《四合院：来到1965，我要顶门》 第1章 陈家的那个小子 “陈家那个小子，又坐在门口发呆了，自打他爹去了之后，这孩子大变样了呢。” “爹没了，娘又病了，还拖着一个小的，谁家孩子遇到这事能不懵，也是可怜啊。” “这都十天了吧，还不去轧钢厂顶岗，陈家以后可咋整？” “啧，天降横祸，苦命的一家人呐。” 南鼓锣巷95号四合院内，一群大妈聚在一起闲唠嗑。 时而叹息，时而感叹。 南鼓锣巷四合院是一间大杂院，分为前中后三个大院。 陈家是中院的住户，有一间大房带间小耳房，家里四口人。 陈甲田（父），袁秀芬（母），陈知行（儿），陈宁（女）。 陈甲田在轧钢厂保卫科干保卫员，六级保卫员，月工资47.5块钱。 袁秀芳在家操持家务，做一些零碎小事挣钱。 轧钢厂生产效益好，福利待遇在四九城内，那是数一数二。 两口子生活勤俭，但舍得为孩子的教育花钱。 供出中专生陈知行，初中生陈宁。 陈知行中专毕业后，陈甲田忙活着走一走关系，给自家小子安排一个好工作，直接上干部岗位。 到时候一家四口两个正式工，日子美美的。 大院众人心里羡慕不已。 不曾想，天有不测风云。 陈甲田在一次协助公安抓捕盗窃罪犯团伙的行动中，被穷凶极恶的歹徒连捅五刀，当场身亡。 消息传来，陈家变天。 袁秀芬强忍悲痛，料理完丈夫陈甲田的身后事，一病不起。 在红星医院急救室住了五天，花销无数。 袁秀芬回来院里那天，院里一群大妈看到袁秀芬神色枯槁，脸色苍白，纷纷摇头叹息。 原本精气神充盈的一个人，短短几天变的人不人鬼不鬼，任谁看了都觉得揪心。 陈家折损了顶梁柱，突逢巨变之下，要是陈知行能顶住，陈家或许还有起势的机会。 可陈知行的表现......简直一言难尽。 这小子在家照顾袁秀芬，还有妹妹陈宁，倒是有条不紊。 其他时间，一概是拿一条小马凳，坐在门口看着天空。 活脱脱一个大傻子。 大家都暗暗感叹，陈家这回算是彻彻底底败了。 即便还没走到家破人亡的地步，眼瞅着家里男人不顶事，估计长远不了。 大院大妈又议论了一阵，话题转到家里孩儿婚嫁的事上。 她们口中的陈家小子陈知行，此刻坐在中院陈家门口，目光飘忽的看着天空。 一副丢了魂的模样。 ‘第十天了，系统终于加载到99%，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应该能开启。’ ‘这操蛋的生活啊。’ 陈知行心中喃喃自语，脸上浮现一丝无奈和苦涩。 天见可怜，他通宵刷完了一部叫做禽满四合院的剧，吐槽了剧中几个人物，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睁开眼，就到了眼前的四合院世界。 时间还是1965年七月。 距离大浪狂潮还有半年时间。 陈知行刚刚接受完原身的记忆，轧钢厂传来噩耗，自己亲爹陈甲田没了。 他和母亲，妹妹一起，忙活着把陈甲田的身后事料理完，自己的娘袁秀芬又病倒了。 家里还有陈宁这个情绪崩溃的小妹。 陈知行来不及思考太多，一边往医院里头砸钱，签字，陪护。 一边照顾家里的小妹陈宁，宽慰这个十多岁的小丫头。 三天前，袁秀芬身体症状缓和下来，得知自己在医院急救室住了五天，袁秀芬找医生要了住院的账单。 然后强行要求出院。 陈知行在家里给妹妹做饭呢，收到医院的消息，火急火燎赶去医院。 怎么也劝不动袁秀芬。 袁秀芬就一句话，你爹没了，娘不能拖累你们兄妹俩。 回到院里之后，陈知行不用医院家里两边跑，空闲时间多了起来。 终于能想想自己这段操蛋的经历。 禽满四合院这部剧，是陈知行在闲着无聊刷逼乎的时候看到的，说里头人物个个温良恭俭，虽然六十年代生活苦，但院里人团结友爱，共渡难关，特别治愈，看头十足，有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陈知行闲着也是闲着，便点开看看。 这一看，根本停不下来。 越看越憋屈。 憋屈的让人没法关掉，非得看下去，看看这帮人到底能整出个什么花样。 直到看到最后的大圆满结局，陈知行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先问候一番那些反向推剧账号的祖宗十八代。 陈知行只想给他们，送上职业法师刘海柱骂人gif表情包。 然后陈知行把剧里的主要人物狠狠吐槽了一遍。 道德天尊易中海，棍棒官迷刘海中，算计大师阎阜贵。 亡灵法师贾张氏。纯白莲花秦淮茹，贼不走空棒梗。 还有颠勺大手傻柱，一血掠夺者许大茂，自控聋哑聋老太。 小小四合院竟然能汇聚如此多的卧龙凤雏，难怪能拍46集出来。 直到自己穿越到四合院世界，陈知行服了。 咋的，这部剧不让吐槽啊。 吐槽就给他塞到剧里来了。 真他妈邪性。 好在，穿越者的福利没丢。 陈知行穿越过来第一天，就知道自己带了系统。 只是这个系统启动需要时间，一天加载10%。 前七天陈知行忙活的后脚跟不着地，根本没时间研究。 近三天有空歇息了，他也不干别的，就坐在门口，看着蔚蓝的天空。 时不时的扫一眼系统启动的进度条。 眼看着进度条从70%迈向100%，今天终于要加载完毕了。 对此，陈知行非常期待。 三年灾害刚刚过去，国家百废待兴，物资奇缺。 在这个时候，普通人光是想要吃饱饭，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想要吃上一口肉，那只能去梦里解解馋。 要是陈甲田不出事，陈知行在这个时代慢悠悠guyong就行。 但现在，作为陈家唯一的男人。 这个家的重担压在了他的身上。 陈知行上有患病的老娘，下有读初中的小妹。 真可谓是拖家带口。 想要养活自己，加上两张嘴，难啊。 ‘希望能开出一个每天送我三百斤肉的系统。’ 陈知行歪嘴一笑。 正想着事呢。 屋内传来母亲袁秀芬的声音。 “大儿，给我倒杯水来。” “来嘞。” 陈知行应了一声，起身回屋。 第2章 任何邪恶必将绳之以法 “妈，喝水。” 陈知行递出搪瓷杯。 “大儿，这几天给你忙坏了，你坐着歇歇，妈跟你说些事。” 袁秀芬喝了几口水道。 “妈，你说。” 陈知行拿了个小马扎过来，坐在床边上。 “你爹去了，咱们家就你一个男人，你有什么想法吗？” 袁秀芬问道。 “妈，我只想好好照顾你和妹妹。” 陈知行抿了抿嘴。 “好，你有这个心就是好的。” “之前你爹还在，家里的大事都是他来操持，往后咱们这个家就得看你的了，你得支棱起来。” “明天你别在家照顾我了，去街道开个证明，早点上轧钢厂顶你爹的岗位。” “在外面上班不比在家里，得......” 袁秀芬絮絮叨叨的说。 传授陈知行去了轧钢厂，怎么待人接物，免得让人排挤。 陈知行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表示受教。 “哎，厂里给了三百块钱抚恤金，全都让我花了。” “要是留着，等你再长大两岁，给你娶媳妇多好。” 袁秋兰叹了口气，眼眶闪现泪光，自责道：“我这病来得真不是时候，拖累了你们兄妹两个。” “妈，钱就是王八蛋，花了再赚。”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你要是没了，我和妹妹才是真的惨。” 陈知行宽慰。 袁秋兰擦了擦眼泪，心里好受了些。 又喝了几口水，她叮嘱道：“去了轧钢厂，你一定要选内勤组，遇到事别强出头，别学你爸的。” “你爸他就是，就是......” 说到这里，袁秋兰想起死去的陈甲田。 眼泪像是决堤了似的，哗哗往外流。 丈夫没了，袁秋兰生活的支柱塌了大半。 要不是膝下还有一双儿女，她都想跟着陈甲田去了得了。 “妈，你别哭啊，这不还有我吗。” “你有大儿子大闺女，往后还得有一群孙子外孙，得养好身体帮我和妹妹带娃。” “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陈知行捡好话安慰。 哭泣了一阵，袁秋兰平复心绪：“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都记在心里了吗？” “妈，我都记在心里了。” 陈知行点点头，不解道：“妈，保卫科内勤组啥意思，爸他不是内勤组的吗？” “你别问那些，等你选了内勤组，回来我再告诉你。” 袁秋兰卖了个关子。 陈知行也没继续问，又宽慰了母亲几句，继续回去门口待着。 抬头看天。 叮！ 忽然，陈知行脑海中响起一道机械提示声。 来了！ 陈知行精神一振，好家伙，终于来正事了。 别人的系统都是大农场，签到啥的，天天物资花销不完，都能供整个轧钢厂一万多员工吃上肉。 他这个系统等了足足十天啊，每天赠送三百斤肉不过份吧。 忽然，陈知行眼前出现一段视频。 视频中，一位穿着迷彩军装，长相酷似电影明星吴京的青年，摆出几个搏击姿势，然后大吼一声。 任何邪恶必将绳之以法。 还配上了悠扬的bgm，贼带感。 说完这句话，青年头顶冒出金灿灿的光芒，整个背景都变成明黄色。 看上去搞笑又有些抽象的意味。 视频播放结束，陈知行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他妈啥玩意啊。 系统开启就给他看一个视频？ 我谢谢你啊。 “叮，恭喜宿主觉醒‘任何邪恶必将绳之以法’系统。” 陈知行一脸蛋疼，在心中默念：“系统，说说你有什么作用？” 系统一一答复。 很快，陈知行就明白了系统的用处。 任何邪恶......啊呸，名字太长。 陈知行直接给系统改了个名，叫做缉恶系统。 缉恶系统的作用，是辅助他进行侦查，缉拿，惩恶工作。 惩恶之后可获取宝箱奖励。 根据事件的严重程度，宝箱奖励可分为青铜，白银，黄金，钻石等等。 至于宝箱能够开出什么，陈知行还没开过宝箱，暂时不知道。 肉都吃不上，这玩意也不行啊。 陈知行微微有些失望。 转念一想，系统似乎特别贴合他保卫员的工作。 也还行吧。 不管他乐不乐意，系统已经绑定，不乐意也只能凑活用。 “系统，我的新手大礼包呢？” 陈知行在心里和系统沟通。 心里不高兴，他说话也没太客气。 拿来吧你。 “新手奖励发放中。” “叮！恭喜宿主获得未来科技基因改造液一份，技能‘人心难测’，随身空间一份。” 系统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 陈知行的视线中，出现一份玻璃瓶装的绿色液体。 ‘人心难测’技能和随身空间，由系统直接发放，绑定在陈知行身上。 “系统，这份基因改造液，我可以给其他人用一点吗？” 陈知行第一时间想到了母亲袁秀芬。 一瓶基因改造液目测有100毫升，分给母亲喝十分之一，不求把母亲改造成基因战士，但求一个身体健康。 “新手礼包只允许宿主使用，其他人使用无效。” 系统提示。 “得。” 陈知行撇了撇嘴，取出基因改造液，扒开瓶塞，咕噜噜一饮而尽。 改造液入体，陈知行感觉体内似乎有一把火在燃烧。 大火从胸膛处燃烧，顺着体内经络，流向四肢百骸。 陈知行脸上露出几分苦楚之色，死死咬着牙挺住。 足足五分钟后，他体内的疼痛消失。 陈知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微微使劲，充满力量感的肌肉偾张。 如同钢铁浇筑出来的一般。 之前陈知行的身体素质一般，服用了基因改造液之后，感觉自己一拳能打死一头牛，像是一个小超人。 “好好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一具好身体，是最基础的立身之本。” 陈知行大喜。 开始查看起随身空间。 心念一动，陈知行看到一片空荡荡的空间，长约三十米，宽15米，高三米左右。 比标准尺寸的篮球场稍大。 陈知行想着把屁股下面的小马凳放入随身空间。 没有成功。 他一只手落在小马凳上，再次收纳物体。 这回小马凳顺利的出现在随身空间内。 ‘原来要手掌触碰才行。’ 陈知行总结规律，随手抓起地上的一只蚂蚁，试着把这只蚂蚁收入随身空间。 收纳失败。 陈知行又试了试地上的小虫，依旧失败。 反复试了十多次之后，陈知行大概摸索出随身空间的用法。 用手触碰到物品，可以收入随身空间。 想要取出来，一个念头就可以。 活物不可以放入随身空间中。 弄明白了随身空间的用法，陈知行查看新到手的技能‘人心难测’。 第3章 人心难测 人心鬼蜮，难以勘测。 道貌岸然者可能一肚子坏水。 宰狗杀猪之徒也有仗义之举。 好与坏，善与恶，都在一念之间。 人心难测赋予宿主勘测他人对宿主善念恶念的能力，希望宿主凭借该能力，缚尽天下作恶者。 看完了技能介绍，陈知行摸了摸下巴。 这个技能看似平淡，用处却非常大。 人心本来就是个捉摸不透的东西，并且随着时间，身份地位的不同而改变。 能够感知他人对自己的善恶态度，被坑的概率大大降低。 最好找个人实验一下。 陈知行目光在院里扫视。 正巧隔壁住户贾家老婆子出门。 她右手拎着一张小马凳，左手拿着一张竹篮，里头放着针线，还有一双盘包浆了的千层底。 陈知行看向贾张氏，使用人心莫测技能。 隐约间，陈知行感觉贾张氏对自己有几分恶意。 ‘我勒个草，我什么都没做，老婆子怎么还恨上我了……’ 陈知行在心里吐槽一句，收回目光。 暗暗把贾张氏列入谨慎来往的人员一列。 实验完贾张氏，陈知行溜达到前院，拿前院一帮大妈测试。 大妈们有几个带着淡淡的善意，大多数都是很平常的态度，恶意倒是没有。 陈知行猜测，可能是自己家的悲惨遭遇，让几个大妈升起了怜悯之心。 至于大部分人态度平淡，陈知行也能理解。 陈甲田因公牺牲，对陈家来说是天塌了。 对大院其他人来说，跟他们有个屁的关系，无非是茶余饭后的嘴碎谈资罢了。 陈知行对袁秀芬测试，袁秀芬对他满满的关爱和期待。 ‘果然，世上只有妈妈好，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息呢。’ 陈知行心中感动，更加坚定自己要让母亲袁秀芬，还有小妹陈宁过上好日子的决心。 时间一晃来到下午五点，陈知行起身，拎着小马凳进屋。 要做晚饭了。 原本家里的饭菜，都是袁秀芬做。 现在袁秀芬病倒了，小妹陈宁得上学，家务活大多落在陈知行身上。 陈知行厨艺非常一般，不过这年头也没什么大菜。 尽是些醋溜白菜，酸辣土豆条这一类小菜，陈知行做的不算差。 主食是窝窝头和二合面馒头。 二合面馒头是为袁秀芬准备的，陈知行和陈宁两人吃窝窝头。 窝窝头是由玉米面和豆面混合做成的。 哪怕蒸熟了，也是硬邦邦的，吃的时候得配合白开水慢慢咀嚼。 好处就是容易填饱肚子。 五点多钟，小妹陈宁背着书包回来。 “妈，哥。” 打了个招呼，陈宁放下书包，跑过去袁秀芬边上，询问母亲的情况。 “洗个手准备吃饭了。” 陈知行把锅里的菜盛出来，吩咐陈宁。 陈宁洗了把手，去橱柜边上拿碗筷，搀扶袁秀芬坐到餐椅上。 “哥，你厨艺越来越好了。” 陈宁夹了一筷子菜，称赞道。 陈知行微微一笑。 袁秀芬询问起陈宁的学业情况。 陈知行在一旁听着，对于小妹的学业，他也非常关心。 陈宁现在读初二，马上升初三。 初三升高中是非常重要的一道关卡，考上高中出来，能分配工作。 要是考上大学，那更了不得。 属于祖坟冒青烟的大好事。 两人都担心陈甲田的事，对陈宁的学业产生影响。 得知陈宁依旧保持班级前三的成绩，袁秀芬和陈知行这才放心。 吃完饭，陈宁收拾碗筷。 “妈，外面凉快了，我扶你出门坐坐。” 陈知行道。 袁秀芬点点头。 正要起身，大门处传来敲门声。 咚咚。 陈知行偏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位穿着蓝色单衣，国字脸，头发根根直立的老头。 老头正是大院一大爷易中海。 “一大爷，有啥事吗？” 陈知行询问。 “我过来看看陈家嫂子身体怎么样了。” “你家出了大事，我这个做大爷的，应该关心关心。” 易中海站在门口，脸上带笑。 “您快进来。” 陈知行招呼，给易中海倒上一杯热水，丢了一颗花茶进去。 陈甲田生前爱喝花茶，家里备了一些。 有客进门，稍微讲究点的家庭，都得递上热茶。 “知行一晃长大了，小伙子长得帅，又有精神，很不错。” 易中海接过搪瓷杯，笑着夸赞。 陈知行笑笑不说话。 心里暗道老登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妈回来都三天了，咋今天才想着上门问候。 “一大爷，烦劳您挂念，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 袁秀芬挤出一个笑脸。 易中海又拉了几句家常，道：“其实我这趟过来，还有个事跟你们商量。” “您说。” 袁秀芬严肃了些。 “甲田去了，我也很伤心，他走了，你们娘仨日子还得过呢。” 易中海起了个头。 袁秀芬安静听着。 知道易中海后面的话才是正事。 “知行是个好孩子，中专毕业，甲田又是烈士，街道那边肯定能给他分个好工作。” “你们家有两份工作，只有知行一个人能上班，白瞎了一个。” “正巧我们厂里后勤部的冯主任，想要给他儿子寻摸个工作，我就跟他说了你们家的情况。” “冯主任愿意出钱，买你家爷们留下的轧钢厂保卫科工作名额，帮你们家渡过难关，你们觉得呢？” 易中海把话一次性说明白，看着袁秀芬。 显然，他觉得陈家还是袁秀芬做主。 陈知行毕竟年纪小，要当家做主，怎么都得等到成家立业之后。 陈知行听着感觉怪怪的。 轧钢厂保卫科工作名额多珍贵啊。 除非极为特殊的情况，否则根本不会在市场上流通。 冯主任要买陈家的工作名额，可以理解，可经易中海这么一说，好像是给陈家机会似的。 合着陈家把工作名额卖出去，还得对那个冯主任感恩戴德啊。 “这，这事我拿不准。” 袁秀芬一时间难以抉择，想了想道：“一大爷你怎么看？” 听着倒是挺好，但这事太大了，不得不慎重。 下意识的，袁秀芬想要征求易中海的意见。 毕竟易中海在大院干大爷这么多年，名声有口皆碑。 总不能坑一个院里的住户。 第4章 卖工作名额 “我觉得这事能干，知行等着街道那边分配工作，把甲田留下来的工作名额卖出去，能缓解你们家的饥荒。” “你们家要是同意，冯主任愿意给四百块钱，四百块钱，真不少了。” “这钱拿在手里，哪怕不用，心里底气也足。” 易中海很真诚的给出建议。 “才四百块钱？” 袁秀芬下意识的不高兴起来。 轧钢厂保卫科的正式工岗位，一个月工资哪怕32.5，一年差不多就是四百。 更别说轧钢厂还有各类福利待遇呢。 “四百块钱不少了，知行能分配到工作，你们家拿两个岗位有啥用啊，也就是冯主任才能拿出这些钱来。” 易中海劝说。 “轧钢厂的工作还是好点，让街道分配，万一把我大儿分配到别的地方咋整。” 袁秀芬心里抵触，说出的话有拒绝的意思。 “这不是问题，你们要是把岗位卖给冯主任，知行分配工作方面，冯主任会找人帮忙。” “肯定分配在城里，而且距离咱们院不能太远。” 易中海道。 “这事我得考虑考虑。” 袁秀芬没给准信。 这事太大，她得好好琢磨琢磨。 “你们要是想卖，价格方面我可以帮你们跟冯主任提一提，都可以商量。” “要是不卖，得罪了冯主任，知行进轧钢厂做一个保卫员，工作恐怕不好开展。” 易中海压了压眉毛。 袁秀芬面色微变。 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一大爷，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工作我们家要是不卖，我去了轧钢厂不好混了是吧。” 陈知行挑了挑眉，直言不讳。 说话间，陈知行使用人心难测技能。 勘测出易中海对他有几分恶意。 妈的，老登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 果然没安好心。 “我可没说这话。” 易中海否认，有些不爽利道：“知行，你这脾气得改改，年轻人有冲劲是好的，但不能乱讲。” “一大爷，轧钢厂保卫科岗位，你给我家开价四百，糊弄鬼呢。” “冯主任给你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昧着良心帮他干活？” 陈知行把话挑明了说。 “陈知行，你怎么跟我说话的呢，没有一点晚辈的样。” “我是看你家情况不好，才帮忙给你们家和冯主任牵桥搭线。” “得了，我不跟你一小孩见识。” “陈家嫂子，你要是想通了，随时都可以跟我吱个声，冯主任那边工作我来做。” 易中海老脸挂不住，转身离开。 陈知行听的火冒三丈。 老逼登说话一套一套的，还拿长辈的架子压他。 什么玩意。 正要开口再怼易中海几句，袁秀芬伸手拉住了陈知行，冲着易中海的背影道：“一大爷慢走啊。” 等易中海走了，陈知行一脸不爽：“妈，你刚才拉我干什么。” “四百块钱就想买爸留下来的岗位，他说那话，当时我就该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瞅着大儿火气腾腾的模样，袁秀芬伸手轻轻拍打陈知行手背：“遇到事不要急，哪怕咱们不同意易中海的提议，也没必要把关系闹僵。” “都是一个院里的住户，低头不见抬头见，你骂易中海一顿，明天一清早碰上了，你心里嘀不嘀咕。” “况且易中海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咱们家两个工作名额，确实得卖一个。” 陈知行没吭声，心里也在寻思这事。 陈家手握一个轧钢厂工作名额，一个即将分配的工作名额。 袁秀芬身体不好，不能工作，小妹还在读书。 陈知行心里明白，两个工作名额用不上，肯定得卖出去一个。 但卖给谁，怎么卖，多少钱，这玩意得研究研究。 “妈，什么工作名额啊。” 陈宁洗完碗，端着搪瓷盆回来，随口问了一嘴。 “家里的大事，我跟你哥商量就行，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 袁秀芬嘱咐。 “哼，我也是家庭成员，怎么能不让我参与呢。” 陈宁不服气。 啪。 陈知行一巴掌拍在陈宁头上：“听妈的话。” 陈宁捂着头去橱柜边上收拾。 大逼兜镇压效果杠杠的。 “妈，这事你容我想想，等我想明白了，再跟你商量。” 陈知行对袁秀芬道。 “好，这事是你爹走了之后，咱们家遇到的第一件大事，你自己先琢磨琢磨。” 袁秀芬点点头。 心里很期待，自己的大儿会怎么办。 陈知行拿了张小马凳坐在门口。 如果没有惩恶系统，陈知行最好的选择方法，是卖了轧钢厂保卫科工作名额，换一笔大钱回来。 然后等着街道办给他分配工作。 但有了惩罚系统，那就不一样了。 没有轧钢厂保卫科这个平台，陈知行压根没有惩恶的机会，更别说把罪恶绳之以法，获取奖励了。 如果陈知行直接去轧钢厂保卫科顶岗入职，得罪了冯主任不说，白瞎自己寒窗苦读的中专文凭。 更是不划算。 有没有既能卖掉工作名额，又不影响让他抓捕罪犯的好事呢。 陈知行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 街道办王主任。 别看王主任只是个街道办主任，论行政级别，那是正儿八经的处级干部。 天子脚下，最不缺的就是大官。 中专生的工作分配，由王主任负责。 要是王主任能帮他安排进轧钢厂保卫科，或者四九城公安局。 陈甲田留下来的工作名额，卖出去又有何妨。 想明白了，陈知行把自己的想法告知袁秀芬。 当然，关于系统的事他隐匿下来，只说想要王主任给他帮忙，分配一个好岗位。 有了好岗位打底，再把父亲留下的顶岗名额卖出去。 “我的大儿长大了，做事面面俱到。” 袁秀芬拉着陈知行的手，脸上满是笑容。 “妈，你知道王主任的住处吗，我现在带点礼物过去拜访一趟。” “办事宜早不宜晚，在工作场所给王主任送礼也不方便。” 确定了目标，陈知行办事很利索。 袁秀芬有些诧异：“大儿，我都没教你，你怎么知道要给王主任送礼？” “烟搭桥，酒铺路，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 陈知行随口说完，眼瞅着袁秀芬目光不对劲，又补了一句：“妈，我都是在书本上看的。” 第5章 胡同里的恶事 “哥，你瞎说，我怎么没看到呢。” 陈宁凑了过来，毫不留情的戳穿。 “你才读初中，懂个什么，赶紧写作业去。” 陈知行抬起手。 陈宁快速逃遁，还不服气：“王主任是劳动妇女，不抽烟不喝酒，你给她送烟酒她能高兴吗？” “她不抽烟不喝酒，她对象呢？她老爹呢？” “小丫头片子话多，再说话我削你了嗷。” 陈知行威胁。 “你能这么想，是对的。” “不管什么时候，做人做事都是人情来往的那些东西。” 袁秀芬脸上带笑，心里很高兴。 “妈，咱们家里有烟酒茶这些玩意吗？” 陈知行询问。 “你还没有毕业前，你爹就张罗着给你安排工作的事，王主任那边他送过一回礼。” “家里的酒水和茶叶都用完了。” 袁秀芬摇摇头。 烟酒茶在这个时候，是非常珍贵的礼品。 陈家家庭条件还可以，也没宽裕到把烟酒茶存在家里的地步。 都是要用的时候花高价钱买点。 陈知行心里感动，没想到老爹之前就给他铺路搭桥了。 要是老爹没有出事，给他安排工作的事，顺理成章就能办下来。 可惜，人有不测祸福。 “现在想要买也来不及了，我给你装点零嘴啥的，给王主任送过去。” “你去了跟王主任好好说道说道，抓紧时间把这事敲定下来。” 袁秀芬想了个办法。 “行，上别人家门，拎点东西总比双手空空强。” 陈知行点点头。 家里没有贵重礼品，那也没办法。 只能先凑活凑活。 袁秀芬拿了个书包，装了小半袋子瓜子花生还有少部分糖，递给陈知行。 陈知行检查完书包纽扣，背在背上。 “哥，我也要去。” 陈宁隔了一段距离，一脸期待。 觉得送礼这事贼新鲜。 “我要出门办正事，你在家照顾妈。” 陈知行把书包背好，叮嘱一句，就要转身出门。 “大儿，你先等等。” “见着王主任了，你准备怎么说？” 袁秀芬不放心。 “王主任是个聪明人，咱们不用跟她玩心眼子。” 陈知行刚才想事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当即把袁秀芬当成王主任，说了一遍陈家的目前的处境和诉求。 袁秀芬安静听完，补充道：“说的没毛病，去了王主任家，一定要有礼貌，别以为自己是个中专生，就咋咋呼呼的，好像人家该给你安排好工作似的。” “好的妈，我都记在心里了。” 陈知行很听劝。 “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袁秀芬拍了拍陈知行手臂，心里既担忧又期待。 以往家里的大事都是陈甲田操办。 如今，家里的担子要落在陈知行身上了。 不知道孩子能不能扛住。 陈知行背着书包出门，来到前院。 一位带着大黑框眼镜，长相尖嘴猴腮，眼珠子提溜转的老头，在自家门口遛弯。 “三大爷，我出门办点事，能借你家自行车用一趟吗？” 陈知行礼貌问道。 “知行啊，这个点还要出门，有啥急事啊？” 阎阜贵提了提眼镜，随口一问。 “一点小事，倒也不着急，不办总觉得搁在心里头。” 陈知行含糊道。 “你是个踏实孩子，借我车，我放心。” “不过我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你家遇到了困难，我很同情，但规矩不能坏。” 阎阜贵说起正事。 “我知道，借车一次三毛钱。” 陈知行从兜里掏出一摞散票，递出三毛钱。 “行，自行车你骑走吧，早去早回啊。” 阎阜贵笑眯眯收了钱，态度好了很多。 陈知行推着自行车出门。 阎阜贵继续遛弯，刚走几步，迎面走过来一人。 “陈家小子借你车干啥去了？” 易中海装作漫不经心问道。 “他说办点小事，我没细问。” 阎阜贵咧嘴一笑：“咋的，你和他有啥事啊？” “一点小事，回头他还车回来，你顺便帮我再问问。” 易中海语焉不详。 不想暴露自己给冯主任办事的事。 四百块钱买陈甲田留下来的岗位，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容易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影响他的好名声。 “成。” 阎阜贵点点头，心里琢磨着，易中海和陈知行之间，肯定是有啥事。 等他从陈知行这边问出点啥来，再看看。 四合院外。 陈知行踩着自行车，朝王主任家驶去。 他心里有些烦躁。 上门求人，家里没有拿得出手的礼物，终究是差了点事。 老话说的有，礼多人不怪。 收礼的人，不可能嫌弃礼物送的多。 白得的谁不想要。 给王主任送些零嘴，力度上差远了。 要是王主任答应给陈知行安排一个好工作，陈家就可以卖掉轧钢厂保卫科的工作名额。 和给王主任送的礼相比，那绝对是天大的收益。 可陈家现在困难，确实没有像样的礼物。 陈知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王主任念在父亲陈甲田因公牺牲，之前又有来往的情况下，多给予陈家一些帮扶。 自行车穿过一个胡同，陈知行忽然听到胡同里头传来争执声。 “老东西，给你半个月时间，你就给爷们一块钱，打发叫花子呢？还想不想在这片收破烂了？” “今天没有三块钱，老子嫩死你！” “两位爷，我一个收破烂的，饥一顿饱一顿，还养着一个孙女，哪有钱啊。” “你们行行好，再我给我半个月时间，我肯定多收点破烂给你们买烟。”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胡同里响起。 随后是拳头落在皮肉上的声音，伴随着老人的哀嚎声同时响起。 陈知行停下自行车。 混混勒索捡垃圾的老头？ 这算什么事。 服用基因药剂之后，陈知行的五感大幅度提升，把胡同中的动静尽收耳底。 稍微动动脑子，就推测出胡同中是个什么情况。 要是之前，他听不着胡同里的动静，骑着自行车一走一过就完事了。 现在听着了里头的事，要是不管不顾，心里总觉得缺了点东西。 忽然，陈知行想起什么，眼眸大亮。 擦，惩恶系统刚刚到手，这不是上门的单子来了嘛。 殴打，抢劫老头，绝对是恶人。 把里头两个混混绳之以法，开出个青铜宝箱不过份吧。 胡同内。 “妈的，把钱藏在内裤里头就以为老子找不到了是吧？这么多钱，跟老子说没钱。” 砰！ 混混手里抓着一摞散票，一脸美滋滋。 提腿对着老头狠踹一脚。 “爷，那是我和孙女买粮食的钱，你们拿走了，我们没法活命啊。” “爷，我求求你了，还给我一半吧。” 老头被一脚踹在地上，顾不得疼，爬起来抓住了混混的小腿。 “给老子滚！” 另外一个混混提腿，踩在老头的手臂上。 老头疼的大叫，却死死咬着牙没有松手。 混混提腿就要踹。 胡同口，一道声音传来。 “喂，干什么呢？” “你们两个，抢劫一个捡破烂的大爷，要点脸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两个混混一跳。 两人同时看向胡同口的方向。 一位穿着灰色单衣，身姿挺拔，剑眉星目的青年，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 第6章 检验实力 来人正是陈知行。 本来陈知行打算叫公安过来，逮住胡同里头两混混。 把恶人绳之以法，就算完成任务，能够喊人干活，何必自己去拼命。 可眼瞅着这俩混混准备离开，陈知行只能自己亲自上马。 服用了基因药剂，还没有和人动手过。 陈知行也想检验一下，自己现在的实力水准。 “小子，爷们在这里办点事，不关你事，滚一边去。” 看到来人只有一个，混混重新恢复胆气。 “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多管闲事。” “把钱还给大爷，咱们的事慢慢算。” 陈知行立住自行车，打量眼前两个混混。 他本人身高一米七六左右，服用了基因药剂之后，身高略微拔高两公分，穿鞋接近一米八。 眼前两个混混一米七出头，身材干巴瘦，像是后世精神小伙似的。 身高臂展方面，陈知行自忖自己占优。 加上基因药剂改造过的强悍身体素质。 以一敌二，问题不大。 想到这里，陈知行心里有些热火起来。 不知道宝箱能给他开出什么奖励。 “小子，你他妈算什么东西，管起你爷爷我的事来了？” 混混勃然大怒，伸手指着陈知行大骂。 不等陈知行回答，另外一个混混狞笑一声：“小子，你把自行车留下，自己滚出去，我不计较你刚才的话。” “抢夺自行车，够你们判个七八年的。” “再说了，即便你们把自行车抢走了，也没法拿出来用，图啥？” 陈知行都气笑了。 他想着逮住这俩混混，没想到这俩混混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我们自然有我们的办法，谁让你多管闲事。” “赶紧给我滚蛋。” 混混甩开老头，朝着陈知行走去。 另外一个混混跟上。 “小伙子，赶紧跑啊。” 老头趴在地上，大声提醒。 “老东西，还没给你收拾利索是吧。” 混混扭头低骂一句，继续朝着陈知行逼近。 陈知行同样朝着混混走去，眼中闪过一丝热切。 检验自己的实战水平，是他的目的。 更何况，抓住眼前两人，能拿到系统奖励。 双倍快乐。 “草！” 走在前面的混子看到陈知行不退反进，感觉自己被挑衅，低喝一声之后，抡起拳头朝着陈知行的鼻子砸去。 混混打架经验丰富，知道鼻子是人的要害。 一旦击中，酸的辣的咸的苦的，一股脑挤到人的脑袋里面去。 普通人战斗力直接砍掉50%。 面对袭来的一拳，陈知行目光灼灼。 在他的视线中，这一拳放慢了起码两三倍，看似杀伤力十足，却对他没有任何威胁。 陈知行后退了一步，等混混的拳头挥舞过去，立刻前进一步。 一拳挥出。 邦邦硬的拳头，直挺挺的砸在混混的鼻梁上。 下一瞬。 “嗷！” 混子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抱着鼻子，眼泪鼻子齐刷刷往外冒。 脑瓜子嗡嗡的。 要不是靠着胡同的墙壁，他都得栽倒在地上。 “妈的！” 另外一个混混大怒，提腿朝着陈知行踹了过去。 这一脚他使出了吃奶的劲。 一拳干废了一个混混，陈知行心里对自己的实力信心大增。 面对猛踹过来的脚掌，这回他选择正面干一波。 伸出手，握住了对方的脚踝，顺势朝着自己的方向一拉。 混混的两条腿顿时被拉开。 左脚踩在地上，右脚握在陈知行手中。 上半身悬空，混混空有一身狠劲，施展不出来。 陈知行握着混子的右脚踝，使劲朝着地面砸去。 混子两条腿拉成足足一百五十度，劈了个大叉落在地上。 疼的嗷嗷叫。 没等混子把两条腿收回来。 陈知行抬脚，踩在混混的大腿上。 在他的帮助下，混混两条腿张开，贴着地面呈一百八十度，完成了一个标准的一字马。 “啊啊啊！” 强行一字马，混混的大腿韧带几乎被拉断，疼的倒在地上惨叫不止。 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短短三十秒不到，陈知行干净利索的收拾完两个混混。 趴在地上的大爷看直了眼睛。 陈知行心里微微得意。 超级基因药剂，果然不是盖的。 要是之前，他碰上这样的混混，一个都挡不住。 转头能跑多远跑多远。 现在嘛，陈知行只想喊一句：我要打十个！ “大爷，这两人我看着，麻烦你出去喊公安过来。” 陈知行吩咐。 他可没忘记正事。 得把眼前两个混混绳之以法，才能获取系统奖励。 “好好好。” 大爷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谁敢报警！我他妈嫩死谁！” 歪鼻梁大吼一声，从裤兜里面掏出一把弹簧刀，摁动开关。 啪的一声。 锋利的刀刃跳了出来。 老大爷顿时吓的一动不动。 一字马混子强忍剧痛，扶着墙站起身，同样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 脸上满是狠色。 两人心里清楚，要是让公安逮住他们俩，人赃并获之下。 判个十年八年都稀松平常。 这辈子都废废的了。 陈知行心里咯噔一下。 对方带了家伙，这下难办了。 冷兵器对人体的杀伤力，绝对不是拳脚可以比拟的。 服用了基因药剂，陈知行身躯强健有力，动作反应迅速。 但他终究是人，会受伤。 “小子，我操你大爷的！” “你不是很牛逼吗，再来一个试试！” ‘歪鼻梁’抹了一把眼泪和大鼻涕泡，举着弹簧刀，冲陈知行低吼。 “干死他。” ‘一字马’两条大腿并拢在一起，一只手捂着裆部，一只手握着弹簧刀。 恶狠狠的盯着陈知行。 “两位兄弟，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枪的，伤了和气。” 陈知行后退两步。 对自己再自信，他也不想独身挑两个拿着兵器的混子。 前世陈知行看过一则新闻，英吉利的mma搏击大赛冠军，够牛逼了吧。 这逼在外面吃烧烤喝啤酒，和隔壁桌的人小伙子吵吵起来。 仗着自己能打，咋咋呼呼的，不把人家当回事。 结果隔壁桌小伙子拿匕首，唰唰两下，在搏击大赛冠军身上扎了两个眼。 冠军直接倒在地上嗝屁。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真不是戏言。 “来来来，你要是个爷们，咱们再比划比划。” 歪鼻梁握着弹簧刀，挑衅。 “你要是个爷们，就把手里的家伙事放下。” 陈知行拿话激对方。 “我呸！” 歪鼻梁压根不上道。 和‘一字马’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露出凶光。 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不报仇觉都睡不着。 第7章 强行动手 陈知行悄然后撤一步。 心里暗暗吐槽。 破系统就给了他一份基因药剂，连武功都没有。 要是给他一份形意拳或者八极拳宗师实力，哪怕眼前俩混混拿着刀，他也敢上手干废对方。 现在嘛。 陈知行果断表示，大丈夫能屈能伸。 “小逼崽子，你给我过来。” ‘歪鼻梁’愤怒低吼。 “你算哪根葱，敢跟我这么说话。” “别看你拿了刀，爷们半点不虚你，真动手你试试。” 陈知行拿话挑拨。 现在的情况是对方拿了刀，一挑二陈知行自忖有风险。 ‘一字马’拉伤了大腿，走不动道。 要是能激起‘歪鼻梁’的火气，让他不管不顾冲过来。 一对一的话，即便‘歪鼻梁’手里有刀，陈知行也不怕。 各个击破，就是他选择的斗争策略。 “小子，给爷死！” 歪鼻梁果然受不得气，握着弹簧刀的手掌高高举起，快步冲锋。 陈知行心中暗喜，转身就跑。 ‘一字马’也想跟着追上去。 只是他刚刚表演了一个大劈叉，胯下的鸡蛋差点拉成两半。 走路都费劲，更别说迈开腿跑了。 ‘歪鼻梁’追了几步，身后传来‘一字马’的喊声。 “别叽霸追了，这小子贼得很，故意激你跟他单打独斗。” “赶紧回来。” 闻言，‘歪鼻梁’停下脚步。 他一停，前面的陈知行也停止逃跑，转身目光幽幽的看着他。 ‘歪鼻梁’心里顿时一紧。 要不是‘一字马’及时喊话，他再追出去七八步，就落入陈知行的圈套里了。 “追啊？怎么不追了？” “我以为你有多能耐，就这点胆子？” 陈知行故作轻松，继续拿话调侃。 心里暗暗恼火，自己的计策差点就要成功，没想到这两人还真不笨。 ‘歪鼻梁’弯着腰，提防陈知行暴起发难，一步步往回退。 他退一步，陈知行就前进一步。 两人又回到刚才的位置。 “撤了，这小子很狡猾，小心阴沟里翻船。” ‘一字马’满是不甘道。 他现在的状态，只能小步小步的走路。 追不上陈知行，拖久了对他们不利。 “走！” ‘歪鼻梁’抹了一把鼻子下的血渍，很快做出决断。 两人正对着陈知行，一步步往后退。 陈知行眼睛微眯，心里暗暗着急。 放跑了这两人，他想要的系统奖励找谁要去。 可为了奖励硬拼两个拿刀的凶徒，实在太过凶险。 他要是出点啥事，家里的母亲和妹妹怎么办。 一时间，陈知行陷入两难。 两个混子和陈知行拉开了七八米距离。 ‘歪鼻梁’盯着陈知行，恶狠狠道：“小子，今天算你运气好，爷们记住你的样子了，给我等着。” ‘一字马’同样狞笑威胁：“多管闲事，等老子养好了伤，有你后悔的时候！” 陈知行眼眸闪过一道冷色。 犹豫不决的内心，一瞬间打定了主意。 这两人，绝对不能放走！ 既然结下了梁子，哪怕负伤，也得把这两人逮住，否则后患无穷。 下一刻，陈知行双手抓住身上的单衣，往上一提。 单衣脱下身，露出精壮有力的矫健身躯。 陈知行提步，朝着两个混混走去。 边走，边把刚脱下的单衣，缠在自己右手拳头上。 “小子，你他妈想死是吧？” ‘歪鼻梁’一看陈知行的架势不对，开口恐吓。 陈知行不搭理，继续逼近。 ‘歪鼻梁’和‘一字马’停止后退，两人眼神中露出困兽搏命的光芒。 以他们干的坏事，一旦被公安抓住，十年牢狱之灾跑不了。 不拼命不行！ 陈知行和两个混混距离拉近到两米。 “上！” ‘歪鼻梁’低喝一声，率先动手。 ‘一字马’强忍剧痛，紧随其后。 两把弹簧刀一前一后扎过来，陈知行眼眸瞪大，脸上浮现一抹不正常的红色。 并非惧怕，而是生死存亡关头，肾上腺疯狂分泌，引起的身体自然反应。 唰！ ‘歪鼻梁’手里的匕首袭来。 陈知行后退一步，闪过凶器。 没等他出手，‘一字马’手里的弹簧刀递了过来。 陈知行再撤一步。 连续撤了几步，‘一字马’熬不住裤裆拉扯的疼痛，落后‘歪鼻梁’一步。 陈知行等着就是现在。 抓住机会，猛地一拳挥出，砸在‘歪鼻梁’胸口上。 这一拳他没有丝毫留手。 砰的一声。 ‘歪鼻梁’身躯一颤，直接倒在地上。 手里的弹簧刀无力砸落。 ‘一字马’心中骇然，没敢继续向前挥动弹簧刀。 陈知行再度一拳，朝着一字马砸去。 ‘一字马’举刀刺向陈知行的手臂，这一刀要是扎实了，陈知行手臂上得打石膏。 陈知行右拳变向，一拳砸在‘一字马’肩膀上。 另外一只手探出，想要卸下‘一字马’手里的弹簧刀。 “啊啊啊！” ‘一字马’吃痛，心里既恐惧又愤恨，手里的弹簧刀连续挥出三下。 陈知行左手闪避不及，手臂上挨了一下。 顿时皮开肉绽。 “草！” 流血见红，反倒激起了陈知行的凶劲。 强忍着疼痛，狠狠一拳砸在‘一字马’脑袋上。 这一拳他使足了劲。 猛烈的力道将‘一字马’的脑袋砸歪，重重的撞在胡同墙壁上。 砰的一声响。 ‘一字马’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般，瘫软在地上。 “妈的！” 陈知行疼的龇牙咧嘴，赶紧蹲下身，捡起地面的弹簧刀。 免得这两人趁他不注意，给他来一下狠的。 收缴了凶器后，陈知行轻舒一口气。 有兵器和没兵器，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战斗。 哪怕他费尽心思想尽计策，还是受伤了。 “小伙子，你没事吧？” 捡垃圾的老头眼角抽抽，询问。 “事不大，大爷，你赶紧去叫公安。” 陈知行吩咐。 心里感叹惩恶的活真不好干。 完全是拿自己的性命去拼啊。 流血见红才完成首单惩恶任务，系统要是不给点好玩意，那简直是不当人。 “小伙子，你再坚持坚持，我这就去喊人。” 大爷撒腿往胡同外跑。 边跑边大叫来人救命。 陈知行靠在墙壁上，感觉身体一阵阵虚弱。 他知道这是短时间分泌大量肾上腺的后遗症，休息一会就好。 低头瞥了一眼还在流血的手臂。 伤口足足有十公分长，两边的皮肤向外翻卷，看着很是狰狞可怖。 “草！” 陈知行心里那个气，提腿又踢了‘一字马’几脚。 一字马疼的哼哼。 想了想，陈知行蹲下身，用弹簧刀划破一字马的上衣，裁了一大块布下来。 把自己受伤的手臂包住。 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总结首次惩恶的经验。 首先，自己的搏斗经验太差。 不论是体格还是身体素质，陈知行都占尽优势，却受伤了。 两个混混没有拿凶器的时候还行，陈知行轻松殴打两人。 等两个混混拿出凶器，陈知行心里有种下意识的惊慌。 担心自己受伤。 这是普通人的本能反应。 而对方为了不被公安抓住，敢于搏命。 陈知行在气势上弱了不止一筹。 如果不是混混扬言要报复他，激起了陈知行心底的狠劲，他极有可能放任对方离开。 第8章 丰厚的奖励 “他们没有拿刀之前，我就该彻底打垮他们，不给他们拔刀的机会。” 陈知行低喃，总结自己犯的错误。 赤手空拳击倒两个混混之后，陈知行没有继续补刀，让两人掏出了凶器，差点翻车。 一旦动手，就要最快的击溃对方，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不给对方任何机会，才是对对方最大的尊重。 也是对自己最大的负责。 “放虎归山一定会引来报复，哪怕他们不说，我也不该心存幻想。” “要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对手！” 陈知行自语。 陈家还有母亲袁秀芬和妹妹陈宁，陈知行绝对不能让她们，因为自己的事受到伤害。 动手就要斩草除根！ 拥有惩恶系统，陈知行明白自己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多类似的事。 现在受一次小伤，扭转自己的心态，值得。 “最好能学一些格斗术，练一练腿脚。” 陈知行自省。 明明有超强的身体素质，在搏斗中却很难完美发挥。 只会王八拳。 要是他有腿脚功夫，一寸长一寸强。 即便对方手里有凶器，一腿撂倒，他也不会受伤。 总结完这一战的得失，陈知行听到胡同外传来三轮挎斗摩托车的轰隆声。 很快，几道杂乱的脚步声朝着胡同走来。 “小伙子，你还行吗？公安同志来了。” 老大爷隔老远，就冲着陈知行喊话。 陈知行站起身，挥了挥手，示意自己问题不大。 “人就在里面，那个小伙子受伤了，要送去医院。” 捡垃圾的老大爷在前面带路。 身后跟着三个穿着制服的公安干警。 看到现场情况，三个公安目光诧异。 两个混混躺在地上哼哼，口鼻有血迹。 一个年轻人左手手臂缠了几圈布条，有血迹渗出，右手拿着两把弹簧刀。 哪怕半路上，老大爷跟他们说了事情经过，亲眼目睹现场情况，三个公安心里也怪怪的。 一个人赤手空拳，干翻了两个拿着凶器的凶徒。 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真不敢相信。 基层公安目光非常毒辣。 从两个混混受伤的情况，能看出来，当时的搏斗一定非常激烈。 “公安同志，这是他俩的凶器。” 陈知行主动把弹簧刀递给公安。 “小伙子，真不错。” 为首的老公安接过弹簧刀，冲着陈知行竖起大拇指，又问道：“看你年纪不大，有工作了吗？” 看到陈知行的杰出表现，老公安很惜才，想要发展下线。 “刚刚中专毕业，等着街道安排工作呢。” 陈知行笑着道。 “呦，是个高材生呢，正经不错的小伙子。” 老公安咧嘴一笑，拍了拍陈知行肩膀。 另外两个公安掏出手铐，给歪鼻梁和一字马铐上。 “起来！” 公安对着两个混子怒喝。 两个混子躺在地上呻吟，身体剧烈疼痛，还没缓过劲。 公安强行把‘一字马’和‘歪鼻梁’提起来。 两人疼的嘶哈大叫，站都站不稳，几乎是挂在公安的身上。 “公安同志，刚才情况危急，我动手没个轻重，把人打成这样，不能找我事吧？” 陈知行略微尴尬。 “哈哈，不能不能。” 老公安哈哈大笑，吩咐另外两个公安：“把人带回局里去，慢慢审。” 两个公安拖着混混朝着胡同外走去。 “大爷，你也跟着一起回去，帮忙做个笔录。” 老公安看向老大爷。 “行，我听你安排。” 老大爷连连点头，看向陈知行：“小伙子，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连累你受了伤，我心里真过意不去，这钱你拿着，买几个鸡蛋补补身体。” 说着，老大爷从兜里摸出来一块钱，递给陈知行。 “大爷，这钱您收着吧，给小孙女买点零嘴得了。” 陈知行双手推回，坚决不收。 完事他看向老公安：“公安同志，做笔录要多久啊，我还有事要办呢。” “你小子先跟我去医院，你这也算是因公受伤，我要是不管你，那可不像话。” 老公安说道。 “我真有要紧事办，要不我先去办事，完事了再去公安局找你？” 陈知行为难道。 “小伙子，多大的事都不如自己的身体重要，跟我去医院，你的笔录咱们在车上做。” “要是耽误了你的事，我跟你一起去办事，帮你解释。” 老公安不由分说，拉着陈知行往外走。 “哎，我自行车得一块带上。” 陈知行拗不过，只能依老公安的。 “一起带上车。” 老公安看陈知行手臂受伤，二话不说，自己动手直接把自行车提起来。 走出胡同，陈知行看到两辆挎斗三轮摩托车。 这个年代汽车保有量非常稀少，哪怕是公安局这一类执法单位，能分到的汽车可能也就一两台。 出门办案以自行车出行为主。 遇到比较紧急的事，使用摩托车或者挎斗三轮摩托车。 挎斗三轮摩托车就是在正常摩托车的右边，加一个挎斗子。 与正常两轮摩托车相比，挎斗摩托车载人载物的能力大大提升。 “分两组，一组带嫌疑人回警局，审讯做笔录。” “一组给我开车，先去最近的红星医院，我带小兄弟去治疗。” 老公安吩咐道。 当即，一个公安带着混混和老大爷回警局。 为了保险，公安拿绳子把两个混混的腿脚绑在一起，然后丢在挎斗子里面。 两个混混叠在一起，跟死狗一样瘫软在车上。 一个公安带着老公安和陈知行去医院。 自行车绑在挎斗车后面。 陈知行还是第一次坐挎斗子三轮摩托，有些兴奋的摸了摸车身。 就要坐进挎斗里面。 “小伙子，你坐后面去，这个雅座得留给我做笔录用。” 老公安手里拿着笔和纸，笑着开口。 陈知行心中有些遗憾，坐在开车的公安后面。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老公安落座，开始询问。 陈知行正要回答，脑海中忽然响起一道机械提示声。 “宿主打击罪犯，将其绳之以法，获得一个青铜宝箱奖励。”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检测到宿主在缉拿罪犯过程中受伤，奖励医药箱一个。” “宿主首次圆满完成惩恶任务，额外奖励形意拳大宗师技能卡一张。” 连续三道提示音，陈知行仿佛被糖衣炮弹击中，整个人都乐傻了。 我滴个乖乖。 一个青铜宝箱，一个医药箱，还有一张形意拳宗师卡。 这系统行啊。 要不是现在坐在挎斗车上，陈知行非得打开宝箱看看。 第9章 红星医院左医生 “小伙子，想啥呢？” 老公安伸出手，在陈知行面前挥了挥。 “啊。” 陈知行回过神来，随口扯了个理由：“我在想，等会去医院，不能让我花钱吧？” “哈哈，你小子，不肯跟我去医院原来是担心这个啊。” “放心，你做的是见义勇为的壮举，医疗费可以走公账，我先帮你垫付，回头拿收据去局里报销。” 老公安忍不住大笑。 觉得陈知行挺有意思。 陈知行收敛心绪，配合着做笔录。 “咱们重新来，姓名？” “陈知行，耳东陈的陈，知行合一的知行。” “家庭住址？” “四九城南鼓锣巷95号四合院。” “说一说事情经过，详细点说。” “我骑着自行车溜达呢，听到胡同里面传来......” 陈知行很清晰的诉说事情经过。 老公安握着笔飞快的记录。 十分钟不到，一份笔录记录完事。 挎斗车正好来到红星医院门口。 路上除了做笔录，陈知行和老公安闲聊了一会。 老公安本名邵厚信，是片区公安局的副队长，马上知天命的年纪。 陈知行便称呼其为邵叔。 “在这里等我们出来。” 邵厚信下车，随口吩咐开车的小公安。 “好勒副队。” 小公安点点头，应了一声。 “哥们儿，我这有点零嘴，打发时间。” 陈知行从背包里面，抓出一把瓜子花生，递给小公安。 小公安没接，看向邵厚信。 “你小子，胆子也忒大了，当着我的面收买我的人是吧。” 邵厚信打趣一句。 “邵叔，你可误会我了，我这不算贿赂，纯粹是感谢公安同志开车送我来医院。” “我就是觉得该这么做，真没想拉交情啥的。” “说句生分的话，这事了了，谁记得谁是谁。” 陈知行表明态度。 “哈哈，我逗你玩呢。” 邵厚信笑呵呵的：“你有这个心，我心领了，不能让你吃亏。” 陈知行不明白，不让他吃亏是个什么意思。 他也没好细问。 “小陈都给了，别让人家一直等着，收下吧。” 邵厚信跟小公安说完，又叮嘱一句：“磕了的瓜子花生皮别丢地上，自己收拾利索。” “收到，副队！” 小公安得令，乐呵呵的接过陈知行递来的零嘴：“谢谢哥们。” “甭谢，小事小事。” 陈知行笑着摆摆手。 “走吧。” 邵厚信率先提步，朝着红星医院大门走去。 陈知行紧随其后。 进入医院，邵厚信直奔挂号处，询问小护士：“小同志，左正业左医生下班了吗？有个手术需要他来操刀。” “同志，左医生刚刚加班做完最后一场手术，不能安排手术了。” “咱们院里还有别的外科医生，病人在哪里？让他来挂个号。” 小护士瞅着邵厚信穿着公安制服，说话很客气。 “小陈，你来挂号。” 邵厚信递给陈知行两毛钱，叮嘱道：“挂完号先别问诊，我去找左医生商量商量，让他给你安排手术。” 说完，邵厚信进入医院里头找人去了。 陈知行填好信息，连同两毛钱挂号费一起递给小护士。 小护士递回挂号凭条给陈知行，随口问了一句：“老弟，你是刚才那老同志的亲戚啊？” “不是，咋了呢？” 陈知行摇摇头，疑惑道。 “左医生可是我们红星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找他加班做手术，可是个不小的人情。” 小护士笑着道。 “是吗，那我这回有福了呗。” 陈知行心道邵叔这人还怪好的。 做个普通手术，还专门给他找个好医生。 想到刚才邵厚信说的话，不让他吃亏。 估计就落在找左正业医生这块。 不大会，邵厚信带着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来到大厅。 “小陈，过来。” 邵厚信冲着陈知行招招手。 “这位是红星医院左正业左医生，等会你的缝合手术，由他来主持。” 邵厚信为陈知行介绍。 “左医生你好。” 陈知行赶紧打招呼。 “你就是邵队长说的，那位见义勇为，力擒两个凶徒的陈知行吧。”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左正业称赞道。 过来的路上，邵厚信跟他介绍了这次手术的原因。 左正业本来着急下班，得知是小青年见义勇为受了伤，决定再做一场手术。 “嗨，我就是一时气愤，再让我来一回，说不定我都不敢。” 陈知行谦虚道。 左正业呵呵一笑：“走，跟我去诊室，先看看伤口的情况。” 三人一同前往左正业的诊室。 半路上。 陈知行转头看向邵厚信：“邵叔，刚才护士跟我说，左医生是红星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让你花费人情帮忙请左医生过来，实在是太感谢了。” “你给我手下兄弟一把零嘴，我不能白得你的好。” 邵厚信嘴角微翘。 做了好事固然好，让人知道心里更舒坦。 邵厚信也不例外。 “我只是给了点零嘴，哪有跟你请左医生帮我看病的情意重。” 陈知行很恳切道。 “在我看来都一样。” “你年纪轻轻的，再过两年得找对象，手臂上留了一道疤，对你找对象有影响。” “别的医生都不如老左厉害，让老左做手术，我放心。” 邵厚信笑着解释。 陈知行只能把这份情意记在心里。 对旁人释放善意，旁人对他也释放善意。 这种感觉很舒服。 左正业在边上听着，同样脸上带笑。 业务能力被其他人认可，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 来到诊室，查看了伤口之后，左正业确定手术方案。 清理创口，消毒，上麻醉针，缝合。 整个流程半小时不到完事。 “等麻醉效果过了，伤口可能会有些疼，忍一忍。” “伤口愈合前，这只手别干太重的活，伤口愈合后再拆线。” 左正业叮嘱道。 “谢谢左医生。” 陈知行微微躬身，表示感谢。 邵厚信交了医药费，三人一同出门。 “左医生，辛苦你了，路上磕点零嘴。” 陈知行从背包里面掏出一把瓜子花生。 左正业推辞两回，拗不过陈知行，无奈收下零嘴，揣入兜里。 等左正业骑着自行车离开，陈知行又掏出一把瓜子花生递给邵厚信。 邵厚信没有客气，接过来后笑道：“小陈，你要去哪里办事，我送你过去。” “别了，局里那头还有活等着你们呢，我自个骑车过去就行。” 陈知行拒绝。 现在他就想单独一个人，好好看看系统给的奖励。 邵厚信也没强求。 小公安帮忙把自行车从挎斗车后面解下来，立在地上。 “邵叔，慢走啊。” 陈知行挥了挥手。 邵厚信头也不回的举起手，挥了挥。 挎斗三轮摩托车很快消失在陈知行视线内。 陈知行坐上自行车，朝着王主任家驶去。 耽误了快两个小时，天色黑了下来。 半路上，陈知行车头向右一摆，钻进一条小胡同内。 确认胡同内没有旁人，陈知行打开系统。 一个青铜宝箱，一张技能卡，还有一个医疗箱，出现在他眼前。 第10章 再遇左医生 陈知行心中一片火热。 先打开青铜宝箱。 “恭喜宿主获得中华香烟两条，汾酒两瓶，茉莉花茶两盒。” 系统提示声响起。 “我去，好玩意啊。” 陈知行惊喜连连。 他正愁去王主任家，没有珍贵的礼品。 没想到青铜宝箱直接开出烟酒茶三件套，真给力。 而且系统出品的烟酒茶，都是精品货色。 中华香烟是国内最顶级的香烟，由高层直接下令研发。 制成之后，运送到中南.海让高层领导试抽。 得到了高层一致认可，中华香烟开始批量生产。 招待外宾，用的就是中华香烟，主打一个高端风格。 再说酒水。 茅台，五粮液，西凤，泸州老窖，剑南春固然好，但要说四九城酒水老大哥是谁，那必须是汾酒。 酱香型茅台足够高端，并不是所有酒鬼都喜欢那个味。 清香型汾酒，主打一个干净。 酒质干净，口感干净，香味干净。 只要好喝酒的人，没有人能拒绝得了汾酒。 再说茶叶。 四九城水质偏苦，管他什么红茶绿茶，用四九城的水冲出来，保管水土不服。 唯有花茶，能与四九城的水淡抹相宜。 花茶中，又以茉莉花茶最受老四九城住户的喜爱。 上‘张一元’‘吴裕泰’店里，买一包用牛皮纸包着的茉莉花茶。 放入白瓷茶杯中，热水冲开，香味四溢。 是老四九城住户们，在闲暇时候难得的享受。 青铜宝箱中开出的花茶，正是上好的茉莉花茶。 “系统，青铜宝箱除了能开出烟酒茶，还能开出什么？” 陈知行把烟酒茶收入随身空间，平息情绪后，没有继续领取奖励，而是在心里询问。 “青铜宝箱内，蕴藏大量生活物资，开出的物资奖励具有随机性。” 系统提示。 “那青铜宝箱之上的白银宝箱呢？里头有什么？” 陈知行继续询问。 “请宿主继续探索。” 系统机械声不带感情的播报。 “擦。” 陈知行失望的撇了撇嘴。 给点提示，让他充满干劲也好嘛。 得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陈知行取出形意拳宗师技能卡。 卡片握在手里，冰冰凉凉，有种金属的质感。 上面印刻了一位正在练武的中年男子。 即便只是一副印刻的图案，也能看出男子出拳之时，那凌厉的气息。 “使用。” 陈知行默念。 下一瞬，一股庞大的信息，涌入陈知行脑海。 形意拳又名心意六合拳，讲究一个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 拳法总纲共有五类，分别是劈拳、钻拳、崩拳、炮拳和横拳。 有道是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一年打死人。 可见形意拳拳如烈火，刚猛无俦。 足足七八分钟后。 呼！ 陈知行吐出一口浊气，神色昂扬。 刚才短短几分钟时间，陈知行仿佛化为一位从小习武的武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苦练不辍二十载，终于把形意拳练到宗师境界。 就连出拳的肌肉记忆和搏杀章法，都被他完美融合。 端的是神奇无比。 “要是再遇到那两个混混，哪怕他们拿着砍刀，也不是我一招之敌。” 陈知行回忆起之前的战斗画面。 ‘一字马’和‘歪鼻梁’两人拿着弹簧刀朝他捅过来，换成现在的陈知行，根本不用闪避。 不论是出拳还是出腿，一招就能打废对方。 有了超强的身体素质，再加上形意拳宗师的实力，陈知行心中振奋。 只恨现在没有坏人跳出来，给他练练手。 收敛心绪，陈知行查看最后一个奖励。 医药箱。 取出医药箱，打开盖子。 里面有棉球，棉签，绷带，纱布，酒精，胶带，和一瓶伤口愈合喷剂。 陈知行刚刚做完手术，对这些玩意实在是再熟悉不过。 确实是按照挨刀的伤口配置的。 没毛病。 陈知行取出喷剂，握在手里看了看。 玻璃瓶包装上，没有任何标识，要不是系统出品，陈知行万万不敢用这种三无产品。 ‘要不，试试？’ 陈知行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最后还是把喷剂放入医药箱中，收入随身空间。 带着伤去王主任家，王主任肯定会问起什么情况。 正好把自己见义勇为的事说出来。 血淋淋的伤口更有真实性。 这年头，见义勇为是非常加印象分的好事。 先把背包里面的零嘴，转移到随身空间。 再把烟酒茶用自带的包装袋装好，放入背包内。 整理完后，陈知行骑上自行车，驶出胡同。 二十分钟后。 陈知行来到一栋平房前。 站在门口，陈知行平静呼吸，调整状态，做最后的思考。 想要完成计划，攫取最大利益，负责分配工作岗位的王主任，是最关键的因素。 能够做到处级干部，管理一块片区，这种人是绝对的人精。 在她面前玩心眼，搞算计那是找死。 即便能获得一时利益，等王主任回头发现，得罪了片区最大的官，陈知行讨不到半点好处。 所以，这回陈知行打算跟王主任唠实在磕，主打一个踏踏实实好青年的人设。 凭借之前陈甲田走动的关系，还有系统奖励的三样顶尖烟酒茶礼品，以及陈甲田因公牺牲的名声。 陈知行觉得把握很大。 捋清了思路，他伸手敲了敲门。 “谁啊？” 屋内传来王主任的声音。 “王主任，是我，陈甲田的儿子陈知行。” 陈知行回应。 很快，脚步声越来越近。 王主任打开门，看到门外的陈知行：“是小陈啊，这么晚了，有啥事吗？” “王主任，我家遇到点事，想要让您指点指点。” 陈知行含糊道。 “进来说吧。” 王主任微微一笑，很客气的接待。 “谢谢王主任。” 陈知行跨过门槛。 “吃饭了吗？我爱人刚下班回来，在屋里吃饭呢。” “你要是没吃，就在我家添一口。” 王主任客套道。 “我来的路上就吃了。” 陈知行知道这是句客套话，赶紧回道。 真要信王主任的话，跟他爱人上桌一起吃饭，那他的事指定黄了个球的。 “你先坐着，我给你倒杯茶。” 王主任领着陈知行进屋。 “王主任，我喝凉水就行，您别折煞我了。” 陈知行站着说话，打开背包。 把烟酒茶拿出来。 目光在屋里扫视，想着把礼物放在那里好呢。 忽然，他的目光扫到坐在餐椅上吃饭的男子。 男子或许是饿极了，正在大口扒饭，桌子上还放了一把瓜子花生。 嗯？这身影怎么感觉怪熟悉的。 陈知行拧了拧眉毛。 中年男子听到陈知行的声音，转头看了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惊诧和笑意。 中年男子正是半小时前，给陈知行缝合伤口的左正业左医生。 陈知行提着礼物，有些尴尬。 赶紧把礼物放在墙边上。 “小陈啊，你手臂上绑的纱布是怎么回事？受伤了？” 王主任端了杯热茶递给陈知行，询问道。 给陈知行开门的时候，她就看到了陈知行手臂上包扎的痕迹。 还以为陈知行大晚上过来找他，是被人欺负了，过来她这里讨一个公道。 第11章 我想去轧钢厂保卫科 不等陈知行回答，左正业呵呵笑着接话：“这事我知道，我来说吧。” “老左，你咋又知道了？” 王主任大感诧异。 “左医生，没想到咱俩这么快就见面了。” 陈知行有种不真切的感觉，主动打招呼。 “哈哈，我也没想到，咱俩还挺有缘的。” 左医生....王主任爱人.....左正业一脸笑容。 “要不，还是我来说吧，左医生您还没吃完饭呢。” 陈知行提议。 “不吃了，吃了个七分饱，拿你送我的零嘴顶一顶，正好。” 左正业放下筷子，抓起一把瓜子花生。 “你俩咋回事啊？都给我看懵了。” 王主任一脸不解：“老左，你赶紧说。” 左正业剥开一个花生壳：“小陈遇到两个混混，在胡同里面......” 很快，左正业把陈知行干的事，说了个明明白白。 “所以你俩......” 王主任目光在左正业和陈知行身上徘徊。 “小陈手上的伤，正是我缝合的。” “我手里的零嘴，是他送我的。” 左正业把花生米放入嘴里，笑盈盈道。 “敢情是这回事。” 王主任这回彻底明白了，扭头看向陈知行，批评道：“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爹一个性格。” “那歹徒拿着刀你也上，你虎啊。” “你爹刚刚去世，你要是出个什么事，你母亲和妹妹怎么办？” “王主任您说的是，我现在想起来都一阵后怕。” 陈知行点点头，表示受教。 “小陈他爹是什么情况？” 左正业脸上的笑容收敛。 “他爹是轧钢厂保卫科的，前段时间协助公安抓捕盗窃团伙，因公牺牲了。” 王主任道。 “哎。” 左正业把手里的零嘴放回桌面，叹了口气。 好人不长命，令人扼腕。 再看陈知行，左正业觉得这孩子怪可怜的。 年纪轻轻没了爹，得肩负起一个家的责任，不是件容易的事。 “下回再遇到这样的事，多在脑子里想想。” “可以报公安，可以报街道，伸张正义的办法多得是，别自己脑瓜子一热就往上上。” 王主任很严肃的劝导。 “嗯，我记在心里了。” 陈知行态度诚恳。 虽然王主任说话语气有点冲，但陈知行能分清好赖。 “这孩子做的事没错，你也别批评狠了。” 左正业劝说一句，看向陈知行：“你王姨干领导干习惯了，说话就这样，在家跟我说话都是这态度，你别往心里去。” “那不能，我知道王姨是为了我好。” 陈知行笑了笑。 顺着左正业的话，改口叫王姨。 “挺好，你能这么想，没毛病。” 左正业目光和煦。 越发觉得眼前孩子真不错。 “说说你找我有啥事吧。” 王主任语气放缓。 “王姨，是这么回事。我爹去了，给我们家留了一份轧钢厂保卫科的岗位。” “我中专毕业，也分能到一个岗位。” “我们院的易大爷帮人牵线，想要买我们家保卫科的岗位，您也知道，我妈刚从鬼门关回来，家里的钱花的一干二净，确实需要攒点家底。” “我想着把轧钢厂的岗位转让出去，换一笔钱回来，又怕分配给我的工作离家太远，没法照顾我妈还有小妹。” “王姨，这事我拿不定主意，只能求到您这里来了。” 陈知行把自己的诉求，原原本本讲述出来。 王主任没第一时间答复，面无表情，作出寻思状。 陈知行也不敢催促。 “嘿，你小子倒是挺实在。” 左正业开口打趣一句，冲散了屋内沉郁的氛围。 “王姨火眼金睛，我可不敢在她面前玩小心机。” 陈知行‘老老实实’答道。 心里暗暗感谢左正业的助攻。 左正业说了句好话后，起身拿暖水壶打了杯热水，丢入一颗花茶，重新回到座椅上。 虽然他和王爱萍是夫妻，但涉及到工作上的问题，他也不好干涉太多。 王主任抿了一口茶水，悠然开口：“你家两个岗位，转让一个出去也是一个好办法。” “既然你过来找我了，那你说说，你对分配的工作有啥要求？” “或者说，你有没有比较意向的岗位？” “王姨，我希望进入轧钢厂保卫科或者咱们片区的公安局。” 陈知行等的就是现在，想也不想的答道。 “说说你为什么想要这两个岗位？” 王主任捧着搪瓷杯，淡笑问道。 陈知行知道这是王主任的考校，很恳切道：“这两个单位离我家近，方便我照顾母亲和妹妹，工作性质我比较熟悉，以后相亲找对象也能加分。” “你小子好歹也是中专生，怎么净想着自己一亩三分地。” “就没想奋发图强，报效国家？” 王主任故作不快，想要看看陈知行怎么答。 “王姨，我是这么想的。” “咱就是个普通人，不敢奢求太高的目标，能把家里安顿明白，就算成功。” “要是每个人都能让家庭和谐，咱们社会也会变得更加和谐，国家自然会更好。” 陈知行没有讲任何大道理，尽捡实实在在的话说。 “嗯，你说的有道理。” 王主任露出笑容。 陈知行的表现，在她看来，不算特别优秀，但胜在实在。 是个好苗子。 “小陈才多大年纪，能想着好好顾家，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左正业瞅着考校完毕，又帮忙多说了一句好话。 王主任白了左正业一眼，表达对丈夫插手自己工作的不满。 然后目光和蔼的看向陈知行：“公安局属于另外一个系统，我安排不了。” “轧钢厂的岗位，在我的权限范围内，给你开一封介绍信倒是不难。” “谢谢王姨，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陈知行大喜。 “既然你叫我一声姨，那我再跟你多说两句。” “轧钢厂保卫科的岗位有一定风险，你要是愿意，我可以给你开行政、后勤的岗位。” 王主任含笑道。 “谢谢王姨的建议，我还是想进保卫科工作。” 陈知行心里涌入一股暖流。 如果没有系统，选择去行政后勤岗位，确实最舒服。 王主任能说出这些话，着实是为了他考虑。 “小陈啊，你王姨让你进职能部门是为了你好。” “你是中专生，进入职能部门不愁没有发展，比去保卫科风吹日晒的强。” 左正业在一旁提醒。 “我爸一直是我心中的大英雄，我希望跟上他的脚步。” “如果我有了孩子，我也希望自己能成为孩子心中的大英雄。” 陈知行正色道。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理由。 系统没法放在台面上讲，用父子一脉相承的传统观念，毫无破绽。 果然，王主任和左正业听完陈知行的话，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真是个好孩子啊。 第12章 岗位能卖多少钱 ‘左叔，王姨，我不想骗你们，实在是系统给的太多了。’ 陈知行在心里默念。 “既然你有这份志气，那我答应了。” “明天早上你来街道办事处找我，我给你安排。” 王主任点点头。 再看陈知行，眼神中多了几分欣赏。 “谢谢王姨。” 陈知行激动的站起身。 王主任又多了问了几句，关于陈知行母亲和妹妹的事。 陈知行一一作答。 聊了几句后，陈知行道：“王姨，时间不早了，我不打扰您和左叔休息。” “嗯，你回去吧。” “对了，礼品你带回去，我是国家干部，不能收你的礼品。” 王主任起身送客。 “王姨，这是我的一份心意。” 陈知行压根不信这话。 帮忙是帮忙，收礼是收礼。 两码事。 真信了不收礼这话，那才是真的傻。 “其实你的事，你爸之前找过我，我也考虑过帮你安排。” “你爸因公牺牲，按理说，哪怕你不跑这一趟，我也该把你的事办好。” “你叫我一声姨，就别整的生分，礼品你带回去。” 王主任提起墙边的礼品，递给陈知行。 “王姨，难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您生气了？” 陈知行故作惊慌。 说什么都不接过礼品。 哪怕王主任是真心退礼品，他也不能接。 万一王主任是客套呢。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 王主任不喜道。 两人拉拉扯扯几句，陈知行态度坚决。 “这样吧，我爸爱喝酒，这两瓶汾酒你留下，我替我爸谢谢你。” “其他的你带回去。” 王主任拍板。 “王姨，我看左叔爱喝茶，这两盒花茶我送左叔，您不能干涉我吧。” 陈知行提着装花茶的礼品袋，放在餐桌上：“左叔，谢谢您帮我缝针，刚才还帮我说话，我送两盒花茶孝敬您。” 左正业哪能收小辈的礼物，正要拒绝，陈知行继续道：“这花茶可不是白送给您的，我去保卫科工作，万一挂了彩，您得亲自操刀给我手术，我就信服您的技术。” 左正业哈哈一笑：“行，那我就收下了。” 王主任又白了一眼自家丈夫，左正业只当看不着。 “那左叔，王姨，我先回去了。” 陈知行把中华烟塞入包里：“我妈还在家等我消息呢，她要是知道王姨给我安排了好工作，肯定得高兴坏了。” 王主任和左正业一起送陈知行出门。 “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左正业叮嘱。 “以后有啥事拿不准的，尽管来找我，别脑子一热就自己上。” 王主任笑着道。 “好勒，我记在心里了。” “左叔，王姨，你们早点休息。” 陈知行走出王家，挥了挥手。 骑上自行车离开。 “这孩子真不错。” 左正业看着陈知行背影消失，含笑道。 “人家送你就收，这家给你美的。” 王主任没好气道：“你别闲着了，把酒水给爸送过去。” “天都要黑了，现在去老头子家不安全。” 左正业转身往屋里走，小声嘀咕：“再说了，老头子一把年纪，喝酒对身体不好，还是让我来遭这份罪吧。” 汾酒可是好玩意啊。 ...... 陈知行骑着车，脑海中复盘自己在王主任家的表现。 结果比他预料的更好。 除了把分配岗位的事定下来，还和王主任拉近了关系。 陈知行也感叹，自己多管闲事，竟然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特别是王主任最后一句话，有啥事尽管来找她....这礼没白送。 两条中华拿回来了，去了保卫科打点关系，肯定能用得着。 只等明天王主任给他开完介绍信，就可以找易中海商议转让岗位的事。 不过在商量转让岗位之前，陈知行还有一件事要做。 他得确认轧钢厂保卫员岗位的价值。 四百块钱肯定少了，那五百？七百？一千？ 陈知行报出一个价格，万一对方觉得高了，要砍价怎么办。 得摸清楚保卫员这个岗位的价值，心里有谱，才能卖出一个合适的价格。 这玩意就是一锤子买卖。 价格卖低了，不可能求着人家补钱，没这个道理。 陈知行不想坑人，更不想被人坑。 思索间，陈知行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 潘三江潘叔。 潘三江是陈甲田的好友，两人相交十多年，关系非常铁。 陈甲田数次邀请潘三江来陈家作客。 陈知行也多次跟随陈甲田去潘家作客，和潘三江的儿子潘占福也是好朋友。 陈甲田出事后，潘三江帮忙张罗葬礼，随礼十块钱。 十块钱的随礼，非常丰厚，陈知行记在心里。 袁秀芬住院期间，潘三江带着老婆过去探望，临走前给陈知行留了五块钱。 锦上添花固然好，雪中送炭更令人感动。 袁秀芬跟陈知行说过，潘三江是个值得信任的长辈，以后陈知行要是有所成就，一定不能忘记报答潘三江的恩情。 询问保卫科岗位值多少钱，找潘三江准没错。 不过陈知行没打算现在就去找潘叔。 王主任还没给他开进轧钢厂的介绍信呢。 做事得一件一件来，急不得。 他出门这么久还没回去，估计家里的母亲和妹妹都等急了。 得先回家告诉母亲和妹妹好消息。 骑行到半路上，陈知行停下自行车。 从随身空间中取出系统奖励的医疗喷剂。 ‘不知道效果好不好？’ 陈知行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轻轻撕开手臂上的医疗胶带。 一条蜈蚣似的缝合伤口显露出来。 陈知行对准伤口，按压喷剂。 滋滋滋。 雾化的喷剂喷洒在伤口上。 顿时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 陈知行把医疗喷剂收入随身空间，重新黏好胶带。 很快，他就感觉到，伤口处有种痒痒的感觉。 ‘我去，效果这么好。’ 陈知行知道，伤口发痒是伤口愈合的征兆。 这才几分钟啊。 效果简直是立竿见影。 几分钟后，陈知行回到四合院前。 间隔数十米，他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左右眺望。。 陈知行继续骑车向前。 那道身影看到陈知行，脸上露出灿烂笑容，冲着陈知行的方向大声喊道：“哥！” “小宁，你在这里等我呢？” 陈知行大声回应。 “哥，你出去那么久还不回来，妈担心你，让我在这里等你。” 陈宁拍了拍胸脯，有些埋怨道。 “我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有什么好担心的。” “走吧。” 陈知行心里暖暖的，提着自行车，跨过台阶。 “哥，你的手怎么回事？怎么绑上纱布了？” 进入四合院，陈宁才看到陈知行手臂上的异常，顿时惊慌询问。 “小事，等会回屋了跟你说。” 陈知行一句话带过，推着自行车来到阎阜贵家门口。 第13章 出门办点事 “三大爷，自行车我原原本本给你还回来了，谢谢你嘞。” 陈知行吆喝一声。 “成，放着吧。” 阎阜贵点点头，目光忽然被陈知行手臂上的纱布吸引：“你的手怎么了？缠那么大一圈纱布呢。” “别提了，骑车正好碰上个收垃圾的推车，让车上的铁丝刮了一下。” 陈知行随口编了个幌子。 “那是挺倒霉的。” 阎阜贵嘴角抽了抽，想起易中海交代的事，又问道：“事办完啦？咋样啊？” “办事？办啥事啊？” 陈知行一脸‘不解’。 “嘿，你小子，跟我借车的时候，不是说出去办事吗？” 阎阜贵有些不高兴道。 “三大爷，你别生气，我跟你说实话。” 陈知行一脸狗狗祟祟模样，拉着阎阜贵的手，走到墙壁边上：“其实刚才我去护国寺买了俩烧麦，吃完了在外面瞎溜达。” “就买俩烧麦？你骗鬼呢。” 阎阜贵一脸不信。 “你看，我说实话你还不信。” “我骗你干啥，你有钱给我骗吗？” 陈知行很无语。 “那你直接说要去护国寺买烧麦呗，说出门办事干啥？” 阎阜贵忍不住吐槽。 “三大爷，这里头技巧老多了。” “我要跟你说，我去护国寺买俩烧麦，管你借车，你指定觉得我这人闲出屁来了。” “我跟你说出门办点事，是不是立马给你一种我贼板正，要出门办正事的感觉？” 陈知行细细分析。 “啧，你说的有点道理。” 阎阜贵点点头。 “咱爷们甭管出门干啥，哪怕出门拉泡尿，有人问起来，也得说出门办点事。” “听着就感觉咱爷们有正事，不一般。” 陈知行继续忽悠。 “嘶，你这么一说，确实是啊。” 阎阜贵轻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得，您忙，我回家去了。” 陈知行摆了摆手，带着陈宁回家。 “哥，你真能瞎白活。” 跨过中院台阶，陈宁捂着嘴笑。 “我这招叫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不是瞎白活能比的。” “你得好好学着。” 陈知行嘿嘿一笑。 两人回到屋里。 “事办的......” 看到两人回来，袁秀芬第一时间询问。 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她又看到陈知行手臂上的绷带，脸上顿时露出关切之色：“大儿，你手臂怎么了？” “妈，小妹，你俩坐着，我慢慢跟你们说。” 陈知行放下背包，倒了两杯水过来，坐在椅子上把之前的事详细说道。 院里。 阎阜贵打算溜达完最后一圈，就回去休息。 溜达到中院院里的时候，易中海从屋里出来：“老阎，让你帮忙问的事咋样了？” “问了，嘿，你猜那小子借车干啥去了？” 阎阜贵卖了个关子。 “我要是能猜到，还能问你了吗，赶紧说。” 易中海不耐烦道。 “那小子借我车，跑去护国寺买了俩烧麦，真是钱多烧的。” 阎阜贵摇了摇头，感叹现在的年轻人，日子太闲了。 大老远跑去花钱买零嘴，任性的没边。 “跑去买烧麦？老阎，陈知行指定是骗你了。” 易中海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根本无法相信。 “就这点小事，他骗我干啥啊。” “你要不信，自个问他去。” 阎阜贵也不乐意了，提脚正要走，扭头问道：“你老关心小陈，是不是跟他有啥事啊，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给你点意见呢。” “没啥事，你继续溜达吧。” 易中海守口如瓶，转身离开。 “嘿，你个老登。” 阎阜贵讨了个没趣，腹诽一句，大步离开。 陈家屋里。 “所以啊，虽然我受了点小伤，但得到的好处更多。” “王主任已经同意了我的请求，等明天早上她给我开介绍信，咱们家就能把爸爸留下的岗位卖了。” 陈知行把在外面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最后总结道。 当然，和‘一字马’以及‘歪鼻梁’对战的凶险程度，陈知行删减了很多。 对方拿刀的事，陈知行压根没说。 手臂上的伤，那是对方用指甲划出来的一条小口子。 “你啊，跟你爹一个样，遇到不平的事爱出头。” 袁秀芬有些无奈道。 “就是，哥，以后你可不能这样。” “万一你打不过那两个混混，被别人打一顿多不值得啊。” 陈宁也劝说。 “我既然敢动手，那肯定是瞅准了才干。” “那两个小混混身高都不到我脖子，长的跟树杈子似的，我一拳就能撂倒。” 陈知行语气轻松。 “把纱布解开，让我看看伤成啥样了。” 袁秀芬不放心。 “妈，指甲能划出啥事来，您别担心了。” “医生说我这伤口不能见风。” 陈知行推却。 “你真当我不懂呢，指甲盖划的能绑这么大块纱布吗，打开给我看看。” 袁秀芬眉毛倒竖。 陈宁眨了眨眼睛，同样感觉陈知行没说实话。 陈知行无奈，撕开手臂上的胶带，露出蜈蚣似的伤口。 看到长长的缝针伤口，袁秀芬眼睛唰的一下红了。 “哥，你不是说这伤口是对方用指甲划的吗，怎么会这么严重啊。” 陈宁泪珠在眼眶里面打转。 “那混混拿指甲盖竖着划的，别看伤口长，其实没啥事。” “左医生半个小时就给我处理好了，一周就能完好如初。” 陈知行瞥了一眼伤口，故作轻松。 原本狰狞带着黑血色血迹的伤口，大半粘结在一起，结成了一条细长的红色血壳。 陈知行心里估摸着，每天喷一遍伤口愈合喷剂，三天就能好。 “你啊，让我怎么说你好。” 袁秀芬捧起陈知行的手臂，眼泪簌簌流下。 “妈。” 陈知行无奈。 “你爹刚走，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和你妹妹怎么活。” “大儿啊，你得多为了这个家想想。” 袁秀芬擦了把眼泪，慎重告诫。 “妈，我记在心里了。” “你放心，我肯定好好照顾自己。” 陈知行点头，又道：“咱们往好处想，要不是我见义勇为，王主任给我安排工作的事，也没有这么顺利不是。” “王主任给你分配到哪个单位了？” 袁秀芬说起正事。 “轧钢厂保卫科，王主任说这个岗位有我爸留下的关系，适合我上手。” 陈知行连哄带骗。 可不敢说是自己主动要求去保卫科。 第14章 电风扇竹凉席和冰西瓜 “轧钢厂是个好单位，行。” “你去了好好干，有啥不懂的问你潘叔，嘴巴甜点，逢人问个好。” 袁秀芬一一叮嘱。 陈知行时不时点点头，虚心聆听。 “等会你去找一大爷，跟他说咱们家同意转让岗位，让他帮忙带信给冯主任。” 袁秀芬吩咐。 “妈，这事不急。” “等我明早拿到了分配工作的介绍信，我再去轧钢厂找一大爷说道。” 陈知行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 袁秀芬琢磨一下，又道：“大儿，把你爹留下来的岗位转让出去，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妈，说实在的，其实我心里也没个准数。” “我寻思着等开完介绍信了，先问问潘叔，让他帮我参考参考。” 陈知行说出自己的想法。 “哎，我的大儿真长大了，做事比我想的还要周全。” 袁秀芬脸上露出欣慰笑容。 “妈，你身体不好，早点休息吧。” 陈知行看向陈宁：“小妹，你的作业拿给我检查。” 两人坐在餐桌前，陈知行查看陈宁的作业。 袁秀芬看着这一幕，心里安宁下来。 检查完陈宁的作业，陈知行和陈宁各自休息。 陈家分配的房子有一间大正房，连着一间小耳房。 陈知行独自睡小耳房。 袁秀芬和陈甲田睡大房，中间拉一道帘布，陈宁睡在帘布那头。 陈甲田去了之后，陈宁便和袁秀芬睡一个床。 天色黑沉沉一片。 陈知行躺在床上，轻轻摇晃手里的蒲扇。 四九城的夏天，又热又闷。 窗外全是等着吃喝的蚊子。 蚊帐都拦不住它们。 “没有空调就算了，电风扇也没一个。” 陈知行抹了一把身上的汗水 忍不住起身，拿好毛巾，提了个桶走出门。 来到前院开始打水。 井水冰冰凉凉，浇在身上舒服透顶。 冲洗一遍后，拿毛巾擦干。 陈知行返回屋里，躺在床上。 “有钱了高低整个电风扇回来。” “老妈和小妹肯定更热，给她们也买一个。” “再买两床竹凉席，边上放个冰西瓜。” 陈知行怀着这般心思，沉沉睡去。 夜色更深，阎家有了动静。 阎阜贵感觉肚子有点疼，有种要释放的冲动，起床拿起手电筒要出门。 这年头吃的都是粗粮，拉大号特别干，特别是阎阜贵这样的老人，出恭很麻烦。 “干啥去啊？” 三大妈迷迷糊糊问了一嘴。 “我……出门办点事。” 阎阜贵本来想说去上大号，临时改口。 “这么晚了办啥事？” 三大妈从床上坐起来，眼睛发亮：“你要去鬼市啊？” 这年头买啥都要票据，副食票和肉票非常紧俏，不够家庭开销。 要是家里来了客人啥的，没有荤腥招待不像样。 逢年过节走亲访友，不提着礼物登门，显得没诚意。 群众对商品的需求非常庞大，而官方禁止，自然会诞生出非法的交易市场。 因此产生了不用票据的鸽子市。 白天叫鸽子市，晚上叫鬼市。 三大妈以为阎阜贵要去鬼市买紧俏物资，挠一下精神了。 “别瞎说。” 阎阜贵没好气道。 “那你这么晚了办啥事啊，神神秘秘的，赶紧说明白的。” 三大妈不耐烦道。 “我上大号。” 阎阜贵无奈。 “上大号你就说上大号呗，还出门办点事，我以为你真要办啥正事呢。” “一天天的，脑瓜子让驴踢了似的。“ 三大妈一顿撅，仰头就倒。 阎阜贵嘴角抽抽几下，心里郁闷了。 翌日一早。 陈知行起床，发现早饭已经做好，放在餐桌上。 “妈，你怎么不歇着啊。” 陈知行有些责怪道。 “我身体好多了，老是待着不得劲。” “你赶紧吃早饭吧，吃完了办正事。” 袁秀芬和蔼道。 等陈知行吃早饭的时候，袁秀芬拿来三包大前门，放在桌上。 “这些都是你爸留下来的，你都收着，揣一包放身上，求人办事的时候递上一根。” “在外面不必在家里，做人做事要有眼力劲，别以为自己是个中专生就了不起了。” 袁秀芬絮叨，不忘叮嘱一句：“自己别抽，抽烟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妈。” 陈知行把烟收起来，放入随身空间。 吃完早饭，他带齐了今天办事的各类材料，装入背包后大步出门。 刚好碰上正准备出门上班的易中海。 “一大爷。” 陈知行主动打了个招呼。 这年代讲究一个礼，晚辈遇到长辈不打招呼，容易让人背后嚼舌头，说晚辈没点规矩，狂妄自大啥的。 “嗯。” 易中海应了一声，询问：“大清早出门干啥呢？” “溜达溜达。” 陈知行口风很严。 事没办成之前，除了家人，他谁都不说。 易中海没问到什么信息，转口道：“知行啊，昨天跟你家说的那事，你妈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妈说今天能给您答复，具体情况还得寻思寻思。” 陈知行沉吟道。 “那行，转让工作是大事，是得多考虑。” 易中海脸上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陈知行又走了两步，路过前院院子。 啪！ 一只大手落在他的肩膀上，重重一拍。 陈知行转过头，看到一位身材敦实，长相老成的青年，正对着他嘿嘿笑。 “柱哥，你这手劲真不小，换刘光天来，得让你拍地上去。” 陈知行吐槽。 青年正是陈家对面的住户何雨柱，家里有个妹妹何雨水，在读高中。 大院其他人都管何雨柱叫傻柱。 但陈知行和陈宁都叫柱哥。 这是陈甲田吩咐的，不能随便喊人绰号，得有礼貌。 “嘿嘿，知行，今天不坐在门口看天了？” 傻柱打趣。 “不了，今天得出门办点事。” 陈知行笑笑。 “呦，你有啥正事啊？一天天的。” 傻柱眨了眨眼睛。 觉得陈知行这磕唠的挺硬。 阎阜贵正巧推着车走下门口台阶，听到这话，笑眯眯道：“知行又去办事啦？” “嗯，三大爷早啊。” 陈知行点点头，没有回答傻柱的问题。 “要不要借自行车？咱俩一块去学校，你再骑自行车去哪里都行。” 阎阜贵想赚点。 “不了，谢谢您嘞三大爷。” 陈知行摆摆手。 四人走出四合院大门，分道扬镳。 陈知行朝着街道办事处走去。 这会正是上班时候，各个胡同里面不断窜出来一道道身影。 有熟悉的人碰上，便随口答话。 “吃了吗？” “吃了。” “吃的啥啊？” “二合面馒头加点咸菜。” “哟嚯，伙食挺硬啊。” “一般一般，你吃了吗？” 如此对话，随处可闻。 二十来分钟后，陈知行抵达街道办事处门口。 门口有个老大爷守着。 “你好大爷，我找王主任开介绍信。” 陈知行掏出大前门，递出去一根。 “小伙子挺有礼貌，带开介绍信的材料了吗？给我看看。” 大爷接过烟，放在鼻子下吸了一口烟叶的味道。 “带了。” 陈知行打开背包，把自己中专毕业的证书，还有户籍信息递过去。 第15章 父亲的好友 看门大爷扫了一眼，抬头看向陈知行：“小伙子还是个中专生呢。” “行了，你进去吧，王主任办公室在二楼最右边房间。” “谢谢您嘞大爷。” 陈知行收了材料，进入街道办事处。 来到王主任办公室前，敲了敲门：“王姨，我是陈知行。” “进来吧。” 屋内传来王爱萍的声音。 陈知行推门进入，把一系列材料放在办公桌上：“王姨，麻烦您了。” 王爱萍拿起陈知行的材料，仔细核对一遍，放回原位。 然后拿出一张纸，提笔唰唰写了起来。 ‘兹有中专生陈知行，家庭住址四九城南鼓锣巷95号，拟安排.....’ 很快，一份介绍信写完。 王爱萍签上字，拿出公章盖在上面。 等字迹和公章风干，她起身递给陈知行：“拿去吧。” “入职之后要好好工作，别坠了你爹的名声。” “王姨您放心，我一定会的。” 陈知行双手接过介绍信。 “你继承你爹岗位的介绍信，带齐材料在一楼大厅办理就行。” “要是缺材料，上楼找我。” 王爱萍又道。 “好勒，那王姨，您忙，我不多打搅了。” 陈知行把介绍信折好，告辞。 走出街道办事处，陈知行轻舒一口气。 炙热的骄阳在他眼里都变的温柔了很多。 “小伙子，分到哪个单位了啊？” 守门老大爷好奇问道。 “大爷，我分到了轧钢厂。” 陈知行礼貌回答。 “轧钢厂，那是好单位啊。” “还是读书好，读书出来直接安排工作，真好。” 老大爷感叹。 陈知行马不停蹄的赶往轧钢厂。 到了轧钢厂门口，陈知行目光一扫，看到两人。 年轻的保卫员站在岗位上持枪执勤。 门卫老大爷坐在边上，顶上支了把伞，身前放着一个搪瓷杯，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陈知行当即递出两根大前门，跟站岗执勤的保卫员说明情况，自己叫陈知行，找保卫科潘三江有点事。 保卫员让陈知行等着，安排人进去传话。 没过多久。 一位大脑袋，身材五短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陈知行视线内。 “潘叔。” 陈知行举起手大喊。 潘三江来到陈知行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看着更有精神了，挺好。” “找我有啥事？遇到啥难处了吗？” “有点事想要问问潘叔您。” 陈知行打开烟盒，抽出一根大前门，递给潘三江。 潘三江愣了一下，接在手上，看向陈知行笑了笑。 这是成年人的社交方式。 一瞬间，潘三江觉得陈知行长大了，不能用过去的眼光看待。 “潘叔，我给您点火。” 陈知行掏出一盒火柴。 “我自己来。” 潘三江点燃火柴，深吸一口烟后吐出：“说吧，找我要问啥。” “潘叔，我想问问轧钢厂工资，福利待遇咋样。” 陈知行直言。 “你爹留了一个保卫科的岗位给你，是该了解了解。” 潘三江脸上有些感怀，开始为陈知行介绍保卫科的工资以及福利待遇。 入职保卫科，工种是保卫员。 共分13级。 13级工资最低，23块钱一个月。 一级工资最高，102.5块钱一个月。 轧钢厂福利待遇很好，逢年过节有副食票或者物资发放。 肉票，布票，粮油票这一类票据，暖水瓶，毛巾，搪瓷盆啥的物资，在市场上非常紧俏，轧钢厂员工却时不时能弄到一些。 在四九城相亲市场上，轧钢厂员工是一张非常亮眼的通行证。 陈知行安静听着，心里摸摸估算保卫员的岗位价值。 “知行啊，我记得你是中专毕业，街道得给你分配工作，没错吧？” 潘三江介绍完，谈起另外一个事。 “没错，潘叔你记性真好。” 陈知行点点头。 “那我跟你说，你把你爹留下来的岗位转让出去，换一笔钱留着娶媳妇。” “在街道那边活动活动，让人家帮忙给你安排个好工作，你再上岗，别着急。” 潘三江严肃道。 “潘叔，这里头有啥说道吗？” 陈知行疑惑。 “你要是顶你爹的岗位，入职那是实习保卫员，工资待遇差远了。” “要是上街道给你分配的岗位，以你中专生的学历，入职算是干部身份，工资起步就高。” 潘三江讲明原因。 “潘叔，还有个事，我们大院的一大爷易中海找到我们家，说冯主任想要转让我们家保卫员的岗位。” “您觉得我开多少钱合适？” 陈知行询问。 “冯主任？哪个冯主任，什么单位的？” 潘三江继续问。 “是轧钢厂后勤科的冯主任。” 陈知行答道。 “是冯向荣啊。” 潘三江眼神露出一抹复杂神色，下意识的把烟头放入嘴里，深吸一口。 火红的烟头烧到烟嘴，潘三江烫到手指，急乎乎的把烟头甩在地上。 “潘叔，您认识冯主任？” 陈知行多问了一嘴。 又拿出一根烟，递给潘三江。 潘三江接过烟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见过，不太熟。” 说完，他拿出火柴，在红磷纸上轻轻一刮。 噗的一声，火柴头冒出一蓬火花。 点燃了烟，潘三江轻轻啜了一口：“岗位正常转让价格，差不多是八百到九百块钱，转让给冯向荣，你可以多要点。” “潘叔，为啥转让给冯主任能多要点？” 陈知行不解。 “你听我的就是，别问那么多。” 潘三江没好气道，似乎不大乐意深谈这个话题。 “那潘叔，你总得跟我说说，多要点是要多少吧？” “要不然我心里真没谱。” 陈知行犯难道。 “先加他个五成，然后慢慢谈。” 潘三江咬牙道。 陈知行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尼玛，转让给别人要800块钱，转让给冯主任要1200。 宰猪也没有这么宰的吧。 不得把人吓跑喽？ “你照我说的办，要是干黄了，再卖给其他人呗。” “轧钢厂的工作名额，稀罕的很，还怕卖不出去了？” 潘三江挑了挑眉。 “行，潘叔，我就按你说的办。” “要能大赚一笔，我给您买包好烟孝敬您。” 陈知行重重点头。 “说那话，潘叔能坑你小子似的。” 潘三江咧嘴一笑，说起别的话题：“你妈的病好些了吗？” “好多了，今天早上都能起床做早饭了。” 陈知行笑着道。 两人唠了几句家常磕。 等潘三江抽完了烟，便挥了挥手，进入轧钢厂继续干活。 陈知行目送潘三江远去，来到执勤的保卫员面前：“同志，麻烦帮我叫一车间易中海同志，就说陈知行有事找他商量。” 第16章 报出天价 有了之前两根大前门打底，保卫员没有嫌弃陈知行事多，依旧让他等着。 陈知行站在原地，脑海中想着潘叔刚才说的话。 岗位卖给冯主任可以加价，这是个什么道理？ 总不能是冯主任人傻钱多吧。 陈知行没有怀疑潘叔故意逗他玩。 两家十几年的感情在这里呢，这种大事不可能拿来开玩笑。 那潘叔笃定，冯主任愿意出高价的原因在哪里呢？ 陈知行想不明白。 下意识的，他抽出一根大前门，叼在嘴上，点燃深吸一口。 咳咳！ 烟雾入肺，陈知行感受到一股剧烈的刺激，忍不住大声咳嗽。 这他妈什么玩意！ 陈知行都想破口大骂。 大前门这么呛的嘛，还是原身不抽烟，不适应烟味的缘故？ 陈知行小小嘬了一口。 咳！ 这回他真真切切感受到，确实是大前门太呛。 “小伙子，抽不惯烟别勉强自己，烟不是个好玩意。” 门卫老大爷劝说。 “大爷，您说的是。” 陈知行心里一暖。 这年头好人真多啊。 “你把手里的烟给我吧，我帮你消灭它，丢了浪费。” 老大爷继续道。 “……”陈知行。 好家伙，大爷你在这里等我呢。 尽管心里吐槽，陈知行还是把抽了两口的大前门递给了老大爷。 无他，浪费可耻。 老大爷笑眯眯接过烟杆，深吸一口，露出享受的表情。 陈知行嘴角抽了抽。 铁肺，牛逼！ 往外走了几步，陈知行背对老大爷，从随身空间中拿出一包中华香烟。 拆开之后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一口。 呼！ 烟雾飘散。 嗯。 味对了。 不愧是高层领导认可的烟草，突出一个字：顺！ 还得是华子，抽别的烟喇嗓子。 陈知行看了一眼随身空间中的华子，还有十九包。 挺好。 抽着烟，陈知行思索该跟冯主任提个什么价。 直接开价1200块钱？ 这年头有钱不一定好使，想要花出去，得有票才行。 用钱+票的方式呢？ 趁着狮子大开口的机会，给家里添置一些大件。 陈知行心里盘算一会，敲定了大概的报价。 抽完了烟，陈知行转过身，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大步走来，当即把烟头踩灭了，放入随身空间。 “想明白了？” 易中海笑吟吟问道。 颇有一种‘你小子还是来找我了’的得意。 “想明白了。” 陈知行点点头：“我爸轧钢厂保卫科的岗位，可以转让给那个冯主任。” “这么想就对了，我是院里一大爷，能坑你家吗？” “拿了钱放在手里，比啥都强。” 易中海很高兴：“还是按照我昨天跟你们说的，四百块钱吧。” 看着易中海那副令人生厌的脸庞，陈知行恨不得一拳打过去。 四百块钱，怎么说得出口。 “你要是觉得少了，我可以帮你跟冯主任说道说道。” “他给我面子，加个几十块钱上去，不难。” 易中海瞅着陈知行脸色不对劲，主动道。 “一大爷，您也别花自己的面子了，整的像是我家欠了你大人情似的。” 陈知行心里更加厌恶，直接道：“想要拿我爸留下来的岗位，让冯主任准备一千块钱。” “一千块钱？？？” 易中海声音都变了，几乎是吼了出来。 陈知行不说话，神色平淡。 “知行啊，你开出的这个价，不像是诚心卖岗位的意思。” 易中海嘴角抽抽两下。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除了一千块钱，我还要自行车票收音机票缝纫机票各一张。” 陈知行冷清道。 “你小子逗我玩是吧？” “怎么想的，一个岗位换你家一辈子吃喝啊？” 易中海恼了。 陈知行开出的价格，他都没法转达给冯主任。 “一大爷，我没有逗你玩，你也甭管我怎么想的，把我报的价转给冯主任就行。” “等你下班了，麻烦给我个信。” 陈知行懒得和易中海这个掮客磨叽。 转身离开。 易中海看着陈知行的背影，眼眸中闪过一抹阴沉。 本来他想的是，压低陈家转让岗位的价格，和冯主任搭上线，结个人脉。 没想到陈知行提出的报价这么苛刻。 四合院。 陈知行越过台阶，进入院里。 袁秀芬正提了个桶在前院打水。 “妈，你怎么干起重活来了，万一摔了咋办。” 陈知行赶紧上前，接过打水的活。 “我感觉身体好了很多，能动尽量动一动，好的快。” 袁秀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小声问道：“儿啊，正事办完了吗？” “妈，我扶你回去，咱们回家了说。” 陈知行一只手提起水桶，一只手搀扶袁秀芬。 进了屋，陈知行放下水桶，从背包中拿出介绍信，一字一字念给袁秀芬听。 袁秀芬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有了这份介绍信，卖掉陈甲田留下的岗位就没有担忧了。 “妈，我给一大爷报了个价，等今天他下班回来，这事成不成咱们就知道了。” 陈知行笑道。 “行，这事你办的很好。” 袁秀芬称赞一句，又担忧道：“你跟一大爷报价多少？不会太低了吧？你这孩子，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放心妈，我问了潘叔之后，再给一大爷报的价，咱们不会吃亏。” 陈知行解释一句。 没敢说出自己跟易中海报的价。 陈甲田和袁秀芬都是淳朴性子，有时候宁可自己吃点亏，也不会想着坑别人。 要是说出报价，陈知行担心袁秀芬骂他人心不足蛇吞象。 “好好好，你潘叔是个稳当人，他说的话你得听。” 袁秀芬连连点头，心里安稳下来。 “妈，你歇着吧，我先做饭。” 陈知行起身，开始忙活。 家里的伙食都是素菜搭配粗粮。 着实一般。 陈知行寻思着，等拿到了钱，先改善家里的伙食。 给袁秀芬和陈宁补补身体。 很快，两个小炒菜端上桌。 陈知行和袁秀芬坐在餐桌前，正准备开饭。 咚咚。 大门处传来敲门声。 陈知行抬头看去，门外是易中海和一位挺着大肚子，穿着白色衬衫，面相发福的中年男子。 ‘这么快就来了？’ 陈知行一瞬间判断出，这位中年男子就是冯主任。 心里惊讶对方动作迅速的同时，也对这场交易的成功多了几分把握。 对方着急，对陈知行而言是好事。 第17章 出乎意料的顺利 “一大爷，吃饭了吗？要不要添一口。” 袁秀芬起身，笑着邀请。 “不了，我过来是跟你们商量，转让陈甲田工作岗位的事。” 易中海领着中年男人进门，主动为男子介绍：“冯主任，这位是陈甲田的爱人袁秀芬，这位是陈甲田的儿子陈知行。” 介绍完陈家，易中海又为陈家人介绍中年男子：“这位就是我们轧钢厂后勤科冯主任。” “领导您好，快请坐。” “知行，给领导倒茶。” 袁秀芬赶忙接待。 陈知行起身，拿出两个搪瓷杯，倒入热水，各丢入一颗花茶。 递给冯向荣：“冯主任，喝茶。” 冯向荣不苟言笑，接过搪瓷杯。 陈知行目光和冯向荣对视一眼，心中一动。 他从这位冯主任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名为憎恶的情绪。 获取‘人心难测’技能之后，陈知行还是头一回遇到，不勘测就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浓烈恶意的人。 “一大爷，喝茶。” 陈知行不动声色，继续递茶。 主动使用‘人心难测’技能，勘测眼前两人。 虽然易中海也对他有恶意，但和冯主任的恶意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易中海的恶意，大致相当于不喜欢陈知行的程度。 而那冯主任的恶意，几乎到了要给陈知行来几刀的地步。 易中海对他的恶意，来源于不喜欢陈知行这个人，或者不喜欢陈知行办的事。 那冯主任呢？ 难道是自己开了高价，对方非常不爽。 不爽就不做这笔生意呗，这么大恶意干啥？ 陈知行在心里分析，吐槽。 “陈家嫂子，你们家刚刚报完价，我们冯主任就来了，可谓是非常有诚意。” “只是你们家报的价，不像是有诚意的样子啊。” 易中海率先开口。 “我们家报的价怎么了？” 袁秀芬不解，看向陈知行。 “知行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你娘商量商量？” “冯主任是想要买你家的岗位，可你不能漫天要价啊。” 易中海一瞅当即明白了，报价的事是陈知行一人所为，批评道。 “知行，你报了个什么价啊？” 袁秀芬询问。 “妈，我报了个合适的价格，听我的。” 陈知行一句话稳定母亲，目光落在易中海身上：“一大爷，这事说到底，是我家和冯主任做一个交易。” “我报出的价，冯主任还没说啥，你急什么？” “甭管最后多少钱成交，能让你多掏一分钱吗？” “咱们两家住一个大院呢，你不帮我家说话，帮冯主任说话，说不过去吧？” 一顿夹枪带棒，说的易中海脸皮发胀。 最后只能干笑两声：“我也是一片好意，希望你们能谈妥，毕竟这对双方而言，都是一件好事嘛。” “那我谢谢您嘞，既然冯主任到了，那还是冯主任亲自谈吧。” 陈知行懒得继续打嘴皮子。 说到底，易中海在这场交易中，只是一个掮客。 而且是个站歪了队的掮客。 陈知行和他谈，没用！ “小伙子，你要的价太高了，没有你这么做交易的。” 冯向荣淡淡开口，表达不满。 确实很有领导的做派。 “冯主任，我要的价真不高，您听我算算账。” “顶岗入职轧钢厂保卫科，实习月工资23，一年工资276块钱。” “转正时间一般是一到三年，有您运作，一年转正指定是板上钉钉，工资提升到32.5，一年到手390。” “三年回本，岗位等级提升了，工资还能往上升，咱们往长远看，这笔交意您怎么都是赚的。” 陈知行一顿唠。 袁秀芬在边上听着，感觉有些眩晕。 儿子到底开了个啥价啊，让人三年不吃不喝才能回本。 “你还提了三张票据，那可不好弄啊。” 冯主任为难道。 “对别人而言，三张票据肯定不好弄，但您是谁？您是轧钢厂后勤科主任啊。” 陈知行侃侃而谈：“我要三张票不是瞎闹，您看，自行车我以后上班用得着。” “我妈身体不好，等我上班了家里没人陪着她，有个收音机能给她解解闷。” “我妈没法工作，家里添置一台缝纫机，她能接点缝补的活，都是能用得着的玩意。” 冯主任有些不高兴：“你家能用得着，所以全管我要？” 袁秀芬在一旁听的心里打鼓。 钱要的多就算了，还加上自行车票缝纫机票收音机票，这要求也太苛刻了。 袁秀芬决定看看情况，要是谈崩了，她就开口留人。 “冯主任，我家可是拿保卫科的岗位跟您做交易,岗位是我们家的立身之本。” “卖掉了岗位，肯定想多拿点保障。” 陈知行道。 “知行啊，你中专毕业，街道会给你分岗位的。” 易中海开口提醒。 帮冯主任建立砍价优势。 “一大爷，要是街道不给我分岗位，这个岗位根本不可能拿来交易。” “再说了，街道分配的岗位，你敢说一定比保卫科的岗位好吗？我把岗位转让出去，是冒了很大风险的。” 陈知行心里暗骂一句老登，条理清晰的辩驳。 冯主任沉默思考。 沉郁的氛围持续了将近两分钟。 最后冯主任幽幽的看了陈知行一眼：“好，就依你报的价。” “谢谢冯主任。” 陈知行咧嘴一笑。 结果比他预料的还要好。 要是冯主任砍价，陈知行可以降价一百，没想到这么顺利就完成了交易。 “走吧，去街道那边开证明，把事办了。” 冯主任似乎很着急要把事办下来，催促道。 “冯主任，我还没吃饭呢。” 陈知行指了指餐桌。 “你先吃饭吧，我在外面等你会。” 冯主任放下搪瓷杯，转身离开。 搪瓷杯中的花茶一口没喝。 易中海催促道：“你小子快点吃饭，别让领导等太久。” 说完，他跟上冯主任的脚步。 “都谈完了，还怕我跑了不成。” 等两人离开，陈知行吐槽道。 “先吃饭，别让人等着，不礼貌。” 袁秀芬给陈知行夹菜。 陈知行埋头扒饭。 “别太着急，小心噎着。” 袁秀芬把搪瓷杯放在陈知行边上。 五分钟不到，陈知行风卷残云，把大半饭菜塞入胃里，又咕噜咕噜喝了大半杯水。 “妈，我跟冯主任出去办事，你在家歇着。” 陈知行把背包挂在肩膀上。 “你这孩子，怎么开那么高的价格，得亏冯主任没有跟你计较。” 袁秀芬有些不喜道。 觉得自己家赚了别人便宜，良心不安。 刚才陈知行吃饭，她不好说话，现在忍不住开口。 “妈，你觉得冯主任是个傻子吗？” 陈知行反问一句。 “瞎说什么胡话，人家能做到领导，怎么可能是傻子。” “这话可不能让别人听到。” 袁秀芬看了一眼大门外，伸手要敲陈知行脑袋。 第18章 毒嘴贾张氏 “妈，冯主任不是个傻子，他同意我报出的价格，证明这个岗位确实值这个价。”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陈知行笑道。 “那倒也是。” 袁秀芬点点头，心里的愧疚感消失，她脸上露出笑容：“去吧，把事妥妥当当办好。” “得嘞。” 陈知行大步离开。 四合院前院。 易中海带着冯主任来到前院院里纳凉。 几个老嫂子本来在闲唠嗑，看到易中海带着人，目光纷纷移了过来。 “一大爷，这位是谁啊，瞅着像是个领导呢。” 三大妈主动问话。 “这位是我们轧钢厂后勤科的冯主任。” 易中海笑着道。 “呦，真是个领导呢。” “看着就有领导的派头。” 一帮老嫂子纷纷开口。 冯向荣适时露出一个笑容，心里很舒畅。 “陈甲田和歹徒搏斗，因公牺牲，冯主任记在心里。” “这趟过来是专程慰问陈家。” 易中海笑呵呵继续说道。 拍冯主任的马屁。 “原来是慰问陈家啊，哎，陈甲田多好一人。” “那可不咋的，坏蛋份子迟早要被抓住。” “那些人都是国家蛀虫，早晚要吃花生米。” 一帮老嫂子纷纷义愤填膺。 冯主任眼神中闪过一抹阴霾，脸上的笑容消失。 “还是一大爷有心，上班时间带领导过来慰问陈家。” 一个大妈说易中海的好话。 “嗨，我是大院一大爷，关爱大院住户是我该做的事。” 易中海脸上笑容满满。 陈知行正巧走到前院，听到这话，心里犯恶心。 老逼登真能给自己立牌坊。 “知行来了，咱们走吧。” 易中海冲着陈知行招了招手。 一行三人离开四合院。 前院院里大妈们继续之前的话题。 “咱们刚才说到哪里来了？” 三大妈迷糊道。 “说到八宝胡同杨家那姑娘，都二十三了，这个看不上，那个瞧不起，相了三四回了都，还没找到对象呢。” “对对对，那姑娘再拖个两年，变成老姑娘，有她哭的时候。” “可不是咋的，她妈都急坏了，那姑娘倒是一点不着急，心可真大。” 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一帮大妈再度热议，和之前的内容衔接起来，毫无迟滞感。 袁秀芬收拾碗筷，端过来前院洗。 一边洗刷碗筷，一边听着老嫂子们唠嗑。 之前闲暇时候，她也经常参与这类零七八碎的唠嗑。 陈甲田去了之后，袁秀芬病倒，这还是她病好了后第一回出门参与唠嗑。 “哎，秀芬啊，你家知行快二十了吧，过完年得寻摸对象咯。” 一个老嫂子忽然说了一嘴，把话题拉到陈知行身上来。 “知行这小伙子不错，长的俊俏，人还高，又有文化，不愁找不到对象。” “可不咋的，秀芬明年就得挑儿媳妇了。” “明年知行娶个媳妇回来，再生个大胖小子，陈家又得热闹咯。” 一帮大妈说着讨喜的话。 “嗨，多谢大家伙吉言，知行要是真找着对象了，我给大家伙发糖。” 袁秀芬一脸笑容。 “嘁，这年头大姑娘找对象可挑了，就陈知行那条件，哪有他挑别人的份。”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大家伙纷纷扭头看去，看看是谁脑子这么短路，当着袁秀芬的面说这话。 说话的人生着一双三角眼，脸上肥肉鼓胀，长的又矮，活脱脱一个树墩子。 正是贾家老嫂子贾张氏。 袁秀芬脸色微变，柳眉倒竖。 当着她的面损她的儿子，啥意思啊。 觉得陈家好欺负了不成。 “贾老嫂子，陈知行条件哪里差了，人家可是中专毕业，正儿八经的高材生。” “就是，你家有高材生吗？说那话。” “我看你就是嫉妒。” 不等袁秀芬开口辩驳，几个老嫂子纷纷批评贾张氏。 一来是陈家在院里名声好，陈家夫妇为人处世端正，结缘。 二来嘛，贾张氏做人实在是太差。 当着袁秀芬的面，说陈知行不咋的，脑瓜子被驴踢了也不能干出这事啊。 贾张氏这张嘴，得罪了大院很多老嫂子。 “中专毕业又咋了，家里有个病秧子，还拖着一个上学的妹妹，多少钱砸进去能听着个响。” “长的俊俏能吃能喝啊？那大姑娘找对象，爹妈把关，条件好的能看得上陈家？” 贾张氏一张嘴叭叭的。 袁秀芬原本一腔怒火，心气一下子干没了。 自己还是成了儿子的负担。 心里那个难受，眼泪都差点飞出来。 几个老嫂子面色各异。 虽然说贾张氏说话难听，但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 陈甲田要是不出事，陈家一门两个正式工，还有袁秀芬操持家庭，帮忙带孙子，那是顶呱呱的好家庭。 现在嘛。 陈宁还在读书，得供好几年才能毕业。 长兄如父，这钱肯定得陈知行出。 陈家还有个病秧子老妈，谁嫁过来都得在心里打鼓。 袁秀芬眼眶发红，把碗筷收起放入盆里，起身就要离开。 “秀芬，别听贾老婆子瞎嘞嘞，她家条件还不如你家呢。” “就是，她那张破嘴，早晚让人撕碎喽。” “别往心里去啊，好好的。” 几个老嫂子陪着袁秀芬一起回屋，好心宽解。 留在原地的老嫂子，纷纷鄙夷的斜视贾张氏，然后往另外一边走。 和贾张氏刻意保持距离。 “哎，你们干啥啊这是，我说错了吗？” “我这人就是心肠直，不像有些人，嘴上说的好好的，心里不知道怎么想。” 贾张氏大声嚷嚷。 眼瞅着没人搭理自个，贾张氏讨了个没趣，打算回去自家门口，继续纳千层底。 路过陈家门口的时候，她特意完屋里头瞟了一眼。 瞅着袁秀芬眼泪涟涟，几个老嫂子在边上劝说，贾张氏心里那个得劲。 大院这么多户人家，就袁秀芬生活最好。 丈夫体贴，工作稳定有地位。 儿女孝顺，学习成绩还好。 袁秀芬每天脸上都是笑容，在院里说话做事，不说让人如沐春风，那也是交口称赞。 她贾张氏呢。 丈夫儿子都没了，全靠儿媳妇秦淮茹养家，得亏她手段厉害，能镇住儿媳妇。 同样是女人，为啥她就这么命苦。 偏偏贾家和陈家就一墙之隔。 贾张氏听着陈家屋里的欢声笑语，闻着陈家传来的饭菜香味，心里那个嫉妒啊。 好在老天爷开眼，陈甲田突然就去了，袁秀芬也倒了。 红红火火的陈家塌了下来。 贾张氏这要不踩上两脚，对不住自己这些年来受的委屈。 第19章 帮你宣传宣传 街道办事处。 陈知行又来了。 这回身边多了两人。 “大爷，我进去里头办点事。” 陈知行提前一步，给门卫老大爷递上一根大前门，挤了挤眼睛，示意老大爷别说啥话。 “嗯，小伙子挺会来事，进去吧。” 老大爷看大门的，形形色色的人每天都见着，配合的非常好。 陈知行又拿出一支烟：“冯主任，来一根吗？” “我不抽烟。” 冯主任摆摆手。 “一大爷？” 陈知行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心里是想接的，但边上站着冯主任，他便摆了摆手：“你自个留着抽吧。” 给冯主任牵桥搭线这事，易中海没能让陈家压下价，觉得自己没干好。 要是接过陈知行递来的烟，易中海担心冯主任觉得自己和陈知行有串通。 一行三人进入办事处大厅。 易中海带着陈知行来到办事窗口：“小张，我们院的人过来开顶岗证明，你来安排下。” “呦，易大爷啊，您开口那自然没问题。” 办事员小张笑呵呵的应下。 易中海面露得意之色，瞟了一眼陈知行。 瞅着了吧，爷在街道这边有人。 陈知行假装没看着，低着头从包里拿资料。 易中海认识街道办事处的人，那再正常不过了。 本来大院大爷就是协助街道，管理各个大院的虚职。 没有工资，没有福利，就一个‘大爷’的头衔。 陈知行取出材料，递给办事员小张：“你好，这是我的材料。” 小张接过材料，逐一核对。 顶岗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要是出了岔子，闹出人命都有可能。 大部分情况都是父子间继承，也有亲戚继承的。 涉及到亲戚继承的，那必须得慎重再慎重，两人都得到场，签署个人声明。 陈知行的情况属于父子间继承岗位。 有公安局开出的死亡证明，以及户籍信息等材料，办理非常顺畅。 趁着办事员核对材料的功夫，陈知行扭头看向冯主任：“冯主任，顶岗证明马上就要开出来了，我要的东西，得给我看看吧。” “少不了你的。” 冯主任拧了拧眉毛，从兜里抽出一个厚厚的信封。 倒出来一摞大团结，随即快速收回。 陈知行笑了笑，转身办理顶岗证明。 心里暗暗思忖，冯主任过来陈家前，就备好了钱和票据，显然对陈家的岗位是志在必得。 难怪答应的这么顺溜。 一千块钱加三张票据，啥岗位换不到，为什么冯主任这么着急。 而且潘叔说，可以跟冯主任狮子大开口。 陈知行敏锐的察觉到，这里头肯定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小伙子，你的材料符合顶岗条件，你看看上面写的信息是不是都正确。” 办事员递给陈知行一张纸：“要是没问题，我现在上楼找我们领导盖个章。” 陈知行目光扫过。 确认身份信息都没问题，把介绍信递回：“都正确，麻烦您了。” 利索的走完流程，陈知行拿到一份顶岗介绍信。 “走，去厂里行政科，办理下一步手续。” 冯向荣做事利索得很。 易中海和陈知行跟上。 “中海，你带着陈知行去东门，我去叫我侄子来。” 走出街道办，冯向荣吩咐道。 “好勒领导。” 易中海应话。 陈知行这才知道，冯主任是为了给自己的侄子谋岗位。 他也没插话，跟着易中海，朝着轧钢厂走去。 大热天的，易中海走的脑瓜子上全是汗珠。 陈知行倒是能挺住，也觉得头皮晒的发麻。 两人在距离轧钢厂东门几十米处停下。 无他，两人头顶有一排大树，底下有阴。 “一大爷，抽根烟。” 陈知行递出一根大前门。 这回易中海接了过来，不声不响的抽着。 陈知行同样沉默。 “你小子心可真狠，一千块钱加三张票，还真让你干成了。” 烟抽到一半，易中海很是感叹。 陈知行没搭话，露出一个嘲讽笑容。 “我帮冯主任牵桥搭线，肯定得多为冯主任考虑，你家得转让出去一个岗位......” 易中海明白陈知行是啥意思，开口解释。 “一大爷，四百块钱买我家保卫科的岗位，给我家雪中送炭，这事我牢记于心。” “以后我要是在院里受了委屈，我就挨家挨户诉说你的大恩大德。” 陈知行打断易中海的话。 “不是，你啥意思啊。” 易中海忽然感觉手里的烟烫手：“知行啊，你家把岗位转让出去，我一分钱好处没有，你磕碜我干啥啊。” “一大爷，我可没磕碜你，纯粹就是帮你宣传好人好事。” 陈知行笑眯眯道。 “得了，我可不要你宣传，你别往外瞎嘞嘞。” 易中海摆手。 “我也没说要到处宣传啊，我说的是，要是我在院里受了委屈，我才帮你宣传。” 陈知行一脸正经道。 “你！” 易中海伸手指着陈知行，气的脑瓜子嗡嗡的。 看着陈知行一脸笑眯眯，他无可奈何，只恨自己一脚踩进了屎堆里，让陈知行捏住了小辫子。 “一大爷，消消气，续一根不？” 陈知行又掏出一根大前门。 易中海冷哼一声，转身背对陈知行。 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过了一会，叮叮两声。 一个青年男子骑着自行车，拉着冯主任来到轧钢厂门口。 易中海和陈知行听到自行车铃声，转头看到冯主任正朝这边招手。 两人提步朝着冯主任走去。 一行四人站在厂门口。 “这是我侄儿冯才俊，转让岗位需要有亲戚关系才能，你现在想一个。” 冯主任为陈知行介绍完，又给冯才俊介绍：“他叫陈知行，万一人事科的人问起来，你别说岔劈了。” “知道了叔。”冯才俊点点头。 “冯主任，冯才俊是我二舅姥爷侄子的外甥，你看这个关系行不行？” 陈知行随口编了一个。 冯主任在脑子里想了想，二舅姥爷侄子的外甥是个啥关系，半天没捋顺。 摆了摆手：“行，你俩记住了就行。” 冯才俊冲着陈知行笑了笑。 陈知行回以笑容，用‘人心难测’扫了一下，发现冯才俊对自己并无恶意。 冯主任和保卫员说了几句，陈知行和冯才俊登记个人信息之后，顺利进厂。 “中海，我和才俊先过去行政科等你们。” 冯主任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吩咐道。 “领导慢走。” 易中海笑呵呵的摆摆手。 “一大爷，你帮冯主任办成了这事，他给你多少茶水钱？” 陈知行好奇问道。 “你想哪里去了，一分钱没有。” 易中海板着脸，生气道。 “一分钱没有，你这忙前忙后的，两边还没落着好，图啥啊？” 陈知行不解。 易中海感觉心脏被人插了一刀。 这逼活让他干的。 第20章 钱票到手 两人在厂里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来到一栋三层楼房前。 冯向荣和冯才俊在门口阴凉处等着。 “你俩的姓名和关系都记住了吧，进去之后，没人问你们就别说话。” “没问题，咱们就往里头走。” 冯向荣最后确认一遍。 “冯主任，都到这里了，该给的不用捏着了吧。” 陈知行道。 进入行政科里头，就得走转让岗位的流程。 当着行政人员的面，直接给钱，属实不像话。 陈知行可不想等岗位转让完了，再让冯主任给钱，万一出点幺蛾子呢。 “我还能骗你一个小辈？” 冯主任皱了皱眉，面露不喜。 陈知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给钱，那到此截止。 易中海在边上看的牙酸，感叹初生牛犊不怕虎。 真不给半点面子啊。 “你自己清点明白。” 冯主任从兜里抽出信封，递给陈知行。 “谢谢冯主任。” 陈知行笑着接过信封，看向易中海：“一大爷，你帮我挡着点，免得让过往的人看着，影响不好。” 易中海移动脚步，站在陈知行右边。 陈知行先清查三张票据，确认票据无误后，逐张点钞。 这阶段最大面值的钞票，是十块钱的大团结。 一千块钱，足足有一百张，摞在一起差不多有成年人中指厚。 “一千块钱，分文不少。” “冯主任，接下来我全听你安排。” 陈知行清点完毕，把钱和票据重新放入信封，揣入兜里。 实则放入随身空间内。 冯主任脸色更冷，提步进入行政楼。 陈知行跟随冯主任在大楼里面兜兜转转，来到二楼一个办公室前。 陈知行扫了一眼门牌上的信息，人事中心科。 敲了敲门，冯向荣推开房门，径直进入。 房间很大，放入十多张桌子。 七八个人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低头干活。 桌面上垒起的文件，快把人的脑袋遮住。 “呦，冯主任，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一位穿着白色衬衣的中年男子起身，冲着冯向荣打招呼。 “刘主任，我带我侄子过来办点业务。” 冯向荣咧嘴一笑，瞥了一眼边上的陈知行。 “刘主任你好，我过来办理岗位转让。” 陈知行会意，主动道。 话音一落，办公室好几个人抬起头，看向陈知行。 转让轧钢厂岗位，可不是一个划算的事。 属实挺稀罕的。 “都干啥呢？活不够干是吧？” 刘主任扭头呵斥手底下员工。 众人齐刷刷低下头。 “小伙子，介绍信给我看看。” 刘主任看着陈知行，笑呵呵的道。 陈知行从背包中，取出介绍信在内的一系列材料，递给刘主任。 “小伙子，你准备把岗位转让给谁？” 刘主任看完资料，询问。 “他。” 陈知行伸手一指边上的青年：“冯才俊，我二舅姥爷侄儿的外甥。” “嗯，你们有亲属关系，符合转让岗位的条件。” “要是没有别的问题，你填一张自愿转让岗位声明，然后填写表格，你的事就算完了。” 刘主任叫来一个办事员，协助陈知行填写相应的材料。 十分钟时间，陈知行写完了转让岗位需要的材料。 办事员直接为冯才俊办理入职手续。 “冯主任，我的事了了，要是不需要我，我可撤了。” 钱拿了，岗位也转让了，陈知行懒得继续在这里耗费时间。 虽然随身空间里面，还有一份让他上岗的介绍信。 但陈知行没傻到现在拿出来，当着冯主任的面入职。 冯向荣摆了摆手，都懒得多说一句话。 陈知行不以为意，让刘主任帮忙开了一张放行条，大步离开。 顶着烈阳走出轧钢厂，陈知行站在树荫下歇息。 顺手抽出一根中华。 甭管冯主任怀着什么心思，里头有什么门门道道。 他拿到了钱和票据，还有一份轧钢厂保卫科岗位介绍信。 该拿的都拿了，不亏。 抽完了烟，陈知行走过去公交站台等车。 他要去供销社买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三大件。 找冯主任要三张票，固然有为家里添置大件的打算，更重要的是，陈知行需要大件物品压阵。 陈家在火火红红的情况下，突遭厄难。 陈知行能感受到，母亲和小妹心情都很差，一方面是悲痛家人离去，一方面是担忧未来，内心惶恐。 左邻右舍看到陈家落魄了，大部分人同情居多，但也免不了会有人幸灾乐祸。 人心隔肚皮。 看到陈家兴旺发展，同一个院里，没有人暗中嫉妒？不可能。 现在陈家败了，那些人指不定会怎么想。 所以陈知行要买大件回来，让那些心里偷着乐的人看看，陈家底子厚实，还有男丁在。 哪怕出了祸事，也是板板正正的一户人家。 步行去供销社得一个小时，陈知行老老实实等着公交车。 登上公交车的一刻，陈知行后悔了。 好消息，上了公交车，好歹顶上有块盖子，不用忍受太阳直射头顶的炙热感。 坏消息，这个年代的公交车都是用煤气驱动的，顶上就是煤气燃烧驱动装置，等于是顶着一个锅炉前进。 本来天气就热，公交车又没有空调，整个车身仿佛一个烤炉。 热就算了，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一股脑的钻进陈知行的鼻子。 差点让他把中午吃的饭菜吐出来。 好在这个时间是上班时候，天气太热，不上班的人出来溜达的很少。 公交车上有座位。 本着来都来了的精神，陈知行找了个座位坐下。 忍受着高温和汗臭味攻击，熬了半个小时终于到站。 陈知行逃亡似的从公交车上跑下来，觉得自己又多学了一个知识点。 夏天不能坐四九城的公交，太遭罪。 陈知行来到供销社，没有着急买货物，而是饶有兴致的逛了起来。 一个现代人亲身经历这个年代的供销社，别说，还挺有意思的。 供销社大楼共有三层。 一层主要商品为副食以及生活必需品。 例如米面油，糖盐干货，以及烟酒茶等等物资。 二楼主要卖衣装服饰以及各类较大的物件。 上楼则全是大物件。 陈知行逛到三楼，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电风扇，眼里露出渴望之色。 曾经他也是个不吹空调宁勿死的人呐。 到了这个时代，给他都造成什么样了，看到电风扇都觉得稀罕。 没法说，说出来都是一把泪。 眼巴巴看了一会电风扇，陈知行来到一溜停放板正的自行车前。 有成年男子用的二八大杠，也有适合姑娘家用的二六型号。 都是崭新的自行车，油漆闪闪发亮，让人看着就喜欢，恨不得上前摸一把。 当然，只能看，摸不着。 供销社的售货模式是人货分离，购买者拿出票据和钱，告知售货员自己要买什么东西，由售货员来协调物资。 售货员给啥就是啥，消费者没有讲价或者挑选的资格。 买自行车这类大件还好，工业产品都一个样。 要是买小物件，想要让售货员拿个好点的，那得舔着脸说尽好话。 特殊的售卖制度赋予了售货员较大的权力。 售货员位于八大员之一，绝对不是盖的。 第21章 自行车缝纫机和收音机 “同志你好，我想要买一辆自行车。” 陈知行拿出自行车票据，还有一摞钱。 “票给我。” 售货员瞟了陈知行一眼，伸手。 陈知行赶紧把票据递过去。 售货员核验票据无误，态度好了几分：“你想要买什么品牌的自行车？我们这有飞鸽牌，永久牌，凤凰牌。” “我要凤凰牌自行车。” 陈知行不假思索道。 来之前他了解过几个自行车品牌。 飞鸽，永久，凤凰三个品牌，基本垄断了大城市九成以上的自行车销售量。 其中产自上海的凤凰牌自行车名声最大，品牌最响。 一来是上海生产的产品，自带高级感。 例如上海牌手表，中华香烟，大白兔奶糖，以及各类护肤化妆品等等。 二来是凤凰牌自行车自身实力扎实。 而且刚刚在全国自行车行业质量评比中，力压同级别飞鸽，永久，荣获第一名。 质量那是嘎嘎一嘎斯。 骑起来更是嗖嗖与嗖嗖。 这年头自行车和几十年后的汽车一样，都是老百姓的代步工具。 除了代步，同样拥有巨大的社交属性。 家里有缝纫机，收音机，不能扛在肩膀上上班，更没法在出门溜达的时候带上。 自行车就能。 如果不考虑价格因素，凤凰牌自行车绝对是购车者的第一选择。 总之，选凤凰牌准没错。 “凤凰牌价格最贵，得一百八十五块钱。” 售货员介绍。 陈知行数出十九张大团结，递给售货员。 很快，一辆崭新锃亮的凤凰牌自行车，推到陈知行面前。 “同志，这是你的购买凭证，还有五块钱。” “自行车得去公安局登记，打上钢号才能正常上路行驶。” 售货员叮嘱。 “谢谢同志。” 陈知行接过凭证和钱，手插进兜，放入随身空间中。 双手握着自行车龙头，心里涌现喜悦。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购买的第一个大件。 推着自行车，陈知行来到买缝纫机的区域。 缝纫机和自行车一样，品牌也有好几种。 让陈知行惊讶的是，缝纫机价格竟然比自行车还要略高一点。 陈知行看中的飞人牌缝纫机，得二百二十块钱才能拿下。 便宜的缝纫机，一百八就行。 最后陈知行还是买了飞人牌的。 贵是贵了点，买个舒心。 至于收音机，陈知行买了红星牌的，花了一百四十块钱。 都是目前市场上最响当当的品牌。 买完陈知行遇到难处了。 收音机轻，体积小，能放在自行车后座上。 缝纫机体积大，陈知行提前来掂量掂量，估摸着有六七十斤重。 绑在自行车后座上，大半截箱体露在外面。 自行车头往上翘倒没啥，陈知行上半身往前倾，压住自行车龙头就行。 万一自行车颠一下，缝纫机砸在地上就完犊子了。 “小伙子，东西你拉不回去是吧？” “我们这专门有帮忙拉货的，你要的话我帮你喊一声，价格不贵。” 一个大妈售货员主动说道。 “那可太谢谢了，姨，劳驾您帮我喊一声。” 陈知行连忙道。 售货员走下楼帮忙喊人。 不大会，她带着一个精壮的力工上来。 得知陈知行要去南鼓锣巷四合院，中年男人开价四毛钱。 “四毛就四毛，不过我得先去公安局给自行车打个钢印，能等我的话咱们现在就走。” 陈知行说明情况。 “公安局边上就有，我带你去。” 力工二话不说，直接把缝纫机扛在肩膀上。 陈知行一只手拎起自行车，一只手抱住收音机。 两人一起下楼。 走出供销社，力工把缝纫机放在自己的拉车上，拿麻绳绑住。 陈知行骑车在前面走。 一路上，亮闪闪的凤凰牌自行车，吸引了大量路人的目光。 “那小子真帅气。” “我去，自行车后面还有收音机。” “草，后头拉车上的缝纫机八成也是他的。” “呸！狗大户！” 面对众人的羡慕嫉妒恨，陈知行非常淡定。 来到公安局，给自行车上牌打钢印，又交了一块五的税费。 税费每年都得交，算是这个时代的养路费。 打完了钢印，陈知行带着力工回四合院。 半小时不到，四合院出现在两人视线中。 秦淮茹站在门口台阶上，等待着傻柱回来。 忽然，一道亮闪闪的光芒出现在她的视野内。 秦淮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随着自行车越来越近，秦淮茹赫然发现，坐在自行车上的人，正是住在她隔壁的陈知行。 ‘哇去，陈家小子买新车了？’ 秦淮茹心里顿时翻江倒海，如日中天的陈家遭受双重打击，不是应该废废的了吗，怎么还有钱买新车？ 陈知行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秦淮茹。 夕阳为她镀上了一层光晕，丰满的曲线纤毫毕现。 虽然秦淮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但岁月并未抹去她的魅力，反而给她增添了几分成熟妇人的韵味。 特别夏天穿着清凉，那一对团子。 走起路来颤巍巍的，多看几眼，仿佛心尖都在跟着跳动。 陈知行是个正常男人，要说不馋，那是自欺欺人。 嘴能说谎，牛牛不会。 只是他现在有正事做，没心思放在女人身上。 “呦，知行回来啦。” “买自行车了这是？” 秦淮茹主动打招呼。 “是啊，贾家嫂子忙着呢，我先进去了。” 陈知行回了一句。 “你之前跟我说话会脸红来着，现在不一样了呢。” 秦淮茹笑盈盈道。 一双亮闪闪的眼眸，里头似乎有湖水在飘荡。 陈知行心中一动，我去，这是准备钓我的鱼了，还是我想多了？ 下意识的，陈知行使用’人心难测’技能，发现秦淮茹对他并无恶意。 “不逗你玩了，你回去吧。” 秦淮茹也察觉到刚才的话有问题，连忙收住话题。 “好嘞。” 陈知行提着自行车往院里走。 秦淮茹正要收回目光，又被自行车后座上的收音机包装盒所吸引。 哇去，还买了个红灯牌收音机！ 陈家不过日子了吗？ 没等秦淮茹消化内心的震惊，力工扛着缝纫机，跟随陈知行的脚步进入院里。 秦淮茹整个人都看傻了。 前院。 三大妈坐在门口择菜，阎阜贵拎着一个破洒水壶，给自己养的几颗绿植浇水。 目光时不时扫过大门口。 要是有人拎着吃食进门，阎阜贵必须搭个话。 能不能白嫖暂且不论，主要是熟络感情。 感情熟了，白嫖也是迟早的事。 阎阜贵再一次瞟向大门口，一道璀璨的光芒射来，他只觉得眼前光芒一闪，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哪个小崽子拿玻璃晃我...... 阎阜贵心里大骂一句，没等他睁开眼，耳边传来三大妈的惊呼。 “哎呀，知行啊，你买新车了？” 嗯？陈知行买新车了？ 我去，我不是咱大院唯一的自行车拥有者了？ 阎阜贵心里陡然很失落。 第22章 要不你报警吧 睁开眼睛，阎阜贵看到李知行手中亮闪闪的凤凰牌自行车，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作为四合院内唯一的文化人，阎阜贵有自己的骄傲。 整个四合院，就他一人有自行车。 哪怕面对易中海，阎阜贵想到自己的自行车，心里也有一股淡淡的骄傲。 但现在，院里又多了一辆自行车。 “是啊三大妈，今天刚买的。” 陈知行笑呵呵回应。 “新自行车真好看呐。” 三大妈由衷称赞。 前院住户纷纷围了过来。 “嚯，新自行车，凤凰牌的呢。” “这油漆一看就高档，得不少钱吧。” “知行你真舍得。” 阎阜贵嘴角更歪了。 他的自行车是飞鸽牌。 飞鸽对上凤凰，明显被压了一头。 陈知行停下脚步，让大家伙看得更清楚些。 中院住户听到前院的热闹，纷纷赶了过来。 贾张氏看到陈知行握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被人团团簇拥住，脸都气的起褶皱了。 “这下好了，咱们院里啊，又多了一辆自行车，以后借车方便了。” 贾张氏一双三角眼斜的没边了。 阎阜贵心中骤然一紧。 妈的，他借车一次收三毛钱，一个月多多少少有个两三块钱的进账。 现在院里多了一辆自行车，还是新的。 有新车谁还借旧车用，他这块收入不得废废的啊。 “贾家老嫂子，我这是新车，不能随随便便对外借。” “要是真碰上着急的事，倒是可以商量，管三大爷借车得三毛，管我借车五毛。” 陈知行客客气气道。 暗道贾老婆子真讨人嫌，新车买回来就要借，咋这么大脸呢。 我呸！ “是这个理儿，知行不愧是读书出来人，考虑事情很周到。” 阎阜贵赶紧接腔，把这事定下来。 免得影响自己的收入。 贾张氏没恶心着陈知行，心里更加不爽。 “呦，知行啊，你这后面是收音机吗？还是红灯牌的呢。” 一位大妈看到自行车后座上的收音机包装，惊呼。 “对，红星牌收音机，和自行车一起买的。” 陈知行淡然点头。 大家伙又是一阵惊叹。 一天干两个大件回来，真踏马牛逼。 真不把钱当钱啊。 “陈知行，你哪来的票据？” “自行车票和收音机票多难整啊，你一下整了俩，该不会是做敌特换来的吧。” 贾张氏恶意猜测，大声质问。 话音一落，整个院里都为之一静。 虽然已经是65年，但首都依旧有很多敌特活动。 全民打击敌特风潮非常猛烈。 这个帽子严重程度等同于反革.命，一旦扣上，整个大院都跟着倒霉。 “贾老婆子，你可真有想象力。” “你要觉得我是敌特，那你报警去吧。” 陈知行心头火大，嘲讽道。 大院众人反应过来，纷纷对着贾张氏抨击。 “贾老嫂子，你说的啥话呢，敌特是随随便便能给人扣的吗？” “就是，知行他爹因公牺牲，那是烈士啊，你怀疑谁也不能怀疑知行啊。” “你这张逼嘴能不能缝上，要是传出去咱们大院有敌特，影响咱们整个大院的名声，你担的起责任吗？” “我就怀疑，怀疑不行吗？”贾张氏振振有词。 “大家伙让让，我得搬缝纫机进屋呢。” 力工扛着缝纫机，有些吃力道。 大家伙这才发现，后头还有台崭新的缝纫机。 我去，不会也是陈家的吧。 “大叔，跟我往里头走，我家在中院。” 陈知行笑道。 闻言，前院众人顿时齐刷刷倒吸凉气。 自行车，收音机，缝纫机，三转一响的大件一下子整了仨回来。 太豪横了吧。 “大家都看着了吧，除了敌特，谁能整着这么多票，这么多钱。” 贾张氏来劲了，大声嚷嚷。 大家伙目光怪怪的。 “咳咳！” 易中海走了过来：“大家伙别瞎猜，知行转让了他爹留下来的保卫科岗位，和别人换了钱和票据，这事我清楚。” “原来是这回事，我说呢。” “把岗位转让出去，太可惜了吧。” “你懂个屁，知行是中专生，国家给他分配工作，他缺岗位吗？” “陈家还是底子厚，出了事也能抗住。” 揭晓了谜底，大家伙议论纷纷。 陈知行轻蔑的看了一眼贾张氏，推车向前。 没等他走两步，陈宁扶着袁秀芬走到前院。 两人身边的三大妈一脸笑容：“快来看看，你家知行这回是真出息了。” 袁秀芬和陈宁看到被人簇拥着的陈知行，还有那辆闪闪发亮的自行车，脸上露出惊喜笑容。 “妈。” 陈知行推着车走过去，看到袁秀芬眼睛发红，挑了挑眉：“妈，你哭了？有谁难为你了吗？” 贾张氏赶紧缩了缩脑袋。 白天嘲讽袁秀芬没事，现在陈家大儿子回来了，她得苟一苟。 “没事，咱们先回屋。” 袁秀芬抿抿嘴，眼中满是笑意。 一行三人回到家。 力工把缝纫机放在地上，陈知行给力工结算四毛钱工钱，又递了根大前门过去。 “谢谢东家。” 力工乐呵呵接过烟，道了声谢离开。 一群人围在陈家门口，想要看看收音机和缝纫机。 陈知行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拆开包装。 他先拆的是收音机。 红灯牌收音机很大，尺寸大概是长42公分，高24公分，宽18公分。 外壳是木头打造，刷上了油漆，质感非常好。 收音机正面靠左三分之一是喇叭，靠右三分之二的位置，分为两层。 上层是一块木板，刻有红灯牌以及生产厂家。 下层左右有四个拨纽，拨纽中间是波段指针和刻度。 插上电，收音机需要预热几分钟。 预热期间，收音机会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预热完成后，收音机可以正常发出声音，调台的话收音机会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陈知行打心里觉得，这玩意年代感是真的足。 看到袁秀芬和陈宁一脸笑容的操作收音机，陈知行觉得这钱花得值。 拆开了收音机，陈知行继续拆缝纫机。 缝纫机比收音机更复杂些。 陈知行花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把缝纫机安置好。 平整的桌面很精致，黑色光亮的缝纫机上，顶部印着上海第一制造厂-中国制造。 侧面印刻了‘飞人牌’三个大字，两边还有黄橙橙的标识。 高级感拉的非常足。 安装完缝纫机，陈知行让袁秀芬试一试。 袁秀芬关掉了收音机，笑容满面的坐在缝纫机前，试着操作这台崭新的飞人牌缝纫机。 收音机关掉，陈家屋外的住户纷纷回家。 感慨这玩意真的好。 在家里就能听各类电台，听红歌，听新闻，听戏曲相声啥的，太有意思了。 第23章 掀起骂战 陈知行拿了个小马扎，准备走出门歇息。 一出门，他就看到棒梗站在自行车边上，两只手在自行车上摸啊摸的。 鼻子下还挂了两个鼻涕泡。 七八岁的人，邋遢的跟三四岁小孩似的。 “棒梗，干啥呢？” 陈知行喝了一声。 棒梗吓了一个激灵，手掌快速脱离自行车。 看到喊话的人是陈知行，他胆子大了几分：“行哥，你这车真好看。” “废话。” 陈知行没好气道：“新车能不好看吗？” 他还有几句话没说：别叽霸瞎摸了，我嫌你手埋汰。 “行哥，把自行车借我练练手呗，我就在院里，不跑远。” 棒梗一脸期待，双手握在自行车龙头上。 只要陈知行点头，他就试驾。 “给我撒手，信不信我揍你丫的。” 陈知行恼了，指着棒梗鼻子骂。 “我就摸摸，又不能给你摸坏了。” 棒梗松开手，嘴巴撅起老高。 “摸也不让摸，再让我看着你摸我的车，我照样揍你。” 陈知行低喝，一脸凶神恶煞。 棒梗终究是个小孩，经不住吓。 赶紧往回跑了几步，拉开安全距离后停下脚步：“哼，不就是个自行车吗，嘚瑟个啥，我家也能买。” “那你赶紧买去，别来我家门口晃悠。” 陈知行顶了一句。 提步过去前院王锁匠家。 得买一把自行车锁，免得棒梗这兔崽子趁他不注意偷摸骑车。 棒梗站在门口，眼瞅着陈知行离开，心里犹豫着要不要骑自行车。 没等他下定决心呢，陈知行拎着一把自行车锁过来，咔的一声锁在自行车前面轱辘上。 棒梗气的眼睛红红。 回到家，贾张氏看到，脸一板：“咋的了，谁让我家大孙儿受了委屈。” 棒梗心里更加委屈，哇哇大哭，当即把陈知行不让他摸自行车的事说了一遍。 “这陈知行真不是个东西。” 贾张氏气的嗷嗷叫。 拉着棒梗的手，走出贾家大门，冲着陈家方向喊话：“有些人呐，买了个破逼自行车不知道自己姓谁了。” “不让人摸，咋的，摸一下能掉块肉啊。” “还拿锁锁上，整的跟谁会偷似的，看不起谁呢啊。” 陈知行坐在门口，听到这话，扭头看向贾张氏。 贾张氏双手抱胸，眼神鄙夷。 陈知行咧嘴一笑，起身过去前院。 好好好，你要这么阴阳怪气，那别怪我挑事拱火。 “奶奶，你太厉害了，把他都骂跑了。” 棒梗心里气顺了。 “嘿嘿，跟我斗，我念叨死你我。” 贾张氏看着陈知行的背影，像是打了场打胜仗似的，心情愉悦。 却说陈知行来到前院阎家，找到阎阜贵：“三大爷，贾家老婶子对你有意见。” “她对我有啥意见？” 阎阜贵坐在自家门口，问道。 “她说你有个自行车瞎几把嘚瑟，稀罕的跟个宝似的，天天拿抹布擦，比对你媳妇还亲热。” “还说你用锁锁自行车，把大院的人当贼看，不是个东西。” 陈知行一顿添油加醋。 “她真这么说？” 阎阜贵从椅子上站起来，愤怒的一批。 “我还能骗你咋的，你想想这话是不是贾老婶子能说出来的。” 陈知行一脸正经。 “这老婆子，我撕烂她的嘴。” 阎阜贵气呼呼的朝着贾家走去。 陈知行笑眯眯跟着。 两人来到贾家门口。 “贾老嫂子，我爱惜自行车咋的了，碍你事了？” “我的自行车我就要锁，又没锁你家自行车，你嚷嚷个啥啊你。” 阎阜贵直接开战。 贾张氏看到陈知行一脸笑眯眯，下意识觉得阎阜贵过来是给陈知行出头的，也不甘示弱的狂喷。 “我就要说，要说，咋的，你还能管我咋说了。” “不就是个破自行车吗？看的跟着宝贝似的，谁稀罕啊。” “破自行车？”阎阜贵眼睛都要红了。 跟陈知行的新凤凰牌自行车相比，他的飞鸽自行车确实是破自行车。 从大院自行车唯一拥有者，掉落到破自行车拥有者。 经贾张氏一说，阎阜贵心态崩了啊。 “破自行车，破自行车。” 贾张氏找到了阎阜贵的罩门，加大力度。 “好好好，我的是破自行车，你家以后有啥事，别管我借！” 阎阜贵指着贾张氏，哆哆嗦嗦喊。 “不借，你那破逼自行车，骑着都硌屁股。” “还收三毛钱，我呸，亏你有脸！” “白送我都不骑。” 贾张氏打骂战不带输的。 陈知行在边上观赏，觉得挺有意思。 和后世的键盘侠在网上对战一样，辩驳观点都是扯淡，重点是让对方破防。 显然，贾张氏是个中好手。 阎阜贵毕竟是个老师，更难听的话骂不出口，一时间让贾张氏打的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气的哆嗦却还不了嘴。 陈知行把阎阜贵拉过来对战贾张氏，哪能让阎阜贵吃亏。 眼珠子一转，喝道：“贾老婶子，你一口一个破自行车，咋的，你家有车啊？” “你家一辆自行车都没有，哪来的脸说三大爷家自行车破。” 阎阜贵精神一振，重整旗鼓：“没错，你说我家自行车破，你家自行车呢？” 贾张氏气势顿时矮了一截，搭不上话了。 “要是知行说我家自行车破，我认了，你哪来的资格说这话？” “别不服气嗷，真有本事你买俩新自行车回来，你家不会是买不起吧？啊？” 阎阜贵挖苦。 贾张氏气的脸红脖子粗，憋了半天来了句：“臭老九欺负人啦！” “你说谁是臭老九呢。” 阎阜贵气的脸色发红。 臭老九是现阶段，对文化人的蔑称。 源于元代给各个职业地位排序。 第八是娼妓，第九是儒生。 把文化人放在娼妓后面，可谓是极为恶毒的脏话。 “说你呢！就说你！” 贾张氏狠狠跺脚。 “你再说一个，信不信我抽你。” 阎阜贵气坏了，举起手。 “好啊，你还敢抽我，你看我挠不挠你就完了。” 贾张氏撒泼，双手张开，朝着阎阜贵张牙舞爪冲来。 活像一个移动的小型坦克。 阎阜贵眼中闪过一抹惧意。 男人和女人打架，打赢了‘算什么男人’，打输了那更啥都不是。 更何况他身材干巴瘦，真和贾张氏打起来，胜负未知。 陈知行眨了眨眼睛。 我去，这就干起来了。 小脾气挺爆啊。 “三大爷，你可别跟贾老婶子干仗啊，咱们好男不跟女斗。” 陈知行嘴上劝说。 伸手对着贾张氏肩膀一推。 贾张氏踉踉跄跄后退四五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一下摔的她半边屁股都麻了。 第24章 群众基础好啊 又气又怒又打不过，贾张氏双手朝天，委屈的大声嚷嚷起来。 “欺负人啦，阎阜贵和陈知行欺负我这个老婆子啊。” “这世道越来越坏了啊，日子没法过啦。” 院里住户听到贾张氏嚷嚷声，怀着吃瓜的心情，纷纷聚拢过来。 ”知行，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阎阜贵取下眼镜，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衷心感谢。 他心里明白，要不是陈知行刚才帮忙，自己肯定得吃亏。 “嗨，三大爷，都是好邻居，谢啥谢。” 陈知行心里暗爽，风轻云淡的摆摆手。 他也发现了，这年头吵架和网上拿键盘对攻不一样。 网上不管怎么吵，拉黑对方账号，对方没法追着咬。 线下吵架可不一样，吵急眼了就得上手干仗。 没点体格子，都没有吵架的资本。 很快，大院众人围了一圈。 易中海刘海中都来了。 没等两位大爷问话呢。 “妈，咋的了这是？” 秦淮茹拎着一个饭盒，走到贾张氏身边。 陈知行看到饭盒，拧了拧眉毛。 饭盒易手，傻柱应该在啊。 他目光扫过人群，果然在人群中发现了傻柱的身影。 ‘这二傻子，悲剧就是从给贾家送饭盒开始。’ 陈知行心里默默道。 看完了原剧，陈知行觉得傻柱这人吧，算不上太坏。 有小聪明，为人敞亮。 缺点是记仇，贪恋秦寡妇的美色。 如果傻柱找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以他的性格和手艺，会有一段美好的生活。 可惜，傻柱吊死在秦淮茹这棵树上。 即便后面傻柱有找媳妇的打算，也让秦淮茹搅和了。 秦淮茹就是傻柱的命中克星。 剧情的最后，却是傻柱扛住了所有，给大院这些老头养老，属实让人感到憋屈。 “别嚎了，说说啥情况。” 易中海开口喝止。 贾张氏继续嚷嚷。 “贾老嫂子，消停的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院在杀猪呢。” 刘海中背着手，更是不耐烦。 陈知行听的差点笑出声来，暗道贾老婆子在院里确实不招人待见。 “刘海中，你说谁呢？” 贾张氏成功转移了仇恨，停止嚷嚷。 “好端端的，嚷嚷啥啊，闹的院里头不清净。” 易中海没好气道。 “我愿意嚷嚷啊。” 贾张氏一肚子委屈，指着阎阜贵和陈知行：“他们两个大男人，合起伙来欺负我这个老婆子。” “我一张嘴说不过他们，动手还被他们推倒，我没活路啊。” “贾老婶子，你上下两张嘴呢。” 边上看戏的住户中，忽然冒出来一声怪叫。 大家伙哄然大笑。 “谁，谁在编排我，给我滚出来。” 贾张氏气的嗷嗷叫。 陈知行目光扫过，看到生着一张长脸，上唇留着胡须，鼻梁挺拔的青年缩了缩脑袋。 许大茂...... 陈知行神色古怪，刚才那话确实像许大茂能说出来的。 老寡妇也能开口逗一逗。 牛逼！ 不愧是一血掠夺者，甭管能不能弄上手，嘴皮子逗一逗，反正不花钱。 “够了！” 易中海板着脸大喝一声，人群的笑声渐渐止住。 “老阎，你说说啥情况。” 易中海问话。 “一大爷，我来说吧。” 陈知行主动接过话头，把之前添油加醋对阎阜贵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三大爷听着来气，跑过来和贾老嫂子理论，两人争执起来，就这样了。” 陈知行最后总结。 “对对对。” 阎阜贵连连点头。 “陈知行，你这个小畜生啊。” 贾张氏气的身躯都膨胀了一圈，极力为自己辩解：“我没有说过那话，全是陈知行编排的。” “陈知行，贾老嫂子到底说没说过那话。” 易中海质问。 “一大爷，我编排贾老婆子干啥啊，我闲的啊我。” 陈知行一脸无语。 “知行是个好孩子，不能干坏事。” “这还用证实吗，就贾老婆子那张逼嘴，啥话说不出来。” “贾老婆子还赖知行，你赖得动吗你，不要脸！” 大院众人纷纷为陈知行发声。 陈知行脸上露出淡淡笑容。 哎，咱群众基础好，没办法。 “妈，咱们回去吧。” 秦淮茹害臊的不行，心里觉得丢人。 “回去什么回去，我吃了这么大亏，你蹦个屁出来也行啊。” 贾张氏怒不可遏。 “贾老婶子，你可别闹了。” 傻柱看不过去，帮忙说话。 “你滚一边去，有你说话的份吗？” 贾张氏唾沫星子横飞。 傻柱悻悻退入人群。 “贾张氏，闹够了收一收，差不多得了。” 易中海板着脸呵斥。 贾张氏目光扫过众人，形形色色的目光。 有嘲弄，有不屑，有幸灾乐祸。 就没有一个图她好的。 “大家伙散了吧，该干啥干啥去。” 易中海一挥手，率先回屋。 众人做鸟兽散。 “啊啊啊啊啊！” 贾张氏仰天大吼，胸膛都要气炸。 她要是真骂了阎阜贵那些话，被人说道几句，贾张氏也认了。 关键是她没骂阎阜贵，骂的是陈知行啊。 没想到陈知行这小子诡计多端，给她编了那么多戏。 别说贾张氏上下两张嘴，就算八张嘴她也说不清。 太憋屈了！ 陈知行心里更爽了。 贾张氏吼完，恨恨的剜了一眼陈知行，一扭一扭的走回贾家。 “知行啊，现在院里就咱俩有自行车，我作为长辈，得跟你唠几句实在磕。” 阎阜贵一脸真挚道。 “三大爷您说，我听着。” 陈知行表现出受教姿态。 “你这刚买的新车，千万别往外借。” 阎阜贵慎重告诫。 不等陈知行询问缘由，他继续道：“车借出去，就由不得自己了，刮了碰了，你说要不要人赔你钱？” “赔钱吧，人家舍不得，不赔钱吧，你自个心疼。” “是不是这个道理？” “三大爷你说的是。”陈知行认可的点点头。 “还有，即便你要借车，也得看人。” “有人就是个无赖性子，骑你的车摔了，不赔钱就算了，还得赖你车不行，把他摔了。” “碰上这种事，你说糟不糟心？” 阎阜贵假设各种恶劣情况。 “那太闹心了。” 陈知行配合说道。 “所以，我跟你说的话你记在心里，这些都是我积攒的经验，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阎阜贵自得的提了提镜框：“今天你帮了我一把，我才不跟你藏着掖着。” “三大爷，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跟你说两句实在话。” “我买车回来，就没想挣借车这份钱，你啊，大可把心放肚子里。” 陈知行表明想法。 “我没那个意思。” 阎阜贵被拆穿了心思，有些尴尬。 “三大爷，你一个人养活一家六口，不容易。” “我负担比你轻，不能砸了你的饭碗，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陈知行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阎阜贵再掩饰也没啥意思，笑呵呵的离开。 陈知行来到门口，看到傻柱一脸热切的打量着陈家门口的新自行车。 第25章 金钱改造 “知行啊，你小子可真行。” “不声不响的就整了辆自行车回来。” 傻柱满是羡慕道。 “柱哥，你可别逗我了。” 陈知行淡笑：“你一个月工资37.5，在轧钢厂干了十来年，哪怕一个月存十块钱，手里也得存一千多块钱。” “买个自行车，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是吧？” 傻柱面色一窒。 他哪有一千多块钱啊。 不过傻柱也是好面的人，不想在陈知行这个弟弟面前丢脸，低声道：“你小子精的跟猴似的，啥都瞒不住你。” “我存着钱都留着娶媳妇用的，可千万别给我说出去，知道不？” “知道，你放心，大院里头这么多人，我嘴巴保准最严实。”陈知行心中好笑，顺着傻柱的话说。 “你忙吧，我回家做饭去了。” 傻柱摆了摆手。 陈知行轻轻摇了摇头，带饭盒回来送给贾家，自己回家做饭。 也就傻柱对秦淮茹能干出这事。 对此，陈知行只能说，尊重他人命运。 来到四合院半个月，陈知行觉得，院里的人似乎没有那么糟糕。 倒是贾家，确实招人嫌。 至于秦淮茹嘛，那一对团子香的嘞。 完了，我成傻柱了...... 陈知行赶紧驱散心里的念头。 陈家还没安稳下来，不是找女人的时候。 忽然，陈知行闻到屋里传来的炒菜香味。 “妈，你怎么还做上饭菜了，赶紧歇着去吧，我来。” 陈知行赶紧过去灶台边上。 “你今天跑了一天，累坏了。” “我在家呆了一天，正好动一动。” 袁秀芬让陈知行去歇着。 陈宁正趴在收音机前听着故事，耳朵忽然被揪住。 “呦呦呦，哥，你轻点。” 陈宁疼的求饶。 “去，给妈打下手去。” “这么大的人了，眼里看不到活呢。” 陈知行教训。 “得得得，我不就是多听了一会故事嘛，你快松开手。” 陈宁叫屈。 陈知行松开手，陈宁撒丫子跑去灶台边上。 很快，两个小炒菜端上桌。 还有一个凉拌土豆丝。 陈知行摸了摸后脑勺。 本来他想着跑一趟鸽子市，买点荤腥改善伙食的。 买了三个大件，只能先回家，把去鸽子市买荤腥的事抛之脑后了。 “小妹，你还有几天放暑假？” 陈知行在餐桌上问。 “还有三天，咋啦？” 陈宁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 “等你放假了，跟着咱妈学一学做饭，以后放假家里的饭菜交给你。” 陈知行安排。 陈宁一张脸顿时苦兮兮的。 “妈，家里岗位卖了一千块钱，我买......” 陈知行从兜里掏出一摞钞票，跟袁秀芬算账。 买三个大件花了五百五十块钱，还剩四百五。 陈知行留五十块钱在手上，四百块钱给袁秀芬存着。 “哎，买个自行车就行，买收音机缝纫机干啥，浪费钱。” 袁秀芬心疼的道。 “钱就是用来花的，不花钱留在手里不能吃不能喝。” 陈知行不以为意：“明天我去轧钢厂办理入职手续，进去就是23级办事员，月工资42块钱，咱们家以后都不会缺钱。” “哥，你工资咋这么高呢？都快赶上爸的工资了。” 陈宁一脸惊诧。 “那你以为，书是白读的呢。” 陈知行得意笑笑。 顶岗入职轧钢厂，起步是实习保卫员，按照保卫员13级岗位等级晋升。 中专生分配到保卫科，起步是办事员，按照23级行政岗位晋升。 一个是工人序列，一个是干部序列，肯定不一样。 陈宁哼了一声，心里暗暗道自己也要多读书，以后超越陈知行。 袁秀芬起身把钱藏起来，脸上带笑。 家里有了积蓄，心里就有了底。 加上陈知行工作好，再过两年娶个媳妇回来，生个胖娃娃。 想想都美。 “这两块钱给你。” 陈知行拿出两块钱，放在陈宁桌上。 陈宁愣了一下，确认陈知行不是在开玩笑。 唰！ 两块钱从桌面上消失，落在陈宁兜里。 “给小宁两块钱干啥，太多了，小孩子乱花。” 袁秀芬不高兴道。 “妈，我自然有我的打算。” 陈知行笑笑，看向陈宁：“两块钱给你，买什么东西我不管，但必须得记账。” “一周由我查一次帐，能行吗？” “那必须行啊。”陈宁连连点头。 “那咱们就说好了，吃饭吧。” 陈知行和煦道。 “哥，你对我真好。” 陈宁憋着乐，眼珠子提溜提溜的。 陈知行懒得搭理她这幅损色。 袁秀芬脸上的笑容更加平和。 丈夫走了，这个家没有倒下去。 儿女和谐，积极向上，袁秀芬很满足。 吃完饭，陈宁主动收拾碗筷，还给陈知行倒了杯水：“哥，你歇着吧。” 陈知行感叹金钱的力量果然大。 彻底改造了陈宁，让这个逆女变成了狗腿子。 在门口歇了一会，三大妈走了过来：“知行啊，你妈跟你说她眼睛红红的事了吗？” “没有啊。” 陈知行轻拍大腿，让贾家那么一闹，他把这事竟然也忘了。 听三大妈这么说，似乎有点事啊。 “三大妈，我妈眼睛发红是咋回事啊？” 陈知行问道。 “哎呀，你妈没跟你说，我也不好跟你说。” 三大妈做出一副为难样子。 “三大妈，你就跟我说呗。” 陈知行有些蛋疼。 你专门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事，怎么还不说了呢。 “那我跟你说，你别让其他人知道，是我跟你说的啊。” “老阎跟我说，你不往外借车，担心影响我家借车的收入，我觉得你这孩子心地好，这才来找你说道。” 三大妈说了一堆废话，最后才把贾张氏白天磕碜袁秀芬的事说了出来。 陈知行听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他买三大件回来，就是防着大院住户认为陈家不行了，暗地里为难母亲和小妹。 没想到贾张氏下手这么快。 “知行啊，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别往心里去。” 三大妈瞅着陈知行神色不对，叮嘱一句后离开。 陈知行起身回家：“妈，今天贾老婆子为难你了，是吧。” 袁秀芬一怔，随即笑笑：“你得管人叫贾老婶子才是。” “她说她的，我又没往心里去，没事。” “妈，你都被人欺负到脸上来了，怎么能说没事呢。” “你能忍，我这个做儿子的忍不了。” 陈知行语气很硬。 “妈，我这个做姑娘的也忍不了。” 陈宁一脸同仇敌忾，表明态度后，问向陈知行：“哥，咱妈受什么委屈了。” “咱妈让贾老婆子拿话挤兑了。” 陈知行道。 “哥，咱俩一块找那老婆子去，帮咱妈找回场子。” 陈宁干劲十足。 陈知行扭头就走。 陈宁跟上。 第26章 教训贾老婆子 “哎，你们俩等等。” 袁秀芬拉不住两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倒不担心陈宁，女儿家家的闹不出事来。 就担心陈知行，万一动起手来，事情就麻烦了。 陈家兄妹两人出门，直奔贾家。 贾张氏吃完了晚饭，坐在贾家门口。 看到陈家兄妹直冲自己走来，心里没来由的慌了一下。 “贾老婆子，你今天中午跟我妈说什么了？” 陈知行大喝。 “我说什么了，我啥也没说啊。” 贾张氏一脸‘不解’。 人家儿子打上门来了，还能咋整。 装傻充愣呗。 “那么多人听着呢，有胆子说的话没胆子认是吧？” 陈知行一把薅住贾张氏的衣领。 “杀人啦，陈家小子杀人啦。” “快来看看呐。” 贾张氏大声嚷嚷。 她敢跟阎阜贵动手，那是因为阎阜贵年纪大，体格小。 陈知行身高快一米八，裸露在外的小臂肌肉偾张。 贾张氏又不傻，能找打么。 “知行，你干啥呢？快放开我妈。” 秦淮茹从屋里跑出来。 “贾家嫂子，我收拾贾老婆子，这事跟你没关系。” 陈知行语气冰冷，没给半分面子。 “放开我奶奶。” 棒梗拎着一根小棍子跑出来。 陈知行低头一瞪眼，棒梗撒丫子往一边跑。 “我要死啦，我要死啦。” 贾张氏舌头吐出来，仰头嚷嚷。 “陈知行，你赶紧松开我妈。” 秦淮茹着急，直接手上掰扯陈知行手臂。 “上一边去。” 陈知行正在气头上，右手对着秦淮茹一推。 嗯？ 软绵绵的，直接压了下去。 秦淮茹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靠着墙壁才稳住身形。 脸色唰的一下红通通一大片。 陈知行嘴角抽了抽，刚才他压的位置好像不对。 谁知道随手一推，能推到那块啊。 “陈知行，你干啥呢？赶紧给我松手！” 易中海大步走来。 陈知行内心尴尬的一批，攥住贾张氏的手向前一推，后退了几步。 贾张氏又一屁股墩坐在地上。 之前她半边屁股就摔了一回，还没好呢，又让陈知行推着摔到地上。 疼的呜嗷呜嗷大叫。 这会大院里头吃完饭的住户，乌乌泱泱全围了过来。 “一大爷，你都看到了吧，这小子上来我家就要打我。” “简直是土匪恶霸啊。” 贾张氏叫嚷。 “陈知行，你什么情况，大院里头有矛盾不找我们几个大爷，自己动手打架，像什么话。” “都像你这么干，大院里面怎么清净得了。” 易中海板着脸呵斥。 “知行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他不是个冲动的人。” “先让他说说啥情况。” 阎阜贵心里跟明镜似的，帮忙说话。 “今天白天时候，贾老婆子在前院拿话挤兑我妈，我妈在家哭了半天。” “我得让那些个多嘴的人知道，陈家再不行，也有个顶门立户的男丁在。” “谁敢再拿话刺激我妈，别怪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客气。” 陈知行站在贾家门口，一席话掷地有声。 “贾老嫂子挤兑陈家嫂子啥话了啊？给知行气成这样？” “贾老嫂子说陈家不行啦......” “真恶心人呐，我要是陈知行，非得给贾老嫂子两个大逼斗。” “擦，贾老婆子哪有逼脸说这话，陈家那三大件，贾家把家底搬空了能凑出来不。” 大家伙议论纷纷，偏向陈知行的更多。 是非曲直，人心中自有一杆称。 “这事贾老嫂子有错在先，陈知行动手打人更加不对。” “依我看，你俩互相道歉吧。” 易中海给出处理结果。 是他一贯的和稀泥作风。 “我不道歉，我被人打了还要道歉，天底下没有这个理儿！” 贾张氏气的拿脚在地上蹭。 “那正好，我也不想道歉。” 陈知行毫不在意。 “不行，你得给我道歉，得赔钱！” “哎呦，我头疼。” 贾张氏慢慢躺在地上，捂着头，做出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样。 “你自个慢慢玩吧。” 陈知行带着陈宁，扭头就走。 大家伙一哄而散。 很快，贾家门口清净下来。 “陈家这个小逼崽子，早晚得跟他爹一样。” “到时候我看陈家还嘚瑟个什么劲。” “畜生啊，连我这个老婆子都不放过，我家东旭要是不出事，谁敢上门打我。” 贾张氏骂骂咧咧，一张嘴不带消停的。 说着说着眼泪流淌下来。 “妈，咱们回家吧。” 秦淮茹上前搀扶。 “滚滚滚，看到你就来气。” “一点忙帮不上。” 贾张氏自己爬起来，往屋里走。 秦淮茹一脸委屈。 为了救贾张氏，她差点让陈知行推倒在地上。 使那么大劲，好......好粗暴啊。 陈家。 袁秀芬眼泪涟涟的。 “妈，你咋又哭了呢。” 陈宁拿了块布，给袁秀芬擦眼泪。 “妈是高兴。” 袁秀芬擦干眼泪，拉住陈知行的手掌：“儿啊，你刚才做的事太横了。” “院里几个大爷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对你有意见。” “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吗？” “妈，我知道的。” 陈知行受教。 心里暗道自己抓住了易中海的小辫子，老登对他有意见也得憋着。 “等你正式入职了，咱们在家里摆一桌，请大家伙吃个饭。” “别以为自己做了干部，就看不起其他人，院里关系也得好好处。” “咱们家能顺利转让岗位，得好好感谢你潘叔还有一大爷。” 袁秀芬吩咐道。 “妈，一大爷给冯主任牵桥搭线，对我们家可没安好心。” “现在我回想他开价四百，心里还来气呢。” 陈知行不同意。 “妈知道你的意思。” “可你想想，咱们家请客吃饭，单独落下一大爷，那不是打他脸么。” “在这个院里生活，擦擦碰碰的少不了，你得学学你爸的，做人大气点，一大爷要是再给咱们家找事，那另当别论。” 袁秀芬劝说。 “好，都听您老安排。” 陈知行笑着应承下来。 至于到时候怎么办，他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等你上班了，你让你潘叔张罗张罗你爹在保卫科的朋友，一起来咱们家吃个饭。” “都是你的叔叔伯伯，有人看着，你在单位不会犯错。” 袁秀芬想了想，又补充道。 “妈，要不我现在去跟潘叔说说。” 陈知行想起来，自己跟潘叔说的承诺。 岗位卖出了天价，得给人一包好烟。 “嗯，那也行，你去吧。” “别空手进门，你塞两包烟，再带点零嘴过去。” 袁秀芬提醒。 “好嘞。” 陈知行拿起背包，把家里剩下的瓜子花生全装进去。 又当着袁秀芬的面，放入两包大前门。 “快去快回。” 袁秀芬叮嘱。 陈知行背着包，走出陈家，解锁自行车。 陈宁一脸狗狗碎碎的跟在边上，压低声音：“哥，我看到你摸贾家嫂子那啥了。” “嗯？” 陈知行转过头，眼神危险。 内心大呼卧槽。 陈宁刚才跟着一起过去，看到了？ 兄长人设有崩塌的趋势啊。 第27章 陈宁的慎重提醒 “哥，贾家嫂子带三个孩子呢，你要是相中了她，那可全毁了。” 陈宁一脸正经的劝说。 啪！ 陈知行一掌拍在陈宁脑门上：“小丫头片子，脑子里想啥呢。” “我大好小伙，能找带三娃的寡妇吗，咱妈不得被气死。” “哥，我不是怕你走错路嘛，你看柱哥一天天的，给贾家送饭盒，反倒把雨水姐饿瘦了。” “我可不想变成雨水姐那样。” 陈宁捂着脑袋，仍然强行表达自己的意见。 陈知行乐了：“我说呢，敢情你是怕自己以后吃不饱，穿不暖，提前给我打预防针来了。” “主要也是关心你，天地良心，我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 陈宁嘿嘿一笑。 “行了，你回家陪妈去吧，你哥比你想的明白多了。” 陈知行挥了挥手。 他心里明白，对秦淮茹馋归馋，不可能娶进家门。 娶媳妇得娶家世清白的好姑娘。 “哥，你上潘叔家，带我遛一遛呗。” 陈宁腆着脸讨好。 “我去潘叔家办正事，你去干嘛，闲的你。” 陈知行不同意。 “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回来路上，你让我学学车。” 陈宁急呼呼道。 “想学车直说就是，跟你哥拐什么弯。” “等你放假了，我抽时间教你学车。” 陈知行给出承诺。 “哥，你对我最好了。” 陈宁乐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陈知行推着自行车走下台阶。 他并没有朝着大院门口走去，而是直奔傻柱家。 大晚上去潘叔家，带两包烟加点零嘴，陈知行觉得有点拿不出手。 要是能再添两瓶酒，将将好。 来到傻柱门口，陈知行往屋里扫了一眼。 傻柱正就着咸菜喝点散装酒。 何雨水坐在餐桌上，伏案学习。 或许是刚才陈宁的话，让陈知行多看了何雨水几眼。 读完高二的大姑娘了，胸前才升起两个小土丘，手脚不说跟细麻杆似的，也强不了多少。 小脸上更是没有多少肉。 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陈知行忽然有些理解陈宁的担忧了。 实在是何雨水太惨。 同样是何家人，何雨柱虽然不高，但身材壮实，证明老何家基因没问题。 何雨水干巴瘦，明显是吃的少了。 自家老哥在厨工班干活，能把老妹饿成这样，也就傻柱能干出这事。 难怪四合院后期，何雨水工作之后就消失了。 连陈宁这么大的丫头，都能看明白的事，何雨水都这么大了，能不明白？ 有这样的哥，估计何雨水早就做好了独立之后，远离傻柱的打算。 “柱哥，有个好事跟你商量。” 陈知行收敛心绪，熟络的打招呼。 “呦，知行啊，啥好事啊？” 傻柱来了兴趣。 坐在餐桌前的何雨水扭头，喊了一声知行哥。 “雨水马上要读高三了，加油学习啊。” 陈知行勉励一句，从背包里抓出一把瓜子花生，放在餐桌上：“送你点零嘴。” “谢谢知行哥。” 何雨水眼睛眯起。 陈知行本想揉一揉何雨水头发，想着何雨水年纪大了，不像陈宁还是个小丫头。 又悻悻停手，看向傻柱：“赶明儿我入职了，想请哥几个上我家吃个饭，柱哥你也一起呗。” “哎呀，那可真是个大好事。” “啥时候办啊？” 傻柱来了精神。 “就这两天的，柱哥你来办厨，成不？” 陈知行笑着道。 “行啊，你备好材料，提前告诉我一声。” 傻柱满口答应下来。 “对了柱哥，你家有没有酒，先给我匀一瓶，我有正事。” 陈知行说起自己的正事。 “嘿，我还真有一瓶。” 傻柱起身，从斗柜里翻出一瓶白酒，递给陈知行：“你有正事就先拿去用吧。” “谢了啊柱哥。” 陈知行把酒装入背包里，摆了摆手。 傻柱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小酌。 心里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起来。 陈知行推着车来到前院。 送礼得送双份，一瓶酒不够。 还得寻摸一瓶。 “知行，这会还出门呐。” 阎阜贵坐在门口纳凉，随口道。 “嗯啊，出门办点事。” 陈知行点点头。 “哎，知行，我给你提个建议啊。” 阎阜贵起身，压低声音：“你家一口气买了三个大件，应该小办一场，庆贺庆贺，你说是不是？” “三大爷，不瞒您说，咱俩想一块去了。” 陈知行顺着阎阜贵的话继续唠：“我爸去世，您没少帮我们家，加上这回买大件回来，高低得请您来我家吃一顿好的。” 阎阜贵没想到陈知行这么上道，乐的合不拢嘴。 “三个肉菜，一个鱼汤，外加两个凉拌菜，你看行不行？” 陈知行继续道。 “行，那可太行了。” 阎阜贵咕噜一口唾沫。 “不过有个难事，有菜没酒，吃起来不够痛快。” 陈知行为难道。 “这点小事，找你三大爷啊。” 阎阜贵拍着胸脯：“我有酒，你放心办席就是。” “三大爷，你那酒行吗？” 陈知行一脸怀疑。 “咋不行呢，保证一口下去浑身舒坦。” 阎阜贵不乐意了，极力证明。 “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我咋不信呢。” 陈知行撇撇嘴。 “你等着啊。” 阎阜贵大步回屋。 很快，他就拎着半瓶酒回来。 “我尝尝味。” 陈知行接过酒瓶，拧开酒盖，小口抿了一口。 “咋样？” 阎阜贵期待道。 “三大爷，不是我说话难听嗷。” “我现在脱了裤子来一泡，都比你这酒味道冲。” 陈知行咂巴咂巴嘴，一脸嫌弃。 “你，你给我等着。” 阎阜贵拎着半瓶酒回家。 不大会，拎着一瓶酒出来，放在陈知行面前：“红星二锅头，纯的。” “三大爷，你真有好货啊。” 陈知行把红星二锅头抓在手里：“这瓶酒我给你保管了，等咱们吃饭那天，拿出来压阵。” 这下轮到阎阜贵懵逼了。 一瓶红星二锅头得一块多钱呢。 换一桌酒席，虽然值，但阎阜贵心里还是隐隐作痛。 “吃剩的肉菜全是您的。” 陈知行加了一句。 “得，你拿走吧。” 阎阜贵咬牙道。 “谢了啊三大爷。” 陈知行把二锅头放入背包，推车出门。 阎阜贵坐在椅子上，猛的一拍大腿。 他奶奶的，酒席一口没尝到，二锅头让人顺走了。 终日打猎，今天让鹰啄了眼。 不说阎阜贵猛拍大腿。 陈知行出了门，从随身空间摸出两包华子放入包里，直奔潘三江家。 这回七点不到，白天的余温消散大半，迎风骑车倒也不热。 约莫半个点，陈知行来到一片胡同区域，凭着原身之前的记忆，钻进一条胡同中。 第28章 潘三江的震惊 潘三江家在井楼胡同里头。 陈知行跟随陈甲田去过几回，居住环境一言难尽。 白天的时候，胡同平房里头热烘烘的。 天上挂着一个小太阳，屋里头顶像是有个小太阳。 上厕所得出门，去公共厕所。 距离厕所近，那臭烘烘的。 离厕所远，得走一段道。 夏天还好，冬天地滑又冷，老遭罪了。 再一个，胡同里头排水不大好。 下一场雨，地面全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水坑。 一到晚上，胡同里头那是乌漆嘛黑，说句伸手不见五指，完全没问题。 四合院和小胡同平房相比，等于是后世的电梯房和楼梯房。 陈知行骑着车，来到潘三江家门口。 还没停好车呢，正巧潘三江手里拿着一根烟出门。 “潘叔。” 陈知行下车，喊了一声。 “呦，知行来了啊。” 潘三江应了一声，看到陈知行推着的新自行车，眼睛亮起：“你小子，买自行车了？” “刚买。” “这不来感谢潘叔了嘛。” 陈知行嘿嘿一笑，取下背包。 “进来坐，喝口茶。” 潘三江明白陈知行话里的意思，呵呵一笑，把烟夹在耳朵上。 潘家拢共三十平，住着五口人。 潘叔，潘三江媳妇，还有潘家两儿子一闺女。 家里放下两张床，一个柜，还有一个灶台，一张餐桌，几张凳子。 基本没啥多余的空间。 这年代居住环境基本上都这样。 一家人蜗居在三十平的屋子里。 陈知行家里的居住条件，放在四九城那都是上等水平。 “刘姨。” 陈知行进入潘家，喊了一声屋里的女主人。 顺手把背包放在桌上。 “你这孩子，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 潘三江媳妇故作不喜。 眉目间的笑意却出卖了她真实的想法。 “潘叔帮了我大忙，我妈说必须得送礼过来，要不然没有诚意。” 陈知行淡笑。 还是那句话，礼多人不怪。 收礼的人不可能嫌弃礼多，白得的玩意，谁不喜欢。 潘三江媳妇笑了笑，没有多说啥。 陈知行和潘三江儿子潘占福聊了起来。 他和潘占福一个学校，一个年级，不同班级。 因为陈家潘家是世家的关系，两人关系很好。 见面自然聊起分配工作的事。 得知潘占福分配到了纺织厂工作，陈知行表示祝贺。 “知行，你分配到哪里了？” 潘占福好奇道。 “我......” 陈知行正要说。 “呀，知行啊，你怎么还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潘三江媳妇清点背包，翻出两瓶酒，还有两包中华，惊诧的喊了一声。 “跟潘叔对我家的帮助比起来，一点都不贵重。” 陈知行接过话。 “嗨，你小子还真给我送大礼了。” 潘三江抓起桌上的中华，在手里拨弄了几下，又拍在桌上：“烟酒你拿回去，零嘴留下给两个小的解解馋。” “我一个长辈，能收你小辈的厚礼吗？你爹知道了，他得唾我脸上。” “潘叔，我爹要是知道了，他肯定说我送的少，没诚意。” 陈知行打趣道：“这烟送你正合适，送给别人我还舍不得呢，你要让我拿回去，我妈得收拾我了。” “得，那我收了就是。” 潘三江点点头，拆开中华，冲着陈知行招招手：“走，咱俩上外面唠会。” “占福你也一起，你俩既是朋友，又是同学，以后要多交流，互相帮扶。” 陈知行和潘占福一同出门。 潘三江递给陈知行一支中华。 陈知行接过，很熟练的叼在嘴上，摸出火柴给潘占福点烟。 “瞅着点，以后和领导在一起，眼里要有活。” 潘三江点燃烟，教导自己大儿子：“这方面知行做的比你好，你得跟他学习。” “潘叔，占福也自己的优点，他比我能吃苦多了。” 陈知行笑笑，用剩下的火柴给自己点燃烟。 “你俩都不错，互相学习，一起进步。” 潘占福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感叹道：“中华真他妈顺口。” “爸，以后我赚钱了，给你买中华。” 潘占福抿了抿嘴。 潘三江嘿嘿一笑，看向陈知行：“说说，多少钱把岗位转让出去了？” “一千块钱，外加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票各一张。” 陈知行一口气说完。 “我勒个去。” 潘三江呆滞了一下，又吸了口烟，消化内心的震惊：“你小子心真狠。” 潘占福在边上听的人都麻了。 一千块钱带三张票，岗位这么值钱的嘛。 看到陈知行的新自行车，潘占福也很想买一辆，却只能想想。 “其实我也没想到这么顺利，开价一千等着冯主任砍价呢，没想到冯主任利索答应了。” 陈知行笑笑：“当然了，主要还是潘叔你教的好，让我有信心提价。” 潘三江有些沉闷道：“感谢我就不用了，这钱是你该得的。” 陈知行压了压眉毛。 潘叔这话不对劲啊。 “知道你把岗位卖出一个好价格，你送的烟酒我拿着也舒心，挺好。” 潘三江偏转话题，继续问道：“分配到哪个单位了，定了吗？” “定了，轧钢厂保卫科。” 陈知行笑着道。 “啥？” 潘三江身躯一震，眼珠子都瞪大了，手里的烟差点掉下来。 “行哥，轧钢厂好单位啊，你运气真好。” 潘占福一脸羡慕。 他分配的纺织厂虽说也不错，但跟轧钢厂一比，差了一个档次。 而且纺织厂上班比较远，光走路得一个小时。 夏天贼遭罪。 陈知行淡定的摆摆手。 那有什么好运气，都是陈家父子努力争取的结果啊。 “你怎么又分到保卫科了？” 潘三江稳了稳情绪，脑瓜子上都要冒出三个问号。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和保卫科有缘吧。” 陈知行摊了摊手。 即便是面对潘三江，也没说起自己运作的事。 “分到了就分到了吧，其实保卫科挺好的。” 潘三江想了想，木已成舟，还能说啥。 “潘叔，跟我说说保卫科的情况呗，明天我去厂里入职，要干啥啊。” 陈知行问道。 这才是他这趟拜访潘家，最重要的目的。 保卫科是个很大的科室，里头的工作肯定会进一步细分，陈知行希望能选到，契合自己系统的工作。 要不然他费尽苦心选保卫科干啥。 潘三江没着急回答，抽着烟，捋了捋思路。 这才道：“其实应该叫保卫处更合适，只是大家伙一直叫保卫科保卫科，叫顺嘴了。” “保卫科分为内勤组，外勤组......” 陈知行安静听着。 内勤组和外勤组工作职责不一样。 内勤组主要负责厂内事务，巡逻保卫，人员作风纠察等方面。 外勤组的活就杂了，民兵训练，配合公安行动，调查敌特，打击反革.命等等，基本上等同公安干的活。 保卫科并非只有轧钢厂员工，还有公安局安排的一些干部坐镇。 属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 第29章 送陈宁上学 “等你入职了，科长肯定得问你想要干哪个组，你选内勤组就行。” “至于其他的人事关系，等你入职了我再跟你慢慢唠。” 潘三江最后道。 “潘叔，为啥要选内勤组，有啥好处吗？” 陈知行不解。 心里更是对这个内勤组不喜欢。 解决厂内事务，能拿到的系统奖励肯定少。 “内勤组省心，来来回回就那些活。” “你要是去了外勤组，得配合公安那边行动，遇到大案各地跑，出门好几天，遭罪。” “遇到运输任务，你得护着车队走，不说路上有风险，来回一趟十天半个月，折腾。” 潘三江细细道。 “潘叔，我爸是哪个组的？” 陈知行好奇道。 “你爸跟我一样，内勤组，要不然我能让你进内勤组嘛。” “到了内勤组，有几个叔叔伯伯帮衬你。” “咱们就干好自己的活，别的事一概不管，贼消停。” 潘三江美滋滋道。 “得嘞，今晚这趟我是真没白来。” 陈知行笑道。 又闲扯了几句，陈知行告辞。 等他回到院里，天色都黑了下来。 “咋样，跟你潘叔说啥了？” 袁秀芬等着陈知行回来。 “潘叔说去了保卫科，有几个叔叔伯伯看着我，肯定没问题。” 陈知行捡好话说。 “你潘叔是个实在人，到了岗位上，有啥不明白的多问问他。” 袁秀芬放心很多。 陈知行躺在床上，心里寻思着潘叔说的那话。 什么叫‘那是该给你的’ 陈知行越来越觉得，陈甲田去世的事有问题，而且潘叔肯定知道啥。 得了，等去了保卫科，再看看吧。 陈知行缓缓睡去。 翌日清早。 陈知行起床吃完早餐，把入职需要的材料整理完，放入背包。 “在外面碰到事别冲动，该忍的忍一忍，有些时候啊，一个笑脸就能过去。” 袁秀芬叮嘱。 “妈，我都记在心里了。” 哪怕这些话陈知行听了无数遍，也没有丝毫不耐烦。 “哥，加油。” 陈宁竖起小拳头，给陈知行打气。 陈知行伸手揉了揉陈宁的头发，温柔的笑了笑：“今天先送你上学，我再去轧钢厂那边入职。” “真的呀哥。” 陈宁眼睛大亮。 坐着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上学，想想都美。 “你哥逗你呢，别耽误你哥正事。” 袁秀芬批评。 “妈，我今天办理入职，又不是去上班，晚点没事。” 陈知行解释。 袁秀芬想想也是，就由着兄妹两人去了。 陈知行解锁自行车，陈宁双手握着自行车龙头，推着往外走。 走到前院，路过阎家。 “知行啊，你那一桌席啥时候办啊？” 阎阜贵推着车过来问话。 白白送出去一瓶红星二锅头，阎阜贵一晚上没睡好觉。 “今天，就在今天。” 陈知行答复。 “好好好，那我可等着了啊。” 阎阜贵脸上露出笑容。 出了四合院大门，陈知行坐在自行车上，陈宁坐在后面。 自行车行驶在路上，耳边是呼呼往后的风。 “哥，坐车上学太舒服了。” 陈宁乐的龇牙咧嘴。 “就送你这一回，等我上班了，你自个继续走路。” 陈知行打预防针。 “知道。” 陈宁应道。 等快到学校门口，陈宁让陈知行放慢了速度。 特意和几个同学打招呼。 几个同学看到陈家的新自行车，脸上露出羡慕之色。 陈知行当然知道陈宁的小心思。 他送陈宁上学，也是为了让陈宁同学看到自己。 将近一米八的身高，配合壮实的身材。 有这样的哥哥，陈宁在学校里面肯定没人敢欺负。 这就够了。 “哥，我去上学啦。” 到了学校门口，陈宁从车上下来，冲着陈知行挥挥手。 “去吧。” 陈知行看着陈宁，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进入学校。 随后自行车头龙一摆，目标轧钢厂。 ...... “大爷，咱们又见面了。” 陈知行来到轧钢厂东门，和门卫老大爷打了个招呼。 “又是你小子。” 门卫老大爷认出了陈知行，笑道：“过来干嘛来啦？” 无他，他在陈知行这里混着了两根大前门，所以有印象。 “今天我来入职。” 陈知行从背包里拿出介绍信，递了过去。 “呦，入职保卫科，还是个干部。” “小伙子真不错。” 门卫老大爷看了一眼介绍信，称赞道。 站岗的保卫员目光瞟了陈知行一眼。 “一般一般。” 陈知行收回介绍信，给老大爷和站岗的保卫员各递了一根大前门。 登记完个人信息后，正要骑车离开。 “小伙子，厂里不能乱骑自行车，得放到停车棚那边。” 门卫大老爷点燃烟，笑呵呵提醒。 “那上回冯主任他们骑车了呢。” 陈知行不解。 “想要在厂里骑车，得申请内部骑车牌照，冯主任那车上有证，所以能骑。” “你要是骑进去，让保卫科的人看着了，得扣你的车。” 老大爷笑着解释。 “得，幸亏您老跟我说了。” “停车棚在哪里啊大爷？” 陈知行没招，小萌新入职，还能咋整。 乖乖听话呗。 “你往前走个二百米，就能看着了。” 老大爷伸手一指。 “谢谢您嘞大爷。” 陈知行顺着老大爷指的方向离开。 骑行一会，果然看到了一处停车棚。 里头放着二三十辆自行车。 有新有旧，基本上都是飞鸽永久和凤凰三个品牌。 陈知行把自行车停进去，锁好自行车锁。 步行过去人事科。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直奔二楼人事中心科。 在门口敲了敲门。 几个人抬头看向陈知行。 “你好，我过来办理入职。” 陈知行晃了晃手里的介绍信。 “呦，怎么是你小子？” 坐在独立办公桌上的刘主任一脸惊诧。 昨天刚给陈知行转让岗位，今天又来办理入职。 这啥操作。 “刘主任你好。” 陈知行也认出了这位刘主任。 “你的岗位昨天不是转让了吗？那人昨天已经办理完入职手续，你怎么还来？” 刘主任有些不高兴。 “刘主任，我转让的是我爸的岗位。” “这回我来入职，是街道给我分的岗位。” 陈知行态度端正的解释。 几个办事员纷纷看向陈知行，觉得这事挺有意思。 “这回事啊。” “你小子跟轧钢厂有缘呐。” 陈主任来了几分兴趣，走到陈知行边上。 陈知行把介绍信递过去。 “嚯，岗位都没换，还是保卫科。” 陈主任扫了一眼，再次惊呼。 顿了顿，他把介绍信递给手下办事员：“核查一下小陈的资料，符合条件的话，给他办理入职手续。” 办事员接过介绍信，又找陈知行拿了别的材料。 逐一核对。 “你好，我过来入职。” 一道脆生生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嘿，又来个入职的。” 刘主任看向门口方向：“姑娘，你叫啥名。” “领导你好，我叫于海棠，入职轧钢厂播音室。” 站在门口的大姑娘字正腔圆的回道。 吐字清晰，声音清脆。 任谁一听就觉得，这姑娘是个搞播音工作的好苗子。 第30章 保卫科组织架构 ‘于海棠？’ 陈知行心中一动，转头向后看去。 一位上身穿着白色短袖，露出大半截白皙手臂，下身穿着蓝色长裙，肩膀上挎着一个土黄色布包的大姑娘，出现在陈知行眼前。 她身材高挑，体型匀称，一张脸看着有些瘦削，高高的鼻梁，小嘴粉红，两条细眉为她增添了几分英气。 于海棠也看向陈知行，眼神中露出几分惊艳。 四九城很少见长的这么高，又俊俏的男生。 陈知行露出一个和煦笑容，转过身。 心里琢磨着，这位就是和傻柱拉拉扯扯，让秦淮茹搅黄之后，被许大茂拿了一血的于海棠。 长的还真不赖。 就是身前的团团小了点。 “把资料给我审核。” 办事员吩咐道。 于海棠赶紧从布包里面拿资料，递给办事员。 办事员审核两人资料。 十分钟后。 “你俩的资料都符合入职要求，去那边先填表吧。” 办事员分给陈知行和于海棠一人一张表，伸手一指不远处的书桌。 陈知行接过表，扫了一眼。 需要填写个人信息，学校信息，入职岗位等等。 坐在桌子前，陈知行取出笔开始填写。 边上，于海棠同样如此。 很快，两人都填完了表格。 “你好，我叫于海棠，你呢？” 于海棠主动打招呼。 “陈知行。” 陈知行直接举起填写好的资料表。 上面清楚的写上了他的名字。 “呀，你入职保卫科啊，还是个干部呢。” 于海棠眸光一亮。 “啥干不干部的，都是为人民服务。” 陈知行谦虚道。 “以后厂里有人欺负我，你这个大保卫员，可得帮我忙呀。” 于海棠开玩笑说道。 “职责所在，在所不辞。” 陈知行笑了笑，起身交表。 办事员拿着表格给刘主任签字，盖章。 “带他俩去各自岗位，找上级领导报到。” 刘主任吩咐。 两个办事员分别带着陈知行和于海棠下楼。 前往保卫科和文宣科。 “有机会再见啦，陈知行同志。” 于海棠挥挥手。 “有机会再见，于海棠同志。” 陈知行摆了摆手，跟着办事员离开。 “爷们，抽根烟。” 陈知行摸出大前门，递给带路的办事员。 办事员笑了笑，接过烟：“谢谢小兄弟散烟，不过我就是个办事员，帮不上你什么忙。” “嗨，混个脸熟。” “我也没想一根烟就让人帮忙，那对方得多廉价。” 陈知行大大方方道。 “你小子说话倒是挺有意思。” 办事员点燃了烟，抽了一口：“我也不白抽你的烟，跟你说说保卫科的组织架构吧，刚好我负责这一块。” “那太感谢了。” 陈知行目光微亮。 其实他递烟出去，纯粹是客气。 办事员却主动给他传递信息，是个讲究人。 陈知行也悟出一点东西。 你来我往，人情世故都不是白给的，得有交换才能持续。 “我要讲的东西，其实你在保卫科干几天就知道了，墙上都有贴。” 办事员语气轻快：“先说说保卫科科长严震这人吧，他是团级干部转业回来，虽然没有大哥靠着，但部队就是他最大的靠山，为人......” 陈知行在边上听着，暗道这烟真递对了。 墙上看到的组织架构，哪有这么全面的信息。 等办事员抽完烟，陈知行又递上去一根。 随便问出心里的疑惑：“团级干部转业，干保卫科科长，那不是降级了吗？” “保卫科那是咱们的叫法，实际上该叫保卫处，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处级干部。” 办事员接过烟，用烟屁股点燃嘴里的新烟。 “那顶上的杨厂长，岂不是厅级干部？” 陈知行追问。 “那你以为呢。” 办事员吐出一口烟雾：“咱们厂一万多人，这么大的国营企业，领导整个厅级干部太正常了。” “我去，那杨厂长和市长同级别啊。” 陈知行有些惊诧道。 “级别相同，权利差老远了，大学校长还是厅级干部呢，就是个名头。” “当然了，工资待遇是一样的。” 办事员笑着解释。 陈知行了然的点点头。 一万多人的重工业国营企业，放在后世，公司书记的干部级别也不低。 更别说现在了。 后世一汽，二汽的领导，还是省.部级.干部呢。 “保卫科有两个副科长，一个叫王玉成，马上要退休了。” “一个叫冯开济，四十多岁，保卫科一般事务都是他在管。” 办事员继续介绍。 很快，第二根烟抽完。 “哥，这包烟你拿着，慢慢抽。” 陈知行索性把没抽完的烟，塞入办事员兜里。 “行，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咱们继续唠。” 办事员呵呵一笑。 烟到了自己兜里，他也不一根接一根抽了，专心为陈知行介绍起保卫科的组织架构。 “哥，冯开济和后勤处的冯向荣，是不是有啥关系？” “咋两人都信冯呢？” 陈知行又问。 “嚯，你小子倒是机灵，这都能让你猜出来。” “他俩是亲兄弟，你知道就行，别说出去。” 办事员压低声音。 “那必须的，哥你继续说。” 陈知行点点头。 “保卫科又分内勤组和外勤组，这俩组长都是公安那边的人，派发过来挂职，一周才过来厂里几趟。” “公安为啥在咱们保卫科挂职啊？” “这个嘛，我也说不明白，历史遗留问题，一直就这样了。” “得嘞，哥你继续说。” 陈知行没继续问，抓紧时间吸收更多的信息。 慢慢的，保卫科的组织架构，在陈知行脑海中呈现出一个大概的脉络。 内勤组副组长是杨德林和孔睿达。 孔睿达也是一位要退休的老同志，所以内勤组基本上由杨德林带领。 外勤组副组长是王军山和葛高尚。 葛高尚也是一位快要退休的同志，因此外勤组由王军山说了算。 王军山是退伍士兵转业回来，和同为士兵专业回来的保卫科科长严震关系不错。 “为啥都是一个年轻的搭配一个快要退休的呢？” 陈知行问出心里的疑惑。 “老中青搭配，干活不累，甭管多厉害的队伍，总得有人看管后勤和杂活，老同志来干正好。” “两个年轻的副组长放在一块，都想立功往上走，自己就内讧了。” “还有一个原因，人忙活了一辈子，快要退休了，给个领导岗位干两年再退，退休待遇不一样，也是对老同志的一种关爱。” 办事员一一剖析。 “高，实在是高。” 陈知行由衷称赞。 “像你这种刚入职的小年轻，多干活少挑事，老老实实干半年，啥都明白了。” 办事员提醒。 “哥，听你说一席话，比我在学习读十年书学的道理都实惠。” 陈知行送上一记马屁：“除了冯开济科长和冯向荣主任有亲戚关系，保卫科里头还有啥沾亲带故的关系没有？” “例如那个内勤副组长杨德林，他该不会和杨厂长有啥关系吧？” 第31章 国营单位的关系 “杨德林是冯开济小舅子，和杨厂长一毛钱关系没有。” “他要是杨厂长亲戚，至于在内勤组副组长位置上干五年不动弹嘛。” 办事员嘿嘿一笑。 陈知行心中一动，暗暗把杨德林五年没晋升这事记在心里。 转念一想，冯向荣和冯开济是兄弟，杨德林又是冯开济的小舅子。 不愧是国营单位，沾亲带故的关系真不少。 “保卫科其他人或许有些关系，基本不大。” “打个比方，你有个在车间干电工的姐夫，他能提你往上升吗？ 办事员挑了挑眉。 “那肯定不行啊，他自个都升不上去呢，拿啥帮我。” 陈知行顺着话往下说。 “就是这个道理。” “除了这些个头头脑脑，咱普通员工有啥亲戚都是白费。” 办事员拍了拍陈知行肩膀，有些感慨的道。 陈知行觉得，有个电工姐夫的人，或许就是眼前的办事员。 两人来到保卫科大楼。 独栋大楼高有三层，占地面积非常大。 大楼后面有生活区，文体区，训练区等等活动区域。 四周用两米高的围墙框了起来，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情况，有独门独户的感觉。 “副科长王玉成的办公室在二楼，我把你带去他那边，我的活就算是干完了。” 办事员边走边介绍。 陈知行回想起刚才办事员说的话。 副科长王玉成快要退休了，负责后勤杂活这一类事务。 接收新人正好在王玉成的工作范围内。 两人走楼梯上去。 正巧二楼有两人走楼梯下来。 陈知行扫了一眼。 一位是买了他岗位入职的冯才俊。 冯才俊边上还有一位中年男子，留着唇须，脸型方正，腰间挎着一把手枪，显然是个小头头脑脑。 两拨人在楼梯间相遇。 陈知行冲着冯才俊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冯才俊看到陈知行，停下脚步，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杨组长，你们科又来新人了，我带去王科长那边报到。” 办事员冲着配枪的中年人道。 杨组长……内勤组副组长杨德林么。 陈知行脑海中闪过信息，得知了眼前青年的身份。 杨德林的姐夫是冯开济，冯开济和冯向荣是兄弟，冯才俊是冯向荣的侄子。 有了这层关系，冯才俊入职保卫科，选择内勤组自然是最好的安排。 “小伙子瞅着精神，不错。” “我是内勤组组长杨德林，到了保卫科，咱们都是好兄弟。” 杨德林露出灿烂笑容，伸手拍了拍陈知行肩膀。 一副好大哥的模样。 “谢谢杨组长。” 陈知行适时露出笑脸。 用技能扫过眼前的杨德林。 嗯，一切正常。 看着陈知行离开，冯才俊还是一脸懵逼。 “怎么了？那小子你认识？” 杨德林随口问道。 “叔，那人叫陈知行，我伯伯帮我进咱们科，就是从他手里买的岗位。” 冯才俊解释。 “陈知行……陈甲田的儿子！” 杨德林瞬间变脸：“妈的，不是已经买了陈家的岗位了吗，怎么还阴魂不散。” 冯才俊站在边上，不敢吭声。 他知道这事里头有点东西，但知道的不多，都是上一辈人安排的事。 杨德林眉头皱的很深，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 “叔，要不我问问陈知行，是个啥情况？” 冯才俊试探问道。 杨德林摇了摇头，吩咐：“你去忙你的吧，这事我来安排。” 言罢，他转身上楼。 陈家人阴魂不散的来了，杨德林得找他姐夫，副科长冯开济说说这事，免得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二楼保卫科副科长王玉成办公室。 办事员敲了敲门，带着陈知行进入：“王科长，我又给你们保卫科送新人来了。” 陈知行目光在办公室扫了一圈。 办公室约莫二十来平，放置了几把椅子，一条长桌。 一位头发斑驳，脸上带着和蔼笑容的老者坐在大办公桌后面，身前放着一个搪瓷杯。 大办公桌左右摞起厚厚的文件。 在老者身后，是一个简易的木制书架，书架两边是两个文件柜。 整体看来，办公室非常简约。 “呦，是小丁啊，我最爱看到你来我办公室。” “每回你来我这儿，都为我们保卫科添砖加瓦。” 王玉成笑呵呵回应。 “王科长您好，我叫陈知行，过来保卫科报道。” 陈知行自我介绍。 “很好，小伙子一表人才。” 王玉成含笑道。 “王科长，这是陈知行的入职资料，您看看。” “没有什么问题我就撤了啊。” 丁办事员把几份材料放在王玉成办公桌上。 王玉成拿起老花镜戴上，认真的审阅材料。 目光扫过资料，他有些惊诧的抬起头：“小陈，你是陈甲田的儿子？” “是的。” 陈知行点点头。 “昨天我和严科长还说起你来着，你把你爹留下的岗位转让给了冯才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看到你过来，我也放心了。” 王玉成有些感慨，转头看向边上的丁办事员：“小丁，帮我个忙，去楼上叫一下严科长下来，就说甲田的儿子过来报到了。” “完了你就回去吧，甲田的儿子，材料肯定没有问题。” “那好，王科长，人我可交给你了。”丁办事员乐呵呵应下，转身离开。 办公室内只剩王玉成和陈知行两人。 “小陈啊，过来这边坐。” 王玉成起身，给陈知行倒了杯茶，来到长桌边上坐下。 “王科长，您太客气了。” 陈知行双手接过，做出一副诚惶诚恐模样。 “叫我王伯就行，你父亲因公牺牲，是保卫科工作的失职，我也很悲痛。” “看到你回来保卫科，我很高兴啊。” 王玉成搭着陈知行的手臂，言辞恳切。 “王伯。” 陈知行喊了一声。 心里却不放心，使用‘人心难测’技能扫了扫眼前的王玉成。 结果显示眼前的王玉成对他没有任何恶意，表露出来的欣喜确实是真实情感， 王玉成很高兴，问起陈知行家庭情况，陈知行一一作答。 得知袁秀芬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王玉成叹息：“这是我的失职，没有走访你们家。” 陈知行正要说点啥，门外传来爽朗大笑声。 “老王头，陈甲田的儿子在哪里呢？” 陈知行偏头看向大门方向，一位穿着衬衫，留着板寸，庞大腰圆的中年人大步走来。 在保卫科里面，能管副科长王玉成叫老王头，来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保卫科科长严震。 第32章 斗转直下的态度 “你就是甲田的儿子吧，好好好，一表人才。” 严震目光落在陈知行身上。 “严科长你好。” 陈知行起身。 又用‘人心难测’扫了一回，严震对他的态度同样很友善。 “虎父无犬子，在保卫科好好干，你爹泉下有知，想必会很欣慰的。” 严震两颗大眼睛落在陈知行身上，勉励道。 “严科长，有个事我刚了解到......” 王玉成把袁秀芬生病住院的事，大概说了一下，最后道：“咱们得帮扶帮扶。” “是该帮扶。” 严震点点头：“王哥，这事劳烦你来安排，给陈家申请一笔资金。” 说完，严震看向陈知行：“钱不多，是咱们科里的一份心意。” “谢谢严科长，谢谢王科长。” 陈知行衷心感谢。 “行了，你跟着王哥办理手续吧，以后生活上有难处，尽管找王哥。” “工作上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我办公室是301。” 严震拍了拍陈知行肩膀，大步离开。 做事干脆利索。 “填张表，办个证，等会我让人带你取劳保用品，再回来定岗位。” 副科长王玉成笑着给陈知行拿了几张表。 陈知行一一填写。 又办了一张持枪证。 之后一位管理内勤的女工过来，带着陈知行去库房领取劳保用品。 两套保卫科夏季衣服，搪瓷杯，水壶，饭盒，暖壶，毛巾等等。 这些玩意在外面，得有票花钱才能买。 在保卫科，入职就发。 另外还有各种散票发放。 例如洗澡票，肥皂票，搪瓷盆啥的生活物资类票据。 得员工自己去外面买。 领取完劳保用品，陈知行背包鼓鼓，回到王玉成办公室。 “小陈啊，咱们保卫科分为内勤组和外勤组，你有没有了解过？” 王玉成笑着抿了口热茶。 “了解过，潘叔跟我说了。” 陈知行点点头。 “那好，你了解了，也不用我再跟你说一遍。” “有想过去哪个组吗？” 王玉成问道。 “王伯，我想去外勤组。” 陈知行毫不犹豫道。 “外勤组可没有内勤组舒坦，你想好了？” 王玉成有些诧异。 “想好了，我愿意为打击敌特，维护社会秩序稳定出一份力。” 陈知行语气坚定。 “那行吧，我把你划去外勤组。” “不过在去外勤组之前，你得去内勤组干一个月，站岗执勤半个月，内务纠察半个月，这是我们科里的规矩。” 王玉成在陈知行的资料表上，写了一行字，装入档案袋中。 “我亲自送你去内勤组，走吧。” 王玉成招了招手。 陈知行连忙跟上。 他心里明白，这是王玉成对他的关照。 要是普通人入职，哪用得着王玉成这个副科长带人，铁定是女工带过去组里就算完事。 两人来到一楼。 “左边往里头走，103号房间就是内勤组办公室。” “右边那头，112房间是外勤组办公室。” “其他的房间有更衣室，枪械库，物资库房，洗漱室，训练室等等，你干久了自然会知道。” 王玉成随意介绍。 陈知行暗暗记在心里。 很快，两人来到103办公室门口。 王玉成进门，双手啪啪啪拍了三下。 顿时，办公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过来。 陈知行目光扫过办公室。 办公室约五十来平，里面有十来张座椅，有两张座椅是空着的。 最里面是一张大办公桌，坐着刚刚打过照面的内勤组副组长杨德林。 房间左右角落各放着两个大文件柜，里头装满了资料。 这会办公室里面就三人。 一个是杨德林。 剩下两个坐在各自的小桌前，陈知行对两人没有什么印象。 “跟大家伙说个事，咱们保卫科又添一名新成员。” “知行，给大家伙介绍下自己。” 王玉成笑着道。 “大家伙好，我叫陈知行，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陈知行发音洪亮，微微躬身。 “知行是我们的好同志陈甲田的儿子，分到了外勤组，过来你们这锻炼一个月。” “德林，人我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带。” 王玉成笑着吩咐。 “领导放心，我一定把陈知行当成我亲子侄看待。” 杨德林起身，朗声道。 坐在办公室的另外两人听到这话，眉头皱了起来。 对视一眼，不露声色。 “行，有你这句话，我放心。” 王玉成很满意，看向陈知行：“烈火锻真金，你跟着杨组长好好干，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 “谢谢王伯。” 陈知行明白这句话分量有多重。 暗暗感叹，这都是父亲陈甲田，给自己留下的余荫。 王玉成离开。 “陈知行是吧，你的座位在这里，先把东西放下来。” 内勤组副组长杨德林指了指一个空着的办公桌。 “谢谢组长。” 陈知行把自己的劳保用品，放在办公桌上。 完事后他掏出一包大前门，挨个散烟。 散烟的时候，他瞟了瞟各个办公桌上的名字。 副组长杨德林他认识。 另外两人叫做杨长福，徐大山。 散完烟，陈知行照常用‘人心难测’技能扫了一回。 这次他使用范围扫射。 一扫下了他一跳。 坐在大办公桌前的杨德林，对他的恶意最大。 杨长福和徐大山两人，对他的恶意也不小。 要是杀人不犯法，三人联手把他埋了的概率不小。 陈知行心里有些发麻。 这还是他和眼前几人第一次见面，恶意这么大干啥。 我也没干啥啊。 陈知行自忖，他第一回和杨德林在楼梯间见面，对方可是非常热情的。 如今短短半个小时时间，杨德林恨不得把他埋了。 倒是我爹陈甲田的缘故？ 陈知行分析原因。 进入保卫科，副科长王玉成和科长严震对他态度友善，完全是看着陈甲田的份上。 那眼前这三人恨不得一口咬死他，自然也是陈甲田的锅。 自己父亲为人何如，陈知行还是了解的，工作兢兢业业，为人和善大气。 从王玉成和严震对待自己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陈甲田在保卫科做事绝对没啥毛病。 那这三人对自己的恶意，就有点意思了。 陈知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收拾劳保，脑海中涌现各种想法。 入职第一天就碰上这种事，有点不好搞啊。 “小陈，跟我来，我跟你讲讲保卫科的事。” 杨德林把烟夹在耳朵上，提步出门。 陈知行跟上。 杨德林现在是他的直系领导，在双方没有撕破脸皮的时候，正常工作安排肯定得配合。 第33章 推导事情的真相 两人走出保卫科大楼。 杨德林取下夹在耳朵上的大前门，点燃后深吸一口，看着陈知行。 陈知行也不催促，目光平淡的等着。 “保卫科的活不好干，你中专毕业，吃不了这个苦。” “我给你安排到机械厂或者纺织厂，干不干？” 杨德林语速很快，有些不耐烦。 “杨组长，保卫科挺适合我的。” 陈知行有些莫名其妙。 “我说了，你不适合干保卫科的活，你就说同不同意调岗吧。” 杨德林语气粗暴。 “要是必须调岗也行，把我调去公安局我也乐意。” “其他岗位，一概免谈。” 陈知行也恼了。 什么玩意，我堂堂正正分配到保卫科，你他妈一句话让我调岗我就调岗。 一个内勤组副组长，给你脸你才有脸，不给你脸，你还能上天了是吧。 “你想去公安局？” 杨德林眼神一下子变的非常凌厉，紧紧盯着陈知行。 像是一头饥饿了好几天的野狼。 陈知行眯了眯眼睛。 对方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我想去公安局，你应激反应这么大。 至此，陈知行完全可以判定，父亲的死大有蹊跷。 而且绝对是杨德林团伙所为。 之所以是团伙，因为除了杨德林，另外两个保卫科成员对他的恶意也非常大。 父亲陈甲田撞破或者发现了，杨德林团伙做的盗窃犯罪活动，被杨德林团伙杀害。 顺着这个逻辑推导，这件事中的诸多疑点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陈甲田死了，这个团伙暂时停止活动，并且购买陈家的保卫科名额。 阻止陈甲田的儿子，也就是陈知行进入保卫科。 为啥？ 父亲被害，儿子报仇，非常合理，不是吗？ 哪怕陈知行没有这个想法，等他入职之后，发现了陈甲田真正的死因，或者发现了杨德林团伙做的事。 陈知行绝对会怀疑到杨德林等人头上，并且有足够的动力做出行动。 这个时间可能是一年，两年，甚至三年，五年。 但只要陈知行在保卫科，就有这种可能。 冯主任买他的岗位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让他远离保卫科。 因此天价转让费，冯主任也坦然接受。 陈甲田的死影响肯定不小，逼的杨德林团伙做的盗窃活动暂时停止。 所以冯向荣冯主任在交易完毕之后，依旧对自己有很大的恶意。 因为陈甲田让他们利益受损了。 保卫科内勤组好几个人，也对他有很重的恶意。 因为这是一个团伙，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最后陈知行还是入职保卫科，宣告冯主任以及杨德林这个团伙做的第一波努力失败。 杨德林做第二次尝试，依旧是让陈知行远离保卫科。 所以当他说出自己想去公安局的时候，杨德林误以为自己表明要追求父亲死亡的真相，才会露出不加掩饰的恶意。 陈知行的沉默，落在杨德林眼中，自然是被吓傻了。 他收敛了凶相毕露的神态：“你父亲和我关系很好，他因公牺牲，我不希望你也走上你父亲的路。” “你明白吗？” “谢谢杨组长，我还是想待在保卫科。” 陈知行语气坚定。 “好，这是你自己选的。” 杨德林把手里抽了一半的烟丢在地上，转身进入保卫科大楼。 陈知行扭了扭眉毛。 如果事情真的和他推导的一样，那这条线上好多人呐。 后勤组冯向荣冯主任，保卫科副科长冯开济，副组长杨德林。 光这三个就不好应付，更不知道这三人后面，有没有更大的领导。 身为儿子，为父亲报仇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更别说他拥有惩恶系统，把这一伙人绳之以法，高低得来个白银甚至更高级别的宝箱吧。 干就完了！ 陈知行正要进保卫科大楼，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他视野中。 “潘叔。” 陈知行挥了挥手。 “呦，你小子来了。” 潘三江提着一个大布包，笑吟吟的走过来：“好小伙，以后咱俩都是内勤组的一员了。” “潘叔，我选了外勤组，先过来内勤组锻炼一个月。” 陈知行有些不好意思道。 潘叔当时可是极力推荐他进入内勤组的，毕竟内勤组的活轻快，省心些。 “咋选了外勤组呢，我还想跟你一块搭配站岗来着。” 潘三江有些惊愕，又笑道：“你现在没有媳妇孩子，选外勤组也好，多立功，上升的机会快。” “第一天入职怎么样，杨组长有安排人带你吗？没安排的话我来带你。“ “潘叔，杨组长对我有点意见，你可别掺和了。” 陈知行赶紧道。 这事是他个人的事，杨德林是内勤组老大，潘三江帮不上忙。 “杨德林他跟你说什么了？” 潘三江面色一紧。 “他想让我调岗去别的厂，我拒绝了。” 陈知行简要说了一句。 “他让调就调？他谁啊他。” “调岗哪有这么容易，你别听他的，他敢找你麻烦，你就找严科长去。” 潘三江气不打一处来。 “潘叔你别激动，我就在内勤组干一个月，消停过就行。” 陈知行笑着道。 “嗯，你能这么想就好，咱们干好本职工作，别人要给咱穿小鞋，那指定不好使。” 潘三江呵呵一笑。 等他抽完烟，和陈知行一起进入内勤组办公室。 两人进门时，杨德林正在和杨长福，许大山交待什么，见两人进来，停止了谈话。 潘三江把背包放在自己的桌子上，取出两个大水杯，还有两个饭盒。 “知行，在外面站岗的时候，必须得准备大水杯，要不然人都要脱水。” 潘三江打开暖瓶盖，给两个水杯倒水。 “谢谢潘叔。” 陈知行拿出自己的大水杯。 潘三江暖瓶里面还有水，顺便给陈知行的水杯倒上。 “陈知行，去更衣室换装，今天下午跟着杨长福同志上岗执勤。” 杨德林吩咐。 “好的组长。” 陈知行点点头，看向杨长福：“长福叔，多关照。” “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关照你。” 杨长福阴阴一笑，露出不怀好意的态度。 我去，都不装了是吧。 陈知行心里吐槽一句，也没搭话。 见招拆招呗。 “组长，让我来带知行吧。” 潘三江主动开口揽活。 “潘三江，我让杨长福带陈知行，自然有我的考虑。” 杨德林语气不善，直呼其名。 “潘叔，长福叔带我也挺好。” 陈知行递给潘三江一个眼神。 “走，拿上一套夏装，我带你去更衣室换衣服。” 潘三江把水杯和饭盒收入背包中，看向杨长福：“我带知行去食堂吃饭，吃完饭再交给你，没问题吧。” “这话说得，我还能拦着你俩吃饭啊？” 杨长福歪嘴笑。 潘三江带着陈知行离开。 办公室内，只剩杨德林、杨长福、徐大山三人。 第34章 站岗执勤的规矩 “杨哥，不是我吹，这小子交到我手里，半天就给他干废。” “不出三天，保管哭爹叫妈的求你给他调岗。” 杨长福嘿嘿笑道。 “把握好尺度。” 杨德林平淡吩咐。 对付一个新任职的保卫科新人，压根用不着他这个组长出手。 一句话安排的事。 “我办事，你放心。” 杨长福信心十足。 收拾一个刚刚入职的毛头小子，再简单不过了。 保卫科的活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看怎么干。 对杨长福这种干了十多年的老油条来说，炮制人的法子信手拈来。 保卫科更衣室。 “潘叔，你也看到了，人家就等着干我。” “下回这种事，你别吭声，杨德林是组长，他咋安排我咋干。” “干满一个月，我就上外勤组了，到时候爱谁谁。” 陈知行主动开口。 “话是这么说，能少遭点罪，尽量还是少遭点罪。” 潘三江有些自责。 他人微言轻，护不住小辈。 陈知行更是懂事的让他觉得惭愧。 身为当事人，陈知行心知肚明。 所谓的去了外勤组，就摆脱了杨德林的纠缠，不过是宽慰潘三江的话罢了。 陈甲田因为撞破了对方的事被杀，对方肯定不会让他待在保卫科。 可以说，陈知行在保卫科，对于杨德林等人而言，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 哪怕陈知行调去外勤组，杨德林也不会放手。 杨德林管不着外勤组，保卫科还有个副科长冯开济呢。 对于陈知行而言，想要待在保卫科，就得和杨德林等人干到底。 除非他做一个缩头乌龟，灰溜溜跑去别的厂。 那可能吗？ 换上保卫科夏季工装，陈知行正了正头顶帽子，转身面对潘三江：“潘叔，咋样？” “啧啧，这一套放你身上，真合适。” 潘三江眼睛微亮，有些郁闷道：“你小子以后找媳妇，肯定比我家占福容易得多。” 也不怪潘三江为自己的儿子潘占福担忧。 他自己是个五短身材，生出来的儿子潘占福也不高，一米六五的样子。 陈知行个头高，约莫一米八。 大灾荒刚刚过去，年轻一辈身高大部分都在一米七以下，一米八的陈知行放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保卫科夏季工装，上身是白色衬衣，中间是一条褐色皮带，下身是一条蓝色的长裤。 穿在陈知行身上，衬托的他身姿挺拔，精神勃发。 任谁看到都得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好小伙。 “潘叔，占福是城市户口，中专毕业分配到好工作，他的婚事哪用你操心。” “等他进入单位，单位里面的叔叔阿姨肯定给他介绍姑娘。” 陈知行笑着道。 “呵呵，希望吧。” 潘三江脸上露出笑容，带着陈知行过去食堂。 半路上，两人遇到好几群女工。 年轻的女工偷偷打量陈知行，引来其他年长的女工打趣，传来一片欢笑声。 陈知行假装看不着。 “看看你小子，多受欢迎。” 潘三江看在眼里，不放心的叮嘱：“找对象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有心仪的姑娘，可以接触试试，优先看姑娘的品性，还有，对方的家庭情况也很重要。” “合得来就好好处，合不来不能玩弄别人感情，名声很重要。” “知道了叔。”陈知行点点头。 心里很感动，潘叔对他确实没得说。 两人来到食堂。 潘三江带着陈知行来到买餐票的窗口。 一边告诉陈知行买票就餐的流程，一边掏出钱买餐票。 他直接买了三份，递给陈知行一份餐票：“今天是你头一天上班，我请你。” “叔，我带钱了。” 陈知行哪好意思。 “跟我别见外，下回换你请回我。” 潘三江挥了挥手。 陈知行也没再说什么，往后日子长着呢，他多请潘叔吃几顿。 两人进入排队队伍中。 “一食堂伙食的饭菜味道，在咱们厂里三个食堂中算是不错的，过来打饭的人多。” “你以后来这边就行。” 潘三江继续介绍。 又说起不同伙食对应的价格。 在食堂吃饭有个好处，不用粮票。 单位负责一顿午饭，一般来说一毛五分钱能搞定。 加两馒头也就多五分钱，哪怕是成年壮汉，也能吃饱。 两人来到打饭窗口。 陈知行看到窗口后面，拿着铁勺的傻柱，顿时乐了。 “柱哥。” “呦，知行啊。” 傻柱呵呵一笑，随即想起了什么：“我去，你不是把你爹的岗位转出去了吗，怎么还是来保卫科上班了？” “你忘了，我中专毕业，又分配到保卫科了。” 陈知行把手里的餐票递过去，打开饭盒：“柱哥，晚上我在家请客，你来帮我掌勺啊。” “行啊，你准备好材料，我给你办的妥妥的。” 傻柱抡起铁勺，在菜盆里头一挖，扣入陈知行的饭盒中。 “谢了啊柱哥。” 陈知行摆摆手离开。 潘三江随便找了个座位，和陈知行一起吃饭。 “下午杨长福要带你去站岗执勤，我跟你说说这里头的规矩。” 潘三江边吃饭边说。 内勤组负责站岗执勤的工作，每个大门出入口都放置有岗亭。 一般是两人一组，工作时间八小时。 两人站岗时间错开，每次站岗两小时。 分别是abab站岗，这样一个班次下来，每人站岗四小时，一天的活就算是完事。 站岗前要去枪械库领取步枪，站在岗位上必须得板板正正，哪怕顶着烈阳，大雨，那也得撑着。 等下一个班次的保卫员过来交班，上一个班次的保卫员才能下班。 下班前得去枪械库上交枪械，清点弹药。 枪械的使用非常严格，要是出了岔子，那必吃处分。 吃饭一般由不站岗的那人帮忙带饭。 潘三江布包里两个饭盒两个水杯，就是他和另外一个保卫员的。 陈知行安静听着。 心里大概摸清楚了站岗这活的要求和规矩。 “杨长福指定要为难你，你自己把握尺度。” “在规矩内的，你就照做，在规矩外的，当他是放屁。” “出了事咱们找严科长，严科长不处理问题，咱们就找杨厂长。” “咱们就普普通通一工人，干一份活养家糊口，别有什么压力。” 潘三江笑着说道。 “潘叔，你真是个有智慧的人。” 陈知行吹捧一句。 “屁的智慧，我是升不上去了，只能这么干。” 潘三江哈哈一笑。 吃完了饭，陈知行递给潘三江一根大前门。 洗碗的时候，顺便给潘三江把碗也洗了。 “潘叔，你先忙吧，我找我们院的何雨柱唠唠嗑。” 陈知行把洗干净的碗筷递给潘三江。 “那行，你看着上班时间，别让人挑你毛病。” 潘三江接过碗筷，放入包里。 他还得给自己的搭档送饭送水，不能耽误太久。 第35章 黑洞洞的枪口 陈知行摸进后厨。 瞅着傻柱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茶水，偷摸上去，大手在傻柱肩膀上一拍：“柱哥！” “哎呦呦。” 傻柱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陈知行，无奈道：“干啥呢，吓我一跳。” “柱哥，我问问你，下午上哪里能买到荤腥。” 陈知行询问。 “你可别跟我说，晚上那桌席面，你现在啥都没准备。” 傻柱猜测道。 “柱哥，你真聪明。”陈知行竖起大拇指。 “肉档中午就关门了，下午还有个屁。” “上东单鸽子市那边碰碰运气吧。” 傻柱想了想道。 “你做菜要啥荤腥啊，报给我，我好买回来。” 陈知行问道。 “嗨，有啥你买啥吧。” “一般鸽子市都不敢卖荤腥，真想买荤腥，得早上四点去肉菜市场排队用票买，要不你凌晨两点去鬼市花高价钱买。” 傻柱说几句卖肉的行情。 “早上四点去排队？” 陈知行吓了一跳。 “那可不，去晚了全是边角料的肉。” “花同样的钱同样的票，别人全是冒油的肥肉，你全是瘦肉，差一倍都不止。” 傻柱传授技巧。 “那凌晨两点去鬼市花高价买肉，在哪里呢？那边是个啥情况？” 陈知行又问。 “在皇城门或者东单菜市场门口那俩地方，不用票就能买，价格翻倍。” “一顿两顿行，想要隔三差五吃一顿好的，多少钱都遭不住。” 傻柱颇有感触道。 “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得，又学了一个乖。” 陈知行有些无语。 他低估了这个时代物资欠缺的程度。 大灾荒刚刚过去没两年，生产还在缓慢的恢复中。 想要买荤腥解解馋，不说要啥没啥，那也是左右为难。 “呀，傻柱，这位小老弟是谁啊？” “长的这么俊俏。” 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 陈知行扭头看去，看到一位年约三旬，脸蛋圆圆，留着两条细长柳眉的女工。 再往下看，胸脯鼓鼓，身材倒是寻常，普通劳动妇女的样子。 “这是我院里的小兄弟，陈知行。” “今天刚入职保卫科。” 傻柱笑着介绍完，继续给陈知行介绍：“这是我们食堂的库管员刘岚。” “刘姐你好。” 陈知行起身，伸出手。 “你好啊小陈。” 刘岚笑着和陈知行握手：“小陈，你找对象没有呢？” “啊？还没有呢。” 陈知行有些惊诧。 “刘岚，知行才二十岁，你就给他介绍对象，咋不给我介绍呢。” 傻柱故作不喜。 “得了吧，你都快成老登了都。” 刘岚毫不留情的打击。 直接给傻柱干自闭了。 他才三十出头呢，怎么就成老登了。 瞟了一眼穿着保卫科制服的陈知行，傻柱无奈的承认，人比人气死人。 “刘姐，介绍对象的事等我有空了详聊，我先去上班了啊。” 陈知行招呼一声，直接撤了。 心里晃过刘岚两个大团团。 我呸，下贱。 陈知行在心里暗骂一声，加快脚步。 ...... “跟我去枪械库领枪。” 陈知行一回来，杨长福便板着脸道。 “好的长福同志。”陈知行自无不可。 只是称呼从杨叔变成了长福同志。 杨长福哼了一声，也没说啥。 两边关系就差撕破脸皮开干了，还讲什么礼貌。 两人来到一楼的枪械库，陈知行看了一眼门牌号，108。 “老张，领两把枪。” 杨长福推开门。 “嚯，来了个新人？” 枪械库的老张瞟了一眼陈知行。 “张伯你好，我叫陈知行，陈甲田的儿子，今天刚入职。” 陈知行报出门路。 “甲田的儿子啊，一表人才，正经不错。” 老张笑呵呵搭话，起身用钥匙打开柜门，取出两把56式步枪，以及两夹子弹。 陈知行拿出持枪证，登记信息。 “小陈第一天上班你就带着他去站岗，不得在院里练几天？” 老张随口和杨长福唠嗑。 “杨组长安排的。” 杨长福一句话带过。 老张扯了扯嘴角，没说啥。 领枪出门，杨长福带着陈知行过去东门。 路上，杨长福单手握着枪，看向陈知行：“56式，会用吗？” “会用。” 陈知行点点头。 “真会还是假会，拿枪我看看。” 杨长福质疑。 陈知行停下脚步，双手平稳握枪，底座顶着肩膀，对着前方空地做出一个射击的姿势。 建国艰难，内忧外患不断，国家需要强大的武力镇守四方。 因此六十年代全民皆兵，青壮年不分男女，每年两次打靶演练。 都是真枪实弹。 这片大地上的人，武德充沛到极致。 九十年代开始为了维护社会稳定，才开始正儿八经的禁枪。 “狗屁不是。” 杨长福嗤笑。 陈知行放下枪，懒得辩驳。 这种最低层次的打压，对他来说如同清风拂面。 当做狗叫就完事了。 “今儿我就好好教教你，看我的。” 杨长福脸色陡然冷厉，手中的枪支在空中一摆，底座顶着肩膀，右手扣在扳机位置，左手托着木制枪托。 黑洞洞的枪口，正对陈知行。 一瞬间，陈知行眼睛瞪大，眼瞳缩成麦芒。 老逼登拿这玩意要给我一个下马威！ 杨长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保持枪头对准陈知行的姿势，看陈知行能坚持几秒。 小娃娃都不经吓。 要是吓的屁滚尿流，那可有趣了。 下一刻，陈知行身躯晃动，一脚狠狠踹出。 砰的一声。 杨长福飞出去三米多远，手里的56式摔在地上，抱着肚子身躯卷缩在一起，如同煮熟大虾。 “长福同志，你没事吧？” 陈知行向前几步，一脸‘关切’的问道。 杨长福疼的嘶哈，艰难的抬头怒视陈知行，根本说不出话来。 “长福同志，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陈知行心中冷笑，做出一副好人姿态。 “狗东西，你疯了是吧！” “老子弹夹都没填装！” 杨长福躺在地上缓了几口气，咬牙切齿大骂。 “实在是不好意思，早些年教官教我，不管谁拿枪头对准自己，必须第一时间出手缴械。” 陈知行走到杨长福边上，居高临下俯视；“长福同志，要不咱们先回去组里，跟组长汇报下情况，换个人带我执勤吧。” “不用，一脚而已，我撑得住。” 杨长福双手撑在地上，强忍疼痛站起身。 本来他是想吓一吓陈知行，没想到这个狗东西借势发难。 闹到组长杨德林那边，也是陈知行占理。 反倒让杨德林觉得他办事稀碎。 这个仇，杨长福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长福同志，你这份精神值得我学习。” 陈知行在边上称赞。 杨长福听的眼角直跳。 总觉得这话像是在骂他。 “长福同志，你走路一晃一晃的，我来扶你一把吧。” 陈知行阴阳怪气的功夫，那是用键盘练出来的。 气的杨长福一颗心怦怦跳，却没有半点办法。 只能寻思着等会站岗的时候，给陈知行上眼药。 第36章 正式上岗 两人走了十多分钟，来到轧钢厂东大门。 “看到那边站岗的同事了吗？把他的姿势记在心里，等会你就那么站着，明白了吗？” 杨长福指着东大门岗位亭上的保卫员道。 “明白。” 陈知行点点头，看向站岗的保卫员。 估摸着杨长福肯定会在站姿上找茬。 “在这里等着。” 杨长福捂着肚子，过去岗位亭边上。 跟原本站岗执勤的两个保卫员说了几句。 两个保卫员离开。 杨长福对着陈知行招招手。 陈知行走了过去，看到熟悉的门卫老大爷，顿时乐了。 从兜里掏出大前门，抽出一支递出。 “干什么呢？工作时间还抽烟？有没有纪律？！” “我现在带着你，必须规规矩矩，少跟我玩这套！” 杨长福脸色一板，大声训斥。 像是部队里面教官呵斥新兵一样，喊声震天。 陈知行默默把烟收回烟盒。 啪！ 杨长福脑袋忽然挨了一巴掌。 愤怒的他扭头一看，出手的人正是门卫老头，顿时没了脾气。 “小杨，这烟是给我的，你嚷嚷个屁。” 门卫老头看向陈知行：“小伙子，行啊，穿上咱保卫科制服贼板正。” “大爷，咱俩也是有缘。” 陈知行重新把烟抽出来，递给大爷。 “来内勤组了？” 大爷接过烟，唠闲嗑。 “去外勤组，先过来内勤组这边锻炼一个月。” 陈知行答话，把烟揣入兜里。 杨长福脸上顿时火辣辣的。 妈的，烟都不发我一根，你给我等着。 “挺好。” 大爷重新坐回椅子上，享受的吞吐烟雾。 杨长福满脑袋火，怒视陈知行，伸手一指岗位亭：“你，上去。” 陈知行二话不说，登上岗位亭。 身体立直，挺胸抬头，下颌下颌微收双目平视。 两膝并严，脚跟靠紧，双脚分开成v字形，提髋立腰，吸腹收臀。 这是标准的站姿。 56式双手握住，一只手握在枪托位置，一只手握在枪尾，斜放在胸口。 “站的什么玩意，没规没矩，不知道还以为外头的混子混进了我们保卫科。” 杨长福大力抨击。 单手握着手里的56式，当做教鞭使用，敲打在陈知行的膝盖处。 “膝盖要站直，歪着，弯着都不行。” “还有这，胸口挺起来，要有精神！” “面容要坚毅，想象你面前站着敌人，你正在和他对峙，拿出你的精气神来！” 杨长福很激动的大吼。 “小杨子，你给老子小点声。” 门卫老大爷掏了掏耳朵，一脸不乐意。 “孔大爷，我训新人呢。” 杨长福挤出笑容。 “你训新人我不管你，别吵到我就行。” “我一把年纪，让你吼出病来，你给我治啊？” 孔大爷没好气道。 “行，您都开口了，我肯定得给面子。” 杨长福赔笑。 继续操练陈知行。 不能大声吼出来，杨长福总觉得憋着气，又操练了十来分钟。 陈知行还没难受呢，他自个憋的难受。 “行了，保持现在的状态，好好站岗。” 杨长福丢下一句话，从兜里摸出一包大前门，递给门卫孔大爷一根。 “孔大爷，刚才我影响你了，别往心里去。” 孔大爷接过烟，点燃之后深吸一口，怡然自得：“看在你这根烟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杨长福呵呵一笑，知道这事算是揭过了。 又来到陈知行边上：“我去上个厕所，别偷懒啊，随时回来查你。” “长福同志放心，我一定好好站岗。” 陈知行朗声道。 杨长福捂着肚子离开。 等他一走，陈知行开口和门卫孔大爷搭讪：“孔大爷，你挺牛逼啊，杨长福那么怕你。” “这就牛逼了？” 孔大爷抖了抖烟灰，脸上露出一抹傲然：“别说小杨，你们杨组长敢跟我叫嚣，我也不惯着他。” “孔大爷，你是不是有啥关系，厂里哪个领导是你晚辈？” 陈知行猜测。 “屁，我无儿无女，兄弟姐妹全没了，晚辈都没有一个。” 孔大爷咧嘴一笑。 “那你是什么部队的大领导退下来的，还是认识啥大领导？” 陈知行继续问。 “我是部队炊事班退下来的，战友全是轮铁勺的，没有一个混的好。” 孔大爷吐出一口烟。 “那我就不懂了，你没有晚辈又没有大佬战友，咋这么牛逼呢？” 陈知行纳闷。 “小伙子，你要是无儿无女到了我这岁数，你也牛逼。” 孔大爷嘿嘿一笑。 陈知行服了。 敢情是没有软肋，又是退伍老兵。 和潘三江的情况差不多，不想往上升了，表现的更加光棍。 就干自己一份活，甭管什么领导，在老头面前都一个样。 杨长福上完厕所回来，陈知行停止唠嗑，专心站岗。 “继续保持这个姿势，好好练练。” 杨长福指点。 心里暗暗冷笑，没有接受训练的普通人，站标准姿势，保持一个小时就得累脱力了。 站两个小时，必保头重脚轻，晃晃荡荡。 站三个小时，一天下来整个人都是麻的。 他偏偏不跟陈知行说，让陈知行站满下午四个小时，到时候憋的屎尿屁一起蹦出来。 哪怕陈知行后面知道被坑了，也不好意思找人说。 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陈知行目不斜视，保持最佳的站岗状态。 他的身躯经过基因药剂改造，又有形意拳宗师的武技在身，站岗这种小活对他来说，毫无压力。 当是锻炼体魄。 反倒是杨长福，盯了一个小时，没见陈知行露出疲态。 自己反倒觉得无聊顶透。 和门卫孔老头抽了两根烟，杨长福借口自己上厕所，又溜了。 陈知行放松站姿，继续和孔大爷唠嗑。 聊到陈知行的家庭情况，陈知行说起自己的父亲陈甲田。 “你居然是陈甲田的儿子，不像啊。” 孔大爷大感惊诧。 “怎么就不像了？”陈知行感觉孔大爷在骂人。 “你这小子有股子机灵劲，杨长福一走你就偷懒，换做是你爹来，肯定不像你这样。” 孔大爷斜着眼看陈知行。 “嘿嘿，我随我娘。” 陈知行嘿嘿一笑。 杨长福不在，又没有人从大门出入，他自然犯不上保持最佳的站岗姿态。 一直板板正正站岗，身体能抗住，下班之后肌肉受不了。 没必要给自己找罪受。 “大爷，保卫员两小时一岗，咋计时啊。” 陈知行目光扫了一圈：“我也没看到钟表啊。” “在岗亭里面呢。” 孔大爷进入岗亭扫了一眼：“现在是下午两点半。” 陈知行琢磨着，再站半个点就能歇息，心里顿时舒坦不少。 第37章 现在的年轻人 没大会，杨长福又来了。 绕着陈知行走了几圈，愣是没挑出毛病，哼哼几声：“继续保持，等会我再来检查。” 说完，杨长福背着手慢悠悠往回走。 陈知行挑了挑眉。 这意思，是不准备换岗，不给他歇息了。 陈知行没有当面说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送杨长福离去。 他要是开口说要换岗歇息，让杨长福按规矩上岗执勤。 对方肯定说让他这个新人多锻炼锻炼，到最后扯皮一通。 犯不上。 陈知行又站了一会，从岗亭上下来，往小亭里面瞅了一眼大圆挂钟。 三点零三分，正好。 他站岗执勤的时间结束。 陈知行提步，往厂子里面走。 “小陈啊，你干啥去啊？” “岗亭不守了？” 门卫老孔开口喊。 “孔大爷，我去找杨长福同志。” 丢下一句话，陈知行加快脚步。 反正他的活干完了，爱叽霸谁谁。 “我去，现在的年轻人。” 孔大爷咂舌，脸上满是怀疑人生的神色。 头一回看到保卫员站岗，把岗亭丢了自己跑路这种事。 陈知行当然不是去找杨长福。 鬼知道杨长福跑哪里去了，费那事干啥。 陈知行直奔食堂。 找傻柱弄点零嘴吃，实在不行，食堂里面总有白萝卜和黄瓜吧。 来到食堂后厨，陈知行看到傻柱坐在大藤椅上，靠着墙竟然睡着了。 “妈的，食堂这活真鲜。” 陈知行暗暗感叹，跑到傻柱前，伸手捣鼓捣鼓几下。 “擦，知行啊，你不是上班吗，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傻柱睁开眼，一脸不乐意。 不发起床气已经是他好脾气了。 “我的活干完了，溜达溜达。” “大太阳给我晒死了，柱哥，整点黄瓜啥的给我补补水。” 陈知行赖皮似的道。 他知道傻柱这人性格，跟你好时，啥事都好商量。 而且也没什么古板原则，拿公家的东西送人，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你找刘岚去，她管库房的，啥都有。” “跟她唠好了，让你吃个够。” 傻柱咕噜一口水，往后一靠，闭上眼睛吐槽：“黄瓜这玩意，生吃两天就腻，吃上一星期，看着都反酸水。” 陈知行心中一动。 你丫知道的这么清楚，之前指定是没少造。 心里吐槽归吐槽，陈知行来到刘岚边上：“刘姐。” “呀，知行啊，怎么有空找姐聊天来了。” 刘岚倒是很热情。 女人也喜欢看帅哥，这是天性。 “我想整两根黄瓜解解馋，柱哥让我找你，说你在食堂好使。” 陈知行笑着道。 “这点小事算啥，跟我来吧。” 刘岚脸上带着爽朗的笑。 领着陈知行来到食堂库房前，推开门。 顿时一股凉风吹过来。 “哎呦，这地方凉快啊。” 陈知行进入食堂库房。 一热一冷的温差，让他感觉浑身凉飕飕的。 周围环境黑灯瞎火的，好在陈知行改造过身躯，哪怕是黑夜，双目也能视物。 在他的视线中，放着一排排货架。 货架上装着一筐筐的青菜。 土豆，白菜，番茄，胡萝卜，韭菜，白萝卜，茄子，豆角。 林林总总，根本看不过去。 陈知行估摸着，这些蔬菜加起来，得有好几吨的量。 转念一想，轧钢厂总厂这边五千余人，三个食堂。 做一顿午饭得供应起码一千七百人吃饭。 人吃马嚼的，几顿蔬菜算个屁。 目光往库房里头看，是一袋袋的粮食，堆成一大片。 ‘这要是让我管库房，吃喝指定不愁了。’ 陈知行感觉自己像是老鼠进了米仓。 别人拿物资出门，担心会被保卫科查到。 他有随身空间，把裤子脱了让人检查都没问题。 “这块是储存物资的地方，不凉快菜都得放坏了。” 刘岚拽动电灯拉绳，啪的一声，钨丝灯点亮，发出黄色的光芒。 陈知行装出一副震惊表情：“唉呀妈呀，这么多蔬菜都归你管啊，刘姐，你也太能了。” “瞧你说那话，这些菜又不能长腿跑了，有啥好管的。” “我就负责出入对账。” 刘岚抿嘴笑笑，心里还是很高兴。 她就一个小小的库管员，没人拍她的马屁，更别说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帅小伙。 “岚姐，这么多物资，简直是守着一座金山啊。” “没人寻思从你这里，偷摸拿点出去吗？” 陈知行‘一脸好奇’。 把挂在身上的步枪放在货架上。 “那不是有你们嘛，偷拿厂里的物资，抓到了得挨大处分。” “一颗青菜才值多少钱，处分一次够买多少颗青菜。” 刘岚指了指陈知行身上的制服。 “那倒也是，因小失大划不来。” 陈知行点点头。 同时又想到，要是能打通保卫科，那不就可以往外拉食堂的物资了。 例如他和刘岚联手，在他值夜班的时候，刘岚往外拉蔬菜，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收益两人平分。 不对！ 陈知行又想到一个问题。 厂里的物资是有帐的，一段时间内少了几吨的物资，肯定说不过去。 所以必须再加一个管后勤的，那人能把账目消平。 陈知行脑海中闪过一道电光。 这他妈不就是杨德林团伙干的事嘛。 杨德林冯开济两人管理保卫科，冯向荣管理后勤部。 所以肯定还有一个人，负责原料供给。 两个科长级别的领导参与其中，肯定不能干倒运蔬菜的小活计。 厂里值钱的玩意就那么几样。 钢材原料，零件，设备三大块。 陈知行咧嘴一笑，有了方向，想要找这帮人的罪证自然会简单得多。 “小陈，你想啥呢？” 刘岚伸手在陈知行面前晃了晃。 “刘姐，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陈知行双手抓住刘岚的手掌，脸上满是灿烂笑容。 “啊？感谢我啥啊。” 刘岚不解。 “感谢你的话，给了我解决一个难题的思路。” 陈知行很高兴。 “嗨，我就随口一说。” 刘岚有些不好意思：“那你能松开我的手了吗？” “哎呀，我刚才太激动了。” 陈知行赶紧松开手。 “没事没事，姐也不怪你。” 刘岚驱散心里的异样，领着陈知行来到一筐黄瓜前：“你自个拿吧，吃多少拿多少，别浪费就行。” “刘姐，我要是吃个三五斤，你账目对不上咋整。” 陈知行拿了一根黄瓜在手里，在蓝色裤子上擦了擦。 他上衣穿着白色，擦了有印。 “别说三五斤，你吃十斤八斤都没事。” “蔬菜进库本来就会脱水，缺点斤两算是正常损耗。” 刘岚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正常损耗......” 陈知行眸光微亮，又联想到了杨德林等人倒运公司财产的手段。 直接往外拉零件或者设备，只能干那么几票。 时间长了，再牛逼的领导都压不住。 可要是在生产过程中的正常损耗，嘿嘿，那账目一直都是平的。 任谁都查不出问题。 就像他现在吃黄瓜一样。 第38章 有没有枣打两杆子 “小陈，你咋老走神呢？” 刘岚看着陈知行，目光怪怪的。 “刘姐，跟你唠嗑，我收获太大了。” 陈知行咔嚓咬下一口黄瓜，口感清脆，汁水清凉。 特别舒坦。 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交好刘岚。 这女人守着一座金山，别人都啃不动金山，他行啊。 光是正常损耗的物资，就够陈知行吃喝不愁。 “嗨，你老是说我好话，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刘岚都被夸的不好意思了。 陈知行咔咔咔造完一根黄瓜，又从筐里拿出一条。 正要在裤子上擦吧擦吧。 “给我吧，老在裤子上擦，给你裤子造埋汰了。” 刘岚看不过去，伸出手。 陈知行把黄瓜递过去。 刘岚用自己身上的毛巾擦了擦，递回给陈知行：“中午跟你说的那事，你啥想法啊？” “刘姐，你真要给我介绍对象啊？” 陈知行接过黄瓜，继续猛造。 “咋的？你有对象啊？” “有对象也正常，你年纪不小了，长的俊俏，小姑娘就喜欢你这款。” “没有，我一直单身呢。” “那就是要求高呗，你说说你有啥要求，我看边上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刘岚笑着问道。 其实她有个侄女想要介绍给陈知行，只是现在跟陈知行熟了，先问问陈知行的意见，更显尊重。 “说句实话，我就想找刘姐你这样的劳动妇女。” 陈知行半真半假的道。 “啊，找我这样的？你小子说什么胡话呢。” 刘岚心里一惊，有些羞意的偏过头。 即便她心里清楚，陈知行说的不是自己，也感觉一颗心怦怦跳。 “你这样的才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家里有这么个女人，心里踏实。” “让我找个小姑娘哄着，我还不乐意呢。” 陈知行继续哄着。 “我有那么好吗？”刘岚咬着嘴唇。 “那你看，我还能骗你啊，骗你多给我吃几根黄瓜？” 陈知行一脸笃定。 刘岚噗嗤一笑：“除了性格，还有啥要求没呢？” “最好像刘姐你这样，大大的。” 陈知行双手张开，放在胸脯前比划一下。 刘岚脸色顿时羞红：“你小子还敢调戏起我来了？” “那不是你让我说的嘛，我说了你又发火。” “你要这么玩，下回问啥我都不说实话。” 陈知行故作慌张。 “得了，不怪你。” 刘岚挥了挥手，三十岁的人了，啥没整过。 更重要的是，她心里不反感陈知行。 要是傻柱说这话，刘岚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上去。 让流氓瞧瞧咱劳动妇女的厉害。 陈知行继续啃着黄瓜，心里寻思着，许大茂这一套真有效啊。 有枣没枣打两杆子。 “知行啊，你咋知道女人那玩意大了好，你肯定整过了，是不是？” 刘岚忽然一脸狐疑道。 “刘姐，我倒是想整，上哪整去啊我。” “老实说，我还没摸过女孩子的手呢。” 陈知行一脸无奈。 “瞎扯，我才不信你。” 刘岚一脸不信。 “刘姐，要不你让我摸摸呗。” 陈知行把手里的黄瓜嚼完，笑眯眯道。 气氛一时间凝结。 刘岚扭着眉毛，上上下下打量陈知行：“真没摸过？” “我对天发誓，真没有。” 陈知行一脸肯定。 啪！ 刘岚把手掌拍在货架上：“看你可怜，来吧。” 陈知行微微一顿。 好像，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这么顺溜的吗。 “磨磨唧唧，办不办了？” 陈知行磨蹭，刘岚反倒急了。 “办！” 陈知行把心一横，伸手落在刘岚手背上。 他并不是直接整个手掌贴上去，而是用手指头轻轻落在刘岚手背上。 刘岚心里刺挠，扭了扭手臂。 陈知行用手指游走了几圈后，慢慢将手掌往下贴下去。 轻轻摩挲。 “好了。” 刘岚快速的抽回手掌，背在身后。 一颗心怦怦跳。 “刘姐，要不......” 陈知行露出一个笑容，目光落在刘岚胸前。 “打住，你小子别得寸进尺嗷。” 刘岚露出几分火气。 “得，那当我啥也没说。” 陈知行收住话题。 说实在的，他对大团团确实有浓厚的兴趣。 啊呸！禽兽。 陈知行深刻反省自己。 “吃够了咱们出去吧。” 刘岚道。 “在这里待着凉快，刘姐，你给我介绍介绍这屋里的蔬菜粮食啥的呗。” “我现在一人当家，得多了解一点。” 陈知行笑着道。 他说的话，就像后世男人对女人说，上你家坐坐。 主要是看女方的态度。 女方若是愿意两人同处，证明心里接受度很高。 要是刘岚拒绝，陈知行以后就只能跟她做好朋友了。 要是刘岚同意，那.....大有可为。 “也行，再呆一会吧。” 刘岚点了点头。 陈知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撩着的女人，竟然是刘岚。 他自己都没想到。 “这是大白菜，做醋溜白菜，清炒，咸菜都行。” 刘岚指着一筐子大白菜介绍。 陈知行从筐里拿出一颗大白菜，放在手里颠了颠。 然后放回筐里。 中间用随身空间收入一颗大白菜。 神不知鬼不觉。 刘岚依次给陈知行介绍库里的蔬菜和做法。 陈知行随身空间里面，也多了各类蔬菜。 他拿的不多，做两份菜就行。 现在没法完成惩恶任务，从系统那边拿不到奖励，只能干点偷鸡摸狗的事。 啊呸！ 陈知行再次吐槽自己。 最后刘岚给陈知行介绍各类谷物。 陈知行收了十斤大米，十斤精细棒子面，还有五斤白面。 “行了，给你介绍一圈了，现在能出去了呗。” 刘岚问道。 “刘姐，我有个疑问，为啥仓库里面没有肉呢？” 陈知行不解。 “肉太珍贵，存在总仓那边。” “用的话要提单，每天下班前确定明天份额，第二天一早配送到食堂。” 刘岚解释。 “那领导要接待或者开小灶咋整？” “我记得柱哥手艺好，经常给领导做小灶来着。” 陈知行继续问。 “领导小灶或者接待办席也得提单，还有一部分是采购那边出份额，都是我来来回回跑。” 说起这个，刘岚顿时没了好脸色。 显然这活干的不是很舒心。 “嗨，要是没有刘姐你忙前忙后的张罗，领导们吃空气去。” 陈知行赶紧送上一记马屁。 “我就是个劳碌命。” 刘岚撇撇嘴，白了陈知行一眼。 她也知道陈知行拍马屁，不过话说回来，谁不爱听好话呢。 两人提步朝外走去。 刚走了几步，陈知行瞥见一道黑影在货架下面游动，定睛一看。 哇去。 竟然是一条浑身带着灰褐色斑点，颜色偏黄的大蛇。 蛇躯在地上游动，拖出一米多长。 第39章 白捡一斤多肉 “刘姐，别走了！” 陈知行惊出一身冷汗，伸手拽住前面刘岚的手，狠狠往后一拉。 刘岚重重靠在陈知行胸膛上。 陈知行感受到两团袭击，心中微微一荡，眼睛依旧死死盯着前面，不敢有任何松懈。 眼前这条大蛇要是伸展开，估摸着将近两米长。 要是让它咬上一口，哪怕没毒也要吓死。 “陈知行，你干啥呢？” “再这样我嚷嚷了啊。” 刘岚双手护在胸口，着实有些恼了。 觉得陈知行做的太出格。 “刘姐，你看那边。” 陈知行伸手一指。 “看看看，有啥好看的。” 刘岚一脸不高兴，随意朝着陈知行手指的方向瞥了一眼。 下一瞬。 “妈耶！” 刘岚吓的大叫一声，跑到陈知行身后躲了起来。 “刘姐，我要不拉住你，你是不是和这条大蛇撞上了。” 陈知行咧嘴笑道。 “别说了，唉呀妈呀，我小时候让蛇咬过，最怕蛇了。” 刘岚吓的哆嗦。 原本溜达的大蛇，被刘岚的叫声惊到，蛇头微微耸立，看向陈知行和刘岚的方向。 “刘姐，完了，这蛇看着你呢。” 陈知行伸手从边上的蔬菜筐子里，取出三根胡萝卜。 要是大蛇袭击过来，起码手里有东西当武器砸过去。 手里有了家伙事，陈知行心里稍稍安定，故意吓唬刘岚。 “你别说了，赶紧打死它啊。” 刘岚伸出脑袋，偷偷瞟了一眼。 “刘姐，这蛇万一有剧毒，把我咬死了咋整。” 陈知行不乐意了。 “这蛇没毒，就是一条普通锦蛇，你快去踩死它。” 刘岚怂恿。 “真没毒？我年纪轻见识少，你可别骗我啊。” 陈知行没敢轻信。 他要是噶了，家里的老娘和妹妹咋办。 “真没毒，这种蛇我见傻柱给领导做过菜，一模一样。” 刘岚急的不行。 陈知行目光亮起。 没在食堂弄到肉，送上门一条蛇，也是不错的收获嘛。 两人对话间，地上的大蛇不耐烦了，朝着两人游动过来。 “完了，刘姐，那蛇过来找你了。” 陈知行心情放松，继续戏弄。 “妈呀。” 刘岚从后面跳到陈知行身上，双手牢牢勾住陈知行的脖子，两条腿架在他的腰部。 前胸贴后背。 “咳咳，刘姐你上树就上树，别勒着我脖子。” 陈知行翻了个白眼。 身上挂了个人，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卡脖子可不行。 刘岚稍稍松手。 挂在陈知行身上，她胆子大了些，看到大蛇游过来也没那么怕了。 “快上去给它两脚。” 刘岚吩咐。 “好勒，刘姐你看好了。” 陈知行吆喝一声，特意原地蹦了两下，然后扭了扭后背。 后背那两团跟果冻按摩一样，主打一个舒爽。 “你个混蛋玩意，赶紧把蛇打死啊，我瞅着就害怕。” 刘岚气的不行。 偏偏还不敢从陈知行身上下来。 “别急，大蛇还没进入我的攻击范围呢。” 陈知行右手捏住一根胡萝卜，不慌不忙。 刘岚以为陈知行便宜没占够，自己主动贴着蹭了几下：“这下行了吧，赶紧动手，要不然我喊外面的傻柱了。” 陈知行嘿嘿一笑，一甩手，手里的胡萝卜朝着大蛇砸去。 精准砸在大蛇脑袋上。 大蛇一下子被干趴在地上，脑袋抬不起来。 “呦，你小子还会这手。” 刘岚很是惊讶。 “我会的东西多了去了。” 陈知行贫嘴。 拉近了和大蛇的距离，对准蛇头又是一记飞胡萝卜。 这下大蛇彻底不动弹了。 陈知行再上前几步，提腿一脚踩在蛇头上。 啪的一声，蛇头踩成了肉饼。 蛇躯晃荡了几下，再无声息。 刘岚赶紧从陈知行身上下来，双手捂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陈知行蹲下身，拎着裁成扁平的蛇头起身。 蛇身像是一条线似的拉长，尾巴触碰地面，蛇头都快到陈知行的脖子处。 “赚大发了，这条蛇快有一米五，小两斤肉。” 陈知行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哪怕剥了皮去内脏，蛇肉都得有一斤五两。 “见者有份，你可不能独吞。” 刘岚眼热道。 这年头荤腥稀罕，能吃上肉的机会少。 更别说刘岚家里孩子多，条件本来就困难。 遇到了肉，说不眼馋那是假的。 “刘姐，分你一点也行，你让我摸摸呗。” 陈知行咧嘴一笑，视线落在某处。 “滚蛋，刚才让你这个臭小子占够了便宜。” 刘岚羞恼道。 “跟你开玩笑呢，你请我吃黄瓜，我能一个人吃独食嘛。” 陈知行甩了甩手里的蛇身。 刘岚快速后退了几步。 哪怕知道蛇已经死了，心里对这玩意还是发憷。 陈知行走到仓库门口，拿起货架上的步枪，挂在肩膀上，拎着蛇，两人走出库房。 厨工班的员工看到陈知行拎着一条蛇出来，大感惊诧，纷纷聚拢过来。 “哪来的蛇啊。” “这老大一条大锦蛇，得有一斤多肉啊。” “傻柱，别睡了，快来看大蛇。” 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 “在仓库碰到的，让我一脚踩死了，嘿嘿。” 陈知行一句话带过。 “擦，我早上进库房搬菜，咋没遇到这坨肉呢。” 有厨房帮工跺脚。 “我去，知行，你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傻柱也是一脸羡慕。 蛇肉可是大补的好玩意，更别说这是白捡的肉。 “柱哥，你要是陪我进仓库，那这条蛇不就咱俩分了。” 陈知行故意逗弄。 “嗨。” 傻柱一脸晦气。 刚才就不该偷懒睡觉，眼瞅着一斤多肉长脚跑了。 “柱哥，你也别难过，这条蛇今晚上席，你多吃几口。” 陈知行宽慰，把手里的蛇肉递给傻柱：“趁着厨房里头工具多，直接剥出来呗。” “成。” 傻柱心里顿时高兴起来。 把蛇身放在案板上，拿小刀从头划到尾，开始处理蛇肉。 几分钟不到，一条圆滚滚的蛇肉新鲜出炉。 “刘姐，你要多少，上手切一刀。” 陈知行看向刘岚。 “你来吧，我瞅着心里瘆得慌。” 刘岚摇头。 让她抓着蛇肉，切成两半，她哆嗦。 陈知行把蛇身中段放在案板上，握着菜刀，对着中间位置直接一刀。 咔的一声，蛇身一分为二。 “刘姐，你要哪边？” 陈知行拎起两块蛇肉。 刘岚挑了蛇尾巴那一边。 蛇尾巴这边半截肉，比蛇头那边的半截肉少点。 毕竟蛇是陈知行打死的，出力多，刘岚心里有计较。 陈知行把蛇头这一边的半截肉收了。 “你们说，库房里面会不会还有蛇？” “那保不准啊。” “要不咱们进去看看？” “看看呗，万一碰上了呢。” 厨工班众人看的哈喇子直流，闲扯几句之后，全都狠狠的心动了。 然后一起看向刘岚。 刘岚是库房管理员，得她同意才行。 第40章 杨德林过来巡查 “进了库房别瞎跑，别动物资就行。” 刘岚点头同意。 心里也希望赶紧把仓库里面的蛇统统打死。 万一她一个人在仓库里头碰上大蛇，病都要吓出来。 厨工班众人赶紧往库房里头冲。 “知行，要不咱俩再去库房里面看看？” 傻柱也心动了。 白得的好玩意，谁能嫌多。 “看看呗。” 陈知行自无不可。 这会距离下班还早，离开食堂他都没地方呆。 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定又碰上送上门的肉呢。 四合院东大门不远处。 杨德林背着手，慢悠悠走着。 把陈知行交给了杨长福操练，他抽空过来看看情况。 站岗三个多小时，估摸着陈知行这会应该屎尿齐出了吧。 杨德林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笑容。 狗东西还想跟我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距离东大门越来越近，杨德林目光落在岗亭方向，眼神中露出错愕之色。 岗亭处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要不是还有个门卫孔大爷，轧钢厂东大门直接处于无人看管的状态。 杨长福呢？陈知行呢？ 都叽霸上哪里去了？！ 大热天的，杨德林脑门上顿时冒出一层细密汗珠。 岗位亭空无一人，这要是让大领导看到，他这个内勤组副组长不止挨削，处分必保吃一个。 放在战场上，等于他手底下的兵一枪不开把阵地丢了，他这个干部被一撸到底那都是轻的。 杨德林心里火气呼呼往上冒，大步跑去岗位亭。 特意先瞟了一眼亭子里头。 得，一个人都没有。 “孔大爷，我手底下两个保卫员呢？上哪儿啦？” 杨德林头顶冒火，询问门卫大爷。 “我不知道啊，你问我我问谁去？” 孔大爷一脸迷茫神态。 “孔大爷，我好好跟你说话，我的人上哪里去了？” 杨德林意识到自己说话冲了，强行压下火气。 “杨组长，你什么时候把人交给我管了？” “我就负责看大门，也没负责给你看人呐。” 孔大爷抽出一根大前门，给自己点上。 神色悠然。 东大门站岗的人没了，急的是杨德林，又不是他。 “得，我不问你了，我找他们去。” 杨德林懒得和门卫纠缠，打嘴皮子没啥用。 “杨组长，你爱上哪上哪，我管不着。” “不过东大门没有岗卫，万一领导打这路过，问起我来，我只能实话实话。” 孔大爷吐出一口烟雾。 “好好好，没人站岗，我来！” 杨德林气的额头上青筋凸起，脚掌重重的踩在岗位台上。 大热天的，头顶太阳像是个火炉。 杨德林内心躁动，恨不得现在就把杨长福和陈知行抓起来，啪啪给两大嘴巴子。 偏偏这两人跟失踪了似的，人影都没有一个。 杨德林气的太阳穴鼓鼓。 站岗一分钟比过一百年还难熬。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杨德林终于等到一个要进厂的采购员。 “杨组长，今儿个怎么到你来站岗了？” 采购员认识杨德林，大感诧异。 “哥们，帮忙上一趟保卫科，把内勤组的人全喊来这块，就说我有事安排。” 杨德林赶忙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根递过去。 “行，没问题。” 采购员接过烟，满口应承下来。 以往都是他给保卫员递烟，免得带东西出门，被保卫员搜查。 今天可是见到了稀罕事。 杨德林烦躁的心稍稍平稳下来。 等内勤组的人过来顶替他站岗，他非得把杨长福和陈知行这俩混账找出来。 妈的，站岗执勤能把岗亭丢了。 不想好好干了是吧！ 又过了十多分钟。 五个穿着保卫科制服的保卫员赶来。 杨德林让两人站岗东大门，剩下三人跟他一起搜杨长福和陈知行。 正准备行动呢。 “组长，杨长福回来了。” 徐大山伸手一指厂外。 杨德林顺着徐大山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杨长福溜达着往这边走。 “狗东西！” 杨德林恨的牙痒痒，大步跑过去。 几个保卫员赶紧跟上。 杨长福离开轧钢厂后，找自己的老相好温存了一会。 磨磨蹭蹭一个多小时，过足了瘾，估摸着陈知行肯定废了，掐着点往回走。 准备看看陈知行的笑话。 没想到他还没进厂呢，就看到杨德林带着人跑了过来。 “组长，你......” 杨长福赶紧收敛脸上的笑容，话还没说完。 啪！ 杨德林一巴掌拍在杨长福脑袋上，给杨长福嘴里的话扇了回去。 “你他妈的死哪里去了？陈知行呢？” 杨德林大吼。 “我，我出去溜达了一趟。” 杨长福吭哧吭哧说话：“陈知行他不是在站岗吗，他咋了他？” “站个屁的岗，你看看现在岗亭上的人是谁。” 杨德林怒气汹涌。 杨长福看向站岗位置，哪有陈知行的影子。 这下他也懵逼了。 “我把陈知行交给你带，你把人给我带丢了？” 杨德林脸色狰狞。 “组长，我跟他说得好好的，让他站岗等我回来来着。” 杨长福身躯哆嗦：“我真没想到他能跑了啊。” “你俩是简直是无法无天，岗位都不管。” “他不懂事，你还能不懂事？让领导看到岗位亭没人了，咱们整个内勤组都要吃锅烙。” “老子替你俩站了半个多小时的岗，你知不知道？！” 杨德林唾沫星子横飞。 杨长福心里更是暗暗叫苦。 把陈知行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跑个毛啊跑，老老实实呆着不行吗。 岗位亭没人看守，过来查岗的组长只能亲自站岗。 这事放在轧钢厂保卫科历史上，都属于非常炸裂的那一类。 “知道那小子去哪里了吗？” 杨德林问道。 “我，我真不知道。” 杨长福一脸苦涩。 年轻人真他妈不靠谱啊。 “不知道还不去找人，把他给我找回来。” 杨德林吩咐。 “组长，这小子头一天站岗就跑路，必须得吃大处分啊。” 杨长福眼珠子转动几下，出谋划策。 杨德林挑了挑眉。 很快明白了杨长福的意思。 “咱们四个风头找，必须得把这小子找出来。” “要是下班前找不到，就把四个大门堵住，我还不信了，他能打地洞从厂里出去。” 杨德林开始安排。 想着趁这个机会，给陈知行一个狠的。 四人赶紧分头寻找，杨德林则回去保卫科。 人手充足的情况下，他只需给底下员工安排活，在办公室等信息反馈过来。 四个保卫员，顶着大太阳在轧钢厂内找人。 个个着急上火，晒的脸颊通红。 关键是他们都不知道陈知行跑哪里去了，连个目标都没有。 厂子这么大，想要找个人，谈何容易。 徐大山一路张望，鬼影子都没一个，气的嘴里骂骂咧咧。 忽然，一道穿着保卫科制服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第41章 就这两下子? 陈知行从食堂出来，哼着小曲。 心情倍好。 他和傻柱再进仓库，又逮住了一条大锦蛇。 重一斤多，剥皮之后也有一斤左右的肉。 加上陈知行打的第一条蛇肉，合起来一斤七两。 做一个大肉菜，丰盛的肉都要冒出来。 陈知行直接把肉丢在傻柱那里，等傻柱下班了，直接带回院里做菜。 回想这一趟，收获满满。 白捡了一斤七两的蛇肉，拿了十多颗蔬菜，还体验了刘岚的大团团推拿。 以后没啥事，过来食堂找刘姐唠唠嗑，顺点蔬菜啥的。 美滋滋。 瞅着快要到下班时间，陈知行才恋恋不舍的从食堂出来。 “陈知行，你他妈的跑哪去了？” 陈知行正美美的溜达回去呢，迎面听到一声暴喝。 抬头一看。 嚯，这不是杨德林下手的小弟徐大山嘛。 “大山同志，注意你的措辞。” “咱们是保卫科正式员工，要有优良的素质，张口闭口带妈，这是不对的。” 陈知行板着脸批评。 “小逼崽子，你还跟我喘上了。” “让你他妈站岗，你人没了，你想不想干了？” 徐大山大骂。 “徐大山，你这张嘴除了喷粪，还能干啥？” “你没妈还是你妈死的早，不带妈不会说话了是吧。” 陈知行脸色一沉。 有些人就不能给他脸。 陈知行扪心自问，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 但他对人客气，那是希望对方也对他客客气气，而不是让对方觉得自己很牛逼。 “我草你大爷的，你再跟我说那话试试。” 徐大山恼了，伸手指着陈知行。 那架势，要是陈知行再敢说一句话，必保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 “大山同志，你在家跟你妈说话，也是他妈的你妈的这么说吗？” 陈知行冷冷道。 压根不服这套。 “小逼崽子欠抽！” 徐大山低喝一声，大手猛地抡起，朝着陈知行脸颊拍去。 区区一个刚入职的小东西，敢跟他徐大山对骂。 不收拾收拾，不得了了。 陈知行抬腿就是一脚。 一寸长一寸强。 徐大山大嘴巴子没扇到陈知行脸上，肚子上猛的挨了一脚。 砰地一声。 飞出去两米多远。 徐大山感觉自己的肠子都被踹断了，疼的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大山同志，你就这两下子？” “刚才听你说话牛逼哄哄的，我还以为你特别能打，真没想到啊。” “你说你一小卡拉米，跟我呜呜轩轩的干啥。” 陈知行向前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徐大山。 发动自带的嘲讽技能。 徐大山气的脸色通红，肚子疼得厉害，说不出话来。 “你这么拉的水平，谁给你的勇气跟我咋咋呼呼的。” “说起来这事也怪我，要是早知道你这么废，我用三成本事跟你打就行。” “现在给你整的躺地上了，多不好。” 陈知行轻蔑道。 “好，好，好啊。” 徐大山喘匀气，气的哆嗦。 “确实好，我要不动手，你还以为自己多牛逼呢。” “在咱们科里吃点亏，没啥，都是自己人。” “要是在外面吃亏，丢的是咱们保卫科的脸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陈知行呵呵一笑。 徐大山在地上躺了好几分钟，方才撑着地面艰难站起来：“小子，你厉害。” “跟我回去，我倒要看看，在组长面前你还能不能嘚瑟。” “走呗，他杨德林又不是老虎，能把我吃了咋的。”陈知行一脸轻快。 他既然敢丢了岗位离开，自然是想好了对策。 用潘叔的话来说，领导吩咐的活，该干的好好干。 不该干的，爱叽霸谁谁。 是轧钢厂给他发工资，又不是杨德林发工资。 咱就普通工人一个，惹急眼了去办公楼堵杨厂长去。 谁怕谁啊。 徐大山捂着肚子，一晃一晃的往保卫科的方向走。 陈知行在后面溜达。 十多分钟后，两人来到保卫科103号办公室。 “组长，陈知行回来了。” 徐大山忍着疼，昂首挺胸进入办公室。 要是让人知道，他让一个新人一脚撂倒，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混。 这会快要下班了，白班内勤组的人都回来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有十多个人。 听到陈知行回来的消息，纷纷偏头看向大门边。 想要看看头一天站岗执勤，就把岗位丢了的神人。 在保卫科里面，真是头一遭。 潘三江也在其中。 得知陈知行把东大门丢了，潘三江心里急的不行。 这会陈知行回来，潘三江赶紧迎了过去：“知行......” “潘叔，没啥事，你坐着去吧。” 陈知行语气恬静。 潘三江微微一愣，本来想要劝说陈知行道歉服软的他，被陈知行淡然的态度打动。 一声不吭的回去自己的座位上。 杨长福目光恨恨的盯着陈知行，跟饿极了的狗似的。 恨不得跳起来在陈知行身上啃几口。 “陈知行，你他妈的死哪里去了？” 杨德林站起身，怒视陈知行，破口大骂。 徐大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现在是组长骂你，你丫还敢顶嘴不。 “杨副组长，你好歹也是个干部，说话怎么带渣滓。” 陈知行不慌不忙的挑刺。 特意喊一声副组长。 你要给我找事，那我也不让你舒坦。 “呵呵，我带渣滓怎么了？你他妈干的什么破逼事，我还不能骂你几句？” 杨德林都气笑了。 “既然你认识不到错误，那我只能找严科长反映问题了。” 陈知行语气平平。 “你要反映什么问题？你有什么问题能反映的？” 杨德林皱着眉头。 “内勤组副组长杨德林侮辱员工，素质低下，工作作风有问题。” 陈知行一脸认真。 办公室内，一帮保卫科员工纷纷咂舌。 我去，角度刁钻。 可是，你这么跟领导较劲，行吗？ 领导想要挑刺，可比你容易多了。 小伙子把路走窄了。 徐大山更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他算是看明白了，陈知行纯属是有病。 以后自己要离这小子远点。 “好好好，你跟我上纲上线是吧。” 杨德林气的拿拳头轻轻锤击桌面。 “我只是据实反馈，指出杨副组长在工作中存在的问题。” “我党一直有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优良传统，杨副组长无法接受批评，背弃了党内优良作风。” 陈知行一板正经的道。 办公室内，大家伙瞠目结舌。 卧槽，还能这么玩。 你小子不去纠察队简直是埋没人才啊。 “好好好，你说的对，我确实要反省自己。” 杨德林咬牙切齿，目光幽幽的看着陈知行。 他必须承认，自己小看了这个家伙。 如今风头正严，陈知行给他扣一个不接受群众批评的帽子。 这玩意说重不重，说轻不轻，让人贼刺挠。 陈知行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爷就是个普通工人，谁也不服。 有什么招都接着。 第42章 我不道啊 “陈知行同志，我为我的冲动向你道歉，希望你接受我的诚恳道歉。” “同时我也保证，在接下来的工作和生活中，保持优良作风。” 杨德林身躯站的笔直，像是面对领导一般作出检讨。 “杨德林同志，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 陈知行做出回应。 “好，这事咱们翻篇。” “说说你主动离岗的事吧。” 杨德林一脸阴狠：“站岗第一天，丢掉岗位玩忽职守，你有什么话说。” 潘三江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上纲上线要不得。 陈知行能用，杨德林自然也能用。 而且陈知行犯的错更大。 上岗第一天吃一个处分，接下来几年评不了先进，也没法升岗位等级。 这是非常重大的打击。 杨长福和徐大山脸上露出狞笑。 初生牛犊不怕虎，在保卫科可没用。 老虎可是吃牛的。 办公室其他保卫员，纷纷为陈知行捏了一把汗。 逞一时口舌之快，逼的杨德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歉，落了面子。 现在换杨德林挑你毛病了，你咋整吧。 小年轻还是太不成熟啊。 “杨德林同志，请注意你的措辞，我没有主动离岗。” 陈知行严肃道。 “那你跟我解释解释，东大门岗位亭没人的事。” 杨德林质问。 “我站岗到三点钟，实在是撑不住了，想要找杨长福同志帮我站岗。” “厂子太大，我走几圈迷路了。” 陈知行朗声道。 哎，别问，问就是迷路了。 “迷路了？呵呵，那你知不知道，站岗期间绝对不能离开岗位。” “这是不能触碰的红线！” 杨德林提高音量：“按照保卫科的规矩，你要吃一个大处分！” 杨长福和徐大山精神大振，各自伸手揉了揉肚子。 小逼崽子，现在到组长收拾你了，知道怕了吧。 “老实说，我真不知道保卫科还有这规矩。” 陈知行双手一摊：“刚入职就让我站岗，也没人跟我说不能远离岗位啊。” “而且杨长福同志一直离岗，我还以为离岗是件正常的事。” “总之，这事肯定赖不着我。” 杨德林看向杨长福。 杨长福一脸发木，脑瓜子飞快的转。 最后绝望的发现，好像自己真没跟陈知行交代过这事。 看到杨长福的表情，杨德林一时间尬住了。 正常新人入职保卫科，得有几天的培训和训练，然后上岗。 为了整治陈知行，杨德林省去了前期工作，直接让陈知行站岗执勤。 陈知行说他不知道站岗执勤的规矩，还真不是胡编。 起码明面上，陈知行就是不知道这类规矩。 不知者不罪，这是默认的规矩，跟何况杨长福率先离岗，做了个坏榜样。 要是处罚陈知行，那得先处罚杨长福才对。 杨德林很难办。 不管杨长福把这事干的多烂，干也是他安排下去的活。 要是处罚杨长福，杨德林收不拢人心。 “我站岗到三点钟，撑不住了，又不知道保卫科的规矩。” “于是我去找已经离岗的杨长福同志帮我站岗，我做的哪里有毛病？” 陈知行大声道。 办公室内，无人回应。 正常来说，陈知行站岗到三点钟，应该轮到杨长福站岗，不应该陈知行去找人。 可大家伙都能看出来，杨德林故意整陈知行。 这话没法接，接话就得罪杨德林。 “轧钢厂这么大，我找杨长福同志找迷路了，要不是徐大山同志找到我，我还不知道咋回来呢。” “我同样想不明白，我做的事哪里有毛病。” 陈知行再道。 办公室内依旧沉默。 “现在杨副组长非得给我大处分，那我指定不服。” “这事必须得上严科长那边唠唠，看看到底毛病在哪里。” 陈知行继续道。 话音一落，杨德林脸皮抽搐几下，狠狠的剜了一眼杨长福。 这点小活干的稀碎。 杨长福慌张的低下头。 心里把陈知行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小逼崽子真他妈能坑人呐。 这事闹到严科长那边，首先东大门岗位失守是事实。 严震作为保卫科科长，不会把自家的坏事捅上去，但必保要给杨德林内部处分。 这只是其一。 陈知行入职第一天，没有做任何培训，直接上岗执勤。 杨德林负有不可推卸的管理责任。 这是其二。 至于杨长福嘛，站岗期间私自离岗，违反了站岗的规矩，一个处分少不了。 而且杨德林吃两个锅烙，那以后还有他杨长福好日子过？ 倒是陈知行，新人一个，又没有接受上岗培训。 做出任何错事，责任都落不到他头上。 杨长福绝望的发现，事闹大了，全是他和组长杨德林顶雷。 “这事主要错在杨长福，倒也怨不着你。” 杨德林压住心里的火气，准备放弃打压陈知行的机会。 杨长福能想到的事，杨德林自然能想到，而且想的更长远。 让严科长知道，陈甲田的儿子第一天入职保卫科，就被他这个组长打压，万一引起严科长的猜疑那可废了。 就算严震不往那方面想，打压往日同僚的儿子是事实。 严震肯定会觉得他杨德林做人刻薄，薄情寡义。 处分是小事，坏了自己在领导心中的印象才是大事。 至于打压陈知行的事。 日子长远，慢慢来呗。 “哎，这还像句人话，怨谁也不该怨我才是。” 陈知行认可的点点头，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东大门岗位亭失守，确实非常恶劣。” “从自纠自查方面来说，咱们该给严科长汇报，虚心接受批评。” “？？？”杨德林脑袋冒出三个问题。 你小子，我都放你一马了，你还跟我整幺蛾子？ 杨长福更是一脑袋包。 你丫没事了，还想挑事是吧。 “这事虽然情形恶劣，不过好在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就没必要麻烦严科长了。” 杨德林说道。 “杨副组长，你这话又不对了。” “没有造成影响就当做没有发生，这种想法非常不正确。” “我是不知道站岗规矩，但我确确实实离岗了，必须得接受惩罚。” 陈知行笃定道。 “你第一天当班，犯点错误在所难免。” “组里要多给新人一点机会，这事揭过了。” 杨德林笑着道。 “那不行，虽然我是个新人，但规矩就是规矩，绝对不能包庇。” “有问题就该暴露出来，我相信严科长一定会给出公平公正的处理决定。” 陈知行坚持自己的意见。 “知行啊，差不多得了。” “把事情捅到严科长那边去，你也落不着好。” 杨长福气的脑瓜子嗡嗡的。 损人不利己，你图啥啊。 “杨长福同志，你的想法非常危险啊。” “干工作是为人民服务，你心里却想要落着好，思想觉悟太低了。” 陈知行教训。 办公室里寂寂无言。 心里暗暗把陈知行和刺头放在一起。 上班第一天就能整出这么多幺蛾子，以后内勤组肯定不带消停的。 第43章 得加钱 杨长福脸色憋的通红。 他比陈知行年长一轮，现在却被陈知行当众训斥。 他不要脸面的吗。 “陈知行，你非得把这事捅到严科长那里去？” 杨德林脸色黑沉沉的，耐心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 “杨副组长，是你说保卫科站岗期间离岗，是不可触碰的红线。” “难道你想把触碰红线的事压下来？” 陈知行义正言辞的反驳。 办公室内鸦雀无声。 连呼吸声都轻了很多。 潘三江内心大呼卧槽。 这点事真让陈知行玩出花来了。 杨德林没能压住陈知行，反倒让陈知行将了一军。 现在陈知行死咬着要找严科长，杨德林纵然是领导，那也是一点招都没。 “知行啊，你第一天入职保卫科，就让你去站岗执勤，这是我做组长的失误。” “先暂停你站岗执勤的任务，让长福同志带你在院里培训两天，你看怎么样？” 杨德林强行压住情绪，换上一副笑脸。 办公室众人暗暗咂舌。 竟然逼的杨德林拉下脸面，缓和关系。 这可是内勤组头一遭。 “我看挺好。” 陈知行应承下来：“但离岗这事，我还是得找严科长反映，一码归一码。” 杨德林拳头紧握，恨不得一拳砸在陈知行脸颊上。 你他妈这事还过不去了是吧。 “知行同志，这事是我的错，我承认错误。” “你爹和我是老朋友了，这事你看能不能轻轻放下？” 杨长福赔笑脸。 “那指定不行啊，犯了错就得立正挨打，现在跟我扯关系拉交情来了，杨长福同志，你的思想作风有很大的问题啊。” 陈知行继续拿捏。 你们仨坏逼害我不成，还有脸把我爹提出来。 我呸！ “知行，陈甲田是我们保卫科的好同志，你是他儿子，回来保卫科工作，我很高兴。” “今天我太忙了，没有好好关心你，以后你在生活工作中有什么难处，尽可以跟我说，行吧。” 杨德林挤出一个非常勉强的笑容。 拉拢关系加上画大饼。 “那也别以后了，杨副组长，我现在生活中就有难处。” 陈知行顺着话往下说：“我妈病倒了，去医院花了一大笔钱，家里现在都揭不开锅了。” “我才二十岁不到啊，家庭重担扛在我身上，说实在的，我太累了。” “要是有好心人愿意帮我一把，缓解我的困难，我啥都答应他。” 说到这里，陈知行叹了口气：“哎，我想多了，这年头大家伙都穷，哪有好心人呐。” 办公室内，一帮保卫科内勤组员工瞪大眼睛看着陈知行。 卧槽，你他妈太无耻了。 想要收钱从你嘴里说出来，那叫一个冠冕堂皇。 杨德林嘴角连连抽搐，从兜里摸出一根大前门，给自己点上。 他都有点受不了了。 “陈知行，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让我们给你掏钱啊。” 杨长福一脸嫌弃。 “我可没说嗷，你别故意曲解我的话。” “我只是感叹一个人养家辛苦。” 陈知行撇清。 “你养家辛苦跟我们说干啥，听得我们心里怪难受的。” 徐大山一脸不爽。 “那你得问杨副组长，他要不说有问题找他，我能说这些吗？” “得，你们都不爱听，下回我不说了就是。” “杨副组长，我去找严科长唠唠。” 陈知行提步往外走。 “陈知行，你别找严科长了，咱俩出去唠唠。” 杨德林嘴上叼着烟，大步往外走。 陈知行心里嘿嘿一笑。 你丫倒卖厂里的物资，该吐出来点。 对陈知行来说，早晚要把杨德林这伙人送进监狱，能多抠点钱出来，一定要加大力度。 等杨德林进了监狱，财产充公，那一分钱都弄不到咯。 保卫科门口。 “陈知行，你和你爹真不一样，很有意思。” 杨德林弹了弹烟灰，笑呵呵的看着陈知行。 他不在乎陈知行要钱，因为他有很多钱。 但今天陈知行做的事，在杨德林眼里就是找死。 之前杨德林觉得，把陈知行赶走就完事了，现在不行。 必须得整废陈知行！ “杨副组长，以后你会发现我更有意思。” “把我叫出来干啥，赶紧说，我还得找严科长呢。” 陈知行浑然不在意杨德林的态度。 即便没有使用‘人心难测’技能，陈知行也感知到，对方那浓浓的恶意。 “你家庭条件不好，我个人给你家捐款十块钱。” “这事咱们翻篇，咋样？” 杨德林报价。 “杨副组长，你想要拿钱收买我？我跟你说，绝对不可能。” 陈知行义正言辞拒绝。 十块钱，打发叫花子呢。 抠抠搜搜的。 “十五块钱，不少了。” “你把这事捅上去，整个内勤组都要吃锅烙，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杨德林提价。 “内勤组吃锅烙，跟我这个外勤组小兵有啥关系。” 陈知行反问。 杨德林又握了握拳头：“那你想要多少？” “杨副组长，我要是开价，那咱们不真就成了交易嘛。” “这不是钱的问题，主要看你有多少诚意帮扶我。” 陈知行摆手。 扯么不是，自己拿捏主动权开价，那多跌份。 “给你二十块钱，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你要是还不满意，咱们现在去严科长办公室。” 杨德林咬了咬牙，报出最终的价格。 “二十块钱......” 陈知行念叨一遍，心里还是不满意。 虽然不知道杨德林团伙倒卖厂里物资挣了多少钱，但能够让两个主任参与进来。 几千块钱的收益肯定不够。 能分到杨德林手里的钱，哪怕两成，那也得是以千计数。 陈知行正要说点什么，杨德林继续道：“内勤组大部分的人，都是你叔伯那一辈人，让他们吃锅烙，坏的是你爹攒积下来的名声。” “你把事闹大，得罪的是整个保卫科内勤组，难道你就敢保证，去了外勤组，就不和我们内勤组的人有来往？” 陈知行保持沉默，在心里暗暗寻思。 把事捅出去，严科长肯定责罚杨德林，连带对整个内勤组有影响。 内勤组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他和杨德林斗法，把普通人卷进来，属实缺德。 更重要的是，闹大了杨德林也就吃个处分，陈知行啥好处拿不到。 ‘反正早晚会把这伙人送进局子，处分连个屁都不是，不如弄点钱花花。’ 打定主意，陈知行抬头看向杨德林，缓缓吐出三个字：“得加钱。” 杨德林脸皮抽搐几下，手里的烟都捏断：“我再给你加十块钱，做人别贪得无厌。” 一口气提价十块，显露出杨德林不容置疑的决心。 “行，三十块钱勉勉强强让我家渡过这个月难关。” “杨组长果然是信人，对下属的关爱贼实诚，我感受非常深刻。” 陈知行笑眯眯答应下来。 能拿到手的，才是自己的。 第43章 再遇于海棠 杨德林从兜里掏出一个布包，抽出三张大团结。 陈知行接了过来，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这事彻底翻篇，咱俩以后好好处。” 杨德林脸上带笑，伸手拍了拍陈知行肩膀。 “必须好好处。” “杨组长你放心，以后我就是你手下最实诚的兵，你指哪打哪。” 陈知行伸手把钱揣入兜里，实则放入随身空间。 两人都笑呵呵的，眼神却非常锋利，心里都想弄死对方。 杨德林转身进入保卫科。 陈知行落后几步。 “我和陈知行同志唠了一会，化解了陈知行同志心里的疑惑，离岗的事咱们就当做没有发生，谁也别往外说，明白吗？” 杨德林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严肃训话。 “明白！” 办公室内众人齐齐回应。 “长福，明天开始你给知行培训咱们保卫科的规矩，一定要好好带，用心带。” “再也不允许出现低级错误。” 杨德林交代任务。 “组长放心，我一定把你交代的活干好，干明白。” 杨长福急切答应下来。 捅了一个大篓子，他非常需要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大家伙收拾收拾，做好下个班次的交接班工作，完了准备下班吧。” 杨德林大手一挥。 陈知行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整理今天发的劳保。 小件全装在背包里，大件拿绳子绑在背包外面。 绳子是潘三江给的。 打包完事，陈知行先去枪械室还枪。 还枪流程很简单。 把枪交给管理枪械室的老张，老张检查枪械表面情况，还有弹夹内子弹数量。 都没问题的话，枪械放入柜里，再做一个登记即可。 还完了枪，陈知行去更衣室换衣服。 “你小子，真不怕事啊。” 潘三江跟着来到更衣室，一脸心有余悸道。 “潘叔，不是你教我的嘛，咱干好自己的活，谁都不怕。” 陈知行脱下身上的工装，换上蓝色的单衣和灰色长裤。 “你可别对外说，是我教你的。” 潘三江吓了一跳，左右看了几眼：“你小子学好的不行，学刺头最快。” “嘿嘿。” 陈知行笑了笑。 “最后杨组长怎么跟你谈的？” 潘三江一脸好奇。 “杨组长给了我三十块钱，这事翻篇。” 陈知行小声道。 “卧槽，三十块钱？” 潘三江差点大喊出来，赶紧用手捂住嘴。 这钱来的也太快了吧。 “他不给钱我就去找严科长，到时候吃处分的是他。” “算是花钱消灾吧。” 陈知行把背包拎在手上。 “那倒也是，关键还是你看真准，一下子抓住了杨德林的七寸。” 潘三江点点头，又感慨道：“你小子比你爹奸猾多了，我家占福要是有你一半脑瓜子，我就不用担心他了。” “潘叔，各人有各人福缘。” “占福脾气好，干活卖力，哪会遇到我这种事。” 陈知行说好话宽慰。 潘三江心里很舒坦，咧嘴一笑。 做父亲的嘴上说儿子不行，听到旁人夸奖儿子，哪有不高兴的。 出了保卫科，陈知行步行去自行车停车棚取车。 骑行从东大门出门。 保卫科站岗执勤有三个班次，只有交接班的时候才会打照面。 站岗执勤的两个保卫员，陈知行不认识。 门卫孔老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陈知行转念一想，门卫只有白班才有，孔老头这会也下班了。 骑车行驶了百来米。 陈知行耳边传来一道清脆女声。 “陈知行同志。” 陈知行捏住刹车，往身后瞟了一眼。 嚯，竟然又是于海棠。 入职遇到，下班了还能遇到，也是挺有缘分。 陈知行捕捉到于海棠目光从自行车上移开，闪过的那一抹惊讶。 “陈知行同志，第一天在保卫科工作，感觉咋样？” 于海棠很大方的唠嗑。 “马马虎虎吧，干的活比较呆板，挺无聊的。” “还是你们干播音的活比较好，也自由。” 陈知行笑着回话。 “播音这活可不好干，天天对着话筒念稿子，可无聊了。” 于海棠话锋一转：“陈知行同志，你回家也是走这条路吗？” “不是，我家在南鼓锣巷95号四合院，现在骑车是准备去鸽子市买点菜。” 陈知行解释。 “去鸽子市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让小人知道了，肯定会举报你。” 于海棠慎重提醒。 “啊？举报了会怎么样？” 陈知行心里一紧。 他还真没把去鸽子市当回事。 “纠察队接到举报，会去你家查明情况，买的荤腥要是解释不清楚来源，那可麻烦了。” “起码荤腥得上交，要是荤腥量大，说不定还得接受审讯。” 于海棠细心解释。 陈知行暗暗咂舌。 很多事偷摸干点没问题，放在明面上大干特干，容易被红眼病盯上。 转念一想，陈知行又觉得惩恶系统也还行。 要是系统每天给他三百斤肉，都不敢随便拿出来吃，多憋屈。 “同一个院的，都是邻里邻居，举报的事少。” “但也保不准有人眼红，反正你注意点就是。” 于海棠拢了拢发丝，笑着道。 “海棠同志，谢谢你的提醒。” 陈知行衷心感谢。 明白了为啥易中海月工资99，却很少在大院里头大鱼大肉。 老逼登是真的有大智慧。 别人在家吃糠咽菜，老登在家大鱼大肉，那不是摆明了拉仇恨吗。 “这都是常识，你一个大老爷们在家不管这些，不了解也正常。” 于海棠笑道。 “海棠同志，你家在哪块？我送你一程。” 陈知行邀请。 “我家在肉联厂那片杂院，送我呀……” 于海棠忽然有些忸怩。 “肉联厂，你家人在肉联厂上班？” 陈知行来了兴趣。 “我爸在肉联厂上班。” 于海棠点点头。 “那你家能弄到肉不？” 陈知行觉得这岗位好啊。 上班的时候揣一块肉在兜里不就带出来了。 “哈哈哈，陈知行同志你真有趣。” “肉联厂的肉管控的可严格了，下班还得搜查。” “咱们在轧钢厂上班，也带不出钢材啊。” 于海棠哈哈笑。 “那倒也是。” 陈知行拍了拍自行车：“上来啊，我顺你一道。” “这……” 于海棠咬了咬嘴唇，眼睛打量左右，犹犹豫豫的。 “你要不上来我可走了啊，鸽子市那边不等我。” 陈知行催促。 “那行吧。” 于海棠下定决心，坐在自行车后座上。 双脚并拢在一起，肩膀对着陈知行后背。 “走嘞，你看着路啊，到了分路的地方喊我停车。” “要是给你拉去鸽子市，我可不负责给你送回去。” 陈知行踩动自行车。 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年头请一个单身女孩上车，意味着什么。 “你说话真有趣。” 于海棠捂嘴笑。 坐在自行车后座，顺着风她能闻到陈知行身上传来的味道。 带着汗味，却很好闻。 第44章 老帽儿 路上，一位俊俏的帅小伙，骑着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后座上坐着一位青春动人的大姑娘。 迎面而来的行人看到这个画面。 老年人脸上露出姨母笑，中年人脸上满是追思回忆之色。 年轻人则羡慕的挪不开眼。 如果我是他\/她就好了。 一路上陈知行和于海棠随意聊着。 大多数时间是于海棠在说，给陈知行讲解鸽子市的事。 例如鸽子市里经常有摸包儿，得注意自己的钱袋子。 在鸽子市买了东西不能逗留太久，万一碰上纠察队，那就白买了。 买了肉得包好，千万别露出来，让纠察队的人看到，肯定会盘查。 一查就没。 陈知行学到了很多。 “知行同志，我就在这里下车吧。” 于海棠说完话，悄悄凑近陈知行的后背，想要多吸几口那种好闻的味道。 吱！ 陈知行捏住手刹。 于海棠身躯前倾，鼻子撞到陈知行后背：“哎呦。” “海棠同志，你咋啦？” 陈知行转过身。 于海棠脸色通红，一只手捂着鼻子：“没事没事，我撞了一下。” “都怪我，刹车太急了，抱歉啊。” 陈知行不好意思道。 “不怪你不怪你。” 于海棠跳下车，伸手指着左边方向：“我家往前再走两里就到了，你要去的鸽子市得往直走一段。” “嗯，那咱们就在这里分别。” 陈知行笑着挥挥手。 “谢谢你送我回家。” 于海棠嫣然一笑。 “不用谢，顺路的事。” 陈知行踩动自行车踏板，车轮向前。 于海棠看着陈知行的背影缓缓消失，嘴角抿着笑意。 鸽子市。 陈知行推着自行车，目光好奇的打量各个摊位。 摊位非常简陋，一张报纸，一条麻袋铺在地上，上面放着各类物资。 大多以蔬菜和粗粮为主。 看那些摊主的穿着，八成都是四九城周边乡村的农民，拉着自己家的东西上城里贩卖，换取钱财。 还有些卖连环画，碗筷，搪瓷水杯这类杂物的。 卖肉的愣是一家没有。 陈知行叹了口气。 真让傻柱说中了。 鸽子市白天都不敢卖肉，更别说下午这个时间点，就算是有卖肉的，大清早也卖干净了。 下午时分，蔬菜都不新鲜，看上去特别蔫吧。 陈知行暗暗庆幸，在食堂仓库弄了点新鲜的蔬菜。 感谢刘姐，下回有空再去跟刘姐交流交流感情。 特别是那对大团团。 陈知行在心里打定主意。 在鸽子市溜达了大半圈，陈知行看到一个穿着相对干净，带着草帽，腰间挂着一条褡裢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个鸡蛋慢慢盘。 褡裢里头鼓鼓囊囊的，明显是有东西。 终于发现有卖鸡蛋的，陈知行赶紧凑了过去：“鸡蛋怎么卖？” 草帽中年人瞟了一眼崭新的自行车，态度良好：“四毛钱一斤。” “你哪有多少斤？” 陈知行笑着询问。 他有随身空间，不怕物资放坏，多买点留着吃。 而且刚才杨德林给了他三十块钱。 换算成鸡蛋，可以买七十多斤鸡蛋。 我滴个乖乖。 陈知行算是见识到，三十块钱的购买力有多强大了。 而且四毛钱一斤这个价格，还是不带票。 要是有票，鸡蛋才一毛八到两毛钱的价格。 草帽中年人深深的看了一眼陈知行，缓缓道：“不多，一斤出头。” “才这么点？我全要了。” 陈知行略微不满。 一斤鸡蛋才十个左右，家里三口人呢，一人一个两三天就吃完了。 交易非常顺利。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花五毛钱买了十二个鸡蛋，全放在背包里面，陈知行看到草帽男的褡裢还鼓鼓的。 当即从兜里摸出大前门，递出一根给草帽男：“爷们，还有啥荤腥，我都要。” “好说，你要啥荤腥？” 草帽男接过烟，更加和气几分。 “鸡鸭鱼牛羊猪都行，我准备办八桌席，整丰盛点。” 陈知行一听有戏，往大了说。 物资多备点，准没错。 果然，草帽男脸上露出意动之色：“小兄弟怎么称呼？” “陈知行，耳东陈，知行合一的知行。” 陈知行自报名号：“爷们怎么称呼？” “小兄弟管我叫老帽就行。” “我瞅着小兄弟是个纯良人，愿意结交你这个朋友，咱们换一处地方慢慢唠。” 老帽嘬了一口烟，冲着陈知行挤了挤眼睛。 “听老哥安排。” 陈知行呵呵一笑。 老帽在前面带路，陈知行推着车跟在后面。 两人穿过几个胡同，拐了几趟，来到一处独立院子前。 咚，咚咚，咚咚咚。 老帽伸手敲了敲门。 陈知行挑了挑眉，意识到对方是在对暗号。 很快，大门从里头拉开，露出一个大耳朵青年的脑袋，四处张望。 确认只有老帽和陈知行后，大耳朵青年吆喝一声：“帽儿爷，您来了。” “还有这位贵客，请进。” 大耳朵青年打开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帽提步进门。 陈知行提起自行车紧随其后。 进入大院，首先入眼的是一湾水池。 里面有十多条鱼儿游动。 草鱼，鲢鱼，胖头鱼都有，个头全偏小。 应该是卖鱼的池子。 陈知行心中暗道，目光移向大厅方向。 院落大厅里头，放置着一张案板，案板上全是剔的干干净净的排骨和大骨。 骨头上一丝丝肉都看不着。 案板中间随意甩了两条特别瘦的瘦肉。 其他一概皆无。 老帽看到这情况，顿时不满：“猪老二呢？我带了贵客上门，就给我这点玩意？” 大耳青年呵呵一笑：“帽儿爷，这都什么时候了，再过会太阳都得下山，哪还有好肉啊。” “我这位贵客要办八桌大席，鸡鸭鱼都得有，你把猪老二叫来。” 老帽神色不满。 感觉自己在陈知行面前掉了面子。 “帽儿爷，我家二哥下乡整猪肉去了，一时半会真回不来。” “得罪您了，千万别怪。” 大耳青年赔笑。 从兜里摸出一包黄金叶，给老帽和陈知行各递一只。 陈知行接过烟，夹在耳朵上。 他没有烟瘾，抽的少。 关键是之前被大前门坑过一回，他不敢抽这类便宜烟，太呛了。 老帽感觉面子有了。 点燃烟，深吸一口，看向陈知行：“小兄弟，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没货了。” “你看上了啥直接说，我给你实在价。” “两条瘦肉我都要了，排骨和大骨各来两根。” “外面池子里头，我拿两条草鱼，挑大的。” 陈知行想了想道。 “好勒爷，您歇着，我给你安排。” 大耳青年说话带着吆喝的腔调，办事着实利索。 把陈知行要的货一一称重，算账。 包的严严实实。 第45章 利益链条 两条瘦肉一斤一两，一块五一斤，合计一块六毛五。 四根骨头五斤三两，一毛钱一斤，五毛三分钱。 两条草鱼两斤二两，八毛钱一斤，合计一块七毛六。 总计三块九毛四。 大耳青年切了半根排骨加进去，补齐六分钱。 陈知行掏出四块钱。 依旧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你这里有烟酒卖吗？” 陈知行接过货物，随口问了一句。 “我这里没有，不过你要是找帽儿爷，他指定能给你介绍。” 大耳朵青年笑眯眯的把钱装入褡裢里头。 口风很严。 行有行规，他知道哪里能整着烟酒，但不能当着帽儿爷的面说。 要不然就乱套了。 “小兄弟，需要烟酒茶找我，照样好使。” 老帽颇为自傲道。 “成，等会唠唠。” 陈知行点点头。 把货物绑到自行车后座上。 趁着陈知行忙活的工夫，大耳青年不露声色递给老帽两毛钱。 介绍费，必不可少。 大耳青年干的是坐牢的买卖，弄来货源不能上街嚷嚷，我这里有猪肉，大家伙快来买啊。 必须得有人给他推荐客户。 客户还得是真客户，不是钓鱼执法的那种。 所以大耳青年对老帽特别热情。 没有老帽，整来一头猪也没地方卖。 老帽眼睛毒辣，能弄来真正的客源，但得有稳定的供货渠道。 没有大耳青年这帮人，老帽也白费。 卖点鸡蛋能挣几个钱。 哪有干介绍抽成来钱快。 两人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出了事，都得蹲牢房。 利益一致，关系自然铁。 陈知行推着车，和老帽一起出门。 “这点玩意只够我吃一顿的，八桌席的货还没买呢。” “别的地方能整着吗？要新鲜点的。” 陈知行有些遗憾。 “要不这样，明儿个凌晨两点钟，咱们在刚才见面的地方碰头。” “我带你上鬼市买肉。” 老帽脸上满是笑容。 认定陈知行绝对是个大主顾。 年纪轻轻就能骑上凤凰牌自行车，是个不差钱的主。 “烟和酒水那些玩意呢？都有？” 陈知行再问。 他手里的大前门还是袁秀芬之前给的三盒。 这两天到处散烟，兜里只剩半盒，不备点货在手里，心里不踏实。 “都有，包括其他的物资，你买不着的，找我都好使。” 老帽得意的道。 “那我找你帮忙介绍，和我自己晚上去买有啥差别？” 陈知行不解。 “小兄弟，问出这个问题，证明你是实诚人。” “很多人跟我合作两回，以为我吃了他们的差价，跑去自己买，其实真没这回事。” “你听我跟你说道。” 老帽一点一点掰扯。 陈知行渐渐听明白了。 找老帽介绍和自己去买，是一样的价格。 老帽挣的钱，是卖家那边给的抽成，一般是半成到一成之间。 找老帽买，好处是货源齐全，要啥都有渠道能介绍。 再一个，不会买到假货。 “这年头能有啥假货？” 陈知行一脸不解。 在他的印象中，造假得有一定的工业水平基础吧。 私人还能整出烟酒茶这类假货了？ “假货多了去了。” “前两年六个部门联合发布打击假烟的公文，为啥发布，因为假烟太多了啊。” “酒就更别提了，把瓶子回收回去，自己掺酒里头，又是一瓶新酒。” “肉类这一类倒是没有假的，可死猪死鸡掺着卖，谁能知道，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老帽一顿说。 “倒是有几分道理。” 陈知行点点头。 黑市之所以是黑市，就是摆脱了监管的交易市场。 没有监管的震慑，人为了利益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所以啊，你有啥需求，找我就行。” “别的不敢说，保证不能坑你。” “咱们要是合作久了，彼此信任，你要啥跟我说，我给你买回来送你家都行。” 老帽掏出大重九的香烟，递给陈知行一根。 主动结交陈知行这位大客户。 “行，咱俩现在关系算是起步。” “来日方长，以后慢慢处。” 陈知行接过烟，夹在另外一边耳朵上。 出了小胡同，陈知行骑上车，挥手告别。 骑行出鸽子市，陈知行钻进一条小胡同，伸手进入背包，把鸡蛋全放入随身空间。 背包里面杂物多，鸡蛋容易碎，万一在路上颠破了，那亏到姥姥家。 处理完鸡蛋，他又从随身空间中，取出在食堂仓库拿的新鲜蔬菜，放在背包里头。 整备好今天要办席的材料，陈知行从胡同里面出来。 继续骑车回家。 “买点鱼肉跟地下犯罪交易似的，得藏着掖着，啥生活啊。” 陈知行低喃自语。 脑子很难接受这个时代的状态。 转念一想，私下购买鱼肉，不是跟犯罪交易似的，确确实实就是犯罪交易。 得，那没事了。 只能说现阶段国家工业基础太差。 农业和畜牧业想要发展，都得依托强大的工业体系进行提升。 靠人种地浇农家肥，能高产那简直是见鬼。 畜牧业更不用说，没有高营养饲料喂养畜生，想要实现大规模畜牧，根本没有可能。 而提升工业基础，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陈知行知道未来很长时间，这种物资贫瘠的情况，都不会得到改变。 自己能做的只有适应，并且学会怎么去利用规则，让家人生活的更好。 ‘四块钱，买了三斤多点鱼肉，够一家人吃一天。’ ‘要是顿顿这么吃，一个月一百二十块钱打不住。’ 陈知行骑着车，想着自己这趟收获。 感叹荤腥价格昂贵。 一百二十块钱还只是肉食费用，不算蔬菜和米饭。 陈家还有母亲要养病，妹妹要读书。 陈知行忽然觉得，凭自己这点工资，想要让母亲和妹妹过上好生活。 有点难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 自己有稳定工作，还有系统傍身，已经比其他人好百倍了。 踩着自行车，陈知行路过一栋修建房屋的工地，顺手摸了三块砖进随身空间。 回到四合院门口。 秦淮茹不在。 陈知行拎着自行车，跨过大门台阶。 正在拨弄绿植的阎阜贵凑了过来：“知行啊，早上说的事？” “三大爷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到了饭点过来我家搓一顿。” 陈知行拍了拍背后的背包。 “行，三个肉菜嗷，我等你呢。” 阎阜贵抿了一口唾沫，还不忘提醒。 送给陈知行一瓶二锅头，不大吃一顿，亏啊。 “保证不让你失望。” 陈知行肯定点头，推着自行车继续往前走。 阎阜贵脸上露出期待之色。 进入中院，陈知行正巧遇到秦淮茹提着空木桶迎面走来。 想必是去前院打水。 第46章 请大院大爷 大夏天的，不论男女穿着都很清凉。 陈知行的目光，被秦淮茹身前的大团团吸引。 心里不由自主的拿来和刘岚作比较。 两人可谓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知行回来啦。” 秦淮茹脸上带笑，打招呼。 “回来了。” 陈知行回应一声，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留恋。 好这口是没错，但他不会像傻柱那样。 刚把自行车停放在门口。 “哥，第一天上班咋样啊？” 陈宁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看到自行车上各类物资：“唉呀妈呀，发了这么多东西呢。” “来的刚好，给我搭把手。” 陈知行拆解自行车后座上的绑带。 兄妹两人提着大包小包进屋。 陈知行打开买回来的猪肉，骨头，鱼。 伸手进背包，实则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三个鸡蛋。 “哥，你发财啦？买这么多荤腥。” 陈宁一脸震惊，口水哗哗的。 “咱们家今天办席，不准备点荤腥不好看。” 陈知行继续从背包中取出蔬菜，都摆在桌上。 “傻孩子，你买瘦肉干啥，买肥肉才香。” 袁秀芬一脸心疼。 觉得花同样的钱买瘦肉回来，亏大发了。 “妈，鸽子市没有肥肉卖，只能买瘦肉。” “先对付过今天吧，下回我晚上跑去鬼市买最肥的肉回来。” 陈知行解释。 完了过去傻柱家。 傻柱坐在椅子上，身边放着一缸茶。 何雨水坐在餐桌前写作业。 “柱哥，东西都买回家了，你来我家办厨啊。” 陈知行站在傻柱家门口，往屋里头喊。 “嗨，我就等你呢。” 傻柱端起搪瓷杯，起身。 “知行哥，我有个题不会，能给我看看吗？” 何雨水偏头。 不等陈知行说话，傻柱赶紧道：“知行，你文化水平高，快帮我妹看看。” “没问题，等我跑完几个大爷家，再来看看你的作业。” 陈知行应承下来。 在家他就经常辅导妹妹陈宁学习，辅导何雨水问题也不大。 傻柱端着搪瓷缸出门。 “柱哥，让你带回来的蛇肉呢？” 陈知行问道。 “在灶台上焖着呢。” 傻柱指了指自家灶台：“蛇肉得焖透了才好吃，我掐着时间，等火候到了再端过去你家做。” “得，还是你有经验。” 陈知行带着傻柱回自己家。 傻柱冲着袁秀芬喊了一声婶婶，跟着陈知行来到餐桌前。 看到一桌子菜，有鱼有肉有鸡蛋，傻柱目光微亮。 陈知行介绍今晚办席用的菜肴。 蔬菜七八样，鸡蛋三个，瘦肉一条，骨头四根，草鱼一条。 剩下的一条草鱼，切出来腌制，第二天晒上一天，做煎鱼块。 “行，交给我吧，一个小时后等着吃席。” 傻柱大包大揽下来。 用什么料做什么菜，已经在脑子里预算好了。 “那就劳烦柱哥了，你和雨水过来不用带口粮，我全包了。” 陈知行豪气道。 傻柱脸上笑容更盛。 这年头在家请客吃饭，要是没特意说口粮的事，客人登门得自带口粮。 城市户口凭借粮本购买粮食，每个人都有定量。 请客吃饭，家里来三五个成年男人，大造一顿。 家里的粮食就不够吃了。 所以上别人家吃饭，得自带粮食，算是默认的规矩。 陈知行说这话，直接免了傻柱和何雨水自带粮食，傻柱能不高兴么。 交代完事，陈知行过去刘海中家。 “小逼崽子，还敢跟我顶嘴，皮又痒了是吧。” 啪！ 一道皮鞭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响起。 “嗷！” 刘家屋里发出一声痛呼，紧接着传来求饶声。 “爸，我错了吧，我给你跪下了。” 陈知行听出，声音是刘家老二刘光天。 当即猜到了，肯定是刘海中在家展现威严。 刘光天和他年纪差不多，现在没有个工作，在外面接点散活赚钱。 在刘家活的不如狗。 小的刘光福还在读书，在刘家倒没有那么人嫌狗厌。 别人家的事，陈知行也不好说啥。 在门口站了几分钟，等陈家屋里的动静消停点，伸手敲了敲门。 “二大爷，我家今天办桌席，我妈让我过来请你。” 陈知行很客气的道：“傻柱在办厨，一个点之后咱们开饭。” “嗯，你家有心了。” 刘海中背着手，微微颌首。 心里很高兴。 有人上他家，请他吃饭，让刘海中有种被人尊重的感觉。 很好。 “二大爷，口粮不用你带了，你家有啥好酒吗，拎一瓶呗。” 陈知行顺着说道。 “酒啊，我家还真有。” 刘海中心情大好，吩咐自己媳妇：“老婆子，上回我买回来的酒，拿一瓶出来。” 二大妈从抽屉里面，取出一瓶牛栏山二锅头。 “呦，二大爷，你家还有这好玩意呢。” “这不得让你破费了。” 陈知行‘惊诧’道。 “一般般吧，咱也不是没实力的人。” “拿去吧。” 刘海中一挥手。 “得，那今晚必须跟你多喝两杯。” 陈知行接过牛栏山二锅头，又给刘海中戴了几顶高帽子，捧的刘海中笑呵呵，方才离开。 “咱在大院里头，也是有面的人。” 等陈知行走了，刘海中拍了拍肚子，颇为得意道。 陈知行把二锅头放在家里，想了想，过去易中海家。 易中海家没关门，陈知行站在门口，往屋里瞟了一眼。 看到易中海脸色黑沉沉的，不知道又是在哪里吃了锅烙。 咚咚咚。 陈知行敲了敲门，喊了声一大爷。 “呦，知行啊，找你一大爷有事呢。” 一大妈笑呵呵的问。 院里就这么大，陈知行买了一大袋菜回来，瞒不过对门对户易家的眼睛。 一大妈猜到了陈家要办席。 现在陈知行过来敲门，指定是接客来了。 “嗯啊，一大爷，咱们唠两句呗。” 陈知行笑笑。 易中海提步出门，看向陈知行的目光有些幽怨。 “一大爷，我怎么你了我？” 陈知行摸不着头脑。 还没谈事呢，整的像是我欠了你钱不还似的。 “今天冯主任把我喊过去，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肯定是你因为你小子。” 易中海一脸难受。 “冯向荣啊？” 陈知行心中一动。 冯向荣花天价买了陈家的岗位，想要让他远离保卫科。 不曾想，陈知行通过分配，又进了保卫科。 等于冯向荣多花钱做了冤大头。 这口气没法发泄到陈知行身上，只能拉易中海来顶锅了。 易中海没吭声，脸拉的更长。 第47章 何雨水真瘦啊 “他骂你你就受着？你骂他不就得了？” “你一个车间八级钳工，他后勤主任还能管着你不成。” 陈知行道。 易中海脸色更加幽怨。 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不管咋说，他能买到我家的岗位，你可是中间人。” “不感谢你就算了，骂你算哪一出，是不是这个理儿？” 陈知行继续道。 易中海叹了口气，神色憔悴。 这事让他干的，里外不是人。 陈知行也懒得再说。 头一回觉得，易中海做人做事实在是烂。 难怪混到八级钳工，在厂里却没啥行政级别的地位。 也就四合院人少，加上他资历老，才混了个大爷位置。 一出四合院就废。 “你找我干啥来了？” 易中海不想再说冯主任的事。 活干的稀碎，让小辈看笑话。 “你以为我来是接你上我家吃席的是不？” 陈知行笑着问道。 “难道不是吗？” 易中海不解。 “一大爷，你提出四百块钱买我家的岗位，还想让我接你吃席，你咋想的？” 陈知行嗤笑。 “你不接我吃席，过来特意羞辱我来了？” 易中海恼了。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妈的意思，咱们都是一个大院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接二大爷三大爷吃席，单单落了你，打你脸了。” 陈知行直接把话挑明了说。 易中海不吭声。 之前的事干的太拉胯，他也没底气说啥。 “一大爷，实话跟你说吧，我心里对你有怨气，所以肯定不能接你。” “你要是想来，拎两瓶酒上桌，我也不拦着。” “一个点后开席，你自己寻思寻思。” 陈知行撂下话，转身离开。 两瓶酒得两块钱冒头。 易中海吃一顿席，送上两瓶酒，指定是亏。 陈知行想的很明白，易中海要是想缓和关系，那就作出赔礼道歉的姿态。 要是舍不得，拉不下脸，陈家和易家继续不搭噶，也行。 袁秀芬问起来，陈知行也有个交代。 易中海看着陈知行离开，抿了抿嘴唇，叹了口气。 自己当时就不该接冯主任的活。 整的现在两头不讨好。 回到家，易中海坐在餐桌前思考。 过了会，他吩咐一大妈：“给我拿两瓶酒，再拿两斤棒子面来，等会我上陈家吃席。” “吃啥席啊，随两瓶酒过去？” 一大妈翻箱倒柜拿酒，嘴里抱怨。 自带口粮是规矩，两瓶酒就大大超量了。 登门拜访求人办事才会随这么厚重的礼。 “陈知行今天入职保卫科，起步24级办事员，比他爹有出息。” “结个人脉，不亏。” 易中海道。 这消息还是他从傻柱嘴里知道的。 这么年轻的保卫科办事员，以后在大院里头，也是说得上话的人物。 易中海又不是二傻子，非得和陈知行对着干。 能和解自然是最好的。 一大妈‘呀’了一声，不再说话。 傻柱家。 “雨水，啥问题不明白啊？” 陈知行笑着道。 “知行哥，这道题我不会。” 何雨水伸手指着作业本上一页。 陈知行扫了一眼，是一道数学题。 对他来说不难。 “这道题你得这么解。” 陈知行坐在何雨水边上，耐心讲解。 两人坐的很近，何雨水闻到陈知行身上的味道，觉得很好闻。 偏头看了陈知行一眼。 ‘知行哥好帅啊。’ 何雨水一颗心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三分钟后。 “明白了吗？” 陈知行讲完了解题思路和步骤，询问。 “啊，明白了。” 何雨水眨巴眼睛，吸了吸鼻子。 “那你把这道题做出来。” 陈知行吩咐。 “呃......知行哥，你再讲一遍成不？” 何雨水扁着嘴。 “仔细听着，再分心我给你爆栗。” 陈知行不满道。 继续给何雨水讲题。 这回何雨水老老实实收心，听完了讲解后，伏案做题。 “知行哥，你帮我看看这道题做对了吗？” 做完题后，何雨水请教。 “嗯，对的。”陈知行点点头。 “知行哥，我还有道题不懂。” 何雨水又拿出另外的题请教。 两人的肩膀几乎贴在一起。 夏天都穿着短袖，陈知行的皮肤碰着何雨水皮肤，鼻息间更是传来少女若有若无的一丝清香，心里不由有些异样。 在何雨水做题的时候，陈知行目光扫视眼前少女。 身材高挑溜瘦，白白净净，唯一不好就是太瘦了。 没团团。 即便这样，陈知行心里也痒痒的。 他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大小伙子，和大姑娘紧紧挨着坐，心里没想法那不可能。 毕竟牛牛不会骗人。 ‘好像小日子国就有这样的剧情，上门家教。’ ‘不过现在我和雨水是性别颠倒了，想想还有点刺激，嘶。’ 陈知行内心吐槽。 “知行哥，这道题我做对了吗？” 何雨水扭头看向陈知行，发现陈知行正在看自己：“知行哥，你看我干啥啊？” “觉得你好看呗。” 陈知行呵呵一笑。 何雨水闹了个大红脸，憋了一会，满是羞意的吐出两字：“讨厌。” “雨水啊，不是我说你，你太瘦了。” 陈知行手掌落在何雨水肩膀上，慢慢往下滑：“等会上我家吃饭，你多吃点肉。” “嗯。” 何雨水身体紧绷，一颗心怦怦跳。 “你这后背上没肉。” “屁股上没肉。” “腿上也没肉。” 陈知行手没闲着，大胆点评，最后总结：“柱哥也真是的，自己在食堂吃香喝辣，给你养成这样。” “知行哥，我哥要是有你对陈宁一半好，那还说啥。” 何雨水满是羡慕道。 “今晚酒局上我劝劝柱哥，不能太亏待你了。” 陈知行大手继续往上移动。 何雨水两只手抓住，声音发颤：“知行哥，不能再往上了。” “我给你测量测量，下回你胖了瘦了，我一摸就知道。” 陈知行一本正经的抽回手。 瞅着何雨水都快喘息的模样，暗道差不多了。 再继续就真成上门家教的本子了。 有了这一出，学习指定是没法继续，陈知行和何雨水闲唠嗑。 说起傻柱给贾家送饭盒的事。 何雨水大倒苦水，说的眼泪汪汪的。 自己这个妹妹啥都吃不着，全送给贾家喂狗了。 陈知行伸手给何雨水抹眼泪，痛骂贾家和秦淮茹那个勾人的妖精。 两人唠的非常欢快。 第48章 荤腥馋人啊 嘎吱。 门从外面被推开。 何雨水吓了一跳，缩了缩身子。 傻柱一脸茫然：“你俩干啥呢？” “唠嗑呢。” 陈知行起身：“柱哥，饭菜做好了啊？” “还差两道菜，我把焖好的蛇肉端过去。” 傻柱目光在陈知行和何雨水身上游走。 感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我来帮你。” 陈知行起身。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你继续教雨水学习吧。” 傻柱大咧咧拿了抹布，端起蒸笼。 “雨水，咱们还是继续学习吧。” 陈知行正经道。 “嗯，那你不能瞎摸了嗷。” 何雨水脸蛋红红。 “......”陈知行。 刚刚解答完一个题，何雨水忽然抽了抽鼻子。 陈知行也闻到了空气中的香味：“柱哥这手艺真是没得说，难怪轧钢厂领导办席认准他。” “只要有好材料，我哥啥都能做。” 何雨水眯着眼笑：“今天我有口福了。” 大肉菜的香味非常浓郁，传遍大院。 贾家。 贾张氏坐在门口，一双三角眼时不时的瞟向隔壁陈家方向。 鼻子不住的抽抽。 “奶奶，我想吃肉了。” 棒梗拉着贾张氏的手，嘴里口水哗哗的。 陈家屋里传出来的香味，实在是太馋人。 贾张氏找到秦淮茹：“跟傻柱说，等他给陈家办完了席，抠一盒肉菜回来。” “妈，傻柱是给陈家办席，又不是在厂里办席，哪有抠的。” 秦淮茹一脸为难。 “给陈家办席怎么了，厨子办完了席，整点吃的，天底下都是这个道理。” 贾张氏一脸理所当然。 “我不说，要说你自己说去。” 秦淮茹懒得掰扯。 这事一点道理都没有，反倒让人看轻贾家，她可不干。 最重要的是，陈家不可能同意啊。 “没用的东西。” 贾张氏低骂一句，重新坐回门口的椅子上。 “奶奶，我能有肉吃吗？” 棒梗一脸希冀的问道。 “你妈真没用，一两句话都说不出口。” 贾张氏唾骂一句，招了招手：“我教你一个招，等会你就这么的......” 棒梗听的眼睛亮起，不住的抿口水。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傻柱再度回家，推开门。 看到陈知行耐心教导何雨水学习，他脸上露出笑容。 嗯，这回正常多了。 “饭菜做好了。” 傻柱吆喝一声。 “走，雨水，吃大餐去。” 陈知行朝何雨水招招手。 何家兄妹过去陈家。 陈知行则去喊两位大爷。 至于易中海嘛，陈知行肯定不会上门接。 来不来随他。 刘海中和阎阜贵听说要开饭了，脚步都很快。 两人在家里也闻到了陈家传来的肉菜香味，心里那个刺挠。 终于让他们等到了。 “陈家开席了。” 一大妈提醒一句。 “嗯，我这就去。” 易中海手里拎着两瓶红星二锅头和一小袋口粮，昂首挺胸出门。 陈知行站在门口，走过去迎接：“一大爷，你来了。” “来了。” 易中海微微颌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两瓶酒，一小袋口粮，带着这份厚礼上哪里吃席都有面子。 “口粮我安排了，都不用带。” “两瓶酒来的正好。” 陈知行笑着道。 “成，口粮我送回去。” 易中海折返回家，再出门手里拎着一对酒。 “一大爷，之前的事咱们翻篇。” “往后咱们两家好好处，都别给对方找麻烦。” 陈知行不是小气的人。 既然易中海能拿出和解的态势，他也犯不着在一顿饭上为难人。 易中海抿了抿嘴，点点头。 “请进吧。” 陈知行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家屋里热热闹闹。 陈家人不提，另有三位大爷，何家兄妹两人。 陈知行扫过桌面。 嘿，七菜一汤。 蛇肉做了两碗菜，瘦肉炒了两个菜，鸡蛋炒了一个菜，外加两个素菜小炒，一个骨头汤。 特别是那份骨头汤，汤面厚厚一层油脂，香味四溢。 “这一顿真行啊。” 刘海中舔了舔嘴皮子，暗道没白等一个小时。 咚咚。 易中海把两瓶酒放在桌上，脸面十足：“请老太太了吗？” “哎呦，一大爷，都怨我忘了。” “知行啊，你快去后院扶老太太来。” 袁秀芬赶紧吩咐。 陈知行一愣。 后院聋老太太。 请她干啥啊，没几天日子的人。 别看他在家里请客吃饭，实际上没有一个是吃白食的。 刘海中，阎阜贵，傻柱都出了一瓶酒。 特别是傻柱，还兼职办厨，算是给何雨水吃的那份出力。 易中海两瓶酒。 聋老太太过来，那纯粹吃白食。 他爹过世的时候，聋老太也没帮什么忙。 “我自己去吧。” 易中海转身出门。 阎阜贵张了张嘴，最终没说话。 吃不完的剩菜可都是他的。 少一个人来吃饭，菜就能多剩点。 很快，易中海扶着一个裹着小脚，杵着拐杖的老太太过来。 手里拎着一份口粮。 陈知行接过口粮，认出这份口粮是刚才易中海拎在手里的那份。 拿来给聋老太太用了。 提了口粮上门，陈知行也不好说啥，把口粮倒入米缸，袋子还给易中海。 “老太太，您这边坐。” 袁秀芬热情引导。 “甭客气了，我跟着中海坐就行。” 聋老太太目光扫过餐桌，咧嘴一笑。 袁秀芬也没强求。 至此合计九人上桌。 陈知行拧开酒盖，给在座的男丁斟酒。 倒好了酒，陈知行举杯：“这回请大家伙来我家吃饭，一是感谢大家伙，在我父亲去世后帮忙办理后事。” “二是我庆祝我入职红星轧钢厂保卫科，二十四级办事员，以后需要大家伙帮衬的地方还有很多，希望大家多多照顾。” 碰杯之后，几人痛饮一口。 “来，大家伙吃菜，都是柱哥的手艺，尝尝味。” 陈知行热情招呼。 自己动筷，先给袁秀芬夹了一块比较大的鸡蛋。 “知行年纪轻轻，以后肯定前途无量。” “知行一表人才，大有可为。” “哪有，还得靠你们这些做长辈的帮扶提醒。” 几个老登纷纷说着讨喜的话，袁秀芬谦虚的回复。 喝酒吃菜，大口扒饭。 桌面上很热闹。 “来，柱哥，我敬你一杯，做这一大桌菜辛苦了。” 陈知行提杯。 “这算啥，你家有啥事找我，必帮忙。” 傻柱很是敞亮道。 两人碰杯喝上一口，再夹几口菜。 特别那蛇肉，焖透之后跟猪蹄口感差不多，嚼劲更好，滋味贼爽。 餐桌上热热闹闹。 贾家门口。 贾张氏给棒梗递去一个眼神。 棒梗会意，跑到陈家门口：“傻柱，你们在吃啥好吃的啊？” 屋内觥筹交错的氛围，一下子停滞，纷纷扭头看向门外棒梗。 袁秀芬皱了皱眉。 家里请客吃饭呢，这也来蹭？ 贾家大人不管管吗。 第49章 一个大嘴巴子 “傻柱，你偷偷吃好吃的，不带我。” 棒梗跨过门槛，跑到傻柱边上。 傻柱很是尴尬，想要让棒梗离开，又担心恶了他在秦淮茹心里的印象。 几位大爷脸色都不好看，吃喝正在兴头上，一个娃娃过来讨吃的。 给吧，坏心情。 不给吧，显得他们做长辈的不宽厚。 “小屁孩，给我上一边去。” 陈知行不耐烦挥手驱赶。 喝的真高兴呢，棒梗给他来这一出，招人嫌。 “我来找我傻柱叔呢，要你管。” 棒梗梗着头顶嘴。 嗯？ 妈了个擦的，在我家还敢跟我这么说话。 小逼崽子欠收拾。 上回棒梗摸他自行车，陈知行就想揍这小崽子一顿，这回又来。 不吃打不长记性！ 陈知行眼神陡然凌厉，张开手掌，唰的一下甩了过去。 啪！ 陈家屋里发出一声脆响。 棒梗应声倒地，脸上出现五个长短不一的手指印。 懵逼了几秒钟，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棒梗忍不住大声哭嚎起来。 “知行，你干啥呢。” 傻柱赶紧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责怪。 “知行啊，你喝多了。” 阎阜贵同样起身，查看棒梗的情况。 几个大爷都没法坐着。 袁秀芬眉宇间闪过一抹愁色。 虽说是棒梗跑过来讨嫌，但陈知行抽了棒梗一耳光，这下有理也变没理。 贾家肯定得闹。 “你说你打小孩干啥，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傻柱看到棒梗脸上那几条小胡萝卜条似的鼓起，忍不住埋怨。 “小崽子欠抽，刚好我手痒了。” 陈知行浑然不在意。 打了就打了。 棒梗这种人，不教训一顿，不知道怕人。 就拿傻柱这外号来说，长辈叫一声傻柱，那也就算了。 哪有小孩叫傻柱的，算什么事。 陈知行都管傻柱叫柱哥呢。 “你！” 傻柱被呛的无话可说。 又不好跟陈知行再说重话。 “哎呦，我的大孙子啊，咋的了啊。” 贾张氏冲了过来，看到棒梗脸上挂着的小胡萝卜，仰天大喊：“谁，是谁打了我家大孙子，天杀的啊。” “贾老婆子，是我打的，怎么的？” “你不服气，我连你一块打！” 陈知行端起酒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 “几位大爷你们都看到了吧，陈知行欺负我们贾家孤儿寡母啊。” 贾张氏慌张的嚷嚷。 “大儿，你好好说话。” 袁秀芬拉了拉陈知行手臂。 她也觉得陈知行这会是喝多了酒，说话做事蛮横。 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妈，你看着，这事我来处理。” 陈知行宽慰老妈。 心里打定主意，为了陈家以后能有个清净日子，他绝对不会退让。 “棒梗，我的儿啊，你怎么了？” 秦淮茹也跑了过来，看到棒梗脸上的痕迹，心疼不已。 陈家的动静，吸引了好些个大院住户围了过来。 “都出去说，别在家里闹腾。” 易中海低喝一声，第一个出门。 刘海中和阎阜贵瞥了一眼餐桌，恋恋不舍的跟着离开。 “妈，你们几个正常吃，外面的事你们听着就行。” 陈知行最后一个离开。 叮嘱一声后，把大门关上。 陈宁还有何雨水一脸不知所措。 “外面的事交给你哥处理。” “咱们该吃吃该喝喝，你哥长大了，要相信他。” 袁秀芬摸了摸陈宁的脑袋，给聋老太太添了一勺油汤：“老太太，多吃点。” “好好好。” 聋老太太乐的睁不开眼。 白混一顿大荤腥饭菜，谁不高兴。 见聋老太太和袁秀芬一切如常，陈宁和何雨水古怪的对视一眼，端起碗筷继续吃。 没老爷们在边上喝酒，两个大姑娘夹起肉来更欢实。 屋外。 秦淮茹抱着棒梗哭哭啼啼。 贾张氏脸色扭曲，大声呼喊：“大家伙看看啊，陈知行不是个东西，我家大孙子从他门口路过，让他扇了一大嘴巴子。” 说着，贾张氏拉着棒梗向前两步，露出棒梗脸上的印痕：“大家伙评评理，陈知行把我大孙子打成这样，还是个人吗？！” 棒梗脸上挂着的小胡萝卜，视觉效果非常强烈。 大家伙看过后纷纷摇头。 “知行下手也太重了。” “这大嘴巴子，估计都给棒梗抽出心理阴影来了吧。” “路过陈家门口就被抽一巴掌，我咋不信贾老婶子说的话呢。” 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 最后一致看向陈知行。 “一大爷，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来说吧。” 陈知行嗤笑：“免得我这个当事人说了，有泼皮东西说我胡言乱语。” “你骂谁是泼皮东西呢！” 贾张氏一跳老高。 “谁急了我骂的就是谁。” 陈知行笑道。 贾张氏气的嗷嗷叫，正要说话反骂回去。 “好了，我来说说事情发生的经过，都别吱声。” 易中海大喝一声，压住众人的议论和争执。 贾张氏悻悻闭嘴。 “知行今天入职保卫科，请我们几个......” 易中海先解释了一下陈家请客的事，然后说到正题。 把棒梗进门之后的情况，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当时除了我，还有老太太二大爷三大爷等人，都可以作证。” 最后易中海总结。 “这么说来，棒梗是该抽。” 人群中忽然冒出一道声音。 “谁？是谁说我家大孙子该抽的，我看你家孩子才该抽！” 贾张氏气的嚷嚷。 一双三角眼在人群中梭巡。 “贾老婶子，你刚才说的可是棒梗在陈家门口路过，就挨打了。” “一大爷跟你说的不一样，到底谁说的是真相，你总得给个准信，要不然我们怎么判定对错。” 前院的王锁匠问话。 大家伙看到王锁匠开口，脸上都露出笑容。 因为王锁匠是院里出了名的‘轴’性子，凡事都得分出个一二三，对是对错是错。 经常闹出笑话。 “我在家里听到棒梗哭了，跑到陈家看到棒梗挨了打，不知道情况。” 贾张氏没法继续诬陷，撇清自己说话的错误。 “也就是说，你刚才说的话全是瞎编的。” “一大爷说的是对的，棒梗是去陈家讨吃的，陈知行让他滚蛋，他不滚，陈知行才动手打人的。” 王锁匠一板一眼道。 “我家棒梗打小就乖，从来不上别人家讨吃的。” “都怪陈家做的饭菜太香，小孩子忍不住馋那不很正常吗。” 贾张氏强词夺理。 “所以还是棒梗去陈家讨吃的，这才让陈知行抽了一嘴巴子，不是你说的棒梗路过陈家，就让陈知行抽了一嘴巴子。” 王锁匠认真道。 “嘿，王锁匠，你这么纠缠有意思吗？” 贾张氏气的不行：“现在是我家棒梗被陈知行打了，你非得挑我说话的毛病，你有病吧你。” 秦淮茹眼眶发红，为自己的儿子叫屈：“棒梗是做错了事，可不至于吃这么重的打吧。” 王锁匠不吭声了。 第50章 一拳砸碎三块砖 “我家棒梗被打成这样，得送医院看病，陈家还得给我家赔钱才行！” 贾张氏大声喊。 “陈知行，你怎么说？” 易中海问话。 “棒梗活该被抽，贾家想要赔钱更是做梦。” 陈知行语气冰冷。 “那我就告官！” 贾张氏激动的脸红脖子粗。 “贾老婶子，院里的事，院里解决！” 易中海脸色肃然。 “陈知行欺负我家没男人呐，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叫嚷。 “傻柱，棒梗去找你才挨打，你一句话不吭吗。” 秦淮茹怂恿傻柱。 “秦姐，我......” 傻柱很难抉择。 他和陈知行关系挺不错的，不想闹太僵。 又不想坏了和秦淮茹的关系。 “贾家嫂子，你别挑动柱哥，今天谁来都不好使。” 陈知行冷冷瞥向地上的贾张氏：“还有贾老婆子，别说你家男人不在，在也就那样。” 贾张氏恨恨咬牙，正要说话争吵，却见陈知行捡起了自家门口的板砖。 “陈知行，你想干啥？” 易中海赶紧拦住。 “知行啊，打架解决不了问题。” “放下板砖，有啥事好好说，理越辩越明。” 刘海中和阎阜贵开口劝说。 都以为陈知行喝多了酒，要拎板砖拍人。 贾张氏更是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现在的陈知行浑身酒气，脸色通红。 他长的人高马大，手里拎着板砖。 别说贾张氏。 几个劝架的大爷心里也发怵，担心陈知行喝多了闹酒劲，一板砖拍在他们头上。 “几位大爷别介，我没喝多。” 陈知行把三块板砖摞起，放在身前的地上，目光扫视大院众人。 大家伙纷纷诧异，陈知行这是准备做什么。 “今天这场饭局，因何而起，一大爷刚才说了，我不再重复。” “对我陈家来说，这顿饭意义重大，棒梗过来坏我家的事，我抽他一巴掌，那是他该得的。” “大院这老些人，有对我家好的，我记在心里，要是觉得我家好欺负，那就练练。” “爷们绝对不怕事。” 陈知行铿锵有力说完话，一拳砸在地面摞起的三块板砖上。 咔咔几声。 三块板砖应声而断，从中断裂。 嘶！ 院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一拳砸碎三块板砖，这要是落在人身上，骨头不得干稀碎啊。 陈知行收拳，看向秦淮茹：“那一巴掌我收了力，把我惹急了，一巴掌我能抽死他。” 口吐酒气，话语凛然。 加上这一拳砸下的视觉效果。 陈知行身上充满了肃杀的味道。 秦淮茹身躯哆嗦，紧紧抱住棒梗。 棒梗都要吓尿了。 贾张氏脸皮直跳，愣是一句狠话说不出来。 棒梗是贾家的独苗，她真不敢把陈知行惹急眼。 “贾老婶子，还有秦淮茹，都别闹了。” “带棒梗回家，好好教育教育。” 易中海吩咐。 秦淮茹带着棒梗离开。 贾张氏嘴巴左挪右挪，想要说两句，又怕陈知行给她来一拳。 最后悻悻离开，一个屁都没崩出来。 “几位大爷，柱哥，咱们继续进屋喝点。” 陈知行一副没事人样子。 “走着。” 阎阜贵回话。 刘海中呵呵一笑，跟着进屋。 傻柱目送秦淮茹回屋，挠了挠头，进入陈家。 不能白瞎一桌子酒菜。 陈知行和易中海最后进门，把大门关上。 院子里。 众人目光全部集中在地面三块断砖上。 “陈知行练过啊？” “指定是练过，这一拳要是砸在人身上，真能打死人。” “是真的板砖吗，这玩意咋能比豆腐还脆呢？” 众人议论纷纷。 要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敢相信有人能干出这事。 跑回家的贾张氏又甩动一身肥肉，颠颠的跑了过来。 提腿踢了板砖一脚。 她也不信，陈知行真的能一拳砸碎三块板砖。 万一是诈她呢。 啪嗒。 板砖落在地上，发出声音。 贾张氏脸色变幻，努了努嘴，低着头往回走。 惹不起惹不起。 “知行有这身功夫，去了保卫科肯定有发展。” “人家是中专毕业，那是干部，跟一大爷二大爷他们不一样。” “陈知行露了这一手，往后谁敢跟他叫嚣。” 大院众人议论一阵，各回各家。 脑海中陈知行一拳砸碎三块砖的画面，短时间是消散不了了。 陈家屋内。 “几位大爷，柱哥，咱们继续吃喝。” 陈知行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知行啊，你的手没啥事吧？” 阎阜贵关切问道。 易中海等人的目光，也落在陈知行手上。 “没啥事，你们看，啥事没有。” 陈知行把右手打开，上下翻转，给几人细看。 “啧，年轻人真硬啊。” 刘海中叹服。 易中海等人也是啧啧称奇。 “哥，你在外面干啥了？” 陈宁好奇问道。 “你哥一拳，砸碎了三块砖，砖头还在门口放着呢。” 傻柱主动解释。 “我吃饱了，正好去看看。” 陈宁起身。 “我也去。” 何雨水同样很好奇。 “你们喝酒，我吃饱了，回屋休息。” 聋老太太撑着桌子站起身。 袁秀芬主动送聋老太太回去。 一桌子女眷全换成了男丁。 “来，大家伙走一个，别耽误咱们喝酒的兴致。” 陈知行提杯。 抿了一口酒，陈知行从兜里掏出最后半包大前门，挨个散烟：“刚才桌上有女眷，不好抽烟，现在方便了。” 易中海等人接过烟，吞云吐雾。 餐桌上局面慢慢络活起来。 院内。 “唉呀妈呀，我哥真一拳砸碎了三块砖？” 陈宁蹲在地上，看着碎砖，眨巴眨巴眼睛。 一脸难以置信。 “知行哥到底是不是人呐。” 何雨水暗暗咂舌。 “这孩子，也不知道收着点力气。” 袁秀芬扶着聋老太太，心疼大儿子。 屋里冒出呛人的烟味。 何雨水带着陈宁回何家，两个大姑娘闲唠嗑。 约莫半个点后。 刘海中和易中海勾肩搭背，晃晃荡荡从陈家走出来。 阎阜贵眼神迷离，双手紧紧握着两个菜盘。 里面装着吃剩的剩菜。 荤腥指定是啥也不剩，剩下的油汤油水对他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好玩意。 “三大爷，剩菜我帮你端回家吧。” 陈知行道。 “不用，我一点没喝多。” 阎阜贵拒绝，思路清晰：“菜盘等明天你三大妈洗干净了，送回给你妈。” 他觉得陈知行是真喝多了。 万一把菜盘摔在地上，那简直亏一个亿。 傻柱正要离开，陈知行伸手拉住：“柱哥，我跟你说个事。 “啥事啊？” 傻柱停下脚步，喷出一口酒气。 眼睛红红，脸蛋也红红的。 第51章 断了送贾家的饭盒 “你对秦淮茹到底是个啥态度？” 陈知行单刀直入。 “啊，我对秦姐......没啥啊。” 傻柱神色慌了一下。 “没啥那你天天给贾家送饭盒，咋不见你给我家送呢。” 陈知行嗤笑。 “那不是贾家生活困难嘛，不一样。” 傻柱解释。 “贾老婆子一身横肉，棒梗圆头圆脑的，我可没见贾家困难在哪里。” “倒是你妹何雨水，瘦不溜的，贾家人让你养的白白胖胖，你妹干巴瘦，哪有这么办事的。” 陈知行道。 傻柱抿了抿嘴，眼神闪躲。 “柱哥，我跟你说几句实在磕，秦淮茹那老娘们，她不是个好人呐。” 陈知行痛心疾首。 “知行，你别乱说。” “秦姐刚才是找我帮忙了，我也没帮她么不是。” 傻柱撇撇嘴，觉得陈知行是在报复秦淮茹挑拨的事。 “跟那没关系。” 陈知行拿起桌上的大前门，递给傻柱一支：“柱哥，秦淮茹耽误你好几年了，你没发现呐。” 傻柱欢喜的接过大前门，点燃烟吞入一口：“啊，她咋耽误我了？” “你一个国营单位的主厨，有一间大房子，这条件放在哪里都不差，怎么就找不到对象，你没想过为啥吗？” 陈知行反问。 “为啥啊？” 傻柱认真求解：“许大茂那玩意都能找到媳妇，在我面前嘚嘚瑟瑟的，我是真苦恼啊。” “你跟秦淮茹拉拉扯扯的，落在别人眼里，别人怎么想。” “就算你碰上好姑娘，人家家里人一打听，你的事不得黄了个球。” 陈知行点破。 “我帮扶院里困难住户，这不是好事嘛。” “一大爷也支持我，说我干这事能有个好名声呢。” 傻柱一脸不解。 “好个屁的名声，你找个对象，打听到她帮扶隔壁家带三孩子的鳏夫，你乐意啊？” 陈知行嗤笑。 这么一类比，傻柱一下子明白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总不能把贾家丢一边吧。” “怎么就不能呢，贾老婆子又不是你妈，你凭啥养着贾家。” “大院里头这么多人，别人怎么对待贾家，你就怎么对待。” 陈知行指点。 “那秦姐那边......” 傻柱迟疑。 “你看，还说没啥，你心里还是馋人家。” 陈知行嘲弄道：“你要乐意打光棍，那你啥都别改，我保证你光棍到老。” “别别别，那指定不行啊，我还想找媳妇呢。” 傻柱赶紧道。 “想找媳妇，就得和贾家划清界限。” “名声好了，姑娘才愿意跟你接触，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陈知行给出指导意见。 傻柱沉默思考一会，认真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先把给贾家的饭盒断了，留在家里自己吃。” “这个不难吧。” 陈知行给方法。 “这个不难，就是秦姐那边......” 傻柱嘬了一口烟，又担心秦淮茹那边。 “柱哥，那是贾家嫂子，不是秦姐。”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要找媳妇，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就是贾家。” “你嘴里那秦姐一定会整黄你的事。” 陈知行压低声音。 “不能，秦姐不是那样的人，我要是找了媳妇，她肯定高兴。” 傻柱连连摇头。 “得，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么的吧，我给你寻摸寻摸对象，碰上合适的介绍你俩见个面，你到时候看。” 陈知行懒得再说。 大棒子不敲在傻柱头上，傻柱醒不过来。 “那行啊，知行，太谢谢你了。” 傻柱脸上露出喜色：“不过你自个都没对象呢，咋给我介绍，你不得先自己找对象？” “咱俩差了小十岁，找的媳妇起码差七八岁，我帮你寻摸和我自己找对象又不冲突。” 陈知行摆摆手。 心道自己找对象，凭哥这身份和长相，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那倒也是，今天没白给你家办厨。” 傻柱嘿嘿一乐。 “那往后你带回来的饭盒？” 陈知行问。 “我自个吃，不对，我和雨水两人吃。” 傻柱呵呵一笑。 陈知行走出门，把何雨水叫过来。 “我跟柱哥唠了，往后他带回来的饭盒，不送贾家，留在家里自个吃。” “雨水你来监督。” 陈知行当着傻柱的面，跟何雨水交代。 “真的啊？” “傻哥，你自己说的话，可别耍赖。” 何雨水一脸惊喜。 “我一口唾沫一颗钉，啥时候骗你了。” 傻柱狠狠一咬牙。 陈知行随手拎起桌上的小半瓶酒，递给傻柱：“柱哥，这点酒你放在家里喝。” 易中海带来的两瓶酒，一顿饭局之后，还剩三分之一瓶。 陈知行做个顺水人情。 “好勒。” 傻柱呵呵一笑，接过酒水大步离开。 “知行哥，你怎么让我哥回心转意的啊？” 何雨水一脸惊诧。 “我答应你哥，给他介绍对象，条件是让他和贾家划清界限。” 陈知行给自己点一根中华。 轻轻吐出一口烟。 呼。 顺口。 “知行哥，你自己都没对象呢，还帮我哥介绍对象。” 何雨水一脸感动。 “那还不都是为了你。” 陈知行手掌落在何雨水臀上：“看看你瘦不溜的，一点肉都没有，大姑娘太瘦了不好看。” 何雨水脸色通红一片，忍受陈知行大手肆虐一会，终于崩不住撒丫子跑了。 一出门，就碰上门口的陈宁。 “雨水姐，你脸色怎么这么红啊？” 陈宁一脸诧异。 “啊？我我我，没事了。” 何雨水说话磕巴，埋头跑回自己家。 陈知行坐在椅子上，手指摩挲，感受着指尖残留的细腻。 三十岁的老娘们。 蓓蕾初放的小姑娘。 各有各的好哇。 “哥，你在家抽烟，熏死了。” 陈宁站在门口，眼睛鼓鼓。 “这就出来，刚才不是跟傻柱唠嗑嘛，点根烟活跃气氛。” 陈知行听劝的来到大门口。 “哥，你是不是对雨水姐干啥了？” “她刚才出门的时候，脸红红的，说话都磕巴。” 陈宁凑到陈知行边上，一双眼睛里满是要吃瓜的探求热情。 陈知行心里一慌。 哇去，干点坏事怎么全让陈宁盯着呢。 我这个做哥哥的威严要塌啊。 不过，听陈宁的意思，好像没看到，只是根据何雨水的表现有所推测？ 咚！ 陈知行毫不犹豫赏她一个爆栗：“想什么呢，一天天的，不好好学习，管起你哥的事来了。” “我在办正事，懂吗？” “赶紧把家里的碗洗了。” 兄长威严直接拉满。 陈宁捧着头，噘着嘴，一脸不服气的败退。 第52章 门口磨刀 陈知行在门口抽完烟，顺手把烟头收回随身空间。 然后进入家里，拿了菜刀磨刀石出门。 想了想，陈知行又从屋里摸出一把满是锈迹的刀。 全刀长约三十公分，刀身约莫二十二公分，刀柄木制。 小时候陈知行玩过家家游戏，用泥土卷成蔬菜，还用这把刀切‘菜’来着。 坐在小马扎上，陈知行开始磨刀。 袁秀芬回到家：“大儿，你磨刀干啥？” “家里的菜刀不够快，我磨一磨。” “这把刀都生锈了，闲着也是闲着，一并干了。” 陈知行头也不抬道。 袁秀芬进入屋里，和陈宁一起收拾碗筷。 贾家。 “陈知行这个小畜生啊，欺负我家没男人。” “你也是个没用的东西，一个屁都蹦不出来，我要在你这个年纪，非得挠他一脸血。” 贾张氏在屋里头骂骂咧咧。 越想越气。 骂不了陈知行，还骂不了秦淮茹了？ 秦淮茹垮起一张批脸，不吭声。 让贾张氏一个人骂，看她能骂到什么时候。 “我大孙子让陈家打成这样，这事没完！” “走，咱们找陈家理论去，我就不信了，他能耐大，能打死我咋的。” 贾张氏拉住棒梗的手，怒气腾腾。 决定豁出去干一波。 走到屋门口，贾张氏回头看向秦淮茹：“你这个做妈的，就这么看着啊？” 秦淮茹叹了口气：“妈，陈知行年轻不想事，真把他惹急眼了，咱们落不着好。” “落不着好又能咋的，咱们家就活该让他欺负死？” “他敢动手打我，他也落不着好！” 贾张氏咬牙切齿，扭头看向陈家方向。 这一看，差点把她魂吓掉了。 陈知行居然在门口磨刀！ 贾张氏咕噜一口唾沫，双腿发软。 牵着棒梗的手都在哆嗦。 “奶奶，咱们去不去了？” 棒梗小声问道。 心里很害怕面对陈知行。 一个大逼兜，真给他干出心理阴影来了。 “让你妈带你去，我歇一歇。” 贾张氏松开手，坐回座位上喝水，缓解心里的惶恐。 “妈，你看到啥了，吓成这样？” 秦淮茹一脸好奇。 “我吓了吗？我没有啊。” 贾张氏故作镇定。 “你腿都在哆嗦，还没有？” 秦淮茹伸手一指。 “我老寒腿犯了，你管得着吗你？” 贾张氏双手压住腿。 秦淮茹懒得再说，走到门口牵着棒梗的手，想要把棒梗带回家。 出于好奇，她也朝陈家的方向瞟了一眼。 这一瞟，吓的秦淮茹浑身一个哆嗦。 赶紧把大门关上，落栓锁紧。 陈知行怎么在磨刀啊？ 明明是他欺负了贾家，还磨刀干啥。 现在的年轻人，气性这么重的吗。 贾家一个男丁都没有，万一陈知行发起狂来，贾家五口人哪里拦得住。 越想，秦淮茹越是害怕。 脸色都变得苍白。 “妈，陈知行在门口磨刀呢。” 秦淮茹声音发颤。 “我看到了，你说这小子磨刀给谁看呢，尽吓唬人。” 贾张氏一脸不屑。 “妈，万一......” 秦淮茹惶恐。 “没有万一，别自个吓自个。” “他陈家顶上有老娘，底下有妹妹，他敢吗他。” 贾张氏一脸笃定。 秦淮茹心中稍安。 贾家是拖家带口，陈家也不是光棍一条。 都是有家有业的人，陈知行不能那么极端吧。 “你出门上一大爷家说说，陈知行在门口磨刀，整的怪瘆人的。” 贾张氏想了想又道。 “？？？”秦淮茹 你不是不怕的嘛，让我上一大爷家说道，你咋不去呢。 为了一大家子人的安危着想，秦淮茹最终还是打开门，前往易中海家。 她前脚刚走，贾张氏后脚就把大门合上，门栓落锁。 秦淮茹听到屋内传来的落栓声，心里那个气。 老婆子嘴上说的好听，不干人事。 瞟了一眼陈家门口，看到陈知行依旧在低头磨刀，没有注意自己这边。 秦淮茹稳了稳心神，快步来到易中海家。 “一大爷，陈知行在门口磨刀，他啥意思啊。” “我们家都不追究他打棒梗的事了，他还整这出。” 秦淮茹委屈道。 “知行应该只是单纯的磨刀，你想多了。” 易中海平和解释。 庆幸自己提前一步和陈家和解了。 要不然凭陈知行今天展示的武力，再加上他这不声不响的闷头磨刀。 易中海心里也得哆嗦。 “一大爷，陈知行刚刚和我家吵完架，转头就磨刀，搁谁身上谁不多想啊。” “你帮我去问问他啥意思，我家已经退让很多了，非得把我们家逼死啊。” 秦淮茹恳求。 易中海面露难色。 “一大爷，您是大院大爷，得帮扶我们困难家庭呐。” “陈知行这么办事，我们一家老小晚上觉都睡不着。” 秦淮茹撇着嘴，都要哭了。 “嗯，我帮你问问吧，你别着急。” 易中海点头同意下来。 先在家里摸了一包大前门揣兜里，这才凑过去陈知行边上，递出一根烟。 “知行啊，喝完酒不睡觉，搁这干啥呢？” 陈知行抬起头，接过烟夹在耳朵上：“我磨刀呢，家里的刀不够锋利，切菜费事。” “你刚和贾家吵完架，转头就在门口磨刀，整的怪瘆人的。” 易中海提醒。 “这话说的，我要干点啥，还得考虑贾家的心情？” “棒梗跑来我家搅了我家的饭局，贾家怎么不考虑考虑我的感觉。” 陈知行没好气道。 “你说的也没毛病，但你想想，贾家孤儿寡母的，确实害怕你整这出。” “秦淮茹找我了，说贾家不追究你打棒梗的事，你这边呢，也给我个准信，让贾家安心，成不？” 易中海劝解。 “成，那劳烦一大爷你带句话。” “棒梗那事翻篇了，我一大男人，不能总把小事搁心里。” “贾家不惹我，我也不会主动去欺负人。” 陈知行答应下来。 “好好好，你是个拎得清，说得通的人。” 易中海拍了拍陈知行肩膀。 回去把话跟秦淮茹复述了一遍，道：“知行是读过书出来的孩子，明事理。” “他现在年轻，说话做事指定是冲了些，等他结完婚就好了。” “你回家也跟你婆婆说道说道，管住那张嘴，没事别念叨陈家的不是。” “好勒，谢谢你了啊一大爷。”秦淮茹点点头，放下心来。 回家的路上，又瞥了陈知行一眼。 穿着短裤短袖的陈知行，双手握着刀，循环往复的在磨刀石上来回磨。 一丝不苟，脸上有汗珠滴下，也顾不得抹一把。 尤其是推刀向前的时候，手臂上的肌肉会偾张出来。 好......好强壮啊。 第53章 鬼市采购 陈知行若有所感，偏头看向秦淮茹的方向。 秦淮茹赶紧收回视线，敲了敲贾家大门。 贾张氏在门口和秦淮茹唠了几句，这才放心的打开大门。 回到家，秦淮茹把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你看，我都说了，别自个吓自个，你非得整的提心吊胆的。” 贾张氏一副料敌先知的模样。 “？？？”秦淮茹。 你都吓的哆嗦了，哪来的脸说我。 ...... “哥，碗筷我洗完了，你带我去练车呗。” 陈宁凑过来，一脸乖巧。 “说好了等你放假再教你练车。” 陈知行继续磨刀。 “我再上三天学就放假了。” 陈宁气鼓鼓道。 “那就三天后教你学车。” “菜刀磨好了，拿回灶台那边放着。” 陈知行吩咐。 陈宁哼了一声，接过菜刀，磨了磨银牙跑开。 约莫半个小时后，第二把剔骨刀磨好。 陈知行用水冲刷，露出光亮的刀身，寒光闪烁。 “好一把凶器。” 陈知行低喃自语，决定将这把刀收入随身空间，用于防身。 防人之心不可无。 万一碰上啥事，手里有武器和没有武器，天差地别。 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一觉睡到凌晨一点半。 陈知行睁开眼睛。 穿好衣服，出门，把自行车收入随身空间中。 走到前院大门处，陈知行脚掌在地面一蹬，身躯上窜，手掌抓住墙头。 轻松翻越墙壁。 取出随身空间中的自行车，陈知行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鸽子市。 “陈小兄弟，你就这么去鬼市？” 老帽带着一顶帽子，脑袋上还带了一个头套。 “还要准备什么吗？” 陈知行询问。 “得，我来教你。” 老帽很无语。 从腰间的褡裢里头，取出几块布，传授陈知行去鬼市的技巧。 鬼市那边鱼目混杂，啥人都有。 去那边必须得遮掩自己的真实身份。 陈知行头上带上头套，只露出两只眼睛，一个鼻孔的孔洞。 自行车钢号也用布缠绕几圈遮蔽住。 “行，这样就差不多了，走。” 老帽骑上自行车，在前面带路。 陈知行跟随。 心里怪怪的。 戴头套去鬼市，怎么感觉像是去打劫一样。 两人来到鬼市。 这会差不多凌晨两点出头，天色黑沉沉一片。 头顶的月亮洒下银辉，伸出手模模糊糊能看到手掌，再远点就不行了。 陈知行目光扫视。 每个摊位前都放着一盏煤油灯，拿薄布包着，散发出黄色的浅光。 粗略估算，得有大几十个摊位。 往来的顾客手里握着手电筒，挑选货物的时候打开手电筒照明。 “老帽，你有带手电筒吗？” 陈知行询问边上的老帽，想要学一学其他顾客的操作。 “带了，来这地方不带手电，那真是两眼一抹黑。” 老帽低声道。 “借我使使。”陈知行道。 “好说。” 老帽从自行车后座的袋子里，摸出一个手电筒，递给陈知行。 陈知行打开手电筒，灯光扫射边上的摊位。 “陈小兄弟，别介。” “手电筒不能乱扫，你走到那个摊位前，要看货才能扫。” 老帽提醒。 “规矩真多。” 陈知行吐槽一句。 “这帮人干的都是坐牢的买卖，不小心点不行呐。” 老帽声音很低。 “倒也是。” 陈知行把手电筒还给老帽。 他有夜视的能力，不用手电筒也能看。 要手电筒只是想感受一下而已。 两人推着车，老帽在前面走，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处肉摊前。 陈知行扫了一眼。 肉摊上摆放着一大块猪肉，还有几只鸡，鸭，以及一块厚实砧板。 至于牛肉和羊肉，倒是没有。 摊位用两张桌子拼凑成，桌子上垫着一条麻袋，合计两米不到的摊位，前面站着摊主。 摊主后面还有两个身材壮实的青年男子。 用来震慑一些不怀好意的顾客。 财帛动人心，没有武力压阵，保不准有人铤而走险，抢了肉就跑。 “呦，帽儿爷来了。” 肉摊摊主看到老帽带人过来，亲切的招呼。 从兜里拿出烟递给老帽和陈知行。 “有个兄弟要买肉，赶好的切。” 老帽点燃烟，美滋滋抽上一口。 “五花肉怎么卖？” 陈知行把烟夹在耳朵上。 “一块六一斤。” “小兄弟别嫌贵，不带票的肉，都是这个价。” 摊主笑着解释。 “鸡呢？”陈知行伸手一指。 “一块二一斤。”摊主回答。 “五花肉来十斤，再来两只鸡。” 陈知行想了想道：“十斤肉切成十段，每段一斤，一只鸡分成三份。” “好勒。” 摊主拿起刀，利索干活。 过秤之后，十条肉，拿稻草穿起来。 鸡肉切好之后用牛皮纸包住。 陈知行总计花了二十三块四毛钱。 老帽在边上乐呵呵的。 给摊主介绍顾客，他抽成三个点。 过来黑市的顾客，大多都是为了买肉，所以抽成的点不高。 即便是这样，陈知行花销23.4，老帽也能拿到七毛钱。 把肉装在背包里，陈知行让老帽带他去买烟酒茶。 “跟我来。” 老帽又领着陈知行来到一处卖烟酒茶的摊位。 这个摊位明显更高级一点。 拼在一起的桌子足足有四张，桌子上放着几个大木架子。 烟酒茶放在木架子上。 流程倒是和买肉差不多。 摊主和老帽打了个招呼，热情递上烟。 陈知行另外一边耳朵上夹住烟，问起大前门和红星二锅头的价格。 “大前门两块二钱一条，二锅头二块钱一瓶。” 摊主笑呵呵的：“我这里都是实在价，和那些小摊位不同，干的都是长期生意。” “拿两条烟，四瓶酒。” 陈知行报出数目。 一颗心微微抽搐。 买肉花了二十三块五，买烟酒又是十二块四。 钱真不经花啊。 付了钱，陈知行依旧把烟酒装入背包。 “小兄弟，还有啥要买的，只管说。” 老帽又弄到了三毛多钱介绍费，态度越发亲热。 “带我再去买点鸡蛋，今晚就这样了。” 陈知行道。 “小兄弟随我来。” 老帽带着陈知行在鬼市里头穿梭，很快来到一家卖鸡蛋的摊位。 摊位上放着两个直径有五十公分的大盆，盆里面全是鸡蛋。 两个盆中间挂了一张纸，鸡蛋四毛钱一斤。 陈知行买了十斤鸡蛋，约莫100个。 全部拿布包装着。 “陈小兄弟，鸡蛋容易碎，你骑车回去可得悠着点。” 老帽不放心的叮嘱。 “我挂在自行车中间大梁上，碰不着，也颠不到。” 陈知行早就想好了。 出了鬼市，就把今天买到手的物资，全部收入随身空间。 第54章 花钱花到心疼 “这包烟你留着抽，甭跟我客气。” “下回要买啥，找我好使。” 老帽往陈知行兜里塞了一包大前门。 今天陈知行大购物，他抽成了一块多钱，送一包烟打好交情。 下回还能继续合作。 老帽干这行久了，知道维护顾客的重要性。 有些客人，哪怕知道老帽介绍的摊位开的价格，和外面价格一样。 但看到老帽挣了钱，心里就不高兴。 所以，适时的送上一点礼物，让客人心里舒坦，很有必要。 “指定找你。” 陈知行咧嘴一笑：“得了，我撤了，头套和布还你。” 说着，陈知行伸手要摘掉头套。 “送你了，几块不值钱的布，下回你来还能用上。” 老帽豪气道。 “那太感谢了。” 陈知行跨上自行车，挥了挥手：“再见。” 老帽目送陈知行离开，转身进入鬼市。 他不止干陈知行这一单，还有别的活。 陈知行推着车走出鬼市。 四周没有灯光，灰蒙蒙一片。 瞅着周围没人，他把今天购买的物资，还有自行车，全部收入随身空间。 再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套衣服。 换上新衣服，陈知行把旧衣服当做头套，套在头上。 走进鬼市。 他想确认，要是没有老帽带领，普通客户购买肉食和烟酒是什么价格。 问了一圈，陈知行确认了肉食和烟酒这类物资的价格。 老帽领他去的几个摊位，开的价是正常市场价。 没有宰客的行为。 下回需要买啥，还可以找老帽合作。 又花了一块钱购买了半斤糖果，陈知行再次走出鬼市。 取出自行车，朝着四合院的方向行驶。 夜色静谧，只有昆虫传来的鸣叫声。 路上，陈知行复盘鬼市的收获。 购买十斤肉，两只鸡，两条大前门，四瓶红星二锅头，十斤鸡蛋，半斤糖果。 共花费四十块零九毛钱。 陈知行一阵肝疼。 从杨德林那边弄来的三十块钱，花的一干二净。 自己还贴了十多块钱出去。 原本陈知行手里有五十块钱，给了陈宁两块。 花销一场，现在只剩四十出头。 ‘得省着点花了。’ 陈知行在心里打定主意。 大批量采购了一批烟酒肉食，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太大的花销。 没办法，烟酒肉食都是稀罕物资，食堂库房压根没有。 即便是早上定量的肉食运到食堂，也不可能从中扣点肉出来。 都是有数的，几斤几两算的明明白白。 不像那些蔬菜，拿筐子装着，每天消耗几百斤，拿个二三斤啥事没有。 “妈的，想要天天吃上肉，只能干点打家劫舍的买卖。” “我有随身空间，管他什么玩意，收了再说，做飞天大盗谁能逮得住我。” 陈知行心思一歪。 很快，他及时的纠正了自己的邪恶视线。 陈知行啊陈知行，你怎么能作出这么没底线的事呢。 清醒过来，陈知行从随身空间中摸出一根中华，点燃之后享受几口，继续骑行。 “啥叽霸社会啊，给我这个四好青年逼的要打家劫舍了，妈的。” 陈知行吐出一口烟雾，小声嘀咕。 说着话，他脑海中闪过刚才鬼市上，那几个卖肉食和烟酒茶的大摊位。 等啥时候去外勤组，配合公安扫荡鬼市，把那些物质通通收到随身空间来。 在没有团队之前，陈知行可不想一个人面对那些干坐牢买卖的团伙。 武功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枪械。 那些干大买卖的都带了枪在身上。 七步之外，枪快。 七步以内，枪又准又快。 一路平安骑行回四合院。 陈知行单手翻越四合院围墙，如同一只狸猫般轻盈落地。 自行车放在家门口，陈知行进入屋内。 取出一条五花肉，六个鸡蛋，还有一把糖果放在桌面上。 等早上袁秀芬醒来，就能看到这些物资。 做完了事，陈知行回到自己的小屋，继续补觉。 早上七点来钟，陈知行睁开眼睛。 凌晨跑出去活动两个小时，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精神状态。 出门看到桌上的物资不见，陈知行道：“妈，肉和鸡蛋今天做菜吃，你看着安排。” “糖果你留着，放几颗在兜里，干活累了就吃一颗。” 陈宁刚刚醒来，精神蔫吧，听到糖果两个字，她眼睛亮起。 又听陈知行说是给袁秀芬补气血用的，神色再度萎靡下去。 “那么多肉，还有鸡蛋，吃三五天都没事。” “现在天气热，少买一点荤腥，放久了容易坏。” 袁秀芬有些心疼，又不好说啥。 大儿的想法是好的，心疼她做这个做娘的。 “知道了妈，下回我注意。” “那些荤腥咱们两顿吃完，以后我少买点。” 陈知行暗暗记在心里。 这个时代吃荤腥特别节省，一碗菜里面能放个三五片肉，看得到油水，已经很不错。 一天吃完一斤肉，那太奢侈了。 “小宁，你帮咱妈做事，表现的好我给你糖果吃。” 陈知行笑眯眯道。 “真的呀。” 陈宁又活了过来：“哥，你放心，妈说啥我就干啥。” 陈知行摇了摇头。 对这个活宝妹妹，无话可说。 灶台上饭菜蒸熟了。 陈知行发现自己的饭碗里，有一个蒸鸡蛋。 “妈，为啥哥的碗里有鸡蛋，我没有。” 陈宁撅起嘴。 “你哥现在上班，站岗一天很辛苦，得补身体。” 袁秀芬亮出自己的碗：“我和你都不干体力活，不用吃那么好。” 陈宁羡慕的看了一眼陈知行碗里的鸡蛋，闷头吃饭。 “妈，你生病了需要补身体，小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都需要营养。” “以后早饭咱们一人一个鸡蛋，都吃。” 陈知行把碗里的鸡蛋剖开，分给陈宁和袁秀芬各一块。 “那可不行，咱们家哪里经得起这种吃法。” 袁秀芬不高兴。 “妈，你放心就是，你儿子有本事。” 陈知行笑笑，一脸自信。 “哥，还是你吃吧，我等晚上的荤腥。” 陈宁把碗里的鸡蛋挑回给陈知行：“天天供我吃鸡蛋，也太累着你了。” 陈知行大为感动。 小妹知道心疼哥哥了。 不枉费我有好吃的，总想着你。 “万一给你累死了，以后谁帮我攒嫁妆啊。” 陈宁接着道。 “......”陈知行。 这一刻，他只想在陈宁狗头上敲几个爆栗。 最后陈知行还是把鸡蛋块挑给了陈宁。 大姑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好以后长成了一个黑黢黢的树墩子，砸在手里了那更让人闹心。 吃完早餐，陈知行推车上班。 出门碰上刚好要去上班的秦淮茹。 第55章 秦淮茹想屁吃 秦淮茹目光闪躲了一下：“知行，上班去呢。” “嗯。”陈知行应了一声。 虽然和贾家发生了不快，但人家一女人主动打招呼，老爷们犯不着小肚鸡肠。 “知行，今儿个还去我那边不？” 傻柱推开大门，笑呵呵的打招呼。 昨天让陈知行开导一下，傻柱觉得距离自己找到媳妇的那一天，不远了。 临走前陈知行又给他送了小半瓶酒。 现在傻柱看陈知行，那是咋看咋顺眼。 “今天组长给我安排了培训，不知道啥样呢。” “有空我就过去坐坐。” 陈知行笑道。 “成，你来了黄瓜管够。” 傻柱大咧咧道。 “柱哥，我去你那边吃黄瓜，吃的是公家财产，你小点声。” 陈知行凑过去叮嘱，觉得不放心又道：“以后你在院里别提这事。” “吃两根黄瓜没啥吧，再说了，你顶多吃三天，到第四天硬塞你都吃不下。” 傻柱不以为意。 “不是吃黄瓜的事，公家财产是红线，别放在明面上说。” 陈知行板着脸道。 “成成成，我听你的。” 傻柱连连点头。 陈知行这才放心。 他知道明年要起大风，到时候大家伙那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现在吃几根黄瓜没事，等到明年让人抖出去，不大妙。 两人走到前院。 陈知行瞥了傻柱一眼，看到傻柱眼睛盯着前方，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陈知行顺着傻柱的目光看去。 嚯。 秦淮茹正巧走上大门台阶，抬腿的时候拉扯裤子，显露出一对浑圆硕大的臀部。 陈知行也被吸引住了。 不得不说，秦淮茹确实有资本，难怪把傻柱勾的死死的。 等秦淮茹走下台阶，陈知行伸手在傻柱面前挥了挥：““柱哥，别看了，人家都走了。” “啊？我没看啥啊。” 傻柱有些尴尬。 “别装了，赶紧擦擦你那哈喇子。” 陈知行笑骂。 傻柱赶紧用手臂擦拭嘴角，发现啥也没有：“你小子诈我。” “柱哥，你馋秦淮茹又吃不到嘴里，有啥用啊。” “找个媳妇，天天晚上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还能生娃娃，不比寡妇香？” 陈知行瞅着傻柱意志松动，连忙劝诫。 “你说的对。” 傻柱停下脚步。 站在原地寻思好一会后，啪的一声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陈知行看一愣。 哇去，这么狠的吗。 自己抽自己嘴巴子。 “知行，谢谢你提醒我。” “等我找到媳妇，请你吃大餐。” 傻柱坚定意志，许下承诺。 “那我可等着了。” 陈知行跨上自行车，先走一步。 很快，陈知行骑车追上了秦淮茹。 他也没着急超过去，而是放慢速度，和秦淮茹间隔十来米，欣赏那一对大臀。 ‘要是掐住腰，推起来肯定老得劲了。’ 陈知行心痒痒的。 秦淮茹听到后面车轱辘动静，扭头看到陈知行那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羞恼的脸色微红。 她是过来人，对这样的眼神很熟悉。 知道陈知行这样的年纪，满脑子都是那事。 “秦姐，你别误会。” 陈知行踩动自行车向前，和秦淮茹并排：“我看到你裤腿好像有块补丁，缝合的特别好，所以多看了几眼。” “怎么又叫我秦姐了？” 秦淮茹话中带气。 之前叫她贾家嫂子，那可是一本正紧。 一路盯着她屁股，就改口叫秦姐了，啥人呐。 更别提昨晚陈知行才动手打了棒梗，现在跟没事人似的。 呸！ “主要是秦姐太迷人。” 陈知行压低声音。 有枣没枣打两杆子。 秦淮茹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又看了陈知行一眼，不敢相信这是陈知行能说出来的话。 这小子还敢撩我来了。 想到自己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还能有大小伙子凑过来，秦淮茹心里又有些小得意。 “知行，昨晚你们吃喝完事了，剩菜还有不少吧。” “棒梗嘴馋，挨了你一巴掌，一口肉都没吃着，给他吃点剩菜成不？” 秦淮茹温柔一笑，发动吸血技能。 “你在想屁吃。” 陈知行丢下一句话，不等秦淮茹给他一拳，踩动自行车跑路。 “嘿！” 秦淮茹恼了。 看到陈知行跑远，她低头看了看脚边，没找到能砸陈知行的石子，秦淮茹气的在地面跺了跺脚。 什么人呐。 占了她便宜，一点实惠没留下，还骂她一句，比许大茂还贼。 陈知行从东大门进入轧钢厂，停放好自行车后。 步行来到保卫科大门口。 目光从大门口那一排自行车上扫过。 微微停顿后，他继续前往103内勤组办公室。 办公室内，坐了十来个保卫员，杨德林还没来。 “潘叔。” 陈知行打了个招呼。 “来了，换衣服去吧。” 潘三江招招手。 两人一起去更衣室换衣服。 每个保卫员都配备了一个更衣柜，高两米，宽三十公分。 刚好能放入两件厚实的冬装。 夏装单薄，更衣柜用起来更宽松。 “潘叔，有个事我问问你哎。” “我看咱们大楼门口放了一排自行车，都是咱们保卫科员工的吗？” 陈知行随口问道。 “没错，那边是咱们科里的自行车停放处。” 潘三江回道。 “门卫孔老头跟我说，不安装厂内牌，自行车不能在厂里跑。” “只有厂内领导才能申请厂内牌来着。” 陈知行疑惑。 外面那一排自行车，难道都安装了厂内牌？ 保卫科也没有那么多领导啊。 “咱们保卫科不一样，能申请的厂内牌指标多。” 潘三江讲解：“主要是工作性质不同，万一厂里有打架斗殴或者哪里出了工伤，着火了，靠两条腿跑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厂里没法给咱们科配汽车，所以放开了自行车厂内牌指标。” “我那自行车想要装厂内牌，能办成不？” 陈知行意动。 停车棚距离保卫科大楼有六百多米的距离，走路得七八分钟。 早上走几步还行。 下午的时候，烈阳悬空，走去停车棚浑身都是汗。 要是他的自行车能申请到厂内牌，上下班少走一段路。 工作中想要去哪里也方便。 “咱们保卫科的员工，办理厂内牌比较方便。” “不过嘛。” 说到这里，潘三江停顿了一下：“办理厂内牌得组长审核签字，再给王玉成王科长签字。” “得了，我明白了。” 陈知行吐出一口气。 要杨德林签字，那还办个屁的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在内勤组就干一个月。” “等你到了外勤组，让外勤组组长王军山给你签字不就得了，至于王科长嘛，他肯定不会卡你。” 潘三江呵呵一笑。 “也只能等着了。” 陈知行点点头，把这事放在心里。 两人换完保卫科制服，回到办公室。 杨德林已经坐在了大办公桌前。 第56章 专门干坏事 “陈知行，今天你跟着杨长福同志接受上岗培训。” 杨德林吩咐。 “好的组长。” 陈知行板板正正回道。 “先拿拖把把地面清理清理，然后整理一下办公室桌面。” 杨德林继续吩咐。 陈知行挑了挑眉。 妈蛋，让我干杂活是吧。 “怎么，你对我安排的工作有意见？” 杨德林脸色一板。 “没有意见，保证完成任务。” 陈知行大声喊道。 杨德林咧嘴一笑。 他是领导，吩咐底下员工干活，那就是工作任务。 这事放在那里，都是他有理。 “副组长，咱们组的拖地工具在哪里？” 陈知行改口喊副组长。 不让我舒坦，你也别舒坦。 “杨长福，带陈知行同志工作。” 杨德林安排人手。 “走吧。” 杨长福道。 陈知行跟着杨长福，来到洗涤室。 “这里有水桶，拖把，扫把，抹布，需要啥自己取。” “用完了还回来。” 杨长福伸手一指。 陈知行取了一个水桶，一把拖把，还有两块抹布。 在自来水龙头下打了半桶水，他拎着水桶回到办公室。 一言不发，双手握着拖把拖地。 杨长福心里那个舒服。 昨天跟组长叫板，今天让你撅着屁股拖地。 看你还嘚瑟不。 杨德林坐在座位上，翘起二郎腿。 悠哉悠哉的看着陈知行拖地。 陈知行拖啊拖。 拖到整个拖把黑黢黢的。 来到杨德林边上。 双手握着拖把，往杨德林脚边拖过。 唰的一下，杨德林脚下干干净净的蓝色钉鞋，多了两条黑色污渍。 “陈知行，你在干什么！” 杨德林放下二郎腿，站起身怒喝。 “拖地啊。” 陈知行又把拖把往前一伸，弄脏了杨德林另外一只鞋。 “你故意往我脚边拖是吧？” 杨德林气的脸红脖子粗。 “这话说得，你瞅着我来拖地了，不让让位置，还怪起我来了。” 陈知行单手握着拖把，浑然不在意。 “好好好，你拖，我让开。” 杨德林跑到杨长福边上，伸手指着陈知行：“给我拖得干干净净的，拖完我来检查。” 陈知行把拖把靠在墙边，拿了条抹布，擦拭杨德林的办公桌。 手一挥。 杨德林办公桌上摞起的一叠文件，全部洒落在地上。 “擦，失误了。” 陈知行把抹布啪的一声摔在办公桌上，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陈知行，你能不能好好干？！” 杨德林气的眼睛充血。 “我现在不就在好好干吗，你还想我咋的。” 陈知行双手一摊。 自己咋说也是个24级办事员，让他干拖地擦桌子这些活，羞辱谁玩呢。 反正在内勤组干一个月活，他就去外勤组。 杨德林也没有权利开除他。 大家一起玩呗。 “好好好，你别干这活了，拎暖壶打热水去。” “杨长福同志，你跟着陈知行，督促他好好干。” 杨德林挥了挥手，又丢出一个活，支走陈知行。 多看陈知行一眼，杨德林觉得自己要气炸。 杨长福带着陈知行过去茶水间。 路上给陈知行讲解，内勤组给暖壶加热水的传统。 不论是热天还是冷天，纠察还是站岗工作，都需要准备大量饮用水。 在外面跑或者站岗状态，四五个小时不吃饭能撑住。 四五个小时不喝水，整个人都没力气。 回到办公室，大家伙第一时间都是给自己的大水杯加满水。 言外之意，就是让陈知行别闹事。 坏了大家伙喝水的事，招人恨。 “我没来内勤组，是谁负责打热水？” 陈知行双手各拎着一个暖壶，问道。 “之前谁有空谁打，没人就由组长安排。” “你是新来的，熟悉熟悉咱们组的日常工作，非常有必要。” 杨长福解释。 陈知行点点头。 到了茶水间，拧开水龙头，滚烫的热水从水龙头里哗哗流淌。 很快，两个暖壶装满。 杨长福带陈知行走了一趟，剩下的让他自己跑。 陈知行跑了六趟。 最后拎着杨德林以及杨长福和徐大山两人合用的暖水壶，出门打水。 没走两步。 砰砰两声。 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办公室内，杨德林和杨长福听到动静，赶紧出门查看。 “一出门就摔了，两个暖水壶内胆碎了一地。” 陈知行‘一脸歉意’：“这玩意不能让我赔吧？” “陈知行！” 杨德林一字一顿，神色狰狞。 “杨副组长，你这个眼神，似乎对我有很大意见呐。” 陈知行‘惊恐’道。 “小逼崽子，欠揍！” 杨德林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窍。 抬腿就是一脚。 陈知行不慌不忙，后撤一步，双手拿杨德林自个的暖壶挡在身前。 咔嚓。 杨德林整只脚掌，踹入暖壶中。 暖壶里面还有些零碎的瓷渣，传来稀稀拉拉破碎的声音。 “杨副组长，你这是要跟我动手？” 陈知行双手握着破碎的暖壶，冷笑。 “瞅瞅你干的什么破烂事，不该挨收拾？！” 杨德林气的脑瓜子嗡嗡的。 “杨副组长，收拾我，你还不够格。” 陈知行举起手里的暖壶。 杨德林的脚掌还插在暖壶里面，双腿被拉的笔直。 最终支撑不住，一屁股墩摔倒在地上。 脚上穿的鞋子，还卡在暖壶里面。 咚！ 陈知行随意把手里的破暖壶丢在地上：“杨副组长，你刚才动手打我，违反了厂内规矩，这事得好好说道说道。” “你放屁！” “工厂内务纠察就是我内勤组的活，就算我违反了厂里规矩，你能把我怎么样。” 杨德林低吼。 边上的杨长福赶紧扶他起身，同时冷笑：“陈知行，你有什么冤屈，快报给杨组长。” “组长一定秉公执法。” 说完，杨长福自个就笑了。 厂内斗殴事件由保卫科内勤组负责，陈知行告官，告到杨德林这里，不是笑话是什么。 “那我可得找严科长唠唠嗑去了。” 陈知行故技重施。 想着能不能从杨德林这里，再挖点小钱钱出来。 挖出来的钱都是自己的。 等他把杨德林等人送进监狱，想要挖钱都没有机会。 “你去啊，严科长找我谈话，我正好跟他介绍介绍你干的破烂事。” 杨德林气的嗷嗷叫。 竟然有要摆烂的趋势。 陈知行想想自己确实没干人事。 闹到严科长那边，杨德林动手打人，肯定要吃锅烙。 他自己到处搞破坏，会给杨科长留下一个坏印象。 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第57章 跨越障碍项目 陈知行当即大方的摆摆手：“算了，你是我领导，我给你一个面子。” “这回我就不跟你计较，再有下回，可不是摔一个屁股墩能解决的事。” 杨德林冷哼一声，吩咐边上的杨长福：“长福，你带陈知行继续培训，等会我让徐大山过去跟你一起。” “好勒组长。” 杨长福接下任务，冲着陈知行招了招手：“跟我来。” 两人来到内勤组办公室。 杨长福打开放在角落的文件柜，从柜里抽出一个大文件板夹。 放在陈知行面前。 “这里面是咱们保卫科相关的文件规定，我先跟你讲解讲解，完了你再看原件。” 杨长福坐在陈知行边上。 口述保卫科工作的注意事项和要求。 陈知行安静听着。 他也不傻，这些规章制度了解的越多，对他开展工作越有利。 保卫科组织架构方面，杨长福讲的和之前行政处办事员小张讲的差不多。 当然，肯定没有小张办事员讲的细致。 工作职责这一块，潘三江之前跟陈知行讲过，杨长福讲的大差不差。 工作要求这一块，陈知行暗暗记在心里。 和杨德林对抗，对方权力边界在哪里，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 对尺度的把握非常重要。 花了半个小时后，杨长福喝了三回水，终于讲完了入职培训。 他从文件夹中，抽出几份文件，让陈知行看。 陈知行细看文件。 “长福，组长安排我和你一起对陈知行同志进行培训。” 徐大山走进办公室，招了招手：“去外面抽一根。” 杨长福起身离开。 两人在保卫科门口抽烟。 “组长交代我，给这小子揍一顿，咱们两人一起，不收拾收拾翻了天了要。” 徐大山脸上露出一抹狠色。 昨天挨了陈知行一脚，还让陈知行嘲讽。 如此深仇大恨，终于有机会报复了。 “好，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杨长福咧嘴一笑。 单对单他和陈知行打，没有十足的把握。 现在他多了个帮手，陈知行必保是厕所里点灯，找死。 两人抽完烟，回去办公室。 等陈知行看完文件。 “去训练场。” 杨长福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徐大山则不怀好意的瞪了陈知行一眼。 陈知行一脸平淡。 就这两个小喽啰，又给他送菜来了。 保卫科大楼后面。 “那块地方就是我们科的训练场地，有一个跨越障碍的训练项目，每年咱们保卫科的员工都要参加测试。” “等会我先给你示范一遍，你按照我的做法重复一遍。” 杨长福伸手一指不远处的一块空地。 空地上设立了很多障碍物。 “好。” 陈知行点点头。 “用心学，跨越障碍这个项目必须合格。” “我给你计时，不合格就一直做，不是跟你开玩笑。” 杨长福严肃道。 徐大山在一旁嘚嘚瑟瑟的，嘴巴一歪，瞥了陈知行一眼。 跨越障碍这个项目，对于正式保卫员来说，不算难。 但对于一个新入职的普通人来说，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难度可不小。 最关键的是，这个项目需要很强的爆发力。 两次没完成，人泄了那口气。 接下来每次尝试都是对身体和生理的双重煎熬，非常累人。 所以保卫科员工测试，一般是两次机会。 不行就等下午或者明天再来。 他们偏偏不跟陈知行说。 让陈知行等会一趟又一趟的尝试这个项目。 做个十次八次，人都要累趴下。 到时候他俩收拾陈知行，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陈知行自然不知道两人心里的想法。 目光落在跨越障碍的场地上，暗暗分析设立的这些障碍物，对自己的难度。 结果是，好像没什么难度。 “看好了，我现在开始。” “大山，你给我计时。” 杨长福走到跨越障碍项目的起点，扭头喝道。 徐大山拿出一个计时器，大喊一声：“开始！” 话音一落，杨长福猛然向前奔跑，跑出一百米之后，沿着设定的曲线以及直角转弯路线继续狂奔。 又跑出五十米，他踩着木桩登上一排长长的木桩，跑过木桩之后，遭遇一条条壕沟。 壕沟很宽，每一条壕沟杨长福都要鼓足劲，奋力跳过去。 壕沟之后是翻越矮墙，之后是高台跳板，水平梯，独木桥，高墙。 最后一道关卡是铁丝组成的低网。 杨长福匍匐在地上，用手肘和膝盖发力，一点点拱出低网。 最后回到刚开始的起点位置。 “两分钟二十二秒。” 徐大山掐住计时器，大声报数。 呼！呼！呼！ 杨长福大口呼吸，抓起自己的水杯，咕噜咕噜几口水。 好一会才缓过来：“年纪大了，有点顶不住。” “成绩怎么算的？” 陈知行询问。 “两分钟内通过，优秀。” “两分钟十五秒通过，良好。” “两分钟三十秒通过，合格，超过两分钟三十秒，不合格。” 徐大山解释。 “陈知行，我刚才怎么通过的，看清楚了吧？” 杨长福恢复常态。 “看清楚了。” 陈知行点点头。 “那你上。” 杨长福大手一挥。 “我先去换身衣服，免得把制服弄脏。” 陈知行道。 保卫科制服上白下蓝，板板正正。 陈知行的制服是新发的，颜色非常亮眼，可不比杨长福身上那补丁连补丁的制服。 很快，陈知行换上自己的单衣，站在跨越障碍起点前。 “开始！” 徐大山大喝一声。 咚！ 陈知行一脚狠狠踩在地面上，身躯如离弦之箭射出。 一百米的冲刺，十来个呼吸就完成。 “卧槽，这小子跑起来真快啊。” 杨长福咂舌。 “跑的快有个卵用，那些障碍他一个都没练过，等会卡死他。” 徐大山嗤笑。 直线加速路段过了之后，是曲线和直角转弯路，陈知行降低速度，流畅通过。 紧接着是木桩路。 陈知行一步跨过三根木桩，身躯没有半点停顿。 矮墙更是简单，他手掌在墙头一扒，身躯直接翻越过去。 接下来高台跳板，陈知行直接跳下，落地的时候膝盖弯曲，在地面打了个滚，卸去对膝关节的冲击力。 水平梯，独木桥，高墙，低网。 通过最后四项障碍的时候，陈知行刻意放慢了速度。 拿个优秀成绩就行，太突出了没必要。 又不是四九城技能比武大赛，获得好名次有奖励的那种情况。 陈知行回到跨越障碍的起点位置。 尽管最后他放慢了速度，徐大山依旧报出一个极好的成绩：“一分五十九秒。” 陈知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咧嘴一笑。 第58章 打靶练习 “你之前有过类似的训练吧？” 杨长福一脸怀疑。 “没有，别的地方哪有训练条件。” 陈知行摇头。 杨长福和徐大山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 一个新人第一次做跨越障碍的项目，拿到一分五十九秒的好成绩！ 他们第一次拿到手的成绩，都是三分钟开外啊。 “这小子长的高，腿长，做跨越障碍项目有优势。” 徐大山被打击的不轻，找理由。 “确实是这样。” 杨长福深表同意。 两人又教陈知行打靶。 “打靶第一步是握枪，你握枪的姿势我看过，太马虎，不像样。” “现在我教你怎么握枪。” 杨长福带着陈知行去枪械室申请两把步枪，来到打靶训练场。 说完，他握着56式步枪，做出一个标准的握枪姿势，瞄准百米远外的靶子。 “看清楚我我握枪的姿势，照着做。” 杨长福下令。 陈知行握枪，瞄准。 “上弹夹，拉栓，射击！” 杨长福低喝一声。 咔嚓一声拉动枪栓，扣动扳机。 砰！ 咔嚓！砰！ 咔嚓！砰！ 一连打出三枪，杨长福单手拎着枪，目视前方。 陈知行同样打出三枪。 这还是他来到四合院世界后，第一次体验真枪实弹。 56式步枪属于轻型步枪，后坐力不大。 当然，这个‘不大’是相对于其他步枪而言。 落在人的肩膀上，大致相当于一个成年人突然推一把。 如果没有任何准备，普通人上半身会不由自主的往后靠。 但远远达不到让骨骼脱臼或者骨折的程度。 “去，把靶子上的纸拿过来。” 杨长福吩咐。 陈知行取回两个靶子上的牛皮纸。 牛皮纸上手工画了几个圈，确认子弹落在靶子上的痕迹。 杨长福打出了六环，六环，七环的成绩。 这个成绩算不上好，对于普通保卫员来说，及格倒是没问题。 陈知行打出一个八环，然后，没了。 剩下两颗子弹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如果是射击测试，你的成绩是不及格。” 杨长福有些得意：“对射击而言，稳定最重要，先好好学怎么握枪。” “你来握枪，我俩指导你。” 徐大山吩咐。 陈知行卸下弹夹，对准靶子方向，摆出射击的姿势。 杨长福和徐大山指导。 双腿站姿，腰杆，抬枪高度，手臂握姿等等方面。 指导了十多分钟。 “保持这个姿势，先站半小时。” 杨长福吩咐一声，和徐大山一起去厕所蹲坑，抽烟。 陈知行握着枪，感觉自己的姿势怪怪的。 这俩逼教的到底是对还是错，他分不清。 但自己的身体不会说谎，这么站着握枪别扭啊。 陈知行放下枪，舒展了几下筋骨。 然后单手握住枪，在手中转了几圈，对着天空摆出一个炫酷的瞄准姿势。 谁没有一个战场杀敌，纵横四方的梦想呢。 “谁教你这么拿枪的？” 一道严肃的声音在陈知行身后响起。 陈知行扭头，看到一位身材矮壮，穿着蓝色单衣，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 “站累了，摆几个姿势放松一下。” 陈知行道。 “胡闹，你是今天入职保卫科的新人？” 中年男皱着眉头问话。 “差不多吧。” 陈知行回应。 他确实是新人，但不是今天入职。 “什么差不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谁带你培训的，让你一个新人拿着枪在这里玩？” 中年男人一脸不高兴。 “老伯，你是谁啊？” 陈知行有些挂不住面子。 他就是摆个姿势玩玩，老东西跟吃了火药似的。 看老东西穿的衣服，也不是个领导，估摸着是哪个门的守门大爷。 管的也太宽了吧。 “你管我是谁呢，你拿枪姿势不对，我该说。” “培训新人没有人带着，更是不对。” 中年男板着脸批评。 陈知行不说话了。 错就是错，别人指出来了，受着呗。 “刚才你测试了跨越障碍是吧？成绩咋样？” 中年男人看到陈知行胳膊肘和膝盖带灰，又问。 “还行，不到两分钟。” 陈知行笑眯眯道。 “现在的小孩，吹起牛来都不带脸红的。” “还不到两分钟，你咋不说你嗖一下就过去了呢。” 中年男气笑。 “你不信我也没招。” 陈知行撇撇嘴。 “那你说明白点，两分不到到底是多少？”中年男追问。 “一分五十九秒，老伯，你没事干啊？” 陈知行有点烦了。 这老头事忒多。 “你再给我测一次，我看看你有多快。” 中年男不信。 “测一次累一身汗，不干。” 陈知行拒绝。 “嘿，你个小兔崽子，我说话你都不听。” 中年男恼了。 “你又不说你是谁，我凭啥听你的。” 陈知行摆摆手：“得了，你上一边去吧，我还得练握枪姿势呢。” “等会带我那人来了，看到我跟你唠嗑，又得批我。” “你别找理由，现在再测一次，我保证那人回来了不批你。”中年男犟上了。 “刚才你都不信我，我凭啥要信你。” “你上下嘴皮子一碰，牛皮吹起，真碰上事了，说不定跑得比谁都快。” 陈知行压根不信。 “我实话跟你说，普通人测跨越障碍这一项，起码得三分钟。” “你一个新人，怎么跑进两分钟的，你装了翅膀啊？” 中年男道。 “我学了功夫，普通人跟我没得比。” 陈知行举着枪回话。 “嚯，越吹越离谱，你个小崽子上哪里学功夫去。” 中年男看陈知行眼神都变了。 觉得这小子满嘴跑火车。 没一句靠谱的。 “不信拉倒。” 陈知行道。 “我也练了几手功夫，要不咱们练练？” 中年男舒展双臂，担心陈知行拒绝，又道：“小伙子，你不会怕了吧？” “老登，你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是算了吧。” “我怕我一出手，你往地上一躺，讹我医药费。” 陈知行看都不看一眼。 “好好好，小伙子你要怎么说，今天我还真得跟你练练。” “老子走南闯北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打滚呢。” 中年男来了气性。 “老登，你可别后悔。” 陈知行放下枪。 “后悔个屁，看招。” 中年男低喝一声，猛地一拳砸出。 明明平平无奇的矮壮身材上，竟然爆发出一股凛然的气势。 第59章 外勤组老大王军山 陈知行原本毫不在意，感受到对方的气势，霎时认真起来。 面对袭来的一拳，他微微侧身，右手张开成爪，精准的抓住对方的手腕。 然后反手一拧。 “喔喔喔喔。” 中年男发出一阵疼痛的叫声，上半身对着地面往下压，缓解手臂被反拧的疼痛。 “老登，这回服了不？” 陈知行打趣。 “你小子运气好，有种撒手，再来一次。” 中年男一张脸憋的通红。 “得，再给你一次机会。” “输了你赶紧上一边去，别耽误我练枪。” 陈知行松开手，后退两步。 中年男甩了甩膀子，深吸几口气，调整状态。 “小子，这回我认真了，你看好喽！” 说完，中年男脚掌在地面一蹬，右脚飞一般的踹出。 陈知行淡然侧身，然后伸手一抓。 精准的抓住中年男的脚踝。 这回他没有反拧，只是握着脚踝，往上轻轻抬了抬。 中年男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两条腿粗短。 当即被拉的笔直。 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 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开口求饶：“撒手撒手，我服了。” 陈知行呵呵一笑，松开手。 中年男啪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没着急站起来，先把两条腿并拢在一起。 舒缓拉伤的筋骨。 “小兔崽子，你干什么呢？” “王组长，你没事吧？” 没等中年男站起身，抽完烟的杨长福和徐大山回来。 看到这一幕，两人冲着陈知行大喝，赶紧上前搀扶中年男人。 ‘王组长......’ 陈知行心里咯噔一下。 保卫科姓王的组长，不就是外勤组副组长王军山吗。 我擦。 陈知行嘴角抽动。 这是把自己未来的的直系上司教训了一顿？ 捏妈妈的。 和杨德林势如水火就算了，反正以后跑去外勤组，杨德林管不着他。 现在又把外勤组老大王军山得罪了。 保卫科还能有他容身之地吗。 “没事没事，我坐着舒服，跟小兄弟没关系。” 王军山心里也慌得一批。 在新入职小菜鸟手下吃了亏，没人看到无所谓。 让人看到传出去，以后他这个外勤组组长不得让人笑死。 “你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不是让你握枪练习吗？你现在在干什么？” 杨长福大声训斥。 陈知行下意识看向王军山。 刚才你吹牛逼，现在该你丫兑现承诺了嗷。 “咳咳，我听到了打靶声，过来看看啥情况。” “正好碰上了小兄弟，跟他聊了一会，不怪他。” 王军山站起身，背着手。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那意思是，我说话保证好使，一点没吹嘘。 “王组长，我和大山正在培训新人，您有什么指点？” 杨长福笑着道。 给领导表现的机会。 “对了，刚才这位小兄弟测了跨越障碍项目，用时多长？” 王军山问道。 “一分五十九秒。” 徐大山回答。 陈知行露出一个笑容。 没骗你吧。 “成绩真不赖啊。” 王军山装出一副诧异的样子：“这小子什么时候来的，分组了吗？” 一时间，王军山起了爱才之心。 “王组长，这人叫陈知行，分到了外勤组，按照流程先在我们内勤组学习一个月。” 杨长福介绍。 “啊，你就是陈知行啊。” “王玉成王科长跟我说起过你，关于你爹的事，我知道的比较多。” 王军山仔仔细细看着陈知行，似乎要把他记在心里。 “王组长，我爹的事怎么说？” 陈知行察觉到王军山对他的态度还蛮亲切，心里放松少许。 老登不记仇，证明心胸宽广，对陈知行而言是好事。 杨长福和徐大山两人脸色微变。 暗暗交流一个眼神，两人强自镇定。 “你爹的事说来话长，等你到了外勤组，我跟你慢慢说。” 王军山叹了口气，又道：“既然正好碰上了，我来教你打靶。” “还不快感谢王组长，王组长可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他能亲自指导你，是你的运气。” 杨长福在边上拍马屁。 “长福同志，你不说这话，我也会感谢王组长。” 陈知行最烦这种狗腿子。 跟电视剧里皇帝身边的太监似的。 “你握枪我看看。” 王军山吩咐。 陈知行板板正正握住枪，用的不是杨长福教的姿势。 王军山伸手拍了拍陈知行胳膊，还有后背，“你的身体非常强壮，驾驭56式步枪对你来说很轻松。” “不用太在意卸力，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瞄准靶心上。” “眼睛，瞄准器，靶心要呈一条直线，手一定要稳，握法要适合自己......” 王军山对56式步枪的理解，远远不是杨长福等人能够比拟的。 几分钟就给陈知行纠正了握枪姿势上的错误。 而且说的头头是道。 “上弹夹，开一枪试试。” 王军山验证教学效果。 陈知行换上弹夹，拉栓，开枪。 砰的一声。 “开枪之后你的上半身有轻微的后仰，这个时候不要着急开第二枪，调整姿势。” 王军山继续指导。 陈知行开完三枪，卸下弹夹，取了靶子上牛皮纸回来。 这回他打出了两个八环，一个七环的成绩。 “很不错，进步很明显。” 王军山脸上露出笑容，拍了拍陈知行肩膀：“好好学习，我在外勤组等你。” “谢谢组长。” 陈知行大声道。 王军山离开后，杨长福撇着一张嘴：“你小子运气不错，看王组长那意思，挺看重你。” “长福同志，下一阶段我学什么？” 陈知行不搭理杨长福的闲磕。 “你先待着，我和大山商量下。” 杨长福丢下一句话，和徐大山走到一边。 “没累着这小子，咋整？” 杨长福一脸不爽。 不管是跨越障碍还是练习打靶，都是非常累人的事。 哪知道陈知行很轻松就完成了两项任务。 而且成绩比他俩还要强。 没能耗掉陈知行的体力，对他们的后续计划有影响啊。 “还能咋整，实战演练呗。” “咱们俩人，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崽子？” 徐大山非常渴望报仇。 “倒也是，直接整。” 杨长福重重点头。 两人又来到陈知行身前。 “接下来教你实战演练。” “有跟人打过架吗？” 杨长福问话。 “没有。”陈知行回道。 一听实战演练，他就知道咋回事。 先藏拙一手。 “老爷们长这么大没打架，怂包一个。” 杨长福嗤笑。 陈知行不解释。 “实战演练就是教你怎么跟别人打架。” “不是街头斗殴瞎抡王八拳那种，咱们讲究的是第一时间让对方失去战斗力，同时保护自己。” “把手给我。” 杨长福命令道。 陈知行伸出手。 杨长福伸手抓住陈知行的手腕，嘴角露出一丝阴笑，猛然间反手一拧。 第60章 交流战斗技巧 陈知行刚刚用这招拧的王军山嗷嗷叫，早有准备。 胳膊如同铁铸一般，纹丝不动。 “放松点，我现在教你怎么拧手臂关节。 “这是非常重要的战斗技巧。” 杨长福皱眉批评，忽悠。 陈知行手腕一扭，反扣住杨长福的手腕，使劲一拧。 “喔喔喔喔。” 杨长福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弯着腰，脸都要贴到地上。 “杨长福同志，是这样拧的吗？” 陈知行冷笑着问话。 “陈知行，你干啥呢？赶紧给我撒手！” 边上站着的徐大山大怒。 “徐大山，你眼瞎啊？” “看不着我在和杨长福同志实战演练，交流经验。” 陈知行紧紧握住杨长福的手腕，脸上带笑。 “陈知行，你他妈的......” 脸庞贴着地面的杨长福破口大骂。 “嘴巴放干净点！” 陈知行低喝一声。 手掌稍稍使劲。 “嗷嗷嗷，别拧别拧，要断了！” 杨长福痛呼，扭头看向徐大山：“赶紧动手，动手啊！” 徐大山握拳，朝着陈知行脸上砸去。 陈知行伸出另外一只手，掐住徐大山手腕。 再度反手一拧。 “喔喔喔。” 徐大山体验到了杨长福的痛苦。 胳膊被反拧之后，根本使不出劲来。 除非有狠人能直接掰断自己的关节，强行脱困。 显然，杨长福和徐大山都不是这样的狠人。 “杨长福同志，你教我的拧手臂关节技巧确实很有用。” “不过你俩声音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刚才打靶声音把王组长吸引过来，你俩这么嚎，要是把杨组长吸引过来了咋整。” 陈知行心情大好。 杨长福和徐大山果然不嚎了，咬着牙哼哼。 让杨德林看到他俩被陈知行治的服服帖帖的，他俩脸面挂不住。 陈知行玩够了，松开手。 说到底这事是同事间的交流，不可能真把两人的手臂关节拧断。 杨长福和徐大山站起身，轻轻活动自己的手臂关节。 龇牙咧嘴的。 “杨长福同志，还有什么战斗技巧，一并传授给我。” 陈知行催促。 “传授个屁，现在教你站岗。” 杨长福气的大吼。 他也察觉到，陈知行手底下确实有几把刷子。 不是一般人。 动手两人只有吃亏的份。 “我去更衣室换制服。” 陈知行离开。 “这小子有点邪乎，指定是练过。” 杨长福一脸郁闷。 “那还用你说，跨越障碍他跑完那时候，我就想到了。” 徐大山活动膀子，眼中满是无奈。 两人都为自己刚才丢人的表现找理由。 “刚才王组长说的，关于陈甲田的事？” 杨长福低声道。 “等会安排这小子站岗，咱们找杨组长说说。” 徐大山目光左右看了几眼，同样低声回复。 很快，陈知行换上保卫科制服回来。 杨长福和徐大山教导陈知行站岗姿势，叮嘱陈知行保持状态后，两人回去办公室找杨德林。 ...... “王军山只是提起他爹，那小子就上杆子追问？” 杨德林眯了眯眼睛，脸上满是恼怒之色。 “没错，王组长说要等他去了外勤组再告诉他。” 杨长福点头。 “妈的，陈家人阴魂不散。” 杨德林眼神中露出杀气。 “组长，咱们怎么办？” 徐大山询问。 “你俩带他一上午，收拾他了吗？” 杨德林反问。 杨长福和徐大山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心虚。 “收拾了，给这小子收拾的服服帖帖。” “现在乖乖的在后面练习站岗呢。” 杨长福赶紧道。 “对，刚才我和长福教他战斗技巧，反拧了这小子的胳膊，给他疼的哭爹叫妈的。” 徐大山接着道。 “一起去看看。”杨德林提步。 三人来到后面的训练区域。 杨德林看到陈志新规规矩矩端着步枪，摆出站岗的姿势，心里稍稍舒服了些。 “组长你看，这小子现在多老实。” 杨长福笑呵呵道。 “老实了吗？” 杨德林有些疑惑，看着似乎老实了那么一点。 “组长，下一步怎么安排，你吩咐。” “我和长福别的能耐没用，你说啥咱俩干啥。” 徐大山奉承道。 “我现在就想把这小子赶出保卫科，他奶奶的。” 杨德林抽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又分给杨长福和徐大山一人一根。 面对滚刀肉一样的陈知行，杨德林确实办法不多。 ‘要不等他去了外勤组，让姐夫把他调去乡下执行任务，办了他！’ 杨德林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 随即摇了摇头。 意外弄死一个陈甲田，掀起了很大的风波。 公安那边加大了打击力度，导致他们的生意从陈甲田死了之后，一直停到现在。 这周才做好重新启动的准备。 再弄死一个陈知行。 父子两人都死在保卫科，说不过去。 意外这玩意，只能有一回。 回回都是意外，真当保卫科领导和公安那边的人都是傻子吗。 可陈知行打死赖在保卫科不走，还表露出对陈甲田之死有浓厚的兴趣，杨德林根本没法安心。 “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干。” 杨长福眼珠子一转。 杨德林努了努嘴，示意杨长福说下去。 “枪械管理是咱们保卫科最严厉的事，要是陈知行......” 杨长福小声说出自己想的办法。 杨德林目光渐亮。 陈知行站在远处，看到三人抽着烟，聚在一起嘀咕。 心道这三人指定没商量好事。 他不是喜欢被动等待的人。 可想要调查杨德林团伙做的恶事，得有人手帮忙盯着。 单凭他一个人，总不能拿刀把自己劈开两半了用。 得想想办法，找个人帮忙盯梢。 至于盯着谁，从哪里撬开杨德林这个团伙，陈知行还没有确定人选。 ‘可以问问潘叔，他应该知道点什么。’ 陈知行心中暗忖。 转让岗位的时候，潘三江给出的意见非常精准，指定是知道一些东西。 杨德林抽完烟离开。 杨长福和徐大山继续待着。 “杨长福同志，我想去岗位亭那边正式上岗，锻炼我的站岗能力。” 陈知行提出要求。 “嚯，你小子还挺自觉。” 杨长福当即答应下来。 培训整不了陈知行，让陈知行站岗受罪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带你去。” 徐大山带着陈知行离开。 走出保卫科，陈知行提出要去南大门站岗。 他记得潘三江今天是在南大门站岗，正好可以问问潘叔。 “没你挑的份。” 徐大山不屑道。 “徐大山同志，我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你要不同意，咱俩现在练练。” 陈知行很强势。 “你！”徐大山嘴角抽搐。 接连两次在陈知行手下吃亏，面对陈知行，他确实心里有点犯怵。 想了想，徐大山没说什么。 在哪里站岗不都是站岗。 第61章 和潘三江轮岗执勤 两人来到南大门。 陈知行远远看到潘三江站在岗位亭上。 虽然潘三江身材矮墩墩的，但穿上制服，端着步枪，也有几分肃然气质。 徐大山跟潘三江以及另外一个保卫员说了几句，带着保卫员离开。 岗亭处，只剩陈知行和潘三江，以及一位门卫大爷。 “潘叔，我来和你搭配站岗了。” 陈知行笑着道。 “你小子，今天不是接受培训吗？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潘三江笑问。 “有点事问问您。” 陈知行递给潘三江和门卫大爷一根大前门，主动把潘三江换下，自己站上岗台。 “啥事，说吧。” 潘三江抽着烟，笑呵呵道。 “潘叔，我爹是不是杨德林一伙人弄死的？” 陈知行单刀直入，没有半分遮掩。 潘三江怔住，手里的香烟落在地上，浑然不觉。 过了好几秒钟，他才反应过来，低头捡起地上的烟，闷声嘬着。 陈知行也不催促。 对方的反应，更加证明了他的判断。 潘三江肯定知道些什么。 抽完了烟，潘三江踩灭烟头，抬起头，挤出一个笑容：“瞎扯，没有的事。” “潘叔，你别骗我了。” “冯向荣买我家的岗位，不是为了岗位，而是想要把我从保卫科挤走。” “我上班第一天，杨德林就想把我调别的地方去，他们都不敢让我待着保卫科，因为他们心里有鬼。” “我爹和你是几十年的朋友，你愿意看着他死的不明不白？” 陈知行语气坚定。 “知行啊，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 “杨德林那伙人，你惹不起。” “咱们就是个普通人，老老实实上个班，挣钱养家糊口，你蹚那滩浑水干啥。” “听潘叔的，成不？” 潘三江劝说。 “潘叔，死的人是我爹。” 陈知行道。 这句话，比任何解释都有力。 潘三江从兜里拿出一根大前门，自己点上，继续闷头抽烟。 过了好一会。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你真要我说？” 潘三江最后确认。 陈知行点点头。 “你爹的死，很有可能是杨德林那帮人弄的，但是我没有证据......” 潘三江低声说起辛密。 陈知行安静听着。 偷偷施展‘人心难测’技能，对潘三江进行勘测。 安全起见，即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也认了。 好在，潘三江对他并无恶意。 按照潘三江的诉说，陈甲田早就注意到杨德林一伙人有侵吞厂内资产的事。 两人平时搭配站岗，闲唠嗑谈起过这事。 批判保卫科副科长冯开济和内勤组杨德林联手，倒腾厂里的资产，到自己的口袋。 实为厂里的蛀虫。 早晚有一天要遭报应。 当然，两人唠嗑归唠嗑，只是闲扯几句罢了，都没怎么在意。 更没有把杨德林团伙一网打尽的心思。 他们都是保卫科普通员工，哪里管得了上面领导干的事。 半个月前，轧钢厂保卫科联合公安局，对侵吞厂里资产情况进行调查。 这类工作每年两次，由保卫科科长严震负责，外勤组和公安人员一起秘密执行，内勤组这边的人接到命令也得听令。 属于保卫科内的重大任务，时间日期参与人员都严格保密。 陈甲田死的那天，在南大门夜班站岗当值。 公安人员随机挑中陈甲田和戴高昂，对轧钢厂保卫科四个大门进行巡查。 陈甲田和戴高昂确认公安身份后，执行任务。 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甲田死在距离东大门三百多米的胡同里。 “戴高昂在哪里，我怎么从没听说这人？” 陈知行不解。 “你爹出事后，戴高昂接受公安严格的审讯，严科长非常生气，给了他很重的处分。” “他本人深陷自责中，休假一个月，你见不到他是正常的。” 潘三江解释。 “我爹巡逻，为什么会死在距离东大门三百多米的胡同里，非常蹊跷。” “当晚东大门夜班站岗执勤的人是谁？这里面缺失的信息太多了。” 陈知行眉头紧锁。 陈甲田和戴高昂一起巡查，在东大门外面遇害，当时应该还有东大门两个站岗执勤的保卫员。 他们都是人证。 当晚到底什么情况，没有当事人的口供，没法推测。 “当时在东大门站岗执勤的人是杨长福和徐大山，他们俩和戴高昂都是杨德林的忠心下属。” “我推测整件事情，是你爹和戴高昂巡查到东大门，正巧发现有倒运厂内资产的情况，你爹拦截要检查，和戴高昂三人发生了争执。” “至于你爹为什么会死在东大门外三百米外的胡同里，我也想不明白，但绝对和戴高昂三人脱不开关系。” “具体情况你得找王玉成王科长，保卫科的卷宗都在他那边。” 潘三江说出自己知道的信息。 “王科长好说话吗？平时有什么爱好？” 陈知行询问。 虽然和王玉成有过短暂的交往，但陈知行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卡他。 办事之前得摸清楚对方的喜好。 “王玉成科长是咱们科的老好人，你要查看你爹的卷宗，他肯定会给你行个方便。” “但我得跟你说清楚，一旦你查探你爹的事，被杨德林等人知道，他们不会坐以待毙。” “不把你赶出保卫科，他们不会收手，要是真让你查出什么来，保不准他们会狗急跳墙。” 潘三江慎重叮嘱。 “潘叔，我明白。” 陈知行点点头。 倒腾厂内物资，数目巨大，是要坐牢的。 更关键的是，涉及到一条人命，一旦查清楚，肯定有人要吃花生米。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说实在的，我真不希望你查这件事。” “如果出事的人是我，占福要查，我肯定不会同意。” 潘三江忍不住再次劝说。 一旦陈知行走出查探的第一步，他和杨德林团伙间，再无任何缓和余地。 对方人多势众，陈知行一个年轻人，如何抵挡得住。 “潘叔，没拿到铁证之前，我不会暴露我的意图。” 陈知行保证。 潘三江叹了口气。 陈知行说起别的话题，询问潘占福进纺织厂的情况。 潘三江很高兴的絮叨。 到了中午，潘三江去食堂打饭。 他先吃完饭，换班陈知行吃饭。 “我站这个班次，下个班次你来，两小时想去哪溜达就去溜达，准点回来就行。” 潘三江站在岗台上，收了收肚子。 “潘叔，那可太谢谢你了。” 陈知行连连感谢。 “谢啥，我和你爹搭档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 “白班有领导，不能太张扬，夜班跑回家都行。” 潘三江呵呵一笑。 陈知行回去保卫科大楼。 径直前往王玉成的办公室。 第62章 翻阅卷宗 咚咚。 陈知行敲了敲门。 “请进。” 门内传来王玉成温和的声音。 陈知行推门进入。 “呦，小陈啊，你怎么来了？” “坐吧，工作生活中有什么困难吗？” 王玉成看到来人是陈知行，微微惊讶，热情接待。 陈知行坐在椅子上，思索片刻，缓缓开口：“王科长......” “我知道了，你是想问咱们科给你家申请的帮扶资金是吧？” “申请已经递交上去了，严科长签完字，还得厂里大领导签字。” “金额是一百块钱，通过之后钱款打到科里，由我亲自送去你家。” “你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 王玉成看陈知行不好开口的模样，误认为陈知行是来问钱的事。 小孩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 王玉成很贴心的详细解释。 “王科长，谢谢你对我家的帮扶。” “这趟我过来，其实是有别的事。” 陈知行抿了抿嘴。 心里很感动。 王玉成确实是一位好领导。 “啥事，你说，能帮的我肯定帮。”王玉成笑盈盈的。 “我想要看我爹出事的卷宗。” 陈知行微微昂头。 话语中满是坚定。 “看你爹的卷宗？” “怎么有这样的想法了呢。” 王玉成更加惊诧。 “我想知道我爹究竟是怎么牺牲的。” 陈知行语气低沉。 悄然施展‘人心难测’技能。 人心隔肚皮，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好在检测结果，显示王玉成对他并无恶意。 陈知行悄然松了口气。 要是王玉成和杨德林等人是一伙的，他的行动还没开始，就暴露了。 “甲田去的太早，太可惜了。” “你是他的儿子，想要知道事实情况，是你的权利。” 王玉成叹了口气。 起身过去自己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取钥匙。 然后打开文件柜，从一摞厚实的文件袋中，取出一份文件袋，放在陈知行面前。 “谢谢王科长。” 陈知行感谢，打开文件袋。 卷宗有十多页，记录了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 还有当事人戴高昂等人的询问笔录。 “这些卷宗和公安局那边是一样的，你慢慢看。” 王玉成给陈知行倒了杯热水。 陈知行快速翻阅。 事情的起因和潘三江说的差不多。 六月下旬，保卫科联合公安开展侵吞厂内资产情况大盘查，公安人员深夜蹲守，让原本在南大门站岗的陈甲田和戴高昂对其他大门进行巡检。 陈甲田和戴高昂巡检到东大门，无事发生。 正准备回去复命，陈甲田遇到一个‘熟人’。 熟人和陈甲田在东大门外说了一会话，陈甲田跟随熟人离开。 期间戴高昂开口劝说，陈甲田不理会。 过了半个多小时，陈甲田还没回来，戴高昂担心陈甲田，提出和东大门站岗的保卫员杨长福一起去找陈甲田。 杨长福不以为意，认为陈甲田跑回家休息去了。 保卫科站岗执勤两人一组，采用的是abab轮流站岗制度，一人站岗一人休息。 夜班管理松散，半小时不回来很正常。 直到凌晨三点多，到了陈甲田站岗执勤的时间，他还没回来。 戴高昂等人真急了，通知内勤组组长杨德林。 杨德林调集人手搜查，在距离东大门三百米外的胡同内，找到陈甲田尸体。 尸体上有五道贯穿刀伤，皆为正面伤口，从刀口看应该是陈甲田与人并行聊天，对方突然拔刀发难。 胡同内未见明显搏斗痕迹。 死亡时间约为凌晨十二点半到一点左右。 与陈甲田跟随‘熟人’离开的时间非常接近。 发现尸首后，杨德林第一时间通知保卫科领导以及公安局。 公安控制了戴高昂三人，分别进行审讯，并未发现明显异常。 陈知行看完事情经过，右手指骨轻轻揉了揉眉心。 卷宗中，又多了一个‘熟人’。 按照纸上记录，大概率是这个‘熟人’将陈甲田引入胡同中，趁陈甲田不注意，突下杀手。 一连五刀，直接毙命。 可是，真的有这么个‘熟人’吗？ 或者说，‘熟人‘确实存在，而且是戴高昂三人中的其中一个。 陈知行在心里暂且打个问话，继续看戴高昂等人的审讯记录。 几人的审讯记录大差不差，一致认定陈甲田跟着熟人离开，然后发生了后面的事。 公安调查完毕之后，几人回来保卫科。 档案最后是保卫科对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 认定陈甲田因公牺牲，给予抚恤等关怀照顾。 给戴高昂一个大处分，原因是他和陈甲田搭档值勤，在保卫科和公安进行联合任务的背景下，竟然让陈甲田跟‘不明身份的人’离开，导致悲剧发生。 杨长福和徐大山也没跑了，都吃了处分。 内勤组组长杨德林负有管理责任，同样吃处分。 ‘难怪杨德林杨长福徐大山三人，知道我是陈甲田的儿子之后，对我怀有很大的仇恨。’ 陈知行回忆起第一天进保卫科的情景。 敢情这帮人害死了陈甲田，都落了处分在身上。 最后陈知行合上卷宗，放入文件袋中。 “王科长，我看完了。” 陈知行双手递上文件袋。 “小陈啊，我给你看卷宗，是希望你释怀，好好向前看。” “你要是心理上有压力，可以经常来找我，我陪你唠唠嗑。” “我这一辈子见过太多的事，没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 王玉成收好文件袋，锁入文件柜中。 “谢谢王科长教导，我记在心里了。” 陈知行起身：“王科长，我查看我父亲卷宗的事，请帮我保密。” “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告诉别人。” “这是你的私事。” 王玉成点点头。 从保卫科大楼出来，陈知行下意识的迈步去食堂。 一路上思考着自己刚才得到的信息。 ‘父亲和戴高昂一起巡检，在东大门发现有人倒腾厂内物资，父亲拦截，戴高昂等人阻止。’ ‘戴高昂带着父亲走出东大门，两人抽着烟一路碎步，戴高昂反复劝说父亲，父亲不愿意同流合污，戴高昂突然动手。’ ‘事发之后，戴高昂第一时间找到杨德林，这帮人遮掩痕迹，串通口供，编造出一个不存在的‘熟人’，把公安的调查引入岔口。’ 陈知行在脑海中推导完过程，冒出一个念头：“动手的人大概率是戴高昂，我直接去找他，诈他一次。” 他又摇了摇头。 不能去找戴高昂。 找到戴高昂没用，对方不会承认自己做过的事，反而会暴露他正在查陈甲田死亡真相。 杨德林团伙一定会发疯。 第63章 给刘岚吃糖 突破口还是在杨德林团伙倒腾厂内物资上。 只要能人赃并获一回，就能拨出萝卜带出泥，把这帮人全部送进局子。 缉恶系统能给到宝箱奖励。 至于陈甲田死亡的真相，把人关进局子，重审一次就行。 当务之急，是找一个帮手，盯紧杨德林，找到这帮人倒运厂内物资的证据。 陈知行脑海中浮现老帽的身影。 或许，老帽可以给他介绍这类人物。 捋明白自己的目标后，陈知行来到食堂后厨。 傻柱又躺在椅子上睡大觉。 “你小子，咋又来了呢？” 刘岚说话带着刺，暗讽陈知行昨天轻薄自己的事。 “刘姐，我来找我柱哥唠唠嗑。” 陈知行大声道。 说完，他凑近刘岚边上，压低声音：“想你了刘姐。” 心里再补充一句，想大团团了。 “去去去，一边去。” 刘岚嘴角翘起，小声道：“真不要脸。” “刘姐，我都是真心实意，挨着吃处分的责罚跑来看你。” 陈知行低声道。 刘岚脸颊微红，瞪了陈知行一眼。 “哎呦，知行，又来啃黄瓜了。” 傻柱醒来，迷迷糊糊道。 “黄瓜就不啃了，我还想去库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大锦蛇。” 陈知行随意道。 “哪还有啊，昨天库房让我们翻了个底朝天。” 傻柱喝了一口茶，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些。 “说不定今天又跑进去一条呢。” 陈知行看向刘岚：“刘姐，带我去仓库看看呗。” 刘岚抿了抿嘴，假装不知道陈知行的意图，扭着腰过去库房。 陈知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紧随其后。 内心暗道今天指定妥了。 两人进入库房。 “我可跟你说，不能像昨天那样了。” 刘岚不放心道。 “刘姐，昨天我怎么了，我不是保护你了嘛。” 陈知行坏笑。 “呸，不跟你瞎扯。” 刘岚从黄瓜筐里面掏出一条黄瓜，拿手巾擦了擦：“老老实实吃你的黄瓜。” “谢谢刘姐。” 陈知行嘿嘿一笑，接过黄瓜，咔嚓啃了一口。 两人在仓库里面溜达，闲唠嗑。 陈知行偶尔会伸手进入筐里，抓出蔬菜在手里掂量几下。 随便弄个一两斤进入随身空间放着。 “刘姐，给你个好玩意，伸手。” 左手拿着啃到一半的黄瓜，陈知行右手伸进兜，实则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三颗糖。 手掌紧紧包裹住。 “啥玩意啊？” 刘岚伸出手。 陈知行把手里的糖放在刘岚手掌上，顺便挠了挠后者的掌心。 “瞎闹。” 刘岚白了陈知行一眼，看到手里的糖果，眼睛亮起：“呀，是糖果啊。” “喜不喜欢？” 陈知行又啃了一口黄瓜。 “算你有点良心。” 刘岚把三颗糖揣进兜里。 “你咋不吃呢？”陈知行不解。 “带回家给孩子吃。”刘岚自然说道。 “我再给你两颗，你自个吃。” 陈知行又从随身空间中摸出两颗糖。 刘岚剥开糖果表面纸皮，放入嘴里。 甜丝丝的香味，她脸上露出享受之色。 “刘姐，我都没摸过姑娘那啥，你让我尝个鲜呗。” 陈知行凑了过去，眼睛落在刘岚身前。 “净说胡话。” “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点，找了媳妇就好了。” 刘岚脸色发红。 “我要找媳妇还得个一两年呢，你也太狠心了。” 陈知行‘苦恼’道：“我也不能天天往你这边跑，今天我借口进仓库碰运气，后面再也没理由了。” 刘岚抿了抿嘴。 她心里确实不反感陈知行。 再一个，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要是不给吧，好像有点太不近人情。 “刘姐，就一回，谁都不知道。” 陈知行再靠近些。 刘岚偏头看向一边，不吭声。 陈知行笑了。 伸手向前。 好像做蛋糕过程中，要挤出各种不同的奶油形状似的。 这年头都是实实在在的尺寸，没有‘垫高’这一说。 陈知行大过瘾一把。 “不行了，不能往下走。” 刘岚伸手抓住陈知行手掌，态度坚决。 再继续下去，她怕自己坚持不住。 “好，我不乱跑。” 陈知行见好就收，守卫自己占据的地盘。 好一会后。 “咱们差不多要出去了，太晚了万一有人开门进来，咱俩都得废。” 刘岚大口喘气。 “好。” 陈知行收手。 “你先出去，我现在这样没法出门。” 刘岚靠在料架上。 陈知行呵呵一笑，大步离开。 看到仓库门打开又关上，刘岚呼呼喘气。 刚才她也忍的很难受。 恢复了一会，刘岚准备出门。 目光落在一筐胡萝卜上。 她伸手取出一个大胡萝卜，在脑海中和刚才抓在手里的东西做比较。 好像，胡萝卜还不如刚才那个东西大。 ‘这小子，本钱真足啊。’ 刘岚低喃自语，又一次心动了。 出了仓库，陈知行坐到傻柱边上：“柱哥，下午你回家要是秦淮茹还在门口等你，你咋整？” “我指定不能给她饭盒啊，我得把我名声整好喽。” 傻柱毫不犹豫道。 “行，你心里记着这事，我就放心了。” “可千万别让秦淮茹忽悠几句，就把饭盒交了啊。” “要是那么做，你就准备打一辈子光棍吧。” 陈知行点点头。 “放心，我知道轻重。” 傻柱人间清醒。 陈知行离开食堂，直奔南大门。 在刘岚这里讨到了甜头，美滋滋。 虽然后面刘岚拦住了，但陈知行早有预料。 老娘们是好上手，那也不至于第二回就能办事。 得慢慢来，今天能零距离，多来几回负距离那还不是顺理成章。 溜达一圈回来，才过去一个半小时。 又休息半小时后，陈知行换下潘三江，登上岗台站岗。 两人闲唠嗑，一直到第二个班次的保卫员过来接班，两人才返回保卫楼。 临近下班，大部分保卫员都在收拾自己的办公桌。 陈知行也不例外。 从更衣室里面，取了便装放入包里。 身上穿着的制服，全是汗味，得带回家洗。 不然穿个两三天，汗味就变成了汗臭味，自己穿着也恶心。 等到下班铃声响起，陈知行顶着烈阳，步行过去自行车停车棚，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要是有块厂内牌就好了，下班出门，门口就是自行车，不用多走七八分钟路，省事。’ 陈知行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骑着车回家。 回到四合院，陈知行远远看到秦淮茹站在门口台阶边上。 “知行回来啦。” 秦淮茹打招呼。 视线落在陈知行身上。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陈知行穿保卫科制服。 上衣白衬衫，下身蓝色仓库，配合陈知行的身材和身高。 有种英姿飒爽的气质。 第64章 移动饭盒长脚跑了 “嗯，贾家嫂子好。” 陈知行一脸正经。 称呼也从秦姐变成了贾家嫂子。 和秦淮茹这女人打交道，不能太亲近，一旦亲近些，后者吸血本性就容易冒头。 陈知行知道秦淮茹的难处。 一个女人撑住一个家，家里一个恶婆婆，一个混小子，天天要吃肉。 不在外面吸血，压根养不起。 同情归同情，想要他出血，那不可能。 他自己还有一个老妈一个妹妹要养着呢。 秦淮茹眼神中闪过一抹愠色。 自己都没计较陈知行早上撩完跑了，还骂人的事，陈知行反倒一副高冷模样。 真气人。 陈知行推车进入前院。 压根懒得管秦淮茹对他是什么印象。 等会傻柱回来，不给秦淮茹饭盒。 秦淮茹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哪还有心情管其他的。 “呦，知行，你穿这一身瞅着真不赖啊。” 阎阜贵修剪绿植，瞥见陈知行进门，眼眸一亮。 “知行穿保卫科制服，真板正啊。” “一表人才，说的就是知行这样的。” “好小伙，帅气！” 前院住户纷纷称赞。 “谢谢大家伙美言。” 陈知行呵呵一笑。 来到家门口，放好自行车。 一进门就看到袁秀芬和陈宁坐在缝纫机前，两人合力缝补衣服。 “妈，小妹，我回来了。” 陈知行喊了一声，拿起大搪瓷杯咕噜喝水。 “哥，你穿这一套真好看。” 陈宁惊喜喊道。 袁秀芬目光落在陈知行身上，满是骄傲和欣慰。 “看我小妹，现在说话这么好听呢。” 陈知行从随身空间摸出两颗糖，奖励给陈宁。 “哥，你要是走大街上去，肯定有大姑娘偷摸瞅你，还得打听你是哪家哪户的小伙子，找媒婆和你处对象。” 陈宁剥了一颗糖吃，彩虹屁一茬接一茬。 “差不多行了啊，你说再多，我也不能给你糖了。” 陈知行身上起鸡皮疙瘩。 一听没糖了，陈宁果然闭嘴。 陈知行提步过去何家。 “雨水，你站门口去接你哥回来，我担心他在秦淮茹手下撑不住。” 陈知行提醒。 “啊，那我该怎么做？” 何雨水紧张起来。 “你别管别的，提前一步把饭盒拎回来，万事大吉。” “没了饭盒，秦淮茹不会缠着柱哥。” 陈知行指点。 何雨水快步离开。 把陈知行一个人留在家里。 “这丫头，真着急啊。” 陈知行微微一笑，出何家大门，顺便把大门带上。 “哥，你干啥去了？” 陈知行一回来，陈宁就问。 “办了点小事。” 陈知行随口搪塞一句，看到看到餐桌上放了两盘凉菜，诧异道：“妈，你白天还做菜了啊？” “不是咱妈做的，是隔壁院刘大妈送来的。” “咱妈给她缝补四件衣服呢。” 陈宁主动解释，扬了扬手里的衣服。 “我在家没啥事，帮别人缝补缝补，换点东西。” “闲着也是闲着。” 袁秀芬温和道。 “行，您看着整，别把自己累着就好。” 陈知行拿三副碗筷放在餐桌上，发现餐桌上已经有了一双用过的筷子。 “那双筷子是小宁回来，忍不住馋，先吃了几口用过的。” 袁秀芬解释。 陈知行看向凉菜，果然有几处地方凹了下去。 妥妥陈宁这只小耗子犯罪的痕迹。 “我也出力了，帮咱妈缝补衣服呢。” 陈宁举起手。 “吃就吃吧，我又不说你。” 陈知行无所谓的摆摆手。 一家人坐在餐桌前。 除了两碗凉菜，还有一份土豆粉蒸肉。 米粉裹住五花肉，和土豆放在一起蒸出来，只需放入一些盐和酱油，味道绝佳。 和炒五花肉相比，蒸出来的肉气味小。 院里人闻不着，不会遭人恨。 陈宁看的眼睛冒光。 要不是袁秀芬说要等着陈知行回来一起吃，这盘菜也难逃陈宁毒手。 陈家人乐呵呵吃饭。 四合院门口。 秦淮茹站在大门台阶上，察觉到边上的何雨水：“雨水，你咋来了？” “我等我哥呢。” “贾家嫂子，你等谁呢？” 何雨水语气有点冲，拿话怼人。 “我......我搁这看看。” 秦淮茹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 没大会，傻柱拎着一个网兜回来了。 里头有两个饭盒。 秦淮茹脸上露出‘等待良人归来’的笑容，温柔和煦，好似等待丈夫回来的妻子。 何雨水走下台阶，迎了过去：“哥，你回来啦。” “嗯，回来了。” “今儿个是咋回事，你还在门口等我来了。” 傻柱一脸惊诧。 “知行哥让我来了，说担心你被贾家嫂子缠住，让我取了饭盒，断了她的念想。” 何雨水压低声音。 “知行这小子，下午跟我交代一趟，这回又把你派过来，他是有多不放心我。” 傻柱把手里的网兜递过去：“我在你们心里形象就这么拉啊，拿着吧。” “嘿嘿。” 何雨水高兴的合不拢嘴。 拿到饭盒高兴。 没让秦淮茹拿到饭盒更高兴。 “傻柱。” 秦淮茹站在台阶上，轻轻喊了一声。 “哎，秦姐。” 傻柱回应。 “啥秦姐，你忘了知行哥跟你说啥了？” 何雨水踮起脚，小声提醒。 “贾家嫂子。” 傻柱不情愿的喊道。 面对秦淮茹的笑容，他心里有种想要亲近的想法。 可和自己找媳妇的大事相比，还是找媳妇重要。 “？？？”秦淮茹懵了。 今儿个是咋回事，都管她叫贾家嫂子。 咋的，牛牛都割了，清心寡欲了？ “哥，咱们回家。” 何雨水拉住傻柱的胳膊。 “傻柱，棒梗在家闹着要吃点好的，你能不能帮帮姐。” 秦淮茹柔柔弱弱道。 那可不能看着饭盒长了脚飞喽。 “秦......贾家嫂子，我指定是不能帮你了，雨水也得吃饭。” 傻柱铁石心肠道。 秦淮茹眼睛发红，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傻柱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难受。 “哥，回家。” 何雨水赶紧拉着傻柱跑。 眼瞅着何家兄妹离开，秦淮茹脸上的悲恸神色消失，露出思索之色。 不对劲啊。 移动饭盒长脚跑了，见鬼了！ 想着家里一老一小两个饕餮，秦淮茹脚步沉重的回到家。 “饭盒呢？傻柱还没回来啊？” 贾张氏瞟了一眼。 秦淮茹心情沉重，不想说话。 “天天在门口等着傻柱，传出去像怎么回事，坏我老贾家的名声。” “再一个，你在外面等大半天耽误家里的事，跟傻柱说一声，往后饭盒直接送咱们家来，省心。” 贾张氏指挥。 “妈，傻柱今天的饭盒没送咱们家。” 秦淮茹忍不住道。 还让她跟傻柱说，直接让傻柱把饭盒送家里来，老婆子脸真大。 第65章 再遇恶事 “啥，他把咱家的饭盒弄哪里去了？” 贾张氏猛然起身。 秦淮茹把大门口的事说了一遍。 “这个狗东西，他何家人要吃饭，我贾家人活该喝西北风啊。” “你现在就去找傻柱，把饭盒拿回来。” 贾张氏勃然大怒。 “妈，你去吧。” 秦淮茹别过脸，心里暗骂老婆子也就在家里呜呜喧喧的。 出了门屁都不是。 啥坏事都推给她干。 呸！ “我这把年纪了，吃糠咽菜都行，关键是棒梗不行啊。” “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这个做娘的不得多上上心啊。” “合该还是你去。” 贾张氏只是坏，不傻。 她去找傻柱要饭盒，傻柱理她个der啊。 还得秦淮茹上。 “等明天上班了，我找傻柱唠唠，先问问咋回事。” 秦淮茹决定稳一手。 现在去何家拿饭盒，只会让傻柱反感，恶了两人的关系。 等周围没人的时候，她软言软语，探探消息。 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陈家。 饭桌战神陈宁吃的满嘴流油，那叫一个尽兴。 陈知行给袁秀芬夹了好几块大肉。 凉菜下饭，土豆粉蒸肉解馋。 一家人吃的肚皮鼓鼓。 吃完饭，陈知行说出去办点事，推着车出门。 他得去鸽子市，找老帽介绍个能盯梢杨德林的人。 不把这帮人送去局子，保卫科待的不省心。 “哥，你带我一个呗。” 陈宁又想跟着跑。 “你在家帮妈收拾碗筷。” 陈知行吩咐一句，解锁门口的自行车。 何家没关门，陈知行瞟了一眼，傻柱和何雨水正吃着饭。 何雨水脸上满是笑容。 ‘第一步应该是成了。’ 陈知行暗忖。 如果能拉一把傻柱，他不介意拉一拉。 要是傻柱支棱不起来，陈知行只能说尊重个人命运。 现在看，情况还行，傻柱还是有得救的。 出了四合院大门，陈知行跨上车，前往鸽子市。 半路上，陈知行看到一窝人围着一个小平房，里头传来妇女大声哭泣的声音。 “我打她怎么了，我老婆！你们管得着吗？” “狗拿耗子，都给我滚开！” 还有一道暴躁的男人声音。 打老婆？ 陈知行耳聪目明，把不远处的动静听的清清楚楚。 自行车龙头一偏，朝着人群聚集的方向驶去。 咱找的就是作恶的人，碰上你陈爷，算你丫倒霉。 恶人快来，给爷爆宝箱。 “真是个畜生啊，把自己儿子打成这样。” “还不快点把人送去医院，打死了以后谁给你养老。” “就是，喝了点酒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不是个东西！” 陈知行推着车，挤开人群。 耳边全是围观人群对施暴者的指责声。 走到最前方，陈知行看到平房门口，一个男人手里握着一瓶散装酒，靠着墙站着。 门口有个少年趴在地上，浑身灰尘，头上有血。 屋里面一对母女抱在一起。 结合周围人的议论声，情况似乎非常明朗。 眼见不一定为实，陈知行决定再问问情况。 “咋回事啊？” 陈知行问向边上的一个婶子。 一般来说，大妈比较有倾诉欲，容易打开话匣子。 “王二麻子这个狗东西，喝多了酒又打媳妇，他儿子拿椅子护着娘。” “多懂事的孩子啊，让王二打成这样了。” 大妈说着话，心疼的哇哇的，眼泪都要流出来。 “都把人打成这样了？没人管管？” 陈知行不解。 “咋管啊，谁管他就上谁家拉撒，大爷都拿他没办法。” 大妈一脸无奈。 陈知行头一回觉得，四合院三个大爷似乎还行。 起码大院里头，没有王二麻子这类渣滓。 周围人的议论，没有对王二麻子造成任何干扰。 他握着酒瓶，提脚又踹了趴在地上的少年一脚：“他奶奶的，老子供你吃供你喝，把你养这么大，狗日的还敢跟我尥蹶子。” “老子白养你了！” 陈知行脸色转冷。 人渣！ “别打了，要打就打我吧。” 王二狗老婆从屋里冲出来，扑在少年身上。 “你以为老子就不打你了？” 王二狗又咕噜一口酒，提脚再踹。 “畜生东西，该打！” 陈知行向前几步，一脚踢出。 干净利索的踹在王二麻子的肚子上。 王二麻子砸在墙上，捂着肚子，手里的酒瓶落在地上，发出嘭嘭声响。 “打的好！” “小兄弟好样的！” “就该狠狠治一治王二麻子这东西。” 围观人群纷纷喝彩。 他们早就看不惯王二麻子的行径了，只是怕王二麻子赖上，这才没上手。 看到陈知行抬腿给王二麻子一记狠的，众人都痛快极了。 “草！” 王二麻子艰难抬头，骂出一个字，肚里的酒水往上冲。 哇哇！ 王二麻子张开嘴，低头弯腰哗哗一顿吐。 一股浓烈的酒味混杂着其他难闻的味道飘散。 围观众人纷纷捂住鼻子，后退拉开距离。 陈知行又看向人群：“大家伙帮我报公安，王二麻子这种纯粹泼皮玩意，送他进局子！” 好几个人响应。 “小逼崽子，你凭什么管我家的事？” 王二麻子缓过来，恶狠狠的看着陈知行。 那眼神恨不得一口把陈知行咬死。 “喝了点马尿，打老婆孩子，我看不惯。” 陈知行朗声道。 “好好好，你他妈是谁，敢不敢报上名字。” 王二麻子狠狠道。 “你这种泼皮货色，告诉你也无妨，我是轧钢厂保卫科外勤组组长陈知行，手底下三十多个兄弟。” “你敢惹我？” 陈知行不屑道。 故意抬高了自己的身份。 “原来是保卫科的干部，难怪敢动手。” “组长得是科级干部了吧，是领导呢。” “科级干部算个毛，关键是他手底下三十多个兄弟，一人一泡尿就把王二麻子淹了。” 围观群众纷纷惊叹，觉得非常合理。 普通人可不敢随便管闲事，领导不怕事。 王二麻子嘴巴努了努，不敢再叫嚣。 身份地位相差太多，陈知行报出来的职务，明显势力大，实力强。 他确实招惹不起。 “狗东西，又给我惹麻烦。” 王二麻子气极，挣扎着扬起手，要给地上的妇女一巴掌。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王二麻子跌坐在地上，脸上冒出五个清晰明显的巴掌印。 “废物东西，除了打老婆，你还有什么能耐？” 陈知行收回手，目光越发冰冷。 他管闲事的初心，是为了爆宝箱。 现在看到王二麻子的行为，陈知行是真的想把这狗东西送进局子。 让铁拳教育教育这混账玩意。 王二麻子捂着脸，挣扎着靠墙坐下，大口喘气。 目光恨恨的看着陈知行。 第66章 第二个青铜宝箱 啪！ 陈知行又甩了一个耳光过去：“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挖了你眼睛！” 王二麻子一声不吭，扭头恨恨看向坐在地上的妇女。 妇女身躯发颤，低头不敢看王二麻子眼睛。 陈知行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懦夫只敢把拳头伸向妇孺。 很快，两个公安来了。 “谁报的警？” 为首的公安问话。 “公安同志，是我报的警。” 陈知行应答，伸手指着靠墙坐着的王二麻子：“这人喝完酒打老婆孩子，孩子都让他打晕过去了，我制止了他的恶行，街坊邻居都能作证。” “我给小兄弟作证，他说的没错。” “王二麻子不是个东西，就该把他关起来。” “可怜他媳妇和孩子，天天被他打，他就是个畜生。” 围观群众纷纷仗义执言。 两个公安脸色板起，观察了娘仨的情况，最后目光落在瘫坐在地上的王二麻子身上。 其中一人从腰间取出手铐。 王二麻子看到手铐，身躯哆嗦：“公安同志，我是一时糊涂啊，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公安不为所动。 王二麻子目光落在妇女身上：“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帮我说话啊，我进了局子，你能讨着好？” 妇女不搭理。 “这事过去，我再也不打你们了，你快点说啊。” “你非得把我送进局子？你这个恶婆娘！” 王二麻子急了。 妇女抿了抿嘴，有些迟疑。 “同志，你现在帮他，等公安走了，转头他立马会打你们娘仨。” “咱们一起把他送进局子，让他接受公安的惩罚改造，保证他出来之后，对你们娘仨老老实实。” “你想想，之前你忍着他，他悔改了吗？” 陈知行劝解。 妇女轻轻点头。 “你不帮我说话，等我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二麻子换上一副凶残面孔。 妇女脸上露出恐惧之色。 长期被殴打，她心里很害怕对方。 “同志，他出局子要是敢打你，你可以报公安，罪加一等。” “你还可以来轧钢厂保卫科找我，他敢动手我就继续收拾他！” “你想想你的儿子，你的姑娘，你愿意看到他们哪天被打死吗？！” 陈知行喝道。 “我，我要把他送进局子。” 妇女坚定说道。 “公安同志，凶徒当着你们的面威胁群众，我看得好好收拾他，不然不长记性。” 陈知行开口。 拿着手铐的公安看着王二麻子，大喝一声：“给我老实点！” 咔的一声，手铐铐在王二麻子手腕上。 嚯嚯！ 围观群众发出欢呼声。 庆贺王二麻子进局子。 王二麻子一副死了妈的模样，身躯哆嗦，跟着两个公安离开。 等待他的将是公安的严惩和改造。 这年头坐牢条件，非常恶劣，进了局子的人，绝对不想进第二次。 “宿主打击罪犯，将其绳之以法，获得一个青铜宝箱奖励。” 与此同时，陈知行脑海中响起一道机械提示声。 好好好。 陈知行心中振奋，缉恶就能收获宝箱，这种即时收获的感觉太爽了。 虽然他完成了缉恶任务，收获了宝箱，但这件事还没完。 小孩还晕倒在地上，陈知行做不到拍拍屁股跑路。 “这片院落的大爷在吗？” 陈知行环顾人群。 “我是。” “我在这。” 两个老头从人群中走出来。 “孩子被打晕了，你俩组织人手，帮这位妇女同志把孩子送去医院看看。” 陈知行吩咐。 “我们这就办。” 两个大爷喊街坊邻居。 陈知行在边上看着，趁得闲的功夫，打开宝箱。 “恭喜宿主获得大团结十张，猪肉三十斤，五常大米三十斤。” 陈知行视线中，出现三个悬浮圆圈，里面是开出来的奖励。 十张大团结，合计一百块。 猪肉是最好的五花肉，足足有五层。 五常大米颗颗晶莹，比市场上卖的最好的大米还要好。 陈知行脸上露出喜色，把三样物品收入随身空间。 青铜宝箱能获取各种生活物资，满足生活所需，真实惠。 两个大爷来到陈知行面前：“领导，我们找了两人送孩子去医院，你还有什么吩咐不？” 陈知行询问妇女：“手里有钱吗？” “只有几块钱，王二天天喝酒，不管家里事，几块钱都是我攒出来的。” 妇女抹眼泪。 陈知行想了想，从兜里摸出五块钱，拿给大爷。 “这五块钱是我个人捐赠给他们娘仨的，你们后面再张罗张罗，能不能让街坊们凑个几块。” “先帮他们娘仨渡过难关，如果后续生活困难，可以找街道帮扶。” “领导高义。” “领导仁义啊。” 两个大爷收了钱，连连感叹。 “小兄弟，太谢谢你了。” 妇女感动极了，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上，要给陈知行磕头。 “别别别，你快起来吧。” 陈知行赶紧蹲下身，扶起妇女：“先送孩子去医院，别耽误了。” 妇女连连点头。 在两个大爷的张罗下。 一位中年汉子把地上的少年扛在背上，还有一位妇女同行。 “谢谢，谢谢小兄弟，谢谢大家。” 妇女连连感谢。 带着屋里的小姑娘，跟随邻居一起去医院。 陈知行目送娘仨离开，轻舒一口气。 那王二接受改造之后，要是本本分分生活，娘仨生活会很舒坦。 王二要是继续我行我素，娘仨有街道帮扶，苦一点也能过，总不会比现在差 陈知行心里有种淡淡的骄傲。 他帮助一个妇女，两个孩子，摆脱了渣滓的暴力威胁。 这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满足感。 解决完事情，陈知行继续前往鸽子市。 心里有新的领悟。 他狐假虎威，说自己是保卫科外勤组领导，压的王二不敢报复， 在和两位大爷的沟通过程中，也处于领导位置。 一个比较高的工作岗位，社会地位高，周围的人不仅不敢惹，还会下意识的听从。 人都是欺软怕硬，见碟下菜的。 为了以后美好的生活，老妈和妹妹不被欺负，他要努力提高自己在保卫科的职务。 来到鸽子市。 陈知行在鸽子市兜转了一圈，看到一个戴着草帽，腰间挂着一条大褡裢的身影。 “老帽。” 陈知行走近，喊了一声。 “呦，小陈爷，找我有啥事？” 老帽笑脸相迎，等陈知行走进，压低声音道：“今天有一批牛肉到货，您看有没有需要？” “今天过来不买东西，找你要人。” 陈知行从兜里摸出一包大前门，递出一根。 第67章 找人盯梢 “要人？要啥人呐？” 老帽不大理解，双手接过烟。 “我想找个人，帮我调查一件事，主要是盯梢。” “你有推荐的吗？” 陈知行说出自己的需求。 “找个耳目是吧，有！” “我认识个爷们，侦察兵退伍回来，专门干这个，不过收费方面吧，有点贵。” 老帽啥人都见过，啥需求都碰上过，一听就知道陈知行需要啥。 “侦察兵退伍回来，能干这个？” 陈知行不解。 退伍回来安排工作不香吗。 太能吹了吧。 “我真一点没跟你扒瞎，这人是碰上点事......” 老帽解释情况。 陈知行安静听着。 老帽介绍的人叫做洪英杰，侦察兵退伍，回家发现家里老爹老娘被小混子欺压，激起了他的火气。 一怒之下动手，把两个小混子打成重伤。 正常说来，这事得判个七八年往上。 组织了解情况后，念在事出有因，多方运作，帮洪英杰减轻了处罚。 判刑一年。 安排好的工作自然是没了。 坐了一年牢出来，洪英杰找不到正经单位，打零工挣钱少，只能重操旧业，专门帮人做调查的事。 做了大半年，他也闯出了一些名声。 口碑信誉好，效率高，保密业务干的好。 当然，收费也高。 一天两块钱，包月七五折，四十五块钱。 陈知行听到这个价格，暗暗咂舌。 一个月四十五块钱，顶的上正经单位中级工收入。 按老帽的话说，请洪英杰干活贵是贵了点，但绝对值得。 他给洪英杰介绍了两个单子。 一个是抓老婆偷人，一个是抓领导贪污受贿。 洪英杰都办的妥妥的。 别的耳目做事不干净，明明有发现，为了多收几天钱，故意藏着掖着。 洪英杰人品好，不干烂事。 “带我去见见他。” 陈知行思忖片刻，决定去碰一碰洪英杰。 如果确实有本事，花钱雇他一个月也行。 系统刚刚奖励一百块钱，现在陈知行财大气粗，舍得花钱办事。 等拿到杨德林团伙倒腾厂内物资的证据，掀翻这么大的团伙，拿到白银宝箱不香嘛。 老帽领着陈知行出发。 两人来到一处平房前。 一个年约三十，留着板寸，身材匀称的青年，坐在门口小马扎上抽烟。 他穿着单衣，短裤，裸露在外的胳膊和小腿上，肌肉线条明显。 一看就知道是个身手矫健的人。 青年抽着烟，目光却不自觉的四处扫视，看到老帽和陈知行骑车过来，青年站起身。 “帽儿爷。” 青年打了个招呼，从兜里摸出一包大重九，分别递给老帽，陈知行。 在递烟给陈知行的时候，青年目光在陈知行身上快速扫描一遍。 “小陈爷，这位就是我要给你介绍的人物，洪英杰。” 老帽接过烟，又为洪英杰介绍：“这位是我给你介绍的主顾，陈知行小陈爷。” “小陈爷你好。” 洪英杰微微颔首，表露和善的态度。 看到陈知行骑着崭新的凤凰牌单车，青年判断陈知行肯定是个不缺钱的主顾。 “杰哥你好。” 陈知行微微一笑。 初次见面，他对对方还算满意。 “咱们别站着聊了，英杰，上你家坐会呗。” 老帽开口暖场。 一行三人进入平房。 房子很小，和潘三江家差不多大。 陈知行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 屋子虽小，收拾的倒是干干净净，也没有什么异味。 屋里只有两位老人，看岁数应该是洪英杰的爹娘。 没有其他的妇女和小孩，洪英杰应该还是单身。 看到有人进门，两老给陈知行一行人递上热水，借口出门纳凉，让出空间。 “小陈爷，你俩单独聊，我去外面抽根烟。” “聊完了喊我一声。” 老帽也很知趣的离开。 客户需要耳目帮忙调查事情，这种事非常私密。 老帽知道前两个客户调查的情况，那是调查结束后，客户高兴之下，主动跟老帽说的。 调查过程中，除了客户和洪英杰知道是什么事，不能让第三人知晓。 “小陈爷，关于我的信息，你有什么想要问的，尽可以问。” 洪英杰拿出坦诚的态度。 “路上老帽跟我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我大概知晓了些，至于更多的，也没必要。” “我出钱，你出力，帮我把事办好，比啥都强。” 陈知行笑道。 “那小陈爷，不知道你需要我帮忙调查什么，先说好，违法犯罪的事我不能干。” 洪英杰道。 “调查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内勤组副组长杨德林。” 陈知行说出目标，为了让洪英杰有大概的调查方向，他继续道：“我怀疑杨德林伙同其他人，有倒卖厂内物资的行动，且数额巨大。” “我需要你盯着......” 陈知行事无巨细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他主要需要洪英杰盯着杨德林下班之后的动向，一旦杨德林有聚会，那更要密切关注。 同时如果陈知行在厂内发现了什么，也会让洪英杰帮忙盯着。 陈知行还画了一张杨德林的素描，递给洪英杰辨识。 “这个事很简单，我可以接。” 洪英杰答应下来：“你需要我盯多久？还是一直盯到发现他倒卖物资的证据？” “一直盯到发现他倒卖物资的证据。” 陈知行回道。 “我收费一天两块钱，长期任务八折，你先预付我半个月的费用。” “要是不到半个月我就找到了证据，多收的钱我退还给你，要是没找到证据，需要我继续跟着，你再付钱。” “我有爹娘，不会框你。” 洪英杰道。 “行。” 陈知行点点头，拿出二十四块钱。 约定从明天开始，两人在轧钢厂门口碰面，开始盯梢。 陈知行把自家地址留给洪英杰，要是后者有发现，可以去四合院找他。 谈妥之后，两人走出屋子。 老帽看向洪英杰，眼神中带着询问神色。 “小陈爷给了我一个长期任务，明天开始干活。” 洪英杰高兴道。 他这活也不是天天都有，接到的大多是短期任务，赚个几块钱。 能接一个大单子，自然高兴。 老帽露出笑容。 介绍成一笔生意，他能抽成。 当然，具体抽多少得这个活完事了再算。 保底三毛，上限两块。 陈知行返回四合院。 等他回到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第68章 厂内斗殴事件 这年头没有什么娱乐。 天黑之后，有媳妇的还能活动活动，没媳妇的倒头就睡。 陈知行回到自己的小屋里，清点手里的钱款。 还剩一百一十二块三毛。 烟酒储备够用。 猪肉和大米也有很多。 吃喝短期内不愁。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全力侦破杨德林团伙倒卖厂内物资的案子，获取系统奖励，积累功劳。 完成两次缉恶任务，陈知行逐渐发现系统的强大之处。 要是每天都能完成一单缉恶任务，刷出一个青铜宝箱。 那日子不得起飞了。 陈知行用剔骨刀，把一斤重的五花肉改刀，切成两半。 再把系统奖励的三十斤五花肉切好，闭眼睛休息。 翌日。 陈知行早早起床，从随身空间中取出精品大米和一截五花肉以及三个鸡蛋，放在灶台边上。 袁秀芬醒来看到这么多物资，惊讶的瞪大眼睛。 还以为陈知行在外面干什么坏事了。 陈知行没有太多解释，只说自己在外面有办法，没干违法犯罪的事。 以后家里的饭菜，就按每天半斤肉，三个鸡蛋来。 袁秀芬做了一大碗蒸水蛋，引来陈宁一阵欢呼雀跃。 “你哥有本事，咱们跟着吃好的。” 袁秀芬一脸骄傲。 陈知行嘴角带笑。 吃完了早餐，陈知行早早过去轧钢厂东大门，和洪英杰碰面。 两人聊了几句，洪英杰隐藏在不远处的一条胡同里。 陈知行在大门口等着。 过了一会，杨德林骑着自行车进门。 “杨组长。” 陈知行举起手，打了个招呼。 “有事？” 杨德林停下车，目光审视。 “我想给我的自行车办理厂内牌，组长，你看方便吗？” 陈知行笑着问道。 “不方便，你刚进保卫科，用不上厂内牌。” 杨德林直接拒绝。 “行，那我等一阵，再提申请。” 陈知行含笑接受。 不远处，洪英杰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把杨德林的长相记在心里。 陈知行瞥了洪英杰方向一眼，后者微微点头。 ...... 陈知行换上制服，回到内勤组办公室。 日常工作照旧，潘三江等人去各个大门替换上一个班次的保卫员，站岗执勤。 陈知行继续跟着杨长福接受培训。 “咱们保卫科内勤组，除了站岗执勤，还有厂内巡查的任务，今天先带你在厂里巡一圈。” 杨长福领着陈知行过去枪械库，半路上道。 “巡查要背着枪吗？” 陈知行不解。 昨天他看的保卫科内勤组工作文件，只有站岗，配合行动的情况，才需要持械。 一般厂内工作，不用领取枪械。 “你倒是提醒我了，那咱们直接去吧。” 杨长福瞟了陈知行一眼，满不情愿道。 原本他计划让陈知行领枪，之后把陈知行的枪摸走。 没想到陈知行培训效果真不赖，规则知道的清清楚楚。 给陈知行使绊子这事，只能往后推一推了。 两人正准备出发。 杨德林从大门处进来：“有人反映电工二班有工人打架，长福，你带着陈知行过去看看。” “好勒组长。” 杨长福利索答应下来。 等杨德林走了，他看向陈知行：“走吧，路上我再跟你说厂内巡查的位置。” 陈知行点点头。 杨长福来到保卫科大门口，骑上自行车，看到陈知行迈着两条腿，有些蛋疼。 要是靠两条腿走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你来骑我的自行车，我坐后座。” 杨长福从自行车上下来，拍了拍自行车座椅。 “行。” 陈知行跨上自行车。 杨长福坐在后面指路，同时为陈知行介绍厂内巡查点。 危化品或者易燃易爆物资储存处，都要定期巡检。 巡检内容比较简单，查看仓储负责人对仓储物资的安全检查表格，随机抽取几样物资进行盘点，对仓储现场进行巡查。 杨长福的自行车挂了厂内牌，可以直接骑进车间。 两人来到电工二班班组。 保卫科上身白衬衫，下身蓝色长裤，非常显眼。 “保卫员同志。” 二班班长看到杨长福和陈知行过来，热情迎了过去。 “有人反映你们这有人打架斗殴，情况怎么样？参与人员在哪里？” 杨长福询问。 “是我安排人通知保卫科的，你们来的挺快啊。” 二班班长伸手指着班组园地方向：“情况已经控制住了，那俩人在班组园地。” “人在就行，咱们一块看看吧。” 杨长福推着车往前走。 一行三人来到班组园地。 陈知行目光一扫，看到班组园地的大桌子边，坐了两人。 一人坐在左边，年纪轻轻，穿着蓝色的电工服，微微低头，一脸倔强。 一人坐在右边，头发斑驳，瞅着得有快五十岁的中年人，同样穿着电工服。 他额头上破了个口子，一道血迹顺着口子往下流，淌到下巴处才凝结。 看中年男人脸上胡乱磨蹭的血迹，估计是之前流了不少血，擦了个七七八八留下的痕迹。 “你俩我是管不了了，现在保卫科的同志来了，你俩看着办吧。” 二班班长站在班组园地中间位置，大声道。 中年人和年轻人同时扭头，看向杨长福和陈知行。 “在厂里打架斗殴，都挺横啊。” “说说什么情况。” 杨长福坐在两人中间座位上，以一个裁判者的姿态开口。 “保卫员同志，我没打架，全是他打我。” “你看我这儿，流了一地血，哗哗的啊。” 年老电工指着额头上的口子。 “保卫员同志，我没想打人呐，是他非得逼我打的。” “我拿着扳手，他拿脑袋故意砸，真不是我打他。” 年轻电工极力辩解。 “现在知道撇清责任了，我刚才劝你们的时候，你们要听我一句，能干成现在这样吗？” 二班班长背着手，开口嘲讽。 显然心里憋着气。 陈知行坐在杨长福边上，没有吭声。 先跟着学习学习，看看老牌保卫员是如何处理这类厂内员工斗殴问题。 “一个一个来。” 杨长福伸出一只手往下压，看向中年电工师傅：“你最惨，你先说。” “保卫员同志，这小子对我有意见，平时跟我说话就冲，在我面前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他年纪大，不跟他一般见识......” 中年电工一顿说。 “你放屁，你个老登天天......” 年轻电工大声反驳。 “闭嘴！等会有你说话的时候！” 杨长福大喝一声，手中的大水杯砰的一声磕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突然的大动作，惊的电工班三人一个激灵。 第69章 单方面证词不可信啊 班组园地安静的落针可闻。 “你继续。” 杨长福对中年电工道。 “我，我说......刚才我说到哪里来着？” 中年电工思路断了。 “你说小伙子对你有意见，你让着他。” 杨长福不耐烦道。 “哦对对对，我让着他，没想到啊，还给他惯出毛病来了。” “今天上班没大会，他就跑来找我麻烦，我照常让着他，他倒好，要拿扳手打我。” “照着我头就是一下子，给我都干懵了。” “就这样，我都没还手，我可一点毛病没有。” 中年电工道。 杨长福看向年轻电工：“到你了。” “保卫员同志，老登这张逼嘴一句实话都没有哇。” 年轻电工着急忙慌，说话跟放炮似的：“他自恃年纪大资格老，在班组里头不干活，我年轻，活都摊在我身上。” “说他两句他还不乐意，活我干了，一声好都落不着。” “今天早上他搭错了线，把设备干停了，赖我干的，这我能忍吗？” “我拿扳手就吓唬吓唬他，你猜他咋的，他把头凑到我面前来，说‘你有种就干’。” “还指着他脑袋说‘你就干这儿，使劲，不干是我孙子’！” 年轻电工说的自己都激动了，仿佛回到了刚才的场景。 陈知行挑了挑眉，心里暗道单方面证词信不得。 单听老电工说的话，那可委屈了。 可等他听完年轻电工说完，这事就有得说道。 事情的原委大概清楚了。 两人本来在工作中就有矛盾，刚好碰上事，说不合就干起来了。 没人认怂，互相呛，这才有了现在一幕。 老电工指定是缺德。 但单看这件事，确实是年轻电工打了人，具体怎么个判罚，真得掂量掂量。 “你俩说的情况，我都了解了。” 杨长福看向二班班长：“你有啥要补充的不？” “他俩干了不止一回两回了，我劝过，都不听。” “这回动上手，干大了反倒好了，让保卫员同志来处理，该咋办咋办。” 二班班长道。 “得，你们两位跟我们回去保卫科，到了保卫科再论。” 杨长福起身。 “同志，我没有参与打架啊，为啥要去保卫科？” “要去也应该是他去，他把我打成这样，必须挨处分，还得赔我医药费才是。” 中年电工有些心虚道。 “在这里商量不行吗？去保卫科挺远的。” 年轻电工有些害怕。 去了保卫科，那还不任人揉捏。 “甭管打没打架，参与人员都得去。” “我现在是请你们去，你俩要是不去，就得被人架着去。” 杨长福说话毫不客气。 两个电工无奈起身。 保卫科在工厂内，权力非常大。 对厂里员工来说，犯了事去保卫科，就像普通人犯了事去公安局一样。 心里都得打鼓。 多了两人，杨长福和陈知行没法骑自行车。 一行四人步行。 “小同志，这事我是受害者啊，去了保卫科你得帮忙说说话。” 老电工主动找陈知行攀谈。 觉得陈知行年纪小，好说话。 “啧，我咋办你说话啊。” “你让他打，他打了，这不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嘛，你挨顿打挺好，长长记性。” 陈知行故意嘲弄道。 老登心思确实坏，不找杨长福，过来找他。 真当他是个小孩，好哄骗呢。 “嘿，你个小崽子，怎么说话呢。” “那我挨一扳手白挨了？你领导谁啊，我要找大领导投诉你。” 中年电工气的嗷嗷叫。 “我领导是保卫科内勤组组长杨德林，记住了嗷。” 陈知行压根不吃这套。 “行了，都别吵吵了。” 杨长福转过头，一脸不爽看着陈知行：“有你说话的份吗？” “没我说话的份，架不住老登过来找我唠啊。” “这还能成我的不是了？” 陈知行一摊手。 杨长福又看向中年电工：“他是我们保卫科的新人，说的话不能当真。” “保卫科不会冤枉坏人，你也别想着找啥关系，都是虚的。” “对对对，同志你说的对。”中年电工连连点头。 不再找陈知行唠嗑。 一行四人走了二十来分钟，到达保卫科大楼。 杨长福特意把两人分开，安排进入两个审讯室。 他先进老电工的审讯室，陈知行也要跟着一起。 “你在外面等着。” 杨长福吩咐。 “杨长福同志，我得跟着你学习。” 陈知行道。 “让你在外面等着你就等着，哪来这么多话。” 杨长福不耐烦道。 “得，你要这么说，那我上楼去找严科长唠唠。” 陈知行那大领导说事。 “得，你坐着在边上听，写一下记录，别吭声。” 杨长福一脸无语。 陈知行落座。 审讯室中间放了一张大桌子。 桌子一面是中年电工，一面是陈知行和杨长福。 杨长福递给陈知行一个记录本，看向老电工：“动手打人肯定是那小伙子不对，但那个小伙子刚才反映你工作偷懒，有没有这种情况？” “没有，绝对没有。” “我就是年纪大了，精力不好，干活慢了点。” 老电工连连摆手。 “你的工作情况究竟是啥样，我晚点问问你班组长还有同班员工，就能知道。” “别跟我耍滑头。” 杨长福严肃问道。 “偶尔撑不住了，休息休息。” “我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人，精力旺盛，我也没办法。” 中年电工改口。 杨长福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道：“甭管你有啥理由，工作态度不端正，保卫科就有权力查你。” “上下班时间都有记录，要是查到你上花班，想要蒙混过去，那是不可能的。” “你自个寻思寻思，该怎么办。” 中年电工眼中露出害怕的神色，杨长福让他待着好好想想。 两人过去隔壁房间审讯年轻电工。 年轻电工在审讯室坐了好一会，看到两人过来，连忙站起身。 像是做错事的学生见到教导主任一样。 “甭管你俩有多大矛盾，你打人就是不对，这事估计要吃处分。” “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杨长福板着脸问道。 “保卫员同志，能不吃处分吗？我下半年还想考岗呢。” 年轻电工求着道。 “哼，早干嘛去了，你自己寻思寻思。” 杨长福冷笑，和年轻电工说了些处罚方面的话。 然后离开审讯室。 陈知行记录下审讯笔录，跟着杨长福一起出门。 “长福同志，你把两人吓一顿，接下来是不是要解调？” 陈知行问话。 这一套他熟悉，因为几十年后，基层处理问题都是类似操作。 先压一压两边，各大五十大板。 然后让两边调停。 人本能的厌恶损失。 大部分都会大事化小，即便心里不情愿，差不得也得了。 第70章 里头能挖出油水来 “你倒是挺聪明。” 杨长福点点头：“如果是你来办，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给老电工两个选择，要是他非得处分小电工，那就连他一块处分。” “不处分小电工，让小电工赔钱给他就行。” “小电工那边更好说了，对方不要求处分，只让他赔钱，他肯定乐意。” 陈知行说出自己的办法。 “嗯，你小子说的有道理。” “记录本给我，你歇着去吧，接下来我自个写。” 杨长福伸手。 “这事还没完呢，我得继续跟着。” 陈知行不同意。 “嘿，我说你咋这么轴呢，我说话不好使啊？” 杨长福皱眉。 “不好使。” 陈知行很认真的点头。 “好好好，你爱跟着继续跟着吧。” 杨长福无语。 两人坐回老电工对面。 杨长福闷了几分钟，不说话，给中年电工吓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你来说吧。” 杨长福摆了摆手，这事他都不乐意管了似的。 陈知行也不客气，跟老电工说了保卫科的处理意见。 和刚才他跟杨长福说的一样，两个选择交给中年电工选。 “我要赔钱，那孩子还年轻，我一把年纪，让让他。” 中年电工都没有一秒钟犹豫，做出选择。 他想要保卫科惩罚年轻电工，可不是让保卫科连他一块干了。 毕竟他真有上花班的记录，经不起查。 “你要多少钱赔偿？” 陈知行询问。 “起码.....三十块！” 中年电工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保卫员同志，我这都见红了，赔偿三十块钱不过份吧。” “三十块钱太多，减半，赔偿十五块钱行不行？” 陈知行压价。 他并不是瞎压价。 额头上挨了一扳手，看着呼呼冒血，实则伤口不大。 去医院花几块钱消炎贴药，三五天能结疤，慢慢恢复就行。 剩下的十块钱，算是补偿老电工的伤痛费。 毕竟能出这档子事，老电工也有一半责任，陈知行不可能任其狮子大开口。 “十五块钱，医药费都不一定够啊。” 中年电工一脸不乐意。 “那你俩一起吃处分，我让他赔偿你三十块钱。” 陈知行语气轻快。 “得，十五块就十五块吧，我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中年电工咬咬牙同意下来。 这边搞定，年轻电工那边更简单。 陈知行告知对方，要出十五块钱医药费，不用挨处分，对方几乎也是秒同意。 陈知行让两人从审讯室出来，当面互相道歉，并且给赔偿款，在审讯记录上签字。 “以后要做什么事，多想想。” “打架是不对的，打赢赔钱，打输去医院。” 陈知行告诫。 两个电工连连点头。 “事情记录和处理结果，保卫科会发给你们车间主任。” “虽然不给你们处分，但你们在厂内斗殴，在车间内还是会有一些影响，避免不了。” 杨长福补充。 两个电工脸色都不好看。 打一场架，两人都没讨着好。 两人心情沉重，并行拉开一段距离，回去车间。 陈知行把记录文件本合上。 一件简单的厂内斗殴事件，圆满结束。 杨长福一脸不爽的剜了陈知行好几眼，整的陈知行莫名其妙。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陈知行先去潘叔站岗的东大门。 两人一块去食堂。 半路上，潘三江询问陈知行培训咋样。 陈知行把早上调解斗殴事件的原委，说了一遍。 “你小子坏了杨长福的小算盘。” 潘三江呵呵一笑。 “他又有啥小算盘。” 陈知行不解。 “知道为啥杨长福要你在外面呆着吗？” 潘三江没给答案，而是多问了一嘴。 陈知行想了想，推测道：“他想找两人要好处？” “你小子真聪明，一猜就中。” 潘三江惊诧点头。 “这里头还能挖出油水来？” 陈知行着实有些不解。 “那个年轻电工干的事，可处分，可不处分，有活动空间，自然就有油水。” “他不想挨处分，杨长福让他寻思寻思，就是让他琢磨一下，花钱摆平事。” 潘三江把话挑明了说。 “那年轻电工要是不给钱呢？” 陈知行追问。 “年轻的不给钱，他能管老电工要，帮老电工治一治年轻电工。” “左右都有得收，被你搅和了。” 潘三江低声道。 “杨长福敢收钱，不怕后面有人举报他？” 陈知行挑了挑眉。 “那年轻人犯了错误，花钱消了个处分，感谢杨长福还来不及。” “举报杨长福，他原本的处分跑不掉吧，还多一个腐败保卫员的错误，那不是傻吗。” 潘三江嘿嘿一笑。 “这么干，有点黑良心了。” 陈知行沉默片刻，缓缓道。 “咱们管不了别人，管好自己就行，咱们保卫科像他那样干的人少。” “你以后可别学杨长福的，缺德。” 潘三江嘱咐。 两人来到食堂。 陈知行去窗口买餐票，请潘三江吃一顿。 吃完了饭，陈知行过去食堂后厨，给了刘岚两颗糖。 然后回去保卫科。 “来的正好，播音室那边又出了斗殴事件，跟我走一趟。” 陈知行一回来，就碰上杨长福出门。 两人一同出发。 依旧是陈知行踩自行车，杨长福坐后面。 “咱们厂里打架斗殴事件这么频繁吗？” 陈知行疑惑询问。 “看情况，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 杨长福心情不大好，随口道。 两人来到播音室。 这回没有班长过来接两人。 因为播音室班长就是参与打架的两人之一。 七八个小姑娘老娘们聚在一边，另外一边是两个老娘们，正在不服气的互相瞪眼。 跟斗鸡似的。 陈知行目光扫过两个老娘们。 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两人一人穿蓝色上衣，一人穿灰色上衣。 身上没有见红，头发都是蓬松松的，显然是刚才拉扯，互相攻击了对方头发。 穿蓝色上衣那老娘们，上衣还被拉破了一块布，拿夹子临时夹在一起。 攻击强度比早上电工班的情况差远了。 两人进入播音室，吸引了播音室众人的目光。 陈知行看到人群中的于海棠，露出一个笑脸。 于海棠也微微一笑，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 “先去保卫科，去了再谈。” 杨长福冲着两个老娘们发话。 “我不去，有啥事在这里不能谈！” 灰衣老娘们大嚷，声音比杨长福还要大。 “我也不去，她不去我凭什么去，我差哪了我？” 蓝色老娘们大喊。 杨长福大喝：“没有规矩了是吧，连保卫员的话都不好使！” “不好使，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灰衣老娘们站起身，气势汹汹。 “你敢拉我，拉我我就告你流氓！” 蓝衣老娘们同样凶悍的站起身，把夹着衣服破口的夹子松开。 布料往下耷拉，露出巴掌大块的雪白。 第71章 老娘们脾气可不小 杨长福沉默了一会，看向陈知行：“早上我怎么办事的，你看了一遍，这事交给你来处理。” “好好整，锻炼锻炼。” 陈知行嘴角抽抽两下：“我谢谢你啊。” 这俩老娘们一看就不好惹，你丫甩锅也太快了。 有油水的活就想一个人单干。 没油水还容易惹一身骚的活，让我来。 还锻炼，锻炼你个der啊。 “甭谢，整吧你就。” 杨长福一挥手。 陈知行看向两个老娘们，心里犯嘀咕。 两人不配合，得间隔开才能问话，要不然又得吵起来。 当即，陈知行扭头看向聚在另外一边的于海棠等人：“这里有单独的办公室或者隔间吗？” “有一个单独办公室，在那边呢。” 于海棠伸手一指。 陈知行点点头，吩咐杨长福：“我带一个女同志进去问话，这边你看着点情况。” “你小子，还吩咐我做事来了。” 杨长福不爽道。 “那咱俩换一换，你去问话，我来看着外边。” 陈知行道。 “得，依你的。”杨长福摆摆手。 陈知行看向两个老娘们。 “我先来，小伙子，你长的挺俊啊，找对象了吗？” 蓝衣老娘们笑眯眯问话。 看到帅小伙，心情都美了。 陈知行抿着嘴，没法搭话。 于海棠那帮人看到陈知行窘态，都在偷着乐。 “凭什么你先来，我是班长，我先来！” 灰衣老娘们一拍桌子，语气很冲。 “班长怎么了，班长了不起啊，你比我哪里多块肉咋的？” 蓝衣老娘们一扭头，掀开骂战。 “两位女同志别着急，一个一个来。” “先从这位穿着蓝色上衣的女同志开始，同志，你先把衣服夹好。” 陈知行开口打断。 免得又爆发一场撕逼大战。 “哼，我先来，听到了吗？” 蓝衣老娘们得意的瞟了一眼灰衣老娘们，用夹子把耷拉下来的布料夹好：“小伙子，脸皮这么薄呢，我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啥。” 两人一起进入办公室。 “小伙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找对象了吗？” “我有个侄女……” 蓝衣老娘们很熟络的唠嗑。 “老嫂子，我在干活呢，先说说啥情况吧，怎么你就和你班长干起来了呢。” 陈知行强行把话题拉回正轨。 “什么狗屁班长，班长本该是我的位置，让她整走了。” 说到这个，蓝衣老娘们一肚子怨气。 陈知行连忙跟上：“她咋给你班长位置整走的，都是一个班里的同事，干这事太缺德了吧。” “那可不咋的。” 蓝衣老娘们话匣子打开，数道起灰衣老娘们的不是。 说她天天跟在领导后面做跟屁虫，拍马屁。 给领导哄的高高兴兴的。 不像自己，主要打造个人能力，不舔领导。 就让灰衣老娘们钻了空子。 “那你俩咱干起来了呢？” 陈知行听了一阵，适时提出问题。 “她给我分了个新人带，带就带呗，我也不是不干活。” “没想到啊，她当着新人的面埋汰我，这我能忍吗？” “论播音她照我差远了，也就会拍领导马屁，我要不给她点厉害瞧瞧，她还真把自己当领导了，我呸！” 蓝衣老娘们一顿数落。 陈知行梳理了一下信息。 估摸着是两人竞争班长岗位，眼前这位蓝衣老娘们落败，外头的灰衣老娘们成功上岗。 间隙可不就埋下了。 爆炸只是时间问题。 “同志，你已经描述的很清楚了，按照工作流程，我还得问问那位同志。” 陈知行说道。 “小伙子，你该怎么干活就怎么干活，我不为难你。” “不过我得跟你说，那婆娘肯定会说我坏话，你别信。” “等这事了了，你来找我，我大侄女水灵得很，就是眼光高，你长得俊，她指定喜欢。” 蓝衣老娘们没把自家侄女推荐出去，还有点恋恋不舍。 两人走出办公室。 陈知行看到杨长福边上，站着一位带着黑框眼镜，穿着白衬衫，梳着当前时尚发型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往哪一站，原本斗鸡一般的两个老娘们，安安静静。 也不互相瞪眼了。 站在不远处的于海棠一帮人也规规矩矩，连议论声都停了下来。 ‘这人估计是管播音室的主任。’ 陈知行心中暗道。 杨长福没主动给他介绍，陈知行自然按正常工作流程来，请灰衣老娘们进办公室问话。 “同志，我刚才了解了一些情况，你是播音室班长啊，怎么跟员工干起来了？” “这太有损你的威信了，让领导看到，肯定得质疑你的管理能力啊。” 陈知行一副为对方着想的模样。 “嗨，小伙子，你说的太对了。” “都怪那个狗东西欺人太甚，我实在是忍不了哇。” 灰衣老娘们一脸认同。 “她咋了啊？” 陈知行顺势问道。 “她不是个东西，之前跟我争班长的位置，没争赢我，我不跟她计较，她反倒处处给我脸色看。” “你瞅着她带的金耳环金戒指没？天天上班戴那些玩意，总想压我一头。” “还有啊，她风骚得很，故意露那么大块肉出来。” “我呸，都多大岁数了，也不嫌害臊，你刚才是不是看着了？得去洗洗眼睛。” 灰衣老娘们怨念更深，一茬一茬跟陈知行倾诉。 “你这个班长做的不容易啊。” “你都这么让着她呢，咋还能干起来呢？” 陈知行一脸‘深表同情’的道。 “我给她一个新人带，刚才多问了几句新人的学习情况，没想到她当着新人面撅我。” “那么多人看着，我这个做班长的不要面子啊。” “说她几句她不服，还跟我动手，我必须得收拾她，你说是不？” 灰衣老娘们战意旺盛。 “那确实是。” 陈知行认可的点点头。 他都怀疑自己要是说不是，眼前老娘们会不会直接赏他一个嘴巴子。 身为过来调节矛盾的保卫员，要是跟员工干起来了，那可有大乐子。 “小伙子，你是个明事理的人，长得也挺俊。” “我家里有个大丫头，今年高中毕业，和你挺配的。” “你听我说，千万别找那骚婆娘家的姑娘，嘚嘚瑟瑟的，旺不起家。” 灰衣老娘们推荐自家丫头，还不忘黑一波蓝衣老娘们那边。 “你说的是，不过介绍姑娘的事咱们往后放一放，领导还在外头等着呢。” 陈知行笑着道。 闻言，灰衣老娘们抿了抿嘴，脸色有些难看。 让领导知道自己和人干仗了，影响自己在领导心中的形象。 第72章 秦淮茹铩羽而归 陈知行和灰衣老娘们走出办公室。 杨长福冲着他招了招手，陈知行走过去。 “沈主任，他是我们保卫科的陈知行。” 杨长福为边上的中年男子介绍，而后又给陈知行介绍道：“这位是文工团沈嘉石沈主任。” “你好沈主任。” 陈知行主动伸出手。 暗道自己果然没猜错，这人确实是个领导。 虽然一把年纪了，穿着却是很考究，形象气质也比较有文艺感。 看着像是大学里头教书的教授。 “你好小陈同志。” 沈嘉石伸出手，很客气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调解厂内员工矛盾，是我们保卫员的职责。” 陈知行态度恳切。 一旁的杨长福有些不爽。 妈的，让你干活，没让你领工。 你小子结交领导挺顺溜啊。 “沈主任，情况我了解清楚了，要不咱们进里头商量商量。” 陈知行笑着道。 “行，听小陈同志的。” 沈嘉石点点头。 一行三人一起进入办公室。 沈嘉石一走，蓝衣老娘们和灰衣老娘们倒没继续瞪眼，两人心里都不安定，担心领导给她们办了。 办公室内。 “我说说我知道的情况，事情是这么起头的......” “据我分析，她俩主要矛盾在于......” 陈知行把得到的信息汇总，条理清晰的讲述出来。 尽量做到不偏不倚。 在他看来，两位女同志半斤八两，谈不上说谁对谁错。 女人喜欢比较，比较来比较去，总有你高我低的时候，容易滋生矛盾。 没办法的事。 沈嘉石安静听着，时不时点点头，表示认可。 杨长福听的心里不是个滋味。 早知道领导要来，这活他该自己干才对，在领导面前露个脸。 没想到，让陈知行捡了个便宜。 “哎呀，也是我工作上疏忽了，提升干部的时候，没有照顾到其他人的心态。” 沈嘉石听完陈知行的话，颇有感触道。 “沈主任，你事务繁忙，底下这点小事，顾及不到是很正常的。” “大可不必自责。” 杨长福赶紧接话。 “话是这么说，现在她们两人水火不容，倒是让我犯难。” “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处理意见？” 沈嘉石询问。 “我有两个办法，一是给她们两人其中一个换岗，两人不在一块干活，自然相安无事。” “二嘛，让我吓唬吓唬她俩，再敢闹事就给处分，扣钱。” 杨长福表现自己的能力。 “陈小同志，你觉得呢？” 沈嘉石看向陈知行。 “其实这事归根结底，问题出在灰衣女同志的心态上。” “两人一起在广播室工作，不分上下，结果别人升了一级，她原地踏步，心理失衡了。” “想要解决也不难，沈主任你从中协调，让两人坐一块好好唠唠，能解开心结，以后开展工作自然方便。” 陈知行发表不同看法。 “嗯，你俩说的都很有道理，不愧是保卫员，都很有经验。” 沈嘉石脸上露出笑容。 “那沈主任，您怎么安排？” 杨长福追问。 心里不服气。 自己一个处理过不知道多少起厂内纠纷的老资格，还能让陈知行一个人新人压住风头。 “这事是我们广播室的事，我本人难辞其咎，先让我这个做主任的先调解试试。” “要是调解不成功，再麻烦保卫员同志。” 沈嘉石作出决定。 选择陈知行的办法。 能少点折腾，就少点折腾。 而且三人都是十多年的老同事，得顾及情面。 “那我们先回去，后续有需求，尽管去保卫科通知我们。” 杨长福起身。 “好，劳烦你们跑一趟了。” 沈嘉石同样起身，把两人送出广播室。 等沈嘉石转身回去。 “知道去东大门岗位亭的路吗？” 杨长福板着脸问道。 “知道，咋了？” 陈知行点点头。 “自己走过去站岗，换一个人回来。” “我还有别的事。” 杨长福骑上自行车，准备离开。 “我去，你就这么走了？” 陈知行一脸无语。 心眼也太小了吧。 杨长福不搭话，很快消失在远处。 捏麻麻的。 陈知行无处吐槽，迈着两条腿过去前往东大门岗位亭。 他本想再去食堂，感受一下刘岚的柔软。 想想还是算了。 频繁跑食堂，让厨工班其他人看到了，不像样。 万一传出风言风语，麻烦。 老老实实去站岗执勤得了。 另外一头。 秦淮茹跟班组长请了个假，跑到食堂。 站在窗口处，敲了敲窗，呼喊傻柱。 傻柱迷迷瞪瞪睁开眼，走到打饭窗口前：“秦姐，啊不，贾家嫂子，你干啥啊？” 下意识的，他又管秦淮茹叫秦姐。 反应过来之后改口。 “傻柱，你出来，姐找你说说话。” 秦淮茹招手。 “不用了吧，有啥事咱们就这么说呗。” 傻柱不同意。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感觉问题很大。 傻柱居然不跟他单独见面，咋回事啊，不应该啊。 “傻柱，你昨天下班带回家的饭盒，咋不送我了呢？” “心里头没有你秦姐了？” 秦淮茹说些让人想入非非的话。 “贾家嫂子，我妹妹也需要饭盒，实在是没办法。” 傻柱推脱。 “你之前说帮姐来着，现在不算数了呗。” 秦淮茹一脸柔弱。 “饭盒确实没法给你送了，你别为难我。” 傻柱抿了抿嘴，很艰难的道。 “傻柱，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姐的坏话，还是你嫌弃姐了？” 秦淮茹眼眶发红。 仿佛面对的不是傻柱，而是一个负心汉。 “贾家嫂子，你别问了，我确实是有事。” 傻柱叹了口气，牢记陈知行交代的话。 想要找到媳妇，就得立起好名声。 和秦淮茹纠缠，肯定找不到媳妇。 两人在打饭窗口里外交流，吸引了厨工班好几双眼睛看过来。 秦淮茹心里暗暗着急，知道今天不能有啥斩获，继续待下去，容易让人在背后嚼舌头。 只能跟傻柱告辞离开。 傻柱看着秦淮茹的背影，眼里露出几分渴望，又被强行压住。 为了以后的幸福，必须得坚持。 “行啊傻柱，今天你可出息了啊，你秦姐找你办事你都不听了。” 刘岚走过来调侃。 “我警告你，虽然咱俩关系还行，也不能瞎编排我。” “坏了我名声，我以后娶不上媳妇，你拿你家的大姑娘赔我啊？” 傻柱一本正经道。 “我家没有适合你的大姑娘，想要给你找也是有心无力，你自个寻摸吧。” 刘岚赶紧撤退。 免得等会傻柱求她，帮忙找对象。 这老大难问题，她没办法不说，即便有办法，也不能嚯嚯别人家姑娘不是。 第73章 杨德林的秘密 傻柱重新坐在椅子上休息。 “师父，我给你添了一杯热水。” 徒弟马华端了一个搪瓷杯送来。 傻柱接过，咕噜噜喝了好几大口，缓解心里的燥热。 “师父，你瞅着不一样了呢。” 马华主动唠嗑。 “咋不一样了，我哪里长变了咋的。” 傻柱不解。 “之前秦姐过来找你，你乐呵呵的跑出去跟人家唠嗑。” “这回你都不肯出去，躲着她，这变化还不大吗？” 马华认真道。 “是吗？之前我是那样的？” 傻柱一脸怀疑。 马华连连点头。 傻柱让马华上一边待着去，自己一个人反省。 连马华都觉得他和秦淮茹之间有事。 难怪这几年，都没有媒婆给他介绍对象。 敢情陈知行说的没错，之前自己和秦淮茹拉拉扯扯，越界了。 保卫科东大门岗位台上。 陈知行握着56式步枪，身躯笔直，精气神十足。 潘三江坐在阴影下躲避阳光，和陈知行唠嗑。 陈知行把刚才处理的事，跟潘三江说道，顺便取取经。 “这事你做的不错，在办事的时候，不畏难，不欺软最好。” “咱们干好手里头的活，拿份工资，踏踏实实比啥都强。” 潘三江称赞。 “潘叔，咱们厂里打架斗殴的事多吗，为啥今天我碰上两起呢？” 陈知行不解。 “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 “大部分纠纷在各个班组工段就平息了，闹不到咱们这来。” “跟早上那事似的，干仗流血见红了，一年也就三五起吧。” 潘三江估摸着道。 “大部分都是鸡零狗碎，互相扯皮的事呗。” 陈知行笑道。 “哈哈，你还真没说错。” 潘三江哈哈一笑。 培训两天结束，接下来陈知行分到了南大门，正式站岗执勤。 每天上班，休息都非常稳定。 期间洪英杰过来四合院，找了陈知行一次。 说杨德林工作时间经常外出，他跟在后面，发现杨德林在外面养了一房情妇，还有个两岁多的儿娃娃。 陈知行大感诧异，让洪英杰继续盯着。 养情妇这种事，是作风不正。 会影响干部的风评。 但这类事情很难判定，原配媳妇不闹事，组织上没法处理。 即便陈知行能拿出杨德林养情妇的证据，也没法一锅端掉杨德林团伙。 算是个意外收获吧。 上班期间，陈知行特意问了一嘴潘三江，为啥杨德林工作时间能随意外出。 潘三江答复是，内勤组还有纠察任务。 员工在外面搞破鞋，偷东西犯了事啥的，内勤组也能管。 管不了的才到公安那边。 身为内勤组副组长的杨德林，上班期间跑出去，说一句出外纠察即可。 谁也不能调查他是不是真的外出纠察。 陈知行不由感叹，升官了还是好。 天天往外跑没人管，这班上的鲜。 引来潘三江一阵嘲笑。 跟陈知行科普，想要升官，顶上得有人罩着，没有大哥带着，单凭自己想要升上去，没个几年时间积淀压根不可能。 即便有大哥拉一把，想要升官也得看机会。 杨德林大舅哥是保卫科副科长冯开济，把杨德林提到内勤组副组长之后，冯开济升不上去，杨德林在副组长位置上坐了五年，根本看不到升官的希望。 陈知行打趣，潘叔才是有大智慧的人，知道没升官的机会，索性安安分分干活，不用巴结领导，活的舒坦。 引来潘三江哈哈大笑。 陈知行顺嘴问了杨德林家庭情况。 得知杨德林家里两闺女，小的都快参加工作了，一直没再要个孩子。 好像是杨德林老婆生了老二之后，身体出了问题。 陈知行暗暗记在心里，难怪杨德林会在外面养个情妇。 那个男娃肯定在杨德林心中的分量，绝对非常重要。 轧钢厂工作制是上六休一。 一晃三天站岗时间过去，到了放假的日子。 陈宁正式放暑假。 陈知行照常早早起床，把半斤肉和三个鸡蛋放在灶台上。 然后洗漱。 “哥，今天说好了要教我练车的，你可别忘了。” 陈宁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人还赖在床上，念叨起心心念念学自行车的事。 “忘不了，今天保证教你练车。” 陈知行大声回道。 吃完了早餐，袁秀芬拿出一张纸，让陈知行往上面写大字。 她准备正式打开业务，把帮人缝补衣服的活，白纸黑子的写出来。 之前袁秀芬只在院里接活，偶尔有隔壁院落的老婶子过来唠嗑，也会送衣服过来请袁秀芬帮忙缝补。 当然不是白干，有报酬。 袁秀芬觉得这活能干，刚好陈宁放暑假了，能帮上忙。 陈知行劝了几句，袁秀芬非得干，也就由着她了。 老人闲不住，不干活总觉得在家闲得慌，这种心理很难扭转。 按照袁秀芬的要求，陈知行在纸上写上接缝补活的告示。 想要缝补衣服的人，拿衣服和布料过来，袁秀芬收取些手工费。 也可以以物易物。 写好之后，陈知行把纸张贴在四合院外墙上。 袁秀芬有了事干，脸上神采多了几分。 还打算明天带着陈宁出去收布。 多储备一些布料，缝补衣服能用上。 陈宁也干劲十足。 陈知行脸上挂着笑容，母亲和妹妹已经从父亲逝世的悲痛中走了出来。 这个家越来越好了。 贴完告示，陈知行带陈宁学自行车。 他解锁自行车，交给陈宁推着，一起出门。 趁着早上太阳没那么烈，带陈宁练练车。 两人走到前院。 “知行，跟我一块去钓鱼不？” 阎阜贵手里握着一根鱼竿，笑眯眯询问。 阎阜贵教红星小学，放暑假日期比陈宁还早两天。 自打放了假，天天拎着鱼竿去什刹海那边钓鱼，可有干劲了。 “三大爷，您自个去吧，陈宁放暑假了，我带她学车。” 陈知行回道。 “得，你忙吧。” 阎阜贵摆摆手。 陈知行带着陈宁走出四合院。 “我扶着车，你坐上去试试。” 陈知行握住自行车后座，吩咐。 陈宁一只脚踩着自行车踏板，一甩腿，坐在自行车座椅上。 二八大杠很高，陈宁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哥，你可千万别松手啊。” “放心，摔不着你。” “我不心疼你，也得心疼我的新自行车啊。” 陈知行打趣道。 陈宁试着踩动自行车。 自行车踏板转动，她两只脚掌刚好交替能踩到自行车踏板。 有陈知行在后面稳定车身，陈宁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踩动自行车慢慢加速。 陈知行在后面跑着跟随。 第74章 傻柱带肉回来 练了一个半小时，太阳猛烈起来，陈知行停止今天的练车。 骑着车带陈宁回家。 “哥，等晚上太阳下山了，我还能练车不？” 陈宁恋恋不舍。 “看情况吧，暑假时间长，不用着急这一两天的。” 陈知行没给准信。 两人回到家。 何雨水看到陈宁推着车回来，眼中露出几分羡慕。 “雨水姐，我哥刚才教我练车了。” 陈宁跑去何家，跟何雨水唠嗑。 小姑娘藏不住事，喜欢炫耀，陈知行随她去了。 回家换了身衣服，拿了把小马扎，坐在门口阴凉处休息。 大热天的，跑出去脑瓜子都晒的嗡嗡的。 还是在家待着舒坦。 下午时候，傻柱拎着半只鸡，一刀肉回来。 贾张氏坐在门口，捧着一双快要包浆了的千层底，盯着傻柱手里的荤腥眼眸发亮。 目送傻柱拎着荤腥进屋，贾张氏迫不及待的把手里的竹篮放地上，转身跑回屋里。 “傻柱整了半只鸡，一刀肉，你快去拿回来。” 贾张氏拉着秦淮茹，急切道。 “妈，傻柱现在都不待见我，我怎么去拿。” 秦淮茹一脸无奈。 她也不知道咋了，傻柱现在碰上她，跟碰上毒蝎子似的，都不愿意沾边。 “你想想办法啊，咱们家多久没吃荤腥了。” “就算你不为我考虑，你也得想想棒梗吧。” “也不让你全拿回来，拿一半也行。” 贾张氏义正言辞，嘴里的哈喇子都淌了出来。 “妈，你看我看的那么严，一双眼珠子恨不得黏在我身上。” “白寡妇勾走傻柱他爹，那是给了实惠好处的。” “现在傻柱心灰意冷了，你还让我找他要东西，天底下没有这个理儿。” 秦淮茹摇头。 她都怀疑傻柱那玩意是不是废了，要不然怎么能突然大转向呢。 这几天贾张氏天天在她面前念叨，把傻柱的饭盒重新要回来，她又有啥办法。 “你再想想招，不能坏了咱老贾家的名声，其他的都行。” 贾张氏馋的不行，口风稍稍松动。 秦淮茹心中暗骂老婆子，琢磨起来。 不大会，傻柱从何家大门走出来，来到陈家门口。 “知行，晚上带婶子还有陈宁，上我家吃饭啊。” 傻柱一脸笑盈盈：“有半只鸡，四两肉，咱俩再喝点。” “呦，今天啥日子，开大荤啊这是。” 陈知行笑道。 “东家娶媳妇，我掌厨回来，东家送我的。” 傻柱嘚嘚瑟瑟道。 他有一手好厨艺，经常能接到办席的活。 忙活大半天，能收一个红包，还有些荤腥。 “啥年头都饿不着厨子的嘴，得，晚上跟你享受享受。” 陈知行答应下来。 “有个事你帮帮忙呗。” 傻柱脸上笑容更盛：“雨水也想学自行车，你教陈宁的时候，能不能带她一个。” “嗨，就这事啊，雨水跟我说不就得了。” 陈知行大手一挥：“没问题。”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晚上过来吃饭，你们仨都不用带口粮，我管了。” 傻柱豪气道。 陈知行回屋跟袁秀芬和陈宁说这事，晚上不用做饭，上傻柱家吃大荤菜。 “他家有啥要缝补的衣服不，咱们不吃白饭。” 袁秀芬停下手里的缝补活。 左邻右舍的关系，讲究一个人情来往。 有来有回交情才能持久。 “不用，傻柱想让我带雨水学车，我同意了。” 陈知行解释。 “那你用心教，注意别把人摔着了。” 袁秀芬点点头，这才对嘛。 哪有平白无故请人吃饭的。 “哥，那我呢？” 陈宁着急了。 “带你和雨水一起，你俩一人学一半时间。” 陈知行安排道。 陈宁苦着脸，不乐意。 “谁让你在外面嘚瑟的，何雨水指定是找柱哥抱怨，柱哥这才找上我了。” “以后有啥好东西，自己藏着别在外显露，知道了吧？” 陈知行缕清情况。 “知道了哥。” 陈宁无精打采的，可后悔了。 傻柱回到家，跟何雨水说了陈知行同意教她练车的事，何雨水好一阵高兴。 “好好学，以后你嫁人，我给你陪嫁一辆自行车。” 傻柱大手一挥，牛气哄哄的。 这下把何雨水乐坏了。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兄妹两人扭头看去，秦淮茹站在门口。 “傻柱，之前你老给我家送饭盒，我给你整理整理屋子。” “有啥要换洗缝补的衣服，一并给我，趁着放假休息，我帮你都收拾利索。” 秦淮茹露出笑容，进入何家。 径直过去傻柱床边，掀枕头罩子，还有床单。 傻柱和何雨水都看懵了。 整哪出啊这是。 “贾家嫂子，这些粗活我自己干就行，不用你来。” 傻柱连忙拒绝。 “你一个大男人，哪里会干这些活，我帮你整。” 秦淮茹温柔一笑，伸手捋了捋垂下的头发丝。 “不用，我自己会做。” 傻柱有些手足无措，承受不住美人恩。 秦淮茹不搭理，双膝跪在傻柱床上，扯下床上的床单。 后背丰腴的曲线显露无余。 “秦淮茹，你也太不要脸了吧，我哥都说不让你干了，你还干。” 何雨水怒了，破口大骂。 “雨水，我是一片好心，帮你家干活啊。” 秦淮茹委屈巴巴的。 “用不上，我哥的衣服我会补，你是贾家的媳妇，又不是我哥的媳妇。” 何雨水很强势。 这几天傻柱都没给贾家送饭盒，留在家里。 何雨水吃的饱饱的。 为了扞卫自己的保肚自由，何雨水啥话都能说出来。 “傻柱，我真没想那么多，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秦淮茹眼眶发红。 傻柱说不出重话，神色犹豫。 何雨水拔腿往外跑去陈家。 得找外援，把她傻哥喊醒。 “知行哥，秦淮茹不要脸，跑来我家收拾屋子，撵都撵不走。” “你快来帮忙。” 何雨水喊。 “瞧瞧去。” 陈知行点点头，暗道秦淮茹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这女人确实很聪明，见傻柱长脚要跑，连忙拿出温柔的一面，想要留住傻柱。 两人来到何家。 秦淮茹站在傻柱床边上，手里拿着枕头罩和床单，眼眶还是红的。 “她刚才跪在我哥床上，故意掀里头的床单，把屁股撅老高了。” “不要脸！” 何雨水大声道。 秦淮茹脸上发烫。 “你应该早点叫我来啊。” 陈知行大感遗憾。 秦淮茹趴在床上，撅起屁股，多攒劲。 光是想想就让人激动。 “？？？” 何雨水秦淮茹傻柱都扭头看向陈知行，眼神怪怪的。 第75章 傻柱请客吃饭 何雨水：知行哥，知行哥你醒醒啊，喊你来是让你帮忙的，你别旋进去了。 傻柱：好家伙，劝我一套一套的，你丫也好这口。 秦淮茹：hetu，呸！ “咳，我是说你应该早点叫我来，制止贾家嫂子的行为。” 陈知行解释一句，一脸正气：“贾家嫂子跑何家来收拾屋子，把咱们大院风气都整乱了！” “傻柱，我先回去了。” 秦淮茹听了这话，也不好意思继续待着。 “把我哥的床单枕头罩留下，不用你洗。” 何雨水拦住。 “傻柱，姐只想为你尽一份心意，感谢你之前帮忙。” 秦淮茹柔声道。 陈知行看向傻柱，他能帮傻柱一回，但下回呢。 傻柱要是能拒绝秦淮茹，才算有救。 要是拒绝不了，陈知行看个热闹拉倒。 “贾家嫂子，我家的事我自己能干，你别插手了。” 傻柱偏过头道。 “好，我知道了。” 秦淮茹一脸委屈，把床单枕头罩放床上，小跑出去。 一出门，秦淮茹赶紧擦了擦眼睛，免得大院其他人看到，乱嚼舌根。 傻柱家。 “哥，你就该直接把床单抢回来，再说两句重话，断了她的念想。” 何雨水气呼呼的。 陈知行暗暗给何雨水点赞。 要是傻柱真能这么做，秦淮茹只能死心。 “哎，她也不容易。” 傻柱叹了口气。 “柱哥，我看你还是不着急找媳妇。” 陈知行悠悠道。 “瞎说，我咋不着急呢，我都快急死了。” 傻柱紧张起来：“知行啊，你答应帮我找媳妇，说话一定要算数啊。” “你要是真着急，就不该让秦淮茹跑你床上去掀床单。” “要不是雨水给你帮忙，秦淮茹在院里给你洗床单，让别人看到，还以为你和秦淮茹傍上了。” “风言风语传出去，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你。” 陈知行把话剥开了说明白。 “你说的对。” 傻柱惊醒，看向何雨水：“妹儿，多亏有你看着。” 何雨水哼了一声。 恼归恼，亲兄妹一场，她怎么也得帮自己的傻哥。 “得了，你俩忙吧，我回去了。” 陈知行摆摆手，大步离开。 走到一半，陈知行听到声音。 “有些人真是属狗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陈知行扭头看去，是坐在贾家门口的贾张氏在说话。 “又没吃你家大米，管天管地的，闲着慌。” 贾张氏对着空气自说自话，眼睛却时不时的瞟一眼陈知行的方向。 意思明显。 “有些人呐，不要脸，让自家媳妇出去勾野男人。” “也不怕晚上做梦，梦着自己儿子。” 陈知行同样对着空气说话。 隔空对线。 “你说啥，你个小兔崽子！” 贾张氏狠狠的破大防，手里的竹篮甩在地上，猛地起身。 “我说啥关你啥事，你能在门口说话，我不能说？” 陈知行风轻云淡面对。 “你就是在骂我！” 贾张氏气的三尸暴跳。 “你觉得是那就是呗。” 陈知行两手一摊，压根不在意贾老婆子的看法。 他并非针对贾张氏。 对院里其他人，陈知行都是这种态度。 我给你脸，那是希望你也给我脸，你要蹬鼻子上脸，那就不好意思了。 “小兔崽子，你等着，有你倒霉的时候。” 贾张氏压低声音，恨恨低语。 傍晚时候，傻柱屋里传出肉香。 何雨水跑来陈家：“婶儿，知行哥，陈宁妹妹，我哥说可以开饭了。” “在门口吆喝一声就行，还劳烦你亲自跑过来干啥。” 袁秀芬客套。 贾张氏坐在门口，擦了擦嘴角边上的哈喇子。 眼睁睁看着陈家人热热闹闹进入何家。 “我呸！狗东西！” 贾张氏低声骂道。 “奶奶，我想吃肉。”棒梗闻着香味，馋的不行。 “找你娘去，都怪她，一点本事没有。” 贾张氏心里烦躁。 “妈，我都拉下脸了，弄不来肉也不能怪我啊，何雨水阻拦，她还把陈知行拉来。” “陈知行说我败坏大院风气，我哪敢当这么大罪名。” 秦淮茹憋屈的一批。 “依我看，傻柱把咱们家的饭盒断了，肯定是陈知行搞的鬼。” “陈知行这个小畜生，跟着傻柱吃好喝好，他真该死啊！” 贾张氏咬牙切齿。 秦淮茹懒得搭理，拉着棒梗的手进入屋内。 眼不见为净。 何家屋里很热闹。 傻柱打开上回没喝完的酒，给陈知行倒上一杯。 “知行啊，我先敬你一杯酒。” “帮我找媳妇的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啊。” 傻柱提杯。 “柱哥你放心，只要你好好整，把名声扭转过来，顶多两月我肯定给你寻摸个媳妇。” 陈知行双手握杯，和傻柱轻轻碰了一下。 一饮而尽。 “好，我要是能顺利结婚，高低请你们一家三口，去东来顺吃一顿唰羊肉。” 傻柱心头振奋，继续给陈知行倒酒。 “知行，你怎么给雨柱找对象？” 袁秀芬一脸疑惑。 陈知行解释了几句，袁秀芬笑道：“要是真能给雨柱介绍个对象，那也是个大好事。” “婶儿，您吃菜，多吃点。” 傻柱乐呵呵道。 一顿饭吃了半个点。 陈家人拍着肚子从何家走出去。 “傻柱厨艺确实不错，不知不觉就吃多了。” 袁秀芬夸奖。 “我也吃多了。”陈宁肚子鼓鼓，一脸满足。 连带和何雨水一块学车的事，也不计较了。 陈知行继续待在门口歇着。 本以为得待到晚上睡觉，不曾想洪英杰又来了。 陈知行精神一振，起身递给洪英杰一根烟，两人站在门口。 “杨德林和几个人在都一处开了个包厢吃饭，我觉得有情况，你要不要去看看？” 洪英杰把烟夹在耳朵上。 都一处是四九城有名的饭店。 几个人在包厢里面吃饭，肯定是有事要谈。 关键洪英杰除了杨德林，其他人一个不认识，所以果断来找陈知行。 “走。” 陈知行当机立断，扭头跟袁秀芬和陈宁说自己出去办点事，跟随洪英杰出门。 两人骑着自行车，二十分钟不到，来到都一处。 找了个地方隐藏身形，目光落在都一处大门口。 “我折返一趟，五十分钟不到，他们肯定还在包厢里。” “咱们在这里等他们出来。” 洪英杰道。 “没问题，我手里没啥事，等得起。” 陈知行点点头。 两人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杨德林一伙人从饭店里面出来。 个个红光满面，嘴上带油。 显然是吃喝尽兴了。 第76章 对方要行动了 一行五人。 陈知行看到了冯向荣，杨德林，另外三人他也不认识。 能和冯向荣杨德林同一个饭局，想必身份也不低。 杨德林冯向荣合伙，把轧钢厂内的物资倒腾出来，后续得有人分销。 没猜错的话，另外三人就是杨德林团伙中，负责仓储分销的角色。 “咋样，你有发现吗？” 等杨德林一伙人走了，洪英杰询问。 “发现很大，这回碰头的是他们团伙的几个头头脑脑。” “接下来你继续盯着杨德林，我有预感，很快他们就会出手，倒腾厂里的物资了。” 陈知行笃定道。 “好，你咋安排我咋干。”洪英杰道。 陈知行伸手进兜，从随身空间中摸出一包大前门：“盯梢的时候抽烟不少吧，拿着。” 洪英杰一愣，伸手接过烟：“谢谢。” “不用担心破案太快耽误你挣钱，把事办好了，我不会亏待你。” 陈知行给对方吃一颗定心丸。 “我有自己的职业操守。” 洪英杰沉声道。 “明白，老帽没给我介绍错人。” 陈知行告别洪英杰，回到四合院。 第二天，他如往常一般上班。 “这周排班出来了，你跟着我搭档，在东大门站岗。” 潘三江凑过来道。 “那行啊，跟潘叔你搭档最舒服。” 陈知行微喜。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潘三江嘿嘿一笑。 陈知行目光在办公室环视一圈，压低声音：“潘叔，咋没看到杨长福和徐大山他俩？” “他俩安排在三班次东大门站岗执勤，这一周都是夜班。” “明天早上咱俩去东大门站岗换人，你就能看到他俩了。” 潘三江随意道。 “！！！” 陈知行眼瞳陡然放大。 昨晚杨德林团伙聚会，今天杨长福和徐大山同志值夜班。 要说其中没有联系，陈知行打死都不信。 联想到父亲陈甲田死的那晚，也是杨长福和徐大山一起值夜班，陈甲田撞破杨德林团伙倒腾厂内物资的事。 杨德林团伙准备干啥，目标已经昭然若揭。 “咋了？没他俩骚扰你，清净了不好嘛。” 潘三江察觉到陈知行的异常，随口问了一嘴。 “没事，我只是挺惊讶，他俩都上夜班，杨德林用人找谁。” 陈知行找理由敷衍。 他要做的事必须保密，别说潘三江不知道，亲娘袁秀芬都不知道。 “咱们内勤组这么多人，杨德林都使唤不过来。” “好多人你都没看着。” 潘三江和陈知行一同前往枪械库领取枪械。 取了56式步枪，挂在后面肩膀上，两人前往东大门替换上一个班次的保卫员。 “潘叔，这会太阳不大，你先站第一班岗。” 陈知行笑着道。 “行，那我捡个便宜。” 潘三江登上岗位台。 陈知行和潘三江闲唠嗑，问起站岗执勤排班是怎么回事。 潘三江解释。 每周末放假前，都会排出下一周的岗位值班表。 由杨德林审核，交给副科长冯开济批准签字，每个月的值班计划表，都留档在王玉成副科长那边。 对应的值班保卫员，周末下班前会收到排班信息，保证站岗执勤任务稳定运行。 “原来是这么回事。” 陈知行点点头。 跟潘三江打了个招呼，他回去保卫科大楼。 直奔王玉成办公室，说明来意。 “要看今年的站岗执勤表？你小子打啥主意，神秘兮兮的。” 王玉成压了压眉毛。 “王科长，帮帮忙，有个事我想要查证一下。” 陈知行恳求。 “行，你等等。” 王玉成没有深究。 拿着钥匙，转身在文件柜里翻找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 “这里头是最近两年站岗执勤的记录，你可别弄乱了。” 王玉成叮嘱。 “王科长您放心。” 陈知行双手接过文件夹。 小心翼翼打开，翻到今年开年之后的记录表，认真翻阅。 杨德林有三个心腹手下，分别是杨长福，徐大山，戴高昂。 站岗执勤需要两人。 所以三人中，任意两人值夜班，都可以放走倒腾厂内物资的运输车。 陈知行找的就是他们联合值夜班的记录。 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力，十五分钟时间，陈知行把记录表上站岗执勤的信息记在脑海中。 三人中，有两人同时站岗值夜班的时间很有意思。 开年那段时间，基本是一个月一次。 到了四月份，站岗值夜班变成了半个月一次，一直延续到六月底。 ‘杨德林团伙倒卖厂内物资的频率，变的越来越频繁。’ ‘利益太大，人的贪欲只会增加，不可能遏制。’ 陈知行思忖。 时间进入七月，戴高昂杨长福徐大山没有联合值夜班的记录。 ‘七月出头，那不是父亲遇难的日子嘛。’ 陈知行心中一动。 陈甲田出事后，杨长福和徐大山一直跟着杨德林干活。 戴高昂在家休息，根本没到保卫科来上班。 今天算是陈甲田死后，杨长福和徐大山第一回夜班站岗执勤。 ‘应该是父亲的死，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让杨德林团伙被迫放弃冒险倒腾物资。’ ‘如今风平浪静，这个团伙终于忍不住要重操旧业。” 陈知行在心里揣测。 机会就在眼前，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王科长，我看完了，谢谢。” 陈知行合上文件夹。 “谢啥，都是小事。” 王玉成呵呵一笑。 陈知行回到东大门岗亭处。 等潘三江站完两小时，陈知行登上岗位台。 中午由潘三江去打饭，打水回来。 站岗的时间非常枯燥。 枯燥的时间过的缓慢，一天结束之后，又容易让人感叹时间过的真快。 陈知行下班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直奔公安局。 单凭他一人，势单力薄，必须得引入正规军的力量来帮忙。 来到公安局，陈知行跟公安同志表明身份，说自己要找邵厚信。 对方让他坐着等一会。 没多大会。 “小陈，几天不见，你都穿上保卫科的制服了。” “行啊。” 邵厚信笑着打招呼。 陈知行这才发现，自己着急赶时间，身上的制服都忘记换了。 低头看了两眼，他压低声音：“邵队，有个紧要的事要跟你说，能安排一个办公室单独唠唠不？” “行，上我的办公室去，跟我来。” 邵厚信带路。 两人来到邵厚信办公室。 第77章 守株待兔 “说吧，啥事整的你一脸严肃的，总不能天塌了吧。” 邵厚信给陈知行倒了一杯热水，笑着打趣。 “邵队，我发现红星轧钢厂有人倒腾物资，挖公家墙角。” 陈知行抿了一口热水。 “这事不正好归你管嘛，你小子跑我这干啥，直接找你们严科长更好。” 邵厚信伸出手，指了指陈知行身上的制服：“案子交到我这里，严科长对你得有意见了。” “跟您说实话吧，我不信任保卫科的人。” 陈知行没有保留，继续道：“倒腾厂内物资的团伙中，有保卫科的大领导，只要严科长调动人手，就瞒不过那人。” “那么高级别的领导，你确定？” 邵厚信表情严肃起来。 参与人员级别越高，证明事越大。 小打小闹的利益，不可能让高层级的领导心动。 “非常确定，这个案子一旦侦破，一定是轰动性的。” 陈知行重重点头。 “你小子，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诓我玩来了。” 邵厚信抓了抓胡子，从兜里摸出一包烟，递给陈知行一根。 自己点上一根。 陈知行接过烟，夹在耳朵上。 “你的意思是，保卫科有一伙人倒腾轧钢厂物资，数额巨大，参与人员众多，没错吧？” 邵厚信做了个总结。 “没错。”陈知行笃定回道。 “你怎么发现的？” 邵厚信目光锐利。 “我爹陈甲田，在六月底公安局联合轧钢厂保卫科的一场行动中......” 陈知行简要诉述情况。 得知陈知行是为父报仇，邵厚信心里有些触动：“需要我做什么？” “我发现证据后，会第一时间通知你，需要你带领公安同志，把涉案人员全部控制，不给他们丝毫串通的机会。” “我要，一网打尽。” 最后四个字，陈知行一字一顿念出。 “唔，需要我带几个兄弟帮忙吗？” 邵厚信在脑海中盘算一遍，询问道。 “暂时不用，我有线人帮我盯梢。” “公安局这边二十四小时帮我放一个人，保证不论我什么时候发现证据，来公安局报案，能第一时间得到响应。” 陈知行安排。 “这个问题不大，我可以安排三个人轮岗。” 邵厚信点点头，又问：“大概要多少天？我得跟我手下兄弟交待明白。” “短则一天，长则六天。” 陈知行掷地有声。 “陈知行同志，希望我们一起合作，打掉这个犯罪团伙。” 邵厚信伸出手掌。 两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 出了公安局，陈知行回家吃饭。 袁秀芬询问怎么回来晚了，陈知行借口加了会班蒙混过去。 吃完了饭，陈知行跟袁秀芬说这周有特殊任务，晚上不在家。 袁秀芬表示理解，让陈知行注意安全。 陈宁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别一副蔫吧模样，等我手里的活干完，保证好好教你练车。” 陈知行从兜里摸出三块糖。 “哥，你真好。” 陈宁又高兴了。 陈知行伸手揉了揉陈宁脑袋，推着车出门。 直奔洪英杰的住址。 来到洪英杰家，家里只有洪英杰父母。 陈知行给洪父递了根烟，说自己等洪英杰回来，便拿了条小马扎坐在洪家门口等着。 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半，洪英杰才回来。 陈知行很蛋疼，这年头没有手机，人出门就像掉到大海里面一样。 “陈兄弟，你怎么来了？” 洪英杰还以为有啥变故，连忙问道。 “来活了，拿上一床被子，跟我走。” “路上说。” 陈知行受够了喂蚊子，一刻都不想呆下去。 洪英杰回家取了一床被子，绑在自行车后面，跟着陈知行离开。 “我预计杨德林团伙，会在这周凌晨零点后倒腾厂内物资，出口是东大门。” “咱俩分两班，到地方了你先休息，我来值零点到三点的班次。” “三点后你值班，我来休息。” 陈知行介绍自己的安排。 “行，你是主顾，我都听你的。” 洪英杰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让你白天黑夜连轴转，工钱给你翻倍，一天三块，不会亏待你。” 陈知行很满意。 觉得洪英杰是个干实事的人。 对方办事稳妥，他陈知行也不是小气的人。 更何况这个案子马上就要水落石出，陈知行一门心思扑在上面，根本不在意多几块钱的花销。 “一天加五毛就行，你陪着我执勤，也不容易。” 洪英杰想了想道。 “都行，办完了事咱俩再算账。” 陈知行道。 两人来到东大门不远处的地方。 洪英杰把被子铺在地上，倒头就睡。 没有半分客套。 执行任务期间，拉拉扯扯是大忌。 就像他说的，陈知行咋说，他就咋办。 陈知行目光盯着东大门方向。 他视线极佳，即便相隔甚远，也能看到站在岗位台上的杨长福。 守到凌晨三四点左右，陈知行叫醒洪英杰。 等洪英杰精神头恢复正常，陈知行倒在被子上睡觉。 压根顾不上条件恶劣。 一直到天色蒙蒙亮，陈知行感觉有人在轻轻推搡自己，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洪英杰。 “看来今天咱俩没啥收获。” 陈知行起身，恢复清醒。 “接下来怎么安排？” 洪英杰眼睛红红的。 “你先回去补补觉，别把自己累垮了。” “做好连着守夜六天的准备，自己安排休息时间，保证状态。” “凌晨咱们在这里碰头。” 陈知行活动几下筋骨，吩咐道。 “好，六天问题不大，半个月我都能挺一挺。” 洪英杰骑车离开。 陈知行瞟了一眼站在岗位台上的徐大山，眼神中满是坚定。 骑车回四合院。 白白守夜一晚，陈知行没有任何沮丧。 他现在洞悉了对方的安排，只等守株待兔，这点耐心都没有，那还玩个屁。 等回到家，天色已经亮了大半。 陈知行赶紧从随身空间中，取出每日饭菜需要的肉和鸡蛋。 然后回自己小屋里面小憩一会。 即便他体质远超常人，也没达到不眠不休，辟谷不食的程度。 多睡二十分钟也是好的。 等到袁秀芬敲门喊起床，陈知行才醒来。 洗漱之后吃早餐。 “大儿啊，你多吃点。” 袁秀芬把煮鸡蛋汤推在陈知行身前，三个鸡蛋都在里面。 还放了一点红糖。 “妈，我不用吃这么多，咱们仨一起分了。” 陈知行心里暖暖的。 “哥，你在外面熬了一宿，还是你吃吧。” 陈宁难得的不争抢。 陈知行很欣慰，逆妹会心疼哥哥了。 当即又从随身空间中，摸出三颗糖递给陈宁。 陈宁嘿嘿嘿直乐， 一碗鸡蛋汤陈知行一个人吃完，肚子暖暖的。 叮嘱陈宁在家多帮忙，他推着自行车出门上班。 站岗执勤工作如往常般枯燥乏味，一转眼时间来到凌晨。 陈知行和洪英杰在老地方碰头。 两人沟通了几句，洪英杰把被子往地上一铺，直接睡大觉。 陈知行隐藏在黑夜中，目光幽幽的盯着东大门方向。 第78章 运输车出厂 时间缓缓流逝。 陈知行看了看天色，正准备叫醒洪英杰换班。 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从东大门方向传来。 陈知行精神一振，锐利的目光直射过去。 一辆方头运输卡车，缓缓从轧钢厂内部，朝着东大门驶来。 卡车后面是一条无顶货箱，上面盖了一层油布，看不清货箱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运输车行驶到东大门岗亭处停车，杨长福和徐大山凑过去，和开车的司机说了几句。 汽车缓缓起步，径直离开东大门。 没有任何检查。 “杰哥，醒醒！” 陈知行赶紧推搡躺在地上的洪英杰。 “咋啦？” 洪英杰坐起来，摇了摇脑袋，让自己尽快清醒。 “把被子收起来，快，来活了。” “你跟着那台运输车，我去公安局找人来，咱俩分头行动。” 陈知行紧紧盯着运输车，语速飞快。 洪英杰行动迅速，被子卷起，绑在自行车后座上。 人坐上自行车。 两人看着运输车从眼前驶过。 “这辆车估计装了很多东西，车胎压的很实，地面都在颤。” 洪英杰低声道。 “不是钢材就是零件，逮住它就能摁死杨德林那帮人。” 陈知行眼神发亮：“有把握跟着咬住它屁股，给我留下痕迹吗？” “有！三十里内保证死死咬住它。” 洪英杰低喝。 运输车负重很大，又是在城里，跑不快。 他骑着自行车跟在屁股后面，只要拉开百来米距离，司机看不着他。 汽车发动机的轰隆声，可以完美的遮盖他踩自行车的动静。 唯一问题就是怕汽车运输距离太长，他自身体力跟不上。 “它跑不出三十里地，肯定会在郊外找一个仓储点。” 陈知行迅速判断。 两人交流极快，约定用白色石灰在地面留下痕迹，如果运输车停下，洪英杰原地等待，不要打草惊蛇。 运输车跑出百来米后，洪英杰猛踩自行车，窜了出去。 陈知行瞟了一眼东大门方向。 杨长福和徐大山两人神色轻松，抽着烟闲唠嗑。 为完成了任务而高兴。 “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陈知行低喃一声，踩动自行车踏板，飞速前往公安局。 来到公安局，陈知行直接大喊两声邵队。 这是他和邵厚信约定的暗号。 一个年约三十的青年公安站起身，和陈知行对接。 “我发现了线索，现在需要公安同志协助。” 陈知行说话很快，又补充一句：“十万火急。” “邵队有安排，咱们先通知他。” 青年公安点点头。 喊了另外三个值班的公安，带上枪械等物资，开两个挎斗车出发。 一行人先去邵厚信家里，把邵厚信从被窝里拽出来。 在邵厚信的指挥下，两辆挎斗车沿着洪英杰留在地面的白石灰痕迹追索。 路上，陈知行把情况和邵厚信介绍了一遍。 “大晚上拖运重物出厂，没有任何检查，侵吞国有资产没跑了。” 邵厚信很兴奋。 人在床上睡，功劳天上来。 一点起床气都没有。 途径七八个岔路口后，挎斗车驶出城，来到郊区。 “陈知行同志，你找的线人很专业嘛。” 邵厚信有些惊讶。 “不找专业的，走漏了风声，杨德林团伙不得弄死我。” 陈知行心情很好，玩笑道。 “是这个理儿。” 邵厚信哈哈一笑。 挎斗车又行驶出七八里，灯光照射到前方道路上站了一个人。 强光落在那人身上，那人拿手遮住眼睛。 几个公安人员拔出枪械，严阵以待。 “是自己人，自己人。” 陈知行大喊。 等挎斗车停下，陈知行从车上跳下来，跑到洪英杰面前。 后者浑身湿漉漉，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运输车停在前面，距离这里差不多半里地。” “我担心你们过来的动静，被他们发现，提前在这里等你们。” 洪英杰解释。 “不错，心细如发。” 邵厚信称赞，扭头吩咐几个公安：“把车停下，徒步过去，注意警戒。” 几个公安纷纷下车。 一行人行走在深沉的黑夜中，有公安打开手电筒，洪英杰劝说关闭灯光，以免那边的人看到。 “听他的。” 邵厚信从善如流。 如今距离抓捕目标只剩半里地，再小心都是应该的。 洪英杰领头在前面带路，介绍前面的情况。 他一路跟随运输车，跑到这里来。 运输车停入一个大院。 洪英杰趴在墙头上查看院内动静。 院内一共有三人，一个司机，两个大院看管。 三人聚在一起，唠了会磕，起锅做饭。 等他们喝上酒，洪英杰断定一个小时不能完事，骑着车来到半路上等着陈知行等人过来。 “你在路边等了多久？” 邵厚信问道。 “我没有手表计时，估摸着等一刻钟。” 洪英杰回道。 “对方有持械吗？” 邵厚信又问。 “不清楚，没看到他们拿枪出来。” “不过他们俩人守着这边仓库，大概率有枪支，应对突发情况。” 洪英杰判断。 “嗯，你说的对。” 邵厚信思考片刻，扭头吩咐手下：“人指定还在院里，大家伙准备好，翻墙进入，速战速决。” “一旦对方有持械动作，不要犹豫，直接开火！” “是。”几个公安一起回道，进入战备状态。 走了七八分钟后，众人来到大院前。 周围寂静一片，隐约能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我先过去，落下去之后接你们。” 洪英杰小声道。 邵厚信挥了挥手，不同意。 几个公安搭人梯，爬到墙头上。 一道轻轻落地声之后，率先过去的人抱着后面的人落下，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几人陆续翻越大院围墙。 洪英杰最后一个翻过来。 院里停放了一辆大方头运输车。 邵厚信看向陈知行，伸手指了指运输车，那意思是问，从轧钢厂开出来的运输车，是不是这台。 陈知行点点头。 邵厚信举起手，向前轻轻摆动两下之后，拔出腰间的手枪。 四个公安动作和邵厚信一致。 一步一步朝着开着灯的大院大厅靠近。 陈知行落在后面，手里握着一块石头。 让他冲上去，那是不可能的。 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什么武功都白扯。 喊公安同志过来，打的就是靠势压人，以多打少的想法。 至于手里揣着石头，那是陈知行生性谨慎。 即便己方势力稳稳压过对方，也不能全靠别人。 万一对方拔枪和公安火拼，他在后面也能帮上点忙。 第79章 兵不刃血拿下 包括邵厚信在内的五名公安，距离大门还有一米距离时，停下脚步。 邵厚信居中，一只手握住手枪，一只手竖起，对着大门猛的一挥。 处于邵厚信左右的两位公安，抬腿奋力对着大门中间猛的一踹。 砰的一声，大门从中断开。 邵厚信一马当先冲入大厅，手枪指着正握着酒杯的三人，暴喝一声：“举起手，公安！” 剩下四位公安火速跟随，每个人声音几乎是吼出来。 “别动！” “举起手！” 五把枪支齐刷刷对准坐在餐桌边上，已经陷入懵逼状态中的三人。 啪！ 其中一人手中酒杯滑落在地上，碎裂一地。 三人齐齐打了个哆嗦，眼中露出绝望。 邵厚信挥了挥手，三个公安取出手铐，把三人铐上。 拉到大院外。 陈知行全程目睹，心中有些震撼。 邵厚信看着就一个普通中年男人，没想到执行任务中竟然如此血勇，身先士卒。 另外几个公安配合的也非常好。 兵不刃血就结束了战斗。 呼！ 呼！ 邵厚信收枪，大口喘气，额头上满是汗水。 深入敌穴，一马当先，他也摸不准里头会碰上什么。 万一对方喝着酒，身边放着枪，破门而入之后，那就得看谁手速更快，谁命更大。 即便邵厚信是一名老公安，心里也会有害怕的情绪。 现在事情处理完毕，肾上腺消退后，整个人像是刚刚和人打完一架似的。 “邵队，那边有水，我给你打点。” 陈知行主动帮忙，在餐桌上拿了个搪瓷杯，涮了涮拿来用。 “谢谢。” 邵厚信咕噜咕噜几口水，舒服了很多。 “邵队，接下来怎么安排？能直接抓人吗？” 陈知行有些迫不及待。 “让兄弟们把这几人先简单审问一遍，确定方向。” “抓人的事不能急。” 邵厚信把水杯放在桌上，拍了拍陈知行肩膀。 “我知道你很着急，但这事真急不来。” “你要抓的人涉及到三个轧钢厂领导干部，我没有权力直接抓捕。” “即便要抓捕，也得告知你们保卫科科长严震，我们和保卫科是兄弟部门，越过严震抓他的人，没有这么办事的。” “你有没有想过，由公安告破轧钢厂特大侵吞国有资产案，会对轧钢厂造成多大的影响？” 邵厚信解释。 陈知行隐隐有些明悟。 邵厚信说的话，并非简单的办案，涉及到了官场政治。 “小陈兄弟，邵队是在帮你。” 洪英杰在边上劝说，从兜里摸出一包烟，分给两人。 “我明白你俩的意思，这个案子告破，对轧钢厂会有很大的负面影响，所以必须由轧钢厂保卫科来破。” “如果全权由公安告破，轧钢厂大领导会背上严重的管理失职责任，断送他们的前途。” 陈知行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小子真是一点就透。” “要是按你说的，把杨德林团伙的人全抓起来审问，直接把案子办成铁案，确实是大功一件。” “但会得罪非常非常多的人，咱俩表面上风光一场，基本上也混到头了。” 邵厚信点燃烟，吐出一口烟雾。 陈知行这才明白其中凶险。 一件事有很多种干法，不同的干法有不同的结果。 在政治这一块，他得好好跟邵厚信学习。 几分钟后。 一个公安走过来汇报审讯情况。 三人都是普通人，抽烟喝酒吹牛逼没问题，碰上公安，直接变成软脚虾。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吓一吓，什么都交代了。 运输车内装的全是轧钢厂零件。 负责开车的司机知道的不多，上头对接的是后勤科一个班长。 另外两个蹲守看管院子的人，只知道这里的零件是从轧钢厂出来的，对接的是另外一个姓杨的人。 但不是杨德林。 “先把人带回局里，车开走，院子封住。” 邵厚信吩咐。 一行人返回公安局。 邵厚信安排人通知公安局局长，自己则带着陈知行前往严震的住所。 挎斗车停在一栋独立的小楼面前。 小楼占地不大，有两层，每层约有六十多个平方。 好在是独门独户，居住环境肯定比平房或者大杂院，胡同这类地方要好。 “我还没来过严科长家呢，第一回来领导家，竟然是通知领导来大活了。” 陈知行从车上下来，有些无语。 路上邵厚信跟他串了话，面对严震应该怎么说，以免引来严震反感。 这事要是操作不好，严震这个保卫科科长，要一撸到底。 谁知道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记住我跟你说的话，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 邵厚信叮嘱一声，上前拍门。 几分钟后。 严震穿着单衣下楼开门，目光在陈知行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看向邵厚信。 大晚上的被人找到家里拍门喊醒，任谁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 他需要一个理由。 “严科长，我接到一个案子，牵连到大量轧钢厂员工和领导。” “这事我没法擅自决定，特意过来跟你汇报情况。” 邵厚信很客气的道。 “详细说说。” 严震面色一肃。 邵厚信当即把陈知行找到自己，以及刚刚逮住从轧钢厂出来的运输车事件说了一遍。 严震脸色黑沉沉的。 一辆运输车，拉着一车零件，大摇大摆的从轧钢厂开出门，没有接受任何检查。 其中要打通多少关节，费尽多少力气。 严震比谁都了解。 上上下下涉案人员，起码二十个。 轧钢厂这是要变天啊。 要是公安局把这事办下来，他这个保卫科科长指定是干到头了。 想到这里，严震一阵后怕。 “严科长，您看这事怎么处理？” “我们局长收到消息，正在去局里的路上，咱们一块回去商量商量？” 邵厚信问道。 “先不去局里，咱们去找杨厂长。” 严震擦了擦脑门上的细汗：“这就出发。” 一行三人出门，坐上挎斗车去杨亮平家。 “小陈，你是怎么知道有人倒腾厂内物资的？” 半路上，严震询问陈知行。 他知晓这件事能捅穿，完全是陈知行一人所为。 邵厚信只是协助罢了。 “从我爸去世后，后勤科主任冯向荣来我家买岗开始，那时我只是怀疑......” 陈知行细细说道。 “你这孩子，既然你怀疑杨德林团伙有倒卖厂内物资的嫌疑，怎么不跟我说呢。” 严震有些不高兴道。 第80章 得编一个好故事 “严科长，小陈做的一点毛病没有，万一你也参与了倒卖厂内物资，他跟你说明情况，那不是自投罗网嘛。” “小陈他爹被那些人弄死了，他能不怕吗。” 邵厚信帮忙说话。 “这倒也是。” 严震附和一句，不再追问。 心里寻思着，如何处理好这件事，把对轧钢厂的影响，降低到最小。 杨德林团伙为了遮掩倒腾厂内物资的事，丧心病狂到能杀人。 可见数目巨大到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好在这事是陈知行办下来的，运作得好，可以定性为保卫科自纠自查。 有一定的活动空间。 一行三人来到杨亮平家。 严震亲自拍门。 杨亮平揉着眼睛开门，迷迷糊糊的看到门口三人，一下子精神了很多。 严震身为保卫科科长，大晚上过来找他，指定是有大事。 再来一个穿着制服的公安。 难道厂里发生了保卫科处理不了，必须移交给公安的大事？ 没等杨亮平问话，严震语气沉重：“杨厂长，出大事了。” “啥大事啊？” 杨亮平一颗心提了起来。 “今晚我们保卫科保卫员陈知行同志，发现东大门有运输车拉零件出门，通知公安逮住了那伙人，人赃俱获。” “按照陈知行同志的说法，他父亲陈甲田保卫员，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伙人倒腾厂内物资，才遭人毒手。” “团伙人员涉及到保卫科，后勤科以及运输科等部门。” 严震几句话把事情简要概括。 杨亮平一下子精神抖擞：“被抓的那几个人现在在哪里？具体涉案人员有名单吗？” “被抓的那几人在公安局，涉案人员还没有实施抓捕，目前只有陈知行同志提供的几个主要人物名单。” 严震解释：“邵队长跑来找我，我觉得这事太大，得让领导知晓。” “你做的很对。” “走，咱们现在去公安局。” 杨亮平急不可待。 这事处理不好，他这个轧钢厂厂长即便不撸下来，基本上仕途也就到此截止了。 一行四人来到公安局。 局长亲自迎接杨亮平。 “多的客套话不说了，咱们几个先开个会，把事情从头到尾捋一遍。” 杨亮平快速道。 很快，公安局局长，杨亮平，严震，邵厚信，陈知行五人齐坐一起。 “我和严震是刚刚得到消息，谁能完完整整把这事跟我讲一遍。” “到底是什么情况，涉及面有多大。” 杨亮平开口。 在座五人中，他行政级别最高，又是轧钢厂最大的领导，负主要责任。 最着急的也是他。 “我是收到了老邵的信息才爬起来，事情情况如何，我也不清楚。” 公安局局长看向邵厚信。 “先由陈知行同志说下事情原委。” 邵厚信递给陈知行一个眼神。 两人有过交流，现在到陈知行表现的时刻了。 “各位领导好，我叫陈知行，是轧钢厂保卫科保卫员陈甲田的儿子。” “六月底，公安局联合保卫科......” 陈知行事无巨细，花了五分钟，原原本本把事情讲述一遍。 几个大领导沉默不语，目光闪烁。 “领导，我和陈知行同志先出去下。” 邵厚信很有眼力劲，带陈知行一起离开。 给会议室三个大领导留出商量的空间。 两人走出办公室，关上门，再走十来米停下脚步。 这个距离听不到办公室里面说话的声音。 万一领导有事找他们，打开门就能看到。 “邵队，这事不会被压下去吧？” 陈知行摸出自己的中华，递给邵厚信一根。 不怪他会有这种想法。 事情太大，一旦爆出来，轧钢厂保卫科和后勤处一定会大洗牌。 身为保卫科科长的严震以及轧钢厂厂长杨亮平，承担的压力非常大。 管理责任可不是一句疏忽大意就能抹去的。 如果把事情压下来，保卫科内部处理，该开除就开除，该降职的降职。 事情的影响能消弭到最低程度。 对于杨亮平而言，这是最有利的。 “你担心的多余了，这事知晓的人太多，压不下来。” “而且牵扯到了你爹的人命案子，谁敢担责。” 邵厚信接过烟，点燃吸了一口，顿时觉得不对。 看了一眼烟头，发现是中华。 “那你觉得，这事会怎么办？” 陈知行点燃烟，嘬了一口。 “你小子，之前我还以为你不会抽烟，敢情你只抽好烟。” “嘴也太叼了。” 邵厚信打趣道。 “抽得少，心里焦虑才会抽烟，所以买点好烟。” 陈知行有些尴尬。 之前不管谁递给他烟，他都是夹在耳朵上，放入烟盒中散给别人。 “行了，说正事。” “依我看，人肯定要抓，但这事得编一个好故事圆过去。” 邵厚信吞吐烟雾。 “编一个好故事？怎么说？” 陈知行不解。 “领导的智慧，超乎你的想象，咱们等信就好了。” 邵厚信拍了拍陈知行的肩膀，神秘一笑。 两人在办公室外等了将近二十分钟。 各自抽了三根烟。 办公室大门终于打开。 “小陈，老邵，你俩过来。” 严震招了招手。 陈知行和邵厚信对视一眼，进入办公室。 办公室内同样烟雾缭绕。 “老邵，这件事你处理的非常好。” 公安局长率先开口：“接下来咱们要做的事，就是把涉案的相关人员抓捕归案，两人一组，调集人手，三十分钟内，能不能完成任务？” “保证完成任务！” 邵厚信板板正正站立，低喝。 “好，我现在给你批条。” 公安局长带着邵厚信离开。 邵厚信临走前，递给陈知行一个安心的眼神。 屋里只剩陈知行杨亮平严震三人。 “小陈啊，坐我边上来。” 严震露出和蔼笑容，像是看着自家子侄似的。 “严科长。” 陈知行落座。 “关于你和你爹调查发现的事，我跟你简单说几句。” 严震笑呵呵道。 “严科长您说。” 陈知行态度端正。 “你爹陈甲田发现了团伙犯罪事实，孤身调查，在查获关键证据后，遭遇犯罪分子疯狂反扑，不幸遇难。” “你继承你爹遗志，再度进入保卫科，与我取得联系。” “在杨厂长的指导下，我命令你与犯罪分子展开周旋，于刀尖上跳舞，舍生忘死，终于一举粉碎隐藏在我们轧钢厂内的毒瘤团伙。” “你，明白了吗？” 严震说完一大段话，最后目光灼灼的看着陈知行。 “严科长，我明白。” “厂领导目光如炬，早已发现杨德林犯罪团伙侵吞国有资产事实，特命我展开调查。” “陈知行身负血仇，以及领导的期盼，幸不辱命完成任务。” 陈知行一脸笃定道。 “好好好。” 严震大喜。 心道这小子真他妈上道，都不用我说第二遍。 第81章 一个个连着来公安局 “陈知行同志，你要记住，这次事件由我领头，严科长来指挥，目的是为了挖出扎根于轧钢厂的毒瘤团伙。” “我和老严并非争夺功劳，你的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不会亏待你。” 杨亮平把事情定性，勉励道。 “谢谢杨厂长。” 陈知行重重点头。 心中暗道敢情这就是编个故事，把事情圆过去啊。 经过故事的美化，事情变成了杨亮平主导，保卫科主动扫清轧钢厂内部蛀虫。 厂内有人侵吞资产，这是过。 清除厂内蛀虫，这是功。 功过相抵，杨亮平等人不说顺利脱身，起码身上的责任减轻了一大截。 “你忙活了一晚上，要不要回家休息？” 严震笑着问道。 “谢谢严科长关心，我想亲眼看到害死我爹的人一个个被抓进来。” 陈知行起身，要去公安局大门口等着。 半小时而已，他等得起。 “那好，你去吧。” 严震摆摆手，笑道。 等陈知行离开，严震跟杨亮平商量后续方案。 等公安把人抓进来，他得调动保卫科的人手，在轧钢厂内进行内部纠察。 出了这么大的事，保卫科三大力量，外勤组内勤组民兵大队，都得动员起来。 从零件源头开始追溯，参与倒腾厂内物资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陈知行坐在公安局门口台阶处，点燃一根烟。 凌晨三点钟左右发现运输车出东大门。 现在时间来到六点。 陈知行彻夜未眠，此刻却没有丝毫困意。 来到四合院世界，遭遇的第一件大事，终于要尘埃落定。 马上就能看到杨德林等人被抓回来，想想都有些激动。 逮住这么大一个团伙，系统要是不给个白银宝箱，说不过去吧。 思索间，大门外传来挎斗车的轰鸣声。 两个公安押送戴着手铐的冯向荣进门。 “我是轧钢厂后勤处主任，你们没有权力抓我！” “喊你们领导来！” 冯向荣很暴躁的大喊。 “冯主任，晚上好啊。” 陈知行笑容满面的打招呼：“哦，不对，现在应该说早上好。” “陈知行？你怎么在这里？” 冯向荣注意到坐在台阶上的陈知行，脸色一变。 “呵呵，我大晚上睡不着觉，过来溜达溜达。” 陈知行一脸风轻云淡。 看到冯向荣带上银手镯，左右还有公安架住，感觉贼棒。 “陈知行，你干了什么？！” 冯向荣怒吼。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冯主任，别管我了，你还是进去交代你干了什么事吧。” 陈知行摸出一根中华点上：“我继续等杨德林冯开济他们过来。” “陈知行！” 冯向荣身躯一颤，浑身脱力，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他已经明白陈知行干了什么。 “老实点！” 左右公安大声呵斥，扭送几乎瘫软的冯向荣进入公安局。 接下来过来的是杨德林。 “陈知行，好手段。” 杨德林和陈知行一番‘亲密’交流后，冷着脸迈步进入公安局。 冯开济，杨长福，徐大山接踵而至。 最后一个来的是戴高昂。 陈知行还是头一回见到戴高昂真人，这个杀害陈甲田的真凶。 此刻戴高昂嘴唇紧抿，低垂着头，脸色平静。 “我爹在路上等你。” 陈知行看着戴高昂道。 “你是？” 戴高昂抬头。 “我叫陈知行，我爹是陈甲田。” “想必这阵子你没少梦见我爹，放心，你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陈知行狞笑。 戴高昂脸色变幻数次，咕噜几口唾沫，被公安带走。 “要不要去休息？” 邵厚信拍了拍陈知行胳膊：“一宿不归，你家人免不了担心你。” 陈知行点点头：“好。” 走之前，陈知行先去办公室，跟两个领导告别。 “好好休息，工作的事不要担心，老严那边有安排。” 杨亮平态度和蔼。 严震笑了笑：“杨厂长给你担保，我怎么敢不答应。” 陈知行谢过两个领导。 骑着自行车回去四合院。 这会天色已经放亮，半轮红日挂在东边。 陈知行从大门进入院里，碰上要去后院倒夜壶的阎阜贵。 “呦，知行，大清早的跑哪里回来了？” 阎阜贵顺口问一嘴。 “刚刚执行完任务，累懵了都。” 陈知行含糊过去。 回到家，先拿肉和鸡蛋放灶台上，然后洗漱。 “儿啊，你是在执行任务，还是偷摸干私活？” “怎么天天有肉拿回来。” 袁秀芬心里不安稳。 总觉得陈知行大晚上的，在外面没干啥好事。 “妈，我真的在执行任务，这个活我干完了，过段时间会有结果出来。” 陈知行无奈：“至于肉的事，你别问，来源绝对正经合法。” “那今晚你不用往外跑了，是不？” 袁秀芬问道。 “嗯，领导让我回家休息，今天都不用上班。” 陈知行点点头。 吃完了早饭，他回到自己小屋，倒头就睡。 折腾了一晚上，哪怕他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也得补觉恢复精力。 一觉睡到中午，陈知行被袁秀芬喊醒吃午饭。 一大碗肉汤摆在陈知行面前。 都紧着给他吃。 “儿啊，你多吃点，白天干活晚上也干活，身子骨怎么熬得住。” 袁秀芬心疼。 陈知行吃完午饭，骑车去公安局，问问审讯结果怎么样了。 为啥系统还没有提示，不应该啊。 …… “不认罪？” “证据一层套一层，他手底下的人都交代了，他不认罪有什么用。” 得知杨德林死扛着不认罪，陈知行冷笑。 只要杨长福徐大山戴高昂等人认罪，指认是杨德林命令他们参与倒腾厂内物资，杨德林认不认罪根本不重要。 证据链完整即可定罪。 “他犯罪事实证据确凿，现在麻烦的是后续跟他接洽人的犯罪事实。” “除了轧钢厂，还有机械厂，废料厂等相关单位人员参与，杨德林不配合，没有账目和他的指认，后续工作很难开展。” 邵厚信揉了揉眉心。 “他死扛着为啥？” 陈知行心中明悟。 难怪系统没给破案成功提示，原来案件才侦破一小半。 后面还有一大半卡在杨德林这里。 “想跟我们谈条件呗，这种事我见的多了。” “多磨几天，铁定让他服软。” 邵厚信冷笑。 真当六扇门是吃素的。 来了这地方，龙趴虎卧。 现在没给杨德林上手段罢了。 “多磨几天，你们也不好受。” 陈知行深表同情。 案子卡住了，负责案子的公安压力也大，只能陪着熬。 公安也是人，谁都想利利索索把案子办完，回家陪陪老婆孩子，睡个好觉。 “那也没办法啊，他不招供，涉案人员无法完全确定。” “现在我就担心那些人没抓捕回来，听到轧钢厂这边的风声，畏罪潜逃。” “跑倒是跑不出去，躲起来让我们找，费事儿。” 邵厚信一脸无奈。 多拖一天，公安的工作难度会加大很多。 那些人找个地方躲起来，躲个半个月不出门，想要揪出来千难万难。 “我能不能见见杨德林？跟他聊几句。” 陈知行忽然想到个事，眼眸亮起。 第82章 击穿杨德林心里壁垒 “现在是审讯的关键时刻，非特殊情况不能和他见面。” 邵厚信严肃道。 “我能让他配合调查。” 陈知行自信满满。 “哦，你小子有什么歪点子？” 邵厚信一脸狐疑：“你先跟我说，我掂量掂量，万一弄巧成拙，咱们的心血就白费了。” 陈知行在邵厚信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真的假的？你怎么会知道？” 邵厚信一脸不可置信。 杨德林在外面养了个小老婆，生了个儿子。 那娃娃都两岁多了。 这是能瞒得住的事吗。 “当然是真的，我的线人盯了他一段时间发现的。” 陈知行解释。 “唔，这个信息非常重要，可以以此为突破口，打破他的壁垒。” 邵厚信认可道。 “这事你们出面还不好干，我和他有私人恩怨，他不敢赌。” 陈知行笑道。 “好，我现在安排你和他见面。” “要是能成，你小子又立大功，我给你报上去。” 邵厚信高兴道。 几分钟后，陈知行进入审讯室。 见到了坐在审讯桌后面，戴着手铐，固定在座椅上的杨德林。 “陈知行！！！” 杨德林眼睛发红，喷射出择人欲噬的光芒。 “杨组长，你对我意见很大啊。” “看你这副模样，我还以为你要跳起来咬死我。” 陈知行脸上带笑，坐在杨德林对面。 “陈知行，你入职第一天我就该毙了你！” 杨德林低吼。 “啧啧，真狠呐。” 陈知行感叹一句，话锋一转：“杨组长，八宝胡同12号，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杨德林身躯陡然一僵。 “那屋里住了一对母子，小娃娃两岁多点，淘气可爱，老是站在自家门口，对着门外撒尿，可有意思了。” 陈知行淡笑，很平静的说着话。 “陈知行，你这个畜生，你敢动他们，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杨德林奋力挣扎，咆哮。 “杨组长，你害死我爹，还想毙了我，现在说这话，有点搞笑吧。” “合着我陈家人就该让你嚯嚯，不准我嚯嚯你家人？” 陈知行嗤笑。 “陈知行，你爹的死完全是个意外，是意外！” “况且我们已经给了你足够的补偿，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啊啊啊！” 杨德林疯狂嘶吼。 审讯室外。 邵厚信等人在外面都能听到里面的大吼声。 “邵队，不会有问题吧？” 负责审讯的公安担忧道。 “不会有问题，对方情绪崩溃在我意料之内。” 邵厚信神色平静，发布命令，调集人手。 只要杨德林供出账目本位置和下游人员，立即展开抓捕，坐实团伙其他成员犯罪事实。 不给对方丝毫的反应时间。 审讯室内。 陈知行任凭杨德林发泄怒气。 以他和杨德林之间的血仇，他压根不用放狠话，杨德林就能脑补出自己最害怕的情形。 那个小娃娃，是杨德林唯一的儿子。 杨德林无路可走。 “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做？” 杨德林靠着椅背，大口喘息。 “拿出账目本，交代下游参与人员，全力配合公安调查，指控其他涉案人员。” 陈知行淡笑。 “好，但你要答应我，不能对他们娘俩下手。” 杨德林认命了。 “没问题，你害死了我爹，我把你送进牢房，咱俩恩怨扯平了。” “你儿子不在我们恩怨范围内。” 陈知行答应。 “我信不过你。” 杨德林摇头。 以己度人，杨德林害怕陈知行进入保卫科，调查陈甲田的死因。 陈知行难道不怕他的儿子长大以后，为父亲报仇？ 杨德林不可能去赌。 陈知行起身，打开审讯室的门。 递给邵厚信一个‘稳妥’的眼神。 邵厚信和审讯人员进入审讯室。 “我可以交代，但我有三个要求。” “一，我要保证我儿子的安全。” “二，我的财产不能全部充公。” “最后，在我交代所有事之后，我想回家见我家人，跟他们告别。” 杨德林有气无力道。 “第一条没问题，你不说我们也会做。” “关于你的财产，非法所得一定会被收缴，如果是你的个人工资，我们不会管。” “最后一条，如果你配合调查，我现在可以答应你。” 邵厚信一一回复。 杨德林倒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屋顶：“账目本我放在......” 审讯人员脸上露出激动之色，飞快记录。 邵厚信安排人手前往取证。 而陈知行悄然退出审讯室。 在杨德林交代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声。 “宿主破获团伙犯罪，将其绳之以法，获得一个白银宝箱奖励。” 终于来了！ 白银宝箱！ 陈知行脸上露出激动之色。 二话不说，直接打开宝箱。 “恭喜宿主获得破案技能，慧眼：蛛丝马迹。” 一个悬空的，如同后世蚂蚁森林能量般的圆球，出现在陈知行面前。 “？？？”陈知行一愣。 哇去，就这？ 白银宝箱就这？ 你知道我有多大的期待吗？ 陈知行轻舒一口气，伸手触碰圆球。 圆球化作一道光，没入陈知行身体内，消失不见。 陈知行感觉眼睛清凉，有些发痒，伸手揉了揉。 再度睁开眼睛。 陈知行看到审讯室大门上趴着一只花脚蚊子。 黑色的身躯上有银白色斑纹，六条腿上有白环。 此刻蚊子正在用前肢触碰脑袋，好像在挠痒痒？ ‘视力变好了。’ 陈知行心念一动，目光落在远处。 哪怕是数十米之外的事物，也能看的分明。 ‘这玩意好像有点用，但不大。’ 陈知行一阵蛋疼。 服用超级基因药剂后，他视力得到大大增强，拥有黑夜视物的能力。 现在再来一个‘慧眼’技能加强视力，提升效果确实有，但总觉得亏了一个亿。 来个别的能力也好啊。 木已成舟，陈知行端正心态，不再抱怨。 目光搜索视线可及范围内的人，想要试验一下主动使用‘蛛丝马迹’的效果。 嗯，邵厚信，就你了。 陈知行看着邵厚信的后背，使用‘蛛丝马迹’技能。 很快，一条条信息出现在陈知行脑海。 这是一个年约五旬的中年男人背影，身躯壮实，平时经常锻炼，右手手指发黄，有长期吸烟习惯。 手掌粗壮有力，虎口有厚茧，是摸枪造成的。 头发斑驳，颈脖处有太阳晒出来的黑色纹路，证明该男子白天经常露天工作，且工作压力较大。 身上衣服干净，有明显补丁，缝补手艺较好，家里有贤惠的老婆。 观测过程中，邵厚信转身出门。 陈知行正面观测目标，获得了更多的信息。 右手胳膊不自然，经历过刀伤。 眼袋深沉，一宿没睡。 …… 第83章 慧眼的真正用途 “你小子看我干啥？” 没等陈知行获取更多信息，邵厚信若有所感，眼神怪怪的：“看得我心里发毛。” “嘿嘿。” 陈知行嘿嘿一笑。 原来这个技能是这么用的啊。 和‘人心难测’技能差不多，分为主动和被动两种模式。 被动是大幅度增强视力，属于附加永久状态。 主动技能会观测对象，脑海中自发的获取对象信息。 白银宝箱果然不是盖的。 “嘿嘿个屁，你小子刚才肯定对我有啥坏主意。” 邵厚信很警觉。 “邵叔，咱俩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我对你能有啥坏主意。” 陈知行蒙混过关，赶紧开溜：“这边事情办完了，我得去找我的线人结算工资，您忙您忙。” “哎，你等等。” 邵厚信连忙叫住：“你那个线人挺不错的，等这事忙完，你把他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邵叔，你这是明目张胆挖我的墙角啊。” 陈知行眼睛斜着看邵厚信。 “呸，说的怪难听，那人是你请来干活的，我请他干活，不一个样吗？” 邵厚信不肯放弃。 洪英杰的表现，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用来做线人，绝对会对他的工作有很大的帮助。 “行，等你有空了吱一声，咱们仨上都一处搓一顿，喝点好的。” 陈知行答应下来。 “你小子奸得很，事没办成就想吃我一顿大的。” “得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去吧，我也得出门抓人了。” 邵厚信摆摆手，带着两个公安快步离开。 他得第一时间把杨德林供出来的人抓捕归案，万一对方跑路了，想要抓回来费事。 陈知行走出公安局。 骑车前往洪英杰的家。 洪英杰爸妈在屋里糊火柴盒，看到陈知行过来，连忙起身倒水。 “杰哥起床了吗？” 陈知行双手接过热水，道谢后问道。 “他还在睡觉呢，这孩子午饭都没起来吃。” 洪英杰老妈絮絮叨叨说着：“我这就叫他。” 很快，洪英杰迷迷糊糊起床，看到是陈知行来了，多了几分精神。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还需要我干活不？” 洪英杰问道。 “咱俩的事基本办妥了，接下来是公安和厂内大领导的事。” 陈知行从兜里摸出一包中华：“事办的很不错，送你了。” “谢谢。” 洪英杰面色一喜，接过烟揣入兜里，又从兜里掏出一摞散票，递给陈知行。 “？”陈知行不解。 “你预付我二十四块钱，到今天截止一共用十八块钱，这是剩下的六块钱。” 洪英杰把账算明白。 “两天白班夜班连轴转，你算的是多少钱工钱？” 陈知行接过散票，询问。 “多加了五毛，算两块五一天。” 洪英杰道。 “按我说的来，那两天给你双倍工钱。” 陈知行从散票中抽出三块钱。 洪英杰犹豫了一下，接过三块钱。 把兜里的中华拆开，散烟。 “有个事跟你说下，那天带队的邵队长，对你很有兴趣，听他意思是想让你帮他做事。” “做公安的线人是个啥情况，我不了解，你要是有兴趣，有空我张罗一个局。” 陈知行接过烟，点燃。 “有兴趣。” 洪英杰连忙答应，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别看我收费贵，实际上一个月赚不了多少钱。” “帮公安干活，能有一笔稳定收入，日子会好过点。” “说出去也有面子，比我现在干私活强。” 他现在干的活，月收入不高不低，稳定不住。 再一个，帮人调查各种事，有一定风险，而且没社会地位。 所以三十出头的年纪，还找不到媳妇。 要是能挂靠公安队长，爹妈脸上有光，自己腰杆也硬。 “那行，邵队长处理完案子，估摸着怎么都得一周，你等我信。” 陈知行点点头，想起个事，道：“要是你发现其他的恶事，违反犯罪的，单独通知我。” “不让你白忙活，一条信息我给你一块钱。” 既然邵厚信能请洪英杰做线人。 他陈知行也行嘛。 给洪英杰计件，一块钱刷青铜宝箱，他肯定亏不了。 “好。” 洪英杰重重点头。 陈知行骑车离开。 寻思先去一趟轧钢厂，问问潘叔，看看保卫科鸡飞狗跳成啥样了。 来到东大门，陈知行发现站岗执勤的人，不是潘三江。 而是两个抱着枪的民兵。 陈知行猜测现在整个保卫科都调动起来，潘三江跟着干活，找到了也没时间唠嗑。 车头一转，回四合院。 回到家，陈知行继续睡觉。 一觉睡到下午时候，陈知行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睁开眼睛。 “大儿，几个大爷还有傻柱都在外面等你，说轧钢厂出大事了。” “你一天没上班，领导不能对你有意见吧？” 袁秀芬推门进来。 “妈，我立了功，领导让我在家休息的。” 陈知行从床上起来。 “这孩子，还没睡醒呢，说胡话。” “妈不指望你立啥功，把自己的活干好就行。” 袁秀芬递给陈知行一条湿毛巾。 陈知行擦吧擦吧，活动几下筋骨，走出屋子。 屋外站了好些个人。 陈知行随意扫视，看到了易中海，刘海中，阎阜贵，傻柱，许大茂。 还有好几个大院住户。 “今儿个是啥日子，大家伙都跑来我家。” 陈知行手里拿着一个搪瓷杯，咕噜咕噜喝水。 “知行啊，你知不知道咱们厂里出了啥大事？” 易中海问道。 大家伙纷纷竖起耳朵，目光紧紧看着陈知行。 早上上班的时候，岗位亭的人换成了持械的民兵。 大批保卫员在车间巡视，纠察物资。 后勤处，运输大队，成品零件管理区三大块，更是重灾区。 好些个员工直接在工位上，被保卫员带走。 大家伙都在猜测，肯定是出了大事。 易中海找熟人偷摸问过，出了啥事，结果一律答复都是不知道。 所有人都一脸懵逼。 只听到一会啥啥啥被带走了，过一会谁谁谁又被带走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大家伙一拍脑袋，咱们院里有个保卫员呐。 问他不就得了。 又得知陈知行在家睡了一天，大家伙更觉得，陈知行肯定知道点啥。 要不然凭啥其他保卫员都累抽筋了，他能稳坐钓鱼台。 “不是，我在家睡了一天，我哪知道啊。” 陈知行一摊手。 案子是破了，但事情还没公布呢，谁知道公安和厂里后续有啥安排。 他不可能泄密。 第84章 有啥要求尽管提 “你早上回来的时候，不是说刚刚办完任务吗？” “是不是和今天轧钢厂的事有关？” 阎阜贵目光发亮。 透露出渴望吃瓜的心情。 “我那任务和轧钢厂的事不相关。” 陈知行敷衍过去。 “你咋就知道，你干的任务和厂里出的事不相关？” “你小子指定知道点啥，闷着不说。” 阎阜贵很机灵的发现漏洞。 “知行，你是保卫科的，肯定知道咋回事，说说呗。” 傻柱一脸关切。 “说不定这事就是知行办的，我看他这阵子天天往外跑。” “今天保卫科都忙疯了，知行能安稳在家睡觉，肯定有门道。” “知行口风严啊。” 大院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我说大家伙啊，我真不知道啥情况，就算知道，我也不能说啊。” “过两天的，等公告出来，咱们看公告。” 陈知行举起双手下压，朗声道。 “你这说了等于啥也没说啊。” 刘海中撇撇嘴。 陈知行张嘴，正要说话，目光瞟到一个穿着轧钢厂保卫科制服的人过来。 “同志，你找谁啊？” 陈知行赶紧举起手打招呼。 “我找陈知行同志。” 保卫员大声回应。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陈知行身上。 “我就是。” 陈知行走到保卫员身前，低声询问：“找我啥事啊？” “不清楚，严科长安排我来喊你，去一趟公安局。” 保卫员轻轻摇头。 “得嘞，我这就跟你走。” 陈知行折返回家门口，解锁自行车，跟袁秀芬知会一声出门办事。 “要不吃个饭再去？” 袁秀芬有些不高兴。 刚好赶上吃饭的点过来喊人，这一去不知道自家大儿啥时候能吃上饭了。 “妈，有活来了，领导等着我呢。” 陈知行摆摆手，看向易中海等人：“我在家休了一天，现在是躲不过去了，得去厂里干活，这回不说我有啥门道了吧。” “同志，你来找陈知行有啥事啊？” 刘海中询问保卫员。 “无可奉告。” 保卫员脸色一板，又道：“保卫科的事，闲杂人等少打听。” 我去，我好歹也是大院二大爷，怎么就成闲杂人等了。 不拿我当干部是吧。 刘海中吃了个憋，悻悻闭嘴，心里吐槽。 陈知行和保卫员出门。 ...... 陈知行来到公安局，被带到凌晨几个大领导开会的会议室。 杨亮平，严震，公安局局长，邵厚信四人都在。 会议室内还有残余的烟味。 “瞧瞧，咱们的大功臣来了。” 严震笑容满面，伸手拍了拍陈知行胳膊。 “都是领导指挥有方。” 陈知行接话。 “哈哈，你小子马屁学的很快啊。” 严震大笑。 陈知行暗道这事估计办的挺好，严震都有心情开玩笑了。 “小陈啊，这趟叫你过来，主要是跟你说下现在的情况，以及提醒你注意保密事项。” “这次事情你没有跟其他人说吧？” 严震收敛笑容。 “没有，在厂里没有出公告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出了公告后，一切都以公告为准。” 陈知行肃然道。 “很好，很好，觉悟很高。” 严震连连点头：“听邵队说，审讯期间你又立功了，你真是我们轧钢厂的福将啊。” “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是轧钢厂员工，轧钢厂好了我才能更好。” 陈知行客套。 “好好好，你的想法非常正确。” “邵队长，请你给陈知行同志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严震看向邵厚信。 “此次案件从今天凌晨四点开始调查，截至现在十三小时内，合计抓捕41人。” “其中轧钢厂21人，机械厂7人......” “涉案人员基本归案，犯罪事实清晰无误。” 邵厚信朗声道。 陈知行暗暗咂舌。 十三个小时，公安加保卫科，把这事基本上干完了。 组织的力量确实强大。 “能挖出扎根厂内的毒瘤团伙，你立首功。” “案件能够进展迅速，也有你在审讯中出了一份力的原因。” “我和杨厂长接到消息时非常匆忙，一直在忙着处理事情，现在局面平稳了，该论道论道你的功劳。” 严震笑呵呵道。 “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 “能满足你的，我们尽量满足，不能满足的，大家一起商量。” 杨亮平面色温和。 陈知行明悟，到了给他补偿的时候了。 破案的事基本告一段落，接下来得收拢方方面面的手尾。 身为案件最重要人物的他，自然会被优先对待。 那，提什么要求好呢。 杨亮平等人也不催促，给陈知行思考的时间。 “杨厂长，严科长，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吗？” 陈知行心里有了目标，先问一嘴。 他想干杨德林的岗。 上班的时候可以出门溜达，想干啥干啥，没人管。 身为轧钢厂保卫科组长，手底下三十多人，实力强悍，说出去面子够用。 简直是神仙岗位。 “都可以提，咱们内部交流，畅所欲言。” 杨亮平笑笑。 “我想干内勤组副组长，顶替杨德林留下来的岗位，行吗？” 陈知行提出自己的要求。 邵厚信坐在边上，嘴角抽抽几下。 心道你小子是真敢提啊。 直接上科级干部加实权岗位，你咋不上天呢。 杨亮平和严震面色一窒，两人对视一眼。 “小陈啊，这个岗位还真不能给你。” 严震解释：“你入职轧钢厂保卫科时间短，资历浅，经验不足。” “直接提你上内勤组副组长岗位，管辖内勤组，人心不服，你开展不了工作。” “最重要的是，杨德林刚刚出事，内勤组副组长的岗位，暂时不合适放人上去，这是默认的规矩。” “要不你换个方向？” 严震尽可能的表露善意。 “我就是觉得杨德林那岗位挺威风的，别的没想那么多。” 陈知行赶紧往回收，做出一副困惑模样：”那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想要啥了。” “还是个孩子。” 邵厚信笑呵呵插话，帮陈知行一把。 “咳咳，我说两句。” 公安局局长适时开口：“我觉得小陈是干刑侦的料，小陈，有没有想过来公安局的想法，和邵队搭配。” 嗯？直接调动到公安局。 这个行啊。 陈知行意动，拥有缉恶系统的他，和公安这份工作简直是绝配。 第85章 听说陈知行让厂里开除了 “和小陈搭配，我肯定乐意，这小子鬼精鬼精的。” “严科长，你要是同意放人，我单独请你吃饭。” 邵厚信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偷摸递给陈知行一个眼神。 示意陈知行别乱说话。 陈知行心中一凛，连忙道：“我听领导的，领导把我往哪放，我就在哪儿好好干。” “哈哈，小陈这么优秀的人才，我肯定要留在保卫科好好培养，可不能白送给你们。” 严震哈哈一笑，婉拒了公安局长的提议。 “你啊，发现个宝贝就自己捂着。” 公安局长笑骂。 陈知行偷摸松口气。 他要是答应去公安局干活，严震指定觉得他心生反骨，那还能有好？ 得亏邵厚信提醒了一句。 “小陈啊，你没有太多经验，让你提想法，确实是为难你。” “我给你拿主意吧。” 严震笑眯眯道。 “好，全听严科长吩咐。” 陈知行点头。 “你现在是24级办事员，杨厂长给你递个申请，升两级。” “行政级别给你提一档，做股级干部，你看行不行？” 严震拿出方案。 关于给陈知行的奖励，严震和杨亮平商议过，早就定好了。 没想到陈知行不按套路出牌。 想想陈知行才这岁数，领悟不了也是正常的，严震倒没怎么在意。 “那太谢谢了。” 陈知行‘大喜’。 “都是你该得的，有功必赏嘛。” 严震很满意。 “小伙子有志气，想做组长岗位，是好事。” “好好干，保卫科机会多，我看你没问题。” 杨亮平开口。 “一定不辜负领导信任。” 陈知行朗声道。 “行了，我送你出去。” 严震起身。 陈知行跟随。 两人走出公安局。 “不让你去公安工作，是为你好。” “你立下大功，在轧钢厂有我和杨厂长护着你，接下来几年一帆顺风。” “去了公安局，从头开始不说，你就是个跑腿的，有啥奔头。” 严震主动解释。 “领导说的是，其实我压根没想过去公安局，在保卫科待着舒坦。” 陈知行大表忠心。 “你想干组长，没毛病。” “杨德林捅出这么大篓子，内勤组组长这个岗位，我和杨厂长商量的是放一个老成稳重的人上去。” “你去了外勤组，好好立功，等王军山调任副科，他的位置自然就空出来了，到时候就是你的机会。” 严震拍了拍陈知行肩膀。 说几句实在话，同时也是安抚陈知行。 “谢谢严科长，有你这一席话，我更有盼头了。” 陈知行一副大受勉励的模样。 “今天的事，一切保密，不能对第二人提。” 严震叮嘱：“明后天你继续在家休息，好好调整状态，算是给你的小福利。” 陈知行哼着小曲回四合院。 心理盘点这次大破杨德林团伙的收获。 干废了杨德林一伙人，自己的安全得到了保证。 获得慧眼：蛛丝马迹破案技能。 得到领导许诺的22级干事以及股级干部身份。 还有画的一张外勤组副组长岗位大饼。 其中一二两项，陈知行已经拿到手。 第三项嘛，会议室作出的承诺，在案件出公告之后，就会兑现。 22级干事月工资57，比他现在24级办事员42月工资，每个月多出15块钱。 一年就是180块钱。 香！ 工资是阳光收入，在人际交往特别是相亲中，特别加分。 从办事员提升到股级干部。 嗨，相亲继续加分。 仕途迈出第一步，未来可期。 社会地位大大提升，连带着母亲和妹妹脸上有光。 想必母亲和妹妹知道了，肯定会特别高兴的吧。 陈知行脸上露出笑容。 回到四合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阎阜贵吃完饭在自家门口溜达，看到陈知行回来，吆喝一声：“知行回来了。” 顿时大院众人纷纷从屋里出来。 “大家伙别为难我了，这次的事确实很大，我不能违反保密条例。” 陈知行丢下一句话，躲回屋里。 留下一群渴望吃瓜的大院群众。 接下来两天，陈知行两耳不闻窗外事，继续在家休假。 这可给陈宁乐坏了。 天天缠着陈知行学车。 陈知行早上带着陈宁和何雨水出去学车。 两天时间，小丫头学的有模有样的。 何雨水都能自己骑车了，只是有点不大熟练。 陈知行连着三天没上班，院里头渐渐出现一些风言风语。 贾张氏今天早上还在大门口，暗戳戳嘲讽陈知行，说陈知行指定是在厂里犯了事，让轧钢厂开除了。 陈知行只能说贾老婆子脑洞真大。 这天下午。 陈知行在屋里看书，袁秀芬跑回来，脸色紧张：“大儿，你真是在休假？” “是啊妈，咋啦？” 陈知行不解。 “贾老婆子又在说你被厂里开除了，我听的心里不安稳。” 袁秀芬捂着额头。 要是陈知行没了工作，那影响太大了。 没有稳定的工资，别人瞧不起，娶不上媳妇。 袁秀芬可不担心咋的。 “妈，你别听贾老婆子胡说，她就盼着我家不好。” “等明儿个我去上班，看她脸皮往哪里放。” 陈知行合上书页，气定神闲。 “好，我这就跟其他人说去，我儿子可没让厂里开除。” 袁秀芬斗志昂扬的离开。 坚决不让贾老婆子抹黑自家大儿。 陈知行端起一杯绿豆汤解暑，满足的啧了一声。 绿豆汤是袁秀芬帮别人家缝补衣服，别人送过来的。 除了绿豆汤，陈知行还吃到了红果冰棍，凉面，凉粉，甜枣，毛豆。 袁秀芬的缝补业务慢慢传开，好处也渐渐显现出来。 时间一晃来到傍晚。 “知行啊，你还没上班，该不会是真让轧钢厂开除了吧？” 傻柱跑来陈家门口，一脸关切问道。 “柱哥，你就不能盼我一点好？” 陈知行很蛋疼。 院里出现类似的风言风语，全他妈赖贾老婆子。 袁秀芬询问，陈知行还能好好解释，毕竟是自己老妈。 现在连傻柱都跑来问，陈知行真绷不住。 挨个解释他嫌烦。 总不能把严震拉过来，让他证实自己确实是在休假吧。 “我当然是想盼着你好了，还指望你帮我找媳妇呢。” 傻柱呵呵一笑，重复问道：“你真没让轧钢厂开除啊？” “没有，我他妈明天就去上班！” 陈知行低吼。 “被厂里灰溜溜赶出来了，还想上班，嘁。” 贾张氏坐在自家门口，手里捧着竹篮，阴阳怪气。 “贾老婆子，你够了啊。” 陈知行冲着贾张氏方向喊话。 之前他不搭理贾张氏，是嫌弃贾张氏脑瓜子有坑，说不通道理。 现在贾张氏造谣来劲了，陈知行得说几句。 第86章 堵贾家大门 “我咋了我，我坐我家门口说话，你管得着吗？” 贾张氏扭头。 “你说你闲的没事，造谣我被厂里开除了，图啥啊你。” 陈知行质问。 “我可没造谣，别人都上班干活呢，就你在家待着，你天王老子啊。” 贾张氏振振有词。 “我休假啊。”陈知行反驳。 “我看不见得，谁知道是真休假还是假休假，哼。” 贾张氏一脸嘲弄。 一双三角眼中透出‘我早已把你看透了’的神色。 “卧槽，我不收拾你，你还来劲了。” 陈知行要动手。 贾张氏赶紧往自家屋里跑。 陈宁拉住陈知行：“哥，你跟贾老婆子扯啥，车轱辘话能说到明天。” “贾老婆子，我懒得跟你掰扯，你等着，明天我就上班打你脸。” 陈知行大声喊道。 同时也是喊给大院其他人听，爷没让厂里开除，都别瞎叽霸琢磨了。 “明天上班？指不定是找个地方偷摸躲着。” 贾张氏冒出大半个脑袋。 擦。 陈知行真服了，拎起小马凳回屋。 “你们看看，说不过我，没脸坐着了。” 贾张氏从屋里出来，如同刚打完胜仗的将军。 陈家屋内。 “哥，贾老婆子那张嘴你又不是不知道，跟她吵吵啥。” “气坏了身子划不来。” 陈宁很懂事的劝说。 “老婆子故意恶心我，我得收拾她。” 陈知行抬头看着屋顶，心里憋气。 “哥，喝绿豆汤，消消火。” 陈宁端来一个搪瓷杯。 “行，不枉费我平日里疼你。” 陈知行伸手揉了揉陈宁脑袋，咕噜绿豆汤。 还得是亲妹，小棉袄破是破了些，偶尔能挡挡风。 翌日。 陈知行吃完早饭，干劲十足的出门。 从来没有今天这样，渴望上班。 “呦呦呦，整的跟真的似的。” 贾张氏站在门口，拿眼睛斜瞟陈知行：“装！” 陈知行二话不说。 停住自行车站脚，朝着贾张氏走去。 贾张氏又往屋里跑。 陈知行堵住门：“贾老婆子，你给我出来。” “咱们好好论道论道，天天造我的谣，真当我好脾气是吧。” “大家伙看看呐，陈知行欺负我贾家孤儿寡母啦。” 贾张氏躲在屋里大喊。 “贾老婶子，大早上的少嚷嚷。” 对门易中海不高兴喝止，又看向陈知行：“陈知行，大清早的干嘛呢。” “一大爷，贾老婆子造我的谣，说我被厂里开除了。” “我要是不给她点厉害瞧瞧，往后谁都能编排我几句。” 陈知行站在贾家门口不挪位置。 “不是我造的谣，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贾张氏大声否认。 “听谁说的？” 陈知行追问。 “忘了，我哪记得那么清楚。” 贾张氏继续否认。 “你还想赖别人，就是你说的！” 陈知行恼火：“赶紧出门让我抽两个大嘴巴子，这事就算了。” “要不然我堵着你家大门，秦淮茹没法上班，棒梗也上不了学，我跟你耗上了。” “贾老婶子，你没事编排知行干啥，给人道歉。” 易中海呵斥。 “我不道歉。” “谁造的谣他找谁去呗，又不关我事。” 贾张氏梗着脖子。 “妈，让陈知行堵着车不是个事啊，你给人道个歉吧。” 秦淮茹劝说。 “这个狗东西，他堵着我家大门不走，他也得迟到。” “我就不信了，他能堵一天啊。” 贾张氏不肯服软。 易中海劝了一阵，见贾张氏不听劝，甩手离开。 让贾张氏和陈知行自个玩去。 时间缓缓流逝，陈知行掐着点算时间。 他有自行车，从家里赶到轧钢厂十分钟就够，秦淮茹和棒梗没有车，铁定要迟到。 明早他继续堵门。 还不信整不了贾张氏那张破嘴。 “妈，你赶紧给陈知行道歉吧，再等会我上班要迟到了。” “奶奶，快点让我出去啊，迟到了老师会让我罚站的。” 秦淮茹和棒梗都急了。 “都别吵吵，吵的我耳朵嗡嗡的。” 贾张氏从门缝往外看，瞟到陈知行还没走，气的磨牙：“陈知行真不是个东西。” 经不住秦淮茹和棒梗催促，贾张氏大声喊话：“秀芬啊，你家陈知行堵我家大门，没有这么办事的啊。” “你快来，把他弄走。” “妈，贾老婆子喊你呢，咱们不去，气死她。”陈宁听到动静，心里莫名的爽。 “先晾她一会。”袁秀芬笑道。 贾张氏又喊了七八声，声音越来越大，把大院没上班的老娘们都喊了过来。 袁秀芬这才出门。 “袁秀芬，你来不来了？” “我家大孙子上不了学，都得赖你陈家，等一大爷回来，咱们有得掰扯。” 贾张氏扯开嗓子大喊。 不喊不行，家里两个着急出门的人要造反了。 “来了来了，嚷嚷啥呢。” 袁秀芬不急不躁答道。 “袁秀芬，你得管管你儿子，大清早堵别人家大门，像话吗？” 贾张氏大声抱怨。 “贾老婶子，你怎么不想想，我儿子不赌别人家大门，就堵你家。” 袁秀芬嗤笑。 “我哪知道，我啥也没干啊。” 贾张氏回应。 看热闹的一群大院老娘们纷纷抨击。 “贾老婶子，你那里的脸说这话。” “明明就是你造谣，当我们耳朵聋了啊。” “就该堵门治治你那张逼嘴。” 大家伙纷纷站陈家。 “谢谢大家伙帮忙说话，我先去上班了。” 陈知行感谢众人，拎着自行车往外跑：“贾老婆子，你给我等着，明天我还来堵门。” 再拖一会，他也得迟到。 咔！ 陈知行前脚跑了，贾家大门后脚打开。 棒梗背着书包撒丫子飞奔。 秦淮茹也急乎乎的往外跑。 贾张氏黑着一张脸，怒视袁秀芬：“看看你家大儿子干的好事。” “我家知行一点毛病没有，就该治你。” “不管好你那张破嘴，天天堵你家大门。” 袁秀芬眉毛倒竖，和贾张氏互呛。 现在陈知行顶事了，袁秀芬不怕事。 四合院外。 陈知行骑上自行车，刚走两步。 “陈知行，陈知行。” 身后传来急切的呼喊声，陈知行扭头一看，顿时乐了。 秦淮茹发足狂奔，身前起伏摇摆，跑的太快又大声喊话，整张脸都憋的通红。 陈知行停下自行车，欣赏摇曳的硕果。 要是落在他手里把玩，那还不玩出花来。 “知行，呼！呼！” “你带我一程呗。” 秦淮茹跑到陈知行面前，大口喘气。 第87章 车不是白坐的 “带不了，你自个走吧。” 陈知行拒绝。 “姐求求你了，你要不拉我，我肯定要迟到。” 秦淮茹握着陈知行的手，委屈道：“是我妈对不住你，你把怒气发我身上算啥啊。” 陈知行目光落在秦淮茹身前团团上，心中一动：“行吧，就一回。” 秦淮茹赶紧坐上自行车后座。 陈知行踩动自行车踏板，自行车飞快向前驶去。 驶出一段路，自行车突然猛的刹车。 秦淮茹身躯向前一冲，撞在陈知行后背上。 哇去。 舒爽。 陈知行松开刹车，提速。 秦淮茹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色，霎时间又变的通红。 陈知行的后背宽又结实，结结实实撞一下，给她前面都摁扁了。 驶出一段路，自行车又来一回刹车。 秦淮茹再次撞在陈知行后背上。 第一回是意外，第二回再撞，秦淮茹心里知道咋回事了。 “知行，你好好骑车行吗？” “我好好骑着呢，你要嫌弃我车技不行，你自己下来走。” 陈知行没好气道。 想让我白干活，扯呢么。 “姐不嫌弃，主要是你刹车太急，姐脑袋都要被你晃晕了。” 秦淮茹无奈，又不好意思把事挑破。 “那你抱着我不就完了。” 陈知行自然道。 “我一寡妇，抱着你不像话。” 秦淮茹暗暗磨牙。 小流氓真不要脸。 “这么的吧，你上半身贴着我，贴紧点也成。” “这样我刹车晃不着你。” 陈知行很热心的帮忙想办法。 秦淮茹不搭话，暗道这啥人啊，明目张胆占她便宜。 还贴上去？ 塞你嘴里要不要。 陈知行双手捏住刹车一下，旋即松开。 身后又一次引来冲撞，像是面团按摩似的舒爽。 “你别刹车了，我怕你了成不？” 秦淮茹服了，一顿一顿的，胸口撞的都疼。 还不如贴着了。 陈知行享受优质服务，偶尔扭一扭后背。 几分钟后，自行车进厂。 秦淮茹下车，狠狠的瞪了陈知行一眼。 “秦姐，没你这么办事的啊，用完我了翻脸不认人。” 陈知行玩笑。 “呸！” 秦淮茹唾了一口，快步离开。 陈知行把自行车停到停车棚，步行前往保卫科大楼。 来到103内勤组办公室，陈知行目光一扫，发现空了好几张桌子。 杨德林的大办公桌上，属于他的个人用品，一扫而空。 只有几摞文件放在桌上。 其他保卫员都干着自己的事，表情严肃。 “潘叔。” 陈知行打了个招呼。 潘三江扭头，张了张干枯的嘴皮子，想要说啥，看了看左右又闭上了。 两人过去更衣室换衣服。 “你小子真贼啊，这三天我们忙的脚不沾地，你在家休了三天。” “活快干完了，你小子跑回来了。” “掐的真准。” 潘三江喋喋不休，怨气满满。 “潘叔，咋的啦，我看大家伙都挺严肃的。” 陈知行故意装作不知道，先问潘三江情况。 免得潘三江反过来问他。 潘三江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好事，杨德林那伙人，废了。” “我去，说废就废啊？” 陈知行‘一脸震惊’。 “可不咋的，严科长亲自指挥，民兵团都拉到厂里来办事。” “三天，整整三天。” 潘三江伸出三根手指头，眼泪都要挤出来：“我就没有一回晚上十二点前下班的。” 陈知行一脸同情，难怪瞅着潘三江嘴皮子都干巴了。 白天黑夜连轴转，能不累么。 换好了衣服，两人再次回到办公室，拿好各自的饭盒以及水杯。 陈知行提步跟着潘三江走。 “你别跟我了，新的排班表，你没有跟我搭配站岗。” 潘三江提醒。 “啊？我不知道啊。” “那我现在该干啥？” 陈知行一愣。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你该干啥，排班表里没有你名字。” “我都怀疑那表是不是制错了，把你小子漏了。” 潘三江也是一脸疑惑。 “谁排的班啊，我要不要问问去？” 陈知行心里有些拿不准，不确定是不是严震给他安排的。 “你傻啊，没给你安排活，你偷着乐就行，哪有自己跑去问的。” “没事就待办公室，有活来了主动搭把手，比在外面站岗舒坦。” 潘三江指点。 “嗨，待着有啥意思，我跟你溜达溜达得了。” 陈知行把饭盒和水杯放在桌上，跟着潘三江一起。 他还想问问潘三江，保卫科具体的变动情况。 这三天他都没上班，现在两眼一抹黑呢。 来到东大门和站岗的民兵交接，另外一个保卫员登上站岗台。 陈知行给潘三江散了根中华，在大门外抽烟。 “少抽中华，太贵了，咱们有大前门对付抽就行。” 潘三江不喜道。 “我寻思着烟贵点，舍不得抽，抽少点嘛。” 陈知行笑着回道。 也就潘叔会跟他说这种话，让他省钱。 “唔，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潘三江一寻思觉得是这么回事，告诫道：“少抽点烟对身体好，自己多注意。” “潘叔，这波大事，咱们保卫科少了不少人啊。” “我瞅着办公桌都干净了好几张。” 陈知行打听消息。 “几张？太保守了。” “这波咱们保卫科干废了五个保卫员，两个领导干部。” “内勤组组长杨德林，加上副科长冯开济，啧啧，这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潘三江吞吐烟雾，感叹。 “别的部门多吗？” 陈知行好奇道。 “后勤处应该有五六个，运输大队也有好几个，我估摸着加起来二十人挡不住。” 潘三江眯着眼睛：“得亏我没有参与，要不然也得进去。” 说完，潘三江目光落在陈知行身上：“不是自己该拿的钱，千万不要拿，咱们得引以为戒才是。” “潘叔你说的是。” 陈知行受教。 “之前我跟你爹搭配站岗的时候，说起杨德林那帮人，一致认定他们肯定有倒霉那天。” “他们最终还是倒霉了，可惜你爹看不到喽。” 潘三江话语中满是回忆之色。 两人沉默了一会，陈知行又给潘三江递上一根中华。 “抽完这根不抽了。” 潘三江续上烟。 “潘叔，现在内勤组谁管啊？” 陈知行打听消息。 “老孔，孔睿达。” 潘三江说出一个名字。 “孔睿达……” 陈知行低喃一遍，记起来了。 好像入职那天办事员跟他提起过这个名字。 也是内勤组副组长。 但陈知行干了这些天，就没见过这人。 第88章 背时的易中海 “老孔还有小半年退休，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严科长让他先管着。” “嘿嘿，老孔心里估计把杨德林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潘三江嘿嘿完，有些羡慕的道：“等小半年后，内勤组得多出两个副组长位置，不知道会便宜了谁。” 干领导岗位，不用站岗，不用上夜班，肯定比干普通保卫员要强。 说不羡慕那是自欺欺人。 只是潘三江看得开，上不去也不恼。 “潘叔，你看我有机会吗？” 陈知行带着几分开玩笑的意思。 “你有个屁的机会。” 潘三江笑骂：“实权管事的副组长，得有大哥倾力提拔才能上去，虚职管后勤的副组长，得临近退休年纪才有机会。” “你说你占哪头？” “得，潘叔你说的话太扎心了。”陈知行揭过话题。 和潘三江又唠了一会，他说要回去保卫科，大步离开。 再回103内勤组办公室。 陈知行看到原本属于杨德林的大办公桌后，坐着一位头发花白，带着老花镜的老头。 “孔组长，公安那边最新发来的名单，所有人都带回来了。” “都是小事，要不您先歇会？我们审就行了。” 一个保卫科进门报告。 孔组长？ 陈知行心中一动，结合之前和潘三江说的话，猜到了眼前老头的身份。 保卫科副组长孔睿达。 都要退休的人了，因为杨德林的事，被严震抓壮丁主持内勤组的工作。 而且严震的意思，估计是要让孔睿达主持保卫科工作，一直到退休。 陈知行心里忽然涌现一个想法。 一般来说，年纪大的领导都比较好说话。 他想要办理自行车厂内牌，机会这不就来了嘛。 “你们审吧，等会给我看结果就行。” 孔睿达取下老花镜，揉了揉眉心：“我年纪大了，实在是扛不住，偷点懒。” “孔组长，您多注意休息。” 保卫员离开。 陈知行正寻思着怎么开口，孔睿达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小伙子，我怎么没有见过你？新来的？” “孔组长你好，我叫陈知行，新入职保卫科才一周多时间。” 陈知行起身，态度端正。 “你就是陈知行啊。” 孔睿达带上老花镜，想要把陈知行看清楚些。 办公室内，好几个保卫员纷纷偏头看向陈知行。 听老孔说话的意思，有人把陈知行的名字，在老孔这里挂了号啊。 小半年后，孔睿达退休，内勤组会空出两个副组长位置。 潘三江能看到的事，其他人也能看到。 有点心思的保卫员，已经开始注意风吹草动。 “走，咱们去外面唠唠。” 孔睿达起身，招了招手。 陈知行心中疑惑，跟在孔睿达身后。 两人走出保卫科大楼，站在大楼下面的阴影下。 “小陈啊，我听严科长说起过你，这次你立了大功啊。” 孔睿达笑呵呵道。 “都是领导指挥有方，我只是干了点微不足道的工作。” 陈知行不清楚孔睿达知道多少，说话比较含蓄。 “年轻人，不要那么拘束。” “按严科长的意思，下周把你放在内勤组纠察岗位实习一周，之后调去外勤组。” “这段时间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 孔睿达拍了拍陈知行肩膀，以示勉励。 “谢谢孔组长，说起来我还真有个事。” 陈知行顺着话往下说，提出想要办理厂内牌的事。 先把牌照办下来再说，等去了外勤组，是个啥情况还说不准呢。 “这是小事，你递交一份申请材料就行，我签字之后你再递交给王科长。” “下周就能办完。” 孔睿达很轻松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回头进入103办公室。 陈知行按照模板，写了一份场内自行车牌照的申请书。 给孔睿达签字之后，上楼找王玉成王科长。 ...... “行啊小伙子，不声不响干了这么大个事。” 王玉成很热切的接待。 “都是领导指挥的好。”陈知行谦虚道。 “那也是你有能力，能把事情办妥。” 王玉成兴致很高。 “王科长，这里有份关于我申请厂内自行车车牌的表，麻烦您签一下。” 陈知行拿出表格，说正事。 王玉成审核一遍内容，确认无误之后，唰唰唰签下名字。 陈知行心中大定。 终于能办理厂内牌，以后上下班直接停车在保卫科门口，不用多走一段路。 在厂子里办啥事，骑自己的自行车就行，去哪里都方便。 “好好干，年轻人要有朝气，千万别学杨德林那帮人的。” “还是那句话，有啥事过来找我。” 王玉成笑容满面。 陈知行表示感谢，离开王玉成办公室后，正准备去食堂溜达溜达。 “陈知行同志，有个小事需要你配合一下。” 一个保卫员快步跑过来。 “啥事，你说。” 陈知行停下脚步。 “冯主......冯向荣在公安局接受审讯中，供出买你家岗位的时候，是易中海在里头牵桥搭线。” “易中海现在在审讯室呢，他坚决不承认自己和冯主任有任何利益来往。” “帮冯向荣牵桥搭线，主要是为了照顾你们家，同时他提出，希望你可以帮他作证。” 保卫员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陈知行心中一阵好笑。 易中海帮冯主任买岗这事，当时就没有落到一点好。 本以为事情过去了，没想到因为冯主任的倒台，又被挖了出来。 而且看着架势，他要是不给易中海帮忙，易中海要倒点小霉。 “陈知行同志，你要是不愿意，也不勉强，全凭自愿。” 保卫员见陈知行迟疑，顺势说道。 “我要是不帮易中海证实清白，他会面临什么处罚？” 陈知行好奇道。 “其实也没啥大事，吃个警告处分，扣十块钱拉倒了。” “有大事的前几天都办完了，今天的都是小卡拉米。” 保卫员很轻松道。 “麻烦带我去看看。” 陈知行决定看看情况。 在内心里，看到易中海因为帮冯主任买岗被逮进来，陈知行心里是暗爽的。 要是不管吧，那也不行。 易中海都提到他名字了，不去让人记恨。 保卫员带着陈知行来到一个审讯室前。 陈知行透过窄玻璃，往里面看了一眼，易中海坐在审讯桌后面，神色萎靡。 在审讯室外，还有好几个人等着排队进去接受审讯。 今天是案发之后的第四天，还没有被公安局提走，证明他们犯的事不大。 甚至有的人都没有犯事，只是和杨德林等人有些私人交往，被杨德林等人在公安的审讯中顺带说出来而已。 咔嚓！ 陈知行打开审讯室门，大步走了进去。 第89章 二十块钱装杯成功 “知行，你可算是来了。” 易中海一脸激动，如同久旱逢甘露一般。 “找我什么事？” 陈知行装作啥也不懂。 “哎，冯向荣那个王八蛋，被公安抓起来，供出我帮他买你家岗位的事。” “就这点小事，那保卫员当着全班组员工的面，喊我名字，把我从工位上提出来。” 易中海一脸蛋疼：“现在半个车间都知道我让保卫科逮住了，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啊我。” 前几天他还打听谁谁谁让保卫科逮住了。 没想到啊，今天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都怪冯向荣那个王八蛋！ “那关我啥事啊？” 陈知行‘不解’。 “现在保卫科怀疑我和冯向荣有利益来往，我八张嘴也说不清。” “你是知道的，转让你家岗位那事，我一分钱好处都没拿，反倒弄的我里外不是人。” “知行，你帮我跟保卫员说几句，证明我的清白，成不？” 易中海很着急。 一把年纪，八级钳工的他，让保卫员从工位上直接逮进保卫科。 丢脸丢大发了。 要是保卫科给他扣个帽子，以后车间那些人，谁敢跟他来往。 扣钱啥的，易中海还真不怕，主要是担心落个坏名声，没法抬头做人。 “你拿没拿钱，我哪知道。” “当时你开口四百要买我爹留下来的岗位，就算我信你没拿钱，也得别人信才行啊。” 陈知行故意拿捏。 啪！ 易中海狠狠给自己一嘴巴子：“当时都怪我鬼迷心窍，想着讨好冯向荣，我跟你道歉行不？” “一大爷，你可别跟我来这套。” 陈知行连忙摆手。 扇自己嘴巴子来道德绑架这一招，对他不好使。 “那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帮忙。” “我对天发誓，要是我收了冯向荣一分钱，我不得好死啊我。” 易中海憋屈的几欲发狂。 “你把话都说这份上，我要不帮你，倒显得我做人刻薄了。” 陈知行沉吟道。 心里寻思着让易中海出点血。 老登当时居心不良，活该有此一劫。 “知行，你帮我忙，我不让您白干。” 易中海比划两个手指：“让保卫科扣钱，那是上交给单位，我直接给你。” “一大爷，我可不是为了钱才帮你，主要念在咱们两家邻里邻居的，给你一个机会。” 陈知行心中微喜，继续端着架子。 “我知道，二十块钱算是我给你家道歉，你别往心里去。” 易中海腆着脸笑。 “行吧，我帮你作证你和冯向荣没利益来往，直接送你去车间，跟你的工友证明你没有问题，帮你恢复名声。” 陈知行作出决定。 “知行，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个好小伙。” 易中海紧紧握住陈知行手掌，要不是辈分相差太大，都要给陈知行磕两个。 “钱的事等回去院里再说？” 陈知行抽出手掌。 易中海看了看审讯室大门那边，确认陈知行的身影挡住了自己，伸手进兜摸出两张大团结。 再次跟陈知行握手。 大团结顺利从易中海手中，落入陈知行手里。 “你坐回你位置上去吧。” 陈知行伸手进兜，把钱放入随身空间，打开门。 跟负责审讯的保卫科说了几句。 之后易中海和陈知行在审讯笔录上签字。 “行了，你可以走了。” “下一个。” 保卫员摆了摆手。 下一个被提来保卫科的轧钢厂员工，两腿发抖的进入审讯室。 陈知行带着易中海离开保卫科大楼。 两人直奔车间。 路上，易中海帮陈知行把到了班组之后，该说啥话都想好了。 “一大爷你放心，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指定帮你把事办的明明白白。” 陈知行淡笑。 一车间。 易中海故意放慢了速度，稳稳当当走着。 陈知行落后半个身位，凸显对前方易中海的敬重。 身为车间为数不多的八级钳工，易中海被很多人熟知。 看到易中海被保卫员带走，好多员工都在议论，老易犯事了。 没想到，一个小时不到，易中海又回来了。 看这情况，还是被保卫员礼送回来的呢。 “是老易，不刚刚才被带走吗，怎么就回来了。” “老易行啊，去保卫科溜达一趟，啥事没有。” “难道是保卫科抓错人了？” 认识易中海的车间员工，小声议论。 易中海把众人的议论尽收耳底，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这次被逮，不仅没有损害他的名声，反倒让他装了一个好杯。 装杯的感觉，比大夏天喝了一碗冰凉的绿豆冰沙还要爽。 二十块花的太值了。 来到自己的班组，易中海特意带着陈知行在班组前前后后溜达了一趟。 让其他人看清楚，自己是被保卫员送回来的。 没有犯事。 陈知行神色平静。 他猜到了易中海的想法。 既然收了钱，就得把事办好，花点时间没啥。 忽然，陈知行瞟到坐在工位上的秦淮茹。 嚯，秦淮茹也在这个班组。 他的目光不由落在秦淮茹身前，想到早上被按摩的感觉，滋味真不错。 秦淮茹手里拿着一个零件，假装在干活，目光时不时瞟一眼陈知行这边。 看到陈知行盯着自己身前团团，秦淮茹心里骂一句色胚，侧了侧身子，挡住陈知行的目光。 “易师傅，回来了？” 班组长走过来笑呵呵的询问。 “回来了，一场误会。” 易中海很淡然的摆摆手：“这不，保卫员同志非得送我回来。” “感谢保卫员同志，易师傅可是我们钳工班的定海神针啊。” 班组长很会说话。 “应该的，保卫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更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陈知行告辞：“易师傅，我的任务完成，走了。” 出了车间，陈知行过去食堂。 “傻柱，保卫员同志来了。” 陈知行一进后厨，厨工班的人便大声嚷嚷。 傻柱正在桌前忙活，听到声音，放下手里的活，转头看了过来。 “柱哥。” 陈知行挥了挥手。 “是你啊，我还以为又来检查的了。” 傻柱轻松下来。 “之前有来检查的吗？” 陈知行询问。 “前两天来了一批保卫员，检查库房，对账。” “好悬没给我们吓死。” 傻柱压低声音，心有余悸道。 厨工班这么多人，私带饭盒回家的，并非只有傻柱一个人。 其他人也被吓得不轻。 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带饭盒了。 起码要等这阵风头过去再说。 “得了，你忙吧。” “我来溜达溜达。” 陈知行目光在后厨扫视，寻找刘岚的身影。 正巧仓库大门打开，刘岚捧着一份记录本，走了出来。 第90章 厂内巡检 “呦，保卫员同志来了，又来查库房啊？” 刘岚扬了扬手里的记录本：“我刚盘点完，啥毛病没有。” “是吗，我进去再查一遍。” 陈知行冲着刘岚挤了挤眼睛：“刘岚同志，跟我一起吧。” 刘岚脸颊微红，没有说话。 两人进入库房。 陈知行顺手搂住刘岚的腰。 “你干嘛呢。” 刘岚没想到陈知行这么大胆，门都没落栓，就要上手。 “刘姐，我可想你了。” 陈知行另外一只手把库房门反锁，贴着刘岚小声道。 “想我个屁，我看是你又不老实了吧。” 刘岚嗤笑。 她又不是小姑娘，太知道男人想要时候的嘴脸了。 天上的星星都能抓下来。 “刘姐，你这么说太让人伤心了。” “你摸摸这，就知道我有多想你。” 陈知行握着刘岚的手，放在身上。 刘岚一颗心怦怦跳，伸手掐住陈知行腰间软肉，使劲一拧。 “呜！” “你要死啊。” 陈知行闷哼一声，不甘示弱。 两人互相伤害。 几分钟后。 陈知行扛着刘岚的攻击，抓着椰子在手里，吃了个尽兴。 刘岚坚持底线，蹲下身干活。 临走前，陈知行又给了刘岚几颗糖：“刘姐，下回换我来好好报答你。” “呸，你想得美。” 刘岚白了一眼，声音有些沙哑：“最好再也别来了，折腾人。” 她心里也清楚，都到这份上了，陈知行再来几次，自己肯定抵挡不住。 该来的事还得来。 陈知行走出仓库，合上大门。 让里头的刘岚整理整理。 等陈知行离开，刘岚收拢被陈知行抓的乱糟糟的头发。 “这小子该不会还是新手上路吧？” “怎么这么多货。” 刘岚咽下嘴里的大口唾沫，低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心中暗道等下回陈知行来了问问，要是真的，可得好好耻笑他一番。 下班回到家，陈知行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贾家门口叫骂。 贾张氏原本坐在门口，盘着手里的千层底。 看到陈知行回来，立马往屋里躲。 “贾老婆子，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喽，我刚下班回来。” “你还造谣我被轧钢厂开除了不？” 陈知行中气十足的开骂。 “呸！谁能证明你上班了，说不定找了个地儿溜达了一天。” 贾张氏躲在屋里辩驳。 “行啊，你要这么说，我就跟你杠上了。” “咱们就在这里等着，等一大爷柱哥贾家嫂子他们回来，看你怎么抵赖。” 陈知行非得让贾张氏下不来台。 “陈家的小兔子崽子，你不是说明天早上再来堵门吗。” “你说话不算数，现在就来堵门。” 贾张氏大声道。 “我没堵门，我在院里溜达，你管得着吗？” 陈知行不吃这套。 过了一会，秦淮茹率先回来。 看到陈知行又堵在贾家门口，秦淮茹一阵心累。 有完没完了。 “陈知行，你咋又堵我家大门？” 秦淮茹不高兴喊。 “贾家嫂子，你来的正好。” “我今天是不是在轧钢厂上班了？” 陈知行大声问。 “是啊。”秦淮茹下意识应话。 “贾老婆子，听到了没，你家儿媳妇证实我在厂里上班，你还有啥说的。” “赶紧出门，让我抽两个大嘴巴子。” 陈知行拍门。 “她瞎说的，不算。” 贾张氏赖皮。 “好好好，你这么玩是吧。” 陈知行恼了：“你要不出来，我拿脚踹你家大门了。”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呦，陈知行又来欺负我们贾家孤儿寡母啦。” “袁秀芬，还不快来管管你儿子。” 贾张氏心慌慌，在屋里大声嚷嚷。 易中海和刘海中几乎是同时回来，两人刚刚进入中院就听到贾张氏的喊叫声。 “干啥呢？” 刘海中背着手，挺着大肚子问话。 “二大爷，这事你甭管。” “贾老婆子造我的谣，不给她两个大嘴巴子，我心里不舒坦。” 陈知行回道。 刘海中看向易中海，易中海抬头看天：“早上我就劝过了，都不听我的，我也没招。” “总不能看着晚辈抽长辈嘴巴子啊，那不乱套了吗。” 刘海中犯难。 找来袁秀芬。 阎阜贵也回来了。 大家伙聚在一起商量。 最后决定让贾张氏给陈知行道歉，外加自己扇自己两个嘴巴子。 “这个主意好，贾老婆子那张破嘴是该抽。” “她没事就瞎嘞嘞，可算是有人跟她较劲到底了。” “就得陈知行这种认死理的人跟她犟。” 大家伙纷纷点头。 贾张氏被逼着给陈知行道歉，又拍了自己嘴巴两下。 “以后再敢造谣，我亲自动手，大嘴巴子抽死你。” 陈知行丢下狠话。 着实觉得贾老婆子够恶心，简直是癞蛤蟆跳脚，咬不着人膈应人。 贾张氏接下来收敛了很多。 转眼又是新的一周。 这周陈知行工作任务是和潘三江一起纠察，巡检。 也是他在内勤组的最后一周。 下周他就要正式调去外勤组。 纠察巡检这活比站岗要好点。 站岗那是不论刮风下雨，都得板板正正站定。 哪怕下刀子，也得立着。 纠察巡检是在厂里跑，不用吹风日晒。 坏处是腿没得歇的时候。 陈知行有自行车，没有厂内牌。 潘三江干脆没有自行车。 “你不是说给自行车办证了吗？” “啥时候下来啊？” 潘三江拎着一个大水杯，询问边上的陈知行。 “我也不知道，申请表上周五给王科长签完字了。” 陈知行手里也拎着一个大水杯，胸口处还夹着一支笔：“潘叔，办厂内牌需要几天啊？” “一般来说三五天的事，今天下班前你问问王科长。” “今天咱爷俩先遭点罪，用两条腿走得了。” 潘三江迈着两条粗壮的小短腿前进。 路上跟陈知行讲解巡检的注意事项。 杨德林团伙出事之后，保卫科在厂内新增了几处巡检点，建立起双人巡检，以及和被巡检方的双边责任制度。 简单的说，保卫科出两个人检查各个地方，并且和各个巡检点的负责人当面确认，签字。 一旦出事，两边都有责任。 巡检结果由内勤组组长抽查。 两人最先来到原料区。 一卷卷钢料放在地上，员工在各类机械设备的帮助下，把钢料往下一步工序送。 潘三江找到原料区负责人，查看账本，并且和下一个工序的负责人对账。 确认无误后，三人签上名字。 潘三江和陈知行前往下一个工序。 陈知行大部分时间在边上看着，学习纠察巡检是怎么个工作方式。 两人忙活到中午，堪堪把整个生产流程检查点走完一半。 第91章 在外面装杯的事揭穿了 “先吃饭，歇一歇。” 潘三江大口喘气。 走道累就算了，核对各类数据太费脑子，干了一上午，脑瓜子都是懵的。 中午休息之后，两人继续干活。 等到快要下班的点，终于梳理到废料区。 “杨德林那帮人就是从这里开始干的，后面胆子越干越大，直接倒腾成品件。” 潘三江坐在椅子上，拧开水杯盖往嘴里灌，才发现壶里的水都喝完了。 “咱们在这里检查啥？” 陈知行询问。 “检查每天各个车间产生的废料重量是否有变动，再看厂里一天产生的废料总重量，以及往外拉的废料重量。” 潘三江起身：“走，回去。” “不检查了？” 陈知行不解。 “明天再干，别耽误下班。” 潘三江咧嘴一笑：“这一周咱们就干这活，不着急干完。” 回到保卫科大楼，陈知行上三楼王玉成办公室，询问办理厂内牌的事。 “你来的正好，办事处的同事刚刚送过来，我寻思明天再给你。” 王玉成伸手一指长桌上的黄色信封：“你拿回去，自己挂在自行车前头，以后就可以在厂内骑车了。” “厂牌每年一检，要是不在轧钢厂干了，厂牌也得回收。” “谢谢王科长，今天我和潘三江同志巡检几大车间，腿都溜瘦了。” “有了厂内牌，明天的活能好干不少。” 陈知行大喜。 “你这孩子，借我车用不就行了。” “下回有事吱声，别自己吃闷亏。” 王玉成哈哈一笑。 离开办公室，陈知行找潘三江弄了几根铁丝，拿上工具，跑去停车棚那边。 把厂内牌安装到自行车龙头下方显眼地方，骑着自行车回到保卫科大楼。 翌日。 陈知行和潘三江骑车过去废料区。 “有个自行车是真省事。” 潘三江坐在自行车后面，美滋滋的。 查完了废料区，潘三江带着陈知行巡查其他位置。 危险化学品储存区，冷却水站，厂内供电站，油站等等。 都在他们这周要巡查的任务内。 陈知行对轧钢厂的各个区域，以及各个区域对应的职能越发清晰。 脑海中构建起轧钢厂园区的简易地图。 巡检第四天。 潘三江和陈知行检查几个食堂。 有了自行车，两人出发的时候用背包装上饭盒和水杯，到了饭点不用跑回去拿。 干活更加顺畅。 检查到傻柱的一食堂，陈知行简单打了个招呼，有潘三江在边上，他也不好跟刘岚干点啥。 只是冲着刘岚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刘岚做了个‘呸’的嘴型。 陈知行看着刘岚那张小嘴，心里蠢蠢欲动。 老娘们啥都会，特别那条舌头，贼灵巧。 不论是刮还是挑，都像是拨在陈知行心尖上。 小姑娘哪能比得了。 检查完一食堂，潘三江提出在食堂歇会，顺便等着吃饭。 陈知行自然没有意见。 到了饭点，两人买票打饭。 坐在食堂里头吃饭。 “陈知行，孔组长说让你回去一趟。” 几个保卫员过来打饭，看到两人，过来道。 “孔组长找我啥事啊？着急不？” 陈知行抬起头。 “倒是不着急，至于啥事，你回去就知道了。” 保卫员脸上露出戏谑的神色，似乎等着看陈知行的笑话。 “老魏，有事说事，别藏着掖着。” 潘三江看出不对劲，催促问道。 “陈知行，你胆子可不小啊，在外面胡吹自己是保卫科外勤组组长。” “要不是那人在门口跟站岗人员说，找外勤组组长陈知行，咱们还不知道呢。” “孔组长把人接到办公室问话，你小子想想回去怎么办吧。” 被潘三江称呼为老魏的保卫员说出实情。 边上几个保卫员不再隐藏脸上的嘲讽笑容。 觉得陈知行在外面胡吹海螺，各种装逼。 现在让人找到厂里来，等于是牛皮吹炸了。 炸了不打紧，保卫科几个组长都知道了这事，看陈知行怎么收拾烂摊子。 潘三江摸出大前门，散给老魏一根，表示感谢。 转头看向陈知行，一脸严肃：“你说实话，在外面干啥了？冒充外勤组组长的名头办事，这事可不小。” 陈知行眉头一挑，想到之前一件事，连忙道：“潘叔，你放心，我在外面没干坏事。” “晚点跟你解释。” 说完，陈知行埋头扒饭。 冒充外勤组组长的事，他只干过一次。 为了震慑渣滓，陈知行自称是外勤组组长，而且跟那个妇女承诺，再有事可以来轧钢厂保卫科找他。 现在女人找了过来，肯定是碰到事了。 一分钟不到，饭盒里的饭菜让他造的干干净净。 “饭盒和包都放这儿，我给你洗得了。” “你赶紧去办事。” 潘三江皱眉道。 “谢了潘叔。” 陈知行快步朝着食堂外走去。 骑车回去保卫科大楼的路上，他又碰上几个过来打饭的保卫员。 这几人都用玩味的目光看着陈知行，显然已经知道了陈知行冒充外勤组组长的事。 陈知行压根不在乎其他人看法，只想快点赶回去。 来到保卫科大楼，他还没进入103办公室，就听到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 ‘咦，怎么听着像是王军山的声音？’ 陈知行脑海中闪过念头，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进入办公室。 目光一扫，他看到孔睿达，王军山，以及坐在椅子上的妇女三人。 妇女手里还抓着一个小包袱。 “陈小兄弟。” 妇女看到陈知行，连忙站起身。 “同志，是又遇到困难了吗？” 陈知行急忙问。 “没有，我家那口子放出来，不敢对我和孩子动手了。” “他凶我一句，我说要找陈组长过来，他就缩脖子。” 妇女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那就好。” “我还以为你家男人又对你和孩子动手，还寻思不应该才是。” 陈知行满脸笑容，偷偷瞟了孔睿达和王军山一眼。 两人面无表情，似乎没有听到刚才妇女说的那一声‘陈组长’。 “这次过来，我是想谢谢你。” “那天要是没有你帮忙，我，我都不敢想现在会是啥样。” 妇女举起手里的小包裹，递给陈知行：“这是我在家做的一点煮花生，请你一定要收下。” “煮花生就不用了，你留着给孩子们吃。” 陈知行摆摆手。 “家里有，孩子们都吃了。”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要不收下，我就不走了。” 妇女很坚持。 “那好吧。” 陈知行接过小包裹，解开之后，把熟花生倒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把布递回给妇女。 第92章 ‘陈组长\’ 妇女接过布，卷好之后收入兜里：“陈小兄弟，我这趟过来，没给你添麻烦吧？” “这......” 陈知行有些底气不足，又看了孔睿达和王军山一眼。 见状，妇女转身看向两位组长：“领导，要不是陈小兄弟帮忙，我和我孩子就要被我家男人打死了。” “他假冒组长是为了救我们娘仨，请你们千万不要怪他。” “放心，我们不会怪他。” 孔睿达爽朗一笑：“他在外面做了好事，也是宣传我们保卫科的好名声。” 妇女又说了几句陈知行的好话，孔睿达安排一个保卫员送妇女离开。 办公室内只剩两个组长以及陈知行三人。 “两位组长，尝尝熟花生味道咋样。” 陈知行抓起桌面上的熟花生，放在两个组长边上。 “你小子，别跟我来这套。” “在外面自己给自己升官，行啊。” 王军山板着一张脸道：“升官就算了，还偏偏盯着我的位置，你说咋办吧。” “王组长，官小压不住人，不借用你的位置狐假虎威，办不成事啊。” 陈知行做出一副‘诚惶诚恐’模样。 “那你咋不说你是保卫科科长呢？” 王军山拨开一颗花生，丢入嘴里。 “我这岁数，说我是科长也没人信呐。” 陈知行一摊手。 “哼哼，我看你小子是盯上我的位置了，老子还能干十多年呢，你想得美。” 王军山大声批评，转头对孔睿达道：“这花生煮的不错，你也尝尝。” “王组长，我承认，我确实盯上你的位置了。” 陈知行灵机一动，主动承认。 王军山停止剥花生，皱眉正要开口批评。 陈知行继续道：“我掐指一算，半年之内你肯定要高升，到时候你现在的位置不就空出来了吗。” “我觉得我加把劲，还是有机会的。” “哈哈，你小子有点意思。” 王军山不怒反喜，指着陈知行道：“这次你假冒组长的事，我就不追究你了，滚蛋吧。” “组长，我有个事必须说下。” 陈知行没着急走。 “啥事，你说。” 王军山问道。 “大家伙都知道我在外面假冒外勤组组长的事，心里笑话我。” “能不能把我做的事告示出来，向大家伙证明我并非在外面招摇撞骗。” 陈知行赶紧道。 名声很重要。 大家伙得知他在外面冒充组长，下意识的觉得他肯定是为了充面子，装逼。 传出去，陈知行的名声就废了。 趁着这事目前只在保卫科内部流传，得赶紧辟谣。 这样一来，大家伙都知道他在外面做了好事，帮助了困难群众。 传出去的也是好名声。 至于冒充组长的事，事权从急，无伤大雅。 “这个事好办，等会我让人写一份材料，贴在进门告示处。” 孔睿达答应下来。 “谢谢两位领导，我继续跟着潘三江同志干活去了。” 陈知行把剩下的熟花生抓在手里，离开办公室。 “这小子跟他爹一点都不像，聪明，会借势。” 等陈知行走了，王军山评价。 “下手也狠，考虑周全。” 孔睿达补充两句。 “半年之内我要提副科的事，你猜会不会是严科长跟他说过？” 王军山话锋一转。 “肯定是。” 孔睿达笑了笑：“说不定等你上去，他真能接你现在的位置。” “怎么说？” 王军山有些不信。 “要是平常，空出一个外勤组副组长名额，底下的人肯定要打破头。” “这次你看，咱们保卫科少了七个保卫员，空出内勤组两个副组长，外勤组一个副组长，三个位置。” “原本是僧多粥少，现在僧少粥多，想要上去可不就容易了。” 孔睿达细细分析。 “嚯，听你这么说完，我挺期待他来外勤组之后，能带给我什么惊喜了。” 王军山呵呵一笑。 ....... 陈知行骑车回去一食堂，准备找潘三江继续干活。 半路上遇到了潘三江。 “潘叔。” 陈知行停车，从兜里拿出一把熟花生递过去。 剩下的熟花生，他放在随身空间中，打算带回去给母亲和妹妹尝尝鲜。 “嚯，哪来的熟花生。” 潘三江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剥着花生：“你的事咋样了？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 陈知行当即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也解释了熟花生的来源。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小子在外面，拿组长的名头招摇。” 潘三江放下心来，忽然又道：“你得赶紧把这事说明白，免得别人传出去，不知道给你传成什么样。” “我跟组长说了，孔组长说帮我出一份告示。” 陈知行道。 潘三江这才放心，两人继续巡检各个食堂。 食堂检查完事，潘三江又带着陈知行巡检采购科。 采购员每次下乡购买食材，都有记录留底，最后以每周每月汇总出来。 大型公对公采购更不用说。 采购科里头的门门道道更多，不可能随便来两个保卫员，就放开所有记录让其检查。 潘三江和陈知行随机挑了半年范围内，几个采购员的下乡采购记录。 在钱票两项上进行了核对，确认没有问题。 又抽查了几个公对公的账目记录。 “咱们只是简单的随机抽查，带你熟悉熟悉。” “想要彻查采购科，得杨厂长批准，严科长指挥才行。” 潘三江从采购科出来，和陈知行介绍。 陈知行点头受教。 这一周跟着潘三江，确实学到了很多。 两人回到保卫科大楼。 陈知行经过告示墙的时候，特意停下看了一眼。 墙上贴着一张‘关于陈知行同志在外自称外勤组组长的情况说明’告示书。 潘三江跟着一起看。 告示上清晰的阐述了陈知行做的事情，肯定了陈知行的行为，并提出表扬。 “有了这张告示，你在咱们保卫科算是出名了。” 潘三江微笑道。 “出名就出名吧，别传出坏名声就行。” 陈知行笑笑。 回到103办公室，几个保卫员纷纷侧目看过来。 “咱们的陈组长回来了。” 老魏调笑道。 “各位叔叔别笑话我了。” 陈知行连连摆手。 “不是笑话，知行啊，你是好样的，叫你一声陈组长，那是实至名归。” 老魏玩笑。 “对，知行弘扬了咱们保卫科的名声，担得起陈组长的外号。” “陈知行，我记住你了，小伙子挺不错。” “继续努力，争取整上正式的组长。” 几个保卫员纷纷开口。 或是打趣，或是玩笑。 陈知行也懒得继续纠正。 陈组长这外号也不差。 即便有人是怀着看笑话的心态，喊他陈组长。 给他半年时间，干上组长的位置。 谁敢笑他。 第93章 贾家婆媳争吵 下班回到家，陈知行进门就喊：“小妹，妈，我给你们带好吃的了。” “啥好吃的啊哥？”陈宁来了兴趣。 “你看这是啥。” 陈知行伸手进兜，实则从随身空间中取出熟花生，放在桌上。 “煮花生啊。” 陈宁脸上露出失望之色，蹬蹬蹬跑到橱柜边上，端出一个菜盘。 又蹬蹬蹬跑回来。 陈知行定睛一看，菜盘里满满登登一碗熟花生。 低头再看自己放在桌上的一把熟花生，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由惊讶道：“家里哪来这么多熟花生？” “文宝胡同的刘大婶送的，妈给她家缝补了好几件衣服呢。” 陈宁解释一句，跟献宝似的，从橱柜里面又端出一碗绿豆糕。 “真丰盛，咱们家都可以开小食店了。” 陈知行拿起一块绿豆糕放入嘴里。 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那可不咋的，我都要吃胖了。” 陈宁笑眯眯的。 “也不只是送吃的，今天我和小宁一起赚了九毛钱。” 袁秀芬语气温和，带着几分骄傲。 靠自己劳动可以赚钱，可以换来吃食。 自己很有用。 “九毛钱？那可真不少了。” 陈知行更加惊讶：“比轧钢厂正式工挣得还多。” 一天九毛钱加一盘熟花生，一碟绿豆糕。 这收入比普通工人实惠多了。 隔壁屋的秦淮茹拍马都赶不上。 “傻孩子，账不能这么算，哪能天天挣这么多。” “小破洞啥的，人家在家里自个就缝补好了，都是攒积的大破洞衣服才来我这花钱缝补。” “今天来了四户人家，让我帮忙缝补，三户拿钱，一户拿吃的。” “给他们补完这一回，大半年都不能再来了。” 袁秀芬笑着解释完，最后道：“还是在单位上班稳当，每个月都有固定的工资，好好干，工资还能往上提。” 陈知行恍然大悟。 难怪洪英杰能力那么强，只能混个温饱。 自己独立干点营生，能力强是一方面，主要还得看市场需求。 “哥，缝补挣钱可难了。” “我和妈补了十多件衣服，家里的布条都快用完了。” “这两天我和妈在外面收布，太阳晒的我头疼，布条没收几块。” 陈宁噘着嘴诉苦。 “嗨，你早点跟我说啊，我帮你想办法。” 陈知行主动把活揽下。 母亲和妹妹都在为这个家奋斗，他也得参与进来。 “你天天在单位上班呢，能有啥办法？” 陈宁一脸怀疑。 “小瞧人了不是，我办法多了去了。” “妈，小宁，你们安心干缝补的活，收布的事我来搞定。” 陈知行拍着胸脯，大包大揽。 袁秀芬过去灶台边炒菜，陈宁打下手。 陈知行拎着两个小马扎坐到大门外。 一个自己坐，一个放堆满熟花生的盘子。 贾张氏坐在贾家门口，瞟了陈知行好几眼，吞咽嘴里的唾沫。 “奶奶，我想吃煮花生。” 棒梗拉着贾张氏的手晃动。 “我还想吃呢，你找你妈去。” “人家在轧钢厂上班，她也在轧钢厂上班，凭啥别人有煮花生吃，咱们家没有。” 贾张氏一肚子怨气。 “妈，陈家的小食都是袁婶给别人缝补衣服换来的。” “你咋不想想，陈家有缝纫机，咱们家也有缝纫机，为啥咱们家没有小食。” 秦淮茹同样怨气满满。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同样是死了老公，同样是靠着下一辈过日子。 家里还都有缝纫机。 袁秀芬身上病根还没清除呢，就张罗用缝纫机干活，补贴家用。 陈家小食零嘴不断，一天还能挣个几毛钱。 贾张氏呢。 天天在家门口盘那双油光水滑的千层底。 秦淮茹越来越看不惯贾张氏，恨不得一脚把老婆子踢飞。 “秦淮茹，你啥意思啊？嫌弃我了？” 贾张氏把手里的竹篮放地上，腾的一下站起身，一双三角眼几欲喷火。 “你是长辈，我哪敢嫌弃你。” “咱就说陈家熟花生哪来的这事，论道明白了，可不是我不如陈知行。” 秦淮茹一肚子火。 自己好吃懒做就算了，还给她扣帽子。 “嘿，那你意思是，我不如袁秀芬是吧？” “你这个小逼养的，当年你在农村饥一顿饱一顿，是我贾家把你带到城里来的。” “现在翅膀硬了，敢说起我的不是来了。” 贾张氏火冒三丈。 对着秦淮茹一顿狂喷，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秦淮茹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法像贾张氏这帮不要脸，转身离开。 “你别走，你不是要论道明白吗，我跟你论道。” “东旭说要娶你的时候，我就不同意，要不是你是农村来的，咱们家能有现在这么困难吗？” “我不嫌弃你，你反倒嫌弃我来了，什么东西啊你。” “你觉得袁秀芬好，你去陈家啊，看看陈知行要不要你这个骚蹄子。” 贾张氏追着秦淮茹骂。 秦淮茹一声不吭，眼睛发红。 年轻的时候，她做梦都想着嫁到城里来，脱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 碰上贾东旭后，她终于如愿了。 没想到，城里的生活也没有那么幸福。 结婚之后的头两年，秦淮茹生了棒梗，家庭地位有所提升，日子还不错。 后面生了姑娘小当，贾张氏各种为难，觉得她生了个赔钱货。 当时有贾东旭在，秦淮茹不用上班，日子勉强也过得去。 谁知贾东旭发生了意外，秦淮茹怀着遗腹子槐花，艰难的挺过了那段时间。 贾东旭去了，贾张氏担心秦淮茹找野男人，恨不得把眼睛黏在她身上。 秦淮茹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做起了寡妇，撑起一个家，还得忍受贾张氏的刁难。 太难了。 “你现在的工作，也是我贾家的，敢动歪心思，就给我从哪来滚哪里去。” “还敢说我的不是了，儿媳妇说婆婆，那是大逆不道。” 贾张氏大获全胜。 背着手走出屋子，重新坐回自己的王者宝座上。 又瞟了好几眼陈知行方向，贾张氏嘟囔着世风日下，小辈都不懂得尊重长辈。 自己吃独食，也不知道给长辈分点。 陈知行冷笑，都懒得看贾老婆子一眼。 心里打定主意，晚上去鬼市一趟。 问问老帽哪里有废布条收购。 四九城有好几个纺织厂，制衣厂。 每个厂每天产生的废布条都是按斤来计数，那些废布条不像轧钢厂的废钢废铁，还有回炉重练的价值。 所以陈知行断定，废布条肯定会在市场上流通，只不过他没有联系的渠道。 老帽这个中介商人，肯定会有。 第94章 找老帽收布 收回废布条是一个事，陈知行还想买点糖果和鸡蛋储备着。 凌晨两点。 陈知行睁开眼睛，出门把自行车收到随身空间，翻墙跃出四合院。 骑车前往鬼市。 进入鬼市之前，陈知行拿出上回老帽送给他的头套，戴在头上。 再拿一块布缠住自行车厂牌和钢号。 确认能暴露身份的物品都隐藏好了，陈知行推着车进入鬼市。 在鬼市里头溜达了一圈，陈知行看到一道身影戴着熟悉的帽子和头套，走过去伸手拍了拍那人肩膀。 “老帽。” “呦，小陈爷。” 老帽转过身，同样看到熟悉的头套以及身形，一下子认出陈知行：“小陈爷，这趟过来买点啥？” “买点零嘴，鸡蛋，香烛纸钱啥的。” 陈知行笑着道。 “跟我来，走着。” 老帽做了个请的手势。 路上老帽问了一嘴，让洪英杰调查的事办的咋样了，陈知行说办完了。 具体啥事他没说，老帽很知趣的没问。 陈知行跟着老帽跑了四处地方。 买了两斤大白兔奶糖，两斤水果糖，五斤瓜子花生，还有两百个鸡蛋。 以及一批香烛纸钱。 合计花了十七块五。 易中海之前塞的二十块钱都没花完。 没花自己的存款，陈知行买的很爽，感觉跟白捡的似的。 “小陈爷，还要啥，尽管说。” 老帽美滋滋的。 “我想要收一些破布，给我一个亲戚缝补用，你有货吗？” “没货的话，介绍渠道给我也行。” 陈知行提出要求。 刚才花销那是给老帽甜头，现在该老帽帮他忙了。 “嗨，就这事啊，太简单了。” “你要多少？” 老帽很轻松道。 “什么价？布是啥样的？” 陈知行询问，又补充道：“缝补活你知道的，最好是长条或者巴掌大小的布，太碎了我可不要。” “价格便宜，一毛钱一斤。” “都是制衣厂用完的边角料，蓝色白色灰色黑色都有，衣服是啥色，废料就是啥色。” “那都是废料了，全拿袋子装一块，你要大块的布，得买回去了自己挑一挑。” 老帽详细介绍。 “哪里有货？带我去看看。” 陈知行心动了。 “现在不行，大晚上的人家睡觉呢，得白天去找他。” 老帽摸出一根烟递给陈知行：“要不明儿个你来鸽子市找我，我带你去他家买？” “明儿个也行。” 陈知行接过烟，想了想道：“这么的吧，我按两毛钱一斤收他的布，但他得帮我挑出来。” “明天你直接带挑好的碎布去鸽子市，我给钱拿布就走，几毛钱的买卖，我懒得挑挑拣拣，来来回回跑。” “没问题，你加一毛钱，他必保乐意干。” 老帽答应下来。 陈知行跟老帽说了自己的要求。 长条形的布，起码得五公分宽，长度十公分往上，上不封顶。 不规则的布，得有成年人巴掌大，方便二次裁剪。 陈知行定了五斤布，合计才一块钱。 敲定完事，他骑车往回走。 走出鬼市没多远，陈知行停车，把这趟购买的物资收入随身空间。 有了两百个鸡蛋，到年底都不愁没鸡蛋吃。 零嘴和糖果也买了大几个月的量。 至于香烛纸钱，陈知行打算等厂里对杨德林团伙事件公告出来后，带着母亲和妹妹去父亲陈甲田坟前祭拜。 真凶戴高昂绳之以法，团伙全部伏案。 得跟父亲说一声，让他在地下安心。 也是对活着的人一个慰藉。 确认没啥遗漏的，陈知行跨上自行车，大力踩动踏板。 回到家后，他照例拿出半斤肉，三个鸡蛋放在灶台上。 旋即躺在自己床上休息。 时间一晃来到第二天下班时候，陈知行骑着自行车，直奔鸽子市。 和老帽的交易非常顺利。 陈知行打开袋子，伸手掏出袋子里的布条，随即检查了一些。 都是按照自己的要求调好了的碎布。 省时省力。 一块钱买到五斤布，划算。 陈宁看到陈知行拉回一大袋子碎布，高兴的欢呼雀跃。 “哥，你真有本事，有了这么大一袋子布，我和妈再也不担心没布用了。” “哼哼，才发现我有本事嘛。” 陈知行故意哼哼两声。 “这些都是好布啊，缝补衣服正好。” 袁秀芬伸手进去袋子里面翻找一番，脸上满是笑容。 “我特意让他那边挑出来的，省的买回来咱们还得挑，费事。” 陈知行笑着解释。 “儿啊，这些布来源不会有问题吧？” 袁秀芬忽然一脸严肃问道。 普通家庭根本别说五斤碎布，一两碎布都拿不出来。 能拿出五斤碎布，源头只有一个地方，大工厂。 袁秀芬年长，见识还是有的。 “妈，你放心，这些布确实是咱四九城制衣厂的废料。” “废料无法重复利用，流到市场上是必然的，况且我买布是通过第三人买的，就算有事，也扯不到我这里。” 陈知行解释。 “那就好，咱们好不容易把日子过顺些，可千万别干违法的买卖。” 袁秀芬叮嘱。 确认碎布来源没问题后，袁秀芬和陈宁一起把布倒在餐桌上。 按照颜色，大小，把布条全部分类，用不同的袋子装着。 方便用的时候取。 周六。 陈知行和潘三江上午巡检完事，吃完饭后待在办公室里。 歇着等下班。 两人已经完成了一周的巡检任务，巡检检查表交给了孔睿达。 经过这一周的巡检，陈知行把整个轧钢厂的工作流程都摸了一遍，收获很大。 内勤组的工作任务，基本上了然于胸，没有白白浪费这几周时间。 在办公室坐久了，潘三江喊陈知行一块去外面抽烟。 “下周就去外勤组了，啥想法？” 抽着烟，潘三江闲唠嗑。 “好好干呗，去了先看看情况，慢慢就摸熟了。” 陈知行随意道。 “你小子，让你选内勤组，非得选外勤组，不听劝。” 潘三江有些恼意：“等你去外勤组干一个月，就知道内勤组多香了。” “潘叔，外勤组有那么不堪吗？” 陈知行不解：“光凭外勤组保卫员上班可以出去溜达，就够吸引人了吧。” “你啊，只看得到外勤组的甜头。” “到时候让你和公安一起抓敌特，在一块地方蹲个三天。” “跟着运输科外出拉货送货，来回半个月，你就知道天天呆厂里多舒坦了。” 潘三江摇头。 “潘叔，你这说的我都不敢去了。” 陈知行顺着潘三江的话来。 只是嘴上说说，他就盼着去了外勤组多来点事，唰系统宝箱呢。 多出几个白银宝箱，积累足够的功劳，在年底王军山调任副科长前，顺势拿下外勤组副组长的位置。 在狂潮涌动之前经营好路线，陈知行退可坐拥副组长位置，在工人纠察委员会中占据一席之地。 进可以调任公安局，在治安纠察委员会中占据重要位置。 拥有足够庇护家人的能力。 第95章 和严震唠嗑 “外勤组活难干，好处也是实打实的，不忙的时候可鲜了。” “你好好干几年，积累积累功劳，等结婚有孩子了，再琢磨琢磨调动的事。” 潘三江支招。 陈知行表示受教。 抽完了烟，两人返回办公室。 陈知行屁股还没坐热。 “哪位是陈知行同志？” 一道声音在门口响起。 陈知行偏头一看，说话的人穿着白色衬衫，带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样子。 “我是陈知行。” 陈知行举起手。 “同志你好，严科长让你下班前去他办公室一趟。。” 斯文人通知完消息离开。 办公室内，好几个保卫员纷纷抬头，目光落在陈知行身上。 严震要找陈知行？ 堂堂严大科长，找陈知行这个新人干啥？ 众人都一脸疑惑，觉得陈知行多了几分神秘感。 “潘叔，那人是谁啊？” 陈知行低声询问边上的潘三江。 “吕春阳，严科长的秘书。” 潘三江同样压低声音回复：“你小子跟严科长有啥事啊？” “我也不清楚呢。” 陈知行随口一扯，没说实话。 心里估摸着，应该是厂里对杨德林犯罪团伙的处理有结果了。 “行了，科长找你，你快去吧，别让领导等着。” 潘三江催促。 陈知行喝了口水，起身离开。 直奔三楼301室。 陈知行依稀记得，第一天他来入职的时候，严震说过自己的办公室是301来着。 来到办公室门口，陈知行伸手敲了敲门。 “请进。” 办公室内传来声音。 陈知行推门进入，喊了一声严科长。 “呦，咱们保卫科陈组长来了。” 看到来人，严震打趣一句。 显然是从告示板上，看到了陈知行的事迹。 也从其他保卫员的调侃中，知道了‘陈组长’这个梗。 “严科长，你可别逗我了。” 陈知行做出一副‘尴尬’的神色。 “哈哈，开个玩笑。” “别拘束，坐，坐着说话。” 严震随意招呼。 陈知行落座。 “这趟喊你过来，有几件事跟你说。” 严震说起正事，首先介绍起杨德林团伙等人的下场。 戴高昂犯了杀人罪，直接枪决。 团伙核心成员冯开济冯向荣杨德林三人，判了无期。 至于团伙中其他小成员，基本上都是五年往上。 最边缘的团伙成员，三到五年。 基本上只要是涉案并参与分红的人，一律三年起步。 “这些信息会在下周一，用广播进行全场通报，以作警示。” “同时你做的贡献，也会一并播报。” 严震说完，咧嘴一笑：“等到下周一，你就是咱们轧钢厂的大名人了。” “都是领导指挥的好。” 陈知行笑笑。 “杨厂长给你提的申请审批通过了，你现在是22级干事，享受22级干事的工资待遇。” “等你过来外勤组，就给你安排进三人小组，你来领头，股级干部的身份也给你。” 严震继续说道。 “谢谢严科长。” 陈知行连忙起身，以示郑重的态度。 心里琢磨着，三人小组领头算是啥职务。 等会问问潘三江，了解一下。 “坐下来说话，就咱们俩，随意些。” 严震摆摆手，语气轻松：“多亏了你挖出咱们轧钢厂的毒瘤团伙，这些奖励是你该得的。” “时间还早，我跟你说说咱们保卫科的人事调动吧。” 陈知行作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严震淡笑着开口讲述。 保卫科经历过这次地震，空缺了好几个关键岗位。 要是以前，厂内个个部门内，等着向上爬的人，目光都要落到保卫科这里来。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寻求升迁的机会。 有了杨德林这档子事，厂内几个大领导惊魂未定，一致决定要保持保卫科的纯洁性和独立性。 杜绝各种裙带关系，往保卫科安插人手，以免重蹈覆辙。 所以这一回保卫科空缺的岗位，全在保卫科内部提拔。 不会出现空降的事。 陈知行心中一动。 少了各路神仙斗法，三个副组长位置，他要是拿不到一个，那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严震继续介绍。 这次杨德林大案涉及面非常广，影响巨大。 轧钢厂众多领导能够平稳落地，也是侥幸，最主要的是陈家父子有功， 接下来保卫科工作任务会更重。 对各个车间，部门开展全方面的检查，盘点以及后续的审查制度。 同时也会加强和公安局那边的联系，监控市面上轧钢厂零件的流通情况。 总之，接下来半年，保卫科肯定有得忙。 而且一定要干点成绩出来，消弭杨德林团伙带来的恶劣影响。 “你想要做组长，有志气是好的，更要有拼劲。” “这次人事地震，是你们年轻人的机会，好好干。” 严震最后勉励道。 “谢谢严科长，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陈知行朗声道。 和严震聊了几句家常，临走前，严震告知陈知行放假期间多琢磨琢磨，下周接受文宣科采访的事。 另外给陈家申请的帮扶款项已经下来了，而且杨厂长额外特批了一百块钱，作为厂里的抚恤。 等杨德林事件公告之后，严震会亲自送去陈家。 陈知行自然连连感谢。 两百块钱，在这个时候绝对是一笔巨款。 回到103办公室，大家伙纷纷看向陈知行。 被严科长叫上楼，呆了一个多小时。 这小子跟严科长唠啥呢，和严科长有啥关系咋的。 稍微有点心思的保卫员，都盯着空缺的组长位置，陈知行和严震唠那么久，自然会引起他们的猜疑。 难不成新来的小子也想升官？ 陈知行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就算知道了，只会不屑一顾。 外勤组组长的位置，他拿定了。 耶稣来了也拦不住。 按我dang的脾气，就算耶稣真要来，也得递交组织审批。 “抽一根啊？” 潘三江挑了挑眉，心里满是疑问。 “走着。” 陈知行轻轻颌首。 他也有事要问潘叔。 两人来到保卫科门口，陈知行掏出中华散烟，自己点了一根。 “潘叔，外勤组三人小组啥意思？” 陈知行率先发问。 “啧，这咋跟你说呢，我想想啊。” 潘三江吐出一口烟，拿大拇指指甲盖在脑袋上蹭了蹭：“就跟咱们内勤组站岗两人搭配似的。” “外勤组的人跟公安那边接洽……” 陈知行竖起耳朵听着，大概明白了啥意思。 外勤组去外面执行任务，单独行动有一定风险，为了安全着想，一般是三人一组。 领头的那个就是小组领头人，负责安排，执行任务。 “你问这干啥啊？” 潘三江解释完，顺口问了一嘴。 “严科长说下周我调去外勤组，让我干三人小组领头人。” 陈知行含笑道。 噗！ 咳咳！ 潘三江一口烟呛在嗓子眼里，咳嗽好几声，还没等缓过来，就瞪大眼睛看着陈知行：“你说啥？” 第96章 陈宁要和何雨水结伴玩 “严科长跟我说，下周让我干三人小组领头人。” 陈知行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你小子，吹牛逼不打草稿。” 潘三江斜着眼看陈知行，就差在脸上刻‘不信’两个字。 “潘叔，我说真的，你咋还不信呢。” 陈知行无奈了。 “真的？” 潘三江见陈知行信誓旦旦，心里有些捉摸不定了。 “真的，千真万确，我能骗你吗。” 陈知行点头。 “我去，你给严科长送礼了？” 潘三江眨巴眼睛。 “没有，我哪有闲钱送礼啊。” 陈知行否认。 “那他为啥让你带三人小队啊。” “带小队的保卫员都得是老资历，股级干部，组长储备干部那种。” “难不成外勤组现在缺人缺疯了？” 潘三江属实是想不明白。 “可能是我比较招人喜欢吧。” 陈知行嘬了一口烟，含糊过去。 没办法，厂里还没公告杨德林团伙的事，他不能泄密。 哪怕是对潘三江也一视同仁。 “啧，严科长这么提拔你，也不一定是好事啊。” 潘三江忽然道。 “潘叔，怎么说？” 陈知行询问。 “你年纪轻，资历浅，进外勤组就干小队领头人，你是得劲了，被你领导的人呢。” “人家指定不服你啊，底下有两人却指挥不动，有你着急上火的时候。” 潘三江嘿嘿笑道。 “潘叔你说的是，等过去外勤组了看看吧。” 陈知行稍稍思忖，觉得潘三江说的有道理。 走一步看一步呗，现在还没过去外勤组呢，操心也没用。 “好好整，带小队积累功劳快，有前途。” 潘三江告诫。 抽完烟，两人回到办公室。 等到下班时候，陈知行走出保卫科大楼，骑着车回家。 申请了厂内自行车牌照之后，香得很。 ...... 陈知行刚回到中院，还没进门。 “哥，有个事跟你商量。” 陈宁狗狗祟祟的凑过来，手里还端着一杯酸梅汤。 “啥事？” 陈知行眉头一挑，接过酸梅汤。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丫头指定是有事找他帮忙。 “你先答应我，不能跟妈说。” 陈宁卖了个关子。 “行，我不跟妈说，你说啥事吧。” 陈知行点头。 “明天你不是放假了吗，我想和雨水姐借你车出去玩。” 陈宁眯着眼笑，跟个大仓鼠似的。 “就这事啊，你们用就拿去呗。” 陈知行随口答应下来，咕噜一口酸梅汤后问道：“不对啊，你俩出门玩，谁骑车？” “雨水姐骑车，她都会了。” 陈宁面露喜色。 “啧，何雨水刚刚学会呢。” 陈知行有些犹豫。 他倒不担心两个姑娘把车摔坏，就怕两人骑着车冲进河里去。 那可出大乐子。 “哥，你等等。” 陈宁快步跑到何家，拉着何雨水过来：“雨水姐，我哥小瞧我们，担心咱俩不会骑车。” “知行哥，你上回教我的时候，不是说我已经能独立骑车了嘛。” 何雨水有些气虚。 “说确实是有说，你自个骑车练的差不多了，后座上带着小宁，我担心你把不稳舵。” 陈知行不太放心。 “哥，那等会咱们仨再出门练练，雨水姐带着我，你在边上看着。” 陈宁拉着陈知行的手摇晃：“行不行嘛哥。” “行行行，吃完饭咱们再练练。” 陈知行拗不过，答应下来。 吃饭的时候，陈宁风风火火的，第一个吃完。 “小宁啊，吃饭这么快，你着急干啥去啊？” 袁秀芬察觉异常，好奇问道。 “不干啥啊。” 陈宁规规矩矩坐着。 “你这丫头，一说谎眼珠子就转。” “肯定有事瞒着我，是不是？” 袁秀芬太了解自己这个大姑娘了，看出了端倪。 “妈，真没事，你跟你最贴心了，有事瞒谁也不能瞒着你呀。” 陈宁摇头。 打死不肯说。 说出来袁秀芬指定不同意，她和何雨水骑车出去玩。 “这可是你说的啊，吃完了饭把碗洗了，咱俩继续缝补衣服。” 袁秀芬吩咐。 陈宁苦着脸，给陈知行打眼色，示意好大哥救救自己。 陈知行低头吃饭，压根不接陈宁的眼色。 吃完了饭，陈知行放下碗筷：“妈，我教何雨水学车去了。” “去吧，早点回来，别太晚了。” 袁秀芬回话。 陈知行刚走出屋，陈宁追了过来：“哥，带我一起去啊。” “你留在家里帮妈干活，我教何雨水就行。” 陈知行挥了挥手。 这么大个电灯泡，烦人。 “那明天雨水姐和我出去玩，她不会骑车带人怎么办？” 陈宁不死心。 “今天她骑车，我坐后面。” “她要是能骑车带我，明天带你不跟玩一样吗。” “你安心在家干活，干好了，明天我给你钱，资助你出去玩。” 陈知行随手画出一块大饼。 陈宁果然一口咬住，露出笑脸：“哥，你对我最好了。” 陈知行推着车，来到何家门口。 何雨水早就等着了，看到陈知行过来，连忙起身。 “哥，我跟知行哥出去学车了啊。” “去吧，早点回来。” 傻柱很放心。 两人走出四合院。 陈知行跨上车，何雨水坐在后面。 自行车行驶到东直门才停下。 “就这块吧，咱俩换个位置，你骑车带我。” 陈知行停下车。 何雨水扶着自行车龙头，跨坐在自行车座椅上。 陈知行坐在后面，暗暗感叹何雨水生了一双好长腿。 身材矮的姑娘可没法跨坐在二八大杠上。 后座上坐了一个大男人，多出一百多斤。 何雨水起步踩的很吃力。 自行车驶出二十多米后，车轮转动顺畅，她慢慢适应骑车负重的状态。 “行啊雨水，你比我预料的厉害多了。” 陈知行称赞。 “嘿嘿。” 何雨水得到夸奖，心里满是小得意。 “咱们从这条路开始，一直往前走，绕一个大圈。” 陈知行坐在后面指挥路线。 尽量挑宽敞的大路，让何雨水熟悉骑车带人的感觉。 骑自行车没有什么技巧，无他，唯手熟尔。 骑多了就好了。 何雨水开始非常兴奋，干劲十足。 骑行了一个小时后，两条腿感觉累了，速度放慢下来。 “你歇会吧，我来骑。” 陈知行说道。 何雨水刹车，自行车停住。 陈知行双手环抱住何雨水的腰：“你别下来了，我把你抱下来。” 何雨水身躯一僵，轻轻的嗯了一声。 陈知行抱住何雨水，向后挪动，让她坐在后座上。 自己则坐到前面座椅上，踩动自行车。 何雨水偷偷贴着陈知行的后背，轻轻嗅着那种好闻的味道。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第97章 什刹海看风景 “知行哥，咱们还没回家啊？” 何雨水感觉不对劲。 “还早呢，不急。” 陈知行不慌不忙踩动自行车：“咋的，怕我把你卖了啊。” “不怕。” 何雨水咧嘴一笑。 嘴上说着不怕，看到周围景象渐渐模糊，她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犹豫了一会，何雨水伸出双手，从后面抱住了陈知行。 反正天色黑了，没人看得到。 感受到身后柔软触感，陈知行脸上露出笑容。 吱！ 自行车停下。 何雨水身躯向前晃了一下，扭头看向左右。 一团残阳落入湖水中，只露出微弱的光芒。 似乎下一刻就会被湖水吞噬。 “知行哥，你怎么带我来什刹海了啊。” 何雨水不解。 “没啥事，看看风景。” “下来坐会。” 陈知行双手高举，伸了个懒腰。 两人坐在草地上，自行车停在右边。 “吃点零嘴。” 陈知行从兜里摸出一把瓜子花生，还有几颗大白兔奶糖。 “呀，知行哥，你早就打算好了是不？” 何雨水惊喜不已，眼眸发亮。 “算是吧。” 陈知行不可置否。 出门的时候他真没想过来什刹海边上歇脚。 何雨水老抱着他，整的他心里刺挠，就起了念头。 零嘴嘛，都放在随身空间里，想要就拿。 引起了何雨水误会，陈知行也懒得解释。 “哼，没想到你还会为我花小心思呢。” 何雨水有些傲娇的扬起嘴角。 “吃糖。” 陈知行剥开奶糖表面纸皮，投喂何雨水。 把零嘴分给何雨水一半。 “真甜。” 何雨水一脸美滋滋。 陈知行手掌落在她肩膀上，轻轻往朝着自己的方向一拉。 何雨水便靠在他怀里。 “我再给你检查检查。” 陈知行手掌向下滑，不高兴道：“身上还是瘦不溜的，没长肉啊。” 摸完背部，他的手移动到何雨水小肚子处，往上走。 何雨水低着头，身躯微微发颤。 等陈知行的手继续向上，何雨水双手拦在胸口：“知行哥，这里不能摸了，摸了你就要娶我。” 陈知行动作一僵。 哇去，娶何雨水？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算了算了。 抽回手，陈知行嗑瓜子。 “胆小鬼。” 何雨水小声嘟囔。 “？？？”陈知行偏头看向何雨水。 他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让小丫头鄙视了。 这能忍吗？ “哼，知行哥你就是个胆小鬼。” 何雨水挺起胸膛。 “好啊你，还敢跟我叫嚣起来了。” 陈知行‘勃然大怒’，直接把何雨水压倒在草地上。 手掌肆意行动。 何雨水呼吸慢慢粗重。 察觉到陈知行越来越使劲，她有些害怕起来：“知行哥，我怕你了，别整了。” “还敢说我是胆小鬼不？” 陈知行笑着问道。 “不敢了。” 何雨水摇头。 “这回暂时放过你。” 陈知行坐好，把何雨水从草地上拉起来。 “知行哥，你喜欢我吗？” 何雨水抱着陈知行的左手，头靠在他肩膀上。 陈知行没吭声。 喜欢吗？他也不知道。 “那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摸我？” 何雨水又问。 “都有点。” 陈知行拖不下去，随口说完，反问道：“你呢？” “我喜欢和知行哥待在一起，很舒服。” 何雨水小声道。 陈知行磕瓜子，吐出瓜子皮。 寻思着何雨水今年十八岁，又对异性的向往和渴望，再也正常不过。 巧了，他也是。 要是在他前世，两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擦枪走火一场也不奇怪。 这年头不行。 “知行哥，你喜欢熊大的，是不？” 何雨水抬头问道。 “瞎说，小小的也很可爱。” 陈知行故意说讨喜的话，皱眉道：“你问这干啥？” “我发现你喜欢看秦姐的胸脯。” 何雨水噘着嘴道。 “有吗？肯定是你看错了。” 陈知行很尴尬。 手里没有镜子，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想来应该和‘流汗黄豆’表情包差不多。 “有，我哥也爱看，他都是偷偷瞟。” “不像你，你是盯着看，太明显了。” 何雨水磨牙。 陈知行有点绷不住。 他承认，确实是看了。 那一晃一晃的，谁不爱看。 但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盯着看的。 太猥琐了，不是自己办的事。 “知行哥，秦淮茹不是好人，你别看她。” 何雨水凑到陈知行耳边，声如蚊呐：“我给你看。” 陈知行脑瓜子嗡嗡的。 对方都这么说了，那还有啥想的。 何雨水又被压倒在草地上。 半小时后。 两人骑着车回去四合院。 何雨水几乎是趴在陈知行后背上。 “到家了，下车喽。” 陈知行吆喝一声，停住自行车。 何雨水下车，脚软软的没力气，差点摔一跤。 得亏反应快，拉住了陈知行的衣服。 “缓一缓再进去。” 陈知行扶住何雨水的胳膊。 何雨水娇羞的抬不起头，白了陈知行一眼。 刚才在草地上，陈知行抱着她又亲又啃的。 那手像是有魔力似的，在她身下拨弄几下。 何雨水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腾飞了。 现在还没恢复气力。 缓了几分钟，两人一起进入四合院。 “哥，雨水姐，你俩再不回来，我都要去报警了。” 两人刚进中院，陈宁就飞奔过来：“雨水姐，练好了吗，明天咱俩能出去玩不？” “雨水骑车带了我一路，明天带你肯定没有问题。” “她累坏了，让她歇着去。” 陈知行说道。 “雨水姐你太厉害啦。” 陈宁高兴的要跳起来。 亲自送何雨水回屋。 “回来啦。” 傻柱瞟了一眼，看到何雨水走路怪怪的：“咋了啊，蔫吧的呢。” “骑车骑久了，去的时候还好，回来骑的腿都没劲了。” 何雨水急忙解释，走的很慢。 “嗨，干啥都得悠着点，累的是自个。” 傻柱没放心上。 何雨水躺在床上，好久没睡着。 回想草地上的事，心里满是悸动。 好舒服啊。 第二天一早，陈宁吃完早饭，跟袁秀芬说今天和何雨水出去玩。 袁秀芬刚同意，陈宁便撒欢似的跑去何雨水家。 何家正在吃早饭，何雨水吃得快，刚刚吃完。 “雨水姐，走走走，咱们出发喽。” 陈宁跑进屋，拉住何雨水的手。 “你俩要干啥去啊，着急忙慌的。” 傻柱抬头问道。 “哥，我和陈宁一块去天桥那边逛逛。” 何雨水笑着道。 “嚯，你俩倒是会玩。” 傻柱又问：“你腿脚昨天骑车累着了，今天还能骑车了吗？” “没事，休息一晚上，全好了。” 何雨水脸色微微一红。 “得，那你去吧。” 傻柱扒完最后一口饭，起身收拾碗筷。 何雨水和陈宁一起出门。 第98章 给妹妹花钱 “哥。” 陈宁站在陈家门口，轻轻喊了一声，丢过去一个眼神。 陈知行会意，走出屋子，解锁自行车。 陈宁双手握着自行车龙头，乐的嘴巴咧开。 “身上带钱了吗？” 陈知行询问。 “带了，上回你给了我两块钱，还剩一块六毛呢。” 陈宁很豪气的拍了拍兜。 “一块六在外面够干啥的，我再给你两块。” 陈知行从兜里摸出两块钱：“钱给你是以防万一，别乱花，也别太省，甭管花多少，回来列个账目。” “哥，你真是我亲哥啊。” 陈宁心里那个感动，恨不得当场给陈知行磕一个。 “得了，少贫嘴。” 陈知行摆了摆手，看到何雨水羡慕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昨晚刚占完何雨水的便宜，照理说给个两块钱让何雨水备着，那也没啥。 可陈宁在边上看着呢，要是给何雨水两块钱，老妹儿指定不乐意。 正巧傻柱端着木盆，从屋里出来。 “小宁啊，给你两块钱够用不，要不要哥再给你添点？” 陈知行故意大声道。 “够用了哥，太够用了。” 陈宁一脸乐呵呵：“你真是我好大哥。” 傻柱听着，抽了抽牙花子。 “你雨水姐没钱咋办？” 陈知行压低声音，递给陈宁一个眼神。 陈宁打小就机灵，几乎秒懂，赶紧追着傻柱喊：“柱哥，我出去玩，我哥给了我两块钱呢。” “你给雨水姐了吗？” 草（一种植物）。 傻柱心里呜呼一声，知道跑不掉了，幽怨的看了一眼陈知行。 你给你妹钱，在家偷摸给不就得了，非得在屋外面给。 害人不浅啊。 “柱哥，你要不给钱，那我和雨水姐一起花钱，等回来了我再找你算。” 陈宁继续施压。 “给，知行都知道给妹妹钱，我能差事吗？” “雨水，你等会。” 傻柱放心木盆，转身回屋。 咱老爷们，说什么都不能丢了面子。 陈宁俏皮的晃了晃何雨水胳膊。 “推着车去大门口等雨水，等会妈看到你推车，指定要说你。” 陈知行拍了一下陈宁脑袋。 “哥，还是你考虑的周全。” “雨水姐，我在外头等你。” 陈宁危机意识一下子提起来了，推着车往外跑，还不忘跟何雨水交代一句。 等陈宁离开中院，陈知行伸手进兜，掏出两块钱。 旁若无人的握了一下何雨水小手，旋即松开。 何雨水感觉手里多了一样东西，低头要看。 “揣兜里，两块钱。” “花不花再说，备着。” 陈知行小声道。 何雨水嘴角翘起，手插进兜里，把钱捏的紧紧地。 “雨水，这里是三块钱，你拿着。” 傻柱一脸肉疼的递出钱，目光张望：“陈宁那丫头呢，跑哪里去了？” 不让陈宁看到自己掏钱，傻柱总觉得差了点啥。 “小宁在外面等雨水呢。” 陈知行道。 “雨水，出门你就跟陈宁说，我给了你三块钱。” “别让这小丫头片子把我看扁喽。” 傻柱特意交代。 “知道了哥。” 何雨水捂嘴笑。 等何雨水走了，傻柱一脸幽怨的看着陈知行。 “柱哥，瞅我干啥？” 陈知行一脸‘懵懂’。 “就瞅你。” 傻柱怨气满满：“两丫头出去玩，你给那些钱干啥。” “柱哥，这话我可不同意。” “钱壮人胆，两大姑娘出门玩兜里没钱，光看别人乐呵，有啥意思。” 陈知行正色道。 “那你给个五毛钱得了呗，给好几块钱。” “小孩都乱花钱。” 傻柱还是心疼。 “乱花就乱花呗，咋的也是花在咱亲妹妹身上。” “柱哥，我得批评你了，有钱给秦淮茹，没钱给妹妹？” 陈知行抽出一根大前门，散烟。 “嗨，别提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早翻篇了。” 傻柱接过烟，转移话题：“你说帮我找媳妇的事，可得抓紧嗷。” “放心，我一直记着呢。” 陈知行满口答道。 两人说话间，秦淮茹提着一个桶，从贾家出来。 走下台阶的时候，身前团团跟着乱颤。 陈知行欣赏好几眼，想起昨晚何雨水说的话，偏头看向傻柱。 嘿，傻柱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睛快速的瞟一眼秦淮茹，又立马收回来。 瞟了好几回。 陈知行不得不佩服，何雨水观察入微。 “傻柱，知行，你们唠啥呢。” 秦淮茹提着桶，主动打招呼。 “闲唠嗑呢，贾家嫂子你干啥去啊？” 傻柱接话。 “棒梗尿床了，我上前院洗床单。” “哎，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尿床。” 秦淮茹叹了口气。 放假在家也没个消停时候。 “嗨，等再长大点就好了。” 傻柱宽慰。 “傻柱，我要去前院洗衣服，碗筷我给你顺便收拾了。” 秦淮茹收拢发丝，温柔道。 傻柱心里一喜，正要答应，忽然又想到什么：“我自个来吧。” 秦淮茹意外受挫。 边上还有陈知行，她也不好意思继续纠缠，笑笑就离开了。 “行啊柱哥，坚定的抵制住了诱惑。” 陈知行竖起大拇指。 “哼，瞧不起谁呢。” 傻柱蹲下身端起木盆，大步离开。 陈知行嘿嘿一笑。 回到家，袁秀芬拿出几套缝补好的衣服，让陈知行送去隔壁的胡同家。 三户家庭，离四合院都比较近。 陈知行跑个腿回来，看到秦淮茹坐在小马扎上，洗涤床单。 她抬起手臂，偶尔会有一抹雪白，从单衣中露出来。 秦淮茹站起身，把床单从水桶里面提起来。 哗啦啦的水往下淌。 她力气小，拧不动床单。 恰好看到陈知行走过，连忙喊道：“知行，帮姐个忙呗。” “啥事？” 陈知行停步。 “你抓着那头，我抓这头，把床单上的水拧一拧。” 秦淮茹吃力的提着床单。 “行。” 陈知行接过床单，折叠起来，一头自己抓在手里，另外一头递给秦淮茹抓着。 两人一起反方向拧动。 陈知行两只手转动很快，秦淮茹力气不够，床单从手里脱落，砸在水桶里。 “得，又得重来一次。” 陈知行捞起床单：“秦姐，你张开腿，弯着点腰，抓紧床单就行，我来拧。” “好”秦淮茹有些不好意思，喊陈知行来帮忙，自己却帮倒忙。 她张开腿，弯下腰，两只手紧紧抓住床单一头。 一弯腰，领口处便露出几分雪白。 陈知行看到，眼睛微亮：“秦姐，腰再弯点。” 秦淮茹不解其意，听话继续弯腰。 陈知行纵观全貌，感叹秦淮茹是真有料。 拧干了床单，他视线还没从秦淮茹沟壑上离开。 秦淮茹若有所感，低头一看，脸色唰的变红：“流氓胚子！” 伸手扯过床单，把桶里的水倒了，提着桶往屋里走。 第99章 进入外勤组 陈知行无奈摇头。 什么人呐，帮忙干活不说谢谢，还骂人。 不给福利想要白嫖他的劳动力，哪有这种好事。 下回秦淮茹再喊他帮忙，一脚踢飞。 给爷死一边去。 中午吃饭前，陈宁和何雨水兴高采烈的回来了。 两个大姑娘叽叽喳喳的，陈宁手里还拿着一根山楂果。 “才回来，赶紧洗手吃饭。” 陈知行吩咐。 “哥，给你和咱妈买的，你尝尝。” 陈宁献宝似的，递出手里的山楂果。 陈知行接过，啃了一颗。 酸酸甜甜的，味道还行。 吃完了饭，陈宁拿出两块钱递给陈知行，交代今天的花销。 去天桥观赏卖艺把戏，打赏了两个五分钱。 之后又跑了天坛，买了枣糕吃。 临近中午，太阳当顶的时候，两人跑去护国寺，买了驴打滚和麻团。 回来的路上买了山楂果。 一共花了六毛钱。 陈宁之前手里有一块六，还没花完。 “两块钱你留着用，花销自己记账，我定时检查。” 陈知行摆了摆手。 在零花钱这一块，陈宁没有大手大脚花钱的毛病，他懒得管太细。 “别把咱们家大姑娘宠没样了。” 袁秀芬在边上提醒。 “没事妈，我心里有数。” 陈知行温和道。 “妈，下午我专心致志跟你缝补衣服，我最贴心了。” 陈宁美滋滋的把钱揣兜里，说着乖话。 何雨水上门，要还钱给陈知行。 陈知行没要，让何雨水留着买点吃的，下回去什刹海玩能用上。 “不跟你去，你欺负人。” 何雨水一脸娇羞的跑开。 一天休息时间飞快过去。 翌日，陈知行起了个大早，骑着自行车上班。 在保卫科大楼门口停好车，陈知行先去内勤组103办公室收拾自己的物件。 水杯，饭盒，暖壶啥的。 他来得早，办公室内就两三个人，倒省了一些告别时候的口舌。 没想到刚刚打包好东西，潘三江就来了。 “今天你转去外勤组，我寻思着来早点，给你收拾收拾。” “你小子来得更早，咋的，这么迫不及待去外勤组啊。” 潘三江打趣道。 “潘叔，第一天去外勤组报道，不去早点我不安心。” 陈知行伸手进背包，摸出一把瓜子花生递出。 “去吧，我送你过去。” 潘三江接过零嘴，放在自己桌面上。 提起陈知行打包好的物件。 外勤组办公室也在一楼，房间编号112。 两人很快来到外勤组办公室。 陈知行目光一扫。 这边办公室和内勤组办公室格局差不多。 面积很大，放置着一张张桌子。 最里面是一张大办公桌。 应该是外勤组副组长王军山的位置。 这个点内勤组办公室已经来了两三个人。 外勤组办公室就一个人，年纪颇大，戴着眼镜，正拎着暖瓶倒水泡茶。 “老赵，外勤组来新人了，你接待下啊。” 潘三江冲着那人喊了一声，跟陈知行解释：“保卫员赵良才，年纪比我还大几岁，老资历了。” “赵伯。” 陈知行打了个招呼。 “新来的啊，找个空地儿先坐着吧。” 赵良才转过身，提了提眼镜，看向陈知行。 “甲田的儿子，陈知行，你帮忙多看着点。” 潘三江介绍。 “啊？那个‘陈组长’是吧。” 赵良才想起最近保卫科流行的梗。 “赵伯，咱就是个普通保卫员，‘组长’是别人闹笑话给我取的外号。” 饶是陈知行脸皮够厚，也有点尴尬。 “哈哈，我知道，小伙子长的不错，俊俏。” 赵良才夸奖了一句，笑道：“坐着吧，等王组长来了安排，不着急。” 陈知行找了个空座。 “多的话不说了，在外勤组好好干，有啥事去103找我。” 潘三江把物件放在桌面上，最后交代。 “我知道的潘叔。” 陈知行点点头。 等潘三江走了，他轻轻吐出一口气。 父亲陈甲田在内勤组干了那么多年，多多少少有几个交好的同事，留作给他做人脉。 陈知行在内勤组的时候，有长辈照应。 现在来到外勤组，就是个普通新人。 好在，他这回是带着巨大的功劳过来的。 进来就是股级干部，还是三人小队的队长。 要是循规蹈矩，在内勤组实习一个月，再来外勤组。 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新兵。 啧，那可不好混。 外勤组保卫员陆陆续续到来。 即便看到办公室内多了个新面孔，也没人打招呼。 保卫科刚刚经历一场大地震，有新的保卫员填补进来，再也正常不过 陈知行整理完自己的物件。 “哥们，新来的？” 一个比陈知行稍大点的青年主动凑过来说话。 “算是吧，你呢？也是？” 陈知行点点头。 “对，我昨天刚来报道，部队退役安排来的，你呢。” 邵斌很热情，顺口问起门路。 他新来保卫科外勤组，身边的人没一个认识的。 看到同样是新人的陈知行，天然有种亲切的感觉。 “中专毕业安排来的。” 陈知行笑答。 “我年长你几岁，又是部队退伍回来的，以后你跟我混，我罩你。” 邵斌伸手拍了拍陈知行肩膀。 准备收下自己第一个小弟。 陈知行笑笑不说话。 “对了，我叫邵斌，你怎么称呼？” 邵斌嘴巴挺碎，愿意交流。 “陈知行，耳东陈，知行合一的知行。” 陈知行笑道。 话音一落，好几个保卫员转头看了过来。 邵斌一脸懵逼，把手从陈知行肩膀上缩了回来。 啥情况，陈知行这个名字很牛逼吗？ “是‘陈组长’那个陈知行？” 有个老保卫员看着陈知行，笑着问话。 笑容中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 “‘陈组长’不敢当，保卫科应该就我一个人叫陈知行。” 陈知行含笑回答。 心里打定主意，必须干上组长位置。 要不然每次报出名字，都是一次令人尴尬到抠脚的经历。 “小伙子挺会办事，来外勤组肯定有发展。” 老保卫员以前辈的身份勉励一句。 几个保卫员收回目光。 “啥情况，你是组长？” 邵斌心里有点毛毛的，刚才自己还拍了陈知行肩膀，准备收作小弟来着。 “不是。” 陈知行摇头。 “那他们......” 邵斌看向边上的保卫员们。 “咱们保卫科大楼进门通道那边，有块告示牌，具体情况在那块能看到。” 陈知行懒得一字一句解释。 “牛逼啊，同样是新人，你都上告示牌了。” 邵斌多了几分尊敬，起身出门。 他想看看陈知行到底干了啥，让大家伙纷纷侧目。 第100章 想混日子的提前说 陈知行目光在办公室内扫描。 距离上班还有七八分钟，办公室内到了十来个保卫员。 外勤组没有固定的夜班执勤任务，正常组内保卫员应该不止三十人。 来的人有点少啊。 陈知行安耐心思，等着王军山过来。 不大会，邵斌笑眯眯的跑回来了，手掌重新落在陈知行肩膀上：“你小子在外面挺能吹牛逼啊。” “事权从急，没办法。” 陈知行一摊手。 “难怪他们说你会办事，确实是机灵，照我只差那么点了。” 邵斌嘿嘿笑着道：“咱俩要是搭配，啥案子都拦不住我们，立功嗖嗖的。” 不想收我做小弟了？ 陈知行笑笑。 忽然，众多保卫员闲唠嗑的声音消失。 办公室内气氛霎时间变的不一样。 一位身材矮壮，面容严肃的中年人，大步朝着办公室内最里头那张大办公桌走去。 来人正是外勤组副组长王军山，管辖外勤组的实权人物。 邵斌赶紧把手从陈知行肩膀上抽回来，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自己的桌子上。 “今天咱们外勤组又添一名新人，大家鼓掌。” 王军山站在大办公桌前，声音洪亮。 办公室内众多保卫员大声鼓掌。 “知行，站起来给大家伙介绍一下自己。” 王军山吩咐。 陈知行起身：“大家好，我叫陈知行，耳东陈.....” 几个后来的保卫员扭头看过来，见识一下组内有名的‘陈组长’。 目光中包含玩味，笑意。 “拟安排陈知行同志，做三人小队队长。” “陈知行同志，你第一个任务，是挑选你的队员。” 王军山点名：“程虎，程豹，赵良才......你们四个跟我走。” 说完话，王军山大步离开。 几个被点名的保卫员纷纷起身跟随。 没被点名的保卫员，都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刚进外勤组，直接带小队？ 什么情况？ 关系户也不带这么玩的吧。 邵斌更是一脸凌乱。 本来他还想着，自己退伍身份，强过陈知行中专毕业。 年纪又比陈知行要大。 收陈知行做小弟，很正常吧。 没想到小弟居然是‘组长’。 一惊一乍后发现，组长是虚的，邵斌想着再试试。 王军山一来，直接安排陈知行带小队。 反复来几回，邵斌脑瓜子嗡嗡的。 陈知行到底牛不牛逼，能不能给个准信了。 训练场。 “程虎，程豹，你俩刚从公安局调回来，工作安排是组建三人小队。” “希望你们把在公安局学到的东西，用来反哺我们外勤组，多建功劳。” “赵良才....你俩年纪大了，要是之前，给你们混到退休也行。” “现在科里出了事，所有人都得动员起来，你俩要有组建三人小队的心理准备，服从安排。” “有意见，现在可以提出来。” 王军山平静的安排工作任务。 话语中满是不容拒绝的意味。 保卫科少了一个副科长，铁定要在科内提拔。 十有八九这个名额落在王军山头上。 机会来了，他也得努力，干点成绩出来。 见四人没有说话，王军山看向陈知行：“你是股级干部，要承担起干部责任。” “这第一步，从挑选三人小队的队员开始，给你自己挑人的机会，到时候完不成工作，唯你是问。” 王军山的工作风格很硬朗，训完话便离开，让陈知行自己发挥。 挑完事了把结果告诉他就行。 陈知行看向眼前四人。 捏麻麻的。 严震只说了让他干三人小队队长，没说是这种方式啊。 而且看王军山说话的意思，等他挑完人成立小队之后，要是干活不得力，就得自己受着。 挑两个混子做队员，那还不累死他啊。 这一步等于打游戏挑选队友，来两个猪队友，他就不用玩了。 陈知行心里盘算之际，程虎四人心里也在大呼卧槽。 刚入职外勤组，直接带队就算了，股级干部什么鬼。 中专毕业又不是大学生毕业，领导是失心疯了吗，这么拼命提拔。 莫非眼前的陈知行是杨厂长的女婿，走上了人生捷径？ 要不然没有理由啊。 “四位保卫员前辈，我刚来外勤组，对各位不熟悉，先请各位介绍一下自己。” 陈知行开口。 挑人之前得沟通下，不论沟通结果如何，能够反应对方的态度。 自己就能多获取一些信息。 “我叫程虎，程豹是我弟，我们一起打完阿三后退役，在保卫科干了三年。” “第二年我和我弟调去了公安局，一周多前刚调回来。” 身材壮实，左脚有些残疾的程虎第一个开口。 “我叫程豹，我要说的我哥都说完了。” 脸上有一块块状疤痕，右手断了两根手指头的程豹第二个开口，讲话更简单。 “我叫赵良才，今年55岁，再混几年就退休了。” “科里出了事，得出力，我指定不推诿，但人嘛，得服老。” 赵良才不紧不慢说着，带着一股混日子的气息。 另外一个老资历保卫员自我介绍，和赵良才差不多。 家里孩子长大了，等着抱孙子呢，谁还想在外面拼命。 凑活干着，清闲点，等着退休得了。 “跟各位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年轻轻轻，领导看重我，提拔我干三人小队队长。” “肯定是要干出点成绩来的，跟着我干，得拿出拼劲。” “要是不行，现在就跟我说明白，免得咱们在后面闹的不愉快。” 陈知行直言不讳。 “小陈啊，我倒是想跟你拼，但你看我这把年纪，拼不动啊。” 赵良才很坦率的道。 另外一个年长的保卫员开口，也是同样的意思。 “行，两位请回去吧，我和程家兄弟唠唠。” 陈知行客气道。 搭建自己的班底至关重要。 人手必须心甘情愿跟他干，强求不得。 赵良才和另外一个保卫员离开。 陈知行目光落在程家兄弟身上：“两位哥们，你俩怎么说？” “我和我弟都是退伍兵出身，没有结婚，啥任务都能接。” “问题是，我俩也想干点成绩出来，往上走两步，凭啥让你当队长，摘功劳。” 这会只有程家兄弟和陈知行三人，程虎说话非常直接。 “咱们仨组个小队没问题，我哥做组长，我俩带着你。” 程豹跟着道。 “呵呵。” 陈知行笑了。 还没开始呢，底下的人就要掀翻他。 有点意思啊。 第101章 特大侵吞国有资产案公告 “笑个屁笑，你要是后面有人，就报名号出来。” 程豹不耐烦道。 “老实说，我背后真没人。” 陈知行道。 “那啥也别说了，我哥干队长。” “有我俩带你，你偷着乐就完了。” 程豹直接安排。 “凭啥？” 陈知行嘴角一扯。 “嘿，你小子说话挺狂啊。” “就凭你这小身板，我一只手能捏死你，够不够？” 程豹来脾气了。 “你试试。” 陈知行一挑眉，语气很硬。 对方用武力威胁他，显然是对自己的武力值很有自信。 打掉对方自信的点，自然好收服。 程豹脸色难看，向前一步就要动手。 程虎一只手落在他肩膀上，摁住。 “哥，你没听这小子说啥吗，让我给他点教训。” “不知天高地厚。” 程豹火气腾腾。 “别动手。” 程虎低喝一声，摁住老弟后看向陈知行：“小陈，我这老弟性子烈，动起手来怕伤着你，你给他道个歉......” “你俩一起上吧。” 陈知行一摆手。 程虎一怔，心里涌现一股火气。 饶是他性子沉稳，听到这话也难以自控，松开了压住程豹的手，吩咐道：“留几分力。” “他妈的，老子把你打成狗，看你怎么装逼。” 程豹得到信号，大骂一声，脚掌在地面一蹬，左手握拳朝着陈知行脸上冲去。 他的格斗技巧是在部队里面练的。 出手迅捷，以击倒对方为第一要务。 有程虎提醒，程豹没有使出全力，对付一个毛头小子肯定是够了。 面对袭来的拳头，陈知行不闪不避，五指张开成掌，同样伸出手。 啪的一声。 拳掌贴在一起。 陈知行站立如松，五指合拢握住对方的拳头，手腕猛的旋转。 程豹顿时感觉手臂传来一阵剧痛。 胳膊都快要被拧下来。 张开嘴就要痛呼。 没等喊出声，陈知行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程豹飞出去两米多远，嘶哈着蜷缩在一起，痛呼声愣是没喊出来。 “好小子，练过啊。” 程虎面色肃然。 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弟弟本事如何。 即便收了几分力气，那也不是等闲人能够应付的。 别看他俩都残疾了，保卫科这么多人，有一个算一个，他们两兄弟武力值稳居前五。 没想到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轻轻松松收拾。 传出去哪还有半点脸面。 “练过几手。” 陈知行语气平淡。 “好，既然你是练家子，那我也不客气了。” 程虎膝盖微微弯曲，重心下沉。 做出一个蓄势待发的扑击姿势。 陈知行就那么一站，没有半点严阵以待的态度。 程虎心中火气更盛。 他左脚残疾，无法快步突袭，一步一步挪动脚步朝着陈知行靠近。 躺在地上的程豹忍住腹部剧痛，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程虎。 心里期待大哥为自己报仇，挽回程氏双虎的名头。 等到两人距离拉近到一米左右。 “哈！” 程虎爆喝一声，一拳朝着陈知行砸去。 拳风猛烈，呼呼作响。 陈知行照常伸手去抓。 服用基因药剂加慧眼蛛丝马迹双重加持，他的视力早已超越了生物极限。 程虎的动作在普通人看来，那叫一个迅捷如风。 落在陈知行眼里，也就比乌龟快一点。 啪的一声。 陈知行稳稳抓住程虎的手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躺在地上的程豹看到这一幕，心里哀嚎一声。 他就是败在陈知行这一招下，抓住手腕一拧，胳膊都要被拧断。 神仙都扛不住。 “喝！” 程虎爆喝一声，右脚抬起，对准陈知行肚子一记飞踹。 陈知行或许能拧废他的胳膊，但他这一脚，绝对能让陈知行爬不起来。 弟弟程豹吃亏在前，程虎怎么可能重蹈覆辙。 而且他刻意暴露自己左脚残疾的事实，目的就是隐藏自己的腿脚功夫。 哪怕遇到练家子，这一招也能干废对方。 陈知行一挑眉，同样伸出脚。 后发先至，一脚踢在程虎肚子上。 砰的一声。 程虎倒飞出去三米多，躺在程豹边上，捂着肚子，脸皮憋的血红。 程豹直抽牙花子。 这一脚可比他刚才吃的一脚力气大多了。 合着刚才陈知行跟他动手，还留了几分力啊。 足足过了五六分钟，程家兄弟才缓过来，两人搀扶着起身。 “就你们这种水平，在我手下一招都过不去。” “我做队长，服不服？” 陈知行语气悠然。 程虎微微低头，技不如人，说不出硬话。 “我承认你很能打，但带领小队不是能打就行的。” “在外面执行任务，更多的是定好计划，跟踪，传递消息。” “你一个中专毕业生，啥都不懂，让你带队，不得把我们兄弟俩带沟里去。” 程豹不服气，犟着脖子。 噗嗤！ 噗嗤！ 陈知行正要说话，空中传来广播打开前的电流声。 “敬爱的轧钢厂员工们，现在播报一则重要讯息。” 广播里面传来一道清脆明亮的女声，重复三遍上面的话。 程虎程豹等人的心思，都被广播中的声音吸引。 ‘播报来的正是时候。’ 陈知行脸上露出笑容，猜出了广播中即将播报的内容。 有了这则播报内容，程豹对他的质疑，自然烟消云散。 “在杨亮平同志的领导下，在严震同志的指挥下，7.23特大侵吞国有资产案胜利告破，主犯冯开济，冯向荣，杨德林等人交由公安机关处理。” “此次案件涉及红星轧钢厂，远大机械厂……” “保卫员陈甲田为保卫轧钢厂财产，与犯罪展开殊死搏斗，不幸牺牲，追认烈士，让我们为他哀悼。” 停顿了十秒钟，播音员的声音继续响起。 “保卫员陈知行，为陈甲田之子，入职保卫科，在严震同志的授意下，与犯罪正面交锋，十天之后一举破获该犯罪团伙。” “……” “杨亮平同志指出，此次案件性质恶劣……” “杨亮平同志强调……” “全厂员工要引以为戒，全心全意投入生产，为国家振兴贡献力量！” 广播持续播放了六七分钟，方才停止。 整个厂陷入短暂的寂静，然后如同火红的铁块砸入冷水中，立马沸腾起来。 “卧槽，前几天的事这么大，难怪民兵都弄过来站岗了。” “倒了一批领导啊，这得判多少年？” “还判多少年，挖咱们厂的墙角，我看该枪毙才对！” “那个陈知行是谁，你们有认识的吗，这小子真牛逼啊。” 所有人都在热议广播中的内容。 太劲爆了。 轧钢厂多少年没出这种大案。 最令人唏嘘的就是陈家父子，父亲被人害死，儿子继续冲锋，一个不落的把仇人送去局子。 传奇色彩拉满。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员工代入陈甲田的角色，眼眶不自觉的湿润。 第102章 小队成立 易中海，刘海中，傻柱，许大茂，秦淮茹。 这些在轧钢厂上班的四合院住户，更是感觉头皮发麻。 大家都住四合院，都在轧钢厂上班，为啥你这么优秀。 关键是，他们也没看出陈知行干啥了啊。 也是天天上班，下班，回家吃饭，拉屎，睡觉。 怎么不声不响的，就办了这么大的事了。 震惊过后，几个人脑海中同时冒出一个念头。 这小子要腾飞了。 隔壁邻居家小孩突然腾飞是什么感受？ 一时间，几人心思复杂。 易中海听到周边人都在讨论陈知行，眼眸一亮，接过话头：“你们说陈知行啊，我知道。” “老易，你知道啥？” “那小子长啥样啊，你见过啊？” “说说呗。” 几个工友立马把注意力集中到易中海身上。 “他跟我对门对户的，每天一起上班下班，我能不知道他吗。” “那天送我回来的年轻保卫员，就是陈知行。” “小伙子人挺不错的，见面都得喊我一声一大爷。” 易中海唠上了。 收获了一片敬仰的目光。 同样的事也发生在刘海中等人身上。 生活嘛，本来是很无趣的。 现在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必须借着陈知行的东风，狠狠装一波。 保卫科训练场。 程家兄弟听完广播，被雷的不轻。 程豹目光游离，恨不得钻进地里去。 陈知行一个人，单枪匹马，十天干翻特大侵吞国有资产的团伙。 全场播报，嘉奖。 他们兄弟不说望尘莫及，那也是拍马都赶不上。 哪有资格在陈知行面前装老手。 就他们办的那些案子，给陈知行提鞋都不配。 再想到陈知行一进外勤组，直接带三人小队，提股级干部。 之前他俩觉得不合理，凭啥啊。 他俩干了三年，因为没结婚的缘故，啥脏活苦活都干。 保卫员等级从八级提升到一个六级，一个七级。 跟陈知行没法比。 心里不平衡。 现在再看，陈知行提拔的确实不合理，提拔的少了。 端掉这么大一个团伙，才给一个股级干部。 三个空缺的组长名额，高低得安排一个吧。 “现在怎么说？” 陈知行询问。 “是我们兄弟两个看走眼了，你做队长，我服气。” 程虎闷声道。 “我也一样。” 程豹揉着肚子：“你要是早说你这么牛逼，咱们都不用动手。” “哈哈，不削你一顿你能服气吗？” 陈知行哈哈一笑。 从兜里摸出一包大前门，散烟：“从现在开始，我是咱们三人小队的队长。” “别的我不敢说，有困难咱们仨指定是并肩子上。” 程氏兄弟接过烟，小口抽着。 没办法，肚子上挨了一脚，使劲吸气会抽疼。 抽完了烟，陈知行带着两人去112办公室。 进门陈知行瞟了一眼邵斌，后者立马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邵斌听完了广播，心里震惊万分。 确认了，陈知行确实是个大佬。 自己拍马都赶不上的那种。 那还说啥，赶紧舔就完了，可别让陈知行记恨自己刚才的表现。 陈知行压根没放心上。 在办公室走了两步，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陈组长’来了。 大家伙纷纷起身看着陈知行，眼中满是激动，敬佩。 即便陈知行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但所有人都觉得他担得起。 啪啪啪！ 办公室内自发的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谢谢大家。” 陈知行微微躬身，表示谢意。 带着程家兄弟来到王军山面前：“王组长，我选程虎程豹两人组建小队。” “嗯，很好。” 王军山露出笑容：“广播里面播出了你的事迹，感觉怎么样？” “感觉挺好。” “我压力蛮大的，担心直接接下来的表现，承担不住这么大的荣誉。” 陈知行老实道。 “有压力是正常的。” “走，咱俩单独唠几句。” 王军山拍了拍陈知行肩膀。 两人来到保卫科大楼外。 陈知行递上一根大前门，用火柴给王军山点燃。 “让你挑人，是给你的一次考核，也是给你组建自己班底的机会。” “程虎程豹两兄弟都是退伍兵出身，能力非常强。” “赵良才两人是老资历，经验丰富，他们都能帮助到你。” “挑人是第一步，接下来你要学会带队伍。” “让手底下的兄弟服你，愿意跟你干，要是两个人都带不好，外勤组三十来人，给你组长位置你也干不了。” 王军山抽着烟，吞吐烟雾。 陈知行表示受教。 “接下来你跟着程家兄弟多学学，了解咱们外勤组的职责以及任务，尽快成为一支有战斗力的队伍。” “在外勤组想要立功，机会多多，打铁要看自身硬，好好努力。” 王军山勉励一番。 “谢谢王组长。” 陈知行诚恳道。 “对了，那个叫邵斌的新人，暂时放在你的队里，跟你一块学习。” “后续安排，再说吧。” 王军山撂下话，大步离开。 陈知行回去办公室。 邵斌挤出一抹笑容，凑了过来：“陈队长，王组长说让我跟着你。” “好事啊。” “咱俩要是搭配，啥案子都拦不住我们，立功嗖嗖的。” 陈知行拍了拍邵斌肩膀。 非常高兴的接纳新队员。 邵斌哭笑不得。 这话，这动作太熟悉了。 都是刚才他对陈知行说的话，做的事。 现在陈知行全还给他了。 “程虎程豹，咱们四人去训练场，互相认识认识。” 陈知行行使队长权力，开始安排事。 一行四人来到训练场。 从自我介绍开始。 程虎程豹还有邵斌分别介绍自己，以后大家都是一个小队的成员，基本的了解是必不可少的。 得知程虎程豹是打完了阿三退伍回来，邵斌眼中多了几分尊敬。 程家兄弟得知邵斌也是退伍兵专业，多了几分亲近。 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羁绊。 “你退伍前在部队里干啥？” 程虎笑着询问，想要熟络熟络关系。 “在炊事班干活。” 邵斌笑道。 “炊事班也不错，打起仗来后勤比前线还要重要。” 程虎捡好话说：“你在炊事班干啥？炒菜还是管物资？” “我养猪的。” 邵斌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年都没仗打，排长专门让我养猪，供部队吃喝。” 程虎有些接不上话。 你丫炊事班退伍就算了，在部队净养猪了。 跟你也没有共同语言啊。 “养猪也挺好，养的膘肥体壮，大家有肉吃才有战斗力。” 程豹在旁边搭腔，努力寻找话题：“你怎么退伍了呢，部队没战打，想转业回来建功立业是吧？” 第103章 互相熟悉 “那也不是。” “我养猪的时候，给我养的十来头猪取的名字都是部队里的头头脑脑，有天旅长下来检查，团长陪着。” “刚好我给猪喂食，喊他俩的名字，他俩以为我喊他们呢，走过来一看，我给猪取名的事就揭穿了。” 邵斌吭哧吭哧说着。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 陈知行似乎能看到程氏兄弟脑袋上，冒出来的‘流汗黄豆’表情包。 “后来呢？” 程豹擦了擦头上的汗珠。 “后来排长天天操练我，我觉得我在部队混不下去了，赶紧申请退伍回来。” 邵斌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要是你领导，绝对不同意你的申请，不把你小子操练透了，不放你出来。” 程虎眼中露出危险的信号。 代入一下排长的角色，他都要气炸了。 啥叽霸人呐。 “其实我真没啥坏心思，就是觉得有意思。” “谁能知道领导下来检查，也没人跟我说啊。” 邵斌郁闷道。 “之前的事就不提了，大家能在保卫科聚在一起，也是缘分。” 陈知行开口，揭过话题。 “陈队说的是，打那件事之后，我发誓再也不干不着调的事了。” “咱们同一个小队，你们放心，我指定靠得住。” 邵斌拍着胸脯保证。 只是程氏兄弟看他的眼神，不像是放心的样子。 四人中程虎年纪最大，程豹次之，邵斌第三，陈知行最小。 几人以年龄论长幼，哥弟相称。 至于陈知行，三人统一称呼他为陈队长，简称陈队。 “虎哥，你们兄弟俩在保卫科干的时间最长，跟我和邵斌说说外勤组的事吧。” 陈知行道。 “好，我给你们介绍下外勤组的一些情况。” 程虎点头，开始介绍。 外勤组的活特别杂，主要有几大块。 民兵训练，配合公安执行任务，调查敌特，打击反革命，守卫运输大队等等。 王军山是外勤组老大，总领外勤组业务，不可能方方面面管到。 底下分管业务，都有相应的保卫员。 容易干出成绩的业务就两类。 配合公安执行任务，打击敌特份子。 至于民兵训练，守卫运输大队等等，归类在日常任务中。 日常工作干不出成绩。 就像内勤组站岗执勤业务一样，干再好也是分内的事。 程虎简单的介绍了自己在公安局办的一些案子。 大部分都是鸡毛蒜皮的事，谁家丢了东西，谁家和谁家打架了这类。 这种案子只能积累苦劳，干不出功劳。 想要立功，晋升职称，必须得办大案。 大案程虎也经手过几个。 有调查杀人犯的，有奸淫妇女的，还有倒卖烟酒的。 至于打击敌特这种规格超高的案子，程虎经手过一次，负责蹲守和跟踪。 一般这种案子，重要性非常高，参与人员众多。 真破案了，分功劳的人也多。 最后程虎很羡慕的说起陈知行办的大案。 一个人办下杨德林团伙倒卖厂内物资的案子，除了个人实力出众，也得有一定的运气。 “虎哥，你在外勤组干了一年，又借调去公安局干了两年。” “说说你在公安局的情况呗。” 陈知行饶有兴趣。 说起来，上回他差点就去公安局了。 当时经邵厚信提醒，陈知行说一切交给领导做主，不敢表明自己的倾向。 要是他同意去公安局，严震不肯放人，那可尴尬了。 “对啊虎哥，公安局好不好混，是不是总有人给你们送礼？” 邵斌同样兴趣十足。 “送个屁，我和程豹在公安局里头，那是最小的小卡拉，就算有油水也到不了我俩这里。” 程虎笑骂一句：“普通保卫员调去公安局那是去做牛做马，啥苦活累活都得接着。” “当然了，晋升速度确实快，我现在是六级保卫员，程豹七级。” “我去，三年就升到了六级保卫员，累点也能干啊。”邵斌一脸羡慕。 对陈知行做的事，邵斌满脑子都是惊叹，震撼。 但他清楚，这种机会可能几年才一次，想要碰上得靠命。 但程虎在公安局干活不一样。 程虎能干，他邵斌自然也能干。 晋升保卫员等级才是最重要的，月工资和福利待遇都能提升，美滋滋。 陈知行默默听着，想起严震之前跟他说的话。 一个保卫员新人，调去公安局，那也是新人。 新人在哪里都是干杂活，脏活，苦活的命。 去了公安局从头做起，啥也不是。 待在保卫科，带领小队立功劳，等有了一定的行政级别再去公安局。 才是上上之选。 “那可不是‘累点’。” 程豹嗤笑：“有一回冬天，我和我哥在雪地里蹲人，蹲了整整两天，我哥的右腿冻坏了，差点被切掉。” “还有一回我和我哥抓捕奸一个强奸犯，那人拿着刀冷不丁一下，差点给我划两半。” “功劳都是拿命换来的。” “真挺危险啊。”邵斌脸色一窒，有些担忧起来。 他还年轻，媳妇都没讨一个，万一残疾了，那还玩个屁。 “别听豹子胡说，我这条腿是打阿三留下来的伤。 程虎把话往回收一收：“在外面不管执行什么任务，都有一定的风险，这是避免不了的。” “外勤组三人一队，公安那边也是两人一组，都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没人救援。” “咱们这行就这样，没啥好害怕的。” “我真得跟你们好好学习。”邵斌缩了缩脖子。 “执行任务的时候，队友非常重要，一个靠谱的队友，等于是多了半条命。” 陈知行总结。 “是这个道理。” 程虎赞同：“之所以我和豹子升得快，也是因为我俩是亲兄弟，别人不敢接的活我俩敢接，换个人那就不好说了。” “那你俩咋回来了呢，继续在公安局干着，直接升领导不好吗？” 邵斌疑惑道。 “升个屁，没有大哥带着，压根没有出头的机会。” 程虎撇撇嘴，话语中透出几分怨气。 显然之前吃过没有大哥带着的亏。 “咱们四个一起加油好好干，要是我能干上外勤组组长，保证让你们仨的岗位等级，往上提一级。” 陈知行抛出一张大饼，做出许诺。 邵斌脸上露出喜色。 升一级岗位，拿到手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程虎和程豹反应倒是平平无奇。 他们在公安局的时候，吃过很多大饼。 陈知行的大饼，在他们看来，画的还不够大。 当然了，饼大不大没关系，主要看能不能吃着。 能吃着，就是好饼。 第104章 咱们在公安局都有人 简短的沟通之后，陈知行提出四人进行训练场实测。 体能测试和跨越障碍测试以及打靶演练等等项目都来一遍。 最好对彼此的水平做到心中有数。 “我先来。” 程虎举起手，觉得陈知行的提议非常有必要。 他们兄弟两人也想看看陈知行和邵斌的水平。 一行四人去枪械库领取枪械，回到训练场测试。 陈知行计时。 体能测试是做俯卧撑和引体向上，以及冲刺，摸高等项目。 陈知行惊讶的发现，虽然程虎左腿有暗疾，但在冲击和摸高项目却完成的不错。 并没有拖太大的后腿。 “我哥左腿短时间爆发十多秒没问题，时间长了不行。” 程豹主动解释，竖起自己断了小拇指和无名指的右手：“我断了两根手指头，其实影响也不大，拔枪和用刀都是左手。” 既然已经加入了陈知行的队伍，他们自然要展现自己的价值。 免得被人看轻。 “比我预料的要好。” 陈知行点点头。 程虎测试完毕之后，程豹紧接着上。 正如他所言，即便右手断了两根手指头，但他在引体向上和翻越障碍项目上，没有丝毫迟滞。 接下来是邵斌。 虽然邵斌在部队是养猪的，但退伍前可是让排长狠狠操练了一段时间。 身体素质非常出色。 不比程氏兄弟逊色半分。 最后轮到陈知行。 由程虎计时。 陈知行进入训练场，从体能测试开始。 “陈队测试成绩肯定不如我。” 邵斌有些小得意道。 中专毕业跟他部队退伍回来的身体素质，完全没得比好吧。 自己还是有一头，能够压住陈知行的。 “那可不一定。” 程虎咧嘴一笑。 把一身功夫练到高深处，可是一件非常吃苦的事 他觉得陈知行或许能给他们一些惊喜。 陈知行以极快的速度做完体能测试，冲刺起来身影几乎模糊。 在跨越障碍这一关，跑出了一分四十二秒的成绩。 打靶拿到了三个八环，两个九环。 邵斌看直了眼睛。 卧槽，这是中专生？ 这成绩，说陈知行是特种兵他都信好吧。 邵斌又一次被打击到。 “陈队你的成绩最好，机动性最强，剩下咱们仨大差不差。” 程虎汇总成绩，跟陈知行汇报。 “行，大家都挺好。” 陈知行称赞一句：“咱们去找王组长，问问他咱们下一步的工作方向。” 一行四人正要离开。 赵良才带着两个青年走了过来，看到陈知行，他笑着给边上两人介绍：“那位就是陈知行同志。” 两个青年目光落在陈知行身上，满是崇敬和钦佩。 “陈知行同志，宣传科的同事找你做访谈，人我带到了，你们商量着整吧。” 赵良才解释。 “陈知行同志你好，我是宣传科干事李红明，这位是我的同事赵晶。” “我们领导要求我们来对你进行一个访谈，为你写一份宣传文稿。” 李红明笑着道。 陈知行早有预料，采访的事严震上周就跟他说过，当即道：“好，你们稍等。” 说完，他看向自己的队员：“你们去找一下王组长，完事了咱们碰头。” 程家兄弟得令离开。 训练场内只剩宣传科两人和陈知行。 “陈知行同志，从广播里面听到你的事迹后，我非常钦佩。” “能说说你的心路历程吗？” 李红明笑着询问。 边上的赵晶开始记录。 “开始我......” 陈知行说出早就打好的腹稿。 “是什么信念支撑着你不惧生死，和犯罪势力斗争到底的呢？” “在破获犯罪团伙之后，那一刻你有什么想法？” “你说领导对你支持很大，具体有哪些方面，方便说吗？” 李红明显然是做好了准备，问题一个接一个。 陈知行一一回答。 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两人这次访谈才结束。 “陈知行同志，了解了你的事迹之后，我对你更加钦佩了。” “今天下班前我会把文稿润色出来，交由领导审核，之后还得你们保卫科和厂长审核。” “估计得明后天才能发出。” 李红明伸出手。 “麻烦文宣科的同事了。” 陈知行含笑伸手。 送走了文宣科同事，陈知行返回办公室。 三个队员聚了过来。 “王组长说给我们三天时间了解外勤组情况，熟悉自己的队友。” “之后尽量多和公安那边配合，破获大案要案，打响咱们保卫科的名声。” 程虎开口汇报。 “那就依王组长的意思来。” 陈知行点点头。 王军山给的意见，和严震跟他那天唠嗑说的差不多。 轧钢厂内部肯定要收紧，打击各类侵吞厂内资产的行为。 想要做出成绩，让领导脸上有光，还得在外面多干活。 “咱们从哪里入手啊，我怎么感觉迷糊呢。” 邵斌一脸懵逼。 和公安那边咋个配合法，不知道啊。 “这两天我约一下公安那边的朋友，先铺条路，等第四天去了公安那边方便接洽。” 陈知行看向程氏兄弟：“到时候还得多依仗你俩，毕竟你俩刚从公安那边调过来，人员流程都熟悉。” 程氏兄弟自无不可。 倒是邵斌一脸不解：“陈队，你还有公安那边的朋友？” 现在中专生路子这么野的吗。 “杨德林团伙的大案，我找他一起破的，交情还行。” 陈知行解释一嘴。 “啧，送上门的大功劳，这交情岂止是还行，让他给你磕两个都成。” 程虎羡慕不已。 这种好事要是找上他，案子完事，他这六级保卫员肯定得升一级。 “其实我在公安那边也有人。” 邵斌举起手。 这一个个都都有路子，显得他太拉胯了。 他也得表现一下。 “嚯，咱们这个队伍卧虎藏龙啊。” 陈知行微喜：“要不哪天把你那人约出来，咱们碰个面，认识认识。” “得等一阵子，他和人打架让公安逮进去，还差半个月出来。” 邵斌小声道。 啪！ 程虎一巴掌拍在邵斌肩膀上，差点把邵斌拍地上：“你小子搁这逗乐呢，能不能着调一点。” 陈知行笑笑。 让程虎等人自行安排，他则跑去东大门找潘三江。 办大案的时候，陈知行一直瞒着潘三江。 现在厂里广播都公告了，该跟潘叔说道说道，免得潘三江心里有意见。 第105章 传到四合院来了 陈知行来到东大门，远远就看到潘三江站在岗台上执勤。 “潘叔。” 陈知行喊了一声，小跑过去。 潘三江扭头看到陈知行，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等陈知行跑到跟前来，他脸色一板：“第一天去外勤组，不好好了解外勤组业务，怎么有空来我这？瞎闹。” “这不是想跟潘叔你唠唠嗑嘛。” 陈知行笑着道。 边上歇息的保卫员笑着开口：“陈组长，这回你可是牛逼大发了，全厂人都知道你的名字。” “都是领导指挥的好。”陈知行谦虚道。 “老潘，你下来跟‘陈组长’唠嗑吧，我替你站会。” 保卫员很有眼力劲，做个顺水人情。 “谢了啊。” 潘三江呵呵一笑，和陈知行走到东大门门口。 “潘叔，我的事办完了。” 陈知行散烟。 “知道，我在广播里都听到了。” 潘三江接过烟，看着陈知行：“甲田有你这么个儿子，真不错。” “潘叔，之前瞒着你，是担心我办的事让杨德林那帮人知道，火烧到你身上。” “你可别怪我。” 陈知行主动解释。 一直以来，他都没对其他人说起自己秘密探案的事。 担心潘三江有想法。 所以手里刚刚有空闲，就过来跟潘三江说道。 “怪，我怎么可能不怪。” “这么危险的事，你一个人去办，万一......得了，事都过去了。” 潘三江吐出一口烟：“杨德林那帮人买了你爹的岗，没想到你还是来了保卫科，可能这就是他们的命。” “之前我和老陈说，杨德林那帮人早晚都有倒霉那天，真没想到，竟然是倒霉在老陈他儿子手上。” 两人唠了好一会，潘三江让陈知行回去好好学习。 陈知行回去保卫科。 下午陈知行和邵斌跟着程氏兄弟学习。 了解民兵训练，运输治安还有侦查破案各个业务模块。 哪怕他们不干，了解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陈知行发现内勤组和外勤组不同。 两者业务模式不一样。 内勤组基本上都是在厂里工作，上下班节奏比较稳定。 外勤组的侦查破案这块，类似于接单模式，接到任务之后，工作时间不限定在厂里。 中途上哪里了，干了啥没人管。 特别自由。 嗯，是陈知行想要的工作模式。 四合院。 袁秀芬和陈宁中午吃完饭，两人午休一个小时。 “秀芬，秀芬啊。” 袁秀芬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自己，迷糊着睁开眼睛。 咚咚！ 大门处响起敲门声。 没等袁秀芬起身开门，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咋了呀？” 袁秀芬和陈宁都醒了。 陈宁撅着一张嘴，有点起床气。 任谁睡得好好地，被人吵醒，也不会高兴。 “秀芬，你家陈知行干成大事了。” “他以后肯定要干领导，你要享福了啊。” 推开门的老婶子一脸热切的大声道。 “啥啊，我大儿怎么了？” 袁秀芬认出了眼前的老婶子，是隔壁胡同的钱大妈，老头也在轧钢厂上班。 “你家陈知行办大事，都上全厂播报了。” “说他端掉了一个犯罪团伙，特别大的那种，你家老头还被追认烈士了。” 钱大妈说的很激动，唾沫星子横飞。 “我哥这么出息了呢。” 陈宁立马精神了，咚咚咚跑到钱大妈边上：“婶婶，是真的吗？谁说的呀？” “我家老头中午回来跟我说的，做不了假。” “整个轧钢厂都知道了。” 钱大妈煞有其事道。 没等袁秀芬弄清到底自家大儿干了啥大事，又有一个大妈跑来陈家。 和钱大妈一样，说陈知行在厂里干了大事，全厂播报，可威风了。 院里一些闲唠嗑的大妈小媳妇，都聚在陈家门口。 竖起耳朵听着，想要知道陈知行在厂里干了啥大事。 “哼，那小子心肝最黑，能干什么大事。” “依我看，说不定是他干了啥坏事，让厂里头开除了。” 贾张氏和陈家隔了一堵墙，听着隔壁闹哄哄的声音，‘陈知行’三个字更是高频率响起，气的睡不着觉，咬牙咒骂。 想了想，贾张氏从床上爬起来，跑去陈家门口一起听。 不大会，陈家门口来了三个大妈。 都是四合院边上的住户，距离陈家两三百米的那种。 中午的时候，她们听自家老头说了陈知行的事，等老头去上班，按耐不住跑来陈家传播消息来了。 三个老娘们叽叽喳喳说着话，时不时大院老娘们插话询问，陈家家门口比菜市场还热闹。 袁秀芬艰难的从纷纷扰扰的声音中，收获信息。 好像是自己大儿在轧钢厂端掉了一个犯罪团伙，立了大功。 至于具体啥情况，袁秀芬没听出来。 陈甲田为啥被追认为烈士，更是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几个大妈其实也不知道，从自家老头那得知了皮毛信息，着急忙慌的跑过来散播消息。 有大消息出来，一定要快，赶在别人前面说出来，声音还得大。 这样才能吸引更多人过来旁听。 “谢谢大家伙过来告诉我这事，先喝杯茶吧。” 袁秀芬接待，递给陈宁一个眼神。 陈宁倒热水。 “秀芬啊，你家陈知行这回可出息了。” “是啊，你有好日子咯。” “知行这孩子，打小我就觉得他机灵，这不，刚上班没半个月呢，就立大功了。” 四合院的老妈子纷纷说着讨喜的话。 “嘁，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贾张氏阴阳怪气的道。 “贾老婆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搁着埋汰谁呢，我大老远跑来能瞎说吗？” “我瞅着你咋这么闹腾呢。” 跑来四合院散播消息的三个大妈不乐意了。 一腔热血过来，谁受得了贾张氏浇冷水啊。 “你们说陈知行立了大功，到底立了啥大功啊，我真没听出个一二三来。” “再说了，陈知行立了大功，关陈甲田啥事，还给陈甲田追认烈士，咋的，陈知行做了皇帝啊，给他爹立块牌子。” 贾张氏那张嘴叭叭的。 三个大妈还真说不出来。 被贾张氏呛一顿，三人那个气，纷纷甩动膀子。 “滚滚滚，看到你就烦。” “你走不走，不走我现在就给你一大嘴巴子。” “瞅你真烦人，上一边去。” 三个大妈把贾张氏推搡到贾家门口，回来继续和大院大妈热议。 “呸！我还不跟你们唠嗑呢。” 贾张氏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抹一把嘴巴，回去屋里。 不大会，她拎着一把椅子，提着一个竹篮。 在门口坐下，继续盘那一双油光发亮的千层底。 几个大妈热议一阵，转入别的话题。 谁谁谁家儿子不听话啦，在外面做街溜子，讨不找媳妇。 谁谁谁家闺女眼光高，找不着对象，给爸妈愁的啊。 还有谁家老头动手打媳妇，结果让媳妇娘家人一顿收拾的老老实实。 大妈聚在一起，同仇敌忾的热议。 第106章 小队成立后的第一单活 贾张氏被排挤在外面，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心里暗暗想着，等秦淮茹一回来，就问她厂里的事。 如果陈知行不是立了大功，自己非得狠狠嘲笑这帮人。 呸！嘚瑟个啥。 就在众多老嫂子在陈家门口热议之际，一道和蔼的声音响起。 “呦，大家伙唠的挺好啊，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闻言，一帮老嫂子纷纷扭头。 来人赫然是街道办的王爱萍王主任。 在她身后，还跟着拿着各类日常家用物件的两个年轻人。 “哎呀，王主任您怎么来了？” “王主任都来了，是为陈知行在厂里干的大事来的吧。” “秀芬，王主任肯定是来慰问你家来了，快接待啊。” 一帮老嫂子赶紧让开位置，同时提醒袁秀芬。 “王主任，您快进屋喝茶。” 面对街道领导，袁秀芬有些手足无措。 “不用太麻烦，我这趟过来，是来慰问你们家的。” 王主任拉着袁秀芬的手，一同进入陈家。 陈宁赶紧送上热茶。 “你们家知行，在轧钢厂里办了大事，端掉了一个特大侵吞国有资产的团伙。” “事迹作为学习材料，已经分发到各个大厂，各个部门，身为你们大院的街道主任，我也与有荣焉。” 王主任笑着解释这趟过来的原因。 也提起了陈甲田为保卫国有资产，壮烈牺牲，被追认为烈士的事。 王主任是从分发的文件上，看到的信息。 对事件了解的非常清晰。 事情由她口述，条理清晰的铺开，不止袁秀芬听明白了，聚拢在陈家门口的一帮老嫂子，也听的清清楚楚。 心里不住的感叹，陈知行实在是太厉害了。 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有魄力和决心。 “我的大儿呦......” 袁秀芬眼泪簌簌流下。 陈宁也是眼眶发红。 难怪哥哥前段时间白天黑夜连轴转，原来是在调查爸爸死亡的真相，更是端掉了犯罪团伙。 “逝者已矣，你的儿子很优秀，陈家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 “这里是街道给你家送的一些帮扶。” 王爱萍握着袁秀芬的手，宽慰。 两个街道的工作人员，把手里的礼物放在陈家餐桌上。 有毛巾，搪瓷盆，暖壶，各类票据一摞，还有二十块钱。 “这怎么行，太多了太多了，我受不起啊。” 袁秀芬连连摆手。 “甲田被追认为烈士，这些东西是你们家该得的。” 王爱萍笑着道。 又和袁秀芬唠了一会，询问陈家有啥难处，需要街道帮扶之类的。 袁秀芬表示陈家现在很好，不需要帮扶，感谢领导感谢官方的慰问。 王爱萍最后交代，可能会有报社记者采访，到时候注意发言，之后便带着人离开。 等王爱萍一走，一帮老嫂子纷纷开口。 “秀芬啊，我说你家知行出息了，没错吧，王主任都来了。” “这么多物件，还有票，还有钱，真好啊。” “好啥好，都是甲田拿命换的，哎，甲田多好一个人，可惜了。” “贾老婆子呢，她刚才不是说我瞎说吗，瞎了她的狗眼。” 开始跑过来通知消息的三个大妈旧事重提，还记着贾张氏的仇。 三人跑去贾家，又把贾张氏数落了一遍。 街道办王主任说的话，谁都不敢质疑。 贾张氏跑进屋里，嫉妒的眼睛发红。 陈家死了顶梁柱，不仅没有倒下，反倒蒸蒸日上。 贾家死了顶梁柱，一家人过的这么拮据，更没有领导过来慰问。 凭啥啊。 四合院。 陈知行正在跟着程氏兄弟学习，有个保卫员过来：“陈组长，东大门那边有个叫洪英杰的人找你有事，说他发现了点东西。” 陈知行认出这个保卫员是和潘三江搭配站岗的那位，当即抽出一根大前门递过去：“谢了。” 对于‘陈组长’这个称呼，他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坦然接受。 甭管别人喊他这个称呼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等他干上组长，一切嘲讽，奚落的声音，自然会消失。 保卫员接过烟，乐呵呵的离开。 “跟我一起走。” 陈知行环视自己的队员：“咱们小队的第一单活，可能要来了。” 程虎程豹和邵斌立刻抬起头，表情严肃。 陈知行转身就要出门。 “陈队，外出执行任务，最好是换上便装，方便行事。” 程虎提醒。 陈知行一寻思，点头：“你提醒的很对，以后要多多提醒我，用你们丰富的经验为我们小队保驾护航。” “咱们一起换装再出去，甭管是不是有活来了，反正下班也得换衣服。” 一行四人去更衣室换上便装， 趁着换衣服的功夫，陈知行和队员解释了洪英杰的存在。 洪英杰过来找他，并且说发现了点东西，大概率是找到某人或者某团伙犯罪证据，过来领悬赏来了。 要是陈知行估算错了，也没关系。 让自己小队成员和洪英杰认识一下，大家彼此做到脸熟，以后肯定有合作的机会。 程氏兄弟和邵斌摩拳擦掌。 小队刚刚成立就来活了，真不赖啊。 一行四人换完衣服，出门。 看到陈知行和程氏兄弟都骑上自行车，邵斌脸上一热：“那个，我没车，谁能带带我。” “上来。” 陈知行招手。 邵斌赶紧坐在陈知行自行车后座上：“谢谢陈队。” 自行车在厂内跑起来嗖嗖的。 几分钟后，一行人就来到东大门。 陈知行和潘三江打了个招呼，带着人出门。 洪英杰蹲在东大门外阴凉处，看到陈知行等人骑车过来，连忙起身。 “有发现？” 陈知行带着几分期待。 “嗯。” 洪英杰点头，简要说明情况。 他也是从自家老爹那边听到的，说隔壁胡同有个人，死了老婆，去医院要赔偿没给，找街道那边闹事，后面街道调解，让医院给了那人二十块钱。 那人不服气，觉得给少了，又去医院那边闹过几回，让医院的保卫员收拾了。 后面这人天天叫嚣要给医院一个教训，并且收集空酒瓶。 洪英杰听在心里，恰巧今天打那边路过，看到那人出门捡空瓶。 经过那人家门口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汽油味。 空酒瓶加汽油，洪英杰一下子紧张起来，觉得这事或许比他预料的还要大。 想起之前陈知行跟他说过的事，洪英杰便骑车过来报告消息。 听完了洪英杰的介绍，包括陈知行在内，几人脸上都露出‘来的好’的笑容。 第107章 自制燃烧弹，真邢! “那人叫啥名，和他老婆什么情况，他老婆的死又是怎么回事，有了解吗？” 陈知行严肃问道。 “那人叫卢大鹏，听我爹说他没事就在家打老婆，胡同那一片都知道。” “有天他老婆给他的钱少了，他又把老婆打了一顿，拿了钱出去买酒。” “他老婆磕在墙角上，等卢大鹏回来，地上流了一地血。” “去了医院，他拿不出钱来，他老婆在医院待了一晚上人就没了。” 洪英杰有些愤慨道。 “真是个畜生东西！” “妈的，老子遇到这种人，一拳打爆他的狗头。” 程氏兄弟和邵斌气的嗷嗷叫。 “卢大鹏非得说是医院给他老婆治死的，以前是他老婆养着他，现在医院把他老婆整死了，医院得赔他一笔钱。” “医院当然不干，把他轰出去好几次，街道插手调解了一回，就成现在这样了。” 洪英杰摊了摊手。 “带我们过去看看。” 陈知行点点头。 一行五人来到卢大鹏家附近。 大门紧闭。 “陈队，现在咋整？” 程虎询问。 “操，我一脚踹开门，把他逮过来。” 邵斌自告奋勇。 对付一个经常酗酒的中年男，他底气十足。 “不着急，你们仨在这里蹲着，如果他出来，程虎程豹你俩跟着，邵斌你想办法进他屋看看。” “他要是不出来，就等我回来。” 陈知行安排人手。 “陈队，你干啥去？” 邵斌不解。 “我问问周边街坊，对他多一些了解。” 陈知行不慌不忙道：“英杰，你带我在附近转转，找你熟悉的人。” 骑车过来这段时间，他大致在脑海中构建了这件事的发展路径。 但只听洪英杰一个人说话，就做出判断，肯定不行。 在处理广播室大妈吵架那件事上，陈知行学到一个很重要的点。 不能听信一个人的片面之言，哪怕那个人确实没说谎。 “好。” 洪英杰点头。 两人在边上溜达，询问了四个住在边上的住户。 说起卢大鹏，他们都一脸嫌弃。 “该死的是卢大鹏，他老婆跟了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还有脸让医院赔钱，我看让他给他老婆赔命才是。” “你们问卢大鹏要报复医院的事啊？他确实说过这种话，我看他就瞎嘞嘞，他个没卵子的东西。” “他这段时间喝酒少了，天天在家，没人给他挣钱买酒，他活该！” 陈知行溜了一圈，带着洪英杰和队员汇合。 “陈队，咋样？” 邵斌急不可待问道。 “确实是个人渣，该抓。” 陈知行给出肯定答复。 “那还等什么，你下令吧，我现在就把他带出来。” 邵斌跃跃欲试。 内心的强烈的正义感驱使他惩戒人渣是一方面。 队内一共四个人，程虎程豹是老资历，陈知行更是独身办下大案，只有他是个小卡拉米。 邵斌想要证明自己在团队中的价值。 “你知道他在屋里面干嘛吗，万一他正在制作燃烧弹，你冲进去他点燃跟你拼命咋办？” 陈知行皱眉批评。 燃烧弹点燃后砸在身上，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不希望自己的小队，第一次出任务就减员。 邵斌悚然一惊，蠢蠢欲动的心思按压下来。 “再一个，他确实是个人渣，但现有的证据并不能表明他真的制作了燃烧弹。” “要是他没有制作燃烧弹呢，你把人大门踢坏了，给他赔钱是小，闹出笑话我都嫌丢人。” 陈知行又道。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邵斌挨了两句批，心气消了大半。 “咱们等着，卢大鹏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等他从家里出来，我上去试探。” “要是确认他有问题，我出手制服，你们在边上看着，有情况就动手。” 陈知行选了个比较稳妥的方案。 一行五人找了个阴凉地方等着。 足足等了一个小时，卢大鹏紧闭的大门都没有动静。 天气很热，邵斌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陈队，要不你们先去洪大哥家里歇着，我一个人在这里蹲着就行。” “不用。” 陈知行摆了摆手：“这是咱们小队第一次出任务，大家一起，谁都不能掉队。” 又等了十多分钟。 卢大鹏家大门从里头拉开，一个身上衣服满是脏兮兮印子，神色疲倦好像没睡醒的中年男从屋里走出来。 “见机行事。” 陈知行丢下一句话，快步走过去。 卢大鹏关上自家大门，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这位伯伯，我想讨口水喝，方便吗？” “去去去，哪来的小崽子。” “我还想找人讨口酒喝呢。” 卢大鹏转头看到一个身材高挑，阳光俊朗的小伙，不乐意的挥手驱赶。 “大伯，我是真渴了，渴的我走不动道，你行个好。” 陈知行脸上露出灿烂笑容：“我不白喝你家水，给你三分钱。” 他已经闻到了卢大鹏身上传出来的汽油味，想要找个由头，去卢大鹏家里看看。 说话间，陈知行使出技能慧眼：蛛丝马迹。 很快，卢大鹏身上的一些痕迹，出现在陈知行视线内。 头顶冒油，衣服脏乱，不注重个人卫生，生活邋遢。 脚步虚浮，脸皮呈现不正常红色，长期饮酒导致。 身上有汽油味...... 一道道讯息汇总在陈知行脑海中。 “三分钱？” 卢大鹏听到有钱，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什么，他还是坚定的摇头。 “大伯，你不让我进家门，不会是家里藏了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东西吧。” 陈知行一脸‘好奇’。 人心难测技能启动。 通过慧眼细微的观察，陈知行看到卢大鹏脸上闪过的那抹慌乱。 下一瞬，他感受到了卢大鹏强烈的恶意。 “混账东西，你说什么呢，给我滚蛋！” 卢大鹏大声吼道。 “得得得，大伯你消消火，我这就......” 陈知行连连赔笑，然后猛的一脚踹去。 砰的一声。 卢大鹏被踹飞四米多远，蜷缩在地上如同下锅的大虾。 身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张开嘴要哀嚎，却全憋在胸膛内，脸皮涨红的如同猪肝， 陈知行这边一动手，下一刻程虎等人冲了过来。 “拿钥匙，开门。” 陈知行吩咐：“小心他咬人。” 邵斌把卢大鹏摁在地上，从后者身上摸出钥匙，抛给程虎。 打开门，程氏兄弟快步冲进去。 “卧槽，这逼真在做燃烧弹！” 程豹大嗓门响起。 很快，程虎提着两个已经封装的燃烧弹出来，脸色兴奋：“陈队，咱们小队第一回任务建功了！” 酒瓶里面装了小半瓶汽油，塞进了一根长长的布条，还有一截伸出酒瓶，留作引线用。 标准的燃烧弹手法。 第108章 逮进保卫科 陈知行进入屋子，巡视一圈。 靠墙方位放置了七个已经制作成功的燃烧弹，加上程虎拿出去的两个。 卢大鹏已经做了九个燃烧弹。 屋里还有六个空瓶。 以及没来得及制作，放在一边的一个汽油桶。 陈知行拎起来掂量一下，里头的量别说做六个燃烧弹，再做十六个燃烧弹都够用。 一个疑问在陈知行心中升起。 卢大鹏这种烂人，哪来的渠道和钱，搞到这么多汽油。 放下汽油罐，陈知行继续观察，发现桌面上有一块打开的油皮纸。 油皮纸上干干净净，边缘有几颗颗粒状的白糖落在餐桌的缝隙内。 “还有白糖混进去了，有点专业啊。” 陈知行低喃自语。 单纯的汽油加棉布条混入空酒瓶中，只有燃烧的功效。 如果加入白糖这种高能量的物质，可能会产生一定程度的爆炸，而且会大大加强燃烧的威力。 但问题又出现了。 卢大鹏连酒都买不起的人，哪里搞得到糖。 陈知行觉得，这件事或许不仅仅只是报复医院那么简单。 十多个燃烧弹，要是真让卢大鹏丢出去。 陈知行暗暗咂舌。 “队长，边上的街坊邻居都凑过来了。” 邵斌在外面喊。 陈知行出门一看。 嚯。 七八个大爷大娘聚在不远处，洪英杰拦住了他们继续靠近。 还有几个人凑到邵斌边上，议论纷纷。 邵斌控制着卢大鹏，不好起身驱赶。 只能喊人来帮忙。 “邵斌，程豹，你们两个把人控制住，压回保卫科审讯。” “程虎，把制作成功的燃烧弹通通带走，拿布包着，不要让其他人看到乱传播消息。” 陈知行快速发布命令。 几个队员行动起来。 陈知行看向赶来看戏的群众，双手高举，声音洪亮：“大家伙下午好啊，我是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外勤组陈知行，奉命逮捕卢大鹏。” “大家伙不要瞎猜，更不要瞎传，咱办的事是正常公务。” “小伙子，卢大鹏这个狗东西是不是犯事了？” 有个大爷询问。 “大爷，事情调查还没结束，我没法给您准信。” 陈知行大声回应。 “小伙子，卢大鹏这人可坏了，你们千万别放过他。” 有个大妈说道。 “阿姨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陈知行回应。 很快，卢大鹏被束缚住手脚，和程豹背靠背贴着绑在一起，坐在程豹自行车后座上。 程虎用一条床单包裹住燃烧弹，提在手里。 陈知行锁好大门，把洪英杰拉到一边，从兜里摸出一块钱外加一包大前门放入后者兜里：“该你拿的，收着。” “谢谢小陈爷。” 洪英杰咧嘴一笑。 “走了，下回有这种事，继续找我。” 陈知行拍了拍洪英杰胳膊，跨上自行车，很快离开。 洪英杰看着陈知行等人身影消失，眼中露出羡慕之色。 堂堂正正办案，挺起胸膛做人，这是他想要而不得的东西。 而且有队友配合，风险程度比他独身一人办事低得多。 叹了口气，洪英杰摸了摸兜里的东西，大步离开。 刚走出几步。 “杰哥！” 陈知行又骑着自行车折返回来。 “咋了？有事需要我办？” 洪英杰表情一肃。 “上回跟你说的那事，还记得吧？” 陈知行递出一根烟。 “记得，有动静吗？” 洪英杰眼中露出渴望。 “轧钢厂的案子今天出了通告，邵队那边指定是忙完了，明天我去局里找他，刚好说说这事。” “要是没意外的话，你抽出时间，明天晚上咱们凑一桌？” 陈知行征询意见。 “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等你信。” 洪英杰赶紧道。 “那好，你这么说我就好安排了，回头见。” 陈知行挥了挥手，骑车追上自己的队伍。 洪英杰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东大门。 潘三江看到陈知行一行人回来，多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眼睛一亮：“知行，你逮住人了？” “逮住一个，运气好。” 陈知行哈哈一笑。 “卧槽，你小子真行啊，第一天去外勤组就让你立功了。” “得了，你赶紧去忙吧，不耽误你了。” 潘三江摆摆手。 一行人来到保卫科大楼。 程豹都没解开身上的绳索，直接背靠背拖着卢大鹏进入审讯室。 “你们干叽霸啥，放我走，放我走！” 卢大鹏大喊。 声音在走廊里面传播，好几个保卫员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观望。 啪！ 程虎直接一个大嘴巴子甩过去，神色狰狞的低喝：“老实点！” 卢大鹏脸上鼓起五个手指印，嘴里的牙齿都晃荡。 低着头不敢看程虎的眼睛。 陈知行暗暗咂舌。 看程虎的熟练程度，估计在公安局的时候也没少动手。 这年头办案手法一点都不讲究。 对待犯罪份子那真是冬天般的萧杀。 进入审讯室后，程豹解开身上的绳索，把卢大鹏手脚绑在椅子上。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对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明白吗？！” 进了审讯室，程虎再无顾忌，大声爆喝。 “明白，明白。” 卢大鹏跟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程豹开始审讯。 程虎打开门走出审讯室，他得和陈知行等人对一对案子。 “一般办案流程怎么走？” 陈知行询问。 这还是他第一回带领团队办案，对于案子该怎么办，全是懵的。 好在队伍里面有两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不用吩咐，已经开始了审讯。 “咱们已经完成了情况背调和抓人两个阶段，现在是审讯阶段。” “他要报复医院，咱们认证物证都在，绝对能办成铁案。” “我寻思着能不能审出更多东西来。” 程虎讲述自己的思路。 “汽油怎么来的，这条线可以挖掘。” 邵斌跟着发表意见。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程虎点头。 这年头汽油非常匮乏，为了节省汽油使用量，四九城公共汽车都是用煤气驱动。 普通人根本搞不到汽油，除非走黑市途径。 在黑市上倒卖荤腥或者粮食这一类的生活物资，终究是在市场上流动，缓解普通群众的需求。 数量不是太大的话，公安不会费太多精力去抓捕。 隔段时间联合各个单位扫一回即可。 但私人倒卖汽油是非常严重的违法犯罪行为，必须强烈打击。 第109章 定罪和判刑的方法 “还有个事需要关注，我在他家餐桌上发现一张包着白糖的油皮纸。” “问问他制作燃烧弹的配方，是谁教他的，谁给他供给的汽油和糖。” 陈知行低声道。 闻言，程虎和邵斌眼睛大亮，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 卢大鹏私通敌特！ “队长，你太行了，难道咱们这回抓到了一条大货？” 邵斌激动的声音都在发颤。 程虎抿了好几次嘴唇，双拳紧握。 要是能抓到敌特，挖出一个团伙来，那可比陈知行端掉侵吞国有资产团伙还牛逼。 戴大红花，受到大领导接见。 岗位等级嗖嗖往上提。 行政岗位干个分公安局副队都不过份。 一波直接走向人生巅峰。 “只是我的猜测，他有私通敌特的可能性。” 陈知行倒是很淡定：“即便他真私通敌特，以敌特的谨慎，不会在他身上留什么痕迹，咱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程虎和邵斌很快冷静下来。 确实，要是那么容易就抓到敌特，那敌特早就被其他人抓光了，哪里还轮得到他们。 “审讯完事之后怎么走？” 陈知行继续询问。 “审讯完事，档案装袋，丢去公安局，检察院审核，法院判决。” 程虎简短的介绍。 “咱们等于是把公安局干的活干了。” 陈知行想了想道。 “对，咱们和公安局是平级单位，兄弟单位，活都是差不多的。” 程虎补充道：“我们接受厂内领导和公安领导双重管辖，一般来说，公安领导不会插手进咱们科，但可以跟咱们科借调人手。” “当然了，咱们也能跟公安借调人手，内勤组和外勤组都是公安领导挂名。” “咱们的严科长再进一步，可以在厂内升职做副厂长，也可以去公安那边干分局局长。” “大概了解了。” 陈知行忽然想到个事，好像六五年还没有刑法，他又问：“卢大鹏这种事，判什么罪？得判几年？” 没有刑法，怎么给犯人定罪，判刑。 陈知行之前没了解过，也没觉得有啥困惑。 现在自己办案，还真不一样。 “判反革命罪，之前杨德林他们也是反革命罪。” “至于判几年，这得看他到底有没有私通敌特，要是私通敌特，那十年起步吧。” 程虎也发现了陈知行在这一块的认知缺乏。 当即细细讲述起来。 陈知行安静听着。 这年头没有刑法，但有《惩治反革命条例》这部单行刑法。 另外还有《妨碍国家货币治罪暂行条例》以及《惩治贪污条例》。 这份单行刑法就是一个大框，啥犯罪都往里头装。 至于定罪多少，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法院那边有一套大概的规矩。 例如私通敌特这一条，那基本上十年没跑了。 具体判罚多少年，就得看具体事例。 陈知行听的暗暗称奇，对这个年代的混乱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想想接下来还有更加混乱的时候。 他又释然了，大的还在后头，现在这点事都不算啥。 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在这个时期，消停护着家人过好日子才是正道。 要是以后有能力，那就再说呗。 “审讯一个人够吗，你要不要进去协助？” 陈知行透过玻璃，看了一眼审讯室。 “够，程豹都是老手了，没问题。” “而且卢大鹏这种人，软得很，要是他不开口，我再进去上手段。” 程虎很了然的道。 至于他说的‘上手段’是什么意思，刚才那一巴掌，已经阐述的很明白了。 陈知行点点头，想着要不要进去审讯室，现场观摩一下。 他还没有单独审讯犯罪的经验，跟程豹学一学，总是没错的。 “陈队，王组长来了。” 邵斌提醒。 陈知行看向走廊那边，王军山挺着肚子，大步走来。 “听说你们小队抓了个犯人回来，行啊，啥情况？” 王军山兴致很高。 “王组长，线索是我的线人提供的，这人叫做卢大鹏......” 陈知行汇报工作。 把得到信息，抓捕经过，证据情况，还有个人想法都说了一遍。 “嗯，你们做的很不错，把犯罪行动扼杀在摇篮中。” 王军山称赞一句，又道：“这个案子由我们保卫科全权办理，明天早上我上班，要看到审讯结果。” “好。” 陈知行应下。 “之前我还担心，你们这个小队战斗力够不够。” “没想到你们第一天成立队伍，就办成了一个案子。” “很好，我会跟严科长汇报这件事，继续加油。” 王军山勉励几句，大步离开。 陈知行和两个队员目光交汇，脸上都露出含蓄的笑容。 队伍成立第一天，抓捕一个犯罪。 没有啥比这事更长脸的了。 “队长，我进去问问敌特的事。” 程虎招呼一声，进入审讯室。 “去吧。” 陈知行应道。 与此同时，他脑海中响起一道机械提示声。 “宿主打击罪犯，将其绳之以法，获得一个青铜宝箱奖励。” 来了。 陈知行早有预料，借口去抽根烟。 走出保卫科，他打开青铜宝箱。 “恭喜宿主获得上海牌手表一枚，华生牌电风扇一个。” 哇去！ 陈知行眼睛大亮。 陈家拥有了自行车，收音机，缝纫机。 三转一响只缺一块手表就成凑齐。 而且现在陈知行在工作中，经常得看时间，手表太有用了。 系统直接送了一块上海牌手表，真是一场豪气的及时雨。 电风扇来的也非常棒。 七月末的四九城依旧非常热，大晚上睡觉没有风，闷的人呼吸都不顺畅。 要是有一台电风扇悠悠送风。 想想都舒坦。 可惜只有一台电风扇，只能先给老妈和老妹用。 陈知行把两样物资收入随身空间，回去审讯室那边继续等着。 十多分钟后，审讯室大门打开，程虎脸色不是很好看。 不等陈知行询问，他便主动道：“卢大鹏全交代了。” “他确实是有报复医院的想法，但他只是嘴上说说，没有报复的能力。” “后面有人联系他，说可以帮他，卢大鹏同意后，那人给他提供了汽油白糖和空瓶等物资。” “白糖几乎全进了他肚子，出门捡空瓶不是为了制作燃烧弹，是想捡别人喝完的空瓶，回来兑点水尝尝酒味。” “至于那人的联系方式，卢大鹏根本不知道，两回都是那人晚上跑来主动找他，还带着黑帽子。” 邵斌在边上叹了口气。 虽然他早有预料，可真审不出更有价值的东西，心中的失望还是无法抑制。 第110章 闹腾的四合院 “让卢大鹏描述那人体型，相貌，口音等等细节问题。” 陈知行目光笃定：“那个敌特在四九城游走，我们肯定会碰上他。” “好，我和程豹加加班，看能不能再挖出点有用的信息。” 程虎有些不甘心道。 “别打脸，人还得移交给公安，做的太糙了让人笑话。” 陈知行提醒一句。 “嗯，我有的是法子。” 程虎狞笑。 对付软脚虾，他自信轻松拿捏。 陈知行放任程虎施展本事，大家都是一个队伍的，目标一致。 让每个人能够施展才能，队伍才会越来越好。 两人回到办公室。 外勤组好几个保卫员站起身，看着陈知行，大声鼓掌。 “知行，王组长刚才表扬了你们队伍，让大家伙都跟着你们学习呢。” “你小子也太行了，第一天就抓到犯人，真是咱们外勤组头一遭。” “老实说，那人你是不是盯着有段时间了，就等着今天一鸣惊人呢。” 保卫员你一言我一语。 不论他们内心咋想的，陈知行队伍成立第一天，破获一个反革命的案子，这是实打实的功劳。 不服不行。 陈知行客气几句，只说是运气好，刚好碰上了。 等到快要下班时候，陈知行和邵斌去审讯室门口瞟了一眼。 程虎程豹两兄弟还在审问卢大鹏。 “让他俩审着吧，咱俩正常下班就行。” 陈知行对边上的邵斌吩咐。 “好勒。” 邵斌吆喝着应道。 两人没来得及112办公室，路上遇到严震和王玉成。 “严科长，王科长。” 陈知行和邵斌站的板板正正，打招呼。 “听说你第一天组建小队，就抓了个要犯回来？” 严震笑眯眯的问话。 “是，犯人正在接受审讯，请严科长指导。” 陈知行回答。 “哈哈，不用那么正式。” 严震笑着道：“我今天跟你一块回家，欢不欢迎？” “必须欢迎，严科你要是早说，我早上高低排队去买荤腥，晚上陪您喝点。” 陈知行笑着道。 “行，你有这份心就是好的。” 严震很满意，挥了挥：“去收拾东西，我俩在门口等你。” 陈知行赶紧跑去办公室。 “陈队，你和严科长说话唠嗑真轻松啊。” 邵斌一脸羡慕的道，他要是能这么牛逼那该有多好。 “严科长也是人，正常交流就行。” 陈知行拿起自己的背包，从随身空间中把买好的香烛纸钱放入背包中。 然后跑去更衣室，换上保卫科的制服。 这才跑出门。 “怎么还把制服换上了？” 严震不解。 “晚上准备带我妈和妹，去我爹墓碑前看看。” 陈知行解释。 “是该去看看，带酒了吗？” 王玉成关切问话：“没带的话我楼上有一瓶。” “带了，在包里呢。” 陈知行拍了拍背包。 一行三人回去四合院。 陈知行来到四合院门口，刚刚进门，三大妈看到便大喊：“陈知行回来啦。” 前院好几户人家纷纷跑出门。 “知行，你在轧钢厂立了大功，王主任都来你们家了。” “王主任给你家送了好多东西，说是你爸追认烈士，街道给的抚恤。” “你妈哭了好几场了，快回去看看吧。” 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闹腾的很。 陈知行感谢不迭，拎起自行车朝自己家跑去。 跨过中院台阶，他看到一帮大妈围在自己家门口，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知行回来啦，你可真是出息了。” “秀芬，快来接你家大儿子。” “知行穿这一身制服真好看，小伙子真俊呐。” 陈志新有些头疼，前院热闹，中院更热闹。 “大儿。” 袁秀芬走出屋子，眼眶红红的。 陈宁扶着袁秀芬的手臂，一脸骄傲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妈。” 陈知行停稳自行车，扶着袁秀芬另外一边。 “大儿啊，你办那么危险的事，怎么不跟我说？” 袁秀芬一开口，眼泪就控制不住。 “妈，都过去了，我这不好好的吗。” “我跟你介绍下，这两位是我们单位的领导，这位是严震严科长，这位是王玉成王科长。” 陈知行赶忙给袁秀芬介绍。 “小陈，我和你母亲见过面。” 王玉成一脸欣慰：“陈家嫂子，上一回来我心情很沉重，因为我们保卫科少了一位好战友，陈家少了顶梁柱。” “这回再来，我很高兴，保卫科多了一位好战友，陈家重新立起了顶梁柱。” 严震接话继续道：“陈知行同志在保卫科表现很优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趟过来，其一是我们给陈家申请了一笔帮扶资金，要当面交给你。” “其二我要感谢你，为我们保卫科培养出陈知行同志这么优秀的人才。” 袁秀芬抹干眼泪，请两位领导进门，奉茶。 四合院内的大妈不住的感叹。 有说领导讲话有水平的，有说陈知行出息的，有说袁秀芬命好的。 不一而足。 在轧钢厂上班的住户，如易中海，刘海中等人。 一下班就急急忙忙往院里跑，想着去陈家道个喜，没想到陈家门口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咳咳！” 易中海站在人群外，大声咳嗽两声。 压根没人鸟他，都关注着陈家屋里头的动静。 易中海很受伤，现在陈知行才是院里顶流，他已经不顶用了。 刘海中回来，看到易中海站在人群外，笑道：“老易，你咋不进去呢？” “进不去。” 易中海一脸无语。 “你一大爷都进不去？都不拿咱们当干部是吧。” 刘海中不信，同样大声咳嗽两声。 鸟动静都没有。 整的刘海中很是尴尬。 “别咳了，肺叶子咳出来也没人搭理你。” 易中海心里痛快了。 “我先回趟家，歇一会再来。” 刘海中背着手，掩饰自己的窘境。 “保卫科的严科长和王科长在里头。” 易中海伸手指了指陈家。 “那啥，家里也没啥事，我待这儿热闹热闹。” 刘海中一听，觉得还是站在这里好。 等会跟严震混个脸熟。 很快，傻柱，许大茂，秦淮茹等人都回来了。 看到陈家门口围的人满满登登，秦淮茹眼中露出羡慕之色，径直回家。 傻柱和许大茂站在两位大爷边上瞧热闹。 “许大茂，你丫搁这干啥呢？” 傻柱和许大茂一直不对付，没好气开口。 “我就乐意站在这，你家地方啊，管得着吗你？” 许大茂说话也厉害。 “嘿。” 傻柱转身，做出要动手的架势威胁。 “咋的，我还怕了你不成。” 许大茂同样摆出阵仗。 “严震和王玉成在里头呢，你俩赶紧动手，刚好把晚饭省了。” 刘海中伸手指着陈家。 傻柱和许大茂赶紧老老实实站着，像等着老师开课的小学生。 第111章 人犯快要饿死了 严震是谁，那是保卫科科长啊。 在他面前打架斗殴，是嫌自己在轧钢厂干活不够刺激咋的。 傻柱和许大茂偃旗息鼓。 陈家屋内。 严震拿出一个信封，交给袁秀芬，表示里头装着轧钢厂对陈家的心意。 袁秀芬连连感谢，提出留严震和王玉成两位领导吃饭。 两人摆手拒绝，朝着屋外走去。 围在陈家门口的一帮大妈，自动让开位置。 严震和王玉成从陈家屋里出来，路过易中海边上时，易中海赶紧开口：“严科，王科。” “老易啊，我记得你是这个大院的一大爷是吧。” 严震停下脚步。 “对对对，严科你记性真好。” 易中海连连点头，脸上露出笑容。 领导还记得自己，真感动。 “严科，我是大院二大爷。” 刘海中插话。 等了这么久，不能白等，高低露个脸。 “啊，挺好，咱们轧钢厂的骨干人员，做大院大爷，肯定能把大院协调的井井有条。” 严震露出笑容，勉励。 “陈家有啥事，你们多看着点，帮扶帮扶。” “有问题可以过来找我们。” 王玉成叮嘱。 “一定一定。” 易中海连连道。 严震和王玉成离开。 傻柱和许大茂有点怅然若失，他俩还没说上话呢。 擦，这整的，白等了。 也不知道刚才自己站在一大爷边上，领导有没有看到自己。 “大家伙都别搁这围着了，陈家还得生火做饭呢。” “想要唠嗑的，明天再来，不着急这一天两天的。” 易中海冲着一帮大妈喊话。 大妈纷纷和袁秀芬告辞。 很快，陈家大门处终于消停下来。 “哎呦，这一天给我吵的头昏脑涨的。” 袁秀芬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 自打中午，那三个大妈跑来通知消息开始，她就没一刻歇息时候。 还总有大领导过来。 “妈，咱们先把钱收好吧。” 陈宁提醒。 袁秀芬赶紧把兜里的信封掏出来。 陈宁关上大门，凑到袁秀芬边上，眼睛闪亮亮的。 “怎么这么多呀，二十张大团结。” 袁秀芬点了一遍钱，心里发慌。 “一百块钱是保卫科给咱们家申请的帮扶，另外一百块钱是厂里给爸追认烈士，追加的抚恤。” 陈知行解释。 “哎，厂里领导真是太好了” 袁秀芬感叹，叮嘱道：“儿啊，你在轧钢厂一定要好好工作。” 陈知行自然顺着袁秀芬的话来。 袁秀芬把钱存起来，疲倦的脸上露出笑容：“儿啊，你跟我说说你在厂里办的案子，妈要听。” “是啊哥，你到底是咋把那些人送进去的。” 陈宁也眨巴眼睛，一脸好奇。 “事情得从易中海要买爸留下的岗位开始说起。” 陈知行坐在袁秀芬边上，起了个头。 “等等，你先别说，咱们一家去老陈坟前说。” “把这个好事说给他听。” 袁秀芬忽然道。 “好。” 陈知行拎着背包，带着母亲和妹妹出门。 陈宁坐在自行车前杠上，袁秀芬坐后面。 一行三人来到陵园。 袁秀芬摸着石碑，眼泪涟涟。 陈宁扶着母亲，眼眶发红。 陈知行从背包里面拿出香烛纸钱，坐在地上，看着墓碑。 “爸，害死你的杨德林那伙人，全让我送进局子了。” “......” 陈知行很耐心的诉说事情的原委。 足足说了半个小时，才把这事说完。 袁秀芬几番擦拭眼泪，最终拉着陈知行的手，接连说了几个‘好’字。 又对着墓碑说了很多话。 陈知行用香烛点燃纸钱，又从背包中拿出一瓶二锅头。 缓慢的倒在墓碑前。 等到纸钱烧完，一行三人回四合院。 陈知行心道父亲陈甲田的事，终于完完全全尘埃落地。 身为人子，他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 袁秀芬劳累了一天，早早上床休息。 陈知行借口有事出去一趟，等他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台华生牌电风扇。 “哥，你哪来的电风扇啊？” 陈宁瞪大了眼睛。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陈知行含糊一句。 把电风扇插上电，对准袁秀芬和陈宁的大床。 “这玩意也太好了，咱们家是院里头一个用电风扇的吧。” 陈宁高兴的手舞足蹈。 “在家用就行，别在外面嘚瑟。” 陈知行提醒。 “大儿，你把电风扇拿去你屋里用。” 袁秀芬道。 “我一个人睡，不热。” 陈知行传授两人电风扇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之后，回屋休息。 翌日一早。 陈知行照常拿出荤腥放在灶台上，吃完了早餐后，他跟袁秀芬交代自己晚上和朋友吃饭，便骑车去上班。 来到外勤组办公室，陈知行刚进门，程虎和程豹就递了一份资料过来。 “陈队，审讯陆大鹏的记录都在这样，他已经签字了。” “辛苦了，昨晚你俩审到几点？” 陈知行接过资料，关切问道。 作为小队队长，队员付出了更多的努力，他得多问几句。 这是一种向对方表示，‘我知道你的付出’的方式。 “审讯到八点多，实在是挖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程虎有些丧气道。 “那老登到晚上还想我们给他买饭吃，我们哥俩都没吃，还给他买饭。” 程豹在一旁冷笑，觉得卢大鹏真是个奇葩。 陈知行微微一笑，低头查看审讯记录。 上面明确写明了事情的经过，发展，以及询问卢大鹏各类问题的回答。 在陈知行查看审讯记录的时候，邵斌来到办公室，很自觉的和程氏兄弟站在一起。 “卢大鹏犯罪事实非常明确，人证物证俱全，关于敌特那部分，继续审讯也只是浪费时间，就这样吧。” “等王组长来，我把材料交给他审核。” 陈知行认可道，把手里的审讯记录递给邵斌：“你也看看，学习一下。” 邵斌接过审讯记录，细细查阅。 等到王军山过来办公室，陈知行送上材料。 王军山翻阅了一遍，称赞几句，告诉陈知行，这份材料他会递给严震审核。 要是严震没有意见，材料和人犯由陈知行小队转移去公安局即可。 “王组长，人犯吃饭问题怎么解决？那人昨天下午进来，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陈知行提出问题。 饿死人肯定不行，但要让小队自掏腰包，那更是万万不能。 大家伙挣点钱都不容易，自己都不够吃呢，哪能买饭给犯人吃。 “科里有一部分费用专门负责人犯的饮食，办案期间你们可以垫付，后续找我申请报销。” “或者按需申请，也是找我。” 王军山笑着道。 “那我现在申请给卢大鹏吃顿饭，免得把人饿出个好歹来，移交给公安那边面子上不好看。” 陈知行心中微喜，这是一个去食堂找刘岚的好机会啊。 享受过刘岚那灵巧的服务，陈知行很难忘怀。 第112章 人犯移交公安 王军山当即批了张条子。 陈知行跟队员打过招呼，让他们自行安排，自己则骑车过去食堂。 没有任务的时候，外勤组保卫员确实自由。 哪怕邵斌他们要出门溜达，跟陈知行打个招呼，陈知行同意即可。 来到食堂，陈知行轻车熟路的进入后厨。 “柱哥，忙着呢。” “哎，知行，你咋来了？” 傻柱扭头看到陈知行，心情很好。 食堂一帮厨工帮工纷纷看向陈知行，之前还不觉得陈知行哪里不一般。 广播中播出陈知行的事迹后，他们再看陈知行，总觉得陈知行格外亮眼。 “过来给逮进保卫科的犯人打个饭，你看着弄点。” 陈知行把批条递给傻柱。 “你不是都要干领导了吗，还能给你派这种小活？” 傻柱接过批条，有些纳闷道。 “净瞎扯，我现在在外勤组带小队，跟领导相差十万八千里。” 陈知行一脸无语。 “不干领导，现在你的名声比领导还响亮。” 傻柱捧了一句，喊来刘岚。 批条打饭要走流程，刘岚负责记录。 “刘姐。” 陈知行喊了一声，挤了一下眼睛。 “呦，这不是陈领导吗，哪有闲工夫来咱们小食堂了。” 刘岚说话跟吃了溜溜梅似的，酸溜溜的。 “刘姐，办公事呢，你别唰我了。” 陈知行吐槽：“这两天给我累完了，刘姐你行行好，让我去仓库整两根黄瓜吃。” “你想得美。” 刘岚白了一眼。 知道陈知行打什么坏心思。 “柱哥，饭打好了帮我放着，我跟刘姐去仓库溜达一下。” 陈知行吩咐一句，又递给刘岚一个眼神。 刘岚一脸不乐意，半推半就的带着陈知行进入仓库。 门一关，陈知行便把刘岚顶在墙壁上。 “你都要做领导了，还来找我干啥。” 刘岚侧着脸道。 “谁说我要做领导了，净瞎扯。” “你告诉我是谁说的，我请他去保卫科坐一会。” 陈知行真有点绷不住。 范进中举还得等着官位空缺了填补呢。 他只是破了大案，哪有那么快干领导。 不知道多少不明真相的人给他瞎传。 “干不上领导，才过来找我的呗。” 刘岚又道。 “刘姐，甭管干不干领导，我都忘不了你。” 陈知行解开裤带：“时间紧，任务重，咱们别磨叽了。” 刘岚伸手拍打一下：“瞧你那急色的样。 陈知行疼的差点没忍住喊出声。 刘岚蹲下身，很快陈知行再次被折服。 “刘姐，走了啊，下回有空再来找你。” 完事之后陈知行放了一把糖在架子上，打开仓库门离开。 ‘狗男人提上裤子就跑。’ 刘岚忍不住在心里低骂，吞下嘴里的唾沫后，低喃道：“下次还来，我咬死你。” 陈知行跟傻柱道了声谢，提着饭盒离开，身上说不出的舒坦。 二十出头的年纪，憋着容易憋出病来。 该释放就得释放。 食堂内。 “师父，陈知行叫你柱哥呢。” 马华有些惊诧道。 刚才陈知行在，他不好说，现在陈知行走了，马华忍不住。 “他一直叫我柱哥，我俩铁哥们。” 傻柱战术性喝水，缓缓道。 看到周边一帮厨工帮工落在自己身上那惊诧的眼神，傻柱心里美滋滋。 大清早就装了个逼，得劲。 陈知行骑着车回到保卫科，把饭盒交给邵斌，让后者去投喂卢大鹏。 自己则看看外勤组的管理条例以及职责等文件。 到了中午时候，王军山拿着材料回来。 “严科长看完了审讯记录，对你们小队提出表扬。” “材料和人犯可以移交给公安了。” 陈知行连忙召集队员，三辆自行车，五个人。 一起出发前往公安局。 “小同志，我啥也没干啊，公安不能拿我怎么样吧。” 卢大鹏忧心忡忡的询问陈知行。 陈知行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你丫都在家里制作燃烧弹了，还‘啥也没干’。 咋的，非得你把医院烧了才算是违法犯罪了？ 更别说卢大鹏接受敌特援助，这种高级别的犯罪。 陈知行都懒得吐槽。 “少哔哔，再说抽你。” 程虎瞪眼威胁。 卢大鹏缩了缩脖子。 陈知行大手一挥：“出发。” 一行五人踩着自行车出发。 邵斌心里暗暗着急，现在就他没有自行车，出门办任务得坐另外三人的车。 虽然不耽误干活，但他面子上挂不住。 来到公安局，陈知行亮明身份，要找邵厚信。 负责接待的公安领着他们来到会议室。 很快，邵厚信赶来。 “你们抓到了一个私通敌特的犯人？” 邵厚信一脸激动：“在哪里呢？” “喏，绑着呢。” 陈知行伸手一指卢大鹏，把手里的资料递出：“这人不止私通敌特，还制作燃烧弹，想要报复医院。” 邵厚信连忙接过资料，细细查看起来。 几分钟后，他抬起头：“得亏你们把他抓捕，要不然医院出大事，我这刚转正的正队长位置，估计要一撸到底。” “行啊，邵队，副队长升到正队长了。” 陈知行吹捧一句，心中早有预料。 他自己从一个普通24办事员，升级到股级干部，22级干事。 邵厚信咋的不得升一级啊。 “哈哈，都是托了你的福。” 说起这个，邵厚信心情那个爽：“本来我退休前混个正队就完事了，现在退休前能混到副局。” “恭喜恭喜。” 陈知行衷心道。 正队退休和副局退休，差了一个大等级，两者的退休待遇相差很远。 邵厚信那天身先士卒，陈知行看在眼里，升职一点毛病没有。 “先不跟你客套了，这人我安排一下，等我个几分钟。” 邵厚信带走卢大鹏和材料。 找到下属公安交代之后，他返回会议室，摸出烟给几人散烟，很客气道：“事情繁忙，茶都没有给你们泡一杯，抽根烟，招待不周啊。” 陈知行接过烟，夹在耳朵上。 “轧钢厂分发的文件我看了，对你评价很高啊。” “现在你干啥呢？” 邵厚信笑着攀谈。 处理完公事，联络联络私人感情。 “在外勤组带队伍，做任务呢。” 陈知行为邵厚信介绍自己的队员：“程虎，程豹，在你们公安系统混了两年。” “这位叫邵斌，退伍兵专业回来。 介绍完自己这边的人，陈知行又介绍邵厚信：“这位是邵厚信邵队长，就是我昨天跟你们说的，我在公安局的朋友。” “邵队。”x3 程虎等人打招呼。 “程虎程豹和我都是老相识了，邵斌同志倒是头一回见面。” 邵厚信笑着回应。 “邵队长，以后多多关照。” 邵斌很有眼力劲的起身客套。 “大家互相关照，一起进步。” 邵厚信呵呵笑道。 又客套了几句，陈知行提出要帮公安解决案子。 第113章 来公安局挑选案子 “你这刚破完一个案子，不歇一歇啊。” 邵厚信打趣道。 “不歇，领导指望着干点成绩出来，往上走一步。” “我也想接领导的班。” 陈知行直言不讳道。 这话是说给邵厚信听，也是说给三个队友听。 他往上走，三人自然也会跟着他一起升职，这样大家才会有干劲。 “那好，我带你们去看各类案子记录。” 邵厚信也没多说。 年轻人有干劲，过来帮忙干活，对公安而言也是好事。 例如这次的卢大鹏案件，如果不是陈知行小队发现并缉拿归案，要是让卢大鹏在医院门口丢出一个燃烧弹，即使没有人员伤亡。 上级部门问责起来，对公安的压力都会非常大。 一行人跟随邵厚信，来到案子记录处。 邵厚信跟工作人员说了几句，取了两个厚厚的大本，放在桌上。 “这个记录本上都是最近的报案记录，有的解决了，有的没有解决。” “往年一些没有破解的陈案旧案统一誊写在那个记录本上，你们有兴趣也可以看看。” 邵厚信一一介绍。 “好，麻烦邵队了。” 陈知行接过记录本，转交给程虎，让程虎查阅一下各类案件登记记录，挑几个队伍可以上手解决的案子。 至于他嘛，找邵厚信单独唠唠。 两人过去邵厚信的办公室。 邵厚信给陈知行泡了杯茶：“有事赶紧说，你移交过来的案子我得亲自跟领导汇报，后续得通告咱们公安，让他们手底下的各个线人注意。” “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各类敌特份子潜伏在四九城，企图破坏我们的革命成果，这是不可挑战的底线！” 邵厚信说着话，情绪上扬。 陈知行也察觉到，这个时代的人在思想上确实更加纯粹，斗争意识非常强烈。 难怪一年后会搞出那么大的阵仗。 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的思绪，陈知行开口道：“邵队，你知道卢大鹏这个案子，线索是谁提给我的吗？” “你小子问的奇怪，这我哪能知道。” 邵厚信一脸怪异，转念一想：“莫非是洪英杰？” “什么都瞒不过邵队，之前我跟洪英杰说过，有线索找我。” “没想到短短一周多时间，他就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陈知行得意道。 他这么说也是故意拉高洪英杰的分量，引起邵厚信重视。 “当时咱俩可是说好了，你把洪英杰介绍给我做线人，你迟迟不安排。” “让你小子捡了个便宜。” 邵厚信有些酸酸的道。 “那是之前邵队你太忙了，我怕你抽不出空来。” “今晚我组个局，咱们去都一处碰个面，咋样？” 陈知行笑着道。 都一处是四九城有名的大饭店，之前杨德林团伙碰面，就是在都一处大饭店。 “都一处啊，行！” 邵厚信咬牙：“托你的福我晋升了正队长，该请你吃顿大的，对了，你小子能喝酒不？” “能喝点，喝不多。” 陈知行示弱。 “能喝酒就行，晚上我拎两瓶酒，咱们仨喝个痛快的。” 邵厚信露出阴险笑容。 白让陈知行捡了个大便宜，酒桌上高低扳回来。 “那成，我通知洪英杰去。” 陈知行放下茶杯，离开。 邵厚信拿着卢大鹏的材料，过去给领导汇报。 这类危害公共安全的恶性事件，必须强烈打击。 陈知行跑去洪英杰家，告知后者晚上去都一处吃饭的事。 “我要带点啥不？” 洪英杰脸上满是欢喜笑容。 “啥都不用带，这一顿全是邵队安排。” 陈知行摆摆手，叮嘱洪英杰记得准时到达，骑车返回公安局。 ...... “陈队，我们看了案件记录，挑了一个适合我们小队的案子，你要不要看看？” 程虎办事效率很高，见陈知行有空了，立刻汇报。 “看看，大家伙一起研究研究。” 陈知行点头。 程虎指着自己写的案件记录。 途径长安街要道的‘大一路’公交车，经常有‘摸包儿’行窃，这个月已经有三人来公安局报案。 公安组织人手去公交单位普法，让公交车司机以及售票员提醒各个乘客注意钱包，还在公交车上粘贴了告示字。 同时间隔三个站点安排一个公安，一旦群众发现钱包失窃，报案的话能及时响应。 便衣公安在公交车上，现场逮住一个摸包儿，但刚好那人是个新手，没能够顺藤摸瓜挖出这个团伙来。 对方第一时间更改了位置，并且潜伏起来。 过了一周之后，公安再次接到大一路公交车乘客的报案。 即便公安已经足够努力，还是没有遏制住‘摸包儿’的猖獗行为。 “这个案子想要办下来，估计会很耗时耗力。” 陈知行摸着下巴，思考。 公交车上鱼目混杂不说，每个站点都有上下车乘客进行轮换，一个摸包儿混入其中，随机挑选乘客下手。 想要逮住，难度太大。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公交车上蹲守，注意观察各个乘客。 但这么做有两个问题。 一是公交车线路虽然固定，但不止一班车。 得有好几个人分别蹲守每一班公交车。 二是这么做有很高的不确定性，可能一连蹲好几天都一无所获。 好几名公安，蹲守好几天，要是没有成果，实在是太浪费了。 公安挖不出摸包儿团伙，陈知行自忖自己带着小队上，恐怕希望也不会太大。 “这个案子不大好办，但已经是咱们能挑到手最好的案子了。” 程虎无奈苦笑，将案件记录本递给陈知行。 陈知行低头翻阅。 猛的一瞅，记录本上很多字，似乎有很多案子等着办。 再一细看，大部分都是谁和谁打架了，谁家和谁家从争吵到动手了。 谁在某某地方丢了东西。 这种案子陈知行都懒得多看，都是狗屁倒灶的事。 丢东西的更不用提。 这年头没有摄像头，东西丢了，被谁捡了去，根本查不到。 要怪只能怪自己大意。 除非是极为重要的物件，公安才会派遣大量警力撒网式搜索。 普通物件丢了，自认倒霉就完了。 陈知行看到一个记录人口失踪的案子，来了几分兴趣。 第114章 就干摸包儿案 人口失踪和其他小案不一样，是真真切切的要案。 背后原因不论是人口贩卖还是故意杀害毁尸灭迹，都够得上重案的标准。 陈知行还没看完记录，耳边响起邵厚信的声音：“看的咋样了？挑中想要破的案吗？” “邵队，我看这份案件记录本上大部分都是小活，杂活。” “公安天天就处理这些事啊。” 陈知行抬起头笑着问。 “那不然呢，一年能碰上两三个大案要案就不错了。” 邵厚信理所当然道。 “邵队，这个人口失踪的案子什么情况？我看是失踪的人是小孩呢，他家父母不得疯啊。” 陈知行问起刚刚看的案子。 人口失踪可是大事，如果能够破获这类案子，说不定能刷出白银宝箱来。 “小孩失踪大概率是被拍花子抓走了，这类案子单独查很难。” “倒是有几次，我们在查别的案子的时候，破获了拍花子团伙，刚好解救小孩。” “我们所里有专门盯着拍花子团伙的公安，时不时就会干点成绩出来。” 邵厚信解释。 “我看悬而未决的案子不少呢，这些日积月累的案子咋整？” 陈知行指着另外一卷记录本问道。 “挂久了都没法解决的案子，基本上都是死案，我们没法投入太多精力进去，毕竟现在的案子都破不完呢。” “如果在勘破现在案子的时候，刚好和之前的案子连在一起，那可以拿出来一并解决。” 邵厚信解释。 “好几年没破的案子，没人催促吗？” 陈知行不解。 “咋没有呢，有也没办法啊，咱们也是人，不是神仙。” “只能说问心无愧吧。” 邵厚信感叹一声，为陈知行介绍公安局的办案方法。 从警多年，他见过了太多的悲欢离合。 案子来了，不可能百分百侦破，只能说在现有的刑侦手段下，倾尽全力。 每天报案的人很多，公安大部分精力都消耗在这块。 出警，解决问题，收队，记录。 有些案子例如人口失踪，或者遇到连续失踪的事，公安会抽调一部分人手，联合之前专门负责这块业务的公安，一起扑在这个案子上。 如果只是单一失踪案件，则会安排专人盯着。 但结果都是一样的，很难说发现失踪案，几天内就把那人找回来。 找不到人，案子只能拖着。 拖着的案子不少，公安会专门对这一类案子做好记录。 在遇到其他案子时，如果犯人的口供涉及到其他案子，两件案子会汇总到一起进行审讯。 很多时候，破案的机会就蕴藏在其中。 可能一个小小的斗殴案件，会破获前两年留下的一个失窃案甚至是奸淫妇女案。 当然了，这种事情比较小概率。 大部分斗殴事件，一旦公安出现，双方马上偃旗息鼓。 公安批评几句，交由大院大爷协调即可。 陈知行拿出程虎挑中的公交车摸包儿案，询问邵厚信的看法。 “这个案件不好抓，但交给你们小队来干正好。” “其一这个案子之前抓过一个人，虽然是个新人，但终究还是有些内部信息供你们分析。” “其二这个团伙稳定，只要有耐心外加一点运气，你们小队分成两组，耗他个半个月，肯定能有所收获。” 邵厚信点评。 “那咱们就干这个案子，不用半个月，保证一周给它拿下。” 陈知行拍板。 他刚才在脑海中想了想，公交车团伙摸包儿案，交给别人不行，只能死蹲死守。 落在他手里，或许可以主动出击。 “哈哈，你们要是真能一周拿下，我请你们小队吃饭。” 邵厚信哈哈一笑。 觉得陈知行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陈知行一行人看完了审讯新手摸包的记录，返回保卫科。 四人坐在一起，各自说起自己从审讯记录上看到的信息。 审讯记录是不变的，但每个人能从记录上看出什么东西，都不一样。 集思广益是最好的办法。 按照那个新手摸包的审讯记录看，这个团伙领头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但他没有见过，只是听其他摸包叫他王爷。 至于为啥叫王爷，那个新手摸包也不知道。 但他见过其他的摸包儿，二十岁到三十岁左右的男性有四个，女性只有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姑娘，来的时间比他稍早些，出手机会很少。 而且据那个新手摸包说，这个团伙在公交车上摸包只是顺带，作案频次最高的是在大路上摸包。 只是因为公交车地点比较好标记，报案人认准公交车上失窃，所以被公安盯上。 新手摸包儿被抓之后，供出来团伙居住的地点，是大一路公交车的某个站点附近。 每天他们通过大一路公交车出行，上车之后要是发现有机会，自然顺手干一笔。 团伙转移位置后，大一路公交车上还是出现了偷窃事件。 陈知行估摸着，这个团伙居住的位置虽然转移了，但应该还是在大一路某个站点附近。 “这个团伙现在起码六人，五男一女，居住在大一路公交车站点附近。” “我们可以顺着这条线进行盘查。” 程虎率先提议。 “不太行，咱们能想到，公安肯定能想到。” “他们人手更足，之所以没干，肯定是大一路公交车连通太多位置，无从查起。” “我建议咱们重点还是放在大一路公交车上。” 程豹反对，说自己的想法：“公交车是他们非常重要的作案地点，其他地方随机性太大，不用考虑。” “三次报案时间，都是早上或者下午上下班时间，这个咱们可以重点关注一下。” 邵斌说自己的看法。 “我同意咱们重点放在公交车上，广撒网模式不适合我们小队。” 陈知行认可程豹的话，又问道：“大家觉得这个案子该怎么开展？” “这个摸包团队很成熟，而且有吸纳新人的打算，不打掉的话，绝对会做大。” “我觉得咱们四人直接打散，一人一辆车，坐车坐他个一周，就不信碰不上这帮摸包。” 还是程虎率先提议，主打一个直接。 “四人分开，咱们哪怕单对单遇到摸包，也不会吃亏。” “四组肯定比两组方便，遇到摸包儿的概率大。” 程豹开口附和。 邵斌想了想，没啥建设性提议。 单人一组他肯定不虚。 要是不同意，反倒显得自己有点怂似的。 第115章 大喝一场 “还是两两一组，安全第一。” “单对单咱们不怕摸包，万一对方是两人一组呢。” 陈知行直接过滤了程氏兄弟的提议。 宁可慢点，拖久点，小队成员不能出事。 否则他这个队长没脸干下去。 三名队员目光都落在陈知行身上，等着他下一步吩咐。 “虎哥，豹哥你们两人一组，邵斌和我一组。” “明天早上七点起，直接上大一路公交车，重点关注二十岁到三十岁这个群体的男性。” “到九点钟之后收摊，回来科里休息加交流信息，下午四点开始再上车，到六点钟截止。” 陈知行给出自己的方案。 “陈队，为啥单单掐住这两个时间啊？中间段时间放了吗？” 邵斌不解。 “摸包下手的时间，一般是早上或者下午人潮涌动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们会坐公交车抵达自己想要去的位置，顺便在公交车上寻摸机会。” “连续三次报案的时间，佐证了我的猜想。” “其他时间他们不会坐大一路公交车，咱们也不用浪费时间搁车上苦熬。” 陈知行解释。 三位队员纷纷点头。 “咱们在出任务过程中，产生的费用怎么算？” 陈知行看向程虎。 这事他自己是真没经验。 “可以自己垫付，保留票据事后找组长申请报销。” “也可以找组长打申请，预支执行任务产生的花销，事后核对。” 程虎说道。 “邵斌，申请的事交给你。” “咱们四人一天坐四趟公交车，预计需要坐一周时间，算好需要多少资源，跟王组长申请。” 陈知行把这个活交给邵斌。 带队伍不能啥事都自己干，啥活都自己干，事没办完，自己就要累死了。 “好的陈队。” 邵斌重重点头。 几人开始商量细节问题。 下班前，邵斌拿了九块六毛钱以及一摞公交车票回来。 分成四份，陈知行等人各自收好。 “明天一早咱们在长安街集合，都别耽误。” 陈知行交代一句。 三名队员自无不可。 下班之后，陈知行骑车直奔都一处。 …… 陈知行来到都一处门口，洪英杰迎了上来：“小陈爷。” “别叫我小陈爷了，我叫你杰哥，你叫我知行就行。” 陈知行停下车：“等多久了？” “刚来，才来一会。” 洪英杰笑着道。 实际上他怕耽误，提前来了二十多分钟。 这个机会对他而言非常重要。 “得，咱俩先定个桌歇会，邵队估计一会到。” 陈知行领着洪英杰进入都一处。 “两位爷，一行几人呐？” 服务员肩膀上搭着毛巾，走过来问话。 “三人，给咱们仨安排个靠窗雅座。” 陈知行回道。 “您这边请。” 服务员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知行和洪英杰落座。 泡上一壶茶水。 “我去外面等邵队。” 洪英杰陪着喝了一杯茶，起身。 “你去吧。” 陈知行没有挽留。 洪英杰去外面接，表示他重视和邵厚信的会晤。 饭局开始就起个好头，没毛病。 陈知行喝完第三杯茶，洪英杰和邵厚信大笑着走过来。 “看看人家小洪多有诚意，专程在门口接我，再看看你小子。” 邵厚信指着陈知行，详怒道：“今晚你必须多喝两杯。” 说完，邵厚信把手里拎着的酒放在桌上。 两瓶红星二锅头。 “邵队，我这不是等着你来，给你泡茶嘛。” 陈知行给三人茶水斟上。 三人落座。 邵厚信叫来服务员，从兜里拿出一摞票，一张大团结，一张张点好。 在饭店吃饭花钱可不够。 还得用票。 吃饭得用粮食票，吃肉得用肉票。 邵厚信支付了肉票，粮食票，还有五块多钱。 服务员领了票据和钱离开。 很快，四盘大肉菜，三碗大米饭端上桌。 “吃饭之前，咱们仨先提一杯。” “恭喜咱们一道，破获了特大侵吞国有资产案，值得庆贺。” 邵厚信提杯。 三人痛饮，一口抿掉三分之一杯。 “吃菜吃菜。” 邵厚信提筷。 几人吃喝了几口，压了压肚子。 “知行，你该跟小洪喝一杯。” “他帮你盯梢那么久，出了大力气，你说是不是？” 邵厚信开始劝酒。 “是这个理儿。” 陈知行放下筷子举起杯：“杰哥，我敬你一杯。” “别别别，该我感谢你才是，最后几天你给我双倍工资，还让我有幸结识了邵队长，我都记在心里。” 洪英杰连连推却。 “一码归一码，你先喝了知行敬的酒，再敬知行嘛。” 邵厚信在边上撺掇。 洪英杰和陈知行碰杯，喝了很大一口后，果然听劝，提起酒杯敬陈知行。 邵厚信乐呵呵的看着，等陈知行喝完，提杯道：“知行，我敬你一杯酒。” “干公安这么久，我很少佩服人，但我必须得说，你小子不一般。” “托你的福我升了一级，咱俩必须喝一个。” 陈知行一看这架势不对啊。 他刚和洪英杰喝了两回，邵队立马跟上。 要是个普通人这么喝，那不得躺着回去。 “邵队，你容我缓缓。” 陈知行示弱。 “那行，先吃两口菜，垫一垫肚子。” 邵厚信在酒局上很讲究。 使劲劝酒，但给人休息的机会。 三人又吃了几口，陈知行主动提杯敬邵厚信一杯酒。 之后撺掇洪英杰找邵厚信敬酒。 洪英杰正有此意，频频提杯和邵厚信。 邵厚信腹背受敌，抽不出时间来找陈知行的麻烦。 三人喝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酒酣耳热。 陈知行瞅着气氛很好，主动提起邵厚信想要找洪英杰做线人的事。 他是中间人，比较好说话。 “能跟着邵队干，我肯定愿意。” 洪英杰很激动的表态。 邵厚信很高兴，开出自己的条件。 他这边不定期会有任务发给洪英杰，但不会太麻烦，基本上都是盯着一些人或者事。 当然不会让洪英杰白干，邵厚信可以跟领导申请，每个月给洪英杰十五块钱的补贴。 “邵队，我肯定跟你好好干。” 洪英杰提杯。 “来来来，咱仨一起碰一个。” 邵厚信提起酒杯，把陈知行拉上。 三人又碰了一个。 谈妥了正事，接下来话题更加轻松。 又唠了半个点，酒足饭饱。 邵厚信让洪英杰打包剩饭剩菜，三人一同从都一处出来。 “今天喝的挺好。” 邵厚信摸着肚皮：“知行你不老实啊，之前我问你，你可是说你不怎么会喝的。” “确实不怎么会喝，今天兴致好，舍命陪君子了。” 陈知行扶额。 “得，我和小洪先送你回去。” 邵厚信大手一挥。 “那就没必要了，我自己能骑车回去。” 陈知行推脱。 他其实真没啥事，身体底子好，再喝一瓶都没事。 “听我的，你小子要是喝的躺路边，明天上不了班，那还是我的事。” 邵厚信不放心。 陈知行拒绝不了，只能让两人陪同自己一起回家。 三人骑车速度很慢，一路上闲聊几句。 忽然，不远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 “抢劫！抢劫啊！” 第116章 策马扬鞭的邵队长 骑车三人组目光齐刷刷朝着声音来源地看了过去。 一个年轻人双手抱着一个布包，亡命狂奔。 妇女倒在地上，大声呼喊。 声音凄厉。 “追！” 邵厚信大喝一声，站起来蹬自行车踏板。 陈知行和洪英杰两人，不等邵厚信发话，猛踩自行车。 三人原本并行。 猛地发力，陈知行唰的一下子冲在前面。 洪英杰第二。 反倒是邵厚信喊的声音响亮，落在最后。 “你们两个小崽子，真快啊。” 邵厚信不甘落后，把自行车链条踩的都要磨出火花。 那青年两条腿跑，很快被陈知行三人追上。 “站住！” 陈知行暴喝一声。 青年扭头看了一眼。 好家伙，三个大汉踩着自行车朝他追过来，这他妈被逮住哪还有好。 原本都快乏力的身躯，顿时间爆发一股力量，跑的更快。 “好好好，你要跑是吧，我看你能跑多久。” 陈知行也不着急，放慢速度。 不紧不慢跟在青年身后。 他骑着自行车，对方靠两条腿跑，能跑多远？ 跑个一公里，两公里？看不累死他。 抓一个尚有余力的青年，和一个累的快嗝屁的青年。 怎么选，一目了然。 “小子，你他妈给老子跑快点！” 邵厚信追了上来，哈哈大笑：“早知道咱们刚才该留一口酒，追着犯人喝两杯，那才是真正的痛快。” 青年心里叫苦不迭。 捏麻麻的，老子成你们下酒菜了还。 越跑越没力，青年狂奔的速度降低下来。 一咬牙，青年把手里的布包大力甩出去，企图让陈知行三人停止追赶。 “小洪，你把包收了，回头找那个妇女。” 邵厚信吩咐。 “收到！” 洪英杰大声回复。 邵厚信和陈知行继续跟在青年屁股后面。 青年心里一片绝望，速度越来越慢。 “妈的，就跑不动了？” 邵厚信抽出皮带，猛蹬自行车，如同策马扬鞭的大将军。 皮带啪的一声，甩在青年后背上。 青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给老子继续跑，不跑老子抽死你。” “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老子的面敢抢劫，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 邵厚信大声呼喝。 青年吃痛，强行鼓起力气向前跑。 又跑出几百米地，他实在是没劲了，速度放慢。 啪！ 啪！ 邵厚信又是两皮带抽过去。 青年吃痛大叫，再跑出两百米地。 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给老子站起来继续跑。” 邵厚信甩动手里的皮带，跟地主恶霸抽打佃户似的。 “跑......跑不动了。” 青年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啪！ 邵厚信狠狠抽出一皮带。 青年抱着身躯，蜷缩在一起。 就是不起来。 “邵队，这人跑不动了，抓起来得了。” 陈知行下车，伸手进兜，实则从随身空间摸出两根绳索来。 蹲下身，陈知行掐住青年脖子，手掌发力，直接把青年提起来：“不想挨打就板板正正站着。” 青年竭力站稳。 陈知行用绳索，把青年双手绑在一起，又把他双脚也绑在一起。 然后拖着青年，来到邵厚信身前：“邵队，本人光荣抓获一名打劫人民群众的反革命分子，请接收。” “哈哈，搁我车上来吧。” 邵厚信哈哈大笑，从自己的背包中抽出一条长绳。 自己动手，把青年和自己背对背捆绑在一起。 对方双手双脚被缚住，又是背对背绑在一起，翻不出风浪来。 两人往回走。 很快和洪英杰碰面。 洪英杰自行车后座上，坐着被抢劫的妇女。 “小洪，你真是我的福将。” 邵厚信很高兴道。 刚刚‘签约’洪英杰，出门就碰上一个案子。 上演一场‘策马狂鞭’的好戏。 可给邵厚信高兴坏了。 洪英杰不好意思的笑笑，又道：“邵队，这位妇女想要回去，咋整？” 邵厚信看向妇女。 妇女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怯弱道：“领导，我家人还在家等我呢。” 收回了自己被抢走的布包，妇女只想赶紧回家。 离这事远远的。 “让他们多等会，你是被害人，得跟我们去公安局录口供。” 邵厚信一挥手，直接决定：“录完口供，我让小洪送你回家，跟你家人解释。” 妇女勉强接受。 邵厚信看向陈知行：“知行，碰上案子，我和小洪就不送你回去了。” “嗯，我自己能回去，你们快去忙吧。” 陈知行笑道。 目送邵厚信四人离开，陈知行正要踩动自行车。 脑海中响起系统提升声。 “宿主打击罪犯，将其绳之以法，获得一个青铜宝箱奖励。” 嚯！ 陈知行眼眸一亮。 这场酒局真没白组，大吃大喝一顿不说，和邵厚信一起抓获一个抢劫犯。 还刷出一个青铜宝箱。 这次抓捕行动，完全是意外，而且是他和邵厚信以及洪英杰一起行动的。 陈知行本以为刷不出宝箱。 没想到系统还是给了奖励。 这样说来，只要参与案件，就能刷出奖励。 陈知行又获得一些系统奖励的信息，美滋滋。 二话不说，直接打开青铜宝箱。 “恭喜宿主获得食用精盐十袋，花生油一桶，酱油两瓶。” “.......”陈知行。 看到宝箱开出的奖励，陈知行哭笑不得。 盐，花生油，酱油，这都啥玩意。 之前青铜宝箱开出的奖励，那都是中华烟，汾酒，茉莉花茶，还有手表和电风扇这种高级货。 这回的宝箱也太拉了。 陈知行估摸着，虽然抓住了人犯，但功劳被邵厚信和洪英杰分摊了一些。 系统判定陈知行只能占三分之一的功劳，所以给出的青铜宝箱中蕴藏的生活物资，分量比较低。 陈知行不再纠结，把三项系统奖励收入随身空间，骑车回家。 四合院。 “陈家来了个记者，是个大姑娘，还挺漂亮的呢。” “那可是文艺人士，跟咱们不一样，穿着打扮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姑娘看着就高级，一般人估计都不入她的眼。” 大院住户小声议论。 这会大家伙都吃完了饭，没啥事瞎溜达，顺便唠唠嗑。 陈家来了个记者，自然成为了众人嘴里的话题。 陈家屋内。 “韩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大儿和朋友外出吃饭了。” “要不你明天再来？” 袁秀芬笑着招待。 “没事的阿姨，我等会就是。” 韩梅梅接过水杯，和煦笑道。 身为人日报的记者，她接到任务，采访最近破获了轧钢厂特大侵吞国有资产案的陈知行。 今晚采访完还得回去赶稿，明天给主编审阅。 要是完不成任务，那得挨批。 第117章 王媒人过来 “太辛苦你了。” “来，吃块枣花糕。” 袁秀芬拿出一碟小食。 “不辛苦的阿姨。” 韩梅梅客气道。 耐心的等着陈知行回来。 她看完了轧钢厂分发出来的学习文件，对陈知行确实非常好奇。 年纪轻轻，身负血仇，与敌人正面交锋，有勇有谋，破获特大团伙。 对于记者而言，这个故事能写的点太多了。 陈家屋外，几个老爷们聚在一起。 “人日报的记者都来采访陈知行，这小子啥时候上大会堂呐。” 刘海中羡慕嫉妒恨。 “大会堂他应该上不去吧，那得办多大案子才能让最大领导接见啊。” 阎阜贵本能的不敢相信。 “他要是能上大会堂，咱们院妥妥的先进大院，都得有记者过来采访咱们。” 易中海有些浮想联翩。 能登上报纸，那是天大的荣誉。 他要是成了，以后在轧钢厂走路都得仰着头。 “一大爷，你要是想接受记者采访，现在不就是机会嘛。” 许大茂一脸不以为意。 “人家过来是采访陈知行的，又不是采访咱们的。” 易中海没好气道。 “现在陈知行不在，采访咱们不正好吗。” “你看我的。” 许大茂朝着陈家大门走去。 别人看到韩梅梅这种文艺人士，心里不自觉的就虚了几分。 许大茂可不会这样，在他看来，韩梅梅就是个漂亮姑娘，能撩的那种。 再一个，许大茂自个就是轧钢厂宣传科的，记者这个职业，于他而言没有太大的职业滤镜。 大家伙目光纷纷落在许大茂身上。 “同志，我是这个院的住户，叫做许大茂，在轧钢厂宣传科工作。” “给你提个意见，现在陈知行不在，你可以采访采访他的邻居啊。” “这样你写稿的时候，写的东西会更加全面。” 许大茂很是敞亮道。 他干正事属于拉稀水平，但搭讪姑娘这块。 嘿，许大茂还真不服谁。 韩梅梅眼睛一亮：“许大哥，你提醒的太对了。” “就从你开始采访，你看行吗？” “行啊，我肯定配合你的工作。”许大茂笑着答应下来。 目光顺便扫描了一圈。 娄晓娥不在，妥。 韩梅梅拿出笔记本和钢笔，作好采访记录的准备。 还没等她问话呢。 易中海一个箭步窜上来，把许大茂拨到一边：“同志，我是这个大院的一大爷，方方面面都了解，有啥事你采访我就行。” 许大茂心里那个气。 老登这是捡现成的来了。 他正要开口说话。 一只肉手伸过来，捂住了许大茂的嘴巴，顺势把他往后拖。 刘海中把许大茂甩飞出去，站在易中海身边：“我是这个院的二大爷，陈知行我太了解了，看着长大的孩子。” “对，我是这个院的三大爷，陈知行这孩子，打小就跟别人不一样。” “你问我就行。” 阎阜贵也插话。 韩梅梅一下子沉浸在幸福的烦恼中，都不知道该问哪一个了。 许大茂瞅着三个老登站成一排，把陈家大门堵得严严实实的。 有气都没地方发。 韩梅梅抛出一个问题，易中海三人抢着回答。 可算是了过了一把被记者采访的瘾。 赶明儿去了单位，跟同事吹嘘，那还不得羡慕死他们。 好景不长。 韩梅梅询问几个问题后，陈知行便回来了。 “陈知行回来啦！” 许大茂大声喊话。 报老登把自己挤出来的一箭之仇。 韩梅梅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住，看向外头。 一个身材高挑，剑眉星目的年轻人，推着自行车走来。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你好，你就是陈知行同志吧？” 韩梅梅笑着问话。 “我是陈知行，你是？” 陈知行挑了挑眉。 “知行，这位是人日报的记者韩梅梅，专门过来采访你的。” 易中海再度露脸。 “哦，这回事啊，欢迎欢迎，进屋说话吧。” 陈知行轻轻颌首。 对这类情况，他早有预料。 早晚的事。 两人进入陈家。 “哥，你在外面喝酒了，好大的酒味。” 陈宁一脸嫌弃，把枣花糕推到陈知行身前。 陈知行做出要敲陈宁爆栗的动作，陈宁跑去对面的何家，找何雨水唠嗑去了。 “陈知行同志，你在......” 韩梅梅开始询问问题。 陈知行有过一次接受轧钢厂宣传科采访的经验，对采访流程并不陌生。 当即一一回答。 不到半个小时，这次采访进入尾声。 “哎呦哎，老婆子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一道亮堂堂的嗓门在陈家门口响起。 “呦，王姐，你怎么来了？” 袁秀芬惊喜道。 来人正是这一片有名的媒婆王婆子，专门帮适婚男女牵桥搭线。 袁秀芬和王婆子唠过好几次磕。 一些谁谁谁家儿子，姑娘的传闻，都是从王婆子这里传出来的。 可信度非常高。 “我过来瞧瞧咱们轧钢厂的英雄人物，你的好儿子陈知行呐。” 王婆子看向陈知行和韩梅梅：“他俩这是在？” “这位是人日报的记者，专门过来采访我们家知行的。” 袁秀芬急忙解释。 “哦，我还以为我定的人要被截胡了呢。” 王婆子这才放心。 “陈知行同志，你家又有客人来了，咱们的采访就到此结束吧。” 韩梅梅有些尴尬。 她一个适婚年龄的大姑娘，让人误会在和陈知行相亲，总归是不好。 “好的，劳烦了。” 陈知行顺势起来，想着送韩梅梅出四合院。 “哎呀，秀芬啊，你家陈知行怎么长这么高了，跟一棵大树似的。” 王婆子一脸惊讶，抬头看陈知行。 “孩子蹿个快。” 自己孩子被夸，袁秀芬很高兴，吩咐陈知行：“叫王婶。” “王婶好。” 陈知行客气道。 “哎，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打小我就觉得你有出息，小鸡鸡大，是个做领导的材料。” 王婆子拉着陈知行的手，一脸热切。 这身板，这身高，这脸蛋。 必须是她王媒人的镇店之宝。 陈知行有些尴尬。 鸡鸡大和做领导有啥关系。 这老娘们嘴巴真一点都不把门呐。 韩梅梅本来要走，听到王婆子的话，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陈知行下身。 做个盯裆猫。 唔，好像看不出来啥啊。 “韩梅梅同志，我送你出去。” 陈知行赶紧找理由出门。 让老妈应付这个老婆子得了。 “好啊。” 韩梅梅笑着点头。 两人一块走出四合院。 韩梅梅骑上自行车，挥挥手离开。 陈知行不着急回家，在大院里头溜达。 回家被王婆子怪兮兮的看着，他不自在。 第118章 上公交车蹲守 溜达到傻柱门口，何雨水和陈宁刚好出门。 “雨水，那个王婆子跟你妈商量，给你找个嫂子呢，你快回家看看。” 何雨水伸手一指对面的陈家。 “啥？” 陈宁一惊，撒丫子往屋里跑。 陈知行暗暗好笑。 这个老妹儿啊，长不大似的。 “知行哥。”何雨水喊道。 “咋啦？” 陈知行止步。 “那个王婆子是来给你介绍对象的吧？” 何雨水说话酸酸的。 “应该不是吧，我也不大清楚。” 陈知行含糊道。 “咋不是呢，王婆子是咱们这一片有名的媒人，找你还能有别的事不成。” 何雨水噘嘴。 陈知行不知道说什么好。 “知行哥，你打算找对象结婚吗？” 何雨水问道。 “没那么快，我想先拼一拼事业。” 陈知行这回非常明确的答复。 他的观念和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有些出入。 二十岁出头就结婚，生孩子，做父亲。 陈知行觉得太快了，怎么也得二十五左右吧。 身体需求陈知行能找到女人解决，所以对于找对象，真不怎么上心。 “真的吗？那我们拉钩钩” 何雨水抿着嘴笑，伸出手。 陈知行伸手，和何雨水拉了个勾勾。 瞅着何雨水心情大好，他笑眯眯道：“要不要跟我出去学车？” “不去，你最坏了。” 何雨水想起上一回的经历，脸色唰的一下变红。 跑回家里。 上一回陈知行把她摸了个遍，还摸了那块地方，让她飘飘欲仙的。 羞死人了都。 陈知行继续在院里头溜达。 瞅着王婆子离开，他才溜达回去。 “哥，王婶真的要给你介绍对象，还问妈喜欢什么样的媳妇呢。” 陈宁嘴巴藏不住事。 “妈咋说的？” 陈知行问道。 “妈说要听听你的意见，找个......” 陈宁急不可待的说。 一只手拍在她头上。 陈宁回头一看，动手的人是袁秀芬，当即没了脾气。 “大丫头嘴巴叽叽喳喳的，一点没有姑娘家的样子。” 袁秀芬批评。 陈宁撇撇嘴，退到一边。 “妈跟你王婶说，给你寻摸个城里的姑娘，岁数和你差不多，有个正式工作。” “这样一来，以后一家人生活不会太难。” 袁秀芬笑着看向陈知行：“你什么意见？” “找对象的事不着急，现在工作太忙，缓两年的吧。” 陈知行使用拖字诀。 “缓两年也行，别太晚，妈不会催你。” 袁秀芬很随和道。 说到底陈知行现在才二十岁年纪，正是在事业上建功立业的时候，完全不用着急。 等陈知行位置再向上走一走，能配对的姑娘条件也会有所提升。 哪怕不找领导家的姑娘，他能挑选的余地也大。 袁秀芬一把年纪，看的很清楚。 大儿更优秀，不愁找不到好儿媳妇。 “那妈你王婶那边？” 陈知行担心袁秀芬许诺了王大妈啥，不好交代。 “这个你不用担心，妈并没有答应她什么。” “而且像你这样的青年小伙，最主要的是作用是拿来给她充门面，只要妈不把你介绍给其他媒人就行。” 袁秀芬笑着解释。 陈知行了然。 虽然时代不同，但媒人的操作惊人的一致。 优质的男性或者女性，在他们手里都是用来吸引其他适婚人群，打响自己名声的的招牌。 而他们收费的对象，自然是那些被吸引过来，渴望结婚的普通男女。 翌日， 陈知行早早起床，把系统奖励的盐，花生油，还有酱油放在灶台边上。 都没来得及在家吃早餐，骑车过去长安街。 半路上，他买了两个包子，从随身空间拿出手表，戴在手腕上。 到达长安街，程虎程豹两兄弟已经到了。 等了两分钟，邵斌跑步到来。 “很好，大家都非常准时。” 陈知行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 三个队员看到，眼中闪过一抹羡慕。 手表这玩意和自行车一眼，都属于工具。 但拥有极高的社交属性。 一辆自行车一百多块钱，手表的价格较之自行车不相上下。 能拿出三百多块钱花在工具上，证明这人不差钱。 嫌贫爱富是人的本性，对有钱人，大部分人态度都会好一些。 “邵斌，咱俩上第一班公交车。” “虎哥豹哥你俩上第二班公交车。” “对于咱们的行动，我有个想法。” 陈知行分配完任务，说出自己的想法。 其实很简单，老话说财不外露。 他们想要抓到摸包儿，那就得反其道而行之，来一个横财外露。 摸包儿坐公交车，主要用途是转移位置，顺便在公交车上寻摸机会。 要是发现有人兜里的钱快要跳出来，或者兜里鼓鼓囊囊的，还能忍得住？ 这会第一班公交车还没来，四人有短暂的研讨时间。 “我和程豹也是这么想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程虎打开自己的布包，取出一个包的鼓鼓的小荷包：“这是我老娘给我做的。” 说完，程虎把荷包塞进裤子口袋，兜里顿时鼓鼓囊囊一坨：“怎么样，像不像一摞钱揣兜里。” “虎哥，你真有招。” 邵斌竖起大拇指。 “我准备了一摞散钱。” 陈知行伸手进背包，实则从随身空间掏出一摞散票来。 揣进自己的裤子兜里。 还特意露出一张一毛钱的角。 “哈哈，咱们准备这么充分，还不逮死那些摸包儿。” 邵斌乐呵呵的。 很快，第一班公交车来到。 陈知行和邵斌上车。 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目光随机扫视了车上零零散散几个人。 然后对视一眼。 看到彼此眼中否认的意思，旋即眼神分开。 公交车缓慢向前，经过一个又一个站点。 一批又一批乘客上车。 陈知行把位置让给了一名孕妇，邵斌把位置让给了一个老头。 两人都站着。 “大家伙注意啦，最近公交车上摸包儿猖獗，都守护好自己的钱袋子。” 车上人多了之后，售票员开始提醒。 陈知行一路打量各个上车乘客，一无所获。 自己鼓鼓囊囊的兜，也没有吸引到摸包的注意。 灵机一动，他伸手指着车上粘贴‘警惕摸包，看好钱包’的标识问向邵斌：“售票员提醒小心摸包，车上还贴这玩意提醒，现在摸包儿真有那么多吗？” 邵斌一怔，很配合的答道：“咋没有呢，车上摸包的老多了，我隔壁有个妇女就是在公交车上被人摸包，丢了三块多钱，闹着要喝药呢。” “摸包的都是杂碎，断子绝孙的东西，谁敢摸我的包，卵蛋我给他捏碎了。” 陈知行破口大骂，开启技能人心难测，覆盖整个公交车。 他决定对摸包开启问候模式。 但凡是个人，被人劈头盖脸一顿骂，那还不气的跳脚，在心里寻思着弄死他？ 第119章 两三块钱蹲五年 “小伙子，你这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卵蛋碎了，那不成太监了吗？” 邵斌继续捧哏。 “太监都便宜他们了，我连他们家祖坟都刨开。” 陈知行继续大骂。 捏爆卵蛋，变成太监，挖祖坟。 这些事放在现在这个时代，落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对方都得跳脚。 人心难测技能没有检测到任何恶意，宣告这场简短的钓鱼任务失败。 到了终点，陈知行和邵斌下车。 “陈队，你刚才故意那么说，是不是想要逼摸包的对你下手？” 邵斌猜测道。 “没错，可惜没奏效，不知道虎哥豹哥那边啥情况。” “走吧，咱们再来一次。” 陈知行和邵斌登上回去的公交车。 截止早上九点，陈知行和邵斌一无所获，在长安街等着程氏兄弟回来。 四人碰头。 看到彼此身边空空荡荡，啥都不用说了。 “走，回公安局，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陈知行大手一挥。 一行人来到公安局，找了个空办公室。 “你们先讨论一下今天的收获，总结一下经验，我去找邵队说说话。” 陈知行吩咐一声，过去邵厚信办公室。 邵厚信的办公室门半开着，人半睡不醒的，正坐在椅子上钓鱼呢。 咚咚。 陈知行敲了两声门。 邵厚信抬头，睁开眼睛：“你小子怎么这么早来了？” “邵队，这还早啊，我都在大一路公交车上干完早上任务了。” 陈知行熟络的找了把椅子坐。 “我是真老了，不比你们年轻人，喝一顿大酒，抓个犯人回来。” “第二天还能精神抖擞的执行任务。” 邵厚信感慨。 “昨晚那个抢劫犯啥情况啊？处理了吗？” 陈知行询问。 “昨晚我把人提回来，丢给夜班的公安审了。” “记录在这里呢，你看吧。” 邵厚信把桌上的审讯记录递出。 陈知行接过来查看。 那个青年是个二流子，之前就有打架斗殴的记录。 要说打架斗殴这玩意也怪。 没有公安插手，两边人可狂了，上到天王老子，下到地藏阎罗，谁都不服。 高低要给对方好看。 公安一插手，两边立马变成乖宝宝，都愿意坐下好好谈，不追究对方责任。 这样一来，落在双方身上的处分都不会太重。 所以青年只是蹲了一个月，就放出去了。 这次抢劫事件的起因也挺偶然。 那个妇女从兜里摸出一把散钱，放进背包里。 刚好让那个青年看到，一把抢过来就跑。 属于典型的见财起意事件。 这种抢劫案虽然极度恶劣，对受害人伤害大，但要不是青年点子背，哪怕妇女及时报案，也不好抓。 第一是青年下手快，唰的一下就把妇女手里的布包夺走了。 妇女都没看清青年长啥样。 第二就是见财起意的案件，具有非常大的随机性。 不像强奸案或者恶意报复案件，公安没法根据妇女的社交圈，或者事发地点，锁定潜在的嫌疑人。 就像公交车上摸包一样，没有清晰的摄像头监控，想要抓住摸包，难度非常大。 人来人往的，鬼知道是谁伸手偷的。 “这人最后判啥罪，能判几年？” 陈知行看完了审讯记录，放回邵厚信桌上。 “反革命罪，五年到七年吧。” 邵厚信很自然道。 从警多年，他太了解了。 “为了两三块钱的散钱，判这么多年，咋想的。” 陈知行摇摇头。 “哼，这种事老多了，你没见过为了一毛钱杀人的呢。” 邵厚信轻哼一声。 陈知行一脸不解。 “早几年我处理一个小学生离奇溺水死亡的案子，小孩嘛，年年都有溺水死亡的，不奇怪。” “正常案子差不多结了就完活，可那孩子家人不依不饶，坚决不认同是孩子自己玩水溺亡的，说他们家孩子在学校被人欺负，索取钱财，溺水那天也是被人喊出去的。” “我留了个心眼，单独审讯了陪同小孩一起玩闹的那帮孩子，最后查明确实是有个高年级的孩子，索取不到钱财，把那个小孩推下水了。” “就为了一毛钱。” 邵厚信伸出一根手指头。 “人命真不值钱。” 陈知行轻舒一口气。 “这一行干久了，看啥都是麻木的。” 或许是嫌弃这个话题太沉重，邵厚信话锋一转：“早上蹲了一趟怎么样？有收获没？” “啥也没有。” “我特意往兜里塞钱，整的鼓鼓囊囊的，还骂摸包儿断子绝孙，也没摸包的跑来捣鼓我。” 陈知行一摊手。 “哈哈，你这一套我们都试过了，摸包儿可不傻。” 邵厚信哈哈大笑。 陈知行作出‘无奈’表情。 能检测人心对自己的善意恶意，是他的秘密，可不能说出去。 和邵厚信交谈完，陈知行回到自己的小队：“商量的咋样了？” “陈队，这个活确实得像邵队说的那样，咱们只能靠长期蹲守碰运气的办法。” “咱们仨一定认定，得有打持久战的信心。” 程虎开口道。 “很好，大早上起来蹲这么久，一无所获，丝毫没有打消你们的积极性。” “咱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跟摸包耗得起，只要我们不放弃，总会逮住他们。” 陈知行赞扬。 “陈队你骂摸包那个办法挺有意思的，不过我们也担心，会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 “刚才我和我哥还商量着，要不要我俩下午也试试。” 程豹说自己的想法。 “你俩不用，我用这个办法，是因为我有自己独特的办案方式。” 陈知行摆手。 拥有‘人心难测’技能，才好搭配骂人的办法。 程虎程豹用这套办法，即便摸包真和他们一趟车，以他俩结实凶悍的身材，只会把摸包吓跑。 几人又商量了一会，陈知行提出回轧钢厂吃饭。 吃完饭休息。 起了个大早，又在车上蹲了很久，身体消耗很多。 人的身体不是机器，不休息好干活也没劲。 睡醒之后，陈知行让队友们自由活动。 自己则找王军山汇报工作。 主要介绍小队在公安那边，接到手的活。 “逮摸包儿团伙挺好，摸包儿最可恨，办好这个案子，能给咱们科长脸。” “蹲了一早上，咋样？” 王军山来了几分兴趣，询问。 “老实说，啥收获没有。” “我和队员们商量了下，这个案子是块硬骨头，我们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陈知行道。 “不错，找准目标，树立信心，不愁逮不住他们。” 王军山勉励：“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谢谢领导，我们小队一定不辜负领导期望。” 陈知行汇报完工作离开。 干活很重要，汇报更重要。 让领导知道小队的工作进度，适当在领导面前诉诉苦，都是加深自己在领导心中印象的重要方式。 第120章 保卫科有挎斗子 回到办公室，陈知行发现三个队友都跑出去抽烟，也跟着出门。 “陈队。” 程虎散烟。 “谢谢。” 陈知行接过烟，夹在耳朵上：“刚才我跟王组长说了一下咱们的行动，组长很认可。” “一两周干不出成绩，他不会说啥。” 身为队伍队长，陈知行考虑的比队员多点。 万一逮不住摸包儿团伙，消耗了保卫科的资源，他得主动担责。 为队友免去后顾之忧。 “陈队，我有预感，顶多一周就能逮住他们。” 邵斌说着好话。 陈知行笑笑，岔开话题，随口问道：“你们平时下班了干啥？” “我这段时间正处对象呢。” 邵斌一脸笑嘻嘻道。 “呦，行啊斌哥，哪个姑娘瞎了眼，相中了你？” 陈知行调笑道。 话是这么说，陈知行知道轧钢厂保卫员的分量。 国营单位是铁饭碗不说。 轧钢厂效益好，逢年过节都有发福利，给的工资也高。 保卫科基本和公安局差不多，一般人惹不起。 社会地位比普通的电工钳工锻工要高。 保卫员的条件放在相亲市场上，不说通杀。 基本上不愁没有市场，挑别人的机会肯定比被别人挑的机会多。 “瞎说，咱也是好小伙，那姑娘跟了我，必保让她以后吃香喝辣的。” 邵斌高调说道。 “行，先预祝你马到功成，娶个美娇娘，生个胖娃娃。” 陈知行祝贺。 “虎哥，豹哥，你俩呢？” “每天回家得揍孩子了吧？” 邵斌心情美美的，主动问道。 “我俩还没结婚呢。” 程虎有些黑脸，一下子给邵斌干不会了。 “虎哥豹哥，你俩咋没结婚呢？” 陈知行不解道。 他知道程氏兄弟都没结婚，但其中缘由，之前大家都不熟，陈知行不好问。 现在聊到这里了，那就了解一下。 “我爸妈年纪都挺大的，需要人照顾，平时还总住院。” “我和老弟情况你们也知道，不说缺胳膊少腿，那也确实是少了点零件。” “找个乡下姑娘，咱也养不起，想找城里姑娘，得有人看得上我们才行。” 程虎一摊手。 说白了，并非两人缺少结婚的欲望。 就是自己条件一般般，高不成低不就。 要是肯找乡下姑娘结婚，以他俩保卫员的身份，就算真缺胳膊断腿，也能寻摸到姑娘。 但那样一来，家里媳妇孩子都是乡下户口，往后兄弟俩养家的压力大。 城里姑娘一进门，就得伺候两个老人，为了吃口饱饭，犯不上吃这个苦。 “虎哥，豹哥，其实你们这样的情况也好办。” “往上走走，自己条件起来了，不愁没有好姑娘。” 陈知行给建议。 “对，我和老弟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几年一直比较拼。” “没有大哥带着，想要往上走太难了。” 程虎有些无奈。 他现在六级保卫员，工资47.5，不上不下的。 要是再往上走两步，拿到60块钱起的月工资，在相亲市场上腰杆子能硬很多。 程豹更别说了，现在只是七级保卫员，还差一大截。 “半年时间，我干上组长，高低给你们仨一人提一岗。” “要不然我这个队长下马，让你们差遣。” 陈知行许诺。 “好，那我可等着你了。” 程虎呵呵一笑。 并没有太当回事。 但陈知行有这个心，当着三人的面能说这话，程虎很高兴。 四人抽完烟，正要回办公室。 轰隆隆。 一辆三蹦子上坐着三个保卫员，从保卫科门口驶过，窜进保卫科左边大铁门消失不见。 “那辆车怎么跑咱们大楼后面去了？” 陈知行停下脚步。 “那车就是咱们科里的，现在是执行任务完事回来了。” 程虎接话。 “哇去，咱们科有挎斗子？” 陈知行很惊讶。 “我去，你还不知道咱们科有挎斗子？” 程虎更加惊讶。 “我没见过，也没人跟我说啊。” 陈知行一摊手。 “话说，我也是刚才才知道。” 萌新保卫员邵斌举起手，发表意见。 “好吧，那是我们兄弟俩的锅，没给你俩介绍。” 程虎一拍脑门，当即说了起来：“咱们保卫科一共有三辆挎斗摩托车，除此之外还有两辆两轮摩托车，一辆卡车。” “真没想到，咱们科这么多机动车呢。”邵斌美滋滋的，想着有天自己能驾驶这些机动车顿顿顿。 “之前我有一回报案，公安就是开挎斗子来的，没想到咱们科也有。” 陈知行微微惊叹。 “公安有的咱们都有，公安没有的，咱们也有。” 程虎颇为骄傲道：“咱们保卫科还有大炮呢，只是没放在楼里，民兵演练的时候会拉出来用。” 陈知行一拍脑门：“论行政等级咱们科和公安分局属于平等的，有机动车也正常。” “是这个理儿。” 程虎点头。 “那为啥平时我都看不着呢？” 陈知行不解。 他都干了一个多月了，头一回看到挎斗子进入保卫科。 照理说保卫科三辆挎斗子，怎么也得经常看到吧。 “这玩意要用的话，得找组长申请，组长审批完事得给王玉成科长审批。” “申请书上得写明领车用途，使用距离，负责人啥啥的。” “两道手续通过了，才能领车用，咱们科里有资格申请用车的，两只手数的清。“ 程虎解释。 “还有申请资格一说呢？” 邵斌感觉自己没机会了。 “当然了，不是谁都能打申请使用机动车的。” “几个领导可以申请，外勤组两个小队队长，以及内勤组一个人。” 程虎笑着道：“当然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真碰到急事了，先用车后交申请也行。” “为啥使用机动车整的这么难呐？” 邵斌一脸不解：“我想要开个机动车，还得熬几年呐。” “都是汽油定量整的。” “供给咱们轧钢厂的汽油，每月都有定量，厂长的车专门负责迎来送往的，不能没油哇，只能在各个部门里头省一省。” 程虎继续说道。 “那这老些机动车，搁着不都浪费了吗？” 邵斌吐槽。 “那也不至于，有下乡调查啥玩意的事，或者碰上着急事了，正常审批就行。” “上回杨德林团伙那案子，科里所有车哇哇往外跑，可热闹了。” 程虎笑着道。 “那三天我刚好不在，严科长给我批假，让我在家休息。” 陈知行颇为遗憾道。 “那三天可给我们兄弟俩累坏了，放假是好事。” 程虎咧嘴一笑。 “车不让开出去，摸一摸总没问题吧？” 陈知行挑了挑眉。 “那没事，不让摸我揍他丫的。” 程虎大大咧咧道。 “走，咱们看看去，感受感受。” 陈知行一挥手。 三人跟上。 第121章 外勤组的小团体 保卫科大楼边上，有一扇大铁门。 刚才挎斗车进去，铁门被推开，陈知行四人刚好进去。 往里头走百来米，一条遮阳棚下面，停放了好几辆机动车。 机动车对面是个小型办公室。 三个穿着保卫员制服的人，正在里头交接车辆。 “刘老头，核对完没问题，我撤了啊。” 为首的保卫员走出屋子，冲着屋里的老头挥挥手。 “撤吧。” 老头摆手。 三个保卫员离开，正巧和迎面走来的陈知行四人会面。 “程虎，程豹。” 为首的保卫员笑着打招呼。 “申哥。”x2 程虎程豹回应。 陈知行眉头一挑，能让程氏兄弟叫上一声哥，看来这个‘申哥’有点东西。 “这两位小兄弟看着陌生呢？” 申建树目光落在陈知行和邵斌身上。 “陈队，这位是申建树，咱们外勤组的老牌保卫员，能力很强。” “申哥，这位是陈知行，我们小队的队长。” “这位是邵斌，退伍兵转业回来。” 程虎给双方互相介绍。 听到陈知行的名字，申建树眼睛微眯，伸手往陈知行肩膀上一搭，朝着自己方向拉：“你就是陈知行啊，早就听说你小子名声了，干得不错。” “有空咱们两个小队一块吃个饭，好好干。” 说完，申建树又拍了拍陈知行肩膀，如同好大哥勉励小老弟一般，大步离开。 陈知行嘴角勾起，回头看着申建树三人离开。 有点意思。 “陈队......” 程虎开口准备解释几句。 “没事，咱们先看看车，等会再唠这个申建树。” 陈知行不以为意的挥挥手。 程虎跑到小办公室前，跟里头的老刘说了几句。 老刘给了程虎一把挎斗子车钥匙：“给你面子让你溜一圈，规矩你知道。” “别跑出院子，出了事自己兜着，别赖我。” “放心，都懂，保证不给兄弟添麻烦。”程虎递给老刘一根烟。 跑回来把钥匙给陈知行。 “你俩谁会开？” 陈知行接过钥匙，笑着问道。 “我俩都会，要不然程豹带你俩在院里兜一圈？” 程虎道。 “不用，程豹你来教我，我开车感受一下。” 陈知行坐在挎斗车驾驶位上。 “陈队，这么整容易出事，机动车出事那是大事啊。” 程虎担忧。 万一开车撞墙了，人伤着是小事，把车整坏了，指定要吃处分。 “出不了事。” 陈知行不以为意。 他还没开过挎斗子，得熟悉熟悉，别哪天需要开车的时候一脸懵。 程豹无奈，跟陈知行介绍了几个要点。 坐在陈知行后面盯着。 邵斌坐在挎斗里面，双手紧紧抓着前面。 陈知行启动挎斗子，缓缓起步。 起步很平稳，他慢慢加速。 控制挎斗车转向，刹车，尝试各类小操作。 在院里转了两圈，陈知行停车，看向邵斌：“你要不要试试？” 邵斌大喜：“我能行吗？” “不试试以后万一碰上要你开车的时候咋整。” 陈知行让出驾驶座：“来。” 邵斌控制车速，同样驾驶挎斗车，在院里转了两圈。 乐的呲牙。 程虎把钥匙交给负责看着机动车的老刘，一行人往回走。 小队并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在陈知行的带领下，来到训练场。 训练场空旷又没人，方便说话。 “那个申建树什么情况？” 陈知行询问。 刚才在机动车管理处，被申建树当成小老弟招呼，陈知行很不爽。 并非不爽被人当成小老弟。 陈知行敏锐的意识到，对方是故意的。 想要确定谁才是外勤组大哥？ 又或者是想在他面前，树立起大哥的形象？ 总之，陈知行心里不舒坦。 “申建树是外勤组最厉害的保卫员，岗位等级是四级，经常在外面出任务，深得重用。” “王军山十有八九升任副科长，大家一致猜测，申建树接班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他对你这个名声鹊起的后辈，比较敌视吧。” 程虎简短解释。 “这种情况倒是说得通。” 陈知行点点头。 外勤组三十多人，采用的更是小队模式。 要说没有小团伙，那才奇怪。 “那他岂不是咱们小队的竞争对手。” 邵斌警惕道。 “我们和申建树的小队，没有直接竞争关系。” “他们干的好，不影响我们干的更好，咱们现阶段还是以干好自己的活为主。” 陈知行想了想道。 “是这样的，外勤组各个小队基本上不会互相干扰。” “谁能升上去，最终还是要看队伍凭本事干出来的成绩。” 程虎连忙附和。 担心陈知行年纪轻，让申建树刺激一下，忍不住要对着干。 那样的话，反倒会耽误小队的正事。 “申建树的事先不用管，他要是想给我们找茬，那我也不介意陪他玩玩。” “咱们办案节奏一定要稳定，不要被外人影响。” 陈知行半命令式的吩咐。 “是！”x3。 程氏兄弟连带邵斌一起大声回应。 商议完事之后，陈知行带着小队回去办公室。 中途他还特意找了一回王军山，询问自己能不能申请机动车的事。 “你写个需要使用机动车申请给我，我签字审批，王科长审批，你的名字纳入机动车使用名单就行。” “我得跟你说清楚，有资格申请机动车的，咱们外勤组里就那么几个人，都是干出了成绩的。” “你要审批我肯定不卡你，王科长也不会卡你，但我建议你最好等一等，办点成绩出来再递申请，这样其他人不会有意见。” 王军山笑着解释，最后道：“群众基础很重要，你应该懂这个道理。” “王组长，我明白。” 陈知行点点头：“要干出什么成绩，才能名正言顺的递交申请？” 王军山想了想：“干出个广播给你播报的成绩，我把你名字纳入机动车使用名单，算作给你的奖励。” “好，谢谢组长。” 陈知行记在心里。 下午四点钟，陈知行带领小队再次来到长安街。 在车上蹲守两个小时。 照常一无所获。 “大家伙辛苦了，明天继续。” 陈知行勉励一句，骑车回家。 在这个时代，真正的破案手段，就是如此朴实无华且枯燥。 一连三天，陈知行小队都是这样的工作节奏。 起大早来到长安街，上车，蹲守。 陈知行挑着人多的时候，痛骂摸包的行径。 非常‘猖狂’的露出兜里鼓鼓囊囊的钱。 “这狗日的摸包，尽摸老弱妇孺的钱袋，他敢摸我的吗？” “手给他厥折了。” ...... “我的钱就放在衣服口袋里，谁敢摸一下，我弄死他。” ...... “摸包都是一群怂逼，敢惹我，我撒泡尿给他们喝。” 第三天，陈知行照常在车上大放厥词。 骂摸包儿的时候，他便会启动技能人心难测，覆盖整座公交车。 办法不多，只能这么试着瞎猫碰死耗子。 “小伙子，你又来吹牛逼了。” 公交车司机开口搭讪。 这几天他每天听陈知行瞎吹嘘，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师傅，我跟你说，我一点不带吹牛逼的。” “现在你拎一个摸包在我面前，我打的他跪下叫我爸爸。” 陈知行随口搭话。 猛然，他感觉到车内有一道恶意猛的放大。 嗯？ 莫非是有了？ 第122章 逮住一个摸包儿 陈知行心里顿时警觉起来，身躯没有动作，更没有往后望，免得惊扰到那人。 “那摸包又不是我家养的狗，说拎到你面前来，就拎你面前来。” “小伙子，人家干的是坐牢的买卖，有股子拼命劲，真碰上了你就不敢这么吹喽。” 公交车司机闲扯。 “我咋不敢呢，那摸包干的是断子绝孙的事，我一身正气还能拍他？” “摸包要是敢动我，我保证把他全家干的服服帖帖，鸡蛋给他摇散黄，门口蚯蚓都得竖着劈一刀。” 陈知行加大拉仇恨力度。 果然，那股恶意更加明显。 之前恶意程度，相当于冲过来抽陈知行两个嘴巴子程度。 现在的恶意，差不多达到了捅陈知行两刀的样子。 陈知行心里确认，偷偷递给邵斌一个眼神，表示自己有所发现。 邵斌眼睛亮起，目光在车厢内扫视一圈，做好暴起动手的准备。 陈知行大大方方掉头，目光看向对自己充满恶意的人。 青年和陈知行对视一眼，目光偏移，看向窗户外。 此人穿着蓝色单衣，塑料凉鞋，留着短发。 腰间挎着一个背包。 四九城里这般穿着打扮的青年，没有十万也有九万。 引起陈知行注意的，是青年那双修长的手指。 慧眼：蛛丝马迹启动。 很快，关于青年的一些隐藏信息，出现在陈知行视线内。 最令陈知行惊喜的是，技能关于青年的手指介绍。 “这是一双修长灵巧的手指，从关节处可辨识出，经受过一定程度的训练，会是什么职业需要呢？” 看到技能提示的信息，陈知行咧嘴一笑，基本判定了青年的身份。 终于遇到一个摸包儿了。 就是不确定，这个摸包是单干的，还是和之前摸包一个团伙的。 不过没关系，抓起来审问就知道了。 青年抬头朝着陈知行的方向瞟了一眼，看到陈知行还在看着自己，眼神不自觉的回避，看向窗外。 等到公交车到站停站，青年准备下车。 陈知行给邵斌递了个眼色，伸手拍了拍青年肩膀：“哥们，有点事找你唠唠。” 青年回头看了陈知行一眼，很不耐烦：“没空。” “有空没空，那可由不得你！” 陈知行低喝一声，手掌落在青年肩膀上的布袋提手上：“轧钢厂保卫科协同公安办案，必须配合！” 话音落下，喧喧闹闹的公交车顿时一静。 所有目光汇聚到陈知行身上。 公交车司机扭过身子看向陈知行，心里大感诧异。 还以为是个神经病呢。 没想到啊，竟然是个正儿八经的保卫员。 那被他盯住的青年，岂不是个摸包儿？ 司机能联想到这块，其他乘客自然也想到了。 青年神色慌张，猛地一甩手，挣脱陈知行的手掌，飞快跑下车。 陈知行手中还拽着之前青年背在肩膀上的布袋。 “陈队，我来追！” 邵斌蓄势待发，一个箭步冲下车。 陈知行咧嘴一笑，不慌不忙的打开青年留下的布袋。 好家伙，里面有两个不同风格的钱袋子。 原本他对青年的身份只有八成把握。 信系统给的破案技能，但不能全信技能。 他亮明身份试探一下，青年直接跑路，连布包都不要。 陈知行基本笃定，这人就是个摸包。 再加上布包里头两个钱袋子，实锤无疑。 至于青年跑路，陈知行根本不担心，再能跑能跑得过自己？ 他直接从车上跳下去，朝着青年的背影狂奔。 陈知行跑起来如同一阵风，很快超过邵斌，跑到青年身后。 直接飞起一脚，踹在青年背后。 青年原本跑的飞快，加上身后势大力沉的一脚助攻，身躯向前飞出去五米多远。 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门牙都磕飞了两颗。 “跑啊，怎么不跑了？” 陈知行甩着青年的布包，居高临下俯视，拿脚尖踢了踢青年胸膛。 青年满嘴巴鲜血，疼的嗷嗷叫。 “陈队，他是摸包儿吗？” 邵斌小声问话。 “绝对是，这小子上车我就盯着他了。” 陈知行一脸笃定道。 “你咋看出来的啊？” 邵斌不解。 公交车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他和陈知行蹲了三天了，愣是没看出谁是摸包。 “感觉。” 陈知行故意神神叨叨回答。 有系统的事，不可能说给邵斌听。 咱破案主打一个玄学。 感觉这玩意，也不是纯虚的。 很多公安或者保卫员，干这一行干久了，都有类似的能力。 总之一句话，懂的都懂，不懂的也不好意思问，显得自己菜鸟。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乘客们，纷纷围了过来。 连司机和售票员都跟着跑下车。 “小伙子，要不要帮忙啥的？” “小伙子真行啊，那一脚有我当年的风范。” “摸包儿最可恨了，我看该枪毙他们。” 乘客们议论纷纷。 有热心帮忙的，有吹牛逼的，有活阎罗的。 “小兄弟，把他拉上车，我送你们去公安局。” 司机自告奋勇道。 “能行吗？车上还有这么多乘客呢？” 陈知行有些心动。 抓获了摸包儿，现在急需对其审讯，挖出背后的团伙，然后将其一网打尽。 要是让摸包儿团伙发现成员被抓，提前转移场所，那这人就白抓了。 接下来陈知行要做的每一步，都是跟时间赛跑。 “没事，咱办的事不着急。” “抓摸包儿是大好事，我第一个支持。” “咱们一起把他扭送去派出所，必须得干。” 一帮乘客纷纷响应。 “那谢谢大家伙了，咱们去最近的公安分局。” 陈知行感谢众人好意，吩咐邵斌在原地等候程氏兄弟。 等三人汇合之后，去长安街那边把自行车取回来，再去公安局跟他汇合。 公交车上，众人围着摸包，高唱着去年新出的歌曲《东方红》，欢欢喜喜奔赴公安局。 到了公安局门口，陈知行再次感谢众人。 提着摸包儿下车。 公安局门口握枪站岗执行的保卫员都看懵了。 公交车开到门口来就算了，从公交车上提下来一个满嘴血的人是啥操作。 好在陈知行这段时间总跑公安局，和站岗执行的人混了个脸熟，没有被拦住。 他提着人径直进入公安局。 用邵厚信的名头，开了一间审讯室。 刚把摸包儿丢进审讯室，邵厚信闻讯赶来。 第123章 突袭改强攻 “真让你抓着了？” 审讯室外，邵厚信一脸惊诧。 这才几天啊。 他都怀疑陈知行是不是杀良冒功了。 “这话问的，难不成我还能逮一个假摸包儿回来。” “新鲜逮着的，一分钟没耽误拉回来了。” “现在摸包儿团伙还不知道这事，怎么最快的撬开他嘴巴，邵队，你是专业的。” 陈知行挑了挑眉。 把青年的布包递给邵厚信，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邵厚信一瞬间就明白了陈知行的意思。 这是一个把摸包儿团伙一网打尽的机会。 “交给我。” “他要能撑过半小时，我跟你姓。” 邵厚信丢下一句硬磕，大步离开。 不大会，他带着两个满面凶光的汉子回来，三人一同踏入审讯室。 陈知行嘴角扯了扯，这是舍去了前期客套，直接上手段呐。 对于邵厚信这样的操作，陈知行不奇怪。 就他个人而言，是反对暴力审讯的。 但时代不一样，很多东西不能用后世的眼光看待现在这个时期。 一句话，甭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很快，审讯室传来一些不好的声音。 陈知行过去大厅等着，以免影响心情。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大约十五分钟后。 三名队员火急火燎的冲进公安局。 “陈队。”x3。 看到陈知行，三人一同喊道。 “邵队组织了人手对那个摸包进行审讯，咱们坐着等消息。” 陈知行简要介绍。 程虎三人落座。 又过了五分钟。 邵厚信快步走来。 “咋样？” 陈知行四人一同起身。 “和我们上次抓的那人是一个团伙的，全对上了。” “文柳胡同七号，我现在带人过去。” 邵厚信语速很快。 作为专业人士，他也很清楚现在的情况。 能抓紧一秒，对方跑路的机会就越小。 “给我们小队安排一个挎斗子，我要参与抓捕。” 陈知行同样快速道。 把人弄过来公安局审讯，是为了最快的获取信息。 抓捕行动小队必须参与，要不然岂不是给别人做嫁衣。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更别提这种累计功劳的机会。 “团伙头子极有可能携带手枪，你想好了？” 邵厚信严肃问道。 上一回抓捕，陈知行有参与。 但那是以线索提供者的身份，公安全程保护着他。 现在可不同了，陈知行是保卫员，和公安同属于执法人员。 有危险也得上。 “有啥想的，干了这一行，早晚的事。” 陈知行语气平淡。 “邵队，你要是想把我们撇掉，那就太不仗义了。” 程虎带着几分玩笑道。 “行，你们四个跟着一起，我带两个人。” 邵厚信重重点头。 给陈知行小队发了警棍后，两台挎斗车从公安局驶出，直奔文柳胡同。 到了胡同口，六人下车。 “七号屋是个普通平房，只有一个出入口。” “程虎，程豹，你俩跟着我破门，第一时间冲进去，对方如果有逃跑或者反抗动作，一定不要留手！” “陈知行，邵斌，你俩跟着我身后，负责戒备提醒。” 邵厚信简短的安排人手，另外一名配枪的公安，负责观察六路，随时准备开枪。 “邵队，我跟你一起破门。” 陈知行自告奋勇。 按照邵厚信的安排，这趟抓捕行动，他极有可能打酱油啊。 这不符合队长的职责。 不说身先士卒，那也不能躲在别人身后。 就拿邵厚信来说，这老登每次带队，都是第一个冲进去。 陈知行看在眼里。 “不行，你一个新兵蛋子，我不放心把命交你手里。” 邵厚信直接拒绝。 给陈知行干了个大无语。 行，你丫说话真他妈直接。 程虎程豹偷笑。 对于邵厚信的安排，他俩很能理解。 猛然冲进别人的地盘，顺风顺水还好。 万一出现意外，或者发生火拼的情况，新手容易紧张，发汗，甚至是全身僵硬。 领头那人没有左右护法，很容易受伤。 古代那些名将策马冲阵，身边得带着百来个亲卫护卫，都是同样的道理。 很快，门牌号七号平房，出现在众人眼前。 邵厚信做了个噤声的收拾，放慢脚步。 一行人以邵厚信为首，程虎程豹分列左右，呈箭头形缓慢靠近七号平房。 动静大了，容易引起屋内人的警惕。 陈知行放平心态，跟随队伍一同动作。 熟悉抓捕行动的节奏和方法。 几人距离七号平房还有四五米距离时，平房大门忽然从里头被拉开。 一个穿着单衣的青年，从屋里出来。 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好消息，对方正要出门，证明这个团伙没有收到消息，有人在据点。 坏消息，好死不死碰上对方要出门，突袭要改强攻了。 “公安办案！趴下！” 邵厚信没有丝毫犹豫，大吼一声，双手握枪向前冲。 青年怔了一下，快速缩回屋，啪的一声把大门关上。 程氏兄弟抬腿就踹，步调惊人的一致。 砰的一声巨响，大门直接被踹开。 “公安办案，全趴下！” “趴下！” 六人齐声大喊，用吼声惊吓屋里的人。 邵厚信握着枪，保持随时射击的姿势，目光扫视房间，震慑全场。 程氏兄弟向前把人摁住。 陈知行和邵斌一起，跟着程氏兄弟行动，把屋里人双手捆住。 很快，一场短暂的突袭行动，有惊无险的结束。 “呼！” 邵厚信长出一口气。 “邵队，抓住了三个人。” 程虎汇报。 “不对，这个团伙应该还有两人。” 邵厚信目光落在三个人犯身上：“你们领头的，还有一个姑娘，在哪里？” 三人不吭声。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用我多说了吧。” “要是逼我上手段，有你们苦头吃的。” 邵厚信脸色一冷。 “师父带着小师妹外出练手去了。” 其中一个留着板寸的摸包低着头闷声道。 “什么时候走的？” 邵厚信急切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要是团伙领头的跑了，这个案子只能算办了一半。 不上不下那也太难受了。 “走了好一会了，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 板寸摸包回话。 “邵队，你先带两人回去，留一辆挎斗车给我。” “我带着小队和他，在这里蹲另外两人。” 陈知行心中一动。 抓领头人可比小虾米强多了。 第124章 直接撂倒带回去 “你小子，什么时候都不忘记抢头功。” 邵厚信没好气道。 “邵队，这话说的太让人伤心了。” “头功分明是我在公交车上抓到那个摸包，没有他，哪有这次抓捕行动。” 陈知行笑着道。 邵厚信寻思片刻，点头：“先按你说的办，一定要把人抓回来。” “你放心就是。” 陈知行信心十足。 邵厚信带着人离开。 陈知行询问板寸青年，关于他口中‘师父’以及‘小师妹’的长相和装扮后，开始安排人手。 程虎程豹分别蹲守在进胡同口的左右两边。 他则带着寸头摸包，在胡同口等着。 他比寸头摸包儿高一大截，足够遮住对方的身形。 邵斌在胡同口对面蹲着。 只要寸头摸包儿发现‘师父’以及‘小师妹’回来，吱个声，陈知行小队就展开抓捕。 三名队员对这个安排没有意见，各司其职。 “你们那个师傅，手里有没有带枪？” 陈知行询问。 “不知道，应该是有，没见他用过。” 寸头摸包很老实道，心里期待着能宽大处理。 “啧。” 陈知行摸了摸夹在腰间的警棍，看样子发现对方的时候，得提前出手才行。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约莫又过了半个小时，一个穿白色单衣，戴着黑色帽子，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带着一个留着马尾辫的大姑娘，朝着胡同走来。 这对组合平平无奇。 但落在程虎程豹邵斌三人眼里，却是那么的显眼。 年龄，穿着，打扮都能和板寸摸包描述的‘师父’以及‘小师妹’对上。 他们的目标，就是眼前两人。 程虎程豹邵斌三人，互相交流一下眼神，知晓彼此的意思。 三人都没有动手。 而是等待着这对师徒朝着胡同走去。 陈知行堵一头，他们仨再赌另外一头。 直接给这两人来一个瓮中捉鳖。 中年男带着大姑娘继续向胡同走着，目光落在陈知行身上。 陈知行年纪轻，穿着便服，除了高点，俊朗点，和普通四九城年轻人差不多。 中年男并没有察觉啥。 “师父。” 留着马尾辫的大姑娘和程虎目光交汇一次，心里没来由的一突，压低声音轻呼。 “怎么了？” 中年男询问。 “感觉不对劲，咱们胡同口两边有人。” 大姑娘放慢了脚步。 经她提醒，中年男看向胡同口左右的程虎程豹两兄弟。 程虎程豹一个身材壮硕，一个身材精悍。 最关键的是，两人气质和普通人迥然不同。 下一刻，中年男直接拉住大姑娘的手，朝左边走去。 干他们这一行的，不精都吃牢饭，参加劳动改造去了。 能混到他这年纪，黏上毛比猴儿还精。 中年男突然转向，程式兄弟以及邵斌三人没法继续隐藏，三人同时提步包夹，并且抽出了藏在腰间的警棍。 “跑！” 中年男大喝一声，松开了拉着大姑娘的手。 “抓人！” 陈知行大吼一声，从胡同里冲出来。 程式兄弟和邵斌动作非常快，三人把这对师徒拦住。 唰！ 唰！ 中年男和大姑娘抽出弹簧刀，握在手中。 “道上相见，行个方便……” 中年男脸色冷峻。 没等他把话说话，一根警棍呼啸而来，砰的一声精准砸在他头上。 中年男身躯一颤，直挺挺倒下。 “废什么话，直接撂倒，带走！” 陈知行冲过来。 “啊啊啊！” 留着马尾的大姑娘大喊，手里的弹簧刀乱划。 陈知行抬腿就是一脚，直接把大姑娘踢飞三米多远，手里的弹簧刀甩飞，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程虎三人都看懵了。 卧槽，这么快。 完全没给他们发挥的机会啊。 “程豹，你来搜身，搜完把人丢挎斗里去。” “邵斌，你负责看守屋子。” “程虎，把挎斗车开过来，准备带人回去。” 陈知行安排。 很快，挎斗车开过来。 小小的挎斗子，塞进了三个人，分别是中年男，大姑娘，还有板寸摸包。 程豹和邵斌负责搜索房间，等待公安过来。 程虎开着车，和陈知行一块回公安局。 哪怕是拉着五个人，挎斗车跑起来也非常快。 不大会，陈知行等人来到公安局，把人交给邵厚信。 “行啊，一个小时不到，人就让你们逮住了。” 邵厚信称赞一声。 三个公安把人从挎斗子里面拉出来。 板寸摸包倒是全须全尾，自己能走。 中年男还在昏迷中。 大姑娘更是疼的不住哼哼，弯着腰，根本直不起来。 “你们小队下手挺狠啊。” 邵厚信摸了摸下巴。 “都是队长一个人干的。” 程虎有些发憷道。 “还是你小子心黑，但凡是你带回公安的犯人，就没有一个能直着走进来的。” 邵厚信斜着眼看陈知行。 他办案称得上是铁血手腕，跟陈知行一比，自己都成了大善人。 “对待同志要像春天一样温暖，对待犯罪分子，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陈知行肃然道。 “好，这个觉悟非常好。” 邵厚信重重拍了拍陈知行肩膀，吩咐公安对三人开展审讯。 “邵队，我两个队员还在文柳胡同那边蹲守，安排公安过去替换吧。” “那边房子里头，估计有他们的不少信息，可以配合审讯。” 陈知行道。 “你说的我都想到了，我派两个人，你们带着过去。” 邵厚信喊了两个公安，交代一番。 摸包儿团伙成员已经全部抓获归案，邵厚信身为正队，接下来的事没必要亲力亲为，安排人手即可。 硬仗他来打，小活不能全揽在自己身上。 陈知行吩咐程虎带着公安去文柳胡同那边，自己则留下来，陪同审讯。 万一这伙人供出点别的东西，那更适合了。 中年男被一桶凉水浇醒，开始接受审讯。 对团伙干的摸包的事，他无法抵赖。 邵厚信让他交代干的别的坏事，他嘴巴很严。 陈知行看了一会，估摸着想要撬开这种老油条的嘴巴，不是两三天的事。 和邵厚信打了个眼色，陈知行走出审讯室。 “啥事？” 邵厚信问话。 “我这段时间办了三个案子，都交给公安局了，保卫科那边咋知道我的功劳？” 陈知行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办案是一方面，功劳也得累计，不能白干。 “哈哈，你说这个啊，明天我发函给保卫科。” 邵厚信哈哈一笑。 “好，那我先撤了啊。” 陈知行心中大定。 和邵厚信打了个招呼，着队员回去保卫科。 回去路上，四人都非常轻松，心情大好。 “陈队，咱们小队成立一周，办了两个案子了。” 邵斌一脸高兴道。 “错，是三个。” 陈知行纠正，把那天和邵厚信喝完酒，逮住抢劫犯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虽然和小队没有关系，但人犯是他这个队长抓的。 小队也附带有一份荣誉。 第125章 保卫科来个大动作 “能从那么多乘客里面，精准抓到摸包儿，陈队办案能力真的强。” 程虎难得的送上一记马屁。 对他这种汉子而言，已经是极其难得的事了。 “我觉得陈队就是办案天才，你们不知道吧，他靠感觉抓的第一个摸包。” “说实在的，我当时就惊了。” 邵斌拍马屁很熟练，配合惊叹的表情，稍微有点浮夸。 不过陈知行能接受，要是能再圆润一点，那更好了。 “我听老刑警说起过这类事，感觉是种非常玄妙的东西。” “得经手大量案子，成天和犯罪打交道，才能养出那种很微妙的状态。” “陈队这么年轻就有如此状态，真的是天赋。” 程虎感慨。 “可能陈队就是老天爷追着喂饭的那种吧。” 程豹接话。 “差不多行了啊，再夸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陈知行享受了一阵彩虹屁，开口说起正事：“我等会跟王组长汇报咱们小队的工作，看能不能给咱们小队弄点奖励。” “呦，会有奖励吗？” 邵斌眼睛一亮。 “每个月咱们科里会有评优，评上了有奖励。” “年底评先进的奖励最大，要是表现出色，区里或者市里都会有奖励。” 程虎科普。 “咱们这周表现，必须是优啊。” 邵斌心痒难耐。 奖励是其次的，关键是拿到荣誉。 回家了跟相亲对象说，多长脸啊。 回到保卫科，陈知行把几人手里的票据和没用完的钱收拢回来，找到王军山汇报工作。 “这么快就破案了摸包儿团伙？” 王军山有些不敢置信。 “对，也是运气好，今天刚好在车上碰着一个。” 陈知行点头道。 “运气只是一方面，还是你们小队出色。” “等公安那边结案，消息传过来，你就提申请需求使用机动车吧。” 王军山叮嘱：“票据和钱交给库房入账，补一份物资使用说明。” 陈知行把票据和钱交给邵斌，让他负责和库房负责人对接。 说到库房，陈知行想起刘岚。 啧，该找岚姐释放一下了。 想着实在没什么理由去食堂，陈知行按下了这个念头。 总往食堂跑，虽然说借口是吃几根黄瓜清清火，但次数多了，难免有人朝不好的方面想。 以后得单独约刘岚出来才行。 陈知行把和王军山交流情况，告知队员后，骑车去东大门那边，找潘三江抽了根烟。 说起自己破获公交车摸包儿案的事。 潘三江心悦诚服的竖起大拇指。 真的是不服不行。 回保卫科的路上，陈知行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 “宿主打击罪犯，将其绳之以法，获得一个青铜宝箱奖励。” “来了。” 陈知行精神一振。 破获团伙作案，而且是贼招人恨的摸包儿，这个青铜宝箱里的物资，应该不小吧。 毫不犹豫，陈知行打开青铜宝箱。 “恭喜宿主获得茅台一箱（六瓶），中华香烟一箱（六条），猪肉一头（两百斤已分割）。” 哇去。 陈知行愣了一下，随即大喜。 六瓶茅台，六条中华，好好好。 烟酒是硬通货，比大团结还要硬。 现在陈知行破案积攒功劳，等到下半年正面角逐组长位置，免不了走动关系。 顶级的好烟好酒，多多益善。 一整头分割好的猪肉更不用说了，够陈家吃一年的。 再也不用去黑市花大价钱买肉。 爽。 陈知行大概算了一下，这次青铜宝箱的物质奖励，换成钱起码得五六百。 破获一个摸包儿团伙，累计晋升的功劳不说，还有超额的系统奖励。 陈知行斗志满满。 把系统奖励收入随身空间，陈知行回到办公室。 “陈队，刚才王组长过来通知，下班前开个会。” 程虎转告消息。 “就开个会，有说别的吗？” 陈知行一挑眉。 “没有。” 程虎摇摇头，小声道：“我估计是有啥大动作，之前我在公安干，突击行动都是喊人开会，搞临时通知这套。” “那咱们等着吧。” 陈知行笑笑。 等到下班前十分钟，王军山站在办公室门口喊话：“所有人现在换上制服，去后院列队集合。” 哗啦啦。 像陈知行这种穿着便服的保卫员，纷纷起身，过去更衣室。 换回保卫科制服，众人前往保卫科大楼后院。 按照高矮秩序列队排列。 陈知行小队成员自发的站在一起。 “陈队，内勤组和外勤组都在。” 程虎小声提醒。 “确实是大动作。” 陈知行压低声音回应。 心里暗暗寻思，啥事值得科里下这么大功夫。 还非得等到下班时候集合人手。 大家伙都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随着严震的到来，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严震身后跟着副科长王玉成，以及内勤外勤两个小组的组长。 诺大的保卫科领导班子，就剩四个人。 “冯开济，杨德林等人作案在前，在杨厂长的指导下，我们保卫科精准的剿灭了这伙大蛀虫，有力的保证了厂内财产安全。” “大蛀虫打掉了，小蛀虫也要打。” “今天让大家伙集合，是应杨亮平厂长安排，在厂内开展‘回头看’摸底行动。” “所有人编成四组，分别驻守四个出厂口，对所有员工进行逐一检查放行，发现有偷拿偷藏的情况，一律压回保卫科，严惩不贷！” 严震发表讲话。 “接下来由我公布名单，听到点名的人出列。” 王玉成拿出准备好的纸张。 “北门负责人申建树，保卫员赵洪根……” 念到名字的十来个保卫员出列，站成一排。 “南门负责人……” “西门……” “东门负责人陈知行，保卫员程虎，程豹……” 陈知行站在队伍首位，心中一动。 负责四个门盘查的保卫员，不是随即点的。 外勤组申建树和他，一个是老牌保卫员，一个是最近名声鹊起的年轻骨干。 内勤组那两位，也是很有资历的老人。 都是组长位置强有力竞争者。 这次让他们四人分别带队，负责大门检查，估计领导也存有一定考校的念头。 要是连这点事都干不好，那还干什么组长。 “你们四人分别带领自己队伍驻守相应大门，盘查出门人员。” “要注意，纪律第一，不能徇私枉法，更不能发生骚然，否则唯你们是问。” “有没有信心？！” 严震做最后的动员。 “有！”x4 陈知行四人齐声大吼。 “好，现在带领你们的队伍做好准备，三分钟后开拨赶赴负责驻守的大门。” 严震大手一挥。 四支队伍在领头人的带领下，各自行动。 陈知行转头看向程氏兄弟：“咱们队伍要做啥准备？你俩给点意见，我真一脸懵。” 第126章 构建检查防线 陈知行第一次带十人以上的队伍执行任务。 绝对是新手。 新手得有新手的觉悟，不能觉得自己是队伍领头人就端着架子。 集思广益永远是最好的办法。 “得先领取几条枪，万一发生骚乱，可以朝天开枪震慑其他人。” “如果能有一辆机动车能更好了，方便信息和人员的传递。” “准备工作大概这些，你们觉得呢？ 程虎说出两条。 “我觉得陈队可以申请一把手枪，挎在腰间，如果有争执，陈队插手进来，别人一看腰间挎枪，下意识会知晓陈队是领导。” “可以免去不少口舌。” 程豹补充。 “可以做几份告示牌，拿木棍撑起来，做提示用。” 邵斌插话。 “不错，你们的提议都很好。” “程虎程豹，现在由你俩带领小队赶赴东大门，与站岗同事交接，传递消息。” “邵斌，你跟我一起申请枪械和物料。” 陈知行全部采纳，安排人手。 小队扩充到大队，执行任务，这次行动也是磨砺自己小队的机会。 陈知行以自己小队为骨架，让程虎等人带领其他人。 程氏兄弟带着队伍离开。 陈知行和邵斌前往枪械管理室。 其他三个小队的队长，已经在枪械管理室前面排起了队。 陈知行带着人，排在申建树后面。 “小陈，领导很看重你啊，让你单独带一路队伍盘查东大门。” “你可千万别让领导失望。” 申建树转身，拍了拍陈知行肩膀。 依旧是一副老大哥的做派。 “申哥说的是，你负责盘查的北门距离咱们保卫科挺远的，得抓紧时间才是。” 陈知行比较委婉提醒。 干好你自己的活得了，少来管我。 “没关系，我领完枪就去隔壁申请机动车，开车去北大门比你踩自行车去东大门还要快。” 申建树呵呵一笑：“你新来的，不知道这个，慢慢学吧。” “厉害，能申请机动车执行任务。” 陈知行竖起大拇指，皮笑肉不笑道。 “好好加油，干满半年，你可以提申请。” 申建树嘴角一扯：“组长和科长给不给你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人还怪好的嘞，告诉我这么多东西。” 陈知行平淡道。 “你是组内新人，我身为前辈，当然要照顾你。” 申建树又拍了拍陈知行肩膀两下，转过身去。 很快，他领完枪械离开。 “陈队，那狗东西真能恶心人，装他妈啊装。” 邵斌忍不住吐槽：“不就是年纪大点，在外勤组干的时间久点嘛，整的好像他是什么大领导似的，我呸。” “让他装，有打他脸的时候。” 陈知行神色平静。 “真想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邵斌一脸不爽道。 为自己的队长抱不平。 陈知行跟管理枪械库的老张，领取了三把步枪，一把手枪以及连带绑在腰间的枪套。 枪套挂在皮带上，插入手枪。 整个人立马多了一股威严感。 邵斌身上挂着三把步枪，跟打了败仗的溃兵似的。 陈知行又领取了两个扩音器。 之后带着邵斌，去办公室取了毛笔。 他亲自动手在白纸上写下检查通道一，检查通道二，检查通道三，检查通道四，合计四张大白纸。 然后把白纸用浆糊黏在硬纸板上。 再取四根棍子，用铁丝将硬纸板固定在棍子上。 好在材料都有，几分钟就做好了四个告示牌。 “走，去东大门。” 陈知行跨坐在自行车上。 邵斌背上扛着步枪，手里抱着四块告示牌，坐在自行车后座上。 陈知行踩动自行车踏板呼呼作响。 很快，两人到达东大门。 这会下班铃声刚刚响起，距离东大门最近的工人，零零散散过来。 马上就要迎来下班的大部队。 “陈队，我把队伍分成了四组，每组三人，两人负责检查，另外一人负责维持秩序。” “我，程豹，邵斌三人负责盯梢那些偷摸要溜的，以及扭送偷窃者去保卫科。” 陈知行刚到，程虎立马汇报工作安排。 “做的很好。” 陈知行点点头：“我补充几点。” 在陈知行的安排下，程虎程豹以及邵斌三人，领取步枪。 东大门分成四个检查通道，以告示牌为起点，员工在告示牌后面排队接受检查。 依旧是两人检查，但有了告示牌的指引，每队不需要特意放一个人负责维持秩序。 单个保卫员负责左右两条检查队伍秩序。 这样能省出两个保卫员来。 省出来的两个保卫员，和程虎程豹邵斌三人配合，在检查队伍外部游曳。 发现有员工偷摸后退，想要逃离，直接截获进行检查。 邵斌负责记录发现员工偷摸厂内物资问题。 程虎则负责安排人手，扭送小偷小摸人员。 “陈队，省两个人出来，咱们能操作的空间大多了。” 程虎不住的点头。 “把告示牌立起来，越高越好，保证所有人过来就能看到。” “抽两个机灵点的办事员，你来负责带。” 陈知行吩咐，把一个扩音器交给程虎：“一定要注意防止骚乱。” “陈队你放心。” 程虎立马带人办事。 很快，东大门门口构成一道坚固的检查防线。 陈知行安排完工作，走到‘检查通道一’的保卫员边上，喊了声潘叔。 没错，在东大门负责站岗的潘三江，也被临时编入了检查队伍。 “哎，我是真老了，没用了。” “你才来保卫科一个多月，现在已经干我领导了。” 潘三江有些感慨。 “潘叔，你可别说那话，这回临时任务，我也是被赶鸭子上架。” 陈知行谦虚道。 “四条队伍，你负责其中一条，这意思还不明显吗？” “之前你说要干组长，我还觉得你小子瞎叽霸吹，现在看呐，你还真有可能干上。” 潘三江确实是个老油条。 但绝对跟‘傻’字不沾边。 领导安排工作，那都是有目的的，不是瞎干。 陈知行被挑出来负责东门，潘三江思考出领导的意图。 “哈哈，那托您吉言，我要是真干上了，接潘叔一家人来我家吃饭。” 陈知行咧嘴笑道。 “得了，你忙吧，马上下班的大部队要来喽。” 潘三江笑了笑。 陈知行也看到了乌乌泱泱走来的大批工人。 当即举起扩音器，放在嘴巴前喊话：“保卫科开展全场员工下班检查工作，所有人接受检查后放行。” “请大家伙配合检查工作，抗拒检查人员不得离场。” 陈知行接连喊了两遍，过来东大门的员工，看到门口十多个保卫员架势。 纷纷自觉的朝着检查通道走去。 第127章 领导视察 几个走在前面的工人接受检查，放行出门。 后面的大部队工人挨个排队。 很快，东大门门口排起四条检查队伍。 陈知行轻舒一口气， 人都是有随众心理的，前面的人都排着队，后面的人自然会跟着排队。 大家都依次排队，就出不了什么乱子。 所有保卫员都各司其职，身为队长的陈知行反倒闲了下来。 他开始观察四个检查通道的情况。 夏天大家伙穿的衣服都很清凉，有什么东西要是绑在身上，立马鼓鼓囊囊的，根本藏不住。 男人基本上清一色的单衣，检查的时候，保卫员掀开单衣看一眼即可。 女人稍微麻烦点，不能掀开衣服检查，保卫员用警棍在其身上从上到下走一遍。 碰不到凸起的物品，就算没问题。 要是碰上凸起的物品，得让妇女自己拿出来，接受检查。 有些员工带着布包的，接受检查的时候打开布包，让保卫员瞧一眼。 单人检查速度很快，基本上几秒钟一个。 带包的工人检查时间长点，也不会操作十秒钟。 四条检查通道，工人接受检查走出厂大门还是蛮快的。 陈知行抬头看了一眼队伍后面。 下班的工人越来越多，队伍在慢慢加长。 但陈知行心里丝毫不慌。 短时间涌来大量下班工人，即便有四条检查通道，放行的速度没有涌来的工人多，队伍自然会越来越长。 慢慢释放掉即可。 “这队伍走的也太慢了，前面的能不能快点检查？” “就是，大热天的，脑瓜子都晒的嗡嗡的。” “快点检查，利索的，赶紧整完。” 排在队伍后面的一些员工嘟囔。 有人大声喊话，觉得天气太晒了，平白无故的遭这罪。 “大家伙消消气，这次检查是杨亮平厂长亲自督促要办的大事。” “目的是为了把隐藏在咱们工厂内的小偷小摸抓出来，让他们不仅占不到公家的便宜，还要吃处分！” “轧钢厂是咱们全体工人的厂，厂子财产是咱们所有人的，谁敢在厂里干小偷小摸的事，那就是我们的敌人！” “厂子效益好了，咱们工人的日子才能过好，大家伙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陈知行用扩音器喊话。 一口一个咱们工人，拉近和工人的距离。 “是！” 大部分工人回应。 “所以，咱们一定要配合保卫员同志，把那些害群之马揪出来！” “这个时候闹事的，那都是潜在的厂里蛀虫，害怕以后挖不到厂里墙角，故意使坏！” 陈知行澄清利害，安抚众人。 大家伙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有人在厂里偷摸拿东西，他们本本分分干活的人不拿。 这么一对比，吃亏的是他们啊。 必须要把那些人抓起来，吃处分，甚至是开除，吃花生米。 不满的声音迅速消失。 即便有人心里不爽，也只能在心里憋着，老老实实排队接受检查。 要不然岂不是向其他人宣布，自己是潜在的厂里蛀虫嘛。 “大家伙有带了布包的，在接受检查前提前打开布包，让保卫员同志瞧一眼，节约检查时间。” “每个人快一俩秒，后面的兄弟姐妹就能少晒好几分钟。” 陈知行又喊话。 负责维持秩序的保卫员，也会提醒带布包的工人提前打开布包。 队伍检查速度提升到最大。 陈知行在队伍外围走动，和程虎等人短暂接洽。 局面稳定，非常棒。 不知道其他三个队伍怎么样？ 陈知行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随即掐灭。 他得负责自己的队伍，没时间跑去看别人。 陈知行没时间，但有人有时间。 一辆小轿车行驶在轧钢厂路面上。 在各个大门处停留，观察。 车上除了司机，坐着三人。 分别是杨亮平，严震，以及分管工厂生产的李怀德李副厂长。 “刚才南大门开了枪，查清楚什么原因了吗？” 杨亮平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查清楚了，说是有几个工人吵闹，不服从安排，甚至推搡保卫员。” “为了避免产生骚乱，领队开枪示警，震慑住了闹事的工人。” 严震快速回答。 脸色有些阴沉。 开枪就意味着出门检查工作接近失控，只能用暴力震慑。 这是什么？这是无能！ 领导看到了，不可能自降身份下车批评几个保卫员，只会觉得是他严震带队伍的问题。 “活干的糙。” 李怀德淡淡评价。 “李厂长说的是，我们保卫科后续会在这一块多多改进。” 严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走了南大门，汽车继续向前，来到西大门。 一大群工人堵在大门门口，几个保卫员上手，把拥挤的工人往后拉。 督促其排队检查检查。 现场闹哄哄的。 杨亮平和李怀德都没说啥。 不说话，就是他们的态度。 现场整成这样，跟菜市场似的，让外人看到了闹笑话。 汽车继续行驶到北大门。 北大门检查情况比之前两个大门要好。 几个保卫员一直在大声嚷嚷，维持秩序。 尽管队伍很长，工人抱怨声不小，但起码做到了有规有矩。 “这样瞅着还行，是干工作的样子。” 杨亮平笑着道。 严震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最后汽车朝着东大门驶去。 严震心里担忧起来，从东大门下班的工人是最多的，陈知行年纪轻，万一把控不住局面，让工人们冲破了检查口。 那他这个保卫科科长真没脸见人了。 随着汽车距离东大门越来越近，严震看到有条不紊的四条检查队伍，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没出乱子，很好。 汽车来到东大门不远处。 几人都看到了大门口高高竖起的告示牌。 “检查通道一，这个告示牌挺有意思，一目了然。” 杨亮平伸手指着告示牌，称赞。 “对，有告示牌指引，工人自发在后面排队，大大节省了维持秩序需要投入的精力。” 李怀德同样不吝称赞。 “我记得东大门下班的人是最多的吧，排队的队伍长度却没有北大门那么长。” 杨亮平忽然道。 “可能是这边检查速度快，安排的好。” 严震猜测说道。 杨亮平坐在车上看着检查队伍。 工人群体一个接一个检查放行，出门。 确实比另外三个大门的检查情况，要合理快捷。 “你们看，同样的工作，同样的人员配置。” “交给不同的人去做，还是会产生不同的效果，所以啊，工作要找对方法。” 杨亮平感慨道。 “杨厂说的是，我觉得领头的人很重要。” “领头的人指挥的好，下面的人干活轻松又快捷，就像您带着轧钢厂似的，活好干了，效益还一年比一年好。” 严震连连点头。 杨亮平呵呵一笑，心里很受用。 忽然，前面检查口出现小小骚乱。 第128章 逮住小偷小摸 严震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好不容易出现一个表现优秀的案例，要是当着杨亮平的面毁了，严震这张脸都没地方搁。 ‘可千万别出啥乱子。’ 严震在心里默默祈祷，要不是车上还有两位领导，他都想下车指导陈知行工作。 “那边什么情况？” 李怀德也发现了小小的骚动，疑惑道。 “最后一个门了，咱们下去看看。” 杨亮平打开车门：“单纯看看情况，不插手。” 严震连忙跟上。 一行三人朝着大门口走去。 大门口。 陈知行程虎程豹三人，围住了一个双手紧紧握着布包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四十来岁，穿着蓝色单衣，脑袋低垂。 当他来到检查口的时候，双手紧紧抱着手里的布包，不肯给保卫员检查。 排在他后面的人纷纷催促。 保卫员上手要抢夺布包，男人双手紧紧护着，就是不给。 这下四条队伍的工人都不走了，想要看看男人布包里面到底装了啥玩意。 保卫员又不好动手打人，以免激起工人群体的反抗心理。 得亏陈知行带人来得快，负责检查的两个保卫员松了口气。 陈知行板着脸，怒视被抓包的男人，直接下令：“程虎程豹，把人带走！” 程虎程豹两人上手，把男人架起来，拖去一边。 “其他人正常接受检查，检查完毕的工人兄弟不要逗留，给后面的兄弟姐妹节约时间。” 陈知行举起扩音器，大声告诫。 看不到热闹，检查队伍很快正常流动起来。 陈知行快步走去程虎程豹边上，先让程虎程豹两兄弟回去维持秩序，特意叮嘱两人，一经发现有人搅乱秩序，立马将人脱离现场。 不要在现场逗留，引起队伍停滞，会出乱子。 程虎程豹两人领命离开。 邵斌拿着记录本，跑来陈知行边上。 “姓名，班组，报上来。” “拿了厂里什么东西，现在说清楚，上交。” 陈知行看着蓝色单衣男人，语气非常硬。 “保卫员同志，我这是第一次，你行个方便......” 单衣男人哀求。 “少废话，是不是第一次，我们会调查。” “坦白从宽，内部处理，抗拒从严，直接送你去公安局！” 陈知行大喝，一只手搭在腰间的手枪枪柄上。 “我说我说，我叫......” 男人从布包里面拿出一捆铜丝，说自己是废料区的工人，今天刚好看到有一捆铜丝，偷摸收了起来。 没想到正好碰上大检查。 邵斌记录完，收起纸笔，接过铜丝在手里颠了颠：“半斤多重，行啊。” “邵斌，叫人过来，带他去保卫科。” 陈知行吩咐。 邵斌喊了一个巡游的保卫员过来，简要说明情况，把男人双手捆住之后，交给保卫员。 男人佝偻着上半身，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跟着保卫员离开。 陈知行继续巡视排队接受检查的队伍，锐利的目光扫视全场。 “小陈同志处理事情很老道嘛。” 不远处，杨亮平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称赞道。 “陈知行同志进保卫科之后，成长的非常快。” “我之前还担心，给他太多的担子，怕他撑不住，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严震一脸灿烂笑容。 感觉很长脸。 “他就是端掉了咱们厂特大犯罪团伙的陈知行啊，小伙子确实不错。” 李怀德眼睛微眯道。 “领导，要不我叫他过来，你勉励两句。” 严震适时提议。 “不了，让他好好干工作吧。” 杨亮平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严震等人跟随。 陈知行压根不知道厂里的大领导已经巡视完了。 并且把他的表现尽收眼底。 他的关注重点，全在检查队伍上。 很快，队伍中又出现小小骚动。 一个排队好好的工人，忽然要往回走。 在队伍外游曳的保卫员发现情况，立即上前拦住。 “我有东西落在工位上了，回去拿还不行吗？” 男人很大声的喊。 保卫员摇头：“不行，想要回去必须接受检查。” “检查个屁，我什么都没拿，让开！” 男人情绪激动起来。 程虎程豹两人迅速靠近。 男人神色慌张，目光闪烁，露出想要逃跑的意思。 “废什么话，把人摁住，强行检查。” 陈知行果断下令。 程虎程虎一人一边，掐住男人的胳膊，把他提起来。 另外一个保卫员扯下男人肩膀上的布包，打开一看：“里面装了一摞信纸！” 男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一下子瘫软。 不用陈知行吩咐，邵斌开始问话。 记录姓名，班组，职务等信息。 陈知行安排第二个巡游的保卫员，带着捆住双手的男人骑车回去保卫科。 “要是有辆机动车就好了。” 陈知行看着两人骑车离开的背影，低喃自语。 自行车纯靠人力，速度慢。 机动车烧油，跑的快。 发现小偷小摸，捆住双手，丢去保卫科，再回来继续工作。 三五分钟就行。 骑车时间得翻倍。 现在抓获两个小偷小摸，两个保卫员负责压人回去。 要是再抓一个，就得程豹来负责压人。 在检查队伍外巡视的保卫员少了，出现情况，想要快速解决非常麻烦。 “知行。” 忽然，队伍中有人喊陈知行名字。 陈知行扭头看去，赫然是一脸傻笑的傻柱。 傻柱前头是易中海。 “柱哥。” “一大爷。” 陈知行举起手打招呼，脸上露出笑容。 “还说你不是领导，腰间都配枪了。” 傻柱笑着说道。 “执行任务才配枪，工作需要。” 陈知行笑着解释。 傻柱跟陈知行搭了几句话，知道陈知行忙着干活，倒也没有继续唠下去。 他扭头看向身后排队的几个工人，嘚嘚瑟瑟道：“我说我和陈知行是哥们，这回相信了吧。” 看到工人们脸上露出复杂神色，傻柱心里顿时爽翻了。 今儿个又装了一个好逼。 更让傻柱高兴的是，之前他天天都带网兜回家，装食堂的剩饭剩菜。 杨德林团伙出事之后，陈知行提醒了他一嘴，近段时间千万别贪小便宜，保卫科肯定会对小偷小摸进行严打。 所以傻柱这段时间都没有带饭盒回去。 消停了将近两周时间，傻柱今天早上本来想重操旧业。 等到下班时候，因为一段时间没有带饭盒，他把这事忘了。 走到半道上才想起来，没有带饭盒。 本来心里还懊恼呢，没想到来到大门口，碰上大检查的事。 懊恼顿时变成了喜悦和庆幸，傻柱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陈知行目光在人群中巡视，对上一双满是祈求的眼神。 第129章 护住刘岚 “帮帮我。” 刘岚不敢大声说话，用口型告诉陈知行消息。 陈知行挑了挑眉头。 刘岚提起手里的网兜。 里头装着一个铁制饭盒。 陈知行顿时啧了一声。 捏麻麻的，不用说，饭盒里面肯定是食堂的剩饭剩菜。 要说平时食堂的人带剩饭剩菜出门，保卫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回不行。 这回甭管带什么东西，只要是厂内物资，那都属于是撞枪口上了。 可犯事的人是刘岚，陈知行不能不帮忙。 除非他以后都不想用刘岚那张嘴了。 更别说，陈知行不是拔掉无情的人。 递给刘岚一个安心的眼神，陈知行思考怎么把刘岚从这件事中摘出来。 思考片刻后，陈知行找到程虎，让程虎把刘岚叫出队伍。 程虎压根不问理由，直接把刘岚喊了出来。 刘岚来到陈知行面前。 好几双眼睛都看着刘岚，心里暗暗寻思这老娘们犯什么事了。 “跟我去保卫科。” 陈知行板着脸，跨上自行车。 刘岚一脸委屈巴巴，坐在后面。 “虎哥，队伍先交给你看着，稳着点。” 陈知行叮嘱。 “放心，有我在出不了岔子。” 程虎大包大揽下来。 陈知行踩动自行车踏板，带着刘岚朝保卫科大楼驶去。 行驶到半路上，刘岚轻轻抽泣起来。 “哭什么？” 陈知行没好气问道。 “你把我送去保卫科，以后大家都知道我在厂里偷东西了。” 刘岚断断续续道。 “谁说我要送你去保卫科了，净扯淡。” 陈知行握着自行车龙头，朝着食堂的方向转向。 自行车朝着食堂驶去。 “啊，你要带我回食堂？” 刘岚惊讶，破涕为笑：“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差点吓死。” “早说不露馅了吗，这么严肃的场合，让其他保卫员看到我破坏纪律，我怎么服众。” “还有那些工人，别人违规有惩罚，你违规被我保住，那些人非得闹翻天不可。” 陈知行严厉告诫。 “对对对，你说的是。” “是我错了。” 刘岚依着陈知行的话说，那叫一个俯首帖耳。 “到了食堂，你把饭菜放回去，我送你回去门口继续排队。” “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也别往外传。” 陈知行叮嘱。 “我能外传嘛，我又不傻。” 刘岚附和道。 陈知行直接骑车进入食堂，刘岚从后座上跳下来，急匆匆往后厨跑。 等她再出来，手里空落落的。 “上车，走。” 陈知行一挥手。 “就走啊？” 刘岚眼睛泛起水光，伸手抓住了把。 不是自行车把，是陈知行的把。 “别闹，东大门那边队伍还等着我呢。” 陈知行脸色严肃道。 虽然他心里也痒痒的，但孰轻孰重分得清。 不回去大门口看着，心里总觉得不安心。 刘岚却不管，蹲下身。 “我真服你了，嘶！” 陈知行被逮住要害，难以反抗。 过了一会，自行车从食堂冲出来。 飞速般朝着东大门赶去。 远远看着东大门方向，四条长队井然有序，陈知行悬着的心方才落下。 “就在这里下吧，再往前走让人看到了容易嚼舌根。” 陈知行停车。 刘岚从车上下来，小声说了句谢谢。 “谢啥，以后小心点。” 陈知行摆了摆手，骑车回到东大门。 先叫来程虎，询问他离开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现小偷小摸情况。 程虎报告没有，之前押送两个小偷小摸回去的保卫员，已经返回队伍。 陈知行点点头，彻底安心。 接下来东大门这边，又抓到三个小偷小摸的。 检查队伍慢慢缩短。 将近一个小时后，下班工人全部离开东大门。 只有偶尔几个零散工人，因为加班晚，从厂里出来。 陈知行叫来程氏兄弟，让他带四个保卫员在东大门驻守。 自己则带着人返回保卫科大楼。 光是东大门就逮住了五个小偷小摸，其他大门估计也不会少。 保卫楼那边还有事做。 陈知行回到保卫科，在门口碰上了王军山和孔睿达两人。 “怎么带人回来了，东大门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王军山问话。 陈知行简单介绍东大门的情况，表明带人回来，是参与后续工作。 “很好，你考虑的非常周全。” 王军山称赞一句，让陈知行带领保卫员，对各个大门抓获的人展开审讯工作。 四个门大盘查，共抓获十八人。 东大门五个，南大门四个，西大门四个，北大门五个。 陈知行估摸着，人数基本上定型了。 就算还有些加班的工人，这个时候出厂。 也应该听到了大盘查的消息，不可能夹带厂内物资出厂。 当即，陈知行带着邵斌，对其他大门抓获的小偷小摸问话。 记录姓名，班组，职务，家庭地址等个人信息，以及偷摸了厂里什么物资。 等记录完毕，陈知行让他们继续待着。 自己则找到王军山。 “组长，这里是今天查获的小偷小摸人员记录信息。” 陈知行递上记录本。 “记录的很清晰。” 王军山看完，递给孔睿达。 “将近二十个人，啧。” 孔睿达啧了一声：“有得忙了。” “知行，你觉得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王军山开口考校。 “我觉得咱们应该派人去他们家搜查，确认他们的偷摸行为是偶发还是时常发生。” “这个对咱们办案的尺寸把握还是很关键的。” 陈知行斟酌着道。 王军山呵呵一笑，看向孔睿达：“要不这事交给陈知行同志来办？” “厂内的事还是我们外勤组来干吧。” 孔睿达不同意。 都让外勤组干了，内勤组哪还有存在感。 站岗这活又干不出成绩。 他是要退休了，干出成绩没啥用，但得为手底下兄弟们考虑。 马上内勤组要空出两个组长岗位，兄弟们不干出成绩，没脸找领导要求提拔。 “那行，资料都在你手里，你来安排人手。” 王军山没有强求。 陈知行后知后觉，敢情王军山是在给自己拉活。 拉的还是能出成绩的活。 “我先叫人把各个大门的保卫员喊回来，保留两个站岗执勤的保卫员负责检查就行。” 孔睿达叫来一个保卫员，安排工作。 保卫员骑着摩托车离开。 第130章 有人求上门来 “小陈，你收拾收拾下班吧，咱们今天的工作完成了。” 王军山拍了拍陈知行肩膀。 “谢谢领导，我等我的组员回来，也不着急这一会。” 陈知行平和道。 约莫十分钟后。 程虎等人骑着自行车回来。 潘三江也在回来的人群中。 陈知行跟自己的队员说了几句，正准备下班。 看到潘三江和另外几个保卫员，一同出门。 脸色看着黑沉沉的。 “潘叔，你脸色咋这么黑呢？” 陈知行问道。 “造孽啊，今天晚上我得挨家挨户跑，不带消停的。” 潘三江叹了口气。 “出门去那些个小偷小摸家里调查是吧？” “孔组长咋安排的啊？” 陈知行多问了一嘴。 “内勤组除了站岗执勤的保卫员，其他人分成两队。” “一队去外面调查，一队在科里审讯。” “我负责去外面调查，一共四个小组，每个小组跑五户家庭，等调查完回来，还得和审讯记录核对。” 潘三江咧了咧嘴：“他妈的，这活不得干到晚上十二点啊。” “来活了能咋整，干吧。” 陈知行递出一根烟，和潘三江挥了挥手，骑车离开。 路上，他心里想着事。 还是得加把劲，往上走一走。 走到领导岗位，更多的是安排、协调工作。 很多事不用亲力亲为。 做个小兵，虽然不用动脑子，但很多事都没有选择权。 别人安排啥活，就得干啥活。 太不爽了。 陈知行想要干组长的想法，越发坚定。 等他回到四合院，天色都昏暗下来。 大家伙都吃完了饭，在院子里头遛弯。 陈知行一进门，阎阜贵就跑过来问：“知行啊，今天保卫科有大动作，听说你们抓了不少人呐？” “是有这回事。” 陈知行点头：“这不，刚干完下班呢。” “抓了多少个啊？” 阎阜贵好奇询问。 “三大爷，这我可不方便透露，一切以保卫科发的公示为准。” 陈知行嘴巴很严。 抓了多少人，是保卫科内部信息。 最后公布抓了多少人，得领导来定夺。 抓得多了，显的轧钢厂遍地蛀虫，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对厂内大领导也有一定影响。 上级领导一听，保卫科一场下班检查行动，抓了将近二十个小偷小摸。 轧钢厂平时是怎么管理的？治安管理这么松懈吗？ 这就是问题。 自己管辖的区域出了问题，作为领导，第一时间干啥？ 得把事情压住。 厂里出了事，杨亮平第一反应一定是封锁消息，维护秩序稳定，慢慢处理。 学校，医院等等地方，那些领导也是同样的想法。 实在是摁不住盖子，那也得控制事情的烈度，以及‘编一个好故事’。 “嗨，你嘴巴可真严实，啥玩意从你嘴里都问不出来。” 阎阜贵很是扫兴。 “三大爷，你可别为难我了，吃颗糖。” 陈知行从兜里摸出一块糖，抛给阎阜贵。 阎阜贵一把接住，脸上露出笑容：“好好好，你小子是会办事的。” 打发了阎阜贵，陈知行跨过中院门槛。 “知行，最后东大门这块抓了多少人呐？” 傻柱站在门口喊。 “保密，别问了。” 陈知行回应。 “嘿，你就偷摸告诉我呗。” 傻柱小跑过来：“我也告诉你一个事。” “啥事？” 陈知行扭头。 “刚才有人来院里找你了，你不在，你妈接待的。” 傻柱神秘兮兮道。 “这算啥事，我回家我妈自然会告诉我。” 陈知行推着车回去自家门口。 锁车，进屋。 “哥，你终于回来了。” 陈宁嚷嚷，揭开灶台上的盖子。 把热腾腾的饭菜端出来。 “这不是有活嘛，可给我累坏了。” 陈知行坐在餐桌前，大口扒饭。 “大儿，厂里是不是抓了很多人啊？” 袁秀芬皱着眉：“刚才隔壁院梁家媳妇过来找你，说他家老梁让保卫科的人抓了，想要你想想办法。” “妈，你没答应人家吧？” 陈知行一惊，赶紧问道。 他清晰记得，那帮小偷小摸人员信息记录本上，确实有个叫梁文飞的人。 年纪四十多岁，是个五级电工。 “你都不在，我咋能答应人家。” “老梁那人还行，他媳妇找我补过一回衣服，我也不好意思赶她走。” “留她在家里喝了一杯茶，她等不着你，就回去了。” 袁秀芬解释。 “妈，实话跟你说，要换做是咱们家亲戚出了事，这个忙咬咬牙我也就帮了。” “其他外人，一概不谈。” 陈知行直接交底。 这事也给他提了个醒。 随着他在保卫科分量凸显，权力提高，肯定会有人找他帮忙，活动啥的。 他自身社交比较少，别人从他这里无法入手，会从他家人身上打开突破口。 母亲袁秀芬是个心软的性子，要是她答应了别人，陈知行帮是不帮。 “哥，要是我出了事，你肯定帮我呗。” 陈宁高兴的问。 “你是我妹，我肯定得帮。” 陈知行没好气道：“帮完了我得看看你办的是啥事，要是作奸犯科的事，不用公安处理，我动手打断你的狗腿。” 陈宁缩了缩脖子。 “老梁他媳妇下回再来，我咋跟她说呢？” 袁秀芬有些犯难：“大儿，你帮我想想。” “这个简单，就说这批人干的小偷小摸事，都已经记录在册了。” “改动是破坏纪律，更重要的是，你儿子我就是个普通办事员，没那两下子。” 陈知行想了想道。 “行，下回我就这么跟老梁媳妇说。” 袁秀芬点点头，不忘叮嘱：“违反纪律的事，咱们坚决不干。” “嗯，我知道的妈。” 陈知行心里安稳，继续扒饭。 那所谓的老梁，和陈家非亲非故的，别说陈知行没有能力。 即便是有能力，也得尽量置身事外。 不管哪个念头，帮忙一般都讨不着好。 帮了老梁家一次，下回老李家来了怎么办？帮不帮？ 陈知行帮忙改动记录，让保卫科其他人盯上，以后升职公示信息的时候，别人来一个举报。 喔嚯，全废。 而且陈知行知道，明年这个时候，正式起风。 到时候各种举报层出不穷，这种容易被别人捏小辫子的事，能不干尽量不干。 吃完饭，陈知行在门口歇息。 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娘们，迈着大步，朝着陈家走来。 看到坐在门口的陈知行，她眼睛亮起。 第131章 老刘家的皮带功夫 “哎呦喂，你就是陈知行吧。” 老娘们人还没走到陈家门口，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陈知行抬头一看，露出一个笑脸：“我是陈知行。” “嗨，长这么大了，你小时候我还给过你糖吃呢。” 老娘们围着陈知行看，惊叹不已：“那时候你才到我腰这里，时间过得真快啊。” “梁家媳妇来啦，快进屋里坐。” 袁秀芬听到屋外动静，迎了出来，又跟陈知行道：“叫婶子。” “婶子好。” 陈知行起身，微微弯腰。 “哎，是个好孩子。” 梁家媳妇和袁秀芬手牵手进屋。 陈知行寻思寻思，跑去后院溜达，把这破事交给老妈处理得了。 刚进后院没大会，陈知行便听到刘家屋里传来咆哮声。 “小兔崽子，还敢跟我顶嘴了！” “皮痒了是吧！” 言罢，陈知行听到皮带甩动发出的呼呼风声。 啪！ 皮带落在肉上，发出一声脆响。 下一刻，刘家两兄弟从家里跑出来，仓皇逃窜。 刘光天左手捂着左边脸皮，疼的龇牙咧嘴的。 看到陈知行，他像是看到了救星：“知行，救命啊。” 小的刘光福跟着一起嚷嚷，让陈知行帮忙。 陈知行一脸莫名其妙。 捏麻麻的，你们刘家的家事，找我合适吗？ 刘海中从屋里冲出来，手里的皮带虎虎生风。 刘家两兄弟躲在陈知行身上。 刘海中追，他俩就围着陈知行打转。 刘海中不敢甩动皮带，怕抽在陈知行身上，只能追逐刘家兄弟。 他身躯肥壮，跑起来速度不快，撵不到两个小子，气的嗷嗷叫。 陈知行很无语：“我说你们父子，能不能别围着我转，把我转晕了咋整。” “听到知行说话了吗，你俩赶紧给老子停下。” 刘海中低吼。 “爸，我俩停下，你也得停下啊。” 刘光天回话。 “你先停下，我立马停下。” 刘光福跟着道。 “你俩小兔崽子。” 刘海中发力，速度更快。 刘家兄弟瘦不溜的，活脱两个猴子，跑起来更快。 “得了，二大爷，你先停下。” 陈知行伸手拽住刘海中的手臂，直接将其拉停。 刘海中一停，刘家兄弟连忙停下，大口喘气。 围着陈知行一直跑，他俩也累。 “二大爷，刘家兄弟，我现在上大茂哥家门口遛弯，你们继续。” 陈知行准备抽身离开：“可别围着我转了啊。” “不行啊知行，你得帮我们。” 刘光天连忙拦住，露出捂着的左脸，一条红色肿胀的红印清晰可见：“你看我爹下手黑不黑。” 红色印记是皮带抽出来的，在他脸上烙下一条‘马路’。 陈知行看到，差点笑出声，一摊手：“我咋帮你们，我帮不了啊。” “你是保卫员啊，我爹是轧钢厂员工，他在家里打孩子，合该归你管，你说是不？” 刘光天噼里啪啦一顿说。 “啧，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啊。” 陈知行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身为保卫科外勤组员工，有一项工作职责，对应的是管员工在厂外面的事。 真论起来，刘海中在家打孩子，陈知行确实有理由，有责任制止。 而且刘光天的话，还给了陈知行一些新发现。 他能管刘海中，也能管易中海，傻柱，许大茂，秦淮茹这批人呐。 只要他们干坏事，陈知行就能以保卫员的身份对其管教。 “知行哥，你要不管事，我爸就要打死我们呐。” 刘光福惨兮兮道。 “你俩兔崽子，现在还会叫外人还对付你们的爹是吧？” 刘海中气的不行。 反了天了。 刘家兄弟不吭声，心里暗暗吐槽，你都要打死我俩了，还不准我俩找人帮忙。 啥道理啊。 “那啥，二大爷，虽说惩戒孩子没毛病，但你下手确实有点黑了。” “把孩子打坏了，你图个啥，依我看，以后你这脾气得改改。” 陈知行斟酌着道。 没想一次性就把刘海中的坏脾气扭转过来，先提醒提醒。 口气重了，容易激起对方的逆反心理。 “他俩要不惹我生气，我能动手吗？” 刘海中也是一肚子气：“我把这俩玩意养这么大，一天天净想着跟我抢吃的，也不寻思寻思多赚点钱孝敬我，我能不气吗我。” “我要是有钱，肯定给你买好吃的，问题是我没有啊。” 刘光天很光棍的道。 “爸，我还在读书呢，上哪里整东西孝敬你去。” 刘光福更无语。 “那你俩看看知行，他咋那么有本事呢，挣的钱全给陈家嫂子了。” “你俩要有他那本事，我还能天天抽你们？” 刘海中拿陈知行举例。 陈知行嘴角抽抽两下。 好家伙，这年头就有别人家孩子了。 而且这个别人家孩子，还是他自己。 给大院其他青年造成了成吨的心理伤害，陈知行表示自己也不想。 他必须得说一句，跟他没关系，完全是你们父母的问题。 “知行他爹给他留下一个保卫员的岗位呢，你咋不说呢？” 刘光天没好气道。 他没有正经工作，每天打点散工赚钱。 跟陈知行一比，那确实是啥也不是，心里堵得厉害。 “你啥意思，嫌弃我活的太长了是吧？” “你这个小兔崽子，看我不收拾你。” 刘海中都要气炸了，眼看着手里的皮带就要舞动起来。 “二大爷，你先停手。” 陈知行一把摁住：“打人是不对的，即便你打的是你家孩子，那也不对。” 说完刘海中，陈知行看向刘家兄弟：“你俩给你爹道歉，甭管咋说，你爹挣钱养活了你俩，不容易。” “你俩真想跟你爹呛，等你们能挣钱了，自己独门独户了，再来跟他呛。” “现在你俩多忍忍，啥时候自己长本事了，就到你爹求你们的时候了。” 陈知行分开劝说。 明白了为啥那些公安管理别人家务事的时候，喜欢和稀泥。 不和稀泥，真把刘海中抓进局子，刘家兄弟吃啥喝啥。 第二天就得求着公安放人。 刘家兄弟对视一眼，低着头跟刘海中说好话。 刘海中哼了一声，把皮带穿进裤子里，表示这事揭过。 “二大爷，以后尽量压压你这性子。” “打孩子打多了成仇，现在光天光福是没啥本事，你就保准他们以后没有本事啊。” “真等他们有本事那天，把你丢一边，你想想那得多难受。” 陈知行再次告诫。 “哼，我倒是希望他们有本事，我吃单位的饭，以后还能靠他们不成。” 刘海中嘴硬，转身回屋。 陈知行没再说啥。 他记得原剧中，刘家几个小子成人之后，纷纷跑路离开了刘海中。 根子估计就应在这里。 孩子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想法。 天天不是打就是骂，谁能受得了。 翅膀硬了，可不飞走咋的。 第132章 有些钱不能收 “知行，太谢谢你了。” 刘光天一脸庆幸道。 要不是陈知行插手，他俩得跑出去待个把小时，等刘海中气消了再回去。 回去运气好，吃刘海中的唠叨。 运气不好，还得挨皮带抽几下。 “甭谢，回见了啊。” 陈知行摆摆手。 继续溜达。 路过聋老太太家门口的时候，陈知行打了个招呼。 路过许大茂家门口，许大茂不在家。 娄晓娥一个人坐在门口，手里拿着编织的蒲扇纳凉。 陈知行喊了一声晓娥姐。 要说四合院里面谁是纯善的人，娄晓娥绝对占一个。 出生富贵人家的娄晓娥，从小娇生惯养，身上却没有太多大小姐坏毛病，更没有瞧不起院里的其他普通住户。 因为阶级问题，她嫁给了三代贫农出身的许大茂，便是她悲剧一生的开始。 原剧中，许大茂在外面拈花惹草可不少，娄晓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闹到家里来，她就当不知道。 因为刮大风的缘故，娄家庞大的资产所剩无几。 在逃去港城之前，聋老太太把娄晓娥和傻柱关在一个房间，两人成就好事。 娄晓娥明珠暗结，去了港城生下小傻柱何晓，等到动乱结束，娄晓娥带着孩子回来。 让何晓认亲之后，娄晓娥拿钱开饭店，承担起了四合院几位大爷的养老后事。 这部剧中要是没有娄晓娥这么个人物，傻柱绝户，不得善终。 几位大爷被儿女抛弃，苟在破败的四合院等死。 即便是许大茂，剧中最后的结局也是拜傻柱为师，在饭店里面干活养老。 大团圆结局，全压在娄晓娥一人身上。 陈知行对娄晓娥，心里是抱有同情的。 但要说让他主动插手，挽救娄晓娥悲惨的命运。 那也不可能。 陈知行对待娄晓娥的态度，和对待傻柱差不多，适当的时候点拨一下，主要还得看个人选择。 “知行，这阵子瞧你挺忙的啊。” 娄晓娥搭话。 “还行吧，刚刚工作，事多。” 陈知行笑着道。 “事多是好事，年轻人多锻炼，积攒本事。” 娄晓娥回话。 两人说了几句片汤儿话便截止。 陈知行还要在院里继续溜达，陈宁过来喊人：“哥，妈让你回去一趟。” “来嘞。” 陈知行应了一声。 “哥，妈已经跟梁家婶子说了，你帮不上忙。” “梁家婶子不死心，还是想问你几句。” 陈宁小声透露消息。 “嗯，我知道了。” 陈知行点点头。 大家都住在这一片呢，他不可能不见梁家婶子。 哪怕是轧钢厂厂长杨亮平，碰上死缠着不放的工人，明面上也不能对工人端着架子。 两人回到家里。 “知行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跟婶交个底，你梁叔的事到底大不大啊？” 梁家婶子忧心忡忡问道：“老梁不能被开除了吧？” “事大不大我还真不好说。” 陈知行掂量了一下，看了一眼梁家婶子的神色，继续道：“但婶子您放心，开除指定是够不上。” “我估摸着，处分跑不了，具体到什么程度，那就得看领导什么想法了。” 陈知行记得，梁文飞好像是偷了厂里的工具，一个扳手一个螺丝刀。 值不了多少钱的那种。 问题不大。 “不开除就行，哎，我家仨孩子还指着他上班挣钱呢。” 梁家婶子长出一口气，旋即又道：“我家老头是有点贪便宜的习惯，可他真不敢犯啥大错，你能帮他说说话不？” “婶子，我说话也不好使啊。” 陈知行直接拒绝，没给对方留丝毫的幻想空间。 “婶子知道为难你了，你放心，我不让你白忙活。” 梁家婶子从兜里摸出一张大团结，往陈知行的兜里塞。 “哎哎哎，婶子，你要这样那咱们俩家没法处了。” 陈知行后退几步，义正言辞拒绝。 袁秀芬起身拉住梁家婶子，不住的劝说：“姐妹，咱们两家不用这么的。” “你这是让我家知行犯错误啊，快把钱收起来。” 梁家婶子有些局促：“我就是一份心意。” “婶子，心意我领了，钱你收回去。” 陈知行语气生硬：“我不可能接受群众一针一线。” “好好好，那我收着了。” 梁家婶子收起钱，祈求道：“那明天上班了，能帮我问问老梁得了个啥处分不？” “婶子，明天放假，大家伙都休息了。” 陈知行纠正。 “那后天呢？” 梁家婶子又问。 “后天我抽空了解一下，但不能保准啊。” 陈知行斟酌着道。 梁家婶子连连感谢离去。 陈知行目送她离开，轻舒一口气。 “哥，都有人给你送钱了，你咋不收呢？” 陈宁站在陈知行边上，脸上露出贼兮兮的笑容。 觉得陈知行有本事，她这个做妹妹的心里得意。 “有些钱能拿，有些钱万万不能拿。” 陈知行慎重告诫：“你现在不懂啥意思，等你长大了，遇到有人给你送钱的事，一定要跟我说。” “哥，你咋这么严肃。” 陈宁有点被吓到了。 “你哥说的没错，梁家媳妇的钱拿不得。” 袁秀芬接话。 看到陈宁一脸疑惑，袁秀芬继续解释：“收钱就得办事，这是规矩。” “知行一旦收了钱，就得帮梁家把老梁捞出来，这是违规的事。” “为了十块钱，冒险干违规的事，得不偿失。” 陈宁似懂非懂：“我还以为梁家婶子白送钱给哥呢。” “天底下哪有白送的钱。” 陈知行摸了摸陈宁小脑袋：“我收了她的钱，哪怕帮她办了事，也给梁家留了口实。” “现在梁家感谢我，明年后年呢，万一下回她来找我，我不给她帮忙，她举报我咋整。” “为了十块钱，给自己埋颗雷，不值当。” “哎呀妈呀，这么严重呢？” 陈宁一脸惊诧。 “我说的只是假设，到不了那个份上。” “总之，天底下没有白得的钱，你记在心里。” 陈知行平和说教。 陈宁用力的点点头。 小插曲完事，陈知行又在院里头溜达了两圈。 回屋休息。 翌日。 陈知行吃完早餐，阎阜贵拎着鱼竿跑来陈家：“知行，今儿个跟我钓鱼去不？” “不去，有那时间不如多睡会。” 陈知行想也不想的拒绝。 钓鱼有瘾，阎阜贵瘾头很大。 还总想拉他。 他才不干。 “得，那我自个去，钓鱼回来你别眼馋。” 阎阜贵失望离开。 陈知行在家里呆着，还真不知道干啥。 生活真他妈无趣。 难怪这年头结婚都早，找个对象，一起出去溜达溜达更有意思。 再怎么的两人躺在床上也有乐子 第133章 许大茂虚的冒汗 “哥，你带我一起去钓鱼吧。” 陈宁跑过来拉着陈知行的手摇晃。 “大太阳给你晒黢黑。” 陈知行没好气道。 “不怕，咱们钓到十点就回来。” 陈宁想出去玩。 在家里待着，太无趣了。 “那行吧，你去跟三大爷说一声，我找鱼竿。” 陈知行答应下来。 陈宁欢呼一声，撒丫子往外跑。 跟阎阜贵说完之后，陈宁没有回家，而是跑去何家找何雨水。 何雨水一听说能跟陈知行出去钓鱼，笑眯眯答应下来。 等陈知行收拾好渔具出门，两个大姑娘在门口等着。 “自行车咋坐三人。” 陈知行犯难了。 “我跟你一块去，雨水姐坐三大爷车后面。” 陈宁早就想好了。 “回来咋整？” 陈知行又问。 “回来我坐前面，雨水姐坐后面。” 陈宁又道。 “得，走吧。” 陈知行想想也行，免得坏了两个大姑娘出去玩的兴致。 陈宁和何雨水很自觉，接过陈知行手里的渔具和小马扎。 三人来到前院。 “嚯，知行你真行啊，钓鱼还带两个跟班。” 阎阜贵已经准备好。 不同的是，这回他身边也多了一个大姑娘。 阎家老幺阎解绨。 阎解绨和陈宁同年级，岁数也一样。 但说来也怪，陈宁更爱和对门大几岁的何雨水玩，和阎解绨关系一般。 “解绨，你也跟着一块去钓鱼啊？” 陈宁惊讶问道。 “嗯啊，我爸说跟他去溜达，完事了跟知行哥回来。” 阎解绨看到陈知行带了两个人，有些无语道。 “没事，先去什刹海把杆支起来，等回来的时候再说呗。” 阎阜贵着急要走。 一行五人出门。 阎阜贵带着自家丫头，自然没法带何雨水了。 陈知行跨上车，扶着陈宁坐在自行车前杠上。 何雨水坐在后座上。 正要出发，许大茂拎着几个网兜回来，网兜里面尽是些干货，有蘑菇，香菇，干萝卜条啥的。 陈知行瞟了一眼。 好家伙，许大茂脸色苍白，额头冒汗，双腿晃悠都快打摆子了。 这是干啥去了。 让十个女人嚯嚯了一晚上啊。 “大茂哥，你脸色咋这么白呢？” 陈宁藏不住事，好奇问道。 “嗨，别提了。” “这两天下乡跑了好几处位置，给老乡播放电影。” “大清早的才回来，先上单位交了车和设备，又走路回来的，给我累坏了。” 许大茂抱怨。 说话间，拿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水珠子甩在地上。 “那是挺辛苦，收获也不小啊。” 阎阜贵目光在几个网兜里面打转。 “老乡们太热情，留着不让我走，我给老乡们多播放了一场。” “他们非得送我山货，没办法呀。” 许大茂颠了颠手里的网兜：“三大爷，等会我给你送点。” “那敢情好，你的好我记在心里了。” 阎阜贵脸上满是笑容。 “知行，我不能忘了你，给你家也捎点。” 许大茂是个聪明人。 送山货不可能只送阎阜贵一家，单独落下陈知行。 这玩意就跟散烟似的，要不就别散，散烟就得全散。 单独落下一个人，那人心里指定是有怨气。 “谢谢大茂哥。” 陈知行笑笑，随口提醒：“大茂哥，厂里昨天下班来了一场大检查行动，最近盯的严，你注意点。” “啊？啥大检查啊？” 许大茂一惊：“不能整到我身上吧？” “下班出门检查，抓了不少人。” “说不定下一波会查外出采购，以及你这种下乡播放电影的问题，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陈知行解释。 “你说的是，谢谢你啊知行。” 许大茂连连点头。 拎着网兜，走路摇摇晃晃的进入院子。 陈知行觉得许大茂怪怪的，启动慧眼：蛛丝马迹技能扫了一下。 看到许大茂身上的信息，陈知行咧嘴一笑。 敢情确实是许大茂昨晚纵欲了，还挺严重。 大清早从乡下踩自行车回来，难怪脸色惨白，双腿无力呢。 娄晓娥可是院里的一朵金花。 这家伙放着屋里的良田不耕，跑乡下卖力耕老娘们的陈地。 陈知行很难评，只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吧。 想想许大茂的工作性质，一个月得下乡三四回，确实适合在外面拈花惹草。 电影放映员自带一些文艺属性，加上这厮会唠嗑。 下乡给老乡们播放电影，村书记都得给他面子。 两者加起来，对乡下老娘们的吸引力，那绝对是杠杠的。 “哥，三大爷都走啦。” 陈宁提醒。 “咱们也走，坐好喽。” 陈知行踩动自行车踏板。 一行人前往什刹海。 阎阜贵轻车熟路，带领队伍来到一片平地，利索的卸下车上的渔具。 支起小马扎，给鱼钩上饵，甩杆。 陈知行不怎么熟练，和陈宁何雨水两人一起弄。 两个大姑娘还觉得挺有趣，玩的不亦乐乎。 三人花了将近十分钟才把鱼饵甩到河里。 陈知行摸出大前门，给阎阜贵散了一根，便老神在在的等着鱼儿咬钩。 何雨水三人原本翘首以盼，想象着一条接一条上鱼，她们负责捞住。 结果鱼饵下水了，十多分钟一点动静都没有。 给三人直接干无语了。 “哥，咋还不来鱼啊？” 陈宁小嘴一撇。 “不来鱼才是正常的，要不然你以为我为啥不乐意来。” 陈知行微笑道。 钓鱼这玩意，空军再也正常不过了。 钓鱼佬玩的不是钓鱼，享受的是那种安安静静磨损自己时光的感觉。 “小声点说话，鱼儿都在底下呢，别把它们吵走了。” 阎阜贵眯着眼睛提醒。 陈宁小脸更垮了。 说话都不行，一点意思没有。 “拿着钱自己骑车玩去，十点前回来。” 陈知行从兜里掏出两块钱，又把自己的手表摘下来，递给陈宁。 “哥，你最好了。” 陈宁一脸美滋滋接过，仔细的把玩了一番手表，然后仰着头，装作牛逼哄哄的样子，把手表戴在自己手腕上。 然后她就懵了。 表腕是陈知行左手的尺寸大小，戴在陈宁手上太大，手往下垂就会脱落。 根本戴不住。 阎阜贵羡慕的打量着手表。 这年头戴手表，大部分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阎阜贵自诩读书人，很想搞一块手表壮壮声势，可惜兜里没钱。 家里孩子太多，他估摸着这辈子想要搞块手表都费劲。 只能眼热别人的了。 第134章 谁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 “表揣兜里，别嘚嘚瑟瑟的。” 陈知行提醒。 “好吧。” 陈宁撅起小嘴，把手表放在兜里。 本来她还想着，带着表骑着车去溜达，那还不羡慕死别人。 “解绨，你要跟我们一块去玩不？” 何雨水礼貌的问了一嘴。 “我想去，你们能带我不？” 阎解绨眼睛微亮。 “带你呗，不过雨水姐骑车只能带一个人，你骑你爸的车，咱们一起去玩。” 陈宁说道。 “我会骑车。” 阎解绨露出灿烂笑容。 何雨水骑着车，陈宁坐在后面。 阎解绨身高不够，踩自行车踏板的时候，屁股坐不到自行车座椅上，勉勉强强能骑。 三个大姑娘离开，钓鱼点这块立马安静下来。 陈知行觉得出来钓鱼也行。 在院里待着是休息，跑出来钓鱼也是休息。 跑出来安静些，要是能上一条鱼，那更是大赚特赚。 过了一个多小时，何雨水骑着车，带着哇哇大哭的陈宁回来了。 “咋了啊？” 陈知行起身。 “呜呜，哥，哥。” 陈宁抱着陈知行一顿哭，说不出话来。 “有人把手表抢走了。” 何雨水一脸愧色，觉得自己没看好陈宁。 陈知行眉头一锁。 谁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抢他的手表！ “啥，手表让人抢走了？” 阎阜贵腾的一下起身，屁股下面的小马扎都掀翻了：“咋让人抢走了呢，这么不小心。” 陈宁低着头呜呜的哭。 陈知行回过神来，语气淡定。“抢走了就抢走了呗，人没事就行，有什么好哭的。” 手表被抢了，陈知行心里也很不爽。 但事实已经发生了，责怪陈宁并不能让手表飞回来。 自己亲妹妹，还能咋整。 哈？ 陈宁抬起头，哭声戛然而止。 阎阜贵和何雨水更是一脸懵逼。 这话说得，一百多块钱的手表被抢走了，就这个态度？ 那可不是一块糖没了。 “哥，呜呜！” 陈宁心里感动，哭的声音更大了。 手表被抢走，她都快被吓死，心里的愧疚更是无以复加。 “不怪你，也是我考虑不周，让你一个小姑娘带手表出去。” 陈知行宽慰妹妹，扭头看向何雨水：“雨水，你来说说什么情况，说不定我那块表还能追回来。” “是这么回事。” 何雨水想了想，说起之前的情况。 三人骑车出去玩，开开心心的，跑到后海路那片小集市。 陈宁说好先花她的钱，回去了算账。 买了三袋冰袋，还有一串山楂果，到处溜达。 玩了一阵子，陈宁拿出手表看了一回时间，何雨水分析估计就是那次，被人盯上了。 又玩了一会，天气慢慢热起来，三人打算回去。 陈宁再次拿出手表看时间，那人骑着车，唰的一下冲过来，把陈宁手里的手表夺走。 几秒钟就跑的只剩背影了。 “在什么地方被抢的？” “那人衣着，外貌，身高，体型有印象吗？” “他骑着什么品牌的车？逃跑的方向是哪条路？” 陈知行一一询问。 三个姑娘你一句我一句。 抢劫地点在距离什刹海三百米开外的一处小市场。 一个穿着白色单衣，塑胶拖鞋，留着短发，体型平常的青年，骑着老款永久自行车的形象，大致出现在陈知行脑海中。 “我先送你们回家，完了我再想想办法找那人。” 陈知行语气平和。 “哥，你打我几下吧。” 陈宁嘟着嘴，委屈巴巴的。 “打你干啥，你自己得记住这次教训。” “老跟你说财不外露财不外露，这回知道了吧。” 陈知行批评。 “知道了。” 陈宁点点头。 “三大爷，不陪你钓鱼了，我得先办正事。” 陈知行收起鱼竿。 “嗨，都出这么大事，还钓什么鱼啊。” “你快去忙吧。” 阎阜贵催促道。 “爸，我也想回去。” 阎解绨忽然开口。 太阳大了，呆在这里不好玩，还晒。 “那你跟知行一块回去，挤一挤。” 阎阜贵看向陈知行：“知行，你帮帮忙，带我家解绨回去，成不？” “成。” 陈知行跨坐在自行车上，把陈宁放在前杠。 何雨水跨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紧紧贴着陈知行后背，双手勾住陈知行的腰。 阎解绨则坐在自行车最后面，双手牢牢抱着何雨水的腰。 “都快敢上阿三阅兵了。” 陈知行心里自嘲一笑，踩动自行车踏板出发。 二十来分钟后，自行车到达四合院门口。 何雨水脸色红红下车。 回来的路上，陈知行不老实，后背扭啊扭的，磨蹭她前面。 夏天穿的都比较清爽，不论是陈知行还是何雨水，都穿着单衣。 两人触感都很明显。 何雨水难受的慌。 “雨水，你跟我一起去调查。” 陈知行把渔具递给陈宁：“回家跟妈说我出门办点事，中午不回来了。” “哥，对不起。” 陈宁低着头，小声道。 “有错就改，你是我亲妹，哥不会怪你的。” 陈知行伸手揉了揉陈宁头发，调转自行车龙头。 等他转身的一刹那，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妈了个叉的，哪个不怕死的狗东西，敢抢劫他妹，还把他的手表抢了。 不干废对方，陈知行立马改姓。 “手表丢了不着急，老想着捉弄我。” 何雨水单边坐在自行车上，掐陈知行腰间的肉。 “别闹，办正事呢。” 陈知行龇牙咧嘴的：“抓紧点。” “你老逗弄我，能娶我不？” 何雨水羞恼问道。 “娶个屁，你现在能领证吗？” 陈知行打马虎。 何雨水噘着嘴，不高兴。 “给糖你吃，等会好好跟我办案嗷。” 陈知行伸手进兜，实则从随身空间中抓出一把糖。 何雨水接过来，嘴角露出甜丝丝的笑容。 自行车在大路上呼啸行驶。 很快来到一处平房。 平房门口坐着一个体格精瘦，右手缺了两根手指头的青年。 赫然是程豹。 看到陈知行过来，程豹连忙起身；“陈队。” “我的手表被人抢了，你们两兄弟有空吗？” 陈知行开门见山。 办案一个人肯定不行，得找帮手。 程氏兄弟无疑是值得信任的帮手。 程豹愣了一下，下一瞬重重点头：“必须有空！” “你家里还有老娘是吧，跟家人说一声，咱们现在走。” 陈知行说道。 程豹转身回屋。 很快程家兄弟背着布包出门。 一个瘦小的老婆子，站在门口。 “婶婶，我有急事得请您两个儿子帮忙，这回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提，我就不进屋了。” “下回再来拜会您。” 陈知行微微弯腰道。 程家母亲说了几句客套话，叮嘱程家兄弟踏踏实实帮忙办事。 陈知行带着程家兄弟离开。 “程豹，你去通知邵斌，然后直接去什刹海边上的后海路小集市汇合。” “程虎，你去找邵队，让他安排两个公安过来。” “敢从我妹妹手上抢东西，老子要扒了那个人的皮！” 陈知行低吼。 第135章 确定大概方向 坐在自行车后面的何雨水，有些发怵的低下头。 这还是她第一回看到陈知行发火。 不像之前，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模样。 陈知行带着何雨水，来到后海路小集市。 “雨水，那人在哪里动的手，你指给我看。” 陈知行停车问话。 何雨水从自行车上下来，指着不远处捏糖人的小摊：“就在那里。” 陈知行目光落在捏糖人的手艺人身上。 这年头虽说国家禁止个人经商，但并非一刀切。 有一部分纯粹手艺人，世世代代就干这门手艺，官方不让他们干这个，他们背后的一家老小咋整。 而且这一类玩意，也属于传统文化传承。 要是没人继承，可能十年八年就彻底断了。 还有一些残疾人，正常的活干不了，干点手艺活能养活自己。 所以国家在政策上，还是开了一条小口子。 口子不大，真正有需要的群众，可以找街道申请。 要不然捏糖人，剪纸，做灯笼，扎花等等这一类文化传承，不都得绝迹了嘛。 “那人从什么位置冲出来，抢走手表的，有印象吗？” 陈知行继续询问。 “当时我们压根没想到，会碰上抢劫的事。” “自然没有注意左右的情况，不清楚那人在哪里盯着我们。” 何雨水懊恼道。 “不怪你，就算是我，被人盯上突然下手抢劫，也难以招架得住。” 陈知行宽慰一句：“那人从哪条路跑走的？” “那边。” 何雨水伸手指着捏糖小摊前面的路：“我看着他跑了一段路，就钻进了胡同里面。” 陈知行目光落在何雨水伸手指着的方向。 后海路继续往前走，是前海路。 道路一边是什刹海，一边全是胡同。 往胡同里面一钻，人影消失，基本上啥追踪信息都断了。 没有摄像头，谁来了都不好使。 不过，那人抢夺手表之后，到钻进胡同之前，骑车行驶了大约百米距离。 一百米的道路上，前二十米有六个卖物件的小摊。 这六个摊贩，就是陈知行的突破口。 只要有目击证人，总会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知行哥，咱们能抓到那人吗？” 何雨水有些不自信。 “肯定能，而且会很快。” 陈知行笃定道。 何雨水一脸疑惑，但见陈知行信心满满，她也不好再问。 两人等了一刻钟时间。 程虎带着两个公安，坐着挎斗车赶到。 带队的赫然是邵厚信，还有一个开挎斗车的公安。 “邵队，你怎么来了？” 陈知行连忙迎接上去。 “哈哈，听说你小子的手表让人抢了，我不得过来看看热闹。” 邵厚信哈哈大笑。 “邵队，原本我对找回手表只有八成信心。” “你来了，现在我有十成信心。” 陈知行当然知道邵厚信专程跑一趟，不是为了看他笑话。 绝对是倾力帮扶的意思。 要不然怎么会连挎斗车都拿出来用。 有邵厚信倾力帮忙，陈知行还抓不到那人，不如找块豆腐撞死。 “好哇，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那人找出来。” “有啥要我配合的，尽管说。” 邵厚信来了几分兴趣。 “你们先跟着我，我盘问一下摊贩。” 陈知行扭头看向何雨水：“雨水，接下来比较辛苦，你先骑我的自行车回去。” “我想跟着你看看，你别赶我走嘛。” 何雨水小声道。 “那行吧，要是你觉得累了，再跟我说。” 陈知行随意道。 “这位是？” 邵厚信压了压眉毛，目光在陈知行和何雨水身上游走。 “我对门家的大姑娘，何雨水。” 陈知行笑着介绍，又为何雨水介绍：“这位是公安局邵厚信邵正队长，这位是我们保卫科的资深保卫员程虎。” 何雨水客客气气和邵厚信以及程虎打招呼。 一行五人来到捏糖人的小摊前。 手艺人看到陈知行身后跟着两个穿着制服的公安，身子不自觉的弯下半截：“小爷，买点啥糖人？” “不买糖人，办案需要，问你点事。” “约莫一个小时前，我妹妹在你摊位前，被人抢走了手表。” “你有印象吗？” 陈知行询问。 “有印象，那姑娘在我摊位前哇哇哭啊。” 手艺人看了一眼何雨水，接着道：“最后让这位姑娘带走了。” “抢劫那人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陈知行继续问。 “那我真不记得了，当时我埋头捏糖呢，听到声音才抬头看。” “只看到了那人背影。” 手艺人脸上露出惶恐之色。 生怕陈知行迁怒于他。 有一辆崭新的自行车，一块崭新的手表，身后还跟着两个公安。 手艺人估摸着眼前的陈知行，家庭不一般。 他可得罪不起。 “把你看到的那人背影描述给我听。” 陈知行拿出小本。 手艺人一顿说，陈知行挑重点记录。 问完话后，陈知行去下一个手艺人摊位前。 依旧是上一套流程。 问到第四个摊贩，陈知行脑海中构建起，构建起抢劫那人的模样。 正好程豹带着邵斌过来，加入队伍。 “邵队，麻烦你安排一个公安同志，带着邵斌和程豹同志回公安局。” “我需要他们帮我查阅档案，找一下近三年住在什刹海后海路方圆三公里内，年纪在二十五岁以下，有犯事记录的年轻男人。” 陈知行提出要求。 “你怀疑那人是个惯犯？” 邵厚信聪明得很，一下子猜出陈知行的意图。 “对，这回抢劫我妹妹的那人，和咱们上回碰上的那个抢劫犯差不多，都是临时见财起意。” “普通人老老实实，有胆子捡地上的无主之物，但要让他抢劫，那是万万不敢的。” “那人必定有前科！” 陈知行深信不疑。 “你说得对，这是一条很好的思路。” 邵厚信又问：“那你怎么断定，那人就住在周边三公里范围内？” “简单，那人抢劫完事，跑出一段路之后，立马钻进胡同。” “胡同狭长幽深，并不适合逃跑，要是他被人追赶，跑不过身后的人，慌不择路之下，钻进胡同无可厚非。” “可他当时身后没人追赶，却特意钻进胡同。” “证明他内心下意识觉得，胡同是安全的地方，如果不是熟悉这片胡同，他只会一路跑到底。” 陈知行分析。 邵厚信在心里琢磨，上回和陈知行一起抓到的那个抢劫犯的过程，认可的点点头。 那个抢劫犯被三辆自行车追赶，闷着头往前跑。 压根没想到跑进边上巷子胡同。 为啥，因为那人不了解胡同里头是啥样。 人在危机时刻，对于不了解的东西，下意识会避开。 而抢劫陈知行妹妹那人，直接钻进胡同，肯定是对胡同熟络得很。 第136章 找到嫌疑人的家 “你小子，难怪能连连破获案子，确实是这个理儿。” 邵厚信肯定了陈知行的判断，扭头吩咐公安驾驶挎斗车，带邵斌回去公安局。 陈知行继续询问剩下的摊贩。 事发太急，没有摊贩看清那人长相，不过有两人模糊看到。 大致描述了那人的模样。 这个时间段，公安还没有收集所有人的照片，存进系统。 单单知道那人大概长相，对破案的帮助并不大。 陈知行也不着急，带着身后三人过去边上的饭馆。 “放假时间折腾大家伙，实在是对不住，这顿我请了。” 陈知行拿出粮票和肉票，直接安排。 “那敢情好，上回你小子差点吃穷我，这回我也吃你一回大的。” 邵厚信玩笑道。 陈知行点了五个菜，三荤两素。 “太多了，吃不完浪费。” 程虎有些不好意思。 三荤两素的规格，请人办事都够用了。 关键才四个人吃饭，点五个菜，太奢侈。 “吃不完打包，给邵斌留着。” 陈知行随意道。 吃完了饭，何雨水打包剩菜剩饭。 一行人从饭店里面出来，正巧碰上邵斌回来。 “陈队，有发现。” 邵斌拿出一张纸，递给陈知行。 “好，你们仨先吃饭，刚打包的，热乎着。” 陈知行接过纸张。 上面写着邵斌从卷宗上誊写下来的信息。 共有三人附和陈知行说的情况。 年纪都在二十五岁以下，最近三年有犯事记录，而且正好住在后海路这片区域。 第一个是被抓到嫖娼，蹲了三个月。 第二个人是因为和人吵架，把别人家东西砸坏了，蹲了两个月。 第三个人也是吵架，最后动手斗殴，蹲了一年多。 三人的居住地址以及家庭关系写的明明白白。 “邵队，咱们分开行动。” “你带着公安同志跑第一个人，虎哥豹哥带人跑第二个，我和邵斌跑第三个。” 陈知行把纸张递给邵厚信。 “第三个是抢劫犯的概率很大，你能应付的了吗？” 邵厚信看完纸上的信息，眉头锁起：“抓抢劫犯有风险，人家是真会跟你拼命。” “我就怕他不跟我拼命。” 陈知行语气冷硬。 “得，你自己悠着点。” 邵厚信不再劝说，从身后公安身上，抽出一条警棍和手铐，递给陈知行：“拿着，说不定能用上。” “谢谢邵队。” 陈知行恳切道。 “谢个屁，早点把人抓回来，让我回去眯一会，我就谢天谢地了。” 邵厚信一招手，两个公安跟他离开。 挎斗子底下的排气管冒出一团黑烟。 程家兄弟把自行车留给邵斌一辆，两人骑一台自行车离开。 “咱们也走吧，去晚了说不定那人跑了，还得继续寻摸。” 陈知行跨上自行车。 “走嘞。” 邵斌吆喝一声，骑车在前面带路。 一行三人骑着车，钻进胡同。 胡同狭窄，墙与墙之间的间隔一米五左右。 地面倒是比较干净，没有太多的生活垃圾。 沿着门牌号指引，自行车在胡同口拐角地方，一处小小的平房前停下。 平房大门开了一半，里面有人活动的声音传出。 邵斌停车，伸手指了指大门。 陈知行微微颔首，从自行车上下来，把手铐挂在腰间显眼的地方。 警棍则握在手上。 自行车交给何雨水扶着，他来到大门前，伸出双指敲了敲门。 “谁啊？” 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响起。 另外一半大门从里头被拉开，陈知行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子。 心道这位妇人应该是卷宗记录上的，刘畅的奶奶。 他们这趟过来，找的就是刘畅。 卷宗上记录，刘畅父亲死的早，母亲改嫁，由奶奶养大。 早早辍学，喜欢小偷小摸。 家里的奶奶根本管不住他。 好在奶孙两人都是城市户口，有低保托底，加上供应粮，倒也饿不死。 “公安同志，有什么事吗？” 老婆子看到陈知行带着手铐警棍，有些心慌慌的问道。 “老太太，刘畅在家吗？” 陈知行开口：“有点公务需要找他了解一下。” “啊，我家畅儿吃完午饭出门溜达去了，还没回来。” 老婆子舔了舔干枯的嘴皮子：“公安同志，不是我家畅儿犯啥事了吧？” “现在还不清楚，只是找他了解情况。” 陈知行面色和煦：“他中午回来吃饭，有跟你说啥吗？” “哎，这孩子长大了跟我不亲，平时跟我不咋说话。” “不过他今天中午回来，还挺高兴的。” 老婆子想了想道。 陈知行三人眼睛微亮。 中午回来还挺高兴？ 抢到了一块价值将近二百块钱的手表，可不高兴咋的。 “公安同志，你们进来说话吧。” 老婆子邀请。 陈知行点点头。 一行三人进入小平房。 陈知行打量着左右。 平房约莫二十来个方，放了两张小床，还有柜子，桌子啥的。 桌子上放着一大筐火柴盒，边上是浆糊还有贴在火柴盒边缘的红磷纸。 空间稍显拥挤。 三人进屋，勉强落座。 老婆子给陈知行三人倒水。 “老太太，刘畅是不是早上就骑车出门溜达了？” “他穿的啥衣服，还有印象吗？” 陈知行问话。 “是，这孩子天天搁外面溜达，说起来我都犯愁。” 老太太脑袋反应很慢，说话也比较慢：“他今天好像是穿着白色单衣，蓝色短裤。脚下穿的是一双黄色塑胶拖鞋。” 陈知行继续问，老太太慢慢答。 很快，白色单衣，塑胶拖鞋，留着短发，体型正常，老式永久牌自行车。 刘畅和抢劫者的各类特征，全部对上。 何雨水已经暗暗激动起来，看到了找回手表的希望。 “小伙子，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我家刘畅在外面干了啥坏事？” 老太太再度问道。 陈知行沉默了一会，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可怜的老太太说。 儿子死了，儿媳改嫁。 老太太独身一人抚养孙子长大，却摊上一个不成器的孙子。 一点清福没享受到，吃了一辈子苦。 陈知行没法跟老太太说残忍的话。 “别看我年纪大了，我心不瞎。” 老太太双手抓住陈知行的手掌：“说吧，我受得住。” “今天早上十点左右，一位小姑娘在后海路被人抢走手表。” “我们怀疑刘畅和这件抢劫案有关系。” 陈知行如实已告。 编一个谎言没有意义，终究是瞒不住。 第137章 嚯，还有团伙是吧 “这个该死的啊。”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抬起脚跺在地上，手掌拍打膝盖。 一副悲怆到几乎崩溃的模样。 “老太太，您先别着急，现在事情还没定呢。” “等刘畅回来，咱们找他了解情况，可能不是他干的也说不准。” 陈知行赶紧宽慰。 担心老太太激动过度，一下子去了。 “我就不该让他跟那些人混在一起啊，儿啊，我对不起你啊。” 老太太情绪激动，上上下下晃着脑袋，眼泪簌簌。 都没听进陈知行说的话。 陈知行眼眸大亮。 哇去，那些人？ 难道还有一个团伙？ 团伙好啊！ 单独逮住刘畅一个人，只能刷青铜宝箱。 要是能逮住一个抢劫团伙，白银宝箱都有机会。 不过，抢劫能有啥团伙？ 陈知行思维停顿了一下。 抢劫这种恶性案件，单独发生，由于偶发性高，不好侦破。 公安会投入一定的人员和精力进行调查，但别处也有案子，不可能把所有精力投在一个单独案件上。 要是经常发生，那简直是骑在公安头上撒尿。 这年头破案手段虽然不行，但只要舍得砸人，搞地毯式搜索，照样能把罪犯逮住。 所以一般来说，摸包儿三五成群能出现团伙，抢劫这类恶劣事件，聚不起团伙来。 “老太太，您别伤心了，现在也没说是您孙儿抢了东西呀。” 何雨水握着老太太的手，宽慰。 看到老太太伤心，她心里也很难受。 “没跑了，就是那个狗东西。” “今天中午他回来吃饭，手上戴着一块表，我还问他哪来的。” 老太太捶胸顿足，说出实情。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真正实锤的一刻，何雨水心里还是舒缓了很多。 确认了是刘畅抢的手表，找回来只是时间问题。 同时何雨水又为老太太感到不值。 “老太太，刚才您说，不该让刘畅和那些人混在一起，那些人是干啥的啊？” “是不是他们把刘畅带坏了。” 陈知行说起新话题。 老太太抹了抹眼泪，狠狠咬牙：“那些人没一个好玩意儿。” 当即，老太太絮絮叨叨讲述起来。 刘畅之前蹲过一回监狱，出来之后，找不到正经工作。 干苦力活太累，年轻人吃不了那个苦。 在社会上打流，刘畅很快结识了几个同样打流的年轻人。 几个年轻小伙子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搞些有的没的，期间刘畅认识了一个叫做猛子爷的人。 刘畅觉得猛子爷有本事，有人脉，跟着他干有前途。 他顺理成章的成为猛子爷手下的小弟，帮忙干一些鸡零狗碎的事。 老太太劝过刘畅很多次，奈何孩子大了，根本不听劝。 “造孽啊，我怎么有脸在地下见我儿子呦。” 老太太说到后面，眼泪涟涟。 陈知行启动人心难测技能，扫描眼前老太太，确认老人没有恶意后，冲着邵斌招了招手。 两人来到大门外，独留何雨水在屋里宽慰老人。 “老太太真命苦。” 邵斌心情沉重道。 “是啊，命苦啊。” 陈知行从兜里摸出中华，散烟给邵斌，自己叼上一根点燃。 看到别人命苦，陈知行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别让自己老娘和妹妹也命苦。 “陈队，咱们现在咋整？” 邵斌接过烟询问。 “还能咋整，等着呗。” “等那个刘畅回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陈知行脸上露出凶意。 “陈队，那个猛子爷……” 邵斌点燃烟，挤了挤眼睛。 “一并办了。” 陈知行吐出一口烟。 四合院内。 陈宁吃完饭，学着陈知行的做派，拿了把小马扎坐在门口。 双膝并拢放在身前，双肘撑在膝盖上，眼睛看着中院台阶。 不知道哥哥有没有抓到那人，陈宁心里乱乱的。 “丫头，你和你哥出去钓鱼，到底咋的了？” “问你你还不说，咋的，不和妈亲了？” 袁秀芬走出大门，手掌落在陈宁脑袋上。 “妈，哥不让我说跟你说，你别问了。” 陈宁烦躁的道。 “那你跟我偷偷说，我不跟你哥说，不就得了嘛。” 袁秀芬笑着道。 “那我跟你说了，你别怪我行不？” 陈宁心里烦闷，事憋在心里难受。 “行，我不怪你，你是我大丫头啊。” 袁秀芬和煦道。 “我带着哥的手表，被人抢走了。” “哥带着雨水姐去抓那人去了，不知道咋样呢。” 陈宁一脸发愁。 “啥？你哥手表那可是上海牌的，他给你干啥啊？” 袁秀芬埋怨：“你这孩子。” “我也不想的啊妈。” 陈宁苦着脸，把早上的事一连串说了出来。 说给袁秀芬听，她也不用一个人承受了。 “哎，你有错，你哥也有错。” “那么贵重的东西，说给就给你了，也不想想你还是个小姑娘。” 袁秀芬听完，心里堵得慌。 一块上海牌手表，老值钱了。 被人唰的一下子抢走，半年白干啊。 阎阜贵戴着草帽，手里拎着一条用草绳挂着的白鲢，跨过中院台阶。 目光看向陈家方向：“陈宁，咋样啊，手表找回来了吗？” “没呢，我哥还没回来。” 陈宁苦着脸回道。 “现在还没回来，肯定是有发现，依我看呐，那手表丢不了。” 阎阜贵宽慰一句，正要转身回前院。 傻柱跑出门喊话：“三大爷，你说的手表是咋回事，我还想问陈知行把我妹妹拐哪里去了呢，还没回来。” “雨水还没回来？那估计是跟着陈知行一块调查去了。” 阎阜贵脑瓜子聪明，稍微一转就猜到了。 “陈知行手表丢了？” 易中海听到屋外对话，也走了出来。 贾张氏坐在门口，手里盘着千层底，悄悄竖起耳朵。 “是这么回事……陈宁啊，我说出来你没意见吧？” 阎阜贵正要说，改口问问当事人的意见。 “说呗。” 陈宁瘪了瘪嘴，心道你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不说了吗。 现在好了，自己干的丢人事，全院人都要知道了。 “今儿个陈知行跟我一块去钓鱼，陈宁和何雨水跟着一块去了，她俩……” 阎阜贵靠着墙，说起白天的事。 大家伙听到陈宁带着陈知行的手表，让人抢了，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手表能够名列婚嫁三转一响之列，那可是稀罕物。 三转一响，分别是手表，自行车，缝纫机以及收音机。 丢了一块手表，落在谁身上，都得心疼的晕死过去。 第138章 贾张氏那个舒坦 “知行也真是的，手表能给陈宁这丫头玩吗？” 傻柱连连摇头。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易中海撇撇嘴。 过来听故事的其他四合院住户，你一句我一句。 都在叹息好好的一块手表，自己还没捂热乎呢，就让劫道的整走了。 唯独贾张氏眼睛一亮，插着腰站起身：“依我看呐，这就是早晚的事。” “陈知行在厂里干了点小功劳，成天嘚嘚瑟瑟的，天王老子第一他第二，傲的拿鼻孔看人。” “这回活该他跌个大跟斗，看他还敢嘚瑟不。” 贾张氏声音很大，没有丝毫避讳。 听到陈知行手表让人抢了，那可比在这炎热的大夏天，给她喝一杯绿豆冰沙还舒坦。 “贾老婆子，我家知行什么时候拿鼻孔看人了，你瞎说什么劲。” 袁秀芬恼火道。 “干个小保卫员，进门出门见着我招呼都不打一个。” “刚刚工作，三转一响都买齐了，咱大院哪个有他这么高调。” “臭显摆，不抢他的抢谁的。” 贾张氏大声嚷嚷。 发泄这段时间被陈知行压制的怒气。 “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家好，你做人小心眼，眼红我们家！” 袁秀芬攻击。 “谁小心眼，我犯得着吗我？” 贾张氏跺脚。 “你贾家啥啥没有，家里没有顶事的人，嫉妒我们家知行能顶门立户。” “我跟你说，你这是红眼病，得去医院看看你的眼睛。” 袁秀芬骂起人来，不带脏字。 贾张氏气的鼻孔冒烟。 张牙舞爪的朝着袁秀芬冲过去。 “贾家嫂子，你干啥呢？” 易中海低喝。 “别动手啊。” 阎阜贵着急的喊。 “你打我试试，等我儿子回来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袁秀芬压根不带怕的。 贾张氏跑到一半，停住了脚步，气的哆嗦。 “大家伙看看呐，陈家欺负我贾家孤儿寡母，不做人呐。” 贾张氏嚎上了。 “是你自己没事找事，活该。” 袁秀芬唾了一口。 之前让贾张氏拿话怼，那是因为袁秀芬心里没有底气，觉得自己拖累了儿女。 现在家里条件好了，自己能干活挣钱。 袁秀芬有信心了，可不怕和贾张氏开骂战。 “手表让人抢走了，还想找回来，做什么春秋大梦。“ 贾张氏骂骂咧咧往回走，坐回自家门口的小椅子上，嘴里嘟嘟囔囔。 “我哥肯定会把手表找回来的，到时候气死你。” 陈宁一脸不服气。 “行行行，我就坐这里等着，你赶紧叫你哥回来。” “还找回来？找个屁回来给你尝尝。” 贾张氏一脸嘲弄。 陈宁还想开口对战，袁秀芬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别跟她吵吵了，废嗓子。” 一场骂战结束，四合院众人继续感慨陈家这回损失惨重。 后海路小平房。 陈知行和邵斌抽完了烟，在门口站着。 一来是他俩不想面对屋里的老太太，不知道说什么好。 二来万一刘畅回来，两人在屋门口站着，能第一时间发现。 等了一阵，没等到刘畅回来。 胡同里头传来挎斗车的轰鸣声。 “是邵队来了。” 陈知行走几步，拐了个弯。 看到邵厚信三人，坐在挎斗车上过来。 “我查完了第一个人，排除了他的嫌疑，过来你这边看看。” “你这边啥情况？” 邵厚信下车，询问。 “确实是刘畅作案，不过他现在不在家，我跟他奶奶唠了一会，有点新发现。” 陈知行把自己这边的信息，大概讲了一遍。 猛子爷自然是重中之重。 “这一片没有抢劫团伙，要是有早让我们端掉了。” “这什么猛子爷，估计是个当地小头目。” 邵厚信听完，思索道。 “来都来了，蚊子小也是肉。” “等抓住了刘畅，我问问具体情况。” 陈知行笑道。 有道是贼不走空，陈知行不是贼，他是半个官身。 官也不想走空。 “今天不带消停的了。” 邵厚信叹了口气：“早知道你的事一趟接一趟，我都不该来。” “这还不好整，你带人回去歇着，眯个觉。” “我带我的人继续查下去。” 陈知行玩笑道。 “呸，遇到大货想把我撇开，独吞功劳是吧。” 邵厚信轻唾一口。 发牢骚归发牢骚，碰上案子，那必须得插一脚。 两人交流完信息，程家兄弟骑着车过来。 “陈队，我俩找的那人，排除了嫌疑。” 程虎汇报工作。 “正主在这里呢，还没回来。” “咱们在这边等会，这回说不定还有别的大活。” 陈知行把刚才跟邵厚信说的话，重新和程家兄弟说了一遍。 “那敢情好，案子一个接一个，想不升职都难。” 程虎非常热情。 队伍汇总，大家伙随意唠嗑，打发时间。 又过了将近一个点。 一个穿着白色单衣，蓝色短裤，脚踩黄色塑胶鞋的青年，提着一个装着牛皮纸的网兜，在胡同里面熟稔的走着。 拐了个弯，青年距离自家屋子不足五十米距离。 他的家往前走再拐个弯就到。 只是没走两步，青年停下了脚步。 在他视线中，对面胡同拐角处汇聚了一群壮汉。 其中还有三个穿公安制服的公安。 这群壮汉也发现了胡同另一面的青年，唰唰唰目光全落在青年身上。 想到早上干的事，青年下意识的心中一慌，转身往回走。 “停下！” 陈知行爆喝一声，脚掌在地面一蹬，整个人飞一般的窜了出去。 邵斌程豹紧随其后。 他们都看了资料，知道刘畅今天的装扮，和眼前的青年正好对上。 又是在这个地点。 青年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 正是犯了事的刘畅本人。 好不容易等到刘畅回来，陈知行怎么可能让他跑掉。 刘畅听到身后的动静，脚步更快。 凭借自己对胡同的了解，疯狂的左转右转，企图摆脱身后的追赶。 如果是普通人，不熟悉这里的地形。 想要抓刘畅，还真得费不少功夫。 让刘畅摆脱追赶也不一定。 但这回他碰上了陈知行。 第三次转弯，刘畅刚刚踩出一脚，身躯还没来得及扭动。 陈知行一脚踹在他后背上。 刘畅整个人腾飞，直挺挺的砸在胡同墙壁上。 砰的一声响，刘畅感觉脑瓜子嗡嗡作响。 整个人都不好了。 后背的剧烈疼痛，抵不过脑袋撞在墙上的痛苦。 至于他手里的提着的网兜，早已甩在地上。 油皮纸打开，露出了一截金黄酥皮鸭腿。 “跑啊，怎么不跑了？” 陈知行居高临下看着刘畅，语气生硬：“抢了我的东西，真以为我找不到你是吧？” 第139章 程虎现场审讯 咳咳！ 刘畅大声咳嗽几声，断断续续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叫刘畅？” 陈知行开始问话。 “我不认识你说的刘畅是谁。” 刘畅‘一脸懵懂’。 “还敢跟我演戏。” 陈知行抬腿就是几脚。 刘畅疼的捂着肚子，蜷缩在一起：“别打了，我是刘畅，我是刘畅。” 一分钟不到，程家兄弟和公安赶了过来。 “程虎，把他的嘴巴撬开。” 陈知行吩咐。 “交给我，保证没问题。” 程虎狞笑一声，蹲下身，伸手拉住刘畅的胳膊。 单手发力，直接把刘畅提了起来。 “你们要干嘛，有话好好说。” 刘畅看到程虎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吓的腿肚子抽筋。 “手表呢？” 程虎伸手。 “手表……什么手表，我不知……” 刘畅脸上露出慌张之色，否认。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程虎抡起拳头，一拳砸在他肚子上。 砰的一声。 刘畅感觉自己的肠子都快被打断，弯着腰，痛苦的低嚎。 程虎伸手抓住刘畅的头发，使劲一拉。 刘畅鼻涕眼泪一把抓，强行被提起脑袋。 “再问你一遍，手表在哪里？” “别跟我耍小聪明，你干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 “陈队拉我们这么多人出来，不是陪你玩的。” 程虎恶狠狠的威胁。 “没了，手表我卖掉了。” 刘畅带着哭腔道。 “卖了？你他妈抢到手几个小时就卖了？” “什么时候卖的，卖给谁了，多少钱，在哪里，给老子交代清楚。” 程虎死死拽着刘畅头发，气的牙痒痒。 刘畅忍着疼说明情况。 抢到手表之后，刘畅带在手上得意了一阵，吃完午饭之后，去了猛子爷那边。 直接把手表换了一百块钱回来。 钱到手，刘畅痛痛快快花销了一回，拎回来的网兜里面装着的烤鸭，就是用钱买的。 剩下还有八十多块钱，刘畅全部从兜里掏出来，双手递在空中。 “把钱收起来，点个数，做好记录。” 邵厚信吩咐边上公安。 虽说这些钱是用陈知行的手表换来的，但直接给陈知行肯定不行。 一块手表不止一百块钱，何况还被刘畅花销了一部分，剩下的钱弥补不了陈知行的损失。 而且这部分钱是刘畅犯罪的证据。 公安人员接过钱，装在一个信封里暂时封存。 “猛子爷在哪里？他平时干什么事，你帮他干什么事？” 陈知行询问。 刘畅迟疑了一下。 程虎举起大拳头。 “别打别打，我都说，啥都说。” 刘畅赶紧求饶，说起猛子爷的事。 猛子爷是这片的地下大商人，三教九流都认识，颇有面子。 主要干倒腾各类物件的活计。 例如刘畅今天抢到手的手表，崭新的上海牌手表，去当铺换钱得带上购买凭证一起抵押。 单独拿一块上海牌手表去抵押，当铺不收，还会报警。 这种赃物没法在市面上正常出手，放在刘畅手里，不能吃不能喝，纯装逼用。 猛子爷这类人，乐意收这一类贼赃。 当然，价格压的非常低。 陈知行买上海牌手表，带票花了一百八。 刘畅拿这块手表去猛子爷哪里交易，只换了一百块钱回来。 至于猛子爷平时干什么业务，刘畅倒是很清楚。 之前他跟着猛子爷干活，从各类渠道帮猛子爷收货出货。 古玩，金银，生活物件啥的，全都收。 收完货之后，猛子爷有自己的渠道出货，偶尔刘畅也会跟着其他人一块帮猛子爷出货。 这部分刘畅接触的少，跟着一起去主要是压阵。 “猛子爷住在哪里？人手多少？把你知道的交代出来。” 陈知行继续问。 刘畅没有嘴硬的抗打能力，打开了话匣子，一股脑倒出来。 据他所说，猛子爷住在东大门那边，一栋独立的小院。 身边常年跟着三四个兄弟，实力雄厚。 等闲人根本惹不起。 而且他还听说，猛子爷跟官家那边有很深的关系。 所以能一直干这种买卖，不出事。 陈知行看向邵厚信。 “看我干啥，我就负责抓人，别的啥也不知道。” “真有人罩着他，等我把人抓进局子，让那些人找我领导去，反正我管不着。” 邵厚信随意道。 “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现在带我们去找猛子爷。” 陈知行扭头看向刘畅。 “我可以带你们找猛子爷，不过我想......” 刘畅有些畏缩道。 “还敢提条件！” 程虎脸色一沉，举起大拳头。 刘畅跟乌龟似的，脖子一缩。 “让他说完。” 陈知行摆了摆手。 程虎放下拳头，对刘畅怒目而视。 “我想把烤鸭送回家，给我奶奶吃。” 刘畅小声道。 陈知行低头，目光落在摔在地上的烤鸭上。 裸露在外的鸭腿，沾染了一些灰尘。 “烤鸭是你用贼赃换的钱买回来的，作为你的犯罪证据，我收缴了。” 程虎弯腰捡起网兜，抹了一把口水。 在外头办案，偶尔会有类似的好处。 特别是抓那些打牌赌钱的案件，局面一片混乱，所有钱都是赌资。 抓一把揣兜里，鬼知道。 遇到这种吃食，那自然是拿来犒赏一下自己。 刘畅低着头，不敢说话。 “烤鸭让他带回去。” 陈知行吩咐一句，提醒刘畅：“你自己整理一下，烤鸭自己送去家里。” 刘畅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咱们都等着你呢！” 程虎一瞪眼，把手里的网兜递给刘畅。 刘畅接过来，赶紧拍打身上的灰尘，擦拭眼泪鼻涕啥的。 一行人守着刘畅往回走。 “他家里有个老太太，死了儿子，儿媳妇跑了，独自一人养大孙子。” “刘畅该收拾，老太太不容易。” 陈知行主动跟程虎解释。 “陈队，我理解。” 程虎道。 刘畅来到自家门口，看到屋里的老太太，喊了一声奶奶。 老太太转过身，看到刘畅，脸上先是一喜，随即眼睛在屋里扫视，从地上捡起一把火钳。 抬起来朝着刘畅砸去。 最后不住的喝骂：“你这个该死的呦，跑去抢别人的手表，你怎么做得出来的。” “我要打死你才好。” “老太太。” 陈知行向前几步，拦住老太太：“刘畅他给你买了烤鸭，过来跟你告别。” “老太太，现在打刘畅没用了呀，你跟他说两句话吧。” 何雨水走到陈知行边上，一起劝说。 老太太看到邵厚信等公安，手里的火钳丢在地上，眼泪簌簌流下。 第140章 搞突袭最合适 “奶奶，我给你买的烤鸭，你尝尝吧。” 刘畅递出手里的网兜。 老太太没有伸手接。 “奶奶，我把烤鸭放在桌上，你有空了吃。” 刘畅进屋，把网兜放在桌上。 “孙儿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的呦，我怎么对得起你爹。” 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屋外，一帮汉子纷纷偏头，心里堵得厉害。 “刘畅，跟你奶奶说几句话，我们在外面等你。” 陈知行也看不了这一幕场景，带着何雨水出门。 还特意把大门关上。 几个大男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家里有老人还干犯法的事。” 程虎很是烦躁的道。 他想起自己的老娘了。 “这人蹲个大几年，那老太太怕是撑不过去。” 程豹咬了咬嘴唇，心里难受。 “很多事都是没办法的，咱们干好自己的活，别想太多。” “干多了，看得多了，我都麻木了。” 邵厚信从兜里摸出大前门，散烟。 “邵队，抢劫一般判几年？” 陈知行接过烟，询问。 “五到十年吧，具体情况的具体分析。” 邵厚信吐出一口烟：“刘畅有前科，这回又犯事，七年跑不了。” “他帮我们挖出猛子爷，将功折罪，到时候给他减免点吧。” 陈知行斟酌说道：“判个三五年，他还有机会出来，给老太太送终。” “嗯，我会考虑的。” 邵厚信点点头。 对于陈知行的心情，邵厚信太了解了，他也是这么走过来的。 陈知行把烟夹在耳朵上。 他提出给刘畅减刑，其实跟刘畅配合挖出猛子爷没啥关系。 主要是看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太可怜。 人心都是肉长的，很多事只能说凭良心去做。 几人抽完烟，陈知行推开门。 刘畅坐在地上，和老太太抱在一起，眼眶发红。 “奶奶，我去帮公安办事了。” 刘畅起身。 “同志，我还能见到我大孙儿吗？” 老太太抬起头。 陈知行没法回答，看向站在门口的邵厚信。 “您可以探监，每个月都能申请一次。” 邵厚信看到老太太神色麻木，知道自己这话不是老太太想听的。 想了想又道：“您身子骨好点，活个三五年，您大孙儿还能出来给您尽孝。” “三五年，我还撑得住。” 老太太多了几分神采，从地上爬起来，握着刘畅的手：“进去之后好好表现，我会去看你的。” 刘畅嗯了一声，低着头走出屋。 老太太扶着大门，目送一行人离开。 久久没有回屋。 几人骑车驶出胡同。 “雨水，接下来的任务会有危险，你骑我的车先回家。” 陈知行停车。 “知行哥，让我跟你一起去嘛。” 何雨水不乐意。 “听话。” 陈知行脸色一板。 何雨水接过自行车，撅着嘴唇离开。 陈知行坐程虎的自行车。 邵斌坐程豹的车。 邵厚信，另外一个公安，以及刘畅坐挎斗车。 队伍直奔东大门，猛子爷的小院。 约莫半个小时，一行人来到一处小院落前。 “独门独院，这位猛子爷挺会享受啊。” 陈知行有些眼热。 住在大杂院，肯定不如独门独院舒坦。 以后有条件了，还是得整个独门独院的房子，让母亲和妹妹住的舒服些。 “现在咋办，要我敲门接头吗？” 刘畅弱弱问道，想要表现好点，争取减刑。 “你们怎么看？” 邵厚信看向众人。 没有一个人独断。 团队是由公安和保卫员组成的，他得考虑陈知行的想法。 再一个，听刘畅说起这位猛子爷，颇有实力。 接下来需要兄弟们拿命冲锋，得多尊重兄弟们的意见。 己方有人数优势，也不能轻视对方。 “平时这个院里面有多少人，都干啥？有人盯着大门吗？” 陈知行看向刘畅：“就拿你之前过来卖手表的时候说。” “平时三五个人吧，平时他们都待着，喝点酒，打打牌啥的。” “有活来了就出门干活，一般没人盯着大门。” 刘畅想了想道。 “不会有人专门看大门这边的动静，我建议翻墙进去，打突袭。。” “敲门会让里头的人出来开门，惊动其他人。” 陈知行作出判断。 “我觉得陈队说的对，打突袭效果最好。” 程虎表示赞成。 “翻墙比较适合，敲门的话得有人过来开门，咱们把他摁住，效果不大。” “万一他喊一嗓子，那更麻烦。” 邵斌也发表意见。 “行，那就翻墙进去打突袭。” “谁先来？” 邵厚信重重点头。 “我来。” 陈知行举起手。 不等邵厚信开口，陈知行快步走到院子墙壁前，纵身一跃。 一只手勾住院子高墙。 他手臂发力，把整个人提了起来，脑袋超越围墙高度，看清了里面的清楚。 院子里面静悄悄的，大门紧闭。 陈知行身躯缓缓下落，扭头对邵厚信等人做了个‘稳妥’的手势，然后再度发力上提身体。 身躯翻越围墙，轻轻落在院子里。 下一个是邵斌。 紧接着是邵厚信两名公安，然后程家兄弟。 至于刘畅，公安拿手铐把他和挎斗车锁在一起，跑不了。 邵厚信做了几个手势，程家兄弟站在他左右两侧。 几人在抓摸包儿的时候，有过配合。 这回更加熟稔。 以邵厚信为首，队伍呈箭头朝着正门逼近。 往前走了几步，陈知行听到里面传来的打牌声音。 距离正门越来越近，邵厚信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心中微喜。 打牌有两个特点。 一是容易聚窝。 哪怕只有两个人打牌，也会聚起其他人在边上看牌。 证明里头的人都聚在一起。 二是打牌的时候，一般手里都不会带家伙事。 特别适合一锅端。 陈知行抓了两块石头在手里，以防突发情况。 依旧是强力破门，冲锋的招数。 破门的一瞬间，坐在方桌前打牌的几个混子，齐齐吓的一颤。 紧接着就看到了黑洞洞的枪口。 耳边传来爆喝声。 “举起手，都别动！” “公安办案，老实点！” 为首那人看着四十余岁，脖子上戴着一条金链子，大拇指上还戴着一个玉扳指。 颇有几分贵气。 正是猛子爷。 看到公安，猛子爷身躯狂颤，给身边的小弟丢去一个眼神。 第141章 就想交个朋友 “妈了个巴......” 一个小弟猛的拍桌，腾的一下站起身。 还没等他说完话。 一块石头砸在他头上，砰的一声响，小弟应声而倒。 连带着把椅子带倒。 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猛子爷趁着乱的一瞬间，撒腿就往后头跑。 他还没享受够，让公安抓住，那就全废了。 刚跑出几步，猛子爷听到身后传来呼啸声，还没等他想明白是啥玩意，脑袋后面传来剧痛。 身躯不由自主的扑倒在地上。 陈知行放倒两人的功夫，另外两人也被其他人制服。 虽说稍微有点风浪，但不大。 “你小子，有点东西啊。” 邵厚信打量陈知行，像是第一回认识陈知行似的。 “那你看，之前小瞧我了吧。” 陈知行故意‘嘚瑟’道。 “手往墙上一搭，人就进院里了。” “你要是做贼，那就是飞天大盗啊，我得多注意注意你了。” 邵厚信调笑道。 陈知行直接无语：“邵队，你瞅我是做飞天大盗的人嘛。” 做飞天大盗可不符合他做人的原则。 两人说话间，程虎等人已经把四人捆绑好，并让他们并排站在一起。 “你就是猛子爷吧？” 陈知行来到金链中年人面前。 “不敢当，叫我猛子就行。” 中年人低着头道。 “今天你手下小弟刘畅，抢了一块表卖给了你，那块表放在哪里？” 陈知行询问。 “放在我的箱子里，您需要，我这就给您拿过来。” 猛子爷很上道。 “那块表就是我的。” 陈知行伸手拍了拍猛子爷肩膀：“你的箱子在哪里，带我过去瞧瞧。” 猛子爷看向邵厚信。 他眼光毒辣，看出来邵厚信才是领头的。 “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邵厚信没好气道。 猛子爷提步，陈知行和邵厚信跟随。 其他人继续在大厅等着。 一行三人来到院子主卧房。 “箱子就在我床底下，钥匙在我身上。” 猛子爷晃了晃身体：“我双手被绑住，劳烦兄弟自己动手。” “箱子里没啥机关吧？” 陈知行从猛子爷身上摸出钥匙：“别跟我耍什么滑头，要不然有得你受的。” “兄弟哪里话，我认栽了。” 猛子爷苦笑。 陈知行蹲下身，拉出床下箱子。 木箱表面刷了一层红漆，表面镶嵌了几块铜块，上面盖子呈半圆形。 看上去颇有一种古色古香的味道。 陈知行拿钥匙打开锁，轻轻掀开盖子。 好家伙。 箱子里面分成四块格子区。 最右边放了厚厚两摞大团结。 最左边全是金物件，打眼一看，手镯，戒指，金珠子，还有两根小黄鱼。 中间靠左的格子，放的全是玉器首饰。 中间偏右的格子，一块崭新的上海牌手表，静静的躺在里面。 除了上海牌手表，还有其他品牌的手表，钢笔之类的好物件。 陈知行都看直了眼。 这简直是个藏宝箱啊。 咚！ 猛子爷双膝弯曲，直接跪倒在地上。 “两位好汉，区区薄礼送给两位，大家交个朋友。” “以后有啥需要的，尽管说话，猛子我没啥大本事，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对兄弟实诚。” “啧，大手笔啊。” 陈知行把自己的手表从箱子里拿出来，戴在手腕上：“邵队，你怎么说？” “你咋不先说你的想法？” 邵厚信挑眉。 “说实在的，不心动那是假的，可这钱烫手啊，我不敢收。” 陈知行玩笑道：“让我拒绝，我真开不了口，得你来推我一把。” “哼，算你小子有点数。” 邵厚信哼了一声，走到箱子前，蹲下身拨了拨格子里的金饰品。 随即扭头看向猛子爷：“你这样的人我见过几个，也有兄弟被你们拉下水，这一套对我不好使。” “老哥，我是真心实意想和你们交个朋友。” 猛子爷连连赔笑。 “少来这套。” 邵厚信起身，目光冷冷。 他也心动。 人嘛，哪有不爱财的。 只是邵厚信从警多年，见过的事太多。 钻进钱眼里的人，没有好下场呐。 陈知行提起猛子爷，扭送到门口，喊邵斌过来带走。 旋即自己返回屋里。 “邵队，这玩意进了局子怎么处理？全都上交啊？” 陈知行笑眯眯询问。 “你小子啥意思，想雁过拔毛？” 邵厚信直接挑明了说。 “邵队，兄弟们放假跟着我忙前忙后的，我不能亏待他们，你说是吧。” “要是没有机会，兄弟们的情义我记在心里，有机会了，我肯定得替我兄弟们想想。” 陈知行说话也很直。 这一箱子好玩意，全交给公安上交，白瞎了。 拿点东西出来，犒赏三军。 以后兄弟们帮忙干活，也更有干劲不是。 “我劝你小子打消这个念头，这些都是贼赃，到了局里得核对的，捞多了容易出事。” 邵厚信提步走出屋子：“把东西带上。” “好勒邵队。” 陈知行吆喝一声，蹲下身从箱子里取出一摞大团结。 约莫十来张左右。 又拿了两枚金戒指。 取完了物件，他才合上箱盖，重新上锁。 别看邵厚信嘴上说的硬，他既然把陈知行一个人留在这里，对陈知行的行为自然是默许了。 特别那句‘捞多了容易出事’。 反过来听意思就是少捞点，不出事。 有些事，不能放在明面上说。 能听懂就办，听不懂就算。 陈知行抱着箱子走出门，回到大堂。 把箱子放在桌子上。 邵厚信吩咐公安封锁院子，留在这里看守。 自己则连同陈知行等人，带人返回公安局。 交通工具不够，邵厚信开着挎斗车，和陈知行一起，先拉猛子爷回去。 至于刘畅等人，由程虎几人押送。 挎斗车速度很快，一刻钟时间，三人回来公安局。 邵厚信喊了几个公安，让他们提审猛子爷。 “邵队，抽根烟去啊。” 陈知行邀请。 两人来到公安局大院。 陈知行拿出中华散烟。 “拿了多少？” 邵厚信随意问道。 陈知行叫他出来抽烟，他就明白啥意思了。 “两枚金戒指，十来张大团结。” 陈知行伸手进兜，摸出一枚金戒指，不露声色的放入邵厚信兜里：“婶子今天指定要乐呵了。” “净整这些犯错误的事。” 邵厚信批评，嘴角却露出一丝笑容。 活干好了，捎带弄点东西，稳稳当当，大家都高兴。 两人抽完烟，邵厚信进入审讯室继续工作。 陈知行坐在门口等着自己小队成员回来。 快到下午五点，程虎等人压着刘畅四人回来。 第142章 贾张氏诅咒 四合院。 何雨水骑着自行车回来，推车进入大院。 “呦，雨水回来了，知行呢？” 阎阜贵摆弄几棵盆栽，大声询问。 “知行哥抓犯人去了，说有危险，不让我跟着。” 何雨水噘着嘴道。 “嗨，真能抓到抢劫那人呐。” 阎阜贵一脸惊诧。 他压根就没想过陈知行能抓到抢劫那人。 在阎阜贵看来，陈知行要找人调查，纯粹是手表被抢了，不试着找一找，心里不甘心。 就跟他丢了钱似的。 必须得沿着路往回找，来来回回找几遍。 找不找得到是一回事，不找心里不踏实。 “抢劫那人早就抓到了，知行哥顺着往下捋，发现了别的人干坏事。” “他要把那些人全抓起来。” 何雨水举起小拳头，颇为自傲道。 “啊？” 阎阜贵脑子一下子死机了。 陈知行这么牛逼的吗，抓个抢劫犯还不够，还得连根拔起。 何雨水推着车，先回陈家门口停放自行车。 “陈宁，你哥把抢劫你的那人抓到了。” 停完了自行车，何雨水冲着屋里喊。 “啊？啊啊啊，我哥太厉害啦。” 陈宁从屋里冲出来，左看右看，没看到陈知行的身影：“我哥呢？” 何雨水解释了几句。 陈宁听的很是兴奋，喃喃道：“那岂不是说，我哥又要立功了。” “哈哈哈，太好了，我现在就找贾老婆子说这事，气死她！” 说完，陈宁撒腿跑到贾家门口，冲着屋里喊话。 “贾老婆子，雨水姐回来了，她说我哥已经抓到了抢劫犯。” “不止抓到了抢劫犯，我哥还要抓其他人呢。” 贾张氏从屋里跑出来，看向何雨水：“雨水，你在撒谎是不是？” “我撒谎干啥，闲的我啊。” 何雨水没好气道。 “贾老婆子，我哥的手表不仅能找回来，这次还能立大功呢。” “喔嚯，没顺着你的意来，气坏了吧，哈哈哈。” 陈宁叉着腰，大声炫耀。 “呸，嘚瑟个啥，说不定你哥抓人出点啥事呢。” 贾张氏恶狠狠的道。 “你说啥，你再给我说一遍。” 陈宁气的哆嗦，伸手指着贾张氏大喊。 那架势好像要跟贾张氏打架似的。 “我说啥了，我说的不很正常吗。” “抓犯人哪有不出事的。” 贾张氏嘴巴一歪。 “你才出事呢，你全家都出事。” 陈宁破口大骂。 把诅咒还给贾家。 “好你个小逼养的，你说谁家出事，我看该是你家出事才对。” “你家现在就出事，你哥必保回不来了！” 贾张氏激起了性子。 大声咒骂。 陈宁声音没有贾张氏大，很快落入下风。 袁秀芬跑出屋子，把陈宁拉回来。 “妈，贾老婆子说哥在外面出事，我要撕烂她的嘴。” 陈宁哭哭啼啼的。 “没事，咱们不跟她计较。” 袁秀芬宽慰一句，扭头看向贾张氏：“贾家嫂子，你好歹也是个长辈，一点不给你家积德，早晚有一天要遭报应的。” “我呸，你们家才遭报应呢。” 贾张氏狠狠吐了口唾沫在地上。 袁秀芬心里的火气被勾了起来。 何雨水赶紧伸手拉住袁秀芬和陈宁。 一行三人回到屋里。 “贾老婆子真不是个东西。” 袁秀芬坐在椅子上，心里犹然不忿。 不管是谁，被人诅咒一句‘你家肯定要出事’，即使知道这种话没啥用，心里也会堵得慌。 而且陈甲田的死，是出任务死的。 陈知行干的工作，每天都和犯罪打交道。 陈家更是忌讳这一类的诅咒。 “妈，等哥回来，我非得跟他说贾老婆子的坏话。” “让他把贾老婆子抓起来。” 陈宁磨牙。 “再看看吧，你哥在外面很辛苦，尽量少让他操心家里的事。” 袁秀芬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掌托着下巴。 心里清静不下来。 何雨水很乖巧的站在袁秀芬后面，伸手帮后者轻轻按压太阳穴。 “嘶，哎呀。” 袁秀芬发出解乏的嘶哈声，很享受何雨水的服务。 按压了七八分钟，何雨水松手：“婶婶，好些了吗？” “好多了，雨水啊，你坐着歇息。” 袁秀芬握着何雨水的手，一脸和蔼：“真是个好闺女。” 何雨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讨好陈知行，狗男人只会逗弄她，占便宜。 讨好袁秀芬，似乎更靠谱啊。 公安局。 陈知行把刘畅等人交给邵厚信，交接完事后，带着自己的队友准备离开。 “还有个事跟你说。” 邵厚信开口留人：“最近这段时间，你帮我们破获了不少案子，特别是大一路公交摸包儿案，很大的缓解了我们公安的难处。” “我跟领导说了这个情况，领导让我给你们保卫科发个函，专门赞扬你们小队的贡献。” “行啊邵队，这活没白干。” 陈知行脸上露出喜色。 程家兄弟和邵斌也是如此。 干了活，得晒出来，最好是让领导看到。 领导看到了功劳，记在心里，干活的人才有升迁的机会嘛。 “本来我都写好了的，今天你又挖出个倒卖赃物的团伙，我还得重写。” 邵厚信埋怨道。 “哈哈，我们队伍能力太强，没办法。” 陈知行嘚瑟一下。 “行了，这事你知道就好，明天等你上班了，领导肯定得表扬你。” “滚蛋吧，我还得审讯呢。” 邵厚信挥了挥手，转身回去继续工作。 陈知行带着队友走出公安局。 他的自行车让何雨水骑回去了，只有程家兄弟有两台自行车能用。 陈知行把队友带到一处无人的地方，从兜里摸出六张大团结。 “多的话我也不说了，放假时间兄弟几个跟着我忙前忙后，这点心意都收着。” 陈知行点好钱，每人两张。 “陈队，你这啥意思？” 程虎没有伸手接。 “陈队，好端端的，给我二十块钱干啥？” “咱们跟你办案，那是天经地义的事，给钱算啥。” 程豹也不接。 “虽然我很想接，但陈队，你的钱我不能要。” 邵斌连连摆手。 “都拿着，这钱不是我自己从兜里掏的。” 陈知行挑了挑眉：“忘记我和邵队去拿猛子爷的藏宝箱了？这钱是我从箱子里头拿的。” “有邵队看着，我不好多拿，但既然碰上了，肯定不能让兄弟们白干一场，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闻言，程家兄弟和邵斌顿时乐了。 纷纷接过大团结，一脸美滋滋。 钱这玩意，谁不爱呢。 第143章 程虎主动请缨 “陈队，你自己呢？” 程虎攥着钱，又问道。 “我自然有我的份额。” 陈知行从兜里摸出那枚金戒指，放在手里掂了掂：“三四克的样子，顶三张半大团结，比你们稍微多点。” 实际上这枚金戒指，陈知行估计有五克多，换成大团结得五张。 他故意往少了说，没有和队友得到手的钱拉开太大差距。 至于剩下的八张大团结，陈知行压根没提。 “大家都有才是真的好。” 程虎放心把钱揣入兜里 “这活真行啊，能破案还能有外快。” 邵斌乐的合不拢嘴。 “这种案子少，咱们这回也是机缘巧合碰上了。” “有机会弄点好东西，我肯定得先想着兄弟们。” 陈知行笑着道。 几人闲扯了几句，各回各家。 程虎骑车送陈知行，程豹骑车送邵斌。 四合院。 陈宁在家越想越气，心里又担心陈知行真的出事。 跑到院子门口，坐在台阶上。 等陈知行回来。 等啊等，陈宁靠着门框，都快要睡着了。 耳边忽然传来陈知行的声音：“小妹，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呢？跟咱妈吵架了？” 陈宁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陈知行，立马跳起来。 她蹲着坐了好久，两条腿发麻。 刚刚站起身，腿一软，就要倒下。 陈知行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陈宁的胳膊。 “哥，你终于回来了。” “贾老婆子都要把我和妈气死啦！” 陈宁还没站稳，便大声告状。 程虎本来准备离开，听到陈宁的话，留在原地等候。 万一陈知行遇到啥事，他能帮帮忙。 “贾老婆子又作什么妖，她难道还没被我收拾够吗。” 陈知行笑着问。 “呀，哥，你的手表找回来了？” 陈宁看到陈知行手腕上的手表，惊呼一声。 把贾老婆子的事又抛到一边。 “找回来了，我出手还能有找不回来的东西。” 陈知行伸出手腕，在陈宁面前晃了晃：“行了，你说说贾老婆子的事。” “哥，你是不知道啊，贾老婆子太恶心了，她……” 陈宁开始大倒苦水。 把贾张氏开始幸灾乐祸，以及后面诅咒陈知行的事，都说了出来。 “就这点事啊，贾老婆子不就这样嘛，张嘴就是膈应人的话。” 陈知行倒是不怎么在意。 他对自己的个人实力，小队实力都有信心。 贾张氏这种膈应人的手段，影响不到他。 “哥，她咒你呢，我听着心里老难受了。” “妈都让她气的哆嗦了。” 陈宁气愤道。 “啧，确实该给贾老婆子一点教训，让她闭上那张破嘴。” 陈知行重视起来。 对贾张氏诅咒的话，他自己不在乎，可家人没法不在乎。 换位思考，有人诅咒袁秀芬出事，袁秀芬大概率不当回事。 可陈知行陈宁两个做子女的，绝对不能容许有人说那话。 “陈队，要不这事交给我吧。” 程虎听到这里，主动请缨。 “虎哥，你打算怎么办？” 陈知行询问。 “简单，我进去抽她两嘴巴子，她要能抗揍，那再换你来试试。” 程虎采用自己一贯的办法。 “贾老婆子指定是不抗揍，可你动手打人，总得有理由才行。” 陈知行琢磨。 对于程虎下手的黑心程度，陈知行非常清楚。 那些犯罪分子，基本上没有能在程虎手下走过三回合的。 可见程虎下手多黑。 “这个更简单了。” “咱俩一个小队的，那个老婆子诅咒你办案出事，也就是诅咒我办案出事，我抽她两个嘴巴子，名正言顺。” “二来你是保卫科员工，有人咒骂你，我身为外勤组保卫员，为你出头一点毛病没有哇。” 程虎虽然名字带虎字，办事却一点不虎。 顷刻间就编好了理由。 “哈哈，大叔你说话太有意思了，等会狠狠抽贾老婆子的嘴巴子。” 陈宁在边上听的直乐，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程虎微微黑脸。 他才三十岁出头，和陈知行哥弟相称。 陈知行妹妹管他叫大叔，乱了辈分不说，他有那么老吗？ “虎哥，别见怪，这丫头是我妹妹陈宁。” 陈知行笑着介绍：“这位是我同事程虎，你得管人家叫虎哥。” 陈宁哦了一声，喊了声虎哥。 三人走进四合院。 “呦，知行回来啦？” 阎阜贵提了提眼镜：“事办的咋样啊？” “办妥了。” 陈知行举起手臂，晃了晃手腕上的手表。 “嘿，真让你找回来了，真厉害啊。” “雨水说你还要抓别的犯人，抓到了吗？” 即便之前何雨水说过，真正看到这一幕，阎阜贵犹然惊诧不已。 “那个回头再说，三大爷，我先回屋。” 陈知行打了个哈哈：“这位是我保卫科同事程虎。” “好，你带回来的人，我放心。” 阎阜贵笑着道。 这年头打击特务非常严格，有陌生人进入院子，身为三大爷的阎阜贵得问话。 一行三人进入中院。 贾张氏在门口盘着千层底，看到陈知行回来，特意瞟了一眼陈知行的手腕。 看到手表的一刻，贾张氏脸色有些不自然，嘴里嘟嘟囔囔的。 她站起身，端着竹篮，要往屋里走。 “贾老婆子，有点事问问你。” 陈知行喊话。 “啥事？” 贾张氏站在自家门口，一张脸拉的老长。 好像眼前的人欠了她几百块钱似的。 “我的手表追回来了，让你失望了，真不好意思。” 陈知行晃了晃手表。 “嘁，追回来就追回来呗，关我啥事。” 贾张氏故作不屑。 “听我妹妹说，你诅咒我办案要出事，我有个兄弟很不高兴。” “他想跟你唠唠。” 陈知行继续道。 “不高兴就憋着，唠啥唠啊，没啥好唠的。” 贾张氏脸色黑沉沉的。 程虎提步朝着贾张氏走去。 贾张氏瞅着程虎那体格，心里发虚，往后退了几步。 “这人干啥的，怎么让生人跑咱们大院来了？” “一大爷，你快出来看看，咱们院来了陌生人，我瞅着像是特务啊。” 贾张氏扯开嗓子喊。 “放屁，老子是轧钢厂保卫员。” 程虎低喝一声，脚步不停。 和贾张氏的距离拉近到五米。 易中海和傻柱从屋里出来，看到陈知行站在边上，便没有问话。 陈知行带回来的人，指定放心，没啥好问的。 “瞅你长相就不像好人，指定跟陈知行蛇鼠一窝。” “我不跟你说了。” 贾张氏感觉不对劲，转身往屋里跑。 程虎哪能让她跑掉。 一个箭步窜上去，在贾家大门即将关上的一刻，手掌稳稳的落在大门上，死死顶住。 贾张氏奋力推门，想要把大门关上。 外面的程虎使劲一推。 门里头的贾张氏蹬蹬瞪后退几步，差点被掀翻。 没等她站稳脚步，程虎直接迈入贾家，一把掐住贾张氏的脖子。 把她往外拖。 第144章 大嘴巴子照脸抽 “嗷，嗷。” “杀人啦，大家伙快来看啊，陈知行找人要杀我啊。” 贾张氏吓的心肝都哆嗦，扯开嗓子大喊。 声音传遍大院。 住户们纷纷从屋里出来，过来中院看热闹。 “你干啥啊，快把我妈放开。” 秦淮茹大声喊话，程虎压根不搭理。 无奈之下，她只能求援：“一大爷，这人冲进我家，欺负我妈，你得管事啊。” “傻柱，你快帮忙把这人拉开。” 傻柱本想帮忙，陈知行伸手拦住：“柱哥，这事你甭管。” “知行，快让这位保卫员住手，这么对待贾张氏，是犯法的。” “你得阻止他犯错误。” 易中海开口劝说。 “一大爷，我这位同事脾气不好，认定的事必须得干，谁劝打谁。” “我说话不好使，要不你去试试？” 陈知行一摊手。 易中海顿时语塞。 谁劝打谁，那还说啥了。 他也不想平白无故的挨顿揍啊。 贾张氏使劲扭脖子，想要挣脱程虎的钳制。 “老实点！” 程虎手掌使劲掐住，爆喝一声。 拖着贾张氏跟拖着一头老母猪似的，硬生生把贾张氏拉出家门。 贾张氏一身横肉，感觉脖子都快要被程虎捏断了，疼的呼吸不过来。 扭动的更加厉害。 程虎感觉自己控制不住了。 这老婆子脖子上全是肉，捏不稳。 而且贾张氏使劲扭动，脖子上出了汗，混合油脂。 滑不留手的。 程虎大怒，当着陈知行的面，要是让贾张氏挣脱，他一张脸往哪里搁。 当即，程虎用尽最大力气，掐着贾张氏脖子，把她脑袋拽起来。 另外一只手抬起，狠狠对准贾张氏那张脸抡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 跟炮仗炸开似的。 贾张氏侧着身子倒下，捂着脸嗷嗷大叫。 “给老子别嚎了！” 程虎一脸凶神恶煞，低吼。 贾张氏继续嗷嗷叫。 钻心的疼，根本憋不住。 秦淮茹吓的心肝都在发颤，连连后退了好一段距离。 生怕程虎转头给她来一下子。 “老婆子还挺抗揍。” 程虎一把薅住贾张氏头发，硬生生把贾张氏拽起来，又举起了手掌。 啪的一声，抽在贾张氏脸上：“老子跟你说，别嚎了！” 这一巴掌抽的贾张氏脸上肥肉乱颤，嘴巴鼻子都冒血丝。 贾张氏双手捂着脸，呜呜的哭着。 不敢继续嚎叫了。 过来看热闹的大院众人，全都看懵了。 卧槽，这青年下手真狠啊。 秦淮茹哭哭啼啼的：“一大爷，我妈都快被这人打死了，你得说句话啊。” “小伙子，你把我们院的贾张氏打成这样，压根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你再不撒手，我可得喊人报警了。” 易中海看不下去，觉得程虎做的太过分了。 大院其他人也纷纷开口劝说。 “多大仇啊，要把贾老婶子从屋里拉出来抽嘴巴子。” “之前我觉得陈知行挺狠，卧槽，这人更狠啊。” “贾老婆子遇到克星了，这人完全是个莽夫。” 易中海刘海中阎阜贵三人眼神交流，纷纷向前走几步，隐隐把程虎围住。 “爷们，我是这个院的三大爷，跟你唠两句。” 阎阜贵开口质问：“你这事办的有毛病，好端端的跑来我们院打人是啥意思？” 说完话，阎阜贵紧紧盯着程虎，右脚往后挪了挪。 万一程虎动手，他能第一时间跑路。 “我是这个院的二大爷。” 刘海中跟着说道：“你说你一大老爷们，有话好好唠呗，打一个老婆子是啥道理？” 大院众多住户都看着程虎。 要是今天程虎不能说明白，那必须得叫公安过来解决问题。 “我打这个老婆子，自然有我的道理。” 程虎依旧抓着贾张氏的头发不放手，跟拎着一条狗似的：“我是轧钢厂保卫员程虎，和陈知行是队友。” “今天办完了案子，送知行回来，正好听到有人咒他办案要出事。” “巢他娘的，咒陈知行出事就是咒我出事，我最忌讳这种话，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抽他嘴巴子。” “再一个，陈知行是轧钢厂员工，他被人欺负了，我这个保卫员合该管事。” “有没有毛病？” 一时间，众人沉默。 琢磨琢磨，好像程虎打贾张氏，确实有几分道理。 谁让贾张氏嘴贱来着。 陈知行脾气好，可总有人脾气不好。 这回贾张氏算是踢到铁板了。 “我就说两句，又没说你。” 贾张氏含糊不清的辩驳。 “你还有脸说，我找你家其他人，说你家今年必保死人，跟咒你有啥区别。” “现在我再问你，陈知行在外面办案，出不出事？” 程虎拽着贾张氏头发，手上稍稍使劲。 “嘶，嘶。” 贾张氏疼的嘶哈两声，连忙道：“不出事，不出事了。” “贱胚子，不收拾你几下子，不知道厉害。” 程虎松手。 贾张氏连滚带爬的跑到三位大爷身后。 “易中海刘海中阎阜贵，你们仨可得为我做主啊。” “这泼皮东西欺负我贾家孤儿寡母，没人给我家撑腰，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啊。” 贾张氏眼泪鼻涕一把抓。 “哼，不用你找三位大爷，我找他们还有事没说完。” 程虎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三位大爷：“同一个大院，这死老婆子咒人的时候，你们应该听到了吧。” “既然你们几个是大院大爷，为啥不管？” “这......” 易中海一脸为难。 刘海中和阎阜贵目光闪躲，感觉情况不大对。 这厮收拾完贾张氏，矛头咋还对准他们了。 他们可不像贾张氏，脸上有一层厚厚的肉垫，挨一巴掌只是嘴巴流血。 “你们是大院大爷，就该协调好邻里关系。” “现在我只看到了你们不管事，这事回头我得跟街道反映一下。” “不管事的人，就该从大爷位置上下来。” 程虎板着脸训斥。 陈知行在边上看的暗暗称奇。 没想到程虎一个人，说道起来，不仅没有落入下风，反倒要反将一军。 ‘粗中有细，有勇有谋，做一个纯粹的打手屈才了。’ 陈知行暗忖，对程虎的认识多了一层。 “贾老婆子一张嘴碎，我们也劝过，没啥效果啊。” 易中海摊手。 “没啥效果你们就该升级上去，找街道解决。” “我看你们就是欺软怕硬，陈知行好说话，你们就让他忍着。” “不是个东西！” 程虎大声唾骂。 三位大爷有苦难言。 贾张氏动不动就拿出‘孤儿寡母’的buff，逼急了就躺在地上召唤老贾。 这种泼皮货色，谁乐意搭理。 他们仨跟贾张氏硬着怼，落一个欺负‘孤儿寡母’的名声。 图啥呢。 第145章 还有队友要来 “行了虎哥，你的气出了，别追究三位大爷责任了。” 陈知行开口，做和事佬。 “得，你说话，我肯定要给面子。” 程虎就驴下坡，看向三位大爷：“今天要不是知行说话，我非得把你们仨扭送去街道，让街道给我评评理。” “确实是我们平时工作没做到位。” “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看得出来，爷们你是个真性情汉子，我就佩服你这种人。” 易中海三人或是反省，或是吹捧。 只求把程虎这尊大神送走。 程虎转身看向陈知行：“那陈队，我先回去了。” “去吧，路上小心点。” 陈知行笑着道。 程虎转身往外走。 大院所有人目送他离去，轻轻舒一口气。 程虎太莽了，谁都不愿意对上这种人。 关键他还占理。 “不是，就这么让他走了啊？” “你们都干啥吃的？” 等到程虎背影消失，贾张氏跳起来嚷嚷。 她半边脸颊肿的跟猪头似的，说话还漏风。 “那啥，要不你去把他拉回来？” 刘海中一脸认真的道。 “我拉他，他不得揍我啊，该你们三个做大爷的去。” “把我打成这样，不赔钱就让他坐牢。” 贾张氏大喊。 “他又没打我，我拉他回来干啥，应该你拉他才是。” “刚才他人在这里，你不吭声，现在走了你倒是能耐了。” 刘海中没好气的嘲讽。 他的命也是命，怎么可能给贾张氏去踩雷。 闹呢不是。 “外人都打到我家来了，你们也不管管。” “什么仨大爷，狗屁不是！”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高举：“老贾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我这日子没法过啦。” “东旭啊，你的娘要被欺负死啦。” 大家伙一听贾张氏招呼老贾，心里都瘆得慌。 “贾老婆子，虎哥跟你的事了结了，现在咱俩来论论。” 陈知行开口。 “啥，我跟你有啥好论的。” 贾张氏一听这话，感觉不对劲。 连忙停住嚷嚷，站起身准备往屋里跑。 “你咒我办案出事，不会真以为我不管你吧。” 陈知行学着程虎的方法。 一个箭步窜上去，伸手掐住贾张氏的后脖子肉。 一上手，陈知行也感受到了难度。 贾张氏脖子粗大，全是肥肉。 皮肤表面还有一层油脂混着汗水，特别滑腻。 “你给我松开，松开。” 贾张氏挣扎。 陈知行手掌加大力度。 犹如铁钳一般，狠狠的把手中的肥肉扣在手里。 贾张氏仰着头，疼的嗷嗷叫。 偏偏无法挣脱开来。 “大家伙见证，贾张氏咒骂我办案出事，今天我高低给她点教训。” 陈知行冲着大院众人喊话。 “知行，刚才你那个同事，已经给了我妈教训了啊。” “你快放开她，她以后再也不咒你了。” 秦淮茹在边上说好话。 “我同事揍贾老婆子，那是他的事。” “我的事得我自己处理。” 陈知行抬起手，朝着贾张氏完好的半边脸颊挥去。 啪的一巴掌。 贾张氏脸颊上印下五个长短不一的手指头，红通通的。 一点一点鼓胀起来。 这还没完，啪的一声。 陈知行又来一巴掌。 贾张氏脸上肿起几根小胡萝卜。 陈知行随手一推，贾张氏跌倒在地上，呜呜大哭。 “忘了说一句，我还有几个队友，要是他们知道你咒我的事，保不准他们也会来咱们院抽你嘴巴子。” 陈知行随意说道。 贾张氏抬起头，一脸呆滞。 尼玛的，有完没完。 就咒你几句，你还想弄一个排的人打我是吧。 大院其他人原本感慨贾张氏惨兮兮的，听话这话，纷纷笑出声。 “贾老婆子这张脸，估计半个月都好不了了。” “知行，你直接说后面还有多少人吧，给贾老婆子一个准数。” “贾老婆子傻眼了，这事还没个头了呢。”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贾张氏现在只想死了得了。 她直接躺在地上，如同一条蛆虫似的扭来扭去，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我不活了之类的话。 “行了，贾老嫂子，别丢人了。” “秦淮茹，把你妈带回去。” 易中海都没眼看。 啥玩意，大半截身子买进土里的人，还跟小孩子似的躺在地上打滚。 “我不回去，天天来人打我，我活着还有啥劲啊。” 贾张氏继续闹腾，坚决不肯起来。 大嘴巴子抽在脸上，真疼。 而且明明知道自己要被打，却不知道打她的人什么时候来，那种煎熬的感觉想想都难受。 “一大爷，知行还有队友要来咱们院的事咋整？” 秦淮茹抱怨：“我妈嘴巴是碎了点，也不至于挨好几顿打吧。” “知行啊，贾老嫂子确实说了你的坏话，你也报复回去了，要不，这事到此截止吧。” 易中海说和。 “我和贾老婆子的事截止了啊，接下来要抽贾老婆子嘴巴子的人，是我的队友。” “他们脾气都不怎么好，我想拉也拉不住啊。” 陈知行一脸为难。 “啊，我活着还有什么劲啊，今晚我就拿根绳子吊死得了。” 贾张氏躺在地上嚷嚷。 大家伙一听这话，纷纷开口。 “贾老嫂子，到不了那份上。” “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别往心里搁。” “你吊死归吊死，可千万别在咱们院里头上吊啊。” 最后一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 贾张氏听的那个气啊，从地上坐起来：“我就在院里头吊死，舌头伸出来一米长，以后谁晚上上厕所，我就在他后面伸舌头勾住他的脖子。” 大家伙听的心里惊悚不已，赶紧劝说陈知行。 “知行啊，气出了差不多行了吧。” “贾老嫂子上吊死了，肯定凶得很，你们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事说到底也不大，没必要闹到那份上。” 仨大爷也拉着陈知行劝说。 万一贾张氏真的上吊死了，大院以后不清净。 谁家不瘆得慌。 “咳咳，既然大家伙都劝我，那我肯定听劝。” “但丑话说在前面，贾老婆子要是再找事膈应我，我可不会继续给她机会。” 陈知行顺着大家的意思来。 “那必须的。” “她再敢招惹你，不用你动手，我啪啪给她两嘴巴子。” “下回她再敢这么的，不用她上吊，我给她下老鼠药。” 大家伙纷纷表示赞同。 “那行吧，贾老婆子，记住今天的教训。” “还有下回，新仇旧恨一起算。” 陈知行丢下狠话，转身回屋。 大家伙纷纷四散开来。 “妈，咱们回家吧。” 秦淮茹走到贾张氏身前，伸出手。 啪！ 贾张氏用手拨开秦淮茹伸出的手掌，神色阴郁。 第146章 第二个白银宝箱 “妈，咋了啊？” 秦淮茹一愣。 “没用的东西，刚才我被那人打，你怎么不帮忙。” “现在知道过来扶我了，我没手没脚咋的？” 贾张氏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秦淮茹一顿喷。 “妈，那人凶得很，一巴掌能把我抽飞，我怎么帮得上忙。” 秦淮茹委屈巴巴。 心道死老婆子嘴贱挨揍了，还想拖着她一起。 啊呸。 “他敢打你，你就报公安，看不赔死他。” “真是个废物。” 贾张氏骂骂咧咧，伸手掐住秦淮茹腰间的肉，使劲一拧：“当年就不该让你进我贾家家门，没用的狗东西。” 秦淮茹疼的眼眶发红。 贾张氏嘟囔着回到贾家。 喝了口水，继续大骂，那谁谁都这么有钱了，也不帮扶困难群众。 黑心肝，遭天谴。 不尊重老人，指定要被雷劈。 老天爷睁开眼，把那个狗东西收走之类的。 一整个无能狂怒。 陈家。 陈知行跟袁秀芬和陈宁，说起自己在外面办的案子。 两人听完陈知行的讲述，都很高兴。 不仅把手表找回来了，还额外破获了一个倒卖贼赃的团伙，立了大功。 “妈，这枚金戒指是我特意给你挑的，你戴上试试。” 陈知行从兜里摸出金戒指。 袁秀芬接了过来，直勾勾看着金戒指，眼眶发红。 自己的大儿真有本事了，能给当妈的买金戒指。 “妈耶，真有金戒指啊。” 陈宁看的眼睛亮闪闪，撅起嘴：“哥，你咋不给我拿一个回来？” “你当贼赃是金矿呢，想拿多少拿多少。” 陈知行都想给这丫头一个爆栗：“贼赃是那帮人的犯罪证据，去了公安局都得一一核对，不是闹着玩的。” 要是能多拿，陈知行难道不会多拿吗。 少拿点，大家分一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 拿多了，事圆不了，就会捅娄子。 “好吧，那你下次一定要记住我啊哥。” 陈宁不放心道。 “别瞎撺掇你哥。” 袁秀芬缓过神来，皱眉批评一句。 陈宁缩了缩脑袋。 “大儿，在外面办案子，上别违反纪律，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你年纪轻，以后大有可为，不要栽倒在小事上。” “遇到啥事该咋办，心里要把握好尺寸，人际关系该维护就得维护。” 袁秀芬慎重叮嘱。 她可能说不出水至清则无鱼这类的话，但道理她明白。 想要立功，得有靠谱的兄弟帮忙。 兄弟为啥帮忙，因为跟着干，有好处，能往上走。 成天带着兄弟苦哈哈干活，没个奔头，谁能一路跟着干啊。 “妈，我知道的。” 陈知行点点头，尽量少让袁秀芬操心。 袁秀芬起身，把戒指摘下来，和钱藏在一起。 陈知行教育妹妹：“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了吗？” “知道了哥。” 陈宁低着头，心虚。 “以后这方面一定要多注意，白天被抢，顶多损失财物。” “要是你晚上露财，搞不好命都要丢掉。” 陈知行故意说的严重些。 陈宁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 “总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自己多注意。” 陈知行摸了摸陈宁的脑袋。 明年起风，整个社会氛围会变得更加激进。 有钱人被人盯上，仇视。 这也是陈知行现在有钱有肉，却故意藏着的原因。 吃好的没问题，在家里吃，别拿出去炫耀。 这次事件给陈宁一个教训，陈知行觉得还挺好的。 吃亏在前面，省得以后跌大跟斗。 袁秀芬藏好了金戒指，过去灶台边上做饭。 陈宁跟着打下手。 “宿主打击罪犯，并摧毁犯罪团伙，将其绳之以法，获得一个白银宝箱奖励。” 系统的奖励提示声在陈知行脑海中响起。 ‘来了。’ 陈知行眼眸一亮。 打击了一个倒卖贼赃的团伙，果然刷出了白银宝箱。 就一个字，爽！ 说实在的，他现在不缺吃不缺喝，开出物质奖励虽然有用，但并非必不可少。 还是白银宝箱开出来的技能比较实用。 技能一经使用，就是永久性。 老话说的有，技多不压身，谁会嫌弃自己会的技能多呢。 搓了搓手，陈知行打开白银宝箱。 “恭喜宿主获得破案技能：超强记忆。” 白银宝箱打开，一个圆圆的光圈浮现在陈知行眼前。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陈知行直接伸手进入光圈。 光圈化作一缕光，没入他的身体内。 陈知行感觉脑袋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清凉的感觉消失。 陈知行感觉脑海清明一片，好像有人拿着搓澡巾，钻进了他的脑袋里面，卖力洗刷了一通似的。 ‘超强记忆，听名字应该是强化记忆类的技能。’ ‘人本身就具有记忆和回忆的能力，那我到手的这个新技能，有什么不同？’ 陈知行在脑海中思索。 起身拿来一本写刑侦内容的书，打开从第一页开始翻阅。 他看的速度很快，单纯的用目光扫过书页上的字，丝毫不动脑子。 一连翻阅了十多页。 陈知行停下动作，脑海中回忆起刚才看到的内容。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记的一清二楚，仿佛那些文字已经烙在了他的脑海中。 需要的时候，直接调用出来即可。 ‘能够记住自己看到的东西，这个能力有点强，好像还不太够。’ 陈知行自忖。 一般系统奖励的技能，都有被动和主动的模样。 他刚才看书，完全是放松状态，记忆效果明显。 那现在试试主动启动超强记忆，会怎么样。 陈知行心念一动，启动超强记忆能力。 目光所到之处，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试着回忆起刚才看的书。 所有内容全部呈现在他的脑海中，但这次不同的是，那些书页仿佛ppt页面一样，可以任由陈知行颠倒拼接。 陈知行回忆起下午抓猛子爷的片段。 他赫然发现，自己下午看到的一切画面，都印在他的脑海中，一一呈现出来。 例如牌桌上，有人身前放了几块钱，分别是什么面值的钞票。 破门而入的一瞬间，那些人脸上的表情。 猛子爷藏宝箱里面，金银首饰的具体款式，数量。 这些打眼就过的片段，他根本没有任何影响，此刻却能清晰明白的回忆起来。 他眼睛看到的画面，犹如用高清相机拍摄下来，在他需要的时候，直接调取出来，供他查找，翻阅。 第147章 超强记忆的能力 ‘这个能力有点强，等于是过目不忘的能力，还能随时随地调动自己看到的画面。’ 陈知行心里震惊不已，很快想到了这个技能在各个破案场合的应用。 对凶杀现场勘测，他只需要用眼睛扫一遍，就能在脑海中一直回溯分析。 如果是室外凶杀案，犯罪很喜欢回到现场看公安破案，只要多来两回，陈知行就能精准的发现那人。 抛开破案不说，超强记忆这个能力，在工作生活中对他也会有很大帮助。 总之，这个技能用好了，效果丝毫不比‘人心难测’以及‘蛛丝马迹’差。 陈知行很满意。 吃完了饭，对门的何雨水跑来陈家。 主动帮袁秀芬一起缝补衣服。 陈知行看的莫名其妙。 隐隐感觉何雨水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雨水，学自行车去不？” 陈知行试探问道。 “不去，我得陪婶子补衣服呢。” 何雨水直接拒绝。 陈知行大无语。 哇去，啥情况，小妮子竟然对他横眉冷对。 “雨水真是个好姑娘。” 袁秀芬一脸笑盈盈：“大儿，你去把橱柜里面的凉粉拿来，给雨水尝尝。” “好勒。” 老妈说话，陈知行自然听从。 他从橱柜里面端出一大碗凉粉，又拿了几个小碗。 用勺子把凉粉从大碗里头，挖到小碗里，端给何雨水等人。 何雨水嘴角噙着一缕得意的笑容。 可算是让狗男人老老实实服侍了她一回。 陈知行坐在门口喝完凉粉，仰天看着星空。 家里母亲身体安康，妹妹可爱跳脱，还有个大姑娘何雨水。 挺好的。 翌日。 陈知行吃完早餐，推着自行车出门。 九月份已入秋，早上的四九城多了一份凉意，少了一份燥热。 陈知行骑着车，径直入厂。 在保卫科大楼门口停好车，进入112办公室。 程虎程豹邵斌三人都来了。 几人打了个招呼，坐在各自的办公桌上休息。 脸上带着满满的期待。 邵厚信昨天跟他们说了，因为他们近段时间屡屡破获案子，公安以公对公的方式，给轧钢厂保卫科发了赞扬他们小队的函。 这个分量可不轻。 几人都等着王军山过来宣布他们的功劳呢。 申建树过来办公室，特意在陈知行办公桌前停留了一下：“听说你们小队最近经常跑公安那边，肯定收获不小吧。” “还行。” 陈知行端起搪瓷杯，战术性喝水。 “还行？” 申建树微微一惊。 他随口找陈知行唠嗑，只是想套套话，看看陈知行小队这段时间情况咋样。 心里压根没有想过，陈知行的小队能破获什么案子。 可没想到，听陈知行说话的意思，他们的小队竟然真的有收获。 “还行。” 陈知行放下搪瓷杯。 “挺好，啥案子啊？” 申建树脸色有些不自然。 职工下班大检查那回，陈知行位列四个检查队伍队长之一。 申建树非常提防。 “啥案子我没法透露，过段时间整完了再说。” 陈知行卖了个关子。 “嘁，还藏着掖着，申哥可看不上你办的小案子。” 申建树身后的保卫员嘲弄：“该不会是你没办案子，打肿脸充胖子，说不出来吧？”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陈知行一脸无所谓。 事实胜于雄辩。 而且跟申建树的小弟争执，拉低自己的身份。 “我看你就是嘴硬。” 保卫员继续嘲弄。 “少来我们面前装逼，我们要摆出案子，你们提鞋都不配。” 程虎板着脸，起身对峙。 申建树的小弟动了，程虎自然不能继续坐着。 陈知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觉得程虎这人确实有点东西。 眼力劲够用，脑瓜子也够灵活。 是个可造之材。 “程虎，既然你这么能吹牛逼，那我今天必须刹一刹你的面子。” “我们队跟着申哥，不说走南闯北，临近省市基本跑了个遍，什么案子没见过。” “说我们提鞋都不配，那你倒是说说，你们办了什么案子？” 那保卫员来了气性，大声质问。 非得较真一回。 办公室内，一帮保卫员纷纷竖起耳朵。 大检查那回的安排，但凡不是头猪，就能看出来，几个负责带队的队长，是热门的组长人选。 连大检查队长都混不上，基本上也杜绝了竞争三个副组长的资格。 外勤组是申建树和陈知行两人。 眼瞅着两人有互掐的架势，其他人乐意吃瓜。 “好，既然你非得问，那我跟你掰扯掰扯。” 程虎很自信的回应。 他也想借这个机会，告诉其他保卫员，自己小队的成绩。 整别的都虚，把自己实打实办的案子说出来，才能让人信服。 “掰扯啥啊？” 王军山大跨步走进办公室，手里握着一张纸，目光扫视全场：“都给我回座位上去。” 申建树等人偃旗息鼓，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现在他们是保卫员，王军山是外勤组组长，是他们的直属上司。 哪怕申建树以后升任外勤组组长，王军山升任副科，还是大家的领导。 得罪不起。 “周一了，我跟大家讲一下接下来一周的工作安排。” “主要任务是对上周大检查抓获的人，确定判罚，还有......” 王军山洋洋洒洒安排完事，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陈知行身上。 陈知行微微意动，知道正事来了。 “周日下午，咱们保卫科收到公安局发来一份函，重点赞扬了陈知行同志领导的小队，协助公安屡屡破获重案，极大的缓解了公安面临的各类压力。” “让我们为陈知行同志，以及他的小队成员鼓掌。” 王军山率先鼓掌。 众多保卫员像是愣了一下，随即连忙鼓掌。 申建树等人一脸呆滞。 卧槽，陈知行小队是办了啥案子，值得公安特意发函到保卫科，专门称赞。 这他妈太离谱了吧。 莫非陈知行在公安局那边有亲戚，打算力推陈知行？ 想到陈知行父亲陈甲田的情况，申建树等人很快抛弃了这个想法。 如果陈知行在公安局有领导亲戚，陈甲田也不会窝在内勤组干了那么多年。 第148章 上楼开会 “现在我详细说一下，陈知行小队破获的案件。” “一件恶意报复社会案，两件抢劫案，端掉大一路摸包儿团伙，以及倒腾贼赃的团伙。” “咱们严科长非常高兴，特意跟我说，陈知行同志这回给咱们科大大长脸，一定要给奖励激励。” “严科长还为陈知行小队申报了全厂广播表扬，大家再次为陈知行小队鼓掌。” 王军山很耐心的介绍完，再次鼓掌。 这回大家伙纷纷响应，掌声雷鸣。 好家伙，半个月时间办下五个案子。 而且这五个案子，不是小偷小摸，狗屁倒灶的那种。 个个都是大案要案，还有两个团伙案件。 面对陈知行小队干出来的成绩，所有人只能竖起大拇指，高喊一声牛逼！ 申建树低着头，不让其他保卫员看到他的脸色，更不想看其他保卫员的脸色。 之前申建树手下，那个跟陈知行呛声的保卫员，脸色发红，同样低着头。 免得看到别人嘲弄眼神或是讥讽笑容。 “知行，破获了这么大的案子，严科长给你奖励，我身为你的组长，也得表示表示。” “你想要什么奖励，现在跟我说，能办到的，我肯定办。” 王军山很豪气道。 陈知行很想说，老登，你把位置给我让出来最好。 想想这么说指定不行，改口道：“王组长，我想要申请使用机动车权限，可以吗？” “可以。” “你资历浅，给你申请使用机动车权限，属于破格待遇。” “但以你办的案子来说，给你破格待遇是应该的，我想其他人也不会有意见。” 王军山直接答应下来。 其他保卫员纷纷露出羡慕之色。 想想陈知行立的功劳，确实没话说。 “申建树，陈知行，你俩跟我来一下。” 王军山安排完工作事情，吩咐一声，大步走出办公室。 三人一离开，办公室里顿时喧嚣四起。 “行啊程虎，这活让你干的，公安都给你们特意发函来了。” “只能说一句牛逼，你俩老实说，是不是动用了之前在公安局的人脉？” “这功劳也太硬了，那些贼像是成队往你们小队的套子里头钻似的。” 众多保卫员议论纷纷。 程虎程豹邵斌三人，骄傲的挺起胸膛。 干出成绩来了，当然值得骄傲。 “我俩在公安局那是小喽啰，哪有什么人脉。” “能干出成绩来，全是咱们小队队长陈知行同志的功劳。” 程虎主动解释。 “陈知行？他有那么牛逼吗？” “得了，你俩搁这谦虚啥，队伍里头就你俩有资历，肯定是你俩出了大力。” “程虎，还不说实话，怕我们把话传到陈知行耳朵里是吧。” 众多保卫员根本不信。 “得了，你们爱不信就不信吧。” 程虎懒得继续解释，目光落在之前和他呛的保卫员身上：“老季，我们小队是不是打肿脸充胖子？” “王组长都证实了，那肯定不是。” 名为老季的保卫员脸色通红，干笑一声。 “我们小队干的活，现在大家伙都知道了，你说说你们小队这半个月干的活呗。” 程虎继续紧逼。 刚才这个老季给他气坏了，现在必须狠狠打脸。 “我们这段时间办的案子，没法跟你们小队比，就不献丑了。” 老季无地自容。 自己都没脸说出来。 “以后做人低调点，我们破获了这么多案子都没吭声，你上赶子跑来嘲讽，跟谁闹呢。” 程虎撇撇嘴。 说到这个份上程虎便岔开话题，掏出烟挨个散，和其他人热热闹闹。 都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口角之争犯不着撕破脸。 ...... 保卫科二楼，210号会议室。 以严震为首的一帮保卫科领导共聚一堂。 王军山带着申建树和陈知行敲门，进入会议室。 “随便找地方坐。” 王军山吩咐一声，自己抽出椅子坐下。 过来的路上，他已经跟两人说明了上楼开会，所以陈知行和申建树心里早有准备。 各自抽开椅子，坐在王军山边上。 “知行来了。” “你们小队这段时间办了不少案子啊，很好，给我们保卫科长脸了。” 严震难得的露出笑容。 “都是王组长安排的好，兄弟们给力。” 陈知行谦虚一句。 “哈哈，年纪轻轻，藏拙干什么。” “干的好就是干的好，大家伙都看在眼里。” 严震哈哈大笑，越看陈知行越觉得满意。 “严科长，人到齐了。” 严震的秘书吕春阳提醒。 “好，既然大家伙都到齐了，那咱们正式开会。” “上周我们开展了下班大检查活动，经过内勤组同事辛苦调查，掌握了......” 严震打开笔记本，讲解情况。 大检查一共抓获十九人，有电工，钳工，锻工，还有文艺团，宣传科等部门的干事。 涉及面非常广。 偷盗的东西比较琐碎，大部分价值不高。 内勤组组织人手，对这十九个员工的家庭住址进行探访，发现其中两人通过小偷小摸的方式，频繁偷盗了厂里很多东西。 全放在床铺下面藏着，让保卫员逮了个正着。 另外还有四人，隔三差五的偷厂里东西往外带。 把偷来的物资卖出去，改善自身和家庭的生活条件。 其余十五个人，并未发现长期小偷小摸的问题。 “马上我要给杨厂长汇报这次大检查的结果，大家伙说说，该怎么处理为好。” 严震介绍完情况，最后抛出问题。 陈知行默不作声。 这还是他第一回开会，新人嘛，先低调些，看看状况。 对于能参加这个会，陈知行还是挺高兴的。 代表他一只脚迈入保卫科的核心权力圈子。 一旦这个会开完，商量出处理结果，对那些被抓的小偷小摸的员工来说，就是‘经组织商量决定...\\u0027。 申建树三人也是类似的想法。 在座的都是头头脑脑，轮也轮不到他们在会上说话嘛。 “你们四个人分别带队检查四个门，是一线经历者，说说你们的想法。” 陈知行四人想要低调，严震却不给他们机会。 叫四人上楼开会，严震自然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不是拍脑门突然决定的事。 第149章 不能一棒子打死 “按工龄来，xxx你先说。” 王玉成开口，给四人排序。 工龄最大的保卫员有些措手不及，好在他一把年纪了，什么阵仗都经历过，倒没有惊慌，捋了捋思路便开口。 翻来覆去几句话，还是说以领导态度为主。 陈知行暗暗摇头。 以领导态度为主，领导还让你讲话干啥。 太守成了。 第二个保卫员开口，说自己的意见，觉得应该把这事跟杨厂长商量下，再作出处理结果。 陈知行听到这里，剩下的话都懒得再听。 严震都说了，要跟杨亮平汇报大检查的结果。 你倒好，让严震找杨亮平去商量，闹呢。 保卫科大检查这个活，看似大，放在杨亮平眼里，其实也就是一项普通工作。 厂里那么多科室，要是有活就找杨亮平商量，征求杨亮平意见，杨亮平啥也不用干了。 第三个轮到申建树。 “频繁偷盗厂内物资的员工，直接开除，移送公安局。” “偷盗数额达到一定金额的员工，直接开除。” “剩下的人一律记过，处分，罚款。” 申建树说完自己的处理意见，继续道：“不处分那些小偷小摸的人，不足以震慑其他人，这件事处理完，全厂广播通报，相信接下来再也不会有人敢伸手。” 陈知行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笑容。 厂里出了这么多小偷小摸，难道保卫科没有看守失职，监督失职的责任吗。 你他妈倒好，生怕其他人不知道，还用广播喊。 真是牛逼。 为了验证心里的猜想，陈知行特意瞟了一眼严震和王玉成的脸色。 之前两个老成的保卫员说完意见，两人都面不改色。 等到申建树说完，严震和王玉成都有些黑脸。 陈知行大概知道两人想要什么样的意见了。 “知行啊，大家都提了自己的意见，你也说说。” 严震笑着道。 “领导，我觉得这件事不能大办，最好是要抓大放小。” 陈知行开口。 “哦，怎么个抓大放小法？” 严震来了兴趣。 “对于频繁偷厂里物资的人，我们给予开除处分。” “偶尔偷拿厂里物资的人，责令其坦白，双倍罚款让其认识到错误，给予记过处分。” “剩下的那些小偷小摸，以罚款为主，给予口头警告处分，不做书面记录。” 陈知行说出自己的处理意见。 “这未免也太轻了，起不到震慑作用。” 申建树迫不及待道。 “让陈知行说。” 王军山瞪了他一眼。 申建树知道自己着急了，这个级别的会，要不是王军山带他上楼，他都没资格参加，更别说插话。 赶紧缩了缩脖子。 “为什么要这么处理呢？” 严震询问。 “大领导说过，同志犯了错，不能一棒子打死，要给予其改过自新的机会。” “一口气处分十九位同志，别人还以为我们轧钢厂遍地是贼，影响也不好。” 陈知行说明理由。 严震目光微亮，笑着点点头：“很好，你考虑的很全面。” 另外三个保卫员神色黯淡少许。 严震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明显陈知行说的处理意见，更符合他的心意。 “你们有没有意见？” 严震看向其他领导。 “我同意陈知行同志......” “我同意.....” 几个领导纷纷表态。 “那好，就按陈知行同志给的方案来。” “老孔，你把处理结果汇总，写份报告给我，一个小时内完成，有没有难度？” 严震问话。 “保证完成任务。” 孔睿达重重点头。 “好，大家散会吧，投入工作，好好干。” 严震宣布散会，又道：“知行，军山，你俩留下来。” 陈知行原本已经起身，听到这话又坐下来。 申建树脸色更加黑沉。 单独留下陈知行，可能是有啥工作安排。 留下陈知行和王军山两人，难不成是安排工作晋升的事？ 会议室内，只剩三人。 “大检查那天，我和杨厂长，李副厂长一行，坐车在四个厂门口溜达了一圈。” “三个检查岗都闹哄哄的，不像样。” “唯独知行负责的大门检查岗，井然有序，规规矩矩。” “杨厂长特意称赞了你的办事能力，很好，给我长脸了。” 严震很是高兴说道。 “啊？我当时都没注意。” 陈知行惊讶道。 “证明咱们把工作干好，不用担心领导看不着。” 王军山在边上接话。 “是这个理儿。” 陈知行附和。 也明白了为啥严震要另外三个保卫员离开之后再说。 要是申建树三人还在，这话妥妥给陈知行拉仇恨。 “公安发过来的函，我已经看了。” “这个月给你嘉奖十块钱，你小队其他成员，每人五块。” 严震说道。 “谢谢领导。” 陈知行露出喜色。 心里却很平静。 现在十块二十块的，已经没法让他心里起波澜了。 “军山，好好培养知行，把这小子培养出来，给咱们保卫科添一面旗帜。” 严震叮嘱道。 “领导放心，我肯定好好培养陈知行同志。” 王军山肃然答话。 “好，你俩去忙吧。” 严震收起桌面上的文件。 两人离开办公室。 “回头抓紧把使用机动车的申请报告递给我。” 王军山吩咐一句。 “好嘞，回去就写。” 陈知行微微一笑。 驾驶机动车办案，可比骑自行车威风多了。 回到办公室。 陈知行把队友喊到一块，告知三人科里安排奖励的事。 程家兄弟和邵斌都一脸兴奋。 五块钱不多，但代表的是领导的认可。 有实打实积累的功劳，又在领导那边露了脸，离岗位等级晋升还会遥远吗。 陈知行又吩咐邵斌，写一份使用机动车申请书。 “陈队，我都写好了。” 邵斌拿出纸张。 陈知行上楼开会的时候，他就开始写了。 “行啊，现在干活积极主动性挺好。” 陈知行称赞一句，拿着申请表交给王军山。 之后等个两天，申请报告层层审批通过，他就可以申请使用机动车。 等到吃饭时候，四人一块去一食堂排队打饭。 噗嗤！ 噗嗤！ 打开广播，电流造成的噗嗤声响起。 “陈队，广播来了。” 邵斌急不可耐的道。 程家兄弟也是一脸欣喜。 几人都猜到了广播即将播放的内容。 第150章 广播表扬 在食堂里面排队打饭的员工，纷纷竖起耳朵。 猜测上周保卫科来了个大动作，莫非广播是要播报处理结果？ 很快，广播里面传来清脆的女声：“敬爱的轧钢厂员工们，现在播报一则重要讯息。” “保卫科陈知行同志，带领小队成员，屡破大案，获得了人民群众以及公安局上下高度肯定。” “在陈知行同志的带领下，小队共破获一起......” “他们英勇有力的行动，保卫了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打击了犯罪团伙的嚣张气焰。” “杨亮平同志指出，要像陈知行同志及其小队学习，勇于拼搏，不怕困难，把这种精神用在建设红星轧钢厂上，让我们......” 广播中，女声逐渐激昂，充满了力量。 其他轧钢厂员工，听完广播，纷纷热议。 “又是陈知行，好像上个月才听到他的名字来着。” “这小子名字带一个‘行’字，是真行啊，好几回得到表扬了。” “你们听着没，他端掉了一个摸包儿团伙，太他妈解气了，我跟你说，上回我......” “抢劫犯都能抓着，他咋那么牛逼呢？” 食堂内，全是讨论陈知行的声音。 “陈队，这下你又得扬名了。” 邵斌挤了挤眼睛。 “嗨，咱们又不是靠名声吃饭的。” 陈知行随意接话，看向自己的队友：“感谢哥几个，功劳是咱们团体的。” “说那话。” 程虎嘿嘿笑道。 几人纷纷客套，心里都有数。 之所以队伍能够屡建奇功，全靠陈知行挑大梁。 他们的用处更多是在旁边打辅助。 几人正常排队打饭。 排到陈知行的时候，傻柱在窗口后面大喊一声：“知行，我在广播里面听到你名字了！” 站在陈知行左右两边窗口，排队打饭的员工，纷纷侧目看了过来。 总在广播里面听到陈知行的事迹，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陈知行长啥样，好奇的人不少。 “柱哥，低调低调，正常打饭嗷。” 陈知行递上饭票。 “嗨，有啥低调的，这回你又风光了。” 傻柱接过饭盒，扣上满满一勺子饭。 “谢了啊柱哥。” 陈知行拿了饭盒，摆了摆手。 耳边听到有人小声说话。 “这小子就是陈知行呐，看不出来啊。” “长的倒是挺俊俏的，我还以为陈知行长的三大五粗呢。” “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对象，我家大姑娘年纪不小了。” “你家大姑娘能配......咳咳，也行，你可以去问问他。” 陈知行端着饭盒，找了处地方坐下。 几个队员打完饭，坐在他边上。 整个就餐时间，陈知行耳边全是关于自己的议论声，就没有停下来过。 吃完饭，四人一同返回保卫科。 午休过后，陈知行带领小队成员，前往公安局。 打算跟邵厚信唠唠嗑，问问之前案子的情况。 再一个，现在小队手里没有案子了，得上公安这边扒拉合适的案子。 陈知行让程家兄弟以及邵斌寻摸案子。 自己则径直过去邵厚信办公室。 办公室大门依旧是半掩状态，陈知行在门外瞟到邵厚信又在钓鱼，莞尔一笑。 敲了敲门。 邵厚信从半睡半醒的状态醒来，睁开眼睛看到陈知行：“你小子怎么又来了？我现在都怕看到你。” “邵队，我又不是老虎，怕我干啥？” 陈知行熟络的找了把椅子坐下。 “你来找我，准有活。” 邵厚信顶着两个黑眼圈：“这段时间，自打我跟你办了杨德林那个案子，就没消停过。” 说完，他站起身，给陈知行泡茶。 “那你可猜错了，今天我来找你，还真没活。” 陈知行一摊手：“我手里的活都干完了，准备来你这边聊聊天，顺便弄几个案子。” “那还行。” 邵厚信松了口气：“不是找我干活的话，我还是欢迎你经常来的。” “邵队，猛子爷那案子审讯的咋样了？” 陈知行没忘记自己过来的目的。 “审的差不多了，今天估计能审完，签字。” “那老小子不老实，我陪着他熬到大半夜，才把他嘴巴撬开。” 邵厚信打了个哈欠。 一副严重缺乏睡眠的模样。 “他后面靠山是谁啊？对你不能有什么影响吧？” 陈知行关切问道。 “他有个屁的靠山，一天天的装大哥，这回让我把底裤扒了。” 邵厚信不屑一顾：“即便他有靠山，落在我手上，谁敢出头提人？那不是把自己装进去吗。” “没想到这厮给自己吹的挺牛逼，实际上啥也不是。” 陈知行呵呵一笑，从兜里摸出一包中华散烟：“陪你抽根烟，完事了我去外面看看我的队友。” “兜里再备一包大前门，人多的时候别抽这个，让人看到了，保不准举报你。” 邵厚信享受的吞云吐雾。 陈知行虚心受教。 他的中华只给潘三江和邵厚信递过，一般不拿出来。 就像在四合院里吃饭，袁秀芬不拿肉做炒菜一样，吃归吃，别嘚瑟。 抽完了烟，陈知行找到自己的队友：“看的咋样了？有适合咱们的案子吗？” “都是狗屁倒灶的事，接了纯粹浪费咱们的时间。” 程虎一脸无语：“我勉强挑了三个案子出来，陈队你看看咱们能不能接。” 程家兄弟之前在公安局干过两年，挑选案子有一套自己的办法。 家长里短的案子不接，例如婆媳关系吵架，夫妻关系吵架这种。 掰扯起来没完没了，今天处理完，明天对方过来说别处理了，烦不胜烦。 狗屁倒灶的案子不接。 例如邻里关系，谁往谁家泼了水，占了地啥的。 能扯出一连串狗屁事，一两个星期梳理不完。 还有举报老师，医生这一类的案子，统统不接。 把这些案子划拉开，剩下的抢劫案，摸包儿案，因为证据太少，基本上也没啥适合的案子了。 “我看看。” 陈知行接过记录本。 三个案子有两个是摸包儿案。 报案人在路上被人摸包了，等到家里才发现钱没了，匆匆过来报案。 连是在哪里被摸包的都不知道。 还有一个抢劫案。 报案人黑灯瞎火的出去晃悠，让两个人堵住，抢了一块多钱。 就这证据，根本无从查起。 第151章 协助公安的活 “想要碰上适合的案子也不容易。” 陈知行合上记录本，看向队友：“大家伙一起想想，怎么找到适合咱们办的案子，都说说，拓宽思路。” “我建议留个人放在公安局这边，有适合的案子来了，能第一时间拿下。” “科里那些保卫员手里也有案子，咱们有时间，可以协助他们一起干。” 程虎发表自己的想法。 “陈队，咱们不用担心没有案子，咱们科内部就有活，只是一直没干。” “要是公安这边没活，咱们就回头干科里的工作。” 程虎也跟着说道。 “我经验少，确实想不到啥法子。” “有活安排给我，我就干，要不然把我放在公安这里蹲着？” 邵斌主动请缨。 “那这样，邵斌，你留在公安这边，注意每天过来报案的情况。” “碰上合适咱们小队的案子，先拿下来，我们几个听你安排。” 陈知行想了想道。 “行，我一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邵斌答应的很快。 “虎哥豹哥跟我回去，适当干一下科里的活，带我熟悉熟悉咱们外勤组的工作。” “有机会协助其他小队，咱们也接，团结同事也很重要。” 陈知行安排。 程虎程豹自然没有二话。 陈知行让队友们休息，过去邵厚信办公室，准备打个招呼撤退。 正巧邵厚信在打电话，他便坐在椅子上等着。 “行，一切听领导指挥。” “保证完成任务！” 邵厚信对着电话，气势昂然有力的答复。 放下电话，他目光落在陈知行身上：“咋样，挑到适合你们小队干的案子了吗？” “一个没有，都是烂招子事。” 陈知行无奈：“邵队，我打算把邵斌放在局里坐几天，看看能不能逮住活。” “行，这都是小事。” 邵厚信随口答应下来。 “那我撤了啊邵队。” 陈知行起身。 “哎，别着急走啊。” “我刚接了个活，需要人配合我们公安行动，你有没有兴趣？” 邵厚信忽然开口。 “啥活啊？” 陈知行停下脚步。 “保密，但我跟你透露，没有什么风险。” 邵厚信卖了个关子。 “行，我接，闲着也是闲着，帮你分摊点。” 陈知行答应下来。 “两天后，晚上七点来我这里集合。” 邵厚信告知行动时间。 “晚上七点？也行，我跟队员们说一说。” “走了啊邵队。” 陈知行记下时间，摆摆手离开。 “时间跟你仨队友说就行，对其他人保密啊。” 邵厚信的声音传来。 和队友汇合后，陈知行告知三人，两天后晚上七点来公安局集合，协助行动的事。 “虎哥，豹哥，依你们的经验，这活是要干啥？” 陈知行多问了一嘴。 晚上七点集合办案，挺奇怪的。 而且邵厚信特意强调对其他人保密，说明这个活的时间，让其他公安知道的话，容易被推测出来。 “我琢磨着啊，应该是要打击半掩门或者拍花子。” 程虎说出自己的想法。 陈知行和邵斌露出了然之色。 半掩门和拍花子的意思，他俩自然是知道。 建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解放妇女，提高妇女地位，消除对妇女的压迫。 为此，大领导们出了大力气。 第一件事就是取缔妓院，解救被压迫的妓女。 为此各个部门，机构共同成立了‘处理妓女委员会’。 四九城一千三百多名妓女，全部参与改造。 为她们治疗身上的各类病症，教她们识字，传授她们劳动技能。 一年的学习改造过后，大量妓女走上工作岗位，摆脱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六百多名妓女结婚，三百多名妓女回家，六十多人被剧团以及医院接纳。 京棉一厂，二厂，三厂中的很多工人，都是妓女从良。 她们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但话说回来，总有一些人好逸恶劳，不愿意工作。 就想过之前那种轻松来钱的生活。 面对官方的打击，她们无法在明面上工作，于是改为地下工作。 通常她们会租借一个小屋，穿着比较暴露的衣服，大门半开。 有人打门口经过，往屋里瞟一眼，立马被勾住。 这种便被称之为半掩门。 大白天找半掩门的男人少，一般是在晚上酒足饭饱之后，跑去半掩门的屋里找乐子。 拍花子俗称人贩子。 传言他们有种种特异能力，可以迷幻人心。 只要他们的手掌往小孩的脑袋上一拍，就能把小孩迷的神魂颠倒，乖乖的跟他们离开。 陈知行知道根本没有什么特异功能。 那些拍花子专门用糖果，糕点啥的零嘴，吸引小孩子注意，把小孩子带到没人的地方绑走。 也有一些胆大的拍花子，强行掳走年轻妇女，拐卖到其他地方。 干倒卖人口的买卖是大罪。 因为拍花子也是非常穷凶极恶的犯人，公安要是确定地点，实施逮捕，会筹备大量的人手。 “不管是逮半掩门还是拍花子，都是很有分量的活。” “邵队能招呼陈队一起参与，是真把咱们放在心上。” 程虎呵呵一笑：“陈队凭面子又给咱们小队拉活来了。” “协助公安办案时间保密，大家心里清楚就行，别说出去。” 陈知行告诫一声，心里断定应该是半掩门的活。 因为邵厚信跟他说了，这个活没有什么风险。 陈知行带着程家兄弟离开。 临走前，他让程家兄弟给邵斌留了一台自行车，方便邵斌来回跑动。 回到保卫科，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陈知行跟着程氏兄弟翻阅了外勤组的记录本。 别说，还真有不少事。 例如哪个员工在厂外打架了，或者哪个员工被人举报了，公安把案子传到保卫科来。 都是些小活，隶属于外勤组的工作，但干不出成绩来的那种。 陈知行让程家兄弟看记录，自己骑车跑去食堂。 好几天没有和刘岚那啥了，憋得慌。 到了食堂，陈知行借口吃两根黄瓜涮涮嘴里的火气。 进入库房。 接下来便是刘岚轻车熟路的擦枪环节。 “刘姐，我也不能经常往食堂这边跑，要不咱俩去外面租个平房用？” 完事了陈知行扣着皮带，说道。 “租啥房子，白花钱，你早点找个媳妇，在家里随便你怎么整。” 刘岚白了一眼，咕噜嘴里的唾沫。 “找媳妇哪有那么快的。” 陈知行穿好了衣服，顺手从筐里拿起一根黄瓜，咔嚓一声咬在嘴里咀嚼。 第152章 和其他小队合作 “看对眼了，父母见个面，把日子定下来，领证结婚。” “十天半个月都用不上。” 刘岚轻快道。 陈知行忽然想起来，这个时代结婚确实非常快。 目的非常纯粹，男女合伙组队，成家立业过日子。 没有高额彩礼，没有大房子要求。 年轻男女看对眼了，十天半个月时间定下来是非常正常的事。 “找了媳妇也不能丢了刘姐你啊。” 陈知行故意逗弄。 “等你找了媳妇，我可不敢跟你闹。” “怕你媳妇拽着我头发打我。” 刘岚呵呵一笑。 两人又唠了几句，陈知行照例留下一把奶糖。 等他从库房出来，手里拿着半截黄瓜，一身神清气爽。 水满则溢，憋着干活都不得劲。 释放了之后，浑身舒坦。 回到保卫科，陈知行看到程家兄弟正在和几个保卫员抽烟唠嗑。 “陈队，你来的正好。” 程虎笑着打招呼。 “曹振邦保卫员手里有个活，需要其他小队配合一起行动，我哥正在跟曹振邦唠着呢。” 程豹走到陈知行边上解释。 陈知行离开后，他们两兄弟看完了外勤组记录本，没啥太大的发现。 之后两人便主动找其他保卫员唠嗑，揽活。 刚好碰上曹振邦的小队需要人手。 这种事非常常见，虽然外勤组是以小队为单位各自办案，但有些活需要的人手比较多。 一个小队办不下来，得找其他小队一起帮忙。 也有像陈知行小队这种，接不到想要干的活，主动和其他小队接洽。 合作对彼此而言都是有利的事。 “那挺好啊。” 陈知行眼睛微亮，朝着程虎一伙人走了过去。 “陈组长，有个活需要你们小队帮忙，我正跟程虎聊着呢。” “你来了更好，不用程虎传达信息，直接拍板。” 曹振邦笑着开口，说话比较客气。 “哈哈，曹哥有活带一带我们小队，那我肯定乐意干。” 陈知行客套一句，从兜里摸出一包大前门，散烟：“虎哥是我们小队的柱石，跟他说和跟我说一样，他拍板在我们队里也好使。” 曹振邦笑呵呵接过烟，心里暗暗诧异。 原本他认为陈知行年少扬名，性格应该会比较张扬，没想到说话非常客气。 属于捧着其他人唠嗑。 并且还捧了自己手下的程虎。 当即，曹振邦觉得陈知行这人很厉害。 想起和申建树的接触，曹振邦更加乐意和陈知行合作。 “曹哥，我想问问你们队手里是啥活？我们小队协助你们，需要我们做什么？” 陈知行说起正事。 “是这么回事。” 曹振邦吐出一口烟，说了起来。 他有个亲戚是四九城周边的乡下人，平日里会弄一点田里收成上城里换取物资。 路上会经过一个村子。 那个村子里头有几个人，组成了团伙，对来往的人收取过路费。 要是过往的人拉菜去城里，就抓几把菜。 拉红薯或者白薯啥的，就抓红薯白薯，属于是雁过拔毛。 虽然不多，但架不住每回都收。 都是自己一把血汗种出来的东西，心疼啊。 官方规定，不允许普通人拉货去城里贩卖，所以被收了过路费的人，没法去报官处理。 这玩意没法放在台面上说。 亲戚只能跟本村村长反映，两个村长沟通了下，无法解决问题。 那帮人依旧拦路收费。 而且他们很聪明，不是所有人都收。 专门收那些运物资进城的普通人。 “曹哥，咱们去管这种灰色地带的事，能行吗？” 陈知行有些踌躇。 较真来说，那些人运送货物来城里，本来就是错的。 为了他们出头，到头来算不算外勤组该办的案子，难说。 “这伙路霸专门欺负普通人，咱们把他们处理了，算是维持社会秩序，也是一件功劳。” “我跟王组长反应了，他也同意我们去做。” “王组长说的是，哪怕是妓女，也有人身权利，不能因为她干的活不光彩，就应该被其他人欺负。” 曹振邦笑着解释。 “哈哈，王组长这比喻确实是绝了。” “王组长说能干，那我放心了，需要我们小队做啥？” 陈知行放下心来。 “我需要你帮忙申请两台挎斗车，这样咱们行动能方便很多。” “再出两个人，咱们一块过去。” 曹振邦说出需求。 “没问题，刚好我的申请书递上去了。” 陈知行点点头。 两人交谈更具体的内容。 什么时候出发，要去什么地方，行动方案是什么。 十来分钟后，陈知行和曹振邦达成一致。 明天早上六点钟，来保卫科集合，驾驶两台挎斗子去乡下。 “跟陈队你沟通就是畅快，不像那申建树，他妈的。” 谈妥了合作办案，曹振邦态度熟络了很多，敞开唠嗑。 “哦，申建树怎么了？” 陈知行来了兴趣。 “实不相瞒，其实我这个活，非常需要机动车，因为我们去村里逮那帮人，必须快进快出，万一被村里的人堵住了，那就废了。” “外勤组有资格申请机动车的，包括你在内，只有三人。” “我最先找的是申建树。” 曹振邦道。 “哦，那怎么没成？” 陈知行微微疑惑。 “申建树想要我把这个活交给他的小队办，让我们协助他。” “那能行嘛？我俩很快就谈崩了。” 曹振华颇有怨气。 “主要是涉及到办完案子，功劳归属问题吧？” 程虎一句话点破。 “这个案子是我找来的，我肯定要占大头。” “总不能给其他人做嫁衣。” 曹振华点头，承认下来。 “功劳归属问题？啥意思？” 陈知行不解。 “这是咱们科里不成文的规矩，谁主导案子，案子办完谁拿功劳大头。” “最后在办案小结的记录书上体现。” 程虎解释。 “啊，这么回事啊。” 陈知行理解了。 如果是单独小队破案，那自然所有功劳都是这支小队的。 两支小队合作破案，最后功劳怎么分，谁是主，谁是次。 肯定得有个高低。 陈知行倒是不怎么在意。 一来是他如今累积的功劳已经够多了，端掉村里路霸这类小活，对他来说不足挂齿。 二来别人破案是为了功劳，他破案主要是为了惩治邪恶，刷系统宝箱。 曹振华见陈知行无所谓，一颗心落在肚子里。 客套几句之后，带着小队成员离开。 第153章 申请两台挎斗车 “挎斗车明天早上六点要用，咱们先把车申请出来。” “虎哥，你知道申请流程吗？” 陈知行询问程虎。 “知道，填一张申请表，找王组长签字，交给机动车管理员老刘就行。” “我现在就去办。” 程虎简要说了两句，利索干活。 填表这种小事，自然不用陈知行亲自干。 很快，程虎填好了申请书。 陈知行拿去给王军山签字。 “跟曹振华一起合作办案，挺好。” “有空多和咱们组内的保卫员接触，团结同志很重要。” “战斗友谊难能可贵啊。” 王军山扫了一眼申请表，签字之后递给陈知行，随口叮嘱。 “王组的教导，我记在心里了。” 陈知行受教。 王军山审批通过，他又拿着申请表找副科长王玉成审批。 王玉成扫了一眼审批表，二话不说签字。 拉着陈知行问了些工作上有没有什么困难啦，陈知行和他唠了一会，这才脱身。 拿着审批完事的申请表，陈知行当即带着程家兄弟，过去机动车停放处，申请挎斗车。 ...... “老刘，我们陈队申请两台挎斗车。” 程虎把申请书拍在桌面上。 “呦，虎哥么不是。” 管理员老刘抬起头，说话笑呵呵的。 “挑两台性能好点的，别他妈给我扔半道上了嗷。” 程虎递上一根大前门。 “虎哥交代的事，那自然没问题。” 老刘接过烟，打开抽屉，拿出一把钥匙盘：“这些车我每天照顾着，一周一清洗，一月一保养，都好着呢。” 确认申请书没有问题，他取出两张巴掌大的标签递给程虎：“这是机动车使用通行证，出入大门的时候拿出来给保卫员扫一眼。” “好勒。” 程虎接过通行证。 老刘走出办公室，来到停放的机动车前：“挑中了哪两台，直接伸手指吧，都嘎嘎好使。” 三辆挎斗摩托车，两辆两轮摩托车，一辆卡车，排成一溜。 “就这两台吧。” 陈知行伸手一指。 “喏，这是钥匙。” 老刘从钥匙盘上面取下钥匙，递给程虎：“现在你们开走，明天下班前送回来。” “申请表上写的是使用八十公里内，咱们兄弟之间好说话，别跑超过一百公里就行。” “路上有啥磕碰一定要跟我说明白，能行不？” “行，指定不给你添堵。”程虎接过钥匙，重重点头。 “那得了，开走吧。” 老刘摆摆手，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给车让出空间。 “陈队，你要不要试试？” 程虎询问。 “行，给我一把钥匙。” 陈知行笑着道。 好不容易申请到机动车，不上手试一试白瞎了。 程虎驾驶一台，陈知行驾驶一台。 两人启动挎斗车，驶出小院。 停在了保卫科大楼前。 实际距离才一百米左右。 “陈队，这车可以直接开回家，明天开车来这里集合都行。” 程虎笑着道。 “算了，没必要开回去炫耀。” 陈知行取下钥匙，揣入兜里。 能开一台挎斗车回家，确实是一件非常威风的事。 但想想家里的陈宁，她要是看到了挎斗车，必定得让陈知行开车带她兜一圈风。 挎斗车在现在这个时候，是非常重要的管控物资。 明目张胆的公器私用，很犯忌讳。 陈知行索性不开回家，免得陈宁闹腾。 程虎也取下钥匙。 两把钥匙和通行证都被陈知行收入手里，放在随身空间中。 几人小憩，等待着下班。 下班前十分钟，邵斌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咋样？蹲了一下午有啥发现没？” 程虎问话。 “我滴个妈呀，我算是服了。” “来了三个报案的，一个是家里搪瓷盆丢了，一个是隔壁邻居对骂，把人气到医院了，还有一个夫妻打架的。” “现在想想还是咱们保卫科好，要让我天天处理那些事，我非得疯了不可。” 邵斌大倒苦水。 “公安局其实这种案子最多，我干了两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这类案子。” 程虎心有戚戚道。 “虎哥，你是真牛逼，咋干下来的。” 邵斌竖起大拇指。 “干着干着就干两年了，拿一份工资干一份活，就这么干呗。” 程虎一摊手：“现在回头一想，干两年见着不少事，也挺好的。” 邵斌直接没脾气了，说起另外一个事：“哎，我看到门口停了两台挎斗车，真他妈帅啊。” “陈队，你现在可以申请机动车了，啥时候申请下来让我嘚瑟一下啊。” “咳，门外那两台车，就是我申请的。” 陈知行轻轻咳嗽一声。 “啥？咱们队接了新任务了吗？啥时候干活啊？” 邵斌一下子来劲了。 想着自己能开一辆挎斗车威风威风。 “那啥，明天六点就开干，去乡下，所以申请机动车。” 陈知行看着邵斌一脸兴奋，都不好意思说这回任务没有他。 “小邵啊，这回任务主要是协助其他队伍一起干，没啥功劳，还是我求来的。” “你要是能在公安局蹲着两个案子，咱们队就不用求人了。” 程虎一脸沉重说道。 “哎，我也想蹲着好案子，确实是不咋好蹲。” 邵斌叹了口气。 “明天的活你别参加了，还是去公安局继续蹲案子吧。” “那点小活狗屁不是，远远不如你在公安局为咱们小队做的贡献大，你觉得呢？” 程虎说出自己的真正意图。 “啊？那啥，我......” 邵斌有些失望，最后点头：“好吧，我争取蹲一个好案子出来。” “你真是我们的好同志。” 程虎伸手，用力落在邵斌肩膀上。 到了下班的点，众人各回各家。 陈知行回到家里，赫然发现何雨水竟然在自己家待着。 而且还坐在缝纫机前，干的有板有眼的。 “哥，你回来啦。” 陈宁喊了一嗓子。 何雨水和袁秀芬抬头。 “雨水，在帮我妈缝补衣服呢。” 陈知行感觉何雨水不对劲。 又说不上来。 “雨水真是个聪明姑娘，我教了她一上午，下午她就会用缝纫机缝补衣服了。” “做的一点都不比我差。” 袁秀芬一脸笑容的称赞。 “都是婶婶教的好。” 何雨水谦虚道。 “不是不是，陈宁这丫头我也教了，她学的照你差远了。” 袁秀芬喜气洋洋，吩咐道：“大儿，橱柜里面有红枣糕，你拿出来，和雨水一起尝尝。” “好勒。” 陈知行过去橱柜边上，拿出一碟红枣糕。 自己用手拿起一块，端着碟子送到何雨水面前。 第154章 钓鱼执法 何雨水嘴角噙着笑容，双指握着一块，笑眯眯的对袁秀芬道了句谢。 “谢啥，喜欢吃就多吃点。” 袁秀芬一脸慈祥笑容。 陈宁凑过来，拿了一块红枣糕放入嘴里。 陈知行递给陈宁一个眼神，两人走到门外。 “小宁啊，雨水白天干啥了，把咱妈哄的这么开心？” 陈知行询问。 “她早上跟着妈学习缝纫机，下午说自己想要上手练练，一直干到现在。” 陈宁小嘴鼓鼓，一边咀嚼一边说着。 “小宁，你不觉得奇怪吗？何雨水这么对咱妈大献殷勤？” 陈知行摸了摸下巴。 “有啥奇怪的，咱们家有这么多好吃的，她肯定是馋咱们家吃的了。” 陈宁一脸理所当然。 陈知行瘪了瘪嘴，把手里的碟子递给陈宁：“端回去放桌上。” 好一个猪队友，除了吃你还能想到啥。 陈宁端着碟子离开，陈知行坐在门口，小口吃着红枣糕。 晚上吃饭的时候，袁秀芬还想留何雨水在家吃饭。 何雨水说家里饭菜做好了，客气拒绝了袁秀芬的邀请。 袁秀芬更加觉得，这姑娘是个明事理的人。 陈知行埋头吃饭，懒得理何雨水的小心思。 任你打什么如意算盘，我自佁然不动。 最重要的是何雨水年纪太小，陈知行干不了啥，她要乐意哄袁秀芬，也是一件好事。 “妈，明天早上我早点起来，六点前要到单位，单位有活要干。” 吃完饭，陈知行说了一嘴。 翌日一早。 陈知行醒来，发现灶台上蒸着早饭。 “大儿，我给你蒸了馒头和鸡蛋，你吃完早饭再去单位。” 袁秀芬倒了杯热水，放在桌上。 “妈，我路上买点吃的得了，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陈知行道。 “年纪大了，醒的早。” “记得吃啊。” 袁秀芬重新回去床上补觉。 陈知行打开蒸笼，取了三个馒头，一个鸡蛋出来。 吃完了早餐，他把每天家里做菜需要的荤腥放在桌上，出门推车。 六点不到的时间，这会天色还昏昏沉沉的。 七八分钟后，陈知行来到保卫科大楼门前。 曹振华以及他的两个小队成员，已经到了。 “曹哥，来得早啊。” “刚到，你也来的挺早哇。” 两人寒暄几句，程家兄弟骑车过来。 陈知行从兜里取出钥匙和通行证，交给曹振华一份，另一份给程虎。 一行六人驾驶机动车，离开轧钢厂。 曹振华在前面领路。 机动车直奔刘家村。 挎斗车在四九城市区道路行驶，稳稳当当。 陈知行坐在挎斗子里面，还有闲工夫欣赏四周风景。 快速浏览一遍四九城道路两边的各类建筑。 到了郊区，挎斗车在泥土路上颠簸起来。 陈知行感觉自己坐在蹦蹦车里面似的。 “陈队，咱俩换个位置吧，越往乡下走，路越不平。” “你头一回坐挎斗子，颠的你受不了。” 程豹主动说道。 “没事，我没那么娇气。” 陈知行摆摆手。 过了一会，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刚好程豹又提出和他换位置，陈知行顺势接受。 坐在挎斗车后面之后，虽然依旧颠簸，但好受了很多。 约莫六点半，前面的挎斗车停在一栋独门平房前。 曹振邦拍了拍门。 扭头跟陈知行等人介绍：“这是我亲戚的屋，我跟他说好了，等会让他拉半车大葱去城里，给那些路霸来一个人赃并获。” “曹哥，你是真有招。” 陈知行一听就明白了。 这不就是钓鱼执法嘛。 他们要是等着路霸去欺凌其他人，太慢了。 不如安排一个人经过那条路，等路霸出手的时候，直接摁住。 效率大大翻倍。 “嗨，一点小聪明。” 曹振华嘿嘿一笑。 很快，大门打开。 一个长相老实巴交，脸色黑黢黢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二舅，我带人来了，今天高低把那些路霸整废废的。” 曹振华正对着他二舅，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身后众多保卫员。 表示自己这回人手充足。 “好好好，小曹啊，还得是你。” 二舅脸上露出激动之色。 “二舅，按咱俩商量好的来，你七点钟出发，到秦家村那条路大概是七点半。” “那些路霸要拿大葱，你死死护着，我们七点半杀过去，刚好给他来个人赃并获。” “他们揍你几下，你就受着，我全给你找回来。” 曹振华狠狠的道。 “好，我都记住了。” 二舅重重点头。 陈知行看的嘴角连连抽搐。 这到底是办案，还是帮曹振华二舅找回场子。 或许两者兼而有之？ 想想刘畅抢劫妹妹手表的事，陈知行就释然了。 帮助亲戚和打击罪犯没有完全的隔离线。 曹振华和二舅交代完事，驾驶挎斗车往回四九城的方向走。 陈知行等人继续跟着。 驶出三四公里后，曹振华在一处平地停车。 “那帮路霸就在那边活动，咱们在这里蹲着，他们看不着咱们。” 曹振华伸手一指刚才开车经过的方向：“七点半往那个方向出动，保准把那帮路霸全逮住。” “挺好，早点干完早点收工。” 陈知行应了一声。 估摸着要是顺利，还能赶上食堂的午饭。 曹振华从兜里摸出大前门，挨个散烟。 几人吞吐烟雾，闲唠嗑打发时间。 天色渐渐明朗。 陈知行瞟了一眼手表：“曹哥，七点半了。” “出发。” 曹振华大手一挥，挎斗车嗷嗷往前冲。 很快，陈知行的视野中，出现几个小黑点。 再走近些，他看到几个人围着一辆独轮小车，小车边上还躺着一个人。 无疑是曹振华的二舅，和他拉来的半车大葱。 不远处的路霸，也注意到有挎斗车过来。 为首那个路霸指挥两个人，把躺在地上的二舅拉到一边。 还有一人推着独轮车往路边上走。 给挎斗车让出位置。 乡下人清楚，能够驾驶挎斗车的人，不是领导干部，就是公安机关。 他们得罪不起。 陈知行看的清清楚楚，四人穿着满是补丁的灰色单衣，为首那人年纪最大，估摸有四十来岁。 另外还有两个青年，负责推车那个路霸年纪最小，看着可能刚二十出头的样子。 哧！ 哧！ 连续两声刹车声响起。 几个路霸没想到，挎斗车竟然停在他们身边，怔怔的看着挎斗车上的人。 看到陈知行等人都穿着白色制服，目光凛然。 几个路霸不敢妄动。 第155章 二舅丢了 “小曹啊，你终于来了。” 二舅躺在地上，眼泪都要流出来。 他没有手表，只能看天色估算时间。 比和曹振邦商量的出发时间，快了四五分钟。 就这几分钟时间差，二舅死死护着自己的大葱，让几个路霸一顿削。 干的鼻青脸肿的。 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曹振华这伙人盼来了。 几个路霸听到二舅这话，心里顿时明白，这帮穿制服的人，就是奔着他们来的。 没等他们撒开腿跑，曹振邦等人已经跳下车，直接逮人。 “保卫员办事，都给我老老实实站着！” “别乱动！” 保卫员大喊，顷刻间压制住三个路霸。 负责推车那个年轻路霸最机灵，在二舅喊出那句话的时候，感觉不对劲，往后撤了几步。 曹振邦等人一动手，他扭头就跑，嘴里还高喊救命，来人帮忙的话。 他这一喊，带着已经被制服的三个路霸跟着一起嚷嚷。 “乡亲们，快来救命呐。” “有人跑到咱们村打人了，赶紧来人帮忙！” “大伯，二舅三舅，快来救我啊。” 路霸们扯开嗓子喊，召集亲朋好友过来助阵。 “少他妈嚷嚷。” 曹振华直接一拳头，砸在为首路霸的肚子上。 为首路霸疼的嗷嗷叫，弯着腰缓解身上传来的疼痛。 程虎殴打另外两个青年路霸。 一人一拳，打的他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赶紧把那个小子逮住，别把村民引来了！” 曹振华大声喊。 两个保卫员跟在年轻路霸屁股后面追，都没追上。 “你俩回去，那人交给我。” 陈知行发足狂奔，快速接近年轻路霸，然后直接一飞脚。 年轻路霸跑的速度很快，加上陈知行这一脚，飞出去五米多远，重重摔倒在泥土路上。 疼的在地上打滚。 “他妈的，怎么不跑了？” 陈知行走上前，提脚踩在这人的肚子上，轻轻一压。 “啊啊啊，别踩别踩了，肠子都要断了。” 年轻路霸求饶。 “跟我回去。” 陈知行蹲下身，一只手握住路霸的胳膊，直接将其提了起来。 带到独轮车那边。 “好，四个人都齐了，赶紧塞挎斗子里带回去。” 曹振邦看了看左右，催促。 担心村民听到路霸的求救声，跑出来救人。 “哥几个，看你们穿的制服，不是公安吧。” “有事好商量，行不？” 为首的路霸强忍住疼痛，找曹振华唠嗑，试着化解这事。 “少说废话，你自己进去还是我塞你进去？” 曹振华低吼。 “你要这么唠嗑，那没法跟你唠。” “换个能做主的人来。” 为首路霸说话挺有江湖味。 “老子就是做主的，你他妈再说一句废话，直接削你。” 曹振华举起拳头。 “得，我自己进去。” 为首路霸无奈，挤进挎斗子。 一台挎斗车坐三个保卫员，挎斗子里面塞两个路霸。 搞定之后，曹振邦启动挎斗车，转了个弯，准备离开。 好几个村民提着锄头，握着镰刀杀了过来。 “放了我爹！” “把我哥放了。” 零零散散的声音传来。 “卧槽，得亏咱们整了两个挎斗车。” “这要是被堵住，咱们不得让人削成肉泥啊。” 程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场景太威武，看着犯怵。 别说他们是保卫员，就算是公安来了，也不能跟普通老百姓对抗啊。 “快快快，咱们有机动车，他们撵不上咱们。” 曹振华也是脑门冒汗。 挎斗车轰隆隆响，在泥巴路上拉出三条车辙。 “嗨，前面的人停下，这老头你们要不要了？” 几人已经跑出百来米，听到后面的呼喊声。 “糟了，我把二舅忘了。” 曹振华一惊，当即停车往后看去。 二舅让几个村民架住，脖子上套着镰刀，脑袋上盖着锄头。 只差大卸八块了。 “卧槽，这咋整。” 程虎看懵了。 “村民不能真的把二舅咋样吧？” 程豹舔了舔嘴皮子，估量道。 让他回头面对那帮拿着农具的村民，他是真不敢。 他不可能对普通人动手，对方却不会这么想。 再说了，曹振华二舅又不是他二舅。 犯不着冒这个险。 陈知行目光敏锐，看清了对面的情况。 二舅哆哆嗦嗦让人架住胳膊。 他身边的村民越来越多。 现在掉头过去，很容易陷入群众战争的海洋。 到时候六个保卫员让村民拿下，机动车还让村子缴了，那可闹大笑话了。 但不回头，曹振华二舅在人家手里的。 曹振华把路霸丢进局子，路霸的亲戚能让曹振华二舅好？ “陈队，我二舅落那些人手里，这事不好整了。” 曹振华嘴唇紧抿，一脸犯难的模样。 要是把二舅撇开，带着路霸回去，他以后没脸见一帮亲戚。 自家老娘那边更是没法交代。 “曹哥，这次行动以你为主，你说咋办咱们就咋办。” 陈知行很敞亮的道。 知道曹振华说这话，是希望他亮明态度。 任务做到这个份上，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要是陈知行带领小队撤退，曹振华也说不出啥来。 “谢谢陈队。” 曹振华一脸感动，斟酌道：“我寻思着……” 他准备说出自己的计划，陈知行开口打断：“咱们俩下车说。” 曹振华看了一眼挎斗子里面的路霸，点头：“好。” 陈知行下车，吩咐程家兄弟：“看着人，我跟曹队唠几句。” “都是一个组的，半路散伙不像回事，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 “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帮不了优先保护自己。” “陈队，我俩都理解。” 程虎接话：“说实话，让我现在就撤退，我也干不出来这事。” “这回也是给咱们长记性了，不是自己主导的案子，控制不住。” “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陈知行总结经验。 办案子还得自己把控，跟着别人容易被带沟里去。 他走出一段路，和曹振华单独商量接下来咋整。 “曹哥，你啥想法？” 陈知行直接询问。 “一换一，用为首的那个路霸，换我二舅回来。” 曹振华说道。 “不可能，要换的话，对方肯定坚持换四个人回去。” 陈知行一句话戳破曹振华的幻想：“村子里都是沾亲带故的关系，他们不会那么傻。” “那咱们把人放了？” 曹振华一脸为难。 把人放了，等于这趟活宣布失败。 白白让二舅遭罪不说，还让陈知行小队白忙活大半天。 “先找村长谈谈，人可以放，但要让他们停止路霸行径。” 陈知行想了想道。 “能行吗？” 曹振华不是很乐观。 “总得试试。”陈知行道。 “那行吧，我去找他们谈谈。” “你们几个看着我点，万一出岔子，把我捞回去。” 曹振华咬牙答应下来。 特意跟陈知行叮嘱，免得他被村民逮住，传回去保卫科闹笑话。 第156章 找村长过来谈 “曹哥，我去吧。” 陈知行主动请缨。 “那能行吗，这个活是我揽到手的，被摁住的也是我二舅，哪有让你去涉险的道理。” 曹振华不同意。 “正因为那边是你二舅，我去谈判才适合。” “别争了，我跑的比你快，真有事村民留不住我。” 陈知行讲事实：“你去谈判，最好的结果是双方互换人质，咱们把他们人打了，对方要是找你要赔偿，你给不给？” “那好吧，你去谈判，我开挎斗车接应你。” “知行兄弟，等这个案子了了，我请你喝一杯。” 曹振华真切道。 “好说。” 陈知行呵呵一笑，走过去挎斗车边上，跟程家兄弟交代事。 “陈队，要不让程豹去吧，他够机灵。” 程虎不放心道。 “……” 程豹很想说一句，我的命也是命。 不过他还是道：“陈队，我也觉得我去跟村民商量，比你合适。” “你长的不行，攻击性比较强，不如我形象和善。” 陈知行一句话堵住了程家兄弟继续劝说。 退伍回来的程豹，身材精瘦，眉目间偶尔闪现戾气。 不是谈判的好人选。 陈知行长的年轻，一表人才，任谁看到都得念叨一句：好一个俊朗的年轻后生。 不会给人一种凶猛的感觉。 更关键的是，他有‘人心难测’技能，万一对方要动手，能够提前预测。 “那行，陈队你多多注意，万一不对劲就跑。” 程虎点头。 挎斗车往回开，靠近村民五十米左右距离时停车。 陈知行从车上下来，朝着村民走去。 “来了来了，你们看，我说我大外甥不能丢下我吧。” “能不能把镰刀锄头啥的先拿开，我又跑不了，半车大葱还搁这里呢。” 二舅欢天喜地的对边上村民道。 啪！ 村民反手给了他一个嘴巴子，低喝：“老实点！” 二舅很识相的蔫吧下去。 随着陈知行慢慢走近，十多个村民慢慢躁动起来。 “你们村的村长是谁？我跟他谈谈。” 陈知行率先开口。 启动‘人心难测’技能。 虽然眼前十多个村民个个拿着农具，喊打喊杀。 但对他真正有恶意的，没有几个，而且恶意不是很强。 没到见面就开干的地步。 “把我大伯他们放了再谈！” 拿着镰刀架在二舅脖子上的年轻人大声吼道。 “那些路霸可以放，但得谈妥了再放，通知你们村长一声，让他过来。” 陈知行回道。 “不放人，我这就弄死他！” 年轻人握着镰刀威胁。 “那你弄死他吧，弄死他，你吃花生米，一命换一命。” 陈知行毫不在意道。 年轻人怔了怔：“他不是你二舅吗？他死了你怎么面对你娘？” “他不是我二舅，是我同事的二舅。” 陈知行伸手指了指身后：“我同事在那边没过来，由我负责这次谈判。” “那你让他过来，你滚回去！” 年轻人低吼。 “能谈咱们就谈，谈不了我们带着人撤，到了公安局，你们想谈也没法谈。” “现在给我个准信，村长能不能来？” 陈知行拉下脸，语气生硬。 “谈你大爷。” 年轻人气性上涌，握着镰刀朝着陈知行冲来。 “二狗子！” “狗子你他妈住手！” 十多个村民大喊，劝阻这位名为二狗子的年轻人不要误事。 现在他们的亲戚还在陈知行这伙人的手里，万一再把陈知行伤了，那就别想把他们的亲戚整回来了。 不远处的曹振华等人，看到这一幕，也是唰唰冒汗。 启动挎斗车，朝着陈知行的方向驶去。 想着陈知行往回跑，他们能第一时间接应到。 面对二狗子高高举起镰刀冲锋，陈知行眼皮都没动一下。 抬腿就是一脚。 砰的一声。 二狗子肚子瘪下去一大块，飞出去一米多远，砸在地上。 手里的镰刀甩飞。 “啊啊啊。” 二狗子抱着肚子，疼的嗷嗷叫。 陈知行竖起手掌，示意后面的挎斗车先停下。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众多村民身上：“最后再说一遍，让村长出来见我。” “再来这种二愣子跟我横，就不用谈了。” 村民中，一个中年男子开口：“你等着，我去叫村长。” 临走前，他嘱咐其他的人看好二舅，免得让陈知行劫走。 两台挎斗车停下。 “陈队好像控制住了局面。” 程虎摸着下巴猜测。 “陈知行真有两下子，那一腿的功夫，没几年练不出来。” 曹振华啧啧称奇。 程虎和程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们是真切体验过陈知行的武功。 几年时间哪能够。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没有七八年时间苦熬，谈都别谈。 慢慢的，村民越来越多。 二十多，三十多，五十多。 最后连六十多的老人，四五岁的小孩都跑了过来。 陈知行面对着众人，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参观似的，竭力保持神色平静。 一群大姑娘自发的汇聚在一起，看着陈知行，小声议论。 时不时爆发嘻嘻笑声。 陈知行有点绷不住了。 尼玛，我是来谈判的，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这么多人都来看热闹。 拉一头大熊猫过来，也没有这么好的效果吧。 “城里人就是不一样，你看这小伙子长的多俊俏，找对象就得找这样的。” 有大妈拉着自己家闺女，拿着陈知行做模板，现场教学。 “这小伙子不知道有没有对象，确实长的不赖。” “穿着制服，不知道是警卫队还是保卫科的。” “我看像是部队里面退伍回来的，你看他站着多板正。” 一群大妈议论纷纷。 事情朝着陈知行无法想象的角度倾斜。 村长再不来，他都要跑路了。 好在，令陈知行尴尬的情况没有持续太久。 一个长着大耳朵，身材干瘦的中年男人走到人群最前面：“小伙子，我是这个村的村长秦富贵。” “你好秦村长，我叫陈知行，轧钢厂保卫科保卫员。” 陈知行有礼有节的自我介绍。 “陈保卫员，情况我都了解了。” “你们的人把我们村的人抓了，我们抓了你同事的二舅，咱们冤家宜解不宜结，各自放人，你看行不行？” 秦富贵很坦诚的道。 想要尽快解决问题。 这事闹大了，对村子的名声也有影响。 第157章 谈妥了放人 “村长，你老开口，放人当然没有问题。” 陈知行先定下基调，把村长安抚住，继续道：“但有个事，必须得说明白。” “小陈你说。” 秦富贵道。 “为什么我们跑几十公里路，来抓你们村的人，个中缘由想必村长你是明白的。” “别人辛辛苦苦拉着独轮车，把田里的收成倒腾去城里换点东西，你们村那几个人霸占道路，雁过拔毛，这种事干的缺德，绝对不行。” 陈知行平静诉说。 “那些人倒腾物资，不也是在犯错误嘛，凭什么就逮我们村的人。” 二狗子捂着肚子，不服气插话。 “对，倒腾物资确实是犯错误，但一码事归一码，不能混淆。” “做妓女是不对的，但不能因为那人做妓女，随便来个人就能抽她一嘴巴子甚至是凌辱她。” 陈知行条理分明的答复。 二狗子撇撇嘴，心里依旧不服气，但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 “土匪路霸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你们之所以敢这么干，无非是仗着你们村长青壮年劳力多，欺负别人。” “换做你们拉物资上城里卖，我把你们的物资收缴了，你们能痛快了吗？” “都是普通人，生活不容易，能不能将心比心，少做点坏事？” 陈知行继续道。 “年轻人，那你的意思是？” 秦富贵问道。 “人，我可以放。” “但你们村必须保证，以后这条路上不允许再出现路霸。” 陈知行说出条件。 “我们要不答应呢？” 二狗子抢先发问。 “不答应，我就把人带回公安，让他们在牢里蹲个几年，反省反省。” 陈知行断然道。 “不能这样啊，马上秋收了，家里没有壮劳力不行。” “可千万不能抓我儿子坐牢啊。” “村长，你快劝劝小伙子，不能把我家小衡送去监狱。” 几个妇女跟天塌了似的，叫嚷起来。 “你敢把我大伯送去坐牢，我打死他。” 二狗子伸手指着二舅。 “你看，咱们又回到开始的地方了。” “你打死他，我枪毙你，一命换一命。” 陈知行哂笑。 拿曹振华二舅威胁他太可笑了。 二舅的命是命，二狗子的命也是命。 一命换一命，二狗子要是有种，那就换呗。 要是曹振华在这里，会有心理压力，陈知行可没有。 “二狗子，你少说两句。” 秦富贵扭头瞪了一眼。 “滚滚滚，你小子尽坏事，上一边去。” “人家保卫员说的都是道理，你跟他杠啥啊杠。” “你小子，刚才人家一脚没给你收拾够是吧。” 几个村民把二狗子推搡到一边，免得他继续跟陈知行顶着干。 “小陈啊，你说要消除路霸，我也同意。” “要不这样，我去跟他们商量商量。” 秦富贵提议。 “村长，这件事不是商量的问题，是必须得消除路霸。” “你们村应该庆幸，这回来的是我们保卫员，要是问题升级，直接来一队公安处理，你们想要商量都没有机会。” 陈知行严肃道。 “好，我心里有数了。” 秦富贵重重点头。 跟着陈知行过去挎斗车边上。 曹振华看到陈知行单刀赴会，不仅啥事没有，还带了个明显德高望重的村民过来，顿时乐了。 “程虎，之前你一直说陈知行有本事，我还不信，觉得你是在捧他。” “这回我是真服了。” 曹振华叹服。 “这算啥，你要是跟着陈队破案，见识过陈队的手段，眼珠子都能给你瞪出来。” “他是属于那种天生的破案奇才，完全跟别人不一样，你知道吧。” 程虎呵呵笑道。 “有机会真想见识见识。” 曹振华有些向往起来。 想起一句文绉绉的话，叫做盛名之下无虚士。 “曹哥，这位是村长秦富贵。” “我俩协商一致，人可以放回去，但村子必须保证，以后这条路上不再出现路霸。” 陈知行简短介绍情况。 “那太好了。” 曹振华喜出望外，协商结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不少。 这个任务目标，就是消除路霸。 虽然没有把路霸关进局子，但消除了路霸，依旧算是完成了任务。 在保卫科里面，也有一份功劳。 “大山啊，陈保卫员的话你听到了吧。” “你们想要脱身，就得承诺再也不干收过路费的事，要是不答应，他们就带你去公安局。” “蹲个三五年，你想想等你出来，家里得啥样了。” 秦富贵做几个路霸的思想工作。 名为大山的为首路霸，脸上露出惊慌神色：“村长，我愿意答应。” “好，你跟保卫员同志们说一遍。” 秦富贵脸上露出笑容。 之前他劝了秦大山几人，不要做路霸，秦大山根本不听他的。 现在陈知行以来，秦大山几人非常听话。 敢情还是他之前的劝说方式不对。 “同志，我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再也不干路霸了。” 秦大山跟曹振华服软。 “记住你作出的承诺，要是你敢继续干雁过拔毛的缺德事，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曹振华冷喝。 递给手下保卫员一个眼神。 曹振华小队的两个保卫员，给几个路霸解开手上束缚。 “村长，我还有个事想办。” 秦大山活动了几下手脚。 “啥事？赶紧说。”秦富贵催促问道。 “刚才这小子打伤了咱们村两个年轻人，我不服气。” 秦大山伸手一指陈知行：“说你呢，敢不敢跟我打一场？” “你要主动跟我打？” 陈知行眉头微皱。 头一回听到有人提出和他对打。 “没错，你打伤了我们村的年轻人，要是让你一走了之，我们村面子往哪里搁。” 秦大山一脸肯定。 他主要还是想挽回面子。 自己家亲戚后辈因为他干的事，让陈知行揍了，不揍回去没脸呐。 “那行，咱俩练练。” 陈知行答应下来。 程虎程豹莫名的想要笑，又不敢笑出声，只能拿手捂着。 曹振华看到程家兄弟这副表情，心里很安心。 三个路霸纷纷解脱了捆绑，走到秦大山边上。 “大山叔，让我来跟他打一场吧，您歇着。” 其中一人主动请缨。 “不用，我一个人足够了。” “要是我打不赢，你们再上不迟，不过我觉得你们没有机会了。” 秦大山活动手腕，对自己很自信。 常年干农活，乡下男人都有一把子力气。 对付一个毛头小子，秦大山觉得是件手拿把掐的事。 第158章 一打四就这么回事 “不用轮着上了，想要动手的人，可以一起来。” 陈知行挑了挑眉，随意道。 “小子，我们好几个人，一拥而上你受得住吗？ 秦大山有些生气道。 觉得陈知行太过装逼。 老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他们四个人就是八只手。 陈知行再厉害，还能一打四不成。 “无所谓，你们再来四个，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陈知行语气平淡。 他看出来中年人对他不服气，对这个处理结果也不服气。 既然这样，陈知行不介意再给他一个教训，同时展现武力给其他人看。 这个村子的人敢做路霸，靠的就是人多势众。 陈知行用实力告诉他们，人多不一定势众，彻底打消他们心里的那一丝余念。 “好好好，既然你小子这么装，那我们四个就一起上。” 秦大山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扭头看向曹振华：“你们都听到了啊，不是我要人多打人少，是他要挑战我们四个人。” “大山，你们俩……” 村长秦富贵开口，想要化解矛盾。 “秦村长，让他们练练，无妨。” 曹振华断然道。 秦富贵一听，连曹振华都这么说了，他还有啥说的。 男人要争一口气，这种事没法劝。 陈知行站在原地不动。 以秦大山为首的四人，将他包围在中间。 “小子，这是你自己选的。” 秦大山双手环抱在胸口，感觉胜算在握，沉声道：“咱们有仇报仇，干他！” 话音一落，之前被陈知行踢了一飞脚的年轻路霸抢先出手。 他特意选择站在陈知行身后，此刻抬腿朝陈知行后背猛蹬一脚。 报之前陈知行一脚踹飞他的前仇旧恨。 年轻路霸的脚掌即将落在陈知行后背上，他的嘴角已经露出笑容。 这还不得一脚踹的陈知行趴在地上。 就在这时，陈知行宛如背后生了眼睛似的。 身躯一扭，侧身让出空间。 年轻路霸的一脚，擦着陈知行身躯过去。 陈知行握拳，以肩膀为轴，手臂猛的朝着侧方甩出，如同铁棒一般，砸在年轻路霸的胸膛上。 砰的一声闷响。 年轻路霸仰头‘啊’了一声，直挺挺往后倒下。 一记甩臂，陈知行直接ko一人。 这只是开始。 一个青年路霸双手张开，环抱住陈知行腰部，整个身躯都挂在陈知行身上。 目的是把陈知行困在原地，丧失闪避能力。 秦大山和另外一个青年路霸，握着拳头，朝着陈知行脸上砸了过去。 把人多打人少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陈知行站在原地，不动如山。 五指张开，伸出双手。 啪啪两声，陈知行用手掌接住了对方的拳头。 五指合拢，两只手同时反手一拧。 “啊啊啊！” “喔喔喔！” 秦大山两人感觉胳膊都要被卸下来，疼的嗷嗷叫。 为了缓解疼痛，两人只能情不自禁的弯下上半身。 陈知行抬腿，踢在两人侧边胸膛上，一脚踢倒一个。 两人踢翻在地，短时间内没有余力爬起来再战斗。 现在就剩最后一个，抱着他腰，挂在他身上的路霸。 陈知行双手扣在那人手腕上，使劲朝着两边一拉，强行分开身后青年的环抱。 之后他右手发力，把那人扯到自己身前来。 左手握拳，一记直钩拳如怒龙出海般，捣在那人下巴上。 砰地一声。 那人倒在地上，捂着下巴满地打滚。 整个战斗时间才六七秒钟。 四人齐刷刷躺在地上。 “卧槽。” 曹振华忍不住吐出两个字。 如果再加两个字，他只能竖起大拇指，喊一声：牛逼！ 程虎程豹两人嘴角抽搐。 他们知道陈知行打架很猛，可这回陈知行再次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让他们两兄弟对战这四个庄稼汉，也无法做到六七秒钟全部放倒。 如果让他们单对四，啥也不说了，扭头就跑。 对比陈知行没挪动地方，直接放倒四人。 差距太大了。 另外两个保卫员眼睛瞪的滚圆，头一回发现眼前这个看着和气的年轻人，动起手里如此凶猛。 惹不起惹不起。 秦富贵也看懵了， 眼睛看看陈知行，又看看躺在地上的秦大山四人。 四打一能让人十秒钟不到撂倒。 不应该啊。 不可置信之后，秦富贵反应过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真他妈丢人。 “乡亲们，跟他们拼了！” “大伯，你忍着点，我来救你了。” “欺负人是吧，我们秦家村不是吃素的。” 不远处，拿着镰刀，锄头的秦家村村民，高举手里的武器，如同蝗虫一般冲了过来。 一边跑，嘴里还喊着口号。 “我去，咋回事？” 曹振华慌了。 赶紧启动挎斗车。 “陈队，快上车。” 程虎动作也不慢。 村民这番架势太猛了，谁看到都怕。 脑袋再硬，也顶不住锄头来一下。 镰刀更不用说了，谁傻啊，拿脖子去扛镰刀。 “他们应该是看到我刚才动手，以为我们谈崩了。” “有秦村长在这里压阵，不怕。” 陈知行依旧稳如泰山。 曹振华和程虎一寻思，大概率是这么回事。 两人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手掌紧紧握着挎斗车把手，随时准备给油跑路。 “都给我停下，干啥呢？！” 秦富贵心情不好，举起双手对着众多村民嚷嚷。 “村长，我们来救你了啊。” 二狗子手里的家伙事换成了一根棍子。 他跑的最快，第一个来到秦富贵边上。 “救个屁救，我用得着你们救吗？” “把他们几个抬回去。” 秦富贵没好气道。 “村长，他们把大山打成这样，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啊。” 二狗子不忿道。 啪！ 秦富贵甩手，一巴掌拍在二狗子头上：“你他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二狗子缩了缩脖子，跑到一边去。 “村长，大山让人打成这样，你得给我们做主啊。” “是啊，咱们秦家村的人，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 “我家儿子还躺地上呢，你不心疼我心疼。” 几个大妈纷纷嚷嚷起来。 在乡下老娘们战斗力杠杠的，要是秦富贵坚持要放陈知行等人走，她们必定挠秦富贵一脸血花。 “大山，咋回事，你自己说。” 秦富贵拿脚尖，踢了踢地上的秦大山，语气很嫌弃。 秦大山双手撑在地上，忍住疼痛，嘶哈着站起身。 张了张嘴，又合上嘴巴。 太丢人了，他真没脸说。 第159章 真是秦淮茹的老家啊 “你说啊。” 秦大山老婆大喊。 “你吼啥啊你。” 秦大山恼了。 秦大山老婆心里那个气。 她心疼的跑过来帮忙，结果让秦大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吼了。 当即摩拳擦掌，准备施展血痕大法。 眼看两人就要干起来。 “我来说吧。” 陈知行开口，众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他身上。 “我们释放抓的人，同时他们作出承诺，由秦富贵村长做担保，以后这条路上不允许出现路霸。” “完事了秦大山想要跟我练练，我让他们一起上，结果你们都看到了。” “就这么个情况。” 陈知行几句话解释清楚。 一帮村民目光在陈知行和秦大山身上来回扫描，最后看向村长秦富贵。 “事情确实是陈保卫员说的那样。” “大家互相练手，技不如人，没啥说的。” “都把手里的家伙事收起来，输了就是输了，咱输人不输阵。” 秦富贵站出来作证。 村民们纷纷放下手里的农具，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心里震惊的不像话。 四个人打一个，竟然打输了？ 丢人呐。 至于说继续找陈知行扳回场子。 四打一都打输了，还能咋整。 “打输了你还跟我尥蹶子，哪来的脸啊你！” “我还以为咋回事呢，没那两下子，送脸给别人打，还把小衡他们连累了。” “你说你能干啥。” 秦大山老婆伸手掐住秦大山耳朵，气的一顿喷。 秦大山低着头，神色萎靡。 短时间内，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在村里，他都很难抬头做人了。 “滚滚滚，跟我回家。”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四个打一个让小伙子摁了。” 秦大山老婆揪着秦大山耳朵，把他往家里拖。 “等等，我还有个事跟秦大山说。” 陈知行看的心中戚戚然。 乡下的老娘们，是真的猛。 秦大山老婆松开手。 “啥事啊？” 秦大山有气无力道。 “咱们之间的事结束，往后这条路不再有路霸，没问题吧。” 陈知行最后确认一遍。 “没问题，我不做路霸了。” 秦大山态度非常好，服服帖帖的。 “叮！宿主打击犯罪，纠正其错误，获得青铜宝箱一个。” 陈知行脑海中，响起一道机械提示声。 哇去，还是刷出了宝箱。 得劲！ 陈知行心中一喜，同时也注意到，‘将犯罪绳之以法’变成了‘纠正其错误’。 证明系统最核心的要求，是消除犯罪。 把人送进局子是消除犯罪，让人知错改正也是消除犯罪。 殊路同归。 刷出了宝箱，陈知行心情大好，从兜里摸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根抛给秦大山：“不打不相识。” “你做路霸，搅乱社会秩序，打击你是我的职责。” “你不做路霸，咱们是阶级兄弟，互敬互爱。” “谢谢。”秦大山抓住烟，大步离开。 “大家伙都回去吧，该干嘛干嘛。” “全完事了，没啥看的了。” 秦富贵抬手，驱散众人。 众多村民拎着工具往回走。 “曹哥，你看看你二舅情况吧。” 陈知行提醒曹振华：“要是没事，咱们也该撤了。” “你说的对。” 曹振华醒悟过来，赶紧找自己二舅。 陈知行抽兜里摸出大前门，散烟：“秦村长，得亏有你这么个明事理儿的人，咱们的工作才能开展下去。” “换个脾气横的，今天这事真不知道咋说。” 秦富贵接过烟，呵呵一笑：“以和为贵嘛。” “是，以和为贵。” 陈知行点点头，随意和秦富贵唠嗑。 “还是你们城里人好，每天上班，收入稳定，不愁吃不愁喝的。” 秦富贵颇为羡慕道。 “现在国家安定，在城里工作好。” “要是二十年前，还得是农村好，有块地饿不着肚子。” “没有人种地，大家都得饿死了。” 陈知行捧着说话。 “哈哈，这话说的实在，没有咱们农民种地，啥都是虚的。” “小伙子，你是哪个单位来着？” 秦富贵高兴了。 “红星轧钢厂。” 陈知行笑道。 “哎呀，红星轧钢厂是个好单位啊，工资高，福利好。” “我们村也有个出嫁的姑娘，在红星轧钢厂干活，每回她回娘家，都拎着大包小包，可气派了。” 秦富贵眼眸一亮。 陈知行倒是没太惊讶。 红星轧钢厂光是四九城总部，就有几千员工。 秦家村出一个工人，在正常不过了。 “那姑娘命不好，嫁去城里享福，不曾想丈夫是个短命鬼，三十岁不到就没了。” “留下仨孩子，你说这多遭罪。” “得亏那姑娘在红星轧钢厂有工作，养得起家，要是在咱们乡下，啧。” 秦富贵嘬了一口烟，连连感叹。 最后的话没说完。 要是放在乡下，寡妇种地带孩子，那仨孩子能活下来一个就不错了。 陈知行扭了扭眉毛。 秦家村，外嫁姑娘死了丈夫，带仨孩子。 怎么听起来有种熟悉的味道。 尼玛不能这么巧吧。 “小伙子，你是怎么进的红星轧钢厂啊？” “实不相瞒，我家老大明年高三毕业，我寻思给他找找路子呢。” “红星轧钢厂顶好的单位，要是能送他进去，那我真不愁了。” 秦富贵询问。 “我是今年中专毕业分配，我几名队友是士兵退伍分配。” “各个科室需要啥样的人才，就招收啥样的学生，其他科室我不了解。” 陈知行解释。 他听出了秦富贵的意思，想要在他这里搭条线。 这话可不能接。 一个轧钢厂正式工名额，根据岗位不同，放在市场上可是600-800的价格。 谁能平白无故，使大力气帮人进厂。 “啧，我还得多问问。” 秦富贵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啧了一声。 “村长，你说的那个外嫁姑娘，叫啥名来着？” “说不定我认识呢。” 陈知行询问，想要验证心里的猜想。 “叫秦淮茹，你认识不？” 秦富贵想了想，很快说道。 “好像是认识，记不大清了。” 陈知行含糊过去，跟秦富贵说起其他话题。 心里却想着，原剧中很重要的一个女性角色，秦京茹应该就在村里。 不过陈知行没有主动去找秦京茹的想法。 有了刘岚之后，陈知行有稳定纾解身体需求的渠道，对找未来伴侣并不是很上心。 先把组长位置拿下来，尽量往上走一走。 在接下来十年风雨的日子里，会更好过一些。 第160章 功劳分配 不大会，曹振华领着二舅过来。 二舅推着独轮车，两边脸皮红红的，看着似乎鼓起来一点。 陈知行估摸着，应该是刚才让村民逮住了揍的。 “陈队，我二舅决定继续推着车，上城里换东西。” “咱们可以撤了。” 曹振华说道。 陈知行跟秦富贵道别，坐上挎斗车。 “同志们慢走。” 秦富贵挥手。 两台挎斗车很快消失在道路上。 陈知行坐在挎斗车上，心念一动，打开青铜宝箱。 “恭喜宿主获得红糖十斤，富强面粉三十斤。” 陈知行嘴角扯了扯。 这个宝箱开出来的物资，也太抠搜了。 红糖和富强面粉都是市面上的稀罕物，想要买得有糖票和一份面粉票。 但跟手表，电风扇一比，那就大大不如了。 好歹也是端掉了一个路霸团伙，才给这么点玩意。 ‘这个案子咱只是协助，也没有把路霸送进局子，给这些玩意也行。’ ‘有总比没有好，糖和面粉多稀罕啊，还要啥自行车。’ 陈知行在心里给自己做思想工作。 破获好几个案子后，他逐渐摸索出系统宝箱的规律。 想要刷大宝箱，还得是自己主导案件，并且案子的完成度要非常高。 返回保卫科，陈知行带领队员去交车。 曹振华回去办公室，写案件记录小结。 等到中午时候，邵斌从公安局回来。 “有啥收获没呢？” 程虎期盼问道。 “别提了。” 邵斌一脸郁闷：“都是烂活，接了能让人气的头大那种。” 吐槽了几句，他问道：“虎哥，协助其他小队的案子办咋样了。” “办完了。” 程虎笑着道。 “办完了？这么快？” 邵斌一脸不敢置信。 “那你以为呢，你那边得抓紧喽，赶紧寻摸案子回来，咱们一起建功立业。” 程虎勉励道。 邵斌无奈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努力。 中午午休完事，曹振华拿着一份材料，递给陈知行：“陈队，我写的办案小结，你看一下成不成？” 陈知行接过，快速扫描几眼，眉头一挑。 材料写的东西，跟开始合作商议的内容不一样。 原本是曹振华主导这个案子，陈知行小队协助。 现在办案小结上变成了双方合作，功劳算五五分。 这样一来，曹振华有点吃亏了。 毕竟他贡献了二舅。 二舅让路霸削一顿，又让村民削一顿。 功劳五五分，陈知行心里觉得拿多了。 “陈队，这个案子多亏了你，才圆满解决。” “功劳三七分，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多的话不用说，等放假了我们两队聚一聚，小酌一口。” 曹振华看出陈知行的疑惑，主动解释。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知行也不好意思推让：“那行吧，我替我队友谢谢曹哥。” “谢啥，话说的生分了。” “要不是你，这个案子真不一定能办成。” “真要谢，到时候咱俩多喝两杯。” 曹振华呵呵一笑，拿着材料去找王军山签字审核。 陈知行觉得曹振华这人挺实在。 把功劳重新分配的事，告知程家兄弟。 “咱们出了两辆机动车，要不是陈队，曹队他二舅都回不来，五五分没毛病。” 程豹一点不意外的道。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开始我们和他们约定是协助办案。” “曹振华有这个心，证明这人值得交接。” 程虎补充。 下午时间风平浪静，下班前，邵斌无精打采的回来。 “后天咱们去公安局那边，协同邵队一起执行任务。” “完事你就回来吧，不用去公安那边蹲着了。” 陈知行看不下去。 “太好了，陈队。” 邵斌感激的热泪盈眶。 再蹲两天，他就解放了。 在公安局那边，陪过来报案的人唠嗑，跟情绪垃圾桶一样。 简直是巨大的心理折磨。 下班铃声响起。 陈知行出门，骑车回四合院。 距离四合院还有二百来米，陈知行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 “才一毛钱？不是说好拿两毛钱的吗！” 棒梗板着脸，手里抓着一毛钱，怒气腾腾的看着身前的低年级学生。 “我妈只给了我一毛钱，都给你了。” 小学生缩着脖子，双手紧紧抱着身前的布袋，畏畏缩缩的道。 “你就不能多要一毛？听不懂话吗？我看你是欠揍。” 棒梗咬着牙，一副就要动手的架势。 “别打我，别打我。” 小学生说话发颤，吓的哆嗦。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今天回家找你妈要一毛钱，明天给我。” “听清楚没有？” 棒梗低喝。 “听清楚了。” 小学生噘着嘴，怯生生道。 “这事不能跟其他人说，让别人知道，我打死你。” 棒梗扬了扬拳头。 小学生吓的往后退了一步，连连点头。 棒梗很满意，心里美滋滋的。 每天一毛钱，能买一瓶北冰洋汽水。 太舒坦了。 “棒梗，勒索低年级同学，你玩的挺溜啊。” 一道声音把棒梗从幻想中拉出来。 棒梗下意识的扭头看去。 一只如同蒲扇般的大手，填满了他的视野。 啪！ 大手落在棒梗脸颊上，发出一声脆响。 棒梗直接被抽蒙了。 “小逼崽子，几岁啊，就干犯法的事。” “再要不管管你，还不得翻天了。” 陈知行骂了一句，反手又给棒梗一个嘴巴子。 啪的一声。 棒梗感觉脸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嗷嗷大哭起来。 小学生看到这一幕，吓的腿都软了。 棒梗在他心里，那简直是带头大哥般的存在。 现在带头大哥被这个男人正反两嘴巴子打成死狗，万一这个男人转过头打他怎么办。 “别嚎了，再嚎我抽你。” 陈知行不耐烦喝道。 棒梗擦了擦眼泪，赶紧闭上嘴，还在一抽一抽的。 “把钱还给小朋友。” 陈知行吩咐。 棒梗嘴巴撅起，一脸不情愿。 陈知行抬起手。 “我给，我给。” 棒梗赶紧把钱递给小学生：“给你。” 小学生不敢接，又后退了两步。 “小朋友，我是保卫员，专门惩恶扬善的。” “棒梗欺负你，我替你出头，这钱本来就是你的，你拿回去。” 陈知行笑眯眯的跟小学生说道。 小学生看了看陈知行，鼓起勇气伸手，接过棒梗递回来的钱。 “给人家道歉。” 陈知行继续吩咐棒梗。 棒梗看着小学生，张了张嘴。 道歉的话说不出口。 啪！ 陈知行伸手，拍在棒梗脑袋上：“听不懂话是吧，我看你还是欠揍！” 棒梗眼泪唰唰落下。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 第161章 你也不想棒梗进少管所吧 “对，对不起。” 棒梗咬着牙，低声道。 “态度真诚一点，声音大点。” 陈知行不满意道。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管你要钱。” 棒梗硬着头皮快速喊道。 小学生有点不知所措，心里有一丝丝开心。 有人撑腰的感觉，太棒了。 “小朋友，学校里面有人欺负你，你要告诉老师。” “学校外面有人欺负你，你得告诉家长，要相信大领导说的话，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陈知行指导。 “谢谢叔叔。” 小学生露出笑容。 陈知行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叔叔…… 不至于啊。 “跟我重复一遍，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陈知行收敛心绪，继续教导。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小学生老老实实跟着说。 “声音大点，有气势一点。” 陈知行提高要求。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小学生加大音量。 反复几次之后，他喊话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 整个人也多了几分精气神。 “很好，回去吧，把今天的事跟你爸妈说。” 陈知行挥挥手。 “谢谢叔叔。” 小学生脸上露出笑容，一蹦一蹦的离开。 陈知行垮起个批脸，低头看向棒梗：“行啊棒梗，现在牛逼了是吧。” “我是不是得喊你一声贾爷？” 棒梗低着头，噘着嘴，不吭声。 人在巴掌下，不得不低头。 “小小年纪就敢勒索低年级学生，学好的不行，学坏的无师自通。” “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陈知行推着车往回四合院的路上走：“跟着我。” 棒梗沉默跟上。 走到主路上，陈知行停下脚步。 棒梗跟着停下，心里很疑惑，为啥陈知行把他带到这里又不走了。 很快，秦淮茹的身影出现。 远远看到棒梗，秦淮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棒梗聪明得紧，知道陈知行准备找秦淮茹说自己的事，下意识的想要逃跑。 “棒梗，我劝你别起不该有的心思。” 陈知行更聪明，伸手轻轻落在棒梗肩膀上拍了一下。 “棒梗，今天怎么跟你知行叔叔在一起？” 秦淮茹拢了拢发梢，一股风韵妇人的气质展露无疑。 陈知行一张脸拉的更长。 我还成了棒梗的叔叔辈了。 好像岁数多加了十岁似的。 没等棒梗说话，秦淮茹看到棒梗脸上火辣辣的痕迹，惊诧喊道：“棒梗，你脸上怎么回事，谁打的你？“ “我打的。” 陈知行直接承认下来。 “陈知行，你太过分了，棒梗还是个孩子啊。” “你对我贾家有什么不满意的，大可以冲着我来。” 秦淮茹气的胸脯上下起伏。 恨不得直接甩陈知行一个嘴巴子。 “贾家嫂子，你听我说完。” “今天下班我骑车回来，发现棒梗勒索……” 陈知行把刚才的事简要说了一遍。 秦淮茹脸色大变，又是懊恼又是生气，最后看向棒梗：“你自己说，是不是你知行叔说的那样？” 棒梗努了努嘴，无奈点头。 “你怎么能干这种坏事，我打死你。” 秦淮茹气的跳脚，举起巴掌。 棒梗低着头，可怜兮兮的。 秦淮茹终究是心疼儿子，举起的巴掌又缓缓落下。 “棒梗，你先回去吧，我跟你妈唠唠。” 陈知行淡淡说道。 棒梗如蒙大赦，都不跟秦淮茹打个招呼，扭头就跑。 “这孩子，哎。” 秦淮茹长叹一口气，看向陈知行：“知行，今天多亏了你教导棒梗，我开始不知道原因，还冲你发了火，真对不住啊。” “贾家嫂子，说我两句无妨，棒梗的情况你得放在心上。” “这事我要是较真，棒梗得去少管所。” “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那一幕，对吧？” 陈知行严肃说道。 “啊，那可不行呐，少管所里面都是坏孩子，棒梗去了肯定跟着学坏。” “知行，看在咱们俩家邻里邻居的身份，你给棒梗一个机会，好不好？” 秦淮茹伸手握住陈知行的手，连连祈求。 “贾家嫂子，虽然咱们俩家挨着，可你家婆婆没事总来找我家麻烦。” “这回棒梗落在我手上，我要是轻拿轻放，怎么对得起你婆婆平日里对我的照顾。” 陈知行冷哼一声，甩开手。 “那你说说要怎么办，才能放过棒梗这一次。” 秦淮茹眼眶都要红了。 要是棒梗进了少管所，以后还能有啥出息。 寡妇守着儿子，不就是盼着儿子长大出息了跟着享福嘛。 “秦淮茹，你也不想棒梗进少管所是吧？” 陈知行忽然压低声音道。 “是啊是啊。” 秦淮茹连连点头。 “为此你可以做任何事，对不对？” 陈知行脸上露出几分狞笑。 秦淮茹身躯一颤，感觉到了陈知行得意图。 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说这种话，指定是想做那事啊。 可现在棒梗被陈知行逮住，即便陈知行提出过分要求，她又有什么办法。 陈知行不说话，静待秦淮茹的选择。 “知行，咱们换个地方吧，这里不行。” 秦淮茹鼓起勇气说道。 作出决定之后，秦淮茹反而轻松下来。 她一个生了仨孩子的女人，和陈知行整一下子，不亏。 更何况是为了棒梗好，怀着牺牲自己的念头，秦淮茹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换个地方？为什么要换个地方？” 陈知行‘一脸不解’。 “你不是要对我，对我做任何事的吗？” 秦淮茹小声道。 “我可没说要对你做任何事，你想哪里去了？” 陈知行眼神怪怪的。 秦淮茹浑身刺挠：“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放过棒梗？” “简单，你回家之后抽贾老婆子两个嘴巴子，声音一定要响。” “保证我坐在我家门口能听到。” 陈知行一本正经道。 “啊？” 秦淮茹一脸懵逼。 捏麻麻的，老娘都准备豁出去跟你整一下子，你居然给我来这个？ “棒梗教育不当，主要是被贾张氏带的。” “想要教育好棒梗，必须杀一杀贾张氏的歪风邪气。” “你要是能做到，我可以给棒梗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要是做不到，我现在就把他送进少管所，免得他以后继续祸害别人。” 陈知行有理有据说道。 “我能做到。” 秦淮茹愤然咬牙。 也不知道是给自己打气，还是气陈知行故意误导她。 陈知行推着车往四合院的方向走，嘴角噙着一缕笑容。 拿不拿秦淮茹，他真不怎么在意。 但这回故意戏弄秦淮茹，倒是让陈知行看清了秦淮茹的底线。 她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第162章 贾家掀开内战序幕 对于秦淮茹这类女人，陈知行暂时与其保持距离。 回到家，不出意外何雨水又在陈家。 她手里捧着一碗绿豆汤，拿调羹品尝。 “哥，桌上还有一碗绿豆汤，给你留的。” 陈宁提醒。 “好勒。” 陈知行应了一声，一只手端起小碗，一只手拎着小马扎。 蹲坐在门口，等着接下来听两声响。 送棒梗去少管所，只是吓唬秦淮茹玩的。 一来棒梗年纪太小，少管所一般不收。 二来嘛，陈知行真把棒梗送去少管所，属于把事做绝了。 大院这些人得怎么看他。 薄情寡义，做人刻薄，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这些话都得落在他头上。 事情传去轧钢厂，那些领导干部得怎么看他。 就像之前杨德林那事。 陈知行可以拿杨德林的儿子威胁他配合公安工作，但陈知行不能真的对杨德林儿子干啥。 连稚童都不放过，这种人没有任何底线，谁敢跟陈知行来往。 陈知行扪心自问，如果身边有这种人，他一定离对方远远的。 在这个时代，名声是做人的基石，非常重要。 不像后世，礼乐崩坏，所有人都朝着钱看齐。 做鸡的在网上炫耀金主一个月给她多少钱。 底下的评论还羡慕不已，期待自己能遇到大方的金主。 放在这个时代，这类人属于严重破坏社会风气，走在大路上都得有人跑过来抽嘴巴子。 再不就拉到路上游街示众，臭鸡蛋烂菜叶全往脸上砸。 当然了，不送棒梗去少管所，陈知行得给贾张氏找点事干，免得老婆子天天没事了挑拨陈家。 秦淮茹双手缠在一起，心内纠结不已。 路过陈家门口的时候，她特意瞟了一眼。 看到陈知行坐在门口喝绿豆汤，秦淮茹心里更恼火。 让她抽贾张氏两个嘴巴子，真不如让她豁出去陪陈知行整一下。 整一下顶多半个点的事，完事了就过了。 吃口童子鸡，她怎么也算不上亏。 抽贾张氏两个嘴巴子，贾家半个月都不带消停的。 秦淮茹现在都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怎么就答应了陈知行的要求。 ‘要不现在跟陈知行商量一下，变更条件。’ 秦淮茹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哪怕让她岔开腿，她也认了。 “咳咳。” 陈知行咳嗽了两声，递给秦淮茹一个眼神。 秦淮茹暗暗磨牙，恨不得一口把陈知行咬死。 大步朝着贾家走去。 贾家。 棒梗一回来，贾张氏就看到了他脸上的巴掌印。 得知是陈知行抽的，贾张氏气的嗷嗷叫，抄起一根棍子，非得找陈知行拼命。 让陈家知道，贾家即便是孤儿寡母，那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让人欺负的。 棒梗却拉着贾张氏的手，不让她去。 “去，怎么能不去，我非得让那个狗东西知道我的厉害。” 贾张氏握着棍子，战意盎然。 自己最疼爱的大孙子，让陈知行欺负了。 不出这口恶气，贾张氏都要气出病来。 “奶奶，我找同学要钱花......” 棒梗小声说道。 “找同学要钱花，关他什么事，他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还找秦淮茹告状，他咋不来找我告状，我呸他一脸我。” 贾张氏一脸愤慨。 “奶奶，等会我妈回来了打我，你一定要护着我啊。” 棒梗脸上满是害怕之色。 “有我站在这儿，借她个狗胆，你看她敢不敢？” “找同学拿点钱花花怎么了，能弄来钱就是有本事。” “你别怕，我一定护着你。” 贾张氏信心满满。 秦淮茹刚刚走到门口，听到这话，心里的火腾一下窜了起来。 她在外面苦苦哀求陈知行，让后者放棒梗一马。 那是卑躬屈膝，低头做人。 就差跪下来给陈知行磕头了。 容易吗？一点都不容易！ 家里贾张氏不教育棒梗就算了，还夸棒梗干的好。 这样的环境，棒梗能不长歪吗。 自己刚才的努力又算什么！ 想想陈知行的话，秦淮茹觉得实在是太对了。 跟贾张氏这种虫豸一起，怎么可能教育好棒梗！ “回来啦，陈知行跟你说啥了？” 贾张氏注意到秦淮茹，端着架子询问。 棒梗叫了一声妈，躲在贾张氏身后。 秦淮茹沉着脸，一步步朝着贾张氏走去。 “嘿，你今天吃错药了，这么看着我。” “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 贾张氏勃然大怒，狠话还没说完。 秦淮茹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 贾张氏脸颊上的肥肉颤抖不止。 脑海中的思维都陷入了停滞状态。 棒梗也是一脸呆滞。 根本没想到，秦淮茹跑回家没冲着他开刀，竟然打了奶奶。 “秦淮茹，你这个狗东西。” 贾张氏气的胸脯剧烈起伏，呼吸都急促几分。 儿媳妇打婆婆，大逆不道啊！ 事情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要笑话她，以后她哪有脸跟别的大妈唠嗑。 放在乡下，那都是十里八乡的笑话。 没等贾张氏缓过劲来。 秦淮茹抬起手。 又是啪的一声，耳光甩在贾张氏脸上。 陈知行坐在门口，听到贾家屋里的动静。 手中的绿豆汤更加香甜。 干吧，使劲的干。 最好婆媳两人打上十天半个月的，每天回家都能看热闹。 就当看电视剧了。 打完了两个耳光，秦淮茹心里畅快不已。 甚至想着要不要自己再加一个。 抽贾张氏的嘴巴子，真爽！ “你这个畜生！” 贾张氏气的嗷嗷叫唤，伸手一把拽住秦淮茹的头发。 另外一只手握拳，狠狠砸在秦淮茹眼窝上。 “啊啊啊。” 秦淮茹感觉眼珠子要炸开似的，疼的忍不住尖叫起来。 “还敢打起我来了，反了天了。” “今天我要不好好收拾你，以后我跟你姓。” 贾张氏气的脑袋顶上狂冒汗，嘴里还唠着狠话。 觉得是自己刚才大意，才让秦淮茹打了个措手不及。 现在非得让秦淮茹知道，这个家到底是谁当家做主。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傻柱，快开救救我啊。” 秦淮茹一只眼睛暂时失明，吃痛之下，大声叫嚷呼唤援军。 “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我收拾你，婆婆收拾儿媳妇，天经地义的事。” 贾张氏攥住秦淮茹头发。 拳头如同雨点，砸在后者的肚子上。 第163章 提供除出手救助以外的一切支持 “贾老婆子，秦淮茹，你们俩不要再打啦。” “贾老婆子，你还不快点停手！” 陈家和贾家相隔最近，陈知行又坐在门口。 听到秦淮茹的求救声，他第一个跑过来。 当即义正言辞指责贾张氏。 为秦淮茹提供除了出手救助以外的一切支持。 贾张氏注意力全放在秦淮茹身上，不搭话。 一拳又一拳，打的秦淮茹嗷嗷叫。 “啧啧，真狠心。” 陈知行有点不忍直视，高呼一声：“贾家嫂子，你婆婆薅你头发，你也薅她头发。” 秦淮茹被打急眼了，听到这话，像是找到了方向。 伸手一把拽住贾张氏头发。 贾张氏吃痛，落在秦淮茹身上的拳头力道减弱。 秦淮茹一看有用，更加使劲。 “喔喔喔。” 贾张氏疼的叫唤起来。 肥硕的大脑袋使劲摇摆，却无法挣脱秦淮茹的手掌。 打到这份上，贾张氏哪能退缩，同样加大力度薅秦淮茹的头发。 “贾家嫂子，拿脚踹贾老婆子，脚别闲着啊。” 陈知行洞若观火，提供场外精准指导。 秦淮茹提起脚，一脚踹在贾张氏肚子上。 贾张氏眼睛都凸出来几分，一只手狠狠抽在秦淮茹脸上。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她抽你，你也抽她。” “给她惯的毛病，今天必须收拾这老婆子。” 陈知行义愤填膺。 在他的倾力指导下，贾家婆媳干的风生水起。 “陈知行，干啥呢你。” “还不上前把两人分开。” 易中海跑过来，气的大喝。 “对啊，你搁这站着，就嘴巴动，倒是上手拉人啊。” 刘海中一脸无语。 “别叭叭了，赶紧上吧。” “婆媳在屋里干仗，传出去咱们大院今年的先进不完了吗？” 阎阜贵急呼呼的。 每年年终评比，街道会给评上先进的大院分发物资。 一般是暖瓶，水杯，搪瓷盆，毛巾啥的。 还有特别稀罕的肉票。 蚊子小也是肉，何况这些玩意不花钱，还有荣誉。 几个大爷的工作，最主要的就是带领全院，奔着先进大院使劲。 一听先进大院要没，别说易中海和刘海中了，其他过来看戏的四合院住户都跟着着急起来。 “傻柱，你去拉贾老嫂子，光天光福，你俩拉秦淮茹。” 易中海吩咐。 三个壮劳力下场。 很快贾张氏和秦淮茹都分开了一半。 另外一半之所以没能完全分开，因为两人都拽着对方头发，不肯松手。 “都给我松手！” 易中海怒喝。 秦淮茹先松手，贾张氏特意使劲多扯了一下手里的头发，赚了最后一波便宜再松手。 两人都是一副披头散发，脸颊高肿的模样。 秦淮茹的情况稍微严重些。 毕竟贾张氏吨位在这里，两人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选手。 要不是陈知行在边上提供指导，贾张氏早就ko秦淮茹了。 “到底咋回事？你们婆媳怎么还干起来了。” 易中海严肃问话。 “还咋回事？秦淮茹这个小逼养的大逆不道！” “儿媳妇打婆婆，建国前也没有这么坏的事啊。” 贾张氏委屈的大喊。 “她教坏棒梗，我不打她孩子都要坐牢了。” 秦淮茹同样委屈巴巴，直截了当的说，丝毫不顾及脸面。 她也是打出气性来了。 乡下姑娘哪怕平日里再温婉，真碰上事，骨子里还是有脾气的。 “陈知行，你家就在贾家隔壁，来的又最早。” “你说说你看到了啥。” 易中海扭头看着陈知行，询问。 “我一过来就看到贾张氏在打秦淮茹。” 陈知行实话实说。 稍微帮着点秦淮茹，免得秦淮茹急眼了，把他供出去。 “你放屁，明明是秦淮茹先动手打我。” 贾张氏气的浑身发抖。 这世道能不能好点了！ “那我也没看着啊。” 陈知行一摊手。 把自己摘干净。 “不是你在旁边煽风点火，我俩都打不成这样。” 贾张氏磨牙。 “这话说得，我要不开口帮贾家嫂子的忙，那不全是你一个人揍她了吗。” 陈知行笑着道。 “行了，都别拌嘴了。” “贾老嫂子，你先说说到底啥情况？” 易中海喝止住两人拌嘴，把话题重新拉回正轨。 “秦淮茹今天发疯了，回家就给我两嘴巴子。” “……” 贾张氏一顿说，把秦淮茹贬的一文不值。 大家伙听完，个个面露疑惑之色。 秦淮茹平日里在大院里面，表现很好，名声也不错。 虽说她喜欢薅傻柱羊毛，可薅不到其他人头上，大家伙自然没啥想法。 反倒是贾张氏到处挑拨离间，煽风点火。 贾张氏说秦淮茹发了疯，大家伙根本不相信，下意识觉得肯定是有啥缘由。 “秦淮茹，你来说说。” 易中海听完，又让秦淮茹开口。 “棒梗今天在外面勒索别的同学钱，得亏陈知行看到了，阻止了棒梗。” “我又气又怒，回家听到我婆婆说……” 秦淮茹不甘示弱，把贾张氏那套歪风邪气的话直接公诸于众。 “贾老婆子真不是个东西，脑子里面装的都是屎吧，能这么教育小孩吗？！” “难怪棒梗这么点年纪就干坏事，都是贾张氏教的。” “就该抽贾老婆子嘴巴子，婆婆怎么了，婆婆犯了错也得挨教育。” 四合院住户顿时一边倒，全部支持秦淮茹，抨击贾张氏。 贾张氏气的牙痒痒：“你们这帮人都帮秦淮茹，不帮我这个老婆子，早晚有一天遭报应的。” “贾老婆子，遭报应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没错，棒梗在外面勒索小学生，严重点都可以进少管所了。” “你贾家的独苗，让你带成什么样了，还不思悔改呢。” 大家伙对着贾张氏狂喷。 “咳咳。” 易中海咳嗽两声，让大家伙先安静下来。 人群缓缓停止议论。 “贾张氏，这件事确实是你不对。” 易中海发表看法：“棒梗勒索小学生，是非常严重的犯罪，他要是年长四五岁，这种事情可是要坐牢的。 “你身为奶奶，应该正确引导孙子，不阻止就算了，你还怂恿，错上加错。” 易中海的话，让大家伙连连点头。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没毛病。 “弄点钱花，有没有拿刀逼别人，多大个事啊。” “我看你们是羡慕我大孙子有本事，故意来贬低我们。” 贾张氏一脸不服气。 大家伙全部被贾张氏神奇的脑回路雷翻。 勒索都能这么轻描淡写的忽视，棒梗再长大点，那还不得拦路抢劫啊。 第164章 贾张氏装死 “大家伙都听到了吧，我是实在是劝不动我婆婆。” “为了不让棒梗走上歪路，这才逼不得已动手打人的。” 秦淮茹在边上补刀。 “这事确实是贾老嫂子的错，贾老嫂子，你给秦淮茹道歉。” 易中海吩咐。 “让我道歉？我呸！” “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给秦淮茹道歉。” “我教棒梗有我一套方法，凭啥非得听你们的。” 贾张氏固执己见。 坚决不认同秦淮茹的话，更不同意道歉。 “那你们婆媳两人唠唠，把这个事解开，免得影响后续大院团结。” 易中海皱着眉道。 “她都跟我动手，还想让我解开矛盾，凭啥啊？” 贾张氏不服气。 “那你想咋的？大伙儿给你调解矛盾，你说说你的要求。” 刘海中不耐烦道。 “必须让秦淮茹跪在我面前道歉。” 贾张氏一脸恨色：“要不然她就从我贾家滚出去。” 秦淮茹脸色大变，没想到贾张氏竟然要把她扫地出门。 心里顿时沉甸甸的。 “贾老婆子真不是个东西。” “有秦淮茹这样的儿媳妇还不满足，良心被狗吃了。” “秦淮茹真是个可怜人，摊上这样的恶婆婆。” 众多老嫂子纷纷评理，为秦淮茹不值。 女人一旦出嫁，原本的家就变成了娘家。 要是被夫家赶出去，哪里还有家呢。 贾张氏这一手，简直是要把秦淮茹逼上绝路，大家伙都看不下去。 “贾老婆子，你想的也太美了。” “秦淮茹手里握着轧钢厂的工作岗位，还是城市户口，你不让她回贾家，她没所谓，你和三个孙儿吃啥喝啥？” “现在是秦淮茹养着你们四个，不是你们四个养着秦淮茹，你搞没搞懂啥情况。” 陈知行冷笑，一点点剖析。 秦淮茹目光大亮。 对啊，现在家里干活的人就他一个，是她在挣钱养家。 贾张氏哪来的底气，让她滚出贾家。 “工作岗位是我贾家的，不是秦淮茹的！” 贾张氏急切大喊。 “对，工作岗位是贾家的，秦淮茹是贾家媳妇，接手贾家岗位名正言顺，你凭什么剥夺她的岗位。” “她作为贾家媳妇，上岗干活，养活贾家仨孩子和你这个贾家老媳妇，你怎么就比她高人一等了？” 陈知行有理有据的辩驳。 贾张氏一时间愣是憋的不知道说啥好。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 贾张氏是贾家媳妇，秦淮茹也是贾家媳妇。 婆媳两人都不姓贾，这房子和工作岗位都是贾家的。 秦淮茹顶岗工作，为家庭做的贡献可比贾张氏大多了。 凭啥贾张氏一句话就能让秦淮茹滚出去。 扯淡么不是。 “读过书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知行这话说得好。” “秦淮茹才是贾家的顶梁柱，贾老婆子，你才该滚出贾家。” “对，白吃白喝贾老婆子第一名，秦淮茹离开贾家，你们都得饿死。” 大家伙议论纷纷。 “贾老婆子，你还要不要秦淮茹离开贾家？” 易中海再次询问。 “我……我给她一次机会，她要是跟我道歉，这次的事就算了。” 贾张氏再也强硬不起来。 勉强给自己挽回面子。 “贾老婆子，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现在得你求着秦淮茹不要离开贾家才对。” 陈知行继续拿话戳贾张氏。 好不容易逮到这么好的机会，非得撕破贾老婆子那张脸。 “她干活是为了养她自己孩子，又不是养我。” “那做娘的养孩子，天经地义的事，我求她算什么事。” 贾张氏歪理一堆。 把自己的责任推的干干净净。 “你在家不吃大米，不喝汤，要原地成仙咋的？” 陈知行嗤笑。 “我……我贾家的事关你啥事啊，你搁这叨叨叨的。” “不跟你们说了。” 贾张氏说不过，扭头就往屋里跑。 “嘿，贾老嫂子，你别跑啊。” 刘海中喊话。 贾张氏只当听不见。 自己理亏，只能装聋作哑，先把这件事混过去再说。 “没用的东西，说跑就跑。” “我还准备看她给秦淮茹道歉呢，谁知道这老婆子跑起来倒是挺快。” “跟贾老婆子吵架都没意思，输了就跑，谁能这么玩。” 没有了抨击对象，一帮老嫂子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满腹牢骚。 就像游戏中，马上要打爆对方水晶，对方直接把网吧电源切断，死皮赖脸说没输。 就三个字，玩不起。 “大家伙都撤了吧，各自回家歇着去。” 易中海大声嚷嚷，自己先往家里走。 很快人群散去。 秦淮茹摸了摸肿起的脸颊，看了陈知行一眼。 陈知行微微一笑，转身回去自己家。 秦淮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虽然让贾张氏打了一顿，但她也没让贾张氏讨到多少便宜。 这个结局比她预料的，要好太多。 秦淮茹知道，单凭自己一个人肯定会被贾张氏拿捏住，得亏有陈知行在边上帮忙。 ‘这次记你一个人情。’ 秦淮茹心中暗道，回去贾家。 陈知行坐在门口，傻柱颠颠走过来，冲着陈家屋里喊。 “雨水，回家吃饭了。” “来啦。” 何雨水应了一声，从屋里出来。 “天天往陈家跑，还记得哪里是你自己的家不？” 傻柱有些不高兴道。 “陈家有好吃的，你要是给我做那么多好吃的，我就在家待着。” 何雨水哼了一声。 傻柱顿时语塞。 他是厨师，点心，糕点啥的也能做。 但跟陈家没法比啊。 陈家有一台缝纫机，好多人拿着衣服过来请袁秀芬帮忙缝补，送的零嘴都吃不完。 等何雨水回家，傻柱凑到陈知行面前：“知行，你现在越来越牛逼了，是不是马上要干领导了？” “哪能呢柱哥，还差一大截。” 陈知行谦虚回复。 “领导这么难提吗？” 傻柱一脸诧异，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我点拨点拨你，真想往上走，还得送礼。” “光干活不行，得和领导处好关系，人家心里想着你，有机会了指定就是你的。” “柱哥，你说的太对了。” 陈知行一脸信服，摸出大前门散烟：“抽一根。” “知行啊，你之前说跟我找媳妇的事，有信了吗？” 傻柱点燃烟，小声问道。 其实他主要就是想要问，陈知行帮他找媳妇的事。 喊何雨水回家吃饭，在何家门口就能喊，何必跑到陈家门口来。 “啊，这事啊，我已经托我们保卫科好几个同事给你寻摸了。” “包管一个月内，给你物色一个方方面面拿得出手的姑娘。” 陈知行先是一愣，随即马上乐呵说道。 “好好好，还是那句话，你帮我找到媳妇，我必保在东来顺请你吃一顿好的。” 傻柱喜上眉梢。 乐的屁颠屁颠的离开。 第165章 躲不掉的家庭纠纷案 吃饭的时候，陈知行跟袁秀芬说，明天下班之后要加班。 免得晚上他迟迟不回来，袁秀芬和陈宁在家苦等他吃饭。 对于陈知行不定时的作息时间，袁秀芬和陈宁已经习惯，叮嘱陈知行不要太累了，家里会给他留菜。 第二天陈知行正常出门，解锁自行车。 碰巧棒梗背着书包，从贾家走出来。 看到陈知行，棒梗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几分惧色。 等到陈知行推着车出门，他才磨磨蹭蹭的吊在陈知行身后。 陈知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小孩子，不经吓。 估计昨天的事，已经给棒梗打出心理阴影来了。 这样也好，小孩子没人管教，容易走上歪路。 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陈知行自认做了一件好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来到保卫科办公室，陈知行和程家兄弟打了个招呼，放下布包，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因为今天下班后有任务，陈知行也懒得给自己揽活。 打算歇着。 万一碰到个事，一天干不完，耽误晚上的抓捕任务。 他想歇着，事情却来了。 一个保卫员敲了敲办公室大门：“王组长，东大门那边有个妇女，要举报她丈夫在外面搞破鞋，您看这事咋整？” 王军山眉头一皱，这事关系到轧钢厂员工风气问题，得认真处理。 他的目光在办公室扫了一圈，最终落在陈知行身上。 “知行，我记得你好像没有处理过厂外员工纠纷的问题吧。” “是的王组。” 陈知行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这个事你带着人去看看，了解一下情况。” “态度好点，别让人挑咱们保卫科员工的毛病。” 王军山随口派活。 “好的王组。” 陈知行点点头，心里有些无语。 早就听程家兄弟说过，家务事不好处理，他特意躲的远远的。 连去公安局接案子，都把这类案子撇开。 万万没想到啊，他左躲右躲，终究是没能躲过去。 案子跑来找他了。 这上哪里说理去。 陈知行起身，程家兄弟很自觉的一起起身。 “走吧，去看看。” 陈知行说了一嘴，带着人大步出门。 走出保卫科，骑上自行车。 很快，一行三人到达东大门。 陈知行看到岗位亭边上，站着一位穿着蓝色单衣，黑色短裤，脚下踩着千层底的妇女。 他心里还犯嘀咕，这位妇女瞅着才三十出头的年纪，身段外貌都不错，家里男人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去搞破鞋。 “同志你好，是你要举报你丈夫在外面搞破鞋吗？” 来到妇女面前，陈知行下车，语气温和。 “是我，小伙子，这事你们保卫科管不管？” 妇女急切问道。 “涉及到轧钢厂员工厂外风纪问题，我们肯定管。” “同志你怎么称呼？” 陈知行拿出小本，开始记录。 “我叫赵菊香。” “赵菊香同志，麻烦你说一下你丈夫的问题，他的名字，班组，职务，在外面和谁搞破鞋，多长时间等等。” “不用着急，慢慢说。” 陈知行很有耐心。 “我丈夫叫钱有才，是模修二班的模修工，他在外面……” 赵菊香开始诉说。 陈知行安静听着，手里的笔在本子上记录。 按照赵菊香所说，钱有才和她结婚八年，两人一同生育了两个孩子。 钱有才在轧钢厂上班挣钱，赵菊香在家带孩子，偶尔干点零活。 本来是和和气气的家庭，钱有才却是好日子过够了，从前两年开始，跑到外面找半掩门。 赵菊香发现后，大吵大闹一回，钱有才保证自己不去找半掩门，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过了一阵子，赵菊香又发现钱有才狗改不了吃屎。 吵吵闹闹一顿，钱有才当着两边父母的面，立下保证书。 如此反复折腾了两年时间，赵菊香实在是忍无可忍，特意跑来轧钢厂，要狠狠惩治钱有才。 “同志，您稍等一下。” 陈知行听到这里，开口打断赵菊香的诉说，扭头看向程豹：“去模修二班一趟，把钱有才带过来。” 找半掩门是违法的事，如果钱有才长期找半掩门是事实，陈知行得送他去局子。 按照厂内纪律要求，严重可以给予开除处分。 国营单位一般不给开除员工，但涉及到违法犯罪这类行为，开除也是合理合法的。 “好勒。” 程虎骑上自行车离开。 “赵菊香同志，你可以继续说了。” 陈知行温和笑道。 “之前他让我抓住现行，起码还愧疚一番，给我做保证。” “现在可好了，他脸皮越来越厚，被我抓到压根不在意。” “我要不狠心一点，哪天他都得把那些妓女带家里来，我这个家都要散了。” 赵菊香愤愤不平。 说起钱有才在家的种种恶行。 除了找半掩门，他还做了很多不知羞耻的事，赵菊香说自己没法说出口的那种。 陈知行一一记录。 他还挺费解，钱有才到底做了什么行为，让赵菊香觉得不知羞耻，说都说不出口。 想了想，陈知行没有开口询问。 对方都说‘说不出口’了，询问的话只会让对方难堪。 等钱有才来了，两边一核对，自然知道是啥情况。 赵菊香跟陈知行絮絮叨叨说着，前期还说着钱有才的各类问题。 到了后面，全是对钱有才的吐槽和怨言。 说钱有才这不行，那不行之类的。 陈知行感觉有点招架不住。 他是保卫员，不是对方的老妈子，这些絮叨的话又没有记录的必要。 只能硬着头皮，勉强挤出笑容，假装在倾听对方的话。 好在没过多久，程豹骑着自行车，拉着钱有才到来。 “陈队，这位就是钱有才。” 程豹刚刚为陈知行介绍完一句，还没来得及为钱有才介绍陈知行，钱有才看着赵菊香，气愤的低吼起来：“你是不是有病，跑来我单位干什么？！” 他的话说完，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赵菊香同样神色愤慨：“你以为我愿意来吗，你隔三差五跑去找那个妓女，家里的钱哗哗砸那个贱呸子身上，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干了啥事。” “我为啥要找那个女人，你心里不清楚吗？还不都是你逼的。” “我逼的，这话亏你说得出口，非得让我陪你做那些不知羞耻的事，我才不下贱。”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我就得去找她，你怎么的吧。” 两个人跟吃了火药似的。 几句话功夫，就把彼此的情绪拉到最高，眼看着就要聊崩。 陈知行和程氏兄弟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对家庭夫妻大战，忌讳很深。 少掺和，保平安。 第166章 一个悲惨男人的故事 “保卫员同志，你们都听到了吧，他不仅不认错，还要去找那个妓女。” “这事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一定要严惩！” 赵菊香气的不行，扭头看向陈知行等人。 钱有才脸上露出慌乱之色，想要跟陈知行等人解释。 可当着赵菊香的面，他拉不下脸面服软。 “咳咳。” 陈知行咳嗽两声，打断两人剑拔弩张的架势。 随后看向钱有才：“钱同志，刚才赵菊香同志 已经跟我说了关于你的问题，现在你自己来说一下情况。” “她说我啥了？指定没有一句好话是不？” 钱有才情绪依旧激动。 “我倒是想说你好话，你哪有正儿八经干点好事。” 赵菊香在边上嘲讽。 “那不都是被你逼的！” 钱有才恨恨道。 “我逼的？我……” 赵菊香声音拉高。 “闭嘴！” 陈知行低喝一声，压住两人的争执势头。 赵菊香和钱有才互相瞪了一眼。 陈知行把钱有才拉到另外一边，继续询问：“钱有才同志，赵菊香同志反映你长期找妓女，不顾家庭，情况是否属实？” “丢人，真他妈丢人。” “这个毒妇，什么事都往外说，我怎么娶了这样的女人呐。” 钱有才语气悲怆。 陈知行等着他情绪平缓点了，继续刚才的问话。 “是，我是找了妓女，可我也没办法啊。” “我跟她结婚之后，开始日子还可以，后面她有个表妹找了个条件好的男人，自打从那开始，她慢慢的各种看我不顺眼。” “……” 钱有才悲戚不已的说起家里的事。 陈知行安静听着，慢慢的开始同情钱有才起来。 这日子确实不是人过的。 开始赵菊香在家嫌弃钱有才不会挣钱，不会做事。 等赵菊香表妹老公做了领导之后，赵菊香心里更加不平衡，钱有才每天回家都得听她唠叨。 再往后更过分，赵菊香不让钱有才碰，钱有才有需要的时候，赵菊香不是这里疼就是哪里不舒服。 总之找各种理由推脱。 钱有才对着一张厌恶自己的脸，也很难正常启动男人状态。 只有发工资的时候，钱有才上交工资，赵菊香才露笑脸出来。 当天晚上钱有才哄着赵菊香，有机会能整一下。 第二天赵菊香又变成之前的老样子。 就这么过了两年，钱有才憋屈的不像人样，直到有一天他被人带着，走进了八大胡同。 钱有才感觉到了快乐，找回了做男人的感觉和心气。 自此之后，他每周去一趟八大胡同体验快乐，不再天天求着赵菊香。 赵菊香很快感觉到不对劲，尾随钱有才，发现了钱有才找半掩门的事。 当场大闹一通，赵菊香逼的钱有才自扇耳光，立下保证，才不追究这事。 钱有才老实了一阵子，憋的难受，还得看赵菊香脸色。 又跑去八大胡同。 赵菊香大闹一场，把双方父母都拉过来，钱有才颜面尽失。 就这么纠缠了一年多，钱有才直接躺了，工资自己拿着，爱他妈谁谁。 反正老子就要去八大胡同找快乐。 赵菊香彻底拿他没招，钱有才反倒在家里硬气起来。 “我是真没想到，这个毒妇能闹到单位来。” “保卫员同志，给你们添麻烦了。” 钱有才一脸歉意道。 “你也不容易。” 陈知行拍了拍钱有才肩膀。 果然一件事不能听单方面诉说。 两边合起来，才能窥见全貌。 “我哪里是不容易啊，我活着都没意思了。” 钱有才像是找到了知己，眼眶唰的一下红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还得给你爹妈养老送终，抚养孩子长大成人。” “你得扛起身上的担子来。” 陈知行赶紧劝说。 捏麻麻的，可别钱有才想不开真自杀了，到时候这个锅落他头上。 他只是过来处理家庭事务，兜不住这么大的锅。 “要不是为了爹娘，孩子，我早就走了。” 钱有才擦了擦眼角。 “行吧，你去边上歇一会，我们商量商量咋办。” 陈知行吩咐一声。 等钱有才去另外一边了，他扭头看向程家兄弟：“这个事你们看怎么处理好？” “一般是两边劝一劝，让他们回家里自行协商。” 程虎说自己处理这类事的经验。 “我瞅他们俩的样，不像是回家能好好协商的样子。” 陈知行啧了一声。 “那要不就换个方法，咱们拿出公事公办的架势，送钱有才去公安局。” 程虎经验非常丰富，又提供了一个方案。 “钱有才也是个可怜人，咱们这么对他，我良心难安。” 陈知行摆摆手。 如果钱有才确实是生性浪荡，不顾家庭，陈知行肯定不会对他客气。 知道了钱有才的经历，陈知行对他非常同情。 摊上这么个老婆，能怎么办，总不能把自己憋死。 “不是真办，咱们拿出真办的架势，赵菊香自然就退了。” 程虎解释。 陈知行脑瓜子一转，就明白了啥意思，脸上露出笑容：“虎哥，你这个办法好。” “咱们要是真办了钱有才，赵菊香根本养不活两个孩子。” “她的诉求是惩罚钱有才，让钱有才死死的被她管住，而不是让钱有才丢工作，坐牢。” “对，你总结的很全面。”程虎点头。 “虎哥，队里有你这样经验老道的保卫员，干活真省事。” 陈知行称赞道。 “呵呵。” 程虎表情非常复杂，干笑两声，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谁懂啊，经验老道都是被坑出来的。 三人协商完事，走到钱有才面前。 “钱有才，你的问题非常严重，保卫科处理不了。” “跟我去公安局。” 陈知行脸色一板，喝道。 “去公安局干啥，我也没干什么啊。” 钱有才心里一惊，说话结结巴巴的。 “长期找妓女，属于非常严重的违法行为，得坐牢！” “一旦公安出具结案书，厂里可以根据结案书开除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知行一板一眼的道。 “啥？要开除？不行，那可不行。” 这回没等钱有才说话，赵菊香第一个不干了。 “赵菊香同志，以钱有才做的事，开除他完全合理合法。” “你举报钱有才同志有功，保卫科会给你发感谢信的。” 陈知行笑着道。 “我要屁的感谢信，把钱有才开除了，我一家老小吃啥喝啥，绝对不行。” 赵菊香急乎乎的道。 第167章 分批给钱 “那你想要我们怎么办？” 陈知行一脸无语。 刚才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的是你，现在又反悔了。 真行。 “你们狠狠教训他一顿，揍他一顿。” 赵菊香挥了挥拳头。 “那可不行，打人是违法的。” “我们保卫科虽然有一定的惩戒权力，但也不能使用私刑。” 陈知行想也不想的拒绝。 他又不是打手，怎么可能干这种自毁前程的事。 “那你们把他干的事，拿广播喊出来，让他在厂里无地自容。” “这总行了吧。” 赵菊香想了想又道。 “那也不行，这事要是闹大了，保卫科为了申明纪律，肃清风气，必须处理钱有才。” “到时候你呼天抢地也没用。” 陈知行郑重告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能干啥？” 赵菊香火了，对着陈知行一顿喷。 “规矩怎么定的，我们就怎么干。” “不能你想啥，我们帮你干啥，没有这样的道理。” 陈知行心里开始厌恶起这个女人。 真当保卫科是你家的了。 哪怕保卫科科长严震吩咐保卫员办事，也得合法合规。 打个比方，严震让陈知行去砍死一个人，陈知行也不能去干啊。 赵菊香气的直跺脚。 “保卫员同志，你把我送去公安局吧，这日子我是真过够了。” 钱有才忽然开口道。 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 陈知行一愣。 我擦，哥们我正帮你忙呢，你自己反倒先放弃了。 “不行，你不准去公安局。” 赵菊香大喊。 “我非得要去公安局，你管得着吗？” “等会我就去抢劫，看公安抓不抓我！” 钱有才情绪又激动起来。 “你疯了啊，去了公安局，我们几个吃啥喝啥。” “我累了，不想管了，你爱吃啥吃啥。” “钱有才，你非得跟我过意不去是吧？” “是你先跟我过意不去的。” “好好好，你等着，我叫你爸妈来。” “你去呗，你前脚走，我后脚上公安局，我自首去，不跟你玩了。” 钱有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陈知行也麻了。 假装要公办钱有才，迫使赵菊香退让的计划是成功了。 可万万没想到，钱有才这边出了变故。 他是真想去公安局。 这谁能想得到啊。 “你非要这样，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啊。” “我现在就撞死在你面前。” 赵菊香大喊。 眼睛四处寻摸坚硬的物品，最后锁定在岗位亭上。 “赵菊香同志，钱有才同志，大家坐下来好好聊聊。” 陈知行一看这架势要糟，赶紧插话，打断两人斗气的节奏。 又递给程家兄弟一个眼神。 程家兄弟一左一右，把赵菊香夹在中间，防止这女人真的想不开。 万一赵菊香撞死在岗位亭上，陈知行小队必保落一个调解不力的责任。 人死了，影响极度恶劣。 几乎可以断送一个人的前程。 陈知行拉住钱有才的手，拖着后者来到厂门外的大片树荫下。 程家兄弟护送赵菊香过来。 “钱哥，赵姐，咱们把事捋一捋。” 陈知行开始主动引导两人：“赵姐，你不满意的点在于钱哥在外面找女人，不给家里钱，是不是？” “对，他要是能改，我也不能上他单位来闹。” 赵菊香点头。 “还有要补充的吗？” 陈知行追问。 “我......哎，我也懒得求他上进了。” 赵菊香叹了口气。 “好，你的诉求我明白了。” 陈知行看向钱有才：“钱哥，你希望嫂子跟你正常过日子，除此之外还有啥吗？” “我希望她少唠叨我几句，别总拿别人跟我比。” “她要是觉得谁比我强，就找那人过日子去，我也不反对。” 钱有才挑明了说。 “那这样行不行，赵姐，你跟着钱哥好好过日子，少念叨他。” “他呢，正常把工资交给你，养活家庭。” 陈知行提出方案。 “他把工资交上来，我还能跟他过下去。” 赵菊香委婉的表示同意。 “钱哥，你啥意见？” 陈知行询问。 “这么整那不又回到原来了吗，我把钱给她，第二天就跟我翻脸。” “指定不行。” 钱有才根本不信。 “我不跟你翻脸了，成不？” 赵菊香放低姿态。 家里没钱进，生活太难了。 要不是手里真没钱了，她也不能闹到轧钢厂来。 “不成，你说的再好听我也不信。” 钱有才侧着脸。 赵菊香火气腾的一下子上来了，正要说话，陈知行抢先道：“我有个办法，你俩先听一听。” 赵菊香和钱有才都看向陈知行。 “钱哥，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陈知行问道。 “59.5，咋了？” 钱有才一脸莫名其妙。 “工资给嫂子用来养家，那是应该的。” “嫂子尽夫妻责任，那也是应该的，但你俩都信不过对方，所以呢，工资分批给。” 陈知行提出自己的方案。 “分批给？怎么个给法？” 赵菊香不解。 “59.5的月工资，分成十份，每整一回给六块钱。” “钱哥，你这岁数一个月整不了十回吧？” 陈知行笑着问道。 “整不了，之前我找半掩门，一周才一回。” 钱有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赵姐，之前钱哥不往家里拿钱，现在只要你尽夫妻责任，整一回就能拿到六块钱。” “是不是比之前好了？” 陈知行分析。 “好是好了，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赵菊香一脸狐疑。 “一点都不怪，你要是加把劲，一个月跟钱哥整个十来回，他工资都不够给你的。” “他手里没了钱，还不得老老实实。” 陈知行继续分析。 赵菊香一下子心动了，点头：“这个办法不错。” “钱哥，你怎么说？” “把钱丢给半掩门，不如留在家里，不就是那一哆嗦的事嘛。” 陈知行劝说道。 “那，那先依你说的办法试试吧。” 钱有才勉强答应下来。 主要是他觉得这个方案，不会让他太吃亏。 整一回六块钱，贵是贵了点，对比他的工资来说，属于可以接受的范围。 要是赵菊香态度不好，他还能悬崖勒马，拿剩下的钱继续找半掩门。 “那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夫妻一场，还有俩孩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呢，是吧。” 陈知行趁热打铁，把这个事定下来。 接下来他又和钱有才以及赵菊香说了会话，让两人正常沟通了几句。 第168章 各人有各人的法子 “豹哥，你送钱哥回去吧，他还得工作呢。” 陈知行安排：“赵姐，你家在哪里呢？需不需要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个走回去就行。” 赵菊香摆了摆手，心满意足的离开。 钱有才也拒绝了程豹骑车送他回去。 他跟陈知行说了一些话，感谢陈知行等人帮他解决家务事。 已经给保卫员添了很多麻烦，再让保卫员送他回去，他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程豹也没有勉强。 “钱哥，以后好好过日子吧，别总往八大胡同跑了。” “万一被逮住了，影响不好。” 陈知行叮嘱一句。 “谢谢小陈兄弟。” 钱有才挥了挥手。 等两人离开后，陈知行轻轻吐出一口气。 家务事确实比较难搞，不像办理犯罪案子，收集罪证，把犯人抓住，丢进公安局即可。 家庭不和肯定是各方面因素造就的，很难说完全是单边的问题。 这类事情还不好公事公办，否则损害的是整个家庭，夫妻双方都不同意。 如何把握调节的尺度，非常重要。 “陈队，这回知道家务案子是啥样了吧。” 程虎笑呵呵道。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陈知行感慨。 从兜里摸出大前门，给程家兄弟散烟。 办完了事，歇一歇。 抽根烟解乏。 “虎哥，豹哥，你俩还没结婚呢，要是碰上赵菊香这样的媳妇，怎么处理？” 陈知行随口找话题唠嗑。 “那得看赵菊香抗不抗揍了。” 程豹点燃烟深吸一口：“反正我做不到像钱有才那么窝囊。” 陈知行莞尔一笑：“揍一顿也是个办法。” “我在外面挣钱养家，回家还得做孙子，我图啥啊。” “要办事我就整，管她乐不乐意呢。” 程豹吐出胸中的火气。 刚才听钱有才说起家里的事，可给程豹憋坏了。 气的脑瓜子嗡嗡的。 代入一下钱有才的角色，程豹都要气炸。 “有道是一物降一物。” “赵菊香要碰上你这样性格的男人，她估计也不是现在这样。” 陈知行笑着问：“虎哥，你呢？” “我应该会选择离婚吧。” “日子过不下去就离，强行处在一起，两个人都累。” “姻缘处成恶缘，没必要。” 程虎比较稳重。 “离婚也是一个办法。” “选择了错误的婚姻，虽说耽误了几年时间，但及时纠正过来还能好好往下走。” 陈知行点点头。 “问题是碰上赵菊香这样的女人，想要离婚也离不了啊。” “依我看，还是得揍，揍老实了啥事没有。” 程豹坚定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陈知行笑笑，不说话。 钱有才用的办法是爷躺了，爱谁谁。 程豹则是动手，揍一顿不行揍两顿。 每个人对待婚姻的态度都不一样，很难说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陈知行内心其实偏向钱有才和赵菊香离婚。 但这话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赵菊香过来轧钢厂，要的是钱有才屈服，工资上交养家。 陈知行可以公事公办，也可以劝和两人。 但他若是劝两人离婚，赵菊香必定炸毛，不好收场。 “其实钱有才这个事，算是家务纠纷中非常简单的那一类。” 程虎岔开话题，说起案子。 “这只能算最简单的案子，那复杂的得是啥样？” 陈知行来了兴趣。 多接触一些不同的案例，对他以后处理各类案子，有很大的好处。 “咱们剖开这个案子看，主要就他们夫妻两个人，不涉及外人。” “而且他俩有一个很大的共同点，都被家庭牵着，希望家庭更好。” “有共同利益点，自然容易说和。” 程虎分析。 “虎哥说你说的对，孩子老人是他俩的牵扯点。” 陈知行点头，表示认可。 能够妥善解决赵菊香和钱有才的事，根本原因还是两人最大的诉求是统一的。 都想让这个家庭稳稳当当，毕竟上有老下有小，散了两边都不好。 如果没有这个共同点，天王老子来了也调解不了两人的矛盾。 “我之前和程豹碰上的一些家务案，非常复杂。” “有死了儿子，婆婆把儿媳赶出家的。” “有死了爹妈，底下孩子争家产的。” “还有爹妈瘫痪了，几个孩子分摊照顾爹妈的。” 程虎表情复杂：“怎么调解都有人不满意，还扬言去公安局举报我，真是一点招都没有。” 陈知行光是在脑海里面琢磨一下，都感觉这三类案子难办。 不由好奇问道：“那最后这类案子，怎么处理的？” “每个案子都不一样，只能说碰上啥样的用啥样的办法，根据具体情况处理。” “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费心费力了，别人不感谢咱，还惹一身骚。” 程虎一脸无奈。 几人抽完了烟，骑车回去办公室。 陈知行跟王军山汇报了事情调解情况。 “嗯，你调解的不错，是该这么办。” 王军山肯定了陈知行的办法，又问道：“办了这件事，有没有什么收获？” “夫妻是一个共同体，很难用法律，纪律生搬硬套的往上面框。” “想要妥善的解决问题，要从当事人的诉求角度出发，找到两人的共同诉求点，这样才好谈妥。” 陈知行想了想道。 “你思考的很全面，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法律和纪律有很多到达不了的地方，需要你以后慢慢去领悟。” 王军山微微一笑。 “谢谢组长点拨。” 陈知行道。 汇报完工作，陈知行带着程家兄弟去后院训练场。 在办公室里待着，万一又来点啥事，容易被点名。 一直待到下班，陈知行和程家兄弟骑车过去公安局。 ...... “邵队，轧钢厂保卫科外勤组陈知行小队前来报到！” 陈知行进入邵厚信办公室，大声喊道。 “呦，来的挺早啊。” “你小子这是跟我闹那一出？” 邵厚信笑呵呵问道。 “邵队，我带队员来公安局配合干活，公安局能管饭吗？” 陈知行摸出华子递上。 给自己点上一根。 “我要的是训练有素的兵，可不是等着开饭的猪头。” 邵厚信笑骂一句，又道：“等着吧，我让人加四个饭盒。” 下午六点多钟，陈知行四人吃上了公安局的饭菜。 第169章 守株待兔的玩法 “老实说，公安局饭菜还不如咱轧钢厂呢。” 程豹嘴上挑剔，一点不耽误闷头扒饭。 “凑活吃得了，咱们是过来执行任务的，又不是参加国宴。” 程虎批评自家老弟。 “你们说国宴得是啥样的，那大桌上猪肉肯定管够吧。” 邵斌端着铁盒，抬起头，眼中露出憧憬。 “能不能有点出息，皇帝用金锄头种地呗。” 陈知行一脸无语。 猪肉管够什么鬼。 四九城富裕家庭招待宾客，猪肉管够是最高待遇。 国家能一样吗。 “陈队，你说咱们有没有机会吃一顿国宴？” 邵斌遐想。 “好好干，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机会的。” 陈知行不确定道。 他也不好完全否定，免得打击邵斌的积极性。 “机会还真有。” “咱们要是能干到全国人大代表，或者全国先进工作者，劳动模范啥的，能受邀去大会堂开会。” “开完会管顿饭，在国宴厅吃国宴。” 程虎插话。 “虎哥，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邵斌眼睛微亮。 “之前有个老民警是全国先进，受邀讲课的时候提起过。” “那可是一辈子的荣耀，光宗耀祖了。” 程虎颇为羡慕道。 “哎，啥时候我也能干上全国先进。” 邵斌一脸期待。 陈知行心中微动，要是能拿到先进或者劳动模范这类的荣誉，未来十年特定的雷打不动。 不提全国劳动模范，弄个四九城劳动模范或者先进人物也够用。 很快，他便压下这个念头。 组长位置还没搞定了，想太多有点好高骛远。 吃完了饭。 程虎跟邵斌说起小队今天早上干的活。 听完了钱有才的故事，邵斌咕噜一口唾沫，有些惊吓道：“那老娘们怎么能这么办事呢。” “怎么？被吓到了？” 程虎故意逗弄：“小邵啊，咱们男人结婚可得慎重点，你那个对象啊，得多观察。” “不能，小冰对我可好了。” 邵斌嘴巴有点干巴。 小冰是他对象的名字。 “虎哥逗你玩呢，咱们办案什么人，什么事都会遇到。” “看别人过的不好，可以警醒自己，别代入。” 陈知行拍了拍邵斌肩膀。 可别给邵斌这位大好青年整的恐婚了。 “陈队你说的是。” 邵斌继续埋头扒饭。 六点五十，公安局人手开始集结。 陈知行四人混编在公安队伍中。 他们穿着保卫科的白色制服，和公安的制服大体一样，但细节处有出入。 很容易分辨。 陈知行目光扫视一圈，发现还有其他国营单位的保卫员。 一整个混编的队伍。 “纠集了将近四十人的大队伍，不是抓嫖就是抓赌。” 程虎低声道。 “依我看，抓嫖的概率挺大。” “抓赌博用不上这么多人。” 程豹小声议论。 “抓嫖遇到那些姑娘没穿衣服怎么办？” 邵斌眼睛发亮。 “那就让她们穿好衣服，完了再带出来。” 程虎侧头看了邵斌一眼：“呸！你在期待什么？！” “啊，我没有啊，我就问问。” 邵斌赶紧解释。 “咱们配合公安行动，大概率不会让我们动手抓。” “公安做小鱼网，咱们做小鱼网外面的大渔网，给它包圆喽。” 程虎分析。 “别说话，邵队来了。” 陈知行提醒。 邵厚信板着一张脸，走到台阶上。 目光扫视底下的混编队伍。 “同志们好，我是邵厚信，这场精准打击半掩门，肃清社会风气的行动，由我指挥。” “现在我来点名，被点名者大声报道一声。” 邵厚信拿出一张纸，开始点名。 点完名字，他安排行动布控人手。 果然如程虎所料，抓捕行动由公安执行。 像陈知行小队这样的保卫员，负责蹲守各个地点设防布控。 陈知行小队安排在八大胡同西侧方向。 喊完了行动口号，配发完行动用的物资。 邵厚信大手一挥，队伍开拔。 大家伙全部骑上自行车。 陈知行感觉有点辣眼睛。 这么轰轰烈烈的行动，竟然用自行车作为交通工具。 逼格一下子拉低。 挎斗车有倒是有，只有两辆。 根本拉不了这么多人。 邵厚信坐着挎斗车在前面，身后跟着一大批自行车。 好在这会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天色微微昏暗，路上来往的路人不多。 有小孩凑热闹，跟在队伍后面跑了一段，不甘心的回去。 约莫半个小时，队伍来到八大胡同前。 按照邵厚信之前的部署，各个小队分头行事，前往自己负责的布控区域。 陈知行到达西方向布控区，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七点五十五分。 距离邵厚信安排的动手时间，还有五分钟。 八点正式动手。 天色黑乎乎一片，那些趁乱逃走的妓女或者嫖客，压根看不到胡同外是啥情况。 正好适合布控的小队进行抓捕。 “咱们就搁这里蹲着，能有啥收获吗？” 邵斌啪的一声拍死一只蚊子，感觉现在的情况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他开始想的是冲进屋子，把正在办事的男女逮个正着来着。 谁能想到是跑来这里喂蚊子啊。 “咱们负责协助，知道啥是协助吗？” 程虎没好气道。 “哦。” 邵斌不敢再问。 “咱们干完这个活，以后履历上能写一行，协同公安开展打击半掩门，净化社会风气行动，这就够了。” “履历越厚，以后晋升岗位啥的，也有东西说。” 陈知行笑着解释。 邵斌一听，积极心顿时蹭蹭往上涨。 也不嫌弃蚊子烦人了。 很快，胡同里面传来闹腾的声音。 “老实点，趴下！” “把手举起来！” “啊啊啊！！！” 公安的怒喝声，夹杂着妇女的尖叫声。 还有杂乱的脚步声。 陈知行面色严肃，耳朵微动，低喝一声：“准备好，有人朝我们这个方向跑来了。” 他的话刚说完，两个男人慌乱的跑了过来。 裤带都没拉上，用手提着。 “嘿嘿嘿。” 邵斌嘿嘿一笑，摸了摸腰间的手铐。 陈知行小队静待那两人跑出来。 “公安办案，趴下！” 程虎忽然暴喝一声。 四盏手电筒同时打开，照在两人脸上。 突然的强光，让这两人忍不住闭上眼睛。 程豹和邵斌上手，制服两人，拿手铐给这两人铐在一起。 第170章 最小的青铜宝箱 “兄弟，能不能行个方便？”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小声哀求：“我上有老下有小，进了局子，家里人没法活啊。” “放屁，又不是把你抓去枪毙，卖惨干啥。” 邵斌骂了一句。 “我一把年纪了，丢不起这个人，兄弟你行行好。” 中年人苦苦求饶。 “早干嘛去了，有啥事去了公安局再说。” 程豹没好气批评。 “你俩蹲在墙角边上，别吭声。” 程虎低喝一声。 四人关上手电，继续蹲守下一个倒霉鬼。 不大会，又有一个男人冲了过来。 跑了一阵之后，终于看到出口，他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前脚刚刚踏出胡同口，下一瞬四盏手电筒齐刷刷落在他脸上。 很快，这个男人和先前两人蹲在一起。 紧接着跑来的是个女人。 邵斌抓住她的手腕，正要给她扣上手铐。 这女人竟然双手抓住邵兵的手掌，放在自己胸口：“耍流氓啊，公安耍流氓啦！” “草，你疯了啊。” 邵斌吓了一大跳，赶紧把手抽回来，后退好几步。 和女人拉开距离。 女人扭头朝着胡同里跑去。 陈知行一个箭步窜上去，直接一飞脚，踹在女人后背。 女人砰的一声撞在胡同墙壁上，痛呼一声后，摔倒在地上。 “铐上。” 陈知行吩咐。 “豹哥，你来吧。” 邵斌把手铐递给程豹。 他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人。 太可怕了。 “邵斌，你去抓人。” “咱们出来执行任务，没有男人女人，只有良民和罪犯。” “是罪犯，咱们就抓，是良民，咱们就放。” “坦坦荡荡办事，畏首畏尾办什么案子？” 陈知行不满的低喝。 邵斌拿着手铐，把女人双手铐住，勒令其和另外三人蹲在一起。 “对不起陈队，我丢人了。” 办完了事，邵斌主动承认错误。 “不怪你，这事要搁在我身上，我也懵。” “咱俩都是新人，处理不好事情很正常，多学学就好了。” 陈知行笑着道。 “豹哥，你遇到我刚才那事，会怎么办？” 邵斌请教老经验。 “我他妈直接给她一拳，看她还敢不敢狗叫。” 程豹颇为火爆的道。 陈知行嘴角抽搐一下。 很好，符合程豹的性格。 看你抗不抗揍就完了。 “虎哥，你呢？” 邵斌感觉程豹的方法，自己有点学不来。 “一巴掌的事。” 程虎语气平淡：“大领导说过，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肃杀，不用跟犯罪份子客气。” “下回我试试。” 邵斌舔了舔嘴皮子。 陈知行伸手揉了揉眉心。 好好一个青年，要被程家兄弟带歪了。 不过陈知行没开口劝阻，程家兄弟办案是火爆了点，但确实有效。 也符合这个时代的情况。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特色，在这个狂热，昂扬的时代，对犯罪过于强调文明法治，只会让自己受伤。 等到八点二十分。 陈知行下令收队。 带着四个犯人，前往八大胡同南方向，和大部队汇合。 很快，几队人马全汇聚在一起。 陈知行把抓到的人手移交给公安。 手铐和手电筒等物资做好登记，一并移交。 “邵队，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小队做的吗？” 陈知行询问。 “没了，接下来由我们把这批人带回去审讯，审讯完处理。” 邵厚信笑道：“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家休息。” “这些人会怎么处理？” 陈知行好奇问了一嘴。 “那些半掩门得拉去教化所，让她们接受改造，努力学习工作技能，免得出来之后继续干这门营生。” “至于那些男人丢去看守所蹲着，能交钱少蹲几天，不交钱的蹲到时间再放出来。” 邵厚信很随意的道。 打击半掩门，赌博，拍花子，摸包儿，抢劫等等违法犯罪活动，一直是公安的职责。 前两项犯罪活动，影响社会风气。 后三项犯罪活动，极大的破坏民众安全感。 邵厚信干了这么多年公安，对各类问题的处理，早已轻车熟路。 陈知行和邵厚信告辞，跟队员们说了几句，便骑车回家。 等他回到四合院，差不多晚上九点。 陈知行拍门，喊阎阜贵开门。 “知行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阎阜贵随口问了一嘴。 “科里的案子多，忙不过来。” 陈知行随口一扯。 “啧，你上进心也太强了，肯定能干上领导。” 阎阜贵捧了一句。 “那借您吉言了。” 陈知行说着片汤儿话，推着车往前走。 回到家，陈知行准备洗漱一下休息。 “大儿，饭菜放在蒸笼里热着，你自己端出来吃。” 袁秀芬听到动静，说道。 “好勒，妈，我知道了。” 陈知行应了一声。 打开蒸笼，里面有一盘蒸肉饼，一碗大白米饭。 餐桌上还有一碗干拌豆腐丝。 陈知行坐在餐桌前，正准备干饭，脑海中忽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宿主打击犯罪，将其绳之以法，获得青铜宝箱一个。” 呼，来了。 陈知行目光微亮，毫不犹豫打开宝箱。 “恭喜宿主获得红糖包一袋，肉包一袋。” 看到开出来的物资，陈知行嘴角抽搐两下。 十个红糖包，十个肉包。 打发叫花子呢。 他本以为，上一次青铜宝箱开出来的物资，已经是最低。 没想到还能开出更低的宝箱。 陈知行很难绷。 ‘是我辅助公安，没有独立办案的缘故？’ ‘不应该啊，之前辅助公安行动，拿到的奖励也不止这么点。’ ‘或者，是系统判定半掩门并不算大恶，所以奖励的青铜宝箱比较低端？’ ‘好家伙，黄某人誓与赌毒不共戴天是吧。’ 陈知行在心里分析，感觉第二种可能性大一点。 分析完问题所在，陈知行化悲愤为力量，闷头干饭。 把饭菜吃的干干净净，碗筷放在桌上，他洗漱一番之后休息。 翌日陈知行早早起床，拿出昨天奖励的肉包，放在灶台上蒸上。 一大早能吃上红糖包子和肉包，陈宁乐的眼睛弯弯。 陈知行两种包子各吃了两个，别说，味道还不错。 “这包子真好吃，松松软软的。” 袁秀芬吃了一个红糖包，一个肉包，忍不住称赞。 “妈，喜欢吃你就多吃点，明天还有。” 陈知行大手一挥，牛气哄哄道。 觉得青铜宝箱开出包子也行，只要家人高兴就值得。 第171章 先进提名 “哥，这包子太好吃了，可惜我肚子不够装。” 陈宁吃了一个肉包，一个红糖包。 拍了拍肚子，又抓起一个肉包啃了起来。 餐桌上只剩最后一个红糖包子。 “这个红糖包给雨水留下，大儿，你去喊雨水一声。” 袁秀芬吩咐。 “好嘞。” 陈知行应了一声，心里警惕起来。 老妈现在心里挂念何雨水了，情况变的有点严重啊。 ...... 陈知行来到何家门口，看到屋里何家兄妹正在吃早饭。 “雨水，吃早饭了吗？” “我妈给你留了一个红糖包，喊你过去尝尝。” “呦，雨水，你跟陈家婶子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傻柱听到这话，偏头诧异的看着何雨水。 “婶子喜欢我，不是好事吗？哼。” 何雨水哼了一声，放下碗筷。 傻柱努了努嘴，没继续说话。 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陈知行带着何雨水回到陈家。 “雨水来啦，尝尝红糖包，知行带回来的，味道不错呢。” 袁秀芬热切的拉住何雨水的手。 “婶婶，你真好。” 何雨水一脸笑容。 陈知行感觉这两人都有问题，说了一句自己去上班，赶紧出门推着自行车离开。 ...... 轧钢厂保卫科。 一大早王军山很高兴的来到办公室。 “有个事跟大家伙说一下，咱们外勤组收到了公安那边发来的感谢信。” “陈知行小队昨晚下班之后，主动协同公安打击半掩门，肃正社会风气，表现优异。” “严科长知道这件事后很高兴，称赞陈知行同志工作积极主动，并且号召保卫员，向陈知行同志学习。” 王军山公布完消息，率先鼓掌：“请大家伙一起为陈知行小队鼓掌。” 办公室内，响起轰隆的掌声。 邵斌激动的脸色涨红。 程家兄弟表面维持着淡定，内心也是爽的一批。 “知行啊，严科长决定，今年轧钢厂先进评比，保卫科提你名字。” “好好干，领导都看在眼里，不会埋没你们的功劳。” 王军山一脸笑容道。 众多保卫员脸上露出羡慕之色。 先进是工人群体的最高荣誉之一。 除了荣誉称号，附带会有金钱奖励和物资奖励。 明面上有三项奖励，以及没有放在台面上，最重要的升职加成效果。 能拿到先进称号，证明工作干的好，积极主动性高，政治立场鲜明，道德品质优秀。 遇到提拔的机会，肯定是先进上。 有岗位职称晋升的机会，先进无疑排第一。 拿到先进称号，那必定是顶呱呱的好，并且各级领导都认可，没有理由先进不行。 陈知行心中微动。 昨天刚和邵斌唠完先进，劳模这些，没想到荣誉称号这么快就来了。 如果有机会，陈知行自然不会放弃。 别人看重的是先进提升职称，他更看重先进代表的荣誉和背后意义。 十年狂潮再猛，也撼不动一个拿到先进称号的工人同志。 王军山又说了几句，让大家伙好好干，向陈知行看齐之类的话，便上楼汇报工作去了。 “陈队长，以后多多关照，有这类的活带上兄弟们一起。” “是啊，陈队长你说句话，大家伙都帮忙，有功劳一起分。” “陈队长，你在公安那边有亲兄弟吧，关系太硬了，隔三差五帮你给咱们科发信。” “陈队长，你一炮而红的时候，我还想着你会不会后继乏力，现在看，你真的是越干越硬啊。” 众多保卫员纷纷围着陈知行贺喜。 陈知行掏出大前门散烟，客套几句。 并没有因为自己功劳多，就显得高人一等。 热闹一阵之后，大家伙各自忙活，暗暗使劲。 有了陈知行这个优秀案例在前，自己要是再不努力点，都没脸在办公室待下去。 只有申建树黑着一张脸。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照陈知行这个干法，外勤组副组长位置，基本上没有悬念。 他申建树咋整？ 想想自己以后得叫陈知行组长，申建树心里一阵难受。 “陈队，邵队那边真给力，真不让咱们白干活啊。” 程虎笑呵呵的道。 公安发来的感谢信，写的是陈知行小队，程虎自然也在内。 “邵队这人挺好，姓邵的，那指定嘎嘎靠得住。” 邵斌乐的一批。 称赞邵厚信的同时，还捧一句自己。 “轧钢厂先进和保卫科提名这事，你们谁知道其中关系？” 陈知行问起自己关心的问题。 “我知道一些。” 程虎主动接过话题，讲述轧钢厂的荣誉体系。 轧钢厂的年度先进，是最高级别的荣誉。 由各个科室选拔优秀员工，上报给厂里。 一般来说，一个科室有资格提名两个人。 现在才九月中旬，照理说还没到给厂里上报先进提名的时候，严震破格提前给陈知行预定了一个名额。 一方面是陈知行干的确实好，科里应该有实质性的嘉奖。 更多的也是严震极为看好陈知行这个人。 加上这事正好在保卫科选拔组长的关口，所以众多保卫员都觉得，陈知行拿到一个组长名额，基本上是稳了。 陈知行恍然大悟。 敢情大家伙是这么想的，难怪都跑来跟他贺喜。 程虎继续往下说。 科室提名人选给厂里之后，厂内再进行一次选拔，挑选三名年度先进人物。 然后提两个名额给四九城，参与四九城年度先进人物评选。 轧钢厂是四九城顶级国营大单位，四九城年度先进一共十人，必保有轧钢厂一席之地。 经过层层选拔的先进人物，绝对是工人群体，广大劳动工作者的榜样。 官方报纸采访，上大会堂参与会议，受大领导接见，那都是标配。 甚至有机会参选人大代表，代表广大人民群众，决定这个国家的未来走向。 “我去，虎哥，做到四九城先进，是不是有机会吃上国宴了？” 邵斌听得热血沸腾。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做过。” 程虎挠了挠头。 “虎哥，你看我有机会吗？” 邵斌挺起胸膛。 “你......我......” 程虎欲言又止，不想太打击邵斌，吭哧吭哧憋不出话来。 第172章 国庆琐事繁杂 “别为难我哥了，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数吗？” 程豹快言快语。 邵斌脸色一窒，忍不住辩驳：“我就想想总行吧。” “别听豹哥瞎说，我看那些评上全国先进，劳模的人，都四五十岁。” “咱们才二十来岁，好好干，一切都有可能。” 陈知行拍了拍邵斌肩膀，勉励道。 “陈队说的没错，并不是年纪大才能干先进，而是年纪大了，功劳累积的够了，能评上先进。” “咱们干工作才几年，根本没法跟那些老登比。” 程虎笑着说道。 邵斌重振士气，调整心态。 刚转业回来，就想评上全国先进，确实太过浮夸。 一步一个脚印才是正理。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都没什么好案子。 陈知行带着队员流转轧钢厂和公安局。 期间还帮公安维护过一次活动秩序。 陪同轧钢厂领导，慰问工伤员工家庭。 尽干一些鸡零狗碎的活。 时间一晃来到九月下旬，很快就要到国庆日子。 为了防止敌特破坏，保卫科布置了很多任务措施。 所有员工都有义务，揪出身边的可疑分子，并上报给保卫科。 保卫科收到举报，便安排人手前往调查。 陈知行带着小队，忙的后脚跟不着地。 邵斌拿了两个月工资，加上家里添了点，买了台二手永久牌自行车。 摆脱了出任务蹭车的尴尬处境。 “这他妈一天天的，什么叽霸牲口举报，也得去调查。” “照我说瞎叽霸举报的，就该给点惩戒措施，让我抽他两嘴巴子也行啊。” 程豹从自行车上下来，嘴里骂骂咧咧的。 “马上国庆大典，万一出点什么事，没人扛得住责任。” “忍一忍，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陈知行开口宽慰。 他自己心里也烦得很。 刚刚查完一个举报的信息。 举报者说他斜对门的一户家庭的老大，天天在外面和一群壮汉搅和在一起，像是在密谋什么事。 结果陈知行去调查，发现那人没工作，做苦工干搬运的活。 每天和其他搬运一起外出找活干。 举报内容完全是无稽之谈，甚至说一句蓄意报复也不为过。 陈知行带领小队成员白跑一趟，还把那人吓个够呛，最后陈知行赔了两根烟，好好宽慰了一会那人，这才脱身。 说心里没有怨言，那是假的。 总干一些没必要的活，谁心里能舒坦。 但越是这个时候，作为队长的陈知行必须得撑住。 队员可以有怨言，他不行。 要不然队伍接下来怎么执行任务。 几人在门口抽了根烟，回去办公室稍作歇息。 “陈队，今天有啥收获没呢。” 曹振华主动搭讪，说些片汤儿话。 “你看我们这样，像是有收获的样嘛。” “再这么干下去，敌特撑不撑得住我不知道，我手底下几个兄弟快要撑不住了。” 陈知行自嘲一笑。 “嗨，你们队好歹有四个人，人手够用。” “不像我们队，现在就两个人，活还得照干，你说我跟谁哭去。” 曹振华更加无奈。 “咋就两个人了呢？” 陈知行顺着话往下说。 其实他这会只想安静的休息一会，但同事之间不能这么干。 别人主动来唠嗑，你摆出一副不想搭理的架子，人家下回还能热脸贴冷屁股？ “老林他家小丫头不见了，媳妇在家天天哭。” “他跟领导请假找丫头，这都第三天了，一点信没有，愁人呐。” 曹振华叹气。 “这事可太重要了，老林报公安了吗？” 陈知行关切问道。 程家兄弟和邵斌也投来目光。 孩子丢了，那还干啥工作，肯定得找孩子。 同为保卫员，他们自然也关心老林家的情况。 “报了，公安跟老林说，不止他一户人家丢孩子，正在找呢。” 曹振华摇头。 “不止一户丢孩子？这得是团伙作案了吧，敢在国庆前干拐卖孩子的事，这帮人不要命了？” 程虎皱眉开口。 “谁知道呢，哎。” “我还跟着老林找了一回，没办法，他摊上这事我总得表示一下。” 曹振华语气低沉。 “那要不咱们也帮帮忙去找找？” 程豹抿着嘴道。 “别，我就是过来闲唠嗑，不是让你们帮忙。” “要是需要帮忙，我直接找王组长，申请让陈队带人插手。” “再说了，这案子公安都介入了，咱们上也不顶事啊。” 曹振华赶紧解释。 免得引起陈知行等人的误会。 “看看吧，等咱们忙完这一阵，有空了可以帮忙找找。” “甭管找不找得到，尽一份心意。” 陈知行拍板。 “这个行，我先替老林感谢陈队高义。” 曹振华冲着陈知行拱拱手。 做足了礼数。 闲唠嗑一会，曹振华接到活，匆匆离去。 “哥几个家里有小孩的，可得看紧了，别让拍花子逮去。” 陈知行提醒队友。 “我家里就我们兄弟俩和老妈，不怕这事。” 程虎呵呵一笑。 “我家里倒是有弟有妹，不过岁数都挺大，知道不接陌生人零嘴的道理。” 邵斌也不太担心。 “孩子大了还好，马上要国庆了，群魔乱舞啊。” 陈知行点点头，心里寻思着回家了跟陈宁说下这事。 四九城乃是全国中心，人口稠密。 拍花子没有胆子上街直接抢孩子套袋子里，只能拿零嘴哄骗小孩。 只要不接拍花子的零嘴，就不会有啥问题。 又办了两个任务，陈知行干完活，已经是下午六点。 超过了轧钢厂的下班时间。 “大家伙直接回家休息吧，回单位说不定又得摊上烂活。” 陈知行吩咐。 程家兄弟和邵斌脸上都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陈队，慢走啊。” “陈队，我回去了。” 陈知行和三人挥了挥手，骑车回去四合院。 来到四合院门口，陈知行看到两边墙壁上刷的最新口号，微微一愣。 左边写着打倒所有帝国主义。 右边写着扫除一切牛鬼神蛇。 国庆的氛围一下子立起来了。 陈知行提着自行车，进入院里。 “呦，知行，才回来呢。” 阎阜贵坐在自家门口，眼睛盯着大门方向，笑着打招呼。 “科里这段时间活太多，忙不完。” 陈知行略显疲态，做出一副自己很累的样子。 “嗨，活都多了。” “我一个大爷，都得响应街道号召，清查陌生人口呢。” 阎阜贵附和说道。 “三大爷，你也辛苦了。” 陈知行捧着唠嗑。 “打击敌特，人人有责，再苦再累也值得。” 阎阜贵一脸正气道。 陈知行只觉得六十年代国庆氛围直接拉满。 这个味，正。 第173章 拍花子猖獗 陈知行推着自行车回屋。 陈宁和何雨水趴在餐桌前写作业。 何雨水和袁秀芬关系越来越好，直接把写作业的事，搬到了陈家。 陈知行反对无效，已经接受了。 哪怕有天袁秀芬跟他说，妈相中了何雨水做儿媳妇，陈知行也不会觉得奇怪。 他只能说，何雨水太精明了。 “哥，你回来啦。” 陈宁抬起头喊了一声。 何雨水看着陈知行，嘴角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 “嗯，回来了。” “累死了，这段时间就没消停过。” 陈知行把布包放在斗柜上，回去自己的小屋换衣服。 干完了活他没有回保卫科大楼换衣服，身上穿着的还是制服。 换完衣服，陈知行洗脸洗手后，检查陈宁的学习以及作业进度。 何雨水过来陈家写作业，对陈知行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就是，有何雨水指导，陈宁学习进步很大。 陈知行不用天天在她屁股后面催，省了很多事。 用陈知行的话说，不用辅导陈宁学习写作业，他起码能多活三年。 坏处就是，陈知行没法单独辅导何雨水写作业了。 这么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他只能干看着，都没有上手摸的机会。 “小妹，最近四九城不太平，你上下学别跟陌生人说话，知道不？” 陈知行检查完，叮嘱一声。 “知道啦哥，你都跟我说好几遍了。” 陈宁双手托着下巴。 “我有个同事家孩子，失踪好几天，估摸着是让拍花子抓去了。” “这事千万不能大意，你一个大姑娘，要是让拍花子抓到，肯定给你卖山里。” “到时候天天没吃没喝，饿了啃野菜，渴了喝臭水沟的水，你想想那日子你能过不？” 陈知行故意恐吓。 “啊？” 陈宁缩了缩脖子，小脸上满是害怕之色。 陈知行见自己目的达到了，呵呵一笑：“雨水，晚上骑自行车遛弯去不？” “好啊。” 何雨水笑着答应。 嗯？ 这回轮到陈知行一愣。 他只是随口问问，拿骑自行车这个两人都知道的旧事逗一逗何雨水，没想到何雨水竟然答应了。 “好，咱们吃完饭就去。” 陈知行当即拍板，定下时间。 “哥，我也要去。” 陈宁噘嘴。 “你去干啥，你在家帮我补衣服。” 袁秀芬端着一盘菜上桌：“马上换季了，最近缝补的活不少，你哪也不能去。” 陈宁小脸垮了下来。 袁秀芬开口，她只能委屈接受。 “婶婶，我作业做完了，先回家去。” “等会我和知行哥溜达玩，回来再帮你缝补衣服。” 何雨水收起作业本。 “雨水，你留在家里吃饭，吃完了正好和知行出去玩。” 袁秀芬开口挽留。 何雨水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这孩子，脸皮太薄。” 等何雨水走了，袁秀芬有些可惜道。 陈知行心里总觉得，袁秀芬不让陈宁跟着他出门，似乎是想给他和何雨水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似的。 正吃着饭呢。 陈家门口响起敲门声。 “陈家婶子，知行，陈宁，你们下午有看到棒梗吗？” 秦淮茹站在门口，脸色有些焦急的问道。 “没有。” 三人回答非常一致。 “棒梗咋了啊？还没回来吗？” 袁秀芬多问了一嘴。 “没回来呢，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现在四九城又闹腾腾的，哎，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秦淮茹神色无奈，感谢了陈家人之后，继续去下一家询问。 “棒梗这孩子，太淘了。” 袁秀芬有些感慨道：“你俩小时候都省心，好带。” “哥，你说棒梗会不会让拍花子拍走了。” 陈宁瞥了门口一眼，小声问道。 “还有这种好事？” 陈知行玩笑道。 “别瞎说，让人听到了不好。” 袁秀芬板着脸批评。 “妈，我跟小妹开玩笑呢，没有外人我才这么说嘛。” 陈知行服软。 “那也不能开这样的玩笑，秦淮茹不容易，棒梗是她的心头肉。” “要是棒梗整出点啥事，贾家就完了。” 袁秀芬说道。 “好勒。” 陈知行埋头吃饭。 “养孩子不容易，都是父母的宝贝。” “那些拍花子，真不是个东西。” 袁秀芬还在絮叨。 听到别人家孩子让拍花子拍走了，她就会跟着揪心。 陈知行吃完了饭，推着车跑去找何雨水。 “雨水，记得早点回来。” 傻柱收拾碗筷，叮嘱一句。 “知道了哥。” 何雨水从屋里跑出来，背着手，落落大方的站在陈知行面前。 “走吧。” 陈知行推着车。 两人一同出门。 何雨水坐在后座上，小声道：“不许突然刹车。” “这话说的，前面有墙我也撞上去呗。” 陈知行耍无赖。 “那不一样，反正不准使坏。” 何雨水掐了陈知行一下。 “哎哎哎，我还没使坏呢，你就动手。” “你也太不讲武德了。” 陈知行故意装出一副吃痛的模样。 “哼，谁让你有坏心思的。” 何雨水吐槽。 “知道我有坏心思，你还跟我出来。” “还不准我使坏，你脑瓜子咋想的你。” 陈知行没好气道。 吃素的不是他的风格。 必须来点荤的。 不行现在就掉头回去，免得浪费时间。 何雨水坐在后面不说话。 “抱紧点，我准备加速了。” 陈知行吩咐。 何雨水看了看周围，天色昏暗，路上行人也不多。 想了想，最后伸开手，抱住了陈知行的后背。 “早听话不得了。” 陈知行猛踩自行车踏板。 二十来分钟，两人来到天坛公园。 “大晚上来这里，我有点害怕。” 何雨水紧紧抱着陈知行不松手：“太黑了。” “有我在你怕个屁，下车。” 陈知行停车。 “我不下车，你下车推我。” 何雨水总觉得四周昏黑的树林中，会突然跳出来人似的。 陈知行下车，推着自行车来到一条长椅边上。 两人坐在长椅上。 “知行哥，下回能不能别带我来这种黑漆漆的地方。” 何雨水一颗心怦怦跳。 “行，下回咱俩早点出门。” 陈知行也觉得确实不妥。 把何雨水放在自己大腿上，搂她进怀里。 陈知行从布包里面，拿出零嘴。 两人吃着零嘴，唠唠嗑。 何雨水一颗心安宁下来。 “知行哥，什么东西硌到我了。” 何雨水伸手抓了一下，还捏了捏。 等她想起来是啥玩意，触电般的松开手。 一张脸唰的通红。 好在天色昏黑，没人能看到。 “雨水，让我看看你瘦了没有。” 陈知行伸手检查。 “知行哥，你轻点。” 何雨水脑袋埋的很低，声如蚊呐。 第174章 棒梗让拍花子拍走了 “雨水，你吃两口。” “不吃，丑死了。” “咋一点都不乖呢，快点。” 半小时后。 陈知行骑着车，从天坛公园出面出来。 何雨水坐在自行车后面，无力的抱着陈知行后背。 “雨水，能坐得稳吗？” 陈知行担忧的往后瞟了一眼：“坐到前面来，我一只手扶着你。” “不用了知行哥，我能坐稳的。” 何雨水声音软绵绵的。 陈知行不再劝说，放慢了自行车速度。 慢点骑，反正回去也不着急。 …… 自行车停在四合院门口。 “雨水，到了。” 陈知行说道。 “啊，这么快呢。” 何雨水回来的路上，眯着打了个盹。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四周。 确认真的是回来了。 陈知行扶着她下车，何雨水脚掌踩在地上，感觉身子还是飘乎乎的。 “缓一缓，站稳喽。” 陈知行不着急催促。 知道何雨水还没缓过劲来。 小姑娘是这样的，上一回天魂要丢了。 更何况陈知行让何雨水上了两回天。 当然，他也给何雨水吃了肉菜，喝了两口汤。 对此，陈知行的评价是，水平不如刘岚，但体验感拉满。 何雨水白了陈知行一眼。 过了几分钟，她感觉身上有劲了，提步走上台阶。 陈知行拎着自行车跟上。 进入四合院，陈知行没看到守门的阎阜贵，反倒是三大妈坐在门口看着。 “呦，知行啊，带雨水去哪里溜达了啊？” 三大妈熟络的搭话。 “去天坛公园溜达了一圈，太黑了，这不又回来了。” 陈知行随口回道。 “那是得早点去才行。” 三大妈随口笑着道。 看着陈知行和何雨水两人，她很想问一句：“你俩是不是处对象呢？” 想了想，三大妈还是没有问，小年轻脸皮薄，可别给他俩整的以后不敢出去玩了。 陈知行听到中院那边，传来吵闹的声音。 “院里估计有啥事了，等会你回家休息，别帮我妈缝补衣服了。” 陈知行说道。 “那不行，我跟婶婶说好了的。” 何雨水微微低头，很固执的道。 “你这迷迷糊糊的能行了吗？” 陈知行不高兴道。 何雨水不说话。 “那随便你吧。” 陈知行懒得再劝。 两人进入中院。 陈知行目光扫过，院里站了好多住户，好几个人手里拿着手电筒打开着。 三位大爷站在中院中央，身前是泫然欲泣的秦淮茹，还有瘫坐在地上的贾张氏。 贾家婆媳身后，站着一群老嫂子。 陈知行脑海中稍微一思索，就知道肯定是棒梗丢了。 刚才他吃饭的时候，秦淮茹就挨家挨户问呢。 他带着何雨水溜达一圈回来了，贾家婆媳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必定是棒梗还没回来。 问题大了。 陈知行没打算主动凑过去，递给何雨水一个眼神。 两人朝着陈家走去。 “秦淮茹，你放心，棒梗丢不了。” “是啊，棒梗打小就聪明，说别人让拍花子拍去我信，棒梗肯定不会。” “咱们这么多人呢，都帮你找，你别哭了。” 三位大爷纷纷开口宽慰。 都是一个大院的住户，谁家丢了孩子，其他住户必须得帮忙。 平日里的是非都得放在一边。 再大的仇，碰上左邻右舍有红白喜事，应该去搭把手。 人心是相互的，今天我帮你，明天你帮我。 日子才能稳稳当当过下去。 “三位大爷，还有大家伙，谢谢你们。” 秦淮茹擦了擦眼泪，弯腰感谢。 陈知行停好车，递给陈宁一个询问的眼神。 “棒梗还没回来，贾家婆媳两人在院里哭，把大家伙都引过来了。” “秦淮茹求着大家伙帮她找棒梗。” 陈宁简短的总结。 “这个时候还没回来，估计真让拍花子拍走了。” 陈知行低声道。 “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丢了呢。” “棒梗要是回不来，贾家可咋整。” 袁秀芬在边上不住的叹气，为贾家感到揪心。 陈知行保持沉默。 棒梗要是回不来，屋里两个寡妇带两个丫头，说一句家破人亡也不为过。 这个时候，但凡有那么一丝丝脑子，就不能幸灾乐祸。 否则立马成为众矢之的。 “现在我安排一下人手，每家每户出一个人，帮贾家找棒梗。” “大家回家交代一声，带上手电筒，全部来中院集合。” 易中海发话。 很快，各家各户的老爷们回家安排。 跟家里人说明情况，自己上或者让家里儿子上。 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一户家庭推脱。 陈家这边自然是陈知行。 “妈，时间不早了，差不多休息吧。” “我跟着大家伙跑几趟。” 陈知行握着手电筒，跟母亲和妹妹说道。 “嗯，最近不太平，大晚上的你在外面小心点。” 袁秀芬叮嘱。 “放心吧妈。” 陈知行推着自行车，进入搜寻队伍中。 十二个成年汉子，板板正正的站在一块。 “这场搜索行动，由我来指挥。” “现在我分配任务，大家伙沿着咱们四合院，往外搜索。” “咱们呈一个圆形，一边走一边喊棒梗的名字，走差不多五公里之后往回走。” 易中海开始安排。 “一大爷，我能提意见吗？” 陈知行忽然道。 “知行，你啥意见，尽管说。” 易中海很重视。 随着陈知行在厂内名声尽显，易中海再也不敢把他当小孩看待。 “想要搜索棒梗的踪迹，广撒网没用，我怀疑他可能被限制了自由，要不然没道理这个时候了还不回来。” “咱们得查他从出学校到回咱们四合院这条路上，出现了什么意外。” “最先紧要的，是从和他一起上下学的同学那边查起。” 陈知行分析。 “知行说的对，棒梗每天不是一个人回来，问问跟他一起回来的同学，就知道啥情况了。” “说不定棒梗放学没回家，留在学校学习呢。” “知行不愧是保卫科的，脑子真灵活。” “这么一来，咱们有搜索工作能精准不少。” 搜索小队的汉子纷纷附议。 “老易，依我看咱们这个搜救小队，应该让知行来安排。” “他是保卫员，专业对口啊。” 刘海中忽然冒出来一句。 第175章 从回来路上开始调查 “你，你说的也有道理。” 易中海有些不高兴，脸皮挂不住。 “别了，一大爷，还是你来做领导吧。” “我负责跑跑腿，你在院里坐镇，方便统筹大局。” 陈知行赶紧推让。 保卫科的活都干不过来了，他还来领导院里的小队。 快拉叽霸倒吧。 “知行说的也有道理，得有人坐镇大院。” 阎阜贵点头。 “那好，我来坐镇大院。” “知行你说怎么干，大家伙都听你的。” 易中海很满意这个结果，起码名头没丢。 “我需要贾家告诉我，每天跟棒梗上下学的同学名字，以及他们的家庭住址。” “然后安排一个人协助我，要求不高，听话就行。” “剩下的人还是按照一大爷的办法，往外走，广撒网，说不定会有收获。” 陈知行给出自己的办法。 前两条是他的需求。 最后一句话，纯粹是给其他人一点事做。 贾家丢了孩子，让他们在家里睡觉，他们也不安心。 在外面跑一两个小时，喊一喊。 甭管找不找得到棒梗，起码这帮人尽了一份心意。 别人家有红白喜事，不说给人帮多大忙，接亲的时候吆喝两声也算。 好歹有参与。 “知行，我跟你去。” “我去。” “我去。” 好几个人主动请缨。 “我会骑自行车，脚力也好。” “万一有啥事，我传递消息快。” 许大茂举手。 “我有车，可以跟知行一块去。” 阎家老二阎解放举手。 “解放哥跟我去。” 陈知行选中阎解放。 多一台车，万一碰上啥事，机动性强。 “经常跟棒梗一起上下学的，有两个孩子。” “他们叫林建东，张振华，住的地方离咱们院都挺近的.....” 秦淮茹提供信息。 “好，我记住了。” 陈知行点点头：“大家伙出发吧，别耽误了。” 说完，陈知行率先推着自行车出门。 阎解放紧随其后。 后面跟着搜寻大部队。 “秦淮茹，棒梗不能出事。” “是啊，肯定是小孩贪玩，忘记时间了。” “咱们院这么多男人帮忙出门找，一定能把棒梗找回来。” 等院里的老爷们离开，一帮老嫂子小媳妇纷纷宽慰秦淮茹。 至于躺在地上的贾张氏，压根没人搭理她。 陈知行带着阎解放，两人来到第一户人家门口，敲门。 “谁啊？” 屋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你好，我是边上95号四合院的住户陈知行，贾梗走丢了，特意来问问您家孩子，今天放学是和贾梗一起回来的吗？” 陈知行在门外很客气的说话。 大晚上的，有人来敲门，不开门才是正常的。 换做他也会这样。 “贾梗走丢了？” 大门从里头拉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单衣，脸上满是诧异神色。 “对，贾家都急疯了，咱们大院每户家庭出一个男人，帮贾家找孩子。” 陈知行语气温和。 “东子，你过来，这位叔叔问你点事。” 青年扭头喊自家儿子。 很快，迷迷糊糊的林建东揉着眼睛，来到陈知行面前。 “小朋友，贾梗今天放学，是和你一块回来的吗？” 陈知行从兜里掏出一块糖。 看到糖，林建东眼眸一亮，顿时精神起来。 不过他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抬头看向自己老爸。 “叔叔给你的，接着吧。” “好好回答叔叔的问题。” 林爸摸了摸林建东的小脑袋。 林建东这才从陈知行手中接过糖：“贾梗是我和一块放学回来的。” “除了你和贾梗，还有谁吗？” 陈知行笑着问。 “还有张振华，咱们仨一块回来的。” 林建东紧紧抓着糖，问啥答啥。 “你们仨放学一块回来，在哪里分开的？” 陈知行继续问。 “路上有个叔叔，像你一样给我们糖吃，棒梗跟着他跑了。” 林建东说道。 “糟了，肯定是碰上拍花子了。” 林爸脱口而出，下意识的伸手，把林建东搂在怀里。 拍花子盯上了自己的孩子，光是想想，林爸心里都一阵后怕。 “那人是在哪里给你们糖的，后面他带着棒梗朝那边走了，你还记得吗？” 陈知行蹲下身，脸色严肃了几分。 “记得，是在文柳胡同的入口那边，边上是文才路，。” “后面棒梗跟着他进胡同了。” 林建东说道。 “你怎么不叫住棒梗呀。” 阎解放情急之下忍不住说道。 “别说这话，孩子知道啥，他自己都差点被拐跑了。” 陈知行扭头批评阎解放。 不论如何，不能把问题怪在孩子身上。 “我叫他了，张振华也叫他了，贾梗说我俩是傻子，有便宜不捡。” “还笑我俩呢。” 林建东不服气道。 “你做的很对，不能接受陌生人给的零嘴，更不能随随便便跟人跑。” “那些人都是人贩子，你要是跟他们走了，以后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陈知行笑着叮嘱，又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 作为奖励送给林建东。 “叔叔，你也是陌生人。” 林建东缩了缩手。 “哈哈，你这孩子真机灵，一教就会。” “叔叔是陌生人不假，可你爸爸在你边上保护你呢，所以你能接我的糖。” 陈知行笑着道。 “还不快谢谢叔叔。” 林爸拍了拍林建东的头。 “谢谢叔叔。” 林建东接过糖，乐的嘴巴都合不拢。 “谢谢老哥了，我再去张家走一趟，问问情况。” 陈知行站起身，和林爸告别。 “你们院人手够不够？需不需要我搭把手，一起找孩子？” 林爸主动说道。 “感谢高义，我们院人手够用。” “而且瞅这情况，贾梗十有八九是让拍花子拍走了，搜寻的人再多也无济于事。” 陈知行骑上自行车，挥了挥手离开。 路上，阎解放一脸愤慨：“棒梗这孩子，全让贾老婆子祸害了。” “那有啥办法，咱们也不是棒梗他爹，管不了，由他去吧。” 陈知行随口搭话。 “可惜了贾家嫂子，哎。” 阎解放微微叹气。 “只能说人各有命吧。” 陈知行语气淡漠。 家庭教育对小孩的成长太重要了。 同样岁数的小孩，林建东明显警惕性更强，克制力更好。 棒梗则是看到便宜就捡的心态。 即便这回不出事，下回也得栽跟斗。 第176章 秦淮茹怒挠贾张氏 两人来到张振华的家。 和在林家遭遇的情况差不多。 陈知行解释完自己的身份，询问张振华。 从张振华这边得到的信息，和林建东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得知贾梗让拍花子拍走了，张家人也吓出一身冷汗。 陈知行问完问题之后要离开。 张爸同样提出要参与搜寻。 陈知行客气婉拒。 心中暗暗感叹，这个年代虽然物质贫乏，但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帮助、关爱，是后世远远比不了的。 询问完两个孩子，陈知行和阎解放，骑车来到文才路和文柳胡同交叉处。 “这大晚上的，也看不出啥啊。” 阎解放握着手电筒转了一圈，心里顿时感觉棒梗悬了。 棒梗被拐走的地方，是一个路口。 进入文柳胡同之后，里头各种拐弯，有三个出口通向不同的路段。 根本无法继续查下去。 “回去吧，跟一大爷说清楚情况。” 陈知行围绕着路口转了一圈，把周边的情况复刻在脑海中。 两人骑车返回四合院。 在门口停车，陈知行拎起自行车，刚刚跨过台阶，就有几道手电筒的光，落在他身上。 “知行回来了。” “知行是保卫科的神探，他肯定有发现。” “知行，你快说说啥情况吧。” 三位大爷还有其他住户纷纷催促。 贾家婆媳站在人群中，紧紧盯着陈知行的脸，想要从他的脸上的神色中，窥见一些端倪。 “我和解放跑了林建东和张振华家，俩孩子今天和棒梗一起放学回来……” 陈知行跟众人复述自己调查的信息。 听到棒梗跟着给糖的叔叔进了胡同。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棒梗啊，我的大孙儿呦。” “你怎么跟着别人跑了哦，你这个傻孩子耶。” 声音抑扬顿挫，像是在唱歌似的。 秦淮茹身躯发颤，腿脚发软。 头一歪，直挺挺的往地下倒。 得亏边上有几个老嫂子扶着，秦淮茹才没栽倒在地上。 “别嚎了，知行还没讲完呢，听他说完！” 易中海大喝。 “行了，贾老婆子，棒梗只是让拍花子拍走了，人还在呢，你整给人送终这一出干啥呢。” “赶紧闭嘴吧你，嚷嚷的我心里瘆的慌。” “咱们院这么多老爷们还没回来，你嚎个屁啊。” 一帮老嫂子纷纷抨击贾张氏。 陈知行一脸不解，看向阎阜贵：“贾张氏嚎的啥玩意，大家伙反应这么大。” “乡下有人去了，扶着棺材送终的时候，就是这么嚎的。” “咱们院好端端的，贾张氏这么嚎，能不招人嫌吗。” 阎阜贵解释，脸上同样是嫌弃之色。 陈知行恍然大悟。 敢情贾张氏是在嚎丧，难怪他听着感觉有点韵调在里头呢。 贾张氏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爬起来。 弯着身子，眼泪鼻涕挂在脸上。 “据棒梗两个同学说，棒梗跟着那人进了文柳胡同，我和解放两人在棒梗被拐走的那段路看了下，情况比较复杂。” “依我看，棒梗十有八九是让拍花子拍走了。” 陈知行讲述完事情，最后给出结论。 “为啥我大孙儿丢了，那两个孩子还能回来，没天理啊。” 贾张氏一脸悲戚。 一帮老嫂子微微变色，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贾张氏。 你家棒梗丢了，别人家也得丢孩子？ 妈的，离你远点，等会雷劈你在你身上，别连累我。 “那俩孩子没接拍花子给的糖，还劝说棒梗一起回去。” “棒梗说有便宜不捡是王八蛋，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道理。” 陈知行心里恼火，把这事抖了出来。 本来他不想说的，贾家遭逢大难，没必要再往贾家人伤口上撒盐。 没想到贾张氏能坏到这个地步。 竟然赖别人家孩子，还想别人家孩子跟棒梗一样，一起被拐走。 既然这样，陈知行也懒得客气。 明明白白告诉贾张氏以及大院所有人，棒梗被拐走，全是因为贾张氏自己教的好！ 至于贾家内部怎么大战，贾张氏内心如何悔恨，甚至上吊自杀。 那都是贾张氏活该！ “那还用说，肯定是贾老婆子教的。” “别人家孩子家教好，知道不贪小便宜，棒梗全让贾老婆子带歪了。” “贾老婆子真该死啊。” 一帮老嫂子咬牙切齿。 对贾张氏更加鄙夷。 得亏贾张氏是个妇道人家，但凡她裤兜底下带个把，大院这么些人，都得抽她嘴巴子。 “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秦淮茹疯魔似的，朝着贾张氏扑去。 十指在贾张氏身上不停的挠。 “秦淮茹，棒梗也是我大孙儿！” “他丢了我能乐意啊。” 贾张氏心里虚，招架不住，双手护着脸。 “哎，赶紧把秦淮茹拉开，媳妇打婆婆，成什么样子。” 易中海叹了口气，侧脸看向一边。 “都上上手，帮帮忙。” “传出去让人笑话，影响咱们大院在外的名声。” 阎阜贵皱眉道。 秦淮茹挠了贾张氏几下，很快身上没劲了。 几个老嫂子扶着她往后退，和贾张氏拉开距离。 贾张氏披头散发，衣服凌乱，神色呆滞。 “知行，接下来你看该怎么办？” 易中海询问。 大家伙纷纷看向陈知行。 下意识的把陈知行当成了主心骨。 “时间很晚了，大家伙该睡睡吧。” “三位大爷和我在这里，等院里老爷们回来。” “要是连他们都没有发现，只能报公安，然后等信。” 陈知行安排。 “知行说的有道理，大家回去休息，别等了。” 易中海挥挥手，驱散众人。 老嫂子们宽慰秦淮茹几句，纷纷回家。 该尽的情意，该帮的忙，她们都做了。 自己还有自己的家庭要顾着。 “大儿，你也早点休息，别整太晚了。” “明天还得上班。” 袁秀芬拉着陈知行的胳膊，小声叮嘱。 “我知道的妈。” 陈知行点点头。 袁秀芬带着陈宁回屋睡觉。 何雨水冲着陈知行挥了挥小拳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陈知行伸出舌头，向上翘着动了几下。 何雨水唰的一下跑进屋里，关上门。 靠在门上，她一颗心怦怦跳。 狗男人胆子真大，坏死了。 第177章 去公安局报案 中院院里只剩三位大爷，贾家婆媳以及陈知行。 “知行，姐问你，我儿子还能找回来了吗？” 秦淮茹忽然语气幽幽问道。 陈知行心里咯噔一下。 感觉秦淮茹状态非常不对，他要是说棒梗找不回来，秦淮茹极大可能一头撞死。 代入秦淮茹的角色，寡妇没了儿子，祸害还是自己婆婆。 在外面工作挣钱了，养祸害自己儿子的人？ 活着还有啥意思。 易中海等人也察觉到秦淮茹这话问的不对劲，连连给陈知行打眼色。 “贾家嫂子，棒梗有没有被拍花子拍去，还不确定，说不定等会咱们院老爷们回来，把棒梗带回来了呢。” “即便他真被拍花子拍走了，天子脚下，正值立国大典的时候，什么犯罪份子跑得掉？” “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陈知行捡好话说。 “是，是是，你说的对。” 秦淮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好像看到棒梗回来似的。 “知行这话一点毛病没有，拍花子几个人，咱们人民群众多少人。” “美国佬都不是咱们的对手，拍花子算个屁。” 刘海中在边上帮腔。 “那帮拍花子尽干断子绝孙的事，抓到他们，全部突突了。” 阎阜贵气愤道。 “对，把他们打成马蜂窝，身上全是窟窿眼。” 刘海中搭话。 几人闲唠嗑，转移秦淮茹的注意力。 万一秦淮茹一头撞死，得多重的怨气。 想想都瘆人。 很快，在外面搜寻的老爷们陆陆续续回来。 贾家婆媳不断的经历从希望到失望的过程。 直到最后一个老爷们独自返回，贾家婆媳终于绷不住大哭起来。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又要嚎丧。 小当和槐花从屋里出来，跟着秦淮茹一起哭。 “贾老嫂子，别嚎了，回家照顾两个小的。” “秦淮茹，去公安局报案吧。” 易中海吩咐。 “哭能把棒梗哭回来，大家伙都陪着你哭。” “哭不回来，咱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拖着更坏事。“ 刘海中劝说。 秦淮茹擦了擦眼泪，看向陈知行：“知行，你能不能陪我去报案。” “行。” 陈知行点头。 他心里想着早点休息。 但秦淮茹开口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没法说不。 “大家伙都回家休息，明天还得上班，别耽误了。” 易中海看向搜寻队的老爷们：“大家都辛苦了。” “辛苦啥啊，应该的。” “都一个院的，该帮忙。” “有事招呼一声就行。” 众多住户纷纷说着敞亮的话，各回各家。 贾张氏带着小当和槐花离开。 “你们说棒梗还能找回来吗？” 院里只剩三位大爷，阎阜贵压低声音问道。 “我看悬了。” “每年那么多丢了的孩子，有几个找回来的。” 刘海中声音压的很低。 “那秦淮茹咋整啊，哎。” 阎阜贵叹气。 “谁都别在她面前说棒梗找不回来的事，时间久了，她心里慢慢接受了就好。” “咱们院的妇女，多看着她点，日子总得过下去。” 易中海接话。 “只能这么办了。” 刘海中附和。 三人聊了几句，回家休息。 晚上十点多。 天色黑蒙蒙一片。 陈知行和秦淮茹来到公安局。 “你好，我们大院有小孩失踪，家属过来报案。” 陈知行和值班的公安说明情况。 “陈队，我是小王啊，有啥事你吩咐就行。” 值班公安很熟络的道。 “啊，小王啊，你帮我们院的贾家嫂子登记一下情况。” 陈知行有点懵。 他都不认识眼前这位公安，只能顺着话往下说。 “陈队，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 “我经常见着你出入咱们这块，跟邵队有说有笑的。” 公安小王解释。 “我说呢。” 陈知行了然，从兜里摸出一根大前门递上去：“大晚上还在值班，辛苦啊。” “不辛苦，邵队白天干到现在，还没走呢。” “队长比我辛苦多了，我这都不算啥。” 小王接过大前门，客气道。 “邵队还没走呢？” 陈知行很是诧异。 “没呢，这不马上国庆大典了嘛，我们都忙疯了。” 小王有些无奈道。 “哎，都一个样，我们保卫员也忙得够呛。” “一天天跟狗似的，到处溜。” 陈知行自嘲一笑：“得了，你忙吧，我去找邵队唠唠嗑。” 说完，陈知行扭头看向秦淮茹：“贾家嫂子，有啥情况你跟小王同志说，咱们一定要相信公安。” 秦淮茹静静的看着陈知行，点了点头。 “你是丢失孩子的家属，跟我来这边吧。” “先填一个表，登记情况。” 小王招呼秦淮茹。 陈知行过去邵厚信办公室。 办公室门依旧是半掩状态，陈知行站在门口敲门，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 “谁啊？” 办公室内传来邵厚信的声音。 “是我，邵队。” 陈知行推门而入。 办公室内烟雾缭绕，他闻到烟草味鼻子呛的慌，走过去窗户边上，推开窗户通气。 “你小子怎么这么晚来了？” 邵厚信颇为诧异。 “院里有个孩子，让拍花子拍走了，我是保卫员，责无旁贷。” “查了一圈没找到孩子，只能带家属过来报案。” 陈知行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 “又来一例，草他妈的。” 邵厚信脸上露出深深的疲态，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邵队，最近拍花子是不是很猖獗？” “我有个保卫员同事家孩子，也让拍花子拍走了。” 陈知行递出一根中华。 “何止是猖獗，简直是骑在我头上拉屎。” 邵厚信接过中华，点燃深吸一口，脸上露出凶狠之色：“让我逮住他们，直接枪毙！” “案例多吗？” 陈知行关切询问。 “加上你大院这一例，最近半个月出了十一例。” 邵厚信吐出一口烟。 “赶在国庆大典关口出这笔大事，你能顶住了吗？” 陈知行嘴角抽抽两下。 十一例丢失儿童案件，背后是十一个家庭。 时间短，作案频繁，造成的社会影响巨大。 而且正好是即将国庆时期，公安承担的压力可想而知。 第178章 疯魔般的秦淮茹 “顶不住也得顶，能怎么办？” “上头下了死命令，二十八号之前必须破案，把这伙反革命份子一网打尽。” 邵厚信语气沉重。 “要帮忙不？我带小队加入你们。” 陈知行主动请缨。 几回办事，邵厚信都非常仗义。 陈知行自然要投桃报李，解朋友燃眉之急。 “暂时不用，这个关口你们保卫科也忙。” “再一个，借调保卫科的人帮忙，我担心领导会有想法。” 邵厚信认真的想了想，拒绝了陈知行的提议。 “行，有需要吱个声，小队随时待命。” 陈知行坦然道。 他也能理解。 这个时候借调外勤组小队帮忙，得公安发函给保卫科，走正规流程。 保卫科同不同意还得两说。 紧要时刻，大家都缺人，你来找我借人去干活，我凭什么借你。 你的事是事，我的事就不是事了？ 邵厚信得考虑保卫科的想法。 他更担心的是，公安领导会不会觉得，这么关键的案子找保卫科借人，是不是公安能力不够？ 很多事之所以难办，就在于方方面面要考虑的东西多。 抽完烟，陈知行又和邵厚信唠了几句，告辞离开。 等他回到公安大堂，公安小王刚好带着秦淮茹出来。 “陈队，贾家嫂子已经跟我说明了情况，我都记录了。” “这个案子我们非常重视，也请贾家嫂子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回孩子。” 公安小王跟陈知行说话，实际上也是安抚秦淮茹。 询问完贾家的情况之后，小王也担心这个可怜的寡妇想不开。 “接下来在家等消息就行是吧？” 陈知行接话。 “对，在家等消息，一有消息我们公安会立刻传递给失踪人员家属。” “期间要是有人找家属，说他们有办法找回孩子，不用想，全是骗子。” “贾家嫂子，你要是有什么拿不准的事，我建议跟陈队商量。” 公安小王细心叮嘱。 秦淮茹一直不吭声，神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王，你忙吧，我和贾家嫂子回去。” 陈知行笑着告辞，带秦淮茹离开。 “陈队慢走啊。” 小王挥了挥手。 两人走出公安局，陈知行跨上自行车。 等秦淮茹坐稳之后，自行车朝着四合院方向驶去。 半路上，秦淮茹忽然开口：“知行，停一下车。” 陈知行浑身一紧：“贾家嫂子，很快就到家了，有啥事回家了再说吧。” 路上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正常是个人都害怕。 秦淮茹这个时候要停车，是想要干啥？ “你先停车，我有点事跟你说。” 秦淮茹很坚持。 陈知行担心秦淮茹跳车，捏住刹车，自行车缓缓停下。 “知行，你跟公安很熟是吧。” 秦淮茹从后座下来，一只手抓住陈知行的胳膊。 “不算是很熟，因为工作的原因，打交道比较多。” 陈知行很谨慎的道。 “你帮我跟公安说说，让他们找回棒梗好吗？” 秦淮茹语气颤抖。 “贾家嫂子，我没有......” 陈知行正要解释，秦淮茹却自顾说道：“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帮帮姐。” 不等陈知行说话，她抓着陈知行的手，往自己胸脯上放。 “贾家嫂子，你冷静一点。” 陈知行大力抽回手。 “知行，你想要啥，姐都给你。” “你帮帮我好吗。” 秦淮茹却不肯放弃，伸手抓陈知行的下身。 还真让她抓中了。 “嘶！” “秦淮茹，你疯了吧。” 受制于人，陈知行低喝。 “我没疯，知行，你肯定有办法救棒梗的，是不是？” 秦淮茹满是希冀道。 “秦淮茹，你先松开手，我跟你慢慢说，行吧？” 陈知行无奈。 手臂被秦淮茹抓住，他能大力挣脱出来。 现在这情况，没招啊。 “你现在说，姐听着。” 秦淮茹不肯松手。 两只手掌紧紧的攥住。 很快，她察觉到手掌抓着的东西膨胀起来。 “你想想你现在在干什么，你抓着我......，让我怎么跟你好好说话。” 陈知行有些恼了。 秦淮茹稍微恢复些理智，松开手，退后了几步。 “在你记录棒梗丢失情况的时候，我找公安局的邵队唠了会嗑。” “这次丢失孩子的事，不止你一家，公安非常重视。” “我主动提出要帮忙，邵队长考虑各方面因素，暂时没有同意。” “所以你不用担心公安不努力找棒梗，也不用求我帮忙，事情就是这么个情况。” 陈知行一股脑的告知秦淮茹，尽量解释的清楚明白。 秦淮茹低头想了一会，重新回到自行车后座上。 陈知行松了口气。 这个状态的秦淮茹，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太难处理了。 诚然，如果现在陈知行想要和秦淮茹发生点什么，什么都不用做。 秦淮茹绝对可以做到全自动。 但陈知行不会这么做。 太过卑劣的事干了，良心难安。 十多分钟后，自行车停在四合院门口。 “知行，刚才是姐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秦淮茹声音微弱的说道。 “没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以后可别那样了，怪吓人的。” 陈知行平静道。 两人之间的交流到此为止。 陈知行叫醒阎阜贵开门。 “回来啦，报案咋样？公安怎么说？” 阎阜贵顺口询问。 “公安登记了棒梗丢失的情况，高度重视，让家属不要担心，在家里等消息。” 陈知行简要概括。 “哎，那......” 阎阜贵叹了口气，话说到一半，意识到秦淮茹在边上，赶紧闭嘴。 把‘估计悬了’四个字，吞进肚子里。 陈知行和秦淮茹各回各家。 忙活了一晚上，陈知行简单洗漱一番，沉沉睡去。 秦淮茹躺在床上，很难入睡。 耳边是贾张氏打呼噜的声音，秦淮茹不胜其烦，心里想着棒梗。 不知道棒梗现在在哪里，有没有饿，会不会渴了。 想着想着，秦淮茹眼泪无声的落下。 翌日一早，陈知行早早起床。 早餐是蒸鸡蛋糕，豆浆，还有肉包子。 肉包子是袁秀芬包的。 用了半斤五花肉，加上富强牌精细面粉。 用五花肉做出来的馅儿，咬一口满嘴流油。 陈知行一口气吃了六个。 袁秀芬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 刚刚吃完饭，隔壁传来贾张氏的哭声，嘴里念叨着棒梗我的大孙儿之类的话。 第179章 拍花子案的真正原因 “棒梗被拍花子拍走，全赖贾老婆子。” “她还哭上了。” 陈宁皱着小脸。 “大儿，昨天你带秦淮茹去报案，怎么样？” 袁秀芬问道。 “公安对棒梗的情况做了登记，很重视拐卖儿童的事，具体会怎么样，就没法预料了。” 陈知行没有透露太多。 免得袁秀芬听了揪心，陈宁上学跟别人说。 “你上班也得注意点，别太拼，该休息就得休息。” 袁秀芬唠叨。 “知道的妈。” 陈知行顺着说。 吃完了饭，他出门上班。 特意看了一眼贾家方向。 贾张氏坐在门口，一只手捧着胸口，一只手杵着额头，很悲伤的大哭。 倒是没看到秦淮茹的身影。 “知行啊，昨晚报案咋样啊？” “秦淮茹托我请假了，不知道休到什么时候，贾老嫂子大清早就哭，这可咋整。” 易中海走过来问。 陈知行有些无语。 这都第三个人来问了，能不能聚在一起，他解释一遍就行。 虽然有些心烦，陈知行还是耐着性子又跟易中海说了一遍。 完了提着自行车往外跑。 免得等会再来个人问他同样的问题。 到了保卫科，陈知行和队友们打过招呼，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小憩。 王军山来到办公室讲话。 “同志们，马上就是国庆的大喜日子，在这个全国同庆的欢快时间，有很多贼心不死的敌特份子，想要破坏我们的革命成果。” “身为保卫员，我们一定要和他们战斗到底，彻底消灭他们。” “大家伙打起精神来，拿出嗷嗷叫的气势，打击敌特，为祖国献上贺礼。” 大家伙纷纷鼓掌。 同样的讲话已经持续了将近一周。 陈知行已经习惯类似的动员，等王军山讲完话后，各个小队开始执行任务。 早上跑了两个地方，转眼时间来到中午。 陈知行回来保卫科，拿上饭盒，和队友一起过去食堂。 “国庆那天，厂里伙食会不会好点？” 邵斌找了个话题开始唠嗑。 “那肯定的，那天有荤菜，能吃到满嘴油。” 程虎笑着道。 “免费不？” 邵斌眼睛一亮。 “要不你直接去路上抢得了，还免费，美得你。” 程豹一脸无语。 “荤菜不用肉票，算是小福利了。” “要是免费，多少荤菜都不够吃的。” 陈知行笑着道。 “那倒也是。” 邵斌呵呵一笑。 要是免费，他一个人能吃一锅。 几人骑着自行车，刚刚到达食堂。 还没开始排队呢。 “陈队长，陈队长！” 有喊声在四人身后响起。 陈知行扭头看去，赶来的人竟然是严震的秘书吕春阳。 “吕秘书，有什么事吗？” 陈知行客气问道。 “严科长找你有事安排，你赶紧回去。” 吕春阳急切道。 “行。” 陈知行点了点头，把手里的饭盒递给程虎：“虎哥，麻烦帮我打饭。” “不止你一个人，是你们小队一起。” 吕春阳直接从陈知行手里拿过饭盒：“饭盒都给我吧，我打饭了帮你们带回去。” “吕秘书，你一个人打这么多饭，怕是不太方便。” 陈知行客气道。 “方便，我等会找个同事帮我拿就行。” “你们赶紧回去吧，科长在等你们呢。” 吕春阳催促。 “那好，麻烦了。” 陈知行从兜里摸出四份盒饭的钱，递给吕春阳。 随后带着队友，骑车朝着保卫科大楼的方向驶去。 四人来到保卫科大楼，直奔301办公室。 陈知行来到办公室门口，发现办公室大门敞开。 里头除了严震，还有王玉成，王军山两人。 估计是有啥大活来了。 陈知行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随即压了下去。 等会严震会跟他说，没必要猜。 咚咚。 “报告，陈知行及其小队到齐。” 陈知行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吧。” 严震招了招手。 陈知行带着队友进入办公室。 “知行啊，有个任务交给你们小队。” 严震说了一句，看到陈知行四人站的板板正正，笑着道：“都坐着，别拘束。” 等陈知行四人落座，他继续道：“马上就是国庆大典，群魔乱舞啊。” “最近四九城里出现了一伙拍花子，频繁作案，迄今为止公安已经收到了十一户家庭的报案。” 陈知行心中一动。 这不就是昨晚他和邵厚信唠的事嘛。 听严震说话的意思，这个活要落在他们小队头上。 极大概率是公安那边发函，需要调动保卫科人手过去帮忙。 可昨晚邵厚信才拒绝了他主动提出帮忙的事，怎么今天中午就变卦了。 “如果只是简单的拐卖案件，公安正常调查即可。” “可公安那边收到消息，有人在串通这十一户家庭，去天安大门搞活动。” 听到这里，陈知行心中狂震。 难怪最近突然出现这么频繁的拐卖儿童案件，原来根子出现在这里。 有敌特准备借这件事，搞出大动作。 甚至拍走这十一个孩子的拍花子团伙，极有可能和敌特有联系。 之前陈知行还在想，得多脑瘫才会选择在国庆前，这么紧要的时间点搞事。 真不怕铁拳砸死他们？ 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立马解释得通了。 人家就是故意挑着国庆前搞事，给大典上眼药。 陈知行也弄清楚了，为啥短短一天不到，邵厚信态度大转向。 简单的拍花子案，发展到现在这个状态，明显是有预谋，有策划的行动。 再不破案救出孩子，那十一户家属跑去天安大门前活动。 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霉。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政治事件。 必须引起最高的警觉，采取最有力的行动，挫败对方的阴谋。 在这个前提下，公安发函给保卫科，保卫科一定会全力配合。 “情况非常危急，公安给我们保卫科发了函，需要借调你们小队去协助调查。” “我已经同意了，叫你过来，特意告知你这件事，你有信心吗？” 严震把背景讲述完毕，目光灼灼的看着陈知行。 “保证完成任务！” 陈知行腾的一声站起来，昂首挺胸的大声回应。 程家兄弟以及邵斌同样起身，如同等待领导检阅的士兵一般，展现昂扬的姿态。 第180章 业内大佬级人物 “很好，你们有这份心气，我很满意。” “公安特意发函，调你们小队过去帮忙，证明公安高度认可你们小队的能力。” “希望你们再接再厉，不要坠了自己的荣誉，保卫科的名声。” 严震勉励一番，转头吩咐：“军山，给小队倒酒。” 陈知行等人一愣。 倒酒什么鬼。 工作期间，可是不让喝酒的。 王军山拿出一瓶汾酒，还有四个酒杯。 每个酒杯里面倒了一浅杯酒。 “这杯酒为你们小队壮行。” “为了那十一户受害的家庭，为了维护社会秩序稳定，以及马上到来的开国庆典。” “我在此预祝你们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严震语气铿锵有力。 陈知行四人神色激动，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去忙吧，公安那边在等你们。” 严震一挥手。 陈知行几人离开办公室。 几人往下走楼梯。 “那老汾酒确实不错啊。” “可惜就倒了那么点，不够一口喝的。” 邵斌咂吧咂吧嘴，感受嘴里的酒香。 “你快拉倒吧，就是个壮行的意思，还想喝好啊。” 程豹无语道。 “等咱们破了拍花子这个案子，我整两瓶汾酒，大家伙喝一顿好的。” 陈知行笑着接话。 程家兄弟和邵斌眼睛亮起。 两瓶汾酒四个人喝，一人半斤。 刚好能喝到微醺舒服的状态。 想想都得劲。 “陈队，喝你买的酒算怎么回事，大家凑凑钱得了。” 程虎提议。 “我觉得可以。” “这个主意不错。” 程豹和邵斌附和。 “等破了案子再合计。” 陈知行淡然的摆了摆手，打住话题。 他有预感，要是自己能侦破这个案子，组长位置基本上稳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拐卖儿童案，分量还差点。 涉及到政治事件，这个案子的分量，一下子提高了两三个档次不止。 甚至在年底评定轧钢厂先进的时候，这个案子都能给他加分。 除了破案给他带来的功劳和荣誉。 系统那边起码能刷出一个白银宝箱，如果能薅出拍花子背后的敌特人员，足以让他展望黄金宝箱。 组长+先进名额+白银宝箱。 破案能够拿到如此丰厚的奖励，陈知行自掏腰包请三位队友吃顿饭算啥。 别说汾酒，茅台他都出得起。 他的随身空间里面，还有六瓶茅台没开呢。 “哎呀，咱们的饭盒还在吕秘书那边呢。” “咱们等吕秘书回来，还是先去公安局？” 邵斌拍了拍脑门。 “等吕秘书回来。” “天子不差饿兵，吃了饭才有力气干活。” 陈知行不慌不忙道。 他不着急过去公安局干活。 破案是最主要的，但陈知行也得考虑自己。 想要拿到更多的荣誉和系统奖励，他带领小队过去，绝对不能成为打杂的角色。 怎么征服其他人，让他来主导或者共同主导这个案子，是陈知行要完成的第一个任务。 四人刚刚下楼，吕春阳正好提着一个网兜回来。 “陈队长，你们四个人的饭盒。” 吕春阳递出网兜，又多问了一嘴：“严科长跟你们谈完话了吗？” “谈完了，接到了个活。” “吃完饭就得去忙了。” 陈知行笑着道。 “那敢情好，我没耽误你们工作。” 吕春阳呵呵一笑。 唠了几句闲嗑之后，他便上楼工作去了。 陈知行几人回办公室就餐。 吃完饭，收拾好物件。 四人骑着自行车直奔公安局。 这段时间，陈知行一直在脑海中复盘案子，反复思考。 …… “陈队长，你们怎么才来。” 陈知行小队来到公安局，有个公安看到陈知行几人，走过来打招呼。 “是邵队让你在这里等我们的吗？” 陈知行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对，邵队交代了，你们小队来了，直接去会议室。” “跟我来吧。” 公安在前面带路。 陈知行四人跟上。 很快，公安带着陈知行小队四人，来到一个大会议室前。 陈知行对这个会议室并不陌生。 破获杨德林大案的那一晚，公安局领导和轧钢厂领导，就是在这个会议室内开会商议。 “邵队正在里面开会，你们等一下，我敲门问问。” 带路的公安指了指会议室大门。 双手叩门。 咚咚。 咚咚。 “外面哪位？” 里面有问话声传出来。 “邵队，陈知行小队来了。” 公安报告信息。 “让他们进来。” 邵厚信的声音传来。 公安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知行带领队员，进入会议室。 目光微微一扫。 好家伙。 会议室里满满登登全是人。 长条桌左右两边坐了六位公安。 陈知行看到了公安局领导和邵厚信。 会议室三面靠墙的位置，站着三排公安。 他们的目光全集中在黑板上。 一位皮肤黝黑，头发花白的老公安，一只手握着粉笔，一只手握着教鞭，站在一块黑板前。 好像老师在给学生授课似的。 “知行，来，坐我边上。” 邵厚信招了招手。 陈知行冲着邵厚信点点头，扭头吩咐程虎等人，和其他公安一样，靠墙站着听讲。 程虎程豹邵斌没有二话。 这么多公安都站着，他们自然也不例外。 “王局，有新人加入，刚才讲的内容要不要跟他们讲一遍。” 握着粉笔，站在黑板前的老公安询问。 “不用，伟哥你正常讲，陈知行同志没听的内容，我晚点跟他补齐。” 邵厚信接话。 “好，那我继续讲了。” 徐伟点头。 “这位是我们公安系统内的老同志徐伟，经验非常丰富，处理过很多大案要案。” “局长特意把他请过来，给我们分析案子，方便接下来部署行动。” 邵厚信压低声音，给陈知行解释。 陈知行轻轻点头，目光落在黑板上。 上面写了一些数字和汉字。 例如11，四合院，胡同，休假等等。 ‘11是代表目前被拐卖的孩子数量，四合院，胡同表示地址。” “放假应该是指放假时间，先列出要素，然后对这伙拍花子的犯罪行为做分析。” 陈知行在心中揣摩。 加入公安团队，全过程参与破案，对他而言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他非常认真的对待。 “短短两周不到时间，这伙人拐走了11位儿童，最大的九岁，最小的两岁。” “拐卖集中发生在下午放学时间，或者休假时间。” “在这个时间内，儿童没有学习任务，处于非常放松的时候，诱拐成功率很高。” “我断定这是一伙非常有经验的拐卖团伙，大家伙有没有意见？” 徐伟用现有的线索，加以分析，抛出结论。 “同意。” “同意。” 好几个公安开口，表示认可徐伟的分析和结论。 陈知行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静静听着，等待着适合的机会。 徐伟给出的结论，和他的判断一致。 如果不是专业的拐卖团伙，不可能做到短时间拐骗成功十一位儿童。 更不可能做到不给公安留手尾。 第181章 抽丝剥茧 “好，咱们接着分析，这伙拍花子和敌特的关系。” 徐伟在黑板上写下敌特两个字。 “拍花子负责拍儿童，敌特负责串联各个家庭，让他们参与天安大门活动。” “很明显双方在打配合，我倾向于拍花子和敌特是合作关系，或者拍花子团伙中，有人就是敌特，引导这伙拍花子做事。” 徐伟斟酌着说完自己的看法，目光扫视会议室：“大家伙怎么看？” 会议室内响应者寥寥。 大家对于这个结论，不敢轻易下定论。 或者说，有人觉得不一定对，但是提不出新的想法。 “我能说两句吗？” 陈知行目光闪烁，果断举手。 他找到了等待已久的机会。 会议室内，大部分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有大部分公安并不认识陈知行，看到陈知行年纪轻轻，又坐在邵厚信边上。 下意识认为陈知行是凭借邵厚信的关系，跑来蹭功劳的。 没想到陈知行竟然敢在会议上讲话。 “可以，我们一起商议，畅所欲言。” 徐伟鼓励道。 “我觉得拍花子和敌特的关系，不是合作，而是交易。” 陈知行说出自己的看法。 会议室内，有人脸上露出疑惑之色，有人面露不屑。 “交易？” 徐伟重复了这两个字，露出浓浓的兴趣：“详细点说。” “敌特伪装身份，花钱请这支团伙诱拐儿童，按照人头给钱。” “拍花子为了拿到钱，疯狂作案，造成多户家庭丢失孩子。” “在拍花子的视角，他们只是为了求财，并不知道他们的合作方是敌特。” 陈知行说出自己的判断。 会议室内，产生小小的骚动。 之前众多公安人员主流的判断，都是拍花子和敌特合作，策划这一场政治事件。 没想到陈知行一来，就推翻了这个结论。 陈知行隐约能听到‘哗众取宠’‘异想天开’等词。 但他一点都不在乎，相信自己的推断才是正确的。 而接下来这个会议室，将会由他来掌控。 “这个分析方向很有意思，你的依据是什么？” 徐伟认真问道。 “拍花子也是人，和我们一样，都是两只手一个脑袋。” “他们诱拐小孩，是为了求财，而不是找死。” “与敌特合作，参与政治事件，是必死的事，哪怕领头的人同意，底下的成员也不敢干。” “我做出这个推断的前提，正是徐伟同志你刚才的判断。” “作案的人是一伙专业的拍花子，且敌特为了隐藏自己，不会亲自动手拐卖孩子。” 陈知行说到这里，特意停顿了一下，给会议室内众人留时间思考。 “唔，我想想。” 徐伟一只手握住下巴，脑海中回溯陈知行的思路。 其他人也在顺着陈知行的话推演。 邵厚信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这小子，总会给他一点惊喜。 “你的意思是，敌特只是把拍花子当枪，用来完成自己的目的？” 过了一会，徐伟在脑海中捋顺了思路，问道。 “没错，拍花子拐到了孩子，隐藏起来。” “敌特则派人串联这些家庭，去天安大门前搞政治活动，搅乱社会稳定和国庆大典。” “在这一连串的事件中，敌特躲在后面搅动风雨，而拍花子团伙和失去孩子的家属都属于被蒙蔽方。” 陈知行继续抛出自己的判断。 过来公安局的路上，陈知行对整个事件进行了复盘。 在卢大鹏自制燃烧弹那个案子中，陈知行和敌特隔空交手过一次。 分析了敌特的办事习惯。 其中有一条最重要的特性，那就是，敌特受摄于四九城强大的官方力量，绝对不会站在明面上搞事。 这也是他敢于推翻徐伟判断的底气所在。 不论敌特和拍花子团伙合作，还是敌特就在拍花子团伙中，都不符合敌特的办事规则。 陈知行说完自己的判断，所有人都沉默着，在脑海中来回分析，咀嚼。 “你是？” 徐伟思考完毕，眼睛微亮，看向陈知行的眼睛多了几分欣赏。 “徐伟同志你好，我是红星轧钢厂保卫员陈知行。” 陈知行客气道。 面对老同志，该有的礼貌得做到。 “陈知行同志，你抛出的结论非常惊人，但我隐隐觉得，你的判断是正确的。” “能说说你作出这种判断的依据是什么吗？” 徐伟态度非常认真。 “我之前处理过一个和敌特相关的案子，敌特给那人提供物资，制作燃油弹，企图用他制造医院混乱。” “这个案子我侦破之后，仔细研究过敌特的行为。” “他们隐藏在暗处，手里的资源有限，办事更多的是用挑拨和顺势引导的办法。” “最重要的是，他们要保全自己。” “换到眼前这件案子上来，敌特策划一场这么大的活动，该如何保全自己。” “顺着这个思路去推导，很容易得出我分析的结论。” 陈知行说出自己的办法。 “唔，你的思路没问题，我想想。” 徐伟再次停顿下来。 过了一会，他忽然开口：“假如我现在是一名敌特，准备在国庆大典前搞事。” 陈知行接着说：“我找到一伙拍花子，以两百块钱一个人的价格，向他们收购儿童。” 徐伟道：“拍花子为了钱，办事非常拼命，很快就拐卖到了十一个儿童。” 陈知行道：“我让拍花子停止行动并转移位置，派人串联十一户失去孩子的家属，告诉他们很多人的孩子都被拐走了，公安不干活，根本不理会他们家的孩子生死。” 徐伟道：“我告诉他们，想要找回孩子，必须给公安施压，而给公安施压的办法，就是大家一起去天安大门前活动。” 陈知行道：“我让他们相信，只有把事情闹大，公安才能帮他们找回孩子。” 徐伟道：“至此，一场政治活动策划成功，而我功成身退。” 陈知行道：“不论是拍花子团伙还是那些孩子，以及十多户孩子的家庭，都是我用完之后的工具。” 两人你说一段我说一段。 将这个案子的情形，在众人眼前揉碎了掰开。 第182章 一代新人胜旧人 会议室内，寂静的落针可闻。 徐伟和陈知行表现的太过精彩，两人一唱一和，仿佛手里有一份稿子，直接念出来。 推导出来的案子情况，是那么的无懈可击。 特别是陈知行。 原本有部分人觉得，他是蹭邵厚信的关系，过来捞一份功劳。 现在看到陈知行的表现，这些人目瞪口呆。 赶紧把先前的心思藏在心里，免得被其他人察觉之后嘲笑。 许久之后。 啪啪啪！ 徐伟率先鼓掌。 众人全部惊醒过来，跟随徐伟大力鼓掌。 掌声雷动，持续了两三分钟才停歇。 “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 徐伟脸色微微发红：“一代新人胜旧人，我不如你。” 会议室内，众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伟可是拿过四九城劳动模范，公安系统先进工作者称号的老公安。 经手的案子有六个写进了公安系统编写的破案类书籍中。 可以说，徐伟本人是公安系统内的一座丰碑。 要不然王局长也不会，请他过来帮忙分析案情。 这种老资格，竟然亲口承认不如陈知行。 实在是太过震撼。 “徐伟同志，你太言重了。” “如果没有你前期的分析，帮我捋清思路，我也不敢大胆求证。” “而且我只是提出假设，具体的推导过程还是你帮我完善的。” 陈知行连忙客套。 对方是大佬，自己只能算个小萌新。 态度得摆正。 总不能来一句：“老登，算你有点眼力劲。” 那样仕途就干到头了。 “我非常认可你的分析。” 徐伟摆明态度，看向会议室其他人：“大家还有不同意见吗？” “我同意陈知行同志的分析。” “我也同意。” 邵厚信等人举起手，表示附议。 “那好，咱们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往下捋。” “事情的进展已经来到倒数第二步，敌特派人串联各个家庭，前往天安大门前活动。” “我们应该怎么做，粉碎敌人的阴谋，并且将他们一网打尽？” 徐伟这回没有抛出结论，而是抛出一个极具分量的问题。 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人敢开口。 会议室内一片沉默。 王局脸上露出不渝之色。 邵厚信努了努嘴，准备硬着头皮开口。 不搭话显得局里无人可用。 别人可以沉默，作为队长的邵厚信不行。 “我有个问题。” 陈知行举手。 邵厚信暗暗松了口气。 庆幸自己把陈知行喊来了。 “陈知行同志，你说。” 徐伟笑着道。 “敌特派人串联十一户家庭参与活动，信息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得到信息之后，采取了什么行动？” 陈知行问道。 “这个问题我来说。” 邵厚信接过话题：“是保卫员林有棠主动把消息告知我们公安，说有人跟他联系，帮他找孩子出谋划策。” “开始林有棠还觉得那人说的挺有道理，等那人走后，他感觉不对劲，意识到去天安大门活动是非常犯忌讳的，所以他跑来公安局主动揭露情况。” “我们接到消息后，当即组织人手前往其他家庭调查，发现那人把十一户家庭跑了个遍，林有棠是最后一家。” “我们对十一户家庭进行了劝导，承诺一定帮他们找回孩子，让他们不要激动，安心等待。” “并且联系了街道，每户家庭都由左右邻居点对点负责看着。” “保证不让他们接收到其他信息干扰。”” 邵厚信讲述情况。 “现阶段这十一户家庭，都在我们的控制中吗？” 陈知行询问，感觉有点不对。 敌特的手段太粗糙了。 就这么轻易被公安破解，那还策划什么行动。 “对，是这样的。” 邵厚信点头。 “不对劲。” 陈知行挑了挑眉。 “是有点不对劲，对方的意图表露的太明显，似乎并不怕我们知道。” 徐伟跟着附和。 邵厚信紧紧抿着嘴唇。 他其实也觉得好像哪里有问题，但现阶段他能做的都做了，还能怎么样呢。 “我总觉得，敌特选择最后一个联系林有棠，是故意通过他把这件事告知公安。” 陈知行摸着下巴。 “你的意思是，这一环也是敌特设计好的？” “可他这么做，让我们有了警惕，提前控制了各个家属人员，敌特的计划不就失败了吗？” 有个公安举起手询问。 “正常的思路是这样的。” “敌特应该隐瞒公安，偷偷串联家属，去天安大门前搞集合活动，这样成功率比较高。” 陈知行哂笑，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意图。 “难道不是吗？” 公安疑惑反问。 “敌特要这帮家属做的事，是让这帮家属去天安大门前活动，普通人很难下定这样的决心” “大家想想，要是让你们这么做，你们敢去吗？” 陈知行举例。 众多公安纷纷摇头。 这种事一旦做了，一辈子完蛋。 “那些家属虽然心里悲痛，但还是有一定认知的。” “如果敌特偷偷联系他们，撺掇他们去天安大门前活动，我估计十一户家庭，可能只有三四户会去。” “可敌特把这事挑明，公安出手控制他们，他们会怎么想？” 陈知行反问。 这回不等其他公安说话，徐伟率先道：“他们会觉得敌特跟他们说的话是对的，公安根本不想帮他们找回孩子，只想稳住他们。” “甚至他们会敌视公安，一旦他们有这样的心理，就不会再听我们的安排。” “至于街道安排稳住他们的邻居，只要一个人想跑，普通邻居顶什么事。” 徐伟的话说完，在座的公安纷纷咕噜唾沫。 脑海中出现十多户家属跑去天安大门前，步调一致喊着口号的画面。 光是想想，他们都一阵心颤。 “那我们放松对这些家庭的管控，或者直接把人提到局子里来？” 邵厚信感觉案子棘手无比。 “都不适合。” 徐伟摇头：“我们已经做了措施，给家属植下了不值得信任的种子，放松管控只会方便他们去参与活动。” “如果把人提到局子来，敌特会发布消息出去，说我们救不回孩子反倒抓家属，闹得人心惶惶。”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邵厚信一脸蛋疼。 其他公安也脸色发黑。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对方的手段非常老练，引导公安一步错步步错。 陈知行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都不知道怎么办是吧？ 不知道就对了。 这活还得我来！ 第183章 拍花子留下的漏洞 “邵队，敌特串联各个家庭去天安大门前，集合活动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陈知行问道。 “明天上午，早上七点半。” 邵厚信语气沉重。 对方的行动一环扣一环，留给公安的时间太少了。 “现在是下午一点二十分，距离明天早上七点半还有......十八个小时。” “如果我们能在这十八个小时里面，逮住这伙拍花子，解救出被拐卖的儿童，并且把他们送回家。” “敌特的阴谋自然不攻自破。” 陈知行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语气昂扬。 会议室内。 所有人都用看智障的目光看着陈知行。 捏麻麻的，这话还用你来说。 谁还不知道逮住拍花子，救出儿童，危机自然迎刃而解。 说不定还有机会顺藤摸瓜，捣一捣敌特的屁股，立下大功。 是我们不想逮住拍花子吗？ 关键是逮不到啊。 “知行啊，那伙拍花子不好抓，要是好抓我早就抓了。” 邵厚信同样很无语。 不明白刚才还处于高光时刻的陈知行，怎么突然说出这么弱智的话。 “邵队，这帮人并不难抓。” 陈知行一脸自信。 “你有办法？” 邵厚信目光发亮。 “有办法，不过这个案子得交给我来指挥。” 陈知行点点头。 “陈知行同志，你确定没有开玩笑？” 邵厚信脸色严肃。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拿来开玩笑。” “邵队，你主导侦破过多起大案要案，知道主导权和指挥权有多重要。” “我的要求非常合理。” 陈知行语气笃定。 邵厚信舔了舔干枯的嘴皮子，神色犹豫。 把案子交给陈知行来主导，其他人给陈知行打下手，邵厚信并非难以接受。 他最担心的是，万一陈知行无法侦破案子怎么办？ 这个责任陈知行扛不住，最后还是会落到公安头上。 案子要是由公安全程侦办，办好办坏都是公安的锅，公安认了。 让陈知行主导，办砸了，公安来扛雷。 所有人都会觉得窝火，陈知行的前程也必定毁于一旦。 “陈知行同志，你确实提出了很多独到的见解，但单凭你的推导，我不放心把案子交给你主导。” “用嘴巴说和实际情况，毕竟是两回事，我们必须得万分慎重。” 王局开口，亮明公安的态度。 “我可以证明我的能力。” 陈知行并不意外。 如果单凭他一席话，公安就让出主导权，那才是玩笑。 “怎么说？” 王局来了兴趣。 “我需要一幅四九城地图。” 陈知行笑道。 “这里就有。” 邵厚信起身，从会议室靠前的柜子里，拿出一幅地图，铺开放在陈知行身前。 “来个人，帮我把拐卖孩子的地点在地图上标注出来。” 陈知行吩咐。 “我来。” 徐伟主动请缨。 拿着铅笔，在地图上连续落点。 当他点到第九个点的时候，手里的笔停顿下来。 “看出来了？” 陈知行笑问。 “看出来了。” 徐伟抬头看着陈知行，神色惊诧不已：“陈知行同志，你真是一个天才。” “不敢当，我只是想的多一点而已。” “麻烦帮我点完地点，我安排下一步行动。” 陈知行微微一笑。 会议室内，大家伙一脸疑惑，不知道地图上到底出现了啥，让陈知行和徐伟打起了谜语。 邵厚信在边上探头探脑，想要看清楚些。 徐伟在地图上点完十一个点，把铅笔放在地图上，退后几步，让出位置。 “那伙拍花子就在这里。” 陈知行拿起铅笔，在地图上，被标注点的中间位置画了个圈。 “在哪里？” 王局站起身，看向地图。 “在地安门大街，碾子胡同那块。” 邵厚信看着地图上的圈，脸皮抽抽，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 “陈知行同志，你怎么能判断出那伙......” 王局压着眉毛，语气疑惑。 没等他说完话，陈知行双手举起桌上的地图，展示在王局面前。 地图上共有十一个黑点，陈知行画的圈，就在黑点的中心位置。 正是碾子胡同。 “为什么是这里？” 王局眸光微眯。 “敌特用人头数跟拍花子结算，拍花子为了挣钱，一定会采用最快捷的拐卖办法。” “他们不敢在自己的住所位置犯案，为了节约时间，减少意外，最保险的方案是沿着居所四处作案。” “把作案地点标注出来，中间位置就是他们的居所。” 不用陈知行解释，邵厚信直接说道。 身为老公安，邵厚信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拍花子他们也知道这个时间点作案非常危险，但敌特给的太多，他们抑制不住贪婪。” “所以即便他们作案手法再完美，也会因为太频繁的动作，无意识的留下痕迹。” 陈知行在边上补充。 “老邵，安排人手，立刻行动。” 王局当机立断，吩咐。 会议室内，众人心潮澎湃。 憋屈了一个多星期，终于要报仇了。 “不用太着急，我断定这伙人已经转移了位置，咱们人就算是去了，也逮不到他们。” 陈知行开口打断。 “为什么？” 王局下意识的问道。 都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相信了陈知行的话。 “敌特派人给各个家属散播信息之前，一定会提前让拍花子团伙带着孩子撤离。” “如果让拍花子知道，自己被人当成了枪，对方要搞政治活动，他们早就散伙了。” 陈知行分析。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王局询问。 “派遣人手过去碾子胡同，查询最近两周住在碾子胡同的人群。” “拍花子团伙应该在四人以上，昨晚或者今天凌晨佯装带着大批物资离开，应该很容易查证。” “领导，如果我预估正确，希望能把这个案子的主导权交给我，我来安排后续工作。” 陈知行提出要求。 刚才他之所以语出惊人，主要是证明自己的能力。 为自己争取机会。 “如果你的判断是正常的，我可以同意你的要求。” 王局点点头，递给邵厚信一个眼神。 邵厚信当即点名三个公安，让他们开着挎斗车过去碾子胡同求证。 “如果确实有这么一伙住户，符合拍花子团伙的信息，那必保就是他们。” “证实之后立刻传递消息回来，我要安排下一步行动。” 陈知行叮嘱。 “你小子，还没主导案子呢，就开始发号施令了。” 邵厚信笑骂一句，让三名公安依陈知行的命令办事。 陈知行咧嘴一笑。 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第184章 收获重大信息 “我们现在做什么？” 邵厚信问话。 “我需要查看那十一户家庭情况信息，以及公安汇总梳理出来的信息。” “方便我进一步分析。” 陈知行提出要求。 “这个好办。” 邵厚信对身后的一个公安递去一个眼神。 后者拿着纸质资料过来，放在陈知行桌上。 “邵队，你们可以继续分析案情，不用管我。” 陈知行双手放在资料上。 “案情都被你分析完事了，继续分析下去意义不大。” “我现在就想等你安排活下来，兄弟们都干着急，得忙活起来才好。” 邵厚信略有烦躁。 “现在没法行动，必须确认那伙拍花子在碾子胡同的确切住所，我才能安排下一步行动。” “如果你实在着急，可以再调多点人手过来，我有预感，这次行动起码需要四五十人。” 陈知行有条有理的道。 “我可以协调人手，人手到了之后呢，你得告诉我接下来的计划。” 邵厚信追问。 “一旦确认拍花子团伙居住地址，就以那个位置为点，调查他们外出的路线。” “这个活需要很多人手，在他们可能经过的路段挨个打听，锁定他们可能会去的据点。” 陈知行说出自己的计划。 “一旦锁定他们的据点，我们便可以重拳出击。” 邵厚信握紧拳头。 “对，是这个道理。” 陈知行点头：“但现在我们还没找到那伙拍花子的地址，万一把人调过来之后，还是没有确定地址，那可能不大妙。” “你对你的推断有信心吗？” 邵厚信沉默了一会问道。 “当然有。” 陈知行非常确定。 “你有信心，我对你同样有信心，时间紧迫，我现在协调人手和物资。” 邵厚信找到活干，整个人恢复精神，转头看向王局长：“领导，事急从权，你办公室那台电话我借用一下。” “随便用，自己估算好资源的调配，不要让兄弟部门为难。” 王局长笑着叮嘱。 “领导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邵厚信点头。 王局交代了几句，邀请徐伟去办公室休息，两人一起离开会议室。 队伍有了目标，不需要他继续坐镇。 邵厚信起身，目光扫视整个会议室：“所有人，去后院列队集合，随时准备待命。” 哗哗哗！ 站在会议室里面的公安全部行动起来。 排队走出办公室。 邵厚信带着人手离开，把会议室交给陈知行。 “我滴个妈耶，咱们不是过来协助公安了吗，怎么变成主导案件的了。” 邵斌一脸惊叹。 “主导案件不好吗，侦破了这个案子，咱们拿到手的功劳，足够能升一级岗位等级。” 程虎笑着道。 “我倒没有说不好，就是觉得奇怪。” “陈队三言两语就把案子拿到手了，真厉害。” 邵斌干笑两声，岔开话题：“咱们现在怎么办，跟公安一起去列队还是在这里等着陈队。” “那还用想吗，肯定是等着陈队啊。” “咱们要搞清楚自己的定位，是跟着陈队干活，陈队在哪里，咱们就在哪里。” 程豹理所当然道。 过了约莫十多分钟。 陈知行看完了资料，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梳理各类信息。 各个家庭的小孩失踪原因，地址，时间，岁数等等，在他脑海中一一排列出来。 这批小孩有男有女，年龄跨度从两岁到十岁。 显得非常杂乱。 更加验证了他之前的分析结论。 敌特以人头数跟拍花子结算，所以拍花子只求拐到手的孩子数量多，而不是为了更好卖。 “我们去后院集训点。” 陈知行把资料叠好，起身。 三个队友跟在他后面。 公安局后面和保卫科差不多，是很大一个院子。 院子里有训练场休息区等设施。 陈知行带着人来到后院，邵厚信走过来道：“我协调了二十个人手，等会他们就过来。” “有其他分局的公安，还有一部分保卫员，都是精兵强将。” 陈知行目光扫过眼前众多公安，心里核算一下，点头：“差不多够用了。” “邵队！邵队！” “有发现了！” 激动的呐喊声响起。 陈知行和邵厚信同时转头看去。 一个公安喘着大气跑过来，没等把气捋顺，便神色激动的道：“我们找到那伙拍花子的住所了！” “在哪里？是在碾子胡同吗？” 邵厚信急切问道。 “对，就在碾子胡同。” 公安用力喊道：“我开着车先回来报信，他们俩在那边守着呢。” 邵厚信神色振奋，瞟了陈知行一眼：“好小子，真有你的。” “这只是刚开始，我们慢了一步，步步慢。” “邵队，接下来要看你的了。” 陈知行神色淡定。 “哈哈，保证不让你失望。” “只要锁定他们一根毛，哪怕他们跑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能把他们找出来。” 邵厚信大笑，目光落在众多公安身上。 被邵厚信注视的公安，一个个瞪大眼睛，露出渴望之色。 他们早已憋屈的不行，就等着邵厚信下发命令，嗷嗷叫的冲出去干。 “兄弟们别着急，我先问清楚情况再干活。” 邵厚信大笑一声，扭头看向回来报信的公安：“把那伙人的情况详细说说。” “是，邵队。” 公安板正站立，大喝一声，说起三人刚才调查的发现。 他们来到胡同之后，询问胡同里面的住户，这两天有没有突然搬走的住户。 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据碾子胡同周边邻居所说，这伙人一共有四个。 为首的是一个老婆子，带着两个儿子一个儿媳妇。 胡同里头，邻里邻居喜欢聚在一起唠嗑。 那个老婆子和普通妇人一样，经常参与唠嗑，免不了说起自家的事。 并不一定保真。 四口人来到碾子胡同之后，老婆子在家收拾家务，洗衣做饭。 底下两个儿子一个儿媳妇，都在外面干活。 令邻居奇怪的是，这三个人都是下午出去干活，晚上才回来。 偶尔晚上能听到这户人家屋里传出些动静。 邻居都以为是夫妻在办事，自然没法开口问。 公安问起邻居关于小孩的事。 邻居说有一回晚上见男人带孩子过来，那孩子看上去很正常，和男人说说笑笑的。 邻居还以为是孩子来老婆子家串门，并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至于为什么这四口人突然搬走了，邻居也很疑惑。 明明昨天下午这户人家还在家里吃饭来着，一觉醒来屋里人全没了。 邻居还特意说了一嘴，这户人家挺有钱的。 四口人，有三辆自行车。 第185章 带人开始行动 “知行，你怎么看？” 邵厚信表情严肃。 “碾子胡同的这四个人，确实是拍花子团伙，却只是拍花子团伙中的一部分。” “情况比我想的要复杂些。” 陈知行皱着眉道。 “我也这么觉得，这四个人负责拐卖儿童，晚上把儿童送到他们真正的据点。” “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们拐卖了十一个儿童，却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邵厚信点头。 他和陈知行的想法是同步的。 如果在一个屋子里，养十一个儿童。 每天消耗的粮食和水非常庞大，很容易被左邻右舍关注到。 万一儿童尖叫或者搞出动静，对于拍花子而言更是危险。 把儿童运送出去，集中到荒郊野岭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但这样一来，增加了公安搜索的难度。 “咱们计划不变，还是从拍花子居住的地址开始搜索。” “他们在那里待了十多天，总会有些线索留下。” 陈知行目光深沉。 “所有人，跟随我前往碾子胡同。” “我们的任务，是以拍花子住所为中点，四散开来，调查拍花子可能逃逸的方向。” “现在，领取警械，准备战斗！” 邵厚信低吼。 很快，所有公安配上枪支等物资，在为首的挎斗车带领下，踩着自行车出发。 陈知行踩着自行车，腰间别了一条警棍，一串手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部队。 一群公安全副武装，结果却踩着单车去办案的场景，是个什么样的画风。 陈知行表示很辣眼睛。 约莫二十分钟，大部队来到碾子胡同。 路上，陈知行已经和邵厚信商量完毕，他俩坐镇中枢，指挥行动。 同时亲自询问一圈周边的左邻右舍。 听别人转述的内容，终究不如自己亲身验证。 拍花子居住的屋子前，站着邵厚信和陈知行两人。 两人面前站着八个被公安叫过来的普通群众。 最外围是两圈穿着制服，一脸肃杀的公安。 面对这个阵仗，几个群众已经腿软了。 “问你们几个问题，不要害怕，配合我们的工作就好。” 陈知行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他年纪轻，像是隔壁住户家的大儿子，给人一种和气的感觉。 几个群众心理压力舒缓了些。 “小同志，我们可什么都没干啊，都是安分守己的好人。” 一个老大爷有些畏惧说道。 “你们当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住在我身后这个屋子的住户。” “我想问一下，他们晚上偶尔产生动静，是什么时候？” 陈知行安抚之后，开始询问。 “大抵是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左右吧，我家没有钟表，只能看天色。” 老大爷估量着道。 “后半夜有没有听到过动静？” 陈知行笑着问。 “有过一次，具体什么时候，我就记不清了。” “天色黑沉沉的，估摸着得凌晨三四点了吧。” 老大爷说着话，自己心里都没谱。 陈知行知道没法勉强，问起其他的问题。 例如这户人家是谁采购物资，买的量有多少，是否超出四人份量。 三个年轻人平常都是上午睡觉，有没有出现他们上午没有睡觉的情况。 他问的问题都非常简单，态度温和。 很快，几个普通群众一颗心都落入肚子里，和陈知行有说有笑起来。 陈知行甚至从兜里摸出一包大前门，给四个男人散烟。 十多分钟的沟通，他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这伙拍花子平时都是由老婆子购买生活物资。 买的量中规中矩，足够四人所需，不会超出太多。 其中那个‘儿媳妇’，每两天会出门一趟，大概中午时候回来，刚好赶上饭点。 要说奇怪的地方，这伙人偶尔晚上搞出点动静。 左邻右舍家里都有老人，轻微动静就会醒来，所以记的比较清楚。 但他们无法确定具体时间，只能给一个模糊的估算时间段。 对于陈知行而言，已经足够了。 “谢谢你们的配合，我们公安要在胡同里面调查一些情况，你们先回家吧。” 陈知行客气道。 “小伙子，那伙人肯定是敌特，没错吧？” 老大爷壮起胆子询问。 “现在还没有确切证据，我只能说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陈知行含糊回答。 “你们听到了吧，连公安都这么说，那帮人不是好东西。” “小同志，实不相瞒，他们刚搬过来四五天的时候，我就说了这话，没人信我啊。” 老大爷连连叹气。 “大爷，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好人？” 陈知行随口问道。 “有天我听到那对夫妻唠嗑，女的说养猪仔太费粮食，那语气老嫌弃了。” “那男的说熬一熬，等猪崽卖出去就好了。” “猪崽多好的玩意啊，养大了都是肉，那两人嫌弃不说还想卖了，肯定有问题啊。” 老大爷一脸恼火道。 陈知行嘴角抽抽两下。 也懒得跟老大爷解释，那两人嘴里的猪崽是小孩的意思。 客客气气送几位群众离开。 “有新的发现吗？” 邵厚信急切问道。 “有，我还得看看这间屋子里的情况，验证我的猜想。” “邵队，安排人手盘查碾子胡同，询问周边住户。” “主要调查在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以及凌晨三点到四点这两个时间段，周边住户有没有听到动静。” “特别是昨天晚上，尤为重要。” 陈知行安排工作。 “好。” 邵厚信没有追问原因，重重点头。 他安排公安编成两人一组，对胡同内所有居民，按照陈知行给的指导，进行盘查。 一有发现，立马回来一人汇报情况。 盘查时间为半小时，时间一到，所有人手回来，汇总调查情况。 程家兄弟和邵斌也被编入盘查队伍中。 任务下达，很快二十多人的队伍，消散在胡同中。 拍花子居住的房子前，只有陈知行和邵厚信两人。 “邵队，进去看看。” 陈知行推开门。 入眼是一张大床，两张小床。 三张床占据了房屋三分之一的空间。 其他灶台，桌子，橱柜，衣柜等等，都比较紧密的挤在一起。 陈知行启动慧眼：蛛丝马迹技能，伸手在餐桌上划过，目光不住的打量着这个屋子，任何角落都不放过。 灶台前，橱柜，床，座椅等等。 在陈知行的视线中，各种信息自发的蹦出来。 他的目光越发幽深。 第186章 在地图上寻找 “邵队，地图给我看看。” 陈知行忽然伸手。 出门前，他特意让邵厚信带了一份四九城以及郊外地图。 这类地图非常珍贵，属于机密文件。 邵厚信打了申请报告，才拿到手。 “你小子悠着点，别弄坏了。” 邵厚信从布包里面拿出地图。 递给陈知行前，他还特意瞄了瞄左右，确认屋里只有他和陈知行两个人。 这份地图标注完善，绘制范围广，涉密级别非常高。 没有正当理由，连他这个公安局队长都拿不出来。 弄坏了解释原因很麻烦，得写纸质记录留档。 万一丢失，邵厚信必吃处分。 “放心，我懂的。” 陈知行微微一笑，把地图铺开，放在桌上。 站在餐桌前，他的手指先落在碾子胡同处。 以落指处为中心，陈知行细细查看一遍各条路线，随即收起地图。 “这就看完了？” 邵厚信刚刚扫了两眼，啥都没看着呢。 “看完了，记在这里。” 陈知行把地图折好，递回给邵厚信：“这份地图主要是给你用的。” 拥有超强记忆能力的他，只需扫一眼，就能把地图扫入脑海中储存起来。 “你小子，过目不忘啊。” 邵厚信接过地图，重新打开铺在桌上：“我没法跟你比，我再看看。” 陈知行没有说话，在脑海中调出地图，细细思索。 从碾子胡同出发，到达拘禁儿童的场所，往返大概需要四个小时。 抛开拍花子到达地点之后耽误的时间，单程在两小时内。 骑自行车每小时大约行驶十二到十六公里。 陈知行取中位数，推断拘禁儿童的场所，距离碾子胡同大约在25-30公里内。 他以碾子胡同为起点，在脑海中构建模型。 拿着圆规在地图上画出一个半径为25公里的圆形。 紧接着，他又画出一个半径为30公里的圆形。 地图上出现一个，围绕四九城的环形（参考mate 60背部摄像头）。 这个范围依旧很大。 以现有的人员配备，无法对四九城外25-30公里的地域进行地毯式搜索。 陈知行需要进一步收缩范围。 如果他是敌特，他会让拍花子带着孩子隐藏到哪里？ 十一个孩子，加上看守孩子的拍花子，需要一个遮风挡雨的住所。 每天需要消耗定量的粮食和饮用水。 这么多人的物资，两天配送一次够吗？ 即便是物资够，饮用水呢？ 那个‘儿媳妇’肯定不会用自行车送百来斤水过去。 所以对方拘禁孩子的场所，是一个比较大的房子，周边适合取水。 顺着这两个思路，陈知行可以继续往下推。 但他却停止了推导，而是从兜里摸出中华，递给邵厚信一根。 “邵队，出去抽根烟。” 陈知行说完，提步走出屋子。 邵厚信收起地图，小心放入布包，跟着走到屋外，点燃中华：“赶紧跟我说说你的发现，别藏着掖着。” 陈知行把自己推导的信息，告知邵厚信。 “一套比较大的房子，有水源，距离碾子胡同25-30公里，这个范围还是不够。” 邵厚信在脑海中粗略算了一下，摇头。 四九城周边的村落很多，公安不可能调几千人来一一排查。 “对，所以我需要更精准的信息。” 陈知行吐出一口烟：“应该快来了。” “你是说咱们盘查的队伍？他们能给你带来什么信息？” 邵厚信跟上陈知行的分析节奏。 “路线！” 陈知行目光灼灼：“把孩子送去拘禁场所，和给拘禁场所送物资，是一条相同的路线。” “只要确定路线，我们就能确定方向，立马省去四分之三的搜索区域。” 邵厚信眼睛亮起。 “对，有了方向，加上水源和距离以及有房屋三个条件。” “基本上能定位的七七八八。” 陈知行点头。 “你小子，真他妈是个天才。” 邵厚信双指紧紧夹着烟头，脸上露出无法抑制的喜色。 “也别太高兴，这只是我的推断。” “即便是正确的，咱们这二十多人想要在几十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找到拍花子的据点，也不容易。” 陈知行语气低沉。 “起码咱们距离拍花子越来越近了。” “我有预感，今天一定能逮住他们。” 邵厚信猛抽一口烟。 期间一直有保卫员和公安过来报到，都是邵厚信打电话，从别处调来的人手。 邵厚信安排他们先列队，等待安排。 半小时时间过去。 在胡同内盘查的公安，全部返回。 邵厚信开始统计盘查结果。 有五个小组的盘查住户，明确表示晚上听到过外面的动静。 “把那五户家庭的人带过来，我要亲自询问。” “另外刚才那几位住户也请他们过来。” 陈知行吩咐。 几组公安看向邵厚信。 他们是公安系统的人，得听邵厚信的命令。 “陈队的话就是我的话，赶紧去办。” 邵厚信督促。 几组公安立刻行动。 陈知行拿出纸笔，在上面画出碾子胡同的布局。 很快，公安带着五户家庭过来。 陈知行确认他们在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听到过外面的动静。 让他们拿着笔，在自己画的胡同布局图上，圈出自家房子的位置。 五个黑色圆圈印在胡同布局图上，一条从拍花子住所出发，朝着东边走出碾子胡同的路线出现。 “他们从东边走的。” 邵厚信来了精神。 “我再确认一遍。” 陈知行不敢大意，询问拍花子住所周围的邻居，那个‘儿媳妇’早上出门，中午回来的方向是哪边。 几个邻居也说是东边方向。 和晚上拍花子送孩子出去的方向吻合。 “进屋，咱们看看地图。” 邵厚信迫不及待道。 东边，距离在25-30公里，周边有水源的房子。 这四条信息综合在一起，足以初步定位拍花子拘禁孩子的场所。 陈知行轻轻点头。 两人重新站在餐桌前。 “25-30公里的环形内，满足四个条件的位置，共有十一个。” “分别是田家村，齐名公社小队……” “以我现在掌控的人手，可以同时对这十一个地点进行闪击。” 邵厚信手指在地图上滑动，最后重重握拳。 “我们现在人手才三十来个，分散成十一个组，一组才三个人。” “拍花子团伙起码六个人，不够打。” 陈知行压了压眉毛。 “没关系，我还有人手没到。” “预计我们应该有五十人，五人一组，公安和保卫员进行混编。” “两个公安加三个保卫员，带两把枪，敢反抗就地枪决！” 邵厚信杀气凛然。 第187章 挑中田家屯 “好，这方面你比我在行，你来操作。” “我的小队由我带领，不需要混编。” 陈知行果断给邵厚信让路。 他的能力在于分析案子，抓到罪犯。 至于调兵遣将，安排人手，邵厚信确实要强过他不少。 邵厚信走出屋子，开始调配人手。 抽取资历深厚，办事凌厉的公安成员，作为临时小组的组长。 很快，十一个临时小组长人选确定。 接下来邵厚信为临时小组安排人手。 程家兄弟和邵斌自然回到了陈知行边上。 “陈队，这个案子咱们能破了吗？” 邵斌忍不住询问。 “破肯定能破，现在最大的麻烦是赶时间，咱们承受不住失败。” “赶在明天七点半前破案，稍微有点难度。” 陈知行笑着道。 “陈队这么说，这个案子基本上是稳了。” 程虎笑呵呵道。 陈知行没有否认。 “陈队，跟着你混简直是我最英明的决定。” 邵斌一脸喜色。 他现在是最低的八级保卫员，要是能破掉这个案子，晋升岗位等级妥妥的。 程家兄弟脸上也露出喜色。 两兄弟现在还打着光棍，高不成低不就的。 只有提高岗位等级，才能提高自己在相亲市场上的竞争力。 升职，加薪，找老婆。 爽的一批。 邵厚信编好队伍后，来到陈知行面前。 “邵队，我们现在出发？” 陈知行严阵以待。 “不，现在回去吃饭。” 邵厚信摇摇头，解释道：“现在是下午四点，骑车过去闪击拍花子据点得两小时，不吃饱没力气办事。” “吃完饭，每人还得备几个馒头一壶水在身上，要做白班夜班连轴转的准备。” “邵队，还是你经验老到。” 陈知行深以为然，竖起大拇指。 “打仗打的就是后勤，办案也不例外。” 邵厚信说出经验之谈。 队伍骑着车回去公安局。 “你们要不要回家跟家里人说一下，晚上要办案的事。” 半路上，陈知行提醒三位队友：“反正我得回去一趟。” “程豹回去就行，我跟着公安。” 程虎想了想道。 “我顺路回家，再去公安局，不耽误。” 邵斌说道。 “回家的抓紧时间，统一在公安局集合。” 陈知行握着自行车龙头，方向一偏。 朝着四合院驶去。 到了家，还没等陈知行说起晚上要办案，不能回家的事。 袁秀芬就跟他说早上有公安来院里了，还特意让院里几个大妈看好秦淮茹和贾张氏。 好像棒梗被拐卖的事闹得挺大。 陈知行让袁秀芬不用管，说起晚上要办案，可能没法回家的事。 “是不是棒梗的事有信了？” 袁秀芬问道。 “有些苗头，不保准，我也不好说。” 陈知行含糊道。 “去吧，别担心家里，注意安全。” 袁秀芬没有多问。 陈知行一出门，就被秦淮茹拦住。 “贾家嫂子。” 陈知行心里一突。 丢了儿子的秦淮茹，显得有些神经质。 陈知行可不想自己的要害，再一次落在秦淮茹手里。 “知行，你晚上是不是要去找棒梗？” 不等陈知行说话，秦淮茹继续道：“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不好。” “贾家嫂子，我在执行很危险的任务，不能带人。” 陈知行直接拒绝。 “知行，算我求求你了。” 秦淮茹恳求。 “贾家嫂子，你在家好好待着吧。” “棒梗的事，公安高度重视，拉了五十多人的队伍在搜寻，肯定会找到他的。” 陈知行无奈，继续劝导。 两人说话间，一大妈和二大妈走了过来。 她俩接到了街道的安排，要看好贾家人。 “秦淮茹，知行说的没错，你去了帮不上忙。” “那些拍花子都是穷凶极恶的人，你一个女人遇到了他们，那是羊入虎口。” 一大妈和二大妈合力劝说。 秦淮茹低着头回屋。 “知行啊，你去忙吧，有我俩看着秦淮茹，指定没问题。” “对，你安心干你的工作。” 两位大妈对陈知行笑呵呵说道。 “劳烦两位婶子了。” 陈知行客套一句，大步离去。 等他回到公安局，大部队已经开饭。 “陈队，这里。” 程虎招了招手。 陈知行坐到自己小队边上。 他的饭菜队友已经帮忙打好。 为晚上准备的馒头放在饭菜边上。 水壶里的水也是满的。 “谢谢哥几个。” 陈知行把馒头和水壶收进布包，道了声谢，闷头扒饭。 吃完了饭，众人来到后院列队。 陈知行和邵厚信商量最后的排兵布阵。 十一组队伍对应十一处拍花子可能的藏身之所。 得一一安排好。 “邵队，我带我的小队去田家屯，不用帮我安插其他人进来。” “我们四个人配合熟练，多一个人反倒不方便。” “其他队伍都由你安排。” 陈知行率先挑选一处地方。 邵厚信深深的看了陈知行一眼，低着头在本子上安排相关事宜。 “同志们，和拍花子团伙决战的时刻到了。” “为了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为了保卫我们的革命果实，我们必须将其彻底剿灭。” 邵厚信作战前动员。 喊话结束之后，他给十一个临时小组下发任务。 每个小组都有自己要搜查的村子或者聚集地。 如果搜查没有发现拍花子团伙，即刻赶往临时汇合点，等待邵厚信下一步任务。 出发前，所有人检查警械以及后勤物资。 确认无误后，队伍开拔。 各个小组的搜寻地点都不一样，出了公安局之后，五人一组很快分散。 邵厚信和陈知行小队一起。 “邵队，你说你好好的挎斗车不坐，非得跟我们踩单车，图啥啊。” 陈知行一脸无语。 他的小队有四人，跟邵厚信说了，不需要安插其他人进来。 没想到，邵厚信确实没安插其他人，他把自己安插进来了。 “你小子滑的很，给自己挑中的搜查地，极大可能是拍花子的隐藏场所，是不是？” “想把我撇开独吞功劳，你想得美。” 邵厚信踩着单车，呵呵笑道。 一脸我早已把你看穿了的神色。 程家兄弟和邵斌脸色狂喜，同时看向陈知行。 这个案子目前算是陈知行小队和公安合力侦办。 如果拍花子团伙被他们逮住，那妥妥的大功劳。 “邵队，你把我想的也太坏了吧。” “我是那样的人吗？” 陈知行垮着脸。 “怎么不是呢。” “上回我们一起抓抢劫你妹妹的抢劫犯，你就是这么干的。” 邵厚信还特意列举上回抓刘畅的例子，佐证自己说的话。 第188章 行动失败? “我说那次是意外，你信不？” 陈知行挑了挑眉。 “你猜我信不信？” 邵厚信一脸不信。 “得，不信就不信吧。” 陈知行撇撇嘴。 “现在没别人了，你小子跟我老实说，为什么你特意挑中田家屯？” “你是怎么判断，那伙拍花子更有可能在田家屯的？” 邵厚信挑明问。 “好吧，瞒不过你，我跟你说实话。” “因为那个两个青年姓田，所以我猜测这个团伙可能是田家屯的人。” 陈知行笑着道。 “这伙人之间的关系，跟周围人说出的话，可能都是编造出来的身份。” 邵厚信有些失望道。 他还以为陈知行真的掌握了一些别的东西，暗暗憋着拿头功。 “对，可能他们根本不姓田，但我还是得试一试。” “总比在十一处地方随便乱选一个好。” 陈知行继续道：“十多个小孩外加起码两个成年人，需要两间房子遮风避雨。” “陌生人很难融入村里，会有村支书盘查来历，所以这伙人肯定是十一处地方中，某个地方的原住民。” “我倾向于他们姓田的可能性更大。” “希望你的运气一如既往的好。”邵厚信咧嘴一笑。 陈知行需要为自己争取功劳，作为公安代表的邵厚信倒不怎么在意。 侦破拍花子案，本来就是公安的职责。 他之所以跟过来，主要是陈知行小队没有公安。 万一真的让陈知行小队逮住拍花子团伙，公安太过颜面无关。 安插其他公安进入陈知行小队也不合适，自然只有他亲自上了。 自行车驶出城区后，在泥土路上开始颠簸起来，几人也没有聊天的兴致。 闷着头骑车。 足足过了一个半小时，天色都昏暗下来。 陈知行小队才抵达田家屯。 几人停车在村口。 鼻息间闻着炊烟的独特味道，陈知行深吸一口气，伸了个懒腰舒缓筋骨。 “提高警惕，随时准备战斗。” “一旦发现拍花子团伙，千万不要犹豫，直接放倒。” “对方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邵厚信语气森寒。 “打死也行？” 邵斌握了握挂在腰间的警棍。 “危险情况下，千万不要在乎会不会打死对方。” “能生擒最好是生擒，我想试着能不能从他们口中，挖出点敌特的信息。” 邵厚信叮嘱。 一行人调整心态，询问村民之后，直奔屯子的村支书家。 几人来到村支书家的时候，对方正在吃饭。 “哪位是这个屯的村支书？” 邵厚信询问。 看到五个穿着制服，佩戴警械的精壮男人，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站起身：“我是。” “公安同志，你们这是有什么事吗？” “麻烦出来一下，我需要询问你几个问题。” 邵厚信招了招手。 田家屯的村支书下桌，走到屋外。 被五个精壮男人虎视眈眈的围着，他有些紧张。 “老伯，放轻松点。” 陈知行递出一根大前门。 村支书接过烟，道了声谢。 “最近村里面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例如有陌生小孩，或者陌生人之类的。” 邵厚信开口询问。 “没有。” 村支书摇摇头，似乎是怕邵厚信等人不信，他补充道：“我们屯就二百来号人，少一个人我可能不知道，多一个人我立马能瞅着。” “有没有之前在屯里住的人，最近半个月回来了？” 陈知行插话。 “也没有，除了逢年过节，在外面工作的人回来屯子，一般没人回来。” 村支书还是摇头。 邵厚信又问了村支书几个问题。 村支书的回答表示，这个屯最近很安稳，没啥事情。 邵厚信瞟了陈知行一眼，示意会不会是后者想岔了。 “老伯，劳烦带我们在屯子里走一圈。” 陈知行不肯放弃。 “没问题，每天我吃完饭，都得在屯里溜达一圈。” 村支书笑着点头。 田家屯并不大。 才几十户家庭，人口两百多点。 陈知行特意和村民闲扯了几句，碰上稍微大点的房子，还会上对方家里看看。 走到屯子中间腰位置，陈知行看到田地里有一条泥土路，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远处。 这个村子呈一个不规则的原型，突然出现的道路，让陈知行有些奇怪。 “田里怎么多了一条路？” 陈知行随口问道。 “哦，那是去老屯的路，咱们这边是新屯，二十年前才搬过来。” “祭祖的时候，还是得去老屯那边。” 村支书笑着解释。 虽然屯子搬迁了，但屯子的老人去世后，最终还是要去老屯那边陪着祖辈。 一行人走了半个多小时，把屯子逛了一圈。 “确实不是这里。” 陈知行语气低沉：“这个屯子的人也不知道拍花子的事。” 全程陈知行都启动了‘人心难测’和‘蛛丝马迹’的技能。 没有在村民身上感受到任何恶意。 如果是拍花子的团伙，看到他们这伙公安，肯定会紧张，畏惧。 难逃蛛丝马迹的法眼。 “咱们这里没有收获没关系，拍花子可能藏在别的地方。” 邵厚信笑着道。 “对，有十一处拍花子可能隐藏的地点呢。” “咱们碰不上太正常了。” 邵斌接话，担心陈知行因为预判失误，心里难受。 “我没事，大家伙不用担心我。” 陈知行微微一笑。 目光扫过眼前的田家屯。 难道真的是自己判断错了？ 一行人客客气气把村支书送回家。 “走吧，去临时集合点。” 邵厚信骑上自行车，大手一挥。 队伍骑行半个小时，来到出发前预定的临时集合点。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陈知行小队到达前，这里已经有了五组小队。 加上他这一组。 已经有六组小队。 全部失败。 “大家稍作歇息，等待其他的兄弟报好消息回来。” 邵厚信吩咐。 大家伙纷纷盘坐在地上。 陈知行直接躺下，眼睛看着星光密布的天空，脑海中抽取各类画面，一点点回溯。 重复自己的推导过程。 一组组队伍接二连三的回来。 第九组回来。 第十组回来。 气氛开始变的沉闷。 似乎，这一次的行动，已经在失败边缘。 如果真失败了，接下来怎么干？ 又过了七八分钟，第十一组小队回来了。 所有的手电筒都朝着第十一组小队照射过去。 回来的只有五个人。 没有拍花子。 行动失败了。 第189章 队伍抱怨 邵厚信心情沉重，坐在陈知行边上：“知行，你已经很努力了，这件事不能怪你。” “我会跟领导解释，明天咱们继续干。” “邵队，我需要一点时间再想想。” “还没到说失败的时候。” 陈知行语气笃定。 刚才他全面复盘了自己的推导，确实没有问题。 方向是对的，那么，错在哪里？ 陈知行需要找到那个错误的点。 邵厚信张了张嘴，想要劝说几句。 最终还是闭上嘴巴。 从杨德林事件开始，陈知行一直顺风顺水，从未失败。 邵厚信觉得，陈知行内心很难承认自己的这次失败，需要时间接受。 他并没有催促陈知行。 人嘛，必须得经历失败才能成长起来。 程家兄弟还有邵斌坐在一起，几人用眼神交流。 想去宽慰陈知行几句，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什么狗屁保卫员，他懂个叽霸。” “兄弟们让人遛狗似的溜一圈，什么都没找到，他反倒躺下休息了。” “他白天的时候信誓旦旦说话那么大声，没想到中看不中用。”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领导怎么会把案子主导权交到他手上，玩呢。” 有部分公安和保卫员小声抱怨。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明天早上七点半，那群家属会在天安大门处搞活动。 宝贵的时间，竟然被一个年轻保卫员浪费了。 谁心里都有气。 “说谁呢？” “之前徐伟同志在会议上提问的时候，没见你们举手发言，现在倒是说的顺溜了。” 程豹脾气火爆，一点都受不了这种鸟气。 直接站起身，大声喊话。 “指挥错误还不能让人抱怨两句？” “就是，大家伙跟着跑了十多个小时，结果屁都不是，说两句怎么了。” 有人很不爽的回应。 “大家伙少抱怨几句，咱们办案没有一蹴而就的。” “都是摸索，试错，成功了是好事，失败了总结经验，继续前行。” “有意见可以跟我反映，不要破坏团结。” 邵厚信朗声道。 压过队伍中混乱的声音。 一个破坏团结的帽子扣上去，队伍里面的人即便有怨言，也只能暂时憋着。 而身为话题主角的陈知行，压根没有在意周边不和谐的声音。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逐渐放亮。 邵厚信再次来到陈知行边上，准备做一做陈知行的工作，鸣金收兵。 “邵队，我知道问题在哪里了。” 陈知行率先说道。 “问题在哪里？” 邵厚信顺着话往下问。 “老屯和新屯，我们忽略了这一点。” 陈知行脸上露出笑容。 他想起自己在田家屯，和村支书唠嗑的事。 因为种种原因，村民会重新选址集体搬迁。 这种事不多，但拉长时间来看，并非没有。 遭遇洪涝，泥石流这类自然灾害，村民为了避险，只能壮士断腕。 老屯原本的房子，不会特意去拆除。 年久失修加上无人居住，这些房子老化的速度非常快。 当然，这个非常快是相对于有人居住，修葺的房子。 正常来说，一栋房子要自然老化坍塌，得十几二十年。 虽然这些房子无法正常居住，但短时间遮风挡雨倒是可以。 拍花子那伙人带着十多个孩子，根本没法在村子里待下去。 选择无人居住的老屯，是非常安全且合理的选择。 “你的意思是，那伙拍花子可能躲在老屯的某栋房子里。” 邵厚信很快反应过来。 “对，我们需要梳理清楚，这十一处地方，有哪些曾经集体搬迁过。” “然后对老屯展开最后一次盘查。” “如果还没能找到拍花子团伙，我同意队伍撤退。” 陈知行点头，阐述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有道理，我现在安排。” 邵厚信同意。 来都来了，一无所获。 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邵厚信很难给领导交代。 如今又出现一丝曙光，他必须得验证。 很快，邵厚信让队伍重新列队站好，安排新的任务。 每个队伍再跑一趟已经去过的村子，询问村支书，村子之前是否有搬迁的事情发生。 如果没有，临时小组直接返回集合点。 如果有，临时小组对旧屯进行探访。 “邵队，这个办法不会又是某个保卫员，拍脑门的想法吧？” 有个其他厂的保卫员提问。 “邵队，不是兄弟不肯干活，干活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啊。” “就是，干活得有章法，有计划，溜我们算怎么回事。” 有人跟着一起抱怨。 “我知道大家伙心里不好受，谁都不想白干活。” “但工作要抛开情绪，坚决执行任务，所有问题，等任务结束之后跟我反馈。” 邵厚信拿出领头人的气势，大声道。 队伍顿时噤声。 “现在，各组小组长带着人，执行今天最后一趟任务。” “不论成功或者失败，任务完成，我们返回四九城。” 邵厚信最后道。 很快，一辆辆自行车顶着头上的黑暗，逐渐远去。 “邵队，咱们也出发。” 陈知行跨上自行车，有些迫不及待。 田家屯可是有旧屯的。 那伙拍花子躲在那边的可能性，非常高。 “走。” 邵厚信把手电筒绑在自行车龙头前，低喝一声。 自行车轱辘滚滚向前。 约莫半个小时后。 陈知行等人再次来到田家屯村支书的房子前。 邵厚信敲门。 “谁啊？” 屋里响起村支书的声音。 “是我，邵厚信。” 邵厚信回应：“田老哥，麻烦开一下门，有点事需要你配合。” 大门从里头被拉开。 村支书走出门，看到几束耀眼的手电筒光线，眯了眯眼睛。 “老伯，麻烦你带我们去老屯那边看看。” 陈知行语气温和。 “这么晚了，去老屯干啥啊，怪瘆人的。” 村支书一脸不乐意。 老屯荒废后，慢慢的变成了村里人的坟地。 村支书心里感觉怪异。 而且按照当地的说法，晚上去坟前溜达，容易让地下的人拖下去。 “只是简单的走一趟，你坐我的车过去，坐我的车回来。” “咱们不是公安就是保卫员，阳气盛得很，等闲事都不敢近我的身。” 陈知行呵呵笑道。 再次递给村支书一根烟。 村支书接过烟，最后答应下来。 陈知行拉着村支书，走在队伍最前面。 而此刻，某家村落的老屯处，一栋塌陷一半屋顶的房子内，一群男女正在商量着事。 隔壁屋子里，隐约传来小孩轻声抽泣的声音。 第190章 突袭突袭! “咱们再坚持两天，后天那人过来结算尾款，把货带走。” 一个老头说着话，声音中满是藏不住的喜悦。 “爸，干完这一票，咱们可以歇半年了。” 青年搭腔。 “那人不知道做什么的，一个猪崽给三百块钱，真舍得啊。” 妇女坐在边上感叹。 “管他做什么的，咱们能拿到钱就行。” 老婆子一脸笑容：“老二，你明天去城里买一批菜回来，买两天的。” 破屋内，坐了七个人。 如果有碾子胡同的住户在，就能发现之前住在碾子胡同的五个人，全在这里。 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个老头和一个壮实少年。 几人兴高采烈的谈论着这批收获。 一只猪崽卖三百块钱，十一只猪崽就是三千三百块钱。 光是订金他们就收到了一千一百块钱。 手里揣着厚实的钞票，别提多舒坦了。 只等后天买家过来提货，结清剩下两千两百块钱的尾款。 这趟活干完，收获巨大。 距离破屋二百米开外，陈知行等人正在靠近。 “再往里头走，就是我们屯的老屯了。” “那些房子塌的塌，坏的坏，没几栋好的。” “还能杵在地上的房子不到我一个巴掌数，你们找它干啥啊？” 村支书坐在邵厚信自行车后面，小声说着话，缓解自己的紧张。 农村晚上的黑，那是真真切切的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一个人走夜路，入眼之处全是黑压压一片，这个时候来点风吹草动，胆小的能把自己吓死。 要是他一个人，打死也不会大晚上的跑来老屯。 “我们怀疑有一伙罪犯藏在老屯，甭管有没有，过来溜一圈。” 陈知行笑着解释。 “罪犯跑我们屯干啥啊，也是奇了怪了。” “你们大晚上的到处跑，不害怕啊？” 村支书随口找话题唠嗑，保证陈知行小队一直有人跟他说话。 有人说话，他就没那么怕了。 就这么一句搭一句，一行人来到老屯。 “大家伙提高警惕，随时注意风吹草动。” “一有发现，果断出击，千万不要低估这帮犯罪的凶狠程度。” 邵厚信低喝。 每回执行任务前，他都会提醒。 众人调整好状态，一只手推着自行车，一只手握着手电筒，跟着村支书步行。 “屯里就那么几栋没塌的房子，往前走两分钟就到了。” “先说好了，要是没有发现，你们得送我回去，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村支书嘴里的话不停。 “放心，肯定不把你丢在这里。” 陈知行笑着道。 他已经用人心难测扫描过村支书，确定这人确实是胆小，并非有什么坏心思。 也不能说胆小。 可能有人胆子大，但偏偏非常惧怕鬼神之事。 农村里面迷信的老人非常多，对传出来的各种离奇故事深信不疑。 几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 “等等。” 陈知行忽然轻喝一声。 队伍停下。 “有发现？” 邵厚信回头。 “噤声，我再听听。” “关掉手电。” 陈知行压住心中的激动。 刚才一阵风吹来，他似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现在风声停止，又听不到了。 队伍沉默着关掉手电筒，四周黑沉沉一片。 很快，一阵清风送来，陈知行再次确认，有人在前面说话。 “老伯，你说的没有倒塌的房子，在前面多远？” 陈知行压低声音询问。 “差不多再往前走五十来米吧。” 村支书估量了一下，声音颤抖：“能不能把灯打开，这也太黑了。” “大家注意，前面五十米处，一栋房子里有人在说话。” “有男有女，不确定多少人。” “邵队，接下来你来安排。” 陈知行小声说出自己勘测到的信息。 五感大幅度提升的效果，在破案中体现出来。 邵厚信忍不住看了陈知行一眼。 什么怪胎，五十米的距离，人家在唠嗑都能听着。 “能判断出那伙人和孩子在一起吗？” 邵厚信拔出腰间的配枪，双手紧握。 “判断不了，我没听到孩子的声音。” 陈知行摇头。 邵厚信沉默了一会，在心里估算可能的情况，最后低喝：“准备战斗。” “程虎，程豹，你俩在我左右辅助。” “邵斌，你负责协防。” “陈知行，你最机灵，破屋之后第一时间找孩子的位置，确保孩子不会被拍花子挟持。” “大家见机行事，动作一定要快，要狠，听到我的枪声不要乱了节奏。” “收到！”x4。 几人把自行车停稳，给村支书一只手电筒，让他在原地等着。 小队在邵厚信的带领下，呈三角箭头朝着前面的屋子逼近。 陈知行在前面带路。 他能黑夜视物，有没有灯光对他影响不大。 很快，几人距离屋子不足五米。 邵厚信隐约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陈知行目光落在屋子上。 这是一间老旧失修的泥土房，大门脱落了一扇，还有一扇斜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 冲进屋子里，肯定会撞到斜挂着的木门。 天色黑沉，邵厚信看不到，进门被撞一下，不利于接下来的行动。 陈知行停下脚步，跟邵厚信比划了几个手势，示意自己先冲进去。 邵厚信接受了他的意见。 几人在距离屋子五米处，用手势打商量。 陈知行一马当先，脚步在地面狠狠一踩，身躯如同离弦之箭窜出。 冲到大门前，他提腿就是一脚。 摇摇欲坠的门板直接飞进屋子里，砰的一声不知道砸在谁身上。 屋里人发出一声痛呼。 邵厚信带着人已经冲了进来。 四支手电筒齐刷刷打开。 “全部趴下！” “公安！公安！” 邵厚信一只手握着枪，一只手握着手电筒，大吼。 在大门被陈知行踹飞的那一刻，屋里的人纷纷惊醒。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几束强光照在他们脸上。 “娃他爹！” 老婆子惊慌失措的大喊。 “跑！” “跑啊！” 老头子大喊。 “不准说话，全部趴下！” 邵厚信大吼，果断开枪，震慑屋里的拍花子。 砰！ 一声枪响。 老头子倒在地上，疼的嗷嗷叫。 “谁敢跑，就地枪决！” 邵厚信怒目圆睁，大吼。 “爹！” 青年愤怒大吼，抓起一把菜刀。 “砰！” 第二声枪响。 青年手里的刀砰的一声，砸在脚下夯实的泥土上，身躯往后一倒。 邵斌程虎程豹三人，拿着手铐咔咔咔铐住三人。 第191章 一个都跑不掉 一个妇女趁乱朝着隔壁屋跑去，陈知行直接一脚把妇女踹飞，撞在泥土墙壁上。 “啊啊啊，娃他爹！我的儿！” 老婆子戴着手铐，痛苦的躺在地上，凄厉的大叫。 地上趴了三人，其中两个中枪倒在地上起不来。 一个被陈知行一脚踹飞，疼的嗷嗷叫。 另外还铐了三人。 场面暂时控制住。 “邵队，有个人往后门跑了，你们看着，我去追。” 陈知行大喝一声。 他的话刚说完，铐住的几个拍花子剧烈挣扎，想要冲过来堵住他的去路。 “老实点。” “待着别动！” 程豹兄弟一脚踢在老婆子的小腿处，老婆子半跪在地上。 对于另外一个青年，程虎一拳头砸在他肚子上。 青年佝偻着身躯，捂着肚子。 “小心点，对方敢反抗，不要留手。” 邵厚信叮嘱。 陈知行窜了出去。 往外跑百来米之后，他看到前方狂奔的身影。 “停下！” 陈知行大喝一声。 在空旷的黑夜下，声音传播很远。 前方的黑影听到声音，不仅没有停下，反倒跑的更快。 陈知行微怒，速度提升，追上前方狂奔的身影。 朝着对方的后背就是一脚。 黑影飞出去七八米远，重重的砸在地上，在泥土路上拖出一条印痕。 “啊啊啊。” 黑影疼的呻吟起来。 陈知行微微一愣，听声音似乎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想到刚才屋内的情况，他随即了然。 拍花子团伙应该是一家人，而这个跑掉的拍花子，是这个家里的孙子辈。 “跑啊，怎么不跑了？” 陈知行走到少年面前，拿脚踢了踢少年的后背。 地上的人呻吟不止，没有反应。 陈知行取出手铐，用膝盖压住对方的后背，将其两只手反拷在身后。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对少年搜身。 果然在少年的腰间，摸出一把带鞘的小刀。 陈知行心中一凛，如果他轻视对方，说不定真的会有危险。 对待罪犯必须得严谨，不能因为对方的年龄，性别而有所松懈。 “起来，跟我回去。” 陈知行低喝一声，见对方没有反应，他伸手抓住对方的脚踝，就这么拖着走回了屋子。 屋内情况已经稳定下来。 六个拍花子被捆住了手脚，丢在墙边上。 由邵斌看着。 拍花子看到陈知行拖着少年回来，全都呜呜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你们家孩子就是孩子，别人家孩子不是孩子吗？” 陈知行松手，对拍花子冷喝。 他对拍花子没有丝毫同情，冷酷的如同寒冰。 邵斌赶紧拿出绳子，把少年的两条腿绑住。 拖着和拍花子丢在一起。 陈知行正要问邵队去哪里了。 邵厚信牵着一个孩子的手，从隔壁屋走出来。 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孩子。 一连串的孩子从屋里走出来。 陈知行看到棒梗赫然在列。 这小子之前都是板着脸，一副倨傲的模样。 在拍花子手上熬了几天之后，棒梗眼皮耷拉，低眉善目，一副老实小学生的模样。 陈知行看着想笑，想想棒梗已经够惨了，这个场合也不适合嘲笑孩子。 程虎程豹两人最后从屋子里出来。 “十一个孩子都齐了，没缺胳膊没少腿，拍花子团伙一个不漏。” “哈哈，这波没白干。” 邵厚信得意的大笑。 熬了他半个月的案子，终于一举攻破。 别提多爽了。 “邵队，你们在这里盯着，我回临时据点通知大队伍过来。” 陈知行说道。 “陈队，让我去吧。” 程豹请缨。 “我去。” 陈知行摆了摆手：“你送村支书回家，再回来继续看着拍花子。” 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农村骑车，很容易迷路。 他能黑夜视物，丢不了。 “邵队，有两个拍花子还在流血，要不要让陈队开挎斗车过来处理一下？” 程虎提醒。 “也行。” 邵厚信点点头，看向陈知行：“知行，你到了据点，让公安把挎斗车开过来，优先送两个伤者回去城里。” “他俩能不能活不紧要，咱们该走的流程正常走。” “好的邵队。” 陈知行答应下来，骑着自行车赶往临时集合点。 他到临时集合点的时候，已经有六支队伍在那边等着了。 原本大家伙都在大骂陈知行，又让他们白跑了一趟。 遛狗都没有这么干的。 忽然，众人听到一道激动铿锵的声音。 “拍花子团伙已经被一网打尽，现在需要人手前往田家屯老屯，把孩子们和拍花子带回去。” 陈知行大喊。 所有人纷纷起身，手电筒全部照向陈知行的方向。 拍花子被抓住了？ 什么情况？ 过来报信的还是陈知行！ 卧槽卧槽卧槽。 所有人心中大呼卧槽，把陈知行团团围住。 “真的抓到了？” “田家屯老屯，哪个方向？” “你小子运气也太好了，这伙人落在你手里。” “没人受伤吧，孩子们怎么样？” 一连串的问题，把陈知行包围住。 “孩子们没事，邵队他们也没有人受伤。” “所有人跟我走，只留两人在这里，等其他小组回来，通知消息，让其原地待命。” “挎斗车先去田家屯，邵队开枪击伤了两个拍花子，需要挎斗车带去城里医治。” 陈知行简要说明情况。 在场的不是公安就是保卫员，纪律性非常高。 很快，队伍留下两个人，其他人全部跟着陈知行出发。 挎斗车打开灯光，在前面领路。 陈知行带人回来田家屯老屯。 拍花子跟绑好的粽子似的，一个个摆在屋子前。 程家兄弟护着一群孩子。 “邵队！” “邵队！” 队伍中的公安人员下车，激动的大喊。 “同志们，我们没有辜负党和人民对我们的期盼，这伙拍花子被我们一网打尽！” 邵厚信满脸笑容，声音昂扬。 简短的胜利宣言后。 邵厚信安排挎斗车先带着两个拍花子伤员离开。 小孩子全部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在队伍前面。 万一小孩子睡着了从自行车后座掉下来，后面的人能看到。 剩下的拍花子，背靠背绑在自行车后座上。 队伍尾巴处由五名公安压阵。 邵厚信和陈知行小队一起，在队伍最前方。 安排完事，邵厚信大手一挥：“出发，前往临时集合点。” 二十多辆自行车在夜色深沉的黑暗里，昂扬进发。 到达临时集合点后，所有临时小组全部汇合。 陈知行看了一眼手表。 时间已经来到晚上十一点半。 邵厚信清点完人数，确认无误，队伍奔向四九城。 路上，不知道是谁哼起了东方红。 有人接着唱了起来，从者云集。 一首壮怀激烈的东方红，响亮在旷野上。 第192章 棒梗要认干爹 凌晨一点多钟，队伍回到四九城。 邵厚信安排各大国营单位的保卫员回家休息。 两名公安为一组，送十一个孩子回家。 陈知行主动接过送棒梗回家的任务。 队伍分流，消失在四九城各大街道。 “虎哥豹哥，邵斌，你们回家休息吧。” “明天要是起不来，中午来单位就行。” 陈知行考虑周全。 “那不行，明天早上肯定有表扬，我必须得到啊。” 邵斌笑呵呵道。 “没错，明天说不定是严科长来表扬，我高低得露个脸。” 程虎接话。 “那行，你们自己看着安排。” 陈知行摆摆手。 等三人离开，陈知行扭头对后面的棒梗道：“棒梗，坐好喽，我带你回家。” 棒梗紧紧抓着陈知行腰间的衣服，迷迷糊糊的贴在陈知行后背上，哼了一声。 ...... 砰砰！ “三大爷，三大爷。” “起来开门了，我回来啦。” 陈知行站在门口拍门。 “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 阎阜贵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自己，翻了个身。 “好像是陈知行，他下午回来了一趟，说晚上有任务来着。” 三大妈也被吵醒了。 “哎，这个点还回来干啥。” 阎阜贵嘴上抱怨不止，折腾着起床，拿上钥匙，带上手电筒。 打开四合院大门，阎阜贵看到陈知行脖子上长了个小脑袋，吓了一跳。 蹬蹬蹬接连退了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早就听说凌晨时候阴气重，这不，小鬼都爬到陈知行身上来了。 陈知行这么年轻，干的还是保卫员的工作，都让小鬼附了身。 他这老胳膊老腿的，不得让小鬼直接吸干了啊。 “三大爷，你干啥啊？” 陈知行一脸疑惑。 阎阜贵哆哆嗦嗦伸出手指：“知，知行，你脑袋边上那是啥？” “三大爷，这是棒梗啊。” 陈知行答道。 “啥？棒梗？” “你找到棒梗了！” 阎阜贵一惊，手电筒照在陈知行脖子边上，那个小脑袋上。 果然是棒梗。 “对啊，要不然我大晚上的跑出去干啥，就是找孩子去的。” “这不，找回来了。” 陈知行笑着道。 “你真能耐啊。” 阎阜贵竖起大拇指，而后想起什么，赶紧撒腿往中院方向跑。 “秦淮茹，贾老嫂子，你家棒梗回来了。” “棒梗回来了！” 阎阜贵还没跑到贾家门口，就大声喊话。 陈知行一只手推着车，一只手扶着后背的棒梗。 不慌不忙的往前走。 贾家大门打开。 秦淮茹跌跌撞撞冲出来。 刚好看到陈知行推着车，跨过中院门槛。 阎阜贵移动手电筒，落在棒梗小脑袋上：“秦淮茹，你看看是不是棒梗。” “棒梗！” 秦淮茹大喊一声，眼泪唰唰落下，朝着陈知行奔去。 陈知行把身上的棒梗卸下来，放在地上。 秦淮茹一把抱住，仿佛抱住了这世上最金贵的东西。 “娘。” 棒梗迷迷糊糊喊了一句，也哇哇大哭起来。 “我的孙儿呦。” 贾张氏抖着一身横肉，也跑了过来。 和秦淮茹一起，紧紧抱着棒梗。 贾家的动静，惊醒了不少四合院住户。 易家大门打开。 傻柱家大门打开。 陈家大门打开。 “棒梗回来了？” “真回来了，陈知行带回来的。” “知行真厉害啊，我看那些公安都不如他。” “得亏有知行帮忙，要不然棒梗哪能回得来。” “知行是活菩萨啊，找回了棒梗，贾家有望了。” 四合院住户纷纷来到中院，小声议论。 年纪大点的住户，看到秦淮茹抱着棒梗，贾家团聚的一幕，红了眼眶。 “知行，你上哪儿把棒梗回来的啊？” 傻柱大声问道。 “乡下找回来的，具体情况我不方便说，大家伙饶了我吧。” 陈知行回了一句，及时堵住其他人的疑惑。 刚刚捣毁拍花子团伙，公安还想着顺藤摸瓜，看能不能发现敌特的尾巴。 陈知行自然不能随便透露案情。 “大儿，这个点才回来，你饿了吧？” 袁秀芬握着陈知行的胳膊，关切问道。 “妈，出任务的时候带了馒头和水，我不饿。” 陈知行笑着道。 “不饿就好，快回屋休息吧。” 袁秀芬一脸心疼。 “哎。” 陈知行应了一句，和袁秀芬一起回屋。 “哥，你真把棒梗找回来了啊。” 陈宁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坐在床上。 “找回来了。” “你睡觉吧，别管外面的事，明天还得上学呢。” 陈知行回了一嘴。 陈宁继续躺下睡觉。 陈知行简单洗漱一下，正准备关门休息。 秦淮茹带着棒梗来到陈家门口：“给你陈叔跪下磕头。” 棒梗跪在陈知行面前，正要磕头，陈知行蹲下身拦住，把棒梗扶起来。 “贾家嫂子，你这是干啥呢。” “知行，要不是你帮忙，棒梗肯定回不来。” “我们家必须谢谢你。” 秦淮茹真切实意道。 “心意我领了，不用让孩子这么做。” “你快带着孩子回去休息吧。” 陈知行道。 “跟陈叔说一声谢谢。” 秦淮茹吩咐。 “谢谢陈叔。” 棒梗小声道。 “不用谢，以后别总捡便宜了，送上门的便宜不是好事。” 陈知行告诫。 “以后我会跟孩子说的，都是我之前没有教育好孩子。” “知行，你救回棒梗，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要不，让棒梗认你做干爹吧。” 秦淮茹忽然出了个主意。 “贾家嫂子，我还没结婚呢，带个干儿子算怎么回事。” “你的心意我领了，我真不需要贾家做什么。” “忙了一天，我得睡觉了。” 陈知行一下子精神了，连连摆手。 “是我说错话了，哎，我就是太高兴。” “你休息吧，明天我让我妈给袁婶道歉，之前都是我家做的不好。” 秦淮茹又絮絮叨叨说了几句。 这才带着棒梗离开。 “秦淮茹还是不错的，能带着棒梗过来感谢，起码她有这份心意。” 袁秀芬笑着说道。 “我宁可她别有这份心意，让棒梗认我做干爹，她脑子怎么想的。” 陈知行吐槽一句，赶紧回自己的小屋。 躺在床上，他很快陷入熟睡。 翌日一早，陈知行吃了早饭，推着自行车上班。 第193章 第三个白银宝箱 “知行，昨晚干到那时候，今天还上班呢。” 傻柱正巧出门，随口闲扯。 “马上要国庆了，科里活忙不完，没办法。” 陈知行卖惨。 “哎，干保卫员也不容易。” “这回你又立功了，是不是得干领导了？” 傻柱挤眉弄眼的。 “我倒是想干领导，还差的远呢。” 陈知行笑着道。 说了几句片汤儿话，他骑上车离开。 到了保卫科，陈知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歇息。 不大会，程家兄弟和邵斌都来了。 几人打过招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小憩，心里暗暗期待。 等到快要上班时候，严震和王军山一起过来办公室。 “科长好。” “严科早上好。” 众多保卫员纷纷起身。 “有个大事跟大家伙说说。” 严震脸上带笑：“陈知行小队帮助公安侦破926特大恶性人口拐卖案，给我们保卫科大大长脸。” “大家为陈知行同志以及其小队程虎，程豹，邵斌三位同志鼓掌。” 说完，严震率先鼓掌。 王军山看着陈知行，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笑容。 太他妈长脸了。 众多保卫员奋力鼓掌，办公室内掌声雷动。 “希望大家伙以陈知行同志为榜样，敢打敢拼，敢为人先。” “向陈知行同志看齐。” 严震朗声道。 说完话，严震离开办公室，冲着陈知行招了招手：“知行，你跟我一块上楼，有点事跟你说。” “好的，严科。” 陈知行点头，跟随严震离去。 众多保卫员纷纷露出羡慕之色。 跟着严震上楼，明显是有好处。 “大家伙别羡慕，你们把活干好，干的板正，该有的都有。” 王军山借着机会勉励众人。 保卫科三楼，301办公室。 “知行啊，这次你干的非常好，大大超乎了我的预料。” “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尽管说。” 严震给陈知行倒了杯茶，态度热切。 “科长，破案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职责，我只是把本职工作干好了而已。” 陈知行谦虚道。 “不能这么说，干的好必须得奖励，得突出领头羊，这样其他人才能有积极性。” “你要是不提要求，那我就给你安排了。” 严震笑着道。 “全凭严科安排。” 陈知行心中一动。 “杨德林案件过去了两个多月，这段时间保卫科做了很多工作，尽最大努力消弭了案件对我们科产生的不利影响。” “国庆之后，我打算申请进行人事调动，由你接替王军山外勤组副组长的职务，你有没有信心？” 严震严肃问道。 “王组长珠玉在前，我不敢说比他干的更好，但我肯定倾尽全力，不辜负领导的信任。” 陈知行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好，有你这句话，我也放心把外勤组交给你。” 严震拍了拍陈知行胳膊。 敲定了这件大事，他又和陈知行扯了一会闲嗑。 “公安早上打电话来，说让你去那边一趟，了解一下案情发展。” “抽个时间过去看看，快去快回。” “好好干，不要听别人三言两语就耳根子软。” “在厂里稳稳当当进步，把基础打好了，以后前途无量。” 严震叮嘱。 “好的严科。” 陈知行点了点头，心里感觉怪怪的。 怎么感觉严震这话，是在提醒他似的。 回到办公室，陈知行跟小队成员说了几句，暗示自己和严震在楼上聊天的内容。 这种事不到揭晓之前，不能明说。 “陈队，你起飞了别忘记兄弟们啊。” 邵斌激动道。 “看你那出息，这话还用你说。” “年底前有一次保卫员升岗的机会，我要往上走了，包管给你安排上。” 陈知行笑骂。 “陈队，上刀山下火海，我邵斌跟你干。” “必保是指哪打哪。” 邵斌拍着胸脯大表忠心。 程家兄弟脸上露出浓浓的喜色。 “我等会去公安局一趟，那边有事找我。” “你们看看咱们外勤组的工作文件，说不定以后会用上。” 陈知行提示。 他干上组长，手下几个兄弟肯定得跟着动一动。 负责外勤组内的各个业务。 带着兄弟们一起往上走，兄弟们才有冲劲跟着一起拼。 “陈队，你放心去忙吧，这段时间我们加强学习。” 程虎沉声道。 陈知行正准备离开。 “陈队长，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一个保卫员来到陈知行身前，激动的握着陈知行的手。 陈知行认识这个保卫员，但不记得对方叫什么名字。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队，这是我们小队的林有棠，之前他家孩子让拍花子拐走了。” “是你出手，把他家孩子救回来了。” 曹振华在边上解释。 “啊，我想起来了。” “曹哥跟我们说起过你的事，当时我们还想着帮你找孩子。” 陈知行脸上露出笑容：“孩子回来了就好。” “是啊，回来了就好。” “今天凌晨孩子让公安送回来，给我高兴坏了。” “没想到是陈队你出手帮忙，真的，太感谢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有棠眼眶发红。 几人唠了一会，陈知行说自己还有事，脱身离开。 骑上自行车，直奔公安局。 半路上，陈知行寻思着公安有啥事需要自己过去。 拍花子已经被一网打尽，孩子们都送回家了。 还能有啥事？ 莫非是发现了敌特的踪迹。 想到这里，陈知行暗暗激动起来。 在幕后操控拍花子以及各个家庭的敌特，办事风格稳健，手段非常老辣。 要是能逮住这样的人，成就感满满。 正想这事呢。 “叮！宿主打击犯罪团伙，将其绳之以法，获得白银宝箱一个。” 陈知行脑海中忽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不出他所料，这次的系统奖励，果然是一个白银宝箱。 陈知行停下车，搓了搓手。 ‘应该还是破案类的技能，这回会是什么呢？’ 陈知行心中微动，心里怀揣着满满的期待，打开白银宝箱。 “恭喜宿主获得破案技能，气味：百里追踪。” 一个悬空的圆球，出现在陈知行面前。 ‘气味，百里追踪……难不成是强化鼻子的技能？’ ‘眼睛强化，大脑强化，现在是鼻子强化，倒是有可能。’ ‘不过这个百里追踪，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陈知行脑海中闪过各种各样的念头，伸手进入圆球。 圆球化作一缕光芒，没入他的身躯内。 第194章 百里追凶 陈知行感觉自己鼻子痒痒的，好像有一团棉花在里面转圈。 很舒服，连带着脑袋都酥酥麻麻的。 过了几分钟，异样的感觉消失。 陈知行重新掌控了身体。 下一瞬，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直往他鼻孔里钻。 地上的污秽臭味，墙壁老化的腐朽味，不远处饭店炒菜香味。 陈知行甚至能闻出来，是辣椒炒肉，蒸水蛋，还有香煎干鱼的味道。 其他细小的味道更多，他也懒得一一分辨。 揉了揉鼻子，陈知行尽量让自己适应强化后的身体状态，尝试着屏蔽强烈的刺激性味道。 不大会，他慢慢恢复到正常状态。 虽然还是能闻到各种味道，但对他自身的刺激性不大。 “被动状态这个技能就这么强，如果我主动开启，那鼻子不得爆炸了。” 陈知行低喃自语，觉得自己肯定是哪里理解错了。 脑海中闪过百里追凶四个字，他眼睛微亮，似乎把握住了什么。 “唔，我想想，刚才骑车路上，我经过了一家卖花茶的店铺。” “假设我锁定花茶店铺为犯罪，是不是可以用花茶的香味对其进行定位？” 陈知行单手托着下巴，一脸思索表情。 最后决定主动开启百里追凶技能，脑海中闪过刚才途经花茶店铺时，那一份清香。 百里追凶技能开启的一刻。 各种各样的气味涌入陈知行鼻腔。 但这一次，它们都主动的降低了刺激性。 不，应该说是陈知行的鼻子如同帝王一般，掌控了各类气味。 将他不需要的气味踢开。 很快，一缕淡淡的茶香传入陈知行鼻腔内。 陈知行目光微眯，抬头看着气味传来的方向。 和他记忆中，那家卖茶店铺的位置吻合。 “茶叶香味持久浓郁，如果我换做路上经过的那家卖糖人的小摊呢？” 陈知行改变自己的锚定物。 茶叶香味被他抛开，继续在杂乱如海的气味群中，寻找糖人那带有一丝丝温热香甜的独特味道。 不到一分钟，陈知行再次定位捏糖人的小摊位置。 和记忆中的位置，完美重叠。 “好好好，这他妈简直比熊鼻子还灵。” 陈知行关闭百里追凶技能，眼中满是喜色。 他上一世看过一篇报道，地球上已知动物中，嗅觉最好的动物是熊。 熊可以闻到几公里外玉米粒的香味，猎杀者经常用这一特性引诱熊过来，屡试不爽。 鲨鱼能嗅到一英里以外一滴血的味道。 而大象可以通过鼻子，感应到十二英里外的水汽。 现在陈知行必须得说一句，都是小老弟。 他现在的鼻子，号称百里追凶，换算一下，是五十公里，三十英里出头。 秒杀一切地球生物。 拿来破案的话，任何罪犯只要留下衣物这类带有个人气味的物品，陈知行就可以通过气味定位那人。 虽然说在实际用途上，会有很多差错，但不影响这个技能堪比神技。 就拿拍花子案来说，陈知行可以记住屋子里的味道。 在田家屯新屯盘查的时候，他看不到拍花子躲在老屯，但有机会闻到对方飘散出来的味道。 根据味道来源，指定锁定对方。 省去了后面来回辗转，甚至差点错过对方的情况。 欣喜一会后，陈知行收敛情绪，继续骑车奔赴公安局。 来到门口，陈知行正要往里进，执勤的公安连忙喊：“陈知行同志。” “你好。” 陈知行停下车。 “王局跟我有交代，你来之后，直接带你去见他。” 公安说道。 “麻烦同志带路。” 陈知行有些奇怪，不是让他过来了解案情的吗，找王局干啥。 他没问眼前公安是什么事。 一般这种干活的人，接触的信息非常少。 问了也白问。 公安带着陈知行进入公安局，走上楼梯。 来到二楼202号办公室前，办公室门关着。 “陈知行同志，麻烦你稍等一下。” 公安很客气的说了一声，伸手敲门：“王局，陈知行同志到了。” “辛苦了，让他进来吧。” 办公室里，传来王局的声音。 公安推开办公室门，对陈知行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知行进入办公室，目光不露声色扫过。 这间办公室比楼下邵厚信的办公室大很多。 王局身前的办公桌，是红色实木材质，看上去很是高端。 在他身后，是一排高高的书柜以及文件柜。 办公室中间放置了两排沙发，还有一条茶几。 窗户上悬挂了遮光窗帘。 办公室内，除了王局，还有老公安徐伟。 “王局，徐伟同志，你们好。” 陈知行微微弯腰。 “知行啊，坐。” 王局从自己的办公椅上起身，坐到徐伟边上。 陈知行坐在两人对面。 “拍花子案我刚才看了卷宗，这个案子能破，你居功至伟啊。” “如果不是你正确的引领了方向，我们公安会持续被动。” “我得感谢你。” 王局说着话，给陈知行倒茶。 “王局你言重了，都是我应该做的。” 陈知行客套。 “话不能这么说，为什么别人没有你表现的这么出色，主要还是你能力强。” “老实说，你在轧钢厂外勤组，屈才了。” 王局呵呵笑道。 陈知行心里咯噔一下。 捏麻麻的，把我喊过来策反我是吧。 这是能说的吗。 难怪严震特意跟他叮嘱，不要听外人说些有的没的。 敢情严震这老小子早就预料到了。 陈知行又联想到，临走前严震跟他交底，提拔他做外勤组副组长的事。 好家伙，老登办事果然有道，全让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你别紧张，我跟你唠的都是实在话，确实是看好你，希望你能考虑来我们公安系统。” “不知道你是什么意见？” 王局恳切道。 “王局，我......” 陈知行开口，打算婉拒。 “你别着急拒绝，先听听我给你的开的条件。” “你来公安局，和邵厚信同志搭配，干副队长，工资75.5，补贴十块钱。” “至于干公安的好处，我就不跟你一一明说，你跟着老邵干了三个月，想必也了解一些。” 王局语气温和。 陈知行舔了舔嘴皮子。 公安局副队长，那是邵厚信之前的位置，落在他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身上，绝对是破格提拔。 加上一个月85.5的工资，比轧钢厂给的钱多30块。 但凡换个人来，都得被王局开出的条件砸晕了。 这种好事落在程家兄弟或者邵斌头上，三人非得乐疯了不可。 第195章 公安抛来的橄榄枝 “陈知行同志，我能看出来，你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年轻人。” “轧钢厂对于你而言，犹如幼龙沉江，江河虽然够大，但你一直会成长，抚养你长大的江河会成为你的桎梏。” “公安局如同汪洋，潜龙入海才是你最明智的选择。” 老公安徐伟开口劝说。 “谢谢各位领导看得起我......” 陈知行缓缓开口，想着找理由先拖一拖。 这么重要的事，不可能直接答应或者拒绝对方。 得找人多问问，避免踩坑。 没等他说完话，王局办公室里的电话叮叮叮响了起来。 陈知行中断嘴里的话。 “你好好想想，我先接个电话。” 王局起身。 他走过去电话机边上，拿起电话，还没放到耳朵边上，电话里传来严震的大嗓门。 “老王，陈知行是不是到你那边了？让他过来接电话。” “陈知行？他来了吗？我不知道啊。” 王局一脸‘诧异’。 陈知行在边上看着，嘴角抽了抽。 我明明就坐在你办公室，你居然能说不知道？ 特别你这演技和说话的声调，奥斯卡没你我不看！ “不可能啊，我掐着时间给你电话的，他肯定到你楼下了。” “你招呼个人叫他上来，我有重要的工作安排给他。” 电话那头，传来严震急切的声音。 “啥事啊老严，你跟我说吧，我帮你传递给陈知行。” 王局悠然道。 “保卫科机密大事，我必须得亲自跟陈知行说，你叫他过来。” “啥机密大事还不能让我知道？老严，咱们也是好多年的哥们了，你说这话太伤我心。” “得了，不唠了，我先缓缓。” 王局把手里的电话放在架子上。 撂了电话，他重新坐回沙发上，冲着陈知行笑了笑：“咱们甭管他，聊咱们的。” “陈知行同志，你个人什么想法，有什么顾虑，都可以畅所欲言。” 徐伟笑着道。 “王局，徐伟同志，你俩一起邀请我加入公安队伍，我受宠若惊，不胜感激。” “但严科长的态度你们也看到了，我有心投奔公安，保卫科也不能同意啊。” 陈知行故作为难。 “老严忒小气，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潜力的年轻人，恨不得栓自己裤腰带上。” 王局吐槽道。 “这老小子越活越回去了，有好苗子净想着攥自己手里。” “没有一点集体意识，小农思想严重！” 徐伟也是一脸愤愤不平。 “知行啊，那我问你，如果严震同意放人，你愿意调过来公安吗？” 王局问道。 “只要王局需要我，不管是在公安系统还是保卫科，我都尽全力把事办好。” 陈知行朗声道。 “行，有你这句话，我没有让你白来一趟。” “你下去跟老邵唠唠嗑吧，这边没啥事了。” 王局满意的笑道。 话唠到这个份上，他也没法太过逼迫陈知行。 现在的问题是，保卫科同样珍惜陈知行这个好苗子，不想放人。 陈知行告别两人，直奔邵厚信办公室。 依旧是半掩着的大门，以及打盹的邵厚信队长。 陈知行推门而入，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 他没有喊邵厚信。 王局刚才说，他看了拍花子案的记录。 那便意味着，队伍凌晨返回四九城后，大家伙各回各家都睡觉去了。 邵厚信没有回家，第一时间提审拍花子，熬了整整一夜。 要不然早上也做不出案件记录。 邵厚信又钓了一会鱼，睁开眼睛。 看到陈知行在椅子上小憩，不由道：“你小子来多久了，怎么不叫我？” “来了半个点吧。” “看你睡得香，没好打扰。” 陈知行起身，给邵厚信散烟。 “有啥好不好打扰的，我是有活来了就干，没活就眯一会。” 邵厚信接过烟，拿火柴点燃。 “听王局说拍花子案做完案件记录了，敌特没留能追查的手尾呗？” 陈知行问起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没有，我怀疑敌特全是花钱雇人办事，自己连头都没露。” 说到这个话题，邵厚信眼中掠过一缕凶光：“早晚有一天，这狗日的肯定要落在我手里。” “到时候老子让他尝点新鲜玩意！” “昨晚你开枪打的那两人怎么样了？” 陈知行好奇道。 昨晚还是他第一回见公安办案开枪。 前一世就不说了，行政上对公安开枪管理的非常严格。 开枪击毙罪犯，都得上新闻。 当地公安要出具蓝底白字的报告，解释公安开枪的原因。 这一世枪械管理虽然没有那么严格，但公安对开枪还是持比较谨慎的态度。 “老的死了，年轻的那个活着。” 邵厚信弹了弹烟灰，看到陈知行关切的神色，他又道：“对方犯罪证据确凿，开枪击毙问题不大，我补一份情况说明，局长签字审核就行。” “那还行，我还担心影响你的前程。” 陈知行放下心。 “破不了案才会真正影响我的前程，领导都得骂死我。” “现在好了，没案子压在身上，一身轻松。” 邵厚信伸了个懒腰。 陈知行和邵厚信说起，刚才在王局办公室的事。 把严震给他的许诺，也大致说了一遍。 “要是能在轧钢厂往上走，我建议你不要来公安。” 邵厚信直接给出自己的意见。 陈知行一脸不解，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他还以为邵厚信跟王局一样，希望他过来公安局呢。 “在保卫科干活，压力不大，自在。” “你二十来岁干副组长，三十岁混到副科，四十岁干到严震的位置，和我们王局平级。” “换成在公安局，你不一定能混到王局的位置，即便你真能做到，付出的努力和汗水，绝对和在轧钢厂干活不是一个量级。” 邵厚信唠实在话。 陈知行听完，没有说话，在心里默默盘算。 他现在主要目的有两个。 一是刷系统宝箱。 随着破的案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宝箱累积的物资和技能也会越来越多。 破案技能不可能无穷无尽，等他刷完破案技能，白银宝箱一定会开出新的技能。 技能越多，他个人实力更加强大。 这是他的立身之本。 第196章 卷上了 二是尽量往上走一走。 十年狂潮即将来临，陈知行不求成为人上人，起码要有一定的实力。 在地方治安纠察委员会或者工厂工人纠察委员会中，占据一席之地。 而他想要的两个目标，在轧钢厂都能实现。 而且比在公安局更容易实现。 “当然了，如果你想要更大的权力，做更多的事，那过来公安局没错。” “轧钢厂说到底，只是一家国营单位，虽然行政级别和公安平级，但管理的人肯定远远不如公安。” “你得根据你自己的想法选择。” 邵厚信还以为陈知行在犹豫，又补充了几句。 一个区域内的公安局局长，绝对能在当地区域排到实权人物前三。 这是轧钢厂无法比拟的优势。 不可否认，有些人就是喜欢掌控权力的感觉。 通过和陈知行的接触，邵厚信觉得前者不是这类人。 “邵队，其实我想的很简单。” “保护好老娘，照顾好妹妹，以后找个媳妇，生一窝娃。” 陈知行咧嘴一笑，心里已经有了选择。 “那没啥想的，在轧钢厂好好干就完了。” “王局要是找你谈话，你也别把话说死，留点余地。” “谁也猜不到几年后是啥样，你说是吧。” 邵厚信挑了挑眉。 “还是得找老大哥唠嗑，跟你这么一唠，我心里啥迷茫没有了。” 陈知行又递出一根中华。 “你小子少跟我拍马屁，还占我辈分的便宜。” 邵厚信笑骂一句，续上中华。 抽完两根烟，他咂巴咂巴嘴：“你还真别说，华子确实好。” “我连着抽烟容易咳嗽，抽华子就不咳。” “邵队，以你的收入，抽华子应该没啥问题啊。” 陈知行摸出一包华子，放在邵厚信桌上。 “确实没问题，哪怕去黑市买，我也抽得起。” “但知行啊，人一定要克制自己的欲望。” “我抽惯了华子，是不是得喝点好酒，喝上了好酒，是不是得吃点好肉。” “我得用上好钢笔，穿上中山装，踩着凤凰牌自行车。” “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不控制自己，早晚要出事。” 邵厚信抓起桌上的华子，摩挲几下，放入抽屉，啪的一声关上：“你小子敢拿华子腐败我，我没收了，赶紧给我滚蛋。” “谢谢邵队教导。” 陈知行真诚感谢，离开办公室。 他听懂了，刚才那席话，是邵厚信对他的告诫。 邵厚信看着陈知行的背影，咧嘴一笑。 他看得上眼的后辈不多，陈知行绝对算一个。 多唠叨几句，算是自己一份心意。 至于陈知行往后怎么发展，邵厚信只能说尽自己一份力。 回到保卫科，陈知行屁股都没坐稳。 “陈队，吕秘书让我帮忙带话，让你回来之后去严科长办公室一趟。” 程虎传话。 陈知行面露无奈，严震这是有多不放心自己。 啥也别说了，领导交代啥干啥就完了。 陈知行来到严震办公室大门外，轻轻叩门：“严科长，我回来了。” “知行啊，进来。” 严震大嗓门回应。 陈知行推门而入，屋里只有严震一人。 “你去公安局，老王是不是诱惑你，让你去公安局当差？” 严震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坐在陈知行边上。 “王局确实说了类似的话，希望我过去公安那边。” 陈知行没有丝毫隐瞒。 决定了要在保卫科好好干，不用藏小心思。 “我就知道，老登给我打电话让你过去，指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你怎么跟他说的？” 严震唾骂一句，关切询问。 “我说自己在保卫科干的挺得劲，领导同事都很照顾我，没有挪地方的想法。” 陈知行稍微篡改了一下。 “哎，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你在保卫科，有我和杨厂长罩着你，不说横着走，基本上厂里你不用担心有人整你。” “去了公安局，那是无根之木，你去了就是小老弟。” 严震一拍大腿。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在保卫科干活舒心，去了公安那边，不知道啥情况呢。” 陈知行附和。 “老王挖你，给你开啥条件啊？” 严震好奇道。 “王局说只要我过去，给我副队长位置，一个月工资75.5，每个月还有十块钱补贴。” 陈知行据实以告。 “他妈的，老王这个狗东西。” “他能出得起，我出不起吗？” “十月之后你调任副组长，我给你申请21级办事员，科员待遇，一个月工资63块钱，外加行政补贴十块钱。” 严震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感觉被老王压了一头。 必须得找回场子。 陈知行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这是内卷上了。 “你好好干，我保你以后升20级副科级干部，老王他敢拍板说这话不？” 或许是觉得工资和老王开的条件还有差距，严震又放出一记大招。 “严科，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陈知行一脸感动。 内卷好啊。 都给我卷起来。 最好把我卷成正科级，一个月89块钱工资。 行政补贴再来十块钱。 99块钱月工资，都不知道怎么花才好。 “谢啥，你干出成绩来了，我指定不能亏待你。” “别人能给你的，我不仅照样给你，我还能比别人给你的还多。” 严震豪气道。 “严科，多的话不说了，我铁了心跟你干，指哪打哪。” 陈知行大表忠心。 反正说好话也不用钱。 “好好好，你有这份心，比干啥都实在。” 严震起身，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弯腰提出一个布包。 “这玩意你收着，跟兄弟们痛快喝点。” “下回见着老王，帮我损他几句。” “开一个副队长位置就想挖我的人，他想得美！” 严震把布包递给陈知行，还不忘损一句王局。 “严科，我一定跟兄弟们说，这两瓶酒是你给的奖励。” 陈知行一脸‘激动’的收下布包。 严震又拉着陈知行唠了一会。 叮嘱陈知行，生活上有啥困难，工作上有啥难处，不要憋着，尽管提。 陈知行自然是千恩万谢。 最后提着两瓶汾酒，溜达着下楼。 “果然，外部压力是团结内部的最好办法。” 陈知行感叹。 提着酒回到外勤组办公室。 “陈队，这啥玩意啊？” 邵斌盯着陈知行手里的布包，眼睛发亮。 第197章 秦淮茹送鞋 “严科说咱们小队立了功，特意给的奖励。” “两瓶汾酒。” 陈知行晃了晃手里的布包。 “严科真敞亮啊。” 邵斌乐的笑歪了嘴。 “严科是个实在人。” 程虎也满脸笑容。 酒鬼就好这一口，拎着两瓶汾酒，比给他十块钱还值得高兴。 “哥几个晚上搓一顿呗。” 陈知行把布包放在程虎桌面上。 “撮，必须得撮。” 邵斌立马响应。 “搓一顿挺好。” 程家兄弟乐呵呵道。 敲定了事情，陈知行回到自己座位上。 座椅还没坐热。 噗噗噗。 厂里的广播通电前奏声音响起。 正在工作的轧钢厂员工，纷纷竖起耳朵，等待着广播里的声音。 马上就要国庆了，是不是厂子准备发福利？ 还是食堂要加餐？ 大家伙都非常期待。 “敬爱的轧钢厂员工们，现在播报一则重要讯息。” “保卫科陈知行同志，带领小队成员，配合公安攻破926特大恶性拐卖儿童案件。” “他们英勇有力的行动，保卫了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打击了犯罪团伙的嚣张气焰。” “杨亮平同志强调，要向陈知行同志及其小队学习，勇于拼搏，不怕困难，把这种精神用在建设红星轧钢厂上，让我们......” 广播内，响起女播音员清脆昂扬的声音。 “擦，怎么又是陈知行？” “广播都让他一个人包了，这小子挺能整啊，每个月都能听到广播夸他。” “那可不咋的，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都。” 大失所望的轧钢厂员工，纷纷吐槽。 他们等的是轧钢厂的福利，至于陈知行在外面多牛逼，说实在的，和普通人关系不大。 住在四合院的易中海等人，已经麻木。 开始从广播里面听到陈知行的名字，他们还会想，卧槽，这孩子出息了。 然后‘不经意’透露自己和陈知行住一个大院，吸引一波眼球。 接二连三的播报，他们肚子里关于陈知行的货已经掏空了，再也讲不出什么新意。 外勤组办公室。 陈知行听到广播里的声音，微微一笑。 并没有太大的心理波动。 基操勿6。 程家兄弟挑了两个外勤组的活。 陈知行看了一下，全是狗屁倒灶的举报事件。 国庆前这类事件，肯定是没法消停了。 “你们去吧，我有点事办。” 陈知行挥了挥手。 等队友离开，他骑车过去食堂。 好几天没找刘岚放水了，憋得慌。 到了食堂，陈知行和傻柱闲聊了几句，借口去仓库吃点黄瓜去去火。 刘岚跟着一起，顺手把大门关上。 随即吃上了黄瓜，喝上了牛奶。 “刘姐，等十月份后，咱们在外面租个房子。” “以后中午打饭，我给你信号，咱们在外面办事。” 整完事，陈知行神清气爽道。 “花那钱干啥，钱多烧的。” 刘岚批评。 “我估摸着十月份后，得往上走一步，到时候再来食堂啃黄瓜，让人笑话。” “在这里办事也不方便。” 陈知行稍稍透露点信息。 “那你看着办吧。” 刘岚拢了拢发丝。 有了房子，屋里肯定有床。 有了床两人就能上床办事。 到了这一步，刘岚也没啥矫情的，该整整。 陈知行留下一把糖果后离开。 随身空间里面其实还有很多肉，钱也有不少。 给刘岚猪肉，她带不出去，容易被人误会她是从厂里偷的。 钱这玩意吧，容易变质两人之间的关系。 还是给糖果之类的零嘴合适。 出了食堂，陈知行骑车回家，和袁秀芬说起下班后跟同事聚餐的事。 顺便在家吃了个午饭。 下午陈知行带领队伍处理完两个小活，直奔都一处。 之前和邵厚信还有洪英杰在都一处吃过，这回陈知行轻车熟路。 点了三荤一素，四碗大米饭。 四人坐在一起喝酒闲扯，气氛热烈。 把点的饭菜和两瓶汾酒，全都一扫而空。 一人半斤酒，喝的正好。 邵斌还把两个空瓶揣走了。 陈知行骑车回家，发现桌面上放了三双布鞋。 “秦淮茹送过来的。” “咱们仨一人一双。” 袁秀芬笑着解释。 “不会是贾老婆子做的吧？” 陈知行拿起最大号的布鞋看了几眼。 别说，做的还不错。 “贾老嫂子哪有这手艺，是秦淮茹今天用缝纫机做的。” “她倒是给我开拓了思路，做布鞋也能卖钱呢。” 袁秀芬兴高采烈道。 缝补衣服这个活，前期需求特别多，很多户家庭都把家里的破烂衣服拿出来，送来陈家缝补。 袁秀芬是个实诚人，补的漂亮又结实。 这样就造成了一个问题，缝补活基本上是一锤子买卖。 一些小刮擦，家里婆婆媳妇拿针线补一补就行。 犯不着送来陈家。 所以袁秀芬这段时间，接到手的缝补活逐渐变少。 她一直想着转型，做点别的活。 今天秦淮茹送来的布鞋，让她找到了方向。 “马上都十月份了，布鞋还能穿几天呐。” “妈，没活干的时候你就歇着，庄稼汉还有冬休呢，不用太操劳。” 陈知行劝说。 袁秀芬却不搭理，拉着何雨水的手：“雨水，我给你做一双布鞋，你喜不喜欢？” “喜欢，我可喜欢了。” 何雨水答的那叫一个欢快。 袁秀芬脸上露出笑容。 还是何雨水好。 陈知行试了试布鞋，刚好合脚。 估摸着秦淮茹肯定是先来陈家取了仨人的鞋码，再回家做的。 吃完了饭，陈知行穿着布鞋在院里头遛弯。 让鞋子和脚更适配一些。 再过一个月，四九城就得冷了起来。 不抓紧多穿几天，就得等到明年开春了才能穿。 “知行，鞋子合脚吗？” 秦淮茹走过来搭话。 “合脚，谢谢你了啊贾家嫂子。” 陈知行笑道。 “之前叫我秦姐，怎么现在老叫我贾家嫂子了？” 秦淮茹略微不满。 “叫啥不都一个样嘛。” 陈知行呵呵一笑，感觉秦淮茹态度有些怪怪的。 “那可不一样，叫秦姐显年轻，亲切些。” 秦淮茹抿嘴笑，一双眼睛氤氲流转。 “那行，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叫你秦姐。” 陈知行随意道。 “一双鞋够穿不，我再给你做两双，换着穿。” 秦淮茹小声问道。 “够了，我家里还有别的鞋。” “贾家嫂子你忙，我继续溜达了。” 陈知行心里越发怪异，说完话及时抽身。 秦淮茹看着陈知行的背影，贝齿轻轻咬了咬嘴唇。 第198章 陈宁的新发现 接下来一直到国庆前，陈知行都带着小队正常执行任务。 处理各类举报，纠纷等事情。 贾家经历过棒梗被拐卖的事，有了很大的改观。 首先是棒梗老实了，这孩子不复以往桀骜的性子，每天老老实实上学，回家带两个妹妹玩。 其次贾张氏也老实了很多。 棒梗被拐卖，她占有很大的责任，在贾家家庭地位下降了很多。 也不敢找陈家的麻烦了。 陈知行救回棒梗，真论起来，贾家上上下下给陈知行磕头都不为过。 这么大的恩情压着，贾张氏实在是没心气和陈家吵。 倒是秦淮茹最近挺有意思，好几次主动和陈知行拉近关系，还一副温柔娇羞模样。 陈知行感觉不对劲，和秦淮茹保持了一段距离。 他心里算得明白，逗逗秦淮茹，占点小便宜都没啥问题。 真要和秦淮茹擦枪走火，不好脱身。 有需求了找刘岚对付一下，还可以带何雨水出去玩，没必要找一个带三娃的寡妇。 时间转眼来到十月一号，国庆大典。 国庆盛大召开，喜气洋洋。 四合院里也是一片喜庆气氛。 国庆放假两天，大家伙都不用上班，可以选择在家休息，也可以参与各类活动。 为了迎接国庆，各个街道，委员会，工厂都组织了很多活动。 可以参加联欢会，看电影，文艺汇演，去天安大门集会游行等等。 陈知行在家吃着早饭，陈宁已经迫不及待起来，非得让陈知行带着她出去玩。 “行，等我吃完早饭的。” 陈知行咬着嘴里的白面馒头。 他其实不大愿意凑热闹，那些联欢会，天安大门集会游行啥的，在他看来都没啥意思，不如在家睡会觉。 架不住陈宁心心念念。 陈宁吃完早饭，火速跑去何家，把何雨水拉了过来。 三人先步行去街道组织的联欢会，逛了一会，欣赏进步青年演奏笛子，口琴之类的乐器。 还有唱歌以及小品栏目。 “哥，你也给我买个口琴呗。” 陈宁看到有一位青年，用口琴吹走了喀秋莎，眼睛大亮。 拉着陈知行的手甩动。 “买买买，明天就买。” 陈知行连连点头。 难得陈宁有兴趣，给她买个口琴，总比一天天在家跟土狗似的傻乐要好。 “我想学那个。” 何雨水指了指一位正在吹箫的姑娘。 一首名曲平沙落雁在被她用箫声诠释的淋漓尽致，美不胜收。 “你不是都会了吗？” 陈知行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笑容。 “我哪里会了。” 何雨水噘嘴。 陈知行凑到何雨水耳边，说起两人晚上一起逛天坛的事。 何雨水脸色煞的通红，捶了陈知行一下。 陈宁一脸狗狗祟祟，目光在陈知行和何雨水身上游走。 感觉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咳咳，马上到说相声了。” “相声这玩意有意思，都好好听。” 陈知行咳嗽两声，一本正经的道。 在联欢会玩到十点多，陈知行带着两人去天安大门。 走到一半，陈知行看了看前面黑压压的人头，停住脚步：“要不咱们还是明天来吧，我感觉半个四九城的人都跑来前面了。” 陈宁不愿意走，陈知行把她举高高。 “妈呀，咱们还是别去了，全是人呐。” 陈宁立马改变主意。 “这要是混进来一个摸包儿，伸手就拿，跟老鼠掉进了米缸似的。” 出于职业特性，陈知行嘀咕了一句。 “这么多人呢，万一摸包儿让人发现，当场打死都不稀奇。” 何雨水捂嘴笑。 “你说的也是，收益大，风险也大。” 陈知行接了一句，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三人返回四合院，吃了午饭后，陈知行骑着车，带着三人去天桥。 下午的天桥同样非常热闹，各种耍把式的艺人，倾力展现自己的绝技。 喷火，钻火圈，上刀山，下火海，踩高跷，武斗表演等等。 陈知行推着车，两个大姑娘看到种种不可思议的戏法，尖叫连连。 玩到下午三点钟，陈知行骑着车带两人回家。 等陈宁跑回家，找袁秀芬说起在天桥的种种把戏，陈知行拉了拉何雨水衣袖。 “雨水，晚上咱们去圆明园那边逛逛，不带陈宁。” 陈知行小声道。 “现在就去呗，别等晚上了。” 何雨水兴致很高，以为陈知行说的是正经的玩。 “晚上方便教你吹箫。” 陈知行眨了眨眼睛。 何雨水脸红，伸手掐了陈知行一下：“不去。” “不去我生气了。” 陈知行脸一板。 何雨水猜不透他是真生气还是装的，犹豫了一会，最后轻轻点头。 吃完晚饭，陈知行说带何雨水出去玩。 陈宁又要跟着一起。 “白天玩了一天了，还不够啊。” “等会帮我剪鞋底板，那都不准去。” 袁秀芬发话。 陈宁哀嚎一声。 等陈知行和何雨水离开，陈宁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直转：“妈，我发现咱哥和雨水姐有问题。” “哦，有啥问题？” 袁秀芬来了兴趣。 “他俩，那啥，不对劲。” 陈宁有些不好意思说。 “咋个不对劲法，你倒是说明白的。” 袁秀芬不喜道。 “我觉得他俩在搞对象，妈，我跟你说，今天哥偷偷在雨水姐耳边不知道说了啥，雨水姐脸一下子红了，她还锤了哥一下。” “我给你比划一下，你就懂了。” 陈宁扮演陈知行的角色，先是贴着袁秀芬耳朵咕叽咕叽。 又扮演何雨水的角色，装出羞涩的模样，握拳捶了空气一下。 表演的活灵活现的。 陈知行要是在场，看到这一幕，非得喷出一口老血。 “雨水是个好姑娘，你哥要是跟她成了，也挺不错的。” 袁秀芬嘴角含笑。 另外一边，陈知行骑车带着何雨水，来到颐和园。 虽然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出头，颐和园依旧人满为患。 旧时皇家林园，百年之后变成了广大民众的公园，所有人买票即可进入。 在国庆期间，票价都省了。 很多人拖家带口过来公园，欣赏园林的美景。 陈知行停好自行车，牵着何雨水的手。 何雨水扭扭捏捏的挣脱：“别人都没牵手，好多人看着呢。” 陈知行嘴角抽了抽，社会风气也太保守了。 他也没勉强何雨水，大姑娘脸皮薄，不比他一个大男人。 两人在颐和园里闲逛。 陈知行拿出零嘴，和何雨水分享。 逛了一个小时，天色黑了下来。 陈知行牵着何雨水的手，来到一处假山。 何雨水心里早有预料，脸红通通的，低着头任凭陈知行鱼肉。 过了半个点，陈知行背着何雨水从假山群里走出来。 第199章 外国人相机被偷了 陈知行发现何雨水的发育情况，比之前好了一些。 如同早餐店卖的小笼包，进化成了正常包子。 只要他继续努力，未来可期。 翌日，陈知行在家吃着早餐，头疼今天带陈宁去哪里玩。 有个喜欢到处闹腾的妹妹，真的费哥。 一位穿着制服的公安，来到四合院门口。 确认门牌号无误后，他大步进入院里。 “同志，你有啥事啊？” 阎阜贵站在门口客气问话。 “大爷，我找陈知行陈队长，有急事需要他帮忙。” 公安态度和气。 “陈知行啊，他住在中院呢，我带你过去。” 阎阜贵很是热切。 陈知行早饭刚吃完，门口传来阎阜贵的喊声：“知行，有公安来找你，有事呢。” 没等陈知行起身，公安走到陈家门口：“陈知行同志，我是小王，你还记得吗？” “小王同志，你好。” “有什么事吗？” 陈知行起身走过去，露出笑脸。 眼前的小王就是那天晚上，他带秦淮茹去公安局报案，负责接待的人。 陈知行在公安局认识很多人，但都不熟，真正能搭几句话的人不多。 小王就是其中一个。 “公安同志，进屋喝杯茶吧。” 袁秀芬招呼。 “婶婶，喝茶就免了，我这趟过来是请陈知行同志去局里帮忙的。” “遇到一个急活，实在是没办法。” 小王脸色赧然。 休假期间上门找人帮忙，面子上过不去。 “啊，哥，那你今天还能带我玩不？” 陈宁嘴巴翘起来，急忙忙嚷道。 “说什么话呢，你哥有正事要办。” 袁秀芬批评一句，看向陈知行：“大儿，你跟公安去忙吧，别耽误正事。” “好勒妈。” 陈知行应了一声，伸手揉了揉陈宁小脑袋：“今天让雨水带你玩，再叫上阎家那小丫头，你们三个大姑娘想去哪去哪。” “好吧。” 陈宁嘟着嘴，勉强答应下来。 “小王，咱们出发。” 陈知行走到门口，准备解开自行车锁。 “陈队，门外挎斗车准备好了，咱们直接出发就行。” 小王说道。 “那挺好，省得我骑车了。” 陈知行呵呵一笑，把自行车钥匙交给陈宁保管。 几个大姑娘出门玩，能用的上车就骑车去。 “知行是真出息了，公安都得开车来接他。” 阎阜贵一脸羡慕。 “嚯，三大爷，这你就不懂了吧。” “知行现在是厂里出了名的神探，一个月上一次广播，啥大案要案他一人全摆了。” 傻柱搭话，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之前甲田还在的时候，这孩子只是读书好，看不出什么。” “这男人啊，一旦当家，立马就不一样了，板板正正的。” 一大妈也在边上说着好话。 袁秀芬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陈知行和小王走出四合院。 小王开车，他坐在边上的挎斗子里面。 路上，他趁机问起小王，关于这次案件的事。 啥案件这么着急，让他在休假期间都不能消停待两天。 “陈队，我了解的不多，情况是两个外国人的相机被偷了，逼我们抓紧时间破案。” “这俩外国人是真他妈狗，本来王局的意思是让我陪同他们一起，在四九城逛。” “他俩不乐意，说要自由，不想有人跟着，想要拍摄实实在在的国庆时间，普通人的画面。” “现在好了，拍了一天的相机被人偷了，知道找公安了。” 小王一顿大骂，把憋了一肚子的火稍稍发泄出来。 “昨天四九城人山人海，想要找摸包儿可不容易。” 陈知行皱了皱眉，深感棘手。 难怪大清早公安就派人过来找他。 问题是面对这类复杂的案件，陈知行的办法也不多。 他又不是算命的，能掐会算，说啥是啥。 还不用负责任。 “可不咋的，那两人说明天下午前要是找不回相机，就走外交途径。” “那态度你是没瞧见，拿鼻孔看人，说我们城里治安不好，王局气的把杯子都摔了。” “说实在的，我都想抽那两人嘴巴子。” 小王义愤填膺道。 陈知行不用想也知道，那俩外国人是啥态度。 国家太贫穷了，外国人来到华国，如同进了贫民窟一样，自然会对国人产生鄙夷，不屑的情绪。 再一个，国内外交上对外国人非常重视。 这种重视也成为了外国人在国内，高人一等的护身符。 别说现在，即便是陈知行前世，国力强大的时期，外国人在国内同样高人一等。 说起来都是泪。 两人来到公安局，小王领着陈知行来到邵厚信办公室。 “邵队，之前你老说我不让你消停，现在这话我得还给你了。” 陈知行打趣道。 “哎，你小子少磕碜我，我都要快炸开了。” 邵厚信揉了揉脸，脸上写满了‘无奈’两个字。 “啥情况，你说说吧，我看能不能听出点东西。” 陈知行递给邵厚信一根中华，自己点燃一根。 随意找了把椅子坐着。 邵厚信抽了两口烟，缓缓开口。 事情得从国庆前一天说起。 那俩外国人是法兰西国的记者，走大使馆途径，申请国庆期间拍摄国人欢庆场景。 邵厚信这边负责接洽，按照正常情况，得给这两个记者安排两个公安随行。 一是保护，二来嘛，也是监视。 各国大使馆的主要工作，是负责本国公民在他国的情况。 但还有一项不能放在明面上的工作。 那就是做间谍，刺探他国的经济，政治，军事等秘密。 这基本上是所有国家默认的事。 那两个外国记者，对给他们安排随行人员表示强烈反对，觉得这是监视他们，控制他们的自由。 并且扬言要把事闹大，反馈给法兰西大使馆，控诉公安局的安排。 邵厚信捏着鼻子认了，收回了两个公安人员随行的安排。 反正国庆期间，到处都是人山人海，这两外国人要是想拍摄点机密内容，人民群众就能给他们摁死。 而且拍摄之后，相机是要上交公安检查放行，才能带回去的。 万万没想到，这两人竟然让摸包儿整了。 昨天下午，在恭王府那边拍摄时，外国人把相机挂在腰间，被后面的摸包儿拿剪刀剪断了相机绳。 “这两老外也是真蠢，相机那么重的玩意挂在身上，被偷了竟然没有反应。” “还是别人喊他，他才发现。” 说到这里，邵厚信忍不住又大骂了几句，抽了口烟继续说。 第200章 人证以及物证 外国人根本听不懂国人喊话啥意思，两人听到喊声，扭头看身后有啥情况，摸包儿已经跑远了。 有个青年胆子大，上前抓摸包儿，薅住了摸包儿的衣服。 摸包儿身躯一扭，竟然把衣服脱了下来，丝毫不耽误跑路。 几个呼吸间，摸包儿跑进了羊角灯胡同，如同泥牛入海。 两个外国人急急忙忙跑来公安局报案，公安局正常搜索了一晚上，鸡毛没有。 “这俩人说我没给他们尽心找，威胁我要走大使馆控诉，我可去他妈的吧。” 邵厚信骂骂咧咧。 国庆大典期间，各大公社，学校，工厂等地方，集结了大量青年进入四九城庆贺。 鱼龙混杂，根本无处下手。 “那个摸包儿让人扒了衣服，上身赤裸，照例说应该不难找吧？” 陈知行听完了案件经过，忍不住问道。 赤裸上身在胡同里裸奔，特征明显，公安派人搜查，肯定会发现目击者。 顺藤摸瓜，不至于一点发现都没有。 “正常是这样，但要是这么简单，我也不用喊你来帮我分析案件了。” 邵厚信把烟头摁灭：“我带人盘查了羊角灯胡同，没有人见过一个上身赤裸，手里揣着相机的人，你说奇不奇怪。” “唔，有可能那个摸包儿进入胡同之后，换了衣服？” 陈知行提出假设。 “这点我们也想到了，换衣服确实有可能，但必须得有人接应才行。” “几个胡同口的住户我们都查了，不存在接应的可能。” 邵厚信手指点在桌面上。 “唔，这块问题很大。” 陈知行一只手托着下巴，感觉不对劲。 “是很大，你有什么想法，尽可以提出来，咱俩一块分析下。” 邵厚信摸出一根自己的大前门，点燃之后吞吐。 陈知行没有开口，心里在思索着情况。 摸包儿赤裸身上，揣着相机跑进了胡同。 胡同里的住户表示没有看到。 邵厚信盘查发现，没有接应摸包儿的人。 那只有一个可能，摸包儿提前准备了可以更换的衣服，并且带在身上。 一般来说，摸包儿都是随机作案，不可能携带衣服在身上。 这般做派，好像专门去偷那个相机似的。 陈知行眨了眨眼睛，重新梳理邵厚信刚才说的案情情况。 过了好一会，邵厚信的大前门抽完，陈知行才道：“邵队，有没有可能，这场涉外的摸包儿案，是那两个外国记者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嗯？怎么说？” 邵厚信一下子来了精神，他真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拍摄完毕之后，相片得交给公安检查。” “如果他们拍摄了机密的照片，不想交给公安检查，让摸包儿偷走相机，是不是说得通了？” 陈知行提出一个新颖的假设。 “你的意思是，这两人可能是间谍？” 邵厚信面色一紧。 “不一定是间谍，我假设的是，他们拍摄的照片不能给公安看到。” “记者没几个好东西，总想搞点大新闻出来，特别是国外的。” 陈知行斟酌道。 “嗯，你说的这种情况，也有可能。” “但对方兜这么大一个圈子，我们没法去求证，关键还是找到那个摸包儿。” 邵厚信收敛心绪。 “人证物证在哪里，我想要看看。” 陈知行起身。 “走，我带你去。” 邵厚信带着陈知行来到一个小屋。 屋里摆放了几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子上放着一条相机绳，一件蓝色的单衣。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条相机绳是老外相机上的绳子，被剪断后就剩这么长。” “衣服是从那个摸包儿身上扒下来的。” 邵厚信介绍。 “两样物证经手的人多吗？” 陈知行来到桌子前。 “不多，局里才几个人看过。” “这玩意没法作为线索去追查，研究价值不大。” 邵厚信随意道。 “那可不一定。” 陈知行微微一笑，握着相机的绳子，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 一股白人种的腥臊汗味，混杂着香水味，刺激着陈知行的鼻腔。 记住了相机绳的味道，陈知行又拿起那件从摸包儿身上剥下来的单衣。 重复一遍。 把两样物品的气味，刻在自己的鼻腔中。 他有种预感，这个案子肯定非常有意思，而他新到手的气味：百里追凶技能，会发挥大用处。 “你在闻气味？” 邵厚信好奇道。 “对，这两样物证，确实没法帮我们继续推导。” “但上面残留了相机以及摸包儿的气味，我感觉会是一个突破口。” 陈知行没有隐瞒。 气味判案古来有之，并不算什么新鲜事。 他只是强了亿点点而已。 “辨识气味也是我们公安的基本技能之一，用于破案的机会很少。” “不过这也是我们能做的不多的事。” 邵厚信略微无奈。 “带我见见人证吧。” 陈知行道。 邵厚信带着陈知行，先见了那位见义勇为的青年。 正是他勇敢的拦住了摸包儿，扒下了后者的上衣。 “当时我和另外一个女青年，看到摸包儿剪断老外的相机绳，大声喊话提醒他俩。” “没想到他俩跟傻子似的，好半天才转过来看。” “我要是不喊话，直接冲过去，说不定把摸包儿当场逮住了。” 青年跟陈知行说起当时的场景，一脸懊恼。 “你做的很不错，不管成不成，你表现的非常勇敢。” 陈知行赞扬。 “嗨，咱当时也没想太多。” “公安同志，我跟你说，要是我们自己人被摸包儿偷，我二话不说，直接上去一电炮。” “说实在的，看到那俩老外，我开始真不想帮他们，这才让摸包儿跑了。” 青年捏紧拳头，战斗情绪满满。 “这话说的也没毛病，外国佬没几个好东西。” 陈知行同仇敌忾道。 他知道这个时代的风气，反资反帝情绪非常强烈。 顺着对方的话说。 “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 青年连连点头。 陈知行和青年唠了几句，跟着邵厚信去见那两个老外。 在会议室外，陈知行看到了两个正在喝咖啡的老外。 两人拿着陶瓷勺，叽里咕噜说着什么。 一旁的翻译微微弯腰，跟两人说话。 第201章 kongfu! 邵厚信和陈知行叩门进入。 “胡晓东同志，这位是我专程请来的破案高手陈知行同志。” “知行，这位是外事部的翻译胡晓东同志。” 邵厚信给两人介绍。 陈知行和胡晓东握了握手，互相熟悉。 两个老外扭头打量陈知行这个陌生人，眼神中满是轻蔑之色。 看向邵厚信的时候，两人更是目光嫌弃。 “胡晓东同志，他俩刚才在说啥？” 陈知行察觉到老外的打量眼神，询问。 “弗雷先生和阿尔贝先生抱怨，公安提供的热水太差了，浪费了他们的咖啡。” 胡晓东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一个二战才打了三十二天，四十二天便宣布投降的国家，他们的公民有什么资格嫌弃在战胜国的领土上挑三拣四。” 陈知行面露不屑。 老外真他妈一个味，不放弃任何一个自己装逼，贬低他人的机会。 邵厚信诧异的看了一眼陈知行，没想到后者竟然对历史了解的这么清楚。 “陈知行同志，这话我可不敢帮你翻译。” “说给这两人听，他俩非得炸了不可。” 胡晓东苦笑。 两个老外目光落在邵厚信身上，叽里咕噜的一顿说。 陈知行从他们的表情上可以看出，这两货绝对没说啥好话。 “他们说啥？” 邵厚信问向胡晓东。 “弗雷先生问，找到他们的相机没有，如果没有找到，就赶紧去找。” “他们的时间非常宝贵，不能浪费在没有能力的人身上。” “阿尔贝先生说，他们后天即将返回祖国，如果找不到相机，他们会狠狠投诉到外事部。” 胡晓东一板一眼的翻译。 他稍稍修改了一些措辞，比如名为弗雷的那个老外，说的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废物身上。 胡晓东改成了‘没有能力的人’。 如果原意翻译给邵厚信听，胡晓东担心搞出外交事故来。 “请跟他们俩说，明天下午之前，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们的相机。” “希望找到相机后，他们还有机会返回他们的祖国。” 陈知行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补充道：“请原意翻译。” 胡晓东愣了一下，看向邵厚信。 “按陈知行同志说的来，有问题我担着。” 邵厚信肯定道。 胡晓东用法语，翻译给弗雷以及阿尔贝听。 砰！ 卷毛弗雷猛地一拍桌子，怒气腾腾起身，伸手指着陈知行叽里咕噜一顿说。 长脸阿尔贝同样愤怒起身，对着胡晓东说个不停。 “弗雷和阿尔贝说，你的话似乎在威胁他们，他们无法容忍。” “这是对他们人权的践踏，他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人能管得着。” 胡晓东传递信息。 陈知行一脸平淡，伸出手指从弗雷身前的咖啡杯里，夹出陶瓷咖啡勺。 两个老外一脸疑惑，不知道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华国人要干啥。 陈知行握着咖啡勺，放在双掌中间，发力搓揉。 陶瓷碎渣从他的掌缝间洒落。 “哇！” “kongfu！” 两个老外连连惊叹。 “胡晓东同志，麻烦帮我翻译。” “这里是华国领土，如果他敢继续跟我拍桌，用手指指着我，我保证他的手指会跟这根咖啡勺一样。” 陈知行拍了拍手掌上的碎渣，清理干净。 胡晓东为两个老外翻译信息。 两个老外叽里咕噜，对着胡晓东伸出双手摇摆。 “弗雷和阿尔贝说，刚才他们太激动了，并非有意冒犯。” “他们对你的功夫非常好奇，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采访你一次？” 胡晓东笑着跟陈知行翻译。 “没必要。” 陈知行直接拒绝，转头看向邵厚信：“邵队，我觉得和老外没有什么沟通的必要了，上现场吧。” “走。” 邵厚信点头。 两人告别胡晓东，离开房间。 身后传来老外的挽留声，陈知行置若罔闻。 “这俩老外对你还挺有兴趣。” 邵厚信忍不住笑道。 “记者嘛，遇到点新奇的东西就想着采访，回国之后添油加醋写一份报道，为自己博取名声。” “我要是接受他们的采访，谁知道他俩为了满足本国人的猎奇心理，会怎么编排我。” 陈知行解释。 经历过前世信息爆炸时代，他太知道这帮搞新闻的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了。 一天天总想搞点大新闻博出位。 没有大新闻怎么办。 ‘做’点大新闻出来，胡编也好，乱造也罢，总之怎么吸睛怎么写。 民众对什么新闻感兴趣，新闻工作者就做什么新闻，毫无道德底线。 陈知行可不想自己被描绘为，一个有功夫，留着八字胡，长辫子，易暴易怒的怪人。 “你倒是了解的挺通透，别说搞新闻的了，不事生产的那些人，统统没用。” “天天搁那研究这个研究那个，又不能吃又不能穿的。” “建设国家必须得脚踏实地，造工厂，搞教育，研究科技，哪怕种地也比那些人强。” 说到这个话题，邵厚信明显话多了很多。 陈知行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他其实并不同意邵厚信的话。 搞文学艺术的人也有用。 但在这个时代，国力积弱，好多人吃喝都是问题。 一帮不事生产的人确实看着碍眼。 等国家经济发展好了，养得起不事生产的人，民众富裕了，需要更多的精神娱乐。 那些搞文学，搞艺术创作的人，身份又会慢慢水涨船高起来。 邵厚信叫了两个公安，一行四人骑着两辆自行车，来到恭王府边上，昨天两个老外被偷相机的地点。 “那俩老外当时在这里站着，摸包儿从后面剪短相机绳。” 邵厚信让两个公安扮演老外，自己扮演摸包儿。 然后伸手指着后面的胡同：“那边就是摸包儿逃走的羊角灯胡同。” “去看看。” 陈知行微微颔首，在脑海中构建当时的画面。 邵厚信带着他进入胡同，走过一条狭窄的巷道，右拐再走五六米，就是胡同里的第一户人家。 “事发当天，这一户人家去天桥那边看戏去了，不在家。” “第二户人家有个老太太在门口晒太阳，没看着上身赤裸的人。” “第三户人家也跑出去玩了，第四户人家是老头带孙儿，同样没有看到上身赤裸的人。” 邵厚信带着陈知行在胡同里溜达了一圈，边走边说自己调查的信息。 摸包儿进入胡同之后，仿佛消失了一般。 怪得很。 “往回走，再看看。” 陈知行抿了抿嘴。 四人又往回走。 一路上，陈知行目光四处扫视，把沿途的一切痕迹都刻在脑海中，直到走出胡同。 第202章 还是得开挂 “邵队，现在我从头推导一下。” 陈知行道。 “好，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 邵厚信脸上多了几分期盼。 陈知行没有第一时间采取实质行动，而是蹙着眉头思索。 ‘假如我是摸包儿，在窃取了老外的相机之后，跑入羊角灯胡同。’ ‘我第一要务必定是跑，即便我赤着上身，也顾不得，因为我担心身后有人追我。’ 陈知行快步跑入羊角灯胡同。 邵厚信等人跟上去。 跑到拐角的地方，他们看到陈知行双手舞动，似乎在模拟穿衣服的状况。 ‘我跑到了拐角这里，再往前跑会有人看到我揣着相机，并且我现在赤裸着上身，特征显着。’ ‘好在我提前准备了另外一套衣服，为的是打断公安后续根据我的衣服颜色调查我，于是我火速换好衣服。’ ‘我把相机放在布包里，大摇大摆继续往前走。’ 穿完了‘衣服’，陈知行继续向前跑。 经过第一户人家，第二户人家…… 一直跑到出胡同的岔路口。 陈知行停下脚步。 邵厚信三人站在他身后，没有开口打搅。 ‘跑到这里之后，摸包儿会从哪个路口出去呢？’ 陈知行眉头皱的更紧。 推导到这里，现有的线索无以为继。 那只能开挂了。 陈知行重新回到进入羊角灯胡同入口，启动气味：百里追凶技能。 各种嘈杂的气味进入他的鼻腔，却被一一剔除。 最后只剩两种气味。 分别是相机绳以及摸包儿身上的气味。 相机沾染了老外身上的汗臭腥臊以及香水味，辨识度非常高。 对于开启了技能的陈知行来说，如同黑夜中飘散的烛火。 残留的气味非常淡，而且断断续续，无法连成一条线。 如果不是陈知行开启了技能，栓一条狗来，估计都捕捉不到。 沿着偶尔间断的残留气味，陈知行大步向前。 在出羊角灯胡同的岔路口，他没有丝毫犹豫，选择了其中一条。 然后接着往前走。 邵厚信三人一脸诧异，强忍住好奇，默默跟随在陈知行身后。 一行四人跟随陈知行走了两公里。 陈知行停下脚步，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他能感应到，距离摸包儿越来越近。 但距离相机却越来越远。 ‘摸包儿把相机卖了？还是交付给了让他做事的人？’ 陈知行挑了挑眉，最后决定先逮住那个摸包儿。 他继续向前。 又走了五百米左右，停在一间平房前。 摸包儿的气味源头，就在这间平房。 陈知行递给邵厚信一个眼神。 后者会意，悄然拔出腰间的枪械，上前敲门。 另外两个公安做好了暴起发难的准备。 大门从里头被拉开。 一位精瘦，瞅着有三十来岁的青年看到门外阵仗，吓了一跳。 下意识的就要关闭大门。 砰！ 一个公安伸手顶住大门。 同时邵厚信的枪顶在青年脑门上：“公安办案，把手举起来！” 青年直接吓软了，两只手举过头顶，身躯发颤。 陈知行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通过气味，他能判定偷了老外相机的摸包儿，不是眼前这种青年。 找错了？ 还是那个摸包儿不在家？ 很快，公安给青年戴上手铐，开始临时审讯。 邵厚信问一句，青年答一句。 他审讯的方式非常专业，各种问题挖坑，或者一个问题通过不同形式询问。 保证对方耍不了小聪明。 二十分钟不到，青年底裤都让邵厚信扒了个干净。 青年确实是摸包儿，但不是偷了老外相机的那个摸包儿。 他俩是亲兄弟，青年是老大，陈知行追查的那个摸包儿是老二。 据青年说，老二昨天接了个活，赚了一笔大钱，今天早早就出门玩去了，都没有带他。 至于老二接了个什么活，青年知道的不多，似乎涉及到洋人，所以给钱特别冲。 “你弟弟什么时候能回来？” 邵厚信板着脸问话。 “那我哪能知道，他要是找个半掩门包宿，说不定今晚都不回来了。” 青年语气中透出满满的羡慕。 两人都没有正式工作，找不到媳妇。 弄到的钱大部分都送给了半掩门，用来解决需求。 “邵队，你和我继续去找相机，留两个兄弟在这里盯着。” 陈知行给建议。 “行。” 邵厚信点头，跟两个公安交代完事，留下一辆自行车。 “邵队你放心，只要那小子回来，我保准逮住他。” 公安拍着胸脯，打包票。 两个公安蹲守，要是抓不到一个摸包儿，他们也没必要干了。 陈知行和邵厚信继续寻找相机。 最后两人来到友谊宾馆前。 “那俩老外是不是住这里？” 陈知行询问。 “没错，四九城能供他们选择的高档酒店不多。” 邵厚信点头，旋即想到什么：“相机在里头？” “按照气味留下的指引，相机最后出现的地点在那里。” 陈知行伸手一指，正是友谊宾馆大厅。 “擦，这里头我还真不能带你进去搜。” 邵厚信有些蛋疼，又加了一句：“王局估计都不敢给我批条。” “又不是外国大使馆，公安怎么不能进去搜？” 陈知行面露疑惑。 “友谊宾馆是外事部专门用来招待外宾的场所，我要是带人进去搜查，影响不好。” “除非百分百能确认对方有犯罪行为，由部里签字逮捕。” 邵厚信语气无奈。 “明着不能进去搜查，暗地里呢？” 陈知行做了个开锁的手势。 “你小子胆子真肥，万一出点岔子，那可是要坐牢的。” “咱们先回头，逮住那个摸包儿再问问。” 邵厚信决定稳一手。 “那行，听你的。” 陈知行没有反对。 这个案子是邵厚信全权负责，责任都扛在他身上。 陈知行只是协助，给建议罢了。 真正做决定的，还得是邵厚信自己。 两人回头，来到平房前。 咚咚！ 邵厚信敲了敲门，喊话：“开门，是我。” 大门拉开。 屋里还是两个公安和一个青年。 “那个摸包儿还没回来？” 邵厚信一脸不爽。 在友谊宾馆碰壁就算了，这边也没有突破。 “没呢。” 公安笑着道：“邵队，要不你和陈队先带人回去，我俩在这里等着就行。” 邵厚信看向陈知行，征求后者的意见。 第203章 老外的骚操作 “我都行，你咋安排我咋干。” 陈知行无所谓道。 “来都来了，一起等着吧。” “回去局里，我心里也得惦记着这边的情况，不踏实。” 邵厚信拎了把椅子坐下。 这一等就等了三个多小时。 期间邵厚信安排一名公安，回公安局带了几份饭过来。 陈知行吃完饭，躺床上眯了个觉。 等到下午四点多，邵厚信的怒火快要压抑不住了。 大门忽然从外头被推开，一位身材同样精瘦，贼眉鼠目的年轻人，一只脚跨进了屋里。 看到屋内坐着四个穿着制服的公安，年轻人吓了一大跳。 脚掌从屋里往回抽，撒丫子就要跑。 屋内，四人齐刷刷从椅子上跳起来，朝着年轻人扑去。 陈知行速度最快，几个大跨步追上年轻人，抬腿就是一飞脚。 年轻人扑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没等他爬起来。 两名公安一左一右压在他身上，咔咔几声给他带上手铐。 啪！ 邵厚信上前，抬手就是一个嘴巴子：“妈的，老子找了你多久，你知道吗？” “公安同志，你找我干啥啊？” 年轻人疼的龇牙咧嘴的。 “带进屋。” 邵厚信不答话，大手一挥。 两名公安架起年轻人，送到屋里。 大门关上。 接下来进入邵厚信非常熟悉的流程。 年轻人明显比他大哥机灵得多，说话藏头露尾的。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公安啪啪赏了他几个嘴巴子，有效的改善了他交代不清楚，说话不老实的毛病。 二十来分钟，邵厚信审讯结束。 按照这个年轻摸包儿的说法，他从老刘那边接了个活。 在恭王府边上，偷取两个老外的相机，再把相机交给老刘。 起初年轻人不敢干，老刘说这一单好干，老外人生地不熟，不敢追他，偷了相机钻进胡同，换一身衣服出来。 天王老子都找不到他。 关键是这一单干成了有四十块钱。 这年头干摸包儿风险大，收成看天意。 正常摸一回，整个五块八块算是好运。 一票干四十块钱，顶他干五到八次，那还有啥犹豫的。 年轻人同意下来，特意提前踩了点。 果然顺利拿到老外的相机，相比于到手的四十块钱，让人扒了一件上衣算不得什么。 他拿着钱，大清早去找半掩门，玩了两个。 之后跟自己一帮朋友打牌，结果输了个精光。 等到下午到了饭点才灰溜溜回来。 没想到一回来，就让四位大汉摁住了。 “老刘在哪里？带我们过去。” 邵厚信目光森森。 “带你们过去，你们能放了我不？” 年轻人面露希冀。 一位公安抬起手。 “别打别打，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 年轻人缩了缩脖子，拿手护住脸。 邵厚信安排一位公安，押着摸包儿大哥先回公安局。 自己带着陈知行以及另外一个公安，押着年轻摸包儿去找老刘。 …… 一行四人来到一栋小楼房前。 邵厚信上前敲门，说明来由。 很快就见到了老刘。 出乎陈知行意料之外，老刘并非地下混子或者贼眉鼠目的中介。 而是一个戴着眼镜，穿着较为考究的中年男人。 看到年轻摸包儿的一刻，老刘就明白了公安的来意。 “公安同志，这个活我是从法兰西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手里接的。” 老刘直接坦白。 他明显有和公安打交道的经验，面对一脸威严的邵厚信，非常淡定。 邵厚信和陈知行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不解。 法兰西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安排人抢本国记者的相机，兜兜转转一圈又还回去。 图啥啊。 “那人叫什么名字，怎么跟你说的，时间地点都交代清楚。” 邵厚信拿出纸笔。 按照老刘所说，那人叫安德烈，两天前找到老刘，要老刘帮忙找个人偷他两个朋友的相机，然后交给他。 老刘开始也不明白安德烈咋想的，安德烈解释是跟朋友开玩笑，而且愿意给一百块钱的报酬。 老外人傻钱多，老刘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两人一拍即合，这才有了后续一连串的事情。 陈知行暗暗咂舌。 虽然这人看着人模狗样的，干的还是中介的活。 一百块钱的酬劳，他来吃大头，卖命的人吃小头。 也是够绝的。 邵厚信了解完情况，慎重叮嘱老刘不能跟其他人透露今晚的事，随即带着人离开。 “邵队，这人不抓？” 陈知行不解。 “这人和法兰西大使馆关系很深，抓了又得放回去，打自己脸。” 邵厚信点燃一根烟，自言自语：“你说这个案子到底是啥情况，我都有点懵了。” 陈知行沉默不语，脑海中在思考。 “老外是真他妈邪乎，开玩笑也得有个度啊。” “找摸包儿偷自己朋友的相机，还花一百块钱，这脑瓜子得多大坑。” 另外一个公安挠了挠头。 感觉自己被老外的脑回路绕进去了。 不像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有没有可能，我开始提出的思路是正确的。” “弗雷和阿尔贝拍摄了不能给公安看的照片，托自己在大使馆的朋友安德烈做一场局，造成相机丢失的假象。” “大使馆有很多当地人可以用，这是弗雷和阿尔贝做不到的。” 陈知行再度提出自己的猜想。 “唔，按照你的推断，这一连串的事都能解释得通。” 邵厚信点头认可，又道：“案件调查到了这一步，我们很难再往下查，得上报王局定夺了。” 四人骑车赶回公安局。 邵厚信带着陈知行，找王局汇报情况。 “王局，现在情况就是这样。” “我怀疑安德烈以及弗雷，阿尔贝三人勾搭成奸，因为外交方面的缘故，我很难提审三人。” 邵厚信说明情况后，最后提出面临的困难。 如果是普通人，邵厚信一脚踢进黑屋，以他的审讯手段，铁板都能熬成汤。 不怕犯罪不招供。 对上三个老外，他确实忌惮外事部那边责难。 “啧。” 王局啧了一声，看向陈知行：“知行，这个案子你查了一天，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显然，面对涉及外交上的事，即便是他，同样感到非常棘手。 第204章 前往友谊宾馆 “王局，以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有两个选择。” “一是直接跟弗雷和阿尔贝摊牌，他们知道我们查到了安德烈哪里，绝对不敢继续叫嚣，这个事等于没有发生过。” “二是搜查他们两人的住址，找到相机，提审两人，铁证如山，给他们定罪。” 陈知行想了想道。 两种方案都有利弊。 第一种方案最简单。 跟老外挑明了说，别叽霸装了，我知道相机在你那里，你带回去我不管，你非得让我查，查到你头上你要不要？ 第二种解决最彻底，但面临重重阻碍，光是审批就得往上走好几层。 “老邵，你觉得咱们该怎么办？” 王局表情淡然，看不出内心想法，又问邵厚信。 “王局，提申请吧，这两人费尽心思不想把相机交给我们审查，我们必须要看到他们拍摄了什么。” 邵厚信态度明确。 身为公安，他有自己的坚守。 “现在有两个问题。” “第一，相机在友谊宾馆，但知行你无法确定，相机是不是在弗雷以及阿尔贝的房间。” “第二，即便我给上头打申请进行搜查，并且在弗雷以及阿尔贝的房间里面找到了相机。” “老邵，你没法确定，相机里面的照片，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王局伸出手指，叩了叩桌子。 “王局，我申请带队进友谊宾馆。” 邵厚信主动请缨，承担责任。 “老邵，你和我也是老战友了，何必说这种话。” 王局批评一句，拉开抽屉，摸出一包哈德门，给邵厚信和陈知行散烟：“抽根烟，容我想想。” 邵厚信接过烟点燃，坐在椅子上吞云吐雾。 陈知行没着急抽，闻到邵厚信吐出来的烟味，感觉呛的厉害。 默默把手里的哈德门收进了大前门烟盒，以后散给别人抽。 “咦，有了。” 王局忽然一拍桌：“今天早上弗雷和阿尔贝找我，说想要采访陈知行同志，希望我帮忙引荐一下。” “王局，你答应他了？” 陈知行连忙问道。 “我问了胡晓东同志，他说你拒绝了两人采访的请求，我自然不会做恶人。” 王局呵呵一笑：“不过现在嘛，倒是可以用这件事做契机，打破局面。” “怎么说？” 邵厚信来了兴趣。 “知行，你完全可以答应他俩，并且提出要求，希望进友谊宾馆观赏一番。” “这样你可以确认，相机是不是在他们俩的房间里。” “有了确定的证据，我可以向上头申请，提审两人。” “当然，如果你能拿出相机，我们确认相机内的照片确实有问题，直接逮捕两人也可以。” 王局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这个主意好，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策啊。” 邵厚信一拍大腿，站起身来。 “我同意王局的安排。” 陈知行目光微亮。 “那好，我现在致电胡晓东，让他转告给弗雷两人，直接电话磋商。” 定下了计策，王局办事也非常利索。 他拿起桌面上的电话，连接接线员，将电话转接给友谊宾馆那边。 简短的信息沟通之后，王局把电话挂在托架上：“成了。” “老邵，你先带知行去吃饭，完事了开车送他过去。” “好的王局。” 邵厚信接过任务，两人一同出门。 “邵队，直接送我去友谊宾馆吧，先办正事，吃饭的事不着急。” 陈知行笑着道。 “不吃饭哪有力气干活，着急也不是这一会的事。” 邵厚信不同意。 “实话跟你说吧，我打算去友谊宾馆蹭一顿，说不定有鲍鱼龙虾啥的。” 陈知行嘿嘿一笑。 “你小子，真有你的。” 邵厚信想想也对，友谊宾馆算是四九城最好的酒店之一，吃的肯定不能差了。 他当即改变主意，开着挎斗车送陈知行前往友谊宾馆。 路上邵厚信叮嘱陈知行办事要稳重些。 只要确认相机是在弗雷阿尔贝两人房间即可，带出相机风险太大。 万一被人抓到，后果不可预料。 陈知行表示受教。 心里却琢磨着，拥有随身空间的他，除了活人，有啥玩意是他带不出来的。 收就完了。 即便对方第一时间发现相机没了，也找不到他头上来。 挎斗车来到友谊宾馆大门前，胡晓东刚好过来。 “胡晓东同志，我把陈知行同志交给你了。” “采访完事，麻烦给王局电话，我会安排人过来接陈知行同志回去。” 邵厚信嘱托。 “邵队你放心，有我看着，肯定不会出问题。” “就算出问题，以陈知行同志的身手，也应该是弗雷和阿尔贝害怕才是。” 胡晓东玩笑道。 邵厚信跟陈知行挥了挥手，驱车离开。 “陈知行同志，这边请。” “弗雷以及阿尔贝在里面等你。” 胡晓东跟宾馆门口的门卫沟通完后，对陈知行做了个请的手势。 “胡晓东同志，我肚子饿了，能先安排一顿饭吗？” 陈知行没忘记自己的正事，特意补充一句：“款项走弗雷和阿尔贝那边，我过来接受采访，总不能让我自己掏钱吃饭吧。” 胡晓东嘴角抽了抽，他想过陈知行突然改变心意，可能是想要提出需求。 例如说需要金钱，或者什么物资。 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要求弗雷两人管饭。 好在他干的是外交的活，奇奇怪怪的人见得多，很快反应过来：“这会正好是饭点，我们可以一同用餐，增进了解。” “全听安排。” 陈知行微微一笑，目光扫视这座着名的宾馆。 一眼望去，全是绿化的植物。 不得不说，光是这幅美景，就足够让人赏心悦目。 “陈队，你还是第一次来友谊宾馆吧，我给你介绍下。” 胡晓东很自然的做起了导游。 他先是介绍起友谊宾馆的来历，接着介绍布局以及接待规格。 照胡晓东所说，友谊宾馆设计者乃是张镈先生，师承梁思成。 陈知行微微惊讶，张镈这个名字他没听过，但一代建筑学大师梁思成的名字，即便他不了解建筑学，也听闻过很多次。 当然，也和梁思成父亲梁启超，以及梁思成夫人林徽因有很大关系。 友谊宾馆整体为梯形，分置了各个区域，最顶尖的贵宾楼，专门招待各国政要。 而弗雷以及阿尔贝这类涉外人员，暂居在怡宾馆。 第205章 神秘的宗门 两人一路闲聊，来到怡宾馆前。 胡晓东来到前台，让服务员上楼招呼弗雷以及阿尔贝下来，自己则带着陈知行来到就餐区。 “陈队，要不要尝试一下西餐？” 胡晓东笑着问道。 “别，西餐吃不惯。” “有菜单吗？我想点几道地道的四九城菜式。” 陈知行摆手。 “几道菜可能吃不完......” 胡晓东担心浪费。 “不是还有弗雷和阿尔贝吗，咱们点四个菜，他俩跟我们吃一样的。” 陈知行理所当然的安排。 “他们俩估计吃不惯中餐。” 胡晓东脸皮抽动一下，感觉陈知行像是故意来找麻烦的。 “是他们要采访我，那必须得依我的。” 陈知行一点不惯着，看到胡晓东神色为难，他把话往回收了收：“这样吧，等他俩下来，你征求他们的意见。” 胡晓东松了口气：“那好，只要弗雷和阿尔贝先生没意见，我也愿意吃地道中餐。” 没大会，卷毛弗雷和长脸阿尔贝，在服务员引导下，来到陈知行这一桌。 两人很是激动，对着陈知行叽里咕噜一顿说。 陈知行只听懂了kongfu这两个字。 没办法，前世他上学的时候，英文倒是学了一些。 再不济看外国小电影的时候，也能听到oh yes，oh my god这一类词。 法文听都没听过，压根没有学习机会啊。 “他们俩说，很高兴你能改变态度，他相信这次采访，会让世界更多的了解中国功夫。” 胡晓东帮忙传递信息。 “跟他们说，这顿饭菜必须我来点，吃点我爱吃的，问他们干不干？” 陈知行咧嘴一笑。 胡晓东无奈，把陈知行的话修饰一番，告知两个老外：“陈先生想要请你们俩，品尝友谊宾馆地道的四九城美味，不知你俩是否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弗雷和阿尔贝自然点头不迭。 陈知行点了一个京酱肉丝，一个锅包肉，一个溜肉段，最后添了个凉菜干拌豆腐丝。 不大会，四个菜上齐。 光是色泽和香味，就让陈知行食指大动，感叹甭管什么灾年荒年，老爷们绝对不会亏待自己。 “我就不客气了，大家伙随意。” 陈知行拿起筷子，开动。 胡晓东帮忙翻译，尽量把陈知行的话表达的有礼貌点。 吃了几筷子菜，陈知行感觉差点什么：“胡晓东同志，这里可以点酒吗？” “当然可以，不知道你想要什么酒，白兰地，葡萄酒，白酒都有。” 胡晓东笑道。 “给我来瓶茅台，咱俩小酌一口。” 陈知行微微一笑：“对了，跟他俩说一声，记在他俩头上，等会我要展示武功，不喝酒没劲。” “也......行的。” 胡晓东猛的觉得，陈知行哪是来接受采访的。 这厮摆明了是来吃大户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把陈知行的需求跟老外说完，老外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陈知行吃着地道的大肉菜，喝着茅子，不亦乐乎。 胡晓东因为要工作的缘故，不敢多喝，陪了陈知行两杯便不再提杯。 弗雷和阿尔贝根本受不了茅台那味，勉强尝试了一杯，打死不肯再喝。 一瓶茅台八成进了陈知行肚子。 酒足饭饱之后，陈知行提出要去弗雷和阿尔贝住的房间，理由是他的武功不能给其他人展示。 同时他答应接受外国人采访，是违背了祖宗的决定，不希望其他人看到。 如果被同门派的人发现，他跟老外透露宗门绝技，会被同门师兄弟清理门户。 胡晓东听的脸皮抽动。 神他妈清理门户。 建国之后，各门各派把所有武功秘籍都上交给了国家。 打恶霸的时候，所有门派为了避风头，都耕地过活。 哪还有什么宗门门派。 他努力把陈知行的话，传递给弗雷和阿尔贝。 没想到两人特别吃这套，看向陈知行的眼神越发尊敬。 陈知行的话，完全符合他们对东方功夫的印象。 神秘而强大，规矩森严，冷酷无情。 两人连忙带着陈知行出发。 陈知行开启气味：百里追凶技能，越往弗雷和阿尔贝的房间走，相机的气味越来越浓郁。 弗雷在一间大门前止步，用钥匙打开大门，对陈知行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知行进入房间。 目光快速扫视一圈。 这是一套双人床房，中间和两边都有床头柜，中间是一套红木沙发，还有茶几，书桌，衣柜等物件。 陈知行目光最后锁定在靠右的床头柜下层。 根据气味来源，相机应该放在那里。 怎么打开抽屉，取出相机呢。 陈知行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弗雷和阿尔贝迫不及待咕叽咕叽起来。 “陈队，他俩询问，现在可以开始采访了吗？” 胡晓东问道。 “可以。” 陈知行应付一句，心里想着该怎么把相机不露声色的带走。 直接把床头柜打包一起带走？ 不行。 陈知行倒是能把床头柜直接收进随身空间，但床头柜太大了，缺了一个。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块少了一个床头柜。 “陈队，他俩询问你学的是什么功夫，有名字吗？学了多久？” 胡晓东认真的做翻译工作。 “我学的是形意拳，打小就学，学了十多年。” 陈知行摁下心思，尽量配合着两个老外问答。 吃了喝了，总得陪老外磨叽磨叽。 问答环节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弗雷提出想要陈知行再出手表演一次，之前在公安局展露的神奇功夫。 “你让他们把相机打开，给我拍几张帅点的照片，不能白让我忙活一场。” 陈知行作出不耐烦的样子，打算试探一下。 胡晓东传递完信息之后，长脸阿尔贝下意识的看向右边床头柜方向，嘴里说着话。 卷毛弗雷连忙扯了一下阿尔贝的衣服。 两人叽里咕噜一顿说。 “他俩说，相机被人偷走了，公安还没有帮他们找回来。” “这个要求他们没法完成。” 胡晓东说道。 “那个马脸刚开始说的什么，我需要原译。” 陈知行问道。 “阿尔贝先生说的是，没问题。” 胡晓东原文翻译，脸上也有些不解。 明明开始阿尔贝说的是没问题，让弗雷扯了一下之后，改口说没有。 这点确实很奇怪。 第206章 畏威而不怀德 陈知行确认相机就在右边床头柜里，继续引导：“让我展示功夫没问题，得找个适合的物品才行。” “这屋里的东西弄坏了，宾馆不得让我赔偿啊。” 胡晓东把信息传递给老外，又跟陈知行翻译：“他俩说不知道什么样的物品才是合适的物品，或许你可以自己挑选。” 陈知行要的就是这句话，上手在屋里翻箱倒柜。 他没有第一时间朝床头柜下手，而是打开衣柜一顿翻找，接着打开床头柜。 在他的手掌落在床头柜上的一刻，弗雷大声开口，语气很急。 不用翻译，陈知行也知道弗雷这话是制止的意思。 他并未搭理，极快速度抽开床头柜，把相机收入随身空间。 旋即啪的一声推上抽屉。 整个过程一眨眼时间。 弗雷嘴里的话还没说完，硬生生停了下来。 在胡晓东三人眼里，陈知行只是拉开抽屉看了一眼，确认抽屉里面的物品不适合用来展示武功便合上了抽屉。 弗雷和阿尔贝对视一眼，两人确认陈知行根本不认识相机，心里不再担心。 找完三个床头柜，陈知行终于在茶几上发现了‘合适的物品。\\u0027 他伸手拿起一枚造型精美的品茶小茶杯，看向胡晓东：“帮我跟他俩说下，这枚茶杯挺适合让我展示武功，坏了之后他俩跟宾馆协商，别找我头上。” 胡晓东两边沟通，笑道：“他们说住宾馆打破杯子不用赔钱，哪怕赔钱，他们也不放在心上，你可以尽情发挥。” “那好，看仔细了。” 陈知行低喝一声，举起手里的茶杯，单手握住。 这回不用胡晓东翻译，两个老外知道陈知行要露一手，眼睛睁的大大的，目不转睛看着。 陈知行单手握着小茶杯，手掌发力。 咔的一声，茶杯在他的掌心捏成碎片。 陈知行摊开手掌，大大方方展现给三人查看。 弗雷和阿尔贝一阵惊呼，冲着陈知行竖起大拇指。 两人小声商量着，要不要拿出相机，拍下这一幕。 最后两人还是放弃了。 相机已经‘丢失’，要是现在拿出来，自己打自己脸。 最重要的是，陈知行除了是功夫高手，还是公安那边的调查人员。 拿出相机，等于自投罗网，相机还得交给公安检查。 相机里面装着两人这趟在华国的大收获。 等他们回去本国，编辑好这一趟拍摄的内容，一定会成为超级大爆款。 与相机里面的内容相比，陈知行展示的功夫，在吸睛度和议论度上还差一点。 陈知行露了一手，又拿起一枚小茶杯放在桌上。 手掌发力，狠狠拍下去。 砰的一声。 小茶杯直接拍成了碎渣。 噢噢噢噢！ 弗雷和阿尔贝尖叫连连，双手在空中连连比划，激动不已。 “胡晓东同志，麻烦致电公安局那边，让他们派车来接我。” 相机到手，陈知行懒得继续和老外虚以委蛇。 “好的，我这就让服务员去办。” 胡晓东很快安排。 “你俩请我喝了茅子，我请你俩抽根华子，礼尚往来是咱们国家的传统美德。” “虽然你俩不是啥好鸟，但我该做的得做。” 陈知行从兜里摸出一包中华，给三人散烟。 胡晓东帮陈知行翻译，自动省略了陈知行后面那句话。 “good。” 弗雷和阿尔贝伸出手指，连连称赞。 送给陈知行两根大雪茄。 陈知行自然没有客气。 抽完烟，陈知行提出离开，三人送陈知行下楼。 走出怡宾馆，弗雷和阿尔贝止步。 胡晓东送陈知行继续往外走。 “陈队，你跟老外交流很有意思，很少见你这样的人。” 办完了工作，胡晓东摆脱官方身份，说话比较随意。 “哦，怎么说？” 陈知行笑着问。 “你不怕得罪老外，做事洒脱，这是很多人跟老外交流时做不到的。” 胡晓东称赞。 “夷狄，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 陈知行借用一句古话，接着道：“老外慕强，我展露比他强大的实力，他自然会端正自己的态度。” “如果在老外面前低头做小，自降身份，老外自然会瞧不起他们。” “你说得对。” 胡晓东点头附和，同样用古话回应：“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 两人走出友谊宾馆，天色已经昏黑下来。 “胡晓东同志，你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一会就行。” 陈知行催促胡晓东离开。 他还得把相机拿出来，装布包里。 要不然等会挎斗车来了，他总不能把相机凭空变出来。 “那好，陈知行同志，后会有期。” 胡晓东坦率的挥了挥手，大步离开。 陈知行确认四周没人，打开自己的布包，伸手进去掏了掏。 等他把手拿出来，布包鼓鼓的。 里头多了一个相机袋。 几分钟后，邵厚信驾驶挎斗车，带着一个公安过来。 “咋样？有发现吗？” 邵厚信在陈知行身前停车，急忙问。 陈知行坐在挎斗子里头，甩了甩手里的布包。 “相机在里头？” 邵厚信眼睛瞪大。 “那你看，我还能白跑一趟？” 陈知行嘿嘿一笑，从布包里头拿出相机，放在自己脚边。 “好小子，你真行啊。” 邵厚信伸手，狠狠在陈知行肩膀上拍了一下，抽了抽鼻子：“你喝酒了？” “不陪老外喝点，能把事办成吗？” “有时候没办法，只能牺牲一下自我。” 陈知行语气沉重。 “你放心，我会跟王局说明你的功劳的。” 邵厚信许下承诺，暴力驾驶挎斗车飞快往公安局赶。 照片冲洗这种技术活，公安局有现成的场地和人员。 回去就能知道，弗雷和阿尔贝兜兜兜一大圈，到底是想要隐藏什么。 邵厚信怎能不激动。 “邵队，你慢点跑，别把我甩飞了。” 陈知行双手握着挎斗子左右，两只脚夹住相机包，大感头疼。 到了公安局，邵厚信抓起相机跑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知行，你在这里等着照片冲出来，还是先回去休息？” “安排人送我回家吧，接下来我也帮不上啥忙了。” 陈知行随意道。 冲洗照片得大半个小时，陈知行懒得等。 “你对这里头的东西，就没有一点点兴趣吗？” 邵厚信摇了摇手里的相机包。 “有点兴趣，但不大。” “里面有啥，下回我问你不就得了。” 陈知行一点不着急。 “那行，我安排人送你回去，好好休息。” 邵厚信当即安排随行公安，开挎斗车送陈知行回家。 十分钟不到，挎斗车停在四合院门口。 第207章 邵斌要结婚了 “陈队，今天实在是辛苦你了。” 公安停车，下车要送陈知行回家。 “别了，你赶紧回去吧，大家都辛苦。” 陈知行挥了挥手，进入院里。 “呦，知行啊，这个点才回来呢，我晚饭都吃完了。” 阎阜贵坐在门口吆喝。 “嗨，别提了，结结实实干了一天活，累够呛。” 陈知行回话。 “吃了没呢？” “吃了，公安安排的工作餐，还不赶轧钢厂伙食好呢。” “干啥活啊忙一天的？” “不能说啊，公安要求保密。” 陈知行一路唠着片汤儿话，回到家里。 何雨水陪着袁秀芬，坐在缝纫机前做千层底。 陈宁坐在餐桌前，手里抓着千层底的布，脑袋上上下下钓鱼。 “回来啦？” 何雨水露出一个笑容。 “嗯，回来了。” 陈知行应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这会瞅着何雨水，咋瞅咋顺眼。 啧，有点小媳妇那味了。 “大儿，你肚子饿吗？” 袁秀芬放下手里的活。 “不饿，我跟你们说嗷，晚饭我在友谊宾馆吃的。” “友谊宾馆你们知道吧，专门招待各国政要高管的场所，那家伙确实豪华。” “我点了三个大肉菜，京酱肉丝……” 陈知行跟老娘炫耀，让袁秀芬知道自己在外面吃的好，免得她在家担心。 说着说着，陈知行忽然听到边上有吞咽口水的声音。 扭头一看，打瞌睡的陈宁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他边上来，嘴里都快淌哈喇子了。 “哥，你去外面吃好吃的不带我。” 陈宁很生气。 “瞧你那出息，我主要是为了工作，吃饭那是顺带的。” “你读完书出来，跟我一样找个好工作，到时候工作餐天天蹭大餐吃。” 陈知行勉励。 陈宁擦了擦口水，看向何雨水：“雨水姐，等你明年毕业了，找到好工作，吃好吃的带我成不？” “成，必须带上你。” 何雨水温和笑道。 陈宁一脸得意的笑。 “知行哥，我给你做了一双千层底，你试试不？” 何雨水双手握着一双鞋。 “这么快就做出来了？” 陈知行微微惊讶，笑道：“那当然得试试。” 何雨水递上鞋。 陈知行脱下脚下千层底，换上何雨水做的鞋。 走了几步，他目光微亮，称赞道：“这鞋做得很合脚，比秦淮茹送来的鞋都好穿。” 何雨水抿了抿嘴，嘴角露出几分抑制不住的笑容。 陈知行穿着新鞋，朝自己房间走去。 进门前，他喊了一嘴：“雨水，你过来下，有个东西给你。” 何雨水身躯一颤，神色犹豫。 进了陈知行的小房，那还能有好？ 在外面没人的地方就算了，这里可是他俩住着的四合院啊。 “雨水姐，我哥喊你呢。” “指定是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偷偷给你。” 陈宁一脸狗狗祟祟的。 何雨水强自镇定，进入陈知行房间。 陈知行关上门。 “你别乱来啊，婶子和陈宁在外面呢。” 何雨水双手护在胸口，声若蚊呐。 担心陈知行提很过分的要求。 她又是个憋不住声音的人，万一让外面的袁秀芬或者陈宁听到，她都没脸做人了。 “你当我什么人，真是给你好东西。” 陈知行从兜里摸出两个鸡蛋，递给何雨水：“顺便亲你两口。” 说完，他不由分说搂住何雨水的腰，朝自己方向一拉。 两唇相印。 何雨水担心陈宁推门进来看到，挣扎着脱离开来。 拿着两颗鸡蛋跑了出去。 陈知行咧嘴一笑，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千层底。 好像，娶何雨水做媳妇也不错。 何雨水回到大堂，陈宁飞快凑了上来：“雨水姐，我哥给你啥了？” “知行哥给了我俩鸡蛋，太贵重了，你拿着吧。” 何雨水神色慌张，递出鸡蛋。 “我还以为啥呢，鸡蛋啊。” “哥也真是的，给你鸡蛋还遮遮掩掩的。” 陈宁压根不在意。 要是三月以前，她肯定得拿一个。 现在嘛，天天吃鸡蛋，陈宁不说吃腻了，起码对鸡蛋失去了太大的兴趣。 “雨水，你给知行做了双鞋，知行投桃报李，特意给你鸡蛋补身体。” “你收了吧，甭客气。” 袁秀芬劝说。 “嗯，谢谢婶子。” 何雨水脸色发烫，担心让袁秀芬看出什么，连忙回家。 翌日。 陈知行早早醒来，吃完早饭之后，骑车出门。 两天假期结束，得继续投身工作。 骑着车，陈知行寻思着国庆前严震找他的谈话。 十月份保卫科人事调动，也不知道是哪天。 赶紧来吧。 副组长的位置，他已经迫不及待喽。 来到保卫科办公室，王军山组织每周例会，安排本周主要工作及方向。 虽然国庆庆典已经过去，但组织队伍不能松懈。 要继续保持昂扬斗志，为生产保驾护航，为社会稳定贡献力量。 开会完之后，王军山上楼。 陈知行和几个队友随意闲聊。 邵斌邀请陈知行及程家兄弟，参加他的结婚酒席。 “卧槽，你就要结婚了？” 程豹感觉自己受了一记大棒。 “对啊，你不是前两天才刚开始处对象吗？” 程虎也有些道心不稳。 兄弟两人还是光杆司令，猛然间接到同队小伙子的邀请，心里真有些不是滋味。 “哪呢，都处一个多月了。” “本来想着国庆前结婚的，一来是太忙，二来我对象家非得我整个缝纫机。” “一来二去的拖到现在。” 邵斌乐呵呵说道。 “一个多月了吗？” 程豹扭头看向程虎，表情茫然。 “你俩再不抓紧，很快邵斌的儿子都要打酱油了。” 陈知行又扎了两人一下。 “那应该不能，我瞅着虎哥豹哥也快了。” 邵斌谦虚道。 程家兄弟要自闭了。 几人唠着嗑，一位不速之客走过来，主动打招呼：“陈知行同志。” 陈知行瞟了一眼，竟然是申建树，当即笑道：“申哥，找我有啥事？” “咱们去外面抽一根？” 申建树摸出一包大前门，给陈知行四人散烟。 想要和陈知行单独聊聊。 “走呗。” 陈知行接过烟，很是随意。 两人来到保卫科大楼门口。 申建树点燃一根火柴，一只手遮挡住风，送到陈知行面前。 “你自己点吧，我不怎么抽烟。” 陈知行摆摆手。 心里暗暗好奇，申建树这是啥意思。 怎么还给我点起火来了。 之前在我面前装大哥，不是挺会拿捏架子的嘛。 咋不支棱了呢。 第208章 照片的内容 “陈组长，之前你刚来外勤组，我说话做事多有得罪，不要往心里去。” 申建树点燃自己的烟，压低声音服软。 “申哥说的哪里话，你说有得罪我，我怎么没有印象。” 陈知行挑了挑眉，客套道。 陈组长......申建树知道的很多嘛，竟然连他要做组长都知道了。 这个信息陈知行只跟队友和刘岚暗示过。 三名队友知道他和申建树的关系不和，不可能主动透露消息。 刘岚更不用提，压根和申建树没有交接。 “陈组长，这次我来找你，真的很有诚意。” “要不这样，我请你们小队一起吃个饭，你看行不行？” 申建树姿态放的很低。 都是聪明人，知道陈知行说没印象，等于是‘你小子给我等着’的意思。 现在不把话唠开，真等陈知行干上组长，那不等着被干吗。 外勤组还不比内勤组。 内勤来来去去那些活，基本上都在厂里活动。 外勤组可是有跟运输队的活，一杆子能把人支到省外去。 “申哥，吃饭就免了，国庆期间你给严科还是王科送礼了？” 陈知行挑了挑眉。 “啥都瞒不过你。” 申建树愣了一下，勉强笑道：“国庆期间我找王科吃了个饭，谈了谈工作的事。” “你对组长位置还是挺有想法的嘛。” 陈知行眯着眼笑。 “陈组长，大家都想求上进，没毛病吧。” “我能力不如你，你干外勤组副组长，我肯定是服气的。” “以后有啥活安排到我头上，我绝对不推诿，你等着看我表现就行。” 申建树说着好话，表忠心。 “申哥，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跟你说点实在话。” “之前你在我面前装大哥，我心里确实不爽，但不至于说耿耿于怀，记着你的仇。” “今天你找我说这席话，我很高兴。” 陈知行伸出手：“大家都是保卫科一员，一起加油干好工作，啥都不是问题。” “谢谢陈组长。” 申建树脸上露出笑容，赶紧伸手。 两人说说笑笑，回去外勤组办公室， 程家兄弟和邵斌看到这一幕，眼神怪怪的。 “咱们上公安局那边看看去，挑点好活干。” 陈知行大手一挥。 四人走出保卫科。 “陈队，申建树找你唠啥啊，我看你们唠的挺好啊。” 邵斌忍不住问道。 “他担心我升组长之后嚯嚯他，主动跟我服软了。” “其实没多大事，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陈知行语气平淡。 “这老小子倒是挺机灵。” 程豹嗤笑。 “不机灵等陈队上任组长，调他去跟运输队啊。” 程虎哈哈大笑。 “没有的事，都别给我瞎编啊。” 陈知行详怒。 队伍嘻嘻哈哈闲唠嗑。 陈知行马上要升任外勤组组长，他们仨作为小队成员，绝对是吃第一波红利的人。 心里满是期待和高兴。 来到公安局，陈知行看到公安一个个正襟危坐，走路端正，敏锐的感觉到气氛有些紧张。 “小王，啥情况？” 陈知行找到坐在大堂值班的公安小王。 “昨晚邵队带人抓了两个外国人回来，早上法兰西大使馆的人，还有外事部的人都来了。” 小王站起身，压低声音解释。 “抓两个外国人，搞出这么大阵仗，难怪我看不到邵队呢。” 陈知行挑了挑眉。 看样子弗雷和阿尔贝拍摄的照片确实有大问题。 邵厚信既然敢抓人，那肯定是铁证如山。 法兰西大使馆来人，莫非是想走外交途径把人提走？ “王局把咱们公安部的人喊来了，在里头扯着呢。” 小王看了看左右，说完话之后赶紧坐下。 表示到此为止。 “你们正常找找案子，公安局的事咱们管不着。” 陈知行吩咐小队成员办事。 正想着要不要找邵厚信问问到底啥情况，邵厚信沉着一张脸，从不远处的审讯室出来。 “邵队。” 陈知行喊了一声。 邵厚信对陈知行招了招手，指了指自己办公室的方向。 陈知行轻轻颔首。 很快，两人坐在办公室里，点燃香烟。 “邵队，弗雷和阿尔贝的事咋样了？” 陈知行问道。 “人我昨晚就逮回来了。” “案子办的一摊子稀泥，我算是知道为啥王局不想办涉外的案子了。” 邵厚信半躺在椅子上，看着屋顶。 “相机里面到底拍摄了什么？” “能说说不？” 陈知行好奇问道。 “这个案子你深度参与，让你看看也无妨，别跟其他人透露。” 邵厚信用钥匙打开最底下的抽屉，取出一份黄色信封，放在桌上。 陈知行关上办公室门，打开信封。 里面是一叠黑白照片。 记录的内容……全是弗雷和阿尔贝搞黄色的场景。 两人和女方不堪入目的各种造型等等。 陈知行皱了皱眉，看到照片里华国女人这么服侍弗雷和阿尔贝，他心里下意识的不舒服。 继续看下去，还有几张弗雷阿尔贝和华国男人的照片。 两人都光着身子，弗雷个头高，身体壮实，带着大鸟，边上的男人瘦小且小鸟一只。 对比明显。 “他俩拍这些照片，定罪不难吧。” 陈知行把照片重新放入信封，放在邵厚信桌上。 说话带着几分火气。 “照我的想法，定罪肯定不难。” “昨晚洗完照片之后，我和王局商量完事，给上面打申请以流氓罪抓捕两人。 邵厚信说道。 “一晚上时间，直接办成铁案不就完了？” 陈知行更加疑惑。 审讯一直是邵厚信的强项来着。 那俩老外也不像是铮铮铁骨的人呐。 “我和那俩人语言不通，根本没法审。” 邵厚信一肚子火：“总不能把人打一顿，逼他们签字，那样的审讯记录也是无效的。” “不能找胡晓东帮忙翻译吗？” 陈知行不解。 “胡晓东是外事部的人，找他翻译得通过外事部下达工作任务。” “之前他并非帮我们翻译，而是给弗雷和阿尔贝翻译。” “现在我抓了人，他没有理由帮我们提供审讯翻译工作。” 邵厚信双手一摊。 不等陈知行问话，邵厚信继续道：“没等我跟外事部申请调人，早上法兰西大使馆带着外事部的人就来了。” “王局喊了公安部的人来，一伙人在里面吵呢，我出来抽根烟透透气。” 第209章 一场蓄谋已久的抹黑行动 “这有什么好吵的，流氓罪证据确凿啊。” 陈知行指了指桌上装着信封的照片。 “大使馆的人说这是那两货的创作，创作自由，不能以低俗的目光看待作品。” 邵厚信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蛋疼。 “净扯淡，在我们的领土上，自然要遵守我们的法律和规矩。” 陈知行朗声道。 “公安部的人和你态度一样，外事部的人做和事佬。” 邵厚信喝了口热水。 “邵队，你估计这事会怎么办？” 陈知行问道。 “大概率最后放弗雷和阿尔贝离开，拍摄的物品留下。” “以后不给他们审批入境申请。” 邵厚信有些无奈。 “要是这么简单就放跑了他们俩，我是真不甘心。” 陈知行感觉心里有团火在烧。 “我也不甘心，没办法。” “咱们要给他们定罪，得明确他们拍摄这些东西的真实目的。” “他们咬死了这些照片是创作，因为风土人情不同，造成了认知差异，这种车轱辘话能说三天三夜，能咋整？” 邵厚信一摊手。 心里也憋屈的厉害。 他可没少遭弗雷和阿尔贝折腾，费老大劲收集了信息，结果却只是给对方一个驱逐出境，永不入境的处罚。 如果按照他的意愿来办，弗雷和阿尔贝妥妥的三年起步。 “不对，他们拍摄这些照片，绝对不是为了所谓的创作。” 陈知行忽然想起前世西方人对己方的歧视，眼睛瞪大：“这是一场赤裸裸的污蔑行动！” “嗯？什么意思？你小子又懂了？” 邵厚信摁灭烟头，多了几分精神。 “邵队，稍等，我捋一捋思路。” 陈知行脑海中回放方才看到的照片。 第一遍看的时候，他心里很不爽，因为弗雷和阿尔贝的做法，是在糟践那些女人。 再次回放，陈知行发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照片中光影的角度，绝非随拍。 每一张都在彰显女人的浪荡和臣服姿态。 例如，一张照片中，女人跪在弗雷面前，脸颊上放着…… 而弗雷阿尔贝和男人的拍摄照片中，男人身材矮小且鸟小。 突出表现男人肢体语言低人一等，表情神色自卑。 这也是陈知行愤怒的由来，弗雷和阿尔贝故意拍摄这样的照片，来贬低华国的男人女人。 而对方想要做的事，结合他们的职业，已经呼之欲出。 邵厚信没有催促，静静等着。 他相信陈知行肯定会，再次给他惊喜。 “陈队，弗雷和阿尔贝拍摄这些照片，是想要证明栽赃抹黑我们。” 陈知行定声道。 “抹黑咱俩？” 邵厚信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陈知行。 “不，是所有华国人，甚至说，是所有黄皮肤人种。” 陈知行语气笃定。 他打开信封，随即抽出一张照片：“邵队，看到这张照片，你有什么感想？” “弗雷在践踏这个女人的尊严，不把她当人。” 邵厚信皱着眉道。 “没错。” 陈知行又抽出一张有男人的照片，两张照片放在一起：“如果这两张张照片登上法兰西的报纸，外国人看到了，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会觉得，我们国家的女人浪荡，男人瘦弱不堪，好欺负！” 想到这些照片会登上外国人报纸，邵厚信怒目圆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两个拍摄这些照片，为的是回去之后搞个大新闻。” “证明我国贫穷不堪，人民素质低贱，女人跪舔他们，男人在他们面前就像小鸡仔一样，引起他们本国人的狂欢。” “这是一场极为卑劣的污蔑行动。” 陈知行握紧了拳头。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邵厚信愤然起身，把照片装进信封，重新锁入柜子：“走，跟我一起去审讯室。” “陈队，照片不带去？” 陈知行提醒。 “照片洗了两份出来，审讯室那边有。” 邵厚信脚步匆忙，气的快要炸开。 陈知行跟随邵厚信来到审讯室，目光快速扫视一圈。 弗雷和阿尔贝两人坐在审讯椅上，神色萎靡。 胡晓东站在两人边上，继续承担翻译工作。 围绕着审讯椅的，有三伙人。 一伙是两个金发碧眼的老外，一男一女。 陈知行不用猜都知道，这两人肯定是法兰西大使馆的人。 另外一伙是两位穿着中山装的男子，一位年长约五十来岁，一位青年。 ‘看穿着风格，外事部的人跑不了。’ 陈知行暗暗道，最后看向穿着公安制服的中年男以及青年女。 王局陪在两人身边，妥妥公安部的人。 陈知行不得不感慨，弗雷和阿尔贝这两货真有面子，竟然扯动了两大部门加大使馆的人。 “这件事没有任何协商的余地，弗雷以及阿尔贝侮辱我国人民，必须接受惩罚之后再离境。” 公安部的女青年举起手中的照片，语气坚定。 虽是一介女流，气场却非常足。 “不不不，钟小芳小姐，你误会了。” “拍摄那样的照片，在我国是非常常见的事，摄影也是艺术创作的一部分。” 金发碧眼的大使馆外交人员阿尔黛微笑道。 陈知行微微惊讶，没想到这个法国女人竟然能讲中文。 虽然不够流利，但能准确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阿尔黛小姐，你自己会拍摄这么粗俗的相片吗？” 公安钟小芳讥讽。 “当然，如果遇到适合的男人，我非常乐意。” 阿尔黛保持微笑。 听她说话的语气，似乎还有些期盼。 “你！” 钟小芳气的银牙紧咬，说不出话来。 “王局，我有信息要报告。” 邵厚信开口。 王局递了个眼神给邵厚信，示意这边正在吵架呢，你少来添乱。 “我要报告的事，和这个案子有关。” 邵厚信继续道。 “邵队，我来说吧。” 陈知行接过话。 他知道邵厚信主动开口，是为了保护自己。 这件事涉及到的巨头太大，稍有不慎，容易断送前程。 “知行，这件事我来说。”邵厚信瞪了陈知行一眼。 “我也是华国人，该让我尽一份力。” 陈知行不肯退让，看向钟小芳：“钟同志，能把你手中的照片借给我用一下吗？” 钟小芳把照片递给陈知行。 “这些照片绝非所谓的艺术。” 陈知行随机抽出一张：“大家看……”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陈知行身上，渐渐的被他讲述的内容吸引。 第210章 有实力的人不炫 听着听着，大家伙的脸色都变了。 公安这边，钟小芳气的握紧了拳头，狠狠盯着弗雷和阿尔贝两人。 外事部两人脸色发黑，气的胸膛起伏不定。 法兰西大使馆两人神色不愉，看向陈知行的目光满是质疑。 而弗雷和阿尔贝听着胡晓东的翻译，逐渐惊慌起来。 完全想不到，为什么自己想要做的事，竟然被陈知行猜透了。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这些照片一旦出境，必定成为他俩抹黑我国国人的重要材料。” “也会让更多西方民众，对我国民众构建起不好的印象。” 陈知行最后总结。 弗雷和阿尔贝急忙咕叽咕叽一顿说，为自己辩解。 “你们两个畜生！” 不等胡晓东翻译，钟小芳一个箭步冲上去，啪啪两下，一人赏了一耳光。 陈知行暗暗咂舌。 这女人好重的气性，真女中豪杰。 一点没给边上法兰西大使馆人员的面子。 “小芳同志，回来！” 公安部老同志低喝一声。 “这两人必须留在我国，接受应有的惩罚。”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钟小芳瞪着一双含煞凤眼，目光扫视全场。 她这是在警告外事部的人，不要试图继续和稀泥。 “我同意。” 外事部年长那位举起手，表示附议。 大是大非面前，没有任何缓和的空间。 弗雷和阿尔贝对着本国大使馆工作人员咕叽咕叽。 “全是污蔑，我们完全没有那样的念头，请一定要帮助我们脱困。” 胡晓东把两人的话翻译给在场所有人听。 啪啪啪！ 阿尔黛甩了甩一头金发，双掌轻轻鼓掌，一双碧绿眼睛欣赏的看着陈知行。 “你叫什么名字？” “陈知行，耳东陈，知行合一的知行。” 陈知行语气平淡。 “陈知行先生，你的分析非常精彩，但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并没有证据，不是吗？” 阿尔黛微微一笑。 “并不需要证据，他们在我国领土犯了罪，必须接受我国法律的严惩。” 钟小芳板着脸：“别拿创作自由做幌子，我不吃你那一套，在我这里没用。” 她是铁了心要收拾这俩老外，谁来都不好使。 “没有证据给我们的人定罪，我想我应该继续在外交部那边升级。” 阿尔黛针锋相对。 外交部的两人保持沉默。 他俩也明白，大使馆的人要陈知行提供证据，和之前说弗雷阿尔贝拍摄的照片是创作自由一样。 都属于胡搅蛮缠。 外交部的人之前可以帮忙劝几句，现在可不行了。 “其实要找证据也简单。” 陈知行不慌不忙，看向邵厚信：“邵队，安排两位精通法语的同事，查阅弗雷和阿尔贝两人的信件来往，日记，备忘录等文件，一定会有发现。” “从人性的角度来说，他们肯定会忍不住跟人吹嘘，自己即将要干的大事。” 胡晓东把陈知行的话，翻译给弗雷和阿尔贝听。 两人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并且愤怒的咕叽咕叽说些短语。 “弗雷和阿尔贝在骂人，我就不翻译了。” 胡晓东略微尴尬道。 “阿尔黛小姐，看他俩的表现，找到证据似乎并不难。” 钟小芳以胜利者的姿态，嘲讽道。 “还没找到证据，一切都说不准。” 阿尔黛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弗雷和阿尔贝两人，冲着陈知行大声叫嚷，之后又对审讯室里的其他人嚷嚷。 “他俩说在说什么？” 钟小芳询问。 胡晓东有些尴尬：“他俩在骂人，很粗俗。” “绝望的叫嚣罢了。” 钟小芳不屑一顾。 弗雷和阿尔贝冲着钟小芳叫嚷，两人伸出舌头，扑哧扑哧的作出下流姿势。 意思昭然若揭。 钟小芳脸色一寒。 “小芳同志，不要动手。” 公安部老同志告诫，审讯中动手打人，又会引起和法兰西大使馆的人口舌之争。 “阿尔黛小姐，你们国家的调查记者就是这副德性吗？” 钟小芳嘲讽道。 “我无权干涉他人自由，钟小姐，如果你需要翻译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 阿尔黛露出一个笑容。 “没兴趣。” 钟小芳脸若寒霜。 “弗雷和阿尔贝说，你们国家的男人长的矮小，那方面也非常瘦小，所以很多女人喜欢他，扑上来。” “他们只是记录事实，如果这都有罪，证明他们记录的事情刺痛了你们。” “或者，在场的男士们可以当场脱下裤子，和他比一比。” 阿尔黛脸上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扫视在场的所有男人。 “无稽之谈。” “有辱斯文。” 几个年长的男人开口抨击。 很难想象世界上怎么有如此不知廉耻的东西。 阿尔黛扭头跟弗雷和阿尔贝咕叽了几句。 弗雷和阿尔贝越发得意，故意发出夸张的大笑。 “王局，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我们还得回去工作。” 钟小芳扭头跟王局说道。 “没问题，有结果之后我会致电给你。” 王局点头。 外交部的人也准备撤离。 弗雷和阿尔贝愤怒的大吼。 “他俩说，即便他们要接受惩罚，但他们仍然坚持他们做的事没有错。” “等他们回国，他们会写一本书，把真相写出来，并且写上我们对他们的迫害。” 胡晓东这回主动翻译。 “这才是真正的记者精神。” 阿尔黛赞同。 在场所有人华国人脸色都黑了下来。 “华国男人并不瘦小，身体素质跟他们比一点都不差。” “我们只是穷，吃不上营养丰富的饭菜，身体才瘦弱。” “他们特意挑那些人出来对比，代替不了所有华国人。” 陈知行朗声道。 说完话，他脱去了自己的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和腹肌：“问问他们俩，我也是华国人，他俩有我强壮吗？” 胡晓东把陈知行的话翻译过去。 弗雷和阿尔贝咕叽咕叽。 “他俩承认没有你强壮，问你敢不敢脱裤子？” 胡晓东很无语的传达。 “有什么不敢。” 陈知行目光环视一圈：“大家回避一下，我今天就让他们知道，华国人鸟小是他们的臆想。” “我很乐意作一个见证。” 阿尔黛脸上露出笑容。 钟小芳离开审讯室。 其他人全部站在原地，目光低垂。 陈知行解开腰间皮带，坦坦荡荡的展示。 喔！ 弗雷和阿尔贝发出惊叹声。 “oh my god！” 阿尔黛一只手捂着嘴，惊呼。 “只有牲口才会比较那玩意，有实力的人从来不炫。” 陈知行扣上皮带。 胡晓东翻译之后，弗雷和阿尔贝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们所谓的研究，真相，在陈知行面前如同从三十层砸下的西瓜，摔的粉碎。 第211章 黄金宝箱 众人一起从审讯室出来。 两个部门的人一起离开。 陈知行也准备去找自己的队友，却被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 “阿尔黛小姐，有什么事吗？” 陈知行停住脚步。 “陈先生，今晚我们约会吧。” 阿尔黛说着大胆的话，一只手落在陈知行胸膛上。 感受到后者结实的肌肉，阿尔黛越发见猎心喜。 “没兴趣。” 陈知行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拒绝。 他喜欢吃中餐，也不抗拒吃洋餐。 但绝非来者不拒。 “陈先生，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阿尔黛不肯放弃。 “阿尔黛小姐，我并非随便的人，请你放尊重点。” 陈知行后退一步。 “好吧。” 阿尔黛一脸惋惜，手指在陈知行胸口画了个圈：“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可以来法兰西大使馆找我。” “相信我，那必将是非凡的愉悦时刻。” 说完，阿尔黛扭着屁股离开。 陈知行嘴角抽了抽，暗暗感叹眼前的女人着实大胆，而且对自己的技术......似乎很有自信。 不过陈知行还是没有太大兴趣。 他现在还是处男，怎么可能送给一个外国女人。 呸！ 想得美！ 陈知行走了几步，看到不远处等候他的王局和邵厚信两人，笑着走了过去。 “刚才那人跟你说啥了？” 邵厚信主动问道。 “她要我跟她晚上去约会，我拒绝了。” 陈知行如实道。 “外国人怎么都跟牲口似的。” 王局一脸无语。 “拒绝是对的，她是外国大使馆的人，不要跟她掺和在一起。” “万一是美人计，你就落入圈套了。” 邵厚信严肃提醒。 “知道，容易被策反嘛。” 陈知行笑着道。 “是这个意思，你心里有数就好。” 邵厚信点点头。 “知行，这个案件多亏了你，才把那两人绳之以法。” “你的功劳老邵都跟我说了，我会给轧钢厂那边发函，不让你白干。” 王局笑呵呵道。 “谢谢王局。” 陈知行做出一副兴奋模样。 “行了，你俩忙吧，我上楼去了。” 王局摆了摆手。 陈知行和邵厚信回办公室，抽了根烟，谈起弗雷和阿尔贝的结局。 邵厚信说要是找到弗雷和阿尔贝做事的证据，这种行为是严重的反革命罪，两人刑期十年起步，上不封顶。 陈知行心里顿时舒服了。 抽完烟，陈知行找到自己的队友。 “陈队，真找不到啥好案子。” 程虎一脸失望。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咱们回去吃饭。” 陈知行不以为意。 国庆前，小队都快忙疯了。 歇一歇也挺好。 四人骑着车，回去轧钢厂。 半路上，陈知行看到许大茂一个人走着，看方向似乎是要回四合院。 “大茂哥。” 陈知行喊了一声。 许大茂扭头，看到陈知行，身躯一震，挤出笑脸冲着陈知行挥了挥手。 “大茂哥，回家啊？” 陈知行感觉怪怪的，随口问了一句。 “回家，不，不回家。” 许大茂颠三倒四说了两句，捋顺了舌头：“我有个东西落家里了，寻思着回去拿呢，算了，不回去了。” “咋不回去了呢？” 陈知行纳闷。 “也不是特别着急用，明天上班再带也行。” “你去干啥啊？” 许大茂乐呵呵道。 “刚从公安局出来，打算去厂里吃午饭。” “大茂哥你要回厂里，我拉你一趟得了。” 陈知行顺嘴邀请。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不着急。” 许大茂连连摆手。 “来吧，甭客气，顺道的事。” 陈知行热情邀请，敏锐的感觉许大茂指定没做啥正经事。 同为一个大院的住户，他得拉一把。 “那行吧。” 许大茂坐上陈知行自行车。 五人很快回到轧钢厂。 “谢谢你了啊知行，我走了。” 许大茂挥挥手离开。 “陈队，这人刚才指定没想干好事。” “赌和嫖占一样，必保的。” 等许大茂离开，程虎一脸笃定道。 “嗨，别人的事，甭管。” 陈知行语气平淡。 暗忖许大茂不好赌博，好女人。 大概率是要去嫖。 啧，屋里有娄晓娥这位富贵小姐，乡下有各路小寡妇。 许大茂还想着外出打打牙祭，是真不亏待自己啊。 下午的时候，陈知行脑海中忽然想起系统提示音。 “叮！宿主打击犯罪，将其绳之以法，获得黄金宝箱一个。” 听完系统播报，陈知行捏了捏耳朵。 黄金宝箱？ 卧槽！ 弗雷和阿尔贝的案子这么叼吗？ 他一直以为刷个大点的青铜宝箱就完了，白银宝箱都没敢想。 谁知道系统竟然直接刷出一个黄金宝箱。 比打击团伙犯罪案件的奖励还大。 目前为止，据他摸索出来的经验。 青铜宝箱里面的奖励是生活物资类。 白银宝箱里面的奖励是破案技能。 黄金宝箱呢？ 咋的不得比白银宝箱强啊。 开出一个农场？更强大的技能？或者黑科技啥的？ 陈知行想入非非。 好一会后，他勉强收敛心绪，特意跑到保卫科外面，抽了一根烟。 完事了又洗了把手。 随机找了个审讯室，走进去，关上门。 然后慎重的取出黄金宝箱。 陈知行搓了搓手，心念一动，打开黄金宝箱。 “恭喜宿主获得灵宠奎木狼后裔一只！” 听到系统播报声，陈知行微微一愣。 奎木狼，那不是西游记里面的黄袍怪嘛，位列二十八星宿之一。 神话怪异中的记录，变成了现实，陈知行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下一刻，他打开审讯室大门，小跑出保卫科，骑上自行车朝着厂外行驶。 在厂里头，他忽然拎一条狗出来，解释不清。 去外面取出狗子，有人问起来就说自己捡的。 出了轧钢厂大门，陈知行钻进一条胡同中，慎重的取出奎木狼后裔。 一条大狗出现在他面前。 陈知行蹲下身，仔细观察眼前这条奎木狼后裔。 怎么说也是黄金宝箱开出来的灵宠，绝对非凡。 奎木狼后裔通体黑色，只有四只脚掌上覆盖了白色皮毛，看着像是脚踩祥云一般。 至于这条狗的形貌。 看了好一会，陈知行低喝一声：“草，这不就是中华田园犬吗？！” 狗子眯眼一笑，拿狗头蹭了蹭陈知行胳膊。 第212章 取名大黑 “咦，还挺乖的。” 陈知行用手撸了撸狗头。 手感不错。 似乎也还行......行个屁啊！ 黄金宝箱开出这个玩意。 陈知行一把拽住狗子颈脖处的皮毛，眼神危险：“奎木狼后裔是吧？” 黑狗子艰难的点了点头。 “跟我说说，你有啥能力？” 陈知行问话。 话刚说完，他猛然一惊，蹬蹬蹬连退好几步，差点坐在地上：“你听得懂我的话？” 黑狗子又点了点头。 这回没有陈知行拽着它的皮毛，点头的动作非常明显且拟人。 “卧槽，狗子你可以啊，不愧是奎木狼的后裔。” 陈知行站起身，上上下下扫视眼前的黑狗子，惊叹不已。 一只能听得懂人话的狗子，要是放在他前世，开个直播。 弄个千万粉丝的号妥妥的。 就凭这一点，眼前这只狗的价值就无可估量。 黑狗子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看上去格外滑稽。 “除了能听得懂人话，你还有啥技能，跟我说说。” 陈知行再次询问。 黑狗子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冲刺，拉出一条黑影。 几秒钟冲出胡同，消失在陈知行眼前。 “卧槽！” 陈知行大喊一声，调转自行车龙头，要追出去。 这条狗可是黄金宝箱开出来的，要是跑了，他能心疼的三天睡不着觉。 刚跨上车，一道黑影又冲了回来，停在陈知行面前。 正是刚才冲出去的黑狗子。 “我去，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跑了呢。” 陈知行停好自行车，伸手揉了揉黑狗子狗头：“不错，速度很快，论短距离爆发力，我都不一定跑得过你。” “除了速度快，你还能干啥？” 黑狗子想了想，四肢发力跳起来，踩在右边墙壁上，然后朝着左边墙壁跳去。 只见它左蹬右蹬几下，竟然稳稳当当的站到了屋檐上。 “还能翻墙，运动天赋可以啊。” 陈知行啧啧称奇：“还有啥，继续继续。” 听得懂人话，跑的快，会翻墙。 他已经发现这条狗三个优点了，惊喜不已。 呜！ 呜！ 狗子从屋檐上跳下来，冲着陈知行龇牙咧嘴，身上的肌肉鼓胀起来，做出一副随时扑咬的姿态。 “会听我的话攻击，也算是一个优点。” “不过这一点，别的狗也会。” 陈知行托着下巴。 呜呜！ 黑狗子顿时不乐意了，两条后狗腿站起来，两条前狗腿交叉在一起，昂着头看着另一边。 那意思似乎在说，别的狗子跟我没法比。 我是奎木狼的后裔，当之无愧的狗中王者。 “行了，跟我走吧。” 陈知行招了招手，骑上车。 黑狗子一跃而起，稳稳的站在自行车后座上。 “我先带你回家，上班带着你不像回事。” “到家了给我乖乖的，不准咬人，少管闲事，听我妈和我妹的话，知道不？” 陈知行叮嘱。 汪汪。 狗子叫了两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得给你取个名字，叫啥好呢？” “叫你旺财？” 陈知行琢磨道。 呜！ 狗子呜呜叫着，强烈抗议。 “那叫你来福？” 呜！ “叫你大黑吧，大黑这个名字好，和你这副模样也挺配的。” 陈知行烦了，选了个最简单的名字。 狗子继续呜了一声，陈知行也没搭理。 “大黑，你平时吃啥？啃不啃馍馍？” 陈知行又问。 呜！ 大黑非常明确地表示抗议。 “不管你了，家里剩菜剩饭给你吃，你要不吃就自己去外面打猎。” “以后带你去什刹海，玉潭苑那边逛逛，吃鱼吃肉自己去里面抓。” 陈知行呵呵笑道。 一人一狗保持沟通，回到四合院。 “呦，知行回来啦？” “怎么还带了条狗呢。” “这狗瞅着挺不赖啊，宰了得有十多斤肉吧。” 一群聚在前院唠嗑的老娘们纷纷搭闲话。 大黑吓了一跳，赶紧跑到陈知行的边上，寸步不离。 “呦，这狗子还挺聪明呢。” “知行，这狗哪来的啊？” 几个老娘们啧啧称奇。 “朋友送的，这狗也黏我，我就收了。” 陈知行随口解释一句，便不再搭话。 回到家，袁秀芬看到大黑，问起陈知行哪来的狗。 陈知行把刚才跟一帮大妈解释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完了他低头跟大黑道：“这是我妈袁秀芬，在家你就听她的话，知道不？” 汪汪！ 大黑叫了两声，冲着袁秀芬摇尾巴。 “这狗倒是挺有意思。” 袁秀芬摸了摸大黑的狗头，大黑昂着头，眯着眼睛，表现的非常温驯。 “妈，狗我丢家里了，我回去接着上班了啊。” 陈知行道。 “去吧，好好上班，别让领导说你。” 袁秀芬平和道。 陈知行骑车返回保卫科。 下班前，王军山跑过来找陈知行，说公安又发函来了，感谢陈知行帮助公安，破获了一起涉外大案。 同时不经意说起，自己下周升任保卫科副科职务，顶替之前出事的冯开济位置。 “恭喜啊王组，高升了。” 陈知行衷心感谢。 “我要不再往上升一升，都得让你小子给我挤走了。” 王军山呵呵一笑，拍了拍陈知行肩膀：“下周我升任副科之后，你代理组长工作，好好学学。” “谢谢王组长。” 陈知行重重点头。 心道升迁这事，终于要来了。 下了班，陈知行回到四合院。 看到何雨水和陈宁正在中院逗大黑玩。 两人手里拿着半块饼，掰下来一点，丢到空中。 不等饼落地，大黑跳起来，一口吞下。 无一失误。 院里其他孩子，例如棒梗，叮当，槐花阎解绨刘光福等人都在边上羡慕的看着。 两个丫头玩的不亦乐乎，连陈知行回来了也没看到。 陈知行停好车，站在门口歇息。 “呀，哥，你回来啦。” 陈宁瞟到陈知行，喊了一声。 何雨水冲着陈知行笑了笑。 “大黑，过来。” 陈知行招了招手。 大黑一溜烟跑到他身前，尾巴摇个不停。 “哥，你让大黑陪我们玩嘛。” 陈宁不乐意了。 “作业做了吗？” 陈知行问话。 陈宁一下子蔫巴了。 她放学回家之后，看到大黑，一下子喜欢上了。 做作业的事早跑到了九霄云外。 第213章 下水捕鱼 “再让你们玩五分钟，五分钟后回来写作业。” 陈知行拍了拍大黑的狗头，自己拎了把小马扎出来，坐在门口。 大黑又窜回院子中间，陪何雨水和陈宁玩耍。 五分钟时间一到，大黑回到陈知行边上。 “不错不错，具有较强的自我管理意识，比我老妹要强。” 陈知行轻抚狗头，称赞一句。 “哼！” 陈宁不高兴的大哼一声。 把手里没掰完的饼，全送给大黑吃，气呼呼进门。 何雨水也把手里的饼给大黑吃。 “大黑，会下水抓鱼不？” 陈知行询问。 汪！ 大黑歪嘴一笑，表示小菜一碟。 “雨水，晚上咱们带着大黑去什刹海溜达溜达呗。” 陈知行挤了挤眼睛。 “不去。” 何雨水皱了皱鼻子，压低声音：“你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她担心跟着陈知行出去的次数多了，早晚有一天克制不住自己，让陈知行长驱直入。 之前好几次，她都被陈知行弄迷糊了。 “哎，我在你心里都成什么人了。” “大黑会下水抓鱼，我特意带你去看把戏，你这么说太伤我心了。” 陈知行一脸忧郁。 “真的啊？那我跟你去。” 何雨水眼睛发亮。 “我也去，我也去。” 陈宁从屋里冲出来，紧紧拉着陈知行的胳膊。 “得得得，都去，都去行了吧。” 陈知行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吃饭的时候，陈宁特意挑了一筷子自己碗里的米饭，想要给大黑吃。 “人都没得吃，你喂畜生干什么？” 袁秀芬皱眉批评。 陈宁委屈巴巴，把筷子收回来。 “妈，小妹哪里懂这些。” 陈知行开口劝说，又宽慰陈宁：“吃不完的饭菜可以给大黑吃，不能把自己吃的饭菜喂它。” “哦。” 陈宁闷着头扒饭。 吃完了饭，袁秀芬收拾碗筷。 把没吃完的饭菜拿个盘装着，放在地上。 大黑摇着尾巴，几口就吃没了。 这还是陈宁特意少吃了点，才有剩菜剩饭留出来。 这年头吃饭基本上都是光盘，能剩些汤汤水水就不错了。 “这么大的狗子，咱们家剩饭剩菜也不够它吃啊。” 袁秀芬有些苦恼。 她是经历过苦日子的人，让她拿粮食喂狗子，着实心疼。 “妈，不用担心大黑没吃的。” “等会我带它去什刹海，让它下水抓鱼吃。” “放假了带它去玉潭苑，它会打猎，说不定还能给咱们家叼点肉回来呢。” 陈知行笑着道。 “哪有狗子下水抓鱼的，净说些不着调的话。” 袁秀芬不信，想了想道：“我明天拿个盆放在院里，大家伙家里有吃不完的剩饭剩菜倒进去，一个院养条狗应该没问题。” 陈知行也没继续劝说。 等今晚大黑下水弄点收获回来，袁秀芬自然会信。 他带着陈宁，何雨水，身后跟着大黑出门。 自行车上坐着三人，陈宁坐前面，何雨水坐后面。 大黑跟在后面跑。 “哥，我想坐后面，我要跟大黑玩。” 陈宁提意见。 “去了什刹海有你玩的时候，少废话。” 陈知行抬起手，寻思自己是不是有一阵没揍这丫头了，现在事忒多。 陈宁缩了缩脖子，一脸乖巧。 晚上六点半左右，三人一狗来到什刹海。 夕阳挂在天边，摇摇欲坠。 “大黑，快来快来。” 陈宁在草地上欢快的跑着，招呼狗子一起玩。 何雨水从兜里掏出一枚煮熟的鸡蛋，在石头上轻轻磕碎蛋壳。 剥开之后，掐成两半，递给陈知行一半。 陈知行接过来，直接丢入嘴里。 何雨水又把自己的一半掐成两半，自己吃了一半，剩下一半抓在手里：“大黑，这里有鸡蛋，来我这儿。” 大黑欢快的朝何雨水跑来。 何雨水蹲下身，手掌托住鸡蛋。 大黑嘴一叼，把鸡蛋吞进肚子。 “真乖。” 何雨水抚摸狗头，眼睛笑成了月牙。 两个大姑娘玩了好一会，陈知行眼瞅着天色昏暗下来，喊道：“大黑，过来我这儿。” 大黑嗖嗖嗖跑到陈知行边上。 “知道啥是草鱼，青鱼，黄骨鱼不？” 陈知行问道。 汪！ 大黑的回答依旧给力。 就没有它不知道的。 “给我抓一条大草鱼，两条黄骨鱼回来，剩下的全是你的。” 陈知行手指什刹海：“去吧。” 汪。 大黑汪了一声，朝着湖水跑去。 “大黑！” “大黑。” 陈宁和何雨水惊呼，想要把大黑喊回来。 “哥，大黑要下水啦，万一淹死了怎么办？” 陈宁担心道。 “淹死了吃狗肉，老香了。” 陈知行哈哈大笑。 “呸，吃你的肉差不多。” 何雨水气鼓鼓。 这么乖的狗子怎么能拿来吃。 “行行行，吃我的肉，等会就给你吃。” 陈知行挤眉弄眼。 何雨水脸色通红，嗔怪的瞪了陈知行一眼。 那意思似乎在说，陈宁还在边上呢，说这种话羞不羞。 几人说话间，大黑已然下水。 “呀，大黑真的会游泳啊。” 陈宁指着湖水中狗头惊呼。 何雨水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看向湖中的大黑。 陈知行咧嘴一笑，别人看不到水下的情况，他的眼睛可以看到大黑只露出一个狗头，四条狗腿都在水下慢慢扒拉，显得游刃有余。 技能鹰眼赋予了他超强的视力，被动状态的鹰眼，视力非常骇人。 忽然，大黑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呀，大黑真的潜进水里了。” 陈宁瞪大眼睛。 “大黑不会有危险吧。” 何雨水捏着手指。 “没事的，大黑在我朋友那的时候，都是他养活我朋友，啥都会。” 陈知行呵呵笑道。 不大会，一只狗头破水而出，嘴里还叼着一条巴掌大的鲫鱼。 “哇哇，大黑真的抓到鱼了。” 陈宁高兴的蹦蹦跳跳。 只见大黑调整了一下嘴里的鱼，咔咔几口，把鱼咬断了直接吞进了肚子。 然后继续在湖面上划啊划，寻找下一个目标。 半个多小时，什么鲫鱼，鲢鱼，大头鱼，大黑逮了个遍。 陈知行都纳闷，这厮是不是故意不逮他需要的草鱼和黄骨鱼回来，先把自己的肚子填满了再说。 哗啦！ 又是一声破水声。 大黑嘴里叼着一条小臂长的草鱼，露出水面，朝着陈知行的方向游来。 第214章 大院团宠 草鱼奋力挣扎，想要挣脱大黑的钳制，却被大黑的上下牙齿牢牢锁住。 很快，大黑走上岸，抖了抖身上的水，屁颠屁颠的跑到陈知行面前，把鱼放在地上。 草鱼扑腾几下，无力地躺在草地上。 或许是在感叹鱼生多艰，连条狗都能收拾自己，他不死谁死。 “不错不错。” 陈知行嘴角露出笑容，摸了摸大黑湿漉漉的狗头：“继续努力。” 大黑扭头朝着湖水跑去。 何雨水取了网兜，把草鱼装起来，满是兴奋：“这条鱼真大，估计三斤打不住。” “那你看，我说之前都是大黑养他主人，这回你信了吧。” 陈知行呵呵一笑。 甚至有点恶趣味的想，下回阎阜贵找他钓鱼，他就派大黑去。 到时候阎阜贵眼瞅着大黑一条条上鱼，会不会想自己连一条狗都不如。 大黑在水里划了一会，又抓住一条草鱼上来。 比第一条草鱼小点，也有两斤重。 “得了，有两条草鱼够用了。” “黄骨鱼不抓了。” 陈知行拍了拍大黑的头，让何雨水拿两个网兜分开把鱼装好。 等大黑把身上的水甩干，陈知行伸手指着什刹海：“记住这个位置，以后想要吃鱼，自己来逮。” “回去的时候别空手空脚，叼一条大鱼进门，我妈看到了高兴，知道不？” 汪！ 大黑响亮的回应。 何雨水和陈宁哈哈笑。 三人一狗回到四合院。 这会已经快八点钟，天色都黑了下来。 陈知行让陈宁推着车，拎着鱼回家。 自己则提着小点的那条鱼，递给何雨水：“给你的。” “啊？我跟着玩，也没帮什么忙。” 何雨水不接。 “拿着，等你哥做好了，给大黑分一条鱼尾巴。” 陈知行语气坚决。 “嗯，谢谢知行哥。” 何雨水接过网兜。 陈知行抓住她的手，顺势一拉，把何雨水拥入怀里。 “知行哥。” 何雨水声若蚊呐，担心有人突然推门出来，或者让人看到。 陈知行低头，在何雨水脸上点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她屁股：“去吧。” 何雨水蹬蹬蹬跑了。 陈知行转过头，正要往家里走，赫然发现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看着自己。 “草，吓我一跳。” 陈知行一把薅住大黑颈部的皮毛：“没想到你小子浓眉大眼，竟然是个偷窥狂，说，刚才看到什么了？” 呜呜。 大黑呜呜两声，表示自己啥也不知道。 “以后我和女孩子亲热的时候，你敢偷看，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陈知行警告一句。 呜呜。 大黑更加委屈，可惜它不会说话，要不然必须得跟陈知行理论理论。 我他妈的一条狗，稀罕看你啊？ 物种都不一样，都有生殖隔离了，还防着我。 自己下贱，以己度狗！ 呸！ 陈宁一回家，就把大黑抓到的草鱼，献宝似的展示给袁秀芬看。 得知大黑抓了两条鱼回来，袁秀芬乐的合不拢嘴，连连摸着大黑的头称赞。 “妈，以后咱们家不用买鱼，想要吃鱼了，跟大黑说一声就行。” “它自个就去什刹海抓鱼了带回来。” 陈知行笑着道。 袁秀芬更加高兴，再也不担心家里养不起狗子。 陈知行回屋睡觉。 袁秀芬拿出刚刚做好的棉花垫子，引着大黑来到墙边上：“以后你就睡在这里，要拉撒了自己去公共厕所。” 汪！ 大黑喊了一声，躺在棉花垫子上，咧嘴一笑。 软软的棉花垫子，比睡在地上舒服多了。 “做的太匆忙，忘记给你留枕头了，明天再给你加上。” 袁秀芬观察了一会，查漏补缺。 翌日。 陈知行吃着早饭，门口来了好几个小孩，手里拿着吃的等着。 “都干啥呢？” 陈知行问话。 “知行叔，你让大黑出来呗，我有好吃的。” 棒梗举起手里的二合面馒头。 “我也有。” “我也有。” 刘光福，阎解绨这些大点的孩子，纷纷举起手里的早饭。 昨晚看到陈宁和何雨水逗大黑，他们都羡慕坏了。 憋了一晚上，早饭都不吃，都赶着来喂大黑。 “放学了再来玩，都回去。” 陈知行大手一挥，驱散众多小朋友。 “哥，把他们赶走干啥，大黑早上得吃饭呀。” 陈宁不解。 “他们也得吃饭，大黑把他们的吃完了，他们的家长会有意见。” “大家都不容易，谁家粮食不是紧着吃，不能光看一面。” 陈知行教导。 陈宁锁着眉细细想了一会，大概明白了，又道：“他们拿自己的早饭逗大黑，大黑吃了他们没得吃，所以哥你要撵他们回去。” “对，恶人得我来做。” 陈知行微微一笑。 吃完早饭，陈知行出门。 正巧傻柱也出门：“知行，谢谢你给我们家送鱼，那鱼正经不小呢。” “嗨，不算啥，都是大黑抓的。” 陈知行笑呵呵回应。 “哎，你说给我找媳妇的事咋样了，这都十月多了。” “年前能有点信不？” 傻柱凑近了，压低声音道。 “年前？柱哥你太小看我了，就在这个月。” “你捯饬捯饬自己，准备好吧就。” 陈知行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暗道自己这事做的确实不讲究，耽误了傻柱时间。 也不能说耽误傻柱时间吧，毕竟傻柱本来也找不到媳妇。 陈知行觉得自己没把事办好，一点时间全照顾傻柱妹妹去了。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是实在人。” “你放心，等我找到媳妇，高低安排你一顿好的。” 傻柱重复自己之前的承诺。 出了门，陈知行骑着车上班。 来到办公室，邵斌几人已经到了。 几人打过招呼，陈知行忽然想起个事，问向邵斌：“你周日办席，找好厨子了吗？” “没呢，我寻思找个大饭店的厨子，做的饭菜可口些。” “又觉得价格太贵，正犯难呢。” 说起这个，邵斌就犯愁。 这年头结婚简办，没有太多的礼仪，主要流程就是娶新娘回来，大家伙聚在一起吃一顿好的。 所以席面的好坏非常重要。 亲朋好友随了份子，得安排一桌拿得出手的席面。 想要做出一桌好席面，食材占四成，掌厨师傅手艺得占六成。 第215章 意外的收获 “一食堂主厨何雨柱，和我一个院的，炒菜手艺还可以。” “你先挑挑，看能不能寻摸到适合的大师傅。” “要是找不到，我领你找何雨柱。” 陈知行顺手做一波中介。 “何雨柱就是食堂的傻柱吧，他的大锅饭烧的确实不错。” “咱们经常去一食堂吃饭，看中的就是傻柱的手艺。” 程家兄弟开口附和。 “那还说啥，陈队，你现在就领我去呗。” 邵斌拍了个巴掌，急不可待。 “不着急，万一等会王组开早会呢，咱俩不在算咋回事。”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领你去跟柱哥说说办厨的事。” 陈知行随意道。 几人唠起别的话题。 过了会，王军山来到办公室。 “知行，今天你去我位置上坐着，看看材料，熟悉熟悉。” 王军山吩咐。 他声音不大，却如闷雷一般，在办公室众人耳边炸响。 所有人齐刷刷扭头，看向陈知行。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陈知行要做组长了！ 程家兄弟和邵斌激动的脸色发红，跟对人了啊。 陈知行干上组长，他们要跟着起飞咯。 倒是陈知行微微愣了一下。 昨天王军山说的是，下周他才升任副科长。 等王军山上任副科之后，才轮到陈知行上任外勤组副组长，怎么突然提前了一周。 脑海中闪过杂乱念头，陈知行压在心里，站起身，跟在王军山身后。 “接下来一周，我会带着陈知行同志熟悉外勤组各项业务流程。” “大家伙多多给予支持。” 王军山平和道。 “那必须的。” “要啥需要的，只管开口。” 几个保卫员热切回应。 王军山微微一笑，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 他转过身，从文件柜中抽出几份大文件夹，放在桌上：“知行，这几天你好好看看文件，有什么不懂的问我或者问其他同事。” “好勒王组长。” 陈知行应道。 “大家伙好好工作。” 王军山交代完事，吩咐一声之后便离开。 他也得上楼，熟悉自己接下来的业务。 等王军山一走，办公室各个保卫员纷纷起身。 “陈组长，恭喜高升啊。” “陈组长接王组长的班，我一百个服气，办的案子太牛了。” “有陈组长带领，咱们外勤组肯定会越来越好。” 大家伙纷纷说着讨喜的话。 “谢谢大家伙的祝福，还没出公告呢，我算不得正式组长。” “如果我有幸能往上走一步，以后还得劳烦大家继续出力，把我们外勤组的名头打出去。” 陈知行客套。 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触。 从今天开始，‘陈组长’不再是用来调侃他的词。 这是他一个案子一个案子，破出来的，为自己争取来的位置。 热闹了一阵，大家伙进入工作状态，各干各活。 陈知行翻阅王军山让他看的资料。 第一个文件夹中的内容，主要涉及外勤组副组长的管理责任以及权限。 责任和权限是一体两面。 例如有人要请假，或者需要调用什么物资，器械等等情况，组长是第一审批人，也是第一审核人。 万一审批的事出了岔子，组长得承担管理责任。 所以权力越大，责任越大，真不是嘴巴说说两句。 陈知行看了看需要组长审批的申请栏目，足足有二十多条。 有些组长批准即可，有些组长审批完事，还需要递给上级审批。 之前陈知行提交的申请机动车使用权限，便是组长审批中的一项。 而且这一项审批，附带有申请门槛，还需要上一级的王玉成副科长签字审批。 陈知行把这些内容记下来，继续翻阅。 有超级记忆这个作弊器，他看文件的速度很快。 对外勤组以及保卫科的了解也越来越多。 保卫科建立之初，最重要的目的，是扎根厂内，保护国有资产。 那时候是真有特务分子拿着枪械冲到厂里来搞破坏。 厂里不驻扎强悍的武力，根本没法安心生产。 保卫科的权力一度和工厂领导，公安局平级。 后面时局平稳下来，保卫科的重要性稍稍下降，成为工厂下面一个大部门，并且改革内勤外勤，业务模块进行精细化打磨，顺应时代发展。 改革之后，保卫科依旧强势，保持了和公安千丝万缕的关系。 外勤组的设立，算是继承保卫科建立之初的目标。 打击敌特，为全国人民保卫国有资产。 所以民兵演练，各类重武器，都划归给了外勤组管理。 让陈知行惊讶的是，民兵演练赫然是外勤组现阶段最重要的工作之一。 外勤组有计划表，间隔多长时间进行一次民兵演练，保持民兵的战斗力。 他转念一想，今年三月份华国和老大哥断交，北方陈兵百万铁甲。 战争的阴云笼罩华国整个北部。 民兵演练的重要性大大提高，也不足为奇。 陈知行并不是很在意，前世的经历让他知晓，华国和老大哥之间的冲突，压制在了一个比较小战场上。 并没有大规模的正面交火。 看完了这一类文献资料，陈知行查看下一份文件夹，主要记录着外勤组拥有的各类资产。 机动车，高射炮，步枪，弹药属于器械一类。 还有夏装，冬装，皮带，鞋子，茶杯，暖瓶这些生活物资类。 林林总总，加起来多的吓人。 陈知行全扫了一遍，惊讶的发现外勤组在四九城里还有两套房子。 他当即上了心，看得比较详细。 至于其他的各类物资，陈知行倒不是很在意。 他接手外勤组，并不需要做什么改革，之前是什么样，之后也是什么样。 萧规曹随不出差错，就是好事。 时间一晃来到中午吃饭的点，邵斌过来小声道：“陈队，吃饭去啊。” “走。” 陈知行合上文件夹，起身伸了个懒腰舒缓筋骨，把文件夹收入柜里锁好。 一行四人来到食堂。 吃完饭，陈知行带着邵斌找到傻柱，说起邵斌结婚要办厨的事。 傻柱当即答应下来，表示这活找他准没错。 邵斌给傻柱的待遇也不差，办一场厨拿三块钱，外加半只鸡肉。 剩菜剩饭也能打包点。 陈知行没有参与两人的磋商，暗暗给刘岚递了个眼神。 刘岚看了看左右，转身朝着库房走去。 第216章 偶遇刘海中 “邵斌，你唠完事了回去，跟虎哥豹哥说一声，我吃完饭了去公安那边溜达一趟。” 陈知行吩咐一句。 “好的陈队。” 邵斌答应下来。 陈知行在食堂溜达了几步，进入库房里头。 两人已经在库房打过多次配合，一切轻车熟路。 最后刘岚用舌头舔了一圈嘴角，确保出门之后不让人看到啥。 “刘姐，我今天查看外勤组资产，发现一个意外收获。” 陈知行舒坦完，没着急走。 “啥收获啊？” 刘岚随口问道。 “外勤组在厂外有房子，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那房子一直搁那边，快十年了，也不知道啥情况。” “我看了房子地址，离咱们厂的南大门不远，走过去二十分钟就能到。” 陈知行挑了挑眉。 “你想拿来用啊？能给你吗？” 刘岚显然明白了陈知行的意思。 之前陈知行就跟她提过，要在外面租个房子方便办事，刘岚嫌弃浪费钱。 如今有了不要钱的房子，那自然得用上。 “咳，我今天刚刚代理外勤组组长的工作，要不然你以为我是咋知道外勤组在厂外的资产。” 陈知行挺了挺胸膛。 “那，你看着办吧。” 刘岚想了想，最后答应下来。 都这一步了，没啥扭捏的。 她为陈知行服务了这么久，也该享受享受。 “那得了，我下午抽空去看看，先探探路。” 陈知行呵呵一笑。 离开食堂后，他骑车从南大门出去，去看看那套房子。 出了南大门，陈知行又骑了一段距离，根据门牌号找到了属于外勤组的那套房子。 竟然是一栋小院。 门口挂上了门锁。 陈知行打量了一下大门以及门锁，确定这栋小院估计挺长时间没来人了。 门锁上都落着一层厚厚的浮灰。 他看了看左右，确认无人，把自行车收入随身空间，纵身一跃。 手掌搭在围墙顶上，使劲一提，身躯便越过围墙，轻轻落在院子里。 院里地面铺着青石地板，全是浮灰，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吹过来的枯叶。 院落不大，别无旁物。 再往前走是房间大厅。 陈知行轻轻推开门。 大门发出咔咔声响，是木制门栓老化之后的正常状态。 陈知行瞟了一眼屋内情况，微微皱眉。 乱倒是不乱，长期没人居住，打扫，屋里所有家具上，都积上了一层厚厚的浮灰。 想要收拾出来，得费一番功夫才行。 陈知行又查探了卧室，床上的稻草垫子已经干枯破碎。 被子被套也没法再用。 面对这种情况，陈知行有些犯难。 让他收拾出来，那万万不可能。 宁可花钱租一套小平房，他也不能干这活。 不过眼前这个小院的格局以及位置，倒是让他非常心动。 院里头没有种树挖水池，大堂也没有放盆栽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关键是距离轧钢厂非常近。 陈知行寻思着屋子交给刘岚收拾，自己则找老帽儿买一些日用品回来。 例如水盆，暖瓶，被子床单啥的。 想好了事情，陈知行翻墙出门，取出自行车，直奔公安局。 ...... 来到邵厚信半掩的办公室大门前，陈知行瞥着邵厚信又坐在座位上钓鱼，微微一笑。 推开门，没等他坐下，邵厚信睁开眼睛：“来了。” “来了。” 陈知行应了一声，递出一根烟：“弗雷和阿尔贝的案子，找到证据了呗？” “找到了，这俩混账东西留了很多书信，写的明明白白，就准备回去了搞个大新闻。” “他俩报社，杂志啥的都选好了，嘿嘿，让我摁的死死的。” 邵厚信得意一笑。 办成这个案子，他内心也非常有成就感。 陈知行微微颔首，在抽取黄金宝箱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案子肯定是成了。 跑过来询问邵厚信，只是想弄清楚，到底这个案子有多大，能让系统刷一个黄金宝箱出来。 抽完一口烟，邵厚信继续道：“得亏你把他俩留住了，要不然你也得被他们编排一顿。” “哦，怎么说？” 陈知行来了几分兴趣。 “这俩混账准备把你描写成一个留着八字胡，小辫子，尖嘴猴腮，马脸尖耳朵，脾气火爆的武功高手。” “连你的画像都弄好了。” 邵厚信忍俊不禁道。 “他妈的，我就知道记者没有一个好玩意。” 陈知行唾骂一句，心里大概弄清楚了，系统刷黄金宝箱的原因。 正因为对方是记者，准备回国搞大新闻，抹黑华国人。 一旦照片登上各大报纸，杂志，会对华国人的名誉产生很不好的影响。 论道起来，这个案子确实比普通团伙犯罪要更加恶劣。 属于文人杀人不用刀，直奔着搞臭对方名声的那类。 陈知行挫败了对方的阴谋，系统刷一个黄金宝箱，也是合情合理。 闲聊了一阵，陈知行询问邵厚信，最近有没有棘手的案子。 邵厚信连连摆手，表示刚刚消停两天，千万别来大案子。 陈知行待了一会，骑车回轧钢厂。 进门的时候，他看到前头有一个胖乎乎的背影，似乎是院里的二大爷刘海中。 “二大爷。” 陈知行喊了一声。 “呦，知行啊。” 刘海中吓了一跳，扭头看到陈知行，微微松了口气。 “二大爷，中午回家了啊？” 陈知行感觉刘海中瞅着怪怪的。 “啊，回家了，不，没回家。” 刘海中说话绕来绕去，最后道：“我在食堂吃完饭了，溜达溜达，消消食。” “消食啊，那挺好。” 陈知行回了一句，想起之前碰上许大茂的情景。 啧，太像了。 “你干啥呢？” 刘海中问道。 “我跑了一趟公安局，刚回来。” “保卫科活多，停不下来，没招啊。” 陈知行卖惨一波，免得别人觉得他太闲了，招人恨。 “嗨，趁年轻多干点活没毛病。” 刘海中说些片汤儿话。 陈知行启动慧眼：蛛丝马迹扫了刘海中一回，确认心中的猜想。 老登果然刚办完事，这会气虚体弱的很。 陈知行踩着自行车回到办公室，把队友喊过来。 “我怀疑我们院那片，来了个半掩门。” 陈知行把偶尔刘海中的事，跟三人说了一遍。 “上回咱们在八大胡同出手，对半掩门打击了一回大的，那些半掩门分散到各地，到处嚯嚯。” 程虎接话，提出看法。 陈知行非常认同。 就跟公安打击了东莞似的，那些小姐啥的在东莞干不下去了，到处流窜。 让她们进厂干活，那简直比杀了她们还难受 第217章 抓捕半掩门 “我估计也是这么个情况。” 陈知行安排任务：“这两天你们看着安排下，中午吃饭之后，盯着从东门方向出厂的人，把那个半掩门找出来。” “好的，陈队，这个活交给我就行。” 程虎主动道。 “有情况跟我说。” 陈知行点点头。 其实他对半掩门这类存在，并不太在意，更不会主动去打击。 但半掩门把生意做到他家门口，那肯定不行。 一来是担心半掩门的业务发展太大，最后让某个老娘们揪出来，影响四合院那一片各个家庭和睦。 二来嘛，男人都去找半掩门，说出去终究不好听，对四合院那一片的名声有影响。 安排了事情，陈知行继续看资料。 接下来几天，程虎三人轮班盯着东大门那边的情况。 让陈知行惊讶的是，除了许大茂刘海中，易中海竟然也往那边跑。 陈知行不由感叹，大院几个大爷当真是老当益壮。 想必年轻时也是策马奔腾的人物。 好在程虎已经查出那个半掩门的具体位置，随时可以收网。 陈知行不用担心这事闹大，对四合院那一片产生不好的影响。 期间陈知行给南大门那边的房子换了把锁，领着刘岚去了一回。 刘岚请了半天假，把房子收拾出来，自己整的灰头土脸，陈知行看的哈哈笑。 日用品之类的物资，陈知行晚上跑了一趟鬼市，在老帽儿的带领下，全部采购回来。 小院收拾了一趟，又添置了新的生活物资，终于像样了。 陈知行这回没有忘记傻柱的事。 找了保卫科几个老娘们，说起要给傻柱介绍对象的事，让她们帮忙寻摸寻摸。 不管什么时候，老娘们对撮合别人婚姻，都是非常热情的。 更何况找她们帮忙的人，是年纪轻轻的外勤组副组长。 起初几个老娘们重心都落在陈知行身上，话里话外套陈知行的话，想要确认陈知行有没有对象，自家有侄女外甥女啥的，都是单身。。 陈知行主动表示自己有了意中人，这帮老娘们才把心思落在傻柱身上来，表示会给傻柱寻摸寻摸。 不过她们也表示，傻柱年纪大了些，虽然条件还可以，但想要找对象肯定得放低要求。 绝口不提家里的侄女外甥女了。 陈知行替傻柱做主，只要是城市户口的好姑娘，有没有正经工作都行，可以安排跟傻柱见见面，万一对上眼了呢。 周六中午，陈知行吃完饭，让小队三人先回去，自己则跑到了后厨。 “柱哥，明天上午一场，下午一场，晚上还有一场，准备好了吗？” 陈知行笑呵呵问道。 不得不说，想要寻摸对象，找老娘们准没错。 几个老娘们发力，果然给傻柱寻摸了三个姑娘，陈知行全给安排到了周日。 只是这么一来，傻柱的时间稍微有点不够了。 “准备好了。” 傻柱一脸喜气洋洋：“知行，你办事是真实诚，亏我之前还以为你没上心，一下个给我来仨姑娘，我都招架不住。” “有啥招架不住的，拿出你最好的状态来。” “一对一，那是别人挑你，一对三，现在是你挑别人。” “咱虽然年纪大了些，那也是轧钢厂主厨，到哪里都不差。” 陈知行加油鼓劲。 “是这个理儿。” 傻柱连连点头。 陈知行临走时，给刘岚递了个眼神。 刘岚快速回了一个，两人心知肚明。 离开食堂，陈知行骑车驶出南大门，来到小院。 解开大门锁，陈知行合上门，没有落栓，径直走进大堂，拿了把椅子出来，坐在院里等着。 十来分钟后，大门从外面被推开，刘岚进入院里，反手关上门，落栓。 “刘姐，这边。” 陈知行把椅子放入大堂。 领着刘岚来到卧室。 两人目标明确，勾动天雷地火。 陈知行深入腹地。 一个多小时后。 两人平静的进入贤者时间。 “刘姐，走啊？” 陈知行歇够了，起身。 “不行，我还得再缓缓。” 刘岚双手撑着坐起来，想要下地，有种力有未逮的感觉。 “那我陪着你。” 陈知行心里有些愧疚，刚才他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整猛了。 “别了，你回去吧，我歇够了自个回去。” “反正近，几步路的事。” 刘岚催促：“咱俩拉开回去的时间挺好的。” 陈知行想想也是，给刘岚倒了一杯热水放着，又留下一盆温水，给刘岚清洗用。 然后在桌上留下大把糖果，骑车离开。 回到保卫科，午休时间结束没大会，陈知行正常投入工作，啥也没耽误。 陈知行召集小队成员，从东门出去，直奔四合院而去。 根据小队这几天的调查，锁定了那位隐藏在四合院边上的半掩门位置，就在距离四合院百来米不到的帽儿胡同。 陈知行选择这个时间点，也是有考虑的。 过来照顾半掩门生意的时间，大多是中午休息时间，或者晚上。 现在下午两点多，半掩门大概率处于休息状态，正好逮住了丢给公安局。 万一抓到正在办事的男人，都是周边的熟人，处理吧，让人背后骂，不处理吧，违反职责要求。 四人来到帽儿胡同，统一把自行车停在胡同外，步行往里头走。 “说实在的，我还是第一回现场抓半掩门呢。” 邵斌有些兴奋道。 上一回小队只是负责堵住出口，里头到底啥情况，邵斌都没看着。 “别想了，这个点指定没生意，咱们逮住了人带走就完事了。” 程虎猜到了邵斌的想法，笑着道。 一行四人往里头走了二十米左右，来到一栋半掩着的平房前。 平房里头放着一把椅子，却没有人坐在上面。 “嘿，人呢？” 邵斌一愣。 他还想一睹半掩门风光呢。 “这呢这呢，爷来了啊。” 屋里传来风骚的女声，一个穿着轻薄单衣短裤，露出大片胳膊大腿的妇女，快步来到门口，露出职业化的媚笑。 邵斌顿时被妇女大胆的姿态勾住了。 妇女看到门外站着四位穿着制服的大汉，脸上的笑容僵硬。 快步向前几步，想要把大门关上。 砰！ 程虎伸手，猛的把大门顶住。 第218章 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看到眼前的妇女，陈知行才发现，这个时代的女人也会用化妆品。 之前他工作生活中接触到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是素面朝天的容颜。 头一回碰上会打粉底，画口红的妇女。 想到眼前这位妇女的职业，陈知行顿时释然，只能说干一行精一行，业务能力够用。 难怪能把周围的老爷们迷的七荤八素，中午休息时间跑来照顾一下她的生意。 “你们干啥啊？都给我出去，出去！” 妇女后退两步，大声嚷嚷。 “自己戴上还是让我们来？” 程虎取出腰间的手铐。 “救命啊，大家伙快来人看看呐，公安欺负人啦。” 妇女吓的哆嗦了一下，扯开嗓子大喊起来。 想装无辜，把人喊过来，逼迫眼前的公安退让。 至于公安和保卫员制服的差别，她压根认不出来。 陈知行嘴角扯了扯。 好好好，玩这一套是吧。 可惜，你面对的是程氏兄弟，这一套对他们可不好使。 “闭嘴！” 程虎勃然大怒，向前两步，一巴掌狠狠抽在妇女脸颊上。 啪的一声脆响。 妇女脸都被抽的偏向一边。 邵斌在一旁看的龇牙咧嘴，暗道程虎活该找不到媳妇，下手真狠啊。 妇女惊惧的瞟了一眼程虎，果然不敢继续嚷嚷。 “把手拿出来。” 程虎低吼。 妇女老老实实伸出双手。 咔的一声，程虎给妇女戴上手铐，低喝：“跟我走。” 一场简单的拘捕行动结束。 妇女眼里含着泪光，做出一副怯生生模样，委屈巴巴的看着邵斌。 “看我干啥啊，我能给你放了啊？” 邵斌连连摆手。 妇女又看向陈知行。 陈知行面色平淡，不言不语。 妇女死了心，低垂着头。 她都不敢看程豹，怕挨程豹一巴掌。 陈知行暗忖这人真会察言观色，打眼就知道他和邵斌两人好说话。 想要引起他们的可怜，寻找逃跑的机会。 要是遇到年轻的公安，说不定真能给她撬出缝隙脱身。 程虎带着妇女走出屋子，邵斌关上大门。 一行五人很快走出胡同。 呜呜呜！ 妇女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部靠着墙壁，双腿弯曲在身前，两只手抱着腿，脑袋垂在膝盖上，伤心的大哭起来。 那模样，好像是被坏人抓住了的小姑娘似的。 “起来！” 程虎瞪着眼睛大喝。 妇女不理睬，继续大哭。 “有什么事去了审讯室慢慢谈，你要是不配合，我们就得采取强制手段了。” 陈知行扫了一眼左右，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妇女哭的更大声。 “邵斌，程豹，拿布把她的嘴堵上，绑好了带走。” 陈知行果断下令。 两个大男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把妇女嘴巴堵住，手脚绑好。 然后背对背，和程豹绑在一起。 边上好几个人都看着陈知行这边的情况，瞅着四人要把妇女带走。 一个年长的大爷壮起胆子过来问话：“小伙子，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带走这个姑娘？” “是啊，你们不是人贩子吧？” “看他们穿的衣服，肯定不会是人贩子，他们是公安，抓坏人呢。” “人贩子穿公安的衣服不行吗，谁说穿公安衣服的人一定是公安。” 几个大爷大妈议论纷纷。 “大家伙别猜了，我是轧钢厂保卫科外勤组组长陈知行，这位妇女是半掩门，我们小队盯了她一周时间了，绝对不会抓错。” “请大家伙相信我们，不要传播谣言。” 陈知行双手举起，朗声回应。 “哎，我认出来了，这孩子是那边四合院陈家的人。” 一位大妈认出了陈知行，大声道。 她去四合院那边唠过嗑，看到过陈知行。 有了大妈作证，大家伙自然不再怀疑陈知行一行人的身份。 “抓半掩门啊，人家也不容易，抓了干啥。” 一位大爷瞟了瞟绑在邵斌身后的妇女，有些失落道。 早知道边上就有半掩门，他应该过来晃悠晃悠，顺便慰问一下。 “咋的，抓了你还心疼了是不？” 一个大妈伸手扯住大爷的耳朵，语气不善。 “我心疼啥啊，我就那么一说。” 大爷赶紧撇清。 “有手有脚做皮肉生意，要不要脸！” “就是，我最瞧不上半掩门，除了勾引男人，啥都不是。” “还化妆，呸！不要脸的东西。” 几个大妈同仇敌忾，纷纷指责半掩门。 越说越激动，有要对半掩门动手的趋势。 “大家伙都忙活吧，我先带半掩门回去了。” 陈知行赶紧对众人告别，骑上车带着小队离开。 人都有从众心理，万一有个大妈抽半掩门一巴掌，其他大妈一拥而上。 陈知行还得拉开她们，贼费事。 “这孩子瞅着真俊俏，长的还高，多好的孩子。” “那可不，还是个领导呢。” “陈知行可厉害了，我家那口子在轧钢厂上班，说月月都能从广播里听到他名字。” 一帮大妈话题唠到陈知行身上，各抒己见。 很快，她们组团跑去四合院，要把这个消息跟四合院的老姐妹说道说道。 顺便问问陈知行有没有对象啥的。 陈知行小队带着半掩门回到保卫科。 程虎和程豹审讯。 面对两尊凶神恶煞，不近人情，随时会甩出大逼兜的壮汉，半掩门表现的非常配合。 问啥答啥。 半小时不到，审讯记录就放在陈知行桌上。 陈知行扫了一眼。 这位半掩门果然是之前，他们扫荡八大胡同行动那次的漏网之鱼。 上回给她吓破了胆，老老实实待了半个月，手里没钱之后重操旧业。 选址在帽儿胡同。 起初她还偷偷摸摸的，架不住业务能力突出，老客户带新客户。 很快就打出了个人口碑。 没想到创业未半就中道崩殂。 让陈知行带人摁住了。 “虎哥，你带着豹哥把人移交给公安局那边，完事不用回来，直接下班得了。” 陈知行把审讯记录递给程虎。 “好勒。” 程虎咧嘴一笑。 送完人去公安局，能提前下班半个多小时。 陈知行干外勤组组长，他们这些小队成员的好处慢慢凸显出来。 等到下班前，邵斌又来陈知行面前，说起明天他办宴席的事，提醒陈知行一定准时到，正午十二点开席。 陈知行自然是一定一定。 回到四合院，陈知行忽然感觉院里气氛有些不对劲。 第219章 慌张的老登 或许是因为各方面感官得到加强的缘故，陈知行对于环境的判断确实有了点玄学的味道。 打他进门的一刻，他就发现前院的氛围和往常不一样。 即便那些人都和平常一样，干着同样的事。 但‘味道’不一样了。 阎阜贵闷着头在门口修剪绿植的枝丫，目光飘忽。 看到陈知行进门，他连忙张嘴喊道：“知行回来了啊。” “回来了。” “三大爷，又在修剪你的绿植呢，这闲情雅致可以啊。” 陈知行笑着搭话。 “嗨，没啥事闹着玩。” 阎阜贵呵呵一笑，陈知行敏锐地感觉的，他在故作轻松，心里肯定藏着事。 没等阎阜贵继续说话，门口择菜的三大妈喊道：“知行，听说你今天在帽儿胡同抓了个半掩门？” “是啊，下午抓的，都审讯完了。” 陈知行笑道。 帽儿胡同距离南鼓锣巷95号四合院，不过隔了一条街，百来米不到。 消息传过来这边，陈知行并不惊讶。 “嗨，你抓到那人了，是不是得继续抓那些嫖客啊？” 三大妈继续问。 陈知行很明显感知到，阎阜贵颤了一下。 嚯，三大爷，没想到你也好这口。 行啊老登。 难怪他总觉得阎阜贵有心事，要说不说的。 敢情是害怕被公安逮住。 “那得看我想不想抓了。” “手里有活忙不过来，这种小事我也懒得干。” “手里没活，需要点业绩，保不准我得押着那个半掩门，逛一逛周围，把那些照顾她生意的熟客挑出来。” 陈知行半真半假的道。 吓唬一下大院这些个老登，都一把岁数了，别天天在外面瞎晃荡。 真挨收拾了，坏的是大院的名声。 “照我说，就该把那些人全抓了，败坏社会风气。” “你确实干了件好事。” 三大妈很是愤慨道。 “都是工作，就像三大爷做老师似的，干好了工作，传授学生知识，也是干好事。” 陈知行呵呵一笑。 “对对对，是这个理儿。” 阎阜贵连连点头，心里七上八下。 陈知行推着自行车继续走。 他刚跨过中院台阶，大黑从陈家窜出，呜嗷一声冲了过来。 “哎哎哎，我身上可没有你站的地方。” 陈知行停下脚步。 大黑轻轻一跃，落在自行车后座上。 如同王者一般脑袋高昂。 “大黑。” 陈宁从屋里追出来，看到大黑站在自行车后座上，哈哈一笑：“哥，你看大黑多乖，知道你回来还去接你呢。” 不等陈知行问，陈宁继续道：“我回去写作业了。” 说完，扭头就跑进屋。 陈知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小妮子刚才肯定在屋里和大黑玩，看到他才想起来要写作业。 把自行车停在门口，还没进屋。 “知行啊。” 易中海走了过来。 “一大爷，啥事啊？” 陈知行走过去，心里跟明镜似的。 易中海这老登肯定和阎阜贵一样，担心自己的事被揭开。 “听说你下午抓了一个半掩门，咋样啊？” 易中海掏出一盒大前门，递给陈知行一支：“这段时间看你忙，很少跟你唠嗑，是我疏忽了。” “抓的挺好，审讯也挺顺利的。” 陈知行接过烟。 “审出点啥来了吗？” 易中海有些紧张。 “审出点东西来了，那人这段时间接了不少客，往后我要是缺业绩了，就随便抓几个回来充数。” 陈知行故意吓唬道。 “这......这不大好吧。” 易中海颤抖了一下。 “那也没招啊，在外勤组干活压力挺大的。” 陈知行‘为难’。 “也是，啥活都不好干。” 易中海又跟陈知行唠了几句，扭头离开，背影有些萧索。 陈知行回屋。 何雨水坐在餐桌前，指导陈宁学习。 陈宁啃着笔头，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 陈知行没有打搅两个大姑娘，自己倒了杯水，拎了把椅子出门。 傻柱提着一个网兜回来，里头装着一个饭盒。 距离厂内大检查过去了将近两月，最近轧钢厂风平浪静，食堂那些人试探带了几次饭盒。 保卫科没怎么管。 很快傻柱也恢复了带饭盒的习惯。 傻柱提着饭盒，没进自己家门，反倒朝着陈家走来。 “知行，这里头有几个鸡爪子，卤好了的。” 傻柱压低声音。 “柱哥，你这整的啥意思啊？”陈知行压了压眉毛。 “没啥意思，一点小意思。” 傻柱歪嘴笑：“你帮我相三个姑娘，我总得意思意思。” “下回可别这样了啊。” 陈知行端了端架子。 这厮偷拿厂里的物资，给他送礼。 说实在的，陈知行吃的不是很舒服。 傻柱拎着网兜进屋，交给袁秀芬。 “傻柱，你整的太客气了，下回可别这样了。” 袁秀芬脸上带笑，把铁盒里的鸡爪腾到盘里，递回给傻柱。 “嗨，左邻右舍的，互帮互助嘛。” 傻柱也会讲客套话。 陈宁闻到卤鸡爪的香味，顿时心思飘远了，眼睛被鸡爪子黏着，收不回来。 等到吃饭时候，袁秀芬强留何雨水在陈家吃饭，说鸡爪子是何雨柱送来的，何雨水吃点是应该的。 “可以吃鸡爪子，吐骨头给大黑吃。” 陈知行提了个建议。 大黑：其实直接给我吃鸡爪子，我也能接受。 何雨水顿时心动，舍不得走了，留在陈家吃饭。 一盘鸡爪并不多，只有六个。 要是何雨水不在，陈家三人刚好能分两。 何雨水顿时有些不自在。 “雨水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太瘦了些。” “多吃点肉，身子骨才能壮实起来。” 袁秀芬给何雨水夹了一根鸡爪子，放在她碗里。 陈宁迫不及待夹了一根，闷头狂啃。 啃完鸡爪子上的肉，扑哧一下吐出一根指骨给大黑吃。 “大丫，一点规矩没有，骨头吐地上，别喷的到处都是。” 袁秀芬脸一板，训斥。 陈宁缩了缩头，继续卖力啃鸡骨头。 倒是不敢故意喷出去了。 四人各啃完一根鸡爪，袁秀芬又给何雨水夹了一根。 陈宁撇着嘴，觉得袁秀芬偏心，又不敢说。 “给你给你。” 陈知行一脸嫌弃，把最后一根鸡爪子夹在陈宁碗里：“明天我买一百根鸡爪子回来，让你白天啃，晚上啃，啃的你上火一脸包。” 陈家人欢快吃着饭，大院有人却吃不下饭。 第220章 养狗太难了 阎家。 阎阜贵扒着饭，心不在焉的。 “想啥呢一天天的，魂丢了？” 三大妈没好气道。 “啊，我寻思着教学的事呢，甭管我。” 阎阜贵随口找了个理由对付，心里怎么琢磨怎么不是滋味。 他一把年纪，上回确实是没把持住，万一真让陈知行揭穿。 屋里人，院里人得怎么看他。 传到学校，他哪还有脸教导学生。 越想，阎阜贵压力越大，哪还有心情吃饭了。 易家，刘家，还有许家都一样。 得知陈知行带人抓了对面帽儿胡同的半掩门，几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许大茂坐在餐桌上，拿着水杯往鼻孔里灌了一下。 呛的连连咳嗽，口水都喷在了餐桌上。 “干啥呢？” 娄晓娥不乐意了。 “没细看，甭管我。” 许大茂把水杯放下，稍稍回了点神。 “我发现你今天跟丢了魂似的呢，咋的了啊？” 娄晓娥好奇问道。 “啊，我想着放映电影的事呢，过两天又得下乡了。” 许大茂随口搪塞。 “之前要下乡放映电影，也没见你魂不守舍的。” 娄晓娥一脸狐疑：“边上帽儿胡同有个半掩门被抓了，你没去过吧？” “咳咳，你说啥呢，能不能想点好的。” 许大茂一惊，呼吸都乱了。 闷头扒饭，不理娄晓娥。 陈知行吃完饭，拎着小马凳坐在门口纳凉。 “要不要加件衣服？” 何雨水走过来，蹲在边上。 十月之后，四九城的天慢慢凉了，何雨水都穿上了长袖。 “不用，小风吹着刚好，舒服。” 陈知行伸长腿，冲着何雨水挑了挑眉：“雨水，跟我去房间里不？” “不理你了。” 何雨水起身，瞅着边上没人，伸手拧了陈知行肩膀一下。 狗男人一天天的，脑子里就没想一点好事。 陈知行嘿嘿一笑。 享受静谧的时间。 前院阎阜贵，中院易中海，后院刘海中。 三人脑海中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决定还是得找陈知行唠一唠。 为了保全自己的名誉，让陈知行知道，总比让大院所有人知道的要好。 三人几乎同时来到中院，看到了彼此。 本来他们仨都想找陈知行单独唠唠，这下有另外两人看着，一时间三人都假装在中院晃悠。 陈知行看到这一幕，心里暗暗好笑，表面不动声色。 还差一个许大茂，这厮咋不来？ 陈知行可不信，许大茂被他拉回来之后，没有往帽儿胡同那边跑。 “知行，吃了啊？” 阎阜贵心里最着急，沉不住气，率先开口。 “吃了，三大爷你吃了没呢？” 陈知行笑着搭话。 “吃了。” 阎阜贵点点头，嘴里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 场面一时间有些沉闷。 特别不远处易中海和刘海中两人，还看着他这边。 阎阜贵心里暗骂，俩老登瞅啥玩意。 “知行啊，我有个事得跟你唠下，挺不好意思的。” 阎阜贵压低声音。 “啥事啊三大爷，跟我还用磕磕绊绊的嘛，直接说呗。” 陈知行语气轻快。 “我犯了点小错误。” 阎阜贵索性蹲在陈知行边上，声音压到最低：“帽儿胡同那事，你帮我兜着点。” “啊？你……” 陈知行一脸‘不敢置信’，侧头看向阎阜贵。 “嗨，一时糊涂，你可千万别往外说。” 阎阜贵声如蚊呐：“就当三大爷求你了。” “三大爷，你说你这整的，哎，让我怎么说呢。” 陈知行很是‘痛心’，万万没想到自己敬重的三大爷，竟然干出这种事。 阎阜贵一张老脸没地方搁，只能硬挺着。 希望得到陈知行一句承诺，要不然没法安心。 大黑从屋里窜出来，跑到陈知行面前摇尾巴。 “还没吃饱是吧？你说你一天天的，跟个饭桶似的，我家哪养得起你。” 陈知行拍了一下大黑的狗头 汪汪！ 大黑抗议似的叫了两声，表示我他妈自给自足，谁让你养了。 呸！ 不要脸！ 陈知行扭头看向阎阜贵，犯愁道：“三大爷，养狗是真费钱啊，难怪之前我那朋友要把狗送给我。” “呵呵，这狗有灵性，看家护院不说，还能陪小孩玩。” 阎阜贵笑呵呵接话。 说完，他就明白了陈知行的意思。 从兜里摸了摸，掏出两块钱，悄咪咪放在陈知行屁股下。 “三大爷，你……” 陈知行摸了摸屁股下的纸钞，神色‘诧异’。 “给狗子买点吃的，别饿着了，以后院里有歹人来了，还指望它出份力呢。” 阎阜贵伸手，摸了摸大黑的狗头。 “三大爷，你的心意我领了，啥事没有嗷三大爷。” 陈知行冲着大黑喊道：“还不快谢谢三大爷。” 大黑摇了摇尾巴。 “这狗真乖，难怪我家解绨也缠着我买条狗回来。” “我看着都稀罕上了。” 阎阜贵脸上露出笑容。 啥事没有那就好，他也不用担心了。 照理说阎阜贵办完了事该撤了。 可他偏不，坐在陈知行边上，变着花样夸大黑，就是不挪位置。 刚才易中海和刘海中盯着他瞅，现在他卡着位置，让这俩老登干等着急。 易中海和刘海中在中院院里一圈圈溜达。 愣是找不到和陈知行单独说话的机会，气的在心里把阎阜贵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这鳖孙是真他妈损啊。 “老阎啊，家里没事啊？” 易中海实在是受不了了，拿话扎阎阜贵。 “家里有我媳妇在，能有啥事，我陪知行唠唠嗑。” 阎阜贵一脸风轻云淡。 “我也没听你和知行唠嗑啊，尽陪着大黑唠嗑了。” 刘海中插话，暗戳戳骂阎阜贵是真狗。 “大黑比人乖多了，不像某些人，我唠嗑的时候非得在边上晃荡。” 阎阜贵没好气道，刚才我和陈知行唠嗑，你俩也没说回避一下啊。 现在知道难受了？ “几位大爷别吵吵，有啥事咱们好好唠，都一个院的，吵吵啥啊。” 陈知行开口打圆场。 他发话了，几人非常给面子。 阎阜贵起身，甩了甩腿脚离开。 易中海赶紧接上话：“知行啊，我有点事跟你唠唠。” 说完，易中海看了刘海中一眼。 那意思是我先来，你上一边待会。 刘海中努了努嘴，继续在院里转圈。 有阎阜贵的例子在前，陈知行和易中海的沟通非常简单快捷。 对于陈家养狗的困难，易中海表达了关切的态度，并且主动赞助十块钱，缓解陈家面临的困难。 第221章 许大茂要去厂里 陈知行表示感谢，承诺一定会把大黑养成看家护院的好狗，提高四合院住户的安全感。 易中海放了点血，收获了平安，心满意足离开。 刘海中更简单了，缴纳了五块钱的养狗费，得到陈知行一句啥事没有，心里的大石头落地。 陈知行坐在门口收了十七块钱，嘴角忍不住翘起一丝笑容。 只是他脸上的笑容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大黑那鄙夷的神色破坏。 作为全程目睹陈知行贪污受贿的第一见证者，大黑表示要跟这种品德败坏的主人划清界限。 “大黑啊，我怎么瞅着你看我眼神不对劲呢？” 陈知行眼神危险，大手掐住了大黑颈脖处的皮毛。 汪！ 大黑神色恢复正常，冲着陈知行摇尾巴。 “这还差不多。” 陈知行松开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许大茂不来，他也懒得等了。 都是一个大院里的住户，陈知行不可能真的为难他们，只是用这种方式，给对方一个教训，让他们尽量少去关照半掩门的生意。 陈知行回家检查完陈宁的作业，准许陈宁带着大黑玩半小时。 陈宁欢呼一声，带着大黑出门。 “知行，知行。” 许大茂在门口喊。 “啥事啊大茂哥？” 陈知行走出屋子，脸上带笑。 他还以为许大茂不来了呢。 “我有个东西落厂里了，你骑车跟我一块去取下呗。” 许大茂说道。 “大茂哥，你不是会骑车嘛，为啥还要我哥陪着。” 陈宁在边上好奇问道。 许大茂干笑了两声，掩饰尴尬。 “带大黑上一边玩去，小丫头片子话多。” 陈知行抬起手，把陈宁吓唬走。 推着车和许大茂一起出门。 两人出了四合院，陈知行骑车去轧钢厂。 自行车驶出去几百米，许大茂扭头看到不到四合院了，小声道：“知行，你停下车。” “咋了啊大茂哥？” 陈知行停车，故意装作啥也不懂。 “知行啊，大茂哥对你不差吧。” 许大茂要打感情牌。 “那指定是没得说。” “你下乡带山货回来，分给我家一份，我都记在心里。” 陈知行说道。 “嗨，一点小事，难得你记得。” 许大茂很高兴，又有些为难道：“我有点事得求你办。” 陈知行不说话，耐心听着。 “帽儿胡同那个半掩门，咳咳，我去了一回。” 许大茂压低声音：“你帮我看着点，成不？” “大茂哥，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陈知行‘痛心疾首’：“晓娥姐那么好的女人，你还跑外面吃泔水。” “哎，我也老后悔了。” 许大茂叹气，从兜里摸出五块钱，握着陈知行的手：“如果能重来，我肯定会改正错误。” “大茂哥，你这是啥意思？” 陈知行‘义正言辞’。 “我知道你家里养了条狗，现在人都吃不饱，哪有东西给狗吃的。” “这五块钱是我一份心意，你别多想。” 许大茂把话说的很漂亮。 “那行，我替大黑谢谢你。” 陈知行把钱揣入兜里。 大黑：草，我不要你替我！ 话说开了，许大茂脸上露出笑容。 两人折返回四合院。 至于之前许大茂说要回轧钢厂取东西，两人都没提。 成年人就是这样，说话都是有目的的。 只有陈宁这种小孩子，才会听话表面的意思。 回去的路上，陈知行问起许大茂下乡播放电影的事，许大茂哗哗一顿说。 放映员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好干。 轧钢厂宣传科承接了很多宣传任务，放映员为周边乡下群众播放电影，也是宣传工作之一。 一般来说，许大茂每周都能接到放映任务。 距离近的村子，当天去，第二天早上回来。 骑着自行车，后面绑着放映设备，下午顶着烈日出发，六点多钟到地方。 架起设备，调试放映器，基本上七点左右能播放电影。 一场还不够看，得播放两场。 两场电影放完，基本上就到了晚上十点多。 甚至还有要播放三场的。 播放完了电影，得收拾设备。 这活看着是个技术活，实则是个体力活。 碰上距离四九城远的村落，那更难了。 有时候骑车就得五六个小时，屁股落在自行车座椅上，整个都是麻的。 “都不好干。” 陈知行附和。 “那可不，啥工作都不容易。” 许大茂颇有感触道。 “大茂哥，你看咱们院门口站着的那个人，是不是晓娥姐？” 陈知行忽然道。 “啊？哪呢？” 许大茂一惊，赶紧抬头看。 果然看到娄晓娥站在门口等着。 “别回去了，快掉头。” 许大茂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 “咱们能看到晓娥姐，晓娥姐指定也看到咱们了。” “现在掉头，那不是摆明了证明你心虚么。” 陈知行分析。 “对，你说的有道理。” “咱们继续往前走。” 许大茂恢复清醒，小声叮嘱：“等会我就说不用去拿东西了，你晓娥姐问你，你啥也别说，知道不？” “放心，我能乱说吗。” 陈知行点头。 两人来到四合院门口。 娄晓娥板着脸，瞪着眼睛看向许大茂。 “晓娥，搁这干啥呢？” 许大茂笑呵呵问道。 “许大茂，你不是让知行送你去轧钢厂取东西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娄晓娥喝问。 “我想起来了，明天先去单位一趟，取了东西再下乡放电影。” “不用着急跑一趟。” 许大茂笑眯眯的解释。 “好啊，你还想骗我。” 娄晓娥气的胸膛起伏，扭头看向陈知行：“知行，你来说。” 陈知行正要张嘴，帮许大茂糊弄几句。 娄晓娥又道：“许大茂，你先回去，我单独和知行待会。” “啊？我回去？” 许大茂一愣，瞅着娄晓娥一脸怒容，他赶紧道：“得得得，回去就回去。”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爱问谁问谁去。” 说完，许大茂蹬蹬蹬走上台阶，扭头连连给陈知行打眼色。 示意陈知行一定要把话说好喽，别捅娄子。 陈知行悄然递去一个眼神，表示有我放心，出不了岔子。 “知行，你跟我来。” 娄晓娥大步往前走。 陈知行推着自行车跟上。 心道许大茂也真是的，办点小事办不明白。 几个大爷都是在院里跟他唠嗑，悄无声息就把事办了。 就许大茂非得整点花活，拉着他跑出去说事。 用的借口还贼蹩脚。 娄晓娥又不是傻子，能不怀疑么。 两人走了百来米，周围没人。 娄晓娥停住脚步，扭头看向陈知行。 第222章 娄晓娥日子不好过 陈知行对上娄晓娥的眼睛，心里有些发虚。 又在心里把许大茂骂了一顿。 让他昧着良心，糊弄娄晓娥，着实违背了他做人的宗旨。 实话实说，会闹得许家鸡飞狗跳，也不是个事。 “知行，我不用问你，许大茂拉你出门，我就知道啥情况了。” 娄晓娥第一句话，就让陈知行心里一惊。 “我只是心里难受，你说我哪点比不上外面那些骚蹄子，他非得在外面乱搞。” “他下乡啥样，我看不着，也懒得管他。” “现在你看，他搞到隔壁胡同来了，你说我怎么装聋作哑。” 娄晓娥眼泪涟涟。 “晓娥姐。” 陈知行喊了一句，没法往下说。 “他在床上哆嗦几下就完事，我也不怪他。” “结婚这么多年，没生个孩子，我继续跟他过，他还想让我咋样？” 娄晓娥情绪激动。 陈知行：这是我能听的吗？ “我是娄半城的姑娘，多少人看我笑话啊，我忍着，让着，我太苦了啊。” “这日子过的有啥意思，知行，你说有啥意思？” 娄晓娥继续说着。 陈知行保持沉默。 人家夫妻的事，他没法开口。 娄晓娥情绪激动，脚忽然一弯，身躯向前栽去。 情急之下，她双手胡乱抓着，抓住了一个把。 “晓娥姐。” 陈知行伸手搀扶。 猛的感觉自己被狠狠扯了一下，让他一阵呲牙。 “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跟许大茂在一起。” “他母亲是我的乳母，我们喝同样的奶水长大，却根本不是一类人。” “……” 娄晓娥以为自己握住了自行车把，站稳了身子后，继续抓着撑住自己。 继续絮絮叨叨说着。 陈知行强忍住不适，耐着性子听。 “知行，你说我该跟许大茂离婚吗？” 娄晓娥说了一大堆，茫然问道。 手掌不自觉的使劲。 “嗯。” 陈知行哼了一声。 “你说啥？” 娄晓娥瞳仁聚焦，看向陈知行。 这还是陈知行头一回给她回应。 “没事晓娥姐，你继续说。” 陈知行调整气息，做好聆听者的角色。 “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爸说情况越来越坏了，他也顾不到我。” “留在小院里，我反而是安全的。” 娄晓娥露出无奈的苦笑：“越来越坏，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知行，你知道吗？” “晓娥姐，你可以跟你父亲提一下，撑不住可以去港城那边。” 陈知行想了想道。 平心而论，陈知行其实挺同情娄晓娥的。 原剧中，娄晓娥才是拯救四合院的人，没有她，傻柱、许大茂、秦淮茹、三位大爷等等。 这些人都不可能得到善终。 现在陈知行听到了娄晓娥内心的痛苦，他的良心让他必须做点什么。 他以穿越者的身份，为娄家指引他们必将走的路。 与其被逼到份上，家财尽失，仓皇逃窜港城。 不如把现有的财产归拢归拢，多带些钱财去港城发展。 去了港城，有钱肯定比没钱好。 “去港城？” 娄晓娥想了想，摇头：“四九城有我们家的根基，我爸不会同意的。” 抛弃土生土长的居住地，还有无数的不动产业，前往几千里外的陌生地方。 别说娄半城，娄晓娥自己都不会同意。 “他或许现在不会同意，但终究有一天，他会发现港城是唯一让他安身立命的地方。” “你跟他提一嘴，或许能帮他更早的下定决心。” 陈知行劝说。 “我会说的。” 娄晓娥点了点头，忽然惊诧道：“知行，你的自行车座椅把，怎么热热的？” 陈知行一脸无语。 自行车座椅把，你他妈怎么不说抓到了自行车龙头把。 娄晓娥又捏了捏，感觉不对劲，低头一看。 唰的一下，她跟触电了一般松开手。 想到自己一直抓着的是这玩意，娄晓娥脸色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年长陈知行八九岁，感觉像是对弟弟做了不好的事情一般。 “知行，我……” 娄晓娥想要解释。 “晓娥姐，你刚才抓着的一直是座椅把。” “我给你的建议，你可以跟你父亲提一下，咱们回去吧。” 陈知行打断娄晓娥的话。 这种事越说越尴尬，大家都当做没发生最好。 “嗯，我记住了。” 娄晓娥赶紧往四合院的方向走。 走了几步，她放慢脚步，心态慢慢平稳下来。 两人并排走着，气氛有些沉闷，娄晓娥忽然噗嗤一笑。 “晓娥姐，你笑啥？” 陈知行顺势开口，打破尴尬的氛围。 “你那玩意怎么能那么大呢，许大茂没法跟你比。” “他之前还骗我，说都这么点。” 娄晓娥心情好了很多。 “天生的，别人都没我大。” “去公共厕所尿尿，我左右两边都不会站着人。” 陈知行玩笑道。 “哈哈，改天你找许大茂一块去搓澡，臊死他。” 娄晓娥哈哈大笑。 陈知行脑补出和许大茂一块搓澡的画面，莞尔一笑。 两人闲唠着嗑，回到四合院。 前院一群孩子围在一起，大呼小叫着。 大黑躺在水盆里，享受着孩子们的搓澡服务。 陈宁和何雨水拿着搪瓷杯，往大黑身上浇水。 两个孩子打肥皂。 两个孩子给大黑洗澡，卖力搓揉。 剩下的小孩站在边上指导，嘴里喊着这里没打肥皂，哪里还得多揉几下。 大家伙玩的不亦乐乎。 “真有趣。” 娄晓娥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笑容。 觉得小孩子太可爱了。 “给狗子洗澡没问题，别把衣服弄湿了。” “这天气吹点风，容易着凉。” 陈知行冲着孩子群喊了一声，提醒。 “知道了哥。” 陈宁回应一句。 陈知行先回家，娄晓娥继续往后院走。 心里暗暗寻思，陈知行这活以后也不知道会便宜谁。 是真够用啊。 回到家，许大茂略微紧张，却故意装出大喇喇模样：“咋样，问清楚了吗？” “问清楚了，陈知行说你找了半掩门，晚上你睡地板上。” “我瞅着你恶心。” 娄晓娥咬牙切齿。 许大茂神色慌张，心里大恨陈知行办事不牢靠，正要出门找陈知行说道。 转念一想，他嘿嘿一笑：“不可能，我都没找过半掩门，知行他纯粹在编排我。” “我得找他说理去。” “爱说说去，我管不着。”娄晓娥倒水洗漱。 许大茂更加确定，娄晓娥在撒气，得亏自己聪明，要不然差点着了她的道。 第223章 棒梗发烧了 陈宁和何雨水带着大黑回家。 两人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 洗完澡的大黑，甩干了身上的水渍，浑身皮毛发亮，加上那布灵布灵的一双眼睛。 谁说中华田园犬不好看了。 “赶紧拿热水擦擦身上，换身干衣服。” 陈知行皱眉吩咐。 陈宁俏皮的吐出一截小舌头，搭在嘴唇上，拿了个盆打热水。 “大丫，端着水盆去床边上，我给你擦擦。” 袁秀芬过去给大姑娘擦身体。 让陈宁自己弄，她磨磨蹭蹭的能拖很久。 大堂和睡觉的床中间有一扇屏风，倒是不担心会有人看到。 陈知行目光落在何雨水身上：“你也是。” 何雨水冲着陈知行皱了皱鼻子，一溜烟离开。 棒梗浑身湿漉漉的，在门口瞟了大黑好几眼，这才恋恋不舍的回家。 “天天跟大黑混在一起，它是狗子，你也是狗子啊？” “没个大姑娘的样子，以后可怎么得了。” 袁秀芬一边给陈宁擦身体，一边唠叨。 现在大儿子工作稳定，一表人才，以后婚姻大事不用她操心。 唯一操心的就是陈宁这个丫头。 陈知行关上大门，回屋里休息。 忙活了一天，该歇歇了。 过了好一会，陈知行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知行，知行，睡了吗？” 秦淮茹在陈家门外喊。 “贾家嫂子，有啥事？” 陈知行起身，来到自家门口。 “棒梗发烧了，能麻烦借你的车送他去医院吗？” 秦淮茹语气很急。 陈知行打开大门，看到秦淮茹身上背着棒梗。 这小子迷迷糊糊的，像是要睡着了似的。 陈知行伸手在棒梗额头上摸了一下。 嚯，都烫手了。 “别摸了，赶紧骑车送我大孙儿去医院啊。” 贾张氏在边上催促，又抱怨道：“都是给你家狗洗澡，棒梗才发烧的。” 陈知行神色微变：“贾家婶子，听你这话意思，合着棒梗发烧赖我了呗。” “我有说赖你吗？” 贾张氏撇撇嘴：“棒梗确实是给你家大黑洗澡，弄了一身水，才烧成这样。” “你这不就是赖我的意思吗？” “又不是我让棒梗给我家大黑洗澡的，他自个非得去弄，关我啥事？” “送不了，爱他妈谁谁，我要睡觉了。” 陈知行心头火起，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暗道贾老婆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贾家有她在，大家都得跑的远远的。 “陈知行，你这臭小子，快开门。” “我家棒梗发烧就得赖你，大黑是你养的狗，不赖你赖谁。” 贾张氏在陈家门口喊。 陈知行不搭理。 “袁秀芬，你别装睡了，瞅瞅你儿子干的啥事。” “这事跟他没关系，还能跟谁有关系，你们不能这么办事啊。” 贾张氏喊不动陈知行，喊袁秀芬。 她一副大嗓门，把院里住户喊醒了大半。 袁秀芬和陈宁都醒了。 “大儿，你先把棒梗送去医院，贾家要赖咱们，咱们不认就是。” 袁秀芬劝说。 “哥，都怪我。” 陈宁委屈巴巴的，觉得是自己给大黑洗澡，惹出了麻烦。 “妈，小妹，你们回去睡觉去，这事我来处理。” 陈知行冲两人挥挥手。 袁秀芬哄自己的大姑娘，说这事跟她没关系，免得大姑娘心里难受。 陈家屋外。 “贾家嫂子，大晚上的有啥事别嚷嚷，好好说话。” 易中海打开门，神色不爽。 年纪大了，神经衰弱，大晚上的听着外面吵吵声，心惊肉跳的。 “我大孙子都快烧坏了，我嚷嚷几句怎么了？” “要不是给陈家的狗洗澡，我大孙子能发烧吗，这事陈知行还不管，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贾张氏理直气壮。 咔嚓一声，陈家大门打开。 “贾老婆子，我他妈真是给你脸了。” “给大黑洗澡的不止棒梗一个，别人都不发烧，怎么就棒梗发烧了，你咋不想想这回事。” “好，即便棒梗发烧确实是给大黑洗澡引起的，是我逼着棒梗去给大黑洗澡了吗？你做家长的不管着他，出事了赖我身上，你哪来的脸？” 陈知行一顿夹枪带棒。 不等贾张氏说话，他继续道：“你搁这嚷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咋想的，不就是想让我承担棒梗的医药费吗？” “我经手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案子，啥人啥心眼都见过，把你那点小聪明收起来。” “说你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都是抬举了你，我给大黑一块骨头，他要是卡住了，不能赖我骨头有问题。” 贾张氏被骂的狗血淋头，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 她确实是想让陈知行负担医药费，最好给棒梗多检查两项身体，反正陈知行有钱。 有便宜不挣是王八蛋。 陈知行戳穿了她的小心思，还把这话大声喊出来，贾张氏脸皮没地方搁。 “知行啊，我婆婆不会说话，我替她向你道歉。” “棒梗贪玩发烧了，我绝对不怨你，医药费我都带了，我贾家真没有那样的心思。” 秦淮茹恳切道。 “知行啊，你先送棒梗去医院看看，别耽误了孩子。” “有啥委屈，咱们明天论道，大家心里都有一轮明镜，谁是谁非一目了然。” 易中海好声好气的劝说。 “要不是贾老婆子给我整这出，我现在已经带着棒梗在路上了。 “都是邻里邻居的，别说贾家，谁家出了事，我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她哪是不会说话吗，她就是纯粹的坏心眼，算计我。” 陈知行怒气难消。 “贾老嫂子，确实是你错了，你给知行道歉。” 易中海劝说另一头。 “我......我回去了。” 贾张氏左右为难，想要开启遁法。 “贾老嫂子真不是个东西，棒梗还是知行找回来的呢，现在倒打一耙。” “知行做人板正啊，话说的也板正。” “贾老婆子纯粹白眼狼，要不是知行找回棒梗，贾家都断子绝孙了，多大的恩情啊。” “那可不，依我看，贾家活该狗都不帮。” 过来看热闹的四合院住户议论纷纷，抨击贾张氏。 “妈，你快点给知行道歉。” 秦淮茹咬牙催促。 贾张氏低着头，小声道歉。 “滚蛋吧，我瞅着你就闹心。” 陈知行摆了摆手。 有时候他真的很难理解贾张氏这种人，脑瓜子怎么想的。 明明一件很简单的事，贾老婆子总觉得就自己聪明，耍心眼子，把别人当傻子。 最后把简单的事弄的不好收场。 第224章 医院来了个急活 贾张氏夹着尾巴，灰溜溜跑回家。 “走吧。” 陈知行解锁自行车，推车出门。 “谢谢你一大爷。” 秦淮茹背着棒梗，给易中海道谢，转头看向众多住户：“对不住大家，我婆婆吵到大家了。” “嗨，这算啥啊，赶紧去医院吧。” “没错，孩子要紧，其他都是小事。” “现在正是换季的时候，小孩容易生病，怨不着谁。” 大家伙纷纷表示谅解。 出了门，陈知行接过棒梗，放在自行车前杠上，一只手把棒梗挽在怀里。 秦淮茹坐在自行车后座上。 自行车缓缓提速。 棒梗发烧的很厉害，陈知行骑车的速度很快，更没有故意刹车，逗弄秦淮茹。 “知行，我妈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姐给你道歉。” 秦淮茹叹了口气，贴在陈知行后背上。 “不用道歉，我跟贾老婆子没啥说的，让她离我远点就行。” 陈知行语气不耐烦。 “知行，你对我妈有意见我能理解，哎。” 秦淮茹又叹了口气，贴的更紧。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陈知行表达歉意。 到了医院，陈知行停车。 秦淮茹背着孩子跑进去。 陈知行没有上前，他已经完成了自己该做的事。 让他继续出力，那纯属冤大头。 而且也会给秦淮茹一些微妙的联想，陈知行确实对收取秦淮茹没有太大的兴趣。 他已经有了稳定的输出对象，能够解决需求即可。 再多来一个女人，只会分散他的时间精力，得不偿失。 秦淮茹挂了号，带着棒梗去夜诊室。 陈知行坐在大厅休息。 忽然，大门外传来一道急切的妇女喊声。 “医生！医生！救命啊！” 陈知行听到声音，下意识扭头看去。 一位中年男子肩膀上背着一位大姑娘，快速冲进医院。 刚才喊救命的中年妇女在他们身边跟着跑。 陈知行闻到一股血腥味。 三人从陈知行身边跑过，他看到大姑娘脸色苍白，裤子上一滩血迹，从大腿处顺着腿脚往下淌，一滴滴落在医院大厅的地板上。 陈知行眉头皱起。 正常来月事，没有这么大的量。 中年妇女也不会喊救命。 大姑娘被人强犯了？ 陈知行微微昂头，警觉起来。 “咋了啊，流这么多血？” 挂号处的小护士看的惊呆了，从椅子上站起来。 “出事了，出事了，快找医生帮我们娃看看呐。” 妇女撕心裂肺的喊。 “快，带她去急救室。” 一个护士从挂号处里面跑出来，领着中年男往前跑。 另外一个护士拉住妇女，登记信息。 妇女手足无措，压根提不动笔，只能护士问一句，她答一句，护士帮忙誊写。 陈知行竖起耳朵，记下了女孩的名字，家庭地址，身份信息，父母名字等内容。 “孩子是碰上啥事，弄成这样了？” 护士登记完患者信息，继续询问。 “啊？这......这还要登记吗？” 妇女支支吾吾。 “要登记，医生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情况严重，我们得报警处理。” 护士严肃道。 “报警？不用报警啊，报什么警。” 妇女脸色大变，说话语气都凶了几分。 “那你倒是告诉我，那姑娘是咋整的，造成大出血。” 护士敏锐的察觉到有问题，继续追问。 “我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们医院救人就行了啊，问东问西干啥。” 妇女恼火起来。 蹬蹬蹬朝着急救室跑去。 陈知行起身，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妇女来到急救室门口，碰上了背着姑娘来医院的男人。 “我闺女呢？” “在里头呢，医生说要做手术。” “我苦命的闺女啊。” 妇女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男人靠着墙，眼泛泪光。 陈知行靠在拐弯的墙壁上，心里大概勾勒出事情的雏形。 那个大出血的姑娘，极有可能是被人强犯，导致下身撕裂出血。 做父母的遇到这种事，第一反应，应该是弄死那个强奸犯才是。 那又为什么，护士询问的时候，妇女故意隐瞒不说。 陈知行摸了摸下巴。 莫非那个妇女知道强奸犯是谁，对方位高权重，妇女不敢说？ 或者，妇女想要保全自家闺女的名节，不敢把这事闹大，只能含泪吞下苦果？ 陈知行琢磨着，第二种可能性大点。 如果是第一种，能让普通人眼睁睁看着女儿被侵犯，却不敢说出口，对方得是多大级别的人物才行。 这种人物不可能愚蠢到让这对普通夫妇，带着大出血的女儿过来医院。 不论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这件事陈知行都管定了。 看那姑娘的身形样貌，可能只比何雨水小一两岁，还没成年就被人强犯，极有可能一辈子都被毁了。 这种人渣，陈知行绝对不会放过。 想要解决身体需求很正常，可以找对象，或者像他一样，找个适合的搭子。 大家情投意合，各取所需，体验人生的快乐，完全没问题。 最不济找半掩门，自己躲在家里解决都行。 不会危害到其他人。 强奸犯，陈知行碰到一个打爆一个。 急救室门口，中年夫妻两人哭了一阵，慢慢消停下来。 煎熬的等待着手术结果。 陈知行想了想，回去挂号处，找到护士：“同志你好，我是轧钢厂保卫科外勤组副组长陈知行。” “我骑车送同院的妇孺过来医院，刚才看到那个大姑娘大出血，想要了解一下情况。” 陈知行跟护士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希望护士陪同他一起去急救室那边，当面询问一下那对中年夫妻。 他现在没有穿制服，如果单独前去询问，那对夫妻不会信任自己。 所以陈知行需要一个帮手。 护士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大姑娘身上的伤势，她们同样怀疑有大问题。 如果那个姑娘真的是被人强犯，必须抓到那个强奸犯，最好枪毙一了百了。 一个护士跟着陈知行，来到急救室门口。 “韩贵泽，李二丫，这位是保卫科的领导陈知行同志。” “他想要了解一下你们家姑娘的伤情，是怎么来的。” 护士介绍。 陈知行摸出一根大前门，递给中年男。 中年男看了陈知行一眼，表情呆滞。 似乎没有听到护士刚才的介绍。 护士无奈，又重复了一遍。 第225章 守口如瓶的人 “你要干啥？” 名为韩贵泽的男人呆滞的接过烟，看着陈知行问道。 “叔，我想了解一下你家大姑娘是怎么受伤的。” “如果她是被人暴力侵犯，我会帮你们抓到那人，把他绳之以法。” 陈知行语气平缓，吐字清晰。 韩贵泽呆滞的脸庞像是重新活了过来，麻木的一双眼睛露出希冀之色。 “滚！你滚啊，我家大闺女怎么受伤的，关你什么事。” 名为李二丫的妇女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陈知行的鼻子大骂。 “死婆子，你推他干什么，他要帮我们抓那个畜生！” 韩贵泽拉住自己媳妇，眼睛喷火。 “你傻啊，让别人知道我家大闺女那样了，她还能活吗。” 李二丫又大哭起来。 韩贵泽身躯猛地一颤，眼里满是惧怕。 风言风语能逼死人，他闺女承受不住。 陈知行心里暗道要遭。 要是没有李二丫搅乱，凭着韩贵泽心里一口火气，肯定会把事情讲出来。 现在韩贵泽让李二丫带偏，为了自家闺女以后能抬头做人，指定要守口如瓶。 “你，你走吧。” 韩贵泽眼睛红红的，脸皮抽搐，佝偻的身躯里面似乎填满了痛苦。 “你们怎么不说啊，跟领导反映情况，让领导把那个畜生抓出来。” “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看着，欺负你家姑娘的人逍遥法外吗！” 护士在旁边看的火急火燎，大声喝问。 “别说了，咱们先离开，给点他们时间缓缓。” 陈知行抓住护士的胳膊，往后扯了一下。 他则向前几步，点燃一根火柴，凑到韩贵泽面前：“叔，抽根烟，好好想想，明天我再来问你们。” 韩贵泽哆哆嗦嗦的点燃烟，眼泪一颗颗落下。 陈知行递给护士一个眼神，率先离开。 护士无奈跟上。 “你咋不多劝他们几句，不把人抓到，那个畜生还会祸害其他人。” “抓到凶手才是真正为他们女儿好。” 两人来到大厅处，护士大声质问陈知行，气的胸膛起伏。 “他俩都要崩溃了，你非得往他们伤口上撒盐，逼死他们不成？” 陈知行没好气的反驳。 护士一时语塞，忍不住道：“那总不能放过畜生啊。” “给他们点时间缓一缓，明天我带着公安过去，相信他们会配合的。” 陈知行笑了笑：“护士同志，谢谢你的帮助。” “陈知行同志，对不起，刚才我情绪太激动了，批评了你。” 护士缓和下来，认真道歉。 “没事，我们都希望能把凶手绳之以法，我理解你的激动。” 陈知行无所谓的摆手。 回到大厅座椅上坐着，沉下心复盘自己的失败原因。 暗忖自己还是没有做好准备。 第一没有穿制服，虽然找了护士一起陪同着问话，在信服度上还是不够。 第二没有分开韩贵择和李二丫两人。 审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分开被审讯人，让他们无法交流，也不会被彼此干扰。 这次问话失败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为李二丫干扰了韩贵择。 陈知行并不担心两人会永远把这件事守口如瓶。 等明天他找到邵厚信，在公安的陪同下，分隔两人。 只要公安保证，不会让这件事宣扬出去，陈知行相信不论是韩贵择还是李二丫，都会说出实情。 过了一会，秦淮茹背着棒梗回来。 “好了？” 陈知行伸手探了一下棒梗额头，有些低烧，但对比之前好了太多。 “嗯，医生开了药，打了一针，退烧了。” 秦淮茹神色憔悴。 “孩子给我，走吧。” 陈知行接过棒梗，抱在怀里。 大步走出医院。 秦淮茹看着陈知行的背影，眼里波光流转。 有个能顶事的男人，真不一样。 哪怕陈知行什么都不做，只要他在医院陪着，秦淮茹心里都安心很多。 两人走出医院，陈知行跨上自行车，依旧把棒梗放在自行车前杠上。 他一只手扶着棒梗，一只手握紧自行车龙头。 “知行，谢谢你帮忙，要是我一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秦淮茹贴在陈知行后背上，语气幽幽。 陈知行感觉秦淮茹态度怪怪的，联想到这段时间秦淮茹对他亲近的态度，他心里更加发毛。 “知行，你帮我那么多，姐没有大能耐，你别嫌弃姐。” 秦淮茹说着话，伸手进陈知行衣服里摸索。 “贾家嫂子，你别摸了。” “我扶着棒梗，还得骑车，你这么整咱们很容易翻车。” 陈知行无奈道。 “那你慢点骑。” 秦淮茹手掌往下探。 陈知行这一刻的想法，简直是日了狗了。 这一招他给何雨水补习的时候，对何雨水用过。 万万没想到啊，竟然有落在他自己身上的一天。 关键是他现在抱着棒梗，骑着车，根本没有第三只手拦住秦淮茹，只能任由她为所欲为。 ‘我他妈被秦淮茹猥亵了？’ 陈知行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感觉自己不干净了。 随着秦淮茹的下探，陈知行闷哼一声，艰难道：“贾家嫂子，别整了，我骑不好车了。” “要不你停一下？” 秦淮茹心想正合我意。 陈知行哪能停车，强忍着各种摩擦干扰，把自行车骑回四合院门口。 “贾家嫂子，棒梗还是你来背着吧，我拎自行车上台阶。” 陈知行说道。 秦淮茹一脸失望的抽回双手，看向陈知行的眼神满是幽怨。 她都拉下脸，做到这个份上了，陈知行却坚定做柳下惠。 要不是手里的玩意钢钢硬，秦淮茹都怀疑陈知行是不是杨威了。 陈知行拎着自行车走上台阶，试着推了一下大门。 大门紧锁。 “三大爷，三大爷。” 陈知行拍了拍门，大声喊话。 很快，阎阜贵过来打开大门，随口问道：“咋样了孩子？” “打了针，吃了药，退烧了。” 秦淮茹答道。 “退烧了就好，明天放假歇一天，后天正常上学，啥也不耽误。” 阎阜贵闲扯几句。 陈知行和秦淮茹往中院方向走。 “知行，姐也不知道是咋了，路上的事你别放心上。” 回了大院，秦淮茹寻回了羞耻感，压低声音道。 “嗯，你好好照顾孩子吧。” 陈知行应了一声，停车在门口，径直回屋。 秦淮茹轻轻叹了口气，背着棒梗回到贾家。 贾张氏打着呼噜，秦淮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想到自己在回来路上做的事，她一阵面红耳赤，双手放在鼻息间，轻轻嗅了嗅。 鬼使神差的，秦淮茹伸出舌头，轻轻的舔舐手指。 然后放在自己身下，咬住了一角枕头。 一阵轻微的抖动后，秦淮茹尝到了舒坦的滋味，这才沉沉睡去。 第226章 骚包的傻柱 翌日一早，陈知行吃着早饭，心里寻思着调查强奸案件的事。 陈宁怯生生的坐在边上：“哥，我错了，我不该让棒梗给大黑搓澡的，你要打我就来吧。” 说完，陈宁闭上眼睛，小脸上满是纠结。 “我打你干啥，闲的。” 陈知行一脸无语。 “你不怪我啊？” 陈宁面色一喜：“我看你皱着眉，还以为你想着揍我一顿呢。” “不怪你，是贾老婆子赖皮，我怪你干啥。” “皱眉是因为我想着事，跟你没关系。” 陈知行揉了揉陈宁小脑袋，转头看向袁秀芬：“妈，我碰上一个新案子，等会出门干活，估计得晚上才能回来了。” “好不容易放一天假，也不歇歇。” 袁秀芬心疼自己儿子，又问道：“你那个同事结婚，还去吗？” “去，中午上那边吃饭，不耽误。” 陈知行随口道。 吃完早饭，陈知行出门。 “知行，你看看我这身行不？” 傻柱笑容灿烂的走出屋子，冲着对面的陈知行喊道。 他今天穿着一套蓝色的工装立领衬衫，贼骚包的在胸前口袋里夹了一支笔，下身穿着灰色长裤，脚底踩着黑色千层底。 头发也洗的很干净。 不看那张脸，确实有种清清爽爽的感觉。 “嚯，柱哥，捯饬的不错啊。” 陈知行故意夸张喊道。 “嘿嘿，还行还行。” 傻柱用手抹了一把头发，有些担忧道：“第一场见面，安排在我给邵斌办席掌厨的时候，会不会有点不合适啊？” “啥不合适啊，再合适不过了。” “你想想，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姑娘，知道你是轧钢厂食堂主厨，看到你帮人掌厨办席，她会怎么想？” 陈知行问道。 “她咋想啊？” 傻柱脑瓜子转不动。 “她肯定觉得你有本事啊，在单位能挣钱，外头也能挣钱，以后日子能差得了？” “你做得一手好饭菜，还能挣钱，跟你过日子，那指定享福啊。” 陈知行理所当然道：“有一手好厨艺是你的优势，咱们把手里的本事露出来，是不是比你拿嘴巴跟姑娘说话要实在。” “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 傻柱连连点头。 觉得陈知行说话贼中听，他确实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但一手厨艺绝对没得说。 “傻柱，你这是准备去相亲？” 易中海一脸诧异：“鸟悄就整上了，哪寻摸的啊？” “一大爷，我确实在张罗相亲，是知行帮忙给我牵桥搭线。” 傻柱笑呵呵道。 “知行还有这本事呢。” 易中海越发诧异，又道：“你好好把握机会，早点找个媳妇，成家立业是正事。” “那必须的。” 傻柱风骚的用右手摸了一把头发。 “我瞅你这架势，今天指定能成。” 易中海捧着说好话。 傻柱越发高兴，心里寻思今天见三个姑娘，万一都看上自己了咋整。 这么一想，傻柱心里稍稍有些犯愁起来。 “柱哥，我有点事先去忙了，中午见。” 陈知行推着车要走。 “哎，你不跟我一起去邵斌那边啊？” 傻柱惊诧道。 “我又不办厨，去那么早干啥。” 陈知行随口道。 “我一个人见姑娘，心里慌张呢。” 傻柱有些没把握。 “我要跟你去见姑娘，那姑娘看上我了咋整？” 陈知行打趣一句。 傻柱舔了舔嘴皮子，寻思寻思，这话确实没毛病。 陈知行长得高挑，俊俏，工作稳当有地位。 放在四九城相亲市场上，不说是王炸，那也是一等一的种子选手。 何雨水从屋里出来，狠狠瞪了陈知行一眼。 那意思似乎在说，你要敢在外面找姑娘，我就跟你拼了。 “不唠了，我先忙去了啊。” 陈知行递给何雨水一个暗送秋波的眼神，推着车离开。 出了四合院，他径直骑车前往公安局。 来到公安局，陈知行想起来今天是休息日，邵厚信不一定上班。 老邵不在公安局，陈知行还真不知道找谁干活。 “陈队，休息日还来呢？” 值班的公安跟陈知行打招呼。 连着几场大案办下来，公安局的人基本上都认识陈知行。 陈知行瞅着这人面熟，但不知道对方叫啥，只能呵呵笑道：“是啊，遇到个新案子。” “哎，邵队今天上班了吗？” “他今天不上班，不过早上来了局里，好像要做汇报材料。” 公安随口答道。 “好勒，谢谢了啊，我找他去。” 陈知行心中大定，过去邵厚信办公室。 办公室大门依旧半掩着，邵厚信这回却没有打盹，而是老老实实伏在桌面上写字。 陈知行叩了叩门，推门进入。 “我寻思着写完材料回家歇一歇，你小子一来，肯定没好事。” 邵厚信斜着眼看陈知行，透出几分嫌弃。 “邵队，这回你大错特错，我是报喜的喜鹊来了。” 陈知行递出一根烟。 “你可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 邵厚信接过烟，放在桌上：“说吧，啥事找我？” “要不，你还是先把汇报材料做了。” 陈知行呵呵一笑。 邵厚信一听这话，知道陈知行有大活，当即收敛嘻嘻哈哈神色，低头继续写材料。 陈知行自己泡上一壶茶水，坐在椅子上悠闲等着。 约莫过了半个点，邵厚信放下笔，提起两张纸吹了吹：“我最烦做汇报材料了，这活还推不掉，贼烦人。” “你一个正队长，还用干这种小活？” “推给底下的人干呗。” 陈知行支招。 “别的活能推，这个活不行。” “这是我拿局里先进的汇报材料，必须得我自己上手。” 邵厚信咧嘴一笑。 “......”陈知行。 猝不及防让老登装了一波。 “说吧，碰上啥大案子了？” 邵厚信点燃之前放在桌上的中华。 “昨晚我住的院里有个孩子发烧，我用自行车送他去医院看病。” “......” 陈知行说起碰上那一家人的经过。 邵厚信听着听着，眉头紧锁起来。 身为老公安，很多案子他听个开头，就能大概猜到后面啥情况。 果然不出他所料，陈知行在询问受害者家属的时候，碰了钉子。 第227章 案件的特征 “邵队，据我猜测，李二丫和韩贵泽不敢告诉我实情，并非他们不想惩治侵害了他们姑娘的强奸犯，而是担心自己姑娘被人强犯的事情传出去。” “人言可畏，他们宁可打碎牙齿往肚里吞，也不想以后被人风言风语，让自己姑娘抬不起头。” 陈知行介绍完情况，说自己的想法。 “你说得对，其实很多起强奸案，都有类似的特征。” “受害者往往是女性，道德感比较强，即便被人侵犯，也会选择默默忍受。” 邵厚信表示赞同。 “邵队，你说受害者往往是女性，难不成受害者还有男性？” 陈知行嘴角抽搐。 “比较少，但我确实见过。”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多了，各种各样的人也会偶尔冒出来一个。” 邵厚信轻轻带过话题。 同性侵犯的话题，在这个时代属于特别辣眼睛的事，邵厚信属于较为传统守旧的男人，心里下意识的反感。 “说回韩贵泽和李二丫的事，他们选择对你保持沉默，是正确的。” “受害者及其家人无法承受邻居，同事对他们的议论。” “某种程度上来说，受害者不选择报公安，对她们而言，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邵厚信语气沉重。 “那我们总不能看着凶徒继续逍遥作恶吧？” 陈知行挑眉道。 “我还没说完，对于受害者而言，他们的选择无可厚非。” “但对我们执法者来说，这种危害社会的凶徒必须除掉。” 邵厚信语气坚定。 “邵队，我想的是咱们带两个公安，把韩贵泽和李二丫分开进行审讯，只要稍微引导，让他们吐露实情不难。” 陈知行来了精神。 “这件事不能粗糙的去办，我们更多的精力要放在照顾被害人隐私上。” “咱们先去医院那边，查找手术记录，确认那人确实是被侵犯造成的伤势，再往下继续查。” 邵厚信喝了口茶水，拉开抽屉取出枪支，起身挂在腰间。 “如果韩贵泽和李二丫没有离开，正好盘问他们俩。” “等他们回了家，咱们大张旗鼓过去调查，反倒会引起他们的左邻右舍瞎想。” 陈知行神色振奋。 两人一同走出办公室，邵厚信安排一个公安跟着一起。 三人骑着自行车，直奔红星医院。 ...... 有邵厚信这位公安局正队长在，一行人很快拿到了昨晚韩露露的手术记录。 连医院主任都陪在三人边上。 主任询问邵厚信是否需要把昨晚做手术的医生喊来，邵厚信想了想拒绝了。 医生也是人，上完夜班得休息。 而且医疗记录本上的信息，已经足够全面。 上面清楚的写着，韩露露大出血的原因是产道撕裂，而且身上有被殴打的痕迹，疑似遭受了侵害。 “带我们去住院楼，找到韩露露及其家属。” 邵厚信把记录本交回给医院主任，吩咐道。 后者连忙带路。 很快，一行人来到住院楼二楼。 “韩露露的病床就在那间房。” 主任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一间病房道。 “这里有空置的病房吗？最好有两间房，间隔距离远一点，等会我们审讯要用。” 邵厚信止步，问道。 “有，我现在安排。” 主任全力配合。 他叫来两个护士，查询了空置病房之后，安排了二楼首尾两间病房。 “邵队，等会我来审讯韩贵泽吧，你俩审李二丫。” 陈知行主动分配任务。 对于老娘们，他确实感到比较棘手，邵厚信经验丰富，处理起来会更好。 “嗯，就依你说的。” 邵厚信点头，叮嘱道：“不要故意刺激家属，问话前保证不泄露他们的隐私。” 陈知行表示受教。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一切安排妥当后，四人来到韩露露病房门口。 陈知行目光扫了一圈病房。 房间里放置了三张病床，韩露露躺在里头靠墙的病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不愿睁开眼睛。 韩贵泽和李二丫坐在床边上，神色萎靡。 靠门边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中年人，身边没有人陪护。 医院主任扭头看了邵厚信一眼，邵厚信轻轻点头，表示按照刚才商量的办。 咚咚！ 医院主任伸手叩了叩门。 韩贵泽和李二丫同时看向大门处。 “韩露露情况怎么样？吃早饭了吗？” 主任装作平常查房一般询问。 韩贵泽和李二丫摇头。 “韩贵泽，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主任拍了拍韩贵泽肩膀。 韩贵泽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还以为自家姑娘遇到了大事，走路都有点打摆子。 他一出门，就看到陈知行，还有两个穿着公安制服的公安人员。 陈知行把手放在嘴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楼道另一边。 韩贵泽抿了抿嘴，跟上陈知行的脚步。 昨晚他一宿没睡着，心里恨不得把侵犯了自家姑娘的畜生撕碎，又担心事情传出去，左邻右舍指指点点。 他自己让人笑话就算了，姑娘才十几岁的年纪，万一想不开怎么办。 而且姑娘家以后总是要嫁人的，坏了名声，以后怎么找婆家。 韩贵泽思来想去睡不着觉，内心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 “叔，坐吧。” 陈知行带着韩贵泽来到空置的病房。 “公安同志......” 韩贵泽落座，急切的想要说话，陈知行开口打断：“叔，我和我的同事看了韩露露的医疗记录，确认她是被人侵犯，对身体造成了非常大的损伤。” “我有个妹妹比你家孩子小几岁，如果是她遇到了这种情况，我一定会把那个畜生找出来，一刀一刀剜掉他的肉。” “我相信，你绝对不想放过侵犯了你家姑娘的畜生。” 韩贵泽双手捂着脸，脑袋低垂。 “叔，我知道你的顾虑，担心事情传出去，小姑娘承受不住闲言碎语。” “我跟你保证，这件事绝对不会传出去，甚至韩露露住院期间没法上学，我们公安可以帮忙掩盖。” “现在我想问，你到底想不想要我们抓到那个畜生？！” 陈知行问道。 “我怎么不想，我做梦都想啊。” “昨天晚上我一晚上没睡着，闭上眼睛，就是我姑娘哭的模样，我要杀了那个畜生！！” 韩贵泽咬牙切齿。 内心的仇恨一下子迸发出来。 第228章 受害人不止两个 “叔，跟我说说事情经过，交给我们处理，那个人跑不掉。” 陈知行拿出笔记本，正式进入审讯状态。 “你真的能保证，我姑娘的事不传出去？” 韩贵泽还是有些担心。 “如果传出去，我遭天打雷劈。” 陈知行赌咒。 “昨天晚上，我姑娘吃完饭去同学家写作业，晚上回来的比平时晚很多。” “......” 韩贵泽打开了话匣子。 韩露露有个好朋友，也是好同学，平时一起上下学。 偶尔韩露露会去同学家一起写作业。 一般太阳下山，天色昏黑之前回来。 昨晚韩露露回来的时间比平时晚，而且整个人看着无精打采的。 韩贵泽瞅着不对劲，问了几句，韩露露不说话，放下背包直接去床上睡觉了。 夫妻两人还以为韩露露是学习累了，也不好继续问。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二丫摸到床上湿了一点，闻到血腥味。 开灯一看，才发现韩露露下身大出血。 夫妻两人赶紧背起韩露露，往医院方向跑。 之后的事不用韩贵泽说，陈知行也知道了。 “韩露露那个朋友住哪里，平时回来走哪条路？” 陈知行询问。 “她朋友住花梗胡同，平时露露回家，走两条胡同一条街就到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么几百米距离，能出事啊。” 韩贵泽带着哭腔道。 心里非常后悔。 自责于韩露露没有按照正常时间点回家，他却没有警醒。 如果他早点去找韩露露，说不定能救下自己的女儿。 陈知行在脑海中默默计算。 昨晚李二丫挂号的时候，陈知行便听到，韩家住土儿胡同。 从花梗胡同到土儿胡同，距离确实很近。 对方能够选择作案的地点不多，比较容易锁定。 “叔，你知道露露那个朋友具体地址吗？我需要确认昨晚韩露露是什么时候离开她朋友家的。” 锁定了作案范围，陈知行开始缩小时间圈。 “露露朋友家地址是花梗胡同16号。” 韩贵泽说完信息，担心道：“你去问露露朋友，露露又不能上学，她朋友不会多想吧？” “我们有问话的办法，你不用担心。” 陈知行微微一笑，继续询问其它问题。 韩贵泽一一回答。 十多分钟后，陈知行起身：“叔，我要问的都问完了，咱们回去吧。” “能抓到那个畜生吗？” 韩贵泽满是希冀问道。 “一定能，一周之内，我保证抓到那人，还露露一个公道。” 陈知行笃定道。 韩贵泽释然了少许。 他现在最渴望的，就是枪毙强犯了他姑娘的畜生。 两人回到韩露露病房。 陈知行站在病床前，低头看了看这个可怜的姑娘。 转身出门。 他心里发誓，一定要找出那个畜生。 干保卫员这么久，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想要惩戒凶徒的想法。 如果判处畜生枪毙，那自然大快人心。 如果不能枪毙，陈知行决定一脚废了对方的命根，以免他出来之后继续作恶。 过了一会，邵厚信带着一脸泪水的李二丫，从另外一个病房里面出来。 “你放心，公安一定会抓到侵犯了你姑娘的人。” 邵厚信宽慰，送李二丫回到病房。 陈知行心中大定，听这话的意思，邵厚信那边也有收获。 等会他们核对一下审讯记录，案件自然会清晰起来。 邵厚信从病房里面出来。 两人交换笔记本，低头查看对方审讯的信息。 基本上大差不差。 “队长，咱们要不要询问受害者韩露露，直接锁定作案地点及时间。” “这样办案会快很多。” 跟着邵厚信的公安提出建议。 “啧，我怕小姑娘产生应激反应，受不住。” 邵厚信有些为难。 想要照顾受害者心理情况，考虑的事情比较多。 而且以邵厚信的经验看，韩露露刚刚被侵犯，现在去问她，大概率得不到任何信息，反而会造成对方情绪失控。 影响韩露露家属对公安的态度。 “咱们把韩露露回家的路线走一遍，肯定会有新的发现。” 陈知行说道。 无法询问受害者，案子还是得往前推。 去第一现场查找线索，至关重要。 一行三人骑着车，前往韩露露朋友家。 路上，三人一起合计，编了个合适的理由，用来询问韩露露的朋友。 到了地点，陈知行和公安暂不现身，由邵厚信出面。 找到韩露露朋友，询问昨晚韩露露回家的时间。 韩露露朋友说和往常一样，大概是七点冒头，天色刚刚黑的时候。 邵厚信呵呵笑，打发小姑娘离开。 “大叔，韩露露咋了啊？” 小姑娘好奇问了一嘴。 “她的学习笔记本和笔都丢了，她爸妈报案让我帮忙找找。” “你忙去吧，甭管我了。” 邵厚信摆摆手。 小姑娘哦了一声，倒没有怀疑别的。 确认了韩露露回家的时间，一行三人推着车，从花梗胡同往土儿胡同走。 陈知行开启慧眼：蛛丝马迹技能，目光四处扫视。 走到第二条胡同里头，陈知行忽然举起手：“停下。” “有发现？” 邵厚信停下脚步，眼睛微亮。 “你们看那块，像不像脚后跟在地面蹭出来的痕迹。” 陈知行伸手一指不远处，拐角的地面。 “嘿，你这一说，我再瞅着真是那样。” 邵厚信向前走几步，蹲下身细看，伸手指着拐弯之后的胡同地面：“哎，那边也有。” 陈知行连忙向前看去，目光微缩：“不对，这两排后脚跟印记，不是同一个人留下的。” 邵厚信脸色微变。 一瞬间就明白了陈知行话里的意思。 这里除了韩梅梅，还有其他受害人。 那个受害人选择了隐瞒，她并没有受到身体上的大创伤，自然不会在医院留下记录。 所以除了她和凶徒，这件事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我怀疑，受害者可能不止两个人。” 陈知行又指了指胡同墙壁上的几道划痕。 脑海中模拟出，凶徒制服受害者后，拖着受害者离开的场景。 受害者脚后跟在地上蹭，双手乱抓，在地面以及墙上留下痕迹。 却无济于事，没法摆脱凶徒的施暴。 邵厚信心头火起，狠狠一拳砸在墙壁上。 第229章 傻柱感觉良好 “这个畜生，我一定要抓到他！” 邵厚信双目喷火。 “邵队，咱们继续往后找。” “凶徒在拐角这里动手，距离他施暴的地方应该不远了。” 陈知行冷静道。 受害人留下的细小痕迹，普通人根本不会注意。 但落在开启了慧眼技能的陈知行眼里，如同头顶烈阳一般鲜明。 有受害人留下的痕迹作为指引，陈知行一行人很快来到一处夹角。 “这块地面上有明显蹭过的痕迹，看着像是有人躺在地上扭动，应该是凶犯施暴的位置。” 陈知行蹲下身。 邵厚信看了看左右，点点头：“确实如此。” “队长，咱们要对周边住户进行审讯吗？” 邵厚信带来的公安主动询问。 “知行，你怎么看？” 邵厚信看向陈知行。 “不能大张旗鼓的审讯。” 陈知行起身：“凶犯大概率住在边上，如果让他知道公安在审讯这片的居民，很容易打草惊蛇。” “陈队，你的意思是，凶犯可能就住在土儿胡同？” “韩露露的案子，是一场熟人作案？” 公安诧异问道。 “不一定住在土儿胡同，但我敢肯定凶犯对这一片很熟悉。” “不是随机作案，犯罪作案会选择自己熟悉的地方，犯罪分子也需要安全感，万一遇到突发情况，可以逃跑。” 陈知行解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公安不解道。 “邵队，我需要公安查阅资料，找到住在这一片，晚上回家会路过这条胡同的女同志。” “之后我们协调街道，让街道以其他名义将她们调去街道，进行审问。” “确认她们是否有被侵犯，确认侵犯的时间以及地址。” 陈知行想了想道。 “你想查明凶犯作案的时间频率？” 邵厚信很快就明白了陈知行的意思。 “对，现场能够查到的线索不多。” “如果对方一直不出手，我们能做的事非常少。” 陈知行承认。 “或许可以采取抛出诱饵的方式。” 邵厚信摸着下巴。 “也是一个好主意。” 陈知行眼睛一亮。 钓鱼执法从不过时。 对方屡次得手，又没有遇到任何风险，心态必定膨胀，存在狂妄自大的情绪。 公安抛出诱饵，对方肯定会咬钩。 “那咱们先回去，找找资料，顺便挑一名女同志来充当诱饵。” 邵厚信确定接下来要做的事。 “邵队，今天邵斌结婚，我得去参加他的酒席。”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吃席，或者晚点我再去公安局找你？” 陈知行笑着道。 “邵斌这小子，办席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去个屁。” 邵厚信详怒，扭头看向跟着自己的公安：“小田，你回去安排人查找资料，诱饵的事顺便问问咱们局里的女同志，看谁愿意。” “好的邵队。” 小田公安低喝道。 陈知行带着邵厚信，骑车前往邵斌家。 两人来到邵斌家门口时，已经是十一点半出头。 邵斌站在门口迎客，看到陈知行和邵厚信过来，连忙走过去散烟。 “邵队，陈队，你俩终于来了，可给我急的啊。” “呵呵，我接邵队过来，耽误了一点时间。” 陈知行接过烟，笑道。 “邵队，你能来参加我的婚宴，实在是太感谢了。” 邵斌激动道。 “感谢个屁，我是给知行面子，才过来看看。” “你小子要结婚都不告诉我一声，我跟你说，随礼一分钱没有嗷。” 邵厚信玩笑道。 “邵队，我真不是故意瞒着你，主要是担心你觉得我不知道分寸。” 邵斌急忙解释。 “邵队跟你开玩笑呢，你接客去吧。” 陈知行拍了一下邵斌肩膀：“恭喜恭喜，祝你婚姻美满，早生贵子。” 程家兄弟过来，带着陈知行两人去挂礼簿的先生那边随礼。 陈知行随两块钱。 邵厚信扭头看了陈知行一眼，那意思似乎在说，你随这么多，让我怎么办？ “邵队，你随个三五毛就行。” “我跟你不一样，我还没结婚呢，随十块钱邵斌后头也得给我还回来。” 陈知行呵呵一笑。 邵厚信掏出一块钱，递给礼簿先生。 咋的他也是公安局有头有脸的大队长，礼给轻了落面子。 “你俩啥时候过来的？” 陈知行随口和程家兄弟闲唠嗑。 十二点一到，准时开饭。 陈知行几人坐在一起，邵斌带着新娘挨桌敬酒。 气氛非常热闹。 吃完了饭，邵厚信着急回公安局。 他得回去看看，案子的资料查的怎么样了。 陈知行凑到傻柱边上：“柱哥，早上相亲啥样啊？那姑娘呢？” “姑娘早走了。” 傻柱嘿嘿一笑：“我能看出来，那姑娘对我挺上心的。” “是吗，那你要成了啊。” 陈知行竖起一个大拇指：“柱哥还是有几下子。” “成不成再说吧，我再看看后面两个啥样。” 傻柱犹豫道。 “咋的，姑娘不符合你心意啊？” 陈知行纳闷。 “也不能说不符合吧，稍稍差了点。” 傻柱压低声音：“她年纪二十七了，有点大，完了呢没有稳定工作，长的也一般，我想再挑一挑。” 尼玛，年龄二十七不是早跟你说过嘛。 你丫三十了快，谁嫌弃谁呢。 陈知行内心吐槽一句，笑道：“婚姻大事不是儿戏，确实得看清楚，想清楚。” “是吧，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傻柱连连点头。 “那你下午好好加油，三个选一个，肯定能选到合你心意的。” 陈知行加油鼓气。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傻柱重重点头，干劲满满。 陈知行又和邵斌闲聊了一会，骑车过去公安局。 公安办事的效率非常高。 住在土儿胡同周边，会走那条胡同的女性资料，很快调了出来。 一共有十八人。 陈知行看到名单，提出建议，用年龄作为筛选条件，只选取十六岁到四十五岁的女性。 名单上还有十二人。 “邵队，协调街道和公安人手，准备审讯吧。” 陈知行看向邵厚信。 “嗯，我这就安排。” 邵厚信喊来一个公安，让其联系街道那边。 “邵队，钓鱼用的诱饵选好了吗？” 陈知行又问。 “选好了，三个女同志自愿参与行动。” “人我还没挑呢，走，一起去看看。” 邵厚信招了招手。 陈知行肃然起敬。 面对危险的任务，女同志不仅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反而奋勇向前。 妇女能顶半边天，在这个时代，绝对不是一句空泛的口号。 第230章 确定钓鱼计划 两人来到办公室。 “邵队。” 三名坐在椅子上的女同志起身。 “都坐下说话。” 邵厚信挥了挥手。 三位女同志落座。 陈知行目光扫过三人，一位女同志二十多岁，脸上还有青春的气息。 另外两位三十岁，身材和普通劳动妇女一般，较为壮实。 “任务小田都跟你们说了吧，我得跟你们再次重复，这个任务有一定危险性，你们愿意参与，我很高兴。” “在正式参与之前，你们要不要问一问家里人的意思？” 邵厚信认真问道。 “邵队，穿上这身制服，抓住凶犯就是我的职责，即便我真出了意外，我家人也能理解。” “邵队，你们平时抓捕罪犯，风里来雨里去，我们女同志也可以。” “即便我没有披上这身制服，遇到这类事情，我也会挺身而出。” 三个女同志纷纷表态。 “好，看得出来你们心意已决，我不再劝了。” 邵厚信扭头看向陈知行：“知行，你觉得哪位同志适合做诱饵。” “坐在中间的年轻女同志，适合做诱饵。” 陈知行道。 “小伙子，做诱饵难道还分嫩的老的，凭什么觉得我不行？” “就是，我一点都不比年轻同志差。” 两个年纪较大的女同志不服气。 “我只是挑选最适合做诱饵的人选。” 陈知行连忙解释：“这位女同志较为年轻，更重要的是，她身材较为娇小。” “请你们想想，站在凶犯的角度，他会怎么去挑人下手。” 两个妇女同志在心里一寻思，确实是这个理儿。 强犯的本质是恃强凌弱。 强奸犯作案的目标，一般都是身材较为瘦弱的女性，因为这类人方便击倒、侵害。 “知行，同志们干劲十足，咱们不要让她们失望。” 邵厚信提议：“不如选三个鱼饵，分不同时间撒饵出去，这样效率会更高。” 陈知行转念一想，附和道：“确实可以。” 他无法锁定凶徒作案的具体时间，只有一个大概的时间段。 例如晚上七点到九点左右。 这个时间段，鱼饵不可能来来回回在胡同里走，目标性太明显，容易引起凶犯的警觉。 有三个鱼饵，分时间段放出去，效果确实会更好。 两个女同志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三位同志，现在我跟你们仔细讲一讲案情。” 邵厚信语气平和，跟三人介绍案子。 听到凶犯侵犯了十六岁的女学生，三人气的捏紧了拳头。 “邵队，我一定全力配合，争取早日抓到凶犯！” 一位女同志怒气腾腾，咬着牙喊道。 说完了案件情况，邵厚信和陈知行商量钓鱼执法的具体操作。 接下来一段时间，需要三人晚上伪装成路人，从胡同那边经过。 时间分别是七点半，八点，八点半。 公安这边会有便衣设防，只要那个凶犯敢动手，便衣自然会在第一时间降服对方。 在便衣赶来救援的时间内，几位女同志要直面凶犯。 更重要的是，当凶犯发现这是针对他设的局，一定会把暴戾发泄在身边的女同志身上。 三位女同志都表示没有问题。 每次抓捕行动都会有一定程度的风险，男同志可以做到的事，她们也可以。 “那就从今晚开始，邵队，你来安排人手。” 陈知行果断道。 “没问题。” 邵厚信安排三位女同志先回家，跟家里人说晚上要出任务的事。 之后他开始安排人手，晚上伪装成便衣，和女同志一起执行任务。 等到下午四点多。 协同街道开展审讯的公安返回，来到邵厚信办公室汇报情况。 “我们合计审讯了十二名妇女，其中两人承认曾经被侵犯。” “地点和邵队你给的地点一致，作案时间分别是八月十八，九月二十号，都是在晚上八点左右。” “现在那批妇女按照邵队你的指示，在街道人员的陪护下，返回了土儿胡同。” “辛苦了，你去忙吧。” 邵厚信点点头。 公安离开后，他看向陈知行：“怎么样？” “凶犯的作案频次不可能一月一次，还有妇女没有说实话。” 陈知行语气平淡：“不过无所谓了，审讯的信息证明我们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我们抛出去的诱饵，凶犯一定会咬钩。” “我和你看法一样，指望所有人实话实说不现实。” “受害者可能已经结婚有了家庭，她们会竭力隐瞒被侵犯的事实，如果让她们家中的男人知道，她们被人侵犯过，并不是一件好事。” 邵厚信话锋一转：“晚上抛诱饵出去，你要一起吗？” “要，我有预感，凶犯忍不了多久一定会再次作案。” 陈知行笃定道。 对于陈知行的话，邵厚信深表同意，前者已经用多次案例，证明他的预判每次都是正确的。 有时候邵厚信也会想，或许这就是真正的天才吧。 “邵队，带我认识一下这次行动，你安排的便衣公安。” “我不参与公安的行动，单独活动，混个脸熟就行。” 陈知行提出要求。 “没问题。” 邵厚信起身。 如果这个条件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邵厚信一定会让对方滚蛋。 不配合行动的人，有多远滚多远。 但说这话的人是陈知行。 天才总是有特权的。 陈知行见到邵厚信安排的六位便衣公安，和邵厚信打了个招呼，要回家吃饭。 等晚上七点左右，他再只身过去土儿胡同那边溜达。 邵厚信把这个信息告知行动组，不要干涉陈知行活动。 两人在办公室抽了一根烟。 陈知行骑车回四合院。 “呦，知行啊，又在外面忙了一天呢？” 阎阜贵说着片汤儿话。 “可不咋的，没个消停时候。” 陈知行接话，推着车往中院走。 还没到中院，陈知行便听到中院传来孩子们的阵阵欢笑声。 其中陈宁喊的声音最大。 “呀，大黑大黑，看我这里。” “那个不好吃，我手里的好吃。” 陈知行听到陈宁的喊叫声，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不用想也知道，陈宁肯定又在跟大黑玩游戏了。 “哥，你怎么才回来啊？” 陈宁看到陈知行，连忙跑了过来，故意噘着嘴，做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至于她手里的半截二合面馒头，自然是被她藏在身后。 要不是陈知行刚才听到她欢快的喊声，还真要被她骗过去。 “咋啦？” 陈知行问道。 “哼，好不容易放一天假，你还往外跑。” “也不带我出去玩。” 陈宁撇着嘴，委屈巴巴的道。 “吃完饭带你去护国寺那边溜达一圈，行了吧？” 陈知行伸手揉了揉陈宁脑袋。 “好哎，把大黑也带去。” 陈宁高兴的跳起来。 陈知行头疼，啥好事都不忘记大黑，到底谁才是你大哥。 第231章 今晚没有收获 大黑在边上飞快的摇晃着尾巴，乐的龇牙咧嘴的。 陈知行揉了揉大黑狗头，让陈宁带着大黑回家。 自己则来到傻柱家。 “知行，回来啦？” 傻柱一脸热切：“我正要找你呢。” “呦，巧了么不是，我也想找你来着。” “今儿个相亲了三个姑娘，咋样啊？相中了没？” 陈知行笑着问道。 “嗨，咋说呢。” 傻柱有些发愁：“三个姑娘都还行，对我印象也挺好，但我有点选不定，正想让你帮我参考参考。” “那你说说。” 陈知行随意道。 “第一个姑娘我中午就跟你说过了，就不说了。” “第二个姑娘吧，脸上有麻子，瞅着闹挺。” “第三个姑娘呢，太胖乎了，我喜欢匀称点的。” 傻柱一脸为难：“我总觉得差了点。” “找对象哪能有十全十美的，真让你碰上了，人家也不一定瞧得上你。” “你自己心里觉得哪个好点，相处的舒服就行呗。” 陈知行心里有些无语，嘴上劝说着。 “你说的也是，现在一对比吧，我觉得第一个挺适合我的。” 傻柱想了想道。 “那我明天上班了帮你带个话，再问问姑娘的意思。” 陈知行道。 “哎呀，这样一来，另外两个姑娘得伤心了，我心里还蛮不是滋味。” 傻柱于心不忍道。 “那你总不能全要了啊，就这样了啊。” 陈知行拍板，看向何雨水：“雨水，吃完饭我带陈宁去护国寺那边溜达，你一起去呗。” “嗯。” 何雨水点点头，脸上露出笑容。 吃完饭，陈知行推着车，带着陈宁何雨水一起出门。 边上跟着大黑。 三人一狗前往护国寺。 去了护国寺，必须得吃护国寺的各种小吃。 例如驴打滚，芝麻烧饼，豆腐脑，麻团，糖油饼，韭菜盒子等等。 何雨水和陈宁在路上，叽叽喳喳说着护国寺的各类小吃。 想着到了地方要吃什么。 陈知行先带着两女买了四样小吃。 然后闲逛护国寺。 陈宁撕下一块糖油饼，喂给陈知行吃，又撕下一块糖油饼，抛在空中。 大黑跳起来，一口咬住。 陈知行：“......” 溜达了一个小时，陈宁和何雨水吃完了小吃，也逛完了护国寺。 陈知行送她俩回去四合院。 跟袁秀芬说起近期晚上要执行任务，九点半之后才能回来。 袁秀芬叮嘱陈知行注意安全，也没多问。 陈知行推着车出门。 这会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来到晚上七点出头。 “知行，又要出门啊？” 阎阜贵在门口问道。 “是啊三大爷。” 陈知行应了一句，听出阎阜贵话里的意思，笑道：“三大爷，我得晚上九点多才回来，要不大门你别栓了，我回来之后栓。” “那太好了。” “你工作回来得晚，我还得爬起来给你开门，年纪大了确实有点遭不住。” 阎阜贵呵呵笑道。 “之前劳烦你了三大爷，往后我要是晚上出任务，都跟你说一声。” 陈知行感谢道。 出了门，他骑着车前往土儿胡同。 十多分钟，陈知行来到距离土儿胡同百来米的地方。 他特意找了处没人的位置，把自行车收进随身空间，然后大摇大摆朝着土儿胡同走去。 拥有黑夜视物的能力，陈知行目光随意扫视，很快发现了蹲点的公安五人。 三名负责做诱饵的女同志，两名负责设防动手的男同志。 陈知行过去打了个招呼，给等会做诱饵的女同志增添点安全感。 随即如同一位普通群众般，径直进入土儿胡同。 陈知行启动了慧眼：蛛丝马迹技能，沿着胡同小路，慢慢的走着。 周边有住户开着门的，他便看一眼。 胡同里有住户拎着小马扎坐在门口，三三两两唠嗑，或者抽烟。 陈知行将这些画面尽收眼底，并没有发现有人表现出怪异的地方。 走完胡同路，陈知行扭头从别的路折返回土儿胡同入口，和公安的人汇合。 时间来到七点半。 “别紧张，我耳朵张的很大，一有动静就会冲进去。” 陈知行笑着对女同志道。 “陈队放心，我不怕凶徒，反而担心他不敢露面呢。” 公安的女同志豪气满满，朝着土儿胡同走去。 诱饵正式撒下，只等鱼儿上钩。 第一位女同志平平安安走完胡同，从别的路返回土儿胡同入口处，和同事汇合。 “咋样？路上有人吗？碰上谁没有？” 两个男公安迫不及待的问道。 “没有，只有胡同里的住户聚在一起唠嗑，没有可疑人物。” 女同志摇摇头。 公安人员休憩，等待下一次的撒饵。 对于这个结果，陈知行并不意外，和公安打了个招呼，他开始自由活动。 这次他选择从土儿胡同的尾巴走进去，距离他第一次进入胡同，时间过去了半小时。 聚在胡同里唠嗑的住户少了大半。 只有几个收拾完家务活的老娘们，聚在一起闲扯谁家姑娘谁家儿子的杂事。 陈知行顺畅的走完土儿胡同，心里有种感觉。 今晚那个凶徒应该不会作案了。 他没有感觉到沮丧，这个时代科技手段非常贫乏，想要破案，只能采取最原始的办法。 同时需要大量时间去磋磨。 他再次走出胡同，随意靠在墙壁上，脑海中回忆两次进入胡同看到的一幕幕画面。 时间缓缓流逝，第二位女同志进入胡同，一无所获。 第三位女同志进入胡同，依旧如此。 “大家伙今天的任务完成了，辛苦了，回家休息吧。” 陈知行看向公安行动小组负责人：“田哥，三位女同志怎么回家？” 这会时间将近九点，天色黑沉沉一片。 陈知行担心女同志独自一人回家，会有危险。 “邵队有叮嘱，我们仨送她们仨回去，之后再回家。” 小田公安解释道。 “好，那我放心了。” “明天再见。” 陈知行摆了摆手。 回到四合院门口，陈知行拎着自行车，走上台阶，轻轻推动大门。 大门很轻易的被推开。 陈知行进入院里，合上大门，落下门栓。 他走到阎家门口：“三大爷，我回来了，大门落栓了。” “好勒。” 阎阜贵在里头回了一声。 陈知行回到家，躺在墙边上的大黑崛起脑袋，两颗眼睛发出绿色光芒。 陈知行蹲下身，揉了揉大黑的脑袋，起身正要离开的时候，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大黑是奎木狼后裔，又聪明的吓人。 眼前这个案子，把大黑拉进来，会不会有所建树？ 第232章 傻柱自作多情了 想到这里，陈知行脑子活络起来。 看向大黑的眼神多了几分期待。 缉恶系统青铜宝箱给的都是生活物资，保证宿主的基本生活。 白银宝箱开出的技能都是破案类的，辅助宿主侦破案件。 黄金宝箱......迄今为止他只开过一个黄金宝箱，得到了大黑。 大黑听得懂人话，极为聪明，能做出各种拟人化表情，奔跑迅速，会游泳，下水扑鱼。 是否还有其他的功能，陈知行还真没有试验过。 自打把大黑带回家，这条黄金宝箱开出来的狗子，就变成了陈宁的宠物狗。 大黑乐在其中。 陈知行也懒得管。 现在碰上了难破的案子，陈知行自然打起了主意。 大黑眼睛泛出碧绿色光芒，敏锐的感觉到今晚的陈知行有点怪异。 “走，跟我进屋。” 陈知行冲着大黑招了招手，回去自己的小屋。 大黑犹豫了一下，跟着进屋。 陈知行把门关上，蹲在大黑面前：“大黑，奎木狼是天上的星宿，你是奎木狼后裔，肯定还有很多能力没有展示出来，是不？” 大黑傲然的抬起头，一副嘚嘚瑟瑟的模样。 两人都有夜视能力，即便没有灯光，也能正常视物。 “你能帮我破案不？” 陈知行询问。 大黑咧嘴一笑，做了个极为拟人化的不屑表情。 似乎是说，破案？小意思。 “行，我就喜欢你啥都能搞定的嚣张样儿，明天晚上我带你一起去干活。” “干好了，大大有赏。” 陈知行画了一张大饼。 大黑露出一副极为心动的模样，汪了一声。 “我说有赏，那必定是好东西。” 陈知行伸手在空中虚抓一把，掏出一条猪肉。 大黑眼睛发亮，伸出舌头。 “帮我把活干好了，这条猪肉就是你的。” 陈知行手掌一翻，猪肉消失不见：“去休息去吧，明天看你表现。” 大黑摇了摇尾巴，走到大门边上，站起身开门。 出门之后，顺手把门关上。 陈知行早已见怪不怪，躺下休息。 翌日一早，陈知行来到外勤组办公室。 他本想找保卫科的几个老娘们，问问跟傻柱相亲的那几个姑娘，有没有看上傻柱的。 要是真像傻柱说的那样，几个姑娘都看上了傻柱，陈知行还得想想措辞，不能生硬的拒绝别人。 没想到刚到上班的点，王军山急急忙忙来了。 “知行，上楼一趟。” 王军山招呼。 陈知行跟着王军山，来到严震的办公室。 “陈知行同志，关于你担任保卫科外勤组副组长一职的任命书已经下来了，还有你晋升21级办事员的文书，都在这里。” 严震拿出两份材料，递给陈知行：“你先看看，没问题的话签字。” “谢谢严科长。” 陈知行大喜，接过文书，认认真真看了一遍，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两份文书要公示在一楼的展览墙上，为期三天。” “如果三天内没有群众举报你违法乱纪，任命才算正式生效。” 严震收回材料，笑着道：“组织上批准你升迁，也得群众同意才行，这是该有的流程，你不用担心。” “我愿意接受组织和群众对我的考核。” 陈知行朗声道。 “很好，你有这份心气，证明我没有看错人。” “外勤组非常重要，是我们保卫科干出成绩，打响名声的重点小组，如今交到你手上，希望你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严震勉励。 陈知行和严震唠了好一会，和王军山一起下楼。 “以后每周一早上七点半，得上楼开会，接受领导安排的工作，然后下楼给组内成员开会。” “周六下午一点半，上楼汇报一周工作。” “其他时间如果有什么困难或者成绩汇报，也可以随时上楼找领导，自己把握。” 王军山叮嘱。 陈知行一一记在心里。 干了基层干部，手里的权力扩大了，责任相应的也扩大了。 王军山和陈知行说了好些话，让陈知行以后有啥不懂的找他，陈知行表示感谢。 回到外勤组办公室，王军山组织早会，并且正式声明，他本人调任保卫科副科长职务。 外勤组副组长职务，由陈知行接任。 众多保卫员纷纷鼓掌，表示热烈欢迎。 “陈知行同志自从进入保卫科，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多次破获大案要案，受到公安局多次发函感谢。” “他的功劳有目共睹，严科长以及众多领导深思熟虑，决定调任陈知行同志主持外勤组工作。” “希望大家伙以陈知行同志为榜样，敢打敢拼，奋勇争先。” “我们保卫科内勤组还有两名副组长的空缺，只要努力，大家都有机会往上走。” 王军山声音雄浑，勉励众人。 开完会之后，王军山上楼。 干上副科长职务后，他要做的事也有很多，起码最近两个月闲不下来。 陈知行坐在大办公桌前，手掌落在办公桌上，神色平静。 靴子终于落地。 他并不担心会有人举报自己，一来是自己确实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行得正坐得稳。 二来嘛，他从来没有整过别人，在保卫科一直奉行多干活，少说话的待人处事原则。 并没有死敌。 不会有人吃饱了撑着去举报他。 三天之后，他便可以堂堂正正告诉袁秀芬，自己已经干上了保卫科副组长一职。 想到袁秀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狂喜的一幕，陈知行脸上也露出几分笑容。 邵斌今天没来，享受三天的婚假政策。 陈知行和程虎程豹唠了一会，让他们准备年底的保卫员岗位等级考核，程家兄弟乐的嘴巴合不拢。 朝廷有人好办事。 陈知行干上了副组长，程家兄弟保卫员考核，自然会一帆顺风。 交代了工作，陈知行跑去保卫科后勤管理的地方，找到几个老娘们问话。 “黄了，姑娘没看上，说傻柱瞅着太老，像给自己找了个爹似的。” “姑娘说傻柱太闷，瞅她的时候眼睛色眯眯的，不像好人。” “不行，姑娘说没对上眼。” 几个老娘们给出的答复都不一样，但结果惊人的一致。 跟傻柱相亲的三个姑娘，都没看上傻柱。 陈知行跟几个老娘们表示感谢，来到保卫科大楼外，自己点燃一根中华。 略微有些惆怅。 想想傻柱昨天跟自己大吹法螺的模样，陈知行直撮牙花子。 合着全是傻柱自作多情了。 该咋跟傻柱说呢？ 第233章 保卫科要来警犬 平心而论，陈知行确实是想帮傻柱正儿八经的找个媳妇。 奈何傻柱实在是不给力。 经过这件事，陈知行意识到一个道理。 不论什么时代，大姑娘找对象都看颜值。 他在前世的时候，看网友指点江山，说六十年代只要有好工作，找媳妇非常简单。 现在实打实拿傻柱实验一回。 啊呸！ 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潘驴邓小闲。 貌比潘安可是排第一名。 哪个时代的姑娘，都喜欢帅哥。 就像男人喜欢美女一样。 抽完了烟，陈知行踩灭烟头，收入随身空间。 转身进入保卫科。 一楼的展览板上，已经贴上了王军山和陈知行的干部调任公示信息。 陈知行扫了一眼，回去办公室坐着。 担任组长之后，他的工作重心依旧是抓捕犯罪，打击敌特。 但和之前相比，发生了一些改变。 之前是实地去破案抓人，现在是坐在办公室统筹安排。 对于这点，陈知行早有预料，该实地去干的活，他依旧会干。 刷系统宝箱不能停。 处理完一些文件类工作，转眼到了下午。 吕春阳招呼陈知行上楼开会。 “啥事啊吕秘书？” 陈知行随口询问一句。 一般这种临时性会议，都是保卫科有啥大活了，严震搞突击开会，分摊任务。 早点知道，方便在开会前想措施。 “是好事。” 吕春阳呵呵一笑，解释起来。 有一批训练有素的警犬，准备分到四九城各个国营单位，大约有二十只左右。 作为四九城重工业单位的龙头，红星轧钢厂必须出手。 严震召开会议，商量保卫科要弄几条回来，并且要想好理由，方便他出去开会的时候，和别的单位掰扯。 ‘这年头就有警犬了？’ 陈知行心中诧异，嘴上却道：“这可真是件好事，咱们保卫科队伍又能扩大了。” “那可不咋的。” 吕春阳笑道。 两人来到严震办公室，陈知行坐在王军山下面。 参加会议的人全是保卫科头头脑脑。 严震，王玉成，王军山，孔睿达，陈知行，吕春阳。 “上面有一批训练有素的警犬，这批警犬是.....” 严震跟众人解释事由。 陈知行装着第一次听着，脸上表情非常认真。 相较于吕春阳说的，严震解释的更加具体。 警犬的使用其实一直都有，建国开始，警犬便广泛的投入扫荡抽大烟的行动中。 公安部在重庆和南京两个大城市，建立了专业的警犬训练场，配备人员组成警犬训练队。 为各个地方输送训练有素的警犬，辅助公安执法，破案。 而这次划拨给各个国营单位的警犬，是公安那边淘汰下来的警犬进行下放。 说淘汰不准确，应该说是正常更替。 这些警犬依旧能够胜任工作，只是年限到了，被更年轻的警犬替代。 公安领导研究决定，让这批警犬继续发光发热。 “二十条警犬，咱们轧钢厂必须得拿，至于说拿多少，咱们得商量商量。” “想想咱们把警犬要来了，有什么用途，能帮助咱们干什么活，得有充足的理由。” “大家伙畅所欲言，说说组内需求。” 严震解释完来由，提出问题。 陈知行没有抢先开口，保持一个新人该有的态度。 心里暗暗寻思，有这个机会，能不能把大黑安插到保卫科警犬队来。 给大黑找个单位，这样一来，大黑每天都能跟他一起上下班。 关键是有人管饭，省老钱了。 “领导，我们内勤组需要三条警犬，刚好三班轮值。” “警犬非常适合内勤组的工作，可用范围广泛，例如缉查员工夹带，查询厂内失窃等问题，都可以派上用场。” “具体用途，晚点我写一份材料汇报。” 孔睿达说话老持稳重。 “嗯，内勤组三条警犬，我记着了。” “知行，你的外勤组呢？” 严震询问。 “领导，外勤组需要两条警犬。” “警犬放在外勤组，可以帮助保卫员扫荡抽大烟，倒卖烟酒，以及缉凶工作。” “正常来说，一条警犬足以，但我担心警犬受伤，所以需要两条进行轮换。” 陈知行说完，又补充一句：“我跟老同志学习，晚点写一份材料详细列举警犬在外勤组的用途。” “五条警犬，啧，稍稍有点难度。” 严震啧了一声，想了想道：“你们好好写材料，我会帮你们尽力争取。” “谢谢领导。” 孔睿达和陈知行同时道。 “我还有个想法，成立一个警犬训练小队，由专人对警犬进行平时训练和看护以及生育等工作。” “这次警犬划拨给咱们保卫科，也是给咱们的机会，不能做一锤子买卖，你们有合适的人选，也可以推荐给我。” 严震想了想道。 陈知行脑海中闪过程家兄弟和邵斌的身影。 有严震的关注，警犬训练小队会成为接下来保卫科炙手可热的工作之一。 干领导关注的活，最容易出成绩。 等警犬生一窝小警犬，保卫科有了自己的大批警犬。 端着一窝小警犬，展示给严震看一眼，那就是大大的功劳。 这种好活，肯定得给自己人安排。 当然了，陈知行还得问问他们仨的意见。 “行了，这次会议到此为止，你们都忙去吧。” 严震大手一挥。 “严科，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陈知行没有起身。 “行啊，啥事啊？” 严震笑着问道。 其他人很自觉的回避。 等人走了，陈知行方才开口：“严科，是这么回事，我有一条狗叫大黑，它呢......” 陈知行把大黑的情况，跟严震说了一遍。 询问如果严震要回来的警犬数量不够，能不能把大黑补录进入保卫科警犬小队。 “等警犬回来了，你把大黑带过来，让它和警犬比拼一场。” “要是它能胜任工作要求，当然没问题。” 严震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说实在的，一共二十条警犬，轧钢厂保卫科需要五条，属实有些多了。 严震的想法是保三争四。 轧钢厂弄五条警犬，其他厂能分到手的警犬自然少。 都是同级别的保卫科科长，严震也不想得罪其他人。 “严科，你放心，我敢跟你提这事，绝对是对我家大黑的素质有把握。” 陈知行保证。 “好好好，知行啊，你是懂我的难处的。” “要都像你这样，愿意把自己的好东西往厂里拿，咱们厂何愁不蒸蒸日上。” 严震大为感动。 陈知行心里觉得莫名其妙，嘴上说着：“严科，这都是我该做的。” 下楼的时候，陈知行还在想，自己怎么就把严震感动了。 奇了怪了。 回到办公室，陈知行喊来程家兄弟。 第234章 老同志的积极性 “有一批警犬可能分拨到咱们保卫科来，严科长很重视，想......” 陈知行把刚才开会的内容传达给程家兄弟。 两人认真的听着。 干部和普通员工的区别，在于信息获取上，陈知行开完会，第一时间找他们，这是自己人的待遇。 “接下来成立的警犬小队，需要一个负责管理训练警犬的人，严科长非常重视警犬，我寻思干这个活方便出成绩。” “你俩有没有兴趣？” 陈知行说完，又道：“要是你俩觉得不合适，我等会问问其他保卫员。” “养畜生得有耐心，我肯定不行。” 程豹连连摆手。 陈知行看向程虎。 “我们俩兄弟一直干同样的活，有个照应。” 程虎眼珠子一转：“邵斌之前在部队养猪，要是他来养狗，应该比较好上手。” “可拉倒吧。” 陈知行一挥手：“让他来养狗，以他在部队的所作所为，给狗子取名杨亮平、严震，我不得让他玩死。” 程家兄弟哈哈大笑。 脑补出邵斌喂狗的一幕。 ‘杨亮平你别抢食，一个一个来。’ ‘还是严震乖，知道冲我摇尾巴，没白养你。’ 光是想想，属实让人绷不住。 陈知行回去办公室，跟众多保卫员说起警犬入户轧钢厂的事，询问有没有同志愿意养狗。 有的话可以单独找他谈谈。 赵良才直接举手：“陈组长，我想试试。” 陈知行微微一愣，他说的是让人单独找他谈谈，没想到赵良才直接举手。 稍微一寻思，陈知行便明白了赵良才的意思，他直接表明态度，让其他人不要跟他争。 说起来陈知行和赵良才也是熟人了。 刚来外勤组的时候，陈知行组建小队，王军山推荐的是赵良才两位老同志和程家兄弟。 赵良才主动表示自己干不动了，只图一个清闲，陈知行最后选择了程家兄弟。 对于赵良才明确的表明态度，陈知行还是比较认可的。 不像其他的老同志，明明不想干了，口号喊的比谁都响，实际一上手这也干不动那也干不了。 “老赵同志，你想要养狗当然没问题，能说说你的申请理由和优势吗？” 陈知行询问。 “陈组长，我年纪大了，跟着年轻人一起出任务比较难。” “我自己平时爱养狗，养过各个地方的土狗，对狗的习性比较了解。” “如果让我来养警犬，我不需要培训，直接上岗，保证把它们养的生龙活虎。” 赵良才回答道。 “这个我可以作证，老赵家里现在还养着两条狗呢。” “对，老赵喜欢养狗，养了二十多年了吧。” “让他养警犬，那属实是专业对口了。” 几个保卫员纷纷开口。 “赵良才同志，你写一份书面申请，阐述你的优势和申请理由，我给你递交上去。” 陈知行笑着道。 “谢谢陈组长。” 赵良才落座，认认真真写着材料。 陈知行暗道这个岗位要是让赵良才来干，大概率干成养老岗。 就和管理机动车的老刘，管理枪械库的老张似的，自己在一块地方待着，管好负责的一亩三分地。 他转念一想，赵良才怀着这种心态来饲养警犬，或许更好也说不定。 半小时后，赵良才写完了申请材料，交给陈知行。 陈知行递去严震办公桌上。 时间流逝，很快到了下班的点。 吕春阳传话给陈知行，严震最后选定赵良才作为管理饲养警犬的负责人。 陈知行心中微动，看来严震的想法，也是偏向于将这个岗位设立为养老岗，稳稳当当养狗，别整幺蛾子。 自己推荐赵良才上去，切合了严震的心意。 同时也激发了老同志的积极性。 顺着这个思路思考，陈知行发现自己之前对老同志的认知有偏差。 老同志也能发光发热，他们不想干领导安排的活，自然磨洋工。 给他们一个稳当的岗位，他们发挥的作用，并不比年轻员工少。 陈知行把信息告知赵良才，嘱咐后者这几天多了解了解警犬的生活特性啥的。 等警犬来了，看他的表现。 赵良才乐的合不拢嘴，连连感谢陈知行。 下了班，陈知行骑着自行车出厂。 回家之后，陈知行喝了口水，跑到四合院大门处等着傻柱回来。 想到等会要跟傻柱说三个相亲对象都黄了的事，他有些发愁。 易中海，秦淮茹，许大茂等人接连回来，和陈知行笑着打招呼。 陈知行一一回应，终于等到了傻柱。 “知行，搁这干啥呢？” 傻柱拎着网兜，乐呵呵的问道。 “等你呢，柱哥。” 陈知行道。 “等我？呀，是不是我相亲的事有消息了？” 傻柱脑子转的飞快。 不等陈知行说话，他又道：“让我猜猜，三个姑娘起码有两个相中了我，是不？” “柱哥......” 陈知行特意拖了一下，让傻柱有个心理准备。 “难不成她们仨都相中我了？哎，这可咋整？” 傻柱自我感觉极好，一脸发愁。 “柱哥，姑娘们都说你挺好，只是你们不大合适。” 陈知行一口气顺溜说出来。 “啊？不大合适？三个都说不大合适？” 傻柱顿是傻眼了。 “嗯啊，所以啊，你相亲的事黄了个屁的了。” 陈知行轻轻点头。 “不，不应该啊。” 傻柱像是被人拿铁锤狠狠锤了一下脑袋，低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呢？” “柱哥，要不你明天来保卫科，亲自问问那几个介绍人。” 陈知行给建议。 “那倒是不用了。” 傻柱摆摆手，有些憋屈道：“我就是奇怪，我哪里差了啊。” “你指定和‘差’挂不上边，可能咱们的方向错了。” “要不等会吃完饭，我领你去王大妈那边溜达一圈？” 陈知行想了想道。 “啧，那也行。” 傻柱一脸无奈，小声叮嘱：“我相亲黄了的事，你可千万别给我说出去，要不然大家伙都得笑话我了。” “那你看，我早想到了，要不然我能在这里等你吗。” 陈知行挑了挑眉。 “好好好，知行你真是好样的，方方面面都给我想到了。” 傻柱脸上露出笑容。 两人有说有笑的往院里走。 回到中院，各回各家。 “我哥相亲的事咋样了？” 何雨水在陈家辅导陈宁写作业，小声问道。 “你哥不让我跟别人说。” 陈知行嘴角抽了抽。 何雨水当即了然，继续辅导陈宁写作业。 第235章 来找王大妈 吃完了饭，傻柱找上门来，招呼陈知行陪他一起去王大妈家。 “你就这么双手空空过去？” 陈知行没好奇问道。 “那不然呢？” 傻柱下意识反问一句，很快反应过来：“你等等，我回家拎点东西。” 陈知行冲着大黑招了招手：“大黑，过来。” 大黑摇头晃脑的来到陈知行面前。 陈知行瞅着怪怪的，感觉大黑有点陈宁那不着调的味道了。 心中暗忖，给大黑找个工作单位的决定，实在是太正确了。 天天跟着陈宁混，奎木狼后裔也得混成二哈。 “哥，你要带大黑出去玩啊？” 陈宁大声问道。 “我带大黑出去办正事，抓凶犯，小丫头片子别凑热闹。” 陈知行解释一句。 “那你可得看着点，别让大黑受伤啦。” 陈宁不放心的叮嘱，好在她反应够快，及时补充：“哥，你也别受伤了。” “好好陪着妈做鞋子，多学点手艺。” 陈知行出门，推着自行车来到中院。 很快，傻柱从屋里出来，手里拎着一瓶酒还有一袋花生。 “家里好玩意不多，这还是我搜出来的。” 傻柱有些不好意思道。 “意思到了就行。” 陈知行随意道。 来到阎家门口时，陈知行特意跟阎阜贵说了一嘴，晚上别栓门。 这段时间都是，每天晚上都有活。 两人一狗走出四合院。 陈知行骑车带着傻柱，大黑在边上跟着跑。 “带狗子去干啥啊？” 傻柱纳闷道。 “办完你的事我还有别的活，得忙到九点多。” 陈知行解释。 “那跟你带狗子有关系吗，这狗子还能帮你干活啦？” 傻柱还是不懂。 “柱哥，你琢磨琢磨自个的事吧。” 陈知行一脸无语。 之前咋没发现你这人求知欲望这么强呢。 来到王大妈房屋前，陈知行往屋里扫了一眼。 一个大妈带着一个姑娘，跟王大妈唠的那叫一个火热。 “咱俩先等等吧，别打搅里头的人谈事。” 陈知行很自觉的停车。 “那姑娘瞅着还不赖哎。” 傻柱眼睛往屋里钻，颇为心动。 “那不废话吗，小姑娘瞅着二十出头的年纪，年轻姑娘哪有丑的。” 陈知行瞪了傻柱一眼：“现在知道小姑娘香了是不？” “哎，现在想想真后悔，白耽误几年。” 傻柱一脸丧气。 王大妈瞟到了屋外等着的陈知行两人，和眼前的张家母女两人唠了几分钟，便客气的送客。 “我家闺女的事，你可得放在心里头啊。” 张大妈拉着王大妈的手，深切叮嘱。 “放心，你家姑娘这条件，好找得很。” “只有你们家挑别人的份，你把心收在肚子里就完了。” 王大妈呵呵笑着，说着好话。 张家母女两人走出屋，看到陈知行。 当妈的眼睛一亮，大姑娘有些羞涩的低下头，余光偷偷瞟陈知行。 “哎，小伙子，你是哪家的孩子？” 张大妈直接上手，抓住了陈知行的胳膊。 胳膊一入手，她就掂量出陈知行有力气，是个好小伙。 “婶子，我是边上四合院陈家的大儿子陈知行，这趟过来是带着我邻居，找王大妈有点事。” 陈知行笑着解释，暗示眼前这位老婶子上一边去。 我有正事呢。 “你是过来找王大妈帮你寻找对象的吧？” “多大了啊？干啥工作呢？家里几口人呐？” 张大妈一顿询问。 不等陈知行回答，王大妈不乐意了：“张家嫂子，你这是要截胡我的人呐？” 媒婆干的是连线男女双方的活，甭管成不成，介绍相亲会面，该收的钱得收。 要是成了，那是另外一份大的。 都像眼前的张大妈这般操作，当着王大妈的面连线优秀小伙子，她活不过两月就得饿死。 “王老妹啊，你误会了，我就是觉得这个小伙子看着对眼。” “要是我家姑娘和小伙子成了，该有的礼钱，一分不少你的。” 张大妈赶紧解释。 “那你也该问我才是，你这般问法，小伙子能受得住吗？” “本来能成的姻缘，也得让你搅和了，你寻思寻思是不是这个道理？” 王大妈严厉批评。 张家的小姑娘赶紧上手，把自己老母亲往回拉。 同时又偷偷的瞥了一眼陈知行，担心陈知行生气了，坏了自己在对方心里的第一眼印象。 “对对对，是这个理儿，我是一时糊涂，莫怪莫怪。” 张大妈打着哈哈。 “知行啊，你带着雨柱进屋去吧，我再跟张家嫂子唠几句。” 王大妈吩咐。 “好勒。” 陈知行应了一声，带着傻柱一起往里走。 “卧槽，知行，刚才那情况，你要是点个头，那婶子肯定得把她家姑娘嫁给你啊。” 傻柱一脸羡慕道。 刚才他看的分明，明明他也站在陈知行边上。 结果呢，在张大妈和那大姑娘眼里，跟个透明人似的。 惨啊。 “我现在不着急结婚，没想那事呢。” 陈知行敷衍一句。 “哎，你可得抓紧了，别像我似的熬到这么大岁数，不好找了。” 傻柱催促。 “柱哥......我谢谢你啊。” 陈知行本来想说，凭我身高和这张脸，到你这岁数我也好找。 转念一想，傻柱以后大概率是自己大舅哥，还是别打击他了。 当然了，要不是这个原因，陈知行哪里管傻柱死活。 王大妈在门口和张大妈唠了一会，送走张家母女两人之后，一脸热切的回屋。 “知行啊，好小伙子，终于来找我了。” “说吧，想要找个什么样的姑娘，我这里优秀的姑娘大把。” “不是大妈瞎吹，只要你说出条件，我就能给你找到合适的。” 王大妈一脸热切道。 她并不是助人为乐，帮陈知行找对象的同时，陈知行也成了她手里的资源。 能够让她拿出来，吹嘘给女方家庭听。 再一个，成就一对和和美美的夫妻，是她的战绩，也是她撒出去的人情。 他王大妈的名头越发响亮。 遇到事，也能凭借媒人的角色，请人帮忙。 “王大妈，我不是过来请你帮忙找对象的。” 陈知行伸手一指傻柱：“柱哥前两天相亲了三个姑娘，一个没成，我俩寻思寻思，请你帮柱哥分析一下，到底差在哪里了。” 傻柱赶忙接上话，递出手里的礼物：“王大妈，一点心意。” 第236章 干婚托? “放着吧。” 王大妈热情一下子消退了很多，对于傻柱送来的礼物，表现的很平淡。 “哎。” 傻柱把酒和花生放在墙边上，态度恭敬。 “先说说到底是咋回事，我听听。” 王大妈坐在椅子上问道。 “我先说吧。” 陈知行主动接话，把傻柱一天相亲仨姑娘，以及三位姑娘的条件，大概说了一遍。 “雨柱，你来说说咋相亲的。” 王大妈又问。 “第一个相亲对象，选在我给人办席面的时候，唠的也挺好......” “......” 傻柱把三回相亲的情况，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情况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王大妈，这一块你经验足，给柱哥一些指点，帮他早日找个媳妇儿。” 陈知行笑着道。 “是啊王大妈，本来我以为能成呢，没想到啊。” “一下子给我干懵了。” 傻柱一脸苦闷。 “雨柱啊，既然你找到我了，那我就跟你说点实实在在的话。” “话难听，能听进去多少看你自个。” 王大妈喝了口水。 “王大妈您说。” 傻柱态度非常好。 “以你的条件呢，找个媳妇确实不难，但你得把找媳妇的条件放一放。” 王大妈站起身，在屋里踱步，边走边说。 “你三十出头的年纪，长相一般，身材一般，想要找一个四九城户口的姑娘，难！” “人家姑娘能剩到二十七八岁，说明啥，说明人家也挑。” “你这条件，人家姑娘年轻时候遇到的多了去了，比你好的也有不少，你算哪根葱，人家能相中你？” “你也甭怪人家挑，四九城户口的姑娘，从来不愁嫁，她们生下的孩子也是四九城户口，光凭这一点，人家就有挑的资格。” 陈知行在边上听着，看向王大妈的眼神带着几分惊诧。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 寥寥几句话，就把傻柱和三位姑娘相亲不成的原因说出来了。 而且确实有道理，深刻的了解女方的心理和优势。 有四九城户口，能办理粮本，领取定量粮。 贾家之所以穷困，就在于家里只有秦淮茹和槐花是城市户口。 贾张氏，棒梗，小当都是乡下户口，没有定量粮，只能高价购买粮食。 比别的家庭花销多了一大笔。 阎阜贵工资不高，能养活三大妈加四个孩子，和孩子拥有四九城户口有很大关系。 “王大妈，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傻柱犯愁。 “你要是想找四九城本地的姑娘，只能找带病的，缺胳膊瘸腿的，不合适。” “我建议你找个乡下姑娘，年轻，听话，好生养，能吃苦。” “你是厨子，养活四五口人问题不大，想要以后日子过的顺心，就按我说的来。” 王大妈给建议。 “谢谢王大妈。” 傻柱弯腰感谢。 “甭谢，我该说的说完了，你能听进去几分，那是你的事。” 王大妈随意摆了摆手，扭头看向陈知行，露出热切笑容：“知行啊，找对象得抓紧，时间不等人。” “你在我这里挂个名，啥时候想要找对象呢，跟我说一声，咋样？” “还是别了吧，这两年我确实没有找对象的想法。” 陈知行客气拒绝。 “这孩子，不听劝呢。” “你跟我来。” 王大妈往小屋里头走，冲着陈知行招了招手。 陈知行跟上。 他倒不怕王大妈有啥坏心思，大家都是好多年的老邻居了。 “知行啊，我跟你商量个事。” 王大妈关上门，小声说话。 “啥事啊，大妈您说就是，能办到的我肯定不推脱。” 陈知行敞亮道。 “你在我这里挂个名，一周抽时间来我这里坐一会，一个月我给你两块钱。” 王大妈笑着道。 “只是坐一会？” 陈知行微微疑惑，这是啥操作。 “对，你就坐着，坐半个点就成。” 王大妈强调。 “王大妈，我在保卫科干活，最近升了组长，工作忙不过来呢。” 陈知行为难。 这活他看不出根由，肯定不能贸然答应。 “呦，你还做干部了啊。” 王大妈大喜：“我每个月给你五块钱，这总行了吧？” “王大妈，不是钱的事，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陈知行脑子转了一会，大概明白王大妈想要干啥了。 这是让他做婚托，增加对付费用户（女方家庭）的吸引力啊。 每周让他过来坐一会，实则是让他过来展示给女方家庭看。 所以得知陈知行做了组长，王大妈主动加钱，因为展览品的性能提升了，被吸引的家庭更愿意投钱给王大妈帮忙介绍。 “哎，你这孩子，油盐不进呢。” 王大妈大失所望。 打开门板着脸走出去。 她家门口又来了三口人，中年夫妻带着姑娘的组合。 “行了，你俩回去吧。” 王大妈逐客，不忘补充一句：“知行，啥时候你想明白了，过来找我啊。” “好勒王大妈。” 陈知行应了一声，和傻柱一块出门。 王大妈笑呵呵的迎接门外的一家三口。 陈知行跨上自行车，和傻柱挥了挥手告别，大黑跳到自行车后座上。 踩动自行车踏板，自行车缓缓行驶。 陈知行听到身后传来那对中年夫妻的声音。 “哎，老姐妹啊，那个骑自行车的小伙子是来让你帮忙找对象的吗？谁家的孩子啊，长得真俊俏。” “那小伙子瞅着板正，精神，确实不错。” 自行车远离王大妈家，陈知行没听到王大妈怎么接话。 想起王大妈跟他商量的事，陈知行摇了摇头。 他不可能去干婚托，坏名声。 再说了，一个月才给五块钱，陈知行也没看在眼里。 他倒是知道，在他前世的时候，四九城确实有很多优秀的男性配合婚介所干婚托。 从婚介所能拿到钱，去和想要凭借嫁人翻身的姑娘约会，能打免费的扑克。 婚介所能拿到高额的婚介费，优秀的男性能打到免费的扑克，妄图凭借嫁人跃升阶层的姑娘，得到了短暂的心理满足。 时代虽然变了，生活物资丰富了，但人性永远不会改变。 陈知行骑着车，来到距离土儿胡同百来米的地方。 他照例停车，找了处没人的地方，把自行车收进随身空间。 大黑两颗眼珠子泛着绿光，露出震惊的表情。 那么大个自行车，没了？！ 第237章 带大黑进保卫科 “你不是奎木狼后裔嘛，这点事就大惊小怪的。” 陈知行拍了拍大黑狗头。 他对大黑的定位是亲密伙伴，没必要隐瞒自己拥有随身空间的事。 最重要的是，大黑不会说话。 大黑呜呜了两声，表示别小瞧狗子嗷。 “跟你说说今晚我们要干的活。” 陈知行蹲在地上，和大黑平视，讲解发生在土儿胡同的强犯案件：“......” “咱们的目的就是找出那个侵犯妇女的凶犯，你想想能干点啥，等会跟我一起行动或者单独行动都行。” 汪！ 大黑回应一声。 陈知行带着大黑，过去和公安设防的几人打过招呼。 “陈队，这条狗是你养的啊？” 几个女同志很喜欢大黑，摸着大黑的皮毛。 “对，我养的。” “晚上执行任务太无聊了，带出来陪着我，它也能透透气。” 陈知行笑着道。 唠了几句之后，陈知行带着大黑离开。 一人一狗走进土儿胡同。 依旧是熟悉的路线，陈知行带着大黑漫步在胡同里。 十分钟不到就走了一圈。 回到土儿胡同的入口处。 陈知行没有和公安小队打招呼，而是纵身一跃，脚尖在墙壁上连踩几下，翻上了屋顶。 大黑学着陈知行的动作，同样跳上屋顶。 “等会有咱们的女同志伪装成普通路人，在这条胡同里面走。” “咱们从屋顶上跟着她行走的轨迹，小心点，别弄出动静。” 陈知行蹲下身跟大黑道。 大黑人性化的点点头。 陈知行站在屋顶上，目光俯视底下。 他有预感，凶犯不可能隐藏太长时间。 身体需求就像吃饭一样，憋不了太久。 对方一直强犯妇女，没有出过事，只会越发猖獗。 第一位女同志进入胡同。 陈知行和大黑站在屋顶悄然跟随，目光四处扫视，寻找可疑的人物。 两人一直跟着女同志走出胡同，方才停止。 陈知行往回走，大黑跟在边上。 两人在屋顶上休息，等待着第二波诱饵出动。 “办案就是这样，无聊的时候多，得有耐心。” 陈知行掏出两块糖，撕开包装纸，一块放入自己嘴里。 一块抛在空中。 大黑脖子一扭，嘴巴张开，把糖果吞入嘴里。 时间缓缓流逝，第二波诱饵，第三波诱饵依次洒下。 没有任何凶犯出动的迹象。 “今天到此为止，回家休息，明天继续。” 陈知行摸了摸大黑的狗头，从屋顶上跳下来。 过去和公安小队打了个招呼，带着大黑离开。 等到周围没人的时候，他从随身空间中取出自行车，骑车朝着四合院驶去。 回到家，陈知行简单洗漱一番休息。 大黑直接躺在自己的小窝上。 一连几天，陈知行白天处理公务，晚上带着大黑蹲守。 期间邵斌休完婚假回来，得知养狗的任务落在了赵良才身上，悔的直拍大腿。 陈知行让其好好备考，准备年底的保卫员晋级考试。 时间一晃来到周五。 陈知行吃完早饭，推着自行车出门。 这次他特意带上了大黑。 今天警犬入户保卫科，他得带大黑过去，和警犬一较高下。 严震最后要来了四条警犬，内勤组加外勤组合计申请五条，差额一条。 这个空档刚好能让大黑填补上去。 当然了，大黑也得展露不输于警犬的水平才行。 要不然陈知行安排自己家狗子进单位吃空饷，容易引起其他人非议。 “知行。” 傻柱主动凑了过来。 “啥事啊柱哥？” 陈知行笑着问道。 “这几天我好好想了想，王大妈说的话确实有道理。” “你再帮我问问，谁家亲戚有乡下姑娘呗。” 傻柱压低声音道。 “没问题，你能想明白，是一件好事。” “找乡下姑娘其实挺好，不娇气，好生养。” 陈知行答应下来。 “对，是这个道理，我就是想明白的太晚了。” 傻柱连连点头。 陈知行又跟他唠了几句，出了四合院之后，骑上车离开。 大黑一跃而起，站在自行车后座椅上。 对于傻柱的想法，陈知行倒是猜到了一些。 不想找乡下姑娘，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乡下姑娘生的孩子也是乡下户口，没有定量的供应粮。 这样会导致小孩多了之后，家庭开销比较大。 但对于傻柱而言，其实这点并不算太大问题。 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原因，找乡下姑娘会让傻柱觉得没面子。 一般是找不到城里老婆的男人，才会往下选择，找乡下姑娘。 所以从王大妈家回来之后，陈知行没有劝说傻柱。 这玩意得自己想明白了，才能真正宽心。 来到保卫科，陈知行停车。 大黑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路走进外勤组办公室。 “呦，陈组长，这是你养的狗啊？” 赵良才看到大黑，眼睛亮起：“这狗有股子机灵劲，养的真好。” “那必须的，要不然我也不能推荐它来填补咱们组的警犬空缺。” 陈知行呵呵一笑，低头对大黑道：“等你干上了警犬，这位老同志负责你的伙食和日常生活。” 大黑连忙对着赵良才摇尾巴。 “好狗子。” 赵良才摸了摸大黑狗头，抬头看向陈知行：“陈组，我保证给大黑养的黑黑胖胖的，啥好吃的都紧着它。” “倒也不用，正常喂养就好。” 陈知行随意道。 对于老赵偏向的态度，不用说陈知行也明白。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陈知行做了外勤组组长，他带来的狗自然会获得优待。 邵斌过来逗弄大黑，大黑却一副高冷模样，搞的邵斌有些郁闷：“这狗咋不跟我亲呢。” “你都不给它送吃的，它能稀罕你吗。” 陈知行嗤笑。 邵斌一拍脑袋：“赶明儿的，我给它带点吃的来。” 九点多钟，一辆解放牌ca10型汽车，从南大门进入轧钢厂，行驶到保卫科大楼门口之后停下。 车后货厢装着一个大铁架，里头全是黑背三角头型，身姿矫健的警犬。 驾驶室下来一位穿着公安制服的中年男子。 早已收到信息的吕春阳迎了上去，和男子熟络的打着招呼。 他知道车后面装着的，就是这批从公安部下拨到各个保卫科的警犬，而眼前两人，便是运送警犬的公安。 能用汽车运送，可见公安方面也非常重视这批警犬。 很快，严震王玉成王军山等人下楼。 陈知行和赵良才坐在办公室，也被招呼过去。 第238章 大黑显威 他来到门口，看到解放ca10型汽车，眼眸一亮。 这辆‘老解放’是国家建立之后，真正意义上国产的第一台车，也是第一台运货式汽车。 至于后世名声最为响亮的‘红旗’牌汽车，还在这辆车出世两年之后才生产出来。 “睿达，知行，二十条警犬全来了，你俩去看看，挑四条放在咱们保卫科。” 严震吩咐。 陈知行和孔睿达对视一眼，笑呵呵向前。 警犬看到陌生人，对着陈知行和孔睿达凶狠的犬吠。 “嚯，这批警犬凶得很啊。” 严震摸出一包烟，给运输警犬的公安散烟。 “不凶怎么和犯罪分子斗争，等着，我吼一嗓子它们就老实了。” 中年男人接过烟，得意一笑。 即便是公安正常轮转淘汰下来的警犬，放在地方，那也是一等一的好狗。 没等到他开口吼，一条黑影从保卫科里头窜出来，高高跃起，降落在铁架子上。 众人刚刚看清，这是一条通体黑色，足下覆盖一层白毛的狗子，狗子便低头发出沉闷的叫声。 呜！ 声音延绵有力。 听到声音之后的警犬纷纷噤声，即便有铁架子阻拦，它们也四处后退，想要离顶上的黑狗子远一点。 陈知行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你可真会刷存在感。 不过这一次，陈知行必须给大黑点赞。 知道护主，好狗子！ “卧槽，这是什么狗？” 负责运送警犬的中年公安差点把手里的烟掐断。 “这是我养的狗，叫做大黑。” 陈知行笑着回道。 “这狗不一般啊。” 中年公安看着大黑，眼睛发光。 这他妈还用你说。 所有人心里都冒出同样的想法。 大黑一嗓子，警犬齐齐趴窝，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大黑有两下子。 严震等人心里暗暗得意，刚才还炫你家警犬，来了咱保卫科，该趴就得趴。 “小兄弟怎么称呼？” 中年公安舔了舔嘴皮子。 “他是我们外勤组副组长陈知行同志，主管外勤组这一块的业务。” 吕春阳在边上帮忙解释。 “陈知行同志，你家这条狗，能借我两天吗？” 中年公安语气急切：“没别的意思，我想借回去给我养的警犬配种。” 陈知行一愣，看向大黑。 他并不反对让大黑配种的行为。 可以让大黑繁衍子孙，更重要的是，大黑的优秀基因能够传承下去，而且为国家所用。 大黑吐出舌头，兴奋的哈气。 好家伙。 陈知行直呼好家伙。 见色忘主，舍大黑还有谁。 “知行啊，这个事不要先拒绝，可以商量的嘛。” 严震开口，打着官腔。 “领导说的是，全听领导安排。” 陈知行一听就明白了，严震这是要讨点好处或者结个人情。 别人提出要求，自己要是直接答应下来，太廉价了。 得让对方感觉这事难办，办成了才会有收获感，记得自己的付出和难处。 “咱们先挑选警犬吧，挑四条机灵点的。” 严震催促。 二十条警犬让大黑唬的畏畏缩缩，压根看不出来哪条机灵哪条怂包。 “大黑，你来挑四条狗子，公母各两对，挑完之后都归你管。” “它们要是活干不利索，唯你是问。” 陈知行打开铁架子门。 大黑从铁架子顶上跳下来，落在地上，冲着铁架子里的警犬叫了几声。 四条警犬从铁架子里头窜出来，主动的站在大黑身后。 衬托大黑如同狗王一般。 “这狗子真有灵气。” 负责运送狗子的公安更加欣喜。 “需要陈知行同志的大黑去配种，没有问题。” “打一份正式文书过来，咱们商量商量配种之后的狗崽子分配。” 严震拍了拍中年公安的肩膀，笑呵呵的又送上一根烟。 “严震同志，我明白你的意思。” “这条狗着实机灵，我会跟领导反映情况的。” “我还得送别的单位，就不多逗留了。” 中年公安收了烟，检查车厢上的铁架锁紧情况，登上汽车。 解放ca10发动机发出轰隆声响，汽车向前驶去。 “严科，现在安排大黑和警犬比一场吗？” 陈知行询问。 “哈哈，大黑的能力咱们都看到了，还比个啥。” 严震哈哈大笑，转身进入大楼。 “这狗子真不错，警犬碰上它跟见了老虎似的，不是老虎却有虎威。” 王玉成赞叹。 “老赵，你把大黑看管好了，这几条警犬都不是问题。” “好好整，干点成绩出来。” 王军山叮嘱，给出指导意见。 “领导放心，我一定把这几条狗养的膘肥体壮的。” 赵良才拍着胸脯保证。 几位领导离开后，赵良才冲着大黑招了招手：“大黑，跟我来。” “我领你们去咱们的根据地。” 大黑扭头看向陈知行。 “得，我陪你一块去。” 陈知行提步。 两人五狗来到保卫科大楼后院。 有一块地方，划为了警犬饲养基地，占地将近三百个平方。 和机动车管理的地方差不多大小。 “以后咱们就在这块吃饭，早中晚各一顿，晚上执勤的狗子由当班次保卫员负责管饭。” “洗澡的地方在那边，还有活动区，睡觉的房子。” 赵良才带着狗子来到警犬基地，激动的领着警犬一一介绍。 他本来就爱好养狗，现在带薪养着最威猛的警犬，别提多高兴了。 陈知行看了看环境，暗暗点头。 还得是大型国营单位，办事稳当，资源调配的非常充足。 大黑白天在这片活动，比待在四合院要舒服。 有行动的话，也能锻炼它的基础技能，不至于被养成一只无所事事的二哈。 关键是管饭。 倒不是说陈知行养不起。 主要是在四合院里养着，容易招人恨。 别人家吃不饱穿不暖，陈家人在屋里吃肉吃鸡蛋也就算了，别人看不着。 要是让狗子也吃好喝少，那完蛋了。 放在单位，狗子养的膘肥体壮，没人敢挑理。 警犬是实实在在有编制的狗，又不拿工资，吃好点怎么了。 陈知行蹲下身，跟大黑说了几句。 让大黑帮赵良才把其他警犬管理好，中午他会过来再看看，等下班的时候，再跟他一起回家。 大黑昂着头，汪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没办法，现在它带着四个小弟，大小也算个狗中干部，架子必须得端起来。 第239章 父母的骄傲 陈知行回到办公室，继续办理公务。 明天就是周六，他得上楼汇报这一周外勤组的工作情况，取得的成绩，遇到的困难等等信息。 绝大部分材料，陈知行都交给邵斌编写。 他负责润色以及最后审核。 下班之后，陈知行喜气洋洋的骑着自行车，带着大黑回家。 关于他职务调动的任命，三天公示期已过。 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告诉母亲和小妹这个消息。 想到这里，陈知行兴奋不已。 踩着自行车的速度都加快了很多。 回到家，何雨水和陈宁在写作业，袁秀芬在灶台前切着菜。 “哥，你回来啦。” 陈宁大声喊道，目光却落在大黑身上，脸上露出笑容。 放学回来看不到大黑，别提让她多失落了。 “妈，小妹，有个事我要跟你们说。” 陈知行故意起了个头，吸引屋里人的注意力。 三人纷纷放下手里的事，看向陈知行。 “我又升职了，领导看重我，让我调任保卫科外勤组副组长。” “我的岗位等级也往上升了一级，现在是21级科员，月工资63块钱，行政补贴十块钱。” 陈知行一口气说完，脸上露出笑容。 袁秀芬激动的浑身颤抖，捂着嘴，眼眶发红。 陈宁不明白副组长是个什么职务，但她听得懂月工资63块钱这句话。 而且还有行政补贴十块钱。 我滴个乖乖。 那得多少钱啊。 何雨水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儿啊。” 袁秀芬张开双手，朝着陈知行跑来。 “妈。” 陈知行赶紧上前搀扶住。 “儿啊，你真是出息了。” 袁秀芬抚摸着陈知行的脸颊，眼泪滚落。 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妈，哥。” 陈宁跑来，抱住两人。 看到袁秀芬落泪，陈宁眼睛也红了。 何雨水依旧坐在椅子上，看着陈家三人激动的抱在一起，想想陈知行取得的成就，脸色有些发白。 “妈，小妹，哭什么啊，这是大大的好事。” “我升职了，涨工资了。” 陈知行笑着道。 “对，是好事。” “我就是太高兴了。” 袁秀芬抹了抹眼泪，笑了出来。 “我看妈哭，也忍不住哭了。” 陈宁拿手擦眼泪，破涕为笑。 “妈，今天多做两个肉菜，咱们一家人敞开了吃一顿好的。” 陈知行伸手进入布包，抓出七八个鸡蛋，还有一条肉。 “咱们家有了喜事，得给邻里邻居发点零嘴才是。” “你们先忙着，我拿点零嘴跑一圈。” 袁秀芬欢喜道。 “院里人不会觉得咱们家炫耀吧。” 陈知行问道。 “不会，给他们家送零嘴，白得的谁不高兴。” “再说了，我儿子有了这么大出息，我还不能炫耀了？” 袁秀芬理直气壮，拿了个盆装了半盆瓜子花生，朝着后院走去。 她准备从后院老太太家开始送，告诉大家伙陈知行升职的事。 陈知行脸上露出笑容。 身为人子，能够让父母感到骄傲，同样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小妹，你跟着雨水继续写作业，别拖拉，等会我检查。” 陈知行吩咐。 陈宁把手里的瓜子花生放下，坐回餐桌前。 很快，大院所有人都知道，陈知行当上了外勤组副组长的消息。 “哼，一个副的，整的这么热闹。” “啥时候当上正的再说。” 贾张氏坐在门口，歪着嘴嘟囔。 手里还捧着瓜子花生。 “妈，保卫科的内勤组外勤组，就是副组长管事，正组长都是公安那边的人挂职。” 秦淮茹在边上解释。 “嘿，看把你能的，我还用你来教啊。” “赶紧干活去，一天天的，你到底是哪边的？” 贾张氏气的嗷嗷叫唤。 当她面揭她短，有这么办事的吗？ 秦淮茹撅了噘嘴，心里暗骂死老婆子啥都不懂瞎咧咧。 被人指出错误还不承认。 啥人呐。 要是让拍花子拍走好了。 袁秀芬散完了瓜子花生，回到家，拉着陈知行唠叨。 “儿啊，你得好好感谢领导，要落到实处。” “最好是请领导吃饭，送点礼，领导看重你，是你的福分，不要觉得自己干领导了，了不起了，做人做事带着傲气。” “你年轻有为，好好干，以后还能往上走，千万别违反纪律。” “咱们家有吃有喝就够了，别贪钱，办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陈知行安静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表现出一副受教的模样。 袁秀芬说了好一会，差不多把肚子里的话都倒完了，又回到灶台前忙活。 陈知行提了把小马扎出门，坐在门口休憩。 “哥，我做完作业了。” 陈宁叫嚷。 “好，拿来给我检查。” 陈知行回应。 陈宁跑出门，把作业交给陈知行。 何雨水闷着头，往何家走。 “雨水，你过来。” 陈知行开口叫住何雨水，等何雨水过来他边上，他低头检查陈宁的作业。 检查完之后，陈知行把作业本递回给陈宁：“做的不错，继续保持。” 陈宁接过作业本，乐呵呵的回屋。 陈知行这才抬起头，看向何雨水：“我怎么觉得我升职了，你还不高兴了呢。” “没有。” 何雨水小声道。 “还没有，你这模样，只差把‘我不高兴’挂在脸上了。” “咋了啊？” 陈知行询问。 “没事。” 何雨水别过脸，不看陈知行。 “晚上我带你去什刹海溜达一趟。” 陈知行道。 “不去。” 何雨水抿了抿嘴。 “你要是这态度，那啥也别说了，回去吧。” 陈知行恼了。 这他妈一天天的，跟谁闹脾气呢。 “那......我去。” 何雨水低着头，略带委屈。 “吃完饭了就出发，方便的话多带一条裤子，别又喷身上了。” 陈知行叮嘱。 “你，流氓！” 何雨水脸色唰的一下子变的红通通的，跺了跺脚，往自己屋里跑去。 陈知行嘿嘿一笑。 逗大姑娘是真有意思。 “知行啊，恭喜恭喜，以后得叫你陈组长了啊。” 易中海从门口走过来，手里拎着一瓶红星二锅头。 “一大爷，你可别折煞我了。” “脱离工作我也是群众，咱们原来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以后也是。” 陈知行起身，摸出一包大前门，递出一根大重九。 他手里的大前门烟盒里，装着各个牌子的经济烟，都是别人散给他，他装进来的。 第240章 何雨水的心结 “好好好，不忘初心。” “我还担心你年纪轻轻干了领导，容易飘，现在看呐，你是个沉得住气的孩子。” 易中海接过烟，称赞一番，递出手里的酒：“你升职了，我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你，这瓶酒权当是个意思。” “一大爷，这我哪好意思。” 陈知行连忙推让。 “有啥不好意思，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做长辈的一份心意。” 易中海话唠的贼敞亮。 陈知行几番‘推让’，最终拗不过易中海真心真意的送，收下了这瓶红星二锅头。 “一大爷，我家饭菜马上做好，留下了吃个便饭，咱俩喝一盅？” 陈知行邀请。 “不了，我家饭菜也做好了。” “你有这份心意，比啥都强。” 易中海摆摆手，背着手离开。 长辈风范拉满。 陈知行把酒放入家里的斗柜，继续坐在门口。 不大会，刘海中，阎阜贵，许大茂，还有傻柱等人，都送了点东西过来。 送的东西不算贵重，主要是一份心意。 礼尚往来嘛，有来有回才有交情。 更何况陈知行这么年轻就干上了领导，保不准以后有求到他的事。 有了交情在，说话办事都方便。 陈知行一一感谢。 “呸，一帮势利小人。” “陈家都富的流油了，还给陈家送东西，怎么不想想我贾家。” 贾张氏坐在门口，红眼病发作。 “妈，咱们家也得给陈家送点东西，庆贺一下才是。” 秦淮茹在边上说道。 “你怎么又来了？” “赶紧给我上一边去，我瞅着你就闹心。” 贾张氏气的咬牙切齿。 “妈，陈知行升了领导，说不定以后咱们家有事求到他那儿呢。” “咱们不得为以后想想。” 秦淮茹提醒。 “送送送，咱们家啥也没有，拿什么送。” “你这么爱送，把你自己送给他得了，一天天的。” 贾张氏斜着眼，一脸轻蔑道。 还有这好事？ 秦淮茹低着头，狠狠的心动了。 想想陈知行对自己的态度，秦淮茹心中一阵气馁，回去灶台前继续做饭。 晚上，陈家饭桌上放着三菜一汤。 一碗煎荷包蛋，一盘青菜炒肥肉，一盘五花肉炒青辣椒，最后一个鸡蛋蘑菇汤。 之前陈家虽然天天吃肉，但都是用清蒸或者炖的做法，肉香味很小。 主要是不想引起院里其他人眼红。 今天陈知行升职加薪，袁秀芬告诸大院众人，晚饭做的丰盛一些，也不用担心大院其他人会有想法。 “哥，恭喜你做领导了，我敬你一杯。” 陈宁举起搪瓷杯，要跟陈知行碰杯。 “谢谢小妹。” 陈知行同样举起搪瓷杯，和陈宁轻轻碰了一下。 “儿啊，你多吃点。” 袁秀芬给陈知行夹菜：“天天在外面跑，我看你都瘦了一圈，人也黑了。” “妈，我好着呢。” 陈知行夹起一个煎鸡蛋放入嘴里，咔咔咔吞入肚子：“妈，你做的煎鸡蛋真香。” 袁秀芬脸上的笑容更甚。 吃完了饭，陈知行推车来到何家门口。 何雨水双手握着羊角辫跑出来。 两人一起走出四合院。 傻柱站在门口看着，感觉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出了门，陈知行骑着自行车，何雨水坐在后面。 “抱紧点。” 陈知行吩咐。 “不抱。” 何雨水顶嘴。 陈知行捏住刹车，何雨水撞在陈知行后背上。 “赶紧抱紧，这条路上老多坑了我跟你说，不抱着等会给你颠下自行车。” 陈知行故意威胁。 “天还没黑呢。” 何雨水伸出小拳头，捶打陈知行后背。 “得得得，那你扯住我的衣服。” 陈知行猛蹬自行车踏板。 二十分钟不到，自行车行驶到什刹海边上。 陈知行瞟了一眼手表，这会时间差不多六点二十分，天色昏黑，间隔十多米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身影。 他特意找了一棵大树，把自行车停在树下。 “知行哥。” 何雨水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抱住了陈知行。 “今天你是咋了，瞅我哪哪不顺眼，故意气我。” 陈知行轻轻拍打何雨水后背。 “我，我......” 何雨水张嘴，说不出口。 “什么我我你你的，真费事。” 陈知行一把抱起何雨水。 “知行哥。” 何雨水声如蚊呐。 很快，她嘴巴被堵住了。 “让你带的换洗衣服带了吗？” 中途，陈知行抽空问了一嘴。 “嗯。” 何雨水轻轻嗯了一声。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陈知行再无顾虑。 半小时后。 两人躺在草地上说着闲话。 至于何雨水今天反常举动的原因，在两人亲密接触后，她终于吐露了心声。 原因让陈知行哭笑不得。 何雨水看到他高升了，觉得两人的差距太大，自己配不上陈知行。 又担心陈知行看不上她了，找比她更优秀的姑娘。 毕竟两人只是私底下在一起，明面上只是邻居关系。 何雨水自认托付给了陈知行，才会一再答应陈知行各种过分要求，虽然没有突破最后的底线，但她和陈知行之间的事，即便是夫妻也做不到。 要是陈知行耍赖，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陈知行自然好生宽慰了何雨水一番，表示自己不是始乱终弃的人。 对他来说，找媳妇最大的要求是稳定，持家。 何雨水能满足他的需求，他何必再花精力在这块上面。 消除了何雨水的忧虑，两人之间关系重新融洽。 何雨水表示，以后去陈知行小屋也行，当然，只能她给陈知行服务，陈知行不能再在小屋里逗她。 万一叫出声来，没脸见人。 陈知行骑着车朝回四合院的方向行驶，何雨水紧紧抱着他。 到了四合院，陈知行目送何雨水回家。 招呼大黑一声。 大黑从陈家屋里跑出来，围绕陈知行打圈跑。 “知行，干领导了还这么拼啊。” 陈知行推着自行车，路过阎家门口的时候，阎阜贵搭话。 “干领导了也要干活啊，得起先锋带头作用。” 陈知行笑呵呵接话。 “这话没毛病。” 阎阜贵竖起大拇指。 出了四合院，陈知行直奔土儿胡同。 他还不信了，那个凶犯能一直憋着。 这个大号的青铜宝箱，他高低刷出来。 来到土儿胡同，陈知行重复之前的操作，收好自行车，和公安小队的人打招呼。 今天的公安小队多了个人。 第241章 花梗胡同11号 “邵队，你怎么来了？” 陈知行惊诧道。 两人多走了几步，离小队远了些，陈知行散烟。 “这个案子迟迟没有进展，兄弟姐妹们有些丧气，我得坐镇几天，给他们一点信心。” 邵厚信接过烟点燃。 黑夜中，出现两个小红点。 “我有预感，那个人应该快要作案了。” 陈知行笃定道。 “我和你的判断差不多。” 邵厚信点点头：“我们感到有压力的时候，凶犯同样如此，到最后大家比的就是耐力。” “我们的背后是整个公安系统，是祖国，是四千万万人民，只要我们不放弃，凶犯肯定拼不过我们。” 陈知行肃然起敬，觉得邵厚信这话里面，蕴藏很大的学问。 为什么凶犯干不过公安，因为公安背后是整个国家的力量，凶犯对抗的并非公安，而是维护这个社会稳定运转的强大秩序。 任何组织与社团，一旦他们站在人民的对立面，结局便已经注定。 他们一定会被庞大的国家机器碾成碎渣。 “呦，这黑狗子你养的啊？” 邵厚信摸了摸大黑狗头。 “对，今天刚刚入编，进保卫科做警犬。” “跟我一起上下班，抓凶犯。” 陈知行笑着道。 “办案有只畜生陪着也挺好。” 邵厚信给大黑捋了捋毛，觉得养条狗跟着确实挺不错。 很快，他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养狗费粮食不说。 带着狗办案，狗子很容易受伤甚至死亡，自己养的狗死了，心疼。 索性不养。 两人抽完了烟，返回公安小队。 陈知行和邵厚信打了个招呼，带着大黑独自活动。 他让大黑跃上屋顶，居高临下的俯视四周。 自己则继续扮演‘偶然’路过的普通人，在土儿胡同中穿行。 带着一条黑色的狗子穿过土儿胡同，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单人则不会有这个问题。 陈知行穿着长袖，长裤，千层底，走路悄无声息，漫步在土儿胡同。 胡同里的住户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唠着闲嗑，打着孩子。 一幕幕场景，陈知行早已熟悉。 他甚至记住了这些人的脸庞，说话的口音。 一路顺畅的走到土儿胡同出口，陈知行并未发现异常。 他再往前走几步，一个穿着黑色短衫，长裤的青年，迎着土儿胡同的出口走来。 陈知行目光落在青年身上，青年的目光也下意识的瞟向陈知行。 目光接触一瞬，青年偏移视线。 陈知行快速扫描一眼，眉头缩了一下。 两人擦肩而过。 陈知行左转之后，靠着墙壁停下脚步。 他心里忽然升腾起一种感觉，那个人有问题。 要说那人就是侵犯妇女的强奸犯，陈知行不敢打包票。 但他绝对能断定，那人手里不干净。 陈知行目光扫视一圈，确认四周无人，纵身一跃，脚掌在墙壁上蹬了两下，落在屋顶上。 大黑站在他边上吐舌头。 “盯紧那个人。” 陈知行伸手一指。 大黑目光落在黑色短衫青年身上，呲了呲牙。 “不用动手，咱俩先盯着。” 陈知行提步，居高临下俯视。 青年在胡同中走着，似乎有些心神不宁，回头看了两眼。 陈知行暗暗惊诧，看来刚才那一眼对视，不只是他发现了问题。 对方同样极度警觉。 陈知行自认自己在平时的生活中，并没有表现出侵略性。 更不会给人一种，瞅一眼就要动手的感觉。 对方的表现，让陈知行兴趣更浓。 一路跟着青年走出土儿胡同，青年继续往前走。 陈知行和大黑从屋顶上跳下来。 “跟着他，别让他发现了。” “我等会去找你。” 陈知行拍了拍大黑的脑袋。 大黑悄然跟上。 陈知行找到公安小队。 “我刚才在胡同里面走了一圈，发现有个人挺有意思，打算去看看。” 陈知行跟邵厚信道。 “是我们在找的那个强奸犯吗？” 邵厚信立马精神起来。 “不好说，我得继续观察，多收集一些信息才能做出判断。” 陈知行不置可否。 “需要我安排人跟着不？” 邵厚信说完，没等陈知行搭话，他又道：“算了，你小子本事多，安排人跟着你，只会打乱你的节奏。” “你忙去吧。” “谢谢邵队。” 陈知行摆了摆手，消失在黑幕中。 邵厚信安排第一位女同志进入土儿胡同。 陈知行有种感觉，今晚土儿胡同这边，依旧不会有收获。 追寻着大黑沿途留下来的气味，他围绕土儿胡同兜了个圈，进入土儿胡同对面的花梗胡同。 ‘故意兜一个圈，有点意思。’ 陈知行不慌不忙的跟着青年之前的足迹走着，心里分析青年这么做的原因。 又往前走了两百米，陈知行看到了蹲在胡同里的大黑。 大黑站起身，伸出一只狗蹄子，向前指了指。 陈知行咧嘴一笑。 论侦查这一块，谁能比得过大黑啊。 哪怕对方机警，来一个猛回头，看不到大黑是一方面。 即便看到了，身后一条狗子跟着，谁能想到狗子是密探呢。 陈知行跟着大黑，走过两户人家，来到一户普通的平房前。 平房大门紧闭，和寻常平房并无差别。 陈知行瞟了一眼墙壁上的门牌号，记在心里。 带着大黑往回走。 ...... “邵队，那人住在花梗胡同11号，能帮忙查一下信息吗？” 陈知行找到邵厚信。 “当然没问题，着急吗？” “着急的话你直接去公安局找小王，跟他说我授权给你，让他调用信息查看。” 邵厚信带着小队，没法脱身。 “行，那我去局里查一查。” 陈知行递出一根烟。 两人走了几步，和小队拉远了距离抽烟。 “老实说，你是不是觉得那人就是我们要找的凶犯。” 邵厚信径直询问。 他知道陈知行从来不做无的放矢的事。 “有一定可能，但不能保证。” “说不定那人涉及别的案子。” 陈知行吐出一口烟，嘴角带着一丝轻笑。 对他来说，只要是涉及犯罪的案子，就不会嫌多。 青铜宝箱开出的生活物资，个个顶顶好。 刷就完了。 “那我不管你了，你自己看着整。” 邵厚信懒得继续问。 抽完了烟，陈知行骑车带着大黑过去公安局。 第242章 屈打成招不能干 来到公安局，陈知行找到值班的公安小王，传达了邵厚信的意思。 小王非常配合。 当即带着钥匙，调取户籍方面的资料信息。 十分钟后，陈知行坐在桌子前，翻阅花梗胡同11号平房的住户信息。 孟大宏，男，三十二岁，未婚，父母不在，独居，有单位。 陈知行手指落在桌子上轻轻敲打，脑海中闪过他从户籍册上提取出来的信息。 该说不说，单看个人信息，孟大宏这人还蛮正常的。 ‘要不明天去花梗胡同那边的居委会问问？’ 陈知行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很快打消。 虽然他和孟大宏只有擦肩而过的接触，但陈知行能判断出，对方平时的生活，较为自律。 他没有从孟大宏身上闻到烟酒味，也没有那种独居男人不打扫卫生不洗衣服的汗臭味。 要是询问居委会那边，大概率只能得到一个空洞贫乏的回答。 ‘直接提审？’ ‘趁着孟大宏上班，进屋搜查？’ 陈知行抿了抿嘴，很快把上面两个想法驱散。 ‘假设孟大宏真的是多次侵犯妇女的强奸犯，今晚准备下手，却因为偶遇了我，停止作案。’ ‘证明他已经憋的不行了，他会怎么办？’ 陈知行在脑海中假设，带入犯罪者的角色。 找半掩门发泄欲望？ 不可能，对方肯定看不上这种低级的发泄手段。 而且，强犯妇女除了发泄，更多的是满足内心变态的情绪。 ‘他会更加小心，观察晚上土儿胡同的情况，一旦确认安全，立马下手。’ 陈知行断定。 最终他决定选择稳妥方案，从明天开始让程虎盯着孟大宏。 晚上则换程豹盯着。 要是孟大宏接下来几天，晚上都去土儿胡同溜一圈。 陈知行脸上露出冷笑。 告别了公安小王，陈知行又骑车前往土儿胡同。 把自己的猜测和邵厚信说了一遍。 “孟大宏极度警惕，观察细致，公安小队需要更加隐秘。” “一旦让他察觉到风吹草动，他会隐藏起来，直到他确认安全为止。” 陈知行提醒。 “我直接把他提审去公安局咋样？” 邵厚信意动。 对自己的审讯手段充满自信。 “万一我预估错了，或者对方死咬着不认，总不能打完人说打错了。” 陈知行严肃道：“更麻烦的是，提审他一回，他歇半年后作案，咱们想要抓到他，那就更难了。” “啧，那还是依你的。” 邵厚信想了想，同样觉得直接提审不是一个好主意。 屈打成招的事他不会干。 一旦干了，跟杀良冒功有什么区别。 更别说很多时候，殴打并不能撬开凶犯的嘴巴。 例如杨德林。 最后还是陈知行用他的小儿子，逼他交出犯罪证据。 陈知行骑着车离开。 回家之前，他特意去对面的花梗胡同溜了一圈。 在花梗胡同十一号门口经过时，陈知行五感开启到最大，听到里面有微弱的呼吸声。 ‘我会抓到你的。’ 陈知行心里默默道。 翌日一早。 陈知行叫来自己小队三人，把土儿胡同强犯妇女案，告知三人。 “虎哥，你白天盯着孟大宏，不用紧盯着，了解他的活动范围即可。” “豹哥，你晚上盯着他，重点确认他会不会去土儿胡同附近溜达。” 陈知行安排任务。 程家兄弟摩拳擦掌，终于要来大活了。 “让我逮住他，我踩爆他卵子。” 程虎义愤填膺。 “强犯妇女最可耻，畜生！” 程豹拳头紧握。 “办案不要带个人情绪，孟大宏是不是犯罪分子，暂时无法断定。” “更何况他的感知非常敏锐，千万别跟他会面，免得露出马脚。” 陈知行严肃提醒。 程家兄弟齐齐称是。 “陈队，那我呢？” 邵斌讨要活干。 “你把这周咱们外勤组的大小任务统计一遍，任务都推进到哪一步来了，捋明白。” “下午一点半我得上楼开会，你十点钟统计完给我。” 陈知行吩咐。 “陈队，我办事，你放心。” “啥差错没有。” 邵斌拍着胸脯保证。 程虎骑着车离开。 陈知行办理公务，统筹安排外勤组各项任务，有条不紊的推进。 开完会下楼，王军山冲着陈知行招了招手。 “王科。” 陈知行跟在王军山边上。 “汇报的很好，比我之前汇报工作要详实，具体。” “好好保持下去。” 王军山勉励。 “谢谢王科。” 陈知行笑着道。 开完了会，陈知行手里没啥活，骑车过去食堂。 名义上是找傻柱唠嗑，悄咪咪递给刘岚一个眼神。 完事了陈知行骑车从南大门出去，来到小院。 二十来分钟后，刘岚到来。 两人毫不含糊，见面开整。 一顿夹枪弄棒之后，又休息了半个点。 依旧是陈知行先骑车回去。 等到下班时候，陈知行骑车回到四合院。 “哥，这周末你手里没有案子了吧？” 陈知行一回家，陈宁便跑来问。 “没有案子，咋啦？” 陈知行笑着道。 其实是有案子，只不过陈知行把案子交给程家兄弟看着。 自己偷闲几天。 “咱们去玉潭苑那边打猎吧，马上要入冬了，再不去就去不了啦。” 陈宁兴冲冲道。 “一天天的，就你还打猎？” “去给玉潭苑那边的老虎送餐是吧。” 陈知行撇撇嘴，伸出手指点了点陈宁额头：“脑瓜子咋想的，天马行空的主意。” “陈宁今天放学回来，看到有人肩膀上挂了两只野鸡，跑去问话，知道那人是在玉潭苑打猎弄的。” “可给她羡慕坏了，跟我说她也要去。” 何雨水笑着解释。 “我说呢。” 陈知行恍然大悟，知道陈宁的兴奋劲咋来的了。 “哥，两只野鸡呢，白得的。” “我问三大爷了，玉潭苑那边除了野鸡，还有兔子，野鸭，各种鸟，都是肉啊。” “咱们弄两条枪去那边，那还不咔咔的。” 陈宁拉着陈知行的手，使劲晃荡。 仿佛看到自己握着枪，脚踩一地野鸡野鸭的场面了。 咚！ 哎呦！ 陈宁脑袋上挨了一记板栗，疼的忍不住嗷了一嗓子。 回头一看，出手的人竟然是袁秀芬。 “你哥刚刚干上领导，你就让他犯错误，有你这么坑自己哥哥的吗？” “你才多大，就想玩枪了，胆子忒大。” 袁秀芬一顿批。 陈宁顿时垂头丧气，如同霜打的茄子，灰溜溜回到餐桌前做作业。 第243章 玉潭苑狩猎 “妈，我没想到让哥哥从保卫科拿枪，我想着弄两把猎枪来着。” 陈宁委屈巴巴的解释。 “你也不说清楚。” 袁秀芬看到大姑娘这副模样，有些心疼，却拉不下脸哄，“弄猎枪也得麻烦别人，咱们家不愁吃不愁穿的，没那个必要。” “先把作业做完，明天要是有时间，带你去玉潭苑那边溜达溜达没问题。” “打不打猎都没事。” 陈知行宽慰。 陈宁低着头继续写作业。 袁秀芬过去灶台边上忙活。 陈知行拎了一把小马扎，坐在门口歇着。 去玉潭苑那边打猎？ 似乎也行。 现阶段国家还没有制定野生动物保护法，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能逮住就能吃。 要是真去的话，得好好谋划一番。 陈知行脑海中寻思着各种事，很快又想到孟大宏身上。 明天放假一天，孟大宏会不会憋不住作案？ 要是作案，以程家兄弟的本事，直接擒获问题不大。 “知行，我让你帮我问的事，有信吗？” 傻柱来到陈知行面前，低声问道。 “哪能有这么快，估计得下周才有信。” 陈知行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傻柱是在问请他帮忙找乡下媳妇的事。 这事他还没跟保卫科那帮老娘们提呢。 “也是，你帮我多看着点。” 傻柱转身要走，停下脚步小声道：“这事可别让其他人知道了。” “放心，保密工作绝对没问题。” 陈知行坚定道。 傻柱这才放心离开。 期间阎阜贵跑来，约陈知行明天去什刹海钓鱼。 陈知行拒绝了。 钓鱼对他来说太乏味，想吃鱼不如让大黑去什刹海走一遭。 易中海也来跟陈知行唠了几句闲嗑。 时间晃晃悠悠过去。 翌日一早，陈家人吃着早饭。 陈宁一双眼睛时不时落在陈知行身上，眨啊眨的。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带你去玉潭苑溜达一圈，行了吧。” 陈知行说道。 陈宁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你就宠着她吧。” 袁秀芬语气无奈。 “放假了溜达溜达，闲着也是闲着嘛。” “万一能逮住兔子野鸡啥的，那更好了。” 陈知行笑道。 陈宁几口把馒头塞入嘴里，跑去对面的何家找何雨水。 很快，两人牵着手回来陈家。 “你们先歇会，我回单位取配枪。” “不一定能用上，有备无患。” 陈知行推着车出门。 按照保卫科管理条例，副组长可以佩戴手枪，方便执行突发任务。 对枪械的管理也是一样，上班领取枪械，下班交回枪械库。 陈知行懒得天天佩枪，一直都是按需领取。 今天要去玉潭苑打猎，考虑到去玉潭苑那边可能会遇到猛兽，陈知行自然要领取枪械，有备无患。 放假期间，生产线停止作业，保卫科还是会留下小部分人，正常执勤。 到了保卫科，陈知行直奔108枪械库：“老张，我领取配枪，弹夹填满。” “陈组长，今天还来上班呢。” 枪械库管理员老张取出手枪，腰带，还有一份填满了子弹的弹夹。 “不上班，过来领取枪械用。” 陈知行笑着询问：“组长使用子弹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没有特殊要求，到时候直接报练习使用就行。” 老张呵呵一笑。 陈知行系好腰带，装好弹夹，插入腰带中。 取了枪械，陈知行返回四合院，带着何雨水和陈宁出门。 大黑撒欢似的在三人边上跑来跑去。 “哥，这枪能射击吗？” 陈宁一脸眼热道。 “废话，不能射击我带着干啥。” 陈知行脸色一板：“枪械很危险，你别想碰。” “我可不敢，你能射击就行。” “咱们今天非得抓两只野鸡回去，让妈看看咱们的本事。” 陈宁斗志昂然。 “你可拉倒吧，我带枪是为了防止意外，万一碰上大型猛兽，心里有底。” “打猎可不是会开枪就行。” 陈知行纠正。 野鸡，兔子这类动物，体积小，哪怕站着不动，十米开外，陈知行都没有把握能射中。 更别说这类动物特别机警，一有风吹草动就跑没影了。 有道是术业有专攻，真想打猎，还得老猎人上场。 一路上，三人随意聊着。 陈知行骑了一个小时，才到达玉潭苑。 “哥，你看那边，有很多野鸭。” 陈宁惊喜的伸手一指。 距离岸边五六百米远，湖面上有三三两两的野鸭觅食，求偶，嬉闹。 陈知行目光扫过，眼眸微亮。 野鸭，枯草，波光粼粼的湖水。 景色确实不错。 “可惜太远了，打不着。” 陈宁有些丧气道。 “打的着的都被打死了，现在还能活着的，一只只可精明了。” 何雨水笑着解释。 “雨水说的没错，咱们也别寻思着打猎了，就当出来溜达一趟。” 陈知行揉了揉陈宁脑袋。 噗通！ 忽然响起一道跳水声。 却是大黑跳进了水里。 “大黑，你干嘛呢，快上来。” 陈宁急呼呼的喊。 “大黑要去逮野鸭了。” 陈知行嘴角抽了抽。 猛然觉得今天肯定不会空手而归。 大黑会下水抓鱼，抓鸭子。 凭借它飞快的扑击速度，在陆地上逮只野鸡，兔子啥的，肯定也不是问题。 大黑游泳的速度很快，几分钟就游到了野鸭边上。 嘴巴一张，咬住一只野鸭的颈脖，调转方向往回拖。 野鸭扑腾翅膀，根本无济于事。 体力消耗殆尽之后，只能任由大黑拖动。 不大会，大黑嘴里叼着一只还活着的野鸭，来到陈知行面前。 “大黑，你太厉害啦。” 陈宁欢呼。 陈知行从布包中取出绳子，把野鸭的两条腿和翅膀捆住，挂在自行车横杆下面。 “走，咱们继续往前。” 陈知行大手一挥，积极性猛涨。 有大黑这个狩猎新星，今天必须满载而归。 陈知行推着自行车，三人步行向前。 “呀，哥，那边有只野鸡。” 陈宁眼尖，又发现一只羽毛艳丽，身材胖乎的野鸡。 野鸡发现了陈知行三人，压根不把三人当回事，继续埋头找吃的。 陈宁捡起一块小石头，朝着野鸡砸去。 野鸡扑腾几下翅膀，远离了三人一些，继续找吃的。 第244章 一串收获 “野鸡都不怕人了。 何雨水有些意外道。 “估计惦记它们的人不少，天天碰着人，久了也就不怕了。” 陈知行笑着分析。 “大黑，上，把它给我叼过来。” 陈宁如同恶霸驱使狗腿子一般，恶狠狠下令。 嗖的一声，大黑窜了出去。 野鸡感知到异常，翅膀飞快拍打，升空。 大黑一跃而起，一个饿狗扑月，狠狠咬住了野鸡的爪子，把野鸡从空中拉到地面上。 野鸡落了地，远远不是大黑的对手。 大黑一口咬住野鸡的颈脖，跑回到陈知行面前。 陈知行接过野鸡，熟练的拿绳子捆住野鸡双脚和翅膀，如同野鸭一般，吊在自行车前杠下面。 野鸭和野鸡对视，无语泪两行。 “大黑大黑，天下第一。” 陈宁摇旗呐喊，乐的合不拢嘴。 三人继续往前走。 有了收获，陈宁兴奋劲更足，一双眼睛骨碌碌的到处扫描。 期间又碰上了一只野鸡，一只野兔。 大黑自然是一只没放过。 通通抓回来。 很快，陈知行自行车横杠下面，吊了一排野味。 十月末的玉潭苑风景很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凉风习习。 三人都穿着长袖长裤，陈知行身体好，能顶住。 何雨水和陈宁冻的有些哆嗦。 大黑啥事没有，撒欢似的来回跑。 “差不多该回去了，再待会你俩容易着凉。” 陈知行看了一眼手表，提醒。 “哥，再玩一会嘛。” 陈宁有点不乐意：“大黑还能抓很多野味呢。” “玉潭苑野味千千万，想吃了下回再来呗。” “打多了野味，天天吃也腻。” 陈知行语气平和。 “回去吧，早点回去把野味收拾出来，中午能吃上。” 何雨水两条手臂抱在一起。 她平时吃荤腥的机会少，身子骨和陈宁相比弱了些，扛不住凉风。 陈宁眼睛一亮，想着回去能吃到美美的野味，顿时一颗心飞远了。 陈知行把野味捆在一起，绑在大黑的身上。 骑车带着何雨水和陈宁回家。 十一点半，三人一狗回来四合院。 大黑身上挂着各类野味，一进院子，就吸引了众多住户的目光。 “哎呦，知行啊，你们真去玉潭苑打着野味了啊。” 三大妈一脸热切道。 早上陈知行三人出门的时候，她只觉得是小孩子玩闹。 没想到啊，三人竟然在玉潭苑那边弄到了两只野鸡，一只野鸭，还有一只野兔。 虽然野生的鸡鸭体型偏小，毛多肉少，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新鲜的肉啊。 “是啊，今天运气不错。” 陈知行随口答了句，推着车往前走。 大黑蹬蹬蹬跑回陈家。 陈家屋里响起袁秀芬惊诧的喊声。 “妈，我们打猎回来啦。” 陈宁刚刚跨过中院台阶，便大声叫嚷。 “哎呦我的大姑娘，真长本事了。” 袁秀芬走出屋子，乐的哈哈笑。 大黑跑出屋子，背着身上的野味在院里撒欢跑。 “大黑，回来。” 陈知行招了招手。 等到大黑跑到他面前，他蹲下身，解开大黑身上绑着的野味，递给袁秀芬。 贾张氏从座椅上起身，眼睛泛着绿光，紧紧盯着袁秀芬手里的一串野味。 有鸡有鸭有兔子。 我滴个乖乖，这得好几斤肉吧。 关键还不要钱。 该死的，陈家怎么这么好运气！ 老天不开眼啊！ “奶奶，陈家有好多野味吃。” 棒梗抿了抿嘴里的口水。 “那可不，陈家人有本事啊，不像你妈，啥都不是。” 贾张氏一肚子火。 秦淮茹刚走出屋子，听到这话，气的磨牙。 我啥都不是，你这个好吃懒做的老东西是啥。 好几个大院住户，跑到陈家门口看热闹。 对陈知行打猎抓回来的野味啧啧称奇。 “运气好，刚好赶上了。” 陈知行客气散烟。 陈家屋里，袁秀芬开始烧热水，准备拔毛。 陈宁和何雨水在边上打下手。 现在天气凉了，不像六七月份的时候，饭菜隔夜容易馊。 袁秀芬打算把四只野味全收拾出来，吃不完放在橱柜里，几天都不会坏。 三人一起动手，干活很快。 两只鸡一只鸭一只兔子，半个多小时就收拾的干干净净。 留下一地鸡毛，鸭毛，还有一张兔子皮。 “雨水，这只鸡你拿回去。” 袁秀芬递给何雨水一只鸡。 “婶子，我可不能拿。” “野味都是大黑抓的，我净跟着玩了，啥也没干。” 何雨水坚决推辞。 “咋啥也没干呢，你回来帮我干了这么多活。” 袁秀芬坚持要送。 两人拉扯好几趟。 “要不让柱哥过来办厨，你俩一块吃午饭。” 陈知行提出建议。 “这个好，雨水，你叫你哥来。” 袁秀芬连连点头。 野味交给傻柱做，那着实是专业对口。 爆炒兔肉，红烧野鸡两道菜，还没出锅，香味飘散整个大院。 忙活到一点钟，陈家餐桌上摆放四道香喷喷的美味。 陈家三人加上何家两兄妹，吃了个肚皮滚圆。 “大儿，咱们家这么个吃法，容易遭人恨。” “还有一只鸡一只鸭，晚上你把大院几位大爷张罗过来，还是让傻柱办厨，请几位大爷吃一顿。” 袁秀芬安排事宜，担心陈知行不同意，她解释道：“上回你升职，大院里头谁给你送了礼，你回请人家，咱们家别差事。” “妈，都依你的。” 陈知行点头。 晚上。 陈知行拿出两瓶二锅头，配上傻柱做的六个菜，以及傻柱，许大茂还有三位大爷带来的口粮。 又吃了一回大的。 阎阜贵打包了汤汤水水。 大黑承包了骨头，吃的那叫一个欢实。 第二天一上班，陈知行找来程豹，询问程家兄弟盯梢孟大宏的情况。 “昨天孟大宏早上出了趟门，跑供销社买了点东西，回家之后一直蹲到下午，吃完饭溜了两趟弯，又跑回家里呆着。” “晚上六点换我盯着，中途他出门倒了一次夜壶，我盯到晚上十一点才回家。” 程豹汇报工作情况。 昨晚他在孟大宏门口，盯了整整五个小时。 程豹都想进门看看孟大宏在里面干啥了。 “辛苦了。” “估计接下来两三天都会是这样的情况，什么时候他晚上去土儿胡同溜达，证明他憋不住想要动手了。” 陈知行点点头，让程豹自己找地方眯觉，别让领导看着就行。 等程豹离开，陈知行带上笔记本和笔，上楼开会。 第245章 冬装发放 时间一晃又过了两天。 十月底的四九城，一天比一天冷。 保卫科已经发放了冬装，包括棉袄棉裤以及帽子手套等等物资。 第一批供站岗执勤的保卫科，第二批供外出执勤的保卫员。 最后一批供保证后勤以及领导干部。 陈知行领取到了自己的冬装。 65式冬装棉袄通体深绿色，用料很足，里面全是厚实的棉絮。 穿在身上能盖到大腿七分，两排扣子扣住，不一会就暖和起来。 棉裤帽子手套也是过冬的必备品。 轧钢厂今年效益好，杨亮平特批，后勤处给每位员工发放了一个暖壶，两条毛巾。 大家伙干活的劲头更足。 陈知行带着发放的冬装回家，看到袁秀芬忙活着拆解家里的冬装。 何雨水和陈宁在边上帮忙。 三人都穿上了轻薄的小棉袄，干的热火朝天。 “妈，又要拆爸的棉袄了啊。” 陈知行放下衣服，对眼前的一幕并不陌生。 陈甲田是保卫科内勤组的保卫员，按照保卫科两年发放一次冬装的规定，每隔两年，陈甲田的棉袄就能换新一回。 两年前的旧棉袄万万没有丢弃的道理，都是好棉，珍贵着呢。 袁秀芬负责拆解棉袄，弄出里面的棉絮，趁着出大太阳的时候晒一晒，给陈知行和陈宁做新棉袄。 一直以来，陈家都是这么过的。 “是啊，马上要过冬了，我把你爸的棉袄拆了，给陈宁和你做两件棉袄。” 袁秀芬头也不抬的道。 “妈，今年不用给我做了，厂里给我发了新棉袄。” “给你自个和陈宁做一套吧。” 陈知行拍了拍自己拿回来的衣服。 心里有些感怀，拆完父亲陈甲田的棉袄，以后家里关于陈甲田的记忆，又少了一些。 可能再过个七八年，就只有陈家几人的记忆中，能有陈甲田的身影了。 “好，衣服好好穿，别弄太埋汰了。” “以后你有孩子了，我再把你的衣服拆出来，给小孩做过冬的衣服。” 袁秀芬叮嘱。 何雨水扭头，看了陈知行一眼，眉目带笑。 陈知行递出一个眼神，示意何雨水跟他进屋。 何雨水赶紧撇过头，继续跟着袁秀芬干活。 陈知行拿着衣服回屋，换上自己衣柜里的一件棉质马甲。 这件马甲也是深绿色，是去年袁秀芬用陈甲田的棉袄，拆解后重新缝纫制作的。 “今年得给大黑做一件衣服，可别给大黑冻坏了。” 袁秀芬忽然想起个事，冲着大黑招了招手。 大黑摇着尾巴来到袁秀芬跟前。 “咱大黑也是有编的狗子，在保卫科吃好喝好，身上肉都多了。” 袁秀芬撸了几下大黑的皮毛，很是满意。 猪来财狗来富，猫儿来了开当铺。 家里养的狗子膘肥体壮，是好兆头。 “妈，大黑有编，过几天会有保暖的物资发放，不用特意给它做衣服。” 陈知行从屋里出来，提醒。 “厂里给的那是厂里的，咱们家还是得给大黑做一件。” 袁秀芬坚持。 “妈，有多的棉絮，你给自己做一件呗。” 陈宁说道。 “妈有，不差那一件。” 袁秀芬呵呵一笑，看向何雨水：“雨水，婶子给你做一件棉袄，你想要啥样的花色？” “啊？给我做？” 何雨水一惊。 “嗯，今年不用给知行做，多出来的棉絮和布料，可以给你做一件。” “你是个好姑娘，我都看在眼里。” 袁秀芬一脸真诚。 她看得出来，何雨水和自家大儿肯定是处上了，要不然何雨水不能天天来陈家，辅导陈宁写作业，给她帮忙干活。 姑娘家家做的很好，自己这个做长辈的，不能差事。 “我不用，我够穿了。” 何雨水有些慌张。 陈知行拎了把小马扎出门，坐在门口歇着。 屋里的事都交给袁秀芬处理。 他负责发工资了把钱交给袁秀芬就行。 正歇着呢，阎阜贵拿着一件棉袄，来到陈知行面前。 “知行啊，有个事得麻烦你。” “啥事啊三大爷。” 陈知行一听这话，知道阎阜贵有事相求，连忙起身。 “你看我这新发的棉袄，味儿是不是不对？” 阎阜贵递出手里的棉袄。 “是吗，我闻闻。” 陈知行接过棉袄，放在鼻子下。 还没吸气，他便闻到一股轻微发臭的味道。 陈知行鼻子贴着棉袄，用鼻子轻轻吸了口气。 一股霉味混杂着消毒水，还有一丝丝顽强的臭味，灌入他的鼻腔。 陈知行差点咳嗽。 “咋样，是不是有问题？” 阎阜贵迫不及待问道。 “有问题，你先等等，我回屋闻闻保卫科发的冬装。” 陈知行把手里的棉袄递回给阎阜贵，回到自己的小屋，闻了闻自己新到手的棉袄。 里面棉絮的气味柔和，带着一丝丝尘土的味道。 非常正常。 陈知行来到大堂，抓起一把地上的散棉花，放在鼻腔下闻了闻。 有些汗味，没有刺激性气味。 “咋了哥？” 陈宁好奇问道。 “三大爷发放的棉袄有问题，拿在手里味道大，根本没法穿。” “我确认下啥情况。” 陈知行解释一嘴。 “不会是用了黑心棉吧。” 袁秀芬接话。 “黑心棉？” 陈知行在脑海中调出这个词的记忆。 好像在他前世的时候，黑心棉就火过一阵。 商户用烂棉花以及医用废弃的棉织品混在一起，做成棉袄销售。 “早年抗美援朝的时候，有个大奸商用黑心棉做成棉袄，给咱们志愿军战士穿，害死了好多人。” “最后让大领导下令枪毙了，这事当时闹的可大了。” 袁秀芬记忆犹新。 “我再看看三大爷去。” 陈知行咧了咧嘴。 心里寻思着打仗时候，后勤还有这号畜生，想挣钱真是想疯了。 枪毙的真不冤。 “知行啊，我这棉袄铁定是有问题，这事你能管不？” 阎阜贵一脸希冀问道。 “管，谁敢嚯嚯到我三大爷头上，我必须得管。” 陈知行拍着胸脯保证。 “好好好，我就知道找你好使。” 阎阜贵一阵高兴。 “三大爷，我先给你两条路子。” “你明天拿着衣服去找学校的后勤部门，问他们能不能换棉袄，能换成好棉袄，咱们也不用折腾，你说是不是？” 陈知行笑着道。 “对，其实我也不想折腾，要是能换好棉袄，那是最好的。” 阎阜贵点头，表示同意。 第246章 孟大宏动了 “后勤处的人要是不给你换，你问问别的老师，有没有跟你遇到同样问题的。” “统计一下人数和名字，回来交给我，我联合公安把这些衣服收集起来，干他一回大的。” 陈知行竖起手臂，握紧拳头。 “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阎阜贵心里安稳，又小声叮嘱道：“你要是去学校查棉袄的事，可千万别把我说出去。” “三大爷你放心，保护举报者隐私嘛，我懂。” 陈知行挑了挑眉。 阎阜贵拿着棉袄，满意离开。 其实没有陈知行指点，阎阜贵也会那么干。 但有了陈知行，阎阜贵就是觉得心里有底气。 有人好办事，真不是一句瞎话。 送走了阎阜贵，陈知行坐在小马扎上想着事，如果黑心棉问题不是个例，极有可能是团伙作案。 说不定有机会刷一个白银宝箱出来。 一切都等明天阎阜贵反馈信息回来。 傻柱跑来陈家，喊何雨水回家吃饭。 陈知行一拍脑门。 又把给傻柱找媳妇的事忘了。 明天必须得记住喽。 翌日一清早，陈知行刚刚迈进办公室，程豹走过来道：“陈队，孟大宏昨晚去土儿胡同溜达了。” “详细说说。” 陈知行顿时来了兴趣。 程豹说起孟大宏昨晚的行动轨迹。 晚上七点多，孟大宏从屋里出门，先沿着土儿胡同外围溜达了一圈。 之后进入土儿胡同，各个小巷都走了一遍。 完了回家歇息。 再没有从屋里出来过。 “今晚你歇一歇，我亲自盯着。” 陈知行精神一振。 “陈队，我跟你一起吧，万一遇到点事，我能搭把手。” 程豹主动请缨。 “那也行，你看着办。” 陈知行点点头：“白天没啥活，你可以跑老刘或者老赵那边补补觉，别让领导看着就行。” “这段时间我都是去赵老那边补觉，逗一逗狗子，睡得可踏实了。” 程豹呵呵一笑。 每天下班之后，他回家吃个饭，六点替换程虎，盯孟大宏盯到晚上十一点。 要是白天不眯一会，晚上体力撑不住。 陈知行坐在办公桌前，握了握拳头。 自从上回他和孟大宏碰面之后，对方又潜伏了将近一周时间。 按照陈知行估计，对方的身体需求和心理需求已经膨胀到无法抑制的地步。 即便有风险，孟大宏也到了不得不干的地步。 昨晚孟大宏踩了点，确认环境安全。 今晚必定要干一票。 “等的就是你。” 陈知行低喃一句，起身去后勤处找那帮老娘们，重复跟老娘们说起要给傻柱找对象的事。 这回条件放宽了。 乡下姑娘也可以，最好是年轻点，能吃苦耐劳，勤俭持家的那类。 几个老娘们拍着胸脯答应下来，城里姑娘不好介绍，乡下姑娘大大的有。 给乡下姑娘介绍城里男人，姑娘们都得念着她们的好。 搞定了这件事，陈知行又去赵良才那边查看情况。 大黑带着四条警犬，在接受体能训练。 它一马当先，穿过各种障碍路段，身姿矫健，显得非常游刃有余。 赵良才看到陈知行，连忙走了过来：“陈组长。” “怎么样？看护警犬这活干的还适应吗？” “有没有什么困难？” 陈知行问话。 “实不相瞒，这个活我干的挺舒服的，大黑聪明，听话，有它带着另外四条警犬，给我省老多事了。” “目前没有什么困难，都挺好的。” 赵良才笑呵呵道。 “干的顺心就好。” “有困难一定要跟我反映，不要自己憋着。” 陈知行点点头。 暗道把赵良才放过来养狗，确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大黑穿过了障碍路段，跑到陈知行面前摇尾巴。 “好好训练，今晚有个活咱俩一起干，吃饱点。” 陈知行伸手揉了揉大黑狗头，忽然想起个事，抬头看向赵良才：“警犬的伙食怎么样？什么配置？” “每天管三顿饭，有饭有菜有主食。” “王玉成科长协调了食堂后勤那边，每天供五斤鸡架，可以闷出来给警犬们嚼着吃，或者捶碎了拌着饭吃。” 赵良才回答。 “那正经不错了，比我吃的都好。” 陈知行微微颔首。 “必须的，这是咱们保卫科第一批警犬，必须得供养好喽。” 赵良才呵呵笑道。 陈知行告别赵良才，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处理公务。 时间一晃到了下班时候。 拎着车跨过四合院大门台阶，阎阜贵急忙忙走了过来。 “咋样啊三大爷，棉袄给你换了吗？” 陈知行知道阎阜贵啥意思，径直问道。 “没呢，我们学校后勤处的人，说是我鼻子有问题，他们闻着就没味。” 阎阜贵一脸恼火。 陈知行不搭话，等着他继续说。 “我问了几个熟悉的老师，他们的棉袄跟我一样，那味道大的根本没法穿。” “知行啊，这事估计真得你帮忙了。” 阎阜贵慎重托付，从兜里摸出一张纸。 “没问题，三大爷你等着瞧就是。” 陈知行接过纸，扫了一眼。 上面写了五个名字，名字后面还有对应的班级和授课类别。 “啥时候能查啊？” 阎阜贵小声问道。 “就在这周，具体时间没法说，我得多摸一摸情况。” 陈知行把纸条揣入兜里。 “那行，我等你信了啊。” 阎阜贵没继续追问。 陈知行推着车回家。 陈宁正在试穿自己的棉袄。 棉袄和保卫科发放的棉袄颜色一致，都是深绿色。 袁秀芬在上面添了几个花花绿绿的图案，看上去显得很年轻活泼。 “哥，你看我穿这一件好看吗？” 陈宁喜气洋洋询问。 “好看，太好看了。” 陈知行瞟了一眼，送上一记马屁，扭头看向袁秀芬：“妈，晚上我有活要干，估计得九点多回来。” “大晚上的多穿点，小心着凉。” 袁秀芬叮嘱。 “放心吧妈，我会注意的。” 陈知行笑着应道。 吃完了晚饭，陈知行待到晚上七点，等着天色黑了下来，带着大黑出门。 路过阎家门口的时候，他特意跟阎阜贵交代，晚上别锁门。 “没事，你回来了喊我一声，我起来给你开门。” 阎阜贵很是敞亮道。 “不用了，大晚上怪冷的，您还在搁被窝里头猫着吧。” 陈知行笑着摆了摆手。 出了门，他跨上自行车，大黑一跃而起，站在自行车后座上。 一人一狗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第247章 大黑立功了 十多分钟后，陈知行来到土儿胡同外边，找到公安小队。 令陈知行惊讶的是，邵厚信这回又在。 和公安小队打过招呼后，陈知行和邵厚信走远了些。 “你小子有几天没来了啊。” 邵厚信吐出一口烟。 “我是没来，让程家兄弟看着呢。” “......” 陈知行说出这几天自己的安排和盯梢情况。 “你的意思是，如果孟大宏是强犯妇女的凶犯，他会选择今晚作案？” 邵厚信面色严肃。 “没错，所以我来了。” 陈知行微微点头。 “我们这边需要做一些部署吗？” 邵厚信很重视。 “不用，正常撒饵就行，我会在在他之前犯案的那一片屋顶上盯着。” 陈知行摆摆手，说起另外一个事：“邵队，我们院有个老教师，叫做阎阜贵，他......” “这事你怎么看？” 邵厚信听完陈知行讲述的内容，皱眉问道。 “我怀疑有一批黑心棉流入了市场，刚好让学校负责采购的人买到，又或者这批棉袄的生产者，直接买通了学校的高层，强行把这一批货发放给教师。” “总之，这件事我觉得有很大的价值查一查。” 陈知行分析。 “你说的对，黑心棉问题一直是我们公安打击的重点，一旦出现，断然没有犯过的道理。” “这样，你明天把那件棉袄带去公安局，我们把棉袄拆解开，确认到底是什么原料。” 邵厚信稳重道。 “好，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陈知行答应下来。 抽完了烟，陈知行和邵厚信告别。 找了处无人的地方，他登上屋顶，朝着之前凶犯侵犯妇女的那边区域走去。 大黑紧紧跟在陈知行边上。 十月尾巴，晚上天气凉。 胡同里的住户聚在一起闲唠嗑都少了很多，七点半左右，基本上各家各户都回家休息。 陈知行和大黑站在屋顶上，耳朵和眼睛时时刻刻保持警觉状态。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陈知行瞥了一眼，是公安撒下的第一个诱饵。 女同志穿着轻薄的棉袄，走在黑漆漆的胡同里。 很顺利的从陈知行眼皮底下走过。 陈知行压了压眉毛。 没有动静，不对劲啊。 距离凶犯上一次侵犯韩露露，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凶犯不可能继续憋下去。 忽然，陈知行听到一声怒喝。 “放开她！” 是程豹的声音！ 陈知行迅速扭头，看向土儿胡同的出口方向。 “走！” 陈知行低喝一声，直接从屋顶上跳下，飞快朝着声音来源地狂奔。 大黑速度更快，一直稳稳跟在陈知行左边。 两人一分钟不到，跑出土儿胡同。 陈知行看到程豹正在和一个戴着面罩的男人对峙。 男人左手勒住公安女同志的颈脖，一只手握着刀，放在女同志的下巴处。 陈知行和大黑杂乱的脚步声，让男人慌张不已，紧紧贴着墙，勒着女同志的左手因为使劲，手筋根根绷起。 “你跑不掉了，把人放下！” 程豹也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 天色黑呼呼一片，他不知道是谁来了，更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 但程豹是啥人，即便来人是凶犯的同伙，他也压根不带怕的。 全部心思都放在营救被凶犯制服的女同志身上。 “滚开！滚开！” 凶犯故意闷声喝道，眼睛四处梭巡，想要找到一条可以逃跑的路径。 他对这一片非常熟悉，只要不在第一时间被人擒住，黑灯瞎火的，他有信心跑回家。 正当他寻思着。 忽然，握着刀的那只手，传来一股钻心的剧痛。 好像有两把锋利的匕首，直接贯穿了他的手臂一般。 “啊！！” 凶犯忍不住哀嚎一声，手里的凶器脱落。 没等他发现到底啥情况，一只手从黑暗中袭来，一把攥住了他的脖子。 凶犯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整个人被硬生生贴着墙，提了起来。 “大黑，干得漂亮。” 这是凶犯在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陈队，你终于来了。” 程豹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大喊。 汪汪！ 大黑叫了两声。 “大黑，你也在！” 程豹更是欣喜。 大黑眼睛冒出绿光，程豹很快定位了大黑的位置，兴奋的揉了揉大黑狗头。 “咳，咳。” 公安女同志瘫软在地上，不住的咳嗽。 “豹哥，你扶着女同志起来，咱们先跟邵队那边汇合。” 陈知行安排。 程豹嫌扶着女同志碍事，直接蹲下身，让女同志趴在他背上。 陈知行取出绳子，把凶犯手脚捆住，扛在身上。 路上，程豹说起他盯梢孟大宏的情况。 果然不出陈知行所料，孟大宏在晚上七点多从屋里出来。 天色灰蒙蒙的，程豹不敢盯太紧，陈知行又没有过来跟他汇合，他便守在土儿胡同的出口，等待机会。 没想到孟大宏溜达一圈，又来到了土儿胡同出口处，正好在程豹眼底皮下。 这下给程豹乐坏了。 潜伏在黑夜中盯着孟大宏。 胡同口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孟大宏却没有动手，程豹乐得安心盯着。 直到公安的女同志过来，孟大宏悍然动手，抽冷子一拳打在公安女同志脑袋上。 “这位女同志也真是抗揍，一拳竟然没有晕过去，还想反抗。” “孟大宏用手肘勒住她的脖子，想要让她窒息过去，我跳出来吼了一嗓子，吓了孟大宏一跳。” “接下来陈队你带着大黑赶到，就不用我说了。” 程豹简短的汇报情况。 陈知行暗暗咂舌，自己千算万算，没想到孟大宏竟然会改变作案地点。 得亏有程豹在边上蹲着，救下了公安女同志，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等公安小队人员发现第一位女同志没有及时返回，想要搜查的时候，估计孟大宏已经把女同志转移到新地点了。 即便公安展开大搜索，成功擒获孟大宏。 这次事件也会成为公安的笑话。 一行人刚刚走出胡同口，迎面走来一位握着手电筒，脚步匆忙，穿着便服的公安人员。 “陈队，哎，你们这是？” 公安握着手电筒在陈知行和程豹身上晃了一圈，很是惊诧。 一人背一个，一人扛一个。 啥情况。 第248章 一百斤长绒棉 “凶犯抓到了，险些让他把女同志带走。” 陈知行拍了拍肩膀上的孟大宏。 “啊？邵队说女同志回来的晚了，正安排我们分成三组搜查呢。” 公安一惊，来不及感谢陈知行，连忙往回跑，喊邵厚信几人回来。 陈知行暗暗点头，邵厚信不愧是老公安，发现不对劲立马采取了措施。 如果不是程豹和他出手，公安找不到女同志，邵厚信肯定会采取大面积搜索的办法。 孟大宏照样插翅难飞。 只是那个时候，恐怕女同志安全不保。 邵厚信以及另外几个公安听到呼喊声，快速聚拢。 “抓到人了？” 邵厚信打开手电筒，照在陈知行肩膀上。 “抓到了，程豹立大功，第一时间发现了孟大宏动手，我和大黑赶过去将其制服。” 陈知行指了指肩膀上的孟大宏，咧嘴一笑。 “好小子，每回都是你立大功。” 邵厚信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其他公安也一脸如释重负。 连续加班十来天，大家都累了。 让他们坚持下来的唯一念头，就是抓住侵犯妇女的凶犯，以免继续有妇女被侮辱。 如今终于抓到凶犯，他们的付出和努力都没有白费。 “邵队，这人会怎么处理？” 陈知行询问。 “多次暴力侵犯妇女，死刑跑不了。” 邵厚信肃然道。 “那行，我放心把人交给你。” 陈知行一抖肩，把孟大宏卸下来。 如果对孟大宏只是判刑，陈知行得想个法子废了对方的卵子。 既然是死刑，他自然不用多此一举。 两个男公安接住孟大宏，一左一右架住。 “豹哥，你是回家休息还是跟着邵队送人去公安局？” 陈知行扭头看向程豹。 “我……” 程豹犹豫。 “跟我们一起先回公安局，小张同志可是单身姑娘，你把她扛在肩膀上，得负责我跟你说。” 邵厚信故意逗弄道。 “啊？那我……” 程豹一惊，想要放下肩膀上扛着的小张公安。 “赶巧了不是，程豹同志也是单身，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认识一下。” 陈知行接话。 不等程豹推脱，陈知行下令：“程豹同志，小张同志被凶犯袭击，需要人文关怀，你负责送她回公安做笔录，之后再送她回家。” “收到！” 程豹朗声道。 邵厚信安排人手回公安局。 陈知行带着大黑离开。 走到一处无人地方，他取出自行车，朝着四合院方向驶去。 回到四合院，阎阜贵正在和前院住户唠嗑。 看到陈知行回来，他有些诧异：“知行，今儿个这么早就回来了？” “是啊，今天活干的利索，回来早了些。” 陈知行搭了一句，想到自己和邵厚信商量的事，冲着阎阜贵招了招手。 阎阜贵来到陈知行面前。 “三大爷，你的事我跟公安那边说了，公安的意思是先拆解棉袄，确认其中的成分。” “你看是现在把棉袄交给我，还是明天早上？” 陈知行透露信息。 “我现在拿给你。” 阎阜贵赶紧回家拿棉袄，交给陈知行：“马上天气就得凉了，我的旧棉袄得拆了给家里两个小的做棉袄。” “没有新棉袄，我上班都是问题。” “知行啊，这事麻烦你了。” 阎阜贵说的都是实在话。 家里养着四个孩子，一分一毫都要精打细算。 少了一件新棉袄，接下来两个冬天，阎家日子都不好过。 “说那话，都一个院里的，我不帮你帮谁。” 陈知行唠着敞亮嗑，带着棉袄回家。 和袁秀芬说了几句话，陈知行回到自己小屋。 躺在床上，他心里暗暗想着，系统刷一个青铜宝箱出来，会开出什么奖励。 以孟大宏做出的违法犯罪事实，必须给个青铜宝箱才对。 翌日，陈知行早早起床。 正要从随身空间中取出肉和鸡蛋，脑海中忽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恭喜宿主获得南疆兵团长绒棉一百斤，纯棉布料三匹，大团结三十张。” 陈知行眼睛猛的一亮。 南疆兵团长绒棉，还有这好玩意呢。 国内产棉地主要有三块地方。 长江流域，黄河流域以及鸡尾巴那块。 鸡尾巴的产棉地又分为北疆和南疆，以南疆为最佳。 南疆产棉地，又以兵团那片为最佳。 那块光照充足，生长出来的长绒棉最为优质，说是贡品也不为过。 一百斤南疆兵团长绒棉，足以让陈家把被褥，棉被，棉服全部换一遍。 陈知行又查看起三匹纯棉布料。 三匹布料分别是蓝白相间，玫红以及灰白相间的颜色。 算是如今最为流行的款式。 一匹布料宽一点五米，长三十三米。 三匹布料足够陈家把家里的四件套换上五六遍。 至于三十张大团结，陈知行倒不是很在意。 工资根本花不完。 吃喝也不愁。 对他来说，能用到钱的地方比较少。 陈知行想了想，依旧把肉和鸡蛋放在灶台处。 棉花和三匹布，他放在自己的小屋。 更换家里的棉被，棉袄，得低调点去做，免得让人看到了眼红或者怀疑来路不正。 陈知行安排好物资，回到床上又眯了一个小时。 等袁秀芬做好早饭，他才起床。 “妈，我屋里放了点棉花和布匹，可以给咱们家添点新棉服，你看着弄吧。” “干活的时候关着门。” 陈知行吃着早饭，跟袁秀芬叮嘱。 “多少棉花啊，还关着门弄。” 袁秀芬微微一笑，打开陈知行小屋房门。 屋里两剁白绒绒的棉花，几乎堆到她腰部。 边上还有三大匹纯棉布料。 袁秀芬先是一喜，很快脸色变的惊恐，喊陈知行过来：“到底咋回事？” “咱们家怎么多了这么多棉花和布匹，你从哪里弄来的？” “妈，你别问了，我肯定没干坏事。” “棉花一百斤，三卷布匹，把咱们家的床上用品彻底换一回新的，可劲用也没事。” 陈知行不解释来源，只说用途。 “真没事啊？” 袁秀芬还是觉得不安心。 “真没事，你难道对你自己的儿子还没信心吗？” 陈知行无奈道。 “那好吧，哎呀，这么多好棉花，太多了。” “这咋用得完。” 袁秀芬抓起一把长绒棉，嘀咕嘀咕。 又是欣喜又是担忧。 昨天还在犯愁，马上要过冬了，家里没有棉花。 一睁眼陈知行弄了这么多棉花回来，都忙不过来。 “用不完留给我攒着，别给别人家用就行。” 陈知行提醒。 “可以给陈宁打两床被子，以后她出嫁的时候陪着带过去。” 袁秀芬想了想道。 陈知行嘴角抽了抽，心道您老考虑的可真远。 陈宁才多大岁数，这么早就给她制备嫁妆了。 第249章 操心下属的婚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用南疆兵团长绒棉做出来的棉被陪嫁，绝对够用。 这可是用钱都买不到的好玩意。 别看袁秀芬平日里对陈宁管教严厉，心里还是很疼爱这个大丫头的。 “咋样都行，您自个看着弄。” 陈知行交代妥当。 出门的时候，他带上阎阜贵新发的棉袄，推着车往大院外走。 “知行，怎么还带着棉袄上班呢。” 秦淮茹刚好在大门外，随口答话。 “三大爷的棉袄有问题，我帮忙处理一下。” 陈知行应了一声，跨上自行车。 秦淮茹看着陈知行的背影，无声的叹了口气。 她也没想干啥，连话都不跟她唠不了几句了吗。 陈知行来到办公室，放下棉袄后，走到程家兄弟面前。 “陈队。” “陈队。” 程虎程豹打招呼。 “你俩辛苦了，抓住了孟大宏，破了案子，接下来可以放松两天。” 陈知行笑道。 “辛苦啥，都是应该干的。” 程虎大喇喇道。 “豹哥，昨晚和小张同志有没有交流？” 陈知行露出狭促的笑容。 “没啥交流啊，我背了她一路，到公安局她才下来。” 程豹抱怨：“可给我累坏了。” “那你俩咋回去的？” 陈知行又问。 “我骑车送她回去的呗。” 程豹自然答道。 “咋回事？啥小张同志啊？” 程虎来了兴趣。 陈知行把昨晚抓捕孟大宏的事，简单跟程虎说了一遍。 得知程豹英雄救美，程虎咧嘴一笑：“人家姑娘趴在你身上不愿下来，肯定对你有好感，你得抓住机会。” “啥抓住机会啊，净扯。” 程豹脸面有点挂不住，觉得这事挺臊人。 “虎哥说的没错，小张同志肯定是对你有意思，等会你跟我去公安局那边，跟小张同志交流交流。” 陈知行安排。 程虎程豹都是单身汉，要是碰上了适合的姑娘，陈知行自然要推一把。 结婚成家有孩子的男人，肩膀上的责任重，办事更牢靠，不会冲动行事。 不论从组织关怀还是朋友关系上来说，陈知行都有义务帮程家兄弟一把。 “啊？” 程豹有些犯难。 “就这么定了。” 陈知行不给程豹推脱的机会，回去自己办公桌前处理公务。 身为外勤组组长，有许多批条需要他审核签字。 每天必须得花费两个小时，对接外部或内部的申请，审批啥的。 干完了活，陈知行带着小队过去公安局。 程虎和邵斌负责寻找适合的案子。 程豹嘛，则跟着陈知行一起去邵厚信办公室。 咚咚！ 陈知行叩了叩门，推门而入。 “来的挺早啊。” 邵厚信停止钓鱼，揉了揉脸。 昨晚抓到孟大宏之后，邵厚信亲自提审，忙碌了将近两个小时。 提审凶犯是一件非常耗神的事。 彻底打垮对方的意志，暴力手段只是其一。 “邵队，程豹同志说想跟小张同志待一会，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批准？” 陈知行笑着问道。 “哟嚯。” 邵厚信挑了挑眉，看向程豹。 “不是，我没有说那话。” 程豹面红耳赤，连忙解释。 “我问问小张同志的意见，要是她同意，我自然不会反对。” 邵厚信起身，走出屋子：“你俩搁这等着吧。” “陈队，你干啥呢？” “你这不是嚯嚯我吗。” 程豹又急又气，脸皮发红。 “我这分明是为你好，难道你不准备找媳妇了？” 陈知行不慌不忙，坐在椅子上。 “找肯定是要找，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程豹有些不自信道。 “找媳妇看对眼就行了，要是小张同志同意和你待一会，证明她对你确实是有意思，你放开胆子干就完了。” 陈知行指点，故意激将：“平时你胆子不都挺大嘛，怎么现在畏首畏尾的。” 程豹一寻思，好像自己确实有点拉了。 当即轻轻咳嗽了几声，调整心态。 不大会，邵厚信领着小张同志过来。 “人我给你们带来了，要怎么个待法，你们安排吧。” 邵厚信背着手：“先说好，小张是我们公安局的一朵花，把她惹毛了，你们可得小心点。” 小张同志瞟了程豹一眼，微微低头，脸上泛红。 “豹哥，我记得公安局后院挺宽敞的，要不你俩去那边溜达溜达。” 陈知行支招。 程豹和小张同志憋了一会，两人低着头离开。 “我瞅着两人好像能成呢。” 邵厚信作出老经验判断。 “问题不大。” 陈知行表示附和。 按照四九城结婚年纪来看，程豹和小张同志都属于大龄未婚男女。 看对眼了，相处个一两周结婚，很正常。 “你手里的这件棉袄，就是上回你说的可能是黑心棉的那件？” 邵厚信问道。 “没错，咱们上哪里拆解这件棉袄？” 陈知行点头。 “走。” 邵厚信招了招手，率先一步往外走。 陈知行跟上。 两人来到一间标注了‘化验室’三个字的房间。 邵厚信敲了敲门，直接推开门进入。 陈知行目光扫过房间。 靠墙放置了一整排普通木桌，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工具，瓶瓶罐罐。 房间中间放着一张大桌子，桌面上铺了一大块大理石板。 别的不说，就这张工作台，看着就给人一种非常专业的感觉。 屋里只有一个人，坐在木桌前看着书。 “老洪，有件衣服需要你帮忙拆解，看看里头用的啥原料。” 邵厚信把棉袄放在中央大桌上。 名为老洪的公安转过身，目光落在桌子上。 他没有第一时间起身，而是先拿起眼镜戴上，再起身来到工作台前。 “棉袄我闻了味道，很刺鼻，怀疑是黑心棉。” 邵厚信补充。 “商人这玩意，杀多少都不带杀错的。” 老洪脸色非常冷峻，透出非常强烈的杀意。 陈知行微微惊诧。 多大恨啊，要对商人斩尽杀绝。 “老洪早些年参加了援朝战役，他自己还有战友都吃过黑心棉的苦头，你别在意。” 邵厚信解释。 “原来是这样。” 陈知行点头，表示理解。 那天袁秀芬提起黑心棉事件后，陈知行特意查了相关的资料。 援朝战役中，有一个大商人叫做王康年，在上海开药店。 他头脑活跃，很会做生意，看中了西药供不应求的需求，搞制假售假的买卖。 援朝战役需要大量医药订单，王康年大包大揽下来，还是玩以次充好，制假售假那套。 大量没有消毒的纱布，玉米粉做的药品送往前线，导致很多战士轻伤变重伤，重伤抢救无效。 前线大量伤员牺牲，很快引起了彭总的重视，调查原因之后，一封电报发到了中南海。 红太阳亲自督办，相关人员全部落马，王康年最终执行死刑。 案件震惊全国。 年长一些的中年人，对这件事的印象非常深刻。 连商人这种职业，在很多人的心里，都变的卑劣起来。 第250章 黑心棉袄的成分 看到援朝战役的亲身经历者，陈知行有种阅读历史的感觉。 老洪抓起工作台的棉袄，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不由皱起眉头。 接下来他拿起一把剪刀，从棉袄的衣袖处开始裁剪。 一路剪到肩膀处才停止。 棉袄里面的棉絮，全部裸露出来。 老洪抓起一把，放在眼前细细打量。 邵厚信和陈知行向前几步，学着老洪的样子，打量起这批棉絮。 棉絮发黑，发黄，不是纯白蓬松的状态。 甚至有点棉絮，带着一丝丝红色。 “这批棉絮应该是分好几类棉絮拼凑起来的。” 老洪取出几种不同的棉絮，放在大理石桌面上。 “这类棉絮是正常棉絮的边角料，在咱们土里头算最次的那一类，在这件棉袄里头算是最好的，起填充作用。” “这类棉絮是回收的废品料，打散之后重新填进衣服里面，发黄发黑是之前留下的痕迹。” “这类棉絮应该是医用的废料，也是棉絮，没有消毒直接填充进衣服了，血丝都没清理干净。” “三种棉絮的比例应该是一比三比一，都没有经过清洗，所以味道很重。” 老洪一一介绍。 陈知行暗暗点头，办事还是得找专业的。 他只知道这批棉絮有问题，却无法分析各种料的来源。 “做出这种棉袄的人，活该杀头才是。” 老洪愤慨道。 “邵队，咱们直接去学校抓人？” 陈知行扭头看向邵厚信。 “抓肯定得抓，但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抓。” “对方能够把这种棉服推到学校，证明背后有人，咱们得低调干活，不能让他们背后的人听到风声跑掉。” 邵厚信握紧拳头。 “那就咱们俩去，在学校应该碰不上什么阻力。” 陈知行随意道。 学校的教师，教导主任之类的员工，都是吃公家饭的。 抓他们回公安局，一句话的事。 没必要大动干戈。 带多了人，反倒会引起更多人瞎猜测，乱传谣言。 “你说的对。” 邵厚信认可。 “第一类第二类棉絮的原料都好弄，第三类棉絮涉及医用废料，里头还能挖一挖。” 陈知行提建议。 “没错，看来咱们这两天有活了。” 邵厚信重重点头。 告别了老洪之后，陈知行跟程虎交代了几句，让小队自行安排。 他则和邵厚信一起，前往红星小学。 邵厚信拿到了红星小学的资料。 他们这趟去调查的主要人物有两个，一个是红星小学校长孙炳波，一个是红星小学后勤主任钱德明。 他们两人签字审核之后，这批棉服才能进入学校。 既然签了字，就得负责。 红星小学校长室。 “邵队长，有什么事劳驾你大驾光临啊。” 校长孙炳波笑呵呵的打招呼。 “我们接到举报，红星小学最近一批发放的棉袄，存在重大造假售假问题，你有收到相关信息吗？” 邵厚信脸色一板，严肃道。 表示自己这趟过来，不是闲唠嗑。 是公事公办，来办案来了。 陈知行神色如常，直勾勾的盯着孙炳波，观察后者脸上的细微表情。 过来学校的路上，两人便商量好了办法。 邵厚信主打给压力，陈知行旁敲侧击。 “这，我没收到信息啊。” 校长孙炳波顿时惊慌喊道。 “这批冬装棉袄是谁负责采购的，把那人给我叫过来。” “就说喊他过来办公室有点事，别透露具体啥事。” 邵厚信吩咐。 “好，我这就安排。” 孙炳波忙不迭答应。 他也看出来了，邵厚信拿出来的态度不一般，肯定是有大事。 很快，学校管理后勤，负责采购的后勤主任钱德明来到办公室。 看到办公室坐着两位穿着制服的公安人员，钱德明心里一紧。 “最新一批冬装棉袄是你负责采购的？” 邵厚信板着脸问话，语气深沉。 “啊，是我，是我负责采购的。” 后勤主任钱德明弯着腰，急忙道。 “有人反映冬装棉袄质量不合格，你有没有收到信息？” 邵厚信询问。 “有，是有几个老师跟我反映，可新衣服都是那个味儿啊，穿几天就好了。” “大家都能接受，就他们几个爱闹。” “老实说，我采购这批棉袄，一分钱没拿，都是为了同志们啊。” 钱德明叫屈。 陈知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要是钱德明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证明他铁定知道这批棉袄有问题。 “在哪里采购的，采购了多少件，发放了多少件，具体发放给了谁，现存多少件，存放位置在哪里？” “都给我一一交代清楚。” 邵厚信脸色越发冷峻。 和陈知行一样，在钱德明为棉袄质量辩解的那一刻，邵厚信同样判断，这人必定知道内幕，并且深度参与。 “啊，问题太多了，我一时答不上来。” 后勤主任钱德明结结巴巴，目光落在校长孙炳波身上。 祈求援助。 邵厚信和陈知行扭头，看向孙炳波。 两人眼中都露出‘有点意思’的表情。 “你看我做什么，邵队长怎么问，你就怎么答！” 孙炳波气急败坏的大吼。 恨不得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 “我得回我的办公室，查看记录才能回答那么多问题。” 钱德明舔了舔嘴皮子。 “邵队，我跟他一起过去。” 陈知行主动道。 “行。” 邵厚信看向钱德明：“关于棉袄的所有记录信息，一次性带过来，咱们慢慢盘点。” “盘不完，你端着资料去公安局，我找人慢慢跟你盘。” “既然我来了，你就别想把这事糊弄过去，明白吗？” “明……明白。” 钱德明脸皮抽抽几下，无力的转身。 腿脚如同灌了铅似的，一步步显得那么沉重。 陈知行陪着后勤主任走出办公室。 “小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能给老哥说几句不？” 钱德明脸上堆满笑容，从兜里摸出一张面值五块钱的钞票：“老哥不让你白干。” “少来这套。” 陈知行挥手打掉递来的钞票：“再敢打歪主意，我给你定一个腐化干部的罪名！” 钱德明哭丧着脸，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取了一份资料夹。 又跟着陈知行返回校长办公室。 很快，这批冬装棉袄的大概信息，一一展露出来。 按照钱德明记录的信息，上个月他以学校的名义，向供销社采购了五十二件棉袄。 实际发放数量四十九件，剩余三件，存放在学校管理库房。 发放对象为学校老师。 “确定这批棉袄是从供销社买的？” 陈知行询问。 “没错，是在供销社买的，别的地方哪有棉袄买啊。” 钱德明擦了擦汗，挤出一个笑容。 陈知行和邵厚信对视一眼。 如果这批棉袄是从供销社流出来的，那涉及到的各个层面，以及背后的势力可太大了。 第251章 利益输送案件 “购买凭证拿出来，我来核验。” 陈知行有些兴奋起来。 如果真的和供销社扯上关系，这个案子保底刷出白银宝箱，搞大一点，刷出黄金宝箱也不稀奇。 “凭证......凭证我放在家里了。” 钱德明继续擦汗。 明明天气凉爽甚至带着几分冷意，他却汗流浃背。 哪怕来一个蠢蛋，也能看出来他有问题。 “在我面前偷奸耍滑没有意义，拖延时间更是愚蠢。” 邵厚信展露威严：“问什么你就交代什么，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 “购买凭证，确实没有放在我手上。” “我交给孙炳波了。” 钱德明祈求的看向孙炳波。 陈知行和邵厚信对视一眼，前者递了个‘回去审讯’的眼神，后者会意。 明显钱德明和孙炳波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两人凑在一起，什么都问不出来。 单独审讯，稍加威胁，一定会有所收获。 邵厚信当即站起身：“你们俩跟我一块去公安局。” “邵队长，我就不用去了吧，学校这边我还得看着呢。” 孙炳波笑着道。 “一起去，差了谁都不行。” 邵厚信语气冷淡。 不给半分周转的机会。 “邵队长，以你的职务，想要命令我，还不够格。” 孙炳波心头火起，大怒道。 “你配合我的调查，咱们好说好商量一起去公安局。” “不配合我的调查，我强行押你去公安局，到时候让学校这么多师生看到，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邵厚信非常强硬。 “你敢？！” 孙炳波伸手指着邵厚信，气的哆嗦。 “我有什么不敢，你大可以试试。” 邵厚信冷笑。 “大家都是有家室有妻儿老小的人，好好配合我们的行动，祸不及家人。” “要是想耍小心思，公安一纸命令下来，把你们的家人全部押回公安局，关他们一天，他们出来之后怎么面对邻居朋友同学？” 陈知行在边上威胁。 孙炳波和钱德明脸色连连变化，最后无奈叹气。 乖乖的跟着邵厚信和陈知行离开。 一行人回到公安局。 邵厚信安排人手，对孙炳波和钱德明展开审讯工作。 陈知行和邵厚信亲自审问钱德明。 两人一致认定，钱德明会是一个很大的突破口。 在学校的时候，碍于孙炳波在边上，钱德明很多话没法说。 单独审讯，一定能撬开他的嘴巴。 果然，没有施加任何暴力手段。 手铐戴上，老虎凳安排上，坐在漆黑屋子里的钱德明直接崩溃了。 “公安同志，那批棉衣不是我要买进来的啊，是孙炳波的小舅子王爱果介绍给我的。” “我也没有办法，这事跟我没关系。” 钱德明痛哭流涕，讲述这批棉衣采购的经过。 正常流程是以学校的名义，向供销社采购，属于公对公的业务，流程稳定可控。 采购棉服属于每年的常规操作。 今年却不一样了。 孙炳波的小舅子王爱果找到钱德明，说他那边有一批棉衣，质量不比供销社的差，而且有现货。 给钱就能买。 钱德明原本不想买，却被孙炳波‘点拨’了几句，知道这活他要是不干，过几天他就得下马。 换一个新的后勤主任来买。 反正都是要买，钱德明自然要保住自己的位置。 硬着头皮买了孙炳波小舅子推荐的棉衣。 棉衣发放之后，有好几个老师反馈这批棉衣味道大，钱德明找到王爱果反映情况，能不能换货啥的。 王爱果就一句话：找我姐夫去。 钱德明无奈，只能连哄带骗，把反映问题的老师轰走。 万万没想到，这才几天，公安就找上门了。 “你确认没有收受贿赂？” 邵厚信身躯向前倾：“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等会我们把王爱果抓过来审讯，你收没收钱一清二楚。” “要是想跟我耍滑头，别怪我不客气！” “收了......收了十五十块钱。” “我是不想要的，但我担心不收这笔钱，王爱果对我有意见啊。” “我愿意把这笔钱交出来，全数充公。” 钱德明哭丧着脸。 “继续交代，孙炳波在这件事中充当了什么角色，他是怎么给你暗示的，一字一句交代清楚。” 邵厚信继续喝问。 陈知行在边上做记录，脑海中大致构建起这件事的原委。 这个案子属于典型的亲属间利益输送案件。 类似于后世某个校长的小舅子承包食堂，承包下学校小卖店。 却因为太过黑心，搞出了食品安全事件。 整整一个小时的审讯结束。 邵厚信和陈知行出门。 两人点燃一根烟。 “得先把王爱果抓起来，那人估计有点混不吝的架势，得多安排几个兄弟过去。” 陈知行提醒。 “两个人开挎斗车，半小时弄回来。” 邵厚信吐出一口烟，眉宇间满是自信。 公安外出抓人，靠的并非单打独斗，而是背后的组织力量。 普通人见到公安办案，气势上先矮一头。 内心有鬼的人遇到公安吼一嗓子，魂都要吓掉一半。 这方面邵厚信经验无比丰富。 邵厚信安排人手去抓王爱果，抽完烟后，两人喝了几杯水，去另外一个审讯室‘看望’孙炳波。 “邵队，审讯记录在这里，这人口风很严，拒绝交代。” 负责审讯孙炳波的公安交接信息。 “我那边已经挖出了信息，由不得他不开口。” 邵厚信冷笑一声，接过审讯记录，递给陈知行。 两人精神抖擞，进入审讯室。 “邵大队长，你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等我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去市政那边告你的状！” 孙炳波看到邵厚信进来，愤怒大喊。 “你出不去了。” 邵厚信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孙炳波脸色一窒。 “钱德明已经把事情全部交代，是你用手里的权力强行逼迫他购买你小舅子王爱果提供的棉服，我们的人正在去抓你小舅子的路上。” 说到这里，陈知行特意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半小时后，我们会在隔壁屋审问你小舅子，如果你觉得他挺得住，你可以继续硬扛。” “草他妈的！！！” 孙炳波忽然大吼一声，情绪剧烈波动。 他想要站起身捶打什么，却被老虎凳牢牢锁住，只能通过大声吼叫宣泄心里的愤怒。 陈知行嘴角露出笑容。 看来孙炳波对自己的小舅子的气节非常了解，想必接下来的审讯工作，会如同庖丁解牛一般轻松。 第252章 内部特供 邵厚信默不作声，任凭孙炳波发泄情绪。 大吼大叫一阵后，孙炳波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息，情绪安稳下来。 “问吧，问什么我都说。” 不等邵厚信开口，孙炳波主动说道。 “劣质棉服是不是你小舅子引入学校的？” “你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收取了多少好处？” “你小舅子是从哪里弄来到这批棉服，你知道多少？” 邵厚信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抛出。 陈知行负责记录，同时在脑海中继续构建这件事的原委。 孙炳波比钱德明知道的更多，透露的信息更加充分。 九月底的时候，王晓果找到他这位好姐夫，说自己搞到了一批棉服的货，价格比市场上流通的棉服便宜不少。 而且不需要票据，有钱就能买。 对于自己的这个小舅子，孙炳波深知其是个不成器的东西，根本不在意。 没想到过两天，王晓果把棉服拿到他面前展示。 别说，还真是一件棉服。 虽然味道难闻了些，但用王晓果的话说，透透风放放味，跟供销社卖的棉服没有两样。 更关键的是，这一套棉服只需要供销社一半不到的价格，还不用棉票。 棉票放在黑市上，可以换回真金白银的钞票。 加上棉服本身的差价。 一件棉服可以挣到五块钱。 饶是孙炳波不看好自家小舅子，也狠狠的心动了。 只要说几句话的事，就能赚三百多块钱回来，搁谁不心动。 加上自己媳妇吹枕头风，自家弟弟好不容易要办点正事，你这个做姐夫的一点忙都不帮？ 孙炳波一寻思，答应下来。 让这批棉服作为学校发给老师的冬装。 至于采购嘛，还是按照原有的流程，用向供销社购买的价格和棉票支付。 虽然钱德明那边有些阻力，对于孙炳波而言，不过是几句话的事。 学校的行政系统非常封闭，谁上谁下都是孙炳波说了算，后勤主任算个屁。 很快，这批棉服进入了学校，作为冬装正常发放。 王晓果非常高兴，特意给孙炳波送了一对汾酒。 “汾酒也他妈是假的，我还不好说，操他大爷的。” 说到这里，孙炳波气的嗷嗷叫。 自己的一切，都让小舅子王晓果这个蠢狗东西毁了。 “交代清楚，王晓果手里的货源从哪里来的？” 邵厚信懒得理会孙炳波家狗屁倒灶的事，继续问重点。 如果只是一批劣质棉服，那不算什么。 邵厚信和陈知行想要查的东西，是劣质棉服的来源。 “他平时跟着一帮狐朋狗友厮混，全靠他姐偷偷塞钱接济，我都不知道他是啥时候勾搭上货源的。” 孙炳波无奈道。 邵厚信和陈知行又审讯了一会，门外传来敲门声。 “把我刚才的问题好好再想想，哪里有交代不清楚的，记下来回头告诉我。” 邵厚信递给陈知行一个眼神，起身。 两人走出审讯室。 一个公安汇报情况：“邵队，孙炳波的小舅子王晓果抓回来了，在110审讯室。” “好，辛苦了。” 邵厚信点点头，和陈知行一起，直奔110审讯室。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姐夫是红星小学孙炳波，是领导。” “你们肯定抓错人了，快放开我。” 王晓果大声嚷嚷，一副被人迫害的模样。 邵厚信二话不说，直接甩了一个嘴巴子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 王晓果直接被干懵了，愣神看着邵厚信，半天没缓过来。 “到了这，知道啥情况吗？” 邵厚信板着脸问道。 “我姐夫......” 王晓果语气低落了很多，还想搬出做姐夫的孙炳波壮壮胆。 邵厚信抬手，又是一个嘴巴子扇过去。 王晓果这回终于老实了，坐在老虎凳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姐夫就在隔壁屋，要不要我带你去见见他？” 邵厚信冷笑。 王晓果浑身一震，抬头看向邵厚信，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目光。 “刚才我们审完了钱德明和孙炳波，现在轮到你。” “他俩把所有情况都招了，发给教师的劣质棉服是从你这边采购的，现在需要你配合我们公安调查。” “老实交代，这批棉服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陈知行出击。 王晓果重新低头，不吭声。 “这是一场极为恶劣的制假售假案件，涉及到的人员都会判反革命罪。” “我建议你配合我们调查，争取一个宽大处理的结果。” “以现有的证据，足以判你十年以上的刑罚，如果你运气不好，碰上一个严厉的法官，吃花生米也正常。” 陈知行半哄半吓唬道。 邵厚信惊诧的瞟了一眼边上的陈知行。 好小子，学的挺快嘛。 “这，这不可能吧，我只是卖几件棉服，怎么可能判十年。” “你肯定在吓唬我。” 王晓果说话都哆嗦，强自镇定。 “吓唬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利害关系跟你说清楚，免得你做一个冤死鬼，要是你告诉我们棉服来源，我们可以帮你争取减刑。” 陈知行嗤笑。 王晓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邵厚信抽冷子，伸出手，又是一记大嘴巴子抽在他脸上。 把王晓果从混沌状态打醒。 “想清楚没有？你以为我们跟你闹着玩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邵厚信大吼。 “说，我都说。” 王晓果捂着脸，连连求饶：“别打我了。” 陈知行心中暗忖，邵厚信审讯经验果然丰富。 王晓果这小子打眼一瞅就知道是不耐打，又喜欢耍滑头的货色。 跟他磨叽磨叽半天，一根毛都得不到。 啪啪几巴掌下去，立马老老实实的配合。 有巴掌的威严立着，王晓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快吐露出实情。 他经常和一帮狐朋狗友厮混，仗着自己是红星小学校长孙炳波的小舅子，周边人给他几分面子。 加上姐姐经常给他塞钱，日子倒也滋润。 九月底的时候，有一位朋友给他引荐了一个做生意的人，叫做飞哥。 大家吃吃喝喝一顿，谈起接下来天气冷了，各家各户要买棉服。 棉服难求。 这个做生意的飞哥主动提起，自己手里有大量棉服的货，价格便宜，不比供销社的质量差。 是棉织厂那边拿的内部特供货。 唯一问题是没有销售渠道，而且内部特供的棉服见不得光，要是有人想要买，可以低价给朋友们。 都是内部价，比供销社价格便宜三分之一。 第253章 一步一步前往推 陈知行听到这里，嘴角抽抽两下。 内部特供，多么熟悉的词。 在他上一世，生产物资极为发达的二十一世纪，内部特供同样大有市场。 甭管什么物资，沾上这四个字，立马变得高大上。 例如内部特供茅台，内部特供华子。 内部特供茶叶啥啥的。 其实全他妈假的。 哪怕存在真货，那也流不到市场上来。 总之一句话，沾上内部特供这个词的商品，都是骗傻子用的。 王晓果继续说着。 当时他听完飞哥的话，立马心动了。 销售渠道别人没有，他有啊。 自己姐夫是红星小学校长，每年都要给教师发放一次棉服。 采购一回的几十件呢。 一件衣服赚个几块钱，几十件衣服那还不赚翻了。 王晓果一点都不傻，这种送上门的钱，那必须拿下。 当即他和飞哥拍板，自己能采购起码五十件棉服，但价格方面还要压一压。 最后王晓果和飞哥谈妥，以供销社棉服一半的价格拿货。 都是兄弟，全在酒里头。 两人当晚喝了个尽兴。 敲定了价格之后，王晓果第二天找到孙炳波，说自己有供应棉服的渠道。 孙炳波没怎么在意。 王晓果找姐姐拿了十块钱，跑去找飞哥，以看样品的理由，单独买了一件棉服回来，展示给孙炳波看。 同时跟孙炳波说了棉服优质的价格。 孙炳波虽然有些心动，还是不同意。 王晓果无奈，跑去姐姐那边哀求。 姐姐跟孙炳波吹了吹枕头风，终于帮王晓果拿下了这个大项目。 一口气从飞哥那边拿了六十一件棉服，加上之前他拿的那件样品棉服，合计六十二件。 全部以供销社的价格，卖给了红星小学。 后勤主任钱德明不太乐意，王晓果跟孙炳波抱怨了几句，让孙炳波敲打钱德明。 之后王晓果给钱德明送了十五块钱，让钱德明多多关照。 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 这活硬是让王晓果干成了。 钱德明收了钱，和王晓果同属一丘之貉，哄走了好几波拿着棉服，找他反映质量问题的的教师。 要不是陈知行和邵厚信‘神兵天降’，这事极有可能闹不起什么浪花来。 陈知行听完王晓果的陈述，心中诧异。 暗道王晓果真是生错了时代。 要是把这人放在改开的时间段，说不定他真能干出一番事业来。 放在现在这个时间段，妥妥牢底坐穿。 “说说那个飞哥，是谁介绍给你的？他多大年纪，住在哪里？” “给你供货地点在哪里，都交代清楚。” 邵厚信继续询问。 到了这个时候，王晓果也没啥好隐瞒的。 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出来。 照他的描述，飞哥是他的朋友介绍的，此人应该是三十出头的样子，住在金鱼胡同，交货的地方在丰台那边。 具体在丰台哪里，王晓果自己也不清楚。 因为‘内部特供’的原因，飞哥把货源藏的很隐秘，只给了王晓果一个交货地点。 王晓果叫了个力工拉着板车去丰台的交货地点。 飞哥拉出一批‘内部特供’货，两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所以王晓果确实不知道，供货地点在哪里。 至于飞哥和他的朋友是什么关系，王晓果猜测，估计也是混着混着混熟了的关系。 他们这帮人都不乐意工作，家里头生活较为富裕，能养活他们。 都在外面瞎晃荡。 说不好听的是街溜子，好听点叫顽主。 平日里三教九流的人接触的比较多，认识飞哥这一类人，再也正常不过。 “好好反省自己的问题，多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没有交代清楚，争取将功赎罪。” 邵厚信丢下一句话，起身。 陈知行合上记录本。 两人一同出门。 “你怎么看？” 邵厚信询问。 “先逮住这个飞哥，审讯出他们团伙有多少人，具体地点。” “得到信息之后，咱们带人把团伙一网打尽，只要能把人抓回来，后面的所有信息都可以一点一点敲出来。” 陈知行随意道。 这种一步一步往前推的破案经历，他还蛮喜欢的。 有点类似于游戏打怪。 每打一个boss，都能爆出一些经验，收获更多的信息。 最终打掉最大的boss，破掉整个案件。 邵厚信喊来两个公安，让他们开着挎斗车去抓飞哥。 “再添一个挎斗车，四个人去。” “万一飞哥那边有帮手，两个人去不一定拿得下。” 陈知行在边上提醒：“对方干的是杀头的买卖，保不准敢拼命。” “嗯，你说的也是。” 邵厚信想想，同意下来。 四个公安开两个挎斗车去抓飞哥。 到了饭点，陈知行和邵厚信一块去食堂吃饭。 下午一点多钟，公安把飞哥以及另外一个同伙带回公安局。 只不过飞哥是躺着回来的。 “邵队，抓捕的时候这人敢反抗，兄弟们没收住手。” 公安汇报情况。 “没事，保证兄弟们安全第一。” 邵厚信不以为意，安排公安把飞哥及其同伙分开。 依旧是他和陈知行审讯飞哥。 即便飞哥疼的嗷嗷叫，还是被锁定在老虎凳上。 “姓名，年龄，户籍信息说一遍。” 邵厚信严肃问话。 陈知行在边上观察邵厚信的审讯方法，暗暗偷师。 飞哥只是哼哼，不说话。 “交代清楚，送你去医院检查。” “拒绝配合，那就要尝尝我的手段了。” 邵厚信语气森严。 飞哥还是哼哼。 邵厚信起身，握住飞哥的手指头，往手背的方向掰。 “啊啊啊啊！” 飞哥发出痛苦的嚎叫。 邵厚信松开手：“只要你配合审讯，就不用吃苦头，明白吗？” 说完，他继续使劲，而且比上一次更狠。 反复几次之后，飞哥终于挺不住，说出自己的姓名年龄户籍等信息。 打开了话匣子，邵厚信一个接一个抛出问题。 根本不给飞哥丝毫停下思考的机会。 “等会。” 陈知行握着笔的手停顿：“刚才你说你们团伙在丰台九号胡同，现在说他们在丰台三仙桥下面，他们到底在哪里？” 飞哥脸色一变，没等他想好怎么圆这个漏洞，邵厚信一把握住他的手指，使劲一掰。 第254章 生石灰和辣椒水 “啊啊啊啊。” 飞哥疼的嗷嗷大叫。 “老老实实回答我提的问题，再敢耍花招，有得你受的。” 邵厚信一脸冷酷。 接下来的审讯，他多次采用同一问题突击模式，换着方法问，逼着飞哥来不及转动脑子，只能说实话。 对飞哥的审讯工作，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 “邵队，差不多了。” 陈知行用笔杆敲了敲记录本。 “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没交代的，等我把你们团伙的人抓回来，你想要交代都晚了。” 邵厚信冷冷丢下一句话，和陈知行一同离开审讯室。 不用交流，两人都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安排人手，端掉这个用黑心棉制作棉服的团伙。 两人沉默着，走到公安局后院抽烟。 “一竿子支丰台那边去了，这帮逼挺能藏啊。” 陈知行打趣。 “要是在我眼皮底下，我老早收拾他们了。” “预备两个挎斗子，带六个人过去，你觉得咋样？” 邵厚信吐出一口烟，征求意见。 “备三个挎斗子吧，能把黑心棉做成棉服，那边团伙说不定有五六个人。” “去的人少了，容易有漏网之鱼。” 陈知行想了想道。 “局里现在能用的挎斗子只有俩。” 邵厚信有些赧然。 “保卫科那边有三辆挎斗车，送我回去借一台，不会耽误多长时间。” 陈知行想办法。 “那行，有三台挎斗车能方便不少。” 邵厚信附和道。 两人抽完了烟，邵厚信开始安排，打算安排四个公安一起行动。 “邵队，你这边出两三个公安就行，我想着带上我的小队一起行动。” 陈知行笑着道。 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破案制假售假案件，功劳不小，放在个人履历下面很有分量。 有机会，肯定带着自己兄弟一起干。 “没问题。” 邵厚信当即安排三个公安，连带自己和陈知行，一起去轧钢厂。 陈知行叫来程家兄弟和邵斌，领取枪械之后，去机动车管理处取车。 之前陈知行还是保卫员，需要提交申请。 现在他是外勤组副组长，申请审批都是他一个人。 陈知行直接填写了一张申请表，交给老刘。 三辆挎斗车载着八个人，朝着丰台那边驶去。 路上，陈知行和队友解释这一趟的任务。 得知是要去捣毁制假售假的窝点，程家兄弟和邵斌兴奋不已。 打击团伙作案，比打击个人凶犯的功劳更大。 挎斗车行驶了半个小时，到达一处大院前。 邵厚信举起手，示意停车。 三辆挎斗车依次排列停下。 “前面那个院子，就是他们的制假售假窝点。” “挎斗车发动机声音太大，再往前走容易让里面的人听到，警觉起来。” “咱们步行过去。” 邵厚信伸手一指。 几人纷纷下车，跟随邵厚信的脚步。 距离大院百来米的时候，邵厚信拔出腰间的枪械。 几个公安纷纷拔枪，按照阵型站在邵厚信左右。 陈知行也拔出了自己的手枪。 他用56式半自动步枪准头还行，手枪没有刻意练过，而且面对移动的物体，陈知行估计自己的准头好不到哪里去。 握着枪主要是起震慑作用。 八人荷枪实弹来到大院门口，邵厚信正要发动猛攻。 陈知行忽然举起手，朝着大门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门内有人要出门。 邵厚信停止暴动，静静等着。 果然，几秒钟后。 咔！ 大门从里头拉开，一个青年拿着一条麻袋，笑眯眯的出来。 在青年身后，还有一位中年男人，同样笑容满面。 “公安办案！举起手！” 邵厚信握着枪，对准青年，暴喝一声。 青年吓的一个激灵，手里的麻袋掉在地上。 大院里头的中年男人看到邵厚信一行人，同样哆嗦了一下，扭头就跑。 邵厚信一马当先，冲进院里，一脚踢在中年男人小腿上。 中年男人啪叽一声摔倒在地上。 邵斌一个虎扑压了上去，反锁住中年男的两只胳膊。 陈知行冲进院里，目光一扫，眼中露出精芒。 院里支了很多晾衣杆，上面挂着各种颜色的布料，明显是用来制衣的原料。 制假售假的窝点就在这里，没错了！ “继续前进！” 邵厚信低吼。 “豹哥，你控制拿着麻袋要出门那人。” 陈知行吩咐一声，跟着邵厚信往里头冲。 邵厚信跑到屋门前，抬腿就是一脚。 大门被踢开，一股布料的臭味袭来。 大堂内没有桌椅，全部空间都被改成了一条小型生产线。 几个工人在忙活着。 看到穿着制服的公安冲进来，工人们都停下手里的活，看向邵厚信一伙人。 “公安办案，所有人都举起手，出来！” 邵厚信目光扫过大堂，大声吼道。 几个工人慌了神，都高高的举起双手。 陈知行挑了挑眉。 太听话了吧，这情况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啊。 有两人拔腿就跑。 “抓住他们俩！” 邵厚信大声喝道。 “邵队，交给我。” 陈知行应了一声，喊道：“虎哥，咱俩一人一个。” 说完，他朝着跑的最快的那人追了上去。 陈知行跑起来如同一阵风，很快追上前面的人。 那人猛的转身，从怀里作势要掏出什么玩意。 陈知行一看，内心万分警觉，扣动扳机啪啪就是两枪。 嘭嘭两声枪响，那人应声倒下。 陈知行上前，一脚踩住那人藏在怀里的手，蹲下身拨开那人的衣服。 赫然是一包石灰粉。 “草！” 陈知行大骂一句：“你他妈掏石灰粉啊，我还以为你掏枪呢。” “你说你死的冤不冤？” “你……你……” 青年直勾勾看着陈知行，想要抬起手，颤颤巍巍几下，最后无力的砸在地上。 眼睛失去神采。 想必死的非常不甘心。 “知行，你那边啥情况？受伤了吗？” 邵厚信带着一个公安跑过来。 “没受伤，我开枪打死了一个。” 陈知行拿脚尖踢了踢石灰粉：“我追着他，他忽然转身从怀里掏东西，我还以为他要掏枪，这他妈的。” 说完，陈知行声音小了点：“邵队，我这属于公干，开枪打死人不能找我麻烦吧？” 第255章 傻柱的新相亲对象 “找个屁的麻烦，你开枪是对的。” “别小看石灰粉，一旦吹进你的眼睛，这人夺了你的枪，后果不堪设想。” 邵厚信拍了拍陈知行肩膀，宽慰。 “陈队，我这边抓到人了。” 程虎拖着另外一个青年过来，看向陈知行：“你没事吧，我听到你的枪声了。” “没事，你呢？” 陈知行回应。 “我也没事，这逼往外掏辣椒水，我躲了过去。” 程虎踢了自己抓住的青年一脚。 陈知行直呼好家伙。 一个生石灰，一个辣椒水。 都是街头上打架斗殴的人才。 一场奔袭二十公里的行动结束，邵厚信安排公安清点人数。 窝点主要人员有四个，分别是门口的中年男人，抱着麻袋的青年，还有两个负责看管工人的青年。 工人有四个，都是为了吃一口饭，被人连哄带骗弄来帮忙干活的。 邵厚信安排两个公安驻守这个小作坊。 其他人则开着挎斗车，带着这伙人回公安局。 陈知行和小队成员返回公安局后，跟邵厚信提出告别。 不出他所料的话，接下来还是审讯，抓人的活。 端掉了制假售假的窝点，这个案子算是已经侦破，陈知行只需等着系统刷新宝箱即可。 再跟下去，意义不大。 “行，今天辛苦你了，回去歇会刚好赶上下班。” 邵厚信摆摆手，忽然他想起什么，对陈知行招了招手。 两人走到一边。 “开枪打死那人，是正常行为，你不要放在心上。” “后续我会替你写一份报告，交给王局签字就行。” 邵厚信难得的关切道。 “没事邵队，我没怎么放在心上。” 陈知行笑着道。 “那就好，我第一回开枪击毙凶犯，心里特别不舒服，好几天没吃饭。” “后面慢慢我想通了，我的行为并非杀人，而是职责所在，惩戒凶犯。” “是国家和人民授予我的权力。” 邵厚信呵呵一笑：“你要是想不明白，欢迎来我办公室，和我谈谈。” “谢谢邵队。” 陈知行由衷感谢。 击毙那人，陈知行心里确实没有太大的波澜。 在对方把手伸进怀里的一刻，陈知行没有任何犹豫，砰砰两枪。 他不能死。 马上就是风雨飘摇的十年，他要是死了，母亲和小妹怎么办。 再来一次，陈知行还是会开枪。 带着队友返回保卫科。 陈知行上楼跟严震汇报了这次打击制假售假的案件。 “你做的很好。” “这种关乎民生的案件，可以作为咱们外勤组的重大工作内容之一，把活干在实处，让人民更满意。” 严震大力称赞。 陈知行汇报完工作下楼，想着歇一歇，等下班。 一个后勤处的老娘们跑来他跟前：“有个乡下户口的姑娘，同意跟傻柱见面。” “行啊，那姑娘啥条件啊？” 陈知行来了兴趣。 早点给傻柱找个对象，以后何家有人收拾，给何雨水减轻点家务活也挺好。 “那姑娘今年二十三，膀大腰圆的，一把子力气。” “干起活来，村里的男人都不如她，唯一不好的就是吃的稍微多了点。” “姑娘她爸妈说了，只要有人娶她姑娘，彩礼一分钱不要，只要姑娘嫁过去过的好，比啥都强。” “你听听，这户人家虽然家里穷，可人家穷的有骨气，是本分人家。” “姑娘家里头......” 老娘们哗哗一顿说。 把姑娘的各方面条件讲了个遍。 这年头介绍对象，比较严谨。 万一促成一对孽缘，遭人恨不说，缺德啊。 “啧，吃得多倒不是啥问题，只要人勤快就好。” 陈知行感觉哪里怪怪的。 虽然国家出台的第一部法律《婚姻法》中，明确规定禁止借婚姻索取财物，但长久的习俗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 两家缔结姻缘，一般来说，男方家庭还是得付给女方家庭一些财物。 丰俭由人。 贾家娶秦淮茹的时候，生活条件较之现在更加艰难，贾张氏这么抠搜的人，都给了秦家十块钱。 这大姑娘家庭明确说不要彩礼，莫不是有什么坑？ “人那是嗖嗖勤快，绝对一点毛病没有。” “你问问傻柱，合适的话咱们约个时间，见个面啥的。” 老娘们还挺热切。 “行，我下班了就问问柱哥，明天给你信。” 陈知行点头答应下来。 老娘们一脸欣喜的离开。 陈知行越发觉得这姑娘恐怕哪里不对劲。 这架势不像是傻柱想要找媳妇，而是那个大姑娘家找了老娘们说亲，想要把自家姑娘托付出去一般。 ‘要是姑娘有什么疾病或者遗传病，那可不行。’ 陈知行暗忖，把这事记在心里。 摊上一个病秧子，傻柱这辈子可就毁了。 他得给自己大舅哥把把关。 下了班，陈知行回到家。 “哥，你回来啦。” 陈宁欢快的喊道，冲着陈知行招手。 “啥事，整的鬼鬼祟祟的。” 陈知行走过去。 “妈给我做了一件新棉袄，穿着可舒服了。” 陈宁嘴角露出一丝窃喜。 “真的吗？妈怎么没给我做？” 陈知行一脸‘落寞’：“看来妈还是最疼你这个大姑娘。” 陈宁得意的嘿嘿两声，重新回到餐桌前写作业。 袁秀芬看的好笑，冲着大黑招手：“大黑，你过来。” 大黑摇着尾巴跑到袁秀芬面前。 “我给你的狗窝换了棉，你躺过去试试。” 袁秀芬伸手一指。 大黑躺到自己的狗窝里，扭了扭身体，乐的眯着眼睛。 “雨水，明儿个我就给你做棉袄，你别着急啊。” 袁秀芬担心何雨水心里不舒服，特意补充道。 “谢谢婶子。” 何雨水抿了抿嘴：“我不着急，就怕累着婶子您。” “这孩子，会疼人。” 袁秀芬乐的呵呵笑。 陈知行拿了把椅子，坐在门口。 等傻柱一回来，陈知行便冲着他招了招手：“柱哥，这边。” “啥事啊？” 傻柱拎着饭盒来到陈知行面前。 “给你找乡下媳妇的事，有信了。” 陈知行压低声音道。 说到这个，傻柱立马来了精神：“哪儿的姑娘？多大啊？漂亮不？” “马头庄的姑娘，二十三岁，年轻姑娘哪有丑的，你说是不是？” 陈知行挑了挑眉，露出一个‘你懂的’笑容。 “唉呀妈呀，二十三呢，我大她岁数有点多啊。” 傻柱乐的合不拢嘴，假装自己正经人。 嘴角的哈喇子却暴露了牲口本性。 第256章 谛听:听音辨位 “大点会照顾人，说不定人家就好你这口呢。” “女方姑娘那边......” 陈知行转述女方的家庭情况以及个人条件，最后问道：“你要不要跟姑娘见个面？” “见啊，肯定得见。” “能吃算啥，我一厨子还能供不起媳妇了？” 傻柱兴奋劲满满。 “那行，我明天给你把消息传过去。” “对了，你想约哪天见面？定个日子，我一起告诉那边。” 陈知行询问。 “要不就明天？” 傻柱有些迫不及待道。 “明天指定不行，时间来不及。” 陈知行刚说完，转念一想：“明天也行，姑娘过来城里来不及，咱们可以过去马头庄，要不咱们晚上过去？” 陈知行想着去女方家，看看女方的家庭情况。 万一女方家庭成员有比较显着的遗传病，那就赶紧撤，免得傻柱吃大亏。 “晚上过去行，还不耽误上班。” “就这么定了，知行啊，劳烦你帮我把话传过去。” 傻柱一脸乐呵。 “没问题，你明天白天准备点礼物，上人家屋里别空着手。” 陈知行点头。 “放心，我都懂。” 傻柱拎着网兜往前一递：“知行，我没啥好玩意，里头有食堂的饭菜，你收着。” “你自个留着吃吧。” 陈知行摆摆手。 他还真看不上傻柱带回来的这点玩意。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已经实现了鸡蛋和猪肉自由呢。 “等我找到媳妇，我......” 傻柱又道，他的话还没说完，陈知行打断：“东来顺唰羊肉，我记着呢。”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食言。” 傻柱拎着网兜回家。 办完了事，陈知行起身伸了个懒腰，拎起小马凳准备往屋里走。 “知行。” 阎阜贵走了过来。 “三大爷。” 陈知行放下小马凳。 “今儿个学校传，校长孙炳波和后勤主任钱德明都让公安带走了。” 阎阜贵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是你这边有动作了吧。” “没错，一锅子全给扣住了。” “棉服的事学校肯定会重视，你等着新的棉服发放就好。” 陈知行点点头。 “真行啊你，我没看错人。” 阎阜贵脸上露出灿烂笑容，伸出拳头砸了陈知行肩膀一下，张嘴正要说啥。 “三大爷你放心，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再无人知。” 陈知行笑着道。 “好好好，难怪你能做领导，方方面面都想到我前头了。” 阎阜贵满意离开。 陈知行拎着小马凳回屋，打开收音机。 电流嗤嗤的声音过后，收音机传出播音员铿锵有力的声音，倡导群众紧紧联系在一起，和敌特势力斗争到底，粉碎帝国主义阴谋。 陈知行听了几句，拨动拨钮，换了个台。 连续换了几个台后，收音机里传出讲相声的声音。 陈知行知道袁秀芬爱听相声，停止换台。 这年头的相声，陈知行听着有些乏味。 袁秀芬陈宁何雨水三人倒是听的津津有味。 吃完饭后，何雨水舍不得走，三人坐在一起继续听。 陈知行看着三人，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这一幕是他努力奋斗的力量源泉，谁都不能破坏。 “叮！宿主打击犯罪团伙，将其绳之以法，获得白银宝箱一个。” 忽然，陈知行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声。 好家伙，终于来了！ 陈知行心中激动，起身回到自己的小屋。 关上门，他取出白银宝箱。 先是搓了搓手，陈知行在心中默念，打开宝箱。 “叮！恭喜宿主获得破案技能谛听：听音辨位。” 一个虚化的圆球，出现在陈知行眼中。 ‘听名字应该是强化听觉的技能。’ ‘迄今为止，白银宝箱中开出的技能，还真是跟着五感来的。’ 陈知行心中暗忖。 细数自己已有的技能。 初始技能是人心难测，这一门神技少了与人单对单的交锋，陈知行现在用的少了。 后续开白银宝箱，获得超强记忆，慧眼：蛛丝马迹，以及气味：百里追踪三个技能。 分别强化了头脑，眼睛，以及鼻子。 而眼前的谛听：听音辨位技能，肯定是强化耳朵。 视觉，嗅觉，听觉得到强化。 如果继续刷出白银宝箱，大概率强化味觉和触觉两大块。 陈知行压下心头思绪，伸手触碰圆球。 圆球化作一道浮光，投入他身体内，消失不见。 陈知行感觉耳朵痒痒的，像是有好几只蚂蚁在里面拿触角挖啊挖似的。 过了一会，痒痒的感觉消失。 陈知行试着用耳朵倾听。 大堂内收音机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他的耳朵。 好像此刻他不是在自己的小屋，而是抱着收音机，放在耳边倾听一般。 接下来，隔壁贾家屋里的声音，传入陈知行耳朵。 声音比较微弱，但他依旧可以听的清晰。 感觉像是趴在贾家床下，偷听贾家人说话似的。 再远一点的声音，陈知行无法听到。 或者说能够听到，只是无法正常听清楚。 “这个技能在被动状态下，大大加强了我耳朵的听觉能力，如果我主动使用呢？” 陈知行低喃自语，主动启动谛听：听音辨位技能。 一瞬间，各种声音涌入陈知行耳朵中。 除了收音机的声音，他还听到了屋顶上昆虫的叫声，以及袁秀芬等人的心跳声，还有微弱的呼吸声。 听觉能力得到了极大的加强。 这一点完全在陈知行意料之中，最让他惊讶的是，他的脑海中根据声音来源，自动构建起屋外的情况。 比如收音机距离他的位置，所处的方向。 屋顶昆虫在哪块瓦上鸣叫。 陈知行都可以通过声音，辨认出来。 通过声音，他仿佛构建起一副3d模型，精准的定位声音来源的方向以及周边是否有阻隔物。 陈知行继续扩大范围，覆盖隔壁的贾家。 他似乎能‘看到’贾张氏坐在椅子上骂骂咧咧，棒梗低着头玩。 小当和槐花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 秦淮茹拿着抹布，在灶台前擦拭。 ‘这个技能如同一台大功率的超声波扫描仪，能够精准的扫描周边声音，并且自动成像。’ 陈知行大概明白了这个技能的真正用法。 倘若他与人发生巷战，谛听技能等于悬浮在高空中的监视器，让他清楚每个人的位置。 又或者在无法视物的环境下，这个技能等于一台热感成像仪。 第257章 上澡堂子搓澡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陈知行感叹一声，收起谛听技能，回归正常状态。 他想到了好几种，谛听技能在破案中的用法。 陈知行觉得这个技能最大的用处在于料敌先机。 最简单直接的用法，莫过于用来打强攻。 倘若今天扫荡制假售假窝点的时候，他拥有了这个技能。 完全可以通过谛听技能，精准判断房间里的人数和每个人的位置，展开最有利于己方的突袭行动。 实验完技能，陈知行走出小屋，陪着母亲小妹还有何雨水三人，听着相声。 傻柱又跑来陈家，冲着陈知行招了招手。 “咋了啊柱哥？” 陈知行出门。 “我寻思明儿个下午请两小时假，去澡堂子搓个澡再去。” “你跟我一块呗，我请你搓澡。” 傻柱摊开双掌，展示给陈知行看：“顺道我理个发，修修指甲啥的。” 成天在厨房里头待着，烟熏火燎，油污很大。 傻柱头发闻着有一股味，手指甲里头也黑黢黢的，他想好好捯饬一下。 “行啊柱哥，你进步太明显了。” “那就说定了，明儿个你请完假，上保卫科找我来，咱俩一块去澡堂子。” 陈知行称赞一番。 “哎，上回给我干懵逼了，这回咋的不得好好整整。” 傻柱颇有感触道。 走的时候，喊了一嘴何雨水。 何雨水有些不舍，还是起身跟着傻柱回家。 …… “陈队，一食堂的傻柱在外面等你，说找你有事。” 陈知行正在办公，邵斌提醒道。 “得，柱哥这是真积极啊。” 陈知行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是下午三点零八分。 他跟邵斌交代了几句，去更衣室换上便装，出门。 “走啊知行。” 傻柱瞅着陈知行出来，连忙招了招手，喊道。 “走！” 陈知行取车，傻柱坐在自行车后面。 两人一起奔向澡堂子。 四九城历来有搓澡的风气。 搓澡并不只是搓澡，它是集合了洗澡，泡澡，搓澡，拔罐，修脚，采耳，唠嗑，理发等等功能的休闲娱乐集合体。 赤条条的往澡堂子里面一躺，泡的浑身发红冒汗，躺着让搓澡师傅咔咔咔一顿搓。 搓出半斤圆溜溜的泥巴连带角质层，一身轻松，别提多舒坦了。 完事了冲个澡，往那一躺，修剪手脚，采耳。 和边上的大老爷们唠嗑，谈天说地。 两个钟赛神仙。 陈知行和傻柱先回家取了换洗的衣服，再骑车来到澡堂子。 傻柱缴纳了两张洗澡票，还有两毛钱，便和陈知行往里头走。 很快两人脱的精打光。 傻柱下意识的瞟了一眼陈知行，浑身一震。 哇去，这他妈啥玩意。 傻柱都怀疑陈知行是不是拿驴的那玩意，接在了自己身上。 自己的武器和陈知行一对比，啥也不是。 他赶紧拿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要害。 转念一想，自己这么做似乎有点太过欲盖弥彰。 正寻思着要不要拿毛巾挂在腰间遮丑。 “走啊柱哥。” 陈知行拎着一条毛巾，往里头走。 傻柱犹豫再三，跟在陈知行身后，遮遮掩掩的进入澡堂。 打眼一瞅，其他人的武器和自己差不多大。 顿时傻柱的心理压力降低了很多，大大方方的把毛巾搭在脖子上。 随着陈知行进入澡堂，原本泡在澡堂子里唠嗑的几个老爷们，说话声音慢慢微弱下来。 到最后陷入某种难以言喻的沉默状态。 陈知行察觉到了氛围有些怪异，但他没有理会。 自己武器够用，平时一直藏着，已经非常照顾其他人的情绪了。 现在到了澡堂，他没法藏。 那就没招了。 傻柱特意跟陈知行隔开了两个冲澡的位置，侧着身子冲澡。 冲了一小会，傻柱赶紧往澡堂子里面跑。 大半身子泡在热水里，他发出一声满意的‘哎呀’感叹声。 陈知行冲完了澡，进入澡堂子。 刚刚下澡堂子，水滚烫滚烫的。 等皮肤适应热水，便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陈知行闭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休闲时间。 “知行，你去搓澡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知行耳边响起傻柱的提醒。 “嘶，我再泡一会。” 陈知行睁开眼睛，感觉像是睡了一个觉似的，很舒坦。 舍不得起来。 “那我先去了。” 傻柱盯着陈知行看，确定陈知行眼睛重新闭上，他赶紧从水里爬出来，仿佛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似的。 陈知行嘴角噙着一丝笑容。 他很跟傻柱科普一下，武器小不是你的错，是小时候营养不够导致的。 更何况武器的大小并不影响夫妻和谐，东亚这块土地上孕育的武器，是最为坚硬的。 想了想，陈知行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论他态度多真诚，跟傻柱科普，总有种炫耀的意思。 从澡堂子出来，陈知行躺在板板上，让搓澡师傅上手。 “小伙子，你本钱挺够用啊。” 五十来岁的搓澡师傅点评。 干了这么多年，他阅历丰厚，极为罕见的露出惊诧的情绪。 “还行吧。” 陈知行敷衍一句，不愿意多唠。 搓澡师傅上手，咔咔咔一顿搓。 把陈知行身上的泥油，角质层搓出来。 又冲了个凉，陈知行过去休闲区采耳，剪发。 最后清清爽爽回到更衣室。 傻柱已经换上了干净衣服，看到陈知行走来，颇为骚包的用手捋了一把头发：“知行，你看我现在咋样？” “小伙贼精神。” 陈知行竖起大拇指。 “嘿嘿。” 傻柱乐了，自信心稍微恢复少许。 两人整理完事，回去四合院，把脏衣服放在家里。 陈知行和袁秀芬说了一声，陪着傻柱去马头庄那边见姑娘。 袁秀芬叮嘱别喝酒，其他的倒也没说啥。 傻柱拎着两个网兜。 里头装着一瓶酒，还有一些糖果。 都是颇为稀罕的玩意。 “柱哥，这回你要是相不上，亏大发了。” 陈知行打趣。 “呸呸呸，说的什么话。” 傻柱连连对着空气喷唾沫。 要是之前，傻柱必保跟陈知行吹嘘，相一个乡下的姑娘，那还不手拿把掐的拿下。 经历过上回的打击，他收敛了很多。 这回特意做足了准备，再失败一次，傻柱估计都要自闭了。 两人出了四合院大门，精神抖擞的朝着马头庄进发。 第258章 来到马家庄 骑行了一个小时冒头，陈知行和傻柱抵达马头庄。 “知行，那姑娘家房子搁哪块，你知道不？” 傻柱急切问道 “我带你来，我能不知道吗？” 陈知行伸手一指：“走道那块拐角的地方，向右走三个房子，就是那姑娘的家。” 关于姑娘家的信息，陈知行昨天就告诉了傻柱。 姑娘叫做马三娘。 说实在的，陈知行头一回听后勤处大妈说姑娘名字的时候，也愣了一下。 他好像记得，水浒传里面也有个狠角色，叫做扈三娘。 后面大妈解释，马三娘前头有两个哥哥，她在家中排行老三，又是个闺女。 所以取名叫做马三娘。 乡下取名通俗简单，但陈知行还是隐隐觉得，马三娘这个名字有点彪。 又莫名的和傻柱的‘傻’字有点配。 傻柱快步在前面走着，陈知行推着自行车跟随，看着好笑。 想想傻柱也不容易，哪个年轻人不想找个对象，晚上嗷嗷叫。 哪怕自己，也是找了刘岚之后，才有精力投身在事业上。 两人拐了个弯，还没等傻柱数屋呢，他就看到前面一栋平房前，围了一群人。 “不用看了，指定是那个屋。” 陈知行笑着道。 傻柱抿了抿嘴。 他也没想到，一场相亲竟然有这么多人观看。 事到临头，傻柱有点紧张。 马家屋门口的村民也看到了陈知行和傻柱两人，纷纷嘀咕起来。 “来了！” “是不是啊？” “指定是，瞅着就像城里人，板正儿的。” “三娘还能相着城里人，真是她的福分来了。” 陈知行听觉好，将前面众多村民的议论声尽收耳底。 傻柱拎着两个网兜，一步步走近马家。 马家屋里头走出一个老汉，瞅着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斑驳，身材敦实。 “你就是何雨水吧？” 老汉看了看傻柱，又看了看落后几步的陈知行，最后对傻柱问道。 毕竟年纪摆在这儿，社会经验丰富。 老汉打眼一瞅陈知行，就知道这小伙子指定用不着相亲。 更不可能沦落到和自己家姑娘相亲。 “对，我是何雨柱。” “您老是马家成？” 傻柱微微躬身。 “对对对。” 马家成咧嘴一笑，牵住傻柱的手：“孩子，快跟我来，进屋。” 陈知行暗暗打量眼前的马家成，也就是马三娘的父亲。 瞅着身体挺结实的，不像是有啥暗病。 “这小伙子瞅着有点显老啊。” “说他是老马的弟弟我都信。” “他身后推着自行车那小伙子是真俊俏，长的一表人才。” 村民纷纷嘀咕。 陈知行暗暗好笑，群众的目光是雪亮的。 等他把自行车停在马家门口，傻柱已经跟着马家成进屋。 陈知行往屋里头扫了一眼。 嚯，好家伙。 屋里更热闹。 那些个七大姑八大姨都在，还有两个和傻柱差不多年纪的青年，和马家成有几分相似。 估摸着是马三娘的两个哥哥。 屋里还有五六个小孩子。 傻柱一进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给傻柱瞅的怪不自在。 “头一回来，家里没啥好玩意，一点心意。” 傻柱壮着胆子，把手里的网兜递给马家成。 “这孩子，来就来了，还带啥礼物。” “哈哈哈哈。” 一位壮硕的中年大妈向前几步，接过傻柱递出的网兜，笑声跟敲锣似的。 “我是马三娘她妈，小伙子，我瞅你正经不错。” 大妈笑哈哈的拍了拍傻柱肩膀，给傻柱拍的肩膀都矮了几分。 傻柱干笑两声。 “三娘啊，别再屋里待着了，出来见见何雨柱。” “这孩子挺懂事，给你爸带了酒，给你侄儿带了糖。” 马母大嗓门叫嚷。 “找丈夫还是得找个老成稳重的，这小伙挺好。” “可不咋的，你瞅老马乐的合不拢嘴了。” “还得是城里人有钱，进门送的礼物都大气。” 村民们议论纷纷。 傻柱听着这些话，心里胆气壮了几分。 咋的自己也是四九城里头的城里人，到了乡下，还能让乡下人瞧扁了？ 屋里头走出一个大姑娘。 圆盘子圆圆的，身子骨有肉，一双红唇略施粉黛，穿着一件青色的小棉袄。 陈知行扫了一眼，暗暗点头。 别的方面不说，这大姑娘有胳膊有腿，挺正常的。 自己最担心的情况没有出现。 而且大姑娘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确实是二十多岁的年纪。 光这一点，傻柱就挣了大便宜。 至于说胖乎点，那也没啥。 胖有福气。 傻柱瞅着马三娘，脸上露出喜色。 主要是被马三娘胸口一对大团团吸引住了。 “柱哥，这姑娘还行啊？” 陈知行察觉傻柱要露出猪哥相，连忙开口发问。 “挺好，挺好。” 傻柱乐的合不拢嘴。 见着了真人，别说什么乡下户口，能吃饭啥的。 让傻柱割腰子娶马三娘回去，那都不在话下。 “雨柱啊，你和三娘溜达溜达，半个点后回来吃饭。” “咱们乡下没啥好吃的，管饱指定是没问题。” 马母牵着马三娘的手，笑着道。 “妈~。” 马三娘一脸娇羞，别过头去。 这一声娇呼，给傻柱整的心尖荡漾。 “柱哥，好好表现。” 陈知行又提醒一句。 傻柱重重点头，看向马三娘，夹了夹嗓子：“马三娘同志，咱们溜达溜达？” “嗯~。” 马三娘鼻哼一声。 两人肩并肩走出马家，在乡间小道上漫步。 “指定是成了。” “三娘这回表现挺好啊。” “那你看，好不容易来了个城里人，能放过吗？” “听说这人还是个厨子，和三娘简直是绝配啊。” “也是三娘的运势来了。” 村民们议论纷纷。 陈知行听着，面色怪异。 咋的马三娘碰上傻柱，跟强盗碰上金元宝似的。 好像还是马家人赚大发了？ “咳咳！” 马母大力咳嗽两声，笑盈盈的看着陈知行：“这位小同志怎么称呼？” “婶子好，我叫陈知行。” 陈知行微微一笑。 傻柱和马三娘走了，独留陈知行一个人在这边。 马家人自然不能晾着陈知行，马家成带着两个儿子，和陈知行在门口唠嗑。 边上的村民时不时插几句话。 得知陈知行是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组长，众人对陈知行的态度越发恭敬。 他们不知道保卫科组长有多大。 但能在大型国营单位混到一官半职，以他们的视角来看，那妥妥的领导啊。 难怪开得起凤凰牌自行车，手腕上还戴着手表。 第259章 酒桌上说正事 陈知行刻意不谈自己的收入和权力，说自己虽然是组长，也得干保卫员的工作。 每天风里来雨里去。 有时候为了抓凶犯，蹲守在一个地方连续五六天。 饿了就嚼馒头，渴了就喝河水。 打雷下雨，头顶烈日那不能撤半步。 和凶犯搏斗，危险性非常大，陈知行还拿自己的同事举例，一刀差点让凶犯把手砍下来。 自己的父亲也是因和凶犯搏斗而壮烈牺牲。 众多村民一听，连连叹息，和陈知行的距离倒是拉近不少。 陈知行又挑了自己办过的两个小案子和村民们讲。 特别是秦家村拦路那个案子。 当然，陈知行诉述出来，做了些加工。 办案过程稍微曲折了些，辛苦程度也夸大了几个档次。 他也不傻。 要是说自己一个月工资到手六七十，每天坐在办公桌前写写画画，工作时间还自由。 装逼肯定是装爽了。 这帮村民不得嫉妒死他。 等狂潮大浪卷起，死的第一个就是他。 所以即便是在四合院，陈知行也经常说自己办案多累，忙不过来。 活少钱多还自由，自己偷着乐就完了。 说出来招人恨。 “都不容易啊。” 马家成深有感触道：“前几年日子难过的时候，没得粮食吃，我只能吃树叶混棒子面，肚子鼓这么高，差点给我憋死。” 说着，马家成双手放在身前，做了个肚皮圆滚滚的手势。 “都是为了建设国家，熬过了最难熬的时候，日子眼瞅着一天比一天好了。” 陈知行附和道。 众多村民连连点头。 起码这两年，都能吃上正经粮食。 不像之前，玉米苞子整个吃，连苞叶带须带玉米梗一块吞下。 傻柱和马三娘溜达了一圈回来。 “孩儿他娘，饭菜做好了吗？” 马家成冲着屋里喊。 “好了，热乎着呢。” 屋里头传来马母的大喇叭嗓门。 马家成起身，引导傻柱和陈知行上桌。 至于马三娘，则是进了厨房，和马母说着悄悄话。 “来，雨柱啊，陪我喝点。” “你在城里过好日子，来乡下吃粗茶淡饭，别嫌弃啊。” 马家成拧开傻柱送来的酒瓶盖，傻柱和陈知行倒酒。 傻柱连忙起身接住，自己给自己倒酒。 陈知行扫了一眼餐桌。 乡下的饭菜确实一般。 陈知行只闻到了一点菜籽油的油香味，连一块碎肉都没有。 照理来说，有大客上门，主家应该安排一桌像样的饭菜招待。 从这一桌饭菜，陈知行能看到马家的经济条件，着实一般。 不，应该说，哪怕是四九城郊区的乡下，普通人的经济条件都很一般。 就这么一桌陈知行看不上的饭菜，只有马家成，傻柱，陈知行，以及马三娘两个哥哥上桌。 妇女和孩子都端着碗，拨几筷子菜放在碗里，端着碗凑在一起吃饭。 陈知行想起上一世，鲁地被人黑了好多年的那个话题。 妇女在鲁地吃饭不能上桌。 六十年代的四九城郊区，同样是如此啊。 并非妇女儿童不能上桌。 家里来客人了，桌子就这么点大，一家人不够坐。 家里的壮丁陪着客人喝酒谈事，妇女儿童自然没法上桌。 等过个几十年，国家发展兴旺了，普通人有钱了，哪会有这样的窘境呢。 “来，咱们先提一杯，欢迎何雨水同志和陈知行同志过来作客。” 马家成提杯。 陈知行和傻柱说了几句客套的话，小抿一口杯中酒。 马家成喝了一口，发出满足的嘶哈声。 仿佛喝的不是红星二锅头，是琼浆玉露一般。 “陈知行同志，我敬你一杯。” “要不是你们苦哈哈的抓罪犯，咱们生活哪有这么安稳，你是好样的。” 马三娘的哥哥举起酒杯。 “都是干自己一份活，要是没有你们，我在城里连饭都吃不上。” “工农兄弟是一家。” 陈知行客套道。 桌面上连番敬酒。 陈知行打圈喝了一杯，感觉差不多了，道：“让柱哥陪你们多喝几杯，我晚上回去，说不定还有公差，不能多喝。” 马家人也没多劝。 毕竟今天傻柱才是主角。 陈知行算是男方陪客。 瞅着一瓶酒快要见底，陈知行用手肘捣鼓了傻柱一下，示意差不多得了。 “酒喝的挺好啊，要不要我再给你们添点？” 马母走到餐桌前，嘴上说着好话，暗地里递给马家成一个严厉的眼神。 喝点马尿别把正事忘了。 马家成顿时明白。 “不了不了，我喝的刚刚好，再喝就多了。” 傻柱连连摆手。 “雨柱说不喝了，那就听他的。” 马家成顺驴下坡，说起正事：“雨柱啊，你和我家三娘接触了，觉得咋样啊？” 他这话说完，马家人都看向傻柱。 喝这顿酒就为了现在。 要不然谁能办一桌子菜，钱没地方花咋的。 “三娘挺好的，我很满意。” 傻柱舔了舔嘴皮子，抿着唇道。 马家人纷纷面露喜色。 马家成和马母更是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大姑娘二十三了，找不着夫家，愁人呐。 眼看着岁数一天天增大，马三娘父母真是急白了头发。 可周边几个村子，谁不知道马三娘能吃。 马三娘那张嘴，顶三个半大小子。 有道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三个半大小子啥概念。 周边的大小伙子纷纷对马三娘退避三舍，直言养不起。 在乡下，屋里养着一个大姑娘，父母丢人不说，多养一个人多一张嘴。 养马三娘更是多三张嘴。 而且马三娘的两个哥哥都结了婚，家里有两个儿媳妇，还有孙子孙女。 能吃的大姑娘留在家里，儿媳妇不乐意。 家庭矛盾深厚。 好在终于来了个冤大头，还是有单位的城里人。 听到傻柱这么说，马夫马母心里那个舒坦。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那你啥时候娶我家三娘回去啊？” 马家成迫不及待问道。 “这……” 傻柱有点懵。 不是初次见面吗，怎么就谈到娶姑娘回家了？ 太快了吧。 “咋的？你不乐意？” 马家成有些不高兴。 马三娘两个哥哥也沉下脸看着傻柱，你丫逗我玩呢。 “柱哥，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相中马姑娘，咱们大大方方的，没相中马姑娘，咱们也别抹不开面。” 陈知行在边上撑腰。 以他的角度来看，马三娘还行。 年龄这一点，能抵消马三娘所有劣势，傻柱肯定不亏。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傻柱自己的意见。 第260章 有孩子出事了 马家人都悬着一颗心，等着傻柱表态。 马三娘泪珠儿在眼眶里面打转，生怕傻柱说个‘不’字。 别的姑娘二十出头嫁人，到她这岁数，娃儿满地跑。 她因为能吃的缘故，没有小伙子敢沾边。 在家里每餐只能吃一碗饭，就没敞开肚皮吃饱过。 好不容易碰上傻柱，老是老了点，能让她吃饱饭啊。 因为能吃的原因，马三娘经常听两个嫂嫂说些闲言碎语。 她心里难受。 要说恨嫁，马三娘绝对是马头庄头一号姑娘。 “我是相中了三娘的，就是结婚这事，让我有点缓不过来。” 傻柱表情有些呆滞，脸上挂着笑容，像是自言自语似的低喃：“我要有媳妇儿了？” “这孩子，乐傻了。” 马母笑哈哈的打圆场。 马家人神色放松下来。 知道不是傻柱没有相中马三娘，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把这个小伙子砸晕了。 马家成咧嘴笑：“相中了那就领证结婚，新时代新风气，咱家也不要你拿彩礼啥的，你定个日子吧。” “那，要不就明天？” 傻柱试探性问道。 马家屋里几个婆娘咯咯笑。 马三娘羞的低着头，不敢看家人。 陈知行抚额，对傻柱缺根筋的性子，有了新的了解。 人家养大一个姑娘，你过来一趟，唰一下带走。 一点流程不走啊？ 不说给彩礼，该送的礼盒，装点烟酒肉，咋的得走一趟吧。 啪！ 马家成一拍大腿：“明天就明天，我就喜欢你这性子，爽快。” “来，喝酒！” 马家成提起酒杯。 “喝！” 傻柱提杯。 陈知行看的一脸懵逼。 哇去，还真让傻柱干成了。 这速度嗖嗖的，下趟乡拎回一个媳妇儿，真行。 “柱子，你明天啥时候来？” 马家成喝完了杯中酒，拿手抹了一把嘴巴。 “我大清早来，带着三娘去城里领证。” 傻柱壮志满满。 “柱哥，得先找领导开介绍信。” 陈知行在边上提醒。 “喔喔，对对对，我忘记这茬了。” “那我开完了介绍信，再来这边接三娘。” 傻柱连忙道。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马家成扭头看向马三娘：“三娘，等会咱们上马村长那边，给你开介绍信。” “嗯。” 马三娘应了一声，瞟了傻柱一眼，嘴角满是笑容。 陈知行提出告辞。 回去还得一个钟，天黑了路不好走。 “柱子，明天早点过来。” 马家成握着傻柱的手，一口一个柱子。 “老叔你放心，找厂里开完了介绍信，我第一时间赶来接三娘。” “保证明天稳稳当当领证。” 傻柱拍着胸脯道。 “好好好，路上小心。” 马家成叮嘱。 陈知行骑着车和傻柱离开。 马家人激动的回到家里议论。 可算是把能吃的马三娘嫁出去了。 虽然明天才领证，但傻柱说了那话，在马家人的心里，这事已经是成了。 别的事可以反悔耍赖，婚姻大事断然没有儿戏的道理。 傻柱胆敢耍赖，马家人能闹去轧钢厂，让傻柱声名狼藉，赔钱道歉，再也找不到媳妇儿。 …… “知行，我真找到媳妇儿了？我咋感觉飘乎乎的呢。” 傻柱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总感觉像是做梦似的。 “找着了，你要是不信，我现在给你一耳刮子，看看疼不疼？” 陈知行玩笑道。 “得，那还是算了。” 傻柱赶紧拒绝。 想着想着，咧嘴笑了起来。 他对马三娘真挺满意的，大姑娘年纪轻轻，胸脯鼓鼓囊囊的。 够用。 想到自己以后能抱着马三娘睡觉，傻柱嘴巴不自觉的咧开，陷入傻笑状态。 陈知行骑着车，忽然看到前面有村民聚集。 还有妇女悲恸的大哭声。 “哎呀，这孩子嘴皮子都紫了，没了。” “这大冷天的，跑去河边干啥，让水鬼子拖住了。” “也是冤孽啊，这孩子这么年轻，死在河里头，怕是河里的水鬼又得多一只。” 村民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知行，那边出事了？” 傻柱从幻想状态清醒过来，看向人群聚集的方向。 “村里的事，人家不叫咱们，咱们甭管。” 陈知行淡漠道。 倒不是他毫无人性。 现在的情况是有户人家死了孩子。 他往上凑，别人肯定以为他是过去看热闹的，招人烦。 “好像是谁家孩子出事了，可怜啊。” 傻柱有些惋惜。 “哎，雨柱同志，相中马家的姑娘了吗？” 人群中有村民认出了陈知行和傻柱，主动搭话。 他的话说完，好多村民都转头看向傻柱。 马三娘是马头庄出了名能吃能喝的选手，附近村子的男青年，找对象直接将马三娘排除在外。 听说马家给马三娘找了个城里的爷们相亲。 这事关注的人挺多。 现在活人就在眼前，必须得瞅瞅到底是哪位勇士。 陈知行停车。 有人搭话，他也不好装作听不着。 显得城里人多高傲似的。 “相中了，明儿个我就带三娘回城里领证。” 傻柱下车，一脸振奋道。 “明儿个就领证，小伙子你速度挺快啊。” “小伙子速度快不快另说，老马是真心急啊。” “换你你不急？能养大姑娘一辈子啊。” 村民纷纷搭腔。 “我知道三娘能吃，没关系，我能养活她。” “今天我来的匆忙，身上没带烟，明天早上我来接三娘，大家伙过来凑个热闹，我给大家伙发烟。” 傻柱笑呵呵道。 村民们纷纷贺喜。 陈知行瞅着差不多了，正准备开口告辞。 “哎，小伙子，你是保卫员是吧。” “我们村有个孩子刚刚出事，你能不能帮忙看看？” 有个中年男人看向陈知行。 陈知行一愣。 心中腹诽我他妈又不是医生，孩子出事了让我看啥啊。 我能给他救活咋的。 “马老二，保卫员同志要回家了，你别瞎耽误事。” “就是，再晚会黑灯瞎火的，你给保卫员送手电筒啊。” 有村民站出来批评。 “我不是寻思保卫员阳气壮，给孩子冲冲煞气嘛。” “你们不怕啊？” 名为马老二的村民嘟囔。 陈知行嘴角抽了抽。 好好好，你们这么玩是吧。 我阳气壮，让我给你们挡煞，合着我该死了呗。 更别说马老二的行为，是典型的宣传封建迷信。 大错特错。 第261章 是意外还是被杀? 出乎陈知行意料的是，马老二的话说完，众多村民纷纷露出意动之色。 “该说不说，马老二说的挺有道理。” “保卫员吃的是国家饭，专门抓凶犯，手里的血比咱们喝的水还多，他指定能压住水鬼。” “是该找保卫员同志看看，送这孩子最后一程。” 村民议论纷纷，最后看向陈知行。 陈知行心中大呼卧槽。 难怪封建迷信有市场，敢情你们都信这套啊。 但陈知行必须说一句，他不是杀人狂魔，手里的血顶多一条人命。 关键他也不是道士啊，咋送孩子最后一程。 “保卫员同志，要不你看看孩子？” 一个颇为年长的老者恳切道，说完他自我介绍：“我是马头庄的村长马祖业，保卫员同志，你帮帮忙，我们都感谢你。” 马祖业在马头庄辈分很高，德行有口皆碑。 他说完话，众多村民纷纷噤声，等着陈知行的答复。 “马村长，我让看看孩子没问题，你们说想要我帮忙送孩子一程，这玩意我真不会啊。” 陈知行一摊手。 “不用你会，你等会跟我们上河边溜达一趟就行。” 马老二赶紧道。 “对，带着孩子去河边看看。” “河里的水鬼少一只，明年收成能好不少。” “一顿饭的功夫，保卫员同志，你帮帮忙吧。” 几个村民纷纷说道。 “那行吧，我依大家伙的，陪着孩子去河边走一遭。” 陈知行答应下来。 “还是算了吧，我家孩子都没了，我只想让他待在家里，稳稳当当的走。” 抱着孩子大哭的妇女抬头道。 陈知行目光落在妇女身上。 她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棉袄，跪在地上，抱着孩子的脖子，脸上满是泪痕。 “我家孩子哪都不去，就在家里待着。” “谁要折腾我家孩子，我跟谁拼命！” 一个瞅着四十岁左右的壮年男大吼。 村民们纷纷劝说，都是为了孩子好，谁都不想折腾孩子啥的。 陈知行没有理会耳畔的话语，目光偏移，落在妇女抱着的孩子身上。 男孩，年纪约莫十二三岁，脸色青紫，身上穿着较为单薄，满是补丁的棉衣。 引起陈知行更大注意的是，男孩弯曲的右脚脚踝。 “反正我不同意折腾我儿子，从现在起到下葬，我儿子必须留在我家。” 男孩的父亲大喊，蹲下身抱起妇女手中的男孩，转身回屋。 “保卫员同志，咱们还是去河边走一趟吧。” 马村长叹了口气，看向陈知行。 “走吧，您带路。” 陈知行点点头。 一群村民在前头走，陈知行推着车，和傻柱一起跟在后面。 “那孩子右脚之前有问题吗？” 陈知行询问边上的马村长。 “啊，这你都看出来了？” 马祖业微微惊讶，解释道：“那孩子命苦，生下来右脚有问题，是个跛子。” “难怪，我看着那孩子右脚偏的方向比较怪异。” 陈知行点点头。 “不愧是保卫员同志，观察的真细啊。” 马祖业赞叹，送上一句吹捧。 陈知行只是笑笑。 “那孩子家里穷，哪怕把他养大了，以后也没能力给他找媳妇儿。” “小时候受罪，长大了还是得受罪，走了也好啊，争取下回投一个好胎吧。” 马祖业感叹。 陈知行听在耳中，感觉哪里怪怪的，又问道：“那孩子会游泳吗？” “不会，你也知道，身体残疾的孩子容易被欺负。” “那孩子平时都不怎么跟村里孩子玩，性子挺闷的。” 马祖业摇了摇头。 作为马头庄的老人，又是村长，他对村里的人非常了解。 “那户家庭有几个孩子？”陈知行又问。 “四个，那孩子排行老二。” “四个孩子，可不好养活啊。”陈知行眯了眯眼睛，心里涌现一个猜想。 四个孩子中，出了一个身体残疾的孩子。 养到了十二三岁的年纪。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关键是残疾的孩子能吃，不能干活啊。 屋里还有别的孩子要养，能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陈知行打住了念头。 先看看现场再分析，无端猜疑别人家出了人伦惨剧，对自身的道德压迫感很大。 “那可不咋的，也就是这两年收成好，要是放在五年前，啧。” 马祖业眼中露出回忆的目光。 放在五年前，四个孩子饿死两个，还不一定打得住。 走了七八分钟，陈知行在村民的带领下，来到河边。 “那孩子就是在这里淹死的，可怜啊。” 马老二伸手一指河沿。 “我问一下啊，你咋知道孩子在这里淹死的呢？” 陈知行语气尽量平缓，免得被问话的人觉得自己在接受审讯，滋生反抗的情绪。 “我给他捞上来的，能不知道嘛。” 马老二有些害怕的看向河里。 “当时啥情况啊，能说说吗？” 陈知行颇有兴趣问道，像是和人闲唠嗑似的。 “当时我正那啥呢，听到有妇女呼喊，跑过来一看，孩子浮在水上。” “我找了根竹竿给他扒拉到岸边上，抓着他的脚拉上来一看，人已经不行了。” 马老二擦了擦汗：“我也不敢碰孩子了啊，最后是孩子他爹过来，把孩子抱回去的。” “马老二，那孩子今晚指定来找你。” “对，你给他拽上岸的，指定认你了。” “难怪马老二要保卫员同志过来驱煞呢，敢情是自个担小害怕了，哈哈。” 村民们纷纷嘲笑。 “我怕个屁，我就是觉得那孩子可怜罢了。” “我过来的时候，孩子都不会动了，我要是真怕，就不会上手把孩子拖上岸。” 马老二脸色通红，强行争辩。 陈知行挑了挑眉：“听到孩子妈呼救那时候，你都在这片转悠呗？” “对，我刚刚吃完饭，上自己田里拉屎。” “都是好肥料，不能浪费了。“ 马老二咧嘴一笑。 大家伙这回倒没有嘲笑。 因为他们也是这么干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陈知行目光低垂，心里基本上有了大致的判断。 马老二说他过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淹死了。 所以那个妇女是等着孩子淹死了，才大声呼救的？ 如果孩子落水之后，妇女第一时间呼救，马老二距离不远，跑过来肯定能救下孩子。 第262章 他们不该这么苦 “那孩子落水的地方在哪里？有人知道吗？” 陈知行看向众人，随口解释：“孩子落水的地方煞气肯定重，我去走一圈。” “还是保卫员同志想的周到啊。” “是这个理儿，大家伙有谁知道的，赶紧说出来。” “送孩子最后一程，咱们马头庄以后清清静静的。” 村民们议论一阵，没有人站出来说自己知道。 最后有人问向马老二：“马老二，你知道吗？” “我一直在自己田里拉屎，我咋知道。” 马老二很是无语道：“我又没长千里眼。” “咱们沿着河走一段吧，估摸着孩子落水的地方就在这一段。” 陈知行提议。 大家伙自然没得说，跟着陈知行溜达。 陈知行观察水的流速，非常平缓。 计算着孩子落水到淹死，也就三五分钟工夫。 时间拉长点，算七八分钟，也就往前走个七八十米。 一路上，他目光扫视河沿，都没有发现失足落水的痕迹。 直到陈知行看到有一块河沿边上的泥土，有让人抓了一把的痕迹。 陈知行继续向前走了二十米左右，确认没有发现，停下脚步。 身后的村民跟着停下。 “走到这里差不多了。” “大家伙往回走，路上唠唠嗑，送孩子走吧。” 陈知行转头看向众人。 村民们纷纷低喃，嘴里说着类似‘娃子，你安心的去吧，下回投个富贵人家’这样的话。 陈知行往回走，观察着这一片的地面以及河沿，启动慧眼：蛛丝马迹技能。 除了那块河沿边上被抓了一把的泥土，别的地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不对劲啊。’ 陈知行微微皱眉。 照理说，如果是失足落水，人会有一个从河沿跌落河里的运动轨迹。 在这个时间段，失足跌倒的人会本能的抓住身边的东西，以及挣扎。 会留下抓痕以及滚落的痕迹。 但这处地方哪怕是陈知行用蛛丝马迹去扫视，也没有发现什么痕迹。 ‘那个孩子是被人丢去河里的……’ 陈知行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除此之外，不会有别的原因。 顺着这个方向推导，陈知行确定这是孩子父母合谋作案。 因为母亲没有大的力气。 两人带着孩子来到河边，父亲把孩子丢下河离开。 母亲则等待孩子淹死之后，呼救村民捞上岸。 陈知行心里涌起一股愤怒。 按马村长所说，这孩子因为身体残疾，平日里很少跟村里的孩子玩。 在家里估计也得不到父母太多的爱。 当他父母带着他出去溜达的时候，想必孩子肯定很开心。 不曾想，父母这次的关爱，竟然是一场毒虎食子的恶行。 村民们一路念叨着，走回马家庄。 超度了孩子一场，大家伙心里都舒坦了很多。 “保卫员同志，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明儿个雨柱同志过来接三娘，你跟着一起，上我家吃个早饭吧。” 马村长主动邀请。 “明天我看看吧，有空一定过来。” “有时候碰上突发任务，那也没办法。” 陈知行客套道。 和马村长搭了几句，陈知行提出去孩子家看看，宽慰一下孩子家人。 马村长想要跟随，陈知行委婉拒绝。 说自己只是说几句话就走。 陈知行带着傻柱，来到孩子家门口。 “柱哥，你在这里等我会。” 陈知行把自行车交给傻柱，走到孩子家门口，伸手在打开的大门上叩了叩。 他目光扫过屋里。 这间房子比马三娘家房子小很多，看上去也破败很多。 餐桌黑乎乎的，几把椅子腿拿木板补了好几处。 屋里男人坐在餐桌前，黑着脸。 妇女坐在地上，抱着失去的孩子，无声悲恸。 在妇女边上，站着仨孩子。 老大长的跟个竹竿似的，瘦不溜，比何雨水还要瘦。 打眼一瞅就知道这孩子营养不良，吃不饱饭。 边上还有两个小的。 一个瞅着七八岁，一个瞅着才三四岁。 两个孩子都是黑黄黑黄的杂乱头发。 身上的棉服像是用几块布拼接而成，挂在小小的身躯上。 听到敲门声，孩子爹抬起头，看到门外的陈知行。 他站起身，喊了一声：“保卫员同志。” 妇女只是木然的看了一眼陈知行，便收回目光。 陈知行看到她依旧紧紧抱着失去的孩子。 心里的愤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应该是爱这个残疾孩子的吧？ 没了一个孩子，家里少了一个人的口粮，剩下的孩子能多吃点。 日子太苦了，能怎么办呢。 陈知行抽了一下鼻子，平缓道：“刚才我和马村长还有村民们，一起去河边走了一趟。” 说到这里，陈知行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孩子没了，大家都很悲痛。” “马村长说，这孩子命不好，下回肯定投个好胎，去富贵人家做公子。” “日子还得过下去，求长远看。“ 陈知行走进屋，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糖果，放在桌上。 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无法用对待凶犯的态度，去抓捕孩子父母。 也做不到高高在上的指责他们。 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屋里传来妇女压抑的悲痛哭声，还有小孩子惊喜的叫声，以及男人的呵斥声。 陈知行不想再听，跨上自行车，拉着傻柱离开。 自行车行驶在泥土路上，天色昏黑，陈知行定神看着前方。 “知行，在想啥啊？” 傻柱问道。 “没想啥啊。” 陈知行道。 “你一声不吭的，指定有心事。” “咋的，瞅着我找到媳妇，你也想找媳妇了？” 傻柱嘚嘚瑟瑟的猜测。 “我不着急。” 陈知行呵呵一笑。 心道今晚让何雨水加个班。 吃点新鲜热乎的。 “别说这话，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你现在一样想法。” “真等年纪大了，才发现自己啥也不是，还是早点找媳妇稳妥。” 傻柱感慨道，同时规劝陈知行。 “嗨，再等两年吧。” 陈知行随口道。 他心里确实想着事。 也不是想着事吧，他脑海中时刻闪现，妇女抱着死去孩子的那一幕画面， 这年头的普通人，实在是太苦了。 能在四九城里住着，有套房子，有好工作。 并不是普通人。 真正的普通人，更多的普罗大众，在乡下过着苦哈哈的日子。 即便是最为简单的吃一口饱饭，也求而不得。 这片土地孕育了最为勤劳，踏实，能干的民族。 他们不应该吃这么多苦啊。 “嗨，你还是年轻，过两年我再跟你说。” “等我有了小子，借给你玩玩，你就想找媳妇了。” 傻柱陷入遐想中，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月亮挂在天上，洒下冷清的月辉。 一辆自行车行驶在路面上，车上两个人怀着不同的心境和念头，朝着四九城奔赴而去。 第263章 年轻就是好 “妈，我回来了。” 陈知行停好车进屋。 “才回来呢。” “雨柱的事咋样啊？” 袁秀芬在屏风那头问道。 “应该是成了，我瞅着柱哥和那姑娘挺合拍的。” 陈知行笑着道。 “那真是个好事，雨柱这把年纪，早该结婚了。” 袁秀芬感叹一句，叮嘱陈知行抓紧时间洗漱一下休息。 陈知行拿着自己的毛巾擦脸擦胯。 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 陈知行扭头一看，赫然是何雨柱和何雨水兄妹：“柱哥，啥事啊？” 傻柱不说话，冲着陈知行招手。 陈知行放下毛巾，走出屋子。 “明儿个把你的自行车借我用一天，成不？” 傻柱压低声音问道。 “就这点事啊，我以为啥呢，搞的神神秘秘的。” “你要结婚，我能不借你吗。” 陈知行笑笑。 “我就知道，你放心，等我......” 傻柱咧嘴一笑，又要放大话。 “东来顺，涮羊肉，我都懂。” 陈知行打断。 傻柱笑眯眯的回屋。 何雨水却没跟着回去，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陈知行：“快跟我说说，我哥相中的那个姑娘啥样？怎么这么快就相中了呢。” “那户人家条件咋样，我嫂子脾气好不好，不能带一堆穷亲戚吧？” 何雨水叽叽喳喳问着，心里有点紧张。 一直以来都是她和傻柱在一起，兄妹两人相依为命，猛不丁傻柱要找媳妇儿，何雨水多了个嫂子。 屋里有了嫂子，再添个胖小子。 她这个妹妹就成外人喽。 “你问这么多问题，让我怎么跟你说。” 陈知行合上大门，一屁股坐在门口台阶上：”别着急，我慢慢跟你说。” “嗯。” 何雨水跟着一起坐下。 “你那个嫂子叫做马三娘，长的.....体型差不多是你的1.5到1.8倍吧，有点像你哥的缩小版。” 陈知行估摸着道。 “啊？长那样啊。” 何雨水在脑海中脑补一下，嘴角情不自禁的抽了抽，感觉有点辣眼睛。 “长的挺喜庆，有福气的，关键是年龄只有二十三岁，配你哥绝对是够了。” 陈知行继续说下一个问题：“那姑娘特别能吃，乡下人家经济条件不好......” 两人就着头顶的月亮唠着嗑。 何雨水听着听着，脑海中构建起嫂子的形象。 好像还行，不是那种特别斤斤计较，嘴巴皮子碎的人。 “明天你哥带着马三娘领完证，你就能见着真人了。” 陈知行最后道。 “知行哥，谢谢你帮我哥找对象。” 何雨水衷心道。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在这个时代，不结婚代表这人肯定是哪儿有问题。 能看到傻柱结婚，何雨水也很高兴。 “小嘴叭叭的，也不来点实际的。” 陈知行故意装出不高兴的样子。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嘛。” 何雨水无奈。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让你小嘴叭叭的。” 陈知行起身。 “去哪里啊？大门都锁门了。” 何雨水压低声音，很是紧张。 这里可是四合院，是他俩住的地方。 要办那种事，万一让其他人看到或者听到，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要不要活了。 “上地窖，走。” 陈知行牵住何雨水的手。 两人来到地窖。 陈知行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他向来是言出必行。 过了好一会，两人从地窖里面走出来。 “不准吐，咽进去。” 陈知行低声道。 何雨水用手掐住陈知行腰间的软肉，使劲一拧。 陈知行嘶哈一声，装出很疼的样子。 何雨水快步跑回家。 陈知行看着她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大姑娘哪哪都好，学技术也快。 找年轻的大姑娘，准没错。 第二天一早，傻柱来到陈家门口推车。 “柱哥，领完证今晚有活动没？” 陈知行把自行车锁钥匙递给傻柱，打趣道。 “那必须有啊，我打算领完证去买菜，晚上请你还有大院大爷吃一顿。” 傻柱乐呵呵道。 “好，那我可等着了。” 陈知行挥了挥手：“抓紧时间嗷，早点把姑娘接回来。” “必须的。” 傻柱推着车往外走。 阎阜贵询问傻柱相亲结果，傻柱大声喊着成了。 引起了四合院内一阵骚动。 陈知行走着路上班。 买自行车之后，这还是他第一回走路上班。 “知行。” 秦淮茹追了上来。 “喔，贾家嫂子。” 陈知行打招呼。 “傻柱昨天去乡下相亲，成了吗？” 秦淮茹捋了捋发丝，问道。 “成了，这不，大早上把我自行车借走了，准备去厂里找领导开介绍信呢。” 陈知行笑着道。 “那还挺快的啊。” 秦淮茹脸色有些复杂。 自己养的鱼，终究是跑去了别人的鱼塘。 等傻柱结完婚，秦淮茹可不敢再去撩拨傻柱了。 容易被傻柱的媳妇收拾。 “毕竟柱哥这个岁数了，拖不起。” 陈知行顺着话唠。 没有自行车，今天他只能跟着秦淮茹一起，步行去厂里上班。 秦淮茹不想再说傻柱的话题，和陈知行唠起保卫员的工作，以及破案的案件。 对于陈知行破获的大案要案，秦淮茹在厂里的广播里头听过，全都知道。 陈知行平常心和秦淮茹唠嗑。 从东大门进入轧钢厂，两人分开。 “知行，公安局那边给咱们科发了一封函，诚邀你过去给公安讲课，说说自己破获的几个大案件，做一个分析拆解。” 陈知行屁股都没坐热，王军山进门道。 “行啊，有说什么时候开始吗？” “不着急的活，我想准备几个案子的材料，方便过去了讲点东西出来。 陈知行大口答应下来。 “什么时候倒是没说，你定吧，我给公安局回一个答复就行。” 王军山大喇喇道。 “那就下午两点半吧，我早上准备准备材料，午休之后再过去。” 陈知行想了想道。 “没问题，你好好整整，别丢咱们保卫科的脸面。” 王军山离开。 陈知行双手放在办公桌上，脑海中闪过一个接一个的案子。 从开始击倒巷子里头的不良青年开始，依次破获了制作燃烧弹，轧钢厂打击偷窃事件，公交车摸包事件，抢劫事件，打击路霸事件，打击拐卖儿童事件。 还有调解轧钢厂员工家庭纠纷，外国人拍摄照片事件，打击半掩门，强奸妇女事件，黑心棉事件。 以及最后的马头庄杀害孩子事件。 陈知行思考了一会，挑出两个自己能够讲清楚，并且显露的技能不算是过于离谱的案件。 第264章 解析破案方法 一个是公交车失窃案件，一个是打击拐卖儿童案件。 陈知行选择这两个案件也是有原因的。 破解这两个案子，陈知行显露的技能很少，大部分都是靠较强的推理能力和队友、同事的帮助。 要是让他讲解外国人丢相机那个案子。 陈知行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选定了案子，陈知行脑海中调出当时破案的经历。 得益于超强记忆的能力，对于过去经历的事，陈知行能够随时调用。 一幕幕仿佛在他面前播放电影一样。 陈知行把握住当时的心态，开始提笔。 两个小时后。 陈知行放下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陈队，写的啥啊，我瞅你一早上没怎么动弹。” 邵斌一脸好奇问道。 “下午去公安局，给公安同志讲解两个案子。” 陈知行伸出手指，点了点桌面上的材料。 “行啊陈队，公安都请你去做导师了。” “就你这么破案下去，以后肯定能进刑警学校做教授。” 邵斌送上一记马屁。 “你可拉倒吧，自己学习学习保卫员晋级考试的项目，少来哄我。” 陈知行摆了摆手，示意邵斌上一边玩去。 一天天的，马屁呼呼的。 关键是邵斌拍马屁的手法比较低级，让人一听就知道他是在拍马屁。 中午，陈知行借了程虎的自行车用，打饭的时候特意递给刘岚一个眼神。 刘岚眨了一下眼睛。 吃完饭，陈知行洗刷碗筷，之后骑车从南大门出去，来到休憩的小院。 半小时后，刘岚过来。 两人一番酣战。 陈知行感觉浑身上下都松快得很，眯了会觉。 等到下午两点，他从小院出来，骑车朝着公安局驶去。 ...... “这次我们很高兴，请到了陈知行同志，为我们讲解他之前攻破的案子。” “大家伙鼓掌。” 邵厚信严肃介绍，率先鼓掌。 会议室内顿时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邵队太吹捧我了，论起办案经验，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跟大家伙学习。” 陈知行客套。 “小陈啊，你可别谦虚了，有实力别藏着，大胆亮出来。” 公安局王局长坐在首位，笑着道。 “是啊，陈知行同志手上没有不能破的案子，就这一点，谁都得服。” “以前我对那些天才嗤之以鼻，直到我见到陈知行同志，这世上真的有天才。” “陈知行同志要是说自己不行，那咱们这么多人，就没有行的了。” 众多公安纷纷打趣。 “谢谢大家伙的信任。” 陈知行对着众人微微鞠躬，握着粉笔在后面的黑板上写字，同时道：“我先讲我侦破的第一个案子，公交车摸包儿案。” “这件事起因源于大一路公交车......” 一旦正式开讲，陈知行变得严谨，认真起来。 他先是介绍了案件背景和破案面临的难度。 之后讲解自己选择的破案方案，以及做出选择的原因。 紧接着说起这套破案方案的实际效果。 众人都被陈知行生动的讲解吸引，眼中露出思考的神色。 “这个案子难点在于，摸包儿的流动性非常大，乘坐公交车的人员流动性更大。” “我采用的是最笨的办法，侦破了这个案件。” 陈知行环视一圈：“这个案子给我很深刻的印象，让我知道，破案需要有足够的耐心。” 不等陈知行继续说，会议室内自发的响起掌声。 陈知行脸上露出笑容，等待众人掌声停止，他用粉笔再次在黑板上写着。 “现在我讲解我侦破的第二个案子，拍花子拐卖儿童案。” “这个案子的背景大家都清楚，在座的基本上都参加了那次的大搜索行动，我带大家做一个复盘。” “国庆前两周，一伙拍花子猖獗，到处拐卖儿童，受害者家庭共计十一户。” “......”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只有陈知行平缓稳定的声音。 阳光通过玻璃，洒落在会议室内。 陈知行擦完黑板，石灰粉末在金色的阳光照耀下跳跃。 “这个案子难点在于人员管控，以及拍花子和敌特两股势力交叉在内。” “当时我们选择了先抓拍花子，解救孩子，顺利的解决了这次危机事件，现在回想起来这个决策是非常正确的。” “这个案子给我的启示是，遇到复杂的案子，要抓住主要矛盾，不能自乱阵脚。” “遇到困难，要相信自己的判断，坚决去执行。” 陈知行最后总结。 会议室内，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有公安举手发言：“陈队说的这个案子我印象非常深刻，大晚上九点多钟，我们一群人搜索了各个村庄，找不到孩子，当时我们都觉得陈队判断错了，我还抱怨了几句。” 这位公安站起身，冲着陈知行鞠躬：“陈知行同志，我向你道歉。” “不用道歉，领头者作出错误的决策，底下执行的人肯定会有怨言。” “但最终你们还是执行了，并且抓到了拍花子一伙人，我们一起侦破了案子，这就是好的。” 陈知行笑着摆了摆手。 “可惜在这个案子中搅风搅雨的敌特，我们没有抓到。” 邵厚信颇为惋惜道。 “敌特潜伏在暗处，肯定还会找机会搞事情。” “我有预感，我们会和他再次交锋，并且彻底抓到他。” 陈知行朗声道。 “好好好，小陈啊，去我办公室坐一坐。” 王局眼中露出欣赏之色。 陈知行跟着王局去二楼办公室。 “小陈，你是个人才，而且成分优秀，作风优良。” “我看你还没有对象吧？年轻人干工作积极，也不能耽误培养国家下一代嘛。” 王局泡了杯茶，笑呵呵的聊着家常。 “现在还没找对象。” 陈知行握着茶杯，正襟危坐。 心里隐隐察觉到，王局这回把他单独叫到办公室，准备说什么内容。 “我有个朋友，他家姑娘高中毕业没多久，准备安排工作，顺便解决人生大事。” “刚好你也没有对象，你要是有意，我安排你们俩见个面。” “我那朋友比我高半级。” 王局笑呵呵道。 体制内介绍对象是比较严肃的事情。 他也是相中了陈知行，觉得陈知行确实不错，底子好，人有潜力。 这才敢帮忙介绍。 要是成功了，他在男女两边都能结一个大善缘，对于三方而言都是好事。 哪怕不成功，他也表明了自己关爱后辈的态度。 第265章 马三娘留在何家过夜 “王局，虽然我没有对象，但我有心仪的姑娘。” “实在抱歉，辜负了您的抬爱。” 陈知行客气拒绝。 他想找一个听话懂事持家的女孩，领导家的姑娘，不适合。 攀龙附凤是有代价的。 更何况过完年之后，大狂潮来临。 成分最重要。 现在做领导的人，说不定转眼变成阶下囚。 “啊，你有相中的姑娘，那是好事啊。” “准备啥时候结婚呐。” 王局呵呵一笑，没有任何懊恼的情绪。 这个年纪的男人，没有喜欢的姑娘才是有问题。 “那姑娘读高三，我想着等她毕业了处对象。” 陈知行态度真诚。 “等明年那姑娘毕业了，你俩处上对象，要是姑娘找工作遇到困难，你可以找我。” “好岗位我安排不了，做个安安稳稳的工人不难。” 王局抿了一口茶水，笑呵呵道。 “谢谢王局，哎呀，真的太感谢了。” 陈知行连忙起身，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谢啥，你帮我们公安局这么多，也是帮了我。” “我能让你白干嘛。” 王局淡笑摆手。 两人又唠了一会家常，陈知行告辞。 下了楼，陈知行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他寻思着跟邵厚信打个招呼，直接回四合院得了。 再回单位一趟，纯属浪费时间，意义不大。 邵厚信坐在办公室，这回没有钓鱼，靠着椅子小憩。 “邵队。” 陈知行推门而入。 “来了。” 邵厚信笑了笑：“坐。” 陈知行刚落座，邵厚信便笑着道：“老王找你，是不是要给你介绍对象？” “邵队，你诸葛亮下凡啊？这都能让你猜到？” 陈知行惊诧。 “你小子长的俊俏，年纪轻轻就混成了小干部，成分又好，适合给领导做女婿。” “老王这人吧，年纪大了，就喜欢做媒，我一猜他叫你上楼就是这事。” 邵厚信呵呵一笑。 “高，实在是高，不愧是邵队。” 陈知行冲着邵厚信竖起大拇指：“方方面面都让你把握住了。” “你咋说的？这可是你一步登天的机会。” 邵厚信戏谑问道。 “我拒绝了。” 陈知行直言。 “拒绝了？我还以为你会犹豫一下，毕竟机会难得。” 邵厚信有些意外。 “领导家的姑娘不适合我，找个普通人挺好的。” 陈知行抽出一根中华递过去。 唠上了，一时半会走不了，那就抽一根得了。 “找个普通媳妇，家里稳当，回家了舒心也好。” “找个领导家的闺女，家里憋屈些，在外头风光。” “各有利弊吧，看你的取舍。” 邵厚信接过烟，笑着分析。 “我还是喜欢在家里做大爷，让我打扫家务洗衣服啥的，可比杀了我还难受。” 陈知行打趣。 两人闲扯了一会，陈知行离开。 他骑着车，直接回去四合院。 ...... 陈知行骑车来到四合院门口，看到傻柱正拎着车，从大门台阶走下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大姑娘。 正是马三娘。 “柱哥，这是上哪里去？” 陈知行询问。 “回马头庄。” 傻柱一脸烦躁。 “领证了吗？” 陈知行又问。 “领了，赶在中午前把证领了，结婚证放在家里呢。” “等我送完三娘回家，回来给你看。” 说到这个，傻柱一脸美滋滋的。 “嫂子好。” 陈知行看向马三娘。 马三娘有些羞涩的嗯了一声。 “柱哥，你俩都领证了，还送嫂子回马头庄干啥？” 陈知行不理解。 “我不想送，一大娘二大娘三大娘都让我把三娘送回去。” “她们说没有明媒正娶，啥都没办呢，让姑娘住在家里，不合礼数。” “这也太扯了。” 傻柱连连埋怨。 “都是封建思想，现在讲究的是新时代新风气，理她们干啥。” 陈知行正气凛然，看向马三娘：“嫂子，你怎么想？” “我当然是依我柱哥的，婚宴那些后补呗，也不着急一两天的。” 马三娘很明确的表明态度。 “那得了，咱们仨一块回去。” 陈知行大手一挥。 “那几位老婶子缠着我嘀咕咋整？” 傻柱有些犯难。 “你就拿咱们老革命同志的事说给她们听。” “当年走长征，在延安的时候，红军儿女结成夫妻的事还少吗，没有婚宴没有礼数，连结婚证都没有呢。” “咱们队伍要保持纯洁性，不能死咬着过去的繁文缛节。” 陈知行支招。 “知行，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 傻柱嘿嘿一笑，连忙拎着自行车调转方向。 三人一同回院。 几个老婶子又说傻柱，全让傻柱用陈知行刚才的话怼了回去。 老婶子们不敢抨击老革命，只能偃旗息鼓。 “妈，我回来了。” 陈知行把自行车停在门口。 傻柱回来，把借陈知行的自行车停在陈家门口。 “这辆自行车谁的？” 袁秀芬疑惑问道。 “我同事的，明天早上给他送回去就行。” 陈知行随口一答。 过了一会，何雨水回来院里。 “雨水，你哥和你嫂子都在家呢。” 陈知行坐在门口提醒。 “啊？” 何雨水有些紧张，抿了抿嘴唇，回去家里。 傻柱在家里做了五个菜，等到吃饭时候，喊陈知行还有大院三个大爷一起吃饭。 陈知行拎了一瓶牛栏山过去。 马三娘和何雨水端着饭菜上桌，陈知行瞟了一眼，姑嫂关系瞅着还融洽。 “这顿饭做的匆忙，大家伙别挑我理儿。” “这周末我准备摆酒席，到时候还得几位大爷多帮忙。” 傻柱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举杯。 “傻柱，你能结婚我是真为你高兴，你放心，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只管说。” 易中海举杯。 “傻柱，不容易啊，成家立业，以后好好工作，撑起何家。” 刘海中举杯勉励。 “傻柱，你能结婚，我祝福你，但你三大爷有话要说。” “结婚可是大事，你要不要把你爹从保城接回来？” 阎阜贵左手提着酒杯，右手提了提眼镜框。 傻柱一下子懵了。 要不是阎阜贵说，他都忘了自己还有个爹。 脑海中霎时间闪过何大清的身影。 心里寻思着自打何大清跟着白寡妇跑去保城，得有多少年没回来了。 第266章 要不要接何大清? “大家伙先喝完这杯酒，喝完再唠。” 陈知行笑着道。 “谢谢大家伙。” 傻柱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杯对着陈知行：“知行，这杯我必须敬你。” “要不是你，我肯定娶不到三娘这么好的媳妇儿，你是我的大恩人呐。” “柱哥，话说的生分了。” 陈知行给自己倒上酒，很想说一句，等我娶何雨水的时候，你多给点嫁妆，比啥都强。 想想还是算了，边上有外人呢。 两人饮尽杯中酒，傻柱又轮番敬三位大爷。 看得出来，他今天非常高兴。 娶了媳妇，领了证，今晚必须得嗷嗷叫冲锋。 能不高兴么。 一个钟不到，一瓶牛栏山见底。 “三娘，拿瓶酒来。” 傻柱吩咐。 “少喝点。” “和那老些干啥啊，你今晚不干活了？” “小酒怡情，别贪杯。” 几位大爷都劝说。 傻柱不依。 今晚差啥都行，不能差酒差菜。 必须喝的尽兴 第二瓶酒打开，餐桌上酒酣耳热。 “三大爷，你刚才说的话，我其实一直在思考。” “刚好几位大爷都在这儿，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我该去保城接我爹回来吗？” 傻柱问出让自己纠结的问题。 平心而论，傻柱想把何大清接回来。 毕竟说一千道一万，那是自己的亲爹，自己结婚老爹肯定要在场。 但内心中，傻柱对何大清当年的离开，依旧耿耿于怀。 何大清要是不走，他能挣钱，傻柱也能挣钱。 带个妹妹算啥？ 傻柱放在相亲市场上，竞争力拉高一大截啊。 要是何大清还在，傻柱能拖到这个岁数才结婚吗？ 说不定孩子都俩个了。 “傻柱，我觉得你该去保城一趟，起码跟你爹说一声，他来不来那是他的事。” 阎阜贵发表意见。 “老阎的话说的没错，甭管何大清之前做了什么，他是爹，你是儿子，你得先往前迈一步。” “他要是回来，咱们欢迎，要是不回来，那你就当没有这个爹，以后也没有人挑你理儿。” 刘海中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 “结婚是大事，是该跟老何说说。” “但凡他有点良心，多多少少会给些钱你，你现在结婚，明年就得养孩子。” “多攒点积蓄在手里，为了这个家。” 易中海斟酌着道。 三人意见都非常统一。 “知行，你觉得呢？” 傻柱看向陈知行。 “我......我一个小辈，没啥经验，就不乱给你出主意了。” 陈知行沉吟一会，决定保持沉默。 “哥，你要去保城，我陪你去。” 何雨水在边上忽然开口。 陈知行心里一叹。 当年何大清离开，除了给傻柱造成了极大的不良影响，也给何雨水留下了很大的父爱缺失。 “找咱爹的事，明儿个再唠。” 傻柱冲着何雨水笑笑，扭头目光落在桌上：“谢谢几位大爷给我提的意见，我敬大家伙一杯。” 一场大酒喝完，两瓶酒见底。 大家伙各回各家。 傻柱坐在椅子上，脸皮红红的，像是在想着事。 马三娘和何雨水收拾碗筷。 去前院洗碗的时候，马三娘跟何雨水打听自家公公的事，姑嫂两人说着悄悄话。 晚上，陈知行听到何家屋里传来娇喝骂声。 好像在说什么走错路了。 很快他又听到一些不是很适宜的声音。 陈知行嘴角抽了抽，耳朵太灵敏也不是啥好事。 再转念一想，他在陈家小屋里头都能听到，何雨水在何家小屋里头，那不全听到了。 ‘明天倒是可以逗逗雨水玩。’ 陈知行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陷入睡眠。 ...... “知行，明天你能抽一天时间，陪我去保城吗？” 早上，陈知行和傻柱骑着自行车，来到保卫科门口。 傻柱要离开前，忽然道。 “不带雨水了？” 陈知行问道。 “不带了，她现在高三，好好学习才是正理儿。” “我让你陪我过去，是担心我见着白家人，忍不住动手，到时候你帮忙拉着我点。” 傻柱恳切道。 “那就去呗，明天一早是吧？” 陈知行答应下来。 “嗯，明天一早，我下午就去买好来回车票。” “早上去，晚上回来。” 傻柱点头。 “成，自行车用不用借你？” 陈知行询问。 “不用，我坐公交车，方便。” 傻柱笑道。 陈知行看着傻柱离开，转身进入保卫科大楼。 “知行，昨天你在公安局讲解破案的案例，讲的很好啊。” “有没有兴趣在保卫科也做一期？” 王军山找到陈知行。 “领导有安排，我就全力完成。” 陈知行答道。 “那好，依旧是今天下午两点半，我发通知。” 王军山拍板。 陈知行顺便跟王军山提了明天请假的事。 等到下午两点多，在保卫员后院场地，陈知行为众多保卫员讲解了自己破解的两个案子。 博得了众人的一致喝彩。 “自从知行加入咱们保卫科，屡建功勋，今年保卫科先进人物，我们几个一致认定就是你。” “同志们，由陈知行代表我们保卫科参加厂内先进评选，有没有意见？” 严震起身，看向身后的保卫员。 名义上是征求意见，实际上他作为保卫科科长，说了这话，有谁敢站起来说自己有意见。 那不是傻吗。 所有保卫员齐声高呼没意见。 “知行啊，大家一致同意把你推出去，竞争厂内先进，你可不要让大家伙失望。” 严震看向陈知行，笑着道。 “谢谢领导还有大家伙的信任，我一定全力以赴，为我们保卫科增光添彩。” 陈知行朗声道。 心里有股淡淡的骄傲。 原本保卫科会有三个年度先进，三个人竞争一个参加厂内先进评选的名额。 如今严震说了这话，三个先进不用争了。 就是他陈知行代表保卫科，参与竞争厂内先进。 晚上的时候，陈知行和何雨水在门口唠嗑。 “昨晚你哥和你嫂子啥情况，走错啥路了？” 陈知行故意逗弄。 “你听到了？” 何雨水闹了个大红脸：“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陈知行一脸狭促：“那下回咱俩试试，免得跟你哥似的犯错误。” “德性。” 何雨水伸手想要掐陈知行腰间软肉，想想这里是四合院，边上有人看着。 跺了一下脚离开。 第267章 火车痴汉 “知行，可以啊，逗的大姑娘心里挠挠的。” 许大茂从后院走过来，压低声音道。 “大茂哥，说什么话呢，我跟何雨水就是正常唠嗑。” 陈知行一脸正经。 “跟你大茂哥还唠这嗑，我没别的本事，这双眼睛看女人一看一个准。” 许大茂两只手指头对准自己的眼睛，一脸贼兮兮的道：“这院里头谁和谁有点啥事，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陈知行嘴角一抽。 好好好，难怪原剧情中，你丫是一血掠夺者，敢情和我一样有技能带身上。 “大茂哥，现在冬天老乡们都没啥活干了，你最近挺忙的呗。” 陈知行赶紧转移话题。 “别叽霸提了。” 说起这个，许大茂一肚子火：“我这周跑了两处乡下，刚回来歇半天，明天还得继续跑。” “你是不知道，各个公社都要求播放电影，我这两条腿天天踩单车，都踩细了一圈。” “浑身酸痛的不得了，腿都伸不直啊。” 陈知行露出‘差不多得了’的神色。 论卖惨还得看许大茂。 你丫给老乡播放电影，哪回空着手回来了。 山货咔咔往屋里搬，小日子滋润的不得了，卖惨还头一名，属实过分了嗷。 许大茂哗哗一顿说，瞅着陈知行脸色显露几分无语，这才收了收口风：“当然了，老乡们挺热情，每回我回来，都给我捎一点土特产。” “我是不想要的，实在是推不开。” 陈知行神色更加无语。 你丫不想要，这话我咋不信呢。 “有空咱俩一起泡澡去呗，我这两天实在是浑身酸疼。” 许大茂见陈知行压根不信，讪讪笑道。 “行啊，泡澡挺好，现在这天气适合泡澡。” “贼舒坦。” 陈知行点头答应下来。 回到家，陈知行和母亲以及小妹说起自己明天陪着傻柱去保城（保定）的事。 “哥，柱哥要接何伯伯回来，让你陪着去干啥。” 陈宁不大乐意。 感觉自己的哥哥给别人家干活了。 “红白喜事是最大的，雨柱要结婚，咱们家能帮的尽量帮一帮。” “你爹去了之后办席，是雨柱给咱们家掌厨，你放心跟他去吧。” 袁秀芬和声问道：“只是去保城跟何大清说一说，一天够了吧？” “够了，柱哥买了明天一早的火车票，早上去晚上回来。” 陈知行点点头。 袁秀芬不再提起。 翌日一早，天色还是蒙蒙亮的时候。 陈知行和傻柱出门，坐公交车直奔前门火车站。 虽然是六十年代，四九城的火车站修的却非常气派，而且跨省交通较为方便。 有京沪，京包，京山等几大干线。 还可以直接去往莫斯科，平壤，乌兰巴托等邻国首府。 屋顶上的‘北京站’三个字，更是红太阳亲笔题名。 陈知行和傻柱赶上最早一班去保城的火车。 上了车，陈知行才发现傻柱买的是站票，两人只能挤在火车下车通道处。 “知行，真不能怨我，除了站票没有别的票买了。” 傻柱有些尴尬。 “那你带两把小马扎，好歹咱俩有个坐的地方。” 陈知行一脸无语。 “出门急，忘了。” 傻柱呵呵一笑：“三娘和雨水都睡觉了，我想着动静小点，免得吵醒她俩。” “得了，你去找找报纸，咱俩要是站累了，坐地上将就一下。” 陈知行摆了摆手。 木已成舟，他也懒得纠结。 三个小时忍一忍就过去了。 傻柱在火车内穿行，寻摸报纸。 陈知行站在车窗前，目光通过窗户看向外面。 出了四九城，窗外尽是萧索的景色。 偶尔出现一片村庄，小小的房屋，大片的田地。 很快消失在陈知行视线中。 “知行，我弄了两张报纸过来，你累了就坐会。” 傻柱递过来一张报纸。 陈知行接过来，折叠好收入身前布包。 出门在外，不能空手空脚，得带钱和粮票之类的物资。 要不然去了保城，饭都吃不到口。 重要物资陈知行都放在随身空间，带一个布包主要是掩护。 火车经过一个个车站，有乘客上车，下车。 总的来说，上车的人比下车的人多。 两个钟后，陈知行和傻柱待着的车厢连接处，站满了人。 光是站人倒不算太拥挤，有人大包小包的拎着，或者用筐装着，占据了很多位置。 人一多，气味很大。 嘈杂的声音没有一刻歇的时候。 陈知行靠着车厢，把听觉和嗅觉降低，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陈知行感觉边上有人在挤自己。 他都没有睁开眼睛，尽量往边上又挪了挪。 出门在外，和气办事，能让尽量让一下。 没大会，陈知行感觉同一方向，又有人挤自己。 他睁开眼睛，双眸中带着几分不满。 又没有人上车，站的好好的，挤什么挤。 当知行看到挤他的人，竟然是一个大姑娘。 而且这位大姑娘神色似乎很为难，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歉意。 陈知行心里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火车上人挤人，这位姑娘挤她，也不是故意的。 计较个啥。 经姑娘这么一挤，陈知行也没法静心合眼，索性从布包中拿出报纸，随意看了起来。 姑娘又挤了陈知行一次。 陈知行挑了挑眉，火车开的好好的，也没有人上车。 你老挤我干啥。 他转头看向姑娘，姑娘露出一个歉意的笑，然后又挤了陈知行一下。 这回陈知行看清了。 是有人站在姑娘后面，挤了她一下，她便往前碰了一下自己。 陈知行看向姑娘身后的人。 这人年纪不大，陈知行估摸着和自己差不多岁数。 穿着青色棉袄，长的不高，模样看着吊儿郎当的，一双眼睛斜来斜去，作出一副‘我很不好惹’的样子。 蓝衣青年发现了陈知行看着自己，斜着眼睛，瞪了陈知行一眼。 “别挤了，好好站着。” 陈知行皱眉道。 “你管得着吗？” 蓝衣青年语气很冲，故意当着陈知行的面，挤了姑娘一下。 陈知行这回看的明白，蓝衣青年是用下身在挤姑娘。 至于用的是啥，就不用多说了。 姑娘为了躲开，所以被顶住的时候，才会向陈知行这边挤过来。 陈知行脑海中浮现一个词：‘火车痴汉’。 第268章 饭店早倒闭了 陈知行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所谓痴汉，是小日子国那边的说法。 描述的是在封闭空间内，猥亵妇女的男人。 不论什么叫法，猥亵妇女是事实。 陈知行既然碰上了，不能不管。 “同志，咱俩换个位置。” 陈知行看向边上的大姑娘。 “谢谢，谢谢。” 大姑娘如蒙大赦，连连感谢。 “小子，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换位置，跟我说了吗？” 蓝衣青年瞪眼。 傻柱在边上看的一脸懵逼。 哇去，怎么就吵起来了。 陈知行压根不搭理蓝衣青年的叫嚣，一只手勾住大姑娘的肩膀，把大姑娘贴在自己胸膛上。 然后转了个方向。 两人位置完成了调换。 陈知行松开手。 两人都穿着棉袄，并没有什么身体接触。 大姑娘却脸红彤彤的。 陈知行换到女同志的位置，低头俯视眼前的蓝衣青年：“你有什么意见？” 蓝衣青年抬头看了眼陈知行，被陈知行的身高压制住，心里怂了几分，嘴上却不肯服软：“小子，多管闲事是吧？” “是，怎么的？” 这回轮到陈知行语气冲了。 面对猥亵妇女的人，他可没有好态度。 在火车上，不方便扭送蓝衣青年去公安局，但教训一顿，陈知行觉得很有必要。 “好好好，你给我等着。” 蓝衣青年撂下狠话，扭头看向另外一边。 他想要偃旗息鼓，陈知行却不给他机会：“刚才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扇自己两嘴巴子，这事算了。” “小子，我不找你麻烦，你还……” 蓝衣青年勃然大怒，眼睛斜的更厉害。 没等他把话说完，陈知行反手就是一嘴巴子，抽在他脸上。 啪！ 一声脆响。 这一片唠嗑的，合上眼睛休息的，想着事的旅客，全部惊诧的看向陈知行方向。 蓝衣青年捂着脸，一脸不敢置信。 疼的嘴皮子都在抽抽。 “还有一嘴巴子，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陈知行冷然喝道。 啪！ 蓝衣青年赶紧抽了自己一嘴巴子，扭头过去，背对着陈知行。 没办法，陈知行抽的嘴巴子太疼了。 “知行，你这……” 傻柱喊了一声，眼神中露出几分询问。 “没事了柱哥。” 陈知行笑笑，一脸平淡。 “同志，谢谢你。” 大姑娘小声道。 “不用谢，出门在外搭把手，互相帮忙。” 陈知行微微一笑，继续看报纸。 看完了报纸，陈知行合上眼睛闭目养神。 过了许久。 “知行，知行，咱们快到了。” 傻柱喊道：“马上到保城。” 陈知行睁开眼睛，目光投向窗外。 一些稀稀疏疏的房子，出现在他眼眸中。 陈知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距离火车到达保城，还有十分钟。 “小子，你也是去保城？” 蓝衣青年转过身，一脸愤恨的看着陈知行。 不等陈知行回答，他继续道：“刚才的事，咱俩没完，下了车敢跟我去一个地儿吗？” “我招呼几个兄弟安排你一下。” “没空，我来保城有正事办。” 陈知行想都没想，拒绝。 “我看你是不敢吧。” “刚才你管闲事不是很牛逼吗？现在缩卵了？” 蓝衣青年嗤笑。 “再敢在我耳边聒噪，下火车我把你交给公安。” 陈知行淡淡道。 蓝衣青年顿时虚了，不敢继续放狠话。 “知行，到了保城，这人不能为难我们吧。” 傻柱有些担心，小声道。 陈知行没说话，只是很淡定的摆了摆手。 示意不用担心。 火车停下，陈知行和傻柱排队下车。 “同志，能告诉我你的姓名还有住址吗，我想给你写信。” 大姑娘脸蛋红红的，鼓起勇气道。 她不在保城下车。 担心以后再也见不到陈知行了。 “不用了，有缘自然会再见。” 陈知行客气道。 对于飞来的缘分，他不怎么放在心里。 大姑娘怔怔看着陈知行消失，心里空落落的。 …… “知行，快走。” “那小子好像在盯着我们。” 出了火车站，傻柱瞟了一眼身后，快步向前。 “柱哥，你忘了我干啥的了，向来只有我弄别人，哪有别人弄我的事。” 陈知行跟在傻柱边上走着，问道：“你知道你爹在哪里吗？” “知道，一大爷跟我说了，我……我爹他在调羹饭馆。” 傻柱闷头向前走。 “那你知道调羹饭馆在哪里吗？” 陈知行又问。 傻柱停下脚步：“这，我还真不知道。” “不知道你走个屁，赶紧问人呐。” 陈知行催促。 现在已经是已经十点钟多，陈知行惦记着早点办完事早点回去呢。 傻柱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找了一个行人，询问调羹饭店在哪里。 行人摆摆手，说自己不知道。 傻柱便继续问下一个。 问了七八个，所有人都说自己不知道。 傻柱这下傻眼了。 “找附近的街道办或者公安局，问他们。” 陈知行指点。 傻柱询问路上，弄清楚街道办的位置。 两人前往街道办。 …… “调羹饭店？这家饭店我确实知道，你们是哪来的，打听这家饭店干什么？” 街道办，一位年约五旬的工作人员警惕的看着傻柱。 这个时期到处都打击特务，面对操着外地口音的人，必须得盘问清楚。 “大伯，我叫何雨柱，来自四九城。” “打听调羹饭店是因为我爹在里头工作，我要结婚了，得跟我爹说一声。” “这是我的介绍信。” 傻柱连忙从布包里面翻出介绍信。 介绍信相当于古代的路引。 上面记录了个人信息，从哪里来，要去哪里。 没有介绍信，街道办的人能直接摁住傻柱，强行遣返或者送公安局。 西游记里面的唐僧，每到一处都要换通关文牒，也是类似的道理。 “你的呢？” 街道办的人检查完傻柱的介绍信，面色稍缓，看向陈知行。 陈知行从布包中摸出介绍信，递了过去。 “你爹叫什么名字，他在调羹饭店做什么？” 街道办工作人员询问傻柱。 “他叫何大清，在饭店做厨师。” 傻柱连忙道。 “调羹饭店早就倒闭了，你要打听你爹的位置，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他是当时调羹饭店的东家。” “你去问问他，他应该能给你一些信息。” 街道办工作人员说出实情。 并且给了傻柱一个地址。 两人从街道办出来。 傻柱有些愁眉苦脸。 本以为过来能直接找到何大清，没想到还要弯弯绕绕。 第269章 父子相见 “走吧，别拖拉了。” 陈知行催促。 两人边走边问，走了半个多小时后，来到调羹饭店老板的住址。 傻柱敲门，说明来意。 见到了调羹饭店老板。 “何大清啊，他是个有本事的人，我的饭店关门之后，介绍他去了香满楼。” “现在还在香满楼干着呢。” “不过，我没听说他在四九城有儿子啊？” 调羹饭店老板看着傻柱，眼神怪怪的。 “谢谢大爷，我确实是何大清的儿子。” “你看我的介绍信，明明白白写着我叫何雨柱。” 傻柱拿出介绍信。 “姓倒是和何大清一样，我记得何大清有俩儿子姓白来着，跟他媳妇一个姓。” 调羹饭店老板质疑。 “白家人是白家人，何家人是何家人，姓白的不是我爹儿子，我才是我爹的儿子。” 傻柱有些激动的嚷嚷。 “傻柱，干啥呢，大爷给咱们指了路，你还不快谢谢大爷。” 陈知行在边上提醒。 “大爷，您歇着啊，我找我爹去了。” 傻柱赶紧收回火气，跟大爷客气几句后，和陈知行离开。 香满楼是保城最顶尖的几家饭店之一，倒是好找。 傻柱和陈知行来到香满楼门口，和服务员说明来意。 服务员让傻柱等会，他去喊何大清。 “知行，你说我爹能出来见我吗？” 事到临头，傻柱又畏首畏尾，担心受怕起来。 特别是调羹饭店老板说的那些话，让傻柱心里很难受。 他不是何大清儿子，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那姓白的几个小子，和姓何的都不是一个姓，他们怎么就成了何大清的儿子。 “放心吧，你隔这么老远跑来找你爹，你爹肯定得出来见你。” 陈知行宽慰。 “他要是不出来见我咋整？咱俩就这么回去？” 傻柱嘴巴停不下来。 不说点啥，心里慌张。 陈知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闲扯。 两人唠嗑没大会，一位穿着厨师衣服，带着厨师小帽，身材敦实的小老头从后厨出来。 起先他跟着服务员走着，看到傻柱之后，小老头加快了脚步，越过服务员，朝着傻柱走来。 傻柱也看到了走来的小老头，嘴皮子一下子不动弹了。 眼前小老头的身影和他记忆中父亲何大清的形象，慢慢重叠在一起。 只是看着矮了点，瘦了点，脸上的皱纹多了点。 “哎呦，傻柱啊。” 何大清看着眼前的儿子，眨了眨几下眼睛，像是感叹，又像是惊诧的道。 “爹。” 傻柱嘴唇动了几下，最终喊出来。 看到何大清的一刻，傻柱觉得心里的愤恨，忽然消散了很多。 也不能说是消散了吧。 傻柱也不知道内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何大清是他的爹，他自然而然的便喊了一声爹。 “哎。” 何大清应了一声，露出笑容：“怎么来保城找我了？家里有啥事了吗，你吃饭了吗？” 没等傻柱说话，何大清看向边上的陈知行：“这位是……你的朋友？” “爹，这是陈知行，陈甲田陈叔的儿子。” 傻柱接话。 “哎呀，陈知行呐。” “嘶，你长这么大了？” 何大清仰头看着陈知行，一脸不可思议。 “何伯，我是陈知行，特意陪着柱哥一起来保城找你。” 陈知行语气平和。 “好孩子，好孩子啊。” 何大清称赞一句，扭头看向傻柱：“傻柱，是家里有啥事了吗？” 又不等傻柱说话，何大清急忙道：“到饭点了，咱们先吃饭吧，边吃边说。” 说完，他便要叫来服务员，开一张桌席。 “爹，咱们回家里吃吧，犯不着花这钱。” “我也想尝尝你的手艺。” 傻柱拉住何大清。 “好，那咱们回家里吃点，喝点酒。” “走走走，有啥事路上说。” 何大清急乎乎的。 他回后厨请了个假，脱了厨师衣服，笑呵呵的带着傻柱和陈知行往外走。 陈知行瞟了一眼何大清穿的衣服。 灰色的棉袄鼓鼓，里面的棉絮瞅着很充足，上面有几处缝补的痕迹，针线活规整。 看来白寡妇对何大清不差。 陈知行暗忖。 “我住的地方距离这里不远，走路二十分钟，方便。” “你俩啥时候来的？” 何大清询问起来。 傻柱一一解释。 很快何大清便问到傻柱近况，家里如何之类的事。 傻柱说自己过的挺好，在红星轧钢厂上班，做食堂主厨。 何雨水读到了高三，明年毕业。 院里也挺好。 最后傻柱说出自己这周末要结婚的事。 “院里几位大爷都劝我，过来保城找你一趟，甭管你回不回去，得跟你说一声。” 傻柱说完，目光游离，不看何大清。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希望何大清回去，还是不希望何大清回去。 或者说他希望何大清回去，又担心何大清拒绝。 “你要结婚了，这是大好事啊。” “我得回去，回去见见院里的老朋友，见见我亲家还有儿媳妇，给你办厨。” 何大清眉开眼笑。 傻柱脸上也露出笑容，笑着笑着他忽然哭了。 “傻柱子，你哭什么，别哭。” 何大清看到傻柱哭了，心里也不好受。 傻柱不吭声，跟着何大清走着，一路走一路哭。 他也不哭出声音，只是流泪，用衣袖擦拭。 “傻柱啊，是爹对不起你，你别怨爹。” “爹也想陪着你俩长大，爹是真没办法啊。” 何大清也哭了出来。 陈知行挑了挑眉。 怎么着，当年何大清离开四九城的事，难道还有隐情？ 听何大清说话的意思，像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逼着走的呢。 “爹！” 傻柱大呼一声。 父子两人就在这大街上，丝毫不顾及来往路人目光，抱头痛哭。 哭了好一会，何大清擦干眼泪：“傻柱，走，回家吃饭去。” “嗯。” 傻柱起身。 “雨水她怎么样，现在应该是个大姑娘了吧。” 何大清问起自己的姑娘。 “雨水她很好，身体好，脑瓜子聪明，一直是班级前几名。” “……” 傻柱开心的说着。 陈知行在两人边上听着两人说何雨水，心里有点发虚。 要是让何大清何雨柱知道自己对何雨水干了啥，估计自己要被这两人打死。 何家父子一路说着，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直到何大清走到一处小院前。 第270章 白寡妇堵门 “你白姨在里头，进去之后喊一声，别跟小时候似的，闷葫芦不吭声。” 何大清特意叮嘱。 “我知道。” 傻柱闷着声道。 何大清这才敲门：“媳妇，我回来了。” “咋这么早回来了呢？有啥东西落家里了？” 院里头传来妇人的声音。 大门从里头拉开，妇人看到何大清身后的两个小伙子，目光最终落在傻柱身上，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这是傻柱啊，我儿子。” “这位是陈知行，原先我对门陈甲田的儿子，陪着傻柱一起过来看我。” 何大清兴高采烈的给白寡妇介绍。 “白姨。” 陈知行脸上带笑，喊了一声。 他对白寡妇没什么印象，此刻看到眼前的妇人，只觉得普普通通。 也不知道当年这女人到底是用什么招，把何大清牢牢压制住，让后者不惜抛弃一对儿女，跟着她跑来保城。 “白姨。” 傻柱低着头，跟着喊了一声。 “啊，傻柱，你来老何有啥事吗？” 白寡妇目光警惕的看着傻柱，询问道。 她站在大门口，没有挪动位置。 那意思似乎不想让傻柱进门。 “傻柱要结婚了，过来跟我这个做爹的说一声。” 何大清解释一句，不满道：“我儿子来了，你赶紧端茶啊。” “端茶的事不着急，我好歹也是个长辈，小辈来了我家，一口茶水差不了。” 白寡妇顶回何大清，依旧看着傻柱：“傻柱，我问你，你过来保城就为了跟老何说你要结婚？” “没错。” 傻柱心里本来对白寡妇就有气，听白寡妇这么说话，心里更是憋着火。 语气生硬起来。 “那好，你已经跟老何说了，我给你端一杯茶来，你喝完就走吧。” 白寡妇一脸认真道。 “哎，你啥意思啊，傻柱来了保城，一口热饭吃不着？” 何大清急了，怒视白寡妇：“白娘子，你太过分了。” 急了的何大清，连‘媳妇’这两个字都不喊，直接喊白娘子。 “吃口热饭当然行，我带你们爷俩下馆子去。” 白寡妇一拍腰间的布包，豪气的看着傻柱：“爱吃啥点啥，别说来了保城，白姨亏待了你。” “我不下馆子，就想吃一口我爸做的饭菜。” “老多年没吃着了，想念。” 傻柱站着不动，直挺挺的看着白寡妇，直接针尖对麦芒，掐上了。 陈知行在边上眼观鼻鼻观心。 这堆破事说白了是何家的家事，他一个陈家人，别说现在没娶何雨水进门。 就算以后娶了何雨水，做了何家的女婿。 对何家的事，他还是装聋作哑的为妙。 “白娘子，傻柱是我儿子，他要结婚了，过来通知我一声，没毛病吧？” “你拦在门口不让我们爷仨进去，咋的，这房子是你白娘子的，跟我没关系？” “你要这么得，我现在带我儿子走。” 何大清脸色涨红，气冲冲的嚷嚷。 属实被气到了。 “哎。” 白寡妇叹了口气：“这屋子是你挣钱买下来的，写了你和我的名字，怎么能说跟你没关系。” 何大清面色稍缓。 白寡妇又看向傻柱：“傻柱，白姨对你没有意见，你爹在这边生活的挺好，我们一家人日子安安稳稳，不让你进门，是担心你撺掇你爹干点啥。” “白姨不是小气的人，你要是不打什么歪主意，白姨乐意请你来家里吃饭。” 说完，白寡妇往后退了几步，让出大门位置。 “傻柱，知行，走。” 何大清大步迈出，进入院子。 傻柱和陈知行跟随。 白寡妇端着茶水奉上。 “准备几个小炒，再蒸上一斤大米饭，我来动厨，整利索的。” “傻柱他们大早上坐车过来，估计都饿坏了。” 何大清吩咐。 白寡妇不争不吵，一顿忙活。 陈知行看的暗暗诧异。 瞅这情况，何大清在家说话挺好使啊。 还是说白寡妇会做人，既然已经退了一步，让傻柱进家里吃饭，索性好人做到底。 三人喝着茶水，唠了一会。 何大清得知陈知行父亲陈甲田因公牺牲，接连叹了好几口气。 直道好人不长命。 听陈知行说起贾张氏在院里名声恶劣，何大清脸上又露出几分笑容，说贾张氏年轻那会就是这样，遇到事拎不清，小心眼，还抠搜的。 傻柱和陈知行听的呵呵笑。 白寡妇备好了菜，何大清过去灶台前炒。 炒菜做的快，十分钟不到，三菜一汤上桌。 “来来来，多吃点，饭菜管够。” “傻柱，知行，你俩陪我喝点。” 何大清兴致很高，拿出一瓶二锅头。 “何伯，柱哥，你俩喝吧。” “饭菜着实香，我多吃两口。” 陈知行推辞。 何大清没勉强。 在他看来，陈知行只是个刚刚中专毕业，迈入工作岗位没有多久的毛孩子。 不喜欢喝酒也正常。 何大清和傻柱觥筹交错，两人喝光了一瓶酒。 桌上的饭菜吃的精光。 陈知行坐在一边喝茶消食，把桌子上的空间留给何家父子。 “傻柱，跟我去屋里一趟。” 何大清拉着傻柱的手。 “何大清，家里老大老二还没有着落呢，你得多想想啊。” 白寡妇在边上插话。 “我心里有数。” 何大清摆了摆手。 “何大清，你什么意思，刚开始你说傻柱只是过来告诉你，他要结婚了。” “完了你带他来家里吃饭，现在你还想带他进屋拿钱，你有没有想过咱们家仨孩子？” 白寡妇语气拉高，气愤道。 “咱们仨孩子，哪个我没出力气？” “傻柱呢？我把他和雨水丢在四九城，跟你来了保城，我亏欠他的。” 何大清瞪着眼睛反驳。 “你把手艺传给他了怎么不说！” 白寡妇一点不服软。 “手艺我瞒着老大老二了吗，他俩一个不想跟我学，一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能怨得着我？” 何大清低吼。 “老大老二都不争气，你把钱给傻柱了，家里怎么办？” “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 白寡妇耍脾气，说什么不能让何大清带着傻柱进屋。 “今天天塌了，我也得做我该做的事。” “我不仅要给傻柱钱，我还得跟着傻柱回去四九城。” 何大清说到激动处，紧握住傻柱的手：“我得回去，看着我儿子结婚。” 第271章 白家展翅出事了 “何大清，当年你答应了我的，这辈子跟着我留在保城，你现在想反悔？！” 白寡妇伸手指着何大清，激动大嚷。 “对，我反悔了，我要回去四九城一趟。” 何大清语气沉重。 “何大清，你忘了当年的事吗？” “要不是我帮你，你能有现在安稳的日子，你现在好了，想要离开我了，除非我死了，要不然我不可能同意！” 白寡妇激动的颤抖，跑到灶台前拿了把刀，砰地一声拍在餐桌上：“你想要回去四九城，拿刀杀了我吧！” “白娘子，咱们十多年的情分，你非得走到这一步？” 何大清嘴皮子发颤。 “这不都是你逼我的吗？你儿子来找你，你要跟着你儿子回去。” “那我呢，我白家怎么办？” 白寡妇语气萧索。 “我去四九城见证完傻柱结婚，会再回来的。” 何大清解释。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白寡妇流泪：“那边有你的亲儿子，亲闺女，这边只有我这个老婆子，还有三个等着吃喝拉撒的外姓孩子。” “你去了四九城，回你自己的家，哪里还记得咱们这个家。” “我不会的，你信我一回。”何大清语气坚定。 “何大清，你要是敢走，我就把你的秘密公诸于众！” “你知道的，我能做出来。” 白寡妇语气冷厉，威逼道。 喔嚯。 陈知行眼珠子转了转。 听白寡妇说话的意思，当年何大清离开四九城，还真有可能是白寡妇逼的啊。 不过，何大清是受制于白寡妇，被逼着来了保城。 那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干活养家呢。 陈知行站在边上疯狂吃瓜，继续保持沉默。 “白娘子，我给你白家做牛做马十多年，养大了三个孩子。”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干十年，你把我祸害了，家里仨孩子你挑的动吗？” “四九城我必须得去，你非得做到那一步，我也认。” 何大清叹了口气，又握住了傻柱的胳膊。 他必须得做点父亲该做的事。 “何大清，你这个天杀的啊。” 白寡妇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你给我白家做牛做马，我难道没有伺候你吗，衣食上我可曾亏待你半分。” “我老了，孩子又不争气，你看不上我了，要跟你儿子姑娘回去过好日子。”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不如死了算了。” 听着这些话，何大清面露不忍之色。 他和傻柱属于同一类人。 跟他来硬的，他非得干到底。 跟他来软的，他就吃不消。 何大清犹犹豫豫，白寡妇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起餐桌上的菜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何大清，你领着你儿子进屋，我忍了。” “你要是敢跟着你儿子回四九城，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白寡妇状若疯狂。 “你干啥啊，把刀放下。” 何大清急乎乎朝着白寡妇走去，想要夺下她手里的菜刀。 “你先答应我。” 白寡妇往回退。 “你这是干什么啊，有话好好说，何必这样呢。” 何大清一脸无奈。 “我难道没有跟你好好说吗，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你儿子回四九城。” “我死皮赖脸求你，你依我了吗？” 白寡妇语气凄厉。 “傻柱，咱俩出去吧，让两位长辈说会话。” 眼瞅着事情发展刹不住车，陈知行开口招呼。 傻柱还在犹豫，陈知行拉着他的胳膊，把他往外拖。 “知行，你看到了吧，那女人跟疯子一样。” “我怀疑我爹当年，就是被她用这样的招数逼着走的。” 傻柱走出屋子，一脸不忿。 “白姨那架势，瞅着是挺可怕的。” “让他们单独待一会，别真闹出事来，咱俩没啥事，你爹怎么面对白家仨孩子。“ 陈知行回头瞥了一眼屋子。 心里挺认同傻柱的话。 白寡妇这人控制欲太强了，用的还是伤害自己控制他人的办法。 说难听点，这种人很极端，不适合做床头夫妻，不论男女。 非要结成夫妻，得配上能克制白寡妇这种性格的伴侣。 陈知行自认不行。 碰上白寡妇这样的人，他有多远跑多远。 何大清的性格，被白寡妇克制。 也难怪何大清这么多年，都没回四九城看傻柱兄妹一眼。 至于白寡妇之前威胁何大清的话，陈知行倒是有几分兴趣。 砰砰砰！ 院子大门忽然传来拍门声。 “白婶，白婶！” “出事了，展翅出事了，你在家吗白婶！” 一个青年在屋外大喊。 陈知行和傻柱对视一眼。 “我去开门，你待着听屋子里头的动静。” 陈知行快步朝着院子大门走去。 打开大门，陈知行看到院外呼喊的青年。 青年看到陈知行，愣了一下，没等他问陈知行是谁，白寡妇跑了过来。 “展翅咋啦？他不是和你一块在外头玩吗？” 白寡妇急乎乎问道。 陈知行瞥了她一眼。 还行，手里的菜刀放下了。 “我和他一块去澡堂子搓澡，完事了他说要自己溜达一会。” “没想到……没想到他跑去女澡堂子，让人逮住了。” “现在那帮人在打他呢，还说要把他扭送去派出所。” 青年连忙说道。 “这孩子，这孩子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气死我了。” 白寡妇又气又怒。 好好一个大男人，跑去女澡堂子，让人逮住了。 丢人呐！ “在哪个澡堂子？” 何大清也跑了出来。 “就在百姓浴池。” 青年快速答道。 “行，这事我知道了，你歇着去吧。” 何大清表示感谢，扭头看向白寡妇：“还愣着干什么，带上散票，咱们去救孩子。” 白寡妇赶紧扭头往屋里跑。 “知行，傻柱，你俩在屋里待着，我去看看那边的事。” 何大清舔了舔嘴皮子，冲两个小辈吩咐。 “何伯，我和柱哥跟你们一起去吧，说不定能帮上忙啥的。” 陈知行主动请缨。 倒不是他真的想要帮忙。 他和傻柱在白家，算是外人。 主人不在家，外人在家待着，算什么事。 白寡妇还得念叨，他俩会不会趁着没人在家偷东西啥的。 “爸，我跟你一起，给你搭把手。” 傻柱也跟着道。 “行，你们俩都是好孩子。” 何大清心中感动。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亲生的还是亲生的。 就是不一样。 第272章 打到口鼻冒血 白寡妇匆匆忙忙揣了钱出门。 一行四人直奔百姓浴池。 “这孩子怎么能干这么丢人的事呢，以后怎么找对象。” “哎，愁死人了。” 白寡妇一路念叨，心里对孩子气恼得很。 又担心孩子被人打坏了。 “找个屁的对象，咱们能把人带回来就不错了。” “万一给展翅扣一个流氓罪，三五年都出不来！” 何大清让白寡妇念的心烦，厉声喝道。 “啊？那咋整啊？” “展翅才这么点大，不能坐牢啊，坐牢那不毁了他一辈子吗？” 白寡妇心里更加慌张。 “走一步看一步吧，咱们去了没别的，给人赔礼道歉。” “你多抽他几嘴巴子，做给别人看，必须得使点劲，最好打出血来。” “现在不是心疼孩子的时候。” 何大清指点。 白寡妇连连点头。 一行四人来到百姓浴池前。 陈知行远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澡堂子门口。 还有叫骂声和呻吟声传来。 他估摸着，应该是群众在殴打白展翅。 对于眼前的情况，陈知行必须举双手赞成。 这个时代风气极度保守，大男人跑去女澡堂子，挨揍了活该。 陈知行要是在场，也得踹两脚。 “大家让一让，让一让。” “我是这孩子的家长。” 何大清走在前头，挤开人群。 得知是‘流氓’的家长到了，围观群众的目光都从躺在地上的白展翅身上，转移到何大清和白寡妇身上。 陈知行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白展翅。 嚯，好家伙，被打的躺在地上跟面团似的了。 身上全是脚印。 不过白展翅倒也聪明，虽然挨打不轻，但他双脚并拢缩在一起，双手抱着头，埋在胸口。 看似打的惨，实则因为没有打到要害部位，又穿着棉衣。 所以没啥大问题。 听到何大清的声音，白展翅探出脑袋，看了一眼何大清和白寡妇之后，又把头埋进怀里。 “你就是这孩子的家长啊，你怎么教孩子的？” “他往女澡堂子跑，你知道不？纯属流氓啊。” “我孩子让他看光了，你说咋整？” “今儿不给个说法，必须报官，让公安过来。” 人群的火力转移到何大清和白寡妇身上。 “对不住大家伙，实在是对不住。” “这孩子顽劣，都是平日里我管教不力，我有错。” “我自罚两个嘴巴子，大家伙听个响。” 何大清举起手，啪啪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他用的力气很足，声音脆响，认错的态度非常端正。 围观群众心里火气顿时消了少许。 何大清又给白寡妇打眼色。 白寡妇走到白展翅面前，狠下心，使劲踢了白展翅一脚。 “哎呦！” 白展翅疼的嗷了一嗓子。 “躺着干嘛，给我跪着。” 白寡妇大喝。 白展翅从地上爬起来，跪在白寡妇面前。 “别朝我跪着，朝大家伙跪着！” 白寡妇又喝道。 白展翅挪动双膝，对着人群。 “让你跟你爹好好学厨艺，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念在你年纪小，我也不逼你。” “没想到啊，你竟然干出这种事，我白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白寡妇一脸恨铁不成钢，甩手就是一个嘴巴子，抽在白展翅脸上。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白展翅脸颊顿时鼓胀起来。 “让大家伙笑话了，孩子犯了错，我这个做家长的必须得管好。” “大家伙帮我做个见证。” 白寡妇撸起棉袖，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白展翅脸上。 白展翅一脸委屈，眼泪打转。 不敢吭声。 白寡妇就这么一巴掌接一巴掌抽。 抽的白展翅嘴巴鼻子都冒出血来。 白寡妇心里哇哇心疼，却不敢停。 没人帮忙说话喊停，她这个当妈的不打了，那前头打的嘴巴子，不全白费了吗。 白寡妇强迫自己硬起心肠，把场面做足了。 “哎呀，孩子还小，给个教训行了吧。” 陈知行眼瞅着差不多了，装作路人说话。 “他做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我要打死他才好。” 白寡妇‘恶狠狠’道。 继续抽白展翅嘴巴子。 白展翅一脸血花，白寡妇手上都染红了。 “孩子犯了错误不假，也得给他一次机会。” “这回教育好了，以后别犯错误。” “是该打，也别太过了，打坏了孩子还得去医院。” 渐渐的，有群众帮忙说话。 “有人给你求情，还不快感谢这些叔叔阿姨。” 白寡妇喝道。 白展翅跪在地上，对着人群连连感谢，保证自己再也不犯错误了。 “孩子带回家得好好教育，再有这种事，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他。” “这回就算了，再有下次，老子打断他的腿。” “做家长的得用心教育孩子，做的事不像话。” 群众提意见，批评。 “给大家伙添麻烦了，是我家孩子不对，回家之后保证好好教育。” “这回实在是对不住，以后不能有了。” “谢谢大家伙高抬贵手，给孩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何大清对着人群连连作揖，道歉。 围着的人群慢慢散开。 “起来，回家去。” 白寡妇低喝。 白展翅想要爬起来，双膝受不住力，摔了一跤。 缓了一下才站起身。 一行人往回走。 白寡妇一路训斥白展翅，念叨声不断。 傻柱悄咪咪扯了扯何大清的棉衣。 三人慢慢走，落在后面。 “爹，你刚才在屋里怎么跟白姨怎么说的？商量好了吗？” 傻柱急切问道。 “没谈明白，还得继续谈。” “你放心，我肯定得回去四九城，亲眼看到你完婚。” 何大清保证。 傻柱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何伯，当年你离开四九城，和白姨跑来保城，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陈知行询问，没等他说完，何大清摆了摆手：“知行啊，这些事都过去了。” “何伯，我不是想探究你的隐私。” “当年你不辞而别，十多年没回去看一眼，柱哥和雨水心里对你很有大的怨言，觉得自己是被父亲抛弃的孩子。” “既然这一切并非你本意，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的苦衷呢。” “起码让他们知道，你一直爱着他们，没有忘记他们。” 陈知行说出自己的想法。 何大清身躯震了一下，叹了口气：“已经过去十多年了，说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有些事，还是烂在我们这代人的肚子里吧。” “你能想到这些，说明你是真的关心傻柱和雨水，知行，我得谢谢你。” 陈知行笑了笑，没有继续询问。 只是心里的好奇，更大了几分。 第273章 白家老大白展堂 不知道是不是经常破案的缘故，陈知行对于碰触到秘密，却无法更进一步一览全貌的感觉非常不爽。 遇到案子或者啥秘密事情，他总喜欢扒开了细细查看，从头推导到尾巴。 每个细节都对上。 何大清越是死守着当年的秘密，陈知行越是好奇。 他能看出来，何大清心里深爱着自己的一对儿女。 那到底是什么事，让何大清愿意抛弃孩子，跟着白寡妇跑来保城，十多年不回去呢？ 何大清不说，陈知行也不好再问，转移话题询问起白家的情况。 傻柱也投来好奇的眼神。 他搞不懂白家到底是个啥情况，为啥何大清一说要离开，白寡妇就寻死觅活的。 何大清捋了捋思路，说起白家的事。 白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前面两个是儿子，老大叫白展堂，老二叫白展翅。 后面一个是丫头，叫做白淼淼。 白展堂今年二十四岁，吊儿郎当，成天和一帮狐朋狗友厮混。 白天除了回来吃饭，基本上看不到人影。 何大清和白寡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两人想要给白展堂找个媳妇儿。 男人嘛，成家有了孩子，自然会收心。 可白展堂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天天游手好闲，哪个清白人家能看得上。 更别说把自己家姑娘嫁出去了。 “爸，你让他跟着你学厨啊。” 傻柱插话。 “嗨，他要是愿意跟着我学厨，我和你白姨还能愁吗。” 何大清叹气。 说白展堂这厮，在厨房待了半天就跑路，嫌弃厨房油烟大，又闷热。 打死都不肯进厨房，更别说上手学习厨艺了。 陈知行暗暗摇头。 现在这个时代，吃饱穿暖都不容易。 男人长大到十五六岁，等同于一个壮劳力，得干成年人的活。 白家把白展堂养到二十多岁，白展堂还不肯做事。 基本上废了。 “老二白展翅，喏。” 何大清冲着前面努了努嘴：“有了老大的前车之鉴，我和你白姨对展翅管教严格了很多，勒令他跟着我进厨房学习。” “开头那一阵还行，学了两月就懈怠了，说自己干不下去。” “之后便消极怠工，我说了他好几次，没啥改变，我也没办法。” 说到这里，何大清叹了口气。 白家两儿子都不能顶事，他觉得自己也有一份责任。 因为他不是白家两小子的亲生父亲，所以平日里，何大清教育孩子不好说重话，更不好动手。 导致白家两儿子都滑皮得很。 如今白家老二白展翅干出这么丢人的事，以后找媳妇估计是悬了。 传出去，整个白家都跟着丢人。 “那白家老三呢。” 傻柱询问。 “白家老三白淼淼倒还挺好，现在读高三，学习成绩不错，等毕业了应该能找个好工作。” “可她毕竟是个丫头，终究是要嫁人的，白家以后能指望她吗。” 何大清语气沉重。 “那倒也是。” 傻柱附和的道。 “之前我懒得管老大老二，都让白娘子管着，现在看呐，真不行。” “这俩混账东西坏了白家的名声，以后白家丫头怎么嫁人。” 何大清愤慨不已。 “那是真得管，得好好管。” 傻柱接话。 他自己是娶过媳妇的人，娶媳妇得看对方家庭。 家庭名声坏的姑娘，不能娶。 这个道理他懂。 “回四九城的事，等会我跟你们白姨单独聊聊，你俩别着急。” 何大清嘱咐。 一行五人分成两拨，朝着小院的方向走着。 距离小院还有几十米距离时，陈知行看到小院门口站着一个青年。 “妈，你不在家怎么还锁门了？” 青年看到迎面走来的白寡妇，大声抱怨。 陈知行心有所悟，眼前这青年肯定是白家老大白展堂。 “我救你弟去了！” “你弟差点让人打死，你一天天的在外面瞎晃荡，家里出了事，鬼影都看不到！” 白寡妇一肚子火，对着大儿子白展堂狂喷。 “啥？谁敢打我弟！” 白展堂瞟了白展翅一眼，看到白展翅满脸血迹，浑身都是脚印，气的嗷嗷叫：“妈，你告诉我那人是谁，我叫我兄弟收拾他！” “妈的，在保城谁敢弄我弟弟，活腻歪了！” 陈知行嘴角抽抽几下。 好家伙，这话说的真牛逼。 公安局长都没你牛逼啊铁子。 你就是保城的霸王。 “少跟你那堆不三不四的朋友来往，我瞅着他们都来气。” “上回你带他们回来家里，坐没坐相，站没站相，饭菜还没端上桌，搁那抽抽鼻子，一个个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上一边去，别挡着门。” 白寡妇一脸嫌弃，从兜里掏出钥匙。 养了这一对不成器的儿子，她上哪里说理去。 唯一一个好孩子，还是个大姑娘。 白寡妇想想都憋屈。 “妈，你告诉我到底咋回事啊。” “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让你和弟弟受委屈。” 白展堂往边上挪了几步，继续放大话。 “回家了说。” 白寡妇大开门锁：“在这里说让人听到，我都嫌丢人。” 说完，她推开门，气冲冲的往院子里面走。 一行人跟着进门。 陈知行落在最后，合上大门。 …… 回到家，白寡妇让白展翅跪在大厅，把白展翅做的事跟白展堂说了一遍。 “所以你是进了女人的澡堂子，让人打成了这样？” 白展堂一脸惊诧，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展翅。 心里大呼牛逼。 做了我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白展翅低垂着头，不吭声。 “老弟啊，你馋女人我理解，你跑去澡堂子干啥。” “这么的，你跟着我混几天，我给你介绍几个大姑娘认识。” 白展堂宽慰。 “什么狗屁话，你这个混账东西！” 白寡妇气的嗷嗷叫，脱下鞋子，对着白展堂砰砰一顿拍。 白展堂连连后退，最后绕圈在大厅跑。 “行了行了，傻柱和知行都在呢，管教孩子不差这一两天。” 何大清心烦得很，嚷嚷。 白寡妇胸膛起伏不定，穿好鞋子，走到白展翅边上：“知道错了吗？” “知道错了。” 白展翅脑袋低垂。 “跑澡堂子去，你脑袋怎么想的，啊？” 白寡妇伸手掐住白展翅耳朵，使劲拧。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白展翅求饶。 “把我白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以后你要找媳妇，别人知道你去了女人澡堂子，谁愿意嫁给你！” 白寡妇越说越气，抬起手又要抽白展翅嘴巴子。 “行了，在外面打够了，回家歇一歇吧。” 何大清起身，开口打圆场。 白寡妇要继续打孩子，他得拉住。 做半路爹，不好做。 第274章 两人呛上了 “妈，这不都没事了吗，事都发生了，你把老弟打死了也没用啊。” 白展堂在边上插话。 “你们两个，没有一个成器的，诚心要气死我啊。” 白寡妇撒手，手掌捂着胸口，坐回椅子上。 “妈，我怎么就不成器了。” “我在保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白展堂三个字说出去，谁不给几分面子。” 白展堂不服。 “面子有个屁用，你什么时候能像他俩似的，找个好工作，稳稳当当过日子，让我死了也行啊。” 白寡妇咬牙切齿。 “哎，大爹，他俩是谁啊？” 白展堂早就注意到傻柱和陈知行两人，只是刚才一直没机会问。 这会正好白寡妇说到了两人身上，白展堂便顺势询问。 “这个是你大爹的亲儿子，何雨柱。” “这位……” 白寡妇介绍到陈知行的时候，顿了顿，脸色放缓：“知行啊，刚才你帮忙说话，我得谢谢你。” “白姨，不用，我只是嘴皮子叭叭几下。” 陈知行笑笑。 “那不是，没有你帮忙说话，展翅还得多挨好几下。” 白寡妇催促白展翅：“站起来，跟知行说声谢谢。” “谢谢。” 白展翅站起身，对着陈知行闷声道。 “不用谢。” 陈知行反应平淡。 他挺看不上白展翅的。 白展堂警惕的看着傻柱：“何雨柱是吧，你来这找大爹干啥？” “我做儿子的找爹，还需要啥理由吗？” 傻柱一脸不爽道。 陈知行看到的是白家儿子不争气。 傻柱看到的，是白家两儿子抢了自己的爹。 他能给白展堂好脸色，那才是见鬼了。 “嘿，你小子怎么跟我说话呢？” “你要不是大爹的儿子，就凭你这态度，我立马叫兄弟过来收拾你。” 白展堂嗨磕整上了。 “我就这样态度，你要收拾我就来呗。” 傻柱说话也带着火药。 “大爹，别怪我没给你面子啊，是这小子非要跟我叫板。” 白展堂跟何大清唠社会磕，完了看向傻柱：“我在保城有兄弟，整你跟玩似的，你现在跟我道个歉，我放你一马。” “你要想跟我玩，今天我保你走不出保城。” 何大清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 一边是亲儿子，一边是养儿子。 何大清当然偏向自己亲儿子，但白家人都在，他不能表露出偏袒的态度。 “知行，今天我必须得收拾他，你别拉我。” 傻柱来气性了，先跟陈知行打招呼。 “柱哥你看着办。” 陈知行笑着道。 “嚯，带人来的是吧。” “不过你带的人太少了，我随随便便就能拉七八个兄弟过来。” “跟我呛，你俩都给我留在这儿！” 白展堂嗨嗑一套接一套。 陈知行看的好笑。 在他看来，白展堂就是个二流子。 陈知行参与的第一个案子，就是收拾两个拿着刀的二流子，进入保卫科之后，再也没有不开眼的二流子，敢在他面前晃悠。 跟着邵厚信一起办案的时候，他一个眼神就能让二流子脚软。 没想到来了保城，竟然有二流子在他面前嘚嘚瑟瑟的。 还扬言让他走不出保城。 陈知行很想喊一声，这他妈什么世道，是个人都能在他面前装逼了吗。 “收拾你不用我哥们上场。” “你赶紧把你兄弟都叫来，我傻柱别的一般，就是不怕事。” 傻柱说话非常硬。 “好好好，你小子……哎呦。” 白展堂气笑，嘴里的话还没说完，脸上挨了一记飞来的鞋子，疼的哎呦一声。 他扭头一看，白寡妇拔下另外一只脚的鞋子握在手里，朝他气冲冲的走来。 “妈，你干嘛呢。” 白展堂撒腿跑。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傻柱过来要带你大爹回四九城，你不劝你大爹几句，还跟傻柱杠上了。” “你说说，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白寡妇一边追一边骂。 “啥？大爹，你要回四九城？” 白展堂顿时一惊。 白展堂在外面人五人六，靠的是什么，他心里清楚。 全是何大清在香满楼做厨师挣钱，撑起了这个家。 何大清要是离开了白家，他还潇洒个屁。 “只是回去一趟，帮傻柱办宴席。” 何大清说道。 “妈，大爹只是回去办席，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急啥啊。” 白展堂撇嘴。 “你给我滚蛋。” 白寡妇气的都懒得再骂，转头吩咐白展翅去洗脸。 她自个则回屋里拿了一瓶跌打药水，准备给白展翅擦药。 经白寡妇一顿折腾，白展堂也不好再和傻柱呛，只是时不时剜一眼傻柱。 白寡妇倒出药水在手上，细心的给白展翅擦拭。 “展翅啊，这里没有外人，做爹的得跟你说几句话。” 何大清趁着机会，教育一下孩子。 白展翅不吭声，何大清继续说：“今天你犯了大错误，非常不应该。” “好在我和你妈把你捞回来了，你得吸取教训，知道吗？” 白展翅还是不吭声。 白寡妇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你大爹跟你说话呢，你咋不回一句。” “知道了。” 白展翅闷声道。 “你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两年得娶媳妇。” “想要娶媳妇，得自己立正，接下来你还是好好跟着我学厨。” “把厨艺学好了，在哪儿都饿不着肚子，人家姑娘也愿意跟着你。” 何大清诚恳道。 “嗯。” 白展翅应了一声。 “跟你大爹好好学，别跟你哥似的，啥都不会。” 白寡妇接过话继续说。 “妈，你说老弟就说呗，拉上我干啥。” 白展堂表示自己真的是躺在中枪。 “都是你这个做哥哥的，起了个坏头。” “你要是板板正正的，展翅能学成现在这样吗？” 白寡妇批评。 “都赖我行了吧。” 白展堂气恼道。 白展翅别过头，神色有些不爽。 陈知行瞅着白家俩兄弟这状态，心里估摸着以后这俩人指定小事不断。 白家的事，陈知行自然不会管。 回了四九城，他和白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白寡妇药水还没擦完，院子大门外又传来拍门声。 “谁啊？” 白展堂没好气冲着大门方向喊。 “公安！开门！” 嘭嘭！ 大门外传来洪亮严厉的声音。 白寡妇心里一惊，手里的药水瓶都跌落在地上。 “完了，公安现在上门，不会是来抓老二的吧。” 何大清一拍桌子，站起身。 第275章 扯上人命案子 “咱们前脚回来，公安后脚上门，大概率是澡堂的事有人报公安了。” 陈知行插话。 “老何，咋整啊？” 白寡妇慌了神：“要不我带着展翅先躲起来？” “躲？往哪里躲？” 何大清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摸了摸下巴：“你准备三张大团结，等公安进来，咱们先跟他们解释，澡堂的事已经了了。” “他们要是不依，你就跟他们领头的人握手，把钱送出去。” “赶紧去办！” 话音一落，白寡妇连忙冲进小屋。 “展堂，你去给公安开门，问问他们来咱们家是啥意思。” “展翅，你跪在地上，等公安进门，你表现老实点。” 何大清又吩咐。 白家俩儿子知道事情紧要，都按照何大清安排的去做。 白展堂开门，没等他开口搭话。 “白展翅人呢？在家吗？” 为首的公安厉喝。 “在家，在家跪着呢。” “回来就跪着，跪到现在。” 白展堂领着公安进门，又问：“同志，你们过来找我家老弟，有啥事啊？” “不该你问的事少问。” 公安态度冷厉，大步跨入大厅。 他目光一扫，最后落在白展翅身上：“你就是白展翅？” “是，我就是白展翅。” 白展翅心里突突打鼓。 “带走！” 为首的公安大手一挥，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公安上前几步，一左一右夹住白展翅，直接把后者提了起来。 白寡妇吓的一激灵，身躯发颤。 “公安同志，是不是哪里有误会。” “我儿子在澡堂的事，已经处理完了，群众都原谅他了，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何大清赶紧掏出香烟，抓出几根，递给公安。 “我不抽烟，更不能接受群众送出的一针一线。” 为首的公安摆手。 “同志，有什么事好好说，我儿子认错了，还请给他一个机会。” 何大清把烟装入盒里。 “你们是强盗还是公安，进门直接抓我老弟走，总得有个理由吧。” 白展堂愤怒喊道。 “你闭嘴！” 何大清呵斥，又跟公安赔笑：“小孩不懂事，您别见怪。” “我怀疑白展翅和一起猥亵杀人案有关，要带回去调查。” “这个理由够不够？” 为首的公安并未动怒，淡然解释。 何大清吓到了。 猥亵杀人案，这可是命案啊！ 命案是要偿命的！ “啥？不可能啊，我儿子啥样我最清楚了，他不可能杀人。” 白寡妇吓的连连哆嗦，声音都变形了。 “可不可能不能靠你们嘴巴说，人带回公安局，我们自然会调查。”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为首的公安语气硬朗。 “同志，你通融通融，我儿子绝对不可能杀人，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白寡妇握着公安的手，把三张折好的大团结送过去。 “干什么呢！” 为首的公安大喝一声，抽出手掌。 几张大团结落在地上。 “当我是什么人了，牵扯到命案，你还想腐化我。” 为首的公安大声训斥，扭头就走。 两个公安架着已经瘫软的白展翅往外拖。 “儿啊，儿！” 白寡妇带着哭腔，悲恸大哭。 “别嚎了，让边上的邻居听到，老二的事就瞒不住了。” “咱们想想法子，探一探情况，把老二捞出来。” 何大清强自镇定，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吩咐：“老大，把你妈扶回去坐着。” 白展堂赶紧上前，扶着白寡妇回大厅。 “傻柱，知行，你俩先回去吧。” “白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能走。” 何大清用手掌擦了擦嘴巴，看向傻柱：“这边的事要是能顺利处理完，爹就坐车去四九城，要是处理不完，等这事了了，我再过去。” “爹……哎。” 傻柱叹了口气。 白家老二牵扯到了命案，傻柱再怎么想要何大清回去，也不好开口。 何大清抽完了烟，进入大厅。 “当家的，咋整啊？” 白寡妇一脸期待看着何大清。 “我回香满楼，求东家帮帮忙，看他能不能联系到公安的人，问问老二的情况。” “你给我拿一百七十块钱，我揣着，这事不好办，面子不够用。” 何大清捡起地上的三十块钱，要凑够二百去提人。 白寡妇赶紧往屋里跑，取出一个褐色的布袋：“家里的钱我留了一百过日子，其他的全在这里。” 说完，白寡妇一脸心疼的递出钱袋子。 “别心疼，钱花了还能挣，咱们先把老二救出来。” “有人在，比啥都强。” 何大清接过钱袋子，宽慰。 白寡妇点点头。 “爹，花这老些钱干啥啊，那小子要是没犯事，等公安调查完事不就出来了吗？” 傻柱在一旁插话。 实在是想不明白，挣钱多难啊，哗哗往外撇。 不过日子了？ “你不懂，进了六扇门，哪里还有理。” “展翅本身就犯了事，去了局里免不了挨一顿毒打，我就怕他让人哄一哄骗一骗，把案子认下来。” 何大清忧心道。 “不是他干的，还能把罪名摁在他头上不成。” 傻柱不理解。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看那帮人做事很急，保不准使什么手段。” “碰上性子硬不服气的人，能抗住，偏偏展翅是个不扛事的性子。” “他要是认了罪，以后白家可就全完了。” 何大清摆摆手。 白家几个孩子啥样，他太了解了。 俩儿子就没一个扛事的。 一旦杀人犯的名头扣在白展翅头上，白展翅固然是吃花生米。 白家也完了。 以后白展堂顶着一个杀人犯哥哥的名声，哪个姑娘敢嫁。 白淼淼顶着杀人犯妹妹的名声，十里八乡的小伙子都得跑的远远的。 “那咋整，得赶紧把展翅救出来啊，万一晚了就来不及了。” 白寡妇眼泪在眼眶里头打转。 “别着急，急也急不来，你让我好好想想。” 何大清拍了拍白寡妇的手背，好生宽慰。 “大爹，我跟你一起去。” 白展堂主动请缨。 “你……你平日里总是吹嘘朋友多，我和你妈看不上你那帮朋友，你不服气。” “这回展翅碰上了事，你试着找你朋友帮帮忙，看看能不能做出点成绩。” 何大清想了想道。 正好借着眼前的事，教育一下白展堂。 “好，大爹，妈，你们看我的。” 白展堂雄心满满。 昂首挺胸走出白家，仿佛身上扛着巨大的使命。 第276章 陈知行肯定行 “媳妇儿啊，你在家待着，等消息。” “正常做晚饭，淼淼回来了先别跟她说这事。” 何大清吩咐。 对白寡妇的称呼，变回了‘媳妇儿’。 “老何啊，是我白家拖累了你。” 白寡妇眼泪簌簌流下。 两个儿子不争气，在外面净犯事，把何大清辛辛苦苦挣回来的钱全败了。 白寡妇心里觉得对不起何大清，又担忧儿子。 “说这些话做什么，等我办完了事，你别拦着我去四九城就行。” 何大清呵呵一笑。 “不拦着你，你把老二救出来，我送你去四九城。” 白寡妇抹了一把眼泪。 傻柱听到这话，眼睛眨了眨，看向边上的陈知行。 “知行，你能不能帮个忙？” 傻柱压低声音询问。 “帮啥忙啊？你说就是。” 陈知行小声回道。 “白展翅这事牵扯到人命案子，你要是帮忙破了案子，不就能证明白他的清白了吗？” 傻柱斟酌着道，瞅着陈知行脸色如常，他继续道：“我爹拿了两百块钱准备走关系，这钱送出去能不能成事还得两说。” “你要是同意，我跟他商量，等你破案之后，他给你拿一百块钱。” “当然了，这都是我自己的想法，你啥意见？” 傻柱也有自己的私心。 白家老二这案子不破，何大清没法离开白家。 倘若白展翅真的被判成了凶犯，吃了花生米，何大清为了安抚白寡妇，短时间内指定也没法去四九城。 傻柱心里着急，正巧边上有个破案大手子陈知行，自然打上了陈知行的注意。 至于傻柱说给一百块钱酬劳的事，确实是他心里的意思。 何大清拿两百块钱出去，到处走关系求人。 能办成事，把白展翅捞出来还好。 办不成事的话，钱送了，人情也搭上了。 不合算。 傻柱在轧钢厂，隔一段时间就听广播里面播报陈知行破案的事迹，耳朵都起茧子了。 打心眼里，傻柱觉得陈知行破案指定没问题。 “柱哥，这里是保城，可不是四九城。” “在四九城，我给邵队说句话，啥事都好办，再不行找王局，找严科长，他们总得帮我一把。” “保城这地儿，咱俩人生地不熟的，我倒是想要破案，谁能搭理我啊。” 陈知行一摊手。 青铜宝箱都跑到他面前来了，他难道不想要嘛。 关键是人家让不让他插手啊。 “你说的也是。” 傻柱咂巴咂巴嘴，还是不想放弃：“要不，咱俩去公安局试试？” “试一下倒是无妨。” 陈知行态度随意：“你问问你爹的意见，免得后头说咱俩插手，坏了他的事。” “那不能。” 傻柱嘴上说着，心里也担心自己好心帮倒忙。 他走到何大清面前，说出自己的想法。 “知行？他能行吗？” 何大清和白寡妇听完傻柱的话，一脸不信。 在他们看来，陈知行就是个半个孩子，让陈知行破案，那不是瞎扯淡么。 “爹，这么大的事，我能跟你胡来吗。” “知行何止是行，他简直是太行了，自打他七月份进入保卫科做保卫员开始……” 傻柱唾沫横飞，跟何大清说起陈知行破过的案子。 从轧钢厂特大盗窃厂内资产案开始，傻柱列举出三四个大案，全是陈知行一手操办破获的那种。 而且傻柱说陈知行已经是保卫科外勤组组长，是领导干部了。 何大清愣神看着陈知行，脑瓜子有点死机。 怎么也没法把记忆中那个鼻涕纵横的小孩，和傻柱描述中的，那个破案如神的陈知行联系在一起。 “知行这么有本事，让他试试啊，说不定他一下子就破了案子呢。” 白寡妇激动道。 她现在如同溺水的蚂蚁，看到一根漂浮的稻草似的，想要赶紧抓住。 “这……” 何大清犹豫不决，总觉得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陈知行来办，心里不放心。 “爸，咱们先上公安局，让知行试试。” “要是不行，你再想办法。” 傻柱劝说。 “那也行吧，多一条路总是好的。” 何大清点点头，扭头看向白寡妇，正要说话让白寡妇留在家里。 “我跟你们一起去，等淼淼快放学了我再回来。” “我一个人呆在家里不安心。” 白寡妇语气坚决。 “行吧，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动身。” 何大清拍板。 一行四人出发，奔向派出所。 路上，陈知行和何大清说明情况，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公安让不让他插手破案，还得两说。 要是公安不同意，他也只能徒呼奈何。 何大清表示理解。 本来他也没把全部希望，放在陈知行身上。 正如他所说，陈知行愿意帮忙，救白家老二的路子多了一条。 何大清也不会放弃别的路子。 傻柱又拉着何大清，说起要是陈知行破了案子，救下白家老二，白家得给陈知行一百块钱酬劳的事。 “钱的事就算了，没必要。” 陈知行摆手拒绝。 “亲兄弟明算账，知行啊，要是你真能破了这个案子，还回展翅的清白，一百块钱算个啥。” “我都不用问你白姨，这事我答应了。” 何大清说话很敞亮。 毕竟给陈知行一百块钱的前提，是陈知行破解案子，把这事彻彻底底办妥。 要是陈知行做不到，那自然是一分钱没有。 怎么算白家都不亏。 四人来到公安局。 “我先试试。” 陈知行心里有些忐忑。 虽然他大小是个国营单位的领导，但出了四九城，谁知道谁是谁。 这边的公安要是不搭理他，他还真没办法。 何大清白寡妇傻柱三人站在一起，看着陈知行。 “同志，我叫陈知行，是四九城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组长。” “我想见见你们大队长，有个事跟他商量。” 陈知行找到坐班公安，拿出自己过来保城的介绍信，客气说话。 “有啥事，先跟我说。” 坐班公安抬头看了一眼陈知行，接过介绍信看了一遍，抬头道。 “有个朋友家孩子，因为一桩案子牵扯进了公安局，我想看看案子卷宗，看能不能帮忙出一份力。” 陈知行客气道。 坐班公安又看了看陈知行的介绍信，复核一遍后，道：“我跟大队长说说，你等着吧。” “谢谢同志。” 陈知行露出笑脸。 回到何大清三人边上。 第277章 上了学习材料 “咋样，公安怎么说？” 何大清急切问道。 “公安通知他们大队长去了，能不能让我插手破案，得看大队长的意思。” 陈知行解释情况。 “肯定能，你主动过来帮忙，人家哪有拒绝的道理。” 白寡妇声音急切。 这话虽是从白寡妇嘴里说出来，给陈知行听的。 实则是白寡妇在心里宽慰自己的话。 四人等了一会。 走廊里传来洪亮的男声：“陈知行同志在哪里？陈知行同志。” 何大清几人顿时精神起来。 “我在这里。” 陈知行向前几步，举起手，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公安。 来人看着四十多岁，精神头很好。 身高一米七左右，皮肤黑黄，身材结实，一身公安制服穿在身上很是合身。 陈知行特意看了眼来人肩膀上的条杠，和邵厚信的制服一样，是公安局的大队长。 “这位是我们分局的大队长，胡长清同志。” 之前坐班的公安为陈知行介绍。 “陈知行同志，你好。” 大队长走过来，主动伸手。 “胡长清同志你好。” 陈知行伸手。 两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 “陈知行同志，你比我想象中的年轻多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胡长清感叹。 “胡长清同志，你认识我？” 陈知行一脸惊诧。 他在四九城，胡长清在保城。 两者相隔一百五十多公里。 而且陈知行有超强记忆，只要和他打过照面的人，他都会有印象。 所以陈知行非常确认，他没有见过胡长清。 “哈哈，何止是认识，我对你可是佩服得很啊。” 胡长清哈哈大笑。 “这，这是什么情况，胡队长，我是真懵了。” 陈知行一脸疑惑。 “你之前破获了外国人偷拍的案件，部里整理成册，做成了学习文件分发给各个地方公安，这事你不知道吗？” 胡长清笑着解释。 “这个案子我知道，但学习文件的事，我是真不清楚。” 陈知行恍然大悟，有些赧然道：“也没人跟我说啊。” “哈哈，你是保卫员，和咱们公安不属于一个系统，不知道也正常。” “说实在的，看到那个案子的时候，我特别气愤，幸好有你出手，阻止了老外的恶行。” “因为这个事，部里下令加强对外国人的管理，要警惕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抹黑我们。” 胡长清笑着道。 “原来是这样，部里的安排非常合理，领导运筹帷幄。” 陈知行终于一清二楚。 心里也有些小得意。 原来自己在公安部里，已经小有名气了。 感觉真不赖。 “陈知行同志，你这趟过来找我，是为了哪个案子？” 胡长清主动询问。 “是一起猥亵杀人案......” 陈知行说起白家老二白展翅的事。 胡长清安静听着。 不远处，何大清白寡妇傻柱三人聚在一起，看着陈知行和胡长清唠嗑，三人一脸兴奋。 “爹，知行和那个大队长唠上了，白展翅的事指定办成。” 傻柱激动道。 陈知行在保城这块有面子，能办事，傻柱也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我看到了，知行这小子是真厉害啊，跟大队长谈笑风生的。” 何大清震惊道。 “老何，你说知行是不是能把展翅捞出来了？” “依我看指定行，这孩子真有出息啊。” 白寡妇抓着何大清的手，一脸期盼。 “能不能捞出来，我不敢说。” “不过看知行和大队长唠嗑的架势，大有机会。” 何大清振奋道。 白寡妇心里稍稍安定。 “之前我是害怕，提着猪肉找不到灶王庙。” 何大清失笑：“哪知道，灶王就在我边上。” “啥意思啊？老何，你说人话。” 白寡妇急乎乎道。 “之前我担心老二进了局子，遭不住公安的手段，所以我着急找关系搭上公安，把他捞出来。” “现在你看，陈知行和公安大队长处的挺好，有他在，老二不能吃太大的苦头，也不会被扣上帽子，咱们不就不用担心了吗？” 何大清解释。 “对，你说的对，展翅不能出事了。” 白寡妇心里安定下来。 另外一边，陈知行和胡长清说明完情况。 “陈知行同志，你放心，如果那人不是罪犯，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他。” “你愿意参与这个案子，我绝对举双手欢迎，查看案子卷宗的事，咱们现在就可以去。” 胡长清表态。 并没有因为陈知行年轻而轻视。 毕竟陈知行破解的案子，登上了部里的学习材料。 全国这么多公安，大部分公安忙活一辈子，处理的案子都不够资格登上部里的学习材料。 这份材料的含金量，可见一斑。 陈知行让胡长清稍等，走去何大清三人边上。 “咋说啊？” 何大清期盼询问。 “胡大队长同意我参与此次案件。” 陈知行先给三人吃一颗定心丸，继续道：“何伯白姨柱哥，你们仨要不先回去等消息，破案可能没有那么快。” “这个案子既然我参与进来，白展翅那边我跟胡队长打个招呼，你们不用担心。” “我能不能见我儿子一面？” 白寡妇有些为难：“咱们在这里忙活，展翅他不知道啊，他这会该有多担心。” 陈知行想想，确实有道理，转头找胡长清提需求。 “没问题，你们跟我来吧。” 胡长清直接答应下来。 他挥了挥手叫来一个公安，询问刚刚带回来的白展翅在哪里。 得到信息之后，胡长清带着四人过去审讯室。 来到审讯室门前，胡长清敲门。 一个公安打开审讯室大门，看到是胡长清，连忙站的板板正正，大喊一声：“胡队。” “里面审讯的人是嫌疑犯白展翅，没错吧？” 胡长清问道。 “没错！” 公安答道。 “白展翅家属来了，要见他一面。” “你们在边上看着，注意纪律。” 胡长清吩咐。 “胡队......这。” 公安欲言又止。 胡长清瞅着对方一脸为难的架势，顿时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审讯室里头指定是动了一些手段。 要是让白家人看到，影响不好。 “陈知行同志，你作为代表进去跟白展翅说几句，不要透露太多信息，咱们的同志还得继续审讯。” 胡长清扭头看向陈知行。 类似的事，之前胡长清经历过，处理起来游刃有余。 既然里头的一些情况，不适合让嫌疑犯家属看到，那不让家属进去嘛。 第278章 查看卷宗 陈知行递给何大清等人一个安心的眼神，跟着胡长清大步进入审讯室。 “白展翅，有人来看你了。” 公安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低喝一声。 陈知行目光落在白展翅身上。 好家伙。 之前白展翅在澡堂子门口，让围观群众一顿打，又让白寡妇一顿扇。 被打的口鼻溢血。 回家之后擦洗干净，抹上了药之后，瞅着像是个正常人了。 现在的白展翅，两边脸颊高肿，口鼻上的血迹还没凝固，都流淌到脖子上了。 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被拉扯的不像样。 显然在审讯室内，受到了一些特殊待遇。 难怪何大清想要快点把白展翅捞出来，敢情是何大清对保城的公安太了解了。 和保城的公安相比，四九城邵厚信大队长，那都是文明执法标兵。 白展翅抬起头，看到陈知行，眼中闪过几分疑惑。 他知道陈知行是傻柱带过来的朋友，别的一概不知。 “你大爹，你娘在外面，他们进不来。” “我就问你一句，猥亵杀人案是不是你做的？” 陈知行径直问道。 “不是，我没干，我怎么可能杀人呢。” 白展翅激动道。 “好，我暂且信你。” “接下来公安同志会继续审讯，你全力配合，我会调查这个案件，查明真相。” 陈知行朗声道。 “我，我怕他们打我。” 白展翅眼眶发红。 “你偷偷跑进澡堂子，就该进局里待一阵，这一顿毒打是你该得的。” 陈知行表情冷漠。 为啥公安要抓白展翅，还不是因为这厮干了坏事，刚好碰上威胁杀人案，这才让公安盯上了。 公安又不是疯子，大街上随便抓一个人回来审讯。 咋没抓何大清呢。 白展翅理亏，不敢吭声。 “同志，咱们正常审讯，手段暂时停下。” “如果确实是白展翅做的，咱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要不是他干的，也没必要收拾的太过火。” 陈知行看向两个审讯的公安。 有胡长清陪着陈知行，两个负责审讯的公安自然同意。 陈知行走出审讯室。 在何大清等人期待的眼神中，走了过去。 这回不等何大清询问，陈知行便道：“白展翅在里面接受审讯，吃了点小苦头，没有大碍。” “我跟公安打招呼了，文明审讯。” “在我破解案子之前，展翅一直是嫌疑人，不能离开公安局。” “没问题没问题，只要孩子在里头不吃亏，多待几天都没事。”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磨磨他的性子。” 何大清脸上露出笑容，心里的大石头落下。 何大清之前为了找人，兜里揣两百块钱，要去求香满楼的东家。 就这样，还不知道能不能办成事。 有了陈知行。 陈知行一句话就搞定。 朝中有人好办事，这话是几千年来流传下来的道理。 “知行，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晚上你回家吃饭，我让老何给你做一顿好的。” 白寡妇一脸感激。 伸手进入自己的兜里，掏出一叠钱。 “白姨，钱的事再说，事还没办完呢。” 陈知行客气拒绝。 “把钱收起来，让人看到了，得怎么看知行。” 何大清批评。 “对对对，我一时激动，糊涂了。” 白寡妇赶紧把钱揣回去。 “知行，我带着我媳妇先回去，留傻柱在这里陪着你，你看行不行？” 何大清商量道。 “行。” 陈知行点头。 “傻柱，你跟着知行办事，眼睛放亮点，有活跟着搭把手。” “要是知行有啥话要带回来，你负责跑腿。” 何大清扭头叮嘱。 “爹你放心，大活我干不了，小活指定没问题。” 傻柱拍着胸脯保证。 “那好，我回去买菜，今晚吃顿好的。” “屋里的床给你俩铺好，晚上有个落脚的地方。” 何大清笑呵呵说完，握住白寡妇胳膊往外走。 他估摸着陈知行要破解这个案子，怎么着不得个三五天啊。 陈知行给白家帮忙，在保城的这几天，白家自然要负责陈知行的衣食住行。 “知行，需要我干啥？” 傻柱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跟着我就行，有活我会跟你说的。” 陈知行拍了拍傻柱肩膀，提步朝着胡长清走去。 傻柱连忙跟上。 “胡队长，私事已经处理完，咱们开始吧。” 陈知行笑道。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胡长清朗声道。 当即带着陈知行，过去查看案子的卷宗。 陈知行打开卷宗记录。 按照公安卷宗记录本上的记载，百姓浴池那边，之前出现过几次猥亵妇女事件。 刚刚洗完澡的妇女，从澡堂子出来回家的路上，和一个脸上藏着防尘布，头上戴着黑色帽子的男人交错而过。 那男人故意伸出手，假装整理帽檐，用手触碰妇女的胸脯。 妇女要是大怒辱骂那人，那人就赶紧走。 妇女要是惊慌失措，那人还会壮起胆子抓上一把。 占到了便宜之后开溜。 有几个妇女过来报案，要求公安严惩那人，公安也派人去百姓浴池那边盯梢过，但这种案件的随机性太强，而且作案时间就那么几秒钟。 很难逮住人。 公安只能根据报案人的陈述，登记信息。 例如事情发生的时间，地点，那人的大致装扮，估测年龄等等。 直到有一天，百姓浴池边上出现了一场命案。 死者是一名刚刚洗完澡的妇女，死于勒脖窒息，身上有明显拉扯的痕迹。 公安分析，这位妇女应该是遇到了那个变态男，变态男伸手占便宜之后，妇女性子刚烈，要拉着变态男去公安局。 变态男尝试过挣脱，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冲突升级，用小臂勒死了妇女。 公安调查过案件发生地周围住户，当时确实听到了妇女的呵斥声，但很快平息。 因此公安断定，这是一起激情杀人案。 之前变态男猥亵妇女，假装不经意的情况去触碰妇女胸脯，不论是危害性还是影响力，都不算大。 这次涉及到了命案，公安再也坐不住，开始全面行动起来。 与此同时，变态男的猥亵行动也停止了。 第279章 把人全划拉过来 公安对变态男曾经猥亵作案地点进行调查，获得的信息非常稀少。 对方不行动，公安很难有办法抓到他。 但命案压在公安局头顶，不破案肯定不行，所以公安局这边的压力也挺大。 陈知行放下记录本，单手托着下巴，在脑海中构建该案子的发展路径。 “现在我们担心，凶犯杀人之后，并未得到惩罚，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加大他的底气。” “难保下回他不会做出更加恶劣的事情。” 胡长清忧心道。 抓不到杀人凶犯，公安没法安心。 现在凶犯处于初次杀人之后，内心紧张，惶恐不安的状态。 等他缓解了内心压力，再度出来作案。 会不会又弄死一个人？ 毕竟凶犯已经突破了底线，很难说不会有‘杀一个也是死，杀两个一样死’这种心理。 “非常有可能。” 陈知行认可的点点头：“胡队，我需要之前一份百姓浴池边上的地图，麻烦你安排人，把凶犯曾经猥亵妇女的地点标出来。” “这个没问题。” 胡长清爽快答应，把事情安排下去之后，他问道：“你想通过标定凶犯作案的位置，锁定他大概的居住范围？” “对，现有的证据不够多，我试着尽量缩小一下排查圈。” 陈知行承认。 “这份工作我们之前有做过，虽然能够大概锁定凶犯所在的区域，但我们跟街道那边了解到，这个区域里面光是男性就有好几千人，排查范围依旧很广。” 胡长清苦笑。 能够做到公安局的大队长，胡长清并非没有能力。 半个月时间，他领导公安做了很多工作，但效益非常微薄。 很快，陈知行需要的地图送过来了。 地图上已经标注了凶犯之前猥亵妇女的三个地点。 都是小路，周边没有太多住户的地方。 三处地点，有两处地点出现过重复作案。 “公安一共接到五次报案，凶犯在一处位置猥亵妇女之后，下一次便转移位置。” “同一处位置，没有连续两次作案的记录，这家伙很谨慎啊。” 陈知行看着地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对，因为没有连续性，所以即便凶犯作案，周边住户也没有什么印象。” “弄的我们收集信息非常麻烦。” 胡长清无奈道。 “命案发生到现在有半个月了，期间公安有在这些区域，进行明面上的调查问访吗？” 陈知行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有，我们连同街道的人，连续一周对这些区域进行了排查。” 胡长清回道。 “也就是说，凶犯同样知道公安在追查他的事。” 陈知行手指在地图上点了几下：“难怪他不敢出来。” “没错，所以当我们接到群众报案，百姓浴池那边有人猥亵妇女后，立刻出动人手，把白展翅带回来审讯。” “你还真别说，这小子挺符合凶犯的基本情况。” 胡长清开玩笑道。 陈知行同样咧嘴一笑。 白展翅年纪二十出头，正是想女人想的发疯的年纪。 再一个，白家小院距离百姓浴池不远。 处于凶犯猥亵妇女作案区域内。 再加上这厮跑去妇女澡堂子，刚好赶上凶犯消停半个月的时间点。 公安误以为白展翅是凶犯，已经憋不住了，再次复出猥亵妇女，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凶犯应该在这个区域内。” 陈知行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在这个区域内，二十岁到三十岁，身体健康年轻男性，公安有具体信息吗？” “户籍信息我们有，你要什么样的具体信息？” 胡长清问道。 “我需要确认这片区域内，符合我刚才说的条件的男性，有多少人。” “如果可以的话，让街道发动群众，通知到每个人，让他们全部集合过来。” 陈知行想了想道。 “陈知行同志，这可是大工程。” 这回胡长清没有贸然答应：“我都不用掐指算，要完成你的要求，起码得二十个公安，加上十来个街道办工作人员。” “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把人集结在一处，你准备怎么做，想要获得什么信息。” “凶犯就在这批人里面，把他们集合在一处，我能把他找出来。”陈知行认真道。 “从几百个人里面，找一个人？” “陈知行同志，你真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胡长清一脸不信。 “胡队长，办案哪有开玩笑的，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陈知行一脸笃定，双指指着自己的眼睛：“任何凶犯，都无法逃脱我的这双眼睛。” “你有多大的把握？” 胡长清认真问道。 “把握不敢说，我想用我的办法先试试。” “如果不行，我再完完整整走一遍探案流程。” 陈知行恳切道。 “陈知行同志，对于你的能力，我肯定无条件相信。” “但你必须得给我一个准信，我发动手底下兄弟去做事，也得跟他们交个底。” 胡长清坚持。 “按照我的路子去办，破案大概有七八成把握。” “这个案子不破，我一直待在保城。” 陈知行斟酌着道。 “好，我明白了，既然你颇有信心，那我全力支持你。” 胡长清下定决心。 一桩命案拖了半个月没有破解，凶犯游离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继续作案。 身为公安局大队长，胡长清压力很大。 同样，他破案的决心也非常强悍。 确认了接下来的工作内容，胡长清叫来人手，开始安排。 一条条命令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通过公安，朝着四面八方辐射。 陈知行在边上查漏补缺，顺便思索着自己的计划。 让他按照老旧流程，一点点收集案件信息，推倒真相，实在是太慢了。 按照卷宗上的记载，那个凶犯年纪在二十岁至三十岁之间。 陈知行打算把犯案区域的所有这一阶段的男性集中在一起，利用自己人心难测的技能，通过恶意感知这一天赋，找到潜伏在人群中的凶犯。 同时他在脑海中编排话术，保证从他嘴里说出去的话，足够让凶犯破大防，对他产生极大的恶意。 安排完事之后，胡长清邀请陈知行去他办公室喝茶。 想要把这一片区域，二十岁至三十岁的男性归拢在一起，不是一两个小时的事。 第280章 人心难测全体覆盖 公安得联系街道办人员，双方根据户籍信息，筛选需要来公安局报到的男性。 有了人员清单之后，街道办人员联系各个居住片区的大爷。 保证信息传达到位，通知到清单上的每一个人。 二十岁至三十岁的男性群体，绝大部分都得工作。 不到下班的点回不来。 所以胡长清给出的条件是晚上六点，让清单上的人群，过来公安局后院这边集合。 陈知行欣然答应，带着傻柱前往胡长清办公室喝茶。 两人闲聊着办案中发生的一些趣事，或者让他们难以忘怀的事。 等到下午四点半，陈知行提出离开，说要回家吃了午饭再来公安局干活。 “回家干啥，来了我们保城公安局，我要是不管你一顿饭，传出去还以为我们保城公安局断粮了呢。” 胡长清挽留。 “柱哥，你回家吃饭，顺便跟何伯还有白姨说一下情况，让他们不用担心。” 陈知行扭头对傻柱道。 “没问题，我吃完了饭回来跟你继续干活。” 傻柱点头道。 “行。”陈知行轻轻颔首。 等傻柱走了，陈知行跟着胡长清去公安局食堂吃饭。 一晃时间来到下午六点。 “陈知行同志，你划定区域内，符合凶犯年龄的男子全部来了，我们的人已经核对完人数。” 胡长清正色道。 “走吧，该我们上场了。” 陈知行起身。 “有把握吗？为了完成你的要求，我可是舍了老脸，叫了不少街道办那边的朋友帮忙。” 胡长清又问道。 “谢谢胡队，把不把握我不敢说，但这个案子，我必须破了。” “今天抓不到，明天继续，抓不到凶犯，我不回四九城。” 陈知行许诺。 “哈哈，好好好，有你这句话，不枉费我下大力气。” 胡长清哈哈一笑。 两人来到公安局后院。 后院有一个很大的广场，是公安召开表彰仪式的场所。 还有一个演讲台。 这会场地上乌乌泱泱站了一大群人。 陈知行身材高，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有公安和街道办的工作人员过来，跟胡长清汇报情况。 合计五百六十一人，实到五百六一人，无一遗漏。 “陈知行同志，你需要找的人，全部到了。” 胡长清说道。 “谢谢，我现在登台。” 陈知行道谢，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提步朝着演讲台走去。 当他的脚掌落在第一道台阶上，‘人心难测’技能启动，覆盖整个后院。 陈知行站在演讲台后面，目光落在广场人群上。 人群看到演讲台上站上去一个人，同样把目光落在陈知行身上。 “同志们好，我是四九城红星轧钢厂保卫员陈知行，应胡长清大队长邀请，参与一个非常令人愤慨难过的案子。” “凶犯非常猥琐，凶残，杀害了一名洗完澡要回家的妇女。” 说到这里，人群中传来嘈杂的议论声。 是谁杀了洗完澡回家的妇女，这也太畜生了。 “大家伙安静一下，听我继续说。” 陈知行伸出双手向下压了压：“这个案子非常恶劣，想必有人听说过。” “公安发动了很大的人力，物力，暂时没有抓到这个凶犯。” “而这位凶犯，就隐藏在你们中间。” 说到这里，人群中再度响起议论声。 纷纷抨击杀害妇女的凶犯。 胡长清在台下看的一脸懵逼，完全弄不懂陈知行想要做什么。 甚至心里有些后悔。 陈知行跟这么多人传播猥亵杀人案的信息，等这些人各回各家，这件事会传播的更加沸沸扬扬。 要是抓到了凶犯，公安可以及时发布信息，算是一件生动展示公安强有力执行力的事件。 要是抓不住，那公安要面临的压力可就太大了。 “那个凶犯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现在正在我听说话。” 陈知行目光扫视人群：“对于那名凶犯，我有几句话想要对你说。” “你杀的那位妇女，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是家里的好媳妇，是爸妈的大闺女，是单位的好员工。” “因为你的畜生行为，一切都没有了。” 陈知行语气悲恸。 人群也陷入沉默中。 “我想问问你，你这个畜生东西，难道不是从你妈娘胎肚子里面出来的吗？” “杀害手无寸铁的妇女同志，把伤害和悲痛留给妇女的家人，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 “可能你根本没有家庭，户口本上就你一个人，所以你压根感受不到孩子失去母亲，老人失去女儿，丈夫失去伴侣的痛苦。” “你这个死爹死妈，全家死绝的狗东西！” 陈知行大骂。 人心难测覆盖整座公安局，实时状态监控场地上所有人，对他的善意与恶意。 胡长清在一旁听的一脸懵逼。 觉得自己找陈知行，简直是个错误的决定。 让你查案，你丫搁着骂人有啥用啊。 骂人能把那人骂出来吗。 “我猜你爹妈肯定死的早，你是爷爷奶奶养大的，你这种人就不配活着。” “你造了这么多孽，你爷爷奶奶指定也活不长，骨灰都得被扬了。” 陈知行继续大骂。 忽然，如同雷达扫视全场的‘人心难测’技能，感知到一抹强烈的恶意迸发。 陈知行心中猛地振奋。 ‘敢情爷爷奶奶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因此之前我用你的爹妈羞辱你，你却没有太多的动容，直到我骂到你的爷爷奶奶。’ 陈知行暗忖，可算是找对了方向。 “我猜你家里就你一个人，从小缺乏家教。” “你爷爷奶奶要是死了，那还是件好事，省得看到你闹心。” “要是他们都还活着，养出你这么个东西，那他们也是一对猪狗不如的狗东西。” 陈知行针对凶犯的爷爷奶奶，加大火力。 那股恶意越发膨胀，陈知行目光在人群中慢慢滑过，目光锁定在对自己有恶意的青年身上。 男，年纪瞅着应该在二十五六的样子，身材和脸型都很普通。 陈知行目光投向该男子的时候，男子下意识的低头。 嚯，终于找到你了。 陈知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决定继续试探。 第281章 犯罪场景模拟 “像你这样的畜生，是社会的渣滓，败类，你等着，我一定会抓到你。” “等我抓到你，我先查看你家的户口簿。” “要是你有亲人，我会把你做过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你的家人。” 陈知行语气森然，忽然嗤笑：“不过以我估计，你这种畜生根本不配有家人。” 那股恶意又跳动了一下。 陈知行面色如常，冲着台下的胡长清招了招手。 胡长清赶紧登上演讲台。 “我有怀疑的目标了。” “那边有个人，穿着青色的棉服，戴着黑色帽子，把他的户籍信息记录拿给我看看。” 陈知行压低声音道。 “哪个人啊？都穿着青色棉服，太多了。” 胡长清看了一眼底下的人群。 “是我没说清楚，第十排左手边第六个，你下去之后帮我调一下他的信息。” 陈知行安排。 “行，没问题。” 胡长清点头同意。 “我跟你一起下去，你安排一个街道办的工作人员，上台讲领袖语录得了。” 陈知行改变主意。 胡长清一一安排。 等街道办工作人员上台之后，胡长清让公安人员调取户籍信息。 巩新安，男，二十七岁，父母离异各自再婚，由爷爷奶奶带大，有一妹妹。 去年爷爷奶奶不同时间去世，家里仅剩巩新安以及其妹妹两人。 “怎么样？这人有问题吗？” 胡长清询问。 “有问题，而且有很大问题。” “把那人单独留下来，可以解散群众了。” 陈知行笃定道。 胡长清自然没有意见，两人开始商量细节。 把人留下来非常简单，支一个公安招呼巩新安一声即可。 这里是公安局，别说巩新安一个人，他带十个人也白扯。 留下巩新安之后，陈知行建议先对其展开审讯。 之后进行犯罪场景模拟。 “什么是场景模拟？” 胡长清不解。 “按照卷宗上的记载，让巩新安穿着犯罪的衣服，和之前报案的妇女交错而过，唤醒她们被犯罪猥亵的记忆，并且指认犯罪。” 陈知行解释。 “我明白了，让巩新安和报案妇女一起演绎，重现报案妇女被猥亵的场景，判定巩新安到底是不是凶犯。” 胡长清用自己的意思说了一遍。 “对，所以我们需要在巩新安家里，找到卷宗上犯罪穿的衣服，并且带回来。” “然后尽可能的让之前报案的妇女，过来公安局，参与这次场景模拟行动。” 陈知行总结。 公安这边出动人手前往巩新安家里，尽可能的收集信息。 根据卷宗上记录的信息，凶犯之前猥亵妇女的时候，身上的着装都有记录。 公安去了巩新安家里，取出相应的衣服。 例如蓝色的棉袄，黑色围巾，帽子等等服装。 除了需要的服装道具，公安还需要收集一些关于巩新安生活、工作的信息。 掌握的信息越多，能够撬开巩新安嘴巴的机会越大。 陈知行和胡长清商量完事之后，开始行动。 胡长清先安排一个街道工作人员，单独找巩新安，拉他上一边。 然后派三个公安，在街道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前往巩新安家里。 巩新安跟着街道工作人员，来到公安局大厅，看到了等候的陈知行和胡长清，以及两人身后的几名公安。。 街道工作人员把人带到，径直离开。 “巩新安同志，你好。” 陈知行主动伸出手。 “你，你好。” 巩新安有些拘谨的伸出手。 “新安同志，知道我为什么单独把你请过来吗？” 陈知行笑着道。 “不知道。” 巩新安摇摇头，眼神中满是疑惑。 “你对我在讲台上说的那些话，有什么看法？” 陈知行继续问。 “你在讲台上说了很多话，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些。” 巩新安抿了抿嘴。 “没关系，我再说一遍。” “那个猥亵妇女，犯下凶杀案的畜生，该死一户口本。” “他爹娘让车撞死，爷爷奶奶骨灰被人扬了，你觉得呢？” 陈知行缓慢且稳定的陈述。 人心难测的技能他保持着常开，再说到爷爷奶奶上时，陈知行明显感觉到巩新安对自己的恶意猛地扩大一下。 “你说的对，那种不法分子，肯定没有好下场。” 巩新安露出一个笑容，附和着道。 “那个凶犯不知道有没有弟弟妹妹，要是有的话，也该让他的亲人，感受一下受害者的处境。” “例如，让他的妹妹被人猥亵，勒死。” 陈知行笑眯眯说道。 这一回巩新安传递的恶意更加猛烈。 如果说之前，陈知行拿巩新安的爷爷奶奶试探，巩新安的恶意是恨不得抽陈知行几个嘴巴子。 现在陈知行拿巩新安的妹妹试探，巩新安的仇恨能达到拿刀捅陈知行十八刀。 “这个不大好吧，祸不及家人。” 巩新安很难强迫自己继续附和陈知行的话。 “那个凶犯勒死的妇女，也有家人。” 陈知行沉声道。 “凶犯确实该死，但一人做事一人当，该死的是凶犯，跟凶犯的家人没有关系。” 巩新安辩驳。 “唔，你说的很有道理。” 陈知行一脸认同，笑道：“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说这个案子是你做的，你认吗？” “胡说，我没做！” “公安同志，你不能因为抓不到人，随便给我扣帽子啊，我没做就是没做，你让我怎么认。” 巩新安脸色大变，激动的为自己辩驳。 “胡队，可以开始审讯了。” 陈知行移交主动权。 胡长清上前几步，正视巩新安：“巩新安同志，我现在怀疑你和一桩猥亵杀人案有关，请配合我们调查。” “我什么都没干啊，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回家。” 巩新安激动嚷嚷。 “配合公安调查，是群众的义务。” “如果你没有问题，调查结束你自然能离开公安局。” 胡长清递给边上公安一个眼神。 两个公安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巩新安，朝着审讯室走去。 等审讯室大门关上。 “这家伙估计口风很紧，想要审讯点东西出来，怕是不容易。” 胡长清摸了摸下巴。 “没关系，审讯只是为了给他制造紧张感，重点在他家那边。” 陈知行淡然道。 他压根没指望从巩新安嘴巴里撬出信息。 公安审讯巩新安，无非是询问之前猥亵妇女事件发生时间段，巩新安当时在做什么。 发生威胁凶杀案时，巩新安又在做什么。 由于时间太过久远，巩新安完全可以说忘记了。 毕竟谁能记得自己半个月前，下午六点钟在做什么呢。 第282章 连续指认 约莫一个小时后，前往巩新安家里的一组公安回来。 他们手里还提着一个麻袋。 里面是陈知行特意叮嘱，根据卷宗上记录的凶犯穿着，让公安同志带回来的衣服。 “胡队，我们询问了巩新安居住场所的大爷，以及他妹妹。” “得到如下信息。” 公安跟胡长清汇报情况，陈知行站在边上听着。 巩新安父母离异后，各自成立家庭，兄妹两人由爷爷奶奶抚养。 他本人只有初小学历，没办法进入好单位工作，只能做一些散碎活挣钱。 由于家庭条件困难，加上顶上有老人，底下有妹妹，巩新安在相亲市场上非常受挫。 以至于二十七岁还没有结婚。 去年巩新安爷爷奶奶接连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街道还特意对巩新安进行了关怀，并且让巩新安居住片区的大爷，多多看着巩新安兄妹两人。 至于巩新安的妹妹，今年十九岁，和巩新安一样，做些零散活计并且积极找对象。 “胡队，时间仓促，我能打听的消息不多。” 公安汇报完情况，有些惭愧道。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胡长清拍了拍公安肩膀，扭头看向陈知行：“知行同志，这些信息有用吗？” “非常有用。” “一旦百分百确定他就是凶犯，我有办法让他主动认罪。” 陈知行笃定道。 胡长清思索一番，脸上露出笑容。 他已经猜到了陈知行要用的方法。 至于怎么百分百确定，巩新安就是凶犯，办法非常简单。 就是陈知行之前提到的犯罪场景模拟。 让巩新安穿上犯罪的衣服，和之前被猥亵的妇女交错而过即可。 同样的场景能够唤醒人深处的记忆。 特别是重要的事情，哪怕过去五年，十年，一旦场景再现，大脑中的记忆会突然冒出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 另外一组公安回来。 除了公安同志以外，还有三位妇女。 “胡队，这三位同志愿意配合我们，辨别凶犯。” 公安给胡长清汇报。 “谢谢三位同志，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胡长清连忙笑着客套。 “只要能抓到那人，啥时候我都有空。” “那人属实变态啊，不抓到还得祸害其他姑娘。” “哎，不抓到那人我心里不安，好几回晚上睡觉都惊醒了。” 三个妇女你一言我一语。 胡长清等三人说完话，跟三人解释接下来行动需要做的事。 其实非常简单，让她们模拟洗完澡之后，和那人交错而过的场景。 判定公安现在怀疑的嫌疑人，能不能和凶犯的特征对得上。 “那人不会真的抓我一把吧？” 一个妇女有些不放心问道。 陈知行嘴角抽抽两下。 那指定不能啊。 让巩新安上手抓妇女一把，不成耍流氓的了。 胡长清憋着笑，连连摆手：“不会的，我们主要是为了模拟当时的场景，不会有肢体接触。” “那就好，我还以为让那人抓我一把呢，要是那样，我可不依。” 妇女安心下来。 根据报案时间，胡长清排列三位妇女的时间顺序。 因为有卷宗记录，妇女被猥亵报案时，有记录犯罪当时的穿着。 胡长清让公安拎着衣服进入审讯室，让巩新安换上相应的服装。 等巩新安换好衣服，胡长清指着走廊去大厅的路：“等会你就顺着这条路往前走，走到大厅。” “公安同志，你们啥意思啊？” 巩新安眼神中闪过一抹惶恐。 “没什么意思，按我说的去做。” 胡长清语气深沉。 安排好一切后，第一组对比模拟实验开始。 妇女从大厅往审讯室这边走。 巩新安从审讯室往大厅走。 两边都有公安，巩新安手里没有任何锐物。 巩新安步子很慢，似乎走得很艰难。 而妇女那边，比巩新安走的更加艰难。 “就是他，就是他。” “一模一样。” 妇女没走到一半，指着巩新安嚷嚷，扭头往后跑回大厅。 身边都是公安，她终于安心。 陈知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稳了。 让受害者模拟受害场景，刺激大脑中的记忆，这种方法确实很有效。 “巩新安，回来。” 胡长清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大声喝道。 巩新安脸色难看至极，站在原地，深呼吸好几口气之后，方才转身回去。 “换下一套衣服。” 胡长清吩咐。 两个公安带着巩新安进入审讯室，盯着他换衣服。 “陈知行同志......” 胡长清转身看向陈知行，急切的想要说些什么。 太神了。 从几百号人里面，精准无误的抽出凶犯，这他妈哪里是破案，简直是玄学。 同时胡长清也明白了，为啥陈知行这么年轻，能登上部里的学习材料。 这份天赋简直是恐怖。 “咱们先看完三场模拟场景，别的事后面在唠。” 陈知行随意笑道。 “好好好，都听你的。” 胡长清飞快答应下来，心里对陈知行心悦诚服。 之前陈知行让他把作案片区的青年男性都拉过来，胡长清还犹豫了很久。 现在见识了陈知行的本事，胡长清彻底服了。 巩新安换完衣服后，第二场场景模拟开始。 陈知行特意瞟了一眼巩新安，发现后者脸色发白，双手微微发颤，显然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场景模拟对于勘定凶犯还是挺有用的。’ 陈知行暗忖。 第二位妇女上场。 走到小半距离时，妇女停下脚步，定神看着巩新安。 “没错，就是他！” 妇女大喊一声，撒开腿朝着巩新安跑去。 扬起手，一巴掌抽在巩新安脸上。 “打死你这个臭流氓！” 妇女拉扯巩新安的衣服。 巩新安身躯发颤，不敢还手。 “同志，你冷静一下。” “同志，不要殴打嫌疑人，这人还没定罪呢。” 几位公安上前，把妇女拉开。 “公安同志，千万别放过他！” 妇女火气很旺。 “放心，如果他真的是猥亵妇女的人，我们不会放过他。” 胡长清接话。 “绝对是他，我不会记错的。” “老娘想抽他八百回了，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妇女很是肯定道。 胡长清哭笑不得，劝说妇女先去休息区等待。 安抚好第二位妇女的情绪后，胡长清和陈知行回来审讯室，听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第283章 拿点手段出来 “胡队，巩新安不愿意继续配合。” 负责审讯的公安汇报情况。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不愿意了？” 胡长清皱眉。 “他说他不是流氓，更不想被人抽嘴巴子。” “反正就是不干了。” 公安一脸无语道。 胡长清打开审讯室门，看了里头的巩新安一眼。 后者神色萎靡，惶恐，精神状态确实不佳。 “这回我们在走廊通道中央，放一位公安负责看管，防止意外。” 陈知行想了想道。 “巩新安，听到了吗，这回给你配一个公安，保证你的安全。” 胡长清劝说。 “我不想换衣服，更不想重复走。” “你们问什么我答什么，别的我干不了。” 巩新安要撂挑子。 闻言，几个公安都笑了。 开玩笑，进了局子，安排的活是你不想干就能不干的？ 没给你上手段，真以为自己是大爷了是吧。 “巩新安，我最后问你一句，能不能干了？” 胡长清脸色陡然变的冷厉，露出公安大队长的威严。 他好好说话的前提，是巩新安配合公安的安排。 现在巩新安想要撂挑子，那对不起，胡长清可得拿出点手段了。 巩新安嘴唇嗫喏几下，没有吭声。 胡长清递给陈知行一个眼神，率先走出审讯室。 两个公安留在审讯室内。 很快，审讯室里头传来惨叫声。 “干不干？” “干干干干，你们说什么我干什么。” 简短的对话之后，审讯室大门打开。 陈知行往里头瞟了一眼，巩新安身躯哆嗦的换着衣服。 “贱皮子，不收拾不听话。” 胡长清冷冷道。 陈知行沉默着，不发表意见。 第三场犯罪模拟场景开始。 第三位妇女同样指认巩新安，就是之前猥亵他的人。 “谢谢三位同志大晚上的过来，指认犯罪嫌疑人。” “做完笔录之后，由我们公安同志送你们回家。” 胡长清对三位妇女很客气。 安排公安送三人回家后，胡长清和陈知行返回审讯室。 巩新安坐在审讯椅上，脑袋低垂，神色憔悴。 胡长清和陈知行坐在巩新安对面。 “三位妇女同志指认你是猥亵他们的人，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巩新安开口。 “我……我是一时糊涂，我太想女人了。” 巩新安埋着头，无力道。 “早承认不就好了，非得让我到处划拉，又是找衣服，又是找之前报案的人。” 胡长清一脸不爽道。 “巩新安，之前你都是猥亵妇女之后赶紧跑，为什么最后一个妇女，你勒死了她？” 陈知行使用话术，故意套话。 他这句话的前提，是巩新安确认为杀害妇女的凶手。 “我……我没有，我没有勒死人。” “勒死人的事，不是我干的。” 巩新安很快反应过来，并没有接着陈知行的问题往下说，而是及时撇清责任。 “巩新安，你确实很聪明。” “死人没办法站出来指认你。” 陈知行咧嘴一笑，一点都不生气。 “不是我干的，我不会承认，你们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 巩新安倔强的道。 “听说你家里还有个妹妹？” 陈知行话锋一转。 巩新安脸皮跳动了一下，咬了咬牙：“我有一个妹妹。” “你说，要是你妹妹知道她哥，是个猥亵妇女的犯罪，她会怎么想？” 陈知行笑着陈述。 “你！” 巩新安激动的想要挥舞双手，却被牢牢的锁在审讯椅上。 “我并不是在威胁你，而是陈述事实。” “你所犯下的罪行，不止你妹妹会知道，你隔壁左右的邻居，都会知道。” 陈知行稳定的继续往下说。 “别说了，别说了！” 巩新安激动的大声嚷嚷。 “你妹妹似乎在积极相亲，要是你的事传了出去，恐怕会对她的婚姻大事有影响。” “可惜，你妹妹生活已经够苦了，还让你这个做哥哥的背后插一刀。” 陈知行做出一副感叹的模样。 加大对巩新安的刺激力度。 “能不能不要把我的事说出去，我愿意坐牢，坐多少年都行。” “猥亵妇女的事我认了，你们还想让我怎么样？” 巩新安咆哮。 “说说你勒死那个可怜又无辜妇女的经过，别跟我耍花招。” “你老老实实交代，我可以考虑只惩罚你一个人，给你妹妹一个清净的环境和名声。” 陈知行说出自己的要求。 “我没做，我不可能认，你这是在逼我认罪，我不服！” 巩新安大喊。 “胡队，我建议派公安把巩新安妹妹传唤过来，跟她妹妹说明情况。” 陈知行淡定至极，扭头跟胡长清说话。 正如陈知行之前所说，他有办法撬开巩新安的嘴巴。 眼前这个猥亵杀人案的凶犯巩新安，和陈知行之前办的强奸妇女案凶犯孟大宏不一样。 当时邵厚信提出要抓捕孟大宏进行审讯，强行撬开孟大宏的嘴巴。 陈知行直接否决了邵厚信的提议。 因为孟大宏是独居状态，没有软肋。 为了活命，他一定会死撑着，挺过公安的各种手段。 找不到孟大宏确凿的犯罪证据，公安最终只能放了他。 巩新安不一样的点在于，他有软肋。 他的软肋就是他的妹妹。 如果巩新安死撑着，不承认是自己杀害了妇女，猥亵妇女判个七八年，他还能活着出来。 代价是巩新安个人名声破碎，以及他妹妹被他连累，这辈子都找不到好人家。 要是巩新安承认自己杀害妇女的事。 杀人偿命，他必定吃上花生米。 但他可以尽最大努力，避免影响到自己的妹妹。 一边是自己几十年的命，一边是亲妹妹一辈子的幸福。 陈知行相信巩新安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不，不要，求求你们了。” 巩新安急切大喊。 他不想让自己在妹妹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更害怕看到妹妹厌恶的眼神。 “巩新安，现在你是不配合我们，逼得我们只能采取审讯以外的办法。” “如果你愿意坦白交代，我们也乐意保护无辜的群众。” “毕竟，亲手毁掉一个小姑娘一辈子的幸福，对于我个人而言，也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 陈知行语气淡然。 巩新安抬头，盯着陈知行。 陈知行坦然和其对视。 领袖教导，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冷酷。 巩新安是猥亵妇女，杀害无辜群众的敌人。 陈知行自认问心无愧。 巩新安紧咬着嘴唇，直到咬出血来，方才道：“我能相信你们吗？” 第284章 认罪伏法 听到这话，胡长清心中微动。 以他做公安这么多年的经验，判断出巩新安是准备招供了。 胡长清按捺住心里的喜悦，继续保持板着脸的状态，以免影响大好局面。 “你只能选择相信我们。” 陈知行并未给出确切的承诺：“你坦白自己的罪行，我们会尽全力压下你犯罪事实造成的影响。” “我要是依你们想的来，横竖都是一死，到时候你们怎么跟我妹妹说？” 巩新安不放心。 “胡队，保城有报名去东三省开荒的任务吗？” 陈知行扭头问向胡长清。 “有，报名去东三省开荒的任务一直挂着，去那边之前，还能拿到一笔补助。” 胡长清介绍。 陈知行看向巩新安：“你认罪伏法，胡队长活动一下，把你的名字加入前往东三省开荒的名单中。” “这样不论是对你妹妹还是对你的邻居们，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当然，补助的费用没有。” “我需要想一想。”巩新安身躯哆嗦着道。 陈知行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给你五分钟。” 巩新安没有答话，低垂着头，身躯发抖不停。 陈知行和胡长清同样保持沉默，审讯室内只有秒针滴答滴答转动的声音。 “五分钟时间到，告诉我你的选择。” 陈知行的声音响起。 “是我做的。” 巩新安声音带着哭腔，抬起头，已经是泪流满面。 “我从来没想过杀人，是她，她拉着我，不让我走。” “她说要拉着我去公安局，我害怕了，让她放手，她不肯放。” “我没办法，我勒住了她的脖子，使劲的勒，直到她不动弹了，我才敢放手。”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她已经死了，我放手之后跑回家，第二天去那边晃荡，还是听别人说的。” “我真的没想杀人啊！” 巩新安边哭边说。 眼泪鼻涕纵横。 陈知行和胡长清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那抹笑容。 凶犯承认犯罪事实之后，接下来就好办了。 “整理一下情绪，从你第一次猥亵妇女开始说起，不要有任何遗漏。” 陈知行和气平和的询问。 胡长清握着笔，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第一次，第一次应该是六月份的时候吧，我记不大清了，只记得那时候很热。” “很多妇女都穿短袖，那一晃一晃的，好漂亮，我想摸。” “有天我干完活回家，在路上遇到一个刚洗完澡的妇女，隔很远我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还有那一晃一晃的。” “我想试试抓一下是什么滋味，等到我和她经过的时候，我伸手抓了一下。” “那个妇女很害怕，尖叫了一声，撒腿跑了。” “回到家，我睡不着觉，总想着那个滋味，过了几天，我又抓了一个妇女。” “……” 审讯室内，巩新安回忆着过去的事，木然的说着。 直到坐在审讯椅上，他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这一步。 陈知行安静听着，分析巩新安有多少真话，多少假话。 或许巩新安断定自己难逃一死，说的全是真话。 他摸过的妇女起码十多个，甚至二十多个。 真正跑来公安局报案的，才五个妇女。 这点在陈知行预料之内。 被猥亵后，大部分人都会选择逃避，能够鼓起勇气和犯罪分子作斗争的是极少数。 “我勒晕那个妇女后跑回家，吓的半死，在心里发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万一被人抓去了公安局，我以后再也不能抬头做人，我妹妹也没法找到好人家。” “我真的没想过，那个妇女会死，我真没想去杀人。” 巩新安说到最后，有些无力的为自己辩解。 “你说你没有想过杀人，我确实信，但事实是你杀了人。” “很多恶事都是从一开始积累起来的。” 陈知行淡淡道。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我愿意去东三省开荒，做牛做马都行。” 巩新安苦苦哀求。 “如果你没有杀人，或许真的可以。” 陈知行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的意思非常明白。 巩新安没有丝毫活下去的可能。 凶犯突破底线后，心理上会惊恐不安，害怕。 随着时间的流逝，凶犯会给自己找借口，撇清自己的责任，让自己心里更好受些。 例如巩新安杀人事件，他会把责任撇到那位妇女身上。 如果妇女没有拉我，如果她不拉着我去报警，我肯定不会杀她。 这种想法绝对在巩新安脑海中徘徊过很多次，最后让他认定，自己并不想杀人， 是那位妇女自己找死。 拥有这种想法的人，是非常危险的。 “签字。” 胡长清把记录本推到巩新安面前。 巩新安眼泪朦胧的看着记录本，握着笔的手掌哆嗦个不停。 最终他还是在记录本上签字。 胡长清和陈知行走出审讯室。 凶犯认罪伏法，接下来的工作走正常流程即可。 “陈知行同志，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如果不是你帮忙，这个案子再拖半个月甚至一个月，可能我们都束手无策。” 胡长清衷心感谢。 “不用谢，都是好同志，理应互帮互助。” 陈知行客套，脸上露出喜色。 在巩新安签字的一刻，陈知行脑海中响起了系统提示声。 此刻有一枚青铜宝箱，等着他开启。 过来保城一趟，刷了一个青铜宝箱。 挺好，不算白来。 “陈知行同志，天色尚早，现在就回去休息太可惜了。” “我让食堂那边做两个小菜，咱俩小酌一口？” 胡长清邀请。 不等陈知行说话，他继续道：“你我一见如故，又有共同破案的情义，不喝一杯实在是可惜。” “更重要的是，我有很多疑惑需要找知行同志你请教。” “好，既然胡队长有此雅兴，我定然奉陪。”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知行没法拒绝。 “那我现在差人炒两个菜。” 胡长清急忙道。 “胡队长，你听我说。” 陈知行拉住胡长清的胳膊：“白家人托我照顾白展翅，现在案子已经破了，我应该第一时间带白展翅回去，免得白家人继续担心。” “白家当家的叫何大清，是香满楼的主厨师傅，胡队长，不如你跟我一块去白家小酌一口。” “好，香满楼的主厨师傅手艺难得，我听你的。” 胡长清略微犹豫，答应下来。 他当即叫来公安，把白展翅从审讯室带出来，送到陈知行面前。 可怜白展翅被抓进公安局后，吃了一顿大嘴巴子，薅头发，电炮的组合拳。 又饿的头晕眼花。 走路都打摆子。 第285章 带白展翅回家 陈知行眼瞅着白展翅一副完犊子模样，肯定走不回去白家。 “柱哥，麻烦你把白展翅背回去。” 陈知行说道。 “没问题。” 傻柱蹲下身，把白展翅背在自己后背上，稳稳当当背着。 陈知行冲着胡长清道：“胡队长，走啊。” “知行同志，你先去，我把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妥当之后再来。” 胡长清回应道。 要是在公安食堂喝一杯，下属有事直接找他就行，喝完了他安排完工作再回家，啥都不耽误。 去白家喝一杯，胡长清得把工作安排稳妥。 明天早上等他再来上班，桌面上得有这次案子的完整卷宗，这样他好第一时间交给公安局的领导。 “好，我在白家备好酒菜等你。” 陈知行拱了拱手，带着傻柱离开。 …… “妈，你回来休息吧。” 白家小院门口，白展堂对白寡妇喊道。 “你去休息吧，我再等等。” 白寡妇看着黑乎乎的路，头也不回的道。 虽然白天在公安局的时候，陈知行承诺会照顾白展翅。 但身为母亲，儿子在公安局待着，心里怎么可能放得下。 “妈，你下午没吃饭，这么硬撑着万一累倒了怎么办。” 白家三姑娘白淼淼跟着劝说：“我让大爹给你做一个蛋炒饭吧。” “不用，你大爹忙了一天，让他歇歇。” 白寡妇靠着门框，望着黑压压的尽头。 白展堂和白淼淼对视一眼，两人回屋找何大清，希望何大清劝说白寡妇回家里歇着。 “让你妈待着吧，她在那里待着，心里安心。” 何大清坐在椅子上喝茶。 “大爹，我和大哥能帮啥忙不？” 白淼淼主动道。 想要为家里排忧解难。 “你好好学习就好，以后等你工作了，有你出力的时候。” 何大清笑着跟白淼淼说话。 他的目光移到白展堂身上，有些无奈：“展堂，平日里你总说自己朋友多，这回老二进了局子，你那些朋友可曾帮到你？” 白展堂面色赤红，无言以对。 下午他一腔热血出去找兄弟帮忙，那帮人一个个推脱。 唯一有个能帮忙的兄弟，说自己得找人手，结果找人手找到现在，还没给他信。 在现实面前，白展堂被啪啪打脸。 “我跟你说这些，并非嘲讽你，而是希望你认清现实。” “酒肉朋友没啥用，真碰上事了，除了家人，你还能找到谁帮你？” “真处朋友，得心交心，没个几年相处的功夫，哪里称得上是兄弟。” “大爹希望你好好想想，板板正正做人做事。” 何大清语重心长的劝说。 “大爹，我知道了。” 白展堂闷声道。 纵使心里不服气，他也提不起心气和何大清叫板。 “行了，你们俩跟我一起，出去劝你妈回来吧。” 何大清放下茶杯，起身。 白展堂白淼淼脸上露出喜色。 白寡妇心疼白家孩子，白家孩子也心疼当娘的不容易。 三人走出屋子，朝着小院门口走去。 何大清正要开口喊白寡妇，却听白寡妇像是看到了什么，想要往前走几步。 她脚步一个趔趄，‘哎呀’一声，摔倒在地上。 “媳妇儿！” “妈！” 何大清和白家俩孩子一起冲过去，搀扶白寡妇。 “哎呦，你们先别扶我，看那边。” “是不是有人过来了，是展翅吗？” 白寡妇指着黑压压的路面。 “妈，这都八点多了，二弟肯定得在公安局过夜，指定是你看岔了。” 白展堂扶着白寡妇，都没往白寡妇指着的方向看一眼。 “不是啊大哥，真有人来了。 白淼淼伸手指着黑压压的路面。 白展堂扭头看了一眼。 黑乎乎的路面，似乎真的有人影窜动。 “傻柱？” 何大清心中一动，对着人影的方向喊了一声。 “爹！” 傻柱回应一嗓子过来。 “妈，是傻柱回来了。” 白展堂跟白寡妇说道。 白寡妇站起身，目光看向傻柱的方向。 黑影越来越近，白寡妇看到两个人，脸上露出几分期待。 “知行也回来啦？” 何大清喊道。 “何伯，我回来了。” 陈知行答道。 白寡妇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之色。 原来回来的黑影是陈知行和傻柱。 她的二儿子白展翅没回来，得在公安局蹲一夜了。 “吃饭了吗？我给你做俩小炒。” 何大清很热情的接待。 “在公安局吃了一顿工作餐。” “不过您还真得做俩小炒，等会我有个朋友过来喝点。” 陈知行爽朗的声音传来。 “那敢情好，我给你们做几道下酒菜。” 何大清依旧热情。 白展堂脸上露出几分不渝之色。 觉得陈知行故意邀功行赏来了，仗着自己和公安局搭上了关系，来白家指使大爹骗吃骗喝。 白展堂也不是真傻，这些话他只在心里嘀咕，没敢说出来。 毕竟白家还得靠陈知行，庇护坐在局子里的白展翅。 “知行啊，展翅在局子里咋样啊？” 白寡妇忍不住问道。 “嘿，问你呢。” 陈知行没有回应白寡妇，而是伸出手，拍了一下趴在傻柱背上的白展翅。 “妈。” 白展翅开口喊了一声。 “哎呀，儿啊。” 白寡妇听到这道声音，激动的嚷嚷，撒开腿就要朝着陈知行一行人跑过去。 “你小心点，别摔着了。” 何大清赶紧拉住白寡妇，又吩咐白家俩孩子：“扶着你们妈。” 陈知行一行人来到小院门口。 “儿啊，你怎么趴在傻柱背上了？站不起来吗？哪里受伤了？” 白寡妇眼泪唰唰的流。 “展翅在公安局挨了一点教训，站不起来主要是饿了。” 陈知行解释。 “家里有饭菜，你快吃点补一补。” 白寡妇急忙道。 “行了，别在门口说话了，回屋里说。” 何大清吩咐。 一行人回到屋里。 何大清过去灶台前准备炒菜，白淼淼在边上打下手。 白寡妇打了水，用毛巾帮白展翅擦拭身上的血渍。 刚刚拧干毛巾，白寡妇想起了什么，连忙放下毛巾，从兜里掏出一叠大团结。 “知行，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这份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白寡妇抓着陈知行的手，把钱塞在他手里。 “白姨，这钱我不能要。” 陈知行断然拒绝。 倒不是他不爱钱，主要是得端着态度。 毕竟他是晚辈，要是直接收了钱，显得很市侩。 第286章 白展堂的朋友来了 “妈，陈知行不要就算了，咱们别勉强他。” 白展堂在边上看的着急。 一百块钱可是一笔巨款，现在白展翅都回来了，供陈知行吃喝一顿行了呗。 还白花这钱干啥。 “你住嘴！” 白寡妇瞪了白展堂一眼：“下午你说找朋友捞展翅出来，你的朋友呢？” “成天在外面晃荡，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你怎么不学学知行，人家在四九城工作，来保城能和公安局大队长做朋友。” “这才是真本事。” 白展堂被骂的抬不起头。 属实是被现实啪啪打脸，压根没有还嘴的机会。 “行了，我刚才已经跟他说过了，你少说他几句。” 何大清站在灶台前，劝说一句，之后又道：“知行，你把钱收了，别让你白姨难办。” “这钱是我和你白姨承诺好的，你要是不收，显得我们不是了。” “我炒着菜呢，你别让我丢下勺子来劝你。” “知行，你收了吧。”傻柱也在边上劝说。 “那行，我收。” 陈知行不再推脱，把钱揣入兜里。 “这就对了。” 白寡妇脸上露出笑容，吩咐白淼淼拿一瓶酒出来备着，等会给陈知行和他朋友喝。 白展堂看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自己办不到的事，让陈知行办成了。 不论是何大清还是白寡妇，都觉得陈知行能干，有本事。 把他完全比了下去。 陈知行一回来，吩咐何大清做饭，又收白寡妇送的钱。 白展堂都要气炸了。 他找白寡妇要钱的事，白寡妇可没有这么痛快。 自己还是儿子呢，怎么在家里还比不上陈知行。 白寡妇继续为白展翅擦拭身上的血渍。 擦拭干净后，白展翅脸上，额头上露出红色青色的肿胀。 白寡妇看的眼眶发红。 “陈知行，你不是说能保护我弟弟吗？怎么让他被人打成这样？” 白展堂没好气的责怪道。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帮了你家的忙，嫌弃我帮的不够好？” 陈知行挑眉，语气冷硬。 白展堂看不惯陈知行，陈知行也看不惯白展堂。 二十多岁的男人，不事生产，天天在外面晃荡。 这是什么？ 二流子啊。 特别白展堂还敢在他面前逼逼叨叨，陈知行可不惯着他毛病。 “我弟弟让人打成这样，可不是你没办好事吗。” 白展堂理直气壮道。 “展堂，你住嘴！” 白寡妇呵斥：“没有陈知行帮忙，你弟弟现在都回不来。” “妈，谁知道是不是他帮的忙，我估摸着可能是公安找到了真凶，自然就把弟弟给放了。” 白展堂撇嘴。 “白展堂，凶犯确实抓到了，是知行带着公安抓到的，我看的明明白白。” 傻柱在边上辩驳。 “呵，你和陈知行一伙的，自然向着他说话。” 白展堂不屑道。 砰！ 铁勺狠狠的砸在锅底，发出一声巨响。 何大清板着脸，转过身看着白展堂。 “大爹，我不说了。” 白展堂不服气的低头。 “知行，你别生气，这孩子说话办事不过脑子。” “咱们别计较，好好的啊。” 何大清压住了白展堂，笑着对陈知行道。 “何伯，二十多岁的人，哪里还是孩子。” “你们太惯着他了。” 陈知行毫不客气道。 他的好脾气是有限度的。 “哎，都是我们平时没有教育好，你多担待点。” 何大清再次致歉。 “陈知行，你有啥问题冲着我来，别说大爹。” “咱俩出去论论。” 白展堂火气都压不住了。 “好啊，出去就出去。” 陈知行淡笑回应。 想跟他练练？他求之不得。 “展堂，你给我出去！” 白寡妇大喝一声，语气放缓：“知行，你来我这里，帮我拿着药。” 有她这么一打岔，白展堂和陈知行干不起来。 白展堂火气腾腾的走出屋子，陈知行则过去帮白寡妇的忙。 “知行啊，你别跟展堂计较。” “老白去的时候，这孩子就不小了，后面我跟着你何伯，这孩子……哎。” 白寡妇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没事的白姨，我懂。” 陈知行微微一笑。 大概明白了白展堂这副性格咋生成的了。 老白去了，白寡妇养活不起三个孩子，找了何大清。 白展堂那时候估摸着有十二三岁，看到妈妈重新找了男人，心里肯定别扭。 白寡妇和何大清比较在意白展堂的心理想法，多多迁就着他。 时间一长，就养成白展堂如今的样子。 忽然，门外传来拍门声。 “白展堂，在家吗？” “爷们带着人来了。” 门外传来咋呼声。 “草，你怎么才来！” 白展堂听到声音，激动回应。 “展堂，外面是谁来了？” 白寡妇听到动静，喊道。 “妈，是我的朋友来了。” 白展堂兴奋回应。 他下午找了好些个朋友帮忙，绝大部分都推脱，唯有一个朋友大猛子，说自己要找兄弟帮忙。 一直拖到晚上，大猛子都没给白展堂回应。 白展堂以为大猛子吹牛逼，没信了。 何大清和白寡妇批评白展堂，白展堂也没有底气反驳，只能闷头挨训。 没想到现在大猛子带着兄弟过来。 白展堂心里那个高兴。 打开门，白展堂看到大猛子带着两个青年。 “你丫怎么现在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白展堂热情的抱了抱大猛子。 “跟你说好了，我能不来吗？” 大猛子咧嘴一笑，忽然抽了抽鼻子：“哎呦我草，啥味啊，这么香。” “我大爹在屋里做饭呢，正巧你赶上了。” 白展堂哈哈一笑：“还没吃饭呢？一起吃点。” “好好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就冲你这顿饭，你托我办的事，我指定帮你整利索。” 大猛子口水哗哗的，唠敞亮嗑。 他身后带着的两人，脸上也露出垂涎之色。 屋里飘出来的饭菜这么香，吃上一口那还不嘎嘎美。 白展堂带着大猛子三人进屋。 “大爹，妈，这是我朋友大猛子。” “我下午找朋友帮忙，除了大猛子，别人都不行。” “大猛子是我兄弟，今天我得跟他好好喝点。” 白展堂扬眉吐气，朗声道。 白寡妇瞟了一眼如同饿死鬼投胎的大猛子三人，脸上满是嫌弃。 瞅着就不像办正经事的人。 第287章 遇到熟人了 何大清张了张嘴，想要提醒白展堂，自己做的饭菜是给陈知行和他朋友留的。 想了想，何大清最终还是没吭声。 孩子带着朋友来家里了，多多少少要给孩子留点面子。 总不能让白展堂把这帮人赶出去。 何大清想着自己辛苦点，多做两个菜得了。 “展堂，展翅的事都让知行办妥了，你朋友还来干啥啊？” 白寡妇提醒。 意思是让白展堂把这三人请出去。 办事的时候人没来，吃饭的时候人来了，这不扯淡吗。 “妈，我这兄弟大猛子招呼了两个帮手过来，我总得安排他们一顿。” “不能让人白跑一趟吧。” 白展堂坚持道。 “呦，咋回事啊？你弟弟的事已经办完了？” “合着没我啥事了呗？” 大猛子不乐意了。 “我弟弟刚回来，在公安局吃了点苦头，没啥大事。” “猛子哥别说这些见外话，到了我家别的没有，安排一顿饭菜指定没问题。” 白展堂豪气冲云道。 陈知行暗暗摇头。 合着不用你下厨，你开口就安排。 “那行吧，我冲你面子留下来。” 大猛子顺着话往下唠。 香喷喷的饭菜在眼前，拿棍子打他，他都不能走。 之前的话纯属场面话，主打一个稳住面子。 忽然，大猛子左边站着的青年，拉了拉大猛子的棉服，附耳在大猛子耳边嘀咕。 陈知行瞟了大猛子三人一眼，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巧了么不是。 大猛子左边那位青年，正是早上在火车上，猥亵妇女的那人。 当时那人还叫嚣着，到了保城要找兄弟收拾陈知行。 没想到，两人竟然在白家相遇。 不知道应该说是冤家路窄，还是冥冥中的缘分。 “咋回事，到了我家还说起悄悄话来了？” 白展堂故作不满道。 “我兄弟有点事，展堂啊，咱俩上外头说。” 大猛子瞟了陈知行一眼，笑呵呵道。 “走吧，有啥事别跟我藏着掖着，能帮上忙的，我必定帮。” 白展堂一挥手，率先走出屋子。 大猛子三人跟上。 “知行，大猛子后面那人，我瞅着眼熟，是不是……” 傻柱凑到陈知行边上，有些担心道。 “确实是早上我在火车上教训的那人。” 陈知行随意道。 “真他妈邪乎啊，这都能撞上。” “他们那边有三个人，咱俩能应付得了不？” “我单独打一个指定没问题，两个有点困难，你能打几个？” 傻柱一顿策划。 “我一个打三个，柱哥你看戏就行。” 陈知行一脸淡然。 “知行，我跟你说紧要的事，你别瞎吹。” 傻柱一脸无语。 “没跟你瞎吹，你等着瞧就是。” “再说了，胡大队长在过来的路上，动起手来，我能吃亏吗？” 陈知行挑了挑眉。 “对啊，嘿嘿，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挺期待他们动手了。” “让胡大队长把他们全抓去公安局，尝一尝白展翅吃过的苦头。” 傻柱嘿嘿直乐。 屋外。 “啥事？现在出来了，能说了吧。” 白展堂大喇喇问道。 “展堂啊，刚才屋里那个青年小伙，个头很高那个，跟你啥关系？” 大猛子问话。 “啊，你说陈知行啊。” “他是我大爹儿子的朋友，我和他屁关系没有。” 白展堂语气一转：“咋的，你和他有过节？我记得他一直在四九城那边，今天才来保城啊。” “我和他没啥过节，青子和他有点事，想要办他。” 大猛子狞笑一声：“要是你和他关系铁，我做个和事佬，要是你不护着这小子，今天我必须得替青子出头。” 边上，被称之为‘青子’的青年咬牙切齿：“今天我坐车回保城，路上遇到这小子，在他手里吃了点小亏。” “这小子很滑头，出了火车站就跑，我没追上。” 说完，青子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脸。 白天被陈知行在火车上抽的嘴巴子，现在他摸着脸还感觉疼呢。 “敢情是这么回事啊。” 白展堂心中一动，很随意道：“你们跟他有过节，我指定管不住，但我得提醒你们一句。” “陈知行明天就得回四九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得抓紧时间。” 屋内，陈知行听到外面的讨论声，脸上浮现几分冷色。 想要动手是吧。 正合我意。 连带白展堂，陈知行都要一并收拾。 屋外商议完事，白展堂带着大猛子三人回屋。 “陈知行是吧，还记得我吗？” 得了准信的青子非常嚣张的冲着陈知行喊话。 白寡妇，白淼淼，还有白展翅都看向青子，不知道这人咋回事，跟陈知行说话特别冲。 “当然记得。” 陈知行脸上带笑。 “小子，挺能耐啊，见到我了还不跑。” 青子脸色狰狞。 想到在火车上受到的羞辱，他恨不得立刻啪啪给陈知行两嘴巴子。 在灶台前忙活的何大清听到这里，再也没心情颠锅，把铁勺交给白淼淼，自己则朝着陈知行走去。 “跑？我为什么要跑？猥亵妇女的人又不是我。” 陈知行嗤笑：“你要是有自知之明，现在跑路倒还来得及。” “小子，这里是保城，不是你的四九城。” 青子伸手一指屋外：“敢不敢跟我出去练练。” 不等陈知行回答，何大清拦在陈知行面前，怒视青子：“小伙子，陈知行是我的晚辈，有什么事跟我说。” “爸，这事你别管。” 白展堂在边上劝说。 “你闭嘴！” “知行给咱们家帮了多大的忙，你不感谢人家就算了，叫来几个狐朋狗友，还要跟陈知行打起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 何大清罕见发火。 “何伯，这是我的私事，跟白家没有关系。” 陈知行淡淡道。 “知行，你别说话。” “到了我这里，我必须得照顾你。” 何大清直接安排。 “展堂，让你这几个朋友出去，咱们家不欢迎他们。” 白寡妇眼瞅着事情不对，下逐客令。 “妈，大猛子是我朋友。” 白展堂很是难堪。 “你朋友大不过陈知行，要不是陈知行，展翅现在还在局子里坐着呢。” 白寡妇喝道。 “好好好，说什么都是陈知行最大。” 白展堂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看向大猛子：“大猛子，我留不住你，跟你一块走。” 大猛子反倒犹豫起来。 出了白家，这顿香喷喷的饭菜吃不到嘴里啊。 第288章 去外头练一练 “走。” 白展堂伸手拉住大猛子的手，把后者往外拽。 大猛子心里那个mmp，他很想跟白展堂说，你丫倒是让我吃顿饭再走啊。 混社会的，脸面很重要。 大猛子咬了咬牙，憋住心里的话，跟着白展堂一起走出屋子。 “小子，别他妈做缩头乌龟，你要是不敢来，我们仨在门外边守着你。” 青子回头，冲着陈知行叫骂。 骂完之后，他‘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在地上。 陈知行嘴角一扯，眼中闪过寒芒，提步就要出门。 “知行，你站住！” 何大清握住陈知行胳膊，脸上满是长辈的威严：“你留在白家，明天我送你去车站，我倒要看看，谁敢当着我的面动你。” “何伯，那人早上在火车上犯了点事，我要抓他去公安局。” 陈知行平淡道。 听到陈知行的话，白展翅打了个哆嗦。 在他心里，着实是对公安局产生心理阴影了。 要是胡长清在这儿，指定哈哈乐，白展翅的表现，证明公安局对犯罪的改造震慑作用非常明显。 “要抓也应该是公安抓，你在保城人生地不熟的，有你逞能的份吗？” 何大清急扑扑的批评：“陈家就你一根独苗，万一你那里伤着了，我回四九城怎么跟你妈交代。” 陈知行无奈，目光在屋里扫描一圈，提步过去灶台边上。 白淼淼刚刚把锅里的菜盛入盘里。 “淼淼，借你手里的勺子一用。” 陈知行温和道。 “嗯。” 白淼淼抬头看了陈知行一眼，脸色微红，把手里的勺子递过去。 心道陈知行真好看，长的还高。 “你要干啥啊？” “我这铁勺老沉了，用它干架容易出事，你可别瞎来。” 何大清劝诫。 陈知行双手握着铁勺，逐渐发力。 铁勺慢慢弯曲。 何大清瞪大了眼睛。 他这柄铁勺可是铁器做成的，用脚踩都不一定能踩弯，竟然挺不过陈知行双手。 白淼淼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陈知行手背上的青筋。 一根根凸出来的青筋，让她感觉很有力量感。 “哎哎哎，知行，别掰了别掰了。” 傻柱反应很快：“掰断了我爹炒菜没铁勺使了。” 陈知行咧嘴一笑，手里的铁勺换了个方向。 双手发力，铁勺慢慢从弯曲状态恢复正常。 “我用完了，给你。” 陈知行把铁勺递回给白淼淼。 “啊，嗯嗯。” 白淼淼愣了一下，接过铁勺都不会说话了。 “何伯，现在你相信我出去对那三个人，不会吃亏了吧。” 陈知行笑着道。 “就凭你这一手，对上三个人确实吃不了亏。” “但话说回来，咱们在家里消停待着，何必出去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对上，你说是吧。” 何大清还是不愿意。 “何伯，那个叫做青子的人，猥亵妇女，我身为保卫员，应该抓他，这是我的职责。” “这三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不收拾他们，让白展堂继续跟他们混在一起，迟早要生事端。” 陈知行说道。 “老何，知行说的对，不能让展堂跟那些人混在一起。” 白寡妇担忧道。 何大清迟疑一会，下定决心：“那好，我和傻柱跟你一块出去，万一有什么事，也有个照应。” “爸，实话跟你说，等会知行叫来白家一起喝酒的朋友，是公安局胡长清胡大队长。” “咱们等着看戏就完了。” 傻柱忍不住透露情况。 “啥，大队长要来。” 何大清一惊：“你俩怎么不早说，我好接待啊。” 白寡妇也从椅子上站起来。 公安局大队长，在他们看来，那是妥妥的大领导。 领导要来白家，肯定得好好安排。 白淼淼看着陈知行的目光，带着几分崇拜。 明明陈知行年纪和她两个哥哥差不多，却能和大人物来往，完全没有年轻人的稚气。 特别还长的帅又高。 白淼淼如今读高三，正是少女思春的年纪，看到陈知行，顿时被吸引住。 “何伯，胡长清是大队长，更是我们的好同志，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我请他来白家吃饭，也是想着我回去四九城之后，白家有啥事，能找他说一嘴。” “咱们就正常接待，你安排的太隆重，人家反而心里不得劲。” 陈知行随意道。 “知行啊，你真是个好孩子，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何大清一脸感动。 陈知行摆了摆手，提步出门。 何大清和傻柱跟上。 白淼淼想了想，也跟着一起出去。 白家院子外。 白展堂和大猛子三人板着脸，一脸不爽。 “陈知行这狗东西，哪怕没有青子的事，今天我也必须收拾他。” “在保城，不允许有比我还牛逼的人存在。” 大猛子恼怒的叫嚷。 “猛子哥，陈知行不出来咋办？咱们总不能真蹲一晚上吧。” 青子犯愁道。 “那你说咋整？” 大猛子有些不爽道。 “要不咱们先进去吃饭，吃饱了回家睡觉，明天早上再来教训陈知行。” “那些饭菜我瞅着真不赖，咱们出来，让陈知行全吃了，美得他。” 青子咂巴一下嘴巴。 “你说的对啊，咱们出来干啥，全便宜了那小子。” 大猛子心里那个气，大手一挥：“展堂，你带我们回去，吃它个痛快。” 白展堂嘴角抽搐两下。 他刚和白寡妇何大清吵了一架，现在让他带着朋友进屋吃饭。 确实有些抹不开脸面。 正在这时候，陈知行拉开小院门，一马当先走出来。 “嚯，小子，你他妈真敢出来。” 青子眼睛一瞪，牛逼哄哄的道。 三个人朝着陈知行走来。 陈知行走在第一排，身后跟着何大清和傻柱。 三对三，阵仗一点都不差。 至于最后的白淼淼，自然被众人忽略。 “小子，难怪你敢出来，敢情你也带了人是吧。” “就你这……” 青子一脸蔑视的说着话。 嘴里的话还没说完。 陈知行一个箭步窜上去，抬起手，一巴掌拍在青子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 青子脑袋都被扇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白展堂一脸懵逼。 啥情况，你丫说动手就动手，不讲武德啊。 何大清脸上露出几分担心。 本来他还想着出来之后，先说道几句。 能不动手是最好。 没想到陈知行动手太快，都没给他打圆场的时间。 白淼淼脸上满是兴奋。 觉得陈知行太牛叉了，说动手就动手，一点废话没有。 短暂的震惊过后，大猛子等人终于反应过来。 第289章 抽他十个嘴巴子 “操你大爷的，敢打我兄弟。” 大猛子大吼一声，紧握拳头，朝着陈知行冲了上去。 另外一个青年紧随其后。 两人脸色狰狞，如同发狂的狼，凶狠的让人不敢直视。 “啊。” 白淼淼惊叫一声，双手放在嘴巴上，吓的后退了几步。 何大清和傻柱提步，就要冲上去给陈知行帮忙。 白展堂脸上露出笑容。 让你嘚瑟，这回还不把你打成狗。 面对大猛子两人凶猛的进攻，陈知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抬腿对着冲过来的大猛子就是一脚。 砰的一声闷响。 陈知行脚掌印在大猛子胸膛上，后者倒飞出去三米多远，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来。 一脚踹飞大猛子，陈知行单手伸出，握着大猛子同伙砸过来的拳头，反手一拧。 “喔喔喔。” 青年疼的嗷嗷叫唤。 陈知行不予理会，一脚踹出。 青年在空中画出一个抛物线，砸在大猛子的边上。 短短两秒钟不到，陈知行干净利索的收拾完大猛子两人。 何大清和傻柱有力气无处使，呐呐的看着陈知行。 白淼淼激动的脸色涨红，张口想要为陈知行欢呼。 青子落后大猛子两人一步，等他想要动手，陈知行已经放倒了大猛子两人。 这可把青子胆子都吓破了。 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犹豫几秒钟，青子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朝着陈知行狠狠踹出一脚。 陈知行伸出手，握住青子的脚踝，向上提起。 “哎哎哎。” 青子觉得自己的裤裆都要裂开了。 他想要开口求饶，又不想丢面子。 陈知行抬腿，对着青子的裤裆就是一脚。 砰的一声。 似乎有蛋碎的声音响起。 青子双手抱着裤裆，在地上连连打滚，好像被切成了两截的蚯蚓。 何大清傻柱两人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我去，太残忍了。 男人的痛！ 虽然这一脚没有踹在他们身上，他们却能感同身受。 同时心里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能跟陈知行动手。 哪怕陈知行抽他们嘴巴子，他们也不还手，宁可被打成猪头，也不想变成太监。 “白展堂，帮我收拾他。” 大猛子躺在地上，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低喝道。 白展堂坐蜡了。 大猛子三人都让陈知行收拾了，他再上去那不是给陈知行送菜么。 “展堂，你别跟着瞎掺和。” 何大清厉声道。 “白展堂，还是不是兄弟了？” 大猛子气的嗷嗷叫。 他带着兄弟过来白家，让人打成了死狗。 白展堂要是不帮忙，兄弟指定是没法做下去了。 白展堂也在犹豫。 兄弟让人打成了狗，他要是站在边上看戏，以后没法混啊。 咬了咬牙，白展堂定神看着陈知行：“陈知行，不想跟你动手，你打了我猛子兄弟，今天我必须跟你练一练。” 陈知行微微摇头。 觉得白展堂简直是没救了。 要是白展堂及时和大猛子三人划清界限，有何大清在这里，陈知行不能真的打白展堂一顿。 现在白展堂依旧执迷不悟，陈知行也不会客气。 “啊！” 白展堂低喝一声，就要动手。 “展堂，你给我住手！” 白寡妇带着白展翅，走出院子。 “妈，我兄弟让陈知行揍了，我必须得帮兄弟找回场子。” 白展堂不管不顾，继续动手。 陈知行等着白展堂冲过来，抬手就是一个嘴巴子抽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 白展堂觉得脸上仿佛被攻城锤撞了一下，脑瓜子霎时间迷迷糊糊的，眼睛出现重影。 整个人差点倒下去。 没等他站稳，陈知行反手又是一个大嘴巴子。 这下白展堂左右脸对称了。 “何伯，白姨，今天我代替你俩，收拾白展堂。” “有过火的地方，你俩多担待点。” 陈知行先告知两位长辈，然后一把薅住白展堂衣襟，嗤笑道：“帮你兄弟找场子，能耐不小啊。” “陈，陈知行，你丫……” 白展堂想要放狠话。 陈知行扬手又是一个嘴巴子甩在他脸上。 啪啪啪！ 连续吃了几个嘴巴子后，白展堂脑袋都抬不起来了。 “还帮不帮你兄弟找回场子？” 陈知行问道。 “帮！” 白展堂很是硬气。 啪！ 陈知行甩出一嘴巴子：“帮不帮？” “帮！” 啪！ “帮不帮？” …… “不帮，不帮了。” 白展堂吃了五个嘴巴之后，在铁拳的威慑下，改口。 “就不帮了？” “你兄弟还躺在地上呢，你再好好想想，到底帮不帮？” 陈知行故意逗弄。 他还没打过瘾呢。 “不帮了，真不帮了。” 白展堂赶忙道。 “好，现在你去抽大猛子十个嘴巴子。” 陈知行松开手。 “不行，我……” 白展堂下意识的拒绝。 啪！ 陈知行直接一个大逼兜，抽在白展堂脸上：“去不去？” “不去！” 白展堂自认自己绝对够义气，抽兄弟嘴巴子，绝对不可能。 “好，有骨气。” 陈知行赞扬一声，提步走到大猛子跟前，弯下腰，握着大猛子的衣襟，直接把后者提起来。 “你想干啥？” 大猛子哆哆嗦嗦的。 “去，抽白展堂十个嘴巴子。” 陈知行吩咐。 “这……” 大猛子有些犹豫。 前头白展翅挺住了，没有抽他的嘴巴子，现在他要是去抽白展翅嘴巴子，这也太缺德了。 啪！ 陈知行二话不说，甩出一耳光。 “嗷！” 大猛子疼的嗷嗷叫了一嗓子，感觉牙齿松动，眼珠子都要被抽飞出去。 他都不知道，白展堂是怎么撑下来的。 “去不去？” 陈知行继续问。 “去去去，现在去，立刻就去。” 大猛子连连点头。 陈知行松开手。 大猛子走到白展堂面前，神色复杂。 “猛子哥，你真要抽我嘴巴子？” 白展堂一脸不敢置信。 “兄弟，不是我要抽你，陈知行嘴巴子劲太大了，我遭不住啊。” 大猛子一脸蛋疼：“兄弟，得罪了。” 说完，大猛子伸出手，在白展堂脸上轻轻拍了一下。 没使多大劲。 啪！ 陈知行一个大逼兜，抽在大猛子脸上：“没吃饭啊，这么点劲。” 大猛子捂着脸，眼泪都要流出来。 他很想跟陈知行说，我他妈真没吃饭啊。 想想自己要是说了，估计又得吃嘴巴子，大猛子只能把委屈憋在心里。 他看向白展堂：“兄弟，对不住了。” 第290章 动真火了 白展堂心里哆嗦一下，知道大猛子这回要来真的。 大猛子使劲甩手，一巴掌抽在白展堂脸上。 啪！ 一声脆响。 白展堂脑袋朝着一边偏了少许。 抽出了第一巴掌，大猛子心理压力消散。 想到自己来白家帮忙，一口饭没吃着，净他妈挨削了。 赖谁？全赖白展堂！ 顿时，大猛子心头火起，对着白展堂啪啪啪甩出一连串嘴巴子。 整整十个嘴巴子甩完，大猛子心里头贼舒畅，看向陈知行。 那意思是，我按照你的要求抽了白展堂，这回行了不？ “陈知行，我同意抽大猛子嘴巴子，现在能抽吗？” 白展堂顶着一张猪头脸，对陈知行说道。 “准了，你现在抽他十个嘴巴子。” 陈知行随意道。 白展堂看着大猛子，狞笑一声。 “白展堂，咱俩可是兄弟，你真要抽我嘴巴子？” 大猛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意识到白展堂准备对他展开打击报复。 他刚才可是使足了劲，狂抽白展堂十个嘴巴子，爽了一波。 难道现在又轮到他遭老罪喽？ “兄弟？你哪来的脸跟我说，咱俩是兄弟。” “刚才你抽我不是抽的很爽吗，现在到我了。” 白展堂咬牙切齿，特意后退了两步，甩了甩手。 摆出一个特别适合发力的架势。 “展堂，不是我要抽你啊，是陈知行逼我干的。” 大猛子解释。 “陈知行逼我的时候，我可挺住了！” 白展堂狞笑一声，手臂放在身后，猛地甩出。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在大猛子脸上炸响。 “白展堂，你他妈的……” 大猛子又疼又气，张口要骂。 啪啪啪啪！ 白展堂压根不给他骂人的机会，接连甩出十个嘴巴子。 别说，抽完大猛子嘴巴子之后，白展堂感觉自己脸上都没那么疼了。 心情更是嘎嘎舒畅。 “陈……陈知行，现在到我抽白展堂嘴巴子了吧？” 大猛子脸颊高肿，说话都吭哧吭哧的，眼中露出期盼的光芒。 “准了，你抽白展堂十个嘴巴子。” 陈知行随意道。 “桀桀桀。” 大猛子搓了搓双手，高兴的怪笑出声。 白寡妇扯了一下何大清的衣服，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大猛子吃了亏，接下来轮到他扇白展堂嘴巴子，指定要使出吃奶的劲。 想到白展堂要吃大亏，白寡妇终究是不忍心。 “交给知行处理，这孩子做事周到，咱们看着就行。” 何大清小声道：“依我看，确实得有人治一治展堂，咱们不适合做恶人，还得知行来办。” 白寡妇叹了口气，想到刚才白展堂的所作所为，也没脸开口跟陈知行求情。 “陈知行，你快让大猛子停下，你是我白家的客人啊。” 白展堂急了，眼睛四处张望，找人救援：“大爹，你跟陈知行说说，帮帮我。” 何大清狠下心，偏过头看别的地方。 “妈，你开口劝劝陈知行，让他叫大猛子停下。” 白展堂又求助白寡妇。 “你自己造的孽，自己受着。” 白寡妇气恼道。 白展堂又想求陈知行，没等他说话，大猛子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陈知行看向大猛子带来的两人：“你俩也别闲着，互相抽嘴巴子。” 青子和另外一个青年对视一眼，两人从地上爬起来，互相对望，不想动手。 陈知行提步朝着两人走去。 “我抽，我现在就抽。” 青子赶紧道，伸手抽了对面人一个嘴巴子。 下一回合，对面的人还给青子一个嘴巴子。 两人进入互相抽嘴巴子的节奏。 陈知行笑眯眯的看着。 互抽嘴巴子这项小活动，哪怕是在熟人之间进行，即便是玩闹，也会激起双方的火气。 抽人嘴巴子总觉得轻，自己挨嘴巴子觉得重嘛。 当事人会觉得，自己没使多大劲，对方却使了大劲，自己吃亏了。 所以下一巴掌，自己会加大力度。 对方挨了一大嘴巴子，接下来到对方出手，那必定加把劲啊。 双方逐渐加大力度。 最后会演变成，双方使最大劲去抽打对方。 动了火气，兄弟都会反目，更别说普通朋友关系。 果然，这两人互相抽了五六巴掌之后，火气慢慢起来。 巴掌抽在脸上的啪啪声，一声比一声响。 白展堂和大猛子这边，大猛子抽到第七个嘴巴子的时候，放慢了速度。 他知道一旦他抽完十个嘴巴子，就得换到白展堂抽他嘴巴子了。 抽别人嘴巴子的时候，非常爽。 轮到自己挨抽，那是哪哪都不爽。 “抽啊，还差三个，你给我赶紧的。” 白展堂眼睛鼓鼓，恨不得用眼睛瞪死对面的大猛子。 “急啥，我缓一缓，回回力气。” 大猛子没好气道。 “好好好，你丫是真想把我抽死啊。” “还要回力气，等会轮到我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展堂气的嗷嗷叫。 大猛子神色一窒，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当即笑了笑：“展堂，咱俩是兄弟没错吧？” “没错，咋的？” 白展堂微微昂头。 他再承受大猛子三个嘴巴子，就到他来抽大猛子嘴巴子了。 心理优势非常明显。 “咱俩这么互相抽嘴巴子，也太傻了，要不咱俩现在停手。” “你不抽我，我不抽你，你看咋样？” 大猛子商量。 “不咋样，你抽完三个嘴巴子，我再抽你十个嘴巴子。” “咱们再停手。” 白展堂不肯吃亏。 “你！咱们这么抽来抽去……” 大猛子气不打一处来，没等他说完话，陈知行轻喝一声：“嘀咕啥呢？” 大猛子身躯一震，顿时不敢吭声。 咬了咬牙，他看向白展堂，猛的挥出一巴掌。 啪的一声。 白展堂脑袋偏向一边。 即便脸上火辣辣的，想到只剩两巴掌，就轮到他来发威，白展堂心里反倒期待起来。 啪！ 啪！ 大猛子甩出最后两巴掌，脸上满是担忧和惧怕。 因为他心里也明白，马上就到他来吃嘴巴子了。 一束手电筒光芒忽然射了过来，在众人身上照了一圈，最后落在陈知行身上。 “呦，你们这是干啥呢？” 胡长清骑着自行车，单手握住手电筒，一脸不解。 大晚上的，一群人站在路上。 其中两个人互相抽嘴巴子。 另外一群人站着看戏。 保城啥时候有互抡嘴巴子大赛了？ 他这个公安局大队长咋不知道呢。 第291章 扇嘴巴子停不下来 “胡队，才来呢。” 陈知行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何大清和白寡妇听到是胡长清来了，连忙跟在陈知行屁股后面。 “陈知行，现在轮到我抽大猛子了吧。” 白展堂大声问道。 吃了大猛子十个嘴巴子，现在白展堂急需复仇。 别说什么胡队来了，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得抽完大猛子十个大嘴巴子。 “呦，你们真轮着抽大嘴巴子啊，咋回事啊？” 胡长清兴趣更浓，再度问道。 “都停下，我跟胡大队长说说话。” 陈知行开口。 “让我抽完大猛子十个嘴巴子再停呗。” 白展堂连忙道。 “陈知行都说停下了，你怎么还不听话呢，非得他来抽你几个嘴巴子你才老实？” 大猛子如释重负，教训起白展堂。 “你给我滚蛋，现在到我抽你了，你丫站着说话不腰疼。” 白展堂气的胸膛起伏。 他还想报仇雪恨呢，说停下就停下，那他不白挨嘴巴子了。 主要是心里觉得亏。 比亏了媳妇还要亏。 青子和另外一个青年，互抡嘴巴子也停不下来。 青子抡了对方一个嘴巴子，说停下，对方不愿意，赶紧还给青子一个嘴巴子。 对方喊停下，又轮到青子不愿意停下了。 没人愿意做最后一个挨嘴巴子的人。 “都停下，到我跟前来。” 陈知行一脸无语。 这帮逼也够蠢的，非得挣到便宜，多抽对方一个嘴巴子。 来来回回，两人多挨了不知道多少个嘴巴子。 “陈知行，你做的不对啊，到我抽大猛子嘴巴子了，你要喊停。” 白展堂气的人都要快要裂开。 必须为自己争取到，抽大猛子十个嘴巴子的权利。 “我觉得陈知行安排的没毛病，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愿意服从陈知行同志的命令。” 大猛子一脸美滋滋道。 另外一头，青子和对面的青年，还没有停下来。 陈知行恼了，上前一把薅住青子，啪啪就是两嘴巴子。 完了又给青子对面青年两嘴巴子。 两人这才消停，睁大眼睛互相瞪着对方，恨不得再来一场互抡嘴巴子大赛。 啪！ 猛不丁的，响起一声巴掌声。 “操你大爷的，差我十个嘴巴子你想赖账！” 白展堂偷袭一巴掌得手，嘴里骂骂咧咧，扬起手还想继续抡大猛子嘴巴子。 “白展堂我草你个娘，陈知行没让你打，你敢打我。” 大猛子往后退了一步，闪过白展堂甩过来的巴掌后，抬手一巴掌抽在白展堂脸上。 啪的一声。 白展堂吃了亏，心里的火气冲散了理智，握紧拳头，扑向大猛子。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纠缠在一起。 你砸我一拳，我踢你一脚。 打的难解难分。 “傻柱，赶紧上手，把他俩分开。” 何大清招呼傻柱一起帮忙。 没有了陈知行立下的规矩，何大清担心白展堂吃亏。 两人上手拉开白展堂和大猛子。 陈知行则趁着空闲时间，跟胡长清解释情况。 “这人。” 陈知行伸手一指青子：“我白天坐火车过来保城，路上......” 陈知行说起白天火车上，青子猥亵妇女的事。 “猥亵妇女，很厉害嘛。” 胡长清看向青子的目光，带着几分冷意。 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收拾青子了。 “他们俩......” 陈知行说到白展堂以及大猛子的身上，把大猛子带人来帮忙的事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几人落到你手里，也是活该。” 胡长清哈哈一笑，看向大猛子等人的目光，带着几分森然。 既然都不是好东西，那就一块收拾了。 “胡队，这几人你看怎么处理？” 陈知行问道。 “先抓去局子里待一晚上，明天再审讯。” 胡长清直接拍板， 白展堂大猛子两人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哇去，他们都这样了，还要去局子。 真要把他们往死里整啊。 “你谁啊？” 大猛子有些心虚的问道。 “我是公安局大队长胡长清，你在保城，难道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 胡长清朗声道。 大猛子嘴角抽抽不止，腿肚子打哆嗦。 胡长清的大名，他当然听说过。 公安局大队长对于他们这种小混子而言，那简直是天王老子。 要是平常时候，大猛子能跟胡长清唠上几句，往后跟兄弟们吹牛逼都够用。 而现在，大猛子心里只有恐惧，害怕。 白展堂身躯哆嗦，悄咪咪的靠近何大清。 他不想被胡长清认为，自己跟大猛子是一伙的。 白展翅去公安局待了半天，被打成了猪头，白展堂可不想享受白展翅享受过的待遇。 “知行，你能不能安排个人，去公安局帮我叫几个兄弟过来。” 胡长清说道。 “我去。” 傻柱自告奋勇。 “那好，麻烦兄弟了。” 胡长清把自行车推给傻柱：“骑我的自行车，快去快回，等会一起喝一杯。” “谢谢胡队长。” 傻柱呵呵一笑，跨上自行车，拿上手电筒，进入深沉的黑夜中。 “你们几个，过来。” 胡长清从布包里面拿出一捆绳索。 大猛子三人哭丧着脸，来到胡长清面前。 “把手伸出来。” 胡长清喝道。 大猛子三人伸出手，手臂颤抖个不停。 胡长清拿着绳子，把三人的手腕缠在一起，这样一来三人跑不掉。 “胡队长，白展堂那家伙也得抓啊。” 大猛子急忙道。 自己要遭老罪了，必须拉上一个垫背的。 要不然心里头不得劲。 “对对对，白展堂也不是个好东西，偷鸡摸狗的事，他样样不落。” 青子紧接着说道。 “那小子比我们坏多了，他还调戏妇女，我早就听人说过。” 另外一个青年跟着道。 尽往白展堂身上泼脏水。 “你们仨他妈的，把我送进去能捞着什么好啊。” 白展堂气的嗷嗷叫。 “咱们仨为民除害，咋的，不服啊？” 大猛子理直气壮的怼。 胡长清看向陈知行，眼神中带着几分征询的意思。 要是陈知行要拉一把白展堂，胡长清不介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在保城，白展堂这样的二流子太多了，公安抓都抓不过来。 胡长清身为大队长，平日里压根不会正眼瞧一眼这类人。 这回也是恰逢其会，才顺手逮几个去公安局。 第292章 送去公安局锻炼锻炼 “既然有群众举报白展堂同志，那咱们肯定不能置之不理。” 陈知行咧嘴一笑：“一起抓了，送去局里锻炼锻炼。” 胡长清低喝一声：“白展堂，过来。” 白展堂身躯一个激灵，腿都软了，差点摔倒在地上。 “大爹，娘，你们赶紧说几句啊。” 白展堂哭丧着脸求救。 “知行啊，你看能不能那啥，拉展堂一把。” “他是对不住你，我跟你道歉，成不？” 白寡妇心疼儿子，忍不住开口道。 “白姨，白展堂奔三的人了，不事生产，游手好闲，必须接受改造。”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今天我要是放了白展堂，明儿个他还是这样，你能护着他一辈子吗？” 陈知行稳重道。 “知行说的对，媳妇儿啊，咱们不能光顾着心疼孩子，得给孩子加加担子。” 何大清握着白寡妇的手，好生安慰：“展堂犯了错，该接受教育就得接受教育，胡大队长上咱们家来吃饭了，咱们还用得着担心展堂在里头受罪嘛。” “你担心的事，知行早就想到了，这孩子办事牢靠，他说咋办，咱们就咋依，错不了。” 经过何大清劝说，白寡妇悬着的心慢慢放下。 白展堂磨磨蹭蹭走到大猛子边上，恶狠狠的瞪了大猛子一眼，然后伸出双手。 “瞪我干啥，我他妈好心好意给你来帮忙，挨了一顿削不说，让你抽了多少大嘴巴子。” “现在还让公安抓了。” 大猛子一肚子火。 自己都想抽自己两嘴巴子。 闲得慌，跑来白家受罪来了。 “这话说的，你挨削关我啥事，是你非得弄陈知行。” “再说了，抽嘴巴子的事，也是你先抽的我。” “你他妈让公安抓了，非得把我带上，你给我等着。” 白展堂同样一肚子火。 本来他在家好好的，现在让公安逮住，要去局子体验一下公安的服务。 脑瓜子都嗡嗡的。 “都给我住口，想说话，去了局子有你们说的时候。” 胡长清低喝一声，缚住白展堂双手，绳子的一端握在自己手里。 这是保城公安束缚犯罪的方式，虽然古老，但非常实用。 “胡队，人抓完了，咱们进屋喝点呗。” 陈知行笑呵呵道。 “走着。” 胡长清一手握着绳子，乐呵道。 “胡领导，你能来我们白家吃饭，让我们白家蓬荜生辉啊。” 何大清送上一记马屁。 “嗨，下了班我就是个普通人，不是啥领导。” 胡长清摆了摆手。 “是是是，我说错话了。” “胡队长，这边走。” 胡长清热切招待。 “你们几个，跟我进院里。” 胡长清冲着白展堂四人喝道。 四人如同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的。 一行人进入院里。 胡长清把绳索系在屋里的板凳腿上，让白展堂四人在屋外站着。 “胡队，这边坐。” 何大清在前面领路，请胡长清上座。 等胡长清落座后，陈知行坐在副手位置，何大清坐在另外一边。 白寡妇和白淼淼端菜上桌。 “唔，难怪知行你要请我来白家吃饭，这饭菜香味着实不错。” 胡长清深吸一口气，赞叹。 “何伯是香满楼的主厨，手里有活。” “我也是用胡队你的名头，才能在我何伯手里讨一顿饭吃。” 陈知行打趣道。 三人乐呵呵说着话。 等饭菜上齐，何大清起身倒酒。 酒满上后，何大清第一个提杯，看向胡长清：“胡大队长，今天我白家老二白展翅给你添麻烦了。” “我白家老大白展堂，哎，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 “这杯酒算是我给你赔罪，我家孩子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劳烦你多多管教。” 说完，何大清双手托举酒杯，一饮而尽。 “你得感谢陈知行同志才是，要不是他侦破了案子，你家白展翅在局里待个十天半个月都不稀奇。” 胡长清淡淡道。 “对对对，胡队长你说的是。” 何大清又给自己斟上一杯，看向陈知行：“知行，今天实在是谢谢你，没有你帮忙，白家现在还不知道啥样呢。” “何伯，你言重了。” “命案不是白展翅做的，不可能赖到他头上，我只是让他提前出来了而已。” 陈知行不敢托大，举杯。 “话不能这么说，你及时破案，让我家展翅少受了多少罪。” 何大清真切道。 “是啊，知行真是个好孩子，我俩儿子要是能比得上你一半，我死了都高兴。” 白寡妇感叹。 好儿子都是别人家的。 自家儿子每天让她操不完的心，惹不完的麻烦。 “展翅，你过来敬胡队长，还有你知行哥一杯。” 何大清招呼白展翅。 白展翅走到餐桌边上，举起酒杯先敬胡长清。 他都不敢抬头看胡长清的眼睛。 属实是对公安产生阴影了。 “小伙子挺板正，跟着你老爹好好学厨艺，以后好好做人。” 胡长清训话：“年轻犯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悔改，你明白吗？” “明白，谢谢胡队长。” 白展翅应了一声，又倒了一杯，敬陈知行。 “扎扎实实学本事，少让你爹娘操心，比啥都强。” 陈知行告诫。 “嗯，我知道了。” 白展翅老老实实道。 喝完了两杯酒，白展翅下桌。 他辈分小，没资格陪着胡长清和陈知行吃饭。 “经过这次事件，大爹希望你痛改前非，从头做人。” “明儿个跟着我继续学厨。” 何大清拍了拍白展翅肩膀。 “都听大爹的。” 白展翅低着头道。 白寡妇脸上露出笑容。 孩子进了一趟公安局，吃了一顿毒打，果然长大了不少。 连带着，白寡妇对白展堂去公安局，也没有那么担忧了。 要是白展堂去公安局吃点苦，出来能稳住性子，倒也是一件大好事。 前戏热身完事，再加上何大清有意活跃气氛，很快酒桌上觥筹交错。 “知行，我敬你一杯酒，你的破案能力，真的是神了。” “胡队长，我敬你一杯酒，守卫一方平安，你是保城的守护神啊。” ...... 三人都是能喝能唠的角色，半个小时不到，一瓶酒快要见底。 白寡妇赶紧又拿了一瓶酒出来续上。 第293章 观察入微的方法 “胡队长，我回来了。” “公安来了两位同志。” 傻柱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呦，来人了。” 胡长清起身。 公安来了，他这个做大队长的，得出去接。 要是坐在酒桌上，等兄弟们过来办事，显得不讲究。 陈知行何大清两人同样起身。 很快，傻柱带着两个公安来到屋门口。 “胡队。” “胡队。” 两个公安打招呼。 “大晚上的过来办差事，辛苦了。” 胡长清慰劳一句，伸手指着白展堂等人：“一共四个人，带去局子关着，让他们消消火，明天早上审讯。” “大爹，娘，你们帮我说说话啊。” 白展堂慌张的一批。 “白展堂，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找关系帮忙。” “二十多岁的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你觉得胡大队长能当着手下兄弟的面，公然走后门动关系吗？” 陈知行嗤笑。 这话也是说给何大清和白寡妇听。 既然公安已经来了，一切都定型，再也没有更改的机会。 再开口求胡长清，只会让胡长清为难，照样改变不了白展堂被带去公安局的结果。 “展堂，去了公安局好好配合公安同志的工作，我在家等你回来。” 何大清沉声道。 白寡妇抹着眼泪，憋住哭声。 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再心软了。 “公安同志，天气冷，进门喝杯酒暖暖身子再走不迟。” 陈知行邀请。 “不了不了。” 两个公安连连摆手。 胡长清在这里呢，当着领导的面，工作期间饮酒不好。 两人牵住绳子，像是在田野间放牛一般，牵着白展堂四人离开。 几个老爷们进屋继续喝。 一直喝到第二瓶酒还剩小半，胡长清提出点到即止，四人这才偃旗息鼓。 “今天喝的挺痛快，饭菜口味着实是好，不错，真不错。” 胡长清连连称赞。 “胡队你要是喜欢，啥时候想喝了，过来就成。” “我老何别的本事没有，安排小酒小菜不在话下。” 何大清熟络道。 胡长清自然推辞。 他能过来白家喝这顿酒，主要是冲着陈知行的面子。 真以为公安局大队长不是领导干部啊。 “知行，关于案子的一些疑难点，我还得问问你。” 胡长清说起正事。 “我给你俩再添个菜。” 何大清很识趣的下桌，同时递给傻柱一个眼神，示意傻柱让出空间。 傻柱同样下桌，坐到边上的椅子上。 “胡队，你说。” 陈知行笑道。 “你是怎么从几百人里面，精准的挑出巩新安来的？” “这太不可思议了。” 胡长清问出压在心里很久的疑惑。 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绝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牛鬼蛇神。 做大队长这么多年，他手里经历过的案子不少。 破案可能有运气成分，更多的是一点一点挖掘线索，找到最终的真相。 像陈知行这种破案方式，胡长清头一次见，怎么也想不明白。 “胡队长，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吗？” 陈知行早有预料，微微一笑。 不等胡长清说话，陈知行伸出双指，对准自己的眼睛：“我说过，只要是犯罪，就没法逃脱我这双眼睛。” “你的眼睛和我们相比，有什么不同之处？” 胡长清不解。 “我的眼睛和你们一样，但看到的东西更多。” 陈知行启动蛛丝马迹技能，看向胡长清。 在他的视线内，胡长清身上的一些隐藏细节，通通展现出来。 而作为被观察对象的胡长清，心里猛然有种，被陈知行剥光了感觉。 “不对，你这双眼睛不对劲，我感觉在你面前，没有丝毫秘密。” 胡长清打了个激灵，敏锐的感觉到很怪异，不舒服。 “哈哈，胡队，你感知力非常敏锐。” 陈知行呵呵一笑，关闭蛛丝马迹技能，伸手一指胡长清身上的棉袄：“胡队，这件棉袄你穿了得有三天了吧。” “没错，准确的说，这件棉袄我穿了四天。” “你是怎么知道的？” 胡长清想了想道。 “胡队，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右手手臂受过伤？” 陈知行又问道。 “确实受过伤，早些年有一次缉凶，我被凶犯砍了一刀，用右手挡下，伤了筋骨。” 胡长清惊讶不已，再次发问：“知行，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家人和傻柱同样怔怔的看着陈知行。 不明白为啥陈知行忽然像是算命大师一般，判定的如此精准。 “其实很简单，我观察到你牵着绳子的时候，是用左手，而且你的枪械挂在左边腰间。” “但你吃饭喝酒的时候，用的是右手。” 陈知行笑盈盈解释。 “这和你判断我右手受过伤，有什么关系？” 胡长清不解。 “你不是左撇子，缉凶的时候却信任你的左手，证明你右手肯定受过伤，而且对你现在还有影响。” “这是我观察得出的结论。” 陈知行说出真相。 “原来如此，难怪你说你的眼睛厉害，敢情是观察入微。” 胡长清了然，又问：“那你是如何挑出巩新安的？” “胡队，你忘了我在讲台上，说的什么话了？” 陈知行提起酒杯。 胡长清陪着喝了一口，猜测道：“你辱骂凶犯，以及他的家人，是为了激怒巩新安？” “没错，凶犯虽然穷凶极恶，但仍然拥有人的七情六欲。” “我辱骂巩新安祖宗十八代，他心里恼火，恨不得一枪崩了我，脸上的表情自然和其他人不一样。”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落在我眼里嘛，呵呵。” 陈知行说到这里，呵呵轻笑两声。 “厉害厉害，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胡长清连连赞叹，举杯和陈知行碰了一下，饮尽杯中酒。 “也是巩新安不知道我的办法，要是他早有预料，表现的和其他人一致，我也筛选不出他。” 陈知行接着道。 “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就算他能逃脱你的筛选，也逃不过咱俩对他穷追不舍。” 胡长清朗声道。 “这话是正理。” 陈知行微笑点头。 为了快点找出凶犯，陈知行才使用大面积筛选的办法。 要是他不用这个办法，难道就找不出巩新安来了？ 第294章 有些事不用说 有一句话叫做‘凡是经过，必留下痕迹’，陈知行有蛛丝马迹，超强记忆，气味百里追凶，谛听等技能。 真狠下心，花个十天八天。 别说巩新安，就算是躲在下水道的老鼠，也逃不脱陈知行的追捕。 “知行，你这套办法能练出来吗？” 胡长清有些期待问道。 “能练。” 陈知行给予肯定答复：“胡队长，其实你也会。” “我会？我怎么不知道？” 胡长清诧异。 “你想想，你办案的时候，是不是有过能一眼看出凶犯，或者某个人和其他人不同之处的情况？” 陈知行反问。 “确实是有，有些人做了坏事，碰上我心虚得很，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胡长清点头。 “你看，这和我从几百人中挑出巩新安，不是同样的道理么。” “犯罪和群众不一样，普通人看不出来，咱们经手的案子多了，很容易辨别犯罪的微表情。” “我只不过在大家的基础上，更进一步罢了。” 陈知行道。 “知行，难怪你能上公安部的学习材料，你真是个天才。” 胡长清彻底服了。 “我只是在研究犯罪的微表情上，略有小得罢了。” 陈知行自谦道。 在边上旁听的白家人和傻柱，同样一脸震撼和敬佩。 能把破案做到陈知行这般程度，着实是了不起的功夫。 胡长清和陈知行喝完瓶中酒，何大清张罗着再拿一瓶。 “不拿了，今晚喝的挺好，再喝得喝多了。” 胡长清起身。 “胡队，我送你。” 陈知行道。 两人走出院子，白家人跟在后头。 “胡队，明天我就要回四九城，提前跟你告个别，免得明天说不上话。” 陈知行道。 “这么快，怎么不多呆两天。” 胡长清很是惋惜。 “我陪朋友过来办事，如今事情已经办妥，自然得回去。” “以后胡队你要是去四九城，直接去红星轧钢厂找我就行。” 陈知行展望以后。 “好说。” 胡长清点头，骑上自行车，挥挥手离开。 等胡长清走了，白寡妇有些担忧道：“知行，你没跟胡队长说展堂的事，他会把展堂的事放在心上吗？” “白姨，胡队长既然在白家吃了一顿饭，这种小事自然不用提。” 陈知行笑道。 “你啊，就是瞎担心，人家做领导的，一个比一个精明。” “托人办事不用开口，人家心里门清，开口就落了下乘，这顿饭吃的也不爽利。” 何大清耐心耐烦的给白寡妇解释。 “哎，我不懂这些东西，展堂没事就行。” “知行，谢谢你了啊。” 白寡妇有些挂不住脸。 她一个普通妇人，平常和左邻右舍聊一些家长里短的事，哪里懂这种不可言说的来往。 何大清领着陈知行和傻柱，去白展堂的房间休息。 “这间屋子大，还暖和，你俩就在这里对付一宿。” “明天一早咱们仨就出发，回四九城。” 何大清热切道。 “爹，你跟白姨说好了？” 傻柱有些纳闷，他也没见何大清和白寡妇单独唠啥啊。 “托了知行的光，你白姨肯定不能拦着我去四九城了。” “你安心睡觉，明天得早起呢。” 何大清呵呵笑道。 傻柱忙活了一天，心情紧张又激动，这会放松下来，很快睡着了。 陈知行躺在床上，取出系统奖励的青铜宝箱。 这个宝箱是给巩新安定罪之后，刷出来的系统宝箱。 陈知行一直没时间打开。 这会得了空，自然不等了。 “叮！恭喜宿主获得驴肉火烧一百份，黄米沾糕一百份，大团结十张。” 听到系统的播报声，陈知行嘴角抽搐两下。 得，开出来的全是吃的。 不过这驴肉火烧和黄米沾糕......陈知行想起白天在街道上，看到的那些饭馆招牌。 上面好像就有这两道特色面食。 所谓驴肉火烧，说白了就是肉夹馍。 只是中间包的是驴肉。 黄米沾糕更简单，是一种保城的特色糕点，细腻可口。 ‘这是把保城的特产给我包上，送了份大礼啊。’ ‘也好，来了趟保城，给母亲和妹妹带点特产回去，不算白跑一趟。” 陈知行暗忖，把物资全部收入随身空间，美美的进入睡眠。 翌日一早，何大清过来拍门。 “知行，傻柱，醒了吗？” “得起床了，吃个早饭，收拾收拾咱们回去四九城喽。” 何大清叫嚷。 “何伯，我醒了，柱哥还睡着呢。” 陈知行起床，打开门。 “臭小子，还睡懒觉呢，赶紧起来。” 何大清进入屋子，伸手对着傻柱的屁股啪啪两下。 傻柱迷迷糊糊睁开眼。 何大清忽然有些感怀：“一晃十多年没打你屁股了，你还赖床呢。” “爸。” 傻柱双手撑在床上坐起来。 “赶紧收拾收拾，上大堂吃饭。” 何大清丢下一句话离开。 等陈知行和傻柱来到大堂，何大清已经做好了早饭。 白寡妇和白淼淼端饭上桌。 白展翅跟着何大清忙活着。 吃过了公安的铁拳之后，白展翅老实了很多，闷头做事，规规矩矩。 “白姨，淼淼，你们怎么都醒了？” 陈知行看了一眼手表，才六点半不到。 “老何要跟你们俩回四九城，我们一起送你们去车站。” 白寡妇笑呵呵道。 “我都说不用送了，你白姨非得送，还把小辈拉上。” 何大清坐在餐桌上，抱怨道。 “咱们也不是送你，主要是送知行。” “知行过来保城一趟，给白家帮了大忙，走的时候，可不能孤零零的走。” 白寡妇嘴巴不饶人。 “行行行，你说啥是啥。” 何大清顺着说。 吃完了早饭，何大清让傻柱进屋。 陈知行瞟了一眼白寡妇，见后者气定神闲，和昨天的表现大相径庭。 估摸着昨晚夫妻两人，已经商量好了。 屋内。 何大清取出两份信封，递给傻柱。 一份信封厚实，一份信封轻薄。 “爸，这啥玩意啊？” 傻柱脸上露出几分笑容，猜到了一些。 “自己打开看，看完了收好。” 何大清笑道。 傻柱先拆开厚实的信封，里头是一大摞大团结。 “爸，这......这也太厚实了。” “白姨准许你拿这么多钱不？” 傻柱点了一下，足足有二十张。 二百块钱！ 第295章 白家丫头的心意 “这些钱是我平日里，去外头办厨攒下的，一回两三块钱，积少成多攒了不少。” 何大清解释。 他的工资都交给白寡妇，操持家里的生计。 外快大半自己留下了。 傻柱一听，心里再无疑虑，把钱塞入信封后，放在桌上。 儿子拿老子的钱，坦荡荡。 他接着拆第二个信封。 里面装着一张厚实的纸张。 傻柱打开一看，赫然是南鼓锣巷95号四合院，何家兄妹如今住的宅子的地契。 “爸，这玩意一直在你手里呢。” 傻柱怔了一下。 “当年我带着白家过来保城的时候，特意带上了这份地契。” “一嘛，担心你小子沾染上不好的毛病，坏了老子给你留的家业。” “二嘛......” 说到这里，何大清停顿了一下：“我终究是要回四九城的，这份地契我想着亲手交给你，如今你要结婚成家了，地契交给你，我也放心。” “爸。” 傻柱眼睛发红。 当年何大清不辞而别，傻柱心里对何大清愤恨不已。 现在回头看，何大清安排了方方面面，也不算太差。 “大男人哭哭啼啼干什么，把东西收好，抓紧出门。” 何大清轻喝一声。 傻柱嗯了一声，把两个信封装亵裤里头。 整理完情绪，何大清和红着眼睛的傻柱走出屋子。 “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吧，没啥问题了咱们出发。” 何大清拎着一个布包，最后确认一遍。 傻柱和陈知行都说收拾完了。 一行人出发。 “这一趟回四九城，我顶多待三天。” “你们几个在家老实点，别惹你妈生气。” 何大清跟白展翅白淼淼叮嘱，又看向白寡妇：“展堂去了公安局，我估计得待一两天。” “要是第三天还没出来，你也别着急，等我回来再说。” 白寡妇嗯了一声。 到了车站，傻柱去买票，何大清跟白家人说着闲话。 等傻柱买了票回来，一行人往车站里头走。 到了火车入口处，白寡妇忽然掏出几张大团结，塞到傻柱口袋里。 “白姨，你干啥啊，我不要钱。” 傻柱伸手进兜，要掏出来送回给白寡妇。 “给你的你就收着，你结婚是大事，我不能过去，心意得到。” 白寡妇抓住傻柱的手臂。 “你白姨让你收着，你收着吧。” “等你有了孩子，下回带着来保城，给你白姨买点礼物。” 何大清笑道。 傻柱收下大团结：“白姨，谢谢你。” “谢啥，这孩子。” 白寡妇抿嘴笑笑。 “知行哥哥，送给你。” 白淼淼忽然拿出一个香囊，递给陈知行。 陈知行一怔，微微一笑，接过香囊：“谢谢。” 白淼淼红着脸不敢说话，微微上扬的嘴角，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白寡妇看了看白淼淼，又看了看陈知行，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大姑娘长大了，对男孩子动心，白寡妇反倒很欣慰。 起码白淼淼喜欢的男孩子，不是大猛子那样的货色。 “准备发车了，要上车的乘客赶紧上车。” 列车员扯开嗓子大喊。 “早去早回，我等着你。” 白寡妇抓住何大清的手，温柔道。 “最多三天，别担心。” 何大清含笑点头。 陈知行一行人跟白家人挥手，登上火车。 火车缓缓启动，何大清隔着玻璃，和白家人挥手，直到白家人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把你白姨给你的钱收好，别让摸包儿摸走了。” 何大清赶紧提醒。 傻柱赶紧把钱从兜里掏出来，点了一下，塞进自己的亵裤里头。 这年头出门在外，钱和票据都藏在亵裤里。 脏是脏了点，保险啊。 “爸，白姨给了我五十块钱呢。” 傻柱交代。 “不管多少，是你白姨一份心意，你收着以后用得着。” 何大清点了点头。 “爸，你给了我那么多钱，白姨又给我，不能让白家太困难吧？” “要是让白家困难了，这钱我拿着心里不好受。” 傻柱实诚道。 之前白寡妇给了陈知行一百块钱的办事费，现在又拿五十块钱出来。 加上何大清给的二百块钱。 哪怕白家底子厚，这回真真切切算是大出血了。 “不能，虽然家里的钱都交给你白姨保管，但大概多少我心里有数。” “紧是紧了些，到不了困难的程度。” 何大清解释：“等展翅和展堂跟我学厨，每个月都有进账，一年时间就能缓过来。” 傻柱这才安心，转念一想，目光落在陈知行身上：“知行，白家那个丫头对你有意思呢。” “柱哥，你可别瞎说。” 陈知行撇清。 “我可不是瞎说，她送给你香囊，这是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啊。” 傻柱怪笑。 “我照顾了她两个哥哥，她送我香囊，合情合理。” 陈知行假装不解风情。 “知行，你年纪也确实到了婚嫁的时候，白淼淼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人好。” “要是你有想法，跟我说一声，等我回去保城，跟你白姨说道说道。” 何大清也跟着道。 “何伯，我现在一门心思放在工作上，婚姻的事缓两年再说。” 陈知行拒绝。 心道回头必须把这事跟何雨水说说，大舅哥和老丈人都要给他介绍对象，这可赖不着他。 “行吧，白淼淼年纪还差点，倒也不急着嫁人。” “等你啥时候想要娶媳妇了，再跟我说也不迟。” 何大清不再劝说。 “谢谢何伯。” 陈知行道谢，心里却打定主意，找谁也不能找白淼淼。 他能看出来，白淼淼随她妈白寡妇。 倒不是说白寡妇不好，只是这类人性格比较极端，确实不是他的良配。 “哎，何伯，现在就咱们仨，你能说说当年离开四九城的原因吗？” 陈知行问起心里的疑惑。 傻柱一脸期待。 这趟保城之行，让傻柱明白当年何大清离开四九城，并非何大清不爱他们兄妹两人，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至于什么苦衷，傻柱很想知道。 何大清看了看陈知行和傻柱两人，叹了口气，沉思良久后缓缓道：“既然你们都想知道，那我便说说。” “这事你们知道了，也别往外传，毕竟不是啥光彩的事。” “爸，你说吧，我绝对不往外传。”傻柱迫不及待道。 何大清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傻柱，开口：“我和你白姨，确实是一段孽缘。” 他开了个头之后，陈知行和傻柱都保持沉默，安静听着。 第296章 当年旧事 当年何大清独身带着傻柱和何雨水兄妹，他是大饭店的主厨，手艺好，工资不菲，张罗给他相亲介绍对象的老妈子自然不少。 何大清通通看不上，直到遇到白寡妇。 两人刚认识的时候，何大清同样看不上白寡妇，一个寡妇带两儿一女，多大的负担啊。 白寡妇却看上了何大清。 老话说的有，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何大清受不住白寡妇死缠烂打，两人发生了关系，感情也迅速升温。 当然，两人没有住在一起，各顾各家。 何大清觉得保持这样的状态也挺好。 但白寡妇却不这么想。 “哎，有一回喝多了，我跟你们白姨说出了我的秘密。” “也是这个秘密，让她抓住了我的软肋。” 说到这里，何大清叹了口气。 “爸，你一个厨子，能有啥秘密啊？” 傻柱不能理解。 何大清没好气的瞪了傻柱一眼。 他要是没有大秘密，能让白寡妇逼去保城么。 “何伯，你继续说。” 陈知行兴趣盎然。 何大清看了看左右，确认没人听他说话，方才压低声音道：“其实我何家，并非贫农出身。” “啊？爹，我们祖上是达官贵人？” 傻柱一惊。 涉及到成分问题，这玩意可不是开玩笑的。 工农团体最光荣，商人次之，要是土匪地主旧官僚出身，那妥了。 必保让纠察队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那倒也算不上。” 何大清定了定神，看向傻柱：“傻柱，咱们何家传家的厨艺是什么？” “谭家菜啊，打我三岁记事起，你就跟我说过。” 傻柱理所当然道。 “没错，你可曾知道，谭家菜是哪里传来的？” 何大清又问。 “这......你也没跟我说过啊。” 傻柱挠了挠头。 “谭家菜是清末榜眼谭宗浚所创，以烧、炖、煨、烤、蒸为主。” “‘长于干货发制’，‘精于高汤老火烹饪海八珍’便是我谭家菜的特色。” “你想想，何为‘干货发制’，何为‘海八珍’，普通人家听都没听过的玩意，这类菜式怎么可能是农家菜呢。” 何大清细细解释。 “爹，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谭家菜那些材料，哪怕是现在的轧钢厂厂长杨亮平，都弄不来全套。” “那谭宗浚肯定是了不起的大官。” 傻柱细想一番，连连点头。 “我何家为谭家做事，历经两代，到你了祖父那一代，谭家中落，遣散了你祖父。” “你祖父将本事传授与我，我又传授与你。” “白家那俩孩子，我估摸着学不到厨艺高深处，这门厨艺能不能传承下去，还得看你以后的儿子。” 何大清叹息一声。 “爹，你放心，这门手艺我一定传承下去。” 傻柱做出保证，随后又问：“爹，你说这些，跟你被白姨逼着去保城有啥关系？” “呆子。” 何大清气的低喝一声。 “柱哥，我来说吧。” 陈知行听到这里，接过话题：“十多年前，白姨得知老何家并非贫农之后，而是旧官僚下面的厨子，按照成分划分，属于帮凶走狗一类。” “白姨以此为要挟，逼着何伯跟随她离开，否则她便暴露此事，让何家的成分发生变化。” “何伯自己遭罪倒是无所谓，他担心你和雨水以后的生活，便答应了白姨。” “何伯，我猜的对吗？” “你看看人家知行，多聪明，你小子跟个愣头青似的。” 何大清批评傻柱。 “爹，当年你受了这么大委屈，为什么不跟我和雨水说一声再走？” 傻柱眼睛发红。 “当年风声很紧，跟现在不一样。” “你俩知道了事，瞒不住是一方面，我也担心你俩跑来保城找我。” 何大清有些感怀道：“我和你白姨拉拉扯扯一年多，等你学全了我的本事，便和她去了保城，一晃便是十多年了。” “爹，既然白姨当年是逼你去的保城，那这回你跟我回家，别回去了。” 傻柱有些恼火道。 “说的什么孩子话。” 何大清摆摆手。 “爹，说到底你心里还是记挂着白姨。” 傻柱不高兴道。 “哎，当年的事确实是她做错了，但我和你白姨十多年，她也确实未曾亏欠我。” “当年的事不必再提，只能说是一场孽缘。” 何大清感叹。 傻柱把脸侧向一边，心里不舒坦。 “何伯，你在保城十多年，厨艺相比有所进展。” “这一趟回家，该把手艺拿出来，多传授给傻柱一点看家本事才是。” 陈知行打圆场。 “你说的有道理。” 说到厨艺，何大清来了几分兴趣：“傻柱，等回了家你给我露一手，让我看看你得了我几分真传。” 傻柱自然不服气。 父子两人唠起做菜的事。 陈知行笑着听，脑海中忽然想起‘叮’的一声系统提示音。 “叮！宿主打击犯罪，将其绳之以法，获得青铜宝箱一个。” ‘嚯，这是白展堂那帮人定罪了。’ 陈知行稍一思索，便猜测出猛然出现的宝箱来由。 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几分。 过来保城一趟，刷出两个青铜宝箱，赚发了好嘛。 陈知行借口去厕所离开。 来到火车上的厕所后，他打开宝箱。 “叮！恭喜宿主获得羊肉三十斤，驴肉三十斤，白萝卜一百斤。” 陈知行嘴角扯了扯。 好家伙，怎么最近的两个青铜宝箱，都跟食物干上了。 一百个驴肉火烧和黄米沾糕就算了，又来这么多肉，怎么吃得完。 想着有总比没有好，陈知行把物资收入随身空间，回去座位上。 时间一晃过去三个多小时，火车抵达四九城。 陈知行三人检查行李，跟随人流下车。 “嚯，这火车站真够大的。” 何大清抬头看着‘北京站’三个大字，惊讶不已。 过了一会，公交车驶来。 一行人坐上公交车。 “有公交车真方便，还得是首都。” “这路修的也宽敞，一点都不颠。” 何大清连连感慨。 三人下车之后，步行前往四合院。 “虽然城里变化很大，但这片倒是没啥变化，还是老样子。” 何大清有些感怀的看向四周。 依旧是熟悉的青砖黑瓦。 走着走着，三人来到四合院门口。 第297章 到处送礼 何大清停下脚步，站在门口，扭头看了看站在左右的陈知行和傻柱，道：“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你俩一个是半大孩子，一个是小孩子。” “一晃你俩长的比我高，比我壮实了。” 说话间，三大妈从院里走出来。 “呦，知行，傻柱，你俩回来了。” 三大妈吆喝一声，目光停留在何大清身上：“你是......老何？” 不等何大清说话，三大妈笑着喊道：“嗨，真是老何，傻柱结婚，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能不回来吗。” 何大清笑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这话说得没毛病，进去吧，在门口站着干啥呢。” 三大妈哈哈笑着，把手里的事先放下，陪着何大清进入院子。 “这个屋住着王家人，你还记得吧？” “我家没换地方，还在这个屋里头，解放都结婚了。” “你那个院子里头，没啥变化，喔，对了，贾家贾东旭去了，哎，这孩子命薄。” 三大妈一路絮絮叨叨，跟何大清介绍院里的变化。 几个老娘们都聚拢过来。 “老何回来了。” “这家伙，在保城呆了多少年了，还能舍得回来。” “白家那寡妇给他整得明明白白。” “老何啊，这趟回来待多久啊？” 一帮老邻居，旧朋友纷纷打招呼。 何大清笑着回应。 袁秀芬也从屋里出来，跟何大清说了几句话，看向陈知行：“大儿，说好昨天去昨天回来，怎么今天才回来？” “白姨不让何伯回来，软磨硬泡一阵，白姨才肯放人。” 陈知行笑着解释。 把保城那边，关于白家的事隐去，免得何大清脸上无光。 “儿子要结婚，老子要回家，哪有不让人回家的道理。” 袁秀芬批评一句。 这话是说给傻柱听的。 毕竟傻柱就在跟前，白寡妇远在天边，作为四合院的住户，当然得向着傻柱说话。 “三娘，我爹回来了，快出来。” 傻柱跑到自家门口喊道。 大门打开，马三娘从屋里出来，脸上带着几分怯意。 傻柱牵着马三娘的手，来到何大清面前。 “公公好。” 马三娘喊了一声。 “好好好，小姑娘挺不错。” 何大清打量一眼马三娘，对这个儿媳妇很满意。 陈知行眼瞅着傻柱的事已经办妥，牵着袁秀芬的手进屋。 “妈，我在保城带了点特产回来，晚上你热上几个，跟小妹一起解解馋。” 陈知行伸手进布包，掏出十个驴肉火烧，还有十个黄米沾糕。 倒不是他舍不得掏更多。 布包就那么大，掏十份面食已经是极限。 太多了没法解释。 “你这孩子，跑外面乱花钱，买这么多，咱们家得吃到啥时候。” 袁秀芬心里高兴又犯愁。 十个驴肉火烧外加十个黄米沾糕，得花多少全国粮票肉票外加钱啊。 “嗨，咱们家条件好，吃点好的不算啥。” “妈，我赶着去上班了啊。” 陈知行说道。 “吃了饭再去上班不迟。” 袁秀芬道。 “不用，我去单位食堂吃，方便。” 陈知行摆摆手，出门解锁自行车离开。 “知行，晚上来我家吃饭啊。” 傻柱的声音从后面飘来。 “好勒。” 陈知行举起手，在空中摆了摆，头也不回的离开。 距离红星轧钢厂还有百来米距离，陈知行拐进一个小胡同，从随身空间中取出驴肉火烧和肉夹馍，装入布包。 整利索之后，他骑车进入轧钢厂。 站岗执勤的保卫员看到陈知行骑车进厂，板板正正的敬礼。 来到保卫科楼下，陈知行没有第一时间去外勤组办公室，而是登上楼梯，来到严震的办公室。 “严科长，我是陈知行。” 陈知行轻轻敲门。 “进来。” 严震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陈知行推门进入：“严科长，我回来上班了。” “昨天请假一天陪着朋友去保城办事，本想着当天去当天回，碰上一点意外耽误了，今天才回来。” “回来了就好，一路上没啥大事吧？” 严震轻快问道。 “没啥事，都办妥了。” “严科长，回来时候我给你带了点特产，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 “想着给嫂子还有孩子尝尝挺合适，味道还行。” 陈知行从包里掏出装着驴肉火烧和黄米沾糕的袋子。 “行，搁那吧，有心了啊。” 严震脸上露出笑容。 陈知行告辞离开，又跑了趟王玉成和王军山的办公室。 不能给了严震，不给其他人。 要是让其他人知道，做人的格局就小了。 每人三份驴肉火烧，黄米沾糕。 不轻不重，带回家一顿饭就能吃完。 送完礼物之后，陈知行回到办公室。 “陈队。” “陈队回来了。” 王家兄弟和邵斌打招呼。 “嗯，回来了。” 陈知行笑着回应，随口问一句：“这两天有没有啥案子？” “没啥大案要案，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 邵斌回答。 “没事才是好事啊，去保城一天半，我就担心自己的老窝出事。” 陈知行放下心，压低声音：“我带了些保城特产，等会下班的时候，单独来找我，给你们捎点回去。” 王家兄弟和邵斌脸上满是笑容。 倒不是贪图一点特产。 陈知行能想到他们，证明确实是把他们几个当兄弟处。 几人心里都很舒服。 看了看时间，陈知行拿上饭盒去食堂。 打饭的时候，他特意递给刘岚一个眼神。 后者会意，轻轻眨了眨眼睛。 等吃完饭，陈知行借口自己去办点事，骑车从南门出去。 到了小院，他拿出五份驴肉火烧和黄米沾糕，放在桌上。 约莫半个点后，刘岚来到小院。 “呦，这啥玩意啊，闻着也太香了。” 刘岚食指大动。 驴肉火烧里面包着的，是实实在在的驴肉。 老话说的有，天上龙肉，地上驴肉。 足以说明驴肉有多可口。 “我从保城带回来的特产，要不你先吃点？” 陈知行笑着道。 “刚吃完饭，吃不下了。” 刘岚拍了拍肚子。 “吃不下了？我来试试。” 陈知行坏笑。 很快刘岚吃到了热乎的。 两人已经是亲密战友，配合非常默契。 一个多小时后，陈知行躺在床上，神游物外。 至于刘岚，魂都不知道飘哪里去了。 陈知行缓过劲之后，起身出门。 他没有回办公室，骑上自行车前往公安局。 第298章 院里热闹气氛 “你小子可有几天没来了，忙啥呢最近。” 邵厚信看到陈知行，打趣问道。 “做了外勤组组长之后，行政上的事多了很多，昨天陪着朋友去保城办了点私事。” “喏，回来给你带的保城特产。” 陈知行从布包里面掏出驴肉火烧和黄米沾糕。 “嘿，你这玩意送的真及时，我中午正巧没吃饭。” 邵厚信拿起驴肉火烧，咔嚓咬了一口。 咀嚼几口后，他脸上露出惊诧之色：“这玩意真不赖，香，有劲道！” “那你看，我从保城带回来的，能不香嘛。” 陈知行呵呵一笑。 老实说，驴肉火烧他都没吃。 但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口味绝对差不了。 等邵厚信吃完了一个驴肉火烧，陈知行递上一根烟。 邵厚信点燃，舒舒服服的深吸一口。 “邵队，最近手里有大活啊？忙的饭都吃不上。” 陈知行套话。 要是邵厚信有大活，他必须捞一把，刷个宝箱出来。 “大活没有，破烂事一堆。” 邵厚信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在椅子上，吐槽道：“这不要到年底了么，上头准备开展几轮整风，在过年前扫清各种孤魂野鬼。” “开了一早上的会，我整理记录完笔记，饭点都过了。” “邵队，整风准备采取什么样的形式？主要打击哪些人群？” 陈知行来了兴趣。 这年头没有严打一说。 ‘严打’这个词，首次提出是83年，当时路霸豪强二流子层出不穷。 为了加快国家经济建设，稳定社会秩序，邓公提出严打政策。 两年时间，铁拳出击，砸碎了各地的魑魅魍魉。 “主要打击半掩门，赌博，地下交易，制假贩假，路霸，社会闲散人群等等。” “当然了，对于其他犯罪行为，依然严惩不贷。” 邵厚信随口解释。 “扫清屋子，过个热闹年。” 陈知行笑道。 “是这个理儿，行动一旦开始，可有得我忙活了。” 邵厚信道。 “我估摸着到时候，保卫员也闲不下来。” “需要人手吱个声，我现在是组长，能调动外勤组的人。” 陈知行做个顺手人情。 “真到要你帮忙的时候，肯定不会跟你客气。” 邵厚信呵呵笑道。 陈知行陪着邵厚信抽完烟，告辞离开。 他还是没有回办公室，而是骑车去了潘三江家里。 调到外勤组之后，陈知行和潘三江会面的机会少了很多。 但在心里，陈知行很感激潘三江，从来没有忘记这位长辈。 陈知行本以为潘三江不在家，打算到了之后，放下特产就走。 没想到潘三江值夜班，这会刚刚起床。 陈知行陪着潘三江唠了半个点的闲嗑，涉及到了工作，生活，找对象等方面。 回去保卫科的路上，陈知行还在寻思，现在每个长辈跟他唠嗑，都必提他的婚事。 让人念叨久了，陈知行也很无奈。 来自长辈的催婚，是一份浓浓的关爱，他总不能摆脸色。 对于婚姻，他没有太迫切的渴望。 刘岚挺好的，非常配合，走哪个门都都行。 方方面面都够用。 结婚的事，等何雨水毕业之后再说。 回到保卫科，陈知行抽空给王家兄弟还有邵斌捎了点特产。 至于其他人，他倒没有大方到全送的地步。 要是人人都有，一来数目太大，陈知行没法解释。 二来嘛，人人都有，怎么体现出王家兄弟还有邵斌的特殊性。 这三人心里又怎么会感激他。 混到下班，陈知行带上大黑，骑上车往屋里跑。 刚到家，他便听到院里传来热闹的声音。 尤其以何大清的声音最为响亮。 “必须发喜糖，我都买回来了，就等院里的大老爷们回来。” “酒席肯定得摆，后天在院里摆六桌，大家伙都来啊。” 陈知行推着自行车进入院里。 走到中院，他看到何大清身边围着一群人。 何家人自然不用说，傻柱马三娘何雨水一脸喜气洋洋，聚拢在何大清边上。 还有很多院里的老住户。 十多年不见，他们和何大清有说不完的话。 “知行回来了。” 何大清看到陈知行，吆喝一声：“知行啊，晚上来我家吃饭，傻柱下厨。” “好勒。” 陈知行应了一声，推着车进屋。 袁秀芬坐在缝纫机前。 餐桌边上没有何雨水，也没有陈宁。 “妈，小宁呢？还没回来？” 陈知行问道。 “这丫头闻着驴肉火烧的香味，非得现在就吃。” “我让她躲你房间里偷着吃，别让其他人闻到香味。” 袁秀芬无奈道。 陈知行莞尔一笑。 是陈宁的风格。 “十四五岁的人了，放在以前都能出嫁的姑娘，还跟个小孩似的。” “全让你惯的。” 袁秀芬不满道。 “妈，陈宁还是个小姑娘嘛，再过两年自然就长大了。” 陈知行不以为意。 “希望吧，我现在不操心你，操心我这大丫头哦。” 袁秀芬放下手里的活，走过去灶台边上。 她用抹布缠在锅盖上，夹出一个驴肉火烧，装入碗里：“趁热吃吧，别在这里吃，去你的小屋里。” “好勒妈。” 陈知行接过碗。 进入小屋，陈知行看到陈宁正在舔手指头，嘴角抽了抽。 好吧，他现在承认还是母亲袁秀芬说的有道理。 十多岁的人了，吃完东西还舔手指头，真没法看。 “哥，你回来啦。” 陈宁一脸笑容：“哥，你带回来的肉夹馍太好吃了。” “好吃你就多吃两个，一回给你吃饱饱的。” 陈知行撕下自己驴肉火烧的一半，递给陈宁。 “哥，我吃了你咋办？” 陈宁眼睛透出渴望，有些犹豫。 “我等会上柱哥家吃饭，现在少吃点没事。” 陈知行无所谓道。 “哥，你真好。” 陈宁双手接过驴肉火烧，吭哧吭哧大口吃着。 兄妹两人吃完了驴肉火烧，出门看到大黑躺在地上，眼神幽怨。 “大黑，跟我出去玩。” 陈宁招呼一声。 大黑委屈的呜了一声，不动弹。 “大黑，进屋。” 陈知行招呼道。 大黑从地上爬起来，无精打采的跟着陈知行。 “你小子现在越来越奸猾了，不给你吃的，你还要闹罢工是吧。” 陈知行一把抓住大黑颈脖处的皮毛。 呜呜。 大黑委屈的哼哼。 那意思似乎在说，你兄妹俩躲屋里吃好吃的，我味儿都闻不着。 我为陈家流过汗，我为陈家立过功。 凭啥吃好吃的没有我的份。 第299章 何大清的嗅觉 “得，家里人都吃上了，也不能单独落下你。” 陈知行转变态度，语气温和下来。 只见他手掌一翻，手里多了一个驴肉火烧。 “吃完了把嘴巴边上舔干净，别让其他人看到你吃了肉，要不然我把你做成狗肉干。” 陈知行半威胁式的提醒。 汪。 大黑汪了一声，表示绝对没问题。 陈知行这才把驴肉火烧放在地上。 大黑歪着头，把驴肉火烧叼在嘴里，咔咔咀嚼。 陈知行走出屋子，监督陈宁写作业。 过了一会，傻柱兴冲冲的来到陈家：“知行，上我家去啊。” “来了。” 陈知行应了一声，交代陈宁继续好好写作业，他回来了检查。 然后跟着傻柱出门。 “柱哥，饭菜这么快就做好了？” 陈知行有些诧异问道。 “还差两道菜，我爸让我喊你过来，有礼数要跟你说。” 傻柱乐呵呵回道。 陈知行更加不解。 何大清跟他有什么礼数可讲的。 两人进入何家。 傻柱走去灶台前继续忙活，陈知行扫了一眼屋里。 何雨水和马三娘在给傻柱打下手，何大清坐在餐桌前。 “知行来了，坐这里来。” 何大清招招手。 “何伯，柱哥说你找我有事？” 陈知行落座。 “对，我听傻柱说，他的婚事是你撮合的。” “你是媒人啊，这媒人该有的礼数，我何家不能差。” 何大清从兜里摸出一个红包，塞到陈知行手里。 “何伯，我和柱哥对门对户，帮点小忙，提钱干啥。” 陈知行推辞。 “哎，一码事归一码事，你帮傻柱做媒成功，这礼数是你该拿的。” 何大清很坚持。 扭头喊道：“傻柱，三娘，你俩过来给媒人奉茶。” “来嘞爹。” 傻柱和马三娘一同回应，两人各端着一杯茶，送到陈知行面前。 “行，既然有这么个说道，那我也不客气了。” “祝你俩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陈知行接过茶水，各抿一口。 “行了，你俩忙去吧。” 何大清挥了挥手。 傻柱和马三娘继续回灶台前干活。 “知行啊，我听傻柱说了你很多事，你这段时间风头很盛啊。” 何大清笑着道。 “都是干工作，能干好本职工作我就满足了。” 陈知行客套。 “嗨，你可不是干好本职工作那么简单。” “你小子，以后有大出息呦。” 何大清半开玩笑道。 “谁有大出息啊？” 易中海站在何家门口，搭话。 “老易啊，你来的正好，快来坐。” 何大清起身，散烟，热情招呼：“我刚才说陈知行，这孩子以后大有出息。” “那还用你说，知行已经是轧钢厂保卫科组长了，正儿八经的领导岗位。” 易中海吹捧一句。 “依我看，轧钢厂固然不小，但估计容不下知行。” 何大清给自己点燃一根烟。 “那得是多大的官，轧钢厂都容不下。” 易中海不置可否。 他承认陈知行确实有出息，但要说轧钢厂都容不下，这牛皮属实有点大了。 轧钢厂厂长杨亮平，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厅级干部。 “谁容不下？” 刘海中也来了。 紧接着阎阜贵到来。 “哎呀，前两天也是我们几个，跟傻柱一起喝酒，我是第一个提出，让傻柱去保城接你的。” “现在大家伙都看到了吧，老何来了。” 阎阜贵面色得意。 “那能不来吗。” “傻柱要结婚，老何要是不来，以后他都进不了四合院大院门我跟你说。” 刘海中瞪眼。 “是该回来看看，咱们几个好多年没聚在一起了。” 易中海感怀。 陈知行保持沉默。 眼前这一桌老登回忆局，他压根融入不进去。 好在没让陈知行等多久，傻柱做好的饭菜一个个端上桌。 “老易，老刘，老阎，咱们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喝酒，不容易啊。” “多的不说了，感谢你们这些年帮扶我一对儿女，今晚必须喝痛快喽。” 何大清提杯。 酒桌上觥筹交错。 陈知行埋头苦干，两耳不闻窗外事。 老登喝酒都磨叽，还喜欢唠嗑。 陈知行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陪这帮人喝酒上。 填饱肚子之后，陈知行客气下桌，给老登们让出空间。 何大清陪着三位大爷吃好喝好一顿。 晚上八点钟，何大清结束酒局。 几位大爷喝的满脸红光，晃晃悠悠离开。 陈知行在家都要准备休息了，何大清领着傻柱上门。 “何伯，有啥事啊？” 陈知行走出门。 “知行啊，这院里的年轻人，我看就属你最板正，说不定以后傻柱得跟着你混饭吃。” 何大清明显喝多了，说话比较随意。 “何伯说的哪里话，大家一起互帮互助，没有谁靠谁的事。” 陈知行连连客套。 “知行，今晚咱们仨喝了点酒，也没啥外人，我跟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 “听傻柱说，你和雨水关系走的挺近的，有这回事吗？” 何大清压低声音问道。 傻柱瞪大眼睛看着陈知行。 他并非傻子，只是有些事管不着，或者想管也管不了。 趁着何大清回来，傻柱肯定得说些事。 何雨水的事，是重中之重。 “是有这么回事。” 陈知行坦率承认下来。 “雨水长大了，该找对象，我不反对。” “要是你俩能在一起，我更是支持，对于你，我是放心的。” 何大清脸上露出笑容。 回来四九城，他主要是参加傻柱的婚礼。 不曾想，大姑娘的终身大事，也能一起敲定。 何雨水若是和陈知行走到一起，何大清自然欣喜。 毕竟陈知行的家世，为人啥的，何家完全可以说知根知底。 “谢谢何伯。” 陈知行衷心感谢。 “知行啊，既然你和雨水走的近，我再多跟你说几句。” “今天我从火车站回来四合院，一路上看到了不下二十条标语，整风情况很严重啊。” “未来怎么发展，谁都不知道，我在四九城待几天又得回去保城，何家我不放心。” “以后你们兄弟俩有啥事，多商量商量，有个照应。” 何大清语重心长的道。 陈知行心中微动，暗道何大清不愧是老江湖，见微知着的本事很强。 但何大清不是穿越者，即便他看到了风暴的前兆，但他永远也不会料到，这场风暴将会是何等的狂猛，且持续时间令人绝望。 第300章 结婚得讲规矩 “爹，我都听你的。” 傻柱表态。 陈知行旋即跟上：“何伯，哪怕没有你叮嘱，我和柱哥遇到事也会互相商量。” “好好好，你们能齐心，我就放心了。” 何大清满是欣慰，拍了拍陈知行肩膀，带着傻柱离开。 晚上何大清和傻柱睡一张床，马三娘和何雨水睡一张床。 父子二人说着话，直到两人都困了，这才睡着。 翌日一早。 陈知行吃完早餐，看到何家父子拿着大布包出门。 “何伯，柱哥，早啊。” “你俩这是要去买东西，用不用借车给你们？” 陈知行主动打招呼。 “那可太好了，傻柱今儿个真能用得着。” 何大清脸上露出笑容。 “我用不着，是你非得给我安排事，瞎折腾人。” 傻柱噘着嘴，一脸不高兴。 “咋了啊这是？” “柱哥，刚把你爹接回来一天，就闹矛盾了？” 陈知行笑道。 “知行，你来给我评评理儿。” “我爸让我今天把三娘送回马家，明儿个大清早接她回来，你说这不是折腾人么？” 傻柱愤慨道。 “这……” 陈知行觉得何大清安排的事，确实不大对。 今天送去，明天接回来。 去马头庄得将近两小时呢，可不是折腾人咋的。 “你小子，说话尽挑我毛病。” 何大清气笑：“结婚大事，哪有新娘子在男方家里待着的，你小子不讲礼，我不能由着你性子来。” “三娘和她爹妈都没意见，就你有意见。” 傻柱不服气。 “咱们是男方，得考虑多一点，虽然说现在破旧立新，不讲究那些繁文缛节，但该有的礼仪，必须得做到。” 何大清一脸认真道。 他要求傻柱把马三娘送回家，再接回来，并不是瞎折腾人。 尊重马家只是其一。 更重要的是，何家有何雨水这个大姑娘。 现在傻柱娶马三娘，把人从马家带到何家就算完事。 到时候何雨水嫁人怎么办？ 让陈知行有样学样，把何雨水带去陈家，啥都不安排。 那还得了。 何大清可不想让自己姑娘嫁人受委屈。 所以傻柱这次结婚，何大清必须立好规矩。 对马三娘负责，同时也是给陈知行看，婚姻大事，该有的规矩不能少。 父子两人站在中院院子里辩论，把易中海吸引过来。 傻柱又让易中海评评理。 将自己的委屈又说了一遍。 陈知行在边上听着，大概明白咋回事了。 傻柱娶马三娘进门，主打一个快准狠。 下午见面，第二天领证，进门，办事，全整齐活。 现在要正式办婚礼，何大清回来了。 身为老人，觉得傻柱结婚这事办得太糙，没有规矩。 起码结婚前，女方不能留宿男方家。 男方得挑着礼盒，送上彩礼，堂堂正正的迎娶新姑娘进门。 所以何大清吩咐傻柱，送马三娘回马头庄，明天正式办婚礼，早上去马家接马三娘回来。 陈知行对此只能说，无法评论。 毕竟各有各的理。 “嘶~” 易中海听完傻柱说的话，嘶了一声：“傻柱啊，你爹说的有道理，听他的没错。” “其实你带马三娘进门的时候，我想跟你说来着，那时候你在兴头上，我也不好扫了你的兴。” “现在你爹主动提了，我得跟你说几句。” 易中海嘴上说着‘说几句’，接下来跟唐僧念经似的，絮叨个不停。 批评傻柱做事跟孩子似的，想一出是一出。 说傻柱跟马三娘领证，也不知道找个长辈去马家走一遭，直接把人姑娘带进城领证。 天底下没有这个理儿。 也就是马家好说话，换一户人家，傻柱这笔婚事都得黄。 没大会，阎阜贵过来，加入‘唐僧念叨’大军。 从三皇五帝建立人伦开始，说到早些年社会上各种歪风邪气。 傻柱被几位长辈轮番炮轰，实在是遭不住，向陈知行递来求助眼神。 “柱哥，自行车我借你了啊。” 陈知行把自行车推到傻柱面前。 “好勒。” 傻柱扶住自行车，扭头跟何大清道：“爸，都依你的，咱们赶紧上供销社吧。” “这还差不多。” 何大清笑了笑。 “你俩上供销社干啥去啊？” 阎阜贵问道。 “买点瓜子花生奶糖啥的零嘴，给院里大家伙热闹热闹。” “还得买点酒，肉，去马家不能空着手嘛。” 何大清喜气洋洋道。 “看看，家里必须得有长辈。” “碰上大事，有长辈操持，完全两码事。” 阎阜贵一脸认同。 “爸，供销社去晚了没货了。” 傻柱催促，担心何大清又和阎阜贵唠起来。 一唠唠半个点，谁受得了。 “老阎啊，你家自行车能不能借我。” “下午我和傻柱，还有三娘一起回马头庄，一辆自行车怕是不够。” 何大清道。 “嗨，那当然能了，不收费，你随便用。” 阎阜贵很是敞亮道。 傻柱惊奇的看了一眼阎阜贵。 哇去，他还是头一回看到阎阜贵借车不收费。 …… 陈知行步行上班，他走路很快，又遇到了秦淮茹。 四九城的冬天很冷，大家都穿的厚实。 秦淮茹穿着蓝色棉袄，灰色棉裤。 屁股，团团都看不着。 陈知行没有停留，直接超了过去。 “知行。” 秦淮茹喊了一声。 “贾家嫂子。” 陈知行放慢速度。 “之前你喊我秦姐，现在却叫我贾家嫂子。” 秦淮茹看着陈知行，眼神中透出一股幽怨的情绪。 “叫法不同，还不都是你。” 陈知行有点难绷。 得亏只有他和秦淮茹两人。 要是有第三人，还得误以为他和秦淮茹有啥见不得人的关系呢。 “你之前还故意走在我后面，看我屁股来着。” “现在怎么不看了？” 秦淮茹问道。 陈知行差点被自己呼吸梗住。 他打量秦淮茹一眼，这家伙今天咋回事，说话这么直白。 秦淮茹大大方方的看着陈知行。 心里有苦难言。 自从陈知行救回棒梗之后，她心里就多了一个影子。 晚上自己动手打水漂的时候，想的都是陈知行。 可陈知行不搭理她了，连说句话都干巴巴的。 再加上傻柱结婚，没人围在她身边打转。 秦淮茹心里有种难言的失落。 “你裹的那么厚实，有啥看的。” 陈知行有些摸不清秦淮茹的想法。 “那我要是穿的清凉，你还得看呗。” 秦淮茹笑了。 “到那时候再说吧。” 陈知行抛下一句话，加快脚步离开。 秦淮茹看着陈知行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竟然有些期待夏天了。 第301章 写论文吧 陈知行来到外勤组办公室，坐在自己办公桌前，整理周汇报材料。 整完材料后，他坐着小憩。 心里寻思着冬天来了，有些事确实不方便。 例如带何雨水出去玩。 之前找个地方就能卿卿我我，现在不行了，那玩意拿出来冻不说，吃几口容易冻成冰棍。 想要带何雨水玩，得找个房子。 和刘岚办事的那个房子肯定不行。 万一让何雨水发现，那不是把自己坑死了么。 陈知行神游物外，想些有的没的，享受难得的休憩时间。 时间一晃来到下午。 陈知行上楼开会。 照例是外勤组和内勤组汇报本周的工作情况。 严震王玉成王军山三位领导听着汇报，时不时提一提关切的问题。 汇报完事后，严震布置工作。 “接下来我们要配合公安部门，做好年前扫清社会不良风气的任务 “这次任务持续时间长，分为三轮进行，要全方位，无死角，坚定有力的执行。” “内勤组负责厂内安全及员工思想风气，个人作风的巡查。” “外勤组负责……” 陈知行握着笔，在笔记本上记录工作安排。 心道邵厚信那天跟他说的事，这就安排到厂内来了。 “大家有没有问题？” 严震最后问道。 “没有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几人齐声答道。 “很好，看到大家伙有积极性，我同样很高兴。” 严震脸上露出笑容，看向陈知行：“知行，去保城一趟，你又破了个大案子，怎么回来没说呢？” 闻言，会议桌上几人目光都投向陈知行。 他们知道陈知行请假一天去保城办事，破案又是什么鬼。 办事的时候，顺便破了个案子？ 这也太高效了。 “严科，什么都瞒不住你。” 陈知行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随即解释：“我想着只是一个简单案子，而且也不是在工作时间，就没太在意。” “命案可不是简单案子。” “保城的胡队长发函过来，感谢你协助破案，对你提出的犯罪场景模拟还有犯罪微表情鉴定两项破案技巧，是大加赞扬啊。” 严震呵呵笑道。 “胡队长太客气了。” 陈知行嘴上客套，心里还是有些小得意。 “犯罪场景模拟？” 王玉成有些疑惑。 “犯罪微表情鉴定是什么意思？” 王军山也来了兴趣。 “知行，既然说到这儿了，你给大家伙讲讲。” 严震兴致勃勃道。 陈知行略一沉吟，开口：“犯罪场景模拟是将犯罪嫌疑人和受害者，置于犯罪现场，模拟……” “犯罪微表情是我自己总结的经验，犯罪分子在面对执法者的时候，脸部表情不自然，眼神闪躲，手指不自觉的活动……” 陈知行为众人介绍，同时也梳理自己的办案手法。 会议室内，众人寂静无声，都被陈知行所说的内容吸引。 陈知行解释完，大家伙依旧保持沉默，在脑海中慢慢消化陈知行提出的两种理论。 啪啪啪！ 严震率先鼓掌，王玉成王军山等人跟上。 会议室内响起一片掌声。 “知行，你提出的这两种破案方法非常有效，我建议你做成论文，投给相关的机构。” 王军山提出指导意见。 “王科，我这点本事写论文，怕是贻笑大方。” 陈知行谦虚道。 “哎，你本事大大的有，写论文又不看年纪，放心大胆去做。” 王玉成鼓励。 “谢谢各位领导的欣赏，我会更加努力。” 陈知行再次客套。 “知行，厂内先进评比还有大半个月时间，你汇总一下自己干出来的成绩。” “做一份汇报材料，交给我们几个先看看。” “干好工作很重要，该拿的荣誉也要争取，不能落后。” 严震吩咐道。 “严科放心，我一定加油猛干，为自己为保卫科争取荣誉。” 陈知行肃然道。 开完会，陈知行回到自己的办公桌，给外勤组保卫员传达开会精神。 主要讲接下来要配合公安部门，对社会不良风气进行整顿的任务。 让保卫员们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等到下班，陈知行带着大黑下班回家。 还没跨过四合院台阶，陈知行看到前院院子里的布局，微微一愣。 各个屋子的屋檐下，挂上了一条条的红纸。 前院到中院的通道，两边墙壁上，各贴上了一个大大的红纸‘囍’字。 别说，这么一整，院里多了几分喜庆的氛围。 陈知行继续往里头走，进入中院。 院子中间摆放了六张八仙桌，还有些身影在穿梭忙碌，搬运桌椅板凳，炉子锅具啥的。 “哥，你回来啦。” 陈宁双手抱着一条长凳，喊了一声。 “回来了。” 陈知行回应一句，看向正在捣鼓炉子的傻柱：“柱哥，整的不错啊，有结婚办席那意思了。” “那你看，我今天可是一会都没歇，忙活了一天。” 傻柱乐呵呵道。 “挺好，确实得何伯来操持，整的像样。” 陈知行称赞道。 “哎，知行，明天自行车再借我一天呗。” “我明天一早得去马头庄接三娘回来。” 傻柱商量着道。 “没问题，你要结婚我必须得支持。” 陈知行大喇喇答应下来。 傻柱干的更有劲了。 陈知行看向何雨水，大姑娘正认真的搬着桌椅板凳。 或许是察觉到陈知行的目光，何雨水扭头看向陈知行，两人目光交汇，同时露出笑容。 陈知行走过去：“等会上我小屋里，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别闹，我爸在家呢。” 何雨水脸色有些红红的，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内容。 也怪不得何雨水。 陈知行找她去小屋，就没办过好事，去了就得吃热乎的。 “真是好东西，不骗你。” 陈知行一本正经道。 “真的？我咋不信呢。” 何雨水斜着眼睛。 “真的，更重要的是，我想你了。” 陈知行小声道。 何雨水脸色更红：“你又想逗弄我。” “那你来不来吧。” 陈知行详怒。 “等我爸走了，我再去你小屋，你先忍两天。” 何雨水羞涩道。 “那好，我们说好了哈。” 陈知行嘿嘿一笑，跟何雨水一起，参与到整理婚宴现场的劳动中。 有了何雨水的承诺，他干的也更有劲了。 第302章 一泡尿冲出埋尸案 四合院门口，忽然响起挎斗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陈知行若有所感，扭头看向前院方向。 很快，匆忙的脚步声传来。 邵厚信跨过中院台阶，来到中院。 阎阜贵跟着他屁股后面追：“同志，你来找谁？我是这个院的大爷，有啥事跟我说就行。” 邵厚信没有搭理阎阜贵，目光直接锁定陈知行：“知行，来活了，跟我一起走。” “好，我交代几句。” 陈知行点点头。 中院忙活的四合院住户，纷纷看向陈知行，知道肯定是哪里出了大案子，公安上门请陈知行去帮忙。 “来活了，我得去忙。” 陈知行放下手里的板凳，跟边上的何雨水道。 “小心点，早点回来。” 何雨水叮嘱。 陈知行嗯了一声，进入陈家，带上自己的布包。 扭头对着袁秀芳喊道：“妈，我出去办案，晚上不用给我做饭了。” 说完，他朝着趴在门口的大黑招招手：“大黑，跟我一起走。” 大黑从地上爬起来，矫健的跑到陈知行面前。 一人一狗跟着邵厚信离开。 “哎，你别着急走啊。” 袁秀芬从屋里出来，只看到陈知行的背影。 “婶子，知行哥跟着公安出去办案子了。” 何雨水解释。 “走这么快干啥，带点干粮在路上吃也行啊。” 袁秀芬心疼儿子。 锅里还蒸着驴肉火烧和黄米沾糕呢，没让陈知行带上。 “陈家嫂子，你担心的纯属多余，公安请知行去办事，还能不管饭？” “那可不，开着车来的呢，公安指定得给知行安排好。” “知行神探的名声打出去了，公安几回上门来请，真了不起。” “我瞅知行这架势，哪天干到局长都说不准。” 四合院住户议论纷纷，都说着讨喜的话。 袁秀芬脸上露出笑容，自家孩子有出息，做娘的心里头怎么能不高兴。 …… “那姑娘是你心仪的对象？” 挎斗车上，邵厚信坐在挎斗车里面问道。 “哪个姑娘啊？” 陈知行故意装不懂。 “少跟我装，就刚才站在你那边的那小姑娘。” “我瞅她看你眼神不对劲，你俩指定是有关系。” 邵厚信打趣道。 “咳咳，邵队，咱们说正事。” 陈知行揭过话题，算是默认了。 “我得到的信息，这次案子不小，是一起命案，涉及到两个人……” 邵厚信脸色一肃，介绍起案情。 事情发生在孙家庄，几个孩子在田野间玩耍，聚在一起在大树下尿尿。 说来也是巧，几个孩子对着树下一个地方冲，冲出来一块破布。 孩子们以为冲出来什么宝贝，也不嫌脏，蹲下身拽那块布。 谁知道破布越拽越长，竟然拽出来一只腐败的手。 可把几个孩子吓尿了。 他们哭哭啼啼的跑回家，家人大人一问，得知树下埋了尸体，赶紧报告给了村长。 村长带着人去大树下查看，果然发现了一只人手。 涉及到命案，村长不敢隐瞒，一级一级上报，最后报到了邵厚信这边。 “马上要开展整风运动，这个节骨眼上发现了命案，不能拖太久。” “我想着带上你一起去看看，早点破案，好跟领导汇报。” 邵厚信有些苦恼道。 他最怕的就是这类埋尸案。 什么时候埋的，怎么死的，埋的是谁，社会关系有哪些，等等一系列问题都要一点点梳理。 但凡信息出一点岔子，这种案子非常难破。 很容易变成积案。 “挖掘人手和法医去了吗？” 陈知行略一思索，询问。 “在路上了，他们骑自行车去，比我们要慢一点。” 邵厚信答道。 “现场有人保护吧？” 陈知行又问。 “有，张家庄留了两个青年保护现场，不会让其他人破坏。” 邵厚信说道。 “行，别的等咱们到了再看。” 陈知行点点头，脑海中思索该怎么去切入这个案子。 他还是头一次碰上埋尸案。 时间会破坏大部分线索，陈知行身上的技能，也很难施展。 不得不说，对他而言，非常具有挑战性。 挎斗车在郊区泥土路上颠簸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个村子前。 发动机的轰鸣声，引来很多村民好奇的目光。 “老乡，我是城里来的公安，请问村长张良田住哪里？” 邵厚信随机询问村民。 “往前走五十米……” 村民热情指路。 按照村民指引的路径，一行三人很快来到村长张良田屋前。 “公安同志你们好。” 听到发动机轰鸣的张良田走出屋子，迎接三人。 “张良田同志你好，我是公安局大队长邵厚信，接到你们村的报案信息，过来了解情况。” 邵厚信下车，陈知行跟随一起。 “实在是太感谢了，这个案子要查清楚啊，要不然咱们村都不清净。” 张良田连忙道。 老一辈的人，对于埋尸这类事，非常忌讳。 觉得死人怨气大，对村子的老幼不友好。 “你放心，我们会全力侦办这个案子，劳烦带我们去埋尸现场看看。” 邵厚信稳重道。 张良田在前面带路。 张家庄的人看到公安开着挎斗车过来，都好奇的议论着，有小孩跟在陈知行屁股后面跑。 一行人走了三百多米，来到田野间一棵大树下。 两个青年距离大树十多米开外，看到张良田带着人走来，连忙迎了上去。 “村长，我俩守了一下午，该换班了吧。” 年轻的村民迫不及待道。 马上天就要黑了，他俩守着埋尸现场，心里害怕啊。 “让你们守一下午就嫌累了？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子。” “现在公安同志来了，咱们配合公安同志行动，他们说啥是啥。” 张良田批评。 两个青年看了一眼邵厚信，不敢跟邵厚信提条件，默默跟在张良田身后。 陈知行目光扫视大树地下，很快便看到一只裸露在外，已经腐烂的手掌。 微风吹过，有些许臭味传来。 “公安同志，埋尸的地方就在这里。” 张良田走到大树下，指着那只腐烂的手。 陈知行和邵厚信走近，蹲下身，忍住鼻息间的臭味，仔细查看这只手掌。 “看看人家公安同志，再看看你们。” “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有啥好怕的。” 张良田拿公安为例子，批评村里青年。 两个青年低着头，不吭声。 他俩打定主意，晚上绝对不能守着尸体。 头顶一棵大树，阴嗖嗖的。 小风一吹，枯叶落下来几片，魂都要吓飞。 第303章 消失了一对母女 张家庄的村民以埋尸地为中心，围成扇形，看着正在仔细研究腐烂手掌的陈知行和邵厚信。 “公安同志真不怕鬼啊，都敢凑那么近。” “人家穿着制服，手底下不知道多少人命案子，我看鬼应该怕公安才是。” “他俩待会得把尸体刨出来吧，得让村长跟他们说说，把尸体带走得了。” “对，应该让他们把尸体带走，挖出来多瘆人啊。” 他们议论的两位主角，此刻正蹲在大树下，一脸沉思。 “有啥发现吗？” 邵厚信问道。 “没有，你呢？” 陈知行诚实道。 目前现场只有一只腐烂的手掌，能有发现那简直是见鬼了。 “我也没有。” 邵厚信一摊手。 “咱俩离远点，臭味挺大的。” 陈知行起身。 邵厚信跟着一起。 两人走远几步，继续商量。 “想要从尸体上发现线索，得把尸体挖出来，尸检才行。” 陈知行道。 “负责挖掘的同志还有法医在路上，估摸着得过半个点才到。” 邵厚信说道。 “咱俩也别干等着。” “看尸体腐烂情况，凶杀案应该发生在近几年。” “先问问村长，村子有没有失踪人口，要是有，咱们接下来能有个方向。” 陈知行建议。 “依你说的办。” 邵厚信点头同意。 确定了方向，接下来的工作就好做。 两人朝着村长张良田走去。 “公安同志，这尸体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啊？” 张良田先一步问道。 “等我们的同事到了，先挖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邵厚信答道。 “挖出来之后，你们能不能带走啊？” “有几个村民跟我反映，说尸体挖出来不吉利，放在村里恐怕对我们村的人有影响。” 张良田有些不好意思道。 他这话等于是将‘烫手山芋’丢给了公安。 “这还不简单，等这个案子结束，尸体一把火烧掉。” 陈知行接话，看向田野：“洒在田里用来肥田，物尽其用。” 张良田被陈知行的话惊呆了。 连邵厚信都扭头，诧异的看了陈知行一眼。 “你们要是有好办法，也可以依你们的。” 陈知行改口。 心中暗道现在这个时间段，大家伙用的都是土葬的办法。 把人烧成灰，着实违背普通人心中‘死者为大’的想法。 再过二十年，官方才会全面推行火葬。 移风易俗在基层遇到了特大的阻力，到千禧年都经常出现老人不愿意火葬的事上新闻。 “知行，你提出的办法不错，既然村民担心尸体会对村子有影响，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自然清净。” 邵厚信肯定的道。 “倒也是个好法子。” 张良田也附和道。 “张村长，还有各位老乡，同志，我要问你们几个问题。” 邵厚信把话题拉回来：“近几年咱们张家庄，有没有人口失踪的事？” “这个嘛，这个……” 张良田沉吟，在脑海中思索。 “村长，有啊。” “张元峰他家那口子，还有他家姑娘，人不就是没了吗。” 有个村民抢答。 “张元峰是谁？他家媳妇和姑娘什么时候失踪的？” 邵厚信精神一振。 张家庄真有失踪人口！ 要是能和树下的尸体对上，那就好查了。 最怕的就是张家庄没有失踪人口，树下的尸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光是确认身份，就是一道大门槛。 “张元峰就是张元峰呗。” 村民挠了挠头道。 “我来说吧。” 张良田接过话题：“张元峰是咱们张家庄的人，他家媳妇儿……” 邵厚信和陈知行安静听着，记录着有用的信息。 按照张良田的说法，张元峰的媳妇和姑娘，是在两年半前失踪。 但张家村的人一致认定，张元峰的媳妇应该是带着姑娘跑了。 原因是张元峰因为四年前一次意外，小腿瘸了，导致劳动力大损。 在乡下，男人失去了劳动力，等于是废人一个。 如果这个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那这个家破败是迟早的事。 张元峰断腿之后，干不了重活，撑不起家。 一年半后，张元峰媳妇实在是熬够了，带着孩子离开。 “村里凭空少了两个人，你们没有搜索，也没有报警？” 邵厚信皱眉问道。 “元峰他媳妇守了元峰一年半，也算是仁至义尽。” “我们要是报警把她找回来，脸面上不好看，让她回来继续守着元峰，也不是啥好事。” 张良田无奈解释。 “你们就没想想，万一张元峰她媳妇，是被人害了呢？” 邵厚信问道。 “那不能，那姑娘日子过的苦，咱们同情她都来不及，怎么能害她呢。” “更别说她还带着一个小丫头。” 张良田理所当然道。 “公安同志，听你们的意思，张元峰媳妇不会就，就……埋在那儿吧？” 有个村民声音哆嗦问道。 “现在还不好判定，村里有人口失踪，你们该报公安才是。” “以后可不能自己处置。” 邵厚信警告。 “是是是。” 张良田连连点头。 陈知行看他那样，估计心里没咋当回事。 邵厚信看向陈知行，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征求后者的意见。 “张良田同志，安排一个小伙子守着村口，等咱们同事到了，领着他们来现场。” “其他人都回家吧，我俩单独跟你唠唠，多了解一点情况。” 陈知行吩咐道。 张良田依陈知行的话安排。 很快，大家伙纷纷各回各家。 “张村长，关于张元峰以及他媳妇儿孩子的事，我希望你详细告知我们。” “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 说到这里，陈知行伸手一指大树：“那对母女就在大树下。” “公安同志，你可别吓我啊。” “我们村的人，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张良田身躯哆嗦一下，狠狠吞咽一口唾沫。 “你说说张元峰家里的事吧，重要的事不要遗漏。” 陈知行不置可否，心里有自己的判断。 他断定那对消失的母女埋在树下，并不是纯粹靠感觉。 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处理尸体难。 搬运尸体很麻烦。 因为尸体不着力，就像喝醉成烂泥的人，扶不动，得扛起来或者拖着走。 毁尸灭迹麻烦。 人体骨骼非常艰难，特别是头骨，用斩骨刀都得砍出豁口来。 最方便的处理尸体方式，是就地掩埋。 第304章 真正的拉帮套 杀人犯杀完人之后，哪怕给他配一辆挎斗车，让他把尸体丢入挎斗车里面，开出去几十公里抛尸掩埋。 其间会有两个问题。 一是路途中会不会碰上人。 二是跑远了之后，人生地不熟，挖坑的时候有人过来问话咋办。 现实中，杀人犯没有挎斗车，顶多用三轮车或者板车运送尸体。 在运送途中，暴露的风险非常大。 所以一般来说，凶犯都是找就近的地方，自己熟悉的位置挖坑埋尸。 陈知行果断推断，埋尸案现场埋着的尸体，生前肯定在张家庄边上活动，而且凶手也在张家庄附近。 “张家的事啊，得从老早前说起。” 张良田一屁股坐在地上，摸了摸兜。 却摸了个空。 陈知行从兜里摸出一包大前门，给他散了一根。 “谢谢公安同志。” 张良田脸上露出喜色，点燃烟之后深吸一口。 开始慢慢讲述起来。 张元峰是张家庄的人，这人命苦，爹妈养了六个孩子，最后只活下来张元峰一个。 在他十二岁的时候，他母亲逝世。 张元峰和父亲相依为命。 等他长到十八岁，父亲撒手人寰。 张元峰埋葬了父亲，一个人生活。 好在他已经长大了，成了一个健壮的大小伙子。 一个强壮的劳动力，在乡下饿不着。 两年后，二十岁的张元峰通过相亲的方式，娶了周边村子的姑娘胡金凤。 胡金凤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干活也很出色。 一年后，张元峰和胡金凤第一个孩子诞生，是个女娃。 要是不出什么变故，两人一起努力，接下来还得生二娃，三娃。 一个家自然而然的慢慢兴旺起来。 一年后，胡金凤肚子又有了动静。 张元峰干活更卖力了。 没想到意外出现，张元峰爬树抓果子，从树上摔下来，摔断了腿。 村里人把他送去最近的赤脚医生那里，赤脚医生给张元峰止血，打了几针。 张元峰的腿瘸了。 他爬不了树，游不了泳，挑不了重担。 下地干活和以前相比，相差十倍，百倍。 秋收时节，胡金凤忙着地里的收成，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倒在床上。 眼看着张家连这个冬天都过不去。 “村里的人没有帮忙吗？” 陈知行问道。 “秋收的时候大家都忙，全家上阵，谁家能有多余的劳动力给别人家帮忙啊。” 邵厚信感叹一句。 他出生乡村，小时候跟着父母在地里刨食，对秋收时候的痛苦太了解了。 每天吃了早饭，带上水壶出门割稻子或者小麦。 弯着腰，头顶烈阳，干一上午。 铁人也得累懵逼。 在树荫下吃完午饭，休息一会，接着干。 干到下午吃晚饭，趁着天没黑继续干。 等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手指头都动不了。 “确实是这么回事，秋收不容易啊。” 张良田附和点头，话锋一转：“不过那一年秋收，还真有人给张元峰家帮忙。” 邵厚信和陈知行同时挑眉。 他俩都清楚，这世上没有白帮的忙。 “帮忙的人是咱们村的一个光棍，也是个可怜人。” 张良田叹息一声。 “那人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详细说说。” 陈知行连忙问道。 “那人叫张有泰，小时候得过高烧，脑子不大清醒，时好时坏。” “他找不到对象，一直跟着他弟弟生活，干活却是一把好手。” “胡金凤流产之后，张有泰主动帮她干活，收了张元峰家的谷子，帮张元峰一家渡过了那个冬天。” 张良田说道。 “那人是傻子还是精神病？” 邵厚信皱眉问道。 如果是傻子或者精神病作案，这案子还真不大好办。 “不能说是傻子，但他说话做事确实比别人慢一拍，有时候跟他交代的事，他也记不住。” “咋说呢，脑子照正常人差点意思。” 张良田想了想道。 “村长，我记得你说的是，胡金凤带着孩子，守了张元峰一年半才失踪。” “张有泰帮胡金凤一家割了谷子，让他们过了冬，算时间过去了半年。” “接下来一年呢？” 陈知行在脑海中捋顺时间线后，继续问道。 “张有泰帮胡金凤割完谷子后，胡金凤给他缝补衣服，两人关系处的挺好。” “后面张有泰经常帮着胡金凤一家干活，到第二年春种的时候也是如此。” 张良田继续道。 “张有泰给胡金凤家拉帮套了？” 邵厚信问道。 陈知行其实心里已经冒出了拉帮套的念头。 所谓拉帮套，原始意思是赶马车的时候，马受伤或者没劲了，再加一匹马帮忙一起拉。 换成家庭关系，大意是家里的顶梁柱受伤了，丧失了劳动能力，妇女找一个壮劳力上门帮忙。 妇女需要壮劳力负担家庭生活，壮劳力需要妇女的照顾和夫妻生活。 这种关系不正当，但无可指摘。 因为生活太艰难了，光是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谁还在乎名节这类虚头巴脑的东西呢。 陈知行又想到何大清。 严格来说，何大清跟着白寡妇去保城，并不属于拉帮套。 因为白寡妇没有丈夫，何大清的行为算是二婚，或者帮别人养孩子。 “算是吧，这玩意没法评价。” 张良田叹了口气：“张元峰心里不好受，和胡金凤大吵了几架，最后没办法，只能默认。” “再后来胡金凤和孩子都消失了。” “村里有些妇女，背着胡金凤嚼舌根，我们估计胡金凤实在是撑不住了，带着孩子离开，她也是没有办法，怨不得谁。” 说到这里，张良田有些不好意思：“公安同志，我能找你再讨一根烟吗，等回去了我还你。” “随便抽，说还太见外了。” 陈知行递上大前门。 张良田点燃，深吸一口，满足的吐出烟雾。 “村长，胡金凤带着孩子走了之后，张元峰和张有泰两人，现在如何？” 陈知行询问道。 “张元峰怕是活不长了吧？” 邵厚信猜测问道。 “那倒没有，张元峰现在还活着呢。” 张良田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胡金凤带着孩子走了，张有泰并没有回他弟弟家，而是继续照顾张元峰，两人关系反倒处好了。” 邵厚信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照理说胡金凤走了，张有泰并没有照顾张元峰的理由啊。 第305章 两具尸体 “估计胡金凤带着张有泰进门的时候，两人有过协商，要张有泰照顾张元峰。” “虽然胡金凤不在了，张有泰依旧信守承诺。” “张元峰虽然对张有泰有意见，但如此大恩，他心中那点芥蒂，自然消散了。” 陈知行猜测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 张良田点了点头。 “张有泰真是个实诚的人。” 邵厚信感叹一句。 “要不我说这孩子，脑子照正常人差点意思呢。” 张良田又抽了口烟。 换正常人来，女人都不在了，谁给她养丈夫。 早跑没影了。 陈知行正想让村长带着他俩，去见张元峰和张有泰，了解下情况。 即便树底下埋着的人不是胡金凤母女，两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大概率结局不会太好。 陈知行遇到这类案子，兴趣很大。 多了解一下也没有坏处。 不远处忽然传来声音：“就在那边，你们看，公安和我们村长都在呢。” “负责挖掘的公安和法医同事来了。” 邵厚信站起身迎接。 “村长，挖掘工作现在开展，还得需要你继续陪同。” 陈知行客气道。 “应该的，只要能解决这具尸体，今晚我都陪你们。” 张良田诚恳道。 陈知行扫了一眼后来的公安同志。 三个人带着挖掘工具，无疑是负责挖掘的人。 另外还有一个中年人，背着一个大箱子，戴着眼镜。 肯定是法医了。 邵厚信招呼三位挖掘人员来到大树下，伸手指着裸露在外的手掌道：“尸体埋在这里，挖掘时动作不要太大，尽量保全完整。” “邵队你放心，这活我们熟。” 为首那人戴上手套，还有一副能捂着嘴鼻，类似口罩的玩意，拿起工具弯腰干活。 三个人做事非常有章法。 他们并不是从裸露在外的手掌处开始挖掘，而是以裸露在外的手掌方向，描绘出地底下尸体的方位，然后从方位边缘开始挖掘。 整体挖掘方法，是以尸体为中心，挖出一个口字型的深沟，然后慢慢挖掘尸体上的泥土。 大树底下的土壤比较松，加上三人一起干活，工作效率很高。 尸体的小腿很快出现在众人眼前。 三人换上小型挖掘工具，继续工作。 “能判断出这具尸体是男性还是女性吗？” 陈知行询问边上的中年法医。 “大概率是一位成年女性，指骨和小腿骨特征比较明显。” 法医答复。 陈知行道了声谢，继续安静的看着挖掘人员工作。 “哎，这具尸体下还有一具尸体，是个小孩儿。” 挖掘人员忽然惊呼一声。 陈知行等人连忙走过去，蹲下身查看。 果然，在成年女性尸体腿脚边上，有一具小型的尸体。 裸露在外的小鞋子，证明这具尸体是一个孩子。 “这具尸体能辨别是男性还是女性吗？” 陈知行又问边上的法医。 他的声音急切了几分。 “小孩太小，单看脚掌看不出是男是女，得完全挖出来，查看生理特征才行。” 中年法医解释。 “邵队，我看这具尸体身上的衣服并未完全腐烂，能不能先截一段布料下来？” 陈知行脑海中涌现一个想法。 “你想拿着布料，让张有泰和张元峰辨识？ 邵厚信略一思索，便猜到了陈知行的意图。 “没错，如果能确定这两具尸体是消失的胡金凤母女，咱们现在就可以开启调查。” 陈知行点头。 邵厚信跟挖掘人员说了几句。 很快，两块巴掌大的布料，放在地上。 连同还有一大一小两只鞋子。 中年法医取了布料和鞋子，清洗了一遍，装入网兜中，交给邵厚信。 “你们继续挖掘，我和陈知行同志走访一下相关人员。” 邵厚信拎着网兜，吩咐公安人员。 “村长，劳烦你带我们俩，去张有泰和张元峰家里。” 陈知行客气套。 “不劳烦，顺道的事。” 张良田无所谓的笑道。 三人返回张家庄。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各家各户都关闭了大门，在家睡觉。 偶尔能听到孩子哭闹的声音。 邵厚信打开手电筒照明，又递给陈知行一个。 “前面就是张有泰和张元峰的屋子。” 张良田走了一阵，伸手指着前方一户人家屋子说道。 邵厚信手里的手电筒，落在那户人家大门上。 大门紧闭，门口倒是挺干净。 张良田走到大门前，伸手敲门：“有泰，元峰，开门。” “村长，我来了。” 屋里传来一道成年男子的声音，紧接着是木棍杵在地上的声音。 大门打开。 屋里是一位拄着拐杖的男子。 陈知行看向这人。 他年纪不大，脸上却满是皱纹，气色不是很好。 右腿不正常弯曲，靠拐杖站立。 看到张元峰的一刻，陈知行基本上排除了他作案的可能。 一来张元峰杀胡金凤，可以解释为心理上无法接受自己的媳妇伺候别人。 但他绝不可能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下手。 二来张元峰腿脚瘸成这副模样，想要埋一个小孩都不容易，埋一个成年人，给他一天时间都挖不出能埋成年人的坑。 “村长，来干啥啊？” 屋里又走来一个男人，说话大喇喇的。 陈知行知道这人肯定是张有泰，胡金凤拉回张家，做拉帮套的男人。 也是村长张良田嘴里，那个脑瓜子不大灵光的家伙。 张有泰长的不高，身材壮实，右眼朝着右边斜视，看到屋外穿着制服的陈知行两人后，他脑袋不自觉的摆动几下。 陈知行嘴角抽抽两下，觉得张良田确实没说错。 打眼一看，张有泰和正常人差点事儿。 “公安同志找你们有点事询问。” 张良田说道。 “啊？找我们问啥啊？” 张元峰很是惊诧。 “咱们村田里那边，发现了埋着的一具尸体，这事你们听说了吧？” 张良田问道。 “听说了，我懒得去看热闹。” 张元峰随意回道，说完之后，他想到了啥，拐杖在地面跺了一下：“我这副模样，埋尸体这活怎么着也不能是我干的啊。” “没说你是干的，你配合公安同志就行。” “人问啥你答啥。” 张良田没好气道。 “行，进屋吧。” 张元峰杵着拐杖往屋里走，点燃煤油灯，吩咐道：“有泰，拿碗倒三杯水。” “嗯。” 张元泰应道， 陈知行和邵厚信进屋，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交流一下，最后决定由陈知行开口询问。 邵厚信在询问的时候，官威太重，自己却察觉不到。 第306章 金凤没有丢下我! “张元峰同志，我这里有几样东西，需要你帮忙查看一下。” “判定是否之前见过或者有印象。” 陈知行语气和蔼，脸上带着笑容。 邵厚信拿出两块布料，以及一大一小两只鞋子。 他担心屋里的煤油灯不够亮，特意打开两只手电筒，照射在物件上。 “这几份物品非常重要，如果你没什么印象，我还得询问下一家。” 陈知行笑着陈述。 特意隐瞒了这些东西是从尸体上扒下来的事实。 而且胡金凤这三个字，他提都没提。 陈知行担心提起胡金凤，会给张元峰植入一个印象，引导后者朝着胡金凤的方向想。 “这两块布料不就是普通料子吗，我身上穿的和这料子差不多。” 张元峰拿起两块布料看了看，没发现啥，重新放在桌上。 他接着拿起那只大人的鞋子查看。 陈知行紧紧盯着张元峰的表情，暗暗启动技能蛛丝马迹。 捕捉张元峰脸上可能出现的各种微小表情。 “这双鞋子……” 张元峰握着千层底，神色有些疑惑。 “鞋子怎么了？” 陈知行不动声色问道。 “这鞋子好像是我媳妇……好像是我媳妇做的。” 张元峰表情有些不自然。 “张元峰同志，你能叫你媳妇出来一下吗，确定这双鞋子到底是不是出自她的手笔。” 陈知行故意装作啥也不知道。 “我媳妇早几年走了。” 张元峰脸上露出几分苦涩。 “媳妇儿？是咱们的媳妇儿吗？” 张有泰在边上听着，凑过来问道。 “去去去，上一边儿去，别添乱。” 张良田伸手推搡。 “我就问问，我媳妇儿我还不能问了咋的。” 张有泰脸上满是委屈神色。 “等公安同志问完了事，你再问不迟。” 张良田安抚。 “张元峰同志，你是怎么看出来，这双鞋子是你媳妇做的，有标记吗？” 陈知行摸出一包大前门，递给张元峰一支。 适当的散发善意，可以拉近和对方的距离。 “我媳妇干活手艺好，一针一线非常规整，就是不会收尾打结。” “所以最后收针的地方，会留几个针线死结。” 张元峰展示手里鞋子，弯腰把自己脚下的鞋子脱下来作对比。 陈知行扫了一眼，果然如张元峰所言，两双鞋子收尾处针线活一模一样。 “公安同志，你双鞋你们从哪里来的？金凤她犯什么事了吗？” 张元峰握着鞋子，脸色颇为纠结。 “有个案子现场留下了这双鞋，我们正常调查走访，你不用想太多。” 陈知行压住心里的激动。 如果能确认树下的尸体就是胡金凤母女，这个案子的调查，可以锁定在张家庄内。 破案概率大大提高。 张元峰放下大人鞋子，拿起小孩的鞋子查看。 短短几秒钟后，他脸色微变：“这双鞋是我家大姑娘的。” “不对啊，算算时间我家大姑娘应该四岁了，这双鞋是她一岁多时候穿的。” “警察同志，这两双鞋到底是怎么来的，你们有找到金凤和我孩子吗？” 张元峰语气激动不已。 陈知行和邵厚信对视一眼，确定接下来由邵厚信来解释。 “金凤？她在哪儿呢，她出去也不给咱俩带封信回来，我可想她了。” 张有泰又凑了过来，两颗眼睛散发亮光。 “你小子不听我话啊。” 张良田拉住张有泰的手，往一边拽。 “别扒拉我，我问金凤的事呢。” 张有泰不高兴的挣脱，继续看向陈知行和邵厚信，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陈知行递出手里的大前门：“村长，你带着张有泰同志出门抽根烟吧。” “行，给你们添麻烦了啊公安同志。” 张良田接过烟，哄骗张有泰，他手里的烟是城里的好玩意，让张有泰跟着他一块出门享受一支。 张有泰半信半疑，跟着张良田出门。 “张元峰同志，我可以给你解释，这几样东西的来源，希望接下来你能冷静一点。” 邵厚信接棒，稳重道。 “嗯。” 张元峰点点头，舔了舔嘴皮子。 表情纠结又暗暗激动。 “这几样物件，是从树下两具尸体上扒下来的，尸体一大一小，大的确认为女性，小的暂时没有确认。” “以如今我们掌握的资料，胡……” 邵厚信话还没说完，张元峰身躯狂震，眼珠子瞪大，直挺挺的往后倒了下去。 哐当一声。 张元峰屁股下面的条凳跟着一起砸在地上。 “张元峰同志。” 陈知行起身，要去搀扶倒在地上的张元峰。 “金凤，金凤！” 张元峰丝毫不理睬陈知行。 眼泪簌簌流下，两只手连带一只脚，在地上蹭着往外爬。 “峰子。” 脑袋缺根筋的张有泰从门外跑进来，抱住张元峰胸膛，想要把后者抬起来。 张元峰奋力挣扎，拖着瘸腿奋力向外爬，一心要去大树下看看。 “你俩干啥了，把峰子整成这样。” 张有泰愤怒的咆哮。 “张有泰，他们是公安，是捕快，你冲着谁吼呢！” 张良田赶紧呵斥，免得引起邵厚信和陈知行不满。 “是公安也不能欺负人呐。” 张有泰气势削弱，嘟囔道。 “元峰，你稳重一点，事情到底咋样还没定数呢。” 村长张良田安抚张元峰。 “良田叔，肯定是金凤没跑了，她没有丢下我，没有丢下我啊。” “她肯定是被歹人害了，还有我的孩子！” 张元峰声嘶力竭的呐喊。 “金凤在哪里呢？” 张有泰脸上露出喜色，听话只听了一半 张良田一脸无语。 这两人一个瘸子，情绪激动。 一个脑子缺根筋，耳朵只听一半。 想要安抚住他们，真不容易。 “张元峰同志，那边两具尸体身份尚未确定，你不要太过激动。” “你想要去，等我问完了问题，我们带你去。” “即便确实是胡金凤母女两人，咱们更应该稳重下来，找到杀人凶手，为她们娘俩报仇才是。” 陈知行宽慰道。 张元峰趴在地上，吭哧吭哧喘气。 过了一会，他闷声道：“我听你们的。” 陈知行和邵厚信目光交汇，两人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树下的尸体百分百是消失的胡金凤母女。 接下来该梳理当年张家的人员关系。 凶犯之所以杀害胡金凤母女，一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理由。 杀人狂才会随机作案。 但张家庄并没有其他人消失，所以完全可以排除杀人狂这个原因。 确定了受害者身份，这个案子才刚刚开始。 第307章 揭开当年的事情 陈知行扶起张元峰，让他坐回原先的条凳上。 “张元峰同志，我想问一下，胡金凤同志离开张家庄的时候，有跟你说过什么，或者有表现出过要离开的意向吗？” 等张元峰状态平稳之后，陈知行取出笔记本，握着笔，平和询问。 “没有，金凤从来没跟我提过要离开。” 张元峰摇摇头。 “她带着孩子离开家的时候，有没有收拾衣服日用品等一类物资？” 陈知行又问。 “也没有。”张元峰否认。 “那这么两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什么都没带，之前也没有跟你打过招呼。” “你是怎么判断出她带着孩子离开了，而不是被人杀害的呢？” 陈知行不解道。 张元峰犹豫了一会，看了张良田一眼。 “小峰啊，我还要回避吗？” 张良田有些不高兴。 他可是张家庄的村长，好歹给他留点面子啊。 而且对于当年的事，以及现在的案子，张良田同样很有兴趣。 “村长，可能张元峰有些事不方便说。” 陈知行笑道。 “那行吧，我在外面等着。” 张良田甩手离开。 等大门合上后，张元峰方才缓缓道：“因为那个时候，我和金凤吵了好几架，她哭了几场。” “后来她带着孩子消失，我下意识的认为，她带着孩子离开了。” “我从来没想过，她和孩子会被人杀害，我以为她过一年会回来的，没想到我等了两年多，等到的却是她的......她的......” 说到这里，张元峰眼泪簌簌流下，趴在桌上痛哭。 “峰子，你哭干啥，咱们的媳妇咋了？” “你跟我说说啊。” 张有泰伸手扒拉，急不可待：“金凤被人害了？你说清楚啊。” “张有泰同志，你先别急，这件事等我们调查完毕，会全盘告知你们的。” 陈知行劝说。 张有泰不搭理陈知行，依旧扒拉张元峰，期望能得到答复。 陈知行扭头看向邵厚信，用笔在笔记本上写字：‘这俩人都不像是杀害胡金凤母女的凶手。’ 邵厚信轻轻点头，接过笔继续写：‘继续询问，挖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主要集中在张家和其他人的矛盾上。’ 写完要传达的信息，邵厚信把笔放在桌上。 张元峰还在痛哭，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陈知行摸出中华，递给邵厚信一支。 两人抽着烟，等张元峰缓解情绪。 抽完烟，陈知行开口道：“张元峰同志，事情已经发生了，希望你配合我们，尽快找出凶手，告慰你媳妇和姑娘的在天之灵。” 张元峰抬起头，用衣袖擦了一把眼泪，眼睛发红。 “泰哥，你出门陪村长吧，他胆子小，一个人在外面经不住吓。” 张元峰抬头道。 “那你，你咋办？” 张有泰担心道。 “我没事，两个公安同志陪着我呢，你有啥担心的。” 张元峰挤出一个笑脸。 张有泰犹豫不决，张元峰伸手推了他一把：“去吧。” “行吧，你有事记得喊我。” 张有泰走出屋子。 等大门合上，张元峰定神看着陈知行，又擦了一把眼泪，缓缓说起当年的事。 “金凤消失之前那段时间，我和她吵了几次大架，因为她又怀孕了。” 他第一句话，就让邵厚信和陈知行神色微变。 胡金凤又怀孕了，而且是在拉张有泰进门之后怀孕的。 意味着那个时间段，她伺候两个男人。 张元峰因为腿瘸了，无法承担较大的劳动任务，对于胡金凤找拉帮套进门虽然不满，但为了生活只能忍受。 如今胡金凤怀孕，身为一个男人，他绝对无法容忍这种事情。 两人的矛盾自然会激发到难以调和的状态。 “金凤想要那个孩子，我不知道孩子是我的还是泰哥的，我不同意。” “因为这件事，我俩吵架好几次，谁都说服不了谁。” “等到她怀孕三个多月的时候，我知道孩子打不了了，说了些重话，金凤哭了好几场。” “后面她带着孩子离开，我以为她是跑出去，等生完孩子再回来，没想到......没想到。” 张元峰眼眶又蓄满泪水：“我以为她不回来，是决定抛弃我了，没想到她竟然被人害了！” “张有泰知道这件事吗？” 陈知行问道。 “他不知道，我也不敢让他知道，这事怨我，怨我。” “我要是同意金凤生下孩子，或许她不会出现意外，该死的人应该是我才是。” 张元峰脸色扭曲。 “张元峰同志，以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胡金凤同志出现意外，还真怨不到你。” “她被人杀害，跟她和你吵架没有任何关系。” 陈知行开解。 “那，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们能抓到害了金凤和我孩子的人吗？” 张元峰眼中露出憧憬之色。 “当然能，前提是你完全配合我们的行动。” 陈知行给予肯定答复，继续问道：“在张家庄，胡金凤和你有跟人结大仇吗？” “没有，我爹娘死的早，村里长辈对我多有帮扶，我怎么可能跟他们结仇呢。” “金凤也是个善良性子，哪怕别人在背后议论她，她也不会和人吵。” 张元峰很肯定的道。 “胡金凤她娘家那边呢，有没有人要拉她回去，或者让她帮扶娘家之类的事？” 陈知行问道。 “没有，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我张家再不行，也轮不到她胡家过来指手画脚。” 张元峰同样肯定的道。 如果胡家想要带走胡金凤，引发的将会是胡家村和张家庄的摩擦。 两边宗族不可能允许这类事情发生。 “那就奇了怪了，你和胡金凤没有与人结仇，张家庄内怎么会有人如此凶残的害了她们母女。” 陈知行握着笔，轻轻敲打桌面：“你伤了腿之后，张家庄内有没有男人对胡金凤有非分之想？” “那倒是有，后面金凤带泰哥进门之后，这类事就少了很多。” 张元峰神色有些不自然。 腿瘸了之后，他在张家庄不说活得不如狗，也称不上是个人。 在村里，失去了劳动力，战斗力的男人，如同非洲大草原上断了脊椎的雄狮，只能任由鬣狗戏弄甚至啃食。 第308章 打开思路 邵厚信侧头瞟了陈知行一眼。 在张元峰证实本家没有在外面结仇，胡金凤娘家也没有干扰的时候，邵厚信还在思索，凶犯杀害胡金凤的矛盾点出现在哪里。 没想到陈知行直接想到了情杀。 思路非常开阔。 对于情杀的案件，邵厚信接触的比较多。 情杀并非局限在男女对象或者夫妻间，不论是男方还是女方，一旦欲求不得，都会滋生这一类案件。 穷生盗，奸生杀，并非说说而已。 “对胡金凤有想法的男人都有谁？” 陈知行握着笔。 “有好几个，张有全，张元山，这两个家伙跑来我家找过金凤好几次！” 说起这个，张元峰脸上带着怒气：“还有张祖业，这个狗日的在田里逗金凤！” 陈知行记录下名字，又询问起张有全，张元山，张祖业三人的信息。 得知张有全是张有泰的弟弟，陈知行挑了挑眉。 他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新的猜测。 之前村长张良田提起过，张有泰小时候被烧坏了脑子，没法成家，一直是跟着弟弟生活。 莫非就是这个张有全？ 如果是这样的话，胡金凤把张有泰带回家里，固然是撑起了胡金凤一家子。 但同时张有全家里损失了一个壮年劳动力。 两人之间矛盾，同样剧烈深刻，且不可调和。 “张有泰没到你家来之前，是跟着他弟弟张有全一起生活吗？” 陈知行询问。 “是的，因为这事他还来我家纠缠过几次，泰哥不肯跟他回家，他没办法，后面放弃了。” 张元峰说道。 “说说另外两个人。” 陈知行继续问道，心里却在琢磨张有全的事。 在乡下，家里一个壮劳力被人带走了，纠缠过几次就放弃了？ 陈知行觉得不大可能。 壮劳力等于是家里耕田的牛，谁家牛被别人家牵走了不急。 更别说张有泰这位壮劳力，不用给他娶媳妇，甚至不用给他养老。 这是多大的一笔财富。 胡金凤带张有泰回家之后，张有泰不肯回弟弟张有全的家，可见平时张有全对他并不好。 连亲兄弟都不照顾，这种人肯定非常看重利益，断然不会轻易让张有泰帮胡金凤一家拉帮套。 张元峰继续说着张元山和张祖业的，陈知行一一记录，心里却没太看重后面这两人。 在陈知行看来，这两人类似许大茂的性格。 碰上长的漂亮姑娘，口花花几句。 加上张元峰出了事，守不住家，张元山和张祖业这俩货胆子自然大了不少。 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来往，看不出有多大的矛盾。 起码远远达不到杀人埋尸的程度。 “接下来我们要对张有全，张元山，张祖业三人进行调查，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等张元峰说完信息，陈知行合上笔记本。 “我想去看看金凤，还有我的孩子。” 张元峰语气悲伤。 “晚上天黑，路不好走，你注意点。” 陈知行起身，喊屋外的张良田和张有泰进来，把情况和两人说了下。 “泰哥，你扶着我，咱俩一起去看金凤。” 张元峰拄着拐杖站起身。 “金凤回来了？她在哪里呢？” 张有泰兴冲冲问道。 “我带你一起去。” 张元峰眼眶潮湿。 “我背你吧，咱俩快点去，别让金凤等急了。” 张有泰蹲下身。 张元峰趴在他背上。 “村长，接下来还得麻烦你带我俩一家家走访。” 陈知行客气道。 “不麻烦，配合你们的工作嘛。” 张良田不在意的挥挥手。 一行人分成两拨，各自离开。 陈知行和邵厚信走到一边，交流想法。 依旧依陈知行的，先走访张元山和张祖业，把陈知行认为嫌疑最大的张有全放在最后。 邵厚信表示同意。 他和陈知行一样，敏锐的感觉到，张有全肯定和胡金凤之间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 “张元山同志，田地那边树下埋了尸体，这事你知道吧？” 陈知行开启人心难测，蛛丝马迹还有超强记忆能力，单刀直入的问话。 他清晰的记得，眼前的张元山之前和其他村民一起，去大树下看过热闹。 “知道，我先前去看了一会。” “警察同志，你们找我干啥啊？” 张元山有些畏缩的道。 “你知道树下有几具尸体吗？” 陈知行笑着问。 “几具？我不知道啊。” 张元山打了个哆嗦。 “有两具尸体，据我们调查，是胡金凤和她姑娘的尸体。” “胡金凤你认识吧？” 陈知行继续问话。 审讯的目的是为了给嫌疑人施加压力，不停的问话，让对方没有思考时间。 “我认识，她是张元峰的媳妇，你们查张元峰啊，查我干啥？” 张元山有些害怕道。 “有人反映你之前骚扰过胡金凤，她不肯答应你的非分要求，你和她之间有过一些摩擦。” 陈知行故意暗示。 “这这这，这跟我没关系啊，我什么都没干啊。” 张元山结结巴巴，为自己辩解。 “放轻松点，我又没你说干了什么。” 陈知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胡金凤拒绝你之后，你没有想过强行得到她，或者报复她？” “没有没有，我们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她家那么可怜，我帮助她还来不及。” “我对她真的什么都没干，也没有骚扰过她，肯定是有人污蔑我。”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调查清楚啊。” 张元山小腿发颤，卵子都吓的缩了一截。 “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你知不知道，胡金凤消失之前的那段时间，谁经常调戏她，或者和她争吵？” 陈知行安抚，问话。 “张祖业，张祖业那个狗日的在田里拍胡金凤的屁股。” 张元山想了想，赶紧道。 杀人埋尸这么大一口黑锅，他可扛不动，赶紧推给别人才是正理。 “哦，你知道的挺清楚嘛，当时你看到了还是跟着一起参与了？” 陈知行笑着问道。 “我听我家婆娘说的，当时有个老婶子看到了，很快全村人都知道了。” 张元山连忙解释，他又补充一句：“还有张有全，我亲眼看到他骚扰胡金凤，两人还吵架了。” “他俩吵架说了什么？” 陈知行挑了挑眉。 涉及到张有全的信息，陈知行非常关注。 “好像是张有全让胡金凤给他爽爽，胡金凤不同意，两人吵架声音不大，后面的我没听清。” 张元山多加了一句自己的猜测：“他俩肯定已经搞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陈知行追问。 果然，张有全和胡金凤之间有更多的东西。 第309章 案件复盘 “大概，大概是胡金凤消失前两三个月的时候吧，我也记不大清了。” 张元山回忆道。 “张元山同志，谢谢你的配合，对你的审讯暂时结束。” 陈知行客气道。 “公安同志，我没罪吧？” 张元山小心翼翼问道。 “你有没有罪得看我们调查结果，我们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 “不是你做的，你大可不用担心。” 陈知行道。 “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张元山连忙道。 陈知行没再搭理他，记录完信息之后，他和邵厚信走出几步，再次交流。 “我偏向于胡金凤和张有全发生过关系，但胡金凤怀孕之后，拒绝了张有全的要求。” 陈知行推测道。 “怎么说？” 邵厚信问话。 “胡金凤拉张有泰进门拉帮套，张有全不同意，两人肯定有过争执，但最后张有全同意了。” “张有泰如果是正常人，他给胡金凤一家拉帮套，家里人管不着。” “但坏就坏在他脑子有问题，张有全非要闹，张家长辈插手，胡金凤很难留住人。” “这里面肯定有交换，胡金凤一个女人，能交换的东西不多。” 陈知行阐述自己的观点。 “当胡金凤怀孕之后，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张有泰继续帮胡金凤一家都合情合理，张有全失去了名义和道理。” “而且胡金凤不再对张有全虚与委蛇，两人之间的矛盾达到最大化。” 邵厚信顺着陈知行的观点往下推测。 “没错，胡金凤怀孕，等于牢牢握住了捆住张有泰最大的底牌，她不再担心张有全闹。” “张有全并非真心想把哥哥张有泰送给胡金凤拉帮套，他只是馋胡金凤的身子。” “当他无法攫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真的要失去张有泰的时候，他能做出的选择非常有限。” 陈知行梳理清楚其中的关系。 同时再次在脑海中复盘整件事情。 在乡下，一个女人想要撑起一个家，非常难。 胡金凤为了撑起张家，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能从张家庄挑选壮劳力。 这个壮劳力一定要实诚，可靠。 除了对自己好，还要对自己的丈夫，姑娘好。 张有泰完美的符合胡金凤的要求。 所以胡金凤挑中了他。 张有泰脑子有问题，没有感受过关爱，胡金凤很快就俘虏了他。 与此同时，胡金凤的举动引起了张有泰弟弟，张有全的强烈不满。 胡金凤担心张有全大闹，答应了张有全的非分要求。 她一介女流，要安抚残疾的丈夫，牵引住脑子有问题的张有泰，同时和张有全保持平衡。 这个家经受不住任何折腾。 好在幸运的是，她又怀孕了。 不论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胡金凤一定会宣称这个孩子是张有泰的。 有了这个理由，任何人都无法把张有泰从胡金凤身边带走。 在张家内部，胡金凤自然说要这个孩子是张元峰的，张元峰吵闹了几次，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孩子。 对胡金凤而言，这个孩子是谁的并不重要，因为百分百是自己的孩子。 而对张有全来说，这个孩子绝对不能出世。 因为他真有一头牛。 如果孩子生下来，张有泰就真的送给了胡金凤一家，哪怕张有全闹去张家宗祠闹，张家长辈也不会支持他。 毕竟，弟弟哪有孩子亲。 甚至张有全失去了继续染指胡金凤的机会，输的一败涂地。 他必须做点什么。 陈知行在脑海中走完了一套推理流程，轻轻舒一口气。 “下一步去张祖业家？” 邵厚信询问。 “不用了，咱们直接去张有全家。” “凶手必定是他。” 陈知行笃定道。 两人商议完毕，让村长张良田带着他们去张有全居所。 “村长，张有全是个什么样的人？” 路上，陈知行询问。 “有全啊，他小时候调皮的很，让我揍过好几回，长大了好了些。” “这孩子性格比较暴躁，做事毛手毛脚的。” 张良田想了想道。 “他结婚了吗？” 陈知行继续问。 “结婚了，孩子都有俩。” 张良田笑着道。 随着陈知行不间断询问，从张良田这边得到的信息也越来越多。 张有全是个比较暴躁的人，因为他有一个脑袋有问题，身体又很壮实的哥哥。 小时候张有全受了欺负或者和人抢东西，都派张有泰冲锋陷阵。 长大以后，张有全娶了媳妇，带着张有泰一起生活。 说是张有全带着哥哥，实际上兄弟俩还是小时候的生活模式。 有啥苦活累活，都让张有泰来干，那是做牛又做马。 张有泰被胡金凤领进门后，张有全闹过一阵，很快平息。 “喏，张有全家到了。” 张良田手里的手电筒灯光，射在一户人家大门上。 陈知行和邵厚信停下脚步，等着张良田带人过来。 张良田敲门，喊张有全名字。 不大会，大门打开。 张良田说了几句之后，带着张有全朝着陈知行和邵厚信走来。 陈知行开启人心难测以及蛛丝马迹技能，观察着走来的男人。 他身高一米七左右，穿着厚实的灰色棉袄，裸露在外的手掌虎口处，有因为干农活磨出的厚厚茧子。 张有全睁大眼睛，打量着不远处的陈知行和邵厚信。 陈知行清晰的看到他目光闪烁的模样。 “公安同志要问你话，你老老实实回答，别耽误公安同志时间。” 张良田叮嘱。 “嗯。” 张有全应了一声，脸色有些紧张。 “张有全是吧？” 陈知行看着眼前的男子，开始审问。 “是。” 张有全答道。 “张家庄田里大树下，发现了埋着的尸体，这事你知道吧？” 陈知行平淡问话。 在他的记忆中，没有张有全去大树下凑热闹的画面。 “我……我知道啊。” 张有全说话犹豫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的？” 陈知行继续问。 “我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 “听张……他们说的。” “村里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去看看？” “我这人不爱凑热闹。”张有全舔了舔嘴皮子。 “那棵树下有两具尸体，你知道吗？” 陈知行问道。 “我不知道，你这问的，我怎么可能知道。” 张有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陈知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他能听到，张有全的心跳声加快了很多。 第310章 打死我都不招 “张有全同志，你好像有点紧张，要不要休息一会？” 陈知行故意惊扰对方。 “不用，我没有紧张，就是有点害怕。” “那棵大树我之前还坐在下面纳凉过呢，没想到地下面埋着尸体。” “现在想想真瘆人啊。” 张有全解释。 “据我们调查，地下埋着的尸体是胡金凤母女。” “胡金凤，这个名字你应该挺熟悉吧？” 陈知行问话。 “熟悉，熟悉。” 张有全连连点头。 “有群众反映，你之前因为张有泰帮胡金凤干活很不满，和胡金凤有过冲突。” 陈知行平淡道。 “我和她确实吵过架，后面村长还有几位长辈给我做工作，我再也没跟她吵过了。” 张有全连忙道。 “哦，他们给你做了什么工作？能说说吗？” 陈知行问道。 “他们跟我说，我大哥脑子不好，想要娶老婆留个后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得支持他。” “我一想是这么回事，不能光顾着自己，为了我大哥着想，后面我就没有和胡金凤吵过了。” 张有全语速很快。 “真的没有吵过了？” 陈知行认真问道。 “真的没有吵过了，我和她一个女人计较什么，你说是吧。” 张有全脑袋上冒出细密汗珠。 “有群众反映，在胡金凤消失前，听到了你和胡金凤吵架，你怎么解释？” 陈知行问道。 “啊？有吗？” 张有全神色慌张，眼珠子四处转，猛地一拍手：“我想起来了，是有吵过架。” “其实也不能说是吵架，我提醒她对我哥好点，别欺负我哥。” “她生气了，觉得我误会了她，我俩拌了几句嘴。” “我全是为了我哥好，真的。” “你再想想，当时说的真的是这些话？” 陈知行从布袋中摸出绳索：“刚才你已经改口了一次，如果再让我发觉你不老实，那我只能请你去局里问话了。” “我想想，我想想。” 张有全后退一步，整个人已经慌了。 邵厚信摸出笔记本，飞快的在上面唰唰写着，之后手电筒灯光照上去，让陈知行看。 笔记本上赫然写着‘诈他’两个字。 陈知行点点头，不愧是老警察，办案经验非常丰富。 如今张有全好比惊弓之鸟，听到弓弦的声音就会吓的扑腾不动。 “有全，老老实实跟公安同志交代，千万别藏着掖着。” 张良田在边上劝说。 张有全压根不搭理张良田，用衣袖擦了擦汗：“我刚才确实隐瞒了。” “我跟胡金凤吵架，是因为我想让她赔钱给我，她把我哥骗回了家，我家损失了一个壮劳力，她得补偿我才是。” “没想到她不同意，还骂了我一顿，我很生气，也骂了她几句。” 情急之下，张有全半真半假的补全信息。 “你这个畜生！当时你答应我们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村长张良田气的大骂。 张有全不吭声。 “没了？” 陈知行咧嘴一笑。 “没了，真没了。” “我都说完了。” 张有全双拳紧握。 “你让胡金凤打掉孩子，这事怎么没说？” 陈知行使诈，厉声喝道：“你和胡金凤多次发生关系，怎么不敢说！” 他用自己知道的信息，去诈张有全。 赌的是张有全一定跟胡金凤说过类似的话。 “我，我……” 张有全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 双腿抖动，身体抖动，整个人都要站不稳了。 “你得知胡金凤怀了孩子，知道这个孩子会永远留住张有泰，所以你找到胡金凤，要她打掉孩子。” “胡金凤不同意，还不让你碰，你起了杀心！” “杀人凶手，就是你！” 陈知行向前几步，步步紧逼。 “我没有，我没有。” 张有全哆嗦着道。 “有没有，去了局里慢慢说。” 陈知行举起手里的绳索。 张有全扭头狂奔，想要跑。 “有全！” 张良田大喊。 张有全身影没有丝毫停顿。 他要跑，跑的远远的。 忽然，张有全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风声。 没等他看清背后是啥玩意来了，后背突然挨了一记重击。 张有全感觉自己后背几乎要裂开，身躯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在我面前还想跑？” 陈知行向前几步，一脚踩在张有全后背上，居高临下的俯视。 “放开我，放开我。” 张有全奋力挣扎，却丝毫无法撼动背上的脚掌。 陈知行蹲下身，将张有全双手反绑后提起来。 “为什么杀害胡金凤母女，说！” 陈知行厉声喝道。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我不会承认的。” 张有全紧咬着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你抓不到凶手，想要拿我顶罪。” “呵呵，嘴巴很硬啊。” 陈知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打死我都不会承认，你休想！” 张有全脸色狰狞。 “邵队，把他带回公安局审吧。” 陈知行拽着张有全，来到邵厚信面前。 “到了局里，我看你有多少根硬骨头。” 邵厚信语气森然。 张有全莫名打了个寒颤。 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 咔！ 张有全家大门打开，一位妇女急匆匆跑出来。 看到陈知行押着张有全，她眼眶一下子红了，连忙抓住张有全的胳膊。 “张家媳妇，你出来干什么，赶紧回去休息。” 张良田劝说。 “村长，我男人被公安抓了，我怎么睡得着。” 妇女声音急切，扭头看向陈知行：“公安同志，我家男人犯啥事了？你们为什么要抓他？” “现在还没有定论，得带他去局里审讯。” 陈知行客气解释。 “燕子，公安抓不到人，想把罪名扣在我头上！” “他们一直就是这么干活的！” 张有全来劲了，大喊。 “住口！” 邵厚信厉喝一声，直接一巴掌抽在张有全脸上：“就凭你这句话，老子能拘你三天！” 张有全吃了一嘴巴子，脑瓜子嗡嗡的，不敢继续叫嚷。 “在这里审讯不行吗，去了局里，那还不都是你们说啥是啥。” 妇女警惕道。 “我们不会冤枉好人，这点你可以放心。” “如果他没犯罪，审讯完我们自然会放了他。” 陈知行平和道。 “不行，你们不能带我男人走。” 妇女护着张有全。 第311章 担心制造冤案 “同志，不要妨碍我们办案！” 邵厚信语气严厉。 妇女害怕的缩了一下，依旧紧紧握着张有全的手臂，不肯松手。 在乡下，男人是壮劳力。 家里缺了男人，女人撑不起一个家。 就算张有全真的犯了事，妇女也不能让公安带走他，要不然一家人以后喝西北风么。 “你再不撒手，我对你采取措施了。” 邵厚信瞪眼。 “公安同志，我来吧。” 张良田主动站出来，劝说妇女：“小燕啊，听伯伯一句劝，撒手。” “公安办案，别说你一个女娃娃，就算是咱们庄子所有人加起来，也拦不住。” “有全他要是真犯了事，咱们不占理，那必须听公安的。” “他要是没犯事，公安想给他扣帽子，伯伯第一个不答应。” “咱们老张家有人，不怕事，你要是胡搅蛮缠，咱们不占理，伯伯想帮也帮不了你。” 张有全媳妇态度有所松动。 屋门口又跑出来两个人。 却是两个孩子。 大的五六岁的样子，小的三四岁。 “你俩怎么出来了，外头冷，快回床上去。” 张有全媳妇松手，跑到门口驱赶两个孩子回屋。 “小燕啊，你在家照顾孩子，我继续跟着公安办案。” “天底下再大的道理，大不过一个理儿字，你别担心，我会看着有全的。” 张良田劝说，把张有全媳妇孩子送回家，关上大门。 陈知行暗松一口气。 外出办案就怕妇女儿童纠缠，说了不听，又打不得。 着实是磨人。 “公安同志，给你们添麻烦了。” 张良田致歉。 “张良田同志，谢谢你协助我们调查。” 陈知行客气道：“接下来交给我们公安处理即可，我们会安排好善后的事。” “公安同志，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吧。” 张良田不放心道。 跟着陈知行两人在村里东奔西跑，他这把年纪属实有点熬不住。 但村里树下有埋尸，要是不亲眼看到处理完事，他回家睡觉不踏实。 陈知行也没勉强，扭送张有全，一行四人前往大树下的埋尸地。 临近大树，张有全哆嗦的更加厉害，并且抗拒继续往前走。 他身上穿着的棉袄，似乎根本无法帮他御寒。 陈知行不管不顾，生拉硬拽的拖着张有全来到大树下。 这会两具尸体已经完整的挖掘出来，摆放在地上。 法医在清理尸体。 张元峰跪在地上，额头触地，低声抽泣。 张有泰坐在他边上，看一看尸体，又看一看远处，嘴里念叨着金凤，金凤。 陈知行微微一叹。 正如邵厚信之前跟他说的话，世间上苦命人太多了。 干公安这个职业，看的太多，干久了人都会麻木。 例如眼前这个案子，即便处决张有全，还受害人公道，慰藉活着的张元峰和张有泰。 但张家庄又会多出一户孤儿寡母。 很多事都是这样，没有两全法。 陈知行只能做自己能做的事，该做的事。 “邵队，陈组长。” “两具尸体都挖了出来，确认都为女性，一位成年……” 负责挖掘的公安同志主动汇报情况，说明挖掘进度，尸体身份等信息。 “辛苦了，好好歇一歇，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邵厚信宽厚道。 “邵队，咱俩抽根烟去。” 陈知行提议。 顺手把已经吓的处于缩卵状态的张有全，交给挖掘队看管。 “走。” 邵厚信随便选择一个方向，向前走着。 两人走出几十米后，停下脚步。 陈知行拿出华子，散烟。 “有啥想法？” 邵厚信问道。 他知道陈知行不仅仅只是为了抽烟，肯定是有事要说。 “张有全要是死不承认，单凭现有的证据，能给他定罪吗？” 陈知行询问。 “定不了。” 邵厚信明确答复，随后解释：“咱们确定他是凶犯，靠的是推断，没有人证物证，无法形成闭环。” 陈知行瞟了一眼还在哆嗦不停的张有全，目光扫视摆放在地上的尸体，皱了皱眉。 “怎么，你担心没法给他定罪？” 邵厚信吐出一口烟雾，语气轻松：“进了局子，我有的是办法让他招。” “要是碰上一个凶犯不认罪就没招，那我这身制服脱了得了。” “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管不管用。”陈知行忽然说道。 “哦，你说说。” 邵厚信来了几分兴趣，知道陈知行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咱们这么……” 陈知行说出自己的点子。 他必须得百分百确认，到底是不是张有全杀害了胡金凤母女。 要不然万一发生了冤案，造成张有全家破人亡，陈知行内心难安。 张有全的身后，也是一个家庭。 距离命案发生的时间过去了两年多，想要找到人证物证，希望渺茫。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死去的人说话，和张有全当面对质。 “你说的这个办法很好，很有想法。” 邵厚信听陈知行说完，眼眸发亮。 “咱们安排一下，先去张元峰家拿胡金凤之前穿过的衣服，然后咱俩骑挎斗车回去，在局里找一个……” 陈知行补充细节。 邵厚信时不时说几句，查漏补缺。 两人快要商议完事的时候，大树那边传来争执的声音。 “张有全，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金凤，你说！” “你说啊！” 陈知行回头看去，张元峰如同疯了一般，压在张有全身上，他双手紧紧掐着张有全脖子，声嘶力竭的大吼。 “阻止他！” 邵厚信大喊，让挖掘队的人拉开两人。 三个挖掘队的人员，奋力拉开陷入疯狂状态的张元峰。 张有全趴在地上，咳嗽不止。 “张元峰，你发什么疯！” 邵厚信严厉喝道。 “是张有全这个畜生杀了金凤，是不是？是不是？” 张元峰激动的追问。 “甭管是不是，由不得你来动手！” “张有泰，你把张元峰送回去。” 邵厚信喝道。 张有泰跟木头似的，不搭理邵厚信的话。 张良田上前，小声跟张有泰说话。 “我不回去，我要陪着金凤。” 张有泰坐在地上，摇头。 “邵队长，我来看着他们俩，保证不给你惹麻烦。” 张良田无奈。 邵厚信也懒得在两人身上浪费时间，安排挖掘队人员，把张有全带远一点，免得双方再起冲突。 第312章 让尸体说话 又等了将近二十分钟。 “邵队，我处理完了。” 中年法医站起身，汇报情况。 陈知行低头看向地上的尸体。 尸体脸上的泥土和腐烂的皮肤被清理干净，而且填充了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上去，让尸体脸部尽量还原生前的模样。 “张元峰，张有泰，你俩过来看看，这两人是不是胡金凤和她孩子。” 邵厚信吩咐道。 陈知行上前扶着张元峰，张良田则守着张有泰。 看到尸体脸部的一刻，张元峰泪水决堤。 “金凤，是金凤啊。” 张有泰嘴里念叨着，伸长脖子，想要凑近一点。 “村长，你带着他俩回去吧 陈知行说道。 确认了受害者的身份，再让张元峰张有泰留在这里，对两人只有心理伤害。 张良田想要拉张有泰离开，却被张有泰挣脱。 “我不走，我要陪着金凤。” 张有泰念叨。 张元峰伸手想要触碰胡金凤的尸体，被挖掘队成员拉开。 “张元峰同志，人死不能复生。” 陈知行劝说。 “小峰，有泰，你俩对胡金凤这女娃是真心的，我看到了。” “可人死了就真没了，你俩要是真心希望她好，应该让她入土为安。” “人得向前看。” 张良田拉着两人，不断安抚。 陈知行见两人情绪稳定下来，递给邵厚信一个眼神，示意后者安排刚才他俩商量的事。 邵厚信轻轻点头，借口和中年法医抽烟，两人走远。 又过了十多分钟。 “邵队长，小陈同志，我送他俩回家。” 张良田看了一眼张有全，欲言又止。 “关于张有全同志，我们会文明执法审讯，后续你们可以去局里找邵队了解情况，我们欢迎。” 陈知行敞亮说道。 “还有一个事，尸体千万别烧了，明儿个我再带人过来，把她们埋到咱们张家祖坟那边。” “毕竟是老张家的媳妇儿和闺女，不能做孤魂野鬼。” 张良田叹了口气。 “等会我们把尸体送去张元峰门口，免得在野外被昆虫啃咬。” 陈知行想了想道。 “那可太好了。” 张良田连连感谢，带着张元峰和张有泰两人离开。 邵厚信来到陈知行边上：“准备好了。” “整！” 陈知行吐出一个字。 “张有全，过来！” 邵厚信站在尸体边上，低喝一声。 张有全心虚的瞟了一眼邵厚信，磨磨蹭蹭走到距离尸体还有两米多远的位置，停下脚步。 “你认识胡金凤母女，现在辨认一下这两具尸体，到底是不是她俩。” 邵厚信喝道。 “刚才峰子和我哥不已经辨认了吗？” 张有全不肯干，非常抵触。 “让你干你就干，哪来那么多废话。” 邵厚信举起手，作势要打。 张有全缩了缩脖子。 “张元峰和张有泰两人，非常想念胡金凤，说实在的，我不大相信他们的话。” “并非怀疑他们骗我，而是他们会不自主的想象尸体是胡金凤，并且深信不疑。” “你和胡金凤有过亲密关系，又没有感情，由你来辨认尸体，最为合适。” 陈知行平淡陈述。 “尸体都坏成这样了，我哪里看得出来。” 张有全敷衍道。 “你这么抗拒辨认尸体，是不是因为人就是你杀的，所以你心虚。” “担心看一眼尸体，被胡金凤和她闺女的鬼魂缠上，怕她们找你索命？” 陈知行猜疑道，给张有全植入印象。 “人不是我杀的，你用不着诓我。” “不就是让我看尸体么，我看就是。” 张有全硬着头皮，走到大号女尸跟前。 邵厚信连忙给法医打眼色。 在张有全低头辨认女尸的一刻，地上的女尸已经腐烂的眼皮，忽然睁开，露出两个黑洞洞的眼坑。 “啊！” 张有全直接吓尿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两条腿使劲往后蹬，想要离女尸远一点。 要不是他双手被绳子反捆住，这会已经手脚并用的往后跑了。 “鬼叫什么！” 邵厚信怒气冲冲上前，一巴掌拍在张有全脸上。 “鬼啊，有鬼啊。” 张有全吃了一巴掌，却硬往邵厚信边上挪动。 “哪里来的鬼！再敢说有鬼，老子抽死你！” 邵厚信中气十足的大喝。 “刚才，刚才那具尸体，眼睛睁开了。” 张有全哆哆嗦嗦道。 “鬼扯，人都腐烂了，眼睛怎么可能睁开。” 邵厚信一脸不信。 “真的，我亲眼看到的，真的有……有不干净的东西。” 张有全咕噜一口唾沫，不敢说‘鬼’。 邵厚信一把将张有全提起来，拉着后者的胳膊，硬拽到女尸身前。 “你自己看看，尸体的眼睛有没有睁开！” 邵厚信握着手电筒，光线直射尸体的眼睛。 张有全低着头，不敢睁开眼睛。 邵厚信啪啪又给了他两嘴巴子，他这才睁开眼睛，快速瞟了一眼。 看到尸体闭合的眼睛，张有全脸色先是疑惑，紧接着似乎想到什么，身躯颤抖不止。 “这人是不是胡金凤？” 陈知行询问道。 “是，是的。” 张有全结结巴巴道。 “你再看看这个小孩，她是不是胡金凤的孩子？” 陈知行说道，手里的手电筒光线，落在小孩儿的脸上。 “你俩跟我一起看。” 张有全不敢看。 “没用的东西，看尸体有什么好怕的。” 邵厚信唾骂一句，站在小孩子尸体边上，蹲下身：“我凑这么近都敢看！” 边上有两个人陪着自己，张有全鼓起勇气，低头看向小孩。 他恍惚间觉得，小孩嘴角似乎在缓慢上翘。 张有全揉了揉眼睛，定神一看，小孩嘴角上翘的幅度扩大，露出一个很阴森的笑容。 “啊啊啊啊！” 张有全尖叫不止，朝着后面疯狂撒腿跑。 陈知行左手抓着捆住张有全的绳子，张有全在原地闭着眼睛跑了十多秒钟，都没有发现自己根本没挪位置。 邵厚信站起身，偷偷递给法医一个大拇指。 完了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他蹲在小孩子尸体边上，近距离看到小孩子嘴角缓缓露出笑脸。 即便邵厚信知道，这种变化是法医做的手脚，但近距离看到尸体作出身体上的动作，对他的心理压力同样很大。 “别喊了，怎么让你辨认一下尸体，又喊又叫的。” 邵厚信这回没给张有全嘴巴子，只是大声吼道。 他担心给张有全刺激太多，让张有全崩溃，变成精神病啥的。 那样整个计划就失败了。 第313章 一步步引导 缓了好一会，张有全才消停下来。 他身上全是汗水，胸膛剧烈起伏，吭哧吭哧喘大气，脸上满是恐惧神色。 “刚才你看到了什么？” 陈知行皱眉问道。 “我，我看到那个小孩笑了。” 张有全声音颤抖。 “我怎么没看到，邵队，你看到了吗？” 陈知行一脸莫名其妙。 “我也没看到。” 邵厚信很自然的道。 “真的笑了，我肯定没看错。” 张有全急促说道。 “你怎么疑神疑鬼的，尸体要是能动弹，她们自己找凶犯索命不就得了，那还要我们公安干什么。” 陈知行嗤笑道。 这话落在张有全耳朵里，他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邵队，咱们把尸体放在挎斗车上，送回张家去吧。” 陈知行道。 “好，我先安排一下。” 邵厚信点头，叫来挖掘队成员和法医，一一交代事情。 听到邵厚信的安排，法医和挖掘队成员一脸惊诧。 “照我说的办，千万别说漏嘴了，这个案子能不能顺利侦破，你们的演技非常重要。” 邵厚信慎重叮嘱。 “邵队你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你交代的任务。” 挖掘队领头那人保证道。 邵厚信回到尸体前，蹲下身，嘴里念叨：“给你们挪个地方，让你们入土为安，晚上可别来找我。” “邵队，你不是说自己不信鬼神的吗？” 陈知行好笑道。 “我当然不信鬼神，但这玩意谁能说得清，对尸体保持一份敬意，总是没错的。” 邵厚信回道。 两人配合非常默契，有意无意往神神叨叨的方向上引导。 陈知行不露声色的瞟了一眼张有全，见后者身如糠筛，神色紧张又恐惧，心道演到这个份上差不多了。 他和邵厚信一起，抬起尸体下的粗布，把一大一小两具尸体，放在挎斗子里面。 邵厚信开车，陈知行坐在后面。 挎斗车发动机一声嘶鸣，很快离开。 “咱们把土填一填，收拾收拾撤了。” 挖掘队领头那人安排收尾的活。 三个挖掘人员用工具填土，效率很高。 张有全感觉四面八方都是凉风，尤其是后脑勺那边凉飕飕的，脑海中总出现些厉鬼索命的场景。 越来越怕，他跑到中年法医边上站着，多沾点人气。 “嘶！” 中年法医抖了抖身子，扭头看向张有全：“怎么你小子一跑到我身边来，我感觉边上突然冷了很多。” 张有全吓的浑身发抖，上下牙齿打架。 “老方，这地儿邪性，赶紧干完活撤吧。” 中年法医冲着挖掘队领头那人喊道。 “马上了，你收拾好家伙事等着。” “这坑我得给它填平了啊，别哪天小孩掉进来。” 挖掘队领头人回应道。 张有全心里安定少许。 再等一会他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另外一边。 邵厚信在张元峰门口停车，陈知行下车拍门：“张元峰同志，麻烦开一下门。” 大门打开，张有泰站在门里面。 陈知行闻到一股酒味，目光看向屋内。 黑漆漆的屋子里，张元峰坐在餐桌前，眼睛红肿，神色萎靡。 他手里拿着一个空酒瓶。 “你来干啥啊？” 张有泰没好气问道。 “我把胡金凤和她孩子的尸体，给你们送过来。” “你们愿意让她们娘俩在屋里待一宿吗？” 陈知行问道。 砰！ 空酒瓶砸在夯实的泥土上，发出一声闷响。 张元峰拄着拐杖起身：“我们愿意，愿意。” “泰哥，你点燃煤油灯，咱们接金凤还有孩子回来。” “金凤在哪里呢？”张有泰东张西望。 “你赶紧去。” 张元峰拄着拐杖，急忙忙走出屋子，催促道。 “胡金凤和孩子的尸体都在这里，你看放在屋里哪里合适？” 陈知行握着手电筒，在尸体上照射一圈。 “放在大堂。” 张元峰冲着屋里喊：“泰哥，把大堂的座椅挪开些，给金凤和孩子腾位置。” 陈知行把手电筒交给张元峰，自己和邵厚信搬运尸体。 两具尸体放在张家大堂。 “张良田村长说了，让金凤和孩子在家里待一晚上，明天他张罗着给她俩找块坟地，入土为安。” 陈知行传话。 张元峰木然的点了点头，眼睛没有从尸体上移开。 “对了，胡金凤夏天穿的衣服，你给我拿一套，我有用。” 陈知行说道。 张元峰没有问陈知行要衣服干什么，拄着拐杖，握着手电筒在衣柜里面一顿翻找。 很快找到了胡金凤生前穿的夏季衣服。 “谢谢，你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给胡金凤挖坟。” 陈知行接过衣服。 “公安同志，杀害金凤和我孩子的凶手，是张有全吗？” 张元峰期盼问道。 “现在案子没有定论，我没法回答你。” “等找到了真凶，我会通知村长，由村长告诉你。” “杀人偿命，真凶一定会被枪毙。” 陈知行告知道。 “谢谢。” 张元峰弯腰，冲着陈知行和邵厚信鞠躬。 陈知行和邵厚信离开张家。 挎斗车发动机发出轰鸣声，朝着四九城方向疾驰而去。 …… 月明星稀。 乡间的道路上，冷风刺骨。 一行人骑着自行车，顶着呼呼大风前行。 “再往前走一段，就到城里了。” “擦他妈的，干活没累着我，回来给我冻懵逼了。” 挖掘队领头的老方一只手握着自行车龙头，一只手握着小吕罐。 用牙齿拔开塞子，咕噜噜抿了一大口酒。 高纯度白酒下肚，身体顿时火辣辣的。 坐在老方自行车后面的张有全咽了口唾沫。 老方他们踩着自行车回来固然累。 张有全全程坐着，屁股都要颠成五瓣，而且他没有运动的机会，全靠身体抗冻。 现在感觉人都要被冻麻了。 好在，终于要进城了。 “哎，前面怎么有一盏灯呢？” 中年法医忽然喊道。 众人朝着前方看去，过去看到一盏灯在飘荡。 “是有人提着灯笼吧。” 老方揉了揉眼睛。 “你一说我也觉得像，这大晚上的冻死人，哪来的人提着灯笼晃悠？” 法医接话。 “奇了怪了，不会是神经病吧。” 老方猜测。 随着自行车向前行驶，众人和灯笼的距离越来越近。 第314章 胡金凤来了 “不对，不对不对，都停下来！” 中年法医不知道看到什么，忽然大吼。 “咋了啊，你声音小点，吼的怪吓人的。” 老方急乎乎捏住刹车，差点给后座上的张有全甩下来。 另外两个挖掘队小伙子也一脸懵逼。 “那玩意冲我们来了！” 中年法医伸手指着不远处的灯笼。 “那人朝我们这边走，不很正常吗？” 老方不解。 “那玩意不是人呐，你们看清楚。” “它它它……是鬼啊！” 老方尖叫一声，扭转自行车，朝着远离四九城的方向驶去。 张有全心里一突，他被老方挡住，看不到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听众人的议论，隐约知道似乎有什么东西冲着他们来了。 下一刻，两个挖掘队的小伙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震撼的东西，脸上满是恐惧之色，同样偏转自行车龙头，跟随中年法医跑了。 “草！” 老方低吼一声，胯下夹着自行车，双手提住自行车龙头，狠狠往上一拉之后转向，直接把自行车扭转一百八十度。 坐在后座上的张有全被甩了下来。 “哎，把我带上啊，哎！” 张有全连忙大喊，老方却一脸见了鬼的模样，站起来蹬自行车，恨不得把自行车链条踩出火星子来。 张有全双手被反捆，倒在地上扭动了几下，好不容易才坐起来。 他好奇的看向前方，寻思着到底是啥玩意，把老方他们几个吓破了胆。 竟然连他这个嫌疑人都不管了。 一道熟悉的身影，提着散发着幽幽白光的灯笼，出现在张有全眼中。 张有全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一般，整个身躯动弹不得，脸上满是恐惧的神色。 天色漆黑，幽幽白光刚好可以让张有全看到身前的身影，却又看不真切。 但那熟悉的衣服，还有握着灯笼腐烂的手掌，张有全永远不会忘记。 是胡金凤！ 她回来了！ “张~有~全~，我好冷啊~” 胡金凤低声呼喊，每一个音节都拉的很长，像是从地府里面喊话，传到地面上来一般。 她一步步走近，灯笼随着凉风轻轻摇摆。 “别过来，你别过来！” 张有全吓的魂飞魄散。 他想要站起来跑路，在双手被反捆，又惊慌失措的情况下，他不仅没有站起来，反倒摔倒在地上。 胡金凤脚步不停，继续接近。 “你别过来啊！” 张有全双脚在地面猛蹬，想要离胡金凤远远的。 “张有全，你好狠啊，我死得好惨啊。” 胡金凤的声音在空中飘散。 “你别过来，求求你了，别过来。” 张有全双脚在地面奋力蹬着。 “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啊，我不甘心。” 胡金凤声音幽怨。 “我错了，我不该杀你的，你放过我好不好。” 张有全声泪俱下。 他两只脚没劲了，蹬不动了。 对厉鬼索命的恐惧，还有求生的本能，让他选择哀求眼前的厉鬼放他一马。 “让我放过你？两年前你可曾放过我啊！” 胡金凤声音变得凄厉。 “我错了，金凤，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你别杀我，我以后逢年过节都给你上香，让你在底下吃好喝好。” 剧烈的恐惧下，张有全四肢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胡金凤靠近。 “杀人偿命，你还是来陪我吧。” 胡金凤缥缈的声音传出。 “金凤，求求你，我还有老婆孩子，我不能死啊。” “我是畜生，我不是人，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只要你放了我，什么我都给你，我给你买纸钱，给你烧屋。” “……” 张有全连连求饶，都没有注意到，前方的胡金凤已经停下了脚步，冻的身躯发抖。 “张有全，你还敢说胡金凤不是你杀的？！” 邵厚信从道路两边的草地里爬出来，暴喝道。 “张有全，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知行跟着一起起身。 另外还有三个人，从草地里面爬出来。 张有全神色发愣，看了看陈知行等人，目光又移到正前方的胡金凤身上。 胡金凤双手抱在一起，身躯蜷缩，冻的瑟瑟发抖。 “你不是胡金凤！” 张有全顿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胡金凤已经死了，她当然不是胡金凤。” 陈知行大步走来，给‘胡金凤’披上一件大棉袄。 “你们诈我！” 张有全气的胸膛剧烈起伏。 “诈你又如何，你要是没杀人，何必怕胡金凤的亡魂。” 陈知行脸上满是冷意：“现在你已经承认行凶，让你发现胡金凤是假扮又有何妨。” “我不服，我不服！” 张有全大吼。 邵厚信蹲下身，扬手就是一嘴巴子，抽在张有全脸上：“你是什么东西，老子办案抓人，还管你服不服？” 刚才假装跑路的挖掘队成员以及法医四人，骑着自行车回来。 “邵队，他承认杀人了吗？。” 中年法医还间隔一段距离，便大声问道。 “承认了，我们都听到了。” “我特意找了三个人证，不怕他改口。” 邵厚信回应。 “哈哈，邵队长，这回咱们四个都没掉链子吧。” 挖掘队老方兴奋喊道。 “没有掉链子，大家伙表现的都很好。” 邵厚信爽朗一笑，看向陈知行：“知行，你这个办法真好使，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费吹灰之力。” 陈知行呵呵一笑，并未居功。 挎斗车发动机轰鸣声传来。 邵厚信把张有全推进挎斗子，自己驾驶车辆。 “邵队，你先送女同志回去吧，我坐其他人自行车。” 陈知行说道。 “那也行。” 邵厚信点点头。 带着假扮胡金凤的女同志，还有张有全离开。 陈知行则主动接过中年法医的自行车，他来骑车，中年法医坐在后座上。 自行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南鼓锣巷四合院门口。 陈知行下车，把自行车交给中年法医，客气道谢。 等中年法医离开，陈知行拍门：“三大爷，开门呐，我回来了。” 过了好一会，阎阜贵披着棉袄出来给陈知行开门：“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 “劳烦你大晚上起床给我开门了三大爷。” 陈知行知道阎阜贵心里不舒坦，客气道。 “下回早点回来。” 阎阜贵合上大门，落栓。 回到家，陈知行轻手轻脚，洗了把脸，准备回自己的小屋休息。 第315章 傻柱接亲进门 “大儿，你回来了。” 袁秀芬的声音传来。 “妈，我回来了。” 陈知行回道。 “灶台上有两个驴肉火烧，给你留的。” “你记得吃。” 袁秀芬叮嘱道。 “好勒。” 陈知行走过去灶台前，打开锅盖，用手背碰了一下驴肉火烧。 还是温热的。 一手抓着一个驴肉火烧，陈知行回到自己的小屋，吃饱了之后休息。 翌日，四九城落下鹅毛大雪。 陈知行从暖和的被窝里钻出来，感觉空气中的温度较之昨天，似乎又冷了几分。 把肉和鸡蛋放在灶台上，他继续回屋里补觉。 东方大白，陈知行起床，从小屋里面出来。 推开大门，院子地面覆盖着一层能淹没脚踝的积雪。 摆放在院子中央的那些桌椅板凳，顶上都是一层雪花。 “妈，小妹呢？” 陈知行问道。 “天气冷，她不肯起来，还窝在被窝里呢。” 袁秀芬在灶台前忙碌，回话。 “陈宁，外面下大雪了，快出来玩啊。” “大黑可会玩雪了。” 陈知行冲着屏风后面喊。 “真的下大雪了吗，哥，你没骗我吧。” 陈宁迷迷糊糊的问道。 陈知行蹲下身，抓起一把雪揉成团，轻轻朝着屏风后一掷。 啪嗒一声，雪球落在憨实的地面上，摔的粉碎。 “呀，真的是雪。” 屏风后传来陈宁惊喜的声音，随即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动静。 很快，穿好衣服的陈宁冲出屋子，来到陈知行身边。 看到满院积雪，她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大黑，快过来。” 陈宁扭头，冲着大黑招手。 大黑从被窝里钻出来，卖力的摇晃尾巴。 “先去洗漱，洗漱完吃饭，吃完饭再出去玩雪。” 陈知行摁住陈宁的小脑袋。 陈宁做出一个发怒的表情，转身回屋。 对面何家大门打开。 何大清挑着十多个煤球出门。 “何伯，我来帮你。” 陈知行走过去。 “不用，这玩意埋汰，脏了你的手。” 何大清呵呵一笑。 何雨水拿着扫把出门。 看到陈知行后，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十一点半左右。” 陈知行回道。 “那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呢，不多睡会。” 何雨水有些心疼道。 “想你了，睡不着。” 陈知行瞟了正在灶台前忙活的何大清一眼，低声说道。 何雨水脸色微红，瞪了陈知行一眼，三步并两步走到何大清那边帮忙。 “何伯，柱哥呢？没见人呢。” 陈知行瞟了一眼何家屋里。 “傻柱天没亮就骑车去马头庄了，算算时间，这会应该到了吧。” 何大清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柱哥一个人去的啊？” 陈知行好奇问道。 “还有阎家老大阎解成，本来想着请你陪傻柱下乡的，你工作太忙，我找老阎商量了一下，让他家出一个人帮忙。” 何大清笑着道：“吃剩的席面，阎家可以拿一桌。” “三大爷从来不干亏本买卖。” 陈知行莞尔一笑。 何雨水把灶台上的积雪扫干净了，何大清放入煤球，蹲下身子，点燃火柴之后生火。 煤球冒出黑乎乎又呛人的烟雾。 “哥，吃早饭了。” 陈宁站在门口喊。 “来了。” 陈知行看向何家父女：“何伯，你和雨水吃早饭没呢，要不要去我家对付一口。” “吃了，我们和傻柱一起吃的早饭，你甭想着我们，赶紧回家吃饭吧。” 何大清摆摆手。 陈知行回屋。 早餐是蒸水蛋，驴肉火烧，还有黄米沾糕。 吃完了早饭，陈知行拿了扫把，帮何雨水一起清理桌椅上的积雪。 陈宁带着大黑，在院里扑腾。 四合院里的孩子打起了雪仗，就地取材，弯下腰手一抓就是一个雪球。 玩的好不热闹。 到了十一点，何大清招呼易中海一起出门，两人站在四合院门口迎接宾客。 轧钢厂的一些同事，陆陆续续到来。 中院这边则是刘海中主持大局。 阎阜贵是礼簿先生，负责挂账。 袁秀芬把陈知行喊到屋里来，递给他五毛钱：“大儿，去给何家随份子，写你的名字。” “好勒。” 陈知行接过钱，交给阎阜贵。 他特意瞟了一眼礼簿本，有送三毛，四毛，五毛，还有送一块的。 陈家随的份子钱，排在中游水平。 “来了，新娘子回来了，大家伙准备好。” 易中海从大门口往院里走，大声呼喊。 四合院门口，傻柱推着自行车，载着马三娘，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在他身后，还有一支马头庄送姑娘的队伍。 除了马三娘的爹娘兄弟，另外五位都是妇女。 一挂鞭炮从院里甩出来，挂在墙壁上。 陈知行跑出四合院，点燃引线。 啪啦啪啦！ 喜庆的鞭炮声，迎接新姑娘进门。 “爸，我回来了。” 傻柱意气风发的喊道。 “还不快点把你媳妇抱回家里去。” 何大清吩咐。 陈知行上前，帮傻柱扶住自行车龙头。 傻柱公主抱马三娘，一脸喜滋滋的抱着登上台阶，进入四合院。 直奔何家走去。 “亲家，这边走。” “今儿个下大雪，路上不方便吧，实在是劳烦你们了。” “……” 何大清热切的迎接马头庄送姑娘的队伍，陪着他们唠嗑。 等到中午十二点，婚礼准时开席。 一份份菜肴端上桌。 大家伙争前恐后夹筷子，生怕自己少吃了一口。 陈知行坐的是男宾一桌，桌上都是大老爷们，自然不能像小孩女眷那样不讲礼仪。 大家夹几筷子菜，喝点散装酒，吹嘘几句。 “哎，贾老婆子，你给我把碗放下！” 女眷那边忽然传来妇女的怒喝声。 陈知行扭头看过去，贾张氏端着一个菜碗，往家里跑。 “缺菜了吗？我现做一个，大家伙别吵吵，咱们吃好喝好。” 何大清赶紧起身，维持秩序。 “贾老婆子把一碗菜端回家了，这个狗东西！” 一位老嫂子很生气的站起身，破口大骂。 同桌的秦淮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想要下桌，又舍不得这一桌饭菜。 “老易啊，你帮我跟贾家嫂子说两句，咱们都是一个院里的，干啥呢。” 何大清安排人手。 他得陪着亲家，走不开。 “好。” 易中海心里mmp，放下碗筷，看向同桌的老爷们：“你们先吃，我劝劝贾家嫂子去。” 第316章 一起去泡澡 “去吧，再晚一会那盘菜全落贾家嫂子肚子里了。” 阎阜贵手中的筷子在桌上飞舞，头也不抬的催促道。 易中海恨不得给他一嘴巴子，照你这么吃，老子回来只能喝西北风了。 “呜呜呜呜！” 小孩那一桌，有个孩子大声哭了起来。 “咋了啊又？” 傻柱带着马三娘，正准备挨桌敬酒，听到孩子哭声，顺道走了过去。 “是棒梗，棒梗把他勺子里的菜抢过去了。” 边上一个小孩大声喊道。 “棒梗，你干啥呢，同一个桌的，怎么还能抢菜呢。” 傻柱不高兴批评道。 “小当爱吃，我给他抢的。” 棒梗抿着嘴道。 “呜呜。” 当当害怕的大哭起来。 “老阎啊，小孩那桌闹腾着呢，你赶紧去看看。” “别耽误新人敬酒的正事。” 易中海连忙道。 “啊？” 阎阜贵手上的动作一顿。 “赶紧的，咱们做大爷的，少吃两口没啥，得有担当。” 易中海一本正经的道。 他也不管阎阜贵同不同意，冲着傻柱喊道：“傻柱，你去敬酒去，酒席上有啥事，我们几个大爷给你看着。” “谢谢你了啊一大爷。” 傻柱道谢，带着马三娘去长辈桌敬酒。 阎阜贵瞪了易中海一眼，恋恋不舍的站起身：“都慢点吃啊，等我和老易回来，咱们继续喝点。” 陈知行心中好笑，几个老登没一个是软柿子。 不大会，易中海从贾家拿了个空碗出来，放在女眷桌上。 “不是，贾老婆子属猪的啊，这么快把一碗菜吃肚子里了？” 桌上的老嫂子气的嗷嗷叫。 “她愣说自己吃完了，让我用手从她嘴里伸进去，把菜掏出来，我也没招啊。” 易中海同样一脸无语，劝说道：“先这么的吧，就当让狗子拖了一碗菜走。” “这菜送给狗吃，狗还冲我摇尾巴呢。”老嫂子气的大骂。 易中海也不管了，赶紧回到自己桌上。 他刚一落座，阎阜贵随后回来。 “忙活了一阵，我先垫垫肚子。” 阎阜贵拿起筷子，龙飞凤舞。 半小时后，大家伙酒足饭饱。 贾张氏从屋里跑出来，想要收拾桌上的剩菜剩饭。 虽然没有干货了，但汤汤水水用来泡饭，也能凑活一顿。 几个老嫂子联合起来，推搡贾张氏，差点让贾张氏摔一个屁股墩。 贾张氏斗不过众人联手，只能骂骂咧咧的往屋里跑。 阎阜贵收拾老爷们桌上的剩菜，让三大妈带回去。 又收了何大清陪亲家那一桌的剩菜。 完事了大家伙一起动手，把桌椅板凳搬回自己家。 “亲家，路上积雪厚，我让傻柱骑车送你们回去。” 何大清握着亲家的手，客套道。 “爸，我送你回去。” 傻柱跟着道。 “嗨，送啥送，别折腾孩子。” “我们这么多人，能送的过来吗，让柱子在家陪三娘，两人早点抱个孩子，比啥都强。” 马三娘他爹夹着烟，大声道。 傻柱和马三娘微微脸红。 “对对对，他们俩年纪不小了，是该快点抱孩子。” “你不让傻柱送，那我送你们一程。” 何大清附和道。 送马三娘娘家人一里地，何大清这才带着傻柱和马三娘往回走。 “傻柱啊，爹来四九城，帮你把婚事热热闹闹办下来了，往后你自己当家，要稳稳当当的。” 何大清边走边叮嘱。 “爹，我知道的。” 傻柱点头。 父子两人闲聊着，等他们回到四合院，中院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何大清摸出大前门，给院里三位大爷散烟，客套感谢。 一群老爷们站在院子里唠嗑，抽烟。 小孩都跑去后院打雪仗。 老娘们聚在前院聊些家长里短的事。 “咱们搁这唠不是事啊，怪冷的，要不泡澡去？” 刘海中提议。 “哎，老刘啊，你提的这个意见太好了。” “这天儿太适合泡澡了。” 何大清眼睛微亮。 回来四九城，必须得泡澡。 办完了正事，得享受享受。 “那还等啥，回家拿衣服，一起去。” 阎阜贵也很心动。 大家伙作鸟兽散，各回各家。 陈知行先去后院，问陈宁要不要跟着他一起去泡澡。 冬天的四九城，泡澡是一项性比价非常高的娱乐活动，不分男女。 陈宁舍不得打雪仗，又想去泡澡，小脸上满是纠结。 “你去问问雨水，她要是去，你俩有个伴。” “完了你再跟咱妈说一声，要去一起去。” 陈知行吩咐道。 “好勒。” 陈宁撒丫子跑。 陈知行想着上一回许大茂约他泡澡来着，提步走到许家大门前，敲了敲门。 “呦，知行啊，你咋来了？” “有啥事吗？” 开门的是娄晓娥。 冬天大家穿的都是灰色或者蓝色的棉袄，唯独娄晓娥穿着花花绿绿的棉袄。 她皮肤白，配上花色大棉袄，显得人很娇艳。 “晓娥嫂子，我找大茂哥。” “院里老爷们一起去泡澡，我寻思喊上大茂哥一起。” 陈知行看着娄晓娥，眼中露出欣赏之色，笑着道。 心中暗道不愧是大资本家娄半城的姑娘，确实和普通人家养大的姑娘不一样。 “那挺好，亏你心里记得你大茂哥。” 娄晓娥扭头看向屋里：“大茂，知行喊你去泡澡，你去不去？” “去呗。” 许大茂坐在餐桌前，起身回道。 “大茂哥，你要是有事，下回再去也成。” 陈知行听他说话的意思，似乎兴致不高。 “放假了能有啥事，这段时间我天天下乡，是得泡个澡解解乏。” 许大茂提起几分精神。 娄晓娥忽然想起什么，低头看向陈知行下身。 虽然陈知行穿着棉裤，但娄晓娥却感觉那里鼓鼓囊囊的。 上回她抓住陈知行的把，误以为是自行车座椅，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陈知行眼中露出几分疑惑。 大资本家的小姐，怎么变成盯裆猫了。 娄晓娥察觉到陈知行的视线，连忙收回目光，脸色微红的进屋给许大茂收拾去泡澡用的衣服。 “大茂哥，等会中院集合。” 陈知行告知信息，转身往自己屋里走。 路过贾家的时候，秦淮茹走了过来：“知行，你要去泡澡吗？” “去啊。” 陈知行点点头。 “那好，我也去。” 秦淮茹笑了笑。 陈知行觉得莫名其妙。 咱俩又不泡一个澡堂子，你跟我去干啥。 第317章 不是我不行 回到家，陈知行看到袁秀芬和陈宁已经在收拾了。 院里要去泡澡的人，在中院集合。 陈家人，何家人全去，贾家贾张氏和秦淮茹也去。 前院阎家，王家，丁家，后院刘家，许家。 除了老弱病残，四合院能动弹的住户，基本上是倾巢而出。 “咱们大院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易中海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 “那可不咋的，主要是借了傻柱结婚的光，大家伙都高兴，这才能凑到一起来。” 阎阜贵笑呵呵道。 阎家打包了两桌吃剩的席面，阎阜贵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尽说着讨何家欢喜的话。 “我也得谢谢大家伙给面子。” 何大清接话，目光落在傻柱身上：“傻柱，零嘴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这儿一份，三娘那一份。” 傻柱拍了拍身上的布包。 “呦，大清啊，你让傻柱带啥了啊？” 阎阜贵提了提眼镜。 “带点瓜子花生啥的零嘴，到了澡堂子，咱们不能干唠嗑嘛。” 何大清笑道。 “还是你想得周到。” 阎阜贵又送上一级彩虹屁。 何大清目光在院里扫视一圈：“人都齐了吧，齐了咱们就出发。” “走走走。” 刘海中迫不及待道。 一大群人唠着嗑，前往澡堂子。 走出四合院，人群自动分成两组。 男丁一组，妇女一组。 傻柱脱离男丁大部队，和马三娘走在一块。 “傻柱，等会你和三娘泡一个池子。” “这新婚夫妻就是不一样，到哪里都得黏在一起。” 一帮老嫂子纷纷开口逗弄。 马三娘脸色羞红，让傻柱上一边去。 傻柱这才回到男丁大部队，走到陈知行边上。 陈知行正在和许大茂唠嗑，说着工作上的小事。 “许大茂，我结婚了，你丫也不跟我说几句好话。” 傻柱插话进来。 许大茂瞟了一眼傻柱，没好气的别过头，不搭理。 “嘿，你小子咋回事，见不得我好啊。” 傻柱不高兴了。 “柱哥，大茂哥这段时间下乡累懵逼了，心里火气大着呢。” 陈知行打圆场。 心里猜到了许大茂心情不佳的原因。 还确实是傻柱结婚引起的。 这两人一块长大，平时没少干仗，你捣鼓我一下，我捅你一下。 也存在着互相攀比的心理。 许大茂结婚早，胜了一筹，奈何到现在还没孩子。 傻柱结婚晚，眼看着要迎头赶上了，许大茂心里指定是不得劲。 这才摆出一副不高兴的脸色。 “那啥，你俩唠吧，我跟我爹说说话去。” 傻柱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狭促的笑容，提步过去何大清边上。 到了澡堂子，大家伙各自缴纳洗澡票和钞票，进入澡堂子里头。 许大茂和陈知行一起换衣服。 四九城泡澡，都是脱的赤条条往里走。 陈知行脱完了衣服，拿了条毛巾搭在肩膀上，忽然听到许大茂惊呼一声‘卧槽’。 “大茂哥，咋了啊？” 陈知行瞟了瞟左右，不解问道。 “没事没事。” 许大茂侧着身子，连连摆手。 “我还以为你看到老鼠了呢。” 陈知行提步往澡堂子里面走，随口招呼道：“走啊。” “你先走，我收拾收拾衣服再来。” 许大茂连忙摆手。 陈知行也没勉强，自顾走着。 许大茂等陈知行走进了澡堂子，这才松了口气。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老弟，许大茂用毛巾搭在腰间。 虽然遮住了小老弟，但许大茂一寻思，觉得这么做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他瞟到易中海阎阜贵几个老登准备进澡堂子，赶紧跟了上去。 几个老登唠着嗑，进入澡堂子。 瞟到陈知行的小老弟，纷纷陷入了沉默。 许大茂心里顿时舒坦了。 不是我不行，陈知行是他妈属驴的，没法比。 大家伙很快冲了个澡，完了泡进池子。 进了水池子之后，大家伙心理压力降低了很多。 “大清，这些年你在保城那边咋样啊？” 易中海先引出话题。 “嗨，还不是那样呗，我也没别的本事，就会做菜。” 何大清说起保城的事，捡一些稀罕的事说。 其他人时不时开口询问或者捧哏。 陈知行冲完了澡，进入水池中。 边上的人纷纷让位置。 何大清说着话，心里免不了发愁。 陈知行那活属实离谱，虽然说大了好，太大也不行呐。 姑娘遭罪。 在池子里头泡了将近四十分钟，一群人转移阵地。 去休息区的板床上躺着。 傻柱拿出准备好的零嘴。 众人人手一把瓜子花生，继续谈天说地。 也有人叫来了采耳修脚剪发的工作人员，享受泡澡之后的服务。 一群人唠了一个多点，又说不完的话。 “差不多该回去了，别让妇女那边等我们太久。” 何大清适时提议。 大家伙回去换衣服的地方，更换干净的衣服。 换完衣服出来，澡堂子柜台那边的工作人员告诉何大清，女眷一个多小时前就洗完了澡，提前回去了。 “早知道她们回去了，咱们应该再唠一会。” 阎阜贵惋惜道。 澡堂子里面暖和充足，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差不多了，回家歇会该吃饭了。” 何大清笑呵呵道。 一行人往回走。 天空又有雪花落下。 “今天这雪下的大啊。” 易中海感叹。 “瑞雪兆丰年，下大雪挺好，希望明年也有个好收成。” 何大清接话道。 一群人三五成堆唠着嗑。 “知行，晚上你上我家吃饭，就叫你一个。” 何大清忽然吩咐道。 “行，我家里还有好酒，带一瓶过去。” 陈知行点点头。 “不用带，办席用的散装酒还没喝完，咱们仨凑活喝一顿。” “明天我就得回保城了，不请你喝一顿酒，我心里过意不去。” 何大清道。 回到四合院，陈知行没有先回屋，而是在后院找到何雨水。 “洗干净了吗？” 陈知行脸上带着坏笑。 “搓澡搓了一层皮下来，可干净了。” 何雨水露出皓腕。 “真的？上我屋瞧瞧去。” 陈知行眨了眨眼睛。 “我爸在家呢。” 何雨水脸色微红，小声道。 “你爸在灶台前忙活呢，哪里有功夫管你，快点。” 陈知行半命令式的道。 “婶子在家看到咱俩躲小屋里，我怎么做人。” 何雨水还是不放心。 “我妈跟一帮老嫂子在前院唠嗑，陈宁你也看到了，玩的欢实，注意不到咱们。” 陈知行挤眉弄眼。 何雨水拗不过，跟着陈知行回家。 第318章 差点让陈宁摁住 “哥，我回来了。” 陈知行和何雨水办完事，刚从小屋里面出来，陈宁急乎乎冲进屋里来。 何雨水身躯哆嗦了一下，做完亏心事，心里虚得很。 “咋了啊？” 陈知行一脸镇定自若。 “阎解绨打不过我和大黑，把他哥叫过来一起打我，你快点跟我走。” 陈宁不服气道。 “我这么大的人，跟你们去打雪仗，有点不像样啊。” 陈知行犹豫了一下。 “我都被人欺负死了。” 陈宁委屈巴巴道。 “行吧行吧，我跟你一起去。” 陈知行无奈答应下来。 “雨水姐，你膝盖怎么弄脏了？” 陈宁看到何雨水膝盖上带着灰，好奇问道。 “啊？刚才蹲地上捡了东西，忘记拍了。” 何雨水脸色发红，赶紧弯腰，拍膝盖处棉裤上的灰尘。 “雨水姐，你嘴巴边上是啥啊？我哥又偷偷给你啥好吃的了？” 陈宁眼尖，又发现一处问题。 “是吗？刚才吃了点东西，忘记擦了。” 何雨水羞愤的不行，舌头卷了一圈嘴唇，又用衣袖擦了擦。 “去去去，赶紧去后院看看大黑，你跑回来，它肯定被阎家那俩货欺负死了。” 陈知行找了个由头道。 “哎呀，我把大黑忘了。” 陈宁一拍脑门，着急忙慌的跑出门。 砰砰砰！ 等陈宁一走，何雨水握着拳头，在陈知行胳膊上使劲捶了几下。 “这丫头，一天天闹腾腾的。” 陈知行干笑两声。 何雨水板着脸，瞪着陈知行，那意思似乎在说，你刚才不是说没问题的吗。 得亏陈宁冲进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办完了事。 要是办事的时候，让陈宁摁住，何雨水都要羞死。 “你看看我嘴巴边上，有没有黏糊糊的玩意，要不要擦擦。” 陈知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擦你个头。” 何雨水又羞又气。 “别气了别气了，等你嫁过来，这些都是小场面。” “咱妈咱妹在家，咱们还得要孩子不是，放轻松点。” 陈知行往别处扯。 “那能一样吗，领了证我是陈家的媳妇，现在还不是呢。” 何雨水语气稍缓，心里有些高兴，板着的小脸快要绷不住。 “嗨，早晚的事。” 陈知行知道过关了，咧嘴笑道。 “哼。” 何雨水傲娇的哼了一声，大步出门。 陈知行拿毛巾擦了擦嘴巴，过去后院。 他一到后院，就看到陈宁和大黑被打的抱头鼠窜。 阎解旷和阎解绨发出猖狂的笑声。 “解旷，看招。” 陈知行抓起一个雪球，随手一掷。 以大打小，他坚决不搞偷袭，特意喊话提醒阎解旷。 “哎呦。” 阎解旷还没反应过来，额头上就挨了一击。 “哈哈，我哥来了。” 援兵到来，陈宁顿时小人得志。 阎解旷和阎解绨自然不服气，叫上大院另外两个小子，组织反扑。 陈知行弯腰抓了几个雪球在手里，甩出一个中一个。 打的几个小的哇哇乱叫。 他超高的单体战斗力，极大的破坏了打雪仗游戏的平衡性，引来了大院小伙伴的不满。 除了陈宁外，所有小伙伴一起投票，把陈知行撵出打雪仗的队伍。 陈知行乐的清闲，不过表面上他做出一副非常悲痛的表情，挥手告别陈宁。 回到屋里没大会，傻柱过来喊陈知行去何家吃饭。 “柱哥你先去，我马上到。” 陈知行回话，在随身空间中摸了一包红糖，揣入兜里，这才过去何家。 这年头大家伙日子都难。 虽说何大清说的是请陈知行吃饭，但身为客人，哪有白吃白喝的道理。 “你看你，来就来，还带红糖。” 傻柱接过陈知行递来的红糖，嘴上说着责备的话，脸上的笑容却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柱哥你结婚，我总得送点礼物。” “甭跟我客气嗷。” 陈知行笑道。 “快坐快坐。” 傻柱把红糖交给马三娘收着，招呼陈知行落座。 桌上摆放着四菜一汤。 四个荤菜，一个素菜。 属于是超规格招待。 “这顿饭也太丰盛了。” 陈知行大加称赞。 “粗茶淡饭，没什么好招待的。” “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何大清笑呵呵道。 傻柱给陈知行倒酒。 “知行，第一杯酒该我来敬你，不是你帮我张罗，我找不到三娘这么好的媳妇。” “以后我生孩子了，让他认你做干爹。” 傻柱迫不及待的提杯。 “好说好说。” 陈知行提杯。 “之前跟你说的，上东来顺吃一顿涮羊肉，我记着呢。” “这阵子我太忙，等我忙完了，咱俩一块去。” 傻柱喝完酒，抹了一把嘴。 “那敢情好，哪天你招呼我去，提前说一声，我一天不吃饭，就等你那一顿。” 陈知行玩笑道。 第二杯何大清提杯，感谢陈知行在保城照顾白家，纠正白家两个不成器的孩子，替自己排忧解难。 陈知行说了几句客套话，陪何大清喝一杯。 “吃菜吃菜，多吃点。” 何大清招呼。 三人边喝边吃。 何雨水和马三娘吃完了饭下桌，把空间让给三个老爷们。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一瓶散装酒喝的点滴不剩。 “三娘，再拿瓶酒来。” 傻柱吩咐。 “好勒。” 马三娘正要拿酒，何大清道：“不拿了，今天点到即止，我明天还得早起赶火车，喝多了耽误事。” “爸，你再多留一天。” 傻柱怂恿。 “爸，白家那边没啥事，你再多待两天呗。” 何雨水跟着劝说。 “我们走的时候，白展堂刚进局子，现在还不知道出来没有。” “那边家里没有主心骨，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我知道你俩是一片好意，但我心意已决，谁都别劝我。” 何大清很肯定道。 何雨水低着头，眼眶发红。 傻柱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雨水啊，别难过，下回你嫁人的时候，我还会回来。” “家里有啥事，你给我写信。” 何大清宽慰道。 “知行，你陪我出去说说话。” 何大清起身，冲着陈知行招了招手。 傻柱起身，要跟着一起。 “你在家待着。” 何大清道。 傻柱挠了挠头。 啥情况，何大清跟陈知行说话，还不能让他听到。 他可是亲儿子。 陈知行跟着何大清，走到院子里。 第319章 何大清临走的话 “知行，知道我带你出来，是准备跟你说什么吗？” 何大清笑着问道。 “不知道。” 陈知行摇摇头，心里估摸着，何大清应该是要跟他说关于何雨水的事。 如今傻柱顺利结婚，在老一辈人心中，孩子成家了，自己便算是完成了任务。 何大清在四九城唯一牵挂的人，自然是大姑娘何雨水。 “这几天我除了忙活傻柱的婚事，也在悄悄观察你。” “你是个好孩子，雨水跟你走到一块去，我很高兴。” 何大清先是称赞一番，为接下来的话做铺垫。 “何伯你有什么话说就是，我听着。” 陈知行摆出一副受教姿态。 “你很努力，能力很强，年纪轻轻身居干部岗位。” “我忙活了一辈子，只是个略有手艺的厨子，照理说，我没有什么可以指点你的。” “但身为长辈，见过了太多的事，某些方面我给你提个醒。” 何大清继续铺垫。 陈知行不说话，态度规矩。 “第一，身处干部岗位，总会有人找你办事，送你好处，你要恪守本分，不要被私欲蒙蔽了双眼。” “第二，不要乱搞男女关系。” 何大清很是慎重道。 不等陈知行说话，他继续道：“早些年我跟随我爹，见过很多达官贵人，等我成年掌厨之后，见过很多领导干部。” “他们最终的结局，没有几个好的，倒下的理由千千万，总结起来无非两条。” “利欲熏心，情妇众多。” “先说利欲熏心……” 何大清逐条为陈知行讲解。 虽然他自谦自己只是个厨子，但绝对不是普通厨子。 ‘谭家菜’在四九城素有名声，何大清早些年跟随父亲，出入达官贵人府邸，见识不小。 如果他只是个普通厨子，也不会因为白寡妇的逼迫，远遁保城。 陈知行认真听着。 何大清说的话，都是他本身眼前所见的事迹。 利欲熏心这条路一旦走上去，便会跟随身边的人一条路走到黑，断然没有抽身而退的道理。 至于乱搞男女关系，依何大清的说法，最大的问题会造成后院不稳以及男人败家。 而且这两者并非单独存在，在绝大部分案例中，都纠缠在一起。 兜里钱多了就想玩女人，女人多了得多弄钱养着，一路腐败到底。 “后院稳当，男人才能专心事业，一个家才能和睦。” “我跟你说这些话，不仅仅是为了雨水，依我看，这个院下一代年轻人，你是最出众的，说不定以后十年二十年后，同辈人甚至是后辈需要你来扶持，提拔。” 何大清最后道。 “何伯，你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 陈知行表示受教。 “好，你能记住，也不枉费我跟你说这些。” “休息去吧。” 何大清背着手离开。 陈知行等何大清进屋，这才回陈家。 “叮！宿主打击犯罪，将其绳之以法，获得青铜宝箱一个。” 陈知行刚躺在床上，脑海中忽然出现系统提示声。 ‘妈的，才来。’ 陈知行知道这个宝箱是张有全爆出来的，不由吐槽一句。 二话不说，陈知行打开宝箱。 “恭喜宿主获得一盒派克钢笔（四支，附带墨水），响水精米十袋（三百斤）。” 嗯？ 陈知行挑了挑眉。 青铜宝箱竟然开出了两个好玩意。 派克钢笔是进口品牌，一只钢笔的价格得百来块钱。 属于这个时代的‘奢侈品’，领导干部独享。 至于响水大米，那更牛逼了。 这玩意在公元705年，作为渤海国的贡品，送给唐中宗。 自此，不论朝代如何交替，响水大米一直稳居贡品位置。 直到二十一世纪，这玩意依旧是贡米。 根本漏不到民间。 属于顶级大领导干部独享。 陈知行把两样物品收入随身空间，躺在床上，心里猜测估计是张有全罪大恶极，缉拿住这类凶犯，刷出来的青铜宝箱，属于青铜宝箱pro级别。 高出普通青铜宝箱一大截。 第二天一早。 陈知行推着自行车走出院子，看到傻柱和何雨水两人从外面回来。 “何伯上火车了？” 陈知行看到两人眼睛红红，猜到了原因。 “嗯呐，死活不肯多留一天，我还想着陪他在四九城逛一逛来着。” 傻柱一脸遗憾。 何雨水伤心的又掉小珍珠了。 “等雨水嫁人的时候，何伯还会回来的。” 陈知行劝慰道。 “等雨水嫁人，那还得好几年呢，哎。” 傻柱叹气。 “那柱哥你使使劲，明年这时候何家添个小子，何伯肯定得回来。” 陈知行打趣道。 傻柱嘿嘿一笑。 陈知行冲着两人挥了挥手，骑上自行车去轧钢厂。 到了单位，陈知行上楼开会，开完会回来外勤组办公室，给其他保卫员讲解会议精神。 “接下来的时间，一直到过年前，大家伙一定要保持警惕，提高积极性，圆满的完成领导交给我们的任务，保证人民群众的安全。” 陈知行最后收尾。 开完会，他又叫来几个小队的队长，单独进行任务安排。 陈知行原本的小队，现在归程虎管理。 邵斌这个替补队员，也正式成为小队成员。 外勤组其它保卫员，都叫陈知行为陈组长。 程虎三人依旧叫陈队或者队长。 安排完工作任务，陈知行询问起程虎几人准备保卫员考核的事。 办完了行政上的事，陈知行带上大黑，骑车前往公安局。 …… 一路轻车熟路来到邵厚信办公室前，陈知行挑了挑眉。 以往邵厚信的办公室都是半掩状态，今儿个却是一反常态，大门紧闭。 陈知行敲了敲门。 “谁啊？” 办公室内传来邵厚信的声音。 “邵队是我，陈知行。” 陈知行回道。 “知行来了啊，进来吧。” 陈知行推门进入，赫然发现几个熟人。 一个是张家庄的村长张良田，另外一人是张有全媳妇，以及另外一个年纪和张良田差不多的中年男人。 陈知行对这个男人有印象，好像在张家庄属于那种辈分挺高的角色。 “小陈同志。” 张良田主动跟陈知行打招呼。 “张村长你好。” 陈知行客气回应，自己找了把椅子坐着，非常有眼色的站在旁听位。 “张良田同志，张有全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他杀害了胡金凤母女，罪不可赦。” “这件事真没得商量，谁都帮不了他。” “我理解张有全家属的难处，但杀人偿命是最大的道理。” 邵厚信语气坚定道。 “邵队长，我明白了，我们一定支持公安同志的意见。” 张良田表态。 张有全媳妇呜呜大哭起来。 第320章 两家合一家 张良田给身边的中年人打了个眼色。 中年人拉扯着张有全媳妇往外走。 大门关上。 “辛苦邵队长和小陈同志了。” 张良田从兜里摸出一包烟，给邵厚信和陈知行散烟。 “不辛苦，身为公安，办案是我们的本职工作。” 邵厚信接过烟，客气道。 “邵队，张有全认罪了？” 陈知行故意装作不知道。 “认了，按照他交代的内容，我们又带他回家，在他家里找到了凶器。” “这不，他媳妇带着人过来，想要央求我们对张有全从轻处理。” “杀人这种事，哪有从轻处理的道理。” 邵厚信点燃烟，解释道。 “哎，其实道理我都懂，张有全他媳妇在我家门口哭，我不带她过来一趟，没招啊。” “现在好了，她死了心，也不能怪我没帮忙。” 张良田叹了口气，说心里的实话。 “求情是人之常情，你们身为张家长辈，哪怕是做做样子，也得做在表面上。” 邵厚信附和道。 “是这个道理。” 张良田点头：“说实话，处理张有全是件好事，即便公安放过了他，他要是回张家庄，张元峰和张有泰也不能放过他。” “到时候我们庄子没有安宁日子啊，杀来杀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张良田吐出一口烟雾，老脸上满是愁苦之色。 张有全要是判个十年八年，回去之后张元峰肯定伙同张有泰，弄死张有全。 等张有全儿子长到成年，杀父之仇，哪有不报的道理。 杀来杀去，折损的都是张家庄的壮丁。 倒不如依公安秉公执法，枪毙张有全，两家人的仇恨到此为止。 “张有全免不了一死，他媳妇和孩子是无辜的，村里以后能给予一些帮扶吗？” 陈知行关切问道。 “太多的帮扶，村里也拿不出来，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等张有全的丧事办完了，我找几个长辈商量商量。” “要是操作的好，也算是一桩好事。” 张良田一脸智珠在握的神色，显然对自己想出的主意非常得意。 “张良田同志，你说说你的想法，让我们听一听基层的灵活处事办法，跟着学习一下。” 邵厚信来了兴趣。 “我寻思着，等张有全和张元峰这两户人家都消停了，撮合他们聚在一起。” 张良田笑眯眯道。 邵厚信和陈知行同时皱眉，这算什么办法。 两户人家有血仇在，撮合在一起，那能行吗？ “你们想想，张有全一家是女眷带着孩子，张元峰家里现在是两个壮丁，两家合在一起，正好互补。” “而且张有泰是张有全的哥哥，那两个孩子是他亲侄子，他对自己亲侄子能差的了吗？” 张良田分析。 “嘶，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可张元峰怎么办？” “他能心甘情愿的照顾张有全家人吗？” 邵厚信略一思索，提出问题。 陈知行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别说现在这个时代，即便是后面的二十一世纪。 姐姐因为意外去世，留下姐夫和两个孩子，妹妹顶上。 或者哥哥因为意外去世，留下嫂子和两个孩子，弟弟顶上。 这类事情数不胜数。 自家人啥都好说，总比姐夫或者嫂子在外面再找配偶要好。 唯一难以处理的，就是张元峰这个‘外人’。 “那还不简单，让张有全媳妇给元峰生个娃，自然成了一家人。” “元峰近几年很消沉，主要是日子没有奔头，有了娃娃，他肯定得板正起来。” “张有泰也得生个娃娃，说到底亲侄子还是不如自己的儿子。” “屋里两个男人加一个媳妇，养四个孩子也是够用的。” 张良田很踏实的道。 邵厚信和陈知行对视一眼，脸上露出笑容。 初听张良田说出想法，两人都觉得很离谱，经过张良田这么一分析。 哎，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两家合一家，确实是目前对两家人而言，最好的办法。 张元峰和张有泰能有后代。 张有全媳妇带两娃，也有人供养。 至于那些繁文缛节，个人名节什么的，在生活面前，谁能去计较呢。 “难怪王局之前一直跟我说，基层有基层的智慧，这回我算是大开眼界了。” 邵厚信称赞道。 “不愧是村长，在调理人际关系，梳理矛盾这一块，我要向你学习。” 陈知行跟着附和。 “哎，都是没办法的办法，逼出来的。” “要是金凤没出事，那该有多好，可惜好好一个姑娘，啧。” 张良田感叹。 抽完了烟，张良田告辞离开，办公室只剩邵厚信和陈知行两人。 “来我这干啥来了？” 邵厚信询问。 “科里下达了文件精神，接下来配合公安肃清社会毒瘤，维护稳定秩序，我来讨活来了。” 陈知行笑着道。 “那敢情好，最近我的眼线在搜集赌博的线索，快的话就在这一周动手。” “到时候喊上你一起。” 邵厚信呵呵一笑。 “是洪英杰洪大哥吗？” 陈知行多问了一嘴。 “对，小洪办事很厉害。” 邵厚信点点头：“可惜他有前科，要不然我都想调他进局里。” “他要是没前科，现在也不能在你手下做事了。” 陈知行打趣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邵厚信说有任务打电话去保卫科，陈知行骑车回单位。 …… “这事是真邪乎，每天死一只，黄大仙食气啊？” “瞎扯，哪有黄大仙，咱们不信这个。” “去看看就知道了，少说那些有的没的。” 陈知行回来保卫科，远远听到程虎几人在大门处议论。 “啥黄大仙啊？” 陈知行停车在几人边上，笑着问道。 “陈队，你回来了。” “是这么回事，底下有一个公社报案，说公社养的鸡每天死一只，找不到源头，这么死下去，到年底公社完不成生产任务了。” “案子报到公安局，局里转到了我们科，我顺手接了下来，正准备带兄弟们过去看看呢。” 程虎解释。 “邵斌说是黄大仙食气，说的神神叨叨的。” 程豹在一旁没好气道。 “我开个玩笑。” 邵斌赧然道。 “兄弟们开玩笑没问题，当着外人的面别说就行。” “正好我今天没事，跟你们一起去看看吧。” 陈知行随意道。 他有一阵没带队出任务了，偶尔还是得带着兄弟们一起跑跑，感情不会生疏。 “那可太好了。” 程虎喜形于色。 几人骑着自行车，前往报案的双桥公社。 第321章 死鸡事件 路上，陈知行询问报案的具体信息。 双桥公社位于四九城朝阳区东侧，属于四九城重要的农业生产基地，主要为四九城供应粮油副食产品。 鸡鸭鹅猪羊牛等等牲畜，也归属公社生产范围。 这回出事的是鸡，对于双桥公社而言，死几只鸡算不得什么。 对于饲养鸡的饲养员而言，那可不是小事。 所以请示过领导之后，饲养员跑到公安局报案，请求公安协助调查。 公安也挺莫名其妙的。 公社死了鸡，你找兽医啊，找我们干什么。 公安负责破案，缉凶，维护社会秩序，鸡圈出了事，公安又不会给鸡看病。 但这事涉及到公社的生产，既然饲养员跑到公安局报案了，不管也不行。 所以这个案子分到了底下的保卫处。 程虎正想着刷一刷工作业绩，接下了这个活。 手里没活，到时候汇报小队成绩的时候，没有案例讲，脸面挂不住。 “看看也行，就当是溜达了。” 陈知行笑着道。 从红星轧钢厂到双桥公社，大约二十公里左右。 一行四人骑行大约一个小时，来到双桥公社。 程虎上前找人说明来意，很快四人被带到养鸡场。 带路的人领着四人来到一排小屋前，选择其中一个小屋，上前拍门。 大门打开，一个穿着灰色棉服的老头站在门内。 “老王头，昨天是你报的警吧，保卫员同志来了。” 带路那人伸手一指身后的陈知行等人。 “好好好，终于有人来处理这事了。” 老王头很激动，朝着陈知行几人走去。 “你就是报案的王传福同志是吧？” 陈知行开口询问，确认身份。 “对，我是，小伙子，你们是哪家的保卫员，怎么称呼？” 王传福客气问道。 “我叫陈知行，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外勤组组长，您叫我小陈就行。” 陈知行笑道。 “呦，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领导干部呢。” 王传福有些惊讶道。 “啥领导干部，都是为人民服务。” 陈知行打了个哈哈，岔开话题：“王传福同志，说说养鸡场鸡每天死亡一只的事吧。” “我们得到的信息是从公安那边传过来的，你亲口说一遍，我们更明白。” “小陈同志，这边请，我领你们去养鸡场。” “咱们边走边说。” 王传福做了个请的手势。 路上，他开始说起这件邪门的事。 自打一个月起，养鸡场的鸡就开始不明不白的死亡。 死第一只的时候，王传福没怎么在意。 养鸡场里头几千只鸡，死一只谁能费劲吧啦的去刨根问底。 过了几天，又死了一只。 王传福担心发鸡瘟，特意把这事跟领导反映了，领导调了兽医过来给鸡进行检查，确认养鸡场环境良好，死掉的鸡也没有鸡瘟。 这事就算平息下来。 过了几天，又他妈死了一只。 “这时候我感觉不对劲了，哪有隔三差五死鸡的，明显有问题啊。” 王传福一脸不爽道。 “死掉的鸡是什么状态，有掉毛或者受伤的情况吗？” 陈知行询问。 “没有，要是有的话，那肯定是狐狸或者黄鼠狼啥的弄的，偏偏就是没有。” “鸡毛都没有掉一根。” 王传福一摊手。 他负责养鸡场的工作好几年了，之前碰上过黄鼠狼和狐狸，对这些畜生的习性非常清楚。 被野兽杀害的鸡，大部分情况都是一地鸡毛，只剩一滩血和鸡骨架。 这回出事的鸡，都没有外表上的伤痕。 “你继续说。” 陈知行点了点头，心里在分析。 想要弄死一只鸡，太简单了，不过这个太简单，是针对人而言。 按照生物强弱等级分类，人属于大型陆地生物。 雄性普遍能生长到身高一米七左右，体重60千克到80千克。 即便是单对单，掌握了投掷能力的雄性，在大陆上罕有敌手。 如果是组团，那更不用说了，远古人类早已横推大陆，灭绝无数生物。 弄死一只鸡，表面不见伤口，在双桥公社这一片区域，唯有人类可以做到。 但那人弄死鸡，却又不带走吃掉，而是留在原地，图啥呢？ “最近这两天，情况更加严重了。” “每天都要死一只鸡，我实在是在受不了了，照这么死下去，我没法完成公社交给我的任务啊。” 王传福一脸发愁道。 “王传福同志，死掉的鸡最后怎么处理了？” 陈知行询问。 “都拿去食堂，给公社同志加餐了。” “虽然这么做不符合规矩，但也不能浪费了啊。” 王传福无奈道。 陈知行挑了挑眉。 做犯罪推导其实非常简单，看这个事做完，谁能从中受益即可。 即便是杀人狂魔，杀人也是为了满足内心的变态爱好。 “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公社某位同志想要吃鸡，故意来养鸡场勒死鸡。” 程虎提出自己的想法。 “哎，虎哥，咱俩想到一块去了。” “我要是公社的人，嘴馋了就闷死一只鸡，等着明天开饭。” 邵斌眼睛一亮。 “你小子，得亏你之前在部队里面养猪，让你闷不死。” 程虎没好气道。 对邵斌这种损公家的想法很不满。 邵斌尴尬的笑了笑：“那不是，养猪是我的任务，我宝贝着呢。” “其实死掉的鸡，进不了公社食堂，都让领导招待用了” 王传福小声道。 “那会不会有可能，领导干部想要吃鸡，跑来养鸡场把鸡闷死？” 邵斌继续分析。 “哪个领导干部大晚上不睡觉，冻的嘶哈的跑到养鸡场闷鸡玩，人家能缺这一口吃的？” 程虎嫌弃的看了邵斌一眼。 “对，领导干部不缺吃的，他们不说天天大鱼大肉，荤腥顿顿都有。” 王传福附和道。 他的话说完，基本上断绝了有公社成员，为了吃鸡，故意把鸡闷死的猜想。 “王传福同志，你在公社有没有和人结仇？” 陈知行询问。 “没有啊，我就干我这一亩三分地的活，能和谁结仇啊。” 王传福一脸懵。 “陈队，你觉得这事是有人故意报复王传福，破坏他的生产任务？” 程虎理解的很快。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很多人明面上报复不了，会选择背地里使阴招。” 陈知行微微点头。 “哎呀，我记起来了，我还真和一个人有点梁子。” 王传福想起什么，猛的惊呼一声。 陈知行等人脸色微变，竖起耳朵。 第322章 鸡的死法 “食堂主厨赵立壮，这人和我有过节。” 王传福说了起来。 陈知行等人听着。 王传福和赵立壮之间的关系，说过节有点夸大了，算是工作中的矛盾。 领导干部招待贵宾或者加餐，需要从养鸡场这边供货。 由王传福挑选鸡子，交给食堂的人。 之前有一次，王传福挑了一只偏小的鸡，赵立壮不满意，要王传福挑大点的鸡子。 王传福懒得换，说自己给啥，食堂就做啥，没有让食堂挑挑拣拣的道理。 当然了，主要是他舍不得挑大鸡送去食堂。 两人因为鸡子的大小，吵了一架。 “他想要我挑大鸡，因为领导干部吃不完桌上的菜，到最后那些剩菜剩饭都是食堂的人包了。” “我把大鸡送过去，到了年底，我的工作任务完不成怎么办？” 王传福说起这事，心里还很生气。 上级单位从养鸡场调鸡子，不是按只，而是按重量算的。 例如一次调两千斤鸡子，供应某个区域或者单位。 王传福当然要保留大的鸡子，应对上级下达的任务。 而对赵立壮来说，养鸡场送来食堂的鸡子越大越好，一桌菜领导干部吃不完，都落在自己兜里。 两人之间不可避免的有工作上的摩擦。 “这还不简单，要是让我来做，那些领导干部吃不完的剩菜，隔三差五分你一顿呗。” 邵斌很自然的道。 “小伙子，你是会做人的，赵立壮要是有你这份脑瓜子，我用得着跟他掰扯吗？” 王传福呵呵一笑。 陈知行抿了抿嘴。 这种事情他也不好评价。 王传福不想送大鸡给食堂，主要是自己捞不着半点好处。 送小鸡送大鸡都一样，那肯定优先保证自己能完成生产任务。 “其实说实在的，赵立壮他要是跟我好好说话，给我散根烟，我也不跟他计较。” “他给领导干部做饭，以为自己多了不起，还说要把我不给他送大鸡的事跟领导反映。” “嘿，我还偏偏不服气了，到现在他也没能拿我咋的。” 王传福颇为傲气道。 “养鸡场归你管，这种小事肯定得你说了算。” “领导干部要是因为这点小事来说你，传出去还要不要脸面了。” 程虎吩咐道。 “对，是这个道理。” 王传福很高兴：“你们几个小伙子，都是明白人。” “会不会是赵立壮心怀不满，故意把鸡闷死，破坏王传福同志的生产任务？” 程豹提出猜疑。 “不排除这个可能，先去养鸡场看看情况，晚点叫赵立壮过来问话。” 陈知行拍板。 “要真是赵立壮这个狗日的弄的，那这回他指定是废了。” 王传福恼火道。 “怎么说？闷死鸡子算是犯了大错误吗？” 程虎好奇道。 “故意破坏生产任务，还不算是犯大错误吗，公社必须得批斗他。” “他岗位都保不住。” 王传福恶狠狠道。 “我去，这事这么严重呢。” 邵斌惊呼道。 “双桥公社的任务是生产农副产品，这件事如果是有人故意为之，往小了说是恶意打击报复，破坏团结，往大了说是破坏国家建设。” “可不是小事。” 陈知行阐述自己的想法。 “小陈同志，你不愧是领导干部，说出的话就是有水平。” 王传福冲着陈知行伸出大拇指。 几人来到养鸡场。 一股鸡屎混合着各种奇怪味道形成的臭味传来，程虎等人纷纷捂住鼻子。 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今天早上养鸡场又死了一只鸡，天天死一只，一点招都没有。” 王传福抱怨道。 “带我们去看看那只死了的鸡。” 陈知行道。 王传福在前面带路。 沿途有几个养鸡场的工作人员，跟王传福打招呼。 “他们都住在这里吗？” 陈知行目光扫视工作人员。 “住在养鸡场外面，公社特意为饲养人员建造了小屋，别的养猪养羊的也是这样，方便照顾，看管牲畜。” 王传福介绍。 几人来到一个小办公室前。 王传福推门进入。 办公室内两个青年起身：“王伯。” “都坐吧，我领保卫员同志了解一下咱们养鸡场的情况。” 王传福随意摆了摆手。 陈知行已经注意到摆放在桌子上，已经死了的一只老母鸡。 “喏，今天早上死的就是这只鸡。” 王传福拎起桌上的死鸡，展示给陈知行等人看。 “我来看看。” 陈知行开启技能蛛丝马迹，接过死鸡。 他一只手抓住鸡的一对翅膀，另外一只手按压鸡的身体，不放过任何一处位置。 鸡头正常，脖子正常，鸡胸，骨架正常。 鸡翅膀，鸡脚正常。 最后陈知行看向鸡屁股，眼瞳缩了一下。 “虎哥，你们几个也看看。” 陈知行不露声色，把死鸡交给程虎等人。 程虎几人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东西，纷纷摇头。 “王传福同志，麻烦带我去外面看看活鸡，我对比一下。” 陈知行提出要求。 “这个好说。” 王传福很随意道。 他打开门，带着四人走出办公室，伸手从鸡窝里面抓出一只鸡，递给陈知行。 “谢谢。” 陈知行接过鸡子，按照之前的检查流程，重复一遍。 特意关注了鸡屁股位置。 果然和死去的鸡子不一样。 为了验证心里的猜测，陈知行又检查了三只鸡。 死鸡和活鸡的不同点，就在鸡屁股。 ‘尼玛，这人玩的有点变态啊。’ 陈知行在心里吐槽。 一般来说，家里杀鸡都是抹脖子。 如果在养鸡场杀鸡，为了不造成什么动静，闷死是最好的办法。 捅鸡屁股捅死，这种杀鸡手法着实有些雷人。 “王传福同志，麻烦带我走一圈之前鸡子死亡的地点。” 陈知行继续提出要求。 “陈队，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程虎询问。 程豹和邵斌一脸懵逼。 至于王传福，那更懵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陈知行有什么发现。 “你怎么看出来的？” 陈知行没有回答，而是笑着反问一句。 “你让王传福同志带你去那些鸡的死亡位置，是在缩小作案人可能的位置。” “证明你心里肯定有了猜疑对象，只是需要更多的证据来验证。” 程虎老老实实回答。 程豹和邵斌脑海中稍微有点触动。 至于王传福，还是一脸懵逼状态。 第323章 解释原因 “不错，虎哥你最近进步很大。” 陈知行微微点头：“我确实有了猜疑对象，但现在不好说，等这个案子拿下来，我会剥开了跟你们讲。” “小陈同志，你猜疑的对象是谁啊？跟我说说呗。” “我心里难受得紧。” 王传福忍不住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作案人非常了解鸡的习性，而且就在这座养鸡场周围。” “至于到底是谁，单凭我现在掌握的信息，无法确认，王传福同志，我需要你的配合。” 陈知行告知信息。 “好好好，只要能抓出那个狗东西，我啥都配合你。” 王传福精神一振，积极性大大提高，当即带领陈知行等人前往鸡的死亡地点。 一共有七处位置。 半小时后。 “小陈同志，这里是最后一处位置，在我印象中，这里死过两回鸡。” 王传福伸手一指，介绍道。 “王传福同志，麻烦带我们去看看养鸡场饲养员的宿舍。” 陈知行脑海中构建养鸡场地图，将鸡子死亡的七处位置一一标注出来，大脑飞速运转。 “好说。” 王传福非常配合。 “邵斌，你去食堂把赵立壮喊来，跟他说保卫员查案，需要他配合。” “他要是不配合，咱们就去找他的领导。” 陈知行吩咐。 邵斌领命离去。 在王传福的带领下，陈知行三人来到养鸡场饲养员的宿舍。 几个小平房靠着养鸡场，住宿环境比较简陋。 “这里两人一个屋，上班班次都是同步的，方便有个照应。” “几个女同志安排在我住的那边，住宿条件相对好一点。” 王传福指着几个小屋介绍。 这会住在里头的人，要不在养鸡场上班，要不是上完了夜班在休息。 陈知行没有说要进去看看，王传福也没主动提。 “王传福同志，麻烦给我找一处清净地方，最好是一个屋子或者办公室，我要提人审讯。” 陈知行肃然道。 “办公室用养鸡场里头那个就行，倒是提人审讯的事……小陈同志，你准备提谁啊？” 王传福一脸疑惑。 “从赵立壮开始审讯，接着是所有住在这几间小屋里面的人。” “挨个审讯，一个不漏。” 陈知行肯定道。 “好，我现在就安排。” “不过小陈同志，你得跟我说说，你咋判断是这些人作的案，为啥我一点都没看出来呢。” 王传福好奇问道。 “其实很简单。” 陈知行咧嘴一笑。“养鸡场夜班有人执勤，那人能够绕过执勤人员，弄死鸡子，证明他对养鸡场的部署非常了解，这是其一。” “其二嘛，我得去了办公室再跟你们解释。” 王传福压住心里的疑惑，领着陈知行等人回到办公室。 “保卫员同志需要地方审讯，你们先出去。” “都别走太远了，等会你们也得配合保卫员同志，接受审讯调查。” 王传福吩咐几个饲养员，并且让他们通知其他人。 一个人都不能漏。 安排完事之后，王传福关闭办公室门，看向陈知行：“小陈同志，现在你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判断作案人员在这些人里面的吧？” 程氏兄弟目光也落在陈知行身上。 他们跟随陈知行一起办案，获得的信息和陈知行一模一样，偏偏陈知行确定了作案嫌疑人范围，他俩却啥都没发现。 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你们看这只鸡，能看出来它的死因或者发现它有哪里不同吗？” 陈知行伸手一指放在桌上的死鸡。 王传福抓起鸡子，仔细看了一圈：“说实在的，我跟鸡子打交道好几年了，真没看出来这只鸡有啥问题。” “要是让我猜这只鸡的死因，我只能说这只鸡是被闷死的。” 说完，他把手里的鸡递给程虎。 程虎握在手里，反复查看，同样摇了摇头，递给程豹。 “你们看鸡屁股，用手指扒拉扒拉。” 陈知行不等程豹检查，直接提示。 程豹伸手扒拉鸡屁股，顿时一惊：“鸡屁股通红。” “给我看看。” 王传福连忙伸出手。 程豹把手里的死鸡递过去，王传福接过，扒开一看，果然如同程豹所言，鸡屁股通红。 “这个狗日的东西，用手指头把鸡戳死了。” 王传福大骂。 “作案人这么做是为啥啊？” 程虎一脸不解，在他看来，如果是要杀鸡，直接拧断鸡脖子肯定更加高效。 “陈知行同志，这鸡的死法，跟你判定作案嫌疑人的范围有啥关系？” 王传福同样不解。 “把鸡戳死很简单，但把鸡戳死后，恢复原状，而且不让人看出来，不容易。” “这个人肯定之前有过实验，对鸡很了解，具备这个条件的人，只有养鸡场饲养员或者食堂主厨赵立壮。” “我观察了养鸡场两个入口，以及鸡死亡的地点。” “具备晚上进入养鸡场作案条件的，养鸡场饲养员最方便，食堂过来相对来说麻烦些，也不能完全排除。” 陈知行解释。 “原来是这样，陈知行同志，难怪你年纪轻轻就能做领导干部，办案能力确实强啊。” 王传福一脸钦佩道。 “主要还是你配合的好，让我得知的信息很多，足够我进行推理。” 陈知行客套道。 大门外响起敲门声。 “陈队，我带赵立壮回来了。” 是邵斌的声音。 “进来。” 陈知行回应道。 邵斌推开门，身后跟着赵立壮。 他身材敦实，面容老成，一双手掌青筋凸起，显得非常有劲。 陈知行微微一笑，赵立壮身形相貌和傻柱有几分共同点，属于天生适合做厨师的体型。 “保卫员同志，你是他们的头是吧，喊我过来干啥啊？” “我食堂那边还有事等着我办呢。” 赵立壮看向陈知行，急冲冲说道。 “养鸡场最近隔三差五发生死鸡事件，这件事你知道吧？” 陈知行问道。 “我知道啊，这事跟我有啥关系啊？” 赵立壮一脸不爽道。 “这趟我带人过来，就是调查养鸡场死鸡事件，喊你过来是例行调查，你配合我们的行动即可。” 陈知行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 “不是，你调查归调查，怎么能调查到我头上呢？” “我和这事也不沾边啊。” 赵立壮还是不高兴。 “沾不沾边，由不得你自己说，我们调查完事，自然会有清晰的结果。” “坐吧。” 陈知行伸手指着一张椅子。 赵立壮站在原地，脸上满是不忿。 第324章 正式审讯 “邵斌，把赵立壮领导喊过来。” 陈知行板着脸吩咐。 “好勒。” 邵斌吆喝一声。 “别别别，我配合你们，配合你们行了吧。” “你们要问啥的，赶紧问，耽误了我食堂那边的活，责任得你们担着。” 赵立壮满不情愿的坐在椅子上。 程虎程豹一左一右站在赵立壮身后，赵立壮左右看了看，张了张嘴，最终闭上。 “昨晚，前天晚上你在干什么？” 陈知行问话。 邵斌握着纸笔负责记录。 “我在家里啊。” 赵立壮自然的道。 “期间有没有出门？” “没有，大晚上怪冷的，我能上哪里去。” “谁能给你作证？” “我媳妇，我孩子都行，保卫员同志，我又没病，大晚上的跑来养鸡场杀鸡干啥？你们找错人了啊。” 赵立壮解释。 “据我所知，你和王传福同志有些工作上的摩擦，现在我们怀疑你故意深夜杀鸡，破坏王传福同志的生产任务。” “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记录，我们会负责核对，一旦有漏洞，我们可以带你去局子。” “不要心存侥幸心理。” 陈知行厉声道。 “我，我真没有杀鸡啊。” “老王头，你故意坑我是吧，咱俩是吵吵过几回，我可从来没在领导面前告你的状啊，你下手太黑了吧。” 赵立壮喊冤，扭头向王传福抱怨。 “保卫员同志问我，我总不能藏着掖着啊，都是为了配合他们的工作。” 王传福故作无奈，心里暗爽。 让你小子平时呛我，这回让保卫员同志收拾你。 “保卫员同志，我真没有杀鸡，破坏生产任务可是大罪，我有老婆孩子，我能干这种事吗？” “再说了，我和王老头之间那就是拌嘴的事，我不可能拿我的前程，我的家庭跟他干啊。” 赵立壮知道事件严重性，赶紧解释。 “保不齐哪天你头脑一热，就把事办了。” “依我看呐，这事十有八九，就是你干的！” 说完最后一句话，陈知行脸色陡然转冷，手掌在桌面上重重一拍。 程虎程豹齐齐动手，扭住赵立壮两条胳膊，把他的脑袋压在桌面上。 “还不交代！” 陈知行站起身，大喝。 “同志，我是真的冤啊。” “老王头，你他妈赶紧给我说话啊，老子被你坑死了，你能落着好啊。” 赵立壮声音发颤。 “小陈同志，要不咱们再多问几个人？” “单独审讯赵立壮就作出决定，好像有点不妥当。” 王传福斟酌说道。 刚才陈知行暴起发难那一下，给他也吓的不轻。 “真不是你干的？” 陈知行弯下腰，身躯向前探，拉近和赵立壮的距离。 “真不是我啊。” “要是养鸡场的鸡是我杀的，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赵立壮赌咒发誓。 陈知行回到座位上，递给程家兄弟一个放松的眼神。 程家兄弟解除对赵立壮的压制。 “去外面等着，叫下一个人进来，接受审讯。” 陈知行吩咐道。 “我，我这就可以出去了？” 赵立壮还没从惊慌状态缓过来，有些发懵。 “你要是觉得没审过瘾，还可以多坐一会。” 陈知行笑道。 “不了不了，我这就出去。” 赵立壮连忙起身，急匆匆往外跑。 他前脚刚走门，陈知行便道：“杀鸡案应该不是他做的。” “陈队，你怎么知道的？” 邵斌好奇问道。 “感觉。” 陈知行玄乎的道。 他当然不会说，我技能全开，但凡赵立壮有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和感知。 程家兄弟和邵斌眼中露出崇敬之色。 在他们的思想中，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破案天才，陈知行必然占据一席。 很快，下一个人敲响办公室大门。 进门之后，陈知行照例让他坐在自己的对面，开始询问。 或许是赵立壮出门之后的表现，让外面其他人心理上对审讯产生了恐惧心理。 这人表情比较畏缩，陈知行问啥他打啥。 对方如此配合，陈知行都没有‘使诈’的机会，正常询问获取信息之后，他在脑海中抽取有用的信息，继续分析。 “你可以走了，出门之后继续在外面候着。” “三五分钟后，叫下一个人进来。” 陈知行问完了问题，吩咐道。 这人脸上露出庆幸之色，忙不迭离开。 “邵斌，刚才这人说晚上听到隔壁小屋有开门声，记录了吗？” 陈知行询问道。 “记录了。” 邵斌展示自己记录本上的内容。 “王传福同志，这人左边隔壁小屋里头，住着的人是谁？” 陈知行问道。 “是老员工老韩和下半年新来的一个叫郭志行的年轻人。” 王传福想也不想的道。 “说说老韩和郭志行，他俩啥性格，感情状况，家庭情况。” 陈知行继续问道。 王传福略一思索，打开话匣子。 老韩和王传福年纪差不多大，算是养鸡场的老师傅。 他家里两个孩子，都已经成家立业，所以老韩操心的事比较少，性格脾气都挺好，干活比较稳当。 至于郭志行，是一个比较上进的年轻。 中专毕业的他七月份分配到了双桥信用社，跟着老韩学习关于养鸡的知识，工作能力提升很快。 如果不出意外，年后郭志行就能成为养鸡场的骨干成员。 陈知行记得，养鸡场第一次出现鸡子死亡事件，是九月多的时候。 了解了大概情况，他继续审讯。 一个接一个养鸡场饲养员进门。 陈知行问话很有技巧，并没有指定询问某个人的情况，而是比较广泛的询问。 例如：你觉得养鸡场内，有谁表现怪怪的，最近大晚上有没有发现什么意外的动静。 或者是，你觉得养鸡场内这些人，谁性格最好之类的问题。 通过这种没有导向性，无意识的询问，陈知行又获取了一些想要的信息。 下一个进门。 “你好，保卫员同志，我是养鸡场饲养员韩……” 一个年纪和孙传福差不多的中年男人，客气说道。 “老韩，不要害怕保卫员同志审讯，好好配合保卫员同志的工作，争取早日把杀鸡的人抓住。” 孙传福提醒。 “孙哥你放心，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老韩一脸正气：“保卫员同志，你有啥问的就问吧。” 陈知行照常询问老韩普通问题，等对方进入审讯节奏后，才穿插自己关心的问题进去。 第325章 动手能力比较强 “有人反馈晚上十一点后，听到你住的小屋有开门的声音。” “是你还是郭志行发出的动静，开门做什么？” 陈知行问道。 “是郭志行起夜，这孩子上厕所都是挑晚上的时候。” “而且蹲的时间都挺长。” 老韩自然回答道。 “蹲的时间挺长是有多长，五分钟，十分钟？” 陈知行来了兴趣。 这年头蹲坑时间普通很短。 旱厕非常臭，夏天有苍蝇和蛆，冬天冻屁股。 在厕所里头待着，等于时时刻刻和恶劣的环境作斗争。 最主要的是，现在没有手机，干蹲着没事干。 “我没计过时间，但十分八分总是有的。” 老韩想了想道。 “他是从进养鸡场就这样，还是进了养鸡场一段时间后，改变了习惯？” 陈知行询问。 “这个嘛，我想想啊。” “好像是进了养鸡场一段时间后变的，我还问过他呢，怎么尽挑晚上去上厕所。” “他说白天要干活，晚上有时间，攒着在晚上解决。” 老韩思索了一会回答道。 “这孩子确实不错，工作用心。” 王传福在一旁很高兴的道，觉得郭志行工作非常上进，连上厕所的时间都要挤出来，放在晚上。 “养鸡场的住宿条件你还满意吗？和舍友相处怎么样？” 陈知行笑着问道。 看似是问老韩，实则他还是想多获取一些郭志行的信息。 “宿舍嘛，不都这样，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 “小郭这孩子挺好的，做事稳当，学东西也快，做人做事也勤快。” 老韩回道。 “郭志行平时生活中有没有什么小毛病，你尽管说，我们会保密。” 陈知行开始主动引导。 “上厕所时间比较长，这个算不算？” 老韩半开玩笑说了一句，很认真的想了想，欲言又止。 “他是不是经常在宿舍解决个人生理问题？” 陈知行直接挑破了问。 “确实是，保卫员同志，你怎么知道的？” 老韩一脸惊诧。 “年轻人嘛，憋不住很正常，咱们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 陈知行呵呵一笑。 办公室内几个男人都露出会心笑容。 年轻时候不说日穿钢板，把地板凿个洞指定是没问题。 “我睡他上铺，每回他动手，床总会摇一阵。” “这玩意我也不好说啥，只能当做不知道，等他找了媳妇，自然就好了。” 老韩笑着道。 “他每天都摇床吗？” 陈知行随意问道。 “之前基本上每天都摇，近些日子好些了，三天摇一回吧。” “毕竟工作了，重心放在工作上，脑子里少想一点会好很多。” 老韩回道。 陈知行岔开话题，询问关于老韩的个人问题。 之后便让他离开，并且让他五分钟之后再叫下一个人进来。 “陈队，咱们需要审讯的名单，只剩郭志行了。” 邵斌展现记录本上的信息。 从赵立壮开始，养鸡场饲养员的名字一个个画了√，只剩最后一个郭志行没有画上√。 “好，审完郭志行，这个案子基本上能破了。” 陈知行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 “陈队，你是不是怀疑，作案的人就是郭志行？” 程虎问道。 “有一定可能，得审完之后才能知道。” 陈知行平淡道。 握着笔在纸上画着图。 “陈队，你在画啥呢？” 邵斌伸长脖子看。 “画养鸡场的草图，便于我推理案件。” 陈知行毫不遮掩，让几人随便看。 “小陈同志，不可能是小郭吧，这孩子我瞅着挺勤奋上进的，不像是做坏事的人。” 王传福帮忙说话。 “这种事说不好，一切都要看证据。” 陈知行敷衍道。 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要是他没猜错的话，杀鸡案极有可能是郭志行干的，他的目的不一定是杀鸡，只是在办事的过程中，把鸡弄死了。 咚咚。 大门传来敲门声，随即大门打开。 一个穿着蓝色棉袄，长相年轻的青年走了进来。 “王叔好，各位保卫员同志们你们好。” 郭志行很有礼貌的问好，坐在陈知行对面。 “听人说你是七月份之后分到双桥公社这边的，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吗？” 陈知行用闲聊的态度开始审讯。 “工作挺好的，我挺适应。” “前辈们都很照顾我。” 郭志行很端正的道。 “那还挺好，你家里几口人啊？” 陈知行闲扯，打消对方的警惕心。 聊了一会，陈知行忽然偏转话题：“你昨天和前天晚上有没有出门？” “没有啊，我一直在宿舍。” 郭志行回答。 “真的没有吗？你再想想。” 陈知行脸色一板。 “我去上厕所了，算是出门吗？” 郭志行有些不确定问道。 “当然算。” 陈知行严肃询问：“昨天前天养鸡场都发生了死鸡事件，你出门上厕所，有没有看到什么？” “没有。” 郭志行摇头。 “你在哪里上厕所？” “就在距离小屋最近的那个厕所，走二十来米就能到。” “画出来。” 陈知行把身前画好的图纸推到郭志行身前。 郭志行握着笔，在纸上画出厕所的位置。 厕所处于宿舍和养鸡场后门中间。 “这两天你是什么时候上厕所的？” 陈知行拿回图纸，继续问。 “这，这我哪还记得？” 郭志行掰着大拇指指甲盖。 “和你同住在一起的老韩说你上厕所时间挺固定的，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陈知行很自然的道。 王传福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老韩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他一直站在这里听着，怎么没印象呢。 之前陈知行有跟王传福说过，在审讯期间，旁人不得插话。 即便现在王传福心里有疑问，还是选择了沉默，想着等审讯完了再问陈知行。 “我上厕所时间是挺固定，但我没有手表，不记得时间啊。” 郭志行解释。 “告诉我大概时间就行，天上月亮跑到哪里，总会有印象吧。” 陈知行淡淡道。 通过看天上月亮的轨迹判断大概时间，是这个年代很多人普遍会的技能。 后来手表以及手机普及之后，这个技能被绝大部分人遗忘。 同理于白天看天空颜色，判断这一天内会不会下雨。 有了天气预报之后，大部分人也不会看天气了。 生活技能就是这样，用进废退。 第326章 诈一次再来一次 “大概是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吧。” 郭志行有些恐慌道：“保卫员同志，你们是不是怀疑我是杀鸡的人？我真没有干过啊。” “任何人我们都怀疑，并非针对你一个人。” “你好好配合我们就行，不是你干的，冤枉不了你。” 陈知行沉稳道。 郭志行咕噜一口唾沫，稍稍安心。 “我给你两分钟时间，你现在仔细回忆一下，昨天晚上和前天晚上蹲厕所的细节，在脑海中捋清楚。” “两分钟之后我继续问你话。” 陈知行脸上带着笑容，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让人摸不清他心里的想法。 郭志行双手摁在自己的膝盖上，脸色有些发白。 “好了，时间到，连续两个晚上蹲厕所的事，你捋明白了吗？“ 陈知行指关节在桌上敲了敲。 “捋明白了。” 郭志行轻轻吸了一口气。 “前天晚上你在十点多钟去厕所，呆了多长时间？” “大概十分八分的吧，具体时间我没计过。” “好，假设是十分钟，在这十分钟之内，你一直在厕所蹲坑，是吗？” “是的，我一直在厕所蹲坑。” “期间有人过来厕所吗？”陈知行身躯向前倾了少许，直视郭志行。 郭志行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和惊慌，很快答道：“没有。” “昨天晚上你同样在十点多去厕所，待了十分钟，在这十分钟时间内，一直在厕所蹲坑，没有去其他地方，期间也没有人过来厕所，是吗？” 陈知行换了时间，重复询问一遍。 郭志行这次犹豫时间明显加长，最后咬牙道：“是的。” 砰！ 陈知行握拳，狠狠捶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程虎程豹两人当即动手，扭住郭志行胳膊，把他脑袋压在桌面上。 “你在撒谎！” “郭志行同志，在我问你问题之前，我已经获取了足够多的信息，不要试图糊弄我！” “你知道你是在哪里露出马脚了吗？” 陈知行厉声喝道。 “我不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没有骗你们。” 郭志行惊慌喊道。 “前天晚上，你真的在厕所待了十分钟吗？！” “为什么老韩去上厕所，没有碰上你！” 陈知行吼道。 郭志行身躯一颤，脸上露出害怕，畏惧，惶恐等神色。 王传福脸上满是疑惑，老韩明明没有说这话啊。 陈知行怎么自己编排上了。 他依旧没有开口，很明智保持沉默。 “前天我上完厕所，想着去养鸡场溜一圈，看能不能逮住杀鸡那人，为养鸡场分忧。” “我真的没有说假话。” 郭志行很快又组织语言解释。 王传福脸上露出惊诧之色，郭志行大晚上居然真的去养鸡场了。 如果不是陈知行故意编排，都诈不出郭志行晚上真正的行踪。 顿时，王传福看向郭志行的目光变了，觉得郭志行问题很大。 如果没有问题，为什么不直接了当的说出来呢。 “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陈知行咧嘴一笑。 “我担心说出实情，你们会误认为我是杀鸡的人，我真的没有杀鸡。” “我太害怕了，我不是故意撒谎的。” 郭志行说话的语气很快顺溜起来。 陈知行递给程虎程豹一个眼神，两人会意，松开压制住郭志行的手。 “早说啊，你早说不就没有现在的误会了。” 陈知行呵呵一笑。 办公室内，严肃压抑的气氛，似乎随着陈知行的一笑而舒缓开来。 郭志行急促喘气，消化心里的不安。 “前天晚上的事就算完了，那昨天晚上的事怎么说？” 陈知行脸色忽然一变，阴恻恻问道。 郭志行感觉自己呼吸都要停止了。 恨不得立马给陈知行跪下，喊一句陈大爷，你他妈到底知道了啥，跟我一回说清楚。 这么玩下去，我要被你玩死了。 “问你话呢！” 邵斌大喝一声，狐假虎威。 “昨天晚上没啥啊，我十点多去厕所，上完厕所我就回宿舍了。” 郭志行舔了舔嘴皮子，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 “给你机会，你是一点都不珍惜啊。” 陈知行摇了摇头，有些意兴阑珊的道。 “保卫员同志，我真的上完厕所就回宿舍了，要是我说一句假话，我，我不得好死啊我。” 郭志行急扑扑的自证，不惜赌咒发誓，证明自己的清白。 陈知行握着笔，在画着养鸡场简要地图的纸张上画了几个圈，竖起来展示给郭志行看。 地图上，郭志行住的宿舍，厕所，以及养鸡场后门都画上了一个圈。 郭志行宿舍在最左侧，厕所在中间位置，养鸡场后门在右侧。 “你的宿舍在这里。” 陈知行手里的笔尖落在纸张左侧，然后向右移动：“厕所在这里。” 笔尖继续向右移动，来到养鸡场后门处：“如果你昨天晚上蹲完厕所就回了宿舍，那你怎么解释，有人在养鸡场后门处看到你身影的事实？” 郭志行脸色顿时变的煞白，身躯狂震，坐在椅子上不停抖动。 明明是大冬天，他穿着厚厚的棉袄，此刻却如同置身三九伏天，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小郭，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传福看到这里，已经彻底明白了，这场审讯就是陈知行在利用双方信息不对等的关系，诈骗郭志行。 如果郭志行没干过，一口咬死自己没去过养鸡场，陈知行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但偏偏郭志行确实干了，而且面对保卫员的调查，非常心虚。 此刻看到郭志行的丑态，王传福已经彻底认定，养鸡场杀鸡案，就是郭志行干的。 噗通！ 郭志行双膝砸在地上，冲着王传福磕头：“王叔，我错了，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你这个畜生东西！” 王传福气的脸色通红，扬起手，照着郭志行脸颊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 郭志行脸上顿时出现几条红色的手指印。 “虎哥，把人拉开。” 陈知行吩咐。 程虎当即拉着王传福往后退。 “亏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实孩子，没想到你是个坐地炮，混账东西！” 王传福怒不可遏。 “对不起王叔，给我一次机会吧。” “王叔，我其实特别后悔，真的。” 郭志行连连磕头。 “程豹，让他好好坐着，审讯还没完事。” 陈知行低喝一声。 程豹从背后抱住郭志行，把他提到椅子上。 第327章 这事还是别闹大了 “老实交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作案，作案原因是什么。” “坦白从宽，想要别人给你机会，自己必须得拿出态度。” 陈知行趁热打铁，把这个案子彻底坐实。 郭志行擦了擦眼泪，说起自己的事。 毕业分配到养鸡场，他心里并不高兴，养鸡场条件不好，工作也比较辛苦，有的同学分配的工作岗位比他好很多。 一比较，郭志行心里有落差感，很郁闷又无法舒缓。 而且这份工作收入一般，也不算非常体面，找媳妇不容易。 说到找媳妇，这件事是郭志行一直以来的盼头，他生理需求比较强，经常手动。 但手动肯定没有媳妇好，越是手动越是没法满足。 有一回郭志行看到老母鸡生蛋，那么大颗蛋都能生出来，想要那啥是不是也行。 心里有了这个念头，他回宿舍之后接连手动了好多次。 后面在工作中，郭志行拿手指试了试，确实可行。 为了不被发现，他多次实验，保证自己达到目的后，不被人发现。 并且为了计划顺利实施，他开始调整晚上蹲坑的时间。 一段时间后，郭志行开始筹备实操。 因为宿舍就在养鸡场边上，机会来的很快。 借着晚上上厕所的机会，郭志行跑进养鸡场，开始了第一次实操。 勉强完成实操之后，郭志行回到宿舍。 第二天养鸡场工作人员发现有鸡死了，报告给王传福，王传福并没有找到原因，事情悄无声息的过了。 这给了郭志行很大的鼓舞，让他认为这件事算不得什么。 或者说，他知道这件事很大，但心里的欲念让他选择相信，这件事并不大。 郭志行消停了几天，开始怀念之前的感觉，他再一次下手。 慢慢的，便发展到目前的状态。 “我真的后悔，不该这么做，保卫员同志，请你们给我一次机会。” 郭志行眼泪鼻涕横流。 “记录完事了吗？” 陈知行没有搭理郭志行，扭头问向邵斌。 “记录完了。” 邵斌放下笔，展示自己的审讯记录。 “给他签字。” 陈知行吩咐，又道：“王传福同志，你作为养鸡场负责人，也需要签字。” 郭志行哆哆嗦嗦签完字。 王传福叹了口气，签上自己的名字。 “王叔，是我对不起你。” “我家里还有父母，哥哥姐姐，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做了这么丢人的事，我真的没脸活下去。” “求求你了。” 郭志行又跪在地上祈求。 王传福脸上闪过一抹不忍之色，又恼火道：“对不起我那是其次的。” “这事丢人不说，更是破坏生产任务的大罪。” “你到底是中了什么邪，能干这种事！” 郭志行趴在地上抽泣。 “虎哥，让外面等着的人散去。” “郭志行，站起来把眼泪擦干，你也不想等会出门，让人看到你这副模样吧。” 陈知行安排。 程虎出门，宣布审讯结束。 外面等候的众人齐齐松了口气。 “是郭志行那小伙干的吗？” 赵立壮鼓起勇气多问了一嘴。 “不该问的事别问，出了结果会有通告。” “大家伙别造谣，造谣也是犯法的。” 程虎板着脸道。 赵立壮缩了缩脖子，连忙跑了。 办公室内。 郭志行爬起来，擦拭眼泪。 程虎进门，陈知行递给他一个眼神。 “跟我出去。” 程虎拍了拍郭志行肩膀，带上程豹一起。 免得郭志行想不开跑路。 程家兄弟陪着郭志行出门。 办公室内只剩陈知行，邵斌还有王传福。 “王传福同志，对于郭志行做的事，你是个什么想法？” “说实在的，这件事对我而言，办不办都行，我尊重你的意见。” 陈知行客气道，把主导权交给王传福。 在他看来，郭志行做的事属实奇葩，但说到底没有杀人放火，也没有干扰其他人。 他弄死了养鸡场不少鸡，但那些鸡都进了领导干部的肚子，也没浪费。 养鸡场的事，在养鸡场内解决最好。 “哎。” 王传福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陈知行不说话，等着王传福抉择。 “说心里话，我还是想着给这孩子一次机会。” “但话又说回来，这孩子犯了错，要是不罚他，难保他不会再来一次。” “我也是他这个年纪过来的，那玩意真有瘾啊，戒不掉。” 王传福有些心有戚戚道。 陈知行嘴角扯了扯。 你丫说的这话，等于没说。 到底办还是不办，总得给个准信嘛。 “依我看，这事还是轻轻放下的为好。” 邵斌插话。 陈知行和王传福同时看向邵斌。 “我说说我的意见吧，要是让郭志行做的事让其他人知道了，那些吃了死鸡的领导心里得多膈应。” “王传福同志，你让领导心里头膈应了，以后能有好日子过吗？” 邵斌说出自己的思路。 王传福先是一愣，然后脸色极为复杂。 他倒是忘了这茬。 让郭志行嚯嚯的那些鸡子，最后都进了领导的肚子。 虽说鸡在宰杀前，得拔毛洗干净，还得进锅加热，但架不住心里膈应啊。 领导要是知道，郭志行对鸡做了不可描述的事。 他王传福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陈知行挑了挑眉，头一回觉得邵斌清奇的脑回路思维挺广。 别说那些吃了鸡的领导，陈知行自己都不摸鸡屁股，感觉恶心。 “同志，你说的对，这个事还是别闹大了。” 王传福连忙道。 “那依你的，这事你自己处理，回头你给公安局带个信，把报案撤销了。” 陈知行自然不愿多生事端。 “两位保卫员同志，你们帮我想想，这人我得咋安置啊。” “不罚他，我心里憋屈不说，还得担心他后面又来这一出。” 王传福一脸蛋疼道。 “依我看，不如给他调去养羊得了。” 陈知行想了想道。 “养羊？” 王传福舔了舔嘴皮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眸发亮：“小陈同志，你给的这个建议真不错。” 陈知行含笑不语。 “让他养羊能咋的？你俩打啥哑谜呢？” 邵斌看的一脸懵逼。 “回头跟你说。” 陈知行卖了个关子。 他也是前世在一些论坛上看到的信息。 早些年西方那边，海盗或者水手出海，会在船上带一只羊。 为啥不带鸡鸭鹅或者牛呢。 这玩意是有说道的。 第328章 抓赌博的人 无聊的时候，羊可以当宠物。 海面上一望无际，除了海水空无一物，人的精神会出问题，有一只宠物能排遣寂寞。 羊也算是肉类储备。 最重要的是，羊屁股和女人屁股差不多，能用来发泄欲望。 牧羊人和羊发生关系，要是被其他人看到，就说自己被魔鬼蛊惑了。 这也是羊是恶魔化身的由来。 所以在西方传统文化中，魅魔一般都带着羊角，表示魅惑的意思。 堵不如疏，陈知行建议调郭志行去养羊，就是给他一个比较好的渠道。 显然，王传福领会到了。 “陈知行同志，对你我是真服了，办案厉害，解决问题更是有一套。” 王传福竖起大拇指。 “都是前辈交给我的经验，我只是活学活用。” 陈知行客气。 两人又闲扯了一会，陈知行提出告辞。 王传福带着郭志行，送陈知行等人离开。 “送到这里就好，你们回去吧。” 出了养鸡场，陈知行骑上自行车，挥挥手。 “小陈同志，我会给公安那边写信，赞誉你的杰出能力。” “欢迎你下次再来。” 王传福挥手。 “我可别下次再来了，我来这儿，证明双桥公社又有事。” 陈知行打趣道。 “哈哈，以朋友的身份来嘛。” 王传福大笑。 陈知行骑上车，带着队友离开。 “陈队，你最后建议调郭志行去养羊，是啥意思啊？” 邵斌迫不及待的问道。 陈知行把水手养羊的事，跟三人科普了一遍。 “我去，陈队，你知道的真多。” 邵斌一脸震惊，同时看向陈知行目光有些怪怪的。 毕竟陈知行也是刚毕业没多久，单身汉一个，正处于身体需求最大的时候。 同时陈知行对这些事了解的又这么清楚，邵斌脑回路本来就清奇，自然不可避免的想歪。 “你小子看我是什么眼神，平日里多看书，书本上有知识。” 陈知行瞪了邵斌一眼。 “嘿嘿，是得看书，不学习我连你们说话啥意思都不明白。” 邵斌嘿嘿一笑。 回到保卫科，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陈知行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去找刘岚，时间比较赶，索性他在办公室处理文件。 一晃三天过去。 下午陈知行在办公室待着小憩，吕春阳过来喊话：“陈组长，上面有你的电话。” “谁打来的？” 陈知行起身，走到吕春阳边上小声问道。 “是公安局打来的。” 吕春阳笑道：“可能又有什么案子，需要你去帮忙吧。” “或许吧。” 陈知行不置可否，心里却想着邵厚信打电话过来，大概率是要抓赌博的了。 之前他和邵厚信聊起过。 抓赌博对陈知行来说，能收获的利益非常小，他之所以要参与这个活，主要是给程虎等人刷业绩。 方便他们参与年底的保卫员岗位提升考核。 吕春阳带着陈知行来到严震办公室。 “你好，我是陈知行。” 陈知行拿起电话手柄。 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老式电话。 现在这个时间段，电话的技术方案还是人工接线，先拨通总机，之后让接线人连接想要打去的电话。 整个保卫科，就严震桌上一部电话。 “知行，今晚准备对赌博的人收网，你要带人参与不？” 电话那头传来邵厚信的声音。 “当然要，邵队你那边需要多少人？” 陈知行心道果然如此。 “我们这边人手充足，你带上你的小队吧。” “今晚七点在公安局集合，期间不能透露任何信息，以免泄密。” 邵厚信交代。 两人又说了几句，陈知行挂断电话。 “谢谢你了啊吕秘书。” 陈知行客气道。 “谢啥，都是我应该干的工作。” 吕春阳呵呵一笑。 陈知行下楼，回到办公室，先叫来程虎等人。 “晚上有个活，七点前在公安局集合，你们要是想参与，可以一起。” 陈知行卖了个关子，恪守保密条例。 “我俩肯定参与，跟着你走。” 程虎第一时间做出决定。 “我晚上没啥事，参与行动。” 邵斌也跟着道。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陈知行点点头。 到了下班时候，陈知行骑上自行车，回去四合院。 陈家屋里，何雨水和陈宁坐在餐桌前写着作业，袁秀芬在灶台前忙活着。 “妈，今晚我有任务，吃完饭得去公安局干活。” 陈知行说道。 “大晚上的这么冷，你多穿点。” “晚上地面滑，要是抓人，你别冲最前面。” 袁秀芬叮嘱。 “我知道的。” 陈知行应了一声，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 不大会，傻柱拎着一个网兜回来，里面装着两个铝盒。 回了家，傻柱把饭盒交给马三娘，大喇喇的出门。 他来到陈家门口往里头瞟了一眼，看到何雨水好好学习，他也没喊何雨水，站在陈家门口和陈知行闲唠嗑。 “柱哥，娶了媳妇是不一样了啊，家里都不用自己做饭了。” 陈知行打趣一句。 “那可不咋的，我跟你说，一定要娶个媳妇。” “你看三娘，我上班的时候，她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下班回来，她做饭做菜，我等着吃就行。” 傻柱嘚嘚瑟瑟的道。 “那是正经不错，可我怎么听说，你跟三大爷在打听哪里能用大米换红薯？” “咋的， 家里粮食不够吃了？” 陈知行打趣道。 “哎，确实是不够了。” 说起这个，傻柱叹了口气，瞟了一眼自己家的方向，方才低声道：“我这媳妇哪哪都好，就是一点不好，太能吃。” “不瞒你说，我要是不从食堂带饭盒回来，晚上都没饭吃。” “都到这个份上了？” 陈知行一脸诧异。 傻柱和何雨水可是两个城市户口，每月凭借粮本，都能吃到供应粮。 加上傻柱在食堂做事，经常带些剩菜剩饭，家里的粮食月月有剩余，米缸应该满满登登才是。 没想到从傻柱嘴上说出来，何家已经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到不全是三娘的责任，月中办婚事，请客吃饭，耗去了不少粮食。” 傻柱解释。 “这还差不多。” 陈知行微微点头。 要是马三娘一个人一个月能吃完何家兄妹的储备粮食，那也太恐怖了。 第329章 给兄弟们发福利 “知行，你路子广，知道那里有大米换红薯的地方吗？” “主要是换的比例，我寻思着多换点是点。” 傻柱询问。 之前同样的问题，他问过阎阜贵。 阎家人口多，经常买完供应粮，转头换红薯玉米白薯啥的粗粮回来。 一般来说，一斤大米可以换四到五斤红薯。 至于四斤还是五斤，那就得看怎么谈了。 傻柱想着找个一斤大米换五斤红薯的地方，马三娘太能吃，家里的粮食能多存点是点。 “这个我还真不了解，你得问问家里人口多，粮食不够吃的那种家庭。” 陈知行一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说的也是，你家三口人都是城市户口，根本不用担心这个。” “哎呦，愁人啊。” 傻柱有些犯难。 “你这才到哪里啊，等你以后有了孩子，负担还得往上加一加。” 陈知行呵呵笑道。 傻柱嘿嘿一笑，说到自己的孩子，他就这副模样。 两人闲聊了一会，陈知行回屋吃饭。 关于马三娘的事，陈知行没想着帮傻柱。 一来是马三娘跟他关系不大，那是傻柱的媳妇，当然得傻柱养着。 二来陈知行知道接下来没有大灾年，日子只会越过越好，马三娘能吃，放在近几年是个小问题，时间拉长点，根本不算啥事。 吃完了饭，陈知行提上自己的布包，推着自行车出门。 “呦，知行，这么晚还出门办事呢？” 阎阜贵在门口溜达，顺口问了一嘴。 “是啊三大爷，这不年底了吗，我们接到手的活也多了。” 陈知行随意敷衍。 “那啥，知行啊，现在大晚上起床给你开门实在太遭罪了。” “要不你跟王锁匠问问，让他给你配个在外头开门的工具。” “这样以后你晚上回来，不用在外面吹着冷风等我，你说是吧。” 阎阜贵商量着道。 “三大爷，你说的是。” 陈知行点点头，坦然接受阎阜贵的意见。 现在是冬天，马上十二月。 四九城晚上温度能达到零下二十度。 在这种气温下，人从被子里抽身出来，披上衣服出门，需要极大的勇气。 “你能理解就好，我这老胳膊老腿，着实是熬不住。” 阎阜贵怕陈知行心里有想法，又补充解释。 陈知行没有去找王锁匠，握着自行车龙头，抬头看着四合院围墙。 “咋的，你想翻墙进来啊？” “你能进来，你手里的自行车咋整，这玩意也不能跟着你一起翻墙啊。” 阎阜贵疑惑道。 “那可说不准。” 陈知行神秘一笑，右手拎着自行车，背在身后，步行来到墙壁边上。 只见他膝盖微微弯曲，纵身一跃，手掌啪的一声搭在墙壁顶上。 “嚯，厉害啊。” 阎阜贵惊呼一声。 前院好几个人看向陈知行。 心道现在陈知行单手挂在墙壁上，另外一只手握着自行车，他怎么带着车翻墙呢。 陈知行左手抓住墙壁顶，脚掌在墙壁上踩着往上攀登。 最后抓着墙壁的左手发力，整个人站在了墙壁上。 他冲着阎阜贵挥了挥手，轻轻跳下墙壁。 “嘿，这小子真有劲啊。” 阎阜贵惊诧道。 “跟耍杂技似的，之前怎么没看出知行还有这本事。” 王锁匠附和道。 陈知行出了四合院，骑车直奔公安局。 公安局后院广场处，已经集结了一批人。 陈知行来到后院，看到程虎几人已经到了。 程虎也看到了陈知行，朝着陈知行聚拢过来。 “邵队，我们几个站哪里，有什么安排？” 陈知行带着队友，找到邵厚信问道。 “随便找个地方站着就成，任务等人齐了公布。” 邵厚信扬了扬手里的资料，随意道。 陈知行当即带着程虎等人，站在人群中。 又过了七八分钟，邵厚信开始点名。 每个被点到名字的人，都大喊一声‘到’。 “这回我们集结在这里，目的是响应上级领导赋予我们的任务，扫清危害社会秩序的各种不法现象。” “革命虽然成功，但依然面临很多挑战，身为公安人员，我们要......” 邵厚信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后院处回荡。 讲完了集结的意义，他开始讲今晚的任务。 主要是抓赌博。 而且是成团伙，有规模的赌博。 人员安排和之前抓半掩门差不多。 公安负责在核心地区攻坚抓人，陈知行及其小队成员，分到的任务属于查漏补缺，负责封锁一条巷子，抓捕漏网之鱼。 当邵厚信说完任务之后，陈知行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众多公安变的有些......兴奋起来。 没错，就是兴奋。 他们的神态和气息，都透出一股迫不及待的劲。 “现在我宣布，行动开始！” 邵厚信一声令下。 人群闻风而动。 邵厚信坐在挎斗车的挎斗里面，其他人都骑着自行车。 陈知行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骑着自行车，在四九城大路上行驶，冷风嗖嗖的。 帽子，围巾，大棉袄，手套，棉裤，棉鞋。 但凡缺了一样，吹十来分钟冷风，肉都会被冻烂。 即便是这样，陈知行依然能感受到，身边公安人员个个激情澎湃。 偶尔会有因为自行车轮胎打滑，摔倒在地上的公安，引来周围公安一阵嘲笑。 总之，虽然是在大冬天晚上出任务，气氛却非常热烈。 “陈队，这帮人怎么跟打了鸡血似的。” 邵斌同样有这种感觉，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我哪知道。” 陈知行摇了摇头。 “这事我知道。” 程虎压低声音：“抓赌博有好处，能落点东西在自己兜里。” “桌上赌博的钱能往自己兜里装吗？” 邵斌顿时暗暗激动起来。 “人多手杂的情况，趁着黑抓一把，谁能知道。” “但也别太过分，赌资全进兜里了，证明赌博的证据岂不是没了。” 程虎小声道。 “我去，那咱们不亏死了，他们进去抓赌博的人，咱们在外面吹冷风抓小鱼。” 邵斌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白激动了。 “咱们是保卫员，跟他们不是一个系统里的人，能让咱们一起分功劳，都是看陈队的面子。” “你丫还想跟他们一起分钱，你咋不上天呢。” 程虎没好气道。 “嘿嘿，你说的也是哈。” 邵斌干笑两声。 觉得自己确实是想多了。 第330章 赌鬼瘾大 “这种事已经成了惯例了吧，我看这帮人都挺盼着的呢。” 陈知行笑着道。 “对，干了一年，马上要过年了，又来一大批活。” “得给兄弟们发发福利，要不然谁能拼了命的去干啊。” 程虎点点头。 他之前借调去公安局干了两年，苦活累活没少干，对这里头的东西门清。 陈知行了然。 明代有淋尖踢斛，清代有‘火耗’，如今虽然换了新天，但基层的运转一直是这一套规律。 哪怕在西方或者美丽国，一样如此。 人嘛，两条胳膊一颗脑袋。 闭上眼睛得有个地方睡觉，睁开眼得吃喝拉撒，能有什么不同呢。 半小时后，自行车在前方挎斗车的带领下，终于来到预定的地点。 一个全身包裹成粽子的男人打开手电筒，晃了三次。 陈知行认出那人应该是洪英杰，只是现在在执行任务过程中，他也不好上前打招呼。 邵厚信在两名公安的陪护下，下车来到洪英杰面前，两人低声说了一会。 “全体注意，前往预设地点，三分钟后正式行动。” 邵厚信发令。 自行车大军分开，各自奔赴任务点。 陈知行领着小队成员，来到一处巷子出口。 “这天也太冷了，深吸一口气，鼻子都要冻掉。” 邵斌抱怨说道。 “干这份活有啥招，这辛苦活多少人想要求着干都求不来呢。” 程虎哈出一口热气，在空中变成白雾。 “我撒个尿。” 邵斌跑出几米远，解开裤裆，兴冲冲的哧了一泡。 哆嗦了几下后，他兴冲冲的跑回来。 砰！ “别动！” “公安办案，都给我蹲着！” 攻坚区域传来破门声，座椅倒地声，还有公安的厉喝声。 “那边动手了，咱们打起精神来。” 陈知行小声道。 程虎几人当即噤声。 很快，巷子口传来跑动的声音。 “他妈了个巴子的，王二虎打的什么牌，瞎几把打。” “可不咋的，他牌小还跟，钱多烧的。” “桌上的钱你们拿了吗？” “拿个叽霸拿，能跑出来不错了，王二虎那小子指定让公安摁住了。” “我手套都忘拿了，操。” 陈知行听着巷子里传来的交谈声，判断应该是三个人。 要不说赌博有瘾呢，这帮人差点让公安摁住，跑路过程中还得说几句打牌的事。 等巷子里头三人全部走出巷子，陈知行一记扫腿，踹在最后那人后背上。 噗通一声，那人飞出去一米多远，结结实实砸在地上。 没等他喊出声，陈知行向前几步，一脚踩在他后背上，紧接着将他双手反捆住。 另外两人也被程家兄弟以及邵斌捆住。 四打三加蓄势待发。 轻轻松松擒下。 “兄弟，有话好好说，都是自家兄弟。” “哥几个守在这里，天寒地冻的，不容易，我们几个凑一凑，给哥几个买几杯茶水暖暖身子。” “大家出门在外，求一个财字，没必要非得谁整谁。” 几个赌鬼巧舌如簧，说着和气的话。 “都给我老老实实的，不许说话。” 程豹声音阴森道。 “兄弟，都要过年了，大家和和气气的不行吗？” “干这份工作，你们也不容易，咱们请哥几个泡个澡，舒服舒服。” 一个赌鬼非常熟络的道。 “这些话不用跟我们说，我们也是给公安干活。” 陈知行打断这些人的话：“等会见了公安，你们有人的找人，没人的自己想办法，跟我们说，没用。” “听到我们头儿的话了吧，跟我们说没用。” “都别吵吵，耽误我们抓人，有你们受的。” 程豹用凶狠的语气重复一遍。 听到这话，几个赌鬼都老实下来，等着陈知行继续抓人。 他们都被抓了，必须得再抓几个，有个伴。 都在一起赌博，凭什么我被抓了，你小子能跑掉，是吧。 看到你小子跑了，比我被公安抓了还难受。 人性本来如此。 同时几人心里都打着小九九，盘算着怎么脱身。 正如陈知行所言，既然已经让人摁住了，那确实是该找人的找人，该想办法的想办法。 扯别的都是浪费口水。 过了一小会，巷子处又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噗通。 巷子里的那人似乎是因为跑的太快，脚步打滑，摔倒在地上。 “草他妈的。” 那人骂了一句，爬起来继续狂奔。 陈知行看准时机，等那人跑出巷子的一刻，伸出腿故意使绊子。 那人跑出来，刚好被陈知行的腿绊住，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地面光滑，他滑出去两米多远，方才停下。 “草你大爷的，谁他妈的……” 那人气的嗷嗷大叫，正准备骂是谁伸腿绊他，两个大汉冲了过来，把他双手反捆。 “王二虎，你丫过来和我们作伴了是吧。” 先前被抓的几个人一脸高兴，其中一人大声讥笑道。 “是你们几个，草，我说我咋这么倒霉呢。” 王二虎一脸晦气道。 “碰上了你，是我们倒霉好吧，倒霉催的让你在桌上坑，还跟你一起被抓。” “草，你们被抓了也不知道嚎两嗓子。” “这话说的，人家不让我嚎，我能嚎吗？” “要不你现在嚎两嗓子，提醒后面的人别来了？” 王二虎不吭声。 现在他被抓了，恨不得赌场的人全部被抓，跟他作伴。 让他嚎两嗓子帮别人逃跑，那万万不可能。 又过了十分钟，陈知行下令收队。 带着四个赌徒去和公安大部队集合。 “邵队，这四人是我们小队抓到的漏网之鱼。” 陈知行把人交给邵厚信。 “不错，你们小队又立功了。” 邵厚信称赞一句，让手下兄弟把这四人领走。 “邵队，这些赌博的人会怎么处理？” 陈知行多问了一嘴。 “组织赌博的人，属于重点打击对象，十年起步吧，性质严重，枪毙也不稀奇。” “其他参与赌博的，处罚轻重都有，得看方方面面的因素。” 邵厚信笑了笑。 他说的比较隐晦，这‘方方面面的因素’涉及到的东西可就多了。 “邵队，我带兄弟们先回去了。” 陈知行领会到了意思，呵呵一笑，准备离开。 “知行，你等会。” 邵厚信拉着陈知行来到一边。 第331章 帮扶寡妇和小孩 “刚才人多，有些话不好说。” “你带着兄弟过来帮我们抓赌，要过年了，不能让你们白跑一趟。” “这里有二十块钱，你给兄弟们发个红包。” 邵厚信从兜里摸出二十块钱。 “邵队，没必要，我的兄弟都不看这个。” 陈知行推辞。 “你自己没必要，那你知道他们咋想的啊？我得做我该做的。” “钱不多，是个意思，大头得给遗孀遗孤，你跟兄弟们说清楚。” 邵厚信态度坚决。 “那行，谢谢你了啊邵队。” 陈知行接过钱，抽出五块钱递给邵厚信：“我的那一份免了，麻烦邵队你帮我把钱送给更需要的弱势群体。” 邵厚信没接，陈知行继续道：“我一个月工资七十多块钱，不差这五块。” “行，我替那些寡妇孩子谢谢你。” 邵厚信接过五块钱，郑重道。 陈知行带着程家兄弟和邵斌离开。 半路上，他把邵厚信跟自己说的话，和三人说了一遍。 陈知行隐去了自己没拿钱的事，免得三人向他看齐。 “陈队，我和程豹的钱不要了，交给邵队让他帮扶孩子吧。” 程虎说道。 “我的钱也不要了，等年底过了保卫员考试，我的工资能往上提十块钱。” “五块钱对我来说，不算啥。” “做点好事，我心里舒坦，就当给我以后的孩子积德。” 邵斌也跟着道。 三人态度都很坚决。 “好，都是我的好兄弟。” 陈知行把钱揣兜里，跟三人说起自己没拿钱，同样把钱捐给寡妇孩子的事。 四人爽朗大笑，各回各家。 陈知行回到四合院门口，把自行车收回随身空间，翻墙进入院里。 到了自家门口，他取出自行车停好，进入屋里休息。 翌日，又是新的一天。 陈知行吃完了早饭，正准备出门上班。 前院的王锁匠过来陈家，敲了敲门框。 “呦，王锁匠，过来有事啊？” 袁秀芬热情问道。 “昨天我瞅着知行翻墙出门，大冬天地滑，万一摔了就不好了。” “晚上我研究了一下，做了一个开门的小玩意，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王锁匠亮出手里的一个小工具。 “哎呀，劳你费心了，这哪好意思啊。” 袁秀芬笑呵呵的客套。 “不费心，我也没多花心思，差不多凑吧凑吧整的。” “我试了下，开咱们大院的门挺好使，以后知行你晚上有活，带这小玩意出门，就不用翻墙进来了。” 王锁匠笑道。 “王叔，我太感动了。” “吃早饭了吗，要不要在我家吃一口。” 陈知行接过开锁工具，邀请道。 “不用，我在家吃了早饭。” “你们忙吧。” 王锁匠摆摆手离开。 “哎呀，还是好人多，有了这个开锁的工具，以后再也不用求三大爷晚上开门了。” 袁秀芬感叹。 “王叔确实挺好的。” 陈知行拨了拨手里的开锁工具。 四合院大门用的是木栓，落下来之后，锁住大门。 这件工具有个把手，连接一块比较薄，且有一定延展性的铝片，铝片前头卷了个圆形的边。 握着把手，将铝片插入门缝中，往前推。 等铝片完全插入门缝，且顶住了门栓之后，把手向上提。 便可以从外面提起门栓，轻易打开大门。 虽然结构简单，但确实很实用。 陈知行借口把工具收回屋里，进入自己的小屋，把工具放入随身空间。 来到单位，陈知行屁股还没坐热，吕春阳过来招呼，说严震有事找他。 陈知行忙不迭上楼。 “最近有一批重要的零件，要运去南方，这个活非常紧要，涉及到军区机密。” “杨厂长特意跟我交代了这事，让我委派一个信得过又机灵的人负责，你有推荐的人吗？” 严震很严肃的问道。 运输大队属于外勤组管理，按照保卫科职责分工，算是陈知行的工作范围。 “比较重要的任务，程虎程豹两兄弟可以担任，他们是侦察兵退伍转业回来，个人能力非常强悍。” “非常重要的任务，那得我亲自押运。” 陈知行诚实道：“活太重要了，我要是不亲自看着，在家睡觉都不踏实。” “哈哈，好，你主动请缨我很高兴。” “咱们身为领导干部，遇到困难，一定要冲锋在前，享受在后。” “知行啊，你的思想觉悟很高，培养你我很放心。” 严震笑着道。 “严科长，能说说这批零件的信息以及运送信息吗？” 陈知行想要先摸底。 “不着急，对于怎么运送这批零件，杨厂长还在考虑。” 严震摆了摆手。 或许是看出陈知行的疑惑，严震解释道：“正因为这批零件太过重要，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所以我们必须得慎重。” “陆运还是海运，由谁负责领头，配备的运输队由哪边出人，如何调配等等问题，都需要上级领导商议完事之后再做决定。” “我预计得一两天才能出结果，到时候我会第一时间给你信息。” “好，严科长，我随时待命。” 陈知行朗声道。 心里暗道严震这厮是来摸他的底来了。 对于执行特殊任务或者缉凶这一类活，他肯定听从组织安排。 一来拿着轧钢厂的工资，担任领导职务，该干的活肯定得干，而且要干好。 二来嘛，大浪狂潮马上来临，他还想着待在轧钢厂，悠哉过日子。 有一句话说的好，大树底下好乘凉嘛。 等啥时候他把黄金宝箱刷满，能独立做一番事业，自然不必眷恋轧钢厂这一亩三分地。 说到底，陈知行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积累还是不够。 能够调动的心腹，也就程虎程豹俩兄弟，邵斌只能算半个。 至于物资方面，养活一户家庭绰绰有余，想要创建一方势力，相差一个太平洋。 下了楼，陈知行没有把这事跟自己小队说，毕竟八字还没一撇。 他交代邵斌几句之后，骑车去公安局。 径直来到邵厚信办公室，陈知行把钱掏出来放在桌上。 “啥意思啊？” 邵厚信一脸不解。 “昨晚我带着小队仨人撤了之后，给他们仨分钱……” 陈知行解释程虎三人的想法。 “所以这十五块钱，是程虎他们仨送回来的，要我帮扶烈属家属是吧。” 邵厚信明白了。 “对，他们有这番心意，我做队长的必须得支持。” 陈知行点头。 兄弟们都是热心肠，他这个做队长的也脸上有光。 第332章 安插一个人进来 “好好好，都是好男儿。” 邵厚信很高兴。 牺牲的公安家属有官方的补助，逢年过节会有专人上门问候，询问生活中的困难。 这是官方做的。 身为活着的人，邵厚信希望自己能多做一点。 既是给那些烈属一份慰藉，也是给活着的兄弟一份安心。 “昨晚那批人咋样了？” 陈知行摸出一根中华递上，自己找了把椅子坐着，给自己点燃一根烟。 也不知道为啥，平时陈知行都不抽烟的，到了邵厚信这里，总会陪着抽一根。 “组织赌博的人已经招供，四个人进了监狱，看法院怎么判。” “剩下的二十多个人，找关系走了七个，花钱走了仨，剩下的交给法院。” 邵厚信瞟了一眼大门方向，低声说道。 这事做的不是很合法。 私底下说没问题，可不能让其他人听去。 “下一步咱们准备打击哪方面，有安排不？” 陈知行多问了一嘴。 “可能会抓一批抽大烟的，抓一批半掩门。” “别的犯罪活动，例如偷窃，抢劫，拍花子，打架斗殴等等，作案人员很难聚集，没法搞大动作。” 邵厚信没有半分遮掩：“不过接下来犯事的判罚可能会加重，就看谁倒霉，撞到枪口上。” “邵队，我一直有个疑问，你说马上要到年底了，用脚趾头想，公安肯定会有大动作。” “这批人咋就不知道收敛呢？” 陈知行有些疑惑道。 “你这是正常人的想法，可你不了解那些犯罪分子的想法。” “他们大多抱有侥幸心理，觉得抓不到自己，又或者他们的生活已经烂透了，觉得抓到了横竖不过吃牢饭。” “要是大家伙都能有个稳定工作，稳定家庭，犯罪的人数会大大减少。” 邵厚信有些感慨道。 以他在公安干活数十年的经验，犯事的大部分都是无业游民。 正因为兜里没啥钱，才会铤而走险。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经济发展才是消灭犯罪的最有效途径。” 陈知行总结道。 “是这个道理，但干起来太难了。” “啥时候人人能吃饱饭，顿顿有荤腥，我们才能彻底闲下来。” 邵厚信赞同道。 陈知行离开公安局。 骑车的路上，他脑海中闪过那位老人的身影。 红太阳建立起一个新的国家，砸碎了束缚在这个伟大民族身上的枷锁，点燃了民族的精气神。 而设计师则激活了这个国家的经济活力。 现在是六五年，七八年后便开始了第一轮的改开。 到时候便是一片万物复苏，勃勃生机的场景。 作为穿越者，他在这十三年间，能做什么呢？ 等到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吕春阳再次过来喊陈知行。 “吕秘书，是严科长找我吗？” 陈知行走过去问道。 “没错，严科说有要事找你。” 吕春阳笑道。 陈知行暗忖估计是运输零件的事定调了，而且大概率是让他负责运送。 到了严震办公室，陈知行正襟危坐。 “知行，早上跟你说的事，领导已经拍板了。” “这批零件由你亲自负责运送，全程走陆运，明天一清早队伍开拨，你可以带两个人。” “顺利的话预计三天抵达广州，零件交付之后，你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报告消息，以免领导担忧。” “你有什么想问的，尽可以问。” 严震简要交代事情。 “严科长，不是说领导拍板需要一两天时间吗，怎么突然提前了？” 陈知行感觉不对劲。 “之前预定的出发时间是后天晚上，之所以有变故，听说队伍里面插入了一个人。” “至于这个人是谁，我也不清楚，运送零件之后，把这个人安全运送到另外一个地点，两者同等重要。” 严震解释道。 “你不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哪知道应该保护谁？” 陈知行一脸无语。 现在他连保护谁，把人送去哪里都不知道。 这个任务未免太扯淡了。 “这我也没招，杨厂长跟我就是这么说的，他说等你见到那人，自然知道那人是你需要保护的人。” 严震一摊手：“至于要把那人送去哪里，暂时保密。” 如果只是运送零件，以他的身份，可以完全获取到信息。 现在出了变故，临时插入的这个人身份明显不一般，严震在这件事中变成了小卡拉米，能够获取的信息变的非常有限。 “只让我带两个人，那负责运送的队伍主力是哪个单位的？对方领头人是谁，什么身份，遇到突发事件是我做主还是他做主？” “零件有多大，是什么保管方式？” 陈知行寻思一会，把自己急需了解的问题问了个遍。 “你稍等，我联系一下杨厂长。” 严震起身，过去电话机前打电话。 说了几句后，严震扭头喊道：“知行，跟我去特殊仓库，杨厂长在那边等我们。” “对了，你准备带谁去？一并带上。” 陈知行连忙起身，下楼回到外勤组办公室，喊自己小队成员过来。 “有个运输队的大活，需要去南方，我估摸着得十天八天的。” “现在科里让我挑两个兄弟一起。” 陈知行简要说明任务情况。 “我俩没啥说的，肯定跟陈队你一起走。” 程虎想也没想，直接答应下来。 “我也去。” 邵斌连忙道。 “你刚结婚没两月，舍得离开你家新媳妇啊？” 陈知行打趣一句。 “舍不得也没办法，陈队你有活，我必须得上。” 邵斌很是仗义道。 “得了，你在四九城待着吧，帮我做好管理工作，同样算你大功一件。” “虎哥豹哥，你俩跟我出门。” 陈知行带着两人，又跑去后院养狗的地方，把大黑叫来。 大黑围绕着陈知行转圈跑，以为到了下班时间，陈知行接它回家。 “别闹，有任务来了。” 陈知行摸了摸大黑狗头，准备把大黑一起带去执行任务。 他敏锐地意识到，因为‘那个人’的加入，这场运输任务，可能不会太轻松。 必须带上足够多的助力。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大黑在保卫科享受了这么久带编的警犬待遇，现在有大活，必须得带上。 三人一狗走出门。 “呦，大黑也跟着去啊？” 严震看到大黑，呵呵一笑。 “带上大黑，有备无患，说不定它能发挥大作用呢。” 陈知行笑着道。 “走吧，别让杨厂长等太久。” 严震骑上自行车。 程家兄弟一听陈知行要带着他们去见杨厂长，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 要是能在杨厂长面前多露脸，保卫员岗位晋级考试算个屁啊。 果然，跟着陈队有肉吃。 第333章 押运任务 “等会有什么疑问，要提什么需求，都可以当面跟杨厂长说。” “别等明天上路了，才发现有事没说明白。” 来到特殊仓库门口，严震提点道。 陈知行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严震递给守门的库管员一个眼神，那人打开仓库门。 门内还有一道门，一位真枪实弹的警卫，守在门口。 查验了身份，警卫再次打开第二道门，并且冲着里面喊话，提醒里面的人，严震带着两人一狗进入仓库。 陈知行目光快速扫视特殊仓库里头一圈。 之前他在内勤组锻炼的时候，巡视过各个地方仓库，检查仓储安全以及核对物资数量。 但特殊仓库，他没有沾过边。 理由是级别不够。 没错，轧钢厂内勤组保卫员，在没有上级调令的情况下，没有资格巡视特殊仓库。 传闻特殊仓库里面，放置着轧钢厂最先进的技术图纸，以及锻炼工艺资料，还有涉密的各类零件等等。 里头的东西由技术部门直接管理，和冶金部以及国内顶级的金属科研部门对接，志在突破国外的技术封锁，解决各类设备零件的难点要点等问题。 陈知行升迁外勤组组长之后，倒是可以跟科里要批条，进入特殊仓库。 但他没有正规理由，严震也不会给他签字。 反倒会怀疑，你这厮没啥事，为啥要进特殊仓库，是不是想要捞点啥机密出来。 这个年代的人非常警觉，涉密的事绝对不是开玩笑。 这回跟随严震来到特殊仓库，还是陈知行头一回进入这处神秘的地方。 打眼一看，特殊仓库和普通的物资，物料仓库差不多。 只是看上去更加规整一些，给人一种井然有序的感觉。 里面的架子上，放置了很多实木箱子，上面打上了各种标记。 至于说什么高科技，飞机机翼，发动机盖板，缸体啥的，陈知行一根毛都没看着。 估计都装在那些实木箱子里面，封的严严实实。 “老严来了，我们几个正商量着事呢，你来了刚好。” 杨亮平洪亮的声音传来。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 “看来我是刚好赶趟儿了。” 严震呵呵一笑。 带着陈知行几人，来到杨亮平一撮人边上。 陈知行看到了杨亮平，李怀德，还有几个厂里的头头脑脑。 平时开大会，他们要不坐在台下喝茶，要不站在站台上讲话。 另外还有两位衣着朴素，戴着眼镜，年纪颇大，看着像技术人员的中年人，陈知行不认识。 在他们身前，有一个实木箱子，大约有一人长，半人高，手臂宽度。 上面同样打上了陈知行看不懂的特殊标记。 “他们几位是？” 一位戴着眼镜的技术人员用审视的目光看向陈知行三人。 “这位是我们保卫科外勤组组长陈知行同志，这俩位是陈知行挑选出来，跟他一起执行押运任务的两位保卫员同志。” “我和杨厂长在电话里面沟通过了，由他们仨负责零件押运任务，可以带他们过来，了解一下押运零件的信息。” 严震解释。 “信得过吗？” 技术人员说话非常直接。 “三代以上都是清清白白的出身，陈知行同志的父亲，更是烈士。” “我们在挑选人员之前，经过重重审核，都是优秀的同志，绝对可以放心。” 严震稳重道。 “三位同志，这趟任务非常重要，所以我必须要问清楚。” “刚才对你们有质疑，我向你们道歉。” 技术人员面色缓和，跟陈知行三人道。 “不打紧，都是为了工作，为了国家。” 陈知行客气道。 心道这些技术人员确实不通人情世故，严震既然能把他们仨带过来，证明肯定是没问题。 当面询问，那不是质疑严震么。 “李厂长，你跟知行讲一下押运这批零件的任务。” 杨亮平吩咐：“知行，你们仨仔细听，有什么不懂的现在就问。” “好的，杨厂长，我准备好了。” 陈知行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和笔，态度非常端正。 “这批零件涉密程度非常高，用于对其他兄弟金属厂的技术支援以及军用。” “第一批技术资料由部队人员已经送去了那边，期间发现有特务盯上，所以这一次运送零件，极大概率会有特务试图下手......” 李怀德开始讲述。 陈知行安静听着，时不时的在本子里记录一些紧要的信息。 按照李怀德的陈述，由于任务紧要加上有特务破坏的风险，所以最后领导决定，采用瞒天过海的计策。 这批零件会在今晚化整为零，分装在五个行李箱里，明天早上由陈知行等人带上z15特快火车。 目的地是旅程的终点，羊城。 总行程2294公里，途经五个省，横跨黄河，长江。 到达羊城之后，第一时间前往羊城的官方机构，移交零件。 之后陈知行等人可以选择在羊城休息两天，坐火车返回四九城。 因为特殊零件的信息可能已经被泄露，所以这一趟押运任务是由保卫科领头，部队辅助，避开特务的耳目。 保卫科出三个人，部队出三个人。 身上全带真枪实弹。 负责人便是领队的陈知行。 “陈知行同志，这一次任务你不是保卫员，而是一名普通的旅客。” “路上一定要低调，避免暴露零件信息，争取安全的将零件送到羊城。” 李怀德陈述完信息，最后叮嘱道。 “一定完成任务。” 陈知行朗声道。 心里却暗忖，李怀德交代的事，好像和严震说的不一样啊。 临时安插进入队伍的‘那个人’呢？ “明天早上六点钟，你们来这里集合，领取枪支弹药以及各类物资，还有最重要的行李箱。“ “现在还有什么问题，现在提出来。” 严震安排道。 “没有问题。” 陈知行回道。 他将心里的疑惑暂时埋住，想着等会再问严震。 一群人商议杂七杂八的事，过去了将近半个点，最后散会。 陈知行带着程家兄弟，跟着严震离开。 出了特殊仓库。 “等会晚走一步。” 严震小声交代一句。 陈知行嗯了一声，扭头看向程家兄弟：“你俩回家跟家里人说下，这趟活怎么得个十天八天的，交代清楚，免得家里人担心。” 两人点头称是，骑着自行车离开。 第334章 保护王小姐 陈知行继续跟着严震，等着领导下一步动作。 “知行，你跟我来一下。” 杨亮平忽然喊道。 陈知行挑了挑眉，来了。 杨亮平这是准备亲自跟他交代，保护‘那个人’去羊城的事？ 但刚才为啥不说。 莫非，这个活不是公干，而是杨亮平个人接下来的私活？ 有意思了。 “领导叫你，你赶紧过去。” 严震低声道。 陈知行轻轻点了点头，朝着杨亮平走去。 “这里有份资料，你先看看。” 杨亮平递出一张纸，笑着问道：“不着急回家吧？” “不着急，领导有任务，坚决执行。” 陈知行接过纸，语气沉稳。 “那好，你先看资料，看完了有啥问题再问我。” “咱们慢慢走着出厂。” 杨亮平哈出一口白雾。 陈知行单手推着车，低头看纸张上的内容，和杨亮平并排走。 严震落在后面七八米远，很自觉的让出足够的空间。 只是一眼，陈知行便扫完了纸张上的信息，眼瞳微微放大。 ‘那个人’要去的地点并非羊城，而是现阶段仍属于洋鬼子统治下的港城。 而且关于‘那个人’的信息非常少，只知道是女性，姓王。 按照纸上的要求，陈知行需要将这位王小姐安全送到港城，之后再返回四九城。 而且陈知行要对这件事严格保密。 “杨厂长，我看完了。” 陈知行把纸张折叠起来。 明白为啥严震要落在后面了。 这个时候跑去港城，指定是收到了什么风声，提前做准备。 娄晓娥她爹号称娄半城，接触到的信息肯定不少，到现在压根没有动过跑路的念头。 而这位‘王小姐’的家人，却能在狂潮来临半年前，将其送到港城。 绝对是接触一手信息的顶尖大人物。 陈知行暗暗感叹严震真是老狐狸，知道这趟活浑水比较深，干脆不沾边。 一来是主动避嫌。 二来嘛，有些事知道了没好处，难得糊涂。 “烧了。” 杨亮平吩咐。 陈知行从兜里摸出火柴，点燃纸张。 “有啥想问的，尽管说。” 杨亮平亲眼看着纸张烧成灰，忽又道：“算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陈知行安静听着。 “先从这个活的来由说起吧。” “一位大领导得知轧钢厂有去羊城的押运任务，交代底下的人，安插他家族的一个孙女进来，顺道送去港城。” “至于为啥不走官方渠道，而是隐藏在轧钢厂运输零件的任务中，我隐约有些猜测。” “为了你好，我选择不把我的猜测告诉你，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希望你理解。” 杨亮平一脸严肃道。 “我完全能理解。” 陈知行平和道。 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估摸着是这位大领导身居高位，已经明确感受到了强大风雨的气息，选择把家族中的小辈送出去避风头。 这种事肯定不能广而告之，只能偷偷摸摸的走。 最终这个活机缘巧合的落在了轧钢厂头上。 其中肯定有很多人在活动，复杂程度超乎想象。 陈知行甚至有种感觉，纸上提供的资料中，‘王小姐’除了性别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 “明面上我们这次重点运送工作是零件，实际上，是这位重点保护对象王女士。” “我跟你交底，零件丢失，你会记过，只要王女士顺利抵达港城，我保你无事。” “要是王女士出了意外，别说你，我自己的位置都坐不住。” 杨亮平凝重道。 “这活能不接吗？” 陈知行感觉压力来了。 既然是块烫手山芋，那别捡不就完了吗。 “上面领导给我派任务，我哪有推辞不干的选择？” 杨亮平苦笑，旋即振奋道：“当然了，好处也有，你要是能圆满完成任务，今年四九城先进，肯定有你名字。” “杨厂长，实话实说，要是早让我知道这活难干，我情愿不要这场富贵。” 陈知行无奈道。 “别有太大压力，你就当明天是一场普通的押运任务，咱们正常干活，把活干好。” “至于说其他的问题，把活干好了啥问题没有。” 杨亮平语气较为轻松道。 “保证完成任务。” 陈知行表态。 “嗯，我是非常相信你的。” 杨亮平露出笑容。 两人一步一步走着。 杨亮平继续和陈知行交代任务细节。 火车上，部队那边三个人以及保卫科三个人，六人座椅位置是设计好的。 连同需要保护的王女士，座位连在一起。 至于上车之后怎么坐，看领头的陈知行安排。 重点是关于任务保密的事。 运送零件属于公开的机密，负责运输队伍的六个人都清楚。 而护送那个人，是绝密内容。 只有领头的陈知行知道。 两人一路闲聊着，期间陈知行还陪杨亮平抽了一根烟。 走了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东大门。 “行了，你回家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还得来厂里。” 杨亮平停步。 陈知行告辞离开。 跟在两人身后的严震这才向前，站在杨亮平边上。 陈知行回到四合院。 “呦，知行，才回来呢。” 阎阜贵站在门口打招呼。 “嗯啊，厂里有点活。” 陈知行心不在焉回了句。 其他前院住户看陈知行兴致不高，很识趣的没有开口攀谈。 回到自家门口，陈知行刚停好自行车。 “哥，我作业都做完了，你才回来。” 陈宁听到动静，跑出来。 “工作太忙了，没招。” 陈知行敷衍一句，摸了摸陈宁的脑袋：“作业给雨水检查了吗？” “检查了，雨水姐说我做的很好，可以出去玩了。” 陈宁乐呵呵道。 “那你去吧。” 陈知行挥了挥手。 陈宁叫上大黑一块出门。 “妈，我明天一早要出差，厂里有个着急的活需要出远门，估摸着得十天八天的。” 陈知行说道。 “啊？怎么那么久啊。” 袁秀芬站在灶台前，扭头问道。 何雨水也是一脸关切的神态。 “要去南方，往返就得五六天。” 陈知行解释道。 “你现在做领导了，这活不能给其他人干吗？哪有啥事都自己亲力亲为的。” 袁秀芬有些不高兴。 这年头出远门事多，危险性也大。 不说特务山匪什么的，路霸恶霸那是数不胜数。 离开四九城，脱离保卫科，袁秀芬担心陈知行遇到危险。 第335章 连夜做白面馒头 “做领导才得冲锋在前呢，总不能好处都是我的，烂活丢给别人，那我这个领导还能干下去了吗？” 陈知行反驳完，又宽慰道：“和我一起同行的还有五个保卫科同事，路上有人照应，妈你不用担心。” “那还好，就是出门时间太长了些。” 袁秀芬抱怨一句，倒也没继续说啥。 何雨水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陈知行，表示自己很不舍，有话先说。 “我去跟一大爷说一声，我不在家这段时间，让他看着点院里。” 陈知行丢下一句话，出门。 ...... “你要去南方？那得几千公里呢，去那边干啥啊？” 陈知行把事说完，易中海一脸震惊的几连问。 “有个押运任务得我亲自去干，算是出差。” “没啥事我能闲着跑那边去啊。” 陈知行没好气道。 “知行啊，你是好样的，都是为了国家发展。” “你放心，你不在家这段时间，不论是院里还是你家，我都安排的稳稳当当，你在外面专心干活，不用操心屋里头的事。” 易中海连忙表态。 跑去千里迢迢之外的地方出差，在这个时代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 吃不好睡不好那是肯定的。 更别说还有别的危险。 “对了，我要出差的事尽量保密，等有人问了你再说。” 陈知行继续交待，又补充道：“这个活很紧要，要是从你这里泄了密，厂里肯定得处罚你。” “你放心，我这张嘴比铁门还严实。” 易中海拍着胸脯保证。 陈知行回家，递给何雨水一个眼神，示意她跟自己进小屋。 何雨水皱了皱鼻子，伸出手指，悄悄指了指在灶台前忙活的袁秀芬。 她知道陈知行肯定要做坏事，要是让袁秀芬听到动静或者打开门看到，那她就没脸活着了。 上回两人在小屋里面鬼混，差点让陈宁摁住，可给何雨水吓的不轻。 “走，跟我进屋。” 陈知行拉住何雨水的手：“有点事跟你说。” 何雨水挣脱不掉，不情不愿的跟着陈知行进屋。 “婶子在外面呢，你不能动我。” 一进屋，何雨水双手交叉在身前，护住身体。 “谁要动你了。” 陈知行一脸无语：“我想着马上要外出公干，见不着你，跟你单独待一会，你要不乐意就算了。” “我乐意。” 何雨水拉住陈知行的手：“我也舍不得你跑那么远。” 两人闲聊了一会，陈知行让何雨水埋头干活。 这趟出门十天八天，得清理一下库存。 完事之后，陈知行给何雨水检查了一圈嘴角，确认没有什么痕迹，两人方才出门。 何雨水跟做贼似的，急忙忙往何家跑。 晚饭的时候，陈宁也知道了陈知行要去南方出差的事。 “哥，你跑那么远啊？” “书本上说南方冬天不冷的哎，那边还有柚子，桔子吃。” 陈宁一脸憧憬的道。 “工作安排出差去那边。” “南方冬天也冷，只是不像咱们这边似的，那边干冷，不会降雪也不会结冰。” 陈知行随口解释。 “哥，你回来能给我带柚子或者桔子吗？我想尝尝。” 陈宁期待道。 啪！ 一双筷子拍在陈宁手背上。 “哎呦。” 陈宁痛呼一声，扭头一看动手的人是袁秀芬，顿时没了脾气。 “你哥去南方公干，你不想着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净想着自己一口吃的。” “一点良心都没有。” 袁秀芬不高兴的批评。 “妈，我错了。” 陈宁噘着嘴：“哥，你在路上好好照顾自己。” “得了，吃饭吧。” 陈知行淡笑道。 晚上的时候，陈知行听到大厅那边有动静，好像是摔面团的声音。 偶尔夹杂着袁秀芬和陈宁的说话声。 翌日一早，陈知行早早起床，从随身空间中取出够家里吃十天的荤腥，放在灶台上。 然后带着大黑，准备出门。 “大儿，你起来了？” 袁秀芬喊道。 “妈，我都要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陈知行回道。 “昨晚我跟你妹给你做了一些白面馒头，在蒸笼里面，你带上。” “路上饿了能填肚子。” 袁秀芬说道。 “妈，我出差厂里给我准备了粮票和钱，路上饿不着肚子。” 陈知行扭头去灶台前，打开蒸笼。 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白面馒头，一层有十个。 三层蒸笼，足足有三十多个。 陈知行心里涌现一阵暖流。 得知他要出差，袁秀芬连夜发面做馒头。 这份沉甸甸的爱，让他感动。 第一层第二层蒸笼上的白面馒头个个饱满，到第三层的时候，白面馒头奇形怪状的。 甚至还有一个白面馒头小人。 不用说，肯定是陈宁这丫头做的。 “晴带雨伞，饱带干粮，你带在路上，我心里安心。” 袁秀芬坚持道。 “行，妈，我都装进布袋了，你休息吧。” 陈知行把白面馒头收进布袋，想着火车上能拿出来吃。 吃自带的食物，也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风险。 出了门，陈知行解锁自行车。 大黑一跃而起，坐在自行车后座上。 “大黑，带你见见世面去。” 陈知行走出四合院，看着前方茫茫黑夜，心里忽然涌现一股豪情。 羊城，港城。 我来了。 一路通畅来到特殊仓库前，陈知行看到程家兄弟和另外三个青年已经到了。 一辆解放牌运输车停在边上。 “知行，这三位是部队里的同志，你们互相了解一下，方便执行任务过程中沟通。” 严震介绍。 “你好，我叫陈知行，这次押运任务的负责人。” 陈知行主动和三人攀谈。 得知对方叫做刘全志，张小兵，和黄天洪。 三人中以刘全志为首。 “陈知行同志，领导指示我们全力配合你们，请安排任务。” 刘全志板板正正站立，朗声道。 “大家一起努力。” 陈知行笑着回道。 “知行，这是你们路上要用的物资，你先收着，分给大家伙。” “如果有额外的需求，可以先用，回来再写报告报销。” 严震从包里拿出车票，还有粮票，介绍信，钞票等必要物资。 “谢谢严科长。” 陈知行接过物资，递给程虎，让后者帮忙整理分发。 特殊仓库大门打开。 几个技术人员拉着一台拖车出来。 上面装着五个行李箱。 杨亮平陪同着一起。 第336章 坐上火车 “陈知行同志在哪里？” 技术人员喊话。 “我在这里。” 陈知行提步向前。 “这批零件正式移交给你，请签字。” 技术人员递上纸笔。 陈知行看到审核那一栏，杨亮平已经签字，便在运输负责人那一列，签上自己的名字。 程虎等人很自觉的提起行李箱。 五个行李箱，刚好五人提着，作为负责人的陈知行不用提东西。 “上车吧。” 杨亮平目光扫过六人，衷心嘱托：“希望你们此行一帆风顺，圆满完成任务。” “保证完成任务！” 陈知行等人齐声喊话，随后提着箱子，登上汽车后车厢。 在杨亮平严震等人的注视下，汽车启动。 陈知行冲着他们挥手，很快视线中再也不见杨亮平等人的身影。 “大家把车票拿出来对一下。” 陈知行坐回车厢，查验火车票。 果然，六张火车票都连在一起。 之后陈知行又检查了钱票等物资，确认没人欠缺。 “这玩意提在手里沉吗？” 陈知行笑着问道。 “有点沉，估摸着得四十斤有余。” 程虎回道。 “我试试。” 陈知行提起程虎的行李箱。 别说，确实够分量。 一个行李箱算四十斤，五个行李箱得有两百斤。 “大家伙把属于自己的物资装好，免得丢失。” “自己的行李箱自己看管，不要让其他人上手。” “到了火车上咱们坐在一起，如果要上厕所，一定要跟两个人打招呼。” 陈知行叮嘱。 几人点头称是。 “大家有什么要补充的，尽管说。” “我也是第一次执行长途押运任务，并不比大家知道的多。” 陈知行主动和队员攀谈。 让他们各抒己见。 一来是博采众长，二来也是让几人更加熟络些。 二十分钟不到，运输车来到火车站。 司机打开车厢后的挡板，陈知行头一个跳下车。 之后是程虎，跳下车之后，他回头把自己的行李箱拿下来，拎在手里。 接下来几人同样操作。 陈知行领头，带着五人排队。 这会大概是早上六点五十，天色还是灰蒙蒙的。 火车站已经有了很多人。 排队进入火车站，验票之后，六人登上火车。 “找自己的座位，先入座，后续再调整。” 陈知行安排。 z15次火车，四九城是始发站，上车的人虽然多，但车上座位空闲的也多。 陈知行来到自己火车票上的车厢座位，目光停留在一道靠窗的倩影上。 那人看着不过二十来岁，盘着头发，带着一顶貂皮帽子，穿着蓝色的棉袄，胸脯处稍稍突起，皮肤很白。 核对了一遍座位号，陈知行确认这位姑娘就是他要保护的‘王小姐’。 列车座位和后世的绿皮火车差不多。 一排共有四个座位，两两连在一起，中间是通道。 四个座位为一组，面对面，中间是一块放置水杯，干粮的小板。 陈知行这一趟有六个人，加上需要保护的王小姐，合计七个。 “虎哥，豹哥，你俩坐我对面。” “其他人坐在我后面，刚好四个座位。” 陈知行一屁股坐在女孩边上，安排道。 程家兄弟把手里的行李箱塞在顶上行李架上，坐在陈知行和王小姐的对面。 另外三个部队同志，坐在陈知行的后面座位上。 等几人坐稳，放好行李箱后，陈知行扭头看向邻座女孩：“王小姐？” “嗯。” 王小姐应了一声。 “我叫陈知行。” 陈知行简短的自我介绍一句，旋即目视前方，不再多说。 程虎看的一脸莫名其妙，听陈知行和这女娃说话的意思，好像是熟人。 说了一句话又不说了，也不像是熟人的样啊。 陈知行递给程虎一个眼神，示意后者别管。 程虎会意，索性闭上眼睛，靠着座椅小憩。 程豹有样学样，表现的非常自觉。 火车缓缓启动。 陈知行看了一会窗外的风景，收回目光，半眯着眼睛。 实则启动了技能蛛丝马迹，打量坐在队伍边上的其他乘客。 一切正常。 有检票员过来检票，陈知行取出票据，接受检查之后，重新把票据揣回兜里。 这年头的火车票上没有名字，要是丢了，不论谁捡去了都能用。 所以一定要保管好。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来到中午。 “虎哥，豹哥，你俩带吃的了吗？” 陈知行从行李架上取下自己的布袋，拿出水壶和白面馒头。 “带了，昨晚我妈连夜给我俩做的。” 程虎摸出几个二合面馒头，和程豹一起吃。 “吃我这个，香。” 陈知行递出手里的白面馒头。 “不用，吃啥都一样，管饱就行。” 程虎连连摆手。 “等你们的吃完了，再吃我的，我带的干粮多。” 陈知行又询问部队的三个同志。 得知他们有带干粮，便不再管他们。 嚼着馒头，喝着白开水，陈知行感觉嘴里没啥滋味。 虽然他随身空间中有驴肉火烧和黄米沾糕，可现在这个场合，不适合拿出来吃。 期间有餐车经过，王小姐掏钱和粮票，用自带的饭盒，买了一份简单的火车餐。 吃了三个白面馒头，陈知行感觉肚子饱饱的，收起布包。 “陈知行同志，能卖一个馒头给我吃吗？” 王小姐头一回主动开口。 “你还饿吗？” 陈知行取出一个白面馒头，递过去：“送你了。” “不用，我给你钱和票。” 王小姐接过馒头，递给陈知行一张五毛钱和粮票。 陈知行没有拒绝，揣到兜里。 他和眼前的王小姐并不熟，也不是朋友。 等价交换双方心理上都轻松。 王小姐小口小口吃着白面馒头，时不时的就一口水喝。 期间程虎和程豹都去了趟厕所方便。 按照陈知行的要求，三人坐在一起，有人上厕所，另外两人必须坐在座位上，看管行李箱。 “陈知行同志，我……” 王小姐开口，欲言又止。 陈知行领会到了她的意思，起身让出位置：“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吧。” 王小姐有些脸红。 “没事，正好我也要去厕所。” 陈知行平和道。 王小姐提步往厕所方向走，她先进去方便。 过了一会，厕所门打开。 “你回去吧，我蹲一会。” 陈知行温和道。 王小姐脸色更红，低着头快步离开。 陈知行目送她坐回座位上，这才进入厕所。 第337章 馋酒了 陈知行蹲在厕所坑上，鼻息间有股淡淡的清香，更多的是臭味。 普通人的吃喝拉撒对于他而言，在正常不过了。 他心里没有半点波澜，蹲完坑之后打开门。 走回去座位上。 王小姐脸色还是红红的，目光看向窗外。 心里还觉得尴尬。 毕竟她是个女孩子，蹲完坑要是个陌生人进去，她不觉得有啥。 偏偏是陈知行进去，而且现在陈知行还挨着她坐着。 车厢里飘荡着一股酒味，还有咸菜的那股子咸味。 不用说，肯定是有人带了干粮，配着咸菜下酒。 程虎抽了抽鼻子，站起身看了看酒香传来的位置，有些眼热的坐下。 “怎么，酒瘾犯了？” 陈知行笑着问道。 “嘿嘿，闲着没事，确实想喝点。” “早知道带瓶酒了。” 程虎嘿嘿一笑。 “带了酒也不能喝，咱们在执行公务，不能饮酒。” 陈知行严肃道。 “陈队你说的是，我松懈了。” 程虎板正回道。 “不过等咱们到了羊城，顺利完成任务，我可以带你们喝点。” “羊城有好酒，和北方的酒水风味不同，正好尝尝味。” 陈知行话锋一转。 “那敢情好，我老想尝尝南方的酒是个啥味了。” 程虎舔了舔嘴皮子。 陈知行不再接话，和王小姐一样，看着窗外的景色。 说是景色，其实都是一片荒凉的黄土地，偶尔有几个村落点缀在大地上。 “陈队，咱们现在到哪里了？” 程虎没啥事，找话题唠嗑。 “应该是河北吧，过了保城。” 陈知行估摸着道。 “哎，陈队，上回你不是去过保城嘛，还给我俩带了特产回来。” “你别说，那个驴肉火烧真不赖。” 程虎一脸回味道。 “下回我再去保城，给你俩带点回来。” 陈知行笑道。 “陈队，下回你去保城，直接带我俩过去。” “我可劲一回吃过瘾，以后不惦记。” 程虎哈哈笑道。 “那也成。” 陈知行含笑点头。 “陈队，你去保城一天办了啥案子，我在公告栏那里看到科里对你的嘉奖了呢。” 程豹问道。 “是一个猥亵杀人案。” 闲来无事，陈知行索性将那个案子跟程家兄弟详细讲述一遍。 让程家兄弟多积攒一些破案的经验，以及方法。 边上的王小姐原本看着窗外，慢慢的竖起耳朵，听着陈知行说起案子的事。 听到白展翅跑去女澡堂，王小姐身上都要冒出鸡皮疙瘩。 想着要是自己洗澡的时候，有人偷看，心里顿时一阵恶寒。 恨不得拿一根棍子，打破那人的狗头。 听到公安上门，把白展翅抓走，可能认定白展翅是猥亵杀人案的元凶，王小姐又一脸求知欲。 想要知道这个案子的凶手是谁。 陈知行花了半个小时，把案子讲完。 王小姐听的如痴如醉。 特别是最后指控真凶的时候，陈知行采用的场景模拟法，让她有种特别惊奇的感觉。 “陈队，这个案子也就是碰上了你，换做其他公安，指不定就是那白展翅倒霉了。” 程虎一脸敬佩道。 “就算白展翅不倒霉，那真凶巩新安要是一直缩着头，案子最后能不能破还得两说。” 程豹补充道。 “案子肯定能破，不要小瞧了其他公安。” 陈知行自谦道。 “陈知行同志，你还有别的案子吗，能给我讲讲吗？” 王小姐饶有兴趣问道。 不等陈知行说话，程虎笑道：“那你可问对人了，我们陈队是有名的破案高手，不论多复杂的案子，落到陈队手里，就没有说破不了的。” “案子我确实破了不少，倒没有虎哥说的那么神。” 陈知行说道：“王小姐同志你要是有兴趣，我挑两个讲给你听也行。” “我姓王，名字可不是小姐，你叫我王颖园吧。” 王颖园坐直了身体，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陈知行同志，你讲吧，我听着。” “上回我接到一个很离奇的案子，张家庄那边几个小孩在大树下尿尿......” 陈知行说起张家庄的杀人埋尸案。 王颖园认真听着，一颗心跟着陈知行讲述的内容上下起伏。 背靠背坐着的部队同志，也被陈知行嘴里的案子所吸引，竖起耳朵听着。 陈知行讲完了张家庄的杀人埋尸案，几个人都陷入思索中。 下意识的，他们觉得最后的结局似乎不太好。 可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杀人放火的事还是得少干，你说那张有全图个啥，最后命丢了，老婆孩子也跟了别人。” 程豹有些唏嘘道。 “可不咋的。” 程虎附和。 陈知行莞尔一笑，这俩货倒是实在，只记得最后张有全老婆孩子全没了的事。 “都是苦命人。” 王颖园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 陈知行随意附和一句，又和程家兄弟闲扯了几句。 吃完饭唠完嗑，火车哐当哐当的响着，大家伙困劲都上来了。 陈知行靠着座椅，眼睛微眯。 过了一会，他忽然感觉肩膀上一沉。 低头一看，赫然是王颖园的脑袋，压在他的肩膀上。 她眼睛闭着，呼吸稳定，显然进入了梦乡。 陈知行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些，没有伸手推开肩膀上的脑袋。 程虎冲着陈知行露出一个怪笑。 陈知行压了压眉毛，示意程虎别闹。 他可不想跟身边的这位姑娘整点什么故事出来。 能把王颖园安全送去港城，就千恩万谢了。 又过了半个点，一位穿着黑色棉袄，带着大耳朵帽子，神色精明的中年人在车厢通道内缓慢走着。 陈知行对于四周的风吹草动非常敏感，目光落在这个中年人身上。 中年人目光四处扫视，看看座椅上坐着的人，又看看行李架上的各类行李。 他的目光落在陈知行顶上的行李箱上时，停顿了一秒。 当他目光下移，查看陈知行等人时，正好和陈知行目光对上。 “在找什么东西？需要帮忙吗？” 陈知行笑着问道。 同时启动了慧眼：蛛丝马迹。 “我找我的座位呢。” 中年人心里一惊，连忙收回目光。 “你什么时候上车的？现在还在找座位，上一站乘客上车时间距离现在有四十多分钟了。” 陈知行追问。 程家兄弟听到声音，睁开惺忪睡眼。 第338章 我们被人盯上了 “呵呵。” 中年男人干笑两声，没有回答，加快脚步朝着前方过道走去。 程虎和程豹看向陈知行，等待吩咐。 他们知道陈知行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肯定是有啥目的，才会主动找人攀谈。 陈知行听着中年男人的脚步逐渐远去，低声喊话：“我们可能被人盯上了。” 这话让程家兄弟身躯一震，瞬间清醒过来。 “陈队，是那个人吗？” 程豹小声问道。 陈知行点点头：“豹哥，你跟着他过去，看他坐哪里，不用怕暴露。” “尽量不要动手，如果动手，直接开枪提示，我们听到枪声会过去支援你。” 程豹连忙起身，急匆匆追了过去。 “虎哥，你从这节车厢头走到车厢尾，记住车厢里面有多少人，男女比例，妇孺数量。” “记下来，我有用。” 陈知行继续下令。 程虎起身，开始执行任务。 “陈知行同志，你怎么判断出，我们被人盯上了。” 坐在陈知行后面的刘全志不解问道。 “感觉。” 陈知行一脸笃定。 刘全志感觉像是被人在胸口上打了一拳，感觉这玩意能信吗。 部队的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陈知行是这次任务的领头人，即便心里不服气，刘全志还是没说什么。 “我们犯了一个错误。” 陈知行指了指头顶上的行李架：“五个行李箱，目标太凸显了，如果用麻袋或者帆布袋代替，对方想要确认我们的身份，会麻烦很多。” “而且我们队伍人员全是青壮年，非常扎眼。” “你说的是。” 刘全志点头附和：“那陈队长，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已经安排了程家兄弟去侦查，等他们反馈信息回来，我再安排下一步工作。” “接下来我们每两小时对本车厢内乘客进行一次巡检，必要时需要联系检票员，请他配合我们的工作。” 陈知行解释。 “那我现在去联系火车组的人吗？” 刘全志主动请缨。 他是部队的人，只要亮明身份，列车组的人肯定会帮忙。 “不用着急，我们有六个人，对方不敢硬碰硬，他们也在侦查阶段。” “咱们稳住阵脚即可。” 陈知行宽慰。 刘全志重新坐回座椅上，吩咐其他人稍安勿躁。 领头的陈知行表现的非常沉稳，也给了刘全志三人很大的信心。 很快，程虎返回座位上。 “陈队，咱们这一节车厢共有三十二个人，其中......” 程虎汇报自己侦查的情况。 “记录下来，每两小时巡检一下，注意人员变动情况。” “如果到达站点，有上下站情况，我负责侦查。” 陈知行吩咐，同时把手腕上的手表摘下，递给程虎计时。 程虎点头，接过手表，戴在手腕上，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喜色。 戴手表，挂钢笔，是领导干部的标志。 程虎内心中很羡慕，这回自己也能带上手表，自然欣喜。 “这么喜欢手表，以后有机会了，给你整一张票。” 陈知行笑着道。 “整着票了我也舍不得花钱买，这玩意不比自行车耐用，磕一下划一下我心疼。” 程虎一脸稀罕道。 陈知行莞尔一笑。 两人谈话间，靠在陈知行肩膀上的王颖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察觉到自己趴在陈知行肩膀上，她赶紧往后挪了挪，脸色通红：“陈知行同志，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 陈知行随意摆了摆手，继续和程虎交谈。 王颖园内心的尴尬缓解不少。 过了一会，程豹回来。 “那人去了9号车厢28号座位，他奶奶的。” 程豹坐回座位上，拧开瓶盖喝了口水。 “咋的，你跟他吵吵了？” 程虎关切问道。 “那倒没有，我跟着他走了两节车厢，他转头问我干啥。” 程豹没好气道：“我说火车这么大，我上哪儿还用他管？” 陈知行脸上露出笑容。 是程豹的风格。 “这逼走到车厢过道，故意停着不走了，我也不走。” “他拖不过我，最后才去自己的位置。” 程豹颇为不爽道。 “他座位边上还有谁？有观察吗？” 陈知行询问。 “他那节车厢人挺多的，打眼一瞅，看不出啥情况。” 程豹说道。 “你俩看着行李箱，我去9号车厢溜一趟。” 陈知行起身。 “陈知行同志，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吗？” 王颖园有些紧张问道。 “一点小事，王颖园同志你尽管放心，我们的同志都在。” 陈知行安抚道。 临走前，他特意交代刘全志，有突发情况见机行事。 “陈知行同志，我陪你一起去吧，你是队伍的领头人，应该慎重些。” 刘全志主动请缨。 “没事，即便那人真的是特务，在火车上他们也不敢动手。” 陈知行拍了拍刘全志肩膀，神色轻松。 穿过车厢连接处，陈知行又走过三节车厢，来到9号车厢处。 一路上，他目光四处扫视，将车厢内旅客的面容印在脑海中。 进入9号车厢，陈知行敏锐的感知到，有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丝毫不怯，大大方方的回望过去。 三道目光分别是一位中年妇女，一位青壮小伙，还有之前和陈知行简短交谈过的中年男人。 陈知行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假装提步朝着中年男人走去。 技能人心难测以及慧眼，谛听通通开启。 随着他和中年男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陈知行明显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恶意越来越重。 而在他的视线中，中年男人神色变的非常紧张。 终于，陈知行来到中年男人面前。 “小兄弟。” 中年男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冲着陈知行开口。 陈知行却不理不睬，如同普通的旅客一般，越过中年男人后，继续向前。 中年男人脸皮连跳，双拳紧握。 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陈知行大步向前，一路走到火车机组人员休息区。 “同志，止步。” 火车乘警抬起手臂。 陈知行从兜里取出介绍信：“我叫陈知行，四九城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外勤组组长，负责押运特殊零件去羊城，这是我的介绍信。” 乘警接过介绍信，细细查看一番，对陈知行敬了个礼。 第339章 提前跑路 “我发现火车上有可疑人员的踪迹，需要乘警同志配合，对他们进行抓捕审讯。” 陈知行说出自己的诉求。 “陈知行同志，你先坐一会，我通知列车长。” 乘警一听，知道这事自己处理不了，赶忙叫来一个人，吩咐他去找领导。 很快，穿着制服的列车长来到陈知行面前。 确认身份后，列车长表示同意协助。 陈知行微微一笑，心里早有预料。 打击敌特是非常严肃的政治任务，任何人不能推脱。 哪怕是普通百姓，也得全力配合。 更别说吃着公家饭的列车工作人员了。 陈知行开始和列车长商议抓捕细节。 按照他的意思，先安排一部移动餐车，假装送餐，通知程虎两人准备行动。 自己则带领火车乘警从这头出发。 约定下午四点钟动手，一起对9号车厢中的可疑人员进行包夹。 三个嫌疑人的座位号，分别是28号座位，41号座位，还有57号。 程虎程豹负责控制57号座位上的人。 陈知行带一名乘警，负责控制41号中间座位上的人。 而他身后另外两名乘警，控制28号座位上的人。 由于不确定对方是否携带枪支，所以这场抓捕行动，一定要果决。 为了保护车厢内的普通乘客，尽量第一时间制服嫌疑人，避免开启枪战。 列车长同意了陈知行的方案。 两边一起堵，这帮人就算有翅膀，也要被摁住。 至于对方是否携带枪支，这种事没法预料，不能因为畏首畏尾而放弃抓捕。 “进入9号车厢，我们拔枪威慑对方，如果对方有反抗或者射击意向，直接开火。” 陈知行带着三名乘警，提醒：“千万不要犹豫。” “同志你放心，一切听你的安排。” 乘警点头。 四点钟一到，陈知行从腰间拔出配枪，带着同样手握真枪实弹的乘警朝着9号车厢进发。 与此同时，程家兄弟也握着枪支开始行动。 两边人马身后都配备了火车工作人员跟随，向其他的旅客表示，这场行动是在火车列车组控制范围内。 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陈知行一马当先，谛听和蛛丝马迹开启，随时准备防备突发情况。 迈入9号车厢后，他的目光第一时间看向自己的目标，41号座位号的人。 “不好，他们跑了。” 看到空荡荡的座位，陈知行低喝一声，把手中的配枪塞入腰间。 他的目光扫视28号以及57号座位，同样空荡荡。 “三个都跑了？” 乘警问话。 “都跑了。” “28号，41号，还有57号座位都空了，你们询问一下这三个座位边上的乘客。” 陈知行心里涌现一丝懊恼。 对方的嗅觉非常敏锐，行动更是迅速。 一经发现不对，立马逃遁，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这让陈知行意识到，自己用对待普通刑事案件凶手的态度，对待这帮人，是完全错误的。 对方是敌特，训练有素，较之保卫员或者公安，不遑多让。 是势均力敌的对手。 而刑事案件的凶手，说到底还是普通群众范畴。 面对公安，哪怕是罪恶滔天的凶手，也会变成软脚虾。 组织对个人，当然是组织力量强大。 而敌特，也是一个组织。 虽然这个组织隐藏在黑暗中，不敢露头，但在小范围内，他们能够调动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陈队，这些人都跑了，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程虎问道。 “你俩先回去咱们的车厢，把情况告知刘志全同志。” “敌特虽然跑了，但难保他们不会在下一站，派遣其他人上车。” “咱们不要掉以轻心，继续保持警惕。” 陈知行吩咐。 心里已经将敌特上升到同一阶层的对手，不再有任何轻视。 “我明白了。” 程虎面容一肃，他还真没有考虑到敌特换人上车的事。 陈知行返回火车头车厢，和列车长待在一起，等着乘警收集信息反馈回来。 过了十多分钟。 乘警回来汇报9号车厢，三人逃跑的情况。 “据相邻座位的旅客介绍，移动餐车经过后，他们三人拿了行李上厕所，之后没回来。” “相邻座位的旅客根本没想到，他们会从厕所逃离。” 乘警说道。 这年头出远门的人，要是没有结伴同行的人，带行李上厕所很正常。 “辛苦大家了。” 陈知行重振精神，表示感谢。 心里分析估计是移动餐车再度出现，让对方警惕起来。 虽然没有收获，但这次的事，让他刷新了对敌特的认知。 下一次碰上敌特，自己绝对不会再给对方逃遁的机会。 “陈知行同志，接下来需要我们配合做什么？” 列车长客气问道。 “保证火车安全行驶就好，我们的人会继续看管重要物资。” 陈知行微微一笑。 他和列车长闲扯了一会，返回自己的车厢。 “虎哥，你走一趟车厢，看看车厢内人员有没有变更。” 陈知行吩咐。 程虎得令，起身巡查车厢。 “那帮人是冲着零件来的吗？” 王颖园低声问道。 “不清楚，不管他们是冲着什么来的，只要是敌特，就是我们的打击对象。” 陈知行小声回话。 他明白王颖园的意思，后者想要确认，那帮人究竟是冲着零件还是冲着她来的。 没抓到人，陈知行又没有读心术，哪里知道。 陈知行给王颖园回答的意思是，不管是冲着零件还是冲着她来的，对自己而言都是一个样。 零件不容有失，同时也要确保王颖园的安全。 “给你们添麻烦了。” 王颖园有些不好意思道。 “别说这话。” 陈知行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陈队，车厢内乘客没有变化。” 程虎回来复命。 “你俩休息一会，补补精神，晚上准备联合执勤。” 陈知行吩咐。 心里盘算着晚上执勤的事。 敌特已经盯上了他们这群人，肯定不会放弃。 晚上黑漆漆一片，正是下手的好时候。 部队三人虽然都是精锐，但说到底不是自己人，陈知行很难放心。 想必部队那边三人也是同样的想法。 并非不信任。 而是彼此不清楚对方的实力水平，很难全方位的将后背托付给对方。 第340章 你瞅啥，瞅你咋的 等到下午五点多，晚饭时候。 陈知行照常拿出白面馒头。 火车上移动餐车推过来时，王颖园买了一份饭，特意多买了两份咸菜。 “陈知行同志，你们吃干粮，可以配点咸菜，更香。” 王颖园笑着道。 “谢谢。” 陈知行送一份咸菜给部队三人，又拿出一个白面馒头，递给王颖园。 对方主动示好，陈知行也不是吃白食的人。 王颖园接过白面馒头，脸上露出笑容。 吃完了晚饭，王颖园要去厕所。 陈知行依旧起身陪同。 “陈知行同志，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王颖园心里还是觉得尴尬。 “没事，这回你方便完，我不进去。” 陈知行笑一笑：“保护你是我的任务，更何况咱们现在被敌特盯上了，万一你出点什么事，我后悔都来不及。” 王颖园只能接受。 两人回到座位上，陈知行不再管王颖园，和刘全志商量晚上执勤的事。 按照他的想法，部队出一个人，他这边一个人，合计两个人执勤。 三组执勤人员轮流，一次执勤时间两小时，休息四小时。 刘全志自然没有意见。 编完组之后，第一组执勤人员程虎和黄天洪开始上岗。 执勤内容很简单，巡查一次车厢内乘客的变化，以及提高警惕，注意车厢内的风吹草动。 要是有人从车厢中穿插经过，更要警惕。 陈知行合上眼睛，慢慢恢复精神。 或许是白天靠在陈知行胳膊上休息，让王颖园觉得尴尬。 这回她选择靠着窗户那边休息。 程虎瞪着一双大眼睛，注视着车厢连接处。 只要有人经过，他的视线就落在那人身上，来回审视。 好几个人被程虎盯的发毛，脚步匆忙的穿过车厢。 火车到站，车厢里涌进很多人。 一对壮实青年格外显眼。 程虎一双眼睛来回打量两人，总觉得这两人有问题。 无他，两人体格非常壮实，招人眼睛。 “你瞅啥？” 留着寸头的青年被程虎看的浑身不自在，没好气的喝道。 “就瞅你，瞅你咋的。” 对方主动挑衅，正中程虎下怀。 他想和对方过过手，验证一下这两人是不是敌特安排上火车的人。 “嘿，你挺牛逼啊，想跟我练练？” 青年更加不爽，走到程虎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 “练练？你行吗？” 程虎站起身。 坐在他身边的程豹也站了起来。 陈知行起身，部队三个人看到陈知行站起来，连忙跟着一起。 顿时，唰唰唰六个壮汉站起来，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这对青年。 青年嘴角抽了抽，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 却不知道如何收场。 “哥几个别发火，我小弟不懂事，冲撞了各位，是我没管好。” 两个青年中，那个略微年长的人青年打圆场，拿手肘顶了一下和程虎对着干的那个。 “不好意思哥们，刚才有点冲动了。” 青年低头，赔礼道歉。 “出门在外，免不了嘴上磕碰几句，都收着点。” 陈知行发话，率先落座。 他一落座，部队三人以及程家兄弟跟着坐下来。 两个青年冲着陈知行拱了拱手，急匆匆穿过车厢。 小插曲很快过去。 不论是陈知行还是程氏兄弟，都没把这点小事放心上。 夜幕降临。 车厢内乘客上车下车，换了好几批人。 程虎一一记录。 王颖园靠着窗户休息了一会，又歪着倒向了陈知行这边。 陈知行心无波澜，人在睡觉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找软一点的枕头。 很正常。 他倒是有些想念袁秀芬和陈宁了。 顺带想一想何雨水。 到了凌晨时候，陈知行和刘全志执勤。 瞪大眼睛守了两个点，陈知行叫醒程虎，让下一班次的人执勤。 一夜无话。 早上七点多，阳光照在陈知行脸上，他睁开眼睛。 原本靠在陈知行肩膀上的王颖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慵懒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色。 陈知行跟程虎等人打了个招呼，起身在车厢内走动。 坐着睡觉很不舒服，醒了之后骨头架子酸酸的。 在车厢内走了几圈，陈知行坐回座位上，拿出白面馒头当早饭。 吃了一天白面馒头，他没什么胃口。 跑去别的车厢吃了一个驴肉火烧和黄米沾糕之后，又跑回来。 时间缓缓流逝，车厢内风平浪静。 似乎敌特在经过一次失败的试探之后，知难而退了。 期间陈知行和王颖园也聊了几次，两人都有所保留，浅聊即止。 一晃又是一天，平安渡过。 “再过几个小时，咱们就到羊城了。” “他奶奶的，可给我憋死了。” 程虎脱掉身上的厚毛衣，露出贴身衣服。 不止是他脱衣服，火车上的人都是如此，只穿着一件比较单薄的长袖衬衣。 “都说南方不冷，这回我算是见识到了。” 程豹撸起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咱们在火车车厢里面，空气流通不畅，所以热乎。” “外面还是比较冷的。” 陈知行笑着道。 他从四九城出发的时候，身上穿着一件贴身衬衣，一件毛衣，一件棉服。 现在只剩一件贴身衬衣。 边上的王颖园也是如此。 她换衣服还是陈知行陪着她去厕所换的。 穿着贴身衬衣的王颖园，胸脯饱满，身姿姣好，吸引了车厢好多旅客的目光。 连陈知行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陈队，你知道羊城有啥好吃的不？” 程虎已经开始惦记上了。 “来了羊城必吃烧腊和烧鹅，还有牛肉丸。” “这边有名的酒水倒不多，度数也不高。” 王颖园接话。 两天的火车旅途，几人都熟络了很多。 “度数不高，那喝着有什么劲。” 程虎有些失望。 “南方冬天不冷，不需要高度数的酒水取暖。” “不像北方，冬天喝高度数酒水，一口下去必须浑身发热。” 陈知行笑着道。 “那倒也是。” 程虎点点头。 “羊城这边流行喝凉茶，清热去火，调理身体，咱们也可以试试。” 陈知行又道。 “陈知行同志，你来过羊城吗？” 王颖园有些惊诧问道。 “没有来过，我是在书本上看的。” 陈知行打个马虎眼，掩饰过去。 第341章 火车站出站 “羊城在古代被称为南越，山峦重重，瘴气丛生，很多犯了事的官员被流放到这里，活不过两年就死了，主要原因就是水土不服。” “当地人为了破除湿气火气瘴气，研发了凉茶，算是地区的特色饮品。” 陈知行笑着解释。 “可惜这个时节吃不到荔枝。” 王颖园莞尔一笑：“要不然你们可以带荔枝回四九城，让家人尝尝鲜。” “对，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荔枝是羊城有名的特产水果，唐代时期杨贵妃喜欢吃荔枝，玄宗皇帝特意用运送战报的快马，为杨贵妃运送荔枝。” 陈知行跟着补充。 几人说着羊城的特产美食，心里满是憧憬。 临近下车前半小时，陈知行收敛玩笑的心态，召开小会。 他先让队伍成员解决个人拉撒问题，并且穿好衣服。 等大家伙都做好下车准备后。 “羊城是火车最后一站，到时候会有很多人下车，我们等其他人下车之后再下去，避开人流。” “我走前面，你们五个拿着行李箱走后面，如果有突发情况，向我靠拢。” “遇到事一定要镇定，听我命令。” 陈知行肃声道。 几人点头。 “陈队，你觉得敌特他们还会下手吗？” 程虎问道。 “肯定会。” 陈知行明确道。 “他们在火车上不敢下手，现在到了羊城，遍地都是公家的人，他们更没有机会了。” 刘全志自信道。 “这话说的没毛病，他们要是敢来，正好在我功劳簿上记一笔。” 程虎嘿嘿一笑。 抓住一个敌特，那可是天大的功劳。 “大家不要掉以轻心，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组织，实力非常强悍。” “组织不会轻易的放弃目标，我敢断定，他们肯定会有行动。” “现在的问题是，我无法确定他们准备在哪里等我们。” 陈知行严肃道。 心里盘算着，出了火车站队伍还要坐公交车。 敌特能动手的时机，无非是出站以及坐公交车两个时间段。 队伍几人重新警惕起来。 火车临近到站，很多旅客提前起身，拿着行李，走到通道连接处等着。 车门打开。 拎着大包小包的旅客下车。 陈知行几人按兵不动。 等车厢内旅客走完，陈知行起身，率先提步。 队伍其他人员拎着行李箱跟上。 王颖园紧紧跟着陈知行。 在火车上待了两天，队伍其他成员也清楚，陈知行和王颖园关系很好。 两人不再遮掩，不过两人具体是什么关系，陈知行和王颖园都没说。 “羊城比四九城暖和多了，穿着毛衣我还感觉有点热。” 程虎跟程豹唠嗑。 “那可不，要是能把咱娘接到这边过冬就好了。” 程豹说道。 “你还真别说，我爹有老寒腿，要是他能来这边过冬，别提多舒服了。” 刘全志附和道。 从冰天雪地的四九城来到羊城，对他们而言，变化最直观的就是天气。 至于周边的设施，人群，和四九城大差不差。 “哎，我的行李丢了，谁看到我的行李了。” 忽然，前方的人群中传来男人惊慌的喊声。 大部分旅客扭头张望，看了一眼男人之后，便不再理会。 坐火车不看好自己的行李，难道还想让别人帮忙看不成。 “你不能走，你跟我一个车厢的，有没有看到有人拿我行李？” 男人伸手扯住周边一人的手臂，大声问道。 “我都不知道你行李长什么样，看个屁看。” 那人一甩手，挣脱开来。 随即大步向前。 坐火车出远门的人，都有要事在身，谁也不愿意被人多耽误。 “跟我一个车厢的人都不能走，得给我看行李。” 男人大喊，像疯了似的往前跑，拦住人群。 “陈队。” 程虎喊了一声，询问要不要出手。 “不要管他，我们在这里等着。” 陈知行选择老持稳重。 这里是羊城火车站，有问题那是火车站公安的事。 队伍的任务是保护行李箱，别的事一概不管。 “那是我的行李，你松手。” “扯啥啊扯，滚开！” “煞笔！” 渐渐的，人群中爆发争吵和推搡，口音各异。 后面传来妇女和儿童的哭声和尖叫声。 “陈知行同志。” 刘全志喊了一声，有点看不过去。 “不要管。” 陈知行冷漠下令。 他已经察觉到明显的不对劲，有人在封锁火车站出口，制造小范围的混乱。 虽然对方的手段很低劣，但确实有效。 人群被拦住去路，争吵声越发喧闹，火气也越来越大。 砰！ 人群中央，猛地传来一声枪响。 “跑跑跑！” “杀人啦杀人啦。” 人群呼喊着，朝着逆出口的方向四散逃亡。 “向我靠拢！注意警戒！保护好行李箱！” 陈知行连发三条命令。 同时扯住王颖园的手腕，将其拉到自己身后。 程虎等人纷纷拔出枪支，握在手上，严阵以待。 “啊，妈妈。” “呜呜！” 慌乱逃窜的人群中，传来小孩儿哭声。 有小孩倒在地上，被其他人踩踏，危在旦夕。 “陈知行同志。” 刘全志再次呼喊。 “程虎，把行李箱交给我，你去人群中把小孩抱出来。” 陈知行眉头皱起，下令。 如果只是小范围的冲突，他完全可以不管不顾。 但现在涉及到小孩，陈知行必须要救。 要不然刘全志带人去救，队伍就没法管理了。 程虎移交行李箱，冲进人群中。 砰！ 别处又是一声枪响。 那边的逃亡的人流调转方向，朝着陈知行这边冲了过来。 陈知行眯了眯眼睛，对方果然是冲着他们来的。 “收枪，保护好行李箱。” “谁的行李箱丢失，谁就吃处分！” 陈知行低喝。 程豹第一时间收枪，双手抓住行李箱，靠着陈知行边上。 部队三人愣了一下，不明白如此紧要的关头，陈知行为什么要他们收枪。 要知道，动手的人可是有枪的。 他们收了枪，岂不成了活靶子。 很快他们就明白了。 人群冲过来如同洪流一般，手里的枪不能击杀群众，拿在手里只是累赘。 还得担心被抢走。 “啊！” 站在陈知行边上的王颖园，忽然惊呼一声。 一只手狠狠的抓住了她的胳膊，想要把她拽走。 好在陈知行一直握着王颖园的手腕，关键时刻往回拉了一下，这才没有让那人把王颖园扯入人流中。 “好大的胆子！” 陈知行怒发冲冠，动了真火。 竟然真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抢人，简直是找死啊！ 第342章 王颖园被掳走 陈知行看到了拉拽王颖园的人。 那人是一个中年妇女，看着像是经常干农活的乡下人，身上劲很大。 她正双手握着王颖园的手，使劲往后拉。 “撒手！” 陈知行怒喝。 他一只手拉着王颖园，一只手提着行李箱，伸腿又够不着妇女。 还真拿妇女没招。 程豹看到这一幕，果断伸手到腰间，准备拔枪威慑。 就在这一刻，一柄匕首朝着陈知行肚子处插去。 陈知行猛的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恶意，要把他置于死地的那种。 仓促之际，他提起行李箱，挡住突然袭来的匕首。 握着匕首那人一击失败，连忙汇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紧接着一柄砍刀袭来，目标赫然是王颖园的手臂。 陈知行咬了咬牙，为了王颖园的安全，果断放手。 即便他坚持不放手，能够获得的也只是王颖园的一截手臂。 砍刀落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动手的人，也隐没在人群中。 “陈队，王颖园同志让人抓走了。” 程豹急呼道。 “镇定点，看好行李箱。” 陈知行稳重道。 一路同行，他对王颖园身上的气味非常熟悉，早就留了标记。 人被截走了，可以找回来。 以王颖园的身份，对方抓她肯定是有所图谋。 短时间内，陈知行不必担心她的安全。 更重要的是，陈知行无法判断这伙敌特的真正目标，是王颖园还是行李箱中的零件。 虽然敌特掳走了王颖园，但陈知行不敢丢下队伍追下去，万一这是敌特的调虎离山计策呢。 不大会，慌乱的人群渐渐平稳下来。 陈知行捏了捏拳头，心里猜测这帮人的目的，大概率是王颖园了。 要不然骚乱不可能这么快平息。 他启动气味百里追凶技能，发现王颖园的位置，正在快速离自己远去，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王颖园的位置距离他越远，能够追踪到的气味就越稀薄。 要是断掉了气味联系，就真的没法找回王颖园了。 程虎也从人群中走出来，回到队伍中。 “陈队，王颖园同志被人带走了，我们现在追吗？” 程豹问道。 “不追，先把运送零件的任务完成。” 陈知行神色镇定：“现在我还无法明确，对方会不会再来一场突袭，在零件交接给研究所之前，大家继续保持警惕。” 队伍几人称是。 陈知行继续带领队伍出发。 出火车站的时候，又遇到一点小问题。 枪声引来了火车站的公安，封锁了出口。 每个旅客都要接受检查之后，才能出站。 陈知行看着前面乌乌泱泱的人头，眉宇间露出一抹不耐烦。 他让程虎拿着批条，找到公安说明情况，走绿色通道离开。 出了火车站，队伍坐上公交车。 陈知行多次启动百里追凶技能，确定王颖园的位置。 好在公交车行驶的方向，和王颖园行动的方向一致。 两人之间的距离并没有拉开到一个非常夸张的程度。 一路顺利来到研究所，陈知行上前出示介绍信，很快里面有人出来接待。 “我是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外勤组陈知行，有一批零件交给所里，谁能签字？” 陈知行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陈知行同志，我们需要对零件进行检查，检查完毕之后，领导才能签字。” 相关人员答复。 “麻烦给我一部电话，我要跟四九城那边通电。” 陈知行提出要求。 他的要求很快得到满足。 陈知行打电话给保卫科，接电话的人是严震的秘书吕春阳。 得知零件已经平安送到羊城，吕春阳在电话那头非常高兴，表示一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严震。 至于王颖园被人掳走的事，陈知行选择暂时保密。 告诉杨亮平，只会让杨亮平担忧。 相隔千里，杨亮平也没有什么办法。 挂了电话，陈知行叫来程家兄弟。 “我要去救王颖园，你们俩在这里等着。” 陈知行拿出交接单：“等所里签完字，你们在羊城玩两天，返回四九城。” “陈队，要救人应该是咱们仨一块去才是。” 程虎断然道。 “对啊，咱们仨一块出来，我们俩先回去算什么事。” “陈队，你这话唠的不对。” 程豹也道。 “劫走王颖园同志的人是敌特组织，解救她出来非常危险。” “你们没必要……” 陈知行解释。 “陈队，正因为危险，你才更应该带上我们。” “反正我肯定是要跟着你。” 程虎打断陈知行的话。 “我也一样。” 程豹跟着说道。 “好，我没看错你们两个。” 陈知行很感动。 外出办事，还得带自己人。 火车站出口发生骚乱的时候，刘全志几乎是架着陈知行做事。 虽然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想要解救小孩，也符合陈知行的想法。 但和程家兄弟一比，终究是差了一筹，做不到令行禁止。 “豹哥，你拿着零件交接单，在这里等着……” 陈知行正准备安排人手，忽然发现王颖园的位置停了下来：“算了，等零件交接完毕，咱们再出发。” 等了十分钟左右，研究所的工程师确认零件完好。 所里领导在零件交接单上签字，表示零件移交成功。 “陈知行同志，这一路你们辛苦了。” “我们略备薄酒，请你们尝尝咱们羊城的特色。” 研究所领导客气邀请。 “实在是不好意思，跟我们同行过来的一个朋友，在出站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被人掳走了。” “我得去救人。” 陈知行客套拒绝。 “啊？还有这事？” 所里领导一惊：“陈知行同志，不瞒你说，咱们所在羊城有几分面子，要不我现在帮你叫公安领导过来。” “有公安帮忙，想必能更快的找到你那位朋友。” “我担心公安动手，声势浩大，反倒会让我那位朋友遭受不测。” 陈知行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王颖园身份特殊，属实不适合闹大。 要是让公安参与进来，陈知行暗地里护送的任务，算是彻底失败。 “那好吧，有什么需要所里帮忙的，尽可以提。” 所里领导客气道。 “我想借两台挎斗车或者摩托车，所里可以帮忙吗？” 陈知行灵机一动。 “你稍等，我这就让人安排。” 所里领导大手一挥，直接答应下来。 几分钟后。 两台挎斗车停在研究所门口。 附带两名驾驶员。 第343章 第一波击杀 “谢谢帮助，等我把朋友解救出来，一定回来和您把酒言欢。” 陈知行挥手：“再见。” 有了两台机动车，不愁追不上王颖园了。 “陈知行同志，再见。” 所里领导挥手送别。 出了研究所，陈知行伸手指着东南方向：“去那边，一直走，大约十五公里。” 两台挎斗车轰隆一声，向前狂奔。 陈知行保持气味追凶技能，处于常开状态。 挎斗车和王颖园的距离，在急速拉近。 忽然，陈知行察觉到王颖园又开始移动。 这时候陈知行遇到一个难题。 应该前往王颖园刚才待着的地点查看一番，还是继续追踪王颖园。 最后他选择先去王颖园待着的地方查看。 抓几个敌特，从他们嘴里撬出点东西，了解对方的人员，武器配置等信息更重要。 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 身处人生地不熟的羊城地界，一味地莽撞显然不明智。 而有百里追凶技能，只要王颖园和他的距离不拉开太大，他就能继续追上去。 挎斗车距离一栋民房还有五十米距离时停下。 “麻烦你俩在这里等着，我们办完事，继续追踪。” 陈知行从兜里摸出大前门，给开车的两人散烟。 “谋得问题。” 两人接过烟，笑着回道。 陈知行提步，带着程虎和程豹接近民房。 “队长，王颖园同志在这里吗？” 程虎小声问道。 “之前在，现在她被人转移走了。” 陈知行简短答复。 “那俩人说的啥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程豹一脸疑惑。 “他们说的是粤语，你们听不明白正常。” “好了，噤声，我需要听一听里面的动静。” 陈知行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开启谛听辨位的技能。 平房里面传来声音。 通过声音传播的路径和方向，陈知行脑海中勾勒出平房里面的情况。 这是一栋很普通的平房，进门是一个小院，屋里有三个人正在说话。 一个人坐在餐桌边上。 两个人靠着墙坐着。 至于武器，陈知行没有辨识出来。 “那个女娃可是叶家的人，烫手山芋啊。” “要是惹怒了叶家人，那人一个电话，咱们全都得死在这里。”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陈知行身躯一震，王颖园原来是叶家人。 这倒是可以解释的通了。 叶家的根子在粤城梅州，建国后那位更是担任了粤城的武将以及文官之首。 说是裂土封王有些过了。 但绝对是封疆大吏一般的存在。 史书上记载，那位更是在狂潮时期，拨乱反正的头号功臣。 如今那位嗅到了风声不对，把后代送到港城，也是未雨绸缪之举。 “老头子，这你就不懂了。” “组织上已经分析过了，那位要是知道了他孙女被掳，压根屁都不敢放一个……” 有个青年的男人搭话。 陈知行懒得继续听下去，扭头低声把里面的人员配备转告给程家兄弟。 “等会我领头破门，你们站在我左右。” “对方是敌特，不是普通凶犯，一旦他们有拔武器的动作，直接开枪。” “招子都放亮点，要是在羊城翻车，咱们都没脸回去。” 陈知行最后叮嘱。 “陈队你放心，杀人我绝不手软。” 程虎一脸杀气腾腾。 程豹摩拳擦掌，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屋子大门是关着的，三人直接翻墙进去。 一步步靠近大门。 陈知行拔出手枪，程家兄弟分局左右。 砰的一声。 陈知行一脚踹开大门。 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冲进屋里。 “别动！公安办案！” “举手，把手举起来。” 陈知行和程家兄弟大吼。 屋内三人愣了一下，两个男人同时伸手摸去腰间。 砰砰砰砰！ 连续几声枪响。 两人被打成了马蜂窝，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眼看是活不了了。 陈知行有些惋惜。 三个敌特死了俩，能够获取的信息估计不多。 不过陈知行一点都不后悔。 死的是对方而不是自己这边的人，这就够了。 “啊啊啊！” 剩下的那个中年妇女尖叫。 程豹上前，扬起手，啪的一巴掌甩在她脸上：“鬼嚎什么，给老子闭嘴！” “把人绑起来。” 陈知行吩咐。 程豹从布袋里面取出绳子，把妇女绑在椅子上。 屋外响起拍门声，伴随着急切的叫喊。 “虎哥，外面是给咱们开车的人，你去开门跟他们说，我们在办案，让他们叫公安过来。” 陈知行吩咐。 程虎出门打开院子门。 研究所两个驾驶员咕叽咕叽一堆，程虎听的一脸懵逼。 他压根没听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程虎把陈知行的话，传递给两人。 两人继续咕叽咕叽。 “陈队，他们不肯去叫公安，还在磨叽呢。” “我不知道他们说啥。” 程虎有些无奈的喊道。 “程豹，你把人藏到边上小屋。” 陈知行吩咐。 程豹蹲下身，把妇女连人扛在肩膀上，躲进小屋里。 陈知行喊话，让程虎放两个驾驶员进来。 “这两人是敌特份子，我们破门进来，他们俩反抗，被我们就地格杀。” 陈知行伸手指着地上的尸体：“你们通知公安过来处理吧。” 研究所两人有些震惊的看了看陈知行。 好家伙，这小子看上去和和气气，动起手来是真的狠。 两人不疑有他，赶紧跑出门报案。 陈知行喊程豹把妇女搬出来。 “你们是一个组织的？领头的人是谁，平时沟通信件在哪里？” 陈知行开始审讯。 在程豹的大嘴巴子下，妇女很快招供。 根据妇女招供的信息，程虎取出一个木盒，里面装了几十份敌特之间交流信息的信件。 陈知行扫了几眼，信件中写着要腐化谁，还有的信件写着任务指示等等。 确认了这帮人是敌特，陈知行暗暗松了口气：“你们刚刚抓回来的那个女孩，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啊。” 妇女颤颤巍巍道。 陈知行脸色一板。 啪啪啪！ 程豹抓住妇女的脖子，使劲甩出三个嘴巴子：“还不说是吧！” “说，我什么都说。” 妇女吃不住痛：“那个女娃刚刚被我们的上级带走了，去向好像是宝安县。” “宝安？他们去那边做什么？” 陈知行眼瞳微缩。 宝安县便是改开之前深圳，这帮人带着王颖园从羊城跑去宝安，到底是个啥思路。 第344章 再回火车站 “我也不知道了，他们要去宝安，我也是听他们说话才知道的。” “我只是个小喽啰啊。” 妇女哭丧着脸道。 “你还听他们说什么了，如实交代。” 陈知行厉喝。 “我……我好像听他们说，船准备好了没有，晚上就走之类的。” 妇女努力回忆。 宝安，船，晚上就走……莫非他们要去港城？ 陈知行脑海中勾勒出一条路线，快速问道：“他们有没有说起港城这两个字？” “好像是有。” 妇女含糊答道。 陈知行有些无语。 他的任务是护送王颖园前往港城。 没想到这帮人的目的，也是押送王颖园去港城。 早说啊，陈知行直接和这帮人一起合作得了。 等到了港城，双方真刀真枪的干一仗。 敌特何必大费周章的来抢人。 陈知行又问了妇女一些问题，确认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吩咐道：“豹哥，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妇女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还以为自己能活命。 陈知行暗暗递给程虎一个眼神。 妇女刚往前走两步。 砰的一声枪响。 她瞪大了眼睛，双手捂住中枪的腹部，身躯抽搐几下，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 “这人必须杀，有些事我等会跟你们解释。” 面对程家兄弟疑惑的眼神，陈知行随口解释一句。 他当然不会说，杀妇女最重要的原因，是担心妇女被公安抓去之后，把王颖园的信息透露出来。 叶家嫡女的身份，太过重要。 放在羊城乃至整个粤城，称得上是公主。 特别在目前风口浪尖的时候，王颖园前往港城，必须高度保密。 为了完成任务，陈知行只能选择灭口。 很快，几个公安跑进院里。 陈知行提前一步把枪插入腰间，拿出自己的介绍信，以及刚才缴获的敌特通信资料。 “我们发现这里有敌特，特意跟踪了一路，想要生擒对方。” “没想到对方不但不投降，还胆敢还击，我只能击毙他们。” 陈知行解释。 两人研究所的工作人员给陈知行作证，证实三人确实是从四九城运送特殊零件，来研究所的保卫员。 经过一番解释，陈知行跟随研究所的两人离开。 有敌特的信息，当地公安不想带陈知行三人一起玩，陈知行也乐意落个清闲。 他还有正事要办，没时间捡眼前的三瓜两枣。 “你们胆子太大了，杀人的事也敢干。” 两个研究所驾驶员看向陈知行，有些害怕。 “火车站在哪个方向？” 陈知行快速问道。 “在那边，你们要去啊？” 一个驾驶员伸手指出方向。 “对。” “麻烦送我们去火车站，我们要买车票去救人，非常着急。” 陈知行连忙道。 对方要去宝安，能够使用的交通工具只有两种。 汽车或者火车。 这年头汽车很稀罕，汽油更稀罕。 广州去宝安有一百多公里，这一大段路烧汽油，即便是敌特组织，也会心疼。 更别说路上可能会有交通设卡检查要应付。 而且陈知行发现，王颖园的位置再次停下了。 而她所处的方向，正是火车站的方向。 所以陈知行判定，敌特组织选择乘坐火车，带王颖园前往宝安。 两个驾驶员把挎斗车开的飞快。 心里恨不得早点把陈知行送走得了。 二十分钟后，陈知行和程家兄弟又来到羊城火车站门口。 “嘿，又来了。” 程虎咧嘴一笑。 “抓紧时间，买去宝安的车票。” 陈知行低喝。 这一次运气站在陈知行这边。 三人冲进售票大厅，买到下午去宝安的火车票。 陈知行站在墙边，目光悄咪咪扫视其他旅客。 通过锁定气味，他能判断出王颖园就在人群中。 几分钟后，陈知行看到了王颖园。 此刻的她脸上黑乎乎的，身边跟着四个人。 两个青年，一个壮年，以及一个中年男人。 “陈队，我好像看到王颖园同志了！” 程虎一直跟着陈知行的目光扫视人群，惊呼一声。 “嘘，别吱声，我也看到了。” 陈知行低喝一声，收回目光。 “王颖园同志被敌特劫持了，为啥不呼救啊。” “这里是火车站，她嚷嚷一声，公安很快就到。” 程虎一脸不解。 “哥，说不定敌特拿着枪盯着她。” 程豹猜测。 “王颖园不敢呼救，因为她的身份不能暴露。” 陈知行决定告诉程家兄弟一些实情，两人跟着他出生入死，要是还瞒着他们，属实说不过去。 程家兄弟看向陈知行，一脸的求知欲。 吃瓜是人的天性，对于王颖园的身份，程家兄弟都非常好奇。 为啥王颖园和陈知行似乎相识，敌特要费那么大的精力，掳走王颖园，而她为啥不敢呼救。 “虎哥，豹哥，我跟你们俩说的是，你俩听听就行，别乱说。” 陈知行先打个预防针，然后继续道：“王颖园同志是顶尖家族的嫡孙女，由我护送前往港城，这件事不能暴露，所以不论是我还是她，都不敢让公安插手这件事。” “这么大的官，还怕啥啊？” 程豹不理解。 “涉及到政治话题，咱们人微言轻，少说几句，你们知道就行了。” 陈知行摆了摆手。 跟程豹讲述即将发生的风波，那简直是对牛弹琴。 “咱们听陈队的话，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都跟你干。” 程虎顺手表一波忠心。 “得了，我也不能让你们去杀人放火。” 陈知行小声道：“你俩学我的，避着点，免得让敌特发现。” “陈队，王颖园同志不能喊，咱们直接冲过去救她不就得了。” 程豹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枪。 “人要救，动静不能搞太大。” “在火车站动手，伤害到了群众怎么办？” 陈知行批评。 他心里最担心的是，搞出了大动静，引来公安镇压。 到时候王颖园的身份，免不了暴露。 这趟任务就失败了。 “还是陈队你考虑的周到。” 程豹一脸敬佩：“陈队，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上火车去宝安，一路跟着他们。” “找到合适的机会，把王颖园同志抢过来。” 陈知行说道。 “我咋感觉咱们和敌特的身份调换过来了？” 程虎摸了摸脑袋。 陈知行莞尔一笑，还真是这样。 第345章 追踪再追踪 从四九城来羊城的火车上，陈知行等人在明，敌特在暗，想要掳走王颖园。 现在从羊城去宝安的火车，敌特在明，陈知行等人在暗，想要救回王颖园。 两边人手一直在争夺王颖园的归属。 十多分钟后，站点放开检票。 陈知行等敌特带着王颖园检完票，才和程家兄弟往里头走。 “陈队，他们去7号车厢了，咱们要跟过去吗？” 程虎一直在偷摸打量那边的情况。 “不用，咱们保持人不跟丢就行。” “下手的地方在后面，不着急。” 陈知行稳重道。 心里已经盘算上了。 肯定不能在火车上动手，动静太大，公安出手，即便他们把王颖园从敌特手里抢回来，也要接受公安的审讯。 只能下了火车动手。 到了宝安火车站动手也不行。 一来他不能用群众去冲击敌特队伍。 二来即便抢到了王颖园，也没有人接应他们。 在火车站闹出了大事，能不能脱身都是个问题。。 陈知行想着走一步看一步，跟着敌特他们，看能不能在路上下手。 要是等敌特回到据点，陈知行不知道那边据点有多少敌特。 万一对方人手超过十人，以他们三人合力，想要把人抢回来，可不容易。 陈知行三人车厢在11号，座位还是连在一起。 上了车，三人都取出自带的干粮吃着。 车厢中的旅客闲聊天，说着程家兄弟听不懂的话。 吃完了饭，陈知行让程家兄弟休息，恢复精力。 自己则起身走去7号车厢观察情况。 陈知行并没有进入七号车厢，只是在车厢连接处看了里头一眼。 对方三个人和王颖园坐在一起，刚好占据四个座位。 另外一个坐在门口，观察来往的人旅客。 陈知行返回自己的车厢。 “咋样，陈队？” 程虎迫不及待问道。 陈知行把敌特的布置告知程家兄弟，并且把自己的想法一并说出。 “现在开始休息，到了宝安才是战斗的时候。” 陈知行合上眼睛。 将近三个小时的旅程一晃而过。 列车外传来火车到站，请旅客下车的人工播报。 陈知行带着程家兄弟早早在列车连接处等候。 大门打开后，三人下车。 不过他们没有着急出站，而是站在火车边上等着。 过了一会，四个敌特带着王颖园下车。 “王颖园同志下车了，不要往那边看，跟着我。” 陈知行低喝一声，假装成正常的旅客，准备出站。 一路尾随敌特队伍出站，陈知行看到五人登上了两辆小轿车，扬长离去。 “草。” 陈知行忍不住低骂一句。 敌特组织也太他妈肥了了，小轿车一下整过来俩。 “陈队，现在咋整？” 程虎舔了舔嘴皮子。 “坐公交车。” 陈知行咬了咬牙道。 虽然他不知道敌特组织的人要把王颖园带去哪里。 但最终目的地是香港，他们肯定继续往下走。 就这样，敌特组织开车带着王颖园在前面。 陈知行三人坐着公交车在后面追着。 好在陈知行有气味追踪技能，能够实时定位王颖园的位置。 虽然距离在慢慢拉开，但并没有拉开太远，而且方向一致。 陈知行周转了三趟公交车，紧紧咬着前面的轿车。 终于，王颖园的位置停了下来。 陈知行带着程家兄弟下车。 “我不确定这里是敌特的老窝还是临时据点，咱们仨分散点走，以免招人眼睛。” 陈知行安排。 “陈队，你担心敌特老窝边上会有敌特的人盯梢？” 程虎跟上了陈知行的思路。 “没错，对方是一个组织，如果这里是他们的老窝，肯定会有人手在老窝边上盯梢。” “咱们仨走一起太打眼。” 陈知行点头。 “那要是有特殊情况咋办？” 程豹询问。 “你们远远跟着我，看我手势。” 陈知行安排。 他走在最前面，一路上目光扫视，注意可能的盯梢人员。 直到接近王颖园待着的屋子。 陈知行环视一圈，确认没人盯梢，慢慢移动到屋子墙边，开启谛听技能。 “叶小姐，你应该明白，我们对你并没有恶意。” “对于叶将军，我们同样充满了敬意。” “你要去港城，叶将军不方便亲自送，我们来护送也是一样的嘛。”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男子。 听到这道声音，陈知行皱了皱眉。 听该男子说话的语气，似乎是敌特组织内级别比较高的领导。 这里不会真的是敌特老窝吧。 “哼。” 王颖园冷哼一声，并未说话。 “叶小姐，你是千金之躯，路上我这帮手下要是哪里得罪了你，你尽管说，我处罚他们。” 男人极为客气道。 王颖园沉默。 “叶小姐，还有一个半小时，我们坐船去港城。” “到了港城，我们第一时间给叶将军报平安，你看可好？” 男人继续道。 “我爷爷不会受任何威胁，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王颖园冷声道。 “叶小姐，你可能误会了，我们绝对没有想过威胁叶将军。” “我们极有诚意想要和他合作，不论他答不答应，都不会影响你在我们这边享受最高级别待遇。” 男人恳切道。 “哼。” 王颖园又是一声冷哼。 之后不论男人如何好言劝说，王颖园一概保持沉默。 陈知行对王颖园倒是有些刮目相看。 火车上两人一路同行，陈知行觉得王颖园性子平和，清淡，身上没有大小姐的骄横。 没想到面对敌特，王颖园表现出非常镇定的气质还有韧性。 旁听了一会，陈知行在脑海中勾勒出这座屋子的布局还有人员分布。 包括王颖园在内，一共有八个人。 护送王颖园的四个敌特，加上敌特领导以及他带来的两个护卫，共有七个敌特。 陈知行拧了拧眉头。 三对七，即便陈知行带着程家兄弟打突袭，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他们仨也讨不到好。 脑海中想了几种计策，陈知行抿了抿嘴，悄然后退。 退到安全位置后，他扭头冲着程家兄弟招了招手。 两人很快跑到陈知行跟前来。 第346章 饭菜里下泻药 “里面有七个敌特份子，一个领导和六个办事的。” “一个半小时之后，他们会把王颖园同志送去港城。” “强攻肯定不行，想想办法。” 陈知行简单介绍情况。 “在茅房守着行不行？干掉一个是一个。” 程豹出点子。 “是个办法，但只能干掉一个，三对六还是难打。” 陈知行认可，同时拒绝了这个提议。 “跟当地公安举报这里有敌特，逼他们逃窜，咱们趁乱下手。” 程虎眯了眯眼睛。 “虎哥这个提议很棒，可执行程度高。” 陈知行点点头，称赞道。 “那还等啥，咱们拿着介绍信去公安局举报呗。” 程豹激动起来。 “先别着急，公安要是包围这座屋子，双方免不了一场火拼，我担心流弹伤到王颖园同志。” 陈知行摆手制止。 子弹不长眼睛。 一旦公安发现这里有敌特老窝，那指定调集人手嗷嗷叫冲锋，子弹跟流水似的打。 把敌特打成马蜂窝无所谓，万一流弹伤到了王颖园，陈知行那是彻底废废的了。 程豹程虎两人继续沉思。 “我有个主意，你们听听。” “马上到饭点，这帮人大概率在屋里做饭，咱们买点泻药放进去。” 陈知行目露精光。 “陈队，泻药发作时间慢，等药效发作，他们吃完饭都上路了。” 程虎提醒。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你们想一想，在路上，王颖园同志泻药发作要上厕所，敌特会怎么办？” 陈知行坏笑道。 “陈队，你真是个天才。” 程虎眼睛亮起。 他们之前关注点一直在敌特身上，想着怎么消灭敌特，解救王颖园。 完全忽视了，可以直接把目标放在王颖园身上。 王颖园是女孩子，她要上厕所，七个敌特总不能全部跟着。 为了防止她逃跑，顶多两个敌特陪同她上厕所。 陈知行这边三个人。 一旦动手，三打二，完全可以做到秒杀对方。 等敌特组织反应过来，他们仨已经带着王颖园隐藏起来了。 “虎哥，你在这里盯梢敌特，看着进出的人。” “豹哥，你跟我一起去买泻药。” 陈知行安排。 程家兄弟分工行事。 陈知行带着程豹来到中药房。 出示了介绍信之后，陈知行谎称自己几人来到羊城，水土不服，拉不出粑粑。 需要医生加大药量。 同时，陈知行偷摸给医生塞了十块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 更何况陈知行有介绍信，确实是大单位的保卫员，身份有保证。 医生按照陈知行的要求，开了足够让十人狂泻不止的泻药。 并且特别叮嘱陈知行，一定要按照剂量服用。 万一吃多了容易拉脱水。 陈知行表示感谢，带着泻药离开。 …… “陈队，你们离开这段时间，屋子没有开门，没有人进出。” 程虎看到陈知行回来，第一时间汇报。 “好，你俩在这里继续蹲着，我进去等机会下药。” 陈知行点点头。 “陈队，我陪你一块去吧。” 程虎主动道。 “我也去，万一敌特发现了你，有人掩护你逃跑。” 程豹也跟着道。 “不用，我一个人方便行动，人多了反而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陈知行摆手拒绝。 他再度来到屋子墙壁边上，倾听一阵后，摸清楚屋内人员的位置。 随即轻轻跃起，手掌搭在墙壁上，翻越高墙。 进入院里，陈知行蹑手蹑脚走到厨房处，脚掌在地面一蹬，跃上厨房屋顶上等着。 同时陈知行保持谛听开启的状态，偷听里面敌特份子的谈话。 “一个小丫头片子，跟她客气干什么，交给我一个小时，包管让她服服帖帖的。” “切，领导都搞不定的事，就你？” “领导太心软，要我上啪啪几个嘴巴子，再敢不服气，我把她衣服扒了，她还不怕？” “我看你是想做叶家孙女婿啊。” “哈哈哈哈。” 几个敌特猥琐的笑着。 陈知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帮人真当叶家是小白兔。 惹恼了四九城那位，一个电话打到羊城，别说公安，部队都能调过来。 到时候这帮人插上翅膀，都会被高射炮轰成渣。 “哎，等会咱们几个谁陪着去港城，领导有说吗？” “不清楚，我也不好问啊。” “港城那边都是漂亮姑娘，谁去谁享福啊。” “屁，咱们这薪水，也就去玩两天，够干啥的。” 陈知行心中微动。 听几个敌特闲聊天的意思，等会敌特领导带着王颖园去港城，不会带着所有人去。 敌特领导身边两个护卫肯定跟着一起。 其他四个敌特，要是跟着走一半，那路上只有五个敌特。 如果能干废两个敌特，陈知行甚至可以调转枪头，收拾剩下的三个敌特。 三打三，虽然还有一定的危险性，但绝对值得尝试。 弄死所有押送王颖园的敌特，等敌特总部反应过来，陈知行已经带着王颖园来到港城。 完成了任务，陈知行万事无忧，返回四九城，管它羊城这块怎么乱。 不大会，领导让护卫给那四个敌特带话，准备做饭。 吃完饭之后出发。 陈知行趴在屋顶上，一动不动。 很快，有个青年敌特来到厨房做饭，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大意是四个人都在屋里待着，偏偏让他来做饭。 大约半小时后，青年做好了四菜一汤。 他先端着一锅饭走出厨房。 陈知行抓住机会，从屋顶跳下来，从随身空间中取出泻药，分别倒入五份菜碗。 做完这一切后，他重新爬上屋顶。 不大会，青年敌特带着两个人回来，把菜碗还有碗筷全部拿去大厅。 “给叶小姐打一份饭菜。” “要是让叶将军知道我饿着了他家大孙女，可饶不了我。” 敌特领导吩咐。 陈知行听着屋里传来吃饭的动静，从屋顶上跳下，然后翻墙出院子。 “陈队，咋样？” 一直在周边盯梢的程虎问道。 “他们现在在吃饭，吃完饭出发。” “预计出行的敌特人员不会超过五个。” 陈知行简单介绍。 “咱们要是能顺利放倒两个，都可以把剩下的人一锅端了。” 程虎眼睛一亮。 “没错，如果顺利的话，这帮人一个不留。” 陈知行认可，又道：“现在还有个问题，吃完饭他们要是坐车离开，咱们可能追不上。” 陈家兄弟听到这里，一时间也陷入了难处。 第347章 用爆竹做伪装 陈知行拟定的计划非常好，但有个关键条件，一定要紧紧咬着敌特。 这样在王颖园上厕所的时候，陈知行等人能够第一时间动手，击杀监视王颖园上厕所的敌特。 救下王颖园之后，不论是直接潜逃还是掉头全歼敌特队伍，选择权都在陈知行手中。 “咱们把他们的车胎扎了。” 程虎握紧拳头，狠狠的说道。 “扎了他们的车胎，会让他们警觉的吧。” 程豹担忧道。 “虎哥，你跟我一起找他们的汽车，找到再说。” “豹哥，你继续蹲守在这里。” 陈知行想了想道。 三人分工行事。 陈知行和程虎沿着地上留着的车辙印，一路寻找。 终于在屋子后面两百米的地方，找到了一辆停着的汽车。 至于另外一个汽车，可能是开走了。 “对方非常警觉，担心汽车会引来其他人盘查，故意和据点拉开距离停放。” 程虎判断。 “也正好给了我们下手的机会。” 陈知行咧嘴一笑。 “陈队，直接扎胎太明显，要不咱们把车底下的电线剪断。” 程虎出主意。 他之前在部队服役的时候，对汽车有些了解。 知道汽车启动需要电瓶供电。 陈知行没有着急做决定，托着下巴思考。 破坏汽车行驶，肯定会让敌特警觉。 到时候敌特领导带上据点所有敌特一起出发，七个敌特还真不好对付。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汽车坏的更自然点。 啪啪！ 忽然，陈知行听到爆竹响起的声音。 如今已经是十二月出头，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有小孩开始玩爆竹。 陈知行眼睛忽然一亮。 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虎哥，你在这里等等。” “注意警戒，别让敌特发现。” 陈知行丢下一句话，朝着爆竹声源头走去。 很快，他看到几个小孩子在玩爆竹。 “小朋友，你们的爆竹是哪里买的？” 陈知行伸手进兜，从口袋里面摸出几块糖果。 几个小孩看到糖果，脸上露出期盼之色，连忙把卖爆竹的地方告诉了陈知行。 陈知行把糖果分给小孩，让他们带自己去卖糖果的店铺。 到了地方，陈知行发现这是一家地下作坊。 想想这里是宝安县，距离港城不过一水之遥，陈知行觉得存在这类小型作坊也很合理。 这年头干非法生意哪家强，那必然是沿海地区。 而紧挨着港城的宝安县城地区，更是个中翘楚。 早在抗日时期，港城中富有爱国情怀的富豪，以港城为据点，突破层层封锁，为革命区运送了大量的医药物资。 建国后，四九城对这片地区管理比较松动。 一来是天高皇帝远。 二来这种走私生意历来已久，哪怕是现在，国家也需要港城那边的帮助。 多方面的原因，让这片土地格外的具有生机。 小孩闹腾腾的上前找到店铺老板，指着陈知行说这位大哥哥要买爆竹。 老板都没有询问陈知行的身份。 陈知行花二十块钱买了一大箱子爆竹，老板送了他三根点爆竹用的香。 陈知行把爆竹分给带路的孩童一部分，引来孩童一阵猛烈的欢呼。 程虎看到陈知行抱着一箱子爆竹回来，人都懵了：“队长，你去买爆竹了啊？” “是啊。” 陈知行把爆竹放在地上。 程虎嘴角抽搐几下。 大哥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俩又不是小孩，买爆竹干啥。 陈知行躺在地上，一点点挪到汽车前舱底下，点燃火柴慢慢的烧汽车的正时皮带。 等到正时皮带烧的只剩一点点残留的连接，他赶紧吹灭火苗，从汽车底下钻出来。 “来，跟我一起把这些玩意点燃，往车边上和车底下随便丢。” 陈知行握着火柴轻轻一划，点燃两根香。 “陈队，你想要把汽车损坏，伪装成是小孩点爆竹弄的？” 程虎看明白了。 “没错，咱们尽量做的真实一点，能不能成看天意吧。” 陈知行承认下来，随手抓起一把爆竹，用香点燃。 程虎也连忙接过一根香，学着陈知行的操作，尽情的点燃爆竹甩在车上或者车底下。 两人弄了一会，陈知行让程虎拿起装着爆竹的箱子，往小孩的那边走。 一路上程虎拿着箱子，陈知行点燃爆竹，随意丢弃。 地上满是爆竹燃放之后的纸皮。 做完了这些，纸箱里还有小半爆竹。 陈知行把小孩叫过来，全部送给了他们。 小孩子们又是一阵欢呼。 陈知行摸了摸其中一个小孩的脑袋，让他们继续玩。 自己则带着程虎，重新回到屋子前，和程豹汇合。 “弄完了？” 程豹问向程虎。 “弄完了，刚才听到啥声没有？” 程虎回问一句。 “听到了爆竹声，还不少呢，这地方过年这么早吗？” 程虎一脸疑惑道。 “哈哈，都是我跟陈队一起放的。” 程虎得意的笑。 “你俩放炮竹干啥？” 程豹更懵了。 “陈队想的主意......” 程虎笑眯眯的说了起来。 “别说话，有人出来了。” 陈知行低喝一声。 程家兄弟连忙噤声，看向屋子大门方向。 一位青年敌特出门，扫视周边一圈之后，朝着后面走去。 正是汽车停放的方向。 陈知行挑了挑眉，皮带让他烧成了那样，只要汽车启动让前舱内曲轮轴运动起来，皮带肯定绷不住断掉。 如果这都阻止不了对方，那他只能找机会强攻一波了。 很快，刚才去开车的青年快速跑了回来，脸上带着几分慌张。 “陈队，指定是成了。” 程虎握紧拳头，振奋道。 “继续盯着，不要放松警惕。” 陈知行稳重道。 不大会，屋里跑出来四个人。 陈知行看到那位敌特领导，赫然在其中。 他拧了拧眉毛。 按照他的估计，敌特领导应该没啥太高的战斗力。 如果他现在带人冲过去，三打四，俘虏敌特领导，或许可以用来跟对方交换王颖园同志。 考虑了一会，陈知行压下了这个诱人且危险的念头，开启谛听技能，远程监控敌特领导那边的情况。 敌特领导带着自己的两名警卫，还有青年敌特，来到汽车前。 看到一地的爆竹纸皮，闻到浓浓的硝烟味，敌特领导气的脸皮抽搐。 第348章 准备回头打! “废物，都是废物。” “车就丢在这里，都没有人看管，怎么办事的！” 敌特领导大骂。 青年低着头，不敢说话。 “还愣着干什么，检查一下，看能不能修好。” 敌特领导气急败坏的吩咐。 青年打开前机舱一看，皮带都快搅成麻花了：“领导，是皮带坏了，得换才行，没法修。” “废物，都是废物。” “关键时刻掉链子！” 敌特领导又大骂了几句，深呼吸几次，收拾情绪：“你留在这里找人修车。” “其他人，全部跟我走。” 领导提步离开。 两位警卫紧紧跟随。 陈知行听到这里，心头振奋。 只要对方选择步行，他的计划就算成功了一大半。 敌特领导回到屋子，跟其他敌特宣布命令。 所有人护送他去码头，预计要走一个半小时。 “叶小姐，原本计划用车送你去码头，碰巧一群娃娃玩爆竹，把车弄坏了。” “请你跟我们一块步行过去，委屈你了。” “到了港城，我会为你挑选最舒服的酒店。” 敌特领导跟王颖园很客气的介绍情况。 王颖园不吭声。 不大会，六名敌特连同王颖园从屋里走出来。 “跟上去。” 陈知行低喝一声，率先提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原本按照敌特的计划，吃完饭之后开车出发，十多分钟就能到达码头，坐船离开。 现在没了汽车，时间往后延长一个多小时。 一群人只能打开手电筒行走。 昏暗的天色，更适合陈知行三人尾随。 三人甚至能唠嗑，商量等会动手的细节。 四十多分钟后。 敌特队伍中有个人感觉肚子里面翻滚不止，提出要上大号。 “陈队，前面队伍怎么停下来了？” 程虎在后面看到，猜测道：“会不会是王颖园同志准备上厕所了。” “不是王颖园同志，是其他敌特。” “应该是我下的泻药开始发作，王颖园同志估计也快来大的了” 陈知行解释。 那个肚子翻滚的敌特上完大号，回到敌特队伍。 过了一会。 王颖园实在是憋不住了，提出上厕所。 “叶小姐要上厕所，你俩跟着她过去。” 敌特领导派自己一名警卫，还有另外一个普通敌特陪同。 “让他们离我远点。” 王颖园脸色有些发红：“我不会趁机跑的，你们放心。” “你俩注意保护叶小姐的隐私。” 敌特领导交代一句。 王颖园走进一片甘蔗地，看着周边黑压压的，虽然没有人，她却总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距离她三米开外，两个负责陪护的敌特握着手电筒，侧着身站着。 “你俩往前走一段。” 王颖园不放心道。 两个敌特又走出几米远，王颖园身上没有了被窥视的感觉，赶紧解下裤子，解决翻滚的肚子。 随着一阵酣畅淋漓的喷射，王颖园感觉肚子舒服了很多。 也就在这时。 黑暗中窜出来三道身影。 其中一道扑向敌特警卫。 另外两道扑向普通敌特。 王颖园看到月光下，一抹锋芒抹过敌特警卫的脖子，血花顿时喷涌出来。 “啊！” 她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身躯向后仰倒。 得亏她双手撑在地上，要不然一屁股坐到自己的粑粑上了。 “王颖园同志，别吱声。” 陈知行死死捂着敌特警卫的嘴巴，小声提醒。 敌特警卫脖子处流血不止，身躯抽搐一阵，很快失去了声息。 另外一个敌特，被程家兄弟扭断了脖子，窒息而死。 “陈知行同志。” 王颖园又激动又尴尬。 激动陈知行过来救自己了。 尴尬的是自己屁股还没擦。 虽然周边黑压压的，啥也看不到，但王颖园心理上难以接受。 要是这里有个洞，她肯定跳下去。 “王颖园同志，你赶紧解决个人问题，咱们现在撤。” 陈知行背着王颖园道。 王颖园手忙脚乱的弄好，跑到陈知行面前。 “跟我走。” 陈知行抓住她的手掌。 一行四人在黑夜的甘蔗地中快速移动。 很快，后面传来一声枪响。 “对方已经发现咱们救了王颖园同志，马上要追过来，注意警戒。” 陈知行喝道。 手电筒的光芒在甘蔗地中照射。 “他们在那边！” 有敌特高呼，握着枪朝着前方黑影的方向开了几枪。 甘蔗地都是坚硬的泥土路，陈知行牵着王颖园跑了一段距离，后者体力有些跟不上。 “我背着你。” 不由分说，陈知行直接背上王颖园继续跑。 敌特还有四个人。 而陈知行这边虽然也是四个人，但陈知行不能让王颖园参与战斗，等于是三打四。 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不想让程家兄弟拼命。 程家兄弟信任他，跟他一起出来执行任务，他当然要把程家兄弟活着带回去。 “陈队，对方拉开了距离，咱们回头干吧。” 程虎边跑边说道。 让几个敌特追着跑，程虎心里很不爽。 “陈队，咱们回头把他们全歼得了！” 程豹也大吼道。 两人都是部队退伍士兵，在战场上他们面对敌人的先进武器都没退缩，让敌特拿着手枪追着跑，算怎么回事。 “王颖园同志，如果我们甩脱后面的追兵，你有去港城的渠道吗？” “或者说，原本你去港城的渠道，现在能联系上吗？” 陈知行没着急做决定，询问背上的王颖园。 “原本家族给我的计划是到了羊城，等你交接完任务，让我联系羊城的一位世交故友。” “后续的事都由家族的那位故友安排，现在咱们在宝安，我也不清楚那人在这里有没有安排。” 王颖园趴在陈知行背上，弓着身子回道。 即便她弓着身子，前面胸脯也时不时蹭到陈知行后背，这让王颖园非常尴尬。 “虎哥豹哥，听我命令，准备回头打。” 陈知行作出决定。 既然王颖园没有渠道去港城，那就用敌特的渠道。 今晚必须赶去港城，否则让敌特重新积蓄力量，单凭他们仨，想要顺利带王颖园去港城，太难了。 个人是无法和组织抗衡的。 听到命令，程虎程豹立马兴奋起来。 一路跟着敌特屁股后面追，终于能堂堂正正干一仗了。 第349章 带兄弟投靠阁下 “豹哥，你带着王颖园同志去后面蹲着，负责保护她。” 陈知行卸下身上的王颖园，发布第一条命令。 程豹努了努嘴，想要说点啥，最后无奈闭上嘴巴。 他很想参与战斗，但陈知行下了命令。 战场上命令大于一切。 “陈知行同志，请给我一把枪，我和你们一起战斗。” 王颖园坚定道。 程豹脸上露出喜色。 好家伙，他不敢出头，有人敢出头啊。 “程豹，带王颖园同志去后面。” 陈知行低吼。 程豹无奈，想要去拉王颖园的手臂，强行带离对方。 王颖园气呼呼的转身向后走去。 程豹抓了个空，连忙跟上。 心里也气的不行。 陈知行不让他一起战斗就算了，还给他安排伺候一位姑奶奶的活。 他奶奶的。 “虎哥，你在我后面，提供火力掩护和支援。” 陈知行继续下令。 程虎连忙移动到陈知行左下方，双手握着手枪，朝着前方平举，摆出射击的姿势。 “陈队，你一个人能打吗？” 程虎担忧道。 按照陈知行的安排，他自己将一个人面对四个敌特的不间断冲锋。 危险性非常高。 “按我说的做，服从命令！” 陈知行吩咐。 “收到！” 程虎回应。 不论陈知行下达的命令有多离谱，在战场上，服从上级的命令是军人天职。 陈知行心中稍安。 果然，打仗必须带自己人。 水平高低都是次要的。 不废话，执行快才是最重要的。 安排好阵型之后，陈知行目视前方。 人心难测，慧眼：蛛丝马迹，气味：百里追凶，谛听：听音辨位全方面启动。 顿时，陈知行脑海中勾勒出整座甘蔗地的情况。 而那四位敌特，在地图中如同移动的光源般醒目。 如果把陈知行脑海中勾勒出来的地图比喻为扫描雷达，那四位敌特便如同扫描雷达显示屏中移动的四个红点。 通过他们拨开甘蔗叶子，或者脚踩地面发出的声音，陈知行可以判断出他们的位置和移动方向。 感觉到敌特和自己的距离拉近到二十米，陈知行对着左前方举起手枪，扭头递给程虎一个手势。 示意一旦他开枪，程虎跟着自己一起开火。 程虎立马调转枪头，和陈知行指着同一个方向。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有生长茂盛的甘蔗掩盖，双方看不到彼此。 砰！ 甘蔗地里突然爆出一道响亮的枪声。 砰砰！ 砰砰砰！ 陈知行打出第一枪之后，立刻补了两枪。 程虎跟着连发三枪。 “啊！！” 一道尖厉的哀嚎声响起，很快声音戛然而止。 陈知行没有丝毫停顿，手枪向右微微偏转十度。 砰砰砰！ 这次他连开三枪，之后火速蹲下，更换弹夹。 程虎学着陈知行的举动，如法炮制，直接趴在地上更换弹夹，把风险降低到最低程度。 “啊！！” 又是一道尖利的哀嚎声响起。 两名敌特就此饮恨。 “你们出来，出来！” 另外一名敌特吓的哆嗦，手里的枪不知道指着哪里才好。 转了一圈之后，他对着黑压压的甘蔗地慌乱开枪。 砰砰砰砰！ 有一颗流弹擦着陈知行的手臂过去，陈知行眉毛扭了扭。 他奶奶的，要是被流弹打死或打伤，那真是死了白死。 真是应了那句话，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没有绝对的安全。 更换完弹夹之后，陈知行再次站起身，对着右边的方向连开数枪。 程虎紧随其后。 第三名敌特都没发出惨叫，直接被打穿了胸口，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之后，一命呜呼。 “豹哥，带王颖园同志前往主路！” 陈知行‘看到’属于敌特首领的信号在极速逃窜，下令之后冲着程虎一挥手：“虎哥，敌特头子要逃，跟我追。” 甘蔗地中。 敌特领导手里握着枪，踉踉跄跄的往前跑。 此刻他已经被吓破了胆。 三个手下连对方的人影都没有见到，直接被打成了筛子。 对方是人是鬼？！ 他清楚的知晓，如果自己现在不跑，下一个被打成筛子的就是自己。 丢了叶家小姐是大罪，但只要活着跑掉，联系上组织的人，他还有机会。 正当他想着如何补救的时候，小腿处忽然传来一股剧痛，仿佛一根铁棒砸在了他小腿上。 敌特领导一个恶狗吃屎，扑倒在地上。 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脚踩在他后背上。 而他手里的手枪，被对方第一时间缴械拿走。 “兄弟是哪路好汉？怎么称呼？” “我是南方司令手下第三师座第......” 敌特领导自报家门，想要警示对方，企图活命。 “阁下的大名我如雷贯耳，今天特意带着兄弟们投奔阁下来了。” 陈知行打断对方说话，松开了踩在对方身上的脚掌。 敌特领导从地上爬起来，一脸不解：“兄弟，你投奔我来了，怎么一来就跟我整这出？” “那些废物看着碍事，正好杀了，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兄弟几个的能力。” 陈知行随意道。 敌特领导嘴角抽搐几下。 老子这点班底全让你嚯嚯完了，就为你了彰显能力是吧。 你了不起！你牛逼！ 这时程豹带着王颖园过来汇合。 “听说你要带着一位重要人物去港城，我们兄弟三个过来相助。” “现在走吧。” 陈知行一挥手。 敌特领导心里愤恨不已。 你他妈投奔我来了，怎么说话做事跟我领导似的。 “我大哥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啊！” 程虎猛不丁暴喝一声。 敌特领导打了个哆嗦，脸上挤出笑容：“多谢各位兄弟前来相助，这就走，这就走。” 陈知行第一个朝着主路上走去。 程虎和程豹站在原地不动。 等敌特领导跟上陈知行后，两人跟在敌特领导后面，盯着后者的后背。 敌特领导浑身发毛。 总感觉身后两人要给他背后来一记冷枪。 又走了大半个小时。 几人来到一处海岸边。 “领导，接应的船只呢？” 陈知行伸手勾住敌特领导的肩膀。 “在别处等着呢，你等着，我打信号，他们马上来。” 敌特领导取出手电筒，对着某处晃了几下。 那处也出现一抹手电筒的光芒回应。 “不愧是领导，办事稳妥。” 陈知行赞叹。 心里庆幸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杀眼前的人。 要不然就算他们来到海边，也拿不到敌特准备的船只。 第350章 夺船，夜话 很快，一艘小船乘风破浪而来。 船上发动机的轰鸣声，通过海风的传播，在众人耳边响起。 “兄弟，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头，能给个实诚话吗？” 或许是船只即将到来，给了敌特领导一些安全感，他故作镇定的问话。 一路上，敌特领导都在思考，陈知行这三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首先排除他们是叶家人。 如果是叶家人，自己断然没有活命的道理。 敌特领导猜测，陈知行三人可能是宝安地区豪族中的好手，想要在乱世中投奔一方，换取功名。 至于三人到底是投奔哪一边，敌特领导还真没猜出来。 “领导，我们是什么来头不重要，你只要记住，我们仨永远是你最忠诚的好兵。” 陈知行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扭头递给程家兄弟一个凌厉的眼神。 示意等船一靠岸，两人伺机而动。 敌特领导有苦难言。 实在是摸不清陈知行到底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轰轰轰！ 船只停靠在岸边，发动机依旧轰鸣不断。 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从船舱里出来，站在甲板上。 敌特领导右手手掌放在身前，食指中指并拢，悄然划了划。 青年脸色微变，正要说话。 砰！ 一声枪响。 陈知行打完第一枪，脚掌在地面重重一蹬，跳上甲板。 对着黑压压的船舱内，连开数枪。 舱内响起痛苦的呻吟声。 程豹紧随其后，护在陈知行边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船舱。 至于敌特领导，已经被程虎拿枪顶在脑门上。 “领导，刚才你右手在干什么？” 陈知行从船上跳下来，笑眯眯的看着敌特领导。 对方的一切小动作，都瞒不过他。 通过谛听和气味追凶技能，他能够判断出船舱里有几个人，在什么位置。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杀对方。 而敌特领导的小动作，在他看来，不过是小孩子玩的把戏罢了。 “我......我没干什么啊。” 敌特领导额头上冒出汗珠。 “王颖园同志，请登船。” 陈知行喊道。 递给王颖园一只手。 王颖园扶着陈知行的手，登上甲板。 陈知行跳上甲板，递给程家兄弟一个眼神。 砰！ 一抹红的白的玩意，从敌特领导头上喷出。 程虎收枪，和程豹一起跳上船只。 整理完船上的尸体，陈知行来到驾驶座，眉毛扭了扭，转头看向程家兄弟：“你俩会开船吗？” 程家兄弟连连摇头。 他们和陈知行一样，碰都没碰过船只。 陈知行这下尬住了。 夺了船只没人会开船，早知道留个活口好了。 “我会。” 王颖园主动请缨。 “那王颖园同志你来开船，咱们随便找港城一处地方停靠就行。” 陈知行让出驾驶座位置。 王颖园坐在驾驶室位置，用手电筒的亮光查看了一圈驾驶室，尝试着上手操控船只。 很快，她的操作变的熟练起来。 陈知行放下心，和程家兄弟走到船舷另一边，取出中华给两人散烟。 “感觉怎么样？” 陈知行笑着问道。 “自从退伍之后，好久没这么爽过了。” 程虎咧嘴一笑。 程豹歪着嘴，表示自己很不满。 打仗的时候，陈知行让他去伺候姑奶奶。 这是人干的事吗？ “豹哥，你也别怨我。” “子弹不长眼睛，我带你和虎哥出来，万一你俩都折了，我怎么跟你家老娘交代。” “你们兄弟两人，总得回去一个才行。” 陈知行解释。 程家兄弟一怔，气氛有些沉默。 “陈队，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的良苦用心。” 程豹真诚道歉。 “陈队，你这话不对啊。” 程虎吐出一口烟：“陈家就你一个独子，你咋不怕凶险呢？” “我接了这趟活，有啥办法。” 陈知行笑了笑，伸手指着对面的船舷驾驶室：“知道王颖园同志是啥身份吗？” “不知道。” 程虎摇头。 “她身份肯定了不得。” 程豹猜测。 “现在告诉你们也无妨，她是叶家嫡孙女，真名叶园。” 陈知行淡淡道。 程家兄弟沉默了一会。 “是那个叶家？” 程虎试探性问道。 “除了那个叶家，还有哪个叶家的嫡孙女，能够让敌特摆出这么大阵仗。” 陈知行笑道。 “卧槽，那还真是了不得。” 程豹小声道。 “好在这事顺利完成了，以后有我一口肉吃，少不了你们一口肉汤。” 陈知行笑着道。 顺利完成任务，对他而言收获绝对巨大。 四九城劳模肯定得有他一个名额。 干事等级得往上提一提。 至于职位等级，等明天七月狂潮发动，他大概率再向上走一步。 他往上走，自然要带上程家兄弟。 程家兄弟脸上露出笑容。 “陈队，下回再有打仗的活，让我哥待着，我上。” 程豹提议。 “没问题。” 陈知行随口答应。 “咱们这一趟杀了多少敌特，啧，这要是在四九城，换算成功劳，够咱们升领导干部的了。” 程虎有些遗憾道。 陈知行莞尔一笑。 为了隐藏叶园的身份，这一路杀的敌特，都不能向上报。 抽完了烟，他来到驾驶室，请教王颖园驾驶船只的技巧。 这玩意并不复杂。 跟开车似的，掌握了操作方法，剩下的全是熟练度。 陈知行提出自己来开船，让王颖园去休息。 王颖园让出驾驶室位置，坐在陈知行边上。 “陈知行同志，你真的是第一次开船吗？” 原本不放心的王颖园，看到陈知行熟练的驾驶船只，有些惊讶道。 “确实是第一次，我学东西比较快，从小就这样。” 陈知行随口敷衍。 “陈知行同志，你有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王颖园并没有回船舱中休息，而是继续坐在陈知行边上。 “你要是想告诉我，自然会说。” “要是不想告诉我，我问了反倒让你难办。” 陈知行自然道。 “好吧。” 王颖园手臂杵在大腿上，握拳顶着下巴。 过了一会，她似乎下定决心：“其实我爷爷是叶......” “叶将军嘛。” 陈知行接话。 “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王颖园扭头，惊讶的看着陈知行。 “猜的。” 陈知行看着前面黑压压的海面：“你真名应该叫叶园，是吗？” “这你都知道？” 叶园更加惊讶。 “我是个很聪明的人。” 陈知行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第351章 维多利亚港 “好吧。” 叶园有些气馁。 自己把对方当成朋友，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要告知对方自己的信息，对方竟然全部知道。 不得不说，这让她很有挫败感。 “叶园同志，很感谢你能坦诚的告诉我你的身世。” 陈知行很高兴道。 “不用感谢，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 “如果不是你一路上保护我，我现在肯定落到了敌人的手里。” “到时候不论对于我还是家族，都是非常不利的事。” 叶园真切道。 家族将她送往港城，本意是为了让她远离政治风波。 如果她落到敌人手中，她以及家族送她去港城的事，会变成敌人攻击叶家的武器。 后果不堪设想。 “叶将军经历过无数凶险的事，即便你真的被敌特掳走，我相信他也能处理好。” 陈知行淡笑道。 叶园沉默。 如果叶家真的有能力面对接下来的风雨，爷爷何必疏散家族子弟。 涉及到政治类的话题，她也不好多说。 “对了叶园同志，到了港城我们该怎么办，叶家有人接应你吗？” 陈知行岔开别的话题。 “我爸原本计划将我到达羊城之后的一切活动，交给那位故友，如今我和他断了联系，到了港城我也不知道找谁。” 叶园有些无奈道。 “没关系，到了港城你电话联系四九城，让你爸安排。” 陈知行随意道。 “嗯。” 叶园轻轻点头，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心里有些彷徨。 离开家族，亲人，独身一人来到港城。 对于叶园而言，是一个重大的挑战。 “叶园同志，咱们算是朋友了吗？” 陈知行忽然道。 “当然算，还是一起并肩战斗的好同志。” 叶园肯定道。 “我想求你帮我一件事。” 陈知行停顿了一下，见叶园脸色如常，没有出现迟疑或者为难的神色。 他继续道：“我妹妹读初二，明年读初三的时候，我想送她来港城读书，你可以帮我安排吗？” “这件事不麻烦，我跟下面人打声招呼就行。” 叶园略微思索，很干脆的答应下来。 “谢谢你。” 陈知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陈知行同志，为什么你会想着把妹妹送来港城读书啊？” 叶园有些好奇问道。 因为明年四九城就停课了啊…… 陈知行在心里吐槽一句，笑着道：“港城是国际化大都市，未来几十年必将引领南方经济，成为领头羊。” “我希望自己的妹妹多学点，提前熟悉这里。” “陈知行同志，有时候你真让我看不懂。” 叶园惊诧陈知行竟然有这样的认知。 在叶家餐桌上，叶园听爷爷说过类似的内容，港城是未来南方经济发展的重中之重。 一定要收复回来，哪怕是与英吉利开战，也在所不惜。 “因为我平时看的书比较多，想得比较多吧。” 陈知行敷衍一句。 他不记得六七十年代有什么发财的机会。 但时代发展大势还是知道的。 现在是六十年代，如果原定的轨迹不发生变化，未来整整半个世纪，港城都是南方的超级大都市。 除了引领南方的经济，在金融，文化，制造业等各个领域，都遥遥领先内地。 “陈知行同志，你怎么看待现在四九城的风潮？” 叶园一改常态，主动说起政治话题。 “唔，你指的是哪方面？” 陈知行假装不懂。 “就是……就是，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叶园很努力的想要阐述自己的想法，最后放弃。 “这是一场漫长，残酷，解放……” 陈知行低喃自语。 叶园目光逐渐亮起，怔怔的看着陈知行。 声音在船舷处飘荡。 程家兄弟坐在船舱内，海风吹散陈知行的声音，送到两人耳边。 “队长在和叶家人说啥呢？” 程豹拿手肘捣了一下程虎。 “管他们说啥，没让咱俩听，咱俩就别听。” 程虎很是开得开，招呼程豹去船舷另外一边抽烟。 陈知行和叶园的讨论，持续了很久。 直到两人看到前方的亮光。 “维多利亚港，到了。” 陈知行远眺前方，眯了眯眼睛。 六十年代的维多利亚港，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大有名气。 每天有海量的货物在港口吞吐。 叶园瞟了一眼陈知行，惊诧于陈知行竟然知道港口的名字。 不过她没有问。 之前两人谈话，叶园对陈知行的认知，已经刷新了无数遍。 总结成两个字：麻了。 程家兄弟看到有灯光，特意跑到陈知行这边来。 “这么晚了，还有这么亮的灯，港城真是有钱烧的。” 程虎惊叹。 “我去，那辆船是军舰吗？太大了吧。” “陈队，咱们赶紧绕着它点，别碰上了。” 程豹伸手指着一艘运输船，提醒。 虽然小船距离运输船还有一段距离，但接触巨大的物体，会让人情不自禁的产生巨大的心理压力。 程豹就属于这类。 “这么老大一艘船，陈队还能看不着吗？” 程虎拍了一下程豹的脑袋。 “咱们不能从维多利亚港上去，和登船的时候一样，走小道。” 陈知行偏转方向，放慢小船的速度。 随着距离拉近，他能看到港口上，站着很多人。 有人维持秩序，有人等着搬运，还有人站着等待。 即便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港口依然人声鼎沸。 “我去，这里的房屋都建的那么高。” 程豹又有了新发现。 “建的高不说，还亮堂。” “这么多灯都开着，多耗电啊。” 程虎心疼上了。 在四九城，居民晚上用电都是钨丝灯。 那种灯光黄黄的，瓦数低，可照亮的空间有限。 就这样，四九城绝大部分居民，晚上都舍不得开灯。 而此刻的维多利亚港口，全是大功率的探照灯，把天空映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即便是港口边上那些房屋，里面的灯光也非常明亮。 和四九城居民房子里面，昏黄的钨丝灯相比，对比强烈。 “经济发达地区是这样的，人均用电量特别高。” 陈知行笑着道。 经历过二十一世纪生活的他，对于维多利亚港的繁华，并没有产生‘震撼’的感觉。 “陈队，为啥港城经济这么好，咱们差哪里了？” 程虎有些不服气。 哪怕他心里不想承认，也知道自己居住的国家首府四九城，确实比不上眼前这座城。 第352章 卖船搞钱 “港城经济原本就很发达，国内长期处于帝国主义封锁状态，只能从港城转运货物，更加促进了港城的经济发展。” “一个小岛既出口又供应大半个国内的特定物资，哪怕只是过一遍手，也足够让这座小岛变的遍地黄金。” 叶园主动解释。 “嗨，让它捡便宜了。” 程虎酸溜溜的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双方各取所需罢了。” “港城繁华，对我们国内而言，也是有利的。” 陈知行淡笑。 “对，上层的意思也是希望港城越繁华越好，反正早晚都是我们的。” 叶园接话。 “这里不是咱们的地方？” 程虎有些疑惑道。 “上个朝代借给英吉利了，九十九年，现在属于租界区。” 陈知行解释。 “他妈的，上个朝代......” 程虎气的大骂。 “准备靠岸，最后检查一遍物资和枪械。” 陈知行打断程虎的叫骂。 话题越扯越偏，再说下去没完没了。 过了一会，小船在距离维多利亚港三公里的地方，缓慢靠岸。 陈知行率先跳船，紧接着是叶园。 程家兄弟最后下船。 四人正式登陆港城。 “先找个有电话的店子，让叶园同志打电话联系人手。” 陈知行说道。 这话是说给程家兄弟听的，告诉他们目前的任务。 走了几步，陈知行停下脚步，看向身边的叶园：“内地的钱可以在这边用吗？” “应该......可以吧。” 叶园有些不确定道。 陈知行很想问一句，你跑来港城，身上没有带港币吗？ 想了想，他都懒得问。 要是叶园身上有带钱，她早就说了。 “豹哥，你先守着这条船，我们仨去办事。” 陈知行吩咐一句。 “陈队，这条船还能要吗？” 程虎小声道，提醒这条船是敌特的船。 万一惹来敌特，纯属无妄之灾。 毕竟现在他们在港城，杀敌特不能立功不说，还属于杀人犯法的范畴。 “我打算把这条船卖了，废物利用。” “到手的钱咱们仨平分，给家里人买点特产带回去。” 陈知行解释。 “嘿嘿，有道理。” 程虎顿时乐了。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血战一场，杀了一堆敌特，没有功劳，弄点钱装口袋里也是一件大好事。 三人来到一处便利店。 陈知行跟老板提出要打电话去四九城，并且拿出十块钱进行兑换。 “扑该仔，咧都一闷。” 老板收了陈知行十块钱，拿出一张面值一块钱的港币。 “兑换比例十比一？” 陈知行挑眉。 有种被人当猪宰的感觉。 老板嘴里咕叽咕叽一堆，表示在他这里，兑换比例就是十比一。 要不然不能用他店里的电话。 陈知行忍下怒气，递给叶园一个眼神。 叶园拿起电话拨号。 过了一会，她又放下电话，轻轻摇头：“普通电话打不过去四九城。” 陈知行都他妈气笑了。 把一块钱港币拍在桌上，让老板把自己的十块钱还回来。 老板骂骂咧咧的说着话，表示不退。 啪！ 陈知行把腰间的配枪拍在桌上，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老板。 要是叶园能够打电话联系到四九城的叶家，解决当前的燃眉之急，陈知行亏点也就亏了。 现在联系不上叶家，陈知行可不是吃闷亏的性格。 老板抿了一口唾沫，心里掂量一会，从抽屉里拿出陈知行刚才给的十块钱。 “都是中国人，人在做，天在看。” 陈知行收了自己的钱，丢下一句话，转身带人离开。 ...... 三人重新回到小船边上。 程豹看到陈知行脸色不是很好，很识趣的没有说话。 “现在联系不到叶家，今晚住宿问题得我们自己解决。” “我决定卖船，弄一笔港币在手里，怎么说？” 陈知行提议。 “都听陈队你的。” 程家兄弟自然没有二话。 “咱们人生地不熟，又是黑户，卖船能行吗？” 叶园有些担心道。 “活人不能让尿憋死，走一步看一步。” 陈知行一脸轻松：“登船，咱们去距离维多利亚港更近的岸边，方便等会交易。” 作为队伍领头人，陈知行表露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态度。 不论是程家兄弟还是叶园，都被陈知行的淡定所感染。 小船在距离维多利亚港半公里距离时停下。 陈知行吩咐程豹和叶园守着船只，自己则带着程虎，前往港口。 两人步行了一会，周边的人流慢慢增多。 陈知行目光散射四周，看到了各式各样的人。 商人，工人，穿着制服的警察，掮客，还有妓女，卖货郎等等。 陈知行找到一个看上去像是客商的中年男人，询问：“老板，收不收船？” “多大的？” 中年男人看了看陈知行和程虎，问了一句。 “满载能坐十五个人，轻载在水上跑起来跟飞似的，用来倒货，警察只够在后面喝海水。” 陈知行半开玩笑介绍。 把小船的用途往走私方面引导。 “要看看喔。” 中年男人来了几分兴趣。 “你先开个价，价格适合再看咯。” 陈知行学着对方说话的腔调。 “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靓，两千闷。” 中年男人报出一个价格。 “你开的价格没有诚意啊，我再问问。” 陈知行拒绝，带着程虎走向下一个目标。 他走路很慢，想着看对方会不会继续提高价格，从而让他试探出这艘船真正的价格在什么位置。 虽然船是从敌特手里杀人越货弄来的，但要让陈知行贱卖，那万万不可能。 他的心理价位，要卖到正常价格的八成左右。 连续问了几个人，报价从最低的两千到四千不等，陈知行大概知道了这艘船的价格。 起码得一万以上。 他算是看明白了，港城这块地方，特别是维多利亚港附近的商人，个个老奸巨猾。 看他和程虎不会本地话，都想着捡漏。 区别在于有人心黑，有人心没有那么黑。 正当陈知行准备挑选真正买家的时候。 一个身材精悍，留着长发，脸上满是凶戾气息的青年，带着几个马仔来到陈知行面前：“听说你有一条船要卖？” “没错。” 陈知行平和道。 “带我们去看看，适合的话我买了。” 凶戾青年开口，有种颐指气使的味道。 仿佛只要他看中了，船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第353章 黑吃黑 “你的钱呢？我要验资。” 陈知行依旧平和。 “哈哈，你在码头上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我鸡哥的名头。” “单凭我的名声，起码值十条船！” 鸡哥非常豪横道。 “没钱看不了货。” 陈知行不为所动。 “你他妈活腻了是吧，敢和我们鸡哥这么说话？” 这时，鸡哥身后的马仔大喝一声，伸出手指指着陈知行。 另外几个马仔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似乎只要陈知行不服软，下一刻他们就要一拥而上，把陈知行打一顿。 “没钱滚一边去。” 陈知行声音不大，眼皮都没抖一下。 “好好好，牛逼啊。” 鸡哥上上下下打量陈知行几眼，咧嘴一笑：“你要多少钱？” “一万块。” 陈知行知道对方不怀好意，直接报出一个正常价格。 对方想要捡漏，他根本不虚。 杀人越货的事，他已经干过一次。 一回生二回熟嘛。 鸡哥脸色微变，目光看了看不远处的警察，跟边上的小弟说了几句。 小弟去取钱，很快返回，肩膀上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皮包。 “我的钱到了，带我去看你的船吧。” 鸡哥接过皮包，拍了拍。 “打开看看。” 陈知行不放心，万一对方拿一团棉花糊弄他咋整。 要是在四九城，陈知行倒是不介意陪对方玩一玩。 现在在港城，他没有闲工夫。 鸡哥打开皮包，露出一摞面值五百块的钱币。 陈知行扫了一眼，在心里对照之前便利店老板兑换的一块钱港币。 确认是真币之后，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跟我走。” 鸡哥扭头递给小弟一个眼神，其中一个小弟离开，招呼更多的人来。 现阶段一个港城普通人，哪怕是收入颇丰的银行职员，月工资还不到三百块钱。 一万块钱，足够买一套普通的高层房子。 陈知行和程虎一看就是大陆人，鸡哥吃过不知道多少，早已经轻车熟路。 这一万块钱是给陈知行看，而不是真正拿来交易的。 码头处的客商，看到鸡哥跟着陈知行两人离开，小声议论。 说着鸡哥今天又开张，捡漏之类的话。 没有人提醒陈知行。 “陈队，这帮人估计要搞事。” 程虎小声道。 “我知道，咱们有四把枪，怕什么。” 陈知行同样小声回复。 “我刚才看到码头有警察，等会还是别用枪吧。” 程虎提醒。 “我又没说拿枪杀人，只要咱们亮明武力，对方大概率会和我们正常交易。” 陈知行解释。 “他们要是非得抢呢？” 程虎担忧道。 “没人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如果对方真的失心疯，咱们速战速决，拿钱之后换一处地方上岸，大不了船不要了。” 陈知行平和道。 程虎在心里琢磨，确认没有哪里遗漏，终于放心。 他甚至有些兴奋起来。 无本买卖，谁都爱干。 这是人的天性。 陈知行和程虎朝着小船走去，间隔数十米距离时，他看到有三个人围在小船跟前。 程豹站在岸边，和那几个人吵架。 只是双方语言不通，吵的凶归凶，完全是瞎嚷嚷。 “豹哥，什么情况？” 陈知行喊话。 “陈队，这三个人过来找麻烦。” 程豹听到声音，连忙回道。 陈知行目光落在三人身上，看着像是二流子那一类。 “鸡哥。” 三人中为首那人看到鸡哥，大喊了一声。 “嚯，你们三个衰仔也在。” 鸡哥斜视了三人一眼，大喇喇道：“这条船我看中了。” “鸡哥看中了，那就是鸡哥的，我们哪里敢跟鸡哥你抢。” 衰仔弯着腰赔笑。 显然两拨人互相认识。 而且鸡哥确实能量很大，道上兄弟给他面子。 鸡哥很满意，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瞟了一眼陈知行。 仿佛在说，看看我牛逼不。 “货在这里，谁负责验货？” 陈知行很淡定，推进交易。 鸡哥吩咐一个小弟上船检查。 叶园从船上下来，程豹登船，陪同鸡哥的小弟一起，免得船被抢走。 “喔，金屋藏娇啊。” 鸡哥看到叶园，眼睛微亮，故意调戏。 他身后的小弟对着叶园吹口哨。 “放尊重点，这位女士是我的朋友。” 陈知行认真道。 “明白，尊重嘛，我最尊重女人了。” “女人到了我手里，那叫一个舒服。” 鸡哥故意怪叫。 陈知行压了压眉毛，正要给鸡毛一拳。 “老大，船上有血！” 鸡哥的小弟大喊：“他们这艘船肯定是抢过来的！” “喔嚯，原来你们这艘船来路不正。” 鸡哥顿时乐了，双手环抱在胸口：“小子，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这条船给我处理，你们滚蛋。” “二，跟我去见警察，解释这条船的来由。” 他一副吃定了陈知行几人的模样，信心满满。 “老大，兄弟们都来了。” 之前鸡哥派去喊人的小弟，带着七八个马仔过来。 顿时间，鸡哥手底下十多个马仔，可谓是兵强马壮。 “按照咱们开始商量好的价格，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行吗？” 陈知行最后努力一下。 “哈哈哈哈。” 鸡哥大笑，笑弯了腰。 站在他身后的小弟也跟着大笑，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陈知行。 等鸡哥好不容易止住笑，直起腰杆。 一把冰冰凉凉的枪杆，顶住了他的脑门。 程家兄弟和叶园同样掏出腰间的配枪，对准这帮二流子。 气氛顿时变的沉默。 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没人敢笑。 “兄弟，玩这么大？” 鸡哥一脸无所谓，仿佛被枪指着的不是自己，“大家出来混都是为了发财，没必要吧？” “现在能正常交易了吗？” 陈知行平淡问道。 “没问题，你这条船原本确实值一万块钱，但船上有血，你说不明白，我只能算你抢回来的。” “我好心收了，三千闷。” 鸡哥侃侃而谈。 “一万块，一分钱都不能少。” 陈知行拒绝。 “那就没得谈咯，大家一拍两散。” 鸡哥摊手，转身：“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人可以走，钱留下。” 陈知行伸手抓住鸡哥肩膀上的皮包。 “哎，兄弟，你这是抢劫啊。” 鸡哥伸手拉住。 “没错，你要交易就拿船走，不交易我就抢。” “你选一个。” 陈知行一把把皮包扯回来，丢给身后的程豹。 鸡哥歪着嘴，憋着一肚子火，认真看了看陈知行，仿佛要把后者这张脸记在心里。 第354章 港城最顶级的酒店 “钱你拿走，船留给我。” “咱们后面肯定有碰面的机会。” 鸡哥决定暂时服软。 船上的血还没干，他知道陈知行这帮人敢杀人。 钱花出去可以抢回来，挣回来。 命丢了什么都没了。 “上船，你带上人，跟我们一起走。” 陈知行收枪，第一个登上船。 接着是叶园，程家兄弟。 鸡哥也带了两个小弟登船。 钱都让陈知行抢了，再不要船岂不是亏到姥姥家。 小船沿着海岸线行驶了三公里，陈知行操纵小船靠岸，从船上跳下来。 至于船，直接留给鸡哥。 “兄弟，怎么称呼？” 鸡哥站在船上喊话。 “江湖路远，有缘自然会相见。” 陈知行留下一句话，带着三人离开。 “草！” 鸡哥一拳锤在船板上，脸色狰狞恐怖。 竟然让几个外地人摆了一道。 虽然这条船确实值一万多，但他压根没想正常交易买下来。 能给陈知行五百块钱，都算鸡哥善心大发。 如今一下子被挖走了一万块钱，鸡哥疼的心里滴血。 “鸡哥，咱们这就让他们走了？” 小弟同样一脸不服气问道。 “你去跟着他们，等他们找地方落脚，打电话给我。” “他妈的，从来没人能让老子吃亏！” 鸡哥恶狠狠道。 小弟连忙跳下船，尾随着陈知行几人离去。 鸡哥操纵船只，朝着维多利亚港驶去。 心里打定主意，等会也弄几条枪，叫上一批小弟，把陈知行几人砍成肉沫。 丢去海里喂龙虾。 却说陈知行几人走了一阵。 “豹哥，后面有个鸡哥的小弟跟着我们，你去搞定他。” “我们在前面拐角处等你。” 陈知行吩咐。 程豹点头。 一行人分成两拨。 “叶园同志，虎哥，你俩找一个出租车，跟师傅说我们要去港城最大的酒店。” “我在这里等豹哥回来。” 陈知行继续安排。 程虎和叶园离开。 过了一会，程豹返回队伍，却发现拐角处只有陈知行一人。 “陈队，我把那人打晕了。” 程豹汇报情况。 “很好，跟我走。” 陈知行称赞一句，带着程豹在街道上走了一百多米。 “陈队，这边。” 程虎挥了挥手。 在他边上，停着一辆小轿车，表面刷了黄漆。 陈知行带着程豹坐上汽车。 坐在副驾驶位的是叶园。 陈知行和程家兄弟坐在后排。 “师傅，可以走了。” 叶园操着一口港城的本地话。 汽车在街道上行驶二十多分钟，停靠在一栋富丽堂皇的酒店前。 叶园支付车费，四人下车。 “文华酒店。” 程虎抬头，念出酒店的名字：“这酒店修的真气派啊。” “港城最顶尖的酒店，闹呢。” 陈知行咧嘴一笑。 “陈队，在这里住一晚得不少钱吧。” 程虎担忧问道。 “也不算太贵，一晚上三百块钱。” 陈知行平淡道。 “换算成咱们用的钱币，那不得三千块钱？” 程虎瞪大了眼睛，上下牙齿都在打架。 “现在国内货币兑换港币，大概在二比一以内，差不多五六百块钱一晚吧。” 陈知行笑着道。 “卧槽。” 程虎惊叹一声，深吸一口凉气。 他月工资四十多块钱，放在四九城算是中游水平。 不吃不喝干一年，才能在文华酒店住一晚。 这个价格让程虎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要不咱们换一个酒店吧。” 程豹提议，同样觉得酒店的价格太贵了。 住一晚上后悔一辈子的那种。 “不能换，文华酒店肯定有打电话去四九城的渠道。” “而且你们忘了，咱们刚刚弄了一万块钱，拼死拼命干活，还不该好好享受享受嘛。” 陈知行拍了拍程家兄弟的肩膀。 两人转念一想，反正弄到手的钱是意外之财，确实该玩一玩。 四人进入酒店。 叶园过去柜台登记信息。 她操着一口港城本地话，夹杂着几句英文，姿态端庄而优雅，很快就开好了房间。 陈知行和程家兄弟同住一个双人床房间。 叶园单独一个单人房。 两间房挨着，要是有情况，方便照应。 叶园把房卡和钥匙递给陈知行。 一行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朝着电梯走去。 来到电梯门口，服务员按了一下箭头朝上的按钮，斜站在门口等待。 “陈队，咱们在这里等啥呢？” 程豹小声问道。 “等电梯。” 陈知行说道。 “电梯？那是啥玩意？” 程豹一脸疑惑。 “等回来了你就知道了。” 陈知行卖了个关子。 很快，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大门打开。 几个人从电梯里面说说笑笑的出来。 服务员领着四人走进电梯，按了十七层的电梯按钮。 随着电梯向上，程家兄弟感觉身体怪怪的，手掌下意识地想要抓点什么，边上却空无一物。 身上老不得劲了。 叶园尽力保持镇定，这时候她偷偷瞟了一眼陈知行。 后者还是一副淡定平和的姿态，仿佛上升的电梯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莫非陈知行之前坐过电梯？’ 叶园脑海中忽然冒出这个念头，随即打消。 想到陈知行工作单位是红星轧钢厂，叶园猜测可能陈知行曾经登上过吊机或者别的起重设备，所以对坐电梯上升有抗性。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服务员第一个走出电梯，摁住电梯门保持常开的按钮，等待陈知行等人从电梯里面走出来。 “这玩意挺神奇啊，直接把我们带到楼上来了。” 程豹从电梯里面出来，回头上下打量电梯，像是看到了什么稀罕玩意似的。 “说少两句，让人看笑话。” 程虎低声提醒。 不想让边上的服务员看扁。 程豹立马噤声。 陈知行微微一笑，程豹确实是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不过陈知行不在乎。 文华酒店作为港城最顶级的酒店，其服务人员素质有保障。 而且现在他们是消费者，服务员哪敢嘲笑他们。 服务员带着一行人前往对应的房间。 “叶园同志，打长途电话的事问了吗？” 陈知行询问。 “啊，还没有。” 叶园惊呼一声。 “你好，酒店有能够打长途的电话吗？我有个朋友要打电话去四九城。” 陈知行直接询问服务员。 “有的，楼下大厅有直拨电话，可以和全球各个地区直接联系。” 服务员用普通话回答：“您朋友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用房间内的电话联系我们，我们会引导他前往。” “谢谢。” 陈知行满意点头。 不愧是港城最顶级的大酒店，竟然有直拨电话。 牛逼。 第355章 打电话报平安 “几位尊贵的客人是第一次入住文华酒店，需要我为你们介绍酒店各类设施的使用方法吗？” 服务员领着几人来到客房前。 “需要，先从叶园同志那间房开始，介绍完之后来我们这间房。” 陈知行来到客房门口，用钥匙打开门。 “陈知行同志，等会能陪我下楼打电话吗？” 叶园手掌落在门锁上，询问。 “当然可以，我进屋收拾一下，五分钟后出来。” 陈知行看了一眼手表。 叶园轻轻点头，在服务员的陪同下，推门进入客房。 陈知行则带着程家兄弟进入双床房。 他先是打开门口的灯管开关，随后熟练的换上拖鞋，走到窗户前，唰的一声拉开窗帘。 房间内灯光明亮，墙面漆洁白柔和，地板还是实木的。 程家兄弟一进屋，就感受到了一股奢华的味道。 两人有样学样，换上拖鞋之后，盯着房间里的各类设施，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我去，哥，这收音机真大啊。” 程豹指着一个靠墙摆放的大黑框子道。 “啥收音机啊，这玩意好像是电视。” 程虎上手摸了摸大黑框电视，有些不确定道。 “卧槽，一个房间放一个电视，这楼里得有多少台电视。” 程虎惊叹一声，摸了摸房间内茶几的表面：“嘿，这茶几还是玻璃的呢。” “一宿三百块钱，用料指定嘎嘎好。” 程虎故作淡定道。 心里也震撼不已。 这间客房在两人看来，比领导干部住的地方还要奢侈十倍，百倍。 两人打量了一会，又试了试真皮沙发，随后来到陈知行身边。 “卧槽，咱们现在在这么高的地方？” 程豹看到窗外的景色，一脸震惊。 “这地方风景真好，能看到港口呢。” 程虎关注点则不一样。 “咱们刚才坐的电梯，你可以理解为它是一部垂直上升的移动梯子。” “不用咱们动，电梯带着我们上升。” 陈知行解释。 “电梯这玩意也太神奇了。” 程豹感觉很是奇妙，又问道：“港城这里的高层建筑，都有电梯吗？” “当然，不然二三十层的高楼，上下跑一趟脚都废了。” 陈知行肯定道。 “这倒也是。” 程豹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有些不好意思道：“刚才我在酒店门口的时候，还想着这么高的楼房，走楼梯得累死了，真没想到都不用我们动，就能上升这么高。” “科技改变生活。” 陈知行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窗户边上，目光远眺，欣赏港城的夜色。 虽然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钟，港城依旧有很多处地方灯火通明。 维多利亚港口那边，还有很多条船排着队，等着卸货或者装货。 “卧槽，这床怎么往下陷的。” 程虎坐在床上，床垫下陷一大截，吓得他赶紧跳了起来。 “哈哈，酒店的床都是这样，特别软，睡着舒服。” 陈知行呵呵一笑。 程虎再次试着坐在床上，这次他没有跳起来，试探着床的承载能力。 果然，床垫下陷一截之后，稳稳托住了程虎的身体。 程虎试着摇晃了几下，果然如同陈知行说的那样，软软的，很舒服。 “你们在这里歇会，我陪叶园同志下楼打电话。” “等会服务员过来介绍酒店设施，你们不要怕丢脸，有啥不懂的尽管问。” 陈知行交代一句，出门。 任由程家兄弟在客房里面，如同好奇宝宝一般到处摸索。 叶园简单收拾了一下，出门和陈知行一块下楼。 来到一楼，陈知行随机冲着一位服务员招了招手。 叶园用粤语夹杂着英文，讲述自己的诉求。 很快两人来到酒店的公用电话位置。 叶园拨通四九城的电话，很快接通。 陈知行站在边上，眼观鼻鼻观心。 过了几分钟，叶园挂断电话，擦了擦红彤彤的眼睛。 “电话里面怎么说？” 陈知行假装不知道通话内容。 实际上，叶园和电话对面说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正常来说，今天中午时候，叶园应该会和叶家通话。 一直等到现在晚上十点，她才打电话过去报平安。 失联将近十个小时，叶家人已经秘密发动了在羊城的旧部，暗地里搜索叶园。 如果在24小时内找不到叶园，叶家只能调集更多的资源，展开更大范围的搜查。 好在叶园及时打电话过去，这让四九城的叶家松了口气。 询问了叶园的情况之后，叶家已经联系了港城这边的人手，第二天一早过来接叶园。 在文华酒店住宿，安全问题不用操心。 “家里都急坏了，幸亏打了电话回家，要不然我爸妈今晚都睡不好觉。” 叶园一脸庆幸道。 这通电话对叶园和叶家，非常重要。 一晚上三百块钱的酒店，所能提供的服务，确实物有所值。 “你要是真被敌特抓走了，叶家不得把羊城翻个底朝天啊。” 陈知行半开玩笑道。 “那样爷爷的处境会更糟糕.....算了，不说这些了。” 叶园岔开话题：“明天我家安排的人过来接我，等他们过来，你的任务便彻底完成了。” “那敢情好。” 陈知行顺着往下说。 “要摆脱我这个大累赘了，你很开心是吧？” 叶园忽然不高兴道。 “我可没这么说。” 陈知行摆手。 “我看你就是这么想的。” 叶园磨牙。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还能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陈知行好气又好笑。 感觉叶园说话的态度变的怪怪的。 “不跟你说了。” 叶园说不过陈知行，背着手朝着电梯方向走去。 “哎，我听说文华酒店餐厅做的饭菜味道很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陈知行提醒。 “不吃，晚上吃了容易长胖。” 叶园拒绝。 “那得了，你先上去吧，我给虎哥豹哥打包点。” 陈知行又冲着服务员招了招手。 服务员面带微笑，来到陈知行面前。 “我也要吃。” 叶园又折返回来，气鼓鼓道。 陈知行让服务员带领他们去餐厅。 点了几个广府特色菜。 白切鸡，烧鹅，烧腊，以及一道橄榄菜炒豆干。 价格那是顶呱呱的贵。 合计得一百多。 陈知行叫来服务员，让其上楼领程家兄弟过来吃饭。 陈知行正挑着酒水呢，程家兄弟在服务员带领下，来到餐厅。 第356章 除了贵哪哪都好 “陈队，这家酒店是不错，那个黑色的大框子你知道是啥不？” “真的是电视啊！打开电视那块黑色板子上还有图画呢，给我都看傻了。” “蹲厕所的那玩意，一摁就把粑粑冲走了。” “洗澡的那玩意，三个方向出水，拧一下就行，热水随便用。” “蚊香一点都不刺鼻，香香的，难怪叫蚊香呢，做的真好。” 程豹絮絮叨叨一顿说。 分享酒店内的各种在他看来，无法想象的设施。 “声音小点，瞧你那点出息。” 程虎批评。 “这不是没外人嘛。” 程虎嘟囔一句。 “舒服吧？” 陈知行呵呵笑道。 “舒服，老舒服了。” 程豹兴奋道：“说实在的，我从来没住过那么舒服的房子。” “真的，除了贵，一点毛病都没有，挑都挑不出来。” “我必须得带我娘过来，让她住上一天，她这辈子没住过这么舒服的房子。” 这回程虎难得的没有抨击弟弟。 他心里也是同样的想法。 这么舒服贵气的房子，必须让老娘过来尝个鲜。 “哈哈，以后会有机会的。” 陈知行把手里的酒水单子递给程豹：“想喝什么，自己点。” 程豹舔了舔嘴皮子，接过酒水单，详细查看一番，最后指着剑南春道：“要不咱们尝尝这个？” “行，点了。” 陈知行冲着程虎努了努嘴：“虎哥，你来看看，爱喝哪个随便点。” “我和程豹一样就行。” 程虎脸上露出笑容。 剑南春对两人而言，是极为难得的好酒，名酒。 能喝上剑南春，捧着后脑勺乐就完了，哪还有啥挑的。 “叶园同志，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酒水？” 陈知行把酒水单递给叶园。 “要不，我来瓶红酒？” 叶园有些不确定道：“我一个人喝不完，怕浪费了。” “点就完了，我陪你喝。” 陈知行豪气道。 菜上桌的同时，一瓶剑南春一瓶红酒装在托盘里面端上桌。 服务员开启酒水。 特意用醒酒器，把红酒醒了一遍。 陈知行一个人两个杯子。 一个白酒杯，一个红酒杯。 “这些菜怎么和四九城的菜不一样呢，看着倒是挺漂亮。” 程豹握着筷子，不敢动手。 感觉夹一筷子菜，像是破坏了一件艺术品似的。 “粤菜做法是这样的，比较精细，来来来，吃。” 陈知行率先夹起一筷子烧鹅，放入嘴里。 一口下去，油脂在嘴里四溢。 脆皮带来的酥脆口感，更是满口绕香。 尝了烧鹅，陈知行继续品尝烧腊，白切鸡，以及素菜橄榄菜炒豆角。 借用程豹刚才的话，这桌子菜除了贵，真他妈是挑都挑不出毛病。 “来，大家伙一起喝一杯。” 陈知行提杯：“大家伙都平平安安，任务顺顺利利完成，值得喝一个。” 四人大口饮酒，大口吃菜。 半小时不到，一桌菜连带酒水，吃的干干净净。 叶园结账回来，重新坐在椅子上。 “花了多少？” 程虎好奇问道。 “二百三十二。” 叶园据实以告。 “啧啧啧，真他妈贵啊。” 程虎连连咂舌。 心里惦记着啥时候带老娘过来，尝一尝此等人间美味。 四人吃完了饭上楼。 晚上程家兄弟兴奋的睡不着觉，坐在窗户边上，看着楼下的风景。 连连感叹港城这片地方是真好。 对比之下，四九城太破烂了。 “啥时候咱俩能把娘接到这里来，你有没有发现，这里冬天一点都不冷。” 程豹一脸憧憬道。 “对，冬天就把娘接过来这边，等开春了再送回四九城。” “哪边舒坦住哪边，那真是神仙日子。” 程虎搓了搓手掌。 陈知行坐在沙发上，听着程家兄弟谈论的话，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心里也有让袁秀芬和陈宁搬来港城的打算。 人活一世，能舒服点自然最好。 现在的港城对比四九城，起码领先了二十年。 两者之间的差距，要到九十年代之后，才会急剧缩小。 当然，现阶段陈知行肯定是没法把母亲和妹妹转移到港城来。 自己在港城没有根基，没有势力。 过来这边是最低等的人。 还不如在四九城做干部舒服。 “陈队，那边的灯光花花绿绿的，是啥玩意？” 程豹指着楼下某处，不解问道。 “那边是红灯区，有钱人去那边找乐子，享受最顶级的待遇。” 陈知行看都没看，随口解释。 “有啥乐子啊？” 程豹脸上露出期待，装作若无其事问道。 “怎么，你想去玩玩？” 陈知行抬头，嘴角含笑。 “没有，我就问问。” 程豹有些不好意思道。 “想玩就玩，男人嘛，出门一趟不能光顾着自己玩。” 陈知行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笑容：“也得让小老弟尝尝新花样。” 程豹嘿嘿嘿直笑。 程虎没说话，不过他那双骨碌转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思。 到了港城，意外获得一大笔横财，见识了这里的顶级奢侈住所和饮食。 有道是温饱思淫欲。 要说没有那方面的心思，纯属自己骗自己。 陈知行也想看看港城的夜生活。 他有一种预感，随着四九城的风暴愈演愈烈，他肯定会跑来这块遍地黄金的小岛。 为自己，同时也是为了家人，追求更舒服的生活有什么错呢。 陪同程家兄弟小小放纵一把，算是提前了解一下港城这边的情况。 说干就干。 陈知行敲响叶园房间门。 “有事吗知行同志？” 叶园打开房门。 她刚刚洗完澡，穿着酒店的睡衣，身上满是沐浴露的香味，歪着头，擦拭头发上的水珠。 “我准备和程家兄弟两人分钱。” 陈知行说明来意。 “我这就拿给你。” 叶园回头，又道：“别在门口站着了，进屋坐呗。” 陈知行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 叶园来到床头柜前，弯腰拉开抽屉。 她的后背对着陈知行，弯腰的时候裤子勾勒出浑圆的臀部，陈知行的小老弟不争气的表达想法。 “喏，都在这里了。” “打车订房还有吃饭花了差不多一千五百块钱，你点一下。” 叶园取出一个黑色皮包，放在茶几上。 见陈知行不说话，她抬头看去，从陈知行眼睛里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光芒。 第357章 宰客只道是寻常 “知行同志。” 叶园紧了紧身上的浴袍。 她确实对陈知行有好感，但要说和陈知行共度良宵，那是万万不能的。 两人没有婚约，更是连父母都没有见过。 叶园不会轻易托付。 “啊，刚才想事呢，抱歉。” 陈知行打开皮包，抽出两张面值五百的港币，放在桌上：“先预留一千块钱，算我们接下来一起消费的公费。” 说完他又抽出四张港币：“这两千块钱算分给你的份额。” “我不要。” 叶园连忙道：“一路上都是你们照顾我，保护我，我怎么能要钱呢。” “见者有份，你收着就行。” 陈知行淡笑道。 “不行，这钱我拿着心里愧疚。” 叶园态度坚决：“而且明天我家人就安排人来接我了，以后我自己用钱的地方少。” “那这样吧，公费预留两千，不管花多少，剩下的都是你的。” 陈知行把两张港币收回皮包，留下四张港币在茶几上。 叶园接受了陈知行的安排。 等陈知行离开，她把门锁上，拍了拍胸脯。 刚才她明明从陈知行眼睛里看到了，那种极为有侵略性的光芒。 没想到陈知行就这么利索的走了。 一时间叶园也不知道心里该放松还是失落。 她坐在陈知行刚才坐着的位置，双脚放在茶几上，靠着沙发靠背。 想起一路上和陈知行的点点滴滴，嘴角不自觉的翘起。 让她印象最深刻的两个场景。 第一个场景，叶园回忆起来，脚趾头都要抠地才好。 她闹肚子的时候，陈知行带着人出来救了她。 好吧，虽然勉强算得上是英雄救美，只是这个场合实在是大煞风景。 第二个场景，叶园倒是很乐意回想。 在小船上，她和陈知行沐浴在月光下，无所顾忌的探讨国家的风潮，未来走向等事件。 陈知行提出的一些观点，让她觉得非常震惊，仔细想想又很合理。 谈话让叶园刷新了对陈知行的认知。 这个男人并非普通的保卫员干部，而是一位思想非常有深度的璞玉。 叶园脑海中闪过一句话。 金鳞绝非池中物。 她觉得这句话套在陈知行身上，再也合适不过了。 隔壁房间内。 陈知行进屋，把港币放在桌上，跟程家兄弟说了他的安排。 “陈队，钱怎么花你安排就好，我听你的。” 程虎表明态度。 “我和我哥一样。” 程豹道。 “那行，出发，去红灯区溜溜。” 陈知行把黑色皮包里面的钱全部取出来，放入兜里。 三人坐电梯下楼。 陈知行招呼来服务员，让其叫一辆出租车。 上车之后，陈知行跟出租车师傅说自己要去红灯区耍耍。 出租车司机非常有经验，脸上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你们仨是内地来的吧？” 出租车司机边开车边闲聊。 “对，出差办公。” 陈知行敷衍。 “出差办公住得起文华酒店，牛逼哦。” “呵呵，涉及到单位秘密，不谈不谈。” 陈知行以秘密为缘由，揭过话题。 “来港城一趟，必须要去红灯区，这里的姑娘水嫩水嫩，而且什么国家的人都有。” “我跟你们说......” 出租车司机一脸淫荡，为陈知行三人介绍起来。 不论什么时候，对声色犬马场所最了解的，都是本地的脚夫。 随着出租车司机绘声绘色的描述，程家兄弟心里的期待也渐渐拉大，乐的嘴巴都合不拢。 三人来到红灯区地段，要下车的时候，出租车司机报价五十港币。 “五十块钱？这段路十公里不到，你有没有搞错？” 陈知行一愣。 “没搞错啊，我开了这么多年，一直是这个价格。” 出租车司机一改刚才好说话的态度，很是强硬道。 陈知行嘴角抽了抽。 合着他一开口，说的不是本地粤语，就该被当成猪宰呗。 “师傅，我们仨可不是好欺负的，你真要跟我们玩这套？” 后座上的程豹恼了。 “那你们报警啊，搞笑，没钱坐什么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大声嘲讽。 “师傅，你这样，咱们先不下车。” “你把车开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最好边上没有居民楼，到了地方我一并付账。” 陈知行脸上露出笑容。 船都卖了，再卖一辆车也不算啥。 “你什么意思，唬我啊？” “我哪都不去，没钱我可要报警了。” 出租车司机听出陈知行话里威胁的意思，大声喊道。 陈知行撩起上衣，露出腰间的配枪：“要不你再想想，这趟活应该收我多少钱？” 出租车司机嘴角抽搐几下，声音低了很多：“那我蚀点本，收你们五块钱咯。” 陈知行从兜里拿出五块钱，丢在车上。 “他妈的，这啥几把地方啊，是个人都宰客。” 下车后，程豹骂骂咧咧，一脸不爽。 要不是陈知行拦着，他刚才在车上，就想给司机邦邦两拳。 “港城经济发展的快，相应的社会道德秩序崩溃的也很彻底。” 陈知行皱着眉头：“接下来咱们玩归玩，尽量别惹事，有事交给我处理。” “陈队你放心，我肯定不惹事。” 程豹保证。 陈知行撇了撇嘴。 要说惹事，你丫绝对是头一个。 三人在红灯区闲逛。 霓虹灯发出诱人的光芒，酒吧里面传来嘈杂的音乐，站在门口的女郎衣着暴露，用撩人的眼神勾引怀着猎艳心态的男人。 这里的一切都令程家兄弟感到新奇和心跳加速。 陈知行看到各种形形色色的人。 衣着体面，穿着西装的公司管理人员或者老板。 满身戾气的混子。 还有一些鬼佬。 “我去，她们光明正大拉客，不犯法吗？” 程豹看到一个女郎拉着过往的路人，进入一间小发廊，惊奇道。 “不犯法，只要支付得起价格，没人管。” 陈知行微微一笑：“风俗业也是经济发展中的一环。” “经济发展太好也有坏处。” 程虎抿着嘴，心理上有些排斥。 “很多东西都是这样，不可能既要，又要。” 陈知行微微一叹。 他知道几十年后，国内也会变成这样。 人没钱的时候，道德观反而会比较稳固。 一旦有钱了，诱惑多了，自然会把所谓的道德扯下，随心所欲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人性就是这样。 第358章 冤家路窄 原本想要找乐子的程家兄弟，看到赤裸裸的交易，反倒提不起太大兴趣。 港城虽然繁华，但有些东西，确实突破了他们一直以来内心的坚守。 来都来了，总不能掉头又回去。 打车费来回还得十块钱呢。 陈知行带着程家兄弟，随机选择了一个酒吧。 进入酒吧，嘈杂的音乐声音猛烈的冲击三人的耳膜，如同鼓点一般，敲击在他们胸膛上。 “这叽霸地方太吵了吧。” 程豹大声抱怨。 “等会喝点你就得劲了。” 陈知行哈哈一笑。 三人找了个卡座坐下，挥手喊来服务员，要了一瓶洋酒。 琥珀色的洋酒混着饮料，倒入酒杯。 “来，尝尝国外的人头马。” 陈知行举杯。 三人小抿一口。 “感觉跟喝香精差不多，酒味太淡了。” 程豹皱着眉头品酒，总觉得酒精度数低了，差了点味道。 “确实很香，醇和。” 程虎倒是挺喜欢人头马的味道。 酒吧中央，有脱衣女郎在尽情表演，吊着在场男人的期待。 她每脱下一件衣服，人群便传来一阵欢呼声。 “真攒劲啊。” 程虎看的暗暗激动，眼中露出虎狼之色。 之前在四九城，他哪里看过这种玩意。 脱衣女郎表演结束后，又上来一批穿着若隐若现的美艳舞女。 陈知行三人喝着小酒，在嘈杂的音乐声中，欣赏舞女的表演。 “陈队，你看那边。” 程虎用手捣了陈知行一下，指了指酒吧中的某处。 几个女人聚在一起，用吸管吸食桌上的粉末。 “那帮人在吸粉。” 陈知行只是瞟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 “这种事都没人管？” 证实了心中的猜疑，程虎难以置信。 在四九城，别说公然吸粉，哪怕是抽大烟，抓到也要受非常严厉的惩罚。 刚才程虎看到招妓横行，心里已经非常不舒服。 现在看到吸粉，内心的愤怒更是难以言表。 程豹也看到了那边的动静，脸上露出错愕之色。 要是在四九城，他绝对冲上去，砰砰几脚踹翻正在吸粉的人。 “酒吧给警察交了保护费的。” 陈知行语气淡定。 程家兄弟连喝酒的兴趣都没了。 陈知行拎起还剩一半的人头马，带程家兄弟走出酒吧。 “这地方不对劲。” 程虎心情有些沉重。 “何止是不对劲，简直是无法无天。” “我看应该让咱四九城的风，吹到港城来，好好清理这块的乌烟瘴气。” 程豹一脸义愤填膺。 本来兄弟两人想着出来找找乐子，没找到乐子，肺都要气炸。 “会有那么一天的。” 陈知行微微一笑，扬了扬手里的酒：“要不打包点吃的，咱们回酒店喝。” “行哎。” 程豹眼睛一亮。 红灯区边上有一条大排档街区。 虽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但和隔壁的红灯区一样，大排档街区此刻同样热闹非凡。 几家做烧烤海鲜的大排档，人声鼎沸。 划拳声，摇骰子声，叫骂声此起彼伏。 香味在几人鼻息间缭绕。 三人选择了一家做海鲜烧烤的店，点了几道生猛海鲜。 “坏是真的坏，好也是真的好。” 程虎环视一圈，感慨道：“在这里做个富家翁，享受生活指定舒服。” “我不行，我看不得那些东西。” 程豹心里的火气难消，恨不得掉头回去酒吧，把刚才吸粉的几个人一枪崩了才好。 陈知行莞尔一笑。 他带程家兄弟出来，除了自己想要看看港城的情况，同样也想看看，程家兄弟对港城这些事，抱有什么样的态度。 目前来看，陈知行很满意。 程家兄弟并没有被繁华的港城迷了眼睛，而是牢牢的选择了内心的坚守。 这很难得。 “陈队，你说港城官方怎么想的，不取消妓女就算了，为什么连吸粉都不禁止？” 程豹难掩失望。 “路线很重要，选择一条路线，就要接受路线上的一切。” 陈知行语气平淡。 几人站在档口前等着烧烤，随意闲聊。 不远处，鸡哥带着三个小弟迈入大排档街区。 “鸡哥，那几个妞真正点啊，爽死我了。” 一个小弟舔了舔嘴皮子，脸上满是回味。 另外两个小弟一脸认同。 “嘁，那都是垃圾货色，等老子发达了，带你们玩更正点的女人。” 鸡哥不屑道。 今晚让几个内地仔摆了一道，派出去跟踪的人又被打晕，找不到人。 鸡哥一肚子火气，用粉末找了几个妞发泄。 他爽完之后，让三个小弟接着爽。 可把三个小弟高兴坏了。 “鸡哥，我就认定你了，跟着你顿顿吃肉。” 小弟赶紧表忠心。 鸡哥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在这乱世之中，只要自己够狠，小弟够多，早晚要做到人上人。 陈知行听到熟悉的声音，扭头瞟了一眼，脸上露出几分无语：“冤家路窄。” “陈队，你看到谁了？” 程虎提高警惕，以为陈知行发现了敌特。 “喏。” 陈知行伸手一指。 程家兄弟看到鸡哥，两人反倒轻松起来。 除了敌特，其他人在两人眼里都是渣渣。 鸡哥带着小弟，走入熟悉的大排档，都没有发现前方的陈知行三人。 陈知行乐得轻松。 烧烤打包之后，程豹提在手里。 三人朝着大排档外面走去。 鸡哥带着小弟正喝着啤酒，摇着骰子。 其中一个小弟坐在窗户前，目光忽然瞟到外面的陈知行，愣了一下。 啪！ 鸡哥一巴掌拍在小弟脑门上：“人头一，栽的，到你了，快叫快叫。” “鸡哥，我好像看到那几个内地仔了。” 小弟揉了揉脑门。 砰！ 鸡哥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腾的一声站起来，神色急迫：“他们在哪儿？” “好像刚才从门口过去。” 小弟指着大门外道。 “草，你不早说。” 鸡哥拔腿朝着大门外跑去。 几个小弟连忙跟随。 跑出大门，鸡哥看到陈知行等人坐入出租车。 透过车窗玻璃，他看到了陈知行侧脸。 “草，停车，停车！” 鸡哥连忙大喊。 出租车司机没听见鸡哥的喊声，一脚油门离开。 “吊你老母个嗨噶！” 鸡哥跑了几十米，看到出租车越来越远，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大骂。 只恨现在手里没有喷子，把出租车连人带车喷成筛子。 第359章 袒露心迹 “鸡哥，咱们要不要找个车追上去？” 小弟献策。 “追追追，追你老母啊，咱们这几个人追上去能搞定他们吗？” 鸡哥大骂。 原本泄完火的鸡哥，经过这场偶遇，火气又蹭蹭蹭上涨。 “鸡哥，下回咱们多带点兄弟，保证弄死他们。” 小弟恨恨道。 鸡哥骂骂咧咧一会，带着三人回去店里继续喝酒。 另外一边。 陈知行三人回到文华酒店。 他拒绝了服务员的引导，自己坐着电梯上楼。 回到房间，程家兄弟把茶几搬到窗户边上。 三人坐在茶几前，欣赏着港城夜色，吃着烧烤，喝洋酒。 “底下魑魅魍魉多，待着影响心情，坐在这里看港城舒服，真漂亮。” 程虎心情开阔道。 “位置高了，看到的都是美景。” “底层都处于泥泞中。” 陈知行取出一只生蚝，挑出大块肉放入嘴里咀嚼。 “陈队，你这话回味无穷啊。” 程豹送上一记马屁。 陈知行呵呵一笑。 “陈队，港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说的路线又是什么意思？” 程虎抿了一口酒，问出心里的疑惑。 程豹也抬头看着陈知行。 在他们心里，如果一个地方经济发展的好，生活富足，普通群众顿顿有肉，不说是天堂，那也是顶好的地方。 可港城颠覆了他们的憧憬。 陈知行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开口：“路线好比一个人选择的路。” “假如我们处于一个岔路口，前面有两条路，中途不能变更。” “我们选择其中一条路走下去，自然会欣赏到这条路接下来的风景，也会遭遇路上的可能存在的危险。” “对一个地区，国家而言，路线可以选择左或者右，资或者社……” 陈知行讲述自己的理解。 程家兄弟安静听着，偶尔抿一口酒。 “港城是英吉利的殖民地，自然是走‘资’的路线，你们今天看到的一切，都是这条路线决定的。” 陈知行解释。 “再怎么坏，也不能当众吸粉啊。” “官方连这都不管，实在是……哎。” 程虎痛心疾首。 他接受的教育，理念，对于粉末深恶痛绝。 “你们不妨猜猜，那些粉是谁安排进入港城的？” 陈知行嗤笑一声。 “谁？” 程豹连忙问道。 “就是你们口中的官方，如果没有官方默许，底下怎么可能乱成那样。” 陈知行想起前世曾经看过的港片，跟程家兄弟说起港城的治理情况。 《追龙》《跛豪》等等一系列电影，将六十年代港城的血腥，纸醉金迷表现的淋漓尽致。 地下势力当众杀人，直接拿钱贿赂警察摆平事情。 警察扶持混子，售卖粉末，经营赌场，风俗场所，攫取海量的金钱。 所谓的港城几大家族，在黑白两道都有深厚的背景，在自己的地盘经营各种买卖。 港城地下龙头跛豪更是扬言，港城所有探长都是他的人。 直到廉政公署成立之后，港城官方才遏制住人人贪腐的局面。 “英国佬不管吗？” 程虎很难理解。 “英国佬安排过来的人，同样被几大家族花钱收买。” “最后毫无例外，变成大家一起赚钱。” 陈知行呵呵一笑。 程家兄弟沉默。 在港城混一天，比他们前三十年的生活还要震撼。 “港城是块好地方，不要尽看它的坏处。” “这里有全球最发达的港口，金融，轻工业等等一系列行业全球领先。” 陈知行轻轻抿一口洋酒。 “陈队，怎么感觉你对港城很了解啊。” 程豹疑惑问道。 “对，我之前特意了解过港城。” 陈知行大方承认，不给程家兄弟思索的时间，他反问道：“如果你们有钱有能力，你们愿意让家人迁移过来吗？” “那肯定愿意啊，这里生活太好了。” 程虎不假思索道。 “冬天不冷，吃的喝的好，生活舒服。” “我真想把我娘接过来。” 程豹憧憬道。 “巧了，我也有同样的想法。” 陈知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在四九城，咱们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干一辈子也给不了家人富足的生活。” “港城不一样，这里遍地黄金，秩序混乱，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程家兄弟对视一眼，同时看向陈知行。 最后程虎开口：“陈队，你想留在港城打拼？” 说实在的，程家兄弟两人有点懵，如果陈知行留在港城，他俩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太突然了。 “你俩想多了，我妈还有妹妹在四九城，我怎么可能做叛徒。” 陈知行摆手。 程家兄弟松了口气。 “那陈队，你刚才说那话的意思？” 程虎试探性问道。 “咱们都是普通出身，在四九城干一辈子也就那样，港城不一样。” “早晚有一天，我会带着家人过来港城，拼搏一份事业，到时候看你们选择。” 陈知行提起酒杯。 “陈队，你要是办大事，我肯定跟你一起干。” 程虎提杯。 “我也一样。” “这辈子必须让我娘过几天好日子。” 程豹提杯。 “哈哈，好兄弟。” 陈知行咧嘴一笑。 三人饮尽杯中酒，添酒之后继续闲聊。 一直聊到凌晨一点，三人才休息。 陈知行最后开启谛听技能，确认隔壁的叶园呼吸平稳，这才放心入睡。 翌日一早，陈知行早早醒来。 “虎哥，豹哥，起来了。” “下楼尝尝酒店的早茶。” 陈知行招呼两人。 程家兄弟连忙爬起来。 “这床怎么睡的我腰酸背痛的。” 程虎扭着腰，感觉浑身不得劲。 “硬板床睡习惯了，睡软床不得劲，你要是连续睡一周，再睡硬板床又不习惯了。” 陈知行笑着解释一句，开门来到隔壁。 咚咚！ “叶园同志，起来了吗？” 陈知行叩门。 “来了。” 叶园打开门。 “收拾好了咱们下楼吃早茶。” 陈知行微微一笑：“对了，接你的人什么时候来？” “昨天通话，我家人跟我说他们早上来，具体时间得看对方的安排。” 叶园回道。 “那不管了，咱们先吃早餐。” 陈知行道。 “嗯。”叶园应了一声，回屋扎了辫子出门。 程家兄弟很快收拾利索。 四人一起下楼，前往酒店二楼早茶餐厅。 第360章 港城余家 港式早茶味道正点且精致。 煎炸蒸煮四类，能变着花样做出各种不同的美食。 程家兄弟连连感叹港城这块地方真好。 刚吃完早餐，服务员来到陈知行这一桌。 “叶园女士，有几位先生打听您的信息，说他们是余家人，想要和您见面。” “不知道您是否同意？” “同意。” 叶园点头。 “他们在前台等候，您可以直接去见他们，或者我领他们过来见您？” “如果有私密性谈话，您也可以选择我们酒店六楼的会议厅。” 服务员介绍。 “去会议厅吧。” 陈知行开口道。 “好的，这就为您安排，六楼四号会议厅您看合适吗？” 服务员拿出笔记本和笔，准备记录。 “可以。” 叶园微微颔首。 “我们会带余家人前往四号会议厅，等候您到来。” 服务员离开。 “陈队，要带家伙吗？” 程虎小声问道。 “带上，有备无患。” 陈知行淡定道。 四人吃完早茶，叶园支付费用之后，一起上楼。 程家兄弟先上楼取了枪支，之后四人坐电梯来到六楼。 咚咚！ 陈知行站在四号会议厅前，轻轻叩门。 服务员打开门，走出会议厅，冲着门外的陈知行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知行目光在会议厅内扫视一眼，看到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人，戴着黑框眼镜，衣着考究。 在他身后跟着一对青年男女，身上的衣着装扮透出富贵气质，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叶园小姐，我是余庆。” “这两人是我家......” 中年男人自我介绍，态度和善。 “你好余伯伯。” 叶园礼貌道。 两边核对接头暗号之后，确认彼此值得信任。 一番寒暄后，余庆提出请叶园前往余家的深水湾别墅。 陈知行暗暗一惊。 港城深水湾别墅是整个港城最好的居住地段。 居住在那里的富豪，非富即贵。 后世大名鼎鼎的李家诚，婚房就是买在那边。 看来叶家联系的港城余家，并不简单。 想到叶将军的身份地位，陈知行又释然了。 叶园自然同意。 “你们几位就是一路护送叶园小姐来港城的得力干将吧。” “叶小姐被歹人挟持，你们临危不乱，圆满完成任务，好好好。” 余庆目光落在陈知行三人身上，大声称赞。 “分内之事。” 陈知行客套道。 心道老登真会来事，办完了正事还不忘跟他这种小喽啰说几句场面话。 着实厉害。 “你们一路上辛苦了。” 余庆很是恳切的称赞完，邀请陈知行三人前往余家。 一来是为叶园一行人接风洗尘，二来也方便余家送陈知行三人返回羊城。 陈知行自然同意。 四人上楼收拾行李之后，叶园办理酒店退房。 走出文华酒店，余家的两辆汽车已经在门口等候。 叶园跟着余家人坐一辆车。 陈知行三人一辆车。 “这车高级啊。” 程虎一上车，摸了摸车扶手，发现汽车非同一般。 比他之前坐过的汽车，肉眼可见的高几个档次。 “这辆车叫奔驰，是德国的豪华品牌。” 陈知行坐在副驾驶，笑着道。 “洋人还是厉害。” 程虎感叹一句，又道：“啥时候我们自己也能这么厉害，那就好了。” “那可不咋的，咱们多少人还饿着肚子呢，这边都能花天酒地了。” 程豹接话。 “会有那么一天的。” 陈知行看着窗外，语气平静。 “嘁，一百年不知道够不够。” 开车的司机忽然插话，语气不屑。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程豹火爆脾气一下子上来了。 “我说事实嘛，前几年饿死多少人，我受不了吃树皮才从老家跑过来这边。” 司机连忙解释，说起自己的事。 他也是梅县人，早些年困难时期，爸妈饿死，他带着老婆和两个孩子跑来港城。 因为同乡的缘故，他在余庆的公司谋了份差事。 学会了开车之后，便做了公司的司机。 陈知行心中了然，难怪叶家委托余庆照顾叶园。 敢情都是同乡。 粤城这边宗族观念非常强烈，早年都是同乡同宗外出闯荡事业，帮扶同宗族，同乡人，是非常重要的行事准则。 闽城那边也是同样状态。 出门在外，没有几个帮手肯定不行。 同宗同乡，说着同样口音的人，天然有亲和团结的因素，更容易走到一起。 “不是我瞧不起那边，港城起码超过那边五十年。” “五十年后那边能顿顿吃肉就谢天谢地咯。” 司机哈哈笑道。 程家兄弟沉默不语。 差距太大，他俩也没法硬着脖子死犟。 只是这些话从司机嘴里说出来，两人听着心里都不舒服。 陈知行懒得跟司机辩驳。 他知道未来发展，在设计师指明路线之后，伟大的民族向世界展现了令人惊叹的能力。 国人吃苦，耐劳，勤劳，好学的精神，让国家迅猛发展，创造了一个接一个的奇迹。 仅仅五十年，便跃居世界第二。 只是陈知行没必要，去纠正一个司机错误的想法。 汽车来到深水湾别墅区。 所有余家人都站在别墅前等候。 “叶园小姐是我们余家的贵客，她的话便如同我的话。” 余庆给了叶园最高级别的欢迎仪式。 亲自陪同叶园进入别墅。 陈知行三人由余庆的儿子引领，进入主厅喝茶。 绝对不会让三人有被人轻视的感觉。 喝了几杯茶后，叶园和余庆从后院出来。 叶园冲着陈知行招了招手。 两人来到后院。 “我让余伯给你们安排了去羊城的船，下午四点钟。” 叶园站在陈知行对面道。 “那敢情好，有人安排不用自己操心。” 陈知行微微一笑。 “回了四九城，你准备怎么办？” 叶园问道。 “什么怎么办，我正常上班呗。” 陈知行装傻。 “你自己说的，接下来几年国内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难道你不想趁着机会，建立一番功业？” 叶园气恼道。 建立一番功业，然后等几年被你爷爷摁死是吧...... 陈知行在心里吐槽，表面正经道：“没想过。” 叶园气的瞪着眼睛看陈知行，觉得陈知行没说实话。 她单独拉陈知行出来谈话，是有正事谈。 陈知行想要蒙混过关，叶园可不依。 第361章 留在港城吧 “好吧，我真没想过在国内做什么大事。” “你爷爷那一辈的人有多厉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想要上位，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陈知行一摊手。 “所以你想要来港城发展？” 叶园准确的抓住了陈知行话语间隐藏的信息。 “有这个打算，主要还是得看有没有机会。” 陈知行坦率道。 “要不，你别回去了。” 叶园忽然笑了笑。 “不回去可是叛逃，你开什么玩笑。” 陈知行连连摆手。 他绝对不能背上严重的污点，即便他豁出去叛逃，母亲和妹妹也不会同意，并因为他而蒙羞。 众叛亲离的事不能做。 “我跟我爸说一声，让他安排。” 叶园认真道。 陈知行嘴角抽了抽。 尼玛，三代牛逼是吧。 一句话就给我安排了。 仔细想了想，陈知行依旧摇头：“不行，时机未到。” “你说的时机是什么，钱还是人手？我都可以帮你。” 叶园自信道。 联系上家族之后，她不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而是家族在港城的代言人。 恐怖的权力加持之下，叶园确实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叶家送你来港城，不止是让你避难吧？” 陈知行拧了拧眉毛，岔开话题。 “你真聪明。” “先别说这个，你到底同不同意，留下来陪我？” 叶园故意暧昧道。 “等我安排完四九城的事，我会回来港城。” 陈知行不正面回答。 叶园哼了一声，背过身去，表示自己很生气。 陈知行取出笔记本和笔，唰唰唰写了一行字，递给叶园：“上面是我家的地址，如果你有事需要我帮忙，可以给我写信。” 叶园接了过来：“没事要你帮忙，就不能给你写信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知行哭笑不得。 叶园一把抢过陈知行手里的笔，在纸条下面唰唰唰写下一行字，把纸条折半之后，撕下来递给陈知行：“这是余家别墅的地址。” 陈知行接过纸条，看了一眼，把地址记在脑海中。 “你妹妹明年上学的事，我刚才问了余伯。” “他说上学很简单，随时都可以安排。” 叶园说起另外一个事。 “谢谢。” 陈知行真切道。 “真想谢我那就留下来呗。” “你家里的母亲和妹妹，我可以让人送她们过来。” 叶园再次邀请。 非常有诚意。 陈知行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如果现在他留在港城，跟着叶园做事，肯定会有所成就。 但归根结底，从此之后他身上打上了叶家的烙印，没法创建自己的一番事业。 陈知行不想为他人做嫁衣。 当然，他不能把话说死。 以后说不定会有机会跟叶家合作，或者借助叶家的力量。 叶园见陈知行心意已定，不再劝说。 两人返回别墅大厅。 “余伯伯，陈知行同志他们下午才回去，我想带他们在港城逛一逛。” 叶园提出要求。 “没问题，我为你们安排一位向导。” 余庆笑着叫来管家，把事情吩咐下去。 很快，一位年约三旬，穿着宽松，袖口绑着细线的女人来到大厅。 陈知行挑了挑眉。 眼前的女子穿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更像是一位武者。 在他的记忆中，似乎叶问来港城开设武馆，正是六七十年代的事。 具体时间陈知行倒是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六七十年代期间，港城武馆林立，为地下势力输送了一批又一批的好苗子。 “叶小姐，这位是周师傅的女弟子任艳，我特意聘请她过来，护持你在港城的安全。” “你意下如何？” 余庆介绍。 “我听余伯伯安排。” 叶园爽快答应。 “任师傅，这位叶园叶小姐，是我余府的贵客，你听她吩咐即可。” 余庆对任艳说道。 “一定护持叶小姐周全。” 任艳对余庆做了个拱手礼，自觉站到叶园身后。 陈知行瞟了一眼余庆，暗道这人确实安排的好。 港城底层秩序混乱，叶园白龙鱼服，容易出岔子。 安排一位名气大的女武师在叶园边上守护，能够有效的保证叶园的安全。 并不需要女武师有多厉害，主要是名头够响亮。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 只要任艳亮出周师傅门下弟子的身份，对方自然会给面子。 更别说还有余家的名声。 大家混江湖，都是为了求财，傻叉混不了几天就死了，活不长。 “任师傅，叶小姐想要带她的几位朋友畅游港城，麻烦你做向导。” 余庆很客气的安排任务。 “当然没问题。” 任艳点点头。 “叶园，别墅外停着公司的车，你外出直接拿钥匙给任师傅就行，她会开车。” 余庆笑着道。 “谢谢余伯伯。” 叶园道谢，提步朝着外面走去。 陈知行和任艳跟上。 出了别墅，叶园果然看到停在别墅外的小轿车。 她上前跟司机说要汽车钥匙。 余庆之前公开宣称过，叶园说话等同他说话。 司机很爽快的拿出钥匙。 叶园接过钥匙，递给任艳。 陈知行等人坐在后排。 任艳很熟练的启动汽车，调转方向。 陈知行暗暗惊讶，看任艳熟练的操作，估计还是老司机。 转念一想，武馆培养任艳这类女武师，说是女武师，可能用女管家形容更加合适。 顶级大佬的夫人和女儿需要护卫，年轻男性肯定不行。 武馆投其所好，培养女武师，为大佬服务赚钱的同时，也能拉近和大佬的关系。 也是武馆的一种生存之道。 不论什么组织，打打杀杀的模式都不可能持久运行。 “叶小姐，你的朋友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或者想要玩的地方，可以跟我说，我开车过去。” “如果没有什么想去看或者玩的地方，我就按照沿途路线安排。” 任艳询问道。 叶园扭头看向陈知行。 “我们几个想要买烟草和白酒。” 陈知行知道程家兄弟好哪口，径直道。 “我有个师弟经营烟酒店，可以给你们打个折。” 任艳微微一笑：“不介意我照顾自己人生意的话，我们现在过去。” “当然不介意，谢谢任姐推荐放心店铺。” 陈知行笑着道。 “说的哪里话，我得感谢你照顾我师弟生意才是。” 任艳说话很客气。 没有武者的锋利，更多的是社会人的圆滑。 第362章 港城第一武馆 陈知行更加确认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武馆培养任艳这一类的武师，目的本来就不是打擂台，而是交好大佬的后院，左右逢源。 在港城，不管是警察还是武馆，都会被异化。 大家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搞钱。 十多分钟后，汽车停在一家普通门面房前。 任艳率先下来。 “师姐。” 守店的青年看到任艳，连忙迎了出来。 “嗯，我有几位朋友需要买烟酒，你好好招待他们。” 任艳平淡道。 “好，谢谢师姐照顾。” 青年脸上露出喜色，看向陈知行等人：“你们就是师姐的朋友吧，请进店。” 等陈知行几人进店，青年送上热茶。 陈知行接过茶水，目光扫过店内。 店子不大，摆放了各类烟酒，下面标记了价格。 在内地需要一等酒水票才能购买的茅台，五粮液，店里也有摆放。 洋酒也有不少。 至于烟，品类就更多了。 上到中华，下到大前门，应有尽有。 为了获得珍贵的外汇，内地对港城商品不限售。 甚至大部分稀罕商品，优先供应港城。 赚取回来的外汇，用于购买国外的粮食，先进设备，留学生读书，技术交流等等。 国家百废待兴，外汇根本不够用。 “在港城买了烟酒，带回内地要接受检查吗？” 陈知行询问。 “如果走正规轮渡回去，是要接受检查的，不能多带。” “不过你们是师姐带来的朋友，我可以帮你们把烟酒送去内地，你们负责拿就行。” 青年很了然的道。 “这项服务真不错。” 陈知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走私嘛，任何时代都会有。 特别在港城和对面的羊城之间，走私更是猖獗。 “要不是熟人，我肯定不能说。” 青年把话往回收了收。 “知行同志，我可以让余家安排小船送你们去港城，不用担心被查。” 叶园小声道。 “烟的话，拿九条中华，酒也来九瓶剑南春。” “分成三份打包，放在车后备箱。” 陈知行想了想道。 “好勒。” 青年利索拣货，打包，搬运去车上。 叶园付账。 “有啥想买的，尽管说，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陈知行对程家兄弟道。 “我想给我妈买一身保暖的衣服。” 程虎很认真道。 陈知行看向任艳。 “我有个师弟专门卖衣服鞋袜，正好可以顺道去看看。” 任艳笑着道。 一行人上车，直奔下一个地点。 依旧是同样的剧情。 程家兄弟买了两套特别保暖的棉服，鞋子，帽子。 连床上的被褥都买了两套。 这些物资在内地买，需要票据，而且质量还真不一定有港城这边的好。 为了赚取外汇，内地供应港城的商品质量要求更高。 毕竟投向港城的商品，是以港城为中转站，销往世界各地。 竞争对手是全球的厂商。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也造成了国人迷信港货，外国货的情况。 陈知行没有买棉服棉被这些，之前系统奖励过大量优质棉花，袁秀芬给家里的棉服棉被从头到尾换过一遍。 几年内都不用买新的。 之后陈知行几人又跑了零食店，干货店，化妆品店等等店铺。 任艳驾车，每次都非常精准的指明店铺。 陈知行也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的能量。 不论他们想要买啥，任艳都有师兄弟做对应的生意。 后备箱里放满了三人购买的商品。 程家兄弟兴致很高。 不用自己付钱，想要买什么，专车接送，店里老板服务态度一流。 这种闭着眼睛买买买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到了中午，一行人准备吃饭。 “陈先生，你想要体验港城的大酒店还是普通茶餐厅？” 任艳询问。 经过一上午的相处，她已经知道陈知行是三人的领头。 “大酒店我们已经体验过了，随便找个普通茶餐厅吧。” 陈知行无所谓道。 “我有个师兄经营一家茶餐厅，十多年了，口碑很不错，距离这里几百米。” “我们步行过去吧。” 任艳微微一笑。 “任小姐，我怎么感觉你的师兄弟遍布港城呢。” 程豹忍不住问出压在心里很久的疑惑。 “我们周氏武馆作为港城第一武馆，两千多弟子大部分平日里都做着自己的营生，涉及各行各业。” 任艳捂嘴笑笑：“只有每年一度的武馆大会，师兄弟才会齐聚一堂。” “两千多人，武馆能招收到这么多弟子，你师父武功得有多厉害。” 程豹惊叹。 “师父武艺自然是当世一流。” 说到师父，任艳一脸尊敬，正色道。 “陈队，要不咱们以后也来港城开武馆？” 程豹小声跟陈知行嘀咕。 陈知行的武艺有多厉害，程家兄弟太了解了。 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深不可测。 程虎想的很好，凭借陈知行身上的真功夫，三人来港城开武馆，别说招两千人，就算招两百人，也够他们在港城吃香喝辣的。 “武馆能发展到两千多人，已经跟馆主的武功高低关系不大了。” “主要看馆主的管理、处事能力。” 陈知行笑着道。 “是这个道理，师父做事公平公正，让人信服。” “他平日里说的最多的，便是让师兄弟互相守望相助，让大家都有一口饭吃。” 任艳诧异的看了陈知行一眼，附和道。 “以周师傅的能力，哪怕不开武馆，去混江湖，也能混成一方大佬。” “他开武馆，只是为了生活更安稳。” 陈知行拍了拍程虎的肩膀。 武功高就能开好武馆？ 太想当然了。 拳脚再厉害，能厉害得过枪炮吗。 周氏武馆招收的两千弟子，真的是为了学武？ 都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靠得住的组织罢了。 起码在被人欺负的时候，有组织可以依靠。 要不然单个人在港城闯荡，又不肯做缩头乌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同乡会，同宗会也是一样的道理。 “陈先生，听你们说话的意思，你似乎身手不错？” 任艳有些好奇道。 “会一些拳脚，算不得多厉害。” 陈知行摆摆手。 “陈先生，我师父一向喜欢提携后起之秀，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为你引荐。” 任艳笑着邀请。 “不必了，我们下午就要回内地，时间匆忙，不能好好陪周师傅。” “要是下次来港城，我肯定会提上礼物拜访。” 陈知行客气道。 心中暗暗感叹，港城这块地方，到处都是人情关系交织。 周师傅提携后辈，也是为了将来多一分人脉。 连两千人的武馆馆长都这么卷，可见港城的人情关系有多恐怖。 第363章 保护费涨价 “好，要是下次来，陈先生可以前往我们周氏武馆作客。” 任艳没有强求。 她知道陈知行这一类人，不喜欢强求。 作为周氏武馆为各大势力培养出来的女管家，任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个人站在她面前，有没有底气，什么段位，任艳不说能看出十成，七八成没问题。 见到叶园的第一面，任艳便感觉这位姑娘极为了不得，从余家家主余庆对待叶园的态度，任艳也感受到叶园的不凡之处。 一位港城家主，对一个小姑娘平等相待，甚至处于低姿态。 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小姑娘的家族，起码要高余家两个，甚至三个段位。 至于陈知行三人，任艳开始误以为三人是叶园的护卫，经过早上买买买的相处，任艳知道自己误会了。 哪有大小姐为手下护卫购物出钱的。 这也让任艳高看陈知行一眼，暗暗猜测陈知行估计也是某个家族的少爷。 她师父曾经说过，多条朋友多条路。 朋友多，好办事。 四人来到茶餐厅。 陈知行扫了一眼餐厅状态，两个服务员小跑忙活着，餐厅入座率达到了八成。 生意很红火。 “师妹，你怎么来了？” 茶餐厅老板看到任艳，跟边上的服务员说了几句，亲自跑过来招待。 “师兄，我带几个朋友吃个便饭。” 任艳笑道。 “几位是师妹的朋友，这边请。” 老板带着陈知行几人落座，送上菜单：“需要吃什么，跟我说就行。” 陈知行点了个烧腊饭加藕汤，把菜单递给程虎。 服务员站在边上记录。 “师兄，近来生意还好吗？” 任艳笑着和老板闲聊：“有没有糟心的事？” “有师兄弟帮衬，生意还行。” “糟心的事嘛，还真没有。” 老板笑哈哈道。 “爹，和联胜跟我们涨了两百保护费耶。” 服务员插话。 “哎，别瞎说。” 老板拍了一下服务员的脑袋，不高兴道。 “我哪有瞎说，明明就是嘛。” 服务员不服气。 “师兄，和联胜加收保护费，你怎么不找师父说？” 任艳脸色转冷。 “最近生意不错，那些人看着眼热，多收我点嘛。” “这种小事不用麻烦师父。” 老板大气的摆摆手。 服务员嘴巴翘的老高，一脸不高兴。 “师兄，生意好，赚的钱都是你一家人辛苦赚的，和联胜的人动动嘴皮子就加钱，哪有这个道理。” “你生意不好的时候，他们也没说给你减保护费吧。” 任艳拿出亲传弟子的威严：“这事我会跟师父说，我们周氏武馆的师兄弟，亲如一家人，不能眼睁睁看你受欺负。” “马上要过年了，我这点小事，等年会的时候再跟师父说吧。” 老板敷衍过去。 催促服务员去后厨帮忙干活。 自己则拎着一个茶壶过来，给陈知行等人倒茶。 有客人进门，老板告罪一声，去招待其他客人。 “和联胜是个什么东西？” 等老板一离开，程豹颇为不爽的问道。 他最见不得欺负老实人的事。 而且老板宁可自己吃亏，多交保护费，也不想给师父添麻烦。 更是让程豹觉得这人能处。 “嘘！” 任艳竖起食指放在嘴唇前：“和联胜是港城四大帮派之一，人多势众，你这话要是让其帮派成员听到了，免不得要冲突一场。” 程豹咬了咬牙，心里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 “帮派成员如此猖狂，公然收各个店铺保护费，警察不管吗？” 程虎同样一脸不忿。 “警察？呵呵。” 任艳嗤笑，表示非常不屑。 “这叽霸地方，普通人活的也太低微了。” 程豹低骂一句。 又怀念起四九城的好。 尽管四九城的普通人会为了吃喝犯愁，但人人平等的观念，真真切切刻在每个人心里。 或许因为岗位的不同，社会地位有高有低，但完全不会像港城这般，随意践踏别人的努力和尊严。 “老板，三份烧鸭饭。” 一道响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鸡哥带着两个小弟大摇大摆走进店里。 他握着拳头，猛的捶在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餐桌上。 砰的一声。 正在就餐的那人吓了一跳，抬头看到鸡哥，连忙端着饭碗跑到其他桌，和别人一起拼桌。 这一拳也让餐厅内其他人纷纷抬头，看向鸡哥的方向。 “看什么看，没见过我这么嚣张的人啊？” 鸡哥一脸飞扬跋扈，扫视众人。 他来餐厅必须，当然要单独一个桌，拼桌太掉价了。 陈知行听到熟悉的声音，扭头看去。 正好和鸡哥视线对上。 “鸡哥，你来了，烧鸭饭马上好。” 餐厅老板笑呵呵的回应。 他语气热情熟络，让餐厅内其他就餐的顾客脱离惊慌。 “飞鸡，这是我周氏武馆弟子开的店，你这么做有点过分吧。” 任艳站起身，秀眉倒竖。 显然，她认识眼前的鸡哥，之前有打过交道。 “呦，任姐，你误会我了。” “我是来照顾餐厅生意的嘛。” 鸡哥一脸笑容。 任艳是港城有名的女管家，跟在几位大嫂身边做过事，鸡哥必须要给面子。 “照顾生意没问题，别一惊一乍的，打搅其他顾客用餐。” 任艳收敛怒气，平静道。 “好说，好说。” 飞鸡目光落在陈知行身上，咧嘴一笑：“小子，咱们又见面了。” “又见面了，你有什么想法？” 陈知行笑着问道。 “你那条船我一万二卖出去了，赚了点钱。” “今天你那一桌，我买单。” 飞鸡扫了一眼陈知行几人，非常敞亮道。 “不用，下回有生意继续合作。” 陈知行微笑回应。 很快，几人点的便饭上桌。 “这家餐厅的饭菜，口味确实不错。” 程虎吃了几口，称赞道。 “我师兄在这里开店十多年了，名声有口皆碑。” 任艳微笑解释，感觉脸上有光。 “对了陈先生，你怎么会认识飞鸡的？” 任艳主动询问。 她知道飞鸡是个烂人，担心陈知行等人刚来港城，人生地不熟，被飞鸡忽悠。 “我们从宝安过来港城用的船，卖给了他。” 陈知行随口道。 “他花了多少钱收的？” 任艳连忙问道，甚至想着如果飞鸡宰了陈知行一刀，她得出面让飞鸡多吐一点出来。 “一万港币，价格还算可以吧。” 陈知行笑道。 任艳压了压眉毛，脸上露出几分疑惑。 一万港币收一条能够横渡两岸的船只，价格比较合理。 但正是因为价格合理，她才觉得惊讶。 飞鸡绝对不是做公道生意的人。 第364章 顺道拉客 “我们有四把枪，他敢宰我们，我们就宰了他。” 程虎咧嘴一笑，提起上衣，露出腰间的配枪。 “飞鸡是和联胜的人，专门在码头做中介宰客，他没在你们手里占到便宜，估计心里憋着气呢。” “要不要我作中间人，跟他说几句？” 任艳想了想道。 “不用，下午我们就回内地，再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没必要。” 陈知行摆了摆手。 “在我们眼里，那飞鸡不过是个小垃圾罢了。” 程虎很难得蛮横道。 陈知行瞟了一眼程虎，感觉虎哥状态有点不对劲。 平时虎哥可是老持稳重的做法，现在似乎想要出头，展露威风。 陈知行又瞟了一眼程虎对面的任艳。 他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容。 任艳虽然年过三十，但保养的好，皮肤光洁白皙，气色红润。 因为练武的缘故，她身材匀称胸脯饱满，确实很有吸引力。 只是她能吸引到程虎，这是陈知行没有预料到的。 一行人吃完饭，依旧是叶园结账，之后返回余家深水湾别墅区。 余庆得知叶园回来，连忙下楼。 “余伯伯。” 叶园喊了一声。 “哎，带朋友出去玩，还开心吗？” 余庆笑着问道。 “开心，有任姐陪同，一路很顺心。” 叶园笑着道。 “那就好，临别前，我为你的朋友准备了几份礼物。” 余庆一脸笑容，递给管家一个眼神。 管家让下人端上礼物。 三份红木托盘，上面各自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 “小陈啊，你们一路护送叶园来港城，劳苦功高，这是你们应得的。” 余庆拿起红包，握着陈知行的手，递过去。 “余家主客气了，送叶园同志来港城，是我们的工作任务。” “我们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陈知行拒绝。 他不肯收，程家兄弟也不敢收。 “小陈啊，里面是内地的货币，不多，一千块钱。” “你们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只当是我这个长辈的一番心意。” 余庆劝说。 “余家主，我们做分内之事，不敢有其他奢想。” “我们买了一些带回家的礼物，想恳请余家主安排一条去羊城的小船，送我们过去。” 陈知行态度坚决，不愿意收这份厚礼。 同时提出要求，给余庆一个台阶下。 免得让余庆脸上无光。 “哈哈，这个好说。” 余庆哈哈一笑，递给管家一个眼神。 “等会我安排人开车，送你们去码头，那里有我们余家的船只。” 管家接话。 “谢谢余家主。” 陈知行道谢。 “叶园，你有没有给自己买点什么？” 余庆笑呵呵的看向叶园。 “没有，在余家吃穿用度不愁，我没有什么急需的东西。” 叶园摇头。 “我忘了跟你说，你想买什么东西，让任艳付钱就行。” “每个月有两千额度，如果不够，你跟伯伯说。” 余庆和善道。 “谢谢余伯伯。” 叶园微微一笑。 余庆安排了大小事宜离开。 叶园送陈知行三人出门。 “我这里还有一千多块钱，你拿回去。” 叶园拿出陈知行给的公费。 三人一顿花销买的东西看似多，实则五百块钱都没用。 五百港币能顶港城一个普通人大半年薪水，购买力不容小觑。 “这些钱你自己留着吧，虽然余家主对你很好，但毕竟是寄人篱下，吃人嘴软。” “手里有钱，不用看其他人脸色，活的更自在。” 陈知行笑着道。 “也好，等你们再来港城，我依旧负责你们的花销。” 叶园坦率的把钱收回兜里。 陈知行看向管家，提出用手里的港币换取刚才那三个大红包。 “陈先生，刚才家主要送你，你接下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 管家有些哭笑不得。 “那不一样，平等交换，我心里舒坦。” 陈知行掏出手里的港币。 最后他以一千五百港币，兑换了三千内地货币。 三个红包，他拿一个，程家兄弟一人一个。 剩下的港币，陈知行留下来，以后过来港城用得着。 程家兄弟自然没有意见。 这一趟他俩买了很多东西，兜里还有一千块钱。 一千块钱和三千块钱，对他们而言都一样。 到了四九城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管家安排人手开车，送陈知行三人离开。 “陈知行同志，我在港城等你。” 叶园大声喊道。 陈知行一只手伸出窗外，冲着叶园的方向挥了挥。 汽车很快到达码头。 司机停车之后，带着陈知行三人来到一排停放的小船前。 他招了招手，其中一条小船上跳下来一人。 “达子，这三位是余家主亲自交代，要安全送往羊城的贵客。” “他们买了些东西，不方便坐轮渡过去，你跑一趟。” 司机领着达子来到陈知行三人面前，当面吩咐。 “好说，余家主的贵客，我一定稳稳当当把事办好。” 达子呵呵一笑，露出一排白牙。 他伸手接过陈知行的行李，灵巧的跳上船只。 陈知行给司机递了根华子，带着程家兄弟登船。 船上还有两名船员，主动帮程家兄弟接过行李。 等司机走了后，达子一脸笑嘻嘻的来到陈知行面前：“兄弟怎么称呼？” “陈知行，耳东陈，知行合一的知行。” 陈知行递烟。 “陈兄弟客气，有个事跟你商量下。” “单送你们去对面一趟，白瞎油钱了，我再拉两个客一起过去，挣点辛苦钱，你看行吗？” 达子客气问道。 “保证安全的前提下，你自己看着办。” 陈知行想了想道。 “陈兄弟敞亮。” 达子冲着陈知行拱了拱手，让自己两个船员下船，抓紧时间去拉客。 陈知行站在船舷上，和程家兄弟抽烟。 “陈队，他啥意思？” 程豹有些不放心。 “他看出我们是内地的，回去内地之后，估计短时间不能来港城，所以想要顺道接私活。” “龙有龙道，鼠有鼠道，都图一个钱字。” 陈知行猜测。 “他这拉一趟，得收多少钱？” 程虎上心了，觉得这类买卖挺好的。 只要开着船，在两边来回跑就能挣钱，听着不错啊。 第365章 迫切的程虎 “那得看上船的人带什么货了。” “像咱们这样，带一些日用品的，给不了几个油钱，我估计他们都看不上。” “要是用来拉粉末，一趟咋的得给个几十块吧。” 陈知行估摸着道。 “嘶，运送粉末这事他们也敢干？” 程豹心里的火气升腾。 “在港城，为了挣钱，就没有人不敢干的事。” “早些年更加混乱，船只两边拉客，中途抢劫，不给钱就把人丢下海。” 陈知行拍了拍程豹肩膀：“车店脚船牙，无罪也该杀，你以为开玩笑的呢。” “得亏咱们身上有家伙，要不然坐船心里都不稳当。” 程虎拍了拍藏在腰间的配枪。 “所以啊，出门在外一切都要靠自己，手里有家伙，不怕事。” 陈知行抽完最后一口烟，随手一弹，将烟头弹飞到岸上。 两岸走私的生意，历来已久。 从走私鸦片开始，港城变成租界之后，两边走私茶叶，丝绸，鸦片等赚钱的商品。 战乱时期走私文物，军火，医药用品。 十多年前，由于政局动荡和饥荒，大量人口迁移港城。 庞大人口的涌入，为港城添加了数以百万的劳动力，同时极大的冲击了港城的底层秩序。 两边跑船的船夫由此赚的盆满钵满。 哪怕在后世，两岸走势生意依旧红火。 当然，在公安强有力的秩序下，走私违禁品的少了。 大部分船只都走私猪脚。 因为外国人不吃猪脚，而国人爱吃，很多贩子做跨国生意，收购国外的猪脚航运回来，之后走私到内地。 内地十五块钱一碗的隆江猪脚饭，少不了这些走私船的功劳。 陈知行三人坐回船舱。 “兄弟哪里人？” 达子是个很健谈的人，主动找陈知行三人聊天。 “四九城人。” 陈知行接话。 “四九城是个好地方啊，天子脚下。” 达子吹捧一句，询问起陈知行过来港城的来由。 陈知行只说执行任务。 “余家家主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陈兄弟认识余家主，怎么不留在港城，干一番事业。” 达子换了个方向继续搭话。 “我来港城只是执行任务，家在四九城，怎么可能抛弃家人。” 陈知行笑道。 “那倒是，你们在四九城，再怎么样也能吃喝不愁。” “几年前我在老家待着，实在是饿的没办法了，只能拖家带口过来这边，求一条活路。” 达子笑着道。 见陈知行等人在这块没啥说话的兴趣，他又说起港城好玩的地方，询问陈知行去过没有。 陈知行摇头。 “陈兄弟，来港城一趟连女人都没玩，白来了啊。” “下回你找我，不论哪个国家的女人，这里都有。” 达子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说起港城这边的特色服务。 程家兄弟原本一脸正气，听着听着，脸上露出渴望的光芒。 太花了，很多招式他们听都没听过，只能凭达子的描述去想象。 陈知行嘴角含笑，暗忖这玩意不就是后世东广那一套的前身么。 最后集大成者的东广，遭受铁拳一击，直接分崩离析。 几人聊了半个多小时，期间两个船员带了两组人过来。 一组人看着像是同族兄弟，带着一个大行李箱，目光很警惕。 另外一组人是中年男人带两个青年，提着两个麻袋。 达子吆喝一声，启动船只。 船舱内，坐着陈知行在内的三组人，稍稍有些拥挤。 另外两组人非常警惕，守着自己的货物，靠在一起坐着。 海面平静，只有船只破浪的声音。 船舱内，另外两组人根本不敢离开自己的货物，抽烟就在舱里抽。 “陈队，抽一根啊。” 程虎烟瘾来了。 “走，上船舷那边。” 陈知行起身。 程豹本想跟着去，看了看另外两组人，他选择留在舱内守着行李。 别人警惕着陈知行三人，陈知行三人也提防着他们。 身处乱世，出门在外不多长几个心眼，坟头草早就两米高了。 “陈队，你说那两组人运的什么货？” 程虎小声问道。 “这谁能知道，看他们谨慎的模样，估计不是便宜货。” 陈知行猜测道。 “往两岸倒腾物资就能赚钱，我真是头一回见识到。” “要是咱们的船不卖，也能干这活啊。” 程虎颇为心动道。 走私粉末这种断子绝孙的事，他肯定不能干。 但倒腾一些布匹，棉花，粮油副食等等物资，程虎觉得没啥问题。 港城的物资只要有钱就能购买，运到内地来加价卖出去，光是挣差价就能发大财。 “所以我说这里遍地黄金，只要肯干，发家致富早晚的事。” 陈知行咧嘴一笑，拍了拍腰间的枪支：“最重要还得有这东西保驾护航。” “陈队，你说等时机成熟，带着我们过来港城，到底啥时候啊？” 程虎询问。 “你这家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等不及了？” 陈知行嗤笑。 “嗨，我就问问。” 程虎抽了口烟。 “我看你是想任艳那个美娇娘吧。” 陈知行打趣道。 咳咳！ 被拆穿心思，程虎嘴里的烟没吐出来，全呛在肺里。 他来不及捋顺气，连连摆手：“陈队，你别瞎说。” “虎哥，兄弟之间，明人不说暗话。” “任艳确实挺合适你，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做事得一步一步来。” “等咱们以后发达了，任艳那样的姑娘，随便你挑。” “咱们要是混不起来，你把心割给她，她也看不上。” 陈知行笑着道。 “你说的也是。” 程虎点点头。 他不是小孩子，陈知行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怎么可能听不懂。 任艳那样的女人，要是嫁人，肯定不能选择无名之辈。 最次都得找个小有名声，地位，生活富足的男人。 没本事的男人，任艳看都不会看一眼。 “既然你问了，我跟你交个底。” “我说的时机成熟，最快在半年后，最晚大概在两年后。” 陈知行估摸着道。 “陈队，你选的时间，有啥说道啊？” 程虎好奇问道。 “我得找人，弄枪。” “到港城抢地盘，那是真刀真枪的干，必须带自己的兄弟。” 陈知行小声道。 打仗亲兄弟，这话一点没毛病。 他带着程家兄弟，有胆子深入敌特巢穴，三打七全歼对方。 要是让陈知行带着另外三个部队的人，陈知行打死都不敢干。 并非部队的人能力不如程家兄弟。 而是程家兄弟是他的亲信，令行禁止，能完全做到如臂指使。 第366章 返回四九城 “需要我做啥不？” 程虎主动请缨：“我和程豹有一帮老战友，要不我把他们拉来？” “时机未到，不着急。” 陈知行弹飞手中的烟头，拍了拍程虎肩膀，转身回去船舱。 现在还不是最乱的时候。 等工厂停工，学校停课，社会秩序混乱起来。 那时候才好摇人。 现在喊人，对方怎么可能抛弃家人朋友跟着陈知行一起去港城。 不转头举报陈知行就不错了。 程虎一脸懵逼。 啥叫时机未到，他是真不理解。 小船停靠在岸边。 船舱内，两个青年拎着行李跳下船。 达子继续开船。 半小时后，另外一队三人组合也靠岸下船。 达子继续开船。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 达子将船停靠在岸边。 “陈兄弟，这里是珠江支流，再往前走三十公里就是羊城。” “前面水警多，我不能再往里头开了。” 达子喊话。 走私这项业务，两岸的基层心里都门清。 小打小闹的事，公安一是管不过来，二是懒得管。 要是达子敢把船继续往里头开，那是打公安的脸。 打了公安的脸，也意味着达子的生意干到头了。 “多谢。” 陈知行递给达子一根烟，拎着行李下船。 三人步行来到公交车站，坐公交前往羊城火车站。 晚上七点钟，陈知行三人买好了回去的车票，坐在火车站座椅上休息。 回去的旅程风平浪静。 两天后的下午，陈知行三人返回四九城。 “之前咋没觉得四九城这么冷。” 出了四九城火车站，程虎冻的缩了缩脖子。 “可不咋的，在港城咱们穿单衣，到了家毛衣加大棉袄都顶不住啊。” 程豹冻的撮牙花子。 “虎哥，豹哥，你俩带物资回家注意点，别太招摇。” 陈知行拎着行李，叮嘱道。 “陈队你放心，咱兄弟俩都不是嘚瑟的人。” 程虎拍着胸脯保证。 “明天正常去单位报到，除了严科长询问，别人问你俩干啥去了，一概说运送零件去羊城，明白吗？” 陈知行又道。 程家兄弟连连点头。 这趟属实赚大发了，要是抖出来，三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陈知行安排完事，坐着公交车回家。 下午五点出头，他提着空了大半的行李箱，出现在四合院门口。 大部分物资，陈知行收进了随身空间。 带回来的物资太多，提着进门让其他住户看到，容易拉仇恨，过好日子得低调点。 看到熟悉的大门，陈知行心里一热。 港城再好，那也是别人的地盘。 四九城再差，自己的房子，家人，爱人都在这里，是自己的根。 他提着行李，跨过大门台阶。 “呦，知行回来了。” 在自家门口背着手遛弯的阎阜贵，看到陈知行，惊呼一声。 “呀，知行回来了。” “这一趟出差公办时间挺长啊，一大爷说你上羊城去了？” “羊城那块咋样啊，没有咱们这儿舒服吧？” 前院住户纷纷搭话。 对于几千里之外的羊城，非常好奇。 “回来了。” “羊城那地儿指定是不如咱四九城好。” “我先回家吃饭，吃完饭了再和大家伙唠嗑。” 陈知行熟络的和众多住户搭话，脚步不停朝着自己家走去。 跨过前院台阶，陈知行看到何家大门打开，何雨水走出屋子，站在门口目光盈盈的看向自己。 “回来了。” 何雨水脸上满是笑容。 “回来了。” 陈知行微微点头：“等会来我家，有吃的。” “才不去。” 何雨水努了努嘴。 陈知行笑了笑，没等他说话，陈宁和大黑从屋里冲出来，大喊一声：“哥！” 大黑则围着陈知行绕圈，兴奋的摇尾巴，吐舌头。 “哎。” 陈知行摸了摸陈宁脑袋，一脸宠溺。 “大儿，怎么回家不提前说一声，快进屋吃饭。” 袁秀芬走出门，一脸慈爱。 “妈，在羊城打电话不方便。” 陈知行把手里的行李交给陈宁拿着，径直进屋。 一进屋，陈知行顿时感觉呼吸的空气都暖和起来。 十二月的四九城，在外面走路，呼吸都不敢太猛。 冷空气直接灌入肺里，难受。 “饿坏了吧，赶紧喝点热汤，暖暖身子。” “陈宁，给你哥拿副碗筷。” 袁秀芬张罗着。 陈知行坐在餐桌前，二话不说，拿着碗提着筷猛吃。 袁秀芬脸上笑容更盛。 “哥，你去羊城咋样啊？那边好玩吗？吃着啥好吃的没？” 等陈知行吃完饭，陈宁迫不及待问道。 “羊城挺不错的，那边天气特别暖和，脚踩一双平底鞋，下身一条长裤，上身穿一件长袖单衣就行。” “我这趟出差公干，没时间到处跑，不知道好不好玩。” “不过吃的确实不错，那边的腊肠，烧鹅，白切鸡都挺好。” 陈知行笑呵呵道。 “唉呀妈呀，十二月份能穿长袖？” 陈宁一脸不敢置信。 “一点没扒瞎，在羊城呆了几天，我刚下火车站，还适应不了四九城的天气呢。” 陈知行把自己的行李提上桌，伸手取出几包糖果。 “这两袋都是巧克力，国外进口的，老好吃了。” “这两袋是奶糖，是真正的牛奶熬炼出来的，特别香。” “还有这两袋饼干，砂糖橘，腊肠，都是好货。” 陈知行一一介绍。 陈宁乐的眼睛都合不拢了。 陈知行给了她几块巧克力，随即把其他零食全部收入衣柜里，交给袁秀芬保管。 陈宁拿着巧克力，任凭大黑怎么摇尾巴，她都舍不得分一点。 实在是太好吃了。 “哎呀，买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钱。” 袁秀芬心疼道。 “妈，我能挣老多钱了，不差这点。” 陈知行豪气的道。 “那也得省着点花，钱留在手里，总有用处。” 袁秀芬劝诫。 担心陈知行年少得志，走上歪路。 钱多了烧的，万一被人拉去赌博啥的，多少钱都不够败的。 “我知道的妈。” 陈知行摆出受教的姿态。 “大丫头，你去对门喊雨水过来，把零食给她也尝尝。” 袁秀芬吩咐。 陈宁撅起嘴，一脸不情不愿，起身出门。 过了一会，何雨水和陈宁一起来到陈家。 第367章 回到轧钢厂 “雨水，知行去羊城公干，带了点零食回来，你尝尝。” 袁秀芬拿出两块巧克力糖，还有两颗奶糖。 “这不好吧......” 何雨水眼睛发亮，假装矜持。 “妈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要不拿，可要被陈宁这家伙拿走了。” 陈知行催促。 “还是让陈宁吃吧。” 何雨水推辞。 “她刚才吃了，兜里还有三块巧克力，藏着舍不得吃呢。” 陈知行笑道。 袁秀芬抓住陈宁的手，把糖果塞到后者手里。 “谢谢婶子。” 何雨水把糖揣在兜里，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陈知行偷偷递给何雨水一个眼神，示意她跟自己进屋。 将近一周时间在外面执行任务，陈知行身体憋的厉害，急需何雨水来帮忙。 何雨水白了陈知行一眼，似乎在埋怨陈知行太急色了。 陈知行刚回来，她就跟着陈知行往屋里钻，两人进屋要干啥，陈宁或许看不明白。 但作为过来人的袁秀芬，肯定一清二楚。 何雨水脸皮薄，实在是接受不了。 “雨水，我送你回去。” 陈知行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两人走出陈家，没等陈知行说话。 “明天我再给你弄出来，今天你刚回来，好多人等着跟你说话呢。” “万一让人看到，我还做不做人了。” 何雨水低声道。 “等你毕业，咱们领证得了。” “总偷偷摸摸的不是个事。” 陈知行略微烦躁道。 “才不要。” 何雨水脸上露出一丝狭促的笑容，撒腿往何家跑。 “哎，知行，羊城咋样啊？” 傻柱走过来，找陈知行闲聊。 “还行，天气挺暖和的。” “别的我都没怎么注意，身上压着任务呢，哪有闲工夫干别的啊。” 陈知行卖惨。 卖惨是个技术活。 大家都苦哈哈的，陈知行要是说自己在外面吃好喝好，还撸了笔钱回来，那不妥妥拉仇恨嘛。 很快，大院里头吃完饭的老爷们，纷纷聚拢到陈家门口。 虽然是寒冬腊月，但陈家门口气氛热烈。 这年头出趟远门不容易。 光是介绍信就能卡住一批人。 更别说路上需要准备全国粮票等物资。 陈知行作为四合院内，跑出去最远的人，受到了大院众人广泛的关注。 大家伙纷纷询问他，羊城那边的情况。 陈知行耐着性子一一答复。 唠了大半个点，大家伙冻的身躯哆嗦，这才恋恋不舍的各自回屋。 陈知行在门口抽完一根烟，回自己的小屋休息。 翌日一早，他骑着自行车去单位。 “陈组你回来了。” “陈组长，这一趟出差跑挺远啊，累坏了吧。” 几个外勤组保卫员看到陈知行，纷纷打招呼。 陈知行笑着回话。 等正式上班时间到，他冲着邵斌招了招手，询问这几天他不在的时间内，外勤组有没有什么大事啥的。 得知一切安好，陈知行松一口气。 不出事，就是最好的事。 处理完工作上的事，陈知行提步前往严震的办公室，准备汇报工作。 “陈知行同志，恭喜你圆满完成任务。” “听部队的同志说，你们在火车上碰上了敌特，被你及时发现，化解了危机。” 严震笑呵呵说道。 “是有这回事，平安将零件送达，不是我一个人功劳，大家都有参与。” 陈知行笑着说起护送零件的事。 至于叶园和港城的事，严震没有问，陈知行很识趣的没有提起。 陈知行刚刚跟严震汇报完工作，后者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 严震接通电话。 陈知行听到电话里传出杨亮平的声音，要陈知行过去， “杨厂长让你去他办公室，这次你圆满完成任务，他必须狠狠奖励你。” 严震放下电话，笑呵呵道。 “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陈知行笑道。 “哈哈，快去吧，别让杨厂长久等。” 严震挥了挥手。 陈知行下楼，骑车来到杨亮平办公室。 咚咚！ “杨厂长，我来了。” 陈知行伸手叩门。 “知行来了啊，进来。” 办公室内传来杨亮平响亮的声音。 陈知行推门而入。 “大功臣来了，快坐快坐。” 杨亮平兴致很高，声音热切。 “杨厂长，我只是完成了工作，算不得大功臣。” 陈知行谦虚道。 “能圆满完成工作，就是最大的功臣。” “你不是知道啊，你走这几天，我心里一直担心你。” 杨亮平泡好茶水，放在桌上。 我看你是担心叶家嫡孙女才是…… 陈知行在心里吐槽一句，拿起茶壶，先给杨亮平倒茶。 “好在一帆风顺，任务圆满完成。” 杨亮平拿起茶杯，小抿一口，感叹道。 陈知行心中一动，估摸着叶家没有把叶园被敌特劫持的事，告知杨亮平。 既然叶家没说，陈知行也不会为了增添自己的功劳，多此一举。 “今年厂里三大先进，有你一个名额。” “当然了，我为你争取了名额，你不能表现的太拉胯，下周就要评比厂内先进了，你多准备准备，材料做的丰富些。” 杨亮平笑着道。 给予厂内先进名额，是他给陈知行的奖励。 更多的，他也给不了。 总不能把严震撸下来，换陈知行上去。 “谢谢杨厂长。” 陈知行一脸振奋，做出很感激的模样。 “叶家那边肯定会给你奖励，具体啥奖励，你自己慢慢体会。” 杨亮平透露出一些信息。 “能拿到厂内先进，我已经很满足了。” 陈知行说着‘违心’的话。 “对了，这趟你去港城，那边怎么样？” 杨亮平岔开话题，进入闲聊状态。 “港城那边挺不错的，天气很暖和，物资极为丰富。” “有钱什么都能买，菜市场上整只猪摆在案桌上，要哪里的肉伸手一指就行。” “路上很多汽车，碰上出租车，招招手……” “维多利亚港口昼夜不歇……” 陈知行说起在港城的见闻。 很自然的隐去了自己住顶级酒店，喝好酒吃好肉的过程。 讲述的都是港城的市井画面。 好在离开港城前，他和程家兄弟跟着任艳跑了小半个港城，看到了很多港城普通人的生活画面。 “发展才是硬道理，咱们也得好好加油，把国家建设好。” “争取让我们的下一代，能像港城那样，顿顿有吃肉，出门有车座。” 杨亮平听的心潮澎湃，握紧拳头。 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 第368章 就你叫陈知行啊 “对，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陈知行附和道，内心汗颜。 他见识到港城的发达，心里想法是把家人迁过去，享受生活。 杨亮平则想着建设国家。 不得不说，两者的胸襟完全不在一条路上。 陈知行敬佩杨亮平这样的人，但扪心自问，他真做不到杨亮平如此纯粹。 “陈知行同志，等评比完厂内先进，我让宣传科的同事联系你，你把港城的所见所闻写一份材料。” “以此激励我们的广大同志，促生产，抓效益，努力建设国家，朝着美好生活而奋斗。” 杨亮平一拍脑门，有了个想法。 “杨厂长，你说的很对，等我忙完了手里的活，一定写好材料。” 陈知行做出一副备受鼓舞的模样，内心活动极为丰富。 目前这个时间段，谁敢写港城的好，等半年后等着被批斗死吧。 陈知行想起四合院原剧中，杨亮平就是在狂潮期间，被批斗下马。 不得不说，真不冤。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 杨亮平桌面上电话响起，陈知行借故离开。 出了办公楼，差不多到了饭点时候。 陈知行去食堂打饭，递给刘岚一个眼神。 吃完了饭，他便前往南大门外的小院等着。 半个点后，刘岚过来。 两人直接办正事，干柴烈火凶猛燃烧。 两个点后，陈知行穿好衣服，从兜里摸出一把巧克力和奶糖，放在桌上。 “这是啥玩意？” 刘岚看到巧克力，很是新奇。 “巧克力，甜甜的，带点苦味。” “羊城买来的，你带回家别让人看到了。” 陈知行提醒。 “知道，你给我的东西，我从来没拿出来嘚瑟过。” 刘岚很懂事。 “马上要过年了，有啥想要的不？” 陈知行问道。 虽然他和刘岚专注打扑克，但两人打多了，陈知行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能照顾的地方尽量照顾。 关键是刘岚从来不提要求，这点让陈知行很省心。 “你给我整点白面呗，过年包饺子用。” 刘岚想了想道。 “好。” 陈知行点点头，转身离开。 回到保卫科，陈知行整理准备厂内先进评比的材料。 等到下班时候，他骑着自行车出门。 陈知行骑车驶出东大门，顿时感觉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朝着目光的来源看去，看到三个青年正站在前方，瞪着自己。 看三人身上穿着的工衣，也是红星轧钢厂的人。 “你就是陈知行啊。” 为首青年冲着陈知行喊话，一副牛逼哄哄的模样。 站在他边上两人提步，堵住陈知行的自行车。 “我就是陈知行。” 陈知行刹车，坐在自行车上，目光平静。 “有点事跟你唠唠。” 为首青年昂着头道。 可惜他身高矮陈知行半个头，即便昂着头，也只能仰视陈知行 “唠呗。” 陈知行无所谓道。 “挑个地儿，上那边。” 青年伸手一指，率先提步走着。 跟着青年的两人，盯着陈知行，防止后者逃走。 陈知行下车，推着车，走在青年身后。 一行四人来到胡同巷子。 “陈知行，今天我来找你，是给你提个醒。” “厂内先进，不是你能整的活。” “今年你往后稍稍，明年你再来，嗷。” 为首青年大喇喇道。 几句话之间，就把陈知行参加厂内先进评比的事安排了。 “你谁啊？” 陈知行一脸好笑，这他妈哪里蹦出来的神经病。 “我叫赵先进，听说过我的名字吧？” 赵先进一脸‘我很牛逼’，自傲的说道。 “没听过，你哪个班组的？” 陈知行皱着眉头。 “嚯，没听过我的名字？你搁这跟我硬装是吧？” 赵先进一脸不敢置信，随即火气腾腾道。 “抱歉，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名字，我都要去记。” 陈知行努力保持平静，不让自己笑出声。 “哎呦我草……” 赵先进勃然大怒，伸出手作势要打。 “进哥，进哥，给他一个机会。” “进哥，正事还没谈好呢。” 赵先进身边两个青年，赶紧拉住他。 “好，我不跟你扯那些没用的，今年厂内先进评比，你自觉滚远点，没问题吧？” 赵先进压住怒气，下最后通牒。 “有问题，你算个叽霸，让我不参与先进评比，谁给你的勇气。” “就凭你名字带先进，先进就该是你的？” 陈知行懒得掰扯，一顿大骂。 “你他妈的……” 赵先进这回是真忍不了了，握拳朝着陈知行脸上砸去。 没等他的拳头落在陈知行身上。 砰的一声。 赵先进飞出去两米多远，重重摔在地上。 陈知行缓缓收脚，脸上带着嘲弄的笑。 就这么个小玩意，把他喊过来，呜呜轩轩的。 动起手来，战五渣一个。 这一脚陈知行并没有使太大劲，都是红星轧钢厂的工人，真打出个好歹来，犯不上。 当然，陈知行也不会轻易放过赵先进。 跟着赵先进的两个青年愣了愣，连忙跑去搀扶赵先进。 两人都很聪明，没敢跟陈知行动手。 “赵先进是吧，你下班之后挑衅同事，明天自觉来保卫科报到。” 陈知行冷冷道。 用自己手里的权力，合法合规收拾赵先进。 “我呸！” “我舅舅是李怀德，你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赵先进站起身，狠狠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你舅舅是李怀德？” 陈知行挑了挑眉。 “没错，现在知道怕了吧。” “本来我还想着跟你好好唠，没想到啊，你是一点都不上道！” 赵先进气的嗷嗷叫。 颇有一种被陈知行逼着搬出后台，上演龙王归来的感觉。 “明天你要不来保卫科报到，我亲自去找李厂长，找他要说法。” 陈知行硬朗的丢下话，推着车转身离开。 “陈知行，你给我等着！” 赵先进愤怒咆哮。 陈知行走出胡同，一拐弯，看到站在胡同口的秦淮茹。 “我看你跟着几个人进了胡同，担心你，所以在这里等着。” 秦淮茹脸颊微红，解释。 “几个小卡拉，啥也不是。” 陈知行笑了笑，又认真道：“谢谢贾家嫂子。” 甭管秦淮茹有没有帮上忙，起码人家有这个心意，陈知行领情。 第369章 美满家庭评比 “怎么老叫我贾家嫂子，给我叫的怪老的。” 秦淮茹不高兴道。 “行，那谢谢秦姐。” 陈知行改口。 秦淮茹脸上露出笑容：“你去羊城一趟，那边咋样啊？真有你说的那么暖和？” “那边确实暖和。” 陈知行回了句话，不想多聊。 他推着车跟一个寡妇一路同行，让人看到了容易被嚼舌根。 “羊城的姑娘好看吗？” 秦淮茹笑着问道。 看得出来，她很想跟陈知行多聊几句。 “姑娘挺好看的，就是个头不高，身材都偏瘦。” 陈知行道。 “那不挺好的嘛，男人都喜欢那样的。” 秦淮茹捂嘴笑。 “我喜欢身材高挑，丰满的。” 陈知行说话间，看了一眼秦淮茹的胸脯。 大冬天，秦淮茹穿着棉袄，封印了身材。 但陈知行知道那对团团有多馋人。 “是吗？你喜欢比较有女人味的呗。” 秦淮茹挺起胸膛。 “咳咳，秦姐，我家里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陈知行咳嗽几声，随便找了个理由跑路。 再和秦淮茹聊下去，怕是会聊到一些少儿不宜的话题。 要是之前，陈知行倒也乐意和秦淮茹口花花。 现在秦淮茹明显怪怪的，陈知行可不敢太招惹她。 万一被缠上，麻烦不断。 秦淮茹看着陈知行骑车离开，撇了撇嘴：“胆小鬼。” 说完，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等冬天过了，还不馋死这狗东西。 回到院里，陈知行发现大院好多老嫂子都站在自家门口，热烈的议论。 袁秀芬处于人群中央，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妈。” 陈知行推着车，喊了一声。 “知行回来了。” “知行是干部，有文采，依我看啊，写稿子的事正好让他来。” “对，知行是中专毕业的高材生，他写东西肯定行。” 几个老嫂子纷纷道。 “妈，要我写啥啊？” 陈知行一脸懵。 单位里头他得写材料。 怎么回来了还要写稿子。 “大儿，你先回屋歇着，写稿子的事晚点我再跟你说。” 袁秀芬笑着道。 陈知行进门，看到陈宁和何雨水坐在餐桌前写作业。 他伸手进兜，实则从随身空间中摸出两块巧克力，放在桌上。 “哥，你真好。” 陈宁拿起一块巧克力，剥开包装，直接塞入嘴里。 完了她伸手拨另一块巧克力放在何雨水面前：“雨水姐，你也吃。” “臭不要脸，这话让你唠的，好像巧克力是从你兜里拿出来的似的。” 陈知行笑骂一句。 “你是我哥，你的东西也是我的东西，都一个样。” 陈宁大喇喇道。 “包装纸记得藏好，别让外面的人发现了。” 陈知行叮嘱道。 在屋里吃吃喝喝没问题，别让人看到。 袁秀芬和院里老嫂子唠完嗑回来，依旧一脸笑容，去灶台前做饭都干劲十足。 “妈，要我写啥材料啊。” 陈知行又问。 “今天街道王主任过来咱们家了，说街道评比美满家庭，她准备推我们家参与评比。” “这是街道对咱们家的认可，要是评上了美满家庭，是咱们家的荣誉，也是咱们整个大院的荣誉。” 袁秀芬笑盈盈道。 “咱们家评上了美满家庭，和咱们大院有啥关系？” 陈知行不解。 “咋没关系呢，咱们家要是评上了美满家庭，对咱们大院年底评比先进大院有很大的帮助。” “要是评上了先进大院，街道会发毛巾，暖瓶还有肉票，也是一笔收入呢。” 袁秀芬期盼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 陈知行了然的点点头。 难怪原剧中，三位大爷都拿评比先进大院的由头，压制不服从管理的人。 敢情评上了是真有好处。 不仅有荣誉，还有实质性的物质奖励。 这是一件对大院所有住户都有好处的事。 “晚上你想想，写份文章，明天我交给街道审核。” “主要描写咱们家的美满和谐，从你爸牺牲那一段开始写，要体现街道的帮扶，群众的关爱，以及你工作之后，对群众的反馈。” “还有啥你再自己想想，多写点。” 袁秀芬一顿说。 她说的内容，基本上是复述王主任说的原话。 让她自己想，也想不到那么多要求。 陈知行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评比美满家庭比他评比厂内先进要求还多。 属实有点离谱了嗷。 眼睛转了转，陈知行目光落在陈宁身上：“小妹，刚才咱妈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等会吃完饭，你别去外边野，按咱妈的要求写篇文章，写完之后交给我审核润色。” 陈知行干惯了领导，转身就把这活外包，交给了陈宁。 “哥，我哪会啊？” 陈宁撅起嘴。 “有不会的地方，可以跟我提，事还没干呢就说不会，你这是态度问题。” “就这么定了啊。” 陈知行大手一挥：“写的好，我给你三块巧克力。” 在三块巧克力的糖衣炮弹下，陈宁最终没有抵挡住，表示一定好好完成任务。 三人坐在餐桌前吃饭。 “许大茂，你不是个东西！” “我不是个东西，我到我许家来，哪里亏待你了，现在你家......” 后院突然传来许大茂和娄晓娥的吵架声。 陈宁赶紧竖起耳朵，颇有大口吃瓜的意思。 “老实吃饭。” 袁秀芬皱眉：“这么想听，端着饭碗去许家墙角下听，去不去？” “妈，外头那么冷，你要冻死我啊。” 陈宁噘嘴。 “妈，许家咋回事啊？我听这动静，大茂哥和晓娥姐要干仗啊。” 陈知行询问。 要是真打起来，他得找大院大爷去调停。 “哎，也是没办法的事。” 袁秀芬说起许家的事。 陈知行去羊城公干那几天，期间有一天几个红袖章跑来大院要抓娄晓娥。 袁秀芬全程目睹，联合大院一群大妈，把那群小孩赶跑了。 “娄家现在不行了，我估摸着许大茂是怕事，不敢和娄晓娥走下去了。” 袁秀芬叹了口气。 “这事赖大茂哥，他应该保护晓娥姐才是。” 陈宁大胆的发表意见。 “两人没有孩子，出了事指定得散伙。” “谁来都没招。” 袁秀芬接话，很快反应过来：“赶紧吃你的饭，小丫头还说起别人家的事来了。” 陈宁赶紧低头扒饭。 吃完了饭，袁秀芬收拾碗筷，陈宁坐在餐桌前，苦思冥想要写的稿子。 第370章 倒霉的娄晓娥 “哥，你先给我一块巧克力，让我开阔下思路呗。” 陈宁苦着脸，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想得美。” “给你巧克力也不是不行，你好歹写个百来字，让我瞅一瞅啊。” 陈知行拒绝。 想从他这里空手套白狼，扯淡呢。 陈宁噘着嘴，跑去何家把何雨水拉过来。 让何雨水帮自己一起写。 袁秀芬收拾完碗筷，在缝纫机前剪红纸。 “妈，剪红纸干啥啊？” 陈知行凑过去帮忙。 “评选美满家庭，街道的领导要来屋里视察，家里得收拾收拾。” “我寻思剪点红纸装饰一下，显得喜庆。” 袁秀芬握着剪刀，灵巧的剪着红纸。 陈知行撇了撇嘴，老实说，他真看不上美满家庭的这点荣誉以及物资。 不过老妈如此上心，他作为儿子，帮着干呗。 何雨水给陈宁提供了一些思路，也凑过来帮袁秀芬剪红纸。 陈知行觉得自己帮不上忙，杵着挺碍事的。 索性走出门遛弯。 闲着也是闲着，遛遛弯，和大院其他人扯淡唠嗑。 傻柱领着媳妇也在遛弯，颇有炫耀婚后生活美满如意的意思。 他主动找陈知行攀谈。 几人闲扯淡之际。 “许大茂，我真是看错人了！” 后院许家，传来娄晓娥愤怒的喊声。 陈知行耳朵好使，听到声音，下意识的朝着后院的方向看了过去。 娄晓娥气冲冲的跑出门，脸色通红。 她大步走着，跨过中院台阶，脚底板没踩稳，打滑了一下，身躯往后仰。 砰的一声。 娄晓娥屁股重重砸在台阶上。 陈知行咧了咧嘴，暗道这下摔的是真实诚。 得亏娄晓娥年轻力壮，要是换成大院几位大爷或者老嫂子。 估计得好几天下不了床。 “嘶！” “哎呦！” 娄晓娥忍着疼，勉强站起身，伸手揉了揉屁股。 “娄晓娥，你咋样啊？没啥事吧？” 傻柱热心肠问道。 “没啥事。” 娄晓娥摆了摆手，提步继续往前走，一瘸一拐的。 “晓娥姐，你这都走不动道了，先回家歇着吧。” “有啥事明天再办呗。” 马三娘劝说。 娄晓娥看了一眼身后的许家，咬了咬牙。 她刚和许大茂大吵一架，现在让她回去，那万万不可能。 人活一辈子，不蒸馒头争口气。 冻死也不能回去。 “知行，你能借车我使下不？” “我想回家，等我回家了，我让我爸骑车过来还你。” 娄晓娥又咬牙走了几步，实在是不行。 忍痛走道自己遭罪不说，关键是走不远。 以她现在的状态，走不回去，极有可能冻死在路上。 “我送你回家得了，省得折腾你家老爷子。” 陈知行解锁自行车。 帮人帮到底。 “那真是谢谢你了。” 娄晓娥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她骑车回去，之后她爸骑车来院里还车，再走回去，确实是遭罪。 两人缓慢朝着院外走去。 “哎呀，晓娥啊，你这是咋了啊？” “许大茂跟你动手了？” “这小子是一点不把大院规矩放在眼里啊。” 阎阜贵看到娄晓娥一瘸一拐，一脸正气道。 “三大爷，跟许大茂没关系，我自己摔的。” 娄晓娥一脸晦气。 你丫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刚才我跟许大茂吵架，你不来帮我批许大茂。 我倒大霉摔到屁股了，你过来问我还有啥用啊。 “那你可得悠着点了。” “知行啊，你送晓娥回去，可得慢着点。” 阎阜贵叮嘱。 嘴上说几句好话，不花钱。 “三大爷你说的是。” 陈知行搭了一句，暗道老登一天天的，尽帮不花钱的忙。 你家也有自行车，咋不把送娄晓娥回家的活揽过去呢。 两人出了四合院。 陈知行骑车，娄晓娥调整了屁股的姿势，坐在自行车后座上。 “晓娥姐，坐稳了。” 陈知行踩动自行车踏板。 十二月的四九城，寒冬刺骨。 陈知行穿着厚实的棉服，棉裤，帽子，围巾，还有手套。 顶着寒风前行，那小风见缝插针，往他身体里面钻。 反倒是后座上的娄晓娥舒服多了。 “知行，我家的事你听说了吗？” 娄晓娥主动开口。 “啥事啊？我不知道啊？” 陈知行装傻。 “红袖章把我家抄了，还跑来院里要抓我。” “得亏院里几个老嫂子帮忙，把那些人赶跑了。” 娄晓娥有些伤心的道。 “还有这事呢，那帮人凭啥抄你家，还要抓你啊？” “没有王法了？” 陈知行详怒。 “他们说我们家是资本家，一帮臭不要脸的东西。” 娄晓娥恨的咬牙切齿：“当年我爸捐献了轧钢厂所有的股份给官方，还有大大小小十多个企业的控制权，官方给我爸颁发了证书。” “现在倒好，枪口掉头，说我家是资本家！” “这事办的没道理，你爸赚的钱大部分都已经主动上交了，继续对你们下手，只会寒了人心。” 陈知行附和道。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抄家才到哪里啊，后头还有大的呢。 原剧中娄家好像是过年前后跑路，算算时间，也快到娄家跑路的时候了。 娄半城确实是老江湖，但目前依旧对形势抱有一丝丝遐想， 所以跑在大门关闭的最后几个月。 也算是聪明了。 “最让我失望的，就是许大茂。” “当年我家不嫌弃他出身，哎，算了。” “我也算是看透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娄晓娥自怨自艾道。 这话陈知行没法接。 他进入保卫科干了半年时间，学到了很多东西。 其中一条就是：别插手夫妻间的事。 现在他帮着娄晓娥骂许大茂，万一两人后头和好了。 那他就变成小丑了。 “知行，上回你说我们家可以跑去港城，我跟我爸提了一次。” “他说要静观其变，现在家里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觉得我该不该跟我爸再商量商量。” 娄晓娥岔开话题。 “可以再说道说道，你爸同不同意放一边，你该说得说。” 陈知行提示。 “要不，你去跟我爸说？” 娄晓娥请求。 “啊？我不大合适吧，我只是个外人。” 陈知行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干啥呢，你家这一屁股的烂事，我说个屁啊。 第371章 娄母又病了 “我觉得你挺有想法的，或许你可以帮我爸下定决心。” 娄晓娥说道。 “还是别了吧。” “毕竟这是你们家的大事，不管我说的有没有道理，都轮不到我来说。” “我小嘴叭叭几句，最后的结果得你们家自个受着。” 陈知行态度坚决。 娄晓娥也不再劝说。 心里暗暗想着，该怎么样说服父亲，离开四九城这块暗流涌动的地方。 按照娄晓娥的指引，陈知行来到一处三层小洋楼前。 “晓娥姐，你家真气派啊。” 陈知行抬头扫了一眼小洋楼，暗忖不愧是娄半城。 虽然让红袖章整了好几轮了，底子依旧厚实。 单是这一套三层小洋楼，就价值数千。 难怪红袖章怼着娄家干。 娄家这么一套大房子立在这里，那些红袖章小伙子一家五六口人住三十平的胡同房，能不拉仇恨吗？ “哎，比这套房子还大的房子我家原来有三套，现在就剩这套最小的了。” 娄晓娥叹气。 陈知行嘴角抽搐两下。 他知道娄晓娥是实话实说，没有丝毫凡尔赛。 也正是如此，陈知行能清晰看到，娄家庞大的财力。 娄晓娥正要提步，大门忽然打开。 一个穿着棉服的小老头，从门缝里面探出半个头。 “晓娥，你怎么来了？” “爸。” 娄晓娥下意识的就想跑过去，扯动了屁股，疼的哎呦一声。 她停在原地，着急道：“我听说红袖章又来家里了，不放心过来看看。” “你来的正好，快，帮忙把你妈扶去医院。” 娄半城打开门。 娄晓娥这才看到，娄父正搀扶着自己的母亲：“爸，妈咋了啊？” “你妈发烧了，哎，这段时间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坏事一件接一件。” 娄父叹气。 站在他边上的娄母，一只手扶着娄父，一只手捂着额头。 她佝偻着身躯，看上去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 “妈，你没事吧？” 娄晓娥一瘸一拐的走上台阶，扶住娄母另外一边。 “哎，这位小伙子是？” 娄父看到陈知行，缩了缩脑袋。 陈知行看上去很年轻，像还在读书的年轻人。 大部分红袖章也是这个年纪。 娄父看到年轻小孩，心里一颤一颤的。 “爸，他叫陈知行，是我们大院的人。” “我摔了屁股，是知行送我过来的。” 娄晓娥解释。 “啊，是这回事啊。” 娄父明了，看向陈知行：“陈知行同志，谢谢你送晓娥回来，我夫人生病了，实在是无法招待你，你别放心上。” “没事的娄伯。” 陈知行微微一笑。 “晓娥啊，大茂呢，他怎么没跟你回来？” 娄父扭头看到。 “爸，别提了，我跟许大茂过不下去了。” 娄晓娥一脸烦躁。 “哎呦，怎么就过不下去了呢，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使性子。” 娄父大感头疼。 “爸，咱们家都这样了，许大茂要跑呢。” 娄晓娥直接挑明了说。 娄父沉默少许：“先把你妈送去医院吧。” “爸，这大冷天的妈还能走了吗？先拿家里的退烧药用吧。” 娄晓娥半边屁股生疼，自己走道都费劲，扶不住娄母。 “让红袖章拿走了。” 娄父一脸无语。 “那，咱们大晚上的去医院，得拿个手电筒啊。” 娄晓娥咬咬牙，又道。 “手电筒也让红袖章拿走了。” 娄父一脸晦气。 “他们属耗子的啊，啥都拿，咋不把咱们屋搬走呢。” 娄晓娥气的不行。 “要不你们在家等着，我去医院取点退烧药来。” “等明天伯母退烧了，你们再带她去医院。” 陈知行一看这也不是个事啊，主动说道。 以娄母现在的状态，哪怕他骑车带去医院，路上掺了风寒，也得大病一场。 他也知道，这回是摊上娄家的事了。 娄家这一副即将家破人亡的惨状，陈知行也不能扭头就走啊。 “知行，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娄晓娥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行了，你们回屋吧。” 陈知行摆摆手，蹬动自行车踏板，顶着寒风朝着医院驶去。 娄父连连感叹世界上还是有好人，和娄晓娥合力，搀扶娄母往屋里走。 陈知行到了医院，找到护士开了消炎药和退烧药，又往娄家的方向赶。 从四合院到娄家，娄家到医院，现在又往娄家跑，等会还得回四合院。 身上冻的凉飕飕的。 陈知行越想越火大：“许大茂，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 这些活应该娄家女婿许大茂干才是。 要是许大茂支棱起来，哪还用自己干。 合着自己干了娄家女婿的活，也没享受到娄家女婿的待遇，纯纯大冤种。 回到娄家，陈知行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娄父。 “伯父，这是退烧药，这是消炎药，你收好喽。” 陈知行递上一个塑料袋。 他都没想进娄家大门，免得等会又摊上啥事。 “陈知行同志，进屋里坐会吧，喝口热茶再走。” 娄父连连感谢，拉住陈知行的手。 陈知行退让几番，见娄父态度坚决，推着自行车进门。 放在屋外，他怕让人摸走了。 进了屋，吹不着凉风，陈知行顿时感觉舒服多了。 目光在房间内扫视一圈。 进门便是宽阔的大厅。 光是一个大厅，比陈知行一家人住的地方还要宽敞。 原本放在厅里的装饰品，全让人薅秃了，只剩墙上的钉子证明之前这块挂着东西。 屋里还有一些没清理干净的陶瓷小碎片，估计是打碎的摆件残留的。 红木柜子里头，让人薅的干干净净的。 比老鼠进屋还过分。 大厅侧方，是一条红木楼梯，延伸到楼上。 陈知行暗暗感慨，娄老登，说你是资本家真没说错。 哪怕放在港城，娄半城拥有如此豪宅，也是妥妥的资本家。 “这边坐，我给你泡茶。” 娄父给陈知行找了把凳子，冲着楼上喊话：“晓娥，知行买药回来了，你下楼给你妈冲药。” “来啦。” 娄晓娥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随即实木楼梯响起嘎吱声。 陈知行瞟了一眼，回屋的娄晓娥换了一套新衣服，脱去了厚实的帽子和手套。 忽略她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 恢复了大小姐状态的娄晓娥，确实很漂亮。 第372章 娄半城的想法 “陈知行同志，请喝茶。” 娄父递过来一个搪瓷杯，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的茶具都让那帮小子拿走了，先用杯子凑活用，别嫌弃啊。” “伯父说的哪里话，我平时都是用杯子喝水的。” 陈知行双手接过搪瓷杯，小小抿了一口。 茶水入口香甜，醇厚。 不知道是娄老登平时就喝这种好茶水，还是特意用藏起来的私货，给陈知行品尝，提提面子。 娄晓娥取了药，缓缓上楼。 “听晓娥说，你之前跟她建议，让娄家搬去港城？” 娄父也拿着一个搪瓷杯，坐在陈知行对面。 “啊，是有这回事。” 陈知行战术性喝水，估摸着自己去买药的工夫，娄晓娥和娄老登有过沟通。 “陈知行同志，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人，我能跟你说些掏心窝子的话吗？” 娄半城双手握着搪瓷杯，语气低沉。 陈知行沉默，心里暗道老登你可别说了。 见陈知行不说话，娄半城当他默认了，继续道：“你给晓娥的建议，其实我一年前就想过，期间也有朋友跟我提过，我到现在都没下定决心。” “伯父你做事，自然有你的理由。” 陈知行附和一句。 “是啊。” 娄半城喝了口茶水，目光缥缈：“我只有晓娥这一个姑娘，去了港城，她一个大姑娘带着我们两个老家伙，怎么行呢？” “我要是一无所有，再加三个儿子，我早就去了。” “去了港城，我们连那边的话都听不明白，手里有钱不过是猪崽罢了。” 娄半城可能不了解港城，但他活到这么大岁数，了解社会运转的规则。 说到底，社会是依靠暴力和秩序运转的。 他在四九城几十年，关系网根深蒂固，有很多老朋友。 哪怕现在落魄，只要风头稍微转向，依旧能做富家翁。 但去了港城，那就是将身家性命压在上面。 他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娄晓娥撑不住的。 “去港城容易，在港城扎根很难。” 陈知行说道。 “是这个道理，晓娥太年轻，她总觉得去了港城，脱离了这边的旋涡，一家人在一起，日子就能好起来。” “她没想过，港城，同样也是漩涡。” 娄半城抿了一口茶水，眼神中露出几分深深的无力感。 他老了。 如果他能年轻二十岁，不，哪怕年轻十岁，他也敢带着老婆和姑娘远赴港城。 但没有如果。 “如今局势不明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相信官方不会亏待伯父这样的人民企业家。” 陈知行明白了娄半城的意思，宽慰道。 “希望吧，说实在的，其实我也不知道熬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或许真的有一天，我只能舍弃家业，去港城搏取一线生机。” 娄半城露出无奈的笑。 两人继续闲聊，陈知行喝完热茶，起身告辞。 “路上小心点，我去看看我夫人。” 娄半城起身，冲着楼上喊道：“晓娥，知行要回去了，你下楼送送他。” 娄晓娥下楼，看向陈知行，笑道：“就回去了？” “还不回去，你留我过夜啊？” 陈知行打趣道。 “过夜也行啊，我家房子多，你挑一间。” 娄晓娥轻快道。 “那不行，我得留好名声以后娶媳妇。” 陈知行玩笑道。 两人走到门口，陈知行推着自行车。 “知行，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今晚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以后你想让姐帮忙，尽管提。” 娄晓娥真切道。 “什么事都可以提？” 陈知行狭促笑道。 娄晓娥对上陈知行的眼睛，她看到了后者眼睛中透出的意思，一时间慌了神：“知行，我和你大茂哥还没离，你……我……” “刚才你爹喝的茶挺不错的，帮我包一两呗。” 陈知行笑道。 “你，你要死啊你。” 娄晓娥羞愤交加，伸出拳头捶打陈知行的肩膀。 刚才她真纠结了一会，没想到陈知行故意捉弄她。 “别闹别闹，我回了啊。” 陈知行摆摆手。 “哎，刚才我爸是不是跟你说去港城的事了，你俩咋说的啊？” 娄晓娥收敛情绪，问起正事。 “你爸有自己的想法，他一直关注着时局，我相信他在合适的时候，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陈知行斟酌着道。 “我爸还是不同意是吧。” 娄晓娥有些失望。 眼看着娄家的财产一天天减少，家里被一点点搬空，她心里也着急。 “不能说不同意，伯父可能觉得，现在还没到举家搬迁港城的份上。” 陈知行宽慰。 “陈知行同志，麻烦留步。” 娄半城从楼梯上急匆匆往下走。 “爸。” 娄晓娥走了过去。 “伯父，你叫我小陈就行。” 陈知行客气道。 “小陈，你给我夫人买了药，我差点忘记给你钱了。” “一时间太忙，实在是不好意思。” 娄半城从兜里摸出一张纸钞，递给边上的娄晓娥。 娄晓娥转手递给陈知行。 “药品才几毛钱，用不了这么多。” 陈知行扫了一眼，连连摆手。 娄晓娥手里拿着五块钱。 “你顶着风寒，送晓娥回家，又帮我夫人买药，几块钱算什么。” “要是我没有落魄，送你一根黄金都无所谓。” “你接着吧。” 娄半城诚恳道。 “行，谢谢伯父。” 陈知行点点头，接过娄晓娥手里的钱。 他把钱揣入兜里，接着道：“伯父，如果你们去了港城，可以找周氏武馆的任艳，提我的名字，请她帮你们在港城找一门营生。” “我相信你伯父你的能力，一定会在港城大放异彩。” “你，你在港城有人脉？” 娄半城一脸震惊。 人脉这玩意，娄半城很多。 四九城人脉无数，港城人脉也有好几条。 但娄半城依旧不敢动。 为啥？ 在四九城，他是娄半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到了港城，此一时彼一时，那几条人脉靠不靠得住，得打一个大问号。 他震惊的是，四九城距离港城三千多公里远，陈知行居然也有人脉。 属实有些离谱。 “算是吧，伯父有空可以打听一下我说的名字，想必不会让你太失望。” 陈知行微微一笑，推着自行车出门。 五块钱，不白拿。 第373章 许大茂来问话 出了娄家，陈知行跨上自行车，顶着风雪往四合院的方向行驶。 他让娄家去找任艳，并非随意为之，而是有自己的道理。 如果任艳愿意帮忙，这点小事以她自己的能量，安排下去即可。 如果任艳不愿意帮忙，涉及到陈知行的朋友，她会去请示叶园。 陈知行相信叶园会帮忙，娄家的事一定会顺利解决。 而任艳如何选择，也是陈知行对她的一次试探。 娄家。 “晓娥啊，你和小陈一个院的，之前有没有听说过任艳这个名字？” 娄半城询问。 “没有听说。” 娄晓娥摇了摇头，猜测道：“这个叫任艳的人，会不会是陈知行的某个亲戚？” 她也挺迷糊，似乎没有听说陈家有发达的亲戚，更何况陈姓和任姓差老远了。 “我也摸不准，听他说话的口吻，任艳估计有些来头。” 娄半城笑了笑：“你去楼上看看你妈，我自己待一会。” 娄晓娥嗯了一声，径直上楼去了。 娄半城拿出纸和笔，认真写下任艳两个字，随即用火柴点燃。 他得联系一下港城的老朋友，打听打听这个叫任艳的人。 如果对方确实有能量，也不失为一条好路子。 四合院门口。 陈知行拿出开锁的工具，撬开门栓。 推车进门之后，他合上门栓。 大冷天的，大家伙基本上吃完饭之后遛弯一会，随即躲在屋里取暖。 天一黑，基本上院里就没啥人活动了。 有活动也是夫妻在床上搞摩擦。 陈知行推着车回到家。 “大儿，你回来了？” 袁秀芬隔着屏风问道。 “妈，我回来了。” 陈知行应了一声。 “哥，你咋这么晚才回来呢？” “我和妈还担心你路上摔了。” 陈宁的声音传来。 “我送晓娥姐回娄家，她妈发烧了，我没招啊，又跑了趟医院买了药给他们送过去。” “来回一趟就耽误了。” 陈知行解释道。 “哎，娄家现在确实难，该帮得帮。” 袁秀芬感叹。 “妈，上回红袖章来院里抓晓娥姐，啥情况啊？” 陈知行多问了一嘴。 现在是65年年底，大的还没来呢，就闹到这份上了？ “那帮孩子，哎。” 说起这个，袁秀芬叹了口气：“一个个不上学，跟着别人闹腾，领头的年纪也不大，是隔壁胡同张家的孩子。” “我们几个守着许家大门，那帮孩子不敢来硬的，最后让我们轰走了。” “都赖许大茂。”陈宁插话。 “说的没毛病。” 陈知行一脸认同。 他奶奶的，自己老婆家出了事，自己做缩头乌龟。 哪有这样的道理。 反倒让他这个外人帮娄家跑前跑后，出言献策。 关键他也没享受到娄家女婿的待遇啊。 亏死了。 “事都这样了，赖许大茂有啥用。” “就算他想要帮忙，也帮不上啥忙，动起手来，还容易把自己送进去。” 袁秀芬倒是看得明白。 问题出在娄家。 以许大茂的能力，摆平不了娄家的事。 谁来都没用。 “那许大茂也不能干看着啊。” 陈宁气呼呼道。 “说到底还是许大茂和娄晓娥没孩子，这夫妻两个啊，有了孩子才能齐心。” “分了也好，他俩连在一起，都讨不着好。” 袁秀芬有些感慨道。 “我以后可不找这种没用的男人。” 陈宁撇撇嘴。 陈知行在屏风外咧嘴一笑。 袁秀芬拍了一下陈宁的脑袋。 陈宁痛呼一声，再无没声音传出。 陈知行回到自己的小屋，安心入睡。 翌日一早，陈知行吃完早餐正常上班。 今天是周六，上完班明天能休一天。 陈知行刚推着自行车走出门，身后忽然传来声音：“知行，你等等。” 许大茂小跑过来。 地面路滑，他脚掌向前打了个出溜滑，得亏他机灵，脚掌在地面滑了好几下，终于站稳。 咋没摔死你这个龟孙。 陈知行暗暗腹诽，脸上露出笑容：“大茂哥，找我有事啊？” “有点小事。” “昨天你送娥子回家，娄家咋样啊？” 许大茂压低声音问道。 “那大厅跟蝗虫过境似的，除了柜子搬不动，能搬的都让红袖章搬走了。” “娄半城脸色黑的跟木炭似的，他媳妇发高烧，还是我去医院买的药给他送过去。” 陈知行实话实说。 “哎。” 许大茂叹了口气，一脸于心不忍的表情。 陈知行一瞅他这模样，估摸着许大茂指定是不会去娄家看看了。 现在的娄家不说是过街老鼠，那也是掉进茅坑里的狗。 和娄家距离近了，容易沾一身屎。 “大茂哥，昨天娄伯父还问起你来了，问你咋没来。” 陈知行提点一句，也是催促许大茂赶紧履行自己做丈夫做女婿的责任。 在人家姑娘身上嘿咻的时候爽了，现在该给娄家办事的时候，也不能怂啊。 “知行啊，你大茂哥有不能说的苦衷啊。” “娄家这幅光景，我也看不下去，都是命。” 许大茂长叹一口气，背影萧索的离开。 陈知行也没继续说啥。 他也知道，如今娄家大厦将倾，指望许大茂一个普通人去扶，不过是在大厦下面多添一具尸骨罢了。 怨不得许大茂太多。 但对娄家而言，许大茂没有表示他作为女婿的心意，也确实是差事了。 陈知行骑车前往轧钢厂，路上不再想娄家的事。 他又不是娄家的女婿，娄家的事，谁爱操心谁操心去。 不知道赵先进有没有在保卫科门口等我。 陈知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敢带人堵他，必须付出代价。 赵先进要是敢不听话，陈知行可得带几个人好好查查他。 不管啥人，都经不住查。 隔离保卫科大楼还有一段路，陈知行发现门前站着两人，赫然是李怀德和昨天带人堵他的赵先进。 嘿个小逼崽子，自己来了不打紧，还真把李怀德带来了。 这是想堵我？ 陈知行心里哂笑，自行车匀速朝着保卫科大门进发。 他压根不怕李怀德摆官威。 一来他现在有杨亮平的信任，而且李怀德管不到他，两者搭不上边。 二来嘛，哪怕他当着李怀德的面服软，之后继续调查赵先进，李怀德也没有任何办法。 距离近了，陈知行发现事情似乎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第374章 赵先进道歉 赵先进一脸衰样，身躯缩在一起，脸上满是愁容。 边上的李怀德一脸正气，定神看着前方。 唔，难道是负荆请罪的套路。 陈知行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自行车很快来到保卫科大门前。 “陈知行同志。” 李怀德率先开口。 “呀，李厂长，找我有啥事啊？” 陈知行热情回应。 “陈知行同志，我带我侄子赵先进，过来给你赔礼道歉。” 李怀德态度严肃，拿手肘捣了边上的赵先进一下。 “陈知行同志，昨天是我的错，我不该找人堵你。” “之前都是我不懂事，你才是真先进，厂内先进就该是你的。” 赵先进微微低头道。 “原来是这个事啊，昨天我也没吃亏，压根没放在心上。” “赵先进同志，用不着特意过来给我道歉。” 陈知行拿出敞亮人的姿态，毕竟李怀德站在边上呢。 “必须道歉，这是态度问题。” 李怀德接话。 “那好，我接受赵先进同志的道歉，咱们之间的那点不快，彻底翻篇。” 陈知行爽朗一笑。 “陈知行同志，你拿厂内先进，那是实至名归。”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特意祝贺你，请你一定要收下。” 赵先进从布包中，取出一条包裹好的长条物品。 方方正正的，一看就知道里头是一条烟。 “赵先进同志，你太客气了，我们工人兄弟一条心，没必要这样。” 陈知行拒绝。 “陈知行同志，这是先进的一番心意，你别推辞。” 李怀德在边上帮腔。 “李厂长，这大礼我受不住啊。” 陈知行二次推让。 “你不收，证明你心里还对先进有怨气。” 李怀德故作详怒。 “好吧，那我收了，赵先进同志，感谢你一番心意。” 陈知行接过黑色包装条。 赵先进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你俩都是轧钢厂的优秀青年，以后好好干工作，联手相助才是正理。” 李怀德总结，勉励。 陈知行和赵先进连连点头，表示受教。 又磨叽了几句，李怀德带着赵先进离开。 陈知行停好自行车，拎着烟进入外勤组。 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他撕开包装，顺手把烟放入抽屉。 一条大前门。 虽然大前门他自己不抽，但用来散烟，绝对够面子。 ...... 李怀德和赵先进顶着寒风，在厂里走着。 “大舅，一条大前门啊，他还真敢收。” 赵先进颇为不忿道。 昨晚在陈知行手下吃了亏，赵先进越想越火大，直接去李怀德家告状。 当时李怀德只给他一句话，让他明天按陈知行的意思，早早去保卫科大楼前等着。 同时他自己也会过去。 赵先进还以为李怀德要帮自己出气，压服陈知行。 万万没想到啊，李怀德带了一条烟过来，让他送给陈知行，并且赔礼道歉。 事是办了，可赵先进心里是真憋屈。 “你懂个屁，他不收，你这事就没了。” “人家是外勤组组长，想要找你麻烦，你班组长的位置都保不住。” 李怀德不满的训斥。 “舅舅，你是工厂副厂长啊，他要是拿捏我，那是跟你宣战，他难道不怕你收拾他？” 赵先进不解。 “他当然不怕，检举揭发你的问题，那是保卫科正常流程。” “我是副厂长不假，可我是抓生产的，你在车间瞎折腾，我能给你压住。” “涉及到保卫科，我顶多让严震卖我面子，收拾不到陈知行，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李怀德缕清程序。 他拿陈知行没有办法，但陈知行收拾赵先进非常轻松。 关键是在李怀德看来，自己没必要和陈知行对着干。 能做到领导，那个不是人精，未曾涉及到自己的核心利益，当然是多条朋友多条路。 “大舅，你的官比他大那么多，他总得惧你几分吧。” 赵先进还是觉得这波李怀德太怂了。 “他还真不惧我。” 李怀德摆了摆手，见赵先进还要继续问，又道：“行了，这件事了了，你别在做什么幺蛾子。” “很多事，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舅啊，我怎么就不明白了，你倒是说啊。”赵先进一脸不爽，觉得自己被看扁了。 “现在局势很乱，上层领导准备组建工人治安纠察委员会，要提拔一批年轻干部。” “陈知行得杨亮平看重，直接给了厂内先进名额，这是第一步，实则是他准备提拔陈知行，做自己安插进入委员会中的棋子。” “进了这个委员会，那可了不得，连我都要敬三分。” 李怀德告知内情。 “舅啊，你说的这个工人治安纠察委员会，我能进吗？” “我可是你亲侄子，必定跟你一条心啊。” 赵先进上心了。 “说那话，我肯定给你操作，等着就行了。” 李怀德大喇喇道。 赵先进脸上露出笑容。 心里的不快随风飘散。 几天时间一晃而逝。 一间会议室内。 八个身穿工衣，有男有女，有胖有瘦，有年轻有老登的组合聚在一起，等待着上台汇报。 陈知行也在这八人中，手里握着汇报材料。 会议室里坐着轧钢厂分管各块业务的副厂长，以及科室科长等等大领导。 “你就是保卫科的陈知行同志吧，真是一表人才啊。” 一位老工人主动找陈知行攀谈。 另外几人目光都落在陈知行身上。 他们经常在广播里，听到陈知行的名字，对陈知行抱有几分好奇和惊诧。 “我就是陈知行。” 陈知行回话。 “我肯定竞争不过你，你干的那些事轰轰烈烈，挑一个说出去，都老有面了。” 老工人客套道。 “是啊，陈知行同志破的案子，在公安那边都打出名声来了。” “你真是神探啊，了不得。” “别人我都不服，唯独你，我是不得不服。” 另外几个工人纷纷开口。 “大家都言重了，我和大家一样，都是干好本职工作。” 陈知行连忙客套：“能够站在这间会议室，任何一位对轧钢厂的贡献，都不比我差。” 说好话谁都乐意听。 本来几个没有搭话吹捧陈知行的工人，听到这话，对陈知行也多了几分好感。 “大家好，红星轧钢厂年度先进评选马上召开，下面有请杨亮平同志讲话。” 评选大会支持人声音洪亮。 陈知行等人立马安静下来。 第375章 先进评比 “同志们，很高兴又到了每年一度的轧钢厂先进评比时刻。” “你们是经过层层推优上来的先进人物，是立足岗位，奋勇争先......” “......” 杨亮平声音沉稳有力，称赞几名厂内先进人物的付出，讲述先进人物在平时工作生活中，为普通群众起到的先锋带头作用。 并且号召其他人，向先进学习，将轧钢厂建设的更好，贯彻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 杨亮平讲完话，会议主持人邀请第一位选手上台汇报。 “大家伙，我叫......来自二车间焊工班......” 第一位登场的选手是个中年人。 他介绍完自己的个人信息后，深情的讲述工作经历。 按照他汇报的内容，他本人已经在轧钢厂工作了十二年，目前是六级焊工。 多次改进焊接技术，焊接手法，并且获得了四九城大大小小三次嘉奖。 陈知行暗暗惊诧。 轧钢厂果然是卧虎藏龙，这人看上去平平无奇，竟然是一位技术大手子。 接下来上去的选手，来自采购科室。 走流程讲述完个人信息后，这名采购员说起自己下乡的一些经历，还有自己完成的一些大型采购任务。 为了采购大白菜，他从四九城跑去鲁省，搭建跨省采购流程。 获得了四九城嘉奖，并且在四九城各个大单位以及企事业单位广泛推广。 陈知行嘴角抽搐几下。 心中大呼牛逼。 能够在现在这个时期，推动跨省采购的业务，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要是放在改开之后，这人肯定能发大财。 接下来还有宣传科，人事科，其他车间，技术办公室等科室的人登场汇报。 陈知行排在第七位。 等会议主持人念出他的名字，陈知行轻轻吐出一口气，登台汇报。 “大家好，我叫陈知行，来自保卫科外勤组，现在是外勤组副组长.....” “今年七月份，我顶替我父亲陈甲田的岗位，入职......” 陈知行声音清朗，从顶岗入职开始讲述。 而他的第一个功劳，便是侦办了以杨德林为首的大型倒腾国有资产案。 这个案子给轧钢厂众多高层，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众人纷纷侧目。 说完了杨德林案，陈知行第二个说外国人拍摄案。 这个案件非常特殊，入选了公安部门的学习案例，分量极重。 最后陈知行说起护送特殊零件前往羊城的任务，与敌特正面交手，圆满完成任务，意义非比寻常。 “我的汇报到此结束，谢谢各位领导，同志倾听。” 陈知行最后鞠躬致谢。 现场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最后会议主持人宣布评比规则，采取不记名投票方式，最后统计各个参与评比人员的得票数，决出三位先进名额。 围绕会议桌坐着的轧钢厂领导埋头写名字，由主持人回收。 最后两名领导上台，口述公布名字，并且亮明字条上的名字，主持人统计票数。 几分钟后，最后的统计结果出炉。 陈知行以第一名的票数，当选轧钢厂年度先进人物之一。 “统计结果出来了，首先让我们恭喜今年当选轧钢厂先进的三位同志。” 杨亮平率先鼓掌。 众人纷纷鼓掌。 “没有当选的同志，也不要失望，你们能够站在这里，是对你们平时工作的最好肯定。” “接下来一定要再接再厉，抓生产，促发展，提高我们厂的......” 杨亮平进行总结讲话。 “今天会议就到这里，大家散会吧。” 杨亮平合上笔记本。 众人纷纷朝着大门走去。 陈知行和几位参与评比的人走在一起。 “知行，你等等。” 杨亮平开口喊道。 陈知行停步。 等众人走的差不多了，杨亮平提步朝外走去，陈知行跟上。 “有没有入档的想法？” 杨亮平笑着问道。 “啊？我能行吗？” 陈知行有些惊诧。 现在这个时期不比后世。 后世在学校很容易入档，参与工作后也很容易入档。 现在入档审核很严格，要求很高。 陈知行确实没有想过。 “你当然行。” “如果你同意，我可以为你推荐。” 杨亮平笑着道。 “我肯定同意，谢谢杨厂长。” 陈知行连忙道。 开玩笑，这么光荣的事，领导都问了，还能说不同意？ “上层领导准备在厂内，组建工人治安纠察委员会，这次和以往不一样，委员会中主要成员以年轻人为主。” “你有没有想法？” 杨亮平又问道。 “听杨厂您安排，我服从指挥。” 陈知行恳切道。 心中暗道大的要来了。 原剧中这个委员会可了不得，李怀德就是做上了委员会的领导，把杨亮平拉下马。 连厂长都能罢免，可见这个委员会权力有多大。 “好，既然你同意，那我为你引荐。” “知行啊，不论你处于什么岗位，希望你一直保持初心。” 杨亮平提点。 “杨厂长，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要变节了似的。” 陈知行半开玩笑道。 “哈哈，你这么一说，是有那种味道。” 杨亮平爽朗一笑：“可能是我多想了，接下来会怎么走，我都有些看不清。” 陈知行没接话。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的局面，所有人都在棋中，连他这个来自后世的穿越者，都得谨小慎微。 “厂内先进评比结果，下周宣传科会让广播室播出，你去忙吧。” 杨亮平摆了摆手。 陈知行离开。 他朝着自己的自行车走去，看到一位参与先进评比的工人站在自行车边上，似乎在等人。 “陈知行同志，你好。” 老工人率先打招呼。 “你好，王洪军同志。” 陈知行记得他的名字。 王洪军，二车间六级焊工，多次改善焊接技术，提出多种材料的不同焊接方式。 是一位技术能手。 “陈知行同志，我有个事想要请你帮忙。” 王洪军开口，见陈知行不说话，他继续道：“我小儿子失踪两天了，一直没信，我心里很担心。” “人口失踪是公安管辖的范围，有报公安吗？” 陈知行蹙眉。 人口失踪不是小事，更别说如今天寒地冻的，晚上不回家，冻死太正常了。 第376章 王洪军的求助 “昨晚我报了公安，公安让我回家等消息，我思来想去心里没法安稳。” “现在年底边，公安事多，不一定能帮我到处寻摸。” “我家那口子在家哭哭啼啼的，听的我心里烦，没办法，我只好来找你了。” 王洪军解释。 “有报外勤组吗？” 陈知行没着急答复，继续问。 “报了，外勤组这边给我答复，说要报公安，人口失踪不属于他们的管理范围。” 王洪军有些为难道。 “寻找失踪人口，确实不是外勤组的活，更何况不回家的人是你儿子。” 陈知行点点头。 如果失踪人口是王洪军，他家人过来外勤组报案，外勤组怎么都得帮忙找找。 毕竟是红星轧钢厂的工人，属于厂里的管理对象。 至于王洪军的儿子嘛，红星轧钢厂好几千人，要是保卫科连他们的家人都管，那外勤组几十号人忙飞了都干不过来。 “陈知行同志，你看能不能帮帮忙，我实在是着急。” “你要什么要求，尽管跟我说，我能满足的一定满足。” 王洪军乞求道。 “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不能因为你的私人请求，抛下公务去帮你干活。” “这样吧，我带你去保卫科，你上楼单独找严科长谈谈。” “如果他同意帮忙，我可以带几个兄弟帮你找人。” 陈知行想了想道。 一来是自己不做恶人。 对方丢了儿子，火急火燎的，要是一口拒绝对方，这事容易结仇。 二来干活得让领导知道。 陈知行和王洪军并没有什么交情，不可能听王洪军一席话，屁颠屁颠去帮忙。 那是拉低身价，让自己显得很廉价。 以后轧钢厂其他人有样学样，家里有啥事都要求陈知行，他还干不干工作了。 王洪军连忙答应下来。 陈知行载着王洪军，来到保卫科。 “严科长办公室在301，你上去吧。” “好好唠唠，你是二车间先进工人，技术能手，为厂里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我相信严科长会给机会的。” 陈知行勉励道。 “谢谢你，陈知行同志。” 王洪军重重点头，登上楼梯。 陈知行回到自己的大办公桌前，做着行政上的工作。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 “陈知行同志。” 吕春阳站在外勤组办公室门口，冲着陈知行招了招手。 王洪军站在吕春阳边上，脸上满是振奋之色。 “吕秘书。” 陈知行起身，朝着吕春阳走去。 “陈组长，这位是二车间王洪军同志，他刚才找严科反映了家里出现的问题，情况比较紧急。” “严科长答应了王洪军同志的请求，我把人带来，交给你了。” “你俩好好沟通下吧。” 吕春阳简单介绍情况。 “好，吕秘书你帮我给严科带句话，一定完成任务。” 陈知行板正道。 吕春阳笑着说了几句，转身离开。 “陈知行同志，这次真的要劳烦你了。” 王洪军脸上露出笑容。 “不麻烦，领导给了任务，我一定完成。” 陈知行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拉着王洪军进入外勤组办公室。 “虎哥，豹哥，来活了。” 陈知行招呼一声。 程家兄弟立马起身，跟在陈知行身后。 “陈队，你咋不叫我呢。” 邵斌一脸不忿道。 “得，你也一起来。” 陈知行呵呵一笑。 一行四人走到陈知行办公室桌前。 “王洪军同志，现在我带人正式调查你儿子失踪的事，有些问题需要问你。” “希望你如实回答。” 陈知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向对面的王洪军。 “你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王洪军连忙道。 边上的邵斌握着纸笔，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你儿子最后在家，是什么时候？” “两天前，他吃完午饭，出门溜达。” “他没有工作吗？” “没有工作。” “平时他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哪里？” “他有什么朋友？” “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和谁产生矛盾？” “他最后一次出门，有没有说什么话，或者和家里人产生冲突？” 陈知行一个接一个抛出问题。 王洪军一一回答。 很快，关于王洪军的家庭信息，呈现在几人面前。 他家里有两个儿子，一个姑娘。 大儿子和中间的大姑娘已经各自成家，并且都有工作，日子过得比较安稳。 小儿子名叫王银川，今年十九岁，没有工作，也没有对象。 王银川打小就不爱读书，淘气，但人很聪明。 他初中读完初二，没有继续读书，跟着一帮朋友瞎混。 不过王洪军可以保证，小儿子王银川虽然瞎混，但绝对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而且王银川跟着混的那帮人，王洪军也知道。 情况大多和王银川类似，单纯是找不到工作才瞎混，而不是故意混社会。 最近一段时间，王洪军也没注意到小儿子王银川有和谁发生矛盾。 最后离家之前，王银川也表现的非常正常。 和家里人别说矛盾了，口角都没有。 “两天前王银川离开家，大概率是找他那帮朋友去一起玩了。” “王银川两天没回家，你有没有去问过他那帮朋友？” 陈知行挑了挑眉。 “有问过，那帮孩子说银川确实下午跟他们一起玩，后面各回各家，他们还以为银川回家吃饭了。” “根本没想到银川居然没回家。” 王洪军一脸苦恼。 “去你家看看。” 根据现有的信息，陈知行暂时抓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要是不行，他只能开挂搜索。 “好，我带你们去。” 王洪军点头。 出了保卫科大楼，陈知行先送王洪军去他停车的地方。 随后一行五人，骑着自行车出发。 五辆自行车驶出西大门后，王洪军一马当先，在前面带路。 十来分钟后，王洪军的自行车，停在一处大杂院前。 四九城各种胡同，杂院特别多。 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住在胡同和大杂院里。 像娄家那样住洋房的有钱人，非常少。 “我家在前院，第二个屋。” 王洪军一边带路，一边说明情况。 院里人看到王洪军带着几个保卫员过来，都猜到了王洪军肯定是请人过来帮忙找小儿子。 倒也没人过来盘问陈知行等人的身份。 第377章 坚冰下的发现 嘎吱。 王洪军推开门：“陈知行同志，这里就是我家了。” 他冲着屋里喊：“媳妇，咱们厂里的保卫员同志让我请来了，快端热茶来。” 一个头发斑驳的老嫂子连忙拿搪瓷杯，提着暖壶倒热水。 完了拿出一个小布袋，拿出几朵花茶放入茶杯中。 陈知行目光扫过屋子。 屋子虽然不大，但收拾的井井有条。 大厅中间和陈家情况差不多，用一道屏风隔开，保证私密性。 吃饭的桌子靠着墙壁。 屏风和饭桌中间位置，顶上有一个黄色的钨丝灯。 “保卫员同志，请喝茶。” 老嫂子给陈知行等人递茶。 陈知行客气道谢，接过搪瓷杯：“王银川的房间在哪里？” “在里头。” 王洪军连忙道。 他带着陈知行几人，进入王银川的房间。 王家大儿子和二姑娘都成家立业，有正经工作，早早搬出了屋子。 这间屋子只住王洪军夫妻和王银川三人，倒是挺宽敞。 陈知行来到王银川的屋子，目光快速扫描过去：“王银川平时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没有，这孩子爱看书，不爱写字。” 王洪军摇头。 陈知行打开王银川的小衣柜，发动气味百里追凶技能，将王银川衣服的气味打上标记。 随即，他以这股气味为标杆，施展技能，四处搜索。 很快，一条清晰的路线，出现在陈知行脑海中。 通过残留的气味，陈知行发现王银川身上的气味，已经消失了。 现存的气味，是王银川两天前留下来的。 “我试着找一找王银川，不一定能找到，先试试。” 陈知行斟酌着道。 “陈知行同志，我跟你们一起。” 王洪军自告奋勇。 小儿子失踪了，他这个做父亲的是真的着急。 陈知行也没拒绝。 他对这边不太熟悉，有人做向导，那自然是好事。 陈知行故意装作不知道，让王洪军带着自己走了两处王银川经常玩的地方。 依旧是一无所获。 陈知行却一脸沉思。 通过气味，他明显的感知到，王银川两天前肯定来这里玩过。 但为啥大家各回各家之后，王银川没有回去呢。 “王洪军同志，跑了两处地方，你休息吧。” “我领着大家伙一起再找找。” 陈知行随意道，接过队伍的指导权。 他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选择一个方向之后，骑车进发。 “陈知行同志，你要去哪里啊？” 王洪军一脸懵逼问道。 “别问，陈队做事，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不等陈知行回话，程虎稳重的解释。 王洪军果然不再问。 人都不花钱把人请回来了，他要是挑陈知行几人的毛病，以后谁还愿意给他帮忙。 陈知行沿着气味传来的方向，一路来到一条废水沟前。 四九城的冬天格外的冷。 就算废水沟，表面也结上了一层厚实的坚冰。 陈知行刹车停下，目光落在眼前的废水沟上。 气味传来的线索，王银川的气味就是消失在这边。 当即，陈知行启动慧眼：蛛丝马迹技能，目光穿透冰面，看向冰面下来的情况。 他端详了一阵，没有发现。 陈知行凝神静气，稍稍思索。 ‘死在废水沟里？” 陈知行脑海中跳出一个念头，觉得自己探索到了事实的真相。 但为什么没有尸体？ 随即沿着废水沟流水的方向，往下走。 一路上，陈知行一直保持慧眼技能常开，透视废水沟下面。 走了一百多米，他停下脚步，眼中露出一丝精光。 找到了！ 陈知行看到，废水沟下面有一具尸体。 由于污水的阻拦，他看不到尸体的面容。 但结合王银川消失的气味来看，结果已经呼之欲出。 “虎哥，你去找边上的公安报案，让邵厚信队长带人过来压阵。 “顺便带点破冰设施，我们需要破开一处冰面，打捞尸体进行勘测。” 陈知行传话。 “好，我这就去。” 程虎点头应允下来。 “陈知行同志，你该不会说，我小儿子已经死了。” 王洪军听到这话，瞥了一眼结冰的废水沟，心里很难受。 心里根本没法接受，自己的儿子已经没了。 “我只是怀疑，到底是不是，得公安给出结论。” 陈知行不好把话说死。 “我儿子肯定不会有事，打小他就是个很乖的孩子，从来不干坏事。” “我再给他安排一个工作，他就可以相亲找对象，生娃，成家立业了。” “他不能出事。” 王洪军忍不住一个人念叨，给自己加油打气。 二十来分钟后，穿着厚实棉服的邵厚信，带着两个公安，驾驶挎斗车到来。 “嚯，你小子有啥发现，还非得叫我过来压阵。” 邵厚信从挎斗子里面下来，冲着陈知行问道。 “下面有东西。” 陈知行伸手一指。 邵厚信皱了皱眉，看了陈知行一眼。 陈知行微微点头。 “下车，干活，带上破冰的家伙。” 邵厚信顿时明白陈知行的意思，扭头冲着随行的两个公安道。 冰面下有尸体，这是大事。 “豹哥，邵斌，你俩跟着一起。” 陈知行吩咐。 四个壮汉跳到冰面上，用螺旋破冰设备，在冰面上钻孔。 废水沟冰面厚度能达到十多厘米，甚至二十厘米。 如此厚度的冰面，拿铁锤敲都震手，而且有比较大的安全隐患。 破冰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螺旋钻。 虽然没有电力设备，四个大男人联手钻孔，速度倒也不慢。 “知行啊，你去羊城咋样啊？” 站在岸上看戏，邵厚信闲来无事，主动询问。 “还行，那边可暖和了。” “四九城咱们穿棉袄都冻的哆嗦，羊城那边穿长袖就行。” 陈知行淡笑道。 “我去，那不得老爽了。” “要是冬天能去那边，得多舒坦。” 邵厚信一脸羡慕道。 陈知行笑了笑。 算算时间，邵厚信活到七八十岁，还真能去羊城过冬。 不，那时候估计邵厚信都瞧不上羊城了，直接奔着南海岛去。 到了那个时候，手机上买一张机票，去了南海岛住酒店。 或者直接在南海岛买一套房都行。 经济发展好了，普通人手里有钱，解决完吃饱饭穿新衣的问题后，自然会选择更舒服的生活方式。 第378章 拖尸上岸 “早就听说羊城和对面的港城一直保持有商业来往，那边经济好吗？” “普通人吃的穿的，和咱们相比怎么样？” 邵厚信又问。 “说实在的，经济算是正常水平吧，没比咱们好哪里去。” “普通人吃的穿的，和咱们四九城也差不多，荤腥稍微能多点。” 陈知行想了想道。 “荤腥多点就是好事啊。” 邵厚信感慨，又笑着道：“你在羊城有没有遇到港城的人，或者是那边的英吉利鬼佬。” “港城的人和英吉利鬼佬我都看到了。” “不过我不会英文，没有和鬼佬说话，倒是和港城的人闲扯了一阵。” 陈知行半真半假道。 “说说，港城那边咋样呢？” 邵厚信来了兴趣：“我听说那边全是有钱人，顿顿吃肉，根本吃不完。” “港城那边有钱人确实多，但也只是少部分，那边贫富差距非常大。” “至于说吃肉，大部分人确实吃得起肉，也有吃不起的人。” “不过那边赚钱确实轻松，我听那个港城人说，他在港城做司机，一个月都能赚将近两百块钱。” 陈知行简短说道。 “两百块钱？” 邵厚信一脸震惊。 他一个月工资，还不到一百块钱呢。 “嗯，而且是两百块钱港币，换成咱们的钱，得翻倍才对。” 陈知行点点头。 “卧槽，要是给我开一个月四百块买的工资，我怎么不知道怎么花才好。” 邵厚信再次被震撼。 四百块钱的工资，放在四九城几乎顶天了。 而在港城，不过是一个司机的工资。 邵厚信直观的看到了两边经济发展的差距。 “邵队，有发现了！” 凿冰的公安忽然大喊一声。 “有啥发现？” 邵厚信连忙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去一边，低头问话。 “邵队，底下有人。” 另外一个公安手里握着铁钩子，勾住底下的玩意。 邵厚信瞪大眼睛看着。 王洪军更是踮起脚来看，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程虎几人在冰面上打孔，吸引了很多行人的注意力。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废水沟两旁站满了围观群众。 看到程虎等人在冰面下有收获，围观群众更是扎堆挤在一起。 “邵队，先疏散人群吧。” “人太多容易把人挤的跌倒，而且等会尸体上岸，我担心这些人回去乱说。” 陈知行建议。 “你说的对。” 邵厚信点点头，吩咐两个公安上岸，驱散人群。 他办案不怕群众看，就怕群众以讹传讹。 例如他们现在捞上来一具尸体，一传二，二传三。 等传播出去，说不定就变成了公安在废水沟这边捞到十多具尸体。 四九城出了个杀人狂。 一个简单的案子，变成大案，要案。 两个公安引导人流离开。 然后两人分别站在废水沟一边，警示其他人不要靠近。 程虎和程豹下钩子，把尸体捞上来。 在水下泡的发白，湿漉漉的尸体捞上来一半。 “我的儿啊。” 忽然响起一道悲呼声，吓了程家兄弟一跳。 王洪军从岸边跳下来，站在冰面上，朝着程家兄弟跑去。 “邵队，你看着岸上，我下去陪着一起，免得出啥岔子。” 陈知行迅速跳到冰面上。 “我的儿啊。” 王洪军跑到程家兄弟边上，跪倒在地，看着露出冰面一半的尸体，脸上满是悲痛之色。 “王洪军同志，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先把尸体捞上岸吧。” 陈知行伸手搭在王洪军肩膀上，劝说。 王洪军悲痛大哭。 陈知行递给程家兄弟一个眼神。 两人会意，联手把尸体捞上岸。 湿漉漉的尸体迅速结冰，头发，脸颊，衣服等等，都覆盖上一层冰霜。 “知行，接着。” 邵厚信大喊一声，抛过来一卷黑布。 陈知行接住，盖在尸体身上。 “等尸体结冰，合力弄上岸，我安排人用挎斗车拉回去检验。” 邵厚信又喊道。 陈知行比划一个没问题的手势，蹲下身，伸手扶住王红军的胳膊：“王洪军同志，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王洪军继续痛哭，情绪难以自抑。 “王洪军同志，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找出杀害你家孩子的真凶。” “绝对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陈知行又道。 听到这话，王洪军眼中满是仇恨之色：“你说的对，不管是谁害了我儿子，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 “王洪军同志，不是你让凶手血债血偿，而是法律让凶手偿命。” “我们接下来的目标是找到凶手。” 陈知行劝说。 他理解王洪军的感受，自己的亲人被人杀害，大部分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手刃仇人，为亲人报仇雪恨。 俗称血亲复仇。 但在现代社会，公民是没有权利进行血亲复仇的。 例如王洪军的情况，他儿子被人杀了，他动手杀了凶手，血债血偿。 但凶手也有亲朋，他们要不要继续杀王洪军呢。 如此杀来杀去，到最后一动手，为了不被别人杀，不给自己的亲人留隐患，只能灭户。 所以公民将复仇权利上交给官方，由官方执行惩罚。 这样便不会有循环的血仇。 如果官方不能执行正义，被害者一方执行血亲复仇，那是另外的事。 “找到凶手，必须要找到凶手，为我儿子报仇！” 王洪军恨恨道。 “你儿子的几个朋友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你自己写下来，等会交给公安。” “我们需要对你儿子失踪前的事，一一盘查。” 陈知行提示。 王洪军摸出笔和记事小本，一屁股坐在冰面上，开始写自己知道的信息。 七八分钟后，尸体基本上结冰硬化。 程家兄弟合力，把尸体搬运上岸。 两个公安接过尸体，放在挎斗车的挎斗里面。 一个公安开挎斗车，一个公安坐在后面，扶着尸体。 挎斗车发动机轰隆几声，消失在陈知行眼前。 邵厚信坐到陈知行自行车后面，跟着一起回公安局。 路上，陈知行把王洪军的家庭，以及死者王银川的情况告知邵厚信。 “可惜了。” 邵厚信听完案件介绍，感叹一声。 好不容易把孩子养到十八岁，只等王洪军给孩子安排一份工作，王银川干两年活，就能找对象成家立业。 没想到这么大一个孩子，说没就没了。 邵厚信自己也是做父母的人，想想失去孩子的感受，心里都堵得慌。 第379章 凶手有两人 “是啊，这个年估计王洪军同志是没法好好过了。” 陈知行附和一句。 老年丧子是最悲痛的事。 好在王洪军还有一个大儿子，一个二姑娘。 他要是只有王银川一个孩子，那真是天塌了。 二十多分钟后，一行人来到公安局。 在邵厚信带领下，几人直奔验尸房。 “老胡同志，验尸了吗？” 邵厚信推门，大喇喇问道。 “验个屁，尸体进门二十分钟都没有，还没化冻呢。” 中年法医没好气道。 他最讨厌的，就是活还没干完，总有人过来问他干完了吗。 打断他干活的状态。 “哈哈，那你先忙。” 邵厚信也不恼，多问一嘴：“验尸得多长时间啊，给我个信，我等会再来问。” “看你需要什么信息。” 老胡回道。 “我需要知道尸体死因，死亡时间。” 邵厚信严肃道。 “等二十分钟再来吧。” 老胡稍微琢磨下回道。 “好勒，那我去外面忙活会。” 邵厚信冲着陈知行招了招手，示意后者跟自己一起走。 “王洪军同志，我们走吧。” 陈知行喊道。 “我再看看我儿子。” 王洪军眼泪簌簌流下。 看着王银川惨白的脸，王洪军想起养大孩子的一幕幕记忆，心里像是压着一座山。 “洪军同志，公安需要你配合调查，尽快找出凶手。” “万一凶手畏罪潜逃，时间拖的越久，想要抓到凶手越麻烦。” 陈知行劝说。 王洪军眼中的疼惜瞬间被仇恨取代，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好，我配合你们。” 三人来到审讯室。 邵厚信陈述了一遍之前王洪军跟陈知行交待的情况，确认信息无误。 “你儿子的朋友有谁？住在哪里？写下来。” “我安排公安把人传唤过来询问。” 邵厚信说道。 王洪军从兜里摸出一张纸，见邵厚信神色惊诧，他连忙道：“刚才捞我儿子尸体时，陈知行同志让我写的。” “行啊知行，现在干活能想到我前头去了。” 邵厚信称赞一句，接过纸条扫了一眼。 他起身走出门，叫来手下的公安，交代几句之后，回到审讯室继续询问王洪军。 相比陈知行问的问题，邵厚信问的更细。 将近二十分钟后。 “情况我了解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咱们先去老胡那边了解下王银川同志的死因，然后询问他那帮朋友。” 邵厚信起身。 三人又来到验尸房。 王银川赤条条躺在案桌上，底下一小滩水，还有一些难闻的异味。 之前王银川尸体没有化冻，异味不明显。 现在化冻大半之后，气味很恶心难闻。 邵厚信用鼻子贴着衣袖，深吸一口气，之后抬头：“老胡，有初步结果了吗？” “有。” 老胡点头：“死者王银川，没错吧？” “没错。” 邵厚信确认身份。 “死者死因是被人用钝物猛锤头部，导致昏迷，之后被人丢下废水沟，窒息而亡。” “死者死前和人发生搏斗，身上有明显被人殴打留下的淤青，指甲缝有棉絮。” “我猜测棉絮是从凶手身上的衣服扯下来的。” “死亡时间不好判定，应该有两天了。” 老胡说话的时候，用一根圆溜溜的棍子，分别指在王银川的头部，身体上的淤青位置，以及指甲缝。 “他受创位置在后脑勺，凶手不止一个人？” 邵厚信蹲下身，细细打量王银川的头部。 通过观察尸体身上的伤痕，可以推断很多东西。 作为从业多年的老公安，邵厚信虽然不懂尸检，但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走路。 例如王银川后脑勺上的伤。 正常两个人在面对面搏斗中，很难打击到对方的后脑勺。 除非有另外一个人在场。 王银川和其中一个人纠缠在一起，另外一个人手持钝物，在王银川身后狠狠猛砸。 刚好砸在王银川的后脑勺位置。 “两个人或者两个人以上。” 老胡点点头：“根据死者身上的淤青，大概率凶手只有两个人。” “对，如果王银川一打三，对方也不用从后面下狠手。” 邵厚信认可老胡的推断。 正常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三打一跟打儿子似的。 王银川可能会挨一顿毒打，但真不一定会被失手打死。 “我的活干完了，这具尸体按老规矩，暂时封存起来？” 老胡问道。 “嗯，暂时封存，等案子破了，再由家属领走。” 邵厚信安排。 “案子要是一时半会破不了呢，我儿子不能留在这里啊。” 王洪军忽然情绪激动的吼道。 “三天时间，这个案子必定能破。” 邵厚信冷冷道。 王洪军嘴巴动弹几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洪军同志，我们要相信公安。” “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但请你放心，杀害你儿子的人，一定会血债血偿。” 陈知行劝说。 王洪军没有搭话，低着头，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陈知行轻叹一声，拍了拍王洪军的肩膀。 三人刚刚走出验尸房。 “邵队，你要传唤的四个人，都带来了。” 一个公安走过来，汇报工作。 “四个人分别安排一间审讯室，我和陈知行同志负责审讯。” 邵厚信吩咐。 “邵队。” 陈知行喊了一声，用眼神示意邵厚信，得安排王洪军。 现在王洪军情绪不稳定，待在公安局，只会让他一直接触儿子被害的信息，并不是好事。 “王洪军同志，我安排一名公安送你回家。” “案件一有突破，我会安排人通知你。” 邵厚信稳重道。 “邵队长，我想在局里待着，跟你们一起。” 王洪军恳求。 “你不是公安，不能接触其他人的信息，我们要为其他群众负责。” “走吧。” 邵厚信态度坚决，不给王洪军留下希望。 他又叫来一个公安，让其用挎斗车送王洪军回家。 “邵队长，陈知行同志，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到杀害我儿子的凶手。” “我给你们下跪了。” 王洪军跪倒在地上。 “洪军同志，别这样。” 陈知行连忙蹲下，搀扶王洪军。 邵厚信干脆往一边走。 陈知行又劝说了几句，目送王洪军出门。 “邵队，这个案子有啥想法没有？” 陈知行走到邵厚信边上，随意问道。 “你小子套我的话呢，先说你的想法，我参考参考。” 邵厚信不上当。 对于这个案子，他确实有些想法。 不过他更想听听陈知行的想法。 第380章 感情误事 “我估摸着吧，这个案子大概率是年轻人好勇斗狠，失手杀人。” 陈知行坦率道。 “哦，怎么说？” 邵厚信来了几分兴趣，下意识的摸兜里的烟。 “抽我的。” 陈知行摸出一根中华。 “去后院。” 邵厚信接过烟，提步朝着后院走去。 在走廊抽中华，烟叶的香味不一样，容易让人闻出来。 还是谨慎点好。 两人来到后院。 “按照王洪军的描述，王银川并非社会青年，只是一个比较贪玩的人，一般不会和人结怨。” “王家家庭情况不错，王银川和外面的人没有债务纠纷。” “唯一的可能，估计是他和某人因为什么事产生了矛盾，双方互不相让，动手没收住，导致这场悲剧。” 陈知行说出自己的见解。 “那你再想想，会是什么事？” 邵厚信笑着追问。 陈知行想了想，猜测道：“情况有很多种，例如一次口角，或者一次冲撞。” 说到这里，陈知行停顿一下，纠正自己的错误：“应该不是，简单的冲突不会升级到闹出人命的惨烈斗殴。” “你想想，王银川这个年纪段的年轻人，最想干啥。” 邵厚信笑着提醒。 “找对象？” 陈知行猜疑，顺着这个方向推导，他的思路一下子打开了很多：“王银川和另外一青年追求同一个女孩，两人爆发冲突，且都不愿意放弃。” “他和那人约定地方见面，准备按照雄性动物的本能，一战定胜负。” “没想到那人带了帮手，见两人打的难解难分，捡起砖头或者棍子，砸在王银川后脑勺上。” 说到这里，陈知行停顿下来。 接下来的事，已经非常明了。 那两人看到王银川脑袋呼呼冒血，肯定吓的魂不守舍。 在恐惧害怕的情绪消退后，两人寻求自保，把王银川丢到废水沟。 而沿着这个思路去分析，嫌疑人身份已经被锁定。 他们抛尸的地点也非常明确。 “这些都是咱俩的推测，具体情况还得继续获取线索，继续分析。” “走吧。” 邵厚信吐出最后一口烟，呵呵一笑。 陈知行跟上。 两人来到审讯室。 里面坐着一位看着挺老实的青年，此刻他正魂不守舍的掰着指甲里头的污渍。 看到陈知行两人进门，青年连忙坐正姿势。 “你是王银川的朋友，庞守则是吧。” 邵厚信开口询问，态度和蔼。 如同隔壁屋的大叔找人聊家常。 “是，我是庞守则。” 庞守则连忙回话，有些紧张问道：“叔叔，我可没犯事啊，你们叫我过来干啥啊？” “我知道你没犯事，找你过来是为了了解王银川的情况。” 邵厚信温和道。 “银川，银川他咋了？” 庞守则好奇道。 之前王银川的父亲王洪军跑来他家里，询问王银川去了哪里。 庞守则已经说过了一次。 而且这两天王银川没有找他们玩。 加上现在公安传唤，庞守则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死了，死在两天前。” 邵厚信告知真相。 庞守则身躯一震，手脚哆嗦几下，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叔叔，这，怎么可能呢。” “银川，他，他怎么......” 缓了一会，庞守则还是无法相信。 “好了，前因后果你清楚了，现在我问你答。” 邵厚信板起脸。 庞守则舔了舔嘴皮子，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两天前你们几个人和王银川在一起玩，玩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分开的？” “我们瞎溜达，闲扯淡，烤野火，烧了几个红薯。” “玩到下午四点多，大家冻的不行，准备回家暖和暖和然后吃饭。” 庞守则回忆着道。 “之后王银川去干了什么，有没有跟你们说？” “或者他有没有表现出哪里不正常的状态？” 邵厚信问道。 “没有，银川很正常，跟我们说说笑笑的。” 庞守则摇摇头。 邵厚信和陈知行对视一眼。 王银川活着的信息，到这里便结束了。 “王银川有没有喜欢的人？” 邵厚信问道。 “有，有的。”庞守则点点头。 “那姑娘叫什么名字，住什么地方，王银川的竞争对手有哪些，事无巨细的说清楚。” 邵厚信眸光亮起。 庞守则捋了捋思路，缓缓说起。 王银川今年十九岁，正是精力爆棚的年纪，喜欢女孩子很正常。 他喜欢的那个姑娘叫做李欣，是王银川初中时候的同学，和庞守则等人都认识。 不过李欣的风评不怎么好，庞守则之前跟王银川说过，王银川却不在乎。 “风评不好啥意思？举例说说。” 邵厚信插话。 “李欣经常和社会上其他人来往，偶尔还会在一起吃饭，甚至会收其他人送的礼物。” “总之，我觉得她不怎么好。” 庞守则撇嘴道。 “嗯，我了解了，你继续说。” 邵厚信点点头。 陈知行压了压眉毛。 这个时代风气非常保守，女孩子秉持洁身自好的原则，不会单独跟男生吃饭。 收男生的礼物，更是男女朋友之间才会有的事。 这个李欣挺奇葩的。 用后世的话说，纯属捞女。 不过她捞的手段比较低级，社会评价也比较低。 放在后世，李欣这样的人大行其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甚至会抱团取暖，指责男生给她们送的礼物便宜。 陈知行对此没法评价，只能说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庞守则继续说起。 王银川也请李欣吃饭，给李欣送礼物。 李欣有时候很高兴，有时候却疏远王银川，这让王银川非常苦恼。 “我都劝他不要招惹李欣这样的人，他偏偏不听。” “后面他撞见李欣和其他人吃饭，还闹了一次，得亏我们几个跟他一起，那天才没打起来，这事让大家很不愉快，我们几个从此之后不再和李欣来往。” “没想到过了几天，银川他又和李欣在一起聊天，搞的我们几个里外不是人。” 庞守则说起之前的事，还一脸愤愤不平。 陈知行嘴角抽搐几下。 觉得王银川的几个朋友还挺好的，都这样了，也没有跟王银川分道扬镳。 大家还是在一起做朋友。 第381章 都是朋友 “不过这事之后，我们几个也不管他和李欣的事了，他也很识趣，再没在我们面前提过李欣。” 庞守则有些伤感；“接下来一个多月，银川都挺正常的，我真没想到......” “作为朋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邵厚信宽慰道。 他挺喜欢庞守则这种性格，对朋友很仗义，即便闹的不开心，也没有责怪朋友。 很有气度。 “叔叔，银川真的......死了？” 庞守则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他确实是死了，尸体今天刚刚发现。” “庞守则同志，谢谢你配合公安调查，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邵厚信起身。 “我，我能不能在这里等欢子他们几个出来？” 庞守则有些拘谨的问道。 欢子在隔壁审讯室，同样是王银川的朋友，被公安传唤过来。 “可以，你去大堂那边等着吧。” 邵厚信宽厚道。 等庞守则离开审讯室，邵厚信看向陈知行。 “凶手大概率也是李欣的追求者，和王银川之前有过冲突，双方互不相让，冲突升级。” 陈知行分析道。 通过庞守则的诉述，陈知行觉得王银川是个很痴情的人。 他认定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想要追到手。 而这个女孩子边上还有其他男生。 带入王银川的视角，等于是有人想要染指自己的老婆。 雄性动物守护雌性的本能，会让他驱逐对方。 而对方也想驱逐王银川，双方的冲突无法避免。 放在野外的动物身上，必然是一场生死搏杀。 人也是动物的一种。 虽然更加高级，但在生存繁衍方面，是同样的道理。 “我认同你的分析，李欣必定是一个关键人物。” 邵厚信走出审讯室，叫来公安，让其传唤李欣过来公安局，接受审讯。 两人继续审讯王银川的朋友。 第二场审讯得到的结果，和庞守则那边的陈述大差不差。 几分钟的简短审讯后，邵厚信便结束审讯。 接下来是第三场，第四场。 等审完最后一个人，邵厚信和陈知行的目标已经非常明确。 那便是王银川生前喜欢的女孩，李欣。 “邵队，你是怎么在第一时间判定，王银川有可能是因为情敌被杀。” 陈知行好奇问道。 连他第一时间都没有考虑到这块方向。 “办过的案子多了，自然会有办案的感觉。” “像王银川这样的乖孩子，被人杀害的原因无非就那么几种。” “其中因情引发斗殴的概率，是最大的。” 邵厚信一脸平淡道。 无形之中装了一波。 “我还是得跟邵队你好好学习才是。” 陈知行竖起大拇指。 邵厚信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这波装的非常自然，他很满意。 “邵队，李欣带到了。” 一位公安过来汇报。 “带她去审讯室。” 邵厚信精神一振。 两人来到审讯室。 陈知行看到李欣的一瞬间，就觉得这个女孩不简单。 如今是寒冬腊月时节，大家都戴着厚实的棉帽，穿着棉袄，棉裤，棉鞋。 身上的衣服不是黑色就是灰色，蓝色。 而李欣戴着一顶白色的绒毛帽子。 要是在人群中，白色的绒毛帽子更容易吸引其他人的目光。 而且李欣还抹了淡淡的口红。 虽然看上去和正常唇色差不多，但陈知行眼睛何等犀利，还是一眼看出李欣的嘴唇颜色不一样。 这个女孩和其他女孩不一样，喜欢打扮，喜欢享受众人的目光，渴望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 普通人降不住她。 “你就是李欣？” 邵厚信态度严肃，率先问话。 “是，我是李欣。” “公安叔叔，你们叫我过来干嘛呀？” 李欣有些忐忑问道。 不论多牛逼的人，进了局子，坐在审讯室位置上，心里都慌张。 更何况普通人。 “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我问你答。” 邵厚信简短说明情况，继续问话：“王银川你认识吧，和他什么关系？” “我认识，我俩是朋友。” 李欣有些惊诧，似乎在想王银川怎么犯事了。 “是什么状态的朋友，普通朋友还是亲密朋友？” “是……普通朋友，公安叔叔，王银川，他犯什么事了？” “他死了，两天前死于一场谋杀，我们正在调查。” “啊？” 李欣一脸震惊。 她确实不是装的。 陈知行一边记录，一边观察李欣的微表情。 暗叹王银川死的太不值得了。 很明显李欣的段位比他高很多，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只当他是普通朋友。 而在王银川的视角中，他只要再努力一点，就能追求到李欣。 为此他不惜和人斗殴，导致了自己丧命。 “听王银川的朋友说，他很喜欢你，追求过你，有这回事吗？” 邵厚信问话。 “我，我不知道啊。” “我一直当他是朋友来着，没有想过别的。” 李欣有些惊讶道。 “王银川之前和你的追求者有过冲突？” 邵厚信道。 “是有过冲突，但那些人也不是我的追求者，大家都是朋友。” 李欣低声更正邵厚信的说法。 “王银川和你哪几位朋友打过交道，说出他们的名字，家庭地址。” “公安需要对他们进行传唤，审问。” 邵厚信冷冷道。 “公安叔叔，我……” 李欣有些犹豫。 “配合公安办案是群众应尽的义务，如果你不配合，我们有权羁押你。” 邵厚信严肃道。 “我说，我说。” 李欣在心里取舍一番，决定坦白从宽。 让公安羁押几天，传出去会坏了名声。 损失更大。 陈知行听着李欣陈述，在本子上记下三个名字。 “确定只有这三人？没有隐瞒？” 邵厚信追问。 “王银川知道的就这三人。” 李欣有些底气不足道。 毕竟这事挑破了，对她来说并不是光彩的事。 传出去也会坏了名声。 邵厚信起身，开大门，叫来公安传唤李欣供出的三人。 他回到审讯室，继续问话。 主要集中在王银川和李欣，以及王银川和李欣其他朋友的交往上。 十多分钟后。 “你在这里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有问题可以继续反映。” 邵厚信起身。 陈知行紧随其后。 两人离开审讯室。 第382章 要引以为戒 站在走廊中，陈知行和邵厚信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 两人对望一眼，朝着后院走去。 点燃一根烟，邵厚信深吸一口：“王银川真是白瞎了。” “谁说不是呢。” 陈知行吐出一口烟雾，心里也挺不舒服。 王银川喜欢李欣，而李欣呢，和很多男人都保持着比较亲密的‘朋友’关系。 光是王银川知道的，就有三个。 王银川不知道的呢？ 恐怕三五个都挡不住。 王银川为这种女人送掉了性命，陈知行心里还是蛮同情的。 “年轻人千万不要沉迷于女色，你要引以为戒。” 邵厚信忽然道。 陈知行一口烟差点呛进嗓子里，一脸无语：“邵队，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小子看着不像，不过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万一你遇到你心动的人，一定要看清楚对方的人品，性格，家庭情况。” “凭着一头热血，容易撞的一头包。” 邵厚信告诫。 “邵队，咱们还是说说案子的事吧。” 陈知行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对于自己的感情，他看的不是很重。 更加不会像王银川一样，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变成小丑。 “依我看，杀害王银川的人，大概率在李欣那三个追求者中。” 邵厚信眯了眯眼睛，有些恼火道：“都是蠢货。” “这话没毛病。” 陈知行点头，附和道。 王银川丢了性命，杀害王银川的那两人，逃不过法律的严惩。 一人一颗花生米，妥妥的。 他们也有爹妈，有朋友，却因为一时上头，为了女人打架斗殴，丢了性命。 两人抽完烟，邵厚信带陈知行回办公室眯觉。 眯了大约二十分钟，公安找到邵厚信，李欣的追求者已经带过来两位。 “丢去审讯室，让他们清醒清醒。” 邵厚信随意吩咐道。 把嫌疑人丢去审讯室，隔绝他们和外界的联系，也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审讯手段。 人在逼仄，黑暗的环境下，心理压力非常大。 等面临公安审讯的时候，下意识的会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和盘托出，以此获得自由。 陈知行和邵厚信继续眯觉。 又过了半个点，公安再次汇报，李欣的三位追求者已经全部带到。 “邵队，那个叫周毅伟的年轻人有点不对劲。” 公安补充信息。 “哦，怎么个不对劲法？” 邵厚信来了兴趣。 “带他回来局里的同事说，那小子很怕公安，而且手脚抖个不停，不想跟着我们回来。” “后面同事拿出绳子，恐吓他，他才勉强同意。” “路上这小子一路眼睛瞎骨碌，明显是做了坏事，心虚的表现。” 公安阐述道。 陈知行挑了挑眉，心里寻思着杀害王银川的人，就是这个叫周毅伟的人。 年轻人杀完人，心理承压非常大，容易绷不住。 新手都是这样，杀多了就好了。 所以如果杀人凶手第一次杀人没有被抓，后面再杀人，会镇定很多。 后世公安局的红线，是命案必破，也是同样的道理。 “行，周毅伟是吧，把他留在最后审讯。” 邵厚信咧嘴一笑。 两人进入审讯室。 里面坐着一个长相普通，身材普通，穿着普通的年轻人。 看到陈知行和邵厚信进门，他连忙坐正，开口：“公安同志，你们传唤我干啥啊，我啥也没干啊。” “你牵扯到了一件案子，公安需要你配合调查。” “放心，如果不是你干的，调查完毕会放你离开。” 邵厚信坐在椅子上，面色和蔼道。 年轻人一颗心落地：“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你叫李福东是吧？” 邵厚信开始问话。 “是。”李福东点点头。 “你认识李银川吗？” 邵厚信进入状态。 “李银川？我......啊，我记起来了。” “那愣头青啊。” 李福东本来想说不认识来着，忽然又记了起来。 估计之前都没注意李银川这人。 “他死了。” 邵厚信丢出重磅炸弹。 “啊？” “死了？” 李福东一脸震惊，眨了眨眼睛，很难相信这是真事。 “被人杀害，丢入废水沟，今天才捞上来。” 邵厚信简要说明情况，眼睛直勾勾盯着李福东。 “嘶，真狠啊。” 李福东感叹一声，瞅着邵厚信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他连忙道：“公安同志，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杀了他吧？” “我跟他无冤无仇，我杀他干啥啊。” “再说了，平日里我鸡都没杀过啊，你们肯定是找错人了。” “我也没说是你杀的，急什么？” 邵厚信没好气道。 等李福东情绪稍稍稳定，他继续问道：“刚才你称呼李银川是愣头青，怎么回事，跟他有过节？” “没过节，我俩啥过节没有。” 李福东赶紧撇清自己的事：“之前和我李欣散步，碰着了他，他让我离李欣远点，我呛了他几句，别的啥也没了。” “就这？” 邵厚信追问。 “就这，一点不扒瞎。” “我要是撒谎，五雷轰顶，不得好死，以后生孩子没屁股。” 李福东赌咒发誓。 在这个年代，大部分都比较迷信，发毒誓的约束力很大。 特别是拿自己的命和后人发毒誓，是非常强有力的自证行为。 “除了口角，你们还有没有别的冲突，仔细想想。” 邵厚信不大满意。 “没了，真的没了。” 李福东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 邵厚信岔开话题，问起李福东和李欣的事，故意旁敲侧击。 十分钟后。 “行了，对你的审讯暂时结束，你可以回家了。” “如果后续有需要你配合的情况，会对你再次传唤。” “配合公安调查，是群众应尽的义务。” 邵厚信起身。 “谢谢公安同志，谢谢。” 李福东一脸喜色。 恨不得抱住邵厚信亲两口。 邵厚信和陈知行对视一眼，进入下一个审讯室。 第二个审讯室中，得到的信息，和审讯李福东得到的信息差不多。 同样是王银川看到李欣和另外一个男人溜达，上前警告男人，说自己才是李欣的对象，让对方离李欣远一点。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正常人想法是李欣脚踩两条船，自然会远离李欣。 也有人上头，觉得凭啥李欣就是你对象了，问过我没呢。 很明显，第一个和第二个审讯室中的年轻人，不是第二种情况。 第383章 讲义气没用 陈知行和邵厚信来到第三个审讯室门口。 邵厚信透过玻璃，看了一眼审讯室里面的周毅伟，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这人估计都要吓懵逼了。” 陈知行也瞥了一眼，看清了审讯室里面的情况。 明明现在是寒冬腊月的季节，里头的周毅伟满头大汗，脸色发白。 还没接受审讯，巨大的心理压力，几乎将他压垮。 要说他没问题，瞎子都不信。 “邵队，等会我来。” 陈知行小声道。 邵厚信点了点头，推开门。 他知道陈知行肯定是有招，很放心的把审讯的任务让给陈知行。 门铰链生锈，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审讯室里头的周毅伟浑身哆嗦一下，脸皮抽搐。 “你就是周毅伟是吧？” 陈知行说出开场白，确认身份。 邵厚信拿着笔和记录本，记录审讯对话。 “我，我是。” 周毅伟克制不住的抖动。 “王银川你认识吗？” 陈知行问话。 “不认识，我没听说过这个人。” 周毅伟瞳仁缩了一下，直接否认。 “你再想想。” “别骗我们，在我们问你话的时候，已经掌握了很多关于你以及王银川的事。” 陈知行淡淡道。 做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 审讯也是公安与犯罪的心理博弈。 通过已有的信息，一点点击溃犯罪的心理防线，是一门技术活。 “我认识。” 周毅伟改口。 “为什么开始否认？” 陈知行追问。 “我不喜欢他。” 周毅伟眼皮低垂，不敢看面前两人。 “为什么？” 陈知行继续问。 “他，他追求李欣，而且让我离开李欣，我很不喜欢他。” 周毅伟竭力保持平静。 “所以你杀了他？” 陈知行冷不丁丢出一个炸弹。 “我，我没有，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毅伟连连摆手。 “你说这话，证明你知道王银川已经被人杀了，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王银川死了？” 陈知行嘴角露出玩味之色。 “我不知道他死了。” 周毅伟强行撑住。 砰！ 陈知行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语气凶狠：“你不知道他死了，为什么说跟你没关系？” “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他怎么死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毅伟扛不住审讯，准备装死。 “什么都不知道？呵呵。” “两天前，下午四点到六点，你在哪里？做什么？身边有谁？” “老实交代。” 陈知行冷喝。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毅伟彻底装死，什么话都不说。 “别以为你说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就拿你没办法。” “按照规矩，我们有权羁押你两天时间。” 陈知行冷冷道。 周毅伟沉默。 他什么都不说，企图用装死掩盖自己的心虚。 “我来吧。” 邵厚信起身，活动手腕，肩膀。 犯罪不配合，那没办法，只能上大记忆恢复术。 像周毅伟这样的嫌疑人，邵厚信见多了。 自以为啥都不说，就能逃脱法律的严惩。 真以为进了审讯室，是老爷进小院休息来了。 吃了苦头之后，才知道配合公安调查有多香。 “别打我，你们不能打人。” 周毅伟嘴巴哆嗦。 砰！ 回应他的是一记重拳。 “啊！” 周毅伟发出一声惨叫。 接下来是拳头落在肉上的声音。 周毅伟惨叫不止。 两分钟后。 “别嚎了，现在能配合调查了吗？” 邵厚信不耐烦道。 他一个大队长，亲自动手，给足了对方面子。 要不是觉得周毅伟是重要嫌疑人，邵厚信真懒得动手。 “能，能。” 周毅伟忙不迭道。 “贱呸子。” 邵厚信不解气的骂了一句。 早干嘛去了。 “两天前，下午四点到六点，你去了哪里，身边有谁，干了什么？” 陈知行重复问题。 “我，我去了东单市场买菜，身边没人。” 周毅伟瞎编。 陈知行都想给他两嘴巴子，强忍住火气：“你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买。” 周毅伟小声道。 “有人在西城废水沟那边，看到你和你的朋友和王银川斗殴，你怎么解释？” 陈知行懒得和他继续掰扯，直接进入正题。 “那肯定是看错了，我没有去废水沟那边。” 周毅伟连忙否认。 “那人说你和王银川打架，在他脸上抡了几拳。” “王银川撕破了你的棉衣，你确定没有这回事？” 陈知行眼神危险。 “好像是有，我有点忘记了。” 周毅伟又改口。 邵厚信拳头又硬了。 “和你一起打架的人是谁？” 陈知行问话。 “没有人，就我自己单独一个人。” “王银川约我谈谈，我和他说了几句，他先动手打我，我还手。” 周毅伟沉默了一会，回道。 “你还挺讲义气。” 陈知行冷笑。 “真就我一个人。” 周毅伟重复道。 “你打死了王银川，把他丢下废水沟，没错吧？” 陈知行套话。 “我和他打了一架，就回家了，不知道后面怎么样。” 周毅伟狡辩。 坚决不承认自己杀了人。 “你再好好想想。” 陈知行起身。 邵厚信跟随。 两人来到审讯室外。 “这小子看着孬，嘴巴还挺严实。” 邵厚信吐槽一句。 “关乎自己的命，嘴巴能不严实么。” 陈知行打趣一句，收起玩笑：“邵队，现在关键是让他招供另外一个人，我们可以......” “你小子真他娘的损。” 邵厚信摸了摸下巴，眉宇间满是喜色：“等着，我这就叫人来。” 很快，一个三大五粗的公安来到审讯室前。 他身材矮壮，手掌宽大，胳膊粗大。 陈知行都能想象，这人扬起手，啪啪打在周毅伟脸上，那声音该有多响。 公安进门之后，审讯室内传来周毅伟的痛呼声。 两分钟后，公安出门。 “邵队，他说跟他一起的人叫赵铁柱，是他的好朋友。” “不过他还是坚决不承认杀了王银川。” 公安汇报情况。 “把这个赵铁柱给我传唤过来，这个案子差不多结尾了。” 邵厚信一脸自信道。 趁着公安传唤嫌疑人的功夫，邵厚信和陈知行又回去办公室眯觉。 陈知行可算是知道，之前每回他过来找邵厚信，都看到邵厚信眯觉是啥情况了。 审讯犯人，收集证据是一件非常熬人的事。 必须抓住时间，补充睡眠，保证自己有足够的精力和体力，和犯罪周旋。 半小时后。 公安推门而入，告知邵厚信，赵铁柱已经送到审讯室。 第384章 跟我没关系啊 “那小子表现怎么样？” 邵厚信起身。 “和周毅伟差不多，赵铁柱一路上哆嗦的厉害，肯定是犯了事。” 公安笑呵呵道。 “都是毛头小子，可惜了。” 邵厚信有些感慨道。 刚才陈知行和他说了逼两人招供的办法，邵厚信觉得可行性非常高。 一旦两人招供，面临的必然是死刑。 杀人偿命，没啥好说的。 邵厚信只是觉得，为了一个女人，死了三个好小伙子，很可惜。 两人来到审讯室门口。 陈知行率先推门而入。 赵铁柱看到身穿制服的陈知行和邵厚信，身躯颤栗。 “赵铁柱是吧？” 依旧是陈知行问话。 “是，是。” 赵铁柱连连点头。 “两天前的下午，你和周毅伟约了王银川见面，因为语言不和，引发肢体冲突，有没有这回事？” 陈知行直接打明牌。 表示自己已经获取了足够的信息，给赵铁柱造成极大的心理压迫。 “呃……我……” 赵铁柱嘴唇哆嗦，欲言又止。 “不要想着隐藏什么，周毅伟已经全部招供了，你俩合谋杀害了王银川。” “并且他特别强调，是你从后面砸死了王银川，跟他关系不大。” 陈知行没给赵铁柱组织语言的机会，丢下一记重磅炸弹。 “不！不是这样的！” 赵铁柱一下子慌了。 “有他提供的证据，我们可以直接判定你杀了王银川。” “杀人偿命这个道理你懂吧，等会我带你回家，你跟你家人道个别，过几天上刑场吃花生米。” 陈知行语气很不耐烦，故意恐吓。 “人不是我杀的，周毅伟这个狗东西乱说，真的不是我杀的。” “你们别听他胡说，听我说，我说的才是真的。” 赵铁柱身躯发颤，语速飞快。 心里认定周毅伟为了活命，把杀人的事栽赃在自己头上。 想到要回家跟爸妈道别，赵铁柱心里满是惶恐。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样的。” 陈知行平淡问道。 “是周毅伟，是他和王银川约架，我只是过去看而已。” 赵铁柱急忙道。 “可周毅伟一口咬定是你砸死了王银川，是不是事实？！” 陈知行厉喝。 “我没有，我只是砸了他一下，他擦破了一点皮。” “是周毅伟把他丢进废水沟的，跟我没有关系。” 赵铁柱慌神的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听你这么一说，这个案子跟你关系确实不大。” 陈知行放缓语气。 “对，跟我关系不大，我就砸了那么一下。” “其他的都是周毅伟干的，他让我跟他一起去壮壮声势，我就是过去看热闹的。” 赵铁柱连连点头。 “你砸王银川的砖头在哪里，还记得吗？” 陈知行询问。 砖头作为犯罪凶器的物证，非常重要。 “周毅伟把砖头丢进了废水沟，找不到了。” 赵铁柱道。 “情况我大概了解了，你从头开始说起。” “如果事情确实跟你关系不大，我们会酌情考虑，给你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 陈知行态度和蔼。 “那天周毅伟找我，说他要和人碰一碰……” 赵铁柱说起两天前的事。 他和周毅伟是邻居，一起长大的好哥们。 哥们有事要帮忙，那肯定得上。 赵铁柱二话不说，答应周毅伟，一定过去助阵。 两人和王银川碰面。 周毅伟和王银川从第一句话开始就带着火气。 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开始互相推搡。 赵铁柱做和事佬，劝说两句，根本没用。 很快两人就扭打起来。 王银川下手很重，他把周毅伟放倒在地上，拿脚使劲踹。 一边踹一边骂，让周毅伟离什么欣远一点，否则他见周毅伟一次，打一次。 赵铁柱不能看着周毅伟挨揍，和王银川动手。 两个打一个，很快轮到王银川挨打。 王银川发了狠劲，不管赵铁柱的殴打，盯着周毅伟打。 最后他骑在周毅伟身上，掐周毅伟脖子。 “我那时候着急，捡起地上的砖头，轻轻砸了他一下。” “没想到他脑袋流血，倒在了地上。” 赵铁柱神色恐慌道。 陈知行嘴角抽抽两下。 心里暗忖当时的真实情况，估计三人都打出了真火。 赵铁柱拿砖头砸那一下，指定是使足了力气。 这一点通过尸检报告可以判定。 王银川后脑勺塌陷下去一块，可不是赵铁柱嘴里的‘轻轻砸一下’。 “我当时吓坏了，拉着周毅伟想要跑……不是，拉着周毅伟想要送王银川去医院。” “我压根没想过杀人，真的。” 赵铁柱不小心说漏了嘴，连忙改口。 “你倒是挺好心的。” 陈知行称赞一句，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周毅伟说不行，王银川流了那么多血，万一去医院路上死了怎么办。” “哪怕他不死，去医院也得花很多钱治病，爸妈都得打死我们。” “他说把王银川丢进废水沟里，一了百了。” 赵铁柱和盘托出，不放心的补充：“我还劝他来着，他不肯听，我也没办法。” “他要是听你的话，说不定王银川还有救。” “你确实做的挺好。” 陈知行笑着称赞。 “都是我该做的。” 赵铁柱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道：“公安同志，现在你们知道事件是啥样了，能放我一马吗？” “你的口供推翻了周毅伟的口供，我们得跟他核对一下，确认事情是否真的像你说的那样。” 陈知行笑着道。 “公安同志，你们千万不要信周毅伟的话，他嘴里没有一句真话，肯定把坏事栽赃在我身上。” “我说的才是真的。” 赵铁柱急忙道。 “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对了，这是你刚才的审讯记录，你签个字。” 陈知行递过去记录本和笔。 赵铁柱粗略扫了几眼，签上自己的名字，表示认可审讯结果。 “行了，你休息一会，等会我们和周毅伟核对完毕，会找你确认。” 陈知行平和道。 “公安同志，你们千万不要信他的话啊。” 赵铁柱一脸不放心的重复。 “放心，我们有自己的判断。” 陈知行起身。 审讯室大门关上，赵铁柱脸上露出惶恐茫然之色。 早知道，不跟着周毅伟去帮忙好了。 他心里暗暗想到，又期盼公安早点审完，放他出去。 第385章 跟我更没关系 审讯室外。 “知行，真有你的，有了赵铁柱的口供，这回由不得周毅伟不认罪了。” 邵厚信一脸笑容。 亲眼见证一切的他，又刷新了对陈知行的认知。 这小子太厚黑了。 而且对人性的弱点非常了解。 简单来说，陈知行利用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理。 赵铁柱真有他自己说的那么无辜？ 依邵厚信看，未必如此。 但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赵铁柱承认他和周毅伟杀害了王银川。 有了实打实的人证，周毅伟开不开口已经不重要，完整的证据链足以让他伏法。 要是犯罪坚决不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公安就没办法，那还办个屁的案子。 “接下来让我们欣赏一下，周毅伟的表演。” 陈知行呵呵一笑，一切如他所料。 他设计的这套模式，在后世称之为囚徒困境。 意思是关在房间里的两个囚徒，哪怕合作对他们有利，保持合作也是非常难的。 邵厚信推开关押着周毅伟审讯室的大门。 周毅伟一脸无精打采，看到陈知行和邵厚信进门，应激似的向后缩了缩。 “别紧张，好好配合审讯，什么事都不会有。” 陈知行微微一笑。 “哼，你们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我杀了人。” “要是被你们屈打成招，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周毅伟虚张声势。 刚才他一个人待在审讯室，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 只要自己不承认，自己杀了人，公安拿他肯定没有办法。 更何况在他看来，人确实不是他杀的，是赵铁柱拿砖头砸死的，跟他没有关系。 “你招不招已经不重要了，赵铁柱在隔壁，他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而且他重点强调，他只是砸晕了王银川，是你把王银川丢下废水沟杀死的。” 陈知行平淡道。 “不，不可能！” “铁柱他……你们在骗我，哈哈，你们肯定在骗我！” 周毅伟大吃一惊，胡言乱语几句之后，很快反应过来。 认定公安在诈他。 抛尸之后，周毅伟和赵铁柱说好了，两人再也不提及此事。 要是有人问起，就说不知道。 即便是公安问，也说不知道，反正就是不知道。 打死也不能说。 周毅伟相信赵铁柱不会轻易吐出真相。 “骗你？你能给我钱啊？” 陈知行嗤笑一声，随手放开记录本，给周毅伟看了赵铁柱的签名。 至于内容，周毅伟没来得及看清，陈知行就合上了记录本。 周毅伟身躯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脸色发白，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根据赵铁柱的陈述，他被你蒙骗，为你助阵。” “你和王银川斗殴期间，他劝说未果，站在一边，见你被王银川殴打，他拿砖头轻轻拍晕了王银川。” “本来他要拉着你离开，没想到你恶向胆边生，为了王银川以后不影响你追求李欣，你提出……” 陈知行平静陈述。 “不对，情况不是他说的那样，他全是乱说的！” “赵铁柱，我！操！你！个！血！妈！” 周毅伟气的大吼，打断陈知行的话。 他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眼睛发红，要是现在赵铁柱站在他面前，他必定如同恶狗一般，跳上去一口咬死赵铁柱。 “如果你对赵铁柱的陈述没有意见，等会跟我们去回一趟家，跟你爹妈告别。” “过两天上刑场吃花生米。” 陈知行依旧平淡陈述。 “我有意见，有意见！” 周毅伟大吼。 “至于赵铁柱同志，他被你蒙骗犯错，处理结果是被公安训斥一顿，等会回家吃饭。” 陈知行继续大力挑拨。 “我有意见啊！有意见！” 周毅伟嗓子都喊破音了。 整个审讯室都嗡嗡作响。 “声音小点，我听得见。” 陈知行拨了拨耳朵。 “我说我有意见，事情不是赵铁柱那个畜生说的那样，人是他杀的！” “王银川也是他丢下废水沟的，跟我没有关系！” 周毅伟连忙道。 “从头开始，说说你们俩和王银川的事，不要有任何隐瞒。” “一旦我发现你还心存侥幸，这个案件按赵铁柱的口供来判罚。” 陈知行严肃告诫。 “好，我说。” 周毅伟大口呼气，平复情绪。 通过他的嘴讲出来的话，和赵铁柱的口供大相径庭。 按照周毅伟的说法，王银川约他碰了碰，他确实找了赵铁柱助阵。 两人是发小，自然要共同进退。 赵铁柱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把王银川收拾的服服帖帖，保证以后不敢跟他抢女人。 两人和王银川见面后。 没等周毅伟说话，赵铁柱就直接呛声王银川：“就你是王银川啊？你下面长毛了吗？跟我兄弟争女人，信不信我整死你？” “本来我想着好好跟王银川谈一谈的，为了个女人打一架，犯不上。” “没想到赵铁柱这个狗日的嘴巴沾了屎，直接把王银川整火了。” “他们俩开口就不对付，直接打在一起。” 周毅伟一脸激动的道。 “是赵铁柱先你一步，和王银川扭打在一起？” 陈知行神色古怪。 你们俩真他妈能编啊。 自己成了白莲花，兄弟成了恶人。 “没错，我都懵了，过来跟王银川碰一碰的人是我啊，怎么赵铁柱和他打起来了。” “关键他还打不过王银川，让王银川好一顿削，我只能上前帮忙。” “王银川打不过我们俩，他就专门盯着赵铁柱削，我拖住他，赵铁柱跑去一边喘口气。” “我和王银川拉拉扯扯的时候，赵铁柱忽然跑回来，拿着板砖对着王银川脑袋砰砰一顿拍，直接把王银川拍死了。” “我当时吓坏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快点跑，这可是杀人啊。” 周毅伟一脸心有余悸道。 陈知行不说话，等着他缓口气继续说。 “赵铁柱拿着沾血的砖头，跟我说不能走，得把尸体处理了。” “他眼睛发红，握着砖头，我都怕他杀红了眼把我也杀了。” “没办法，我只能跟他一起搬运王银川的尸体，丢到废水沟里。” “处理完尸体，赵铁柱警告我不能说他杀人的事，我只能答应。” “没想到，没想到你们这么快找上门来了。” 周毅伟说到最后，眼泪都流出来了。 “所以这起案子，主要凶手是赵铁柱，你只是被迫胁从他办事？” 陈知行总结。 “对，就是这样。” 周毅伟重重点头。 陈知行和邵厚信对视一眼。 脑海中冒出同样的念头：这哥俩真有一套。 第386章 两个都死刑 “行，你的口供都记录在这里，自己看一遍，没问题的话签字。” 邵厚信把记录本和笔递给周毅伟。 周毅伟仔细看了一遍，签下自己的名字。 心里想着自己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绝对是无辜的，肯定不会有啥事。 至于赵铁柱，周毅伟连自己的管不过来，哪里会管赵铁柱。 邵厚信取回记录本：“你呆在这里好好想想，看还有啥遗漏的没有，有新的情况可以继续反馈。” “好，我绝对配合。” “公安同志，等会可以放我回家吗？” 周毅伟期盼问道。 “这得领导说了算，我们会跟领导说明情况的。” 邵厚信笑着道。 周毅伟脸上露出笑容，觉得自己问题不大。 毕竟自己是好人，啥也没干啊。 陈知行和邵厚信走出审讯室。 “邵队，还需要找赵铁柱对一遍口供吗？” 陈知行询问。 不论赵铁柱还是周毅伟，两人都说自己是无辜的，把责任推卸到对方头上。 陈知行一概不信。 想要理清楚其中的关系，估计还得花点时间。 “不用了，有这两份记录，足以证明两人共同参与杀害了王银川。” “杀人就是杀人，不论赵铁柱和周毅伟谁出力多，谁出力少，都改变不了他们的犯罪事实。” “两人都得偿命，谁多谁少都一样。” 邵厚信扬了扬手里的记录本。 “那倒也是。” 陈知行点点头。 邵厚信叫来下属，把记录本交给对方，让下属走接下来的流程。 犯罪嫌疑人认罪，接下来公事公办即可。 两人来到关押李欣的审讯室。 “案子已经查清，你可以离开了。” 邵厚信解开绑住李欣双手的束缚。 李欣脸上露出狂喜之色，连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走到审讯室大门处，她停下脚步，忍不住问道：“公安同志，是谁杀害了王银川？” “周毅伟和他的朋友赵铁柱。” 邵厚信随意道。 等会他会派人前往王银川，周毅伟，赵铁柱三人的家中，跟对方的父母说明情况。 这些信息根本瞒不住。 李欣脸上露出几分震惊之色，很快恢复正常。 “小姑娘，我跟你说几句话。” 邵厚信忽然道。 李欣不做声，作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你还很年轻，要走正路，不要想着捡便宜，白拿好处。” “白拿的东西，总有一天要还回去。” 邵厚信告诫。 在他看来，这起案子大半原因得落到李欣身上。 正是因为她左右逢源，导致王银川和周毅伟都觉得自己能追求到她，才导致两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虽然在法律上，李欣没有任何问题，但在道德上，邵厚信要批评她。 “谢谢公安同志。” 李欣神色如常，转身离开。 “哎。” 邵厚信叹了口气，知道李欣肯定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邵队，管那么多干啥。” 陈知行笑道。 “年纪大了，喜欢多说几句。” 邵厚信自嘲一笑。 陈知行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对于李欣的行为，他和邵厚信不一样。 邵厚信会规劝对方，希望对方改变自己的做事方式，走到正路上来。 陈知行直接选择远离这类人。 有些人生来就是李欣这样，以玩弄异性感情为乐，获取自己想要的资源。 陈知行在后世看过不知道多少，早就见怪不怪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陈知行骑车返回轧钢厂。 这会已经快到下班时间。 陈知行一回来，程家兄弟就走了过来：“陈队。” “陈队，王银川那事咋样了？” 程虎好奇问道。 捞完尸体之后，陈知行便让他们俩返回保卫科，毕竟在公安局，审讯的事两人帮不上忙。 “查清楚了，王银川因为感情缘故......” 陈知行耐心讲解案子。 从王银川朋友入手，查到王银川喜欢的姑娘李欣，又从李欣这边查到她的几个追求者，最后发现周毅伟以及赵铁柱。 “这仨傻逼，死的也太不值了。” 程豹迫不及待的发表意见。 “确实不值得，为了个女人把命送了，估计他们连李欣的手都没摸过。” 程虎也一脸无语。 “年轻人碰上感情的事，容易上头。” “就像非洲大草原上的狮子，为了展现雄风，吸引雌性，展开决斗。” 陈知行笑着道：“办案也有好处，多看点案件，能吸取很多教训。” “那倒也是。” 程虎附和道。 陈知行上楼，和严震说了一下关于王银川的案子。 “真是个悲剧。” “可怜了老王，一把年纪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严震有些感慨道。 “是啊，马上要过年了，王洪军家里发生这种事，估计很难过。” 陈知行顺着严震的话接着道。 “你办了一天案子，也辛苦了。” “明天好好在家休息。” 严震笑着道。 陈知行离开严震的办公室，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一会，下班铃声响起。 他刚起身准备离开，脑海中忽然响起系统提示声。 “叮！宿主打击犯罪，将其绳之以法，奖励青铜宝箱一个。” 喔嚯，终于来了。 陈知行继续朝着大门外走去，心念一动，打开青铜宝箱。 “叮！恭喜宿主获得冬季防风保暖帐篷一套，电热毯一套，港币一百元。” 陈知行挑了挑眉。 冬季帐篷什么鬼，他又不执行野外抓人的任务，要这玩意干啥。 电热毯倒是不错，不过现在这玩意还没普及，国内有没有都不知道。 拿出来用，太过超前。 而且电热毯耗电，电表会反应出家庭用电量，电量突然大增，万一引来有心人怀疑陈家是不是参与了敌特活动，不是啥好事。 至于港币，陈知行倒是很喜欢。 虽然兜里有一千多块钱的港币，但钱这玩意，谁会嫌弃多。 多多益善。 陈知行把物资全部收入随身空间，骑着车回四合院。 提着自行车跨过大院门槛，阎阜贵的声音传来：“知行，听说你们厂里今天评比先进，你有参加吧？” “有啊。” “三大爷，你消息蛮灵通的嘛。” 陈知行有些惊诧。 “呵呵，我也是听老易和老刘说的，他们说你肯定会参加评比。” “咋样，你评上了吗？” 阎阜贵继续问。 第387章 谁说帐篷没用 “我也不知道啊，现在还没公布结果呢，下周一才公布名单。” 陈知行比较含蓄的道。 没有瞎嘚瑟。 “指定有你，你在厂里干了半年，功劳太多了。” 阎阜贵笑呵呵道。 “那借三大爷你的吉言。” 陈知行回道。 “要是成了，你摆一桌，我提瓶酒祝贺你。” 阎阜贵唠的越来越有劲。 “那指定没问题。” 陈知行敞亮道。 评上了轧钢厂先进人物，确实是一件大喜事，值得庆贺。 阎阜贵有这个心，陈知行不能泼冷水。 回到家，陈知行看到何雨水在辅导陈宁做作业。 他眼睛忽然一亮。 谁说冬季帐篷没用了。 有何雨水，那不就用上了吗？ 入冬之后，陈知行很少带何雨水出去玩。 天气太冷，想在外面干点啥都得冻的哆嗦。 那玩意拿出来，何雨水吃几口都得结冰，根本没法正常办事。 系统奖励的冬季帐篷指定保暖。 陈知行决定今晚就试一试。 何雨水抬头，察觉到陈知行的目光，抿了抿嘴。 陈知行嘿嘿一笑，大声道：“妈，我回来了。” “回来啦，你们厂里评比先进，你咋样啊？” 袁秀芬问道。 “那指定有我啊。” 陈知行嘚瑟一下，随即叮嘱：“不过这事咱们先别往外说，等广播里面出公告。” “哥，你太能了。” 陈宁一脸高兴。 “那必须能啊。” 陈知行随手从兜里摸出两块巧克力糖，放在桌面上。 陈宁更是高兴。 陈知行偷偷对何雨水招了招手。 “干啥啊？” “我可不跟你进屋。” 何雨水小声道。 “别总把我往坏处想，我是那样的人嘛。” 陈知行详怒，又道：“晚上跟我出去溜达溜达。” “大晚上的冻死了，上哪里溜达啊？” 何雨水一脸不解。 “你跟我去就是了，我还能把你卖了啊。” 陈知行不耐烦道。 “那好吧，咱们啥时候出去？带陈宁不？” 何雨水低声道。 “吃完饭就出门，不带陈宁。” 陈知行笑眯眯道。 他一说不带陈宁，何雨水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脸色微红的点了点头。 吃完了饭，陈知行出门在院里溜达。 过了一会，何雨水从何家走出来。 陈知行推着车，何雨水自觉跟上。 “呦，知行啊，这么晚还带着雨水出门？” 阎阜贵在前院溜达，随口问道。 “嗯啊，陪雨水去她同学家一趟。” 陈知行解释。 心里暗道老登真烦人，就不能装作看不到吗。 “大晚上出门可冷了，多穿点衣服啊。” 阎阜贵说着不要钱的暖心话。 陈知行搭了几句。 出了四合院大门，何雨水坐在自行车后面。 趴在陈知行后背上。 陈知行骑着车，来到天坛。 “知行哥，你带我来这里干啥，都要冻死我了。” 何雨水身躯缩在一起，紧紧挽着陈知行的胳膊。 大冷天的，周围黑呼呼一片，她胆小害怕。 “等会你就知道了。” “在这里待会，看好自行车。” 陈知行抽出手。 “啊？我一个人啊？” 何雨水惊慌道。 “就几分钟功夫，怕啥，周围野兔子都没有一只。” 陈知行拍了拍何雨水头顶的帽子，朝着一块平地走去。 很快，何雨水就看不清陈知行的身影了。 她只听到一阵窸窣的声音。 像是雪块从树上落在地上，又像是绿植随风飘荡的声音。 何雨水东张西望一会，总觉得周围黑压压一片，雪地里似乎藏了人，要扑上来抓住自己。 她害怕的闭上眼睛，在心里默数计时。 耳边忽然传来踩雪声，何雨水睁开眼，模模糊糊看到前面走过来一个人。 “好了，快跟我来。” 听到这道声音，何雨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陈知行推着自行车，挽着何雨水的胳膊，向前走着。 走了二十来米后，何雨水看到前方出现一顶帐篷。 “走，进去。” 陈知行拉开帐篷拉链，笑着道。 何雨水进入帐篷中。 忽然感觉周围的杂音消散了很多。 没有了寒风，帐篷里面的温度虽然很低，但比外面要暖和很多。 “怎么样？我新买的帐篷不错吧？” 陈知行进入帐篷，合上帐篷的窗口。 “不错是不错，你买这玩意干啥啊？” 何雨水感觉怪怪的。 大冷天的，她和陈知行不在屋里待着，跑到雪地里搭帐篷玩。 这算啥事啊。 “好玩呗。” “帐篷一关，这里就是咱俩的私人空间，不担心有人打扰，办事不怕别人听到声，多好。” 陈知行放松的躺在地上，摆出一个大字型。 何雨水脸颊微红，躺在陈知行手臂上。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亲热了。 休息了一会，何雨水听到陈知行解开衣服的声音。 “你趴我身上来，脚放在我脑袋这边。” 陈知行道。 何雨水咬了咬嘴唇，乖乖听话。 外面寒风呼啸，帐篷内气氛火热，两人发出的声音，被寒风遮盖。 许久之后。 陈知行领着何雨水走出帐篷，又走了一阵。 自己折返回去收帐篷。 等他再回来时，手里依旧空无一物。 “帐篷呢？” 何雨水不解。 “我藏起来了，那玩意太大，带回去不好解释。” “藏在这里，下回再出来玩，不用从家里拿。” 陈知行笑着道。 何雨水想想也是，要是她和陈知行出门，带一顶大帐篷，别人都得笑话他们。 两人回到四合院。 这会大家伙都躲在屋里取暖，早早熄灯睡觉。 偶尔屋里传来打孩子或者嗯啊的声音。 来到中院院子，何雨水抱住陈知行，一脸依依不舍。 舒坦之后，她很想和陈知行抱在一起睡觉，不想分开。 “等你毕业了，咱俩结婚，以后天天在一起。” 陈知行摸了摸何雨水的帽子。 “嗯。” 何雨水应了一声。 两人各自回家。 陈知行都躺床上了，小门忽然从外头被推开。 陈宁一脸鬼鬼祟祟的进门：“哥，你跟雨水姐在处对象是不？” “小丫头片子，多管闲事，瞎猜。” 陈知行没好气道。 “我可不是瞎猜，刚才我看到雨水姐抱着你不肯松手呢。” 陈宁一脸‘我发现了大秘密’的表情。 “这么大的事都让你发现了，还不滚去睡觉。” 事情败露，陈知行坦率承认下来。 以后何雨水是陈宁的嫂子，没啥不能说的。 第388章 校园内欺负人 “哥，你带雨水姐出去干嘛了？” 陈宁挤眉弄眼。 “去她同学家啊，咋了？” 陈知行神色如常。 暗道陈宁这小丫头片子，难道还知道他带何雨水出去干了坏事？ 现在这个时期，根本没有什么生理教育课，陈宁接触不到这些。 一块巧克力就能打发的小丫头，不应该啊。 “难怪呢，今天雨水姐问我事的时候，我就觉得雨水姐有问题。” 陈宁一脸若有所思。 “她问你啥了？” 陈知行随口问道。 “雨水姐问我，学校里面有没有人欺负我，我说没有啊。” “她说没有就好。” 陈宁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猜测，她学校里面肯定有人欺负她了，所以她今晚找你去给她帮忙，是不是？” “原来是这样，小妹，你立功了。” “喏，赏给你的。” 陈知行坐起身，从衣服兜里摸出一块巧克力。 “谢谢哥。” 陈宁接过巧克力，乐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行了，你回去睡觉吧，以后有啥事继续跟我反馈。” 陈知行赞赏道。 陈宁一溜烟跑了。 陈知行继续休息。 时间已经很晚了，真有啥事明天再问何雨水也不迟。 翌日一早，陈知行吃过早餐，在院里溜达。 大雪纷飞，放假时间都没啥地方去。 何雨水从屋里出来，陈知行冲她招了招手。 “干啥啊？” 何雨水说话声音有点沙哑。 “你嗓子咋了？没感冒吧？” 陈知行关切问道。 大冬天要是感冒，那老遭罪了。 “还不都怪你。” 何雨水白了陈知行一眼。 嗓子都让陈知行用废了。 “嘿嘿，不是感冒就好。” “我嗓子也有点不舒服，嘴里好像还有海鲜味儿呢，我哈口气，你闻一闻。” 陈知行坏笑。 何雨水羞恼握拳，作势要砸陈知行。 “说正事，昨天你问陈宁，有没有人在学校欺负她。” ‘咋了啊，有人在学校为难你啊？” 陈知行收敛玩笑。 “没......有人为难我，你想咋的？” 何雨水本来要说没有，忽然改口，笑眯眯问道。 “谁敢为难你，那我指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我手底下三十来个人，每天安排人一个人敲他一闷棍，一个月不带重样的。” 陈知行哈哈一笑。 何雨水捂嘴笑：“哎，咋没人为难我呢，我可太想看看，有人天天被敲闷棍了。” “没人为难你就行，真碰上了啥事别隐瞒，该说说。” 陈知行很想用手摸摸何雨水头顶的帽子，想想这里是大院，他克制住了自己的行动。 “我们同年级不同班，有一伙人专门欺负人。” “她们欺负的都是家庭条件不好，人又老实......” 何雨水跟陈知行说起她学校的事。 有几个女生组成小团体，自称这个姐，那个姐，经常霸凌别的女生。 那些被霸凌的女生，一般比较穷。 人穷志短，容易挨欺负，看着也属于比较好欺负的那种。 何雨水是四九城本地户口，在城里有房，哥哥何雨柱膀大腰圆，有正式工作。 她不属于好欺负的那种，霸凌这类事没有沾上她。 “老师不管吗？” 陈知行听着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们都背着老师欺负人，有时候去厕所，有时候在角落，肯定不会让老师看到。” “就算有老师看到了，过来问话，被欺负的那人也不敢说。” 何雨水解释。 “老师也不瞎，你都知道情况，他们能不知道么。” 陈知行有些不爽道。 要说校园霸凌老师不知道，那纯属扯淡。 学生群体中广泛流传的事，老师耳朵不聋，眼睛不瞎，肯定知道。 “那几个欺负人的女生，家里有条件挺好的，老师不愿意得罪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雨水噘着嘴道：“我们班就没有那样的情况，我们班老师很好。” 她对那个有同学霸凌班级的老师行为也很不满。 “有些人站在讲台上，是教书育人，桃李天下。” “有些人站在讲台上，是混吃等死，曲意逢迎。” “同样的职业，有人高尚，有人卑劣。” 陈知行摇了摇头。 学校是一个比较封闭的系统，里面的管理程序，和学校外的社会不一样，自成体系。 要是何雨水被欺负，陈知行可以安排人去收拾霸凌者。 学校孩子之间的问题，他很难越过学校去管。 “咱们干好自己的事就好了，我也是看到那些人做的事，担心陈宁被欺负。” 何雨水笑着道。 “陈宁这丫头，有啥事全在脸上，啥时候她回家哭丧着一张脸，那指定是有事。” 陈知行呵呵一笑。 心里暗暗想着，等上班了找邵厚信，反映一下何雨水学校的情况。 公安可以发函给学校，让其加强监管。 也可以安排公安人员，进入学校开展反霸凌宣讲会，震慑霸凌者，警示那些混吃等死的老师。 何雨水正要说话，前院忽然传来争吵声。 “我过去看看。” 陈知行同样听到了声音，提步朝着前院走去。 何雨水紧跟其后。 前院。 “你们干啥啊？这老些人要进我们院，也不打个招呼。” 阎阜贵大声嚷嚷。 在他面前，有七八个年轻人，手臂上带着红色袖章，有男有女，一脸正气堂堂，像是准备去光明顶剿灭魔教的正派人士。 “我们要抓走资派大小姐，给我让开！” 为首的青年大喊，声音洪亮。 “我们院是先进大院，都是工人贫农群体，没有什么大小姐。” “你们这是抹黑，造谣！” 阎阜贵情绪激动的大喊。 院里有大小姐，会影响大院年底评定先进大院。 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们证据确凿，娄家大小姐娄晓娥就住在你们后院，给我让开。” 为首青年一脸笃定。 “张二狗子，是不是你小子把人引来的？你赶紧让他们打哪来滚哪儿去。” 阎阜贵指着人群中的一个青年喝道。 张二狗子是隔壁胡同张家的孩子，和四合院属于半个邻居的关系。 阎阜贵和张二狗子他爹很熟。 张二狗子他妈经常来大院唠嗑，交流谁家孩子咋咋的了，都是老交情。 上回红袖章过来院里抓娄晓娥，就是张二狗子带队。 结果让一群大妈轰走了。 这回张二狗子同样在人群中，但带队的人换了。 阎阜贵不认识带队的青年，只能抓着张二狗子喊话。 他还故意喊张二狗子小名，表示自己是长辈，看着张二狗子长大的。 第389章 红袖章来了 “三大爷，娄家大小姐住在你们大院，那是众所周知的事，跟我没关系。” “你让我带人滚蛋，我也没有那个权力啊。” 张二狗子一摊手，表示自己干不了。 “老登，今天你找谁都不好使，赶紧给我让开。” “再拦着路，我可上手了。” 领头的红袖章语气不耐烦。 “嘿，你们这帮小崽子，咋跟长辈说话的呢。” “你谁家孩子，说说你爹妈叫啥，我......” 阎阜贵恼了，嘴巴哗哗一顿说。 没等他把话说完，领头的红袖章伸手对着他肩膀使劲一推。 阎阜贵往后踉踉跄跄连退，脚底打滑，眼看就要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他身后忽然出现一只大手，稳稳的将其托住。 阎阜贵回头一看，扶住他的人正是陈知行。 “知行，太谢谢你了。” 阎阜贵一阵后怕。 他这老胳膊老腿的，要是摔个屁股墩，得难受好几天。 “三大爷，跟小孩较什么劲，晓娥姐不在大院，让他们搜得了呗。” 陈知行笑道。 “我知道，我恼的是他们进院不打招呼。” “这大院是我们的家，又不是他们的家，一点规矩没有。” 阎阜贵恼火道：“他们在许家找不到娄晓娥，不能罢休，咱们能让他们在大院挨个屋搜啊？” 陈知行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冲着红袖章喊话：“你们回去吧，娄晓娥不在院里，你们上别的地方搜搜别人。” “你又是谁？” 红袖章领头人上下打量陈知行。 下意识的，他觉得陈知行不一般。 “我是轧钢厂的工人，是这个大院的住户。” “我们大院啥事没有，你们以后少来，别整的我们大院乌烟瘴气的。” 陈知行告诫。 “嘿，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教训起我来了。” 红袖章领头人恼了。 刚才阎阜贵拦着他，他看阎阜贵岁数大，这才忍着让阎阜贵多哔哔了几句。 陈知行和他岁数差不多大，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关键还不是什么领导干部，就是个工人，装什么呢。 “我说的话，跟我是什么身份地位没有关系。” “我们大院好好的，你带着人过来喧闹，打扰了我们生活。” 陈知行压着脾气讲道理。 “我懒得跟你扯淡，找不到娄家大小姐，你们院我爱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给我上。” 红袖章领头人振臂一呼。 带着身后几个青年，朝着中院迈进。 陈知行脸色一沉。 “晓娥姐不在院里，让他们搜。” “要是他们要搜咱们屋，再掰扯。” 何雨水赶忙拉住陈知行的胳膊，免得后者生事。 “知行，你过来这儿。” 易中海走了过来，冲着陈知行招手。 陈知行走过去。 “别跟这帮人计较，都是愣头青。” “你一大妈已经叫人在后院集合了。” 易中海小声道。 “一大爷，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陈知行竖起大拇指。 看来刚才阎阜贵和这帮人磨叽的时间，易中海也没闲着。 他立马发动群众，启动老嫂子大媳妇军团。 难怪没看到三大妈呢。 “走，咱们跟过去看看。” 易中海招呼一声。 陈知行气定神闲，和何雨水阎阜贵一起过去后院。 许家大门前。 一群红袖章围在门口，合成一个圈。 红袖章圈外还有一个大圈，由大院的大老娘们组成。 陈知行看到母亲袁秀芬站在人群中。 陈宁站在人群后面，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 贾张氏更是一脸战意，摩拳擦掌。 大院老爷们零零散散站在周围，三五交谈。 “我去找我嫂子。” 何雨水小声道，朝着马三娘走去。 傻柱正在和刘海中窃窃私语，看到陈知行一行人，连忙走了过来。 三位大爷凑到了一起，大院其他老爷们纷纷凑了过来，形成了一个团体。 “许大茂，开门！” “把娄晓娥交出来。” 红袖章青年大喊。 屋里没有动静。 “许大茂，你窝藏走资派大小姐，和走资派一丘之貉，也是犯错误。” “你要是交人，关于你之前犯的错误，咱们既往不咎，要是不交人，我们连你一块批斗。” 红袖章青年表明态度。 屋里还是没动静。 “许大茂在屋里干啥呢？” 傻柱小声问道。 “这两天许大茂喝了不少酒，估计还没睡醒呢。” 刘海中有些同情道。 他就住在许大茂对门，知道许家啥情况。 大冬天的，屋里没有女人，就许大茂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想想都难受。 “许大茂也难。” 易中海道。 “那可不咋的，碰上了这事，没办法。” 阎阜贵接话。 几人闲聊着，红袖章那边等不了了。 “许大茂，你要再不开门，决定一条路走到黑，我可砸门了！” 红袖章领头那人大喝。 “别别别，来了。” 屋里传来许大茂迷迷糊糊的声音。 等了一会，大门打开。 许大茂一脸睡意惺忪的模样，系着身上棉袄的扣子，张口吐出一股酒馊味：“干啥啊大清早的？” “你家窝藏了走资派大小姐娄晓娥，把她交出来。” 红袖章领头人后退了两步，大声喊话。 “窝藏个屁，娄晓娥早就不在我家了。” 许大茂嗤笑。 “嘿，你还不老实，还想包庇娄晓娥是吧。” 红袖章领头人脸色一板：“你要是不交人，我们可搜屋了。” “搜呗，能搜出来算你们本事。” 许大茂毫不在意。 屋里没人，他怕个屁。 红袖章领头人顿时感觉失策，不过来都来了，不进门搜一遍，那不白来了吗。 当即，他一马当先，带着几个红袖章进入许家。 床上，床底，衣柜，角落等等地方，都让他们搜了个遍。 “我这没有。” “我这也没有。” “娄晓娥真不在屋里啊。” 几人连续喊话，一无所获。 “许大茂，你把娄晓娥藏哪里去了？” 红袖章领头人愤怒的大喊。 “我哪知道她去哪儿，你们自个找去。” 许大茂一脸不耐烦，打开暖瓶倒热水，却倒了个空。 暖瓶里面的热水，昨晚他就用完了，忘记了烧水。 “你是娄晓娥丈夫，你能不知道她去哪儿？” “你故意抗拒搜查，消极对待是不是？” 红袖章领头人气的不行，对着许大茂哗哗一顿说。 许大茂装作没听见，自顾生火点燃蜂窝煤。 屋里满是呛人的烟雾。 第390章 全院都得搜 红袖章一群人连连咳嗽，最后坚持不住，跑出许家。 许大茂拎着小火炉，提到门口，继续生火。 他就是故意恶心这帮人。 至于红袖章对他的威胁，许大茂还真没放在心上。 他家三代贫农，自己是正儿八经的工人，谁也整不了他。 “许大茂，娄晓娥到底在哪里，你今天必须给个准信。” 红袖章领头人大喝。 “我家都让你们搜了，还想咋的？” “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本事你们把四九城翻过来。” 许大茂没好气道。 红袖章领头人气的不行，眼睛在后院张望，总觉得这会娄晓娥肯定躲在哪个屋里，偷偷看他们笑话。 “小伙子，都跟你说娄晓娥不在咱们大院，这回你清楚了吧。” 阎阜贵走过去好言相劝：“你们忙活别的去吧，咱们院还得正常生活呢。” “你们肯定把娄晓娥藏起来了，是不是？” 红袖章领头人听到逐客令，更加觉得娄晓娥就躲在大院里头。 “我们藏她干啥啊。” 阎阜贵一脸无语。 “你们指定在联合包庇娄晓娥，大院大爷呢？站出来我问问话。” 红袖章领头人大喊。 易中海刘海中两人上前几步，和阎阜贵站在一起。 “我们三个是大院大爷。” 易中海语气平缓：“小伙子，娄晓娥真不在我们大院，你别瞎猜。” “废话少说，今天抓不到娄晓娥，我们绝对不罢休。” “从这个院开始，我们要一间一间房搜索，你们三个大爷配合我们做群众的工作。” 红袖章领头人分配任务。 “那可不行，大院这么多住户，屋里有小姑娘大媳妇的，能让你们这么多人随便进出吗。” 刘海中开口拒绝。 “咋不能呢，你们大院要是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啥遮遮掩掩的。” 红袖章领头人大喊。 “那你能让我们大院这些人，去你家搜不？” 阎阜贵呛道。 “我家啥事没有，凭啥上我家搜？” 红袖章领头人瞪眼。 “那不就得了，我们家也是啥事没有，凭啥就得让你上我家搜。” 阎阜贵使劲怼。 “嘿，你这老登，成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红袖章领头人大手一挥：“兄弟姐妹们，甭管这帮人，跟我搜！” 说完，他第一个提步，朝着后院最大屋子，聋老太太的住所走去。 “谁也不能搜老太太的屋子，没法理了吗？” 易中海大喊。 “你们是流氓还是土匪，哪有平白无故上别人家搜查的。” 一大妈跟着大喊。 “我看他们都是下山的土匪，无法无天。” “姐妹们，把他们赶出去。” “对，赶出咱们大院！” “什么阿猫阿狗，大清早的就跑来叫唤，赶紧给我滚蛋。” 大院的娘子军团呜呜轩轩，围住了红袖章们。 “你们干啥，要造反吗？” 红袖章领头人指着一群老娘们大喊。 赵二狗子眼看形势不对，偷摸往后撤。 “滚出去！” “滚出去！” 娘子军团对着红袖章领头人狂吐唾沫星子。 “一群泼妇，没有素质！” 红袖章领头人捂着脸，招架不住，被唾沫星子打的连连后退。 退了几步之后，他忽然一惊：“我明白了，娄晓娥肯定藏在哪个屋里，你们不敢让我搜！” “兄弟姐妹们，跟我冲！” 红袖章领头人朝着聋老太太屋跑去。 大院妇女纷纷伸手，拉住这帮人的衣服撕扯。 “都给我撒手，撒手！” 红袖章领头人感觉有五六把钩子钩在自己身上，别说往前跑了，动都动不了。 其他几个人也是如此。 陈知行看到贾张氏一手拽着一个红袖章的棉袄长袖，身躯往后仰。 她吨位摆在这里。 被她拽住的两个红袖章，站都站不稳，只能竭尽全力保持自己不被贾张氏拉倒。 陈知行嘴角抽抽两下。 别说，贾张氏在特定的情况下，还真有点作用。 例如现在，她一人强控两个红袖章，效果杠杠的。 “再不撒手我可不客气了，你们这是阻拦执法，我有权惩治你们！” 红袖章领头人气急败坏。 他领着身后的红袖章不仅没有往前冲，反倒被妇女们拉扯的连连后退。 “都给我闪开，闪开！” 红袖章领头人气坏了，身躯大力扭动，双手在空中使劲挥舞，挣脱身上的拉扯。 啪的一声。 红袖章领头人手掌打在一个妇女的脸上。 妇女是大院王锁匠的媳妇，论年纪都能做红袖章领头人的妈了。 红袖章愣住了。 他只是想要摆脱妇女的拉扯，真不是故意打人。 王锁匠媳妇也愣住了。 她一把年纪，让一个能做自己儿子的后辈，抽了一嘴巴子。 老脸往哪里放啊。 大院众人也愣住了。 红袖章带人进院搜查，不合理，大院住户忍一忍，问题不大。 搜完许大茂屋子，这帮人还不想撤，大老娘们军团守护大院，驱逐他们。 拉拉扯扯，唾沫星子横飞，都在恶心人的层次，做的没有太过。 但现在红袖章打了大院的妇女，这事不能善了。 “大家伙跟我冲，今天必须找到娄晓娥！” 红袖章领头人见众人傻眼，以为是自己一巴掌震慑住了眼前的刁民，当即振臂一呼。 陈知行脸色一沉。 他看得分明，红袖章领头人确实不是故意打人。 要是这人给王家婶子道个歉，带着人乖乖退出去，这事也就过了。 没想到这厮竟然越发猖獗。 看来不收拾一顿，不行了。 “小兔崽子，敢打我媳妇儿，老子今天非得弄死你！” 王锁匠原本跟着陈知行等人闲聊，看到这一幕，当即怒不可遏。 全院人都看着呢。 他媳妇儿被人打了，对面的人连个赔礼道歉都没有。 他要是不动手，回屋之后只能自觉把饭锅扣背上做乌龟，以后在大院都没脸做人。 “老王。” “老王头！” 易中海刘海中阎阜贵三人连忙拉住王锁匠。 要把红袖章赶出大院，同时不能把事闹大。 闹大了，大院也得吃批评。 “都别拦着我嗷，我跟他们拼了！” 王锁匠嗷嗷叫唤。 “姐妹们，帮王家嫂子报仇，收拾他们！” 一大妈大喊一声，五指朝着红袖章领头人脸上挠去。 第391章 贾张氏大发神威 “给他们长点记性，没大没小！” “来我们大院还敢打人，反了天了。” 一群妇女义愤填膺，施展看家本领。 有挠脸皮的，有拽衣服，抓帽子的，有偷桃的。 这回跟刚刚又不一样。 因为王家婶子被抽了一巴掌，妇女军团群情激愤，是真下狠手。 红袖章领头人没招架住，脸上顿时多了几条血痕。 “啊啊啊，疼疼疼。” 红袖章中的女青年，被贾张氏薅住头发，使劲拉扯。 女青年嗷嗷大叫，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几个红袖章连忙支援。 贾张氏害怕被盯上，立马松开手，战术性后撤。 眼看红袖章都被妇女牵扯住，贾张氏猛不丁扯住一个男青年的胳膊，使劲一甩。 这个男青年直接被甩在地上，吃了一嘴巴雪。 接连放倒两人，贾张氏越战越勇，信心大增，眼睛转动，主动寻觅对手。 正巧前面的红袖章领头人边战边退，来到贾张氏边上。 贾张氏扬起手，狠狠一个嘴巴子，抽在红袖章领头人脸上。 啪的一声。 “哎呦。” 红袖章领头人痛呼一声，脑瓜子嗡嗡的。 “好！” “打的好！” 大院老爷们纷纷为贾张氏喝彩。 她的战绩有目共睹，换做男人上，真不一定能打出贾张氏这么出色的战绩。 “你个老东西，我记住你了。” 红袖章领头人气的嗷嗷叫，指着贾张氏放狠话。 贾张氏脸色一变，朝着红袖章领头人冲过去。 红袖章领头人转身要跑。 他看明白了，跟这群老娘们打架，太吃亏。 首先老娘们下手阴，还狠。 脸上让她们挠的全是道道，出门没脸见人。 别人一看，就知道脸上的伤痕是挨了女人的爪子，属实丢人。 再一个，红袖章这帮人还不敢下狠手反击。 一来打女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二来大院老爷们就站在边上呢。 一群老爷们虽然没动手参与，但不代表他们是死人。 刚才红袖章领头人不小心打了王家婶子一巴掌，王锁匠叫嚣着要弄死他。 得亏让大院几位大爷拦住了。 要是红袖章领头人敢反击，这帮老爷们下场，那事情可真收不住了。 “别让他们跑了！” 一大妈大喊，吹响最后进攻的号角。 红袖章等人接连往大院外跑去。 领头人吃了贾张氏一嘴巴子，脑瓜子迷糊，跑出中院台阶的时候，脚底一滑。 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 他赶紧爬起来，继续朝着外面跑去。 “你小子，还往哪里跑。” 贾张氏冲了过来，伸手往领头人背后一推，后者在地上打了几个出溜滑，又摔倒在地上。 “老东西，你给我停手。” 红袖章领头人气的不行：“你要是再动手，等我回去了叫人过来收拾你！” 他心中大呼晦气，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让一群老娘们收拾了。 贾张氏抓住领头人的手，往自己的胸脯上放，嘴里大声嚷嚷：“耍流氓啊，有人耍流氓啊。” 红袖章领头人吓的半死，拼尽全力挣脱贾张氏的手掌。 双手双脚在地上爬着跑。 像是背后有一只老虎在追赶他似的。 “你别跑啊，耍完流氓就跑，不是个东西。” 贾张氏大骂。 红袖章领头人都不敢回嘴，径直跑出四合院大门，很快消失。 这回他是真服了。 耍流氓可是重罪，抓住了要判刑，坐个十年八年都正常。 运气不好，赶上整风，那就自求多福吧。 就算不判刑，他对一个五六十岁的奶奶级别人物耍流氓，名声也臭了。 还是顶风臭十丈的那种。 从此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相亲找对象更是免谈。 太可怕了。 “没用的东西。” 贾张氏昂着头，如同打赢了打仗的将军。 “喔，打跑了坏人。” “坏人都被赶跑喽。” 大院小孩纷纷欢呼，庆祝胜利。 “有了这次教训，这帮人以后肯定不敢再来咱们院叫嚣了。” “那可不咋的，就该收拾他们。” “贾老婶子这回立大功。” 大人们纷纷笑着交谈，脸上满是灿烂笑容。 红袖章进大院，上演一场闹剧，倒是为大院贫乏的生活，增添了几分色彩。 “嗨，收拾这帮小子，还得看我的。” 贾张氏一脸得意，乐的脸上褶子都推起来了。 喧闹一阵后，大家伙各回各家。 “哥，你看到了吗，我踹了那个领头的家伙一脚。” 陈宁一脸喜气洋洋。 正面战她不敢上，偷摸抽冷子捡了个便宜。 “我当然看到了，那人屁股差点让你踹歪。” 陈知行夸张道。 大院妇女驱逐红袖章的时候，他一直在关注袁秀芬和陈宁。 万一两人吃了亏，陈知行肯定要动手帮忙。 陈宁踹出的那一脚，陈知行看到了，小丫头太激动，鞋底轻轻碰了红袖章领头人一下，连忙往后跑。 红袖章领头人估计都没感觉，陈宁跑的差点摔倒。 “哈哈哈哈。” 陈宁得意的笑。 对门的何雨水端出一个水盆：“陈宁，要不要过来洗个手。” “洗手干啥啊？” 陈宁不解。 “我刚才薅了一个人的头发，哎妈呀，那头发上全是油，给我恶心坏了。” 何雨水一脸嫌弃道。 “哈哈，我拿脚踹的，在领头那人屁股上印了一个脚印。” 陈宁嘚瑟道。 何雨水呵呵一笑，蹲下身洗完手，把水倒掉。 中午吃完饭，陈知行准备回屋补补觉。 “娄半城被抓住游街了，要不要去看看？” “啥？娄半城？他还能游街？” “咋不能呢，刚从咱们门口过去，我看的真真切切的。” 前院跑来两个老嫂子，传播消息。 很快这则消息传遍大院。 ‘娄半城被抓住游街，晓娥姐不会也被抓住了吧？’ 陈知行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随即收起。 就算娄晓娥真被抓住游街，也不关他什么事，管那么多干啥。 娄家要是机灵，早点跑去港城。 要是不机灵，游街也是他们该遭的罪，谁也救不了。 “娄家是一天不如一天，得亏许大茂和娄家脱离关系够快，要不然也得遭殃啊。” 袁秀芬感慨。 娄家是四九城鼎鼎有名的富豪家庭，娄半城号称半城，曾经风光无限。 不曾想现在落到游街示众的下场。 真是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第392章 送一送娄晓娥 “晓娥姐不会也被抓住游街吧，她其实人蛮不错的。” 陈宁猜测。 “应该没有，晓娥姐要是在的话，那边的婶子肯定一并说了，她们知道晓娥姐住咱们院。” 陈知行回道。 “天天批斗这个，批斗那个，啥时候能消停。” 袁秀芬感叹一句，回屋做手工活。 陈宁跟着一起。 陈知行站在门口，吐出一口白气。 想消停，谈何容易。 这股力量大部分由青年组成，主打一个热情似火，激情燃烧，没个十年八年，消停不了。 大冬天冷嗖嗖的，陈知行也没啥好地方溜达。 回屋睡觉。 睡到下午快要吃饭时候，陈知行醒来。 在院里溜达舒缓筋骨，他来到前院，和阎阜贵说着片汤儿话。 一道身影拖着行李箱跨过大门台阶。 阎阜贵余光一瞟，看到来人，惊呼：“哎呀，晓娥啊，你回来了？” “三大爷，我回来收拾收拾行李。” 娄晓娥接话，坦率说出自己要做的事。 她看向陈知行，笑着点点头。 陈知行回以笑容。 “晓娥啊，你这话啥意思啊？以后不在院里住了？” 阎阜贵疑惑问道。 “是啊晓娥，你去哪里啊？” “你娘家那边不安稳，还是在院里住着吧。” “咱们大院别的不行，住着舒心。” 前院住户纷纷劝说。 “谢谢大家伙的好意，我得回去照顾我爸妈。” “他们年纪大了，受不住折腾，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日子再难，熬一熬总能过去的。” 娄晓娥一脸坦然道。 大院众人也不好多说。 娄家啥情况，大家伙都知道，娄晓娥作为独生姑娘，于情于理都该回家，守在爹娘跟前尽孝。 娄晓娥朝着后院走去。 “真不容易。” “哎，娄晓娥也是遭罪，家里一个男人都没有，全靠一个大姑娘咋行。” “这人呐，好一阵坏一阵，得熬啊。” 前院众人连连感叹。 “知行，咱们找老易老刘唠唠，娄晓娥这就走了，送一阵。” 阎阜贵主动道。 “是该送一下。” 陈知行点头。 两人来到后院，冲着站在门口的易中海招招手。 “刚才娄晓娥过去，你看着了吧？” 阎阜贵问道。 “看着了，哎。” 易中海叹了口气。 “人要走了，不在咱们大院住了。” 阎阜贵道。 “不在咱们大院住也挺好。” 易中海顺口说出心里话，又往回收了收：“她以后可难了。” “一大爷，我俩的意思是，晓娥姐在院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了，人家要走，咱们送一送。” “送多送少都是个意思，说不定过段时间风头转向，有个人情在。” 陈知行挑明了说。 阎阜贵扭头看了陈知行一眼。 他说的送一送，是单纯的送别，说两句好话给人暖暖心窝子。 陈知行说的送一送，那是拿东西往外掏，能一样吗？ “三大爷，我个人意见，咱们一块合计。” 陈知行客气道，没有独断专行。 他猜测阎阜贵几人大概率会同意。 只有他知道这场风会持续很久，阎阜贵等人不知道。 万一这场风年后停了呢。 娄家可不就又起来了。 娄家再怎么不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落井下石。 更何况，原剧中娄晓娥确实回来了。 剧终的时候，更是投钱开饭店，负责了大院几个老人的养老。 不留余情，她能帮扶大院的人吗。 “知行，你说得对，这事是我想岔了。” 易中海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阎阜贵也没反对。 当即三人来到后院，冲着站在门口的刘海中招招手。 陈知行瞟了一眼许家方向，大门紧闭，里面也没有什么声音。 “娄晓娥要走了，咱们送送她。” 易中海把刚才陈知行的话，跟刘海中说了一遍。 “那是该送一趟。” 刘海中点头道。 “要不咱们给她募捐一下？” 阎阜贵提议。 “不行，大院这么多住户，难保没有看到娄家倒下，幸灾乐祸的。” “咱们现在给娄家募捐，回头让人举报了咋整。” 陈知行直接拒绝。 易中海刘海中连连点头。 留份余情没错，不能把自己陷进去。 “那知行，你说咋整？” 易中海询问。 “要不这样，就咱们四家，有钱的捐个五块八块，没钱的送点棒子面玉米糊糊。” “表达一个心意，真送多了自个家也遭不住。” 陈知行提议。 “我觉得行。” 刘海中点头。 “那就这么办吧。” 易中海也觉得不错。 “我刚整了三十斤玉米糊糊回来，送她一半。” 阎阜贵敞亮道。 “咱们最好别光明正大的送，等会晓娥姐出来，咱们把她喊到屋里，送给她。” 陈知行又道。 “是这个理儿，就选我家吧，我家没几个人。” 易中海主动揽过来。 四人商议完事，各回各家准备。 陈知行回家，把这事跟袁秀芬说。 袁秀芬提了十斤大米，交给陈知行：“你跟娄晓娥说，万一不够，我们家还能补点。” “遇到困难，熬一熬就过去了，人都有遇到坎的时候。” “妈，我会跟晓娥姐说的。” 陈知行接过米袋子，径直过去易家。 易中海也准备了一袋子粮食，只是不知道里头装的啥。 很快，刘海中和阎阜贵也提着布袋过来。 大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给粮食。 给钱的话，十块八块太多了。 两三块钱的粮食，提在手里有分量，还不贵。 约莫二十分钟，娄晓娥提着行李箱，沉默着从许家走出来。 跨过后院门槛，易中海冲着娄晓娥招了招手。 “一大爷，啥事啊？” 娄晓娥笑着问道。 “你进来，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易中海卖了个关子。 娄晓娥进屋。 看到一大妈，刘海中阎阜贵陈知行各自提着一个布袋。 “你家光景不好，如今你更是要离开大院，咱们几个一合计，给你送点东西。” “都是些不值钱粮食，你别嫌弃。” 易中海客气道。 “一大爷……” 娄晓娥眼眶发红，目光扫过屋里众人，心里的感动无以复加。 “哎，别哭，好好的。” 易中海宽慰。 几人把布袋送给娄晓娥。 每人十多斤粮食，四个布袋将近五六十斤。 娄晓娥提不动。 第393章 从来不亏待朋友 阎阜贵张嘴正要说话。 “我送晓娥姐回去得了。” 陈知行主动揽活。 他知道自己要是不开口，马上阎阜贵就得说：‘知行，你送晓娥回去一趟’。 那样一来，活让自己干了，人情让老登拿了。 贼闹心。 还不如主动帮忙，领一份情。 陈知行提着四个布袋，走到自家门口取车。 顺道跟袁秀芬说了一嘴。 袁秀芬叮嘱其早点回来，倒也不忌讳和娄家走近。 陈家根红苗正，陈甲田是烈士，陈知行是厂内先进。 这场风吹不到陈家头上。 陈知行推着车，提着布袋出门。 他把布袋挂在前杠上，跨上车。 娄晓娥双腿靠边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双手抱着行李箱。 有过一次去娄家的经历，陈知行这回不用娄晓娥指路，熟络的来到娄家大门前。 娄家大门上，被人用红色油漆写上了走资派三个大字。 底下还有各种小字批判。 “晓娥姐，到了。” 陈知行停车。 “啊，这么快就到了。” 娄晓娥像是惊醒一般，从自行车上下来：“知行，进屋喝口热茶吧。” “行。” 陈知行拎起自行车。 进入娄家。 陈知行赫然发现，上次他来这边看到的红木餐桌，还有壁柜，都没了。 家里除了四堵墙，啥玩意没有。 真真切切的家徒四壁。 “小陈同志，又是你送晓娥回来，实在是太感谢了。” 娄半城热情接待。 身上还有没清理干净的各种杂屑。 虽然看着狼狈，娄半城精神头却还行。 陈知行顿时明白，老登指定是想明白了，要跑路。 说不定路线都找好了。 要不然不可能如此轻松。 “都是一个大院的，应该帮忙。” 陈知行客气道。 “你就是小陈啊，老娄都跟我说了，上回我生病，多亏了你去医院给我买药啊。” 娄母一脸和蔼笑容，递上茶水。 “不用感谢，碰上你们家的困难，是个人都会帮忙。” 陈知行微微一笑。 寒暄了几句，娄半城让娄母带着娄晓娥上楼，收拾带回家的行李。 陈知行抿了一口茶水，知道娄半城有话说。 “小陈啊，情况紧急，我也不跟你客套了。” “伯伯想问你，任艳和你是什么关系？” 娄半城开门见山。 他确实准备跑路了，在四九城这逼日子，那是一天都过不下去。 关键是，他打听到现在还不是最难的时候，大的在后面。 他和自己媳妇年纪大了，本来不想挪窝，死也就死了。 可娄家还有娄晓娥呢。 如今娄晓娥和许大茂过不下去了，要是他们俩老出点啥事，总不能留娄晓娥孤零零一个人活着。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为了娄晓娥，娄半城必须放手一搏。 去港城搏出一条活路。 他打听到任艳是港城周氏武馆的亲传弟子，和港城各大豪门以及帮派大姐头的关系很好。 如果能够让任艳罩住，确实是一条非常好的安身路子。 所以娄半城要找陈知行确认，万一娄家真去港城找任艳，能不能得到庇护。 当然，即便没有任艳，娄半城也有别的路子。 狡兔三窟，他做了一辈子生意，明白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任姐和我……交情多大谈不上，算半个朋友。” 陈知行斟酌着道。 娄半城不动声色，眼中露出几分失望。 是他想多了。 区区一个年轻小辈，怎么可能和港城的名媛有很深的交情。 “不过我在港城有个朋友，任姐给她做管家。” “你们找到任姐，说出我的名字，我的面子不一定够，我那个朋友的面子绝对够。” 陈知行补充。 “你那个朋友……” 娄半城瞪大眼睛。 他打听到任艳在港城颇有名声，服务的人群全是顶级家族以及帮派大佬的后院。 如今任艳在为陈知行的朋友服务，可见陈知行的朋友也是港城的顶尖人物。 这可比任艳是陈知行朋友的分量更重。 “我那个朋友身份保密，不能说。” 陈知行收紧口风。 “明白，明白。” “既然你有这么一层关系，等我去了港城，一定去拜会任小姐。” 娄半城脸上露出笑容。 心里对即将到来的港城之旅，增添了几分信心。 “娄伯，我家里还有事，先撤了。” 陈知行喝完杯中茶，起身。 “你先等等。” 娄半城开口留人，朝着楼上走去。 陈知行原地等候。 很快，娄半城从楼上下来，边上跟着娄晓娥。 “小陈，谢谢你为我们家提供帮助。” “我娄半城一生行事，从来不亏待朋友。” 娄半城主动伸出手。 “伯父你言重了。” 陈知行伸手，和娄半城的手掌握在一起。 手掌一接触，陈知行便感觉到不对劲，手掌处冰冰凉凉。 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条小黄金。 大概有小拇指长，食指宽，落在手里沉甸甸的。 估摸着得有五十克上下。 “一点心意，你收下。” 娄半城含笑道。 “伯父，礼物太厚重了，我不能要。” 陈知行拒绝。 五十克的黄金，放在黑市上交易，将近五百块钱。 太多了。 娄半城含笑劝说陈知行接下，陈知行坚决不受。 “晓娥，你送小陈出门。” 娄半城拗不过陈知行，干脆上楼，把问题丢给娄晓娥。 他确实是真心送出金条。 不仅仅是感谢陈知行多次帮助，更是含有买一份投名状的意思。 去了港城，娄家必须借助港城的势力，让自己安定下来。 陈知行在港城有关系，又是娄家的熟人，人品过硬。 娄半城这才下血本。 “我爸一番心意，你收了呗。” 娄晓娥笑道：“这可是金子，你真不心动啊？” “这玩意留在我手里，没什么用，娄家去了港城，比我更需要钱。” 陈知行递出金条。 暗暗感叹果然是娄半城，什么时候都留一手。 屋子让红袖章翻了个遍，上楼就能拿金条送人。 可见家底厚实。 娄晓娥犹豫了一下，没有接。 陈知行抓住她的手，把金条放在她手心。 娄晓娥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金条放入兜里。 两人朝着大门外走去。 娄晓娥打开大门。 陈知行拎着自行车走出门。 “知行。” 娄晓娥忽然开口喊道。 “咋啦？” 陈知行把自行车放在地上，扭头问道。 “我下午跟许大茂领离婚证，你……晚上有空吗？” 娄晓娥咬着嘴唇，脸色发红。 第394章 广播播报先进人物 “晓娥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知行挑了挑眉毛，敏锐的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你就说你晚上有没有空吧。” 娄晓娥脸色更红。 心中暗骂这呆子之前一直要要要的，怎么事到临头跟傻了似的。 陈知行停稳车，走到娄晓娥面前，压低声音：“晓娥姐，你要给我一次啊？” “给你个屁。” 娄晓娥握紧拳头，砸了一下陈知行的肩膀，目光闪躲。 陈知行失笑。 原剧中娄晓娥跑去港城前，和傻柱来了一发，刚好怀上了孩子。 十年之后，她带着孩子重返四合院。 如今看来，剧情虽然有所调整，但娄晓娥的主要剧情没有改变。 只是从傻柱变成了他自己。 自己这算是窃取了傻柱的机缘？ 陈知行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不过想想他给傻柱介绍了马三娘。 傻柱娶了媳妇，自然不可能给娄晓娥帮啥忙，这活便落在自己身上。 如今收获娄晓娥，倒也合理。 “你要是有空，我去找你也成。” 娄晓娥见陈知行不说话，再度迈出一步，只差把话挑明了说。 “晓娥姐，等你去了港城，安定下来，咱们再续前缘。” 陈知行笑道。 他不缺伴侣，没有想要和娄晓娥来一发的强烈欲望。 直接拒绝又太过伤人，暂时把事往后延。 说不定娄晓娥去了港城，很快找到适合的男人结婚，这事就没了。 “你也要去港城？” 娄晓娥很是惊愕，连刚才的羞恼情绪都暂时被压制下去。 “有这个打算。” 陈知行点头。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你娘和你妹妹怎么办？” 娄晓娥一脸不解。 “估摸着得两三年吧，我去之前，自然会把她们安排好。” 陈知行笑道。 娄晓娥还是一脸疑惑。 陈家根红苗正，陈知行在轧钢厂前途无量，为啥要去港城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呢。 “好了，不说了。” “你回去收拾去吧。” 陈知行摆摆手，跨上自行车。 “知行，再见。” 娄晓娥挥挥手。 “再见。” 陈知行踩动自行车踏板，头也不回道。 娄晓娥目送陈知行远去，脸上满是惆怅。 今晚之后，娄家就要离开四九城。 再见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回家关门，娄晓娥想起自己刚才跟陈知行说的话，脸色滚烫。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能说出那么不要脸的话。 陈知行骑车往回走。 心里有些小小的......不知道怎么说的情绪。 要是刚才他答应，今晚就能尝尝娄晓娥的味道，好像也不错。 想了想，陈知行还是抹去了脑海中的遐想。 他需要的话，可以找何雨水或者刘岚。 真和娄晓娥发生点什么，留个孩子，以后是件麻烦事。 至于娄晓娥主动提起，陈知行觉得可能是在娄家落难时候，他站了出来，帮助了娄晓娥。 给了娄晓娥想要的依靠，填补了她对男人的希冀。 对陈知行而言，都是普通的小事而已。 陈知行回到家，袁秀芬从锅里端出做好的菜，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袁秀芬问了几句娄家的事。 陈知行据实以告，袁秀芬又感叹了几句。 但也仅限于此。 “哎，许大茂怎么从屋里跑出来了？” 陈宁忽然道。 娄晓娥被欺负，许大茂没有站出来，陈宁现在看许大茂不顺眼，连大茂哥都不叫，直接称呼全名。 陈知行瞟了一眼，果然在门口看到许大茂的身影，略一思索道：“估计是等我的。” “哥，许大茂等你干啥？” 陈宁不解。 “还能有啥，他想问问娄家的情况呗。” 陈知行不慌不忙的吃饭：“不着急，他不来找我，我就当不知道。” “对，就该让他多等一会，冻死他才好。” 陈宁坏笑。 陈知行吃完了饭，故意倒了杯热茶，小口抿着。 屋外的许大茂实在是等不了，走到陈家门口敲门。 “呦，大茂哥，有啥事啊？” 陈知行端着茶杯走出门。 “知行，你送晓娥回家，娄家现在咋样啊？” 许大茂小声问道。 “除了房子里的墙皮，啥玩意都让红袖章搬空了。” “依我看啊，娄家这回是彻底完蛋喽。” 陈知行说道。 许大茂叹了口气，紧了紧身上的布包：“谢谢你啊知行，有机会请你喝酒，我有事先忙去了。” 说完，许大茂脚步匆忙的往外走。 陈知行瞟了一眼许大茂身上的布包，估摸着是他准备跟娄晓娥离婚的资料。 想到这里，陈知行心里有小小的后悔，早知道答应娄晓娥的提议好了。 晚上给她灌满了再去港城，至于会不会弄出个大儿子，管他呢。 爽了再说。 大院人吃完饭，纷纷出门溜达唠嗑。 也有其他人冲陈知行问起娄家的事，陈知行时不时说一句，兴趣寥寥。 等何雨水出门，他一下子精神起来，给何雨水偷摸递眼色。 何雨水瞪了陈知行一眼，那意思似乎在说，昨天才来，怎么今天又要。 陈知行试探了几次，何雨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做出一副委屈巴巴模样，他也不好继续勉强。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 陈知行继续按部就班的工作。 上楼开完早会，陈知行下楼传达会议精神。 过年前外勤组主要任务，还是配合公安肃清社会面的不良现象。 “大家伙手里有啥活，甭管是在干的还是干完的，都跟邵斌报备一下。” “一来是统计工作任务，二来是让我心里有数。” 陈知行最后总结。 众多保卫员连连称是。 陈知行正要说散会，屋顶喇叭传来电流通过的嗤嗤声响。 “工人同志们，红星轧钢厂年底先进评比，结果已经出炉。” “获得年度先进的有，保卫科外勤组组长陈知行同志，一车间电工班班长......” “杨亮平同志指出，三位同志扎根岗位，兢兢业业，不辞艰辛......” “杨亮平同志号召全体员工，向陈知行......三位同志学习，建设轧钢厂，不辜负人民对我们的期望。” 广播里响起播音员清脆灵动的声音。 “陈组长，恭喜啊。” “领导推荐你代表保卫科参加厂内先进竞选，果然没错。” “严科长估计高兴坏了。” “咱们保卫科的人，就是牛逼。” 保卫员们纷纷贺喜。 第395章 校园霸凌打不绝 “谢谢大家，都是大家一起干出来的功劳。” 陈知行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他从抽屉里面摸出来两包大前门，交给邵斌，让后者散给众多保卫员。 拿了大荣誉，没法请这么多人吃饭。 抽根烟还是有必要的。 外勤组众人喜气洋洋。 当广播响起的时候。 全体工人停下手里的活，仔细聆听。 听到三位年度先进工人名单，大家伙纷纷议论起来。 有认识陈知行等人的，立马说起自己和他们的故事。 不认识他们的工人，便开始打听三人的消息，凭啥这三人能拿厂内年度先进，他们到底强在哪里。 “陈知行这孩子我熟悉的很，他打小就聪明，自从今年七月份他接替他爹的岗位进厂干活，基本上每个月都上广播。” “你们可能不知道，公安办大案都得专门开挎斗车来院里请他，好几回了都。” 易中海一脸自豪的说起陈知行的故事。 刘海中也是如此。 傻柱更不用说，他自认在大院里面，和陈知行关系最好。 陈知行拿了荣誉，他也与有荣焉。 傻柱正和食堂班的人吹牛逼呢，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柱哥，你在背后说我啥呢。” 陈知行爽朗道。 “嘿，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说你好话呢。” 傻柱乐呵道。 “那还行。” 陈知行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瞟了刘岚一眼。 “知行，你这趟是干啥来了？” 傻柱问道。 “这段时间嘴里火气大，过来啃几根黄瓜。” 陈知行说出编好的理由，看向刘岚：“岚姐，帮帮忙呗。” “瞧你那出。” 刘岚没好气道，知道陈知行说的帮忙，可不是讨几根黄瓜的事。 她嘴里说着嫌弃的话，身体却很诚实的打开库房大门。 陈知行进入库房，刘岚关上门。 “今天怎么跑这里来了，你想要咱们去小屋里啊。” 刘岚有些慌张道。 “有一阵没来了，偶尔来个一两回没啥事。” 陈知行解开衣服。 等会他要去公安局找邵厚信沟通干活的事，等不到中午约刘岚出去。 干脆在库房办事得了。 “抓点紧整，别让人怀疑。” 刘岚急乎乎道。 二十来分钟后，陈知行神清气爽的从库房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啃了一半的黄瓜。 至于刘岚，得歇一歇才能出来见人。 脸上的潮红太明显，食堂其他人眼睛又不瞎，看到刘岚就知道咋回事。 陈知行回了外勤组，叫上程氏兄弟和邵斌，四人一同前往公安局。 外勤组要配合公安工作，他得主动找邵厚信领活。 到了公安局，依旧是老规矩。 程家兄弟和邵斌查阅案件记录本，寻找适合队伍干的案子。 陈知行过去邵厚信办公室。 办公室大门半掩，陈知行直接推门而入。 “呦，又来了。” 邵厚信心情不错，笑着道。 “我这趟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陈知行递出一根中华：“领导刚给我们开完会，配合你们做好维稳工作，有啥要帮忙的尽管说。” “那可巧了，我手里这一堆事，还真需要不少人。” 邵厚信点燃烟，心情更佳。 年底公安要扫荡半掩门，拍花子，打架斗殴，乡下械斗等行为，每个任务都要大量人手。 单凭公安的人，远远不够。 各大事业单位的保卫科提供人手，是一贯的政策。 当即，陈知行和邵厚信商量，在年底前，外勤组给公安出十个人。 全力配合公安执行任务。 这十个人暂时借给公安，期限是一个月。 期间有额外任务，公安还可以找外勤组这边调人。 任务从今天开始，晚上五点到九点，在各个片区，街道，胡同进行巡检。 “第一天我来带队，后面让邵斌，虎哥豹哥他们分别带队，等流程走熟了，就好干了。” 陈知行想了想道。 “没问题，你带队过来我更放心。” “晚上我也在。” 邵厚信点点头。 谈完了正事，邵厚信吹嘘自己拿到了公安局的先进。 “厉害啊邵队。” “巧了这不是，我也拿到了轧钢厂的先进。” 陈知行哈哈大笑。 “嘿，你这小子，拿了先进不显山不露水的，真沉得住气啊。” 邵厚信装逼失败，笑骂道。 “对了，邵队，有个事我跟你反映一下。” 陈知行说起何雨水学校的霸凌事件。 主要是第三中学高中部。 “霸凌事件每个学校或多或少都有，打击不完。” “你反映的事，我等会安排人手处理，明天去学校找学校领导还有各个主任，开一场反霸凌会议。” 邵厚信点了点头，记录下要办的事。 “为什么霸凌事件打击不完呢？” 陈知行多问了一嘴。 平心而论，陈知行非常恶心校园霸凌事件，别看学生年纪小，做事非常没有底线。 很多成年人干不出来的肮脏事，学生干的非常顺溜，甚至更加冷酷。 排挤和孤立那是必备的。 逼着人下跪，扇嘴巴子，干更多的杂活，故意挑别人的毛病哄堂大笑。 在陈知行看来，都极为恶劣。 “人呐，本身就有恶的一面。” “社会上那么多混子，拍花子，摸包儿，半掩门，他们不都是从小孩过来的。” “小孩在学校，也会有恶的一面，自然而然的组成小团体，霸凌其他同学。” “扫清一批，还会生出新的一批，不可能杜绝。” 邵厚信解释。 “那倒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恶事。” 陈知行附和道。 “是这个道理。” 邵厚信点头。 两人闲扯了几句，陈知行带人离开。 回到外勤组，他跟其他保卫员传达工作任务。 由邵斌一一询问保卫员，是否有支援公安的意向。 一共需要十个人，领队的陈知行不在其中。 要是人手充足，陈知行得筛掉几个。 人手要是不够，陈知行得挑几个人加进来。 最后邵斌报上来七个人，距离陈知行答应邵厚信支援公安的十个人，还差三个。 “陈队，我可是挨个问了，大家伙都不乐意去公安那边。” “虎哥说要是凑不齐人数，就把我们仨加上去。” 邵斌解释。 在外勤组干活虽然跑东跑西，但面对的大部分都是普通人鸡毛蒜皮的小事。 立不了功，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去公安那边帮忙，可就不好说了。 而且大晚上的去街道巡检，这活遭罪，乐意参加的人少很正常。 第396章 有人跳楼了 “你再问问，跟他们说清楚，去支援的人算立小功。” “等保卫员考试转岗的时候，可以写入个人履历。” 陈知行有些不满意：“要是还没人加入，再把你们仨名字加上。” 他不想用组长的权力直接勒令某人加入支援队伍。 强行塞人进入支援队伍，去了公安那边消极怠工，也没啥用。 邵队又问了一遍，多了一个人表示愿意参加支援队伍。 “现在愿意支援的有八个人，你们仨也报名参加，三人轮流排班。” “保证每天十个人支援公安就行。” 陈知行看了眼名单，暗暗记在心里。 外勤组这么多保卫员，愿意拼，有干劲的，除了程虎三人，也就这八个可用之才。 等大风吹起，轧钢厂的生产受到影响，陈知行得招一批人跟随自己一起去港城创业。 这八个人别的不说，吃苦耐劳的精神指定是有，到时候可以考察一下。 处理完行政的事，陈知行回了趟家，跟袁秀芬说晚上得加班巡查的事。 袁秀芬让陈知行多穿点衣服，注意保暖，安全。 陈知行嘴上说着知道了，骑车直奔公安局。 保卫科那边他已经交代完了，等下班后，邵斌会带着人过来公安局报到，不用他操心。 做了领导干部之后，陈知行没有啥事都抓在自己手里。 该放权得放权 什么事都抓在自己手里，那样的话累不说，事也不一定能办好。 陈知行刚刚抵达公安局，正巧碰上邵厚信急匆匆带着两个公安出门。 “邵队，来活了？” 陈知行心中一喜。 上回青铜宝箱开出来的奖励，他不是很满意。 要是能再多刷几个，那是大好事。 “来活了，学校有人跳楼自杀，教育口的人打电话到我这里，让我帮忙看看。” 邵厚信语速很快。 “我跟你一块去看看。” 陈知行心情顿时沉重。 学校有人自杀，估计大概率是孩子。 马上要过年了，孩子出了事，一家人咋过年。 “走。” 邵厚信很干脆的一挥手。 “邵队，案子具体啥情况？” 路上，陈知行主动询问。 “哎。” 邵厚信叹了口气：“是第三中学高中部的一个女孩子跳楼。” “第三中学高中部？” 陈知行一怔。 他上午才跟邵厚信说完，下午就出了事。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接到电话的时候也是懵的，去第三中学宣讲反霸凌的活，我刚交代给下面的人干。” 邵厚信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再快一步安排好了，说不定能救下那个孩子。” “邵队，这种事没法说，怨不得你我。” “该受惩罚的人，应该是那帮霸凌学生的渣滓。” 陈知行宽慰。 他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话是这么说，哎，等过去了再看看。” 邵厚信抿了抿嘴，忽然道：“跳楼那人叫钱玉珍，你应该不认识吧？” “不认识。” 陈知行笑了笑：“我知道三中的情况，是因为我有个朋友在那里读书，也是高中部。” “霸凌的人是她隔壁班的学生，所以她知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是你认识的人就好。” 邵厚信稍稍松了口气。 一行人来到三中。 学校门口已经封闭起来，带领封门的学校教导主任看到邵厚信等人，连忙迎了上来。 “我接到电话，三中有学生跳楼，现在情况怎么样？” 邵厚信一句客套的话都没有，径直问道。 “人已经第一时间送去了医院。” “我已经向各个班级的班主任传达了信息，禁止学生讨论有人跳楼的事。” 学校主任连忙道。 陈知行挑了挑眉。 看处理方式，学校采取的措施非常及时，没有造成太大面积的传播和恐慌。 维稳工作做的比较好。 “跳楼的学生生命安全没大碍吧？” 邵厚信问道。 “小姑娘骨折了，其他地方伤的怎么样，暂时不清楚。” “我们有两个老师跟着去了医院，现在还没有信息传回来。” 教导主任道。 “带我去那姑娘跳楼的地方看看。” 邵厚信想了想道。 教导主任交代身边人几句，亲自带路。 一行人来到教学楼楼下。 “那人从三楼跳下，落在这里。” 教导主任指了指三楼某处，又指着一块盖着白布的雪地说道。 “地面积雪这么厚，那人从三楼跳下来，应该不至于没得救。” “你安排人去医院走一趟，等会给我信息。” 邵厚信吩咐道。 “好，我这就安排。” “依我看，那小姑娘生命安全不会有问题。” 教导主任跟身后一个教师说了几句，教师得令离开。 之后他蹲下身，掀开铺在地上的白布。 一块塌陷的雪地上，沾染了一小摊红色印记。 显然是受伤的人流的血。 “学校有查明钱玉珍同学跳楼的原因吗？” 邵厚信询问。 “还在调查中，结果没那么快出来。” 主任有些为难道。 “既然我来了，调查的工作交给我。” “现在给我们找一间办公室，然后把钱玉珍班级的几个老师叫过来，我要单独审讯。” 邵厚信断然道。 “好，我这就安排。” “公安同志，那现场这块还要保留吗？” 学校主任问道。 “让人清理干净，不要让其他学生看到，免得对他们产生不好的引导。” 邵厚信吩咐。 “我这是这么想的，就等你们查完了现场，好安排人清理。” 学校主任连连点头。 吩咐学校的杂工把沾血的积雪清理干净。 陈知行跟随邵厚信三人，来到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公安同志，你们辛苦了。” “来，喝茶。” 教导主任用热水壶倒水。 “客气了，钱玉珍班级的老师什么时候来？” 邵厚信接过水杯，催促问道。 学校发生学生自杀事件，在公安的眼中，情况比社会上的事要严重。 因为顶上的领导很关爱孩子。 而且学生跳楼受伤，家长肯定会闹，不论是拉横幅还是头顶纸条，堵学校大门。 都会造成很大的社会影响。 要是不能及时给家长一个交代，消弭事情的影响，公安和教育口的行政人员，都会被问责。 第397章 单独询问不行吧 “我已经让人传话去了，估计他们在来的路上呢。” 教导主任笑着道。 “你是钱玉珍同学的年级主任？” 邵厚信端着茶杯，开始询问。 “对，我是高三的年级主任，也是他们的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点头。 “钱玉珍同学平时在学校，有没有比较异常的行为？” 邵厚信问道。 “这孩子平时表现挺不错的，学习成绩也稳定，我是真没想到，她会突然跳楼。” “说实在的，我也很痛心。” 教导主任一脸惋惜道。 “钱玉珍家庭情况什么样，有了解吗？” 邵厚信想了想问道。 “她家庭情况不怎么好，父亲是商场的力工，母亲在商场干杂活，家里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 教导主任从桌面上抽出一份资料，翻阅到某个页面，递给邵厚信看。 上面是钱玉珍之前填写的，关于她家庭情况的信息。 邵厚信查阅一遍，递给陈知行。 “都读到高三了，再坚持半年就能毕业，找工作挣钱帮扶家里。” “她现在跳楼，估计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陈知行言语间透露出不满。 心里很愤恨。 一个马上要上岸的大姑娘，到底是遭遇了什么，让她舍弃这么多年的坚持，要跳楼自杀。 “是啊，我看她家庭情况，供出一个高中生也不容易。” 邵厚信附和一句。 “她爹妈都指着她读完书出来找工作挣钱，缓解家里的压力，会不会给她造成了心理上的压力？” 教导主任猜测道。 “她家人那边是否给了她压力，我们会去查证，现在查的是学校的问题。” 邵厚信瞟了一眼教导主任。 对方的想法，邵厚信一清二楚，无非是想把钱玉珍跳楼的原因，转移到她家里人身上去，替学校降低管理责任。 “是是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提出我的想法。” 教导主任有些尴尬，没想到邵厚信如此直白的挑明他的小心思。 “对了，钱玉珍家人知道她出事了吗？” 邵厚信又问。 “还不知道，我们暂时把这件事隐瞒下来了。” “但等到放学时候，钱玉珍同学不回家，这事也瞒不住。” 教导主任一脸发愁。 “得给人家一个交代，要不然人家跑来学校闹，明天这事全城都知道。” 邵厚信语重心长道。 教育口那边的人打电话给邵厚信，让邵厚信帮忙过来查看，也是同样的意思。 年底了，别出什么乱子。 你好我好大家好，一起过个好年。 “我们学校也是这个意思，尽量大事化小。” 教导主任附和道。 “我听说高三年级有学生霸凌事件，这件事你有没有了解？” 邵厚信忽然问道。 “啊？嘶，这肯定是无中生有。” 教导主任一惊，很快否认：“我们学校学风优良，管理严谨，对校园霸凌更是零容忍，肯定不会有霸凌事件。” “呵呵，那估计是有人诓我。” 邵厚信表情冷漠，呵呵一笑：“钱玉珍班级的老师怎么还没来？” “应该快了。” 教导主任左顾右盼，屁股坐不稳椅子。 “你去催催。” “我看学校也不大，十分八分都能从头走到尾，这么久还不来，玩什么呢？” 邵厚信不耐烦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 教导主任起身。 他刚走出办公室大门，看到门外一行人，脸上立马露出如释重负之色：“校长，您终于来了。” 邵厚信和陈知行对视一眼，明白外面是校长带人来了。 两人依旧坐在椅子上，含蓄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俩不站起来，另外两个公安也坐着。 教导主任转身回屋：“公安同志，我们学校校长来了。” “他亲自带着钱玉珍同学的老师过来，所以耽误了一会。” 陈知行扯出一个浅笑。 心中更加笃定，钱玉珍肯定是在学校受到了霸凌或者什么委屈。 要不然何须校长带队过来。 估计校长已经跟钱玉珍的老师做了工作，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交待的明明白白。 “公安同志，让你们久等了。” 校长一进屋，脸上露出春风满面的笑容，热情和邵厚信握手。 邵厚信起身和校长握手，随即坐下。 “钱玉珍同学在医院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脱离了生命危险。” “只是小腿骨折，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我已经安排了一位女老师，全程陪护，关注她的心理状态。” 校长介绍情况。 “没闹出人命还好。” 邵厚信点点头。 “是啊，这次突发事件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教育工作时刻不能松懈。” 校长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 “校长，我需要单独询问钱玉珍的几位老师，还有空余的办公室吗？” 邵厚信提出要求。 “我看不用单独询问了吧，大家都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方便沟通。” 校长笑呵呵道。 “单独询问是我们办案的流程。” 邵厚信自然不依。 有校长坐在这里，其他几个老师哪里敢说话。 他还询问个屁。 “流程是人定的嘛，大家都是同志，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校长态度坚决。 邵厚信沉默，看着校长，脸上满是办案的肃穆和威严。 “邵队长，王处长给你打电话帮忙过来看看，咱们有事商量着来。” “有什么事咱们该办办，可别弄得让人看笑话。” 校长脸上带笑，小声道。 王处长就是给邵厚信打电话的人。 如今校长搬出王处长，便是在提醒邵厚信，走个过场就好。 学校该办的事，肯定办好。 要是真查出个什么事，大家面子上都不好过。 “找一间办公室，我们几个商量商量。” 邵厚信没有一口回绝，稍稍收敛了气势。 “好说好说。” 校长笑了笑，吩咐教导主任带着邵厚信一人去隔壁办公室。 送邵厚信一行人来到办公室后，教导主任很识趣的离开，让出空间给几名公安商量。 “我先说明，陈处长是我朋友，在教育口工作。” “他给我打电话，暗地里意思是让我办这起案子，把事压下来。” “但私事归私事，公事贵公事，让我昧着良心坑人，我肯定不能依。” “你们几个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咱们合计一下。” 邵厚信开门见山，没有丝毫保留。 第398章 兵分两路 “邵队，我肯定以为你主。” “我也一样。” 两个公安连忙表明态度。 他俩在邵厚信手底下做事，而且跟着邵厚信出来，肯定跟邵厚信一条心。 “我让你俩提意见，不是表忠心。” “行吧，你俩不方便说，我也能理解。” 邵厚信无奈挥了挥手：“知行，你啥意见？” 他担心陈知行也跟手底下公安似的，又补充一句：“你可别学他们的，说说你心里的想法。” “这事该查一查，确认钱玉珍同学是否遭遇了霸凌。” “如果遇到了霸凌，必须严惩施暴人，要是其他的问题，交给学校进行收尾辅导，留几分情面也好。” 陈知行斟酌道。 “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邵厚信认可的点点头：“冤有头债有主，如果钱玉珍确实是被人欺负导致跳楼，咱们不惩罚施暴者，她伤好了也没法上学。” “她爸妈在她身上投入很大，她要是没法正常毕业，毁的是一个家庭。” 邵厚信很清楚，以钱玉珍爹妈的能力，供养三个孩子读书，明显是在强撑。 等钱玉珍毕业之后工作赚钱，反哺家庭，她们家的生活条件，才能好起来。 钱玉珍的妹妹弟弟也能正常读书。 要是钱玉珍毁了，断的是钱玉珍父母的期望。 家庭少了一个可靠的赚钱支柱，钱玉珍的妹妹和弟弟很难继续读书。 “还有一点我要强调下。” 陈知行再次开口：“我总觉得学校在防着我们什么，这不对劲，更会极大的阻碍我们的调查进度。” “你说的很对，我也有这种感觉。” “甚至我猜测，钱玉珍跳楼的事，会不会有学校的人参与，虽然这个可能性特别小，但校长那副做派，很难不让人起疑。” 邵厚信附和道。 “我偏向于钱玉珍确实是在学校遇到了不公的事，对她产生很大的压力，导致她想不开轻生。” “要说学校有人参与，这个概率非常小，除非......” 陈知行说到这里，停顿下来。 “如果真是那种情况，任何情面都没有用，咱们放手干就是。” 邵厚信脸色一凛。 他知道陈知行说的什么意思。 除非学校有领导或者教师，长期用暴力或者威胁，侵犯钱玉珍。 涉及到强奸妇女的事，邵厚信一概不姑息。 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得办。 “咱们第一步，应该和学校和解，表明我们要做的事，不会对学校产生不好的影响。” “即便查到了什么，也会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我相信如果学校领导没有参与太恶劣的事，不会继续阻拦我们调查。” 陈知行继续发挥。 “嗯，你说的第一步很对，必须得到学校支持，咱们才能正常开展调查工作。” 邵厚信点头。 “第二步，我们需要有人去医院，确认钱玉珍受伤情况，并且进行问话。” “特别是，我们需要得知她的身体信息。” “陈知行小声说了三个字：“膜要是在，基本上能排除学校领导教师对钱玉珍的侵犯行为，要是不在，咱们的人得好好询问钱玉珍，争取从她那边多获取一些信息。” “你考虑的很周到。” 邵厚信扭头看向两个公安：“你俩听到了吧？” “邵队，听到了。” 两个公安一脸严肃。 “去医院，先找医生询问钱玉珍伤情，膜的事也问医生，让医生检查完事之后，你俩再询问钱玉珍她在学校的事。” “不要问的太明显，就像聊天似的，判断她对班级同学以及老师，学校领导的态度。” “自己把握好尺度。” 邵厚信叮嘱。 “邵队你放心，肯定完成任务。” 两个公安做出保证。 “行了，去吧。” 邵厚信挥挥手。 等下属离开后，他和陈知行又商量了一会，确认最终的调查方案。 两人回到教导主任办公室。 “邵队，商量出结果了吗？” 校长原本跟几个老师闲聊，看到邵厚信和陈知行进来，连忙起身。 邵厚信招了招手，和校长走到角落。 “有结果了，该查的必须查，该放的也得看情面放。” “你呀，别老防我跟防贼似的，老王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办案，你防着我干啥。” “我手下兄弟们看着呢，一点面子不给我啊？” 邵厚信故作不喜道。 “哎呦，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我太着急了。” 校长连连道歉。 “得了，我跟你交个底。” “这事要是跟学校关系不大，我查完了交给你处理，要是和学校关系大，查完了咱俩商量着来，你看行不行？” 邵厚信很敞亮的道。 “我心里有底了，你该咋调查就咋调查，查完了知会我一声。” 校长点头。 “那得了，我现在开始单独询问，你也跟你的人打个招呼。” 邵厚信道。 “那啥，老张小王小陈小李，你们几个配合邵队长调查，有啥说啥。” “后续邵队查完了，咱们一起吃个饭。” 校长一脸轻松道。 几个老师连连点头。 校长安排教导主任留在这里，配合满足邵厚信的需求，自个回办公室继续办公。 “钱玉珍的班主任是谁？” 邵厚信目光扫过一圈。 “是我。” 老张举起手。 “那先从你开始吧，其他人暂时回避，去隔壁歇一会，等着叫号。” 邵厚信挑人。 另外几个老师，跟随教导主任去隔壁办公室待着。 老张坐在椅子上，办公桌对面是陈知行和邵厚信两人。 “张老师，钱玉珍家庭情况你了解吗？” 邵厚信开始问话。 “了解，她家庭贫困，还不是四九城的户口，生活比较艰难。” 老张点头。 “她平时学生成绩怎么样？” “这孩子成绩挺好的，在班里稳定前五，偶尔能冲一冲前三，即便有波动，也没有掉出过前十。” “照你这么说，这孩子挺努力啊，怎么就想不开跳楼呢。” “哎，这谁知道呢。” 老张说话的时候，微微低头。 “张老师，钱玉珍和同学们的关系怎么样？” 邵厚信继续问。 “她家庭情况比较差，平时和同学们来往少，估计是心理自卑，不过三班在我的带领下，同学们相处都挺融洽的。” “哦，那钱玉珍和老师们关系怎么样？” “她学习很刻苦，成绩好，我们几个老师都很喜欢她。” 老张一板一眼的回答。 第399章 询问学生 “嘶，照你这么说，她在班级里应该待的挺好啊，我都想不出她要寻短见的理由。” 邵厚信故意装出一脸疑惑的模样。 “可能......可能她哪里钻牛角尖，出不来了吧。” “哪里钻牛角尖了呢？” “这，这我哪知道。” 张老师苦笑。 邵厚信又问了几个问题。 老张回答的中规中矩，反正钱玉珍挺好的，同学们也挺好，老师们更好。 主任和学校领导那更不用说了，顶呱呱的好。 要不是现在在学校的办公室审问，邵厚信都想给这老登一嘴巴子。 啥啥都好，那钱玉珍吃饱了撑的，跳楼给大家伙整个活啊？ “行了，你去叫下一个老师来吧。” 邵厚信问完最后一个问题，有些嫌弃的挥挥手。 “好勒。” 老张起身离开。 “有啥想法？” 趁着下一个老师还没到的功夫，邵厚信询问边上的陈知行。 “他肯定撒谎了，不过不着急，咱们按计划继续审问。” “问的人多了，总有说实话的。” 陈知行淡定道。 “我也是这样的想法。” 邵厚信咧嘴一笑。 陈知行瞟了邵厚信一眼，好家伙，你丫脸皮越来越厚了。 每回都问我啥想法，啥意见，最后说跟我的想法一样。 很快，语文老师小王过来。 邵厚信又把刚才的问题，对小王问了一遍。 依旧是同样的答案。 不过，这回邵厚信多问了一个问题：“钱玉珍在班级里，有几个好朋友？” “她平时话比较少，朋友也比较少，平时说话比较多的倒是有几个。” 小王想了想道。 “叫啥名？” “赵群芳，孙建设。” “行了，你回去吧，叫下一个老师过来。” 邵厚信挥挥手。 很快，小李过来。 邵厚信依旧是老一套，询问完常规问题之后，接着询问钱玉珍在班级的朋友。 小李除了给赵群芳和孙建设两个名字外，还给了一个三班之外的名字：邱丽群。 陈知行在记录本上又写上一个名字。 等询问完最后一个老师，邵厚信让其把所有人叫过来。 不大会，教导主任带着三班的几个老师，过来办公室。 “接下来我需要去三班实地调查，主任，麻烦你带路。” 邵厚信发出自己的下一步工作计划。 “没问题，跟我来吧。” 教导主任提步。 陈知行特意瞟了眼几个老师。 有老师一脸不在意，有老师神色凝重，也有老师脸色紧张。 陈知行脸上露出一抹浅笑。 老师能藏住事，学生肯定藏不住。 钱玉珍跳楼有啥猫腻，单独问几个学生，肯定会得到有用的信息。 更别说钱玉珍有三个朋友，普通学生害怕，藏着不说，她那三个朋友肯定会说。 一行人来到三班。 班级鸦雀无声，都在埋头写作业，连交头接耳都没有。 “同学们好啊，我是公安局大队长邵厚信，过来调查一些事情，需要同学们配合我。” “赵群芳，孙建设两位同学在哪里？” 邵厚信站上讲台，脸上挂着和蔼笑容。 陈知行看的暗暗好笑。 别说，邵厚信挺着大肚子，慈眉善目的站在讲台上说话，还真有几分老师的模样。 两个同学举起手。 一个小子，一个姑娘。 “你俩过来，站在我边上。” 邵厚信冲着两人招了招手，又道：“我再随机抽查两个同学，你，还有你。” “你们都跟我一起来吧。” 被随机抽到的学生走上讲台。 班主任老张连连给几位学生打眼色。 “张老师，你眼睛抽筋了还是想要干扰办案？” 陈知行一脸不高兴质问。 “啊？没有，我眼睛有点干。” 老张揉了揉眼睛，掩饰刚才的行为。 “你去外边待着去。” 陈知行伸手一指门外。 老张抿了抿嘴，欲言又止，最后走出班级。 邵厚信看向教导主任：“主任，麻烦你安排最近的办公室，我们按刚才的询问流程，对孩子们进行简单的询问。” “好，我现在安排。” 教导主任点头。 邵厚信身后跟着四个学生，他没着急去办公室审问，而是去隔壁班级，叫上邱丽群和另外一个随机抽查的学生。 带着六个学生，邵厚信和陈知行再次回到教导主任办公室。 在两人对面，坐着一个略显紧张的女孩，正是赵群芳。 “赵训芳，你和钱玉珍关系挺好的，是吗？ 邵厚信问道。 “我和她关系一般，但班级里跟她玩的人很少，相比之下我和她算是关系比较好吧。” 赵群芳很是勉强道。 “她在班级和其他同学关系不好？” 邵厚信托着下巴问道。 “不是很好。” 赵群芳有些为难道。 “怎么个不是很好法，有人欺负她吗？” 邵厚信平和问道。 赵群芳一脸为难，低着头，不吭声。 “你担心你说了真相，会有人欺负你，打击你？” 陈知行主动问道。 赵群芳轻轻点头。 “我们之间的谈话内容，绝对保密，除了我们仨，谁都不会知道。” “你不用担心因为说了什么，被人报复。” 邵厚信做出保证。 他年纪大，穿的是公安制服，做出的保证让人更信服。 “班级里有人欺负钱玉珍，她们有个团体，还有人加入了红袖章。” 赵群芳小声道。 “你报她们的名字给我，其他的不用你管。” “如果是因为她们霸凌钱玉珍，导致钱玉珍跳楼，她们都要坐牢，根本没有报复你的机会。” 邵厚信眸光微亮。 “杨......白......万......汪......” 赵群芳低声说着。 陈知行在记录本上写下四个名字。 “你们班主任张老师，应该是知道班级里的霸凌事件的吧，他之前一直装聋作哑？” 邵厚信继续深挖。 “张老师都不管事，钱玉珍家庭很穷，帮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万家很有钱，她每天吃的喝的，穿的衣服都很好。” 赵群芳说道。 “赵同学，我大概明白了，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邵厚信抿了抿嘴。 “我都说完了。” 赵群芳摇摇头。 “那好，你去隔壁办公室休息，叫孙建设同学过来。” 邵厚信笑着道。 “公安叔叔，我说的话，真的不会被其他人知道吗？” 赵群芳不放心问道。 她担心自己变成班级小团体下一个打击对象。 第400章 利益交换 陈知行竖起自己的记录本：“询问记录是公安的办案证据，除了我们能看，学校其他人都没有资格查看。” “你安心回去歇息，任何事都不会有，欺负钱玉珍的人，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赵群芳这才放心，起身离开办公室。 “果然是有校园霸凌事件！” 等赵群芳离开，邵厚信愤怒低喝。 他是公安，同样是有儿有女做父亲的人。 校园霸凌会对孩子造成多大的伤害，邵厚信非常清楚。 钱玉珍选择轻生，就是很好的例子。 “这四人得带去局里审讯，不给任何人安排的机会。” 陈知行点了点写在记录本上的四个名字。 邵厚信点了点头，正要说话，门外进来一个人。 正是钱玉珍在三班的朋友孙建设。 “公安叔叔，我要跟你们反映情况。” “钱玉珍她是被人逼着跳楼的！” 孙建设一进门，不等邵厚信询问，直接告状。 表现的非常激动。 “孙同学，你别着急，慢慢说。” 邵厚信一脸和蔼。 他最喜欢孙建设这种人，审问的时候不用动脑子，也不用想什么审问策略。 对方怀着帮助朋友，惩恶扬善的心态，全部交代。 “钱玉珍经常被万美华她们几个欺负，全班同学都知道，老张根本不管。” “她们撕烂钱玉珍的书本，把她的笔弄断，故意把雪球塞到她衣服里。” “课间休息的时候，她们还把钱玉珍叫去厕所，我进不了女厕，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肯定没干好事。” 孙建设一连串吐出憋在心里的话。 看到钱玉珍跳楼，孙建设心里很难受，恨不得万美华她们几个死。 现在有了机会，必须帮钱玉珍执行正义。 “孙同学，你给的信息非常关键，对我们很有作用。” “根据你的话，我们锁定了几个恶首，一定能还钱玉珍同学公道。” 邵厚信送上吹捧，激励孙建设继续说。 “还有老张，他更不是个东西。” 孙建设如同打了鸡血：“钱玉珍被人欺负，他屁都没有一个。” “我听说万美华她爸在纺织厂做领导，老张的儿子在纺织厂干活。” “他们狼狈为奸！” 陈知行脑海中闪过四个字：利益交换。 学校里面，张老师保证万美华在班级没人敢惹，纺织厂里万美华她爹照顾张老师儿子。 有了这层关系，万美华在班级里欺负钱玉珍，张老师自然当做没看到。 也正是因为张老师的放纵，导致万美华越发肆无忌惮，引发了钱玉珍轻生事件。 一瞬间，陈知行心中满是愤怒。 邵厚信同样如此，他沉声道：“我们会对张老师的儿子以及万美华父亲职位进行调查，如果事实如此，我跟你保证，张老师一定会被学校开除。” 孙建设脸上满是喜悦：“老张确实不配做老师，我们每一届的同学都说，他是最差的。” “他还喜欢收家长的礼物，谁给他送礼，他就把谁调到前面坐。” “我爸也给他送过烟，我还是后面才知道的。” 说到这里，孙建设一脸气愤。 自己的父亲为了自己学习，给老师送礼，极大的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你反映的问题，我们都做了记录，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邵厚信温和道。 “差不多了吧，你们再问问其他同学，特别是座位坐在前面的同学，他们的家长肯定也给老张送了礼。” 孙建设气愤道。 “我们会的，如果情况如你所说，张老师丢掉工作都不够，他得坐牢。” 邵厚信沉声道。 “要坐牢？” 孙建设很是惊诧，语言中透出几分慌张：“我只想让他滚出学校，没想送他去坐牢。” “孙同学，张老师会不会滚出学校，坐不坐牢，跟你没有关系。” “关键是张老师他自己做了什么，他作恶多端，自然会得到法律的惩罚。” “你能理解这个道理吗？” 邵厚信宽和道。 “对，叔叔你说的是。” 孙建设点点头，心里的不安缓缓消失。 “行了，你回去歇着，叫邱丽群过来。” 邵厚信笑道。 孙建设离开。 “知行，你怎么看？” 邵厚信趁着有空，征询陈知行的意见。 “如果孙建设说的是真的，这件事脉络很明显了，万美华父亲和张老师有利益来往，因此她能够在班级里组建小团体，霸凌其他同学。” “钱玉珍因为家庭贫困，心理自卑，遭遇她们的霸凌。” “正常来说，钱玉珍应该会把学校遇到的不公跟父母说才对，她一直不说，一个人承受，我怀疑她的家庭情况会不会不是很和谐。” 陈知行斟酌着道。 人是动物，被欺负了会嚷嚷。 钱玉珍被欺负了，一直不嚷嚷，等到承受不住了直接跳楼。 这种情况不是很合理。 “也有可能钱玉珍知道家里条件差，不想让父母操心，一直隐忍，没想到换来对方的变本加厉。” 邵厚信提出自己的想法。 “都有可能。” 陈知行点点头：“我们等会多询问几个学生，等去医院的同事回来，让他们兵分两路，一个去钱玉珍家里走一圈，问问钱玉珍父母，一个回局里查看张老师他儿子和万美华父亲的关系” “基本上查完这两点，这个案子可以定调了。” “嗯，我同意你的意见。”邵厚信附和。 这时门外走过来一个大姑娘，正是邱丽群。 “你好，公安叔叔，我是邱丽群。” 邱丽群问了个好，坐在陈知行和邵厚信对面的椅子上。 她双手握在一起，有些紧张。 “邱丽群同学，我们是人民公安，为人民服务，你不要害怕。” “听别的老师反映，你和钱玉珍关系挺好，有这回事吗？” 邵厚信笑着问话。 “嗯，我家和她家隔得近，每天一起上下学。” 邱丽群小声道。 “听其他同学反映，钱玉珍在班级被小团体霸凌，你了解其中的情况吗？” 邵厚信平和问道。 不让邱丽群思考该不该说，而是直接挑明，他已经掌握了钱玉珍被人霸凌的事实。 第401章 新的发现 “我，我了解一点，玉珍的班级里面，确实有人欺负她，而且老师也不管。” 邱丽群小声道。 生怕自己说的话，让别人听到了。 “你作为她的朋友，有没有劝过她，让她反抗或者告诉父母，学校领导。” 邵厚信问道。 “我跟她说过，她不敢。” “她之前找过张老师，张老师说都是同学间的小打小闹，还让她不要破坏班级团结。” “而且杨佳她爸是商场的小领导，玉珍怕把事闹大，对她爸妈在商场工作有影响。” 邱丽群说道。 陈知行恍然。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 难怪钱玉珍被这帮人欺负的死死的，根本没法反抗。 在班级里，有班主任张老师帮助万美华，掩盖霸凌的事实。 在父母那边，还有杨佳的爸爸压在钱玉珍父母身上。 可能杨佳的父亲并不能对钱玉珍的父母做什么，但钱玉珍毕竟是个孩子，她天然的害怕因为自己做错事，让父母丢工作或者受责罚。 毕竟钱玉珍父母不是商场的正式工，力工和杂工很容易被撵走。 万美华小团体欺负钱玉珍，钱玉珍被两边封锁，根本没有反抗能力。 除了跳楼轻生，她很难对抗重重压迫。 “邱丽群同学，你说的信息非常有用，解释了我们俩心里的疑惑。” “你说说平时和钱玉珍聊的事，除了班级中万美华那帮人欺负她，还有没有别的人？” 邵厚信继续询问。 “别的倒是没有，玉珍平时很少和别人说话，一门心思学习，有人追求她，她也不敢答应。” “......” 邱丽群边想边说，天马行空。 邵厚信和陈知行也不着急，安静的听着。 一直到邱丽群感觉自己说完了，闭上嘴巴。 “邱丽群同学，你回去歇着吧，麻烦你叫下一个同学过来。” 邵厚信客气道。 邱丽群离开。 “得再加一条线，调查杨佳父亲的岗位，是否和钱玉珍父母的工作单位重合。” 陈知行提出想法。 “嗯，等我的人从医院回来，我来安排。” 邵厚信轻轻点头，脸色有些烦躁，从兜里摸出一根烟。 “邵队，咱们还得盘问学生，先忍一忍。” 陈知行建议。 “也是。” 邵厚信舔了舔嘴皮子，收回烟，心里一股子邪火呼呼冒。 接下来询问学生，邵厚信问的比较简单。 主要是核对孙建设，邱丽群，赵群芳三个人的证词，是否真实。 二来多问几个学生，也是给三人打掩护，让校方无法确定，关于钱玉珍的真实信息，是从谁嘴里流出来的。 简短的询问完毕，邵厚信迫不及待的出门。 陈知行递上一根中华。 邵厚信接过来，点燃深吸一口。 陈知行点燃烟。 两人沉默着抽完，正要进行下一步计划。 “邵队，我们回来了。” 派去医院调查的两名公安返回。 “钱玉珍情况咋样？” 邵厚信连忙问道。 “右腿小腿骨折，全身多处摔伤，脑袋有脑震荡，不过好的是没有生命危险。” “预计住大半个月院，再静养几个月，不会有大碍。” 公安阐述情况。 “我让你们查的事呢？” 邵厚信继续问。 膜......没了。” 公安压低声音：“医生说很奇怪，似乎膜刚刚坏了没多久，破裂的伤口很新。” 陈知行目光一缩。 邵厚信脸色顿时非常难看，一双眼睛凶光毕露。 他绝对不允许有人侵犯学生。 没得商量！ “知行，这件事学校肯定有领导干部参与，你说说你的意见。” 邵厚信压着怒火问道。 “依我看，先不着急。” 陈知行缓缓道。 邵厚信一脸不理解。 他现在很想把校长提去局里审讯，包括教导主任，张老师，一个都跑不掉。 哪怕在过年前搞一场大新闻，邵厚信也不会退缩。 “膜被破坏，并不一定代表是性侵犯，也有可能是人为破坏。” “霸凌者凌辱人的手法，千奇百怪，我们不要用寻常人的思考方式。” “调查有了新发现是好事，之前的调查路径不要偏离，如果真的是性侵，那我们再杀一个回马枪也不迟。” 陈知行阐述自己的看法。 邵厚信沉默，皱着眉思考。 “邵队，我觉得陈知行同志说的挺有道理。” “要是把学校主要领导干部带走，得请示局长才行，万一咱们弄错了，这事也不好交差。” 随行的公安说道。 “嗯，是我冲动了，饭要一口一口吃才对。” 邵厚信认真接受众人的意见。 几人商议过后，待会由邵厚信和陈知行带走三班的霸凌小团体。 一个公安前往钱玉珍家庭询问情况。 另外一个公安调查万美华父亲和张老师儿子，以及钱玉珍父母工作单位和杨佳父亲工作单位的关系。 三条线并着走。 邵厚信和陈知行几人在教导主任的带领下，回到三班。 “案件调查我们有了新的发现，现在需要几位同学配合。” 邵厚信目光严厉，扫过全场：“万美华，杨佳，白澜，汪霞，四位同学请走上讲台。” 三班学生原本都保持安静，看书或者做题，听到邵厚信的话，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目光全部看向万美华几人。 张老师神色大变，咕噜几口唾沫。 没想到公安询问完学生，这么快就拿到了霸凌团体的信息。 让公安顺藤摸瓜，肯定会掌握他作为教师失职的事。 一时间，张老师心乱如麻。 暗道钱玉珍真该死，好端端的跳什么楼，搞的公安动真格的。 现在连他都要被牵连到。 邵厚信的话说完，万美华几人神色慌乱，四人对视几眼，都没有起身。 “我重复一遍，刚才被我念到名字的四个同学，站到讲台上来，配合公安调查。” 邵厚信一脸威严。 万美华四人还是不动，咬着牙硬挺着。 “张老师，我刚才叫到名字的四个人坐在哪里？你指出来。” 邵厚信语气冷漠：“群众有义务配合公安办案，如果不配合，那我只能强制执行。” “万美华，杨佳，白澜，汪霞，你们没听到邵队长的话吗？” “快到讲台上来。” 张老师被逼无奈，冲着万美华四人喊话。 “老张，我......你叫我爸来！” 万美华哆嗦道。 张老师感觉牙根疼。 公安在这里，把你爸叫过来有啥用，你真以为你爸是多高级的领导干部啊。 第402章 老邵发火 “主任，你们学校的学生脾气这么大吗？我叫不动？” 邵厚信懒得啰嗦，看向教导主任。 “你们几个，都给我上台！” “反了天了，公安的话不听，班主任的话不听，你们还想不想上学？！” 教导主任气的大喊。 万美华几人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走到讲台上来。 班级其他同学传来讥笑声。 似乎在嘲讽万美华等人之前多么嚣张，现在引来了公安，还不是得乖乖听话。 “跟我们走。” 邵厚信提步。 陈知行等人跟上。 剩下教导主任督促着万美华几个人跟上公安的脚步。 一行人再度来到教导主任办公室。 “主任，麻烦把她们四人的家庭信息拿给我看看。” 邵厚信吩咐。 张老师狠狠一颤，调查万美华的家庭信息，难不成公安已经发现他儿子和万美华爸爸的关系了？ 钱玉珍，你真该死啊！ 就算你想自杀，回家自杀多好，在学校自杀，现在闹的收不了场。 教导主任拿出资料夹，翻到万美华的页面，折一个角，之后又翻到杨佳，白澜，汪霞三人的页面，分别折了角标记之后，递给邵厚信。 邵厚信一一细看之后，递给陈知行。 陈知行接过扫视一遍，递给下一位公安。 四人填报的家庭信息，果然和孙建设以及邱丽群说的信息对上了。 万美华父亲是四九城第二棉纺织厂车间主任，管理一个车间的生产。 杨佳父亲是阳光百货商场的小主管，也管着一片地方。 陈知行记得，钱玉珍父亲母亲就是在阳光百货商场工作，确实是在杨佳父亲手下干活。 对上了。 现在只要确认张老师儿子的工作单位，就能对上孙建设说的话。 “张老师，我问一下，你儿子在哪里工作？” 邵厚信严肃问话。 “我，我儿子在哪里工作，跟咱们办的事有啥关系啊？” 张老师装傻。 “有关系，而且有很大的关系。” 邵厚信脸色严肃：“我劝你老实交代，等会我会让人核实。” “我儿子，他，他在纺织厂工作。” 张老师吞咽一口唾沫，小声道。 “哪个纺织厂？哪个车间？哪个班组？什么职位？交代清楚，不能有隐藏。” 邵厚信追问。 “第二棉纺织厂，一车间。” 张老师咬着牙道：“至于他是哪个班组，我记不清了。” “巧了么不是，万美华父亲正好是第二棉纺织厂一车间领导。” “你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嘛。” 邵厚信皮笑肉不笑。 “呵呵，是的，不是你说我还不知道呢。” 张老师干笑。 “学校的事情我调查的差不多了，这四个人我要带回去局里审讯。” “主任，你叫一下校长，我跟他说说情况。” 邵厚信吩咐。 教导主任领命离开。 “我不去公安局！” 等教导主任一走，万美华大声喊道。 “我也不去！” 杨佳附和。 至于白澜和汪霞两人，她们没有说话，但那一脸不服气的模样，同样表明了她们的态度。 邵厚信扭头吩咐手下两个公安，一个去钱玉珍屋里家访，一个去局里查验案件相关人员身份信息。 等两人离开后，邵厚信方才看向万美华几人：“去不去，由不得你们。” 也就是在学校，邵厚信跟这帮小丫头好好说话，换做在局里的审讯室，他早就大嘴巴子招呼上去了。 小姑娘年纪不大，霸凌同学，目中无人。 真是欠管教！ “你凭什么管我，我要找我爸爸！” “老张，你快去通知我爸爸。” 万美华颐指气使。 张老师一脸苦涩。 公安在这里，他哪里敢动。 张老师清楚，万美华能够咋咋呼呼，那是因为她年纪小，公安不跟她一般见识。 换做他来咋呼，公安必定收拾他。 “你不去是吧，我去！” 万美华怒气腾腾，朝着大门走去。 “拦住她！” 邵厚信暴喝一声。 张老师只能堵在门口，脸色为难。 “老张，你给我让开！” “你让开！” 万美华大喊。 老张脸色为难，悄悄让出一点位置，好让万美华离开。 他也希望万美华把她爸爸找过来，说不定能跟公安说上几句。 砰！ 邵厚信掏出配枪，狠狠拍在桌上，爆喝：“反了天了，我看今天谁敢走。” 他这一拍枪，吓的张老师一个激灵，差点摔倒在地上。 万美华等人也吓了一跳。 枪支这玩意非同一般，打在身上是真能死人。 陈知行手掌放在桌面上，提示邵厚信悠着点，对方是不是犯罪还没有定论，真开枪打死人，不是闹着玩的。 同时他也关注着邵厚信的状态，万一后者气性上头，他只能第一时间夺枪。 “你们欺负我，你们是坏人，我要找我爸爸。” 万美华一脸委屈，哭哭啼啼起来。 杨佳三人也跟着哭泣。 说到底她们只是读高三的学生，欺负钱玉珍这种贫困户，那是凶焰滔滔，对上邵厚信这类老公安，自然变成了软脚虾。 邵厚信置若罔闻，任由几人哭泣。 身为老公安的他，见多了鳄鱼的眼泪，根本不会为之动容。 过了一会，教导主任带着校长过来。 看到这一幕，校长一脸惊诧：“邵队，咋回事啊这是？” “你来的正好，安排两个人，帮我一起送这几个姑娘去局里，我要审讯。” 邵厚信吩咐。 “哎呀，她们犯了啥事？” 校长更加惊讶。 “她们长期霸凌钱玉珍，是导致钱玉珍跳楼轻生的罪魁祸首。” 邵厚信沉声道。 “老张，你们班的情况，你自己说。” 校长看向三班班主任张老师。 “都是学生间的玩笑打闹，上升不到霸凌这个级别。” “邵队长，我知道你想要破案，但没必要非得抓着人吧。” 张老师故意挑拨。 张老师心里清楚，要是让邵厚信带万美华等人去局里，他的事也包不住。 刚才邵厚信询问他儿子的工作单位，就是非常明显的信号。 “张老师，你身为教师，没有履行教师职责，包庇万美华等人开展霸凌行为，你也跟我走一趟。” 邵厚信毫不客气道。 “校长，你看这......” 张老师求助校长。 邵厚信走到角落，冲着校长招了招手，示意两人单聊。 校长走到邵厚信面前，两人低声说了一会。 等两人再回来，校长一脸怒容，看着张老师：“好好一个班级的学生交给你，你胡作非为，跟着邵队长去局里，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校长，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张老师慌了。 第403章 选择突破口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干，才导致钱玉珍被人霸凌，告状无门。” “你还想推卸责任，做梦吧！” 邵厚信大声呵斥。 校长当即安排两个男教师，交给邵厚信差遣。 “我要叫我爸爸来。” 万美华还是不想动。 “我会通知你们的家长，一个不漏，你们只管跟着我去。” 邵厚信板着脸道：“公安局不是吃人的地方，任何人不得拒绝传唤！” “都听邵队的，不听话的人给我滚蛋！” 校长开口帮腔。 万美华四人再也没话说，只能乖乖的跟着邵厚信陈知行以及两名男教师离开。 “邵队，你跟校长说啥了？” 去公安局的路上，陈知行询问。 “也没说啥，我跟他保证，学校的事学校处理，只抓典型，不通报。” 邵厚信笑着道。 “难怪他全力支持你。” 陈知行了然，又问：“你没问他钱玉珍破膜的事吧？” “没有，在进一步找到线索前，学校每一个领导干部都有可能是侵犯者。” 邵厚信脸色一板。 “希望钱玉珍的清白，不是学校领导干部弄坏的，要不然这事估计得轰动四九城。” 陈知行吐出一口白气。 “但愿吧。” 邵厚信点点头。 他明白陈知行的意思，如果真的是学校领导侵犯了钱玉珍，那肯定不止这一例。 发现了一只蟑螂，屋里肯定有一窝蟑螂。 邵厚信可能没有听说过这句话，但他办案多年，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在三中学校发生了数例学校领导干部侵犯学生的案情，那这事得轰动市里大领导。 一批人要人头落地。 一行人走了半个多小时，方才回来公安局。 “邵队，你让我调查的事有结果了，我正要去学校跟你汇报呢。” 之前调查的公安快步来到邵厚信面前。 “不着急，我先把这批人安置了。” 邵厚信摆摆手，喊来几个公安，让他们把万美华四人以及张老师，分别丢进审讯室。 等会他来审讯。 至于随行的两个男老师，邵厚信客气让他们回学校。 等安排完事情，邵厚信递了一个眼神给调查的公安。 “钱玉珍家庭情况虽然穷，但家庭氛围比较好，我已经通知了她父母钱玉珍住院的事，并且带着他们去了医院。” “万美华父亲确实是第二棉纺织厂车间主任，张老师儿子在车间干班组长，两人很难说没有利益来往。” 调查的公安汇报情况。 “干得不错，再交给你一个活。” 邵厚信拿过记录本，指着万美华几人的住址信息道：“通知她们四人的家庭，特别是万美华，她老嚷嚷要她爹过来，你一定要通知到。” “我要看看她爹有多大本事，能从我手底下把人提走。” “行，邵队，我这就去。” 公安点头。 “别着急走，开挎斗车，骑自行车这一户一户的，你得跑到什么时候。” 邵厚信笑着道。 “谢谢邵队，给我省老多事了。” 调查的公安大喜。 大冷天的在外面晃荡，实在是遭罪。 有辆挎斗车，能大大缩短在外晃荡的时间，而且不累。 “邵队，抽一根啊？” 陈知行邀请。 “走。” 邵厚信提步。 两人来到后院，点燃烟享受。 “等会邵队你审讯，我记录，要不要再配一个比较凶的？” 陈知行询问。 “不用，几个小娃娃，我一个人都行。” 邵厚信淡笑。 “那行，不用我多操心。” 陈知行呵呵一笑。 抽完烟，两人商量一番，决定先审讯汪霞。 之前两人都看过万美华四人的资料。 万美华和杨佳的父亲都是单位的领导干部，底气比较足，不容易攻克。 汪霞和白澜的父母是工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种。 父母不是领导，孩子遭不住吓，所以陈知行和邵厚信不约而同的，选择先审讯汪霞和白澜。 先攻克两人，再拿着两人的审讯记录去攻克万美华以及白澜。 这么安排，审讯会轻松很多。 陈知行进入审讯室，目光扫过汪霞，看到后者脸上满是惶恐不安，手掌紧紧握在一起，身躯微颤。 顿时，陈知行心里大定。 正如邵厚信所说，这帮人说到底还是半大孩子，进了局子，胆气先对半砍。 面对公安审讯，胆气再砍一半。 心里早已经是溃不成军。 “汪霞是吧？” 邵厚信落座，确认身份。 “我是。” 汪霞轻轻点头。 砰！ 邵厚信猛的一拳砸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响。 坐在他对面的汪霞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开始哆嗦。 “你伙同万美华几人，长期霸凌钱玉珍，对其极大的伤害，导致她跳楼自杀，你还是个人吗？” “你不用试图狡辩，三班老师和同学一口咬定你干了这些事，按照法律，你得坐十年牢，你知不知道！” 邵厚信厉喝。 汪霞直接吓傻了，神色发木，身躯僵硬。 陈知行偷偷用手肘顶了邵厚信一下，提示后者用力过猛。 把人家小姑娘都吓懵逼了。 邵厚信稍稍有些尴尬，伸手拿起放在陈知行面前的记录本，示意接下来自己来记录，陈知行问话。 “汪霞同学，我相信你本性并不坏，也不希望看到钱玉珍自杀身亡，对不对？” 陈知行接棒，适时放缓语气。 “嗯。” 汪霞点点头，稍稍恢复思维波动。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 “第一，配合我们调查，供出你们团伙的恶行，争取宽大处理。” “第二，你继续对抗，我们按照现有的证据对你定罪，十年八年刑期，等你出来都成老姑娘了。” “你想想你要选哪条路？” 陈知行语气平和。 “我，我选.....第二条。” 汪霞眼眶发红。 “第二条？” 陈知行皱眉，看汪霞的状态，不像是对抗到底的样子啊。 “我争取宽大处理，我什么都招。” 汪霞眼眶里满是泪水。 邵厚信嘴角抽了抽，合着小姑娘是真的吓傻了，竟然连第一条第二条是什么都不记得。 “那好，你先说说，你们团伙的领头人是谁？” 陈知行温和问话。 第404章 竹筒倒豆子 “是万美华。” 汪霞毫不犹豫道。 “团伙是从什么时候成立的？” “是高二上学期，万美华最先和杨佳玩在一起，后面拉我和白澜一起玩。”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霸凌钱玉珍的？” “高二下学期，在这之前万美华就开始找钱玉珍的麻烦了。” “除了霸凌钱玉珍，你们团伙还有没有欺负其他同学？” “你们是怎么霸凌钱玉珍的？” 房间内，陈知行和汪霞一问一答，邵厚信奋笔疾书，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一个小团体对钱玉珍展开毫无人性的霸凌，折辱，光是听着，邵厚信就火冒三丈。 孙建设之前说过，万美华等人故意撕坏钱玉珍的书本，折断她的笔，把雪球放进她衣服里面。 其实这些都是小儿科。 因为这些事，是明面上的。 当着其他同学的面，万美华几人不敢做的太过分。 她们做的过分的事，都是带钱玉珍进入女厕所做的。 例如，逼钱玉珍下跪，喝尿，脱衣服撒尿，在身上写字等等。 邵厚信握笔记录的手都在颤动，好几次恨不得站起身，啪的一声给汪霞一巴掌。 “你们欺负钱玉珍将近一年，她都忍受了，为什么今天她跳楼了呢？” 陈知行问道。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万美华和杨佳又带钱玉珍去了一趟厕所，回来之后钱玉珍一直哭，之后就跳楼了。” 汪霞老老实实道。 “听这话的意思，似乎是万美华和杨佳在厕所里对钱玉珍做了什么，导致她终于无法忍受，选择轻生。” 陈知行琢磨道。 “我觉得是。” “一班有个叫杨清宇的男生，喜欢钱玉珍，万美华也喜欢杨清宇，杨清宇却不搭理她。” “万美华说要狠狠整钱玉珍一次，可能她做了什么吧。” 汪霞缕清思路。 “你说的这个信息很重要，可以作为你立功的证据。” 陈知行微微点头，表示认可，又问道：“有人反映钱玉珍不敢反抗，是因为万美华和杨佳有关系，你清楚吗？” “万美华爸爸是......” 汪霞对于这段关系非常清楚：“她经常在我面前炫耀，说老张是她的人，根本不用怕。” “杨佳也是，她说她爸爸一句话，就能让钱玉珍爸妈从商场滚蛋。” “钱玉珍最怕杨佳。” “......” 汪霞越说越思路越清晰，把近一年多小团体霸凌钱玉珍的事，说的明明白白。 而且说自己也是被胁迫，在班级里面女生要是不跟万美华玩，会被排挤。 “你给的信息非常多，我们都记录了。” “接下来我们审讯下一个人，你想想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有新情况可以继续反映。” 陈知行收尾。 “公安同志，我不会坐牢吧，我也是被逼的。” “都是万美华和杨佳逼我，她们都是领导的孩子，我一个普通人，根本不敢不听话。” 汪霞为自己求情。 “我们会酌情处理，你配合我们调查，会减轻你的刑罚。” 陈知行不置可否道。 对于汪霞求情的话，他是一概不信。 三班那么多女学生，并非全部的人跟着万美华霸凌钱玉珍。 绝大部分人都是事不关己。 汪霞和万美华一个团伙，享受了霸凌钱玉珍的乐趣，现在出事了想要撇清，哪有那么容易。 走出关押汪霞的审讯室，陈知行和邵厚信核对了一下审讯记录。 “以目前的信息来看，万美华小团体虽然屡次霸凌钱玉珍，但没有侵犯她。” 邵厚信语气有些沉重。 女孩子没法侵犯女孩子，这是常识。 而且汪霞交待她们团体霸凌钱玉珍，没有类似行为。 这么看来，学校领导干部侵犯钱玉珍的概率，非常大。 邵厚信心里愤怒之余，也非常头疼，马上要过年了，他要办一个非常恶性大案子，送一批人去枪毙。 作为一个地道的国人，邵厚信希望自己过年前，清静一点，为来年求一个好兆头。 “不好说。” “汪霞刚才提起，有个叫杨清宇的男孩子喜欢钱玉珍，而杨清宇正好是万美华喜欢的人。” “女人的嫉妒心非常强，而且万美华心里觉得钱玉珍处处不如自己，结果在感情方面被钱玉珍打败。” “她干出什么变态的事都不奇怪。” 陈知行反倒觉得，钱玉珍破膜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万美华和杨佳两人干的。 前世他经常在新闻上看到学校霸凌行为。 侵犯经常被提起。 因为这是非常折辱女孩子的方式。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继续审问。” 邵厚信眯了眯眼睛。 两人调整完状态，以最充足的精力，进入关押白澜的审讯室。 有了刚才审讯汪霞的经验，邵厚信起步依旧是恫吓加暴喝模式。 白澜一听自己要坐十年牢，和汪霞的反应差不多，直接吓傻。 接下来陈知行开启暖心哥哥的表演，温和问话。 白澜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以及团体干的事，全部交代。 她说出的信息和汪霞的供词差不多。 但依然非常有用。 有两人单独审讯的供词，可以确认供词的真假。 将近二十分钟后，陈知行和邵厚信走出审讯室。 “接下来你觉得审问哪个好？” 邵厚信摸出兜里的烟，点燃一根。 审讯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 被审讯的犯罪嫌疑人精神紧绷，作为审讯方的公安脑瓜子也没有停歇的时候。 接下来邵厚信还得审讯万美华和杨佳，他必须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去啃最难啃的骨头。 “我觉得现在审讯张老师更好。” 陈知行建议。 “怎么说？” 邵厚信有些惊讶，他还以为陈知行会选择审讯杨佳。 “万美华和杨佳都是心高气傲的人，她俩的底气来源于她们做领导的父亲。” “等她们俩人的爸爸过来，当着她们的面，让她们知道，她们爸救不了她们，击溃她们的底气，自然好审。” 陈知行笑着道。 邵厚信眼睛微亮，很认可陈知行的话。 抽完烟，两人进入关押张老师的审讯室。 陈知行扫了一眼张老师，后者一脸惶恐，神色煎熬。 看到陈知行和邵厚信进门，张老师连忙道：“公安同志，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为什么把我关起来啊？” 陈知行咧嘴一笑，脸上满是嘲弄和讥讽。 第405章 让大葱去伺候他 “小同志，你笑啥？” 张老师有些心虚。 陈知行没有答话，因为他觉得张老师非常恶心。 老实说，要是让陈知行在这起案子中挑一个最想枪毙的人，那必须是张老师。 万美华等人固然可恶，但要是没有张老师的放纵和包庇。 她们根本没法长期对钱玉珍实施霸凌。 万美华这类人，是天性恶劣，需要教育。 张老师这类人，是利益选择，毫无人性。 “张屯亮是吧？” 邵厚信起手问话。 “对，我是。” 张屯亮点头，继续为自己辩驳：“公安同志，我真没干啥啊，我是清白的。” “你清白？呵呵。” 邵厚信不屑冷笑：“有人反映你长期收受家长礼物，有这回事吗？” “没有，绝对没有。” “我干老师这么多年，从来不收……” 张屯亮一脸激动。 啪的一声。 一道巴掌落在张屯亮脸上，发出一声脆响。 也把张屯亮即将说出口的话，堵进了嘴里。 邵厚信收手：“我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你长期收受家长礼物。” “你以为我问你话，是真不知道？我是给你坦白的机会，明白吗？” 张屯亮脸颊鼓胀，轻轻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继续问你话，你老老实实交代，不要企图隐瞒。” 邵厚信一脸平静：“你长期收受家长礼物，有没有这回事？” “有。” 张屯亮颤声道。 心里把邵厚信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我说没有，你丫就给我吃大嘴巴子，我敢说没有吗。 “最近马上要过年了，肯定有学生家长给你送礼了，说说名单，收了什么？” 邵厚信吩咐。 “有白澜的家长，他们送了两袋红糖。” “有……” “有……” 张屯亮报出三个名字，多的他也不敢说了。 抖出去太多，他扛不住。 贪污受贿也是重罪，要是数目小，还能说是家长和老师互相来往。 数目大，送礼的人多，那妥妥的受贿。 “你儿子和万美华父亲在同一个单位，而且万美华父亲还是你儿子的领导。” “你俩是否暗地里有利益交换？例如万美华父亲提拔你儿子，你照顾万美华？” 邵厚信又问。 “这绝对没……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干好我班主任的工作。” 张屯亮本想否认。 刚才吃了巴掌，他稍稍长了记性。 不敢直接说没有。 啪！ 邵厚信又是一个嘴巴子抽过去。 这回他换了一只手，抽在张屯亮另外半边脸上。 尽量让巴掌印做的对称些。 “张屯亮，我们已经审讯了万美华，她全部交代了。” “你和她父亲吃过饭，相谈甚欢，之后你儿子在第二棉纺织厂升任班长。” “我们已经掌握了非常多的信息，隐藏事实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陈知行适时开口，营造一种公安已经掌握全场的感觉。 由于张屯亮以及万美华几人都是单独审讯，陈知行可以随便编造，以此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 “我……我对万美华稍微有些照顾，但这绝对不是因为万美华父亲的缘故。” “我是老师，本来就该照顾学生。” 张屯亮不松口。 “张屯亮，你也是钱玉珍的老师，怎么不见你那么照顾钱玉珍？” 陈知行嗤笑。 “我也照顾她了，她家庭贫困，我还给过她吃的。” 张屯亮为自己辩解。 “那钱玉珍被万美华等人霸凌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陈知行质问。 “那不是霸凌，同学间小打小闹，在所难免。” 张屯亮继续辩解。 “把人带去厕所脱衣服，喝尿，在身上画字……你觉得这些行为只是小打小闹？” 陈知行冷笑一声，懒得继续废话，看向邵厚信：“邵队，我觉得咱们估计审不出什么，或许该改变一下审讯方式。” 对付张屯亮这种人，就该让他尝尝钱玉珍体验过的暴力和羞辱。 “知行，咱俩出去抽根烟。” 邵厚信秒懂，直接起身。 “公安同志，我收了点礼，那都是家长的一番心意，不是我想要的。” “我真没干什么，你们得证明我的清白啊。” 张屯亮急忙喊道。 陈知行两人不理睬，走出审讯室。 “邵队，万美华和杨佳还有白澜的家属都到了。” 一个公安等候在审讯室外，汇报工作。 “让他们等着，等着我传唤。” 邵厚信随意安排，又道：“对了，你把大葱叫来，让他伺候伺候里头的人。” “明白。” 公安点头，领命离开。 心里短暂的对审讯室里面的张屯亮，升起一丝同情。 大葱长的膀大腰圆，审讯水平比较低级，主打一个大力出奇迹。 只要说让大葱去审讯，大家伙都知道啥意思。 邵厚信也存在让张老师感受下暴力摧残的心思。 膀大腰圆的大葱进入审讯室，很快里面传来张老师的哀嚎声。 邵厚信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和陈知行走去后院，又抽了一根烟。 两人回到审讯室门口。 邵厚信吩咐公安，叫来杨佳的父亲。 “公安同志你好，我是杨佳的父亲杨昆。” 一名穿着厚实棉服，胸前口袋夹着钢笔的中年男人，来到邵厚信面前，主动伸出手。 他的作风确实非常有领导干部的气质。 “杨昆同志你好，我叫邵厚信。” “关于你女儿在学校霸凌同学一事，公安有必要告知你详细情况。” 邵厚信伸手，和杨昆握手。 说出的话同样非常官方。 “邵厚信同志，我女儿……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杨昆脸色微变，似乎很是吃惊，自己的女儿竟然会在学校霸凌同学，甚至引动了公安出手，直接提人到公安局审讯。 “如果没有充足的证据，我不会传唤你来公安局。” “你女儿杨佳，伙同万美华等人，长期对同班同学钱玉珍……” “钱玉珍目前在医院手术，等会你可以去医院看看她，验证情况是否属实。” 邵厚信简要说明情况。 “这，小佳怎么会？” 杨昆犹然一脸不敢置信。 他完全没有办法，把家里听话的女儿杨佳和在学校霸凌同学的坏人杨佳，联系到一起。 第406章 打破幻想 “按照法律，你女儿可能会面临长期的刑期，你去跟她说几句，劝导其配合我们调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邵厚信公事公办。 “我明白，我一定会，一定会让她好好配合你们调查。” 杨昆咬了咬嘴唇，眼睛有些发红。 “如果你们几个家长能够取得受害者及其家属谅解，可以减免部分刑期。” “现在，你进审讯室跟你女儿说几句话吧。” 邵厚信好心提醒一句。 钱玉珍现在躺在医院里面，除了愈合身上的伤口，她的家庭更需要经济帮助。 邵厚信见多了人间苦难，知道她家人缺什么。 陈知行打开审讯室大门。 杨佳坐在椅子上，一脸无精打采。 被晾在这里将近一个小时，她早已没了脾气，心里慌张，不知所措。 “爸，你来了。” 看到父亲杨昆过来，杨佳想要站起身，却被椅子上的绳子束缚住，站不起来。 “你在学校干了什么？！” 杨昆咬着牙，眼睛瞪得很大。 “我，我没干啥啊。” “爸，你快带我回家，我不想呆在这里。” 杨佳有些心虚道。 “公安同志跟我说，你和其他人霸凌同学，逼的人家跳楼自杀，有没有这回事！” 杨昆大吼。 “不是我，都是万美华干的，我只是在边上看着。” “爸，你快跟公安说，让我回家啊，回家了我跟你说。” 杨佳急切道。 “佳儿啊，你犯了大错，我哪有本事带你回家。” “你差点把人逼死，这是要坐牢的啊！” 杨昆眼眶红红的，很是痛心。 “爸，坐什么牢啊，我……我也没干啥啊。” 杨佳更加慌张。 “杨佳同学，你伙同万美华等人长期霸凌钱玉珍，导致她跳楼轻生，八到十年的刑期跑不了。” 邵厚信介入讲话。 “啊？” 杨佳懵了。 八到十年的刑期，她这辈子不完了吗。 等她从监狱出来，都得三十岁了。 到时候顶着一个劳改犯的名头，谁敢要她。 “你对你做的错事，毫无清晰认知。” “今天别说你父亲来，就算你把四九城市里的领导干部喊过来，都救不了你。” “万美华跟我们交代，你是指使她们，对钱玉珍展开霸凌行为，你才是主犯。” 邵厚信一脸沉重。 把陈知行之前的审讯技巧，活学活用。 “没有，万美华才是领头的，我只是跟在她屁股后面看戏。” “她说谎，她骗人！” 杨佳急匆匆大喊。 “杨昆同志，你再说几句话出去吧，我们要开始审讯了。” 邵厚信催促。 “佳儿，你老老实实跟公安交代，我去医院找钱玉珍的家属求谅解。” “爸一定会救你，你要坦诚的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知道吗？” 杨昆沉声道。 杨佳眼泪横流，重重点头。 杨昆转身离开。 邵厚信和陈知行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那抹喜色。 以杨佳现在的状态，基本上妥了。 “杨佳是吧？” 陈知行开启审讯。 邵厚信记录。 “嗯。” 杨佳应了一声。 “你和万美华是什么时候开始霸凌钱玉珍的？” “你是否有用过你父亲的职位名头，威胁钱玉珍不得告发？” “你说万美华很久前就有霸凌钱玉珍的行为，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陈知行语气平稳的抛出一个接一个问题。 杨佳老老实实回答。 “有人反映今天你和万美华带钱玉珍进入女生厕所，对其开展霸凌。” “之前钱玉珍跳楼自杀，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陈知行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邵厚信稍稍坐直了身体。 “是万美华，她逼钱玉珍脱裤子，用棍子捅她，我看到流血了。” 杨佳弱弱说道。 邵厚信心里松了口气，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 庆幸钱玉珍破膜，不是学校领导干的。 愤怒于万美华竟然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这个时代风气非常保守，破膜是一件非常有象征性意义的事。 万美华的行为，极有可能摧毁钱玉珍未来的幸福。 也正是因为如此，钱玉珍终于无法忍受，选择了跳楼轻生。 “万美华是不是因为杨清宇的事，嫉恨钱玉珍？” 陈知行继续问话。 “对，她看到杨清宇放学的时候，跟钱玉珍一起走，嫉妒的要死，咬牙切齿说要毁了她。” “我们都没想到，钱玉珍居然会跳楼，其实我们都没想过逼死她。” 杨佳说话的时候，身子缩成一团。 “万美华还有没有对钱玉珍做过分的事？” 陈知行问道。 杨佳想了想，说起小团体对钱玉珍做过的事。 除了之前的喝尿等行为，万美华还让钱玉珍蹲着，她撒尿到钱玉珍头上。 “万美华说钱玉珍就是个贱人，怎么弄都没事。” “她拿棍子捅钱玉珍的时候，我真没有插手。” 杨佳为自己辩解。 “情况我们大概了解了，你好好休息，想想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 “有问题可以继续跟我们反映。” 陈知行起身。 邵厚信合上记录本，一起出门。 “真是一群畜生。” 邵厚信捏紧拳头。 “邵队，就差最后一个万美华了，一鼓作气拿下？” 陈知行问道。 “必须拿下！” 邵厚信对一个公安招招手，让其喊万美华的父亲过来。 “邵队你好，我是万美华的父亲万兴园。” 万兴园戴着手表和眼镜，一副知识分子老干部的模样。 “你好万兴园同志，你家姑娘万美华在班级组建小团体，对同班同学……” 邵厚信一脸冷峻，说起万美华的事。 他对眼前的万兴园一点好感都没有。 能培养出如同恶魔一般的女儿，做父亲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随着邵厚信说出案情，万兴园脸色慢慢难看起来。 听到万美华用棍子捅钱玉珍，强行破膜，万兴园脸皮抽搐。 他知道万美华性格不好，睚眦必报。 可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女儿会干出这么变态恶毒的事。 简直令人发指。 之前万兴园主动约三班班主任张屯亮吃饭，并且提携张屯亮的儿子进步，为的是张屯亮在班级里照顾自己的姑娘。 如今听到万美华在班级干的事，万兴园真的很难理解，自己都安排人盯着万美华了。 为什么她还能做出这么离谱的事。 第407章 孩子得自己看着 “邵队长，我不相信我孩子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 “是，美华她从小脾气大，喜欢欺负别的孩子，但我一直有好好教育，纠正她的行为。” “而且我特意请了张屯亮班主任，帮我在学校看管美华。” “张老师一直跟我说，美华在学校表现还可以啊。” 万兴园神色激动。 “事实上，如果没有张屯亮的放纵和包庇，万美华不可能长期霸凌钱玉珍，或许他理解错了你的意思。” 邵厚信叹了口气。 站在一旁的陈知行同样很是唏嘘。 不论是杨昆还是万兴园，他们俩作为父亲，三观还是比较正的。 都希望自己女儿能健康平稳的长大。 可惜阴错阳差，万兴园好心办坏事，请了张屯亮这个糊涂蛋帮忙。 结果让万美华的霸凌行径得到纵容，行为越发嚣张。 “张老师他怎么回事？” 万兴园一脸疑惑。 “你自己去找他吧。” 邵厚信带着万兴园，走到关押张屯亮的审讯室，推开门。 审讯室内，张屯亮一脸鼻青脸肿。 口鼻处的血迹被擦拭过一次，又流淌了一些出来，干在皮肤上。 “万主任。” 看到万兴园，张屯亮稍稍振奋，觉得自己或许还有一点希望。 心里期待着万兴园能够跟公安说上话，摆平这个案子。 “张老师，邵队长跟我说，美华她在学校带头霸凌学生，逼得一个叫钱玉珍的姑娘跳楼自杀，是不是真的？” 万兴园同样期待问道。 希望从张屯亮嘴里，得到否定的答案。 “这，哎呀，这。” 张屯亮吭哧吭哧，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是没有邵厚信和陈知行站在边上，张屯亮大可胡吹一番，说万美华在学校表现优良，绝对没有霸凌同学的行为。 可现在公安就在边上，张屯亮刚刚遭受一顿毒打，实在是不敢瞎说。 “你说啊！” “我请你帮我看管美华，你就这么给我看的？美华霸凌同学，你怎么不制止她！” 万兴园气的大吼。 “万主任，我，这。” 张屯亮结结巴巴，没脸解释。 “你毁了我的姑娘，你他妈毁了我的姑娘。” 万兴园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抽在张屯亮脸上。 啪的一声。 张屯亮脑袋被抽的歪向一边。 “万兴园同志，注意你的言行。” 陈知行提醒。 “万兴园，别他妈什么事都赖我头上。” “你家孩子什么样你自己不知道？她欺负别人的时候，我又不是没有制止过。” “万美华说我敢阻拦她，她就找你告状，让你卸了我儿子的班长位置。” “我能怎么办？” “这事怎么的也赖不到我头上，是你家孩子天生就坏，也怪你自己没看管好！” 张屯亮挨了一嘴巴子，气的大喊。 把心里话全吐出来。 他也明白，这事闹大了，他教师的工作岗位指定是保不住，说不定还要坐牢。 他儿子的班组长位置也废了。 都这样了，他还惯着万兴园干啥。 干脆一吐为快，让自己心里舒畅一点。 “公安同志，我想见我姑娘。” 万兴园泄了气，一脸悲催道。 他的提议，正合邵厚信和陈知行的心意。 当即，三人来到关押万美华的审讯室前。 陈知行推开审讯室大门，瞟了一眼坐在审讯椅上的万美华。 后者已经在审讯室待了一个多小时。 进入审讯室后，开始万美华不断的叫喊，咒骂。 任凭她怎么叫嚷，都没有人来搭理她，反倒把自己喊的喉咙嘶哑，累的不行。 审讯室里黑乎乎的，只有她一个人。 很快万美华开始害怕起来，叫人过来开灯。 还是没有人。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她已经精疲力竭。 看到父亲万兴园进门，万美华红肿的眼睛顿时流下泪水：“爸！” 然而，万兴园给她的确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万兴园狠狠抽出一耳光，眼睛发红，大声质问：“你是不是在学校霸凌同学了？！” 万美华整个人都懵了。 刚才她一个人孤立无助的时候，脑海中想的全是等她爸过来，救她出去。 然后狠狠教训公安一顿。 没想到她爸来了，给她的不是温暖的怀抱，反倒是火辣的大嘴巴子。 “说话啊！” “你是不是在学校霸凌其他同学了？！” 万兴园大吼。 声音中满是不理解和心痛。 自己费心费力，养出来这么个玩意。 要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万兴园恨不得一把掐死万美华。 “爸，我错了。” 万美华有些怯弱的道。 “现在才知道错了，你知道你干了多大的坏事吗！” “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万兴园双拳紧握，身躯颤抖。 “爸，你先带我出去吧，我不想待在这里。” 万美华希冀道。 “从公安局把你带出去，你当我是神仙啊。” 万兴园苦笑，眼泪流了出来。 “万美华同学，你长期带领同学霸凌钱玉珍，对其虐待，折辱，逼她跳楼自杀，这是非常严重的犯罪行为。” “判刑八到十年都是正常的。” 陈知行语气平淡的插话：“万兴园同志，你再跟万美华说几句话，可以离开了。” “爸，你带我出去啊，我不想坐牢。” 万美华慌了。 “早知道，我就不该找张屯亮照看你，也是我的错。” “美华，你跟公安同志老老实实交代你犯下的错误，爸走了。” 万兴园擦拭眼泪，一脸痛苦。 “爸，你带我走啊，爸！” 万美华凄厉大喊。 邵厚信陪同万兴园一同走出审讯室。 “邵队长，给你们添麻烦了。” 万兴园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有些赧然道。 “不麻烦，都是我应该干的事。” “受害者钱玉珍在医院躺着，你要是有心，可以去看看她。” “如果能够拿到受害者及其家属的谅解，可以减轻对你姑娘的惩罚。” 邵厚信提醒。 “谢谢，就算她们不谅解美华，我也应该代替美华去赔礼道歉。” 万兴园点点头，就要转身离开。 “万兴园同志，你家几个孩子？” 邵厚信忽然问道。 “三个，美华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 万兴园有些惊诧，但还是如实告知。 “那还好，有空多关心孩子，托给别人看着终究不如自己看着。” 邵厚信笑了笑道。 “是，你说的对，美华的事，是我想当然了。” 万兴园又叹了口气，背影萧索的离开。 第408章 嫉妒使人扭曲 邵厚信啧了一声，转身回到审讯室。 万美华还在凄厉大喊，鼻涕纵横的叫嚷着，要万兴园带她回家。 陈知行坐在审讯桌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万美华的丑态。 邵厚信坐下，和陈知行一样，等着万美华接受现实。 至于怜悯，两人心里一丝一毫都没有。 能忍住不开怀大笑，已经是两人最大的仁慈。 万美华叫喊了一阵，终于累了，变成低声抽泣。 “万美华是吧？” 邵厚信开口问话。 万美华没有反应。 “邵队，要不让大葱过来一趟？” 陈知行建议。 对万美华施加暴力，他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霸凌她人的人，也会被暴力霸凌。 很合理，不是吗？ “大葱都下班了，得换个人来。” 邵厚信呵呵一笑。 “下班了？” 陈知行愣了一下：“那咱们的巡街任务，是不是要开始了？” “快了，走吧，先出去安排一下工作。” 邵厚信起身。 两人走出审讯室，把万美华一个人留在里面。 邵厚信叫来几个公安，安排晚上的巡查任务。 陈知行也看到了程虎和程豹两兄弟，以及外勤组另外八个主动报名参加巡查任务的保卫员。 “大家伙晚上小心点，遇到事不要着急往前冲，先保护自己。” “碰上紧要情况，第一时间招呼兄弟们搭手，感觉搞不定的，一定要叫公安。” “马上要过年了，我希望大家伙都过一个热闹年，谁也别出啥事。” 陈知行叮嘱。 一帮保卫员连连称是，心里暖暖的。 “虎哥，我和邵队有个案子还在办，你带着兄弟们跟着公安干活去吧。” “一定要切记，保证大家伙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陈知行安排。 “陈队你放心，我带队绝对不会出问题。” 程虎拍着胸膛保证。 看着夜间巡查人员离开，陈知行和邵厚信去公安食堂吃了个便饭，又去后院抽了根烟。 方才慢悠悠的返回关押万美华的审讯室。 两人吃了饭，休息了一阵，精神抖擞。 反观万美华，情绪多次大起大落，又饿到现在。 整个人都透出一股难言的疲态。 “我肚子饿了，我要吃饭。” 万美华抿着嘴道。 “审讯完了，会给你饭吃。” 邵厚信冷冷道。 万美华别过头，一脸不爽。 “你要是不配合我们的工作，那今天的审讯到此为止。” “明天早上我们再来，反正现在被关着饿肚子的人不是我。” “老实说，我挺希望你继续顽抗下去，这样我现在可以回家，舒舒服服睡个好觉。” 陈知行做出一副轻松的姿态，故意打趣。 万美华一脸恼火，赌气似的喊道：“我配合，谁说我不配合了？” “真烦，都这个点了还得加班。” 陈知行一脸‘苦恼’的落座。 “万美华是吧？” 邵厚信再度问话。 “嗯。”万美华嗯了一声。 “据你们班级老师以及众多同学反应，你长期霸凌钱玉珍，有没有这回事？” 邵厚信继续问。 “我没霸凌她，我只是跟她玩。” 万美华否认。 “让钱玉珍喝尿，在她头上尿尿，难不成也是玩？” 邵厚信质问。 万美华不吭声。 “万美华同学，我建议你好好配合我们审讯，要是换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审问你，你难道不怕？” 陈知行微微昂头，眼皮低垂，俯视万美华。 “她活该。” 万美华咬着牙道。 “怎么个活该法？” 邵厚信追问。 “她故意装娇柔，吸引别人的目光，哼，只有我看明白了她的真面目。” “杨清宇是我喜欢的人，班里很多人都知道，她还敢勾引杨清宇！” 万美华一脸怨毒。 “据我们了解，你刚开始霸凌钱玉珍的时候，可没有杨清宇的事。” 陈知行纠正。 “那时候她成绩好，我爸老是让她跟我比，说她家里条件不好，却努力读书。” “我就是气不过，她哪里能跟我比。” 万美华语气中，透出浓浓的怨恨。 “你第一次霸凌钱玉珍，是什么时候？” 陈知行接过审讯主导权。 “高一下学期，她拿了班级前三。” “我知道等我回家，我爸又得说她多好多好，其他同学也觉得她好。” “我就是不爽，她好个屁好。” 万美华很熟稔的说出隐藏在心里很久的话。 之所以霸凌钱玉珍，完全是因为她在钱玉珍面前很没面子。 明明钱玉珍家里穷，学习成绩却很稳定。 一想到回家到，自己又要被爸爸拿出来，跟钱玉珍对比，万美华心里就满是怒火。 她故意打水，倒在钱玉珍的书本上。 钱玉珍默默将书本擦拭干净，没有说万美华一句重话。 万美华越发不爽，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错觉。 之后她开始对钱玉珍变本加厉。 万美华欺负钱玉珍，从打水开始，发展到丢钱玉珍的笔，把她的书本丢在地上，折断她的笔，故意伸腿绊她。 钱玉珍报告张屯亮，张屯亮找到万美华，让其不要欺负同学。 这更加激起万美华的逆反心理。 想找老师管我，我呸！ 万美华威胁张屯亮，敢管她，她就让她爸爸卸掉张屯亮儿子的班长位置。 张屯亮不敢不听，没管住万美华，反倒被万美华拿捏。 自此之后，万美华越发猖獗。 在得知杨佳父亲是钱玉珍父母的领导后，万美华在霸凌钱玉珍的时候，特意带上杨佳一起。 杨佳加入后，万美华的霸凌行为升级。 抽钱玉珍嘴巴子，拿脚踢钱玉珍。 因为害怕父母丢工作，钱玉珍只能默默忍受。 她的怯弱更加助长了万美华和杨佳的嚣张气焰。 之后白澜和汪霞加入。 四个人联合霸凌钱玉珍。 哪怕每人抽一巴掌，那都是四巴掌。 钱玉珍一直忍着，想着等高中毕业，找到工作就好了。 到时候就算父母失业，她自己能赚钱，也能撑起自己的家，再也不用怕万美华几人。 由于长期被霸凌，钱玉珍性格慢慢孤僻，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 没想到她的行为竟然引起了杨清宇的关注。 杨清宇家庭条件很好，比万美华家庭条件要更高一筹，万美华之前一直想要和杨清宇做朋友，杨清宇却没太大兴趣。 没想到杨清宇主动接触钱玉珍，透露出自己对其有好感。 第409章 变成了小丑 钱玉珍拒绝了杨清宇。 杨清宇却没有放弃。 年轻人精力充足，干劲满满，杨清宇长期追求，抚慰了钱玉珍干枯的内心。 两人慢慢变的有说有笑。 而这一切落在万美华眼里，如同钱玉珍用脚踩在她脸上，旋转十圈。 “她知道我喜欢杨清宇，故意勾引他，她就是个臭婊子！”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想等毕业之后，让杨清宇给她安排工作，然后嫁给杨清宇，过上好日子。” “我要让她永不得超生！” 万美华眼中迸射恶毒的光芒。 在自己面前如同死狗一般的钱玉珍，和自己喜欢的杨清宇走在一起，已经让万美华嫉妒的发狂。 想想等到毕业之后，钱玉珍有可能爬到自己头上。 万美华内心更是焦躁难安。 她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那就是捅破钱玉珍的膜。 然后宣传钱玉珍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和很多人乱搞。 没有了膜，钱玉珍百口莫辩。 杨清宇再喜欢钱玉珍，也不可能和一个婊子在一起。 万美华实施了行动，带上杨佳一起，把钱玉珍叫到厕所。 在抽了钱玉珍几耳光之后，她逼着钱玉珍脱下衣服，用准备好的棍子，硬生生破了钱玉珍的膜。 下一步计划，万美华想着几天后，放出钱玉珍是个荡妇的小道消息。 没想到下午钱玉珍跳楼自杀。 万美华有过一丝惊慌，因为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 但很快她沉稳下来。 钱玉珍跳楼自杀，一了百了，好事啊。 紧接着公安介入，一切都脱离了万美华的掌控。 “我就想知道，钱玉珍摔死了吗？” 万美华双拳攥在一起，问道。 “她身体严重受伤，但没有生命危险。” 陈知行平静答复：“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万美华脸色露出一丝失落：“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她知道自己完了。 可惜没有让钱玉珍把命搭上。 想到自己破了钱玉珍的膜，万美华内心又振奋起来。 不管怎么样，钱玉珍的生活已经废了大半。 她没有机会和杨清宇往下走了。 即便以后嫁人，她也没法跟自己的老公解释，膜是怎么破的。 她的老公会嫌弃她。 钱玉珍会带着这种嫌弃，以低人一等的姿态，活一辈子。 邵厚信合上记录本：“等会会有人给你送饭，有新的情况，可以继续反馈给我们。” 万美华漠然的点点头。 “邵队，关于钱玉珍的心理健康问题，我觉得要谈一谈。” 陈知行忽然道。 “哦，怎么说？” 邵厚信不解。 “我认为钱玉珍之所以选择跳楼，主要原因是万美华破了她的膜，让她觉得自己不完整了。” “而她原本是想着，将这一份完整，留给自己未来的丈夫。” 陈知行分析。 这个时代的风气非常保守，婚前失贞是极大的污点，社会评价更是极为负面。 一个男人娶了一个女人，如果发现对方不是黄花闺女，可以跑去女方家大闹，要求退婚。 让女方一家人抬不起头来。 哪怕在几十年后，社会风气大变的时代，校园霸凌事件中，性羞辱也是一件极为严重的事。 不得不说，万美华这一手非常恶毒且致命。 “你说的没错，但事已至此，我们很难帮助到她。” 邵厚信点头。 “我在想，为了让钱玉珍尽快修复身体和心理创伤，我们应该跟她说清楚。” “她所遭遇的霸凌和摧残，不会对她未来的生活有影响，如果她以后嫁人，由公安出面，替她解释破膜的事。” “我相信真正爱她的人，在意的不会是那张膜，得知她在学校被人霸凌，反而会更加爱护她。” 陈知行建议。 “唔，你提的建议非常关键，想要让钱玉珍恢复正常，必须给她一个保证。” “这个事我明天去医院，亲自跟她以及她的家人说清楚。” 邵厚信拍板。 “不行，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做？！” 万美华急了。 如果她对钱玉珍做的事，对钱玉珍没有影响，反而她自己要坐牢。 这算什么。 她岂不是成了小丑。 “保护群众一直是我们该做的事。” 陈知行自然道。 “我也是群众，你们怎么不保护我，你们快放开我！” 万美华奋力挣扎。 “不，你是坏群众，应该接受公安的惩戒。” “万美华，希望你在接下来的监狱生活中，认真接受改造。” 陈知行咧嘴一笑。 “你们，你们！” “你们欺负人！” 万美华心里憋屈至极，眼泪哗哗流下。 邵厚信冷笑一声，大步出门。 审讯室大门砰的一声关上，给万美华留下一片沉寂的黑暗。 “刚才的话，你是故意说给万美华听的吧？” 邵厚信笑着问道。 “对，不让她难受，我心里不舒服。” 陈知行坦率承认。 他就是故意让万美华知道，她所做的一切，毫无价值。 不仅毁不掉钱玉珍，反倒会毁了她自己。 邵厚信笑了笑，没有说啥，送陈知行走出公安局。 两人边走边聊。 “邵队，这个案子后续会怎么处理？” 陈知行问道。 “看万美华几人的父母能不能拿到钱玉珍的谅解书吧。” “要是能拿到，万美华她们几个坐个三五年牢差不多能出来，要是拿不到，坐个七八年牢都正常。” 邵厚信估摸着道。 “我猜钱玉珍大概率会出谅解书。” 陈知行道：“钱家缺钱，万美华四家人凑个五六百块钱，钱玉珍是个懂事孩子，她肯定会同意谅解。” “我也是这么想的，说实在的，其实我也希望她出具谅解书。” 邵厚信叹了口气：“都是些半大孩子，要是坐七八年牢再出来，人生基本上废了，太可惜。” “张屯亮呢，怎么处理他？” 陈知行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要不是身为班主任的张屯亮不作为，万美华的霸凌行径，也不会如此猖獗。 陈知行是真想给张屯亮判重一点。 “学校肯定要开除他，退休待遇是别想了。” “至于刑期，估计不会太重，失职判不了多重的罪，没办法的。” 邵厚信抿了抿嘴。 “他儿子班组长的位置肯定要撸掉，这么一算，他损失也差不多了。” 陈知行补充道。 “哈哈，他儿子能不能在棉纺织厂干下去，还得两说。” “万兴园折了一个女儿，肯定容不下张屯亮的儿子。” 邵厚信爽朗一笑。 两人走出公安局，此时天色已经是漆黑一片。 第410章 巡查立小功 “邵队，我们轧钢厂的保卫员，巡查的是那个街区？” 陈知行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来到晚上七点多钟，还有时间跑一跑。 本来拟定的计划，今晚应该由他来带领保卫员巡查。 刚好碰上新的案子，耽误了巡查的工作。 陈知行想着回家前，去找程虎程豹闲扯几句，好歹是份心意。 “东直门那边的街区，跟你回家不顺路。” “你回家休息去吧，明天再来跟我一起巡查。” 邵厚信笑着道。 “也行，那我撤了。” 陈知行挥挥手，骑上自行车离开。 邵厚信扭头进入公安局。 他还得继续工作，如何让这个案子正常处理，又不造成轰动性的影响，他得好好想想。 陈知行回来四合院，已经是晚上八点钟。 从随身空间中取出王锁匠送的开锁工具，陈知行顺利进入大院。 推着车来到自家门口，陈知行轻轻推门而入。 屏风另一侧，传来袁秀芬和陈宁平稳的呼吸声。 陈知行没有打搅两人，简单洗漱一遍后，回自己的小屋休息。 翌日，陈知行一早起来，从随身空间中取出每日的荤腥，继续回屋补觉。 直到袁秀芬做好了早餐，喊陈知行起来吃早饭，陈知行才从床上爬起来。 “哥，你昨晚啥时候回来的啊？” 陈宁坐在餐桌前，好奇问道。 “差不多八点钟。” 陈知行拿起一个白面馒头，随口道。 “哥，现在这大冬天的，还有案子呢。” “你说那些干坏事的人咋想的，这天气窝在被窝里多暖和，非得跑出来做坏事。” 陈宁吐槽，帮自己老哥抨击别人。 “那可不咋的，那些坏胚子干坏事，也不挑时间。” 陈知行笑着附和。 吃完了早饭，陈知行推着自行车出门。 “知行哥。” 何雨水碰巧也出门，喊了一声。 陈知行止步，等何雨水走近了，这才继续往前走。 “知行哥，我们学校有人跳楼了。” “听说地上流了一滩血，老吓人了。” 何雨水一脸夸张的道。 “三班的钱玉珍，是不？” 陈知行一脸了然。 “哎，你咋知道的啊？” 何雨水懵了。 她似乎记得，自己没跟陈知行说钱玉珍的名字以及班级嘛。 “我昨晚就是办这个案子，忙到八点钟才回来。” “可别提了。” 陈知行做出一副劳心劳力的样子。 “啊？我以为你办什么案子呢，敢情就是我们学校的事啊。” “你都到我学校了，咋不来我的班级看看我。” 何雨水撅起嘴。 “活都干不完，哪有闲工夫陪你玩。” 陈知行无奈道。 “知行哥，钱玉珍咋样啊？霸凌的几个学生，是不是都挨抓了？” 何雨水兴趣浓郁。 “钱玉珍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因为跳楼，她摔断了小腿，还有轻微的脑震荡，估计得休养几个月。” “被霸凌的学生已经查清楚，昨晚就提去了公安局。” 陈知行耐心解释。 “这样的啊。” 何雨水了然，吃到了第一手的瓜。 陈知行并没有跟她说霸凌的具体内容，让何雨水知道，只会让她心情沉重。 “你有空再跟陈宁说说，问问她在学校的事。” “不能霸凌别人，也别被人欺负。” 陈知行又道。 “嗯，我会的。” “陈宁那丫头，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别人哪敢欺负她。” “更别说你干保卫科的领导，有你这么个哥哥，别人都得怕她。” 何雨水笑着道。 “正是因为我干小领导，才担心陈宁仗我的势去欺负别人。” 陈知行跨上自行车：“上车，我送你去学校。” 万美华杨佳的案例就在眼前。 在陈知行看来，她们的父亲其实都还好，并不是气焰嚣张，飞扬跋扈的人。 可却偏偏培养出盛气凌人的女儿。 陈知行担心因为自己小有地位的缘故，让陈宁飘了。 所以他必须多多关注陈宁，免得后者走上歪路。 “让我同学看到，得起哄我，我才不要。” 何雨水摆了摆手，步行离开。 陈知行骑车去轧钢厂。 …… “虎哥，昨晚巡查怎么样？” 刚到办公室，陈知行便问起巡查的事。 “一切平安，还立了个小功。” 程虎呵呵一笑，说起昨晚带领巡查的事。 轧钢厂保卫员分配到的巡查区域，是东直门片区。 东直门片区比较繁华，有很多国营饭店，晚上人流比较密集。 当然，这个密集是相对其他地方而言。 实际上就是街道上有三三两两的行人。 毕竟大晚上，死冷死冷的，出来走动的人很少。 只有刚刚下完馆子的人回家。 立小功的人是程豹。 巡查队伍一共九个人，八个保卫员，一个公安。 程虎带两个，程豹带两个，公安带两个。 程豹立小功的事，其实很简单。 他的小队刚好巡查道饭店门口，碰上有人吃完饭出来，几句话呛上了。 因为一个男人多看了对面的女人一眼，女人的丈夫顿时火大，质问你瞅啥。 男人喝多了酒，肯定不服气啊，当即回了一个瞅你咋的。 两人顿时干上了。 这两人一干上，陪同吃饭喝酒的朋友也掐在一起。 四五个男人开启混战模式。 两个妇女在边上嚷嚷着别打了别打了。 得亏程豹小队离的近。 听到喊声之后，程豹跑过去大吼一声，干啥呢。 看到有穿制服的人巡逻，两边的人顿时清醒。 程豹问清楚缘由后，一点没客气，把第一对动手的两个男人捆住，直接带去公安局。 阻止了一场激烈的斗殴事件。 “豹哥，行啊，第一天巡查就立功了。” 陈知行吹捧。 “嘿嘿，主要还是运气好。” 程豹得意的笑。 “以后遇到这类事情，身边尽量多带几个人。” “总之，以保证自己安全为前提。” 陈知行嘱咐完，又问道：“今晚你们仨怎么轮换？” “今晚我和邵斌执勤，明天我休息，豹子和邵斌执勤。” 程虎汇报工作。 “行，你跟邵斌说说巡查注意事项。” 陈知行点点头，看向邵斌：“你单独带队，可别干拉了。” “那不能，陈队，我可是跟你混的，你好歹对我有点信心啊。” 邵斌一脸无语道。 觉得被陈知行看轻了。 自己也是很有本事的好吧。 第411章 未来的发展思路 “哈哈，想让我对你有信心，你得自己支棱起来。” “把队伍带好，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陈知行呵呵一笑。 “陈队你放心，我必定不让你失望。” 邵斌拍着胸脯保证。 “陈队，我准备在腊月二十二摆酒，你一定要来啊。” 程豹忽然掏出一张手写的请帖，双手递给陈知行。 “咦，谁家姑娘啊？” “我咋一点信没有呢，感觉突然你就要结婚了。” 陈知行接过请帖，一脸懵圈。 之前邵斌结婚的时候，好歹有个铺垫，大家伙都知道他在处对象。 程豹倒好，闷头闷脑，不声不响就把事办了。 “嘿嘿，其实陈队你见过的。” “咱们抓孟大宏那时候，不是有个姑娘做诱饵，让孟大宏抓了嘛。” “我要结婚的对象，就是那个姑娘。” 程豹一脸笑容。 “啊，我想起来了，可能这就是你俩的缘分。” “那姑娘特别正气，是你的良配。” “恭喜恭喜。” 陈知行说着好话，连连贺喜。 心里却暗暗琢磨，那姑娘脾气挺暴，和程豹凑一起，那不得天天干仗啊。 “谢谢陈队。” 邵斌乐的露出两排牙齿。 能找到一个做公安的媳妇，他很满意。 陈知行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处理行政上的事，脑海中忽然响起系统提示声。 “叮！宿主打击犯罪，将其绳之以法，获得青铜宝箱一个。” 来了。 陈知行放下笔，目光扫过办公室一圈，见办公室内保卫员各忙各的，他大大方方打开青铜宝箱。 “恭喜宿主获得热得快三支，猪肉半头，美元两百。” ？？？ 陈知行脑海中冒出一连串问号。 上回青铜宝箱开出电热毯就已经很离谱了，这回又来热得快。 系统这是给他攒积过冬取暖的物资吗？ 关键是他现在也用不上啊。 陈知行记忆中，热得快好像是千禧年后才开始在国内大面积普及。 由于热得快使用方便，简单，很快席卷全国。 当然，它的坏处也非常明显。 烧水过程中需要有人盯着，等水烧开了，要及时拔掉电源。 热得快功率过大对线路的要求比较高。 虽然缺点多，但热得快确实是当时普通家庭烧热水的最佳选择。 直到后期国内经济迅猛发展，燃气热水器以及烧水壶的大面积普及，才慢慢淘汰掉这类不够安全的产品。 猪肉半头倒是合陈知行的意。 荤腥是这个年代的硬通货，多多益善。 美元嘛，陈知行也是喜欢的。 现阶段大家管美元叫美金，因为美元和黄金挂钩。 拿着美元可以去美国银行那边换取等价的黄金。 加上美国强大的国力，所以美元是全球的通用货币。 等以后去了港城，美元也可以正常使用。 陈知行把系统奖励收好，忽然挑了挑眉。 去港城…… 他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手腕一翻，取出一个热得快。 ‘等去了港城，我完全可以自己开一个厂，生产热得快啊。’ 陈知行摩挲着手里的热得快，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前世时期，热得快能够风靡全国十多年，证明这款产品非常符合普通人的生活需求。 如果他提前拿出来，哪怕国内暂时没有消费能力，港城和周边国家的普通人也可以用。 更何况港城的商品远销世界，纺织、玩具、电子和塑料等轻工业产品遥遥领先。 在港城开厂，生产已经验证过的畅销商品，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陈知行收回热得快，偷摸取出电热毯放在自己大腿上。 自己有现成的物品，等去了港城，找工人依葫芦画瓢即可。 电热毯，热得快这些商品，技术含量并不高，关键是现阶段的人想不到这么去做产品。 就像没有坐过电梯的人，无法凭空幻想出一台可以上升下降的电梯。 但陈知行不一样。 他穿越过来，对前世畅销的商品有了解。 加上系统奖励的实物样板。 等去港城开厂，想不发达都难。 陈知行把电热毯收入随身空间，走出保卫科大楼，点燃一根华子，平复心情。 之前他计划带一批人，过去港城打天下。 先从搞走私生意或者开武馆起步，积累实力之后再图其他。 现在他已经想明白了。 去港城之后开武馆，积累人脉，之后开厂赚钱。 他还有很多时间。 接下来慢慢破案，积累奖励，收集能生产的产品。 只等时机成熟，便去港城风云化龙。 抽完了烟，陈知行踩灭烟头，收入随身空间中。 时间一晃来到下班时候。 陈知行骑着车回四合院。 他得吃完饭之后，再去公安局那边带领保卫员巡查。 进入前院，陈知行听到有几个老婶子在唠嗑，嘴里念叨着娄家，娄晓娥啥啥的。 陈知行一言不发，径直回屋。 何雨水和陈宁在写作业。 袁秀芬在缝纫机前忙活着，看到陈知行回来，放下手里的活，准备做饭。 “妈，我听前院几个婶子又在谈论晓娥姐，咋的，她今天回来了？” 陈知行问道。 “她没回来，今天红袖章又来了。” “本来我们几个要轰他们走来着，领头那人说娄家全找不着了，他们现在在查娄家的人。” “听他说话那意思，好像娄家跑了。” 袁秀芬解释。 “以现在的形势，娄家跑了也好。” 陈知行随口道。 心里暗道娄半城做事确实果决，一旦下定决心，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或许那天娄半城找他问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打好了注意。 “谁说不是呢，跑了也好啊，不用天天让小辈欺负。” “希望他们换个地方，能从头开始。” 袁秀芬感叹。 等何雨水和陈宁写完作业，陈知行递了一个眼神给何雨水。 两人走出屋。 “我问了陈宁在学校的情况，她说在学校挺好的，成绩也好。” “班里的同学都爱跟她玩。” 何雨水笑着道。 “没问题就好，我也能放心。” 陈知行微微点头。 两人闲聊了几句，陈知行说自己要去公安局报到，准备晚上巡查的事。 等明天再带何雨水出去搭帐篷。 “哼，鬼才想跟你出去搭帐篷，每回都弄我一嘴。” 何雨水翘着嘴巴道。 “我也没少喝原浆，我都没嫌弃呢，你还嫌弃上了。” 陈知行拍了一下何雨水的脑袋。 后者痛呼一声，捂着头跑了。 第412章 是真闲不下来啊 陈知行骑着自行车，来到公安局后院。 今晚的巡查队伍，以各个单位为集体，一团一团的聚集在一起。 “陈队，你来了。” 程虎看到陈知行过来，连忙迎上去。 “来了，兄弟们都到齐了吗？” 陈知行点头，目光扫过众人。 “都来齐了，无一缺席。” 程虎肯定道。 “好，你跟我和邵斌说说巡查的注意事项啥的，让我们俩多点了解。” 陈知行平和道。 “咱们负责的区域是东直门那边，那片饭馆子不少，晚上经常有人活动，属于比较容易立功劳的地方。” “……” 程虎用亲身体验结合自己的理解，讲解巡查的活。 接下来十多天，他们都要定时定点巡查东直门区域。 多一些了解肯定是好的。 等程虎讲完，邵厚信带着一群公安过来。 陈知行这边也分配到了一名公安。 还是昨晚的人员安排方案。 程虎带两人，邵斌带两人，公安带两人。 三人一组。 一组两辆自行车，保证队伍的机动性。 陈知行则跟着邵厚信巡查整个片区。 “邵队，钱玉珍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陈知行问道。 “万兴园他们四户人家，凑了五百块钱，拿到了钱玉珍及其家属的谅解书。” “万美华她们四个还有张屯亮送去了拘留所，等着宣判刑期。” “学校那边以维持稳定为主，没有大范围传播案件信息。” 邵厚信简单介绍。 “五百块钱，差不多了。” 陈知行在心里合计一下，开口道。 “五百块钱得钱玉珍父母不吃不喝干两年，足够送钱玉珍妹妹和弟弟读完高中，确实够了。” “我也跟钱玉珍说了，以后她结婚嫁人，由公安出面跟她对象说明情况。” “这事啊，就这么的了。” 邵厚信淡然道。 做了几十年的公安，邵厚信知道，很多事最终落地都得用钱来衡量。 事已经发生了，回不去了，接下来的就是补偿。 补偿就得花钱。 花的钱够多，基本上受害者及其家属都会同意。 真遇到较死理儿的人，特别少。 “有时候我觉得干公安还是挺好的，要是没有公安插手，钱玉珍死了也白死。” “恶人逍遥法外，好人死不瞑目，那这个社会就没救了。” 陈知行有些感慨道。 “哈哈，干公安确实挺好，也得看在什么社会。” “我师父在前朝当差的时候，办案得先问领导意思，平民百姓的小事，能推就推，推不了就吓唬他们。” “建国之后，大领导改天换地，才有了如今的好环境，咱们也能挺直腰板踏踏实实办案。” “都是大领导带领的好。” 邵厚信一脸崇敬道。 “那确实，领头人好，底下的人都好。” 陈知行附和道。 心里忽然有些感触，或许邵厚信就是那些在千禧年后，家里还会挂大领导图像的人。 这些人是真的打心眼里，认可大领导。 他们经历过国家混乱，社会蛮荒的时期，知道改天换地是多么了不起的事。 反倒是千禧年后的年轻人，觉得大领导选错了路，甚至觉得光头更好。 等他们年纪大了，在社会上遇到不公正的事了，才会念起大领导的好。 路上，陈知行和邵厚信闲聊着。 碰上巡查的小队，两人便问候一下小队的巡查情况。 确认没有什么事，两人继续向前。 就这么走了一个多小时。 陈知行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挎斗车的发动机轰鸣。 他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看到挎斗车的灯光。 “咋了？” 邵厚信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 “好像有挎斗车朝我们这边开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找你的。” 陈知行猜测。 “你可别吓我。” 邵厚信缩了缩脖子：“昨晚我熬夜到十一点多，可不想今天又熬夜。” 这么晚了，挎斗车跑过来找他，指定是有大事。 出了大事，邵厚信就没法休息。 很快，挎斗车越来越近。 邵厚信都听到了发动机的声音。 他捏住自行车刹车，停在原地等候。 “邵队，你可真是闲不住啊。” 陈知行打趣一句。 “别提了，越是想要清闲，越闲不下来。” 邵厚信叹了口气。 他也是人，家里有老妈老婆孩子。 谁不想在过年前，轻松几天，多陪陪家人。 可干了这份工作，遇到案子，根本没办法正常作息。 挎斗车行驶到邵厚信面前，提前刹车，挎斗车在雪地拖出一条长长的刹车线后，终于停稳。 “邵队，来活了。” 车上跳下来一个公安，跑到邵厚信面前。 “陈组长，你也在啊，实在是太好了。” 公安看到陈知行，一脸大喜过望。 陈知行嘴角抽抽两下，挤出一个笑容。 “啥情况，好好说。” 邵厚信严肃问话。 “底下的丰年屯，出了一起灭门命案。” “那边的人刚刚跑过来报案，我一想这么大的事，得赶紧跟邵队你汇报啊。” 公安急忙道。 “灭门案？死了几个人？什么时候的事？” 邵厚信眉头一皱，又道：“算了，报案人在哪里？我亲自去了解情况。” “在局里等着呢。” 公安说道。 “知行，你是继续巡查还是跟我去局里看看？” 邵厚信扭头问道。 “碰上了顺道去看看，说不定我能帮上点忙。” 陈知行略一思索，答应下来。 灭门案社会影响极大，破案可以攒积个人声望，还能刷宝箱，美滋滋。 但陈知行不能太轻松答应，稍微表露点为难的样子。 这样别人一看，觉得他又付出了，不容易。 “行，你跟我一起开车回去。” 邵厚信指挥两个开车来的公安：“你俩把我俩的自行车骑回局里。” 坐在驾驶座上的公安下车，让出位置。 陈知行把自己的自行车交给公安，坐在挎斗子里。 邵厚信开车，挎斗车调转方向，朝着公安局轰隆驶去。 来到公安局，没等邵厚信问话。 就有公安上前：“邵队，灭门案的报案人在休息间，我领你们过去。” “行，你带路吧。” 邵厚信点头。 陈知行跟上。 在休息间，陈知行看到了两个穿着破旧棉服，脸皮皲裂的男人。 第413章 灭门案 两人一个二十来岁，年轻力壮。 一个四十多岁，脸色黑红，精神头看着还不错。 “邵队，他俩就是丰年屯过来报案的人。” “这位年长的叫李军，是丰年屯的屯书记，年轻的是他儿子李立功。” 公安简单介绍一句，又给报案人介绍：“这位是我们公安局的大队长，邵厚信同志。” “这位是保卫科组长陈知行同志，你们俩好好配合他们的询问。” “领导好。” 李军连忙起身，伸出手。 他儿子李立功有样学样，跟着一起站起身，有些畏畏缩缩的伸出手。 看到邵厚信和陈知行身上穿着板板正正的制服，李立功心里既害怕又羡慕。 “李军同志你好，大家都坐下说话，不要太拘谨。” 邵厚信分别和李军李立功握手，客气说道。 公安给四人分别倒了一杯热水后，打开门离开。 陈知行握着笔，准备记录。 “李军同志，麻烦你说说报案的情况，有疑问我会插话询问。” 邵厚信问话。 “这咋说呢，从哪里说起？” 李军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就当是跟人唠嗑，灭门案是谁灭谁家，死了几个，什么原因，什么时候发生的。” “放轻松点，我们先了解一下大概的情况，具体情况得去现场再作细致的勘测。” 邵厚信笑着道。 “好，那我说一说。” 李军舔了舔嘴皮子：“是张扣这孩子，灭了他隔壁的王家一家老小。” “动手时间大概是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吧，具体时间我没手表，不清楚。” “王家死了四个人，哎，老惨了，满地都是血啊。” “我就看了一眼，吓的我直打哆嗦，张扣这孩子，不声不响的，动手时真的狠。” “他心里一直有气啊，十多年了，一丁点都没有放下。” 李军絮絮叨叨说着，邵厚信眼瞅着他越扯越远，开口打断：“他用的什么凶器，王家死的人是什么身份？” “用的菜刀，就是咱们平时做饭的刀。” “早些天他就在家门口磨刀了，把刀磨的又快又利，王家人都没当回事，谁能想到他真的会动手啊。” “一动手就直接谋命，真狠啊。” 李军感叹。 不知不觉间，又偏移了邵厚信想要知道的案件内容。 “李军同志，我问你答吧。” “王家死的人是什么身份？分别是谁，还有活口吗？” 邵厚信再次开口打断。 他也发现了，让李军用和人唠嗑的方式讲述案情，李军真的唠嗑去了。 案情的几个重点要素，根本没有说。 “王家死的人啊，我想想。” 李军稍微回忆，组织语言：“有王家的……” 陈知行记录着。 按照李军的描述，张扣动手的时候，王家屋里有五口人。 分别是王大爷，王大娘，还有两人的大儿子，儿媳妇，以及一个孙女。 张扣下午抄着菜刀进入王家，悍然动手。 直接砍死了王大爷，王大娘，以及两人的儿子，儿媳妇。 独留了一个十多岁的孙女活命。 “刚才听你说，张扣放不下之前的仇恨，张家和王家有旧仇吗？” 邵厚信继续问话。 有了他的引导，李军讲述事情变得有条理起来。 陈知行根据听到的内容，在记录本上记录。 按照李军所说，张家确实和王家有旧怨。 两家房子紧贴在一起，王家生了三个儿子，张家一儿一女。 王家自行加高了大门前的平地，比张家要高大概五六公分的高度。 张家媳妇非常恼火，在王家施工期间，多次阻拦。 王家不管，强行加高了自家大门前的平地。 这件事算是为两家之后的纷争，埋下了一颗种子。 “这事干的不地道啊。” 邵厚信评价道。 这也是一种询问方式，将自己带入事件中并发表意见，提高被询问者的积极性。 “哎，王家仨儿子，霸道一点，有什么办法。” 李军叹了口气。 “那后面他们俩家不得天天吵啊，后面又有啥事，你继续说。” 邵厚信做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催促。 “两家因为这事，结下了梁子，后面王家……” 张军继续说着。 在没有跟张家商量的情况下，王家在自家房子上头，又加高了一截。 加高一截并不是加高一层。 原本王家和张家的房子是平齐的状态。 王家加高一截后，房子比王家高一截。 张家媳妇自然不服气，再次阻拦。 这次王家依旧不搭理，强行加高了自家房子的高度。 势要压过张家一头。 “村里长辈没人管么？” 陈知行提问。 不论是加高自家门口平地还是加高房子，在乡下，这类事都是非常欺负人的行为。 表明要压过隔壁左右一头。 隔壁左右的住户，不可能同意。 一定会爆发争吵。 这个时候就需要宗族长辈站出来调停。 起码要给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停止争端。 “我们丰年屯是杂姓，没有特别有威望的老人，那时候王家有三个儿子，大的已经十二岁了，谁去得罪王家啊。” 李军解释。 陈知行啧了一声。 即便没有李军过来报案，陈知行也能判定，王家和张家肯定要爆发一场血案。 乡下秩序比较弱，在遇到矛盾冲突的情况下，如果有宗族长辈站出来主持公道，化解矛盾，事情勉强可以解决。 在无序的情况下，又没有人调解。 两户人家好勇斗狠，引发血案是必然的事。 “最坏的事，是十多年前的一场命案。” “夏季灌溉稻田，王家和张家的田地挨着，两块田都要用水。” “张家媳妇引水灌田，结果王家人把水移去了自家田里，两家人又吵了起来。” “张家媳妇拿着锄头要拼命，被王家大儿子抢了过去，一下子砸在张家媳妇头上。” “张家媳妇抽抽了几下，人当时就没了。” 李军说到这里，下意识的摸了摸兜。 “我这里有。” 邵厚信摸出自己的大前门，递过去一支：“闹出了命案，这事最后咋整的？” “谢谢领导。” 李军接过烟，点燃深吸一口：“最后这事让王家三儿子扛了下来，他还没有成年，最后让关了七年，王家赔了一笔钱给张家，这事了了。” “没有偿命，这事没完啊。” 邵厚信同样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 “还是领导你看的精准。” 李军一脸敬佩：“当时看，这事了了，现在回头看，这事才是真正的埋下了祸根啊。” 第414章 血亲复仇 “明明是王家大儿子打死了人，为啥最后判到王家三儿子身上去？” “这里说不通啊。” 陈知行提出疑问。 “哎呀，这事说到底是王家干的，王家出个人承担责任，哪个儿子都行。” “他们回家一商量，让老三顶上，当时不知道怎么的，负责办案的人都认可了，就这么的了。” 李军解释道。 “话是这么说，可张家人看着不是一回事。” “王家大儿子杀了人，理应偿命，结果让没有成年的王家老三顶事，减轻了刑罚，判了七年。” “张家人有怨气也是正常。” 陈知行反驳。 设身处地的想，他肯定无法接受这样的判决结果。 杀人就该偿命。 法律无法给他公正，他只能自己去取。 血亲复仇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有深厚的群众基础，不论什么法理，大不过为亲人复仇的原始驱动力。 “这事发生的时候，张扣多大岁数？” 邵厚信揭过话题，问起案件的关键信息。 “嘶，张扣这孩子，当时得有十三四岁了吧，反正肯定不小了。” 李军回忆着道。 “十三四岁的年纪，记事儿可清楚了。” 邵厚信脸上露出几分冷酷：“他母亲被打死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那我记不大清了，十多岁的孩子，估摸着跟着他妈下田呢。” 李军吐出一口烟雾。 “也就是说，张扣在小时候，亲眼目睹了他母亲被王家老大打死。” “也清楚的知道，王家老三扛住了责任，帮王家老大逃脱了偿命的下场。” 邵厚信神色冷厉。 “差不多吧。” 李军把邵厚信的话，在脑子里转了转，点点头。 砰！ 邵厚信狠狠一捶桌子：“糊涂啊，当时是谁干屯支书，办事怎么这么糊涂。” 李军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那是我上上一任的支书，可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十多年前的事，赖不到你头上。” 邵厚信收敛情绪：“张家也有儿子，当时就没人想想，张家儿子长大了不得替她妈报仇么。” “张扣这孩子打小就闷闷的，谁能猜到他能干出这事啊。” “我估摸着，是他自个在部队里面学的。” 李军摸了摸下巴。 “张扣还去部队了？” 邵厚信有些惊诧。 陈知行也挑了挑眉。 这就有意思了。 张家受了这么重的屈辱之后，把唯一的儿子送去部队，这其中蕴含的味道，很值得琢磨。 “对，过了两年，他爹把他送去了部队。” “他在部队过了七年，才退伍回来。” 李军点头。 “他回来之后呢，和王家有冲突吗？” 邵厚信继续追问，很快他又道：“不对啊，部队退伍回来，应该有安排工作，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单位上班才是。” “张扣把自己岗位转给了他妹妹，他在村里务农，照顾他爹。” 李军想要抽烟，却发现只剩烟蒂，尴尬的笑了笑：“他爹倒是生了个好儿子，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福分。” “爹，我肯定把你好好的送走。” 边上的李立功连忙展露孝心。 “滚蛋！” 李军恼火的骂了一句。 他才四十多岁，还不想那么早走。 “张扣他爹是不是不行了？” 陈知行忽然问道。 “唉，小领导，你咋知道的？” 李军一脸诧异。 “他爹要是还在，给他找一门亲事，安稳下来，说不定这场悲剧不会发生。” “他爹走了，小妹有好单位，他自个孑然一身，肯定要和王家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陈知行分析。 “是这个理儿。” 邵厚信表示赞同。 “小领导，你真厉害啊，都让你说中了。” “张扣他爹患了重病，送过来城里检查，说是长了个什么瘤子，没几个月好活了。” “他跑去王家，让王家两个老人和王家大儿子去她妈坟前跪着道歉，再给他爹掏医药费，王家人把他臭骂一顿，轰出家门。” “打那开始，他就在门口磨刀，过了不到一周时间，这孩子就动手了。” 李军边说边摇头。 “张扣在门口磨刀，王家人不怕么？” 陈知行无法理解。 这么简单的事，他一眼就能看出来，王家人难不成是瞎子。 惹一个年轻气盛，毫无挂念，而且还有深厚旧仇的年轻人干啥。 那不是找死么。 在张扣磨刀的一刻，王家人就该跑的远远的。 要不干脆答应张扣的要求，去张扣母亲坟前祭拜一场，再给张扣家赔个几十块钱，送点烟酒啥的。 多多少少是个心意。 张扣领了情，自然不会动手。 “王家有仨儿子，一直就没怕过张家。” “再说了，谁也没想到张扣这小子真敢动手啊。” 李军也一脸惊奇。 “事情的情况我们大概了解了，接下来我们得去丰年屯那边看看。” 邵厚信盘算一下，看向陈知行：“知行，你是回家还是跟我一道？” “遇到这种大案，不去看看，我怕我晚上睡觉心里痒。” 陈知行笑道。 “那好，一道去看看。” 邵厚信起身，看向李家父子：“你俩咋来的？” “我俩走来的。” 李军说道。 “从丰年屯走到这里来，得二三十公里啊。” “这大冷天的，你俩遭罪了。” 邵厚信抚慰。 “那可不咋的，冻的我大腿根儿都僵了，在这儿坐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李军叫苦：“我怕我路上出点啥事，特意让我儿子跟着我一起，害得他也跟着受累。” 李立功撇了撇嘴，心里估计在暗骂。 “这样吧，我安排两台挎斗车，你俩跟我们一起过去。” “这大晚上的，摸黑回去，太危险了。” 邵厚信笑道。 “谢谢领导，谢谢领导。” 李军脸上满是笑容。 本来他还想着，今晚肯定是回不去了。 只能在公安局打个地铺对付一晚，明天再顶着风雪往家赶。 要是能坐车回家，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邵厚信出门，叫来一个公安安排事情。 很快，两名公安，两台挎斗车在门口准备完毕。 “邵队，等会我和李立功坐一台车，你和李军坐一台车。” “路上可以唠唠，多了解一下案情。” 陈知行小声道。 邵厚信点点头，认可了陈知行提出的建议。 很多时候，案件的一些关键信息，是闲唠嗑唠出来的。 可能唠嗑的时候没注意。 等案件出现卡壳或者停滞，猛然想起唠嗑时候无意间谈起的一个点，案件得以顺利突破。 陈知行和李立功坐一台，邵厚信和李军两人坐一台。 李军指路，挎斗车发出轰隆声响，朝着丰年屯进发。 第415章 前往丰年屯 “李立功是吧，你在屯里干啥呢？” 挎斗车上，陈知行主动和李立功闲聊。 “我种地呢，干农活。” 李立功有些不好意思道。 虽然陈知行看着比他还年轻，但李立功丝毫不敢看轻陈知行。 觉得陈知行是领导。 “你读书了吗？” 陈知行问道。 “读了，读完小学就跟着我爸回家干活了。” 李立功挠了挠头。 “娶媳妇儿了呗？” 陈知行笑道。 “娶了，今年六月多娶的媳妇儿。” 李立功抿嘴笑。 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小媳妇儿很满意。 “挺好的，我还没娶媳妇儿呢。” 陈知行呵呵一笑。 “啊？领导你咋还没娶媳妇儿呢？” 李立功很惊讶，心里又有一点自豪。 自己娶了媳妇，家里有媳妇儿，晚上睡觉有个能抱着的女人。 眼前的领导看着厉害，媳妇儿都没有。 “我对象还在读书，得等明年七月多她毕业了，才能领证。” 陈知行笑着解释。 “啊，这样的啊，那也挺好的。” “多读书有学问，以后能进大单位。” “不像我们，只能在田里干活，收成全看天意。” 李立功勉强笑笑。 “种田没什么不好，累是累点，等秋天的时候，看着田里的收成，心里踏实。” 陈知行说着对方乐意听的话。 心里忽然想到，现在是六五年，此时的袁青年研究员已经开始了杂交水稻的培育工作。 七四年底，杂交水稻正式成功，并且得到官方的认可，在全国十多个省市进行育种试点。 十年浩荡狂潮，袁先生的研究多次遭遇浩劫，大大耽误了他的研究进度。 如果能够照顾到袁先生，或许能够加快杂交水稻的研究进度。 为国家减轻负担，为无数劳作在田地里的人普通民众增添家底。 “小领导，你说的太对了。” “我看着自家田里种的粮食，棉花，心里特别高兴。” “就跟我爸说的话似的，咱们干的活都不是白干的，明明白白吃饭，踏踏实实做人。” 李立功高兴道。 “哎，你和张扣熟吗？” 陈知行压住脑海中天马行空的想法，问起正事。 “我和他不熟。” “他比我大几年，又在部队里面干了很长时间。” “而且他性格很闷，有时候我和他在田里碰上了，跟他打招呼，他只是笑笑，没有太多话。” 李立功打开了话匣子，很有说话的欲望：“真没想到，他能干出这种事。” “你爹跟我说案情的时候，我就猜到他要动手了。” “可能你们一直生活在一起，都没把他往那块想。” 陈知行平淡道。 “对，我真没想过他能杀人，老实说，他虽然性格闷了点，但人还是挺好的。” “屯里有啥事要各家出人干活，他经常参加，不像别的人，总想着推脱。” “我爸挺喜欢他的。” 李立功跟着说道。 “你知道他妹妹在哪里工作吗？” 陈知行随口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听我爸说过，好像是在城里的一个大单位吧。” “他妹去年就结婚了，很少回村里。” 李立功摇头。 “他也算是把他妹送上岸了。” 陈知行有些感叹。 或许在张扣转让工作给妹妹的时候，他心里已经对王家动了杀心。 不对，那个时候张扣的心态应该是处于摇摆状态。 他更多的是在谋求，自己母亲应该得到的公道。 但他转让工作给妹妹，已经透露出他为自己选择了一条决绝的道路。 如果无法以正常途径为母亲讨回公道，他会毫无顾忌的选择血亲复仇。 一旦血亲复仇，他的工作肯定保不住，也没有转让的机会。 所以他干脆直接把工作转让给妹妹，不给自己留牵绊。 “她妹妹可好了，能去城里工作，找个城里的丈夫，不用跟我们一样在田里忙活，那得是好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李立功一脸羡慕道。 “哈哈，你好好干活，不走歪路，等个几十年，别人也会羡慕你。“ 陈知行呵呵一笑。 如今丰年屯是乡下，等到几十年后，四九城发展起来。 丰年屯咋的也在五环和六环中间位置。 身为四九城拥有宅基地的原住民，只要李立功不吸毒不赌博，不可能过的差。 “等个几十年，我都老了，每天只能逗逗孙儿啦。” 李立功呵呵一笑。 他没理解陈知行的意思，还以为陈知行说几十年后，他能够含饴弄孙，让别人羡慕。 “张扣转让工作给她妹妹之后，回村里居住了多久，你知道吗？” 陈知行偏转话题，回到正轨。 “住了两年多吧。” 李立功想了想道。 “这两年多时间，王家和张家还有摩擦吗？” 陈知行追问。 “偶尔会有，但不多。” “我家隔他们家有五六十米，他们拌嘴我也听不着，不过每年在张扣他娘忌日的时候，张扣都会跑去王家大吵一架。” 李立功实诚说道。 “他们吵什么？” 陈知行来了兴趣。 “好像是张扣要王家人去他娘坟前赔礼道歉啥的，王家人肯定不依嘛。” “有一年过年，王家三兄弟还堵了张家大门，还是我爸去调解的。” “他们两家人真是冤家。” 李立功说道。 “是啊，不是冤家不聚头。” 陈知行赞同。 一路上，他和李立功闲聊着。 将近四十多分钟后。 挎斗车放慢了速度。 “快要到屯子了。” 李立功看了一眼前面，很是兴奋道：“真快啊，这么快就到家了。” “路面有积雪，不敢开快。” “要是天气好，半小时就能跑到这里。” 驾驶挎斗车的公安哈哈笑道。 “这玩意真好。” 李立功一脸羡慕。 “等你以后生个娃娃，让他好好读书，考公安。” 陈知行拍了拍李立功的肩膀。 “那必须的。” “我媳妇怀上了，不知道是个儿子还是丫头。” 李立功神色振奋道。 “儿子丫头都行，家里能养活的起，多生几个。” “老了有一群孙子孙女围着，那活的才有滋味。” 陈知行咧嘴笑道。 李立功乐的不行。 挎斗车又往前行驶了几百米，速度放慢到骑自行车的时速，缓缓来到两栋联排的民房前。 第416章 惨烈的案发现场 陈知行揉了揉鼻子。 靠右的屋子里，传来浓郁的血腥味，实在是太过刺鼻。 不用说，必然是案发现场。 而左边的屋子，自然是张家。 陈知行目光扫过张家，挑了挑眉。 他闻到了一股酒味。 屋子里面透出昏黄的煤油灯灯光，里面的人似乎不仅没有休息，还在喝酒。 是张扣的父亲在喝酒？ 陈知行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随即压住。 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先查看现场，之后再盘问相关人员。 活多不打紧，一件一件来。 “领导，那间就是王家的屋子。” 李军伸手指着右边的屋子介绍，手臂一转，又偏向左边：“那间是张家的屋子。” “张家屋里还有谁？” 邵厚信瞟到张家屋里的灯光，多问了一嘴。 “只有张扣他爹张德林住着，估计这时候他也没心思睡觉。” 李军瞟了一眼张家。 “那倒也是。” 邵厚信附和一句，打开手电筒，朝着王家走去。 冷风呼呼的，他紧了紧头顶的帽子，好奇问道：“张扣杀了人，跑哪里去了？” “跑那边后山去了。” 李军伸手一指。 “大晚上的这么冷，后山能待着么？” 邵厚信眯了眯眼睛。 “邵队，你的意思是，张扣有可能又跑回来了？” 随行的公安连忙问道。 “不好说，等会勘察完现场，去张家走一趟，瞧瞧。” 邵厚信平淡道。 “领导同志，张扣那孩子杀了王家人，不会跑回来再杀其他人了吧？” 李军眼睛到处乱看，总觉得张扣似乎躲在某处，静静的看着他们。 这么一想，他更害怕了。 “不会，王家五口人，他杀了四个，放了一个小丫头，证明他并没有丧失人性。” “你们不用害怕。” 邵厚信宽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 “我就怕他杀红了眼，见人就杀，反正跑不了一个死刑，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李军心里还是害怕：“我去城里报案抓他，他不会记恨着我吧？” “他爹还没死，她妹妹在城里工作，这些都是他的牵绊。” “不至于到那个份上。” 邵厚信很冷静。 杀人狂的案子，他也办过。 大多是心理扭曲导致的。 在邵厚信看来，张扣是个非常正常的人，他做出的选择，是为了复仇，而不是滥杀。 李军心里稍稍安定。 走到王家大门前，李立功推开大门。 顿时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我就不进去了。” 李军有些害怕道。 大晚上的看一地的鲜血和死尸，正常人都遭不住。 “手电筒给你一个，你和你儿子在这里等着吧。” 邵厚信也没勉强。 “谢谢领导。” 李军大喜过望。 有了手电射出的光，大门口不再是黑压压一片，怎么着心里都舒服一点。 邵厚信陈知行以及随行两个公安，一起进入王家。 入眼就是一具老妇女的尸体，倒在地上，尸体边缘一圈血迹，已经凝固成暗红色。 邵厚信蹲下身，握着手电筒仔细查看老妇女身上的伤痕。 陈知行也用手中的手电筒，帮邵厚信照亮。 “这人身上只有一处伤痕，落在脖子处。” “凶手手持菜刀，含怒而发，一刀切断了这人小半个脖子，直接毙命。” “凶手连第二刀都没有补，显然对自己的力度非常有自信，赶着杀下一个。” 邵厚信分析完，抬起头：“你们有啥要补充的。” “邵队，张扣年轻气壮，心怀杀心，他要取一个老妇的命，确实简单。” 一个公安补充上几句话。 “我觉得张扣应该在脑海中，对这一幕演习了很多次。”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灭门王家的时间应该很短，杀四口人可能就两三分钟时间。” 陈知行发表看法。 “哦，怎么说？” 邵厚信来了兴趣。 “这一刀不论是力度还是角度，都非常精准。” “为了防止刀口卷刃，甚至都没有砍到骨头。” “如果张扣是临时起意，激情杀人，砍不出这么省时省力的一刀。” 陈知行手电筒的光照在妇人脖子上。 “你说的对，以我们掌握的信息来看，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杀人案。” 邵厚信认可道。 预谋杀人案没啥说的，绝对死刑。 几人继续往前走。 很快在大厅发现了一位老头的尸体。 尸体趴倒在地上，已经僵硬。 鲜血以他脖子为中心，结成了红色冰块。 邵厚信蹲下身，趴在地上查看老头的伤口：“同样是一刀毙命。” “看伤痕应该是张扣拽住了他的头发，像杀鸡一样，一刀抹过他的脖子。” “走吧，下一个。” 邵厚信站起身，目光变得肃然。 他发现想要抓到张扣，是一件非常凶险的事。 对方在部队待过七年，身体素质以及反侦察能力肯定够用。 杀人更是冷静，都不用第二刀。 对方不可能等着公安来抓，一旦相遇，必定是一场凶险的争斗。 接下来一行人又查看了张家大儿子的媳妇，以及张家大儿子的尸体。 值得一提的是，张家大儿子身上的伤痕，比其他人多了一点东西。 他的脑袋被张扣用锄头砸烂，像是一个瘪了的西瓜。 至于作案的锄头，被张扣丢弃在尸体边上。 陈知行低下身，翻了翻王家大儿子的口袋，又翻了翻王家大儿子媳妇的口袋。 一无所获。 检查完口袋，陈知行前往王家的厨房，检查了米缸。 “怎么，有发现？” 邵厚信问道。 “死者口袋里面没有钱，米缸里面没有米，应该是被张扣倒腾走了。” 陈知行说出自己的检查结果。 他心里有个猜想。 张扣杀完人之后，第一时间逃离，但当他冷静下来之后，他再度折返回现场，寻找物资。 除了钱和粮食，张扣有可能还倒腾走了其他的东西。 不过现在说这些没什么用，陈知行也懒得讲。 “同志们，张扣是一个非常凶险的犯罪分子，我们一定要提高十二分警惕。” “明天一早我会给领导打报告，对丰年屯进行布控搜查。” 邵厚信一脸肃然道。 说完话，几个退出王家。 “领导，你们终于出来了。” 李军在大门口冻的嘶哈，很想进屋避避风，又怕被王家人的鬼魂缠住。 第417章 张扣的父亲 “现场我们走完了，明天我们会有进一步的安排。” “你俩回家吧，我们去张家走一趟，基本上也忙完了。” 邵厚信体谅道。 “谢谢领导，这大冷天的真遭不住啊。” 李军咧嘴一笑，带着李立功离开。 陈知行来到张家门口，伸手叩门。 “谁啊？” 屋里传来老人的声音。 “同志你好，我们是过来调查案子的公安，有些情况想要找你了解。” 陈知行客气道。 屋里传来老人走道的声音。 咔嚓。 大门打开。 陈知行看到一个脸色蜡黄，神色萎靡的老人。 他身上穿着破旧的棉衣，带有一股子老人味，混杂着酒味。 配合他那不健康的脸色，给人一种时日无多的感觉。 “张德林同志你好，我是公安局大队长邵厚信。” “张扣同志杀人案，由我经手调查，麻烦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邵厚信肃然道。 “进来吧。” 张德林语气漠然，转身回屋。 一行人进入张家。 “家里没怎么收拾，随便坐。” 张德林坐回餐桌前，说话声音中透出一股疲态：“要喝水的自己倒，我想坐着歇会。” 邵厚信等人都能理解。 无论是谁，得知自己儿子杀了人，都不会有任何心情做事。 更何况张德林身前的餐桌上，一碗粗粮饭几乎没动筷子，酒水味倒是浓郁。 可见他都没有吃饭，一直在喝闷酒。 一个公安主动倒水。 “张德林同志，你儿子张扣杀害了隔壁王家四口人，你知道吧？” 邵厚信捧着水杯，问道。 “知道。” 张德林点点头。 “你知道张扣有杀人的打算吗？” “我听人说，在动手前，张扣一直在门口磨刀。” 邵厚信又问。 “知道。” 张德林再次给出肯定答复。 不等邵厚信追问，他接着道：“我劝过他，他不听，我也没办法。” “杀人偿命啊，张扣这么年轻，毁了太不值当。” 邵厚信感叹道。 “那有什么办法呢。” 张德林神色木然。 “张德林同志，关于你家和王家的恩怨，你能说一说嘛？” 邵厚信问道。 “和王家的恩怨，那可太久远了。” “说不完，说不完。” 张德林摆了摆手，似乎不大愿意提起旧事。 “那关于关于张扣本人，你有什么要跟我们说的吗？” 邵厚信再问。 “张扣啊，这孩子性子太执拗了，也不能全怪他。” 张德林思绪有些飘荡，低喃自语。 “张德林同志，你好好休息吧。” “明天我们再来。” 邵厚信起身，客气告别。 他也看出来了，以张德林如今的状态，确实问不出什么来。 对方没多少活头了，憋着不肯说，邵厚信也没啥好办法。 “慢走啊，我就不送了。” 张德林平静道。 邵厚信提步要走，陈知行忽然开口：“张德林同志，张扣杀完人之后，是不是回来了一趟？” 闻言，邵厚信留步，目光紧紧盯着张德林脸上的表情。 之前李军说张扣杀完人跑去了后山，现在回头看，张扣果然离开了后山。 “是啊，这孩子陪我喝了点酒，走了。” 出人意料的是，张德林很坦率的承认下来。 “他有说要去哪里吗？” 陈知行问道。 “没跟我说，他杀了人，肯定要跑了，跑的远远的最好。” 张德林语气漠然。 “谢谢你的配合，我想找找张扣的冬衣，在哪里放着？” 陈知行不再继续询问，提出要求。 “在柜里呢，他刚才过来带走了一部分衣服，你看看柜里还有没有？” 张德林伸手一指。 陈知行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抓住几件单薄的贴身衣服，放在鼻子下面轻嗅几口。 记住了张扣的衣服味道，陈知行放下衣服，关上柜门。 又去张扣的房间扫了一圈，这才出来。 他走到邵厚信边上，示意可以离开。 一行人出门。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邵厚信连忙问道。 他知道陈知行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肯定是发现哪里有问题，所以才去衣柜那边搞点动作。 “张扣肯定没有走远，他是个有孝心的人，一定会送他父亲最后一程。” “我敢判定，他就在后山某处待着。” 陈知行远眺不远处黑压压的山头。 “你怎么判定的？” 邵厚信兴奋的追问。 只要人没跑，就有机会抓住。 如果真如陈知行所说，张扣要送他父亲最后一程，公安凭借这一点来布控，抓住张扣的可能性极大。 “我发现王家人口袋被人翻动，而且米缸是空的。” “刚才我特意看了一下张家的米缸，满满登登的。” “所以我判断，张扣转移了王家的物资以及钱，留给张德林养老。” 陈知行解释。 “不对啊陈组长，张扣做完了这些事，不正是说明他要远遁吗？” “你怎么判定他没走远呢？” 一个随行的公安提出疑惑。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安排完父母的事之后，张扣心中再无挂念，自然是亡命天涯才对。 “因为张扣不是杀完人之后倒腾物资，而是跑去了后山，等天黑之后，又折返回来倒腾物资。” “而且他连自己被子，冬衣和煮饭用具一块拿走了，摆明了是准备在山里常住。” 陈知行解释。 “陈组长，你怎么判断出，张扣不是杀完人之后倒腾物资，而是折返回来再倒腾的？” 另外一个公安不解。 “感觉。” 陈知行直接搪塞过去。 听到这个回答，两个公安都没有继续问。 再问下去，显得自己的太愚笨了。 “所以现在张扣肯定在后山，如果我们拉人过来搜山，一定能逮住他。” 邵厚信振奋道。 “大晚上的，张扣随便找个雪地藏住，想要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爹不死，他不会离开丰年屯，不着急这一两天的。” 陈知行笑着摆手。 “那倒也是，是我着急了。” “得了，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邵厚信轻松道。 一行人朝着挎斗车走去。 “邵队，我想去后山看看。” 陈知行忽然道。 “走吧，我陪你一块去。” 邵厚信自然道。 “邵队，我跟你一块去。” “我也去，张扣就在后山，保不住他看到公安过来，狗急跳墙。” 随行两个公安跟着道。 陈知行递给邵厚信一个眼神。 第418章 深夜上山 邵厚信会意，吩咐道：“你俩先回去，巡查的活应该结束了，了解一下那边的情况。” 两个公安得令离开。 邵厚信驾驶挎斗车，陈知行坐在挎斗子里。 “说吧，刚才给我递信号，啥意思？” 邵厚信直接问道。 “邵队，你说张扣这人，真的有罪吗？” 陈知行真诚问道。 “陈知行同志，你的思想很危险。” 邵厚信脸色一板，语气严厉。 甚至用上了正式称呼。 “就咱们俩人，别整这出。” “说说你的想法，探讨探讨。” 陈知行却不在意，依旧轻松道。 “啧，你这是引导我犯错误。” 邵厚信啧了一声，陈知行递上一根中华，前者接过点燃，美滋滋抽了一口。 陈知行自己也点燃了一根。 黑夜中，两颗小红点散发幽幽亮光。 “老实跟你说，张扣的事，情理上说得通，法理上绝对不行。” “我们是执法者，惩罚违法乱纪的人是我们的任务。” “如果都像张扣这么干，人人自危，还要我们干什么呢。” 邵厚信阐述自己的想法。 “但是处在张扣的视角，他无法通过正常的手段为母亲讨回公道，除了拔刀，他没有选择。” 陈知行反驳。 出于个人想法，陈知行还挺认同张扣的做法。 设身处地，如果是袁秀芬被人害死，他也会怒发冲冠，为母亲报仇雪恨。 至于其他的事，都要等报完仇之后再说。 “是，当年处理事情的人，或许真的有问题，张家蒙受了屈辱。” “但知行啊，我们身为执法者，永远不能支持个人报复私仇。” “你可以同情他，但绝对不能偏离你的工作，杀人偿命这是铁律，张扣替他母亲报了仇，必须接受法律的惩罚。” “否则王家人不服气，去报仇张扣妹妹一家，杀来杀去，这个社会就乱套了。” “法理法理，先看法，再看理儿，法大于理，是为了更大范围的追求公平公正。” 邵厚信严肃道。 “邵队你说的也有道理。” 陈知行点点头，认可道。 “你明白你的想法，平心而论，如果我遇到张扣的事，我可能也会和他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 “但我同样不会改变我的想法，要是我杀了人，公安抓我去枪毙，那也是我该得的。” 邵厚信又道。 陈知行肃然起敬。 虽然他不认可邵厚信的某些观点，但邵厚信能够做到一以贯之，绝不双标，确实值得尊敬。 “邵队，要是你做了张扣的事，公安要抓你，你跑不跑？” 陈知行追问一句。 “哈哈，我当然跑，能活着谁不想活着。” “我的意思是，被公安抓住了我认，可不代表我不跑啊。” 邵厚信哈哈大笑。 “那张扣要是跑了呢？” 陈知行笑道。 “他要是跑了，那是他命大。” “咱们呐，干好咱们的活就成，别想太多，想多了累。” “走吧。” “等回去都得十点钟了，我还得写材料。” “这日子，啥时候能清闲点。” 邵厚信把手里的烟头丢入雪地中，吐出一口混杂着烟雾的白气。 挎斗车启动，朝着四九城的方向驶去。 回到公安局，陈知行取了自己的自行车，和邵厚信告别。 “明天一早我安排人去丰年屯搜山，你要是有空，可以一起过来。” 邵厚信喊道。 “好，有时间一定来。” 陈知行头也不回的回道。 骑着自行车，陈知行没有回四合院，而是朝着丰年屯的方向驶去。 他要见张扣一面。 如果对方有得救，他便放张扣一马。 如果张扣已经杀心入骨，陈知行便把他抓回来，也算是大功一件。 在黑漆漆的山林中，陈知行耳聪目明，单对单，他不惧任何人。 夜晚寒风彻骨。 陈知行踩着自行车，花了一个半小时，再度来到丰年屯后山。 随手把自行车收入随身空间，陈知行启动气味：百里追凶，谛听：听音辨位以及慧眼：蛛丝马迹三大技能，独步上山。 很快，他就从山上的寒风中，辨识到了张扣的气味。 张扣所处的位置，距离山脚并没有多远，陈知行估算一下，距离他不过两百多米。 当即，陈知行轻手轻脚向前靠近。 嘎吱，嘎吱。 鞋底落在雪地上，蓬松的积雪被压实，发出吱吱的声音。 陈知行越往前面走，鼻息间张扣的气味越发凝实。 直到他走到一处简易的雪墙前，停下脚步。 雪墙其实是用一些树枝，混杂着凝结的冰雪，夹杂着几片布，搭建起来的一个防风屏障。 夜间山林中最怕的不是野兽，而是冰冷的寒风。 寒风会带走人体的热量，人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就冻死了。 陈知行站在防风屏障前，思考了几秒钟。 之后他蹲下身，抓起一把雪，搓揉成团，朝着躺在地上，包裹严严实实的张扣砸去。 砰的一声轻响。 在睡梦中的张扣身躯动了一下，似乎还没睡醒。 下一刻，他猛然惊醒，抓起放在身下的菜刀，从地上跳起来。 明亮的月亮洒下清辉，落在雪地上，映照出陈知行的身影。 “你是谁？” 张扣紧紧握着手里的菜刀，眼神中满是惊骇。 眼前的这个家伙，到底是人是鬼。 怎么悄无声息摸到自己身前来了。 要是这家伙对自己有杀心，刚才他就能悄无声息的杀了自己。 想到这里，张扣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很快要被抓了。” 陈知行平淡道。 “呵呵？这片山这么老大，谁能抓到我？” 张扣不信，嗤笑道。 “哦，那我怎么找到你了？” 陈知行反问。 张扣一时语塞，想来想去，他也想不清楚，陈知行到底啥意思，只能咬牙问道；“你到底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这里风挺大的，介意我上你那块地方坐着说话吗？” 陈知行伸手指着张扣脚下。 “好啊，你来吧。” 张扣一怔，很快答应下来。 陈知行朝着张扣搭建的挡风屏走去。 张扣紧紧握着菜刀，眼睛盯着陈知行的脚步。 等到陈知行距离他不过半米距离，张扣猛的动手，一拳朝着陈知行鼻梁打去。 刚才陈知行没有杀他，所以他暂且没有动杀心。 陈知行似乎早已料到张扣这一拳，伸手对着空气虚抓，正巧抓住张扣袭来的拳头。 张扣心里一惊，另外一只手握着刀，朝着陈知行的手臂砍去。 陈知行不躲不闪，握着张扣拳头的手臂，反手一拧。 第419章 给你选择的机会 “啊啊啊！” 饶是张扣身体素质出色，部队服役七年出身。 猛不丁遭受手臂几近拧断的痛苦，也忍不住疼的低嚎起来。 “不要跟我搞小动作，我是来帮你的。” 陈知行松开手，一屁股坐在张扣刚才睡觉的位置。 别说，张扣搭建的挡风屏还挺实用。 陈知行坐在这里，背后一点风都没有。 “我不需要人帮我。” 张扣用衣袖抹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冷汗，硬气道。 “明天公安会调人过来搜山，就算找不到你，你也没法下山取粮食。” “再一个，白天山上点火会有黑烟，你没有机会生火做饭吃熟食，有人搜山，你立不起挡风的屏障。” “没有熟食，挡不住风，你觉得你能坚持几天？” 陈知行摸出一包中华，自己叼着一根，朝着张扣甩去一根。 撕拉。 火柴划过红磷纸，跳出一蓬火花。 陈知行点燃烟，又把火柴丢给张扣。 张扣接住烟和火柴，没有点燃，只是沉默的站着。 陈知行也不催促，静静的抽着中华。 等他嘴里的烟抽了一半，张扣这才引燃火柴，给自己点上一根。 随后他走到陈知行面前，蹲下身，把火柴放在地上，又退后几步。 陈知行捡起火柴，揣入兜里。 “我该怎么做？” 张扣憋不住问道。 他在部队待过，知道有组织的团队，一旦运转起来，将会掀起多么恐怖的能量。 如果公安真的要抓他，而且还知道他的位置。 在食物得不到补给，又无法保证睡眠的情况下，他顶多撑个三五天。 “先说说你的打算。” 陈知行平静问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 张扣依然保持着警惕心。 以他的视角来看，陈知行出现的时机太奇怪了。 张扣甚至觉得，陈知行可能是敌特，知道他无路可走，特意过来想要收买他。 “你没有别的选择。” “算了，再给你多透露一点信息，我知道你想送你父亲入土，这是你留在这里不走的理由之一。” “至于还有没有别的理由，得你自己告诉我。” 陈知行语气平淡。 “你是负责调查我案子的公安？” 张扣一下子联想到了。 “算是吧，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 陈知行不置可否。 “我留在这里，想看看王家另外两个儿子的反应。” “如果他们敢欺负我爸，我连他们一块杀了。” 张扣冷声道。 “如果他们不欺负你爸呢。” 陈知行追问。 “那张家与王家的仇恨，一笔勾销，我杀了王家四个人，够了。” 张扣直言。 “为什么杀王家四个人？” 陈知行问出心里的疑惑。 如果张扣想要为母亲报仇，杀王家大儿子即可，没必要连累另外三个人。 “他们都该死！” 张扣语气森然，说起王家和张家的仇怨。 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事，比李军说的更加具体。 早些年王家修建门口平地，加高房屋的时候，张扣母亲多次阻拦，与王家老婆子撕扯过好几次。 双方之间的仇怨累积非常深厚。 王家大儿子打死张扣母亲后，王家人没有吊唁，赔偿款拖拖拉拉只给了一半。 王家老婆子还带着王家的大媳妇，每天坐在门口指桑骂槐，骂张家穷疯了，拿命讹王家这类话。 还总喜欢拿张扣母亲说事。 张扣退伍回来照顾父亲，在母亲忌日的时候，他找到王家人，提出让王家人前往母亲坟前祭拜。 王家老太婆和王家大媳妇，站在张家门口大骂。 让张扣彻底下定杀心的，是他得知父亲重病，找王家要当年没有结清的赔偿款。 王家老太婆和大媳妇联手辱骂张扣，当天杀了一只鸡，把鸡血倒去张扣母亲坟头。 “我母亲被王家人打死，得不到公道，是我作为儿子没用。” “如今害的她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我要是不做点什么，枉活一世。” 张扣恨声道。 “后山这边指定是没法呆了，你有想过去哪里吗？” 陈知行询问。 “我……我没地方可以去。” 张扣声音低沉下来。 如今天寒地冻，没有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再加上公安的搜查，他坚持不了几天。 “我给你个建议，国内你基本上待不了了，去港城吧。” 陈知行说道。 “港城？南方那块地方？” 张扣一脸惊诧。 “对，港城，那块地方目前是租界，去了港城，公安管不了你。” 陈知行点头。 “你有任务给我？” 张扣试探性问道。 “没有，只是建议，去了港城你能活命。” 陈知行摇头，脑子一转，他便明白了张扣话里的意思，又笑道：“我帮你只是单纯的欣赏你，没有收买你做事的意思。” “欣赏我？你这话说的让我没法相信。” 张扣坦率道。 “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 “陈知行，耳东陈，知行合一的知行，轧钢厂保卫科外勤组组长。” “今天晚上和我公安局的邵厚信队长接到报案，过来丰年屯勘测现场，调查案情，听到你的事迹，我不忍心杀了你。” “所以我特意过来给你指一条明路，当然，要不要走这条路，看你自己。” 陈知行把话摊开了说。 当然，他也私藏了自己的一点小心思。 张扣这样的人，虽然闷闷的，却有非常坚定的意志。 为国戍边，是为忠。 为母报仇，是为孝。 正如邵厚信所言，这种人法理不容，却忠孝两全，情理上说得通。 如果能够将其调往港城，收为左臂右膀，未来肯定能够独当一面。 一位指哪打哪，执行力超强的下属，胜过万金。 “我不知道。” 张扣无法下定决心。 让他抛开这边的事，跑去几千里之外的港城，他也感到茫然。 “你自己想想，我给你五分钟。” 陈知行平心静气等待。 如果张扣不同意，那他会带着对方的尸体回去。 留在丰年屯，张扣左右都是死，不如留给他来立功。 张扣神色变幻，咕噜好几口唾沫。 最终求生的本能压过了对前途的迷茫。 他重重点头：“我去港城。” 说完，张扣又迷茫了。 他都不知道怎么去港城，去港城几千公里，路上吃喝拉撒得有钱币，还需要全国通用粮票，以及最重要的介绍信。 即便去了港城，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第420章 这事可不好办啊 “我这里有全国通用粮票，还有国内的钱和港币。” “等会我带你去四九城，给你找买火车票的路子，你坐火车去羊城。” “你是部队出身，路上想要躲避搜索不难，等到了港城，你去周氏武馆，找一个叫任艳的女人，就说你是我介绍过来的。” “她会给你安排一份工作，你好好干着就是。” 陈知行一口气说完安排。 “那我爹怎么办？” 张扣有些犹豫道。 他爹时日无多，作为儿子，没能保护好母亲，张扣很想送父亲最后一程。 “你还有个妹妹，她可以为你爹送终。” “我相信你爹更希望你活下去，而不是为了给他送终，被公安抓获之后枪毙。” 陈知行平静道。 “好，我听你的。” 张扣眸光闪烁，下定决心。 杀人的时候，他心怀死志，做事决然不留余地。 如今又看到了活下去的机会，他必须要牢牢抓住。 “走吧，下山跟你爹告别。” 陈知行起身。 张扣连忙跟上。 两人踩着积雪，朝着山下走去。 “陈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后山，我连我爹都没说，你怎么猜到的？” 下山路上，张扣忍不住问道。 他自认自己的藏身之所万无一失，大晚上的，公安不可能搜山，更不可能恰好碰上他的藏身之所。 而且正常人的想法，杀人犯杀完人，应该是跑得远远的才对。 谁能猜到杀人犯就躲在边上。 “我发现你从家里拿了被子，冬衣，粮食，就猜到你会待在山上了。” “关键是，你爸时日无多，你是个孝顺的人，肯定会想着送你爸走。” 陈知行随口解释，又道：“你叫我知行就行，我年纪可能比你小几岁。” “啊？你还比我小？” 张扣很是惊诧，之后道：“那我叫你陈组长吧。” “都行。” 陈知行无所谓道。 两人步行来到张家门口。 “你进去跟你爹告别，就说你要去北方，明天让他转告给公安。” 陈知行吩咐道。 他特意提醒，一来是误导公安的调查方向，二来是告知邵厚信，张扣已经走了。 没必要再花时间精力放在张扣身上。 “好。” 张扣点头，敲了敲门。 陈知行退去王家门口，免得让张德林看到。 好一会，里面才传来张德林的声音。 “谁啊？” “是我，爹。” 张扣压抑着激动道。 屋内响起仓促的脚步声，大门打开。 张德林穿着单衣，出现在门后：“你怎么又来了，还不跑？” “爹，我有点事跟你说，说完了我就要走了。” 张扣回道。 “进来说。” 张德林连忙道。 陈知行站在王家门口，开启了谛听技能的他，对张家父子两人的谈话，听的非常清楚。 得知张扣要前往北方，张德林大力支持。 “爸，我这一去，没法给你养老送终了。” 张扣眼泪滚滚流下。 “傻孩子，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我早跟你说，不要动手，你偏不听，现在连个家都没有了，你以后怎么办啊？” 张德林眼眶发红。 “爸，王家欺人太甚，再让我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动手。” 张扣语气中满是狠劲。 父子两人说了几句后，张扣从屋里出来，关上大门。 陈知行跨坐在自行车上，张扣很自觉的坐上后座。 自行车朝着四九城的方向驶去。 “说清楚了？” 陈知行询问。 虽然他全程听完了张家父子的对话，但场面还是要走一走。 “说清楚了。” 张扣回道。 “去了港城，安安心心做事，那边机会多，说不定以后还得你来带我。” 陈知行笑着道。 “陈组长，你也准备去港城？” 张扣惊讶道。 “不好说。” 陈知行不置可否。 “陈组长，你救我一命，我记在心里。” “以后要是有用的到的地方，尽管开口。” 张扣沉默了一会，诚恳道。 “再说吧，现在先把你送出去，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 陈知行呵呵一笑。 四九城的冬天特别冷。 自行车顶着寒风，呼呼前行。 一个半小时后，陈知行来到皇城墙脚下。 张扣跟在陈知行身后，好奇的打量着四九城的鬼市。 两人都包的严严实实，只留一双眼睛在外头。 陈知行推着自行车在人群中游荡，目光四处搜寻，最后锁定在一个戴着貂皮帽子的中年人身上。 “帽儿爷，好久不见。” 陈知行过去打招呼。 “呦，陈爷。” 老帽儿吆喝一声，极为熟络的回应：“陈爷今儿个准备买点啥，只管吩咐。” “是要给家里备年货了吧？我这儿通通能搞定。” “今天过来不买东西，有个事问问你有没有路子。” 陈知行呵呵一笑，伸手一指后面的张扣：“我这里有个兄弟，想要去羊城，没有介绍信，你能不能想想法子？” “呦，这事可不好办。” 老帽儿眼睛扫过张扣，目光闪烁不定。 他知道张扣身上指定有点‘故事’，要不然不能走他这条路子。 “不好办就是能办嘛，我这兄弟比较着急，你开个价，合适的话咱们继续合作。” 陈知行底气十足道。 他知道老帽啥意思，不好办就是得花大价钱呗。 娄家一家人都能跑出去，证明四九城肯定有路子，不在老帽儿这，也会在其他人那儿。 “陈爷，也是你们赶巧了。” “要是早半个月你们来找我，这活我还真拿不下。” “最近两月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去羊城的人特别多，我寻摸了一个多月，终于找了一条路子。” “价格方面嘛，一个人得这个数。” 老帽儿铺垫了一大堆，最后举起两根手指。 “二百块钱？这价可真不便宜啊。” 陈知行有些惊讶道。 “是一个人二百块钱。” “不瞒您说，就这个价，还供不应求呢。” 老帽儿补充。 也有炫耀的意思，证明自己在方方面面都好使。 像他们这样的掮客，必须抓业务，甭管业务大小，多多少少得沾点边。 就拿安排人去羊城这事来说。 要是陈知行在他这里找不到路子，肯定会跑去找别的人。 这么一整，老帽儿在陈知行心里的形象，大打折扣。 以后都很难和老帽儿合作。 客户流失了，老帽儿自然就废了。 第421章 到哪都得做材料 “安排吧。” 陈知行平淡道。 “陈爷，您真是这个。” 老帽儿竖起大拇指。 接了一笔大单，别的小活老帽儿都看不上了，当即带着陈知行两人，离开皇城脚下。 三人来到一处民房前。 “里头就是开介绍信的地方，陈爷，二百块钱准备好了吗？” 老帽儿确认。 “准备好了。” 陈知行从兜里摸出一叠大团结。 “陈爷就是稳当。” “等进了里头，别吭声，只管拿钱，这事保证给你妥妥当当办下来。” 老帽儿叮嘱。 “放心，一切听你的。” 陈知行点点头。 老帽敲了敲门，对完暗号后，大门打开。 两个青年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盯着陈知行两人上下查看。 “开介绍信，熟人。” 老帽儿呵呵一笑。 两个青年把大门关上。 三人继续往前走，两个青年跟随，提前一步推开大门。 “陈爷，钱给我拿着，你俩在这里等着，待会我带介绍信出来。” 老帽儿站在门槛前，笑呵呵道。 陈知行把钱递给老帽儿，神色平静的站着等待。 当然，为了防止老帽跳反，陈知行启动了谛听技能，密切关注着里面的动静。 老帽儿进入大厅，和一个中年男人说了几句，那人递给他一个信封，老帽交给他一百八十块钱。 这笔交易就算是成了。 拿到了信封，老帽儿走出大厅，把信封递给陈知行。 陈知行拆开信封。 虽然夜色深沉，但陈知行可以黑夜视物，不耽误他看信。 介绍信上的身份，是一个养殖场的人，要去羊城做技术交流，学习南方培育鸡子的经验。 介绍信底下盖上了公章 甭管这份介绍信是真是假，看上去确实和陈知行上回去羊城带的介绍信差不多，能用就行。 陈知行转手递给张扣：“拿着。” 张扣双手接过信件，解开棉服扣子，把信件藏入内衣口袋中。 三人走出民房。 “陈爷，要买别的物件吗，荤腥管够，糖，棉花啥的，都有。” 老帽儿热切的推销业务。 “不用了，家里都有。” 陈知行摆摆手。 “陈爷，要是你再有朋友要去羊城，还可以介绍给我。” “我给你送一斤鸡蛋。” 老帽儿从兜里摸出大重九，散烟。 “好说，有活肯定首选找你。” 陈知行接过烟，笑着回道。 老帽儿骑上车继续去皇城脚下干活。 陈知行则带着张扣前往火车站。 来到四九城火车站前，张扣下车。 “公安还来不及对你发出通缉，等会你再看看介绍信，记住你的身份。“ “别的事自己掂量着处理，一路小心。” 陈知行嘱咐。 “谢谢陈组长。” 张扣真切道。 “甭谢，回见。” 陈知行摆了摆手，调转自行车头离开。 他只是做了一件，自己觉得正确的事。 让自己心里舒畅，这就够了。 等他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钟。 陈知行把荤腥放在灶台上，安安心心躺在床上休息。 直到袁秀芬喊他起来吃早饭，陈知行才从被窝爬起来。 昨晚折腾了好几趟，光是骑自行车就骑了三个多小时。 饶是陈知行身体素质好，巨大的消耗下，他的肚子也饿的咕咕叫。 吃了三个馒头，外加两个鸡蛋。 陈知行才感觉半饱。 “大儿，你昨晚几点回来的啊？” 袁秀芬心疼问道。 “十一点钟吧，我看你们都睡了，没喊你们。” 陈知行回道。 隐去了自己又跑去丰年屯，回来的时间差。 “哎，你虽然年轻，但也得注意身体。” “大晚上的天寒地冻，别在外头待太久，那寒气沁入骨子里，等你年纪大了，可难受了。” 袁秀芬劝说。 “嗯，今晚我在家休息，年前要是没有大事，我每天正常下班回家。” 陈知行笑着道。 吃完了早饭，陈知行推着车上班。 他今天也没打算去公安局。 张扣人都被他送走了，去丰年屯只会白跑一场。 到了单位，陈知行询问了程虎，关于昨晚巡查的事。 程虎汇报工作，昨晚一切平安。 陈知行再无担忧，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写参加四九城先进评比的材料。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ppt，但该有的汇报材料，依然有。 哪怕是几十年后的官方部门，做材料也是一项重要的工作。 材料做的好，比干活实诚还要重要。 接下来几天，陈知行每日正常工作，期间和何雨水去外面搭了一回帐篷，带刘岚去了南大门外的小院一趟，发泄多余的精力。 三天后，是保卫员考核升岗的日子。 陈知行作为现场负责人，早早起床，穿上保卫员的制服，精神板正的推着车出门。 “呦，知行，今儿个是要干啥啊，瞅你模样整的挺板正啊。” 傻柱刚好也出门，随口问道。 “今儿个保卫科等级考核，我负责安排人维持现场秩序，得干活。” 陈知行解释道。 “啊，这回事啊。” “我们厨师的考核在六月，还得等一阵儿。” 傻柱明了，有些刺挠的问道：“你们保卫科这回能晋级多少个人啊？” “那我哪知道，得看笔试以及实测成绩和领导打分。” “我肯定是希望大家伙都晋级，反正工资都是厂里开，咱们多拿点钱，日子好过点。” 陈知行轻快道。 “是这个理儿啊，我八级厨师好几年了，愣是没提上去。” “现在月工资还是32.5，可愁死我了。” 傻柱一脸认同。 “这提升岗位的事，急不得，关键是急也没用。” “咱们好好干活，肯定有升岗那一天。” 陈知行宽慰。 “你说的是，咱好好干活，不愁没人看到。” 傻柱附和。 心理上得到了满足。 出了门，陈知行骑上自行车先走一步。 来到单位，他照例询问程豹昨晚的巡查任务情况。 得到一切平安的信息，陈知行放下心来：“等会就要考试了，准备好没呢？” “准备好了，这回指定没问题。” 程豹豪气道。 “妥，你要是升岗成功，过两天喝你的喜酒，双喜临门。” 陈知行说着喜庆的话。 “那必须的。” 程豹咧嘴笑，乐的跟大马猴似的。 第422章 保卫员考核 陈知行安排人手，布控保卫员考核的笔试区域。 参加考核的保卫员，左右桌椅之间的距离大于一米，前后距离大于0.5米，位置分散。 防止交头接耳或者交换答案。 时间来到九点钟，参加保卫员考核的人员，悉数入场。 陈知行念完名单，确认所有人到齐，让人分发试卷。 保卫员笔试题目比较简单，大部分是问答题。 例如保卫员的工作职责，成立背景，政治立场等等。 还有一些主观题，需要答题者写上分析处理办法。 四十五分钟后，陈知行下令统一收卷。 试卷将由保卫科两位副科长，王玉成和王军山批阅。 之后参加考核的保卫员前往后院。 参与体能测试以及实战演练。 陈知行和孔睿达负责记录成绩。 体测不合格，直接淘汰。 没有资格进入第三轮的领导测评。 最后十来个保卫员，通过体能测试。 下午吃完饭，由杨亮平严震等领导班子组成的领导团体，亲自考核第三轮。 参与保卫员考核的人员，汇报自己的工作成绩，领导提问，当场打分。 打完分之后的纸张，由陈知行安排收集，统一汇总分数之后，放在严震的桌面上。 等这一套流程搞完，已经是下午三点。 陈知行下楼回到办公室，程虎几人立刻凑了过来。 “陈队，我成绩咋样？” “我呢？笔试和实测我都挺好的，不知道领导给我打多少分？” “陈队，你统计了分数，肯定知道最后的结果，我有没有过？” 其他保卫员也竖起耳朵，想要知道今年是哪些幸运儿，通过了保卫员考核，提升岗位等级。 岗位等级每往上升一级，工资起码能加五到六块钱。 越是高等级，再往上提一级，加的工资越高。 七级到八级，一个月工资能相差十二块钱。 “大家伙别问我，这是保卫科的机密，别引导我犯错误啊。” 陈知行连连摆手。 开玩笑，他还不知道领导有没有别的安排，怎么可能随便透露谁过了的名单。 这玩意肯定要以公示出来的信息为准。 保卫员们纷纷散了。 程豹偷摸摸冲着陈知行挤眼睛。 他是真想知道自己能不能过，马上要娶媳妇了，要是能提升岗位等级，涨工资，有助于提高他的家庭地位。 因为他媳妇儿工作一点不比她差，而且脾气也比较大，程豹感觉自己男人自尊心收到了挑战，急需通过提升收入，来提升自己的信心。 陈知行眨了一下眼睛。 用小拇指扣耳朵，食指中指无名指往里扣，大拇指伸长，比划一个六的手势。 暗示程豹成绩排第六。 程豹顿时乐的露出一排大白牙。 觉得自己这把稳了。 下班前，吕春阳过来，叫陈知行上楼开会。 “吕秘书，开会啥内容啊？” 陈知行随口打听一句。 “今年保卫员升岗名单出来了，严科长的意思是，让大家伙先过目一下，确认没有问题，再发出来公示。” 吕春阳笑着解释。 “还是严科长办事细致，我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陈知行吹捧一句。 来到会议室，陈知行和几个领导打了个招呼，平稳落座。 过了一会，孔睿达和申建树来到会议室。 陈知行瞥了一眼，不明白为啥申建树跟着一起过来开会，他很自觉的保持沉默。 等人齐后，严震宣读了这回保卫员考核通过名单。 一共有十个人。 程虎程豹以及邵斌都在名单内。 陈知行统计分数的时候，特别关注了下，对此并不意外。 “本次保卫员晋升名单有八个，由内勤组和外勤组平分，你们都没意见吧？” 严震安排。 “严科长，去年外勤组比内勤组晋升名单多一个人，今年应该照顾一下内勤组嘛。” 申建树开口。 陈知行压了压眉毛，心里更加诧异。 领导级别会议，你申建树有啥资格发表意见。 更何况你申建树也是外勤组的人，不帮外勤组说话，帮内勤组说话，咋想的？ 等等。 陈知行脑海中忽然迸发一个念头。 莫非申建树这丫，跳去内勤组干了副组长？ 陈知行心中顿时明了，敢情申建树这丫多方活动，终究是让他干上了副组长位置。 不过申建树刚上任，就挖外勤组的墙角，有点过分了吧。 “去年是七个名额，多给了外勤组一个名额，今年八个名额，可没法补一个给内勤组。” 严震笑呵呵道。 七个名额可以分成四和三。 八个名额可不能分成五和三。 两个名额差距太大，会让底下的保卫员心中不快，引起内勤组和外勤组保卫员的纷争，更加不好。 “那我接受严科的安排，等明年要是有机会，再给内勤组安排。” 申建树说道。 “我不同意申建树同志的说法，外勤组的工作，不论是强度还是危险性，都超过内勤组。” “如果不能给予一定程度的资源倾斜，谁乐意卖命干活。” “保卫员岗位晋升名单如果是双数，为了公平起见，两个组可以平分，如果是单数，多出来的一个名额，肯定要优先照顾外勤组。” 陈知行发表不同意见，为自己的外勤组努力争取。 “知行同志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你们怎么看？” 严震笑呵呵问道。 对于下属的争执，他是乐见其成的。 因为他扮演的是仲裁者的角色。 “我觉得在兼顾公平的基础上，适当照顾外勤组没有问题。” “正如知行所说，外勤组保卫员工作更辛苦，凶险，我相信内勤组的保卫员也能理解。” 王军山发表意见。 他是从外勤组升上来的领导，资格也够老，说话没有什么顾忌。 “我倾向于陈知行同志的看法，如果外勤组和内勤组的资源完全一样，大家都跑去内勤组待着，对我们保卫科开展工作也不是好事。” 王玉成跟着道。 有两位领导讲话，申建树也不好反驳。 “老孔，你啥意见？” 严震看向孔睿达。 “我都要退休了，图个清静得了。” 孔睿达呵呵一笑。 “这话不对。” “理不辩不明，大家都是同志，畅所欲言各抒己见嘛。” 严震批评。 第423章 一个副组长名额 “我个人更觉得陈知行说的比较对，多劳者多得嘛。” 孔睿达说道。 申建树有些黑脸。 他明明在为内勤组谋取重要的福利。 几个领导反驳他也就算了，连同组的孔睿达都不支持他。 整的好像是他自作多情，胡搅蛮缠似的。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内勤外勤两个组，各拿四个升岗名额。” “你们几个商量商量，把名单拟定好了给春阳。” 严震呵呵一笑，看向王军山：“老王，你跟知行讲解一下组长的权力。” 陈知行看向王军山，组长在保卫员考核过程中有啥权利，他还真不知道。 “知行，组长对考核名单有加分权。” “就拿这次考核成绩来说，外勤组有五个人通过，但分配到的名额只有四个，最后有一个淘汰的人员。” “如果你想要最后一个人晋升，可以单独对他加分。” “组长加分的权重很高，只要最后一个人和倒数第二名相差不大，一般都能挤掉对方，成功晋级升岗。” 王军山解释。 “组长还有这项权利呢。” 陈知行有些惊诧，拿起外勤组五人名单看了一眼，道：“我不行使加分权利，正常考核成绩啥样，就啥样。” 他看程虎程虎邵斌三人，成绩都在前四以内，没必要对其中某一人加分。 而且他加分一人，肯定会挤掉别人。 都是普通人，每天刻苦学习，兢兢业业干活，等着升岗涨工资。 挤掉谁都不好。 要是有刺头刚好排第四，陈知行倒也不是迂腐的人，挤掉刺头还行。 外勤组的人干活都挺好，没有不服从安排的员工。 陈知行何必得罪人。 说完，他把名单递给秘书吕春阳。 内勤组那边，孔睿达和申建树出现了一点小争执。 似乎是申建树想要给某人加分，而孔睿达不同意。 陈知行没有插话，内勤组的事务，他一个外勤组组长插不进去。 用脚趾头想，陈知行也知道申建树是啥想法。 肯定想对第五名加分，获得其忠心。 等开完会，申建树便会找第五名，暗暗透露本来这次升岗没有你的事，我给你加了分，你才有机会。 他调任内勤组副组长，手底下没有亲信，急需找到左臂右膀。 而提升岗位这么大的人情，用来收买人心，可以说是分量极重。 “外勤组选择不加分，按照名单来自然排列，你们内勤组呢？” 严震催促。 至于申建树和孔睿达的些许争执，严震同样选择看不着。 做领导得沉得住气，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得分清。 “领导，我们内勤组同样选择不加分。” 申建树无奈，开口回道。 他再和孔睿达争执下去，就要让其他人看笑话了。 “那好，春阳啊，你明天早上把名单公示出来。” 严震吩咐。 “严科放心，没问题。” 吕春阳笑着道。 “还有个事跟你们说下，申建树同志调任内勤组副组长，大家欢迎。” 严震宣布完信息，率先鼓掌。 陈知行等人跟着鼓掌。 “谢谢大家，我一定干好工作，为保卫科添砖加瓦。” 申建树起身，鞠了个躬。 “老孔明年开春退休，内勤组还需要一位老持稳重的好同志，负责后勤业务。” “你们有推荐的人选，可以私底下跟我说说。” 严震又道。 会议室内，几人目光微动。 陈知行第一时间想到了潘三江潘叔。 潘叔为人和善，生性随和，人际关系处理的不错，干活还细致。 要是他接替孔睿达的班，干内勤组副组长，主持后勤这块的工作，指定差不了。 申建树同样目光闪动。 他从外勤组调任内勤组，手底下没有趁手的兄弟可用，如果能够由他推荐另外一位副组长，整个内勤组便是他的一言堂。 接下来想要干点成绩，会容易很多。 “行了，今天会议到此结束。” 严震宣布散会。 陈知行回到办公室，一群保卫员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通过保卫员考核的名单出来了，明天吕秘书会公示，粘贴在进门的过道处。” “我现在要是跟你们说了，算是泄密。” 陈知行笑着道，堵住手下兄弟的嘴。 一帮保卫员你看我我看你，憋的不行。 到底是谁晋升岗位，他们实在是太好奇。 陈知行递给邵斌一个眼神。 邵斌会意，来到陈知行边上。 “你，程虎……” 陈知行报出四个名字：“反正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了，要是消息泄露，算你的。” 邵斌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笑容。 好家伙，找我背锅来了。 他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被程虎程豹逮住。 两人连哄带骗加上几分威胁，从邵斌嘴里问出了话。 兄弟两人得知自己成功晋升，乐的嘴巴合不拢。 很快，这个秘密变成了公开的秘密。 下班铃声响起，陈知行起身。 骑着车驶出东大门，陈知行看到正是潘三江站岗执勤，特意停车。 “潘叔。” 陈知行递上去一根大前门。 “哎，下班了回家呗，待这儿怪冷的。” 潘三江接过烟，热切的笑道。 “想跟潘叔你唠唠嗑。” 陈知行吐出一口白气。 “啥事啊？说吧。” 潘三江一听这话，知道陈知行有事。 “今天不是保卫员考核嘛，开会的时候，严科长说了些事。” “外勤组的申建树调任内勤组副组长，接下来内勤组应该是由他领头了。” 陈知行说道。 “申建树啊，那人我知道，资历挺老，干活也扎实，他干副组长也成。” 潘三江随口点评，又道：“甭管谁干组长，我都站我的岗，都一个样。” “严科长还说，老孔要退休了，得有个人接老孔的班。” “要是我们有合适的人选，可以单独找严科长唠。” 陈知行说到这里，冲着潘三江挑了挑眉。 “知行啊，你这啥意思啊？” 潘三江有点激动了。 “潘叔，要是有机会，我肯定先推你啊。” “当然，也得看你自个有没有想法，你点个头，我抽空就找严科长说一嘴。” 陈知行很实诚道。 “哎呀，你这话唠的，我当然是有想法的，谁不想当领导干部啊。” “问题是，我行吗？” 潘三江喜形于色，又有些担忧道。 第424章 大院爆竹声 “潘叔，依我看啊，没人比你更适合，接老孔留下来的担子。” “处理人际关系，算算账，谁能比得过你聪明的大脑袋。” “我刚进内勤组的时候，都是跟你学的，我都能带外勤组，你带内勤组那不是手拿把掐。” 陈知行鼓励。 “你小子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好听了。” 潘三江一脸喜色：“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那要不……” “潘叔，啥也别说了，我都明白，明天我就跟严科长推荐一手。” “当然了，我只负责推荐，能不能上我可不敢打包票。” 陈知行先打个预防针，免得潘三江太激动。 “那不用你说，我知道。” “我都这个岁数了，看得开，能上最好，上不了我继续站岗。” “每天站站岗，踏实。” 潘三江收敛情绪，平和道。 “得嘞，我回去了啊潘叔。” 陈知行跨上自行车。 “路上慢点啊。” 潘三江叮嘱一声，脸上满是浓浓的喜色。 他确实想做领导干部。 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家人。 马上潘家大儿子潘占福就得找媳妇了。 可惜潘占福的身材随他，个不高，虽然有正经工作，但不出彩。 在相亲市场上，竞争力不够。 如果潘三江能够往上走一步，大小也是个领导干部，能够给潘占福相亲增添几分筹码。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哪有不争取的道理。 陈知行骑着车，朝着四合院方向行驶着。 前方忽然有个穿着棉服，浑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冲着陈知行招手。 陈知行确定自己之前没有见过这人。 既然有人打招呼，他也不会视而不见。 当即，陈知行放慢车速，停在男人面前。 “你就是陈知行吧？” 男人开口，声音宽厚有力。 显然正值壮年。 “我就是陈知行，大哥怎么称呼？” 陈知行摸不准对方的底细，客气问道。 “我这趟过来是托人给你带话，叫什么名字不重要。” 男人声音低沉。 “哦，什么话？” 陈知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 似乎之前赵先进带人堵他，也是这副做派。 四九城的人，办事都是这么个玩法吗？ “四九城先进，不是你拿得住的荣誉，别瞎掺和。” 男人语气中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气势，说完话，他恢复正常语气：“我的话带到了，听不听随便你。” 完事了他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陈知行开口留人。 “啥事？” 男人停下脚步。 “是谁让你给我带话的？” 陈知行问道。 “无可奉告。” 男人冷硬拒绝，继续提步。 “给我递了狠话，想走就走，你当我是什么了？” 陈知行声音陡然冷厉。 “陈知行，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给人带话，你针对我有什么用。” 男人犯难，语气服软。 “你告诉我谁是主，我自然不为难你。” 陈知行道。 男人迟疑了一会，颇为无奈道：“好，我告诉……” 话没说完，他撒腿就跑。 陈知行一直关注着男人的动态，在后者身躯作出逃跑动作的时候，陈知行紧随其后。 一脚踹在男人后背上。 砰的一声。 男人被踹飞一米多远，在雪地上又滑了三米多远。 陈知行推着车走上前去，在男人挣扎着站起身前，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 “你现在告诉我谁是主，我放你离开。” “或者我带你去保卫科，交给其他人伺候。” 陈知行居高临下俯视。 “我说，我说。” 男人大口喘气：“是医院的沈耀阳让我给你带话的。” “沈耀阳？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你不会是随便编一个名字哄骗我吧？” 陈知行一脸怀疑。 “我都这样了，哄骗你有什么意义。” 男人苦笑。 “摘下你的围巾，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陈知行吩咐。 男人扯下包在脸上的围巾，露出真容。 是一个三十余岁的青年，留着拉碴胡须，脸色发苦。 “竞选四九城先进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刘耀阳让你给我带话？” 陈知行追问。 “我不知道，刘耀阳给我两块钱，让我给你带话。” “我知道的就这些。” 青年躺在地上，一脸苦涩。 “我记住你的脸了，如果你敢骗我，以后你最好躲我远点。” 陈知行提起脚，丢下狠话后，跨上自行车继续朝着四合院驶去。 青年扶着地面站起身，揉了揉后背，一路嘶哈着离开。 回到四合院门口，陈知行下车。 刚才的小插曲，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竞选厂内先进，都会有赵先进这样的人，暗暗使绊子。 竞选四九城先进，荣誉更大，出现刘耀阳这样的人，并不稀奇。 至于刘耀阳给他带的话，陈知行更是嗤之以鼻。 他要是被一句话吓退，那干脆啥也别干了，闷在家里饿死得了。 回到家，陈知行没看到何雨水和陈宁。 “妈，陈宁那丫头呢，今儿个没见她写作业？” 陈知行问道。 “她放寒假了，和何雨水一块不知道去哪里疯去了。” 袁秀芬回道。 “让她玩几天也行。” 陈知行随意道。 小孩子嘛，玩心大，都放假了，陈知行也懒得多管。 而且临近过年，喜庆气氛好，玩的也开心。 袁秀芬也没说啥，在灶台前张罗着饭菜。 过了一会，陈知行听到外面有爆竹的声音。 时不时啪啪炸响。 陈知行走出屋子。 陈宁一只手里抓着好几个爆竹，一只手抓着一根香，撒欢似的跑回中院。 何雨水和阎解绨刘光福跟在后面。 棒梗叮当这些小几岁的孩子，也混在一起。 他们手里或多或少拿着一些爆竹，用香点燃之后，朝着对方砸去。 炸响一声，这帮人便发出惊叫声，嬉闹声。 热闹极了。 陈知行有心想提醒一下，这么玩有点危险。 看到孩子们气氛热烈，他也不好扫兴。 想着等会吃饭的时候，他跟陈宁在饭桌上说。 这帮人在院里闹腾了一阵，又跑出去。 “真热闹啊。” 一大妈站在门口，脸上满是笑容。 没有孩子，始终是一大妈心里的心病。 看到大院的孩子闹腾，她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终于走了。” 易中海长出一口气。 爆竹冷不丁炸一下，他身躯跟着打个激灵抽一下。 实在是遭不住。 第425章 把人炸进了粪坑 等到晚饭时候，陈宁脸颊通红的跑回来。 坐在饭桌前，端起碗就准备干饭。 “去洗了手再来吃。” 陈知行吩咐。 陈宁快速下桌，把两只爪子洗了洗，又回到餐桌前。 “这么着急干啥？吃完饭又准备去玩？” 陈知行问道。 “我要把他们都炸飞。” 陈宁一脸干劲。 “丢爆竹的时候，别往人脑袋上丢，吓唬吓唬得了。” “别人丢你，你就转身，拿背挡着。” 陈知行叮嘱。 “嗯嗯。” 陈宁闷着头扒饭。 三五分钟，她就把饭菜全扒拉进了肚子，拿起香和爆竹，冲出了家门。 “哎，都多大孩子了，一点不沉稳。” 袁秀芬不高兴道。 “年前让她好好玩，少说两句，自己也省心些。” 陈知行劝说。 在他看来，在院里玩爆竹，总比跟着红袖章闹腾要强。 吃完了饭，陈知行出门看了陈宁一会。 玩爆竹的孩子可多了。 除了院里的孩子，还有隔壁胡同的，加起来得有二三十人。 玩法也是五花八门。 把爆竹塞入雪地里，炸开雪花，或者塞入雪人脖子里，肚子里，炸一个大窟窿出来。 陈知行冲着何雨水招了招手。 等何雨水走过来，他一顿挤眉弄眼。 “现在学生都放假了，天坛那边晚上也有人。” 何雨水小声道。 “那咱们换个没人的地方。” 陈知行回道。 “学生放假了，哪里没人往哪里钻，压根没有没人的地方。” 何雨水憋着笑。 “那咱们想要亲热，还得等到过完年学生上学啊？” 陈知行作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你那帐篷太大了，万一有人看到，肯定好奇里头装着啥。” “咱俩要是被人看着了，多丢人。” 何雨水狭促的笑。 “得了，那你看着陈宁去吧。” “我再想想，有啥适合咱俩亲热的地方。” 陈知行无奈道。 何雨水捂着嘴笑，走到陈宁边上。 “我们去炸茅房吧。” 人群中不知道有谁提了个点子，得到大多数人的轰然响应，大部队转移。 陈知行嘴角抽抽两下。 爆竹炸茅房，真会玩。 他走回大院，和阎阜贵闲扯几句后，走回中院，看到傻柱夫妇在小步遛弯。 自打结婚之后，傻柱面色越发红润，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夫妻两人在大院遛弯，都是牵着手，羡煞旁人。 “知行，来，吃糖。” 傻柱从兜里摸出两颗糖。 “啥好事啊柱哥？” 陈知行接过糖，笑着问道。 “呵呵，我媳妇儿有了，我快要当爹了。” 傻柱一脸乐呵。 “呦，那可真是大好事啊。” “多长时间了？” 陈知行惊叹一声，连忙贺喜。 “快两月了，今天带我媳妇去检查才知道。” 傻柱乐呵道。 “那挺好，明年七八月份是好时候。” 陈知行说着好话。 傻柱和陈知行唠了几句，继续给大院其他人分糖，告知大家何家的好消息。 不大会，陈知行听到傻柱的喊声。 “许大茂，你丫啥意思，我有了孩子分你糖，你给谁摆脸色呢。” “还跟我拍门，你咋这么牛逼呢。” “爱要不要，我给你脸了！” 闻言，陈知行走出门，来到后院。 “傻柱，别跟许大茂一般见识，人心里不舒服，过一阵就好了。” 刘海中劝说。 “他不舒服他自个在屋里待着呗，给我脸色算啥。” “又不是我让他不舒服的。” 傻柱同样火大。 “咋回事啊傻柱？” 阎阜贵也来问话。 “我家三娘怀上了，我给大家伙发糖，乐呵乐呵。” “许大茂倒好，听我说完话，啪的一下把门关了。” “三大爷，你来评评理，有这么办事的吗？” “咱们院里这么多户人家，那个不是露个笑脸，偏偏他给我整这出，我欠他的啊我。” 傻柱一脸恼火道。 “啧，许大茂做的确实不对。” “但就像你二大爷说的，他这阵子心里头堵，你别跟他见识。” 阎阜贵打圆场。 “得了，以后啊，我再也不跟他来往了。” “媳妇儿，咱们走。” 傻柱说着气话，牵着马三娘离开。 等傻柱走了，陈知行问向刘海中：“二大爷，许大茂这段时间咋样啊？” “还能咋样，天天在家撅着呗。” “屋里就他一个人，一点人味儿都没有，有啥办法。” 刘海中双手一摊。 “也确实不容易。” 陈知行含糊说道。 他也不好多说啥，毕竟许大茂如今这样，也是自己选择的。 几人闲聊了几句，正准备各回各家。 “不好啦，不好啦。” 陈宁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 “不好啦不好啦。” 后面还有大院别的孩子的声音。 陈知行心中一凛，连忙朝着正门跑去。 阎阜贵和刘海中也跟着一起。 “发生什么事了？” 陈知行跑到中院，碰上陈宁。 “哥，叮当被人抓住了。” 陈宁很焦急的喊道，喊完话，她又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到底啥事，你好好说清楚。” 陈知行顿时放松很多。 是叮当被抓了，又不是陈宁被抓了，跟他关系不大。 而且看陈宁这样，估计没多大事。 “有个大粪人，把叮当抓住了。” “大粪人太恐怖啦，臭死了臭死了。” “妈，奶奶，妹妹被人抓住了。” 一群孩子闹腾的叫喊着，棒梗哭着往贾家屋里跑。 秦淮茹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急乎乎的问棒梗啥事。 棒梗也说不清楚。 陈知行看向何雨水。 “刚才他们不是去炸厕所嘛，几个小孩一起丢爆竹，把厕所里头的一个人吓的掉厕所里了。” “那人从厕所里爬出来，大家都往外跑，叮当吓坏了，没跑，让他抓住了。” 何雨水憋着笑，解释。 “哪个天杀的家伙，那么多人，偏偏抓我家的孩子。” 贾张氏一脸怒不可遏。 “棒梗，你跟妈说，叮当丢爆竹了吗？” 秦淮茹握着棒梗的手。 “叮当她没有丢爆竹。” 棒梗说道。 “你在家里玩，我去把叮当接回来。” 秦淮茹心里顿时有数了。 不是她家孩子丢的爆竹，赖不到她家。 “你丢没有？” 陈知行看向陈宁，小声问道。 陈宁一脸心虚：“棒梗和我都丢了，还有胡同那边好几个小孩也丢了。” “瞎闹，丢爆竹进去也不确认一下里面有没有人。” 陈知行批评一句。 说完话，陈知行也噗嗤一下笑出声。 第426章 把衣服洗干净了领人 陈知行想一想那个场景。 那人好好的蹲坑，飞进来好几个爆竹，炸的嘭嘭作响。 脚板一滑，掉入茅坑中。 确实很倒霉。 但掉进去的人不是自己，站在看热闹的角度上来说，又真的很好笑。 功德笑没了都。 “一大爷，你跟我一块去吧。” 秦淮茹求援。 她一个女人家单独出面，担心力度不够，得找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压阵。 “也行，我跟你去一趟。” 易中海稍作思索，答应下来。 他目光在院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陈知行身上：“知行啊，你有空的话，跟我们一起去看看？” 陈知行嘴角抽搐两下。 捏麻麻的，关我啥事啊。 “知行，你跟着一大爷去看看，万一那人要动手，你护着点。” 阎阜贵跟着道。 “三大爷，你也一块去吧，你脑瓜子机灵，说话得体。” 陈知行瞟了一眼阎阜贵，心里更来气了。 他要是就这么答应去，又让阎老西动动嘴皮子，做了个顺水人情。 干脆把阎阜贵也拉上。 “那也行。” 阎阜贵有些不情愿道。 秦淮茹让棒梗带路。 陈知行三人跟在后面。 “哥，我跟你一起去。” 陈宁连忙跟上。 “我去。” “我也去。” 几个小孩纷纷叫喊着加入队伍。 这么好玩的事，不能错过。 “你们这帮孩子，玩闹也不收着点，还得我来给你们擦屁股。” “以后谁干了坏事，自己给人赔礼道歉。” 易中海一脸不高兴的批评。 大院一群孩子呜呜叫着，都不当回事。 “哥，你是没看到那人，两条腿上全是黄的，给我笑死了。” 陈宁小声说着，一脸乐不可支 “干了坏事还得意，等会我给你塞茅坑里去。” 陈知行脸色一板。 陈宁连忙收敛笑容，噘着嘴，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以后再干这样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知行伸手，赏陈宁一个爆栗。 陈宁疼的嘶哈，揉着脑袋，跑去和何雨水吐槽。 一行人走了七八分钟，便来到刚才出事的茅坑前。 易中海随机找了个边上的住户，询问刚才掉进茅坑的人是哪户人家。 “是老田，他媳妇在家里正骂着呢。” “让一群孩子用爆竹炸进了茅坑，老田是越活越回去了。” 住户喜气洋洋的道。 掉进茅坑这事，只要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听着就乐呵。 易中海问明白老田家的住址，带着一群人来到老田家。 正巧一个老婶子，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提着一个木桶出门。 木桶里面装着一条厚实棉裤，散发着粪水的臭味。 得，找到正主了这是。 陈知行停下脚步，特意落后易中海两个身位。 “你们这是？” 老婶子看到易中海等人，停下脚步。 “我是南鼓锣巷95号院的大爷，我们院有户孩子，让你们家老田扣住了。” “这不，我来求人来了。” 易中海客气说道。 “就是你们院的孩子放的炮仗啊，忒缺德！” “来的正好，你们把老田的裤子鞋子袜子洗了，再把孩子领回去。” 老婶子咚的一声，把水桶放在地上，咔咔咔一顿说。 唾沫星子喷了易中海一脸。 “老姨，我家丫头才几岁大，都不会点炮仗，你家老田掉坑里，跟她没有关系啊。” 秦淮茹解释。 “我管是不是那丫头丢的炮仗，反正指定是你们院的孩子丢的。” “要不你把丢炮仗孩子的爹妈叫来，这活让他们收拾。” 田家老婶子很是坚定道。 “你这人一点也不讲理，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 “不是那小丫头丢的炮仗，你把那丫头留家里干啥，你找丢炮仗的孩子去啊。” 阎阜贵讲道理。 “我要是能找得到丢炮仗的孩子，我早找上那人家里去了，还用得着自个洗衣服？” “你们自个捋捋，到底是谁丢的炮仗，让他们父母来。” “要是找不到正主，你们院出人，把这些衣服洗干净喽送过来，孩子在我家，不差那一会的。” 田家老婶子一点不让步。 这事也就是小孩干的，她年纪大，不好计较。 让小孩爹妈把老田衣服洗干净就成。 要是年轻姑娘或者小伙子干的，田家老婶子必须啪啪甩几个嘴巴子过去。 陈知行偏头，瞪了一眼陈宁。 陈宁缩了缩脖子。 她是丢炮仗的其中一人，见到了蛮横的正主，心里虚得很。 生怕有人把自己捅出来。 “老田呢？我跟他商量商量。” 易中海觉得这女人不好惹，想要找老爷们说话。 “老田在屋里撅着呢，没脸见人。” “你们到底准备咋整，赶紧给我句话。” 田家老婶子大嗓门嚷嚷。 易中海和阎阜贵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无奈。 讲道理，田家老婶子说的话确实没毛病。 人家没计较自家老爷们掉进粪坑的事，只是让小孩父母洗干净衣服，要求并不高。 可问题就在，当时丢炮仗的小孩，不止四合院这几个人呐。 坏事是一帮孩子干的，最后擦屁股是大院里头的孩子承担。 带着这个结果回去，两人担心大院住户不服气，影响两人的威望。 “一大爷，三大爷，这事确实是咱们院孩子做的不对。” “要不这么的，这桶衣服我们拎回去，谁家孩子丢了炮仗，谁家出人收拾。” “几个人收拾，洗干净衣服也不难。” 陈知行提建议。 他打定主意，这回非得让陈宁自己上手洗这些衣服。 大姑娘年纪不小了，闯了祸得自己承担。 万一陈家也出一个万美华，杨佳这样的人物，陈知行真遭不住。 陈宁听到陈知行的话，顿时哭丧着脸。 她都想问问陈知行，你是不是我亲哥啊。 “我觉得知行的提议不错，老阎，你觉得呢？” 易中海连忙同意。 “我也同意，知行的意见很中肯。” 阎阜贵附和道。 两人都怕担坏名声，既然洗衣服是陈知行说的，他们也乐意顺水推舟。 “大姨，这桶衣服我提回去，待会洗干净了给你送过来。” “我家孩子在你屋里，要是哭了，你帮忙哄一哄。” 秦淮茹提起木桶，不放心的道。 第427章 都给我过来洗衣服 “放心，我家里也有丫头小子，你家孩子跟他们玩着呢。” 田家老婶子语气放缓。 “得了，那咱们回去吧。” “等会把衣服洗干净了，过来领人。” 易中海说道。 一群人往回走。 几个丢了爆竹的小孩心里突突的。 陈宁撇着嘴，一脸委屈。 大部队回了院里，院里住户瞅着易中海这群人不声不响的，心里估摸着没捞着好话。 “老阎，掉进茅坑的是哪户人家，那户人家咋说啊？” 三大妈率先问道。 “是胡同那边的老田。” “老田媳妇非得让我们院把老田的衣服洗了，用衣服换叮当回来。” 阎阜贵简短解释。 “老田也是倒了霉了。” 三大妈嘟囔着道。 “往茅房丢爆竹的都有谁，自己站出来。” 易中海喊话。 陈宁哭丧着脸站出来。 易中海瞟了陈知行一眼，又喊道：“只有陈宁一个人吗？还有没有其他人？” 棒梗硬着头皮站出来。 阎解绨低着头，一点点移到陈宁边上。 阎阜贵脸色一黑。 好好好，还有自己家的混账玩意。 “陈宁，棒梗，解绨，咱们院就你们仨。” “老田的衣服，你们想想怎么收拾，收拾利索了给人家送过去，把叮当领回来。” 易中海发话。 陈宁求助似的看向陈知行。 “陈宁，你自个洗。” 陈知行开口，断绝陈宁的遐想。 是时候教一下自家大姑娘，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道理。 等明年七月，停工停课的时候，陈知行准备把陈宁送去港城。 到时候陈宁身边没有亲人管教，万一学坏了怎么办。 “我们家也是，棒梗，你是个大小伙子了，自己做错了事，自己担着。” 秦淮茹狠心道。 “解绨，你跟他俩一块，别指望着你娘给你擦屁股。” 阎阜贵一脸不高兴道。 “爸，丢爆竹的不止我们仨。” 阎解绨一脸不服。 陈宁和棒梗心里也是同样的想法。 当时丢爆竹的还有别的胡同家的孩子，好几个呢。 最后就他们仨倒霉，要给老田洗臭衣服。 闹心啊。 “还有谁家孩子丢爆竹了？你们仨要是知道那人，可以去他们家找他们爹妈。” “谁家孩子丢了炮仗，那户人家必须得出一个人过来洗衣服，他们要是蛮横不讲理，你们回来找我。” 陈知行朗声道。 陈宁棒梗阎解绨对视几眼，三人嘀咕上了。 “咋整啊？” 棒梗年纪最小，心里麻得很。 “咋整，都赖那个二刘子，就是他出的主意。” 陈宁气的磨牙。 二刘子是隔壁胡同刘家的老二，炸茅坑就是他出的主意。 “大家一起干的坏事，就咱们仨洗衣服，太冤枉了。” 阎解绨一脸不忿。 “那咱们找二刘子去？” 棒梗试探性问道。 “必须得找，他起码要洗半条裤子。” 陈宁气呼呼道。 “万一二刘子不乐意咋办，我听别人说，他爹很凶。” 棒梗缩了缩脑袋。 害怕去二刘子家挨揍。 “我哥都放话了，我不怕。” 陈宁叉着腰道。 “我也不怕，二刘子他爹胆儿再大，也不能揍我。” “我还有我爹跟我哥呢。” 阎解绨也给自己壮胆。 这时候家里男丁多的好处就出来了。 阎家除了阎阜贵，还有阎解放，阎解成，阎解旷三个男丁。 甭管战斗力咋样，四个老爷们搁那一站，高低得让人在心里多琢磨琢磨。 “我也不怕，我是个老爷们。” 棒梗自然不肯落了面子。 三人商议一阵，决定去隔壁胡同找二刘子。 陈宁当即把主意跟陈知行说。 “行，你们去吧。” “人家要是不乐意，也甭跟人家吵吵，回来跟我说。” 陈知行大手一挥。 陈宁三人气势汹汹的出门。 “这，能行吗？” 易中海总觉得小孩办事不牢，跟闹着玩似的。 “我瞅着也不像个样，要不，咱们安排个人跟着？” 阎阜贵不放心道。 “让他们去练一练，出不了事。” 陈知行随意道。 他不在乎，可边上的秦淮茹绷不住，生怕棒梗在外面吃了亏。 “我看看棒梗去。” 丢下一句话，秦淮茹朝着门外跑去。 “到底还是娘疼儿子。” 阎阜贵咧嘴一笑。 “我先把衣服泡上。” “这几个混账东西，胆儿也忒大了。” “好在掉进茅坑的人是老田，要是吓死一个老头老太太，咱们院过年都不能消停。” 三大妈气呼呼道。 天气寒冷，陈知行回屋等着。 袁秀芬问起陈宁的事，陈知行把情况说了一遍。 “都是你平时惯的厉害，这回你倒是做对了。” “不能啥事都依着她的来，得有规矩。” 袁秀芬批评一句，又称赞起来。 陈甲田不在了，长兄如父，袁秀芬希望陈知行对陈宁能严厉些。 毕竟以后陈宁要去别人家做媳妇。 要是在娘家被宠的无法无天，去了夫家还带着性子，以后日子咋办。 陈知行总不能跟着陈宁嫁去夫家。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袁秀芬想不到这么文绉绉的话，但她身为母亲，自然是希望儿女都好。 长大了能够成家立业，撑起各自的家庭。 约莫半个点后，陈知行听到前院传来陈宁的欢呼声。 “我们回来啦。” 听到这道声音，陈知行脸上露出笑容，暗道陈宁这趟肯定是成了。 说话的声儿都不一样。 “快去看看这丫头咋样了。” 袁秀芬催促。 “妈，你听陈宁这声儿，就知道她指定嘚嘚瑟瑟的。” 陈知行呵呵一笑，走出屋子。 来到前院，陈知行目光一扫，看到陈宁身后跟着四个别院的孩子。 “哥，跟我一起丢炮仗的人，我都带过来了。” 陈宁挺起胸膛，骄傲说道。 “干的不错。” 陈知行称赞一句，目光扫过包括陈宁在内的七个孩子。 陈宁阎解绨棒梗三人那叫一个兴高采烈。 后面被叫过来的四个孩子，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脸无精打采。 “你们七个往茅坑丢炮仗，害的人掉进了茅坑，人家念在你们年纪小，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但做错了事，应该承担责任。” “你们把人家的衣服弄脏了，该你们一起洗干净，送回去，给人赔个不是。” 陈知行发话。 “知道了。” 七人稀稀拉拉回应，看到桶里裤子上那黄澄澄的痕迹，一脸生无可恋。 第428章 找杨厂长看材料 “衣服我给你们泡了两趟了，赶紧撸起袖子上手洗吧。” 三大妈坐在门口，乐呵呵道。 “洗衣服都注意点，别把自己身上弄湿了。” “这寒冬腊月的，弄湿了衣服，保不准回家挨顿揍。” 阎阜贵提醒。 几人脸色更苦。 大院的大人们没啥事干，纷纷从屋里出来，看着几个小孩在水井前洗衣服。 那大棉裤泡了水，死沉死沉的。 陈宁和阎解绨一起动手，把衣服从木桶里面搬出来。 “棒梗，二刘子，你俩赶紧打水。” “先把衣服上的臭粪冲了。” “xxx你洗鞋子，zxx你洗袜子。” 陈宁主动干了最难干的活，开始安排任务。 几人领了任务，有条不紊的干着自己的活。 陈知行嘴角噙着一缕笑容。 不逼陈宁一把，不知道这丫头有多聪明。 人嘛，都是逼着走出来的。 几个孩子把衣服冲了好几遍，再用洗衣服的粉末子搓揉。 半个点不到，衣服都洗干净了。 陈宁几人冻的小手通红，额头上冒出细汗。 “你们一块去老田家，把叮当领回来吧。” 陈知行吩咐。 “我去吧，孩子们都累着了，得回屋休息。” “别等会吹了风，受了寒气。” 秦淮茹主动道。 陈知行让胡同家的几个孩子离开。 陈宁阎解绨棒梗三人各回各家。 秦淮茹提着木桶出门。 陈知行回到家，陈宁看到他回来了，故意撅起嘴，表示自己很不高兴。 “嘴撅那么高干啥，要挂酱油啊。” 陈知行打趣。 “哼！” 陈宁双手交叉抱在胸口。 “丢爆竹也不知道跑没人的地方丢，一天天瞎折腾。” 陈知行批评一句，看到陈宁还是瞪着眼睛，他抬起手。 陈宁赶紧护着脑袋，跑到袁秀芬后面躲着。 咚！ 袁秀芬伸手，砸了陈宁一个脑瓜咚。 陈宁捂着头，嘴巴撇成两根香肠，一脸委屈。 “你哥跟你说话，你当他跟你闹着玩呢。” 袁秀芬严肃批评：“坐好，你哥还没跟你说完话呢。” 陈宁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 “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陈知行询问。 “知道，我不该往茅坑里丢炮仗。” 陈宁回道。 “没错，就算没有老田，你也不该往茅坑里丢炮仗。” “崩的屎尿起飞，糊的茅坑里面全是，你爱上那样的茅坑啊。” 陈知行一脸无语。 噗嗤。 陈宁听着话，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她赶紧收敛脸上的笑容，摇头：“不爱上。” “玩炮仗玩点正常的，别祸祸人。” “你带着阎解绨还有棒梗去胡同口，找那几个小孩的家人说事，咋说的啊？” 陈知行揭过丢炮仗的事，问道。 “就实话实说呗，丢炮仗害了人，得给人家洗衣服，谁丢了炮仗，谁就得干活。” 说起这个，陈宁小腰板笔直。 “没碰上不好好说话的人家啊？” 陈知行饶有兴趣问道。 这事也算是陈宁独立完成的事，涉及到与人沟通，协调。 他很关心。 “老刘家不好说话，让我们几个上一边玩去。” 陈宁磨牙。 “那你咋说的？” 袁秀芬关切问道。 “我可一点都没怕他。” “我跟他说，要是他不让二刘子出来，我就叫我哥来跟他讲道理。” “阎解绨也说，要让他爹还有他哥哥来。” “老刘知道我们不好惹，就把二刘子从屋里撵了出来。” 陈宁一脸神气道。 “哎，这就对了。” 袁秀芬脸上满是笑容，揉了揉陈宁的脑袋：“刚才打你那下，还疼不？” “疼，可疼了，都长了个大包。” 陈宁故意娇气道。 袁秀芬用手给陈宁揉了揉。 “刚开始让你找那几户人家，你心里是不是觉得很难？” 陈知行问道。 “对，我都不想找，可想想要是不找他们，脏活就得我们仨自个干了，心里更憋气。” 陈宁一脸不服气道。 “实际上，真等你去找那几户人家，你就发现其实这事也没那么难干，对吧。” 陈知行笑道。 “确实不难，讲道理的人还是多些。” 陈宁点头。 “咱们或多或少都会碰上这样的事，看着犯难，干不动。” “真下定决心去干，实际上也就那样，得多去尝试，别还没干呢，就说自己干不成。” 陈知行趁机灌输道理。 “那万一我真干不成呢？” 陈宁问道。 “你要真干不成，你可以找我，找咱妈寻求帮助。” “要是真干不成，那是难度太大，不是咱们没有干，起码心里没有遗憾，对不对？” 陈知行笑着道。 陈宁眨了眨眼，在心里头琢磨。 “行了，你躺床上休息去吧。” “总之以后有啥事，得自己去多练练。” 陈知行揉了揉陈宁的脑袋。 …… 翌日一早，陈知行上班，去办公室露了个面，又骑车来到杨亮平办公室前。 他伸手敲了敲门。 “谁啊？” 办公室内传来杨亮平的声音。 “杨厂长，是我，陈知行啊。” 陈知行回道。 “进来吧。” 杨亮平回道。 陈知行推门进入办公室。 “知行啊，明天就要参加四九城先进评比了，做好准备没呢？” 杨亮平坐在办公室前，笑着问道。 “我就是为了这事来的。” “杨厂长，这是我的汇报材料，严科长帮我指点了几处我修改完了，想麻烦杨厂长再帮我看看。” 陈知行拿出手里的文件袋。 “行，我来看看。” 杨亮平点点头，心里挺高兴，觉得陈知行有正事。 起码这份态度就很端正。 陈知行取出两页材料，放在杨亮平桌面上。 杨亮平戴上眼镜，认真看着。 “嗯，你写的不错，比较有条理。” “但也有不足之处。” 杨亮平花了几分钟时间看完，点评。 “杨厂长请说。” 陈知行一脸虚心问道。 “事你办的不错，但在办事效果上，你花费的笔墨太少。” “就拿你侦破的拍花子案来说，你挽救了十一户家庭，这是多大的贡献，你一笔带过，说的太少。” “还有，拍花子案正巧赶上开国大典，那是非常重要的时刻啊。” “你应该多突出这件案子的紧迫性，不能当成一个寻常的拍花子案来写。” 杨亮平提出意见。 “杨厂长，还得是您，听您讲几句话，我受益良多。” 陈知行送上吹捧。 “哈哈，你们年轻人经验不够，会出现疏忽。” “以后多写写材料，自然就能把握住了。” 杨亮平很高兴的笑道。 “杨厂长，还有个事……” 陈知行说起昨天被人放狠话，要他别掺和四九城先进评比的事。 第429章 老大哥的作派 “医院的沈耀阳？我好像有听说这个名字。” 杨亮平琢磨琢磨，忽然双手一拍：“哎呀，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是老沈他家孩子。” 陈知行挑了挑眉。 喔嚯，杨亮平喊的是‘老沈’，证明两人比较熟悉。 ‘老沈’大概率和杨亮平的等级差不多。 顺着这个思路推导，这位给他带话，让他识趣退出四九城先进评比的沈耀阳，家里有点东西啊。 “老沈是我朋友，在医疗部门工作，沈耀阳确实是个挺有出息的孩子。” “不过他找人给你带话的事，你不用理会，评四九城先进，凭的是真本事，他爹是评委也决定不了什么。” 杨亮平解释，给陈知行吃定心丸。 “我要不依那沈耀阳的，他不能给我找事吧？” 陈知行故意做出一脸担忧的模样。 心里暗道沈耀阳他爹居然是评委，难道这厮准备走关系，先干掉自己这个热门选手？ 可为啥偏偏选中了自己？ 陈知行还是没想明白。 “哈哈，他是医疗单位的，你是工业部下面的公安单位，你俩八竿子打不着，他想要对你干点啥，也干不了。” “别怕，放心大胆的干。” 杨亮平解释。 “那我就放心了。” 陈知行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出了杨亮平办公室，陈知行没有回保卫科大楼，而是去了一趟食堂。 和傻柱闲扯了几句，他从南大门出轧钢厂。 在小院里面等了半小时，刘岚过来。 两小时后，陈知行释放了几波库存，精神焕发的回到保卫科大楼。 正巧申建树出来。 “呦，知行，这个点才来呢？” 申建树有些惊讶，随口问道。 “明天要参加四九城先进评比，我找杨厂长帮忙审核材料了。” 陈知行眉头微皱，解释了一嘴，又问道：“你这是要出门办啥事？” “一点小事，我刚接手内勤组，杂活真不少啊。” “得，你忙吧。” 申建树拍了拍陈知行肩膀，笑呵呵离开。 陈知行看着申建树的背影，冷着脸吐出一句瘪犊子。 刚才两人照面，申建树问的那话就有问题。 啥叫‘这个点才来？’ 不就是暗戳戳指责他陈知行上班来晚了吗。 明明自己是准时上班，申建树却故意拿话扎人。 关键是申建树有啥资格询问他。 离开的时候，申建树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咋的？又觉得自己是老大哥了。 陈知行可记得，他进外勤组干活的时候，第一次和申建树见面，申建树就是一副老大哥做派，也是这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直到陈知行干上了外勤组组长，申建树才低头做小。 陈知行当上领导后，懒得跟申建树计较，更没有在工作中为难申建树。 没想到申建树爬上了内勤组副组长，又拿出老大哥的态度。 平心而论，申建树的行为对陈知行没啥影响。 但陈知行着实有种被恶心的感觉。 一口气登上三楼，陈知行敲响严震的办公室：“严科长，是我，陈知行。” “进来吧。” 严震宽厚的嗓音响起。 陈知行推门而入。 “随便坐，找我有啥事啊？” 严震笑着问道。 “严科长，关于上回开会的事，内勤组不是还空缺一个副组长岗位嘛。” “我想问一嘴，副组长的岗位有人选了吗？” 陈知行笑着问道。 他先稳一手，万一严震已经有了人选，他就不用说了。 “没呢，申建树给我推荐了一位同志，我不大满意。” “我比较相中老同志，特别是那种勤勤恳恳，办事踏实的人。” 严震回道。 “我有个人选推荐，是内勤组的老人，潘三江。” “潘叔和我爸是故交，他在的时候，跟我说潘叔这人实在，信得过。” “我刚进保卫科，在内勤组学习，是潘叔带我，他干活一丝不苟，扎扎实实。” “潘三江同志肯定能胜任内勤组副组长岗位，我仔细想了想，不能因为他是我长辈，我为了避嫌而导致埋没人才。” 陈知行诚恳道。 “知行啊，你做的很好。” “正所谓，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嫌，谁有能力就该让谁上，保卫科稳稳当当运转，才是最大的好事。” “我收到你的推荐了，有空我会找潘三江同志聊聊。” 严震点点头。 “那严科长，我先下去忙了。” 陈知行起身，准备撤退。 “嗨，来了就多坐会，着啥急啊。” “干活不差这三五分钟的。” “明天你要去参加四九城先进评比，材料准备妥当了吗？” 严震留人，问起正事。 “准备妥当了，上回严科长你给了指导，我又改了改。” “早上拿去给杨厂长看了，杨厂长给我提了两点要求，我再改改。” 陈知行据实以告。 “嗯，你这份态度很好。” “那行吧，你别在我这里耽误了，好好准备汇报材料，争取给咱们轧钢厂增光添彩。” “拿下了四九城先进，还有好事等着你。” 严震卖了个关子。 “严科长，啥好事啊，你给我透露透露呗。” 陈知行来了兴趣，赖着不走。 “你小子。” 严震伸手指了指，笑道：“厂里准备过完年，组建工人治安纠察委员会，你要是拿到四九城先进，这个委员会肯定有你一席之地。” “当然了，这是过完年之后的事，你啊，先把眼前的事干好，一步一步来。” “谢谢严科长指导，我一定好好干。” 陈知行‘一脸振奋’道。 关于这个委员会，陈知行早些时间就从杨亮平口中得知。 现在从严震嘴里说出来，证明组建委员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连组建时间都出来了。 陈知行心中感慨，那汹涌的浪潮，终究是以不可阻挡的趋势，呼啸而来。 而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普通人，陈知行已经做好了准备。 如今所做的努力，是为了风平浪静的生活。 最终还是要去港城一展抱负。 积累，积累再积累。 他需要破获更多更大的案子，刷出更多的白银黄金宝箱，开出更加强力的技能。 下了楼，陈知行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伏案写材料。 偶尔有保卫员过来，让他签字啥的。 陈知行询问两句，便写下自己的名字。 一天时间晃晃悠悠过去。 …… “尊敬的各位领导，同志们，我叫陈知行，来自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外勤组，目前担任外勤组副组长，领导外勤组工作。” “去年七月份，我父亲陈甲田……” 盛大的讲台上，陈知行看着台下的观众，自信洋溢，声音洪亮的讲述着自己的工作事迹。 第430章 我成反派了? “......” “我的汇报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陈知行讲完了自己的事迹，对着台下躬身。 啪啪啪！ 参与评比的各个厂，单位人员纷纷鼓掌。 陈知行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沿途有好几个人冲着他竖起大拇指，陈知行含笑点头回应。 接下来上场的是一位纺织厂女工。 她生动的讲述自己兼顾家庭，照顾公婆以及受伤的丈夫，养育孩子的事迹。 一位劳动妇女撑起一个家庭。 在单位，她是先进工作者，改良设备，优化生产效率。 在家庭，她是儿媳妇，是妻子，是母亲，照顾家人，撑起家庭负担。 陈知行听的肃然起敬。 不论什么时候，他在心里对劳动者都抱有崇高的敬意。 接下来是一名饮料厂的工人。 每个人的事迹都非常打动人心。 立足岗位，奋勇争先是他们每天都认真贯彻执行的事，犹如吃饭喝水一般。 直到陈知行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各位领导，同志们大家好，我叫沈耀阳......” 陈知行目光落在演讲台上那道身影上。 沈耀阳穿着棉袄棉裤，外面披着一件彰显个人职业的大白褂，正声情并茂的讲述着自己的事迹。 在他的嘴里，他长年累月加班做手术，每天看的病人平均五十个起步。 遇到家庭情况困难的患者，他还会给患者补贴医药费。 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自己的患者恢复健康。 沈耀阳的事迹，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现场响起轰隆掌声。 陈知行也跟着鼓掌。 接下来又有教师登台。 各行各业的先进工作者，讲述自己令人动容的事迹。 两小时后，所有参与评比四九城先进的人员，讲完了汇报材料。 主持人上台讲话，之后市领导讲话，告诉大家伙评比结果会在三天后公示，直接发到各个单位，让大家伙学习。 会议散场。 陈知行起身，顺着人流往外走。 “有些人真够无聊的，拿自己死去的爹给自己加分，呵呵。” “可惜我爹妈都在，没法给我加分，要是输了我也没办法。” 沈耀阳跟身边的人说话，声音传入陈知行耳朵。 陈知行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沈耀阳。 沈耀阳挑衅的瞪了陈知行一眼。 陈知行笑了。 他向来不惹事，也从来不怕事。 对方让人给他带话，他懒得搭理。 可这不代表他能接受对方蹬鼻子上脸，甚至拿他爹的事说道。 等沈耀阳走到陈知行面前，后者伸出手，落在沈耀阳肩膀上。 沈耀阳甩了甩肩膀，发现陈知行的手掌牢牢扣住自己的肩膀，几乎要捏住自己的骨头，根本甩不开。 “陈知行，你什么意思？” 沈耀阳强忍疼痛，脸色微变。 “没什么意思，想问问你刚才说那话是啥意思？” 陈知行脸色冷漠，把话挑明了说。 “我说啥了，我什么也没说啊。” 沈耀阳否认，看向身边的人：“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耀阳同志，我作证，你刚才什么都没说。” 沈耀阳的朋友帮腔。 “你听到了吧，我什么都没说，你给我撒手。” 沈耀阳得意一笑，来劲了。 陈知行没撒手，只是目光越发冷淡。 “陈知行，你再不撒手，我可喊了。” “领导们还没走呢，我要是喊出什么不好的影响，你自个兜着。” 沈耀阳威胁。 “在你喊之前，我还有个事问问你。” “有人给我带话，让我不要掺和四九城先进评比，我把那人揍了一顿，他说是你让他给我带话，有没有这回事？” 陈知行询问。 “没有的事，我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我图啥啊我。” 沈耀阳眼神慌了一下，急忙否认。 “是吗？那这么说是有人挑拨四九城先进评比参与者之间的关系，谁有这份闲心呢？” 陈知行松开手，托着下巴，恍然大悟：“那人估计是敌特，看来我得把那人抓起来重审，彻底查清楚这事，说不定会抓到大鱼。” “陈知行，差不多行了吧，说不定是那人有病，故意瞎说。” 沈耀阳先让自己的朋友离开，然后放低声音道。 “不管是不是那人有病，挑拨四九城各个单位之间的先进关系，就凭这点就值得我彻查。” “沈耀阳同志，你说呢？” 陈知行咧嘴一笑。 “陈知行，你别太过分了。” 沈耀阳声音再低，生怕别人听了去：“你走了关系，抢占了一个名额，真把这事挑破了，你也落不着好。” “我走关系？” 陈知行一愣。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内定了名额，这事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沈耀阳恼火道。 “我去，你丫倒打我一耙。” 陈知行着实被沈耀阳这一席话干懵了。 合着自己成了反派？ 我怎么不知道我走了关系，内定了名额？ “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人！” “是，我是托人给你带话了，有些话我托人还不说，碰上了你，正好痛痛快快跟你说清楚。” 沈耀阳索性放开了。 “出去了再唠。” “我确实想听听，我怎么就内定名额了。” 陈知行提步，继续顺着人流走。 沈耀阳看着陈知行的背影，脸上露出几分疑惑。 陈知行那样，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 啥情况？ 沈耀阳心里也有些捉摸不定了。 两人走出大楼，并肩而行。 “你托人给我带话那事，我暂且不追究你，但你刚才说我爹，你得先给我道歉。” 陈知行放话。 “我要不给你道歉呢？” 沈耀阳语气很冲。 “那你今天得挨一顿削。” 陈知行直勾勾盯着沈耀阳，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开玩笑。 “刚才我激动了，说了错话，我给你道歉。” 沈耀阳比较了一下自己和陈知行的差距，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选择先怂一波。 毕竟他确实是说错话了，挨陈知行几电炮，等于白挨。 “说说我内定先进名额的事，我都不知道这事，你从哪里知道的？” 陈知行问话。 “你真不知道？” 沈耀阳仔细看着陈知行的表情。 “我真不知道，要是有半句谎话，等会我骑车让车撞死。” 陈知行赌咒发誓。 这个时间段，赌咒发誓的可信度非常高。 虽说破四旧，扫除封建迷信，但大家伙心里或多或少都信几分。 第431章 南方的来信 “我听我爹说的。” 沈耀阳确认陈知行确实不知情，心里对陈知行的敌意少了很多，据实以告。 陈知行等着他继续说。 “我爹是这次四九城先进评定会的评委之一，他收到了信，给你投一票。” “除了我爹，肯定还有其他评委也收到了信，你内定了一个名额。” 沈耀阳一脸不忿：“我特意托人打听了你的事迹，你干的确实不赖，但跟我一比，还差了点，凭啥你能动关系，把我的名额抢走。” “沈耀阳同志，我跟你说清楚。” “我确实不知道我内定名额的事，既然你托人打听了我，应该知道我家里啥情况，我家没有做大官的亲戚，就算我想要走关系，我也没有门路。” 陈知行坦诚道。 “那倒也是。” 沈耀阳点头。 “其二，就算真有人给我找了关系，我内定了名额，那也谈不上抢你的名额。” “你干的挺好，别人干的也不差，真论起来，你也没到十拿九稳拿四九城先进的份上。” 陈知行又道。 “话是这么说，要是内定名额的人不是你，你看你急不急。” 沈耀阳不服气道。 “我真不急，今年没有机会，明年再来呗。” 陈知行随意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 对陈知行说的话，沈耀阳是一点都不信。 要是内定名额的人是他，他也能这么轻松的说话。 “行了，咱们之间有一些误会，现在说开了，到此结束。” 陈知行抽出一根大前门递过去，主动化解恩怨。 关于内定先进名额的事，他虽然不知情，但确实是得了好处。 也损害了其他人的利益。 所以他得先拿出姿态。 “我不抽烟。” 沈耀阳摆了摆手：“就这么的了吧。” 说完，两人分道扬镳。 回去的路上，陈知行琢磨琢磨，估摸着最大可能是叶家那边出手了。 四九城先进这类评比，在普通人看来非常光荣，崇高。 对叶家而言，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都不用叶家的老爷子说话，可能叶家二代刚好在市里某个岗位上，说个两句话透出点意思，这事就成了。 只是，叶家为啥要帮自己？ 难道是叶园？ 想起叶园，陈知行脸色有些微妙。 回来的时候，他和叶园互相留了地址，说好要写信联系的，后面这事他一忙起来就忘了。 过去了两月，再让陈知行提笔，他也不知道跟叶园说点啥。 回到保卫科，邵斌拿着一封信过来：“陈队，你有一封南方寄过来的信。” “放这里吧，谢谢。” 陈知行一挑眉，神色如常道。 等邵斌忙活其他事去了，陈知行拆开信封。 “知行同志，见字如晤，我在港城一切都好，不知你在四九城可好？” “港城……” “任姐跟我说，你推荐了几位四九城人士给她，她已安排妥当，其一行人暂居……” “希望有天能在港城与你重逢……” 落款正是叶园二字。 看完了信件，陈知行将信件收入随身空间，轻轻吐出一口气。 按照信件中讲述的内容，叶园已经在港城站稳脚跟，甚至接手了余庆旗下的两门生意，试着自己操持，虽然艰难，但万事开头难，叶园有充足的心理准备。 娄家在信件中也有提及。 娄家跑去港城后，果然投奔了任艳，任艳给娄家安排了住处和小营生，之后把这事跟叶园说了。 对于这个结果，陈知行比较满意，心里记任艳一份情。 至于张扣，信件中没有提及，陈知行估摸着叶园发出信件的时候，张扣还没去港城。 信件的最后，叶园透露出几分招揽的意思，希望陈知行过去和她联手创业。 港城做生意，除了手腕和头脑，武力也很重要。 最关键的是，叶园如今在外独当一面，非常需要自己人。 陈知行想了想，提笔写信。 “叶园同志你好，见字如晤，我在四九城一切安好。” “很高兴收到你的来信，听到你如今从事实业贸易，我很欣喜，港城拥有得天独厚的港口条件，加上内地庞大的人口资源涌入，未来几十年一定会蓬勃发展。” 信件中，陈知行简单寒暄几句，便将重点落在叶园所做的实业上。 他建议对方入手塑料和纺织两大块，体量小没关系，打好基础。 随着港城周边经济的发展，未来这两个行业必将大爆。 写完了信，陈知行吹了吹气，装入信封。 他叫来邵斌，让其帮忙发出。 下班后，陈知行回到家，又收到了一封信件。 “大儿，是谁给你寄过来的？” 袁秀芬好奇问道。 “我也不清楚。” 陈知行糊弄一句，回到自己的房间，拆开信封。 “知行，我们一家已在港城安定，如今经营一家小门店，做烟酒茶生意……” “父亲感激你颇多……” 信件上字迹工整秀气，落款是娄晓娥。 陈知行随手把信件收入随身空间，嘴角带着一缕笑容。 信上，娄晓娥讲述一家人如今的安稳生活，感激陈知行推荐任姐，并且劝说陈知行拖家带口过去港城。 港城经济发达，民众顿顿吃肉，物质条件远远不是内地所能比拟。 信件最后，娄晓娥嘲笑陈知行空有色心没色胆，透出一丝丝的幽怨。 “没把你灌满，还赖我不行……” 陈知行低喃一句，准备等上班了再给娄晓娥回信。 他走出小屋，在门口溜达了一会，跟大院一帮人闲扯一阵，之后回屋吃饭。 翌日，陈知行等到中午，出门参加程豹的婚宴。 刚推车出门，陈知行碰上哼着小曲回来的许大茂。 “大茂哥，心情不错啊。” 陈知行有些诧异。 前段时间许大茂赖在家里，蔫吧的一批，今儿个这家伙改性子了？ “嘿嘿，还行。” 许大茂乐呵呵回应，从自行车上取下来一个网兜，里面装了些干瘪的红枣：“老乡送的山货，拿回去炖鸡，可甜了。” “呦，这哪好意思。” 陈知行客套。 “邻里邻居的，客气啥。” 许大茂敞亮道。 “那行，我收下了啊，谢谢大茂哥。” 陈知行道谢。 许大茂嘚嘚瑟瑟的，拎着自行车往屋里走。 陈知行压了压眉毛，这家伙，一脸春风得意，指定是在乡下寡妇那整得劲了。 果然，忘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找一个人。 第432章 住房的问题 “陈队，你怎么才来。” 程豹站在大门口，看到陈知行骑车过来，连忙跑过来迎接。 “我掐着点来的，绝对不能耽误事。” 陈知行呵呵一笑。 “快进里头，好几个保卫员都到了，你帮我招呼招呼啊。” 程豹握着陈知行胳膊，走去边上的杂院院子。 他家小，门口摆不开桌席，借了边上的大杂院摆席。 “放心，指定给你招呼好，不能怠慢了客人。” 陈知行停好车，跟着程豹往院里头走。 参加婚宴的宾客一部分是程家的亲戚，另外一部分是程豹工作上的同事朋友。 陈知行属于程豹的直系领导，自然得帮帮忙。 “呦，王组，你来得早啊。” 一进门，陈知行就看到王军山，以及后者身边几个保卫员。 “陈组长。” “陈组长。” 几个保卫员跟陈知行打招呼。 陈知行含笑点头。 “都跟你小子似的，赶着吃饭的点过来，谁帮忙干活啊。” 王军山笑骂。 “领导说的对，我看看桌椅板凳还缺啥不。” 陈知行笑着回应。 “得了，等你过来帮忙，黄花菜都凉了。” “场地早就安置妥当了，咱们都等着厨工师傅开席呢。” 王军山笑道。 “那敢情好。” 陈知行笑笑：“对了，礼簿先生在哪儿呢？” “在那边呢，坐着的那个就是。” 王军山伸手一指。 陈知行过去礼簿先生那儿，送上两块钱的礼钱，记上自己的名字。 随礼也有讲究。 不是自己想送多少送多少。 一般亲朋随个五毛钱就够意思了。 关系走的近的，能随一块钱。 陈知行和程豹关系好，又是直系领导，得有面子，这才拿两块钱。 再多了也不行。 太高调了压着别人，容易让人觉得太装逼。 送完了礼钱，陈知行过去程虎边上，询问有啥要帮忙的。 甭管帮不帮忙，问一嘴，表示个心意嘛。 “没啥要忙的，都安置好了，就等新娘子进门。” 程虎笑着道。 “豹哥结婚了，你们一家人咋住啊？” 陈知行多问了一嘴。 他知道程家屋子比较小。 住程母和程家兄弟已经很勉强了，现在程豹结婚，家里多了口人，程虎继续在家里住着，耽误程豹这对小夫妻造人。 “我找社区协调了下，暂时在这片四合院找了个单间住着。” “等程豹忙活完了，让他跟单位申请房子，到时候我再搬回去。” 程虎笑着道。 “那还挺好，有地方安排就行。” 陈知行点点头，又道：“要不趁着今天几个领导都在，把这事定下来，下周上完班就放年假了，耽误一下可得半个月。” 陈知行也是突然想起来，这年头根本没有商品房一说。 城市青年男女有工作单位的，结婚之后找领导要房子，由领导开条给社区，协调安置房。 农村更简单，直接划宅基地，由个人建造。 商品房是在九八年才开始大面积推广。 在此之前，都是由领导批条安排。 年代剧中，经常出现厂里工人因为房子的事，堵厂长办公室大门或者房门的事。 也是当年普通人生活的真实写照。 当然，分配的房子其实不咋好。 最重要的因素是地段，要是和单位距离比较远，光是上班就遭老罪了。 二来看房子大小和年份，一般新婚夫妇分到的房子都比较小，勉强够用。 等过个五年八年，家里添了两个孩子，再有老人过来帮忙带娃，那居住条件可想而知。 一家五六口人挤在三四十平方的房子里，是非常正常的事。 商品房改革之后，普通人可以在市场上购买自己想要的房子。 当时很多人嗤之以鼻，觉得有单位分配的房子，何必花钱去买房子。 而早早买了房子的人，等于坐上了高速列车，通过房产的暴力增值，迅速和其他人在个人资产上拉开差距。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倒是想，咋跟领导说啊。” 程虎抿了抿嘴。 “你抽空跟豹哥说一嘴，让他心里有个数，等会我来跟领导提。” 陈知行想了想道。 住房确实是个大问题。 没有房子，啥啥都干不了。 作为程家兄弟的领导，这是他该帮忙解决的问题。 “陈队，太感谢你了。” 程虎高兴道。 “说那话，你忙活吧。” 陈知行摆了摆手，走过去潘三江边上，地上一根大前门：“潘叔，来了啊。” “来了一阵了。” 潘三江接过烟，点燃。 “关于内勤组副组长的事，我找严科长唠了一次，他说等下周找你唠唠。” “你准备准备。” 陈知行压低声音道。 “行，我要是能往前走一步，请你小子吃饭。” 潘三江脸上露出喜色。 “咱俩谁跟谁啊，潘叔，见外了啊。” 陈知行故作不悦。 潘三江咧嘴一笑，吐出一口烟雾。 和潘三江闲聊了几句，陈知行走过去王军山那边，和其他人一起嗑着瓜子，闲唠嗑。 王玉成问起陈知行参加四九城先进评比的事。 陈知行便挑了几个先进人物的事迹讲述出来，引来一群人站在他边上旁听。 “那个纺织厂的妇女确实厉害，一个人带仨孩子，照顾公婆，丈夫，还能改良设备。” “妇女能顶半边天，大领导这话是真没说错。” 陈知行讲完纺织厂女工的事迹，总结道。 “谁家娶了那样的姑娘，真是祖坟冒青烟。” “那可不咋的，我家那口子，一天天就会骂我。” “有个好女人当家，老爷们能多活十年。” 旁听的群众纷纷感叹，觉得那个女工是真能耐。 陈知行又说起其他人的事迹。 他讲完机械厂的老机械工，大院门口传来喊声：“新姑娘进门喽。” “新姑娘来了，快去看看。” 陈知行把手里的瓜子揣兜里，朝着大门跑去。 其他人紧随其后。 大门口，程豹乐的龇牙咧嘴，双手抱着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 “新娘子真漂亮啊。” “程豹这小子真有福分。” “这姑娘我瞅着挺好，是个持家的人。” 亲戚好友纷纷说着好话。 程豹把姑娘抱进了院子，厨工帮工纷纷端菜上桌。 天气寒冷，一份份菜肴热气腾腾。 “谢谢大家伙参加我和丽娟的婚宴，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大家伙趁热赶紧吃。” “吃好，喝好，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多多见谅。” 程豹非常干脆的喊道，一句废话都没有。 第433章 倒霉的棒梗 “好！” 人群轰然响应，纷纷动筷。 甭管热菜凉菜，在零下十多度的天气里，不一会就冻成冰碴子。 不赶紧吃是真不行。 吃饭像是战斗一样。 十多分钟后，大部分饭桌上只剩汤汤水水。 老爷们爱喝酒的桌上，吃饭速度要慢得多。 陈知行陪着王军山几个领导小酌，喝了将近一个小时，桌上的菜都热了两回，王军山几人才下桌。 “领导，要不去我家坐会？” 程豹过来邀请，热情留人。 “不了，不耽误你们新婚夫妻办正事。” 王军山摆摆手。 几个老爷们哈哈大笑。 娶了媳妇得抓紧耕耘，争取早点造个小子出来。 大家都懂。 “豹哥，虎哥，之前你俩住一块，现在豹哥结婚了，你们家怎么安排？” 陈知行开口，说起正事：“要是有生活上的困难，趁着领导在，要提出来。” “住房确实是个问题，你们有安排吗？” 王军山接话。 “领导，我带着老娘在这片杂院寻了个屋子，先住一段时间。” “等上班了，程豹就跟厂里提分配住房的事。” “等单位给他们安排了新房子，我和老娘再搬回去。” 程虎解释完，一脸期盼的看着几位领导。 话都说这份上了，该领导们表示表示。 “行，情况我知道了，等上班了程豹你给知行递报告，咱们用最快的速度审核签字，把材料往上头递，争取放假前让厂里把条子给你办下来。” 王军山点头。 “谢谢领导。” 程家兄弟一脸喜气洋洋。 “谢啥，都是好同志，互相帮忙。” 王军山哈哈笑道。 热闹完事，陈知行骑着自行车往回走。 半路上，他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只鸡，切了四分之一下来，挂在自行车龙头上。 回到四合院，陈知行看到陈宁这帮孩子又在玩爆竹。 一窝孩子凑在一起，爆竹炸一下，掀起一片惊呼声。 陈知行也懒得多嘴。 不论是谁，玩的正在兴头上的时候，都不希望被人打搅。 “呦，知行，今儿个上哪去了，整这么大一只鸡回来。” 阎阜贵在院里遛弯，看到陈知行自行车龙头上挂着的鸡，颇为羡慕道。 “去参加保卫科同事的婚宴，厨工那边剩了些荤腥，我脸大，讨了一点回来。” 陈知行笑着解释。 “这席吃的划得来啊。” 阎阜贵有些嫉妒了。 连吃带拿，你小子工资这么高，有必要吗。 “划得来啥啊，我随了两块钱的礼钱呢。” 陈知行一脸肉痛道。 “两块钱？你也太好面了。” 阎阜贵惊讶道。 “哎，要不然说领导不好干呢。” “别人随五毛八毛，我不能比别人随的少啊。” “后头还有两户人家请我吃席，不去又不行，都得随礼。” 陈知行卖惨。 “是不容易，领导也不好干啊，随礼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阎阜贵心理平衡了。 别看陈知行拿了一块鸡肉回来，丢出去两块钱呢。 算算账还亏了。 这小子，手里有点钱真不会过日子。 回到家，陈知行把一只鸡拼完整，让袁秀芬晚上用红枣炖鸡。 “红枣炖鸡香味太重，怕是盖不住。” 袁秀芬犯愁。 大家都住在一个院里头，谁家做了好吃的，香味一飘就知道了。 容易拉仇恨。 陈家吃的好，大部分都是蒸着做出来的。 爆炒和炖汤做的少。 “没事的妈，我进门的时候只提了四分之一的鸡肉，说的是随礼两块钱别人送我的。” 陈知行不以为意：“再说了，这都腊月二十多了，该吃点好的。” 袁秀芬想想也是，平时紧吧点过就算了。 马上要过年了，吃点荤腥没啥。 陈知行在院里头溜达，时不时的跟大院住户搭句话，也算是增进邻里感情。 “不好啦，不好啦。” “棒梗出事啦。” 前院忽然传来小孩的惊呼声。 陈知行心里一惊。 确认不是陈宁出事，他轻舒一口气。 不是陈宁出事，那就不算大事。 “咋啦咋啦。” 秦淮茹急急忙忙从屋里跑出来。 “棒梗炸到眼睛啦。” 阎解旷大声喊道。 秦淮茹眼眶里冒出眼泪，撒腿就往外跑。 “这孩子也太倒霉了，咋能弄着眼睛呢。” 易中海也跟着往外走，作为大院大爷，院里孩子出了事，他得关注。 许大茂从屋里走出来，准备去看热闹。 “呦，知行，遛弯呢。” 看到陈知行，许大茂心情颇好的打招呼。 “嗯，溜达会。” “大茂哥，你有啥好事啊，我瞅你这两天爱笑了呢。” 陈知行唠闲嗑。 “我能有啥好事，这不快过年了嘛，心里头舒畅。” “希望过完年啊，把我去年的霉运全部带走，接下来一年顺顺利利的。” 许大茂打了个马虎眼，藏着掖着不肯说。 “那必须的，新年的一年指定是哪哪都顺利。” 陈知行也没追问，说了句好话捧着。 两人走到大门外。 此时棒梗身边已经围了一圈人，陈知行愣是没看清楚里头啥情况，只听到棒梗的哭声和呻吟声。 “谁放的爆竹，把我大孙子眼睛炸瞎啦，是谁？！” 贾张氏大吼。 陈知行皱起眉头。 这老婆子，不着急送棒梗去医院，反倒是着急讹人。 听她这话的意思，铁定是想着找个垫背的出医药费。 大院住户纷纷皱起眉，有自家孩子跟着棒梗一起玩的，一颗心更是悬了起来。 万一是他们家孩子弄的，这不被贾家讹上了么。 “是棒梗自己炸的，他捏着爆竹不撒手，崩到了自己的眼睛。” 阎解旷回话。 “对，棒梗他说要表演技术活，别人点燃爆竹都丢出去炸，他非得握着，让爆竹在手里炸。” “他自个弄的，跟我们没关系。” “我们都看着他握着爆竹炸的，赖不着我们。” 几个小孩纷纷开口。 贾张氏顿时无话可说，气的胸膛起伏。 找不到垫背的，这笔医药费得贾家自己掏。 马上要过年了，本来打算买点荤腥改善伙食。 棒梗出了这摊事，贾家今年过不好年了。 “贾家嫂子，你赶紧送棒梗去医院吧。” “保住孩子的眼睛才是最重要的。” 易中海开口劝说。 展现大院长辈对小辈的关爱。 第434章 给贾家募捐 “对，都什么时候了，贾老婆子还想着讹人，压根不心疼棒梗。” “贾老婆子只心疼自己的钱，要是贾东旭泉下有知，非得把这个老婆子拉下去。” “早点去医院，说不定棒梗眼睛有得救呢。” 大院众人议论纷纷，鄙夷的看着贾张氏。 “我咋不心疼棒梗了，我是想把事弄清楚明白的。” “哎呦我的大孙子呦，可怜的娃呦。” 贾张氏嚎上了。 “谁能帮帮忙，送我家棒梗去医院一趟。” 秦淮茹环视一圈，脸上满是祈求之色。 陈知行有种不妙的感觉。 心里有种预感，送棒梗去医院这活，肯定得落在他头上。 果不其然，阎阜贵开口：“咱们院得出个人送棒梗去医院，知行，要不你走一趟？” 陈知行一脸无语的看着阎阜贵，尼玛的，要干活的时候，你总想着我。 我谢谢你啊。 阎阜贵讪讪一笑，意识到自己这回着急做好人，得罪陈知行了。 之前让陈知行帮忙，那都是小活，不花钱的那种。 这回棒梗炸到了眼睛，得去医院看病，依贾家那性子，谁送她们去医院，指定要找那人借钱。 让陈知行帮忙送，自然得罪了陈知行。 这笔账得算到他阎阜贵头上。 “邻里邻居的，我送一趟没问题。” “贾家嫂子，你看是让我送还是让阎家出人送？” 陈知行顺势应下来，这么多大院住户看着呢，他没法拒绝。 谁家都有个倒霉时候，见死不救的话，寒人心。 “知行，麻烦你送一趟吧。” 秦淮茹擦了擦眼泪道。 “行，我送。” “你带好钱，等会去医院肯定得缴费，别耽误了给棒梗看病。” 陈知行叮嘱。 “我贾家哪有钱啊，现在饭都吃不上了。” “这日子一天天，啥时候是个头啊。” 没等秦淮茹说话，贾张氏先嚷嚷起来。 大院住户纷纷后退，和贾张氏拉开距离，免得贾张氏开口找他们借钱。 “家里确实没多少积蓄了，哎。” 秦淮茹叹了口气，目光在人群中梭巡，想要找到回应的目光。 傻柱低着头，不敢看秦淮茹的眼睛。 他现在拖家带口，媳妇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不可能借钱给贾家。 即便他同意，马三娘也得给他一个大逼兜。 “要是实在困难，不如先找大院几位长辈借点，先渡过难关。” “等啥时候手里宽裕了，再把钱还上。” 陈知行贴心的出言划策。 贾张氏眼睛一亮，看向易中海等人。 阎阜贵心里一哆嗦，目光看向一边，心里暗暗嘀咕，陈知行是真记仇啊，让你帮忙送个人，你丫还想让我破财。 马上要过年了，谁家不想吃点好的。 哪有钱往外借啊。 “老易，老刘，老阎，你们仨是大院大爷，该做个表率出来。” “这回你们帮我贾家，我贾家记得你们的恩情。” 贾张氏直接点名道姓。 “啧。” 易中海啧了一声，瞟了一眼陈知行。 似乎在说：‘看你出的好主意。’ “贾家嫂子，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刘海中哭穷。 不想借钱给贾家。 贾家本来过的就紧吧，随着家里仨孩子慢慢长大，越来越能吃，日子只会更加紧吧。 指着贾家还钱，那得拖到猴年马月去。 “我家条件你们都知道的，过年过节都吃不上荤腥。” 阎阜贵提了提眼镜，表示自己过得也很惨。 “你们三位大爷表示表示，多多少少是个意思。” 贾张氏一脸不高兴的催促。 “要不这样，贾家嫂子，你先带棒梗去医院看病。” “晚上我召集大院这么多住户，给贾家募捐。” “甭管募捐多少钱，都给贾家，你看怎么样？” 易中海斟酌道。 既然要拿钱，那肯定不能他一个人拿钱，一个都跑不掉。 陈知行抿了抿嘴。 还得是一大爷，一句话把大院住户全装了进来。 “那行，老易，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贾张氏喜上眉梢。 参与募捐的人多了，贾家能拿到手的钱也得，对贾家来说，这是大好事。 “知行，别耽误了，咱们出发吧。” 秦淮茹把棒梗背在背上。 “好勒。” 陈知行吆喝一声，回中院推自行车。 围着棒梗的大院众人纷纷让开。 “棒梗，你把手拿开，让我看看你眼睛咋样了？” 陈知行推车来到大门口，蹲在棒梗面前。 棒梗哭哭啼啼，慢慢松开手。 陈知行开启慧眼蛛丝马迹技能，认真打量。 棒梗右边眼睛红红的，全是血丝。 眼角处有一小块地方，变成了紫色，应该是被爆竹正面崩到的地方。 “能看清吗？” 陈知行遮住棒梗左边的眼睛，伸出手掌，五指张开，在棒梗面前晃了晃。 “能看清，就是眼睛看的疼。” 棒梗抽泣着道。 “能看清就问题不大，放心，你瞎不了。” “估计去医院开点药消炎，养几天就差不多了。” 陈知行揉了揉棒梗的小脑袋。 棒梗脸上露出笑容。 秦淮茹更是松了口气。 她最怕棒梗的眼睛坏了，那以后可怎么找媳妇。 “刚才棒梗哇哇哭，肯定是吓到了。” “能看清就没大事，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还是知行聪明，遇事不乱，难怪能干领导。” 大院众人纷纷说着好话。 “老贾保佑，都是老贾保佑啊。” 贾张氏眼泪涟涟。 “得了，大家伙都回去吧，在外面怪冷的。” “玩爆竹的都注意点，别又像棒梗这样，瞎玩。” 陈知行提醒。 棒梗坐在前杠上，陈知行居中，秦淮茹坐后座。 至于贾张氏，陈知行可不敢拉她。 自行车拉不动坦克，强行拉的结果，必定是自行车散架。 “谢谢你啊知行，又给你添麻烦了。” 秦淮茹满是歉意道。 “麻烦啥，邻里邻居的。” 陈知行随口打哈哈：“对了，你带钱了吧？” “带了，你就这么怕我找你借钱啊。”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不过她坐在陈知行后面，陈知行看不到。 “不是怕，我手里真没钱，发的工资都给我妈存着了。” 陈知行谨慎道。 “你工资那么高，存钱打算娶媳妇啊？” 秦淮茹笑着问道。 “对啊，还是娶媳妇好，你看柱哥娶了媳妇多开心。” “这大冬天的晚上冷飕飕，被窝里抱着香喷喷的媳妇，想想都高兴。” 陈知行胡扯一通。 第435章 三楼的突发情况 “你要是娶了媳妇，就干抱着？” 秦淮茹调笑。 “咳咳，那肯定还得干点别的。” 陈知行咳嗽两声。 “干点啥？你知道要跟媳妇干啥吗？” 秦淮茹故意逗弄。 “我太知道了，干能怀孩子的事呗” 陈知行一板正经道：两个人叠在一起做那啥...... ” “呸，下流胚子。” 秦淮茹唾骂一句，觉得陈知行说的真粗俗。 虽说确实是那样，但说出来太那啥了，跟耍流氓似的。 “你看你，明明是你问我，反倒说我不是。” “得，不跟你说了。” 陈知行趁机摆脱唠嗑。 “哎，今天多亏有你帮忙，家里还是得有个男人，出了事心里头踏实。” 秦淮茹忽然又道。 陈知行不搭话。 “跟你说话呢。” 秦淮茹用手捣鼓陈知行后背。 “秦姐，你说那话让我咋接啊，以你的条件，找一个呗。” 陈知行搭腔。 “我带着仨孩子，还有个恶婆婆，找个屁找。” 秦淮茹没好气道。 “那你跟我说也没用啊，我还能帮你解渴啊。” 陈知行随意道。 反正这会只有他和秦淮茹两人，棒梗还小，听不明白，不作数。 想说啥说啥。 秦淮茹沉默了。 有时候想要了，她一个人打水漂，脑海中想的都是陈知行。 可真要发生什么，她是不敢的。 秦淮茹偏转话题，说起别的事。 两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来到红星医院门口。 陈知行停好车，背着棒梗进入医院。 秦淮茹则忙着挂号。 陈知行背着棒梗来到候诊区，把他放在座椅上。 “还疼吗？” 秦淮茹挽着棒梗的肩膀，一脸心疼的问道。 “疼，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棒梗撇着嘴巴。 “睁开眼睛我看看。” 秦淮茹学着陈知行那样，观察棒梗的伤情。 棒梗眼睛开始肿起，水肿了一圈，眼睛只能睁开两颗瓜子叠在一起的高度。 “哎。” 秦淮茹叹了口气。 “我出去抽根烟，逛一逛。” 陈知行没啥事干，打算遛一遛。 他一个未婚青年，陪着秦淮茹和棒梗看病，心里怪怪的。 他又不是棒梗的爹。 哪怕是后爹也成啊。 “知行，你要是有事，先回去也成。” “等会我带棒梗看完了病，走回去也方便。” 秦淮茹善解人意道。 “看看吧，我要是走的话，会跟你们说。” 陈知行提步离开。 出了医院门，陈知行摸出一根中华点燃。 天气寒冷，吐出的烟雾冒着白气。 医院门口进门出门的人络绎不绝。 不管什么时候，医院永远不愁没有生意。 抽完了烟，陈知行走回医院，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歇息。 把秦淮茹母子撇医院，自己一个人回去，好像也不太像话。 合上眼眯了一会，陈知行猛然听到楼上传来玻璃器具落地的声音。 砰的一声脆响。 陈知行睁开眼睛。 他正要合眼继续眯觉，楼上紧接着传来妇女的尖叫声，男人的怒吼声。 出事了！ 陈知行猛地站起身，朝着楼上跑去。 年关将至，他不确定楼上的凶徒是敌特指使还是私人报复，但不论哪种情况，身为保卫员的陈知行，必须要制止对方。 医院里面除了医护就是病人，万一凶徒发狂，看到人就砍。 不知道多少个家庭要遭受无妄之灾。 顺着声音的来源，陈知行一口气跑上三楼，随手拉住一个仓皇失措跑过来的护士：“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有人拿着刀要杀人，刘医生流了一地的血。” 护士浑身颤抖，说话都不利索。 “在哪里？” 陈知行急切问道。 知道对方拿着刀，他心里顿时安稳下来。 单对单，冷兵器对他基本上没什么威胁。 要是对方手里有枪，陈知行就得掂量掂量了。 “在311诊室，就是那边那个关门的诊室。” 护士伸手一指。 “除了歹徒，诊室里面还有谁？” 陈知行又问。 “好像只有刘医生一个人。” 护士有些不确定道。 “别惊慌，去下面喊保卫人员上来。” 陈知行安抚一句，低喝：“快去。” 护士急匆匆跑下楼，脚下一崴，尖叫着啊啊啊的摔了好几下。 陈知行嘴角抽了抽，提步朝着311诊室走去。 三层就诊的病人以及医护人员，能动的基本上都跑了。 倒是清净得很。 陈知行开启谛听：听音辨位，查探诊室里面的动静。 “脱，赶紧把裤子脱了！” 嗯？ 陈知行眉头一挑，啥情况。 让医生脱裤子。 里头这人莫不是个变态，要肛了医生？ “兄弟，有话好好说，我有哪里得罪你的地方，你尽管说。” “我给你磕头，你放我一马。” 这道声音中满是惊慌和虚弱。 “我老婆让你害死了，姑娘让你害死了，你让我放你一马？” “哈哈，现在知道怕了？” 这道声音非常猖狂，甚至透出几分疯狂的意思。 陈知行咬了咬嘴唇。 听里头对话的意思，似乎是凶犯将医疗事故归结于医生，所以带着刀过来报仇。 不过，凶犯让医生脱裤子又是啥操作？ “兄弟，你姑娘我真尽力救了啊，救不活，我能有啥办法。” 医生唯唯诺诺，为自己辩解。 “那你玩我老婆的事咋说，你这个畜生！” 男人暴躁低吼。 陈知行嘴角扯了扯。 好家伙，还有这茬。 关系挺复杂啊。 噗的一声。 是刀砍在手臂上的声音。 医生痛苦的低嚎。 “脱，老子让你脱裤子，赶紧给老子脱。” 男人低吼：“今天不把你阉了，我哪有脸面去见我媳妇！” 陈知行悚然一惊。 我去，难怪这位凶徒要医生脱裤子。 当场割老二。 这也太生性了。 “兄弟，我脱，我脱。” 医生强忍着痛苦，哆哆嗦嗦脱着裤子：“兄弟，你切了我的根子，你老婆孩子也回不来。” “要不这样，你放过我，我给你钱，你再找个老婆。” 回应他的又是一刀。 陈知行走到诊室门口，伸手敲门。 咚咚！ 屋里两人表情各异。 握着刀的男人神色微变，眼神更加狰狞。 留给他办事的时间不多了。 医生脸上露出狂喜之色，肯定是有人来救他了。 没人开门，陈知行推开门。 映入他眼帘的是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手握着菜刀，神色狰狞。 另外一个穿着白大褂，身上满是血迹，坐在地上缩成一团。 第436章 劝说凶犯 不用说任何话，陈知行当即明白了两人的身份。 通过之前两人的对话，他也大致估摸出两人之间的情况。 应该是凶徒的女儿生病了，由这位刘医生负责治疗，在治疗期间，刘医生把凶徒的老婆那啥了。 结果凶徒的女儿没救回来，老婆羞愤自杀。 凶徒便持刀过来医院，准备把医生先阉后杀，自己一命抵一命。 说实在的，如果情况属实，陈知行也觉得这位刘医生该死。 但经历过各种案子，陈知行深知不能相信一面之词。 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 他必须弄清楚，再进行定夺。 牵扯到性命的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救我，救我。” 医生趴在地上，朝着门口爬去。 “别过来！” 男人用膝盖压住医生的后背，刀架在医生脖子上，眼睛几近喷火，怒视出现在门口的陈知行。 “老哥，别激动。” 陈知行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滚出去！” 男人低吼。 “老哥，杀人是犯法的，这位医生要是犯了罪，应该让法律惩罚他。” “你动手杀人，搭上你的命，划不来。” 陈知行劝说。 “呵呵，法律能收了他的命吗？” 男人一脸嘲讽。 “那得看他干了什么事，如果罪大恶极，当然要以命抵命。” 陈知行平淡道。 “他有权有势，又有关系，做官的官官相护，怎么可能枪毙自己人。” 男人嗤笑。 走廊间，传来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很快，几道身影来到陈知行身后。 “现在什么情况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陈知行有些惊讶。 身后的人竟然是沈耀阳。 “情况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陈知行随口答道。 男人看到门口的人又增多了，心里更加惊慌，架在医生脖子上的刀越发用力。 “李想发，有什么事咱们好好唠唠，你先把刀放下。” 沈耀阳看着男人，喊道。 陈知行有些诧异，没想到沈耀阳竟然知道男人的名字。 “沈主任，这事你别管，我一定要取了他的狗命。” 李想发恨声道。 “关于你女儿的不幸，我也很难过，情况我了解，不是刘医生不救你女儿，实在是医学条件有限，无力回天。” “刘优良同志是一名优秀的医生，你害了他，影响的是其他可怜的患者。” 沈耀阳劝说。 “他是个畜生！我杀了他，才是真正的帮助其他人。” “沈医生，你是个好人，我不想杀你，你走吧。” 李想发咬牙切齿。 “主任，救我啊主任。” 刘优良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低喊。 “李想发同志，你能跟我说说你和刘优良同志之间的矛盾吗？” “如果能够解决，我肯定帮你。” 沈耀阳继续劝说。 “没什么好说的。” 李想发眼眶流淌泪水，眼神逐渐变的坚定。 本来他想阉了刘优良，再一刀结果了对方。 现在门口围了这么多人，他想要做的事完不成了。 既然这样，他只能抓紧时间，一刀结果了对方。 “要不你们先出去，我单独跟他聊一会。” 陈知行扭头看向沈耀阳。 “李想发女儿住院，是我帮他跟医院申请了补助，我能跟他说得上话。” “你怎么跟他搭话？” 沈耀阳没好气道。 “我刚才听到了他们俩的谈话，刘优良玩了李想发的老婆，他女儿没救回来，老婆也自杀了。” 陈知行压低声音，透露信息。 沈耀阳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趴在地上的刘优良。 属实被陈知行说的话雷的不轻。 “你们在外面守着。” 沈耀阳恢复镇定，对身后的几名医院安保人员吩咐道。 关上门，他目光落在刘优良身上：“刘优良，你，你弄了李想发的老婆？” “主任，我，我……” 刘优良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来。 如果脖子上没有刀，他肯定否认。 但现在李想发握着刀架在他脖子上，刘优良生怕惹恼了他，不敢撒谎。 “你这个畜生东西。” 沈耀阳气的大骂。 如此恶劣的事发生在医院，对医院的名声是非常重大的打击，以后提起医院，大家都知道这家医院的医生弄了别人老婆。 可以说，这件事简直如同在沈耀阳这些男医生脸上，抹了一把屎。 刘优良看着地面，不敢吱声。 沈耀阳递给陈知行一个眼神，感激刚才陈知行没有大肆声张这件事。 目前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诊室内四个。 “李想发，你老婆和姑娘没了，确实很可怜，可你总有爹妈吧。” “你杀了人，一命抵一命，你爹妈怎么办？” 陈知行换了个方式劝说。 想要激起李想发求生的意志。 “我还有个哥哥，他给爹妈养老。” 李想发语气低沉。 不能给父母养老送终，是大不孝。 但他已经失去了老婆孩子，头上又带了绿帽子。 要是不能给老婆报仇，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想发，我理解你心里的愤怒，但老实说，你做事实在是太蠢了。” 陈知行一边说着，一边提步上前。 “你别过来！” 李想发拉着刘优良往后退，非常警惕。 陈知行拎起一把椅子坐下，动作从容：“刘优良弄了你的老婆，害的你老婆自杀，这是重罪。” “即便判不了他死刑，坐个十几二十年牢跑不了。” “等他坐牢出来，他头顶劳改犯的标签，什么工作都找不到，这种惩罚不比给他一刀来到痛快？” 李想发抿了抿嘴，接话：“我老婆命都没了，就该让他给我老婆偿命，我不能让他活着。” “你有没有想过，刘优良弄了你的老婆，肯定也动了其他人老婆。” “如果我们把他之前做的坏事挖出来，几件案子叠加起来，也可以判他死刑。” “你自己动手杀了他，虽然是痛快了，可你搭上了自己的命，没法给你爹妈养老送终，何必呢？” 陈知行摆事实讲道理。 李想发犹豫起来。 如果法律能够判刘优良死刑，他也能勉强接受。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心里有牵挂，年迈的父母需要他这个儿子。 一命抵一命确实痛快，可不用一命抵一命，照样让刘优良死，似乎更好。 第437章 让你顺利脱身 “刘优良，你借治病的名义，侵犯了多少妇女，你自己交代。” 沈耀阳冲着趴在地上的刘优良低喝。 他看出李想发在犹豫，只要挖出刘优良更多的罪责，确保刘优良得到法律的严惩，或许能够改变李想发的心态。 陈知行诧异的瞟了一眼沈耀阳，没想到后者脑瓜子转的这么快。 不过陈知行更清楚，刘优良不可能轻易交代自己干的坏事。 干坏事的人都有一种侥幸心理，被抓到了也不会承认，除非将铁一般的事实放在他们面前。 即便承认，他们也会隐瞒犯罪次数，减轻自己的罪责。 经历过多次审讯的陈知行，对犯罪分子的心理太了解了。 “我，我就和他媳妇弄过一次，别的都没有。” 刘优良不敢承认。 “呸，你这个畜生，之前有护士跟我反映你手脚不干净，我就训斥过你，没想到你把主意打在患者身上。” “你，你真该死啊！” 沈耀阳气的哆嗦。 现在这个局面，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是，他确实对李想发一家有恩。 但李想发死了姑娘，媳妇，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 换做他遇到这种事，肯定也会选择整死刘优良，别的事压根管不着了。 “李想发同志，你把刘优良交给公安处理，我保证你什么事都没有。” 陈知行忽然道。 “啊？我砍了他这么多刀，还能什么事都没有？” 李想发都愣了一下。 提刀冲进医院砍人，这是重罪啊。 他怀着一命抵一命的想法，热血上头才干出这事。 砍了刘优良几刀，心里的怒气得到宣泄，加上牵挂父母养老的事，李想发心态发生了变化。 跟刘优良一命抵一命，确实划不来。 现在陈知行跟他说，他能顺利脱身，李想发这回是真心动了。 沈耀阳不敢置信的看着陈知行，觉得陈知行简直是疯了。 李想发持刀伤人，还是在医院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无事脱身。 天王老子来了，干了这事也得坐牢啊。 现在给了李想发承诺，万一后面无法兑现，以李想发冲动的性格，出狱不得找陈知行报仇啊。 沈耀阳连连给陈知行打眼色，示意后者赶紧把话往回收收，别现在把人忽悠住了，后面出大篓子。 陈知行却当做看不到，目光落在李想发身上：“你要是同意放下刀，我便帮你斡旋，要是能成，这事翻篇。” “要是成不了，你也别怨我。” “当然，提前是刘优良确实犯了事，你没有撒谎骗我们。” “我没有撒谎，我女儿救不回来我认了，但这个畜生害得我老婆自杀，我这才拼了命要跟他换命。” 李想发大声道。 “那好，如果不追究你的责任，你能放下刀，配合公安调查吗？” 陈知行再度问道。 “我……” 李想发有点懵逼。 觉得自己这事办的有点虎头蛇尾，又觉得自己不用以命抵命，确实是好事。 陈知行不说话，等着李想发的回答。 “我同意，跟这个畜生一命换一命，我亏的多。” 李想发下定决心。 “好，沈主任，麻烦你招呼院长过来。” “我有事跟他商量。” 陈知行客气道。 “你要跟院长商量什么？” 沈耀阳不解。 “让李想发脱身，你能拍板吗？” “这事得你们院长说话才好使。” 陈知行平和道。 沈耀阳神色一窒。 这么大的事，他确实没法拍板，即便他拍板了，也拍不住。 到时候领导一句话，就能翻了他的话。 确实得院长过来。 李想发听到陈知行的话，心里更加放心。 他手持菜刀跑到医院里面来砍医生，这么多医护还有患者都看到了，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 要是能得到医院的大领导的承诺，他才放心。 “好，你等等，我请我们院长过来，跟你商量。” 沈耀阳想了想道。 他推开门，对门外的安保人员吩咐：“快去把院长请过来。” “不用请，我来了。” “耀阳，现在什么情况？” 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 沈耀阳脸上露出喜色：“院长，持刀行凶的人是刘友良同志的患者家属，叫做李想发。” “陈知行同志暂时稳住了李想发，具体情况......只能等院长您进去，和他们磋商。” 说到这里，沈耀阳目光左右瞟了几眼，示意具体情况不好明说。 “好，进去说话。” 院长点点头。 推开门，他看到诊室里面的情况，李想发手握着菜刀，横在刘优良脖子上，顿时停下脚步。 旋即院长脚步如常，进入诊室。 他是堂堂院长，要是被这种场面吓住，岂不是让人笑话。 沈耀阳关上门，说起刘优良和李想发之间的事情。 听到刘优良弄了李想发老婆，院长脸色顿时黑的如同锅底。 医院出现这么恶劣的事情，身为院长的他，负有直接管理责任。 这一刻，院长恨不得刘优良直接被李想发砍死得了。 丢人现眼的东西。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沈耀阳介绍，院长也知道了。 无非是李想发忍不了这口气，操着家伙跑来医院，打算一命换一命。 局面便僵持到了现在这幅模样。 “院长，我刚才跟李想发商量，医院这边保证他的安全，公安出手调查刘优良的恶劣行为。” “咱们把这事算作民事纠纷，鸟悄办了就好。” “您看，行吗？” 陈知行接话，说出建议。 院长脸上露出几分沉思。 “刘优良这事办的太不像话，传出去对医院名声有影响。” “按照我的法子来，能把影响降低到最小。” “当然了，具体情况得院长你和公安那边协商。” 陈知行继续道。 他觉得自己有很大可能成功。 原因在于，身为领导的院长，最关切的问题不是谁被治死了，谁被砍死了，而是医院能不能稳定运行，社会名声会不会受影响。 身为领导，维稳永远排在第一位。 如果按照正常流程惩治李想发，李想发把这事捅出去，医院名声必将一败涂地。 身为医院一把手的院长，所承受的压力，绝对比底下医护人员大很多。 第438章 把问题压下去 呼！ 院长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觉得可以，医院的医生医德败坏，理应交给医院处理。” “至于持刀行凶的事，事出有因，考虑到家属情绪，可以理解。” “院长，不能这样啊。” 刘优良大感不妙，急忙叫嚷起来。 “没有说话你的份。” 院长横眉冷对。 “李想发，院长给了你承诺，只要你放下刀，跟我走出诊室，这事就算翻篇。” 陈知行催促。 “李想发，你得珍惜院长给你的机会，如果医院要法办你，你这辈子可算是毁了。” 沈耀阳晓以利害，大力劝说。 哐当。 李想发手里的菜刀落在地上。 “行了，你跟我走吧。” 陈知行上前，捡起菜刀，从容朝着诊室大门走去。 李想发低垂着头跟上。 走到沈耀阳边上时，李想发停步：“谢谢沈主任，谢谢院长。” “以后有啥事，别冲动，好好商量。” “你还年轻，日子长远着呢。” 院长语重心长的道。 “是，我冲动了。” 李想发惭愧。 陈知行带着李想发走出医院大门，骑车带着他往公安局方向行驶。 “陈队长，去了公安局，公安不能把我抓了吧？” 李想发害怕问道。 担心自己被陈知行反手卖了。 “不能，人家院长是大领导，给了你承诺，自然不会变卦。” “再说了，以你冲动的性格，他还真不敢跟你玩过河拆桥的把戏。” 陈知行笑道。 李想发舔了舔嘴巴子，觉得陈知行说的有道理。 如果他被判刑，坐几年牢出来，肯定第一个弄死院长。 到了公安局，陈知行领着李想发往里走，径直来到邵厚信办公室。 “嘿，你小子可有一阵没来了。” 邵厚信看到陈知行，笑骂一句。 “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是活。” 陈知行含糊一句。 自从他偷偷把张扣放走，就没有来过公安局。 现在邵厚信说起，陈知行总不能说自己心虚。 邵厚信看到李想发衣服上的点点血迹，眉头一拧：“知行，你身边这位？” “李想发，今天早上他手持菜刀，跑去红星医院砍伤了刘优良医生。” 陈知行介绍。 邵厚信下意识以为陈知行抓了李想发来公安局立功。 他的脸色顿时变的冷肃，凶神恶煞的盯着李想发。 李想发身躯僵硬，不敢抬头。 “这事说来话长。” “他家姑娘生病了......” 陈知行说起刘优良和李想发之间的事。 邵厚信听着，眉头逐渐舒展。 听到后面陈知行和院长协商的内容，邵厚信抿了抿嘴。 按照法律来讲，李想发持刀行凶，必须受到严厉的惩罚。 不过话又说回来，民不举官不究。 邵厚信要是法办李想发，坏了医院的安排，平白招人嫌不说，还结一份仇。 这事自然不能干。 “先安排去做个笔录，具体情况我会跟院长商量，谈妥之后再跟你说。” 邵厚信对李想发道。 “陈小哥，我不会有事吧？” 李想发有些畏惧的道。 他泄了心中的胆气，又身处公安局，整个人变得畏手畏脚起来。 “你放心，事已经商量妥当，只要你配合公安调查，不会有别的情况。” “最多三天，你要是出不去，我去找院长让他提你出来。” 陈知行拍了拍李想发的肩膀。 “好，我都听你的。” 李想发重重点头。 他现在只能选择相信陈知行。 邵厚信叫了个公安过来，让后者带着李想发去做笔录。 “邵队，抽烟。” 陈知行递出一根中华。 “这阵子忙啥呢？” 邵厚信接过烟，随口问道。 “保卫科升岗考试得我来主持，还有四九城先进评比，程豹结婚我也张罗了一阵。” 陈知行挑几件大事说。 “呦，你还参加了四九城先进评比？” 邵厚信有些惊讶。 “主要是领导给机会。” 陈知行嘿嘿一笑。 两人闲聊了一会，院长和沈耀阳在门口敲门。 几人互相打过招呼，院长问起李想发的情况。 “我已经安排人，给他做笔录去了。” “这个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邵厚信接话。 “哎，这事说出来我自个都害臊。” “院里的事，尽量放在院里解决，马上要过年了，我也不想搞个大新闻出来。” 院长叹了口气，说明难处。 “理解。” 邵厚信点点头：“对了，那个刘优良呢？” “他在手术室缝合伤口，想要出院得养个两天。” 沈耀阳答话。 “嘿，那我去医院一趟，在医院审讯也行。” 邵厚信道。 “麻烦邵队长了。” 院长表示感谢。 “不麻烦，本职工作嘛。” “知行，你怎么安排？” 邵厚信随口问道。 “哎呀，我也得回医院，医院那边有人等我呢。” 陈知行想起秦淮茹母子来了。 他在这边一顿忙活，反倒把秦淮茹那边的事忘了。 “那一起过去吧。” 邵厚信戴上帽子。 “院长，我看李想发有点沉不住气，要不你跟他说几句，给他吃颗定心丸。” 陈知行建议。 “没问题，我跟他说说。” “这事还得他签署几份资料，不能乱说。” 院长在路上就思考过，让李想发脱身，得有条件。 起码得让他把刘优良的事烂在肚子里。 一行人出门。 四人先去李想发的审讯室里溜了一圈，稳定李想发的心态，这才骑着车往医院方向走。 来到医院门口，陈知行正好碰上秦淮茹带着棒梗出门。 棒梗右边眼睛用纱布包着，成了一个独眼龙造型。 “贾家嫂子，棒梗看完病了？” 陈知行停车。 “看完了，眼睛没有太大问题，医生给开了消炎药。” 秦淮茹看了一眼陈知行边上的人，又道：“你要有事就先忙吧，我带着棒梗走回去就行。” “说的哪里话，我送你们来，肯定得送你们回去。” 陈知行说着场面话，扭头看向邵厚信：“邵队，我先送我们院的人回去，等会再来。” “你回去歇着吧，审讯的事我自己看着整。” “回头有啥事，你再来局里找我。” 邵厚信摆摆手。 “那也行。” 陈知行顺势答应下来，又跟院长和沈耀阳道别。 棒梗依旧坐在自行车前杠上，秦淮茹坐在后座。 “知行，你啥时候出去的啊？三楼那边好像有人闹事，好多人跑下楼，你知道不？” 秦淮茹找话题聊天。 “我知道，我还上楼看了呢。” 陈知行随口答道。 “楼上啥情况啊？” 秦淮茹好奇问道。 “一个患者的家属，找医生反映情况，问题不大。” 陈知行含糊说道。 李想发的事牵扯到医院的丑闻，不能传播。 第439章 募捐不能停 “我听到有人喊杀人了杀人了，都给我吓坏了，差点带着棒梗跑了。” “这都快过年了，医院也不清净。” 秦淮茹心有余悸。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棒梗恢复了正常，两人也不好聊荤话。 一路顺利的回到四合院门口。 陈知行停车：“到了，你俩下来吧。” 秦淮茹下车，又把棒梗抱下车：“谢谢你陈叔叔，要不是他给咱娘俩帮忙，你还得遭更多罪。” “谢谢陈叔叔。” 棒梗有些畏缩道。 “谢啥，邻里邻居的，互相帮忙。“ 陈知行无所谓的摆摆手。 “都是你帮我们，我都没怎么帮你，哎。” 秦淮茹客套道。 “棒梗，你先回去，跟你奶奶报个平安。” 陈知行摸了一下棒梗的小脑袋。 棒梗往院里走。 “秦姐，你要是真想帮我，也有法子。” 陈知行看着秦淮茹，笑着道。 “知行，你......姐.......”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说啥好。 毕竟陈知行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作为过来人，要是装傻，那也太不讲究了。 可真的要和陈知行做那事，秦淮茹心里也挺犯难的。 “算了，我都还没说要干啥，你就支支吾吾的，不说也罢。” 陈知行挥了挥手。 “不是，知行，你给姐一点时间缓缓，姐不是不想帮你。” 秦淮茹连忙道。 “你打算帮我啥啊？” 陈知行问道。 “帮你，帮你那啥呗。” 秦淮茹白了陈知行一眼，非得把话说那么明白么。 “那啥是啥啊。” “姐，我都没说让你帮我干啥呢，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猜到了？” 陈知行笑着追问。 “姐还能帮你啥，不就是那事嘛，你非得落了我的面子。” 秦淮茹有些恼了。 “得，我不说了。” “咱们进去吧。” 陈知行拎起自行车往里头走。 “哎呦，棒梗回来了。” “咋样啊？” 阎阜贵在院里遛弯，看到棒梗回来，大声问道。 棒梗低着头，不吭声，往中院走。 “嘿，这孩子。” 阎阜贵哂笑一声，缓解自己的尴尬。 正巧秦淮茹和陈知行走回来。 “秦淮茹，你家棒梗啥情况啊？” 阎阜贵又问。 “问题不大，医生给他开了消炎药，说过几天再去看看。” 秦淮茹答道。 “那还好，没花多少钱吧？” 阎阜贵又问。 陈知行嘴角一扯。 好家伙，你丫在这里等着呢。 要是棒梗这趟没花多少钱，大院是不是就不用给贾家募捐了。 “这回花的不多，就是不知道棒梗能不能好，还得复查呢。” “我就担心他眼睛恢复情况，哎。” 秦淮茹也是个聪明人，没把话说死。 这一趟是不多，说不定下一回花大钱呢。 既然易中海说了募捐的话，煮熟的鸭子，贾家能看着它飞了？ “那倒也是，哎呀，不容易啊。” 阎阜贵附和道，心里不大高兴。 贾家没花多少钱，还想要大院的募捐。 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 当然，这话阎阜贵不能直说。 太得罪人。 “哎呦我的大孙子呦，眼睛咋样啊，不能有事吧？” “奶奶我在家里求你爷爷求你爹，腿都跪麻了啊。” 贾张氏大嗓门嚷嚷，声音都传到了前院。 “三大爷，我先回家看看。” 秦淮茹丢下一句话，脚步匆忙的往前走。 “棒梗，眼睛咋样了？还疼吗？” 易中海也从屋里出来，关切的询问。 棒梗正要说话，贾张氏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丢过去一个眼神。 “疼，可疼了。” “哎呦。” 棒梗捂着眼睛，做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我的大孙儿呦。” 贾张氏嚎上了。 陈知行啧了一声，觉得棒梗演技有些浮夸。 和贾张氏这种老演员一比，直接被秒杀。 祖孙两人嚷嚷了几句，往屋里去了。 “一大爷，你刚才说给我们家募捐的事，什么时候弄啊？” 秦淮茹询问。 棒梗眼睛的事基本上解决了，募捐的事现在排第一位。 “这事我再跟老刘老阎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办最妥当。” 易中海斟酌道。 他其实不想给贾家募捐。 之前说那话，是因为棒梗眼睛受伤，大家伙都以为这事挺大。 所以给贾家一些支持。 现在一看，棒梗眼睛受伤不严重，平白无故给贾家掏钱，谁都不乐意。 易中海强行主持募捐，用的是他自己的名声，大家伙捏着鼻子捐钱，损的是他自己的威望。 得到好处的却是贾家。 “易中海，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贾张氏跑进了屋，却在门后偷听，听到这话，立马跑出来喊道。 “说的什么话，我向来是一口唾沫一颗钉。” 易中海面子上挂不住，丢下一句场面话，摆手离开。 “妈，你咋说话的呢，一大爷生气了。” 秦淮茹批评。 “我管他生不生气呢，说好了给我贾家募捐，这事必须得办了。” “要不然岂不是让我白高兴一场。” 贾张氏一点不含糊。 秦淮茹无奈，回屋干活。 陈知行在门口停好自行车，瞟了贾张氏一眼。 贾张氏也看到陈知行了，努了努嘴，往屋里走。 让她说几句感谢陈知行的话，她还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陈知行也不在意。 贾老婆子就是这样的人。 让她干点腌臜事，那叫一个顺手。 让她干正事，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只要不惹到陈家，陈知行都懒得管。 临近晚饭时间，陈家屋里冒出鸡汤的香味。 红枣炖鸡那香味，光是闻上一口，就得淌哈喇子。 “娘，我想吃鸡。” 棒梗在屋里闻到香味，跑去跟秦淮茹闹。 “咱们家里哪有鸡啊，等会给你煎个鸡蛋，你等着吧。” 秦淮茹安抚。 “不行，我想喝鸡汤，医生说让我吃点好的补补呢。” 棒梗不依。 “等大院给咱们家募捐了，我给你买半只鸡去。” 秦淮茹摸了摸棒梗的脑袋，好生劝说。 “秦淮茹，你怎么当妈的，一点小事整不明白。” “东旭小的时候，想要吃点啥，我端着一个碗，挨家挨户求人讨一口回来。” “你再看看你，我呸，啥也不是。” 贾张氏叉着腰，大声呵斥。 第440章 你丫不捐钱? 秦淮茹一脸无奈。 她心疼棒梗，孩子受了伤，嘴馋了，吃点好的理所当然。 但家里实在是没啥好玩意，鸡蛋棒梗还看不上。 鸡汤只有陈家有。 秦淮茹自然听懂了贾张氏话里的意思，让她拿个碗，去陈家讨口吃的。 可陈知行刚刚帮了贾家，贾家却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去还陈知行人情。 现在还端着碗去陈家讨饭。 秦淮茹觉得自尊心很受挫，有点太不要脸了。 “娘，我就想喝鸡汤。” 棒梗拉着秦淮茹的手臂摇晃。 “你先别摇了，让我想想。” 秦淮茹挣开手臂，神色为难。 “有啥好想的，咱们找陈家借点鸡汤，等下回咱们家做鸡汤，还给他们不就得了。” “让你办点事怎么就那么费劲呢。” 贾张氏恼火的批评。 “妈，咱们家做鸡汤，还能有剩的？” “哪回不是你吃的最多？” 秦淮茹气的不行，开口反怼。 “秦淮茹，你啥意思，嫌弃我吃得多了是吧？”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做儿媳妇的嫌弃婆婆吃的多，这是大逆不道啊。” 贾张氏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嚎丧。 秦淮茹听不下去，拿着一个碗，走出贾家大门。 贾张氏声音很快停下，小跑到门口，偷偷瞄着出门的秦淮茹。 “奶奶，我太想喝鸡汤了。” 棒梗站在贾张氏边上，和贾张氏一样，伸出脑袋看着秦淮茹。 “废话，我也想喝。” 贾张氏抽了抽鼻子，嘴巴里全是口水：“这味儿真香啊。” 陈家。 陈家三人坐在餐桌前，还有一个何雨水。 袁秀芬拉着何雨水坐下，让她跟着一块吃点鸡肉，补补身体。 何雨水拗不过，只能半幸福半惶恐的坐着。 “来来来，雨水啊，这根鸡腿给你。” 袁秀芬夹起一根鸡腿，放在何雨水碗里：“你帮着陈宁学习，这是你该得的。” “谢谢婶子。” 何雨水连连道谢。 “妈，我的呢？” 陈宁撅起小嘴。 “你吃鸡翅膀，还有一个鸡腿得留给你哥。” 袁秀芬说道。 陈宁嘴巴撅的更高了。 袁秀芬抬起筷子就要打。 陈宁赶紧埋着头扒饭。 “喏，给你。” 陈知行夹起鸡腿，放在陈宁的碗里。 “你就惯着她，惯的她一点规矩都没有。” 袁秀芬批评：“拢共两个鸡腿，雨水给陈宁补课这么久，算得上半个先生，她该吃一个。” “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吃饱吃好了才有力气在外头干活，你该吃一个。” “陈宁呢，她现在放假，一天天在外面玩，吃那么好干啥。” 说完，袁秀芬把陈宁碗里的鸡腿夹出来，放在陈知行碗里。 “妈，听你的。” 陈知行微微一笑，又对陈宁道：“好好学习，以后我给你安排一个地方，保证让你顿顿有鸡腿吃。” “真的？” 陈宁眼睛亮起。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陈知行正色道。 “别听你哥瞎说，故宫里面的大领导，天天都吃不上鸡腿。” “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地方。” 袁秀芬给陈宁夹了一个鸡翅膀，和声道：“吃吧，别等菜凉了。” 陈宁有了盼头，性子又活络起来。 就在这时，大门处传来敲门声。 咚咚。 陈知行扭头看去。 “呦，你们吃着呢。” 秦淮茹端着一个碗，很勉强的挤出笑容。 “贾家媳妇，啥事啊？” 袁秀芬看到秦淮茹手里的碗，心里不大高兴，保持着基本的客气。 “哎，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 “我家棒梗闻着你们家炖鸡的香味，死活想要喝一口鸡汤，陈家婶子，你看能不能匀一口给我们家。” “我也不白要，这一碗鸡汤，我花钱买。” 秦淮茹不好意思道。 “这......说钱就生分了，邻里邻居的，棒梗遭了难，是该吃点好的。” “大儿，你去接过碗，给贾家盛一碗汤。” 袁秀芬吩咐。 陈知行起身，走过去大门口，接过秦淮茹手里的碗。 他回到饭桌前，用调羹盛了半碗汤。 “添两块肉进去，不差这点。” 袁秀芬吩咐。 陈知行又添了两块肉进碗里。 心里琢磨袁秀芬也太好说话了。 以贾家打蛇随棍上的性子，这回吃了白食，那以后可没完没了。 秦淮茹倒是有几分自尊心，贾张氏那可是死皮赖脸的玩意。 “贾家媳妇，棒梗受了伤，这碗鸡汤算是心意，我也不收你的钱。” “等会大院募捐，这碗鸡汤抵了我们给贾家募捐的钱，你看成不成？” 袁秀芬笑着道。 “那自然好，能得一碗鸡汤，我也不敢再想别的。” 秦淮茹连连答应下来。 陈知行把鸡汤递给秦淮茹，回到桌上。 “咱们继续吃，等会募捐，大儿你去看看，别掏钱。” “要是有人说闲话，你就把刚才的事说出来，别让其他人说咱们陈家一毛不拔。” 袁秀芬吩咐。 “妈，你这一手着实不错。” 陈知行竖起大拇指。 刚才要是收贾家的钱，顶多也就两毛三毛的样子，还没有人情。 袁秀芬直接不收钱，算作一份人情，同时也把募捐的事给抵了。 核算下来，陈家不亏。 “都是经验。” “你们呐，多琢磨琢磨。” 袁秀芬呵呵一笑。 吃完饭，陈知行在门口遛弯，看到易中海走出门，站在傻柱门口拍门。 傻柱打开门。 易中海给他交代事。 陈知行耳朵听力好，听到易中海让傻柱招呼大院众人开会。 “一大爷，开啥会啊？” 傻柱一脸不解问道。 “给贾家募捐呗，大过年的，棒梗伤到了眼睛，贾家这个年不好过啊。” “咱们院里人要是不帮忙，到时候各家各户热热闹闹的，贾家冷冷清清，这个年过的也没意思不是。” 易中海解释。 傻柱撇了撇嘴，心里不是很乐意，还是硬着头皮挨家挨户喊人。 很快，大院住户都收到信息，各家出一个主事的人去前院集合。 陈知行也拎着一把凳子，随便在前院找了个地方坐下。 开会的三张桌子前，三位大爷已经落座。 易中海坐在中间。 阎阜贵坐在他左边，刘海中坐在他右边。 三人面前都放着一个搪瓷杯。 第441章 一码归一码 陈知行目光扫了一圈，从兜里摸出一把瓜子来，打发时间。 “知行，兜里还有吗？” 许大茂拎着小马扎，凑过来问道。 “喏，分你一点。” 陈知行握着瓜子送过去。 许大茂接过瓜子，坐在陈知行边上。 “咳咳，大家伙都到齐了吧。” “今天开会内容，想必大家伙都知道，棒梗玩炮仗，把眼睛炸伤了。” “马上要过年了，这倒霉孩子受了伤，贾家条件又困难，要是咱们不帮扶一把，贾家只怕是过不好这个年。” “所以我提议，给贾家募捐一场，多多少少是个意思，大家有什么意见或者想法，可以现在提出来。” 易中海开口，把事情原委说一遍。 大家伙纷纷沉默。 让他们掏钱，他们心里指定是不乐意。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说。 显得自己小气又刻薄。 “谢谢大家帮扶我贾家，等我们家渡过难关，肯定好好感谢大家。” 秦淮茹站起身，感激的道。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咱们就开始募捐。” “我是大院一大爷，先做个表率。” 啪！ 易中海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拍在桌面上，用搪瓷杯压着。 “我家里孩子多，全靠我一个人养活着，也不容易。” “但身为大院二大爷，院里有人遭了困难，我也不能推辞。” 刘海中同样掏出一块钱。 毕竟易中海掏了一块钱，他作为二大爷，要是拿少了，岂不是让易中海压了一头。 “我家里孩子更多，工资还赶不上老易和老刘。” “多的钱我实在是拿不出来，意思意思。” 阎阜贵拿出三毛钱，一脸肉疼的放在桌上。 秦淮茹脸上露出几分喜色。 积少成多。 大院十多户，每人掏个三毛五毛，加上两位大爷的一块钱，这一趟能弄个六七块钱出来。 不少了。 接下来大院住户纷纷上前，从兜里掏出钱，放在桌上。 傻柱掏了五毛钱。 许大茂掏了三毛钱。 老丁家掏了三毛钱。 ...... 秦淮茹看着桌面上的纸钞逐渐变的厚实，喜不自胜。 所有人上前轮了一圈，陈知行不动如山。 过了一两分钟，没有人起身，桌面上的钱停止增加。 许大茂看了陈知行好几眼，那意思似乎在说，大家都掏钱了，你咋不表示表示。 合着你丫过来，就是嗑瓜子来了？ 刘海中和阎阜贵也瞟了陈知行好几眼。 坐在这里的人，谁拿了钱，拿了多少，他们心里都有数。 陈知行没拿钱，他们可不会漏了。 “大家伙对贾家的帮扶，都在这里了。” “秦淮茹，你来拿着，跟大家伙说几句。” 易中海把钱摞在一起，吩咐道。 “慢着，还有一户人家没有掏钱呢。” 贾张氏忽然道。 “还有谁啊？” 易中海明知故问。 他当然知道是陈家没有掏钱，不过陈知行不肯掏，易中海也不能指名道姓的问。 犯不着为了贾家，去得罪陈知行。 大家伙都掏了钱，就陈家不掏钱。 易中海心里也不舒服。 凭啥你小子不掏钱。 这种心理很正常。 大家都破财了，偏偏你小子不破财。 我的鞋子湿了，你的鞋子干的。 凭啥嘛。 “当然是......” 贾张氏大声喊出来，要让陈知行无地自容。 “妈，你别瞎喊。” “我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嘛。” 秦淮茹赶紧捂住贾张氏的嘴。 “一码事归一码事，陈家借了我们家一碗鸡汤，我们以后还他就是。” “募捐是募捐，哪有用鸡汤当募捐使的。” 贾张氏掀开秦淮茹的手掌，一脸不高兴道。 “啥鸡汤啊？” 阎阜贵好奇问道。 大家伙也是一脸疑惑。 “没事，大家伙能为贾家捐这么多钱，我们贾家已经知足了。” 秦淮茹急忙道。 “不行，陈家没捐了，不能漏了。” 贾张氏反对。 婆媳两人意见不统一，直接争论起来。 “我来说吧。” 陈知行起身。 “今天我去参加下属的婚宴，弄了一块鸡肉回来炖汤。” “晚上贾家嫂子来我家想要花钱买鸡汤，给棒梗补身体，我娘说不用花钱，鸡汤折成给贾家的募捐。” “所以刚才我没有捐钱出去。” 陈知行简要概括。 大家伙一听，觉得这事好像也行。 毕竟一碗鸡汤折成钱，也得给两毛三毛的。 陈家要是收了秦淮茹的钱，再把这钱捐出来，也是一回事。 用钱买鸡汤，反倒显得关系疏远了。 “鸡汤归鸡汤，募捐归募捐，哪有扯在一起的道理。” “我文化水平不高，但一码事归一码事我还是懂的。” 贾张氏狡辩。 “行，既然贾老嫂子要算清楚，那咱们就好好算算。” 陈知行呵呵一笑：“那碗鸡汤我娘炖了半个多小时，还添了两块鸡肉进去，大家伙说说，折算成钱得几毛？” “有两块鸡肉，那得三毛钱起步。” “人工费没算呢，烧柴火和煤也是钱，依我看得五毛钱。” “五毛钱做一碗鸡汤，外加两块肉，搁你你干啊。” “那干不了，谁闲的一分钱不挣，给人做鸡汤喝啊。” 大家伙议论纷纷。 “这么的，那碗鸡汤算五毛钱，大家伙说行不行？” 陈知行问道。 “太行了。” “五毛钱公道价，不对，是邻里邻居价。” “五毛钱合适，毕竟放了两块鸡肉进去。” 大家伙纷纷觉得行。 “贾家老嫂子，五毛钱，来吧。” 陈知行冲着贾张氏伸出手。 贾张氏目光闪躲，想了想，朝着几位大爷走去。 她伸手拿起桌面上大家伙募捐的钱，拨出五毛钱，却不给陈知行：“这五毛钱算你募捐的，记上了。” “贾家老嫂子，你刚才说的可是一码归一码，咱们先把之前的事算明白，再说募捐的事。” 陈知行不依。 贾张氏握着五毛钱，犹豫一会，实在是不想给陈知行，又道：“你准备给我贾家募捐多少钱？” 不等陈知行说话，她继续道：“你在厂里是领导干部，工资肯定不少，可不能像别人似的，给个几毛钱糊弄我们。” 大院众人一听这话，气的肺管子都粗了几分。 啥叫‘给个几毛钱糊弄’，几毛钱不是钱啊。 几毛钱干啥不好，非得捐给你贾家。 给贾家捐了钱，还听这混账话。 忒不是个东西！ 第442章 还不上的帐 “妈，你可别说了。” 秦淮茹心里害臊，拉着贾张氏。 “别扒拉我。” 贾张氏甩手挣脱。 “今天我们保卫科同事结婚，我随礼两块钱。” “给贾家募捐，肯定不能低于这个数。” 陈知行笑道。 贾张氏眼睛亮起，心里核算一番，她现在给陈知行五毛钱，等会陈知行给贾家捐两块钱。 一出一进，贾家赚翻了好吧。 当即，贾张氏把手里的五毛钱递出去。 陈知行接过钱，点了一遍，揣入兜里。 “你给我们家捐款的钱呢，拿来。” 贾张氏急忙忙道。 “急啥，咱们之间的账还没算完呢。” “棒梗眼睛受了伤，是我骑车送他们娘俩去医院的，这笔钱咋算？” 陈知行不慌不忙道。 既然要算账，那就算个清楚明白。 一笔都不能漏。 “这……你跑一趟还能算钱？” “咱邻里邻居的，里里外外互相帮衬的事，你咋这么算计呢。” 贾张氏不乐意了。 “笑话，你找三大爷借车要花钱吧，怎么到我这里就想着不花钱了。” “我收钱是算计，三大爷收钱这么久了，是啥？” 陈知行冷笑。 阎阜贵侧脸偏向一边，暗道你们俩算账，把我扒拉进来干啥。 当然，这话他不能说，现在贾张氏和陈知行吵架，他保持沉默就完了。 “那你啥意思，还想收我家这笔钱啊？” “你当时说的是帮忙，现在要钱，太不要脸了吧。” 贾张氏一脸不高兴。 “帮忙不等于不收钱。” “正常借车得三毛钱，我还出了个人送贾家娘俩去医院，这一来一回怎么不得两毛。” “大家伙说说，我给的价格公不公道？” 陈知行喊道。 “借车三毛，出人帮忙才两毛，确实不高。” “五毛钱帮贾家忙前忙后，还有啥说的。” “也就是邻里邻居才能帮忙，要不然给钱都不能帮呢。” 大院住户议论纷纷，一致认定五毛钱不算高。 “听到了吧，你给我五毛钱，这笔账就算了了。” 陈知行伸手。 “不行，绝对不行。” “这边五毛，那边五毛，我手里的钱都得让你嚯嚯了。” 贾张氏连连摇头。 “不给钱拉倒，你欠着我的钱不还，捐款的事别来找我。” 陈知行摆摆手。 “捐款的钱你可不能赖账。” 贾张氏急忙道。 “现在是你先赖账，你把咱们之间的账目平了，捐款的钱我绝对不少你一分。” 陈知行笑道。 贾张氏一时间左右为难。 再给陈知行五毛钱，她是真舍不得。 不过话又说回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给陈知行一块钱，进账两块钱，似乎也还行。 反正还有得赚。 贾张氏犹豫一阵，又从兜里掏出五毛钱散票：“这回说好了，钱给你了，你必须得给我家捐款。” “那必须的。” 陈知行一把把钱薅到手里。 “快点给钱。” 贾张氏伸出肉团团的手掌。 “给啥钱，咱们俩家的账还没算清楚呢。” 陈知行把钱揣入兜里，笑眯眯说道。 “啥，还有账？！” 贾张氏几乎是吼了出来，感觉自己都要崩溃了。 她都给陈知行两次五毛了，那可是整整一块钱啊。 “不仅有帐，还是大帐。” “上回你家棒梗被拍花子拍走了，我跑周边屯子，村子，找了两个晚上。” “费劲千辛万苦才帮你把你家大孙子找回来，你自己寻思寻思，得给我多少钱？” 陈知行朗声道。 “这笔账咋算啊，根本没法算清。” “是啊，那可是棒梗一条命，多少钱能买回来。” “我看啊，贾家把房子卖了都不一定够。” 大院众人七嘴八舌说着。 棒梗是贾家的命根子，甭管现在贾家生活多么困境，家里有个儿子，以后多多少少有个盼头。 要是棒梗不在了，第一个撑不住的就是秦淮茹。 秦淮茹倒了，贾家自然也倒了。 陈知行救回了棒梗，等于是救了贾家。 这玩意没法用钱估量都。 “陈知行，你，你！”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带棒梗回来，那是你自己要干的事，又不是我贾家求你。” 贾张氏气的跳脚。 她不傻。 要是按照陈知行说的来，单凭他救回棒梗的大功劳，贾家掏个十块八块的都不够。 再给陈知行十块八块，把账了了。 陈知行给贾家募捐两块钱。 这三出一进，贾家亏的裤衩子都没了。 “笑话，你问问秦淮茹，当时是不是她求我，我才去找的棒梗。” “现在孩子在家了，你想翻脸不认人？” “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老天爷降一道雷下来劈死你？” 陈知行讥笑。 “贾老婆子真不是个东西，知行救棒梗回来，多大的恩情啊，到她嘴里啥也不是了。” “贾家不承认这笔恩情，忘恩负义啊。” “贾家这么办事，要有报应的。” 大院众人纷纷斥责贾张氏。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这么文绉绉的话，大家伙不会，但道理大家心里都懂。 寒了陈知行的心，以后大院里面谁家出了大事，陈知行还能帮忙了吗？ 秦淮茹拎起小马扎往屋里走。 她实在是没脸继续在这儿待下去了，让贾张氏作天作地去。 “你！好哇好哇，我不跟你扯了。” 贾张氏瞅着形势不对，同样拎起小马扎往屋里跑。 继续跟陈知行争论下去，捞不着好，还得往外贴钱。 不合适。 “贾老婶子，我募捐的钱还没给呢，你不要了啊？” 陈知行喊道。 贾张氏气的胸膛起伏，她想要啊。 要不找，反倒让陈知行骗走了一块钱，有啥办法。 咚！ 易中海握着搪瓷杯，敲了一下桌面，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行了，今天给贾家募捐，到此为止。” “大家伙都回去歇息吧。” 易中海起身。 陈知行拎起小马扎，朝着自家方向走去。 回了屋，陈知行把刚才募捐的事，跟袁秀芬说了一遍。 “贾老婆子好不晓事，贾家生活困难，靠的是大院众人帮扶，这才勉强撑着。” “她这话可把大家都得罪了，帮了贾家落不着好，以后谁能帮他们。” 袁秀芬听完，连连摇头。 感叹贾张氏没脑子。 贾家没男人撑着，要是放在乡下，早让人吃干抹净了。 在城里照样挨人欺负。 四合院住户都挺好，仗义讲究，照顾贾家。 贾张氏要是寒了大院众多住户的心，以后有得受。 第443章 你真给啊? “贾老婆子最坏了，成天想着扣别人家的东西，我看着她都烦。” 陈宁同仇敌忾的磨牙。 “你得叫她婶子，别让人挑我们家的理儿。” 袁秀芬没好气的纠正一句，又道：“以后你俩做人做事，都要在心里有一杆秤，谁帮了自己，得记得人家的情分。” “不能学贾老婆子的。” “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陈知行笑着应下。 一番洗漱之后，陈家门口传来敲门声。 “谁啊？” 陈知行正巧出门倒洗脚盆的水。 门外没有人回答。 陈知行打开门，赫然看到贾张氏站在门口。 他一句话没说，故意装作没看到人，端起盆朝着贾张氏倒去。 “哎哎哎。” 等盆里的水快要倒出来，陈知行故意作出一副刚看到贾张氏的模样，哎哎哎的叫着。 “哎哎哎。” 贾张氏同样看到陈知行要倒洗脚盆的水，惊慌失措的哎哎哎叫着，赶紧往后退。 砰！ 贾张氏脚掌一滑，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 噗。 洗脚盆的水倒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洒在贾张氏脸上。 “呸呸呸！” “陈家的混小子，你故意害我是不？！” 贾张氏抹了一把脸，气的嗷嗷叫。 大晚上的过来讨钱，还没开口呢，喝了陈知行的洗脚水。 晦气死了。 “贾家婶子，大晚上的你站在我家门口，又不吭声，我哪知道你在外面。” “天地良心，我可不是故意冲你倒洗脚水。” 陈知行放下水盆，笑呵呵解释。 “行了，多的我也懒得跟你扯，你把我的钱还给我。” 贾张氏捂着屁股爬起来，冲陈知行伸出手掌。 “啥钱？我欠你钱吗？” 陈知行一脸不解。 “少跟我装蒜，大家伙好不容易给我贾家捐了点钱，你使法子弄走了一块钱。” “快点还给我。” 贾张氏气鼓鼓道。 “贾老婶子，你可别瞎咧咧，那钱明明是你还给我的。” “讲道理，咱们之间的账还没算清呢。” “各家各户都有人见证，你不能颠倒黑白啊。” 陈知行坦然道。 “陈家小子，我也不要你募捐的钱了，你把我的钱还给我，成不？” 贾张氏无奈道。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这可是你自个说的话。” 陈知行不依。 “你不肯还钱是吧？” 贾张氏伸手指着陈知行，恼了。 “我又不欠你的钱，还个屁。” 陈知行一脸淡定。 赖皮不行想要跟他来横的？ 他还真不怕谁。 “好好好，你小子，你小子给我等着。” 贾张氏气的磨牙，骂骂咧咧捂着屁股离开。 本来就不占理，她也不敢真的和陈知行动手。 毕竟屋里没有男人，动起手来吃亏。 陈知行收拾洗脚盆回屋。 擦了擦脸，他正准备回小屋睡觉。 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没完没了了这是。” 陈知行心里的火气上来，走过去大门口，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秦淮茹。 陈知行皱眉，正要说话。 秦淮茹伸手冲着他招了招。 陈知行也不想打搅屋里睡觉的袁秀芬和陈宁，走出门，顺手把门带上。 “知行，我妈让我过来找你讨钱，她让你哄骗了一块钱，这会在床上翻来翻去的睡不着觉。” 秦淮茹捂嘴轻笑。 “钱我没有，谁来都不好使。” 陈知行果断撂话，不给秦淮茹继续讨钱的机会。 “你把姐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秦淮茹白了陈知行一眼：“我婆婆不念你的好，我心里记得，要不是你把棒梗找回来，我可能跟着棒梗去了就。” “拉倒吧，你念我的好，也没见你帮我干啥。” 陈知行摆摆手：“没啥事你回去吧，我还得睡觉呢。” “知行，姐，姐是怕耽误你，你要是真想要，姐也能的。” 秦淮茹有些吭哧吭哧道。 “秦姐，你真给啊？” 陈知行上前两步，仔细打量秦淮茹的表情。 印象中，虽然电视剧里面的秦淮茹游走于各个男人之间，但只是限于让人揩油。 真刀真枪的事没办。 “你想要，我便依了你就是。” 秦淮茹低着头，小声道。 “别了，我晚上自己在被窝里解决。” “还有啥事没呢？没事我回去了。” 陈知行把话往回收。 真办了秦淮茹，他还不知道怎么安置对方。 再说大院里头有何雨水，单位上有刘岚，陈知行有解决需求的渠道，够了。 多出一个女人，对他而言是负担。 “你，你怎么能这样呢。” 秦淮茹气结。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没想到陈知行怂了。 “我不是看你为难嘛，你咋还不乐意上了？” 陈知行笑道。 “算了，等会我给你贴五毛钱，就说你退了一半的钱，我妈那儿好歹有个交代。” “你别说漏嘴了。” 秦淮茹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陈知行转身回屋。 躺在床上，脑海中有些杂乱想法。 秦淮茹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他要是稍微进一步，肯定能和秦淮茹亲热上 。 要说心里没有一点痒痒，那是自欺欺人。 这不，躺在床上的陈知行有点空虚了 翻了个身，他驱散心里的杂乱思绪，老老实实睡觉。 贾家。 秦淮茹把五毛钱递给贾张氏，说陈知行同意退回一半的钱。 “这小子，忒不是个东西。” “说好了帮忙，反手还要收钱，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才还五毛钱，还有五毛钱呢？他自己吃了？” 贾张氏接过钱，骂骂咧咧。 “我是要不回来了，要不你去？” 秦淮茹没好气道。 好不容易准备迈出那一步，没想到陈知行缩了。 谁懂啊。 这会秦淮茹一肚子火呢。 “嘿，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我把钱要回来，又不是我一个人用。” “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哪像你，一天天不着急，能过一天是一天。” “这个家要是没有我操持，早就散了。” 贾张氏坐在床上，长吁短叹。 秦淮茹都懒得搭理她。 这个家吃的喝的全是她辛苦上班挣钱撑起来的。 跟贾老婆子有个屁的关系。 呸！ 臭不要脸。 秦淮茹想起刚才被陈知行拒绝，她都没有心情打水漂。 叹了口气，秦淮茹合上眼睛。 贾张氏嘟囔了一会，没有听众，她也懒得对空气说话。 没大会，床上响起贾张氏的鼾声。 秦淮茹被声音震醒，恨不得拿针把贾张氏的鼻子嘴巴都缝起来。 心里恨的牙痒痒，又堵得慌。 好半天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444章 联排蹲坑 翌日一早。 陈知行睁开眼睛。 “叮！宿主打击犯罪，将其绳之以法，获得青铜宝箱一个。” “咦，来了。” 陈知行顿时精神起来。 大清早刚睡醒就有青铜宝箱进账，爽！ 二话不说，陈知行打开宝箱。 “恭喜宿主获得塑料花九十九朵（长江实业出品），土鸡十只，港币五百元。” 看到开出来的奖励，陈知行嘴角抽抽。 啥玩意啊。 塑料花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用，这玩意点燃了生火味道还刺鼻。 倒是五百块钱的港币，陈知行很满意。 没人嫌弃钱多。 至于十只土鸡，那自然是嘎嘎好。 马上要过年了，必须得吃好喝好，还得走动关系。 鸡鸭鹅猪牛羊肉来的越多越好，走亲访友问候领导，上门送一只鸡，分量够用。 把港币和十只鸡收入随身空间，陈知行取出九十九朵塑料花。 这些花还不是一种规格。 有大红的玫瑰花，一串串紫色的紫藤花，黄色的小雏菊等等。 看着和真花别无二样。 陈知行随手取出一支塑料花在手中把玩，忽然想起前世港城特别有名的一个人物。 港城首富李嘉成。 印象中，长江实业就是这位首富的产业，而生产塑料花正是让他大赚特赚的一门生意。 “我去，莫非系统知道我要去港城，直接给我安排上了。” 陈知行看着手里的塑料花，低喃自语。 要是他跑去港城开塑料厂，以手里各种不同品类的塑料花为样本，完全可以复现李嘉成当年的事业，赚他个盆满钵满。 顿时，这些塑料花在陈知行眼里，变得稀罕起来。 都是好玩意啊。 把塑料花收入随身空间，陈知行把每日家用的荤腥取出来，放在灶台上，出门去后院公共厕所解决个人卫生。 寒冬腊月，天气太冷。 要是有个三急什么的，都是在屋里用马桶解决。 陈知行屋里也有马桶，但他不想用马桶解决。 在马桶里面方便之后，屋里还是有股臭味，等会他补个回笼觉，呼吸的空气不新鲜。 不如去厕所解决，回来美美的睡一觉。 刚走了几步，贾家大门打开，一脸憔悴的秦淮茹提着马桶出门。 “秦姐。” 陈知行主动打了个招呼。 秦淮茹吓了一跳，听声音认出是陈知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昨晚被陈知行拒绝，秦淮茹心里堵的厉害，缓了好久才睡着。 天都没亮呢，贾张氏爬起来拉大的。 房间里全是臭味。 直接把秦淮茹熏醒了，她实在挺不住，爬起来倒马桶。 这会遇到陈知行，秦淮茹心里还憋着气呢。 陈知行有些莫名其妙。 自己帮衬贾家那么多，拿贾家一块钱咋了。 昨晚还说要给我，不给钱今天早上就这样了。 女人翻脸果然比翻书还快。 陈知行也懒得用热脸去贴冷屁股，自顾朝着后院走去。 到了厕所，陈知行蹲坑。 秦淮茹倒了马桶中的污秽，在另外一个坑蹲下。 两个坑联排并在一起，中间是一块木板，门口有一条麻布遮挡。 很快，陈知行听到隔壁的嘘嘘声。 水流湍急有力。 随即陈知行闻到了一股子骚味。 “秦姐，最近你火气挺大啊。” 陈知行捂着鼻子，忍不住吐槽。 “呸！” 秦淮茹又羞又气，唾骂一口。 “平时多喝点水，尿尿次数多了，味儿没那么大。”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说的都是实话。” 陈知行蹲着坑，无聊闲扯。 秦淮茹磨牙，本想着蹲坑顺便解决大号，又担心等会大号拉出来太臭，影响陈知行对她的印象。 索性擦吧擦吧，站起身穿好衣服。 她走到陈知行的坑位前，磨了磨牙，伸出手掀开麻布帘，想着看看陈知行蹲坑的丑样子，好好嘲笑一番对方。 陈知行顺利拉完，擦了擦屁股，站起身甩动老二。 正巧秦淮茹掀开帘子。 几滴水珠甩在她脸上。 “秦姐，你干啥啊？” 陈知行吓了一跳。 秦淮茹看到那活，一时间愣了神。 虽然之前她抓住过，但亲眼看到，还是头一回。 陈知行穿好衣服，也不见秦淮茹让开位置，伸手在她眼睛前晃了晃：“秦姐。” “啊。” “你，你这个下流胚子。” 秦淮茹晃过神来，舔了舔嘴皮子，都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水渍，赶紧提起马桶往外走。 “秦淮茹，你也忒不讲道理了。” “占了我便宜，还倒打一耙，我跟你说，明天你就长针眼。” 陈知行同样往外走。 秦淮茹脸色发红，脚步更快往屋里走。 陈知行回到自己的小屋，舒舒服服躺着，睡个回笼觉。 等袁秀芬做完早餐，叫他起床，陈知行才爬起来。 吃完了早饭，他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出了门，陈知行看到棒梗竟然在外面点爆竹玩。 不由感慨，小孩子是真不记事。 昨天才被蹦到了眼睛，今天跟没事人似的继续玩。 自行车行驶了一阵，陈知行看到前面走路的秦淮茹：“秦姐。” “早上那事我跟你道歉，回去你洗脸了吧？” 陈知行问话。 秦淮茹瞟了一眼陈知行，脸色微热。 “我出门的时候看到棒梗精神头挺好啊，他眼睛恢复的事应该没啥问题了吧。” 陈知行换了个话题。 “早上我揭开纱布试了一下，眼睛还肿着，不过能看到东西了。” “问题不大。” 秦淮茹开口说道。 “那还好。” 陈知行应付一句，踩动自行车踏板：“得了，我先去了。” “哎，你等会。” 秦淮茹快步跑了几步跟上。 陈知行捏住刹车，放慢速度。 “多喝水真能有用啊？” 秦淮茹有些不好意思问道。 她这段时间打水漂比较多，确实味道大了些。 现在是冬天，衣服穿的多还好。 就怕到了夏天，穿着单衣单裤，气味会冒出来。 那她可没脸做人了。 “真有用，我从来不骗人。” “我自个上班，一天都得喝两大罐水。” 陈知行实话实说。 “那我试试，谢谢你啊。” 秦淮茹说道。 “甭谢，多说几句话的事。” 陈知行摆摆手，骑着自行车离开。 “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白瞎长那么长的玩意了。” 秦淮茹看着陈知行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唾骂一句。 心里却更加痒痒起来。 第445章 过年排班表 来到外勤组办公室，陈知行询问了一下程虎，晚上带队巡逻的事，确定没有什么情况，他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上完这周班，厂里放年假。 外勤组基本上没有太多活。 倒是内勤组要负责巡逻各处地方，以及核对物资等等工作，年底也歇不下来。 而且等厂里放年假了，内勤组还得安排人执勤。 陈知行还特意询问了程虎，往年保卫科留守人员执勤安排。 大部分都是内勤组人员执勤，如果人手不够，外勤组会帮忙支援几个人。 “知行。” 门口忽然传来潘三江的声音。 陈知行偏头看去，潘三江正朝着他招手。 两人来到保卫科大楼外。 “潘叔，是不是副组长的岗位有消息了？” 陈知行递上一根大前门。 下意识的想到这块。 “算是有些眉目了。” 潘三江脸上露出几分喜色：“严科长找我谈话，听他说话的意思，我有几分机会。” “潘叔，恭喜啊，年前来这么一份大礼。” 陈知行笑着道。 “嗨，还没定呢，这事我就跟你说了，你可千万别往外传。” 潘三江摆摆手，谦虚说道。 “你放心，我嘴巴严实得很，不出公告，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知行笑着道。 “知行啊，你说我该不该给严科送点？” 潘三江抽了口烟，有些发愁道。 “啊？” 陈知行一愣。 给领导送礼，他没经验。 问他送礼的事，有点超纲了。 “你啊啥啊，跟你说正经事呢，帮我参谋参谋。” “要是送严科礼物，送什么玩意合适？” 潘三江追问。 “啧，严科抽烟喝酒，要不你送他烟酒？” “就算他自己用不上，也能给别人送，送烟酒肯定没错。” 陈知行想了想道。 “那你说，我该给他送什么档次的烟酒？” “剑南春汾酒还是茅台？” 潘三江真切问道。 酒的品牌比较多，涉及到个人爱好。 可能这人爱喝汾酒，你给他送剑南春，虽然说价格差不多，但没送对路子，还是差了点心意。 不像香烟，统一送中华，差不了。 “我记得我去南方出差那回，严科给我们饯行用的是汾酒。” “他办公室里放着汾酒，应该是好这口。” 陈知行猜测道。 “汾酒，也行，我晚上去黑市看看。” 潘三江咬着烟蒂。 “潘叔，你要是担心送的酒不合严科心意，送茅台肯定没错。” 陈知行给建议。 “你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 潘三江笑骂：“两瓶茅台顶三瓶汾酒，我这不是想着省一省嘛。” “马上占福要结婚，得花一大笔钱呢。” “呀，占福处对象了？” 陈知行惊讶道。 “还没那么快，我想着等我升上去了，请媒婆给他物色对象。” “要是相中了，也就一两个月的事。” 潘三江说着自家情况。 潘家和陈家交情深，倒也没啥要隐瞒的。 “还是潘叔你安排的妥当，占福他要是速度快，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你都能抱上孙儿。” 陈知行打趣道。 “呵呵，要是能抱上孙，我肯定给你发喜糖。” 潘三江高兴的直乐呵。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各自回办公室。 陈知行拿了笔记本和笔，上楼开会。 这次会议算是过年前最后一次工作安排，严震主要在交代放假期间，厂内的物资安全和进出口岗位管理。 虽然放假了，但厂里的设备检修，发货等工作不停。 会有少部分员工在岗。 要是他们有小偷小摸的行为，会给厂里财产带来损失。 “严科长，放假期间的排班表我已经做好，目前遇到了一些困难，需要领导帮忙协调。” 申建树说道。 “哦，什么困难，你说说。” 严震询问。 “按照正常的执勤排班，我们内勤组保卫员在年假期间，每人加班两天，但人手还是不够。” “目前欠缺大概十个班次的人手。” 申建树递上自己拟定的排班表。 严震接过来看了看，把排班表放在桌上：“针对遇到的困难，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申请外勤组保卫员支援，出五个人，每人加班两天。” “或者出十个人，每人加班一天就行。” 申建树笑着道。 陈知行眉头皱起。 啥玩意。 内勤组的活干着干着，要外勤组派人来干。 大过年的，谁不想在家陪着家人，乐呵乐呵。 跑来厂里执勤加班，肯定不乐意啊。 关键这活申建树都没有私底下跟他商量，直接摆在会上说，让陈知行感觉很不爽。 想要外勤组帮忙没问题，两个人碰一碰，商量商量，再拿到会上说几句。 这才是正常流程。 现在申建树开口要人，陈知行要是不同意，显得他小家子气，不识大体。 要是同意，一来陈知行心里不爽。 二来他怎么跟底下兄弟们开这个口。 “唔，我了解了。” 严震点点头，看向陈知行：“知行，建树需要从你的外勤组抽人帮忙，你怎么安排？” “大家都是为了工作，需要我外勤组出人出力，我肯定不能推辞。” “严科长，我想看看申组长安排的值班表。” 陈知行说着场面话。 吕春阳把值班表交给陈知行。 陈知行道了声谢，查看值班表。 得益于他入职之初，在内勤组实习过一个月，对于内勤组各个执勤岗位有所了解。 看完了申建树拟定的值班表，陈知行初看觉得挺正常。 和平时正常工作状态的值班表一样。 但一细想，陈知行觉得不对。 过年期间厂里人员较之平时，十不存一。 保卫员执勤表却和之前的安排一样，太浪费人员了。 “严科长，我想看看往年过年期间，厂内保卫员执勤表。” 陈知行提出想法。 严震递给吕春阳一个眼神，后者去取资料。 很快，去年和前年两个年份，过年期间的值班表，放在陈知行面前。 陈知行细看两份值班表，果然发现了异常。 去年和前年的值班表，删减了几处岗位的执勤，也减少了巡逻的位置。 而且封闭了两个大门。 这样安排，每天执勤需要的保卫员数量几乎对半砍，省下了很多人手。 而申建树拟定的执勤计划，一切照旧。 过年期间又不能让所有内勤组保卫员加班干活。 自然会出现人手不足的情况。 第446章 让潘三江做个计划 “严科，我觉得申建树同志拟定的执勤表有所不足。” 陈知行提出意见。 “陈知行，你什么意思？否认我的能力？” “你是外勤组组长，对内勤组了解多少，开口就说我拟定的表有问题，我看你是不想派人支援我，故意瞎说吧。” 申建树顿时火了。 现在是开会时间，保卫科的头头脑脑都坐在这里。 陈知行公开质疑他的工作安排有问题，他不要面子的嘛。 “申建树同志，我是在正常的探讨工作，你不要过度反应。” 陈知行平和道。 “你，你分明是在挑刺。” 申建树气的牙痒痒。 这话说的，听着像是他沉不住气似的。 “好了，先听知行把话说完。” 严震语气带着几分责备。 “是。” 申建树连忙压住性子，不敢和严震叫板。 “严科，这两份是去年和前年的值班表，这份是申组长拟定的值班表。” “过年期间大量员工放假，厂内只有设备检修和负责货运的部分员工，没必要保留完整的保卫员执勤配置。” “例如南门和北门，可以暂时关闭，只留东西两个门作为出入口。” “车间食堂巡查可以暂停，只巡检厂内仓储和物资库。” 陈知行把几份资料放在严震面前，对照着详细解释。 “关闭南门和北门，万一有员工进厂绕行进厂麻烦怎么办？” “我也是为了员工上班方便。” 申建树迫不及待发表自己的看法。 “放假期间上班的员工很少，即便有绕行的情况，可能就几个人。” “没必要为了他们，单独保留一个进入口大门。” “小困难，我相信他们可以克服。” 陈知行平淡道。 “那要是给他们开了大门，不是更方便么。” “我为员工多考虑，有什么问题？” 申建树继续纠缠。 “一处进出口大门打开，需要三个班次，每个班次两个保卫员负责看守，这样一来，一天就得六个保卫员值班。” “一天进出的人可能都没有六个，为了六个人上班方便，让六个兄弟站岗一个班次。” “你考虑员工上下班方便，有没有考虑六个兄弟在过年期间还得加班站岗的困难。” “关闭南北两处进入大门，我们对进入口人员的监控会更加稳定。” 陈知行毫不退让。 两人唇枪舌剑。 “严科，兄弟们忙了一年，过年期间尽量让他们待家里休息。” “像往年一样，在过年期间削减值班人员配置，我认为非常有必要。” 陈知行提出自己的看法。 “严科，我也希望兄弟们多休息，但厂内值班就是这么个情况。” “外勤组支援我们几个人，人手肯定够用，没啥问题。” 申建树也跟着道。 “啧，你们的想法我了解了，都是好同志。” “建树啊，这份值班表你拿回去，重新排一排，下午交给王科长审核。” 严震拍板。 最终采用了陈知行的意见。 或者说，最终还是决定和往年一样，在过年期间削减保卫员执勤配置。 这也是陈知行暗藏的小心思。 如果他提出一个新的方案，严震想要拍板，可能得好好想想。 新方案会不会出问题，会不会有漏点。 陈知行直接沿用前两年的方案，在心理上，严震下意识的觉得放心。 毕竟往年都是这么安排的，今年继续这么安排，肯定没问题。 “是，严科长，我回去之后立马更改。” 申建树点头。 “严科，申组长之前一直在外勤组工作，对内勤组的工作可能不是很熟悉。” “我建议让内勤组的老员工来拟定值班表，对往年的值班计划进行查漏补缺，可能会更加稳妥。” 陈知行说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 严震点点头，又道：“让潘三江做一份值班表递上来，下午我要看。” “好，开完会我立刻安排。” 申建树脸色微变，心里隐隐感觉不对劲。 为啥严震直接点名让潘三江做执勤表。 是不是潘三江给严震烧香了。 两人私底下是不是有啥沟通？ 内勤组还缺一个副组长名额，申建树之前跟严震推了一个，严震不置可否。 现在点名让老员工潘三江做表，是不是代表严震已经决定了副组长的人选？ 一时间，申建树想到了很多。 “马上要过年了，大家有啥生活上的困难，可以跟组织提。” “王科长有一些肉票布票啥的，谁想要可以来找他主动申请。” 严震笑着道。 “要是没人主动要，就以组为单位，分给两个组长。” “你们直接分配下去。” “一定要做到公平公正，不要引起同志间的矛盾。” 王玉成接话。 他是保卫科的后勤一把手，手里的资源很多。 平时这些票据作为奖励，以月为单位，发给工作突出的员工。 过年了，该清一清账，把手里的资源多发下去一些，让大家伙乐呵乐呵。 严震又交代了几句，宣布散会。 陈知行下楼。 “知行，来抽一根？” 申建树主动邀请。 陈知行跟上。 两人来到保卫科大门外。 “今天在会上，你风光了啊。” 申建树点上烟，很不爽的道。 他喊陈知行过来抽烟，却没有给陈知行发烟。 “申组长，我听不明白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陈知行平静道。 “我不就管你要几个人吗，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点面子不给我留。” “好歹我是你的前辈，有啥问题你在会上先答应我，咱们私底下商量不行？” 申建树怨气满满。 “你开会之前，也没找我商量，需要外勤组出人的事。” 陈知行呵呵一笑。 “过年期间执勤本来就是内勤组的工作，我找你商量什么？” 申建树没好气道。 “行了，我跟你说不明白，你自己抽吧。” 陈知行摆了摆手，懒得继续和申建树说车轱辘话。 “我还跟你说不明白呢。” “陈知行，今天这事你做的太过分了，你是一点都不明白。” “我看你是后辈，找你出来单独聊聊，你.....哎，你走什么啊。” 申建树咔咔一顿说，却看到陈知行往回走，气的半死。 陈知行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大门方向走。 “好好好，你这么干活是吧，以后有啥事，你甭想内勤组给你出人。” 申建树冲着陈知行的背影放狠话。 第447章 来了个大活 陈知行头也不回的走回保卫科大楼。 他很难理解申建树的脑回路。 明明是申建树先找事，让人撅了反倒觉得自己委屈。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陈知行叫来程虎，让后者打听潘三江今天在哪个门站岗。 得知潘三江在南门站岗，陈知行出门。 骑上自行车，他先来到食堂。 距离食堂后厨还有一阵，陈知行便听到傻柱的声音。 “嗨，捉黑尖儿我可是能手，别看我玩的少，我脑瓜子机灵。” “有一把我拿到了黑桃a和梅花a，一打三，我故意憋着不出a，让他们互相打。” “嘿嘿，最后我一打三，打赢了！” 厨工班众人纷纷惊叹。 陈知行咧嘴一笑。 听出了傻柱说话的意思。 捉黑尖儿是四九城比较流行的打扑克牌玩法。 一副牌去掉2，3，4，还有大小王。 拿到黑桃a和梅花a的人，便是一家，成为‘黑方’。 没有拿到黑色a的另外两人是一家，成为‘红方’。 谁先出完手里的牌，谁就获胜。 要是有人同时拿到了黑桃a和梅花a，那自己就是一家，打另外三家。 这种玩法的有意思之处在于，如果不玩明牌，四个人都不知道谁和谁是一家。 拿到了两张黑色a的玩家，肯定不会透露自己单独一家。 甚至故意语言挑拨另外三家混战，自己最后收渔翁之利。 傻柱以一打三赢了，心里高兴，这会便是在吹嘘自己的牛逼之处。 “柱哥。” 陈知行站在打饭窗口前，喊道。 “呦，知行来了。” “还没到饭点呢，饿了？” 傻柱热切问话。 “没有，过来溜达溜达。” “刚才听你说打扑克牌，咋的，你手法挺好呗。” 陈知行闲聊着。 “嘿嘿，还行，等放假了咱们凑一桌打会啊。” 傻柱笑着道。 “我看行，咱们院里能凑好几桌出来，打打牌混混时间也挺好。” 陈知行附和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打一毛钱一局的。” “说不定我能赢一瓶酒呢。” 傻柱笑呵呵的。 “我看是你给我送一瓶酒，到时候牌桌上见真本事。” 陈知行摆摆手，笑着离开。 和傻柱谈话间，他悄然递了一个眼神给刘岚。 消息传递到了，自然不用再和傻柱闲扯。 出了食堂，陈知行骑上车，来到南大门。 “潘叔。” 陈知行刹车，停在岗位亭前。 摸出一根大前门递上去。 “嘿，大冷天的跑来找我干啥啊？” 潘三江接过烟。 “今天开会，申建树递了一份过年期间的值班表。” “我......” 陈知行说起刚才开会的内容。 “所以现在严科让我拟定值班表？这是好事啊。” 潘三江一脸不敢置信，激动的嘴皮子颤抖。 领导指名道姓给他派工作，明显是想要检查他的能力。 证明领导确实有提拔他的意思。 这活要是干好了，符合领导的心意，再走动走动。 只要严震肯收他送出的礼。 副组长的位置基本上稳妥。 “对，所以我来找你了嘛。” “依我看，今年这份值班表，不用更改太多，也不能一点不更改。” “潘叔，你对照着前两年的值班表看着整吧。” 陈知行提醒。 “知行，太谢谢你了，要不你说那话，我也没有机会。” 潘三江缓过劲来，握着陈知行的手连连表示感谢。 “潘叔，说这话就见外了，有机会我肯定推你啊。” “咱们是一伙的。” 陈知行笑着道。 “你说得对，咱们是一伙的。” “我要是干上副组长，第一个请你吃饭。” 潘三江兴奋道。 “得嘞，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潘叔，我先去忙了啊。” 陈知行告辞离开。 潘三江心绪难平，抓紧时间在脑海中想着，怎么安排值班人手为最佳。 能够让领导满意，保证没有疏漏，又不用安排大量人手过来加班。 陈知行来到南大门外的小院，等了二十来分钟，刘岚过来。 两人没啥说的，直接开干。 一番鏖战后，陈知行起床整理衣服，随口问道：“马上要过年了，你有啥要的不？” “你能给我整两斤肉票不？过年餐桌上得加点荤腥。” 刘岚躺在被窝里回话。 她意识是清醒的，身子骨却很乏力，连续舒坦了好几回，得歇息会。 “我想想办法，给你安排两斤肉，等我信。” 陈知行说道。 “那行，你看你怎么方便怎么安排。” 刘岚脸上露出喜色。 陈知行出门，骑车前往公安局。 来到邵厚信的办公室，这回却是空的。 陈知行也不着急，给自己倒了杯热水，随意坐在椅子上，等着邵厚信回来。 热水喝到一半，邵厚信风风火火的回来。 “邵队。” 陈知行打招呼。 “嘿，你咋来了？” 不等陈知行回答，邵厚信紧接着道：“来的正好，晚上有个大活，干不干？” “多大的活？必须干啊。” 陈知行连忙答应下来。 连邵厚信都说是大活，指定够大。 “打击一处制假售假的窝点。” 邵厚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陈知行递出一根中华：“制假售假的团伙作案，得有不少人吧。” “人估计得有十来个，更重要的是，他们手里大概率有枪。” “这一票干下来，年前基本上可以歇息了。” 邵厚信略显兴奋道。 “有枪？这活实在不小啊。” 陈知行很是惊讶。 团伙作案并且携带了枪支，有后世黑社会团伙犯罪性质的雏形了。 难怪邵厚信这么兴奋。 “那可不咋的，这个活洪英杰盯了一个多月，基本上摸的七七八八了。” “准备今晚动手，打掉这个窝点。” 邵厚信吐出一口烟雾。 “什么时候集合，我等会跟家里说一声。” 陈知行问道。 “晚上十二点。” 邵厚信笑道。 “好，我一定到。” 陈知行没有询问缘由，既然邵厚信不说，自然是有保密要求。 顿了顿，他又问道：“我可以带人不？” 干大活不带上兄弟，陈知行心里不安稳。 他经历的几件大事都印证了一件事。 打硬仗必须带自己人，保证关键时刻不掉链子。 哪怕外人能力强，也无法跟自己人相比。 如臂指使，令行禁止才是最重要的。 第448章 大院闲事 “最多带一个，这个活保密程度非常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邵厚信谨慎道。 “那行，我晚点跟程虎说一声，让他晚上摸出来跟我汇合。” 陈知行笑着道。 说完了任务的事，陈知行又问起刘优良的案子。 拿到系统宝箱的时候，陈知行便猜测道，肯定是刘优良认罪了。 估计罪行还不小。 出于好奇，也是对案件后续的关心，他特意多问一嘴。 “那混账东西，已经让我丢进了监狱，等着吃枪子。” 邵厚信恼火骂道。 “他还嚯嚯了其他家的妇女？” 陈知行猜测问道。 “那可不，光是我审讯，调查出来的案例，就有四个。” “我估摸着，他真实的作案数量，起码得翻倍。” 邵厚信一脸不忿道。 “啧啧，真是个衣冠禽兽。” 陈知行感叹：“这么一看，李想发的冲动行为，反倒是做了件义举。” 作为一个医生，却对患者的家属心怀不轨。 要不是碰上了李想发，单刀去医院开无双，刘优良或许还能隐藏更长时间。 这样的禽兽潜伏在医院，不知道有多少患者家属要遭殃。 “你这么说也对，我已经让李想发回家了。” “医院让他签了保密书，这事低调处理，大家都好。” 邵厚信认可道。 “那之前刘优良嚯嚯的人，怎么办？” 陈知行又问道。 “还能怎么办，当做不知道呗。” “那些妇女都有家庭，要是让他们的家属知道，她们被刘优良侵犯过，她们往后怎么生活。” 邵厚信一摊手。 “也只能这样了。” 陈知行想了想，确实如此。 这类事情已经给受害者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如果公安介入，把事情挑破。 对那些受害者而言，无疑是二次伤害。 旁人的闲言闲语，家人的不理解甚至轻视，可能造成她们选择轻生。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陈知行在公安局吃了午饭，回去轧钢厂。 他特意又去了一趟南门，找到潘三江，让潘三江今晚别去黑市。 至于原因，陈知行没说。 他猜测这批制假售假的窝点，制作的可能是假烟假酒。 临近过年，有很多人要走动关系，烟酒的销量猛增。 黑市上供不应求。 晚上十二点集合，极有可能是要去扫荡黑市。 万一把潘三江给扫着，那可闹笑话了。 如果陈知行猜错了，潘三江明天再去黑市买烟酒也成。 反正买烟买酒的事不着急，保险一手肯定没毛病。 回到保卫科，陈知行单独找程虎，安排晚上十二点集合的任务。 “就我一个啊？不带程豹和邵斌？” 程虎有些疑惑。 “就你一个，这次任务保密程度高，我只能带一个人。” “谁都不能说，明白吗？” 陈知行严肃道。 “明白，陈队你放心，我这张嘴老虎钳都撬不开。” 程虎拍着胸膛保证。 时间一晃来到下班的时候，陈知行正常回家。 饭桌上，陈知行跟袁秀芬说晚上出任务的事。 “那么晚了还要出任务，你可得多穿点。” “记得带上手电筒，骑车也得小心些。” 袁秀芬叮嘱。 “妈，我都知道的。” 陈知行笑着回道。 吃完了晚饭，陈知行在院里溜达，呼吸新鲜空气。 何雨水扶着马三娘的手臂，在院里小心翼翼的散步。 “嘿，嫂子，雨水，柱哥呢？” 陈知行随口问道。 “别提了，你柱哥这阵子迷上了打扑克，吃完饭就不见人影。” 马三娘抱怨说道。 “嘿，这事柱哥做的不对。” “嫂子，打牌可不是啥好事，你要是管不住他，得趁早跟院里几位大爷说道，让他们帮忙管管。” 陈知行出主意。 “这，行吗？” “傻柱是个好面的人，我要是找大爷抖落他的坏事，他不得记着我啊。” 马三娘有些犹豫。 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她懂。 更担心惹恼了傻柱，让家里不安宁。 “嫂子，别的事你可以让让柱哥，给他面子，打牌不行。” “小打怡情，娱乐娱乐无可厚非，柱哥要是沉迷其中，那就变成赌博了。” “多少人让赌博害的妻离子散，你管着他，是为了他，为了你们的家好。” 陈知行坚定劝说。 他知道傻柱这人的毛病。 让人吹捧几句，走路都发飘。 要是沉迷牌桌，那距离倒霉就不远了。 “知行，你说的太对了，我就是担心他沉迷打牌。” “等他回来了，我跟他说说，要是他不听，我再找几位大院帮我主持公道。” 马三娘点头答应。 “得嘞，你们继续溜吧。” 陈知行摆摆手，走去后院。 刚到后院，陈知行便看到刘家屋里跑出来两道身影，像是兔子似的嗖的一下窜了过去。 “臭小子，你们跑哪里去，有本事给我别回来！” 刘海中手里拎着一条皮带，怒气冲冲的跑出屋子。 陈知行当即恍然大悟。 得，又是刘海中教训儿子。 要说刘海中打儿子，都快变成四合院的传统节目了。 打儿子不分时候，不分季节，全凭刘海中的心情。 一条皮带让他挥舞的呼呼作响，如同钢鞭一般，听着声音便让人一阵心颤。 刘光天和刘光福要是不跑，那简直是傻子。 “知行，遛弯呢。” 刘海中看到陈知行，勉强笑了笑，收起皮带。 “二大爷，又训儿子呢。” 陈知行笑着搭话。 “嗨，别提了，这俩混账小子，成天气我。” “说不准哪天我就让他俩气过去了。” 刘海中吐槽。 “不能，我看你身体好着呢。” 陈知行说着好话。 “身体再好也经不住他俩气我啊，别人都是养儿防老，我倒好，养儿讨债来了。” 刘海中愤愤不平道。 咔！ 许家大门打开。 “二大爷，今年你家老大回来过年吗？” 许大茂站在门口问话。 陈知行暗道许大茂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刘家老大刘光齐更是个扶不上墙的玩意。 刘光齐长大以后，刘海中给他介绍对象，花了不少钱，刘光齐一个没成。 后面这家伙跟着一个大姑娘，跑去外地。 好几年没回来了。 刘海中真是白养了一个儿子。 “不知道，他一天天的，跑去外面跟丢了似的。”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他们的债了。” 刘海中没好气道。 说到伤心事，刘海中也没心情继续唠嗑，转身回屋。 第449章 有人说亲来了 “大茂哥，你看你这话唠的，给二大爷整闹心了。” 陈知行笑着道。 “谁让他没事一张嘴总是搁我身上。” “你是不知道，他训儿子的时候，总拿我当反面典型。” “我寻思我也没吃他家大米，没出息关他啥事。” 许大茂怨气满满。 “那是二大爷的错，自己家的事没整明白呢，老说别人。” 陈知行附和道。 “是吧，还是知行你说话中听。” 许大茂高兴了。 陈知行又溜达去前院。 于莉正在水井前洗衣服。 两个大腚撑的浑圆，陈知行不由多看了几眼。 他好像记得，原剧中于莉是于海棠的姐姐，嫁给了阎家老二阎解放。 两人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 是阎解放的问题还是于莉的问题，剧中倒是没有提。 不过依陈知行看，大概率是阎解放的问题。 一来于莉身体好，该大的大，该细的细，寒冬腊月洗衣服也没啥事。 反观阎解放，一天天蔫吧的，瞅着就像是身体发虚的模样。 二来要是于莉有问题，阎家肯定催着阎解放离婚再找一个能生养的。 两人十多年都没离婚，那肯定是阎解放的问题了。 ‘这么大的大腚，估计阎解放都推不动，白瞎了。’ 陈知行在脑海中随意想着。 要是秦淮茹知道他的想法，估计得唾上一口，再来一句：‘你长那么长条玩意，又不用在老娘身上，也是白瞎了。’ 陈知行又和老丁老王闲聊了一会，差不多准备回屋里睡觉。 走的时候，他眼睛又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于莉的大腚。 感叹有些人真的是天赋异禀。 像何雨水那样的，哪怕现在吃的好了，身体匀称了，也没有特别突出的身体天赋。 于莉洗着衣服，伸手往后面摸香皂，却摸了个空。 她回头找香皂，余光瞥见陈知行双眼看着自己后背，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陈知行。 “莉姐。” 陈知行喊了一声，收回目光。 于莉应了一声，抓着香皂继续洗衣服。 等陈知行跨过中院台阶，于莉似乎想到什么，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后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想了想，她拎了一把小马扎过来，坐着洗衣服。 陈知行回到自己的小屋，正准备睡觉。 却听到大厅传来于莉和袁秀芬的谈话声。 “陈家婶子，知行年纪也不小了，该找对象了，你说是吧。” 这是于莉的声音。 ‘好家伙，看了几眼你的腚，跑到我家跟我妈催着给我找对象，要不要这么着急。’ ‘防我防的太狠了吧，我又不是恶鬼。’ 陈知行心里吐槽。 “是啊，我也是想着等过完年，给他物色姑娘。” “莉莉啊，你有推荐的好姑娘吗？” 袁秀芬笑着问道。 “嗨，我还真有。” “我有个妹妹叫于海棠，是轧钢厂的播音员，和你们家知行是一起入职的同事呢。” “你看看要不要跟知行说一声，我安排她俩见个面啥的。” 于莉说道。 “哎呦，那挺好啊，我跟他说，晚点给你信儿。” 袁秀芬很是欣喜。 于家是四九城人，都是城市户口。 于海棠还是轧钢厂员工。 陈知行娶了于海棠，家里就有两个轧钢厂正式工，都能挣钱。 要是于海棠生了孩子，袁秀芬在家里可以帮忙带。 怎么看于海棠都是陈知行的良配。 “那行，我等你信儿啊。” 于莉话语中也透出喜色。 陈知行在床上听的一脸懵。 敢情于莉是真给他介绍对象来了。 对于于海棠，陈知行倒是有印象，长相确实比较漂亮，身材也好。 但陈知行没有太多心动的感觉。 而且和于海棠结婚，到时候跟阎家做了亲戚，烦心事多。 所以陈知行后面没怎么跟于海棠联系。 没想到于海棠托人过来说亲了。 陈知行想了一会，觉得没啥意思，驱散心中的杂乱思绪，合上眼睛睡觉。 约莫到晚上十一点半，陈知行睁开眼睛，穿好衣服出门。 过去公安局还有一段路程，十二点集合，得早点去。 推着自行车，打开四合院大门，陈知行看到一道身影哆哆嗦嗦的走来。 “柱哥。” “你干啥去了，这个点才回来？” 陈知行辨识出身影正是傻柱，惊诧问道。 “我跟几个朋友打牌了。” “你这么晚出门干啥呢？” 没等陈知行回话，傻柱接着道：“肯定是去黑市买东西是不？” “不是，我有任务要办，去公安局呢。” 陈知行随口解释完，沉声道：“柱哥，你打牌打的太晚了吧，得注意点。” “嗨，我心里有数。” 傻柱不以为意。 任务在身，陈知行也没多说，匆匆骑上自行车离开。 到了公安局，陈知行碰上程虎，两人径直朝着后院走去。 “陈队，今晚干啥活啊？” 程虎好奇问道。 “我只知道是打击制假售假的窝点，对方有枪，要多注意。” “具体他们制作什么，在什么地方，有保密要求，我也不清楚。” 陈知行讲清楚自己知道的信息。 “对方有枪，那这活挺大啊。” 程虎兴奋起来。 干大活才能出成绩。 天天干鸡毛蒜皮的小事，汇报工作都没有什么可说的。 “对，是个大活。” “咱俩混一混功劳就行，安全第一。” 陈知行提醒。 “那肯定的，我就跟着你。” 程虎呵呵一笑。 两人来到后院空地，看到有二十多个公安板板正正列队站着，陈知行二话不说，带着程虎加入列队中。 几分钟后，穿着制服，面容严肃的邵厚信站上高台。 “同志们，今晚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 第一句话，邵厚信奠定基调，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听着。 “年关将至，有不法分子制作假烟假酒，搅乱市场，给国家，人民带来重大财产损失。” “......” “我们今晚的目标，是彻底摧毁这起犯罪团伙，现在开始分配枪支。” 邵厚信说了几分钟，安排人手做事。 一把把65式半自动步枪，还有手枪，手电筒，绳子等工具，发到个人手里。 陈知行和程虎也领到了一套工具。 “现在，出发！” 邵厚信大喝一声，率先提步。 两台挎斗车开道。 其他人背着长枪，手电筒绑在自行车龙头上，跟着队伍。 约莫半个小时后，挎斗车停下。 邵厚信安排人手布控。 第450章 有人朝我们来了 “我们距离目标地点还有两百米，接下来听我安排。” “挎斗车放在原地，所有人骑自行车抵达预设地点。” “陈知行，程虎，王东你们仨守南边胡同，绝对不能放任何一个人跑出来。” “xx......你们仨守住东边，给我看死了，耗子都不能瞎溜达。” 邵厚信安排很简单。 他带着十多个公安从正门杀进去，其他三处出入口，分别安置三个人手堵住。 “对方有枪，动手一定要坚决，一旦听到枪声，证明我们和对方已经开火，守着出入口的人遇到跑出来的人，可以开火，不要顾忌。” “他们制假售假，被抓到难逃一死，我预感他们的反抗会非常激烈，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 邵厚信慎重叮嘱。 带着兄弟们执行任务，他不希望出现过多的伤亡。 马上要过年了，要是死伤哪个兄弟，他心里也不好受。 但任务来了，必须要坚决执行。 “都听明白了吗？” 邵厚信低吼。 “明白了！” 人群小声且坚定有力的回应。 “出发！” 邵厚信坐上下属的自行车。 一行人来到犯罪团伙的窝点前，邵厚信组织进攻人手。 陈知行带着程虎，还有公安王东，一起奔赴南大门。 到了地点，三人取下挂在身后的枪支，做着大战前的最后准备。 时间缓缓流逝。 忽然，陈知行耳边听到砰的一声。 是大门被踹开的声音。 “邵队那边动手了。” 陈知行小声说道：“咱们准备好，说不定等会有人从我们这边突围。” 程虎紧了紧手里的枪。 砰砰砰！ 下一刻，枪声响起。 三人都有些惊讶。 没想到刚刚动手，枪声就响了。 “邵队果然没说错，对方自知必死，肯定会负隅顽抗到底。” 王东咬牙切齿的道。 心里担忧其他的兄弟受伤，甚至牺牲。 “有人朝我们这边跑过来了，准备战斗！” 陈知行来不及感叹，厉喝一声。 开启谛听技能的他，已经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 对方的突围方向，好死不死正是他负责守着的南边。 谛听的听音辨位，让他知道对方有五个人。 陈知行这边才三个人，要堵住五个亡命之徒，这场战不好打。 同时陈知行心里暗暗激动。 这是一起非常重大的制假售假团伙作案，要是他抓住了恶首，肯定能刷一个白银宝箱出来。 富贵险中求，不论是为了完成任务还是刷白银宝箱，必须干到底！ “他们要出来了，准备射击。” 陈知行提醒，身体已经做出标准的射击姿势。 程虎和王东也摆好了阵仗。 虽然他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陈知行说的有模有样，为了保险起见，他们都选择相信陈知行。 团伙五人刚刚打开门，急匆匆的往外跑。 砰！ 一声枪响，正中领头那人脑门。 这人闷哼一声，仰头倒下，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喊出来。 “有人！” “撤撤撤！” “二麻子！” 另外四人吓破了胆，疯狂回撤到门口。 砰砰砰！ 程虎和王东也跟着连开数枪。 打的墙壁碎石横飞。 大门内，剩下的四个人心惊胆战。 “大哥，怎么办？” 四人中，一个小弟窝火问道。 “还能怎么办，杀出去！” 年长的那个壮汉咬牙，紧紧握着手里的手枪：“听枪声，对方撑死了三个人，咱们四个人，搏一搏，有机会。” “咱们在这里不走，等前头的人杀过来，一样是死。” 大哥的话，得到了另外三人的认可。 前头进攻的公安太猛了，照面他们就死了好几个兄弟。 要不是他们几个在后院打牌，直接让公安一锅端了。 “冲！” 大哥一声令下，四人从大门外窜出。 砰！ 又是一声枪响。 四人中有个人脑袋中弹，愣是一枪没发，直挺挺倒下。 剩下三人心中胆寒，握着手中的枪，对着黑咕隆咚的路口发射。 “隐藏！” 陈知行再次放倒一人后，侧身靠着墙壁。 程虎立马转身躲到墙壁后。 “啊！” 忽然，王东发出一声痛呼。 他打完一枪，后撤慢了一瞬，中弹了！ 程虎一把拉住王东，把后者拉回墙壁后面。 “伤到哪里了？” 陈知行心中一紧。 快过年了，陈知行不希望出现伤亡。 这些人是公安，同样是家里的顶梁柱，是父母的儿子，老婆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要是死了，即便公安抚恤给的多，也难以抚平烈士亲人的伤痛。 “我没事，我手掌中弹了。” “陈队，我没法开枪了。” 王东紧咬着牙压制彻骨的疼痛，让自己吐字清晰些。 “没事，你往后靠靠，别让流弹打到你。” 陈知行安排，心里有些发紧。 对方还有三个人，己方只有他和程虎两人。 还是劣势。 “兄弟们，对方倒了一个，杀出去！” “冲出去，每个人奖励五百块钱！” “草他妈的，敢拦我，都给我死！” 犯罪团伙三人既兴奋又恐惧，手里的枪对着出口乱射一通，疯狂的朝着外面跑去。 “程虎，听我指挥。” 陈知行冷静下令。 “得令！”程虎回应。 “人不要站出去，你对着墙壁开枪，分散他们注意力。” 陈知行握着枪吩咐。 程虎背靠着墙壁，手里的枪杆伸出去一截，对准墙壁随便开枪。 枪声一响，三个犯罪团伙的人如同触电般，浑身发颤。 谁也不知道，子弹会不会从黑暗中射出来，落在自己身上。 连带着三人狂奔的脚步都放慢。 趁着三人心神不宁的时机，陈知行转了个身，扣动扳机，随即快速紧贴着墙壁闪避。 砰的一声。 一个犯罪分子应声倒下，重重的砸在地上。 接连枪毙三个人，陈知行终于拉平了人数，现在对方只剩两个人。 程虎依旧执行着陈知行的命令，枪杆子伸出去一截，对着胡同瞎开枪。 “啊！啊！” “别开枪，别开枪。” 一个犯罪分子几近崩溃，胡乱大吼起来。 “老三，你他妈镇定点。” “给老子往前冲，咱们冲出去就活了！” 老大气的嗷嗷叫。 关键时刻，手下心态崩了。 这他妈算啥事。 “大哥，不行了，我要投降，我要投降。” 被称为老三的犯罪分子把手里的枪丢在地上，冲着黑咕隆咚的入口连连磕头。 胡同外，陈知行挑了挑眉。 他没想到还有这茬，自己接连弄死三人，直接干崩了对方的心态。 转念一想，对方心态崩了也很正常。 易地而处，身边的兄弟接二连三的倒下，自己却连对方的鬼影子都看不到。 说不定下一瞬间，子弹就落在自己身上。 这种情况下，普通人肯定得崩。 第451章 打死仨生擒俩 关键犯罪团伙几人已经跑出了一段路，想要往回跑都不可能。 把后背留给敌人，死的更快。 如今退不能退，进不能进，只有跪地求饶，祈求活命这一条路。 “草！” 老大怒骂一声，握紧手里的枪对准老三。 想了想，他放弃了开枪，朝着后院大门的方向跑去。 独身一人，他自忖没法突破外面的堵截，只能先退回院子。 说不定找个地方躲起来，公安找不到他呢。 陈知行不会给他机会。 对方已经崩了，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时候。 转个身，他正面朝着胡同，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 老大小腿中枪，身躯噗通一下，倒在地上。 手里的枪差点甩出去。 “草，你他妈在哪里，给我出来。” “出来！” 老大心态也崩了，对着黑乎乎的路口方向，胡乱开枪。 他现在跑不动，一切都完了。 “程虎，准备跟我进去，收缴对方的武器。” 陈知行冷静下令。 “陈队，要不要等邵队他们过来？” 程虎不放心道。 对方手里还有武器，万一动手，胡同里狭窄，没有闪避的空间。 枪支的杀伤力不是开玩笑的。 挨上一发，说不定命都要送掉。 “等邵队过来，这一份大功劳可不是咱俩的了。” 陈知行咧嘴一笑。 他并不想跟邵厚信争抢擒获团伙头领的功劳，主要是为了刷系统的白银宝箱。 参与破获团伙作案，并非每次都能刷新宝箱。 因为贡献有限。 但抓获团伙头领，算是大功一件，系统极有可能判定他立了大功，奖励一个白银宝箱。 为了宝箱，陈知行不能等。 至于跟程虎说要立大功，不过是陈知行掩人耳目的方法。 见陈知行一意孤行，程虎咬了咬牙，取了王东的手电筒，果断迈进胡同。 两只手电筒打开，照亮胡同的路。 地上躺着三具尸体。 被称为老三的男人，跪在地上，脑袋低垂。 团伙老大趴在地上，低声呻吟。 “把手举起来！” 程虎走在陈知行前面，大喝。 老三连忙举起双手，他已经被吓破了胆子，面对公安，放弃抵抗。 老大趴在地上，忍痛挣扎，手臂朝着肚子方向摸去。 “把手举起来，要不然我开枪了！” 程虎再次大喝，神色变的紧张。 万一老大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谁能说得准呢。 陈知行保持着抬枪的姿势，慧眼开启，盯着老大的一举一动。 “都去死吧！” 老大猛的翻身，手里握着一把手枪，神色狰狞一片。 反正活不了了，不如带走一两个垫背的。 砰！ 一声枪响。 老大惨烈的嚎叫，手里的枪支落在地上。 “程虎，继续前进，先绑住老三。” 陈知行声音稳定且淡定，吩咐道。 程虎深吸两口气，缓过神后，蹲在老三的面前。 用绳索将老三双手反捆，勒令老三蹲在墙边，程虎起身朝着躺在地上的老大走去。 在老大身上一阵摸索，程虎把一个黑色布袋揣入兜里，扭头对陈知行道：“陈队，他身上没有武器了。” “注意警戒。” 陈知行把枪挂在身后，蹲下身，取出绳索束缚住老大的双手。 把人捆住后，他一把将老大提起来，放在墙壁边上：“跪下！” 老大死皮赖脸不跪，躺在墙壁边上。 陈知行也没勉强。 “要是让邵队知道，这伙团伙的头领被咱俩抓了，不知道他脸色有多精彩。” 程虎喜不自胜。 “我留在这里守着他俩，你背着王东去前面，交给公安送他去医院。” 陈知行吩咐。 “好勒。” 程虎得令，小跑出胡同，背起王东。 他刚跑到后门前，门口跑来两个握着枪的公安。 手电筒一照，双方都认出对方是自己人。 “邵队，有位同志受伤了。” 程虎连忙道。 “受伤严重吗？快，把人接过来，用挎斗车送去医院。” 邵厚信赶紧吩咐身边的公安。 “邵队，我手掌中了一枪，问题不大。” 王东强忍疼痛，汇报情况。 一个公安蹲下身，接过王东，把后者扛着自己背上。 “程虎，那伙人的头领是你从这里跑的？陈知行人呢？” 邵厚信急切问道。 “邵队，我在这里呢。” 陈知行笑着搭话：“头领让我抓了，活的。” “好小子，这回你立大功了。” 邵厚信声音振奋，用手电筒一照，看清了胡同里的情况。 死了三个，生擒两个。 而陈知行这边只有王东手掌受伤。 这笔战绩可以说是零损伤。 “把人带上，咱们去门口汇合。” 邵厚信大手一挥。 程虎背起团伙头领，陈知行押着团伙老三，跟上邵厚信的脚步。 一路上，陈知行看到了好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 “邵队，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没有兄弟出事吧？” 陈知行暗暗惊讶，忍不住问道。 “情况还好，有一个兄弟肩膀上中了一枪，问题不大。” 邵厚信笑着道。 端掉一个制假售假的犯罪团伙，两名公安受伤，这个结果邵厚信很满意。 只要不出人命，受伤啥的不算事。 干公安，怎么可能不受伤。 “那还好。” 陈知行脸上露出笑容。 “没想到，我本打算带你混混功劳，最后却是你立了大功。” “等会先跟我回去做笔录，说说胡同里枪战的事，你的功劳我会如实写入报告。” 邵厚信叮嘱。 “邵队，全是陈队的功劳。” “那三个人都是陈队打死的，陈队打死三个人后，团伙的老三就崩了，跪在地上求饶。” “团伙的头领想要跑，也是陈队打中了他的脚，断了他逃跑的希望。” 程虎连忙道。 “虎哥，话不能这么说。” “要是没有你和王东同志火力辅助，他们五个人一起开枪冲出来，我枪法再好也拦不住他们。” 陈知行客套，同时说的也是实话。 对方五个人，一人开一枪，那就是五颗子弹。 他不是铜皮铁骨，面对对方的火力覆盖，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总不能拿脑袋去接子弹。 有了程虎和王东的火力辅助，对方不敢突围，这才让陈知行有一枪一个，打崩对方的机会。 第452章 一袋子假钱 “哈哈，你们都有功劳。” “大家拿命干活，该有的绝对不能少。” 邵厚信大笑。 很快，团伙几个幸存者都被抓到门口来。 邵厚信安排一半公安收尾，剩下的人带着活口回去公安局。 抓获的犯罪分子得连夜审讯，说不定能发现更多的东西。 陈知行和程虎跟着返回公安局。 做完笔录，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陈知行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 “虎哥，去邵队办公室跟他说一声，咱俩差不多回去歇着。” 陈知行说道。 程虎自然没有意见。 两人来到邵厚信办公室，后者正坐在椅子上打盹。 “邵队，我和虎哥的笔录做完了，你看有没有别的安排。” 陈知行递上一根中华。 “啊，那啥，你们做完笔录就回去吧。” “明天我给保卫科发函，不让你们白干活。” “你俩立了功，局里会有奖励，得半个月才下来，等发下来了我再跟你俩说。” 邵厚信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交代着事。 接过烟，邵厚信抽了几口之后，逐渐回神。 烟抽到一半，门口走过来一个公安。 “队长，有个犯人交代，他们在皇城根还有东直门两处黑市，都有摊位。” “你看咱们要不要动手？” 公安汇报审讯的最新信息。 “收拾尾巴的兄弟回来了吗？” 邵厚信抖了抖烟灰。 “回来了六个，还剩四个在查封现场，清点账目。” 公安汇报。 “安排十二个人，分成两组。” “一组跟我去皇城根，一组去东直门，凡是涉及到制假售假的人员，不管是生产还是仓储，售卖，一个都不能放过。” 邵厚信站起身，戴上帽子。 “邵队，我和程虎跟你一块去。” 陈知行主动请缨。 毕竟这活在他眼前，他要是装作看不到，那也太不会做人了。 “不用，抓几个摆摊的小贩，小活一件。” “你和程虎回去休息，别熬太晚。” 邵厚信爽朗一笑。 陈知行又客套了几句，跟着邵厚信一起出门。 邵厚信带着公安离开。 “陈队，这玩意你拿着，我从那个头领身上摸出来的。” 程虎忽然从身上掏出一个黑色布袋。 “呦，虎哥，这是个钱袋子啊，你没想着自己匿了？” 陈知行假装惊讶，开玩笑说道。 其实程虎从头领身上摸出黑色布袋的时候，陈知行就瞧着了。 程虎没说，陈知行也不问。 “嘿嘿，这才几个钱，你带我们兄弟去港城挣的钱，比这多多了。” “刚才人多，我实在是不好拿出来，现在只有咱俩，方便说话。” 程虎嘿嘿一笑。 陈知行打开黑色布袋。 好家伙，里头是一摞大团结。 程虎眼睛当即亮了，脸上满是欣喜的笑容。 这一摞大团结，起码得有两三百块钱。 即便陈知行拿大头，他拿小头，也能拿个百来块钱。 白得的钱，香嘞。 “咦，不对劲。” 陈知行脱了手套，抽出一张大团结，细细摩挲。 “陈队，这钱有啥问题啊？” 程虎担心起来，心里念叨可别让自己白干一场。 “这钱上面的纹路不对。” 陈知行把黑色布包递给程虎，仔细摩挲纸钞表面的纹络。 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真的大团结。 反复摩挲两张纸钞，陈知行最后断定：“虎哥，这张钱是假钞。” “啥？不能吧，我瞅着挺真的啊。” 程虎心态有点绷不住。 本以为捡了个大便宜，没想到捡到一个烫手山芋。 他偷偷的匿下了钱袋子，现在里面装着一摞假钞，要是把钱袋子交给公安，岂不是暴露了他偷偷匿钱袋子的事。 “打眼一看，这假钞和真的一样，实际上差远了。” “你看这处纹路，还有这里的水印，还有这块的墨水痕迹。” 陈知行用手电筒照着，接连指出假钞上的几处问题。 “嘶，好像真的是啊。” 程虎把两张纸钞放在一起比较，越看越觉得两张纸钞不一样。 “这袋子假钱，得交给邵队才行。” 陈知行把手里的假钞递给程虎。 程虎接过来，装入袋子：“陈队，那咱俩咋跟邵队说啊。” “直接说就行，邵队精的跟猴似的，只要咱们拿出这个钱袋子，他便能猜出中间有啥事。” “想要编个理由骗他，那是把他当傻子。” 陈知行随意道。 “邵队不能追究我的责任吧。” 程虎有些犯难。 “不能，都是自家兄弟，他顶多笑话你几句。” “再说了，这钱袋子要不是你摸了，让公安收缴了，不知道得多久才能发现这些假钱。” “从这点来看，你不但没过，反倒有功。” 陈知行宽慰。 “那就好，我就怕陈队治我的罪。” 程虎有些赧然道。 “你回去吧，我去皇城根那边找邵队。” 陈知行伸手，要拿钱袋子。 “陈队，钱袋子是我拿的，得我自己交给邵队，我跟你一块去。” 程虎握着钱袋子，不肯撒手。 毕竟他干的不光彩的事，不想让陈知行帮忙遮掩。 错了自己认。 “也行，走吧。” 陈知行跨上自行车，朝着皇城根的方向驶去。 两人来到皇城根脚下，看到好多拎着大包小包，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四处逃窜。 手电筒的光芒到处照射。 灯光落在陈知行和程虎身上。 “卧槽，这儿还有俩，快跑。” “公安是真缺德啊，大过年的跑来搅乱。” “赶紧赶紧，别让公安逮住了。” 人群看到陈知行两人，如同发现了洪水猛兽一般，四散逃开。 嘴里还骂骂捏捏的。 “陈队，看来邵队在那边干的事不小啊。” 程虎舔了舔嘴皮子。 “售卖假烟假酒的那些人，肯定不会束手就擒，邵队肯定和他们干上了。” “咱们赶紧过去看看情况，搭把手。” 陈知行大力踩动自行车踏板。 程虎紧随其后。 很快，两人就看到一群公安，绑着几个人过来。 “邵队。” 陈知行大喊一声，手臂举在空中挥舞。 “嘿，你俩咋又跟来了？” 邵厚信声音洪亮的回应。 心里还挺纳闷，不是让陈知行和程虎回去休息了嘛，怎么两人又来了。 第453章 上广播表扬 “这不是担心你压不住嘛，过来看看。” 陈知行骑车来到邵厚信面前，笑着道：“情况咋样？我刚才过来看到好多贩子一窝蜂的跑路。” “五个人，抓了四个，跑了一个。” 邵厚信指了指身后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几人：“现在带回去局里审问，看能不能挖点新东西出来。” “邵队，借一步说话。” 陈知行小声道。 邵厚信扭头吩咐公安带着人继续往前走，自己则跟着陈知行往边上走了一段路。 “你俩啥事啊，说吧。” 邵厚信问道。 “我和虎哥发现点新情况，掂量这事不小，必须得跟你说。” 陈知行递给程虎一个眼神。 程虎摸出黑色钱袋子，递给邵厚信。 “啥玩意，你俩整的遮遮掩掩的。” 邵厚信接过钱袋子，打开一看，发现是一摞大团结。 他眉头皱起，看向陈知行，纳闷陈知行给他送礼干啥。 送大几百块钱，这是准备把他送进去啊？ 陈知行手电筒的光落在纸钞上：“邵队，你仔细看看。” 邵厚信回过味来，低下头，目光落在纸钞上。 他是多年的老公安，什么案子都经历过。 陈知行让他仔细看纸钞，邵厚信便猜到了这摞纸钞有问题。 仔细勘察下，邵厚信眉头皱的更深：“这些钱都是假的，做的足以以假乱真，要是流到市场上，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你哪弄来的？” “邵队，这个钱袋子是我从制假售假团伙头领身上摸到的。” 程虎接话，坦率承认自己做过的错事。 “你小子，险些酿成大错。” “要是你偷摸把钱匿了，留着买年货，足够让你蹲个十年八年的。” 邵厚信冷笑。 “哎，都怪我。” “钱袋子一入手，我摸着挺厚实，一下子起了贪恋。” “得亏我想着跟陈队分，陈队发现了假钱的问题，要不然我这辈子都毁了。” 程虎也是一阵后怕。 深刻的记住了贪心坏事的教训。 “你们既然来找我，算是提供了一条新的线索。” “匿钱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功过相抵，发现这条线索的事我不给你们上报，有没有意见？” 邵厚信询问。 “没意见没意见，要是上报上去，我丢人丢大发了。” 程虎连连点头。 “得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我估计今晚都消停不了了。” 邵厚信把钱袋子装入兜里，骑着自行车和大部队汇合。 “陈队，多亏有你，要不然这回我真废了。” 程虎连连感谢。 “虎哥，这件事就当长记性了。” “该咱们拿的钱，咱们坦然收着，不该拿的钱，咱们别动念头。” 陈知行嘱咐。 “是这个理儿，是这个理儿。” 程虎深以为然。 “与其说是我救了你，不如说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你心里有我，跟我分钱，我才能发现。” “要是你心里没我，自己一个人偷偷花，那乐子可大了。” 陈知行狭促的笑。 “不能，我不是那样的人。” 程虎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两人闲聊了一会，各回各家。 陈知行回到四合院，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回了家，他把每日的荤腥放在灶台上，躺在床上补觉。 等袁秀芬叫他起床吃饭，他才起来。 来到单位，陈知行处理了一会公务，想要找个地方眯会觉。 睡眠不足，人就会犯困，不睡觉难受。 程虎也是一副不大精神的模样。 “虎哥，咱俩去机动车管理处眯一会。” 陈知行走到程虎边上，笑眯眯道。 “我觉得行。” 程虎立马同意。 两人正准备出门，吕春阳笑容满面的过来：“陈组长，程虎同志，恭喜啊。” “吕秘书，恭喜我啥啊？” 程虎有些懵逼。 陈知行猜测，估计是邵队那边给保卫科发感谢信了。 昨晚制假售假团伙的头领，是他和程虎卖命抓到的。 这份功劳可不小。 “公安局给咱们科发了感谢信，盛赞你俩昨晚在抓捕制假售假行动中的表现，严科长很高兴，特意让我下楼，对你俩进行表扬。” “这个月的先进分子，肯定是你俩，而且还要做科内表扬和厂内表扬。” 吕春阳笑着道。 “哎呀，那我得上广播啊。” 程虎顿时乐了。 “立着大功，必须上广播啊。” 吕春阳哈哈大笑。 三人闲聊了一会，吕春阳离开。 陈知行两人来到机动车管理办公室，趴在桌子前眯觉。 严震的动作很快，午休过后，广播传来播报声。 “热烈赞扬保卫科陈知行，程虎同志，配合公安打掉特大制假售假团伙，生擒团伙头领，立大功。” “杨厂长指出，制假售假团伙站在人民的对立面......” “杨厂长强调，广大员工要坚决与犯罪活动划清界限，学习陈知行，程虎同志的精神.....” 陈知行和程虎补完了觉，正在办公室上班，同样听到了广播里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高兴的笑容。 不声不响就干了一笔大活，现在全厂广播播报表扬，人前显圣，当然值得骄傲。 广播员洒洒洋洋说了将近两分钟，方才停止。 “陈组长，恭喜啊，又立大功了。” “虎哥，陈组长也太偏心了，立大功的机会只带着你。” “陈组长又上广播了，咱们厂里知名度最高的，除了杨厂长，就是咱们的陈组长了。” 外勤组保卫员纷纷贺喜。 “嗨，你们是不知道，昨晚那个活多危险。” “那边二十多人，十多条枪，和公安对射，站在我边上的公安，手指头都没了俩。” “这还是他命大，有公安肩膀上中了一枪，胳膊都废了。” 程虎开始吹嘘上了。 一帮保卫员听的惊叹不已，对陈知行和程虎立功，只有敬佩，没有任何嫉妒。 想要立功，那是真的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啊。 这样的机会，哪怕陈知行带上他们，他们也不敢干。 “都是公安的邵队长安排的好，犯罪团伙虽然厉害，但公安火力更猛。” “领导指挥得当，咱们干活的才能立功。” 陈知行客套说道。 “陈队，你也太偏心了，只带我哥去。” “对啊，要不是广播表演你俩，我都不知道你们偷摸干了大活。” 程豹和邵斌抱怨。 觉得陈知行干大活不带他俩，只带程虎。 太偏心了。 第454章 先进评比结果出炉 “这活非常重要，保密程度高，邵队只让我带一个人。” “你俩刚刚结婚，还没孩子，万一伤到哪里，我怎么跟你们家人交代。” 陈知行解释。 “陈队，那照你这么说，结婚的人不能参加危险任务了，公安里面也没有这项规定啊。” “就是，邵队长孩子都几个呢，我看也没影响他办案子。” 程虎和邵斌还是不服气。 “那不一样，你们抓紧干，等你们媳妇生了孩子，家庭稳定下来，有什么活我自然一视同仁。” “没有孩子，家庭还是不稳定，万一真怎么样了，害的是你们一辈子。” 陈知行耐心解释。 他考虑的很现实。 邵斌和程豹结婚了，更稳重了，但还没孩子。 万一两人执行任务，落下残疾，女方要离婚怎么办？ 虽然说现阶段离婚很难，但女方坚持要离，以邵斌和程豹的性子，自己受了伤，肯定不想耽误对方。 说不定他俩会主动扛起责任，说离婚是自己的问题。 这样一来，两人好端端的家庭就散了。 有了孩子之后，那就不一样了。 夫妻有了孩子，那才是真正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即便哪方出了事，受了伤，为了孩子的成长，两人都会选择互相扶持走下去。 “陈队说的没毛病，你俩晚上得加把劲才是。” “特别是邵斌，你丫结婚也有两月了吧，一点动静都没有。” “明年六月份，你俩必须造个娃娃出来，到时候陈队带领我们干大事。” 程虎在一旁笑哈哈的给两人鼓劲。 邵斌和程豹寻思寻思，表示自己一定好好努力。 刚好现在天气冷，晚上没地方溜达。 没啥说的，在被窝耕耘媳妇，争取早点完成任务。 陈知行坐回自己的办公桌。 “知行，你快来。” 吕春阳站在办公室门口，冲着陈知行挥手，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吕秘书，咋了？” 陈知行起身走过去。 “快跟我上楼，大事，大事啊。” 吕春阳激动的不行。 “吕秘书，啥事啊？跟我透透底呗。” 陈知行一脸诧异，又出啥事了，让一向镇定的吕秘书兴奋成这样。 “不能说，哈哈，不能说。” 吕春阳笑意满满：“这事得严科长亲口跟你说。” 陈知行更加诧异。 来到三楼，吕春阳敲了敲门，不等严震回话，他径直推门进入。 像是一秒钟都等不了似的。 陈知行挑了挑眉，暗道这事确实很急。 以往吕春阳都得等严震同意，才推门进去。 没等陈知行继续思索，办公室内响起严震的大笑声：“知行来了，快来快来，坐这边。” 王玉成紧接着笑道：“知行，你小子不声不响，拿下大荣誉，给我们保卫科长脸了啊。” 王军山也道：“知行，过来喝茶，这茶可是我用老严的珍藏亲自给你泡的。” “几位领导，到底是啥事啊，你们为我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我有点承受不住啊。” 陈知行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心里猜测到了一个可能。 或许是四九城先进评比的结果出来了。 而且有他陈知行一席之位。 要不然几位领导不能这么热切的招待他。 “这话说错了，你承受的住。” 严震大力摆手。 “没错，等会我们仨还得送你去杨厂长那边，杨厂长得亲自招待你。” 王军山笑着说道。 “今晚没啥事吧，咱们一起喝点，庆祝庆祝。” 王玉成笑盈盈道。 “几位领导，到底啥好事啊，你们给我说的害怕了。” 陈知行接过水杯，越发‘惶恐’，实则心里已经明了，肯定是四九城先进评比的结果出炉了。 “哈哈，不逗你玩了。” 严震哈哈大笑：“知行啊，你当选去年的四九城先进了。” “咱们四九城啊，一共只有三个名额，你代表我们红星轧钢厂拿到了一个名额，这是天大的荣誉啊。” “啊？我评上了？” 陈知行一脸‘惊诧’。 “这是你的荣誉，同样也是我们红星轧钢厂的荣誉，值得庆贺。” 王玉成笑着道。 “老王说的没错，等会我们送你去杨厂长那边，顺便提一提晚上吃口饭的事。” 王军山喜气洋洋道。 都不用陈知行做什么，几个老登直接把事定了下来。 “都是领导安排的好，才有我展现本事的机会。” “这份荣誉......” 陈知行客套。 “行了，咱有本事，拿到了荣誉，那就不用客气，坦坦荡荡接下来。” “轧钢厂这么多人，只有你拿到了荣誉，就是对你努力最好的证明。” 严震鼓励道。 几人欢笑的聊了一会，陈知行喝完杯中的热水，严震给杨亮平打了个电话，说马上带人过去。 一行人骑着自行车来到杨亮平楼下。 “几位领导，杨厂长已经在办公室等候多时了。” 杨亮平的秘书在楼下迎接。 “知行，托你的福，杨厂长等着咱们呢。” 严震回头跟陈知行打趣道。 “陈知行同志，恭喜你评上四九城先进，你要给轧钢厂扬名了。” 杨亮平秘书热忱贺喜。 “谢谢，都是领导安排的好，我只是干了自己该干的工作。” 陈知行客套说道。 几人来到杨亮平办公室。 陈知行目光扫过，办公室除了杨亮平，还有好几位大领导。 例如管理生产的李怀德，管理人事调动的周俊池等人。 “知行来了。” “咱们的四九城先进人物来了。” “小伙子一表人才啊，不错不错。” 几个大领导纷纷笑着称赞。 “谢谢大家伙，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大家这么热情，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知行做出一副赧然的模样。 面对大领导，得放低点姿态。 “杨厂长，知行代表咱们红星轧钢厂拿到了四九城先进，这是一件大喜事啊。” “今晚咱们一个吃个饭，庆祝庆祝？” 严震笑着开口。 “这个主意不错。” “老严提的意见我赞同，咱们今晚必须庆祝一下。” 几个领导表态，兴致非常高。 马上要过年了，厂里的生产任务没有那么紧张，气氛很和谐。 加上陈知行评上四九城先进的喜事，大家伙都非常放松。 这个年代娱乐方式不多，喝大酒便是其中之一。 第455章 老酒鬼聚餐 “既然大家伙都同意，那我吩咐食堂，晚上做几个菜。” 杨亮平笑盈盈的答应下来。 “我办公室还有两瓶汾酒，今天大家伙都有雅兴，我贡献出来。” 严震大声道。 “汾酒我喝不习惯，平时我就爱喝点茅台，谁那里有茅台，让我解解瘾。” “嘿，汾酒你都不喝，我给你整点散装二锅头。” “还喝茅台，你这老小子胃口不小啊。” “茅台我还真有，好酒我稀罕得紧，我自个一个人喝，谁也不能跟我抢。” 几个老登笑盈盈的说着话，陈知行脸上带笑，安静听着。 心中暗道，这帮人估计老早就想喝一顿大酒了。 刚好自己评上四九城先进，赶上了，让这帮人有了理由攒聚。 热闹了一阵，大家伙各自回工作岗位。 陈知行琢磨琢磨，跑去车间找到易中海：“一大爷，晚上我和同事聚会，你回家跟我妈说一声，不用给我留饭。” “行，晚上少喝点啊。” “每天咱们四九城都有喝多了酒冻死的，你小子可悠着点。” 易中海叮嘱。 “一大爷，你这说的啥话，我指定不能喝多了。” 陈知行摆摆手离开。 快要到下班时候，广播通电的嗤嗤声再次响起。 “亲爱的同志们，有一则特大喜讯播报。” “保卫科外勤组副组长陈知行同志，代表咱们红星轧钢厂，评上了咱四九城年度先进人物。” “杨亮平同志指出......” “杨亮平同志强调......” “杨亮平要求，全厂员工要以陈知行同志为榜样，奋勇争先，甘于奉献，为dan的事业，为人民群众的幸福奋斗终生！” 广播连续两遍播放陈知行获得四九城先进的喜讯。 所有人放下手里的活，安静的听着。 第二遍的时候，大家伙都坐不住了。 “又是陈知行，这小子孙猴子啊，啥好事都有他。” “不是广播刚播放他的事迹了吗？下班又来。” “四九城先进啊，这小子咋这么牛逼呢。” “颁奖的时候，他是不是能看到大领导啊，说不定能跟大领导说上几句话呢。” 大家伙都在热议陈知行，或是羡慕，或是惊叹。 至于四合院的住户，例如易中海刘海中许大茂这类，又开启了吹牛逼模式。 说起自己和陈知行的铁交情。 平时傻柱也会吹嘘，不过现在他没时间。 因为他接到了一个硬活，领导晚上要在食堂聚餐，得办出七个硬菜一个汤。 热菜五个，凉菜三个。 两只鸡，一条鱼，还有一只猪蹄，一只鸭。 这会傻柱都忙的冒烟了。 最轰动的还得是保卫科。 听到广播里的消息后，众多保卫员纷纷看向陈知行，眼里满是震惊和敬佩。 “陈队，你也太牛逼了。” “四九城先进啊，我的个妈耶。” “陈队，光宗耀祖啊。” 不止是外勤组保卫员，内勤组的保卫员也跑过来贺喜。 “陈队，必须发糖，个个都得有。” “没错，这么大的喜事，我们也得沾沾光。” 人一多，大家伙起哄。 “好好好，明天我就带糖来给大家伙发。” “程虎，帮我给大家伙散烟，一个都不能落。” 陈知行拉开抽屉，摸出四包大前门。 程虎接过烟，喜气洋洋的给众人散烟。 众人接过烟，夹在耳朵上，继续说着贺喜的话。 热闹了一阵，下班铃声响起，大家伙一哄而散。 “陈队，晚上有没有空，咱们一起喝点？” 程虎走过来笑着问道。 “今晚不行，领导说找我庆贺庆贺，已经有安排了。” 陈知行解释。 “那行，等你有空了，咱们几个喝点。” 程虎很自觉。 陈知行在大门口等着。 过了一会，严震等人下楼。 陈知行注意到，严震手里拎着黑色布袋，显然里面装着酒水。 “先去杨厂长那边，再一起过去食堂。” 严震一招手。 陈知行跟上。 心里暗道得亏自己在这里等着，要是先去了食堂，那可闹笑话了。 一帮人来到杨亮平办公室。 “哎呀，都来了啊。” “走吧，别让老李他们几个等着。” 杨亮平笑呵呵的起身，手里同样提着一个灰色布袋。 严震等人的目光，都落在杨亮平手里的布袋上。 “别看了，里头是两瓶五粮液。” “有一瓶还是上回招待来厂里调研的同志喝剩的。” 杨亮平笑着解释，又问道：“老严，你那里头装着啥酒？” “老汾酒陈酿，保证够味儿。” 严震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行，不知道老李他带什么酒，看样子今晚不能善了。” 杨亮平兴趣浓郁。 陈知行跟着一起，暗道可算是让几个老酒鬼逮到喝酒的好机会了。 一行人来到食堂的小包间。 “嘿，咱们还来早了呢，老李他们还没来。” 杨亮平一进门，看到没人，笑着道。 “喝酒不积极，干啥能行。” “老李今天要是不带茅台来，我高低说他几句。” 严震故作不悦，把手里的黑色布袋放在桌上。 “老严你放心，老李压轴出场，肯定准备整一波大的。” 王玉成笑着道。 食堂主任跑过来问候两句，询问上菜时间。 “等人齐了上菜，先拿几个酒杯来。” 严震吩咐。 很快，一摞酒杯端上桌。 严震打开汾酒，倒了四个满杯，刚好清空一瓶。 杨亮平打开五粮液，倒了四个满杯。 还剩四个空杯。 陈知行大概猜到，等会李怀德过来，再倒四个满杯。 完了酒桌上的人爱喝啥拿啥。 要是连汾酒五粮液茅台都分不出来，那没资格挑选，闭着眼瞎摸一个得了。 算是老酒鬼聚会的小小门槛。 等了七八分钟，李怀德推开门进来。 身后还跟着几个大领导。 “老李，你可迟到了啊。” 严震率先发难。 “那你看，我这不是忙着事嘛。” 李怀德手里的的布袋放在桌上。 “赶紧打开让我瞅瞅，你要是拿别的酒糊弄我，今天这顿饭你去墙角端着碗吃。” 杨亮平催促。 上了酒桌没有大小之分，说话是酒桌上那套。 “老实说，要是跟你们喝酒，我肯定舍不得拿茅台出来。” “今儿个主要是给陈知行同志庆贺，我必须得上茅台，压压阵。” 李怀德打开布袋。 里头果然装着两瓶茅台。 第456章 技能:气息模拟 “李厂长，言重了，我可担不起啊。” 陈知行接话。 “昨天的你担不起，今天的你绝对担得起。” “你代表咱们轧钢厂拿到了四九城先进，扬的是轧钢厂的名，今儿个你必须喝茅台，跟我多碰几个。” 李怀德唠的很敞亮。 “听李厂长吩咐。” 陈知行笑道。 李怀德打开茅台，倒满第一杯酒，递给陈知行。 陈知行赶紧起身，双手接了过来。 李怀德继续倒满三杯酒，之后把几杯酒全部混在一起，让人不能通过酒杯之前放着的位置辨别出哪种酒。 在座的都是老酒鬼，不用吩咐，站起身端起杯子放在鼻子下闻一闻，挑选自己相中的酒。 几份热腾腾，香喷喷的菜肴上桌。 傻柱端上来的时候，看到陈知行，眼睛瞪的大大的。 想到今天广播里的内容，傻柱顿时明白了。 他很有眼力劲，只是规规矩矩干自己的活，没有跟陈知行打招呼。 很快，菜肴上齐。 小屋里面热腾腾的，香味四溢。 “今天咱们第一杯酒，先敬陈知行同志。” “知行啊，今天第一杯酒，我不说，你来说。” 杨亮平提杯。 众人纷纷看向陈知行。 陈知行举起站起身：“谢谢大家伙帮我张罗这个局，我从七月份进入单位，受到了很多同事领导的关爱，我得谢谢大家。” “第一杯酒我先走一口，再陪大家喝。” 说完，陈知行一口痛饮大约三分之一杯。 “好！” “有量。” “老严，你带的人板正啊。” 几个大领导纷纷喝彩。 陈知行落座，呲了呲牙。 他身体素质好，哪怕喝一杯都行。 但烈酒下肚，火辣辣的味觉还是很刺激。 一杯酒大概是二两半，一大口喝掉三分之一，绝对够意思了。 要是一口喝完，那不是表示敬意，纯属二傻子。 杨亮平再次提杯，说起陈知行的功劳，大家伙开启第一口酒。 “吃菜吃菜。” “知行，你刚才喝了不少，吃点东西压一压。” 杨亮平笑着道。 “嗯。”陈知行应了一声，提起筷子。 接下来餐桌上变成了老酒鬼的混战。 陈知行消停的吃着饭菜，偶尔提杯敬酒。 从杨亮平开始，接着是严震王玉成王军山几位直属领导，然后是李怀德这些大领导。 他都敬了个遍。 一顿大酒喝了一个多小时。 桌上的菜都热了一遍。 杨亮平李怀德严震三人带的六瓶酒，喝了个精光。 “今儿个就到这里吧，喝的挺尽兴，挺好。” 杨亮平红着脸发话。 “我看知行还没啥事，老严啊，你没把咱们今天的主角陪好啊。” 李怀德玩笑说道。 “我一把年纪，知行年轻力壮，我把命搭上去都不一定能陪他喝好。” 严震示弱。 “知行有量啊，脸不红气不喘的。” 杨亮平笑着称赞。 陈知行客套几句。 众人又闲扯了几句，纷纷往外走。 基本上都有下属过来接。 毕竟喝了酒，万一路上摔了撞了，这么冷的天，很容易冻死人。 “知行，别骑车了，上车。” 严震开着车，来到陈知行边上：“我送你回去。” “上车，外面怪冷的。” 杨亮平坐在后座上，跟着说道。 “不用了严科，我喝了酒现在浑身发热，正好骑车回去透一透热气，要不然回去了睡不着。” 陈知行婉拒。 开玩笑，车上都是几个大领导，他坐上去得找话题唠嗑。 还不如一个人骑车回家安逸。 “还得是小伙子，火力壮。” 杨亮平哈哈大笑。 “得，那你悠着点啊。” 严震瞅着陈知行确实没啥事，叮嘱一声，驱车离开。 陈知行回到四合院。 这会四合院的住户都睡了，他推着车来到门口，开门进屋。 “妈，我回来了。” 陈知行喊了一声，让袁秀芬放心。 “回来了早点洗漱睡吧。” 袁秀芬回道。 陈知行简单洗漱，回到房间休息。 “叮！宿主打击犯罪团伙，将其摧毁，获得白银宝箱一个。” 刚躺在床上，陈知行脑海中便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好家伙，终于来了。” 陈知行兴奋的坐起身，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冒险抓住犯罪团伙头领，果然刷出了白银宝箱。 当即，陈知行取出白银宝箱。 搓了搓手后，他打开宝箱。 “恭喜宿主获得技能：气息模拟。”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一个如同蚂蚁森林能量球类似的光圈，出现在他眼前。 对这一幕，陈知行已经非常熟悉，直接伸手进入光圈中。 光圈化作一道流光，进入陈知行身体。 下一刻，陈知行也明白了新技能的用途。 气息模拟：宿主可模拟熟悉人的气息，宿主与被模拟人越是熟悉，模拟相似度越高。 模拟期间，宿主声音发生改变，身体相貌无变化。 “嚯，这个技能有点意思。” 陈知行一瞬间就想到了气息模拟的多种用途。 例如：套话。 审讯期间，犯罪分子不认罪或者狡辩，隐藏重要证据，陈知行可以模拟成团伙头领的气息，进行套话。 两人以上犯罪活动，也可以通过同样的方式，确认犯罪证据。 例如上次王银川的案子。 周毅伟和赵铁柱开始都拒绝承认杀人事实，陈知行可以暂时放了他们，等晚上的时候模拟其中一个人的气息，进行套话。 虽然模拟期间体型和相貌不会变化，但只要光线够黑，别人看不到自己就可以。 这个技能用来破案，完全是神技。 如果用来做坏事。 陈知行一瞬间，就想到了很多种方式。 通过气息模拟，他完全可以冒充单位大领导，给其他领导派活。 例如冒充杨亮平，打电话给车间主任提拔某个人。 或者打电话给采购处的领导，让采购关照关照某个人。 这些都是一句话的事，操作起来非常方便，而且不容易留下尾巴。 那些收到命令的人，不可能找杨亮平求证。 而且即便他们找杨亮平，说杨亮平给自己安排的活干完了，杨亮平只会一脸懵逼。 对方自然会认为，杨亮平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毕竟这种事算是用权力走后门，领导肯定要避嫌。 甚至陈知行想到了一些别的用途。 黑漆漆的晚上，他冒充阎解放去推于莉，那还不是一推一个准。 莉莉别回头，我是解放。 噗嗤噗嗤。 第457章 傻柱又打牌去了 不过这事太缺德，陈知行没法干，只是思维发散想一想。 总之，新到手的技能：气息模拟，完全称得上是一门神技。 不愧是白银宝箱开出来的技能。 陈知行尝试着模拟傻柱的气息，之后小声说话。 声音果然发生了变化。 证实了这项技能可行，陈知行又模拟了何雨水的气息，小声说话。 他的声音变的软糯，与何雨水的声音别无二样。 “男声女声都可以模拟，属实牛逼。” 陈知行又试着模拟了易中海，刘海中，许大茂的气息。 由于大院几人朝夕相处，陈知行对他们都非常熟悉，因此模拟的相似度也非常高。 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如果想要做坏事，他都可以模拟成许大茂的气息，强行对大院某人干点啥。 一大妈别回头……噗嗤噗嗤 那样许大茂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陈知行赶紧驱散脑海中不合适的想法，继续摸索气息模拟的各种用法。 尝试模拟大院人获得成功，陈知行又试着模拟杨亮平，严震等人的气息。 不说完全一致，基本上也做到了八九不离十。 确认了技能的效果，陈知行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陈知行还在睡回笼觉来着，听到院里传来争吵声。 听声音好像是傻柱和马三娘。 “大清早的干啥呢。” 陈知行翻了个身，堵住耳朵，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过了一会，院里的争吵声没有消停，反倒有扩大的趋势。 陈知行穿好衣服起身。 “咋这么早就醒了，早饭还没做好呢。” 袁秀芬问道。 “听到柱哥和嫂子吵架，睡不着了。” “我去看看啥情况。” 陈知行随口道。 打开门，陈知行看到傻柱门口已经围了一堆人。 马三娘正在扯傻柱的衣服，何雨水站在马三娘边上扶着，担心自家嫂子摔倒坏了肚子里的孩子。 傻柱一脸丧气，低着头，任凭马三娘拉扯。 易中海和刘海中站在何家人面前，嘴里说着劝说的话。 以这几个人为中心，大院众人围成了一个圈。 “啥情况啊？” 陈知行走到陈宁边上，询问。 “柱哥昨天晚上十二点多才回来，早上何家嫂子检查家里的买菜钱，发现一分都不剩。” “何家嫂子问柱哥钱去哪里了，柱哥说借给朋友了，何家嫂子问借给了谁，柱哥说不明白，就这样了。” 陈宁条理清晰的阐述情况：“买菜钱有将近二十块钱呢。” “肯定是柱哥打牌把钱输了。” 陈知行一听就猜测到了情况。 昨晚傻柱办厨，最迟八点半九点也回家了。 十二点多才回家，不用说，肯定是干完活去打捉黑尖儿了。 “何家嫂子也这么说，给她气坏了。” 陈宁冲着陈知行竖起大拇指。 “何家嫂子早该找院里大爷说说柱哥的，好在现在也不晚。” “二十块钱，还不抵柱哥一个月工资，就当买教训了。” 陈知行随意道，反正输的不是他的钱。 “那也不行啊，二十块钱能买多少肉了。” “何家嫂子现在有孕在身，这些钱要是留着买鸡蛋，够她吃到生完孩子。” 陈宁愤愤不平道。 陈知行没有接话。 他和陈宁思考的方向不一样。 陈宁显然代入了马三娘的角色，觉得傻柱打牌输钱，没法接受。 陈知行想的则是花点钱买教训，以后日子长着呢，吃点亏长记性，以后别犯错误。 问题不大。 没有谁对谁错，思考的点不一样罢了。 “傻柱，你老实说，昨晚到底干啥去了？” 易中海厉声呵斥。 傻柱不吭声。 “一大爷，这段时间傻柱天天在外头打牌，早几天还得意洋洋跟我说赢钱了，这几天一直不吭声。” “我都劝了他好几次了，他一直不听我的。” “你们一定要好好说说他，要不然这个家没法过了啊。” 马三娘哭诉。 “傻柱，你必须自己承认，要不然我可找你二大爷要皮带了！” 易中海恼火的吼道。 “一大爷，我确实是打牌去了。” 傻柱躲不过去，厚着脸皮承认。 “那家里丢的钱，也是你打牌输了？” 易中海继续逼问。 “是。” 傻柱小声回道。 “你这个混账东西！” 易中海大骂。 “傻柱，你要是我儿子，我现在抽死你！” 刘海中一只手放在皮带上：“好好的日子你不过，非得闹的家破人亡你才高兴是吧。” 阎阜贵提了提眼镜：“这事必须得重视，我提议对傻柱召开批斗大会，要刹住传进大院的歪风邪气。” 几位大爷纷纷说着狠话。 大院的风气不容败坏。 有话说的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众人同在一起大院住着，傻柱打牌赌博的事传出去，坏的是大院所有人的名声。 连带着院里年轻人找对象都麻烦。 傻柱嘴唇嗫喏几下，说不出话来。 属实是自觉理亏。 “大家伙都在，我说几句啊。” “咱们大院那是先进大院，作风良好，友爱互助，绝对不容许有偷摸赌博，违法乱纪的事。” “傻柱在外头瞎搞，犯了错误，大家伙一定要引以为戒。” “现在大家伙都上班去，等下班回来，咱们开个会好好研讨研讨。” 易中海喊话。 今天上班，大家伙都得上岗干活，不能耽误太长时间。 “那啥，三娘啊，你回屋歇着去。” “这事我们几个老家伙，肯定给你一个交代，保证以后傻柱不能乱来。” 阎阜贵劝说道。 马三娘看了看傻柱，想说几句软话。 说到底傻柱是她的丈夫，以后还得一块生活。 要是真把傻柱惹恼了，以后她也没好日子过。 “嫂子，我扶你回去。” 何雨水很有眼力劲，又对傻柱道：“哥，你上班去吧，自己好好想想。” “得，我先去上班，你看着点你嫂子。” 傻柱应了一声，朝着外头走去。 “傻柱，你自己琢磨琢磨，今晚回来必须做检讨。” 易中海大声喊道。 “知道了一大爷。” 傻柱脚步更加匆忙。 “傻柱还没吃早饭呢。” 马三娘回头喊道。 “吃啥吃，饿死他得了。” 刘海中没好气道：“他一个厨子，去了单位还能饿的着他？” 马三娘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 跟着何雨水进屋。 第458章 输了三百多 “大家伙都散了吧，这事必须记在心里，挣点钱不容易，牌桌上送给别人，不如买点好吃的，让家人乐呵乐呵。” 易中海大手一挥，说着教育的话。 “一大爷说的是，有钱买啥不好，送给别人多心疼。” “傻柱这回也是活该，他爹不在，要不然非得抽死他。” “这事可不能轻饶了他，要不然咱们大院年轻小伙有样学样，全都跟着学坏了。” 大家伙纷纷散去，并没有停止议论。 打牌并不算啥大问题，娱乐嘛，大家伙闲下来的功夫，都会打打牌。 要是沉迷其中，打牌玩的大，变成了赌博。 那可万万不行。 陈知行吃完了早饭，骑车出门。 骑出一段路，他看到前面一道身影，蔫吧的，小碎步走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正是大清早吃了挂落的傻柱。 “柱哥，想啥呢？” 陈知行骑到傻柱边上，伸手拍了一下后者的肩膀。 “哎呦，你吓我一跳。” 傻柱惊呼一声。 “输钱就输了呗，回头给嫂子认个错，她还能吃了你啊。” 陈知行宽慰道。 “话是这么说，我心里不得劲啊。” 傻柱叹气。 “输了多少啊？” 陈知行随意问道。 “四十多块钱呢。” 傻柱舔了舔嘴皮子。 本来他手里就有点私房钱，加上家里的买菜钱。 全输没了。 “四十多块钱算啥啊，你过年多接几个酒席，再贴一个月工资上去差不多了。” “算花钱买教训，以后打牌归打牌，别玩大的。” “玩大的就变成了赌博，十赌九输，咱们普通人玩不起。” 陈知行好言相劝。 “输了四十多，还欠三百二十多。” 傻柱小声道。 “啥？你还欠钱了？” 陈知行眉头皱起。 这么一算，傻柱输了将近三百七。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了。 足足傻柱一年的工资。 想要缓过来，不容易。 “要不我犯愁呢。” “哎，现在我手里没钱，想要翻本都难，愁死我了。” 傻柱一脸愁苦。 “你还想翻本？柱哥，你要是有这样的思想，那你真脱不开身了。” 陈知行面色一肃。 “我要是不翻本，这么多钱咋还啊？” “还欠三百多呢，我都不敢跟三娘说。” “这回我学聪明点，把亏的钱赢回来，我就不玩了，以后都不玩了。” 傻柱笃定道。 “柱哥，我看你是真陷进去了。” 陈知行眼神深沉， 赌博这玩意为啥害人，因为赌博会摧毁普通人的金钱观。 一晚上赢个几块甚至十几块钱，白捡的钱花起来不心疼啊。 必须吃好喝好，下馆子，买物件。 输了钱之后，那是手气不好，第二天必须杀他个片甲不留。 继续输，一波输到裤衩子都没了。 到这个时候，赌博的人就慌了，急了。 输它个一百两百甚至三百块钱。 上一年班，苦哈哈过一年才能还清赌债，上班挣钱已经没意义了。 干活都是给别人干的。 那必须得搞点钱，上赌桌上翻本。 心里想着只要把输的钱赢回来就收手。 可真能赢回来吗？ 心态不稳，大概率输的更多。 即便真的赢回来了，肯定还想多赢一点，让自己手头宽裕一点。 成功翻本了，赌徒只会觉得自己的运气来了。 手好的时候，必须多赢点。 赢个三五场，一场就能输的精光。 反复经历过几次，上班索然无味。 为啥。 上班一个月，不如在赌桌上玩半个点的输赢，上班还有啥意思。 所以很多赌徒戒不掉赌瘾，原因在于赌徒的心理观念已经发生了变化。 整个人回不去了。 “那，哎，你说我还能咋整？” “我确实是不敢打牌了，可我没法还上债，利滚利我还不完啊。” “我要是跟三娘说，把家里的钱拿出来，我都怕她想不开上吊。” 傻柱神色萎靡道。 结婚的时候，何大清给了傻柱一笔钱，结完婚后，马三娘把这笔钱收着。 傻柱要是用大钱，得管马三娘要。 这个时代勤俭持家的女人管钱很正常。 “利滚利？你借的啥钱啊？” 陈知行眉头紧锁。 “找开赌桌的朋友借的钱，利息高，一个月一成利呢。” 傻柱低着头道。 “那你真还不完了。” 陈知行想了想又道：“你咋能借这么多钱呢？” 一个月一成利。 傻柱欠了三百二十多块钱，一个月光是利息就是三十多块。 他的工资养家加日常开销，撑死也就存个十来块钱。 每个月苦哈哈过日子，连利息都还不上。 想要靠他自己还完三百二十块钱，真不可能。 “我不是输了钱嘛，找朋友借钱继续玩。” “每回都是借个二十，三十块，一直输，我一直借。” “玩到晚上十二点，我再借的时候，那人说我借了三百二十五，不能继续借钱给我了，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欠了那么多钱。” 傻柱垂头丧气道。 “柱哥，听你这么说，你是不是被人做局了啊？” 陈知行神色诧异。 对方很聪明，借给傻柱一个能还，但还起来非常困难的数额。 要是对傻柱的经济条件没有了解，很难把数额卡这么准。 “我也不知道啊，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傻柱叹气。 “谁说晚了？” “你要是输个几十块钱，我也懒得管你，该你花钱买教训。” “你要是被人做局，想要挖空你的钱，这事我肯定得拉你一把。” 陈知行正色道。 “知行，你能帮我啊？” 傻柱抬头，眼中满是激动。 “不好说，你先说说你怎么跟这帮人搅和到一起的，借钱又是个怎么借法？” 陈知行没给准信。 他猜测傻柱应该是被人做了局。 如果没人帮傻柱，傻柱大概率要被那帮人玩死。 陈知行不能袖手旁观。 一来陈知行和何雨水关系匪浅，除了进去，什么花招都弄过，不能看着何雨水的哥哥被人玩死。 二来马三娘有孕在身，陈知行为了孩子着想，也得拉一把傻柱。 傻柱看到了希望，絮絮叨叨说着事情的经过。 大约半个月前，那天正好放假，傻柱看到有人打牌，站在边上看着，时不时点评几句。 边上有人拉着他，说三缺一，一起玩玩。 傻柱牌瘾确实来了，也经不住劝，跟着一起上桌打牌。 那回赢了五毛钱。 牌桌上几个人说傻柱牌技好，牌品也好，约定明天继续。 傻柱偶尔输个两毛，赢个五毛，乐在其中。 过了一周，几个牌友转移地方，说那边打牌暖和，没有人站在边上瞎指点，打牌清净。 傻柱自然跟着去了。 第459章 碰一碰债主 那边打牌确实舒服，还有热水供应，就是玩的大了点。 傻柱连着赢了三天，搞了七八块钱在手里。 前天傻柱打牌输了二十多块钱，几个牌友纷纷嗤笑，约定明天让傻柱‘复仇’。 昨天傻柱做完饭菜，打包之后过去那边打牌。 “昨天也是邪了门了，手气黑得很，摸不着大牌。” “摸着了大牌，我对家又不行，怎么打怎么输，给我气坏了。” “输完了钱我想要走，几个人劝我说时间还早，再打一会，让老板给我支钱继续打。” “我也是一时糊涂，不知怎么就答应了，打着打着，打到我欠了三百多块钱。” “昨晚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 傻柱一脸衰样。 “你糊涂个屁，当时你心里肯定想着找老板支钱翻本，翻本了你就回家，是不是？” 陈知行骂道。 傻柱舔了舔嘴皮子，挤出一个笑容：“这都让你猜到了。” “人家摆明了给你做局，你有翻本的想法，肯定会被他们玩死。” “柱哥，输了的钱算你买个教训，欠款我帮你问问道，以后你别继续玩大牌，怎么样？” 陈知行划下道来。 要是傻柱同意，陈知行不介意拉他一把。 要是傻柱执迷不悟，还想着翻本，陈知行只能说各人有各命，强求不得。 “行，只要能搞定欠款的事，我以后再也不玩牌了。” “知行，老实说，我心里真的后悔，你要是帮我，等于是救我的命，我一辈子都记着你的好。” 傻柱连忙道。 “行了，少说那些有的没的，消停上班干活吧。” “等下班了，我在大门口等你，咱俩一块去你打牌的地方看看。” 陈知行照着傻柱的肩膀敲了一拳，踩动自行车踏板，留下傻柱龇牙咧嘴的受着。 年底边单位没啥活，陈知行发了一些糖让保卫员热闹热闹，之后抽空跑去食堂，跟傻柱说了几句话。 表面上他是关心傻柱的状态，实则给刘岚递了眼神。 完事陈知行来到南边大门外的小院，取出一只鸡，两条五肉花等着。 过了一会，刘岚过来。 看到桌子上放着的荤腥，她目光大亮：“这些都是给我的？” 一只鸡得有三四斤重。 两条五花肉差不多和鸡同等分量。 合起来七斤肉挡不住。 刘岚都不敢相信。 “放在这里，当然是给你的。” 陈知行笑着道。 不用多说，两人躺在床上热切交流。 “知行，我想给你生个娃。” 第一轮后，刘岚抱着陈知行，动情说道。 “你想把环取了？” 陈知行有些难以招架。 果然，不能对女人太好。 女人一动情，容易做不理智的事。 他要是跟刘岚生了孩子，那算啥事。 陈知行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爸爸。 “嗯。” 刘岚眼神满是柔情。 “取环对你身体不好，没必要。” “你要是再怀孕，身体也受不住。” 陈知行耐心劝导。 “你看不上我，不想我怀你的孩子，是不？” 刘岚不高兴道。 “我为你着想，你怎么这么想我呢。” 陈知行故作不悦。 “好吧，我就随口说一嘴。” 刘岚把话往回收了收，脑袋钻进被窝里。 “唔。” 陈知行闷哼一声，眉头舒展开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陈知行返回外勤组办公室。 “陈队，今晚该有空了吧？” 程虎跑过来说小队聚餐的事。 程豹和邵斌也在边上等着。 马上要过年了，年前再不聚一聚，过年时候大家伙都在家里陪家人，或者走亲戚串门，朋友间聚会反倒没空了。 “今晚还真不方便。” “我有个朋友让人做了局，晚上我得陪他走一趟。” 陈知行无奈道。 “谁啊？陈队，有事咱们几个一起，不说给你搭把手，多几个人壮壮声势也行。” 程虎关切问道。 “陈队，之前你说任务有危险，不带我和邵斌。” “这回总没危险吧，你要是再不带我们两个，说不过去。” 程豹也跟着道。 “陈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邵斌表态。 “谢谢哥几个，但这事吧，你们还真不好插手。” “捅娄子的是我们院的傻柱，这厮让人忽悠着去打牌，输了个精光，还欠人家三百多块钱。” “我晚上带他去跟那边碰一碰，能谈好最好，谈不好我只能报公安，让邵队给他们收拾了。” 陈知行把事情讲清楚。 程虎几人一听，这事确实和陈知行关系不大。 他们几个上杆子帮忙，那是帮了傻柱。 关键他们和傻柱也不熟，帮傻柱算个啥事。 “我和傻柱一个院，他出了事，我肯定不能看着。” “你们跟他没啥关系，别掺和了。” 陈知行笑着道。 “那行，陈队你看你哪天有空，跟我们仨吱一声。” 程虎回道。 “放心，放假前咱们必须喝一顿大的。” “我家里有两瓶茅台，咱们四个喝了正好。” 陈知行豪气道。 噗噗。 邵斌狂咽口水。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一听茅台口水都流出来了。” 程虎笑骂道。 “嘿，你还说我，茅台你不想喝咋的。” 邵斌不服气道。 “我跟我哥早喝过了，也就那个味儿吧。” 邵斌插着腰，牛逼轰轰道。 “说的跟真事似的。” 邵斌一脸不信。 茅台得一等酒水票加十一块钱才能买到。 咬咬牙，十一块钱倒也不是出不起。 关键是一等酒水票难弄。 “你还是没跟陈队过过好日子。” 邵斌嘿嘿嘿直笑。 程虎也跟着笑。 两人都想起在港城的那几天。 住港城最顶尖的文华酒店，那真是享福。 “行了，你们几个忙去吧，年尾大家伙都放松了，你们可不能放松。” 陈知行吩咐道。 “陈队你放心，有我们几个在，保证稳稳当当干到过年。” 程虎保证。 等到下班，陈知行骑车来到东大门门口等着。 过了好一会，傻柱秧头耷脑的出来。 “咱俩先不回家，去碰一碰你的债主，这事你跟一大爷说了吗？” 陈知行问道。 “啊？跟一大爷说啥啊？” 傻柱不解。 “你不让一大爷回去带信，大家伙还以为你跑了呢。” “我妈在家等我吃饭咋整。” 陈知行没好气道。 “你说的也是啊。” 傻柱点头。 “得了，我看你的魂都要飘了，咱俩再等一会吧。” 陈知行摆摆手。 也懒得继续责怪傻柱。 换做别人一晚上输了小四百块钱，估计也得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 第460章 去碰一碰对面 过了几分钟，易中海走了出来。 “一大爷。” 陈知行冲着易中海挥了挥手。 “啥事啊你俩？” 易中海走过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游走：“傻柱，你找来知行跟你求情也没用，今晚的批斗大会，必须召开。” “一大爷，我俩找你不是求情。” 傻柱一脸委屈。 他成啥样的人了。 “那你俩找我干啥？” 易中海疑惑问道。 “一大爷，我怀疑傻柱打牌是让人做了局，设了套，所以栽了。” “咱不能白受那个欺负，所以我准备带傻柱去那边碰一碰。” 陈知行大喇喇道。 “碰什么碰，输了几十块钱认了得了，进了人家口袋的钱，你还想让他掏出来啊。” “依我看，就该给傻柱一个教训，以后让他老老实实的。” 易中海开口劝阻。 “主要是，柱哥不止输了几十块钱啊。” 陈知行狭促的看向傻柱。 “傻柱，你输了多少？” 易中海一听这话，就感觉不对头。 “我……我还欠那边三百多块钱呢。” 傻柱嗫嚅道。 “你这个混账东西。” 易中海气的不行，抬起手要打。 傻柱赶紧往后缩。 “一大爷，我跟柱哥说了，输了的钱就当买教训了。” “欠款的事，必须得有个说法，柱哥欠的三百多块钱，每月一成利，他得还到什么时候去。” 陈知行说着自己的安排。 “啧，你这么去找那边的人，人家能依了你吗？” “小心挨揍我跟你说。” 易中海想了想道。 “能不能谈，得先去谈了再看。” “要是没法谈，我再想想别的招。” 陈知行语气清淡道。 “那你俩注意安全，别把那些人惹恼了。” “实在没办法，回院里商量商量。” 易中海斟酌着道。 “行，你回去了给我和柱哥家带句话，就说我俩有点事忙。” 陈知行点头。 “傻柱，你跟知行办了事，赶紧回来。” “批斗大会跑不了你。” 易中海横眉冷对。 “知道了一大爷。” 傻柱一脸憔悴道。 易中海又多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大步离开。 陈知行则带着傻柱，朝着后者打牌场所驶去。 傻柱打牌的地方，离四合院不远。 十分钟不到，两人便来到一间胡同平房前。 “这两间平房是连通的，有四张牌桌，我就在这间房里打牌。” 傻柱伸手指着一间平房说道。 “敲门去吧。” 陈知行下车，把自行车上锁。 傻柱上前敲门。 “谁啊？” 平房里面传来询问声。 “我，傻柱。” 傻柱回道。 “呦，柱哥今儿个来的早啊。” 大门打开，一个长的干巴瘦，尖下巴的青年出现在门后：“柱哥，我瞅你今天鸿运当头，肯定要翻本啦。” “翻个屁翻，以后我都不打牌了。” 傻柱没好气道。 “柱哥，说啥糊涂话呢。” “你今儿个不来翻本，过来看牌啊？” “看牌多没意思，呦，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干巴瘦跟傻柱扯了两句，目光落在陈知行身上。 还特意在陈知行身后的自行车上扫了几眼，目露亮光。 下意识的，他以为陈知行是傻柱带过来，一起打牌的新手。 能骑凤凰牌自行车，是条肥鱼啊。 干巴瘦看陈知行的目光，一下子炙热起来。 “柱哥，昨晚你是管他借的钱吗？” 陈知行问话。 “不是。” 傻柱摇头：“他是这个场子负责干杂活的。” “你管谁借的钱，直接找那人就行，别扯那些没用的。” 陈知行催促。 傻柱看向干巴瘦青年：“听到了吗？我要找广哥说点事。” “柱哥，不知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干巴瘦青年没有回话，反而抛出一个问题。 “我叫陈知行，找你们广哥说点事，麻烦你让他出来见我。” 陈知行平淡道。 “陈哥是吧，来了我们的场子都是客，里头请。” “广哥回家吃饭去了，得一会儿才回来，你有啥事跟我说就行。” 干巴瘦青年做了个请的手势。 唠的磕倒是挺硬。 “跟你说了，你解决不了。” 陈知行提步进门：“我等会那个广哥得了。” 傻柱跟着一起。 “得嘞，我给两位爷倒杯热水。” 干巴瘦青年吆喝一声，取了搪瓷杯，倒上热水。 服务倒是热情。 陈知行看了一眼搪瓷盆，黢黑发黄，卫生水平极其低下。 他都不敢喝，心理上膈应。 傻柱倒是不介意，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压压心里的紧张。 他也知道，这趟说是过来商量商量，实则是过来找茬的。 毕竟他找广哥借钱的时候，是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了借条。 想要让广哥拿出借条把债消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柱哥，陈爷，咱们在这里坐着干等，也不是个事。” “要不先玩两把？” 干巴瘦青年取了一副扑克，在手里洗牌。 “不玩，不玩。” 傻柱连连摆手。 “你忙你的，我们坐着歇会就行。” 陈知行平静道。 干巴瘦青年看着两人确实没有打牌的意思，自顾干别的活去了。 两人等了十来分钟，大门处传来敲门声：“开门。” 干巴瘦青年连忙跑去开门。 傻柱看向陈知行：“广哥来了。” “来的正好。” 陈知行淡笑道。 他的淡定也给了傻柱几分底气，起码表面上没有露怯。 大门打开，一个身材健壮，看着三十多岁的青年进屋。 “呦，傻柱，今儿个来得早啊。” “还带了兄弟来，看样子你今天是要来报仇来了。” 广哥目光扫过傻柱和陈知行，笑呵呵说道。 “今天我不打牌，我哥们找你有点事。” 傻柱目光偏离，表现很勉强。 “不打牌？不打牌你带人来我的场子干啥。” “不打牌翻本，你欠我的钱啥时候能还回来？” 广哥依旧保持着笑脸，却没有了刚才的热切。 “广哥，我带柱哥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 陈知行开口。 “哦，什么事？” “我先跟你说清楚，傻柱找我借的钱，那是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你想要扯别的，一切免谈。” 广哥不等陈知行说事，直接把后者要说的话堵死。 像眼前的事，广哥经历过好几次。 那些赌徒输多了钱，还不上，叫人过来说情或者耍横。 广哥根本不理会。 该是多少钱，他就拿多少钱。 一分都不能少。 第461章 对傻柱开批斗会 “傻柱昨天输了四十多块钱的现金，那是他该输，这笔钱算是送你们的。” “至于他找你借的赌款，能不能消了？” 陈知行不理会广哥话里的意思，直接说道。 “消了？你算哪根葱，一句话就说消了。” “要都像你这么干，我还开什么场子，直接把钱捐了不就得了。” 广哥冷笑。 干巴瘦青年站在广哥身后，脸色很凶的盯着陈知行和傻柱两人。 “你们给柱哥做局下套，柱哥身在局中，看不出来。” “真以为其他人看不出来？” 陈知行语气平淡，不恼也不畏惧。 “谁给傻柱做局了？明明是他自己要借钱打牌，我们又没有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广哥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陈知行肩膀：“小伙子，我知道你想帮朋友，但这是傻柱的事。” “你还小，不关你的事，你不要瞎掺和。” “行。” 陈知行点点头，扭头看向傻柱：“柱哥，谈不妥，咱们回去吧。” 傻柱咬了咬嘴唇，没吭声。 “傻柱，你就别走了。” “听哥一句劝，留在这里，今晚打牌肯定能翻本。” 广哥笑呵呵对傻柱道。 “不打了，再也不打了。” 傻柱摆手。 “那也行，你不打牌我也不勉强你，但你欠我的债记得还。” “早点还钱利息少点，要是不还钱，我还得上你家讨债，闹成那样，你脸上也不好看是吧。” 广哥笑呵呵说着。 傻柱额头冒汗。 要是广哥带着人上何家讨钱，傻柱都没没法想象，家里会乱成什么样。 陈知行提步走出屋子，跨上自行车。 傻柱坐在自行车后头。 两人很快来到四合院门口。 “知行，广哥不肯消债，咋整啊？” 傻柱下车，看了看四合院大门，没往里走。 “我自有办法，你安安心心接受批斗去吧。” 陈知行掉转车头：“对了，跟我妈说一声，我晚点回来。” 说完，陈知行骑着车离开。 “哎，你好歹告诉我，你准备咋整啊？” 傻柱大声喊道，陈知行却没有搭理他。 “哎。” 傻柱叹了口气，心如死灰的进入大院。 易中海在自家门口站着，看到傻柱一个人回来，连忙上前：“傻柱，知行呢？你俩跟那边谈的怎么样？” “广哥不肯消债，知行去办事去了，得晚点回来。” 傻柱无精打采道。 “你俩没出事就行，我还担心你们年轻气盛，跟人打起来。” 易中海放下心来，拍了拍傻柱肩膀：“先回家吃饭，吃完饭招呼人开会。” 傻柱脸皮拉的老长。 招人开批斗自己的大会，想想都闹心。 他跑去陈家，跟袁秀芬说陈知行晚回来一会。 “知行干啥去了啊？” 袁秀芬回问道。 “婶子，我也不知道，知行只跟我说他要办事，没跟我说他要办啥事啊。” 傻柱魂不守舍道。 “谢谢你带信啊，你去忙吧。” 袁秀芬瞅着傻柱迷迷瞪瞪的，不再追问。 傻柱低着头回到家，一声不吭。 “回来了，吃饭吧。” 马三娘和和气气道。 “哎。” 傻柱应了一声，上桌吃饭。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却说陈知行骑着单车，来到公安局。 “王哥，邵队下班没呢？” 陈知行询问坐在前厅的公安。 “没呢，刚刚才进办公室。” 公安王哥笑着道。 “谢了啊，我找邵队商量点事。” 陈知行道了声谢，朝着邵厚信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大门依旧半掩着，陈知行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呦，怎么现在找我来了？” 邵厚信有些惊讶。 “有个小活，想要找邵队你商量商量。” 陈知行当即把傻柱的事和盘托出。 想要拿回欠条，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借助公安的力量，摧毁广哥的打牌场所。 至于欠条，那都是违法所得。 广哥能不能保住命还得两说，更别说收回欠债了。 “这事倒不麻烦，我安排一个人蹲两天，查清楚情况，一锅端就行了。” 邵厚信听完陈知行的介绍，随意道。 打击非法赌博，本来就是公安的业务之一。 陈知行把业绩送上门，公安没有不接的道理。 “邵队，要不你跟上夜班的兄弟知会一声，晚上我去那边蹲点。” “等屋里有人打牌，我过来报信，带着兄弟们把那个场所端了。” 陈知行提出想法。 端掉一个打牌的场所，三五个公安绰绰有余，没有必要等。 “那也行，晚上你找李峰，我等会跟他说一声。” “安排四个人，够不够？” 邵厚信笑着道。 “够了，四个人加我，收拾一个小的打牌场所那是手拿把掐。” 陈知行回道。 邵厚信当即叫来李峰，跟后者交代晚上配合陈知行的任务。 “邵队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李峰声音洪亮道。 几人又扯了几句，陈知行和邵厚信一起出门，各回各家。 回了四合院，陈知行提着车，跨过大院门。 前院已经挤满了很多住户，大人小孩都有。 陈知行看到陈宁和何雨水，马三娘站在一起。 刘光天，刘光福，许大茂等人，都一脸笑容，想来是等着看热闹。 秦淮茹和贾张氏站在妇女那边，大家伙都本着吃瓜的心态，等着看傻柱倒霉。 三位大爷坐在桌子前。 傻柱蔫吧的站在中间，等待接受批斗。 “知行，才回来呢？” 阎阜贵打了声招呼。 “嗯，忙了点事。” 陈知行随口回道。 “知行，我那事？” 傻柱急切问道。 “等你接受完批斗，再跟你说。” 陈知行推着车往中院走。 傻柱低着头，垂头丧气。 陈知行回到家，袁秀芬端出灶台上热着的饭菜。 “妈，前院大家伙都批斗傻柱呢，你不去看啊？” 陈知行笑着问道。 “有啥好看的，我不赶那热闹。” 袁秀芬平和道。 陈知行吃着饭菜，前院响起易中海的声音。 “大家伙都到齐了，咱们开会。” “今天咱们这个会，主要目的是批评傻柱。” “傻柱，你自己说说，你干了啥？” 易中海起了个头，把话题抛出去。 “我连着打了好几天牌。” 傻柱声音微弱道。 “大点声，这么点声音，谁能听着。” 许大茂站在人群中起哄。 傻柱气的牙痒痒，大声喊道：“我连着打了好几天牌！” “声音这么大，你还觉得自己做的事光荣了是吧？” 许大茂又挑刺。 人群爆发一阵轰然的笑声。 第462章 何雨水来问话 “许大茂，你丫成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声音小了不行，大了也不行，你想咋的？” 傻柱心里的火一下子窜上来了。 自从昨天打牌输了钱，他被众人一顿批评，心里着实难熬。 现在接受大家的批斗，大人小孩都看他的热闹。 傻柱心里更难受。 老对头许大茂挑刺，把他心里的火气点燃了。 “傻柱，你什么态度，你现在得接受批评，我批评你几句你就受不了了？” 许大茂一点不虚，反唇相讥。 “你！” 傻柱气的不行。 砰！ 易中海握着搪瓷杯，重重磕在桌子上：“好了，都给我安静点。” 许大茂和傻柱停止争辩。 “傻柱，你继续说你干了啥坏事，让大家伙都能听清。” 易中海吩咐。 “我连着好些天打牌，偷家里的生活费，输了个精光。” 傻柱喊道。 “知不知错？” 易中海又问。 “我知错了一大爷。” 傻柱回道。 “能不能改正错误？” 易中海再问。 “能！” 傻柱大声喊道。 “好，知错能改，你还有得救。” “要是再让我们发现你偷摸玩大牌，怎么着？” 易中海继续问。 “那，那就砍了我一根手指头。” 傻柱迟疑一下，坚定道。 “砍你手指头干啥，你要是再玩大牌，我们几个绝对不姑息，一定把你送去公安局法办。” 易中海严肃道。 “知道了一大爷。” 傻柱回道。 “现在大家伙都跟傻柱说道说道，把打牌这事的危害跟他说清楚，让他醒悟。” 易中海安排。 “傻柱，我必须得说你几句。” “你说你一把年纪，好不容易娶个媳妇，现在媳妇肚子里有了娃，你得好好干活，挣钱养家才是。” “你倒好，跑出去打大牌，还偷家里的生活费，我呸，真不是个东西。” “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儿子，我抽死他我。” 刘海中对着傻柱破口大骂。 “傻柱，你之前玩玩闹闹，我都不说你。” “但你现在成了家，做人做事得有分寸。” “老话说的有……” 阎阜贵开口，对着傻柱一顿输出。 紧接着是大院其他住户。 俗话说，千夫所指，无病而死。 大院住户加起来几十个人，每人喷几句，够让人难受的了。 连小孩都能骂傻柱。 几位大爷虽然骂傻柱，但起码有个度。 轮到许大茂的时候，许大茂可一点没给傻柱面子，狼心狗肺，泯灭人性的词张口就来。 就差骂傻柱畜生不如了。 马三娘在一旁听着，心里不是滋味。 不管咋说，傻柱是她的丈夫，傻柱被人批斗，丢了面子，她也跟着没脸面。 陈知行吃完了饭，来到前院看着。 他没有参与批斗。 单纯看热闹。 约莫半个小时，傻柱足足让大家伙骂了一轮。 脑瓜子都嗡嗡的。 “傻柱，我再问你话，这回让你长记性了吗？” 易中海问道。 “长记性了，真长记性了。” “我再也不敢打大牌了，以后谁找我我都不去。” 傻柱连忙道。 “嗯，态度还可以。” “马三娘，你是傻柱的媳妇，以后你多看着傻柱，他要是再敢胡作非为，你只管找我们几个说道。” 易中海说道。 “谢谢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还有院里的邻里邻居。” 马三娘回道。 “行了，今天对傻柱的批斗大会，到此结束。” “大家伙要从傻柱的事情中，吸取教训。” “咱们大院风气清净，绝对不能搞歪风邪气。” 易中海讲话收尾。 大家伙各回各家，都用傻柱作典型，教育家里的孩子。 马三娘想要拉傻柱的手，傻柱没好气的甩开往屋里走。 走到一半，他想到什么，赶紧小跑到陈知行面前：“知行，你说批斗大会开完了跟我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到底咋安排的啊？” “平时你几点开始打牌，打到几点？” 陈知行问道。 “吃完饭就去，打到十二点差不多回来。” “这跟我……欠债的事有啥关系啊？” 傻柱说话的时候，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 生怕马三娘听到了，闹的家里不得安宁。 “别人呢，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陈知行没有回答，继续问道。 “差不多吧，偶尔有个一两桌人玩的晚，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散场。” 傻柱说道。 “今晚九点咱俩去那边探一探，具体咋办到了地方我再安排。” 陈知行吩咐道。 “我的事能整了不？” 傻柱期盼问道。 “别着急，事得一步一步做，急不来。” 陈知行丢下一句话，回去屋里。 傻柱舔了舔嘴皮子，脸色发愁。 从陈知行嘴里得不到准信，他没法安心。 “哥，回家了。” 何雨水喊了一声，扶着马三娘回家。 姑嫂在屋里说了会话。 过了一会，何雨水来到陈家。 “呦，雨水来了。” 袁秀芬热切招呼。 “婶子，我找知行哥说几句话。” 何雨水径直道。 “知行在他屋里呢，你去吧。” 袁秀芬笑着道。 何雨水来到陈知行小房间前，敲了敲门。 “进来吧，我都听到你说话的声音了。” 陈知行的声音传来。 何雨水打开门，进入小屋。 还没说话，一只强壮有力的大手，一把搂住了何雨水的腰，把她往下摁。 “别闹，我有正事问你。” 何雨水蹲着身子，小声道。 “我知道你要问啥，先把活干了，这段时间可给我憋死了。” 陈知行让何雨水蹲在身前。 过了好一会，陈知行舒坦完事，轻轻抚过何雨水头发。 “你哥找我，是因为他遇到了麻烦。” “有人给他做了局……” 陈知行把傻柱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何雨水。 反正过了今晚，傻柱的麻烦也不再是麻烦。 告诉何雨水无妨。 “我傻哥怎么欠了那么多钱啊？” 何雨水眼睛瞪大，惊诧的说话声都颤抖。 三百二十多块钱，光是月息一成，傻柱都没法还，只能找马三娘。 这事还不得闹开花。 “你不用担心，这事首先是那个牌场子违法，我下班后带着柱哥跟那边谈了下，没谈拢。” “等会晚上我带公安，把那些人一锅端了，柱哥的欠债自然没了。” 陈知行平淡道。 “那我哥刚才就是问你这事呗？” 何雨水缓了过来。 有办法解决傻柱欠钱的事就好。 那些牌场子的人给傻柱下套，何雨水可不会同情他们。 第463章 找公安举报 “对，他总想让我给他个准信，我偏不给他。” “就得让他多担惊受怕一会，免得他不长记性。” 陈知行笑着道。 “你说的是，我哥也太傻了，真是活该。” 何雨水怒其不争。 “刚才我舒服了，要不我来帮帮你。” 陈知行一把搂住何雨水。 “别了，我怕我叫出声，万一让婶子听到了，我还做不做人。” 何雨水双手抱着胳膊，想也不想的拒绝。 “咬着被子，叫不出声来。” 陈知行坏笑。 “那也不行，万一陈宁进来呢。” “等开春了，我再陪你去外头玩。” 何雨水可怜兮兮道。 “行吧，你回去之后跟你嫂子好好说，这事我肯定能摆了，让她装作不知道。” “柱哥是个好面的人，今天已经受了不少气，要是家里还给他气受，我怕他忍不住发火。” “到时候两个人又吵一架，得不偿失。” 陈知行叮嘱。 “嗯，我知道的。” 何雨水点头。 “把嘴巴边上擦擦。” 陈知行提醒。 何雨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一圈，又用棉袖擦干净，打开小门走出去。 “咋样？跟知行说完话啦？” 袁秀芬笑着问道。 “说完了，婶子我走了啊。” 何雨水甜甜一笑。 陈知行刚躺床上，袁秀芬在外面敲门：“知行，睡了吗？” “妈，我没睡呢。” 陈知行起身。 “你来厅里，我有话跟你说。” 袁秀芬道。 陈知行走出小房间，看到袁秀芬坐在餐桌前，他便坐在袁秀芬边上。 “你跟雨水处的咋样了？你跟妈交个底。” 袁秀芬很严肃的问话。 陈宁听到了，赶紧坐过来旁听，眼中闪烁着渴望吃瓜的光芒。 “妈，我跟雨水处的挺好的，咋啦？” 陈知行笑着回道。 没敢说实情。 他和何雨水做的事，可不能告诉袁秀芬。 要不然容易被袁秀芬打死。 “前天阎家媳妇于莉过来找我，说她妹妹于海棠，想要和你相一相。” “当时我是应下了，可我一想，你和雨水关系也挺好的。” “你要是和雨水真处上了，我就把于家的事回了，免得传出去不好听。” 袁秀芬平和说道。 “妈，你把于家的事回了吧，我和雨水处的挺好。” 陈知行正面回答。 暗地里他和刘岚，和何雨水怎么做都行。 明面上必须得板正。 这个年代风气非常保守，要是脚踩两条船，肯定人人喊打。 “那行，既然你和雨水处上了，就好好处。” “我瞅雨水是个好姑娘，以后嫁到咱们家来，肯定和气。” 袁秀芬脸上露出笑容。 “哥，我是不是得管雨水姐叫嫂子了？” 陈宁嬉皮笑脸。 “打住，我和雨水还没领证呢，现在只是处着，你别到处嚷嚷，弄的人尽皆知。” “万一我和她不成，以后她咋办？” 陈知行赶紧劝阻。 让陈宁这张破嘴往外说，明天整个四合院的人都知道，他和何雨水处上对象了。 “那还能有不成的？哥，你是不是还想找别的姑娘？” 陈宁眯着眼睛，一副‘你无耻下贱’的批判姿态。 “听我的就完了，小丫头片子事多。” 陈知行举起手，作势要打。 陈宁赶紧缩着脑袋：“不说就不说。” “妈，我回屋眯一会，晚上带柱哥出去办点事。” 陈知行起身。 “办啥事啊？你可别跟傻柱出去打牌。” 袁秀芬担心问道。 “不能，柱哥都栽了，我得多傻才学他的去打牌啊。” 陈知行笑笑：“我和他出去办正事，你放心吧妈。” 袁秀芬这才不说啥。 到了晚上八点半，陈知行穿好衣服出门，赫然发现傻柱已经站在门口轻轻跺脚。 “柱哥，你等多久了？” 陈知行问道。 “等了十点分钟吧，我也没手表，担心误事，所以早点出来等你了。” 傻柱跳了几下，活动活动身体。 大晚上的在外面挨冻，身体失温特别快。 不活动几下，浑身上下冷的厉害。 “得，咱们去吧。” 陈知行解锁自行车，推着自行车出门。 两人骑车来到距离牌场子五六十米的地方，陈知行刹车。 “还得往前走一段呢。” 傻柱提醒，还以为陈知行不记得位置。 “咱们走两步，差不多就停下，别让人看着。” 陈知行下车，开启谛听技能。 傻柱跟着他后面走着。 很快，陈知行便听到两间平房里面，有牌客打牌的声音。 有人在玩麻将，有人在玩捉黑尖。 一共有三桌人。 “柱哥，你找个避风的地方等着，我去趟公安局。” 陈知行吩咐道。 “你上公安局干啥啊？” 傻柱不解。 “当然是举报他们，私下开设赌博场所可是大罪，公安要是把他们一锅端了，你欠的债谁能找你讨？” 陈知行坏笑。 “能行吗？我们要是举报了，广哥不得报复咱们啊。” “再说了，我也参与打牌了啊，公安抓完他们，不能把我也抓进去吧？” 傻柱忧心忡忡。 主要是自己脚板不干净，没底气。 “我既然敢举报，后续的事自然安排好了。” “你找个地方守着，躲躲风。” 陈知行一脸自信道。 “行，我等你回来。” “你快点啊，别让我等太久，晚上太冷了，容易冻死人。” 傻柱不放心的叮嘱。 陈知行骑上自行车，没有搭话。 其实这事他一个人就能做了，故意把傻柱带出来受受罪。 让傻柱知道，他陈知行帮忙办事不容易。 陈知行来到公安局，找到李峰。 后者已经准备好了人手，听完陈知行说明情况，二话不说，召集人手。 很快，五辆自行车冲出公安局。 将近二十分钟后，五辆自行车逼近打牌场所。 “知行，知行。” 傻柱从一个角落里面跑出来，手脚冻的都在发抖。 “有没有人从屋里出来？” 陈知行问道。 “没有，倒是有两个人进去。” 傻柱磕磕绊绊说道。 他在这块守了半个多点，即便找了个避风的位置藏着，加上蹦蹦跳跳活动身体，也挡不住体温的流失。 要是陈知行再晚二十分钟都没回来，傻柱只能选择去打牌场所躲着。 起码那边暖和。 第464章 犯人连成串 “柱哥，这回你立功了。” “我和公安同志抓人，你怕那个广哥看到你，在后面待着吧。” 陈知行笑着道。 傻柱犹豫一阵，点点头，跑回刚才待着的避风角落。 他想要去打牌场所暖和暖和，更担心公安抓人的时候，广哥指认他。 两相其害取其轻，傻柱觉得冷就冷点吧，再坚持坚持也不是不行。 陈知行和李峰等四名公安，来到两间平房前。 过来的路上，陈知行已经跟李峰等人说了打牌场所的情况。 两间平房的门都可以打开。 为了一网打尽，公安动手的一瞬间，必须控制两扇门。 陈知行带着一个公安踢开一扇门。 李峰带着两个公安，踢开另外一扇门。 两人站定之后，手势比划，三二一，同时提起脚，朝着大门狠狠踹去。 砰砰两声。 大门被暴力强行破开。 屋里的人骤然一惊。 “公安办案，全部蹲下！” “蹲下！蹲下！” “把手举起来！” 几个公安暴喝，气势凛然。 打牌的客人直接懵了，面对公安，身体下意识的听令，蹲在地上，举起双手。 负责看场子的干巴瘦男人和正在打牌的广哥，脸色大变。 广哥那一桌，除了他没有蹲下，还有另外两个人也没有蹲下，坐在凳子上，进退两难。 “蹲下！把手举起来！” 李峰手中的枪支对准广哥。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广哥二话不说，直接蹲在地上，双手高举。 另外两个牌客以及干巴瘦男人，也跟着蹲下。 李峰开始安排人手。 两个公安负责用绳索捆住屋里的人。 一个公安负责清理桌上的现金和牌具。 控制人手和固定证据。 “兄弟，有话好好说，要过年了，我给兄弟们送点礼，算一份心意。” 广哥低声下气说道。 觉得公安是想要搞点好处。 要过年了，大家伙都想过个热闹年，让家人吃口肉。 公安也是人嘛。 “少说废话，给我老老实实蹲着。” 李峰低吼。 “广哥，是白天那小子。” 干巴瘦男人指了指隔壁房间的陈知行。 广哥偏头看了一眼，看到陈知行，心里顿时明白，自己肯定是被陈知行弄了。 “兄弟，你想要讨回傻柱的欠条，咱们好好商量就是。” “没必要这么搞我吧？” 广哥对陈知行说道。 陈知行目光落在自己这间房子的牌客身上，都懒得搭理隔壁屋子里的广哥。 白天的我你爱理不爱，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机会我已经给你了，你把握不住啊。 公安已经插手，现在再求饶，还有屁用。 “公安同志，我有情况反映。” 见陈知行不说话，广哥继续找突破口，对着李峰喊道。 “有情况去了局里反映，现在你给我消停蹲着。” 李峰大嗓门嚷嚷。 “公安同志，那个人，他朋友在我这里打牌输了钱，不想还钱。” “他故意举报，想要弄了我，他借刀杀人！” 广哥飞快的道。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有情况去局里反映。” “要是再废话，别怪我给你一点苦头吃。” 李峰目光森然。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峰只能恨恨的低下头。 “大哥。” 干巴瘦用手肘捣了捣广哥，催促后者下令，带大家伙冲出去。 今晚广哥这一桌，也是一场设套的局。 桌上三个人都是广哥的人，杀一只‘肥猪’。 加上干巴瘦，广哥共有四个人手。 要是拼命冲出去，加上十多个牌客跟着一起跑。 五个公安，肯定抓不了他们这么多人。 说不定能跑几个人出去。 广哥却不搭理。 跟公安正面对着干，公安肯定优先逮住他这个‘大哥’，干巴瘦和另外两个小弟，倒是有机会跑出去。 可他自己占不到便宜，为别人做嫁衣的事，他能干？ 再一个，即便他跑出去了，他还有家人。 大晚上的，他也没有能力带着家人跑路。 想到这次，广哥抬头，恨恨的剜了陈知行一眼。 你他妈是公安，你早说啊。 你早说我给你面子，把傻柱的欠条给你不就完了。 你跟我玩扮猪吃虎，图啥啊。 不大会，两间屋子十多个牌客，都被绳子捆住双手，串联在一起。 “走，回局里去。” 李峰大手一挥。 几个公安押着广哥等人出门。 “兄弟，有事可以商量。” “傻柱那事是我办的不对，我给你道歉。” “他输的钱还有欠款，我都还给你，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广哥抽着机会，笑声跟陈知行道。 “公安抓你，是因为你经营赌博场所，跟傻柱的事没有一毛钱关系。” “好好反省，争取接受宽大处理。” 陈知行一脸正气道。 “兄弟，你把我整废了，一点好处没有。” “你要是把我放了，我单独给你三百块钱。” 广哥许以重利。 陈知行咧嘴一笑，加快脚步，走到李峰边上：“李峰同志，审讯的事麻烦你们了。” “等明天上班，我再找邵队了解情况。” “好，今晚我多操点心，把这批人审一遍，明天早上审讯记录会放在邵队桌上。” 李峰点头。 陈知行挥手和李峰等公安告别，骑上自行车。 等李峰等人走远了，傻柱从避风的角落跑出来：“知行，这批人全都被抓了？” “要不你去牌场子看看，里头有没有藏人？” 陈知行玩笑道。 傻柱看了看黑漆漆的牌场子，连连摇头。 “上车吧，赶紧回去睡觉。” 陈知行催促道。 傻柱坐上车。 两人很快回到四合院门口。 “知行，那我的欠条咋整啊？” “公安抓到了广哥，肯定能发现我的欠条啊。” 傻柱不放心问道。 “明天再想办法，依我看，问题不大。” 陈知行拿出王锁匠送他的工具，轻轻一挑，把大门门栓挑开。 傻柱还有些放不下心。 不过事情办成这样，他也插不上什么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回了屋，陈知行舒舒服服步入梦乡。 傻柱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睡吧，只要你改过自新，我不怨你。” 马三娘也没睡着，还以为傻柱是在操心输了的钱。 “不是那事，你好好睡吧。” 傻柱翻了个身，背对着马三娘。 他欠债的事，可不能让马三娘知道。 第465章 欠条到手了 翌日，陈知行早早起床。 吃完早饭后，他推车出门，去单位上班。 “知行。” 傻柱在门口等着，看到陈知行出来，连忙喊道。 “咋了啊柱哥。” 陈知行推着车笑道。 “我跟你一块上班。” 傻柱腆着脸凑过来。 “行，上来吧。” 陈知行拍了拍自行车坐垫。 傻柱坐在后座上，缓了好一会道：“知行，我一晚上没睡好觉啊。“ “咋睡不好觉呢？” 陈知行故意装作不懂。 虽然他已经把傻柱的事解决完了，但没有拿到傻柱欠下的钱条，他不会真正给傻柱交底。 让傻柱多担心会，多煎熬一会，才能给傻柱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免得这厮一好了伤疤忘了疼。 “哎，我一想起我欠那么多债，我咋睡得着。” “虽然公安抓了广哥，但广哥会不会拿出欠条，不保准啊。” “广哥要是把欠条拿出来了，公安一看我去打过牌，虽然你有面子，但我还担心公安找我。” 傻柱语气疲惫。 “柱哥，安安心心上班，这事到了这一步，变数不大。” “你啊，就是疑神疑鬼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陈知行劝诫。 “哎，你说的对，再让我选择一次，打死我也不打大牌了。” 傻柱叹气。 陈知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把傻柱磨到这个程度，差不多了。 再磨下去，容易把人磨的神经衰弱，反而得不偿失。 进了单位大门，傻柱下车，步行去食堂。 陈知行则骑着车去保卫科。 日常工作走一遍，他叫来邵斌看着组里的情况，自己则骑车前往公安局。 …… “呦，今天来的早啊。” 邵厚信正在喝茶，看到陈知行进门，笑着道。 “傻柱老在我耳边叨叨，生怕公安搜不到他的欠条，又怕公安搜到欠条，把他给抓了。” “都一个大院的住户，我也不好跟他说重话，没招啊。” 陈知行递出一根中华，摊了摊手。 “昨晚李峰把欠条全给搜罗了，进了咱们局子，那还能让他跑喽？” “给你。” 邵厚信打开抽屉，拿出几张白纸，上面还有黑色的字迹和手印。 陈知行接过来扫了一眼。 赫然是傻柱找广哥借钱的字据。 “邵队，太感谢了。” “有了这玩意，我终于能清净了。” 陈知行把字据揣兜里，眼睛看向邵厚信手里的茶杯：“邵队，你喝的啥茶啊，这么香？” “你小子，我帮了你的忙，你不给我送点东西，还惦记上我了。” 邵厚信笑骂，又从另外一个抽屉里面，拿出一团用牛皮纸包着的花茶。 陈知行打开牛皮纸，抓了一把茶叶，丢入搪瓷杯中。 倒上一杯热水，茶叶的香味便蒸腾开来。 陈知行美美喝上一口，啧啧几声，很是享受。 “那个叫广哥的家伙，别看他开的场子小，办的事可不小。” “等开年得枪毙。” 邵厚信笑呵呵道。 “开牌场子再怎么黑，也不能枪毙吧？” “他还干了别的事？” 陈知行好奇问道。 他知道傻柱绝对不是第一个被下套的，在傻柱前头有多少人，陈知行还真不清楚。 “那小子设局诓了六个人，傻柱是第七个。” “已经有四个人给他还钱了，不过都没有还完，还一部分钱，还一部分利息。” “最坏的是有个赌客，让自己老婆陪睡还债，半强迫式的让那小子得逞了。” 邵厚信冷笑。 “这么说，确实该枪毙。” 陈知行认可的点点头。 开设赌场，诱导别人打牌输钱，放贷，以及最重要的侵犯妇女。 虽然说这年头判刑比较随意，波动范围大。 但四项罪名叠加起来，死刑不冤。 “那小子很多心思，要是让他坐大，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抓不完的人啊。” 邵厚信感叹道。 “哎，邵队，上回那个制假售假领头身上摸出来的假钱，后续有啥发现吗？” 陈知行岔开话题。 这个事他比较关心。 能够把假钱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方，需要很高的技术。 极有可能是敌特做的。 要是能抓到敌特，陈知行敢说，保底刷出一个白银宝箱。 “我拿到假钱，第一时间参与了审讯那个头领的工作，根据他交代的线索进行了搜索。” “对方反应非常快捷，没有让我抓到尾巴。” 邵厚信把茶杯放在桌上，眉宇间闪过一道阴霾。 “是敌特吗？” 陈知行确认。 “百分之百是。” “除了敌特，别的人也不敢干这种掉脑袋的事。” “抓不到他们，我实在是难以安心。” 邵厚信说话间，脸上满是怒容。 十月份开国大典时候，敌特利用拍花子，给公安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现在快要过年了，敌特又操控这伙制假售假团伙，准备搅动风雨。 幸亏邵厚信歪打正着，要不然给敌特半个月时间，制造大量假币投入市场，够公安头疼的。 “啥时候能把敌特逮住就好了。” “我在明敌在暗，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陈知行自语道。 “说的没错。” “过年期间好好休息，等过完年，我们重点工作就是收拾敌特。” 邵厚信笑道。 两人又扯了几句，陈知行起身告辞。 回到轧钢厂，他没有第一时间去保卫科，而是去食堂。 傻柱正蹲在角落里歇着，忽然听到陈知行的声音：“柱哥，干啥呢？” “人跑哪里去了？” “这儿呢。” 傻柱站起身，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陈知行冲着傻柱招招手。 “有啥事啊？” 傻柱问道。 “给你。” 陈知行从兜里掏出几张纸条，递给傻柱。 傻柱不解其意，接过来一看，浑身上下跟触电似的颤了一下：“知行，你你你……” “欠条我给你拿回来了，你自己要收着还是烧了，随你便。” “记住这次的教训，我花时间花精力卖面子，好不容易才把这事办妥。” “你要是以后再犯错误，我也没脸再请人帮忙了。” 陈知行严肃告诫。 “知行，你放心，我要是再打大牌，我拿刀切了我的手指头。” 傻柱认真保证。 “得了，你忙吧。” 陈知行摆摆手，大步离开。 第466章 和程虎几人喝一顿 傻柱握着欠条，心情激动的回到后厨。 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灿烂笑容。 “傻柱，碰上啥好事了啊？瞅给你乐的。” 刘岚好奇问道。 刚才陈知行过来，她也看到了。 不过陈知行没有给她眼神，所以刘岚不用去南大门外的小院。 “嘿嘿。” 傻柱嘿嘿一笑，不解释。 打牌输钱的事太不光彩，说出来掉面儿。 “嘿你个头，乐起来跟个大傻子似的。” 刘岚撇撇嘴，没好气道。 平时傻柱挨刘岚骂，必须还几句嘴。 这回他还是不生气，脸上笑容依旧。 后厨好几个人都一脸好奇。 不明白傻柱这是咋的了。 傻柱却不理会其他人的看法，自顾来到灶台前，用火钳拨了拨暗红的煤球，把手里的欠条丢了进去。 欠条碰上暗红色煤球，很快燃烧起来，化作黑色的灰烬。 “哎呀。” 傻柱拿火钳把黑色灰烬戳成灰，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气声。 身上压着三百多块钱的赌债，月息一成，跟压了一座大山似的。 如今赌债随着欠条化成灰。 欠债的事终于了了。 对傻柱来说，烧掉欠条不说等于重生，差不多也相当于生活重来一场。 “傻柱，你烧了啥玩意？” 刘岚好奇问道。 她看到陈知行和傻柱说了会话，完了傻柱回来就烧了纸，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烧了催命的玩意。” 傻柱满足的笑道。 “神叨的呢。” 刘岚蹙眉，愣是没猜出来，傻柱和陈知行捣鼓啥玩意。 ...... 陈知行回到办公室，叫来程虎，说晚上吃饭的事。 程虎等人约了陈知行两回，每回都因为陈知行有事，没促成局子。 所以陈知行一得了空，当即喊上四人，晚上吃一顿。 “那就去东来顺呗，那边涮羊肉挺不错的。” 程虎提议。 “行，下班了我回家拿酒，完了去东来顺碰头。” 陈知行答应下来。 程虎抽了个空，先去东来顺订包厢。 下了班，陈知行骑车回家。 “妈，我晚上和几个朋友出去喝点。” 陈知行说着话，回小屋找了个布袋。 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两瓶茅台两包华子，放入布袋中，陈知行拎着布袋出门。 “晚上别多喝，现在天气冷，喝完酒骑车小心点。” 袁秀芬叮嘱。 “放心吧妈，几个同事，喝不了多少。” 陈知行笑着道。 出了门，陈知行把布袋挂在自行车龙头上，推着车往外走。 “知行，出门啊？” 傻柱刚好回来，碰上陈知行，热切打招呼。 “嗯，出门和同事聚聚。” 陈知行微微点头。 “你瞧，你帮了我大忙，我应该请你吃一顿的。” “明儿个有没有空，我请你们一家上饭店吃一口。” 傻柱真切说道。 “明儿个再看吧。” 陈知行不置可否，又问道：“柱哥，你手里还有钱吗？” “我手里是没钱了，三娘那边有啊。” “马上要过年了，得添置物件，我找她拿个五十块钱先用着。” 傻柱笑着道。 “还是算了吧，你输了一大笔钱，再请我们家吃饭，我怕嫂子心里有想法。”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陈知行想了想，拒绝了傻柱的提议。 他也不缺傻柱那顿饭。 吃了饭，背地里挨人说，划不来。 “这事我跟三娘商量商量，再给你准信。” “你放心，指定得请你吃一顿，不能白让你忙活。” 傻柱信心满满保证。 陈知行没继续扯，骑上车朝着东来顺唰羊肉饭店驶去。 来到饭店门口，程虎程豹邵斌三人迎了过来。 “嚯，我来的晚了。” 陈知行笑着道。 “不晚不晚，我们几个都没回家，这才比你早到一会。” 程虎做了个请的手势：“位置我们定好了，往里头走着。” 陈知行拎着布袋进入饭店。 “陈队，你那布袋里头装了啥啊？” 坐在座位上，邵斌一脸眼热问道。 “你猜？” 陈知行把布袋放在桌上，颇为神气道。 “陈队，你可别让我猜了，说呗。” 邵斌急切道。 程虎和程豹在边上哈哈大笑。 “你们仨啥情况，我瞅着不对呢。” 陈知行疑惑道。 “我们仨刚才打了个赌，我俩赌陈队你带茅台来，邵斌不信，说带的是汾酒。” 程虎笑呵呵的解释。 “赌多大？” 陈知行脸上露出笑容。 “赌这顿饭谁请客。” 程虎咧嘴一笑。 “斌哥，难怪你这么着急呢。” 陈知行手掌落在布袋上：“在打开布袋前，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希望我带的是茅台，还是希望我带的是汾酒呢？” “啧。” 邵斌啧了一声，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咋的？你怕输啊？” 程虎取笑道。 “嗨，说的什么话，输不输啥的我压根不在乎。” “今年我升了岗，就算咱们不打赌，我请哥几个吃顿饭能咋的。” 邵斌很敞亮道。 “这话说的不错。” “斌子，我得正眼瞧你了。” 程虎和程虎连连叫好。 “老实说，我心里是希望陈队带茅台来的，这样一来我请客吃饭，喝点茅台，咱们这局子高端。” “但有一点不好，让陈队破费，我心里过意不去。” “陈队要是带汾酒，你俩请客，这顿饭我一分钱不掏，我心里也不舒坦。” 邵斌实诚说道。 “那依你这么说，今天这顿饭你是左右都不得劲了呗。” 程虎嗤笑。 “所以我为难了嘛。” 邵斌一摊手。 “得得得，就你事多。” “你要是心里不舒坦，改明儿再请我们一顿大的。” 程豹笑着道。 “行了行了，你们唠了这么久，让我揭晓答案。” 陈知行打开布袋。 两瓶茅台出现在桌面上。 “哎呦，真是茅子啊。” 邵斌惊讶道。 “除了茅子，还有华子呢。” 程虎眼尖，看到中华的烟盒。 “今儿个算是咱们年尾的酒局，必须整大气点。” 陈知行把茅台和烟放在三人面前：“拆开，倒上，散烟。” 程虎三人把两瓶茅台和两包中华都拆开。 很快，包厢内几人吞云吐雾。 得亏程虎订了包厢，要不然陈知行也不敢明目张胆拿出茅子和华子。 一顿酒酣耳热，两瓶茅子干了个精光，四人只剩杯中酒。 “今晚差不多到这里了，别整太晚。” 陈知行发话。 喝酒这玩意，尽兴就好。 都是兄弟几个，也不是和外人拼酒。 第467章 于莉主动问话 “陈队，最后一杯酒了，你说几句呗。” 程虎面色散发红光。 “陈队，你说几句。” 程豹也跟着道。 “陈队，咱们跟你干了大半年，你做个总结吧。” 邵斌起哄。 “行，兄弟们都让我说几句，我依你们的。” 陈知行站起身，举起酒杯。 程虎等人同样站起身，举起酒杯。 “哥几个在一起干了半年，建功累累，没有一个拉胯的。” “接下来一年，不论是轧钢厂还是保卫科，都会有很大的变动，我希望哥几个继续跟着我。” “我陈知行别的不敢说，总之，亏待不了兄弟几个。” 说完，陈知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程虎几人同样饮尽杯中酒。 “陈队，你到哪儿，我到哪儿。” 程虎表态。 “跟着陈队吃香喝辣，哪天陈队你要是跑去南边，可千万别落下我们哥俩。” 程豹笑着道。 对于港城的繁华，他一直念念不忘。 自己享受过了，老娘还没享受呢。 更别说现在他多了媳妇，以后还有孩子。 为孩子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是男人奋斗的原动力之一。 “陈队，只要你一句话，我肯定跟你干到底。” 邵斌拍着胸脯保证。 四人勾肩搭背往外走。 出了门，冷风一吹，几人霎时间清醒过来。 “你们仨一起回去，先把斌哥送到地方，你哥俩再回去。” 陈知行吩咐。 “陈队，我们仨先陪你回去。” 程虎说道。 程豹和邵斌也是同样的意思。 陈知行没有拖拉，骑上自行车朝着四合院驶去。 四人路上闲扯。 都喝多了酒，说话很随意。 “虎哥，你啥时候找个媳妇？” 邵斌笑着问道。 “不急。” 程虎咧嘴笑笑。 “咋还不急呢，你可是咱们四个里面岁数最大的。” 邵斌催促。 “你虎哥要找大妇，小门小户的姑娘他看不上。” 陈知行打趣道。 “啥叫大妇？” 邵斌不解。 “胸大屁股大，气场大气魄大，哪哪都大的大女人。” 陈知行解释。 “唉呀妈呀，虎哥你眼光这么高呢，陈队说的是不是真的？” 邵斌惊诧问道。 程虎不吱声。 “虎哥，你真有追求。” 邵斌竖起大拇指。 “滚蛋，你少念叨我。” 程虎没好气道。 几人说说笑笑，来到四合院门口。 “得了，哥几个好好回去，明天站好最后一班岗。” 陈知行下车，挥了挥手。 程虎几人挥手告别，骑着车离开。 陈知行提着自行车进入大院。 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一道女声：“知行，刚回来呢？” “呦，莉姐。” 陈知行回话：“是啊，刚回来，和朋友聚了聚。” 于莉从阎家门口台阶下来，走到陈知行面前：“我跟你说个事。” “说呗。” 陈知行笑道。 “之前我跟你妈说，想给你介绍个对象。” “今天你妈回我，说你有中意的姑娘了，这事是真的不？” 于莉问道。 “是真的。” 陈知行点头。 “知行，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给你介绍的姑娘是我亲妹，跟你一块入职的于海棠，你应该有印象吧？” 于莉问道。 “有印象，我记得她。” 陈知行笑着回道。 暗道于海棠还真看上他了，袁秀芬已经拒绝了相亲，照理说女方不能再纠缠。 要不然显得女方求着男方似的，掉面儿。 没想到于莉还特意来找他。 “我妹妹长的漂亮，工作好，是城市户口，不少人想要追求她呢。” “她偏偏相中了你，你现在也没处对象，要不和她见见面试一试？” “我知道你有中意的姑娘，可你俩还没处呢，谁知道合不合适，你说是不是？” 于莉一顿劝说。 “莉姐，还是算了吧，我心思不在处对象这块。” 陈知行很是歉意道：“主要是不好耽误海棠同志。” “那行吧，你现在年轻，还不着急。” “啥时候你想跟我妹相亲了，你再跟我说。” 于莉无奈道。 “谢谢莉姐。” 陈知行微微一笑。 于莉转身离开。 陈知行目光落在她后腰处，一扭一扭的，看着很是诱人。 于莉忽然转身，和陈知行目光撞在一起。 陈知行收回目光，正要往前走。 于莉蹬蹬又跑回来，小声道：“知行，你刚才是不是偷看我屁股了？” “没有，你穿那么厚实的棉袄，我能看到啥啊。” 陈知行连忙否认。 这事能认吗？ “上回我就发现你偷偷看我，你跟姐说，你是不是喜欢成熟的姑娘？” 于莉一脸怀疑。 陈知行不搭话。 “你啊，不知道小姑娘的好，那成熟的姑娘不都是小姑娘变来的吗。” “你找了我家海棠，过个几年她就跟我似的了，保证你满意。” 于莉狭促的笑。 “莉姐，我先回去了。” 陈知行推着车往中院走。 于莉说的话，他没法唠。 唠着唠着唠偏了。 跟秦淮茹偶尔扯几句没事，于莉是有老公的人，还住在一起大院。 关系近了不合适。 回了家，陈知行洗漱一番，上床休息。 翌日一早，陈知行吃完早餐正要出门。 “知行，咱俩一块走。” 傻柱喊道。 出了门，陈知行跨上车，等着傻柱坐上后座。 “知行，今天下了班，我请你一家人吃饭。” 傻柱没有坐上车。 “嫂子批准了？” 陈知行有些诧异。 按理说傻柱打牌输了钱，在家里说话肯定没分量。 马三娘还能同意，也是稀奇了。 “准了，我跟她说了，等初二回娘家的时候，找你借车。” “到时候就说自行车是我买的，给她涨涨脸，她还有有啥说的。” 傻柱嘿嘿一笑，很是得意。 “能行吗？万一穿帮了，你可成马家庄的乐子了。” 陈知行好心提醒。 “不能穿帮，我都划算好了。” “今年借你的自行车回娘家，等年中的时候，我也整一张自行车票，买一辆凤凰牌自行车。” “三娘生了孩子，家里肯定得有一辆车，我要是买了车，明年继续骑车去娘家，这事不就圆回来了。” 傻柱一脸自信道。 “那也行，车我借你了。” 陈知行答应下来。 初二他没有娘家可以走，在家待着不出门，借车给傻柱也没啥。 第468章 要找对象喽 “那太谢谢你了，晚上咱们上哪儿吃，你挑地方。” 傻柱高兴的咧嘴。 “要不就在屋里办一桌得了，请大院几个大爷喝点。” 陈知行想了想道。 “啧，还是请你去外头吃点好的，请那几个老登，我心里不得劲。” 傻柱为难道。 “等嫂子生了孩子，有个啥事，你还得找大院这帮人帮忙。” “请他们吃顿饭，以后有啥事好开口。” 陈知行劝道。 “你说的也是，那依你的。” “今晚上我家吃一顿。” 傻柱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连忙改口。 “行，没啥事我先走了。” 陈知行摆了摆手。 到了单位，陈知行整理行政文件，坐在办公桌前安静待着。 最后一天班，他也没啥活干。 消停等着下班就行。 中午吃饭前，潘三江来到外勤组办公室，冲着陈知行招了招手。 陈知行起身，和潘三江来到保卫科大门外。 “潘叔，副组长岗位有信了？” 陈知行笑着问道。 “你小子，比我肚子里的蛔虫还聪明。” 潘三江有些无奈：“我一个字都没说呢，全让你猜到了。” “嗨，你现在手里着急的事，不就这一个嘛。” 陈知行打了个哈哈，又道：“咋样啊潘叔，副组长岗位的事办妥了吗？” “也不能说办妥了吧，不过昨晚严科长收了我送的礼。” “应该差不太多了吧。” 潘三江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熬了这么多年，后辈陈知行都干到了组长位置。 终于轮到他往前走一步了。 “那基本上妥了，收了礼必须得办事，差不了。” “潘叔，恭喜恭喜啊。” 陈知行说着好话。 “这事我就跟你一个人说了，你可别往外瞎咧咧。” “啥时候出公告了，咱们再庆祝。” 潘三江连忙摆手，示意陈知行动作小点。 “行，我心里有数。” “等开年了，该给占福找对象了呗？” 陈知行打趣问道。 “是该找了，孩子大了，得找对象成家立业。” 潘三江很是认可，话锋一转：“知行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好好考虑婚姻大事。” “你现在年轻，身上有荣誉，位置也不错，可以找优质对象，要抓住机会。” “要是等个几年，你没有进步，那你再想找优质对象，人家可不一定看得上你。” “谢谢潘叔，我好好琢磨琢磨。” 陈知行很顺从的应道。 潘三江话里的意思，陈知行明白。 大姑娘挑小伙子，除了看小伙子的条件，也看小伙子未来的发展前途。 年轻就意味着未来有很多可能。 男人找对象也是如此。 一个小姑娘刚毕业，工资27.5，和一个大姑娘工作七八年，工资45.5。 要是让陈知行二选一，那肯定选小姑娘。 虽然大姑娘挣的多，可小姑娘年轻七八岁呢。 等小姑娘工作七八年，工资也会往上提。 但大姑娘的年纪却改不了。 “你忙去吧，等过完年，带家人来我家吃个饭。” “初三初四初五都行，你啥时候来，我啥时候安排。” 潘三江叮嘱。 “行，我回家跟我妈说一声，肯定要上潘叔你家走一趟。” 陈知行答应下来。 两人回去保卫科。 转眼到了中午吃饭时候，陈知行吃完饭，去后厨和傻柱聊了几句，问傻柱准备晚上安排啥菜。 傻柱一顿说，陈知行假装听着，实际上偷摸给刘岚打眼色。 马上要过年了，过年期间，陈知行没机会找刘岚纾解身体的积蓄。 放假前最后一天，肯定得走一波。 和傻柱聊完，陈知行从南边大门出厂，来到小院等着。 过了一会，刘岚过来。 不用多说，寒冷的天气挡不住两人如火一般的热情。 一趟整完事，刘岚趴在陈知行肩膀上：“过年这段时间，是不是有很多人要给你介绍对象了？” “没有。” 陈知行否认。 “净扯，还能没有？” “再过两月你处上了对象，肯定不找我了。” 刘岚有些酸溜溜的道。 “想什么呢，该找还得找。” 陈知行没好气道。 “一个人应付两个，你吃得消吗？” 刘岚笑嘻嘻道。 “吃不吃得消，你还不知道，再来。” 陈知行翻身。 过了一个多小时，陈知行从屋里出来。 最猛的年纪遇到最猛的你，不过如此。 回到单位，陈知行小憩着，一直等到下班。 铃声响起。 所有人都笑着起身。 “大家伙收拾收拾下班吧。” “忙活了一整年，该歇一歇了。” 陈知行起身，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陈队，你也该好好歇一歇。” “明年咱们继续使劲。” 几个保卫员说着套话。 陈知行去警犬培育基地，把大黑接过来，骑着自行车回去四合院。 眼睛看着前方，他的思绪却已然飘远。 每天上班下班，一周休一天，就这么过了半年。 立功不少，刷到的技能也不少。 还多了一条奎木狼后裔的狗子。 过完年，狂潮会越来越猛。 他也该着手多多准备。 到了港城，除了遍地的金山银山，也有诡诈的人心和更大的黑恶势力。 要是贸然过去，不仅做不成一番事业，反倒有可能把命送掉。 他岂不是白重生一回。 回到家，陈知行换下工装，穿上棉袄。 “下午何家媳妇上咱们家，说晚上何雨柱请客吃饭。” “倒是省的我做饭了。” 袁秀芬笑着道。 “那挺好，柱哥手艺不赖，妈你也能歇一歇。” 陈知行回话。 “放假了，你看啥时候有空，去你爸坟头前走一趟。” “蜡烛纸钱我都买了。” 袁秀芬说起接下来要安排的事。 “我都有空，妈你看着吩咐就行。” 陈知行笑着道。 按规矩，陈家要贴一年白色对联，得祭奠陈甲田。 陈知行自无不可，都听袁秀芬吩咐。 娘俩平和的商量过年的事。 一个身材矮瘦，戴着眼镜的年轻来到四合院门口，手里拎着一个鼓鼓的布袋，很自然的登上台阶。 “小伙子，你哪来的？找谁呢？” 阎阜贵问话。 大院大爷有守土的责任，临近过年，摸包儿猖獗。 还有敌特份子潜伏在群众中。 大院进了生人，半点马虎不得。 第469章 同学聚会来了 “大爷，我叫潘占福，是陈知行的同学，过来找他。” 潘占福客气回道。 “找知行啊，你知道他在哪个屋不？” 阎阜贵脸上露出笑容，热切道：“我带你去。” “我知道，我自个去就行。” 潘占福脚步不停，很熟稔的朝着中院走去。 他之前来过陈家，知道陈家在大院的位置。 “那你去吧。” 阎阜贵挥了挥手，收敛笑容。 他还想着带陈知行的同学去陈家，刷一波陈知行的好感来着。 之前阎阜贵吩咐陈知行做事，坏了陈知行的好感，阎阜贵挺后悔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陈知行以后前途无量。 只要脑瓜子不迷糊，都会选择和陈知行处好关系。 没能办小事刷好感，阎阜贵回屋问于莉：“小莉啊，你给你妹和陈知行牵桥搭线的事，咋样了？” 这事也是阎阜贵关心，并且想要大力推动的事。 要是陈知行娶了于莉的妹妹于海棠，那阎解放和陈知行就变成了连襟关系。 阎家和陈家成了亲戚，比什么关系都来的硬。 “不行，我后面单独找陈知行了，他说要干事业，不想耽误我妹。” 于莉有些无奈道。 “啥耽不耽误的，那都是托词。” 三大妈插话：“莫非陈知行真有喜欢的姑娘了？” 于莉不说话。 心里暗道陈知行不喜欢小姑娘那一款，喜欢的是自己这一款。 总不能把自己送给陈知行，那样一来，陈家和阎家也结不上亲。 没招啊。 这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不敢说出来。 “有喜欢的姑娘也没事，没处上就有机会。” “依我看啊，咱们也别问陈知行了，小莉，你哪天把你妹喊来咱们院里玩半天。” “到了咱们院儿，总有机会和陈知行说上话。” 阎阜贵出主意。 “哎，老头子，你说的这话没错。” 三大妈眼睛一亮：“老话说得有，女追男，隔层纱，我还不信了，于家那么漂亮的小丫头，逮不住陈知行这么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 “是这个理儿。”阎阜贵笑眯眯捧哏。 “那我试试吧。” 于莉有些烦躁，心里觉得两老出的主意不靠谱，又不好说实话反驳。 阎家这边在商量着。 潘占福来到陈家门口，敲了敲门：“婶子，知行。” “呦，占福来了。” 袁秀芬语气热切，起身去倒茶。 “福哥，怎么今儿个来我家串门了。” 陈知行也站起身，走过去迎接。 “我这回来有两个事。” “第一个事呢，是我爸安排的，过年了，先来拜个早年。” 潘占福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布袋里面往外掏东西。 一只已经切好的腊鸡，两条腊鱼，还有一包红糖。 “哎呀，你说你，来就来，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三江也是，咱们家知行有了工作，不困难了，他还这么客气。” 袁秀芬脸上满是笑容，说着客套话。 等潘占福拿完布包里面的东西，袁秀芬递上热茶。 “谢谢婶子。” 潘占福双手接过。 “占福，这腊鸡你带回去，别的东西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袁秀芬抓起腊鸡，往潘占福布袋里面塞。 “婶子，我爸专门让我过来送礼，我要是做不好，等会还得过来。” “你可别折腾我了。” 潘占福连忙拒绝。 “妈，潘叔给咱们家送礼，是他的一份心意，咱们收了就是。” “你看看咱们家有啥，给人回点回去。” 陈知行出主意。 潘家送腊鸡，腊鱼，还有一包红糖，分量确实很足。 陈知行估摸着，除了走动关系，潘三江也存着感谢自己的想法。 毕竟潘三江升副组长岗位，自己在其中出了很大的力气。 只是潘三江是长辈，要是他给自己送礼，实在是抹不开面，也不像话。 所以让潘占福过来登门。 “行，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了。” “占福，你跟知行说会话，我在屋里给你找找东西。” 袁秀芬应允下来。 “婶子，你可别忙活了。” 潘占福赶紧客套。 “福哥，你刚才说有两件事，还有一件事呢？” 陈知行主动问道。 “还有一件事，就是咱们准备开一个同学聚会。” “一晃咱们毕业半年多了，都走上了工作岗位，平时根本聚不到一块。” “趁着要过年了，大家伙都有空，我们一起聚一聚。” 潘占福一脸高兴道。 “这个主意挺好啊，谁想的啊？” 陈知行很有兴趣。 现在是66年，他的这帮同学刚刚走上工作岗位。 等开春之后，狂潮越来越猛烈，学校停课，高考停考，很多人都失去了进单位的资格。 他们这批人，以后会有很多人占据很重要的岗位。 哪怕陈知行去了港城，等他回内地发展，说不定这些老同学还能帮上忙。 “翟添威他们几个，他们领的头，找几个同学传播。” “我得到了信，这不就来找你了嘛。” 潘占福笑道。 “添威在学校就爱张罗，现在工作了还是不改他的特色。” 陈知行微微一笑。 翟添威和他不是同班同学，是一个年级。 在学校的时候，翟添威经常帮助老师搞一些活动，在同年级学生中，属于知名度比较高的那种。 出了学校，陈知行和翟添威说是同学，也没有毛病。 “那可不，你要不要参加？” 潘占福问道。 “参加，我也挺想念大家伙的。” 陈知行毫不犹豫的同意：“你跟我说时间地址，我到时候一定过去。” “后天下午三点，腊月二十八的日子。” “地址就在绿园小院那边，添威他爸安排的地方，能让咱们待一下午。” 潘占福说完，眼睛变的贼兮兮的：“我还告诉你个事，你自己埋在心里，别乱讲。” “啥事啊？” 陈知行身躯向前靠近几分。 “其实我估摸着，挺多同学都想趁着这个机会找对象。” “你要是有这样的想法，后天好好打扮打扮，别整的到时候大家伙都板板正正的，你拉胯了。” 潘三江好心提醒。 “嘿，你要不说我还真没往那块想。” “那是得准备准备。” 陈知行了然。 大家都是同学，知根知底，要是安排的工作不差，确实是婚嫁的好对象。 两个人都有城市户口，都有正经工作，结合在一起，只要不干坏事。 以后的日子差不了。 第470章 上傻柱家吃饭 “是吧，我也就跟你说，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潘占福挤了挤眼睛。 “好兄弟，真论关系还是咱俩铁。” 陈知行笑道。 “那必须的，咱俩可是世交。” 潘占福一脸理所当然：“我爸经常跟我说，人这一辈子，靠得住的朋友特别少，他说你肯定算一个，让我好好跟你处。” “潘叔对我太看重了，我以后要是发达了，不带上你，我都没脸见潘叔。” 陈知行大为感动。 “哈哈，咱俩甭管谁发达，都不能落下对方。” 潘占福哈哈一笑。 “占福，你把布袋给我。” 袁秀芬拿了些物资过来。 “婶子，真不用，我要是拿了东西回去，我爸还得说我。” 潘占福不依。 “福哥，你听我的妈的。” “来我家一趟，让你空着手去，那像样吗？” 陈知行详怒。 潘占福琢磨琢磨，把布袋递给袁秀芬：“谢谢婶子。” 袁秀芬把一条猪肉，两斤精米还有两包大前门装入布袋。 潘占福看的眼睛微亮，又为难道：“婶子，你回礼太贵重了，我没法带回家啊。” 猪肉精米还有烟，都是顶好的玩意。 不比他带给陈家的腊鸡腊鱼红糖差。 “咋能呢，你跟你爸说，都是我硬塞的。” “他要是不高兴，让他跟我来说，别老是指使你跑腿。” 袁秀芬很是霸气道。 潘占福接过布袋，又扯了几句，喜气洋洋的离开。 ...... “婶子，知行，在干啥呢？” “我家饭菜快要做好了，几位大爷都到屋里了，你俩要不要去坐会？” 马三娘站在门口喊道。 “来了。” 陈知行大声回应。 “知行，把这份腊鸡带上。” 袁秀芬拿出刚刚潘占福送的腊鸡。 “行。” 陈知行接过腊鸡，拎在手里。 这回傻柱请客吃饭，说好了不用陈家自带口粮。 属于傻柱的感谢宴。 袁秀芬却是个不爱吃白食的人，总得带点东西过去才像样。 两人来到何家。 三位大爷正坐在餐桌前闲唠嗑。 “知行来了。” “陈家嫂子来了。”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 陈知行和屋里的大爷互相打招呼，之后拎着腊鸡放在灶台上。 “这是啥啊？” 傻柱忙活着灶台上的事，没空打开袋子。 “腊鸡，同事送的，带过来给你尝尝味。” 陈知行笑着道。 “你看你，都说了这顿算我的，你咋还带荤腥来。” 傻柱不高兴道。 “雨水和陈宁呢？” 陈知行在屋里看了一圈，没看到人。 “在小屋里面呢，等会饭菜做好了再喊她俩。” 傻柱随口道。 “嫂子，这里有点荤腥，你收了吧。” 陈知行见傻柱忙活不开，把腊鸡递给马三娘。 “啥荤腥啊？” 阎阜贵问话。 “腊鸡。” 陈知行答道。 “呦，那是好玩意啊。” 阎阜贵惊诧的道：“用来下酒可是一绝。” “傻柱，你把腊鸡做了吧，添一道菜。” 易中海也跟着道。 “腊鸡最好是焖出来，味道够味，那滋味，啧啧。” 刘海中咂巴嘴。 三个老酒鬼口水都要流出来。 “那行，听你们的。” “三娘，把菜拿来。” 傻柱站在灶台前，头也不回的道。 马三娘撇了撇嘴，心里不大乐意。 最后还是抹不开面，把腊鸡放在灶台上。 “咱们吃了荤腥，也不能白吃。” “这么的吧，咱们每人添三毛钱。” 易中海从兜里摸出三毛钱，放在桌上。 刘海中看了易中海一眼，同样摸出三毛钱。 阎阜贵眉毛拧了拧，两个老伙计都掏钱了，也不能卡在他这里啊。 只能不情不愿的掏了三毛钱出来。 “三娘，你收着，咱们几个老家伙不能让你们小夫妻亏了。” 易中海把桌上的钱收起来，很是豪气的递出去。 “谢谢三位大爷。” 马三娘脸上露出笑容，心情顿时舒畅。 陈知行不由高看易中海一眼。 能够长期坐稳大院一大爷的位置，易中海确实有其过人之处。 起码在抚慰人心这一条上，他处理的绝对没毛病。 傻柱炒菜也更加有劲。 “陈家嫂子，你家知行有出息啊，四九城先进，这项荣誉可不是一般人能拿的。” 易中海闲扯起来。 找袁秀芬说着陈知行的好话。 “都是知行努力工作得来的。” “你们都看到了，知行好多天加班加点的干活，抓犯人。” “说实在的，我倒情愿他不拼命去拿这个四九城先进，每天到点下班就好。” “他晚上出门干活，我这颗心啊，都是悬着的。” 袁秀芬感叹似的说着。 有陈甲田的前车之鉴，袁秀芬心里是真放心不下。 她这话说完，三位大爷都不知道咋接。 涉及到陈甲田，人都没了，说再多只会让袁秀芬更加伤心。 “知行，你拿到了四九城先进，是真给咱们大院，给轧钢厂长脸。” “年后你又要升职了吧。” 易中海找陈知行说话。 “现在保卫科萝卜坑都满了，应该是没有升职的机会。” “更何况我年纪太小，提拔到高位，也难以服众。” 陈知行笑着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主要还是太年轻了，没法提拔。” “底下还有好多老同志等着呢。” 易中海附和道。 刘海中努了努嘴。 他官瘾贼大，在轧钢厂干了这么多年，一直想要谋个一官半职，愣是没有谋到。 连班组长都没干上。 陈知行干了半年就做到了领导干部，显得他刘海中贼废物。 易中海说好多‘老同志’都等着呢，刘海中听着像是在点自己似的。 几人有一顿没一顿闲扯，十多分钟后。 马三娘端了六个菜上桌。 “腊鸡还得焖一会，咱们边吃边等。” 傻柱拿了条毛巾擦着汗，走到餐桌前。 一个小时不到，忙活六个菜上桌，还有一个菜在锅里。 纯纯体力活。 也就是傻柱，换一般人来，可没这么利索。 “雨水，陈宁，出来吃饭了。” 马三娘去小屋门口喊话。 “来啦。” 何雨水回道。 小门打开，何雨水和陈宁走了出来。 “呀，柱哥做的饭菜真香啊。” 陈宁吸了一口气，夸张的喊道。 “哈哈，那你多吃点，把饭菜全吃光，我最高兴。” 傻柱呵呵笑道。 易中海拧开酒瓶盖，把酒瓶放在桌上。 傻柱拿起来，给桌上的男人挨个倒酒。 第471章 好喝的傻柱 “今天我请大家伙吃饭，主要是感谢大家伙。” “之前我犯了一些错误，差点......差点整的我家破人亡。” “得亏三位大爷还有知行帮扶我，把我从绝路上拉了出来。” “我也得感谢我的老婆，我犯了错误，三娘一直在支持我。” 傻柱说着说着，眼睛发红。 显然是动了真感情。 马三娘坐在傻柱边上，抓着傻柱的手臂。 “傻柱，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证明我们几个没有白费力气。” “以后你和马三娘好好整，争取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易中海勉励道。 “谢谢大家，我先喝一口。” 傻柱端起酒杯，猛地仰头。 一口气咕噜咕噜半杯酒进肚。 马三娘连连拉扯他的手臂，示意他少喝一点。 傻柱却不搭理，喝完了半杯酒，这才收起酒杯。 “柱哥，悠着点喝，可别两口酒下肚就倒了。” “做了这么大一桌子菜，总得尝尝几口才是。” 陈知行打趣道。 “哈哈，知行说的没错，吃菜吃菜。” “大家伙都吃。” 傻柱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连忙招呼大家伙吃菜。 提起筷子之后，大家伙废话少了很多。 袁秀芬马三娘等妇女专心吃饭。 易中海陈知行同样如此。 说实在的，傻柱的手艺确实不错。 不过傻柱今天的心情，明显不在吃饭上。 他端着酒杯，从陈知行开始敬酒，依次敬酒易中海，刘海中，阎阜贵。 等打完一圈，他手中的酒杯已经空了。 傻柱二话不说，端起酒瓶给自己倒酒，直接满上。 “傻柱，你悠着点。” 易中海提醒。 “放心，一大爷，我啥事没有。” “今儿个我太高兴了，我差点让人玩死，得亏你们拉我一把。” “知行，咱哥俩再碰一个。” 傻柱提起酒杯。 “柱哥，你的心情我都明白，事情过去了，咱们翻篇。” “你啊，今儿个大醉一场，明儿个开始，开启新生活。” “新的一年，你的目标就是养儿子，买车子。” 陈知行提杯。 “没毛病，知行，你这话说的太好了。” 傻柱咧嘴哈哈大笑，一口气又闷了半杯酒。 陈知行一瞅这情况，估计傻柱今晚肯定得喝醉，立马抓紧吃饭的速度。 要是傻柱喝醉了，他们这些外人把傻柱安置去床上睡觉，之后就得离开。 总不能主家睡了，作客的继续在桌上吃饭。 易中海几个老江湖同样想到了这点。 闷头狂造饭菜。 傻柱又打完一圈，桌上的饭菜已经所剩无几。 “你们几个别干吃啊，再喝点啊。” “怎么好像就我一个人喝着呢。” 傻柱感觉怪怪的。 自己一个人使劲，没法调动这个局子喝酒的积极性啊。 “傻柱，你去瞅瞅那个焖腊鸡做好了没。” 阎阜贵发话。 心心念念腊鸡的事。 花了三毛钱，才吃上的腊鸡，要是傻柱提前倒了，导致自己吃不上。 那简直亏到姥姥家。 “三大爷，你说得对，菜还没上齐呢。” 傻柱‘恍然大悟’，起身要去灶台前看看。 没想到他一下子起猛了，头晕目眩的，身躯摇摆了几下，眼瞅着就要摔倒。 “哎，傻柱。” 边上的马三娘赶紧起身，扶住傻柱的手臂。 “傻柱，你可悠着点。” 易中海赶紧起身，扶住傻柱的另外一条手臂。 要是傻柱这么倒下，那今晚这场酒局就到这里结束啦。 “傻柱，你坐着别动，我去灶台前看看。” 阎阜贵吓的心脏扑通跳，连忙过去灶台前忙活。 他也担心傻柱倒了，让这顿饭散伙。 “对不起大家伙，刚才起来急了，真不是我喝多了。” 傻柱连连致歉，脸面有点挂不住。 “你坐着就好，别瞎动弹。” 易中海没好气道。 “柱哥，你喝太急了，咱们悠着点，慢慢来。” 陈知行劝说。 “对对对，我接下来慢着喝。” 傻柱反省自己。 “嘿，这腊鸡焖的刚刚好，够劲还不柴，再多焖一会就老了。” 阎阜贵揭开锅，香味满溢。 也不用其他人说，阎阜贵用抹布端腊鸡上桌。 “来来来，大家伙趁热吃。” 傻柱招呼。 “妈，你尝尝味。” 陈知行给袁秀芬夹了一块腊鸡。 袁秀芬笑眯眯的吃着。 易中海刘海中阎阜贵自然不用多说，提筷猛吃。 谁知道傻柱什么时候会倒下去。 刚才他都打摆子了。 “一大爷，我再敬你一杯。” 傻柱提杯。 “傻柱，你的心意我明白，你以后好好干，比啥都强。” 易中海提杯。 傻柱喝了一大口，易中海小抿一口。 两分钟不到，端上桌的腊鸡让众人吃了只剩一点汤底。 “那啥，二大爷，我来敬你一杯。” 傻柱提杯，手悬在空中晃晃悠悠的。 “傻柱，你有心了。” 刘海中提杯。 傻柱喝完一口，感觉眼皮沉重，努力的睁开。 他还想敬阎阜贵和陈知行一杯。 睁开了好几次眼睛，傻柱都失败了。 饭菜吃完了，几个老家伙没啥事干，都密切关注着傻柱的情况。 现在他们关注傻柱，心情和刚才又不一样。 刚才饭菜没吃完，腊鸡还没上桌，他们担心傻柱倒下，局子散了。 现在吃完了饭菜，腊鸡吃的一干二净，他们盼着傻柱倒下。 把傻柱往床上一丢，大家伙酒足饭饱，各回各家，正好。 “傻柱差不多了吧，赶紧扶着。” 易中海瞅着差不多说道。 刘海中和阎阜贵同时起身，一左一右架在傻柱胳膊下。 “干啥啊，我还没喝完呢。” 傻柱很是抗拒。 “不干啥，咱们换个地方继续喝。” 阎阜贵接话。 这话一说出来，傻柱立马听话，起身任凭两个老家伙扶着他走。 刘海中和阎阜贵把傻柱扶到床上，马三娘脱傻柱的衣服。 “嗨，给我脱衣服干啥啊，我还能喝。” 傻柱又不乐意了。 “你多喝了，浑身发热，让三娘给你脱衣服，你自个忘了？” 刘海中一本正经的反问。 傻柱一听，好像自己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当即任凭马三娘给他脱衣服。 衣服脱好了，刘海中和阎阜贵把傻柱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第472章 先进大院的奖励 “我还能喝，知行呢，我得敬他酒。” 傻柱已经醉了，嘴里迷迷糊糊说着话。 “知行刚才跟你碰了一个，让你悠着点喝。” 易中海过来查看情况，接了句话。 “我没事，我今儿个高兴。” 傻柱还能搭话。 “三娘，傻柱喝多了，你看着他点。” 易中海嘱咐。 “一大爷，我知道的。” “谢谢几位大爷帮忙，要不然我还真伺候不了我家这口子。” 马三娘真心实意感谢。 她大着肚子，想要把喝的烂醉的傻柱扛上床，真搞不定。 “嗨，都是邻里邻居，应该的。” 阎阜贵一摆手，说着敞亮的话。 不要钱的好话，阎阜贵能做到张嘴就来。 “嫂子，我那边有红糖，等会我让陈宁给你送点过来。” “给柱哥喝点红糖水，睡觉能舒坦安稳些。” 陈知行说道。 “哎，实在是太感谢了，咱们院里的人真好。” 马三娘感动不已。 几人又闲扯了几句，各回各家。 袁秀芬回了屋，拿红糖拌了一杯红糖水，陈宁端着送过去何家。 一顿酒局彻底完事。 翌日，陈知行放假在家，吃完了早餐，在屋里逗大黑玩。 “开会了，大家伙一家出一个人，来前院开会了。” 傻柱的声音在院里响起。 “柱哥，又开啥会？” 陈知行走出屋问道。 “是好事，一大爷让我帮忙喊人集合，你赶紧来吧。” 傻柱乐呵呵回道。 虽然昨晚他喝多了，但喝的是粮食酒，晚上又喝了红糖水，第二天浑身舒坦，一点问题没有。 陈知行拿了把椅子出门。 他算是来得早的，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不大会，各家各户的当家的都来了。 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大院三位大爷都不在，一个都不在。 “傻柱，不是说开会吗？怎么大院大爷都不在？” “不会是你自个要给我们开会吧？” 许大茂感觉不对劲，大声发问。 “对啊，大院大爷都不在，开什么会？” “闹呢，大早上的闲的没事了是不？” “傻柱，你赶紧说说咋回事？” 大院众人纷纷催促。 “今天把大家伙叫过来，那是有好事，你们等着吧就。” 傻柱呵呵一笑，卖了个关子。 “啥好事啊，你说话咋说一半呢。” “就是，赶紧说明白了。” “傻柱，你透个底，到底是啥事。” 大院众人纷纷开口。 傻柱吊起了他们的好奇心，偏偏不说清楚，谁能受得了。 “你们别问了，其实我也不知道。” “几位大爷让我叫大家伙过来，说是有好事，具体是啥好事，他们也没说啊。” 傻柱一摊手。 “嘿，那你说个屁。” 许大茂没好气道。 觉得自己被傻柱耍了。 “许大茂，你要不服气，可以回去。” “等会好事来了，别说我没有叫你。” 傻柱呛道。 “傻柱，你就是个喊话的人，好事又不是你带来的，有啥资格让我回去。” 许大茂当然不能走，也不能在傻柱面前矮一头，当即回怼。 “柱哥，大茂哥，既然几位大爷让我们等着，我们依他们的话就是。” 陈知行开口劝架。 他一开口，其他人纷纷开口。 “你俩真是冤孽，见面不吵吵几句浑身难受咋的。” “你俩去后院吵去，别在这里嘚嘚嘚的。” “你俩要不先练一练，我回家拿把瓜子花生过来看戏。” 大家伙纷纷看乐子。 许大茂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傻柱也偏头看向一边。 “傻柱，人齐了吗？” 四合院门外，忽然传来易中海的喊声。 “人都齐了，一大爷。” 傻柱连忙回道。 很快，几位大爷出现在四合院门口。 他们却没有提步跨入大院，而是站在原地等候。 易中海更是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家伙纷纷抬头看着门外，暗暗思索是谁让易中海这么客套的对待。 下一刻，街道办的王爱萍王主任出现。 众人恍然大悟，有聪明人已经暗暗激动起来。 马上要过年了，王爱萍主任过来南鼓锣巷95号大院，莫非是......过来发年底的奖励来了。 之前易中海在院里提过，咱们大院是片区的先进大院。 先进大院可是有奖励的。 不少人心里惦记着这件事。 “王主任，您请。” 易中海伸出手，微微弯腰，非常客气。 “易师傅，你太客气了。” “你们几个大院大爷年长，还是你们先吧。” 王爱萍客套。 “还是王主任先请。” 易中海坚持。 “王主任，今天您来给咱们大院颁奖，发奖品，必须的是您先进大院。” 刘海中吹捧道。 “今天就属您王主任最大。” 阎阜贵也跟着附和道。 “那好吧，我就却之不恭了。” 王主任爽朗一笑，提步进入大院。 跟随在她身后的，还有两个街道办的小伙子。 两人挑着担子，担子两头的箩筐里面，装满了物资。 大院众人的目光，全部被箩筐里面的物资吸引。 有暖瓶，有毛巾。 都是好玩意。 顿时，众人心里更加热切起来。 “各位街坊邻居，我来给大家伙拜年来了。” 王爱萍站在原本三位大爷坐着的桌子前，笑容满面，对着四合院众多老爷们说话。 要是一般的妇女，面对十多个老爷们，吭哧吭哧话都说不出来。 但王爱萍是领导干部，在几百人面前讲话发言都不怯场，更别提小小四合院这十几个人了。 “王主任好。” “王主任，我给您拜个早年。” 四合院众人回应。 “去年你们院的工作在老易几人的领导下，干的很出色，四平八稳，没有什么大事。” “更重要的是，你们院出了一位四九城先进人物，给咱们片区大大长脸。” “先进大院落在了你们院头上，那是实至名归。” “这趟我过来，就是替代街道，给你们发放先进大院的奖励。” 王爱萍笑盈盈的几句话，理清情况。 肯定了易中海刘海中阎阜贵三位大爷的工作，也突出了陈知行的贡献。 大家伙纷纷看向陈知行。 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大院能够拿到先进大院的荣誉，陈知行作出的贡献才是关键。 毕竟别的大院干的也不差，没给片区捅娄子，几个大院基本上都差不多的水平。 但南鼓锣巷95号四合院，因为出了陈知行，顿时拉高了评价分数。 第473章 老姐妹儿唠嗑 “大家伙谢谢王主任。” 易中海连忙捧哏。 “谢谢王主任。” “街道是真的好，过年了给咱们发物资。” “得亏咱们院出了个知行，要不然哪有这好事落咱们头上。” 大家伙纷纷道。 “甭谢，这是你们应得的荣誉和奖励。” 王爱萍呵呵一笑，看向易中海：“易师傅，麻烦你安排物资发放。” 易中海有些懵：“王主任，还是您来发放奖励吧。” 照理来说，发放奖励必须是领导干的活。 为啥。 因为发物资是收买人心的好机会啊。 领到物资的人，肯定记得他是从谁手上领到的。 王爱萍却把这个活给易中海干，易中海咋能不懵。 “你干活，我放心。” “我啊，还得去陈家坐坐，陈家是烈属家庭，属于街道的重点帮扶对象。” 王爱萍笑着道。 “那行，王主任您忙。” 易中海一听就明白了。 敢情王主任看不上四合院普通人的人情，专盯上陈家了。 不过易中海脑袋一转，也觉得合理。 王爱萍给四合院普通人发放物资，落这些普通住户的感谢，有啥用？ 还不如把时间落在陈家头上，陈家出了个陈知行，未来前途眼见光明，自然是重点关注的目标。 而且陈家有烈属这个身份，王爱萍关照一番，也不显得突兀。 王爱萍提步前往陈家。 “王主任，我陪你去。” 陈知行后脚跟上。 王爱萍一脸和蔼笑容，嗯了一声。 两个街道办的工作人员陪同易中海发放物资。 陈家。 “妈，街道的王主任来了。” 陈知行提前一步进屋，大声提醒。 “老姐妹，我代表街道过来看你了。” 王爱萍一脸和煦的道。 “哎呦，老妹儿来了，陈宁，快给你姨倒茶。” 袁秀芬连忙走过来迎接。 两人姐妹相称，像是十多年没见面的闺蜜似的。 陈知行都看懵了。 不是，你俩关系有这么好吗。 “老姐姐，最近生活上有啥难处吗？” “没啥难处，好着呢，你甭担心我，你呢，咋样啊？” “我也挺好，忙忙工作，干干活，一年又过了。” “嗨，谁说不是呢，这一年一年的，真快啊。” 两位妇女开启唠嗑模式，陈知行觉得自己站在边上都多余。 聊了一阵，王主任从兜里掏出一摞票据放在桌上：“老姐姐，这是街道给烈属家庭的补助。” “哎呀，你这是干啥，我可不能要。” 袁秀芬连连拒绝。 “老姐妹，这些补贴不是我自掏腰包拿出来的，是咱们的好政府对烈属的慰问，应该是你的。” “你推辞干啥？” 王爱萍又从口袋里面掏出十块钱，连带票据一起推到袁秀芬身前的桌上。 “哎，老妹儿啊，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现在不困难了。” “要是还收政府给的补贴，我心里过意不去。” 袁秀芬推辞。 “有啥过意不去的，你们家男人是因公牺牲，这些补贴是他用命换的，你应该拿着。” 王爱萍抓着袁秀芬的手，强行塞到后者手里头。 袁秀芬说些感谢的话。 “咱们片区啊，我走了十多户烈属家庭，就你们陈家光景最好。” “老姐妹，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王爱萍感慨道。 袁秀芬看向陈知行，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知行很努力，可惜甲田看不到了。” “过日子得往前看，你有个这么上进的儿子，不知道多少人羡慕。” 王爱萍笑着道。 “那倒是。” 袁秀芬实诚的点了点头。 对陈知行这个大儿，袁秀芬还有啥说的。 唯一牵挂的事，就是陈知行还没结婚生子，干的工作有危险。 要是陈知行结婚生个大胖小子出来，袁秀芬才算是真放心。 “知行也到了要结婚的年纪了，要对象吗？” 王爱萍笑着问道。 “有心仪的姑娘，想着再等等，多存点钱结婚。” 陈知行平和道。 他明白王主任的意思，要是他还没有对象，王主任肯定得给他介绍。 轧钢厂，公安局都有好多人想要跟他介绍对象，陈知行一一回绝。 这年头讲究个一夫一妻，而且对个人作风看得很重。 可不能乱来。 当然，等到了港城就无所谓了。 那边社会风气还是几十年前的状态，大哥要是没有几个老婆，都让人笑话。 但大嫂只有一个。 算是一夫一妻多妾制。 “那也挺好，有喜欢的姑娘就好好处，觉得差不多可以了就结婚。” “现在新时代，没有彩礼一说，结婚了攒钱也一样。” 王爱萍勉励道。 熄灭了给陈知行介绍对象的想法。 “谢谢王主任，我会抓紧个人大事的。” 陈知行笑着回道。 王爱萍转头又和袁秀芬说话。 两人扯了十来分钟。 两个街道办工作人员，提着暖壶，拿着毛巾来到陈家门口。 “主任，大院住户的奖励都发完了，就剩陈家。”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说道。 “老姐妹，这里一个暖壶两条毛巾，是街道给先进大院住户的奖励。” “你收着吧。” 王爱萍笑着道。 “街道太好了，政府太好了，总是担心我们吃不饱穿不暖。” 袁秀芬感动说道。 “都是大领导带领的好，跟着红太阳，咱们啊，都有奔头。” 王爱萍说着客套话。 她又和大院三位大爷说了几句，带着人离开。 四合院沉浸在一片喜悦气氛中。 一个暖瓶，两条毛巾，半斤猪肉票。 这么多丰厚的物资，都是白得的。 有了半斤猪肉票，家里穷苦的住户，可以过个肥年。 家里富裕的住户，桌上能多添两个荤菜。 “大茂哥，都快过年了，你还下乡给老乡放电影啊？” 陈知行站在门口，看到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往外走，打了个招呼。 “不放电影了，我去乡下溜达溜达，给老乡们送温暖。” 许大茂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那挺好，还得是你，心里总记挂着乡亲们。” 陈知行吹捧一句。 心里暗暗估计，许大茂大概率下乡会相好的去了。 要不然大冬天的，谁乐意外出溜达。 转眼便来到腊月二十七。 陈知行和潘占福约定同学聚会的日子。 十点来钟，陈知行送上口粮，推着车出门。 走出四合院大门，他看到秦淮茹提着一个大袋子，身边跟着棒梗，正巧走回来。 第474章 吸引力杠杠的 “呦，知行，出门呐。” 秦淮茹主动打招呼。 “嗯，出门有点事。” 陈知行微微点头，瞟了一眼秦淮茹手中拿着的袋子。 里面装着好多蔬菜，还有鱼肉荤腥。 显然是为了过年采购的菜肴。 “知行，有个事姐想跟你商量商量。” 秦淮茹让棒梗扛着袋子先进院里，冲着陈知行展颜一笑。 “啥事，说呗。” 陈知行随意道。 “我初二回娘家，乡下道路全是积雪，你能不能借自行车给我用一天。” “我不白用你的车，给你两毛钱，你看行不？” 秦淮茹说道。 “那巧了不是，柱哥前天跟我说要借车，我已经答应他了。” “要不秦姐你问问阎家？” 陈知行实话实说。 “阎家媳妇也得回娘家，哪能借车给我。” “我寻思你没结婚，初二没地方去，没想到傻柱下手这么快。” 秦淮茹面露难色。 其实她心里早就打好了主意，找陈知行借车。 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说。 不曾想等找到了机会跟陈知行说起这事，却被人捷足先登了。 “那你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我已经答应了柱哥，实在是没法更改。” 陈知行和气道。 “行，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秦淮茹难掩失望，挤出一抹笑容。 陈知行骑上车，朝着同学聚会的地点走去。 刚走了几百米，迎面又碰见一个熟人。 许大茂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驶来。 “大茂哥，溜达呢。” 陈知行打招呼。 “呦，知行啊。” “对，我溜达呢，你忙啥呢？” 许大茂热切回应。 “我去忙点事。” 陈知行随意道。 “那你去忙吧，我回院里去了。” 许大茂摆了摆手，说着片汤儿话。 陈知行瞟了几眼许大茂的背影，总觉得许大茂透出一股子很虚的状态。 看来没少在乡下老相好身上卖力。 对此陈知行都懒得管。 许大茂是个正常男人，有需求很正常。 原剧中，许大茂拿下了好几个女角色的一血，个人魅力绝对不差。 娄晓娥去了港城，许大茂不可能为她守贞，自然是哪里有得整就往哪里钻。 约莫十五分钟不到，陈知行来到绿园小院门口。 远远他就看到门口站着岗卫，来到门口后，他停车下来。 “同志，我来参加同学聚会，可以进去吗？” 陈知行询问岗卫。 “哪个学校的，哪个班级？姓名说一下。” 岗卫询问。 陈知行报出自己的信息，岗卫核对后，予以放行。 并且指明了进入绿园小院之后的路径。 按照岗卫指明的路径，陈知行走了两三分钟，看到一块平地上坐着一群人。 陈知行推着自行车走过去，顿时引起了这群人的注意。 “嚯，骑新自行车来的，除了添威，还有人买了自行车。” “这是第二辆自行车了，看来咱们这一届毕业的同学，有几个混的很好啊。” “那人是谁，你们谁认识不？” 一帮人看向陈知行的方向，议论纷纷。 他们和陈知行一样，毕业半年多，绝大部分人别说自行车，自行车轱辘都买不起。 没有和父母分开住之前，工资是要上交的。 上交的钱主要用于家庭开支，和弟弟妹妹的学习教育费用。 留在自己手上的工资，真不多。 例如潘占福。 工作半年，能给自己换一身干净板正的衣服，已经很不错了。 男同学们议论纷纷，女同学们则目光发亮。 她们也想通过这次同学聚会，找到一个称心合意的优质对象。 不管什么时候，评定优质对象的标准都是那么几样。 工作，家庭，赚钱能力，长相，身高，人品。 七大条件能占三个，便是能托付终生的良人。 要是全部都占，那也不是普通人能配对的对象。 陈知行身材高挑，长相俊美，加上手中的自行车。 七个条件他直接占了仨，想不引起女同学的关注都难。 “知行，这边。” 就在大家伙纷纷侧目之际，潘占福从座位上站起身，冲着陈知行挥手。 陈知行脸上露出爽朗笑容，朝着潘占福走上。 不等他走到潘占福面前，几个青年男子起身，主动朝着陈知行走来。 “陈知行同学，好久不见！” 为首的青年穿着不合身的黑色中山装，胸口挂了一支笔，头发特意打理了一番，努力做出干部模样。 正是这场聚会的发起人翟添威。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三个青年，穿着棉服，脸上满是笑容。 他们看向陈知行的目光，满是惊讶和羡慕。 因为陈知行推着的自行车，竟然是凤凰牌的。 而且看自行车的光泽，显然刚买没多久。 毕业半年就能买凤凰牌自行车，甭管钱怎么来的，证明陈知行实力雄厚。 “添威，好久不见。” “你穿这一身，我还以为是哪个领导干部来了，真不敢认你。” 陈知行打趣道。 “哈哈，我穿我爸的衣服，这支钢笔也是他的，我拿来撑撑场面。” “倒是你，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翟添威说话很实在，目光落在陈知行扶着的自行车上。 “知行，这辆凤凰牌自行车你买的啊？” 翟添威身后，一个青年迫不及待问道。 大家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刚刚工作半年，兜里有个二三十块钱就了不得了。 陈知行直接掏出了凤凰牌自行车。 所有人都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更是有一种危机感。 陈知行长得高大帅气，再配上这辆自行车，今天的同学聚会，岂不是他一个人的主场。 别的不说，择偶这一块，别的女同学不都得看他啊。 翟添威也竖起耳朵。 他心胸坦荡，但自己组了局，却让陈知行大出风头，他心里很难接受。 如果陈知行的自行车，和他身上的中山装一样，都是借的。 那自然是最好。 “对，我买的。” 陈知行坦然承认下来。 自行车就是他买的，不偷不抢，有啥不能承认的。 “嘶！” 几个同学连连吸气。 真是陈知行买的。 他妈的狗大户。 今天这场聚会，他们都要给狗大户做陪衬了。 第475章 我有对象了 “走走走，咱们去那边坐着说话。” “这趟来了不少同学，咱们叙叙旧。” 翟添威感觉胸口被人捶了一下，勉强挤出笑容，热情招待。 陈知行推着自行车，跟随翟添威走到人群中。 “知行。” “远志！” “知行。” “浩海！” 有人和陈知行打招呼，陈知行笑着回复。 停好了车，他准备坐在潘占福边上。 “知行，你先来我这里，跟大家伙做个自我介绍。” 翟添威却拉着陈知行的手，走到人群前方。 “啊？大家都是同学，还要介绍吗？” 陈知行不解。 “虽然我们都是同学，但有很多同学不是一个班级，并不一定认识。” 翟添威解释，看向众人：“每个人来了都得自我介绍，大家都是这样的。” “行。” 陈知行也没太抗拒，目光看向前方众人。 这会院里已经坐了四十多人，有男有女，大概比例在三比二左右。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陈知行身上。 “各位同学们好啊，我叫陈知行，原来是x班的……” 陈知行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 介绍完毕，陈知行准备走回坐着的位置。 “哎，还没完事呢。” 翟添威大声喊道。 “还有啥啊？” 陈知行停步。 “你得介绍你现在干啥活，有没有对象啊。” “咱们同学聚会，叙旧是一方面，同时也得发扬同学互帮互助的精神。” “万一谁能帮得上你的忙，或者你帮帮大家伙啥的。” 翟添威解释道。 “我目前就职于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外勤组组长。” “有喜欢的姑娘，相处的挺好。” 陈知行据实以告。 都是放在台面上的东西，遮遮掩掩反倒被人看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知行发现自己介绍完后，好多女同学的目光都黯淡了些。 而很多男同学眼睛发亮，看向自己的目光满是欣赏。 “有对象了啊，那挺好的。” 翟添威咧嘴一笑。 妥，最大的竞争对手没了。 别说陈知行骑自行车来的，就算是骑挎斗车来，他有了对象，自然不能和其他人竞争别的女同学了。 就算陈知行有这样的心思，别的女同学也不敢。 在这个时期，做小三是最败坏门风，败坏个人名誉的事。 是绝对不能逾越的红线。 在座的女同学，大部分都有正经工作，但凡有点脑子，也不敢做小三。 “知行年轻帅气，还有自行车，找对象肯定是轻轻松松。” “有对象才正常，我要是姑娘，我也想找陈知行这样的。” “知行，啥时候摆酒啊，一定要叫上我们这帮同学。” 原本气氛有些凝滞的男同学们，纷纷活跃起来。 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声音洪亮，企图吸引女同学的注意力。 “摆酒一定请大家伙。” 陈知行笑着挥挥手，继续提步。 他过来参加同学聚会，完全没想过找对象。 主要是和大家伙混个脸熟，起码有一份同学的交情在。 这就够了。 “卧槽，不对啊，陈知行，你刚才说你干啥岗位来着。” 翟添威忽然大吼一声。 “干外勤组组长啊，咋了？” 陈知行双眉稍微锁紧，不明白自己干的活是咋了，引得翟添威这么激动。 “你干领导干部了？” 翟添威一脸不敢置信。 其他同学在心里琢磨琢磨，看向陈知行的目光也满是不可思议。 外勤组组长，肯定是领导干部的职位啊。 陈知行才毕业半年多，怎么就升到领导干部了。 他们还在岗位上艰苦奋斗呢。 要不是翟添威反应快，点破了这事，他们都没反应过来。 主要是一般情况下，也没人往这方面想。 而且听到陈知行有了对象，女同学心里酸楚，男同学欢呼雀跃，自然忽略了陈知行说出的职务。 “算是个小干部吧。” 陈知行笑着道。 “组长可不是小干部啊，你现在啥等级了？” 翟添威连忙问道。 “21级副科。” 陈知行平静说道。 “嘶！” 小院内，响起一片吸冷气的声音。 麻蛋。 他们大部分是工人序列，从实习工开始奋斗，或者是24级办事员。 距离陈知行21级副科，足足差了三个等级。 这他妈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已经有人在心里开始怀疑陈知行在吹牛逼。 半年时间，升三级，从小职工干到领导干部，太扯了吧。 除非陈知行他爹是厂长。 使劲在陈知行身后推。 这速度不说坐火箭，也得是坐挎斗车。 他们呢，全靠两条腿一前一后迈着呢。 “你咋升的啊？” 翟添威一张脸挤在一起，属实是破防了。 大家毕业没多久，凭啥你这么优秀啊。 大家伙纷纷竖起耳朵。 “破了几个案子，刚好科里空出了几个位置，运气好就上去了。” 陈知行平淡道。 “啧，你这运气，着实是厉害。” 翟添威有些无语。 转念一想，陈知行已经处了对象，今天这场同学聚会，不论他多优秀，也影响不到自己，翟添威心里又平衡了。 陈知行坐回自己的座位。 “行哥，牛逼。” 潘占福竖起大拇指。 “牛逼啥啊，别瞎扯。” 陈知行笑着道。 “你在咱们这帮同学里面，风头无二，头一个买凤凰牌自行车，头一个干上领导干部。” “你不牛逼，谁牛逼？” 潘占福一顿夸。 “都是运气，以后你的运气来了，你也买车，干干部。” 陈知行平和道。 “我要是有那么一天，那可太爽了。” 潘占福嘿嘿一笑。 很快，又有新的同学过来。 翟添威确实没有骗陈知行，新的同学也安排在人群前方，做自我介绍。 说明目前的工作岗位和情感状态。 陈知行觉得翟添威安排的挺好。 这样一来，方便大家伙筛选合适自己的对象。 不止是男同学想要结婚，女同学也想挑选良人嫁人。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再也正常不过了。 不结婚的人，那都是没本事的人。 这句话放在后世，可能会被人喷成筛子。 放在现在这个时期，那是真真切切的实话。 时间来到十二点，小院内坐了将近七十个人。 第476章 才艺表演 并非所有人都能来参加聚会。 有部分人去了比较远的地方，或者参加机密的工作，不能回来。 在四九城的人，有人混得不好，也不会参加聚会。 能够参加同学聚会，想要找对象的同学，基本上都有稳定的工作。 能来将近七十人，已经很不错了。 “同学们，我借用了后厨的大锅，大家伙分工合作，准备办席。” “咱们就在食堂吃饭，位置够大。” 翟添威大声安排。 跟着他的几个青年开始干活，端着一个搪瓷盆，在众多同学身前挨个走过。 每个人拿出自己的口粮，倒入盆里，再贴上两毛钱。 陈知行从布包摸出口粮和钱币，和众人一起缴纳办席的开支。 将近七十人的聚会，让一个人掏钱，不现实。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自带口粮，加上两毛钱，均摊一下，大家伙都轻松。 缴纳了口粮和钱币，一帮男同学继续在小院内闲聊。 女同学则过去厨房帮忙。 也有些男同学站在厨房外看着。 洗菜，择菜，切菜，淘米，刷锅，炒菜。 每件事都有几个女同学干着。 这个时期的妇女，干活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们也不怕外面的男同学看，爱看看呗，自己干自己的活。 懂得操持厨务，也是展现个人价值的有力证明。 几个不会厨务活的女同学，待在院子里闲聊，自动被潘占福这样的青年从择偶人群中排除。 他们想要找的是互相扶持，勤俭持家的姑娘。 不会做厨务的姑娘，他们伺候不了。 那些不做厨务的姑娘，家庭条件都不错，也看不上潘占福这样的普通人。 一场做饭的事，让大家彼此筛选，认清目标。 半个多小时后。 香喷喷的饭菜上桌。 男同学纷纷进入厨房帮忙端菜，同时给自己相中的姑娘暗送秋波。 潘占福也挤在人群中，对着一个女同学嘘寒问暖。 后者有些羞怯，对潘占福的态度以客气居多，显然是觉得潘占福个人条件差了点。 但还是愿意给潘占福机会。 毕竟这位女同学自身条件也不是特别好。 陈知行在边上看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如果潘三江还是红星轧钢厂的一位普通保卫员，潘占福想要和自己相中的姑娘在一起，可能得磋磨好一阵。 但潘三江干上了内勤组副组长，有老爹的加持，潘占福抱得美人归，问题不大。 想着想着，陈知行想到自己身上。 要不是自己努力，家人的生活也不会那么安逸。 有系统加持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努力奋斗。 让自己，让家人过上更好的日子。 翟添威招呼众人落座，以水代酒讲话。 他倒是想准备酒水，不过他爹不让，担心这帮年轻男女喝了酒闹事啥的。 “同学们，咱们毕业半年多，这还是头一次相聚。” “我们在各个岗位上，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在红太阳的指导下，不怕苦不怕累。” “……” “来，让我们以茶代酒，干了这杯，希望我们的友谊长存。” 翟添威洒洒洋洋一大堆，豪迈的饮尽杯中水。 大家伙纷纷跟上。 “吃饭吃饭，别等菜凉了。” 翟添威赶紧招呼。 就餐位置在小院的内部食堂，七十多个人坐着吃饭也不拥挤。 大家伙边吃边聊，气氛很是热闹。 半个多小时后众人吃完饭，翟添威又带着几个人，拿搪瓷盆装了很多瓜子花生过来。 “大家伙吃饭完继续唠会，谁有才艺的，大胆展示。” “有几个人我可记得，在学校的时候会唱歌，会吹口琴，可别藏着掖着。” 翟添威分着瓜子花生，大声喊道。 人群开始起哄，让有才艺的同学站起来表演。 陈知行脸上带笑，抓着一把瓜子花生，欣赏众人的演出。 他们的演出或许比较生涩，谈不上大师级别，但带有一股子青春激昂的态度和热血。 在翟添威刻意调动下，大家又唱起在学校里面唱过的歌曲。 红色歌曲壮怀激烈，让气氛达到高潮。 潘占福坐在自己喜欢的姑娘边上，两人说说笑笑，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爬上心头。 到下午三点多，人群才慢慢散去。 陈知行和潘占福一起，跟翟添威提出告别。 “知行，占福，你俩在多待会。” “这么多人还没走呢。” 翟添威挽留。 “占福喜欢的那个姑娘刚走，他得追人家去。” 陈知行笑着解释。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翟添威露出狭促的笑容：“那行，占福，你去吧，我不能耽误你的正事。” “不过知行，你得留下来，你又没有姑娘要追。” “那不行，我得骑车带占福追啊。”陈知行笑道。 “威哥，今天你招待的太好了。” “要是我和裙裙成了，必须请你喝酒。” 潘占福拉着翟添威的手，急切说道。 “行吧，我就不留你们俩了，下回咱们再聚。” 翟添威也知道潘占福着急。 找对象是大事，他要是耽误了潘占福，那不仅不结情，反倒结怨。 陈知行和潘占福从食堂出来，坐上自行车。 “知道往哪里走不？” 陈知行骑上车，随口问道。 要是潘占福不知道，陈知行也能用百里追凶的技能，帮潘占福追上姑娘。 “知道，她家在正阳门那边。” 潘占福快速道。 “行啊，几个小时时间，连姑娘住哪里都知道了。” 陈知行踩着自行车踏板，打趣道。 “行哥，你可别笑话我了，我找对象八字还没一撇，你对象都谈上了。” 潘占福有些窘迫道。 “那姑娘啥家庭条件啊，你可别一时冲昏了头脑。” 陈知行收起玩笑，正经问道。 找对象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一旦确定关系，很快双方见父母，结婚。 这年头基本上没有离婚一说。 一方面对家庭门风影响不好。 二来对个人名声影响也很大。 结婚基本上就是一辈子，过不下去也得凑活过着。 作为朋友，陈知行肯定得把把关。 “那姑娘叫万华裙，家里有一个姐姐，两个弟弟。” “他爹妈一个在纺织厂上班，一个在供销社打零工，都是正经人。” “我觉得和我挺配的。” 潘占福嘴角含笑道。 已经沉浸在为幸福未来的憧憬中。 第477章 老同学上门 “听你这么一说，姑娘家照你家差点，不过差的不多。” “那还挺好，起码你爹妈这一关可以过。” “要是真在一起了，你俩哪怕帮衬几年底下的弟弟妹妹，往后的日子也差不了。” 陈知行附和道。 既然姑娘家庭条件不差，陈知行当然不能泼冷水。 而且双职工家庭确实硬，男女都挣钱，远远比一个人挣钱赚的钱多。 例如潘占福一个人挣钱，老婆在家带孩子。 一个月37.5，刨除开支27.5，一个月攒10块钱。 要是潘占福和媳妇一起挣钱，每人每月37.5的收入，刨除27.5的开支。 足足有47.5的结余。 47.5和10一对比，那可是四五倍的差距。 “嘿嘿。” 潘占福乐呵呵笑着，心里乐开了花。 觉得自己这趟来的真对。 “你有没有准备小零嘴啥的，等会你追到姑娘，难道只想带着她压马路啊？” 陈知行提醒。 既然看中了，确定要追求，自然全力以赴。 做朋友的提点几句，应该的。 “哎呀，我身上没带啊。” “早知道刚才多抓一把瓜子花生出来了。” 潘占福有些懊恼道。 “我包里有点零嘴，你收着。” 陈知行伸手进入布包，抓出两把瓜子花生，还有几颗奶糖。 “知行，太谢谢你了。” “我和裙裙成了，第一个请你吃饭。” 潘占福喜上眉梢。 “小事小事。” 陈知行随意摆了摆手。 他拿出来的零嘴，在随身空间中是最不值钱的。 更多的奶糖，巧克力啥的，陈知行都没拿。 毕竟潘占福和那个姑娘是第一次见面，送出的东西太好，把姑娘嘴巴养刁了怎么办。 “知行，这帮同学我看了，你算是混的最好的。” “翟添威有他爸帮忙，都没干上领导干部，你要是没找对象，不知道多少女同学相中你。” 潘占福把零嘴装在兜里，说着好话。 “大家混的都差不多，去公安局，街道办的人，说不定以后比我还厉害。” 陈知行平淡道。 现在他们这帮人才毕业半年，陈知行确实领先一步大。 但接下来的事可不好说。 十年风雨，不知道多少领导干部会落马。 空出很多实权岗位。 只要这帮年轻人不被旋涡牵扯到，以后混一个处级甚至厅级干部，都不稀奇。 “话不是这么说，你已经领先了别人一步，还有荣誉加持。” “别人进步的同时，你的进步只会更大，我还是看好你。” 吃人嘴软，潘占福好话一茬接一茬。 两人闲聊着，很快追上了前头走路回家的万华裙。 不过让潘占福意外的是，万华裙边上还有一个姑娘。 看那模样，似乎是两个人一起回家。 “知行，这咋整啊？” 潘占福犯难了。 他脸皮薄，单独和万华裙一个人唠嗑没问题。 边上多了个姑娘，很多话他就不好意思说了。 “好整，我送那个姑娘回家，你送你相中的姑娘回去。” 陈知行笑着道。 “那咋开口啊？” 潘占福抿了抿嘴。 “自己动动脑子，要不是我要追姑娘。” 陈知行没好气道。 话是这么说，自行车没有丝毫停顿，来到万华裙边上。 “两位老同学，巧啊。” 陈知行主动打招呼。 “万华裙同志。” 潘占福和万华裙打招呼。 “你俩咋来了？” 万华裙没说话，她边上的那个女同学笑着问道。 “占福同志说他想要找万华裙同志聊聊天，让我骑车带他追过来。” 陈知行直接说道。 “呀呀呀。” 万华裙边上的女同学故意怪叫，一双眼睛在潘占福和万华裙身上游走。 潘占福和万华裙脸色发红，很不好意思。 “这位同学，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陈知行主动跟女同学说道。 “行啊，裙裙，有男同学过来追你，我就不耽误你啦。” 万华裙边上的女同学很有眼力劲，调笑说道。 “别闹。” 万华裙羞涩得很。 “占福，你下去啊，还赖着自行车不走干啥。” 陈知行催促。 “喔喔。” 潘占福赶紧从自行车后座上跳下。 女同学坐上陈知行自行车后座，冲着万华裙挥了挥手：“走了。” “再见。” 万华裙笑着挥手。 “把握机会。” 女同学脸上满是狭促的笑。 万华裙瞪了她一眼。 自行车很快驶远。 “万华裙同志，吃点瓜子花生吧。” 潘占福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零嘴。 “嗯。” 万华裙应了一声，张开手。 两人嗑着瓜子花生，慢慢走着。 陈知行送女同学回家之后，骑车回到家里。 刚待了一会，阎阜贵领着一个青年来到陈家。 “这里就是陈家，陈知行住里头呢。” 阎阜贵给青年介绍一句，完了看向陈家屋里：“知行，你有同学来了。” “呀，浩海啊，你怎么来了？” 陈知行偏头看向屋外，笑着喊道。 来人正是之前在同学聚会上，跟陈知行打过招呼的吴浩海，和陈知行是一个班级的同学。 两人关系还不错。 陈知行也在猜测吴浩海过来找他的意图。 莫非是想要他帮忙办什么事？ “我有点事跟你商量。” 吴浩海挤出一个笑容。 “进来坐，咱们是老同学，有啥事都好商量了。” 陈知行客套一句，看向阎阜贵：“谢谢三大爷。” “甭谢，带个人，小事。” 阎阜贵等的就是这句话，很坦率的摆手离开。 吴浩海提步进入陈家。 “小伙子是知行的同学啊，来，喝茶。” 袁秀芬送上一杯热水。 “谢谢婶子。” 吴浩海双手接过。 “浩海，你找我有啥事啊，说吧。” 客套一阵后，陈知行问道。 “知行，是这么回事，我家有个带门面的小院，租给了别人。” “那个门面租给了一个姑娘做裁缝生意，后院是一个老头租了。” “问题就在那个老头身上。” 吴浩海捋了捋思路，说起关于老头的事。 按照他的说法，那个老头很怪。 操着一口四九城本地的口音，却很少跟人来往。 这种事放在后世很常见，大家各顾各的，可能在一个地方住一两年，都不认识隔壁左右的人。 但放在现在，一个操着四九城本地口音的人老头子，不爱跟人唠嗑，明显性格上有问题。。 因为老头子老妈子都爱唠嗑，聚会。 例如易中海刘海中等老爷们，都有自己的社交圈子。 即便是在家里干家务活的袁秀芬，三大妈等人，也有自己的圈子。 第478章 奇怪的老头子 一个老头子一个人住着，不跟边上的街坊邻居来往，本来就很可疑。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老头子没有什么亲戚。 “或许说，那个老头子没有固定的亲戚来访。” 吴浩海思索一阵，说出更准确的话。 陈知行安静听着。 “我爸发现那个老头子有问题后，特意让前面租我们家门面的女租客留意，进出后院的陌生人。” “三个月时间，只有三个成年男子进去后院过。” “知行，你想想咱们平时去别人家啥情况，是不是有问题。” 吴浩海继续道。 “确实有问题。” 陈知行点点头，很认可吴浩海的话。 一个操着四九城本地口音的老头子，正常来说，应该有老婆孩子孙子孙女，家里热热闹闹的。 即便自己没有结婚，也应该有侄子侄女外甥这些小辈。 这年头独生子女比三条腿的蛤蟆还难找，上一代就别说了，家家户户基本上五六个兄弟姐妹。 再退一万步，即便那人真的是孤家寡人，也应该有同宗同族的人逢年过节拜访。 既然拜访，就得带孩子。 哪有每次都由成年男子单独拜访的道理。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大且不合理的问题。 “知行，老实说，我怀疑这个老头有可能是敌特。” 说到这里，吴浩海声音低沉：“不过这人怪归怪，该交的房租从来没拖欠过，也没有找过我们修过什么东西，单从租客这一点看他，真是无可挑剔。” “那你今天找我干啥来了？” 陈知行笑道。 “哎，他越是这样，我们家越是害怕。” “万一他真的是敌特，我们家也会被牵连，现在什么情况你也知道，粘上勾结敌特的事，那可是万劫不复之地。” 吴浩海担忧说道。 “所以你这回是找我举报来了？” 陈知行试探问道。 他得确定吴浩海的真实意思，如果对方来找他，只是同学间的吐槽或者抱怨，陈知行嘴上宽慰几句也就完了。 如果是举报，陈知行肯定得重视。 当然，现在他了解了情况，不管吴浩海是什么心思，他肯定得派人去摸摸底。 万一真的是敌特，刷一个白银宝箱不香嘛。 “对，我这次找你反映情况，是想要举报。” “可我又担心，万一他真的是敌特，我举报的事泄露了，会遭到报复。” “想来想去，还是跟你私底下说方便。” 吴浩海没有隐藏自己的意图。 他想的很简单，如果老头真的是敌特，他们家肯定不能包庇对方。 如果不是，贸然举报会让老头生气，损失一个好租客。 所以通过陈知行这一条路子，说明情况，把自己摘出去。 “我大概明白了，你想我去摸摸老头的底。” “如果老头真的是敌特，就抓起来，不是敌特，你们家也能落一个安心。” 陈知行总结。 “对，是这样的。” “我直接去举报，那些办事的人大张旗鼓，容易弄巧成拙。” 吴浩海点头，有些惴惴不安道：“知行，你看这事能办吗？” “其他人找我，那我肯定不搭理。” “你来找我，我能说不能办吗？” 陈知行呵呵一笑。 既然他知道了这事，那必须办。 当然，口头上不能太随意答应，得给吴浩海一种，我是看你面子才帮忙办事的意思。 卖一份人情。 “知行，这事实在是太感谢了。” “等你忙活完，我请你还有你家里人吃个饭。” 吴浩海连忙感谢。 “见外了不是，咱们是老同学，互帮互助嘛。” 陈知行淡然的挥了挥手。 两人又聊了一会老头和门面租客的信息以及地址，吴浩海起身告别。 “今天来的匆忙，空着手来的，晚点我补上。” 吴浩海有些不好意思道。 “说这些见外话，你能来我家坐一会，比啥都强。” 陈知行很给面子道。 他也在学习阎阜贵的绝活。 不花钱的好话，使劲往外撒。 反正只是动动嘴皮子的功夫。 “知行，认识你这个朋友，真是我的幸运。” “有空再聚。” 吴浩海很是感动。 明确的感受到自己在陈知行心里分量非常重。 送走了吴浩海，陈知行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拿出纸笔记录。 按照吴浩海提供的信息，结合陈知行自身的经验，这个老头十有八九是敌特。 深居简出不符合普通人的生活。 一个老头，没有固定的亲戚，很少跟人交往，也不出去工作。 钱从哪里来？ 要知道，租房子，吃喝拉撒都是要钱的。 而且吴浩海刚才说过，老头从来不拖欠房租，该给的钱一分不少。 明显不缺钱。 光是钱这一点，老头子就有大问题。 在白纸上写下了信息，陈知行推车出门。 二十分钟后。 “陈组长，你怎么来了？” 洪英杰提着两桶水，看到陈知行停车在门口，惊讶问道。 “找你有点事商量。” 陈知行微微一笑。 “等会，我马上弄好。” 洪英杰连忙加快脚步。 把两桶喝的水倒入水缸，他放下桶，擦了擦手，来到陈知行面前。 “有个活想让你帮我盯着，过年期间，大概八到十天。” 陈知行说明来意。 现在是过年时间，保卫员都放假了。 陈知行一句话，叫程家兄弟或者邵斌干活都不是问题。 但关键是过年期间，谁不想在家里陪陪老娘老婆孩子。 这个时候喊兄弟执行任务，兄弟当然不说啥，兄弟的家人肯定有怨言。 陈知行想想，还是花钱找洪英杰好一点。 洪英杰办事能力稳妥，而且接活赚钱，对他和他的家人而言，是一笔好事。 “行啊，盯着谁？” 果然，洪英杰一听有活，眼睛发亮。 虽然成为了邵厚信的线人，但有活上门，就是有钱上门。 洪英杰没有不干的道理。 陈知行从兜里摸出一张纸，递出去。 洪英杰接过，打开纸张，认真看了起来。 白纸上写明了这个活的原因，以及陈知行的需求。 五分钟后。 “这个活简单，我保证干的漂漂亮亮的。” 洪英杰一脸自信道。 “行，我先给你十块钱，多退少补。” 陈知行也不废话，利索掏钱。 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 洪英杰很坦然的收下。 第479章 寡妇带人上门 “得了，你忙吧，我回去了。” 陈知行骑上自行车，摆了摆手。 “陈组长慢走，有发现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洪英杰露出笑容。 等陈知行走后，洪英杰回到家。 “阿杰，那个年轻人送了礼放在桌上，你看要不要回点什么？” 洪英杰的母亲说道。 洪家家穷但志不穷。 收礼回礼的事，拎得清。 不会白要别人家送的东西。 “啊？” 洪英杰一惊，看向桌面的礼物。 两包大前门，小半袋瓜子花生，还有几块巧克力。 想了想，洪英杰放弃追上去的念头：“爸，烟你拿着吧。” “妈，这玩意叫巧克力，可甜了，你试试。” 说着，洪英杰把烟递给老爸，撕开一块巧克力的包装袋，递给老妈。 “这些瓜子花生先收着，等家里来了客人，拿出来招待。” 把巧克力递给母亲后，洪英杰随口安排。 至于陈知行进门送的礼，他没法回礼，只能好好干活，报答陈知行的恩情了。 陈知行再次回到四合院。 刚刚停车，他就听到院里传来叫骂喧闹声。 “许大茂，你要敢不负责任，今天我抽死你！” “对，别以为我们金家是吃素的。” “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小妹。” 伴随着几个男人的怒吼声，还有几记响亮的耳光声。 “哥，别打了，让大茂说几句。” 又有个陌生的女人声音响起。 陈知行听到这里，顿时放宽心。 是许大茂的事，扯不到陈家。 陈知行提着自行车登上台阶，头一回看到前院没人。 就剩丁家的老妈坐在屋门口看着大院门。 其他人，但凡能动的，全都跑去后院看戏去了。 陈知行跟丁家老妈打了个招呼，推着车来到中院。 中院也是十室九空。 陈家大门关着，但是没有上锁。 大黑站在门口守着屋。 陈知行把自行车停在门口，朝着后院走去。 他心里也挺好奇，到底是啥事，让大家伙都跑去后院看戏。 前院就留一个老太太，中院更离谱，留一条狗守着。 万一真有小偷进了院子，那还不是予取予求。 来到后院，陈知行眼里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整个院子的人全都在这里。 就连深居简出的聋老太太，也杵着拐杖，站在马三娘边上。 院里全是人。 目光统一瞄准许大茂家的方向。 陈知行看到许大茂躺在地上，身上站着三个大汉，还有一个身材普通的妇女。 “许大茂，你丫别跟我装死，站起来说话！” 其中一个壮汉大喊。 许大茂哼唧哼唧几声，作势要爬起来，速度跟蜗牛似的。 “一大爷，啥情况啊？” 陈知行走到易中海边上询问。 照理说有外人过来院里打住户，大院住户必须一致对外才是。 甭管许大茂招不招人待见，他是大院的住户，这个时候必须得帮他。 可大家伙一副看热闹的神色，陈知行当然得先问清楚事情，再决定出不出头。 “嗨，这回咱们院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易中海一脸无奈，解释事情：“许大茂在乡下找了个寡妇，就是金家的那个姑娘。” “他俩弄了几个月，乡下人有风言风语，这不，金家几个哥哥带着姑娘来了，要许大茂负责。” “许大茂似乎是不想负责，这几人把许大茂揍了一顿，还在谈着呢。” “许大茂活该挨揍，寡妇是那么好招惹的吗？”边上的一大妈插话。 “那这事确实不咋好管。” 陈知行呵呵一笑，也用看热闹的心态看向许家门口。 他早就知道许大茂在乡下有人，这段时间也频繁下乡，肯定是会见老相好的去了。 没想到啊，老相好想要转正。 许大茂肯定不乐意了。 他怎么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可老相好这边有三个哥哥，那就不一样了。 想不负责任？那不行。 揍他丫的。 这才有了眼前一幕。 “没法管，人家占了理来办事，只要不把许大茂打成什么样，咱们谁都别管。” “起码得让人泄泄火。” 易中海点头，说明态度。 许家门口。 许大茂龟速爬起来。 金寡妇扶着许大茂的手臂，一脸心疼。 许大茂却不领情，甩手挣扎了几下。 “嗯？” 金家老大冷哼一声。 许大茂怕挨揍，放弃挣扎，让金寡妇扶着自己的手臂。 “许大茂，你丫认不认账？” 金家老大发话，语气很冲。 随时可能给许大茂一电炮那种。 “认，我咋不认，我也没说不认啊。” 许大茂有些无奈道。 是，他确实和金寡妇发生了关系，他也没否认啊。 “你认账，今天就把名分定下来，我妹子跟着你过。” 金家老大继续道。 “这……不大好吧。” 许大茂蔫吧了：“我倒是无所谓，她一个寡妇，容易让人说闲话。” “什么闲话不闲话的，打今天起，我妹子就住你家，和你过日子。” “谁敢说闲话，我们三兄弟给你们撑腰。” 金家老大挥舞拳头。 ‘我看是你们仨给你们妹妹撑腰，给我撑个屁。’ 许大茂心里吐槽，舔了舔嘴皮子，想着怎么找方法拒绝对方。 要是让金寡妇住进许家，请神容易送神难。 一来两人确实发生过关系，金寡妇给许大茂伺候的挺好。 许大茂没法硬着脸皮赶金寡妇出门。 二来即便许大茂要赶人，也得考虑金家三个大汉啊。 “咋的，你跟我妹在一起不乐意？” 金家老大看出许大茂的迟疑，恼火问道。 唾沫星子横飞。 “大哥，我看他还是欠揍。” “占了咱妹子的便宜，想要不认账，你得问问我们答不答应？！” 金家老二大声喊道。 “揍他丫的。” 金家老三直接动手，一巴掌抽在许大茂脸上。 啪的一声。 许大茂脑袋都被抽到一边，得亏是边上金寡妇扶着，要不然他又得躺在地上。 “哎，三哥，你别打了。” “他是我男人。” 金寡妇说着好话。 “小妹，你当他是男人，你得问他自己认不认啊。” 金家老三愤怒道。 “他要是认，那就是我们仨的妹夫，都是一家人，我们自然不跟他动手。” “他要是不认，这小子坏了你的清白，我们非得弄死他不可。” 金家老二大喊。 “大茂，你跟我三个哥哥说啊，先把这阵过去。” 金寡妇摇晃许大茂。 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红脸。 第480章 金寡妇进入大院 套路虽然老，但实用。 金寡妇扮演心疼许大茂的小媳妇。 她三个哥哥则扮演为妹妹出头的黑脸，逼着许大茂表态。 要是许大茂说的话，不符合他们的想法，那就大嘴巴子电炮子招呼上。 一直打到许大茂让金寡妇进许家大门。 许大茂哪里不知道对方的策略，实在是心虚又势弱，没法反抗。 大院这么多住户，也不会帮许大茂。 每个人都有朴素的是非观。 虽然金寡妇是个寡妇，但许大茂确实碰了人家。 碰了就该负责。 许大茂不想负责，现在被人找上门来，那是他活该。 “诸位街坊邻居，你们和许大茂住在一个大院，许大茂这厮招惹我家小妹，不想负责任，坏的可是大院的名声。” “麻烦大家伙帮忙劝说几句，以后我们家小妹也记大家伙一个好。” 见许大茂迟迟不表态，金家老大冲着围观众人拱手喊道。 金家这趟过来，是为了送金寡妇入许家。 不能真把许大茂打成什么样。 所以做事的方法很重要。 “许大茂，你丫得承担做男人的责任，人家寡妇愿意跟你，你还看不上人家？” 阎阜贵头一个开炮。 作为大院大爷，他早就想说几句了。 刚才金家兄弟一直在忙活，阎阜贵插不上话，现在有了机会，必须说上两句，表明态度。 同时也展现自己高洁的道德品质。 “许大茂，我看金家姑娘是个好孩子，配你绰绰有余。” “你要是三心二意，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看不过去。” 易中海继续道。 刘海中等人纷纷开口，意见非常一致。 既然许大茂确实碰了金寡妇，现在金家带人找上门来，许大茂怎么都得接锅。 不论闹到哪里去，都是许大茂不占理。 真把金家人惹毛了，状告许大茂骚扰妇女，说不定许大茂还有牢狱之灾。 当然，那是在双方撕破脸皮的情况，才会把事做绝。 金家寡妇想要的是跨进许家大门。 把许大茂搞倒了，把自己名声搞臭了，这种事不可能做。 “许大茂，我看你从了得了，犟个什么劲。” 傻柱乐呵呵喊道。 许大茂没好气的剜了一眼傻柱。 以他的条件，在四九城有房子，有正式工作，加上他嘴巴会说，找个城里姑娘不难。 让他找一个乡下的寡妇，太憋屈。 就连傻柱都能找一个乡下的黄花姑娘，他许大茂凭啥找一个乡下寡妇。 “许大茂，你表个态，今儿个到底怎么说。” 金家老大催促。 许大茂嘴皮子嗫喏几下，始终是没法拒绝，又不想答应。 “许大茂，你要是继续这么的，别怪我跟你不客气了。” 金家老大把脸一板，冲着大院住户拱手：“各位街坊邻居，大家伙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讲道理，实在是有人想要赖账。” “今儿个必须得见红！” 随着他声音落下，金家老二老三纷纷拉开阵势，准备来一场大的。 之前殴打许大茂，那不过是开胃菜，吓唬吓唬。 既然许大茂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们肯定得给许大茂留点更深刻的印象。 而且金家老大已经跟大院众人打完了招呼，大院长辈既然没站出来反对，他们自然能放手去做。 “大茂，大茂你说话啊。” 金寡妇摇晃许大茂，着急的催促。 她是想跟许大茂过日子的，打坏了许大茂，坏的是她以后的日子。 “那啥，先进屋说吧。” 许大茂一脸无奈道。 “进屋，哥，大茂让你们进屋说呢。” 金寡妇帮忙打圆场。 “我听不见，谁让我进屋，让他亲口跟我说。” 金家老大冷着脸道。 “先进屋说，这不快到饭点了嘛，咱们饭桌上说。” “你们大老远跑来一趟，总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回去。” 许大茂对金家老大说道。 “哼，这听着倒像是句人话。” 金家老大冷哼一声，提步进入许家。 老二老三跟在老大身后。 金寡妇扶着许大茂，要往屋里走。 许大茂停步，转身看向大院众人：“让大家伙看笑话了，这事是我许家的家事，我自己处理就好。” 说完，他跟随金寡妇往屋里走。 许家大门关上。 隔绝了往屋里窥视的目光。 “一大爷，你觉得许大茂能同意吗？” 前院的老丁有些不过瘾的问道。 事情发展到这里戛然而止，后续怎么发展看不到了。 真踏马不过瘾啊。 “许大茂应该要同意吧，他要是不同意，金家隔三差五的跑来，谁受得了。” 易中海摸着硬茬胡须，猜测道。 “那还用说，肯定是要同意了，许大茂不想在我们面前落了面子。” “我还不了解他？” 傻柱大声笑道。 “他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其实这也是好事，找个人在身边，总比一直晃荡着要好。” 刘海中接话。 陈知行在一旁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他年纪小，又没有结婚，在这种事上说不上话。 大老爷们纷纷谈论着，就像是吃了一碗美味，吃完之后探讨味道。 大老娘们那边也聚成一团，说着关于许大茂的事。 说许大茂不讲人情之类的话。 毕竟女人更同情女人，更能理解女人的苦。 例如金寡妇，她是一个寡妇，没了男人，没有依靠。 好不容易遇到许大茂，城市户口，有房子，有工作。 如果她不抓住，这辈子都找不到许大茂这么好的对象。 可许大茂只是想要玩玩，金寡妇当然不依。 大老娘们团都支持金寡妇，必须让许大茂负责。 许家冒出锅气，也没有争吵的声音。 大家伙谈论了好一会，收不到新的信息，各回各家。 过了一个多小时，金家几个兄弟面红耳赤，酒足饭饱的从许家出来。 许大茂和金寡妇站在一起送客。 “大茂啊，我一直很看好你，你是个不错的人。” 金家老大一巴掌拍在许大茂肩膀上。 许大茂一个趔趄，差点跪在地上。 得亏金寡妇在边上搀扶着他，这才没让许大茂出丑。 “大茂，我家小妹就交给你了，你得好好待她。” 金家老二大声喊。 声音喊的整个四合院都能听到。 大家伙听到这话，立马明白，许大茂和金家谈妥了。 金寡妇成功进入许家。 第481章 探访裁缝铺 大家伙听到动静，纷纷从屋里出来。 “大茂，我们金家虽然穷，但绝对是明事理的家庭。” “小妹要是做的有哪里不好的地方，你尽可以跟我们几个哥哥说，不能委屈了你。” 金家老三笑哈哈道。 “哥，你们快回去吧，还得走两个多小时才回家呢。” 金寡妇催促。 “哎，女生外向啊，我们几个刚给她找了夫家，她就要赶我们回家。” 金家老大笑眯眯道。 “哥，你说啥呢，等初二我再和大茂回去看你们。” 金寡妇有些不好意思道。 “行行行，我们走了。” “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起来，比啥都强。” 金家老大开完玩笑，收起笑容，严肃的道。 许大茂和金寡妇点头不迭。 等送走了金家三兄弟，许大茂一甩手，挣脱金寡妇的手臂。 “大茂，大茂。” 金寡妇一副我错了的模样，跟在许大茂身后。 许大茂却没有半步停留，径直回屋。 金寡妇跟小媳妇似的跟随。 “许大茂这厮，金家人刚走，他就甩脸子。” 傻柱一脸不屑说道。 “是不地道。” 易中海点头，附和。 “刚才那是捏着鼻子认了，现在肯定得晒晒脸，要不然以后谁来当家。” 阎阜贵笑眯眯猜测。 虽然许大茂同意了金寡妇进门，但他必须得做一家之主。 给金寡妇甩脸子，就是第一步。 明确告诉金寡妇，虽然你进了我许家大门，但以后必须得听我的。 “依我看呐，金寡妇在许家估计日子不好过。” 刘海中老神在在。 “那就得看金寡妇有几分本事了。” 老丁接话：“要是今晚她给许大茂盘活明白，嘿嘿。” 几个大老爷们秒懂，纷纷嘿嘿笑着。 要是金寡妇给许大茂伺候舒服了，便算是在许家扎下了根。 老娘们团也在谈论许家的事。 作为大院的顶流话题，热度得持续好几天。 接下来许大茂和金寡妇的一举一动，都会备受关注。 夜晚，众人果然在许家听到了压抑的呜呜声。 听到声音的人，嘴角都露出一副极为猥琐的笑容。 第二天，金寡妇早早起床，倒夜壶，做早饭。 许大茂对待金寡妇的态度，不再横眉冷对。 几个老爷们纷纷调侃许大茂，许大茂心情颇佳，还和众人闲扯了几句。 之前他不肯让金寡妇进入许家，想要挑一个更好的。 现在木已成舟，加上金寡妇床上床下干活都非常卖力，许大茂只能认了。 金寡妇是个心思灵巧的人。 买了一大包瓜子花生，在大院里面挨家挨户发。 一来是感谢大家昨天的帮忙，二来也是认人以及亮相，向大院住户表示自己已经是许家的人。 陈知行在家里待着，闲来无事，骑着自行车出门。 他要去吴浩海的出租房那边看看。 虽然事情交给了洪英杰，但陈知行办案，向来习惯自己去现场查看。 有些东西，别人给的数据和自己勘察的东西，不一样。 到了地方，陈知行看到裁缝铺，知道这是前面的门面房。 他停下车，步入裁缝铺中。 裁缝铺占地不大，约有三十来平，三面墙壁上都挂着成型的衣服。 中间放着布料。 铺子左边，放置着一台缝纫机，还有一套桌椅。 右边开了一扇小门。 “小兄弟，想要看啥？” 一道悦耳的女声响起。 陈知行转头看去。 最先入眼的是一张拥有精致五官的脸庞，留着齐颈长发，打了耳洞，却没有戴上耳钉。 来人穿着一套花红色棉袄，在这个以蓝色，黑色，灰色为主的时期，花红色棉袄让人眼前一亮。 露在外面的青葱十指根根灵巧，光洁皓白，如同象牙一般。 陈知行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对于陈知行打量的目光，店主陈雪茹并不惊讶。 因为之前已经有太多男人，用各种目光打量她了。 “我就随便看看。” 陈知行收起思绪，平淡笑道。 “小兄弟是打算给谁买衣服，或许我可以给你参考。” 陈雪茹笑着接话。 从陈知行手腕上的那只手表，陈雪茹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个有消费力的客户。 所以她愿意多说几句。 “想给我对象......还有我妈，我妹妹买。” 陈知行第一时间是想给何雨水买，但要是给何雨水买，必定不能漏了老妈和妹妹。 必须一视同仁。 “那巧了，适合小姑娘还有婶子的布料，我这里都有。” “这边有两款适合小姑娘，穿着很活泼，你看看。” 陈雪茹大力推荐。 陈知行本来只是过来看看，捎带了解一下店主。 见布料质地好，又漂亮，加上店主确实是个大美女。 便依着陈雪茹的引导。 他挑选了适合三个妇女的布料，却不知道她们的衣服尺寸。 “没有关系，下回小兄弟你带她们过来，我给她们量尺就好。” 陈雪茹早有预料。 大男人不知道家人里衣服尺寸大小，在正常不过。 她也没指望今天就把生意做成。 “你初几开店？” 陈知行笑着问道。 准备年后带着何雨水等人过来。 “初六开店，要是着急，明天你就可以带人过来量尺。” “等过完年，第一批做你要的货。” 陈雪茹笑着道。 “我不着急。” 陈知行很淡定道。 生意谈妥，陈知行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不过他却不想就这么回去。 门面店的店主他是见着了，可租了后院，那个最奇怪的那个老头，他还没见着呢。 不过，要是贸然去后院，似乎没有什么好的理由。 “小兄弟是不是有什么难事，尽管说。” 陈雪茹是生意人，在察言观色这一项上，绝对是高水平。 “没有，我随便看看。” “你的后面是仓库吗？” 陈知行把话题引出去。 “不是，后面是一间小院，一个老大爷租了。” 陈雪茹随意介绍。 “哦，原来是这样。” “我没有别的事了，等过完年再带人过来找你。” 陈知行笑着道。 贸然问太多，反而会暴露他的意图。 当然，无功而返更不是陈知行的做事态度。 所以他准备等会翻墙进后院看看。 来了一趟，先摸摸底。 正当陈知行准备离开时，裁缝店后面的门忽然打开。 一个穿着黑色棉袄，戴着蓝色帽子，灰色围巾的老头从门后走了出来。 他戴着厚实的手套，还有一副眼镜，埋着头往前走。 第482章 大年三十还来活了 “曾大爷这是要出门啊？” 陈雪茹主动打招呼。 “嗯，出门遛遛弯。” 老头曾大爷应了一声，继续向前。 “租借后院的就是这位曾大爷，他平时出门都是走我的店铺。” 陈雪茹笑着跟陈知行介绍。 “哦，原来是这样。” 陈知行目光落在曾大爷身上，脸上反应平淡。 实际上，陈知行已经打开了身上的所有主动技能，密切关注眼前的曾大爷。 到底这人是不是敌特，非常重要。 曾大爷却停下脚步，抬起头，目光落在陈知行身上：“这位是？” 他眼睛闪过几分警惕。 因为陈雪茹刚才在跟陈知行介绍自己，按照逻辑推理，明显是陈知行刚才询问了自己？ 这故意引起曾大爷的警觉 “这位小兄弟是过来我店铺买衣服的客户，叫做......” 陈雪茹继续介绍，说到陈知行名字的时候，卡壳了。 “我叫陈知行。” “耳东陈的陈，知行合一的知行。” 陈知行声音温和的自我介绍。 “陈知行，真是个好名字。” 陈雪茹称赞道。 “谢谢夸奖。” 陈知行微微一笑。 他和陈雪茹说着话，目光却一直在和曾大爷对视。 曾大爷收回目光，继续低头走出裁缝铺，丝毫没有多聊两句的想法。 “这位曾大爷不爱和人说话啊。” 陈知行假意吐槽道。 “是啊，别看我跟他只隔了一堵墙，平时我和他说话的机会都很少。” 陈雪茹附和道。 “行了，我的事忙完了，先撤。” 陈知行摆摆手，离开裁缝铺。 他目光远眺曾大爷离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笑容，骑上自己的自行车，朝着四合院的方向驶去。 没见曾大爷之前，陈知行关于曾大爷的猜测，都是无根之木。 见到曾大爷之后，陈知行敢说，这人十有八九是敌特。 因为在曾大爷询问他的一瞬间，他在陈大爷身上感受到了恶意。 敌特是一群最能藏，警觉度最高的群体。 当他发现自己被陌生人关注后，第一反应是担心自己被人发现，所以对于陈知行，曾大爷恶意非常大。 发现陈知行是普通人，曾大爷才收回了恶意。 完美符合敌特的精神状态。 年前能有这样的收获，陈知行非常高兴。 等过完年上班后，就是他收网的时候。 有洪英杰看着曾大爷，陈知行不用担心对方会跑路。 至于要不要通知邵厚信还是自己单干，陈知行决定先等等。 稳稳当当过完年，等洪英杰给了信息再决定。 要是能单吃敌特，自然是最好。 如果对方火力猛，声势壮，再拉邵厚信进来也不迟。 两天后。 大年三十。 陈知行早早写好对联，和陈宁一起贴上。 当然，贴的是白色的对联。 “过年好，一大爷。” “过年好，傻柱。” “过年好，三大爷。” 贴完了对联，陈知行在门口遛弯，遇着人便打招呼，嘴里说着喜庆的话。 这个时候，只有老爷们在门口瞎晃荡。 老娘们都在家里做饭。 陈知行主动从兜里摸出一盒大前门，散给边上的人。 过年了，天大的事都得抛一边去，把年过好。 过完年，又是新的一年，歇息几天，继续开工干活。 越是生活困难，越要把年过好，为自己之前一年受过的苦，挨过的累喝一杯。 点燃一挂鞭炮，陈知行关上大门，和家人一起吃年饭。 家里三个人一条狗。 饭菜却做的很丰盛。 有鸡鸭鱼肉，光是硬菜就有五道。 过年期间，各家各户都有油荤，不怕被人闻着味。 “妈，你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陈知行端起酒杯。 “我家大儿长大了，成人了。” 袁秀芬很感动，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这年头妇女也得干体力活，喝酒很常见。 陈宁也想喝酒，被陈知行拒绝，理由是还没长大。 “儿啊，咱们家日子过的好，都是靠你好好工作挣来的。” “你干出了成绩，大家伙都看着，我脸上也有光。” “明年你得多考虑考虑自己的人生大事，明年过年，咱们家得多个人，你看行不行？” 袁秀芬说话。 “行，妈你瞧着吧，只等雨水毕业，我就和她领证结婚。” 陈知行答应下来，给出准确的时间。 “好，妈等着你们，等雨水怀孕了，咱们一家再去老陈坟前，跟他说说。” 袁秀芬很高兴。 “妈，吃完了饭，咱们就去爸坟前，跟他说说话。” 陈知行道。 “好好好，老陈一个人在地下躺着孤独啊，咱们都去看他。” 袁秀芬眼眶发红。 吃完了饭，陈知行带上香烛纸钱，骑上自行车，带着老妈和妹妹，还有大黑一起出发。 刚刚出门。 一辆挎斗车轰隆隆行驶过来。 “陈组长。” 挎斗车还没停下，车上的公安大喊一声。 “王哥，有啥事？” 陈知行一看，这不是老熟人王东么。 之前王东因为抓捕犯罪，被枪打断了一根手指，特征不要太明显。 “发生了恶性杀人事件，邵队想要请你过去。” “你吃完午饭了吗？” 王东询问。 “吃完了，这不正准备去我爸坟头前看看他嘛。” 陈知行晃了晃挂在自行车龙头上的香烛纸钱。 老实说，他不太想去公安局办案。 大年三十啊，哪有大年三十还工作的。 公安局缺了他，难道办不了案子了？ “那这么的，我跟你一块去你爸坟头，等你办完了事，你跟我去公安局一趟，你看行不？” 王东善解人意说道。 人家要给地下的人烧钱，他不可能拦着。 再着急也等烧完钱之后再办。 “大儿，你先跟着公安去办案，我和你妹妹去老陈那边。” 袁秀芬却催促道。 “妈，跟爸说几句话，比办案重要。” “再说了，就说几句话的功夫，也耽误不了多久。” 陈知行不依。 “就听陈组长的，人死为大，咱们活人不能跟死人争。” “要不这样，你们开挎斗车，我先回去公安局等着。” 王东想了个法子，缩短时间。 “你骑我的自行车回去吧。” “咱们换一换。” 陈知行下车。 “那更好了。” 王东也没客气，果断下车，接过陈知行的自行车：“陈队，我在公安局等你啊。” “放心，办完事就过去。” 陈知行笑着道。 王东骑上自行车，一溜烟离开。 “妈，你坐挎斗子，陈宁，你坐我后面。” 陈知行安排。 自行车换挎斗车，速度一下子起来了。 十分钟不到，三人一狗来到陈甲田坟前。 第483章 直接上现场 “老陈啊，我又来了。” “知行是真争气啊，他现在是外勤组组长，管很多人。” “还拿到了咱们四九城的先进人物荣誉，街道办的王主任都来我们家祝贺......” 袁秀芬半跪在坟前，对着墓碑絮絮叨叨说着话。 少年夫妻老来伴。 袁秀芬失去了自己的老伴，只能对着墓碑说话了。 陈知行和陈宁则在边上点燃香烛纸钱。 等一小堆大火熊熊燃烧起来。袁秀芬领着一对儿女，对着墓碑跪下，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 “你在下面保佑咱们的儿子平平安安办案，保佑他早点结婚，给咱们家添个小子。” 袁秀芬小声低喃。 说完了话，她坐上挎斗车，示意陈知行开车。 挎斗车停在四合院门口。 “妈，小妹，你们进去吧。” “我去公安局那边看看。” 陈知行笑着摆手。 “注意安全，有危险的事别冲前面。” 袁秀芬提醒。 “哥，早点回来。” 陈宁大喊。 “放心，晚上肯定赶回来吃年夜饭。” 陈知行启动挎斗车，很快离开。 袁秀芬和陈宁站在门口台阶上，看着陈知行离开，两人才转身进入院里。 “过年好啊。” 阎阜贵在门口遛弯，看到陈家母女，热切的打招呼。 “过年好啊三大爷。” 袁秀芬笑着回话。 大过年的，说话都透出一股热切客气的劲，图一个心情舒畅。 “怎么眼睛还红了呢，你们这是干啥来了？” 阎阜贵问道。 “去看了老陈，跟他说了几句话。” 袁秀芬擦了擦眼睛。 “呀，知行呢？他跑哪里去了？” 阎阜贵又问。 “知行让公安借走了，有个着急的活。” 袁秀芬解释。 “嗨，啥着急的活啊，这大过年的也不让人消停了。” 阎阜贵抱怨。 “那咋不咋的，没招啊，人家都找上门来了，特意开挎斗车来的。” 袁秀芬附和。 “知行是真有出息，我看啊，他还得往上升。” “你们家可好了，等知行做了大领导干部，说不定以后要住洋楼。” 阎阜贵笑呵呵道。 “那不能，住哪里都不如住院里舒服，让我换地方，我还不乐意呢。” 袁秀芬笑盈盈的接话。 “陈家婶子这话说的没错，咱们都是老邻居，熟悉，亲热。” “住洋楼是宽敞了，但真没咱们这片地方住的舒坦。” 前院丁家媳妇跟着说道。 几个人在前院闲扯起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唠唠嗑不挺好嘛。 却说陈知行那边。 到了公安局，陈知行停车，拔下车钥匙揣兜里。 之后进入公安局大厅。 “知行来了。” “别往里走了，邵队让我带你去案发现场。” 王东在大厅等候多时，连忙道。 “啥案件啊？” 陈知行问道。 “谋杀案。” 王东沉声道。 “嚯，这都年尾巴了，还来这么一场案子。” 陈知行吐出一口白气。 两人坐上车。 王东开车，陈知行坐在挎斗里。 “你的自行车我给你停那块了，等会回来你取车就行。” 王东伸手一指停车棚某处。 “行，东哥，你说说案子呗。” 陈知行瞟了一眼，微微点头，主动问起案子的事。 照理说，即便是谋杀案，也不至于让公安局在大年三十请他过来破案啊。 普通的谋杀案，公安接到案情，上现场勘测，调查，怎么都得个三五天。 可这个案子，明显是刚刚发现。 而公安请他加入，肯定是想要尽快找到凶手，结案。 紧急程度非常高。 “出事的人是副市长.....的小舅子，原本啊，这人大年三十去他大舅哥那边拜年，完事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不测。” “身上除了衣服，值钱的东西全给扒了。” “邵队推测属于无预谋作案，或许是死者拿了什么东西，让凶手看到了，临时起意动手。” “为了给领导一个交待，这个案子必须尽早破掉，王局已经下了命令，兄弟们没有别的招。” 王东几句话，把事情挑明。 对陈知行没有任何隐瞒。 事情果然也如同陈知行料想的那般，死的人不一般。 “难怪。” 陈知行了然于胸。 “其他案件细节我就不跟你说了，免得给你造成干扰，等到了现场，你自己看吧。” 王东笑着说道。 八分钟后，挎斗车停在一个胡同口外头。 胡同口已经拉起来警戒线，左右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公安。 “王哥。” “王哥。” 两个公安看到王东，纷纷打招呼。 “辛苦了。” 王东真切说道。 大年三十本应该是陪老婆孩子的时候，因为要快速破掉案子，大批兄弟被拉来公安局，执行任务。 这两个苦哈哈守着胡同口的公安，便是其中之二。 “王哥你也辛苦。” 一个公安苦笑道。 “大家伙再坚持坚持，我把陈组长请回来了，有他在，这个案子肯定不会拖太久。” 王东拍了拍陈知行的胳膊。 “陈组长。” “陈组长。” 两个公安跟陈知行打招呼，眼中露出几分希冀。 “我尽力而为，一定让大家伙尽快回家。” 陈知行微微颔首，不敢把话说太满。 “有陈组长在，这个案子必定要破了。” “陈组长，兄弟们都靠你了。” 两个公安说着好话。 人的名树的影，陈知行之前的战绩太过显赫，两个公安自然将他当成了救世主。 大冷天的，又是过年时间，谁也不想站在胡同外喝西北风。 王东带着陈知行进入胡同。 两人在胡同里面拐了几个弯。 陈知行看到前方围着三个公安，地上躺着一具尸体。 “邵队。” 王东率先喊道。 “嚯，知行，你终于来了。” “没耽误你吃年饭吧。” 邵厚信转身，看到陈知行，眼睛发亮。 跟在他身边的两个公安，也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知行已经成为大家伙心里的主心骨。 只要他在，不论多复杂的案子都不会是问题。 “刚刚吃完年饭，邵队，你呢。” 陈知行搭话。 “嗨，别提了。” 邵厚信摆摆手。 显然，他还饿着肚子。 说话间，邵厚信让出位置，让陈知行查看地上的尸体。 第484章 排查住户 陈知行目光落在尸体上，启动了蛛丝马迹等技能。 死者年约三十岁，穿着厚实的棉袄，脖子处有明显勒痕，眼睛充血凸出。 结合地面被鞋底蹭出的痕迹，还有死者穿着的鞋子状态，明显是被人从后面勒住脖子，死死的勒住不放松，导致死者死亡。 陈知行蹲在死者面前，问话：“说一下死者的基本信息吧。” “死者叫做关怀志，三十二岁，担任啤酒厂车间副主任。” “上午拜访大舅哥之后，他步行回家，在这里遇到了凶手。” 邵厚信简短解释。 “受害者在工作单位口碑怎么样？” 陈知行一边观察着犯罪现场，一边询问。 “我们有了解过，受害者性格不错，在工作单位没有与人结怨。” “他大舅哥很有实力，所以受害者在车间做副主任，不过他性子随和，只图清闲，没有班底。” 邵厚信继续道。 他明白陈知行问话的意思。 凶手有没有可能，是啤酒厂的人？ 双方在工作上有冲突，伺机报复，故意伪造临时杀人的场景，掩盖真实的意图。 但就邵厚信了解的情况，关怀志虽然在车间担任副主任，但并不怎么管事。 他的副主任位置，全靠他的好大舅哥关照。 或者说，是啤酒厂厂长看在关怀志大舅哥的面子上，提拔关怀志，给他一个比较好的位置，以此讨好关怀志大舅哥。 关怀志也清楚这一点，虽然他拿着比较高的薪水，却没有继续往上爬的想法。 挂着车间副主任的职位，他干的非常清闲，和其他领导没有利益冲突。 不存在与人结怨的情况。 “死者临死前手里拿了肉？” 陈知行忽然问道。 “对，关怀志从他大舅哥家里出来，提了一刀肉，一条腊鱼。” 邵厚信点头。 “难怪，死者的手掌和地面都有明显的油渍。” 陈知行继续观察。 从尸体上发现线索，是公安最基本的破案素养。 “死者离家还有多远？” 陈知行看了一会，又问道。 “大约一公里左右，距离不远。” 邵厚信答道。 他知道陈知行在收集信息，办案就是收集信息，进行推导的过程。 “死者距离他大舅哥家有多远？” 陈知行问道。 “两公里不到。”邵厚信道。 “有对胡同内的居民进行排查吗？” 陈知行站起身。 从尸体上收获的信息已经够多了，继续蹲着查看，不会有其他收获。 “暂时还没有，你也知道，今天是过年的日子。” “要是排查胡同内住户，一来是人手不够，二来住户也烦，工作不好开展。” 邵厚信说明原因。 陈知行轻轻点头，明白公安的难处。 任谁在大过年时间，得知自己房子边上出现一起凶杀案，还要被公安盘问，心情都不会太好。 “邵队，我说下我的看法。” 陈知行起了个头。 邵厚信等公安纷纷竖起耳朵。 “受害者从亲戚家出来，在回家的路上，暴露了手里的荤腥，引来凶手心怀不轨。” “凶手跟着受害者进入胡同，觉得找到了机会，悍然动手。” “杀人之后，凶手拿走了荤腥，对受害者简单搜身，取走了钱票，大概是这样。” 陈知行一口气说完。 “知行，你的推断和我差不多。” “这个案子难点在于确定凶手，你有什么想法？” 邵厚信认可道。 “凶手为了争夺受害者露出的荤腥进行犯罪，证明家庭条件比较差。” “能够勒死受害者，他应该从事体力工作，是一名壮年男子。” “死者临死前，脚后跟在地面蹭出很多痕迹，证明凶手身高应该和死者差不多。” 陈知行缓缓说出自己的判断。 “凶手年约三十到五十岁，身高一米七左右，从事体力工作。” 邵厚信总结重点。 “凶手家里应该有两个及以上的孩子，单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凶手犯不着为了荤腥行凶。” 陈知行补充。 壮年男子，体力工作，家庭困难，有两个及两个以上的孩子，身高在一米七左右。 观察完现场之后，陈知行列出凶手的特征。 “那你认为我们公安的排查范围，应该多大合适？” 邵厚信问道。 “以凶杀现场为中心，先排查方圆三公里内的住户。” “如果排查不到，那就往外扩。” 陈知行想了想道。 “好，只要有清晰的思路，破案就不难。” 邵厚信应承下来，跟自己边上的公安交代。 想要搜人，最简单的办法是找街道，拿到方圆三公里范围内住户的信息。 凶手家里有老婆孩子，不可能做黑户。 安排妥当之后，邵厚信留下几个公安处理现场，自己则开着挎斗车带着陈知行回公安局。 到了公安局，邵厚信吃了个工作餐。 两人在门口抽烟。 “过年怎么样，替我向你的家人问声好。” 邵厚信先客套一句。 “谢谢邵队，也请邵队替我向婶子问好。” 陈知行吐出一口烟。 “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我家吃顿饭，不用我带话，自己找婶子问好。” 邵厚信邀请。 “再看吧，要是过去你那边，我先来公安局跟你打招呼。” 陈知行随意道。 两人抽完了烟，回去办公室眯觉。 想要继续探索案件，必须等公安和街道的联合排查结果。 急也急不来。 约莫一个半小时后。 咚咚！ 邵厚信大门传来敲门声。 “进来。” 邵厚信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脸。 “邵队，按照陈组长划定的范围，我们找到了三个符合陈组长要求的住户。” 公安汇报工作。 “给我看看。” 邵厚信精神一振。 抿了口茶水后，他站起身接过调查资料。 快速扫过调查资料，邵厚信又递给陈知行。 陈知行接过资料查看。 上面写着公安筛选出来的三户人家。 家庭条件非常贫困，而且家里有两个及两个以上的孩子。 家中的男人要不在港口扛重物，要不在搞装修的事。 都是体力活。 而且身高也在一米七左右。 甚至他们的家庭住址，也在资料上说明。 “邵队，依我看第二个住户是凶犯的可能性最大。” 陈知行作出判断。 邵厚信眉头一挑，似乎很惊诧陈知行的说法。 第485章 小话术套话 “怎么说？” 邵厚信不解询问。 三户家庭的信息他都看了，并没有发现第二户家庭和其他家庭明显的不同点。 “完全是直觉。” “或许是他住的位置，距离凶杀现场最近的缘故。” 陈知行咧嘴一笑。 “唔，我想想。” 邵厚信哼了一声，作出思索状。 他知道陈知行不会无的放矢，既然陈知行怀疑第二户家庭，肯定有陈知行的理由。 只是自己一时间没法跟上陈知行的思路。 所以邵厚信需要思考。 “其实很简单，这场犯罪属于临时起意，非常偶然。” “凶手并非为了荤腥，专门出门杀人。” “所以我判定凶手可能就住在边上，因为出门买东西或者和家人争吵之后出门散心，刚好碰上受害者。” “荤腥动人心，凶手在经历过心中短暂的犹豫后，很快下定决心，这才有了这场悲剧。” 陈知行说出自己的推断。 “知行，你说的很有道理。” “凶手杀人完全是见利起意，所以他居住的位置，大概率离这里不远。” 邵厚信点点头。 几人提步，径直前往第二户家庭。 几分钟后，邵厚信来到一套平房前。 屋里传出令人流口水的肉香味。 邵厚信和陈知行交流一个眼神，从彼此的眼神中，察觉到异常。 筛选出来的三户家庭，家庭条件都非常困难。 即便是过年期间，饭桌上能有一些荤腥就不错了，想要做出大肉菜的香味，基本上不可能。 而此刻平房里面传出的香味，明显和对方的家庭条件对不上。 联想到受害者手中丢失的荤腥。 邵厚信和陈知行心中已经有了断决。 邵厚信敲响大门。 “谁啊？” 有个粗犷的男声问道。 “街道的，过来送温暖来了。” 邵厚信很熟稔的回道。 咔！ 大门很快打开。 “你看看，好事接二连三的来了。” 男人打开大门，脑袋却看着身后的媳妇，脸上满是笑容。 陈知行目光扫视屋内。 约莫二十多平的房间里，杂物堆放了很多。 最里头靠墙的位置，摆放了两张床，一张衣柜。 往外一点便是家庭的饭桌，边上是长条凳。 左边饭桌边上是厨房，右边饭桌边上是洗漱架。 三个孩子跪在长条凳上，眼睛亮闪闪的看着餐桌上的菜肴，手里的筷子一刻没停过。 餐桌上还有一位三十来岁的妇女，以及一位老妇女。 加上眼前的男人。 ‘一家六口住二十来平的房子，还没有正经工作……’ 陈知行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随即目光落在眼前男子身上。 男子正巧转回脑袋，看到眼前穿着制服的邵厚信等人，脸上的笑容霎时间凝固住。 他好像被一道惊雷劈中一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牛伟，有点事跟你谈谈。” 邵厚信不苟言笑道。 “公安同志，有啥事非得现在谈吗？我们家在吃年饭呢。” 名为牛伟的男人身躯微颤，低着头，不敢看邵厚信的眼睛。 “人是不是你杀的？” 邵厚信单刀直入。 他必须理清最重要的问题，只要牛伟承认罪行，其他的都是小事。 让牛伟吃完年饭又有何妨。 要是牛伟不肯承认，那邵厚信得让人押他去公安局，等待接受审讯。 至于邵厚信，他得前往另外两户人家，继续查询。 “不……不是我杀的。” 牛伟下意思的想否认。 他不可能承认。 杀人是重罪，会被判刑，甚至枪毙。 他上有老母，下有孩子。 不能死。 “所以你知道外面有人死了，你怎么知道的？” 邵厚信眯着眼睛，露出几分精光。 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什么杀人，我不知道啊’，而不是否认。 牛伟没有反侦查的经验，加上面对公安心理压力很大，一下子就露怯了。 牛伟脸皮抽搐几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牛伟，你的情况我们了解的很清楚，坦白从宽，邵队长让你跟家人好好吃个饭告别。” “想要搞花心思，现在就跟我们去局里，接受审讯。” 陈知行在一旁提醒。 杀人者该死。 但今天是过年，牛家有几个孩子，热热闹闹的。 陈知行不想让牛伟太难看。 “我……” 牛伟纠结。 “牛哥，外面啥事啊？” 牛伟的媳妇看到公安，又看到牛伟久久不回来，当即走下餐桌。 “你别过来。” 牛伟没好气吼道。 他不吼还好，吼这一声，是个人都知道他遇到麻烦了。 牛伟媳妇三步并两步，来到大门处。 看到大门外五六个公安，她的胆气一下子消磨了好多，嘴角抽搐几下，还是壮着胆子道：“公安同志，你找我们家牛伟干啥啊？” “牛伟同志牵扯到一件案子，需要他配合。” 邵厚信面目表情道。 “啊？” “牛哥，你扯到啥案子了，赶紧跟公安同志说啊。” 牛伟媳妇害怕说道。 “你住嘴！” 牛伟气的低吼。 说了案子，他就死翘翘了。 说个屁啊。 “嫂子，牛哥刚才带回家的荤腥，是有人不小心丢失的，那人报警了。” 陈知行笑着‘说明情况’。 “啊，是这事啊，哎，那肉我们都下锅了。” 牛伟媳妇面露难色，锤了牛伟一下：“我都说天下没有白得的便宜，捡了人家的肉，人家肯定不能吃闷亏。” “让你还回去你不还，现在咋整？” 啪！ 回应她的，是牛伟一记响亮的耳光。 本来牛伟还想着抵死不认，哪怕去了公安局，言行逼供他也扛着。 没想到，他的决心刚刚建立起来，媳妇儿就被陈知行的话术套到了话。 那肉是他杀了人抢回来的，他当然不能直接跟家人说。 所以他说是捡回来的。 媳妇儿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一下子泄了密。 “你打我？牛伟，你哪来的脸打我。” “我让你把捡来的肉还回去，你不还，现在出事了想赖我是吧。” “你不是个东西。” 牛伟媳妇气的哇哇叫，推搡牛伟。 牛伟却不反抗，任凭媳妇推搡。 “牛伟，我最后问你一句，人是不是你杀的。” 邵厚信冷漠问话。 “是。” 牛伟痛快答应下来。 既然瞒不住，他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跟家人吃最后一顿团圆饭，剩下的事听天由命吧。 第486章 吃最后一顿团圆饭 “啊？杀人，谁杀人了啊？” 牛伟媳妇一脸惊诧，停止打骂。 没有人吭声。 最后牛伟媳妇目光落在牛伟身上，身躯微微发颤，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别问了，关门，吃饭。” 牛伟闷着头，转身回屋，坐回餐桌上。 “公安同志，你们跟我说，是谁杀人了啊？” “肯定不是我家男人，我家男人是个老实人，从来不敢欺负人，更别说杀人了。” 牛伟媳妇希冀的看向邵厚信。 期盼得到一个想要的答案。 “牛伟在路上遇到关怀志拎着鱼肉，利欲熏心，勒死关怀志，取了鱼肉。” “鱼肉不是他捡来的，是他杀了人抢的。” “他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你陪他吃最后一顿团圆饭吧，我在门口等他出来。” 邵厚信简短说明情况。 如今牛伟已经是瓮中之鳖，邵厚信不介意给牛家留半个小时的温馨时间。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却是牛伟媳妇在抽自己嘴巴子。 “都怪我，我不该跟他吵架，说他没用的。” “要不是我说他，他不会跑出去，更不会杀人，就为了抢一点吃的回来。” 牛伟媳妇瘫坐在地上，眼泪涟涟。 一副后悔不已的样子。 “媳妇，赶紧过来吃，再不吃都让仨孩子吃完了。” 牛伟坐在餐桌上，给自己倒了杯酒，豪气的喝了一口。 去了公安局，想要喝酒，吃肉都没有机会了。 趁着最后一顿团圆饭，多吃多喝两口。 “牛哥，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该说你的。” 牛伟媳妇痛哭流涕。 牛家几个孩子停下抢菜的动作，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的妈妈。 小孩子不懂事，不明白为啥妈妈突然这样了。 “现在说这样还有啥用，该吃吃该喝喝。” 牛伟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小牛，咋了啊？” 牛伟的母亲察觉到不对劲，抓着牛伟的手问道。 “妈，我不能给您尽孝了。” 牛伟的眼泪唰一下子涌出来。 他最觉得对不住的就是老妈。 好不容易养大了他，他却不争气，没让老妈过上好日子。 家里连吃肉的机会都少。 接下来更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牛伟都不敢想，自己吃了枪子，老妈该有多伤心。 “小牛啊，你犯啥事了？” 牛伟母亲颤抖问道。 牛伟下桌，站在自己母亲面前，双膝直挺挺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妈，对不起。” 完事他走到自己媳妇面前，把媳妇儿搀扶起来。 两人一起走到餐桌前。 牛家三个孩子还是懵逼状态，他们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心里都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大坏事要发生。 “你们三个，以后要听你们妈妈的话，我跟公安出去办事，可能好几年都不能回来。” “等你们长大了，我会回来的。” 牛伟跟三个孩子说话。 “爸，你要去干嘛啊？” “爸，你不在家了，有人欺负我们怎么办？” “爸爸，我不让你走。” 三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 牛伟感觉眼泪又要飙出来，强忍住泪意：“爸爸要办大事，以后家里都听你们妈妈的话。” 说完，牛伟转身就走。 “牛哥。” 牛伟媳妇拉住牛伟的手。 牛伟板着脸，不说话。 如果再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绝对不会选择杀人。 但现在，他已经没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了。 “牛哥，对不起，我不该说你没屁用，都怪我。” 牛伟媳妇眼泪涟涟。 “我不怪你，确实是我没本事。” 牛伟挣脱媳妇的手掌，走出门。 一个公安给他戴上手铐。 几人押着牛伟离开。 出了胡同，邵厚信陈知行牛伟三人一组，乘坐挎斗车离开。 其他公安口头通知同事，案件已经侦破，大家伙回去公安局写一下笔录就行。 公安纷纷露出如释重负的感觉。 公安审讯室。 “姓名？” “牛伟。” “年纪。” “三十二岁。” “职业？” “我在港口做搬运工作。” “说说你和受害者关怀志的关系，事情经过。”邵厚信问话。 而陈知行则写着记录本。 按照牛伟所述，大年三十早上，因为家里孩子吵着要吃荤腥，而牛家又拿不出荤腥。 牛伟媳妇把牛伟大骂了一顿，说她找牛伟真的是瞎了眼，看错了人。 牛伟非常恼火，却因为囊中羞涩，在媳妇面前实在是没法抬头，几个孩子更是闹腾的厉害。 无奈之后，牛伟走出屋子瞎溜达，心里想着去哪里弄点荤腥。 或许是上天给他机会，牛伟刚好和提着鱼肉走进胡同的关怀志碰面。 “我看到他手里的鱼肉，顿时惊呆了，那么多鱼肉，如果给我的话，足够我们家过一个丰盛年。” “于是我跟着他后面走，等到快要走出巷子，我知道自己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 牛伟说着案件的经过。 说完之后，他低垂着头，一脸后悔：“我不该杀人的，杀人是重罪，是我一时间没想清楚。” 邵厚信和陈知行对视一眼，拿起陈知行的记录本看了看：“牛伟，绝对没问题签个字。” 牛伟握着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人证物证确凿，你确实是杀害关怀志的凶手，等着法官提审你吧。” “杀人偿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邵厚信起身。 陈知行跟随着他一起出门。 出了审讯室，邵厚信安排公安，把牛伟带走。 他则带着陈知行走到门口抽烟。 “可怜可叹。” 邵厚信点燃烟，吐出一口烟雾。 “大年三十出这样的案子，确实可悲。” 陈知行也很是感慨。 牛伟跟家人告别的一幕幕，出现在陈知行脑海。 就为了一条肉，一条鱼，付出自己的性命。 陈知行都替牛伟，关怀志不值。 “幸好有你在，能够迅速侦破案件，兄弟们忙活半天，还能回家陪家人。” 邵厚信忽又笑道。 “都是我该做的。” “老实说，我也不想大年三十在外面瞎晃悠。” 陈知行咧嘴一笑。 “抽完烟，我骑车送你回去。” 邵厚信指了指停在门口的挎斗车。 “不用，我自行车在这里，等会我骑自行车回去。” 陈知行摆了摆手。 “那我可不管你了，我还得写报告，给王局送过去。” 邵厚信继续感叹：“哎，这人啊，还是得低调点，点子背的时候，说没就没了。” 陈知行没有答话。 属实是他觉得牛伟做的事太离谱。 就为了一点鱼肉，残忍的剥夺别人的生命。 第487章 初二回娘家省亲 牛伟确实可怜，可被他杀了的关怀志更加可怜。 关怀志啥都没有做，家里也有老婆孩子爸妈要养，却遇到了牛伟。 抽完烟，陈知行和邵厚信摆了摆手，骑上自行车离开。 下午四点多，他回到四合院。 “呦，知行，你回来了。” 阎阜贵在门口惊讶喊道。 “过年好啊三大爷。” 陈知行搭话。 “知行，你妈不是说你被公安接走帮忙破案了吗？” 阎阜贵惊讶问道：“难道半天功夫，你的活就干完了？” “确实干完了。” “这不，回来歇一歇。” 陈知行点头。 “行啊，你小子干活真利索。” 阎阜贵竖起大拇指。 “嗨，劳碌命。” 陈知行随口答道。 对于自己干啥活，三缄其口。 他要是说出来，只会变成大院其他人的谈资，对犯罪和受害者都不尊重。 不过牛伟的案子，倒是给了陈知行更多的警醒。 财不露白，这个道理古人说得明明白白，却总有人犯错，栽跟斗。 若是丢点财物买个教训还行。 就怕像关怀志这样，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关怀志坏事就坏在把荤腥露出来了。 正巧遇到了牛伟。 这才酿成了一起悲剧。 回到家，陈知行把牛伟的案子，跟袁秀芬和陈宁说了一遍。 最后他慎重叮嘱：“妈，小妹，咱们家日子算是过得不错的，一定要记住财不露白的道理。” “吃喝这两项上，要卡住线，不能超出院里住户太多。” “出门在外，不管是钱票还是物资，都得装好，不能明晃晃露出来。” “大儿，你说的没毛病，咱们家日子过好了，更要谨慎些。” 袁秀芬点头。 “哥，你说的道理我都知道，上回我借用你的手表，让人抢了，我心里就记住这事了。” “甭管啥时候，别嘚瑟，把自己的东西保护好。” 陈宁一脸认同。 “好，你们都懂我就不担心了。” 陈知行很欣慰。 “这人呐，真是命运无常。” “那关怀志要是不碰上牛伟，凭他大舅哥的本事，一辈子顺风顺水，谁知道竟然能遇到这事。” 袁秀芬感叹。 “是啊，世事不可捉摸。” 陈知行附和。 一家人谈完了事情，陈宁带着大黑出去玩。 陈知行则是在院里溜达。 系统奖励青铜宝箱内的物资，直接被他收入随身空间。 偶尔有人问起陈知行，刚才去公安局办了啥案子，陈知行用‘保密’两字搪塞过去，岔开话题。 转眼便到了初二。 傻柱早早来到陈家：“知行，我来找你借自行车了。” “柱哥，车钥匙在这里，你自己骑车注意防滑。” “车摔坏了没关系，你把嫂子照顾好就行。” 陈知行说的很敞亮。 “知行，你放心，车和你嫂子都不能摔。” “我指定把他俩都看好。” 傻柱笑呵呵的接过钥匙。 “得了，你去吧，早点去早点回家。” “要是天黑了，你就在马头庄睡一晚得了，千万别赶夜路。” 陈知行叮嘱。 毕竟马三娘大着肚子，晚上回来风险大。 “我都省得。” 傻柱点头，走出陈家。 取了陈知行的自行车，傻柱一脸笑容的把自行车推到自己家门口。 马三娘和何雨水拿着行李出来，挂在自行车二八大杠上。 这趟回娘家，马三娘带了不少东西。 第一次回娘家，必须涨涨声势。 让马头庄的人瞧瞧，她嫁到城里来，是享福的。 之前马头庄好多人暗暗嘲笑她一顿吃两碗饭，身材壮硕，以后嫁不出去。 马三娘那可是一边晚上偷偷抹眼泪，一边白天缩衣节食。 现在好了，嫁到了城里，跟着傻柱吃香喝辣的。 这回必须风风光光回家，狠狠打那些人的脸。 傻柱领着马三娘离开。 陈家隔壁的贾家也有了动静。 “妈，路上不好走，我就不带棒梗了。” “我一个人回去一趟，下午就回来。” 秦淮茹穿着一件花棉袄，提着一个布包，站在自家门口道。 “赶紧回来，我一个人照顾家里三个孩子，饭都弄不到嘴里。” 贾张氏没好气道。 特别看到秦淮茹穿着花花绿绿的棉袄，她心里没来由升腾起一股火。 万一秦淮茹去了秦家村，和其他男人勾搭上了，她儿子在地底下都不得安宁。 “妈，你就放心吧，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秦淮茹拎着布包离开。 阎家阎解放和于莉也拎着布袋，骑着自行车出屋。 初二是女婿女儿回娘家省亲的日子。 但凡家里生活富裕些，都得拎着大包小包回娘家。 一来是给自己长脸，二来也是感谢娘家的帮扶。 建国之后，第一部婚姻法取缔了彩礼。 严禁借用婚姻的名义，索取财物，提倡男女自由恋爱，结合。 领导更是喊出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 劳动妇女的社会地位大大提高。 所以女方回娘家这一天，都很重视。 陈家三人都在院子里待着。 陈知行的姥姥姥爷早几年前就没了，袁秀芬想要回娘家，也没有亲戚可以走。 即便乡下有兄弟，跟父母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父母还活着，底下的子女即便是拖家带口，在过年期间也得回老家一趟，和父母在一起。 哪怕只是吃一顿饭，说几句话也好。 父母撒手人寰，底下的子女各顾各的家庭，很难聚在一起。 秦家村。 秦淮茹转了两趟车，走了二里地，终于来到秦家村门口。 穿着花棉袄的秦淮茹，立马成为村里人的焦点。 “淮茹回来了啊。” “拎着不少东西呢。” “淮茹可是单位的正式工，一年不少挣。” 秦家村村民议论纷纷，看向秦淮茹的目光满是羡慕。 秦淮茹则含笑和村民打招呼，手里沉重的布包，扛在肩膀上。 出贾家的时候，贾张氏检查了她的布包。 里面只有一些瓜子花生。 就这样，贾张氏还嘴不是嘴，鼻子不是鼻子的。 觉得秦淮茹照顾娘家。 出了四合院大门，秦淮茹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入包里。 有五花肉，腊鸡，白面，糖果，烟酒等等。 累死累活干了一年，吃尽了苦头，秦淮茹必须犒赏一下自己。 一切的苦难，都将在秦家村找回面子。 作为村里嫁去城里的姑娘，她必须得支棱起来。 所以每一趟大年初二回家，秦淮茹带的礼物都很足。 有村民把秦淮茹回来的消息告诉秦淮茹家里人。 秦父秦母两人从屋里跑出来迎接。 第488章 带京茹进城吧 “闺女啊。” 秦母大喊一声，咚咚咚的跑过来。 “妈，你慢着点，可别摔了。” 秦淮茹大声提醒。 “嗨，这段时间下大雪，下乡的路不好走，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秦母接过秦淮茹手里的布包，满脸欣喜。 “每年我就初二能回家孝敬您俩，我能不来吗？” 秦淮茹笑呵呵道。 “好，回来就好，先回家，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秦父咧嘴笑。 “老秦啊，淮茹又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淮茹是咱们秦家村最孝顺的姑娘，老秦当年真没白疼你。” “还是得去城里，城里啥都有，比乡下强。” 秦淮茹隔壁左右的邻居议论纷纷。 “等会大家伙来我家喝杯糖水。” 秦父豪气的摆手。 左邻右舍纷纷叫好。 到了家，秦母把布包放在桌上，从里面一样样掏出东西。 秦淮茹的哥哥嫂子还有弟弟弟媳都在边上看着。 而侄子侄女更不用说，已经在餐桌边上等着呢。 每年过年，初二是他们最高兴的时候。 因为姑姑会带很多礼物回来。 有好吃的，更重要的是，有肉。 一条五花肉，一只腊鸡，一瓶二锅头，四包大前门，一包红糖...... 随着一样样物资从布包里面拿出来，秦母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秦家的小家伙们，眼睛冒出亮光，恨不得伸手抓向那些糖果。 “你看你，来就来吧，带这么多东西。” 秦母一脸‘不高兴’的批评：“这得花多少钱。” “花多少钱都不打紧，是个喜庆意思。” 秦淮茹笑笑。 “哎呦，老秦啊，让我看看今年你家大姑娘给你们带什么了。” 有个老邻居跑来秦家，想要蹭烟。 看到桌面上的东西，故意喊道。 “没带啥，都是淮茹平时在城里吃的喝的东西。” 秦母呵呵一笑。 拉着几个小家伙远离餐桌。 自家姑娘带了东西回来，必须给左邻右舍看看，涨涨面子。 “嘶！淮茹啊，你可真舍得啊。” 老邻居看到桌面上丰厚的物资，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物资省着点用，够秦家用一个季度。 太丰盛了。 “都是丫头的一片心意，咱们做父母的，哪用她买东西回来。” “人能回来一趟，我就心满意足了。” 秦父拿起桌上的大前门，拆开抽出一支，递给老邻居：“抽烟抽烟。” 很快，边上的邻居都过来秦家。 秦父散烟，秦母用红糖泡热水招待进门的客人。 大家伙纷纷说秦淮茹有本事云云，听的秦家人脸上的笑容就没停止过。 秦淮茹心里一片舒畅。 老娘在城里累死累活，全靠回老家这一口气吊着。 花点钱算什么。 值！ 热闹了一阵，左邻右舍散去。 秦母这才收起桌面上的物资，给家里的小孩分发奶糖。 秦淮茹的嫂子弟媳，都跟着秦母去厨房忙活。 至于秦淮茹，她可是秦家的大客，自然不用她进厨房帮忙。 几个侄子侄女缠着秦淮茹，想要听她讲城里的故事。 秦淮茹便说起四九城的一些景观，几个小孩听的一脸羡慕。 “吃饭了吃饭了。” “你们几个，别总缠着姑妈，规矩点。” 秦淮茹的嫂子端着热菜上桌。 “今天尝尝城里的酒。” 秦父拧开二锅头，沟壑纵横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欣慰之色。 秦母特意切了一小块五花肉，还有两只腊鸡腿，做了一份丰盛的菜肴。 那油荤漂浮在菜汤上，看着充满了食欲。 一家人吃饭之际。 “老大，你们都在呢。” 一个长相和秦父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拎着一个眉清目秀，面容稚嫩的姑娘进门。 他正是秦父的二弟，也是秦淮茹的二叔。 至于秦二身后的姑娘，是他的亲闺女，秦淮茹的堂妹秦京茹。 “呀，老二，你怎么来了？” “吃饭了吗？来来来，上桌添一口。” 秦父连忙招待。 “吃了，吃完了饭来的。” 秦二摆摆手，顺手拿了把凳子坐下。 至于他身后的秦京茹，依旧站着。 “吃晚饭了陪我喝一口，这酒是淮茹从城里带来的，挺好喝。” 秦父热切邀请。 秦二抿了口唾沫，耐不住好酒的勾引，坐上餐桌。 兄弟两人呲呲喝了两口。 “这酒真有劲啊，过瘾。” 秦二抹了一把嘴巴，提起筷子夹菜。 喝了酒得吃两口菜，要不然烧得慌。 “今儿个过来干啥来了？” 秦父问道。 “嗨，今儿个我是真有正事。” 说到这里，秦二放下筷子，连桌上的菜都不吃了。 “啥事啊？你想吃两口，也不耽误说事。” 秦父问话。 “京茹，你过来。” 秦二没有吃菜，下桌喊道。 秦京茹来到秦二边上。 秦二领着秦京茹，来到秦淮茹身前。 秦家人都看着秦二父女。 “淮茹丫头，做二叔的今天求你件事。” 秦二看着秦淮茹说道。 “二叔，你有啥事你吩咐就行，哪用得着‘求’这个字啊？” 秦淮茹勉强笑笑，心里有些不安。 担心秦二是要找她借钱。 天见可怜，秦淮茹为了回村风光，把手里攒着的私房钱花的七七八八了。 要是秦二要借钱，秦淮茹可拿不出来。 拿不出钱，伤感情。 毕竟在其他人眼里，她是嫁去城里的人上人，吃喝都是顶好的。 现在找她借钱，她拿不出来，肯定是不想借，看不上穷亲戚了。 “老二，你是长辈，淮茹是晚辈，说什么求不求的。” “你要干啥啊？” 秦父故作不高兴道。 “京茹，给你姐磕头。” 秦二让出位置。 秦京茹双膝一软，跪倒在秦淮茹面前。 “哎，京茹，你站起来。” “你跪我干啥啊？” 秦淮茹都懵了。 觉得秦二整出来的场面太大。 这要是借钱，十多块钱都打发不掉。 “淮茹丫头，你是咱们秦家村最有出息的姑娘，我想让你带京茹丫头去城里。” 秦二说道。 听到这话，秦淮茹心里倒是松了口气。 不是借钱就好。 至于要不要带秦京茹去城里，秦淮茹下意识的看向秦父。 这事她说了不算。 得问问秦父的意见。 秦淮茹要是不答应，她自己回城里，和秦二这个二叔也没有什么交际。 可父母还是秦家村，秦淮茹得照顾父母的脸面。 第489章 稳赚不赔的事 “老二，你怎么，怎么起了这个念头？” 秦父一脸疑惑。 “老大，你养了好姑娘，嫁去了城里，回家风风光光，多好。” “我家京茹也不错，要是留在村里，以后嫁给邻村的人，没有出息。” “我也想她跟着淮茹丫头去城里，甭管是干啥，她要是能找个城里人结婚，我就心满意足了。” 秦二先吹捧一记，随即很明了的把话讲清楚。 秦父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每年初二，秦淮茹回娘家省亲，确实给他长脸。 但要说带秦京茹去城里，秦父也不敢拍板。 屋里多一个人多一双筷子，而且秦京茹还是个成年人。 吃喝撒拉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秦父又看向秦淮茹，示意自己把决定权交给秦淮茹，让她自己取舍。 秦淮茹抿了抿嘴，决定把这件事先拖一拖，等回去了问问贾张氏的意思。 她现在拍板带人回家，等带秦京茹回去贾家，贾张氏撵人可怎么办。 秦淮茹正要说话。 “淮茹丫头，我知道你家情况，你家男人走的早，家里三个孩子。” “平时只有你婆婆在家带孩子，你得上班，你婆婆辛苦了。” “京茹跟你去城里，她绝对不会白吃白喝。” “她可以帮你带孩子，你再给她介绍点小活，让她自个挣钱养活自个。” “当然了，她挣到手的钱都交给你，你帮她存着，以后她出嫁帮她补点嫁妆。” 秦二笑着说道。 秦淮茹犹豫了。 要是秦京茹真像秦二说的那样，似乎也不错。 一来贾家三个孩子有人看着，二来秦京茹这么大一个人，哪怕是糊火柴盒，一个月挣个五块六块也不难。 起码能把她自己的吃吃喝喝填上。 这样一来，贾家稳赚不赔啊。 “跟你姐姐说几句，让她给你机会，拉你一把。” 秦二跟跪在地上的秦京茹道。 “姐姐，我想跟你去城里，想以后跟你一样，吃香的喝辣的。” “我要是嫁去了城里，肯定不忘你的恩情。” 秦京茹鼓起勇气说道。 她不想像其他的妇女一样，干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活。 秦淮茹就是她的奋斗目标。 “倒也不是不行。” “你先起来吧。” 秦淮茹温和说道，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可以带秦京茹去城里，不过得敲打敲打，确定主次，免得秦京茹以后不听话。 “谢谢姐。” 秦京茹作势就要起来。 “别起来，继续给你姐跪着。” “你姐要是不答应，你就不起来。” 秦二伸手把秦京茹压下去。 “二叔，你干啥呢，咱们一家人用得着这样吗？” 秦淮茹故作不喜道。 “老二，你让京茹起来，好端端的，跪下算什么事。” 秦父也跟着叫嚷。 秦二手掌在秦京茹肩膀上拍了拍，示意后者站起来。 秦京茹这才起身，目光犹然惶恐。 “二叔，既然你带着京茹妹妹来了，我肯定得答应你。”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京茹跟我进城，以后都得听我的。” “我这个做姐姐的要护着她，也得管着她。” 秦淮茹说道。 “那是自然，京茹肯定听你的话，她要是不听，我抽死她。” 秦二连连点头。 秦京茹意识到秦淮茹同意了，脸上绽放笑容。 “京茹，你跟我去城里，可不是吃香喝辣去的。” “受苦受累的活大一堆，你能吃得消吗？” 秦淮茹又问道。 “姐，我吃的消，农忙我都能干，还有啥干不了的。” 秦京茹很是自信道。 “那行，今儿个就说这么多，晚点我带你一起回去。” 秦淮茹点头。 “谢谢姐。” 秦京茹喜不自胜。 “淮茹丫头，我家京茹就交给你了。” 秦二咧嘴一笑。 “老二，上桌吃饭，菜都要凉了。” 秦父张罗说道。 “哎，来了。” 秦二心里欢喜，吆喝一声上桌。 秦京茹则站在秦淮茹边上。 “京茹，你也坐下来添一口。” 秦淮茹招呼。 “不用了姐，我吃饱了出门的。” 秦京茹客气说道。 “咱俩一块回去，以后互相照应，不用跟我客气。” 秦淮茹拉着秦京茹的手。 秦京茹扭捏一阵，坐上餐桌。 桌上有好几碗菜都有油荤，她确实馋了。 吃完了饭，秦二带着秦京茹回家拿行李。 秦淮茹陪着父母唠嗑，说说城里的事，说说家里的事。 过了一个小时，秦二和秦京茹拎着一个大布包过来。 “爸，妈，我该回去了。” 秦淮茹起身。 “哎，每回你来都匆匆忙忙的。” 秦母叹气。 “妈，你要是想我了，给我写信，或者直接来城里找我。” 秦淮茹笑着道。 “淮茹丫头，我家丫头准备好了，你啥时候走，吱个声。” “我送你们出去。” 秦二热忱说道。 “二叔，我正准备走呢。” 秦淮茹答道。 “那巧了不是，走吧。” “我送你们上车。” 秦二咧嘴笑道。 “淮茹这就走了啊。” “天色还早呢，走这么早。” “人家现在是城里人，要回城里喽。” 秦家村的村民纷纷说道。 “淮茹得早点回去，家里还有三孩子呢。” 秦父笑着回话。 秦父秦母送到秦家村村口。 “爸妈，你们回去吧，别送了。” 秦淮茹说道。 “再送一会，家里也没啥着急活。” 秦父有些不舍道。 “有二叔送我们，够了，你们回去歇歇。” “路上风雪大，在家里待着舒服些。” 秦淮茹劝说。 秦父秦母止步。 秦二提着秦京茹的行李，继续向前。 一直送出二里地，秦二看着秦家姐妹登上车，这才离开。 秦京茹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眼眶发红。 “好好在城里待着，争取嫁个好人家，以后回村风风光光，二叔就知足了。” 秦淮茹拍了拍秦京茹的肩膀，宽慰。 “姐。” 秦京茹眼泪哗哗流下。 她也知道该怎么做，可看到父亲离去的背影，心里堵的慌。 ...... “这里就是南鼓锣巷95号四合院了。” “皇城离咱们这院才几里地，等有空了我带你去瞧瞧。” 四合院门外，秦淮茹笑着介绍。 “姐，你住这么大的院子啊？” 秦京茹一脸震撼。 第490章 刘姥姥进大观园 “嗨，我一户人家要是住这么大的院子，早让人批斗了。” “这里面有前中后三个院子，每个院子里面都住了好几户人家，我贾家住在中院。” “走吧，我领你进去。” 秦淮茹呵呵一笑。 “这院子门槛真高啊，还是石头铺的台阶呢。” 秦京茹惊叹。 “据说这个院子早些年是贝勒王爷住的府邸，后面改朝换代，变成了普通人的住所。” 秦淮茹笑道。 秦京茹拎着布包，跨过大门台阶。 她一双眼睛正骨碌碌看着呢，耳边听到一道声音：“呦，回来啦？” 秦京茹移动目光，落在说话的人身上。 那人戴着眼镜，瘦不拉几的，手里正拎着一个洒水壶，培养着摆放在自家门口的绿植。 “回来了，三大爷。” 秦淮茹笑着回话。 “呀，这位小姑娘面生得很啊。” 阎阜贵看到秦京茹，多问了一嘴。 非常时期，大院大爷有看紧门户，辨识敌特的责任。 阎阜贵作为前院大爷，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责任。 “她叫秦京茹，我二叔家的孩子，跟我来城里讨生活来了。” 秦淮茹介绍一句，又对秦京茹道：“阎阜贵阎老师，咱们前院的三大爷。” “三大爷好。” 秦京茹连忙叫道。 像是一个萌新进入陌生的环境，见谁都叫大哥。 “哎，姑娘家家挺有灵气，以后肯定过好日子。” 阎阜贵笑呵呵道。 不要钱的好话尽管往外撒。 “谢谢三大爷。” 秦京茹脸上露出灿烂笑容，觉得三大爷说话真好听。 一下子说到她心坎上了。 秦淮茹带着秦京茹继续往前走。 进入中院。 秦京茹看到一个大帅哥和一个老头在闲扯，老头手里拿着一根烟。 “一大爷，知行。” 秦淮茹主动打招呼。 “呦，去秦家村这么快就回来了。” “咦，这位是？” 易中海也看到了秦京茹，有些惊讶问道。 秦淮茹重复之前的话，把易中海和陈知行跟秦京茹简单介绍了下。 “一大爷好，知行哥好。” 秦京茹客气道。 “嗯，女娃娃挺懂事。” 易中海含笑道。 “你好。” 陈知行举起手，冲着秦京茹摆了摆。 心里暗暗诧异，秦京茹还是按照原有剧情中的设定进城了。 秦淮茹带着秦京茹回贾家。 “秦淮茹，赶紧做饭，中午我看仨孩子，都没吃饱。”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回来，立马撂挑子。 忽然，她目光一凝，看向秦京茹：“你是谁？” “婆婆，我是秦京茹，跟淮茹姐进城来了。” 秦京茹乖巧答道。 “哼，臭乡下人上我们四九城要饭来了。” 贾张氏不屑冷哼一声：“秦淮茹，你啥意思？带个穷亲戚回来？” “我们家可养不起你那边的穷亲戚。” 说话间，贾张氏眼神警惕。 想要过来贾家吃白食，那万万不行。 “妈，你别着急，先听我跟你说。” 秦淮茹拍了拍秦京茹的肩膀，对贾张氏和声说道。 “你不用跟我说，赶紧把这个丫头赶出去。” “我最烦乡下人，臭死了。” 贾张氏一脸不耐烦，甚至故意说话非常刻薄。 就怕秦京茹赖着不走，给贾家增加负担。 贾家五口人，就靠秦淮茹一个上班挣钱养着，生活已经够紧巴了。 要是再来一个人，贾张氏怕自己吃不饱。 “妈，你听我说，京茹跟我进城，不会吃白食。” 秦淮茹拉着贾张氏，往睡觉的小屋走。 贾张氏歪鼻斜眼，一脸不乐意的进屋。 “秦淮茹，你那些个穷亲戚，个个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要她进我贾家，门都没有。” 贾张氏一进屋，就直接亮明态度。 “妈，京茹能给我们家挣钱。” 秦淮茹压着心里的火气，耐心说道。 “挣钱？她怎么挣钱？” 贾张氏意动。 挣钱好啊，贾家太缺钱了。 “我都想好了，给她找一份糊火柴盒，做千层底的活，一个月挣个五六块钱，够她养活自己。” “平时她还能帮咱们家带孩子，洗衣做饭啥的都能干……” 秦淮茹说出自己的安排。 贾张氏原本不乐意，听着听着，面色缓和了很多。 不花钱找个佣人，似乎还行。 不过她却不能轻易松口，必须为难秦京茹几次，让秦京茹知道她贾家大门不是那么好进的。 “京茹这次跟我回来，主要是想在城里找对象。” “我估摸着也就一年半载的事，以后她嫁了人，肯定得搬走，咱们也算是跟她留个情分。” 秦淮茹又道。 “嘶，找对象好啊，她在我们家白吃白喝，到时候男方给的彩礼，全是我们家的。” “现在娶媳妇可不容易，百八十块钱的彩礼钱都拿不出手。” 贾张氏激动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已经惦记上男方的彩礼了。 虽然说婚姻法明确禁止借婚姻的名义索取财物，但贾张氏是啥人，有钱赚法律算个屁。 四九城结婚给彩礼，丰俭由人。 像傻柱娶马三娘，马家就没收彩礼，后面何大清回来，给马家补了彩礼。 要是秦京茹出嫁，贾张氏必须狠狠收一笔。 “妈，彩礼的事那是以后，你要是和京茹处好了，肯定能好好谈。” 秦淮茹心中不屑，表面不动声色。 暗道当年贾家娶她，才给了十块钱彩礼。 现在要嫁姑娘，却想着狠狠咬一口，直接翻十倍，真是不要脸。 关键秦京茹也不是贾家的闺女，怎么算也不该由贾家拿彩礼。 “哎，我记得陈家那小子还没对象呢。” “秦京茹那丫头要是和陈家小子在一起了，他那么有钱，三百块钱彩礼都拿得出来。” “而且咱们两家挨在一块，秦京茹嫁人了还能帮我们家带小孩，多好。” 贾张氏已经谋划上了。 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要是秦京茹和陈知行在一起，三百块钱的彩礼就不用说了，男方还得给女方鱼肉烟酒。 摆席的时候，两家摆一次就行，陈家出钱，贾家也可以收一次份子钱。 以后陈家有啥好吃的，直接让棒梗去拿。 去姨夫家吃喝，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越想，贾张氏越觉得自己出的主意非常好。 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果然，这个家还是得靠自己撑着。 靠秦淮茹，早散了！ 第491章 嫁给陈家最好 “妈，那也得陈知行看得上京茹才行啊。” 秦淮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她想的是给秦京茹找个有工作的大龄男，像傻柱这样的就不错。 陈知行？ 秦淮茹都不敢想。 而且女人和女人之间，除了帮助，更多的是竞争。 秦京茹要是真的嫁给了陈知行，以后岂不是要踩在她秦淮茹头上。 秦家村嫁最好的人，就变成了秦京茹。 回村最风光的女人也是秦京茹。 这是秦淮茹万万不想看到的。 用后世的话说，怕闺蜜吃苦，又怕闺蜜开路虎。 大部分人都有这样的心态，很正常。 “怎么就看不上，我看那小姑娘长的不赖。” “陈知行一个大小伙子，碰上小姑娘，他还能走得动道？” “咱们给秦京茹多支支招，包管拿下陈知行。” 贾张氏干劲十足。 三百块钱打底，她光是想想都要眼红。 “那咱们先跟京茹说，同意她进门的事。” “嫁人的事等她住段时间再说，现在跟她说，怕吓着她。” 秦淮茹斟酌说道。 “她来城里不就是为了找对象的吗，说不定她比我们还着急。” 贾张氏一脸不爽，忽然又改口：“行吧，先听你的。” 说完，贾张氏一马当先出门。 她想的很明白，等开工了，秦淮茹白天在轧钢厂上班。 她有的是时间，跟秦京茹说事。 现在就找秦京茹说，秦淮茹在边上还容易打岔坏事。 秦淮茹跟着一起出门。 “呦，京茹啊，过来婆婆这边。” 贾张氏笑呵呵的跟秦京茹招手。 秦京茹一脸懵逼。 心里很忐忑又很不解。 刚才那么凶恶的婆婆，怎么一下子转性了。 “这孩子，咋还蒙了呢，过来。” 贾张氏继续喊话。 秦京茹有些惧怕贾张氏，硬着头皮来到贾张氏面前。 “瞧瞧这小姑娘，生的多俊俏。” “你先在贾家待着，婆婆啊，肯定给你找一门好亲事。” 贾张氏抓着秦京茹的手掌，笑呵呵说道。 看着秦淮茹像是看到珍宝似的。 “谢谢婆婆。” 秦京茹露出一个笑脸。 “行吧，你跟你姐说说话。” 贾张氏热切了一会，撇下秦京茹。 演戏也是很累的。 “京茹，你先把东西放下。” “我带你在咱们院走一圈，跟你说说咱们大院的各个人家。” 秦淮茹笑着道。 秦京茹乖乖的放下行李，跟着秦淮茹离开。 贾张氏目光落在行李上，眼睛骨碌一转，伸手摸向行李。 秦家送姑娘进城，肯定给姑娘塞钱了。 贾家给秦京茹提供吃喝还有睡觉的地方，拿点钱很合理吧。 …… “这里是后院，那个屋住着许家，最大的屋里住着一个老太太，辈分很高，耳朵有点背。” “那边住着刘家，刘海中是后院的二大爷，跟我一个单位的，在轧钢厂干锻工。” “……” 秦淮茹拎着秦京茹在院里逛着，有人问话，她便给人介绍秦京茹，同时跟秦京茹介绍院里的人。 初二是回娘家省亲的日子，好些住户都不在家。 从后院介绍到前院，正巧傻柱和马三娘回来。 “傻柱，三娘。” 秦淮茹打了个招呼，又跟秦京茹介绍：“这是我们斜对面何家的人，何雨柱，马三娘。” 傻柱问了秦京茹一嘴，知道秦京茹是秦淮茹的堂妹之后，打了个招呼。 他现在有了马三娘，对别的女人倒是没有太大想法。 关键马三娘就在边上，傻柱又不是真傻。 溜了一圈，秦淮茹带着秦京茹回屋。 “赶紧做饭吧，我都要饿死了。” 贾张氏板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骂骂咧咧。 刚才她把秦京茹的行李翻了个底朝天，愣是一毛钱都没找到。 乡下人真是穷疯了。 没钱早说啊，害得她白忙活一场。 “哎呀，我的行李。” 秦京茹看到甩在地上的衣服，又气又怒。 “妈，你干啥了？” 秦淮茹也不高兴了。 我在外面带着京茹了解咱们大院，你在屋里翻她的行李。 你咋做得出来这么缺德的事。 京茹还以为是我俩串通好了，合伙偷她钱呢。 你个老不死的，把我的名声也坏了啊。 “我没干啥啊。” 贾张氏一摊手，没好气道。 她还一肚子火呢。 “妈，你乱翻京茹的行李干啥，你怎么能这样呢。” 秦淮茹说话带着几分火气。 要是不把话说清楚，秦淮茹担心秦京茹会觉得她们婆媳联手偷东西。 关键是这事真的跟她没关系啊。 秦淮茹冤死了。 “我帮她整理整理衣服，咋的，我好心还办坏事了是吧。” 贾张氏张口就来。 “妈，整理衣服哪有把衣服丢地上，口袋翻出来的。” 秦淮茹把话挑明了说。 “嘿，你怎么说话呢，你意思是我偷秦京茹东西是吧。” “她一个乡下人，过来我家讨生活，有什么好偷的。” “你爱信不信，我算是看明白了，做不得好事，以后家里酱油瓶倒了我都不带扶的，你自己操心去吧。” 贾张氏长叹一口气，往睡觉的小屋走。 刚才翻秦京茹的行李，贾张氏担心她们回来，心里很紧张又激动。 着实累着了。 刚好现在去床上躺一会，等会饭菜做好了再起来。 “京茹，你别介意，我婆婆就是这样。” 秦淮茹无奈道。 “姐，没事的，以后我在家好好干活，婆婆会对我另眼相看的。” 秦京茹善解人意道。 同时心里也在暗暗庆幸，幸亏自己把钱带在身上。 虽然钱不多，只有一块多钱，可这也是她手里全部的钱。 临走前，秦二特意给她塞了一块钱，叮嘱她万一在城里过不下去，就拿这笔钱买车票回来。 要是把钱放在行李中的衣服兜里，肯定被贾张氏摸走了。 秦京茹还拿不回来。 秦淮茹过去灶台前做饭。 “姐，我来吧，我家平时都是我做饭。” 秦京茹主动说道。 “行，我教你。” 秦淮茹嘴角露出笑容。 半个多小时后。 饭菜传出香味。 贾张氏起床，坐在餐桌上，等着饭菜端上桌。 家里来了秦京茹，就得用起来。 棒梗几人在外面玩到吃饭时间点，也回来了。 “棒梗，槐花，叮当，过来叫小姨。” 秦淮茹喊话。 “小姨。” “小姨。” “小姨。” 棒梗三人喊道。 第492章 大院里头打牌 “哎，乖。” 秦京茹摸了摸棒梗的头发，脸上露出笑容：“小姨来的匆忙，没有给你们买礼物，等我赚钱了，给你们买糖。” “谢谢小姨。” “哇喔。” “小姨最好。” 棒梗三人欢呼起来。 “少白活了，赶紧端饭上来。” “咋的，想把我饿死啊。” 贾张氏不耐烦的嚷嚷。 心里还惦记着刚才没从行李里面摸出钱的事。 乡下人真是穷，穷的一滴油水都没有。 抛下脸面摸一回包，结果白忙活一场。 真服了。 吃完了饭，秦京茹很自觉的起身收拾碗筷。 秦淮茹很是舒心。 有人伺候的感觉太好了。 收拾完碗筷，秦京茹又带着槐花和当当玩耍。 贾张氏坐在屋里喝热水，很是悠闲。 悠闲的她都想拿出竹篮，盘一盘那老千层底了。 接下来几天，大院众人吃吃喝喝。 享受难得的假期时光。 ...... “三个六，谁能管上？” 许大茂丢出三个六，傲视牌桌上几人。 “三个q，管上。” 陈知行丢出三个q。 “要不起。” 傻柱开口。 “要不起。” 阎阜贵开口。 “一个六。” 陈知行继续出牌。 好几个大院住户在边上看牌，时不时发表一下个人观点。 牌桌上四个人。 陈知行，傻柱，许大茂，阎阜贵。 打的是捉黑尖儿。 傻柱本来说不打牌，经不住阎阜贵劝说，三缺一，上桌凑个角儿。 打的不大，一局两毛钱。 输赢撑死了两三块钱的样子。 妇女们都没有站出来反对。 男人们过年期间，适当放松一下，可以理解的嘛。 而且其他人的媳妇不站出来阻止，只有自己站出来，显得不给自家老爷们面子。 “一个k！” 许大茂丢出一个花k，算是很大的牌了。 “管上，一个a！” 傻柱丢出梅花a。 “草，傻柱，你打我干啥？” 许大茂气坏了。 他手里拿着黑桃a，傻柱有梅花a，他俩是一家啊。 “我管你咋的，我就管你。” 傻柱没好气的丢出两张牌：“一对四。” “好好好，你不想赢是吧。” 许大茂气坏了。 自己一伙的傻柱居然打他。 这牌没法玩了。 “我当然想赢，我有我打牌的章法，你甭管。” 傻柱不耐烦道。 “我真服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赢。” 许大茂气的不行。 “一对j。” 陈知行打牌管上。 “一对k，嘿嘿，没人大的过我吧。” 傻柱丢出两张k，嘴角露出得意笑容。 “谁说没人大过你了，一对a！” 许大茂丢出一张黑桃a，一张红桃a，果断管上。 “许大茂，你丫有病啊，管我的牌。” 傻柱气坏了。 他打了一对k，指望着没人能打他，他继续出牌。 没想到自己一伙的许大茂用对a管他。 这牌还怎么玩。 “你不是说没人大的过你吗？我就问你对a能不能管上？” 许大茂嘚瑟的道。 砰！ 傻柱一巴掌拍在桌上：“许大茂，你故意跟我找茬是吧。” “嘿嘿，我就问你对a能不能管上？” 许大茂嘿嘿笑道。 终于报了刚才一箭之仇。 “好好好，你牛逼。” 傻柱气的不行。 对a最大，接下来许大茂发牌。 傻柱铁了心要跟许大茂干到底，手里的牌只要能管上，必须管上。 反倒是陈知行和阎阜贵不用吃火力。 结果显而易见，陈知行和阎阜贵赢了。 虽然他俩只有一张a，和对家实力差距很大，结果因为许大茂和傻柱内讧，赢得了胜利。 “开钱开钱。” 陈知行笑呵呵洗牌。 接下来傻柱和许大茂完全是打气牌。 两人是对家还好，你管我的牌，我管你的牌，也是正常。 两人要是摸到了黑a，是一家的，也互相管对方的牌。 打了一个多小时，两人输了一块多钱。 阎阜贵和陈知行基本上躺赢。 “不打了，遇到傻柱这样的玩意，打牌都生气。” 许大茂又打输了，给出两毛钱，一拍桌子，起身。 “我也不打了，早知道有你许大茂上桌，我就不该来。” 傻柱也气呼呼的。 “傻柱，以后牌桌上有你没我。” 许大茂一脸不爽。 “以后你上桌打牌，我都不在一边看。” 傻柱哼哼。 两人不欢而散。 陈知行收牌。 “知行，天色还早呢，要不再打一会？” 阎阜贵没怎么费工夫赢了一块多钱，还没过足牌瘾。 “三大爷，现在就咱俩，怎么打啊？” 陈知行把牌洗好，放在桌上。 “你等会。” 阎阜贵信心满满，冲着易中海招手：“老易，你上桌打会啊？” “打会就打会。” 易中海坐上桌。 他在边上看了好一会，早就忍不住了。 “老刘，闲着也是闲着，离吃饭还有两个点呢。” 阎阜贵又招呼。 “你说的也是，那我也来玩会吧。” 刘海中手痒难耐，答应下来。 桌上打牌的人变成了三位大爷和陈知行。 依旧打捉黑尖儿，两毛钱一局。 陈知行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谁出了什么牌，都记在心里。 基本上打到后面，他可以根据大家出的牌，推断大家手里还有什么牌。 所以他赢的概率非常大。 等到打完散场，阎阜贵赢了两毛钱，易中海和刘海中各输一块出头。 陈知行一个人赢了将近五块钱。 “今天真是倒霉。” 刘海中念叨着，很不甘心。 “我碰上你才是倒了大霉，跟知行一对我都没怎么输，跟你一对没怎么赢。” 易中海吐槽。 捉黑尖儿玩法简单，打到最后往往是一两张牌决定胜负。 刘海中就是个臭牌篓子，还总喜欢出主意。 易中海听他的指挥，输了两次，念念不忘。 几人吐槽完事，各回各家吃饭。 “哥，你也太厉害了，打捉黑尖儿都能赢五块多钱。” 陈宁一脸崇拜。 她全程观看，基本上陈知行赢多输少，简直是打牌高手。 哪怕陈知行不工作，单纯混牌场子，一个月也能不少挣啊。 “纯粹运气好，打牌最重要的是运气。” “手气好摸大牌，想输都难。” 陈知行随意说了一嘴。 对于赢到手的五块钱，他压根不在意。 手里的钱多的都花不出去，几块钱算个屁啊。 吃完饭，陈知行在院里遛弯。 “知行，有个人过来找你。” 阎阜贵领着一个人，跨过中院台阶。 陈知行扭头看去，看到来人是洪英杰，眼中露出一道精光。 洪英杰现在来找自己，莫非有发现了？ 第493章 洪英杰的发现 “三大爷，谢谢了。” 陈知行道谢，表示自己确实认识洪英杰。 “谢啥，一点小事。” 阎阜贵摆摆手离开。 “陈组长。” 洪英杰喊了一声，朝着陈知行走去，等他走到陈知行边上，压低声音：“我有发现了。” “详细点说。” 陈知行精神一振。 “那个曾大爷确实有问题，我.....” 洪英杰说起自己跟踪这么多天的收获。 曾大爷确实不怎么出门，他日常生活用的物资，采购一次用一周。 其他时间出门，都是和一些比较隐秘的人碰面。 那些隐秘的人，有在黑市做生意的，有采购员，有放映员，甚至有官方人员。 “有问题。” 陈知行听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要知道，曾大爷一个不出门的人，认识形形色色的人，这合理吗？ 这一点都不合理啊。 除非曾大爷和这帮人有什么内在的联系，所以他才会出门见这帮人。 “对，我也觉得有问题，不过我没有来汇报。” “因为我想多收集些信息，今天差不多了，我把曾大爷跑过的几个地方标注出来，你自己看看。” 洪英杰点点头，拿出一张纸。 陈知行打开纸张。 上面标明了曾大爷住着的地址，还有另外几个地址。 不用说，另外的地址就是曾大爷和其他人见面的位置。 “杰哥，你做的很好。” 陈知行收下纸张，拍了拍洪英杰的肩膀。 虽说洪英杰是拿钱办事，但大过年的，他不辞辛苦在外面盯梢。 陈知行念他一份情义。 “你用得上就行。” “打击敌特，人人有责嘛。” 洪英杰笑了笑。 “明天你再帮我盯一天，等上班了我让手下的人继续盯着。” “一共多少钱，你算一下。” 陈知行问道。 “十块钱就够了，上回你去我家，送了礼物，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回礼。” 洪英杰连连摆手。 “一码归一码，生意是生意，交情归交情。” “要是混为一谈，咱俩以后怎么处。” 陈知行板起脸。 “那好吧，过年期间调查费是两块钱一天，我调查了九天，算十八块钱。” 洪英杰报数。 陈知行掏出八块钱，递给洪英杰。 “我收你五块钱，给你打个折。” 洪英杰还是想少收点，抵陈知行送礼的钱。 “你要是不收，就不把我当自己人。” “下回有活，我就不能找你了。” 陈知行态度真切道。 “那行吧，哎，真谢谢你了。” 洪英杰收了钱，揣兜里。 “上我家坐坐，喝杯热茶再走。” 陈知行邀请。 “不了，我还得继续去盯梢，下回有空再来。” 洪英杰连连摆手。 心里则想着下回提了礼物再进陈知行家里。 “那好，我不勉强你了，你忙去吧。” 陈知行笑着道。 送走了洪英杰，陈知行脑海中闪过洪英杰给的信息，眼色逐渐凌厉。 敌特啊。 要是抓到敌特，保底一个白银宝箱跑不掉。 陈知行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心里想着事，陈知行没心情继续遛弯，转身回屋。 他忽然瞟到，贾家门口的秦京茹正打量着自己。 陈知行看向秦京茹，回了一个笑容。 秦京茹脸庞变红，转身快步回屋。 她刚走两步，猛的撞到一堵肉墙，往后退了两步。 “要死啊你，走路不长眼睛。” “脸还这么红，你发春了？” 贾张氏不动如山，没好气的骂道。 “呀，婆婆，对不起，我没看清。” 秦京茹连连道歉。 “上一边去。” 贾张氏没好气道。 秦京茹赶紧让开位置。 贾张氏走出门，看到陈知行走过去，忽地想到刚才秦京茹的模样，赶紧转身喊道：“秦京茹，出来。” 秦京茹走出门，还以为贾张氏要继续骂她：“婆婆，刚才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后头。” “谁跟你说这事了。” “我问你，咱们家隔壁的那小伙子，是不是挺帅？” 贾张氏挤眉弄眼。 “啊？我，我没注意啊。” 秦京茹遮遮掩掩的。 “跟我说话还不实诚呢，刚才你脸都红了，指定是看陈知行那小子看的。” “我跟你说，陈知行可是个香饽饽，别看他年纪小，他已经在轧钢厂干上领导了。” “你要是嫁给了他，啧啧，那可是麻雀变成金凤凰，一步登天。” 贾张氏大力蛊惑。 “啊？他那么厉害，我可不敢想。” 秦京茹更加否认。 万一让人知道她的一点小心思，不都得笑话她。 笑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什么的。 “有啥不敢想的，没出息的人才不敢想。” “你要是有意思，我倒是可以给你支支招。” 贾张氏双手环抱在胸口，一脸自信满满。 “婆婆，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秦京茹面红耳赤，急扑扑的往回跑。 “没用的东西，烂泥扶不上墙。” 贾张氏一脸不屑的骂道。 不把秦京茹推销给陈知行，她找谁要三百块钱的彩礼钱。 这次秦京茹受惊退缩，贾张氏不怎么在意。 她有的是时间，只等秦淮茹上班，她每天慢慢跟秦京茹唠嗑呗。 而且贾张氏能看出来，秦京茹肯定喜欢陈知行。 哪个姑娘不喜欢年少有为，长得又帅的男人，除非那姑娘是傻子。 慢慢磨，贾张氏还不信，自己要办的事办不成。 放假休闲的时间总是非常短暂。 一转眼年假结束，大家伙都要上班开工。 “妈，我上班去了。” 陈知行从屋里出来，喊道。 “去吧，头一天上班，可得好好表现。” 袁秀芬叮嘱。 “我知道的，妈。” 陈知行解锁自行车，推着车往外走。 一路和大院住户打招呼，出了四合院，陈知行骑上自行车。 来到轧钢厂保卫科大门处，他停下车，朝着外勤组办公室走去。 “陈组长。” “陈组长。” 几个保卫员和陈知行打招呼。 陈知行面目含笑，轻轻颌首。 一路来到外勤组办公室。 “陈组长早上好。” “陈组长。” “陈队。” 办公室内，保卫员纷纷站起身。 “大家伙过年好啊。” 陈知行语气热切，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 程虎程豹还有邵斌过来拜年，陈知行一人送一盒大前门。 其他保卫员享受不到这个待遇，亲信不一样。 不过陈知行送烟，没有让其他人看到。 毕竟同一个办公室坐着，要是公然给不同的待遇，影响不好。 第494章 各种花式装逼 “大家伙这个年过的热闹吧。” 等人来的差不多了，陈知行主动挑起话题，活跃气氛。 “还行，就是酒喝多了，脑袋还有点蒙。” “嗨，我初二去我老婆娘家，直接给我喝的躺床上了。” “你老丈人这么能喝吗？你一斤的量还收拾不了他。” “我老丈人不打紧，我媳妇还有两个哥哥啊，他俩我是真整不了。” 众多保卫员纷纷说起过年间的趣事，办公室内一片欢声笑语。 陈知行则拿着笔记本和笔，上楼开会。 楼上开会气氛也很好，毕竟过完年头一天上班，大家伙心情都不错。 布置完工作任务，陈知行下楼传达。 之后陈知行单独把程家兄弟和邵斌叫来身前，从兜里摸出一张纸，递给他们。 “这里住着一个老头，叫做曾大爷......” 陈知行说起曾大爷的事。 连带洪英杰这些天的调查情况，陈知行一并告知，没有丝毫藏着掖着。 “陈队，你的意思是，咱们要收网？” 程虎领会到了陈知行的意思。 既然有怀疑，而且曾大爷嫌疑非常大。 那绝对是宁可错杀不能放开。 如果最后发现误会了曾大爷，赔礼道歉送点礼物消除误会即可。 要是放过了敌特，那捶胸顿足都没法挽回啊。 “我确实是有收网的想法，但实话跟你们说，其实我想单干。” 陈知行想了想道。 程虎等人面露不解。 单干敌特，啥意思？ “这个曾大爷会见很多人，很明显他是比较大的敌特人员。” “他手里应该有一批战略物资，我不想交给公安，想留在手里，以后我们去港城说不定用得着。” 陈知行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可以。” 程豹头一个表示赞同。 交给公安是一份大功劳，要是之前，肯定是捞功劳划算。 现在不一样了。 陈知行明确要带他们去港城，在四九城捞再多功劳，用处不大。 “陈队你说啥，我们就跟你干啥。” 程虎表明态度。 “陈队，我就不用说了，肯定以你马首是瞻。” 邵斌也跟着道。 “那行，我安排任务。” “你们仨每天出两个人，继续盯梢曾大爷，摸清楚和他碰头那些人的身份住址。” “对照着我给你们的信息，如果半个月内，曾大爷会见的那些人，再无新增人员，咱们就动手。” 陈知行说出思考很久的想法。 “陈队，我没问题。” “我听你的。” “坚决完成任务。” 程氏兄弟和邵斌朗声回道。 “好，接下来咱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这个，你们商量商量，怎么安排。” 陈知行吩咐道。 他只指明方向，更具体的落实细节方面的事，他不再插手。 管事管太多，自己累不说，手底下的人也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放手让兄弟们自己做，效果更好。 程家兄弟等人离开。 等到中午吃饭时候，陈知行出门骑车，去食堂打饭。 同时给刘岚递了眼神。 过年期间他一炮没发，积蓄满满。 这个重担只能由刘岚来肩负。 草草吃完食堂的午饭，陈知行骑车从南大门出去，在小院内等着。 而与此同时，一道身影出现在四合院门口。 许大茂哼着小曲，溜达着回来院里。 今儿个天气好，他掐准了时间点，要回来办点小事。 四九城好不容易放晴，今天贾家的那个小姑娘秦京茹肯定要洗被套。 这个点差不多刚好是秦京茹洗完被套晾晒的时候。 许大茂回来，就是为了跟秦京茹说说话。 早在秦京茹回来院里第一天，许大茂就看中了。 小姑娘青涩可人，脸蛋红扑扑的，而且身材好，长的漂亮。 和年轻时候的秦淮茹不相上下。 再看家里的金寡妇，不说虎背熊腰，也称得上是壮实兄弟。 而且金寡妇年纪大，有过婚姻，生育过一个孩子。 偶尔尝尝鲜，许大茂觉得挺解乏的。 真住进了家里，每天晚上许大茂都害怕。 公粮交不够啊。 哪像小姑娘，碰一碰抖三抖。 放假时间，许大茂一直在观察秦京茹，自觉已经摸透了秦京茹的脾气。 只要他略施手段，拿下秦京茹，问题不大。 溜达着进入院里，许大茂果然在中院晾放被套的地方，看到了一道忙碌的身影。 “哎呦，京茹，忙着呢。” 许大茂凑上去，笑呵呵道。 “呀，大茂哥，你咋回来了呢？” 秦京茹有些惊讶，手上的活没停下。 “回来溜达溜达。” 许大茂眉目含笑：“你一个人晒被套，太麻烦了，贾老婆子也不来搭把手，真把你当佣人使唤了。” “贾婆婆在纳鞋底呢。” 秦京茹解释。 “可拉倒吧，她那双千层底，在她手上都快盘爆浆了，也没见她拿几双鞋子出来。” “我帮你晒吧，别累着你了。” 许大茂嘲讽一句，上手帮忙。 “那太谢谢你了大茂哥。” 秦京茹连连感谢。 “谢啥，都一个院的人。” 许大茂拉近关系，又道：“吃饭了吗？” “还没有呢，等晒完被套我再吃饭。” 秦京茹说道。 “我也没吃呢，要不咱俩一块去外头吃去。” 许大茂很轻松道。 “啊？不好吧。” 秦京茹有些为难。 “有啥不好的，吃个饭而已。” “我听朋友说东来顺新开发了几道菜，味道还不错，等会带你去尝尝。” 许大茂一副举重若轻的道。 无形中彰显了自己高端的身份和高雅的水平。 秦京茹听到东来顺三个字，想要拒绝的话憋在嘴里。 她听乡下的大人说起过‘东来顺’，是四九城的大酒楼。 要是能去东来顺吃饭，以后她回乡下，能和人吹嘘。 “吃完饭，我再给你买几件合身的衣服，马上开春了，再穿棉袄不合适。” 许大茂继续道。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富哥。 “大茂哥，你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秦京茹很是感动。 乡下的小伙子追求姑娘，哪有大茂哥的手笔。 又是去东来顺吃饭，又是去买衣服。 秦京茹差点被砸晕了。 “我可不用你报答，纯粹是你这个人对我的胃口，想跟你交朋友。” 许大茂面色平淡，各种花式装逼。 秀了秦京茹一脸。 第495章 勾引我家秦京茹 “大茂哥，谢谢你了，我回屋跟贾婆婆说一声，咱们就走。” 晒完了被套，秦京茹提起桶。 “说啥说，她又不是你妈，你管她干啥。” “跟我走。” 许大茂大手一挥。 让秦京茹跟贾张氏说，那不完犊子了吗。 必须速战速决，几发糖衣炮弹砸下去，直接把秦京茹拿下。 许大茂没别的，为秦京茹准备了三板斧。 吃饭，买衣服，看电影。 吃完饭，他可以跟秦京茹牵牵手。 买完衣服，两人搂搂抱抱没问题。 看完电影，许大茂觉得予取予求问题不大。 哥这么文艺又有钱，搞定一个乡下小姑娘，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这，不好吧？” “贾婆婆肯定要骂我了。” 秦京茹担心道。 “有我在，责任我扛，你跟着我开开心心的就行。” “贾张氏她算个屁啊。” 许大茂一脸不屑。 啪！ 逼刚装完，许大茂正准备享受秦京茹欣赏的目光，忽然脑袋上挨了一个大逼兜。 好悬没给他脑袋扇偏了。 许大茂懵了一下，愤怒的扭过头，想要看看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谁敢打扰他装逼，都是他的敌人。 “许大茂，你胆子挺肥啊，在京茹面前说我坏话。” 贾张氏双手叉腰，一双三角眼斜视，胸口上下起伏。 她肚子饿了，等着秦京茹回家端饭上桌。 见秦京茹迟迟不回来，气的过来准备骂人。 没想到一来，就听到许大茂在背后嚼她的舌根。 贾张氏可忍不了。 “呦，贾家老嫂子。” “误会，都是误会。” 许大茂一看正主来了，赶紧认怂。 他现在心里发虚，不敢和贾张氏刚正面。 “以后少跟我们家京茹来往，上一边儿去。” 贾张氏不耐烦的挥挥手，目光移向秦京茹：“晒完了被套还不回家端饭，想要饿死我啊？” “贾婆婆，我刚晒完被套，还是大茂哥帮我，我才晒完的。” 秦京茹赶紧解释。 “大茂哥？你叫的还挺亲热啊。” “他跟你说啥了？” 贾张氏敏锐的意识到不对。 也是许大茂人品太差，贾张氏不放心。 要是秦京茹叫知行哥，贾张氏不仅不生气，还高兴呢。 许大茂赶紧给秦京茹打眼色，示意她别说。 秦京茹看到贾张氏，紧张的不行，压根没有看到许大茂的眼色，老老实实说道：“大茂哥请我去外面吃饭，还要给我买衣服。” 话音一落，许大茂撒腿就跑。 挖人墙角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跑啊。 难道等死啊。 “许大茂，你给我站住！” 贾张氏气的不行，伸手想要抓许大茂，回头一看，许大茂已经快跑出中院了。 “大家伙帮忙，把许大茂抓住！” “这个挨千刀的东西，臭不要脸的东西！” 贾张氏的跺脚，大声嚷嚷。 她是真生气了。 万一秦京茹被许大茂挖走，挖的是她贾张氏的钱啊。 一群大妈正在前院聚会唠嗑，听到贾张氏的嚷嚷，反应很快啊。 “许大茂，你站住！” “许大茂，你干啥了，站住！” “你对贾老婆子动手了？” “你这个畜生啊。” 几个大妈你一言我一语，充分发挥想象力。 除了大院的大妈，还有隔壁胡同院落的大妈，人数很多，战斗力很强。 许大茂气的吐血。 他对贾张氏动手？ 他还没饿到这个份上呢。 污蔑，纯粹污蔑！ 几个大妈守住大院大门，许大茂没冲出去。 “许大茂，你干啥呢？”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后院传到前院来。 金寡妇出门了。 许大茂一脸如丧考妣。 完蛋，大boss都引出来了。 很快，贾张氏，金寡妇，一群大院大妈把许大茂围在中间。 许大茂如同弱小的绵羊，被群狼环伺。 不说瑟瑟发抖，那也是被吓的一颗心七上八下。 “贾老婆子，许大茂到底对你干啥了？” “他家里有金寡妇，不至于吧。” “人我们可是帮你留下了，你得把事说清楚。” 几个大妈率先开口，充满了探知欲望。 “许大茂这个臭不要脸的，勾引我家秦京茹！” 贾张氏气的发抖。 要是秦京茹被许大茂勾走了，许大茂给三十块钱彩礼钱顶天了。 贾张氏要的可是三百块钱。 三十块钱够干啥的。 “这事啊。” “我还以为啥呢。” “叫的那么惨，我还以为……以为……” 几个大妈一脸遗憾。 就这点小事，都上不了她们聚会唠嗑的局。 大妈们纷纷偃旗息鼓，金寡妇却怒气冲冲的看着许大茂。 “贾老婶子，我家大茂怎么勾引你家秦京茹了？” “话你得说清楚。” 金寡妇咬牙切齿道。 虽说在许家待了十天不到，她和许大茂还没有领证。 可金寡妇已经拜会了大院的各位长辈，并且以许家人自居。 许大茂做的事，触及到了金寡妇的底线。 还想找小姑娘，想要把老娘扫地出门啊！ “许大茂要请我们家京茹去大饭店吃饭，还要给她买衣服。” “得亏我多问了一嘴，要不然呐，我家秦京茹就要被人勾走了。” “小金姑娘，你得看好你家男人！” 贾张氏怨气满满。 她的情绪先是愤怒，随即是后怕，现在变成了挑火。 她要让许大茂一回吃够亏，以后不敢招惹秦京茹。 “好，好啊。” “许大茂，我来你家这么些天，你怎么没想着带我去大饭店吃饭。” “怎么没想到给我买新衣服。” 金寡妇又寒心又生气。 “啧。” 许大茂啧了一声，不知道咋说。 这回算是完蛋了。 都怪贾老婆子，真踏马该死。 嚷嚷个屁啊嚷嚷，现在闹的他收不了场。 “许大茂，你给我说话，你要是这么的，我就回家去。” 金寡妇抓住许大茂的衣襟，一摇一晃的。 “要不，你就回家去？” 许大茂强忍住身体的不适，小声附和。 打心眼里觉得金寡妇的提议不错。 “哼，你很想我回家是吧，我就不回。” “班都不上了，我看你挺闲啊，走，跟我进屋。” 金寡妇冷笑道。 “别啊，有啥事晚上回来再说。” 许大茂双腿夹紧。 “现在正合适，等什么晚上，走。” 金寡妇拖着许大茂往屋里走。 还有心思撩小姑娘？ 这回非得把你榨干，榨的一滴都不剩！ 许大茂内心充满了深深的绝望，却无法对金寡妇的暴行，作出有效的反抗。 他知道，哪怕他找妇联或者社区帮忙，别人都只会笑话他，不会帮他。 咦，我们男人什么时候能站起来。 第496章 金寡妇整活 回到家，许大茂很快被金寡妇剥了衣服丢在床上。 金寡妇略施小计，让许大茂起立后，便自顾满足自己。 这一次，她不再心怀怜惜！ 却说前院这边。 许大茂被金寡妇带走，大院大妈继续聚会唠嗑，贾张氏回到屋里。 秦京茹提着木桶，站在屋里不知所措。 透过门缝，看到许大茂被金寡妇拖回家，秦京茹很是同情。 她没胆子站出来。 怕金寡妇薅她的头发，拿脚踢她。 乡下妇女打架都是这些招数。 秦京茹不怕打架，但考虑到她和金寡妇的体型差距，她果断怂了。 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和金寡妇要是打架，名声就坏了。 耽误她以后找良人。 “没用的东西，还不端饭上桌！” 贾张氏回家，看到秦京茹一脸呆样，气的大骂。 秦京茹赶紧放下木桶，端饭端菜。 “给我打水过来。” 贾张氏如同老佛爷一样，大肆吃喝。 同时给秦京茹发号施令。 秦淮茹下桌，给贾张氏打热水。 吃完了饭，贾张氏换了个地方坐着。 秦京茹收拾碗筷。 “秦京茹，过来。” 贾张氏懒洋洋喊道。 “贾婆婆。” 秦京茹擦了擦手，来到贾张氏面前。 贾张氏站起身，手掌扬起，啪的一声，狠狠甩在秦京茹脸上。 正在玩游戏的槐花和当当都懵了，害怕的站到一起。 “不守规矩的东西，今天要不是我发现，你是不是准备跟许大茂跑出去吃饭了？” 贾张氏破口大骂。 “婆婆，没有，我不敢。” 秦京茹捂着脸颊，眼眶发红。 “不敢？证明你想跟他出去是吧，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货！” 贾张氏又是一个嘴巴子，抽在秦京茹脸上。 心里头很是畅快。 秦京茹低着头，眼泪涟涟。 “许大茂不是个东西，之前老婆跑了，他去乡下搞寡妇。” “现在寡妇住进了他家里，你要是跟了他，以后有得你受的。” “打你是为你了好，你知道吗？” 贾张氏唾沫星子横飞。 “我知道的，婆婆。” 秦京茹委屈说道。 “我知道你想嫁到城里来过好日子，人嘛，谁不想过好日子。” “挑男人一定要慎重，要看清楚，你看人的本事跟我一比差远了。” “以后不准跟许大茂说话，明白吗？” 贾张氏又做出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 “我明白了。” 秦京茹乖巧答道。 心里也很惶恐。 要是她刚才跟着许大茂出去吃饭，收了许大茂给她买的衣服，那就真说不清了。 “咱们院里这么多小伙子，唯一入我眼的，就是陈家那小子。” “你要是找他，我不反对，其他人，一概免谈。” 贾张氏又道。 “贾婆婆，我哪里配得上陈知行。” 秦京茹小声道。 明明心里想的要死，却不敢承认。 怕别人说她不知天高地厚。 “只要中间对得上，哪有配不配得上的说法。” “你听我的，我保管让你进陈家做少奶奶。” 贾张氏咧嘴一笑。 秦京茹不说话，觉得贾张氏在开车，自己不好接。 “我跟你说话呢，你这个死丫头。” 贾张氏伸手在秦淮茹胳膊上拧了一下。 “婆婆，疼，我疼。” 秦京茹疼的嗷嗷叫。 “疼就对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让你找陈知行你都不肯，你咋想的？” 贾张氏一脸不理解。 “我，我就觉得我配不上人家。” 秦京茹低声道。 “死心眼，上一边儿去。” 贾张氏没好气骂道。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秦京茹带槐花和当当玩耍。 贾张氏目光幽幽，琢磨着自己的想法。 陈家那小子目光很高，估计真看不上秦京茹。 想要让秦京茹嫁过去陈家，还是得秦京茹这边出力。 最快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把生米煮成熟饭。 陈家是要脸面的家庭，不愁陈知行办完事，陈家不认账。 贾张氏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过这事还得秦淮茹帮忙。 她跟秦京茹说，秦京茹不敢干，得有人帮忙在边上推一把。 想清楚了事，贾张氏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背着手走出贾家。 “许大茂那个天杀的呦，不是个东西，勾引我家黄花大闺女呦。” “我贾家门风正气呦，许大茂坏我们名声，挨千刀的耶。” 贾张氏站在门口，跟唱戏似的变着花样骂许大茂。 大院住户听到贾张氏骂街，都哈哈大笑。 许家。 金寡妇下床，把衣服披在身上，脸上带着几分幽怨。 她已经非常努力了。 可许大茂不中用啊。 哐当哐当几下就完事了。 忽然，金寡妇听到贾张氏的骂街声，顿时眉头倒竖，怒视躺在床上的许大茂：“看你干的好事，贾老婆子骂街呢。” 许大茂气的咬牙：“该死的老婆子，以后有她倒霉的时候。” “你也是活该。” 金寡妇嗤笑一声，话锋一转：“也怪我，没伺候好你，咱俩再来一次。” 说着，她坐上床。 “别了，让我缓两天，就缓两天。” 许大茂瑟瑟发抖。 “缓什么缓，你还有心思找别的小姑娘，那就是我的活做的不到位。” 金寡妇伸手摆正许大茂的身躯，再一次火力全开。 许大茂呜呜的叫着，没法挣脱对方的魔爪。 他终于知道，有的事偶尔做一做，感觉非常美妙。 一旦变成了任务，甚至被强制执行，那就变成了让人恐惧的事。 贾家。 贾张氏骂累了，让秦京茹给她送水，润润嗓子。 “婆婆，要不咱们还是回家歇着吧。” 秦京茹递上水。 “歇什么歇，我才骂到许大茂祖宗三代。” “今天不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个遍，我不歇。” 贾张氏战斗欲望非常强悍。 秦京茹撇了撇嘴。 “我这么使劲骂他，也是为了你。” “免得大院其他人以为他和你有什么关系，让你俩撇干净，不耽误你找别人。” 贾张氏喝了口水，解释道。 “婆婆，你太辛苦了。” 秦京茹感激道。 “我为了你，可是操了不少的心，以后你找男人，听我的，准没错。” 贾张氏露出笑脸。 她不仅要骂走许大茂，还要骂走那些穷酸的男人。 连三百块钱彩礼钱都拿不出来的男人，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 别来沾边。 第497章 贾张氏出主意 贾张氏继续骂了半个点，感觉差不多了，这才回家休息。 至于许大茂，已经被金寡妇摧残的萎靡不振，躺在床上如同死蚯蚓一般。 下班后，大院众人纷纷从单位回家。 陈知行骑车回来的早。 一回家，陈宁便道：“哥，今天院里又出有意思的事了。” “啥事啊？” 陈知行随口问道。 “许大茂......” 陈宁迫不及待的说着。 “先做作业，少在背后嚼人舌根子。” 袁秀芬不喜打断。 陈宁闭上嘴，闷头写作业。 “许大茂中午回院里撩秦京茹，让贾张氏逮了个正着。” “后面许大茂被金娘子带回了家，贾张氏站在门口骂街，骂了将近一个小时。” 何雨水来到陈知行边上，小声解释。 “许大茂这事干的不讲究。” “活该。” 陈知行评价。 “那可不，金娘子都进门了，他还在外面撩小姑娘，三心二意的。” 何雨水很满意陈知行的回答。 “许大茂人呢？他也不怕金寡妇叫家里哥哥来收拾他？” 陈知行问道。 “他被金娘子拉进屋之后，到现在还没出来。” “我们猜测，他是不是在跪着呢。” 何雨水狭促笑道。 “那不至于，金娘子也不敢让他跪，不过估计他现在日子不好过。” 陈知行笑笑，也懒得去找许大茂说话。 身为正主的许大茂，此刻还躺在床上。 他身子骨本来就弱，一般整一下子得歇个三四天。 现在呢，光是一下午，金寡妇就强行跟他整了两回。 彻底抽空了。 躺在床上还能慢慢回血，要是下床走路，许大茂都怕自己打摆子。 很快，全院人都知道许大茂今天干的好事。 “秦淮茹，你跟我来。” 贾张氏吩咐道。 “妈，啥事啊？” 秦淮茹不解道。 “今天中午许大茂回院里了，他......” 贾张氏把中午的事跟秦淮茹说了。 “嘶，得亏妈你看着呢，要不然今天京茹难逃一劫啊。” 秦淮茹一阵后怕。 以许大茂的手段，想要哄骗小姑娘，太简单了。 得亏贾张氏识破了他的阴谋诡计。 “那可不咋的，秦京茹要是被许大茂破了身，那不完蛋了吗。” “所以啊，依我看咱们得给秦京茹加快进度，她跟叫春的猫儿似的，指不定哪天又让人勾走了。” 贾张氏提出想法。 “妈你说得对，可一时之间，咱们上哪里给京茹找好婆家去。” 秦淮茹有些无奈。 “咋没有呢，陈家那小子就不错。” 贾张氏出主意。 “陈知行确实不错，我就是担心他看不上京茹。” 秦淮茹思考。 “我倒是有个主意。” 贾张氏一脸笑眯眯，说出自己的想法。 就是生米煮成熟饭那套。 “那能行嘛？万一陈知行不认账，咱们可是把京茹都搭进去了。” 秦淮茹很是怀疑。 “陈家家风挺正的，干不出不要脸的事。” “咱们催一催秦京茹，让她主动点，把这事定下来。” “她要是定不下来，我再给他寻摸寻摸。” 贾张氏说道。 “行，妈，依你的。” 秦淮茹点头。 “等会要是秦京茹不乐意，你在边上也说说。” “你是她姐，她更听你的话。” 贾张氏支招。 秦淮茹嗯了一声。 贾张氏又把秦京茹叫过来。 “吃完了饭，你就在门口守着。” “等陈知行上厕所，你跟在他屁股后面，他脱裤子尿尿，等他完事了，你给他裹上。” 贾张氏说出自己想出的万全之策。 直接让秦京茹主动行动，裹上陈知行的棒子，那还能让他跑了？ 而且贾张氏给的办法很鸡贼。 特意等陈知行上厕所的时候动手。 等他解决完，裤子还没穿上，秦京茹主动出口，啊呸，主动出手。 一举拿下。 “啊？那，那刚尿完尿，太脏了吧。” 秦京茹一阵恶寒。 自己拿嘴裹那玩意，不行不行。 “脏个屁的脏，你就是死心眼。” “依我的办法，肯定能拿下陈知行。” “你一裹他魂都得丢了，那还能不和你中间对齐了。” 贾张氏一脸笃定道。 “不行不行，我不能做下贱的事。” 秦京茹根本没法接受。 “没用的东西，你不用我的办法，一辈子都找不到适合的对象。” 贾张氏气喘吁吁的大骂。 骂完之后，贾张氏坐在椅子上休息。 秦淮茹则拉着秦京茹的手：“京茹，你来院里也有一周了，你说说自己喜欢哪个？” “放心大胆地说，姐肯定帮你。” “姐，其实我挺喜欢陈知行那样的人，可惜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面对秦淮茹，秦京茹吐露心声。 “这男欢女爱的事，哪有配不配的上的说法。” “你要是真有这方面的意思，主动出击是你最好的办法。” 秦淮茹笑着劝说。 说来也怪，不论贾张氏要说什么，秦京茹都觉得她是来坑人了。 反倒是秦淮茹过来说话，秦京茹却下意识的相信她。 “姐，我真干不出来。” “太丢人，太下贱了。” 秦京茹一脸烦恼。 “行吧，你觉得无法接受，我也不强求。” “啥时候你想通了，你跟我说一声。” 秦淮茹平静说道。 她也知道让秦京茹做这种事，确实强人所难。 但正如贾张氏说的那样，把生米煮成熟饭是秦京茹最快走进陈家的办法。 如果能怀上孩子，那必定是未来陈家的儿媳妇。 “嗯，我知道了。” 秦京茹心气儿不高的点点头。 “平时和陈知行见面，你要更加主动一点。” “喜欢谁要大大方方的，这里不是秦家村，没人认识你，别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秦淮茹宽慰。 “谢谢姐，我好多了。” 秦京茹点点头，露出一个笑容：“我做饭去了。” 说完，秦京茹很自觉的做饭。 做完了饭，她又负责洗碗。 做完了家务后，秦京茹想到个事：“姐，给我介绍散活的事，有问吗？” “哎呦，今天第一天上班我忘记了。” “没事，明天我给你问问，你多歇一天，等工作了很累的。” 秦淮茹回道。 “没事的姐，我在乡下农活都能干，城里的活我肯定能干，还能干好。” 秦京茹竖起小拳头。 在门口等了一会，她终于看到陈知行出门，朝着后院走去。 第498章 危机感来了 “陈知行同志。” 秦京茹鼓起勇气，喊道。 “秦京茹同志。” 陈知行停步。 “知行哥，我能这么叫你吗？” 秦京茹问道。 “能啊，好几个年纪比我小的人，都这么叫的我。” 陈知行随口答应下来。 别人怎么叫他，只要不涉及到故意侮辱，故意散播假消息，陈知行一概不管。 “知行哥，听说你年纪轻轻就做到了领导干部，你怎么干的啊？太厉害了吧。” 秦京茹一脸崇拜说道。 “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好好工作，领导看重，加上刚好科里空出了几个位置。” “我运气好，自然就上了。” 陈知行笑着道。 别说，被人吹捧的感觉挺好的。 “我们村里跟你一样大的年轻人，只会种地，打牌，吹牛逼。” “跟你一比差远了。” 秦京茹一脸倾慕道。 “种田也是一项很有用的技能，咱们吃的喝的都是地里长出来的。” “他们也不比我差，只是岗位不同。” 陈知行谦虚道。 现在风口浪尖时期，绝对不能贬低农民。 而且陈知行说的话也没错。 现在需要农民，都叫农民兄弟，工农兄弟一家亲。 以后农民没啥用了，叫农民伯伯。 经济发展迅速，农民跑到城里做基建赚钱，就变成了农民工。 “你本事大，会说话，还谦虚。” “真厉害啊。” 秦京茹眼里冒出小星星。 喜欢一个人，那人说什么都好听。 这就是秦京茹现在的状态。 “知行哥。” 对门的何雨水扶着马三娘出来散步，喊了一声。 “哎。” 陈知行回了一句，对秦京茹道：“何雨水喊我，我先过去。” “嗯。” 秦京茹很乖巧的应道，瞟了一眼对面的何雨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京茹觉得何雨水看向自己的目光很凌厉，似乎对自己有意见。 秦京茹不愿多想，转身回屋。 “知行哥，你跟秦京茹聊什么呢？” 何雨水一脸警惕问道。 “闲扯呗，她问我怎么干上了领导干部，我跟她瞎扯了几句。” 陈知行随意道。 “我......” “好吧，我没事了。” 何雨水本来想说，她刚才看到秦京茹眼睛放光，觉得秦京茹心怀不轨。 不过这种事没有证据，完全是她个人心中猜想，也不好拿出来说。 “没事啊，那我继续溜达溜达。” “有啥事再喊我。” 陈知行笑了笑，去后院上厕所。 等陈知行走了。 “嫂子，你刚才有没有看到，秦京茹看知行哥的眼神？” 何雨水心里别扭，问道。 “看到了，那个小丫头肯定对你的知行哥有心思，你得注意了。” 马三娘告诫。 “可我怎么说啊，那个臭不要脸的东西，非得找我知行哥说话。” 何雨水很恼火。 却没有宣泄的办法。 她和陈知行是暗地里在一起，明面上两人只是邻居。 自然没有理由去说接近陈知行的女人。 除了骂一句骚蹄子，也没有别的办法。 “那你可得注意了，那个丫头看着纯良，贾老婆子和秦淮茹可不是省油的灯。” “万一她俩出招使坏，把你的知行哥框住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马三娘提醒。 “嫂子，那你说我该咋整啊？” 何雨水有种危机感。 好货人人都知道，都想要。 如何把好货据为己有才是最重要的。 “要我说啊，咱们下手快一点，狠一点，不要给别人留妄想的机会。” “你和陈知行走最后一步了吗？” 马三娘压低声音。 “没呢，我和他还没领证呢，要是那啥了，我......” 何雨水欲言又止。 私房事她还是不好意思挑明了说。 “你守得住底线，别人可不一定守得住。” “万一秦京茹下手快，就轮到你出局了。” 马三娘挑了挑眉毛。 “不能吧，那得多不要脸。” 何雨水不想把人想的太坏。 “脸面这玩意，说穿了不值一毛钱。” “我和你哥相亲，确定恋爱关系还没领证的时候，我就住进何家了。” “先把事办了，把人留住，别的东西慢慢补呗。” “你看大院这么多人，有谁说我不要脸了。” “金寡妇咋进的许家，你可看着了吧？” 马三娘举例子讲解。 “看着了，要不是她那仨哥哥，许大茂肯定不要她。” 何雨水点头，觉得金寡妇也挺可怜的。 非得找许大茂，图啥啊。 “对，你看谁说她不要脸了。” “她进了许家，往后和许大茂把证一领，事就办圆了。” “脸面先搁着，谁最后把事办妥了，谁就有本事。” 马三娘说自己的一套方法。 她和傻柱没领证，人先进了何家。 按规矩是不对。 但要是放跑了傻柱，她一个农村大龄姑娘，长的壮实还能吃，下回碰上谁可就说不准了。 碰上好货，脸面算个屁，必须想办法拿下，后面再慢慢找补。 要是她和傻柱没有在一起，亏的是谁，一目了然。 “嫂子，你说的对。” “那我和知行哥......” 何雨水还是说不出口。 办最后一步的事，她心理上比较有压力。 “把事办了，最起码让陈家人知道啥情况，你的地位必须得保住。” “你看重脸面，到时候陈知行让人偷走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马三娘告诫。 “那我再看看。” 何雨水抿了抿嘴。 “别看，确定的事就赶紧办，明天我带傻柱出门溜达，你领陈知行进门，把事办了。” 马三娘很有断决力。 从她和傻柱的事情上，也能看出，这人关键时刻脑子很清醒，做事能豁的出去。 “嗯，我听嫂子你的。” 何雨水想了想，坚定点头。 马三娘又说起一些注意事项，如何引导，该走哪里之类的。 何雨水炼丹红扑扑听着。 有些事她懂，有些事她没经历过，确实不懂。 多听一听前辈的经验，总会有新的收获。 贾家。 “你就和陈知行聊了会啊？” 秦淮茹有些恨铁不成钢问道。 “是啊，我发现知行哥说话还挺随和的，不像别的人牛皮哄哄那样。” 秦京茹脸上满是高兴。 “我婆婆教你的法子呢？” 秦淮茹追问。 “姐，我真干不出来，裹不了啊。” 秦京茹一脸嫌弃。 她要是那么做，简直连做鸡都不如。 第499章 马三娘给指点 “哎，你啊，有机会把握不住。” 秦淮茹叹气。 “姐，让我先和知行哥熟悉熟悉，我觉得他人挺好的。” “说话客客气气，也没有架子，问啥答啥，人很有耐心。” 秦京茹发现了陈知行好多优点。 秦淮茹一脸无语。 心道我还不知道陈知行是啥人。 那就是个坏胚子。 跟你不熟才客气，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姐，我去给孩子洗脚了。” 秦京茹去屋里忙活。 秦淮茹看着秦京茹的背影，叹了口气：“看你有多少福分吧。” 对于秦京茹找陈知行的事，她心里挺纠结的。 她知道要是秦京茹真能和陈知行在一块，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但那样一来，自己就被秦京茹比下去了。 贾张氏现在狂推，秦淮茹也不好阻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傻柱，今儿个你陪我出门溜达溜达，老是在院里溜达，我都腻了。” 第二天，马三娘喊道。 说话间，她给何雨水递了个眼神。 何雨水脸色发红，抿了抿嘴。 两人心知肚明，下一步要干啥。 “那走呗。” 傻柱走到马三娘边上，呵呵笑道。 随着马三娘肚子慢慢显怀，傻柱心里期待着孩子的降生，对马三娘那是百依百顺。 马三娘给何雨水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挽着傻柱的手离开。 何雨水站在门口等了一会，看到贾家门口秦京茹也在门口站着，顿时心里一阵不爽。 ‘小浪蹄子，今晚我就把事办了，看你怎么跟我斗。’ 何雨水心中暗暗道。 等陈知行出门，何雨水连忙招手：“知行哥。” “啥事啊？” 陈知行笑着走过去。 “进屋里说话。” 何雨水小声道。 两人进入何家。 何雨水脚步不停，径直进入自己的小房间。 陈知行跟在她后面。 进入小房间后，陈知行心里有些火热。 两人独处的时光很稀少，现在有机会，他要是不干点啥，那不浪费了吗？ “雨水，你找我干啥啊？” 陈知行问话，双手搂住何雨水。 “知行哥，你能一辈子对我好不？” 何雨水内心忐忑，问道。 “那肯定啊，我最喜欢你。” 陈知行说着好话，双手开始不老实。 “知行哥，咱们去床上。” 何雨水小声道。 一会功夫后，房间内气氛火热。 “知行哥，你等等。” 何雨水强迫自己清醒些，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块白布，垫在床上。 之后她偏着头，不敢看陈知行。 陈知行看到白布，明白了何雨水的意思。 何雨水身为女人做到这个份上，他一个男人，断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当即长驱直入。 折腾一回后，何雨水靠在陈知行胸膛上：“知行哥，我是你的人了。” “嗯。” 陈知行抚摸她的秀发，心里还在回味刚才的滋味。 真得劲啊。 两人休息了一会，陈知行要再来。 “不来了，我歇一歇。” 何雨水有些害怕道。 陈知行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又是一阵风雨。 “我哥和嫂嫂估计快回来了，万一让他们撞见，咱俩怎么见人。” “快起来。” 何雨水撑着疲乏的身子，起身收拾。 “你躺着，我来吧。” 陈知行起身穿衣服。 把床上的白布折好，重新放在枕头下。 “知行哥，你回去吧，我得睡觉了。” 何雨水迷迷糊糊道。 “行，你好好休息。” 陈知行出门。 门外冷风吹拂，陈知行长出一口气。 想想刚才的事，他还有种不敢置信的想法。 他和何雨水就这么成了？ 原本他还想先用着刘岚，等何雨水毕业了再办事，没想到何雨水等不了了。 摇了摇头，陈知行懒得在院里溜达，径直回屋休息。 …… 过了半个多小时，何雨水感觉有人在碰自己的脸。 “知行哥，别闹。” 何雨水低喃，累的眼皮子都不想睁开。 “雨水，醒醒，我是马三娘。” 马三娘一脸笑容道。 看到何雨水疲乏的状态，身为过来人的马三娘，已经猜到了很多。 不过这种紧要的事，还是要亲自求证一次。 “啊，嫂子。” 何雨水睁开眼睛，想要坐起来。 “你躺着就行，嫂子问问你，和陈知行咋样了？” 马三娘面目含笑问道。 “就，就那样了呗。” 何雨水不好意思道。 “该办的事都办了是不？” 马三娘追问。 “嗯。”何雨水回道。 “那就行，白布呢？他带回去了？” 马三娘又问。 “在我枕头下放着呢。” “嫂子，那白布要给知行哥吗？” 何雨水不解问道。 “收着就行，以后你们结婚了，你搬过去陈家记得带上。” “行了，你办完了事我也放心了，好好休息吧。” 马三娘笑呵呵说道。 不等何雨水回话，马三娘离开小屋，合上小门。 第二天陈知行工作完回家，何雨水依旧在辅导陈宁写作业。 “妈，我回来了。” 陈知行喊了一声，把衣服放在边上的柜子上。 何雨水起身收衣服，又给陈知行折叠领头，之后打热水给陈知行洗脸洗手。 像是迎接丈夫回来的妻子一般。 袁秀芬多看了几眼，没有吭声。 陈知行进屋，何雨水也跟着进屋，还把小门反锁了。 “昨天还没够是吧？” 陈知行坏笑一声。 “你轻点，快点。” 何雨水小声道。 陈知行还挺诧异，何雨水也太主动了。 不过两人已经做过，陈知行自然不会拒绝。 “轻一点，我还疼着呢。” 何雨水咬着被套，蹙眉。 这回的行动，也是马三娘给她支的招。 虽然她和陈知行已经走了出最后一步，但陈家人还不知道。 这种事没法直接跟袁秀芬说。 所以马三娘让何雨水拿出行动来，可以跟陈知行更亲昵一些，也可以跟陈知行在陈家做一些大胆的行动。 要给袁秀芬看到，领会到。 何雨水已经走出第一步，对于马三娘的指导，自然同意。 这才有了眼前一幕。 最后陈知行发出一声闷哼，何雨水全盘接收。 两人简单的清理下，走出房间。 袁秀芬看到何雨水红扑扑的脸色，心里跟明镜似的，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 既然两个孩子走到了这一步，以后肯定不会出什么变数。 她这个当妈的自然高兴。 说不定今年她能抱上孙子，喜上加喜。 第500章 决定收网 做完了饭，袁秀芬挽留何雨水一起吃饭。 “雨水姐，你留下来吃饭呗，今天有粉蒸肉呢。” 陈宁也邀请。 “以后没有外人，你得改口叫嫂子。” 袁秀芬提醒。 “啊，嫂子。” 陈宁叫了一声，心里怪怪的。 “嗯，那我留下来一起吃肉。” 何雨水腼腆的点点头，心里很喜欢。 果然，嫂子给的计谋一点毛病没有。 吃完了饭，何雨水回家和马三娘一说，两人说说笑笑，跟好姐妹似的。 “你俩搁那乐啥呢，跟两个傻狍子似的。” 傻柱不解问道。 “跟你没关系，我俩的秘密。” 马三娘神神秘秘道。 “嘿，你俩还藏小秘密了。” 傻柱哂笑一声，走出门遛弯。 …… “有请陈知行，xxx，xx同志上台领奖。” 庄重肃穆的会议厅，主持人喊话。 陈知行穿着工服，板板正正的登上领奖台。 领取四九城先进奖章。 为了这次领奖活动，陈知行特意理了个头，整个人显得非常精神。 四九城领导给陈知行三人颁奖。 接下来陈知行三人讲述了个人事迹和心得。 会场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谢谢大家，我将立足岗位，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陈知行朗声道。 这是他为自己设定的标准。 只有为人民服务的人，才会被人民所记住。 领奖之后，陈知行回到轧钢厂。 先去严震办公室报到。 “严科，我开完会回来了。” 陈知行汇报工作情况。 “哎，不错，咱们保卫科的制服穿在你身上，显得人特别精神板正。” “奖章拿了吧？” 严震上上下下打量陈知行，忍不住赞道。 “拿了，在这里呢。” 陈知行从布袋里面拿出一个木质盒子，递给严震。 “四九城先进荣誉，不容易啊。” “勋章既是荣誉，也是要求。” “知行，你要时时刻刻用先进的标准要求自己，带领我们保卫科工作作风，效率更上一层楼。” 严震欣赏完奖章，递回给陈知行，同时勉励。 “严科，我一定会做好工作。” 陈知行朗声道。 “你去杨厂那边吧，他找你有事。” 严震笑着道。 “严科，杨厂长找我有啥事啊？” 陈知行多问一嘴。 “应该是要你去底下几个分厂，讲述你的事迹和心路历程，激励更多的工人同志努力工作。” “你拿到四九城先进人物荣誉，对我们轧钢厂来说也是大事儿。” “当然了，演讲对你来说是好事，你的名声传的更广了。” 严震笑呵呵道。 “谢谢严科，我这就去杨厂长办公室。” 陈知行下楼，骑上自行车。 都没来得及回一趟办公室。 过了一会。 咚咚。 陈知行敲响杨亮平办公室大门：“杨厂长，我是陈知行。” “知行啊，进来吧。” 办公室内，响起杨亮平洪亮的声音。 陈知行推门而入。 “咱们的先进人物回来了，开会怎么样，有没有一些想法。” 杨亮平笑着问道。 “四九城先进人物有三个名额，跟另外两个人一比，我还差很远。” “我还得继续沉淀，好好工作，积累经验。” 陈知行回道。 “不错，你没有骄傲，反而认识到差距，这点很难。” “不过你的工作已经做的非常好了，不必妄自菲薄。” “我想让你去底下几个工厂做演讲，用你的事迹激励更多同志们奋进，你觉得如何？” 杨亮平勉励一番，提出要求。 “一切听领导安排，我是一杆枪，您指哪我打哪儿。” 陈知行站的笔直。 “不用这么严肃，就咱们两人，轻松一点。” 杨亮平坐回座位上，拉开抽屉，丢出一盒烟：“抽烟。” 陈知行接住，低头扫了一眼，赫然是一包华子。 他抽出一根，剩下的正要放在桌面上。 “你自己拿着，路上抽或者散给别人。” 杨亮平浑不在意的摆摆手。 陈知行收下。 “知行，我非常看好你的将来。” 杨亮平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等你巡回演讲回来，厂里要成立治安纠察委员会，你有没有想法？” “我想加入治安纠察委员会，为厂里尽更多的力。” 陈知行当即表示。 “嗯，很好，等你回来直接找我。” 杨亮平点头，很高兴陈知行的态度。 做领导的都喜欢能扛能打又听话的下属，没毛病。 两人闲聊了一会，陈知行告辞离开。 巡回演讲的工作，等会发到保卫科那边，陈知行找保卫科秘书吕春阳了解就行。 回到外勤组办公室。 陈知行坐在椅子上歇了一会，心里思索着事。 他去轧钢厂几个分厂做演讲，一时半会回不了。 回来之后又得忙治安纠察委员会的事。 确实很忙。 既然这样，曾大爷的不能拖了。 说干就干，陈知行招呼程家兄弟过来。 邵斌没来，还在曾大爷那边盯梢呢。 “你们盯梢曾大爷也有一段时间了，有什么发现，信息汇总之后给我。” 陈知行吩咐。 “陈队，我们都等着你的话呢，信息早就收集好了。” 程虎递出一个笔记本：“本子上有我们每天盯梢的记录信息，最后一页是汇总信息状态。” 陈知行眉头一挑：“做的不错。” 他接过笔记本，打开查看。 曾大爷将近半个月的生活记录，都在本子上。 两次外出买生活物资，其他时候外出，都是和人碰面。 而且选择的碰面地址比较固定，就三处位置。 碰面的人一共有四个，之后没有增加。 地址和那些人的信息，程虎等人都标注好了，非常清晰。 “可以收网了。” 陈知行合上笔记本。 “陈队，怎么干？” 程虎面露兴奋之色。 他早就迫不及待了。 程豹也暗暗激动。 天天盯梢，大冷风直吹，非常辛苦。 如今陈知行终于说收网，他们都很高兴。 “今晚我们七点钟在这边胡同集合，主攻曾大爷的住所。” “可以带防身的武器，不能带枪，咱们把这事办了，联不联系公安等办完事再决定。” 陈知行发话。 程虎等人纷纷点头。 “接下来几天我可能要去别地分厂巡回演讲，不在这边。” “组里有什么事，你们看着安排。” 陈知行叮嘱道。 “陈队你放心，有我们几个在，啥都不是事。” 程虎拍着胸脯保证。 “行，没事的话你们去忙吧，晚上集合。” 陈知行微微笑道。 程虎等人散去。 第501章 去外地巡回演讲 “陈知行同志。” 外勤组门口，吕春阳笑眯眯的走进来。 “吕秘书，请坐。” 陈知行客气道。 “坐就不坐了，恭喜你领了四九城先进人物奖章。” 吕春阳道喜，把手里的材料递给陈知行：“领导发话了，接下来你作为咱们厂的先进人物，要去几个分厂演讲，这里是你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你自己先看看，有问题提出来，我跟底下的分厂人员再协商。” “谢谢吕秘书。”陈知行接过材料本。 他粗略的看了一下，轧钢厂共有三个分厂，都在四九城周边。 说周边不准确，因为这个周边的范围有点大。 一个在保城，一个在张家口，一个在通州。 都要坐火车过去。 先去张家口，再去保城，最后去通州，再回四九城。 每去一个地方，都得开介绍信。 “我没有意见，就按材料上安排的来。” 陈知行笑着道。 “那好，我跟各个分厂的兄弟说好，让他们准备人手迎接你。” “对了，介绍信只能给你开去张家口，等你到了张家口，再去保城，分厂的人会给你开从张家口去保城的介绍信。” 吕春阳解释道。 “没关系，咱按流程来。” 陈知行不以为意。 “那好，等会我把介绍信和相应的票据给你送过来。” 吕春阳拿着材料本离开。 半个小时后，吕春阳回来，把相应的材料全部交给陈知行。 出门在外，第一重要的就是介绍信，没有介绍信买不到车票，单凭两条腿，走二百里地，累都要累死了。 第二重要的就是全国粮票。 手里带了钱，没有粮票，上饭馆都不好使。 “陈知行同志，下周六天你就安安心心的做好演讲，期待你用你的事迹，激励更多的工人同志。” 吕春阳最后说着官话。 “吕秘书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陈知行朗声道。 …… “妈，我回来了。” 陈知行回到家，喊了一声。 何雨水很自觉的过来陈知行边上，为他拿衣服，然后打热水。 “妈，下周我要去外地的分厂做演讲，用我的先进事迹激励更多的工人同志。” 陈知行说着话，把今天刚领的奖章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啊？” 何雨水端过来一盆热水，好奇问道。 “四九城先进人物奖章，你打开看看。” 陈知行用毛巾洗脸洗手。 啪！ 木盒打开，露出一个红底铜制的奖章。 “真好看。” 何雨水一脸羡慕，把木质盒子递给袁秀芬。 “不容易，真不容易。” “儿啊，你要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荣誉，好好工作，报答国家的恩情。” 袁秀芬高兴的红了眼眶。 “妈，我知道的。” “去外地分厂巡回演讲，是单位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定干好。” 陈知行笑着道。 “去几个地方啊？” 袁秀芬关切问道，把奖章又递给陈宁。 一个奖章在陈家人手里传了个遍。 这年头的人对于荣誉非常看重。 先进人物的荣誉，分量非常重，陈家人也与有荣焉。 “先去张家口，再去保城，再去通州。” “每个地方待两天，回来刚好休一天再上班。” 陈知行说道。 何雨水脸色微变，心里有些想法。 “那也挺累的，两天换一个地方，住宿啥的单位有安排吗？” 袁秀芬问道。 “到了地方，由分厂安排，吕秘书都给我联系完了。” “妈，你放心，我是先进人物啊，去了分厂肯定得给我招待好了。” 陈知行笑呵呵道。 “那倒也是，我儿子是真出息了，都能给别人做演讲。” 袁秀芬喜气盈盈。 吃饭的时候，袁秀芬又留何雨水在家吃饭。 这回何雨水拒绝了。 毕竟关系还没公开，她老待在陈家吃饭，容易让人说闲话。 “没事，听咱妈的，吃完饭了再回去。” 陈知行劝说。 何雨水点点头，男人都说话了，当然要听。 吃饭的时候，袁秀芬给何雨水夹菜。 “谢谢婶子。” 何雨水道谢，心里想着自己的事。 “想啥呢？” 陈知行问道。 “你有啥心事啊雨水？有啥心事跟我说。” “是不是知行欺负你了？” 袁秀芬关切问道。 “没有啊婶子，我有点小事等会跟知行哥说。” 何雨水笑笑。 “行，你俩的事，你俩先合计。” “处理不明白了就跟我说。” 袁秀芬一副要给何雨水做主的态度。 吃完了饭。 “要说啥啊，跟我进屋说。” 陈知行笑眯眯道。 等何雨水跟他进屋，他直接把门反锁。 “别，我真有正事。” 何雨水捶了陈知行一下。 “有啥正事等我办完事再说。” 陈知行抱起何雨水，放在床上。 “下面还疼着呢，你等我说完正事先。” 何雨水噘嘴。 “啥正事啊？” 陈知行停止动作。 “我想跟你去保城，能行吗？” 何雨水下定决心说道。 “啊？你想见你爹？” 陈知行惊讶一下，脑海一转，很快明白了何雨水的想法。 姑娘想爹了这是。 “嗯，主要是想要带你见他。” 何雨水腼腆道。 “那我明天去单位给你开一张介绍信，你跟我一起。” 陈知行想了想，答应下来。 本来他是想要拒绝何雨水的。 自己这趟是出差公干。 不是游山玩水去的。 带上何雨水，不方便。 不过既然何雨水想要带他见何大清，那自然要排除万难。 “知行哥，你对我真好。” 何雨水动情道。 “你是我的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陈知行压了上去。 两人办完事出门。 袁秀芬只是瞟了一眼，心里偷着乐，然后掐着时间算算，自己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儿。 送何雨水出门后，陈知行骑车前往曾大爷的住所。 在约定的胡同里，他见到了程家兄弟还有邵斌。 “对不住大家伙，差点迟到了。” 陈知行看了一眼手表，刚好七点钟。 和何雨水销魂一次，耽误了二十多分钟，没办法。 “陈队，你来的刚好，是我们来的早了。” “七点一分不差，时间观念妥妥的。” 几个亲信送上马屁。 领导来晚了？ 错！ 是下属来早了，领导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第502章 我要问话 “行了，哥几个别拍马屁了，曾大爷在里头吗？” 陈知行说起正事。 “在里头，邵斌一直在这里盯梢，曾大爷下午和人碰头之后回屋，没有出门。” “我趴在他墙壁外面听了一会，人绝对在屋里。” 程虎肯定道。 “这间院子的格局你们都知道吧？” 陈知行又问。 “陈队，我都把院子的格局画下来了。” 邵斌递上一张纸。 程虎打开手电筒，照射在纸张上。 陈知行看了几眼，伸手在纸张上一指：“我和虎哥从正面破门冲进去。” “邵斌，你负责守后门，程豹，你负责在院里看守，以防万一。” 四打一，陈知行布置的战术非常简单。 留两个人看着，剩下两个人干就完了。 没啥想的。 定下计划，陈知行开启所有技能，确认后院小屋内有人活动，而且有笔尖在纸张上摩擦的沙沙声。 他带人开始翻墙，邵斌则溜去院子后面。 陈知行第一个落下，落地如同猫咪一般，几乎没有声音。 接下来他接住落地的程家兄弟。 两人落地和陈知行一样，轻轻落地。 三人眼神交流一下，朝着后院房子靠近。 陈知行从布包里面，摸出两块石头，大概有拳头大小。 像这样的石头，在他的随身空间里面，还有十多块，都是平时他从地上捡的。 现在正好用上。 走到距离小院大门还有五米左右。 程豹停下脚步。 陈知行和程虎继续向前。 在这个过程中，陈知行一直保持着所有技能全部开启状态。 察觉到屋内写字的声音没有变化，他平稳的走到大门前。 和程虎交流一个眼神，陈知行提腿，猛的踹在大门上。 砰的一声。 大门从中间破开，陈知行一个箭步窜进去。 屋内。 正坐在餐桌前伏笔写字的曾大爷吓了一跳，手掌下意识的朝着腰间摸去。 身为间谍人员，他并不是吃素的。 经受过拔枪射击的练习，能够让他在遇到危险的第一时间，拔枪保护自己。 他的手刚刚摸到枪支，忽然耳边传来破风声。 紧接着砰的一声。 曾大爷感觉什么东西砸在他脑袋上，让他脑袋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叫邵斌和程豹进来，把人绑起来。” 陈知行把弄着手里剩下的石头，吩咐。 程虎听命行事。 很快，程家兄弟和邵斌进入小屋，把曾大爷绑了个结结实实，而且在他的嘴巴里塞了袜子。 陈知行则看着桌上的纸张。 上面已经写了很多字，大概是曾大爷给上级复命，汇报工作。 “嘿，还真是敌特。” 陈知行哂笑一声，嘴角露出笑容。 在四九城抓到敌特，大功一件啊。 “陈队，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程虎问道。 “在屋子里搜，任何角落都不放过。” “特别注意地板，墙壁，甚至是灶台，任何可能藏匿物品的地方都不要放过。” 陈知行严肃发话。 程家兄弟和邵斌连忙打开手电筒，在房间内一寸寸搜索。 “我这里有发现，有一袋子信件。” 程虎很快发现东西。 “我这里也有，有一个钱包。” 程豹也有发现。 “我发现了一些文件。” 邵斌喊话。 陈知行一一查阅几人发现的材料，眉头时而皱起，时而展开。 他看了那些资料文件，发现这帮敌特在四九城搞风搞雨，很多案子里面都有他们的身影。 说一句作恶多端都不为过。 不过这些都不是陈知行想要的。 陈知行想要搞到敌特的战略物资。 文件什么的，交给公安才有价值。 落在他手上，用处不大。 “陈队，我发现一个地窖。” 邵斌惊喜喊道。 “别着急下去。” 陈知行连忙道。 敌特的地窖不知道有没有做机关，他可不能拿兄弟们的安全来验证。 几人围在地窖前。 地窖口子就在餐桌下面，用一块石板盖着，洞口很狭窄，只能够让一个人通过。 “把他弄醒，我问问他话。” 陈知行伸手一指曾大爷。 程虎伸手在曾大爷人中上使劲掐。 很快，曾大爷醒来。 看到自己被几个壮年男子包围，曾大爷眼神中出现几分惊慌，很快平静下来。 “老曾啊，你的工作做的很隐秘嘛，要不是我看了你放在屋里的资料，还不知道你是敌特。” 陈知行伸手叩了叩摞在桌上的资料。 曾大爷心中震动，嘴上不说话。 他本来以为陈知行一行人是干打家劫舍的买卖，没想到陈知行一开口，直接揭了他的老底。 既然底子被人看穿，他无话可说。 敌特一旦被抓住，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死路。 没有任何机会。 “老曾，地窖里面藏了什么？” 陈知行问话。 曾大爷还是不说话。 啪！ 陈知行直接甩了个嘴巴子过去。 这一巴掌力道很足，曾大爷脑袋偏向一边，嘴巴溢血。 “我问你答，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 “要不然，你得遭老罪喽。” 陈知行狞笑。 曾大爷保持沉默。 “给他点厉害瞧瞧，什么时候他同意配合我们，再让他开口。” 陈知行冷漠的吩咐。 程家兄弟和邵斌上阵。 对于敌特，他们没有任何怜悯。 干死干残都没事。 很快，屋内响起曾大爷压抑的哀嚎声。 好在程虎在他嘴里塞了袜子，保证他叫不出声音。 “呜！呜！呜！” 曾大爷奋力呜呜叫着。 “问问话。” 陈知行感觉差不多了，下令。 程虎把曾大爷嘴里的袜子扯出来，狞笑：“愿意说了？” 曾大爷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 程虎又把袜子塞回曾大爷嘴里，脸色扭曲：“给我继续打。” 三个成年壮汉暴打一个老大爷。 程虎三人都有参军的经历，用战场上对付俘虏、间谍的方式，对待曾大爷。 并非单纯的殴打。 而是很有经验的让曾大爷感受到身体的痛苦。 曾大爷又呜呜叫唤起来。 “愿意说了？” 程虎又把臭袜子从曾大爷嘴里抽出去。 “说，我说。” 曾大爷这回没有丝毫犹豫，连忙说道。 程虎等人脸上露出笑容。 贱呸子，非得挨一顿削才听话。 早像现在这样配合，多好。 第503章 收取物资 “地窖里面有什么？” 陈知行平淡问话。 “有我们联系上级的电报，还有我们的公款，物资等等。” 曾大爷气喘吁吁的道。 “下地窖的路有机关吗？” 陈知行又问。 “没有机关，平时屋里就我一个人，也只有我下地窖，我防自己干嘛。” 曾大爷摇头。 “行，你先下去，我跟着你。” 陈知行笑道。 曾大爷努了努嘴，心里不大情愿，只是迫于程家兄弟三人的淫威，只能答应。 程虎给曾大爷松绑，然后将他的双手反捆在身后。 这样一来，曾大爷能够恢复行动能力，却跑不快。 至于曾大爷身上的武器，早就被程家兄弟缴获了，除了贴身衣物，他身上什么都没有。 “陈队，还是我跟他一起下去吧。” 程虎主动请缨。 谁知道地窖里面有什么，万一让曾大爷在地窖里面拿到了枪支，还是很危险。 “没事，我有把握。” 陈知行微笑道。 全部技能开启的他，可以通过曾大爷对他的善恶意念判断风险，还能察觉到曾大爷最细微的一举一动。 完全没有风险。 程虎几人不再强求。 曾大爷进入地窖，陈知行跟随。 地窖并不深。 从梯子往下爬，大约两米后，陈知行脚掌踩在地面上。 虽然地窖黑乎乎一片，但陈知行能够黑夜视物。 曾大爷对地窖里面很熟悉，抬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陈知行亦步亦趋。 看到曾大爷想要拿桌上的小刀，陈知行嘲讽笑道：“曾大爷，我劝你不要有别的想法。” 曾大爷浑身一震，刚才他确实有一些异心，又不敢动手。 就算在这里能干掉陈知行，外面还有三个人守着，他还是出不去。 所以他在犹豫。 没想到陈知行竟然发现了他的企图。 “我只是想要开灯，不过我双手被绑了，没法点燃油灯。” “要不你来？” 曾大爷笑着解释。 嚓！ 火柴划过红磷纸，跳出一蓬火苗。 火苗点燃煤油灯灯芯。 再罩上玻璃瓶。 地窖内的一切陈设清晰可见。 曾大爷脸上满是震惊。 无法理解陈知行怎么能在黑夜中做到这一切。 要知道这里是地窖，一丝光亮都没有。 真真切切的伸手不见五指。 而陈知行拿起火柴，点燃煤油灯，仿佛在自己家似的。 关键这里是地窖，陈知行明明没有来过。 除非，陈知行能够看清！ 曾大爷一颗心扑腾跳，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试图动手。 要不然他现在已经死了。 “不介绍一下你的工作基地？” 陈知行笑着道。 目光在地窖内打量。 地窖占地不大，长宽大概在三米左右。 狭窄的空间内，放置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把小刀，一个煤油灯，还有电报机。 边上是一个文件柜，放置了很多文件。 最边上是几个装货的木箱。 除此之外，其他的只剩少许杂物，价值不大。 陈知行能够理解电报机和文件柜，干敌特嘛，得和上级联系。 还得存档一些资料。 倒是几个木箱里面有什么，陈知行很有兴趣。 “电报机，给上峰发电报的。” “这个文件柜放着我平时收集的情报和信息。” “那几个木箱里，放置着我们小基地的物资。” 曾大爷非常配合的说明情况。 “物资包含什么？” 陈知行走到装货木箱前，手掌落在木箱上。 “里面有一些枪械，还有黄金，钱，电池，煤油等等。” 曾大爷答道。 “挺有意思。” 陈知行伸手掀开木箱。 第一个木箱里面有三块电池，一桶煤油，还有一桶汽油，两袋子白糖，还有纱布之类的。 陈知行直接双手抱住木箱，放在另一边。 曾大爷看的暗暗惊讶，这厮手劲真大。 动起手来，一拳能打死人吧。 陈知行继续掀开第二个木箱。 里面装着一块块的金条，还有各个国家的纸币。 金条有二十多块，纸币一摞摞的扎好了放着，有七个国家的纸币 “不错，不错。” 陈知行毫不客气的把金条和纸币放入布包，实则放进了他的随身空间。 曾大爷目光一颤。 如果是公安办案，这些钱都应该是证据，要上交的。 而陈知行如此堂而皇之的把钱放入兜里，摆明了是要自己拿。 这样一来，身为知情人的他，还有活路吗？ 一时间，曾大爷心里很是悲哀。 他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陈知行收取了第二个箱子的物资，把箱子搬去第一个箱子的顶上，继续开箱。 第三个箱子里面，放置了一条条步枪，还有一箱箱的子弹。 甚至还有手榴弹。 难怪放在地上，箱子连带军火的重量，放在别的箱子上，容易把别的箱子压塌。 陈知行随手取出一把步枪把玩，拉动枪栓上膛。 咔嚓的清脆声响起。 显然是非常好的货色。 “这些东西你怎么运进来的？” 陈知行不解问道。 洞口就那么大，别的东西可以运进来，装货的箱子明明比洞口大啊。 “这处地窖和枪械，是当年撤退的时候留下的。” 曾大爷解释。 “原来是这样，一晃将近三十年，你真觉得有机会啊？” 陈知行扭头看向曾大爷。 三十年前，前朝发现事不可为，在四九城留下了很多暗手。 这里就是其中之一。 可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年。 整整一代人有余。 哪怕是最顽固的人，也不再奢求反攻计划。 那曾大爷这些人，坚持个啥呢。 “我还能脱身吗？” 曾大爷苦笑。 “也是，既然加入了，就没有安全退出的道理。” 陈知行握着枪，对准曾大爷：“今天帮你解脱。” 话音一落，枪声响起。 曾大爷头顶出现一个血洞，整个人后退了两步，仰头倒下。 “陈队！” “陈队你没事吧！” 地窖上，传来程虎等人急切的声音。 “我没事，敌特已经被我干掉了。” “等会我就上来。” 陈知行回应道。 地窖外，程虎等人不再慌乱。 只要陈知行没事，队伍自然稳定。 陈知行直接把装着枪械和金条的木箱收入随身空间，再把放着物资木箱的箱子放回原地，盖上盖子。 之后他吹灭煤油灯，提起曾大爷的尸体，爬出地窖。 “陈队。” “陈队。” 程家兄弟等人连忙接过曾大爷。 第504章 前往分厂 “盖上地窖口，不要让人发现。” “曾大爷的尸体也要处理好。” “至于曾大爷的下线，你们匿名提供给公安，算是给邵队一份惊喜。” 陈知行安排接下来的事。 好东西他已经拿了，接下来便是收尾。 拿了枪械弹药以及金条，肯定没法上报公安，不过其他几个碰头人，陈知行没打算放过。 交给公安处理。 能挖出多少东西，就看公安的本事。 四人收拾好屋里，翻墙出院。 趁着夜色把曾大爷的尸体沉河。 “今晚事情办的很好，我在地窖地面发现了十根金条，你们一人两根。” 陈知行从布包里面摸出金条，不等程虎等人客气，他继续道：“都拿着，怎么花钱自己安排，别太高调。” 程虎几人收了金条，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没有什么比金子更让人高兴了。 “行了，大家伙撤吧。” 陈知行骑上自行车。 几人各回各家。 分出去六块金条，陈知行一点不心疼。 兄弟们跟着他干掉头的买卖，金子算什么。 更何况他拿到手的更多。 回了家，陈知行清点一下收获，美美睡觉。 第二天一早，陈知行带着何雨水出门。 “柱哥没说啥吧？” 陈知行问道。 “没有，我说想见爹爹，他还想跟我一块去呢。” 何雨水一脸欣喜道。 “柱哥没意见就行，坐好，走咯。” 陈知行用力踩动踏板。 何雨水扶住他的腰，嘴角勾出浓浓的喜悦。 带着丈夫去见爹爹，当然值得高兴。 何雨水不是轧钢厂员工，不过有陈知行带着，站岗的保卫员自然不会多问一句。 一路畅通来到保卫科楼下。 陈知行带着何雨水登楼，找到吕秘书。 “陈组长，还没走呢？” 吕秘书看到陈知行也很吃惊。 按照行程规划，这个时候陈知行应该去火车站买票才是嘛。 “吕秘书，有点小事需要你帮忙，我有个好朋友的父亲在保城，她想要跟我一起去保城看父亲。” “方不方便帮她开一张介绍信？” 陈知行笑着道。 “只是好朋友的话，那肯定不行。” 吕秘书目光在陈知行和何雨水身上打量，狭促笑道。 “咳咳，麻烦吕秘书费心。” 陈知行咳嗽一声，递出一个眼神，同时把写有何雨水信息的纸条递过去。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懂得都懂。 吕秘书做秘书岗位，一听这话，立马明白。 当即接过纸条，笑道：“既然你找我了，那我肯定得帮你忙，你在楼下等我会。” “行，谢谢吕秘书，回来请你吃饭。” 陈知行摆摆手。 “谢谢吕秘书。”何雨水也乖巧说道。 两人下楼，在大门通道处等着。 何雨水闲着没事，看公告栏上的信息。 看到陈知行获得四九城先进奖章，登上公告栏，她也有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感。 十分钟后。 “知行，你要的介绍信开好了。” 吕秘书回来，把纸条和介绍信递回给陈知行。 “感谢。” 陈知行冲着吕秘书拱了拱手，出门离开。 两人来到火车站，凭着介绍信买票上车。 从四九城去张家口要两个多小时。 陈知行和何雨水座位连在一起，一路上闲聊，时间过得很快。 十一点多钟，列车到站。 两人下车。 “知行哥，你要去轧钢厂分厂，我不适合去了吧。” 何雨水有些为难说道。 “有啥不合适的，就说你是我的助理，没人会多问。” 陈知行一脸无所谓道。 他身为四九城先进人物，下来给各大分厂演讲，是给各大分厂面子。 各大分厂不会没事给他找不痛快。 出了火车站，陈知行看到有人举着牌子，上面写着‘欢迎先进人物陈知行同志’，连忙走了过去。 “同志你好，我是陈知行。” 陈知行自我介绍。 “你好陈知行同志，我叫黄志坤，领导专门让我在这里接你。” “能否出示一下介绍信。” 分厂接待员黄志坤看到陈知行，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四九城先进人物这么年轻的吗。 单看外貌，跟自己儿子差不多。 他之前也听别人说过，陈知行很年轻，但万万没想到，年轻到这个份上啊。 陈知行拿出介绍信，递给黄志坤。 “陈知行同志，欢迎欢迎！” 黄志坤看完介绍信，确认眼前的人就是自己要接待的陈知行，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黄志坤同志，麻烦你专程来接我。” “这位是我的助理何雨水同志，她陪同我一起。” 陈知行介绍。 黄志坤和何雨水打过招呼，便引领两人去外边坐车。 这次接待四九城先进人物，领导很重视，不仅安排了专员，还安排了汽车接送。 规格和接待领导一样。 “黄志坤同志，我真没有想到你们把工作安排的这么好。” 陈知行带着何雨水坐上车，很是感慨道。 自己也混到专车接送的地步了。 不容易啊。 “领导特意安排的，你要是想要感谢，就谢谢领导吧。” 黄志坤笑着道。 汽车行驶了将近半个小时，来到一处钢铁建造的工厂前。 站岗的保卫员检查了证件之后放行。 汽车继续在厂里行驶。 “好像这处分厂和四九城的总厂布局差不多啊。” 陈知行一路打量，笑着道。 “没错，其实三个分厂和总厂布局都差不多，设计图纸是照搬过来的，只是细节处不同。” 黄志坤回话。 汽车在厂里行驶速度很慢，几分钟后，停靠在一栋三层的大楼前。 “陈知行同志，何雨水同志，请跟我上楼。” 黄志坤下车道。 三人登上三楼后，在黄志坤的引导下，来到一处会议室前。 咚咚。 黄志坤敲门：“领导，陈知行同志来了。” “请进。” 屋里传来领导的声音。 黄志坤推开门。 陈知行目光一扫，会议室内坐了七八个穿着中山装，胸口挂着钢笔的中年男人。 他们的面容各异，但一看就知道，都是领导。 “欢迎陈知行同志来我们张家口分厂。” 坐在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上的领导起身，距离陈知行还有数米，他便伸出手热切道。 “这位是我们分厂厂长李耀阳同志。” 黄志坤给陈知行介绍。 “你好李耀阳厂长。” 陈知行伸手。 第505章 万人追捧的先进人物 “陈知行同志，得知你要来分厂做演讲，我们几个都等着你呢。” 李耀阳呵呵笑道。 陈知行面露疑惑。 接下来在李耀阳的安排下，陈知行和何雨水入座。 “陈知行同志，一路舟马劳顿，下午你能正常演讲吗？” 李耀阳询问。 “没有问题，我随时都可以，李厂长你尽管安排。” 陈知行态度端正。 来了就是干工作，演讲就是他的工作内容。 如果分厂这边有其他的工作任务，陈知行也不会推辞。 人家拿出这么高规格的接待，陈知行不是不识数的人。 “好好好，那就定下午三点演讲，咱们合计合计演讲的主题和内容。” 李耀阳笑着道。 接下来陈知行和分厂领导开了个简短的小会，根据分厂的要求，调整演讲的内容。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调整的。 他演讲的内容能够在四九城会议厅讲述，换个地方自然没有问题。 开完会之后，陈知行和李耀阳等人一起吃饭。 之后李耀阳让黄志坤陪同，给陈知行安排了一间休息的宿舍。 “陈知行同志，下午两点半我来接你。” “要是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就行。” 黄志坤客气道。 “你们安排的尽善尽美，我想要挑毛病都挑不出来。” “下午两点半，我记住时间了。” 陈知行笑着道。 等黄志坤离开，房间内只剩陈知行和何雨水两人。 初次出门，何雨水惊喜又疲乏。 换到了陌生的地方，她睡不着觉。 陈知行也有办法。 两人缠绵一番后，何雨水抱着陈知行沉沉睡去。 下午两点半，陈知行叫醒何雨水，两人一起出门。 等陈知行来到演讲的场地，会场内已经聚集起庞大的人群。 黑压压的全是人群。 “知行哥，咋这么多人呢？” 何雨水有些怯场。 “听说四九城先进人物来咱们厂做演讲，整个分厂的人都来了。” “想要听听陈知行同志的事迹，更想吸收一下先进思想，指导我们进步。” 黄志坤主动解释。 “人多点好，证明大家伙是真的想要学习，而不是单纯的完成政治任务。” 陈知行高兴道。 对于这个年代中的人，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后世要是说有哪个先进过来演讲，或者观看红色电影，那都是为了完成政治任务，根本没有人愿意去听，去看。 得拉人头凑人数。 而现在这个时期，人们对于荣誉看得很重，打心里眼敬重先进人物，所以听说先进人物过来演讲，大家伙蜂拥而至。 演讲台上，主持人主持秩序，让工人群体保持安静。 等人群安静下来，陈知行登台。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他就是陈知行？” “真年轻，跟我儿子差不多。” “这么年轻能拿到先进吗？不会是有关系吧。” 人群小声议论，合在一起变成嘈杂的声音。 陈知行站在台上，冲着台下的群众露出一个笑容：“大家伙，我叫陈知行......” 随着他演讲的声音响起，台下人群慢慢平静下来。 “七月底的时候......” 陈知行平静的诉说自己的经历。 当他说起自己父亲陈甲田牺牲的时候，有人红了眼睛。 而当他讲述粉碎杨德林犯罪团伙时，人群中间爆发欢呼声。 人群的情绪随着陈知行讲述的内容拨动。 一个多小时后。 “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陈知行对着台下鞠躬致谢。 “再讲两句吧。” “再说两句，说的真好啊。” “先进同志，别着急走，再跟我们多说一会。” 有人大声喊话。 陈知行又跟人群互动了一会。 “我要是再不走，就得耽误大家伙下班了。” “根据分厂领导的安排，明天我会去车间参观，到时候再和大家伙见面。” 陈知行摆摆手，走下演讲台。 主持人上台，按照既定的计划，让庞大的人流分批离开。 “陈知行同志，李厂长已经给你安排了晚宴，你可一定要赏脸。” 陈知行一下台，黄志坤便说道。 “李厂长太客气了，我一定赏脸。” 陈知行答应下来。 晚上，陈知行独自赴宴。 几位大领导热切提杯欢迎。 至于何雨水，则被陈知行以‘舟马劳顿，早早休息’为理由搪塞过去。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点。 陈知行算了算，自己最少喝了一斤半白酒，这才散场。 等陈知行回到分厂安排的休息房间。 “才回来呢。” “你不回来我都睡不着。” 何雨水抱怨道。 一张嘴堵住了她的嘴。 缠绵一次后，何雨水沉沉睡去。 陈知行洗漱一番，躺在床上。 暗道这趟带何雨水陪同一起，也还蛮好的。 有个人可以收拾东西，身体需要的时候正好用上。 翌日陈知行陪同大领导下车间参观，查看分厂的先进工艺和设备。 “陈知行同志，你好！” “先进同志！” 很多工人看到陈知行，备受鼓舞，大声打招呼。 陈知行含笑和众人打招呼，心里暗暗惊讶，这个时期普通人的精气神以及观念确实不同。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先进人物荣誉在基层居然这么受欢迎。 等到晚上的时候，李厂长还要设宴招待。 陈知行以‘怕耽误去保城工厂演讲’为由拒绝。 一次设宴参加是给面子，懂事。 二次设宴还去参加，那纯纯酒蒙子，容易遭人嫌弃。 陈知行心里有一杆秤。 两天一转眼过去。 早上何雨水整理完行李，黄志坤开车送陈知行和何雨水去火车站。 “黄志坤同志，谢谢你的款待，有机会你去四九城，一定要联系我。” 陈知行紧紧握住黄志坤的手。 “陈知行同志，如果我去四九城，一定登门拜访。” 黄志坤朗声道。 两人挥手告别。 陈知行带着何雨水，用李厂长开的介绍信，前往下一站保城。 张家口去保城坐火车要三个半小时。 早上七点钟，陈知行和何雨水便上了火车。 两人座椅依旧连在一起。 “知行哥，等你忙完了工作，咱们就去找爹爹，好吗？” 何雨水靠在陈知行手臂上。 “好，第一天忙工作，第二天见岳父。” 陈知行点头。 何雨水咧嘴一笑，对陈知行的回答很满意。 第506章 再来白家 将近十一点左右，陈知行和何雨水走出站。 依旧是接待员举着牌子在出站口等候。 有过一次经验，陈知行这回很熟稔，主动上前表明身份。 简单确认身份后，保城分厂的接待员驱车带着陈知行和何雨水去工厂。 接下来的流程和在张家口差不多。 下午陈知行上台，给工人同志进行演讲，晚上参加几个大领导的设宴。 大喝一顿后，陈知行第二天早上参观工厂，跟工厂领导提出有私事，下午休息半天。 工厂领导自然欣然应允，并且提前给陈知行开好了介绍信。 等陈知行回到临时住宿的房间，何雨水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两人由工厂接待员直接送去何大清家。 汽车停下。 陈知行和何雨水下车。 “这里就是我爹爹的家？” 何雨水看着小院的门，咬了咬嘴唇。 院子不小，看着似乎还不错，起码比他们兄妹两人在四九城的家要大。 “对，上次我和柱哥来，还碰上了一些事，我教训了白家两个小子。” “不知道他俩现在怎么样了？” 陈知行笑着道。 “你，你在这里教训白家的孩子，白寡妇不跟你拼命？” 何雨水一脸惊讶。 “哈哈，我替白家管教孩子，白姨感谢我还来不及。” 陈知行笑笑，伸手敲门。 “谁啊？” 小院内传来白寡妇的声音。 “是我啊白姨。” 陈知行回道。 “呀，知行啊。” 院子里脚步顿时变的匆忙，白寡妇打开门，一脸笑容：“你怎么来了？” 说完话，她看到陈知行身边的何雨水：“呦，这位小姑娘是？” “白姨，我来保城公干，特意看你们一家来了。” 陈知行笑呵呵说道，同时从布包里面取出一条腊肉。 陈家做的腊肉很厚实，一条腊肉有两三斤重。 用来送礼，分量足够。 “哎呀，你看你来就来，带啥礼物。” “跟姨生分了。” 白寡妇笑眯眯的接过腊肉，嘴里说着客套话，带着陈知行两人往屋里走。 进屋子前，她又多瞟了何雨水几眼。 总觉得这个丫头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白姨。” 何雨水喊了一声。 “哎，丫头也是四九城人吧，知行的对象？” 白寡妇问道。 “是。” 何雨水点点头，面色微红。 看到白寡妇，何雨水内心有些抗拒。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女人，何大清不会离开四九城，她和傻柱也不会没人看管，从小就自力更生。 “白姨，还没认出来呢？” 陈知行笑道。 “这丫头，哎呀，这丫头……” 白寡妇抿了抿嘴，不敢确认。 “她是何雨水啊，何伯的姑娘。” “这趟我来保城公干，她跟我过来，想要看看何伯。” “您放心，我们就待一下午，明天一早得去通州分厂干活。” 陈知行解释。 把自己的行程也一并说了，免得白寡妇多想。 “哎呀，雨水丫头都长这么大了，你俩都处上对象了，啥时候的事啊？” 白寡妇脸上露出笑容。 只待一下午，那挺好。 好好招待一番就回去，啥事没有。 “有几个月了。” 陈知行回道。 “丫头是个有福气的人，你爹要是知道了，肯定赞同。” “你俩坐回，我找人叫大清回来。” 白寡妇和蔼道。 “白姨，让我爸好好干活吧，等他下班回来，我看他一眼就行。” 何雨水平静说道。 “白姨，咱们听雨水的，叫何伯回来也费事。” 陈知行劝说。 “那行吧，你俩吃饭了吗？我给你俩整两个小菜。” 白寡妇顺势坐下。 心里觉得何雨水比何雨柱懂事。 何大清的儿子姑娘要过来，白寡妇阻止不了。 她就一个念头，来归来，白家可以招待。 来了赶紧走，别打扰她和何大清的日子。 “我俩吃了。” “白姨，我俩哥呢？” 陈知行问起白展堂和白展翅的事。 “嗨，说起那俩小子，我真得好好感谢你。” “展堂找了个姑娘……” 白寡妇喜气洋洋的说起两个儿子的事。 上回白展堂受挫之后，性子平稳了很多，白寡妇和何大清一合计，给他找了个姑娘，又托人安排了一个工作。 还给他买了个小房子。 现在白展堂天天上班下班，守着媳妇，日子可算是平稳下来。 而且白展堂媳妇也怀上了，白寡妇最开心的就是这个。 至于白展翅，现在耐着性子跟着何大清在饭馆学厨，干了好几个月，工资涨到17.5一个月。 不仅能自给自足，还能补贴家里。 “大清说了，再干半年，白展翅就能单独做菜，到时候再给他娶个媳妇，我和大清的事就算忙完了。” 白寡妇一脸笑容说道。 “那还都挺好，能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比啥都强。” 陈知行附和道。 “可不咋的，多亏了你啊。” 白寡妇连连点头，问起陈知行公干的事。 陈知行大致说了下公干内容，白寡妇一脸震惊，没想到陈知行不声不响，拿到了那么大的荣誉。 “你俩晚上打算住哪里呢？” 聊完了近况，白寡妇问道。 “晚上我们去分厂安排的宿舍，明天一早就去火车站买票。” 陈知行答道。 “都来白姨这里了，能让你们住宿舍吗。” “你俩待会，我去铺床，正好展堂那间房空出来了。” 白寡妇起身去干活。 “白姨，不用麻烦了，白姨。” 陈知行叫了几声，白寡妇都不回头。 “怎么样，过来看了，心里舒服了吧？” 陈知行又跟何雨水说话。 刚才他和白寡妇聊天，何雨水只是听着，现在他得跟何雨水聊一会。 “嗯。” 何雨水只是嗯了一声。 “嗯算怎么回事，你还不乐意啊？” 陈知行故作不悦。 “我看到我爹给她白家做牛做马的，心里难受。” 何雨水撅起嘴。 白家三个孩子，两儿一女。 想要把三个孩子扶上岸，光是想想都难。 刚才何雨水可是听到，白家给白展翅找媳妇，找工作，还买房子。 这一笔笔的开销，都是何大清颠锅颠出来的。 自己的老爸没照顾自己几天，全给别人家干活了。 何雨水想想都来气。 “嗨，你也不想想，白寡妇风韵犹存的年纪，是怎么伺候你爹的。” 陈知行打趣道。 何雨水握拳，使劲砸陈知行的胳膊。 第507章 长辈喝多了乱说 “话糙理不糙。” “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享受了肯定得有付出，白姨她给你爹伺候好了，你爹难道能白享受。” 左右无人，陈知行笑着调侃。 “不准你这么说我爹。” 何雨水不高兴。 “行行行，我不说了。” “你爹在这边过的不错，你也别总觉得别人欠你的，大家都好好过日子就行。” 陈知行搂住何雨水的腰。 “别让白姨看着。” 何雨水伸手拨开。 “看着能咋的，咱俩现在处对象呢。” 陈知行继续把手搭上去。 “咱俩还没领证了，让白姨看到了不好。” “晚上她跟我爸说，我爸得怎么想。” 何雨水不好意思。 “就你想得多。” 陈知行松开手，和何雨水聊别的。 白寡妇铺好床回来，招呼了两人一会，又去外面买菜。 “白姨，不用那么麻烦了，家里有啥菜吃啥菜就行。” 陈知行客气道。 “那能行吗，你教好了我两个孩子，是白家的恩人。” “雨水是大清的孩子，你们两个都是大客。” 白寡妇走出小院。 陈知行也不好再劝。 回到座位上陪何雨水。 “要不，咱们去白姨铺好的床铺那看看。” 陈知行提议。 “不行，你别想那些事，万一我爸回来了怎么办。” “等晚上了再做。” 何雨水捶了陈知行一下。 知道这家伙心里想的啥。 “行吧。” 陈知行点点头。 白寡妇买了菜肴，推门进入小院。 “雨水！” 何大清大喊。 “爹。” 何雨水赶紧起身，跑出屋。 “雨水啊，你白姨跟我说你回来了，还带了知行过来。” “大姑娘终于长大了。” 何大清很是高兴道。 显然，白寡妇路上已经跟他说了，何雨水和陈知行处对象的事。 何大清很高兴。 姑娘大了得嫁人，嫁给陈知行他放心。 “爹，我特意让白姨不叫你，让你安心干活。” 何雨水牵着何大清的手。 “嗨，饭店得忙到晚上九点，你俩要是在这里等我，得等到什么时候。” 何大清呵呵笑道。 白寡妇拎着菜，去灶台前准备。 她虽然做饭不如何大清，但是准备菜肴佐料啥的没问题。 “何伯。” 陈知行起身问好。 “知行啊，坐坐坐，坐着说话。” 何大清一脸笑容。 对于陈知行这个女婿，何大清自然没啥说的。 “听说你拿到了四九城先进人物荣誉？” 何大清先问工作。 “对，这个荣誉……” 面对长辈，陈知行表现的很正派。 何大清了解了一下大概情况，脸上满是欣慰笑容：“雨水找你，我是放心的。” “你俩好好处，等结婚的时候给我信，我一定到。” “爹。” 何雨水有些不好意思。 “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 “长大了要成家立业，是对的，是好事，我很高兴。” 何大清轻轻拍了拍何雨水的手背。 “爹，嫂子怀孕了。” 何雨水说起何家的事。 转移话题。 “哦，什么时候的事啊，傻柱这小子都没给我来信。” 何大清欣喜不已。 “都三个月了，嫂子养胎很平稳，傻哥不跟你说，可能是不想让你担心吧。” 何雨水解释道。 “好好好，都好啊。” 何大清越发高兴。 短短一年时间不到，何雨柱结婚，何雨水处上对象，何家媳妇也有身孕了。 何家形势一片大好。 “老何，可以做饭了。” 白寡妇喊道。 “来了。” 何大清起身，走去灶台前。 很快，饭菜做好，四个人坐在餐桌前。 “爸，晚上你还去饭店干活吗？” 何雨水问道。 “不去了，我陪你对象喝几杯。” 何大清故意逗笑道。 “何伯，你不说我也得陪你喝点儿。” 陈知行笑道。 白寡妇取出一瓶酒，给两人倒上。 何大清和陈知行喝酒唠嗑。 白寡妇和何雨水吃的很快。 吃完了饭，何雨水和白寡妇一起收拾碗筷。 “雨水，我带你去你的房间看看。” “那房间原来是我闺女住着，她现在住校，半个月才回来一趟。” 白寡妇说道。 “知行哥住哪里呢？” 何雨水问道。 “他住白展堂的房间，我也给他收拾好了。” 白寡妇说完，又叹了口气：“哎，这孩子长大了是真不中留，老大搬出去住了，老二眼瞅着也快了，老三读完书也得出去。” “到头来，还是我一个人。” “白姨，你不还有我爸么。” 何雨水笑道。 “也是，少来夫妻老来伴。” “老何做的一手好菜，虽然脾气差了点，做老伴还是很省心。” 白寡妇露出一个笑容。 把三个孩子送上岸，她自个也要上岸了。 等白寡妇忙完院里院外的事，何大清和陈知行喝光了一瓶酒。 “再喝点儿？” 何大清有些意犹未尽。 今天他特别高兴。 女儿带着女婿来看自己，儿子儿媳妇也挺好。 白家人同样挺好。 日子终于过顺心了。 “何伯要是还没喝够，我再陪你喝点。” 陈知行笑着道。 “别喝了，别等人让知行给你送上床，你做长辈的丢不丢人。” 白寡妇在一旁没好气的劝说。 “丢什么人，我女婿伺候我，那是该伺候的。” 何大清有些恼火，顶嘴道。 “人家头一回来，你就耍酒疯，以后还让不让人来了。” 白寡妇语气软化些。 “爹，别喝了，你快回去睡觉吧。” 何雨水扶着何大清的胳膊。 “行，那我听我闺女的。” “知行，你们明天什么时候走啊？” 何大清起身。 “早上六点去火车站，八点钟的票。” 陈知行头脑还很清醒。 “好，我明天给你们送行。” 何大清脚步虚浮的起身。 “尽吹牛，都喝这样了，明早还能起来吗？” 白寡妇没好气道。 “我喝啥样了？等会你看我怎么草你就完了。” “还我喝什么样了，我才喝一半，要是放开了喝，再来一瓶都没事。” 何大清吹嘘上了。 说话很自由，有的没的随便说。 白寡妇闹了个大红脸，扶着何大清进屋。 何雨水和陈知行假装没有听到何大清刚才的话，和白寡妇打了个招呼，各回各的屋。 晚上，陈知行房门被人敲响。 “谁啊？” 陈知行问道。 “快开门。” 何雨水在门外回道。 陈知行打开门，何雨水进屋，钻进被窝里。 第508章 回来四九城 “怎么跑我屋里来了，不怕白姨和你爸看到？” 陈知行狭促的笑。 “我在那边睡不着。” 何雨水抱着陈知行，内心满满的安全感。 “来我这里，那可不能白来。” 陈知行翻了个身，把何雨水压在下面。 一番缠绵后，两人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天色尚且灰白。 “雨水，雨水！” 何大清站在何雨水房间前，大声喊道。 昨晚何大清喝多了酒，不省人事，但白寡妇是清醒的，叫醒了何大清。 何大清便早早起床，来到何雨水房间前，提醒何雨水和陈知行早点起床，去火车站赶火车。 只是不管他怎么叫，何雨水房间里都没有回应。 这让何大清很上火。 隔壁房间。 “完蛋了，完蛋了，怎么办啊。” 何雨水躲在陈知行怀里，心里纠结的要死。 昨晚她跑到了陈知行床上，一觉睡到现在。 现在何大清就在门外喊她，她又不能从陈知行房间出来回应。 “你隐藏好，我去。” 陈知行起床，披上衣服。 咔！ 陈知行房门打开。 “何伯，这么早起床了呢。” 陈知行假装揉眼睛。 “现在差不多六七点了，你们还得赶火车，要是再不起床耽误正事了。” 何大清说道。 “知道了何伯，我现在就起床。” “你别叫雨水了，等会我喊她。” 陈知行回道。 “行，那交给你了，我去换衣服。” 何大清离开。 等何大清离开后，何雨水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穿好衣服，收拾行李。 十分钟后，三人在门口集合。 “走吧。” 何大清接过何雨水手中的行李。 “爸，你回去休息吧，我和知行哥去火车站就行。” 何雨水说道。 “没事，反正我也没啥事，送你们去火车站得了。” “火车站挺远的，得走半个小时呢，没人给你们带路，麻烦。” 何大清笑着道。 何雨水不再劝说。 “哎，昨晚我喝多了酒，是不是说了啥不合时宜的话啊？” 何大清突然道。 “没有啊何伯，你怎么会这么问呢。” 陈知行一脸‘不解’。 他也不会真的蠢到去问何大清，昨晚有没有和白寡妇干点啥。 话说五十多岁有那啥，其实也挺正常。 只是传统文化如此，差了辈分，不可能谈这方面的事。 “呵呵，早上你白姨喊我起床，说我喝多了酒乱说，让小辈看笑话了。” “我也不知道真假，要是确实有这事，你们别往心里去。” 何大清一本正经说道。 一行三人边走边聊，来到火车站。 “好了，我就不继续送你们了。” “雨水啊，以后你俩结婚，一定要通知我。” “去别人家做媳妇，当妈，要稳重，要懂事，知道吗？” 何大清跟何雨水说道。 “知道了爸。” 何雨水眼眶发红。 “你说你哭什么，多好的事啊。” “去吧。” 何大清心里也有些难受，勉强笑道。 “何伯，我们去买票了。” 陈知行牵着何雨水的手，冲着何大清挥手。 等何大清离开，何雨水抱着陈知行大哭。 陈知行拍了拍何雨水的后背，细声安抚。 何雨水哭了一会，恢复稳定。 八点钟，两人登上前往通州的火车。 两个小时后，陈知行和何雨水牵手下火车。 依旧是熟悉的接待场景。 陈知行来到举牌的接待员面前，客套交流一番后，拿出介绍信。 “陈知行同志，请上车。” 接待员热情招呼。 接下来两天，陈知行按照分厂的安排，举行演讲，下车间参观。 到了周六下午，陈知行提出离开。 “陈知行同志，今晚别走，我们再喝点。” 分厂领导拉着陈知行的手，很是不舍道。 昨晚没有把陈知行灌醉，很是遗憾。 今晚必须补全。 “感谢领导的好意，我离家一周，实在是放心不下家里的事。” “早点买票回家，给领导汇报，我心里才踏实。” 陈知行恳求道。 “哎，既然你有打算，我就不强求了。” “下次你再来，咱们一定要好好喝点。” 分厂领导一脸遗憾道。 “一定。” 陈知行笃定道。 下午三点钟，陈知行和何雨水买了最后一班通州前往四九城的车票，登上火车。 “终于能回家了。” 何雨水脸上满是笑容。 离开了熟悉的四九城，自己的小屋，在外面她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还是自己的小窝舒服。 “回家了咱家晚上不能睡一块了。” 陈知行摸了摸何雨水的脑袋。 “没事，回家了我一个人也能睡好。” 何雨水喜气洋洋道。 “我是说那事，要是我想要了，是你来我家还是我上你家。” 陈知行笑着道。 “你怎么总想那事。” 何雨水伸出一根手指头，在陈知行脑袋上点了点。 两人出门六天，做那事的次数，两只手数不过来。 何雨水都服了。 暗想陈知行简直是牛精转世，天天耕地不嫌累。 “还是你上我家吧，我要去你家，柱哥敲门怎么办。” 陈知行琢磨上了。 “知行哥，万一我怀上了怎么办？” 何雨水忽然道。 两人可没做避孕措施。 做的时候是舒服了，万一怀上了，她还在读书呢。 “怀上了就养着呗，就算现在怀孕，到毕业前也才五六个月，不显怀。” “我给你安排工作，干几个月生宝宝正好。” 陈知行随意道。 他早就想好以后的事了。 只要岁数够，能够领证，生小孩啥的都没问题。 何雨水听完后心里很踏实，紧紧抱着陈知行的胳膊，一会后她都睡着了。 到了四九城火车站，陈知行叫醒何雨水，后者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陈知行一只手提着行李，一只手扶着何雨水出站。 到了四九城，没有专车接送，两人坐上公交车回家。 …… “呦，回来了？” “你俩这趟出去时间可不短啊。” 阎阜贵在门口遛弯，看到陈知行和何雨水回来，惊诧喊道。 “是不短，公干了一周呢。” 陈知行笑着回道。 “雨水，见着你爹了？” 阎阜贵又问。 “见着了。” 何雨水兴致不高回道。 “那挺好。” 阎阜贵呵呵一笑。 汪汪！ 大黑从中院狂奔出来，朝着陈知行扑来。 陈知行摸了摸它的狗头，大黑奋力的摇尾巴。 第509章 新部门组建工作 两人进入院里。 一路上和大院住户打招呼。 “知行，去分厂咋样啊，招待的还满意呗。” 傻柱笑着问道。 “满意，分厂领导太客气了，专车接送，给我都整不好意思了。” 陈知行吆喝着回话。 “专车接送，那可是领导待遇啊。” 傻柱颇为羡慕道。 很快，陈家门口围了一群人，纷纷朝陈知行问七问八的。 陈知行都来不及回家。 好在袁秀芬和陈宁出来，帮陈知行拿了行李。 何雨水径直回了家。 来回奔波三处地方，心情大起大落，她确实累了。 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个觉。 陈知行则拿了个小马凳，坐在门口，跟大院一帮老爷们闲扯。 聊了半个多小时。 “知行出差刚回来，得好好休息，明天休息，你们再来找他唠嗑。” 袁秀芬说道。 “陈家婶子说的对，大家伙该干啥干啥去，有事明天再找知行唠。” 易中海跟着说道。 大家伙一哄而散。 陈知行这才回家。 “哥，给我带啥好吃的了。” 陈宁递给陈知行一杯热茶，期盼问道。 “都在包里呢，你自己看看。” 陈知行伸手一指。 在离开分厂前，三个分厂的领导都送了一些特产给他。 贵重的东西陈知行自然不能收，一些当地的特产，陈知行收了两三样，意思意思。 要是一概不收，属于扫别人面子，也不可取。 陈宁正要摸包，忽然感觉一道凌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当即停止了摸包的行为，冲着袁秀芬讪讪一笑。 “没大没小，你哥忙活这么久回来，你就惦记着吃的。” 袁秀芬皱眉批评。 陈宁不吭声。 “妈，我不在家这几天，家里没啥事吧。” 陈知行喝了口热水。 “咱们家里能有什么事，啥啥都好。” 袁秀芬顺口说着，忽然想到什么：“倒是有个事。” “啥事啊？” 陈知行问道。 “隔壁胡同的郑家想要安排他家孩子进轧钢厂上班，他知道你是轧钢厂的领导，更是拿了先进荣誉，想要让你帮他运作。” 袁秀芬说完，哂笑道：“我本想当面拒绝他，想想你还没回来，要是我拒绝他，他肯定觉得我不想帮忙。” “所以我跟他说，等你回来了再说。” “妈，这事不好办，不过你要是想要帮忙，也不是不能办。” 陈知行想了想道。 进轧钢厂的名额确实有，不过得运作。 以陈知行目前的能力来说，他可以托人去运作，不过得耗人情。 “妈不想帮他们，非亲非故的，咱们也捞不着啥好，何必呢。” 袁秀芬笑道。 “那妈你等几天回郑家，就说我问了，进轧钢厂名额的权力在厂长那边，我插不上手。” 陈知行随口一扯。 这样一来，郑家也说不出什么来。 反正怨不着陈家。 “行，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袁秀芬点点头，话锋一转：“这趟你和雨水去保城，见着何大清了？” “见着了，我和雨水没有瞒着何大清我们的关系。” 陈知行简单说了下保城那边的事。 袁秀芬听了，心里再无担忧。 何家兄妹的母亲死的早，何大清又跟着白寡妇去了保城。 明面上，何雨柱何雨水的人生大事，都可以自己做主。 不过何大清还在，按照礼数来说，得征求父母的同意，这样更加名正言顺一些。 现在何大清同意，接下来只等何雨水毕业，两人就可以领证了。 第二天，陈知行上班，先去跟严震汇报工作，之后又去杨亮平办公室汇报工作。 “各个分厂在你离开第二天，就已经把你的工作日志发到我这里了。” “知行，你表现的很好啊，几个领导都对你交口称赞。” 杨亮平朗声道。 “都是领导给机会，我只是完成了自己应该做的工作。” 陈知行客气道。 “这周五要开展工厂治安纠察委员会竞选，你先看看这份文件。” 杨亮平递出一份文件。 陈知行双手接过，仔细查看起来。 按照初步规划，治安纠察委员会组织机构已经明确。 主要负责人是队长职称，下面两个副队长，两个副队长下面各有两个小组。 这样合计有四个小组长。 所以组织机构是正队长一名，副队长两名，小组长四名以及组员若干。 至于治安纠察委员会的工作职责，负责范围等等情况，都有明确的范围。 陈知行身为保卫科外勤组组长，一眼就看出，这个治安纠察委员会的一些工作职责，和保卫科有些重叠。 新部门肯定会侵占保卫科的一些权利和职责。 不过大势所趋，陈知行没法改变什么，只能顺势迎接。 “有什么想法？” 杨亮平等了一会，端起茶杯。 “杨厂，我现在是外勤组副组长，要是进入纠察委，是不是该干正队长？” 陈知行试探性问道。 噗！ 杨亮平喷完嘴里的茶水。 不过他还算清醒，特意换了个方向，没碰到陈知行身上。 “杨厂，我说的哪里不对吗？” 陈知行假装一脸懵懂。 “咳咳，知行啊，这个正队长人选得厂里的大领导担任。” “得有个压得住阵的领导，你懂吧？” 杨亮平暗示。 “我明白了，杨厂，那你说我干哪个职务好？” 陈知行退而求其次。 干不上正队长，起码让我干个副队长吧，要不然我从保卫科调去纠察委干啥。 当然，这话他不能直接说。 “副队长你倒是有希望，我可以全力推你上去。” 杨亮平又喝了口水。 “谢谢杨厂长，我一定好好干活，不让你失望。” 陈知行朗声道。 虽然纠察委的职称比较低，但陈知行知道，纠察委未来的权力非常大。 甚至会在之后的几年内，迅速膨胀。 连杨亮平这个轧钢厂正厂长，都要畏惧纠察委，最后被纠察委干掉。 “嗯，你能有这份心就行，不枉费我对你的栽培。” “你多研究研究材料内容，回去之后做一份材料，准备周五开会的时候参与竞选。” 杨亮平安排道。 “谢谢杨厂长，我肯定好好表现。” 陈知行点头。 两人又闲扯了一些别的内容。 杨亮平感叹现在工作不好干，上面产量追的严，政治任务很多。 陈知行大部分时候听着，偶尔表态一定要帮大哥分忧云云。 第510章 问问手底下兄弟的意见 听听大佬诉苦，从大佬说的话里面，剥离一些有用的内容出来，对陈知行有益无害。 两人聊了一阵，杨亮平秘书过来找杨亮平商量事，陈知行起身告辞。 回了保卫科，陈知行在外勤组办公室歇了一会，询问程虎等人关于敌特的后续处理事项。 “跟曾大爷碰头的四个人，我们把他们的信息匿名提供给了邵队，第二天那四个人都被抓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程虎简短说明情况。 “挺好，送给邵队小功劳，让他忙活忙活。” 陈知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确定收尾没有问题，他登楼找严震。 关于成立治安纠察委员会的事，陈知行打算跟严震说一下。 虽然严震作为杨亮平一派的大将，已经知道了关于陈知行的安排。 但从陈知行嘴里说出来，向严震汇报，自然不一样。 咚咚。 陈知行敲门等候。 “请进。” 屋里传来严震的声音。 “严科。” 陈知行推开门进入。 “呦，知行啊，跟杨厂长汇报完了？” 严震笑着问道。 “对，我跟杨厂长汇报完，他表扬了我的工作。” “严科，杨厂长跟我说了个事，关于周五大会，咱们厂要成立治安纠察委员会。” “这事你收到信了吗？” 陈知行问道。 “收到信了，我还知道，杨厂长准备推你上副队长位置。” “我和杨厂长都要投票，所以这个信息我知道的比你早。” “先前没跟你说，那是因为这个消息必须得杨厂长亲口跟你说，希望你理解。” 严震笑着解释。 “原来是这样啊。” “严科，我看了纠察委的工作职责和范围，跟我们保卫科有所重叠。” “以后职务分工有重叠的状态，咱们怎么工作啊？” 陈知行提出疑问。 “纠察委有优先权，如果那边人手不够，我们补上。” “别看纠察委职称不高，实际上非常重要，等你去那边干副队长，你慢慢会明白的。” 严震肃声说道。 “严科，那我要是去了纠察队，保卫科外勤组这边咋整？” 陈知行索性把问题都抛出来。 “外勤组得重新选副组长，你可以推荐人选。” 严震回道。 “程家兄弟和邵斌从我进保卫科就跟着我干，我能带他们去纠察委吗？” 陈知行沉默了一下，问道。 他要换地方了，底下的这帮兄弟不能丢了，得带着一起，要不然兄弟凭什么跟他干。 从外勤组调去纠察委，必须要带亲信，这样才方便开展工作。 其二他这回算是升职，要是不带兄弟们，以后谁敢跟他混。 “你做副队长，底下有两个小组长和一批纠察员，想要安插几个人，问题不大。” “不过具体人员调动，你得跟纠察委正队长商量。” 严震笑着道。 “那纠察委正队长是谁啊？” 陈知行急切问道。 “依照现在的情况看，大概率是生产副厂长李怀德。” “当然，现在距离正式开会还有四天，也不排除会有变数。” “但你的副队长位置肯定没问题，有杨厂长支持你，一个副队长位置轻轻松松拿下。” 严震平和道。 “居然是李副厂长......” 陈知行心里很震惊。 一个副厂长，调动到纠察委正队长的位置上。 如果是平调，证明副厂长和正队长一个级别。 那他这个副队长，差不多和严震一个级别？ 不对，应该说和严震的权力差不多大。 级别上陈知行还是低严震很多。 “另外一个副队长，现在采购和人事的科长在活动，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现在你知道你这个副队长分量了吧。” 严科微微一笑。 “严科，你说的我压力太大了。” 陈知行‘苦笑’。 “年轻人怕什么压力，给你加加担子，对你以后有益无害。” 严震笑着摆了摆手。 两人又聊了一会关于这个纠察委的事。 陈知行带一肚子信息下楼。 到了办公室，陈知行招呼程虎三人出门抽烟。 “陈队，有事啊？” 程虎问道。 程豹和邵斌两人也看着陈知行，毕竟陈知行那张脸，只差把‘我有事’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有大事。” 陈知行吐出三个字。 程虎三人竖起耳朵。 “今天我去给杨厂长汇报出差情况，杨厂长给我透露了一个事。” “周五……” 陈知行把自己要调任治安纠察委员会，任副队长的事告知三人。 包括正队长是李怀德，另外一个副队长应该是采购或者人事的科长。 陈知行没有丝毫隐瞒。 之所以他确定正队长是李怀德，因为按照剧情中的走向，李怀德正是用纠察委扳的权力倒了杨亮平。 如今不同的是，他陈知行也进入了纠察委，并且将会拿到非常重要的一个位置。 “陈队，这是好事啊。” 程虎一拍巴掌：“你和科长一个职务，直接往上跳了两级啊。” “对啊，这可是做梦都拿不到的机会。” 程虎也点头说道。 “陈队，你要是去了纠察委会员，以后不就和严科长平级了。” 邵斌一脸震撼。 “话不能这么说。” 陈知行摆摆手：“实际上我去纠察委担任副队长，完全是平调，不涨级别。” “不过要是单论手里的权力，我确实和严科差不多。” 他把话说的很明白，以免兄弟们对他产生过多的期望。 “陈队，你把我们叫过来，是有安排了？” 程虎一脸希冀问道。 “陈队，你发话吧，你去哪咱们几个都跟你去哪。” 程豹不等陈知行说出自己的安排，自个把自个安排了。 “陈队，我和豹哥一样，你到哪里我跟你去哪里。” 邵斌也连忙表态。 开玩笑，但凡有点脑子，都能看出来纠察委员会是个香饽饽。 要不然副厂长和科长都去争抢个啥。 现在陈知行要调任纠察委，他们这些亲信肯定要跟着去。 “我确实想把你们仨调去纠察委跟着我，你们要是同意了，等纠察委的组织机构出来，我再去跟队长商量。” 陈知行笑道：“看来我已经不用问你们的意见了。” “陈队你安排就行。” “我们指哪打哪。” “都听陈队安排。” 程虎三人表态。 第511章 组织机构选举 “行，接下来几天你们正常工作，等选举结果出来，我再找你们。” 敲定完事，陈知行语气轻快很多。 兄弟们都愿意跟他一起干，他心里很欣慰，同时也有压力。 得干好才行。 不能把兄弟们带沟里去。 转眼就到了周五。 “各位领导同志，大家上午好，我叫陈知行，来自……” 会议厅内，陈知行朗声讲述着自己的工作经历。 “陈知行小同志很优秀啊，你参与竞选调任治安纠察委员会，想要承担那个岗位的工作？” 杨亮平笑着问道。 虽然两人已经私底下通过气，但明面上的流程该走得走。 工厂并非杨亮平的一言堂。 有些事办的不好，普通工人都能跑到杨亮平办公室撅他。 特别涉及到人员岗位调动，流程和程序非常重要。 “报告杨厂长，我想要干副队长岗位。” 陈知行回道。 “哦，你对副队长岗位有哪些了解，为什么想要干这个岗位？” 杨亮平继续问。 “报告杨厂长，我之前的岗位是保卫科外勤组副组长，职责范围是……” “纠察委副队长岗位职责是……” “我认为自己有能力承担纠察委副队长岗位。” 陈知行自信道。 “那你怎么不竞选正队长岗位？说说理由。” 杨亮平笑着问道。 “我觉得我的能力还有欠缺，不足以领导大型团队，还需要向前辈学习。” 陈知行谦虚道。 “嗯，不错，我的问题问完了。” “谁有问题的，可以现在提。” 杨亮平满意说道。 会议室内，陷入沉默。 大家一脸思索模样，有模有样的。 “行吧，既然大家没有问题询问陈知行同志，那我们现在进行投票表决。” 杨亮平推进进度。 会议室内，各位领导纷纷提笔。 觉得陈知行可以调任纠察委副队长的人，在副队长一列，写下陈知行的名字。 觉得陈知行不可以调任不用写。 所有领导都提笔写写画画，即便他们不认可陈知行，也得做做场面。 要是连笔都不愿意提，证明肯定没有选陈知行。 平白被陈知行记恨。 陈知行表示感谢后，回到会议室靠墙的座位上。 接下来还有其他竞选的人员登台。 这次会议内容，主要是表决出纠察委组织机构三个位置。 一个正队长，两个副队长。 参与的人并不多，只有五个人。 很快，五个人的竞选汇报完毕。 会议桌两边坐着的各个领导起身，把自己的投票结果放入投票箱。 接下来主持人和两个工作人员拿出投票纸，当场统计票数。 五位竞选人的名字写在黑板上，主持人念一个名字，相应人员下面画一笔。 用‘正’字来计数。 竞选正队长的有两人，李怀德和工厂另外一个大领导。 李怀德大比分领先获胜。 参与副队长竞选的有三个人，两个科长还有陈知行。 陈知行以九票排行第一，另外一个采购科的科长曾争光以七票名列第二。 两个副队长自然落在陈知行和曾争光头上。 陈知行瞟了一眼曾争光。 他对曾争光有印象，刚才曾争光的竞选汇报非常精彩，在他担任采购科长期间，稳定保证了工厂各项物资的稳定供应，而且开拓性的采用了很多新方法，新改革。 是一位能干事，干实事的人。 曾争光注意到陈知行的目光，两人目光交汇，各自露出笑脸。 以后两人都是纠察委的同事了。 “纠察委的领导班子选出来了，上台跟大家伙打个招呼吧。” 杨亮平笑着说道。 李怀德一马当先，陈知行和曾争光尾随其后。 “谢谢大家伙对我的信任，我将殚精竭虑，干好纠察委的工作。” “希望老曾和小陈同志配合我，干好工作。” 李怀德喜气洋洋说道。 “一定一定。” 曾争光笑呵呵道。 “在李怀德同志带领下，我相信纠察委一定会为工厂，为广大工人同志发光发热。” 陈知行吹捧道。 敲定了组织机构，陈知行准备离开。 “小陈。” 李怀德朝陈知行招了招手。 陈知行回头看去，李怀德和曾争光都等着他，当即走了过去。 “咱们作为纠察委第一任领导班子，得互相多熟悉。” “晚上有没有事，我安排吃饭。” 李怀德笑着问道。 “领导你说这话，就算我有天大的事，也得靠边站。” 陈知行笑道。 “哈哈，好，小陈同志态度很端正嘛。” “那就今晚七点，我们去都一处。” 李怀德很高兴道。 三人约定好时间地点，各自散去。 陈知行骑着自行车回保卫科。 第一件事就是把程家兄弟和邵斌叫过来。 “治安纠察委的组织机构已经定了，正队长是李怀德，副队长是曾争光和我。” “你们要是跟我走，今晚我和他俩吃饭，把这事敲定下来。” “要是不跟我走，我推荐你们做保卫科副组长。” 陈知行直接撂话。 跟几个亲信不聊虚的。 “陈队，我和豹子肯定跟着你走，副组长也留不住我俩。” 程虎坚决说道。 “我倒是想留保卫科做副组长，还没试过做副组长啥滋味呢。” “可我刚进保卫科没多久，资历不够啊，陈队，我还是跟你走吧。” 邵斌开玩笑道。 “行，事谈妥了，可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总之我就一句话，既然兄弟们跟着我干，肯定带着兄弟们一起发展。” 陈知行拍板。 程家兄弟和邵斌连连表态，铁了心要跟陈知行一起混。 下班前陈知行回了趟家，跟袁秀芬说自己晚上聚餐，不用等他吃饭。 之后他便前往都一处。 陈知行以为自己来的已经很早了，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曾争光。 “曾科长。” 陈知行停车，主动打招呼。 “嗨，还叫什么曾科长，现在我和你一样，你叫我曾副队长就行。” 曾争光笑道。 “现在还没上任，你还是曾科长，我也是保卫科副组长。” “更何况你是我的前辈，我要向你多多学习才是。” 陈知行客气道。 好话谁都好听。 高帽子更是人见人爱。 陈知行这一套是学的阎阜贵的。 三大爷在院里喜欢占小便宜，但名声却不错，靠的就是一张嘴皮子。 第512章 今晚吃好喝好 “哈哈，像你这样谦虚好学又踏实肯干的年轻人太少了。” “我相信，在李怀德同志的指挥下，我和你搭配干活，肯定轻松愉快。” 曾争光也是好话一串串往外冒。 陈知行听的心里很舒服。 暗道做领导的水平就是高。 连说好话都让人舒服。 两人闲扯一阵，李怀德骑着自行车过来。 身后还跟着一个骑自行车的人。 陈知行视力很好，一看就认出跟在李怀德身后的青年，正是之前和自己有过冲突的赵先进。 他知道，赵先进是李怀德的侄子来着。 这回李怀德带他过来，一方面是和两个副队长熟路，一方面也是把赵先进介绍给两个副队长，为侄子往上走打基础。 至于之前和赵先进的冲突，陈知行并没有放在心上。 事情翻篇了就过了，起码在他这里过了。 要是赵先进不服气，想要掰掰手腕，陈知行也奉陪。 他进纠察委靠的可不是李怀德，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听调不听宣这种事历来就有。 李怀德要是有脑子，不可能为难背靠杨亮平的他。 “呦，你俩到这么早呢。” 还没停车，李怀德便招呼道。 “吃饭不积极，干啥能行。” “更何况我还馋李厂长你的好酒呢。” 曾争光热切回道。 几句话拉近和李怀德距离。 “嗨，老曾你这话没毛病。” 李怀德停车，朝着曾争光走来。 他身后的青年落后他半个身位。 “先进，跟两位副队长打招呼。” 李怀德吩咐道。 “曾队长，陈队长，你俩好。” “我叫赵先进，来自一车间……” 赵先进很是老实的自我介绍。 “行了，都是熟人，等会我陪你多喝两杯。” 陈知行打趣道。 “不是熟人，等会喝两杯也熟了。” 曾争光笑呵呵道。 气氛非常好。 “行了，人齐了咱们别在外头吹风了，进房间吧。” 李怀德领着人往里头走。 饭店的服务员过来吆喝，李怀德报出一个包厢名，服务员领着几人上楼进入包厢。 “都一处的包厢可不好订，这个包厢是我特意让先进提前三天订的。” 李怀德坐在主位上，笑呵呵道。 “我没啥出息，平时帮舅舅跑跑腿。” 赵先进笑着接话。 “跑跑腿儿可有大用，我平时想要把事交给手下办，都得琢磨琢磨那人靠不靠谱。” “想要找个办事放心的人，可不容易。” 曾争光笑着道。 “没错，老曾这话说到我心里了。” “想要做事，就得找办事让我放心的人。” “能和你们两位一同做事，是我的荣幸啊，有你们帮扶，咱们仨啥事都能办成。” 李怀德接话。 把曾争光和陈知行吹捧一番。 赵先进打开汾酒，给三位大佬倒酒。 “不错，小赵做事很稳妥啊。” 曾争光称赞道。 “都是我舅舅平时教我，眼里要有活。” 赵先进弯着腰道。 “看得出来，你做事踏实积极，确实不错。” “有没有想法，过来纠察委做事？” 曾争光很主动的提到。 陈知行暗道曾争光真是厉害。 今天李怀德带赵先进过来，明显是想要带赵先进一把。 曾争光不等李怀德提起这事，自己主动提起，试问哪个领导不喜欢这样的下属。 人情世故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果然，能爬上去的领导，没有一个是废物。 都不能小瞧。 “哈哈，先吃菜，喝酒。” “今天我跟你们先说好，想要谈事，必须把酒喝好。” “酒喝好了，什么事都可以谈，酒喝不好，指定是没戏。” 李怀德脸上满是笑容。 “那我今天必须舍命陪君子，李厂长，今儿个要是陪你喝好了，小赵同志能不能调到我手里头来。” 曾争光笑道。 “你看，又急。” “说好了不谈正事，先喝酒，你三两句离不开事。” 李怀德故作不悦。 “是我的错，我先自罚一个。” 曾争光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接下来他立马敬李怀德一个。 陈知行跟上：“敬领导酒得说几句，领导不能瞎喝，是不是这个道理？” 几人推杯换盏，赵先进在一旁捧哏倒酒。 气氛热烈。 陈知行摸出中华，散一圈烟之后递给赵先进，让他后续散烟。 “吃吃吃，我点了六个菜，别浪费了。” “今天酒喝好，饭吃饱，不醉不归。” 李怀德提起筷子。 酒过三巡，众人面红耳赤。 “李厂长，咱们现在能谈正事了吧。” “小赵今晚表现不错，让他跟着我做事，我亏待不了他。” 曾争光适时提出想法。 “行，我肯定没问题。” “先进，曾队长想要你跟他做事，你什么意见？” 李怀德看向赵先进。 “承蒙曾队长看得起我，我一定跟你好好干。” “有什么难啃的活，难办的事，交给我。” 赵先进起身，朗声道。 “好，我就喜欢你这股魄力，年轻人有闯劲，很好。” 曾争光一脸欣赏。 “来来来，为曾队长获得第一位队员喝一杯，同时祝福赵先进同志，以后事业一路长虹。” 陈知行提杯。 众人各喝了一口。 “李厂长，我在采购那边有几个铁兄弟，现在我调任纠察委，我那几个兄弟……” 曾争光又道。 不过他没有把话说完，故意留了一段。 “你自己安排，他们想要跟你过来，那就带过来。” “我绝对没有意见。” 李怀德大手一挥，一副他不插手，全权交给曾争光自己干的架势。 “曾科长，容我说句话，你要是能带兄弟们过来，那是最好。” “咱们纠察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带兄弟们过来，正好让他们为我们纠察委发光发热。” 陈知行打辅助。 他自己想要带人来纠察委，同样曾争光也是一样的意思。 做个顺水人情，也是为自己等会开口打好基础。 “那我回头跟他们说，他们乐意跟着我，就来纠察委。” “要是他们觉得采购科待着舒服，不乐意来我也不勉强。” 曾争光想了想道。 “咱们几个人，坐在一个屋，一张饭桌上，有什么话只管说。” “以后都是好兄弟，来，走一个。” 李怀德提杯。 众人又喝了一杯。 第513章 招呼兄弟过来 “李厂长，我在保卫科有几个兄弟，也想跟我来纠察委干活。” “你看能不能批准。” 陈知行插话。 “批准啥，你要带人来，那是好事啊，不用我批准。” “你跟严震说，他要是不同意，你再来找我。” 李怀德大喇喇道。 “跟着好大哥，办啥事都方便。” “李厂长，我敬你一杯。” 陈知行起身，语气热切。 曾争光和陈知行都提了各自的需求，李怀德一概同意。 之后众人又喝了一些。 李怀德放下筷子：“跟你们吃饭太高兴了，趁着这个机会，有些事我说几句。” 闻言，曾争光陈知行赵先进都放下筷子。 知道李怀德要说正事了。 “工厂组建治安纠察委会员，是一项政治任务，我们的工作主要集中在监察作风错误，路线错误……” “除了工厂，接下来整个市里都会按照片区划分，组建治安纠察委员会，主要工作在……” “这是历史和人民赋予我们的使命，我希望接下来的工作……” 李怀德缓缓说着，桌上三人静静听。 直到李怀德说完好一会，包厢内都没有声音。 “李厂长，我理解了咱们的使命和工作内容，请你放心，我一定会牢牢跟你走，坚定地执行任务。” 曾争光表态。 陈知行也开口表态。 “好好好。” 李怀德兴致很高，主动提杯。 众人谈完正事，继续喝酒吃菜。 半个小时后。 赵先进出去结账。 李怀德起身：“今晚就到这里吧。” 三人一起下楼。 出了门，李怀德询问曾争光和陈知行的住处。 “李厂长，我家住南鼓锣巷95号四合院，回去才四公里，骑车很快就到了。” 陈知行笑着道。 “我家离的也不远。” 曾争光伸手搭住赵先进胳膊：“先进，我给你安排一个任务，把你舅舅安安全全送到家。” “曾队长，就算你没有安排任务，我也会把我舅舅送到家的。” 赵先进说道。 “哎，先进，现在曾队长可是你的领导，你怎么跟领导说话的。” 李怀德不满道。 “啊，我错了，曾队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赵先进连忙改口。 “小赵真是个聪明人，稍微点拨一下，脑子转的很快。” 曾争光呵呵一笑。 三人各回各家。 陈知行带着一身酒味，回到四合院。 这会已经是晚上九点，院里除了偶尔的昆虫鸣叫，几乎没有什么声音。 陈知行回到中院，还没进屋。 何家大门打开，何雨水走了出来。 “怎么才回来？” 何雨水走到陈知行跟前，闻到酒味，不高兴道。 “和几个同事喝酒了。” 陈知行随口道。 “那也不能喝太晚，现在天气冷，万一你喝多了倒在地上睡着……” 何雨水噘着嘴。 她担心陈知行出点什么事，一直在何家窗户口等着。 “我哪会喝多。” 陈知行随意道。 “以后别喝这么晚了，我担心你。” 何雨水拉着陈知行的手说道。 “行，以后我出去喝酒，尽量早点回来。” 陈知行反手握住何雨水的手。 月光幽幽，陈知行多了一些想法，手掌落在何雨水肩膀上，轻轻往下压。 “这里不行，万一有人出门上厕所啥的，我还做不做人了。” 何雨水不肯。 “那去我家。” 陈知行挤了挤眼睛。 “不行，袁婶会发现的。” 何雨水还是摇头。 “黑灯瞎火的，我不说她怎么发现。” “跟我来。” 陈知行牵住何雨水的手，进入陈家。 他都没有打水洗漱，径直拉着何雨水进入自己的小屋。 何雨水很乖巧的蹲下。 很快，陈知行不满足仅限于此，抱着何雨水放在床上。 两人缠缠绵绵一番。 陈知行送何雨水回家。 之后他打水洗漱一番，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翌日，陈知行告知程虎三人，李怀德已经答应，他们仨跟随自己一起去纠察委。 三人自然高兴不已。 随后陈知行上楼，找严震商量调动程虎三人的事。 “没有问题，纠察委刚刚成立，正是用人之际。” “你先带程虎程豹邵斌过去，要是人手不够，再来跟我说。” “保卫科一百来个保卫员，看中哪个都可以带走。” 严震非常支持。 “谢谢严科，后续有需求我再来找你。” 陈知行连连感谢。 即便他不感谢，严科也不可能卡人，但明面上的姿态必须拿出来。 要不然严震可能认为，陈知行刚刚上位比较重要的岗位，就看不上他这个老领导了。 要是那样，陈知行平白树敌，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下班回家，陈知行看到何雨水在前门洗衣服。 “雨水，你怎么自己洗衣服了？” 陈知行不解。 马三娘进何家之后，何家的衣服都是马三娘洗。 何雨水现在的重要任务是读书，等着高考。 “还不怪你，昨晚我回去睡觉，那些东西都流出来了。” “我哪好意思拿给嫂子洗。” 何雨水嗔怪道。 “哦，是贴身衣服啊，贴身衣服是得自己洗。” 陈知行打了个哈哈，正准备离开。 “别走，还有个事。” 何雨水开口喊住。 “啥事啊？” 陈知行问道。 “以后秦京茹喊你唠嗑，你别搭理她。” “她不是啥好人。” 何雨水一脸嫌弃道。 “啊？” 陈知行很难理解，秦京茹挺好的啊，说话特别好听，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你听我的还是听她的。” 何雨水耍横。 “听你的，行了吧？” 陈知行无奈道。 “嗯，听我的就行，以后离她远远的。” “照我看，她们两姐妹都不是啥好人。” 何雨水露出笑脸。 陈知行瘪了瘪嘴，没有答话。 秦淮茹是好人吗？ 显而易见，她并不是个好人。 一个女人带三个孩子，一个婆婆，在这个世道艰难求生，也不容许她做个好人。 哪怕放在后世，经济发展迅猛的二十年代。 像秦淮茹这样条件的女人，也做不成好人。 至于秦京茹嘛，其实看完原剧的陈知行，觉得她是个挺好的女人。 不过若是把秦京茹放在秦淮茹位置上，可能秦京茹也会变成‘秦淮茹’。 两姐妹在乡下长大，拥有传统妇女的美德，也有乡下的狡猾和精明。 生活与时代造就了她们的性格。 第514章 秦淮茹的失望 要是正常婚姻，不论娶两姐妹中的哪一个，都是非常幸福的事。 贾东旭福薄，享受不了。 贾家确确实实是享受了秦淮茹的坚韧和能干。 陈知行在院里有何雨水，在单位有刘岚，对于男女之事没有太多的想法。 左右就是那哆嗦几下的事。 有得用就行。 多了反而是负担。 将自行车停在门口，陈知行正准备进屋。 隔壁的秦京茹笑呵呵走过来：“陈大哥。” “啊？啥事？” 陈知行回了一句。 他做不到冷着脸不搭理人，那样太不尊重人了。 “我做了一份米糕，你要不要尝尝？” 秦京茹一脸期盼问道。 “我家里马上开饭了，不吃。” “你给棒梗几个吃吧，小孩子爱吃那玩意。” 陈知行摆手拒绝。 秦京茹脸上的笑容凝固，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一句话。 好在陈知行说完话，大步回屋。 秦京茹一张小脸皱在一起，闷闷不乐的回家。 “没送出去吧？我都跟你说了，除了我教你的那招，别的招都不好使。” 贾张氏故意哼哼。 “京茹，你做的米糕真挺不错，甜甜的。” 秦淮茹称赞：“你来尝尝。” “姐，婆婆，你俩吃吧。” 秦淮茹勉强笑笑。 “嗨，这点打击你就不行了？” “心情不好更要吃点，这可是你工作好几天换来的。” 秦淮茹劝说。 秦京茹眼眶发红。 她糊了好几天火柴盒，积累了一块钱，换了些米和红糖。 做了米糕。 本想着拿给陈知行吃，让他见识见识自己的手艺。 没想到陈知行直接不吃。 米糕全让贾家人吃了。 真是一把真心喂了狗。 而且通过这事，秦京茹知道陈知行对自己没意思，之前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光是想想，秦京茹都伤心。 自己也没有那么差吧，在秦家村，好几户人家上她家来提亲。 现在进城了，上赶子送上门别人都不要。 “不听我的话，哼哼，一天到晚想屁吃。” 贾张氏手里拿着米糕，吃的时候不忘贬低秦京茹两句。 秦京茹默默去灶台前做饭。 贾张氏用手肘，顶了顶秦淮茹。 “妈，干啥呢？” 秦淮茹问道。 “你再跟她说说，她要是能办，趁这段时间把陈知行拿下。” “要是办不了，我给她介绍外面的男人。” “咱这四九城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 贾张氏说道。 “妈，你心里有主意了？” 秦淮茹觉得怪怪的，什么时候贾张氏这么热心了。 “有主意，你推一把她，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贾张氏奸猾一笑。 “妈，要是京茹拿不下陈知行，你打算给她介绍谁啊？” 秦淮茹多问了一嘴。 “隔壁胡同的刘大棒子，还有住那头的胡聋子，还有住南边的王瘸子……” 贾张氏如数家珍，手指比划。 这段时间秦京茹一直糊火柴盒，贾张氏也没有闲着。 把周围娶不上媳妇的老光棍了解了一遍。 倒不是为了秦京茹好。 贾张氏主要想知道，这些个老光棍谁穷谁富。 以后秦京茹出嫁的时候，能多要彩礼。 “妈，你说的这些人，没有一个好玩意啊。” 秦淮茹皱眉。 不是瘸子就是聋子，再要不就是喜欢喝酒打人的光棍。 秦淮茹带三孩子都看不上。 “有好玩意能娶一个乡下姑娘？还能打光棍？” 贾张氏没好气道。 “那总不能把京茹往火坑里面推。” 秦淮茹于心不忍。 她知道，要是秦京茹去了那样的家庭，得遭老罪了。 自己怎么说也是秦京茹的堂姐。 两人的父亲是亲兄弟。 要是秦京茹以后日子太差，秦淮茹没脸回秦家村。 “这话说的，坏事都扣我身上了。” “那你说怎么办？” 贾张氏不乐意了。 “要不你再寻摸寻摸，给京茹找个像傻柱这样的也行。” 秦淮茹想了想道。 “傻柱这样的，都想找城里姑娘，谁愿意找乡下姑娘，你当人家傻啊。” 贾张氏一脸不屑。 “那倒也是，傻柱要是愿意找乡下小姑娘，早就结婚了。” 秦淮茹点头附和。 “要我说啊，这人都是各有各命的。”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心比天高，真以为拿点米糕就能让陈知行对自己另眼相看，简直是搞笑。” “早点把她嫁出去，彩礼收个百来块钱，大家都好。” 贾张氏看了眼正在干活的秦京茹，压低声音道。 “我再去劝劝京茹。” 秦淮茹起身。 秦京茹把锅盖盖上，坐在小马扎上，心里迷迷糊糊的。 受挫了，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京茹，其实我妈说的话，也是为了你好。” 秦淮茹拉过来一个小马扎，陪着秦京茹坐下。 “我知道，我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秦京茹咬了咬嘴唇。 “你要不要试试我妈说的那个方法，糙是糙了点，管用就行。” “要是能成，你也不用每天这么辛苦的干活。” 秦淮茹劝说道。 “姐，贾婆婆的法子太不要脸了，我做不到。” 秦京茹很抗拒。 “人就得不要脸才能成功，把脸面看的太重，办不成事。” “要是你和陈知行没有机会，我婆婆给你介绍别的男人，你要不要试试？” 秦淮茹劝了一句，偏转画风。 “姐，我想干好手里的活，介绍对象的事缓缓吧。” “赚的钱我都给你。” 秦京茹认真道。 “行，赚的钱我给你存着，不白要你的，以后算你的嫁妆。” 秦淮茹笑了笑，拍了拍秦京茹的手背，又回去餐桌边上坐着。 “怎么说？” 贾张氏连忙问道。 “先给点时间京茹缓一缓，她说赚的钱都给我们，还能在家做饭洗衣服带孩子，也没必要着急把她嫁出去。” 秦淮茹说道。 “她能赚几个钱，把她嫁出去彩礼钱一百块，不比让她赚钱来的快。” 贾张氏一脸不屑。 “京茹要是走了，家里仨孩子不得你带么？” “洗衣服做饭啥的，都是活，家里多个人干活，不好吗。” 秦淮茹有些不高兴道。 “行吧，让她缓缓。” 贾张氏想了想，答应下来。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秦京茹过来贾家这段时间，贾张氏不用带孩子了。 每天在门口坐一会，去前院和老嫂子们唠嗑一会，老得劲了。 再让她带孩子，她不乐意。 秦淮茹也是。 好不容易摆脱洗衣服做饭给孩子洗脚的杂活，让她重新捡回来，心里也不高兴。 第515章 拉人头过来干活 秦京茹压根不知道，自己差点被贾张氏卖了。 得益于她的勤劳，把贾家人养刁了，反倒给自己挣出了一条活路。 …… 很快，轧钢厂治安纠察委员会正式成立。 办公地点，人员配备，工具配置等等都按照预设的章程进行。 陈知行带了程家兄弟和邵斌，合计三个人，作为自己的左臂右膀。 曾争光带了四个采购的兄弟，加上赵先进，合计五个人。 “今天是咱们纠察委成立第一次全体会议，大家伙先互相认识，别闹大水冲了龙王庙的笑话。” 李怀德讲话。 程虎等人和曾争光那边的人频繁点头打招呼。 “李队，咱们队伍现在人少，要不让大家伙各自介绍一下自己。” 陈知行提议。 他的提议得到了曾争光的附议。 李怀德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点头答应。 第一个人就从程虎开始。 “大家好，我叫程虎，来自保卫科外勤组，之前一直跟着陈知行副队长……” 程虎是老人，毫不怯场。 他介绍自己完毕，轮到程豹上。 紧接着是邵斌。 然后轮到曾争光那边的人。 大家伙都介绍完事，对彼此有了个初步了解。 以后干活起码不会看着对方感觉面生。 “我讲两句。” 李怀德开口。 大家伙纷纷安静下来，聆听领导发言。 “咱们是新成立的队伍，肩上扛着非常艰巨的任务。” “大家伙能站在这儿，证明我们是一条心，一根绳上的人，接下来的工作，需要大家一起努力。” “……” 李怀德先是讲了一些团结互助的话，之后开始阐述纠察委的工作职责，范围。 半个小时后。 “我讲完话了，谁有不理解的，可以提问。” 李怀德说完，拧开杯盖，喝了口水。 “李队，我没有不理解的问题，请你派发任务。” 陈知行说道。 “李队，我也是，兄弟们都听着你的话呢。” 曾争光动力满满。 “那好，第一个任务，我们要扩充队伍。” “首先由副队长推荐底下两个小组长名额给我，之后以组为单位，组员扩充至六到八个人。” “你们可以各显神通，遇到困难可以报给我，我来解决。” “时间是三天，有没有信心？” 李怀德问道。 “没有问题。” “一定完成任务。” 陈知行和曾争光齐声道。 “那好，你俩赶紧去找人吧，把底下的组员扩充完，咱们就可以开干了。” 李怀德笑眯眯道。 会议解散。 陈知行带着自己的人手，回到办公室。 “两个小组长名额，你们仨怎么分。” 陈知行直接问道。 程家兄弟和邵斌三人目光交流。 凭良心说，谁都想干小组长。 机会就摆在眼前，断然没有退缩的理由。 “陈队，两个名额让我们三个人分，这不是二桃杀三士么。” 邵斌吐槽说道。 “呦，不错啊，居然连二桃杀三士的典故都知道。” 陈知行笑盈盈道。 “陈队，要不你来分吧，不管你怎么分，咱们都服你。” 程虎也道。 “对，陈队，你说话，我们都听。” 程豹也说道。 “那这样，程虎，邵斌你俩做组长，程豹你暂时跟着你哥。” “如果后面有位置，优先推你担任。” 陈知行想了想说道。 “陈队，要不然程豹担任组长，我跟着他干。” 程虎说道。 “可以啊，你们兄弟俩商量好就行。” 陈知行无所谓。 “哥，你干组长吧，你是哥哥，跟着我干，让人看笑话。” 程豹不同意。 “豹子，你干组长，回家了跟弟妹说出来有面子。” 程虎摆手劝说。 程豹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儿。 没有继续反对。 他媳妇是公安岗，他要是不往上冲一冲，回家压不住媳妇。 “那就这么定了，程豹邵斌你俩干组长，名单我等会递给李队长。” “李队长可能会找你们谈话，走走过场，不用担心。” 陈知行笑着道。 确定了小组长的安排，陈知行说起队伍扩编的事。 “陈队，咱们直接把原来保卫员的兄弟拉过来呗。” 程豹提建议。 保卫科一百来号人，拉十来个兄弟出来，轻轻松松。 “也不能一次性拉那么多，咱们要的都是精锐，严科长能同意吗？” 程虎担忧说道。 几人的目光再次汇聚在陈知行脸上。 “之前跟着公安巡检，我记得有八个兄弟报名，没错吧？” 陈知行想起一个事。 “没错，名单是我统计上报的。” 邵斌点头。 “把那八个人弄过来，我再加一个人过来做行政方面的杂活。” 陈知行拍板。 他需要有上进心的组员，混吃等死的人来他手下干活，对彼此都是折磨。 “陈队，这事我去办，一定没问题。” 邵斌自告奋勇。 “可以，你们仨一块去，跟老兄弟打打招呼。” 陈知行吩咐道。 等三人离开，陈知行骑车前往食堂。 “知行，还没到饭点呢，咋的，饿了啊？” 傻柱看到陈知行，笑着打招呼。 “没饿，过来找刘姐说点事。” 陈知行回道。 刘岚颇为幽怨的看了陈知行一眼，陈知行都有好几天没找她了。 “刘姐，现在科里有个新岗位，过来纠察委做行政方面的杂活。” “你有没有兴趣？” 陈知行客气问道。 “啊？纠察委，这是个啥活啊？” 刘岚一脸惊讶。 她在轧钢厂干了好些年了，从来没听过‘纠察委’这三个字。 “新成立的队伍，李怀德任队长，我和曾争光任副队长。” 陈知行笑着解释。 刘岚更是惊讶。 李怀德和曾争光这两个名字，她听过很多次。 一个是厂里的生产副厂长，一个是采购科科长。 现在居然都在纠察委会员里面，而且曾争光居然和陈知行平级。 “我去。” 刘岚毫不犹豫说道。 “那行，你收拾收拾，跟我去纠察委报到。” 陈知行露出笑容。 “这就走了，不跟食堂的人说？” 刘岚惊讶道。 “先去办事，办完事回来再走流程。” 陈知行眨了眨眼睛。 “哼，你先去吧。” 刘岚哼了一声。 陈知行和傻柱打了声招呼，大步离开。 出了食堂，他骑上车直奔南大门。 来到约会的小院后，陈知行安静等着。 过了半个小时，刘岚过来。 陈知行一把抱住。 刘岚却挣扎着推开。 第516章 能不能走特招 陈知行一脸不解。 不知道刘岚又咋的了。 “你还知道找我呢？” “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刘岚撅起嘴道。 “这段时间我张罗着组建纠察委的活，一直忙，这不，我一有空就来找你了。” 陈知行解释。 “那，那还是我误会你了。” 刘岚有些赧然。 “那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陈知行反问道。 “我还以为你有了新欢，不要我了。” 刘岚没好气道。 “怎么能呢，我最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陈知行连忙澄清。 “是喜欢扎我的感觉吧。” 刘岚白了他一眼。 “都一样，反正都是我想你。” 陈知行打了个哈哈，伸手搂住刘岚。 这回刘岚没有挣扎。 陈知行很平顺的点火加油。 之后大力踩油门，发动机轰隆作响。 好在小院很是幽静，没有闲杂人等。 约莫一个小时后。 陈知行整理好衣服出门。 卸了货之后，他浑身舒坦。 工作生活两不误。 等他回到办公室，邵斌也带来了新的信息。 “陈队，严科长同意了我们要人的请求，八个人都可以给我们。” “不过嘛，我们选中的八个人，有两个人不大乐意来。” 邵斌有些为难道。 “他们为什么不乐意来，你有跟他们沟通原因吗？” 陈知行挑了挑眉。 “沟通了，他们说在保卫科干的挺好，不愿意挪位置。” “依我看，他们肯定是担心咱们新队伍不牢靠，担心干不了多久还得回保卫科，所以不肯来。” 邵斌汇报情况，顺便分析。 “既然这样，咱们也不用强人所难，把同意的六个人转到我们纠察委来。” “剩下还有几个名额，你们要是有推荐的人选，也可以介绍一下。” 陈知行安排道。 “陈队，我们有好几个战友不在轧钢厂，可以调他们过来吗？” 程虎犹豫一会，问道。 “他们在做什么工作？” 陈知行问道。 “有的分配到了饮料厂，有的分配到了纺织厂。” “如果能调动他们过来，我今天就可以联系他们。” 程虎说道。 “我先记下，后面给你答复。” “除了程虎的战友，大家还有没有别的人选推荐。” 陈知行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留着咨询李怀德。 “陈队，我也是战友。” “我也是战友。” 程豹和邵斌都说道。 适合干纠察委，和他们关系很熟。 除了战友，他们真没有别的人选推荐。 陈知行让三人去保卫科带人过来，自己则找到李怀德。 李怀德办公室内，曾争光也在。 陈知行猜测，曾争光估计也是遇到了问题，需要找李怀德解决。 “李队长，我遇到一个问题。” 陈知行给两人递上中华，说起刚才程虎提到的问题。 “跨工厂调动，啧，我得想想。” 李怀德有些为难。 “陈队长，咱们轧钢厂人手多的是，为什么非得要其他厂的人呢。” 曾争光不解问道。 “那些人是程虎之前的战友，个人素质和侦查能力都过关，如果他们能过来，可以帮我们很多忙。” 陈知行解释。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值得我们努力争取一下。” 曾争光明了。 陈知行感激的看了曾争光一眼。 后者虽然是在提问，实际是在充当传声筒。 陈知行想要调人过来，一是纠察委确实需要能干，有本事的人。 二来多召集一些退役军人在手下，以后他要去港城，不担心手下拉胯。 经历过战火洗礼的人，可不是港城那些小古惑仔能够比拟的。 “这样吧，我问问杨亮平厂长的意见，如果他同意，我可以打电话给各个厂，询问能否调人。” 李怀德想了想道。 “谢谢李厂长，不管成与不成，我跟手底下兄弟都有一个交代。” 陈知行感谢道。 “都是自家兄弟，说这话就生分了。” “你也是为了纠察委好，以后干出功劳来，大家一起分。” 李怀德摆摆手，又看向曾争光：“老曾，你跟我说的问题，我晚点一并跟杨厂长提，主要还得看杨厂长的意见。” “没问题李队长，我等信儿。” 曾争光点头道。 “今天是你们组建队伍的第一天，你俩都给我出了难题啊。” 李怀德苦笑道。 不等陈知行和曾争光说话，李怀德又道：“看得出来，你俩是真用心了，我很高兴。” “李队长，等人齐了，就到咱们兄弟给你增光添彩的时候了。” 陈知行笑着道。 “对，人手到位，兄弟们必须立功。” 曾争光附和道。 “对了李队长，我还有个问题。” “我认识一个个人能力非常强的退役士兵，他因为犯过事，蹲局子丢了工作，咱们纠察委能招收这种人进来吗？” 陈知行问道。 他又想起洪英杰了。 要是能把洪英杰招到麾下，办事会方便很多。 “这个我记录下来，晚点问问杨厂长，问题应该不大。” “我们纠察委人员自备，权力很大，以后你们会慢慢熟悉的。” 李怀德又在自己的本子上记了一笔。 三人又扯了一会，各自回去办公。 第二天，李怀德把陈知行和曾争光叫到办公室。 “杨厂长同意咱们去外厂调人的做法，不过必须得走流程，那边肯放人才行。” “再一个，陈知行你上次问的事，杨厂说让我们自己处理，我特批你可以招人进来。” “我还是那句话，有需求可以提，我能办就办。” 李怀德笑着道。 心里颇为得意。 下属跟他提的事，他基本上都搞定了。 剩下的就看下属的表现。 “太谢谢你了李队长，我保证我手下的人，冲锋必须跑第一名。” 陈知行兴奋道。 “陈队长要跑第一名，那我做第二名吧。” “保证不让李队长失望。” 曾争光拍着胸脯道。 走出李怀德办公室，陈知行喊来程家兄弟和邵斌，跟他们说了李怀德争取来的机会。 “抛开副队长，小组长，现在咱们有七个组员。” “按照每个组六到八人的配置，咱们还欠缺五到九个人。” “我这边有一个人安排进去，剩下的四到八个人你们仨商量。” “要求个人素质一定要好，能力强弱不是最重要，主要是人品可靠，有干劲。” 陈知行很耐心的交代。 如果不出意外，他在纠察委带的这批人，就是他未来去港城的队伍。 不论多慎重，都是应该的。 第517章 招纳洪英杰 “陈队你放心，保证明天一早，咱们队的组员全部配齐。” 程虎拍着胸脯保证。 “行吧，你们忙，我去找我相中的那个人说说。” 陈知行挥了挥手，骑上自行车。 出了门，他直奔洪英杰的家。 来到洪英杰的家，陈知行看到洪英杰父母，便跟两人说自己想要见洪英杰。 “英杰他早上出门办事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洪英杰的父母认识陈知行，主动邀请陈知行在家里坐一会，喝杯热水。 “要是杰哥回来，麻烦你们帮我告知一下他，让他去我家或者单位找我。” 陈知行拒绝了进洪家休息，骑上自行车离开。 回到办公室，陈知行坐了一会，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进。” 陈知行喊道。 刘岚推开门进来，脸上带着几分俏皮。 “刘姐，你的岗位已经调过来了？” 陈知行问道。 “嗯，今天刚刚调过来。” “陈队长，我的办公桌在哪里呀？” 刘岚问道。 “就在我的办公室外面，以后你负责咱们队的行政工作，同时兼职我的秘书。” 陈知行早有安排。 “啊，这老多活，我还不如留在食堂管仓库了。” 刘岚在心里核算一下。 好像被陈知行骗过来，不是啥好事啊。 “刘姐，都是为人民付出嘛。” 陈知行打了个哈哈，起身走到大门边上，顺手带上门。 “你想干啥，这儿可是你的办公室，万一有人进来咱俩废了。” 刘岚感觉到不妙。 “程虎他们几个去保卫科带人，一时半会回不来。” 陈知行一把将刘岚揽住。 把刘岚调过来，一方面是工作，一方面陈知行也是为了自己方便。 “不行，真不行。” 刘岚有些抗拒。 她心里没底，表现的比较害怕。 陈知行态度很坚决，必须好好欢迎刘岚一次，速战速决。 十多分钟后，刘岚穿好裤子，打开门。 “刘姐，你调到纠察委来，以后每个月工资在你之前的基础上，提升十块钱。” 陈知行说道。 “算你有点良心。” 刘岚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实实在在的提升工资，鼓励效果满满的。 又过了一会，程家兄弟和邵斌带着六个保卫员过来，六人并拢站成一排。 “陈队，愿意过来的兄弟都在这里，你看怎么安排？” 程虎问道。 “你们三个商量就行，排好了小组人员，给我一张表，我交给李队长。” 陈知行无所谓的道。 程虎几人走出办公室，商议人员安排。 下了班，陈知行骑自行车回家。 单位的事有条不紊的忙着，因为有程虎几人，陈知行干起来很轻松。 院里没啥事忙的。 陈知行问了问陈宁和何雨水的学习情况，便闲了下来。 “陈队长。” 中院台阶处走过来一人，大声喊道。 “杰哥，你来了。” 陈知行快步向前迎接。 “听我妈说，你今天找我了，是有啥事吗？” 洪英杰问道。 “有个事跟你商量，轧钢厂最新成立了一个治安纠察委员会……” 陈知行说明情况，同时邀请洪英杰加入他的队伍。 “我同意，没有任何意见。” “陈队长，太感谢你了，愿意给我这么好的机会。” 洪英杰激动的脸色变红。 丢了工作之后，他才知道正式工作有多香。 虽然他一身本事，干盯梢的活也能挣钱，饿不着自己。 可放在相亲市场上，没有工作的男人代表了收入不稳定，根本没有城市户口的好女人愿意多看一眼。 洪英杰三十出头的年纪，死活找不着对象，他爹妈都急坏了，又没有办法。 现在陈知行对他伸出橄榄枝，对于洪英杰而言，简直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机会也是你自己争取来的，跟着我干，我相信比你自己接活要更好。” “你明天来我这里，我带你去轧钢厂报到。” 陈知行笑着道。 “谢谢陈队。” 洪英杰情绪很激动，感激了很久，在陈知行的劝说下离开。 “知行，刚才那人被你安插进咱们轧钢厂了？” 易中海过来好奇问道。 都在一个院里头住着，刚才洪英杰说话的声音，被易中海听了去。 能往轧钢厂安排人，这可是顶天的大事。 傻柱也走过来旁听。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那人原来是别的单位的人，我把他调过来帮我做事。” “你们也知道，咱们轧钢厂福利待遇好，跟着我干有晋升空间，他才那么激动。” 陈知行笑着解释。 坚决否认自己安插人手进厂的事。 要让别人知道了，以后少不了有很多麻烦。 特别很多人求他办事，想要自己的亲戚进厂啥的。 陈知行哪有这个空。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能调动别的单位的人进咱们厂，也够厉害了。” 易中海了然。 “也不容易，我们李队长请示杨厂长，打了好多个电话才把这事办下来。” “现在是队伍初创时期，领导给机会才能这么操作，等队伍稳定下来，自然没法跨厂调动。” 陈知行据实以告，甚至故意夸大了跨厂调动的难度。 “啥队伍啊？” 易中海好奇问道：“你不是在保卫科干领导么？” “对啊，保卫科多好啊，你换地方了？” 傻柱也一脸惊诧问道。 “我调任治安纠察委员会副队长了，过段时间厂里会公布信息，你们可别忘外传。” 陈知行慎重告诫。 “不会不会，我口风最严了。” “哪能呢，你知道的，我从来不瞎扯。” 易中海和傻柱连连表态。 陈知行又和两人闲扯了一会，转身回屋。 第二天一早。 陈知行推开门，准备倒水。 “陈队。” 洪英杰站在门口，说话间嘴巴吐出雾气。 “来的挺早啊。” “咋不敲门呢，进屋里坐着暖和。” 陈知行有些惊讶。 “我心里头着急，事不办妥心里不安稳。” “我就不进屋了，在这里再等你会。” 洪英杰笑着道。 “进屋坐会，吃早餐了吗？” 陈知行询问。 “吃了，吃了早餐来的。” 洪英杰说道。 陈知行也懒得继续管他，自顾干着自己的事。 洪英杰在门外等着，心里暗暗激动。 昨晚他回去跟父母说了进轧钢厂的事，父母非常激动。 进轧钢厂做正式工，他就能说上城里姑娘做媳妇。 以后生几个娃都是城市户口，不用担心养不起。 可算是熬出头了要。 第518章 队员到齐 一大早，天色蒙蒙亮，洪英杰的父母就催促他起床，吃了早餐来陈知行这里等着。 千万别怠慢了领导，让他失去来之不易的机会。 所以洪英杰来的特别早，态度非常低微。 陈知行吃完早餐，推着车和洪英杰一起出门。 他骑车带人进厂，自然不用查验。 一路顺利的来到纠察委大门口。 陈知行隔老远就看到，门口看了一排青壮年男子。 为首的赫然是程家兄弟等人。 “陈队长，早上好！” 看到陈知行骑车过来，程虎等人齐声大喊。 “大家伙辛苦了，欢迎仪式很用心。” “跟我一起上楼吧。” 陈知行停好车，带着一行人上楼。 刘岚坐在办公室门口，看到陈知行身后跟着一批青壮年男子，如同混江湖的老大一般。 她一双眼睛露出缠绵的水光，悄悄夹紧了腿脚。 女人择偶如同草原上的母狮子，天生趋利避害的特性她们挑选最强壮，能保护自己，且能撕碎鬣狗的公狮子。 人也是动物，自然不能免俗。 好比马三娘挑选傻柱，何雨水挑选陈知行。 她们真嫁不出去吗。 并不是这样。 她们都想嫁一个良人，能给自己和自己未来的孩子提供稳定的生活，吃穿不愁。 刘岚从陈知行身上，感受到了被人征服的状态满足感，同时也被陈知行办事，发号施令的态度吸引，哪怕陈知行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刘岚也会做。 这便是死心塌地。 “杰哥，你先介绍一下自己。” 陈知行坐到椅子上，笑着吩咐。 第一步，先认识眼前这帮人，或者说让眼前这帮人互相认识。 “大家好，我叫洪英杰，之前……” 洪英杰等待了很久，终于要改头换面，没有丝毫的迟滞便大声的自我介绍。 “下一位。” 等洪英杰介绍完毕，陈知行平静道。 “大家好，我叫潘云飞，之前是……” 接着自我介绍的人叫做潘云飞，听到他的经历，陈知行挑了挑眉。 这人是程虎的队友，当年跨过鸭绿江的志愿部队一员。 虽然不是最精锐的侦察兵退役，但能够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担得起一句精锐老卒。 潘云飞讲完后，其他人接着讲。 “大家好，我叫向家全，是……” 听完向家全的自我介绍，陈知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向家全是程豹的战友，当年对印自卫反击战中一名老卒。 个人素质，单兵作战能力不容小觑。 和程豹是同一个档次。 其他人也是如此。 基本上都是两场国战中退下的士兵。 唯独邵斌推荐的一个青壮年男子，没有经历战火的洗礼。 说话也没有那么大声。 陈知行记得这人叫做曹军钢，名字倒是好名字，可惜在部队三年，曹军钢没有立下战功，白瞎了这名字。 倒也不是曹军钢不争气。 他和邵斌一样，属于后勤工种，邵斌养猪，曹军钢开货车。 想要立功本来就难。 更何况他们入伍三年时间，国内没有大战。 主要是前面两场国战太过显赫，打出了接下来十多年的和平。 部队想要打仗都没有机会。 没有战争，自然没有太多的军功，更别说二线人员了。 陈知行不会因为邵斌养猪，曹军钢开货车就看轻他们。 一个团队里面，除了能战斗的人，还得有后勤，或者精通其他技能的人。 现在是文明社会，全是猛人又能如何，总不能拉出去杀人。 陈知行目光一转，落在程虎等人身上。 这帮猛人都是退役下来的老卒，上缴了单兵装备，枪支弹药之后，转业回来从事生产安保等工作。 老虎被关进了笼子里，收敛了爪牙，依然是老虎。 要是把这帮猛人放在港城，大有可为。 程虎等人被陈知行看的浑身发毛，感觉自己像是被陈知行看透了一般。 更让他们担忧的是，陈知行到底接不接纳他们。 毕竟他们在别的厂干了很久，和陈知行非亲非故的。 这次应战友的邀请过来帮忙，可陈知行要多少人，那是说不准的事。 万一没被陈知行看上，只能回去原来的工厂干活，那可丢人了。 “欢迎你们。” 陈知行站起身，第一个来到洪英杰面前，伸出手。 “谢谢陈队！” 洪英杰反应很快，和陈知行紧紧握手。 “洪英杰。” 陈知行面带笑容，和洪英杰握手的时候，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潘云飞。” “向家全。” “曹军钢。” 陈知行一个接一个握手，直到和站在最后的曹军钢握手完毕，回到众人身前：“欢迎你们加入我们的队伍！” “陈队，太谢谢你了！” “陈队，以后看我的，肯定不给你掉脸。” “陈队，谢谢你给机会。” 新来的兄弟们纷纷说道。 “程虎，你安排兄弟们编组，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你们几个拟一个章程递给我。” 陈知行吩咐。 “好的陈队。” 程虎朗声道，心里很喜悦。 他带兄弟们过来给陈知行办事，陈知行全盘接收。 他也很有面子。 等程虎带着人离开，陈知行吩咐刘岚对接人事那边，把这些人的档案信息调过来轧钢厂。 而他自己则带着一些文件，上楼找李怀德签字。 该走的流程必须得走。 步伐要大，更要稳。 如此一周时间后，陈知行的组员全部安稳下来。 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接任务，办实事，给陈知行长脸。 陈知行反而不着急。 李怀德跟他和曾争光开会了，队伍班子已经成型，不必着急办事。 要干活，必须干一回大的，打响第一炮。 让治安纠察委员会的名头，响彻轧钢厂。 四合院。 “大儿，咱们片区要举行治安纠察委员会，你收到信了吗？” 袁秀芬拉着陈知行，小声问道。 “没有啊，啥时候，咋没人跟我说呢。” 陈知行摇头。 “院里几个大爷都收到信了，故意瞒着你。” “怕你参加竞选，他们心里清楚，肯定争不过你。” “不过这事已经慢慢传开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袁秀芬嘀咕嘀咕道。 她每天和一帮老嫂子唠嗑，那不是白唠的。 95号四合院太小了，她们一帮老嫂子唠嗑的圈子覆盖片区。 基本上片区里面有啥大事小事，逃不过她们的监控。 第519章 地方也办纠察委员会 “要是片区组建委员会，我肯定要参与竞选。” 陈知行坚定道。 “妈也是这个意思，我儿子这么优秀，可不能埋没了。” “这事你放在心里，多打听打听，别让人故意把你甩开。” 袁秀芬叮嘱。 “几个大爷知道这事不跟我说，有点意思啊。” 陈知行有些不爽道。 “嗨，人之常情，小恩小惠啥的，大家住一个院里，都给彼此几分面子。” “真遇到大事，那肯定得紧着自己来。” 袁秀芬倒是看得开。 她也是这样的人。 和气是真的，脾气好是真的。 真有事肯定得顾着家里人也是真的。 所以她特意跟陈知行说，免得陈知行吃亏。 至于其他人，袁秀芬也不是大嘴巴的人，别人不知道片区成立新委员会的事，跟她有啥关系。 “妈，我又学到了。” 陈知行笑笑。 “你自己看着整，千万别落别人后面。” 袁秀芬说完话，继续去前院和老嫂子们唠嗑。 她现在日子清闲下来。 儿子的工作婚事都稳定，没啥操心的，一天和人闲扯，用缝纫机接点小活，别提多舒服了。 陈知行坐在门口，目光游离。 片区要成立治安纠察委员会，以后大概率会管辖到红袖章。 说老实话，陈知行觉得红袖章这玩意，就是一坨大便，真不想理会。 但他还是得参加竞选。 无他，大便捏在自己手里和捏在别人手里，这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局面。 有道是拖把沾屎，谁来谁死。 大便捏在手里，自己的手脏。 要是捏在别人手里，别人甩过来，那全身都得脏。 要是打持久战，今天别人甩一坨，后天又甩一坨。 容易被恶心死。 两相其害取其轻。 这股不安分的力量，当然得自己掌控才行。 打定主意要参加片区的治安纠察委员会竞选，陈知行在院里头溜达。 给何雨水抛了几个眼神。 何雨水却假装看不着。 “这小妮子。” 陈知行有些无奈。 过了一会，何雨水笑眯眯的看着陈知行跟前。 陈知行也装作看不到她。 何雨水故意拦在陈知行往前走的路上，陈知行转身。 “哼！你故意不理我！” 何雨水生气，又跑到陈知行面前拦住。 “哼，刚才是谁不理我来着。” 陈知行也哼哼。 “这阵子不能去你家待太久，每次去小屋待半个多小时，别人知道了得怎么看我。” “袁婶肯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羞死人了。” 何雨水压低声音解释。 “我妈知道就知道呗，她盼着你给他添个大孙儿呢。” 陈知行毫不在意道。 “陈宁上回还问我，老在你房间里头干啥，是不是你又给我拿什么好吃的了。” “你让我怎么回答。” 何雨水又道。 陈知行一口老血憋在心里。 好哇，原来是陈宁这个混蛋，搅和了他的性福生活。 “你再忍忍，等我毕业了，咱俩领证住在一起。” “到时候我都依你。” 何雨水伸手，碰了碰陈知行的手背。 在大院里头做出这样的动作，已经是非常出格的了。 “行吧，暂时先这样。” “要是办事，我领你去外面。” 陈知行想了想道。 在大院里面还是不方便。 人多嘴杂。 他倒是不怕流言蜚语，何雨水不行啊。 “嗯，我继续陪嫂子去了。” 何雨水小声应了一声，跑去马三娘那边。 陈知行搓了搓手，准备等会给陈宁几个爆栗。 一天天的不好好学习，想些有的没的。 眼睛在大院扫了一圈，陈知行愣是没看到陈宁。 连带大黑也不见了。 也不知道这鬼丫头带着大黑跑哪里去了。 正想着要不要出门，把陈宁和大黑逮回来，一道身影来到四合院门口。 赫然是王主任。 “呦，王主任，您今天怎么来了？” 陈知行迎上去，笑呵呵接待。 “知行，你在屋就好，有点事特意找你唠唠。” 王主任和气说道。 “王主任，您找知行啥事啊。” “一点小事，您交给我来办就行，哪用劳烦你亲自来一趟。” 阎阜贵也迎了过来。 “这事啊，不方便传话，必须由我亲自跟陈知行同志说。” “咱们也别耽误了，进屋说话去。” 王主任笑着道。 “王主任，来我家坐会呗。” 阎阜贵热情邀请。 “不了，我上陈家跟我老姐妹唠唠嗑。” 王主任挥挥手，大步朝着中院陈家走去。 陈知行跟在她后面。 阎阜贵抿了抿嘴，快步去易家和刘家。 他猜测这趟王主任过来找陈家说话，极大可能涉及到片区即将组建的治安纠察委员会。 而且看王主任重视的态度，很有可能让陈知行上位。 所以阎阜贵不敢有任何拖延，赶紧找易中海和刘海中商量。 本来依他们仨的想法，最好是他们仨上位。 哪怕不能全上，上一个也好啊。 他们这把岁数，被一个小辈压着，实在是没脸皮。 所以仨人之前对于新委员会的位置，那是志在必得。 现在看王主任的态度，明显更加重视陈知行。 仨人必须得改变方针了。 王主任来到陈家，和袁秀芬热络一阵，两人说说笑笑，好不亲热。 之后王主任捧着搪瓷杯，轻轻一笑：“知行，咱们片区要组建地方治安纠察委员会，你有收到信吗？” “啊？地方也要组建治安纠察委员会？” 陈知行一脸疑惑，随机摇头：“我没收到信，王主任你要是不说，我还不知道。” “那可能是你们院的大爷没有告诉你，昨天我给他们开会，公布了这个消息。” 王主任目光扫过站在门口的易中海刘海中阎阜贵身上，语气有些不高兴。 她想着让易中海等人，把这个消息传递给陈知行。 陈知行听到消息，肯定来找她。 没想到，等了一天陈知行都没来。 王主任坐不住，这不，亲自来找陈知行来了。 万万没想到啊，不是陈知行坐不住。 是他压根没收到消息。 站在门口这仨老登，直接把消息给昧下了。 要不是自己这趟亲自来，坐在办公室，等个十天半个月，估计也等不到陈知行上门。 王主任干了多年的基层工作，脑子一转就知道院里三位大爷打什么主意。 一瞬间是又好气又好笑。 第520章 王主任的智慧 三位大爷想昧着陈知行，自己干上纠察委委员的位置，可能吗？ 王主任恨不得把三人喊进来，问他们一句：你们仨有这个实力吗？ 气愤过后，王主任恢复正常，开始思索刚才陈知行说的话。 什么叫做‘地方也要组建治安纠察委员会’。 难道轧钢厂那边…… “知行，听你的意思，轧钢厂已经组建了治安纠察委员会？” 王主任试探性问道。 “是的，轧钢厂于半个月前组建了委员会，已经搭好了领导班子和骨干成员以及办事人员。” “我从保卫科调过去，担任委员会副队长一职。” 陈知行据实以告。 “行啊，你还是轧钢厂委员会的副队长呢。” “前途不可限量。” 王主任目光一亮。 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更别拿片区街道主任不当干部。 身为官方人员，王主任更加能看出，新成立的这个组织，在未来有巨大的潜力。 让他没想到的是，陈知行不声不响，就调任了未来几年最红火的部门。 可见陈知行的前景绝对一片光明。 “都是厂里领导提携我，给我机会。” “我也是一边跟着学习，一边独当一面，希望可以给领导分忧。” 陈知行客套道。 “你有这样的心态，很难得啊。” “难怪轧钢厂领导重视你，提拔你。” 王主任又称赞道。 “老妹儿啊，你可别当面捧他，给孩子捧的心态膨胀了。” 袁秀芬嘴角满是笑意，插话道。 “老姐，陈知行确实是一位难得的好小伙，我都是实话实说。” 王主任呵呵笑道。 商业吹捧之后，她看向陈知行：“知行，现在片区要组建治安纠察委员会，你有没有兴趣？” “王姨，我当然有兴趣，主要是为了片区群众出力。” “当然了，还得看片区街道领导的意见，如果需要我帮忙，我肯定义不容辞。” 陈知行连忙道。 机会送上门，要是他还把握不住，那就甭干了。 这不，之前叫王主任，现在立马改口叫王姨。 “行，有你这句话，不枉费我把你放心上。” 王主任很满意。 “那王姨，咱们片区的选拔，是怎么个方式，需要我做啥啊？” 陈知行问道。 王主任没有答话，目光看向陈家门外：“你们仨进来吧。” 闻言，易中海刘海中阎阜贵三人进入陈家。 “你们仨把我开会讲的内容，跟知行好好说一遍。” “要是耽误了他竞选，你们仨都给我下课，明白吗？” 王主任肃声道。 给三人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做官的人非常聪明。 虽然院里三位大爷有私心，对陈知行隐瞒了事情。 她要是处罚了三位大爷，难保三人不会心生怨恨。 他们仨肯定没法对王主任做什么，对陈家做点什么小事，太容易了。 所以王主任不惩罚他们，而是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好好配合陈知行参加竞选。 陈知行虽然对他们心中有隙，但他们仨要是好好办事，这点不快自然不算什么。 王主任一句话，就把院里大爷和陈知行之间的一点龌龊，消灭于无形之中。 要是陈知行成功当选，几人的关系还能更进一步呢。 “王主任你放心，我们一定全力配合陈知行。” “对，他要什么我们就给他什么。” “他是咱们南鼓锣巷95号四合院的代表，我们都支持他。” 易中海三人飞快转向，表示和陈知行融为一体。 “行，有你们三个长辈看着，我也放心了。” 王主任又对陈知行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起身离开。 “老姐妹啊，再多待会儿。” 袁秀芬开口挽留。 “不待了，我还得走走别家。” “老姐啊，有空你上我那边坐坐，咱们晒晒太阳唠唠嗑。” 王主任挽着袁秀芬的手臂，笑着说道。 两人好像是老娘闺蜜团似的。 说说笑笑间，两人走出四合院大门。 王主任挥了挥手，继续前往下一家。 身为街道办主任，在如今风雨飘摇的时期，身上担子很重。 没办法。 陈家。 袁秀芬回到家，看到陈知行和三位大爷坐在餐桌前，写写画画。 她瞟了一眼，好像是树杈子似的，分成了很多部分，写着要做啥做啥的内容。 袁秀芬看不明白，转身去前院和其他老嫂子唠嗑。 陈知行花了一个半小时，整明白片区治安纠察委是个啥情况了。 主要内容和轧钢厂组建的治安纠察委差不多。 由于管辖的群众太多，片区委员会工作司职因地制宜，权力也大了很多。 等同于半个街道办加上半个公安局。 “知行啊，之前我们没告诉你，是不确定王主任到底要不要你参选。” “你知道的，这些信息必须得保密，你多多体谅。” 易中海把话摊开了说。 “对，我们没想过瞒着你，主要是保密要求。” 刘海中也道。 “其实我想着今晚偷摸跟你说来着，王主任来的太快了。” 阎阜贵嘿嘿一笑。 “三位大爷，你们想多了，我在轧钢厂干的活都忙不过来，真不一定有时间管理片区的事。” “今天是王主任上门来了，我实在是脱不开，才答应下来。” “你们不跟我说片区的事，我真没放在心上。” 陈知行半真半假说道。 毕竟以后还得跟他们几户人家住在一起。 现在三位大爷服软，他作为后辈，没必要把这事揪着不放。 “你能理解就好。” “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找我。” 易中海放下心，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 刘海中和阎阜贵也说了差不多的话，起身告辞。 陈知行坐在椅子上，眉头舒展。 按照片区街道的计划，这周五就得开展第一轮竞选，由各个大院，胡同推举合适的人选，交给街道筛选。 这一步南鼓锣巷95号四合院已经完成了。 在王主任来之前，三位大爷准备推自己的名字上去。 至于街道那边留谁的名字，看命。 王主任来了之后，南鼓锣巷95号四合院只推一个名字，那就是他陈知行。 有王主任支持，街道肯定会留下陈知行的名字。 所以陈知行只需考虑第二轮竞选。 第521章 纠察委内部比武 至于片区的纠察委组织结构，和轧钢厂差不多。 一个大队长，底下两个副队长，接着就是组员。 陈知行想要竞选大队长位置。 要干就干正职。 他在轧钢厂干副职，那是因为李怀德手里的权力太硬，听说李怀德老婆那边还有关系。 陈知行实在是干不过。 街道这边有王主任支持他，本身他的履历也完美。 不冲击能拍板的岗位，白瞎了。 下定了决心，陈知行整理材料。 三天后。 一处沙地前，纠察委领导和保卫科领导坐在一起，密切的看着沙地中两个搏斗的身影。 洪英杰和另外一个青壮男子纠缠在一起，一拳一拳砸在对方身上。 “知行，你手底下的人确实厉害啊。” “特别是这个叫洪英杰的，你从哪里挖过来的？” 曾争光看向坐在边上的陈知行，有些羡慕问道。 轧钢厂治安纠察委员会成立一周后，人员配置齐全。 李怀德按兵不动，特意借用保卫科的训练场，让所有人进行了一次测试。 其中洪英杰在打靶和快速通过障碍两项上，得分最高。 目前正在进行的，是搏击项目。 洪英杰已经连赢两场。 他出色的表现吸引了几位领导的注意。 连曾争光都眼热了。 “嗨，曾哥，你在揭我的底子呢。” “杰哥可是我好不容易挖来的高手，我可不能透底给你。” 陈知行笑呵呵道。 “你小子，跟我还卖关子。” 曾争光呵呵一笑。 很快，沙地上的搏击分出胜负。 洪英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站在沙地上。 在他身前，青年倒在地上，大口呼吸。 裁判宣布洪英杰获胜。 洪英杰扶起地面的青年，拍了拍他的后背。 虽然两人搏击的时候没留手，但那是为了荣誉，打完之后，都是纠察委的人，自然要讲究同僚间的仁义。 接下来另外一组搏击队员上场。 李怀德端着茶杯，脸上满是笑容。 做车间领导固然舒服，但没有做纠察委领导霸道。 手底下有这么多精兵强将，谁敢跟他叫板。 不吹牛逼的说，现在李怀德回家骑车都不看路。 手底下随时能拉出三十来号悍将，这份底气绝对够硬。 这场内部比赛，也是李怀德提出来的。 按照他的意思，底下的人都说自己能打能干，到底行不行，他这个做领导的心里没谱。 是驴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将近两个小时后。 所有人成绩出来。 洪英杰高居榜首。 连程虎都不是他的对手。 程虎虽然能打，但左脚残疾，真碰上高手，不能久战。 程豹也是一样，他右手断了两根手指。 虽然不影响生活工作，但狭路相逢，不是一股气能撑住的。 洪英杰完完整整，单凭身体，就占了大便宜。 能够全须全尾的从战场上下来，本来就是一种牛逼的体现。 “英杰，咱们纠察委第一年的悍将，是你了。” 李怀德亲自给洪英杰颁奖。 说是颁奖，其实就是一张纸，类似于奖状。 “谢谢领导，谢谢兄弟们。” 洪英杰一脸激动的接过奖状，喜气洋洋。 “除了奖状，这个月给你加十块钱，好好干。” 李怀德又道。 “谢谢领导，我一定好好干。” 洪英杰面色涨红。 李怀德很满意。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纠察委底下的人手都是两个副队长招过来的。 遇到了事，要是没有副队长发号施令，其他人认不认他这个领导？ 这回全员大比，李怀德一方面想要看看底下人员的战斗力，一方面也是展示自己身为领导的能力。 除了奖励拿第一名的洪英杰，接下来李怀德还奖励了第二名，第三名。 都给了奖状和金钱奖励。 让底下人员看到了他这个正队长的能量。 完事之后，李怀德和严震告别，带着纠察委的人离开。 陈知行和曾争光跟在他边上。 “接下来有个活，需要你们出力。” 李怀德轻飘飘说道。 “李队，您说就是。” 曾争光连忙表态。 全员比武他手底下兄弟表现很拉，第一第二第三都被陈知行队伍的人拿了。 急需办事找回脸面。 “李队，有啥事尽管安排，兄弟们都等很久了。” 陈知行跟着道。 “回办公室说。” 李怀德摁住话题。 陈知行和曾争光对视一眼，两人都猜到，李怀德要有大动作。 到了纠察委的大楼，陈知行吩咐程虎带着人训练，自己则跟着李怀德进办公室。 “喝茶喝茶。” 办公室内，李怀德很是热切的招呼。 “李队，你快说说咋回事吧，我好安排。” “有活卡在嗓子眼，这茶喝不下去啊。” 曾争光故意抱怨说道。 “可不咋的，李队，现在屋里就咱们仨，要办啥事该说了吧。” 陈知行接话。 “嘿，记得我跟你们说了啥不？” 李怀德不慌不忙，端起陶瓷茶杯，喝了一口。 “要一炮打响！” 在曾争光还在思索李怀德说了哪句话的时候，陈知行抢先喝道。 “没错，我们纠察委要人要物资，领导都给批了。” “憋了这么久，必须干一个大活。” 李怀德把水杯放在桌上。 他也有压力。 领导给了特权，要人给人，要物资给物资。 他要是把活干不好，那不是打自己脸吗。 “李队，啥大活我们兄弟们都能接住。” 陈知行表态。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李怀德手掌在桌上一拍，心潮澎湃。 曾争光抿了口唾沫。 妈的，一句话没接上领导的话，一直接不上了。 “咱们第一个活，先干刘俊泉。” 李怀德压低声音道。 陈知行和曾争光两人脸色微变。 刘俊泉可是轧钢厂人事科的科长，总管人事调动方面的工作。 这个位置非常重要。 按照级别来说，仅仅在轧钢厂厂长杨亮平下面。 论资历，刘俊泉更是一座老山头。 轧钢厂换了三个厂长，刘俊泉屹立不倒，佁然不动。 可见这人的厉害。 而且在纠察委成立之前，陈知行和杨亮平等这帮大领导喝酒的时候，饭桌上刘俊泉赫然和李怀德说说笑笑，关系密切。 没想到李怀德上任第一件大活，枪口就对准了刘俊泉。 转念一想，陈知行又觉得刘俊泉确实非常适合。 第522章 借他人头一用 第一刘俊泉资历老，位置高，作为纠察委的第一战，想要打响名声，必须借他人头一用。 第二刘俊泉在轧钢厂干了这么长时间，难道没有一点藏污纳垢？ 呵呵，水至清则无鱼。 只要想查，任何人都能查出问题来。 特别是位高权重的人，永远不可能做到清清白白。 “李队，一切听你的安排。” 陈知行快速答道。 必须第一时间表态。 哪怕李怀德说要干杨亮平，陈知行也得先表态，再偷偷去跟杨亮平汇报。 态度很重要。 态度都没有，领导怎么可能满意。 “李队，甭管是谁，只要你说查，那就一查到底。” 曾争光也跟着表态。 “好，有你们这句话，我放心把事情交给你们干。” “接下来你们两个小队分开办案，重点收集刘俊泉在组织人事调动上的问题，连带贪污受贿一起查。” “我要求从明天开始，每天下班前你俩跟我汇报你们队伍的调查情况，这周必须拿下刘俊泉，打响我们纠察委的名声。” “有没有问题？！” 李怀德最后一句话，大声喊道。 “没有问题！” 陈知行和曾争光同时喊道。 “行了，喝完这杯茶咱们开始干活。” 李怀德态度放缓，举起茶杯。 三人以茶代酒，喝完一杯之后，各自忙活。 陈知行回到办公室，叫刘岚进来。 “陈队，啥事啊？” 刘岚板板正正问道。 在办公室，她一直很正经。 倒是陈知行，现在都懒得去南大门外的小院，需要了直接在办公室和刘岚激情一下。 图一个方便省事。 “去叫程虎他们几个过来，咱们纠察委来活了。” 陈知行吩咐道。 刘岚心中一凛，离开办公室。 没有多问一句话。 很快，程虎程豹邵斌洪英杰四人来到办公室。 两个小组的组长分别是程豹和邵斌。 副组长是陈知行特意加设的岗位，分别是程虎和洪英杰。 万一组长不在，来活了，组内得有人安排活，挑大梁。 副组长一职同样得到了曾争光和李怀德的认可，已经交由杨厂长签字审批。 程序合法合规，没有任何问题。 “咱们纠察委第一战要打响了。” “主要任务是拿下刘俊泉。” 陈知行平静说道。 “卧槽，是咱们人事科的那个大领导？” “我入职的时候他就在人事科干领导了，他可是咱们厂最老资历的领导了吧。” “要是能拿下刘俊泉，咱们纠察委直接一炮打响啊。” 程虎等人议论纷纷。 “你们几个想想，想要拿下刘俊泉，咱们应该从哪方面入手？” “领导要求进度每天汇报，调查工作必须得快准狠，争取这周把人摁住。” 陈知行笑道。 程虎几人收起各种杂乱想法，认真研讨起来。 “咱们厂里有重大的人事变动，得刘俊泉签字，他凭借这个，收了不少钱。” “我还听说他用手里的权力，在咱们厂里安插亲戚过来干活。” “我建议从他家庭情况查起，他本家的亲戚，她老婆的亲戚都在什么岗位，有没有人为插手调动的痕迹。” “关于他贪污受贿，可以调查他身边亲戚的消费情况，有钱肯定藏不住。” 几个人各抒己见。 最后列出四条，交给陈知行查阅。 “不错，你们都有自己的想法，给出的调查方向也很有针对性。” “这样吧，你们四个各领一个小队，按照你们给出的调查方向进行追索。” “具体人员安排你们自行协商，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初步的调查情况。” “最后，一定要保密！” 陈知行发号施令。 “陈队你放心，保密条例我们都懂。” “在扳倒刘俊泉之前，保管不泄露任何风声。” 程虎等人纷纷表态。 “行了，你们去忙吧。” 陈知行挥手。 等四人走后，陈知行叫来刘岚，让她趴在办公桌下面干活。 自己则仔细审阅程虎四人给的建议。 不得不说，程虎四人都有脑子。 哪怕是邵斌，提出的方案是调查刘俊泉身边人的消费情况，陈知行也觉得可行。 一个人有钱，或许能藏住。 但一个家庭有钱，肯定藏不住。 特别是在物资匮乏，又多兄弟姐妹的时代。 刘俊泉混好了，肯定会给兄弟姐妹安排。 其中涉及的利益输送，就是问题。 “呃！” 一声压抑的低吼声后，刘岚从桌子底下爬出来。 “刘姐，辛苦你了。” 陈知行起身抱住刘岚。 对刘岚的工作非常认可。 工作生活两不耽误，陈知行的效率大大提升。 “净想些新的花招折腾我，领导吩咐的事想好咋办了吗？” 刘岚抹了一把嘴角问道。 “想好了，兄弟们正在办呢。” “能不能一炮打响，就看兄弟们给不给力了。” 陈知行笑呵呵道。 刘岚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最欣赏有自信，能指挥别人干活的男人。 虽然陈知行对她关心很少，经常让她做一些显得很‘低贱’的事，刘岚却甘之如饴。 女人一旦被男人征服，做什么事都乐在其中。 刘岚便是如此状态。 “咚咚！” 办公室门被敲响。 “谁啊？” 刘岚赶紧和陈知行分开，羞恼的瞪了一眼陈知行。 得亏她办完事了，要是干活的时候有人敲门进来，她怎么活。 “是我，吕春阳。” 门外响起保卫科吕春阳的声音。 “吕秘书，快请进。” 陈知行连忙招呼。 吕春阳可是老熟人，为人和气，和陈知行私交不错。 上次陈知行带何雨水去下面的分厂演讲，吕春阳开介绍信的时候，没有一点掣肘。 陈知行心里记得这份情。 吕春阳推门进来，刘岚很知趣的出门，顺便关上办公室门。 “吕秘书，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坐了，快喝茶。” 陈知行热切招待。 “茶就不喝了，我这回找你来，是有正事。” “公安局给我们发函，有个案子需要借调我们保卫科的人手去看看。” 吕春阳说出来意。 “哦，什么案子，需要公安特意发函管保卫科借人。” “邵队打个电话给我不就行了嘛。” 陈知行询问。 “我听说啊，小道消息，你听听就行，别当真。” 吕春阳先给自己叠了几层护甲，之后小声道：“涉及到……国宝盗窃。” “国宝盗窃？！” “谁他妈这么大的胆子，活腻歪了真是。” 陈知行怒火汹涌。 建国的时候，光头带了大批文物跑路。 存于国内的文物本来就不多。 能够评定为国宝的，更是少之又少。 每一件都是稀罕玩意。 是文化的传承，文明的见证，以及子孙后代缅怀先人智慧与技术的重宝 没想到居然有人盗窃国宝。 陈知行如何不怒。 第523章 国宝盗窃案 “国宝失窃是大事儿，所以这回公安走正式途径了嘛。” “本来我想着你调到纠察委来了，不适合代表保卫科去干活，而且你也忙……” 吕春阳有些歉意道。 按照规矩来说，陈知行调动到了纠察委，可以拒绝代表保卫科去公安那边干活。 但吕春阳知道这事紧要，又涉及到国宝。 要是保卫科送去公安的人不顶事，容易让人笑话。 所以他和严震商量之后，还是决定过来纠察委，请陈知行代表保卫科去公安干活。 “吕秘书，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保卫科出来的人。” “而且涉及国宝，即便没有公安发函，我知道这件事了，肯定得搭把手。” 陈知行明明白白说道。 “那就好，我过来找你的路上，还担心跟你说这事，你不高兴。” “既然你愿意，那这份材料你看看。” 吕春阳从兜里摸出一张纸。 陈知行接过，展开查看。 纸张上面是公安那边发给保卫科的函。 “吕秘书，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公安局找邵队了解情况。” “你放心，我肯定不给咱们保卫科丢脸。” 陈知行收起纸张，朗声道。 “好好好，陈知行同志，祝你马到成功。” 吕春阳伸出手掌。 “吕春阳同志，谢谢你的祝福。” 陈知行同样伸出手掌。 两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 之后两人出门，陈知行跟刘岚简要说明自己去公安那边办事，让刘岚处理行政上的工作。 出了门，陈知行正准备骑自行车。 “别骑车了，太慢。” “上车，我带你去公安局。” 吕春阳伸手一指挎斗车。 “吕秘书，这玩意你会啊？” 陈知行有些惊讶。 “嘿嘿，在保卫科干了这么多年，挎斗车我早就会了。” 吕春阳嘿嘿一笑。 两人坐上挎斗车，一路免检出厂，朝着公安局方向狂奔。 来到公安局门口，陈知行正要拿出公安局发函文件，站岗的公安连忙道：“陈队长，快请进。” “知行，公安都认识你，拿文件显得见外了。” 吕春阳玩笑道。 “谢谢了。” 陈知行冲着守门的公安点点头，又对吕春阳道：“吕秘书，看来这个活很紧急啊。” “嗨，说那话，不紧急能找到咱们这儿来嘛。” 吕春阳呵呵一笑，驾驶挎斗车进去公安局。 到了公安局台阶前，挎斗车停下。 “得了，你去吧。” “我也得回去跟严科复命了。” 吕春阳说道。 “谢谢吕秘书，案件有进展一定跟你汇报。” 陈知行摆摆手。 等吕春阳离开，他快步登上台阶，径直朝着邵厚信办公室走去。 “陈队，邵队在博物馆那边。” “他特意跟我们叮嘱了，等你来了直接带你去博物馆找他。” 公安小王走过来说道。 “行，听你们安排。” 陈知行答应下来。 刚进入公安局，他就跟着小王坐上挎斗车，直奔博物馆。 “现在啥情况啊？” 路上，陈知行主动询问案情。 “嗨，别提了，干废了都。” 小王怨气满满。 “以你们的战斗力，咋还能干废了呢。” 陈知行不解。 他和公安合作过很多次了，这帮人不说素质一流，基本的战斗力绝对没问题。 “历史博物馆失窃了一件青铜器，听说是西周的文物，领导都气坏了。” “没过两天，故宫又丢了文物，周领导下了命令，必须破案。” “不管是谁拿了文物，一律法办。” “我们领导给一周时间，两个案子必须破一个，邵队都两天没睡了。” 小王简要讲述案情。 他虽然有参与，但知道的不多。 “两个失窃案？” 陈知行挑了挑眉。 “对，两个，要是一个，上面的领导也不至于这么大动肝火啊。” 小王重重点头。 “两处地方，两个失窃案，间隔两天发生。” 陈知行嘴里念叨，猜测道：“会不会是敌特做的？” 他的猜测并非甩锅。 现如今虽然社会面比较稳定，但大风将起，风云聚会。 敌特混杂在里面搞事，再也正常不过。 “邵队说应该不是，他刚刚打掉一串敌特团伙，敌特那帮人都猫着，哪敢主动挑事。” “要是敌特作案，那倒还好办些，起码有迹可循。” “就怕这两个案子，毫无关联，随机性太大，咱们想要抓人无从下手啊。” 小王面带菜色。 上面领导不好过，底下的人自然好不了。 领导蓬头垢面，双眼满是血丝，手下的人白白胖胖，精神气爽。 那还想不想好了。 “如果不是敌特作案，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盗窃国宝。” “啧，不好办啊。” 陈知行啧了一声，装出一副忧虑的样子。 心里却是一片火热。 两个国宝失窃案，要是都由他破了。 那不是两个白银宝箱嘛。 如果是同一伙人，有预谋的作案，以这个案子产生的重大影响，刷出黄金宝箱都很有可能。 过完年之后，陈知行一直没碰上大案子，人都闲下来了。 如今碰上大案，自然是技痒难耐。 不多会，挎斗车停在历史博物馆门口。 小王带着陈知行往里头走。 走到一处开阔的展览馆前，陈知行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展览座，三三两两的讨论或是用笔写写画画。 一副非常用心，忙碌的样子。 “邵队，陈队来了。” 小王喊了一声。 邵厚信正靠着一个展览座闭目养神，听到这话，立马站起来，目光落在陈知行身上。 展览馆内其他人纷纷看向陈知行。 “邵队。” 陈知行举起手，冲着邵厚信挥了挥。 “好小子，你终于来了。” “快，来这边。” 邵厚信激动的大喊。 “他就是陈知行？” “这小子太年轻了吧，四九城第一名探？” “我看第一名不副实吧，他自己给自己安的名头？” 人群小声议论。 树的影人的名。 他们都听说过四九城陈知行的名头，也在公安部门发放的破案卷宗上看过这个名字。 如今他们看到真人，着实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太年轻了。 比他们的儿子还年轻。 这人能是屡破奇案的大手子？ “大家伙把手里的信息说一说，从头说起，让知行听一遍。” 邵厚信振作精神，安排道。 众人虽然心里有些不解，但破案要紧，谁也不会在重要关头闹起来。 第524章 鬼精的办法 “我先说吧。” 其中一人带着墨镜，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副老学究模样。 “知行，这位是四九城历史博物馆馆长李正旺先生。” 邵厚信为陈知行介绍。 陈知行冲着李正旺微微点头，拿出记录本和笔，一副仔细聆听做好记录的架势。 李正旺心里很满意。 他把事情的原委说给陈知行听，后者拿出的态度很好。 不管陈知行有没有真本事，愿意仔细听他说话并且记录，这副态度值得肯定。 “这次博物馆失窃的文物叫做‘史孔和’，是三千多年前西周的青铜器。” “它不是普通的青铜器，这件文物是一名叫做史孔的贵族制作，命名和‘和’的量具。” “‘史孔和’的诞生，标志着我国在西周时期，就有了标准的量具，能够为农作物的浇灌提供标准的容积，这是一件非常具有历史意义的事。” 说到这里，李正旺馆长稍稍停顿休息。 边上的馆员为他递上搪瓷杯，润润嗓子。 陈知行则认真记录。 果然，能够被定为一级文物，享有国宝称号的文物，绝对不简单。 ‘史孔和’除了是一件历史悠久的文物，更是研究西周时期计量用具，以及研究当时农业水平的参考品。 后者价值比之前更大。 “三天前，我们的馆员在每日开馆，清点文物前发现‘史孔和’丢失，他把情况汇报给我，我立刻组织人手在馆内搜查，确认文物已丢失，我便报警。” 李正旺说完，目光落在邵厚信身上。 “我们对案发现场进行了勘定，知行，你过来看。” 邵厚信接过话题，朝着一座展示架走去。 陈知行跟上。 “你看这个展示架，外面是特制玻璃，底座有锁止装置，现在玻璃没碎，锁止装置正常，所以我怀疑这件文物失窃，是博物馆内工作人员做的。” 邵厚信介绍。 陈知行点点头。 世上没有隔空取物。 文物在展示架里面丢失，保护文物的玻璃以及底座没有破损，那自然是有人打开玻璃架，取出了文物。 “我们对馆内人员进行了大调查，没有人承认盗窃了文物。” “我本来想着把他们放了，明松暗紧，等那人露出破绽。” “万万没想到，故宫那边又出了事。” “这事闹到周领导哪里去了，王局焦头烂额，我也扛不住啊。” 邵厚信一摊手，属实无奈了。 要是给他十天半个月，慢慢逐一调查，他有信心把隐藏在历史博物馆的那个大贼抓住。 可惜屋漏偏遭连日雨。 邵厚信知道自己的水平如何，摊上两个大案子，还得限期破案。 他把自己累死了也做不到，反倒会让上级领导和地下兄弟跟他一起倒霉。 所以他以公安的名义，正式向保卫科求援。 把陈知行弄过来帮忙。 “文物失窃的前天晚上，文物还在展览架上，没错吧？” 陈知行趴在展览柜前方，用鼻子仔细辨识其中的气味。 特别是开启护锁装置那块，他分辨到好几种气味，非常淡。 即便是陈知行，也只能获得很微弱的气味标识。 无法通过残留的气味，精准的定位到某个人开启了锁止装置。 “没错，我们博物馆每天都有记录，上班下班都会清点文物。” 馆长李正旺回答。 “晚上有谁可以来大厅，有机会接触文物，人员有排查吗？” 陈知行又问。 “有排查，博物馆工作人员很多，有机会下手的人，足足有十二个。” 邵厚信为难道。 基础的排查工作，他都做了。 但架不住基数大。 而且现在他是双线作战，人手调动上也很被动。 “麻烦把那十二个人请过来，对了，还需要你们配合我演一场戏。” 陈知行微微一笑。 他办案从来不怕基数大，就怕嫌疑人锁定不准。 只要确定大贼在那十二个人里面，凭借他身怀的各种技能，肯定能抓到那人。 “我们博物馆全力配合。” 李正旺正色道。 “你说就是，你咋说我咋办。” “只要能把人抓住，你让我给你磕头都行。” 邵厚信更加光棍。 实在是被上头领导逼急了。 “哈哈，邵队，磕头倒不用，办完案子你请我吃饭就行。” 陈知行哈哈一笑。 当即，三人找了处隐蔽处，协商事宜。 十分钟左右，三人面色各异的出来。 “这样真的能行吗？” 李正旺舔了舔嘴皮子。 作为一个文化人，一位无神论者，心里对陈知行给的方案有些抵触。 “知行，你有几成把握？” 邵厚信倒是没有那么多想法，只要能破案，啥都行。 “如果那个大贼真的在那十二个人里面，我起码有七成把握。” 陈知行笃定道。 “七成把握那还说啥，必须干啊。” 邵厚信振奋精神。 “好吧，那就依知行同志的话，我现在就去安排。” 李正旺苦笑一声，答应下来。 看邵厚信的兴奋神色，李正旺都怀疑，自己要是不答应，邵厚信都得绑着他干。 很快，博物馆内闲杂人等被清空。 只剩陈知行和邵厚信两个人。 一块帘布被搬了进来，陈知行坐在帘布后面，脸上戴着一套面目狰狞的面具，头上还有唱戏似的道具。 “知行，你别说，我在外面看你，还真有几分样子。” 邵厚信隔着帘布看向那头的陈知行，嘿嘿笑道。 “这一招对意志坚定的人不好使，对搞封建迷信的普通人，杀伤力特别大。” “接下来，咱们只等李馆长安排好即可。” 陈知行双膝盘坐，神色自若。 “这回肯定能行，李正旺是个办正事的人。” “他要是不答应，他便不干，他答应了，肯定会干好。” 邵厚信信心满满。 谁也没想到，陈知行竟然会出这么鬼精的点子。 博物馆外，在李正旺的安排下，具有最大嫌疑的十二个馆员都到了。 “我最后问你们一遍，是谁拿了‘史孔和’，主动站出来。” “文物归还馆内，我可以为你们说情，切莫自误。” 李正旺对面前的人说道。 人群神色各异，有人面色愤慨，有人神色平静，有人紧张。 但没有人吭声。 “我再跟你们说一个事。” “公安请了道教座下四大天王之一的镇北多闻天王出来，他具有辨识忠奸的能力。” “要是没人承认，所有人都要在多闻天王眼皮底下走一遭，要是让天王发现，公安立即逮捕，悔之晚矣。” 李正旺一本正经道。 十二人神色微变，还是没有人站出来。 第525章 神神叨叨的呢 “行吧，你们跟我来。” 李正旺叹了口气，率先提步进入博物馆。 十二个馆内工作人员跟在他身后。 “老尹，我怎么感觉馆长今天看着不对劲呢。” 名为赵桐的馆员跟边上的同事说话。 “咋不对劲了？” 名为老尹，较为年长的同事问道。 “找什么道教护法，这不是……不是封建迷信么。” “你知道的，咱们馆长平时最讨厌有人神神叨叨，我真没想到，他自己能说这种话。” 赵桐一脸惊奇说道。 “啧，你说的也是啊，可能馆主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吧。” “‘史孔和’是国宝啊，现在丢了，怕是馆主连自己的位置都保不住。” 老尹叹气。 “这么严重？” 赵桐睁大了眼睛。 “那你以为呢，国宝丢失，不知道多少人要倒霉。” “他妈的，这个案子要是破不了，说不定你和我都得挪地方。” 老尹大骂一句。 “不至于吧，咱们就是个干活的，天大的事也落不到咱们头上。” “谁干领导，都得有人干活不是。” 赵桐有些担忧说道。 “别人或许能留下来，咱们十二个人有嫌疑，要是破不了案，一连串的人都得被撸下来。” “到时候咱们十二个人，保不准全部被扫地出门。” 老尹一脸萧索道。 “谁他妈偷了‘史孔和’，真是缺德。” 赵桐脸色变幻，愤慨骂道。 “谁说不是呢，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偷的，我一定抽死他。” “端掉咱们的饭碗啊。” 走在前面的同事听到议论声，附和道。 大家都一脸不爽。 博物馆干活挺轻松的，每天巡检，记录，维持秩序啥的。 一天八小时。 薪水全部由公家发放，收入稳的一批。 更关键的是，博物馆不用担心盈利问题，开馆展览更多是满足群众的爱国需求，让群众了解民族的历史，政治意义重大。 至于赚不赚钱，那都是附带的。 这份工作在四九城里头，打着灯笼都难找。 结果万万想不到，博物馆出了失窃案。 失窃的还是位列32号展览柜的国宝‘史孔和’。 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国宝都能失窃，显得他们全是吃干饭的。 顶上的领导发火了，他们都得跟着倒霉。 李正旺带着十二个人，来到32号展览柜前。 他们只是瞟了一眼展览柜，目光都集中在布帘后面，那个戴着面具以及头环的人。 有布帘的遮挡，里头看的不是很真切。 越发显得里头的人高深莫测，甚至透出几分令人不安的气息。 “这里有一把钥匙，是展览柜的钥匙。” “接下来每个人假装自己是盗窃者，拿着钥匙，打开展览柜，冲着‘史孔和’原本的位置虚抓一把，之后将展览柜上锁，然后去布帘前，把自己的手伸进去，给多闻天王查看。” “等多闻天王查看完后，把钥匙交给下一位。” “有不明白我话里意思的人，可以举手询问。“ 李正旺从兜里掏出钥匙，说明规则。 人群鸦雀无声。 “既然都听明白了，谁第一个来？” 李正旺问话。 人群沉默了一会，老尹举手：“馆长，我来。” “好，那就从老尹开始，其他人按照队伍排列的位置排序。” 李正旺递出钥匙，安排接下来的人员。 老尹拿了钥匙，走到32号展览柜前面，很熟练的插入钥匙，打开锁止装置，掀开玻璃柜。 之后他伸手在空无一物的展览柜里面虚抓一把，关上柜门。 然后走到布帘前，伸手进去。 在李正旺带十二个人进博物馆的时候，陈知行便开启了人心难测，蛛丝马迹以及百里追踪等技能。 在老尹站出来打头阵的一刻，陈知行便用蛛丝马迹技能，仔细审查老尹的动作以及神态。 面对老尹伸出的手掌，陈知行像是品味某种佳肴似的，伸手对着老尹的手掌，朝着自己的方向轻轻扇风。 老尹全程表现的很自然，但陈知行暂时还不能取消对他的怀疑。 他要记下老尹的气味，和之前在展览柜闻到的气味做对比。 老尹的手掌感受到轻微的微风，浑身一震，心里总有莫名的恐惧，想要抽出手来。 他强行忍住，任凭布帘后面，那神神叨叨的‘天王’查看。 确认老尹的气味和打开展览柜留下的气味不匹配，陈知行使用声音模拟技能，如同一位老者说话：“去左边站着。” 老尹如蒙大赦，赶紧抽回手，把钥匙交给下一位博物馆员工，随即小跑到布帘左边站着。 下一位员工一脸懵逼，开锁的时候，特意瞟了布帘方向好几眼。 在接受‘多闻天王’检查的时候，他更是两股战战。 “去左边站着。” 陈知行检查完毕，故意变幻嗓音，像是中年男人开口说话。 博物馆员工吓的一哆嗦，快速抽回手掌，跑到老尹身边站着。 仿佛布帘后面是什么食人猛兽似的。 其他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心里恐惧更加攀升。 本来李正旺说的话，就让人感觉神神叨叨的。 现在前两个人的表现，都是一副受了莫大惊吓的样子，而且陈知行特意变换了自己的嗓音。 他两次说话，一次听着像是老年人，一次听着像是中年人。 有嫌疑的馆内工作人员，更加分不清布帘后面的‘天王’，到底是什么玩意。 是个人都会害怕。 “都稳重一点，只是让人检查一遍，我看你们要被吓的尿裤子了。” “接受检查是为了证明你们的清白，要不是做贼心虚，谁会害怕检查？” 李正旺很是生气的低喝。 这帮人的表现太过不堪，丢他这个馆长的脸面！ 李正旺整顿纪律后，剩下十个人强行振奋精神。 对啊，‘史孔和’又不是我偷的。 检查就检查呗，怕个屁。 有了这样的想法，接受检查的人心态稳定下来。 紧接着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他接过上一个人递给他的钥匙，稳定的打开展览柜的锁，之后操作一番之后，走到布帘前伸出手。 陈知行轻轻挥舞手掌，辨识气味，吩咐道：“去右边站着。” 中年人很是诧异的瞥了一眼布帘。 明明前两个人都是去左边站着，为啥到他这里，要他去右边站着。 第526章 锁定三个人 中年男人正犹豫着，李正旺连忙道：“把钥匙交给下一个人，你去右边站着。” “相信‘多闻天王’的检查，咱们全面配合他的工作。” 他态度非常坚决，不给任何人犹豫的空间。 中年男人把钥匙交给下一位，站在布帘右边。 心里却很不安稳。 虽然他不知道站在左边和站在右边有什么区别。 但前两个似乎没啥问题。 到了他这里，却让他变了站着的方向。 很明显有问题啊。 接下来博物馆员工依次上前开锁。 陈知行挨个检查。 最后点了三个人站在右边。 所有人检查完毕后。 “站在我左边的人可以离开了。” 陈知行变幻苍老的声音说道。 站在左边的员工纷纷长出一口气。 说实在的，累倒不是很累，主要是心理压力大。 而站在右边的三个博物馆员工，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惊慌和不安。 “馆主，为啥‘天王’要把我留下啊，我敢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偷‘史孔和’。” “如果我撒谎了，让我天打五雷轰，生儿子没有屁股！” 瘦高的中年人连忙喊道。 这年头大家伙嘴上说着不信封建迷信。 实则心里都会信一些，哪怕不信，也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发毒誓是自证清白的有力手段之一。 天打五雷轰寓意自身不得好死。 生儿子没有屁股寓意断子绝孙。 都是毒誓里面最恶毒的誓言。 能发下如此毒誓，旁人能直接判定，他肯定是清白的。 “我信你，也得天王信你才行。” “你不要惊慌，看天王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咱们照办就是。” 李正旺劝慰道。 瘦高中年男人抿了抿嘴，心里七上八下的。 赵桐也在右边三人之中。 他嘴唇紧闭，身躯微微哆嗦。 站在他后面的矮胖中年男人也是如此。 三人心里上下打鼓。 最坏的可能，他们担心公安会不会抓不到人，拿他们顶包。 毕竟公安有各种手段，他们都是普通人，肯定扛不住。 历史上这种事多了去了。 上面的领导要求破案，捕快没法破案，怎么办？ 赶紧找替死鬼呗。 陈知行伸手掀开布帘，对李正旺招了招手。 李正旺走过去，陈知行附耳小声说着。 “你们仨去馆外门口等着。” 过了一会，李正旺吩咐道。 赵桐三人心中惴惴不安的走到博物馆外。 眼睛偷摸瞄着里面的动静。 由于有布帘的遮挡，他们看不清什么。 布帘内。 陈知行在李正旺的帮助下，卸下头上的装饰。 “怎么样？有发现吗？” 全程站在陈知行身后的邵厚信问道。 “有，偷窃史孔和的人，肯定在那三个人里面。” 陈知行笃定道。 “好好好，能锁定三个人，距离找到真正的贼人就不远了。” 邵厚信精神一振。 “陈知行同志，你怎么能确定，偷窃‘史孔和’的人就在那三人里面？” 李正旺严肃问道。 这关系到他手下员工的未来，作为领导，他必须得重视。 “我自然有我的一套方法。” “李馆长，你放心，如果最后公安确认了犯人，一定会做到证据链完整，不存在屈打成招的情况。” 陈知行笑着道。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通过，残留在‘史孔和’展览柜锁上的气味确定的。 技能全开的陈知行，能够精准的查看到那些员工脸上，肢体的细微动作。 连他们的心跳频率都能把握。 只要给他一个范围，他肯定能筛选出那个真正偷了‘史孔和’的人。 “好，我相信公安。” 李正旺点点头：“接下来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他特意说相信公安，而不是陈知行。 因为作为一位文化人，李正旺真的无法理解，陈知行筛选人员的方式。 但作为领导，他的压力非常大。 不破案他也会被受牵连，这才是他无条件配合陈知行的根本原因。 “邵队，我建议把外面的三个人押去公安局，单独审讯。” “另外再派人手，调查他们的家庭，人际来往等关系。” “我相信偷‘史孔和’的那个人，一定有他的原因。” 陈知行建议。 “你说的不错，就按你说的办。” 邵厚信点头。 “我能去旁听吗？” 李正旺连忙道。 “可以，不过在审讯期间，李馆长你不能进去。” “有最新的结果，你有知情权。” 陈知行说道。 “没问题，我不会干扰你们的正常调查。” 李正旺点头，答应下来。 随即他出门，跟赵桐三人说，要他们仨去公安局接受调查的事。 “领导，我真没偷‘史孔和’，我都发毒死了，你们怎么还不相信我。” “难道要我撞死在柱子上吗？” 中年瘦高男人破防大喊。 “老田，你稳重点，没有人说你是偷‘史孔和’的人。” “现在的情况是公安需要你配合调查，你是清白的，怕什么调查？” 李正旺脸色一板。 “那，公安要是抓不到人，逼急了，谁知道他们会做什么。” 名为老田的瘦高中年人迟疑道。 “对啊领导，我不相信公安。” 赵桐连忙跟着道。 “领导，我只相信你，公安要是拿我们顶罪，我们怎么办？” 另外一个矮胖中年人一脸焦急。 “你们放心，我会跟你们一起去公安局，全程陪同你们审讯。” “如果公安想栽赃你们，我第一个不同意。” 李正旺正色道。 老田和矮胖中年人稍稍安定。 赵桐依旧一脸不安。 李正旺不会跟他们继续掰扯。 去公安局接受审讯，是仨人唯一的路，没有别的法子。 接下来邵厚信安排人手，把赵桐三人送去公安局，单独丢入审讯室。 与此同时，对三人家庭关系，工作关系，人际交往关系的调查，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 邵厚信把手下的公安分成六组。 三组人去三人的住址调查。 三组人调查三人在工作上的情况。 交代完事情后，邵厚信骑着自行车，带陈知行回公安局。 第527章 没有矛盾 “先让他们在审讯室待两个小时。” “咱们去办公室歇一歇，吃个饭，眯个觉。” 邵厚信带着陈知行，来到办公室。 自己往办公椅上一躺。 陈知行摸出中华，递给邵厚信和李正旺。 邵厚信接过来，点燃之后深吸一口。 “我不抽烟，谢谢。” 李正旺摆摆手，拒绝了陈知行的好意。 陈知行也没勉强，自顾点燃一根。 两人美美的享受抽烟的平静时光。 虽然案子很急，但两人此刻都很有耐心。 着急解决不了问题。 陈知行依靠自己的各种技能，挑出了三个人嫌疑人。 接下来的活，就是在三个嫌疑人里面，锁定真正偷窃了‘史孔和’的人。 公安必须掌握更多的信息，这样才能在审讯中占据优势，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 贸然行动，只会带来失败的结果，让真正的罪犯建立起‘公安也不过如此’的心理优势。 在这一点上，办案老手都不用沟通。 “我能去看他们仨吗？” 博物馆馆长李正旺问道。 “不行，等会审讯，你可以在外面旁听，不能进去。” “并非针对你，而是我们在审讯过程中，需要孤立嫌疑人，这样更容易打破他们的壁垒。” 邵厚信解释。 “行吧，都听你们的。” 李正旺叹了口气。 吃完了午饭，邵厚信和陈知行两人正常眯觉。 李正旺怎么都睡不着，拿了本书看着。 邵厚信和李正旺睡了将近一个小时。 有公安敲了敲门：“邵队，陈队，三个人的家庭关系调查报告有了。” “快拿给我看。” 邵厚信睁开眼睛，目露精光：“知行，咱俩一起看。” “好。” 陈知行点头。 邵厚信来到茶几边上，把报告放在茶几桌上，和陈知行一起看报告。 李正旺站在两人身后，目光同样落在报告上。 三名嫌疑人名字分别是赵桐。 瘦高个那个中年人叫鲍新民。 矮胖的中年人叫杜五台。 公安出手，先从博物馆调取他们的家庭信息，然后从街道那边调资料，最后去他们的家庭住址进行实地走访。 三人都有公安专门成立的小组分开调查，所以效率非常高。 短短两个小时不到，三人的家庭关系已经摆在了邵厚信桌上。 邵厚信三人快速浏览报告信息，然后安静思索。 “知行，有发现没有？” 邵厚信等了一会，问道。 “说实在的，这份报告里面，我没有什么发现。” 陈知行平淡道。 “李馆长，你呢？” 邵厚信又问。 “我……我也没有什么发现，都是很普通的人家啊。” 李正旺有些惭愧。 “其实我跟你们一样。” 邵厚信呵呵一笑，摸了摸头：“这份报告太平淡了，啧，咋回事呢？” “不是太平淡了，主要问题是没有矛盾。” 陈知行接话。 “没有矛盾？” 邵厚信目光落在陈知行身上，重复了一遍陈知行的话，仔细品味。 李正旺也是一脸惊疑，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对，就是没有矛盾。” 陈知行点头确认，抛出一个问题：“你们想想，那三个人是不是正常人？” “那当然是了，他们仨都很正常。” “我们博物馆招人工作，是有要求的。” 李正旺连忙道。 “那你们再想想，正常人过的好好的，会去冒着杀头的罪，偷‘史孔和’吗？” 陈知行继续问。 邵厚信一脸思索，没有着急回答。 “小兄弟，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我脑袋有点转不过来。” 李正旺着急忙慌，也不摆文化人的谱了。 “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那个贼人偷‘史孔和’，肯定有他做这件事的理由。” “可能是家庭贫困，需要救济，可能是家人生病，急需救命。” “也可能是工作不顺，想要弄一笔钱等等。” “有一点可以确认，那个人肯定是遇到了事，让他滋生了偷盗国宝的想法。” “所以我和邵队都在等信息，找到让那个人动手的潜在因素，真正锁定那个人。” 陈知行用大白话解释。 “其实我俩在找那个人偷窃国宝的动机，动机的源头是矛盾。” “可能是个人矛盾，可能是家庭矛盾，或者工作矛盾。” “目前看来，这仨人家庭中，没有明显的矛盾，我俩也没发现比较突出的犯罪动机。” 邵厚信又解释了一遍。 “我懂了，还是你们专业。” 李正旺正色道。 “啥专不专业的，活干多了自然就懂了。” “就像古玩品鉴，你天天经手古玩，是真是假打眼就能辨认出来。” “放在我面前，我把眼珠子抠出来也看不明白。” 邵厚信笑着挥了挥手，自谦道。 “哈哈，邵队长，你这么说我更加明白了。” “术业有专攻。” 李正旺哈哈笑道。 “对，术业有专攻，大家都是为了建设国家而努力。” 邵厚信点头。 “邵队，三人的工作关系调查报告出来了。” 办公室外，又有公安敲门。 “快拿过来。” 邵厚信精神一振。 既然三人的家庭生活方面没有问题，那只能从工作关系上深挖。 希望这份报告能让他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打开报告，三人一同查阅。 看到某处的时候，陈知行眼瞳一缩。 赵桐在几天前，和博物馆的小领导李春田吵过一架，双方差点动手。 在其他人的劝说下，方才消停。 这个信息让陈知行眼前一亮。 至于另外两个人的信息，乏善可陈。 基本上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日常工作，没有和其他同事的明显冲突。 “嘶，赵桐会不会有很大的嫌疑？” 李正旺最先沉不住气。 “极有可能。” 邵厚信回应。 “我建议不着急审讯，把那个和赵桐吵架的人传唤过来，先问他缘由。” 陈知行提议。 “可以。” 邵厚信点头，看向李正旺：“李馆长，我安排人开车送你回去一趟，麻烦你帮忙把这个叫做李春田的人喊过来。”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 李正旺没有二话，答应下来。 邵厚信安排公安送李正旺离开。 办公室内，只剩邵厚信和陈知行两人。 “邵队，李春田和李正旺，会不会有亲属关系？” 陈知行猜测问道。 第528章 抓住工作中的矛盾 “你小子奸得很，刚才李正旺在的时候你不问，现在问我。” 邵厚信咧嘴一笑。 “这不是当着人面不好问嘛。” 陈知行直言。 实际上，他猜测两人大概率有亲属关系。 问了容易得罪人。 似乎有指责李正旺以权谋私或者关照亲戚的嫌疑。 所以他才不当着李正旺的面问。 但想要剖清案子，这个问题肯定得弄清楚。 “老实说，他俩都姓李，很难说没有关系。” “等李春田来了，咱们就这么……” 邵厚信想了想道。 约莫二十分钟后。 办公室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邵厚信和陈知行正襟危坐，态度严肃。 李正旺推开门：“邵队长，陈队长，我把李春田带来了。” 说完，他继续往办公室走。 露出身后站着的一个青年。 青年年纪不大，留着八字胡，想要让自己成熟些。 穿着青色的上衣，长裤和千层底。 有股子书卷气。 像是年轻时候的鲁迅一般。 “你就是李春田？” 邵厚信板着一张脸，开口问道。 “是，我就是李春田。” 李春田赶紧回应。 “据我们了解，你和赵桐在工作上有冲突，差点爆发打架斗殴的情况。” “现在你详细说说，你俩之间到底咋回事，一个字不要漏。” 邵厚信声音充满威严。 身上的制服更是让威严添上了一层不容侵犯的味道。 李春田咕噜两口唾沫。 在来的路上，李正旺就跟他说了来公安局要交代的事。 李春田心里有准备。 但面对邵厚信，李春田感觉双腿发抖，站都站不稳。 “邵队长让你交代什么，你就交代什么，慌个鸡毛！” 李正旺大声喊道。 “叔，我有点害怕。” 李春田都要哭了的感觉。 直接喊‘叔’了。 邵厚信和陈知行心中微动。 果然李正旺和李春田之间有关系，叔侄关系，那真的亲啊。 心里想着，两人一点动作都没有，都直勾勾的盯着李春田。 “怕个屁怕，你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赶紧老实交代！” 李正旺走到李春田边上，拉着后者的胳膊，来到邵厚信对面的座椅前。 他双手放在李春田肩膀上，把后者摁在座位上：“你好好说话，人家是公安，能吃了你啊？” “行，我说，能不能让我缓缓？” 李春田抿了抿嘴。 “可以，你仔细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任何细节都不要错过。” 陈知行温和说道。 “我和赵桐确实有冲突，因为他觉得我是.....” 说到这里，李春田看了一眼边上的李正旺：“我是馆长的侄子，是借助关系才坐上了领导位置，所以平时他不服我。” “我担心他带坏其他馆内工作人员，找了个机会，教训了他一顿。” “什么机会，仔细说清楚，不要遗漏。” 陈知行抓住重点。 “平时中午吃完饭，工作人员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他们都睡觉。” “睡到自然醒的那种，一般都会超过一个小时。” “赵桐那天没睡醒，我特意抓住他睡过头的事，批评他。” 李春田抿了抿嘴，继续说：“本来这事是他不遵守馆内的规章制度，我只是按规矩办事，他觉得我在针对他。” “说实在的，我确实在针对他，因为他不服我嘛。” 随着李春田描述他和赵桐冲突的画面，事情也变得明朗起来。 李春田并不是通过关系进入博物馆的，但能够成为博物馆的小领导，要说没有李正旺的关系，那确实不可能。 赵桐呢，属于自己考试进来的。 对于李春田这样的关系户不服气。 两人平时在工作中就有摩擦。 李春田身为领导，想要找赵桐的麻烦太简单了。 都不用使计陷害，只要严格抓管理规定就行。 午饭之后大家伙都睡觉，睡到自然醒，怎么不得一两个小时。 大大超出了正常的休息时间。 李春田抓住机会，批了赵桐一顿。 赵桐自然不服气，凭什么大家伙都在睡觉，你李春田偏偏说我。 所以两人当时因为这事吵起来了。 而且吵到后面，赵桐要动手。 “那时大家伙都醒了，把赵桐拉住。” “说实在的，本来我只是想要批评他几句，让他知道我是他的领导，没想到他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闹到那个份上，我不可能退，退了以后大家伙都得看我的笑话。” “我跟赵桐说，能干干，不干就滚蛋，他要是不听话，我就跟馆长说，让馆长把他赶出去。” “赵桐当时被人拉走了，没有吭声。” 李春田把整个情况说了一遍。 “现在看来，赵桐对你肯定有很大的不满。” “而且你说要让他滚蛋，触动了他根本的利益。” 陈知行目光闪动，觉得抓住了重点。 “其实我只是吓吓他，根本没有开除他的想法，我都没跟我舅舅说。” “毕竟我管着下面一摊子事，要是连几个人都管不住，找我舅舅帮忙，那我也没脸啊。” 李春田尴尬的笑了笑，实话实说。 李正旺没好气的瞪了李春田一眼。 “赵桐不知道你的想法，他本来就犯了错，让你抓了个现行。” “加上你透露出想要开除他的意思，他心里肯定很慌张。” 陈知行试着站在赵桐的角度思考。 如果他是赵桐，想要解决和李春田的矛盾，其实非常简单。 大大方方当着全体博物馆员工的面，给李春田认个错，晚上送点烟酒过去。 既满足了李春田的面子，又满足了李春田的里子。 说不定这么一操作，自己还能成为李春天的心腹。 所谓不打不相识，正是这个道理。 可赵桐并没有这么做。 所以他的选择会是？ 想到这里，陈知行扭头看向邵厚信：“邵队，我觉得这是一个比较好的突破口， 等会审讯赵桐的时候可以尝试。” “你想怎么办？” 邵厚信问道。 “不管是不是赵桐做的，先诈他一次。” 陈知行笃定道。 “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史孔和’失窃那天晚上，赵桐的行程必须拿到手。” 邵厚信想了想道。 陈知行看向李正旺：“李馆长，赵桐平时和谁一起上下班，我们需要资料。” 邵厚信喊来公安，吩咐其再去一趟赵桐家，重点咨询赵桐家人以及左邻右舍，‘史孔和’失窃当晚，赵桐是否有过外出的行程。 第529章 进入审讯室 “舅舅，‘史孔和’是赵桐偷的吗？” 李春田听着，猜测道。 “现在说不准，我也在等公安同志的准信。” 李正旺不置可否道。 李春田抿了抿嘴，没有继续多问。 他心里也挺担心，偷窃‘史孔和’是赵桐做的。 这样一来，和他牵扯上了关系。 要是他不逼迫赵桐，对方也不会送上这条路。 时间缓缓流逝。 一条又一条的信息呈送到办公室来。 “赵桐当晚回家之后，没有外出？” “这怎么可能。” 邵厚信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皱了皱眉。 如果赵桐没有外出，证明他没有作案的时间啊。 案件又陷入了迷茫。 “有没有一种可能，赵桐在下班之前，已经拿走了‘史孔和’？” 陈知行提出一种假设。 “不大可能，‘史孔和’是一件青铜器，没法放进兜里带走。” “赵桐平时不背背包，他很难带着‘史孔和’走出博物馆。” 李正旺说道。 “不一定要带出博物馆，如果赵桐拿出‘史孔和’之后，放在博物馆某个角落呢？” “这完全有可能。” 陈知行断定道。 “他的动机呢？偷文物却不带出去，完全没有收益啊？” 邵厚信提问。 “报复！” “赵桐偷窃‘史孔和’的目的，主要是报复李春田和李正旺叔侄。” 说到这里，陈知行目光落在李春田身上：“身为博物馆馆长和领导，博物馆内重宝失窃，你们俩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哎，这个想法很有可能。” 邵厚信一拍巴掌。 如果顺着陈知行的思路推导，方方面面都是合理的。 合理在破案环节中非常重要。 因为犯罪分子不是纯粹的精神病。 他们犯罪肯定是有理由，而且有目的。 哪怕是杀人狂，也有杀人的理由和目的。 很多时候，哪怕没有犯人的口供，只要证据链完整且合理，依旧可以断定谁是犯人。 邵厚信和陈知行商议了一下等会审讯的招数，两人起身朝着审讯室走去。 李家叔侄跟在两人身后。 “你俩在外面旁听，不能进去。” “不要发出声音。” 邵厚信再次提醒。 “邵队你放心，一切都交给你们安排。” 李正旺沉声道。 邵厚信推开审讯室的大门。 第一个审讯的人是鲍新民。 鲍新民坐在审讯椅上，神色憔悴。 看到邵厚信和陈知行进来，他大声喊道：“公安同志，我是无辜的啊。” “抓我没用，你们该抓真正偷了‘史孔和’的人。” “我就是个平头小百姓，你们别害我啊。” “我上有六十岁老娘，下有三个孩子，中间还有个老婆。” “我老婆身体不好，老娘瘫痪在床，我要是出点啥事，我家就完了啊。” “公安同志，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 说着说着，鲍新民竟然哭了起来，情绪激动的难以自控。 咚！ 邵厚信一拳砸在桌子上：“干嘛呢？我们是审讯你来了，不是听你诉苦的。” “姓名？报出来！” 邵厚信声音洪亮，把鲍新民吓了一跳，擦了擦眼泪，他回道：“我叫鲍新民。” “‘史孔和’失窃当天，你有没有接触过它？” 邵厚信开始正常审讯。 “有，我中午的时候查了一遍馆内的物件，它当时还在呢。” “那天你什么时候下班的？” “到点我就下班了。” “身边还有谁？” “有......” 审讯鲍新民非常顺利。 邵厚信问，他答。 基本上是有啥说啥，配合度之高，连做记录的陈知行都忍不住要给他点赞。 要是每个接受审讯的嫌疑人，都能像鲍新民一样听话，那该有多好。 “听说赵桐和李春田有冲突，你说说什么情况？” 邵厚信问完了关于鲍新民的事，话锋一转。 “这事我还真知道。” “那天我们几个都在睡呢......” 鲍新民以自己的视角说起赵桐和李春田的冲突。 中年男人没啥事，也喜欢八卦。 说起这些事来绘声绘色的。 “行了，情况我们了解了，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晚点我们再来找你。” 邵厚信板着脸离开。 “公安同志，我真没有偷‘史孔和’啊，你们什么时候能放了我。” “晚上我能回家吧？” 鲍新民着急大喊。 邵厚信却不搭理他，关上审讯室大门。 “怎么样？鲍新民没问题吧？” 李正旺小声问道。 “问题不大，现在暂时关着，等审完三个人再一起放了。” 邵厚信朝着第二间审讯室走去。 李正旺不再说什么，继续跟着邵厚信的脚步。 第二个审讯室关着的人是杜五台。 不知道是不是关押时间太久了缘故，矮胖的杜五台居然在审讯室椅子上睡着了。 砰！ 邵厚信猛的一拳捶在桌子上。 “阿耶！” 杜五台吓了一跳，嘴里尖叫着醒来。 看到身前的公安，他目光讪讪。 “在审讯室还能睡着，心挺大啊？” 邵厚信冷笑。 “太困了，又饿，实在是撑不住。” “公安同志，我没有偷‘史孔和’，天地良心，我要是撒谎了，让我遭天打雷劈。” 杜五台想要举手发誓，发现自己的手被绑在审讯椅上，压根抬不起来。 “少说这些没用的，我问你答，配合调查。” “姓名？” 邵厚信冷喝一声。 杜五台老实下来：“杜五台。” “把‘史孔和’失窃当天，你一整天的行程报上来，一点都不能遗漏。” “但凡和我手里的资料对不上，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邵厚信很严厉道。 “那天我照常起床，吃了早饭之后......” 杜五台想了想，语速很慢的说了起来。 基本上是边说边想，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询问完杜五台的问题后，邵厚信又问起赵桐和李春田的矛盾。 杜五台又以自己的视角说了一遍。 邵厚信照例让他继续想想，等会再来询问。 之后两人离开审讯室。 “如何？” 李正旺关切询问。 “目前最大的嫌疑，确实在赵桐身上。” “一切等审讯完事之后再说。” 邵厚信严肃道。 涉及到国宝盗窃，他也不敢打包票这事就是赵桐干的。 万一不是呢。 总不能为了破案杀良冒功。 邵厚信办案虽然粗暴，但他有自己的底线。 不能把罪过摁在普通人身上，那样害的是一个家庭。 而且杀良冒功是有依赖性的。 这个案子破不了，压力很大，赶紧找人过来顶包。 下一个案子又不行，继续抓壮丁来顶包。 坏事干多了，会有报应。 第530章 合作还是顽抗 邵厚信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和陈知行商量，进入审讯室之后该如何击破赵桐的防线。 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无疑是赵桐。 他有作案机会，也有动机。 如果攻不破赵桐的防线，今天一天的工作都白干了。 邵厚信肩膀上扛着很大的压力，抓不到偷窃的人，他也顶不住。 两个国宝盗窃案子一起来。 必须破一个，给领导一个交代。 剩下一个案子，倒是可以慢慢追查。 要是两个都破不了，那就是公安的能力问题。 两人认真商量了一会，确定了审讯的方向和突破口。 邵厚信推开审讯室大门。 两人一同进入。 赵桐看到大门被推开，吓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 陈知行心中微动。 对方的反应证明他非常紧张。 对于接下来的审讯，这是一个好消息。 “公安同志，我对天发誓，我真没有偷‘史孔和’啊。” “我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普通人，读书出来好不容易找了一份稳当的工作，我怎么可能去干违法的事呢。” “你们找错人了啊。” 赵桐叫屈。 “少来这套，是不是你偷的，我们自然会调查清楚。” “就你叫赵桐啊？” 邵厚信板着脸问话。 “对，我叫赵桐。” 赵桐点点头。 “说说‘史孔和’失窃那天，你的行程，要具体到几点到几点，一点都不能遗漏。” 邵厚信严肃问道。 “那天我早上起来......” 赵桐回忆起之前的事。 或许是打过腹稿，他说话的语速比杜五台快一些。 邵厚信和陈知行面无表情的听着。 听完了赵桐说的话，邵厚信问起其他常规问题。 陈知行则负责记录。 忽然，门口响起敲门声。 “进来！” 邵厚信面色不愉道。 一个公安拿着一张纸，急匆匆进门：“邵队，有新情况。” 邵厚信接过纸张，目光一扫，随即重重拍在桌上，怒视审讯椅上的赵桐：“果然是你！” 陈知行看完了纸张上的内容，脸上露出激动之色：“邵队，证据确凿，没必要审讯了，我建议直接把赵桐定罪。” “你们，你们怎么这样，不是我，不是我偷了‘史孔和’。” 赵桐不清楚邵厚信和陈知行看了什么，急忙辩解。 “就是你！” “有人举报你和博物馆领导李春田争吵，为了泄愤，你偷偷把‘史孔和’带出展览柜！” “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隔墙有眼吧！” 邵厚信冷笑。 “自作聪明。” 陈知行嗤笑，一脸不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 赵桐心防失守，低喃自语，正要说出什么，他忽然反应过来：“你俩在诈我，对不对！我根本就没有拿‘史孔和’！” “还在狡辩，你不服气，我们现在带你去博物馆！” 邵厚信气势雄浑。 他确实是在诈赵桐。 ‘诈’这种招数，赌的就是我知道你知道多少，但我赌你不知道我知道多少。 利用信息差，最快的击溃对方。 “邵队，我觉得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有人证指控，已经足够给赵桐定罪，咱们还是尽快给领导一个交代为好。” 陈知行表达意见。 他的角色偏反派，扮演一个急于交差的公安形象。 “你们不能这么做，我没有偷‘史孔和’，你们为了破案，要拿我顶缸！” 赵桐几乎要崩溃。 失声力竭的大喊：“我不服，不服！” “肃静！” 邵厚信猛地起身，扬起手，啪啪几个嘴巴子，抽在赵桐脸上。 赵桐顿时鼻青脸肿，不敢大声嚷嚷。 “不服？到了这地儿，管你服不服。” 陈知行冷笑：“没给你上手段，你还以为我们是软柿子？” 赵桐的眼睛中迸射仇恨的光芒。 敢怒不敢言。 “赵桐，你要是交出‘史孔和’，我们可以对你宽容处置。” 邵厚信语气放缓。 赵桐一愣，心里有些异样。 偷了国宝还能宽容处置呢？ 骗他玩吧。 而且公安能定他的罪，怎么还让他交出‘史孔和’？ “邵队，史孔和还在博物馆，咱们安排人搜索不就好了，何必跟他商量。” 陈知行轻松问道。 “那不一样，领导急需我们解决问题，博物馆那么大，就算派人搜查，想要找出史孔和，也得一两天时间。” “早点找到‘史孔和’，领导也能高兴不是。” 邵厚信温和解释。 “那倒也是。” “不过邵队，他偷了国宝，肯定要吃枪子儿，还怎么宽容处置。” 陈知行一脸‘不解’。 “他难逃一死，但他的家人是无辜的。” “如果他愿意拿出‘史孔和’，我可以跟上级申请，不要打扰他的家人。” “他的孩子能继续读书，未来有机会做工人，甚至做官，你说算不算宽大处理。” 邵厚信一本正经的说道。 两人说话间，一直在观察赵桐的脸色。 赵桐脸色变幻不定，死死抿着唇，不吭声。 “赵桐，有人证举报你偷偷拿走了‘史孔和’，目的是为了报复李春田。” “证据确凿，你根本没有狡辩的机会。” “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一条路，告诉我们‘史孔和’藏在哪里，争取得到公安的宽大处理。” “如果你不合作，我现在派人进馆搜索，并且通知你的父母妻儿。” “你好好想想。” 邵厚信冷冷道。 “我真没有拿‘史孔和’，你们逼我也没用啊。” 赵桐悲愤吼道。 “安排人手把赵桐亲属控制住，带回所里。“ 邵厚信吩咐完，看向赵桐：“既然你不愿和我们合作，那我让你爹妈妻儿你劝你。” “你们太狠毒了！” 赵桐咬牙切齿。 邵厚信却不理会他，而是对着公安挥了挥手，示意他去干活。 公安转身朝着大门走去。 “等等！” 赵桐大喊一声。 邵厚信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公安能打的牌非常多。 从工作，生活，家庭关系，同事关系等等方面都可以入手。 而赵桐被关在审讯室里，什么信息都接触不到。 只要能认定赵桐嫌疑最大，公安下手段逼迫，都不用使用暴力，照样能把赵桐逼到无处容身的地步。 “我，我跟公安合作。” 赵桐咽下几口唾沫，看着邵厚信，缓慢说道。 他终究没有坚持到最后。 因为赵桐是正常人，他不敢看到父母妻儿失望的脸庞。 第531章 找到‘史孔和\’ “告诉我，‘史孔和’被你藏到哪里了？” 邵厚信一只手托着下巴。 “在博物馆后面库房，一具镂空的青铜器里面，把青铜器抬起来，就能看到‘史孔和’。” 赵桐无力说道。 “所以你确实是想要对李春田泄愤，才偷走了‘史孔和’，以此报复。” 邵厚信总结。 “我没有偷走‘史孔和’，我只是把它换了个位置！” 赵桐大声喊道。 “那只是你以为，国宝失窃你以为是小事吗？” “赵桐，你和李春田之间的矛盾，本来只是一件小事，你却犯下了大错。” “自己好好反省吧。” 邵厚信起身。 “是李春田先找我的麻烦，我一个普通员工，怎么斗得过他？” “他叔叔是博物馆的馆长李正旺，他俩要联手把我赶出去！” “我也没办法，我只是为了自保。” 赵桐心态崩了，说自己的委屈。 邵厚信只是嗤笑一声，大步离开。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赵桐依然觉得自己没有做错，邵厚信也没有必要开导他。 成年人了。 自己做的事，得自己负责。 “赵桐怎么说，认罪了吗？” 在外等候的李正旺见两人出来，连忙问道。 “认了，‘史孔和’藏在哪里他也说了。” 邵厚信点头。 “居然真的是他，哎。” 李正旺叹了口气。 这场国宝盗窃案，最后居然是博物馆内的员工监守自盗，缘由更是因为博物馆管理不善导致的。 他这个博物馆馆长难辞其咎。 即便事情和李正旺并没有太多联系，但一个‘管理责任’的帽子，李正旺肯定要戴上。 “公安同志，不能追究我的责任吧？” 李春田更是惴惴不安。 “跟你关系不大，你不用担心。” “赵桐说出‘史孔和’的藏身之处，我们对上级领导有了交代，不会大张旗鼓的惩罚其他人。” 邵厚信说道。 “‘史孔和’被他藏在哪里？” 李正旺关切问道。 “不着急，等会我和知行一起过去，找到之后交给博物馆。” 邵厚信摆了摆手。 “哎呀，你就告诉我嘛。” 李正旺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 他必须第一时间验证赵桐供词的真伪。 “不用着急，我先去跟王局汇报工作，之后亲自去博物馆找到‘史孔和’。” 邵厚信稳重道。 找到‘史孔和’，将其物归原主，必须由公安来做。 要不然邵厚信这几天吃得苦，受的累都白干了。 几分钟后，邵厚信跟领导汇报完毕，驾驶挎斗车朝着博物馆驶去。 在他身后，还有一辆挎斗车，坐着李家叔侄。 到了博物馆，邵厚信让李正旺带路，去博物馆的库房。 一行人急匆匆来到库房。 陈知行开启百里追凶技能，很快在一具落地的青铜器上，捕获到了赵桐残留的些许气味。 青铜器距离库房大门十来米，中间还摆放着七八件古玩。 “邵队，这里的文物有些还需要修复，不好用手触碰，你告诉我‘史孔和’到底在哪里，我来找。” 李正旺又道。 他也想拿到‘找回史孔和’的功劳。 特意用话术，把邵厚信和陈知行支开。 起码不让两人触碰文物。 “放心，我们不会破坏文物。” 邵厚信顶了回去。 公安插手查了两天，吃了领导多少瓜落，可不能给博物馆白嫖。 “邵队，我已经发现了‘史孔和’的踪迹。” 陈知行爽朗一笑，来到落地的青铜器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史孔和’就藏在这具青铜器下面。” “掀开看看。” 邵厚信蹲下身。 李正旺和李春田两人凑过来。 陈知行直接把青铜器搬起来。 果然，一具小小的青铜器，像是大搪瓷杯一样的玩意，出现在众人眼前。 “史孔和！真的是史孔和！” 李春田看到小青铜器，兴奋的大声呼喊。 “找回来就好，找回来就好。” 李正旺也激动不已。 找回了丢失的文物，将功补过，起码他馆长的位置能保住了。 邵厚信双手抓住‘史孔和’，递给李正旺：“李馆长，幸不辱命。” “谢谢，谢谢邵队长，还有陈队长。” “要不是你俩，丢失了国宝，我.....我......” 李正旺说到一半，有些哽咽。 “把史孔和放入展览柜，通知各个领导吧。” 邵厚信笑道。 “对对对，得让领导放心，我这就去办。” 李正旺抱着史孔和，往博物馆展览馆走去。 还在博物馆内的员工，纷纷聚拢过来。 李春田很有眼力劲的，打开展览柜玻璃。 李正旺郑重的把‘史孔和’放回柜内。 李春田合上玻璃，锁上锁。 “关于‘史孔和’丢失的事，公安同志已经帮我们侦破了案子。” “接下来我们更加要做好管理工作.....” 李正旺站在展览柜前，对博物馆全体员工讲话。 邵厚信和陈知行趁机退出博物馆。 “邵队，咱们继续去故宫？” 陈知行问道。 “你能撑住不？要不要休息一会？” 邵厚信心情很急迫，但他更加知道，破案很耗精力。 借调陈知行过来一天不到，就侦破了‘史孔和’失窃的案子，邵厚信已经非常满足了。 “先去看看吧，看能不能发现一些线索。” 陈知行斟酌道。 倒也没有把话说太死。 “行，那咱们去看看。” 邵厚信点头。 在出发之前，他叫来一个公安，让后者回公安局，给王局汇报信息。 ‘史孔和’已经找回来。 局里审讯室关押的鲍新民和杜五台都可以放了。 至于赵桐，迎接他的将是法律的审判。 故宫和历史博物馆相距并不远。 十分钟不到，邵厚信和陈知行已经来到故宫门口。 故宫内不允许开车，挎斗车更是机动车。 两人下车，步行进入故宫。 路上，邵厚信给陈知行介绍故宫失窃案的情况。 就在昨天，故宫养心殿工作人员发现地面有玻璃碎渣，当即入殿查看情况，发现养心殿西间展厅的首卷柜被人打碎了玻璃。 其中陈列的14页金册，十页玉册以及五柄玉雕花金鞘匕首还有金钗等贵重物品丢失。 工作人员当即把情况反映给负责故宫管理的领导。 领导报警，公安入驻开始调查。 “说实在的，故宫的案子我了解的不多，一心不能二用，我感觉侦破博物馆那个案子可能性大点，所以大部分精力放在博物馆案子上。” “到了地方，我和你一样，都得了解情况。” 邵厚信说道。 第532章 故宫的混子多 “那挺好，咱们一块办案，分析。” 陈知行呵呵一笑，说出自己的见解：“敢在故宫作案，手法粗糙，应该不是内部工作人员。”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故宫一天光是游客就有几千人，想要把这几千人捞出来，太难了。” 邵厚信重重点头。 虽然两个案子他都没有破，但基础判断能力他还是有的。 博物馆那个案子，一切设施完好无损，大概率是内部人员作案。 最后破案的结果也表明，邵厚信判断方向没有错误。 而故宫这个案子，大概率是游客见财起意。 “希望能获得一些线索，缩小我们的锁定范围。” 陈知行笑道。 “但愿吧。” 邵厚信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等你看到那些工作人员，你就知道这个案子的难点在哪里了。” “那些工作人员怎么了？” 陈知行好奇问道。 “沾亲带故，盘根错节。” 邵厚信用两个形容词总结，又补充道：“年老体衰。” 陈知行嘴角抽了抽。 能得到邵厚信如此评价，可见故宫那帮工作人员有多划水。 两边一对比，反倒显得博物馆馆长李正旺管理水平高超。 两人一路闲聊，凭借身上的制服，没有受到任何盘问，来到养心殿前。 “故宫好像没有加强安保措施。” 陈知行有些狐疑道。 “有个屁的措施，我要是贼，转头去隔壁大殿偷东西，都没人管我。” 邵厚信不高兴的骂道。 “安保做的太松，难怪有人见财起意。” 陈知行摇摇头。 “邵队！”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陈知行抬头看去，喊话的人赫然是王东。 “陈队！” 王东也看到了陈知行，语气中满是惊喜。 “东哥。” 陈知行举起手，打招呼。 “嗨，你俩终于来了。” “我在这里耗了两天，就等着来大手子救我呢。” 王东激动的情绪难以抑制。 “你小子在这里待了两天，有没有点线索？” 邵厚信没好气问道。 “邵队，可别提了。” “这地方的人一问三不知，说实在的，再让我待几天，我感觉我来守故宫都比他们强。” 王东抱怨道。 “行了，进去说。” 邵厚信一挥手。 三人进入殿内。 殿内占地很大。 养心殿本来是给前朝太皇太后居住的房子，那可是皇帝的亲娘。 要是住小房子，打的是皇帝的脸。 改朝换代的时候，四九城属于和平解放，故宫没有遭受任何破坏。 之后国家领导将故宫，天坛，圆明园等等皇家生活的场所开放，作为旅游景点，供普通百姓享受。 虽然几十年没有修缮，但养心殿看上去还是很贵气。 地上那一滩碎玻璃，显的特别煞风景。 “邵队，陈队，养心殿我安排人围住了，保持了事发的状态。” 王东介绍：“丢失的金册，玉册，还有匕首，金钗，分别放在这几个玻璃里面。” 陈知行的目光顺着王东的手指移动。 “这边的负责人呢？” 陈知行问道。 “在别的地方吹牛逼去了吧，他跟我待一天，觉得没啥意思。” 王东估摸着道。 “故宫这边的人，没把盗窃案当回事啊。” 陈知行有些不喜道。 “那倒也不是，故宫几个领导挺着急，底下的人不着急。” 王东一摊手。 “得了，我自己先看看。” “东哥，你帮我联系一下故宫这边的领导，我有问题需要咨询他们。” 陈知行摆了摆手。 “行，我这就去办。” 王东点头。 “邵队，咱们慢慢看呗。” 陈知行笑着道。 “看！来都来了，不能空着手回去。” 邵厚信咧嘴笑道。 两人从破碎的玻璃处开始观察。 “那人应该站在这里，手里握着一根木棍或者石头啥的，从这个角度砸下去，碎玻璃便落到了那块区域。” 陈知行站在展览柜前，手掌虚抓，对着已经破碎的玻璃柜比划。 “嗯，你说的没毛病。” “能把玻璃砸碎，飞出去那么远，那人挺有劲。” 邵厚信伸出手指头敲了敲玻璃，判断道。 “所以那人大概是成年男性。” “他站在这里动手，身高大致在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五之间。” 陈知行比划着，估摸着。 邵厚信干脆拿出一个笔记本，对收集的信息进行记录。 “白天游客多，盗窃者不敢动手，肯定得等到晚上才能动手。” “他会躲到哪里呢？” 陈知行摸了摸下巴，猜疑道。 “那得问问故宫的领导了，如果每个殿有搜查，那人想要躲在故宫里，还挺不容易的。” “如果没有搜查，那人躲门后面都行。” 邵厚信看了一圈，说道。 两人继续查看情况。 不大会，王东带着故宫的领导过来。 “感谢两位公安同志，帮我们找偷盗的人，实在是麻烦你们了。” “我叫万达高，养心殿是我负责的范围，有啥事你们问我就行。” 故宫的领导说话倒是很客气。 能够做领导，基本上没有蠢人。 待人接物方面，更是个中高手。 “达高同志，金册被盗的当天，故宫工作人员下班前，有对养心殿的文物进行检查吗？” 陈知行问道。 “有的，我们每天早中晚都有一次检查，并且有记录表。” “下班前那些金册玉册都在。”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们的人检查养心殿，发现金册玉册都被偷走了。” 万达高说明情况。 “也就是说，偷盗者是在晚上作案。” 陈知行给出判断。 “没错，肯定是晚上作案。” 万达高点头。 “工作人员在下班前，会检查养心殿吗？” “我的意思是，偷盗者会不会当时躲在养心殿里面，晚上等人走了，再出来作案。” 陈知行又问道。 “按照规定，我们的人会检查养心殿。” “但老实说，我也保不准那天他有没有认真检查。” 万达高实话实说。 “好吧，咱们说其他的。” “晚上故宫会关闭各个出入门户，没错吧。” 陈知行岔开话题。 “对，晚上我们检查完事之后，会关闭几个出入口。” 万达高明确回道。 “那偷盗者晚上偷了养心殿的东西，他是怎么跑出去的？” “故宫到处都是宫殿，如果不熟悉路，极有可能被困在宫里。” 陈知行又提出一个疑问。 故宫的城墙有多高呢？ 大概三层楼那么高。 第533章 两头跑着干活 别说普通人，就算飞贼带了专业的爬墙工具，想要翻越故宫围墙，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皇帝和皇帝的老婆小妾都住在里面。 要是安保措施不行，皇帝睡觉都睡不安稳。 也担心有飞贼，进宫窃玉偷香。 皇帝也是人，自然害怕戴绿帽子。 所以皇宫里面除了护卫就是伺候的太监和宫女。 从外面进来故宫，想要翻墙几乎不可能。 同样，从故宫想要翻墙出去，那也是千难万难的事。 所以陈知行判断，偷窃者最后还是走故宫的出入口出去。 反向推导，故宫的安保得烂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偷窃者拿着那么多文物出去。 “怎么跑出去的，我就不了解了，得靠你们公安查清楚呀。” 万达高呵呵一笑。 很聪明的略过了这个话题。 “现在我们能够拿到手的信息非常有限。” 陈知行有些无奈：“每天进出故宫的旅客，你们故宫有登记吗？” “这个倒是有，资料现在就可以拿来。” 万达高连忙道。 “我要前两天的资料进行筛选，进入的人员为男性，身高在165-175之间，年龄应该在二十岁以上，没有基础疾病和残疾。” “出去的人员筛查和上面一致，出去时间在工作人员发现金册被盗的上午，先筛选吧，看能不能发现一些端倪。” 陈知行想了想道。 他自忖偷盗者犯了一个非常明显的漏洞。 如果偷盗者真的是翻墙出故宫，陈知行还没办法锁定他。 要是偷盗者从故宫出入口出去，必定会留下个人信息，而且偷盗者偷了重宝，肯定是迫不及待的跑出去。 所以这样一来，金册被偷的当天上午，走出故宫的成年男性，身高在165-175之间，四肢健全，无基础疾病。 有几项条件综合起来筛选，可以缩小排查范围。 “好，我这就去办。” 万达高点头。 “不用了，我们自己去查。” 邵厚信忽然插话。 打心里他就不信故宫这帮人。 倒不是怀疑故宫的人里外串通，而是这帮人确实菜。 办事不牢靠。 “那也行，我把资料给你们送过来，还是你们跟我过去看？” 万达高问道。 “把资料送过来吧，故宫有几个出入口，我们不能跑完一处地方又跑一处地方。” “让几个出入口把资料汇总到我们这里来。” 邵厚信早有计划。 “行，我这就去安排。” 万达高离开。 “知行，本来我对破解这个案子信心不大，说不定得五六年才有机会。” “经过你一顿分析，半个月内破案，问题不大。” “还得你来。” 邵厚信称赞道。 “邵队，你可别折煞我了，我也是利用现有的线索进行推导。” “说不定我分析错了，带歪整件案子。” 陈知行连连摆手。 破案这事千万不能飘。 人一旦飘了，下意识的凭借以往的经验做事，反而会陷入误区。 “你分析的没错，给我开阔了不少思路。” “你跟我说说，你怎么判定那人身高来着。” 邵厚信请教。 “其实很简单，你站在那边，假装手里拿着一块石头。” “......” 陈知行进行实地教导。 他推导的方法说穿了非常简单。 一个人身高决定了他手臂多长，发力姿势如何。 砸碎展览玻璃柜，肯定用的是最适合发力，或者说最顺手的姿势。 站在展览柜前，邵厚信试着敲了敲展览柜。 “邵队，你要把手往上抬十公分，或者往下压十公分，再试试感觉。” 陈知行笑着道。 邵厚信试着提高手臂，顿时感觉身体不舒服。 压下手臂身体也不舒服。 “你看，以你的身高，站在展览柜前，握着石头想要破坏展览柜，石头落下的位置大概在这片区域。” 陈知行伸出手指，在玻璃上虚划一个圈。 “差不多吧。” 邵厚信点点头。 “那人砸碎的玻璃柜，大概也是这个区域，由此可以推断，他的身高和你差不多。” 陈知行笑道。 “要是你来呢？” 邵厚信问道。 陈知行手掌摆了摆，示意邵厚信让出位置。 他站在玻璃柜前，握拳很随意的敲了敲玻璃。 敲击的位置比邵厚信高七八公分。 超出了之前他给邵厚信在玻璃上画圈的范围。 “别说，你这玩意看似简单，真挺有用啊。” 邵厚信一脸笑容。 觉得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小妙招。 “都是干活积累的经验，多总结经验就行。” 陈知行平淡道。 过了二十来分钟，三摞厚厚的资料，送到了养心殿门口。 “邵队长，还有各位公安同志，近两天咱们故宫出入口的名单都在这里了。” 万达高说道。 “行了，你放着吧，我安排人筛选。” 邵厚信从宫殿里面走出来。 “真是劳烦你们了。” “晚上我让食堂给你们炒几个菜，吃点好的。” 万达高很会来事。 还是那句话，别管故宫干活的人多拉，能干到领导，心窍这块绝对够用。 “那就多谢了。” 邵厚信也没有拒绝。 眼前三摞厚厚的资料，想要筛选出来，可不是一两个小时的事。 “邵队，我得回一趟轧钢厂，那边有活。” “晚点我再过来。” 陈知行说道。 “得，那你自个骑车去吧。” “筛选人员资料，也得两三个小时，你看着安排。” 邵厚信把挎斗车钥匙拿出来。 “好勒。” 陈知行接过钥匙。 出了故宫，陈知行坐上挎斗车，朝着轧钢厂驶去。 有车就是方便。 更何况陈知行骑的是机动车。 二十分钟多点，他便回到纠察处的办公室。 “岚姐，程虎他们几个回来了吗？” 陈知行进办公室前，随口问了一嘴坐在大门板上的刘岚。 “没呢，他们几个把人都带走了，你也走了，把我可闲坏了。” 刘岚回道。 “太闲了是不，要不跟我进办公室，咱们干点活。” 陈知行咧嘴笑道。 “可别了，万一他们全回来汇报工作，我还做不做人了。” “以后你要是要了，咱们还是去厂外面那院里，安全。” 刘岚正经说道。 “得，那明天你跟我出去视察工作。” 陈知行答应下来。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陈知行听到外面响起敲门声。 “陈队，我们回来了。” 程虎在门外喊道。 “进来。” 陈知行在椅子上坐直。 程虎程豹，邵斌洪英杰四人鱼贯而入。 四人脸上都带着几分兴奋的光芒。 显然，他们有所发现。 第534章 发现一堆问题 看到四人振奋的神色，陈知行脸上也露出笑容。 “坐坐坐，先喝杯水。” 陈知行挥了挥手：“自己倒水，都是自家兄弟，不用我客气。” 程虎等人倒水，坐在椅子上。 “我看你们一个个精神满面的，有发现了呗？” 陈知行笑着问道。 “嗨，还真有发现。” 程虎迫不及待说道。 “你们四个都有发现？” 陈知行心情大好，翘起二郎腿，靠在座椅靠背上。 “有！” “肯定不让陈队失望。” “嘿，线索一抓就来了。” “必须的啊。” 四人同时点头。 有板正回答的，有逗笑的。 “那行，从谁先开始说？” 陈知行拿出笔记本和笔，准备记录。 心里暗道李怀德倒是选了个好目标。 刘俊泉在轧钢厂干了太长时间，很多事都瞒不住。 找他的漏洞，相对来说容易很多。 第一天下来，四个人都有收获，可见刘俊泉这些年积累了多少坏事。 “我来我来。” 邵斌迫不及待说道。 另外三人也没跟他抢，神色很自信。 “我负责查的是刘俊泉是否有在厂里安插亲戚朋友。” “这一查不要紧，真给我查出东西来了。” “首先，厂里有刘俊泉三个亲戚，其中有两个长期上花班，还有一个倒是正常上班，可他基本不怎么干活。” “等同于刘俊泉带三个亲戚吃空饷，挖咱们厂的墙角。” 邵斌说出自己的调查结果。 “那三个人的信息有吗？在什么岗位上，担任什么职务等等。” 陈知行顿时来了兴趣。 如果邵斌说的话属实，就凭这一条，足以扳倒刘俊泉。 当然，还不至于让刘俊泉吃花生米。 邵斌赶紧递上自己记录的信息。 陈知行摘抄下来，吩咐道：“下一个，继续汇报。” “我来说吧，我主要调查厂里的重大人事变动，刘俊泉有没有收礼。” “根据我们兄弟几个的调查，刘俊泉没有收礼，不过嘛，他老婆的弟弟收礼。” “而且收的非常猖狂，甭管谁给他送，他闭着眼睛收。” 程虎起身，说调查的信息：“据我所知，厂里好几个小领导给刘俊泉小舅子送过礼，都担任了车间的小领导职位，非常腐败。” 陈知行摘抄完邵斌提供的信息，抬头问道：“刘俊泉小舅子住在哪里，平时生活水平如何？” “以及，谁给他小舅子送礼了，现在在车间担任什么职务，有详细的信息吗？” “有。” 程虎点头，上前几步，把自己记录的信息放在陈知行桌子上。 陈知行低头继续誊写，嘴里喊道：“下一个。” “陈队，我们小队主要调查方向是刘俊泉利用自己的权力，为亲朋好友搞不正常福利。” “我还真查到了不少，刘俊泉在刘家宗族名声很高，他不仅给自己的亲朋好友安排工作，连带刘氏宗族不少和他走的近的人，也沾了他的光。” “不过他做的非常巧妙，要不是细心，都发现不了。” 洪英杰有几分卖弄的心思，说的绘声绘色。 对于陈知行的团队而言，他是一个新人。 得拿出点东西，才能坐稳位置。 这场汇报，洪英杰除了说给陈知行听，也想说给程虎三人听。 让程虎三人看到，自己手里绝对有活。 “赶紧说正事。” 陈知行催促。 “陈队，你知道的，咱们轧钢厂在四九城福利待遇很好，很多人想要进来，或者有些人进来了，想要往上爬。” “这些人有的亲戚是官方的人，有的亲戚在供销社工作，或者在医院等地方工作。” “刘俊泉和他们做利益交换，他照顾有权势的人在轧钢厂的亲属，而有权有势的人则给刘俊泉的人开方便之门。” “利用这种办法，刘俊泉带动了亲朋好友连带刘氏宗族二十多人，在正规单位工作，甚至影响到他们升迁。” 洪英杰板正汇报自己的发现。 “我去，这逼挺能整啊。” 陈知行忍不住惊叹。 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刘俊泉自己一个人坐上了高位，带亲朋就算了，连宗族的人都带。 也不知道该说他做人不忘本还是自甘堕落。 每道暗箱操作的背后，都代表刘俊泉的人得到了好处，自然会有普通人原地踏步或者干脆都没有入门的机会。 刘家人跟着刘俊泉，那是吃香喝辣。 那些没有大腿的普通人，可不就成了炮灰。 要是让刘俊泉再往上走几步，刘氏家族不知道要吃多少人的血肉。 “确实能整，老实说，我都忍住要给他几枪。” 洪英杰气愤说道。 经历过社会的摸爬滚打，洪英杰做事和思想，更加偏向于普通人。 面对刘俊泉这种以权谋私的手段，洪英杰心里非常厌恶且恼火。 “到我了。” 程豹起身：“我发现刘俊泉私生活很骄奢淫逸，他平时出去和人吃饭，必须五粮液剑南春起步，汾酒他都看不上，桌上放了茅台，才能看到他的笑脸。” “而且我还听说，他家的肉有放臭了的情况，多的都吃不完。” “他在外面还养了一个老婆，生了两个孩子，听说他和底下的女同志，也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程豹说话的时候，手指骨都捏紧了。 普通人一年都吃不了几回肉，能喝散装酒都是一桩美事。 刘俊泉已经极大的脱离了劳动群众，属于轧钢厂和人民的敌人。 “好，你们都没白干活。” “有了你们调查的信息，等会我跟李队长也有东西能汇报了。” 陈知行誊写完四个小队提供的信息，很是满意。 “陈队，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程虎寻求进一步指示。 “接下来你们认准自己的方向，继续深挖，要挖出更多的细节，言之有物，不给刘俊泉接受审判时抵赖的机会。” “我去跟李队长汇报了，你们休息一会下班吧。” 陈知行拿着笔记本和笔起身。 他今天很忙。 做完了轧钢厂的工作，回家吃饭之后，还得去故宫干活。 两头跑。 来到李怀德办公室，陈知行看到曾争光正在汇报，很自觉的坐在一旁。 曾争光手下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找到了刘俊泉好几条问题。 陈知行安静听着，跟自己即将要汇报的信息对照。 其中刘俊泉给亲属以及刘家族人安排工作的事，曾争光还没汇报。 刘俊泉在外面还有两个孩子的事，曾争光也没有调查到。 ‘洪英杰和程豹不愧是专业的，确实有两把刷子。’ 有了这张底牌，陈知行不慌不忙的等着。 第535章 开挎斗车回院里 “知行来了，是要汇报调查情况吗？” 曾争光汇报完事，笑着问道。 “对，我们小队有所收获，过来跟领导反馈情况。” 陈知行笑着点头。 “挺好，刚才老曾汇报了他们小队的调查情况，刘俊泉犯的事不小啊。” “我对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充满信心。” 李怀德笑着接话。 “都是领导你安排的好，一下子挑中了一条大鱼。” 曾争光捧哏。 “也是兄弟们干的好，我看中了，底下兄弟要是不给力，我也只能看着大鱼在水里游，捞不上来。” 李怀德笑呵呵回道。 客气几句之后，陈知行起身汇报调查工作。 “得到上级指示后，我们小队分成四组，从四个方向对刘俊泉展开调查。” “邵斌负责调查刘俊泉是否在人事调动中收礼……” “程虎负责调查……” “……” 陈知行把调查结果分成四个方向讲述出来。 条理清晰。 特别是刘俊泉和其他单位的领导，搞利益交换。 你照顾我的人，我照顾你的人。 明面上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但双方都收获了很大的好处。 属于非常严重的以权谋私手段，受到的惩罚也非常重。 而且刘俊泉有两个老婆，以及有私生子的事，同样是非常严重的作风问题。 “不错，看得出来，你们小队是真用心了。” “一天时间就弄到了这么多信息，比我想象的要更好。” 李怀德自然不吝称赞。 “陈队，你都是从哪里找的人，厉害啊。” “不像我的人，只知道查一些大路货信息。” 曾争光也笑着自嘲。 刘俊泉在厂里给亲戚安排工作，以及他小舅子代替他收礼，不是什么大秘密。 只要调查，这两项确实很容易掌握。 “曾队，你们小队掌握的信息，已经足以扳倒刘俊泉了。” “我不过是锦上添花。” 陈知行客气道。 虽然两组小队有竞争，但更多的是合作。 而且曾争光应对的很得体，是夸赞陈知行的语气，陈知行自然懂事反向吹捧一波。 花花轿子人人抬，大家心情都愉快。 “明天你们打算怎么做？” “仅仅只是扳倒刘俊泉，那可不够。” 李怀德问话。 “我刚才已经跟小组长说了，让他们继续深挖，挖出更多细节。” “不给刘俊泉抵赖的机会，特别是在刘俊泉以权谋私和骄奢淫逸两项上，大做文章。” 陈知行说道。 “不错，这两项是不能逾越的底线。” 李怀德很满意。 想要打响纠察委的名声，必须得借刘俊泉人头一用。 怎么弄死刘俊泉，那必须把刘俊泉做的坏事摸的透透的。 越大越好。 曾争光也汇报了自己下一步的工作。 “行，你们去忙吧，明天继续汇总情况。” “记得，一定要保密。” 李怀德最后叮嘱。 “李队长，我还有个事要汇报。” 陈知行说道。 “啥事，你说。” 李怀德还以为陈知行有啥要求。 曾争光在边上听着。 “今天早上保卫科的秘书吕春阳找到我，说公安请我去办案。” “历史博物馆和故宫那边……” 陈知行说起自己干的工作。 李怀德目露异光，等陈知行说完后，他连连鼓掌：“不错不错。” “知行啊，像这样的事情，你努力去做。” “做完之后，把公安那边的领导约出来，咱们一起喝点。” “认识认识，交个朋友。” 李怀德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老话说的有，熟人多了好办事。 李怀德在轧钢厂说话好使，出了轧钢厂，他的权力触角升不到的地方还有很多。 例如医院，学校，供销社，公社等等地方。 而公安则是稳定社会秩序的重要一环。 能够和公安领导打好交代，在外面办啥事都方便。 哪怕用不上，先认识认识总没错。 说不定啥时候就用上了呢。 “李队你放心，等办完案子，我肯定张罗一桌。” “到时候咱们一起把酒言欢。” 陈知行答应下来，看向边上的曾争光：“曾队长，你是咱们喝酒团队的大手子，可不能少了你。” “嗨，我可喝不了多少，你和李队长尽情喝，我负责送你俩回家。” 曾争光脸上露出笑容。 和公安喝酒也有他的份，挺好。 敲定了事情，陈知行和曾争光离开。 刚回到办公室，下班铃声响起。 陈知行骑挎斗车回家。 挎斗车的声音在四合院门口响起。 引来大院好几个人出门看。 看到陈知行从挎斗车上下来。 大家伙都惊呆了。 “知行，你升大官了？” “这是单位给你配的车啊？” “这三蹦子瞅着真板正啊，比自行车强太多了。” “听说这车喝油啊，比人吃的都好。” 大家伙都围着挎斗车，东瞅瞅，西摸摸。 “我现在还是个小组长，家里没有大领导提携我，哪有本事继续往上升啊。” “这台挎斗车是公安暂时借给我用，等会吃完饭，我还得跟他们去干活呢。” “确实是喝油，好像是汽油吧，那玩意比猪油还贵，这车只有单位才养得起。” 陈知行和大家伙热情扯淡。 好几个小孩还想坐上车，感受一下坐挎斗车是什么感觉。 家里的大人赶紧制止。 别把公安的挎斗车弄坏了，赔都赔不起。 大人恐吓小孩子，要是家里拿不出钱，就把他们抓去坐牢。 几个小孩顿时不敢了。 “没事，有大人在边上看着，小孩上去坐坐没问题。” “身上别带尖锐的物品，别把车漆划了，坐稳点，别从车上掉下来摔到头。” 陈知行笑着道。 几个小孩哇呜一声，坐上挎斗车。 陈知行一点不在意。 车这玩意就是工具。 公安用挎斗车，不知道拉过多少人，几个小孩坐上去，能咋的。 他要是不让大院孩子坐上去，反倒显得他不亲近群众，装逼太甚。 只要钥匙在他兜里就行。 “妈，我晚上吃完饭得跟公安去办案，晚上不用等我。” 一回家，陈知行便说道。 “啥活啊？危险不？” 袁秀芬问道。 “不危险，破案了还有功劳拿。” “而且我是跟公安办案，有危险的活也不能让我上。” 陈知行轻松说道。 “那你早去早回来，别熬夜。” 袁秀芬放下心来。 陈宁和何雨水在写作业。 “雨水，你跟我来。” 陈知行招呼一声。 何雨水让陈宁好好做题，起身跟着陈知行进屋。 心里明白咋回事。 老爷们想要了，她得满足嘛。 第536章 开挎斗车兜风 马三娘跟何雨水教导过，把陈知行一定要牢牢抓在手里。 以陈知行现在的状态，哪怕以后五年提一级，三四十岁的时候，妥妥的大领导。 这种人身边肯定不缺想要上位的狐媚子。 自己不满足老爷们，等外头的狐媚子趁虚而入，那可就完蛋了。 “你别乱来，婶婶和陈宁都在外头呢。” “咱们晚上出去整。” 进屋之后，何雨水防御性的说道。 “想啥呢。” “我不折腾你，晚上有活干，我舒坦舒坦，轻装上阵。” 陈知行伸手敲了一下何雨水的脑袋。 何雨水很自觉的蹲下干活。 十多分钟后，陈知行低哼几声，卸下身体的负担。 何雨水清理完事之后，两人一起出门。 “你不换衣服啊？” 何雨水问道。 “晚上干活要用到制服，不换了。” 陈知行温柔道。 怎么看何雨水怎么顺眼。 屋里还是得有个女人。 有人关心的感觉不一样。 而且家里有人，多几分生气，还能收拾屋子，排遣身体的负担，给家里添娃娃。 这么一想，陈知行觉得结婚也挺好。 何雨水没好气的白了陈知行一眼。 给老爷们伺候舒服了，那眼神瞅着自己，都能滴出水来。 这么疼我，刚才捣我嗓子眼的时候，怎么不轻点。 臭不要脸的玩意。 趁着还有十多分钟才吃饭，陈知行提出带何雨水和陈宁姑嫂两人骑挎斗车去。 “哥，你把挎斗车骑回来了？” 陈宁顿时眼睛大亮。 何雨水眼中也露出意动之色。 “吃完饭我得去给公安帮忙，公安把车钥匙给我，让我先用着。” 陈知行从兜里掏出钥匙。 “哥，你也太能了。” 陈宁兴奋的直蹦跶。 “走呗。” 陈知行招了招手，率先出门。 陈宁和何雨水手挽手跟上。 出了大院门，陈知行看到挎斗车上，棒梗正带着叮当玩着。 边上没有大人看着。 “咳咳。” 陈知行也不好开口赶小孩儿离开，咳嗽了两声提醒。 “陈叔。” 棒梗看到陈知行，又看到陈知行身后的何雨水和陈宁，顿时明白咋回事了。 恋恋不舍的摸了摸挎斗车方向盘，他带着叮当下车。 陈宁顿时欢呼着，朝着挎斗车跑去。 “好好努力，以后做公安，天天开车。” 陈知行摸了摸棒梗的小脑袋，鼓励道。 对于眼前的棒梗，原剧中的‘四合院’盗圣，陈知行并没有太多恶感。 陈知行崛起的速度太快了。 但凡脑子正常点的人，都不会跟他作对，连大院三位大爷都很尊重他。 所以陈知行并没有在四合院体会到太多恶意。 至于棒梗。 因为之前被拐卖的缘故，这孩子性格变的乖了很多，也算是因祸得福。 “谢谢陈叔。” 棒梗牵着叮当的手，老实回话。 “谢谢陈叔。” 叮当也跟着说道。 “不用谢，你们该回去吃饭了。” 陈知行冲着两人挥了挥手。 “哥，你快来开车呀。” 陈宁坐在挎斗子里面，大声喊道。 “来了。” 陈知行坐上车，何雨水坐在他身后。 “坐稳扶好了啊，这车加速老猛了。” 陈知行提醒一句：“雨水，你搂住我的腰。” 何雨水有些羞涩，拉住陈知行的衣服。 陈知行大力给油。 何雨水和陈宁坐的稳稳当当，忽然挎斗车猛地向前窜去，两人都往后倒。 陈宁身后有靠背还好，能够抵消身体往后的力。 何雨水身后空空荡荡，得亏她抓住了陈知行的衣服，要不然刚才那一下，都容易给她甩飞出去。 “哇喔。” 陈宁兴奋的大喊。 “别嚷嚷，我用公安的挎斗车带你们玩，是违规的。” 陈知行腾出手，拍了一下陈宁的脑袋。 陈宁撅起嘴，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这才是兜风啊。 相比之下，自行车速度跟蜗牛似的了。 陈知行带着姑嫂两人兜了一圈，返回四合院门口。 两人下车都感觉腿软软的。 踩着地面上发飘。 “哥，啥时候咱们家买一辆挎斗车回来，你天天送我上学。” 陈宁美滋滋的幻想上了。 坐挎斗车上学，那得多有面子。 “现在机动车根本不准买卖，你做啥梦呢。” “回家吃饭去。” 陈知行没好气道。 小丫头一天天傻乐。 吃完了饭，陈知行整理好衣服，提上布包，出门。 “呦，知行，这么晚还出去干活呢？” 阎阜贵在自家门口搭话。 “嗨，别提了。” “没个消停时候啊。” “三大爷，还是做老师好，起码下了班没那么多事，每年还有寒暑假。” 陈知行趁机卖惨。 虽然现在他的日子是大院里头过的最舒服的。 但千万不能飘。 人设依旧是工人群体，是兢兢业业干活，累死累活破案的保卫员。 “我好啥啊我，我穷了大半辈子了。” 阎阜贵也是卖惨的个中好手。 两人说了几句片汤儿话，很自觉的散场。 陈知行骑着挎斗车，一路来到故宫。 到了故宫出入口，他停好车，拔下钥匙。 跟门口的故宫工作人员说明情况，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走路来到养心殿。 还没进门，陈知行就闻到一股饭香。 好家伙，直接在养心殿吃上饭了。 陈知行大步进入殿内，目光一扫，大殿里面七八个公安，大半端着饭盒在吃饭。 饭菜放在提篮里面，四个菜，一大锅饭。 菜里面有荤腥，吃的比公安局的食堂还要好。 “呦，知行回来了，我刚吃饭，你吃饭了吗？” 邵厚信刚刚喝完一口水，问道。 “要是没吃饱，我再让食堂给你炒两个菜，保证不能让我们的好同志饿着肚子干活。” 万达高笑呵呵说道。 “吃了，吃的饱饱的。” 陈知行拍了拍肚子。 “这两天的出入口信息我们整理完事了，你要看看不？” 邵厚信抹了一把嘴巴，说起正事。 “先抽根烟呗。” 陈知行笑笑。 “嘿嘿，还是你懂我。” 邵厚信跟着乐呵。 两人一起走出大殿。 陈知行摸出华子，一人一根。 两人享受着饭后抽烟的时间，案件的事提都没提。 等抽完了烟，陈知行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尖碾了一遍，捡起来放入兜里。 抽华子是比较奢侈的行为，能别露富，尽量别露富。 邵厚信也是同样的操作。 第537章 白银宝箱来了 两人回到养心殿。 这时候全部公安已经吃完了饭。 王东拿着记录本，递给邵厚信：“邵队，信息汇总都在这里了。” “行，辛苦了。” 邵厚信点点头，又把记录本递给陈知行，示意后者打开看看。 陈知行打开记录本。 上面每一横排都写着人名，年纪，以及个人信息，工作单位，住址等等。 一页记录本上写十横排。 一共写满了六页，第七页写了一半不到。 足足有六十多个人。 “这么多人？” 陈知行有些惊诧。 他还以为排查出二三十个人就差不多了。 没想到竟然有六十多个人。 公安想要排查六十多个人，可没那么容易。 当然，也没有那么难。 虽然这个年代信息没有联网，但可以通过电话或者电报沟通。 只要邵厚信联络这些人的日常生活住址地的公安，那些公安自然会对这些人进行调查。 总之，一旦公安认真动手，能够调动的资源和能量，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 “六十多个人还行，没有超出我的预料范围。” “如果那个偷盗国宝的贼真在这份名单里面，半个月时间，我肯定把他缉拿归案。” 邵厚信笃定道。 “要是半个月内能搞定，也算是对领导有个交代。” 陈知行把记录本重新递回给邵厚信。 他知道侦破这种随机作案的难度之大，往往需要耗时好几年。 可能是一次偶然的发现，例如作案人员花光了钱再次作案，或者作案人员的贼赃出现在市场上，被公安顺藤摸瓜。 再或者作案人员因为某事犯案，把之前做的事交代出来。 需要各种意外，才能破获这种随机性作案。 至于意外什么时候来，公安无法确定。 就连作案人也无法确定。 “也是多亏了你破了博物馆那个案子，我身上的压力少了很多。” “接下来这个案子，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邵厚信脸上露出笑容。 “那我还算有点贡献。” 陈知行笑了笑。 “哪是有点贡献，你贡献可太大了。” 邵厚信称赞道。 “得了，邵队，这边没有我啥事，我回去了。” 陈知行说道。 “你自行车放在公安局吧，我送你去局里取车。” “以后有啥事，还得找你，找你最靠得住。” 邵厚信真心实意道。 “行，随时欢迎。” 陈知行点头答应。 他也需要大案要案，帮助自己刷系统宝箱。 走出故宫。 邵厚信开车，陈知行坐在挎斗里面。 路上两人又抽了一根烟，闲扯近况。 得知陈知行进入了轧钢厂的治安纠察委员会，邵厚信很是惊讶，同时表示恭喜。 身为一名老公安，除了破案，对于社会动态的感知同样极其敏锐。 纠察委会员作为各个单位都在推动的项目，显然顶上的领导很大。 未来非常具有发展前景。 “邵队，公安内部难道没有纠察委？” 陈知行有些不解。 照理说现在已经是66年，正是狂潮发展壮大的时候。 任何行业都不能避免。 “早些时候是说要弄，后面被我们的大领导否了。” “估计后面还得弄。” 邵厚信解释道。 “是啊，谁也阻拦不了这股大势。” 陈知行附和道。 两人点到即止，又说起其他的事。 进入公安局，挎斗车停下。 陈知行从车上下来：“邵队，我去取我的自行车了。” “得，有空多联系，你没啥事还是可以和原来一样，过来我办公室坐坐。” 邵厚信笑道。 “必须的。” “等我忙完手里的活，张罗张罗，请你和王局还有我们轧钢厂纠察委的领导干部组个局，一起喝点。” 陈知行顺势提起吃饭的事。 “没问题，我肯定到。” “你破了大案，帮王局减轻了压力，他怎么都得给你面子。” 邵厚信满口答应下来。 甚至想着要不要跟王局提一嘴，把陈知行从轧钢厂要过来。 陈知行这种破案的人才，放在轧钢厂确实浪费了。 陈知行骑着车回四合院。 等他来到四合院门口，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 天色一片昏暗，大家伙都睡了。 陈知行用王锁匠送的工具，挑开大门门栓，推着车进入。 回到陈家之后，陈知行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袁秀芬应了一声，放下心来。 回到自己的小屋，躺在床上，陈知行脑海中出现系统提示声。 “叮！宿主打击重大犯罪，将其摧毁，获得白银宝箱一个。” ‘来了’ 陈知行精神一振。 辛苦破案为了啥，不就是为了刷宝箱嘛。 侦破博物馆盗窃国宝案，果然不出他所料，刷出了白银宝箱。 造成的影响越大，越恶劣的案子，破案之后系统评定越高。 刷出的宝箱自然级别更高。 不知道这次的白银宝箱，会带给他什么惊喜。 陈知行打开白银宝箱。 “恭喜宿主获得技能：枪械术。”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一个犹如蚂蚁森林能量的光圈，漂浮在空中。 “枪械术，厉害啊，居然能开出战斗技能。” 陈知行激动的低喃自语。 枪械术，顾名思义，自然是有关枪械以及握枪发射的技能。 属于杀人技，非常犀利。 细数他自身的技能，人心难测，慧眼蛛丝马迹，超强记忆，气味：百里追踪，谛听：听音辨位，声音模拟。 都是辅助技能。 系统除了开始给出的新手大礼包内，送了一个‘形意拳大宗师’的技能，迄今为止陈知行还没获得其他攻击技能。 如今终于苦尽甘来，开出了用于战斗的枪械术。 强行压住内心激动的情绪，陈知行对着光圈虚抓一把。 光圈瞬间钻入陈知行身体内，消失不见。 下一刻，各种枪械的使用，保养，拆卸，组装的信息，塞入陈知行脑海中。 他仿佛化身特种兵，手握各种枪械进行实操。 又变成杀手，手持最大口径的狙击枪，远距离击杀任务目标。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 陈知行目光明亮，嘴角带着一丝笑容。 枪械术太牛逼了。 而且他刚才把枪械术想的太过简单。 真实的枪械术，远远超乎他的意料。 第538章 准备行动了 枪械术的知识，并不只是让自己熟悉手中的枪，更要熟悉敌人手里的枪。 拔枪、拉栓、瞄准、开枪射击，做出这些动作都需要时间。 普通的枪手得提前准备好，找准目标开枪。 而陈知行如今的身体已经有了肌肉反应。 哪怕对方先他一步拔枪，准备射击，陈知行也可以后发先至。 掏枪，拉栓，射击，一口气完成，从而击毙对手。 他如今就像摸了几十年枪械的老手一般，手中握着枪，指哪打哪。 哪怕是部队演武，他也敢断定要是自己场上，肯定能拿到好成绩。 这年头部队演武在射击比赛上非常硬核。 单人单枪，全凭一个无敌手感比拼射击。 有趴着射击，半跪着射击，站着射击。 打完子弹之后，核算射击成绩。 没有多余的装备辅助，几乎不可能出现作弊。 当然，也没人敢作弊。 要是作弊，掉的可是脑袋。 但陈知行得到枪械术之后，依旧有信心和部队中的硬核射击大佬，同台竞技。 可见枪械术有多强大。 ‘要是没脱离保卫科，在民兵训练的时候，倒是可以秀一把。’ ‘现在倒是用处不大，以后去了港城，枪械术肯定是我的一大臂助。’ 陈知行在心里暗忖。 他如今和人正面搏杀的机会非常少。 做领导了，自然以居中指挥为主。 要是还和原来一样，和人斗殴，简直是拉低自己的格调。 当然，动不动手是一回事，自己有没有本事又是一回事。 平复心态之后，他躺在床上休息。 有系统辅助，陈知行相信自己只要继续破获大案要案，只会越来越强大。 翌日，陈知行继续上班。 特意给程虎几人开了个早会。 昨天四人各自带着队伍，已经挖出不少关于刘俊泉以权谋私，作风败坏，大搞利益交换的信息。 今天他们的任务是深挖，把具体的信息掌握清楚。 甚至陈知行还给他们借了一辆挎斗车。 从保卫科借的。 有了挎斗车，队伍的机动性上升很多。 一辆挎斗车肯定不够四支队伍分，但有总比没有强。 陈知行厚着脸皮，倒是能从保卫科借四辆挎斗车过来，没那个必要。 在办公室玩了一会枪械之后，陈知行去了南大门外的小院。 和刘岚好好缠绵了一上午。 和刘岚办完事，陈知行非常轻松。 下午他在办公室补了个觉。 等到程虎等人回来，汇报工作。 陈知行收集信息之后，去李怀德的办公室，进行汇报。 时间一晃过去三天。 这天陈知行照常上班。 却见李怀德站在纠察委办公楼走廊抽烟。 “李队。” 陈知行走了过去。 “召集人手，准备行动。” 李怀德语气严肃。 “明白！” 陈知行心中一凛，知道李怀德要对刘俊泉动手了。 接连五天的调查，纠察委已经把刘俊泉本人以及其家属连带宗族的信息，翻了个底朝天。 就四个字。 刘俊泉坏事干尽。 他干的坏事要是通报出来，不枪毙不足以平民愤。 陈知行先回办公室，跟刘岚交代一下召集人手的事，然后自己跑下楼。 就在大门底下，等着队员们过来。 很快，程虎程豹邵斌洪英杰都来了。 听到从陈知行嘴里吐出‘准备行动’的话，四人都猜到了这次行动的目标，纷纷站在陈知行身后，随时待命。 十分钟后。 上班铃声响起。 李怀德下楼。 纠察委在陈知行和曾争光的带领下，全员待命，无一缺漏。 “这几天大家伙干活非常卖力，我很欣慰。” “咱们都是从各个地方汇聚而来的好兄弟，都是相信我李怀德，相信曾队，陈队才投奔过来。” “纠察委到底行不行，是驴子是马，今天就是拉出来溜溜的时候。” “上级领导对我们纠察委......” 李怀德发表讲话。 从兄弟感情到工作目标，从上级领导的关怀到普通群众的期待。 全部捋了一遍。 纠察委二十多个人，面色严肃，一声不吭。 “我宣布，陈知行同志和曾争光同志带队，抓捕刘俊泉以及相关人员。” 说完，李怀德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早上八点五十，十二点钟，抓捕任务结束。” “我要求将刘俊泉以及相关人员全部抓捕回来。” “大家伙有什么疑问，现在跟我提。” 众人不敢吭声，都看着站在前面的陈知行和曾争光。 能混到纠察委来，自然不是傻子。 这种时候没有他们说话的份，全靠带头大哥说话。 “李队长，如果我们在抓捕过程中，遇到反抗怎么办？” 陈知行朗声问道。 “谁敢反抗，一起抓回来！” “这回行动，我命名为雷霆行动，一定要展露我们纠察委的雷霆风格。” “不动则已，一动石破天惊！” 李怀德冷硬道。 “李队长，抓捕行动，我们是否需要携带枪支？” 曾争光也朗声问道。 “你们自己决定，只要能完成任务，过程如何我不参与。” 李怀德大声回道。 他说的话很有讲究。 没说不让纠察委携带枪支，也没说让纠察委的人携带枪支，放权给陈知行和曾争光两个人去决定。 让纠察委的人携带枪支，万一开枪把人打死了，李怀德作为纠察委领导，是要负很大责任的。 连甩锅都甩不掉。 “李队长，我没有问题了。” 陈知行大声道。 “我也没有问题了，保证完成任务。” 曾争光同样大声道。 “好，我等你俩的好消息。” 李怀德脸上露出笑容，悠闲的走上楼，回办公室等待消息。 纠察委门口。 “陈队长，咱们分一下任务呗。” 曾争光笑着说道。 “成，先把刘俊泉以及主要人物列出来，保证第一时间将他们一网打尽。” 陈知行点点头。 要抓刘俊泉，不能只抓刘俊泉。 得把和刘俊泉相关的人员全部抓起来。 例如刘俊泉小舅子，还有他媳妇，以及他安排在厂里的亲戚，在外面的情妇以及孩子等等。 只有把相关人员全抓住，才能把刘俊泉死死的摁住。 不给他一点狡辩的机会。 陈知行和曾争光合计，一共需要抓八个人。 第539章 划拳定胜负 这八个人属于非抓不可的类型。 其他人倒是可以先放着，反正他们跑不了，要是有审讯的需要，可以让保卫科传唤过来。 还有一些刘俊泉和其他人搞利益交换，安插在学校，供销社，公社等等单位的人，陈知行和曾争光也没有权力抓他们。 第一波要抓的，是轧钢厂内人员以及刘俊泉的家属。 “陈队，咱们有两个队伍，刘俊泉只有一个人，你看怎么办才好？” 曾争光很坦率的说起最大的难点。 这回纠察委要搞大动作，谁能抓住刘俊泉，自然会在领导面前大大露脸。 但刘俊泉只有一个人。 曾争光想要抓，陈知行难道不想？ “要不这样，咱俩猜拳，来决定谁抓刘俊泉。” 陈知行想了想道。 主要是不想伤了和气。 这是打响纠察委名头的第一枪。 要是因为功劳，闹的纠察委内部争斗，没那个必要。 “行，那咱俩各挑一个人，就比划拳，一把定胜负。” 曾争光重重点头。 “要不，咱俩直接划拳，一把定胜负得了。” 陈知行抿了抿嘴。 他本来想的是自己和曾争光划拳。 凭借自己的观察反应能力，肯定能赢。 没想到曾争光要挑人划拳。 这和他的计划不符。 “知行，那可不行。” “你想想，咱俩要是亲自上阵，总得有一个人会输吧。” “输家怎么面对底下的兄弟。” “再说了，哪有做大哥亲自上阵的，得小弟来，不论小弟赢了输了，咱俩都不掉面子，这才是君子之争，你说呢。” 曾争光一顿分析。 “行，听曾哥你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知行还有啥说的。 转头看向自己的人：“谁来抓刘俊泉，咱们和对面划拳定胜负，谁手气好的，举手报名。” “我！” “我！” 好几个人举手。 “邵斌，就你了。” “你小子运气一直不错。” 陈知行点邵斌的名字。 “陈队，你就看我的，划拳我老有经验了。” 邵斌屁颠屁颠的搓了搓手，表情非常猥琐。 曾争光也挑了一个划拳选手出列。 在众人的注视下，邵斌和对方大眼瞪小眼。 “赶紧的，大家伙都等着呢。” 曾争光催促。 “我喊一二三，你俩同时出拳，不许耍赖。” 陈知行简单说了一下规则：“一！二！三！” 话音落下。 邵斌和对方一起出拳。 邵斌出的是石头。 对方出的是布。 布包石头。 结果显而易见，邵斌输了。 “卧槽！” 邵斌大吼一声，盯着自己的手掌，一脸不敢置信。 “哈哈哈！” 曾争光派出的人哈哈大笑，脸皮笑的抽搐：“老弟，你还得练！” “我草啦！” 邵斌悲痛欲绝，心里不甘心：“要不咱们再玩两把。” “行了，愿赌服输，滚回队伍里面去。” 陈知行笑着批评。 邵斌垂头丧气的回到队伍。 “你瞅瞅你，真废。” “昨晚是不是干啥坏事了。” “下回可别叽霸说你划拳行了。” 程虎程豹洪英杰几人连连嘲讽。 邵斌大败归来，只能垂头丧气的接受众人的抨击。 “哈哈，知行，承认了。” 曾争光笑容灿烂。 “那刘俊泉就归曾队你来负责，连带他在厂里的亲戚也一并交给你。” “他的小舅子和媳妇，以及厂外的情妇孩子，交给我的小队。” “曾队，你看行不？” 陈知行划分名额。 既然刘俊泉让曾争光小队拿了，接下来的大头必须攥在手里。 没得商量。 “没问题，我主内，你主外，相得益彰。” 曾争光直接答应下来。 “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曾队，废话不多说，我安排兄弟们干活先。” 陈知行结束谈话。 转身看向自己小队的人马。 除了邵斌垂头丧气，其他人都斗志昂扬。 纠察委组建大半个月，他们基本上没干什么活。 一个个早已是嗷嗷叫的状态。 “程虎，你带着人手直扑刘俊泉家里，控制他媳妇儿，并且搜查他的家庭财产情况。” “程豹，你去抓刘俊泉的小舅子，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拿到刘俊泉小舅子收受贿赂的关键证据。” “洪英杰，你去抓刘俊泉的情妇。” “你们仨各司其职，在十二点前，我要在这里看到人手和证据，能做到吗？” 陈知行顷刻间安排。 “能！” 众人齐刷刷大声喊道。 “好，行动开始，现在出发！” 陈知行大声喊道。 在小组长的带领下，旗下纠察人员纷纷踩着自行车跟着离开。 边上曾争光小队手下的人员，大吼一声‘能’之后，也匆忙离开。 “陈队，我呢，你还没给我安排任务呢。” 邵斌急了。 他还是小组长呢，怎么闲下来了。 “你小子把抓捕刘俊泉的任务都丢了，还要啥任务。 陈知行没好气道。 “陈队，一点不吹牛逼，要是再划两次拳，我肯定能赢。” 邵斌嘴里说着不吹牛逼，实则又忍不住牛起牛逼。 努力为自己找补。 “得了吧，你什么水平我已经看明白了。” “你先跟在我边上，以备不时之需，万一别的小队遇到什么问题，你就带着人开挎斗车去支援。” 陈知行画了张饼。 “好吧。” 邵斌百无聊赖的答应下来。 有点盼头总比没有盼头好。 抓捕行动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 纠察委楼下，除了陈知行以及邵斌小队在原地待命。 其他人全部干活去了。 就连曾争光也亲自上阵，执行抓捕曾争光的任务。 带着两个老兄弟，曾争光来到人事科。 他和刘俊泉是老朋友，自然知道刘俊泉的办公室位置。 带着人手，曾争光直扑刘俊泉办公室。 然后扑了个空。 “怎么办公室没人？” 曾争光脸色很难看，赶紧叫来刘俊泉的秘书。 “刘科长今天没上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刘俊泉秘书一脸懵逼。 看到曾争光身后杀气腾腾的纠察委人员，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昨天有没有上班？” 曾争光在办公室里走了一圈，看到木柜里头的资料有明显翻找的痕迹，并且没有归位。 他心里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540章 大鱼跑路了 “昨天刘科长正常上班，不过他提前两个小时走了。” 刘俊泉秘书说道。 “他走的时候，是不是提了一个布包？脚步很匆忙？” 曾争光连忙问道。 “好像是，我还想问他来着，一转眼就没影了。” 刘俊泉秘书回忆道。 “坏了！” 曾争光一拍大腿。 心里的那股不安越发明显。 刘俊泉该不会是跑路了吧。 纠察委调查刘俊泉四天时间，虽然严格执行了保密流程，但涉及刘俊泉的人和事太多。 难保不会泄密，传出一些信息，流入刘俊泉耳中。 刘俊泉能够在轧钢厂干十多年，屹立不倒，堪称老狐狸。 风紧扯呼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 “曾队，怎么坏了？” 曾争光的手下连忙问道。 “刘俊泉很有可能跑了，赶紧去他家，赶紧！” 曾争光连忙大喊。 要是刘俊泉跑了，作为领取抓捕刘俊泉任务的曾争光，可要倒大霉。 一瞬间，曾争光很是幽怨。 早知道曾争光跑路了，猜拳还不如输了好呢。 输了就轮到陈知行的小队抓捕刘俊泉，现在抓瞎的自然是陈知行了。 一行人来势汹汹的闯进人事科，又仓促离开。 直奔刘俊泉的住址。 而此刻，刘俊泉的家庭住址处。 程虎身前坐着刘俊泉的正妻姜氏，之所以称之为正妻，因为刘俊泉外面还有小妾，甚至有孩子。 姜氏自然知情，也懒得管刘俊泉。 毕竟姜氏有不少亲戚，都沾着刘俊泉的光，才能进城找到工作，过上好日子。 她没法和刘俊泉闹崩，对于刘俊泉的行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把狐媚子带进家里来就行。 “姜夫人，你要是不交出刘俊泉贪污受贿的账本，那我只能安排人搜查了。” “出于尊重女性的角度，我不想闹的太难看，希望你好好配合。” 程虎气定神闲说道。 看向姜夫人的目光，带着几分眼热。 虽然姜夫人年纪大了，但程虎觉得姜夫人有一股很端庄的气质。 年纪大了也不是不能用。 比小姑娘会体贴人。 要是陈知行在这里，必定大吼一声，卧槽，虎哥你口味越来越重了。 程虎只能说自己喜欢的一直是这类女人。 在港城的时候，程虎对任艳挺有好感，喜欢比较成熟有气质的女人。 现在还是。 我，程虎，初心不改！ “老刘的工作，我从来不插手，他干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程组长，你把我控制住，我回头会跟轧钢厂的领导反映，纠察委也不能为所欲为。” 姜夫人说话非常犀利。 “那夫人，得罪了。” 程虎态度转冷，把姜夫人关在房间内，出门让随行的三个兄弟在家里展开地毯式搜查。 重点是账本或者刘俊泉和其他人的来往记录。 当然，贵重物品也不能放过。 例如茅台，金条，大量现金，甚至古玩什么的。 这些玩意不符合刘俊泉的收入，也是重要的证据之一。 程虎守着门，手下小弟在刘家翻箱倒柜。 很快，他们发现了四箱茅台，大量中华香烟，金条数根，以及古玩若干。 “没有发现钞票？” 程虎感觉不对劲。 这么多奢侈用品，刘家理应有大量的钞票才对。 “虎哥，我们没发现钞票，账本也没找到。” “不过我们发现了这个。” 一个纠察委的人递上来一个搪瓷盆。 里头空空如也，但盆底黝黑。 “坏了，肯定是刘俊泉发现我们在查他，把来往书信账本什么的全烧了。” “他把家里的钱全带在身上，大概率跑路了！” 程虎猛拍大腿。 要是抓不到刘俊泉，这场行动就成了一个笑话。 主犯都跑了，抓些边角料有啥用。 “嘿，那说起来咱们还得感谢邵组长，要不是他输了，咱们这回肯定要废啊。” 纠察委员工嘿嘿一笑。 “哈哈，我都想看看曾争光现在啥脸色，太有意思了。” 程虎忍不住哈哈大笑。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抓不到刘俊泉，曾争光第一个扛雷。 有人扛雷，程虎就不怕。 “程组，屋里那个肯定知道刘俊泉要跑路，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程虎的人小声道。 “没错，我也想到了。” “不过这个女人很难缠，咱们又不好动用私刑。” “只能先带回去，交给领导处理。” 程虎思考一会，决定缓一手。 几人连忙收拾证据。 把茅台还有华子，古玩等等，全部打包装起来，放在自行车后座上。 程虎打开门：“姜夫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姜夫人起身，一声不吭跟着程虎出门。 走出刘家，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子，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就在程虎等人准备离开时。 曾争光带着手下兄弟，把自行车链条蹬出火花，飞快的赶了过来：“程虎！” “曾队长。” 程虎下车打招呼。 “你找到刘俊泉没？” 曾争光急促问道。 “曾队长，你说笑吧，刘俊泉这会不应该在单位上班吗？” “你……你没抓到人？” 程虎假装不知，表演堪称影帝。 “嗨，刘俊泉今天就没上班，我猜测他跑了。” “完了完了，这下怎么办，四九城这么大，我怎么找人呐。” 曾争光急的不行。 距离李怀德交代的任务截止时间，只有一个半小时了。 想要在一个半小时内，把刘俊泉抓捕归案。 曾争光真没太大信心。 “要不我们先回去单位楼下，盘问刘俊泉的亲属，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程虎劝说。 “你说的有道理，为今之计，只能这样了。” 曾争光也是干过大领导的人。 知道越是关键时刻，越是不能着急。 急就会容易出错。 抓捕刘俊泉的任务现在是失败了。 可其他小队不会失败。 例如程虎，已经成功抓到了刘俊泉的发妻。 当即，曾争光带着人，和程虎一起回轧钢厂。 纠察委门口。 “陈队，曾争光的小队都回来了，咱们的几个小队还没信息传回来，要不我带兄弟们去看看？” 邵斌等了两个小时，一直没等到活。 实在是等腻歪了。 “不着急，咱们在这里安分等着。” “说不定，能等到大鱼。” 陈知行气定神闲道。 “还哪有大鱼啊，陈队，那些鱼都让其他人分完了。” 邵斌抱怨。 “呵呵，你看那边。” 陈知行伸手指着曾争光其他小队的方向。 第541章 情况不对啊 “那边咋了，我没看出啥啊。” 邵斌仔细打量了曾争光小队一圈，神色怪异。 都是纠察委的熟人，有啥好看的。 “你有没有想过，都是在厂里抓人，为什么这几个小队都抓完人回来了，曾争光亲自带队的小队却没人回来？” 陈知行提醒。 “嘶！对啊。” “按理说，曾争光应该早就回来了。” “除非……” 说到这里，邵斌眼睛亮起：“除非他没抓到刘俊泉！” “你脑子倒是不笨，据我猜测，刘俊泉很有可能跑路了。” “不过得等老曾回来之后确认，他向我求救，我才好插手。” 陈知行笑了笑。 “我草，这活太硬了，陈队，兄弟们不一定能啃得动啊。” 邵斌先是欣喜，转头又担心起来。 刘俊泉跑路，谁知道他跑去了哪里。 四九城这么大，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未战先怯，放在战场上，我都能枪毙你。” 陈知行没好气道。 “陈队，你误会我了，我啥人你是知道的，一向是你指哪打哪。” “我只是提个醒，咱们别踩坑里了。” 邵斌连忙补救。 “这次行动是我们纠察委第一次大动作，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也不容许失败。” “我和老曾老李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包括你们，都一样。” “如果老曾真抓不到人，咱们必须义无反顾的上。” “不论是为了我们的前途，还是为民众扫荡蛀虫，咱们必须抓到刘俊泉。” 陈知行堂堂正正说道。 “陈队，我明白了。” “我跟你的思想还有差距，还得跟你学习才是。” 邵斌点头。 “少拍马屁，安分待着，养精蓄锐，有用到你的时候。” 陈知行笑骂一句。 邵斌连忙回到自己的队员边上，跟他们夸夸一顿说。 原本邵斌底下的队员都等懵逼了，犯困了，经过邵斌一顿说，个个生龙活虎，就等着大干一场。 陈知行自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并没有阻止。 激励士气是战前动员的重要一环。 底下兄弟有干劲，才能把活办好。 又过了一会。 程豹率先带着刘俊泉的小舅子回来。 还多抓了一个妇女。 “陈队，他就是刘俊泉的小舅子姜海涛，这人是他媳妇，在我们抓人的时候胡搅蛮缠。” “我一并押了过来。” “在姜海涛家，我们发现了大量价值昂贵的烟酒茶，现金有一万多块，账本也被我们找出来了。” 程豹带着人过来汇报。 身后的队员展露这趟的收获。 茅台，中华，茶叶，现金等等。 用床单打包过来，现在铺在地上，让人挪不开眼睛。 “做的不错，把人关起来，安排兄弟们清点物资的具体数目。” 陈知行点点头。 “你是他们的领导吧，我劝你赶紧把我们放了，你姐夫是刘俊泉！” “他一道命令，就能让你去车间干活！” 姜海涛大声喊道。 “你们不能瞎抓人，我要去官方投诉你们。” 姜海涛的媳妇也挣扎着喊道：“投诉你们耍流氓，非礼妇女！” 陈知行目光一沉。 程豹心头一凛，举起手，啪啪几个嘴巴子，甩在姜海涛和他媳妇脸上。 “再敢乱讲话，我割了你们的舌头。” “带走！” 随着程豹一声怒吼，两人哆哆嗦嗦的消停下来。 又过了一会，洪英杰带着一个妇女过来。 妇女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穿着打扮比较精致，看着像是养尊处优，不用劳动的那种模样。 “陈队，他是刘俊泉养在外面的情妇，在她家里搜出了很多金银玉首饰，现金五千多块钱。” “至于两个小孩，还在学校上课，我留了两个人在家里等他们回来。” 洪英杰汇报道。 同时展示自己这趟的收获。 “做的不错，把人押去禁闭室待着，收缴的财产列一份清单出来。” 陈知行称赞一句。 安排工作。 洪英杰带着人离开。 “怎么还不来？” “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曾争光的小队成员有些坐不住了。 几个人碰在一起商量了下，最后朝着陈知行走来。 “陈队长，我们曾组长去抓刘俊泉，还没回来。” “你这边有挎斗车，能不能借给我们用一下，开车去人事科了解情况。” 曾争光的人客气道。 “当然没问题。” 陈知行语气随意。 曾争光那边三人上车，朝着人事科驶去。 又过了七八分钟。 一帮骑着自行车的人回来了。 “来了。” 陈知行视力好，隔很远就看到领头的曾争光和程虎两人。 但没看到最重要的刘俊泉， “来了来了，曾队回来了。” “靠，老曹他们几个才走，曾队就回来了。” “快迎接曾队。” 曾争光的手下士气大增，纷纷说道。 随着距离的拉近，曾争光的人也发现了问题。 “好像刘俊泉不在。” “程虎怎么跟我们曾队在一起。” “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曾争光的人感觉到不对劲。 吱！ 自行车行驶到纠察委楼下，曾争光重重捏住刹车，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朝着陈知行走去。 他手下小队成员喊‘曾队’、‘曾队长’，曾争光一概不理。 “曾队长，恭喜凯旋归来。” 陈知行假装不知，送上祝贺。 “祝贺个屁啊，知行，这回我是落坑里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曾争光一个头两个大。 边上，曾争光小队的人都懵了。 咋就掉坑里了呢。 明明曾争光拿了这次抓捕行动中最大的目标，应该是立大功才对。 “啊？曾队你别着急，有啥事慢慢说。” “我不敢打包票一定能干成啥样，你有事找我，我肯定搭把手。” 陈知行稳重说道。 “行，有兄弟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不怕你笑话，我带着人……” 曾争光直接把话挑明了说。 情况危急，瞒着陈知行并没有好处。 索性把话摊开了说，说不定陈知行能帮忙想点办法。 “嘶，刘俊泉这个老东西，比兔子跑的还快啊。” “这事倒是真不好弄。” 陈知行听完，一脸深感棘手的表情。 实则内心暗喜。 刘俊泉跑的好啊。 要是不跑，哪里轮得到我来抓你。 第542章 跟李怀德汇报 “谁说不是呢，我还以为自己接了个好活，没想到啊。” “现在刘俊泉人跑了，我恨不得挖个坑，把我自己埋了算了。” 曾争光一脸死了妈的表情。 心里五味杂陈。 本来好好一个活，不曾想把自己干到了火山口上。 “曾队，我想了想，要不你先跟李队长说明一下情况。” 陈知行斟酌说道。 “知行啊，我要是跟李队说了，那不完蛋了吗？” 曾争光脸色有些涨红。 他就是不想跟李怀德说，才过来找陈知行帮忙。 希望能尽快把刘俊泉抓回来交差嘛。 “曾队，工作总会碰到意外，避免不了。” “并不是我们不干活，而是对方太狡猾。” “你现在跟李队长汇报情况，我相信他能理解，要是你等十二点，李队长下楼发现问题，那是啥情况，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陈知行循循善诱。 抓刘俊泉对陈知行而言，真不是太大难题。 有百里追凶技能，陈知行沿着刘俊泉留下的气味，肯定能把人抓回来。 之所以他劝说曾争光，是为自己和底下兄弟着想。 把刘俊泉一个小时内抓回来，交给曾争光交差，那自己屁都得不到。 必须顺理成章的把这个活拿到手里，然后再把刘俊泉抓回来。 这才是正确的操作。 “哎，你说的道理其实我懂，我就是……就是心里还有那么点盼头。” 曾争光叹了口气。 “那你好好想想，你要是不上楼跟李队长说明情况，我的人任你调动也行，就当拉你一把。”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陈知行看了一眼手表。 上午十一点出头。 距离抓捕截止时间，只剩一个小时不到了。 “知行，我要是跟老李说明情况，接下来咱们怎么安排？” 曾争光抿了抿嘴，问道。 “咱俩花两个小时时间，突击审讯带回来的人，收集信息。” “然后咱们把所有人派出去，搜查刘俊泉可能待着的地方。” “至于抓不抓得着，啧，我没法打包票。” 陈知行顺理成章说道。 “你说的办法，确实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案。” “瞒是瞒不住的，上刀山下火海，也得走一遭。” “你跟我一块去，行不？” 曾争光作出决定。 主动跟领导认错和让领导抓到错误，别看结果是一样。 实则是两种概念。 曾争光自己也是领导，领导最忌讳下面的人瞒着自己办事。 办好了还行，结果没问题，领导自然欢喜。 要是办坏了。 失去了领导的信任，以后还想不想好好干工作了。 “行，我跟你一起上楼。” 陈知行点头。 两人一起上楼，来到李怀德办公室前。 曾争光深吸一口气，伸手敲门：“李队长，我和陈知行同志来汇报工作了。” “进来。” 办公室内传来李怀德振奋的声音。 手下两个副队长提前了将近一个小时跟他汇报，说明成果斐然啊。 曾争光推开门。 两人进入办公室。 “来来来，你们两位辛苦了。” “喝茶。” 李怀德热情招待。 领导虽然位高权重，但苦活累活都是底下兄弟干出来的。 现在兄弟们干完活回来，李怀德自然要拿出礼贤下士的姿态。 让兄弟们心里暖暖的。 “李队长，我……” 曾争光欲言又止。 “李队，我们小队已经将刘俊泉结发妻子，以及他的小舅子，情妇悉数抓获。” 陈知行抢在前面说。 给领导汇报也有巧记。 例如眼前的情况，一个大坏事，和几个小的好事。 要是让曾争光先汇报刘俊泉跑了的事，李怀德都得气懵逼了。 接下来陈知行的汇报，自然无关紧要。 所以陈知行先说自己的任务完成情况。 李怀德一听，兄弟们干的挺好，自然高兴。 就跟赌博似的。 一次赢五百，连赢三次，第四把输一万块钱。 起码赌徒前面三把心情肯定美美的。 要是第一把就输了一万，后面连续赢了三个五百块钱，赌徒还嫌赢的少呢。 赢个千把块钱，跟自己输的比起来，零头都不够。 能高兴就怪了。 人性就是如此。 “好好好，兄弟们辛苦了。” “办完这个大活，我给每个兄弟申请五块钱的奖金。” 李怀德果然高兴得很，端起茶杯，悠然喝茶。 “李队长，我把刘俊泉安排在厂里的三个亲戚抓到了，但……但刘俊泉跑了。” 曾争光说到一半，略微犹豫，最后把心一横，还是说了出去。 噗！ 李怀德嘴里的茶水全喷了出去，怔怔看着曾争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刘俊泉跑了。” 曾争光快速重复一遍，继续道：“李队，我和陈队刚才商量了一下，接下来我们会突击审讯抓获的人员，争取锁定他藏身之处。” “然后我们将纠察委所有小队撒出去，哪怕他狡兔三窟，我们肯定能把他抓回来。” 曾争光语速很快，说出自己的补救计划。 “怎么能让他跑了呢？你们就没想过，对他进行盯梢？” 李怀德还是很恼火。 自己顶住很大的压力，强行要办刘俊泉。 为此他特意杨厂长拿到了尚方宝剑。 以干掉刘俊泉，作为打响纠察委的第一枪。 从此在轧钢厂内，他李怀德的名头让人生畏。 没想到啊，第一枪居然要变成哑弹。 简直比憋了一肚子屎，结果自己却便秘了更痛苦。 这让李怀德怎么能接受。 “我担心盯梢会引起刘俊泉的察觉，没想到他狡猾如斯，确实是我办事疏忽。” 曾争光很实诚的认错。 陈知行在一旁默然不语。 他心里也明白，李怀德对曾争光的批评，根本没有道理。 完全是结果论。 要是盯梢引起了刘俊泉的怀疑，导致刘俊泉跑了，那盯梢就是罪过。 现在刘俊泉跑了，没有盯梢也是罪过。 还是那句话，领导只看结果。 “今天周五，下周一我准备在全厂大会上用刘俊泉立典型，三天时间，能把人抓回来吗？” 李怀德憋着火气问话。 曾争光不敢回答。 尼玛，四九城这么大，万一刘俊泉找个地方猫着，鬼能抓到他。 现在答应能抓到人，到时候却抓不到。 李怀德都能喷死他。 “能！” 就在曾争光心里盘算之际，耳边忽然听到一声大吼。 除了陈知行，还能有谁。 第543章 我只要结果 ‘尼玛，现在的年轻人，为了立功，什么海口都敢夸。’ 曾争光心里默默吐槽，同时也松了口气。 暗道这个锅终于让陈知行接过去了。 既然陈知行说能，抓捕刘俊泉的任务自然落在了陈知行头上。 他肩膀上的责任少了一大截。 “好，知行啊，我没看错你。” “你小子，关键时刻靠得住！” 李怀德很高兴，手掌在陈知行肩膀上拍个不停。 老实说，李怀德现在也慌得一批。 他可是跟杨亮平以及上面的领导立了军令状，一定把这事办的漂漂亮亮。 现在刘俊泉的罪证已经收集完毕。 只等刘俊泉肉身就位，上演一场大戏。 结果刘俊泉跑了。 李怀德可不抓瞎咋的。 这个时候，陈知行主动站出来，接下任务。 无疑是李怀德在黑暗中的一缕光。 “为领导分忧，也为了厂里，为了群众扫除蛀虫。” “我一定会抓住刘俊泉！” 陈知行朗声道。 李怀德又夸奖了陈知行几句，陈知行和曾争光离开。 “知行啊，你刚才怎么把活揽下来了？不明智啊。” 曾争光主动说道。 免得陈知行抓不到刘俊泉，到时候对他这个老大哥有怨言。 先说明白。 不是我逼你小子去抓刘俊泉，是你小子在领导面前主动揽过来的。 “话说到那个份上，我也退缩不了啊。” “曾队，咱们开始安排审讯工作吧。” 陈知行说起正事。 “对，现在离开开展审讯工作，你觉得该怎么安排？” 曾争光问道。 “谁抓回来的谁负责审讯，一个小时时间，把信息汇总到咱俩这里。” “咱们再安排下一步抓人计划。” 陈知行说道。 “行，就按你说的办。” 曾争光点头。 两人走到纠察委楼下，把几个小组长召集过来。 “不论你们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撬出关于刘俊泉的信息，坐实他所做的违法乱纪行为。” “我只要结果。” 陈知行最后补充一句。 “这场行动，是我们纠察委第一次大规模行动，陈队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曾争光表态，支持陈知行。 几个小组的组长，副组长立马行动起来。 很快，纠察委大楼的某几个房间内，响起叫骂声。 时间紧，任务重。 有些手段不可避免的要用。 而且纠察委员工，对刘俊泉的亲属都抱有几分敌意。 怀着扫荡蛀虫的心态，收拾这帮人。 程虎负责审讯刘俊泉的发妻。 刘俊泉今年五十二岁，找的妻子姜氏小他六岁，四十六岁的年纪。 而刘俊泉两个孩子都在外地工作。 姜氏也不插手刘俊泉的工作，只在家里收拾收拾，养成了一股太太的贵气。 面对审讯，姜氏一脸风轻云淡。 一概是不知道，不清楚。 程虎气的脸红脖子粗，大手狠狠拍在桌面上：“姜氏，你现在是阶下囚，认清你的身份。” “我不愿对你动手，是尊重你，你要是再这样，我可不客气了。” “程组长，我确实不知道刘俊泉平时和谁交往，收了谁的礼物。” “你逼我，我总不一顿瞎编骗你。” 姜氏语气平静。 对于审讯，她已经心如止水。 或者说，对于生活姜氏也是这样的态度。 年纪大了，丈夫找了个小的，孩子也长大成家立业了，她还能有啥想法呢。 “你俩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谁给他送礼，你总知道来人叫啥名吧。” “他给谁送礼，难道不用你筹备？” “你可是他的枕边人，刘俊泉用搪瓷盆焚烧来往书信，账本记录，你难道看不到，闻不到？” 程虎压根不信。 两人同住一个屋子里，要说姜氏什么都不知道，那简直是把人当傻子。 “程组长，我已经七八年没有跟刘俊泉同床共枕了。” “他收的礼都放在他的房间，我顶多做个饭，吃完了饭就回房间休息，等他们喝完酒我出来洗碗。” “至于他给谁送礼，我更管不着，都是他找我弟弟安排。” “至于焚烧信件的事，我确实闻到了，火盆还是我给他拿火柴点的，可我也没问他为啥要这么干。” 姜氏面容平静说道。 程虎边上的潘云飞快速把这些信息记下。 平时刘俊泉送礼是由他的小舅子帮忙执行，这么说来，他小舅子那边应该有一本送礼的账本。 “你就没帮刘俊泉干过别的事？” 程虎还是不太信。 “我是个女人，只会干洗衣做饭，操持家务的活。” “别的事我不会干，也懒得干。” “刘俊泉在外面找了新的女人，我自己的孩子已经长大了，我何必帮他。” 姜氏神色清淡。 程虎又反复询问姜氏关于刘俊泉可能跑路的地方。 “他老家是丰台那边的刘家村，刘俊泉在老家名声很好，有可能跑去了老家。” “也有可能投奔了亲戚，不少刘家人在他的带领下进城做事。” “他其他可能待着的地方，我就不清楚了。” 姜氏倒是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程虎又磨叽了一会，确认姜氏真的没有了解太多，只能无奈作罢。 “云飞，你把审讯记录交给陈队，让他看看。” “要是陈队有意见，回来跟我说。” 程虎小声吩咐自己的组员。 “好勒。” 潘云飞离开。 狭窄的审讯室内，只剩程虎和姜氏两个人。 程虎目光落在姜氏身上，主要看着姜氏身前鼓鼓囊囊的胸怀。 也不知道怎么的，程虎就是喜欢这类很熟的女人。 姜氏似乎感受到程虎的目光异常，微微偏转了身躯。 很快，潘云飞回来：“程组，陈队说审不到更多信息，不用太自责，还有其他审讯小队。” “那就好，领导能理解，我干活也方便。” 程虎放下心来。 他真的不想对姜氏用强。 一来姜氏是妇女，这年头老爷们不该动手打女人，说是思想钢印也不为过。 二来程虎很喜欢姜氏这股平淡优雅的气质，要是打的姜氏披头散发，就破坏了对方的美感。 “你把信息交给程豹和洪英杰小组，说不定他们能用上。” 程虎觉得潘云飞挺碍眼的，想了个招把他支走。 潘云飞离开审讯室。 程虎又看向姜氏，脑海中涌现很多异样的情绪。 她和刘俊泉好几年没弄过了，说是寡妇也差不多。 可惜，她是犯人，我是纠察委的人。 第544章 人头抓捕刘俊泉 一个小时后。 所有小组长齐聚一堂，汇报自己的工作。 陈知行和曾争光坐在椅子上听着。 等所有小组长汇报完工作。 曾争光看向边上的陈知行：“陈队长，你怎么看？” “根据审讯结果，刘俊泉最有可能躲藏的位置是刘氏老家以及刘氏族人在四九城的家庭住址。” “咱们把信息梳理一遍，一共八个小组，分头去查。” 陈知行想了想道。 “我同意，陈队长，你有挎斗车，去刘氏老家的任务，要不你来？” 曾争光笑着道。 “没问题。” 陈知行点头答应下来。 他当然知道曾争光这么提议的原因。 当所有人都觉得，刘俊泉可能跑回老家了，那他肯定不会回老家。 作为刘氏家族的扛鼎人，刘俊泉的自尊心也不会允许他狼狈跑回老家。 原本他是轧钢厂的大领导，族人都想在他这儿讨点好处，跟着刘俊泉进城。 所以刘俊泉回老家，享受的肯定是前呼后拥的排场。 现在他被纠察委盯上了，跑回老家，纠察委的人来了，根本瞒不住。 而且要是他被纠察委的人带走。 当着刘氏家族人的面，成为阶下囚，刘俊泉怎么可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宁可跳河自杀，也不会败坏自己在老家的名声。 对于曾争光的那点小心思，陈知行并不在意。 曾争光无非是想着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 想要亲自把刘俊泉抓获，挽回李怀德的信任。 正常人都是如此想法。 “那接下来十多个地点，咱们两个小队平分算了。” 曾争光继续说道。 “没问题，刨出我带一组人去刘俊泉老家，咱们纠察委还有七个小组。” “每个小组跑两个地方，三个小时肯定能跑完。” “之后回来这里集合。” 陈知行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接近下午一点半。 三小时后，便是下午四点半。 等汇报完工作，不耽误下班。 “好，就依你的。” 曾争光重重点头。 心里憋了股气，能不能抓到刘俊泉，就看谁运气好了。 陈知行吩咐程虎和曾争光协商各个小组的任务，之后自己带上邵斌小队，开着挎斗车出发。 挎斗车里面坐两个人，摩托车上再坐三个人。 足足五个大老爷们，把挎斗车压的不堪重负。 曹军钢开车，很快驶出轧钢厂。 “去刘俊泉的家里。” 陈知行发号施令。 曹军钢转动龙头，直奔刘俊泉的屋子。 “啊？陈队，咱们不是去刘家村吗？” 邵斌忍不住问道。 “你要是做了大官，带你邵家宗族的后辈飞黄腾达，等你被抓的时候，会跑回去吗？” 陈知行笑着问道。 “那肯定不能回去，多丢脸啊。” “我他妈死在外面我也不回去。” 邵斌想了想，很坚定的说道。 不能让人看笑话。 “那不就得了，你都不回去，刘俊泉能回去吗？” “刘俊泉也是人，两条胳膊一颗脑袋，跟你有什么差别呢。” 陈知行解释。 “所以陈队你觉得，刘俊泉其实躲在自己家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咱们已经扫荡过一次他家了，他这时候回家，谁都猜不到。” 邵斌激动说道。 “得了，你好好坐着吧，别吭声。” 陈知行一阵心累。 邵斌哪哪都好，指哪打哪。 唯独脑瓜子一条直线，和程豹一样，程豹脾气还冲动。 这两人和程虎还有洪英杰一比，缺点太明显了。 好在陈知行也不需要邵斌和程豹多聪明。 听话，执行力到位就行。 团队里面有两个会动脑子的伙伴，够了。 全都脑子灵活，也不是啥好事。 邵斌知道自己又猜错了，悻悻的闭上嘴巴。 心里暗暗猜测，陈知行到底是什么目的。 不大会，挎斗车来到刘家门口。 “你们在这里等着。” 陈知行从车上跳下来，来到大门前。 “陈队，门锁着呢，我拿东西砸开。” 邵斌屁颠屁颠跑过来。 “不用，你待在这里就行。” 陈知行脚掌在地面一蹬。 脚蹬手抓，几下就翻到了屋子二楼。 进入二楼后，陈知行很快确认刘俊泉的房间。 翻箱倒柜的痕迹太明显了。 陈知行打开衣柜，拿出刘俊泉的衣服，贴在鼻子下面，深吸一口气。 气味灌入他的鼻腔，留下印记。 下一刻，陈知行启动气味：百里追凶技能。 各种各样的气味纷纷涌入陈知行鼻腔。 一分钟不到，陈知行便从繁多的气味中，找到独属于刘俊泉身上的气味。 一条气味组成的路径，也出现在他的脑海。 ‘好家伙，竟然和我一样，找了个小院舒服待着。’ 确定了刘俊泉的范围，陈知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发现刘俊泉藏身之处，竟然在轧钢厂南大门方向，距离自己和刘岚幽会的小院不远的地方。 那片小院因为历史原因，房主大量逃窜，被收为国有。 之后几经转手，小院的主人到底是谁，完全是一笔糊涂账。 例如陈知行现在使用的小院。 在他干保卫科外勤组组长的时候，把小院从资产清单中移除，自己给小院重新配了锁和钥匙。 用了这么久，啥事没有。 刘俊泉估计也是类似的手段，把那片小院中的某一栋，弄到了自己手上。 有道是狡兔三窟。 干了多年的轧钢厂人事科领导，手里有钱，在外面置业几处房子，太正常了。 但刘俊泉不放心。 担心自己置业的房子，会被纠察委的人查到。 论安全程度，肯定是小院那种，没有户主，但被自己掌控的地方最合适。 陈知行代入刘俊泉的视角，模拟了对方的思路。 没毛病。 “去轧钢厂南大门。” 陈知行登上挎斗车，下令。 曹军钢启动汽车。 虽然他不知道陈知行在干什么，但他从来不多问。 领导说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挎斗车又朝着轧钢厂南大门驶去。 这回邵斌也闭嘴没有询问，暗暗揣摩陈知行的想法。 最后绝望的发现，他根本揣摸不到。 ‘不愧是领导。’ 邵斌暗暗在心里安慰自己。 跟着领导干，准没错，想那么多干啥。 怪累的。 第545章 谁给你透露的信 挎斗车来到轧钢厂南大门。 陈知行让曹军钢下车。 一行五人在陈知行的带领下，大步向前。 “噤声，别喧哗。” 陈知行提醒，同时开启谛听技能。 百里追凶技能，陈知行一直开着，随时锁定刘俊泉的动向。 几人都不敢小声议论。 直到陈知行带着众人，来到一栋独立小院前。 邵斌猛瞅眼前的小院，和其他小院差不多啊。 莫非刘俊泉就躲在里头。 想了想，邵斌掐灭内心的想法。 要是刘俊泉就在里头，那陈知行简直可以封神。 太不切实际了。 陈知行转身，伸手指了指小院，然后伸手做了一个虚抓的手势。 如此明显的动作，邵斌几人都看懂了，顿时激动起来。 纠察委心心念念的刘俊泉，就在里头！ 这他妈也太神了！ 陈知行又对着邵斌几人招了招手。 几人都凑到陈知行边上。 “刘俊泉这会应该在屋里待着，我先翻墙进去，邵斌，你第二个，我来接住你，另外两个人堵住后门，一个人在门口盯梢。” “咱俩进去之后，看准点动手，第一时间把刘俊泉控制住。” “如果他提前发现跑路，后门的兄弟负责留人。” 陈知行小声交代任务。 第一次和其他人出任务，所以陈知行把事情讲的比较细。 要是他带着程虎程豹邵斌三人，一句话就行。 队伍的磨合非常重要。 “没问题陈队。” 邵斌点头。 另外三人也点头。 陈知行走到小院围墙边上，脚尖在地上一点，身躯向上跃起，手掌轻轻搭在墙壁上。 手臂发力，直接把身躯提起来，很快就翻越了围墙。 邵斌让一个队员给他做人梯。 踩在那人肩膀上，翻越围墙。 他从围墙上跳下来，陈知行双手抱住，落地无声。 两人蹑手蹑脚靠近房间大门。 陈知行伸出手指，对里头大厅的方向指了指。 邵斌轻轻点头。 随后站在大门前，抬起脚，猛地就是一脚踹上去。 砰地一声，大门中间的木栓直接被踹断，两块大门朝着屋里面打开。 陈知行一个箭步窜了进去，手里多了一块石头。 进入大厅，陈知行便看到刘俊泉坐在餐桌前，身前放着一壶茶，以及一个茶杯。 显然，刘俊泉心理压力很大，在喝茶缓解自己的紧张。 猛然的巨响，让刘俊泉哆嗦一下，下意识的站起身就要跑路。 唰！ 忽然，一道破风声响起。 砰的一声，石头砸在刘俊泉额头上。 “哎呦。” 刘俊泉感觉脑袋一阵剧痛，捂着额头倒下。 没等他反应过来，陈知行一个虎扑压在他身上，制住了他的双手。 即便刘俊泉身上带了武器，被制住双手，一切休提。 “陈队，你真牛逼啊。” 邵斌从身上摸出一根绳索，赶紧把刘俊泉双手捆在一起，束缚在身后。 保证刘俊泉耍不了什么花样。 “叫兄弟们进来搜查。” “刘俊泉随身肯定有带重要的证据。” 陈知行一把将刘俊泉提起来，放回座位上。 邵斌赶紧出门摇人。 很快，几个纠察员在小院里头翻箱倒柜。 “刘科长，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知行，纠察委副队长。” 陈知行坐在刘俊泉对面，笑着说道。 刘俊泉头顶肿起一个大包，低垂着头，神色萎靡。 他知道，被纠察委的人抓住，自己的一切都完了。 说与不说，都没有什么意义。 “刘科长，你现在还是轧钢厂人事科领导，论级别我比你低。” “希望你配合我的工作，别逼我动刑。” 陈知行又道。 “你想问什么，问吧。” 刘俊泉声音低沉。 “你是从哪个渠道知道，我们纠察委在查你？” 陈知行问出最关切的问道。 他要确认纠察委内有没有内鬼。 一个组织里面存在内鬼，造成的影响太大了。 领导和队员之间无法信任，队员与队员间也无法信任。 组织根本无法正常运行。 “呵呵，我要是跟你说，是李怀德给我通气，你信不信？” 刘俊泉嗤笑。 陈知行勃然变色，站起身来。 准备给刘俊泉几耳光，让后者清醒清醒。 都这个时候了，还跟他玩离间计。 扯淡呢。 李怀德要是真想放跑刘俊泉，从一开始就不会把刘俊泉定为目标。 一旦行动开始，就算是李怀德亲爹来了，李怀德为了自己的前途，也得把亲爹办了。 总得死一个人，是道友不死贫道嘛。 “你别动手，我跟你说实话。” “是我的小舅子姜海涛前天给我提了醒，说有人在查他，我把他安抚住，偷偷调查了一下情况，昨天我就跑了。” 刘俊泉看陈知行动作不对，赶紧说道。 “你倒是聪明，谁都不说，自己一个人跑。” 陈知行笑笑。 “有什么用，还不是让你逮住了。” “我也挺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从来没跟其他人透露过这里。” 刘俊泉诚心发问。 “纠察委要查你，你跑到天涯海角都跑不掉。” “现在你想想有什么东西，可以降低你的罪过，要是戴罪立功，说不定还有坐牢的机会。” 陈知行含糊一句，厉声说道。 “陈队长，我不是三岁小孩，你的话哄不住我。” “我罪孽深重，除了枪毙，没有第二条路。” “能查出多少，看你自己的本事。” 刘俊泉索性靠在椅子上，拿出摆烂的姿态。 陈知行也没继续逼问。 等去了纠察委，自然有人给刘俊泉上手段。 “陈队，搜到了大笔现金，保守估计都得有一万多。” 邵斌一脸喜色的跑过来。 “继续查，最好把账本搜出来。” 陈知行点点头，吩咐。 “陈队，我们在厨房搜到了大量米面油，足够一个人吃一个月的。” 曹军钢也跑过来汇报。 “全部带上，作为刘俊泉企图躲避我们搜查的证据，封存起来。” 陈知行安排道。 过了将近半小时。 现金，米面油，一摞金条，以及一把手枪全部放在陈知行身前的桌面上。 这些物资都是在小院里面搜出来的。 “没有账本？” 陈知行蹙眉。 账本才是最重要的证据。 里面记载着刘俊泉收受贿赂，给其他人送礼的情况。 光凭这些财物，只能给刘俊泉一个人定罪。 第546章 大鱼抓回来了 “陈队，兄弟们把院子全部搜了一遍，没有看到账本啊。” 邵斌解释道。 “好，你们看着刘俊泉，别让人耍花招，我亲自去找。” 陈知行独自在小院里面走着。 他来到房间，直接躺在床上，准备补觉。 从开始抓人到抓到刘俊泉，才一个小时不到。 要是这么早就把刘俊泉带回去了，别人一看，这个活很轻松嘛。 似乎不怎么费力气。 现在陈知行准备先睡两个小时，等到四点半左右再回去纠察委。 要压着最后回来的时间或者稍稍超出时间。 给人一种干活特别费劲的感觉。 补了个觉，陈知行看了一眼手表。 现在时间是四点十五分。 正好。 陈知行起床，去厨房用冷水洗了把脸，之后来到大厅。 “陈队。” “陈队。” 几位纠察委员工纷纷喊道。 “我溜了一圈，没有新发现。”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把刘俊泉带回去，这个小院咱们再派人来搜查。” 陈知行发号施令。 几个人押着刘俊泉返回。 相比于过来时候的情况，回去这趟多了刘俊泉，又多了很多物资。 陈知行安排把刘俊泉和物资都塞进挎斗车里面。 自己，邵斌，曹军钢坐车回去。 另外两个员工，直接让他们下班得了。 没想到另外两个员工却不肯下班。 “陈队，没把刘俊泉押回咱们纠察委，我不能下班。” “是啊，万一路上有点啥事，人多有个照应。” 两个员工都一脸期盼。 “那你俩自己找地方坐着。” 陈知行也不好勉强。 他知道这两人的想法，抓住了刘俊泉是大功一件，高低要在领导面前露脸。 要是现在回去了，那今天不是白干一场嘛。 是个人就有野心，想要出头。 很正常。 回去的路上，挎斗车承载了六个人以及大量物资。 纠察委的人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拿绳子缠住挎斗子的一个角，手里抓着绳子，脚踩在挎斗子上面。 只要有个落脚的地方就行。 纠察委门口。 “陈队长还没回来？” 李怀德背着手问话。 言语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恼火。 “对，目前只差陈队长那组人没回来。” “领导，要不咱们先不等了，有啥吩咐您直接安排。” 曾争光说道。 “不着急，再等等。” 李怀德摆了摆手。 明天周六，正常工作日，全员上班。 李怀德准备派遣所有人，继续出去找。 如果周六找不到，那周日所有人加班继续找。 要是周日都找不到……不可能！ 周一之前，必须找到刘俊泉。 轰轰！ 挎斗车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都扭头，朝着挎斗车的方向看去。 “嚯，人真不少……刘俊泉！刘俊泉来了！” 曾争光看到似乎有人站在挎斗车上，微微一笑，下一刻，他看到坐在挎斗车里的刘俊泉，忍不住失声惊叫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向挎斗车。 没错，真的是刘俊泉回来了！ 这他妈怎么可能。 他手下四个小队，下午跑遍了七处刘俊泉可能的藏身地点。 结果连刘俊泉一根毛都没找到。 陈知行却带着刘俊泉回来，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难道刘俊泉真的躲去了老刘家那边？ “真是刘俊泉，知行救我啊！” 李怀德也看到了刘俊泉，激动的大喊。 “陈队长抓到了刘俊泉，真牛逼啊。” “咱们这么多人找不到，偏偏让陈队长找到了，活该领导重视他。” “这回陈队长又要上厂里的广播了吧。” 纠察委员工议论纷纷，情绪都很高昂。 终于有人把刘俊泉抓回来了。 他们付出的努力没有白费。 挎斗车来到纠察委大门口，距离李怀德七八米的地方停下。 陈知行下车，一把抓住刘俊泉的脖子，生拉硬拽的拖着后者往前走。 刘俊泉来到李怀德身前，低垂着头，不敢看昔日同僚。 他知道，自己和李怀德之间已经隔着一层厚厚的可悲壁障了。 “报告领导，刘俊泉已抓捕回来，等待发落。” 陈知行低吼。 “好好好，知行，你没有让我失望。” 李怀德很是兴奋。 “陈队长，我是真服了，服气，心服口服。” 曾争光冲着陈知行竖起大拇指。 不服不行。 “曾队长，你的小队也付出了很多努力，我只是运气好，刚好把人逮住了。” 陈知行谦虚道。 “是在刘氏宗族那边把他逮住的吗？” 曾争光问道。 “不是，这个问题咱们后面说。” 陈知行搪塞过去，看向李怀德：“李队长，我申请对刘俊泉展开突击审讯，坐实他的罪名！” “批准，陈知行同志，你安排人对刘俊泉进行审讯。” “明天上午，我要看到完整的报告。” 李怀德肃声道。 “程虎，洪英杰。” 陈知行低喝一声。 “在！” “在！” 程虎和洪英杰同时回道。 “把刘俊泉带下去，审讯的事你俩连夜安排，保证明天早上李队长上班，看到审讯材料。” 陈知行吩咐。 “保证完成任务！” 程虎和洪英杰朗声喊道。 两人一左一右，把刘俊泉带走。 “知行，老曾，上楼喝茶。” 李怀德心情大好。 转身上楼。 陈知行又交代了程豹和邵斌其他事，确认再无遗漏，这才和曾争光一起上楼。 “知行，你真的太让人惊讶了。” “老实说，我对抓到刘俊泉根本没有太多信心，听到你接任务的时候，心里还想着你真是没吃过亏。” “没想到啊……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曾争光感叹。 “曾队长，咱俩都是为了纠察委工作，哪有新人旧人的说法。” “这次我纯粹是运气好，说不定下次行动，运气就跑你那边去了。” 陈知行呵呵一笑。 “哈哈，借你吉言吧，咱俩要是能轮着立功，那也不错。” 曾争光哈哈一笑。 两人进入李怀德办公室。 相比于早上来的那回，这回两人心情非常愉快。 “兄弟们都辛苦了。” 李怀德第一句话，便打出了感情牌。 “不辛苦，都是分内的活。” “领导更辛苦。” 陈知行和曾争光推让。 “我确实很辛苦，但我的辛苦和底下的兄弟不一样。” “一者劳心，一者劳力。” “抓住了刘俊泉，咱们第一枪算是打响了，来，我们以茶代酒，庆祝纠察委旗开得胜！” 李怀德举起茶杯。 陈知行和曾争光同样举起茶杯。 三人一饮而尽。 第547章 领导给奖励 李怀德给陈知行和曾争光倒茶。 “领导，我来吧。” 曾争光主动起身，接过李怀德手里的茶壶。 李怀德顺势把倒茶的活，交给曾争光。 活干不好，要是还没有眼力劲，那基本上没啥前途了。 别看曾争光年纪比陈知行大。 事没办明白，就得撅着做小。 尊严什么的，收一收。 有本事才有尊严，没本事屁都不是。 “知行，刘俊泉的活你干的不错，我准备给你申请二十块钱补贴。” 李怀德端着茶杯说道。 “李队，都是我分内的活，不敢邀功。” 陈知行客套道。 “哎，话不能这么说，兄弟们挺我，把活干好了，必须有奖励。” 李怀德呵呵一笑，看向曾争光：“老曾，你也干了很多活，我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这个月我给你申请十块钱补贴，不能把你落下。” “李队，我太惭愧了。” 曾争光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惭愧个啥，你忙前忙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能把你落下？” “都是好兄弟，有活一起干，有功劳一起拿。” “来，喝茶。” 李怀德勉励。 深谙做领导的手段。 底下兄弟把活干好了，必须给奖励。 干差了，那该喷得喷，甚至让兄弟滚一边去。 赏罚分明，底下人才有干劲。 陈知行和曾争光举起茶杯。 “李队，早上你说给纠察委底下每个兄弟加五块钱的事，能办下来吗？” 陈知行问起自己关切的事。 李怀德给他打了个样，给他加了二十块钱。 虽然不多，但代表了李怀德的态度。 陈知行底下也有一批人。 今天忙活完大事，办的不错，陈知行也得给他们奖励。 “能，肯定能办下来。” “要是厂里不批，我自己贴钱都给兄弟们发奖励。” 李怀德拍着胸口表示。 “那太好了，等会下楼我就跟兄弟们说。” 陈知行笑着道。 “也是一件鼓舞人心的大好事，让兄弟们知道，活不是白干的。” 曾争光接话。 几个人又闲扯了几句，陈知行和曾争光下楼，召集手下的小组长。 “今天的活，大家伙干的不错，领导看在眼里，给每个人申请五块钱补贴。” 陈知行说道。 “领导希望大家伙加油干，扳倒刘俊泉是我们纠察委的第一战，接下来还有很多活，都得打起精神来。” 曾争光接话。 “谢谢领导。” “五块钱，真实惠啊。” “领导还是硬。” 几个小组长连连捧哏。 五块钱能买的东西很多。 就拿现在的鸡蛋来说，供销社价格是两毛三一斤。 要是去黑市，价格翻倍，四毛六一斤。 五块钱可以买差不多十一斤鸡蛋。 能买三斤多猪肉。 对于普通家庭来说，一个季度都吃不了这么多荤腥。 “大家伙把今天审讯的材料再整理整理，各自核对一下。” “一定要给领导展现，咱们最好的工作作风面貌。” 曾争光提出要求。 奖励不是白给的。 几个小组长干活去了。 陈知行回去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门口，他停下脚步：“岚姐，去里头坐一会。” “马上要下班了，要不，下班了咱们去小院。” 刘岚有些为难说道。 她最怕在陈知行办公室里办着事，忽然门外有人敲门。 刺激是刺激，可她的心脏真受不了啊。 “小院那块最近不能去了，我就是在那边抓的刘俊泉。” “最近那边估计会有保卫科或者纠察委的人晃悠。” “赶紧进来，速战速决。” 陈知行解释几句，抓住刘岚的手。 女人都这样。 嘴里说着不行不行，真整上了，立马忘乎所以。 陈知行坐在办公椅上，刘岚蹲在下面干活。 有办公桌挡着，就算有人进来，陈知行不站起身，别人也看不出什么。 下班铃声响起后，刘岚加快了进度。 很快，陈知行缴械。 刘岚收拾一番，从桌底钻出来，嗔怪的瞪了陈知行一眼。 “岚姐，把你调来做文职人员，实在是我最英明的决策。” 陈知行一身轻松，称赞说道。 “你赶紧寻摸个地方，别总让我提心吊胆的。” 刘岚怨气满满。 “这次抓住了刘俊泉，纠察委所有人加五块钱，你也有份。” 陈知行岔开话题。 “真的？那还不错啊。” 刘岚顿时高兴了。 “你很缺钱吗？” 陈知行疑惑问道。 “废话，谁不缺钱，我家里仨孩子，老爷们啥都干不了，全靠我上班养家呢。” 刘岚白了一眼。 “得，那我以后每个月给你补五块钱。” 陈知行随意道。 “你怎么突然想着给我补钱呢？” 刘岚好奇问道。 “我看你听到加钱的消息很高兴，想着让你每个月都高兴呗。” 陈知行笑着道。 “嘁，我看是我把你伺候舒服了，说出的话跟蜜糖似的。” “我才不要你的钱，那我成啥了。” 刘岚昂头挺胸往外走。 虽然她俯身吃棒，可在人格上，她不能比陈知行低。 要是收了陈知行的钱，她岂不是成了自己心中那种低贱的女人。 陈知行摇了摇头，也没有坚持。 既然刘岚不要，他便不会用钱去侮辱对方，如果刘岚真困难了，跟他开口，他自然会帮忙。 下班前，陈知行去关押刘俊泉的审讯室看了一眼，听了几句之后离开。 有程虎和洪英杰两人办事，陈知行很放心。 骑着自行车回到家。 陈知行和何雨水说了几句话。 何雨水马上要毕业考，心理压力很大。 担心自己考不好，分配不到好的工作，和陈知行拉开差距。 陈知行隐隐能感受到何雨水的心态，但他没有做什么。 很多事，都得当事人亲身去趟一遍，旁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他能做的，顶多是在何雨水烦躁的时候，给对方一些慰藉，舒缓她的压力。 翌日上班。 陈知行先询问程虎和洪英杰，关于审讯刘俊泉的事，以及要交给李怀德的报告是否完成。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陈知行便心安下来。 看完了关于刘俊泉亲属等人的审讯汇报材料，陈知行签上自己的名字，让程虎把材料交给李怀德。 他一天的活就此结束。 此时还不到十点钟。 陈知行骑上自行车，驶出轧钢厂。 有了刘俊泉那事，厂里对厂外资产肯定会来一场彻查。 南大门外的小院，无法保证绝对安全。 陈知行准备用手里的钱，为自己挑选一处安全的不动产。 第548章 买一处不动产 这处不动产要毗邻轧钢厂东大门或者南大门，方便陈知行和刘岚私会。 最好和之前一样，是一处独栋的小院。 保证隐私性比较好，而且住着舒心。 那种二三十平的普通平房，放进一张大床，占据很大一块位置，墙壁又封闭的很，连个窗户都没有。 关上门屋里头黑压压的。 在里头办事，待一两个小时，陈知行都觉得压抑。 做起来都不爽。 而且声音大点，还担心外面的人听到。 说不定就有站在墙角听墙根儿的闲散人员。 陈知行可不想自己和刘岚办完事出来，墙边上站着几个人一脸猥琐的看着自己。 想想都倒胃口。 独立小院里头的屋子，范围够大，带窗户，隔音也好很多。 而且周围的住户素质高，干不出听墙根儿的事。 出了厂，陈知行直奔皇城门那边。 买宅子，自然要找帽儿爷。 熟路的来到鸽子市，陈知行看到一个带着草帽的人，在边上晃悠，当即推着自行车走了过去。 “老帽儿。” “呦，陈爷。” 帽儿爷很热情的打招呼，从兜里摸出烟。 “抽我这个。” 陈知行抢先一步，摸出一盒中华，递出去一支。 “陈爷，发达了啊。” 帽儿爷眼睛微亮，笑着接过烟。 “发达啥啊，碰巧整到了一盒，在你面前充面子。” 陈知行笑着点燃自己手里的烟。 “陈爷说话还是那么逗，普通人整着了中华，宝贝得紧，都得自个留着抽，哪里舍得发出来。” 帽儿爷点燃烟，捧着陈知行说话。 两人闲扯了几句。 “我问你个事呗。” “四九城这片能出手的空闲房产，你熟悉吗？” 陈知行说起正事。 “不熟悉，不过陈爷你要是需要，我帮你问问。” “房产这块我做的少，但我有铁子专门做这一类。” 帽儿爷笑着道。 “那行，我要买一栋小院，靠近轧钢厂东大门或者南大门，上任户主手续齐全，产权不清不楚的房子我不要。” “破旧点没关系，房子要大点。” 陈知行说出自己的需求。 “陈爷，我知道了，你给我两天时间，我问问几个铁子，肯定给你一个答复。” 帽儿爷满口答应下来。 “行，你忙吧。” 陈知行准备离开。 他也不缺东西，鸽子市这里的玩意，都是普通群众交易平时生活物资的场所。 陈知行用不上。 “陈爷，一套院子得这个数，能行吗？” 帽儿爷伸出两个手指头，特意晃了晃。 那意思是两千块钱打底。 “整就完了，钱不是问题，等院子拿下来，给你发十块钱茶水费。” 陈知行随意道。 “陈爷，局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帽儿爷竖起大拇指。 陈知行告别帽儿爷，又回到轧钢厂。 期间他签署了几份文件，关于核实对刘俊泉的调查等等。 中午他在办公室眯了一觉。 等到下班前，陈知行拿着笔记本和笔，来到李怀德办公室。 “李队，明天放假了，周一就要开大会。” “期间有没有任务啊？” 陈知行很主动说道。 “没啥任务，我都跟保卫科交代完了。” “我们纠察委干了大活，他们过来打打杂，不能把他们丢了。” 李怀德心情大好。 “那就好，李队，你要是有急事，直接去我住址找我就成。” 陈知行说道。 “嗨，我还真想起来一个事。” “周一开完会，我得陪厂里几个领导喝酒，和公安碰面那事，你能安排到周二晚上不？” 李怀德问道。 “能，那咱们就暂定周二，要是周二有别的活，再说。” 陈知行答应下来。 “行，你把房间定了告诉我一声，酒水我带去。” 李怀德说道。 “李队，我那刚好有两瓶茅台。” 陈知行压低声音。 “你小子，那这回你来安排，我听你的。” 李怀德嘿嘿一笑。 有茅台，自然紧着茅台上。 桌上摆上一对茅台，代表了对客人的重视。 任何人都挑不出理来。 “行，李队，下周见。” 陈知行挥了挥手，从办公室里退出来。 四合院。 陈知行刚到家没大会。 两个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找上门。 阎阜贵认识这两人，交谈几句之后，便带着两人来到陈家门口。 “陈家嫂子，街道办的领导来了。” 阎阜贵敲了敲门，笑盈盈说道。 “啊？领导来了，快请进。” 袁秀芬连忙热情招呼。 “我不是领导。” “我也不是领导。” 两个街道办的工作人员连连摆手。 “不是领导也没关系，来我家了，坐下来喝杯热水。” 袁秀芬热情不减。 总不能知道别人不是领导，就换上一副冷淡面孔吧。 那样做人也太势利了。 何雨水用塑料盆，装了一大盆瓜子花生送过来，里面还夹杂了很多大白兔奶糖。 她的表现就像是陈家媳妇儿一般，给婆婆帮忙招待来家里的客人。 “其实我们这趟过来，是受王主任安排，特意邀请陈知行同志，参加明天片区治安纠察委竞选的。” 一个工作人员说道。 “对，主要是我们领导安排。” 另外一个人也紧跟着说。 “行，这事我知道了，谢谢你俩过来通知我。” “来，别客气，吃点瓜子花生啥的。” 陈知行随手在塑料盆里面一抓，直接递给街道工作人员。 “这不好吧，我们只是过来通知一下。” 街道工作人员推辞。 “来都来了，吃点瓜子花生能咋的。” “进门都是客，我给你们送瓜子花生，不论哪位领导来了，都不能说啥。” 陈知行直接把手里的干货，放入街道工作人员的兜里。 第一个工作人员收下。 第二个工作人员自然没有推辞。 “感谢陈知行同志安排，我俩先撤了。” 工作人员喝了几口水，起身告辞。 “慢走啊。” 陈知行送客。 等把人送走了，他回到屋：“妈，晚点我去一趟王主任那边。” “行，你王姨特意让人过来通知你，是真有心了。” “咱们家不是缺了礼数的人。” 袁秀芬点头。 她心里也明白，自己和王主任关系好，那是私交。 私交再好，该送的东西也得送。 要不然关系就淡了。 陈知行吃完饭，背上布包出发。 “哥，你早点回来啊。” 陈宁喊道。 “放心，肯定早点回来。” 陈知行跨出大门，忽然想到什么，径直来到对门的何家。 “呦，知行啊，你这是准备去干啥呢？” 傻柱看到陈知行背着布包，笑着问道。 “晚上出去有点事。” 陈知行拍了拍布包，看向何雨水：“雨水，你跟我一块去不？” “我......” 何雨水欲言又止，马三娘赶紧推了她一下，何雨水反应过来：“我去。” 说完，她起身朝着陈知行走去。 傻柱张了张嘴，最后啥都没说。 第549章 女大不中留 等两人走了。 “嘿，大晚上的还跟着陈知行往外跑，女大不中留啊。” 傻柱心情有些复杂。 “女大要是中留，你还能把我娶回来嘛。” 马三娘没好气道。 男人都是这样，自己娶别人家姑娘乐呵呵的。 自己妹妹要去别的男人家里，心里又酸酸的。 马三娘没有这种困惑。 在她看来，找对象就得找稳妥的。 有道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陈知行就很稳妥，何雨水要是能抓住，稳妥一辈子的那种。 那还有啥犹豫的，赶紧扑上去。 最好怀个孩子，一步到位。 等有了孩子，陈家是有规矩的家庭，袁秀芬押都得押着陈知行领证结婚。 这事才算完完全全办下来。 至于别人嚼舌头之类的事，马三娘更觉得不算个啥。 等领了证，有了娃，谁敢嚼舌头。 四合院外。 陈知行把身上的布包丢给何雨水，骑车前往王主任家。 “知行，咱们去哪里啊？” 何雨水不放心问道。 “去街道办事处的领导王主任家，跟她说说话。” 陈知行平和道。 “哼，这布包里面是你准备要送的礼吧？” 何雨水很聪明的猜到了。 “对，片区准备成立治安纠察委员会，王主任特意通知我了，我必须有所表示。” “再一个，我进入片区的纠察委，能够谋求什么位置，也得王主任给我提点。” 陈知行笑着道。 “你们的事太复杂了。” 何雨水抱紧了陈知行。 之前她身材干巴瘦，和陈知行交男女朋友后，陈知行经常投喂。 如今何雨水发育的已经有了明显的规模。 陈知行心道自己没有白投喂，嘴里却说着：“其实也简单，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对别人好，用嘴巴说说肯定不行，得用实际行动证明。”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喔，你说的话都是对的。”何雨水笑着道。 自行车行驶了半个小时，陈知行停车。 “王主任家就在这里，你在外面等我。” “有事喊一声。” 陈知行接过何雨水递来的布包，叮嘱道。 “嗯，你放心吧，安心办事不用管我。” 何雨水乖巧说道。 “等我和王主任谈完了话，带你去个好地方。” 陈知行嘿嘿一笑。 何雨水撅起嘴。 她太了解陈知行说的好地方是什么了。 每次都说要带她去好地方。 结果都是去黑咕隆咚，适合开炮的地方。 咚咚！ 陈知行转身，面对王家大门，敲了敲门。 王家的房子是一个单独的小院。 位置不大，但住着肯定比大杂院强。 身为领导干部，这套房子也是公家分配给王主任的。 “谁啊？” 屋里传来王主任的声音。 “王姨，是我啊，陈知行。” 陈知行回道。 “来了。” 王主任回了一声。 陈知行听到里头的脚步声。 很快，大门打开。 “知行，你这孩子，这么晚还来干啥啊？” 王爱萍看到陈知行，语气嗔怪。 很快，她又看到扶着自行车的何雨水：“呦，这姑娘我似乎有印象。” “王姨，她是我们院的何雨水。” “就住在在我们家对门。” 陈知行解释。 “哦，我想起来了，你俩这是处上了？” 王爱萍笑着问道。 “是，处上了。” 陈知行点头。 “那挺好，找对象就得趁早，赶紧结婚生娃，以后安心工作。” 王爱萍一脸姨母笑。 何雨水脸色通红。 好在现在天色昏黑，别人看不到她的脸色。 “你看我，净跟你们闲唠嗑，忘记请你们进屋了。” “来来来，那个何雨水姑娘，你也进来。” 王爱萍热情招呼。 “啊？我......” 何雨水有些发懵。 陈知行过来这边，是准备谈正事的吧。 她一个女娃能进去吗？ “王姨让你进去，你就进去。” “自行车给我推。” 陈知行笑着道。 “那好吧。” 何雨水点点头，很拘束。 说到底她还是个学生，面对街道的领导，像是见到了校长一般，心里有种害怕的感觉。 一行人进入王家。 “陈知行小同志，咱们又见面了。” 王主任的爱人左正业笑着打招呼。 “左医生，你好。” 陈知行微笑回道。 “左医生好。” 何雨水学着陈知行的，跟着说道。 “这位是.....” 左正业看着何雨水，一时间拿捏不准该怎么称呼对方。 “她叫何雨水，是知行的对象。” 王主任笑着解释。 “啊，是知行的对象啊，挺好，你俩瞅着特别般配。” 左正业笑呵呵问话：“这么晚了，找你王姨干啥来了？” “不就是为了片区成立治安纠察委员会的事嘛。” “王姨特意让人通知我，我妈说王姨心里有我，得过来拜访一趟。” 陈知行笑着回话，从布包里面掏出两瓶茅台，放在墙边上。 “哎，你这孩子，把酒收回去。” “拿你王姨当什么人了。” 王爱萍面色肃然的呵斥。 “王姨，这都是我妈让我带的，说我们陈家是懂礼数的家庭，不能让人看轻了。” “你要是不收，明天送给我妈，可别为难我啊。” 陈知行叫苦，继续从布包里面拿出茶叶和中华香烟。 “袁姐儿也真是的，哪有教小孩儿这些事的。” “这里玩意儿我明天送回去，一个都不能留。” 王爱萍很生气道。 “行了行了，人家一份心意，你不收就不收呗，别折腾小孩儿。” 左正业劝说。 “左叔这话说得太对了。” “我就是个送货工，啥事都赖不到我身上。” 陈知行嘻嘻哈哈，尽量把送礼的事淡化下来。 “你这么晚找我，还有啥事？” 王爱萍问道。 “王姨，说实在的，厂里的纠察委我干了快一个月，收获很大。” “不知道片区的纠察委主要职责是什么，我要是参加竞选，适合干什么岗位？” 陈知行说起正事。 别看轧钢厂和片区成立的都是纠察委。 同样的名字，不同的环境，纠察委要干的活自然不一样。 而且陈知行最在乎最后的问题。 他要是进入片区的纠察委，能拿到什么位置。 要是干一个小组长，那陈知行兴趣不大。 起码得干个副队长吧。 “知行，这次我特意安排你参加，也是想给你锻炼机会。” “实话跟你说吧，片区第一届纠察委，正队长是我，我下面还有两个副队长。” “我想着在街道办里面抽一个人，另外一个副队长位置，由你来担任。” “你觉得怎么样？” 王爱萍实话实说。 没有打半点官腔。 礼送到位了，就是这样的效果。 第550章 片区纠察委副队长 “王姨，你给我安排的，那肯定是最好的，我没有任何意见。” 陈知行说道。 “好，你是个好孩子，王姨不会让你吃亏。” “一共三个领导位置，我和另外一个副组长都是街道的人，平常还是以街道的工作为主。” “纠察委平时的管理，得你来负责。” 王爱萍说道。 “王姨，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肩膀上的压力立马重了。” “本来我还想着靠着王姨你这棵大树，吃香喝辣去的。” 陈知行笑着道。 “你才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精力最丰富，干活最有干劲的时候，可不能滋生刚才那样的思想。” 王爱萍批评道。 “是王姨，我牢记你的教诲。” 陈知行肃然回道。 “你妈现在......” 王爱萍拉起家常的事。 例如袁秀芬最近干啥，何雨水家庭情况咋样，婆媳两人处的还好不。 陈知行跟着闲扯了一会，起身告辞。 “慢走啊。” “天都黑了，回去路上小心点，别摔了。” 王爱萍把陈知行和何雨水送出门，耐心叮嘱。 “王姨，你放心吧，回去的路我闭着眼睛都能骑。” “带着雨水呢，我也不敢骑太快。” 陈知行很是听劝。 “行，那你快回去吧。” 王爱萍站在门口挥手，等视线中没有自行车的痕迹，这才转身回家。 一回家，她就看到左正业正在搬运茅台和华子。 “你干啥呢？我刚说要把这些玩意送回去。” 王爱萍不高兴道。 “送送送，我给你打包好，你送回去。” 左正业敷衍道。 “那你收柜里去干啥。” 王爱萍没好气道。 “你爱送啥，直接从我柜里拿，一个样。” 左正业嘿嘿一笑。 小柜子里都是他收藏的宝贝。 例如茅台华子啥的。 这玩意只能在家里享受享受，拿出去用容易被人眼红。 王爱萍也知道自己爱人的脾气，懒得再说。 心里打定主意，下次她去找袁秀芬唠嗑，多备点礼物还礼。 另外一头。 陈知行骑着车，载着何雨水，很快来到一处黑咕隆咚的地方。 “知行哥，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好玩的地方吗？” 何雨水撅起嘴。 “别着急啊，我找着呢。” 陈知行小声回道。 “哼，你带我出来，又打歪主意。” 何雨水哼了一声。 “什么歪主意，我都带你上王主任家里坐着了，咱俩没领证，胜过领证。” “你还不高兴。” 陈知行详怒。 何雨水握拳，锤了陈知行一下：“那是王姨喊我进去的，你让我在外面待着。” 虽然锤陈知行，但何雨水心里甜蜜蜜的。 以后她要是和陈知行结不了婚，陈知行的名声就坏了。 这是对她最好的保障。 “就这儿吧，没人。” 陈知行刹车。 “这是哪儿啊？” 何雨水看着周围黑乎乎的，抱紧前面的陈知行。 “你甭管这是哪儿了，赶紧蹲下来。” 陈知行下车，解开裤带。 “不会有人来吧？” 何雨水很担心。 “死耗子都没一只，放心好了。” 陈知行笃定道。 他开启谛听技能，周围百米范围内，但凡有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朵。 何雨水蹲下身干活。 之后轮到陈知行埋头苦干。 两人都释放之后，陈知行骑车，何雨水坐在后面，几乎是趴在陈知行后背上。 到了四合院，何雨水才迷迷糊糊醒来。 “能不能自己走路？不行我抱你进去。” 陈知行问道。 “瞎说，让其他人看到，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我。” 何雨水嗔怪的瞪了一眼陈知行，步子虚浮。 两人回到中院，各自回家。 何雨水回到屋里，都没跟傻柱打招呼，径直往自己的小屋走。 马三娘看到何雨水走路不平稳，跟了过去。 “你俩在外面整了？” 马三娘问道。 “嫂子。” 何雨水脸色发烫，娇嗔道。 “那小子带你出去，我猜测肯定没好事。” 马三娘戏谑的笑。 何雨水更加害羞。 虽然陈家承认了她儿媳妇的地位，但还没领证嘛。 婚前就那啥了，要是传出去，对女方来说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 要承受别人的风言风语，甚至指指点点。 连带整个家庭都跟着丢人。 “你好好休息吧。” 马三娘说了几句，看何雨水困意很大，笑着离开。 “咋样？陈知行那小子没欺负雨水吧？” 马三娘从小屋出来，傻柱连忙问道。 “你是希望陈知行欺负了雨水，还是希望他没有欺负呢？” 马三娘笑着问道。 “那肯定是没有欺负啊，他俩还没结婚呢。” “要是陈知行以后不认账，害的可是雨水一辈子。” 傻柱急乎乎说道。 “没有欺负，不过他俩搂搂抱抱了。” 马三娘决定帮何雨水隐瞒。 免得傻柱激动。 “搂搂抱抱也不行，万一那啥了呢。” “以后你多看着点，别让雨水单独跟陈知行晚上出去。” 傻柱想了想，吩咐道。 身为男人，傻柱太知道男人想要啥了。 不想看到自己妹妹吃亏。 要是何雨水和陈知行结婚了，两人是夫妻关系，傻柱肯定管不着。 现在还没结婚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行，我看着，你放心好了。” 马三娘有些不耐烦道。 一夜无话。 第二天，陈知行前往街道办事处，参与竞选片区纠察委的岗位。 他上台平静的阐述自己的经历，以及在轧钢厂担任纠察委副队长，所办理的行政事件。 从打掉大型侵吞国有资产案开始，后续一个个大案要案，震的其他人浑身发麻。 而且陈知行还有劳动者奖章，分量足以把人压死。 由于他个人履历丰富，而且经验十足。 在一众参选人中脱颖而出。 “陈知行同志非常优秀，是一位坚定的同志，不论是工作岗位还是个人生活，他都表现的非常好。” “如果能够和这样的人一起工作，我相信我们纠察委一定会越来越好。” 王爱萍适当的讲了几句话。 她的身份特意称赞陈知行，但凡有点眼色的人都懂。 投票结束，街道办主任王爱萍当选纠察委正队长，街道办另外一个领导当选副队长。 剩下一个副队长，落在陈知行身上。 “谢谢大家，我肯定干好工作，回报大家对我的信任。” 陈知行鞠躬致谢。 “知行，恭喜你当选副队长啊。” “以后咱俩是好同志，有什么工作上的问题，尽管找我。” 王爱萍贺喜。 “谢谢王主任，要不是你的栽培，我也达不到今天的高度。” 陈知行客套。 “都是你自己努力争取的。” “好好工作，我期待你再创辉煌。” 王爱萍勉励完，上楼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其他人纷纷贺喜。 连大院易中海，刘海中，阎阜贵三人也在贺喜人群中。 今天过后，陈知行也算他们半个领导。 第551章 大院住户都激动了 “知行，刚才我给你投票了，咱们一个院的，我肯定投你。” “我也投了。” “我投的也是你。” 易中海三人纷纷邀功。 “谢谢三位大爷，今晚一起吃个饭吧。” 陈知行笑着道。 几人回到四合院。 陈知行当选片区纠察委副队长的事，很快传遍大院。 “陈知行这么年轻，他怎么能干副队长，依我看，肯定有黑幕。” 贾张氏一脸不忿。 “贾老婆子，知行干了多少工作，你瞎啊。” “就是，知行不干副队长，你去干啊？” “你别来丢人了，赶紧滚一边玩蛋去吧。” “这话你就说错了，贾老婆子哪来的蛋？” 大家伙纷纷抨击。 还有人趁机开车。 贾张氏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节节败退，跑回屋里躲着。 “知行是咱们大院的骄傲，他这个纠察委副队长，和正队长差不了多少。” 易中海发表意见。 “一大爷，这话怎么说？” 有人不理解。 大家伙纷纷看向易中海。 “咱们片区的纠察委正队长是王爱萍主任，另外一个副队长也是街道办的人，只有知行没有在街道挂职。” “他俩以后的工作，还是以街道的活为主，纠察委办事纠察的权力，不就落到了知行手里嘛。” 易中海耐心解释。 大家伙一听，连连称是。 觉得易中海分析的很有道理，不愧是一大爷。 “我觉得知行担任咱们片区纠察委副队长，对咱们大院是一件特别大的好事。” “甚至可以带动我们院的小辈往上走。” 刘海中不甘落后，丢出暴论。 “二大爷，你这话怎么说？” 大家伙纷纷被吸引住。 “你们想啊，知行现在是领导，他在纠察委里面没有班底，没有自己人。” “想要干出成绩，肯定得有自己人，自己人才靠得住，用的放心。” “大家伙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刘海中一脸自信道。 “二大爷说的没错。” “是这个理儿。” “自己人和外人差别老大了。” 大家伙纷纷附和。 “所以啊，咱们大院的小辈，都应该和知行处好关系，说不定哪天就让知行拉去纠察委干活了。” “纠察委可是好活，不比轧钢厂差。” 刘海中眼中满是智慧的光芒。 大家伙又是一阵热议。 陈知行做了领导，需要人手帮忙做事，肯定得带熟悉又放心的人。 他在大院里面生活，熟悉的人不就是同辈的小伙子嘛。 顿时间，很多人心动了。 人群中，就连马三娘都有些心动。 傻柱在轧钢厂做厨子固然不错，但只能混一个温饱。 等何雨水和陈知行领证，傻柱就是陈知行的大舅哥。 要是陈知行要人帮忙，肯定先照顾大舅哥嘛。 马三娘赶紧拉着傻柱回家，决定跟傻柱好好商量一下。 要是机会好，都不用等到何雨水毕业，傻柱应该主动找机会跳槽过去。 马三娘知道何雨水和陈知行该做的事都做了，不该做的事也做了。 傻柱是陈知行实打实的大舅哥。 有好处，肯定得亲戚先上。 “咳咳，我说两句，其实这次陈知行担任纠察委副队长，最大的好处你们还没瞧着。” 阎阜贵咳嗽两声，决定讲点不一样的。 不能光让易中海和刘海中出风头，阎阜贵也不甘落后。 “三大爷，你可别说了。” “我干片区纠察委的活，只是多了一份兼职，工厂那边我还干着呢。” “大家也别神话我的岗位，领导都说了，都是凭自己的劳动力讨生活，掏粪工和领导都一样。” 陈知行赶紧站出来打断。 好家伙，再让这帮人吹捧，以后肯定很多事。 例如三大姑要帮忙。 二姨要托关系塞人进来。 刘俊泉怎么倒的，陈知行看的清清楚楚。 就是被自己亲戚和娘家亲戚绑住了。 帮了二舅就得帮二叔，那三叔家的孩子也得帮吧。 帮着帮着，自己就成反派了。 现在自己刚刚上任，还没掌握权力呢，必须得低调。 “行，知行不让说，那我不说了。” 阎阜贵呵呵一笑。 没有半点被人打断话之后的不爽。 现在陈知行是领导，领导说啥是啥。 “大家伙散了吧，之前咱们是啥样，以后也是啥样。” “没有任何差别。” 陈知行大声说道。 也是给其他人提个醒，我现在不是领导，即便我是领导，之前啥样以后也啥样。 别想着求到我这里来帮忙。 马三娘都准备拉着傻柱进屋了，听到陈知行的话，又停住了脚步。 既然陈知行不想帮忙，还放了硬话。 要是傻柱露出想要调换岗位的意思，反而会引来陈知行不快。 而且让其他人看到，影响不好。 还是等何雨水和陈知行领证之后，再让傻柱找陈知行说想要帮忙的事。 有何雨水这层关系，还怕靠不上陈知行的大船？ “媳妇，你干啥啊要？” 傻柱一脸懵逼。 “没事了，你找人唠嗑去吧。” 马三娘挥了挥手。 傻柱乐呵呵的走了。 虽然陈知行跟大家伙说，之前是啥样，以后也是啥样。 但依旧挡不住众人的热情。 大院好几户人家，送来点心，绿豆汤，或者凉菜啥的。 倒不是他们有事求到陈知行这里。 纯粹是想要拉近和陈家的关系。 陈知行也不好阻止。 那样显得他很没人情味，好像刚刚当上领导，多了不起似的，看不上其他住户了。 屋里，袁秀芬带着何雨水和陈宁接待送礼的人。 陈宁主要负责送茶。 何雨水收礼，之后根据礼物的分量，从屋里拿出对应的礼物还礼。 陈家不白拿别人家的东西。 尤其是在陈知行刚刚就任领导职务的时候。 袁秀芬看得很清楚，这些人送礼是为了打好关系。 要说多坏，那也不至于。 所以收礼是必须的，要是人家送礼进门，陈家连礼物都不收，就显得太清高了。 袁秀芬笑呵呵的接受礼物，和人聊了一会，送人出门的时候，何雨水把礼物递到袁秀芬手里。 由袁秀芬还礼给登门送礼的人。 送礼的人肯定不要，几次推脱，陈家人态度坚决，一定要还礼。 送礼的人心里也有数。 要是不拿陈家的还礼，那不仅没有拉近关系，反倒还得罪了陈家。 一连两个小时，袁秀芬和何雨水陈宁都在打点人际来往。 她们身体很累，心里却很高兴。 自己的儿子，丈夫，哥哥出息了，是值得高兴的大事。 第552章 上阎家吃饭 陈知行则被阎家招呼过去。 约定好的饭局，阎阜贵提出要在阎家吃。 因为刚才易中海和刘海中都出了风头，唯独阎阜贵要说话的时候，刚起了个头，被陈知行打断。 易中海和刘海中很是惊诧，阎阜贵居然有在家张罗大家伙吃饭的时候，当即答应下来。 陈知行则是去哪里都行。 当然，他肯定不会空着手去。 带了一瓶普通汾酒，还有一斤五花肉。 而且他特意跟阎阜贵说了一嘴，把傻柱喊过来办厨。 汾酒+五花肉，绝对够资格在饭桌上提要求。 阎阜贵直接去何家，把傻柱拽了过来。 傻柱听说有肉吃，有酒喝，也乐呵呵的同意办厨。 “知行啊，你做了领导，可别忘了我们几个老家伙。” 阎阜贵期盼说道。 “对啊，别看我们几个老了，干活还是利索的。” “缺人手帮忙，喊我们。” 刘海中拍着胸脯，自信道。 “有啥事能用得着我们的，尽管开口。” 易中海也说道。 开始他和陈知行之间，有一些不和谐。 现在易中海敢对天发誓，他绝对听陈知行的。 因为现在的陈知行，一句话就能让街道把他一大爷的位置撸了。 所以易中海服软了。 如果陈知行只是稍微优秀，易中海还会不服。 可现在陈知行已经优秀的突破了天际，起码远远超过了易中海等人的地位，那还跟陈知行犟什么。 “谢谢几位大爷鼎力支持，有啥好事，我肯定想着你们。” “先说好了，真有啥好处落你们身上，口风紧点。” “不能像今天这样，瞎嘞嘞。” 陈知行先画了张饼，随即批评几人。 “对对对，今天是我嘴巴没把门，等会我自罚一个。” 易中海立马认错。 “我也是，我不该嘚嘚瑟瑟。” “老易，等会我跟你一起，自罚一个。” 刘海中也道。 阎阜贵眯起眼睛，嘿嘿一笑。 他没有瞎说什么。 “菜来喽。” 傻柱吆喝一声，把菜端上桌。 “啧啧，这味儿真香。” 阎阜贵深吸一口气，很是满足。 “酒味道更香。” “三大爷，等会你多喝两杯。” 陈知行拧开汾酒瓶盖。 “不够我这儿还有，稍微差点，也是粮食酒，喝了第二天不头疼。” 易中海摸出一瓶红星二锅头。 “解成哥还有解放呢，他俩也能喝点吧？” 陈知行说道。 “他俩等会夹点菜，去门口吃。” 阎阜贵摆摆手。 “那能行吗？桌上位置够坐，让他俩一块来吃点得了。” 陈知行劝说。 “不用，他俩小辈上桌呼哈的，不像话。” 阎阜贵不同意。 今天他组的局子，桌上是易中海刘海中还有他自己。 叫上自己两个儿子一起喝酒，不伦不类的。 “那行吧，等会菜齐了，先让他们夹菜，咱们喝酒的不着急。” 陈知行笑了笑。 阎家人帮忙端菜上桌。 很快，餐桌上放上五菜一汤。 傻柱擦了擦汗，坐在桌上。 “你们几个赶紧夹菜。” 阎阜贵招呼家人。 三大妈带着解成，解放，解旷，解绨还有于莉过来夹菜。 今天傻柱办厨，有鸡肉和猪肉，菜品丰富。 对于阎家人而言，相当于逢年过节才有的待遇。 一个个美滋滋的夹菜。 之后乐呵呵的端着饭碗去一边吃饭。 给桌上几个老爷们留出空间。 “来来来，吃饭吃饭。” “老易，老刘，你俩先喝一个。” 阎阜贵打声招呼。 易中海和刘海中举起酒杯，小抿一口。 发出嘶哈的满足声。 “知行，别客气啊，夹菜。” 阎阜贵又招呼陈知行。 今天是他的主场，必须让宾客喝好吃好。 “好，三大爷你也吃。” 陈知行微笑道。 夹起一筷子五肉花放入嘴里。 把五肉花吞入肚子，陈知行冲着傻柱竖起大拇指：“柱哥，你的手艺还是硬。” “那必须硬啊，要不然我能给厂长办小厨么。” 傻柱很是嘚瑟说道。 “来，柱哥，我敬你一杯，你做这么多菜辛苦了。” 陈知行提杯。 傻柱欣然应允，正愁找不到喝酒的机会。 总不能自己咔咔举杯喝，那纯粹变成酒蒙子了。 陈知行刚刚放下酒杯，易中海举杯敬酒。 接下来桌上五人基本上是吃两口菜，喝一口酒。 脸色都慢慢变的涨红。 半小时不到，陈知行带来的那瓶汾酒喝了个精光。 易中海打开自己带的红星二锅头。 众人继续畅饮。 又过了四十分钟，大家的酒杯见底。 “感谢今天大家伙为我贺喜，咱们喝完杯中酒之后结束呗。” 陈知行提杯。 “杯中酒。” “最后一口了。” 几位大爷和傻柱纷纷附和。 喝完了最后一口酒，众人纷纷起身离开。 “知行，咱哥俩再喝点？” 来到中院，傻柱小声说道。 “啊？柱哥，你还能喝了吗？” 陈知行有些怀疑道。 心里也在想着，能不能把何雨水叫出来。 喝了酒之后，他很想泻火。 “你这话说的，我要不能喝，能找你吗？” “去不去吧。” 傻柱不乐意了。 可以怀疑他的人品，他的厨艺。 但绝对不能质疑他的酒量。 “走。” 陈知行笑着答应下来。 两人来到何家。 傻柱大咧咧的让马三娘拌两个凉菜，他要和陈知行喝点。 何雨水也一起帮忙。 陈知行偷摸递眼神给何雨水，示意自己憋的厉害。 何雨水羞恼的瞪回去。 “知行，咱们哥俩该喝点。” “要不是你，我哪能娶到三娘这么好的媳妇。” 傻柱拎了半瓶酒上桌，念叨起陈知行的好。 “柱哥，也是你个人造化。” 陈知行认真说道。 他一直就是这样的风格，对方要是能提携，他就提携一把。 要是执迷不悟，或者提携不动。 陈知行只能说尊重个人命运。 “那也是你帮了我，我才走上正道儿。” “我现在媳妇有了，马上孩子也来了，哎呀，真好。” 傻柱感慨。 马三娘和何雨水走过来，把凉菜放在桌上。 陈知行又给何雨水打眼色。 马三娘瞧着了，嘴角翘起来，憋着笑。 男人想要了，就是这副死出。 何雨水羞恼的瞪了陈知行一眼。 喝多了酒又想要折腾她了。 马三娘拉着何雨水离开。 桌上只剩傻柱和陈知行两人。 第553章 去地窖里面 “来知行，咱俩喝一口。” 傻柱给自己和陈知行倒酒，举起酒杯。 “柱哥，悠着点喝。” 弄不到何雨水，陈知行对于跟傻柱喝酒的兴趣不大。 而且酒这玩意，喝多了是真上头。 傻柱却兴趣浓郁。 嘴里没把门，唠个不停。 从小时候的事说起，说到兴起的时候，就要提杯和陈知行喝一口。 两人边吃边喝。 最后半瓶酒见底。 “没了？” “我再去拿一瓶。” 傻柱倒酒，发现空瓶空了。 嚷嚷着再喝点。 “柱哥，差不多行了吧，再喝下去咱俩都得躺了。” 陈知行赶紧阻止。 “躺就躺了呗，家里有你嫂子呢，没事。” “到时候给咱俩一人盖一床被子，明天啥都不耽误。” 傻柱大喇喇说道。 “那怎么行，嫂子，你来劝劝柱哥。” 陈知行无奈，呼叫救兵。 “柱子，别丢人了，等会你躺了知行没躺，人家还得扛着你回床上。” 马三娘挺着肚子走过来。 “那你就说错了，我肯定不能躺，等会知行躺了，我把他送回陈家。” 傻柱信心满满。 “你可拉叽霸倒吧，上回你就躺了，还说大话呢。” 马三娘说话很有杀伤力。 傻柱脸色涨红，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被媳妇揭开伤疤气的。 “你不躺是吧，站起来走两步。” “走直线啊。” 马三娘又道。 “嘿，瞧不起人。” 傻柱猛地起身，顿时感觉一阵头晕。 身躯摇摆好几下。 陈知行赶紧起来，拉住傻柱的手。 “你看，你站着都费劲，还想喝呢。” “知行，你帮忙把傻柱送床上去。” 马三娘一脸嫌弃。 傻柱别的毛病，马三娘都能接受。 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傻柱喝多了酒停不下来，还总喜欢吹牛逼。 不能喝少喝点呗，非得喝的跟头猪似的。 陈知行搀扶着傻柱，送去床上。 马三娘过来给傻柱脱鞋。 “嫂子，我回去了啊。” 陈知行说道。 “你去吧，早点休息。” 马三娘摆摆手，她还得收拾桌上的残局，照顾傻柱。 陈知行往外走，特意拐了个弯，来到小门边上，压低声音：“雨水，雨水。” “你干啥啊？” 何雨水小心翼翼把门打开一条缝，神色窘迫：“我嫂子看着呢。” “得，那我先回去歇着，明天找你。” 陈知行想了想，在何家跟何雨水办事，确实不像话。 何家是正经家庭，他带着何雨水出去，怎么办事，何家可以装作不知道。 要是在何家办事，着实是没把何家其他人当回事。 “嗯，你快去休息吧。” 何雨水应道。 陈知行走出何家，没有回家，而是去后院公共厕所放水。 “知行，你刚喝完呢？” 忽然，秦京茹的声音响起。 “是啊，刚喝完。” “在三大爷家里喝了一场，柱哥没过瘾，又拉着我喝了一场。” 陈知行笑着回道。 “妈耶，那得喝多少酒。” 秦京茹啧啧几声，忍不住捂住鼻子。 她和陈知行相距一米多，都能闻到陈知行身上传来的浓烈酒味。 “哈哈，偶尔喝点挺高兴的。” 陈知行笑了笑，朝着后院走去。 秦京茹也是准备去后院上厕所。 两个坑位，陈知行和秦京茹一人一个。 哗啦啦。 陈知行放水又快又急。 秦京茹放水很平缓。 两人心里都有些异样的感觉。 很快，陈知行从茅坑里面走出来。 秦京茹也掀开帘子，脸蛋红红的，跟在陈知行后面。 两人没有说话。 往外走着。 忽然，陈知行停下脚步。 他决定放任自己一下。 秦京茹多次主动找自己聊天，陈知行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前者的想法。 只是陈知行懒得多给自己找一个女人。 院里有何雨水，单位有刘岚，够用了。 现在他喝了酒，憋着心里的火气，何雨水又不同意帮忙。 陈知行的心理防线出现松动。 后面的秦京茹心里想着杂乱的事，直接撞在陈知行后背上。 陈知行本来心里痒痒的，被秦淮茹带球撞人弄一下，忍不住咕噜一口唾沫。 “啊，你，你怎么停下来了。” 秦京茹低着头，很害羞。 “京茹，帮我个忙行不？” 陈知行手掌落在秦京茹肩膀上。 “啊？什么忙？” 秦京茹不解问道。 “你蹲下来。” 陈知行手掌微微发力，秦京茹蹲下身，视线刚好在合适的位置。 看着陈知行顶起来的衣服，秦京茹猜到了几分，赶紧站起身。 “你不愿意就算了。” “当我没说。” 陈知行心里有些失望，也不勉强对方。 要是秦淮茹不肯帮忙，等明天上班他找刘岚也行。 说着，陈知行转身要走。 “哎，你别走，我......” 秦京茹赶紧拉住陈知行的手，小心翼翼看了看左右：“要不咱们先换个地方吧，这里人多。” “去地窖。” 陈知行快速说道。 两人很快来到地窖。 一片漆黑的环境，连月光都没有。 秦京茹知道自己要抓住机会，狠下心蹲下。 十多分钟后。 两人从地窖里面走出来。 “好好休息。” 陈知行叮嘱。 “嗯。” 秦京茹快步离开。 等她回到床上。 “干啥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秦淮茹多问了一嘴。 “拉不出来，蹲了好久，腿都麻了。” 秦京茹解释。 “你嗓子怎么哑了？” 秦淮茹诧异问道。 蹲坑腿蹲麻很正常，把嗓子蹲哑，秦淮茹没见过。 “咳咳，嘴里有痰，不舒服。” 秦京茹咳嗽两声。 心里担心的要死。 好在秦淮茹只是随便问问，没有察觉出秦京茹的异常。 秦京茹缓了好一会，一颗心才慢慢平稳。 想到自己在地窖里面做的事，秦淮茹无地自容。 陈知行是喝多了酒，她可没有喝酒啊。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同意给陈知行干那种事，最后喝了一大口汤，差点给她呛死。 怀着杂乱的想法，秦京茹沉沉睡去。 而陈知行睡的很舒服。 周一。 下午下班之后。 轧钢厂大广场上。 大部分工人都没有下班回家，而是来到大广场前，看着高台，脸上满是激动和憧憬之色。 今天下午上班的时间，广播里面播报了一条大新闻。 轧钢厂原人事科科长刘俊泉，因为贪赃枉法，收受贿赂，以及个人作风不正等问题，被纠察委发现，并且揪了出来。 在移交公安局之前，轧钢厂要对刘俊泉召开批评大会。 以肃正厂里的风气。 第554章 全厂大会批评刘俊泉 厂里的员工热情高涨，大部分人都积极参加了这场大会。 高台上，中间位置坐着的人赫然是厂长杨亮平。 身为轧钢厂的最高领导，他的c位无人可以撼动。 杨亮平左边坐着严震。 左边坐着李怀德。 陈知行和曾争光也坐在高台上，只是两人坐的位置比较靠边。 主持人征求杨亮平的意见后，宣布揭发刘俊泉的批评大会正式开始。 “各位同志，朋友，大家下午好。” “我是轧钢厂厂长杨亮平。” “今天我们聚在一起，是为了......” 杨亮平语气低沉，讲述会议的主题以及对刘俊泉腐化的沉痛之情。 然后他语气又变的铿锵有力：“对于刘俊泉同志犯下的错误，我绝对不能原谅，接下来由李怀德同志，对刘俊泉同志犯下的错误，进行总结。” 说完，杨亮平坐回座椅上，把扬声器递给李怀德。 “同志们，朋友们，我是纠察委会员队长李怀德。” “纠察委成立已经半个多月了，在此期间......” 李怀德发表讲话。 声音洪亮，充满了奋进的力量。 抓捕并批评刘俊泉，是纠察委作为打响名声的第一战，李怀德很激动。 紧接着，他一条一条的细数刘俊泉犯下的错误。 例如刘俊泉收受贿赂，提拔给自己送礼的人。 又或者刘俊泉在外面养小老婆，而且平时生活非常铺张浪费，光是茅台就查出将近一百瓶。 广场上的工人群体开始骚动。 听的眼睛发红，恨不得把刘俊泉撕成碎片。 陈知行赶紧给底下的程虎等人打眼色。 一定要注意维持秩序。 不能出现大规模的骚乱，要不然这场会议就弄巧成拙了。 严震和曾争光同样如此，暗示手下的人稳定局面。 保卫科和纠察委的人负责维持秩序，要是现场失控，惊扰到了领导，他们都得挨罚。 “今天我们共聚一堂，目的是为了让刘俊泉作出检讨，同时也让更多的同志们引以为戒。” “不能胡作非为，弄虚作假，更不能玩弄权力，满足个人私欲！” 李怀德声音宽厚有力。 纠察会的人带头鼓掌。 大家伙纷纷鼓掌，掌声雷动。 接下来，一个接一个跟刘俊泉有关的人登上高台，对刘俊泉进行深刻批评。 例如刘俊泉的小舅子，刘家宗族的小辈，以及刘俊泉的小老婆等等。 他们批评完刘俊泉之后，还有工人代表登场，代表工人对刘俊泉进行批评。 最后刘俊泉当着大家伙的面，进行自我检讨。 为自己利欲熏心犯下的错误，进行深刻的忏悔，并且希望大家伙以自己为戒。 会议取得圆满成功。 陈知行和曾争光把刘俊泉压下台。 有几个义愤填膺的工人想要冲过来，殴打刘俊泉，被程虎等人拦下。 并且驱离。 不拦下的话，要是让工人打到刘俊泉，很快就会引发大规模工人效仿。 群体一旦暴动起来，根本没法阻止。 陈知行和曾争光押着刘俊泉，实则是保护着刘俊泉坐上挎斗车，回去纠察委大楼。 “嗨，终于把这事干完了。” 曾争光锁上关押刘俊泉的大门，轻舒一口气。 刚才好几个工人冲过来，曾争光心里还真有点害怕。 那些人根本没有理智。 曾争光要是不保护刘俊泉，刘俊泉会被他们打死。 要是保护刘俊泉，那些人肯定连他一起打。 “等明天把刘俊泉丢给公安，咱们的活就算是成功收尾了。” “明天我押着他过去，刚好跟公安说喝酒的事。” 陈知行也轻松道。 “干完了这笔大活，是该喝点酒。” 曾争光呵呵一笑。 通过这次行动，两人关系更加融洽。 都是纠察委的人，走出去，代表的是纠察委的脸面。 彼此之间有竞争，更多的是守望互助。 陈知行交代下属看好刘俊泉等人，便骑车回家。 回到四合院，陈知行还没跨过大门，便听到易中海刘海中等人在吹嘘。 “纠察委老牛逼了，直接把刘俊泉给干倒了。” “刘俊泉的资历比咱们厂长杨亮平还要老，真没想到啊。” 易中海连连感叹。 “谁说不是呢，依我看，这事说不定是知行干的。” 刘海中一只手放在肚子上，很是神气说道。 要是不认识他的人看到，都会以为他才是陈知行。 “怎么又关知行的事了？” 有人不解问道。 “知行是咱们轧钢厂纠察委的副队长，这次抓捕刘俊泉行动，他肯定有参与。” 刘海中笃定道。 “老刘说的没错，我今天看到知行也坐在高台上，他肯定有出力。” 易中海附和。 阎阜贵看的干着急。 他不是轧钢厂的员工，没有看批评大会，只能听易中海和刘海中一顿说。 自己没有半点发挥的机会。 “知行口风真紧啊，他愣是没说半个字。” “知行闷声干大事。” “说不定他现在就干着大事呢。” 大家伙议论纷纷。 “呦，知行，你回来了？” 阎阜贵看到陈知行回来，连忙迎接。 “知行回来了。” “知行，说说刘俊泉的事吧，是你抓的人吗？” “知行，你心里真能藏事啊，这么大的事愣是没透露半点风声出来。” 大家伙纷纷打招呼，询问。 “抓捕刘俊泉是我们纠察委的秘密行动，要是说出来，让他跑了可是大错。” “抓捕他是我们纠察委全体员工的功劳，我一个人可不敢独吞。” 陈知行推着车停下，乐呵呵说道。 “厂里准备怎么处理他啊？” 刘海中问道。 想要探知点机密，回头上班了跟别人吹牛。 “大会上，杨厂长不是已经说了嘛，我们打算把刘俊泉移交给公安机关。” “至于公安怎么处理，我们管不着。” 陈知行说着大家伙都知道的废话。 “我问的不是这个，他犯了这么多错误，肯定要吃枪子吧。” 刘海中追问。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要吃枪子，不过这话不好说，说不定刘俊泉戴罪立功嘛。” “最后的判决结果，我估测不了。” 陈知行一摊手。 又和众人闲扯了几句，陈知行推着车回家。 刚刚停车，陈知行便看到秦京茹从贾家走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 秦京茹羞涩的低下头，不敢看陈知行。 陈知行心里也怪怪的。 哎，都怪喝多了酒犯错。 不对，都他妈赖傻柱。 好好的回去睡觉得了，非得拉着他喝第二场。 导致他碰到了秦京茹。 刚好两人又去尿尿，引发了他一阵心猿意马，犯下错误。 这事真赖不着自己。 第555章 都他妈赖傻柱 陈知行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转身进屋。 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京茹，或者说，他对秦京茹应该是什么态度。 按照他的想法，肯定是要娶何雨水做老婆的。 刘岚有家室，两人之间没啥牵扯。 属于纯粹的互相解渴关系。 秦京茹不同，她还是个大姑娘呢。 陈知行没破她的身子，但终究是做了不好的事。 娶秦京茹肯定不可能。 何雨水可是陈家认定的儿媳妇，换人的话，陈知行身败名裂。 两个都娶更不可能，重婚罪可是重罪。 当做没发生过，那样也太渣了，对不起秦京茹。 “哎，都他妈赖傻柱。” 陈知行叹了口气，低喃自语。 跟秦淮茹发生关系，都比跟秦京茹发生关系要好。 秦淮茹有家庭，顶多要点钱打发了。 不可能谋求名分。 偶尔抽空给她解解渴就行。 秦京茹进城，就是想要一个名分。 陈知行又没法给她。 说来说去，也确实是自己管不住老二，犯了错误。 “哥，你叹啥气呢？” 陈宁写着作业，问道。 “别提了，今天忙坏了。” 陈知行赶紧挥去心中的杂念，编造理由应付。 “刘俊泉都让你们抓了，还有啥大事啊？” 陈宁关切问道。 “呦，你都知道刘俊泉的事了？” 陈知行呵呵一笑。 “一大爷二大爷还有傻柱许大茂都在说刘俊泉的事，我想听不着都难。” “哥，你真厉害。” 陈宁崇拜说道。 “还行吧。” 陈知行微微昂头，心里有些得意。 何雨水起身，拿了一双鞋，放在陈知行脚下。 之后又给陈知行拿洗脸的毛巾。 等伺候完事，何雨水递了个大胆的眼神。 陈知行没有回应。 他昨晚都释放了，这会愁着呢，哪有心情再释放一回。 何雨水以为陈知行还在记仇，撇了撇嘴，做出一副受气的模样。 陈知行也懒得哄。 他得想想怎么处理和秦京茹的关系。 那才是大事。 至于何雨水的小性子，两人躲去小屋待上半小时就能好。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只要把媳妇弄舒服了，没有过不去的坎。 还得问问帽儿爷，房子的事找的怎么样了。 在四九城买一套比较舒服的四合院，方便他和刘岚交流。 而且四合院以后会疯狂升值。 不论是实用还是投资，买四合院都不亏。 吃完饭，陈知行跟袁秀芬说一声自己要出门办事，便出门推自行车。 秦京茹站在贾家门口，时不时的瞟一眼陈家方向。 看到陈知行从屋里出来，她脸上露出笑容，又羞涩的低眉顺眼，不敢看的太明显。 “吃饭了吗？” 陈知行大感头疼，晾着秦京茹也不是个事，走过去主动说话。 “没呢，她们在吃，我没什么胃口。” 秦京茹低着头说道。 “你嗓子怎么哑了？” 陈知行好奇问道。 秦京茹抬起头，嗔怪的瞥了一眼陈知行。 “哦，哦，怪我怪我。” 陈知行秒懂，赶紧表达歉意。 都怪自己喝多了酒，弄的时候没有轻重，折腾秦京茹不轻。 他这么一说，秦京茹更加害羞：“不跟你说了。” 说完，她扭头跑回贾家。 “哎，你等等。” 陈知行喊道。 “啥事啊？” 秦京茹停住脚步。 她也不是真心想要走，心里想着多和陈知行说说话。 光是说话，她心里就高兴。 “要是你遇到啥难事了，跟我说。” “总之，那啥吧，你好好的。” 一向能言善辩的陈知行，面对秦京茹这个大姑娘，说话变的吞吞吐吐的。 他很难跟秦京茹表达：‘我肯定没法对你负责任，不过你伺候我了，我该帮忙的帮你’。 这些话跟秦京茹说，陈知行觉得有点侮辱她。 “嗯。” 秦京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欢喜的回屋。 心里想着贾老婆子的办法是真有用啊。 秦京茹一直抗拒用贾张氏给的办法，没想到阴错阳差，和陈知行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两人之间的距离确实靠近了一大步。 陈知行推着车正要离开。 “刚才你和那个小骚狐狸说啥呢？” 何雨水凑了过来，一脸警惕。 “没说啥啊。” 陈知行一脸‘茫然’。 “没说啥？我看那个小骚狐狸高兴坏了。” “你肯定在骗我。” 何雨水不满。 “真没说啥，就闲扯了几句，她问我干啥去，我说出去办事。” 陈知行随口敷衍。 “那你干啥去啊？” 何雨水问道。 “办事去呗，还能有啥。” 陈知行一脸无语。 “哼，你对我都不耐烦了。” 何雨水哼了一声。 “没有，我真是去外面办事，你别想太多。” 陈知行安抚：“办正事，要是办杂事，我肯定带你出去了。” “那你注意点。” 何雨水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 办杂事的话，陈知行肯定得带她出去折腾。 既然男人要出去办正事，即便何雨水有情绪，也得先放一边。 “放心，稳得很。” 陈知行点点头。 “以后少和那个狐媚子说话，我看她不是什么好人。” “要是让我知道你和她搅和在一起，我就，我就......” 何雨水伸出两个手指头，作出剪刀咔嚓的动作。 “啧啧，真毒啊你。” “还想不想要以后的幸福了。” 陈知行咂舌。 他都已经干了坏事，心里确实有点虚。 “哼。” 何雨水冷哼一声，背着手离开。 陈知行推车出门。 “呦，知行，晚上了还出去干活呢？” 阎阜贵在前院遛弯，看到陈知行推车出门，主动搭话。 “嗨，干了纠察委的活，有啥办法。” “来活了就得抓紧干。” 陈知行语气无奈。 “不会又是去抓人吧？” 阎阜贵探知欲很强。 好几回装逼的场面，他都没有发挥，心里非常遗憾。 想要在陈知行嘴里获取点信息，以后他跟人吹嘘能用到。 “不是，哪有天天抓人的，等会我去调查一些事，主要是协调工作。” “三大爷，您忙吧。” 陈知行随口聊了几句，推着车走出四合院。 随即直奔东直门皇城根那边。 在皇城根下面，陈知行如愿见到帽儿爷，后者正和几个人闲唠嗑。 估计他也是刚刚吃完饭，出门溜达顺便看能不能找点业务。 一名优秀的掮客兼倒爷，待机时间必须足够长。 能够让自己的客户不跑空，也是增加自己业务的重要因素。 要不然客户跑过来，找不到他，想要办事就得找别人。 客户流失，帽儿爷这样的掮客就得喝西北风了。 第556章 看四九城的房子 “帽儿爷，和老兄弟们唠嗑呢。” 陈知行推着车过去，从兜里摸出一大包大前门，递给帽儿爷一支。 “呦，陈爷。” 帽儿爷看到陈知行，眼睛发亮。 陈知行瞅他这损样儿，知道肯定是房子的事有苗头，心里也高兴。 手里的烟除了给帽儿爷发，也给边上几个老爷们发。 “陈爷豪气，你们几个还不谢谢陈爷。 帽儿爷呼哈道。 “谢谢陈爷。” “陈爷局气。” “陈爷够意思。” 几个老爷们纷纷冲着陈知行竖起大拇指。 “陈爷，咱俩这边聊。” 帽儿爷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走了几步，单独私聊。 “你委托我打听房子的事，我铁子找了两套，轧钢厂东大门一套，南大门一套。” “都是好宅子，啥都不用带，买了就能进去住人。” “而且空间大，房子多，住十来个人都不挤。” 不等陈知行询问，帽儿爷主动说明情况。 “那行，带我去看看。” “房子产权没有什么问题吧？我得拿到证，免得以后扯皮。” 陈知行满意说道。 “都没问题，完全按照陈爷你的要求来。” “有问题的，我铁子直接推了，不能耽误陈爷的时间。” 帽儿爷态度很客气，甚至是恭敬。 没办法，陈知行可是他的财神爷。 买宅子是大事，不论是中介还是帽儿爷这个介绍人，都能赚到钱。 而且不是五块十块的赚。 是好几十块钱的赚，顶他干一个月。 所以帽儿爷必须把陈知行伺候好了。 陈知行跟着帽儿爷，来到后者铁子的屋子。 路上，帽儿爷已经跟陈知行说了，他铁子叫做伍友根，专门干帮人介绍房子的活。 两人来到一处平房前。 “根子，根子。” 帽儿爷上前拍门，大声呼喊。 “哎，帽儿爷。” 一个中年男人打开门，热情回应，一双眼睛骨碌碌转动，看着像是非常聪明的人。 陈知行目光落在中年男人身上，神色平静。 虽然陈知行知道，帽儿爷不敢跟自己耍把戏，但大额交易，陈知行只信自己。 万一对方要耍花招，陈知行记住了对方的容貌，天涯海角都能抓到他。 伍友根看了陈知行一眼，看到陈知行盯着自己，感觉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一样，连忙偏移目光。 “根子，我跟你介绍一下。” “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陈爷，陈爷这趟过来，就是想要看看你找的房子。” “赶紧领陈爷去看看。” 帽儿爷介绍陈知行。 “陈爷，帽儿爷，你们两位爷稍等，我这就去拿钥匙。” 伍友根微微弯腰，脸上满是笑容，回退两步之后才转身。 “陈爷，我铁子办事牢靠，他找的房子，肯定让你满意。” 帽儿爷一脸笑容说道。 “希望如此，早点定下来，了结一件事。” 陈知行语气平淡。 “来了来了。” 伍友根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抓着布包，嘴里还叼着一个二合面馒头。 “你吃着饭呢？那着啥急，吃完饭再去看房子呗。” “我和陈爷等你一会。” 帽儿爷问道。 “嗨，吃的差不多了，不能耽误你们两位爷的事。” 伍友根坐上帽儿爷的自行车。 陈知行对伍友根还算满意，起码敬业精神没毛病。 做中介的，干的是服务人的活。 要是没有服务，哪有钱挣。 一行三人骑着车，首先来到轧钢厂东大门处。 “陈爷，您看这套房子，有一百五十多个方，进门就是小院。” 伍友根打开大院门，嘴里开始介绍。 陈知行和帽儿爷进入院子。 目光一扫，陈知行便看出这个院落的格局，是口字型。 正面是围墙和大门，进门之后是小院，左右两边各有偏房。 陈知行正对着的房子是主房，有大厅。 两边是偏房。 是四九城标准的小院住房格局。 之前陈知行和刘岚约会的那个房子，少了两间偏房，院子要大一些。 “您看这儿，这片小院能晒衣服，给孩子玩，晒腊肉腊鱼啥的。” “往里头走是大厅，两边还有房子能住人。” “一家六七口住这个房子，绰绰有余，老人一间，孩子一间，您和您媳妇儿一间。” 伍友根笑呵呵的介绍。 之后他又领着陈知行和帽儿爷，进入主厅主房，以及两边的偏房看了看。 房间中的床，衣柜以及厨房里面的餐具都有。 确实能做到上午买下来，下午搬进来住。 特别方便。 “这间房子买下来得多少钱？” 陈知行走了一圈，随口问道。 他觉得这间房子不错，适合他和刘岚约会。 哪怕不住人，留着以后肯定能咔咔升值。 “陈爷，不跟您说二话，这间房子对方开价一千四百块钱。” “我寻思寻思，砍一砍，能便宜个三五十块钱，差不多也到顶了。” 伍友根笑着说道。 “按照规矩，我该给你多少茶水费？” 陈知行又问道。 “呵呵，您是帽儿爷介绍的贵客，咱肯定得给帽儿爷面子。” “一般来说，您买这大房子，得给封顶五十块钱的茶水费，咱们有交情，对半收。” 伍友根腰弯的更低了。 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但赚钱得有章法，得让人掏钱的时候高兴。 帽儿爷脸上露出几分得意。 他给陈知行介绍自己的铁子伍友根，两人都给他面子，他脸上有光。 以后他的业务才好做。 “这么的吧，这间房子我给你一千四块钱，你能砍多少钱下来，都算做你的茶水费。” “怎么样？” 陈知行想了想，给出自己的方案。 “行，陈爷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依你的。” 伍友根眼睛一亮，连忙答应下来。 本来他想着收陈知行二十五块钱。 要是按照陈知行给的方案，他能拿多少钱，看自己的本事。 找卖家砍五十块钱，等于五十块钱全部进他的兜里。 多劳多得了属于是。 “帽儿爷，这间房子不错，我要了。” “算你茶水费十块。” 陈知行又道。 “那怎么行，我就吱个声的事，哪能要你的钱。” “我的茶水费该根子给我。” 帽儿爷赶紧拒绝。 “你跟伍老哥的事，你俩商量。” “我给你钱，算咱俩之间的事。” “得了，看另外一间房吧。” 陈知行语气坚决，摆摆手，示意这事就按自己说的定了。 “你看看，我说给陈爷办事，陈爷不能让我们白干。” “瞧着没，为啥陈爷是陈爷，根子，咱俩做人做事差陈爷老远了。” 帽儿爷大声指点身边的伍友根。 句句不离吹捧陈知行。 第557章 两套房子都要了 陈知行大步出门，后背对着两人，嘴角翘起。 别说，戴高帽儿心里是真舒服。 一行三人出门。 骑上自行车，在伍友根的指引下，三人前往南大门。 十多分钟后，三人在一处小院前停车。 陈知行已经决定买东大门的房子，连茶水费和佣金都承诺给帽儿爷和伍友根了。 他又跑来看南大门的房子。 帽儿爷和伍友根没多问一句话。 陈知行是财神爷，他要干啥就干啥。 “这间房比东大门那边小点，住一户人家刚好够用。” “里头少了两间偏房，不过正房的左右都有小房，隔一下，还能放张床。” “这里特别静谧，适合老人养老。” 伍友根打开小院门，不住的介绍。 陈知行一听，这间房子跟他之前和刘岚约会的房子一样啊。 格局啥的都是一个模子套出来的。 进入小院，陈知行目光扫视一圈，果然和他料想的差不多。 院落和围墙都跟他之前用的那间房子一个样。 “这间房多少钱？” 照例走了一圈，陈知行问道。 “这间房子小了点，卖家开价一千一，我觉得还能砍点价下来。” 伍友根琢磨着道。 “这间房也要了，我按一千一给你，你去谈价。” “能谈多少钱下来，都是你的。” 陈知行想了想说道。 “陈爷，你真是个敞亮人。” 伍友根一脸感激。 这间房子他要是砍价三十块钱，自己到手就是三十块。 比直接找陈知行拿茶水费还要多。 “老帽儿，这间房子我也给你十块钱，算是感谢费。” “你俩不用推脱，我出钱，你俩帮忙把房子的产权转移到我手上，把事办好，比啥都强。” 陈知行认真道。 “陈爷你放心，保证让你安安稳稳的拿下房子，啥问题我俩都能摆了。” 帽儿爷兴奋说道。 “前期需要我拿多少钱？” 陈知行问道。 “一间房子预留两百块钱的定金，之后咱们办理过户，当场补尾款。” “陈爷，你就等最后签字的时候露个面就成，其他人的事我和帽儿爷保证不让你操心。” 伍友根干劲满满。 “那就是四百块钱。” “你俩等等。” 陈知行走进大厅里，关上门。 帽儿爷和伍友根在外面等着。 等陈知行走出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摞厚实的票子。 “老伍，四百块钱的订金。” 陈知行把最厚实的一摞票子，递给伍友根。 “陈爷，拿到了钱，我明天就去办，保证半个月内，把这两间房送到你手里。” 伍友根欢天喜地的接过钱。 “帽儿爷，你的。” 陈知行又递出许诺给帽儿爷的二十块钱感谢费。 “陈爷，这钱我拿着不安心呐，哎呀，受之有愧。” 帽儿爷假惺惺的推让几句。 “你要不拿，我可真收回来了。” 陈知行笑着道。 “别别别，陈爷，跟你开玩笑呢。” “钱我拿了，事我肯定办好。” 帽儿爷赶紧伸手接过钱，脸上喜气洋洋。 “老伍，你拟定合同，咱们签完字撤了吧。” 陈知行吩咐。 “陈爷，你放心，我这儿都有现成的。” 伍友根从布包里摸出两张纸，填写了具体数额之后，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陈知行。 陈知行签字，递给伍友根一份。 协议纸上写明了，陈知行委托伍友根过户两套房子，给伍友根押金四百块。 亲兄弟明算账，拟定协议还是很有必要的。 “行了，我的事办完了，你俩看着整吧。” “帽儿爷，要是有进度了，来轧钢厂找我。” 陈知行没留自己的家庭地址。 毕竟老帽儿这帮人的业务，涉足了非法买卖。 陈知行不想让家人和他们接触。 “陈爷，您放心，有消息我立马通知你。” 老帽儿笑着回应道。 “走了，回见啊。” 陈知行给两人散烟，骑上车摆了摆手离开。 很快，他的背影就消失不见。 “帽儿爷，这位陈爷是何方神圣啊，两千多块钱的大买卖，跟买白菜似的呢。” 伍友根一脸惊奇问道。 “嘿，你别管陈爷是啥人，我给你介绍的活，有没有毛病？” 帽儿爷嘚瑟的道。 “那必须没有毛病啊，我要是把陈爷的买卖顺利干完，少说挣七八十块钱。” 伍友根咧嘴一笑。 “那不就得了，给陈爷办事，少不了你挣的。” 帽儿爷微微昂头。 他的面子就是这么一点点攒下来的。 “帽儿爷，咱们先回家喝一口呗？” 伍友根脸上露出讨好笑容。 有道是喝水不忘挖井人。 伍友根明白，自己能接到陈爷的活，都是帽儿爷的功劳。 挣了钱，必须请帽儿爷吃一顿好的。 现在虽然钱还没挣到手，但该有的必须得有。 “喝啥啊，我领你上个好地儿，放松放松。” 帽儿爷嘿嘿一笑，显得非常猥琐。 伍友根当即秒懂：“帽儿爷，走你。” 他知道帽儿爷要带他去找半掩门。 当然了，费用得伍友根结算。 不过伍友根也好这口，去半掩门舒缓一下筋骨，换换口味。 是他们这种在外面干活男人的普遍爱好。 特别是和朋友一起去，能很快的拉近感情。 和朋友一起工作，其实没啥交情。 一起干坏事，特别是违法的事，两人的交情火速升温。 陈知行回到四合院，此时天色已经昏黑一片，院里都没人溜达，各自回家洗漱休息了。 陈知行走到自家门口，正要开门，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转头一看，赫然是何雨水。 “干啥啊？” 陈知行问道。 “你还生我气呢？” 何雨水有些惴惴不安，噘着嘴。 “没生气，我想事呢。” 陈知行露出一个笑脸。 “你想啥事啊，我能帮你不？” 何雨水认真问道。 “工作上的事，你好好学习就行，不用你帮忙。” 陈知行微微一笑。 “那，你还出门不？带我一起。” 何雨水声音压的很低。 陈知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怕我折腾你了？” “我怕你太累了，帮你放松嘛。” 何雨水委屈道。 “走。”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知行要是不答应，太辜负美人的恩情。 当即，两人推着车出门。 溜达到黑灯瞎火的地方后，陈知行急不可待的办事。 何雨水身躯半弯，扶着自行车，保持自己不被撞倒。 半个多小时后，陈知行留下自己来过的痕迹。 两人回去四合院。 第558章 检举揭发制度 ‘等两套房子过户到我手里来，倒是可以安排一下。’ 陈知行躺在床上，脑海中规划着接下来的安排。 工作的事不必多想，在其位谋其政，干好手里的活就行。 倒是生活上的事比较麻烦。 首当其冲的就是如何安排秦京茹。 陈知行确实有些犯难。 只能暂且把秦京茹的事压着，要是秦京茹需要帮忙，他再出手帮扶一下。 至于何雨水那边，倒是好弄。 两人只差领证结婚这一步没做，其他的该办的都办了。 陈家人对何雨水也满意，何家人不必说，不论是在保城的何大清还是院里的傻柱，都不可能挑剔他。 他和何雨水的婚事，简直是板上钉钉。 刘岚那边也很简单。 等两套房子过户之后，陈知行和刘岚还是跟之前一样，需要解渴就去南大门那边的小院里办事。 ‘真的不能再找别的女人了。’ 陈知行暗暗跟自己告诫。 原本厂里一个，院里一个，保密性很好，安全性高。 现在院里多了一个，风险高出一万倍。 陈知行没有去品位更多女人的想法，对他而言，够用就行。 三个都有点多了。 只是做出的事如同泼出去的水，他也没有逆转时空的能力，既然和秦京茹有了近亲的关系，陈知行也不会不认账。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就是安排家人前往港城。 依陈知行的估计，学校上完上学期，到下半年就会停课。 陈宁得去港城学习，留在四九城，肯定会加入红袖章的队伍。 跟野狗似的闹腾好几年。 陈知行管不了别人，对于自己的血亲妹妹，必须要照顾。 这也是他之前跟叶园写信中提到的事。 好在还有几个月，不用着急。 说不定叶园已经着手安排了。 等陈宁去港城读书，陈知行便会用照顾陈宁的名义，让袁秀芬过去。 要是袁秀芬不想过去。 陈知行会跟她说，担心陈宁在港城被人欺负，或者被其他孩子带坏。 袁秀芬担心小丫头，肯定得去港城。 自己的姑娘，得自己看着才放心嘛。 这是接下来几个月，陈知行的主要行动方向。 现在嘛，干好手里的工作，顺便搜罗人才。 他要是去港城，手底下的兄弟肯定是多多益善。 当然，对于手底下人员的质量，也得把控好。 六十年代的港城被称之为金钱帝国，陈知行需要兄弟们敢打敢拼，也要他们抵挡得住诱惑。 想了一会，陈知行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陈知行吃完早饭，照例去轧钢厂上班。 来到纠察委大楼，陈知行先去李怀德的办公室开早会。 今天有个重要任务，先把刘俊泉以及一系列相关人员，押送去公安局。 本来这活是准备开完全厂大会之后的第二天办，后面整理材料又花了一天。 “知行，早啊。” 李怀德打招呼。 “李队长，早。” 陈知行笑着回应。 过了一会，曾争光到来。 三人开始商量纠察委的工作。 第一步就是把刘俊泉等人送去公安局，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知行，由你亲自带队押送刘俊泉等人去公安局，没问题吧。” 李怀德问道。 “李队你放心，绝对没有问题。” 陈知行朗声道。 “顺便跟公安的同事把吃饭的事敲定下来，接下来咱们有很多工作要做，需要提前和公安打招呼。” “如今我们纠察委已经在轧钢厂打响了名声，接下来要大干特干。” “咱们有了威名，要充分利用。” 李怀德指导。 陈知行和曾争光连连称是。 几人又商议了一会。 李怀德提出在厂内各个通告栏，粘贴纠察委告示的想法。 提倡员工互相检举揭发其他员工的不法行为。 纠察委会深入调查，并且对检举者的信息保密。 如果调查违法行为属实，纠察委还会给检举者奖励。 曾争光和陈知行脸色微变，不过两人都明白，这事挡不住，既然李怀德提了，他俩照办就是。 “李队，有个事我得说下。” “我们片区成立了治安纠察委，街道主任知道我是轧钢厂纠察委的副队长，说我有经验，适合带队伍，愣是把我推了上去。” “现在我还兼职片区的治安纠察委副队长，不过领导你放心，肯定不会影响到厂里的工作。” 陈知行说道。 言语间很是无奈，自己不想干，被街道主任看中，又不能拒绝。 “这是好事啊，你的人脉更广了，能够做的事更多。” “有空可以安排一下，两边的纠察委交流工作经验嘛。” 李怀德笑呵呵道。 “交流工作经验倒不难，我今天先把公安那边安排妥，再安排街道那边的事。” 陈知行答应下来。 暗道李怀德真是会交际，难怪老李在狂潮时期能够出头。 照李怀德这种操作，人脉一直在扩展。 办事自然方便。 领导一看，李怀德确实有能力，想不升都难。 “去了片区那边，情况比轧钢厂更加复杂，遇到事情不要冲动，多征求一下街道领导的意见。” “要多看多想再干活，你有两层身份，用好了，对你未来发展大有裨益。” 李怀德作出指导。 陈知行摆出一副受教姿态，时不时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听的很认真。 半小时后，陈知行和曾争光从李怀德办公室出来。 “陈老弟，风起云涌，马上就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了啊。” 曾争光感慨道。 “曾哥，得你多关照关照，我才不会走错路。” 陈知行客气道。 两人闲扯几句，下楼召集纠察委人员。 陈知行安排程虎和程豹两人带队，负责押运刘俊泉。 洪英杰和邵斌押运刘俊泉的亲朋好友。 曾争光则安排人手，粘贴告示。 鼓励轧钢厂员工检举揭发，纠察委的人会对检举揭发的内容进行调查。 这个法子是李怀德提出来的。 打响第一炮之后，纠察委名声大振，这个时候发动群众力量，事半功倍。 而且纠察委的人办案，其他部门不敢阻拦。 一切都在李怀德的算计中。 陈知行其实不喜欢检举揭发的风气。 他知道这种事一旦起了个头，后面很难收尾。 例如开始的时候，可能有人检举揭发贪污受贿，这种算是正常的举报。 纠察委调查，如果情况属实，给予贪污受贿的人惩罚也没毛病。 但总会有贾张氏这种见不得别人好，喜欢眼红的人。 慢慢发展下去，检举揭发制度会造成人人自危的场景。 第559章 押送刘俊泉给公安 例如有人拿厂里的东西带回家，或者占厂里的便宜等等。 本来是很小的事，发现之后车间基层管理批评几句就行。 一旦检举揭发上了，说不定得通报，罚款。 有人吃了亏，就会报复其他人。 因为人都有一种：‘我出了事，你跟我干一样的事，你怎么没出事’这样的心理。 但在楼上开会的时候，陈知行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他阻挡不了时代的浪潮。 李怀德想要去干的事，对于现阶段想要立功的的人来说，确实是正确的。 肯定得推行下去。 陈知行作为纠察委副队长，不可能跟李怀德对着干。 那样是自毁前程。 陈知行只能保证，自己队伍的人明确举报规则，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不要兴风作浪。 更不能拿着手里的微薄权力，以为自己是可以掌控人生死，多么了不起的人物。 如果他的队伍里面，真有这样的人。 陈知行绝对会把那人踢出队伍。 “出发！” 随着陈知行一声令下。 押送队伍缓缓起步。 刘俊泉本人以及和他相关联的人员，足足有二十多个。 大批量的人员押运，没法让他们步行去公安局。 为此纠察委征用了队内所有的自行车，而且借用了保卫科三辆挎斗车。 分两个批次把相关人员送去公安局。 第一波主要押运刘俊泉本人以及和他关系最密切的人。 陈知行骑着自行车，带着刘俊泉的发妻姜氏。 前头开着挎斗车的程虎，频频回头。 “虎哥，有啥事啊？” 陈知行骑车过去挎斗车边上，问道。 “没啥事。” 程虎抿了抿嘴。 “有啥事你就说呗，咱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陈知行斜着眼看程虎，神色很无语。 “真没啥事。” 程虎笑了笑，瞥了姜氏一眼。 身为纠察委，押运犯罪人员去公安局接受制裁，程虎能说啥。 他不能犯错误。 要不然自己一身皮都保不住。 姜氏双手被绳子捆住，神色清淡。 仿佛她不是去公安局，而是在悠闲的溜达。 她两个孩子已经成家立业，步入了工作岗位。 刘俊泉出事，对孩子会有影响，但没那么大。 起码他们还能正常工作，只是失去了晋升机会。 至于别的亲人，姜氏懒得管，也管不了。 她现在自身难保，能过一天是一天。 “虎哥，你想拉刘俊泉媳妇儿是吧？” 陈知行在心里琢磨琢磨，试探性问道。 对于程虎的老毛病，陈知行心知肚明，不过他开始完全没有往姜氏这边想。 因为姜氏年纪太大了，比程虎起码要大十多岁。 说句不好听的，姜氏的年纪再大几岁，都能生程虎。 所以在问话的时候，陈知行心里也没确定。 “不用，我开车挺好的。” 程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陈知行立马确认了，程虎这逼确实对刘俊泉老婆有想法。 他都震惊了。 虎哥你丫三十岁出头，对四十多岁的老女人有想法。 真牛逼啊你。 陈知行放慢速度，和程虎驾驶的挎斗车拉开距离。 过了一会，陈知行跟身后的姜氏说话：“我该称呼你刘夫人还是姜婶子？” “陈队长怎么称呼都行。” 姜氏语气平淡。 “姜婶，你和刘俊泉是结发夫妻，他犯了大错，你肯定跑不了。” “接下来你会怎么判，不好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知行说道。 “谢谢陈队长提醒，我一把年纪了，能活一天是一天。” 姜氏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陈知行暗道这女人心态确实好。 想想刘俊泉干的事，直接在外面包养了情妇，还生了两个孩子。 姜氏心态要是不好，也熬不住。 “姜婶，我建议你去了公安局，提出和刘俊泉离婚，和他划清界限。” “这样你或许会少吃点苦。” 陈知行建议。 “我会的，谢谢。” 姜氏回道。 陈知行也没多聊。 他不看好程虎和姜氏发展，年纪差距太大，姜氏身上还有案底。 不是程虎的良配。 而且姜氏没法生孩子。 程虎老娘第一个不同意。 走不到一块，要是强行凑在一起，最后肯定是一场悲剧。 如果程虎只是想要用一用姜氏，只要他不对姜氏用强，陈知行也不会阻止。 男欢女爱的事，陈知行又不是两人的老妈子，没必要管。 而且姜氏年纪大，真论起来程虎还是吃亏的一方。 指不定是谁用谁。 二十来分钟后，陈知行等人到达公安局。 邵厚信带着人手，在门口交接。 这次转移刘俊泉等人的行动，轧钢厂已经跟公安局打了招呼。 公安局也非常重视。 所以迎接规格比较高。 “邵队，这位是刘俊泉，这位是刘俊泉的妻子姜氏，这位......” 程虎等人押着人转运，陈知行则给邵厚信介绍。 第一波将近十个人，全部移交给公安。 “虎哥，你带着兄弟们回去，把第二波人拉过来。” “我在这里陪邵队唠会。” 陈知行吩咐。 “好勒。” 程虎大声应道，带着纠察员离开。 公安则带着审讯记录和涉案人员回局里。 “邵队，抽一根。” 陈知行摸出一根中华。 “你现在也是正儿八经的领导了，说不定再过几个月，级别比我都要高。” 邵厚信接过烟，感慨。 他自己干了大半辈子，才混到如今的级别。 陈知行比他儿子还年轻，两人现在在级别上，完全是平起平坐。 “不论在什么岗位上，都是为人民服务。” 陈知行呵呵一笑。 “这段时间忙啥呢？” 邵厚信闲扯。 “抓人呗，这不刚抓到一条大鱼，给你送过来了。” “接下来李队长在全厂范围内推行互相检举揭发制度，我可有得忙了。” 陈知行吐槽。 “靠检举揭发制度立功，不是好事啊。” 邵厚信皱眉。 身为基层公安，他见过太多事。 明白检举揭发制度的威力。 人人检举，人人揭发，人人自危。 底下的人忙都忙不过来，腿跑断都不一定能办成事。 因为检举揭发的人太多，根本不知道哪个是假的，哪个是真的。 反而会陷入瞎办事的境地。 “前期肯定有效，李队长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量。” “咱们干活的，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陈知行说道。 “是啊，走一步看一步。” 邵厚信笑了笑。 抽完了烟，两人回去办公室。 “邵队，上回跟你说吃饭的事，啥时候能定。” “我们李队想要约你们吃个饭，最好把王局拉上，以后咱们合作的机会很多，得提前沟通好。” 陈知行说起正事。 “李怀德让你过来说的？” 邵厚信问道。 得知李怀德推行检举揭发制度，邵厚信对李怀德的印象就不好了。 这一招等同于下水用电麻鱼，看似收获大，实则是断子绝孙的计策。 第560章 破除程虎的心魔 “李队长特意嘱托，我不能不办嘛。” “而且接下来轧钢厂纠察委，确实有很多事需要公安协调。” 陈知行点头。 “我跟王局说说，你等着吧。” 邵厚信转身离开。 语气不算好。 按照他的脾气，不会跟不喜欢的人上桌吃饭。 不过这事是陈知行提出来的，并且确实有工作需要。 邵厚信肯定要以大局为重。 保卫科和公安局的关系，是兄弟部门。 说不定哪天李怀德就调到公安局来了。 邵厚信也不傻，不可能让个人喜好影响工作。 陈知行悠闲的喝着茶。 过了十来分钟，邵厚信下楼。 “王局答应了，就在今晚。” “你们挑地方，咱们晚上聚聚。” “嘿，还得邵队说话好使。” 陈知行又递出去一根烟，自己点上一根。 “现在的局势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领袖生病了，底下的人胡作非为，也不知道会把国家带到哪里去。” 邵厚信叹了口气。 “问题不大，风雨之后才有彩虹。” 陈知行宽慰道。 反正他是准备跑路了，这边爱怎么闹怎么闹。 他阻止不了，不如跑出去发育。 等这边的狂潮结束，他带钱回来投资，才是正道。 “希望如此吧。” “你准备啥时候结婚啊？” 邵厚信说起闲话。 工作上的事，谈多了闹心。 “等我媳妇儿毕业了，咱俩就领证，结婚。” 陈知行呵呵一笑。 “小姑娘还没毕业呢，就被你小子定了，到时候给你媳妇安排工作，可以找我或者王局安排。” “轻松点的岗位，局里还是有的。” 邵厚信笑着道。 “那我提前谢谢邵队，有你这话，今晚我高低陪你多喝两杯。” 陈知行逗笑道。 “你可拉倒吧，我现在身体快废了，喝不了太多。” “你把王局陪好就行。” “这一天天，干不完的活，啥时候是个头。” 邵厚信躺在椅子上，神色憔悴。 最近狗屁倒灶的案子特别多，给邵厚信累得够呛。 他其实喜欢办理正经案子。 能实实在在抓到犯人。 而不是苦口婆心的调解群众纠纷。 “邵队，再坚持坚持，熬个十多年你就退休了。” 陈知行打趣道。 “希望吧，退休了好啊，能消停点。” “我都担心我活不到退休。” 邵厚信自己点燃一根大前门。 两人闲扯了一会，各自休息。 半个多小时后，有公安过来敲门，说轧钢厂送来的第二波人到了。 邵厚信和陈知行出门。 两人主持局面，交接和刘俊泉相关的人员，之后邵厚信给陈知行签署一份文件，证明刘俊泉相关人员，已经由轧钢厂移交给了公安。 第二波人员属于边角料。 例如刘俊泉的宗族小辈，或者给刘俊泉送礼获得升迁的小领导。 有问题，问题不大。 交接完人手之后，陈知行挥手告别邵厚信：“邵队，我回去之后跟李队确定吃饭的地方，再给你打电话。” “行，你去吧。” 邵厚信挥挥手。 陈知行带着程虎等人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坐程虎的挎斗车。 “虎哥，你对姜氏有意思？” 陈知行直接问话，跟程虎没必要遮遮掩掩。 程虎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勉强笑笑：“没有，我只是觉得她比较可怜而已。” “虎哥，你要是想要找对象，我安排人给你介绍。” “你我兄弟之间，我跟你说实话，你要是真心动了，跟姜氏整一下子没问题，可千万别在一起。” “她不是你的良配。” 陈知行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整啥啊，瞎说。” “我找对象得合眼缘，不用你介绍。” 程虎有些生气了。 “你看你，一天天的，喜欢个女人还抹不开面。” “要是想和姜氏整上，你跟我说，我今晚和王局吃饭，刚好能说几句。” “要是不想，就当我没说。” 陈知行也不恼，笑呵呵说道。 程虎板着脸不说话。 等到了纠察委，还车之后，程虎单独找到陈知行：“你帮我问问。” “问啥啊？” 陈知行一副你这个老小子，刚才不是说不想整的么。 现在找我干啥。 “问问公安准备怎么处罚姜氏，我真的是可怜她，要是她生活困难，我想帮帮她。” 程虎压低声音说道。 “虎哥，我懂你，你早跟我说不就完了吗。” 陈知行咧嘴一笑。 “别跟别人说啊。” 程虎小声说道。 他也知道这事不光彩。 他一个三十来岁，又没结婚的壮小伙，去找一个能做他姨，又有污点的老女人。 任谁知道都得说他疯了。 只是程虎就好这口，姜氏越是平淡，程虎就越是痴迷。 觉得姜氏这样的女人，才有女人味。 “放心，咱们兄弟之间没啥说的，肯定帮你保密。” 陈知行拍了拍程虎的肩膀。 他决定帮程虎一把。 不帮程虎跟姜氏整几下子，程虎破除不了心魔，总觉得姜氏特别香。 整多了，整腻味了，程虎自然正常了。 陈知行太有经验了。 程虎乐呵呵的离开。 陈知行回到办公室，喊刘岚进来。 “过来这边，有点事跟你说。” 陈知行指了指办公桌下面。 刘岚瞪了陈知行一眼，把办公室大门关上，蜷缩进办公桌下面。 “我在南大门那边买了一套房子，和咱们之前的房子格局一样。” “等过段时间过户了，你去收拾收拾。” 陈知行享受着服务，龇牙咧嘴说道。 “算你有点良心。” 刘岚抬起头，嗔怪说道。 这段时间，她和陈知行在外面约会的据点没了。 都是在办公室里办事。 不对，应该说都是她服务陈知行，自己没解渴。 刘岚不敢在办公室办事，锁了门也不敢，怕自己的声音被人听见。 有了新据点，就到刘岚享受的时候了。 “以后那套房子，我打算过户给你。” 陈知行又道。 “呜！” 刘岚都没抬头，急切的想要说话。 陈知行被咬的皱眉。 “真的？那套房子得好多钱吧，你送给我？” 刘岚抬起头，一脸惊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论什么时候，四九城的房价都是普通人高不可攀的存在。 刘岚现在住的房子是一间普通的平房，三十多个平方，家里好几口人。 她做梦都不敢想，自己能住上带小院的房子。 第561章 准备晚上的饭局 “本来就是给你用的。” 陈知行肯定道。 “你怎么这么好心了？” “想让我给你生个孩子？” 巨大的惊喜之后，刘岚一脸狐疑。 生孩子她也乐意。 之前她就想给陈知行生孩子，只是被陈知行拒绝了。 “可别了，我谢谢你。” 陈知行赶紧拒绝。 “那你干啥突然要送我房子？” 刘岚不解。 吃过了生活困苦的人很现实。 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 “不是现在送你，快的话一年，慢的话两年，先跟你说一声。” “咱们继续这样处着挺好。” 陈知行摁下刘岚的脑袋。 刘岚神色不解，没有继续问。 她低着头，也开不了口。 “呼！” 陈知行深深吐出一口气。 刘岚从办公桌下出来，舌头围绕嘴唇边上卷了一圈，以免有残留让人看到。 “你真送我啊。” 走出办公室前，刘岚还不放心的确认。 “送，你放心就是。” 陈知行挥了挥手。 刘岚欢喜的出门，脸上满是笑容。 要是能换一间大房子，她做梦都能笑醒。 陈知行合计着等两套房子拿下来，再找老帽儿弄两套房子。 反正他手里有的是钱，古玩这玩意他不懂，不如买房子。 千禧年之后，现在一套一千块钱出头的小院，能上涨到几千万。 升值五六万倍都很正常。 收藏啥的还得看眼力，买房子一劳永逸，等着国家发展就行。 不过到时候房子不能挂在他身上了。 房子买多了，容易被人调查。 得挂在袁秀芬和陈宁身上。 要是和何雨水结婚了，也可以挂在何雨水身上。 陈宁以后要出嫁，陈知行身为娘家大舅哥，肯定得让妹妹风风光光去夫家。 送房子也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房子是固定资产，不容易被糟蹋。 一套好的房子居住起来，生活顺心。 陈知行理了理思路，觉得买房子没啥问题。 手里的钱留着也是留着，生不了崽儿，买房子等于是坐飞机。 确定了接下来的花钱方向，陈知行从随身空间里面拿出两瓶茅台，用布包装好，上楼前往李怀德办公室前。 咚咚。 “李队，我回来了。” “知行回来了，快进来吧。” 李怀德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 陈知行推门进去，看到李怀德一脸的期盼，当即道：“李队长，刘俊泉一行人已经成功移交给公安局那边，这是移交凭证。” 说完，陈知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李怀德桌上。 “不错不错，刘俊泉的事告一段落。” “知行，你当立首工。” 李怀德呵呵一笑。 “李队长，还有个事，我跟公安那边的领导说晚上吃饭，那边让我们定地方。” “您看咱们去哪里吃合适？” 陈知行询问。 “你看着办吧，找带包间的酒楼，咱们搓一顿。” 李怀德安排道。 包间的隐私性比较好，领导都爱在包间吃饭。 “那咱们去都一处，我等会让下面的人提前去定个包间，保证够大够宽敞。” 陈知行说道。 “行，你等会跟老曾说一下，咱们仨今晚必须拿出状态来。” “不能让公安给我们干趴了。” 李怀德战意勃勃。 “那必须的。” “李队，我这儿有个包，晚上麻烦你带过去。” 陈知行把布包放在地上。 “啥玩意啊？” 李怀德心知肚明，故意装作不知道问话。 “两瓶酒水，晚上助助兴，大家伙一起吃饭，不能让李队你一个人承担嘛。” 陈知行正经的说道。 他说的话没毛病，任谁听了心里都舒服。 “知行啊，你有这样的想法，老哥我很高兴。” “行，那你这两瓶酒我收了，晚上咱们多喝两杯。” 李怀德很感动道。 虽然他是领导，可他也是个人，有生活压力。 陈知行的举动，让李怀德觉得对方在替自己着想，属于实实在在的处交情。 “好，我去找曾哥说说晚上吃饭的事。” 陈知行离开，直奔曾争光的办公室。 曾争光的办公室就在陈知行办公室隔壁。 不过两个办公室之间，隔了一条楼梯。 敲门之后，曾争光亲自开门，欢迎陈知行。 “曾哥，晚上和公安那边的领导约好了吃饭，李队让我跟你说一声。” “今晚咱们仨打硬仗，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状态。” 陈知行开玩笑似的道。 “哎呀，任务艰巨啊。” “知行，你可得好好发挥，我一把年纪不比你小年轻。” 曾争光一脸笑容的道。 “曾哥，这话你就错了，你是我们团队的攻坚手，李队长对你寄予厚望。” “今晚咱们仨谁都别怂，一个都不能趴。” 陈知行笑着鼓励。 两人闲扯了一会，陈知行离开。 他没有回办公室，而是找到洪英杰，让后者去都一处订包厢，顺便回一趟四合院，告诉袁秀芬自己晚上有饭局。 洪英杰领命离去。 之后陈知行询问程虎等人，纠察委接下来基础工作实施的事，确认没啥问题，他这才回办公室待着。 跟刘岚说有事汇报，陈知行躺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眯觉。 过了一个小时，洪英杰过来汇报，订了都一处的包厢。 陈知行继续眯觉。 等到下班铃声响起，他才起身伸了个懒腰。 心里感叹还是得做领导。 做领导不用自己去办事，闲的时候猫在办公室能猫一天。 揉了揉脸，陈知行走出办公室，下楼在纠察委门口等着。 不一会，李怀德和曾争光过来。 两人手里都提着布包。 倒是陈知行双手空空。 “李队，曾队，咱们直接去都一处呗。” 陈知行说道。 “走。” 李怀德豪迈的大手一挥。 三人都有自行车。 登上自行车后，三人一起出厂，朝着都一处驶去。 到了地方，陈知行报出包厢号，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包厢。 包厢有将近二十个平方，中间放置一张大圆桌，边上摆放了八张椅子。 圆桌边上还很空。 看着很舒服。 “这地儿不错，够宽敞。” 李怀德把手里的布包放在桌上，环视一圈，评价道。 “挺好，知行会挑地方。” 曾争光也跟着道。 “李队，曾队，你俩坐在这里儿歇着，我下楼等公安的领导来。” 陈知行招呼。 “行，你去吧，把人接上来。” 李怀德点头。 陈知行下楼，站在门口等着。 十多分钟后。 王局带着邵厚信以及一名陈知行眼熟，却喊不出名字的公安过来。 第562章 酒局酣战 “王局，这边请。” 陈知行接到人，充当服务员的角色。 “知行啊，你现在可是风光得意啊。” 王局笑着拍了拍陈知行肩膀。 “王局，这话我可受不住，都是给群众服务，为群众办事。” 陈知行谦虚道。 “我可听说，你干轧钢厂纠察委副队长，又干了片区治安纠察委副队长。” “现在你也是跺跺脚，片区抖三抖的人物了。” 王局玩味道。 “王局，跟你一比，我是小辈。” “工作上的事，还得多靠你指导。” 陈知行赶紧说道。 心里琢磨琢磨，很快就明白了王局话里的意思。 他现在是街道片区治安纠察委员会的副队长，按照工作职责和管理责任来说，确实侵占了公安的部分权力。 王局对他有些意见，很正常。 就像轧钢厂成立纠察委，侵占了保卫科的部分权力一样。 时代浪潮来了，谁能没法阻止。 但作为权力受损的一方，要说心里没意见，绝对是骗人。 “呵呵，你小子还是机灵，以后有啥事，多来局里找我唠嗑。” 王局笑了笑，心中一点小小的不快算是揭过。 “你还干了片区纠察委副队长呢？” 邵厚信一脸惊诧问道。 “对啊，前两天的事，街道主任觉得我有经验，推我上去。” “我总不能不给人面子吧。” 陈知行略显无奈说道。 “你咋没跟我说呢？” 邵厚信斜着眼看陈知行。 “你也没问啊，我主动跟你说，像是在你面前嘚瑟似的。” 陈知行无语道。 “行吧，好好干，你比我有发展。” 邵厚信抿了抿嘴，看向陈知行的目光满是羡慕。 他有预感，接下来的时代，很快会变成年轻人的天下。 正适合陈知行这样的年轻人，大展身手。 “这位是？” 陈知行询问邵厚信，关于最后一个人的姓名。 等会进入包厢，他得给李怀德和曾争光介绍。 “陈知行同志，我叫赵家光，是局里分管后勤的队长。” 赵家光主动介绍，并且伸手。 “赵家光同志你好，谢谢赏脸参加饭局。” 陈知行笑着和赵家光握手。 “陈知行同志，你的名字在我们局里可谓是如雷贯耳，我也想结识一下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 赵家光捧着说话。 “赵家光同志你太客气了，我要向你们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陈知行微笑道。 一行四人很快登上楼。 陈知行率先一步推开门，冲着包厢里面喊道：“李队长，王局还有公安局的同事到了。” “王局，好久不见。” 李怀德起身，相隔五六米就伸出手，表示的非常热情。 “李队长，好久不见，你风采依旧啊。” 王局同样热情回应。 都是在官场上久经风浪的老手，到了酒桌上，不论是气度还是脸部表情，都非常的和谐。 能够来到一个包厢内，证明双方是有合作基础的。 要不然不可能来。 “哎呀，比不得你。” “我拘泥在小小轧钢厂，你可是咱们区的领导。” 李怀德自降身份。 论级别，他和王局是平级。 要是比较手里的权力，李怀德那是拍马都赶不上王局。 毕竟一个工厂和一个区，完全是两种概念。 “老李啊，依你的势头，说不定哪天就干我领导了。” “咱们之间没有大小，都是好同志。” 王局笑呵呵道。 他没有摆架子。 风起云涌的时代，谁都不知道下一步谁升上去，谁掉下来。 “我要是有机会上去，那都是靠朋友们推举，我永远不会忘记朋友。” “来来来，都入座，入座。” 李怀德笑着伸手，请王局等人就座。 曾争光拧开茅台瓶盖，直接倒酒。 陈知行则喊服务员过来上菜。 “老李，你们纠察委了不得啊，成立半个月不到，就把刘俊泉拿下了。” “送到我们局里的资料厚厚一摞，涉案人员将近二十人。” “大案要案啊。” 王局说起刘俊泉的事。 “这个案子我们办了很长时间，得亏兄弟们给力。” “现在我们把刘俊泉移交给公安，还得你们帮忙费心。” 李怀德态度诚恳。 “都是为了国家建设。” 王局笑着道。 几人随意聊着，很快有服务员端菜上桌。 曾争光倒满了六个酒杯，放在众人面前。 “来，王局，我敬你一杯。” “为了咱们以后合作顺利，咱俩争取努努力，往上走一步。” 李怀德提杯。 “必须合作顺利，我也借你吉言，趁着退休前再拼搏一回。” 王局举杯。 六人抿了口酒。 “王局，感谢你之前对我的关照。” “好几个案子，要是没有王局的支持，我都拿不下来。” “今天刚好借着机会，我敬您一杯。” 陈知行很快举杯。 必须得有人打开局面。 他是公安和纠察委连接的桥梁，当仁不让。 “知行是个好孩子，有天分，办案细致。” “之前我跟他说过，想要把他抽到局里干活，他愿意留在轧钢厂发展。” “知行啊，我说的话依旧算数，公安局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王局提杯。 “谢谢王局抬爱。” 陈知行抿了一口，放下酒杯。 “老王，你办事不讲究啊，当着我的面挖我的左臂右膀。” 李怀德详怒：“咱俩必须喝一个。” 王局又提杯。 “李队长，我是局里大队长邵厚信，之前一直没有跟你喝过。” “今天咱俩初次认识，先来一杯。” 邵厚信提杯。 他是从基层摸爬滚打混上来的老人，对酒桌上的那一套非常熟络。 平时邵厚信不喝酒，那是因为年纪大了，喝多了脑袋疼。 今天这个局面，必须得喝。 还得敞开了喝。 “邵队长，我听知行说起过你，他对你非常尊敬，说你是他的好大哥。” “希望以后咱们好好合作，共创辉煌。” 李怀德提杯。 曾争光也跟王局敬酒。 酒桌上气氛热烈。 一瓶茅台二十分钟不到见底。 陈知行又开了一瓶。 给桌上六人满上。 吃着菜，喝着酒。 桌上六人都很高兴。 喝完了茅台，陈知行打开曾争光带的老年份汾酒。 酒质清香，味道纯良。 六个人，四瓶酒，喝的干干净净。 “兄弟们战斗力都很猛啊。” “我看再来一个，问题不大。” 李怀德握着王局的手，脸色涨红，兴致非常高。 “我看行。” 王局正有此意。 老酒鬼喝多了，不想下桌，就想一直喝。 而且喝到这个份上，双方不分胜负，很明显还有余力。 王局和李怀德都想拼一拼。 第563章 挎斗车接送 “老赵，你把我带的两瓶酒拿过来。” 王局吩咐道。 “好勒，我顺道再点两个凉菜，今晚不醉不归。” 赵家光乐呵呵起身。 一般来说，酒局中途去拿酒的都是小弟。 赵家光在公安局绝对是大佬。 可今天的酒局档次高，坐在桌上的公安三人中，确实是赵家光实力差点。 更别说吩咐赵家光做事的人，是公安局的领导王局。 陈知行绷着脸，和邵厚信交流了一个眼神。 两人眼中都带着几分无奈。 六个人喝了四瓶酒，每个人差不多是六两到七两之间。 不论是茅台还是汾酒，都是五十来度。 普通人喝到这个份上，散场刚好。 回家睡个觉，明天啥都不耽误。 可现在两位大哥来了兴致，底下做小弟的只能奉陪到底。 这个时候要是站出来，说一句差不多了，回家休息。 那得罪的可是两位大哥。 陈知行还好点，他年轻力壮，加上身体素质好，问题不大。 邵厚信可就遭老罪了。 不大会儿，赵家光提着一个布包进入包厢：“王局，酒来了。” 说话间，赵家光从布包里面提出两瓶剑南春。 也是难得的好酒。 普通人想要购买，得弄到一等酒水票，还得看供销社有没有货。 对于饭桌上几人来说，想要喝好酒，不算难事。 他们考虑的问题，是酒跟谁喝，喝多喝少。 “点啥菜了？ 王局问道。 “点了一个凉拌黄瓜，里头掺花生米。” “还有一个凉拌猪耳，一个豆腐丝。” 赵家光拧开瓶盖，率先给王局倒酒。 “哎，点的不错，凉拌猪耳我最爱吃了。” 李怀德竖起大拇指称赞。 “哈哈，李队你喜欢就好，好菜好酒都给你伺候上。” 赵家光豪爽一笑，给李怀德倒酒。 他又要给曾争光倒酒。 曾争光接过来，自己倒上。 虽然喝多了点，但酒桌上的规矩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例如倒酒这事，看似很小，实则是双方对于自己在对方眼中分量的一种试探。 赵家光给王局，李怀德倒酒，王局和李怀德坦然受之。 因为两人是带头大哥，受得起。 赵家光给曾争光倒酒，表示自己尊敬曾争光。 曾争光却不能消受，对方给了自己尊重，自己也得给对方尊重。 这样两人才能正常处。 要是曾争光托大，让赵家光给自己倒酒。 这事就是个梁子。 曾争光给自己倒完酒，准备给陈知行倒。 陈知行同样接过酒瓶，自己倒酒。 一瓶酒分给六人，刚好满杯。 三个凉菜也端上桌。 几人再次开吃开喝。 陈知行有些怀念砂锅粥，会所，和ktv。 这年头不比以后，喝完第一场之后，没有别的娱乐活动。 只能硬着头皮喝第二场。 不像后世经济发达之后，第一场吃饭喝酒，第二场去ktv或者商务包厢。 第三场还能去会所。 又喝了一个小时出头。 餐桌上六人脸色更红。 邵厚信已经不胜酒力，开始养鱼。 曾争光和赵家光同样如此。 陈知行仗着年轻力壮，保持稳定状态。 至于李怀德和王局，两人明显喝多了，但都憋着一股劲。 谁都不肯开口结束酒局。 “李队，王局，酒水咱们只剩杯中酒了，菜也吃完了。” “今天确实是吃好喝好，咱们是继续喝点，还是送几个同志回家？” 陈知行适时提议。 他也看出来两位领导有点扛不住了。 在场六人中，肯定是李怀德和王局喝的最多。 六瓶酒，他俩一人得喝一斤二两。 因为陈知行和曾争光敬王局的酒多。 而邵厚信和赵家光敬李怀德的酒多。 现在李怀德和王局属于棋逢对手，不分上下。 继续喝下去，两人中要是倒了一个，场面不好看。 “别人说这话，我肯定不同意。” “不过既然是知行你说，我给你一个面子。” 王局笑着道。 “知行说话，在我这儿必须好使。” 李怀德呵呵一笑。 曾争光邵厚信赵家光三人都松了口气。 要是两位大哥还要继续喝，他们也不能走。 只能继续陪着喝，简直要人老命。 “走，李队长，你先请。” 王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局，你先。” 李怀德推让。 最后两人勾肩搭背的出门。 走出都一处大门。 “王局，有空去我们轧钢厂坐坐，指导一下工作嘛。” 李怀德发出邀请。 “一定一定。” 王局笑呵呵答应下来。 “老邵，老赵，以后老曾和小陈有什么工作上的事，你俩得多多帮扶。” “我们想要把工作干好，少不了你们的支持啊。” 李怀德又道。 “必须的。” “一定好好配合。” 邵厚信和赵家光笑着点头。 “你们怎么走？要不我送你们回去吧。” 李怀德伸手一指自己自行车的方向：“我的自行车就在那边。” “不用，我们有挎斗车等着。” 王局伸手一指停在一边的挎斗车。 上面还坐着一个年轻的司机。 “那好，你们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李怀德心里有些不爽，笑着说道。 心道老小子竟然提前备了挎斗车，公安还是牛逼。 李怀德也琢磨着，给纠察委弄两辆挎斗车。 以后晚上喝酒，安排一个小弟等着。 多有面子。 “我安排人送你们回去，老李，你跟我上车。” 王局抓住李怀德道。 “不用，我又没喝多，骑车回去就行。” “你赶紧上车吧，别让兄弟们等急了。” 李怀德挣脱王局的拉扯，反手推着王局往挎斗车的方向走。 “老李，你跟我一块回去呗。” 王局客气邀请。 坐在挎斗车上的公安，看到王局，连忙下车走过来搀扶。 “小伙子，你把王局还有老邵老张他们送回去，我就不管了。” 李怀德说道。 “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公安板正回道。 王局坐在挎斗子里，邵厚信和赵家光坐在挎斗车后面。 挎斗车点火，缓缓起步。 “老李，走了啊。” 王局特意挥了挥手。 “走吧，有空再聚。” 李怀德笑容灿烂，挥手告别。 很快，挎斗车消失在李怀德视线中。 “李队，咱们也回去吧。” 陈知行上前说道。 “回去。” 李怀德点点头，跨上自行车，恶狠狠道：“明天上班我就找杨厂长，申请挎斗车！” “有车了不起啊！” 第564章 两个老登都喝废了 陈知行笑了笑，知道李怀德心里不爽。 这场酒局由他发起，连接纠察委和公安之间的关系。 安排的饭店是都一处包厢，酒水是茅台和陈年份酒。 绝对够意思，有脸面。 酒局上，李怀德和王局大战一场，不落下风。 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最后王局坐着挎斗车走了，李怀德只能踩单车。 一下子两人的逼格拉开了。 李怀德骂骂咧咧也是正常。 三人一起骑着自行车，先去李怀德家。 优先把领导送回去。 “你俩接下来主要任务，就是督促手下兄弟把厂里检举揭发的工作做好。” “我准备扫清一批害群之马，让轧钢厂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纠察委的威名。” “任务艰巨，兄弟们有啥要求尽管提，我就一条，千万不能浑水摸鱼，出工不出力。” 回去的路上，李怀德喋喋不休。 喝多了酒，爱说话的毛病，大部分人都有。 陈知行和曾争光自然点头不迭。 表示一定完成领导的要求。 等把李怀德送到家里。 陈知行又送曾争光回去。 路上两人闲扯了很多。 都是些闲事，工作上的事，两人都不愿提。 把曾争光送到家之后，陈知行调转自行车头，朝着四合院驶去。 等陈知行回到四合院，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用工具挑开大门，陈知行抓住自行车进入大院。 院里静悄悄的，除了虫儿的鸣叫，或者偶尔从两边房间传出来的鼾声，几乎没有别的杂音。 喝多了酒，陈知行又想整一下子。 进入中院，他瞟了一眼何家。 这个时候去敲何家的门，傻柱和马三娘肯定不乐意。 他们都是过来人，知道陈知行找何雨水是干啥。 何雨水也不好意思出来。 陈知行目光又看向贾家方向。 要是秦京茹能出门就好了。 陈知行心里暗道。 他只是想想，这个时候秦京茹应该睡了吧。 等明天上班了，让刘岚帮忙得了。 陈知行停好车，正要进屋。 咔。 贾家大门打开，一道苗条的身影走了出来。 陈知行挑了挑眉。 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 从贾家出来的人正是秦京茹。 当即，陈知行朝着秦京茹走去。 既然碰上了，那就先用一回，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酒精让陈知行的思维很钝，只专注自己想要做的事。 走到秦京茹面前，陈知行伸手抓住她的手，朝着地窖走去。 秦京茹很乖巧的跟随，没有说一句话。 到了地窖，陈知行双手摁在秦京茹肩膀上。 秦京茹蹲下，地窖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十多分钟后。 呼！ 陈知行吐出一口酒气，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舒服之后，陈知行的理智重新占据大脑，摆脱了小头控制大头的局面。 他回想起来，怎么在他想要的时候，刚好秦京茹从屋里出来。 真有这么巧的事？ 第一回发生错误，确实是两人都要去厕所。 这回又来，像是秦京茹在特意等他。 陈知行心里有些不安稳，等秦京茹站起身：“京茹，你在等我回来？” “嗯。” 秦京茹轻轻点头，努力吞咽之后，小声道：“我听陈宁说你出去吃饭了，想着你回来会很晚，就等了你一会。” 她说等一会，实则等了很久。 平时天黑之后，大院的人很早就休息了。 陈知行怎么会不知道呢。 “谢谢你。” 陈知行握住秦京茹的手。 “谢我干啥，我愿意的。” 秦京茹声如蚊呐。 陈知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遇到这么听话乖巧的姑娘，他真的很感动。 实在没法辜负美人的恩情。 “我走了。” 秦京茹转身。 “别走。” 陈知行抓住她的手，往自己方向一扯，把秦京茹拉进自己怀里。 秦京茹手足无措，犹豫一阵后，抱紧陈知行。 两人抱着温存了好一会，才从地窖里出来。 陈知行目送秦京茹进入贾家，自己才回家休息。 他没有把秦京茹要了，现在还给不了秦京茹名分，没到时候。 不过在陈知行心里，秦京茹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 翌日一早。 陈知行正常上班，去李怀德办公室报到。 曾争光也在。 “知行，你来了，坐吧。” 李怀德精神不济。 昨晚他喝太多酒，这会还没缓过来。 曾争光同样如此。 倒是陈知行，精神奕奕，丝毫没有疲惫的模样。 “年轻就是好啊，喝完酒啥事没有。” “我一宿没睡好，这会眼皮子倒是重了。” 曾争光羡慕道。 “等会曾哥你安排完任务，可以在办公室里眯会。” “补个觉休息一两个小时，会舒服很多。” “我办公室还有点红糖，等会给你俩送过来。” 陈知行坐在茶桌旁，笑着说道。 “红糖挺好，拿开水冲了趁热喝，舒服。” 曾争光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昨晚吃饭谁结的账？把账报给我。” 李怀德靠在椅子上，问道。 “李队，第一场我结的账，第二场赵家光点的凉菜，他自己结了。” 陈知行说道。 “你花了多少钱，多少票？” 李怀德问道。 “花了十一块钱，肉票两斤，饭票一斤。” 陈知行实话实说，又道：“一顿饭钱没啥，这回我请，下回你们来。” 花钱必须得说。 要不然等于白花了。 当然，说完得客套两句。 这回我花，下回你们来，场面话得有。 “你和老曾拿了酒水，请客花钱还能让你掏？” 李怀德从兜里摸出十一块钱：“票据我晚点给你申请，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一起发。” “谢谢李队。” 陈知行也没客气，把钱收下。 “工作的事你俩看着弄，有问题或者其他发现，第一时间汇报给我。” “行了，你们回去安排吧，我先眯会。” 李怀德有气无力道。 陈知行和曾争光离开。 “知行，你去给兄弟们安排工作，我也得回办公室眯会了。“ 曾争光连忙道。 “行，我跟大家伙说说。” 陈知行答应下来。 老登年纪大了，喝多了酒确实熬不住。 不像他年轻小伙。 让曾争光跟他一起安排工作，是难为曾争光。 而且手下的兄弟一看，老大都喝成这样了，会失去领导的威严。 陈知行下楼，召集纠察委的四十多个成员，安排工作。 主要任务是检查安装在轧钢厂的举报箱，有没有收到举报信。 如果收到举报信了，小队成员负责调查跟踪。 狗屁倒灶的事不用汇报。 涉及到比较重要的事，得汇报给领导。 至于什么事是重要，陈知行没明说。 小队长要有自主判断的能力。 第565章 去公安局见姜氏 传递完信息之后，陈知行大手一挥，让大家伙各自忙去。 “程虎，跟我来一趟。” 陈知行特意叫住程虎。 两人来到办公室。 “陈队，找我啥事啊？” 程虎心里有些突兀。 “我准备去公安那边一趟，问问刘俊泉的事，顺便问问姜氏。” “你跟不跟我去？” 陈知行笑着问道。 “啊？” “哎呀。” 办事一向利索果断的程虎支支吾吾，犹豫不决。 “不去拉倒，我自己去了。” 陈知行随意道。 “哎，别着急啊陈队，你让我想想。” 程虎赶紧说道。 “去就去，不去就不去，赶紧的。” 陈知行脚步不停。 “陈队，我还有活没干呢。” “你等我会。” 程虎追着陈知行的脚步。 陈知行骑上车，程虎也骑上车，继续追着。 一路追到了公安局。 “你看你，想来就来呗，整的好像我为难你似的。” “最后还不是来了。” 陈知行无语道。 程虎不说话，老老实实跟在陈知行后面。 两人径直来到邵厚信办公室。 办公室门依旧是半掩着，陈知行推门而入。 邵厚信正坐在桌前钓鱼。 眼看着脑袋就要贴在桌面上。 “邵队。” 陈知行走过去，递上一支中华。 “哎呀，今儿个这么早来了呢。” 邵厚信抬起头，揉了揉眼睛，接过烟。 陈知行又给程虎递了一支，自己点燃一支。 “过来看看你，我们李队和曾队都喝的不行了，这会应该在眯觉呢。” 陈知行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 “别提了，王局和赵队也在楼上眯觉，就我这个苦命人，一屁股事缠着，脱不开身。” 邵厚信吐出一口烟雾。 “邵队，刘俊泉相关人员，有处理结果了吗？” 陈知行进入正题。 “哪有那么快，光是了解资料就得几天，后续我们还得找相关人员核对一下。” 邵厚信回道。 “我们能去看看刘俊泉老婆吗？” 陈知行问道。 “你找王东就行，他安排底下的小事。” 邵厚信很随意道。 都没问陈知行为啥要看刘俊泉老婆。 陈知行又和邵厚信扯了几句，嘱咐后者好好休息，便带着程虎离开。 “还是年轻好啊。” 邵厚信掐灭烟头，装入抽屉里，感叹一声，继续眯觉。 “陈队，咱们直接去见姜氏啊？” 程虎心里有些忐忑。 “不然呢，她是犯人，我是执法人员，我想要见她还得她同意不成？” 陈知行神色肃然。 “你说的也是。” 程虎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不就是见姜氏嘛，有什么好害怕的。 陈知行找到王东，跟后者说起要见姜氏的事。 “你俩等会，我把人提出来。” 王东叫来一个公安安排。 “行，给我们安排一间审讯室，我问她几个事，很快。” 陈知行说道。 十分钟左右，一个公安带着姜氏，来到陈知行和程虎的审讯室。 “陈队长，程组长。” 姜氏坐在审讯椅上，气色不太好。 拘留的两天时间，她睡眠不好，吃的也不好。 遭了些罪。 倒是没挨打。 毕竟审讯的事纠察委已经做了一遍，公安不需要从姜氏嘴里套取太多的信息。 “姜氏，你有跟公安提出，要和刘俊泉离婚的事吗？” 陈知行径直问道。 程虎竖起耳朵，保持沉默。 “没有。” 姜氏摇了摇头。 “你对于以后是什么想法？如果不和刘俊泉离婚，你起码要坐十年牢。” 陈知行追问。 他问的问题非常直接。 因为陈知行把姜氏当成犯人看待。 对待犯人，不需要客气，只需要犯人配合，交出信息即可。 “我……我也不知道。” “坐牢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姜氏颇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态度。 “别以为坐牢是什么好事，以你的身体状态，你在牢房里待着，估计都撑不过劳动改造。” “如果你执迷不悟，不想办法保护自己，总有你后悔的那天。” 陈知行语气冷硬。 “谢谢陈队长关心。” 姜氏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虎哥，我先出去，你跟姜氏单独说会话。” “只给你三分钟时间。” 陈知行懒得继续劝说，起身离开。 “啊，你把我丢这儿啊。” “哎。” 程虎一脸懵逼。 陈知行直接走出审讯室，关上大门。 随后开启谛听技能，听着里面的动静。 他走出去，只是给程虎和姜氏两个人看，不可能真不关注里头的情况。 程虎懵逼了一会，目光落在姜氏身上。 虽然姜氏脸色发白，但在程虎看来，很有女人味。 “姜姐，陈队虽然说话不好听，但他确实是在为你着想。” “你听他的话，准没错。” 程虎劝解。 “谢谢程组长，我会慢慢想的。” 姜氏感激说道。 只是她语气依旧很平淡，让人听不出她的感激。 “姜姐，你和刘俊泉划清界限，我求人把你放出来。” 程虎憋了一会，小声说道。 “程组长，我不值得你冒险帮我。” 姜氏轻轻摇头。 “值得，我……你愿意的话，我肯定帮你出来。” 程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改口说道。 姜氏看着程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她已经感受到了程虎的心意。 连姜氏自己都很惊讶，自己这把年纪，居然会有男人对她心动。 老实说，姜氏心里有些高兴。 原配刘俊泉忽视她很久了。 程虎的心意，让姜氏发现，自己也是个女人。 “你别笑啊，我说真的。” 程虎一脸急切。 “程组长，谢谢你费心了，我得自己好好想想。” “你不应该过多的关注我，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姜氏语气多了几分波澜。 “哎，你怎么说不清呢。” 程虎也很无奈。 咚咚！ 审讯室大铁门，传来敲门声。 下一刻，大门打开，陈知行站在大门外：“时间到了，程虎，把姜氏带出来。” 程虎不敢吭声，来到审讯椅前，替姜氏解开椅子的束缚。 两人难免接触在一起。 程虎心里一阵澎湃，都想抱住姜氏，把她拥入怀里好好怜惜。 最后，程虎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想法。 “谢谢你，程组长。” 姜氏站起身，冲着程虎露出笑容。 “走吧。” 程虎一只手抓住姜氏的胳膊，一只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氏跟着程虎一起出门。 程虎心里很是悸动，自己握住了姜氏的小臂，柔弱无骨一般。 而姜氏枯萎的心里，也泛起了涟漪。 第566章 给程虎安排 天气炎热，姜氏穿着短袖，小臂能够明显感受到程虎手掌的热度和粗糙。 姜氏已经很久没有亲近过男人了。 要说她心里没有一点怪怪的，那不可能。 看似程虎是押着姜氏出门，实则是搀扶着姜氏。 而且两人距离靠的很近。 程虎思维有些游离。 “注意影响。” 陈知行提醒一句，转身朝着通道走去。 程虎脸色微红，松手之前，稍微用力抓了姜氏的小臂几下。 姜氏脸色也红了。 对于程虎的恋恋不舍，以及松开手之前的动作，她保持沉默。 两人跟在陈知行身后。 “王哥，我已经问完了问题，可以把人犯移交回去了。” 陈知行跟王东说道。 “这么快。” 王东有些惊诧，挥手招过来一个公安，让后者带姜氏进入拘留区域。 陈知行和王东闲扯了几句，告辞离开。 路上，程虎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虎哥，你跟姜氏说啥了，我看你没什么精神呢。” 陈知行问道。 “没说啥，我让她听你的，和刘俊泉划清界限，她好像不大乐意。” 程虎很是郁闷道。 “人家不乐意，就别勉强。” “天底下女人多了去了，你现在该做的事，应该是找一个合适的对象，而不是把自己的目光落在一个老女人身上。” 陈知行没好气道。 “谢谢陈队，我知道的。” 程虎很规矩的道。 “虎哥，我也不瞒你，要是姜氏和刘俊泉离婚，或许她坐几年牢能出来。” “要是她铁了心要和刘俊泉绑在一起，神仙难救。” 陈知行又说道。 “我相信她肯定会和刘俊泉划清界限的。” 程虎坚定说道。 “我也相信。” 陈知行微微一笑。 程虎扭头看向陈知行，有些不解。 要知道，陈知行一直反对他和姜氏走近，怎么这次反倒认同他的意见了。 “姜氏这种人没吃过什么苦，你看着她风轻云淡，那是因为她不事生产。” “等她进了牢房，每天参加劳动改造，不出半个月就能让她哭爹叫妈。” “到时候她为了早点脱离苦海，肯定会主动撇清和刘俊泉的关系。” 陈知行断定道。 程虎撇了撇嘴。 显然，陈知行说的话，不是程虎想要听到的答案。 人会自动美化让自己心动的人。 “虎哥，要是姜氏真的和刘俊泉离婚了，你想怎么办？” 陈知行试探问道。 虽然他偷听了两人的讲话，但陈知行不能显露自己知道。 刚好可以把这个问题丢给程虎，试探一下程虎会不会对他隐藏秘密。 “陈队，老实说，如果姜氏身上的罪不是很麻烦，我想找人救她出来。” 程虎犹豫几秒，老实说道。 “你在公安系统里面有人？” 陈知行问道。 “之前我在公安局干活的时候，认识几个朋友，但都不是领导。” “要是他们能帮忙，那肯定更好。” “如果他们不肯帮忙，其实我想求到你这里来。” 程虎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虎哥，救人可以，但前提是人家值得你花大力气救。” “姜氏要是愿意出来之后跟着你，我看你的面子上，出手救她出来，问题不大。 “要是她不喜欢你，你为她做再多也是白扯，我出手帮忙，最后你一根毛都捞不着，我吃饱了撑的？” 陈知行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不至于，姜姐不是不知道好赖的人。” 程虎帮忙辩解。 “虎哥，姜氏的事先搁着，等一个月后，我再陪你去看她。” “她要是撑得住，咱们就当慰问朋友了，她要是让你帮她，你再来找我。” “行不？” 陈知行严肃问道。 “行，我听你的。” 程虎重重点头。 “走，回去干活去。” 安抚好了手下头号马仔，陈知行大手一挥，自行车速度猛增。 回到轧钢厂，程虎带着自己的小队去干活。 陈知行则回到办公室，用牛皮纸包了两份三两重的红糖，送给李怀德和曾争光。 两人还在睡觉。 陈知行把红糖放在他们的办公桌上。 等他们醒来，看到红糖，自然知道是陈知行送的。 陈知行再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刘岚递了个眼神。 刘岚眼神幽怨的进入办公室。 “啥眼神啊？” “我欠你几千块钱啊？” 陈知行笑着说道。 “赶紧把房子的事办下来呀，我都好久没吃到肉了。” 刘岚抱怨道。 “那得等中介安排，我着急有什么用。” “我说咱们在办公室整，你又不乐意。” 陈知行一摊手。 按照他的设想，把办公室门关上，刘岚随便趴在哪里都行。 保证把刘岚喂饱。 关键刘岚不肯干啊。 说没有安全感，一会担心有人敲门，一会担心外面会有人听到。 吃不着肉，下面空落落的，脾气自然不好。 “哼。” 刘岚哼了一声。 蹲在陈知行办公桌下面干活。 办完事之后，刘岚帮陈知行整理好，转身出门。 陈知行直接躺在椅子上眯觉。 舒服之后再眯一觉，快乐似神仙。 下午时候，程虎等人来办公室汇报工作。 四支小队都拿到了厂里员工互相检举揭发的任务。 “我这里接到两份举报信，举报焊工班的一个四级焊工去找半掩门，举报电工班的三级电工打老婆。” 程豹率先汇报。 “找半掩门那个不用管。” 陈知行顿时没了兴趣，随口吩咐。 程豹几人脸上露出狭促的笑容。 “打老婆那个，安排两个人找到那人，了解情况。” “视情况轻重自行处理，之后记录在案。” 陈知行又道。 “好的陈队。” 程豹记录陈知行的工作安排。 “等等，那个找半掩门的举报问题，安排两个人找到那人确认情况真假。。” “如果是真的，必须要检查一下那人身体，要是带毒，让那人回家治病，要是不带毒，口头教育一番。” 陈知行想了想，更改了自己的安排。 这年头梅毒啥的疾病，非常难治，而且属于传染病。 必须得管理起来。 老实说，陈知行其实不愿管别人找半掩门的事。 他又不是老妈子。 但既然接到了员工举报，多多少少还是要做个样子。 万一因为纠察委不理会举报信，导致厂里出现比较恶性的事件，那肯定是纠察委负责。 第567章 指导底下小组长工作 纠察委负责，最后责任还是落在陈知行身上。 所以陈知行必须得管。 他管的方式肯定不是自己去调查，而是把任务分给底下的兄弟。 如果任何事都亲力亲为，陈知行早就累死了。 举报的人越多，底下的兄弟手头的活自然越多。 至于能不能干出成绩。 陈知行根本不抱期望。 绝大部分的举报，都是狗屁倒灶的事，干个屁的成绩。 检举制服的弊端就是屁事多，忙活半天也没啥效果。 当然，不排除真遇到较大问题的可能。 但其中耗费的人力和心力，不是一般的多。 程豹把陈知行的指导意见记录下来，等开完会之后，带着底下兄弟去办。 接下来是洪英杰汇报。 “我这里拿到了三份举报信，举报一个二级钳工偷厂里的螺丝……” 洪英杰说自己手里的活。 陈知行听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洪英杰接到的举报信中的内容，堪称鸡零狗碎。 谁谁谁拿了厂里的螺丝。 或者谁谁谁拿了厂里的一双劳保手套之类的。 属于轧钢厂员工常规操作。 螺丝和手套往兜里一揣，谁都看不到。 别说纠察委了，厂里的那些小班长都懒得管。 根本管不过来。 而且劳保用品这种物资，本来就是发给员工个人使用的。 员工拿来擦屁股都是他自己的事。 “这些小事你看着办，询问一下当事人，如果情况属实，口头批评。” 陈知行随意道。 接下来是邵斌和程虎。 两人和程豹与洪英杰汇报的内容差不多。 都是非常琐碎的事。 陈知行一一给了建议。 他并不是闲得无聊，事无巨细的插手，而是给自己队伍的工作方向奠定基调。 例如有员工偷拿厂里的螺丝或者手套这类事。 底下几个小队长该怎么去处理。 是大操大办，还是口头批评几句，便轻轻揭过。 需要陈知行引领方向。 陈知行带他们几回，他们自然会明白陈知行的办事方法。 而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抓到别人一点小错误，就严厉打击。 陈知行决定不了别人怎么做事，他手下的人，一定要跟着他的思路做事。 做不了就换地方，别在他手下待着。 安排完工作，程虎等人离开。 陈知行过去李怀德办公室汇报工作。 简要说了下自己手下小队接到的举报信息。 “看来群众对我们纠察委很信任，检举揭发制度非常成功。” 李怀德很高兴。 “还是李队你领导的好，扳倒刘俊泉让我们纠察委名声大振，大家伙都相信我们。” 陈知行吹捧一记。 “知行，接下来你好好盯着兄弟们干活，遇到问题要快速响应，快速解决。” 李怀德吩咐。 “我知道的李队，对了，片区治安纠察委让我去那边指导工作，你看我应该怎么办？” 陈知行提出问题。 “让你去你就去嘛，办了事抽空再回来。” “这种事你不用跟我说，自己看着安排。” 李怀德很是敞亮说道。 “行，我心里有数了，谢谢李队。” 陈知行点头。 等下班铃声响起，陈知行骑上自行车，回四合院。 进入中院的时候，秦京茹正好端着一个盆出来，看到陈知行要进门，她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让出位置。 “够宽，咱俩都能走。” 陈知行笑了笑。 “嗯。” 秦京茹脸色微红，应了一声。 她梳着两条羊角辫，放在肩膀上，穿着灰色短袖衬衣，胸口鼓鼓。 配合她满脸的胶原蛋白，少女气息满溢。 陈知行莫名有些心动。 何雨水也很青春，但和秦京茹一比，少了一些少女的娇憨和大雷。 也不知道老秦家是什么基因。 秦淮茹是个大美人，秦京茹也丝毫不差。 乡下饭都吃不饱，偏偏两人都有大雷。 陈知行提着自行车，放在门口，暗暗想着。 “哥，今天王主任来找你了。” 陈宁看到陈知行回来，大声喊道。 “她找我干啥啊？” 陈知行进入屋里。 何雨水起身，像是小媳妇迎接丈夫一样，帮陈知行收拾鞋子，衣服。 “王主任来找我唠嗑，顺便问你啥时候去纠察委报到。” “她对你寄予厚望，还想让你干点成绩出来。” 袁秀芬接话。 “妈，今天我跟我们领导说了，明天就去片区纠察委看看。” 陈知行回道。 “两边都干活，你能忙的过来吗？” 袁秀芬担忧道。 “能，我又不干具体的事，只是动动嘴皮子，怎么会干不过来。” 陈知行一脸轻松。 不论是哪边的纠察委，他担任的都是领导岗位。 领导岗位本来就是身兼多职。 一个领导身上挂三四个岗位，在行政上是非常正常的。 例如街道王爱萍王主任，除了担任街道的主任，她还担任市区妇女办的职务，以及片区治安纠察委的职务。 要是干不了，那证明没能力。 没能力就赶紧下去，让其他人上。 能一路上升的人，都是精力非常充沛，大干特干几个月都能撑得住的猛人。 “那就好。” “要是累你就少干点，给别人分点活。” 袁秀芬很是心疼。 何雨水伺候完陈知行洗漱，回到家里继续辅导陈宁学习。 “雨水，你啥时候考试啊？” 陈知行问道。 “还有一个多月，咋啦？” 何雨水抬起头。 “上回我跟公安的人吃饭，那边领导和我关系不错。” “你要是想去公安那边上班，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 陈知行说道。 “嗯，我先自己找试试，要是不行，我再让你帮忙。” 何雨水点头。 她不想做关系户。 “好，你看着办。” 陈知行也只是说了一嘴，没有强求。 只要他保证自己发展好，何雨水想要找什么工作都方便。 陈宁做完了作业，带着大黑出去玩。 陈知行冲何雨水招了招手，两人进入小屋。 何雨水本来以为要蹲下干活，陈知行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撅着。” “不行的，会被婶子听到的。” 何雨水不肯。 “咬着被子。” 陈知行吩咐。 一连几天他都没有探洞，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何雨水看了看左右，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陈知行进去之后，轻舒一口气。 还是这样最舒服。 两人在屋里待着，直到袁秀芬开口喊陈宁吃饭，陈知行才停止动作。 何雨水慌乱的整理自己和陈知行的衣服，打开小门走了出去。 “雨水，饭菜都做好了，你留下来一块吃点。“ 袁秀芬瞟了一眼何雨水的脸色，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作为过来人，她知道两个孩子在屋里干啥。 这也是她想看到的。 早点生个大胖小子，比啥都强。 第568章 老帽儿找来了 “婶子，我不回家吃饭，我哥得说我了。” 何雨水不同意。 留在陈家给陈宁辅导作业，还算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在陈家吃饭，摆明了何雨水是陈家的人。 何雨柱也是个要面子的人。 不喜欢何雨水表现的太主动。 起码得陈家明媒正娶把何雨水娶回家，何雨水才能留在陈家吃饭。 大院这么多人看着呢。 傻柱之前还没结婚，就把马三娘接到家里来住，被大院好几个老头批评不懂事。 都是经验教训。 “就在家里吃，等会我送你回去，柱哥不会说你。” 陈知行说道。 何雨水这才同意。 陈宁闹腾腾的从门外冲进来，大黑跟在她身后，跑到餐桌边上，等着混吃混喝。 一家人吃完饭，陈知行提出送何雨水回家。 两人出门后，何雨水却不想回家，想和陈知行在边上溜达一下。 陈知行自然同意。 秦京茹端着搪瓷盆出门，看到陈知行和何雨水的背影消失的大门外，不由鼻子一酸。 明明她也为陈知行做了很多事，却不够资格站在陈知行边上。 “今天怎么想跟我溜达了。” 大院外，陈知行随口问道。 “我的裤子里头都是你的……那啥，等会回家我洗衣服，嫂子又得笑话我了。” 何雨水不好意思道。 “那你回家总得洗衣服啊。” 陈知行想不通。 “先缓一缓，我回家了偷偷放着，等晚上了自己拿水冲冲。” 何雨水狡黠的道。 “要不你把衣服留在我屋子里，我给你搓一搓。” 陈知行提议。 “不要，那样会被婶子看到的。” “我还做不做人了。” 何雨水娇嗔。 “行吧，你自己安排。” 陈知行挥了挥手，懒得管小女儿家的事。 两人溜达了两圈，手都没牵。 这年头风气保守，大庭广众之下，牵手容易被人指指点点。 而且两人还没领证，让别人看到，非常影响名声。 送何雨水回家之后，陈知行回家休息。 一连几天，陈知行的工作节奏都非常稳定。 这天，陈知行正在办公室坐着。 “陈队长，厂外有个叫老帽儿的人，想要找你。” 有纠察员敲门汇报。 “他在哪个门？” 陈知行连忙出门。 “他在南大门。” 报信的人回道。 “辛苦了，你忙去吧。” 陈知行挥了挥手。 等纠察员走了，陈知行看向坐在门口的刘岚：“岚姐，我去看看房子的事，有啥事你帮我记录下来，等我回来跟我说。” “房子要过户了？” 刘岚目光大亮。 她心里对房子念念不忘，只是陈知行一直没动作，刘岚也不好意思问。 问房子的事，显得她很急切想要和陈知行出去办事似的。 “应该没那么快，但那人既然找我了，肯定有进度，我去看看回来再告诉你。” 陈知行笑着道。 “嗯，你去吧。” “回来我伺候你。” 刘岚美眸含情。 陈知行笑了笑，出门。 骑上自行车，直奔南大门。 十分钟不到，陈知行在南大门外看到戴着草帽的熟悉身影。 “帽儿爷。” 陈知行停车。 “哟，陈爷，您来的快呀。” 帽儿爷问候一声，从兜里摸出一根大重九。 “今儿个找我有啥事？” 陈知行接过来，别在耳朵上。 推着车往前走。 帽儿爷跟上，两人边走边说。 “陈爷，老伍已经跟那两家谈好了，随时可以过户。” “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让老伍安排。” 帽儿爷姿态放得很低。 面对随随便便拿出两千多块钱的大佬，能在轧钢厂骑车的领导级人物，他必须得服务好喽。 “赶早不赶晚，就明天吧。” “需要我做什么？” 陈知行回道。 “您把钱带上，别的啥都不用你操心。” “老伍把事全给您安排的妥妥当当。” “他要是哪块整不好，不劳您动手，我都得扇他嘴巴子。” 帽儿爷笑呵呵说道。 “那行，明天上午，九点钟吧，咱们在房产处碰头。” 陈知行说道。 “没问题，你说啥就是啥。” 帽儿爷应道。 “等交易完两笔房产，你让伍友根继续帮我找找房子。” “这次不局限于轧钢厂边上，故宫以内十公里范围，带小院的四合院，都可以看看。” “只要房子好，别的都可以谈。” 陈知行又吩咐道。 “啊？陈爷，你这......恕我多说一句，房子买多了也不是好事。” “容易被人惦记。” 帽儿爷先是一喜，随即提醒道。 陈知行要买房子，帽儿爷有钱挣，是好事。 但作为朋友，他得提醒陈知行，房子不是越多越好。 够住就行。 公私合营之后，四九城绝大部分房子是公房，个人没有买卖的权力。 只有那些前朝遗老遗少手里的房子，属于个人私房。 官方尽可能的照顾了他们的权益，没有强行收走。 要是好几套房子集中在一个人手上，容易引来关注。 到时候一调查，为啥陈知行这么有钱？ 这是一个有钱解释不清的时代。 “没关系，到时候房子挂在我妈和我妹妹头上，我还有个媳妇，也能挂一套。” “暂时按照三套房帮我去物色，能不能成看缘分。” 陈知行笑着道。 “得，是我多虑了，陈爷考虑的比我周到。” “那我等会跟老伍说，这老东西，可算是让他捡着了。” 帽儿爷笑呵呵道。 心里暗暗算了一下。 陈知行买两套房子，花销起码得2500，再买三套，加起来六千块钱挡不住。 是真有钱啊。 “行了，你去忙吧，我也得回去干活了。” 说完事，陈知行骑上自行车。 “陈爷您忙，您忙。” 帽儿爷作揖。 陈知行骑着自行车离开。 心里也盘算了一下，六千多块钱对他来说，不多。 他手里还有各种美金，港币没花呢。 等他去了港城，手里的国内货币，用处不大。 不如换成房子。 也算是给家人一个保障。 ‘哎呀，忘记秦京茹了......’ 陈知行进了轧钢厂，忽然想到还有一个秦京茹。 自己用了秦京茹好几次，离开之前不给秦京茹一点东西，心里难安。 想了想，陈知行拂去这个念头。 自己还得在四九城待一年多，等走的时候再说。 秦京茹要是一直听话，肯定少不了她的。 回到办公室，刘岚很乖巧的打开办公室大门，率先一步进去。 陈知行嘴角勾起。 他进入办公室之后，刘岚关上大门，反锁上。 二话不说，直接跪下。 “嘶！” 陈知行闷哼一声，感觉刘岚这次干工作特别有劲。 好像要把他一口吞了似的。 许久，两人平静下来。 第569章 一个让人炸裂的举报 “明天我去房子管理处过户房子，以后咱俩去东大门或者南大门都行。” “南大门那套房子和咱们之前那套格局一样，东大门那套稍微大点，你乐意去哪边都行。” 陈知行说道。 “那还是去南边吧，那一带我都熟了，心里安稳。” 刘岚咽下嘴里的痰，说道。 “行，听你的。” 在这种小事上，陈知行愿意无所谓，又说起另外一个事：“你现在调到纠察委来了，有没有想过买车？” “买车？我？” 刘岚一脸不敢置信。 她从来没考虑过买车。 自行车对她而言，太遥远了。 有钱也得攒下来，给三个孩子留着。 “对啊，买个自行车，上下班方便。” “咱们去外面也方便。” 陈知行语气自然。 “我哪买得起，我一个人养五口人呢。” 刘岚脸色有些局促，抬头看向陈知行，试探性问道：“你想要帮我买？” “纠察委办了刘俊泉，李队长让我们给厂里报自己想要的奖励。” “你要是想买自行车，我就要一辆自行车票，送你一辆。” 陈知行随意说道。 “还是......还是不要了吧。” “我要是买了自行车，回家解释不清。” 刘岚很是纠结，最后还是拒绝了。 “那行吧，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再跟我说也不迟。” 陈知行没有勉强。 他也看得出刘岚不是不想要，而是有顾虑。 一辆自行车得有票，还得花一百多块钱。 刘岚回家没法跟家人解释，票和钱是哪里来的。 自行车固然能给她带来方便，但更多的是困扰，那还不如不要。 “知行，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刘岚眼眶有些湿润。 “不要太感动了，我单纯是钱多的没地方花。” 陈知行打趣道。 “知行，我给你生个儿子吧，好不好。” 刘岚抱住陈知行，脑袋放在后者胸膛上。 她是真的想怀上陈知行的孩子，哪怕自己养也行。 “去去去，你去外面工作。” 陈知行安抚了刘岚一会，让她继续工作。 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能给他生儿子的姑娘多了去了，他何必找刘岚啊。 两人维持现在的关系挺好的。 解渴就行。 刘岚白了陈知行一眼，扭着腰离开。 下午的时候，几个小组长照例来到陈知行办公室汇报工作。 “扯淡的举报不用汇报了，你们自己看着处理。” 陈知行直接安排道。 连着几天手下小组长事无巨细的汇报工作，陈知行给出自己的指导意见。 老实说，陈知行有点烦了。 他并不喜欢管杂乱又琐碎的事。 之所以前期他积极参与指导工作，主要是让手下兄弟了解他的工作思路。 抓大放小，不要因为检举制度，搞的人人自危。 小事，关于道德品质的事，或者说小的偷鸡摸狗，敲打敲打即可。 这样既办了事，也不会让被举报者心怀不满，从而去报复性的举报他人。 陈知行一直提防这点。 他担心严惩了被举报的人，会让那些人心里不满，大肆举报。 这样的话，纠察委再多人也忙不过来。 所以前期他亲力亲为，指导程虎等人工作。 连着好几天，陈知行相信程虎等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有遇到比较严重的违法乱纪行为，才需要纠察委成员重点调查，上报给李怀德，给出具体的处罚措施。 全厂通报甚至移交公安机关。 等底下几个小组长明白陈知行的办事思路后，陈知行也没有必要事无巨细的询问。 那样自己累，底下的人也累。 “我这没啥事。” 程虎第一个说道。 “我也没啥事，都是些狗屁倒灶的烂活。” 程豹也道。 “我接到的举报，自己看着都闹心。” 邵斌一脸无语。 “陈队，我这里有个事，听着就不小。” “就是......就是，那啥吧，挺让人脑瓜子冒烟的。” 洪英杰说话吞吞吐吐的。 “啥事你说。” 陈知行坐正姿势。 对于手下几个铁兄弟，陈知行非常了解。 洪英杰是个办事非常稳妥的人，他说不是小事，那肯定不是小事。 程虎程豹还有邵斌，也看向洪英杰。 “二车间有个电工班的工段长，举报二车间主任，玩弄自己的老婆。” “而且这事持续好几年了，比较恶劣。” 洪英杰简要概括。 “那有啥好说的，咱们安排人调查呗。” “如果是真的，必须给予惩罚，作风不正啊。” 程虎插话。 “要是情况很简单，我就不用说了。” 洪英杰努了努嘴：“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们都准备好了啊。” “啥事啊，赶紧说。” “对啊，咱们什么没见过，说就完了。” 程豹和邵斌催促，一脸期盼。 他们也是经历过很多案子的人，说一句见多识广绝对不过分。 对于洪英杰卖关子的行为，非常不满。 “其实报案人工段长的老婆，和二车间的主任发生关系，是工段长默许的。” 洪英杰语气平稳说道。 “啊？” “卧槽。” “这，这也行？” 程虎三人都被震惊了。 容许自己的老婆出去偷人？不对，是光明正大的出去和情夫搞。 这他妈太炸裂了吧。 陈知行嘴角抽搐两下。 老实说，他也被震惊了。 他没见过类似的案子，还以为这个时代大家伙挺老实的。 起码在男女风气这块，社会偏向保守状态。 洪英杰说的这个举报，确实很炸裂。 “事情起因是这样的。” 洪英杰开始介绍大概情况。 几人怀着熊熊的八卦之火，认真听着。 “四年前，二车间主任龙安明和当时只是四级电工的袁大顺夫妻在一场同事的酒席上认识。” “龙安明早些年是老师，发现袁大顺的妻子史霞是自己原来的学生，有这层关系在，袁大顺想要攀交情，主动请龙安明吃饭。” “龙安明欣然答应，之后回请袁大顺吃饭，一来二去，龙安明和夫妻两人关系很好。” “后面龙安明甚至单独约史霞吃饭，袁大顺也没有阻止。” “龙安明和史霞关系越来越好，袁大顺也升了班长，这下他更不想阻止了。” “三年时间，龙安明把袁大顺从一个普通电工，提拔到工段长位置。” “袁大顺也对龙安明和他妻子史霞的关系，不闻不问。” “直到最近，发生了变故。” 洪英杰一口气把三人的关系捋清楚。 “袁大顺也不是个好东西，把自己老婆送出去，换自己升职，这狗日的。” 邵斌火爆脾气一下子窜上来了。 第570章 三角关系让人咂舌 “别吵，听洪英杰继续说。” “他们发生了啥变故。” 陈知行问道。 “龙安明前段时间死了老婆。” “袁大顺妻子史霞要离婚，不想过了。” “袁大顺当然不肯，离婚丢脸不说，没了史霞，他连工段长位置都坐不稳。” “可史霞铁了心要离婚，袁大顺怀疑是龙安明怂恿的，一气之下投了举报信。” “我和他坐了一下午，才把他支支吾吾说出来的信息拼凑完整。” 洪英杰一脸苦笑。 这事他确实不好掌控。 事情闹大了，全厂皆知的话，对轧钢厂的名声影响很恶劣。 要是盖下来，容易暴雷，洪英杰可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去赌。 索性交给领导。 “都不是什么好鸟。” 程虎没好气道。 “这事我得跟李队长汇报一下，英杰，你只是跟袁大顺接触，没有找其他人吧？” 陈知行一时间也有些犯难。 这事太炸裂，涉及到下半身和权色交易，很容易成为全民热议的爆点。 万一传出去，领导都要问责轧钢厂主要领导。 “没有，我也是觉得这事棘手，不敢自己去办。” 洪英杰连忙说道。 “嗯，你做的很对。” “你们仨也别外传，这事肯定得盖住，传出去让人笑话。” 陈知行吩咐道。 “陈队你放心，我肯定不说。” “我嘴巴最严了。” “我不可能说。” 程虎三人连忙表态。 “虎哥我倒是放心，你俩都有媳妇，容易睡觉的时候当乐子说出来。” “连媳妇都不能说，知道吗？” 陈知行严厉道。 “陈队，我从来不跟媳妇谈工作的事。” “我也是。” 程豹和邵斌语气坚决。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得上楼找李队长。” 陈知行起身，苦笑道：“今晚我肯定得加班，这事拖不得，越快办妥越好。” “陈队，你觉得这事应该怎么办？” 程虎询问道。 “我怎么觉得不算数，得看领导怎么说。” “依我看，领导大概率会把这事压下来，过段时间再收拾龙安明。” 陈知行说道。 “陈队，这是为啥啊，有机会直接把龙安明还有袁大顺一块收拾了不好吗？” 邵斌不解问道。 “收拾当然要收拾，但不能用这件事收拾他们。” “这事太炸裂了，很容易引发社会对我们轧钢厂的批评，绝对不能外泄。” “你们以后办事的时候，多想一想，小偷小摸的事都是小事，这类容易引发舆论的事，一定要重视。” 陈知行告诫一番，大步走出办公室。 来到李怀德办公室前，办公室大门开着，李怀德和曾争光都坐在茶几前。 陈知行敲了敲门：“李队长。” “知行来了，来，一块喝杯茶。” 李怀德扭头招呼道。 陈知行大步进入。 曾争光笑着道：“知行，我看你步履匆忙，是工作上遇到事了？” “曾哥好眼力，今天我麾下一个小组，接到一份比较特殊的举报信。” “他和举报人聊了一个下午，拼凑出事实真相，不敢擅动。” “我想着还是跟李队长汇报一下情况。” 陈知行直接说道。 “哦，什么事？” 李怀德认真起来。 “二车间一个名叫袁大顺的工段长，举报二车间主任龙安明，玩弄他的夫人。” 陈知行第一句话，就把李怀德和曾争光打出了沉默状态。 车间主任玩弄手底下工段长的老婆。 我滴个乖乖。 两人和程虎等人不一样，都是经验丰富的老登，一听这话就明白，里头肯定有更复杂的关系。 “龙安明和袁大顺老婆史霞长期......” “现在袁大顺老婆史霞坚决要求离婚，袁大顺推测是龙安明在背后怂恿，心里不平衡，所以投了举报信.......” 陈知行把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 李怀德和曾争光都沉默着思考。 “这事必须得管，还得快速的管控起来，不能让袁大顺乱说。” “要不然坏的是我们轧钢厂的名声。” 曾争光率先表态。 李怀德没说话，看向陈知行：“知行，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和曾哥差不多，要是让这件事爆出去，甚至登上报纸，肯定会引起群众热议。” “大家伙都会猜测，轧钢厂其他领导是不是存在类似问题，风气导向非常坏。” “我建议趁现在没下班，赶紧派人把龙安明和袁大顺带过来。” “然后一起去袁大顺家里，把事情讲清楚，做好相关人员安抚工作。” 陈知行说出自己的提议。 主要是顺着李怀德的意思来。 做了领导，工作第一职责就是维稳。 并不是说帮谁或者不帮谁，而是维持秩序的正常运转。 如果连秩序都消失了，领导指挥谁去。 “这样，你俩各安排人手，把龙安明和袁大顺带到纠察委来。” “然后咱们仨一起带着他们去袁大顺家里商量。” “赶紧去忙，我现在打电话给杨厂长，汇报情况。” 李怀德吩咐。 陈知行和曾争光起身。 两人下楼的路上，商议完毕。 由陈知行安排人去抓袁大顺，曾争光安排人去抓龙安明。 当然，说是抓人，实则是把人带过来。 而且动静越小越好。 毕竟纠察委这次办事的目的是维稳，而不是法办某人。 陈知行直接让洪英杰去车间带人。 理由是领导很重视袁大顺反映的问题，所以请袁大顺去纠察委，亲自面谈。 相信袁大顺不会激烈反抗。 当然，即便他激烈反抗，也是徒劳。 纠察委要在厂里抓人，没有能跑掉的。 下班铃声响起。 程虎几人却没有走，而是来到陈知行的办公室。 “陈队，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 程虎主动请缨。 程豹和邵斌没说话，既然他们还没走，意思就很清楚了。 有活吩咐他们就行。 “没有什么事，袁大顺的三角关系特别操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等会我和李队长，曾队长一起去他家调解，都不带人。” 陈知行笑道。 “万一袁大顺要拎刀砍人怎么办？陈队，我还是跟你去吧。” 程虎担心道。 “我的本事你们都知道，不用担心。” “而且袁大顺和龙安明都是有家有业的人，他们在轧钢厂工作了大半辈子，不可能干出什么极端的事。” “你们回去吧。” 陈知行摆摆手。 程虎几人离开。 过了一会。 洪英杰上楼汇报：“陈队，袁大顺来了，就在外面，要我把他喊进来不？” 第571章 把人全部带过来 “不用，我带他去李队那边。” “你和兄弟们下班吧。” 陈知行起身。 “陈队，你把我带上，万一有啥突发情况，我能护住你。” 洪英杰不放心道。 “又不是抓人打仗，担心个屁。” “赶紧走吧。” 陈知行笑骂。 走出办公室，他看到一个长相比较猥琐，神色紧张的壮年男子。 年纪约莫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 关于龙安明和袁大顺的资料，陈知行已经看过。 龙安明今年五十岁出头，喜欢跑步，平时锻炼身体比较多，不久前死了老婆，家里两个孩子都参加工作了。 至于他的爹妈，早已入土为安。 如今龙安明是孑然一身的状态。 袁大顺今年三十六岁，家里也有两个孩子，还在读书。 眼前的人自然是袁大顺。 “陈队，他就是写举报信的袁大顺。” “袁大顺，这位是我们纠察委的副队长，陈知行陈队。” 洪英杰介绍。 “陈队长你好。” 袁大顺连忙伸出手。 “袁大顺同志你好。” 陈知行同样伸出手，握手之后他继续道：“对于你反映的问题，我们纠察委高度重视。” “龙安明身为车间主任，作风不正，影响非常恶劣。” “请你跟我上楼，去见我们的李怀德李队长。” “行，行行。”袁大顺连连点头。 陈知行带着袁大顺来到李怀德办公室前。 办公室大门依旧是敞开着。 “李队长，这位是举报人袁大顺。” 陈知行敲了敲门，等李怀德视线移过来，顺势介绍。 “袁大顺同志，你好你好。” 李怀德从椅子上起身，隔了一段距离就伸出手。 非常热情。 陈知行暗暗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明明李怀德心里准备干废袁大顺，表面上做出的动作神态，像是袁大顺的亲兄弟一样。 袁大顺看到李怀德这么热情，心里安稳了很多，伸出手和李怀德握手。 “你的问题知行已经跟我反映了，龙安明身为二车间主任，竟然做出违法乱纪的事，给你和你的家庭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我一定会为你伸张正义。” 李怀德一番话掷地有声。 “谢谢李队长。” 袁大顺很是感动。 纠察委还是有好人啊。 自己的举报信没有投错。 “你稍等一会，我们的人已经去抓龙安明了，等他过来，我们进行下一步工作。” “知行，你带袁大顺同志去办公室休息。” 李怀德吩咐。 “好的，李队长。” 陈知行点头。 当即带着袁大顺下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喝茶喝茶。” 陈知行倒了杯热水，递给袁大顺。 “谢谢陈队长。” “陈队长，李队长说会有下一步工作，具体是要干啥啊？” 袁大顺接过搪瓷杯，好奇问道。 “我不是很了解，这件事涉及到车间主任，比较重要，李队长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你放心，纠察委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陈知行笑着宽慰。 “是，是是。” 袁大顺勉强笑笑。 楼上，曾争光也带着龙安明来到李怀德办公室。 “安明同志，你来了。” 李怀德照样从座位上起身，热情迎接。 “领导，听老曾说你想见我，和我叙叙旧。” “我立刻出发，片刻不敢耽误。”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领导。” 龙安明弯腰，特意矮李怀德半截。 说出的话非常好听。 李怀德分管轧钢厂生产的时候，确实是龙安明的领导。 而且是直属领导。 “好好好，我没有看错你。” “今天把你叫过来，其实还有个事要跟你说。” 李怀德回到座位上，笑着说道。 “领导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帮忙，一定帮。” “哪怕我帮不上忙，我也得想办法帮。” 龙安明语气振奋。 “倒不是让你帮什么忙。” “袁大顺写举报信，说你玩弄他的老婆史霞，破坏他的家庭，有没有这回事？” 李怀德单刀直入。 到了纠察委，不管谁来，都是他砧板上的肉。 这就是李怀德敢直接问话的底气。 “啊？这这这，领导，都是袁大顺瞎说。” “我年纪这么大了，说句不好听的，大半截身子进土的人，怎么可能玩下属的老婆，我是清白的呀。” 龙安明神色大变，极力为自己辩解。 “你不用太紧张，老实说，我也不相信他的举报。” “但人家举报到我这里来了，我肯定得受理，要不然谁还相信我纠察委的办事能力。” “我把你喊过来问话，就是不想造成冤假错案。” 李怀德解释。 “领导，你应该相信我，我是你最忠诚的兵。” “袁大顺是在对我栽赃陷害，他肯定是工作上对我不满，想要不让我好过。” 龙安明急切说道。 “对于袁大顺的夫人史霞，你了解多少？” 李怀德问道。 “我，我确实了解一些。” 龙安明想了想，给了个模糊的回答。 如果史霞和袁大顺离婚，龙安明确实准备娶她进门。 要是他现在说不认识史霞，以后和史霞结婚，说不过去。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关系到了哪一步？” 李怀德进一步问道。 不等龙安明回答，李怀德语气严肃：“安明，念在我们有旧，我提醒一句，不要跟我耍心眼，更不要以为自己能蒙混过关。” “我已经掌握了很多信息，把你喊过来，是给你机会。” “你不要自误。” “这，这这这。” 龙安明咕噜几口唾沫，说不出话来。 他没法回答李怀德的问题。 那是足以把自己一撸到底的错误，甚至要坐牢。 “我明白了，看来袁大顺的举报确有其事。” 李怀德没有继续逼问，叹了口气。 “领导，你知道我的，我没有害过人，一直本本分分干活。” “和史霞也是情投意合，没有逼迫过她。” 龙安明为自己辩解。 “和别人老婆情投意合，你真能说出口。” 李怀德嘲讽道。 龙安明没说话，这点确实是他没法抹去的污点。 “行了，事情干了要承认，你要庆幸这封举报信投到了我手里。” 李怀德忽然说道。 龙安明眼中露出几分希冀：“领导，你......” “我是你的领导，不帮你帮谁？” “走吧，去袁大顺家里看看，咱们几个把事情说清楚就好了。” 李怀德起身，朝着大门走去。 龙安明晃了晃神，连忙跟上。 脸上露出几分期盼。 心中暗暗庆幸，得亏自己的老领导干了纠察委领导。 这事要是落在别人手上，自己晚节不保还是轻的，能让自己脱层皮。 曾争光喊上陈知行和袁大顺。 一行五人来到楼下。 龙安明和袁大顺看到彼此。 龙安明板着脸，做出一副威严的样子。 袁大顺一脸不忿。 “你俩都好好的，有什么矛盾，纠察委会处理。” “不要企图干出点别的事，节外生枝。” 陈知行提醒两人一句。 龙安明和袁大顺各自别过头，懒得搭理对方。 第572章 分头问话 一行五人都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前往袁大顺家中。 袁大顺家在胡同里的平房里头。 这年头除非大领导，普通人住平房或者大杂院非常正常。 在来的路上，陈知行已经从袁大顺嘴里得知，屋里除了他和史霞夫妻俩，还有两个孩子以及袁大顺的老妈。 一共五口人。 史霞的工作是纺织厂的小班长，负责一条线的生产任务。 来到袁家，大门敞开着。 里头有人做饭。 陈知行站在门口，往里头看了一眼。 袁大顺家的大平房还挺大。 有四十多个平方。 比一般的平房面积要多十来个平。 十来平可不小了，足足两张床位的空间。 做饭的事是一位老妇人，年纪颇大，应该是袁大顺的母亲。 史霞正在教导两个孩子做作业。 “等会你俩陪他俩唠唠嗑，主要分析他俩到底啥意思，图啥玩意。” “我单独和史霞说几句话。” “最后咱们仨聚一起探讨一下，怎么把这事圆满办下来。” 李怀德对曾争光和陈知行说道。 “李队你放心。” “就按李队吩咐的办。” 曾争光和陈知行自然没有二话。 “史霞，领导来了，你出去见领导。” 袁大顺进屋，闷声说道。 “什么领导？你找哪个领导了？” 史霞抬起头，语气冰冷。 “见不见随便你。” 袁大顺语气也很不耐烦，甩手走出屋子。 很快，史霞走出屋子。 看到屋外一群大老爷们，她愣了一下，目光在龙安明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 陈知行打量着史霞。 老实说，史霞长相比较一般，看着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三十多岁的妇女。 连刘岚都比不上。 龙安明和史霞在一起，估计是史霞会照顾人，而且师生关系，确实会让某些人比较有感觉。 “史霞是吧，我叫李怀德，轧钢厂纠察委队长。” “今天你丈夫袁大顺投了一封举报信，关于你和二车间主任龙安明不正当关系，我需要跟你了解一下情况。” 李怀德率先说道。 “啊？我......” 史霞一惊，面红耳赤。 在这个保守的年代，她知道自己做的事非常恶劣。 如今从李怀德嘴里说出来，让史霞有种无地自容，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被暴露在阳光下的感觉。 “你不用担心，出于保护妇女权益的考虑，我们纠察委会对这件事完全保密。” “你看我带过来的人，我是纠察委正队长，他们两个是纠察委副队长，都是领导。” “足以表示我们对这件事非常重视，而且我敢保证，关于这件事的调查结果，只有我们仨知道，绝对不能流传出去。” 李怀德和声宽慰：“我非常尊重女性，保护妇女是我的第一原则。” “谢谢李队长。” 史霞看了看陈知行那边，心里安稳了很多。 她最害怕的事就是自己的事被传播出去，那样她会被很多人指责，工作都没法干。 “我已经在袁大顺和龙安明那边了解了足够的信息，有道是偏听则暗，兼听则明。” “我想听听你对这段事情的看法，希望你如实和我讲清楚。” 李怀德说道。 “嗯，我可以说。” 史霞觉得李怀德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当即，她从自己的视角，把和龙安明从认识开始的事，和盘托出。 李怀德大部分时间点头，或者嗯嗯两声，偶尔提出问题。 两人沟通的非常顺畅。 主要是李怀德给了史霞足够的‘安全感’。 他深知想要从史霞嘴里套话，需要什么。 另外一边。 陈知行从兜里摸出一包牡丹，给三人散烟。 牡丹又有小中华之称。 价格处于中上游水平，抽起来没有大前门那么呛。 现在陈知行是领导干部，身边的人也以领导干部为主，再掏出大前门发烟，有些拿不出手了。 所以他升级了一下，买了两条牡丹在随身空间备着。 曾争光，龙安明，袁大顺接过烟，纷纷点燃。 袁大顺招呼家里的孩子，搬了四把椅子出来。 四人坐着抽烟。 “袁大顺，龙安明，你俩的事我们纠察委了解的差不多了。” “我和曾哥代表纠察委，向你们问话，你们有什么问题，现场提出来。” 陈知行抽完烟，丢在地上踩灭，进入正题。 “我来做记录，你俩说的话将会成为证词。” 曾争光掏出记录本和笔。 袁大顺和龙安明都没说话。 “龙安明曾经是史霞的班主任，有无问题？” 陈知行问话。 曾争光看向两人。 袁大顺和龙安明不吭声。 “没问题也得吭声。” 陈知行提醒。 “没问题。” “没问题。” 两人回答。 “四年前，因为车间某人结婚办酒，袁大顺带着夫人史霞参加，碰上车间主任龙安明，三人结识，有无问题？” “没问题。” “没问题。” “袁大顺主动推波助澜，怂恿史霞和龙安明发生不正当关系，有无问题？” “没问题。” “有问题，怎么可能是我怂恿，我把我老婆送给别人玩？” 袁大顺气的三尸暴跳。 “压压火气，不要嚷嚷。” “让左邻右舍听到了不好。” 陈知行气定神闲的劝说。 袁大顺赶紧闭嘴。 “当时确实是你怂恿史霞和我约会，如果你不同意，我怎么敢和史霞发生关系？” 龙安明质问。 “你怎么不说是你用权力压我，诱惑我，把我喊去你的办公室，让我好好干，提拔我干班组长。” 袁大顺气呼呼道。 “你当时干的确实不错，我提拔你有什么问题。” “我都是按正常流程办事。” 龙安明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撇清，不肯承认自己用手里的权力换取对方老婆。 袁大顺更加不可能承认，自己用老婆换取龙安明提拔自己的机会。 两人都知道，这是非常核心的问题。 关系到自己占不占理。 一旦承认，必定被纠察委抓到痛脚，再无翻身的机会。 “行吧，既然这个问题达不成共识，咱们问别的事。” 陈知行打圆场，继续道：“之后三年间，龙安明和史霞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有无问题？” “没问题。” “有问题，其实没有三年，我和史霞真正发生关系，是重新认识一年之后的事。” “而且是史霞主动的，她说袁大顺让她随便，最好跟我发生关系。” “我心想都这样了，自己继续端着，委实不像个男人，就和史霞发什么关系。” “后面袁大顺也没有提出什么意见，我和史霞的关系才一直保留。” 龙安明提出异议，表示自己和史霞保持了一年的朋友关系。 之后是袁大顺怂恿，自己才和史霞发生了超越友谊的关系。 对此，陈知行肯定不信。 不发生关系，也有很多办法。 他和何雨水也是弄了大半年，才最终发生关系。 期间也没让何雨水闲着嘛。 第573章 三人之间的关系 “放屁，我从来没让史霞勾引你，是你自己碰上史霞，把持不住。” 袁大顺气的声音又拉高几分。 “要不我借给你一个话筒，你满世界嚷嚷去。” “看看是史霞和龙安明丢脸，还是你丢脸？” 陈知行没好气道。 “我是实在太生气了，陈队长，龙安明玩了我老婆，现在反而对我倒打一耙。” “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该怎么看我？” 袁大顺胸膛起伏不定。 “你别嚷嚷，大家伙都不会知道。” “这次李队长只带了我们仨出来，目的就是保密，不让其他人知道。” 陈知行说道。 “对不起陈队长，我会控制好我自己的。” 袁大顺赶紧道歉。 心里安稳了很多。 他投举报信，是为了搞废龙安明和史霞，把他俩的丑事揭发出来。 而不是为了让人笑话自己卖老婆晋升。 能保密，当然是保密好。 “我继续问。” 陈知行语气平淡：“两个月前，龙安明同志的发妻不幸去世，紧接着史霞要和袁大顺离婚，两者有没有关系？” “肯定有关系。” “没有关系。” 袁大顺和龙安明给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要是没关系，好好的为啥史霞要和我离婚，肯定是你在后面怂恿。” “你玩我老婆就算了，还想把我老婆抢走，龙安明，你欺人太甚！” 袁大顺怒火腾腾。 “史霞要和你离婚，那是因为看不上你，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你别血口喷人。” 龙安明极力辩解。 “袁大顺，你为什么不同意离婚，能说说原因吗？” 陈知行问道。 “这年头哪有离婚的，我要是和史霞离婚，别人得怎么看我，肯定说我连老婆都管不了。” “而且我们家有两个孩子，我妈年纪又大了，家里需要人操持，我要是和史霞离婚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刚才进门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史霞带着孩子写作业，她走了，我还得带孩子，以后我妈生病了，那不更完蛋了吗？” 袁大顺气呼呼说道。 “你的担忧确实有道理，家里有个女人，能顶不少事。” 陈知行顺着他的话说道。 “对，老实说，史霞在外面玩，我也懒得管。” “只要她能回来，还在这个家就行。” “我要求高吗？” 袁大顺一脸不爽。 “那你有没有想过，史霞并不想做那些事。” “她就想下班之后舒坦过日子，做两个小菜，之后溜达溜达，过没有烦心事的生活。” “你把她留在家里，她一点都不开心。” 龙安明说道。 “陈队长，你看看，他还说自己没有怂恿我老婆跟我离婚，他啥都知道。” “史霞跟我离婚后，肯定是跟他结婚，车间的人知道了，得怎么看我。” 袁大顺吹胡子瞪眼。 “史霞跟你离了婚，她就是自由人，想跟谁结婚就跟谁结婚，关你什么事。” 龙安明冷哼。 “她跟别人结婚我管不住，反正不能跟你结婚。” 袁大顺语气又拉高。 显然气愤的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哼，你想把史霞留在你家做牛做马，得先问问史霞的意思吧。” “她要做什么，你拦得住吗？” 龙安明说道。 “她要是跟你结婚，我就满大街嚷嚷去。” “反正我已经没脸了，你俩也甭想讨到好。” 袁大顺气愤道。 龙安明没有说话。 他就是怕袁大顺玩这招。 要是袁大顺把之前的事公开，龙安明和史霞绝对社死。 这年头社死可不比后世。 名声全废不说。 做出了有伤风化的事，众人的指指点点，足以让人无病而死。 龙安明在车间主任的位置上都待不下去。 “龙安明同志，如果史霞离婚，你是准备娶史霞同志的，是吧？” 陈知行问道。 “如果史霞愿意嫁给我，我可以娶她。” 龙安明点头。 “这样的话，很难办啊。” 陈知行脸上露出几分无奈。 现在的情况是龙安明和史霞情投意合。 而袁大顺绝对不可能同意和史霞离婚，即便离了婚，也不会允许史霞和龙安明结婚。 等于是一个死结。 “你俩抽根烟，歇一会。” “等李队长和史霞沟通完事，我们仨合计合计。” 曾争光记录完毕，摸出兜里的烟，散给三人。 他发的烟是大重九。 比大前门好一点，比牡丹差一点。 算是中游的烟。 袁大顺和龙安明接过烟，坐在椅子上嘬着。 两人互相看不顺眼，背对着背。 过了一会，李怀德和史霞沟通完毕，走过来。 史霞径直进入平房。 曾争光和陈知行来到李怀德面前。 “你们看看。” 李怀德直接把自己的记录本递过去。 陈知行接过来，曾争光也把自己的记录本递给李怀德。 双方低头阅读记录信息。 李怀德的记录本上，写了史霞视角的情况。 例如史霞证实，确实是袁大顺推动了她和龙安明的关系发展。 而且她和龙安明约会，袁大顺甚至给她提供钱和票据。 之后史霞和龙安明发生关系后，袁大顺也没有说什么。 这段时间史霞提出离婚，也确实是想嫁给龙安明。 一个是车间主任，一个是车间工段长。 而且袁大顺的工段长位置，是龙安明提上去的。 哪个更有前途，史霞又不瞎，自然看得清。 她今年三十三岁，嫁给龙安明之后，还可以生一个。 至于家里两个孩子，史霞也不是说不管，而是自己先奔向更好的前程，以后会关照两个孩子。 史霞的想法自然瞒不过曾争光和陈知行。 一旦史霞生了小孩，肯定会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新孩子身上。 两个袁家的小孩，她根本没精力管。 她又不住在袁家，怎么管小孩。 顶多给点钱，弥补一下自己的过失。 不管小孩的话，有损史霞的名声，所以史霞说的比较委婉。 “这事确实不大好整。” 李怀德看完了曾争光的记录，皱起眉头：“你俩说说看法。” “史霞的想法很简单，良禽择木而栖，至于袁大顺家里的事，她懒得管。” “袁大顺看的很清楚，如果史霞和他离婚，龙安明不会继续照顾他，两人已经闹崩了，肯定会把他的工段长位置拿下。” “他付出了老婆，结果这些年到头来一无所获，所以他宁可自损八百，也不愿成全龙安明和史霞。” “至于龙安明，他家里孩子都工作了，想要焕发第二春。” 曾争光剖析一番。 把三人的想法和考量说了一遍。 第574章 没一个好人 “这三人没一个好东西。” 李怀德骂骂咧咧。 “确实是。” “龙安明仗着权势，玩弄下属的老婆，该拉去打靶。” “袁大顺为了升官，把自己老婆贡献出来，也不是个东西。” “史霞为了做富太太，连自己孩子都不要了，枉为人母，没有道德。” 曾争光附和说道。 “他妈的，现在我还得给他们仨调解。” 李怀德又道。 要是按照他的意思，这仨人都该乱枪打死。 净给他添麻烦。 当然，李怀德也只是想想，不敢真的这么做。 最简单的问题，袁大顺家里还有老人小孩。 要是对袁大顺和史霞惩罚太重，会影响老人和小孩的生活。 纠察委出面调解，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新的问题。 出于保护老人儿童的原则，李怀德只能想招，如何把仨人的腌臜事压下去。 “曾队长分析的很好，我补充两句。” “袁大顺的核心诉求是不能和史霞离婚，否则他的职位和家庭都很难保持稳定，而史霞和龙安明保持不正当关系状态，袁大顺不会管。” “史霞慕强，想要和龙安明结婚，看重的是龙安明的位置所带来的收入和便利。” “龙安明的诉求反而简单，年纪大了需要陪伴，而且在这段关系中，他获利颇多，我觉得龙安明是一个突破口。” 陈知行分析利弊。 “继续说。” 李怀德来了几分兴趣。 “龙安明的车间主任位置，是袁大顺和史霞最开始接近龙安明的主要因素，也是龙安明滋生焕发第二春的原因。” “我们跟他说明白，如果袁大顺爆出他和史霞的不正当关系，他车间主任的位置肯定要被拿下。” “龙安明为了保全自己，会主动退缩，而史霞也会仔细分析自己和袁大顺离婚之后的去处，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 陈知行解释道。 “不错，现在看来，主要是龙安明的权力让他和史霞认不清自我。” 曾争光表示附和。 “龙安明退缩之后，我们该怎么敲打史霞和袁大顺。” 李怀德摸了摸下巴。 顺着陈知行给的方向思考。 “其实我觉得处理史霞很简单。” “一旦龙安明位置不保，史霞肯定不会选择和袁大顺离婚，她这个人非常看重利益，从她宁可抛弃两个孩子就可以看出来。” 陈知行说道。 “所以咱们把龙安明摁下来？史霞自然会选择回归家庭，袁大顺也不会继续闹。” 曾争光脸上露出笑容。 “我认为只需要震慑龙安明即可，尽量不用这件事把龙安明摁下来。” “等上两个月，咱们再找龙安明的麻烦，给他换个位置或者下调岗位，他没了权力，这件事自然消停了。” “当然，袁大顺现在可以敲打一下，必须降职处理。” 陈知行给出自己最后的建议。 “你俩说的都不错。” “有理有据，连我都挑不出毛病。” 李怀德脸上满是笑容。 有道是一个好汉三个桩。 做事必须得兄弟多，兄弟多，多难的事也能解决。 “李队，敲打龙安明的事，只能交给您来办。” 曾争光笑道，转头跟陈知行解释：“李队原来是龙安明的上级领导，别看李队现在不是副厂长，想要降龙安明的职，一句话的事。 “没有没有，老曾，你别瞎说。” “有道是人走茶凉，我现在说话，在车间可不一定好使。” 李怀德连连摆手，脸上的笑容出卖了他内心的情绪。 “李队，虽然你现在不是副厂长，但你的权力足以让副厂长蹲监狱。” “真论起来，你和杨厂长才是咱们轧钢厂一把手。” 陈知行吹捧说道。 “你俩啊，准备让我干活，给我捧上天了。” “行，我上就我上。” 李怀德心里很是舒坦。 三人商议完事，来到袁大顺和龙安明跟前。 “去，把史霞叫出来。” 李怀德板着脸吩咐。 袁大顺赶紧回屋，喊了史霞一声。 史霞急匆匆的跑出来。 虽然她在屋里待着，可心里乱的很。 担心自己的事闹的不可开交。 到时候不仅名声全坏了，自己的未来也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你们仨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 “平心而论，你们仨都称得上道德败坏。” 李怀德脸色严肃，批评三人。 龙安明袁大顺史霞三人都不吭声。 一方面是慑于李怀德的权力，一方面也确实是心虚。 “安明，你跟过我，知道我的脾气。” “你和史霞发生关系，本来就不应该，要是放任你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那不是我的风格。” 李怀德肃然道。 “领导，我是你带出来的兵，你说啥我都听。” 龙安明赶紧表明态度。 “好，你还有救。” “如果你敢跟我说个‘不’字，明天我就把你抓进纠察委，别说车间主任，你连轧钢厂工人都干不了。” 李怀德点点头，话语中满是恐吓。 袁大顺低着头，脸上露出笑容。 好啊，纠察委要给我报仇了。 他甚至得意的瞟了一眼龙安明和史霞。 “领导，我错了。” “你说咋办我就咋办。” 龙安明继续低头俯首。 “你干好你的工作，别的事不要多想。” 李怀德说道。 “好，我继续好好干工作，谢谢领导指点。” 龙安明满口答应下来。 很多事不用说的太明白，稍微点拨一下即可。 龙安明身为车间主任，自然是聪明人。 “袁大顺，你让你老婆勾引龙安明，违反人伦，严重违背道德。” “你工段长位置来路不正，明天开始，做班组长去吧。” 李怀德直接宣判。 “啊？” “李队长，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我，我是受害者啊。” 袁大顺懵逼了。 “你是不是受害者，纠察委已经有了公论，不服气，明天来纠察委，我跟你好好聊聊。” 李怀德皱眉。 袁大顺不敢再争论，脸上满是愤恨。 这么一来，龙安明没有受到惩罚，反而是自己从工段长变成了班组长。 虽然没到几年白干的地步，也差不多了。 “史霞，如果你和龙安明在一起，就要做好一起陪龙安明坐牢的准备。” “你自己想想，是选择留在袁家，还是继续固执己见。” 李怀德扭头跟史霞说道。 史霞脸皮抽搐几下，呐呐说不出话来。 她想要跟着龙安明，是准备过好日子去的。 要是跟着龙安明要坐牢，她去个屁啊。 第575章 给你两个月时间 “小霞，你赶紧跟李队长表态。” “李队长是我的老领导，他说的话我都听，你不要自误。” 龙安明催促道。 心里同样慌张的一批。 “我.....我还是留在袁家吧。” “主要是考虑我要照顾两个孩子，他们还小，离不开我。” 史霞想了想，说道。 “袁大顺，史霞留在袁家，你满意吗？” 李怀德问道。 “满意，满意。” “可是以后史霞不能再和龙安明搅和到一起吧？” 袁大顺心里气顺了些，不放心问道。 他职位下降一级，从工段长下降到班组长，又和龙安明关系闹崩了。 肯定不想继续让史霞陪着龙安明。 白让龙安明玩他老婆？ 不可能。 李怀德看了龙安明一眼。 “我以后以工作为重，不会主动找小霞。” 龙安明表态，同时也留了一手。 要是史霞主动来找他，那就怨不得他了。 “这话说的，要是史霞主动找你呢，你还准备跟我老婆继续呗。” 袁大顺也不傻，发现了龙安明话语中模棱两可的意思。 “你管不好你老婆，关我什么事。” “我还得替你看着你老婆？天底下哪有这个理儿。” 龙安明不满道。 “袁大顺同志，我记得你开始说的是，希望史霞留在袁家。” “现在李队长已经帮你完成了你的想法，至于接下来怎么做，还得看你自己能不能挽回你老婆的心意。” 陈知行在边上说道，提示袁大顺不要得寸进尺。 让史霞回归家庭，已经是纠察委能够做出的最大努力。 “陈队长说的是，谢谢李队，谢谢纠察委的同志。” 袁大顺感谢一番，又道：“龙安明还是车间主任，我只是一个小班长，他要是在工作上为难我怎么办？” “安明，你会为难他吗？” 李怀德淡笑问道。 “我干车间主任，忙的不可开交，手底下三十四个班长，哪有闲工夫为难他。” “只要他好好干工作，我保证不搭理他。” 龙安明朗声道。 “你看，安明同志的话大家伙都听到了。” “他要是为难你，你上纠察委来，跟我们反映问题。” 李怀德笑着道。 袁大顺努了努嘴，没啥话了。 举报虽然没完全达到他的要求，但也确实满足了他的最基本要求。 起码老婆保住了。 “你们仨还有什么问题？” 李怀德问道。 “领导，你不会先稳住我，等过两月给我换岗吧？” 龙安明鼓起勇气问道。 “安明啊，如果你是在我的位置，你会怎么做。” 李怀德没有正面回答。 “我懂了。” 龙安明语气很沉重。 为了断掉史霞的念想，彻底平息三人之间的事。 给他降岗是必须要做的事。 “你俩呢？没问题了？” 李怀德看向袁大顺和史霞两人。 “李队长，能别给我降岗吗？我觉得我干工段长挺适合的。” 袁大顺为自己争取。 要是他降职做班长，史霞更瞧不起他了。 “你凭啥干上工段长，心里没数吗？” “我要是你，为了争一口气，也得主动从工段长位置上下来。” “做人要有骨气，你说是不是？” 李怀德怒其不争。 “是，李队长你说的对，工段长我他妈不干了。” 袁大顺心里的火气被激发出来，低吼道。 卖老婆换来的工段长，干的头上绿油油的。 袁大顺也是个有气血的人，只是不多。 “史霞，你呢？有没有问题？” 李怀德最后问道。 “我没有问题。” 史霞小声说道。 “行，今天的事在场的六人都要保密。” “如果有风声泄露，我保证你们仨都得进监狱蹲着。” 李怀德伸出手指，扫过三人。 “领导，我肯定不说。” “李队长，我不能说。” 龙安明和袁大顺表态。 “行了，你俩回去吧。” 李怀德说道。 袁大顺伸出手，想要牵着史霞的手一起回去。 史霞挣脱开，急匆匆回家。 “安明啊，有些事咱们心知肚明，不用多说。” “你还有两个月时间，怎么玩我不管你，不能整出小孩来，你明白吧？” 李怀德告诫道。 “领导，我懂，心里有分寸。” 龙安明点头。 两个月后，李怀德会给他调岗，调去清闲的岗位。 他手里没有权力，史霞肯定不会继续跟着他。 所以在他调岗前的两个月，可以使劲和史霞整。 只要不整出孩子，袁大顺不敢说啥，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龙安明调岗之后，史霞彻底回归袁家。 这事才算尘埃落定。 “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啊，要是好好干，说不定能干到副厂长。” “白瞎了。” 李怀德拍了拍龙安明的肩膀。 “哎。” 龙安明叹了口气。 他今年才五十岁，要是正常发展，五六年后确实有机会竞选生产副厂长位置。 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以后去了清闲岗位，基本上是半退休状态了。 “真缺人陪，我给你介绍个寡妇，不比那个史霞差。” “咱也是男人，理解你的想法，有些事该做，有些事不该做，自己把握住喽。” 李怀德宽慰。 “谢谢领导好意，等两个月后，我再找领导喝酒。” 龙安明挤出一抹笑容。 他还有两个月时间，必须把史霞干透了。 两个月后，再寻摸找老伴的事。 “行了，撤了吧。” 李怀德挥了挥手。 等龙安明离开后，他看向陈知行和曾争光：“你俩也回去呗？” “李队，知行，都干到这个点了，不如上我家吃饭去。” 曾争光笑着邀请。 “不好吧，我可啥都没带。” 陈知行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双手空空，连上门礼都没有。 “嗨，咱们哥们感情好，说这话生分了。” 曾争光一点不在意。 “你家有啥酒啊？” 李怀德摸了摸下巴。 “茅台一对，够用不？” 曾争光嘿嘿笑道。 “那还说啥，走。” 李怀德眸光发亮，骑上自行车。 领导都同意了，陈知行自然跟着一起。 三人骑了二十多分钟，来到曾争光家中。 曾争光住的房子，是一栋小洋楼。 面积不大，但独门独户，还有上下两层。 也就是早期分房早，才能分到这么优质的房子。 那时候不说兵荒马乱，也是和平解放。 四九城的人跑出去不知道多少。 直到建国之后，外流人口加上进城人口，四九城的人才慢慢多起来。 “媳妇儿，我回来了。” 曾争光停好车，直接推开门：“我带了两个同事回来，你炒几个下酒菜。” 陈知行跟着进入曾家，目光一扫，曾家面积并不大，看着也就五十多个平方。 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但餐厅，客厅，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 客厅还有茶几，可以供主人招待客人。 二层才是睡觉的地方。 陈知行顿时觉得小洋楼也挺好。 和四合院不一样，小洋楼隐私性高。 而且家庭各个使用区域，分区很清晰。 四合院胜在宽敞。 各有各的好处。 陈知行甚至想着，要是收不到适合的四合院，收几套小洋楼也不错。 第576章 酒局全靠茅台立起来 “带同事来了咋不早说呢，现在做菜怕是来不及。” 曾夫人穿着拖鞋，嘴上抱怨着，忙着给客人倒热水。 “这不是临时起意嘛，刚刚干完一个活，顺便来我家喝点。” 曾争光呵呵笑道。 曾夫人给陈知行和李怀德递上热水。 “婶子好。” “嫂子好。” 陈知行和李怀德接过热水。 “老曾，你招呼客人，我去炒菜了。” 曾夫人急忙进入厨房。 “好勒。” 曾争光应道，招呼李怀德和陈知行去客厅坐会。 “曾叔，你家孩子呢？” 陈知行好奇问道。 在工作中，他和曾争光不讲辈分，称兄道弟。 现在到了曾争光家里，有曾夫人在，该喊叔得喊叔。 总不能他喊曾争光叫哥，喊曾夫人叫婶子。 那不乱套了吗。 “嗨，我孩子比你岁数还大，参加工作之后就搬出去了。” 曾争光随口道。 “我家和老曾家差不多，孩子长大了，住在一个屋檐下免不了拌嘴。” “分开住，逢年过节聚在一起热闹热闹，更舒服。” 李怀德跟着说道。 “是这个理儿。” 曾争光笑呵呵的附和。 “曾叔，我看你和婶子伉俪情深，真让人羡慕。” 陈知行吹捧一句。 “啥情不情的，我和你婶子都几十年了，她离不开我，我离不开她。” “就这样了。” 曾争光微微一笑。 几人闲聊着，聊聊家庭，生活等杂事。 “我拌了两个凉菜，你们先吃着。” “米饭等会熟，我再做两个热菜。” 曾夫人端菜上桌。 “等等，我上楼拿酒。” 曾争光起身。 不大会，他一只手抓着一瓶茅台下楼。 “嘿，今天又有口福了。” 李怀德抹了一把嘴巴。 茅台是他的最爱，只要有茅台，今晚的局子便算是立起来了。 “来啊，上桌，来我家就跟回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家里也没什么人。” 曾争光把茅台放在桌上，热情招呼。 三人坐上餐桌。 曾争光打开茅台，先给李怀德和陈知行倒酒。 之后给自己满上一杯。 “老曾，这回吃你的喝你的，我敬你一杯。” 李怀德举起酒杯，笑哈哈道。 “曾叔，我来作陪。” 陈知行也举杯。 两瓶茅台往桌上一放，吃啥已经不重要了。 一瓶茅台用一等酒水票去供销社购买，也得十块零六毛。 供销社还不一定有货。 放在黑市，一瓶茅台得二十二块钱左右。 两瓶茅台就是四十四块钱。 如此高价值的酒水，哪怕吃花生米，这场酒局也够高端。 好比陈知行后世那时候，一瓶茅台三千块钱。 两瓶茅台放在桌上，打底六千块钱。 六千块钱的局子，请任何一个领导都够用。 “就咱们仨喝酒，不用敬不敬的，咱们随意点。” 曾争光微微一笑，抿了口酒之后，他提起筷子：“尝尝我老婆的手艺，这碗干拌豆腐丝和凉拌辣白菜都是她的拿手菜。” 李怀德和陈知行提筷。 “不错不错，依我看，比都一处大厨手艺都好。” “很好吃，用来下酒刚好。” 陈知行和李怀德不吝称赞。 几分钟后，曾夫人又端了一个热菜上桌。 鸡蛋炒辣椒。 “这菜闻着就香啊。” 李怀德迫不及待提筷。 米饭蒸熟了，曾争光拿碗盛饭。 给李怀德和陈知行招待的特别好。 三人享用着美酒美食。 一个小时不到，把两瓶茅台外加两道凉菜，两道热菜吃的干干净净。 三人只剩杯中酒。 “吃多了吃多了。” 李怀德摸着肚子，有些缓不过来气。 吃的太猛。 “主要是婶子做的好吃，提起筷子啊，收不住。” 陈知行笑道。 “来，李队，陈队，咱们杯中酒呗。” 曾争光有些不胜酒力，提杯。 “杯中酒。” “一口闷。” 陈知行和李怀德提杯。 三人饮尽杯中酒。 “李队长，陈队长，喝口茶醒醒酒吧？” 曾夫人过来，站在曾争光边上看着。 “不用了，嫂子你扶着老曾去休息吧。” “我俩啥事没有。” 李怀德说道。 “婶子，你的手艺真好，做的饭菜太好吃了。” “这回来的急，没带什么礼物，下回我再补上。” 陈知行满是歉意道。 “说这些干啥，你们都是老曾的好同事，好朋友。” 曾夫人应对很得体，亲自把陈知行和李怀德送出屋子。 “李队长，你家离这边近，我先跟你走一段呗。” 陈知行说道。 “走呗。” 李怀德点点头，没有拒绝陈知行的提议。 他喝多了酒，万一骑自行车摔了或者碰上强人，身边有人会安全很多。 “曾叔和婶子挺好的，我也算是见过不少干部家庭了，像他们夫妻这么好的不多。” 陈知行羡慕说道。 “好？你啊，太年轻了。” 李怀德冷冷一笑。 “李队，你知道点啥，跟我说说呗。” 陈知行好奇道。 “老曾前些年也在外面玩女人，近几年不行了才收敛。” “天底下哪有不玩女人的男人。” 李怀德笑着道。 “那婶子没跟他闹吗？我看他俩挺好的啊。” 陈知行不解道。 “咋没闹呢，七八年前老曾他媳妇带着弟弟都去轧钢厂闹了，给老曾挠的一脸血。” “这事当时就我们几个领导知道，老曾半个月没上班。” 李怀德说起一桩很久之前的秘闻。 “啊？” 陈知行听的一脸懵。 真应了那句话，各个家庭都有各个家庭难念的经。 “不过好在老曾悬崖勒马，我们几个陪他喝了场酒，让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断了。” “他后面偷摸又玩了几年，身体实在是不行了，才回家老实过日子。” 李怀德挑了挑眉。 “婶子能原谅他，把日子过好，也是曾叔有本事。” 陈知行不知道说啥。 “知行，你还年轻，玩的女人太少。” “老哥我跟你说句实话，男人事业最重要，什么女人都比不上事业。” “事业在，女人什么时候都有，事业没了，再好的女人也会跑。” 李怀德传授经验。 “谢谢李队，我会好好琢磨的。” 陈知行表示受教。 “当然了，没有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更好。” “但有时候不是你想要拒绝就能拒绝的，你年纪轻轻身居高位，身边少不了姑娘对你有想法。” “等你结婚过个十年八年，夫妻两人腻味了，如果事业有所发展，围绕在你边上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 “其中尺度，自己一定要把握好，你看龙安明，他就是不会办事，把自己的前程毁了。” 李怀德今晚喝的挺好，刚好说龙安明和曾争光的事，所以不介意多跟陈知行说几句。 第577章 领导传授经验 在李怀德看来，玩女人根本不算什么事。 关键是能否安全的玩，让身边的女人不闹事，那才是本事。 身为领导，手握权力，要是没有女人环绕在边上，那根本不可能。 想要让女人乖乖听话，就像让身边兄弟奋力卖命一样。 都需要投入很多时间精力。 两者一样重要。 兄弟要是不办事，甚至反水，比女人的报复更严重。 陈知行认真听着，时不时的嗯嗯两声。 领导讲个人心得体会的机会不多，确实有值得学习的内容。 两人骑着车，一路畅谈，直到来到李怀德家门口。 “李队，到家了。” 陈知行停车：“我就不进去了，还得琢磨琢磨你刚才说的话。” “哈哈，你就琢磨吧。” “琢磨透了，以后肯定不会在女人身上吃亏。” 李怀德开怀大笑。 目送李怀德进门，陈知行掉转自行车车头，返回四合院。 路上，陈知行确实在琢磨李怀德说的话。 身为混迹轧钢厂行政体系数十年的人物，李怀德在个人经验上，非常丰富。 一手驭下之术，称得上可圈可点。 对于陈知行而言，有比较重要的借鉴意义。 陈知行心里想着和自己有关系的三个女人。 第一个是刘岚。 双方各取所需，关系保持的挺好。 也没有别的因素掺杂在其中。 第二个自然是何雨水。 陈家和何家属于知根知底，关系清白，结合在一起属于良配。 虽然何雨水在工作上，对陈知行的帮助有限。 但在生活上，何雨水绝对称得上贤内助。 第三个，则是陈知行最近撩拨上的秦京茹。 老实说，和秦京茹发生亲近的关系，不在陈知行计划内。 本来他想着单位有刘岚，院里有何雨水，够用就行了。 没想到阴差阳错，刚好碰上何雨水没空，而他又迫切需要的时候。 让秦京茹抓到了空子。 院里有两个女人，陈知行有些被动，只能尽量照顾何雨水，让秦京茹自己调整心态。 好在三个女人都没有什么复杂的家庭关系。 不像史霞一样，家里有老公，却想着抛夫弃子去过好日子。 刘岚家里也有老公孩子，但她老公有病，在人事上差了很多。 而且刘岚是比较传统的女性，虽然和陈知行解渴，但从来没有离开自己孩子的想法。 陈知行在心里盘算一番，自己和三个女人有关系，但问题不大。 来到四合院门口，陈知行取出工具，挑开门栓。 推着车进入大院。 院里除了虫儿的鸣叫，以及偶尔传来的呼吸声，没有别的杂音。 这会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大家伙都睡觉了。 陈知行来到中院，把自行车停放在自家门口。 然后停下脚步，看向贾家的方向。 喝了酒，他有点想要发泄。 咔嚓。 贾家大门从里头轻轻拉开，一道身影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看到熟悉的身影，陈知行脸上露出笑容。 秦京茹果然在等他。 两人在黑夜中彼此注视，直奔地窖。 这回陈知行相较之前，动作多了很多。 不再是粗糙的索取。 他亲吻了秦京茹。 平心而论，陈知行觉得秦京茹为自己付出很多。 而自己无法给她名分。 所以尽量的疼惜她。 “要了我吧。” 秦京茹哆哆嗦嗦，带着哭腔道。 “嗯。” 陈知行答应下来。 地窖内响起压抑的闷哼声音，像是虫儿在鸣叫。 半个多小时后。 陈知行背着秦京茹从地窖里面出来。 “把我放下来，万一有人看到就糟了。” 已经脱胎换骨的秦京茹小声说道。 “没事，我送你回贾家。” 陈知行不以为意，心里觉得有点意犹未尽。 秦京茹把头贴在陈知行的后背。 很快，两人便来到贾家门口。 陈知行轻轻放下秦京茹。 “等我一段时间，我给你在轧钢厂找个工作。” “再给你买一套房子。” 陈知行小声道。 “我.....我不要那些的。” 秦京茹很是惊愕。 “你是我的女人了，别人有的，你也有。” “去吧。” 陈知行轻轻拍了拍秦京茹的手背。 “嗯。” 秦京茹娇羞的嗯了一声，轻轻推门进入贾家。 陈知行大步回家。 翌日一早。 陈知行吃完早饭，推车出门。 他骑上车之后，不是去轧钢厂，而是去房管处。 按照他和帽儿爷的约定，今天早上九点，是他跟两套房子户主过户的日子。 来到房管处，陈知行看了一眼手表。 时间才八点半不到。 早到了半个小时。 陈知行停好车，在房管处大门站着。 等着帽儿爷等人过来。 十多分钟后。 “赶紧的，别让陈爷等着。” 帽儿爷催促身后的伍友根。 伍友根陪着两个户主说话，应付了一声：“好勒。” 陈知行看着帽儿爷等四人过来，脸上露出笑容，伸出手臂挥了挥。 “看，陈爷到了。” “赶紧赶紧。” 帽儿爷举起手，挥手回应，又催促伍友根三人。 一行四人来到陈知行面前。 陈知行摸出牡丹牌香烟，给四人散烟。 同时打量跟着伍友根边上的两名户主。 其中一人年纪颇大，头发花白，估摸着得有六十多岁，还留着一根小辫子。 另外一人看着很年轻，神色桀骜，脸色却很白，一副病痨鬼的模样。 “溥大爷，这位就是要买你房子的陈知行陈爷。” “陈爷，这位是东大门那处房产的户主溥纳溥大爷。” 伍友根为双方介绍。 “溥大爷你好。” 陈知行听到对方的名字，心里顿时有数。 前朝爱新觉罗一脉，为了躲避追捕，大部分改姓为溥。 最后一代皇帝，便叫做溥仪。 这位大爷叫溥纳，估计是正统的爱新觉罗氏后裔。 放在百年前，那起码都得是个郡王或者贝勒。 “你好，小陈同志。” 溥纳很客气的回应。 “陈爷，这位小伙叫做朗行，是南大门那处小院的户主。” 伍友根为陈知行介绍那个看着像是病痨鬼的小伙子。 “朗行同志你好。” 陈知行冲着小伙子微微点头。 姓朗，那便是钮钴禄一脉的后人。 钮钴禄一脉出了六位皇后，可谓是前朝除了爱新觉罗一脉，权势最为显赫的大贵族。 不过随着时代发展，前朝贵族也泯然众人。 对于他们而言，能够像普通一样活着，已经是很好的结局。 要知道前朝建立的时候，对前前朝朱氏一脉大肆屠杀，杀了好几万人。 而本朝建立，对前朝贵族网开一面，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第578章 顺利过户两套房 “你好。” 朗行努了努嘴，表现的比较冷淡。 “陈爷，溥大爷和朗行的地契我确认过了，他俩都带在身上。” “你......” 伍友根提醒。 “钱我已经准备好了，都在这里。” 陈知行拍了拍身前挂着的布包。 “我的地契可是让老伍亲眼过目了，你那布包里头，谁知道有没有装钱。” 朗行没好气道。 “自然是装了。” 陈知行打开布包，抓了一大摞捆好的大团结出来，亮给溥纳和朗行看。 两人目光发亮。 尤其是朗行，眼中露出极其渴望的光芒，恨不得直接扑上来抢钱的那种。 “那咱们现在进去办事呗。” “早点把地契过户了，早点拿钱。” 伍友根脸上满是笑容。 为了给陈知行买房子，他忙活了半个月。 终于到要结账付钱的时候了。 一行五人进入房管处。 陈知行找了个地方坐着。 交易的事全权给伍友根办理。 陈知行只需要在最后时刻在地契上签字，交钱即可。 “陈爷，你昨天跟我说的事，我已经跟伍友根说了。” “等这两套房子过户完，他继续帮你寻摸适合的房子。” 帽儿爷坐在陈知行边上，小声说道。 “行，另外你再跟他说一下，小洋楼也可以帮我留意。” “两层起步，越大越好。” 陈知行说道。 “没问题，只要陈爷有吩咐，我们拼了命也得把事办好。” 帽儿爷满口答应下来。 陈知行看到伍友根还在排队，和帽儿爷一起出门抽烟。 溥纳也跟着出来。 三人闲聊了一阵，回去继续坐着。 过了半个小时，终于轮到溥纳走过户流程。 伍友根有丰富的经验，该准备的资料都准备了，过户流程非常快捷。 最后陈知行来到办理柜台前。 “陈爷，你得掏一千三百三十六块钱。” 伍友根小声说道。 陈知行打开布包，拿出一摞钱，当场点数。 十张大团结捆在一起，他点出十三捆，又抽出三张大团结，还有六张面值一块钱的票子。 合计一千三百三十六。 溥纳一张张清点，用了七分钟，才把这些钱全部过一遍手。 之后他在过户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并且摁下手印。 陈知行也签上自己的名字，摁手印。 接下来溥纳把钱揣入内裤兜里，坐在帽儿爷边上。 他一个老头，手里拿这么多钱，不安全。 按照约定，帽儿爷和伍友根在交易完事之后，得保护他的安全，并且送他回家。 很快，轧钢厂东大门外的那处四合院地契上，写上陈知行的名字。 陈知行拿着地契，收入布包，实则放进了随身空间。 接下来伍友根又办理南大院那套四合院的过户。 陈知行掏了一千零六十六块钱。 朗行接过钱，二话不说，签字画押。 把钱装入兜里之后，朗行径直离开。 似乎一刻都不想多待。 “这家伙挺着急啊。” 陈知行笑着说道。 “他就是个混账玩意，抽大烟，还赌博，找半掩门夜夜笙歌。” “家都让他败完了。” “别看他这会手里有钱，顶多两个月，全都得让他花销干净。” 伍友根一脸鄙夷说道。 “你帮我问问，他手里有没有古玩之类的玩意。” “要是合适的话，我可以买下来。” 陈知行心念一动。 败家玩意好啊。 败家玩意才舍得把家里的好物件拿出来卖。 那些遗老遗少都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过惯了清闲日子，让他们参与劳动挣钱，简直是要他们的命。 好在他们底蕴深厚，家里的任意一件物件拿出来，都是顶好的玩意。 陈知行正愁手里的钱没地方花。 和败家玩意凑一起，简直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这小子之前卖了不少，家底都让他掏空了，这不，连房子都卖了。” “我问问，陈爷你别抱太大希望。” 伍友根说道。 “嗯，我也是随便问问，能不能成无所谓。” 陈知行随意说道，在地契过户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摁下手印。 很快，南大门外的四合院也过户到陈知行名下。 陈知行收起地契，径直朝着大门外走去。 帽儿爷和溥纳跟上。 陈知行又摸出牡丹散烟，对伍友根道：“按照我对你的承诺，东大门那间院子一千四百块钱，南大门那间院子一千一。” “我付了两千四百零二块钱，差额九十八。” 说完，陈知行从布包里面摸出十捆扎好的大团结，抽出两张。 剩下的全部递给伍友根。 “陈爷，用不了这么多。” 伍友根看着厚厚一摞大团结，吞咽一口唾沫。 九十八块钱，顶伍友根干两到三个月。 而给陈知行找房子到交易房子，实际上只用了半个月时间。 远远超过了伍友根正常赚钱的数额。 “你给我办事，我不会让你吃亏。” “之前咋说的，咱们就咋办，收着吧。” 陈知行平淡道。 “陈爷，行有行规，老伍赚他该赚的钱，要是收多了，他名声就坏了。” “陈爷敞亮，老伍，你可不能给我掉面。” 帽儿爷在旁边说道。 “是这个理儿。” 伍友根接过钱，拿了八捆，揣入兜里，剩下的钱又塞入陈知行手里：“陈爷，我收八十块钱，足够了。” “您给多了，我不敢拿。” “行，接下来继续给我找房子，好好干。” 陈知行也没废话，把十八块钱放回布包。 “陈爷，我们俩先送溥大爷回去。” “中午饭我来安排，您看去哪块吃合适？“ 帽儿爷笑着道。 “我还得去街道那边干点活，有机会再吃饭，你们去忙吧。” 陈知行说道。 “得，那陈爷，下回有信了，我再去找你。” 帽儿爷冲着陈知行拱了拱手。 “妥。” 陈知行跨上自行车，踩动自行车踏板，很快离开。 房管处和街道处相隔不远。 他担任了街道治安纠察委员会之后，一直没来这边履职。 王爱萍主任都亲自上他家拜访了。 要是一直不来干活，确实说不过去。 辜负了王主任对他的信任。 几分钟后，陈知行来到街道办事处。 这回他再来，不用给门卫老大爷递烟，门卫老大爷还得板板正正站着，给他敬礼。 陈知行进入街道处，目光一扫，工作人员纷纷挺直腰杆。 “陈队长。” “陈队长。” 很多陈知行不认识的人，主动脸上带笑的跟陈知行打招呼。 陈知行面色和煦，微微颔首，落在其他人眼里，陈队长分外平易近人。 一直等陈知行登上去二楼的楼梯，打招呼的声音才消失。 短短一两分钟时间，陈知行心里获得了莫大的满足。 不禁感叹，难怪人人都爱权力，这玩意真让人上瘾啊。 第579章 准备巡查片区 ‘那年十八，母校舞会，站着如喽啰。’ ‘那时候，我含泪发誓各位，必须看到我~’ 陈知行心里莫名想到这两句歌词，忍不住轻轻哼了出来。 上次过来街道这边办事，陈知行hd 给看门的老大爷递烟，现在老大爷不仅不抽烟，还得给他敬礼。 简直是倒反天罡。 那些在街道工作的人员，都是拿铁饭碗的人。 平时看其他过来办事的人，个个眼高于顶。 陈知行一来，他们都得打招呼。 ‘难怪领导干久了，越来越不接地气。’ ‘身边人都是笑脸相迎，根本没有机会能体会到普通人办事的不容易。’ 陈知行暗暗在心里给自己警醒。 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借着时代的浪潮走到中层领导岗位，刚好手里掌握了一些权力，但绝对不能忘乎所以。 一旦做人飘了，很容易被打倒。 走到王主任办公室门口，陈知行停下脚步，伸手敲门。 办公室大门半掩着，里面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王爱萍主任。 另外一位陈知行也认识，正是和他同一职位，纠察委领导一位副队长田文静。 “哟，咱们的纠察委副队长来了。” “请你来一趟咱们街道可不容易啊，老田，快点去迎接咱们的副队长。” 王爱萍看到来人是陈知行，开口一顿损。 “陈队长，你来的正好，我和王主任正在商量纠察委的工作呢。” “你过来给我们一些指导意见。” 田文静说道。 “不敢不敢，我在轧钢厂的工作，都是听李怀德队长指挥。” “到了街道这边，人生地不熟，更应该听你们的安排。” 陈知行客气一句，又看向王爱萍主任：“王姨，我老早就想来街道这边干活了，厂里事忙不完，实在是没办法。” “我今天好不容易有点时间，立马来街道这边报道了。” 王爱萍面色稍缓：“那我还得谢谢你了呗？” “不至于不至于。” 陈知行连连摆手。 他能理解王爱萍的怨气。 自己看重的小辈表现挺好，自己推举对方坐上了重要岗位，结果对方不说撂挑子，一周还没来单位报到。 确实不像话。 “过来吧。” 王爱萍没好气道：“你迟迟不来，我和老田商量了下，都准备让他自己带队下街道巡查了。” “你来了刚好，这个活你和老田一起干。” “行，王姨你说啥是啥。” 陈知行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王爱萍严肃说道。 “行，王植物，你说啥是啥。” 陈知行皮了一下。 王爱萍脸上憋着笑。 批评之后，三人开始正式商量工作。 街道治安纠察队成立之后，人员调拨了七八个，暂时还没有行动。 王爱萍担心这帮人容易养废了。 陈知行迟迟不来，纠察委也得行动起来，甭管小活大活，必须得搞出点动静。 要不然王爱萍没法跟领导汇报工作。 说到底王爱萍是纠察委正队长，干出成绩是她的，出了事责任也得她兜着。 甭管是不是挂名，管理责任跑不掉。 “王姨，依你看，咱们今天走哪几个街道？” 陈知行问道。 “你们俩今天先带人走这一片，之后这边，这边。” 王爱萍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我算了下，大概半个月，你们就能把咱们片区全部走一遍。” 陈知行嘴角抽了抽。 尼玛，开口就是半个月。 一周上六休一，差不多得三周才能把第一个活干完。 他在轧钢厂那边干活，怎么可能花三周时间待在街道纠察委。 “有难度？” 王爱萍问道。 “没难度，时间就像海绵，挤挤总会有的。” 陈知行挤出一个笑容。 “有啥问题你跟老田说，想要干好咱们街道纠察委副队长的位置，片区必须走一遍。” “要是连自己管哪些地方，住了多少人都不知道，接下来你怎么干街道的工作。” 王爱萍挑明了道。 她给陈知行安排的活，没有半点为难人的想法。 就像一个战士上战场，必须了解手里的武器一样。 起码能够握着枪，瞄准敌人。 要是连最基本的都不了解，上战场给敌人送人头还是准备观战？ “王姨，我明白，保证干好巡查工作。” 陈知行朗声道。 “走访巡查细节方面的事，你俩去商量吧。” “每天你给我写一份关于走访的汇报，一定要是自己亲力亲为的描述，不能给其他人代笔。” 王爱萍又安排一个任务。 “王姨，你就这么不信我啊？” 陈知行苦笑。 这个任务听着就像是担心他中途跑路，特意设置的。 “工作就是工作，不是信不信你的事。” “把第一个活干好了，事实胜于雄辩。” 王爱萍说道。 “行，保证不让王姨你失望。” 陈知行立下保证。 之后他跟着田文静来到后者的办公室。 “知行啊，王主任对你寄予厚望，你要珍惜机会。” “要是你把她交代的活干好了，以后大有可为。” 田文静担心陈知行心里有想法，主动开导。 “田叔，怎么说？” 陈知行好奇问道。 “现在局势不平稳，很多人想要出头，王主任把你推到副队长位置上来，不容易。” “再一个，我们历来选拔官员，都有一个硬性指标，考察对方是否在基层干过工作。” “王主任让你巡视街道，用心良苦，你要是干好了，我敢跟你保证，三五年后你肯定还能往上走一步。” 田文静娓娓道来。 ‘敢情是画了张大饼，关键我吃不到啊。’ 陈知行心里闪过这个念头，脸上却露出激动之色：“田叔，你说的话我记下了，接下来咱俩怎么安排，你说，我听你的。” “刚才王主任安排了任务，咱们好好执行就行。” “等会咱俩一起召集下属，先走府学胡同，东旺胡同，大兴胡同，桃条胡同，白米仓胡同......” 田文静掰着手指细数。 都不用地图，他对片区内的各个地方，非常熟悉。 陈知行掏出一个笔记本，握着笔，记录下来。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更何况他走访基层之后，还得写一份走访报告给王爱萍。 没有点记录，全凭脑袋回忆，太费事。 田文静看到陈知行的工作态度，心中暗暗点头。 孺子可教，是个办实事的人。 第580章 摸底人员情况 田文静和陈知行商量完事之后，两人下楼。 一楼大厅内的工作人员，纷纷冲着两人打招呼。 田文静随口应付，带着陈知行来到一个办公室前。 办公室门牌上，挂着纠察委三个字。 陈知行明白，这里就是纠察委的办公室了。 就像保卫科里头的外勤组，内勤组办公室一样。 田文静直接推开门。 办公室里有六个人。 两个人在睡觉，两个人在玩什么手工，还有两个人在看书。 玩手工的青年听到开门的动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大门方向。 看到是田文静，他连忙站起身：“田队长。” 另外三人听到声音，同样放下手里的事，起身喊田队长。 “这才几点钟，你们不了解户籍信息，来单位摸鱼来了？” “还有人睡觉，当这里是自己家吗？” 田文静脸色不好看。 第一次带陈知行过来纠察委，就碰上这样的事。 明显是他管理不严的问题。 让陈知行看笑话了。 几个站着喊话的人，连忙把两个睡觉的人推醒。 “田队长。” “田队长。” 两个睡觉的人醒来，看到田文静，吓了一跳。 “陈队长，你说该怎么处理？” 田文静压住心里的怒火，询问。 主要是表达尊重陈知行的态度。 “我初来乍到，不懂街道办这边的规矩，田队长，还是你来管理吧。” 陈知行客气说道。 主要是他不知道睡觉的这两人有没有后台。 要是有后台，他一脚踢到铁板上，那不是自讨苦吃么。 刚才田文静也说了。 现在好多年轻人想要上位，进入街道纠察委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说不定就有大佬把自家后辈送过来。 街道纠察委的六人都明白，田文静身边的年轻人就是他们的副队长，连忙又喊陈队长。 陈知行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行，我来处理。” “你们俩上班睡觉，严重违反管理规定，这个月工资扣十块钱，服不服？” 田文静铁面无私道。 “服，我服。” “田队长，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两个睡觉的人都连连点头。 被领导抓了现行，没啥说的，认就完了。 要是死犟，领导给底下人穿小鞋太简单。 “还有一个人呢？” 田文静目光扫过办公室。 他记得纠察委应该有七个人才对，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只有六个人。 几个纠察委人员面面相觑。 最后有个人说道：“那人好几天没来了。” 有人起了个头，其他人纷纷跟着说道：“起码三天没看到他了。” “就算上周他偶尔来，也是过来点个卯，待不了多久。” “他好像很忙的样子，跟我们说话也很少。” 你一句我一句，听的田文静脸色黑沉沉的。 居然有人直接不来，旷工了。 这他妈还怎么干活。 特别今天陈知行来了，让陈知行看到，肯定会觉得他没把纠察委管好。 这事陈知行要是给王爱萍打报告，田文静得负主要管理责任。 “不行，我去把那人找回来。” “反了天了，上班不在岗，他还想不想干了。” 田文静气的胸膛起伏。 “田队长，这点小事，何必你亲自跑一趟。” “咱们该干活干活，等那人过来上班了，让他去你办公室找你。” “你说呢。” 陈知行劝阻。 他身上背着任务，得抓紧时间干。 要是让田文静去找跑路的那人，起码得用一两个小时。 平白耗费时间。 “陈队长说的对，咱们先把活干好，其他的再议。” 田文静冷静下来。 自己好歹也是个领导，亲自抓‘逃兵’，太给对方面子了。 对方总有上班的时候。 等他把信息收集齐了，在收拾那人也不迟。 “田队长，安排任务吧。” 陈知行提醒道。 “你们几个，之前懒散我也就不说了。” “今天开始，领导给我们交任务了，先把各个街道巡查一遍。” “能干的好好干，不能干的也别勉强自己，现在我问你们，有没有不能干的？” 田文静冷声问道。 六个人没有人吭声。 “行，现在我安排任务。” “赵明昌，你带上记录本和纸，负责记录走访内容。” “刘大兴，你负责……” “范志刚，常宏明你俩负责……” “黎童书，你……” 田文静对手底下几个人安排任务。 有人负责记录，有人负责警戒，有人负责留意田文静的眼色。 “都明白自己的任务了吗？” 最后，田文静大声喊话。 “明白！” 纠察委六人大声回道。 “行，现在出发。” 田文静展现雷厉风行的一面。 说干就干，不磨叽。 田文静和陈知行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六人，都背着布包。 里面装着工作用的工具。 因为是巡查走访，所以负责警戒的范志刚和常宏明都没带防御和攻击的工具。 以免造成群众误解。 一行人走出街道办。 陈知行，田文静都有自行车。 另外六个纠察委员工，也有三人有自行车。 “你们俩俩一组，骑累了换班。” “咱们先去学府胡同。” 田文静说完，踩动自行车踏板，率先出去。 陈知行跟上。 “陈队长，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纠察委一直没开展工作，人员实在是太闲散了。” 田文静脸色沉郁。 “我看什么笑话，看也是看我自己的笑话。” “纠察委管不好，也有我这个副队长的责任。” 陈知行说道。 田文静心中稍安。 听陈知行说话的意思，肯定不会给王爱萍告状了。 “田队长，咱们现在手头六个人，他们情况咋样？能好好干活吗？” 陈知行问道。 不论什么时候，想要把事办成，办好，都需要手底下兄弟们帮忙干。 办事的基础是了解底下人的情况。 谁能干活，谁不能干活。 谁有能力，谁有后台。 都需要了解情况。 不了解底下人的情况，干活等于两眼一抹黑。 “你不问我，我也准备跟你说。” “咱们后面六个人，其中赵明昌范志刚，还有黎童书有自行车，他们家庭条件比较好。” “赵明昌他爹是街道的一个副处长，特意把他送过来干活。” “范志刚和黎童书家里长辈是轧钢厂的工人，一个是车间主任，一个是工段长，对你来说没啥区别。” “至于另外三人，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刚刚毕业分到街道，干活的热情还是有的。” “最后那个没来的狗东西叫王玉洲，他爹是公安那边的人，这事回头我了解完信息，汇报给王主任，要不要那人，得王主任拍板。” 田文静详细说道。 显然，虽然这段时间他没怎么管纠察委，但纠察委几个员工的信息，田文静都摸了一遍。 第581章 走访五保户 “我大概了解了。” 陈知行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微微点头。 “咱们干工作，得学王主任的，该啥样是啥样。” “工作以外的事，可以沟通，但是必须把工作干好了。” “你干工作的时候，不用跟他们客气。” 田文静笑着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工作放在第一位。” 陈知行认可道。 这六人身后或许有靠山，但都是很普通的领导。 没到让陈知行忌惮的程度。 对于陈知行来说，这是好事。 手底下要是有刺头，很多事没法顺利推进，做领导的劳心劳力很费劲。 要是手底下的兄弟如臂指使，领导有啥活自然干的轻松愉快。 两人并道骑车，随便聊着。 陈知行对手下人的相关信息，了解更加深刻。 这帮人都很年轻，中专毕业或者高中毕业之后，加入街道纠察委。 心里都想干点事业。 优点很明显，他们上进心比较强，军心可用。 缺点就是这帮人没啥经验，干活得自己带着。 要是不带着，这帮人闯祸了，身为副队长的陈知行也得负管理责任。 对于‘管理责任’这玩意，陈知行也是很无语。 作为领导，底下人干啥坏事，他都有责任。 陈知行也逐渐搞明白了，为啥底下人干了坏事，领导第一要务不是惩恶扬善，而是平息事态。 事情闹大了，管理责任越沉重。 把事压下去，慢慢化解，哎，领导就不用扛事了。 只能说屁股决定脑袋。 坐在什么位置上，就会有什么想法。 一行人来到学府胡同前，纷纷下车。 胡同也有大爷。 大爷这个职务，早些年为了对抗特务设立，从最基层德高望重的群众中选拔。 方便街道对群众管理。 后面特务销声匿迹，大爷的设立也形同虚设。 但街道为了方便管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这套体系。 田文静带着人，径直来到学府胡同大爷家，了解情况。 “田主任，你可有好一阵没来了。” “大家伙都坐，喝杯水。” 学府胡同的大爷很热情，从屋里搬出板凳。 不过陈知行一行人太多了，足足有八个人。 大爷家里的板凳都不够坐。 “王大爷，你别忙活了。” “这趟过来我们想要找你了解一下学府胡同的情况。” 田文静坐在板凳上，笑着说道。 “田主任你说，我听着。” 王大爷积极性很高。 对于老大爷而言，‘大爷’是他们的荣誉。 没钱无所谓，只要能和街道搭上关系，在别人眼里他们也是有本事的人。 要不然为啥街道的主任只来他家，不去别人家呢。 “最近学府胡同有没有搬来其他住户，胡同住户之间有没有矛盾，需不需要街道调解，你大概说说吧。” 田文静吩咐道。 “行，我想想啊。” 王大爷抬头看天，一脸沉思。 缓了好一阵，他捋顺了思路，才道：“从过年到现在，学府胡同搬出去了三户人家，进来了五户人家。” “大家伙都是过来讨生活的，大矛盾倒是没有，小矛盾吧，我自个说几句就行，不劳田主任。” “咱们胡同今年有三户人家娶媳妇，两户人家嫁姑娘，喜事连连。” “……” 王大爷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负责记录的赵明昌握着笔，在本子上写个不停。 陈知行耐心听着，同样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做记录。 自己记录的东西，自己能看懂，琢磨明白。 和看别人记录的东西不一样。 “那搬走的三户人家，啥情况啊？去了哪儿？” 田文静详细问道。 “有两户还在城里，换了宽敞的大杂院住着，还有一户家里男人没了，只能去乡下，可怜啊。” 王大爷感叹不已。 现如今绝大部分四九城住户，都处于手停口停的状态。 家里男人没了，等于顶梁柱断了。 女人带着孩子没法谋生，要是没有四九城的户口，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只能带着孩子去乡下，投奔男方的原宗族。 日子虽然苦了点，好歹孩子饿不死。 “王大爷，那搬进来的五户人家，都是啥情况。” 田文静继续问。 “有饮料厂的，纺织厂的，还有……” 王大爷一五一十说道。 陈知行暗暗点头。 有一位负责的大爷，确实能给街道办的工作省很多事。 起码在信息收集这一块，‘大爷’这个职位，设置的相当给力。 如果用来对付特务，除非特务钻到下水道里，要不然根本躲不过大爷的地毯式扫描。 不论是大杂院还是胡同平房，有陌生人住进来了，大爷就去攀谈。 迟早把那人的情况摸透了。 特务就像妖孽，被大爷的唠嗑‘照妖镜’一照，现行是早晚的事。 “看来学府胡同情况很好，王大爷，你辛苦了。” 田文静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最希望的就是学府胡同这样，大爷把周边住户关系协调的很好，没有啥事。 稳稳当当就是好事。 “辛苦啥，都是为了人民服务。” 王大爷脸上也露出欣慰笑容。 “那咱们走访五保户吧。” “对了，近期有没有其他住户生活困难的？如果条件允许，街道也可以帮扶一下。” 田文静起身。 他说的‘条件允许’，意思是对方要有四九城户口。 要是有户口，家庭人均收入在五块钱以下，街道可以为困难家庭申请补助。 这是官方的政策。 要是外地户口，那对不起了，只能靠对方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官方的资源并不是无限的，只能有条件的照顾困难群众。 “没有，大家伙都挺好的。” “田主任，我领你去。” 王大爷虽然年纪大，身体却很好。 一马当先带着田文静陈知行等人，前往五保户家庭。 陈知行心里有些怪异。 之前街道的人过来四合院看聋老太太。 他是旁观者。 没想到自己也成为了街道的领导，探望如同‘聋老太太’这样的五保户。 几分钟后，王大爷来到一处平房前。 大白天的，平房门敞开着。 里头有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就着洒入屋里的太阳光，耐心的纳着千层底。 “张老婆子，街道的领导来看你了。” 王大爷大声喊道。 老太太却没有动静。 “张老婆子！” 王大爷声音提高，几乎是吼了出来。 几个跟在后面的小年轻都吓了一跳，怀疑王大爷和老太太是不是有啥私人恩怨。 第582章 五保户的情况 老太太这才抬起头，看到门外一群人，她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连忙起身。 “张老婆子岁数大了，耳朵不好使，声音小了她听不清。” 王大爷转头跟田文静和陈知行解释。 得，又是个‘聋老太太’。 陈知行不动声色，心里暗道。 “领导来了，领导快坐。” 老太太步履蹒跚的招呼客人。 “老太太，您坐着吧，我们过来看看您的情况。” 田文静弯着腰，主动向前几步，握住老太太的手。 “你说啥？” 张老太太问道。 “张老婆子耳朵背，必须得大声跟她说话。” 王大爷再次提醒。 “老太太，您坐着吧，我过来看看您的情况。” 田文静扯开嗓子大喊。 “哦，谢谢领导。” 老太太脸上露出笑容。 “老太太，每个月五块钱，您有收到吗？” 田文静大喊。 “有，谢谢领导啊，每个月我都有钱。” 老太太笑盈盈的点头。 对街道非常热情，满意。 一个月五块钱，看似不多，但却是老人晚年生活的基本保障。 老太太非常感谢街道，感谢领袖。 闲扯了几句，田文静嗓子受不了了，递给黎童书一个眼神。 “领导，咱们去下一家吧。” “今天任务重，还有好几处地方要巡查呢。” 黎童书很有眼力劲，开口说道。 “老太太，您忙啊，我去下一家了。” 田文静大声喊道。 “好好好，喝杯水再走。” 老太太起身。 “不用了，您歇着吧。” 田文静喊话。 赶紧走出老太太家。 再待一会，他嗓子得废。 王大爷继续领着田文静等人，前往下一家五保户。 很快，一行人来到五保户门口。 “刘老头，街道的领导来看你了。” 王大爷来到平房前，冲着里面喊话。 “谢谢领导啊，领导在哪儿呢。” 屋里走出来一个老头，看着身体还不错。 陈知行目光落在老头眼睛上，微微皱眉。 老头眼睛被青色笼罩，猛不丁看一下，很瘆人。 陈知行知道，刘老头得的是一种眼部疾病，大概率是青光眼之类的。 现阶段医疗条件有限，得了青光眼，病人慢慢失明，基本上没啥办法。 人年纪大了，身体缓慢失能，眼睛又坏了。 要是没有五保户的身份，基本上只能在家等死。 “刘大爷，我在这儿呢。” 田文静回话。 “谢谢领导，谢谢领导。” 刘大爷对着声音来源处，连连鞠躬。 田文静有些尴尬。 因为刘大爷鞠躬的方向，没有对准他。 “刘老头，领导在那边，你往哪儿感谢呢。” 王大爷伸手扶住刘大爷的肩膀，把后者往对着田文静的方向掰。 “领导不要见怪，我眼睛看不着。” “谢谢领导啊，要不是领导给了好政策，老头子我早就没了。” 刘大爷又连连鞠躬。 “是领袖给的好政策，我哪敢贪天之功。” “你眼睛看不着，先回屋里待着吧。” 田文静上前几步。 “领导关爱你，担心你碰着磕着。” 王大爷在边上说道。 “没事，我家附近的路我闭着眼都能走。” 刘大爷呵呵一笑，露出一排黄牙。 他很自然的走进屋子，蹲下身坐在椅子上。 田文静照常问了一些关于刘大爷的生活情况，以及街道给的补贴是否正常下发，得到正面的回答后，田文静递给黎童书一个眼神。 “田主任，咱们还得去东旺胡同巡查，不能耽误太久啊。” 黎童书配合的很流畅。 领导接见五保户，不能由领导开口说要走。 领导要是说有事要走，显得不重视眼前的群众似的。 得底下人说。 这样可以突出领导很忙。 旁边的人一听，领导都这么忙了，还来走访我，肯定是领导重视我啊。 同样的事，通过不同的人表达出来，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学府胡同做的很好，我想多待一会，跟王大爷学习一下经验。” 田文静笑呵呵道。 身为学府胡同的王大爷，骄傲的挺起胸膛。 “主任，咱们后边还有六个胡同要巡查，要是在这儿耽误太多时间，怕是完不成任务。” 黎童书继续劝说。 “田主任，您还有要事，先忙你的。” “等啥时候有空了，再过来也不迟。” 王大爷很善解人意道。 “那行，你陪我走走吧。” “今天看了你们胡同的管理情况，我很高兴。” “等年底的时候，我给你申请先进大爷的荣誉称号。” 田文静画出一张大饼。 其实先进大爷没什么奖励，无非是暖水壶，毛巾，香皂，搪瓷盆这些生活物资。 但这些大爷最看重的是荣誉，至于物质奖励，只是个添头，他们也不怎么在意。 “谢谢田主任，我肯定把学府胡同看好，不给街道添麻烦。” 王大爷干劲十足道。 田文静等人骑上自行车，冲着王大爷摆了摆手。 后者目送领导走远，依依不舍的离开。 “田叔，要是其他胡同都能像学府胡同这样省心，那还真不错。” 陈知行把笔记本放入布包，轻松说道。 “学府胡同这样的正面典型不多，要是都像学府胡同一样，我可轻松了。” 田文静呵呵笑道。 “别的胡同有很多事？” 陈知行疑惑问道。 “分地方，有的胡同没啥事，有的胡同也存在老大难的问题。” “你跟我这么一路巡查下去，多看看就知道了。” 田文静说道。 “得嘞。” “接下来半个月，我天天蹲街道这边干活。” 陈知行语气轻快。 一行人来到东旺胡同。 田文静照例先找胡同的大爷了解情况。 询问一些比较常见的问题。 例如胡同里面现在多少人，新进来多少住户，走了多少住户。 邻里关系协调的怎么样，需不需要街道这边出面帮忙调节等等。 “请领导放心，有我在，胡同里没有调解不了的事。” “邻里摩擦都是小事，不会影响胡同住户的团结。” 东旺胡同的大爷说道。 接下来田文静走访五保户家庭。 东旺胡同也有两户五保户。 陈知行发现，这些无依无靠的五保户老人，大部分还真是靠官方给的五块钱来养老。 他们要不年纪很大，要不身体机能退化严重，没法靠自己的劳动力赚钱。 平时生活多有不便。 一个月有五块钱的补贴，足够邻里邻居的给他们送上一口热饭。 老人本来吃的就少，要求也不高。 而且本地户籍的老人，都有定量粮食，能够用很优惠的价格购买粮食。 粮食自然放在给老人养老的住户手里。 老人手里一个月有五块钱，还有三十多斤平价粮食，大部分家庭还是愿意给老人送口饭吃。 走完了一圈东旺胡同，大家伙继续巡察。 第583章 走访基层的收获 按照王爱萍给纠察委规划的任务，第一天他们巡查的区域，需要跑七条胡同。 七条胡同，哪怕每条胡同花一个小时了解情况，也得七个小时。 所以对于没有太多矛盾的胡同，田文静简单了解下情况，之后探访五保户，这条胡同便算是巡查完了。 赵明昌负责记录每条胡同的住户变迁，以及五保户的情况。 回去之后，他得把信息录入街道户籍管理那边。 有些五保户要是人没了，街道给的补贴也得取消。 否则会变成基层敛财的手段，滋生腐败。 所以下基层走访，非常有必要。 接下来陈知行跟着田文静，连续巡查了大兴胡同，桃条胡同。 时间来到十二点。 田文静提出回去吃午饭，几个新步入工作岗位的年轻人高兴坏了。 连着干了一早上，他们也累了。 回到街道办，陈知行跟着田文静打饭，坐在统一的长条型餐桌前。 “感觉怎么样？” 田文静笑着问道。 “挺好，我在轧钢厂干活的时候，领导说要了解情况一定要下现场。” “现在干街道工作，深入一线基层，自己看到的东西和听别人讲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陈知行回道。 “是这个理儿。”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得脚踏实地才能把活干好。” 田文静点头，脸上满是欣慰笑容。 本来他还担心，陈知行干了一上午，觉得没啥意思。 毕竟陈知行年纪轻，又做了领导，手底下带着一批人。 现在到了街道纠察委，却要下基层，靠双脚走访各个街区胡同。 田文静担心陈知行心里有想法。 现在一看，不是那么回事。 年纪轻轻能够升到领导干部岗位，陈知行有其可取之处。 “田叔，下午咱们还有三条街道，要是顺利的话，巡查完之后我早点回来，还得给王主任写巡查报告。” 陈知行说道。 “没问题，巡查完之后你办你的事，不用管其他。” 田文静答应下来。 随后他偏头看向纠察委另外几个年轻人：“今天巡查了一上午，说说你们自己的想法。” 赵明昌，刘大兴，范志刚，常宏明，黎童书等人都说了自己的想法。 领导问话，他们的回答都比较正面。 觉得这是锻炼自己的好机会，学习到了很多之类的。 田文静给予了肯定。 吃完饭后，田文静安排休息半小时，之后再出发去白米仓胡同。 午饭之后打个盹，能够有效的缓解疲劳。 磨刀不误砍柴工，休息好之后更有精力干活。 半小时后，田文静起身招呼大家伙醒来。 一行人顶着烈阳出发。 田文静头上戴了一顶草帽，手里拿了一顶草帽，递给陈知行。 “谢谢田叔。” 陈知行接过草帽，戴在头上。 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烈日炎炎，没有草帽外出干活，头顶温度能达到四十多度。 很快，赵明昌刘大兴等人晒的脑袋嗡嗡的。 “没有草帽，你们拿布包罩在头上，能挡住阳光就行。” “总不能硬生生挨晒啊。” 田文静提醒。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拿布包顶在头上。 虽然看着滑稽，但起码有遮阳效果。 “在外面干活，自己机灵点。” “难受了就赶紧说，千万别中暑了。” 田文静大声喊话。 “知道了主任。” “谢谢主任。” 赵明昌等人回话。 半个小时后，众人来到白米仓胡同。 进入胡同小巷之后，一行人靠着墙走，享受墙壁带来的阴影和几分阴凉。 田文静找到白米仓胡同的大爷，照常问话。 白米仓胡同的大爷叫做刘耿田，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年纪虽然挺大，但身体看着很健康，精神头很好。 陈知行又有一个新发现。 街道选中的大院大爷，基本上身体素质都不差。 虽然年纪大，但思维清晰，体力很好。 属于比较闲，有地位，能干活的那种。 要是选病秧子，大爷干一阵就倒了，甚至人没了，街道那边也头疼。 刘耿田跟田文静介绍完白米仓胡同开年到现在的情况，对于胡同内住户的信息，了解的非常清晰。 “咱们胡同有没有什么比较难调解的活，这趟我来了，正好给你参谋参谋。” 田文静照常问道。 虽然他希望听大爷说，没啥事，一切都好。 但该走的流程得走一遍。 主要体现街道对片区群众的关爱嘛。 以后真出什么事，也方便甩锅。 话是这么说的：我巡查街道的时候，每个大爷都问了，大爷亲口说的没啥事，现在出了事，那就是大爷隐瞒了事情。 总之，不关我的事。 唯一的坏处就是，有时候真的会碰上比较‘耿直’的大爷。 例如眼前的刘耿田。 “田主任，咱们胡同开年到现在，还真有个事，不好解决。” 刘耿田大喜过望，像是看到救星似的。 “啥事，你说，我听着。” 田文静平稳问道。 “是这么回事。” “之前田家有个老太太，在胡同里头遛弯的时候，让胡家的小娃娃撞到了。” “田老太太摔了一下，直接瘫了，老太太需要人服侍。” “那个胡家小娃娃家里也可怜，他爹妈都没有正经工作，靠做散工赚钱养家糊口。” “田家让胡家赔钱，胡家哪有钱赔，两家人吵了好几回了，我也去调解了两次，没啥用。” 刘耿田一口气把事介绍完。 “这事确实不好弄啊。” 田文静一听，心里便有数了。 邻里矛盾最不容易和好的情况，就是有人受伤。 而且这件事中，受伤的人还是一位老太太，直接瘫痪了。 小孩虽然是始作俑者，但他还是个孩子，撞到老太太属于无心之失，而且年纪小确实不懂事，怪小孩解决不了问题。 总不能送小孩去坐牢，那样没有意义，只是多害了一个孩子。 最好的办法是小孩家长拿钱出来，赔偿给受害者老太太的家属。 而小孩家里没钱。 所以这事等于是打了个死结。 “是啊，田家隔三差五就把老太太推到我家门口来，让我帮忙解决。” “我哪有招啊。” 刘耿田一脸无奈。 “你先带我去走访五保户，最后再去田家看看情况。” 田文静决定把正事办完。 白米仓胡同有三户五保户。 都是年纪很大的老太太和老头。 相对来说，五保户里面，老太太比较多。 因为按照国内的婚嫁观念，女方一般会找比自己大两三岁的男人。 而男人的平均寿命，比女方要短两到五年。 所以一对普通夫妇，男方去世之后，绝大部分女方，还能再活个好几年。 第584章 最美儿媳妇荣誉 年长的女性数量，要大大超过年长的男性数量。 并非只是国内如此，世界上绝大部分地区，普遍都是这样。 雄性生物因为承担较大的负重工作，所以寿命比较短。 哪怕是动物世界，也是如此。 雄性比雌性活的时间要短，可以说是自然规律。 然而对于人而言，并不是活得越久越幸福 随着年纪的增长，人会逐渐失能。 失能是一个逐步的过程。 简单的说，活的越久，年龄越老，身体机能退化会越严重。 变的越来越不能自己照顾自己。 需要有人帮忙养老。 老话有说，久病无孝子。 并非做儿女的没有孝心，而是长久的陪护，会耗去一个人的耐心。 所以这个时候，官方给出一些补贴，非常有必要。 能够帮助老人比较体面的走完人生最后一程路。 田文静走访了白米仓胡同三位五保户，最后让刘耿田带着他去田家看看。 “主任，田家就在那个屋。” 刘耿田伸手一指。 田家距离他们最后走访的五保户家庭，中间间隔三间平房。 一行人来到田家前。 陈知行鼻子嗅觉灵敏，在门口就闻到里面有些许粪水的臭味。 “田家媳妇，领导过来视察你家的情况了。” 刘耿田大声喊话。 “来了来了。” 屋里传来妇女的回应。 很快，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愁苦之色，目光在陈知行一行人身上打量，最后锁定在田文静身上。 在场九个人，只有两个人戴了草帽。 待遇明显和其他人不一样。 肯定是领导。 只有领导才有资格享受好的待遇嘛。 而陈知行年纪太轻了，田文静年纪很符合普通人心中对于领导的形象认知。 不等妇女问话，刘耿田就介绍道：“这位是街道办的田主任，这位是陈主任。” “领导，她是田家老太太的儿媳妇，老太太瘫痪这段时间，都是她在家伺候老太太。” “领导啊，你可得帮帮我们呐。” “胡家人不讲理，他家孩子把我妈撞瘫痪了，到现在才赔了十块钱。” “连我妈的医药费都不够。” “现在我妈动弹不了，我只能在家里伺候着她，都没法赚钱。” “她一拉一裤兜子，还臭，这日子我是真过不下去了。” 田家儿媳妇激动的嚷嚷。 “你不要激动，我正在了解情况。” “你妈现在啥样了啊？” 田文静语气平稳。 “还能啥样，天天躺在床上呗，偶尔她儿子把她搬出来晒晒太阳。” “领导啊，您必须得帮我们解决问题啊。” 田家儿媳妇求道。 “我就是为了解决问题来的。” “先去看看老太太吧。” 田文静平静道。 “行，领导你来吧。” 田家儿媳妇往屋里走。 田文静和陈知行跟着进屋。 其他人在门外等着。 纠察委人员太多了，一窝蜂进去，屋里都装不下。 “妈，街道的领导来看你了，说要帮咱们家解决问题。” “领导，你瞅瞅啊，我妈原本好好一个人，现在都啥样了。” 田家儿媳妇大嗓门嚷嚷。 田文静和陈知行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田家老太太。 她眼睛睁开眼，只能睁开一条缝，神色苍白，浑身散发着很难闻的味道，夹杂着粪水味。 大白天的，身上还盖着一层被子。 “天气多热啊，给老太太盖被子干啥？” 田文静有些不理解。 “我妈下面啥都没穿，平时我都不给她盖被子，这不你们来了嘛。” 田家儿媳妇解释。 田文静和陈知行脑子稍微思索一下，就明白了田家儿媳妇为啥这么做。 老太太瘫痪了，没法自己爬起来上厕所。 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要是老太太穿着裤子，拉撒的时候，会把裤子弄脏。 倒不如让她赤条条的，收拾起来省事。 陈知行无法说什么。 毕竟这是田家的家事。 让他来照顾老太太，估计也是怎么省心怎么来。 想要高要求高标准，普通人做不到。 得有专门负责失能老人，懂得护理知识的专业人才才能做到。 田家没有这样的条件。 能够让老太太吃饱穿暖，拉撒有人处理，已经是非常有良心的做法了。 “多久了？” 田文静问道。 “快两个月了。” “领导啊，你也看到了，这事不处理，我家日子没法过啊。” “原本我家好好的，我接点零散小活，还能挣点钱，现在我啥也干不了了。” 田家儿媳妇脸上露出哀色。 久病无孝子。 她作为儿媳妇，尽心尽力照顾老人，确实很受累。 而且最重要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说句不凭良心的话，最盼着老太太死的人，就是田家儿媳妇。 人性如此。 “也是为难你了。” “刘大爷，街道每年评选最美媳妇儿，你得给小田报上。” “小田照顾失能老人，不离不弃，侍奉婆婆，是非常好的儿媳妇典范，我会特别关注的。” 田文静安抚一番，顺手抛出一张大饼。 陈知行诧异的看了田文静一眼，表示自己又学到了。 所谓的‘最美家庭’，‘最美儿媳妇’都是街道举办的一些活动。 宗旨在于选拔比较有正能量，积极意义的家庭或者个人典范。 当然，奖励不多，重在荣誉。 这个年头的人特别在意荣誉。 由于大部分人一辈子都待在一个地方，所以名声非常重要。 官方钦定的荣誉头衔，对于普通人的名声加成非常大，很管用。 “谢谢领导，太感谢你了。” 田家儿媳妇眉开眼笑。 “都是你应得的。” 田文静语气平淡，看向刘耿田：“咱们去胡家看看，了解了解那边的情况。” “领导，我跟你一块去吧。” 田家儿媳妇主动请缨，想要借助街道领导的威势，让胡家赔点钱出来。 她真是受够了。 胡家小娃娃犯了错，胡家大人除了开始赔十块钱，后面一直不闻不问。 什么人啊真的是。 “你别着急，我了解完胡家的情况，再来找你。” “这件事我肯定给你们想一个妥善处理的办法。” 田文静态度温和。 田家儿媳妇这才消停，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胡家的坏话。 第585章 胡家人的难处 胡家距离田家也不远，才十多米。 一行人很快来到胡家。 “胡家媳妇，街道的领导知道你家困难，特意来看望你家情况。” 刘耿田站在胡家门口，大声喊道。 “啊？来了来了。” 屋里跑出来一个普通妇人，手里提着一个小娃娃。 “这位是街道的田主任，这位是陈主任。” 刘耿田主动介绍。 “田主任，陈主任，你们好。” “进屋坐坐吧，我给你们倒杯水。” 胡家媳妇有些局促，壮起胆子接待。 “不用紧张，我们这回来你家，是想要了解情况。” “对于你们家和田家的矛盾，我希望能听到两边不同的声音。” “都是邻里邻居，应该相亲相爱，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田文静笑呵呵说道。 “哎，谁说不是呢，都怪我家大儿，造孽呦。” 胡家媳妇叹息一声。 “进屋说话吧，你提着孩子，孩子累你也累。” 田文静善解人意道。 “妈，谁来了呀。” 这时，一个小男孩从屋里跑出来，双手满是斑驳干涸的浆糊料。 “去去去，干活去。” “别添乱。” 胡家媳妇伸手，拍了小男孩一下。 小男孩眼睛打量田文静等人一圈，悻悻回家。 田文静以及陈知行，刘耿田进入胡家。 陈知行目光扫视胡家屋里一圈，皱了皱眉。 胡家是小平房，屋里面积不大，三十来平。 除了刚才跑出来的小男孩，以及胡家媳妇手里拎着的娃娃，屋里还有个小孩。 根据刚才刘耿田的讲述，陈知行知道胡家人没有四九城户口。 平日里吃穿用度，全靠小两口打零工挣钱。 意味着三个孩子也没有四九城户口。 一家五口人，光是填饱肚子就不容易。 想要让胡家人赔偿田老太太受伤的钱，胡家拿不出钱。 难怪刘耿田没法协调胡家和田家的矛盾。 胡家属于手停口停的家庭，根本没钱，能有啥招。 小男孩回到家里，坐在椅子上，继续糊火柴盒。 “你起来，凳子给领导坐。” 胡家媳妇吩咐道。 小男孩起身，让出凳子。 “让孩子坐着，得坐着干活才舒服些，我站着问几句话就行。” 田文静连忙说道。 “没事，小孩子坐地上一样能干活，不耽误。” 胡家媳妇拎起凳子，放在田文静脚边上。 “说说田家老太太和你们家孩子的事吧。” 田文静坐在凳子上，问道。 “哎，这事真是造孽哟。” 胡家媳妇叹了口气，把刚才让出凳子的孩子拉到身边：“都怪这小子，在路上瞎跑，把田家老太太撞倒了。” “那老太太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谁能想到撞一下能让她瘫痪啊。” “我们家给田家送了十块钱，还有一些吃的，当做补偿。” “领导您看我们家的情况，十块钱都是从嘴巴缝里抠出来的，真的没有多余的钱了。” “因为这事，我家孩子到了要读书的年纪，都往后推了一年。” 胡家媳妇说的很惨，事实也确实很惨。 夫妻两人带三个孩子，能够在四九城活着，已经竭尽全力了。 没有任何抗风险的能力。 “我去田家看了一下，那边也很难。” “听刘大爷说，田家找他，要求你们家赔偿，好几回了，有这回事吧？” 田文静问道。 “有，之前田家人把老太太推到我家来，找我们家赔钱。” “我家哪有钱赔啊，我丈夫问田家要多少钱，田家不说，我家说让田家在我们家挑，看中啥拿走，田家人也不干。” “我也不是说不赔钱，实在是家里没有。” “要是有钱，谁愿意厚着脸皮让人骂。” 胡家媳妇说道。 “哎，你们两家都不容易。” 田文静脸上露出几分愁容。 街道大部分工作都在于协调群众矛盾，最怕的就是遇到胡家和田家这样的情况。 胡家小孩把田家老太太撞瘫痪了，胡家竭尽所能赔偿，也才十块钱。 田家得出一个人照顾老太太。 这事真是无解。 “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胡家媳妇叹息。 “你忙吧，我跟几个同事商量商量。” 田文静起身。 “领导，我希望你能想想办法，帮我们解决困难。” “田家把老太太推到我家来，我也受不住啊。” 胡家媳妇说道。 “一定尽量给你们想出妥善的解决方案。” 田文静宽慰道。 走出田家大门，田文静和陈知行以及一干纠察委人员，回去刘耿田屋门口。 “田家和胡家的情况，你们都了解了，说说自己的想法。” 田文静看向纠察委几位成员，存着考校的意思。 赵明昌，刘大兴等人一脸懵逼。 在他们看来，两家人的事确实称得上是无解。 官方不可能派一个人过来，伺候田老太太。 也不可能代替胡家，给田家赔钱。 没办法就是没办法。 田文静见众人不吭声，直接点名：“赵明昌同志，你说说你的想法。” “啧，主任，我觉得这事挺难办啊。” 赵明昌说话吞吞吐吐的。 “废话，不难办我早就把事解决了，还用问你？” “你想想，要是你坐在我的位置上，你会怎么做？” 田文静批评一句，继续问道。 “主任，老实说，我真没啥招。” 赵明昌神色无奈。 “主任，我也想不出办法。” “这事太难办了，我也不行。”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刘大兴黎童书等人纷纷跟着道。 “遇到一点困难，你们就说不行，能不能有点出息？” 田文静恼了。 “田叔，他们刚刚从学校毕业没多久，没有处理事情的经验很正常。” “不能太苛责他们。” 陈知行开口解围。 “知行，别人我靠不住，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 田文静问道。 “我有几个小办法，不一定能彻底解决问题，能稍微缓解一下两家人如今的困难处境。” 陈知行笑着道。 “快说。” “老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我就等着你给我出主意呢。” 田文静面露惊喜之色。 对于陈知行，他确实心里有几分期待。 能够闯下偌大名声，还得领导器重的年轻人，肯定有几分本事。 纠察委其他成员，也纷纷看向陈知行，想要听听陈知行的‘高见’。 第586章 顺利解决问题 “田家老太太被胡家小孩撞倒，瘫痪在床，首先我们要让胡家赔偿田家，这样田家人心里怨气会少很多。” 陈知行说道。 “问题是，现在胡家没钱嘛。” 田文静说道。 赵明昌等纠察委成员也是一脸狐疑，质疑陈知行是不是有真本事。 这话说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要是胡家有钱赔偿，两家也不至于会结下大仇嘛。 “所以我想着，由街道出面，给胡家的男子汉找一份稳定点的工作。” “一个月挣个二十多块钱，然后胡家每个月给田家五块钱，当做赔偿费。” “田家老太太活多久，赔偿费就给多久。” 陈知行继续说道。 “这个好，这个好。” 在边上旁听的刘耿田连忙附和。 一个月五块钱的赔偿，看似不多，但只要田家老太太活着，胡家就得出钱。 相信田家人也能够同意这样的补偿方法。 “唔，给胡家的老爷们找一份工作，这个主意可以。” 田文静摸了摸下巴，感觉可行。 街道掌握的资源很多，给人安排工作，不算啥难事。 通过救济胡家的方式，满足胡家给田家的赔偿。 确实是一条好路子。 “如果田家还是不能接受，街道可以给田家老太太申请残疾补助，一个月补贴田家两三块钱。” 陈知行又道。 “你这个办法其实我刚才想过，不过补贴的钱实在是太少，我又否决了。” “如果胡家能够每个月赔偿田家五块钱，加上补贴，一个月七八块钱，差不多了。” 田文静认可道。 “咱们等会再走一趟田家和胡家，跟两家人说说街道能给的政策。” “刘大爷，等我们说完政策，你再把两家人聚在一起好好唠唠。” “这事想要好好解决，应该不难。” 陈知行说道。 “行，还得是你们领导出手，办法多。” “我一个老头子，想要帮他们解决问题，也是有心无力啊。” 刘耿田喜形于色。 “都听到陈队长说的话了吧，多跟陈队长学学。” “想要解决问题，得多方面去思考，多动动脑子。” 田文静批评纠察委其他成员。 刚才赵明昌，刘大兴等六个人，愣是没想出办法。 田文静心里不满意。 “田队长，倒也怪不了他们。” “他们刚参加工作，对于街道掌握的资源不了解，所以无法给出适合的建议。” “等他们在纠察委干半年，经过田队长你的调教，肯定会比现在有很大进步。” 陈知行笑着道。 他这话既给赵明昌等人解围，又捧了田文静一记。 田文静嘿嘿一笑，心里受用，便揭过此事 赵明昌等人感激的看着陈知行，对于陈知行多了几分好感。 陈知行并不在意他们的态度。 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话。 而且赵明昌等人都是中专毕业，没有社会经验也没有战场经历，对陈知行以后也没啥作用。 他说那话，纯粹是照顾新人。 之后田文静和陈知行带着纠察委的人，前往田家以及胡家。 分别向两家人宣贯了街道的政策。 田家人和胡家人感谢连连。 特别是胡家人。 都要给陈知行等人下跪感谢。 街道帮他们家汉子找到赚钱的工作，对于胡家人来说，不仅仅只是解决了赔偿田家老太太的问题，更是给他们家找到了一条稳定的活路。 田家人对街道的政策也非常感谢。 首先街道明确了，胡家以后每个月都会赔偿田家五块钱。 只要老太太活着，这两笔钱就不会断。 田家媳妇去外面接散活干，一个月也就五六块钱收入。 现在好了，在家照顾老太太就行，赚的比接散活还要多。 而且街道承诺，年底评比‘最美媳妇’，会给田家媳妇一个位置。 真真切切拿到手的钱加上荣誉，田家媳妇欢欣鼓舞。 甚至都想田家老太太活的时间更久一点。 顺利解决了田家和胡家人的矛盾，田文静和陈知行带着纠察委小队继续走访。 “田叔，现在纠察委就咱们八个人吗？” 路上，陈知行随口问道。 “对啊，现在干活的六个人还是新招的，在街道干久了的老人，都不爱挪地方。” “咋的？你有推荐的人选？” 田文静不愧是老江湖，直接猜到了陈知行问话的深层意图。 “我确实想推荐一个人进纠察委干活，不过那人文化水平不高，可能还得多培养。” 陈知行大大方方说道。 他想把秦京茹塞到纠察委来干活。 一来是给秦京茹安排一个前程，二来也是把秦京茹从院里抽出来。 院里明面上有何雨水就够了。 多一个秦京茹，容易坏事。 而且现在纠察委正是用人之际，安排人进来工作应该不难。 “问题不大，你明天把那人带来看看。” “只要人本分，勤劳，文化水平可以学习嘛。” 田文静笑着道。 “那行，等下班了我跟我那个朋友说说。” 陈知行点头：“谢谢田叔。” “谢啥，你现在也是纠察委副队长，别说安排一个人，就算安排几个人来街道干活，也不是啥事。” “当然了，王主任的性格你知道的，安排人没问题，该干的活必须得干。” “不能像王玉洲那厮似的，挂个名上花班。” 田文静正色说道。 “那我懂，保证推荐过来的人，都是老实本分，认真干活的人。” 陈知行回道。 两人说了几句，便敲定了这事。 随即聊起别的杂事。 一行人骑着车，来到下一个胡同。 有了之前巡查胡同的经验，不用田文静吩咐，黎童书便喊来了胡同大爷。 询问起胡同大爷关于胡同的一些信息。 田文静站在边上听胡同大爷诉说情况即可。 陈知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纠察委几个年轻小伙子，虽然干活比较生疏，但学习能力还是可圈可点。 询问完事之后，黎童书又让胡同大爷，带自己一行人去五保户家里查看。 胡同大爷非常配合。 陈知行和田文静推着自行车，跟上胡同大爷。 “黎童书表现不错，这下都不用咱们开口了。” 陈知行称赞道。 “走了五个胡同，总算开窍了一个，还行吧。” 田文静同样脸上带着笑意。 走访五保户，同样是黎童书代替田文静，对五保户表示关怀。 “田主任，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最后黎童书征求田文静的意思。 “没什么补充的，你表现的不错。” 田文静平淡道。 黎童书脸上露出喜色，他知道自己做对了。 领导的肯定以及黎童书的表现，落在其他纠察委成员眼中，众人都打起了小九九。 明显领导很喜欢黎童书的做法。 既然如此，黎童书做得，他们难道做不得？ 第587章 给秦京茹安排工作 接下来一个胡同，赵明昌眼疾手快，率先找到胡同大爷。 介绍完自己以及领导的身份之后，赵明昌询问胡同大爷，关于胡同的情况。 田文静脸上的笑容更甚。 第一个有眼力劲的人作出了表率，其他人很快就能跟上。 接下来走访街道，不用他耗费口舌了。 要知道，今天只是走访街道的第一天。 想要把片区所有胡同，大杂院全部走完，得将近半个月。 田文静身为领导，不可能事必躬亲。 前期他挨个走访，找大爷和五保户谈话，主要目的是给纠察委的新人做表率，希望他们尽快学习，来代替自己做这种小事。 当然，田文静不能说出自己的目的。 做领导就是这样，得让下属揣摩心意。 谁最能揣摩到领导心意，做出的事让领导满意，自然能得到领导的喜欢。 在赵明昌的带领下，众人顺利走完一个胡同，前往最后一个胡同。 剩下的几个纠察委成员，摩拳擦掌，自行车蹬的飞起。 想要第一个赶到胡同，找到胡同大爷，接过领导的活。 在自己的带领下，巡查完一个胡同。 让领导看到自己的表现。 “不要着急，骑车稳当一点，最后一个胡同黎童书你来领导大家，和胡同大爷交流。” “明天咱们还有任务，每个人都有表现的机会。” “等你们走完一轮，之后拟一个排班表，明天开始挨个带领大家走访街道各个胡同。” 田文静吩咐道。 六个纠察委新人放慢骑行速度。 田文静也松了口气。 他年纪大了，比不得这帮小伙子身强体壮。 小伙子把自行车蹬的飞起，他作为领导骑车跟不上，说出来很丢人。 众人抵达最后一个胡同。 由于之前田文静有吩咐，最后一个胡同由黎童书带领众人。 他找到胡同大爷，照常询问，了解情况。 之后走访五保户。 下午四点钟左右，七个胡同走访完毕。 “大家伙回办公室，想想今天自己做了什么工作，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 “童书，你排一张轮班表，明天所有人都要深度参与巡查工作。” 田文静吩咐。 “好的田主任。” 黎童书脸上满是喜色。 田文静让他排轮班表，是对他额外的看重。 说明他今天的表现，让田文静很满意。 陈知行和田文静告别，骑车回家。 回到四合院，陈知行和聚在前院唠嗑的几个老嫂子说了几句片汤儿话，回到家。 “呀，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来了？” 袁秀芬问道。 “今天我在街道纠察委那边干活，忙活完事我就回来了，还得给王主任写汇报材料。” 陈知行把笔记本放在桌上。 “王主任看重你，你得好好表现，不能偷懒。” 袁秀芬勉励道。 “我知道的，妈。” 陈知行应付一句，走出门。 这会时间还早，何雨水和陈宁还没放学。 陈知行目光在中院院里扫了一圈，看到秦京茹带着当当和槐花玩耍。 贾张氏没坐在贾家门口。 天气太热，太阳晒的地面热气滚滚，坐在门口也热的慌。 贾张氏遭不了这份罪，躲在屋里纳凉。 秦京茹也看到陈知行，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她还以为陈知行想要消火。 这会她带着两个孩子，实在是走不开。 陈知行朝着秦京茹走去。 大院的老嫂子都聚在前院唠嗑，陈知行不怕别人看到。 更何况他找秦京茹说几句话而已，别人也不能说啥。 “我带着孩子呢，晚上再弄，成不？” 不等陈知行说话，秦京茹小声说道。 “你想哪里去了。” “我给你在街道那边找了个活，安排你做文书记录的工作，你想不想干？” 陈知行问道。 “啊？我，我能行吗？” “我都不识字啊。” 秦京茹心里一惊，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不识字可以学，只要你做事踏实勤劳，别的都不是问题。” “你就说你想不想干吧。” 陈知行再次追问。 “想，我想干。” 秦京茹连忙说道。 “那你明天一早去街道办那边，这段时间我在那边工作，刚好可以帮你理一理前期工作。” “对了，我给你安排工作的事不要乱说，你对外就说自己找的，去街道干临时工，知道吗？” 陈知行叮嘱道。 “嗯，我都听你的。” 秦京茹重重点头。 陈知行转身离开。 秦京茹看着陈知行的背影走进屋，一时间痴了。 她居然能进街道，找一份正经工作了？ 秦京茹都怀疑自己在做梦。 “小姨，小姨。” 当当拉扯秦京茹的手掌。 “啊，小姨刚才想事呢。” 秦京茹缓过神来，心里思索着去街道工作的事。 自己不识字，去那边上班，肯定会被人瞧不起的吧？ 会不会给陈知行带来负面影响？ 心里想着事呢，秦京茹耳边又传来陈知行的声音：“还有个事。” 原来是陈知行去而复返了。 “啊？还有啥事？” 秦京茹连忙问道。 “你去街道工作，贾家不一定会同意，特别是贾张氏。” “她们同不同意，都拦不住你，你可以跟她们商量，一个月给贾家五块钱，起码有个落脚的地方。” “要是她们贪婪成性，找你要更多，你就搬出去。” “我会给你找地方。” 陈知行叮嘱。 他也是回家之后，才想起来秦京茹还得考虑贾家。 不像他，作为陈家唯一的男丁，袁秀芬对他的要求就是开枝散叶。 其他的事，袁秀芬都不管。 何雨水就更不用说了，根本管不了陈知行。 陈宁以后要出嫁，在家里说话没分量。 秦京茹在贾家不一样。 贾张氏还想把秦京茹嫁出去，卖个好价钱。 秦京茹找到工作，有自立的苗头，贾张氏肯定会阻拦。 “嗯，我听你的。” 秦京茹说道。 “有了工作，你在四九城怎么都能待下去，有事找我，别怕。” 陈知行说完，转身离开。 他已经给秦京茹搭好了路。 要是秦京茹这都办不好，陈知行只能说活该她没用。 很快，何雨水和陈宁纷纷回家。 看到陈知行坐在餐桌前写稿子，何雨水一脸奇怪。 “知行今天去街道纠察委干活，王主任给他安排了任务，现在写材料，明天给王主任汇报呢。” 袁秀芬主动解释。 何雨水不敢打搅陈知行，放下书包，拿出书籍学习。 距离她考试的日子，没有几天了。 何雨水压力也很大。 万一考砸了，她担心被陈知行看不起。 虽然两人确认了关系，但何雨水还是希望自己更加优秀点。 陈宁回屋之后，何雨水跟陈宁解释陈知行在做的事，让陈宁声音小点。 第588章 到你回报贾家的时候了 陈知行流畅的写着汇报材料。 想要把七条胡同的情况写清楚，并且写上自己的感想，让人阅读流畅，是得花点工夫。 好在他在走访的时候，笔记本上记录的内容够多，超强记忆让他能够随时随地回忆起之前的经过。 陈知行写汇报材料，素材够用。 而且他用大白话平铺直叙，所以写起来并不慢。 隔壁贾家。 秦京茹在灶台前忙活着。 心里想着等会怎么跟贾婆婆和秦淮茹说，自己明天去街道工作的事。 “又是杂粮，天天吃杂粮，我嘴巴都淡出鸟来了。” “隔壁陈家天天吃肉，咱们家差他们家哪了。” 贾张氏骂骂咧咧。 主要是骂秦淮茹，觉得秦淮茹不挣钱。 都是有手有脚的人，为啥挣钱不如隔壁的陈知行。 秦淮茹不吭声。 也不知道她是懒得搭理贾张氏还是选择默默忍受。 秦京茹端饭菜上桌。 贾张氏骂的最凶，吃起来一点不含糊。 贾家就他吃的最多。 十多分钟后，贾张氏放下筷子，用手掌抹了一把嘴巴。 又端起桌上的搪瓷杯，喝了口水，在嘴巴里咕噜咕噜洗漱，之后一口喝下去。 “贾婆婆，姐，我有个事跟你们说。” 秦京茹鼓起勇气，说道。 “啥事啊？” 秦淮茹温和问道。 贾张氏瞟了秦京茹一眼，脸上露出几分不屑。 最近她抽空就去外面推销秦京茹，彩礼明码标价三百起，还不算烟酒肉这些。 有几个感兴趣的家庭，得知秦京茹是乡下姑娘，头也不回的跑了。 乡下姑娘生的孩子，也是乡下户口。 和城里孩子从小在福利待遇上就差了很多。 最明显的就是定量粮。 城里孩子有定量粮，可以凭借粮本，购买平价粮食。 乡下孩子就得花双倍的钱购买高价粮食。 这年头大家伙生三四个孩子太正常了。 孩子越多，家庭负担越重。 贾张氏开出的条件，都能娶城里姑娘了，谁还愿意娶乡下姑娘。 接连受挫，贾张氏看秦京茹很不顺眼，觉得秦京茹和秦淮茹一样，都是没用的东西。 “我，我在街道那边找了一份工作，算是给街道帮忙打杂，以后我能挣钱了。” 秦京茹压抑着心里的激动。 “哎呀，那是好事啊。” “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秦淮茹眼眸亮起。 “好像是十多块钱吧，具体多少我也不敢问人家，足够我一个人生活。” 秦京茹估摸说道。 “十多块钱，那还不错。” “以后你每个月交十五块钱给我。” 贾张氏同样眼睛发亮，心里惦记上了。 “啊？贾婆婆，我的工资有没有十五块钱都不一定呢。” 秦京茹一脸为难。 心里暗暗想着，得亏自己听了陈知行的话，只说自己是个临时工。 要是让贾婆婆知道自己是街道正式工，一个月二十多块钱，肯定要自己交二十多块钱给贾家。 “等你上班了，问问能拿多少钱。” “你姐把你从乡下带到城里，那是再造之恩。” “我们贾家养你也不容易，也该到你回报我贾家的时候了。” 贾张氏一脸理直气壮道。 秦京茹都不敢说，以后每个月给贾家五块钱。 怕秦淮茹和贾张氏骂她白眼狼。 毕竟确实是秦淮茹把她从乡下带了出来。 这份恩情还不完。 “你怎么找到工作的呀？真好。” “去街道那边干活，说不定能碰上合你心意的小伙子。” 秦淮茹笑着问道。 不等秦京茹回话，贾张氏赶紧道：“你在外面遇到合适的小伙子了，彩礼不能少。” “三百块钱那是最基本的，得我同意你才能嫁人，知道不？” 秦京茹嗯了一声，心里很不乐意。 暗道你又不是我爹妈，凭啥我嫁人还得你同意。 “妈，明天京茹上班，家里当当和槐花你帮忙看着。” 秦淮茹看向贾张氏。 “我这老胳膊老腿啊，都一把岁数了，还得给你看孩子。” 贾张氏叹了口气，又道：“每个月你给我十块钱，我留着养老，还得给这俩赔钱货买零嘴。” “妈，当当和槐花也是你的孙女。” 秦淮茹皱眉。 之前贾张氏带孩子，她一个月给贾张氏五块钱。 没想到贾张氏现在还涨价。 请大院其他老嫂子帮忙看孩子，一个月都用不了十块钱呢。 “那又怎么了，我不得照顾她们吃喝啊，一分钱不给我，我带她们喝西北风去？” 贾张氏振振有词。 “我给你添一块钱，以后一个月六块钱，行了吧？” 秦淮茹压着火气道。 “不行，一个月十块钱，少一分钱都不行。” 贾张氏丝毫不让。 “那一分钱没有，我请二大妈三大妈帮忙带孩子。” “一个月六块钱，她俩肯定乐意干。” 秦淮茹恼火道。 “好你个秦淮茹，你翅膀硬了，嫌弃我老了，不中用了是吧。” “宁可把钱送给外人，也不留给我养老，你好狠毒的心啊。” “东旭啊，你睁开眼睛看看你媳妇吧，妈当年真是瞎了眼，让你娶了这个毒妇回来啊。” 贾张氏嗷嗷喊。 秦淮茹脸色黑沉沉一片，反正就是不松口。 一个月六块钱，已经是她能给出的极限。 贾张氏在屋里叫嚷，秦淮茹赶紧拉着秦京茹的手出门。 “以后你发工资了，把钱给我，不要给我婆婆。” “咱俩一条心，她拿不到钱，让她骂去。” 秦淮茹叮嘱。 “嗯，我知道的姐。” 秦京茹点头。 心里有些为难，要是真发工资了，该给秦淮茹多少钱合适。 ‘等上班了问问陈知行。’ 秦淮茹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 翌日一早。 陈知行推车出门。 今天他还得去街道那边报到，继续巡查片区各个胡同。 秦京茹早早就出发了。 在街道办门口，陈知行追上了秦京茹。 “京茹。” 陈知行打招呼。 “呀，知行哥。” 秦京茹转身，看到陈知行，脸上露出灿烂笑容：“我还想在门口等你来着，没想到这么巧。” “走吧，一起进去。” 陈知行下车，推着车往街道办办公楼里面走。 秦京茹跟上。 两人进入办公楼。 陈知行带着秦京茹来到纠察委办公室。 办公室内，赵明昌刘大兴等人看到陈知行进来，连忙起身。 “陈队长。” “陈队长。” 几人很恭敬的打招呼。 明明陈知行和他们的年纪差不多，但他们表现出来的姿态，完全把陈知行当领导。 显得非常尊敬陈知行。 秦京茹看到这一幕，看向陈知行的目光满是崇敬。 第589章 先跟着学两个月 “大家伙坐吧，我跟大家伙说个事。” 陈知行轻轻压了压手掌。 赵明昌刘大兴等人落座。 “这位女同志叫做秦京茹，由我推荐加入我们纠察委小队，负责行政记录工作。” “大家伙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跟我反馈，也可以跟京茹反馈。” 陈知行朗声道。 “欢迎秦京茹同志。” “我们纠察委终于来女同志了。” “欢迎欢迎。” 众人热切欢迎，表明友好的态度。 毕竟刚才陈知行已经说了，秦京茹是她推荐进入纠察委干活的。 但凡是个正常人，也知道秦京茹是‘陈知行’的人。 并非男女关系，而是站队立场派系的划分，秦京茹天然跟陈知行一派。 所以纠察委的其他人，都不敢小瞧秦京茹。 “京茹，我领你去见见田主任，跟我来。” 陈知行吩咐道。 秦京茹跟上陈知行的脚步。 两人来到二楼，田文静的办公室前。 陈知行敲了敲门。 “请进。” 田文静头也不抬的道。 “田主任，忙啥呢？” 陈知行进门，随口问道。 “啊，知行你来了。” “我正在定今天要去走访的街区呢。” 田文静抬起头，解释一句，看到站在陈知行边上的秦京茹：“这位女同志？” “她叫秦京茹，我推荐过来纠察委，干一些文字记录工作。” 陈知行主动说道：“田叔，京茹之前没有做过类似的工作，能不能给她安排一个师傅，先带她一阵子，等她学会了，再独当一面。” “可以啊，不用你安排，我也得这么做。” “咱们街道来了新人，都是这么个流程。” 田文静答应下来。 他拿出一张纸，记录下今天要走访的几处位置后，带着陈知行两人下楼。 三人来到一楼大厅。 “刘姐，我给你带了个新人过来，你培养培养。” 田文静对一位年纪颇大的妇女说道。 “你都吩咐了，咱就按你说的办呗。” “带谁啊？” 刘红脾气很好，问道。 “这位女同志叫做秦京茹，我准备让她负责纠察委文字记录工作，先跟你学一阵子。” “秦京茹同志，这位是我给你安排的师傅刘红同志，她负责咱们街道的户籍资料更新，整理等工作。” “你跟着她学习，尽快掌握工作内容。” 田文静安排道。 “谢谢田主任，谢谢刘姐。” 秦京茹乖巧说道。 “谢啥，都是干工作，领导给我安排活了，我按领导吩咐的干。” 刘红对秦京茹招了招手：“小姑娘，之前干啥的？” “我之前……” 秦京茹欲言又止，感觉自己之前在乡下的经历说不出口。 “如实跟刘姐交代，刘姐知道你的情况，好给你培训工作。” 陈知行在边上说道。 “刘姐，我之前在乡下种地的。” 秦京茹脸皮发红。 “种地的啊，识字不？” 刘红有些惊讶，继续问道。 “识字不多。” 秦京茹声音很低。 心里臊得慌。 觉得自己啥也不是，跑到街道干活，简直丢人。 也给陈知行丢人了。 田文静也有些意外，没想到陈知行把一个文盲塞进了纠察委。 陈知行神色淡然，丝毫不觉得自己办的事有啥问题。 他知道秦京茹只是基础弱，等上手了，干活肯定不差。 起码比纠察委那个不来上班的人强多了。 别人能往街道塞人，自己现在也是街道的副主任位置，怎么就不能塞人了。 更何况他塞进来的秦京茹一点不差。 “哎呀，那稍微有点难办。” “不过问题不大，我带你从最基础的学起，两个月应该能培养出来。” 刘红估算了下，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 陈知行客套一句。 “干工作嘛，领导吩咐了，咱就干好，有啥麻烦不麻烦的。” 刘红很坦然道。 “刘红同志，秦京茹同志就交到你手里了，每周陈主任考校一次她的学习进度。” “你看行不行？” 田文静问道。 顺便给陈知行安排了一个活。 意思也是跟陈知行说，你丫自己塞进来的人，自己多关注。 别丢给我之后，你丫不管了。 “行，领导你啥时候想要考校都行。” “我都想好了，一个月教她识字，一个月教她干活加识字，肯定能练出来。” 刘红很自信的道。 陈知行让秦京茹跟刘红好好学习，有啥事先服从命令，之后再来找他商量。 秦京茹连连点头。 “知行，王主任说给你安排一间办公室，你要不要挑一挑？” 田文静忽然想起来一个事。 “我不用配办公室了吧，想要休息我去纠察委办公室就行。” 陈知行有些惊讶。 “那能行吗？你现在级别也够了，应该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 “要不然传出去还以为我们给你穿小鞋呢。” 田文静拍了拍陈知行肩膀。 “那行啊，谢谢王主任和田叔的关爱。” 陈知行想了想，答应下来。 级别到了，确实应该配办公室。 最简单的事，街道办的员工看到他没有办公室，下意识会认为，陈知行不受王主任待见。 连带着，他们对陈知行也不会很尊重。 影响陈知行派发任务完成的效率。 “你等会要去给王主任做汇报吧，刚好我跟你一块去，帮你选办公室。” 田文静说道。 两人又来到三楼，王爱萍的办公室前。 陈知行敲门：“王主任，我和田主任来了。” “进来吧。” 办公室里，传来王爱萍的声音。 陈知行和田文静进入办公室。 王爱萍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身前的一份材料。 “王主任，昨天走访的记录，我已经写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陈知行询问。 “你念给我听。” 王爱萍说道。 陈知行拿出一张纸，念了起来。 王爱萍原本看着桌上的材料，听着听着，抬起头，看着陈知行，一心一意听陈知行汇报工作。 几分钟后。 陈知行把自己的走访记录材料念完。 “写的不错，看得出来你是真的用心了。” “明天继续，不要偷懒。” 王爱萍脸上露出笑容，称赞道。 “好的，王主任。” 陈知行朗声道。 “王主任，上回你说给陈知行同志安排一个办公室，咱们仨刚好都在，正好把这事定了呗。” 田文静适时插话。 “这事你跟知行同志商量就行，写个申请，给我签字。” 王爱萍吩咐道。 身为街道办最大的领导，王爱萍很多时候都是统筹协调，不插手具体事务。 干领导都是这样，要是事必躬亲，早就累死了。 第590章 老同志画饼 “陈知行同志，现在咱们楼里空余的办公室还有四间，二楼一间，三楼三间，你看你想要哪间？” 田文静笑着问道。 “田叔，能带我去看看吗？” “我想实地考察一下。” 陈知行笑道。 “当然没问题，走吧。” 田文静满口答应下来，看向王主任：“王主任，我跟知行去看办公室了。” “去吧，有啥事再跟我说。” 王爱萍随意道。 田文静和陈知行出门。 “田叔，先去看看二楼那间办公室。” 陈知行小声说道。 “怎么？想要去二楼办公？” 田文静脸上露出一丝狭促笑容：“还是你不想跟王主任同一楼？” “田叔，我主要是想要跟你同一楼，要是有啥事，方便找你商量。” 陈知行咧嘴一笑。 他当然不会说，不想跟王爱萍在同一楼办公室办公。 离领导太近了不是好事。 万一领导心血来潮，去他的办公室看看情况啥的。 谁也不喜欢被领导突如其来的关注到。 “哈哈，行，那咱们先去二楼看看。” 田文静呵呵一笑。 两人来到二楼办公室前。 街道工作人员打开办公室大门，陈知行进入办公室，环视一圈。 “怎么样？满意吗？” 田文静笑着问道。 “这间办公室格局和田叔你的办公室差不多嘛，挺好的。” “三楼的办公室不用看了，我就选这间。” 陈知行直接定下来。 “那行，省的咱们再跑两趟了。” 田文静点头。 工作人员把钥匙递给陈知行：“陈主任，这是办公室的钥匙，您收着。” “谢谢。” 陈知行接过钥匙。 “等会我会安排人把办公室打扫干净，明天您就可以来这里办公了。” 工作人员又道。 “劳烦了。” 陈知行客气说道。 对于街道办的底层人员，陈知行不用说很多话。 他现在是领导了，大部分时候对于别人的工作，说两句‘辛苦了’‘做的不错’即可。 说多了反而显得自己很廉价。 “行，小事都处理好了，咱们开始今天的任务呗。” 田文静说起正事。 “走起。” 陈知行笑着回应。 两人下楼，来到纠察委办公室。 六个纠察委员工整装待发。 看到田文静和陈知行进门，六人齐刷刷站起来，大喊队长好。 他们没有跟着街道办其他人喊主任。 也是为了突出他们是纠察委的人员。 在对田文静以及陈知行的称呼上，有所区别。 “排班表准备好了吗？” 田文静随意问道。 “田队长，已经准备好了。” 黎童书赶紧递上一张纸。 田文静接过来，扫了几眼，又递回给黎童书，称赞道：“做的不错。” “谢谢田队长。” 黎童书一副备受鼓舞的模样。 “排班表跟其他人都宣贯了吗？” 田文静又问。 “宣贯了，我们一起商量之后做的表，大家伙都同意。” 黎童书连忙答道。 “辛苦了。” 黎童书微微点头：“今天我们要去桃柳胡同.......” “你们几个按照排班表上的顺序，依次做事，不可懈怠。” “一定不辜负领导的信任。” 六人齐声喊道。 一行人骑着车，驶去街道办。 有了昨天巡查胡同打样，今天的工作萧规曹随即可。 黎童书，赵明昌，刘大兴，范志刚等人依次上场，代替田文静的角色，和负责某条胡同的大爷沟通。 之后探访五保户，慰问群众等等。 田文静和陈知行作为领导，只需要露面即可。 表示街道非常重视大院大爷的工作，给予他们信心鼓舞。 巡查完三条街道，一伙人回街道办吃午饭，休息一个小时后，继续出门巡查。 陈知行照例将巡查中比较重要的信息，记录在自己的笔记本上。 一直忙活到下午三点。 “还剩最后一条胡同，都打起精神来。” “巡查完事之后，回去把信息汇总一下，赵明昌，你负责统筹信息，把我们记录的信息和刘姐那边对照一下。” 田文静吩咐道。 “好的，一定完成任务。” 赵明昌大声回话。 “童书啊，最后一个胡同轮到你了吧？” 田文静随口问道。 “是的田队长，我们一共六个人，今天走访七条街道，轮完一圈之后，我多巡查一条。” 黎童书回道。 “辛苦你了。” 田文静说着套话。 “领导，我不辛苦，您才辛苦，陪着我们走街串巷。” 黎童书说道。 “好好干，陈队长给我提了建议，以后街道纠察委要是扩张，会选拔两个小组长。” “你是第一批的人，表现比较出色，可以试着争取。” 田文静随手抛了一张饼。 “谢谢田队长。” 黎童书脸色激动的发红。 “你们几个也有机会，两个副队长位置，第一批人机会总会大一点。” “要抓住咱们纠察委人员扩张的好时候，等选完小组长，以后再想进步可就难了。” 田文静又看向其他纠察委小队成员。 全员画饼。 赵明昌等人同样备受鼓舞。 他们都是新人，有的刚毕业不久。 如果能在街道办纠察委干个小组长，对他们而言，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田文静看到众人干劲十足，心里也很满意。 陈知行嘴角抽了抽。 刚才他确实跟田文静说了类似的方案。 例如轧钢厂内的纠察委，就是这一套领导班子。 副队长下面，再选两个小组长，方便平时的管理工作。 哪怕他不在轧钢厂，有两个小组长顶事，工作也不会乱。 没想到田文静这么快，就用小组长的位置开始画饼了。 不愧是工作经验丰富的老同志。 一行人推着车，朝着胡同外走去。 “啊啊！” “呜呜！” 忽然，一间平房里面传来痛殴和尖叫声。 “怎么回事？” 田文静皱眉。 “田主任，你别着急，我去看看。” 胡同大爷连忙说道。 虽然他年纪一大把，但手脚敏捷，小跑着奔向吵吵嚷嚷的那间平房。 只是不等他理清状况，纠察委的人就跟着来了。 陈知行目光一扫，看到两男两女，还有两个小孩。 看着像是一家人的配置。 只是此刻屋里人乱成一团。 年纪大的女人要打年纪轻的女人，却被年纪大的男人拦住。 年纪轻的男人要打年纪大的男人，却被年纪大的女人拦住。 是真的动手打，下手很重的那种。 年轻女人脸颊鼓胀，上面有明显的指印，看着像是被人抽了几巴掌。 年纪大的男人脸上一道道血痕，还有拳脚打出来的淤青和红印。 两个小孩靠着门边，吓的不敢说话。 猛一看，连陈知行也懵逼，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情况。 第591章 家庭大剧 “老胡家，你们干嘛呢，赶紧给我撒手，都闪开。” “街道的领导看着呢，你们不要面子，给咱们胡同留点脸行吗？” 胡同大爷直接上手拉人。 几人乱战成一团，根本不肯退出战场。 胡同大爷拉不动他们。 “上，把人拉开。” “像什么样子。” 田文静皱着眉头吩咐。 六个如狼似虎的纠察员进入老胡家，一人拉一个。 几下就把混乱的战局拉开。 这几人确实苦大仇深，即便被拉开了，都要伸腿偷袭对方一下子。 “街道办的领导看着你们呢，你们啥时候打架不行，非得挑领导来的时候打架？” 胡同大爷气的不行。 刚才街道的人问他关于胡同的情况，他说胡同哪哪都好，不用领导操心。 应付的非常好。 没想到领导要走了，老胡家的人给他来这一出。 把自己以及胡同在领导心里的好印象，一下子干黄了。 老胡家几个人都坐在椅子上，不吭声。 只是他们看向对方的目光，还是恶狠狠的样子。 显然心里还有气，没有发泄完。 要不是他们身边，各有一个纠察员看着，说不定还会再打一场。 “你们几个啥情况？说一说。” “赶巧我碰上了，帮你们梳理梳理矛盾。” 田文静进屋，语气平和。 老胡家四人都不说话。 气氛有些僵持。 陈知行附耳在田文静边上，小声道：“田叔，单独谈话吧，先从那个年长的妇女开始。” “范志刚，常宏明，你俩把那人带出来。” 田文静接受陈知行的建议，当即吩咐。 两个纠察员拽起老妇，押着走出门。 胡同内。 田文静和陈知行站在一块，他们身前便是老胡家的老妇。 老妇身后是负责警戒的范志刚和常宏明。 “姐，你屋里啥情况啊，打的不可开交。” “家里小孩都吓到了，有啥事你做长辈的，好好跟小辈说呗。” 田文静语气温和，像是跟人聊天。 下意识的以为，是婆媳矛盾引发了这场家庭内部斗殴事件。 “领导啊，我真没脸说啊。” “哎，有些人太不要脸了。” 老妇一开口，眼泪纵横，捶胸顿足。 “谁干了不要脸的事，你跟我说，我保证给你主持公道。” “咱们是街道的人，也是纠察委的人，专门治那些不要脸的东西。” 田文静同仇敌忾道。 老妇又哭哭啼啼一阵，田文静一直附和，两人很快变成了相见恨晚的伙伴。 “领导啊，说出来都怕你笑话，我家那口子和我那不要脸的儿媳妇，搞在一起了。” “哎呀，我没脸活啊。” 老妇说完，眼泪又咕咕往外涌。 站在她边上的纠察委四人都懵逼了。 老头和儿媳妇搞在一块？是扒灰了？ 我去！ 田文静都被雷到了。 他年纪大，见过的各种事多，都被雷到。 更别说陈知行三个小年轻了。 扒灰的事，说出去确实非常不光彩，难怪老妇开始不肯说。 陈知行恍然大悟，难怪刚才屋里的混战他没看明白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 婆婆看到公公和儿媳妇那啥了，要打儿媳妇，公公护着。 儿子要来打老子，婆婆又护着。 这么一捋，战局顿时非常清晰了。 “你的意思是，他俩那啥啥了？” 田文静两只手比划，再次确认。 “我进屋的时候，亲眼看到的。” “你说说，我亲眼看到的还有有假。” 老妇哭哭啼啼道。 “那是不该，这事怎么能这样呢。” 田文静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瞟了一眼边上的陈知行，示意陈知行帮忙拿主意。 “这事必须得严厉批评老汉儿，办的不是事！” 陈知行厉声道。 “还有我那个不要脸的儿媳妇，她真不是个东西啊。” 老妇人哭着嚷道。 “必须办，一起办。” 陈知行很是同意，看向范志刚两人：“你俩把婶子送回家，把她那个不要脸的儿媳妇带过来。” 范志刚两人听命行事。 等老妇走了。 “我去，这事......这事他妈的。” 田文静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田叔，先把人挨个审完，咱们再商量商量。” 陈知行比较镇定。 “怎么审，审啥啊？” 田文静不太懂。 “问清楚他们各自的情况，以及诉求。” “一家一户的事，想要理清关系，消除矛盾，应该不难。” 陈知行稳重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先问清楚他们的诉求。” 田文静点了点头，心里安稳了些。 遇到这类事情，田文静也很难说完全妥善处理，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收集信息之后，再商量办法。 很快，老胡家的年轻儿媳妇过来。 说是年轻儿媳妇，其实也不小了，妇女看上去三十岁左右。 生养了两个孩子，身形还可以。 “你们家到底因为啥事吵吵啊，都动手了。” “哎呀，你被人抽脸了？这谁下这么狠的手啊。” 田文静拿出长辈的模样，关切问道。 “呜呜呜。” 老胡家儿媳妇委屈的哭。 田文静也不着急，等儿媳妇哭完。 “你也是有爹有妈的人，要是你爹妈看到你在胡家受委屈，该有多伤心。” “你心里憋着啥事，跟我们说吧。” “先说说是谁打的你，咱们必须严惩那人。” 田文静耐心引导。 “是我婆婆打的我。” 儿媳妇连忙说道。 对于婆婆给的几个大嘴巴子，她心里怨气很大。 “啊？她为啥打你啊？” 田文静假装一脸吃惊。 儿媳妇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 不管在哪里，儿媳妇和公公搞到一起，不是啥光彩的事。 “刚才你婆婆说，他进屋看到你公公和你发生关系，有这回事吗？” 陈知行板着脸问道。 “啊？不是的，是我公公趁着我老公不在家，强迫我。” “我也不想，力气没有他大，才......才......” 儿媳妇眼泪涟涟。 “哎呀，也是个可怜的姑娘。” “你和你公公都这样了，以后怎么在家里待下去。” 田文静接话。 “我也不知道。” 儿媳妇一脸茫然。 “你还想不想跟你老公过日子？” 陈知行黑着脸问道。 “想啊，我带两个孩子，能去哪里。” “当然是一家人在一起才好。” 儿媳妇回道。 田文静扮演好人，跟儿媳妇闲扯几句，感觉差不多了，瞟了陈知行一眼。 “你俩送她回去，叫她老公过来问话。” 陈知行吩咐范志刚。 等小媳妇走了。 “知行，你怎么看？” 田文静问道。 “这人和她公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具体情况等我们审完其他人，自然能推测出来。” 陈知行神色平淡。 接受眼前的事实之后，他便冷静下来，进入分析破解该事件的状态。 第592章 让他们分家 老话有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意思是两个人干了一件坏事，那便代表两人心里都有干坏事的意思，没有一个好鸟。 这话只能说对了一半。 得分情况。 例如陈知行之前办理的学校霸凌案。 霸凌者是真的坏，透着人性最深处的恶意，任意欺负弱小的同学。 这个时候，一个巴掌拍不响肯定不适用。 但有些事件中，这句话确实适用。 例如男女关系这类。 单位里面领导和底下的女工发生关系，可能有领导是威逼妇女，那种确实坏。 但陈知行和刘岚之间的事，不说是情投意合，那也是乌龟看绿豆，看对眼了。 他想要，刘岚也需要，两人自然就搞在一起了。 办公室里面，男女发生的不清不楚关系，很难说是哪一个人的问题。 男女都有类似的意思，才能搅和到一块去。 对于眼前胡家发生的事，陈知行觉得不用着急下定论，还得商榷。 要说儿媳妇冰清玉洁，那也未必。 公公自然也不是好人。 两人大概率属于都不是好鸟那种。 类似于之前他在厂里纠察委处理的史霞龙安明的案例。 很快，家庭里的儿子被范志刚和常宏明押过来。 “你是家里的主心骨啊，怎么打起你老子来了？” “你咋想的呢？” 田文静化身知心老大哥，跟‘儿子’聊天。 儿子不吭声。 自己的媳妇和老爹搞在一起，头上绿油油的。 正常男人都说不出口。 “你家啥情况，你不说，我怎么帮你？” 田文静催促道。 儿子还是不吭声。 “你家的事，你妈和你媳妇都跟我们说了，有啥抹不开面的。” “咋的，你不说以为我们不知道啊。” 陈知行没好气道。 依旧是田文静扮演白脸，陈知行扮演黑脸。 现在田文静打不开局面，就得陈知行上。 儿子恼火的瞪了一眼陈知行，还是不吭声。 “你要是不说话，那你回去吧，这事处理完了，你别嚷嚷。” 陈知行不耐烦道。 “你们要怎么处理？” 儿子终于开口。 “让你爹和你媳妇一起过，你跟你妈带孩子过，行不行？” 陈知行说道。 “那肯定不行啊，我跟我妈都得出去挣钱，哪有时间带孩子。” 儿子连忙道。 “那你先说说这件事到底啥情况，再说你的想法。” 陈知行吩咐道。 儿子咬了咬嘴唇，为了不吃亏，他终于把事情说了出来。 大概意思和他妈以及他媳妇说的差不多。 平时都是他们一家三口外出干活，媳妇在家带孩子。 偶尔他爹干活累了扛不住，就在家里休息半天。 持续大半年了。 他一直没发现，他爹和他媳妇之间有啥。 没想到这次他妈临时回来，看到了屋里的事。 他妈打了不要脸的儿媳妇几下，被公公拉住，之后他妈便把他叫回来。 一家人打成一团。 之后便被街道的人看到。 “那你以后想咋办？媳妇还要不？” 陈知行问道。 “我，我。” 儿子吭哧吭哧，没法表态。 “那你就是还想要媳妇呗，行了，你回去吧。” 陈知行挥了挥手。 “媳妇和孩子我都想要。” “领导，你一定要帮帮我。” 儿子回去屋里前，鼓起勇气说道。 “我们会斟酌的。” 陈知行微微点头。 过了一会，家里的老头子被带过来。 陈知行扫了他一眼。 老头子看上去将近五十来岁，因为干体力活的缘故，身体还挺结实。 难怪这把年纪还能干得动。 至于长相，确实是路人水平，也不知道他儿媳妇怎么就跟他整一起了。 “老哥啊，你干的事有点太不要脸了。” 田文静看着老头子，语重心长道。 “哎，也不能怪我啊。” “你们知道的，肉到了嘴边，能忍住吗？” 老头子唉声叹气。 “听你这话，还是你儿媳妇引诱你？” 田文静眼神怪怪的。 心里想着你这把年纪，人家看上你啥了。 “也不能说引诱吧，她肯定有那个意思。” 老头子表现得很坦然，把自己的事讲了出来。 之前儿媳妇哺乳的时候，没有避着他，那个时候他心里就痒痒的。 平时他对儿媳妇挺好，偷摸给点好吃的。 偶尔也用手碰一碰儿媳妇。 就这么的，后面又有一些事，两人就搞在一起了。 “为了家庭和谐，你也不该找自己的儿媳妇啊。” “你看你整的，这个家还能好了吗？” 田文静批评道。 “哎，我就是一时间昏了头，确实怨我。” 老头子一脸苦楚。 “现在我们帮你家调解情况，你自己说说想法，该怎么弄。” 田文静问道。 “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弄。” “领导啊，怪就怪我吧。” 老头子叹气。 “行了，你回去吧，我们商量商量。” 田文静瞅他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也懒得废话。 老头子离开。 “知行，情况咱们都了解了，你说说你的意见。” 田文静询问。 “现在看来，小两口还是愿意在一起过日子的，一点小矛盾也能忍。” “倒是老头子和老婶子不好处理。” 陈知行分析。 “是这个理儿。” 田文静点头。 “我建议街道给小两口分一间房子住着，让他们分家。” “分家了，两户人不住在一起，每天不打照面，矛盾自然会少很多。” “至于分家之后，小两口带孩子住一起，老婶子来不来帮忙，那是他们家庭内的事。” 陈知行想了想道。 他也懒得多费心思调解，直接用资源砸过去。 对于一个普通人家来说，多分一套房子住，啥矛盾都缓解了。 “唔，多分一间房子，倒是不难。” 田文静在心里盘算了下，招手唤来胡同大爷。 “啥事啊田主任。” 胡同大爷小跑过来。 “胡同里面还有多余的空房吗？” 田文静问道。 “有，还有两间。” 胡同大爷连忙道。 “挑一间距离老胡家比较远的房子，让他们分家。” 田文静吩咐道。 “田主任，这一招妙啊。” “分了家，他们想打也打不起来了。” 胡同大爷竖起大拇指。 “行了，少拍马屁，跟我一块进屋协调去。” 田文静嘴角轻翘，提步朝着胡家走去。 三人又来到胡家。 “我们几个商量了下，街道额外给你们家安排一间平房，你们分家，各住一边。” “至于怎么分，小两口带孩子不能拆开，剩下的你们看着办。” 田文静宣布商量的结果。 儿子和儿媳妇脸上都露出喜色。 一大家子六口人住在一间平房内，确实很不方便。 如今额外多了一间平房，宽敞很多。 连带婆婆也喜形于色。 不管怎么打，家里获得了实实在在的利益。 第593章 关心厂里的情况 “还不感谢街道领导给的好政策？” 胡同大爷喊道。 “谢谢领导。” “谢谢领导。” 老胡家几个大人纷纷站起来，弯腰感谢。 “不用谢我，你们以后好好的，别闹事，比啥都强。” “念在你们是初犯，又是一家人，我不愿惩罚你们。” “要是你们再犯，该抓的抓，该杀的杀，别怪我不客气。” 田文静脸色一板。 “不敢不敢。” “都听领导的。” 几个人连忙说道。 田文静对几人的态度很满意。 又叮嘱胡同大爷几句后，带着人离开。 等街道的人一走。 胡家儿子和儿媳妇收拾家里的东西，开始分家。 老头子一声不吭。 老婶子寻思寻思，决定也跟着儿子走，留老头子一个人过。 却说田文静陈知行一行人，顺利走完今天的七个胡同。 陈知行没有回家，而是跟着队伍一起回了纠察委。 如今他也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写汇报材料这项工作可以在办公室做。 半小时后，陈知行写完了走访的汇报材料，去三楼跟王爱萍汇报。 “做的不错，要坚持下去。” 王爱萍给予肯定。 “谢谢主任。” 陈知行肃声道。 下楼之后，他找到秦京茹，看到秦京茹一个人拿着方块字学字。 方块用纸板剪成，上面写着汉字，摞在一起。 秦京茹学的还挺认真，都没注意陈知行过来。 “学习的怎么样？” 陈知行笑着问道。 “啊？你来了。” “我学的不怎么好，刘姐给我定了每天学习五十个字的任务，我才学一半。” 秦京茹有些不好意思。 “学不完带回家学，一天五十个字，一个月一千五百个字。” “一个月后，你就可以跟刘姐一起整理材料了。” 陈知行吩咐道。 小孩子脑袋没长开，学习慢。 成年人只要用心，一天学五十个字并不难。 “嗯，我会的。” 秦京茹重重点头。 “刘姐呢？怎么没看着你。” 陈知行多问了一嘴。 “纠察委来了个人，把她叫去核对材料去了。” 秦京茹说道。 “你学累了不，跟我上楼休息一会。” 陈知行心念一动。 既然有办公室，那能干的事就多了。 起码隐私上有保障。 “我不累，我的学习任务还没完成呢。” 秦京茹说道。 “上楼干点活，很快，十多分钟就够了。” 陈知行招了招手。 秦京茹见陈知行一副急切的意思，心里有点数了。 放下手里的方块板，跟着上楼。 陈知行带着秦京茹进入办公室，关上门。 “在这里啊？” 秦京茹一张脸通红。 小心脏更是扑通扑通跳。 要是有人发现他们在办公室里干坏事，那不完蛋了吗。 “放心，没人打扰我们。” 陈知行平静道。 十多分钟后。 呼！ 陈知行吐出一口气，感觉浑身舒坦。 “我得回去学字了，刘姐看到我偷懒，会批评我的。” 秦京茹急切道。 “喝杯水再走。” 陈知行心里有些歉疚，刚才只顾着自己了。 “不了，我先下去了啊。” 秦京茹打开办公室门，急匆匆的下楼。 陈知行看了眼手表。 四点半左右。 距离下班还有半小时。 他手里没啥活了，刚才卸完货，索性半躺在椅子上眯觉。 等到下班时候，陈知行揉了揉惺忪睡眼，起来下班回家。 接下来一连十来天，陈知行都在街道纠察委这边干活。 周日放假两回，他抽空去了轧钢厂，了解了一下那边的工作进度，和李怀德以及曾争光又喝了顿酒。 他去轧钢厂的时候，程虎等人和刘岚都不在，也没打照面。 一日下午。 “这活，可算是干完了。” 田文静回到街道办，取下头顶的草帽。 “领导辛苦了。” “以后下基层的活，交给我们几个就行。” 黎童书接话。 “你们要是能挑起担子，那自然是最好。” 田文静满意一笑。 “田叔，明天我要去轧钢厂看看，在街道干了半个月，我得回去把握那边的工作。” 陈知行说道。 “行，你跟王主任说一声，以后你两边跑。” “反正你年轻，正是拼搏的时候，不怕累。” 田文静笑呵呵道。 陈知行登上二楼，先回自己的办公室写走访记录材料，预备给王爱萍汇报。 半小时后，他拿着汇报材料，敲响王爱萍办公室大门。 “王主任，是我，陈知行。” “进来吧。” 王爱萍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 陈知行推开门：“王主任，咱们片区最后一片区域巡查完毕，这是我的工作汇报。” “念给我听听。” 王爱萍还是老样子。 不愿看材料，乐意听。 她是领导，自然是她说了算。 陈知行把自己写的材料，口头叙述出来。 “不错，这段时间你的工作我看在眼里，也跟老田了解了你的情况。” “你做的很好。” 王爱萍不吝称赞。 “谢谢田主任。” 陈知行客气一句，正想说要回轧钢厂纠察委工作的事。 “想要回厂里纠察委了是不？” 王爱萍未卜先知般问道。 “有这样的想法，还得王主任您批准嘛。” 陈知行愣了一下，笑着道。 “你也该回去了，李怀德找我要人，我强留住你一时，留不住你太久。” 王爱萍平淡说道。 陈知行一愣，原来李怀德已经找王爱萍要人了。 喝酒的时候，李怀德可没提这茬。 “一周六天班，你必须抽两天来我这边，具体时间你看着安排。” “厂那边的工作你得干，我这边的工作，你可不能忘了。” 王爱萍说道。 “王主任，我肯定不能忘。” 陈知行笑着道。 “去吧，有啥事跟我说。” 王爱萍露出笑脸。 陈知行下楼，又去一楼看秦京茹。 “呦，陈队长又来了。” 刘姐看到陈知行，笑着说道。 “对，我来看看京茹同志的学习情况，考核一下。” 陈知行平静说道。 刘姐教导秦京茹学习，办事，由陈知行负责考核。 这是带秦京茹入职的时候，田文静定下的方案。 陈知行觉得这个方案太棒了。 他要是单独找秦京茹去楼上办事，没有理由，容易被人说三道四，传出风言风语。 有‘考核’的名义，陈知行喊秦京茹上楼，合情合理。 属于正常工作。 这十来天，陈知行‘考核’了秦京茹三次，每次都很满意。 秦京茹做事非常踏实，进步很大，体现在方方面面。 第594章 秦京茹的考核任务 “京茹，你跟陈队长上楼吧。” 刘姐笑着吩咐。 “嗯。” 秦京茹起身。 两人来到办公室。 秦京茹直接蹲下。 对于考核的流程已经非常熟悉。 陈知行交货之后，给秦京茹打了杯水，说起自己要回轧钢厂的事。 “那你以后还来街道不？” 秦京茹心里担心道。 她知道街道的人对她好，是因为她顶上有陈知行关照，是有后台的人。 要不然谁搭理她一个乡下姑娘。 “街道这边工作不能落下，王主任跟我说，每周得来街道工作两天。” “她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壮丁，肯定舍不得轻易放我走。” 陈知行笑着道。 “王主任是重视你，其实在街道发展也挺好的，以后还能当大官呢。” 秦京茹说着好话。 她希望陈知行留在街道，这样自己一直能在陈知行边上。 也有人关照。 “当官什么的我倒没想过，不想那么远。” “你跟着红姐好好学习，有啥事跟我说。” 陈知行语气淡然。 这段时间他也想了自己接下来的重点工作。 一是结婚。 何雨水毕业了，得安排工作，然后抓紧时间结婚。 袁秀芬已经跟陈知行说了一次了，陈知行要是不做回应，袁秀芬能拧着他的耳朵，去给何雨水作保证。 反正结婚是迟早的事，陈知行也没有想过要拖拉。 二是要把陈宁和袁秀芬送去港城。。 陈知行感觉到，风声越来越紧，很快学校就会停学，到时候大量青少年参与到洪流中。 不想陈宁变成一个‘小将’，陈知行只能把她送去港城。 等陈宁先去了，再以照顾陈宁的名义，把袁秀芬送出去。 所以接下来陈知行要做的事，分别是结婚，送陈宁出去，送袁秀芬出去。 至于工作上的事，陈知行倒不怎么在意。 顶多一年，他就要跑路了。 只要手底下兄弟跟他干，他升不升官并不重要。 陈知行在街道纠察委干了半个月时间，也存着考察一下街道这边有没有值得跟着他干事业的人。 遗憾的是，陈知行并没有看到这类人。 新进纠察委的赵明昌刘大兴等人太过年轻，本性比较纯良，也没有野心。 年纪大一点的，用后世的话说，干脆躺平了。 每天干自己的一份活，赚一份工资，养家糊口。 所以陈知行没有在街道内挖掘到人才。 不过走访片区，也不是没有收获。 这半个月内，陈知行发现了两个值得他收买的人才。 都是战将类型，和程豹差不多。 在和平年代，这类人处处受掣肘，被规矩管着，只能老老实实干一份活。 要是丢去港城那地方，这类人要不暴尸街头，要不混出名堂来。 如果有人带着，陈知行相信，他们会是非常好的猛将。 所以陈知行想着收服他们。 现阶段，不论是工厂纠察委还是街道纠察委，都在扩编阶段。 安排两个人在自己手下工作，问题不大。 但收人的事不着急。 急事还是结婚，以及把妹妹和母亲送去港城。 陈知行手掌一招，手里多了一份书信。 是港城叶园寄过来的。 上面写了，她已经安排叶家，半个月后以公务派遣的名义，送陈宁去港城学习。 公务派遣学生去外地学习，甚至跨国学习，是国内的优良传统。 从前朝开始，就有类似的方案和流程。 最出名的，莫过于詹天佑那一届。 前朝派遣很多十来岁的孩子，赴美学习，他们长大之后，再回来报效祖国。 虽然不回来的人占大多数，但哪怕回来一个，也能为国家贡献巨大力量。 而且不回来的人，也属于华侨，会关注国内外情况，适当的给予一些援助。 或者帮国家在国际上发声。 国家只需要付出一些钱而已，钱这玩意，挤挤总会有的。 总之，好处大大的多于坏处。 所以这一项传统被保留下来，每年都有一批人，送去外面学习。 陈宁是今年被叶家挑中的人。 陈知行轻舒一口气，手掌一挥，书信收入随身空间中。 他半躺在椅子上休息，脑海中纷纷扰扰的事暂时压下。 下班之后，陈知行回到家。 “妈，雨水和陈宁呢？” 陈知行没看到两人，问了一嘴。 “她俩带着大黑，出去玩了。” 袁秀芬回道。 “妈，明天我回轧钢厂纠察委干活。” 陈知行随口说了句自己的工作，谈起正事：“妈，明天我和雨水去领证，后天办酒，你看行吗？” “行，等雨水回来，你问问她。” “她要是同意，我肯定同意啊。” 袁秀芬脸上露出笑容。 “她要不同意，我就换个人领证。” 陈知行玩笑一句。 “呸，说的什么话，雨水是我认可的好姑娘，你换谁我都不同意。” 袁秀芬嗔怪道。 “是是是，听您的。” 陈知行连忙道。 半小时后，何雨水和陈宁牵着大黑回来。 “陈宁，过来我这儿。” 袁秀芬招了招手，一脸笑眯眯：“雨水啊，知行有话跟你说。” 何雨水看到袁秀芬神色莫名，心里很狐疑。 猜测到陈知行是不是要跟自己求婚，她小脸微红。 “雨水，明天咱俩去街道领证，去不？” 陈知行轻轻握住何雨水的手，低下头，小声说道。 “嗯。” 何雨水声音更小。 “领完证，大后天在院里摆酒，你乐意不？” 陈知行又问。 “嗯。” 何雨水又轻轻回道。 她想了想，抬起头：“会不会太赶了点，我……我想我爸过来。” “那不算事，我联系你爸就行。” 陈知行无所谓道。 “你咋联系我爸呀，他又没有电话。” “写信得三天才到呢。” 何雨水不解。 “何伯没有电话，他属地的公安有电话嘛。” “我让那边的公安帮我给何伯传个信，很简单。” 陈知行早就想好了。 大后天才摆酒，两天时间，足够何大清搭车从保城来四九城。 “那行，都听你的。” “要跟我哥说不？” 何雨水甜甜一笑。 “那肯定要跟大舅哥说，你先回家，等会我妈过去跟哥哥嫂子商量。” 陈知行安排道。 何雨水嗯了一声，抿着嘴走出陈家。 走着走着，她嘴角忍不住翘起弧度，蹦蹦跳跳的回家。 能够跟陈知行修成正果，结成夫妻，是她最开心的事。 说句不好听的话，嫁给陈知行，绝对是何雨水高攀了。 两人在一个院里长大，双方家庭知根知底，而且是在陈知行起势之前交往。 才让何雨水找到了好丈夫。 如果是现在的陈知行找媳妇，那肯定是领导女儿，而且得是好工作好家教才登对。 想要嫁给将军，要不自己是另外一个老将军的女儿，要不在二十年前嫁给中士。 道理简单，能捡漏的人却是少数。 第595章 好好好，行行行 “干啥呢，在陈家吃药了？” 傻柱看到陈宁一脸笑靥的模样，好奇问道。 “哼，不跟你说。” 陈宁哼了一声，拉着马三娘的手，往自己小屋走。 “嘿，妹妹大了，一点都不跟哥哥亲。” 傻柱摇了摇头，神色无奈。 早些年何雨水还拉着他的手，一个一个哥哥。 现在，嗨，话都不跟自己说了。 难怪说女生外向，老话是一点没说错啊。 小屋内。 何雨水和马三娘坐在床上，小声说着话。 “知行哥让我明天跟他去领证。” 何雨水激动的身体颤栗，压低声音。 “真的呀，这是好事啊。” “该跟你哥说。” 马三娘脸上露出笑容。 当时她设想的，就是等着何雨水毕业之后，抓紧时间和陈知行领证。 领了证，两人之间的事才算定下来。 要不然万一有别的骚蹄子抢到了陈知行，何雨水岂不是亏死。 “等会袁婶来家里，跟我哥说。” 何雨水高兴的眼睛眯在一起。 “还叫袁婶，以后得叫妈了。” 马三娘调笑道。 何雨水扭了扭身体，娇羞得很。 “咱们堂堂正正嫁过去，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只管大大方方的。” “走，出去收拾收拾，等会袁婶过来好看些。” 马三娘牵着何雨水的手。 作为家里的女主人，小姑子要出嫁，是大事。 马三娘责无旁贷。 两人牵着手从小屋里面出来。 “唠啥呢？” 傻柱问道。 “对门的知行要跟咱们家雨水领证了，你同意不？” 马三娘问道。 “啊，啊？” “知行要和雨水领证，啥时候啊？” 傻柱有点后知后觉。 “明天。” 马三娘回道。 “唉呀妈呀，那也太快了吧。” “咋没人跟我说这事呢？” 傻柱放下搪瓷杯，一脸疑惑。 他是何家顶梁柱啊，没人把他当回事呢。 何雨水是他的妹妹，老爹何大清不在家，老话说长兄如父，这事必须得他同意才行嘛。 “等会袁婶就过来跟你商量大事，还能把你落了。” 马三娘没好气道。 “那还行。” 傻柱面色稍缓，又道：“是不是有点太快了，我还没想好呢。” “你现在想也不迟，赶紧想想。” 马三娘笑道。 傻柱感觉怪怪的，何雨水毕业才一两周吧，突然就要出嫁了。 虽然他确实想着要把何雨水嫁出去，但这也太快啦。 结婚需要置办的物件，他一件没买。 需要男方家买啥，傻柱也没头绪。 事已至此，他也不好说啥，只能事到临头紧急抱佛脚。 马三娘和何雨水收拾了一会，袁秀芬带着陈知行和陈宁来到门口。 咚咚。 袁秀芬轻轻敲门。 “袁婶，您来了。” 傻柱赶紧上前迎接。 该有的礼数不能丢。 “柱子，我来叨扰你了。” 袁秀芬一脸笑容，握着傻柱的手。 “袁婶您太客气了，快进屋，坐。” “三娘，你......雨水，你给袁婶泡茶。” 傻柱本来要吩咐马三娘，看到马三娘肚子硕大，赶紧改口。 何雨水给陈家人倒茶。 “傻柱，我这趟的来意想必你知道了。” “雨水是个好姑娘，和我家知行性情相投，他们年轻人想要在一起，我这个当妈的当然支持。” “老何不在，何家的事得你来操办，你的意见呢？” 袁秀芬问起正事。 “我没啥意见，他俩乐意就行。” 傻柱笑着道。 “那明天他俩去领证，后天在院里办酒席，你同意吗？” “你是何家的长辈，有啥想法都可以提。” 袁秀芬又问。 “我没有想法，袁婶你是长辈，你看着整就行。” “后天摆酒，会不会有点太快了，我爹能赶回来吗？” “他之前叮嘱过我，雨水要是结婚，得通知他。” 傻柱连连答应，又想起个事。 “通知老何的事，知行已经想到了，他会安排，保证明天肯定能通知到老何。” “保证后天酒席上，老何肯定能准时到。” 袁秀芬说道。 “那我没有问题了。” 傻柱大喇喇道。 “那给两个孩子准备物件啥的，何家有啥要求吗？” 袁秀芬又问道。 或者说彩礼更合适。 只是袁秀芬照顾何家的脸面，没提彩礼两个字。 说彩礼好像是何家卖姑娘似的。 “没啥要求，袁婶你看着往差不多了整。” “咱们对门对户的，有啥差的物件，直接走两步互通有无，也方便。” 傻柱乐呵呵说道。 “那明天我筹备一下，送两个红盒过来。” “别的物件我看着置办。” 袁秀芬笑着道。 “行，都依袁婶你的。” 傻柱点头。 正常两户人家商量婚嫁，多多少少得说一两个小时。 轮到傻柱这儿，基本上全是好好好。 十分钟不到，事情便商量妥当。 马三娘看的心里暗暗着急，却不好上前插话。 毕竟她是外人，只是何雨水的嫂子，不是何雨水的姐姐。 要是说多了，惹来陈家不快，反倒显得她要坏何雨水婚事似的。 袁秀芬带着陈知行陈宁回家。 “你就一个劲的好好好，也不说让陈家送什么东西过来，哪有你这么做哥哥的。” 等人一走，马三娘立刻爆发了。 “嗨，陈家是要面子的家庭，能送抠搜的玩意吗？” “再说了，知行大小还是个领导，他结婚要是办磕碜了，丢谁家的脸，你急什么。” 傻柱一脸精明道。 马三娘心里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何家嫁姑娘，也是陈家娶媳妇。 陈家因为陈知行的缘故，相对来说更要面子些。 要是婚事办差了，陈家更丢人。 “嫂子，结婚的事还是交给我哥吧。” “后天咱爸回来，再让咱爸接手。” 何雨水跟着说道。 “行，你俩心里都有谱，我也不说啥了。” 马三娘一颗心落下。 暗道得亏自己刚才没开口，要是开口跟陈家提条件，怕是里外不是人。 翌日。 陈知行一早推着自行车，来到何家门口。 何雨水穿着一件青色短袖上衣，下身穿着一件七分长裙，脚踩千层底，从屋里出来。 “走呗。” 陈知行招了招手。 “嗯。” 何雨水轻轻点头。 两人一起朝外走去。 “你找工作的事怎么样了？” 陈知行随口问道。 “找了学校的老师说好话，等着分配呢。” 何雨水有些信心不足。 高中毕业的人太多了，想要找个在四九城的好工作，并不容易。 万一分到四九城外面去，那更麻烦。 “等会咱们先去街道开证明，我找王主任说说，把你调去纺织厂，你看行不行？” 陈知行随口道。 关于对何雨水的安排，他脑海中已经有了计划。 正好趁着机会说出来。 “嗯，听你的。” 何雨水小声道，心里有些窃喜。 去纺织厂干活，她肯定乐意。 纺织厂女工多，工作也不累，而且很稳定。 虽然说比不上轧钢厂的效益，但对于女孩子来说，纺织厂是非常好的去处。 第596章 顺利领证 两人走出四合院。 陈知行骑上车，何雨水坐在自行车后面。 两人直奔街道办。 “哟，知行，你不是说今天要去轧钢厂吗？” 田文静正巧在一楼，碰上陈知行两人。 “我先带着对象找领导开证明，领结婚证。” “把事办了再去厂里看看。” 陈知行笑着道。 “行啊，你都要结婚了。” “这位姑娘就是你的对象吧？” 田文静微微诧异，目光落在何雨水身上。 “她是我对象何雨水。” “雨水，这位是街道办副主任田文静，田叔。” 陈知行给两人互相介绍。 “田叔你好。” 何雨水打招呼。 “你好啊何雨水同志，恭喜你和陈知行同志喜结连理。” 田文静贺喜。 “谢谢田叔。” 何雨水露出笑容。 有田文静在，两人的身份证明直接办理下来。 去结婚登记处登记也是一路绿灯。 半个小时不到，一页记录着婚姻登记的纸，便落在陈知行手里。 陈知行扫了几眼，递给何雨水。 何雨水欢喜的看了又看，折好之后放入布包，郑重的珍藏。 有了这份结婚证，以后她就是陈家的媳妇。 再也不用担心陈知行被人抢走。 “走，去见见王姨。” 陈知行提步。 “啊，直接去王姨办公室啊？” “要不咱们还是晚上去王姨家吧。” 何雨水担心道。 “没事，安排工作只是一件小事，早说早安心。” 陈知行随和道。 两人登上三楼。 王爱萍的办公室大门半掩着，陈知行上前敲了敲大门：“王主任，我啊，陈知行。” “知行来了，进来吧。” 办公室内传来王爱萍的声音。 陈知行牵着何雨水的手进入办公室。 “今天你不是要回厂里么？” “哟，还带了个姑娘来，你是叫何雨水吧。” 王爱萍问了一句，看到何雨水，脸上露出笑容。 “王姨，我刚才和雨水领证了。” 陈知行说道。 “好啊，那是好事啊。” “成家立业，成家之后才立业，老话没有说错的。” 王爱萍脸上笑意更浓。 “王姨，雨水她刚高中毕业没多久，想着找工作呢。” “你看能不能帮帮她？” 陈知行笑着问道。 “你小子，我还以为你带媳妇过来看看我，没想到是求我办事来了。” 王爱萍笑骂道。 “王姨，你是我和雨水的长辈，现在雨水需要帮忙，我第一个就想着你了。” 陈知行厚着脸皮道。 “那我还得觉得荣幸呗。” 王爱萍没好气的白了陈知行一眼，说道：“你们想进哪个单位？” 陈知行捏了捏何雨水的手，示意她赶紧说。 “王姨，我想去纺织厂干活。” 何雨水连忙道。 “纺织厂啊，那不麻烦，刚好街道有那边单位的推荐名额，你填个表吧。” 王爱萍抽出一张表。 何雨水连忙走过去，双手接过表，又从布袋里面拿出笔。 扫了一眼表，上面写着街道推荐啥啥的，何雨水心里知道这把稳了。 有街道推荐，安排她一个高中生去纺织厂，绝对不在话下。 唰唰唰填完表，何雨水又把表递给王爱萍：“王姨，我填完了。” “嗯，放着吧。” 王爱萍点头。 何雨水把表放在桌上，调转方向，表头正对着王爱萍，方便后者查阅。 “去了纺织厂，要脚踏实地的干活，不能给街道抹黑，知道吗？“ 王爱萍拿起表，扫了一眼，劝告道。 “我知道的王姨，肯定不给街道抹黑。” 何雨水连忙道。 “好，街道推荐的名额，都会有专人跟踪后续的情况。” “你要是表现不好，我不会留情面。” 王爱萍把丑话说在前头。 听的何雨水提心吊胆。 陈知行接过话头，跟王爱萍闲扯了几句，便带着何雨水离开。 “我要是在纺织厂表现不好，不会把我开除吧。” 何雨水担心道。 “说什么呢，只要你好好干活，怎么可能表现不好。” “王姨说的那种情况，是防止你上花班。” “街道这边的纠察委就有个人，推荐进了纠察委，平时人都看不到，那样的情况才要开除。” 陈知行宽慰道。 “还有不来上班的人呢？好好的工作都不干，多可惜啊。” 何雨水心中稍安，又觉得挺不可思议。 能进纠察委，等于是拿到了街道的正式工作。 多少人想进都进不来。 还有进来了不好好上班的人，何雨水无法理解。 “嗨，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陈知行随口一说，带着何雨水下楼。 骑上自行车，两人回到院里。 陈知行把何雨水送回陈家。 先把结婚证给袁秀芬看。 袁秀芬连着说了好几个好字，紧接着从兜里摸出一个金镯子，要给何雨水戴上。 何雨水连连推辞。 金镯子太贵重了，她不好意思拿。 “妈给的，你收着就是。” 陈知行说道。 何雨水这才接受，心里很是欢喜。 金镯子非常贵重，同时代表了袁秀芬认可的态度。 “我回厂里工作了，妈，这边的事你看着办。” 陈知行说道。 “你去吧。” 袁秀芬微微点头，又道：“记得给保城那边打电话，通知老何啊。” “妈，我记得的。” 陈知行回了一句，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轧钢厂，纠察委办公大楼。 程虎程豹邵斌以及洪英杰四人聚在办公室，核对每天的工作进度。 “刘姐，陈队什么时候回来啊？” 邵斌看向坐在办公室门口的刘岚。 “谁知道呢，我看他在街道那边，乐不思蜀了已经。” 刘岚怨气满满。 她这个年纪，正是需求很大的时候。 之前陈知行在的时候，她好歹有个排遣渠道。 现在陈知行半个月没回来，刘岚都要憋死了。 她更担心陈知行转到街道那边工作，不管轧钢厂的事。 那样的话，陈知行许诺她的房子还算不算数。 要是陈知行之前不说给她送小院的事，刘岚心里也不惦记。 听了陈知行的许诺，刘岚对房子有了盼头，陈知行不回来，她心里也没底。 等的难受。 “那不能，陈队肯定得回来。” “上回我特意问了李队长，李队长说陈队应该就在这周回来。” 程虎笑着道。 “今天已经是周六了，还不见他的影子，难不成他又准备周日跑回来看看？” 刘岚一脸不高兴。 “应该不会吧。” 程虎也有些拿不准。 之前陈知行回来两回，都是赶着周日回来，大部分纠察委的人员都不在。 这回会不会还像之前那样，程虎也摸不准。 第597章 回来厂里纠察委 “陈队得赶紧回来啊，没有他统一调度，咱们的工作进度，要跟曾队长他们的队伍拉开差距了。” 洪英杰有些担忧说道。 “不行跟他们干一仗，一天天的，我就见不得他们在我面前嘚嘚瑟瑟的。” 程豹火爆脾气依旧。 “都少说两句，我们和曾队长是兄弟队伍，没有高低之分。” 程虎开口宽慰，心里也憋屈。 陈知行暂时离开轧钢厂纠察委，去街道纠察委主持工作，厂里纠察委副队长的担子落在他头上。 可不论是弟弟程豹还是邵斌以及洪英杰，和他都是平等位置。 有时候他们仨有意见，程虎无法像陈知行那样，一言决断。 更多的时候，程虎只能以安抚为主。 其实他并不喜欢安抚工作，干起来跟老妈子似的，得哄着这帮人。 陈知行不在，队伍不好带啊。 “嚯，大家伙来的挺齐啊，是在等我吗？” 忽然，一道玩笑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道声音，程虎等人连忙起身。 刘岚也站起来，看向办公室门口的方向。 “都坐，我只是借调去了街道干了半个月的活，不用太生分。” 陈知行笑呵呵的走进来，面色和煦。 “陈队。” “陈队。” 程虎几人纷纷喊道。 “今天开始，我又回来了。” “你们几个整理一下自己手里的资料，五分钟之后来我办公室开会。” 陈知行安排工作。 “陈队，资料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正开会了，资料都是现成的。” 程豹等人连忙道。 “那行，去我的办公室。” 陈知行吩咐。 等程虎几人进入办公室，陈知行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停下脚步：“刘姐，你怎么不理我呢？” “怎么，我回来你不高兴？” “哼，你一去半个月，怎么不想想我？” 刘岚斜了一眼。 “别急，等我安排完工作，再来安排你。” 陈知行微微一笑，伸手在刘岚胸口抓了一把，笑着进入办公室。 刘岚吓了个半死，没想到陈知行这么大胆。 惊吓过后，刘岚嘴角翘起一抹笑容，低声骂一句坏东西。 办公室内。 “这段时间我不在纠察委工作，队内的工作都是你们几个在办，辛苦了。” 陈知行从身前布包里面抽出一条中华，递给程虎：“虎哥，拿着拆了，一人两包。” “陈队，咱们不整这个。” 程虎摆手拒绝。 “让你干你就干，怎么，我半个月不回来，说话不好使了？” 陈知行详怒。 程虎连忙接过香烟，拆开之后散烟，一人两包。 陈知行办公桌上也放了两包。 “这段时间我在街道那边，天天跟着那边的田队长走街串巷，完事还得给街道主任汇报工作，给我累坏了。” “一对比起来，还是咱们轧钢厂纠察委好。” 陈知行拆开桌上的中华，给程虎四人散烟。 “陈队，咱们都是铁兄弟，肯定在厂里待着好啊。” “陈队，这回办完事，不能再去街道了吧？” “陈队，你回来咱们团队才算是有了主心骨，我心里也有底。” “陈队，下回你要是再去街道，把我也带上。” 最后一句话是邵斌说的。 “你哪边的？” “草，想叛变是吧？” “咱们都劝陈队回来，你倒好，还想跟着陈队一块跑了？” 程虎程豹洪英杰都对着邵斌大骂。 “我只是想跟着陈队干活，干啥活都行，你们想哪里去了？” 邵斌嘿嘿一笑，为自己辩解。 擦！ 陈知行刮燃火柴，给自己点上烟，然后伸出拿着火柴的手指。 程虎等人嘴里叼着烟，纷纷上前，借着火柴的火点燃香烟。 “李队长和王主任那边沟通过了，一周六天班，我在轧钢厂干四天，去街道那边干两天。” “我估计啊，半年内基本上都是这样。” 陈知行吐出一口烟，把情况跟底下几个人说清楚。 “那也还行。” “王主任舍不得放人是吧。” “陈队到哪里都受重用。” 程虎几人又送上马屁。 “行了，我回来不是听你们拍马屁的。” “说说最近的工作情况。” “虎哥，你先来。” 陈知行半躺在椅子上，吩咐道。 “陈队，你不在这段时间，队内的工作主要由我负责，上楼开会也是我。” “我自己的小队主要有以下工作，完成厂内稽查十三项，分别巡查了厂内.....” “发现问题共计六项，我给负责部分设定了完成日期，到期完成有......” 程虎拿着自己的工作笔记，汇报工作。 陈知行安静听着，直到程虎说完，他也没有表态，只是淡淡道：“下一个。” “陈队，我的工作主要集中在......” 程虎第二个开口。 接下来是邵斌，洪英杰。 等四人汇报完毕，陈知行微微挑眉，沉思。 程虎四人都没有开口，给陈知行思考的时间。 “工作完成的不错，不过没有什么突破和创造性的事。” “是因为我不在，你们不敢放手去干？” 陈知行环视四人。 程虎等人没开口，只是定神看着陈知行。 那意思是：那还用说吗，你不在，干出了事，谁担责任啊。 领导担责是惯例，不管底下人怎么干，干成什么样，领导都有管理责任。 大哥不在，底下的小弟干活自然会束手束脚。 “行吧，既然我回来了，以后工作责任由我兜着。” “你们有什么想法，跟我商量商量，大胆的干。” 陈知行一句话定调。 不等程虎几人说话，他又挥了挥手：“行了，没啥事你们去忙吧，我上楼去见李队长。” 程虎等人离开。 陈知行等四人走后，走出办公室：“岚姐，我先去找李队长说点事，等会再来找你。” “去就去呗，用不着跟我汇报。” 刘岚平淡道。 陈知行微微一笑，拿着自己刚才记录的近期工作，来到李怀德办公室。 咚咚。 “李队，我回来了。” 陈知行站在办公室门口喊道。 “知行回来了？快进来！” 办公室内，传来李怀德惊喜的声音。 陈知行推开办公室大门，大步入内。 “哎呀，知行啊，你终于回来了。” 李怀德拉着陈知行的手，一脸欣喜。 “李队长，实在是抱歉，这趟去街道干活，干了半个月。” “耽误我在厂里的工作了。” 陈知行态度恳切。 不管王主任和李怀德是怎么商量的，自己回来了，必须跟领导表明态度。 自己永远是轧钢厂纠察委的人，一颗心向着厂里。 要是觉得自己在街道那边也有活，不看重厂里纠察委的职务，那便是大错特错。 第598章 酒席邀请宾客 “没事没事，其实你去街道干活的第一天，王主任就给我电话了。” “对于你去街道办工作，我也是同意的。” “当然，王主任不肯放你回来，我绝对不同意。” 李怀德笑呵呵道。 “我昨天干完了在街道的工作，便跟王主任说，想要回来厂里工作。” “王主任要求我一周六天班，抽两天去街道那边主持工作，李队，你看行吗？” 陈知行征求意见。 “行，只要你同意，我肯定同意。” “王主任器重你，证明我眼光好，目光独到，选中人才。” 李怀德哈哈大笑。 “那就好，其实我最担心李队你不同意，你要是不同意，街道那边的活我只能推了。” 陈知行说道。 “推了干啥，街道那边也有发展，你还年轻，精力充沛，多干点活不会错。” 李怀德连连摆手。 “李队，还有个事，我今天和媳妇领证了。” “明天在院里办酒，请您务必要赏脸。” 陈知行说起摆席的事。 “哟，你小子去了街道一趟，回来就结婚了。” “那是好事啊，明天是吧，我肯定到。” 李怀德微微惊讶，随即爽朗大笑。 陈知行又提出借用办公室电话，李怀德自然没有阻拦。 拿起电话，陈知行先拨通电话对面的接线员，让其转到保城那边的公安局电话。 之后陈知行放下电话等待。 过了一会，电话接通。 陈知行说明来意，自己要找保城公安局大队长胡长清。 电话那头的人让陈知行等一会。 过了一会，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我是胡长清，请问你是哪位同志？” “我是陈知行啊胡哥。” 陈知行握着电话，熟络说道。 “知行同志，嗨，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莫非是碰上了什么案子？” 电话那头，传来胡长清爽朗的声音。 “胡哥，我明天准备结婚摆酒，我老丈人在你那边，就是之前跟你打过照面的大厨何大清。” “你看能不能派个兄弟过去，帮我转告一下消息。” 陈知行说道。 这就是他想出来，通知何大清的办法。 他和胡长清认识，关系尚可，托对方帮忙转告消息，肯定没啥问题。 “好哇，一晃你都要结婚了。” “你让我帮你传信，倒是不难，可你是不是忘了啥事？” 胡长清有些不高兴道。 “第二件事我还没说，胡长清同志，我正式邀请你来四九城参加我的结婚酒席。” “老实说，我其实不大好意思邀请你，保城距离四九城一百五十多公里，往返一趟实在是舟马劳顿。” 陈知行正色道。 “哈哈，区区一百五十里地，坐火车才三四个小时，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老丈人那边，我代替你亲自去通知他，顺便跟他一起来四九城。” 胡长清哈哈一笑。 “那便劳烦胡哥了。” 陈知行连连感谢。 挂了电话，陈知行离开办公室，又去了曾争光办公室一趟。 主要说自己结婚摆酒的事。 之后他在纠察委内逢人就说，尽量将自己熟悉的人全部邀请一遍。 结婚摆酒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 要是不邀请别人，说不定会闹出间隙。 有些人会这么想：‘陈知行结婚摆架，邀请了谁谁谁，居然不邀请我，肯定是看不起我。’ 所以陈知行要做到面面俱到。 只要有交情，他都邀请一下。 至于对方来不来，那是对方的态度。 不关他的事。 在纠察委内走了一遍，陈知行骑车又去保卫科。 邀请严震，王玉成，王军山等人参加他的婚宴。 还有内勤组外勤组的一些熟人。 例如潘三江魏庆红等等。 在保卫科溜了一趟，陈知行又去杨亮平的办公室。 等他把厂内熟人邀请了个遍，已经到了中午吃饭时候。 陈知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到刘岚撅着个嘴，坐在桌子前。 “岚姐，我去食堂打包饭菜，你直接去之前那个小院门口。” 陈知行吩咐道。 “不去。” 刘岚使小性子。 “不去拉倒。” 陈知行懒得花时间哄。 他一天天忙不过来了都，哪里有功夫哄女人。 “哼，你给我等着。” 刘岚起身，走出办公室。 陈知行先去食堂，打包了饭菜，随后把饭菜绑在自行车后座上，朝着南大门的小院驶去。 到了小院门口，陈知行拿出钥匙，打开大门锁。 把自行车推进去之后，自己在门外等着。 十多分钟后，刘岚走了过来。 陈知行招了招手，进入小院里面。 刘岚赶紧小跑进来。 两人进入院里，陈知行落下大门门栓。 “这间小院跟咱们之前的那间，似乎差不多啊。” 刘岚目光扫过小院，眼里满满的欣喜之色。 “格局是一样的。” “怎么样，满意不？” 陈知行随口问道。 “这，这间小院给我的？” 刘岚有些难以置信，心里又积蓄着满满的期望。 “东大门那边还有一间小院，你挑一个。” 陈知行随意道。 “不用挑，我就要这间，太好了，我喜欢这间院子。” 刘岚连忙道。 看到这间小院，她不用去看别的，直接认定了。 “行，那过年前我把这间院子过户给你。” “这事你烂在肚子里，谁也别声张。” 陈知行提醒。 “放心，我心里有数。” “等我以后老了，再住进来养老。” 刘岚一脸喜不自胜。 “等过户给你了，便是你的产业，随便你怎么用。” 陈知行语气平淡。 这是他给刘岚的奖励。 或者说，给刘岚陪伴他这两年的报酬。 早期他只有刘岚这么一个发泄渠道，确实卸了很多货在刘岚身上。 给套房子，对于现在的陈知行来说，算不了什么。 “知行，我给你生个儿子吧。” 刘岚抓住陈知行的手。 “吃饭吃饭，下午我还有事办呢。” 陈知行不接话茬。 要孩子，他当然要选择跟何雨水生孩子。 再不济跟秦京茹生娃也行。 跟刘岚生孩子，完全不在陈知行的考虑范围内。 刘岚自己是有家有业的人，有了孩子，以后麻烦多。 刘岚面色有些黯然，知道陈知行嫌弃自己，也不好说啥。 吃完饭后，两人进入房间。 酣畅淋漓的大战后，陈知行把钥匙给了刘岚一把，准备出门。 第599章 继续看房子 “对了，你不在这段时间，有个叫帽儿爷的人过来找你。” 刘岚躺在床上说道。 “咋不早说呢？” 陈知行皱眉。 “早上净顾着生你气了，差点忘了。” 刘岚目光讪讪。 她也收到了陈知行结婚摆酒的邀请，要说心里不吃味，肯定是假的。 现在舒服了，畅快了，对陈知行的怨气消散，自然恢复正常了。 “以后有事记录下来，不论是我的私事还是工作的事，记在心里，第一时间反馈给我。” 陈知行告诫一句，推着车出门。 即便他给刘岚卸了两趟货，但工作就是工作，不容许使小性子。 陈知行分的很清楚。 “嗯，以后不会了。” 刘岚认错。 陈知行推着车，走出小院。 既然帽儿爷那边有动静传来，大概率是有古玩或者房产。 这两项都是陈知行需要的东西。 陈知行估摸着这会老帽估计还在休息，骑车径直前往伍友根家。 ...... “哟，陈爷，您来了。” 伍友根正在家里小憩，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热切迎接。 “之前帽儿爷找我有事，是你这边有动静了？” 陈知行径直问道。 “是，上回您不是让我关注洋楼和四合院嘛，这阵子我可不敢闲着，找到了一套小院，还有两间洋楼。” “都在个顶个的好地方。” 伍友根笑着道。 “啥时候能去看？” 陈知行来了几分兴趣。 自从上次见了曾争光住着的洋楼之后，陈知行就多留了个心眼。 四合院小院固然好，洋楼也不错。 特别是两层或者三层的小洋楼，不论是舒适度还是私密性，都比四合院要强。 当然，四合院也不是一无是处。 胜在宽敞。 各有各的好处。 “陈爷您要是有空，现在就能去。” 伍友根连忙道。 “那就去看看。” “对了，你能联系上帽儿爷吗？他要是有空，把他带上。” 陈知行多说了一嘴。 毕竟找房子的事，开始他是找帽儿爷，帽儿爷介绍的伍友根。 要是现在看房子，把帽儿爷撇开，容易让帽儿爷有想法。 “行，我安排我媳妇去找帽儿爷。” “通知他直接去东边那套洋楼碰面。” 伍友根也是个很精明的人，连忙安排。 就这样，伍友根带着老婆，陈知行独自骑车，三人前往东边的洋楼。 到了洋楼，伍友根让他老婆骑车去找帽儿爷，自己则留下陪着陈知行看房子。 “陈爷，这套两层小洋楼，之前可是袁大帅养小老婆的地方。” “几十年风云变幻，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咯。” 伍友根打开门锁，特意感慨一句。 为小洋楼附上一层历史的光辉。 陈知行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伍友根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陈爷，您请进。” “客气。” 陈知行抬了抬手，提步进入洋楼。 这间洋楼比曾争光住着的洋楼要大。 不论是会客厅还是餐厅，以及厨房，房间，看上去都比较宽敞。 “这间洋楼多少平？” 陈知行在一层扫了一眼，心里比较满意，随口问道。 “单层足足有九十多平，两层加起来一百八十平，还有露台。” 伍友根介绍。 “看着确实还行。” 陈知行表示满意。 “陈爷，您上二楼。” 伍友根作出请的手势。 陈知行踩着木质扶梯登楼。 脚掌落在楼梯上，发出吱吱的声响。 “陈爷，您脚底的楼梯，用的都是紫檀木，用紫檀木做楼梯，可见这间洋楼有多豪气。” 伍友根继续介绍。 陈知行微微一笑，没有回话。 两人来到二楼。 伍友根介绍二楼的三间房子，分别是两间卧室以及一间书房。 此外还有一个会客厅。 只是里面的桌椅板凳全都没有。 连床板都没有。 屋里空空荡荡的。 “听户主说，之前这里的床，桌椅，都是用名贵的木材打造。” “后面一伙兵丁闯进来，把能搬走的东西全都抢走了，也就是楼梯定在哪里，才幸免于难。” 伍友根解释缘由。 “家具没了可以慢慢添置，倒是不打紧。” 陈知行回道。 伍友根又领着陈知行来到露台。 三米多长的露台，可以俯视城内很大一片区域，观感极好。 “陈爷，这间洋楼户主开价两千，您看合适吗？” 伍友根说道。 “两千块钱？比独立四合院还要贵五六成啊。” 陈知行表现出些许‘迟疑’。 实际上心里已经确定，这间洋楼必须拿下。 地段太好了。 一套距离四九城中心，直线距离不超过五公里的两层小洋楼。 单层建筑面积一百个平方。 二千块钱，不贵。 之前四合院虽然占地更大一些，但地段没有这间洋楼好。 买房就是买地段，别的都是虚的。 只要过户地契，这一百个平方的土地就是私人的。 要是觉得洋楼格局不好，土地在手，大不了推倒重建。 “两千块钱确实太贵了，我也劝过户主，他不愿意让太多利。” “依我看，能砍小几十块钱，就差不多了。” 伍友根斟酌说道。 “等看完其他的房子，我再做决定。” 陈知行暂时压了一下。 “陈爷说的是，您是主顾，都听您的。” 伍友根捧哏。 忽然，陈知行看到两辆自行车驶过来。 一辆自行车上是伍友根的老婆。 另外一辆自行车上，那人戴着草帽，正是帽儿爷。 “帽儿爷。” 伍友根站在露台上，朝底下招手。 帽儿爷抬头，看到陈知行和伍友根，脸上露出笑容。 伍友根让他老婆骑自行车回去，不用在这里等他。 等会他大概率要跟帽儿爷一起去照顾半掩门的生意，不适合带老婆去。 很快，帽儿爷来到二楼，热切打招呼：“陈爷，老伍。” “帽儿爷，我前段时间调去别的地方公干，今天才回来。” 陈知行解释一嘴。 “原来是这样，陈爷，您有事先忙您的，得空了随时喊我。” “我多等几天也无妨。” 帽儿爷说着乖话。 “今天没啥事，正好过来看看房子。” 陈知行随意摆了摆手。 “老伍，陈爷是大主顾，咱俩都因为给陈爷介绍房子赚了钱。“ “你可别因为赚了钱，觉得陈爷的钱好赚，轻慢了陈爷。” 帽儿爷严肃告诫。 “不能不能，陈爷就是我的财神爷，我心里想着怎么把陈爷伺候好，哪里敢有半点心思。” 伍友根连忙说道。 陈知行乐得看他俩一唱一和。 有些话他不方便说，刚好帽儿爷来说。 至于房子好不好，值多少钱，陈知行心里有谱，大概估量出来，和伍友根的报价不会相差太大就行。 要是伍友根觉得他好哄骗，陈知行也不介意让河里多具沉尸。 第600章 赌的是历史周期 以陈知行的手段，弄死一个人跟切白菜似的。 只是他现在不用露出爪牙，手底下一票兄弟，想要做什么事用合理合法的手段去完成就行。 没必要以身犯险。 “行，你心里有数就好。” “咱们把陈爷伺候好了，该你挣的钱，他一分不少你的。” 帽儿爷拍了拍伍友根的肩膀，呵呵一笑。 他这么做也是提高自己的身位。 给陈知行看看，伍友根是自己的小老弟。 有自己管着伍友根，后者才不敢造次。 毕竟陈知行买房子，帽儿爷也挣了钱，要是不展现自己的价值，陈知行何必找他多转一遍手。 “行了，这边看的差不多了，咱们看下一处房子吧。” 陈知行说道。 帽儿爷和伍友根自然点头不迭。 不论什么时候，掏钱的金主说话肯定最好使。 陈知行三人走出洋楼。 伍友根锁好门之后，带领两人前往下一处房产。 十多分钟后，三人又来到一处洋楼前。 “陈爷，这间洋楼比刚才那间稍微小了点，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一点都不差。” “哪怕是一家五口住进来，也不拥挤。” 伍友根照例吹嘘一番，打开洋楼大门。 进门陈知行扫了一圈。 一层大概七十多平。 有客厅，餐厅，还有厨房，卫生间等等独立区域。 小是小了点，确实不差。 走完了一层，陈知行等人登上二楼。 二楼三间房，分别是两间卧室，一间书房。 没有会客厅。 露台接近三米。 算是一户不错的洋楼。 “这间洋楼多少钱？” 陈知行走了一圈，随口问道。 “这间洋楼一千五百块钱，户主着急出手，我感觉砍个大几十块钱不难。” 伍友根回道。 “还行，看看最后那间四合院吧。” 陈知行微微点头。 心里对这套洋楼同样很满意。 小是相对第一套洋楼而言，实际上一层七十平的空间，已经非常大了。 更何况还有二层的居住空间。 陈知行现在住的大杂院，实用空间才五十平左右。 要是搬到这间洋楼来，无疑是鸟枪换炮。 三人又来到独立四合院前。 这间四合院和陈知行先前购买的两套四合院，基本没有啥差别。 入户是一块小院，正面是房子的正厅以及主卧。 左右是两间偏房。 不过这间四合院的位置，相对先前两间洋楼来说，稍微偏远了些。 距离紫禁城，直线距离差不多有八公里。 按照后世的规划来算，跑出一环，在二环内。 “这间房子多少钱？” 陈知行又问。 “这间房子户主开价一千块钱，也是比较着急出手，可以砍一些价格下来。” 伍友根笑着回道。 “嗯，看得出来，你最近确实没闲着。” “挑的三间房我都挺满意。” 陈知行微微点头，赞许之后又问道：“最近四九城挺多人着急出房吗？” “不少，就我知道的，得有十多户人家。” 伍友根点头：“平常一两个月都不见这么好的房子漏出来，现在一两个月漏十多套，稀罕的紧。” “可以多关注关注，有好的房子留个心眼，通知我去看看。” 陈知行吩咐道。 他心里也明白，为啥这段时间大把人家抛房。 肯定和之前的娄家一样，准备跑路了。 不过现在才想着跑，确实晚了点。 娄家可是大半年前就跑了。 “我都关注着呢，其实别的房子还有，我一看就知道，不符合陈爷您的要求，推荐给您，那是耽误您的时间。” “也就这三套，我敢拿出来让您瞧瞧。” 伍友根好话一茬接一茬。 哄陈知行高兴。 “这三套房子我都想要，你记一下。” 陈知行想了想道。 “您说，我记着。” 伍友根一脸笑容，赶紧掏出一个笔记本，握住笔，微微弯腰。 帽儿爷脸上也满是绷不住的喜色。 三间房子，要是能顺利成交。 他作为介绍人，一间房子分十块钱不过分吧。 “第一间洋楼开价两千，明显贵了，你给我砍到一千八以内。” “户主要是不降价，你就盯着，什么时候他要卖了，再跟他接洽。” “第二间洋楼户主开价一千五，价格稍贵，砍到一千四以内。” “至于这间四合院，砍五十块钱下来吧。” “你跟那些户主说，我直接用现金全款购买，多去磨一磨。” 陈知行安排。 “哎，我都记下了。” 伍友根点头。 “要是能交易，你或者老帽儿去轧钢厂那边找我，约好时间地点咱们过户。” 陈知行道。 “没问题，我随时盯着。” 老帽儿连忙道。 “行，今天看房子的事，就这样吧。” “对了，老伍，之前让你帮我打听朗行或者像他那样的人，有没有出手古玩的意向，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陈知行又问道。 “陈爷，这事我帮你问了，朗行那人呐，名声不行。” “真货假货掺着卖，我也不敢给您推荐。” 伍友根说道。 “帽儿爷，你那边呢，有没有相关的古玩渠道。” “现在很多人准备离开四九城，应该会有一些好东西流出来。” 陈知行又看向老帽儿。 “陈爷，我这儿确实有些古玩渠道，但老实说，我对古玩了解的不多，怕坑了您。” 帽儿爷表示为难。 “无妨，有机会的话，看看也行。” 陈知行倒不是很在意。 “陈爷，您这气魄胆识，确实是一等一。” “别人等怕出乱子，您是坐等出乱子，大肆收货。” “高，实在是高。” 帽儿爷竖起大拇指，称赞不绝。 “我只是相信xx党。” “历朝历代，建国之后几十年，便是盛世。” “我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 陈知行平淡说道。 “陈爷，我服您。” 帽儿爷一脸敬佩。 这他妈已经是赌国运了，帽儿爷着实感到震撼。 “行了，你们忙吧，我走了。” 陈知行摸出一包牡丹，给两人一人散了一根烟。 之后骑车离开。 等陈知行走后。 “帽儿爷，你说，陈爷说的话能信吗？” 伍友根琢磨一番，感觉自己捉摸不透。 别说未来几十年了，即便是明年，谁能知道自己啥样啊。 “他能信，咱们不能信。” 帽儿爷严肃道。 “啥意思？爷，你把话说明白点儿。” 伍友根催促。 “陈爷财大气粗，砸下几千甚至上万，他输得起。” “咱俩小门小户，亏个百八的，裤衩子都挂不住。” “这人呐，都有不同的道，他走他的道，咱们走咱们的道，过好安生日子就行。” 帽儿爷用大白话说。 换句话说就是龙有龙道，鼠有鼠道。 陈知行能干的事，他们干不了。 第601章 程虎过来商量事 “哎，您老这话说的，一点毛病没有。” 伍友根嘿嘿一笑。 “老伍啊，咱们现在上哪去？” 帽儿爷点燃牡丹，嘬了一口。 “帽儿爷，我来安排你，走着。” 伍友根点燃烟。 两人奔向快乐老家。 等陈知行返回轧钢厂纠察委，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中午他和刘岚连着卸了两次货。 又跟伍友根看了三套房子。 现在回来，到了该补觉的时候。 进门的时候，刘岚脸色红润，看向陈知行的目光水润润的。 女人受了滋润，不论是气色还是对男人的态度，确实不一样。 陈知行进入办公室，想着眯一觉，等下班前开会之后，再用李怀德办公室的电话，打给公安。 得邀请王局还有邵厚信等人参加他的婚宴酒席。 没等他屁股坐热，办公室大门又响起敲门声。 “陈队，是我。” 是程虎的声音。 “进来。” 陈知行回道。 大门推开，程虎走了进来。 “陈队，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程虎斟酌说道。 “有啥事直说，咱俩说话不用遮遮掩掩。” 陈知行随和道。 “那个，姜氏托人给我送信了，想要我帮她。” 程虎小声道。 “呵呵，什么时候的事？” 陈知行呵呵一笑，看向程虎的眼神颇为玩味。 他知道程虎之前惦记着姜氏，也懒得管程虎的兴趣爱好。 “前两天给我递的信，我想着自己面子不够啊，得等陈队你回来了安排。” 程虎说道。 “算算时间，姜氏进去待了快一个月了吧。” 陈知行随意道。 “二十三天。” 程虎补充。 “你是真上心。” “老实说，她能待二十多天，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 “本来我以为她一周都待不住。” 陈知行咧嘴一笑。 “她在里面肯定受苦了。” 程虎有些担心道。 “受不受苦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赖不着谁。” “你去帮她，她反倒要埋怨你。” 陈知行语气清淡。 对于姜氏，陈知行没啥态度。 在他眼里姜氏就是个路人，不用多看一眼。 要不是程虎喜欢，陈知行可能连这个人都忘了。 “是，陈队你说的是，那现在你看该怎么救人呐？” 程虎姿态很低。 心里确实很想把姜氏救出来。 “走吧，去公安局那边看看。” “我也有段时间没跟邵队唠嗑了。” 陈知行起身。 正好当面邀请公安那边的人，参加他的酒席。 当面邀请比电话邀请要有诚意。 程虎脸上露出笑容。 急忙忙跟上。 两人骑着车，直奔公安局。 “虎哥，救姜氏有个前提，她必须和刘俊泉切割，并且指认刘俊泉的罪行，换取公安对她的从轻处罚。” “要是她不肯做，我也没办法救她，你心里有数吧？” 半路上，陈知行特意提醒程虎。 救人可以，但得让姜氏跟之前的经历划清界限。 要不然即便陈知行把姜氏救出来，丢给程虎，也只是害了他。 救姜氏是小事，对于程虎这员大将，陈知行非常看重，不容有失。 “我知道，我猜姜氏既然给我发求救信息，想必已经做了一些准备。” 程虎点头。 两人来到公安局，陈知行带着程虎，直接前往邵厚信办公室。 老邵的办公室大门一直是半掩着。 陈知行敲了敲门。 “哟，稀客啊，陈大队长来了。” 邵厚信看到来人，故意夸张喊道。 “邵队，你可别嘲讽我了。” “这阵子我去街道纠察委，做牛做马，今天才回厂里。” “这不，一回来我就来看你了。” 陈知行叫惨。 从兜里摸出一包中华，散烟给邵厚信和程虎。 他随身空间中放着三类烟。 大前门，牡丹，中华。 大前门是散给普通人的，例如看大门的老大爷，院里的一些老爷们。 牡丹档次比较高，散给来来往往的同层次朋友。 中华档次最高，但不能随便拿出来，容易遭人嫉恨。 只散给真心朋友抽。 显然，邵厚信和程虎就属于真心朋友。 “你小子现在风光得意，两边都是队长职务，权力比我还大。” “还在我面前卖惨，我上哪里卖惨去。” 邵厚信接过烟，点燃之后享受的吸了一口。 “我有个屁的权力啊，街道那边尽是些烂活，我跟着田主任跑了半个月，巡查街道，慰问群众，调解矛盾。” “哪能跟公安比。” 陈知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和程虎倒茶。 要不是他把秦京茹安插进了街道，工作之余有个排遣的渠道。 陈知行都得难受死。 “你不在厂里，厂里的活谁给你干？” 邵厚信揭过话题。 “喏，我虎哥干着呢。” 陈知行指了指身边的程虎。 “邵队。” 程虎老实的喊了一声。 之前他调到公安这边支援的时候，邵厚信就是他们的老大。 别说程虎现在职位没有邵厚信大。 即便程虎升官，也得叫一声邵队长。 “程虎，跟着知行你是跟对人了。” “以后说不定能混个大队长当当。” 邵厚信打趣道。 “不敢不敢，我就是个干实事的命，让我干领导，我浑身不自在。” 程虎连连摆手。 顶替陈知行干了半个月的小队领导，程虎确实觉得心里不踏实。 而且做领导要想着方方面面的事，手底下任何一处地方出了问题，领导都有管理责任。 程虎干的心惊胆战。 “你啊，还得锻炼。” 邵厚信笑呵呵说道。 “邵队，最近你手头的活咋样？” 陈知行问起正事。 “嗨，别提了。” “这一天天，给我屁股干的冒烟。” 邵厚信吐槽。 “有那么多活吗？” 陈知行狐疑。 “现在简直是狼烟四起，那些红袖章这里打一枪，那里放一炮，反倒要我们来给他们灭火。” “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邵厚信摇头。 “我领导的两边纠察委可没那样，纪律严明，抚慰群众。” 陈知行表态。 “要都像你这样，那我可高兴了。” “不过依我看，你这样的态度，也撑不了多久。” 邵厚信若有所指。 陈知行挑了挑眉。 “你不干出成绩，别人干出成绩，到时候别人往上升，你原地踏步。” “就算你能忍得住，你手底下兄弟忍得住？” “咱们在这个世道上，终究要被推着走。” 邵厚信叹息道。 “确实如此。” 陈知行点头。 如今的世道，是大争之势。 自己不争只能持续一时。 如果他一直待在四九城，免不了要走上另外的道路，和光同尘。 但他要走的路在港城，所以陈知行并不担心自己会变质。 第602章 安排王局的侄儿 陈知行闲聊了一阵，正式邀请邵厚信明天参加自己的结婚酒席。 “这么快？你小子现在才喊我。” 邵厚信先是一惊，随即不满意道。 “我今天才从街道那边回来，上午跑了一圈轧钢厂，这不才有空么。” “等会我还得邀请王局以及其他朋友，腿都溜瘦了。” 陈知行说道。 “行吧，明天我一定到。” 邵厚信答应下来。 “对了邵队，这趟过来还有个事。” “之前刘俊泉不是有个发妻叫做姜氏嘛，她回心转意找到虎哥，想要从轻处罚。” “她悬崖勒马改过自新，能有机会出来吗？” 陈知行说起正事。 程虎竖起耳朵，有些紧张。 “啊，我有点印象，好像她在监狱里面写了忏悔信，前段时间还指控了刘俊泉。” “不过能不能从轻处罚，我说了不算，你得问问王局。” 邵厚信想了想，说道。 “那我现在上楼，正好请王局明天参加我的酒席。” 陈知行起身。 “我跟你一起去吧。” 邵厚信也起身。 一行三人来到王局的办公室。 陈知行先邀请王局参加自己明天的酒席，王局痛痛快快答应。 之后陈知行便问起姜氏的事。 “原则上来说，不能减刑。” 王局双手搭在一起：“不过她戴罪立功，可以给一次机会，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处理结果？” “能不能先弄出来，养养身体，算是缓刑。” 陈知行说道。 王局瞥了陈知行一眼，有些无语：“你小子真敢想，进了监狱的人还能弄出来？” “你要是早点操作，都不用把她送进去，现在再把人弄出来，那可难喽。” 程虎在旁边听得暗暗着急，又不敢说话。 他也明白王局说的话没错。 要是姜氏早点服软，和刘俊泉划清界限，公安这边操作一下，姜氏都不用坐牢。 现在姜氏已经坐牢，办成了铁案。 想要把姜氏捞出来，确实不是简单的事。 程虎接到姜氏求救信息的那一刻，就想把姜氏捞出来。 他也知道自己没那两下子。 所以只能按耐着性子，等陈知行回来。 要是连陈知行都没法把姜氏捞出来，程虎只能放弃。 “王局，您帮我想想办法，确实是有铁兄弟求到我这里来了。” “公安和监狱公安是一家嘛，你们之间沟通肯定比我去沟通要方便。” 陈知行腆着脸道。 为了程虎的幸福，陈知行也是豁出去了。 关键程虎就在边上看着，自己这个做大哥的，必须把态度给到位。 哪怕最后没法救出姜氏，程虎也怨不着他。 “你啊，尽整这些让我为难的事。” 王局埋怨道。 “王局，有啥为难之处，您尽管开口。” “能办的，我尽量办，办不了的，我想办法去办。” 陈知行敞开了说。 他如今大小也是个领导，身兼轧钢厂以及街道两边的纠察委副队长位置。 手里掌握的资源不在王局之下。 有底气在王局面前说话。 “啧。” 王局啧了一声，瞟了一眼程虎。 “虎哥，你出去等着。” 陈知行吩咐。 “陈队，不行就……” 程虎是个老实性子，看到陈知行为难，心里动摇了。 “让你去外面等着。” 陈知行脸色一板。 “是！” 程虎立正，转身走出办公室，把大门关上。 “知行啊，我有个不成器的侄子。” “哎，让人操心啊。” 王局说着话，伸出手指摁压太阳穴，舒缓精神。 “王局，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你把你侄子交给我。” “我把他塞轧钢厂或者街道纠察委里面，锻炼两个月，保证还你一个板正的小伙子。” 陈知行顺着话说。 这就是他能够拿出来，跟王局交易的筹码。 “你把话说到这份上，让我怎么拒绝你。” “姜氏那边，我跟监狱的朋友说说，看能不能钻个空子。” “你等我信吧。” 王局脸上露出笑容。 “王局，不管事能不能成，您那个侄子尽管交给我。” “厂里纠察委和街道纠察委正是扩编的时候，起码要招十个人。” “名额有的是。” 陈知行豪气道。 “那行，明天我带那小子参加你的酒席，混个脸熟。” “要是能进街道，自然是最好，街道进不了，就去厂里。” “在你手下做事，有你看着，我放心。” 王局笑道。 两人又闲扯了一会，陈知行告辞。 出了办公室，程虎期盼的目光落在陈知行身上。 “回邵队办公室再说。” 陈知行没有多说。 三人又回到邵厚信办公室。 程虎欲言又止。 “王局答应找朋友试试，能不能成，王局都会给我信。” 陈知行告知消息。 “太好了，有王局出马，肯定能成。” 程虎神色激动。 “希望吧，不管能不能成，我已经尽力了。” 陈知行又摸出中华，给邵厚信和程虎散烟。 之后坐回椅子上。 程虎赶紧给陈知行倒茶。 三人一顿吞云吐雾。 “邵队，你家有没有小辈，适合进纠察委干活的？” “有的话也可以推荐过来。” 陈知行忽然说道。 他给王局许诺了一个位置，邵厚信在边上看着。 要是不给邵厚信一个位置，显得厚此薄彼似的。 不管邵厚信有没有推荐人选，陈知行必须拿出这样的态度。 “我家孩子都工作了，侄子侄女也工作了。” “暂时还真没有。” 邵厚信笑着道。 “要是有的话，跟我说句话。” “只要是踏实肯干的性子，我安排进进纠察委干活，肯定差不了。” 陈知行随和道。 “老实说，我都想让我一个侄儿去你手底下干活了。” “你年纪轻轻身居高位，未来发展不可限量，跟着你干准没错。” 邵厚信忽然又道。 “我都可以，你要是真动心，送过来也成。” “不过说未来发展吧，这玩意太玄乎，说不定过两年我倒了呢。” 陈知行坦然道。 “也是，多少大官都倒了。” “这世道，谁能知道以后咋样，还是别折腾了。” 邵厚信叹了口气。 别说陈知行了，就算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干多久。 几人闲扯一会，陈知行说自己还得请公安内其他人，离开邵厚信办公室。 接着他打发程虎回去，自己找了几个公安局的熟人，邀请对方明天去南鼓锣巷四合院吃酒席。 接到邀请的人，纷纷说一定到。 不论他们会不会到，最基本的面子必须给。 陈知行邀请了一圈，确定没有遗漏，骑着自行车回四合院。 第603章 傻柱的双标本质 这会也到了下班的时候，再回轧钢厂完全是多此一举。 而且明天是陈知行结婚办酒席的日子，他不能拖太晚回去，把杂活都丢给母亲和媳妇。 回到四合院。 陈知行提起自行车，往院里面走。 “知行，恭喜啊。” “雨水是个好孩子，你俩在一块啊，肯定没错。” “知行，恭喜你啊。” 阎阜贵，三大妈，还有前院的住户们，纷纷贺喜。 所有四合院的住户，都得知了陈知行和何雨水要结婚的消息。 “谢谢大家，明天休息，大家都来参加我的酒席。” 陈知行表示感谢。 “一定到。” “我们全家都去。” “你别嫌我们人多就行。” 大家伙都笑着回道。 陈知行继续往中院走。 “可惜了，没想到陈知行找了何雨水。” “其实我还是觉得，小莉的妹妹更适合他。” 阎阜贵叹了口气。 在他心里，更愿意跟陈家结成亲家。 没想到和雨水下手这么快，一毕业就跟陈知行领证结婚。 “那可不，要是陈知行和小莉妹妹在一起，有啥事也能帮帮咱们家。” 三大妈同样一脸遗憾。 于莉站在边上，神色疑惑。 之前陈知行盯着她看了好几次，于莉猜测陈知行应该喜欢丰满的女人。 怎么最后找了何雨水？ 她也不理解。 不过现在木已成舟，白天的时候，袁秀芬挨家挨户给大院住户散糖，请大家伙明天参加酒席。 陈知行和何雨水领了证，这事没有更改的可能。 于莉也绝了给陈知行推荐自己妹妹的想法。 中院陈家。 陈知行进屋，看到袁秀芬何雨水陈宁三人坐在餐桌前，合计着什么。 “哥，你回来啦。” 陈宁看到陈知行回来，喊了一声。 “嗯。” 陈知行微微点头。 何雨水起身，服侍陈知行脱下衣服，又打了盆水过来，让陈知行洗手洗脸。 “妈，明天在院里摆酒的事咋样了？” “需要我做什么不？” 陈知行问道。 “我们正合计呢，差不少荤腥。” 袁秀芬苦恼道。 陈家娶媳妇，依袁秀芬的意思，得热热闹闹大办一场。 想要大办，酒席上的饭菜得有荤腥。 陈知行朋友众多，加上何雨水的同学，还有大院住户。 保底得十八桌。 哪怕一桌半斤荤腥，也得九斤。 别的菜料都得花不少。 “妈，你统计一个单子，我让人明天一大早送过来。” 陈知行很淡然。 短时间内统筹大量物资，找老帽儿就行。 倒爷专门干这活。 “行，你可得整准成一点，别明天没菜料开不了锅。” 袁秀芬松了口气。 “放心，妈，不会出岔子。” 陈知行笑着道。 何雨水把几人整理出来的清单递给陈知行，陈知行接过来，揣入兜里。 袁秀芬去灶台前做晚饭。 “妈，我来吧。” 何雨水主动请缨。 袁秀芬犹豫一下，虽然何雨水和陈知行领证了，但还没有摆酒呢。 现在让何雨水做家里的饭菜，似乎不大好。 “妈，让雨水做吧，以后你俩合计家里的事，雨水帮你分担一部分。” 陈知行安排道。 “好。” 袁秀芬脸上满是笑容。 不用她做饭，她得了空，便整理摆在家里的红盒。 “这里头明天得放鸡鸭鱼各一对，还得放两瓶酒，两条烟，都在清单上，你可别忘了。” “另外何雨柱没有让我们家给彩礼，人家客气，咱们不能失了礼数。” “妈想着给三十块钱的压箱底钱，你觉得呢？” 袁秀芬拉着陈知行问道。 “妈，你是长辈，你说了算。” 陈知行毫不在意。 “行，那就依我说的办。” 袁秀芬笑笑，又把陈宁拉过来：“以后你出嫁，妈也给你三十块钱压箱底的钱，行不？” “我才不出嫁呢。” 陈宁揪起脑袋：“妈，以后我陪着你。” “胡说，哪有姑娘不出嫁的，长大了就得自己出去成家立业。” 袁秀芬嗔怪一声，爱怜的摸了摸陈宁的头。 虽然老天爷带走了老陈，但也给了她一对让人安心的儿女。 如今陈知行结婚在即，儿媳妇也聪明懂事。 袁秀芬觉得很幸福。 甚至考虑以后陈宁出嫁，最好嫁在距离四合院很近的地方。 哪怕陈宁出嫁了，以后还可以经常回陈家串门。 过了一会，何雨水做好了饭菜。 袁秀芬和陈宁端菜上桌。 “做的不好吃，以后我慢慢学。” 初次展现厨艺，何雨水有些不好意思。 “挺好吃的，手艺不比我差。” 袁秀芬吃了几口，勉励道。 “妈，以后你教我，我学的很快的。” 何雨水乖巧道。 “嗯。” 袁秀芬脸上满是笑容。 陈知行心里也很高兴。 凭借自己的努力，他给家人提供了一个和平欢乐的生活环境。 自己奋斗，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刻吗。 吃完了饭，何雨水收拾碗筷，准备去洗碗。 袁秀芬开口制止，让陈宁去洗碗。 儿子娶了媳妇进门，袁秀芬放心了。 现在她只担心大姑娘出嫁的事。 要是让陈宁娇生惯养坏了，以后怕是和夫家相处不好。 所以袁秀芬决定要慢慢锻炼陈宁。 不说让陈宁练出一手好厨艺，起码做人做事不能太懒，让以后的婆婆嫌弃。 陈宁虽然不乐意，还是照做。 没办法，家里要是陈知行不帮她，她说话不管用。 陈知行也没有阻止袁秀芬的安排。 他倒不是考虑以后陈宁在夫家的日子，而是接下来陈宁会被‘幸运选中’，成为公派学生去港城那边学习。 如果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去了港城，不利于陈宁的独立。 “妈，我出去办点事。” 陈知行说了一句，出门推车。 “你啥时候回来呀？” 何雨水跟着一起出门，追问。 “不会太晚。” “对了，今晚你睡我的屋不？” 陈知行露出一个笑容。 “才不要，我哥特意跟我说了，得明天办完酒再搬来陈家。” 何雨水撅起嘴。 “柱哥也太不要脸了，他没办酒的时候，把马三娘接到家里住着。” “现在轮到自己妹妹就不行了。” 陈知行‘大怒’，斥责傻柱双标本质。 这厮自己娶别人家姑娘的时候，证都没领，就把姑娘接回家里住。 等自己妹妹出嫁的时候，领证了还不让妹妹去男方家睡觉。 什么人啊。 我呸！ “我哥也是为了我好，就一晚上而已，你这么急嘛。” 何雨水说着好话。 “行吧，明天再折腾你。” “走了。” 陈知行摆了摆手，推着车出门。 何雨水眼睛弯弯，目送陈知行离开。 第604章 采购结婚用的物资 陈知行来到鸽子市，巡了一圈之后，果然看到一个头戴草帽的人正在和其他人闲聊。 “帽儿爷。” 陈知行上前喊道。 “哟，陈爷，您来了。” 帽儿爷扭头看到陈知行，连忙撇开其他人。 “我明天摆酒，需要一批物资，你看能不能在明天清早前备齐。” 陈知行也不废话，从布包中拿出清单。 “哎呀，陈爷要结婚了，恭喜恭喜啊。” 帽儿爷热切贺喜，然后接过清单。 扫了一眼，他脸上满是自信：“都是些寻常的物资，明天清晨我肯定能制备齐全，保证不能耽误您的事。” “你看看现在有啥，我带回去一批。” “办席用的菜料明天你再送去我家那边，要新鲜的。” 陈知行说道。 “行，没问题，您跟我来。” “烟酒茶现在就能整齐全了。” 帽儿爷笑着道。 两人骑着车，帽儿爷在前面领路，来到一处小院前。 “陈爷，里头走。” 帽儿爷停车，敲了敲院子大门。 “谁啊？” 院子里有声音警惕问道。 “我，老帽儿。” 帽儿爷回道。 大院门打开。 一个青年露出大半截身子，看到门外的老帽儿和陈知行。 “大主顾，跟我一块进去。” 帽儿爷介绍一句。 青年打开大门。 帽儿爷和陈知行拎着自行车走进小院。 “把清单上面有的，都拿出来，陈爷直接带走。” 帽儿爷把清单递给青年。 青年接过清单，扫了一眼，便知道陈知行是要办酒，心里一点疑心尽去。 “等着吧。” 青年朝着院子正厅走去。 过了一会，他带着另外一个年约三十岁的妇女出来。 两人一左一右朝着两边的偏房走去。 “陈爷，这两间偏房里面，全是物资。” “瓜子花生，糖果饼干，大米面粉啥都有，另外一间偏房里面全是烟酒茶，红糖白糖这些稀罕玩意。” “您别看小院不大，这里头的货，起码得大几千块钱。” 帽儿爷介绍。 “你进房里看到过？” 陈知行颇为好奇。 这间小院储备的物资跟小型供销社差不多了都。 做倒爷能做到这份上，要说和供销社没有联系，鬼都不信。 光是那些糖类物资，就不是普通人能弄到的。 “进去过几回，里头瓜子花生都用麻袋装着，大米面粉七八袋。” “那边屋里的烟酒茶不说堆积如山，也是成捆成摞的。” 帽儿爷一脸羡慕道。 他也算个小倒爷，但手里没有太多钱，也没有太多资源。 遇到陈知行这样的主顾，帽儿爷做中介的机会更多。 实际上赚的不是太多。 要是大倒爷，直接给主顾供货，那赚的可多了。 “那公安扫鸽子市干啥，直接扫这边不就行了。” 陈知行疑惑道。 “嘿嘿，陈爷说笑了，人家能把生意做开，自然不怕公安查。” “顶上大哥也得生活不是，把这块查没了，封的是大哥的钱。” 帽儿爷嘿嘿一笑。 陈知行了然。 生意做大了之后，就不是自己的生意了。 都是给大哥做生意。 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没有过硬的关系，生意也做不大。 青年和妇女各自拿了一批货出来。 有瓜子花生奶糖饼干，有大米面粉，有牡丹牌香烟，红星二锅头，还有毛尖茶叶，红糖等等。 “合计八十二块五毛三分。” “账我写在清单上了，你自己核算一下。” 青年把清单递给陈知行：“送你一个麻袋，不收你钱。” “谢谢。” 陈知行核对了一下账，数目确实没问题。 当即从布包里面拿出一摞钱，清点出八十二块五毛三分，递给青年。 青年接过来，清点一遍。 拿出四块一毛钱递给老帽儿：“老帽儿，你的抽成。” 陈知行心中一动。 看来老帽带他过来，抽成是百分之五。 “谢谢小哥儿。” 老帽接四块一，抽出一块钱，又递给青年：“给我陈爷拿一包牡丹，我出。” 青年嘿嘿一笑，接过钱，递给妇女一个眼神。 妇女又去右边的偏房拿货。 老帽儿拿到牡丹，塞入陈知行兜里。 “帽儿爷，你该拿多少就拿多少，我又不说你。” 陈知行用手挡住，拒绝。 “陈爷，咱们处的是交情，我赚了，不能白拿你的。” “这包烟你得收着，要不然下回我给你办事，不安心。” 帽儿爷非常会做人。 他当着陈知行的面，拿了四块一的抽成，转身给陈知行买一包烟。 谁心里不舒坦。 “行，那我收了吧。” 陈知行接过烟，拆开，给老帽儿和青年散烟：“明天早上还有一批菜料，你帮我记在心里。” “陈爷您放心，把事交给我，我指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 老帽儿拍着胸脯保证。 陈知行扛起麻袋，走出小院。 之后和老帽儿分别。 等他回到四合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陈知行扛着麻袋，拎着自行车进门。 “哟，这是买啥回来了？” 阎阜贵一双眼睛目光悠悠，心里惦记麻袋里的好东西。 陈家现在是大户人家，办酒席肯定少不了好烟好酒。 “三大爷，没买啥玩意，都是明天办酒席用的东西。” 陈知行停步，抽出一根牡丹递给阎阜贵：“明天办席，三大爷多帮帮忙。” “那必须的，你妈都跟我说了，明天我给你做礼簿先生。” “我们全家上阵。” 阎阜贵接过烟，嘿嘿一笑。 “等办完酒席，有多的饭菜，都给大家伙分了。” 陈知行笑呵呵道。 “好，明天酒席指定办的热热闹闹的。” 阎阜贵说着好话。 点燃烟，他嘬了一口，顿时觉得口味不对。 低头仔细辨认烟头，阎阜贵微微吃惊：“这小子要结婚，出手都阔绰了。” “明天得好好帮忙，说不定这小子一高兴，直接给我发一包牡丹，那就赚大发了。” 陈知行回到家，把麻袋放下来：“妈，物资我弄回来一部分，你看着收一下。” “弄啥回来了呀？” 袁秀芬赶紧上前查看。 “烟酒茶，明天的大米，红糖，都是清单上的玩意。” “菜料我让朋友明天送过来，新鲜。” 陈知行随意说道。 袁秀芬一脸欣喜，叫上陈宁一起清点物资。 “雨水呢？叫她一起来帮忙。” 陈知行说道。 “你走一会后，雨水回家了。” “还没办酒呢，按规矩她该在何家待着，现在虽说不讲礼数，她老在我们家待着，何家面子上也不好过。” 袁秀芬解释一嘴。 陈知行心里又把傻柱骂了一遍。 这家伙啥时候有面子啊，自己妹妹结婚，知道要面子了。 呸！ 双标狗！ 第605章 给她就不给我了? 贾家。 “陈知行扛了好大一包麻袋回来，里头估计装的全是好东西。” “哎，要是我家东旭不出事，我也跟袁秀芬似的，该享福了。” “现在倒好，你们一个个上班，把孩子全丢给我带，我是到老了都闲不下来，天生劳碌命。” 贾张氏在屋里碎碎念。 主要还是想秦淮茹多给她点养老钱。 之前她开口要十块钱，秦淮茹强行给她压缩到六块钱。 贾张氏每天晚上都要念叨，想靠自己的水磨工夫，念的秦淮茹受不了，接受她的报价。 秦淮茹硬挺着，说什么也不同意每个月给贾张氏十块钱。 她一个月工资才27.5，现在一家子六口人。 三个大人三个小孩。 给贾张氏十块钱，家里人连粮食都买不起。 好在秦京茹终于找到正经单位了。 有她的工资填补，能缓解贾家的沉重负担。 贾张氏也是看到了这点，才敢狮子大开口。 “京茹，你上了一段时间的班了，有问一个月能拿多少钱吗？” 秦京茹正在洗碗，秦淮茹走过去问道。 “姐，我问了，听同事说像我这样的临时工，一个月应该有十七八块钱吧。” 秦京茹说道。 实际上，她是街道的正式工，一个月能拿到差不多35块钱。 街道的一些福利她也有。 不过秦京茹聪明，跟秦淮茹说的时候，特意把自己的工资砍半。 “十七八块钱也不错了，你打算一个月给家里拿多少钱？” 秦淮茹脸上露出笑容。 之前秦京茹打零工赚钱，一个月只能赚四五块钱。 现在直接翻了三倍还多。 拿给家里的钱自然也会增多。 “姐，我一个月给家里十块钱，你看行吗？” 秦京茹试探问道。 想着自己拿出工资的大半给家里，应该差不多了。 “哎，行倒是行，你看我婆婆天天念叨我，她一个月就要十块钱。” “我的工资养六口人，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想要吃肉，还是很难。” 秦淮茹说道。 “那我再加两块钱，一个月给家里拿十二块钱。” “姐，逢年过节的时候，我还得给我爸妈买东西，要是都给你了，我怕回家爸妈骂我。” 秦京茹很为难道。 也是说给秦淮茹听，我把工资都给你了，等我俩回秦家村，我双手空空，说出来你名声也不好听。 “那行，就这么定了。” “你出门在外，回家确实得买点礼物回去。” 秦淮茹也想到了这茬，笑着答应下来。 秦京茹继续收拾桌面，心里却很难受。 倒不是难受每个月要给贾家十二块钱，她一个月工资三十五块钱，给贾家十二块，自己手里还有二十三块钱。 对秦京茹来说，二十三块钱是一笔巨款，而且接下来是每个月都有。 她很知足了。 秦京茹难受的原因，是陈知行要结婚了。 明明陈知行把她要了，现在却还是要跟别的女人结婚。 她跟刘姐打听了，现在自己有了正式工作，户籍能迁到四九城来。 到时候生的孩子也是城市户口。 何雨水是高中毕业，以后能分配到工作。 自己也不差，在街道上班。 自己哪里不如何雨水呢。 如果自己嫁给陈知行，肯定比何雨水把陈知行伺候的更好。 “妈，以后每个月给你八块钱，之前你一个月五块钱，现在给你加了三块。” “你要是再不满足，那你去轧钢厂上班，我在家里带孩子。” 秦淮茹跟贾张氏说道。 稳定了秦京茹那边，秦淮茹便着手解决贾张氏的事。 家里总有人闹腾，秦淮茹也难受。 好在秦京茹那边有进账，秦淮茹手里宽裕些，给贾张氏一些甜头也没太大问题。 “八块钱？哎呀，八块钱你上哪儿找到人，给你带三个孩子？” 贾张氏还是觉得少了。 心里也知道，秦淮茹指定在秦京茹那边得了好处。 “那我带孩子，一分钱不要。” “你去轧钢厂上班，家里的大事小事你来操持。” 秦淮茹憋着火气道。 “得，八块钱就八块钱吧，我遭点罪，把孙儿带大。” 贾张氏见好就收。 婆媳之间终于谈妥。 秦淮茹领着棒梗和当当槐花出门玩耍，贾张氏坐在椅子上，眼珠子骨碌碌转动。 等秦京茹洗好碗筷回来。 “京茹，你过来。” 贾张氏冲着秦京茹招手。 “干啥啊婆婆。” 秦京茹走过去。 “你快要发工资了吧？准备给我多少？” 贾张氏笑眯眯问道。 “啊？我姐说……说……” 秦京茹心里一惊。 她都答应每个月给秦淮茹十二块钱了，现在贾张氏又来问她要。 啥情况啊。 “你姐跟你说啥了？” 贾张氏脸色一板。 “我姐说我的工资给家里用，我答应她了呀。” 秦京茹说道。 “给家里用没问题，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 “你难道只给你姐，不准备给我？” 贾张氏脸色黑的厉害。 “婆婆，我，一个月工资才十七八块钱，每个月要给我姐十二块钱，没钱给你了呀。” 秦京茹脸色无奈。 “怎么没钱了，你不还有五六块钱吗。” “怎么，给你姐就可以给，对我就是一分没有？” 贾张氏语气不善。 “不是，我已经答应给姐姐了，你又管我要，我……” 秦京茹又气又怒。 贾家管她要钱，还能要两遍的吗？ 她要是答应了贾张氏，等会棒梗来管她要钱怎么办。 贾家还有当当槐花呢。 要是每个人都找她要钱，把她撕成两半也不够用啊。 “她是她，我是我。” “谁跟你说给她钱就不用给我钱了？” 贾张氏站起身，脸上乌云密布。 “婆婆，我给完姐姐的钱，一个月手里才五六块钱。” “哪有钱给你？” 秦京茹一脸气愤。 “咋没钱呢，你每个月给我三四块钱，剩下的钱够你花的。” “不管是单位还是家里都给你管饭，你哪有用钱的地方。” 贾张氏一脸振振有词。 “婆婆，等我姐回来了，我问问她。” 秦京茹实在是不愿意。 “问她干啥，我的事用得着问她？” “我看你是不想给我，白眼狼，枉我开始白疼你了。” “你找到工作了，翅膀硬了，不肯听我的话了是吧。” 贾张氏气鼓鼓。 “没有啊婆婆，我……” 秦京茹继续辩解。 啪！ 贾张氏抬手，一巴掌抽了过去。 秦京茹捂着脸，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没想到贾张氏居然对她动手。 第606章 三块钱够干啥的 “你要不给钱，就从贾家滚出去。” 贾张氏怒斥。 秦京茹眼泪流淌，哭着从贾家跑了出去。 “白眼狼，三块钱都不给我，白养你那么久。” 贾张氏余怒未消，目光恨恨的盯着秦京茹的背影。 她还不信了，一个臭丫头在四九城举目无亲，离开贾家能去哪里。 “京茹，京茹。” 秦淮茹带着仨孩子在前院玩耍，看到秦京茹飙泪跑出来，连忙喊道。 秦京茹不理会，跑出四合院。 秦淮茹让棒梗带着两个小的，追了上去。 秦京茹跑出四合院，又跑了几十米，停住脚步。 “京茹。” “京茹。” 秦淮茹追了上来，拉住秦京茹的手：“京茹，你怎么了？” “姐，贾婆婆找我要钱。” “我跟她说我每个月给你钱，她还找我要，要我一个月给她三块钱。” “我说找你问问，她动手打我。” 秦京茹大哭着诉说委屈。 “这，我妈怎么能这样呢。” “你跟我回去，我帮你做主。” 秦淮茹气的不行，拉着秦京茹的手往回走。 “姐，贾婆婆把我从家里赶出来了。” 秦京茹哭着喊道。 “她凭什么赶你走，我不同意。” 秦淮茹很坚决。 这回她确实生气了。 秦京茹好不容易找到工作，正是反哺贾家的时候。 不等秦京茹发工资，就把秦京茹赶走，简直是昏了头。 秦京茹哭了一阵，又把心里的委屈发泄出来，好受了些。 跟着秦淮茹回到四合院。 “咋回事啊？京茹咋的了？” 三大妈看到两人回来，关切问道。 “是不是贾老婆子又欺负了你？” “她不是个好东西。” 跟贾张氏有仇的前院老婶子，趁机埋汰贾张氏。 “没啥事，我跟京茹说好了，谢谢大家伙关心。” 秦淮茹大方得体的应付。 两人进入中院。 陈知行站在门口，目光落在秦京茹身上。 秦京茹也一脸柔情的看着陈知行。 她心里多想扑到陈知行怀里，痛哭一场。 可惜秦京茹也明白，陈知行已经和何雨水领了证，是何雨水的丈夫。 如果自己扑上去，骚蹄子，荡妇的名声会落在自己身上。 陈知行目光平淡，一如既往地稳定平和。 秦家姐妹进入贾家。 “还知道回来？” “哼，你有本事倒是别回来啊。” 贾张氏坐在椅子上，一副慈禧太后的样子。 “妈，你干什么呢，京茹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你真要把她赶走？” 秦淮茹气呼呼道。 “不听话，我养个白眼狼干啥？” 贾张氏一脸不屑。 “京茹怎么就白眼狼了，她答应一个月给我们家十二块钱。” “我都跟她说好了。” 秦淮茹说道。 “那是给你的钱，又不是给我的钱。” “本来就该她带孩子，现在她出去上班，我来带孩子，她不该给我钱？” 贾张氏振振有词道。 “妈，你怎么说不通呢，京茹已经给我们家钱了。” “我也给你钱了啊。” 秦淮茹继续辩解。 “那是你给的钱，不是她给的钱。” “能一样吗？” “她给我钱，那是她的心意，你做媳妇的给我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贾张氏振振有词。 她自有自己的一堆歪理。 “反正我不准你找京茹拿钱了，京茹，你听我的，别听我妈的。” 秦淮茹说不通，恼怒说道。 砰！ 贾张氏一巴掌拍在桌上，声音很响，秦淮茹和秦京茹都吓了一跳。 “反了天了，这个家到底谁当家作主？” “什么世道，儿媳妇还骑到婆婆头上了！” 贾张氏大嗓门嚷嚷。 不等秦淮茹说话，她继续道：“秦淮茹，别以为我儿子没了，没人制得住你。”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说话！” 大院住户都听到了贾家传出的声音。 “贾老婆子又在家里造孽了。” 袁秀芬听的连连皱眉。 同为女人，她心里偏向同情秦淮茹，对贾张氏这个恶婆婆很不满。 只是贾家的家事，她不好插手，只是在屋里说几句。 其他四合院住户也在屋里骂贾张氏。 都说秦淮茹摊到这样的婆婆，确实倒霉。 院里这么多老婶子，只有贾张氏一张嘴最讨嫌。 陈知行站在陈家门口，眉头皱在一起。 他也不好插手贾家的家事，而且他自身结婚在即，要是帮秦京茹说话，容易让人多想。 特别是何雨水会多想。 所以陈知行只能等到周一上班了，去纠察委再跟秦京茹说自己的安排。 既然贾张氏为难秦京茹，那他直接把轧钢厂东边大门外的四合院，转给秦京茹得了。 起码让秦京茹有个固定的居所。 现在他手里的两间四合院，本来就是想着留给身边人的。 正好一间给刘岚，一间给秦京茹。 接下来他还会趁着四九城富豪逃亡的机会，低价收购一批房子。 转给袁秀芬，陈宁以及何雨水。 打定了主意，陈知行回到屋里。 让秦京茹受点委屈也好，受了委屈才知道贾家不是个东西。 能让她狠下心和贾家断绝关系。 免得以后拉拉扯扯，平白添乱。 贾家。 “姐，我每个月给婆婆三块钱，你们别吵了。” 秦京茹握着秦淮茹胳膊。 “哎，委屈你了。” 秦淮茹叹息一声，心里对贾张氏非常不满，又有隐藏的几分窃喜。 不管秦京茹手里的钱给她还是给贾张氏。 这些钱最终都是从秦京茹兜里掏出来，流到了贾家。 贾家永远不会亏，只是赚多赚少。 秦京茹多掏几块钱，贾家就多赚几块钱。 “哼，这还差不多。” “你在街道那边好好干，争取多涨点工资。” “争取以后每个月给我五块钱，十块钱。” 贾张氏大计得逞，继续提出指示。 一个月三块钱够干啥的。 十块钱勉强还行。 要是秦京茹一个月给她二十块钱，贾张氏也不嫌多。 秦京茹擦干眼泪，心里对贾张氏恨的牙痒痒。 自己报给贾家工资，才十七八块钱。 结果现在要给秦淮茹十二块钱，给贾张氏三块钱。 上一个月班，自己才拿两三块钱。 但凡是个人，心里都憋屈。 而且听贾张氏的意思，现在给三块钱还不够，以后还得加。 秦京茹对贾家的吸血能力，有了直观的认知。 第607章 秦京茹要觉醒 就一句话，挣多少钱也不够贾家吸的。 秦京茹甚至有了逃跑的欲望。 一分钱都不想给贾家。 她确实是被秦淮茹带来四九城，但秦京茹自认没有拖贾家的后腿。 自己在贾家带三个孩子，洗衣服做饭拖地，干了多少家务活。 空闲时间她还打零工，一个月赚四五块钱，全部给秦淮茹补贴家用。 把她在贾家带孩子做家务的贡献折算成钱，起码得五六块吧。 加上打零工挣的钱，差不多每个月十一二块的样子。 她确实吃住在贾家，但每个月给贾家十一二块钱，足以抵掉吃喝的开销。 秦京茹有底气说，自己在贾家绝对没有白吃白喝。 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找了工作，还能迁移户口，眼看着日子要好起来。 贾家却要吸她的血。 秦京茹和秦淮茹不一样，她在贾家没有孩子。 秦淮茹养大孩子，还有盼头。 她呢，留在贾家完全是一片黑暗。 秦京茹虽然暂时答应了贾张氏的要求，心里也埋下了逃跑的种子。 她在贾家待不久了。 翌日一早，天空刚刚露出一抹鱼肚白。 一位戴着草帽的中年人，拉着板车，来到四合院门口。 砰砰！ 老帽儿停下板车，敲响四合院大门。 “谁啊？” 阎阜贵没好气出门问道。 “我，老帽儿，给陈家送办酒席用的菜料来了。” 老帽儿大声回道。 “啊，你等等。” 阎阜贵当即换上笑脸，打开门。 “老哥怎么称呼？” 老帽儿递出一支大前门。 “我叫阎阜贵，大院三大爷。” “你给陈知行送菜是吧，我领你进去。” 阎阜贵接过烟，笑呵呵道。 同时瞟了一眼门口的板车。 好家伙，鸡鸭鱼各有两对。 猪肉很大一块，全是肥硕的肉。 只一眼，阎阜贵看的嘴里满是唾沫，恨不得扑到板车上，把鱼肉全抱自己怀里。 “老哥，能不能通知一下陈知行同志，我看着菜呢，走不开。” 帽儿爷客气道。 他做倒爷见过了各种人。 一板车的菜肴，荤腥十多斤，对普通人的诱惑力太大了。 放在门口，来来往往路过的人说不定连板车都能推走。 绝对不能让板车离开自己的视线。 “行，你等会啊。” 阎阜贵答应下来，提步前往陈家。 咚咚！ “陈家嫂子，有人给你们家送菜来了。” “让知行去接一下吧。” 阎阜贵喊道。 “哎，我喊知行。” 袁秀芬从床上爬起来。 “妈，我起来了。” 陈知行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你跟三大爷去外面接菜，顺便把雨柱喊上，他办厨，得让他掌眼。” 袁秀芬隔着屏风吩咐。 “哥，要我起来跟你帮忙不？” 陈宁也醒了。 “不用，你睡着吧。” 陈知行随意道。 打开门，陈知行递出一根牡丹：“三大爷，喊一下你家几个小子，帮忙搬菜呗。” “好说，我这就去喊人。” 阎阜贵接过牡丹，脸上满是笑容。 又弄到一根好烟。 陈知行走过去何家，敲门：“柱哥，送菜的来了，你去看看不？” “嗯，我去看看。” 傻柱回道，声音中满是没睡醒的味道。 过了两分钟，傻柱脸上湿漉漉的从屋里出来。 时间紧，他只来得及穿上衣服，洗了把脸。 两人走到四合院大门处。 阎家几个男丁也刚刚起来。 都是一脸惺忪的模样。 显然刚刚被阎阜贵从床上拖起来。 “陈爷。” 老帽儿吆喝一声。 “帽儿爷，来的早啊。” 陈知行递出去一支牡丹。 “就怕耽误陈爷的事喜事，赶早不赶晚嘛。” 帽儿爷接过烟，笑呵呵道。 “你办事确实稳妥，以后我身边有人办酒席，我都会推荐他们找你。” 陈知行称赞道。 “谢谢陈爷。” 帽儿爷道谢。 “这些菜合计多少钱？” 陈知行问道。 “一共四十七块二毛。” “您是大主顾，给我四十五块钱就行。” 帽儿爷直接免了两块二。 他也不是平白免去，而是告诉陈知行，我给你免了两块二。 让陈知行更信任自己。 “你忙活整备这么多菜，也不容易。” “给你四十七块钱。” 陈知行从布包里面拿出一摞大团结，当场点钱。 阎阜贵和几个小子，看的一脸眼热。 四十多块钱的菜，真牛逼啊。 阎家一年也吃不了这么多荤腥。 “陈爷，您真是这个。” 帽儿爷接过钱，心悦诚服的竖起大拇指。 “嗨。” 陈知行笑着摆了摆手，看向阎阜贵：“三大爷，咱们开始搬呗？” “搬。” 阎阜贵大手一挥。 阎家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三大壮丁一起动手。 “鸡鸭鱼各拿一对送我家里去，其他的菜柱哥你看放哪里好？” 陈知行吩咐道。 “放在阎家门口吧，等会我在前院支炉子。” 傻柱说道。 “三大爷，等会还得劳烦你看着点菜，别被外面的人偷了。” 陈知行客套道。 “没问题，我保证盯住菜，一片叶子都甭想拿走。” 阎阜贵利索答应下来。 阎解放和阎解成搬一对鸡鸭鱼进入院里。 陈知行跟着两人一起去中院陈家门口。 打开门，让他们放进红盒里面。 “知行，你送的礼真重啊，傻柱这回赚大发了。” 阎解成一脸羡慕道。 “是啊，这么多荤腥，还有烟酒，傻柱都吃不完。” 阎解放抿了口唾沫。 “刚好三娘嫂子怀着孕，需要鸡鸭鱼补身体，哪有吃不完的。” 陈知行笑着道。 “也是，何雨水跟了你，真是好福气。” 阎解成感叹。 陈知行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阎家兄弟出门，继续去前院搬运。 有几个小伙子帮忙，菜料很快从板车上搬到阎家门口。 “陈爷，哪里是挂礼簿的地方？” 帽儿爷没着急走，多问了一嘴。 “我，我今天做礼簿先生。” “你要随礼，直接给我，我给你记上。” 阎阜贵举手。 “陈爷大喜日子，我凑个热闹。” 帽儿爷摸出三块钱，递给阎阜贵：“记老帽儿，随礼三块。” “嘶！” 阎阜贵看了看三块钱，有点不敢接。 四九城随礼一般是三五毛，关系特别亲近随个一两块就差不多了。 老帽头一个随礼，直接丢三块钱出来。 阎阜贵看向陈知行，征求意见。 “多谢帽儿爷。” 陈知行冲着老帽儿拱拱手。 阎阜贵这才接过老帽儿递来的钱。 “谢啥，等会中午我来吃席，给我留个位置就行。” 老帽儿嘿嘿一笑，洒脱离开。 第608章 站在大门前迎客 “知行，他是谁啊？” 傻柱也是一脸疑惑。 轻飘的拿出三块钱随礼，这得是铁兄弟才能做到的事。 陈知行什么时候多了这号朋友。 “一个朋友。” 陈知行淡淡一笑。 没有解释太多。 老帽儿干的是倒爷的活，曝光度太高不是好事。 傻柱也没继续问。 成家之后，傻柱比之前有眼色得多，也多亏马三娘时常提点。 同样一件事，两个人合计肯定比一个人合计要强。 傻柱也不再是那个认死理，较真的傻柱。 把菜肴作料准备好之后，陈知行回屋。 四合院住户纷纷醒来，刷牙洗脸倒夜壶等等，院子里一片闹腾腾的气象。 最令人瞩目的则是阎家门口摆放的菜料。 除了萝卜土豆青菜等等，还有两只鸡，两只鸭，两条鱼，以及很大块的猪肉。 看的人心里痒痒的，嘴巴都要冒出口水。 几个小孩围在菜料边上，舍不得走。 “今儿个陈知行和何雨水摆酒，俩孩子都是咱们院里的好孩子，这些菜全是准备办酒席的菜，都别着急。” “等中午傻柱做好了菜，大家都能吃上肉。” 阎阜贵提了提眼镜，大声说道。 “陈家真舍得，这么多肉，随三五毛钱的礼我都觉得拿不出手。” “那可不咋的，起码得随六毛钱。” “陈家帮大席，可不能让他们家亏钱。” 四合原住户纷纷道。 同时约束自己家孩子，把口水擦擦，等会中午就能吃上肉。 别表现出太馋的模样，让人看笑话。 阎阜贵让阎解成摆了一张桌子出来，放在前院。 作为自己做礼簿先生的工作场所。 傻柱开始招呼大院众人，从各家各户屋里搬出八仙桌，条凳，以及办厨用的炉子，铁锅等等。 大院众人热烈响应。 还有刘家阎家的壮丁帮忙。 一个小时不到，前院和中院就摆出了九桌。 九桌肯定不够宾客全部吃完饭，所以这回酒席分成两批席。 吃完一批，院里的老嫂子们收拾收拾，继续上一桌席。 两批席差不多可以让所有宾客吃上酒席。 院里的工作都由几个大爷带着大妈操持。 倒不用陈知行做什么。 袁秀芬和陈宁忙活着打扫整理屋内。 要接儿媳妇进门，得把家里收拾利索。 虽然说何雨水经常来陈家，但心意必须做到。 傻柱九点钟便开始办席。 几个老嫂子和小媳妇给他打下手，做洗菜择菜的活。 等到十点钟，傻柱做的饭菜香味已经飘散出来。 陈知行穿上中山装，站在四合院大门口迎客。 今天是他结婚的大喜日子，家里没有爹，袁秀芬迎客不大合适，这活得他自己来。 陈知行身后，跟着阎解放和刘光天两位哼哈二将。 作为他的‘扶手’。 扶手这玩意有讲究，必须得替新郎陪好客，喝好酒。 这两人也是刘海中和阎阜贵特意安排在陈知行边上。 跟着陈知行多认识点人，说不定有哪位领导‘看中’他们了呢。 而且刘海中和阎阜贵也希望两人跟陈知行亲近些。 秦京茹去街道办干了临时工，其实院里有些人猜到了，可能是陈知行安排了一下。 不过这事陈知行不承认，秦京茹也说是自己找的。 外人不好说太多。 说出来好像在说陈知行和秦京茹有一腿似的。 这时代名声非常重要，所以这种事没人敢拿出来说。 但他们心里有猜测，既然秦京茹能去街道干活，那刘光天和阎解成为啥不行。 时间接近十一点。 “陈队！” “陈队！” 最先来的是程虎程豹兄弟俩。 程虎带着老妈，程豹带着媳妇儿。 “虎哥，豹哥。” 陈知行走下台阶，迎接。 刘光天和阎解成也跟着走下台阶，同时从兜里摸出牡丹，给程虎和程豹散烟。 两人手里都揣着两盒牡丹，是陈知行给他们的，专门用来给宾客散烟用的。 “陈队，恭喜你啊。” “恭喜陈队。” 程家老母和程豹媳妇贺喜。 “谢谢谢谢。” “解成哥，你帮我送他们进门。” 陈知行脸上满是笑容，吩咐。 “贵客这边请，老人家上台阶小心。” 阎解成伸出手，扶住程家老母。 陈知行瞟了一眼，心中暗道阎解成办事还可以。 这次刘海中和阎阜贵把家里两个小子推到自己边上来做事，陈知行心里知道两人什么意思。 无非是想让自己拉他们俩一把。 拉阎解成和刘光天，对于陈知行来说不难。 但陈知行绝对不是什么人都拉。 那样的话，自己逼格没了。 而且会让人瞧不起。 要拉，陈知行只会拉对自己有利的人，有眼色的人。 阎解成扶住程家老母登上台阶，就让陈知行觉得这人有点眼色。 收获了陈知行猜一波肯定。 阎解成带着程家兄弟进入大院，先去挂礼簿那边随礼，之后带他们去陈家逛一圈。 然后阎解成赶紧回去大门口，继续在陈知行边上候着。 接下来到的人是曾争光，以及曾争光手下一批小组长。 陈知行热情接待，刘光天负责带他们进院里。 紧接着是杨亮平李怀德，还有严震王军山等人。 街道的同事紧随其后。 王爱萍和田文静一起过来。 陈知行都有点招呼不过来。 身后阎解成和刘光天都带客人走了。 正当陈知行担心，万一又有客人过来，得自己亲自带客进门时，身后多了一道身影。 “你怎么来了？” 陈知行瞟到身后的秦京茹，语气惊讶。 特别他看到秦京茹眼睛有点肿，像是大哭过一场。 他心里也不大舒服。 国内不允许娶两个老婆，现在的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给秦京茹名分，等他去港城就好了。 “你是街道办的领导，你结婚办酒，我来帮帮忙，不是很正常的嘛。” 秦京茹压抑着心里的悲伤，尽量平静说道。 “好吧，昨天贾家为难你的事，我听到，看到了。” “等明天去街道办，我再跟你说。” 陈知行简短说道。 秦京茹嗯了一声，不想说关于贾家的事。 “陈主任，我隔老远就看到你了，哎呀，恭喜啊。” 街道办刘姐过来，笑呵呵说道。 “刘姐，感谢感谢。” “京茹，你带刘姐进院里，好好招待。” 陈知行笑着道谢，吩咐道。 秦京茹上前，拉着刘姐的手，两人笑呵呵的进入院里。 第609章 何大清来了 秦京茹也走了。 陈知行心里有点慌，要是再来客，就得他亲自送人进入院里。 到时候大门口连个接客的人都没有。 好在阎解成和刘光天很快回来。 “解成，你跟解成说一声，让他看着点我这边的情况，要是你俩都去忙了，让他过来顶班。” 陈知行吩咐道。 “好勒。” 阎解成吆喝似的应了一声。 “知行，咱们的新郎官，板板正正，精神！” 王局坐着自行车来了。 骑车带着他的人，是一个看着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头发浓密，下巴处一片青茬胡须。 “王局，您来了。” “我等您多时了。” 陈知行走下台阶迎接。 站在台阶上，代表他是东家。 走下台阶代表他给予对方非常高的迎接诚意。 给足宾客面子。 “哈哈，恭喜恭喜啊。” “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的侄儿王向彬。” “向彬，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街道办主任陈知行同志。” 王局给陈知行和王向彬互相介绍。 “陈主任你好。” 王向彬弯腰。 “副主任，副主任。” “正主任在里头呢，别让她听着了。” 陈知行笑着玩笑道。 “副主任也是主任，怕个啥，王爱萍同志要是找你麻烦，我第一个不依。” 王局说话非常有气势，伸手拍了拍侄儿肩膀：“明天去街道办报到，跟着陈队长好好干，明白吗？” “明白，我一定以陈主任马首是瞻。” 王向彬非常懂事。 直接把自己归类为陈知行的人。 “客气客气，一起工作，服务群众。” 陈知行笑着招呼阎解成接待王局两人进入院里。 等王局离开，陈知行吐出一口气。 收了王向彬，他在街道办也算是有了自己人。 嘿，山头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 老实说，陈知行并没有在街道办建立自己势力的想法。 但有些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 哪怕他没有和王局做利益交换，王局请他帮忙带一下侄子，陈知行也没法拒绝。 好在陈知行明白，自己在内地干不长，对于这些事也看得开。 无非是尽自己的能力，尽量公平公正的把工作干好。 哪怕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也得把自己手里的活完成。 ‘怎么我变的跟王爱萍差不多了？’ 陈知行脑海中忽然冒出这个念头，赶紧驱散。 忽然他又想到，或许是自己干领导的缘故，所以和王爱萍的思想趋同。 正所谓屁股在哪里，思想在哪里。 “知行，你小子今天打扮的一表人才，我差点没认出来。” 邵厚信到了。 他带了他的夫人。 “邵队，我等你好久了。” “王局刚刚带了他的侄儿王向彬进去，这位是婶子吧？” “婶子好。” 陈知行热切招待。 他还是头一回见到邵厚信的夫人，是位很普通的妇女。 “恭喜你啊陈知行同志。” 邵厚信的夫人笑着道。 刘光天拿出牡丹散烟，邵厚信接了过来，直接点燃。 “谢谢邵队，婶子。” “里面请。” 陈知行招呼。 刘光天顺势带着两人进入大院。 阎解放没来，秦京茹又来到陈知行后面。 陈知行也没空照顾秦京茹的情绪。 来来往往的宾客太多了。 有轧钢厂的，公安的，街道的，还有一些陈知行社会上的朋友。 例如老帽儿和伍友根也来了。 “陈队长，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来给你贺喜来了。” 刘岚今天稍微打扮了下，胸脯鼓鼓，笑盈盈说道。 “刘姐，欢迎欢迎。” “京茹，你来招待刘姐进院。” 陈知行笑呵呵吩咐。 面色没有半点变化。 刘岚娇笑的瞟了一眼陈知行，跟着秦京茹进入院里。 她不像秦京茹这样的小姑娘，心里还存有几分妄想。 对于陈知行结婚，刘岚早有心理准备，就像贺喜弟弟一般。 眼看宾客越来越少，陈知行脸上却露出几分焦急之色。 他邀请的宾客大部分都来了。 但何家还有一位最重要的人没来。 何大清是何雨水的爹，他要是不来，哪怕婚礼办的再热闹，何雨水心里肯定会觉得缺了点什么。 又过了十来分钟。 陈知行迎了两拨宾客进门，四合院不远处，出现几道身影。 “就在那边了，嘿，一转眼我大姑娘也要嫁人了。” 何大清遥遥指着四合院的方向，对边上的胡长清和白寡妇等人说道。 除了陈知行邀请的何大清以及胡长清，白家人也来了两个。 一个是白寡妇，一个是白展堂。 得知陈知行要和何雨水结婚，白寡妇和何大清商量了一下，决定一起过来。 一来是感谢陈知行在保城的时候，对白家的帮扶。 二来也是让何大清心里更舒服些。 白寡妇也担心，何大清老往四九城跑，跑着跑着就不回保城了。 她直接带着白家大儿子，跟着何大清一起过来，免得何大清被四九城的儿子姑娘乱了心。 白寡妇和白展堂要一起来，何大清心里自然高兴。 所以保城来了四个人。 “爸！” 陈知行眼尖，看到何大清，急忙从台阶上跑下来，朝着何大清小跑过去。 他和何雨水领了证，何大清就是他的老丈人。 而且何大清一年都来不了一回，所以陈知行表现的非常热切。 “长清同志！” “白姨！” “展堂哥。” 陈知行一一喊道。 “知行同志，恭喜你啊。” “知行，听到你和雨水结婚的消息，老何和我高兴的睡不着觉。” “知行哥，恭喜你。” 胡长清白寡妇等人纷纷贺喜。 “不错，把雨水交给你，我是放心的。” 何大清拍了拍陈知行的肩膀，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如今他的儿子何雨水成家，马上要生孩子。 姑娘何雨水嫁人，托付良人。 何大清心里再无挂念。 说句不好听的话，哪怕何大清现在出事，也是含笑九泉。 “谢谢爸。” 陈知行笑着道。 “走吧，咱们进院里，看看我大姑娘。” 何大清提步。 “讲道理，今天该我来给雨水梳头。” “不知道大丫头让不让我帮忙。” 白寡妇说道。 “何家嫂子马三娘应该给雨水梳头了，雨水要是知道您也来了，肯定高兴。” 陈知行说道。 “嗯，有安排就好。” 何大清很满意道。 家里没有女性长辈，小姑子出嫁，自然是嫂嫂当家。 何大清对马三娘印象不错。 第610章 说点正事 一行人来到四合院门口。 刘光天和阎解成纷纷走下台阶，拿出兜里的牡丹给男宾散烟。 何大清接过烟。 阎解成掏出火柴，帮忙点燃。 何大清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几分。 不论是谁，被人伺候着，心里肯定高兴。 何大清也是个俗人。 陈知行瞟了一眼阎解成，觉得后者确实有几分机灵劲。 阎解成给何大清点燃了烟，朝着四合院内跑去，嘴里大喊：“柱哥，你爹来了！” “何家长辈来了！” 大家伙纷纷看向四合院大门入口。 何大清一马当先。 左边跟着白寡妇，右边跟着陈知行，都落后何大清半个身位。 “爸！” 傻柱在前院办厨，急忙忙跑过来喊道。 “你忙你的，我回家看看我大姑娘。” 何大清挥了挥手，示意傻柱别挡道。 他这趟过来主要目的是看何雨水，马上要开席了，他没时间跟傻柱闲扯父子感情。 “好勒。” “雨水在家呢，三娘陪着她。” 傻柱傻呵呵笑道。 何大清往前走了几步，停下脚步，抬起头，啪的一下拍在傻柱脑门上：“见了你白姨，也不知道叫一声？” “哎呦，白姨您也来了，刚才我只顾着看我爸了，您别见怪。” 傻柱捂着头，赶紧讨好说道。 “打孩子干啥，没看柱子忙着呢吗？” 白寡妇批评何大清一句，又扭头看向傻柱，言笑晏晏：“不见怪，你忙着呢，我怪你干啥。” 傻柱赶紧开溜，回到自己的灶台前。 “大清回来了。” “大清，你家儿子结婚，姑娘出嫁，这辈子的大事都干完了啊。” “大清，等会咱俩多喝两杯。” 四合院住户纷纷跟何大清打招呼。 何大清脸上满是笑容，招呼了几句，跨过中院台阶。 “亲家，一路舟马劳顿，累着你了。” 袁秀芬迎接。 “不累，雨水能嫁给知行，是她的福气，我这个当爹的心里只有高兴。” “以后雨水上你陈家做人，亲家你多担待点。” 何大清说着客套话。 “嗨，雨水是个好孩子，我疼还来不及呢。” 袁秀芬也是人情来往的大手子。 捧着人说话，让人听了心里舒畅。 何大清又扯了几句，来到 来到何家门口，何大清敲了敲门。 大门打开。 是何雨水的同学开的门。 何大清带着白寡妇进入屋里。 大门又关上。 “知行，在哪挂礼簿呢？” 胡长清问道。 “在前院呢，我领你们过去。” 陈知行回道。 胡长清和白展堂随了礼，陈知行便安排他俩来到程虎这边，让程虎等人招呼两人。 随后陈知行来到门口：“光天哥，解成哥，我得进院里招待宾客，门口这块要是还有宾客来，你俩帮我招待着。” “没问题，你只管去忙，这儿有我在，保证差不了事。” 阎解成大喇喇说道。 “你俩兜里的烟还有没有了？” 陈知行多问了一嘴。 “我这里还有三根。” 阎解成回道。 “我还有七根。” 刘光天从兜里摸出烟盒，数了一遍。 陈知行从兜里掏出一包没拆开的牡丹，递给阎解成：“你俩分一分，等会要是有宾客来了，别没烟发。” “好勒。” 阎解成接过烟。 陈知行转身回院。 他先是来到王局面前，跟王局闲扯了几句，然后带着王向彬来到田文静面前。 “田主任，这位年轻人叫做王向彬，王局的侄儿。” “明天我带他去街道纠察委报到，你看行吗？” 陈知行压低声音，征求意见。 “你带过来的人，当然行。”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带来的人得自己负责。” “之前那个上花班的家伙，已经被王主任撵走了。” 田文静看了看王向彬，说道。 “那肯定的，我带来的人要是不好好工作，不用王主任说，我都得让他们主动离职。” 陈知行保证道。 “那行，明天你带他去办公室，和其他同事认识一下。” 田文静答应下来。 “谢谢田主任。” 王向彬很懂事的道谢。 “谢啥，以后好好干工作，都是好同志。” 田文静说着客套话。 “咱们街道纠察委的几个同事，今天都来了。” “不过今天是我摆酒的日子，不适合跟你介绍，明天去了单位，我再领你认识他们。” 陈知行跟王向彬说道。 “我都听陈主任的。” 王向彬不急不恼。 陈知行心里很满意，估摸着王局已经提前跟王向彬说了情况。 进入单位工作，首先要抱住大树，找到靠山。 然后结识其他同事，不要觉得自己有靠山多牛逼了，得龟缩一段时间。 等熟悉工作之后，才是崭露头角的时候。 这才是正常的操作方法。 有人帮扶是一方面，自己能力如何才是立身之本。 显然，王向彬是个听劝的人，起码前期的表现让陈知行比较满意。 敲定了正事，陈知行掏出一包牡丹，挨个宾客散烟。 一包牡丹发完，他又掏出一包。 最后走到程虎边上。 “陈队，今儿个来了不少人啊。” “厂里大领导几乎都来了。” 程虎惊叹道。 “那你以为呢，咱们陈队现在可是领导。” “不止厂里的领导都来了，我看街道还有公安的领导都来了呢。” 程豹接话。 “行了，你俩别一唱一和的。” “吃好喝好，等会帮我多敬几杯酒，比啥都强。” 陈知行无语道。 “那必须的，陈队你看好了，轧钢厂这边的宾客，我们仨包了。” 程豹拍着胸脯保证。 程豹媳妇掐了掐程虎手臂上的肉。 “掐我干啥，老爷们在外面办事，你消停待着。” 程豹大手一挥，家庭地位尽显。 “嫂子，别跟豹哥吵吵，等回家了让他知道你的厉害。” 陈知行打趣道。 程豹媳妇笑了笑，没说啥。 在外面夫妻两人吵吵，只会让外人笑话。 等回了家，关上门，程豹再厉害，也得跪在她面前。 陈知行又来到李怀德面前：“李队，下周周一周二我去街道那边干活，周三到周六去轧钢厂，您看行不？” “行，你怎么安排都行，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谈工作。” “等会你陪杨厂还有厂里其他领导多喝两杯，下周你不上班都行。” 李怀德哈哈大笑。 “一定陪好领导。” 陈知行点头。 时间很快来到十二点。 饭菜香味在院里飘散，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第611章 迎娶新娘子进门 “哥，妈让你回家，准备接亲了。” 陈宁跑到前院喊道。 “来了。” 陈知行提步前往中院。 大批宾客也跟着一起。 傻柱已经换了身衣服，站在何家门口。 何大清站在傻柱前面。 陈知行回到家。 “知行，你找两个人来挑红盒。” 袁秀芬吩咐。 陈知行赶紧把程虎程豹喊了过来。 邵斌和洪英杰紧随其后，万一陈知行有别的活，他们能够第一时间搭上手。 “行，咱们现在去接新姑娘。” “虽然何家就在咱们斜对门，但该有的礼节咱们不能差。” “知行，陈宁，你俩跟我一起。” 袁秀芬整理了一下衣服，吩咐道。 等一切准备就绪，袁秀芬带着陈知行和陈宁，身后跟着挑着红盒的程虎程豹两人，在院里众多宾客的注视下，朝着何家走去。 红盒上盖了盖子，看不清里面装的东西。 但大家伙都知道，里面有鸡鸭鱼肉，还有烟酒红糖等等。 “雨水嫁给陈知行，真是她的福气。” “那可不咋的，陈知行以后可是做领导的人。” “放屁，他现在就是领导，你看过来的宾客，都是大领导。” “哎，不知道我家姑娘以后啊，能不能有何雨水这么好的命。” 四合院住户议论纷纷。 何大清和傻柱在何家门口接待。 “亲家，我带着不成器的儿子，迎娶你家姑娘来了。” “这里有一点小小心意，代表我们陈家的敬意。” 袁秀芬客气说道。 身后程虎和程豹抬着红盒上前，放在何家大门口。 “亲家，你太客气了。” “我家雨水和你家知行，那是青梅竹马，又是两情相悦。” “他俩能走到一起，我这个做爹的，乐见其成。” 何大清说着场面话。 之后两人又扯了一会，大概意思是今天日子很好，适合新人结婚。 希望新人以后生活美满，早生贵子之类的。 “柱子，叫雨水出来。” 何大清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吩咐身后的傻柱。 “哎。” 傻柱应了一声，推门进屋。 很快，傻柱出来，身后跟着马三娘和何雨水。 两人互相扶着手臂。 何雨水目光扫过门口的人，看到大家伙都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脸蛋发红。 “新娘子害羞了。” “雨水这丫头，我是打小看着她长大的，哎呀，黄毛丫头一眨眼就这么大了。” “知行是个好小伙，雨水嫁给了他，以后只会享福。” 大家伙纷纷说着好话。 “亲家，我把我家大姑娘交到你们家，你们要好好待她。” 何大清牵着何雨水的手，话语中满是不舍。 虽然他跑去保城好多年，但心里终究没有把傻柱兄妹放下。 现在送姑娘出嫁，了却自己心头大事。 何大清心里既不舍又感觉一阵轻松。 “爸，以后我会好好照顾雨水的。” 陈知行上前，表态。 “雨水啊，你去了陈家，以后可不能耍小性子。” “你也是成家的人了，自己的家要自己撑起来，以后去保城看我，我脸上也有光。” “你要好好跟着知行，不要任性，知道吗？” 何大清叮嘱道。 “爸，我知道的。” 何雨水眼眶发红，声音哽咽。 “哭什么，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很高兴，你也应该高兴。” “你和你哥都结婚了，以后我死了，在地底下见到你娘，我也能跟她交差。” 何大清感伤道。 “爸！” 何雨水眼泪哗哗流下。 “不哭不哭。” “知行，你来。” 何大清把何雨水的手递给陈知行。 陈知行赶紧接过来。 “去吧，去陈家。” 何大清柔和道。 陈知行牵着何雨水的手，朝着陈家走去。 陈宁走到何雨水边上，搀扶何雨水另外一边。 啪啪啪！ 爆竹点燃，发出啪啦声响。 何雨水眼泪犹如决堤，哭的身躯发抖。 “不哭不哭，等会酒席办完了，你走两步回娘家，多方便。” “你要是舍不得爸，晚上咱们跟爸吃顿好的，明天送他去车站。” 陈知行和声宽慰。 何家和陈家之间的距离，不过间隔一个院子。 陈知行很快带着何雨水回到陈家。 “亲家，那咱们开席呗？” 袁秀芬征询道。 “开席，大家伙都多吃点，多喝点。” 何大清大声道。 两边长辈吩咐落下，四合院负责帮忙的住户纷纷行动起来。 傻柱回到前院，负责分菜。 手底下七八个大妈端菜上桌。 宾客就位。 何雨水在家哭了一阵，擦干眼泪，跟着陈知行一起出门。 “谢谢大家伙百忙之中参加我的结婚酒席，招待不周的地方，恳请大家伙谅解。” “今天没啥说的，大家伙吃好喝好，能喝的多喝两杯，不能喝的多吃口菜，谢谢大家。” 陈知行朗声发表讲话，随即入座。 一盘盘香喷喷的菜肴端上桌。 众人大快朵颐。 第一批席上桌吃饭的大多是妇女和孩子。 她们不喝酒，吃饭快，不耽误事。 陈知行带着何雨水，还有两边的亲戚，坐在主桌上。 半小时后，第二批菜肴上桌。 程虎程豹还有街道的人，公安的人纷纷上桌。 大部分都是男人，喜欢抽烟喝酒。 陈知行又摸出一包牡丹，让阎解成发给桌上的人。 气氛很快热烈起来。 “陈队，恭喜你结婚，成家立业。” 程虎代表轧钢厂纠察委小队成员，过来找陈知行敬酒。 同行的还有程豹等人。 “谢谢兄弟们。” 陈知行端起酒杯站起来，和众人一一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程虎等人离开后。 田文静带着街道纠察委的人来敬酒。 之后是邵厚信带着公安的人。 帽儿爷看到陈知行有空，带着伍友根过来。 基本上一批接着一批，陈知行咔咔喝了两杯酒下肚。 才得空落座歇息一会。 “知行，作为你的老大哥，在你大喜的日子，该敬你一杯酒。” 李怀德和曾争光两人，笑呵呵的端着酒杯过来。 “李队，曾队，我想着休息一会，再去敬你们酒的。” “没想到你俩过来了，我哪受得起。” 陈知行给自己倒上酒，赶紧起身。 “哎，今天你结婚，你最大。” “没有什么受不受得起的说法。” 李怀德哈哈笑道。 陈知行和两人碰杯，一口抿了将近三分之一杯。 紧接着是严震王军山等人。 杨亮平也来。 还有王爱萍，王局等头头脑脑。 陈知行喝了一杯又一杯。 一个小时不到，一瓶酒下肚。 第612章 喝一场大酒 “少喝点。” 何雨水忍不住劝说。 “是啊知行，哪有你这么喝酒的，等会宾客还没散，你就得瘫软如泥。” 袁秀芬也跟着说道。 “没事的，接下来敬酒的人应该不多了。” 陈知行说道。 何大清端着酒杯，讪讪放下。 他本来也想跟陈知行碰一个，现在亲家和自己姑娘都说陈知行喝多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和陈知行碰杯。 陈知行冲着程虎招了招手。 程虎赶紧下桌，来到陈知行边上。 “你带着兄弟们挨桌敬酒，让气氛热闹点。” “留几个大领导，我等会带你们一起去敬酒。” 陈知行吩咐道。 “好勒。” 程虎得令，回到自己桌上，把陈知行的话跟程豹邵斌洪英杰几个人一说。 几人纷纷下桌，一只手握着酒杯，一只手提着酒瓶。 开始打圈敬酒。 陈知行吃了几口菜，带上何雨水加入敬酒团队。 何雨水用的是白开水。 陈知行手里的酒不能作假，继续一杯杯敬过去。 忙活半小时，他才敬完一圈，和何雨水回到桌上。 热闹一个多小时后，大家伙纷纷下桌，过来和陈知行打招呼，说自己要离开。 陈知行干脆下桌，送宾客走出四合院。 迎来送往半个小时，大院里面终于消停下来。 呼！ 陈知行吐出一口满是酒味的浊气，感觉浑身轻松下来。 婚宴酒席终于弄完了。 接下来的事，由家里长辈操持就行，不用他插手做啥。 “妈说让你回去休息。” 何雨水走过来，握住陈知行的胳膊。 “好，回去歇一会。” 陈知行笑了笑。 两人一块回去陈家，来到陈知行的小屋。 扶着陈知行坐在床上后，何雨水要出门。 陈知行伸手抓住她的手掌。 “我还得给你拿盆吐，泡红糖水给你醒酒。” 何雨水嗔怪道。 “不用拿盆，我不吐。” “红糖水可以泡一杯。” 陈知行松开手。 过了一会，何雨水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红糖水回来：“我用开水泡的，你先歇几分钟再喝。” “行，媳妇儿，过来陪我。” 陈知行又拉住了何雨水的手，目光灼灼。 何雨水秒懂，脸上露出为难之色：“现在是白天呢，爸妈就在外面。” “在外面怎么了，以后咱俩睡在这儿，咱妈和陈宁睡在大厅，咱俩还不办事了？” 陈知行详怒。 “等晚上行不？我怕妈喊我。” 何雨水抿了抿嘴。 “那肯定不行。” 陈知行伸手一拉，何雨水扑在他的胸膛。 随后何雨水蹲下身。 十分钟后。 陈知行卸货完事，往后一仰，躺在床上。 呜。 何雨水羞恼的瞪了陈知行一眼。 拿起桌上的红糖水喝了几口，拉着陈知行的手掌：“别睡啊，坐起来喝点红糖水，醒醒酒，你鞋子还没脱呢。” “太舒服了，媳妇儿，你真棒。” 陈知行接过水杯，咕噜噜大口喝着。 喝完了红糖水，他脱下鞋子，直接躺在床上睡觉。 两瓶酒下肚，脑袋昏昏沉沉的，加上他又卸了货，想不睡觉都难。 何雨水端着空杯出门。 “知行呢？睡了？” 袁秀芬正在和阎阜贵清点礼钱，看到何雨水出来，问了一句。 “睡了，他喝完了红糖水，应该会舒服些。” 何雨水说道。 “这孩子，谁来敬酒他都大口喝，真是没办法。” 袁秀芬埋怨一句。 “知行这孩子实诚，是优点。” “今天不喝，啥时候喝。” 阎阜贵帮陈知行说话。 袁秀芬笑笑，叫何雨水过来，跟自己一起清点礼钱。 婆媳两人一起干活，速度很快。 点完了礼钱之后，袁秀芬把钱交给何雨水保管。 “妈，钱还是你收着吧。” 何雨水有些惶恐。 自己刚进门，就开始管钱。 万一管不好怎么办。 管钱的人还得操持家里的生计，例如粮食，衣服，鞋子，棉布之类的日用品。 这可不是把钱拿在手里，做皇后的事。 “之前知行的工资都交给我保管，我手里有很多钱。” “这些钱你收着，我教你怎么用钱，你慢慢学。” “以后家里得你和知行当家，不管钱怎么当家。” 袁秀芬笑着道。 “谢谢妈。” 何雨水心里很感动。 进门第一天，婆婆就把家里的财权给了自己。 对比贾家，贾老婆子防着秦淮茹，跟防着狼似的。 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袁秀芬拿着盘，装了一些瓜子花生还有零嘴，带着何雨水出门。 挨家挨户感谢帮忙办酒席的四合院住户。 也是公示一圈，何雨水是陈家的媳妇了。 本来酒席上的剩饭剩菜，都让帮忙的四合院住户带走了。 现在袁秀芬又送瓜子花生零嘴。 四合院住户纷纷感谢，说着讨喜的话。 袁秀芬笑呵呵的回应。 婆媳两人在院里溜了一圈，袁秀芬又带着何雨水回去何家。 “知行睡了，我想着雨水在家无聊，过来坐一会。” 袁秀芬笑呵呵说着话，把装着瓜子花生零嘴的盘子放在桌上。 “爸，哥，嫂子，王姨，长清哥，展堂哥。” 何雨水喊道。 何家屋里人太多了。 除了何家人，还有白家人以及胡长清。 “你跟你嫂子去屋里收拾收拾，把你的衣服毛巾啥的，拿过去陈家。” 何大清吩咐。 嫁出去的姑娘，便是别人家的媳妇。 这种话马三娘不能说，因为姑嫂之间终究差了层关系。 还得何大清来说最合适。 “嗯。” 何雨水心里有种淡淡的失落。 以后她再来何家，就是客人了。 “雨水，陈家送的红盒，里头荤腥太多了。” “等会你带点回去。” 马三娘亲热的拉着何雨水的手，进入小屋。 姑嫂两人说着私密的话，马三娘说起红盒里面还有钱的事。 “啊？红盒里面还装了钱？” 何雨水听到这个消息，很是诧异。 “对，还是我找出来的。” 马三娘点头：“钱我交给了爸，爸说给你收着，他不要钱。” “他咋不要钱呢？” 何雨水不解。 “他想你过的好呗，这钱你带回去，陈家人知道了会更尊重你。” 马三娘有些羡慕道。 她和傻柱结婚的时候，马家可是痛痛快快收了彩礼。 一分钱没给她返回来。 虽然说马家屯都是这样的操作，马三娘也不觉得有啥问题。 现在和何大清的做法一对比，马三娘顿时品出了差异。 第613章 去何家吃饭 “爸心里还是念着我们的。” 何雨水眼眶发红。 “傻柱说过，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跟着白寡妇跑去保城。”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爸还说，他给我肚子里的孩子攒了三十块钱，等我生完孩子摆酒，他再过来。” “咱也不能挑他啥。” 马三娘摸了摸鼓起的肚子。 “嫂子，等你生孩子了，我给孩子买颗金珠子。” 何雨水说道。 “那可不行，到时候陈知行得说你帮扶娘家了。” 马三娘听着心里高兴，嘴上却赶紧制止。 “不会的，知行不是那样的人。” “今天的礼钱，妈都给我保管了。” 何雨水高兴道。 “你嫁到了好人家，要好好伺候婆婆，等你生了儿子，在陈家地位稳固了，以后享不完的福。” 马三娘不禁感叹。 心里又期盼着，自己也生一个儿子。 生儿子长大有出息了，自己也能跟着享福。 生姑娘养大了，终究要嫁出去。 何雨水和马三娘聊了半个小时，收衣服又收拾了半个小时。 两人提着两个麻袋，从小屋里面出来。 “亲家，我先帮雨水送行李回去。” 袁秀芬起身。 “行，你忙吧。” “晚上记得过来吃饭，明儿个一早，我就回去了。” 何大清说道。 袁秀芬嗯了一声，接过马三娘手里的麻袋。 婆媳两人出门。 陈知行在床上睡了两个小时，头脑清醒了很多，醒过来之后走出小屋。 袁秀芬正带着何雨水，介绍家里的各类物件。 “呀，你醒了啊。” 何雨水看到陈知行出来，很是惊讶。 她本以为陈知行要睡到晚上的。 “醒了，有啥事要我办的没。” 陈知行坐在椅子上，揉了揉额头和太阳穴。 两瓶酒下肚，要是一般人，绝对要睡到第二天。 可他不是一般人，身体素质超级好，代谢酒精的速度也快。 “还真有个事。” “白家人还有你那个朋友，晚上睡哪里呀，你得给他们找个地方。” 袁秀芬说道。 “要不让我哥和我爸睡一起，我嫂子和白姨睡我那个屋。” “哎呀，还差一间房。” 何雨水核算一下，还是不行。 “这个好办，我去街道给他们开个批条，去招待所住一晚就行。” 陈知行想了想，随口道。 他现在手里权力很大，掌握的资源也很多。 开间房让朋友睡觉，不算啥。 “那你赶紧去办，早点把老何那边的事安定下来，让他们不用担心。” 袁秀芬连忙道。 “好。” “我这就去。” 陈知行点头。 推车出门，院里人和陈知行随意说几句片汤儿话，陈知行也随口答着。 出了四合院大门，陈知行骑车直奔街道办。 来到街道办，陈知行询问一下值班人员，关于找招待所申请住所休息的事。 然后按照流程，合理的办理。 反正申请人和签字审批的人都是他，自然是一路绿灯。 拿到批条之后，陈知行返回四合院，把批条交给袁秀芬：“妈，招待所那边的住所申请好了。” “行，有了条子咱们都放心些。” 袁秀芬接过条子，过去何家。 晚饭由何大清自己掌厨。 用的是陈家红盒中送过来的荤腥。 鸡鸭鱼肉四样菜全有，再配上两个青菜一个汤。 合计七个菜。 老师傅就是老师傅。 陈知行在陈家屋里坐着，都能闻到对面何家传出来的香味。 “晚上不喝酒了吧。” 何雨水小声问道。 “我不想喝，就怕咱爸和长清哥劝我酒。” 陈知行笑着道。 “哎，他俩肯定会劝你酒，我想你晚上陪我。” 何雨水叹气。 今晚她还是第一次在陈家睡觉，想要陈知行少喝点，多陪陪她。 “放心，不会耽误咱俩的事。” 陈知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想哪儿去了，我不是说那事。” 何雨水白了他一眼。 说说笑笑一会，傻柱过来喊陈家人去何家吃饭。 一家四口出门，来到何家。 何大清正在灶台前做饭，没空招待袁秀芬。 白寡妇代替何大清，拉着袁秀芬说话。 “袁婶，您坐。” 傻柱热情招待。 “哎。” 袁秀芬笑呵呵应了一声。 陈知行和胡长清白展堂两人闲扯。 何雨水和陈宁以及马三娘说着悄悄话。 傻柱则给何大清打下手。 偶尔何大清教导几句，传授自己的厨艺经验。 又等了十来分钟。 “开饭了，都上桌吃饭吧。” 傻柱招呼道。 大家伙纷纷上桌。 “老何，辛苦你了，做这么大一桌子菜。” 袁秀芬客气道。 “辛苦啥啊，都是一家人。” 何大清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提起筷子：“吃饭吧，不用客气，把桌上的菜全部吃完，就是对我最好的表扬。” “爸，你不说两句啊。” 傻柱拧开酒瓶盖，给何大清倒酒。 “说啥啊，没啥说的。” “你俩都挺好，我很满意。” 何大清夹起一根鸡腿放在何雨水碗里：“多吃点。” “谢谢爸。” 何雨水甜甜一笑。 傻柱继续给陈知行，胡长清，白展堂倒酒。 “给展堂少倒点，他晚上和胡队长去招待所休息，别让他喝多了耍酒疯。” 白寡妇说道。 “没事，展堂不是孩子，又有胡队长看着，咱们把心放肚里。” 何大清摆摆手。 白寡妇也不好说啥。 最后傻柱给自己倒了一满杯。 “来，知行，让他们先吃着，咱俩碰一个。” “今天中午，太多人敬你酒了，我都没敬上。” “你是好样的，雨水跟着你，我放心。” 傻柱提杯。 “柱哥，现在你是我大舅哥，应该我敬你酒才对。” “咱俩小酌一口，等会我敬咱爸，还有长清哥他们俩。” “他们从保城远道而来，实在是不容易。” 陈知行提杯。 两人抿一口酒，陈知行酒杯都没放下，直接转向何大清：“爸，我摆酒的事办的仓促，让你从保城连夜赶来，受累了。” “说啥呢，雨水要嫁人，别说我在保城，我在羊城也得回来啊。” 何大清提起酒杯，呵呵笑道。 陈知行敬完何大清，又提杯敬胡长清，还有白展堂。 不管怎么说，两人从保城过来参加他的酒席。 这份情义非常厚重，陈知行必须敬酒，表示自己的态度。 第614章 送人去招待所休息 而且以后如果胡长清和白展堂办事，陈知行也得过去。 例如白展堂结婚或者胡长清儿子姑娘结婚之类的。 人情来往就是如此。 “知行，听柱子说，你现在是轧钢厂纠察委的队长。” “能说说你是怎么带领队伍的吗？” 喝了几杯酒下肚，胡长清问道。 “你那边也要搞纠察委了？” 陈知行微微诧异。 这股风终究以不可阻挡的姿态，席卷各地。 大势狂潮，没有人可以阻挡。 “是啊，我们目前正准备筹建，这趟过来，我特意跟领导说了，找你取取经。” 胡长清诚恳道。 “咱们酒桌上不说这个，等会我送你们去招待所，或者明天早上送你们去车站说。” “来，喝酒。” 陈知行提起酒杯。 “好。” 胡长清脸上露出笑容。 既然陈知行答应了，自然不会对他藏着掖着。 等他从陈知行这里取到经，回去跟领导也有东西说。 “柱子，你白姨从保城跟我过来，参加雨水的婚事。” “你这个做哥哥的，代替雨水敬你白姨一杯酒。” 何大清发话。 傻柱神色犹豫。 平心而论，傻柱对白寡妇心里依然有怨气。 要不是白寡妇拐跑了何大清，傻柱应该有更好的发展，不可能拖到三十岁才娶媳妇。 何家家里缺了顶梁柱，方方面面都差了很多。 源头就在白寡妇这儿。 “白姨，我敬您一杯。” “谢谢你之前在保城的时候，照顾我和雨水，更感谢你不辞劳苦参加我和雨水的结婚酒席。” 陈知行提杯，烘托一下气氛。 “傻柱。” 何大清加大音量。 “哥。” 何雨水也喊道。 马三娘拉了拉傻柱的衣服，示意他别硬挺着，让何大清下不来台。 “白姨，我敬您一杯酒，谢谢你这么多年照顾我爸。” 傻柱提杯。 至于他说的谢谢，是真的谢谢还是埋怨白寡妇拐走了何大清，其中意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桌上的听众，对傻柱的话也是各有理解。 “都是好孩子。” “老何虽然人在保城，但心里一直牵挂着你和雨水。” “现在你和雨水各自成家，老何终于能轻松些，我替你们兄妹俩高兴，更替老何高兴。” 白寡妇提起酒杯，抿了一口。 何大清眼眶微微湿润。 妇女们吃完饭，纷纷下桌。 桌上只剩几个喝酒的男人。 何大清摸出一包烟，给傻柱还有陈知行胡长清散烟。 “要不出去抽，屋里有三娘嫂子怀着孕呢。” 陈知行提议。 “走。” 胡长清响应。 几人走到大门口，点燃香烟。 “柱子，你这执拗的脾气得改一改。” “不是你白姨对不起你们，是我这个当爹的对不起你们。” “老实说，我在保城十多年，你白姨没有亏待我，你不要跟她置气。” 何大清批评道。 傻柱闷头抽着烟，不吭声。 何大清也没继续说。 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 傻柱要是能听进去，自然是最好。 要是听不进去，何大清说再多也没用。 几人抽完烟，回屋继续喝酒吃菜。 “知行，你等会。” 何大清开口叫住。 “爸，啥事啊？” 陈知行停步。 等傻柱和胡长清进屋了，何大清从兜里摸出一个布包：“这是我给雨水准备的嫁妆，你收着。” “爸，我手头其实挺宽裕的。” 陈知行没接。 “你手头宽裕那是你的事，我给我姑娘嫁妆，那是我的事。” “让你收着你就收着。” 何大清不悦道。 陈知行无奈，接过布包，揣入兜里。 “以后有啥事，多哄哄雨水，姑娘家嘛，事多。” “你是男人，心胸宽广点，遇到事了得有静气。” “你现在是领导，爸只是个厨工师傅，能教你的不多，说多了你也别嫌弃。” 何大清平静道。 “爸，说什么呢，你是长辈，我听你的话是应该的。” 陈知行真诚道。 “行了，咱们也进去吧。” 何大清拍了拍陈知行的肩膀。 两人进入何家。 桌上，四人继续喝酒。 两瓶酒喝了个精光。 “再来一瓶？” 傻柱舔了舔嘴皮子，试探性问道。 他一般不喝酒，碰上了高兴的事，喝起来就没完。 “别了吧，明天爸和长清哥，展堂哥还得回去。” “喝多了路上也难受不是。” 陈知行开口劝阻。 心里暗骂，上回就是傻柱非得拉着他多喝点，喝到自己脑瓜子嗡嗡的，结果和秦京茹发生了关系。 喝酒太坏事了。 “不喝了，今天喝的挺好。” 何大清面色红润，看向桌上几人：“咱们就杯中酒，了了就散。” “妥，杯中酒。” 胡长清表示赞同。 白展堂没说话，他是外人，而且没什么身份。 能坐在桌喝酒，还是靠何大清的关系。 几人碰杯，饮尽杯中酒。 “长清哥，展堂哥，我带你们去招待所。” 陈知行起身。 “走。” 胡长清跟着起身。 “路上小心点，知行，你喝的咋样，等会送完人能回来吗？” 何大清跟着出门，关切问道。 “爸，我没事。” “你放心吧，正好路上我跟长清哥说说话。” 陈知行摆了摆手。 “行，那我不送你们了。” “明天七点半，胡队长还有展堂，先过来院里，咱们再一起去火车站。” 何大清叮嘱道。 陈知行推着车，带着胡长清和白展堂走出四合院。 因为自行车只能带一个人，所以陈知行干脆一个都不带。 走路过去。 “长清哥，你想要了解纠察委哪方面的内容？” 陈知行主动说道。 “你就讲讲平时的工作，还有组织机构啥的。” “我听傻柱说，你不仅在厂里干纠察委队长，还在街道那边也担任了纠察委队长，真是后生可畏啊。” 胡长清一脸敬佩道。 “嗨，恰逢其会，领导把我挑了出来，委以重任。” “后面有刚好街道要组建纠察委，让我赶鸭子上架。” 陈知行谦虚两句，正儿八经的说起纠察委的工作内容等事宜。 他首先讲轧钢厂纠察委的工作任务，组织机构，人员构成等等方面。 之后又讲街道这边的情况。 把自己工作的一些经验还有想法，全部倒出来。 至于胡长清能吸收多少，陈知行管不着。 第615章 两边都得安抚 “你说的这些对我有很大的启发，我受益匪浅啊。” “知行，关于你说的那个……” 胡长清听完之后，称赞一番，提出自己的疑问。 陈知行一一解答。 身为两边纠察委的副队长，绝对的高层，纠察委发布的工作任务或者安排，都是陈知行开会讨论才推行的。 所以对于纠察委的运行，陈知行绝对是各种翘楚。 对于胡长清的问题，基本上回答的游刃有余。 两人说着话，半小时后，来到招待所。 “知行同志，太感谢你分享给我经验了。” “等会我再想想，记录我的疑惑，明天早上再跟你请教，你看行吗？” 胡长清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当然可以，明天你和展堂早点来院里，我热烈欢迎。” 陈知行答应道。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陈知行骑车离开。 回到四合院门口，大门已经关上。 陈知行懒得喊阎阜贵爬起来开门，直接把自行车收入随身空间，轻轻一跃，手掌搭在墙壁上。 灵巧的翻进四合院，陈知行目光扫视一圈，又把自行车取出来。 推着车进入中院，他朝着陈家走去。 咔！ 贾家大门轻轻拉开，露出半个身影，看向陈知行的方向。 陈知行也发现了开门的秦京茹。 他轻轻停稳车，站在原地。 秦京茹蹑手蹑脚的走过来，像是做贼一般，一颗心怦怦跳。 今天是陈知行结婚的日子。 而她却忍不住心里的思念，或许还有几分愤恨，苦等陈知行回来，偷偷私会。 “去地窖吗？” 秦京茹声若蚊呐。 陈知行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来到地窖里面。 秦京茹激动的抱住陈知行。 二十多分钟后，两人缓缓分离。 陈知行没说话，秦京茹也沉默着。 “我该回去了。” 陈知行说道。 “别走，我还要。” 秦京茹拉住陈知行的手。 又过了半小时。 “该回去了，我回去晚点没事，你太久不回去，贾家人会找你。” 陈知行说道。 秦京茹心里很是不舍，但还是听从陈知行的话。 两人穿戴整齐之后，走出地窖。 轻手轻脚的各回各家。 “妈，我回来了。” 陈知行进门，喊了一声。 “嗯，赶紧洗漱睡觉吧。” “新婚头一天把雨水一个人丢屋里，她心里肯定不乐意，你得多哄哄她。” 袁秀芬回话。 不等到陈知行回来，她睡不着。 总担心陈知行会不会喝多了酒，骑车摔了或者干脆躺地上睡着了。 “嗯，我知道的。” 陈知行应了一声，打水洗漱一番。 不洗干净真不行。 把身上擦拭一遍后，陈知行进入小屋里。 “怎么才回来？” 何雨水也没睡着，抱怨道。 “和长清哥聊了一会关于组建纠察委相关的事。” “他这趟带着任务过来，我不能让他空手回去。” 陈知行解释一嘴。 “那不能明天送他的时候说嘛，我等了你好久。” 何雨水心里怨念满满。 “是我的错，别生气了。” “我这不来陪你了么。” 陈知行嘻嘻哈哈搭着话，坐在床上。 何雨水背过身去。 陈知行也不生气，毕竟自己做了亏心事，确实该哄一哄。 他慢慢磋磨，很快何雨水有了反应。 两人做着新婚夫妻该做的事。 何雨水沉沉睡去。 陈知行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事。 连着给秦京茹和何雨水，他也有些累了。 搂着何雨水，陈知行很快睡着。 翌日，天色刚蒙蒙亮。 傻柱便来到何家门口敲门。 “知行，雨水，起来了吗？” “得送爸去火车站了。” 傻柱喊道。 “他俩还没起来呢，我去叫他们。” 屋内传来袁秀芬的声音。 “麻烦你了啊袁婶。” 傻柱告谢一句，转身回家。 袁秀芬敲小屋的门，叫醒陈知行和何雨水。 两人起来洗漱。 陈知行特意准备了一些礼品。 例如罐头，红糖之类的，装入布包里，让何雨水拿着。 “对了，昨天忘记跟你说了，爸给了我一个钱包，说是给你准备的嫁妆。” 陈知行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布包。 昨晚他回来之后，两人办起了正事。 也不方便提起何大清。 现在要送别何大清，陈知行便说了出来。 “啊？” “昨天嫂子还给我了三十块钱，是咱们家放红盒里的，爸也给我们退回来了。” 何雨水很是吃惊，接过布包，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摞散钱。 都是一块两块的票子。 何雨水当即点了一遍，合计五十块钱。 “这钱还是送给老何吧，咱们家也不缺钱，他留着钱总有用得着的地方。” 袁秀芬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爸不依我的，说这是他的一份心意。” 陈知行无奈的道。 “雨水，你咋说？” 袁秀芬看向何雨水。 “收了吧，毕竟是爸的心意，要是我不收，爸肯定会觉得我还在怨恨他。” 何雨水想了想道。 昨天三十块钱，加上眼前的五十块钱，还有办酒席的礼金，都落在她手里。 合起来二百多块钱。 都是何雨水压箱底的钱。 “那咱们再给爸拿一条烟。” 陈知行回小屋，取了一条牡丹出来。 何雨水接过牡丹，装入布袋。 三人一起出门。 何家屋门口，何大清正在抽烟。 他醒来得早，已经洗漱好了，也没啥行李需要收拾。 “爸，这里是我和知行的一点心意。” 何雨水把布包递过去。 “啥玩意啊，你们留着用吧，我在保城啥都有。” 何大清摆手。 “爸，你收着吧，你给雨水留了那么多钱，要是连这点心意都不接受，我和雨水心里都过意不去。” 陈知行说道。 “行吧，收就收了。” “咱做长辈的，收你们小辈送的礼，该收。” 何大清接过布袋，回屋交给白寡妇，让后者收拾。 白寡妇把布袋里面的物资拿出来，暗暗咂舌。 这一袋物资得二十多块钱，陈家是真舍得。 马三娘在边上看的一脸羡慕。 傻柱则盯着两瓶酒一条烟流口水，酒是汾酒，烟是牡丹，都是好玩意。 第616章 送何大清回保城 “也不知道我老了，咱们的孩子有没有良心，给我买烟买酒。” 傻柱摸了摸马三娘鼓起的肚子，希冀说道。 “孩子要是有出息，咱们肯定能享福。” 马三娘脸上露出慈爱之色。 “小孩有陈知行这么优秀的姑父，以后肯定差不了。” “你俩多生几个，儿子丫头各来俩，等他们长大了，逢年过节给你们买好吃的好喝的，啥都不差。” 白寡妇说着吹捧的话。 马三娘和傻柱呵呵乐。 咚咚！ 四合院大门处，响起敲门声。 还有白展堂的喊声：“爸！妈！开门呐！” “来了！” 何大清回应一句，正准备提步去前院开门。 “爸，我去吧，你收拾行李。” 陈知行先一步迈开腿。 很快，白展堂和何大清来到何家门口。 “昨晚休息的咋样？还行吗？” 何大清关切问道。 “行，昨晚睡的挺好。” 白展堂回道。 “那就好。” 何大清点头。 “知行，昨晚我又想了一些关于纠察委的问题，麻烦你帮我参考一下。” 胡长清摸出一张纸，递给陈知行。 “行，路上我看看，顺便跟你说。” 陈知行接过纸，揣入兜里。 “都收拾好了，老何，咱们啥时候走？” 白寡妇收拾好了行李，走出何家。 “现在就走吧，多待十来分钟也没啥意思。” “你们也别送了，等傻柱添了孩子，我再过来。” 何大清利索道。 “爸，我和柱哥送你去。” 陈知行说道：“送完你们，我再骑车送柱哥去单位上班，啥都不耽误。” “行，那你俩来吧。” 何大清点头。 一行人纷纷往外走。 何大清等人走出四合院。 陈知行推着车，傻柱跟在边上。 其他女眷都站在门口，没有继续送。 胡长清主动接过陈知行手里的自行车。 陈知行得了空，拿出兜里的手稿，认真阅读。 不得不说，胡长清能干到保城公安局的大队长，还是有点东西。 纸上写的一些疑惑，明显是他经过思考，结合纠察委运行现状，设想以后纠察委在保城公安落地，可能会出现的问题。 一些问题，连陈知行都要认真思考。 “长清哥，我先说说你提的，纠察委和公安管理责任冲突，如何在平时工作中，把握其中尺度的问题。” “其实不论是轧钢厂纠察委还是街道纠察委，都遇到了你提出的这个问题。” “关于管理职责方面的协调，主要还得看双方领导……” 陈知行把纸张递给胡长清，以自己经历的实际事件为例子，给胡长清做深刻讲述。 胡长清认真听着，时不时的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做记录。 不论他有没有听懂，只看他表现出来的学习态度，陈知行都愿意多说几句。 “至于你提出的，在遇到……” 陈知行针对胡长清的问题，一一解答。 偶尔胡长清也会提出一些自己的意见，两人从传道解惑，变成了互相探讨。 对于陈知行而言，也是一个学习的机会。 四九城的地位比较特殊，保城则是一个普通的城市。 通过胡长清的描述，让陈知行得以看到普通城市面对狂潮的状态。 四十多分钟后，一行人来到火车站。 白展堂去排队买票。 “陈知行同志，跟你交谈让我受益匪浅，以后我要是遇到了疑惑，能不能打你办公室电话？” 胡长清还有些意犹未尽。 “当然可以，一周六天班，我两天在街道，四天在轧钢厂。” “你打两边的电话都可以联系到我。” 陈知行说道。 “好，那咱们说定了。” 胡长清脸上满是笑容。 “爸，三娘的预产期应该在十一月，到时候我让知行打胡队长的电话联系你，行不？” 傻柱问道。 “行，就是麻烦胡队长了。” 何大清有些歉意道。 “不麻烦不麻烦，接个电话的事。” “以后咱们多走动走动。” 胡长清呵呵笑道。 “胡队长，我听您那意思，咱们保城公安也要组建纠察委，到时候是不是需要很多人手啊？” 白寡妇一脸笑容的问道。 “哎，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这是你能打听的事吗？” 何大清扭头，斥责白寡妇。 “我，我就问问嘛。” 白寡妇有些委屈，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何大清争执。 “爸，白姨也是一片好意，你别说她。” “要是有好机会，她肯定想着让展堂哥去历练一下。” 陈知行开口解围。 在场几人都很聪明，白寡妇问的那个问题，其中蕴藏的意思昭然若揭。 要是保城的公安组建纠察委，需要人手。 能不能把白展堂安插进去呗。 不管能不能转正，起码是跟着公安做事，是正经单位。 说出去有面子。 能极大提升白展堂相亲的分量。 “白婶子，我们公安要是组建纠察委，确实需要很多人手，到时候我们会公开招纳人才。” “如果展堂想要进来，正常走流程就行，我相信他是个能办正事的小伙子，有很大机会。” 胡长清笑着道。 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毕竟公安组建纠察委只是处于调研阶段，他也给不了准信。 “谢谢你啊胡队长。” 白寡妇脸上满是笑容。 “以后有这类想法，先跟我商量商量。” 何大清面色稍缓，叮嘱白寡妇。 白寡妇嗯了一声，她也知道自己问的事太急切了，可事关白展堂的未来，白寡妇现在要是不问，回去保城她连见胡长清的资格都没有。 那样更没有机会问了。 一行人买好了票。 “知行，你别送了，回去好好工作。” “雨水我交给你了，平时她要是不听话，你跟傻柱说，让傻柱管教她。” “要是傻柱管不了，你写信给我，我来教训她。” 何大清最后嘱托。 “爸，你放心，我和雨水不会闹别扭的。” 陈知行笑着道。 “那就最好，我在保城也放心。” “傻柱，你有什么事多和知行商量，他脑瓜子比你好使，也比你看的远。” 何大清又叮嘱傻柱。 “爸，你还能不放心我嘛，我天天在轧钢厂上班干活，想干坏事都难。” 傻柱笑呵呵道。 “行吧，你们回去吧。” 何大清挥挥手。 陈知行和傻柱都没走。 目送何大清等人进站，陈知行和傻柱方才离开。 正常婚嫁有三天休息时间，陈知行都没休息，送傻柱到轧钢厂后，他又骑车前往街道办。 第617章 秦京茹的学习进度 先去一楼街道纠察委办公室转了一圈，陈知行又来到秦京茹学习的地方。 这会只有秦京茹一个人拿着方块板学习认字。 “学了多少字了？” 陈知行笑着问道。 “啊，你，你怎么来了？” 秦京茹扭头看向陈知行，很是惊讶。 “轧钢厂和纠察委都有活要干，没时间休婚假。” 陈知行随口解释一句。 “那不白白浪费三天休息时间了嘛，多亏啊。” 秦京茹感觉很可惜。 “休不休息不重要，主要是为群众服务。” 陈知行打了句官腔。 实际上他现在工作和休息其实没有泾渭分明的区别。 上班时间手里没活，哪里都能去，还能补觉。 休息时间遇到着急的活，得打起精神干，不敢耽误。 秦京茹噗嗤一笑，拿起方块版：“我学了三百多个字了。” “这么快？真的假的？都记住了吗？” 陈知行很是惊讶。 能记住三百多个汉字，常用词汇基本上会了大半。 正常工作生活中用到的汉字，也就六百不到。 加上不常用的汉字，两千个字撑死了。 “记住了，刘姐说等我学到五百个字，就可以负责纠察委的文件整理录入工作了。” 秦京茹有些得意说道。 “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你很聪明。” 陈知行称赞一句，大手一挥：“走，跟我上楼，我要考核你。” 闻言，秦京茹脸颊微红。 考核本来是非常正常的词汇，从陈知行嘴里说出来，却是另外一种意思。 两人来到陈知行办公室，大门反锁。 秦京茹很认真的接受考核。 她的成绩提升非常迅速。 陈知行很满意。 考核完事之后，他打开大门，拉开一半，让路过的人能够看到办公室里面的情况，以示清白。 随后陈知行便和秦京茹闲聊，问起他结婚前一天，秦京茹从贾家哭泣跑路的事。 “我听你的，说我在街道这边找了个杂活干，一个月工资十七八块钱。” “我姐找我希望我补贴家用，我答应一个月给她十二块钱，剩下的钱我留着过年带回家。” “贾老婶子……” 说起这事，秦京茹一肚子委屈，眼眶红红的。 “所以你最后为了不让你姐为难，答应给贾老婆子一个月三块钱了？” 陈知行抓住最后的重点。 “嗯，我姐也没办法，哎。” “幸亏我听你的，没有把我的工资实话实说，要不然都得让贾老婆子吃干抹净了。” 秦京茹委屈巴巴的道。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秦淮茹是好人？我看未必。” 陈知行嗤笑。 “啊？” 秦京茹一脸发懵。 “如果她真是好人，贾老婆子找你要三块钱，她可以让你一个月给她九块钱，这样你一个月还是给贾家十二块钱。” “可她只是用嘴皮子安慰你，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算什么好人。” 陈知行点破。 “姐她，她可能想多存点钱吧。” 秦京茹有些不敢肯定道，内心难以接受。 或者说她早就意识到这点了，只是不愿相信。 连自己的亲堂姐，也在算计着自己。 “京茹，你做人善良是好事，但对谁善良得分人。” “有时候你的善良，只会换来别人对你蹬鼻子上脸。” 陈知行平静道。 “可我姐姐对我有恩，而且我还住在贾家，总不能跟贾家翻脸。” 秦京茹为难道。 “你姐对你有恩不假，可你已经报恩了。” “你在贾家没有吃白食，帮忙带娃，打零工赚钱。” “至于住宿的问题，如果你想明白了，可以找我，我安排给你一间小院。” 陈知行随意道。 他可以给秦京茹一间四合院，过户都行。 按照四九城的户籍制度，名下有房产，可以把自己的户口迁移到四九城来。 迁移户口，对于秦京茹而言，是身份的巨大提升。 但陈知行得确定秦京茹和贾家决裂了。 要不然他给秦京茹一套房，秦京茹把贾家接过去，那不完犊子了。 “我，我需要想想。” 秦京茹一脸纠结。 平心而论，她知道陈知行给的建议是对的，但秦京茹害怕贾家，害怕别人说她是白眼狼，过河拆桥。 更担心姐妹两人分道扬镳，以后回老家，被父亲和亲戚责怪。 “你想想吧，我不催你。” “你学习汉字很努力，进步很快，我再送你一句话。” “人这一世，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陈知行伸手，宠溺的摸了摸秦京茹脸颊。 两人说起别的话题，陈知行确实考校了一番秦京茹掌握汉字的实际水平。 他发现自己低估了秦京茹。 虽然后者没有读书，但学习能力非常好，主要是性子刻苦踏实。 考校之后，秦京茹下楼。 陈知行则去二楼田文静的办公室。 “田叔，是我。” 办公室门半掩着，陈知行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礼貌的敲门等着。 “知行来了，快进来吧。” “以后有事你直接进来就行，不用问我。” 田文静笑着说道。 “那不行，该有的礼貌应该有。” “田叔，那个王向彬过来报道了吗？” 陈知行问起正事。 王向彬便是王局的侄子。 陈知行必须对王向彬表示出格外的关注，因为王向彬是他插进纠察委的人。 “来了，早上来我这里报到，我让赵明昌带他下楼了解咱们纠察委的运行情况。” 田文静说道。 “那行，我下去看看。” 陈知行屁股都没落座，转身下楼。 在一楼纠察委办公室，陈知行看到赵明昌带着王向彬看着厚实的资料夹，说着话。 “陈队。” “陈队长。” 另外几个纠察委的成员，看到陈知行过来，纷纷起身喊道。 “大家伙都坐，我过来看看大家的工作情况。” “有什么难处，碰上不好办的事，尽管跟田队长反映。” “我一周只在这边工作两天，可能有些事照顾不到，还希望大家伙谅解。” 陈知行脸上带笑，随意说道。 纠察委的人连连客套。 “向彬，第一天工作，感觉如何？” 陈知行走到王向彬边上，问道。 “陈队，我觉得自己需要学习的地方特别多，纠察委的工作很繁琐，但非常锻炼人。” “我来对了地方。” 王向彬很会说话。 “行，你跟着明昌好好学习，有什么困难过来找我。” “希望你能尽快适应纠察委的工作，对了，明天带一顶草帽过来。” 陈知行勉励，同时提醒。 对于王向彬的工作态度，陈知行还算满意。 至于其他方面的情况，日久才能见人心。 现在陈知行跟王向彬才碰面两回，连熟络都称不上，想要看出什么，为时过早。 第618章 去监狱提人 “戴草帽？为啥要戴草帽啊。” 王向彬不解。 “咱们出门干活，脑袋顶上烈阳高照，没有一顶草帽真不行。” “你看明昌，志刚他们，脖子上都晒的脱皮了，都是前段时间跟着我和田主任一块跑街道晒的。 陈知行伸手指着赵明昌，范志刚等人。 因为经验不足，六个新来的纠察委成员外出走访街道，都没有带草帽。 回家之后皮肤就红了。 紧接着变黑，严重点的直接皮肤脱落，生长出一层新皮。 流汗之后，新生长出来的娇嫩皮肤那个刺痛，其中酸爽，只有本人能体会到。 “谢谢陈队，我明白了。” 王向彬憋住笑，严肃点头。 陈知行又和王向彬多聊了一会。 他这趟过来，主要是让其他组员知道，王向彬是他的人。 有了这层关系，王向彬不会被其他同事排挤，能快速融入纠察委的团队中。 陈知行回到办公室，看了一眼手表。 嚯，现在才早上十点半。 距离吃饭还有一个半小时。 陈知行正想着要不要去轧钢厂看看，忽然，门口有人敲门。 “陈队长，门口有个叫程虎的汉子，说想要找你商量事儿。 街道办的工作人员问道。 “他在哪儿，让他过来我办公室。” 陈知行吩咐道。 他猜测大概率是姜氏那边有信息了。 程虎想要和姜氏过日子，陈知行觉得不大现实。 首先是生孩子，姜氏这把年纪，肯定生不了了。 再一个，姜氏年纪确实大了太多，程虎带姜氏回家，弟弟和弟媳妇都不知道怎么叫姜氏。 要是程虎和姜氏领证结婚，那流言蜚语更多。 他们会觉得程虎是个窝囊玩意，帮别人养孩子，自己绝后。 有钱有本事的男人，怎么可能娶一个比自己大十多岁的媳妇。 只是陈知行也不愿意棒打鸳鸯。 主要是他觉得程虎对姜氏的倾慕之情，完全是来自内心的脑补，等程虎和姜氏整几回，自然就祛魅了。 祛魅最好的办法就是整几回，再和那个人一起生活几天。 看到那人吃饭，睡觉，上厕所，噗噗打屁，自然会消解自己内心对那人的美好想象。 很快，程虎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来到陈知行办公室。 “虎哥，姜氏的事有信了？” 不等程虎说话，陈知行笑着问道。 “对，王局吩咐人打电话过来，说可以去监狱提姜氏回来。” “不过得先去公安局那边，找王局领批条。” 程虎有些局促说道。 他专门过来找陈知行，就是担心自己去公安局找王局拿批条，王局不一定给他，或者故意卡他。 说到底，他在王局面前没有面子。 “得，你都来找我了，我能不陪你去吗？” “走吧。” 陈知行起身。 程虎脸上露出笑容。 两人走出街道办，骑上自行车，直奔公安局。 半路上。 “虎哥，人我可以帮你提出来，你有没有想过把姜氏提出来后，怎么安排她？” 陈知行问道。 “我想着先让她在家里待着呗，养养身子。” 程虎自然说道。 “她要是和你妈处不来咋整？” “而且你现在住在大杂院，你把姜氏领回家，左邻右舍的人看到了，会不会说闲话。” 陈知行连续发问。 程虎一时间有点懵，缓了缓道：“陈队，其实你说的事我都想过，可我没能力面面俱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相信，只要我好好整，没有过不去的槛。” “也行，你自己对未来的困难有数，想干又敢干，那就没问题。” 陈知行点了点头。 都是成年人了，程虎年纪比他大一轮，做事当然有自己的章程。 陈知行不愿意干涉太多程虎的私事。 程虎也不愿意陈知行盘问自己太多。 或者说，没人愿意领导干涉自己的私事，哪怕领导是好心好意。 两人来到公安局。 陈知行带着程虎先去邵厚信办公室。 邵厚信办公室大门万年不变，依旧是半掩门状态，只是里面空荡荡的，处于无人状态。 “邵队不在，走吧，咱俩上二楼。” 陈知行随口跟程虎说了一声，径直上楼。 好在王局在办公室坐着。 咚咚。 陈知行敲了敲大门，没有直接进去，“王局，是我，陈知行。” “知行来了，进来吧。” 王局坐在办公椅上回话。 看到陈知行和程虎两人进来，他脸上露出笑容：“你俩可真着急啊，我电话打过去，没两个小时就来了。” “王局，主要是虎哥着急了，我纯粹跟着他瞎跑。” 陈知行笑着道。 “哈哈，那你称得上一位好领导，急下属之所急。” 王局呵呵一笑。 两人闲扯着一些有的没的，陈知行主动说起王向彬在街道办纠察委的入职情况，表示自己去看了一圈，对王向彬入职第一天的表现很满意。 闲扯了十多分钟，愣是没说姜氏的事。 连提都没提。 程虎在一旁暗暗着急，不敢开口。 “王局，咱俩聊的差不多了，再让虎哥干等着，他心里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陈知行打趣道。 “哈哈，也是。”王局爽朗大笑。 “陈队，我可没有啊，你办事的时候，我保证一声不吭。” 程虎连忙为自己辩解。 “喏，这是去监狱提人的条子，你拿着吧。” 王局拿起桌面上一张纸，递过去。 程虎连忙上前两步，双手接过。 “虎子，你要的人，我违规帮你弄出来了，有些话我得跟你细细说。” “姜氏出来之后，要跟自己之前一刀两断，不能跟其他人说起自己的事。” 王局慎重叮嘱。 “王局你放心，我肯定把她管好。” 程虎保证。 “行吧，你们去忙吧。” 王局挥了挥手。 陈知行和王局打过招呼，带着程虎离开。 下楼之后，陈知行又去了一趟邵厚信的办公室，发现还是没人。 他从兜里摸出一根中华，放在办公桌茶杯边上。 完事两人骑车前往收押犯人的监狱。 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两人才来到监狱大门前。 程虎屁股都咯疼了。 按照流程，陈知行交给工作人员，程虎填写了一张提人的表格。 监狱的工作人员让陈知行和程虎在小门处等着。 “虎哥，终于让你得偿所愿了。” 陈知行摸出华子散烟，打趣道。 “说啥呢，我主要是不想看到姜姐受苦。” 程虎有些不好意思。 他知道陈知行说的啥意思，花了这么大精力把人弄出来，今晚肯定得办事。 还得狠狠的办，不整个三五回都不够的那种。 “拉倒吧，你丫就是见色起意。” “你等着瞧吧，等姜氏狠狠吸你个三五天，你就老实了。” 陈知行哈哈笑。 程虎心里不认同陈知行的意见，也懒得反驳。 他表示自己绝对不只是为了整那事，才急切的想要把姜氏救出来。 程虎压着心里的刺挠，抽着烟，时不时看着小门的方向，期待着姜氏出来。 第619章 程虎的小心思 二十多分钟后。 “怎么这么久啊。” 程虎都抽了三根烟了，内心烦躁的一批。 “提人出来，监狱里面肯定得走流程，咱们着急也没用。” 陈知行随意坐在草地上，冲着程虎招了招手：“虎哥，跟我坐一块，不行你往这儿一躺，眯个觉。” “你歇会吧，我等姜氏出来。” 程虎挥了挥手。 他希望姜氏从监狱一出来，看到的就是他的身影。 别看程虎平时大大咧咧的，小心思其实很多。 他做事考虑的很多，很细，所以办事稳妥。 这也是陈知行愿意帮程虎的原因。 “得，那你等着吧。” 陈知行随意躺在草地上，手掌护着眼睛，竟然真的眯觉起来。 程虎在乎姜氏的态度，陈知行可一点都不在乎。 一来是陈知行对中年妇女没有兴趣，二来陈知行的女人够多了。 他都有点忙不过来。 处于清心寡欲状态的陈知行，只想好好眯觉，干工作。 顺便多拉几个靠得住的兄弟，为以后去港城打天下做准备。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 咔嚓。 监狱的小门打开。 一道身影从小门内出来。 那人穿着灰色衣服，不施粉黛，脸色看着有几分苍白模样，像是大病未愈似的。 正是姜氏无疑。 “姜姐。” 程虎眼睛发亮，迎了过去。 “虎子。” 姜氏看到程虎，脸上露出笑容。 “姜姐，你终于出来了。” 程虎站在姜氏面前，脸色激动。 “行了虎哥，人捞出来了咱们回去吧。” “先送你姜姐去哪里啊？” 陈知行醒过来，笑着问道。 “送......”程虎看了一眼姜氏。 “我听你的。” 姜氏微微一笑。 从给程虎带信的那一刻，姜氏心里就想明白了。 自己后半生还有二三十年，在监狱里面坐六七年牢，等出来的时候人老珠黄，连给儿媳妇带娃都遭嫌弃。 更别说在监狱里面，苦熬那不是人过的日子。 既然让程虎救她出来，她便是程虎的人，以后跟着程虎过日子。 “那就先回我家吧。” 程虎脸上笑容更浓。 稳了这把。 “虎哥，送回你家行不行啊，你妈能同意吗？” 陈知行提醒。 “我妈肯定同意，我有办法。” 程虎自信道。 “那得了，我不管你们了啊。” 陈知行骑上自行车，准备离开。 “陈队，你等等。” 程虎连忙开口叫住，拉着姜氏的手，来到陈知行面前：“姜姐，你得感谢陈队，要不是他多方卖脸，我肯定没法把你救出来。” 姜氏看向陈知行，正要说话。 “别别别，你感谢虎哥就行，要不是他求我，我肯定不会救你。” “说到底，还是虎哥铁了心救你，你才能出来。” 陈知行连连挥手。 他要姜氏的感谢屁用没用。 “谢谢陈队长，我知道是虎子救我出来的，可要没有你帮助，我也出不来。” 姜氏感谢道。 “好了，你们的事自己处理，我回去了。” 陈知行挥了挥手，又道：“对了虎哥，你要是搞不定家里的老娘，我还有个住处，你自己看着整吧。” “好勒。” 程虎挥了挥手。 陈知行骑上车离开。 他能帮的事，已经帮完了。 接下来是程虎和姜氏两个人的事，陈知行不想插手，也插不上手。 他是程虎的好哥们，上司，不是程虎的老妈子。 回到街道办，陈知行又去纠察委办公室巡视了一圈。 正好碰上田文静给纠察委的人开会。 “知行你来的正好。” “王主任接到任务，要对咱们片区的富豪家庭展开调查，具体名单在这张纸上。” “你也是副主任，而且在轧钢厂干了很长时间，该怎么下手，你帮我们提提意见呗。” 田文静递过来一张纸。 陈知行接过，扫了一眼。 纸张上写了十多户富豪家庭，都是比较富裕的家庭，要不是家里之前开厂，要不是祖辈余荫，财富多的两三代人用不完的那种。 这种富豪家庭属于重点‘关照’对象。 陈知行忽然想到，如果娄家不跑路去港城，应该也会在这份名单上。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时代狂潮如此，没人能够阻止。 “王主任对调查有什么要求吗？” 陈知行没着急发表意见，多问了一句。 其实对于调查这些大家大户，陈知行兴趣不大。 名义上是调查，实际上和抄家灭族差不多，非常损阴德。 如果是非常坏的家伙，陈知行带着人去抄家啥的，干也就干了。 对于趴在群众身上吸血的那些人，陈知行没有半点怜悯。 但经历过几轮洗礼，目前家里还有钱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好人。 例如娄家。 公私合营的政策发布后，娄家主动让出轧钢厂的股份，并且捐赠了很多物资。 娄家的举动让家里人平平安安活到65年底。 但也仅此而已了，现在是66年，娄家来了一样要被干倒。 换句话说，能够活到现在的富豪家庭，都是属于比较奉公守法，支持官方的那类。 为富不仁的那些家伙，早就被干废了，活不到现在。 而如今，即便他们再配合，狂潮之下也没有他们的位置。 “王主任说要深挖他们的情况，争取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田文静转述。 “我建议先召集这些户人家的当家的，过来咱们街道开会，让他们自我反省。” “不敢来的人，肯定有问题。” “之后我们可以看他们反省的事迹，如果态度真切，可以给机会，如果只是浮于表面，证明他们心里憋屈，甚至隐藏了更多的情况，可以把他们留下来继续调查。” 陈知行想了想道。 “高啊知行，这一招都能想出来。” “刚才我们几个商量这事，都想着把人抓起来，又怕其他人跑掉，你这招太绝了。” 田文静竖起大拇指。 召集人手来街道这边开会，别的不说，起码能把这帮人全盖在锅子里。 至于说人到了怎么办，那还不都是他自己说了算。 “把人叫过来开会确实是好主意。” “谁不敢来，自己就露馅了。” “不愧是陈主任，工作经验丰富。” 几个纠察委成员也连连吹捧。 “我只是给个意见，具体情况你们看着办。” “田主任，我在街道和轧钢厂两边跑，可能有些工作传达不到我这里，有活你叫我一声。” 陈知行笑着道。 “哈哈，你放心，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肯定不跟你客气。” 田文静爽朗大笑。 陈知行勉励了众人几句，上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老实说，他心里并不想去整谁，但时势如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不插手。 第620章 来自港城的信件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发闷，陈知行啥活都不想干，直接把办公室门关上，躺在椅子上小憩。 过了半小时。 咚咚！ 办公室大门传来有人敲击的声音。 “谁啊？” 陈知行睁开眼睛，坐直身体。 “是我。” 办公室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岚姐，你怎么来了？” “进来吧。” 陈知行起身。 心里还挺纳闷，今天是咋回事，程虎的事刚刚处理完，刘岚又来了。 大门推开，刘岚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岚姐，啥事啊？” 陈知行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刘岚不高兴的反问。 “能能能，我以为厂里有啥事呢。” 陈知行解释一嘴。 “有人给你送了一封信，我不知道你啥时候去厂里上班，借自行车给你送过来了。” 刘岚从口袋里面摸出一封信。 “岚姐，我的大本营有你坐镇，我是真放心。” 陈知行脸上露出笑容，接过信件。 是港城那边寄过来的。 写信人是叶园。 “哼，刚才不是嫌弃我来找你了么。” 刘岚哼哼。 “谁嫌弃你了，我只是问问。” 陈知行打了个哈哈，给刘岚倒了杯水后，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桌前，拆开信件。 期间他和叶园以及娄晓娥都有信件来往。 只是目前国内邮寄不是很便捷。 一封信从四九城寄到港城，可能需要半个月时间。 哪怕陈知行收到信之后立马写信寄给叶园，一来一回也要一个月。 当然，能够联系，总比断了联系强。 陈知行阅读信件。 信件中，叶园先是恭喜陈知行担任了街道纠察委副队长职务，算是成为体系中的一员。 这件事陈知行上次给叶园写信提到过，如今叶园写信恭喜，让陈知行发现，自己来街道办干活，一晃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紧接着叶园说了一下自己采用陈知行给的建议，开了注塑厂之后面临的问题。 这也是前两个月，陈知行给叶园提的一些建议。 将手里的资金投资在实体工业上，例如注塑厂，服装厂这类轻工业，投资不大，收益见效快。 叶园考虑之后，投资了一家注塑厂。 属于她投资别人的注塑厂，拿到六成股份，掌握了完整的厂内权力。 如今她和原厂的厂长在理念上出现了分叉。 她觉得应该做自己的产品，哪怕再小，也要试着去做。 而原厂的厂长觉得应该给人供货，供货风险小，收益看得到。 叶园苦恼在于她可以换掉厂长，但厂长经营工厂将近十年，厂长要是离开，会带走一大批技术骨干甚至操作人手。 厂长也有四成股份，不是小股东，叶园不可能独断专行。 如果叶园考虑独资，她要买下厂长手里的四成股份。 这样一来，她继续投钱进去，只能买到一个空壳公司。 厂长带着钱和人才，另起炉灶，叶园的投资计划就彻底失败了。 所以她希望陈知行给她一些建议。 最后叶园说她已经给家族发了信息，在今年九月开学前，挑中叶宁成为公派生，前往港城进修高中。 陈知行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陈宁读书的事终于要搞定了。 关于如何安排陈宁，陈知行早有想法。 留在国内肯定不行，狂潮如火如荼，明年就会大面积停学。 半大孩子没有书读，都跟着闹腾。 陈宁在国内，肯定不能免俗。 这不是陈知行一个人能够扭转的事，所以之前的信件中，陈知行也跟叶园提了这方面的需求，希望叶园帮助自己。 要是叶园不帮忙，陈知行只能把陈宁放在自己边上，等自己去港城的时候，带上陈宁。 那样陈宁会错过一年的读书时间。 好在叶园非常靠谱。 了却了陈知行的一笔大事。 至于叶园提出的问题。 陈知行思索了下，提笔回信。 首先他感谢叶园对陈宁的安排，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同时也提起他可能会安排母亲跟着叶园一起去港城陪读，让叶园帮忙照顾。 写完自己的事，陈知行分析叶园面临的困境，最大的原因是没有自己人。 自己人并非保镖这一类人物，而是能够解决麻烦，办正事的人。 如果手里有人，完全可以招纳操作工人和技术骨干，再不济采用威胁厂长的办法也行。 钱无法打开局面，那肯定是办事的人不行。 有了自己人，才能办自己想办的事。 陈述叶园面临困境的原因后，陈知行建议叶园找余庆帮忙。 余庆在港城经营多年，麾下各种产业都有，管理注塑厂的技术类人才，肯定不缺。 等自己手底下有了人才，叶园甚至会期盼厂长离开，不要阻碍自己的手脚。 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不依赖厂长，叶园还是依赖着余庆。 所以最终的解决办法，还是培养自己信得过的人。 最后陈知行祝好。 写完了信，陈知行拿出信封装上，贴上邮票。 “岚姐，回去的时候帮我把这封信寄出去。” 陈知行把信件交给刘岚。 “屁股都没坐热呢，这就要赶我走了。” “没良心。” 刘岚接过信，故意找茬。 “看来今天不办了你，你心里刺挠个没完。” 陈知行把办公室大门关上。 刘岚脸色微红。 约莫二十分钟后。 刘岚从办公室里面出来。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后，方才离开。 陈知行心情大好。 他注定是要去港城的，眼前四九城的阴霾，和他没有关系。 等他再回来，必将带领群众，建设一个强大的国家。 下班后，陈知行回到家。 何雨水又在辅导陈宁学习，看到陈知行回来，她兴奋的站起身：“知行，纺织厂今天来人了，跟我说可以去那边报到。” “那好啊，又了却了一笔事。”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陈知行笑着道。 “我想明天就去，你看行吗？” 何雨水兴冲冲道。 “当然行，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早点走上工作岗位，学习新的知识是好事。” 陈知行鼓励道。 “等我上了班，就可以挣钱了。” 何雨水一脸期盼。 “嫂子，你挣了钱可以给我买吃的吗？” 陈宁顿时关注上了。 只是她关注的点，和其他人不一样。 第621章 送何雨水去上班 “说的什么话，想要买吃的跟我说。” 袁秀芬开口批评。 “妈，没事的，陈宁嘴馋，我嘴也馋。” “等我上班发了工资，咱俩一块去护国寺吃点心。” 何雨水笑着道。 陈宁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陈知行没有说啥。 再过一段时间，叶家就会出手，挑中陈宁去港城。 这一趟过去，可能得在外面待七八年甚至十年。 现在让陈宁多吃点四九城的好吃的，以后想吃都吃不着咯。 晚上，陈知行和何雨水睡在床上。 交了两次货，陈知行感觉自己快干涸了。 今天他给秦京茹交了货，又给刘岚交了货。 晚上还得给何雨水交货。 要不是身体倍棒儿，他还真吃不消。 陈知行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再也不找其他女人了。 之前找女人，那是不够自己用。 现在轮到自己不够这些女人用了。 男人在女人面前抬不起小头，大头也抬不起，属实大写的惨。 “知行，你知道纺织厂啥样吗？我去了能不能干好哦。” 何雨水有些担心的道。 “纺织厂我没去过，了解的不多。” “你去那边肯定能干好啊，你这么聪明，学东西肯定快。” 陈知行随意说道。 “希望吧，也不知道那边的同事好不好相处。” 何雨水还是担心。 主要是自己第一次走上工作岗位，心里总是没有底。 “和同事相处很简单，正常干自己的工作就行。” “你又不是钱，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你，选择和自己处得来的人交朋友。” 陈知行耐心宽慰。 夫妻两人闲聊着。 “等你在纺织厂干半年，了解纺织机的生产工艺后，我给你推荐一个学服装设计的店，那家店老板手艺挺好。” 陈知行忽然说道。 他想起来，陈雪茹现在开的就是裁缝店，她的手艺绝对是四九城一流。 让何雨水跟着陈雪茹学习，以后到了港城，何雨水自己可以独立管理纺织厂，也可以设计潮流服装。 接下来连续二三十年，港城都是整个东南亚地区的经济发动机。 不论在港城做什么，都能赚到大把的钱。 而衣食住行永远都是普通群众最基本的追求。 陈知行也想着去了港城之后，开一家纺织厂，专门用来做服装。 要是叶园也开纺织厂，也无所谓，港城出口的盘子超级大，别说两家纺织厂，哪怕二十家，五十家工厂，都能容纳。 “啊？你说的谁啊？我认识吗？” 何雨水的注意被吸引。 “是我之前办案认识一个人，你不认识。” “她的手艺不错，你跟着她学习，能学到真东西。” 陈知行解释一嘴。 “可我现在啥都不会呢。” 何雨水叹气。 “所以需要你在纺织厂好好学习，等你熟悉了纺织厂的生产流程，各类服装款式，再去跟她学习。” 陈知行摸了摸何雨水的头。 两人闲聊了一阵，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 袁秀芬做好了早饭。 “雨水，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我送你去单位。” 陈知行说道。 “不用，我走路过去才二十多分钟，时间足够的。” 何雨水不同意。 “第一回上班，还是得我送你。” “过几天给你买一辆二六式自行车，以后你自己骑。” 陈知行直接安排，不给何雨水拒绝的机会。 吃完饭，陈知行和何雨水出门。 “哟，怎么今儿个一起出去呢？” 三大妈站在门口，多问了一嘴。 “雨水找到了工作，今天第一天上班，我送她去。” 陈知行笑着解释。 “呀，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啊，那挺好啊。” “以后好好干活，月月都能挣着钱回来。” 三大妈连忙贺喜。 “雨水，你找到工作了？” 傻柱从后面走过来，很是诧异。 正常来说，高中毕业生找工作，得等学校或者街道安排，再不就顶家里的岗位。 找工作这段时间，慢的两三个月的都有。 何雨水才毕业一个月不到呢。 “嗯，是知行帮我找的，去第三纺织厂。” 何雨水笑着道。 “那可真不错，第三纺织厂效益挺好的，你要好好干啊。” 傻柱叮嘱。 如今的傻柱终于有些成熟稳重的味道了。 说话跟何大清似的。 “哥，你放心吧，我肯定好好干。” 何雨水笑着道。 聊了几句，陈知行和何雨水出门，骑着自行车前往第三纺织厂。 十多分钟后，自行车在第三纺织厂正门停下。 何雨水下车，冲着陈知行挥了挥手：“你快回去工作吧，我进去的。” “去吧。” 陈知行脸上带笑，挥手。 何雨水走到门口的保卫员岗亭，从布包中拿出上岗实习的批条。 保卫员查看一番后，把批条递回给何雨水，后者顺利进厂。 陈知行目送何雨水离开，自行车龙头一转，朝着街道办驶去。 今天是周二，他还得在街道办纠察委干一天活。 干完今天，接下来周三到周六，陈知行就得去轧钢厂纠察委干活 来到街道办，陈知行径直上楼，前往田文静的办公室。 “田主任，我想要一张二六式自行车票，咱们街道有吗？” 陈知行客套两句后，说出自己的需求。 咋的他在街道干了将近一个月的活，连轧钢厂那边的工作都顾不上。 街道要是不给他点甜头，陈知行接下来就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自行车票当然有，不过大型工业票属于价值比较高的票据，在王主任那边。” “我跟你一块去吧。” 田文静满口答应下来。 “行，谢谢田主任。” 陈知行点点头，哪怕不为了工业票的事，他也准备去找王主任。 感谢王主任帮何雨水安排工作。 两人来到三楼王爱萍办公室。 咚咚。 “王主任，我和知行过来有事商量。” 田文静敲门。 “进来吧。” 办公室内传来王爱萍的声音。 两人进入办公室。 王爱萍抬头看向两人，似乎在问，你俩找我啥事。 “主任，关于你昨天对咱们纠察委提出的要求，我已经跟所有纠察委成员宣贯了。” “针对咱们管辖区十多个资产家的调查，我做了安排，先把他们召集过来开会，让他们自我反省，再根据他们的配合程度确定调查计划。” 田文静先是汇报工作。 “嗯，安排的可以，按你说的办。” “要确保这批人真的洗心革面，不能做表面功夫。” 王爱萍作出指导。 “还有个事，王主任，知行同志需要一张自行车工业票。” “刚才那个调查方法，就是知行同志提出的，他丰富的工作经验，给我们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田文静说着好话。 陈知行心中微动，暗道田叔确实是好人。 担心王爱萍拒绝，先提一提他的功劳。 领导刚刚肯定了他的工作，转头要是拒绝他的需求，想要说也没脸说出来了。 第622章 买二六式自行车 “老田啊，咱俩有事说事，你跟我还玩小心思。” 王爱萍笑着批评。 “主任，我怎么敢跟你玩小心思，这趟我过来就两件事。” “一是汇报工作，二是帮陈知行同志申请自行车工业票。” 田文静真诚解释。 “行吧，我姑且信你。” “其实你俩想多了，哪怕陈知行同志没有立功，他是咱们街道办纠察委的副队长，找我要一张自行车工业票，我还能不给他？” “我在你们心中，就是这么小气的人？” 王爱萍故作不悦。 “王姨，你绝对不是小气的人。” “这趟我过来，除了跟田叔向你汇报工作，同时也想着感谢您，帮我媳妇安排了工作。” “今天她已经正式入职第三纺织厂，早上还是我送她去的单位。” 陈知行解释。 “街道只有推荐的权力，成不成还得用人单位决定。” “你媳妇能进纺织厂，那是你媳妇自己的造化，跟我没有关系。” 王爱萍笑呵呵的摆手。 “不管怎么说，王姨你都提供了帮助。” 陈知行才不信王爱萍的客气话。 “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王爱萍嘴角下压，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票据：“你担任街道办纠察委副队长一职，这张票算是给你的奖励。” “谢谢王主任。” 陈知行双手接过票据，脸上满是笑容。 这下可以给何雨水买自行车了。 王爱萍又指导了几句纠察委接下来的工作。 主要是加强对街道负责管理的片区内，资产家的管控。 例如审核这帮人有没有干坏事，联系敌特，生活腐败等等情况。 陈知行在边上听着，心里叹气。 能活到现在的资产家，绝大部分都是听话的家庭，可大势如此，他能做的就是置身事外。 工作的事说完，陈知行和田文静下楼。 “知行，下午两点片区内的大资产家都过来咱们街道开会，你要参加不？” 田文静邀请。 “不了。” 陈知行晃了晃手里的自行车票：“我准备给我媳妇买自行车去，给她一个惊喜。” “哈哈，还是你们年轻人有意思，那我不勉强你了。” 田文静呵呵一笑。 陈知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其实下午两点的会议，他有时间参加。 但陈知行不想参加。 他知道那帮人的命运已经注定了，哪怕扛过眼前这一关，以后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一直待到下午三点钟，陈知行走出办公室，去一楼的纠察委办公室巡查，发现办公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陈知行便意识到，肯定有资产家没有过来街道办开会。 田文静带着纠察委的员工去拿人了。 陈知行没有理会，出门骑上车离开，直奔供销社。 这回还是工作时间，供销社排队的人并不多。 很快就轮到陈知行。 “同志，我想买一辆二六式自行车。” 陈知行拿出票据。 售货员接过票据，检查一番，确认票据无误：“你要什么品牌的自行车，我给你拿来。” “凤凰牌的自行车，要最贵的。” 陈知行说道。 “去那边等着吧。” 售货员把票据递给陈知行，伸手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那边是购买大件的等待区。 例如买自行车，电风扇，收音机等等。 售货员得上楼拿货，这个时间段总不能让人堵在队伍最前面，所以供销社特意为购买大件物资的人，留出一个等待区。 陈知行等了一会，看到售货员带着一个搬运自行车的力工过来。 “凤凰牌二六式自行车到了，刚才是谁要买的？” 售货员大声喊道。 “同志，是我。” 陈知行举起手。 接下来便是正常的交易流程。 陈知行把自行车票据和二百二十块钱交给售货员。 后者收了票据，核验了纸钞，开出一张购买凭证，连同自行车一并递给陈知行。 “谢谢售货员同志。” 陈知行表示感谢。 售货员挥了挥手，回到自己的岗位。 陈知行推着凤凰牌二六式自行车走出供销社。 来到自己的二八式自行车边上。 两台自行车放在一起，二六式自行车尺寸明显小一些。 两者的区别第一是尺寸，第二是造型。 二六式自行车在龙头和座椅间，是两条斜着的横梁，女士上车非常方便，不需要把腿扬起来。 二八式自行车在龙头和座椅间，是一条斜着的横梁，外加一条横着的横梁。 这条横梁可以承重，运货或者带人都可以。 所以二八式自行车在运载上，比二六式自行车更加实用。 但二六式自行车更小巧，好骑。 陈知行骑上自行车二八式自行车，一只手握着自行车龙头，一只手提着崭新的二六式自行车，朝着公安局驶去。 一路上，两辆自行车为陈知行吸足了眼球。 “卧槽，这逼提一辆，骑一辆，太不要脸了吧。” “小哥好帅啊，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嘁，我看你是看中他手里的自行车了吧。” “这人咋回事啊，自行车多的得提在手里，真踏马牲口。” 大部分人都没有自行车，看到陈知行如此豪横，张口开骂，直抒胸臆。 也有小姑娘看中了陈知行，不住的用眼神给陈知行送秋波。 不论是骂还是夸，陈知行都充耳不闻。 给他抛媚眼那更是抛给了瞎子。 饶是他身强体壮，身边三个女人够他忙活的，对别的女人，他实在是提不起心思。 骑车来到公安局，陈知行按流程给新自行车办理交税，打上钢印。 忙活完之后，陈知行骑车直奔第三纺织厂。 第三纺织厂门口。 陈知行坐在自己的自行车上，右手扶着一辆二六式女式自行车。 下班的人群纷纷从门口涌出。 第三纺织厂有大量女工，看到陈知行坐着自行车又扶着自行车， 三五成群的女工窃窃私语，伴随着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还有些好事的女工干脆不走了，在边上看着。 她们都在猜测，陈知行估计是在等待哪个女工出来，把新自行车送给她。 面对如此浪漫豪横的追求，女工们吃瓜的心情暴涨。 宁可晚点回去，也要看看是哪位姑娘成为今天最幸福的女人。 时间缓缓流逝，从门口出来的工人慢慢减少，围绕在陈知行边上的工人却越来越多。 第623章 何雨水风光一回 陈知行也很无奈。 他又不能把身边的人赶走。 只能说，吃瓜是人类的天性，不分种族国界，富裕或者贫穷。 “小伙子，你等谁啊？” 一个大妈笑哈哈的问道。 “阿姨，我等我媳妇呢。” 陈知行笑着答道。 “哟，你结婚了啊？” 大妈有些惊诧。 别说大妈了，其他妇女也很惊讶。 处对象的时候，男人就像开屏的孔雀，卖力的表现自己，博取女方的好感。 等结婚之后，男人表现的会很少。 他们还以为陈知行是在追求某个姑娘，所以拉开这么大的阵仗。 “是啊，刚结婚不久。” 陈知行回道。 闻言，好多年轻的大姑娘露出惋惜之色，没想到陈知行真的结婚了。 这么俊俏，精神，长的还高的小伙子可太少了。 最主要的是，他有两辆自行车啊。 本来有小姑娘想着，陈知行可能在等他的姐姐妹妹之类的亲人，没想到居然是等媳妇儿。 这样一来，她们都没有什么盼头了。 “小伙子，那辆二六式自行车，你是准备送给你媳妇的吧？” 大妈又问道。 “是啊，给我媳妇上下班骑。” 陈知行回道。 “小伙子你真有心，是个好爷们儿。” 大妈称赞道。 “谢谢阿姨。” 陈知行微微一笑，心里不免有些着急起来。 他可不想跟动物似的，在这里被人围观。 可何雨水不出来，陈知行也没法回去。 忽然，陈知行视线中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道身影边上还有几个姑娘，说说笑笑的走出来。 何雨水站在最右边，看上去并不起眼，更不是小团体中的核心。 陈知行看到何雨水，脸上露出笑容，右手举高：“雨水。” 听到熟悉的声音，何雨水抬头，看到陈知行，连忙小跑过来。 边上围观陈知行的妇女们，纷纷看向何雨水。 心中暗道，这就是小伙子的媳妇啊。 “你怎么来了？” 何雨水抿着嘴，一脸疑惑。 她也看到了陈知行扶着的自行车，还以为陈知行过来干什么活，完全没想到自行车是送给自己的。 “我给你送自行车来了，你试试，喜不喜欢。” 陈知行把自行车往前推了推。 “啊？送给我的？” 何雨水一脸懵。 “对啊，你现在也上班了，该买一辆自行车上下班用。” “我找王姨要了一张票，刚买的。” 陈知行自然说道。 “这......多少钱啊？” 何雨水伸手握住自行车龙头，心里欢喜，又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二百二十块钱，凤凰牌二六式最贵的款式。” 陈知行随意道。 “啊？这么贵啊。” 何雨水感觉手掌里的自行车有些烫手。 二百多块钱。 妈耶。 “只要你喜欢，那就不贵。” 陈知行笑着道。 “雨水，你老公来了啊？” “你老公真疼你啊，专门过来接你。” “雨水，你老公有没有好哥们介绍啊。” 原本跟着何雨水的几个妇女，走了过来。 说说笑笑的打招呼。 “她们是我的同事。” 何雨水给陈知行介绍这帮妇女。 “你们好，以后雨水承蒙你们照顾了。” 陈知行挥了挥手，和眼前的几位妇女打招呼。 “哟，这辆自行车干啥的？不会是送给雨水的吧？” 一个手指上戴着金戒指的妇女问道。 “是送给雨水的，刚买下来。” 陈知行回道。 “这车真好看啊。” “那可不，凤凰牌的呢。” “雨水他男人还有一辆自行车，他家肯定很有钱。” 几个妇女小声嘀咕，议论着。 “这得多少钱啊？” 戴金戒指的妇女追问。 “不贵，二百二十块钱。” 陈知行笑着道。 戴金戒指的妇女嘴角抽搐几下。 二百二十块钱还不贵，那啥才叫贵啊。 “雨水，上车，咱们回去吧。” 陈知行招呼道。 “嗯。” 何雨水骑上二六式自行车，冲着同事们挥了挥手：“我回去了，明天见。” “明天见。” 几个妇女纷纷挥手，目送陈知行和何雨水离开。 等两人离开后。 “这丫头真有福气啊，那个老爷们一看就是会疼媳妇的人。” “那可不，几百块钱的自行车说买就买，还是二六式的自行车，不疼媳妇能买吗？” “那姑娘可真是好运，我姑娘要是嫁给这样的家庭，那就好了。” 纺织厂的一群妇女还在议论。 却说另外一头，陈知行和何雨水骑着车。 “怎么样？骑着舒服不？” 陈知行问道。 “舒服，比骑二八大杠舒服多了，真好。” 何雨水很是满意，脸上笑容灿烂。 忽然，她噗嗤一笑。 “笑啥呢？” 陈知行问道。 “刚才那个问自行车价格的人，叫文凤林，她老能装了。” “她手指上带了一枚金戒指，你看到了吗？” 何雨水问道。 “没注意啊。” 陈知行摇头。 “嗨，你们男人大大咧咧，肯定不会注意到。” “那个文凤林，结婚半年，故意带着金戒指上班，显得自己家里很有钱，跟我说话也牛哄哄的。” “她还跟我说，她手上的金戒指是她结婚的时候，她老公给她买的，问我老公给我买啥了，我懒得跟她比，就说我结婚的时候没买啥，她在我面前可嘚瑟了。” “没想到她刚装完，你就给我送了一辆车过来，估计她心里都憋死了。” 何雨水说到后面，忍不住大笑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一枚金戒指有啥好装的，等一段时间我给你买一套金首饰。” 陈知行忍俊不禁说道。 对于文凤林的心态，陈知行大概能猜到一些。 有男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炫耀。 女人天生就是爱炫耀的动物，就像男人在成长过程中喜欢好勇斗狠一样。 女人的炫耀是通过对比呈现的，例如文凤林手上带金戒指，而何雨水没有，所以文凤林觉得自己比何雨水高一等。 转头陈知行给何雨水弄了一辆二六式自行车，价值顶得上全身金首饰。 文凤林一下子被打懵了，估计以后也没有在何雨水面前嘚瑟的勇气。 “我可不要金首饰，纯属浪费钱。” “现在的日子我就挺满意了，不愁吃不愁穿，还有自行车。” “二六式自行车，我们纺织厂都没有几辆呢。” 何雨水灿烂笑道。 她这话确实没说错。 现阶段买一辆自行车不容易。 一来是自行车票不好弄，定量配给制度模式下，哪怕是大工厂配发的自行车票，也是有数目的。 普通员工根本没机会弄到票。 二是自行车价格本身就很昂贵。 动辄一百七的起步价，将大部分普通人拒之门外。 第624章 给你以后也买 少数家庭能弄到自行车票，也有钱买自行车，为了最大可能放大自行车的作用，第一选择肯定是二八式自行车。 因为二八式自行车载运能力更强。 家庭用车，二八式自行车绝对是不二首选。 什么样的家庭会买二六式自行车呢。 要么就是富裕家庭，为自己的姑娘买二六式，或者家里已经有了二八式自行车，再给家里的女性买一辆车。 不论是哪种情况，能买二六式自行车的家庭，绝对是财富溢出的家庭。 二六式自行车，是家庭生活富裕，吃喝不穿的强有力证明。 好像后世的家庭买汽车一样。 普通家庭买车，考虑空间大，省油，人坐着舒服，行李箱可以装多少行李。 富二代或者家里有钱的家庭买第二台车。 可以买敞篷，或者买类似轿跑的车。 主要是为了帅气，玩的开心。 二六式自行车便同等于后世的敞篷车，开着舒服，不考虑家用属性。 “得，那等有机会再说，弄金首饰的事不强求。” 陈知行随意道。 两人回到四合院。 何雨水提起自行车，心里想着一户两辆自行车，还是低调点回家为好。 可二六式自行车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闪闪发光，想要低调都不能够啊。 自行车崭新的油漆反射太阳光，照射在正在唠嗑的三大妈脸上。 三大妈眯了眯眼睛，扭头一看。 嚯，何雨水正巧放下手里的二六式自行车。 “嘶！” 三大妈猛地大吸一口凉气：“雨水，你买自行车了？” “是啊三大妈，知行给我买的。” 何雨水笑着道。 聚在前院唠嗑的老婶子小媳妇都看到了何雨水的新自行车。 “妈耶，二六式自行车，咱们院独一份啊。” “哪止是咱们院儿，咱们这条路上，都是独一份儿。” “知行可真舍得啊，又买了一辆自行车。” “雨水好福气，和知行在一起，以后享不完的福。” 大家伙纷纷说着好话。 她们都知道，陈知行如今是领导，连三位大爷都要看陈知行的脸色做事。 自然要拍马屁。 “知行说我参加工作了，有辆自行车方便上下班。” “平时上下班用挺好的。” 何雨水笑着道。 心里忍不住的雀跃。 被人围着说好话，原来这么爽。 “我家老刘上下班几十年了，还不是靠双腿，你啊，有福气哟。” “这台车多少钱，肯定很贵吧。” “雨水你找到工作了？在哪里上班啊？” 老嫂子们问题一个接一个。 “这台车花了二百二十块钱，知行买的凤凰牌里头最贵的那款，他又不懂，瞎买。” “我在第三纺织厂上班，今天第一天去，好多东西都不会，还要慢慢学。” 何雨水脸上带笑，一一回答着老嫂子们的问题。 被人捧着的感觉太好，她一点都不觉得烦。 “哥，嫂子，你俩干啥呢？” 在院里玩耍的陈宁跑过来。 “陈宁，你哥给你嫂子买了一辆二六式自行车，你快看看，可漂亮了。” 三大妈喊道。 陈宁赶紧跑过来，看到新自行车，她眼眸发亮：“嫂子，能借我骑出去玩吗？” 何雨水犹豫了一下。 老实说，她心里有点不想借。 自己老公给自己买的新自行车呢，自己才骑过一回。 要是借给陈宁，以陈宁大大咧咧的性子，万一磕了碰了摔了怎么办。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何雨水不能说不借，要不然显得她这个嫂子不通事理，做人小气。 “去去去，一边玩去，大黑呢？让你弄哪里去了？” “等你长大了，我给你也买一辆，亏待不了你。” 陈知行伸出手，揉了揉陈宁的脑袋。 “哥，说好了啊，你可不能骗我。” 陈宁连忙说道，生怕陈知行反悔。 “你这家伙，长大了心眼也多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么多人看着呢，我要是不给你买自行车，我脸往哪里搁？” 陈知行笑骂。 “那你啥时候给我买啊。” 陈宁挽着陈知行的手臂，撒娇说道。 “不都说了吗，等你长大了给你买。” 陈知行嫌弃道。 “那我啥时候才能算长大了啊。” 陈宁迫不及待的问道。 “等你啥时候出嫁，就算是长大了。” 二大妈接话。 一群老嫂子哄堂大笑。 “对，等你出嫁的时候，你哥给你买辆自行车作陪嫁，让你风风光光。” “陈宁今年十四岁了吧，再过几年也该嫁人咯。” “这丫头出落的越发水灵，以后肯定是个漂亮的大姑娘。” 老嫂子们纷纷说道。 陈宁一张大脸红彤彤的，扭头就跑。 “这大丫头，还害羞了呢。” “长大了，知道害臊了。” 老嫂子们更觉得有趣。 “大家伙继续聊，我和雨水回家歇一歇。” 陈知行冲着老嫂子们拱了拱手，带着何雨水回家。 回到家，何雨水给陈知行打水洗脸洗手。 “妈，知行给我买了一辆自行车。” 何雨水主动告知。 “我知道，陈宁那丫头跟我说了，还说他哥答应了，以后给她买一辆。” “这丫头，都让她哥惯坏了。” 袁秀芬说话的时候，瞟了陈知行一眼。 陈知行表示自己很无辜。 做哥哥的疼爱妹妹，那是优秀品质好吧。 而且他又不是没有钱。 “妈，哥答应给我买一辆怎么了嘛。” 陈宁撅起嘴，一脸不服气。 袁秀芬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啥。 有些话她不好跟陈宁说清楚。 比如陈知行现在已经成家立业，家里有了嫂子，不论是小姑子还是大姑子，做事都得考虑嫂子的心情。 嫂子才是这个家以后的女主人。 陈知行给陈宁买车，虽说花的是他自己的钱，但谁也不知道何雨水心里会不会不高兴。 道理要是掰扯明白了，袁秀芬担心陈宁心里不舒服。 好像嫂子进门了，陈宁突然成了家里的外人。 所以袁秀芬干脆不说。 她想着，要是以后何雨水表示出不满，自己再跟陈宁说这些事。 “对，我确实是答应陈宁了，只要你好好学习，以后考个好大学，等你上大学我就给你买。” “以后出嫁，该给你的嫁妆一分钱不少。” “当然，前提是你得哄咱妈开心，别一天天气她。” 陈知行笑着说道。 “我最听妈妈的话了。” 陈宁立马挽着袁秀芬的手臂，作出乖乖女儿的形象。 袁秀芬嘴角含笑，对于家里的大丫头，她是真没办法。 第625章 贾张氏找不到人唠嗑 闹腾一阵后，袁秀芬和何雨水一起做菜，陈宁在边上打杂。 一家人美美的吃了一顿饭。 吃完饭，何雨水叫上陈宁，两人一起外出骑车。 单独把自行车给陈宁骑，何雨水是真不放心。 索性和她一起出去。 有自己看着，起码不用在家担心。 贾张氏在门口遛弯，看到陈家姑嫂两人外出，嫉妒的眼睛冒绿光。 她背着手回家，看向秦淮茹：“陈家又买了一辆自行车，你看着了吗？” “看着了。” 秦淮茹很冷淡的道，不知道贾老婆子心里又在打什么小九九。 她是真怕了。 “你说他哪来这么多钱，又弄了一张自行车票，我猜他肯定是贪污了。” “你说是不是？” 贾张氏故意引导，想要让秦淮茹支持自己的说法。 “那我哪知道呢，我也不敢乱说。” 秦淮茹不上当。 “嘁，跟你说话真没意思。” 贾张氏背着手离开，又来到秦京茹面前：“京茹，陈家又买了一辆自行车，你看着了吗？” “看着了，自行车看着真漂亮。” 秦京茹说道。 “我怀疑陈知行贪污受贿了，他也在街道办工作，你现在也在街道办工作，是不是经常看到有人给陈知行送东西？” 贾张氏双眼中满是渴望。 “我在一楼打杂，他是领导，在二楼办公室，我都看不到他。” 秦京茹笑着道。 “你也是个废物点心。” 贾张氏气不打一处来。 屋里两个人，都跟她没有共同语言。 秦京茹也不反驳。 她知道跟贾张氏讲不通道理，除非吵一架。 贾张氏只能一个人继续出门遛弯。 遛弯的同时，贾张氏耳朵竖的老高，想要听到别人在背后蛐蛐陈知行的声音，然后加入进去。 没想到，大家伙都在称赞陈知行照顾媳妇，是个好爷们。 没人质疑陈知行手里的票和钱是怎么来的。 这让贾张氏有一种积蓄了很多力量，没机会打出去的憋屈感觉。 最后只能悻悻作罢。 此时此刻。 四合院门口走来一个戴着草帽的中年男人。 “哎呦，你.....瞅着眼熟呢。” 三大爷看到来人，眯着眼睛搭话。 “您是大院三大爷吧，我是陈知行的朋友啊，上回陈知行结婚，还是我给他送的菜料。” 帽儿爷熟络的搭话，从兜里摸出一根大重九。 “嗨，你看我这记性，我就说你瞅着眼熟呢。” “过来找知行来了？” 阎阜贵接过烟，笑着说道。 “对，找知行有点事，那啥，您忙吧，我自个去找他就行。” 帽儿爷提步朝着中院走去。 阎阜贵提起烟头扫了一眼，看到是大重九，他咧嘴一笑，用火柴点燃香烟，美美的享受起来。 陈家门口。 “陈爷。” 帽儿爷敲了敲门，站在门外。 “哟，帽儿爷来了。” “快请进。” 陈知行招呼。 “陈爷，您太客气了。” 帽儿爷进入陈家，拱了拱手。 “喝茶喝茶。” 陈知行递上一杯水。 帽儿爷喝了一口，放在桌上。 “抽烟。” 陈知行又散烟，拿的是牡丹。 “咱们去外头抽呗。” 帽儿爷接过烟，笑着道。 “走。” 陈知行走出屋子，帽儿爷跟上。 两人站在陈家门口，点燃香烟。 “陈爷，老伍那边托我给您带话，之前带您看的三套房子，都可以过户，您看您啥时候有空，定个时间，其他的事交给我们安排。” 帽儿爷这趟过来，自然不仅仅只是为了抽烟喝茶。 而是有正事。 “定下周一吧，周一的时候我刚好在街道那边工作，顺便过户。” 陈知行想了想说道。 今天已经是周二下午，按照他之前的安排，接下来四天得在轧钢厂工作。 他不一定能抽出时间来。 定在周一周二，他在街道办那边工作，随时都可以过户。 “行，您说啥时候就啥时候。” “还有个事，老伍说朗行那边有一批古玩想要出手，您要是有兴趣，他可以带您过去。” “不过想要参加这次聚会，得交十块钱的进场费，要是不买，等交易完事，可以退钱。” 帽儿爷又道。 “十块钱进场费？规格这么高端？” 陈知行微微诧异。 要知道，目前国内最大的古玩交易市场琉璃厂，都没有收钱进场的事项。 “对，所以老伍没第一时间答应，让我过来问问您的意见。” “您要是同意，他就帮您去报名，而且这个活动规定，一组人不能超过三个。” 帽儿爷说明规矩。 “有点意思。” 陈知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直接从兜里掏出十块钱：“你帮我把钱给老伍，跟他说给我报名。” “对了，具体时间地址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不过老伍跟我有交代，你要是同意，等周六下午五点，您去他家找他，他再领您去。” 帽儿爷说道。 “没问题，我还没参加过国内的高级古玩盛宴，就当去长长见识。” 陈知行随意道。 虽然进场费十块钱，但是可以退，亏不了。 去溜达溜达，哪怕不买啥玩意，长长见识也挺好。 “得嘞，我回去给老伍带信。” “不多叨扰您了，陈爷您忙。” 帽儿爷客气说道。 陈知行也客套了几句，亲自把帽儿爷送出四合院。 天色慢慢变黑。 何雨水和陈宁回到家里。 两人身上满是汗味。 “快点去洗洗，不洗澡臭死了。” 陈知行催促。 结了婚，自然得要孩子。 要不然会有很多人对他们俩指指点点。 说他们生不出孩子，不下蛋的老母鸡云云。 之前许大茂和娄晓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至于易中海，在别人嘴里他都成老绝户了。 属于非常恶毒的称呼。 陈知行提了好几桶水回来，又搬动大厅里面的屏风。 何雨水和陈宁在屏风后面，用冷水冲凉。 大热天的，洗冷水澡也没事。 洗完之后，何雨水和陈宁穿好衣服，陈知行把屏风移回原位。 何雨水进屋休息，陈知行紧随其后。 小门关上后。 陈知行便抱住何雨水。 两人为了创造下一代而奋斗。 翌日。 陈知行骑上自行车，前往轧钢厂。 何雨水则骑着自己崭新的二六式自行车，过去第三纺织厂。 轧钢厂纠察委。 陈知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感觉心里一阵空阔舒坦。 还是轧钢厂待的舒服。 街道那边干活，虽然权力大，但造的孽也多。 陈知行总觉得自己不该做那些事，哪怕他置身事外，但身为纠察委副队长，免不了掺和进去。 到了轧钢厂，处理厂内的一些问题，不涉及到批判的事，陈知行反而轻松很多。 第626章 轧钢厂的工作难题 没等上班铃声响起。 刘岚推开办公室门进来：“陈队，程虎他们几个在外面等你了。” “行，你让他们进来。” 陈知行坐回椅子上。 刘岚出门喊了一声。 程虎，程豹，邵斌，洪英杰四人鱼贯而入。 “陈队。” “陈队。” 几人不间断喊道。 “大家伙坐着说话，各自讲讲手里的活还有目前的进度。” 陈知行打开自己的笔记本。 上面写有上周他在轧钢厂的工作记录。 “陈队，我本周的任务是......” 程虎第一个起身汇报工作。 陈知行一边听着汇报，一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记录程虎工作的要点或者难点。 “虎哥，你的工作做的很扎实，我跟你提两点要求。” “第一......” 陈知行结合自己的想法与实际情况，对程虎的工作提出建议。 程虎拿出笔记本，唰唰唰记录着。 接下来是程豹，邵斌，洪英杰。 每个人大概六七分钟的时间。 半小时后。 “接下来四天我会在轧钢厂纠察委工作，有啥事大家直接找我。” “行了，正事说完了，说点闲事，大家对近期的工作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谈谈。” 陈知行合上笔记本，摸出中华，抽出一根之后抛给程虎。 程虎接过来，自己叼上一根，给程豹三人散烟。 之后他把烟放在办公桌上。 办公室内，几人吞云吐雾。 “老实说，我觉得我这活干的挺没意思的。” “现在厂内偷摸，贪腐的人，都被我们查的差不多了。” “领导总觉得我们干的活太小，没能干点大活，可顶上领导就那么几位，不动他们，上哪儿找大活去。” 程豹抱怨道。 “豹子这话说的在理，领导要大活，那肯定得查最顶上几个大领导。” “几个大领导动不得，整底下这些小卡拉米，可不都是狗屁倒灶的事。” 邵斌附和。 “可能我们没有悟透领导的想法，没有领会到精要。” 洪英杰说的比较委婉，他现在干活也很懵，属于先干好分内的事，等待机会。 “李队长的想法，我等会上楼跟他沟通下，我相信他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陈知行吐口一口烟雾，目光玩味，看向程虎：“虎哥，这两天日子还行呗？” 闻言，程豹等人脸上都露出会心笑容。 显然，他们都知道程虎金屋藏娇，把姜氏弄进了屋里。 “还行，还可以吧。” 程虎脸上露出几分赧然之色。 难得他这把年纪了还不好意思。 “姜氏和你老妈能处得来不？你妈没偷偷扇你几下？” 陈知行继续调侃。 “那不可能，我妈挺好说话的。” 程虎赶紧道。 “可拉倒吧，我哥把娘送到了我这里，现在那屋里就他和姜氏两个人。” 程豹在边上笑着道。 几人笑的更大声了。 屋里只有程虎和姜氏两个人，能干啥还用想嘛。 肯定是战火连天不绝。 “是娘说想你们了我才把她送去，啥时候她想我了，你再送来呗。” 程虎脸面有些挂不住。 虽然他这两天确实狠狠的跟姜氏大战，但这种房中事，说出来还是会不好意思。 “你自己能把屋里的事处理好就行，大家伙忙活去吧，我上楼找李队长沟通一下。” 陈知行把桌上的中华揣入兜里，起身。 众人纷纷从办公室出来。 陈知行走在最后，等程虎等人走出去之后，陈知行来到刘岚边上：“岚姐，吃完饭咱们去小院里面聚聚？” “听你的呗。” 刘岚嘴角含笑。 上回她去街道，帮陈知行纾解了一次，自己没享受到。 现在陈知行回来了，也是到她舒服的时候了。 陈知行嘿嘿一笑，出门前往李怀德办公室。 咚咚！ “李队长，是我，陈知行啊。” 陈知行敲了敲门，站在门口喊道。 “哟，知行你回来的正好，快进来吧。” 李怀德洪亮的声音响起。 陈知行进入办公室。 茶几边上，李怀德正在和曾争光喝茶。 “李队，曾队，巧了，你俩都在呢。” 陈知行自然的走过去，坐在茶几边上。 “我俩正在讨论纠察委接下来的工作思路，哎呀，现在工作不好干啊。” “你回来的正好，我们一块合计一下。” 李怀德有些力不从心道。 “李队，上面的领导又给任务了？” 陈知行心中一动。 程虎等人觉得工作不好干就算了，怎么现在李怀德也觉得工作不好干。 不至于吧。 “嗨，那可不咋的。” “上级领导要求我们要深挖彻查厂里的腐败情况，肃清不正之风，咱们轧钢厂哪有那么多腐败情况，这不是为难我么。” 李怀德双手一摊。 陈知行明悟，敢情是李怀德先接到任务了，再把任务派下去。 只是李怀德自己都懵，手底下的兄弟自然更懵了。 “真要铁了心查，也能查出点东西。” 曾争光接话。 虽然说的不多，但他话语中很有信心，显然有了一些新的发现。 “是，真要查肯定能查点东西出来，可我怎么办？” “我把那些老兄弟都不要了，在厂里做孤家寡人？” “现在咱们纠察委在厂里能顺畅的干活，都是我那帮老兄弟提供便利，要是闹翻了，厂里大小领导抵制我们，我们的工作怎么开展嘛。” 李怀德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太清楚了，要说彻查厂里的各种贪腐，不正之风，并不难。 别的不说，顶上那几个能够做到领导的人，有谁敢说自己干干净净。 谁敢说没有给身边的亲朋好友提供一丁点便利？ 谁敢说自己喝的茅台，抽的中华是自己用工资买的？ 要是真有人一分钱不贪，一点违规原则的事都不做，那这人肯定是孤家寡人，没人愿意帮他，也没有人愿意跟着他。 他也干不到领导的位置。 “不能太得罪人，又想完成领导的任务，确实是个难题。” 陈知行啧了一声，脑海中暗暗思索。 针对轧钢厂纠察委目前的处境，陈知行脑海中有一个破局的办法。 那就是不局限于轧钢厂，主动走出去，走向社会。 这样干出来的成绩还是轧钢厂纠察委的，又不会打乱轧钢厂内部的平衡。 “所以嘛，知行，平时你脑袋活络，你想想办法。” 李怀德把问题抛给陈知行。 “曾哥，你有没有好办法？” 陈知行没有立刻答复，而是看向曾争光。 曾争光看了看李怀德，陈知行，又看了看办公室大门。 他没有说话，慎重的起身，来到办公室大门前，探头出去看了几眼。 确认门外没人，曾争光关上大门，回到座位上。 他这副严谨的做派，让李怀德和陈知行都意识到，曾争光肯定有大事要说。 第627章 工作方向的探讨 “老曾，这儿就我们三个人，你要说啥就说吧。” 李怀德催促。 “上级领导发了任务，咱们念着旧情，办不成事。” “所以我的意见是，按领导的意思办，而且要大办。” 曾争光坚定说道。 李怀德和陈知行都没吭声，等着曾争光的下文。 “既然要大办，那就挑最大的办，据我调查，杨......杨亮平问题不小。” 曾争光压低声音。 李怀德眼皮连跳。 陈知行也一口气闷在心里。 我勒个去，曾争光居然想把杨亮平办了。 简直是倒反天罡。 杨亮平可是轧钢厂的厂长，有行政级别的官员。 轧钢厂要是把杨亮平办了，确实是一笔大功劳，但杨亮平又不是二傻子，他能眼睁睁看着纠察委办自己。 更何况杨亮平手下实力强大，光凭一个保卫科，就能和纠察委打正面擂台。 “这......啧，老曾啊，难怪你要那么谨慎，这话要是让老杨听到，明天就让你下课。” 李怀德咧嘴笑道。 “李队，我说办杨亮平，不是瞎说。” “第一，杨亮平确实有问题，我手下的人查到他贪污受贿额巨大，他一儿一女都去国外念书，花了不知道多少钱，那时候杨亮平还不是厂长呢，光凭他的工资，肯定不够。” “哪怕他能拿到厂长的工资，也不够供两个孩子去外国读书，就凭这一条，杨亮平就难以解释，更别说杨亮平喜欢吃野味，喝茅台，抽中华，他要是不贪污，哪里供得起他吃好的喝好的。” “第二，杨亮平是我们轧钢厂的厂长，咱们要是把他办了，谁来号令轧钢厂？除了您，谁敢坐那个位置。” “您原来是生产厂长，管理厂内生产大小事宜，加上您把杨厂长整下马，轧钢厂厂长这个位置，非您莫属。” 曾争光一顿分析。 陈知行在边上听着，时不时的点头。 心里暗暗诧异，老曾这厮看着好人一个，下手是真黑啊。 竟然想要把老杨献祭了，铺出自己的金光大道。 要是李怀德往上走一步，管理整个轧钢厂，纠察委这边的工作，肯定得老曾来代理。 大家伙都能跟着进步。 “这事我还得多考虑考虑，想要扳倒杨厂长，可没有那么简单。” 李怀德笑着挥了挥手。 “如果不动杨厂长，只能动底下几个分管部门的领导，一来是功劳贫乏，二来恐怕会引起其他领导对我们的忌惮。” “办一个轧钢厂的大领导，咱们纠察委在轧钢厂基本上名声也到头了。” 曾争光担忧道。 “对，我和你有同样的担心，正所谓兔死狐悲，我们办了一个领导，其他领导心里对我们肯定有想法。” “工作上不配合那都是小事，就怕他们默契的联手抵制我们。” 李怀德肯定道。 “李队，曾队，既然轧钢厂内部不好动手，咱们能不能去外面找活干？” 陈知行提出自己的想法。 “哦，找活干？有点意思，你说说你的想法。” 李怀德琢磨琢磨，感觉有戏。 “知行啊，你脑瓜子活，说不定比我的想法更好。” 曾争光也鼓励道。 “我入职轧钢厂，先在保卫科干活，这点你们知道的嘛。” 陈知行起了个头，见李怀德和曾争光都不说话，他继续道：“保卫科外勤组有两个大块的业务，一是纠察厂内人员的风气，二是配合公安，维护社会秩序稳定。” “我在外勤组建功的案子，大部分都是外面的案子，和公安联手破获。” “现在纠察委也是如此的，轧钢厂内没有足够分量的案子，咱们在窝里干不出成绩，不如放宽视线，看看外头。” 陈知行一口气说完。 李怀德和曾争光作出思考状。 “我觉得知行说的不错，现在我们在厂内打不开局面，又不好搞大动作，不如把目光放在厂外。” 曾争光表示附议。 “知行，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们在厂外能做什么呢，具体做哪方面的工作。” 李怀德沉吟问道。 “我前两天在街道纠察委那边工作，他们的主要工作是彻查大资产家的情况，如今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陈知行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也去查大资产家，挖出不一样的东西？” 曾争光连忙问道。 “不是，我们没必要和街道纠察委抢活干，他们查大资产家，咱们可以查各个工厂，或者半掩门的改造工作，或者服刑人员的修正工作。” “总之，我们放大眼界，肯定能在外面找到打响名声，做出成绩的工作。” 陈知行说道。 “可以可以，知行说的很有道理。” “咱们纠察委下一步的工作就是走出轧钢厂，至于到底主攻哪个方面的工作，咱们仨再合计合计。” 李怀德脸上满是笑容。 三人继续商量。 约莫三十分钟后，三人的意见达成一致。 轧钢厂纠察委接下来的主要工作方向，是找旧思想，旧文化，以及一些宗祠神像之类的庙宇，破除封建迷信。 这类工作短时间出成绩快，方便汇报。 确定了工作方向，陈知行和曾争光起身准备离开，他们还得跟手下的人传递信息。 “老曾，你多待一会，我有点事跟你说。” 李怀德说道。 曾争光重新落座。 陈知行走出办公室。 他脸上没有什么笑容。 纠察委终究走到了这一步。 其中也有他的一份贡献。 但陈知行更清楚的知道，即便没有他，也会有赵知行，刘知行，把纠察委的工作带到这一步。 狂潮之下，既定的路线不会发生改变。 至于李怀德留曾争光谈话，陈知行不用猜也知道，李怀德肯定是对曾争光之前说的话心动了。 放倒杨亮平，李怀德做轧钢厂内第一人。 这是多大的诱惑。 李怀德嘴上说着动不了，心里肯定痒的不行。 更何况现在动不了，不代表以后也动不了。 陈知行不想插手，在他心里，对于杨亮平感激居多。 如果有一天真的兵戎相见，陈知行只会叹息一声，世事弄人。 回到办公室，陈知行吩咐刘岚，让后者把程虎几人喊过来。 “我跟李队长还有曾队长商讨了一个多小时，对咱们纠察委的情况，交流了很多信息。” “之前李怀德老催着你们干点大活，并非他......” 陈知行给兄弟们解释情况。 李怀德并非心理变态，看不得底下兄弟闲着，实在是他肩膀上也有压力。 其实老李对底下兄弟还是可以的，要不然他也干不到副厂长的位置上。 领导能往上走，必须干出成绩，想要干出成绩，就得底下兄弟给力。 对底下兄弟不好的小领导，干不成大领导。 接下来，陈知行给程虎等人说了纠察委接下来的工作路线。 主要集中在轧钢厂外部，肃清社会风气，破除旧思想，庙宇神像，封建思想等等。 “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尽管说。” 陈知行传达完工作信息，对着程虎等人抛出香烟。 办公室内的气氛便轻松起来。 第628章 陈知行看中的两个人 “陈队，新的工作需要兄弟们外出啊，现在咱们纠察委就两台挎斗车，能让李队再多申请两台吗？” 程虎提出实际问题。 “我赞同虎哥的意见，虽然咱们纠察委两台挎斗车，但有一辆是给李队用的，实际上咱们两个队伍共用一俩。” “以后要出门办事，李队那辆都不敢用，剩下一辆谁用多了，谁用少了，难免争执。” 洪英杰也说道。 “行，这事我记录下来，让李队再申请一辆。” 陈知行记录在笔记本上。 纠察委要外出办事，该有的物资一定得有。 哪怕少点也没关系，有总比没有强。 “陈队，我觉得队里应该给咱们申请一批草帽。” 邵斌提议。 “好，意见采纳。” 陈知行继续记录。 “陈队......” “陈队......” 程虎四人继续说着，偶尔有讨论的问题，陈知行便和四人一起想办法。 在干工作前，必须得多方考虑，出现了事情才不至于手足无措。 半个小时后。 谈论结束，陈知行的笔记本上记录了七个问题。 程虎等人离开办公室。 陈知行打开办公室窗户，呼吸新鲜空气。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难以忍受目前的环境了。 而让他更加无语的是，他清楚的知道，接下来每一年的环境只会比现在的状态更糟糕。 呼！ 陈知行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心里想着只等叶家把陈宁调去港城读高中，他就该策划去港城的事了。 在去港城之前，得把自己手下的人配置好。 程虎这波人自然不用说。 陈知行想起自己跟着田文静巡视街道的时候，看中的两个人手。 现在他有大把时间，该试着把那两个人招到麾下来。 其中一个人叫贺克详，和程虎一样是抗美的老兵，功成身退回来，去某个国有大企业干保卫员。 因为脾气暴躁，贺克详和领导动手，把领导肋骨打断三根。 厂里念及贺克详的出身和情分，没有送贺克详坐牢，让他自己写了辞职申请。 离职之后的贺克详干过很多工作，赚的钱不多，和雇主发生了两次冲突，把人打了。 不过他比较克制，没把人打的太重。 公安考虑到贺克详的前期身份，以及贺克详确实占理，所以没有对他给予处分措施。 当然，赔钱的责任跑不了。 所以贺克详干了几年，手里没能攒下多少钱，也没能结婚，守着父母过活。 因为有过好几次打人的前科，街道对于贺克详的关注度非常高。 田文静特意走访了贺克详的家庭，对贺克详的父母展开亲切慰问。 大家心里都清楚，像贺克详这样的人，在战争时期绝对是一个好兵。 但在和平时期，这人受不得屈辱，一点就炸，属于社会的不稳定因素。 能够缚住贺克详的，就是他年迈的父母。 要是他父母不在了，哪天贺克详受了气，拿刀捅死个把人，大家伙都不会觉得惊讶。 就看谁倒霉惹到他。 另外一人叫做楚朝刚，是打西部战役退役回来的士兵。 起初也是被分到了某个大型国有企业，担任保卫员。 他的情况和贺克详不同，贺克详是眼里容不得沙子，喜欢动手。 楚朝刚是有病。 是真的有病那种。 说起来很搞笑，他特别怕黑。 在黑暗的环境中，楚朝刚会心跳加速，手心出汗，甚至瑟瑟发抖，蜷缩起来。 而且他不喜欢和人冲突，喜欢讲道理。 保卫科了解到他的情况，不让他值夜班，也不参加夜班巡检。 开始他还能正常做保卫员，后面有一次，工厂有人带物资出门，楚朝刚拦截，苦口婆心劝说工人很久，工人不依，还给了楚朝刚两嘴巴子。 楚朝刚没有还手。 丢尽了保卫科的脸面。 领导一脚给他踢去干食堂打饭工作，从此楚朝刚一直在干食堂打饭的活。 因为性格懦弱加上比较严重的精神疾病，楚朝刚一直没能找到对象。 他和父母住在老房子里，照顾爸妈。 正常情况下，这种人不会被陈知行关注到。 但街道对于退役下来的士兵，比较重视，挨个座谈，询问他们的生活状况，是否需要帮助。 所以陈知行见到了楚朝刚。 起初陈知行没有特意关注楚朝刚，直到田文静找楚朝刚父母询问，关于楚朝刚的状态。 楚朝刚接替他爸去灶台前干活。 陈知行发现这个人做事一板一眼，非常有精度。 例如楚朝刚炒菜，看似很普通，实则每一次拨弄锅铲，都是同样的姿势。 他盛起来的菜堆叠在一起，没有丝毫外溢。 盛的饭也是一样的分量。 陈知行来了几分兴趣，特意叫来楚朝刚问话，为什么做事一板一眼。 楚朝刚说自己没有特意去做，自然而然就是这样。 陈知行询问起楚朝刚的病情。 怕黑在这个时代是非常严重的病。 因为这个时代晚上的灯光非常少，到了深夜，黑乎乎一片，真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 所以楚朝刚晚上偶尔会发疯，大叫。 这种人肯定没法找到对象。 楚朝刚说是打完仗的后遗症，至于怎么形成的，他也不清楚。 跟他一起退役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问题。 陈知行觉得楚朝刚不像是表现出来的简单，这个人值得他花时间去探究一下。 等他去到港城，手底下需要很多人才。 在陈知行眼里，贺克详和楚朝刚都是人才，只是没有用对位置。 下午的时候，陈知行骑车来到南门外的小院。 过了一会，刘岚到来。 两人已经对彼此非常熟悉。 互相慰藉一番后，陈知行起身，穿好衣服，让刘岚看着点纠察委那边的工作。 “你要去办事？” 刘岚躺在床上，问道。 “嗯，一点小事。” 陈知行随意道。 “那你下午还回来不？” 刘岚继续问。 “下班前回来。” 陈知行丢下一句话出门。 骑上自行车，陈知行直奔兴华胡同。 他要接触的第一个目标，贺克详就住在兴华胡同内。 对于如何攻克贺克详，陈知行心里有些想法，但具体怎么实施，还得视情况而定。 贺克详脾气火爆，实力也很不错，适合跟随他去港城做事。 这种人属于战将级别，不管什么活都能莽着头去干。 干脏活累活的不二人选。 第629章 收服第一个人 兴华胡同。 陈知行停车在一间平房前。 平房大门敞开着，屋里有一对老夫妻正在做零碎的事，换取微薄的酬劳。 “贺大爷，刘婶。” 陈知行下车，站在门口，熟络的和屋里的老人打招呼。 “呀，后生你是......” 老头没能认出陈知行。 “我是街道纠察委副队长陈知行啊，您老贵人多忘事。” 陈知行摸出一盒牡丹，递出一支。 “啊，我想起来了，是陈队长。” 贺大爷连忙起身。 边上的刘婶也起身。 对于街道办的领导，两人心里很尊敬。 草民怕官，这是几千年以来的余威积累。 “我来找贺大哥，他在家吗？” 陈知行聊了几句，说起正事。 “他出去给人干活去了，哎呀，是不是我家小贺又犯错误了。” “陈队长，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跟他计较啊。” 贺大爷说完，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求饶。 “没有没有，我纯粹是因为个人私事，来找贺大哥帮忙。” 陈知行连忙解释。 “啊，那还好，小贺干活是一把好事，你怎么说他怎么干，不用您操一点心。” 贺大爷高兴说道。 “贺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陈知行问道。 “他出去干活，一般得到饭点才回来，还早着呢。” 贺大爷有些发愁。 总不能让街道的领导在这里等着儿子回来。 自己屋里也没什么东西招待。 “他去了哪里干活，您知道吗？” 陈知行问道。 按照他的规划，下午找贺克详，等下班了找楚朝刚。 没想到贺克详竟然不在家。 “这阵子他都在东直门那边干活，帮人卸粮袋，陈队长，你要是着急，可以去那边找他。” 贺大爷说道。 “得嘞，您二位继续忙，我去那边看看。” 陈知行拱了拱手，骑上车。 “陈队长慢走啊。” 贺家两位老人站在门口挥手。 十多分钟后，陈知行来到东直门装卸粮袋的地方。 在这里有二十多个青壮年光着膀子，后背上搭着一块布干活。 光着膀子是因为天气太热，而且卸粮袋这个活很脏，衣服弄脏了不好洗。 后背上搭着一块布，是为了保护后背的皮肤不被磨破。 装粮食的麻袋很粗糙。 后背上用一块布垫着，麻袋就不会把后背上的皮肤磨破了。 都是劳动人民长期干活，积累出来的经验智慧。 很快，陈知行便发现了贺克详的身影。 在这堆力工里面，贺克详年纪不算大也不算小，属于很平常的长相，要是陈知行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贺大哥。” 陈知行看了贺克详一会，心里有了主意，冲着贺克详招了招手。 贺克详还有另外几个力工瞟了一眼陈知行，没有任何回应，继续干活。 “贺克详。” 陈知行直接喊名字。 贺克详再次扭头，看向陈知行，脸上露出几分疑惑。 “别看了，就是来找你的。” 陈知行再次确认。 贺克详这才明白，陈知行真的是来找自己的，赶紧小跑过来。 “我干活很着急，你有啥事啊？不是要紧的事等我干完活再说行不？” 贺克详语速很快。 “你干活一天赚多少钱？” 陈知行笑着问道。 “一块二。” 贺克详回道。 “我给你一块五，别扛了。” 陈知行从兜里摸出一块五，递给贺克详。 意思是买断接下来贺克详的时间。 “我扛了六个小时，还差两个小时扛完，你给我三毛钱就行。” 贺克详接过五毛钱，从内裤兜里掏出两毛钱递给陈知行。 陈知行嘴角抽了抽。 大热天的，贺克详扛了半天麻袋，内裤兜里装着的钱，他伸手接过来，真有点犯恶心。 要是不接，显得他瞧不起贺克详似的。 想要收服贺克详，第一步还没开始就完蛋了。 没有任何犹豫，陈知行接过两毛钱，连同自己的一块钱揣入兜里。 “你等等，我跟东家结账。” 贺克详朝着扛包的地方跑去。 过了一会，他小跑过来，身上穿好了衣服，挂着一个布包。 “知道我是谁吗？” 陈知行笑着问道。 “知道，你是街道办纠察委的领导，具体叫啥我忘了。” 贺克详说道。 “找个地方喝茶，凉快凉快，你对这里熟悉，介绍个地方。” 陈知行说道。 贺克详沉默了一下，方才问道：“你出钱吗？” “废话，我找你喝茶，还能让你出钱不成。” 陈知行笑骂道。 “走，去云来茶庄，那边喝茶还能吃点心。” 贺克详顿时来劲了。 白吃白喝还能休息，就一个字：美！ 至于陈知行对他有什么企图，贺克详不在意。 一来陈知行是街道办的领导，有头有脸的人，不至于干丢人的事。 二来他一个大老爷们，还能怕陈知行对他有啥图谋不轨的想法。 “你准备跑过去啊？上车，指路，我拉你。” 陈知行喊道。 贺克详坐上自行车。 好几个力工看到贺克详坐着自行车离开，脸上露出羡慕之色。 贺克详用力朝着力工工友们挥挥手，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 别说，突然来个骑自行车的领导接自己，让同样苦逼哈哈的工友们看到，心里挺爽的。 很快，两人来到云来茶庄。 陈知行点了一壶茶，让贺克详点小吃。 贺克详也不客气，点了三样小吃。 陈知行付账，给票。 特意把刚才贺克详从裤兜拿出的两毛钱用了。 “贺克详，我看了在你街道办那边记录的档案，对你很有兴趣。” 陈知行双手交叉在一起，笑着说道。 “想要我帮你做事？” 贺克详很聪明，猜测道。 “没错，我了解到你现在在打散工赚钱，扛包是个很费力气的活，也挣不了多少钱，没有社会地位。” “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干？” 陈知行点头。 “去街道干纠察委的活吗？街道那边有我的档案，不一定能接受我吧。” 贺克详担忧说道。 没有任何犹豫，他便同意陈知行的邀请。 就像陈知行说的那样，他现在扛包或者打散工赚钱，爸妈还在家里打零工，也只是混个温饱。 想要娶妻生子，根本没有什么机会。 如果能够进入单位，做一个正式工，他的生活将会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贺克详只是担心，街道会不会要他。 “你同意跟我做事，我自然会给你安排。” “街道那边如果不要你，我可以给你安排进红星轧钢厂。” 陈知行随意说道。 “我同意，谢谢你陈领导。” 贺克详连忙答应下来。 “不用谢，我看中你的能力，希望你跟着我好好干活。” “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 陈知行摆了摆手，脸上露出笑容。 如此顺利，也在陈知行意料之中。 收服贺克详就像陈知行之前收服洪英杰一样。 对于一个在社会上打拼，没有正式工作，只能打散工赚钱的人来说。 不论他之前有多牛逼，只要他想要吃饭，养父母，娶妻生子，一个正式工作对他们而言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第630章 对新人的安排 不大会，一壶茶和三份小吃端上桌。 “陈领导，我不跟你客气了。” 贺克详看着桌上的小吃，食指大动。 “不用客气，我喝点茶就行，你把桌上的吃的全吃光。” 陈知行伸手朝着茶壶抓去。 贺克详抢先一步端起茶壶，给陈知行倒茶。 陈知行嘴角笑意更浓。 看来社会上的经历，把贺克详打磨了一遍。 这人以往脾气暴躁，见谁都不服。 硬生生让社会和生活的压力磨平了棱角。 都不需要陈知行调教，拿来就能用。 至于以后怎么让贺克详死心塌地跟着，陈知行对贺克详有信心。 没错，陈知行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对贺克详有信心。 他相信贺克详是个有野心的人，只要贺克详知道港城的繁华，一定会跟着自己去港城打拼。 博一个后半生富贵，妻女成群。 他也没有本事，第一回正式见面就能让贺克详纳头就拜。 那是小说，不是现实。 贺克详大口吃着小吃，茶杯端起来咕噜噜一口就喝了个精光，然后继续倒茶。 陈知行不急不慢的小口喝茶。 只要他的茶杯空了，贺克详就提着茶壶倒上。 十多分钟后。 一壶茶喝完，桌面上三份碟子，各剩一半的小吃。 贺克详咕噜完茶杯里的茶水，擦了擦嘴。 “不吃了？” 陈知行语气平淡：“我以为你能吃完的。” “我能吃完，不过我想着给我爸妈带回去一点，让他们尝尝。” 贺克详解释道。 “行，你自己安排就好。” 陈知行也没说啥。 贺克详要了一张牛皮纸，把小吃打包好，放入包里。 两人走出茶庄，依旧是陈知行骑车，贺克详坐在后面。 “陈领导，我什么时候去报到？” 贺克详问道。 “我需要问一问街道或者轧钢厂内大领导的意见，如果他们同意收你，我再跟你说。” “具体报道时间，听我通知。” 陈知行说道，说完他又补充一句：“以后叫我陈队或者知行同志都行，不叫陈领导，听着怪怪的。” “行，陈队长。” 贺克详很是听劝。 要是让贺克详之前的战友看到他这么听话，估计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之前的贺克详那真是火爆脾气，一言不合就怼人。 动手毫不含糊。 现在的贺克详主打一个听劝。 倒不是脾气好了，实在是大热天扛粮袋太累人。 干的活畜生来了都要累瘫，不干就没饭吃。 再火爆的脾气这么磨几年，也变成绵羊了。 陈知行把贺克详送到家，没有停留，直接骑车离开。 贺家。 “小贺，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贺母惊讶问道。 扛包的活要干到下午六点，等天色暗了没法干了才会回来。 这回天上太阳还挂着呢。 “妈......” 贺克详脸上满是笑容，想要跟父母分享自己的喜悦。 “小贺，是不是街道办的领导找你谈话了？” “陈主任过来找你，我给他指了方向，他找到你了吗？” 贺父猜测问道。 “爸，妈，你们听我说。” “确实是街道办的陈队长找到我了，而且他给了我一个岗位，让我去街道或者轧钢厂的纠察委做事。” “我找到正式工作了！” 贺克详说到后面，几乎是吼着喊话。 内心激动地不能自已。 “儿啊，你终于熬出来了。” 贺母喜极而泣。 天知道她为贺克详操了多少心。 本来好好的工作，大好小伙子，因为打架丢了工作，一直打零工赚钱，三十好几了都娶不上媳妇。 现在好了，贺克详找到正式工作了。” “好啊，好啊，你得感谢陈主任。” “咱们家应该给陈主任送点东西，这么大的恩情，咱们家怎么还得完。” 贺父也是双目含泪，纯粹是太过激动。 “爸，妈，咱们先缓缓，等我工作的事确定下来，正式上班了再给陈主任送礼。” 贺克详说道。 “行，听你的。” “这回你找到了好工作，可千万别打架了啊。” “多少回了，都因为你打架的事耽误大事。” 贺母告诫赛欧辰。 “妈你放心，儿子保证不打架了，肯定好好跟着陈主任干活。” 贺克详保证。 要是让他知道，陈知行找他干活，就是预备以后打架用，不知道贺克详心里会是什么心情。 一家三口热热闹闹，期盼着未来美好的生活。 轧钢厂。 陈知行回到办公室眯了一会，等到四点半，上楼开会。 早上开会确认轧钢厂纠察委的工作方向后，下午会议其实没啥事。 主要是告知李怀德，自己已经给底下兄弟传达了工作信息。 同时三人扯一扯犊子。 陈知行没说贺克详的事。 如果能够让他选的话，他希望能把贺克详放在街道办。 轧钢厂这边他埋下的自己人已经够多了。 例如程虎程豹邵斌洪英杰四人。 加上四人下面的副组长，加起来八个人。 贺克详进入轧钢厂，只能排在这八个人后面。 陈知行要是多加照顾贺克详，程虎几人看着肯定会不满。 要是不照顾贺克详，陈知行又担心不能让贺克详死心塌地为自己做事。 他看得很清楚，新收的人放在轧钢厂没有出头的机会，自己也照顾不上。 如果让贺克详入职街道纠察委，贺克详无疑是他的人，有啥事陈知行也好吩咐贺克详做事。 有上升的机会，陈知行自然会提拔贺克详。 贺克详就是陈知行在街道办的心腹，受到重用。 包括陈知行等会准备收服的楚朝刚，他也想要塞到街道那边去。 这样一来，以后他去港城的时候，轧钢厂带一批人，街道办那边也能带一批人。 开完会，陈知行骑车前往楚朝刚的家中。 楚家也住在胡同内的普通平房。 陈知行来到楚家门口，看到平房大门敞开着，门口坐了一个老头，手里拿着竹扇乘凉。 屋里有炒菜的香味。 陈知行认出那个老头子，正是楚朝刚的爹。 楚朝刚虽然有病，但他并没有被开除，虽然打饭的工作不体面，但起码月月都有工资拿。 所以楚家的条件，比贺家要好很多。 起码贺家的爸妈不用干零活赚钱。 “大爷，这儿是楚朝刚的家吧，您还记得我吗？” 陈知行停下车，摸出一根牡丹递上。 “小伙子，这儿是楚朝刚的家，我......我好像不认识你啊。” 老头子接过香烟，抬头看着陈知行，一脸懵逼。 第631章 往街道塞两个人 “您啊，就是贵人多忘事。” “我是街道办纠察委副队长陈知行，之前跟田队长过来你家慰问来着，您忘了？” 陈知行解释说道。 “哦，好像是那么回事，你看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老头子站起身，连连赔笑。 还是那句话，普通老百姓对官的惧怕，是几千年留下来的余毒，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除的。 现在才66年，等这场狂潮过去，老百姓对官的惧怕才消解大半。 有时候陈知行也会思考，这场狂潮对于国家，群众而言，到底是对是错。 短期来看，大批群众放弃了生产，专门搞批判的事情，经济发展停滞了好几年。 长期来看，狂潮带来的影响太深远了。 首先砸碎了大量的神像庙宇，破山伐庙的同时，破除了群众内心的封建思想。 千年以前，黄巢写下‘天街踏尽公卿骨’的诗句，那时候只是杀了一大批公卿，很快又有新的公卿代替。 但这场狂潮是真正的让群众站起来，平等的与公卿对视，甚至某种程度上，俯视公卿。 “领导，您来我家是有啥事吗？” 老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有点事，我想见楚朝刚同志。” 陈知行收回内心的杂念，笑着说道。 “朝刚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领导，朝刚没犯啥错误吧？” 老头子担心问道。 “没有，他工作很本分，没有犯错。” “我只是有些私事找他。” 陈知行说话很客气。 老头子放下心来，回屋拿了一包烟，端着一杯水出来递给陈知行。 “谢谢大爷。” 陈知行接过水，摆手拒绝了烟：“我不抽烟。” 大爷笑了笑，自己点上一根，和陈知行随意聊着。 过了几分钟。 一个看着约莫三十来岁，穿着单衣的青年走过来，他双手空空，走路一晃一晃，每次晃动的幅度都很一致。 “朝刚，快过来，领导找你有事呢。” 大爷看到楚朝刚，连忙招手。 陪着陈知行唠嗑，大爷心理压力挺大的，怕自己说话不好，得罪了领导，或者没把领导陪好，让领导不高兴啥的。 楚朝刚连忙小跑过来。 在陈知行眼中，他跑步的幅度都很一致。 这人非常有趣。 陈知行心中暗道。 也正是因为他看到了楚朝刚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才想着把楚朝刚招纳到麾下。 “爹，啥事啊？” 楚朝刚看着老头问道。 “这位是街道办纠察委的陈队长，他来找你有事。” “你好好和人家说话。” 楚父叮嘱。 楚朝刚看向陈知行。 陈知行朝着楚朝刚招了招手，提步在胡同里走着。 楚朝刚连忙跟了上去。 “我看了街道关于你的记录档案，楚朝刚，二等功退役回来，分配到国有单位做保卫员，因为怕黑和胆小，被领导踢到食堂打饭。” “我不明白，你能在战场上立下二等功，怎么会有怕黑胆小的毛病？” 陈知行随意问道。 “不知道，我退役回来就这样了。” 楚朝刚抿了抿嘴，说道。 “据我同事说，你还从自己的工资中，抽出一部分钱，援助之前的战友家庭，有这回事吗？” 陈知行又问。 “有这回事，我有两个战友死在战场上，托我照顾他的家人。” 楚朝刚没有隐瞒。 这种事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是比较正面的好事。 任谁听了都得对他竖起大拇指，称一声‘爷们儿’！ “你本来就有疾病，工资不多，还要援助别的家庭，难怪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你。” 陈知行打趣道。 “说不定以后能遇到合适的姑娘，要是遇不到，那也没办法。” 楚朝刚倒是看得开。 “有没有兴趣换个工作？” 陈知行看向楚朝刚。 他清晰的感知到，楚朝刚跟他走这一段路，每一步跨出的距离基本上都相等。 在陈知行看来，这意味着纪律已经刻进了楚朝刚的脑子，身体里，成为楚朝刚的本能。 这便是陈知行看中楚朝刚的原因。 “换工作？我吗？” 楚朝刚有些惊讶。 “你现在工资才32.5，除了养你自己的家庭，还得供养两个战友的遗孤，勉强混个温饱状态，。” “难道你真不想娶媳妇，生孩子，让你爹妈高高兴兴的走？” 陈知行找准死穴。 只要是人，就有社会关系。 爹妈是天然的社会关系。 再一个就是同事，朋友，兄弟姐妹，妻儿等等。 某个人可能无欲无求，可他身边的社会关系不可能无欲无求。 一个人可以自己躲进深山老林，他能带着父母妻儿躲进去？ 是人就有欲望和软肋，除非他孤家寡人。 “领导，你准备给我换什么工作？” 楚朝刚试探性问道。 “去街道办纠察委那边干活，你平调过去，工资不变，干半年我给你涨薪。” “工资比你在食堂打饭高，社会地位也不一样，你琢磨琢磨想不想干。” 陈知行说道。 “我......我想干。” 楚朝刚很快答应下来。 都是干活，如今有领导看中了他，给他机会。 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那行，我会把你的调动跟领导反映，领导同意之后我再跟你说。” 陈知行说道。 “谢谢领导。” 楚朝刚感谢。 “以后叫我陈队长或者知行同志。” “回去吧。” 陈知行转头。 回到楚家门口，陈知行冲着楚父楚母挥了挥手，骑上自行车离开。 楚家。 “领导找你干啥啊？” “小刚，你没犯什么错误吧？” 楚父和楚母着急问道。 “陈队长说想要调我去街道纠察委干活，以后工资会多一些，我答应了。” “我能犯什么错误，我一直老老实实干活。” 楚朝刚说道。 “这是好事啊，陈队长肯定是想要干出成绩，特意搜罗班底，看中你了。” 楚父欣喜说道。 “你得跟着陈队长好好干，不说干个小领导，起码工资要涨上来。” “妈再托人给你安排相亲，早点娶个媳妇回来。” 楚母的想法更实际。 楚家也是一片欢欣鼓舞，沉浸在对生活的热烈期盼中。 搞定了贺克详和楚朝刚的事，陈知行第二天便找到田文静商量。 他特意带上了街道记录的两人信息，以免田文静知道两人的底细后，觉得他故意瞒着骗人。 “让贺克详和楚朝刚进咱们纠察委？” “知行，楚朝刚还行，做事本本分分，这个贺克详之前可是有好几次前科。” “当然，我不是不同意，但我必须得跟你说清楚，你招进来的人，出了事得你负责。” “这个贺克详，我建议你好好考虑。” 田文静看完了两人的资料，慎重的提出意见。 倒不是他不愿意陈知行往纠察委里面塞人，实在是这个贺克详之前表现太差。 第632章 找李正旺去鉴宝 万一贺克详进入纠察委之后打人，肯定是陈知行当责。 因为陈知行既是贺克详的直属领导，又是贺克详进纠察委的引进人。 田文静完全是为了陈知行好，才会直接开口劝说。 换做其他人，田文静都不带说一句话的，反正出了事跟他没啥关系。 “田叔，贺克详我昨天已经见过他了。” “这人之前确实脾气暴躁，喜欢动手打人，不过这几年在社会上打零工，性子磨砺了很多。” “你能想象，昨天我跟他喝茶，全程是他给我倒茶么。” 陈知行笑着道。 田文静也笑了，道：“如果是这样，招进纠察委倒还可以。” 给领导倒茶是小事，但彰显的是倒茶那人心里的态度。 态度很重要。 可以说这种行为是服从性测试，测试干活的人心里服不服气，能不能做到指哪打哪。 但确实很有效。 有些人眼高于顶，一副天王老子第一我第二的架势，碰上领导招呼都不打一声，在茶局酒局上自己喝自己的，也不给领导倒茶，敬酒。 这种人领导也怕，招到自己麾下干活，不听命令怎么办。 权力是下面给上面的，剖析来看，只有下面的人听命令，上面的人才有权力。 要是下面的人都是刺头，上层的权力便是空中楼阁。 连基本的命令都没人执行，领导还算是领导吗？ “那田叔你是同意了？” 陈知行问道。 “我一开始也没说不同意嘛，全看你自己决定。” “我相信你的眼光。” 田文静说道。 “好，那我给王主任递交一份申请。” “田叔，你有没有需要增添的人手，咱们一并申请上去。” 陈知行似是无意说道。 自己往纠察委里面插人，也得让田文静插人。 纠察委不是他一个人的，这是其一。 其二，田文静也有自己的社交关系，陈知行相信，田文静也有人手想要安插进来。 现在自己往街道纠察委里面安插人手，多说一嘴，带上田文静一起，如同田文静想要打瞌睡，自己送上枕头，岂不是更好。 “我也加两个人吧。” “哎呦，咱们一口气招四个人进来，接下来得干出点工作才行，要不然领导那关怕是不好过。” 田文静担忧说道。 他心里早就有安插人手进纠察委的想法。 只是担心自己安插人进来了，没法干出成绩，领导有意见。 “关于纠察委接下来的工作，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一点想法，目前还在完善中。” 陈知行说道。 “哦，你说来听听，最近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很难找到头绪啊。” 田文静顿时来了兴趣。 “想要干出成绩，拘泥于我们街道管理的片区肯定不行。” “得放眼更宽阔的地方，主动挖掘出我们需要整改治理的地方。” 陈知行说道。 田文静没有说话，等着陈知行的下文。 “我发现有那么一批文学创作者，在他们的发表的文章里面，透露出对政策的不满。” “更有一些创作者，和外部人员勾勾搭搭，这部分值得我们关注。” 陈知行继续道。 “我大概明白了些，其实我也发现了类似的问题，只是......不太好动。” 田文静有些为难。 问题就在眼前，可动不动是真正的问题。 目前还没有大范围去动创作文艺这块，田文静不敢做第一个。 “我们只是负责抓和外部人员勾搭的那些人，咱说没有五十个，二十个总有吧。” “一个月抓两三个人，足够我们干一年，田叔你说呢。” 陈知行笑着引导。 “没错，你说的很对，刚好我们一起上楼，跟王主任说说我们的工作思路。” 田文静脸上露出笑容。 他听明白了陈知行的意思。 办肯定得办，不是大规模办，实际上以他们的本事，也没法做到大规模办。 只办一些典型问题，比较突出的那部分。 两人上楼，和王爱萍申请招纳四个人进入纠察委，扩大人员队伍。 同时提出纠察委的工作思路。 “可以去做，注意影响。” 王爱萍指明方案。 田文静和陈知行心里便有了准信。 敲定完事之后，陈知行骑车去贺家和楚家，跟两家人交代清楚，让贺克详和楚朝刚两人明天去纠察委报到。 到时候田文静会安排他们。 处理完一个事之后，陈知行回到轧钢厂。 程虎等人都外出干活去了。 陈知行喊刘岚进来，纾解疲劳。 用了刘岚一年多时间，陈知行也明白为啥后世的领导都要找个女秘书了。 真方便。 随时随地都能享受。 两边的纠察委都有任务在身，陈知行反倒落得个清闲。 他也不是纯闲着，忙活着自己的事。 例如陈知行去了趟故宫博物馆，找到馆长李正旺，提出周六下午李正旺陪自己去参加聚会，顺便看看古玩，掌掌眼。 “啥会啊，我可是公职人员，不能参与古玩的私下交易。” 李正旺警惕说道。 现在外面风声鹤唳，李正旺那是循规蹈矩，不敢牵扯上丝毫麻烦。 陈知行过来找他帮忙，他都怕陈知行是钓鱼执法。 现在的纠察委，臭名已经显露出来。 “李馆长，你还能信不过我，咱们可是一起办案的交情。” “要真是坏事，我能找你吗？” 陈知行也很无语。 你丫这是质疑我的人品啊。 虽然我底下的纠察委是干了些坏事，但我从来没有坑过朋友好吧。 “那倒也是，你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李正旺语气放缓。 也不知道是真信得过陈知行还是不敢得罪陈知行。 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有个朋友跟我介绍，周六晚上有个出古玩的局子，大部分都是祖传的好玩意，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找馆主你帮我掌眼。” “论品鉴古玩，馆主你可是专家。” 陈知行吹捧着道。 “专家谈不上，看了这么多年古玩，倒是能看个一二三。” “帮你吧，我是乐意的，可你真确定不会出事啊？万一出事，我可让你害死了。” 李正旺不太放心。 “馆主，那些古玩都是祖传的货，放在哪里交易都是合法的，如果是坑蒙拐骗的货，不用你说，我把他们全部收拾了。” “而且跟着我去，你有啥担心的，你出事了，我也得出事。” “更何况真出事了，我就说我是为了工作暗访，不仅没过还有功呢。” 陈知行各种劝说，保证。 “那行，我跟你去，咱们在哪儿集合？” 李正旺终于被打动。 主要是他也想看看市场上的古玩。 品鉴古玩的人都有这种心理，看看好物件，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第633章 黑店啊这儿 “周六我来接你，你在家里等着就行。” 陈知行说道。 “得，听你的。” 李正旺答应下来。 等到周六下午。 陈知行下班之后，直奔李正旺的家。 等了一会，李正旺回来，洗漱一番之后，骑着车和陈知行一起出门。 两人又来到伍友根家门口。 “陈爷。” 伍友根在家门口逗孩子玩，看到陈知行回来，连忙起身迎接。 “晚上聚会的事正常进行吧？” 陈知行问道。 “正常进行，要是有变动，我老早就跟陈爷您说了。” 伍友根笑呵呵说道。 “那行，我带我朋友一起过去，啥时候出发？” 陈知行只是简单说了一嘴李正旺。 这也是李正旺要求的。 不用跟其他人介绍他的身份，最好别说，他跟着陈知行过去瞧上几眼就行。 “现在呗，咱们早点过去，能挑着好货。” “去晚了，怕是好货都让其他人挑走了。” 伍友根连忙骑上自行车。 一行三人在四九城里骑着车，约莫四十分钟后，来到一处小院前。 “这地方挺隐蔽啊。” 李正旺有些心虚，觉得这里太偏了。 要是出点啥事，被人弄死在这里，公安都发现不了。 “李叔，有我在，放心。” 陈知行拍了拍腰间。 那里有一把手枪。 李正旺心里安定少许，暗道陈知行可是纠察委的领导，肯定有本事在身，更别说身上还有枪支。 天大地大，手里有枪最大。 伍友根上前敲门。 对了暗号之后，大门打开。 三人一同进入四合院内。 入眼便是小院的一大块平地，平地上放了一张大桌子。 几个人围着圆桌坐了一圈，在他们对着的方向，放着一两件物件。 有青花瓷器，琉璃彩瓷器，书画，字画，青铜器等等。 一眼扫过去，挺像那么回事。 “陈爷，这边是各家拿出来的压箱底的物件，据他们说，样样都是真货。” “要是出钱买了任意一件桌上的物件，还可以进入主厅，看更高级的物件。” 伍友根介绍。 “有点意思。” 陈知行嘴角咧开。 进场就要十块钱的入门费，进入主厅还要购买大院里的一件物件。 规格倒是拉的挺高，派头做的足。 “陈爷，您要是看不准，那还是不买的为好。” 伍友根看了看左右，确定没人关注他，才小声道：“这一圈人我认识俩，心都挺黑的，专门干坑蒙拐骗的活。” “行，我自己看看。” 陈知行点了点头。 如果他是自己一个人来，面对拿不准的物件，肯定不能下手。 但他身边有李正旺啊。 身为博物馆馆长，别的不说，鉴宝这块谁能跟李正旺掰手腕。 李正旺开始围绕着桌子查看，他时而弯腰，时而眯着眼睛，甚至拿出了一支放大镜。 就是不用手去碰物件，看上去非常专业。 好几个坐在椅子上的人瞟了几眼李正旺，倒也没说啥。 李正旺连碰都没碰古玩，想说什么都没说的。 不大会，李正旺看了一圈，来到陈知行边上。 “李叔，你觉得咋样？” 陈知行问道。 “都是假货。” 李正旺看了看左右，小声道。 陈知行脸上顿时有些阴沉。 都他妈假货，负责经营这个局子的人哪来的脸收十块钱入场费。 玩呢吗。 而且要进大厅，还得买一件桌上的古玩才行。 明显是把人当猪宰。 “陈爷，这回是我瞎了眼，要不咱们退费，走了得了。” 伍友根愧疚说道。 “这个局子是谁张罗起来的？” 陈知行问道。 就这么走了，不是陈知行的性格。 谁他妈敢玩他，他必须得报复回去。 “这个活动是朗行介绍给我的，具体是谁组织的局子，我还真不知道。” “但我认识几个熟人，都是前朝的遗老，也只有他们能张罗出这么多物件。” 伍友根斟酌道。 “你问问你认识的人，把朗行叫过来。” 陈知行沉着脸说道。 “行，您消消气儿。” 伍友根连连点头。 他走到桌子边上，询问自己相熟的人，朗行在哪里。 那人伸手指了指大厅的方向。 伍友根告谢，来到陈知行面前：“陈爷，朗行在大厅里头呢。” “把他喊出来。” 陈知行吩咐道。 “这......怕是不合规矩。” 伍友根为难。 “我说的话就是规矩，你跟他说，喊他出来是我给他解释的机会。” “他要是不说清楚，后头没他好果子吃。” 陈知行语气很硬。 伍友根只能硬着头皮，来到大厅门口。 两个站在大厅门口的青年，伸手拦住伍友根。 其中一个狐疑的看着伍友根：“老哥，你买桌上的古玩了吗？” “没有，我不进入大厅，只是要喊一个朋友出来。” 伍友根赔笑，同时从兜里摸出一根大重九递过去。 “别介，我不吃这套，没买桌上的物件，没资格进入大厅，更没有资格打搅厅里的贵人。。” “你哪来的滚哪里去。” 守门的人一脸不屑，挥了挥手。 伍友根收了烟，无奈转头。 等守门的人放松。 “朗行，你丫在里头不？我是老伍啊。” “你出来......” 伍友根扯开嗓子，冲着大厅大门的方向喊。 他相信朗行要是听到他的声音，会出来跟他见面。 只是没等伍友根把话喊完。 啪！ 负责守门的年轻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伍友根脸上。 另外一个青年握着拳头，砸在伍友根肚子上。 “哎呦，哎呦。” 伍友根弯着腰，捂着肚子叫惨，声音很大。 故意用惨叫，把厅里的朗行招呼出来。 大厅大门紧闭着，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谁让你喊的，滚蛋！” “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再喊把你头给打歪。” 两个青年对着伍友根一顿拳打脚踢，推推搡搡。 “我走，我走，把我入场的十块钱退给我。” 伍友根大喊。 “你坏了规矩，一分钱都没得退，以后也别来了。” “赶紧滚。” 负责看守场子的青年破口大骂。 “伍哥，过来我这儿。” 陈知行招手。 李正旺一看形势不对，赶紧退到陈知行身后。 他已经闻到了要动手的味道。 伍友根连滚带爬朝着陈知行跑来。 一个青年抬腿，朝着伍友根狠狠踢去。 陈知行再也看不过去，一个箭步窜上去，抬腿就是一脚。 砰！ 陈知行的脚掌落在那青年的肚子上，把后者踹飞出去两米多远。 第634章 悍然动手谁怕谁 那青年落在地上，又滑了三米多远，直到撞到大院的围墙，才停下来。 这一脚势大力沉，那青年躺在地上，浑身抽搐，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才缓过劲来。 饶是如此，他躺在地上，如同尸体一般，做不出任何动作。 院里所有人都愣了，瞠目结舌的看着陈知行。 别说在院里贩卖古玩的遗老遗少他们了，就连李正旺和伍友根也懵的一批。 说动手就动手，而且一脚下去几乎把人踢废了。 你丫还是来买古玩的吗。 我看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哪来的小子，竟然敢来砸我们彪爷的场子？” 负责维持秩序的青年低吼。 另外两个人聚在他身后，三人合在一起，看着陈知行，严阵以待。 大厅大门打开。 几个人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位白须白发的老头，他目光扫视一圈，看到院里的情况，最后目光锁定在陈知行身上。 朗行赫然在这群人中，站在老头身后。 “陈爷，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咱悠着点，好好说话啊。” 伍友根来到陈知行边上，小声说道。 “无妨。” 陈知行头也不回的道。 对他来说，眼前的人都是土鸡瓦狗。 伍友根一脸蛋疼，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握，只能看陈知行咋办事了。 “小友怎么称呼？” 白发老头对陈知行问道。 “你怎么称呼？” 陈知行不答，反问道。 “小子，彪爷问你话，你他妈不给面子？” 负责维持秩序的青年伸手指着陈知行大喊。 “我叫付红彪，大家伙给我面子，叫我一声彪爷。” “小兄弟，该你说自己的门道了吧。” 白发老头，也就是付红彪压下怒气。 心里暗暗想着，要是陈知行没有后台，今天非得扒了这小子的皮不可。 敢在他的场子动手，要是不给动手的人一点颜色看看，以后他怎么服众。 “我姓谁名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个场子办的不对劲。” 陈知行冷笑。 对方自报姓名叫付红彪的时候，陈知行已经确认了这帮人的底细。 无非是一般遗老遗少罢了。 付也通富，是前朝贵族富尔察姓氏改来的。 就像爱新觉罗氏改姓溥，钮钴禄氏改姓朗一样。 在新时代要是用之前的姓氏，很容易挨嘴巴子，改成正常姓氏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再怎么不对劲，你也不该动手把我的人打成这样吧。” 付红彪指着躺在地上的青年，责问道。 “我的朋友想要找朗行问几个问题，进不去大厅，在大院喊朗行，被你们的人追着打。” “你怎么不说是你们的人先动手，我为了保护朋友才反击。” 陈知行丝毫不慌。 “想要进入大厅，遵守规矩即可，进了老夫的场子，就得遵守老夫的规矩。” “要是没有规矩，大厅重地任何人都可以进，闲杂人等把高雅的古玩品鉴弄的乌烟瘴气，那老夫办这个场子还有什么意义。” 付红彪大声斥责。 “呵，你的规矩便是让我买了桌上物件再进入大厅，可你知不知道，这些物件全是假货！” “或者说，你知道，这些物件包括这个场子，都是你敛财的手段！” 陈知行狞笑。 闻言，几个坐在圆桌边上的中年人纷纷拍桌起身。 “你放屁，狗眼不识金镶玉！” “什么假货，老子拿出来的都是真货！” “小娃娃裤兜里没几根毛，也敢大放厥词！” 这帮人愤怒的不行，看向陈知行的眼睛都发红。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这话是一点没说错。 “不可能，这些物件都是我们各大家族拿出来的真货，怎么可能是假的。” “小子，你砸了我的场子，还想砸了我们几大家族的名声，我容不得你！” 付红彪大怒。 这回是彻底怒了。 在他的场子打人，这事还有得商量，无非是让动手的人付出代价罢了。 可要说他的场子卖假货，这是直接断他命根。 一旦大家伙认为他的场子里面卖假货，谁还花钱过来，更别说花钱购买物件了。 “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陈知行冷笑。 “给我把他拿下！” 付红彪大吼。 几个青年纷纷朝着陈知行冲来。 陈知行脸上满是不屑的笑容。 就这几个人，都不够他打。 只见陈知行随便出手，或是炮拳，或是钻拳，或是飞踢。 几个青年都惨叫着飞出去，躺在地上抽搐。 付红彪人都看傻了。 “小子，你以为你会几招功夫，能天下无敌了不成？” “咱们几大家族不是吃素的。” 付红彪边上，一个老者大声喊道。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们这帮人还有家族？看来政策对你们还是太宽容了。” 陈知行嗤笑。 所谓的家族，不过是这帮人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连他们的头儿，那位颠沛流离的末代皇帝都参与了改造，成为新国家的公民。 他们这些小卡拉，放在前朝给末代皇帝提鞋都不配的玩意，也有脸说自己还有家族？ 院里所有人，包括付红彪在内的其他遗老，纷纷抄起板凳，椅子朝着陈知行袭来。 “谁敢动！我毙了谁！” 陈知行从腰间拔出枪支，举过头顶。 顿时，小院内狂躁的气息为之一静。 不管什么时候，枪支都具有无与伦比的震慑力。 除非那些人不想要命了。 显然，这帮人恼火归恼火，还是挺珍惜自己的生命的。 “朗行，这小子什么来路，你跟他唠唠。” 付红彪也傻眼了。 虽然说现阶段没有禁枪了，可枪支还是有正常管理程序的。 例如保卫科，上班的时候持枪上岗，下班前要缴枪下班。 枪支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随随便便带在身上的。 换句话说，能随身携带手枪，那人绝对不普通。 “咳咳，老伍，你刚才叫我干啥呢？” 朗行硬着头皮说道。 “陈爷让我问你，这个场子是谁办的，现在应该不用问了吧。” 伍友根也很傻眼。 陈知行搞出来的局面，超乎了他的想象。 “这个场子是彪爷办的呗，你看你，这点事也非得问我，把事弄成这样。” 朗行抱怨。 “这也不能赖我，你不肯出来，那两个人一直撵着我揍，陈爷看不过去才出手帮忙。” 伍友根很无语道。 这事怎么就是他造成的了，他完全是按照陈知行的吩咐做事。 “陈爷，今儿个您把气出了，还有啥不满意的，您说就是。” “咱们各退一步，冤家宜解不宜结，您看如何？” 付红彪主动退让一步，说软话缓解气氛。 看到陈知行掏出手枪，付红彪就没有和陈知行对抗的勇气。 这玩意是真的能要人命。 “我就问你一个事，外面桌子上卖的都是假古玩，你知不知道这事？” 陈知行收枪，放入腰间，看着付红彪问道。 这是最让他生气的地方。 第635章 真真假假说不清 “陈爷，我这儿场子，卖的都是真货。” “不掺半点假。” 付红彪还是很坚持。 不坚持也不行啊，不论他说知道，还是不知道，都等于承认自己场子买的是假货。 名声砸了，以后怎么做生意。 “那你意思是，我在故意坑害你？” 陈知行笑了。 “那倒不至于，陈爷，一件古玩究竟是真是假，众说纷纭。” “给我看，可能是假的，给陈爷你看，你觉得是真的。” “这玩意谁能百分百说是假的，谁又能百分百说是真的。” “甭管真假，自己相中了那就是心头好，相不中咱不买就是。” 付红彪说话一套接一套。 打算把这事糊弄过去。 “彪爷这话说的没错，年轻人，你觉得是假的，没问题。” “我们都认定是真的，凭什么我们就得听你的？” 一个老头子接话。 “没错，年轻人，你手上有功夫，我们打不过你。” “但你非得逼着我们说，我们拿出来的是假货，我肯定不服。” 又有人接话。 “我也不服。” “我也一样。” 几个遗老纷纷开口。 要是有人过来看到这一幕，乍看之下，还以为是陈知行在威逼他们。 付红彪场子里面的其他买家，都站在边上看着，观摩事态发展。 “你们真是厚颜无耻。” 陈知行都笑了。 “年轻人，今天你在我的场子大闹，我年长于你，不与你计较。” “你出去吧，以后我的场子不欢迎你。”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付红彪摆了摆手。 做出一副不愿和小辈计较的意思。 “哈哈，事到如今，你们想要息事宁人，糊弄过去，但我是三岁小孩吗？” “我和我的朋友缴了十块钱的入场费，你们是只字不提啊。” 陈知行冷笑。 “我退给你便是，入场费才几个钱，我有必要图这点蝇头小利？” 付红彪语气很硬。 他边上有个青年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伍友根。 伍友根没有伸手去接，看向陈知行。 他知道事情闹大了，干啥都得听陈知行的。 “入场费的事咱搁一边，我交了钱过来，是想买几件好物件。” “你们拿破烂糊弄我，还动手打我的朋友，这事怎么说？” 陈知行冷声道。 他不吭声，伍友根也不敢拿钱，干脆把双手背在身后。 “陈爷，我刚才说了，你看着是破烂的玩意，并不一定是假货。” “个人有个人的看法，说不定你看不中的东西，别人能看中。” “何必非得让别人听你的？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付红彪恼火道。 陈知行大步向前。 “你要干什么？” “你别乱来。” 几个老头子吓的连连后退。 陈知行握住桌上一个青花瓷，狠狠朝着地上一摔。 砰的一声。 青花瓷砸在地面青石板上，碎了一地。 散落的瓷器迸射开来。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我说这玩意是假的，它就是假的。” “你们要是不承认这玩意是假的，我可要叫公安过来鉴定了。” 陈知行朗声道。 “陈爷，咱们圈内的事，从来没有叫官家的先例。” “圈内事，圈内解决，你切莫坏了规矩。” 付红彪急切道。 几个老头脸上也露出慌张之色。 真真假假，他们心里最为清楚不过。 要是让公安过来，那全完蛋了。 说不定他们都得吃花生米。 “圈内规矩大不过王法，你们搞这些害人的勾当，用圈内规矩做保护伞。” “我可不是你们的圈内人。” 陈知行哂笑。 “陈爷，你要是把官方的人喊过来，我跟你保证，以后四九城任何鉴宝的局子，你都进不去。” 付红彪威胁道。 “进不去就不进，我也不靠倒腾古玩讨生活。” “倒是你们，得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面对公安。” 陈知行一脸无所谓。 几个老头都看向付红彪。 遇到陈知行这种不讲理，实力又强大的愣头青，他们是真懵了。 这可咋整啊。 “陈爷，今天的事是我们做的不对，你想要我们怎么赔礼，划出道吧。” 付红彪服软。 “我先问你，你知不知道桌上这些古玩，全是假的？” 陈知行质问。 “我确实不知道，个人有个人的品鉴手法，我看不出这些物件是假货。” 付红彪依旧抵死不认。 “嗯？这就是你的认错态度？” 陈知行不高兴。 “陈爷，这些物件都是我的老朋友拿来的，你问我是不是假货，我怎么可能知道。” 付红彪骑虎难下。 强行把自己摘出去。 “那你的意思是，我得问问他们？” 陈知行笑了。 “老付，你什么意思？” “我们拿着家里的老物件过来给你捧场，你现在想要撇清责任？” “老付，咱们可是世交。” 几个老头慌了。 付红彪明显是想置身事外，没有付红彪顶在前面，他们可应付不了陈知行。 陈知行拿起一个精美的双龙盘，放在手里摇了摇：“这个盘子是谁带来的？” “是我。” 一个老头回道。 “你跟我说说，这个盘子是什么时候的，谁用过？” 陈知行笑着问道。 “这个盘子，盘子是.....” 老头不停的看付红彪，后者偏过头去，不看老者。 任凭老者独自面对陈知行。 “说话！” 陈知行一声厉喝。 “这个盘子是之前恭亲王用过的，皇家御用之物。” 老者咬了咬牙，快速说道。 砰！ 陈知行将盘子拍在老头的天灵盖上。 盘子碎成几块，落在青石板地面，碎裂成七八块。 “恭亲王用过的，你怎么不说是光绪用过的。” “乱扯一气。” 陈知行一脸蔑视，提起老头的衣领，不顾老头的挣扎，将其拉到大门边上。 “你把我的盘子弄碎了，得赔钱。” “我不怕你。” 老头还在叫嚣。 “行行行，我赔钱。” “你就在这里待着，等我办完事了，带你去找公安。” “公安说赔你多少，我就赔你多少。” 陈知行松开手。 老头的气焰像是燃烧的火焰遇到一桶凉水，直接浇灭了。 他吓的哆嗦起来。 陈知行没有理会他，来到下一个老头面前，举起老头带来的一对茶杯。 “这玩意是上个月别人给我做的，特意做旧了，不值钱。” 不等陈知行询问，老头非常识趣的坦白。 其他老头脸上露出痛惜之色。 付红彪更是一脸死了妈的表情。 砸招牌了，以后坑人的生意没法做喽。 第636章 没有回旋的余地 “真的是假的。” “枉我以为彪爷的场子没有假货，没想到啊。” “那可不咋的，我就是冲着彪爷的名头来的，都说这里的货好，啧啧啧。” “以后啥名头也不能信了，都是为了坑钱。” 几个围观的顾客纷纷说道。 看向陈知行的目光带着感激。 要不是陈知行今天发难，他们出手买下桌上的古玩，就得被骗了。 嘭嘭！ 陈知行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发出两声脆响。 茶杯碎了一地。 他没有停留，而是看向下一个老头，手里拿起一面铜镜：“你呢？这件铜镜，说说来历。” “是我上周前托人做的，不值钱。” 有了第一个坦白从宽的案例，其他人也不是傻子。 承认是假货，陈知行顶多毁了他们的假货，不会动手打人，更不会报官。 硬挺着说是真货，陈知行照样砸掉他们的物件，挨一顿揍，还得坐牢。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你呢？” “你拿出来的是真货还是假货？” 陈知行看向下一位。 “假货，是假货。” “陈爷，我们各家手里确实有真货，但坐吃山空，大山也让我们吃崩了啊。” “我们也是不得已。” 老头叫苦。 “行了，我问你拿出来的物件是真是假，不是听你诉苦的。” “你好歹有祖辈余荫可以吃，那些没有祖辈余荫变卖的人，努力干活赚钱讨生活，也没饿死。” “更没有像你们这样，坑蒙拐骗。” 陈知行鄙夷道。 造假卖假还有理了。 就好像有个富二代，家道中落，生意塌了。 起码家里还有房子车子钞票。 比一个啥也没有的普通人强太多了。 富二代有什么资格抱怨。 “说的没错，我们挣的钱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活该被你们骗啊？”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们办的那叫事吗？” “依我看，就该把你们抓起来。” 场子内几个顾客纷纷气愤说道。 几个老头都不敢吭声。 “彪爷，现在你知道你的场子里是什么情况了吧？” 陈知行看向付红彪。 “陈爷，之前是我管理不周，从今天开始，他们几个不能进入我的场子。” “我给大家伙道歉。” 付红彪很是真诚道。 “呵呵，他们不能进你的场子，换一批人来继续行骗吗？” “老付，你为什么总是把大家伙当傻子？” 陈知行笑了。 “彪爷，你这个场子还想办下去呢？” “日你妈，退钱！” “老付，你真不是个东西，枉我之前那么信任你。” 几个顾客对着付红彪破口大骂。 “大家伙消消火，以后我肯定把场子经营好，不会再出现类似的问题。” 付红彪厚着脸皮道歉。 “不用道歉了，有什么话跟公安说吧。” “老伍，你去报案，找公安过来。” 陈知行吩咐。 “哎。” 伍友根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出门。 “不能去！” 付红彪大喝一声，看向陈知行：“陈爷，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结了梁子，好好唠唠，说开就行。” “你有啥需求，我都可以满足你，人在江湖混，还是留一线比较好，你说呢。” “就凭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留一线？” 陈知行失笑。 “陈爷，你非得把这事弄到没有回旋的余地？” 付红彪挺直胸膛，怒气腾腾。 “是你办的事有大问题，我要是不报官，你接下来还得坑人。” “王法容不了你。” 陈知行气定神闲。 他知道付红彪想要拼死反扑。 可他是谁，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还能怕了一个小小的遗老？ “各位，今天我对不住大家伙，大家伙不愿掺和的，该走的走。” “愿意掺和一手的，该留的留。” 付红彪冲着院里众人拱手。 几个顾客纷纷跑路。 知道留在这里等于涉足两边的恩怨，必须得站一边。 接下来可能是刺刀见红的时刻。 他们惹不起。 “老李，老伍，你们出去。” 陈知行吩咐。 “知行啊，要不，得饶人处且饶人？” 李正旺小声劝说。 以他所见，差不多就行了，反正陈知行没有吃亏。 把付红彪逼到拼命的程度，万一陈知行吃个小亏，划不来。 像付红彪这种涉足灰色地带的人物，逼到份上了，是真能提刀砍人的狠角色。 哪怕陈知行有枪，这么近的距离，可能打出两三枪，对方的刀片子就砍到自己脸上了。 “无妨，你跟老伍一起去办事，我在这里等你。” 陈知行随意摆摆手。 “好吧，你小心点。” 李正旺和伍友根离开。 几个遗老也跑了一半。 小院里，只剩付红彪的人，以及陈知行单独一人。 刚才被陈知行打倒的人，纷纷站起身，聚拢在付红彪身后。 几个留下没有离开的遗老，拿起椅子，做好干架的准备。 “陈爷，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不是铁了心要弄我？” “依我的想法，咱们初次相逢，有些不愉快，我给你赔礼道歉，再送你一件古玩。” “当然，你要是非得弄我，那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付红彪最后争取。 混江湖绝对不是打打杀杀。 能不能动手是最好。 “弄你就弄你了，你能怎么办？” 陈知行咧嘴一笑。 完全不把对方的威胁放在心里。 如果今天他没有带李正旺过来，铁定要被这帮人坑惨一次。 他家底厚实，扛得住被骗的损失。 其他人可不一定。 陈知行执意打掉付红彪这个团伙，并非单纯为了出一口气，也存在解救其他人的想法。 就像他碰到了摸包儿团伙，不可能对方给他一笔钱，他就假装看不到。 “干他。” 付红彪伸出右手，对着陈知行虚划一刀。 哗啦啦。 七八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小伙，还有四个老头，朝着手里的家伙，一股脑朝着陈知行冲去。 有的青年小伙手里拿着石头，有的拿着匕首。 至于老头，手里都拿着椅子。 将近十个人一起冲锋，还真有那么几分气势。 要是普通人见到这副阵仗，保管扭头就跑。 第637章 通通抓回去审讯 只是这次，他们踢到铁板了。 陈知行见过比眼前这一幕更大的阵仗。 他配合公安围剿犯罪团伙的时候，那些人拿着枪，他也没有怕过。 更别说眼前这一堆散兵游勇。 一个青年手里抓着板砖，狠狠朝着陈知行的脑袋砸去。 要是砸实了，妥妥头破血流的下场。 青年身后，还有其他人拿着匕首准备抽冷子下手。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要不陈知行死，要不这些人蹲大牢，甚至吃花生米。 已经毫无回旋的余地。 陈知行抬腿一记高踢，踢在青年的下巴处。 砰的一声。 这人仰头就倒，手里的板砖甩落在地上。 放倒一人，两个青年已经冲到陈知行面前。 陈知行后撤两步，又是一记鞭腿扫出。 砰砰两声。 这两人栽倒在地上，短时间内没有力气爬起来。 陈知行脚步移动，边打边闪。 他不可能站着不动硬扛眼前十个人。 除非他有八只手，十六条腿。 否则刀枪棍棒一起砸过来，根本挡不住。 砰砰砰！ 大院内响起沉闷的声音，那是拳头或者腿脚，落在身体上发出的声音。 打着打着，只剩三个老头拿着椅子，聚在一起。 他们身边的青年小伙，全部躺在地上呻吟。 看着眼前的陈知行，三个老头握着椅子，一时间进退两难。 冲过去跟陈知行打，打不到陈知行不说，还会被陈知行打一顿。 不打吧，面子上过不去。 “陈爷，好功夫。” 付红彪狞笑一声，语气森寒：“不过，功夫再好，你今天也走不出这个院子！” 说完，他快速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对着陈知行扣动扳机。 砰！ 一声枪响。 付红彪大腿中弹，倒在地上。 陈知行右手握枪，枪管冒出一缕白烟。 “啊！” 付红彪痛呼一声，一脸难以置信：“这，你，怎么可能？！” 他说话的时候，手已经握在腰间的手枪上，说完话直接拔枪射击。 结果却是他中枪了？ 陈知行怎么可能比他还快？ 砰！ 陈知行继续扣动扳机。 这一枪打在付红彪握住枪支的那只手上。 啊！ 付红彪疼的大叫。 陈知行走上前，低头捡起付红彪落在地上的枪支。 看着付红彪一脸的绝望和难以置信，他脸上露出几分嘲讽笑容。 跟他玩枪？ 他从系统那边得到的枪械术，岂是浪得虚名。 哪怕付红彪再快，也快不过他用枪械术加持的快速射击。 他开枪不仅快，还特别准。 第一枪打中付红彪的大腿，让其剧痛，身躯失去平衡，无法开枪。 第二枪打中付红彪的小臂，让他连握枪的力气都没用。 “你，你怎么可能比我更快？” 付红彪强忍剧痛，问出心中的疑问。 “不开枪，我保你个全须全尾，开枪你死的更快。” 陈知行嘴角微翘。 付红彪颓然的低下头。 十多分钟后。伍友根和李正旺带着两个公安过来。 看到满地的身躯，还有身中两枪的付红彪，两个公安赶紧拔出身上的枪械进行警戒。 “我是红星轧钢厂纠察委员会副队长，街道纠察委员会副队长，街道副主任陈知行。” “我单独端掉了一伙制假售假的团伙，你们把人带回去审讯，具体情况我会跟邵厚信队长讲清楚。” 陈知行平静说道。 “原来是陈知行同志，我就说好像见过呢。” “天太黑，刚才没看清。” 两个公安放下心来，其中一个公安笑着道。 “你见过我？” 陈知行有些诧异。 “见过，之前陈队长给我们讲过课，破获拍花子那个案件。” 公安笑着回道。 “原来是这样，现在公务繁忙，倒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查案了。” 陈知行点点头。 “你现在做领导了，哪有领导亲自办案的，级别不一样了嘛。” 公安逢迎笑道。 “也不是，都是为群众服务。” 陈知行和公安聊了几句。 公安拿出绳子，把这帮人绑在一起，牵着头带走。 至于付红彪，被另外一个公安捆在座椅后面。 只要死不了，带去局里就行。 “知行，你把这些人全都打倒了？” 李正旺一脸不可思议。 “是啊，我都说没问题了。” 陈知行笑笑。 “陈爷，后面怎么还动枪了？” 伍友根一脸畏惧的问道。 “付红彪想要用枪杀我，我比他快，他就倒下了。” 陈知行一脸风轻云淡道。 伍友根嘴角抽搐两下。 瞧瞧这话说的。 真不是一般人。 他心里只有两个字：牛逼！ 伍友根在社会上混，也碰上过打架斗殴的事。 但大家心里都有数，点到即止，顶多把人打进医院，不能弄死人。 陈知行一动手，玩的都是枪。 那可是动辄要人命的玩意。 伍友根头一回认识到，自己和陈知行不是一个级别的人。 “老伍，你回去吧，下周一安排一下房子过户的事。” 陈知行拍了拍伍友根的肩膀。 “您放心，我保证给您办的妥妥当当。” 伍友根拍着胸脯保证。 “嗯，去吧。” 陈知行挥了挥手。 等伍友根离开。 “知行，我差不多也得回去了。” 李正旺告辞。 “别啊李馆长，咱们还有点正事办。” 陈知行指了指大厅的方向。 “你......这样不好吧。” 李正旺一把年纪，也是个人精。 陈知行做出这样的动作，他一下子就懂了。 趁着付红彪一伙人被公安带走了，他和陈知行进房子里面寻摸一番。 要是碰上真正的好玩意，那自然是不客气收了。 “有啥不好的，来都来了，难道咱俩白忙活一场？” “咱俩一人一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陈知行笑着道。 “那要是只有一件古玩呢？” 李正旺问道。 “我折价拿钱给你就行，咱俩一起干活，绝对亏待不了你。” 陈知行很敞亮道。 “知行，要是只有一件古玩，我也不收你钱，不过你得欠我一个人情，怎么样？” 李正旺说道。 “行，依你的。” 陈知行想了想，答应下来。 他把李正旺喊出来帮忙干活，要是屋里真有好玩意，李正旺不要钱，只要他的人情。 陈知行没法拒绝。 拒绝的话，等于看不起李正旺。 两人就没法处了。 李正旺提步朝着屋子走去。 屋里灯光还亮着。 一张方桌前，放着几碟瓜子花生以及茶水。 显然，在陈知行搞事之前，付红彪一行人围着方桌在唠嗑。 第638章 一人一半分了 陈知行开始熟练的翻箱倒柜。 他寻摸的动作虽然快，但并不粗糙。 例如拉开抽屉，扫一眼里面有没有好货。 没有好货，陈知行会把抽屉推进去。 他知道后续公安会检查现场，起码得给人留一个像样的现场，不像是鬼子进村似的。 李正旺更不用说了，他手法更加熟练。 打开柜门，拉开抽屉，掀开床褥，连声音几乎都没有。 陈知行看的暗暗诧异，感觉李正旺之前没少干这些活。 “知行，来这儿。” 李正旺似乎发现了什么，小声低呼一声。 陈知行赶紧走过去。 “嗨，还真让我在床底板的夹层里，找到一个好玩意。” 李正旺兴致浓郁的伸出手指头，敲打在床上的一个木箱上。 “里头肯定有好货。” 陈知行扫了一眼木箱材质，断然说道。 “那肯定的。” 李正旺呵呵一笑，伸手拨了拨锁住木箱的小铜锁：“咱们得找根撬棍之类的玩意。” “不用那么麻烦。” 陈知行用手握住小铜锁，使劲一拽。 咔的一声。 木箱上的金属褡裢直接被他扯下来。 李正旺嘴角抽抽两下，暗暗为陈知行的暴力行为心惊。 这一下得多大力气。 难怪那些人联手，都打不过陈知行。 普通人怕是连陈知行一拳都捱不住。 “我打开了啊。” 陈知行手指放在木箱盖子上。 “开吧。” 李正旺回道。 陈知行打开木箱。 里头分成三格。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摞大团结，以及几根金条大头银币，还有一个放在最边上的青铜材质的酒杯。 “嚯，付红彪这家伙颇有家财啊。” 李正旺惊讶不已。 光是一摞大团结和金条，就得五六百块钱。 五六百块钱，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一笔大钱。 而这只是付红彪的一个木箱，天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的积蓄放在别处。 “李馆长，这个青铜酒杯你看看，是不是真货？” 陈知行目光扫过钞票和金条银币，兴趣不大，伸手拿起青铜酒杯，递给李正旺。 “唔，我好好看看。” 李正旺接过酒杯，放在钨丝灯下，细细翻转，查看。 陈知行在一旁耐心等着。 “这个酒杯应该是战国时期，公侯使用的酒具，上面雕刻了熊和火焰，我猜应该出自楚国。” “保存这么完整的青铜器太少了，这个酒杯价值不菲，难以估量。” 李正旺最后说道。 “李馆长，这件酒杯归我，其他的归你。” 陈知行直接划分利益。 “陈队长，箱子里头那些货，可值五六百块钱呢。” “老实说，这件青铜器固然好，但放在市场上，真不一定能卖到五六百块钱的价格。” 李正旺笑着道。 “无所谓，钱可以慢慢挣，真正的好东西要是错过，再想弄到手就难了。” 陈知行随意道。 “你这份心胸气度实在是高，我不如你。” “本来我想着万一只有一件古玩，我送你就是，让你以后帮我一次。” “可箱子里全是现金，我实在是舍不得放弃。” “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李正旺想了想，将手中的青铜酒杯递出。 “你拿就是，咱俩各取所需，你好我好。” 陈知行接过青铜酒杯，放入兜里，实则放入随身空间。 这种战国时期的青铜器，担得起无价之宝的称号，几十年后妥妥的千万级别古玩，放在随身空间最保险。 至于李正旺放弃原本要人情的想法，选择要现钞，陈知行不仅能理解，反倒松了口气。 在欠一个人情和给出几百块钱两者中选择，他绝对会选择给出几百块钱。 欠债好还，给钱就行。 人情债才是最难还的。 更何况陈知行一点都不差钱。 “知行，谢谢。” 李正旺把床上的铜锁放入箱子，盖上之后将箱子抱在胸口。 两人没有继续寻摸，离开屋子。 贪得无厌不是好习惯。 两人都有斩获，各自满意，那就够了。 “知行，我回去了。” 李正旺骑上车，挥了挥手。 “我送你回去吧。” 陈知行好事做到底。 担心李正旺身上带着巨款，遇到危险。 现在四九城并不太平，到处都有稽查。 万一李正旺被拦住，身上的巨款解释不清，反倒给他带来灾祸。 “我正想着把箱子丢了，钱揣兜里。” “你送我回去，我就不担心了。” 李正旺也是老江湖，呵呵一笑。 二十多分钟后，陈知行送李正旺回到家，转身朝着公安局的方向驶去。 他还得去公安那边，录一下口供，以便公安给付红彪等人定罪。 而且他对付红彪开了两枪，必须有记录。 否则流程上不合规。 给邵厚信添麻烦。 来到公安局，陈知行找到值班人员：“你好，我是陈知行，刚才报案抓获了制假售假的付红彪一行人。” “现在案子需要我做什么？” “陈队长，你太客气了，东哥说要是你来了，请你去会议室歇一会，我去通报他。” 值班人员客气说道。 “麻烦了。” 陈知行很客气。 他在会议室坐了一会，王东直接推开门进来：“陈队长，恭喜你又立功了。” “嗨，立什么功，干点分内的事。” “我来配合你们的工作来了。” 陈知行笑着道，摸出一根牡丹。 “要是大家伙都像你这样，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公安的活就好干了。” “最近忙啥呢？听邵队说你现在可了不得，轧钢厂干的风生水起，又在街道那边干了个副主任的岗位。” 王东点燃香烟，唠闲嗑。 “听邵队瞎吹，身兼两职是不假，可一点都不好干啊。” “这边有活，那边也有活，你应该懂我的感受。” “恨不得把自己劈开了用。” 陈知行无奈的笑。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装逼，一定要卖惨。 甭管是真卖惨还是假卖惨，起码别人听了心里舒服。 “嗨，谁不是呢。” “我们公安也整纠察委的工作了，这年头啊，哪里都有纠察委。” 王东说完这话，知道自己说的过火了，赶紧看了看左右，生怕别人听到。 “怕啥，都是自家兄弟，别人听不着。” “瞅你这出息，以后怎么接邵队的班。” 陈知行笑骂，同时捧了王东一手。 “要是跟别人在一起啊，我还真不敢瞎说。” “也就是你，咱们一起扛过枪的情义，说话做事随意些。” “你是不知道啊......” 王东吐槽起来。 也是暗暗提醒陈知行，咱俩关系好，一起扛过枪，你可不能卖我。 陈知行暗暗感叹。 现阶段不说是草木皆兵，那也是风云变色。 连说话都得好好想想，可见情况有多严重。 第639章 拦路打劫的人来了 一个小时后，陈知行走出公安局。 “知行，有空多来局里溜达溜达，看看案子。” “邵队一直念叨你呢。” 王东送到公安局门口，挥手。 “一定。” 陈知行挥了挥手，骑上车离开。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陈知行心里盘算着自己手里的活。 轧钢厂的活还得他自己来管理把控，都是一帮老兄弟，得把队伍带好。 队伍带不动，人心散了，以后去港城哪个兄弟愿意跟他干？ 街道那边的活也得抓紧。 贺克详与楚朝刚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好手，两人或许性格上有所缺陷，但绝对都是靠得住的人才。 在陈知行看来，两人放在合适的位置，能力不在程虎之下。 至于房子的事，这个倒是好解决。 这两天他跟袁秀芬还有陈宁何雨水提一提，等下周一直接带她们去过户就行。 还有送陈宁去港城读书的事。 以及劝说袁秀芬去港城陪读。 呼！ 陈知行吐出一口气。 事情纷纷扰扰，摊子铺大了是这样的。 “得找个帮我管事的人，现在我手底下才十多个人，我就有点忙不过来。” “要是以后几十人，几百人，那还得了。” 陈知行低喃自语。 家里的事，得慢慢下放给何雨水处理。 工作上的事，立几个靠得住的兄弟，能够独当一面，不用他太过操心。 如果什么事都要他来把关，他会很累。 思考着，自行车骑到一个胡同口。 忽然，胡同口窜出来一个人，拿着手里的棍子往自行车轱辘里头塞。 陈知行反应非常快捷，牢牢捏住刹车。 吱的一声，自行车刹停，向前顿了一下。 拿着棍子的青年似乎没有想到，陈知行能够刹停自行车。 之前他对其他人用这一招，都被他出其不意的下绊子，把自行车绊倒，上面的人摔下来。 踏踏！ 两个青年拿着匕首，从胡同里面冲出来。 “别吭声！” “跟我们进去。” 其中一个青年打开手电筒，照在自己的匕首上，威胁的意味非常明显。 “你们看着年纪不大，居然有胆子干拦路抢劫的买卖，谁指使你们干的？” 陈知行下车，目光平淡的看着身前的三个青年。 他脸上没有丝毫畏惧。 “别废话，跟我们进去。” 为首的青年低喝，握着匕首的手掌向前伸了伸，大有一言不合就在陈知行身上留下一个血窟窿的意思。 “行，我跟你们走。” 陈知行没有争吵，顺着对方的意思，推着自行车往胡同里面走。 前面那人打开手电筒带路。 众人在胡同里面弯折几次，大概走了五十多米，为首那人停下脚步。 “把你身上值钱的玩意交出来，别逼我们动手。” 为首那人喝道。 另外两个拿着匕首以及拿着棍子的青年一左一右，站在陈知行身后。 三人呈一个三角形，将他包围。 “我再问你们一次，谁指使你们拦路打劫的？” 陈知行神色淡然。 “你他妈拿不拿，不拿我捅你了！” 为首那人握着匕首，朝着陈知行的方向伸了伸。 陈知行抿了抿嘴，抬手甩出一巴掌。 他的手掌抽在为首那人脸上，五指摁在皮肉上，往下陷，拍在那人脸骨上。 啪的一声。 巨大的劲力爆发。 为首那人脑袋被大力抽飞，连带着身躯不由自主的朝着墙壁撞去。 咚的一声。 脑袋和墙壁来了个亲密碰撞。 那人瘫软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一巴掌抽晕团伙的头儿，陈知行转身，看向身后两个年轻小伙：“说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指使你妈！” 另外一个拿着匕首的青年大骂，手里的匕首朝着陈知行肚子扎去。 陈知行脸上闪过一抹愠色。 对方下手这么重，让他非常不爽。 如果遇到的不是他，而是一个普通人。 对方这一刀极有可能要了那人的命。 啪！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对方握着刀的手腕。 青年使劲挣扎，想要把自己的手掌抽出来。 陈知行的手掌如同老虎钳一般，牢牢锁住青年的手掌。 呼呼！ 另外一个青年奋力挥舞手里的棍子，朝着陈知行的脑袋砸去。 陈知行彻底火了。 他本来以为，这三人估计是受人指使，才干出拦路打劫的勾当。 所以他比较有耐心，想着抓到幕后黑手，也没想把这三人怎么样。 教育一顿，将他们拉回正轨，以后还是对社会有用的青年小伙。 现在一看，这仨人心黑的一批。 不管这仨人身后有没有指使者，他们仨指定都该死。 陈知行偏头，同时握着持刀青年的手腕，朝着自己方向拉。 啪的一声。 棍子打在持刀青年的手臂上。 “啊！” 持刀青年发出一声痛呼。 陈知行握着他的手，对着某个方向一划。 噗嗤一声。 匕首锋利的刀锋划过皮膜血肉。 握着棍子的青年还没来得及打出第二棍，颈脖处就被匕首开了一条大口子。 鲜血狂涌而出。 他身躯摇晃几下，摔倒在地上。 击杀一人，陈知行脸色如常，手掌依旧握着青年拿刀的手，朝着倒地昏迷的团伙头子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 青年都要吓傻了，使劲挣扎。 然而不论他如何挣扎，他始终无法挣脱抓住他手掌的力量。 青年眼睁睁看着，陈知行抓着他的手，用他手里的匕首刺进了团伙头子的心脏。 “啊啊啊。” 青年崩溃了。 他们到底惹到了什么人啊。 这简直是个杀神。 杀人就像杀鸡一样。 而且这个人杀人，用的还是他的手。 倒地的两个人，都死在他手中这柄匕首下。 陈知行握着对方的手，扭转过来，匕首锋利的尖端，对准对方的胸膛。 “不要，不要。” “求求你，求求你。” 青年直接吓崩溃了，想要跪在地上，给陈知行求饶。 “听我说话。” 陈知行淡漠的声音响起。 青年抿了好几口唾沫，大口喘息，强制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你们仨拦路抢劫，是受人指使的吗？” 陈知行问道。 “没有，没有。” 青年快速答道。 “为什么干打劫的买卖？” 陈知行继续问。 “没钱，穷死了，他，他说带我们俩搞点钱花花，我们就跟他干了。” 青年指着三人团伙的头子，那具已经倒在地上的尸体，哆哆嗦嗦说道。 “你们打劫了几次？” “四次，一共四次，到你这里刚好第四次。” “之前有弄到钱吗？” “有，不多，才几块钱。” “很好，你可以去死了。” 陈知行猛的发力，握着青年的手掌，将他手里的匕首推入他的胸膛。 “你....” 青年一脸不可思议，眼睛凸出来。 他以为自己有活命的机会，没想到只比另外两个同伴多活了几分钟时间。 第640章 不要问为什么 陈知行推着自己的自行车，转身离开。 乱世人命如同草芥。 为了维护社会秩序，清除败类，容不得陈知行仁慈。 留他们仨畜生活着，哪怕关进监狱坐几年牢，出来之后还是会危害社会。 不如直接在他手中终止。 罪恶他来兜着。 回到四合院门口，大门已经关上。 陈知行取出打开大门的工具，挑开门栓。 推着车进入院里。 刚刚停好车。 贾家门口出现一道身影。 陈知行嘴角抽了抽，环视一圈后，朝着贾家方向走去。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秦京茹小声问道。 “有点事耽误了，你睡觉去吧。” 陈知行小声道。 说完，他又觉得有些对不住秦京茹，毕竟对方等了他这么久，又补充一句：“明天我抽查你的学习情况。” “早就学习完了，哼。” 秦京茹轻哼一声。 “那明天你上我办公室跟我汇报工作。” 陈知行低声道。 两人各回各家，陈知行回到自己的小屋。 “才回来呢。” 何雨水抱怨说道。 “有点事耽误了。” 陈知行解下衣服，睡在床上。 两人交织在一起。 翌日一早。 陈家人吃着早餐。 “我有个事要说下。” 陈知行起了个头，等众人的目光聚焦到自己身上，他继续道：“我托朋友了解一下四九城的房子，最近挺多人外出，抛出很多好房子，所以我打算入手几套。” “收入几套？” 袁秀芬皱起眉头。 “咱们家用不上几套吧。” 何雨水也被吓到了。 几套房子，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一套房子可得不少钱呢。 几套房子那得多少钱。 哪怕何雨水知道陈知行有钱，再贴上自己的嫁妆也不够啊。 “哥，你咋突然想要买房子了？” 陈宁一脸狐疑。 “你们听说我，我确实准备买几套房子，钱的事不用你们担心，我手里有。” “这几套房子不用挂在我的名下，我打算给你们仨一人挂一套。” “不用问为什么，不用问哪来的钱，按我说的做就行。” 陈知行一口气把话说完。 “那你......” 袁秀芬说到一半，嘴里的话说不下去，捋了捋思路继续道：“大儿啊，你没在外面干啥坏事吧？” “对啊哥，你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的。” 陈宁心直口快，想到就问。 何雨水一脸疑惑，心里也担心陈知行在外面干啥违法乱纪的事了。 两人刚刚结婚，正准备要孩子呢。 她挺喜欢现在的生活的，安安稳稳，她和陈知行都有正式工作。 两个人挣钱加起来，一个月一百多块钱，院里独一份。 知道陈知行准备买房，还是买几套房子。 何雨水不仅不高兴，反而害怕。 “我的钱来路绝对正当，没有干任何违法乱纪的事，你们不用担心。” “四九城越来越不太平了，说不定接下来还有其他的事，我也是早做准备。” “别问了，吃饭吧。” 陈知行懒得继续解释。 跟家里的妇女解释，她们理解不了。 为什么这么好的日子，要跑出去。 跑出去之前为什么要花大钱买房子。 索性不跟她们说清楚，一人名下挂一套房子，为她们以后买一个保险。 至于说以后怎么样，和在四九城买房无关。 不管怎么说，在四九城买房绝对不会亏。 四九城的小洋楼，四合院都是极为优质的资产。 哪怕再过三十年，四十年也是优质资产。 “你做事有自己的考虑，我也不问你太多，总之，做之前多想想家里。” “如今你也是成家立业的人了，碰上事不能头脑一热就干。” 袁秀芬叮嘱。 “妈，我知道的。” 陈知行应下。 吃完饭，陈知行和何雨水推着自行车出门。 两人各自前往自己的工作岗位。 陈知行先去了一趟街道。 到了街道，他先来到纠察委办公室，见到贺克详和楚朝刚两人。 “来街道工作有几天了吧，感觉怎么样？” 陈知行笑着问道。 “挺好的，这里比我之前干的活轻松多了，说出去有面子。” 贺克详很感激的道。 这几天他一直想要找机会，好好感谢陈知行，可陈知行来无影去无踪，他都没机会见到陈知行，更别说感谢了。 “这里比我之前的岗位好，我挺喜欢的。” 楚朝刚略带腼腆的道。 “行，你们喜欢就好。” “我把你俩拉进街道办纠察委，你俩代表的是我的脸面，干活要卖力，立功了跟我说，我给你们争取表彰的机会。” 陈知行勉励。 “谢谢陈队。” 贺克详见陈知行要走，不顾楚朝刚就在边上，连忙道：“陈队，我爸妈说请你去我家吃个便饭，您看什么时候有空？” “吃饭的事不着急。” “什么时候你立功了，我再去你家，也有面子。” 陈知行笑着说道。 他知道贺克详的意思，也明白贺家人想要请自己吃饭，送自己一点东西。 但他确实很忙，懒得跑。 “行，那咱们就说好了。” 贺克详当真了。 “说好了。” 陈知行点头。 贺克详脸上露出笑容。 “陈队长，其实我想问一下，为啥你要把我俩调到街道纠察委来。” “我俩跟你非亲非故，这么好的岗位，你完全可以把机会留给自己的亲朋好友。” 楚朝刚问道。 贺克详也竖起耳朵听着。 老实说，他也不知道陈知行看上他哪里了。 “你俩都是战场上下来的老兵，有能力，只是一直没有发挥的机会。” “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会展现远远超过其他人的优秀之处。” 陈知行莞尔一笑。 “谢谢，谢谢陈队。” 楚朝刚缓了缓，认真说道。 “不用谢，你俩啊，把活干好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陈知行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回去干活吧。” 贺克详和楚朝刚回去自己的岗位上。 “京茹，你把近期纠察委的工作文档送到我的办公室，我要看一下。” 陈知行吩咐道。 “好勒。” 秦京茹吩咐道。 陈知行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过了十多分钟，秦京茹拿着两个档案袋敲门。 “进来。” 陈知行坐在椅子上喊道。 秦京茹推开门，随手把门关上，反锁。 然后将档案袋放在桌上。 陈知行嘴角微翘。 懂事的姑娘就是好。 都不用他吩咐，把事办的漂漂亮亮。 接下来发生了一些开开心心的事。 第641章 麾下人手配置 “看看文件吧。” 秦京茹伸手捋了捋汗水打湿的发梢。 “等会你跟我讲一遍就行。” 陈知行干劲十足，开心的事要多做。 过了许久，陈知行给自己和秦京茹倒了一杯热水。 补充一下水分。 秦京茹打开档案，跟陈知行介绍最近街道办纠察委的工作。 十多分钟后。 “街道这边有田主任看着，纠察委的运行非常稳妥，都不用我操心。” 陈知行很满意。 老田年纪大，办事经验丰富，而且工作认真负责。 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搭档。 “轧钢厂那边呢？得你亲力亲为，所以你老往那边跑呗。” 秦京茹白了陈知行一眼。 有些埋怨陈知行来街道办工作的时间少了。 陈知行来街道的时间少了，和她亲热的机会也少了。 “轧钢厂是我的大本营，领导指望着我出成绩，我确实离不开。” 陈知行随口解释一嘴，笑着问道：“你在街道纠察委工作，有没有小伙子追求你？” “有。” 秦京茹俏皮的抬起头，一脸骄傲。 “哦，谁啊？” 陈知行心里有些不爽，表面不动声色。 他已经将秦京茹当成自己的女人，还准备转一套房子给秦京茹。 要是被挖了墙角，陈知行能把这对狗男女砍死。 “你不生气？” 秦京茹笑盈盈问道。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本来就漂亮，我滋润的你越发水灵，有其他人看上你不是很正常么。” “要是没人看上去，那证明我的眼光不行。” 陈知行假装大方。 “哼，没意思。” 秦京茹不高兴道：“我早就跟他们说了，我有对象，没人敢追求我。” “啧，这话说的，我要是不滋润你一次，真对不住你的一片情意了。” 陈知行心中微喜，拉住秦京茹的手。 “才不稀罕，你不来我也不找你。” 秦京茹撅起嘴，挣脱开来，拿起档案袋离开。 她已经在陈知行办公室待了一个多小时。 继续待下去，容易惹来闲言闲语。 陈知行也没有勉强。 休息半个小时后，他走出街道办，骑车朝着轧钢厂驶去。 来到轧钢厂纠察委办公室，陈知行先去李怀德办公室坐了一会，了解一下领导的工作安排，随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岚姐，虎哥他们的工作记录在哪里，拿给我看看。” 陈知行吩咐一声，回去座椅上等着。 有工作秘书就是好，啥事不用自己干。 能极大的节约自己的时间，将自己从繁杂的琐事中解脱出来。 领导不需要参与具体事务的开展，只需要聆听汇报，了解情况，然后指明方向即可。 当然，坏处是工作出了篓子，领导要担责任。 刘岚拿着几份文件袋，放在陈知行桌面上。 “岚姐，明天去房产交易处，把南边的那套院子过户给你。” 陈知行随意道。 “啊？” “明天？” 刘岚吃了一惊。 之前陈知行跟她说过，把南边那套小四合院过户给她，她心里一直期盼着。 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咋了？嫌弃明天太快了？那咱们改到一个月后也行。” 陈知行狭促的笑。 “别别别，就明天，明天最好。” 刘岚赶紧说道。 “明天早上九点钟，你借用虎哥的自行车，咱俩一块去房产交易处。” 陈知行安排。 “行。” 刘岚重重点头。 陈知行低头查看程虎等人的工作日志，看到刘岚还没走，不由莞尔一笑。 刘岚也笑了。 她来到办公桌底下，低头干活。 陈知行看完程虎等人的工作日志，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思索自己手下的人员配置。 程虎确实是一个可堪大任的手下，他喜欢成熟一点的女性，对陈知行来说，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这是程虎的个人爱好。 是人就会有个人爱好，陈知行压根不会管。 他自己都有三个女人呢。 ‘我的嫡系人马，是程虎这一支，除了他，还有程豹以及邵斌，他们带进轧钢厂纠察委的人，以及当时保卫科外勤组的老人。’ 陈知行在心里思量。 程虎这一队人马，实力雄厚，忠心耿耿，可堪大用。 但陈知行还准备打造另外一队人马。 做大哥，不能只有一队手下。 得两队，甚至三队人马。 保证自己麾下人手充足。 陈知行想要扶持洪英杰做另外一支小队的老大。 为洪英杰配置贺克详和楚朝刚两位战将，以及洪英杰带进轧钢厂纠察委的人做嫡系。 这样洪英杰的班底就差不多了。 和程虎那一队实力有所差距，但差距不大。 关键时刻也能顶上用场。 如果他去了港城，完全可以让两队人马分别去不同的帮派，或者直接一边去帮派，一边去警署。 做到两头吃。 两边都有他的人，岂不是爽歪歪。 “人员配置差不多就这样了，就算再遇到适合的人选，没有时间培养信任感和忠诚度，也是白扯。” 陈知行低喃自语。 他预感自己前往港城的时间快要到了。 快的话可能几个月就去，慢的话大概在半年到一年内。 几个月时间看似很长，实际上可能就是一眨眼的事。 下午下班前，程虎几人都回来了。 “接下来我们的主要工作，是下乡破除封建迷信，神像一律清除，绝不容情。” 陈知行给几个小队长开会。 确定接下来的工作内容。 “陈队，下乡破庙，老乡怕是要跟我们拼命。” 邵斌举手发言。 “有难度也得干，破山伐庙是领导定的政策，不能因为有难度咱们就畏难。” 陈知行不容拒绝说道。 “咱也不是畏难，这活要是想干好，我有个主意。” 邵斌嘿嘿一笑。 “你小子又有什么歪主意？” 程豹没好气道。 “绝对不是什么歪主意，我的法子能最快把事办完，办好。” 邵斌连忙道。 “让邵斌说，他鬼点子最多。” 陈知行挥挥手。 “陈队，你给我们配一辆挎斗车，我们冲进庙中，那铁棍把神像砸的稀巴烂，然后开车跑掉。” “嘿，等老乡们反应过来，只能在我们屁股后面吃灰。” 邵斌坏笑。 程虎程豹还有洪英杰等人都露出意动之色。 领导要破山伐庙，咱们完成任务就行嘛。 没必要和老乡对着干。 老乡生气了，是真的会用锄头砸碎他们的天灵盖。 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第642章 帮忙那啥一下 “不行。” 陈知行断然挥挥手，拒绝。 程虎几人脸上都露出不解之色。 “你们设想的很好，但不符合领导的要求。” “咱们下乡破庙，破的是封建迷信，是堂堂正正做事，推广科学。” “偷摸把人家庙里的神像砸了，那是缺德冒烟的事，老乡心里的封建迷信没有破除，过两天又做一座神像出来，咱们再去砸？” “咱们要做的事，是完全破除人们心中的糟粕，解放思想。” 陈知行掷地有声道。 “陈队，我明白了，我肯定带领兄弟们完成任务。” 程虎拍板表态。 “这个活非常紧要，四个小组联合起来，我跟你们一起行动。” 陈知行拍板：“明天早上你们给小队成员做思想工作，十点钟统一行动，第一处地点是离我们最近的洞边村。” 程虎等人领命离去。 陈知行骑车回四合院。 “知行，回来啦。” 阎阜贵依旧在门口摆弄着他的绿植。 “回来了三大爷。” 陈知行笑着应了一声。 随着他地位上升，权力扩大，院里的人在他面前不说温良恭俭，那也是文明礼让。 陈知行懒得花时间在院里人身上。 你好我好大家好，别跟他整什么幺蛾子就行。 “知行，有个事我想跟你说下。” 阎阜贵放下手里的洒水壶，小声说道。 “嗨，有事您就说呗。” 陈知行故作敞亮道。 心里其实明白阎阜贵准备跟他说啥。 无非是想要把阎家老大老二塞进街道呗。 去街道工作，单位好，说出去有面子。 特别是阎家老二还没结婚，要是去了街道，找对象会简单很多。 “知行，你现在当官了，了不得了啊。” “我家老二你知道的，现在还没个正经工作，我和你三大妈心里都犯愁呢。” “你说，能不能那啥一下啊。” 阎阜贵陪着笑，小声说道。 “三大爷，那啥是哪啥啊，你说话咋不清不楚的呢。” 陈知行有些不高兴道。 求人就得拿出求人的态度来。 还那啥一下。 咋的，求人还说不出口，要我主动提？ 那你阎老西跟我说啥来了。 “就是那啥，街道缺不缺人干活啊，要是缺人，我们解放肯定是干活的好手。” “他去了街道，肯定向着你，你也多一个自己人不是。” 阎阜贵有些脸红道。 “三大爷，现在街道不缺人干活，要是有机会，我帮你留意一下。” “你看行吗？” 陈知行笑着说道。 心里更是不待见阎阜贵。 求人没有个求人的态度就算了。 这话说的，好像阎解放去了街道办，对他有啥大好处。 合着还是我请阎阜贵去街道给我帮忙？ “那，哎呀，那行吧，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阎阜贵叹气。 “您再想想吧。” 陈知行推着车过去中院。 心里暗暗鄙夷阎阜贵办事的态度。 求人没个样子，好像把阎解放塞进街道，是他陈知行占了便宜似的。 街道的活有多好，陈知行能不知道？ 每个月都有稳定的工资，只要不犯错，就不会被开除。 绝对的金饭碗。 放在外面，不掏一千多块钱疏通关系，想都别想。 阎阜贵想要三言两语让阎解放去街道上班，可能吗？ 陈知行把秦京茹塞进街道，那是因为秦京茹前期工作做的好。 阎解放有啥？ 阎阜贵回到家。 屋里坐着三大妈还有阎解成阎解放等人。 “咋样？知行同意吗？” 三大妈急切问道。 “知行说街道现在不缺人，以后要是缺人，再帮我留意。” 阎阜贵心里很郁闷，点燃一根烟。 “那就是不行呗。” “哎，知行咋这样呢，咱们还是一个院的呢。” 三大妈抱怨。 “街道的活太紧俏了，估计挺多人都想塞人进去，咱们家啥也没能送的，知行指定不乐意。” 于莉说道。 “解放，你明天自己去街道那边问问，说不定那边正招人呢。” 三大妈没有接于莉的话，催促阎解放。 “妈，街道哪有那么好进，我几个同学塞钱都不好使。” 阎解放一脸无语。 “那贾家的秦京茹咋就能进呢，贾家还能给她塞钱？她不也进了街道干活么。” “你一个大小伙子，还能比一个丫头差了？” 三大妈很不高兴。 觉得阎解放没有闯劲，还没遇到困难呢，连试都不愿意去试一下。 能办成啥事。 “哎，对啊，为啥秦京茹能进街道呢。” 于莉啧了一下，脑海中出现一个想法，莫非...... 她没有说出来。 陈知行和何雨水刚刚结婚，要是从她这里传出去一些风言风语，破坏了陈家的家庭和谐，陈知行怕是会大发雷霆。 阎阜贵眼光闪烁不定。 三大妈脸色微变。 两人年纪都挺大，见过的事多，于莉能想到的，他俩也能想到。 不过阎阜贵和三大妈也聪明，猜到了一些东西，不说。 说出来得罪人。 “她一个丫头片子，讨人喜欢呗。” “我不讨人喜欢，人家肯定得把我撵出来。” 阎解放抱怨。 他还是个愣头青，没想到其他的东西。 “你自己先去试一试，万一成了呢。” “我们也帮你看看别的岗位，尽快找个工作，安稳下来。” 阎阜贵吩咐道。 阎解放应了一声，心里没有什么把握。 陈知行回到家。 家里已经做好了饭菜。 袁秀芬在家做的。 这样陈知行和何雨水回来，就能吃上热乎饭菜，消解工作一天的疲劳。 “陈宁这丫头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又跟谁去野了吧。” 袁秀芬抱怨。 “妈，咱也不饿，等陈宁一会就是。” 陈知行随口道。 “这丫头，等她回来我得说她。” “多大的姑娘了，还拿自己当孩子呢。” 袁秀芬不住的嘟囔。 解决完陈知行的终身大事，她现在一颗心大部分都放在陈宁身上。 等陈宁读完书出来，嫁一户好人家。 她再带两个孙儿。 嘿，这一辈子就算是圆满了。 “哥，哥。” 门外传来陈宁的大叫声。 声音急促。 陈知行赶紧出门。 袁秀芬和何雨水紧随其后。 几个院里住户也出门查看情况。 要是陈宁碰上啥事，他们搭把手帮帮忙也是好的。 今天他们帮了陈家，改明儿陈知行得帮他们，关系一下子就走近了不是。 第643章 公派学习名额 陈知行看到陈宁全须全尾的，不像是被人打了或者欺负了，一颗心落入肚里。 “有啥事好好说，别吵吵嚷嚷的。” 陈知行没好气的道。 “哥，妈，嫂子。” 陈宁咽下一口唾沫，用力的道：“我被选上了，我被学校选上了。” “选上啥了啊？” 袁秀芬没听明白。 陈知行倒是听明白了。 选上公派去港城学习的名额了呗。 叶园那边安排的事，终于落地了。 要是不把陈宁送去港城读书，留在四九城，明年学校停课，她就得跟着同学一起加入狂潮中。 白白耽误几年。 去港城读书，能够接触到世界最新的发展，对陈宁好处多多。 这便是陈知行为陈宁安排的路。 至于说陈宁以后怎么走，走到什么位置，那就是陈宁自己的选择了。 她可以选择搞事业，做苏丰姿那样的职场女强人。 也可以选择嫁给一个家庭条件不错的男人，在家里相夫教子。 都是她的自由。 看到陈宁的喜悦，袁秀芬的疑惑，陈知行没有做声，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妈，我被学校选中，可以公派去港城那边读书啦。” 陈宁大声喊道。 “啊？” “去港城，那也太远了吧。” 袁秀芬一脸惊诧。 “港城？那地方是老外的吧。” “听说那里可好了，顿顿都有肉吃。” “咱们国家还有这样的政策呢，公派是啥意思，出差啊？” “公派确实是出差，可我也没听过出差学习的啊？” 四合院众人议论纷纷，觉得公派学习这事是个稀罕玩意。 只听说公派干活，公派学习倒是头一次听到。 贾张氏更是一脸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咋什么好事都紧着陈家来呢。 她贾家啥也没有。 唯一一件好事还是秦家的人。 “陈宁，你同意了吗？” 何雨水问道。 “还没有呢，我倒是想同意，校长跟我说让我回家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得家里人签字同意才行。” “喏，这是签字的条子。” 陈宁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袁秀芬。 “大儿，你看看。” 袁秀芬会的字不多，让陈知行看。 陈知行接过来，把纸上的内容念了一遍。 大概是学校有一个公派去港城学习的名额，时间是六年，学成之后学生要接受岗位安排，报效国家。 学费全部由国家报销。 如果学生完成了教育，不肯回来报效国家，得把国家这些年花的钱还回来。 如果家长同意就签字，不同意就不签字。 “六年呢，时间也太长了。” 袁秀芬一听就不乐意。 现在陈宁十五岁，六年后都二十一了，读书的时候不能结婚，等读完书出来变成一个老姑娘。 袁秀芬可不希望自己的大丫头变成老姑娘。 “这确实得好好想想，六年之后得变成啥样了。” “对啊，六年太长了，还是去港城，那地方老远了，一年都回不了一次家。” “我看这个公派学习肯定不是啥好事，好事能落到咱们普通老百姓身上吗？” 四合院住户纷纷评价。 也有人觉得公派学习是好事。 “公派学习你们知道啥意思吗，国家出钱让那人去学习，能享受到这个待遇，那是祖坟冒青烟。” “对啊，这可是好机会，得抓住啊。” “在外面学的都是高科技，学完回来怎么着不得弄个干部当？” “这是大好事，别说六年，十六年也得去。” 两边的人吵的不可开交。 有人觉得不行，六年太长了，去外面给孩子教坏了怎么办。 有人觉得非常好，是机会，读完书出来为国家服务。 “妈，咱们进屋说。” 陈知行也没想到，公派学习还能吵起来。 这玩意摆明了是大好事啊。 多少科研工作者都是在外面学成了，回到国内报效祖国。 也是他有点想当然了，事实上大部分人可能连‘公派留学’的概念都没有。 自然无法辨别是好事还是坏事。 “大家伙别吵了，我们回家商量商量。” “谢谢大家伙给我们出主意。” 袁秀芬跟住户们打了个招呼，回去屋里。 众住户纷纷散了。 贾家。 “我看这公派学习肯定不是啥好事，说不定啊，是学校想要把陈宁卖掉，搞出来的花样。” 贾张氏回到家，低声说道。 “啊？那我们应该跟陈家说吧。” 秦京茹心里一惊。 “跟他们说干什么，他们还能感谢我们？” “哼，他们只会觉得陈宁运气好，觉得我们在嫉妒他们家。” “让他们高兴着，以后陈宁要是做了半掩门，那可有乐子了。” 贾张氏很是恶毒的道。 秦京茹没有接话，心里暗暗想着，该跟陈知行说一下。 免得陈家太高兴，真中了一些心怀不轨的人的骗局。 陈家。 “大丫头，咱们不去这捞么子公派学习。” “你就待在妈边上，妈每天能看到你，心里才安心。” “你跑去港城，一年都不回来一趟，妈想你了咋办。” 袁秀芬摸着陈宁的脑袋，一脸不舍。 她懂的不多，但一想到好几年看不到陈宁，心里就堵得慌。 陈家现在日子好过，跑去港城干什么。 在四九城挺好的。 “妈，校长跟我说，去港城公派学习是好事呢。” “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陈宁撅起嘴。 她还不知道离别的意义，只想去港城公派学习，这样她可以在朋友面前吹嘘。 “好事咱也不要，咱们家好事够多了，给别人留点。” “天底下的好事多了去了，能全都划拉到自己手里啊？” 袁秀芬说道。 “妈，我觉得陈宁应该去。” 陈知行开口。 “哥，我就知道，你肯定支持我。” 陈宁乐了。 “知行啊，我知道去港城学习对陈宁好，可她还是个孩子，她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袁秀芬态度也很坚决。 自己的大姑娘在外面，万一遇到混小子或者别的坏人怎么办。 她绝对不允许。 “妈，你担心陈宁在港城生活不习惯，跟着她一起去不就行了。” “陈宁在港城学习，你在港城照顾她，有空的话可以做点衣服打发时间。” 陈知行自然说道。 “啊？我也去港城？” “那怎么行，我都没有出过远门，让我跑那么远的地方，我连路都找不到。” 袁秀芬连连摇头。 第644章 去港城怎么行 “妈，你还没开始呢，就说自己不行，怎么给我们做儿女做表率。” 陈知行笑道。 “妈跟陈宁两个女人去港城，那么远的地方，万一遇到点事，被人欺负了，连个给她们撑腰的人都没有。” 何雨水担心说道。 “是啊，大儿啊，你总不能跟着我们去港城吧。” “咱们一家在四九城好好的，无端跑那么远干什么。” 袁秀芬对港城那边很是陌生，心里天然排斥。 “那咱们总不能放弃陈宁到手的机会，公派学习的人以后可是有大出息的。” “詹天佑你们都听说过吧，他就是前朝公派去米国留学回来的学者，跟他一样的科学家还有好几个。” “国家成立之后，他们从米国回来，建设祖国，做出了大贡献。” “要是他们这些人当时贪图安逸，谁来建设国家呢。” 陈知行讲大道理。 大道理这玩意，在后世非常虚，没人愿意听。 但在这个时代，确实非常有用。 “我以后还能干科学家呢？” 陈宁脸上憋着笑，兴奋又有点不敢置信。 “只要你好好学习，一切都有可能。” “说不定以后陈家要靠你来光耀门楣。” 陈知行摸了摸陈宁的头发。 袁秀芬顿时沉默了。 建设国家是刻在他们这代人心里的使命。 光耀门楣更是对他们有致命的吸引力。 不说族谱单开一页，只要宗庙大门打开，他们能够站在第一排。 豁出命都无所谓。 生死虽然厚重，但和建设国家，光耀门楣一比，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 “那，那......哎。” 袁秀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妈，你陪着陈宁去港城学习，我联系我在港城的朋友，保证你们的安全。” “我觉得可以同意，这是陈宁的机会，更是我们家的机会。” 陈知行趁热打铁。 “你在港城哪来的朋友？” 袁秀芬一脸怀疑。 何雨水和陈宁也看着陈知行。 咱们都在四九城生活，你还能交到港城的朋友？ 太扯了吧。 “怎么没有呢，我在港城有几波朋友，其中一波朋友说出来，你们都认识。” 陈知行莞尔一笑。 “谁啊？” 袁秀芬问道。 “娄家，娄晓娥和她爸妈。” “他们去了港城，在我其他朋友的帮助下扎下了根，做点小买卖，日子过的还蛮不错的。” 陈知行坦言。 他必须给袁秀芬吃一颗定心丸。 说叶园或者任艳，余庆这些人，袁秀芬不认识，哪怕他们再厉害，袁秀芬也不会安心。 但娄家不一样。 娄晓娥在院里生活了十来年，袁秀芬和她非常熟悉。 下意识的觉得港城那边有熟人。 自然不会那么抵触去港城了。 “啊？晓娥他们一家去了港城？难怪四九城找不到他们了呢。” “他们去了那边也好，起码不用担惊受怕。” 袁秀芬大吃一惊，随即说道。 “妈，你和陈宁去了港城，娄家会帮你们安顿下来。” “我在港城还有两个朋友，他们在港城颇有实力，你们去了那边，完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陈知行继续道。 “你哪来的其他朋友啊？” 何雨水问道。 “之前我还在外勤组的时候，接到一个任务送零件去羊城。” “这是明面上的任务，其实暗地里还有一个任务，送一个二代去港城，那人中途被敌特抓走，又被我救了回来，我和她关系不错。” “她到了港城之后，得到家族势力的帮扶，开厂经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陈知行简单介绍一遍。 想要劝说袁秀芬下定决心，有些事不能瞒着她。 “我要是陪陈宁去了港城，你俩怎么办？” “以后你俩有了孩子，没人帮你们带，是个麻烦事。” 袁秀芬又担心道。 “妈，你想的太长远了，雨水现在不是还没有孩子么。” “等雨水有了孩子，陈宁在港城也安定下来了，您再回来就是。” “只要咱们往前走，什么困难都难不倒我们。” 陈知行信心十足道。 “雨水，你的意思呢。” 袁秀芬问道。 “我舍不得你们走，不过知行说的确实对，公派学习对陈宁是一个好机会，说不定以后她能做大科学家，回来建设祖国。” “咱们应该支持她。” 何雨水说道。 袁秀芬看向陈宁：“丫头，你想去港城学习不？” “想，妈，我想做大科学家，以后报效祖国。” 陈宁连连点头。 “哎，你们，哎。” 袁秀芬叹了好几口气。 好不容易熬到陈知行成家立业了，一家人其乐融融，家里只差再添一个小子。 没想到小子还没等来，一家人就要分开。 四九城和港城相隔几千公里，以后想要见面都是个麻烦事。 “妈，咱们先吃饭吧，吃完饭再想。” 陈知行说道。 “对，再不吃饭，饭菜都凉了。” 何雨水跟着招呼。 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吃饭着。 袁秀芬有些心不在焉。 吃完饭，何雨水洗碗。 陈宁帮忙一起洗。 袁秀芬坐在自己床边，屏风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她拉开抽屉，取出陈甲田的灰白照片，手指轻轻摩挲玻璃。 ‘甲田啊，陈家祖坟冒青烟了，你大儿子现在做领导，小丫头也被选上了去港城公派学习。’ ‘你说，我该不该同意让陈宁去港城学习呢，她已经十五岁了，好好在四九城读完高中，毕业之后嫁人多好啊。’ ‘去了港城，丫头心野了怎么办。’ ‘知行和雨水刚刚结婚，我要是不在家里，他们吵架了也没个劝架的人，哎。’ ‘甲田啊，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吧。’ 袁秀芬摩挲着照片外的玻璃，脸上满是愁容。 她只是普通女人，在家里操持家务，干点简单的工作没问题。 让她去决定一个家庭的未来，决定孩子的未来，这件事对她来说，负担太重了。 袁秀芬担心自己选错了，害了全家人。 “咱妈好像心里不舒服，我看她把爸爸的照片拿出来在看呢。” 何雨水小声跟陈知行说悄悄话：“我要不要去陪陪她。” “不用，让她跟爸爸说说话吧，不要打扰她。” 陈知行小声回应，带着何雨水出门溜达。 父母有父母的考量。 他相信袁秀芬最后会做出正确的抉择。 舍家为国。 这个时代的人，必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第645章 马三娘要生了 陈知行带着何雨水在院里溜达。 “哟，知行啊，和雨水溜达呢。” “是啊，吃完饭消消食。” “知行，溜达呢。” “是啊，晃一圈。” 院里住户和陈知行主动搭话，陈知行随意回应。 搭话也是一种拉近双方关系的方式，算是混脸熟吧。 过了一会，傻柱牵着马三娘的手从屋里出来。 马三娘的肚子越发大了，圆鼓鼓的。 衣服撑的很紧。 “柱哥，嫂子。” 陈知行主动喊。 “哎，你俩也溜达呢。” 傻柱呵呵一笑。 何雨水上前，主动扶着马三娘。 两个女人聊在一起。 “你俩是不是也快了？” 马三娘笑着问道。 “不知道呢。” 何雨水有些害羞的道。 “都嫁人了，还有啥不好意思说的。” “得抓点紧，到时候咱两家孩子能凑一块玩。” 马三娘托着自己的肚子。 “我也是这么想的。” 何雨水咧嘴一笑。 她已经很努力了。 结婚之后自然要孩子，家里会热闹些。 何雨水也希望快快怀上一个孩子，这样不会跟哥哥家的孩子岁数差太多。 “我教你一招，你俩完事了，别着急擦。” “在屁股下面垫个枕头。” 马三娘传授经验。 何雨水认真听着，学习成功人士的经验。 “哎哟。” 走着走着，马三娘忽然皱着眉头，痛呼一声。 正在和陈知行抽烟瞎扯淡的傻柱，赶紧走了过去：“咋了啊？” “肚子疼。” “嘶，哎呀，一抽一抽的。” 马三娘托着肚子，想要蹲下去。 她肚子太大了，蹲不下去，身躯弯着很难受。 “柱哥，喊老丁拉车送嫂子去医院吧，说不定嫂子这是要生了。” 陈知行赶紧说道。 “你帮我去喊老丁，我抱三娘去门口。” 傻柱赶紧公主抱，抱起马三娘，朝着大门外走去。 得亏他干的是厨房的活，两条膀子有力气。 一帮人还真抱不动怀孕的马三娘。 陈知行来到老丁头家里：“丁叔，柱哥家那口子肚子疼，你帮个忙，送她去医院看看呗。” “来了。” 老丁头一听是急事，赶紧跑出门。 傻柱抱着马三娘走出四合院，老丁头的板车也拉到了，傻柱轻轻将马三娘放在板车上。 “走走走，老丁头，去医院。” 傻柱催促。 “柱哥，我跟你一块去吧。” 陈知行主动说道。 “去啥啊，你回家待着吧，是不是要生了还不知道呢。” 傻柱摆手。 “柱哥，你带钱了吗？” 陈知行又问道。 “带了，不用担心，啥都准备好了。” 傻柱使劲推着板车往前冲。 “傻柱，你别使大劲推，万一压到啥玩意，颠着你媳妇。” “你跟着跑就行。” 老丁头赶紧劝阻。 板车速度太快，他控制不了，万一翻车可完蛋了。 傻柱赶紧抬起双手。 陈知行看着三人离开，转身回去院里。 “知行，咋了啊？是马三娘要生了吗？” 阎阜贵问道。 刚才傻柱和陈知行动作太快，院里人只听到一点动静，傻柱就带着马三娘跑了。 啥情况都没弄明白。 “不清楚，嫂子她突然肚子疼，应该是要生了吧。” 陈知行不确定道。 “那保准了，算算日子，三娘就是这几天要生孩子了。” “哎呀，女人头一胎生孩子，那是真遭罪啊。” 三大妈接话。 “傻柱走了？” 易中海走了过来。 “走了，老丁用板车把三娘拉走了，走老快了，我出来都没看着。” 阎阜贵一顿说。 “这孩子，办事风风火火的。” 易中海抿了抿嘴，抱怨傻柱这么大的事，也不跟他说一声。 “傻柱他媳妇要生孩子，不利索送医院，还得给你打个报告啊？” 刘海中也走了过来。 “怎么说话呢，他要是跟我说，我能让我媳妇去医院照顾一下。” “有个人陪着，能一样吗？” 易中海不高兴道。 “估计明天傻柱就得给咱们发喜糖了。” “这家伙，三十好几了，终于又有孩子了，也不容易啊。” “马三娘是个好姑娘，给何家添丁进口，老何回保城没两月，又得回来了。” 大家伙议论纷纷。 何雨水提着一个布包，推着车来到陈知行面前：“知行哥，我想去医院看看我哥和嫂子。” “你等会，我陪你去。” 陈知行回屋，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和何雨水一同出门。 现在外面不太平。 陈知行担心何雨水一个人出门，遇到点啥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真有啥事，还得是兄弟姐妹。” “那可不，兄弟姐妹才是割舍不了的亲情。” “要是马三娘生的快，说不定再过两小时，咱们就能听到喜讯了。” 院里众人闹腾腾的议论。 陈知行和何雨水骑着车，来到红星医院。 两人询问了值班人员，径直来到手术室外面。 傻柱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一根搓烂了的烟。 “柱哥。” “哥。” 陈知行和何雨水喊道。 “哟，你俩咋来了。” 傻柱起身。 “我担心嫂子，过来看看。” 何雨水说道。 “嗨，有啥好担心的，咱们院离红星医院那么近，你嫂子刚有动静，我就把她送医院来了。” “不能有啥事。” 傻柱轻飘说道。 只是他手中搓烂的香烟，证明他内心并没有表面上的平静。 “柱哥，医生看了吗？怎么说？” 陈知行询问重点。 “医生说应该是要生了，三娘现在在手术室里，等着开宫口呢。” 傻柱说道。 “有医生看着，咱们不用担心，先等着吧。” 陈知行说道。 “是这个理儿。” 傻柱附和。 啊！ 忽然，手术室传来马三娘的痛呼声。 “三娘。” 傻柱赶紧冲到手术室门口，大声呼喊：“三娘，三娘！” 啊！ 啊！” 手术室里，马三娘依旧痛苦的大叫。 砰砰砰！ 傻柱急的不行，伸手拍打手术室大门。 “柱哥，你冷静一下，有啥事咱们问医生。” 陈知行连忙拉住傻柱。 “这咋冷静，三娘在里面喊呢，我得进去！” 傻柱急眼了。 担心马三娘的生命安危，也担心自己那没有出世的孩子。 咔嚓。 手术室大门打开。 一位女医生站在门后，怒气腾腾：“刚才谁拍的门？” “是我，是我。” “医生，我媳妇儿怎么了？她怎么叫的......” 傻柱连忙回道。 “你媳妇啥事没有，开宫口呢，我让她别憋着，叫出来心里好受点。” “你是病人家属？” 女医生问道。 第646章 给傻柱带早饭 “是是是，我是家属。” 傻柱连连点头。 “产妇有啥事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没叫你，你就待着，知道不？” 女医生说话很冲。 “行行行，这回知道了。” “刚才我确实是不知道，心里着急。” 傻柱认错。 砰！ 手术室大门关上。 马三娘的惨叫声还在持续，有医生解释，三人都不担心了。 “哥，我妈给孩子做了两件小衣裳，我特意给你带来了。” 何雨水打开布包，取出两件迷你版衬衫和长裤。 陈知行有些惊诧，没想到老妈在家这么有心思，还专门给何家的孩子做了衣服。 别的不说，这份心意是真的好。 “哎呀，婶子太客气了，这我哪好意思。” “你自己留着吧，说不定你们以后能用得上呢。” 傻柱一脸乐呵，假意客套两句。 “哥，你拿着吧，我还不知道啥时候有孩子呢。” “到时候我妈再做也来得及。” 何雨水把衣服塞在傻柱手里。 “那行，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 “等你嫂子生完，我把衣服给她看，她肯定高兴。” 傻柱乐呵呵的收好衣服。 “哥，嫂子要生孩子，家里没人照顾，你有啥困难尽管跟我说。” “能帮你的我都帮你。” 何雨水又道。 “能有啥困难，我和你嫂子都准备好了，只等孩子出来。” “你跟知行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别在这里待着了。” 傻柱劝说。 “哥，嫂子在里面生孩子呢，我回去也没法安心呐。” 何雨水一脸担心。 “有啥不安心的，女人都得过这一关，咱妈生咱俩的时候，在家里生，那条件多差啊，咱俩还不是好好的。” “现在三娘在医院，有医生看着，她身体又好，不能有啥事。” “你们一片好意我领了，回去休息吧。” 傻柱挥挥手。 “那好吧，我和知行哥先回去了。” “哥，你有啥难处就吱声，没啥不好意思的。” 何雨水又道。 “嗨，都说了，没啥难处，你们回去吧。” 傻柱伸手摁在何雨水肩膀上，把她扭转过来，推着她的后背撵人离开。 “柱哥，这儿有一包烟，你拿着。” “有啥事安排个人回去报信，我和雨水马上来。” 陈知行摸出一包牡丹。 “嗨，你们呐，行吧。” “我媳妇生孩子，你俩比我还着急，真是的。” 傻柱接过烟，揣入兜里。 陈知行和何雨水离开医院。 “知行哥，明天我早上再来一趟吧，要是嫂子生完了孩子，我能早点看着她。” “她心里也能舒服些。” 何雨水说道。 “行，我跟你一块来。” “顺便给他俩带早饭。” 陈知行回道。 “我一个人就行，你正常上班，不能耽误你。” 何雨水说道。 “有啥耽不耽误的，生孩子是大事，我是孩子姑父，肯定得到。” 陈知行正经说道。 两人骑着车返回四合院。 院里众人这会还没有休息，纷纷围过来询问情况。 “咋样了？马三娘是要生孩子不？” “傻柱在医院陪着呢？没啥事吧？” “傻柱咋说，他今晚还能带着媳妇回来不？” 院里几个大爷以及老爷们你一句我一句。 老娘们团也在边上。 生孩子是大事，特别何家是第一胎，院里老少爷们都很关注。 “确实是嫂子要生孩子了，在手术室，医生看着呢。” “柱哥今晚肯定回不来了，明天我和雨水去医院，给他们带早饭，看看他们的情况。” “大家伙有心的可以去医院看看。” 陈知行耐着性子回答。 大家伙得到了新的信息，又是一顿唠。 说何家后继有人了，马三娘这胎肯定是个小子。 说傻柱傻人有傻福，娶了个好姑娘，一年不到就要生孩子，以后傻柱当爹了。 也有妇女说马三娘生第一胎遭罪。 大家伙都借着马三娘生孩子的机会，扯扯淡，聊聊天。 陈知行回到家里，和袁秀芬说了一下傻柱夫妇的情况，便带着何雨水回屋休息。 何雨水办完事后，拿枕头放在屁股下面垫着。 现学现用。 翌日一早，何雨水早早起床，在灶台前忙活。 她蒸了一锅红糖馒头，一半给陈家人做早饭，一半给医院那边的傻柱夫妇带过去。 “雨水，不用等咱妈和陈宁吃早饭，咱们把要带去医院的馒头包上，出发吧。” 陈知行洗漱完事，吩咐道。 “哎。” 何雨水连忙打包馒头。 装了六个馒头在包里，她手里拿着一个，递给陈知行两个。 陈知行嘴巴咬住一个，手里拿着一个，出门推车。 “妈，我和知行哥去医院看我哥和嫂子了啊。” 何雨水喊道。 “你们去吧。” 袁秀芬回应一声。 陈知行和何雨水推车出门。 手里都拿着一个红糖馒头。 “哟，今儿个这么早去上班呢？” 阎阜贵看到两人手里的红糖馒头，嘴里分泌出唾沫。 那个馋啊。 红糖馒头甜丝丝的，比白面馒头还好。 可惜啊，他舍不得买。 不像陈家，陈知行和何雨水两人都有正经工作，一个月工资一百块钱挡不住。 想吃啥吃啥。 “三大爷，我和雨水去医院看柱哥和嫂子，给他们带早饭。” 陈知行解释一嘴。 “还是你们想的周到啊，这活应该我们几个老家伙来干才对。” “等会我跟你一大爷二大爷商量商量，把傻柱他们俩的午饭问题解决了。” 阎阜贵顺着说道。 活还没干，功劳先揽自己头上。 “那可太好了三大爷，院里有你这样负责任的长辈，大家伙才能越来越好啊。” 陈知行送上不花钱的好话。 “嗨，都是为了大院人，做一点力所能及的贡献。” 阎阜贵咧嘴笑，心里很是高兴。 陈知行和何雨水走出大院，骑上车朝着医院方向驶去。 十多分钟后。 两人进入医院大厅。 何雨水直奔昨晚的手术室方向。 “等等。” 陈知行拉住何雨水，来到医院值班前台咨询处。 “同志你好，昨晚我大舅哥带媳妇过来生孩子，我想问一下情况咋样，在多少号床病房。” 陈知行很熟练的询问。 “他们叫啥名字？” 护士大姐问道。 “叫何雨柱，他媳妇叫马三娘。” 陈知行回道。 “住院楼208房间，你们去吧。” 护士查询了一下表格，回道。 “同志，我嫂子生了个男孩还是女孩啊？” 何雨水忍不住好奇问道。 “那我不知道，你自己去看吧。” 护士大姐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