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再临》
第一章 子孝与不孝
金陵,总统府后巷,1912酒吧街——乱世佳人。
二楼小包,出色的隔音墙隔绝了群魔乱舞的舞厅带来的躁动,一场不像熟人聚首的老友会面正在进行之中。
“长安,听说你最近手头很紧,哥们这有条来快钱的路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说话之人穿着鬼面t裇,精瘦的身体上那板扎的肌肉块充分的告诉旁人他的精悍。
“程臻说你做了黑拳经纪人,是真的?”
回话之人一头短寸,纵使坐在软绵绵的沙发上腰杆也挺得笔直,就算未曾发力,老气的迷彩t裇下匀称肌肉块也自然而然的绷的紧紧的。
“谈不上什么经纪人,大家都是练体育的,退役之后过的都不怎么如意,我这就是牵个线搭个桥,让大家伙一身本事有个用武之地。
你能来必然是心动了,废话我也不多说,生死状的签约金我给你我手里的最高档次五万块,第一场的出台费两万块,合起来七万。
行,你就点个头,不行,说说你的条件,我看看能不能跟上面争取一下。”
“七万不够,虽然我拿的奖牌不够响亮,但在世界格斗圈子里还是有些名气的。”
身着迷彩t裇的男人俊冷英武的五官丝毫未变,只是以平淡的语气道出自己抬价的底牌,他缺钱不假急用钱也是真,可既然都准备卖命了,这卖命钱自然要合乎心意。
“黑拳台上不讲究以往,你那些荣誉在黑拳台上就是个狗屁,看在大家都在国家队的大锅里掏过食的份上,出场费上调到顶——五万,合共十万,这是我能给出的最大价码了!”
“上场那天我可以穿国家队的队服,舆论方面随你们宣传,我家里就一个住在随家仓的老头子,真技不如人死在拳台上也没人会去吵闹,签字费加出场费我要十五万八,少一分都不行。”
“够种,既然都当了女表子又何必要立贞洁牌坊,我做主,只要你签字,十五万八一个子都不会少的打进你指定的账户。”
听到交易达成,长安默默拿起桌上的黑色签字笔,在空白的便签上,写下自己的支付宝账号,钱不到位说什么都是虚的。
黑拳台上的地板上从来都是布满了龌龊与血腥,可龌龊与血腥却从来都不会止步于拳台之上。
叮咚,支付宝到账十五万八千元。
听到手机上传来的到账提醒,长安目光一坚,挥笔在签字处留下了自己的大名。
“爽利,捌壹猛虎长的名头真不是盖的,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安排事情。
三天之后晚上九点,德基广场阿波罗地下五层,我希望你能畅快淋漓的打出捌壹猛虎长的风采。”
从姚波口中听到上拳台的时间与地点之后,长安未在停留,径直离开了宣沸闹腾的酒吧一条街,坐上了3路公交车一路到底——金陵脑科医院。
在踏进金陵脑科医院最偏僻的重症监护楼之前,长安先去了一趟脑科医院夜间挂号缴费的窗口缴纳了费用——十五万八。
拿着缴费凭据,腰杆挺得笔直的长安走进了重症监护楼,在位于重症监护楼一楼的护士站,办理起了有关于自己老爹长维出院的各种手续。
没错,是出院不是住院,作为重症监护楼里居住时间最长久的病号,长安他老爹长维已经将他年轻时候装神弄鬼挣下来的二十万存款以及家里唯一一套房子花了个精光,长安这些年打比赛拿的奖金与津贴也都在这上面消耗一空,。
走进重症楼里被膀大腰圆的看护们严防死守的icu,长安收拾起了自己老爹简陋的衣物,正在拾辍着自己老爹衣物的长安未曾看到,在他专心致志收拾东西的时候,他那本该躺在病床上已经枯瘦如柴的老爹,完无视了牛顿提出的万有引力,自病床上飘到了他身后。
用他那一双布满血丝的浑浊双眼正在慈祥的端查着长安,像是想要将长安的身影刻进灵魂里一样。
东西折叠好之后,长安下意识的准备看一下自己躺在病床上的老爹情况如何,却猝不及防的被一件利器扎中了眉心。
虽然表面看起来伤口处一滴血都没有,但他却好似收到了难以比拟的重击一般,登时昏迷了过去。
…………
“醒了,醒了,凌医生,长安醒了!”
听着耳边陌生的声音,眼皮子正在打架的长安猛的一咬舌尖,强迫自己从无知无觉中清醒过来。
在疼痛的帮助下长安很快的重新掌控了身体,未等他起身下床,一个熟悉的白大褂走进了他的视线,正是他父亲的主治医生凌然。
“很抱歉,你父亲那边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来不及问询自己为什么会被打晕的长安,在听到自己老爹的主治医师凌医生的话之后,立马将自己的心中的疑问抛到了天边。
尽管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可真听到自己唯一可以相依为命的亲人就这么没了,长安的心还是瞬间变的空空落落起来。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为了给长维吊命多活几年,家境本就一般的长家早就穷的远近闻名了。
人穷,就别想身后事能有多风光,草草将疯疯癫癫的念叨了自己老娘半辈子的亲爹火化了,送进公墓与自己老娘合葬之后,长安将目光放在了即将到来的黑拳台上。
姚波的钱给到位了,他长安自然不能装透明玩失踪,地下黑拳台他必然是要走上一遭的。
做人的原则是一方面,拿钱办事的道理也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要是敢黑那些组局的庄家钱,明天他就得尸沉长江!
双拳难敌四手,八九个人人手一把西瓜刀,别说他这个只是在格斗界小有名气的世界冠军了,就是巅峰时期横扫拳坛的阿里与泰森,遇上了也得利索的跪。
好在他才退役,依旧保持住了在国家队时那庞大的训练量,在加上二十郎当岁的身体正在当打之年,真在拳台上输了,也只能说一句技不如人。
第二章 这画风不对
德基广场阿波罗地下三层,姚波正在指挥手下马仔发布消息,宣传自己策划的冠军争霸战。
可就在他快要忙的飞起之时,有人将他唤了过去,招进了同一层里一间供奉着关二爷神像的大房间。
昏暗的房间里,跪坐在关二爷面前的身影发声了:“姚波,明天晚上的那场拳赛,你那个队友有十足的把握赢吗?有的话我下注一百万买他赢。
他胜了,赢回来的钱归你,没有把握的话,你小子负责给我把邹明请出山来打两场。
华璋这个新晋大佬最近有点不老实想上位,老了不中用了,喊打喊杀的也不和谐,拳台上教教他做人也挺不错的。”
本以为大老板招呼自己是有什么脏事要交代,没想到却是跟明天的黑拳赛有关,姚波本来还有点嘀咕的心顿时松快起来。
“陈总,那一百万你就放心的投吧,明天上场的长安一身本事比邹明只高不低,邹明拿的出手的也就蝇级拳击金腰带。
长安那小子因为是练散打的所以不怎么出名,但他的格斗天赋与身手绝对是世界级的。
16年年初的时候他被借调到摔跤队,只是匆匆训练五个月,他就在巴西拿回了一块铜牌。
更别提去年跟今年,他蝉联了两届mma国际锦标赛77公斤级冠军,在国际格斗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要不是咱国家实在没那个氛围,这小子日子指不定过的有多舒服。
再说了,他明天的对手是去年小东洋在亚运赛上49公斤级的空手道冠军,光在体量上他们就不在一个等级,明天不出意外咱们要狠捞一笔喽!”
“你小子鬼精鬼精的,行,你跟台子里说一声,押注一百万,买那个长安赢,明个早点带人来熟悉熟悉场地适应适应环境。
一百万不算个什么,可我这张老脸却受不了华璋这个新出头的小辈冒犯,你懂吗?”
——我——是——万——恶——的分割——线
“我说了这么多,长安你懂了吗?”
穿着有些褪色的国家队大红色队服,站在空空荡荡的拳台上垫脚适应的长安对于姚波刚刚的长篇大论未置一词,更是没有回答姚波他到底是否懂了吗。
见自己鹦鹉学舌一番却毛用都没有,姚波祭出了大招:“你跟小东洋的输赢比例是1:1.3,一百万,只要你赢了,扣除掉陈墨林的本金我们能拿到三十万,五五分。”
听到有钱分,一直未曾搭理姚波的长安这才将目光转向他,微微的点了下头。
别怪长安功利,他点头与不点头,这中间差的可多了去了。不点头他只是作为闲散人员参加黑拳赛,真到了生死关头,是有资格服软认输的。
点了头,他今天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拳台上,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消不了灾就得用命来填。
晚上八点五十五分,位于地下五层的拳手更衣室被日光灯照的比白天还要亮堂,静坐在更衣室里的长安听着更衣室外的吵闹嘈杂的喧哗声,面容平静的擦拭着身上因为预热运动而留下的汗珠。
每逢大事需静气,事关生死的时候更是要如此,一颗冷静的头脑才能让人活的更久,擂台上也好拳台上也罢,脑袋没被肾上腺激素支配的人,才是最有可能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
diesalen,让我们用欢呼声迎来两届m——m-a世界冠军长——安出场。
蝉联了两届mma世界竞标赛的长安是一个可怕的格斗利器,虽然他还没有在咱们所钟爱的黑拳台上展现过自己的风采,但了解过他过往的人应该都知道,没有规则限制的他是多么勇猛与血腥……”
在满嘴跑火车的主持人胡吹猛吹之中,长安如约的拎着自己最拿得出手奖牌们踏上了擂台。
“ok,一方已经就位,那么让我们有请本场赛事的另外一位选手最不像拳手的拳手,三战三胜并且制造了三起对手死亡的终结者——查-猜!
本场赛事将是查猜的第四场比赛,这场比赛里查猜是否还能获胜乃至依旧虐杀敌手,这一切都是未知数diesalen欢呼吧,下注吧,一场前所未有的精彩赛事正在期待你们的参与。”
看着自己对面更衣室里走出来的不是预计的小东洋,而是一个黝黑矮壮的泰国仔,长安心里猛的一突。
情况不对,练格斗的不是没有矮个子,国人熟知的邹明也只有一米六二,可这个泰国仔恐怕连一米五都不到,任何体育队都不会要这种人的。
坐在四层半包间里悠哉悠哉喝着红酒的姚波,在主持人说出泰国仔的介绍之时立马惊的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就在身旁的陈墨林。
看着姚波欲言又止的样子,品着红酒的陈墨林这才挤出几话。
“华璋花三百万请来查猜临场换人的事我也才知道,这回我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百万没了也就没了与你无关。
大家都传查猜是因为养小鬼才能三战三胜的,真论身手他连那个被替换下去的小东洋都未必能打得过,你那个队友要是洪福齐天,拿下一个查猜还是很简单的!”
再度安慰了一下之后,放下手中的高脚杯,陈墨林阴沉着脸走出了自己专属包间。
四层半的包间里发生的事长安并不知道,在叫查猜的泰国仔踏上拳台的那一刻,他的注意力就已经都放到了查猜身上。
三战三胜的战绩与虐杀三名对手的事迹,无一不在告诉长安,这个泰国仔是个狠茬子。
“???????????????,??????????????????????????????!???????????????????????。”(我们不一样,静静的享受死亡带来的恐惧吧!我的孩子让他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出乎长安预料,他本以为是狠茬子的泰国仔在上台之后除了叽里咕噜几句之后,居然格斗架势都不摆,就大摇大摆的站在拳台上。
虽然摸不明白泰国仔在搞什么鬼,但长安依旧按照习惯发起了试探性攻击,腰胯一扭,一击鞭腿呼啸着向查猜的头颅抽去。
就在长安出腿的一瞬间,一只冰凉的手掌拍上了他的肩膀,汹涌的寒意顺着冰凉的手掌窜进了他的身体。
注意力集中在一点的长安顿时一惊,鞭腿抽击的动作,在寒意入侵与注意力被分散的双重夹击下立马变形。
第三章 我们不一样
若不是多年苦练出来的平衡感着实出色,试探性攻击时他又未曾尽力,这一下就得让他出师不利在擂台上摔个狗啃泥。
一击不中还差点折了自己,立稳身子重新找回重心的长安没敢立即再次发起攻势,而是在游走之余用眼角余光瞥起了自己身后。
数度借机扫视之下,他一无所获,黑拳台和正规擂台不一样,并没有裁判这种职业仲裁,那刚刚拍自己肩膀的会是谁?
心中带着疑惑,长安在游走中不断开始逼近依旧大大咧咧站在擂台上的查猜,从未杀过人的长安在未知的威胁下准备一击ko查猜,至于这一击会不会要了查猜的命,已经不在长安的考虑之中了。
垫步游走在拳台上的长安在移动到查猜视线最末端的时候,右腿瞬间化作一截‘枪杆子’朝着查猜的脖子扎了下去,这一下如果扎中,查猜就算不死也得高位截瘫。
‘枪杆子’扎的速度很快,但比‘枪杆子更快的却是源自于查猜身上的诡异,长安能明显的感觉到,一双冰寒刺骨的手在自己出腿的一刹那自他身后伸出捂住了他的眼睛。
瞬息之间,睁着双眼的长安在灯火通明的拳台上成了睁眼瞎,‘枪杆子’似的右腿别说扎中目标了,迅猛的力道落空让长安登时乱了重心。
“嘿,哈!”
两声呼哈,一拳一脚轻而易举的击中了长安的身体,拳印在喉结下方的锁骨,脚踹在男性象征旁的大腿肉上。
击在长安身上的拳脚很烂,烂到根本不像是一个经过严苛训练的拳手打出来的攻击,即没准头更没力道,可就是这一拳一脚却掀起了阿波罗地下五层里的喧闹狂潮。
“哇diesalen,终结者不愧是终结者,我们的世界冠军两次攻击都被他轻易化解了。
而他,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试探性攻击,都差点让我们的世界冠军变成新时代的最后一个太监。
来,让我们高呼他的名字,查猜——”
“必胜。”
“查猜——”
“必胜!”
“查猜——”
“必胜、必胜、必胜……”
听着被主持人带动的观众疯狂高呼自己的名字,只懂自己名字中文叫法的查猜登时露出了满意又嚣张的笑容,一时之间倒是忘了对长安出手。
虽然查猜表现得根本不像一个练家子的模样,可莫名其妙吃了两次闷亏的长安却未在发动攻击。
他能蝉联两届mma冠军心里素质自然够硬,刚刚的两次失利并没有挫伤他的信心,只是对付查猜的方式需要进行一些改变了。
自家才过世的老爹长维当年就是靠装神弄鬼发家的,幼年耳濡目染之下的长安对于神神鬼鬼这些东西还是有些认知的。
对于神神鬼鬼的玩意他秉成的是孔夫子的态度‘敬鬼神而远之,可真碰上了,不拼一把难道让他束手就擒闭目待死?
站在拳台上没有多少力可借的长安趁着查猜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在游走到查猜背面时猛的上牙磕下牙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他那二十年前因为装神弄鬼混下不小家业的老子长维曾经说过:舌尖血最破邪。
长安打定主意了,待会出招之时要是还有莫名的鬼祟作乱,甭管三七二十一,他这一口蓄满了的舌尖血定要那鬼祟玩意好看。
做好了最后一搏的准备长安再度出手,垫步前后摇摆之间,他如同猛虎出闸一般的右拳就已经轰向了查猜的太阳穴。
这迅猛凌厉的一拳惊的拳台周围几个胆小的观众近乎失声,他们都能猜到这一拳轰中以后的场面了,查猜的头再硬太阳穴也依旧是死穴,被这么一击重炮轰中,只怕红的白的都要向外飞溅了。
可被那几个观众担心的查猜却不这么看。
“?????。”(遮眼)
一个急促的泰语模糊不清的自查猜口中传出,登时,正在发动攻击的长安再度碰到了鬼遮眼,好似有一双寒意森森的双手自他的脑后伸出,捂住了他的眼睛。
失去了视线,再度做了睁眼瞎的长安凭借着多年擂台经验磨砺出的本能,一个侧滑步将自己置身于查猜接踵而来的攻击范围之外。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没闲着,右手悄无声息的抹过了他的嘴巴,随后猛的向脑后一勾。
沾了舌尖血的右手顺利的自他的脑后,抓到了一个如同冰块的东西,在抹了舌尖血右手还能压制住这作乱的鬼祟之前,长安无视了查猜惊慌失措时暴怒的吠叫与拳脚。
将抓住的鬼祟拎到面前,嘴中还剩下的舌尖血如同不要钱一般喷向了看不到却被他触碰到的鬼祟身上,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中,被长安以染血之手拎在手中鬼祟消失了。
没了最大的祸患威胁,长安这才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到查猜身上,身体微微一让就让查猜瞄向他下阴的撩阴腿落了空。
轻轻一避,控制好攻击距离的长安不等查猜转身调整重心,一击有些向上斜的横踢就自查猜的背后击中了他的脖子。
‘咔嚓’一声,泰国仔查猜的脖子就像一杆被拗断的木柴一样,折成了两截。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离长安发动攻击伊始都未超过三秒,场高呼查猜必胜的观众们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他们眼中认为必胜的查猜就已经作古了!
看着脖子折断跌倒在地似一条死鱼一般在扭动的查猜,长安此刻也是有些懵的,杀人了!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看到查猜真死在自己手中之后他还是有些不适应,今天之前他还是一个身家清白的前运动员呢?
每逢大事需静气,看着渐渐没了动静的查猜,长安几个深呼吸平复下了自己躁动不安的心情。
这里是黑拳台,拳手死在擂台上的事偶有发生,庄家们要是罩不住这里早就被扫了,所以法律上的事他暂时不用考虑,可拳台之外的事却需要立马做出考量。
不等反应过来的主持人上台当众宣布他获胜,走到拳台边拿起自己的奖牌,长安挤开了尚未沸腾起来的人群,向姚波交代的房间走去,今天对手临场变换的事他姚波总归要给自己一个交代的。
第四章 坑儿子的爹
刚刚穿透逐渐燥起来的人群,长安就看到了姚波跑动的身影,看见长安已经来到了人群之外,姚波绷着的脸这才舒缓一点,不等长安发问,他就一把抓住了长安的臂膀向地下五层通向上方的电梯走去。
“快,跟我走,事情有变化,查猜那个泰国仔是华璋花了三百万请上台的,他现在死了,华璋那三百万是铁定拿不回来了。
华璋才上位,三百万对他来说称得上是伤筋动骨了,他这回上位不成又亏了三百万,恼羞成怒之下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对你做什么。
赢回来的钱我拿到之后打你账户,这是五千块现金,你先拿着出去避避风头,记住,出去之后别出德基,直接上地铁坐车去金陵站,随意上一辆要发车的火车离开金陵。
华璋在本地或许有些关系,但手绝对够不到地铁公司与火车站,离了金陵随意找个地猫一阵,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姚波说的话条理大致还是很清晰的,被拽着的长安只是将姚波给出的信息过了一遍脑子就清楚了自己现如今的处境。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现在是卷入一场本地大哥们的上位争夺战了,作为一个无背景无权钱无有捅破天本事的三无人员,姚波给他指的路子才是他唯一的选择。
伸手接过钱,心里有数的长安收起手中的奖牌踏上了通向地面所在的电梯,出了电梯在姚波的护送下走出了安保严密的拳台门面踏进了人流依旧不息的德基广场。
“送到这就行了,剩下来的路终归要我自己走。”伸手拦住姚波想要继续送一程的意愿,长安穿着一身与德基格格不入的大红色国家队队服,消失在了人群里。
老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就以目前的信息来看,长安辨别不出自己做了不少时间黑拳经纪人的昔日队友心是否还没完黑透,所以虽然他接受了姚波给出的意见,却不会将自己的行踪完暴露给姚波。
虽然因为自己‘三无’而被逼的只能远走他乡,可心气平静下来的长安还是很快的规划好了自己的避祸之旅。
一个小时不到,他就带着证件踏上一班开向北平的高铁,现实不是小说,华璋也不是祁厅长那样手眼通天黑白通吃的大拆家,所以长安一路并没有遇到什么阻隔,就顺利随着和谐号高铁离开了金陵城。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老家,想想自己往昔站在拳台上时候的风光,一种叫做野心的东西逐渐在长安眼中燃起,今天他落魄如狗,来日必然不同,最起码也得如狼似虎坐镇一方才能对得起这一生。
心里暗自对自己鼓劲的长安在松下心神之后,没用一会就靠在人挤人的软座背椅上陷入了浅睡。
打擂台是很伤神的,一个人精力神贯注于一点之时,精气神的消耗远非一般人所能想象,而睡眠则是人补足精气神最好的方法。
砖家说过,人入睡后大脑皮层未完抑制,脑海中是会出现各种奇幻情景的,这是人类的一种正常生理现象。
可睡的有些迷糊的长安却想给砖家一砖头,让他试试自发梦的状态变回正常,踏马的,自己也没多想自个那才埋下去的老子啊?再说了这会也没到头七啊!
是,因为穷他没做到一个人子的义务给自己老子风光大葬,可纸钱纸马纸别墅他烧的也不少啊!用着蓝绿机两年前产品的他还特地买了两苹果x模型机烧了过去呢!
“臭小子,回回神,你老子我不是鬼,想想你那天为什么晕过去?”
“昏过去?除了你过世那天,我好像被人打了一下晕了一会,其他也没……
是你?”
经由自己亲老子提醒,长安这才好似打破了什么密障似的,想起了当日自己晕到时看见的最后画面,自个那骨瘦如柴的亲爹活生生的将一块小孩拳头大小的菱形晶体硬生生的塞进自个脑袋里。
“为什么,那又是什么玩意?”
毕竟出现在脑海里的是自己亲老子,长安在度过一开始的不安之后重新恢复了状态,似是唠叨一样的跟自己老子唠起了嗑。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真要说的话你可以把祂当成我留给你的遗产,一个对你而言不知道是好是坏的遗产。
你小子大了,儿大不由爹,我状态不太好,时不时的会抽疯,真正儿八经的跟你交代事情你也未必能往心里去,所以我设了这个关卡。
你小子能触发我设下的前置条件在梦里见到我,必然是撞上鬼了,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捣鼓的事业,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你爹我不是骗子更不是装神弄鬼的神棍。
至于那是什么玩意?实话实说我不知道,祂原本的主人你爷爷也不知道。”
听到那个‘应该’‘好像’在自己脑袋里的棱形晶体,是从自己爷爷那传下来的,长安也是无语了,只能说不愧是一家人吗?
不靠谱这种性格还真是代代相承,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往自己亲儿子脑袋里塞,也不怕一个意外让长家绝了后。
“行了,你小子也别埋怨了,时间不多了,接下来我说你听别插嘴,真有什么疑问最后再提。
第一、你小子既然已经接触到鬼了,那么说明你已经触摸到了这个世界的另外一面。
什么样的人接触什么层次的事情,你小子给我记住,少说多看缩着头,别傻不愣登的给人忽悠的去送死,长家还没后呢,你妈跟我都想看到你子孙满堂的那一天。
第二、关于你脑袋里那玩意我这辈子总结出了几点功效,希望你善加利用。
这玩意只存在于我们的脑海意识里,除非我们到了临死弥留的那一刻,不然任由你科技在高本事再大也发现不了祂一丝一毫。
另外,祂能吸食鬼怪灭亡之后留存下来的灵性,将之转变为一种万金油一样的力量。
这种力量能够‘点石成金’,你老子我一开始确实只会一两手练气的本事,可后来就是靠祂‘点石成金’这才学会了诸多本事。
第三、你爷爷和我当初留下了不少好东西,都在贴着***画布的那面墙下面,咱们家老屋这两年嚷嚷着要拆迁,你小子记得先把东西取出来。
好了,时间快到了,你有什么疑惑赶紧问,别扭扭捏捏的,亲父子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第五章 真点石成金(上)
接受着自己老爹一股脑倒出来大量信息,长安感觉自己脑袋都快要炸了,他有很多疑问。
譬如祂‘点石成金’的本事是泛指还是真的点石成金。还有,自家那过世十数年的爷爷不是一普通小老头吗,怎么在你嘴里他很不简单的样子。
再有,老宅子要拆迁的事他怎么没听讲,老宅子要是真拆迁了,拿了一笔活钱一口气喘过来的他又何至于要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看着自己亲爹说完话就已经稀薄的快要身影,长安将一切疑问都咽回了肚子里。
子欲望而亲不待,那天虽然是自己老子下的狠手将他弄晕了过去,可他终究没能陪在自个老子身边送他走完最后一程,现如今,他只想多陪他一会那怕只有一分乃至于一秒。
“开开心心的活下去,找个喜欢的女人给长家生一堆后人,如果可以,我多希望一辈子都不会在这里碰见…”
听着自家坑了一辈子儿子的老爹最后留下的遗言,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淡然面对一切的长安顿时失声痛哭了起来,长维在怎么拖累他也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这一没,这世上他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
“嗨,哥们,醒醒,醒醒!”
感觉到有人在叫自己甚至伸手准备推弄自己,沉寂在‘梦境’里的长安立时睁开了双眼看向来人。
“呃,哥们,你怎么回事,我看你睡得好好的怎么突然眼泪直往下流,是不是身体那里不舒服?”
见眼前准备推弄自己的是上车前就坐这里邻座的男白领,长安这才将绷紧身体稍稍放松了一点。
“家父才过世尚且不足头七,有些思念还请见谅一下。”
听到长安说出的原因白领男愣了片刻,虽然分不出真假,但还是歉意的朝着长安笑了笑以示对不起。
就在白领男准备说上两句打破尴尬的时候,高铁的随车广播里飘出了声音:“各位旅客朋友们,本次列车即将到达终点站北平南站,请各位旅客准备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
听到目的地到了,自孤家寡人状态里缓过劲来的长安朝着白领男善意一笑,就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朝着高铁的车厢门口走去。
他现在脑子里装满了各种破灭三观的东西,需要真正的找上个地方安静的梳理一下。
查猜能御使鬼祟,自己老子长维当年并非装神弄鬼的骗子,脑子里那个能‘点石成金’的祂。
玛德,他以往二十来年也没碰上这么多的事情?怎么就今个儿一天,各种各样的事情都找上了他的门?
踏出北平南站,以往在国家队讨过生活的长安熟门熟路的乘坐着北平的公共交通满北平转悠了起来,期间他还没忘了关上自己手机的gps外加多办一张移动卡。
日头高升到头顶的时候,手里拎着塞满了一堆杂七杂八东西蛇皮口袋的长安猫进了五环一家技校旁边小旅馆里。
虽然他也是国家队,可散打这玩意它在本国度不吃香啊,所以长安的大学毕业证书,也就只能由这家与散打队有合作协议的大专技校来操弄出来。
什么清华北大争着要,除了小说里,也就当年的刘飞人跟大姚等渺渺几人才能有这待遇。
窝进环境狭小卫生一般的单人间之后,长安将蛇皮口袋里的东西逐一拿了出来。
查猜已死,根据自己老子的交代,‘祂’能苏醒便证明那鬼祟以亡,再有什么后患也不至于立马找上门来。
自家老爹留下的东西又在金陵老宅里,他现在唯一能立马得出结果的疑问就是自己脑袋里的祂那‘点石成金’的本事了。
看着布满电视柜的各种各样的玩意,长安开始逐一测试起脑袋里那玩意的本事。
率先被他握在手里的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石,毕竟是点石成金吗,从字面上来讲他弄块石头来还是很有些道理的,握着碎石的长安逼迫自己心意的念叨起了变金子、变金子……
念叨了十多分钟,看着手里丝毫没变化的碎石长安并没有丝毫失望,自己做的选择,牙打掉了也得往肚子里咽。
放下碎石长安重新拿起一块铁块又开始念叨了起来,只不过这回念叨的词时不时变了个花样罢了。
从‘急急如律令’这种道家口头禅到玉皇大帝观音菩萨,乃至真主阿拉与耶稣,长安都在嘴上与心里问候了个遍。
东西换了一样又一样,点石成金的摸索方式也由一开始的默念变成了滴血认……呃,认主。
可从太阳高高照到夕阳西沉,长安还是没能摸索出祂真正的用法,麻蛋,我王境泽就是饿死……
啊呸,串场了!
忙碌了一天,长安也累了,草草将自己为了做实验买来的各种水果解决了干净,长安也未曾出去找口吃食,径直躺在床上和周公他女儿谈起一场平平淡淡的恋爱。
次日清晨,安睡一晚的长安精神抖擞的爬了起来,稍稍洗漱,肚子早就打鼓的他熟门熟路的出了旅馆,朝着技校周边几家有口皆碑的老馆子摸去。
才在一家老字号七家湾牛肉面馆捧上面碗,入北平以来一直低调做人的长安就被人认了出来。
“长安?”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捧着面碗的长安身体本能的一绷,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身处何地,他又镇定自若的抬起头看向了喊话之人。
“孟,孟令晨?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巧了,吃过没有,一起吃一碗?”
“得嘞,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老板娘,跟这位长总一样,来碗特大份的牛肉面。
这边有个小市场,我是来淘置一些养生方法的,咱们以往集训时候那种练法太亏空身体了,这时候不注意养身体,以后一旦毛病开始出现,那就迟了。”
点完面的孟令晨一屁股坐在了长安对面,大大咧咧的架势迫的和长安拼桌坐的学生仔只能匆匆在碗里划上几嘴结账闪人。
第六章 真点石成金(中)
“对了长安,我听他们在群里说你已经退役大半个月,怎么到现在还没回家呢,是不是也有心留在北平发展?”
“北平大,居不易啊!”
既然只是一次普通的熟人巧遇长安自然没有绷着脸的道理,调侃的敷衍了一句心里有数的他并没透露丝毫自己为何在北平的原因。
“谁说不是呢,北平这房价杀人卖肉也买不起啊!陈麒麟你还记得吗?
当初集训的时候,跆拳道队那边跟你并称的能打的家伙,群里有人发通知说这犊子进了icu了,听说有可能这三两天都挺不过去了”
“陈麒麟?16年国家队集训的时候差点跟我干起来的那个小个子?我听说这届集训快要开始了,他怎么住进重症监护室了?”
听到和自己脑海里有点印象的陈麒麟住进了icu,本不欲跟孟令晨有太多的交集的长安顿时也来了点谈性。
琢磨了脑海意识里‘祂’点石成金的本事大半天了却一无所获,也该换换脑子了。
“这犊子早些年就想在北平安家落户,可你也知道,想要当北平人户口房子缺一不可,他户口在队里挂的就是北平籍,就缺个房子了。
这犊子把这么些年打比赛挣的以及他家里的老底子都掏干了,在七王坟那边贷款买了个七十年代建的筒子楼套间。
说来也怪,这房子才拿到手他就一病不起了,干咱们这一行身体确实亏空的厉害,可他病了都没一个星期,人就快没了,这北平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啊!
对了,群里发起了一次上门捐款活动我报名了,长安你当初可是和他并称于集训中心的,你看……”
听到孟令晨最后几句话,长安这才反应过来,麻蛋,自己被套路了,孟令晨这龟儿子没退役前虽然是摔跤队的,可他也是山东队出来的,这是本着碰上即是缘的心态拐着弯的来动员他献爱心来了。
自顾不暇的长安对于陈麒麟的遭遇,虽然因为感同身受而有些同情,但却没有丝毫要接孟令晨话茬的意思。
都在一个勺子里讨过食,队里的门门道道他门清的很,和他这个退役了的不一样,省队和国家队为现役队员都买过医保的。陈麒麟就算住在新协和的icu里住上个把星期了,也不至于没钱看病。
才掏空家底东拼西凑买了房,家里来人照看,没收入花销大手头紧才是他家里的主要困境。
相比较陈麒麟目前的情况,他才退役的时候,身无分文的他那才叫一个山穷水尽,可那时候也没见人给他捐个款?
北平的房子,还是在五环边四环内的房子,真出手套现,资金周转快的很。
看着捧着特大号牛肉面碗遮盖住了脸庞的长安迟迟不言不语给他个回复,孟令晨当即明白了长安的意思,虽然心里不是多快活但也没板着脸现在闹翻。
目送失望而归的孟令晨消失在人海中,长安掏出了钱包结账,有句老话说得好,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无家可归的长安自认为他还不够格触摸‘达’这个词所能代表的阶层,既然如此,独善其身就是他所能做出的唯一选择了。
接过找回的零钱,长安大步流星的向着店外走去,他得继续寻摸物件来实验‘祂’点石成金的本事了,这才是他目前真正的要事。
“哎,小伙子,等等,你买的书忘拿了!”
听到面馆老板娘招呼自己说自己买的书忘记拿了,长安虽然有些懵逼,但还是转过身来准备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看着老板娘手里拎着的透明塑料袋里那厚实的一摞旧书,长安这才明白怎么回事,这不是孟令晨那家伙进店蹭饭前拎在手里的吗。
伸手接过塑料袋,面带感激的向着老板娘笑了笑,长安当即拎着这摞书走出面馆在人群中找起了孟令晨,但人海茫茫孟令晨又是负气而走,早就不见了踪影。
俗话说得好,交情不深别太认真,与孟令晨交情一般的长安深刻的恪守了这一格言,见视线之内没有孟令晨的身影便提溜着这一摞书沿街逛了起来,好在他身体倍棒也不觉得累。
又提着一蛇皮口袋的长安在旅馆老板有些诧异的眼神中,依旧猫进了自个开的单间。
释迦摩尼与耶和华联手开光、观音菩萨加狗头人阿努比斯一起开趴、三清与拉合唱我和你,反正所有偏向仙神侧的仪式无论搞怪与否长安都试了一个遍,结果却依旧连个毛都没有。
虽然有一头硬扎的板寸,可对于自己忙碌了一天却毛都没有一根的情况长安还是很在意的。
食指无意识的‘扣、扣、扣’敲击着,长安开始仔细回忆起与自家老爹相处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所发生的每一点每一滴。
人的行为都是有连贯性的,他老爹虽然秀逗的发疯了,但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应该’‘也许’‘可能’依旧保持着正常行为的常态意识?
“点石成金,点石成金,一点气功?靠祂才学会?才学会,重点应该在这个学上?
学?
书!”
仔细推的敲了一下自己老爹说的有关于祂的话,长安立马有了关键性的发现。
就在这时,他明显的感觉到了一股弱小却给人以浩瀚感觉的力量从自己眉骨中间涌出,瞬间流变身,最终在消耗些许后自他正在敲击的食指尖汹涌而出。
看向食指尖下的白色塑料袋,长安突然恨起了自己,为毛要手贱?为毛要回头?
查猜养小鬼且自己还恰到好处的跟小鬼有过正面交手,这种事有多巧合有多难以复制他自己又不是没点逼数,这种撞大运的事情可一不可再啊!
自己身上唯一的‘祂’所诞生的万金油力量就这么糟蹋了?
“fuck、fuck、fuck!”
狠狠骂了自己一顿之后,长安这才把目光转向被点石成金过的塑料袋里,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塑料袋里最上面那本明显新新崭崭的书身上。
第七章 真点石成金(下)
自塑料袋里拿出被点石成金过的书,长安第一时间关注起了书名,随后才将注意力放在被‘祂’改造过的书所用材质与新旧程度上。
某不知名大神曾说过,一个好的书名是扑街依旧扑街的开端,长安对这句话深以为然。
《健身气功·秘传·五禽戏》
看着一、二、三、……我去,总共九个字加两个标点符号的书名,长安是真的醉了。
不提《降龙十八掌》、《葵花宝典》这些牛气冲天的名字了,就是《形意拳初解》、《八卦连环掌》之类的名字也比这强啊!
健身气功四个字还配上秘传,散打运动员出身的长安脑子都不用转就知晓了这本书未被点石成金前的来历了,九十年代气功热风靡国的时候,随意那家报刊亭,这种气功书多的数不胜数。
虽然心里恨透了手上被点石成金过的秘传·五禽戏,但长安还是耐着性子翻开了书籍的封面,想要一探这本被祂赐福过的书到底有何神异,以至于自己老爹会用点石成金四个字来夸耀祂。
封面翻开,排头是一段宋体引言:“夫五禽戏者皆传源于华佗,虽不得证,却也如实一般,今聚天下各路五禽珍本于前去芜存菁得此秘本,愿将之著书一卷享与天下人。”
还未等长安继续略读下去,一道白光忽的自他手中新崭崭的书中射出直中他的眉心,白光入体,长安的脑海里立时出现一行行璀璨的文字,与之搭配的是生动活泼的五种禽兽。
虎似上山入林,带着饱食之后的惬意与捕猎得逞的威猛肃杀。
鹿像觅食于野,奔腾不息之间尽显灵动,进食之时则舒心安静。
熊如俯卧酣睡,呼吸虽有交替气息却绵长不绝,立于大地厚重如山。
猿显傲笑密林,四肢攀爬拽拉连贯如意,平踏高山老林若等闲。
鸟得三分轻灵,接力卸力只在瞬间,天高任飞海阔亦越。
仅是一瞬,自长安在脑海里观察到文字与象形时,他就吃透了手中才翻开了一页的《健身气功·秘传·五禽戏》。
五禽戏五种拳形该如何演练他现在是一清二楚,演练之时有那些关窍需要注意,会碰到那些问题与疑惑,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与疑惑,练错了该如何纠正,内炼标配的食补配方与练习打法需要的药补配方,反正有关于五禽戏的各种各样杂乱知识他都脑海里都有且会。
熟知国内武术界的长安有很大的把握,包括这本五禽戏前身的作者与各支五禽戏掌家门面在内,他们只怕都没有自个了解五禽戏。
“嘶嘶嘶……
点石成金?点石成金!点石成金。
怪不得老爹会用这四个字来形容!”
整整一夜,长安闭目在脑海里将被祂赐福改造过的五禽戏诵读了一百遍,确认了自己完摸明白了字与象形的意义之后,这才起身借着刚刚擦亮的天色摸上了小旅馆的顶楼屋面。
掩好楼顶屋面的小不锈钢门,长安开始有板有眼的在小旅馆的天台上摸索起了五禽戏,初时他直感觉别扭,别说完完整整的打出一整趟五禽戏了,他没折个三两根骨头都算他身体柔韧性够好的了。
及至后来,每以标准姿态练习一遍,他都能感觉到自身肌肉块有些许地方在软化重组,一些筋肉磨损的老伤处更是有源源不绝的暖流在冲刷洗礼。
若非肚子里饿的翻江倒海致使长安两眼发黑,实在没力气继续练习秘传·五禽戏,长安觉得自己能一直在练功这件事上沉迷下去直至死亡。
没办法,光是秘传·五禽戏能化解他身上的暗伤这一点功效,就让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离不开秘传·五禽戏这门功法了。
在国内练体育是个风险颇高的活,像大姚跟刘飞人这样年轻时候就挣够了以后养老钱的少之又少,大部分运动员都是带着一身伤病与贫穷过完下半辈子的。
哈体的才力,一辈子痴痴的用青春与身体换来了荣誉,退役之后33岁就因为不规范训练留下来的暗伤旧伤在贫困交加中离世了。
曾与大姚同在国青年篮球训练营受训黄城易,当年各方面成绩不比大姚差,结果一场腰伤断送了职业生涯不说,瘫痪在床以后还连累的家跟着受罪挨穷。
长安自己心知肚明,他的身体比之才力与黄城易等前辈也好不到那里去,散打是个碰撞特多的竞技项目,要不是年轻力壮身体还没开始走下坡路,他现在不是拄拐就是坐轮椅,严重一点瘫倒在床也不是不可能。
他会找上姚波,除了想给自己老子挣出最后一笔医药费,也有探探路子,想拿命博一下以后住院及养老的所需要的钱。
综上所述,长安这才对自己老子心悦诚服,点石成金四个字真不是盖的。
多年体育生涯让饿得两眼发昏的长安明白自己现在最缺什么,不是什么高热量的士力架,也不是那些难以下咽的军工粮而是血食,高蛋白低脂肪的牛肉是最佳选择。
就近找了一家卤菜店,长安掏钱买下了卤菜店准备卖一整天的卤牛肉——九斤三两。
窝在单间里就着白开水,长安在两个小时里分三次进食,将这九斤三两牛肉祸祸了个干净。
少食多餐的吸收方式让长安在进食完毕之后,仅休息了半刻钟就缓过了劲。
安抚住了五脏庙,长安当即蹿上楼顶天台继续练习秘传·五禽戏,希望能够一举解决自己身上暗伤缠绕的状况,可再次练习时的效果却让他有些失望。
熟悉自己身体状况的长安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暗伤在缓解乃至痊愈,但这次练拳时每趟拳练完后所修复暗伤,却连上一次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如果将长安身上的暗伤旧疾视为一百分,那他上午初入状态时每趟拳都能修复暗伤五六分,到他因为饥饿而停止练拳,总共修复了六十分左右,而现在,他每练一趟拳却只能修复个零点五六分。
看来‘祂’虽然能点石成金,但终究不是万能的!
第八章 再见灵异事
庞大的落差让长安有些丧气,可没用多久他就强行自这种负面状态中走出,调节心理状态是每一个运动员必须会的技能,再说了,慢一点而已,他长安才多大,耗得起!
心里有了指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长安贯彻了低调这两个字的精髓,整天除了外出购买牛羊肉进食补充营养以外,付心神都放在了秘传·五禽戏上面。
若非孟令晨这个于无意之间助了他一臂之力,让他探索出祂的能力为何的人上门来找他,长安在身上还有钱维系目前生活环境的情况下只怕还会宅下去。
“稀客啊,对了,你上次吃面的时候,有东西落我这了,一摞书,要的话我去给你拿。”
打完预计好能将自己一身暗伤旧疾化解个干净的最后一趟拳,长安这才将注意力转到在天台上候了十来分钟的孟令晨身上,藉由上次碰面发生的事情打开了两人之间有些尴尬的局面。
“原来在你这?算了,不值钱的东西送你了,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忙的。”
“帮忙?”发出疑问的长安带着疑惑不解的目光看向孟令晨,他们俩之间好像没熟到能互相帮忙的地步吧?
对于长安的目光孟令晨视而不见:“陈麒麟昨天走了,瘦脱了形,他家里那些亲戚在他买房的时候都被借怕了,好一点的在老家用微信发个红包来聊表心意,差一点直接当没这回事。”
“别铺垫了,把话说乎了,能帮的上的我一定帮,超出能力之外的也请你谅解一下。”
“他们家那边的规矩是出殡要八个人抬杠送上山,备战后年奥运会的集训才开始,群里的成员都抽不出时间我想请你去帮个忙抬下杠。”
“抬杠?”
听到孟令晨的请求长安有些无语,他跟孟令晨当过队友要是他孟令晨自家做白事,看在熟识的情面上,他去登门吊唁还能说得过去。
可他跟陈麒麟却根本没交集,去抬那门子的杠?
“帮帮忙吧,他走的不安生,北平城里的那些殡仪馆既嫌麻烦还嫌钱少,都不肯接他这单,咱们这些一个出身的要是还不帮衬帮衬,日后外面人会拿什么眼光看待我们?”
孟令晨这话在长安看来就是在啥几把扯,这年头谁不是笑贫不笑娼,他们这些退役的穷鬼运动员有个鬼在关注,谁会没事找事的来笑话他们,自扫门前雪还来不及呢!
但在孟令晨说完话之后他还是点头应下了这件事,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在秘传·五禽戏上尝到甜头了。
‘他走的不安生’这六个字,在孟令晨出口的第一时间就引起了长安的高度重视。自从证明了点石成金这四个字的真实性之后,长安就怀念起了查猜那个死鬼。
祂可是以吸取鬼怪被灭亡后残存的力量作为原料,转化成万金油力量点石成金的。
可打小生活在红旗下的长安这么些年也就碰到了一个查猜养小鬼而已,其他神神鬼鬼的事情鬼知道是真是假?
尝到甜头的长安正准备就在这天把天去一趟故宫转转,看看有没有可能瞎猫碰个死耗子,结果孟令晨自己就颠颠的送上门来了,给他指了条明路。
陈麒麟是练跆拳道的,二十郎当岁正是身体最强健的时候,结果一场疾病加旧伤复发突然之间使得他人瘦脱了形,没隔几天小命都弄丢了。
不知道这世界有鬼怪之前,长安最多也就感叹一句命运多舛,知道这个世界有鬼怪之后,长安有很大的把握这件事绝对没那么简单,陈麒麟买下来的那间筒子楼铁定有问题。
问明地址,长安再三跟孟令晨保证自己中午必到之后,就踏出了小旅馆,向着附近一家连锁的狗肉馆走去。
舌尖血能破邪,可如无必要长安可不想再试试自个咬破舌头的痛楚,那么黑狗血就成了他的第一选择了!
揣着一卷小拇指粗细被黑狗血浸染过的红绳,长安准时的在中午十二点前来到了陈麒麟位于七王坟的家。
如果不是孟令晨提前交过底,长安都不敢相信这是一场葬礼,太简陋了,就连一般公立养老院里的孤寡老人去世都不至于这样吧!
筒子楼下除了被孟令晨拉来的队友们头顶上那一顶印着vivo标志的蓝色雨棚,就只还有一顶四角挂着白布的无纹饰的黑色活动雨棚,外加黑色雨棚下装有陈麒麟尸体的冰棺。
这简陋程度直追他长安安葬他老子长维那次,可那时候长安是真的身无余财,实在没辙了,才来那么一遭的,陈家的筒子楼可还握在手上呢,再怎么也不至于这样吧!
见长安如约而至,正在陪着笑脸跟一众队友们交流的孟令晨当即起身走向长安,歉笑、递烟一气呵成。
“别介,一直都不抽的,帛金在那上?楼上?还是由你代收?”
好不容易化解了自己一身暗伤的长安那里会接孟令晨递过来的香烟,吸烟有害健康这句话可是实打实的真话。
目标明确的他第一时间就剑指陈麒麟买下的筒子楼套间,至于为此付出的帛金,你到那家丧事上不得掏钱意思一下?
“四楼右拐最后一间,我带你上去吧,他爸妈跟弟弟都在上面呢!哥几个在下面稍等一下,我带长安上去一趟马上就来。”
转身再次陪笑后,孟令晨第一时间给长安带路,向筒子楼的楼梯口走去。
随着孟令晨,长安如愿以偿的踏进了他认为有鬼祟的筒子楼套间,套间很逼仄狭小,到处摆放的东西更是让套间看起来杂乱不堪,那怕现在是大白天阳光充足很,也显得昏昏暗暗的。
嗯,这很符合长安认知里有鬼祟存在之地的印象,毕竟港片也好国产片也罢,只要涉及到鬼怪的场景基本都是这种样式的。
可进了套间以后他才发现,自己算漏了一件事,他没有看见鬼祟的能耐,除非鬼祟自己找上门来对付他,不然他就算揣着黑狗血绳这样的大杀器也没有用武之地。
麻蛋,失算了!
第九章 鬼无有尸变(上)
满脑子都是立马动手斩妖除魔的长安认识到自己的失误之后,除了暗骂一句麻蛋也没辙了,他老子长维当神棍的时候他年岁还小,真不记得靠谱一些的探查鬼怪方法。
掏出备好的帛金交给陈麒麟他老爹,看孟令晨好似有什么话要跟陈麒麟他老爹交流一下,长安识趣的率先下楼了。
来到蓝色雨棚下,看着才摆在四张塑料方凳上的饭菜,长安有些愣神,这是个什么操作?陈家人不订席面的吗?
想当初他穷成那样了,在把他老子长维送上山之后,殡仪公司来的八个抬杠人外加司机,除了每人一条烟以外,也在小饭店里点了一桌席面啊!
“操,早知道是这么个场景,爷们根本就不会来?”
“谁说不是,咱们跟陈麒麟本来关系就一般,给他来抬杠陈家不说供着咱们,烟酒席面总不能少吧”
“谁想到陈家人会是这幅德行,当初孟令晨在群里发起捐款的时候我怎么想起来捐两百的。”
“得了,都少说两句吧,死者为大,再说了咱们卖的是孟令晨的面子,长安才叫亏呢,还实诚的去上帛金。
诶,老长下来了,人齐了,大家聚一块坐吧,先把中午这顿对付过去再说!”
看着方凳上的几样菜,长安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饿,让围成圈的几个队友直接开动起来。
不是他心生嫌弃,而是他怕自己一动筷子几个队友就得饿肚子,四个方凳上的菜量是挺大的,可外卖这玩意你就不能指望他有多少营养。
以他现在的食量,一顿得吃下去三四斤牛羊肉,才能维持住身体的消耗,吃这些没营养的外卖,祸祸了都未必能满足身体需求。
“不是,哥几个这怎么回事?死抠?还是有什么家庭矛盾?葬礼的规矩都不讲了?”
“不知道,要不是老孟三番四次的低声下气跟我们这赔脸面,我们早他妈的走了。
老孟也是,他跟陈麒麟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不假,可我们跟陈麒麟有个腿子关系,拉我们来这受这个气!”
回答长安的是跟他一起在摔跤队里集训过的邢昭林,几句话不仅没有解开长安的疑惑,反而说的长安更是一头雾水。
“发小,他们俩不就都是山东队出来的吗?怎么又变成发小了?”
“老长你跟他认识时间不长,不知道很正常,他们俩当初被选进体校之前就是同班同学,后来跟的又是一个教练,进省队的时候这才各自按照身体状况选择了不同的职业道路。”
刑邵林的话让长安陡然想明白了许多事,怪不得当初孟令晨在巧遇他这么个点头之交后,会拉下面皮尝试动员他捐款!也怪不得他在这会低声下气的掏钱掏烟赔笑脸!原来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啊!
等等,陈麒麟可是在医院里挨了个把星期才没了的,他不可能对自己为何会住院治疗没有丝毫了解,也就是说,孟令晨也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一门心思都在想着灭鬼杀怪上的长安脑子一转就将目光转移到了孟令晨身上,等会一定要套套他的话,看看能不能弄到些有用的信息?
可惜,也不知道孟令晨是真不清楚情况,还是早有防备,怕说出真相会吓跑这些被他忽悠来的队友们。
他没在提过一句陈麒麟走的不安稳这句话,整个下午,无论长安如何旁敲侧击,始终没能自他嘴里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不按常规走的葬礼有很多不符合常理的步骤没有进行,陈家长辈不出面,对葬礼流程也一知半解一众小杆子——包含长安在内,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打打牌喝喝茶吹吹牛侃侃山,一个下午也就这么混过去了。
若是长安一开始就按照常规流程,对着陈麒麟的尸体三鞠躬哀悼一下,他那里还用各种拐弯抹角的去试探孟令晨。
午时三刻才过,躺在冰棺里的陈麒麟就生了变化,如同枯枝的十指指甲盖上霎时一片漆黑,好似染了一层墨水。
他那瘦脱了形的面颊上两腮开始缓缓内陷,颧骨越发突出,嘴上包裹着牙齿的皮肉好像被什么东西向外撑起来一样,本来紧闭的乌紫色嘴唇正在慢慢的张开。
阴郁枯寂的气息开始在冰棺中蔓延,不祥正在缓缓孕育!
对于冰棺里正在发生的事,与冰棺所在相隔不足五米的众人并没有察觉分毫。
夜幕降临,死去多时的陈麒麟如墨侵染的指甲开始暴涨,昏暗的灯光下,黑色的指甲泛着诡异的光芒。
…………
入了夜,虽然孟令晨一在的恳求挽留,但除了长安这么个别有用心之人,其他队友们都在夜深之时相继离开了这个破烂不堪的小区,各自就近找地方休息去了。
“老孟。别太强求,做到位,无愧于心也就行了,陈麒麟自家父母都不出面张罗人给他守夜,你让咱们这群老哥子心里如何能舒坦。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来给他家陈麒麟抬杠了,可今天这情况你也看到了,总不能因为你的面子就让我们都不要面皮舔着脸留下来守夜吧,没这个道理。
白天怎么也算是照过面,马上快十二点了,我上去打个招呼也撤了,你自己多注意一下身体,别才前脚送走陈麒麟,后脚你就把自己弄进了医院。”
本以为长安会发发善心跟自己一块守夜的孟令晨,听到长安嘴中说出的话整个人都有种不好了的感觉,苦涩的朝着长安笑了笑没有做声。
见借口被接受之后,忍耐了大半天的长安当即向着筒子楼四楼赶去,老旧的筒子楼里楼梯过道的灯早就坏的一干二净了,可借着微薄的月色,长安还是轻松的跨越了数十道楼梯构成的障碍。
踏上四楼,看着最拐角那家依稀有着稀疏灯光流出的套间,长安掏出了上衣口里装着的黑狗血绳,为了能够在面对鬼怪的第一时间做出反击,他不避绳子上黑狗血的腥臭将之细细缠绕在了自己左手之上。
第十章 鬼无有尸变(下)
‘咚、咚、咚!’
“谁啊?是不是小孟?今晚你怎么能放他们走了,万一那群小混子明天早上放你鸽子,耽误了下葬的吉时,你还有脸去见我家麒麟吗?”
“陈伯,我是中午跟孟令晨一起上来的长安,天色不早了,我来和你拜别的。”
“长安?”噌噌声中,套间老旧的木门被人从屋里打开了。“是你啊!我记得你,你是除了小孟之外唯一一个上帛金的人,还算讲点义气。
其他人,哼,一群一毛不拔的鳖孙,麒麟死了还想来占我们陈家的便宜,想在我们陈家混吃混喝,也不看看自己张什么模样。”
看到陈麒麟他爹死抵着房门跟自己说话丝毫没有请自己进门一叙的意思,长安彻底蒙圈了,这他妈也行,你一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一点做人做事的规矩都不懂?
好歹他也上了帛金吧,拜别之时茶水就不说了,总不能让他一直窝在大门口啊!
虽然心中焦躁火气直冒,但长安还是准备耐下性子唠嗑下去,好趁今夜之机查探乃至干掉套间里有可能存在的鬼祟。
“等等,你说你要走,也是个喂不熟的,小区对面的华夏幸福小区有一家才开的七天快捷,你去那里开房住下吧,明天早上吃完早饭早点过来,千万别耽误了送麒麟上山的吉时。”
正在压制心里火气的长安听完陈麒麟他爸的叮嘱之后他笑了,气笑了,他总算知道今个陈麒麟的葬礼为什么会这么惨淡了,有这么极品的爹,陈麒麟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实在受不了陈麒麟他爹那副嘴脸的长安放弃了自己原有的打算,等陈家一家都被害死陈麒麟的那只鬼祟弄的不得安生搬离这里之后,他再来探查乃至干掉那只鬼祟也不迟。
心里不快活,长安自然没有心思听陈麒麟他爹叨逼叨,不等陈麒麟他爹关门,就直接转身离去。
踏出黑咕隆咚的楼梯道,长安正准备跟坐在椅子上面朝楼梯口的孟令晨交代一句就撤了,却看到了又一毁坏三观的场景。
一个指甲暴涨、犬齿外露浑身发黑的身影正无声无息的自陈麒麟睡着的冰棺里跳出来,着落地点看样子似乎在正在打瞌睡的孟令晨身旁。
“老孟,向我这边跑,快!”
长安一声爆吼直接震醒了孟令晨,强烈的指示性使得有些迷糊的孟令晨下意识就照长安所说的去做了。
看着面前向自己奔来的孟令晨与即将双脚落地的鬼玩意,长安突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他今天预备的是来灭鬼的,可看情况好像撞上陈麒麟尸变成僵尸了,也不知道僵尸是不是真怕黑狗血。
阿米豆腐,三清道祖,正英师傅,死鬼老爹你们一定要保佑我啊!
电光火石之间,内心怂如狗外表稳似虎的长安出手了,缠绕在他左手上的黑狗血绳如同一条暗紫霹雳,刷的一下,兜头盖脸的抽在了僵尸的面孔上。
黑狗血绳与僵尸接触的地方立时有一道火花闪现,化作僵尸的陈麒麟此刻好似也感知到了疼痛,双脚落地的一瞬间立马向后蹦去。
以为向后就可以避开攻击了,呵呵,孩子,有句话叫做敌退我进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刚刚内心怂如狗的长安见手中黑狗血绳有用之后,此刻是真的稳如虎了。
人杀过,鬼灭过,区区一只僵尸,屠之如屠狗啦!
见僵尸向后退避,长安身上气势陡然一转,一个箭步直接欺身而上。
手中黑狗血绳如同体操运动员手里的彩带,挥舞的那叫一个眼花缭乱,于不经意之间就用黑狗血绳狠狠的摩擦了僵尸一番。
在与黑狗血绳的碰撞中,尸变成为僵尸的陈麒麟明显落入了下风,每次火花闪现吼不出声的它都要面部扭曲一会,可见受到的伤害不小。
当初活着的时候能跟长安打个来回的他,现在在长安眼中就是个有些威胁的经验宝宝。‘祂’的食粮可不止鬼祟,僵尸这种怪物,应该也在‘祂’的食谱范围之内。
欣赏了几次火花表演,在楼梯口转过身来的孟令晨也反应过来了:“僵尸啊!啊!啊!……”
“叫个鬼,你还是不是处男?”
“啊?”
长安跳跃性的思维让孟令晨有些反应不及,只能张大嘴啊一声来表达自己的反应。
“是处男赶紧找个瓶子尿尿,我手上的家伙只能伤他重创它,加上童子尿差不多才能干掉它。”
“我!”
“不是就赶紧上去把他弟给我拉出来,他弟才上小学,火气不足纯度凑,老子体力有限制衡不了它多久。
它速度摆在这,真事不可为我还能跑,陈家一家子,外加这个小区的住户可就遭殃了,做人有所为有所不为,咱俩总不能活生生的看着他们去死吧!”
“哦,我这就去,你撑一下我拿了童子尿马上就来。”
听到身后孟令晨跌跌撞撞爬楼梯的声音,长安这才把心落胸口里,与陈麒麟纠缠片刻之后他发现一个很尴尬的事情,黑狗血绳确实很给力,把陈麒麟抽的到处乱跳,但却始终不能一击致命。
而陈麒麟也和港岛灵幻片里的那些僵尸有些不一样,行走蹦跳之间丝毫不见蠢笨,比之常人稍有不如可差距并不算大。
当然了,这个不大的差距在长安眼里就是极大的破绽,练家子对上手脚笨拙的人,只要有实战经验心态又没崩,打起来跟打三孙子一样。
昆山龙哥那种喝了酒的半吊子不在这种范围之内!
头一次怼上僵尸的长安在摸清楚底细之后,彻底放宽了心,黑狗血绳在他的劲道运使下,如鞭一般肆意抽打在陈麒麟身上,脚步挪移之间更是将陈麒麟这个才尸变的僵尸溜得团团转。
在他的有意控制之下,就连楼底下的雨棚与冰棺都未曾受到丝毫损毁。
黑夜之中,抽僵尸抽的有些无聊的长安正在脑补待会童子尿到了之后该如何炮制僵尸,他未曾发现手中的黑狗血绳有几段多次与僵尸接触的地方开始在火花之中变的焦黑。
危机即将到来!
第十一章 还生又险死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长安那颗把握十足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开始没底了,五分钟了!从孟令晨那王八蛋爬上楼已经整整五分钟了,四楼而已,就算加上催尿的时间也不该用时这么久才对。
“fuck,刚才就应该让他自生自灭。”
咒骂一句之后,长安开始考虑起了退路,至于还在筒子楼里的那些住户与陈家一家人,长安只能说上一句对不起了。
夫妻都只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要各自飞,更何况他们这些素未谋面之人。在危及不到自身性命时,情况允许下他长安能强出头直面僵尸,可连他都不能自保了,总不能让他豁出命去来保他们吧?
五分钟不间断的剧烈运动下来,他的体能已经严重下降,在与僵尸纠缠下去,只怕呼吸节奏都快要乱了。
有点运动常识的人都知道,剧烈运动中的人呼吸节奏一乱,体能就会迅速降至冰点。没了体能支持他辗转挪腾,长安空有黑狗血绳也难逃一死。
既然做出了决定,他长安就不是婆婆妈妈之辈,血绳如鞭一抽火花一溅,迫的正在自己面前转悠的僵尸让开一条生路后,长安跨步冲出了僵尸的围猎圈。
冲出僵尸的围猎圈之后,长安脚步不停,维持住三步一息的节奏后,径直向着正前方的小区院墙冲去,以他的身手,区区两米二的砖砌围墙还拦不住他。
右手一攀左脚一蹬,即使在僵尸的追击下,长安还是以差之毫厘的间距避开了它锋利如刀的利爪。
‘咚’的一声,强烈的撞击让长安身后老旧的小区围墙颤了数颤,这一幕让刚刚脱离险境的愣了一下,麻蛋,他刚刚居然以血肉之躯调戏了有这种非人的体魄的僵尸五分钟?
三清道祖,上帝保佑,老爹有灵。
脚步加快,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北平,长安毅然决然的冲了过去,他老子长维当年就知道这个世界有阴暗的一面,他就不信偌大的国家会没有对付阴暗面的手段。
再说了,僵尸非是鬼类,暴力机关重火力之下,宰个僵尸应该轻而易举。
可天不如人愿,长安都已经放弃和陈麒麟纠缠敌对下去了,结果陈麒麟却来了劲一点放过长安的意思都没有。
听风辩位一个闪身避开后方甩飞而来的砖头,长安黑着脸在轰隆声中转过了身。
看着破墙而出的陈麒麟,一股狠劲自他的心底升起,和不知疲倦的陈麒麟相比,长安自问自个现在的体力是跑不过它了,既然如此那也就别怪他鱼死网破了,都是武行里打过滚的,拼死一决的勇气他长安不缺。
“你不想让我走,也好,我心里依旧想借你一用,就看谁本事更高一筹了。”
迅速跳跃而来的陈麒麟对长安所说的话无动于衷,狰狞狂胀的獠牙充分表示了它想做什么。
面对非人的陈麒麟,长安未在将手中的黑狗血绳如鞭一样抽打出去,那样治标不治本意义不大。
双手一个编花,一个活绳扣就在长安手中成型,直接抽打不死,那就用黑狗血绳绑死它,没了机动能力,陈麒麟就是在厉害他长安也有的是法子弄死他。
跟以往慢慢挥手调戏不同,估算好自己还有多少体力的长安不动则已动如惊雷,在陈麒麟仅差一跃就能跳到自己面前他如离弦之箭进逼到跟前。
在脑袋僵硬凭本能的陈麒麟刚刚跃起的一瞬间,以手中打好活扣的黑狗血绳套住了它的一双如刀利爪。
见目标达成,长安一个下腰铁板桥避开了陈麒麟因为跃起而腾空的坚硬尸身,他可不想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跟一个身坚如铁的僵尸来个硬碰硬,不远处那道破损的小区院墙就是前车之鉴。
重重落地的僵尸还未感受到双手被黑狗血绳束缚住的痛感,两股之间的蛋疼就让它立马高高跃起,八字步横行之下,连女人的两条腿都夹不严实了,更何况生前是个大男人的陈麒麟,有心算无心之下他不蛋疼谁蛋疼。
可以为高高跃起就能拜托蛋疼的局面吗,只能说你太天真了,早就预测过各种战斗反应的长安纵然才凭借公狗腰用铁板桥触底反弹,但握住黑狗血绳的右手却早就已经出招。
一个抖劲,高高跃起的陈麒麟在脖子上的尸气被黑狗血绳迅速破坏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被锁喉了。
攻略下陈麒麟的头手弟,长安立马绕着陈麒麟四周飞速转圈,三秒不到就从头到脚的给陈麒麟身上箍了十数道暗红色的圈。
看着在黑狗血绳圈之下束手束脚浑身火花四射的陈麒麟,长安这才松了一口气,目光转向四周寻摸起了能够解决陈麒麟的助力。
七种武器之首——板砖。
不行,这玩意敲人行,敲僵尸?还是省省力气吧!
路边孤零零竖着的公交车站牌立杆!
也不行,现在不比以前,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钢管立杆在他手里说不定能打的僵尸畏手畏脚,一层铁皮做的立杆,用力握住之时别不小心变形把他自个给划伤了。
fuck,四处寻摸不到趁手家伙的长安又要忍不住大骂孟令晨那个王八蛋了,就在他又快要升起退意的时候,一样物品进入了长安的眼帘。
“阿米豆腐,阿拉保佑,愿三清与我同在,老爹,你在地下有灵的话一定要保佑我啊,要是我挂了,记得把华夏幸福龙头带下去陪我们父子俩。”
嘴里特迷信的长安在找到趁手的家伙那一刹那,腰胯一扭右腿如同扫荡千军的大戟一般,横扫在了陈麒麟身上。
自重也就那样的陈麒麟在这势大力沉的抽击下当即横飞出去,顾不得脚上传来的痛感,看着满身火花的陈麒麟倒地之后再度站起,长安足尖蹬地,右腿一个窝心炮再度重重轰击陈麒麟身上。
正常人猝不及防受了长安一记力以赴的窝心炮,骨折吐血必不可少,内脏都会有些裂损,可尸变过的陈麒麟却跟没事人一样到地的一瞬间又站了起来。
而且不知道是火花太耀眼还是陈麒麟力气太大,本来缠绕在陈麒麟身上的黑狗血绳圈居然一下断裂了一大半。
第十二章 民间调查局(上)
看到这一幕,若是心理素质不过关的只怕两股颤颤都是轻的,可长安却咬牙硬顶了上去。
一记毒龙钻如才出炮口的迫击炮狠狠轰击在身子刚刚立起来的陈麒麟喉咙上,将陈麒麟踹的再度腾空。
半空中,挣脱了大半黑狗血绳圈的陈麒麟也没闲着,浑身上下尸气猛的爆发,一举将身上的束缚消除大半。
看着只剩双手还在黑狗血绳中的陈麒麟,长安的心不可避免的跳动了起来,他是人他也怕死。
可怕死并不代表他就一定会退缩,走到了这一步在怕死也得拼到底,目光一凝,立在地面的长安如一头老熊般无招无式的冲着即将挣脱最后一道束缚的陈麒麟撞去,这是最后一搏,是生是死看这最后一撞了。
势若老熊一般的长安此次冲撞可谓力以赴,他有自信,就是莘庄基地训练馆里那足有两百公斤的铁砂袋碰上他这一撞也得高高飞起。
结果也确实如他所愿,才挣脱一对利爪上束缚的陈麒麟都还未落地,就再度被他撞的向后飞。
力是相互的,撞飞了陈麒麟的长安摔倒在地之后差点没一口气憋闷过去,口鼻处溢出的血液跟不要钱一般往外流,才解决了一身暗伤的长安算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了,甚至脏腑受了伤的他若是日后处理不当只怕会留下病根。
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长安的目标自然未落空,看着被他撞飞起来挂在华夏幸福小区围墙上方通电铁丝网网上的陈麒麟,一点也不迷信的长安又不由得念叨起来。
“阿米豆腐,阿拉保佑,上帝急急如律令,死鬼老爹一定要泉下有灵啊!”
不知道是佛陀、拉、上帝等人想收长安这个虔诚的异端了,还是长安他老爹长维真的地下有灵。
在陈麒麟挂上电网之后,噼里啪啦的火花就开始络绎不绝的在他身上闪烁起来,阵阵令人作呕的焦糊味慢慢弥漫开来。
纵然在电网上的陈麒麟偶有挣扎似乎还没死透,不对它就是因为没死透才诈尸的,应该说还没化作飞灰,但却始终未能跳下电网再站起来。
此情此景,长安这才把已经到了喉咙口的心脏咽回胸腔,虽然放下了心但长安却没有放松下来,恰恰相反此刻的他精神所未有的高度集中起来,他要看看祂到底是以什么方式来进食鬼怪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挂在电网上成了焦炭的陈麒麟彻底没了动静之后,长安感受到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自陈麒麟身上开始消散,但却又未部消散,有近乎三分之一聚成一团,在靠近他之时被那个只存于他思维之中的祂瞬息之间吃干抹净。
“终于他妈的死了,感谢阿努比斯,感谢阿蒙,感谢死鬼老爹。”
虽然阴差阳错的达成了自己的目标可长安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怪不得他老爹会疯疯癫癫的,装神弄鬼的代价可不低,手头上资金已经接近枯竭的他到那弄钱来养这一身的伤。
“你应该感谢你自己!”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长安有些发散的思路,扭头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见到来人一身笔挺的警服,长安悄悄放下了右手里的七种武器之首。
和国家暴力机关开怼,长安自觉还没那个本事,他身上目前有一条人命刚刚又增加了一条尸命,老实低调一点国家机关未必会跟他计较,可一旦袭警,那就真的要唱铁窗泪了。
“虽然它生前只能勉强算是个武者,但化感染尸毒作尸煞之后,也绝非普通人可以力敌的,能宰了它保住你自己的一条小命,你唯一该感谢的就是你自己。”
‘乌拉、乌拉、乌拉、嘟嘟,乌拉……’
听着不常听的警笛声,长安悄悄地将右手边的七种武器之首向外推了推。
“宋队,朝阳中队第三小队员到齐还请指示?”
看着来人也是一身笔挺的警服,长安默默的将身子向左手边移了移,什么七种武器?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调天网系统,十分钟之内我要这一片所有的视频资料都被搜查过一遍,各个路口加紧布网,尸煞身上的尸毒不可小觑,任何有可能感染尸毒的人都不能放过。
还有,率先让医疗小组来看一下地下躺着的这位,排查他有没有中尸毒,顺便在给他录份口供,结合他的过往资料与口供,半个小时之后我要知道今天这件案子的前因后果。”
“是宋队,我这就下去安排!”
一番官腔十足的交流之后,躺在地上的长安迎来了两个面容老成的警察叔叔,什么夜勤病栋里的俏护士,什么霸王花里的艳警花都是骗人的。
“姓名?”
“长安,长城的长安稳的安!”
“年龄?”
“23周岁!”
“职业?”
“前捌壹散打队一线队队长,目前以退役。”
“捌壹的,半个兵!怪不得能活下来,今天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目的是什么?诈尸成尸煞的是什么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见大盖帽如此细致的问话却又没打开警察执勤时必须要开的记录仪,长安咂摸出了这些人与警察的些许不同,虽然都是暴力机关,但暴力机关与暴力机关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虽然有把握面前的大盖帽不是警察叔叔,但长安还是老老实实的将今天的事情完整的复述了一遍。
“已确认,他身上没有感染尸毒,需要对他进行简单的急救安置吗?”
一直在长安身上摸索的另外一个大盖帽,在问话的大盖帽问完之后这才向其汇报长安的身体情况。
“不治疗他会不会死?”
“不会。”
“咱们预算有限,能省一点是一点,他能单挑尸煞本事不小,拿付镣铐来,把他手脚都铐上之后带回局里。”
对于大盖帽的处置长安很生气怎么说他也是纳税人啊,暴力机关就可以只顾纳税人的生死不顾纳税人的伤情了吗?他刚刚可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继续纳税和一头尸煞搏杀了许久!
但底子不干净的长安明智的将不满埋进了心里,朝阳第三中队,领导姓宋,妈卖批,心胸宽广的长安记住他们了。
第十三章 民间调查局(下)
凌晨两点半,纵然北平是华夏的首都是世界大都市之一,但也陷入了万籁俱寂的时间段。
夜猫子进了宾馆,环卫工还未上班,各种赶通勤的蚁族们依旧沉静在梦乡里,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和安宁。
但朝阳区政府建筑群里一处不起眼小楼却偏偏与众不同,灯火通明的扰民也就罢了,毕竟周边工作的老爷们都已经下班了。
各路奔走不休的制服正装们才是真正的苦逼,都是在编人员,各种工资福利未必有周边的同事们多,凭什么他们就要没日没夜的加班?
当然了,这一切跟正老神在在的盘坐在拘留室里调息的长安没半毛钱关系,老爷们加班夜宵不会少加班工资照样给。而他,内伤药什么的别做梦了,老爷们肯给他红白瓶外加创口贴都算是有人性的了。
人有时候真的没畜生通人性!
所以毛都没有的长安正忍着伤痛,满头大汗的等待大盖帽的判决结果下来,他不知道的是,他等待的判决结果此刻正在拘留室隔壁的监控室里新鲜出炉
“宋队,报告出来了。”
“念。”
“半个月前,因买房背负网络贷偿还不上的陈麒麟铤而走险与孟令晨合谋挖开了七王坟的地宫,下地宫窃宝的它在地宫里不知为何沾染了尸毒。
勉强带了些金银财宝逃出来后被在上面望风的孟令晨救起送进了医院,于前天晚上十一点正式在新协和医院内科104号病床正式咽气。
今日傍晚11时34分,尸毒攻心的它直接诈尸,成为尸煞之后他的第一目标是孟令晨,但被恰好下楼的长安抽成了狗。
随后孟令晨怕事情闹大之后会引来社会各方的注意,暴露他曾经参与过盗墓,所以第一时间就从筒子楼后墙翻墙而逃。
目前尸煞残骸以就地焚烧,陈家人以部归案进入待检阶段,拘留室室里的这位已排除作案嫌疑。”
“盗墓?脑子有洞!通知第一小队员出动,今天天亮之前我要七王坟里干干净净。
第二小队维持原任务不变所有与案件相关的人员,必须立刻控制起来,第三小队撒网排查,面确认尸煞身上的尸毒是否有残留,让后勤保障出动,新协和与小区是重点关注对象,一经发现由我授权可以最大权限处理。”
“是,宋队,拘留室里的长安该怎么处理,毕竟是捌壹出来的招揽还是签保密协议?”
“我看过他的资料,他手上有人命,虽然那个泰国人不是个好东西又是个是黑户,但政审这一关他过不了,让他签份保密协议。
孟令晨抓回来之后跟他关一间拘留室算是酬功,天亮以后放他走人,让他尽快自行疗伤去吧!和谐社会,民调局不允许出现不稳定因素。”
“是,我这下去安排。”
完不知道自己人生轨迹,就这么被人三言两语的引导另外一条路上的长安看到自拘留室门口被扔进来的孟令晨,那是相当的高兴。
妈卖批,虽然身上有伤场合又不对,但长安还是向着蜷缩在地上的孟令晨杀将而去,要不是这鳖孙放他鸽子,他至于落到一身伤病无人问的地步吗?
“龟儿子,你他妈真讲义气,嘴里答应的比谁都利索,结果呢,老子等的命都快谢了也没看见你人影子。”
蜷缩在地上的孟令晨听到长安冰冷如刀的声音后,立刻一个懒驴打滚想要避开有可能攻击在他身上的击打,可刚刚才解决了一头尸煞的长安又岂是易于之辈,四十一码的鞋底稳稳当当的踩在了孟令晨脖子上。
“啊嘶,别,长安你听我说,我也有苦衷的!”
被长安踩着脖子的孟令晨艰难的挤出几句话,想要缓和一下自己跟长安之间的仇恨,可长安根本鸟都不鸟他一下,右脚直接发力使得孟令晨有出气没进气。
“苦衷?爷们脏腑受创搞不好一辈子都得拉下病根,你跟我说苦衷我管你是死是活,今天这口气不出我这辈子气都不顺,也就在局子里我不好下手弄死你。”
听到长安的一番话,脸上翻着白眼但双拳紧握正准备反击的孟令晨想了片刻还是放弃了反抗。
长安这人不阴,但绝对说到做到,今天在局子里他不敢下死手,可他要是反抗彻底激怒了他,鬼知道失去了理智的他会不会不管不顾的下死手?
看孟令晨放弃了反击,长安被血染红的嘴角微微上扬,杀人先夺心,真刀真枪的打一场,身受重伤体力几近枯竭的长安未必能毫发无损的拿下孟令晨,可一旦动起软刀子,长安有自信任凭孟令晨这个鳖孙如何考虑,都得乖乖任他拿捏!
至于报复手段只是踩脖子会不会太轻,只能说麻烦小朋友先去看看满清十大酷刑,贴加官这道刑罚可不是说说玩的。
在有一个,长时间间断性缺氧可是很伤脑细胞的,你以为那些受刑过久的人为何挺过来之后都一副痴傻的样子,物理性降智的隐蔽是真实不虚的。
被反复断氧十数次之后孟令晨的意识已经陷入昏沉之中,估算一下时间与次数对孟令晨脑细胞所造成的破坏性,长安这才收回踩在孟令晨脖子上的右腿。
本以为会在局子里蹲上很长一段时间的长安万万没想到仅仅第二天早上他居然就被送出了大门,没说法没判决,就这么无头无脑的关了他一夜,看着大门口挂着的民间事物调查局呃牌子,长安感觉也是奇葩。
打的回到住了个把星期的小旅馆之后,长安这才真的相信这一关自己算是过了。
锁紧房门,长安将意识投入脑海,脏腑受创可不是闹着玩的,仔细阅读了数遍秘传·五禽戏之后长安立时头疼了起来。
秘传·五禽戏里对于脏腑受创该如何治疗是有方子的,按照这上面的说法一剂汤药吊命,两剂汤药转轻,三剂汤药痊愈,四剂汤药固本,五剂汤药壮阳╭(╯e╰)╮。
总感觉混进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十四章 好坏皆参半
先别管汤剂的最终目标,令长安头疼的原因是作为一个穷鬼,他似乎连一副汤剂都买不起。
野山参,虫草,鹿茸,犀角,藏红花,虎骨!!!
这还只是方子里调和君臣佐使部分的辅药,就光这就已经让人望而生畏了,最名贵的君药龙涎香更是有价无市,尼玛,这一刻长安突然很羡慕那些家里有矿的。
是什么让长安头疼不已,是什么让长安单身一人,是什么让长安搏杀卖命。
是穷,是很穷,是太穷了!
很有自知之明的长安望着游荡在脑海里的药方满是无可奈何,何以解忧?唯有暴富啊!
就在长安满是怨念的在心底碎碎念时,存在于长安思维之中的祂动了,长安拼了老命宰掉陈麒麟挣来的万金油力量,招呼都没跟长安打一声就啪叽一声就冲进了他的脑海,与已经得过祂老人家恩宠的秘传·五禽戏再度媾和到一起。
此情此景让满脑子都是暴富思想的长安气楞了,这是个什么鬼情况,他不就是注视药方的时间长了一点吗,你就不经我同意擅自指定了他的用途。
等等,注视,源自精神上的注视,fuck!
虽然探索出了祂的一点用法,可心情本就郁闷的长安变的更加难过了,秘传·五禽戏这玩意他已经吃透了,结果因为一个不小心,又白白浪费一道他拼死拼活才弄来的万金油力量,他没崩溃都算是好的了!
退出自己的思绪,人财皆光光的长安跟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钱财耗尽脏腑受损,这一刻他只想静静,大头跟小头都想的那种。
‘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了长安死鱼一般的状态,掏出屏幕有些开裂的老款蓝绿机,长安随手划开了正在跳闪的接听键点击了下去。
“喂。”
“我,姚波,好消息坏消息各一个,先听那个?”
死鱼一般的长安听见来电里的声音之后立马来了精神,姚波可还欠他14.5万的赌金没给呢?
虽然有了那14.5万他也配不起一剂汤药,但总不能搞得口袋比脸干净吧?
“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华璋死了,你那14.5万今天也到账了,我已经打到你支付宝账号里了,你注意查收。”
咯噔一声,长安的一颗心突然有些不详的预感!
“坏消息也是华璋死了,大白天的在自己公司办公室里被活活吓死了,我爸进过现场,说有可能是查猜那个泰国仔的后台从泰国来了。
我要找地方避避风头了,你最近还是在猫深一点吧,这个电话从现在开始我将会弃用,祝你好运!”
听到好坏两个消息都是华璋以死,长安刚刚才停歇了片刻的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能在白天把华璋这个涉黑小boss吓死,泰国仔查猜的后台本事不是一般的高,他现在这幅德性要是被找到了保准十死无生。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他才23,长家还没后,束手待毙更不是他的风格!
确认自己那用命换来的14.5万到账之后,长安将治疗脏腑的方子摘抄在笔记本上,揣着笔记本踉跄着出门了,他得自救,脑海里的汤剂配不起,那些有本事的老中医未必不能另辟蹊径助他渡过难关。
北平百草厅,百年老字号,花五百块挂了专家号的长安看着面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专家那似变脸一样的表情,心里是越来越没底,难道百草厅的主家白三爷也没本事治愈自己?
白三爷可是国家队集训时诸多体坛大佬们营养餐的制定者,是有真本事在身的老中医啊!
“你的情况很复杂,肋骨有两处骨裂五脏六腑中除了心脏与肾脏,其余地方都有不少破损,若非你的体质十分强健撑住了伤病的侵蚀,这会你应该已经魂归西天了才对。”
任何人听到自己的主治医生说自己应当魂归西天,只怕都高兴不起来,长安自然也不例外。
“有治疗我这种情况的汤剂吗?只要有疗效,价格贵一点也行?”
“对不起,小友,老夫无能为力啊。”
虽然白三爷指望不上了但长安也未曾气馁,转而掏出了笔记本将之翻到了他才动过笔的一页。
“我有一张方子,还请三爷帮忙把把关,估算一下配出一剂汤药所需的价格!”
“哦?方子!小友,中医可不是西医,药可不能乱吃!这么些年中医未能蓬勃发展就是因为那些随意开方子的庸医害人所致!”
尽管心里因为被人用‘野路子’的药方狠狠嘲讽了一顿而变得很不舒服,但能屈能伸的长安还是舔着脸将笔记本摆在了白三爷身旁。
看在挂号费的面子上,抱着敷衍的心态,白三爷看了一眼准备日后就此八辈子都没交集的药方,随后彻底愣住了。
龙涎香做君药,野山参,虫草,鹿茸,犀角,藏红花,虎骨等药材做辅助成药,再配上其他长安异于常人的身体,这是谁开的方子?居然如此贴合面前的长安?
“小友,你确定不是来拿我寻开心的?”
“作为一个正常人,没谁会跑去搞自残,还请白三爷明示价格。”
看着白三爷脸上囧到家的表情,长安莫名的感觉有些舒爽,怪不得人人都喜欢装十三,这种被人羡慕嫉妒恨的感觉真的挺好的!
“按照方子上的记载,如果实打实不变,这一副汤剂需要接近36万的资金,但龙涎香,虎骨等药材如果用普通一点的药材进行替换,一副汤剂的价格大体可以维持在14万左右。”
“14万?如此还请白三爷再麻烦一回,配齐一副药剂汤。”
听到药剂汤的价格再自己接受范围之内,虽然心里在滴血,可长安还是瞬息之间做出了决定。
买!
第十五章 脑子不够用
有强敌在外,舍不得钱就得舍命,钱跟命那个更重要一点自然不言而喻。
做出决定长安自然不会婆婆妈妈,扫码付账之后就进入了百草厅的贵宾房开始等待。
中药不比西药,拿了就水咽下去便ok,汤剂该如何煎熬可是一门学问,长安自问没心思也没时间来学这门学问,自然选择了让百草厅代为煎熬。自天日头高升到夕阳西落,属于长安的那一碗汤剂这才煎熬成功。
看着面前热气将散温度适中的褐色药汤,放下心中对于钱财的感慨,长安端起碗后一饮而尽。
药汤才刚入口还未到胃,一股热劲便开始发散,脏腑强烈的痛感在这股热劲的安抚之下似乎也变得平和了几分。
顾不得立在一旁送药而来的百草厅员工,感到脏腑的伤势不能阻碍身躯做出各种运动之后,长安打起了五禽戏的养身拳架子,速度虽缓但韵味十足。
配合着五禽戏的养身功夫,本来只是本能发散药性的药汤那源源不绝的药力忽然变的可控起来,随着长安的招式变换,药力率先攻入了肺腑。
肺主一身之气供养血脉生机清虚而娇嫩,吸之则满呼之则虚,乃是人体重中之重的器官,凡老死之辈最后一关必然是肺部衰竭呼吸困难可见其之重要。
长安那一撞受到的伤害多在肺部,也就常年锻炼使得他的肺部功能远超常人,不然这会只怕真的会如白三爷说的那样魂归西天。
磅礴的药力之下,在肉眼看不到之处,长安两肺上错落各方的细小伤痕逐渐开始愈合,如同破布败革被大风吹动的呼吸声也开始变得幽远绵长。
及至呼吸吐纳一如以往,长安立马改动身形变换拳招,引导药力进入脾脏。
有胃在前方抵挡冲劲,长安的脾脏受损并不严重,感到自身一轻好似各路免疫细胞重新开始工作,长安收了拳架直接席地而坐,任由余下的药力在胃中发挥作用。
药汤本就在胃中发散药力,与其演练各路拳架来画蛇添足,倒不如顺其自然。
沉静在疗伤之中的长安不知道的是,在他不顾他人眼光肆意演练五禽戏疗伤之时,整个百草厅总堂都被他惊动了。
夕阳西下正该归家,可出了他这么个既赖着不走还胡乱比划的恶客,百草厅又有谁能不闻不问的直接走人呢?真不怕东家心生不满!
若非他今日花销不小又是白三爷的病人,这会诸多员工都有心思喊保安叫警察了?
“三爷来了,大家让个道嘞!”
见整个铺子里的员工都挤到了贵宾房之前,白三爷眉头一皱直接出声赶人:“行了,到点下班了,该走都走吧,明个还得赶早开门呢!老刘,让安保多留两个小伙子以防万一其他人都散了吧!”
“哎!”
听见白三爷发话,本来围在贵宾房门口的一众人立马做鸟兽散,忠心表过也就行了。
踏足贵宾房的白三爷本来准备开声,对房里那位让他印象深刻的病人长安问个究竟,但看到长安那越来越顺畅乃至有点行云流水意境五禽戏拳架子之后,顿时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五禽戏的创始人可是华佗,医家流传百世的顶级大拿,白家作为百年老号百草厅的东家自然也会五禽戏这门养身功法,他白三爷尤其精擅。
正是因为懂行,所以白三爷才会惊叹于长安的拳架子乃至因此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和长安演练的五禽戏相比,他白家传嫡不传庶传男不传女的五禽秘传简直如同小儿玩乐的游戏一般。
“都出去,声音放轻一点,让这位少侠安静的疗伤。”
虽然恨不得把眼珠子扣出来安在长安身上,但回过神来的白三爷还是遵守了一个医者的本心,为患者讳。
秘传·五禽戏还真不是盖的,药力尽收以后的长安自觉伤势大好,若是家里有矿,长安都有心思一连喝下五剂原版汤剂,试试看是不是真的能日李万姬。
推门而出,看着灯火通明的百草厅,长安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想法,仅仅一个下午,仅仅那一碗汤药,百草厅最起码赚了他小五位数的金钱,拖延他们部分员工晚点下班算个球。
一直关注着贵宾房的白三爷第一时间发现了踏步而出的长安,看着脸色泛青萎靡不振的长安那张变的精神抖擞的脸,本来就跟有猫爪子挠心一样的白三爷更加急躁了。
“小友深藏不露啊,老夫本以为小友只是幸运的得了那副方子,到是眼拙了。
斗胆问一句,不知道小友身上的功夫有些许交流的余地吗?若是有,我白金琦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才踏出贵宾房就听到有人打起了自己身上功夫的主意,长安是有些蒙圈的,这又是个什么骚操作?
“白三爷,不至于吧?”
见长安既不接腔也不回绝,白金琦立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莽撞了,要求提的实在太过突兀,人家毕竟只是来看病的。
“是我鲁莽了但我白某人说的话却是真心话,这是白某人的名片,还望小友认真考虑一下,百草厅的大门永远为小友敞开。”
伸手接过名片,接连两天都在摸不着头脑中度过的长安礼节性的笑了笑就径直离去了。
出了百草厅的大门伸手招上的士,坐在的士上的长安这才空出时间梳理自个两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自己心思不良的去抬杠,结果碰上了陈麒麟诈尸,拼死拼活的干掉它以后却被一个叫做民间事物调查局简称民调局的暴力机关给逮捕了。
民调局似乎对于身上有命案的他不感兴趣,不明不白的签了一份保密协议之后就放他出来了,随后他上百草厅求医,结果一剂汤药伤势好转之后,百草厅的主事人白三爷找上他想要买他身上的功夫。
不对,是买他所会的秘传·五禽戏!
靠,这乱七八糟的都是什么玩意,他这两天到底经历什么?怎么好多无头无尾的事情发相继生在他身边?
孟令晨的背弃,民调局的随意,白三爷的热情,长安突然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
第十六章 危险来敲门
没本事知能的长安带着满脑门子的雾水,滴溜溜的靠近了目的地,一碗汤剂下去此刻的他感觉状况大好,一天一夜没睡觉的他真的很想周公他闺女。
夜会周公的人很多,想周公他闺女的男人也不少,或许周公也看不过眼了吧,直接安排了命运让长安的打算落空了。
见到警察同志联合消防员,在自己租住的宾馆进进出出时,长安知道,这处地方他是不能再待了,得,总算没火光冲天,水火无情,大善啊!
甭管他现在能不能拿出身份证来证明自己不是黑户以及在逃人员,他过往那些天不登记住宿的事情终究见不得光。
结账下车,长安想探探宾馆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看看有没有机会绕道宾馆后门,摸进去将自己遗留在房间里私人物品拿出来,却没想到刚下车就在车边就碰到一个抹着眼泪的熟人——宾馆的老板娘。
“狗男女,没教养,想死自己跳楼去跑来坑害我们家算个什么事!
狗男女,有爹生没娘养!……”
看着骂骂咧咧神情沮丧以至于没注意到自己的宾馆老板娘,长安硬着头皮拍了拍她的肩膀,在没有比当事人还能了解现场情况的了,纵然讨人厌,长安也认了。
“老板娘,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谁啊!”正在气头上的宾馆老板娘一看来人是长安脸色顿时变的更难看,长安能不登记就入住可是付出了代价的——房费押三不退。
他昨天才交的房费,按道理连今天在内还有两天时间他租的房间才算到期,现在这种情况别说在住两天了就连今天晚上他都没得住。
这年头人心不古了,光是退房费还好说,退两天老板娘都不带眨眼的,可万一长安借机生事联合其他住客大吵大闹,那就真的雪上加霜了。
跟长安打过好几年交道的老板娘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面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年青就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
“小长啊,说起来晦气,你们那破学校的教学能力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教出来的都是什么狗屁玩意。
那对狗男女下午来我们家开房打分手炮,结果也不知道是分手炮没打好还是两个人起了其他龌龊,趁着男的打完炮睡着了,那女的活活掐死了男的,然后用男的随身带的多功能刀盘割腕了。
你那时候隔三差五带人来打分手炮也没见出过什么事,我看这破烂学校早就该关门了!”
初听老板娘夹杂着污言秽语的解释时,长安面色大定,小年青们为情所伤然后报复社会的都有,情杀什么的小意思罢了。
要只是情杀他今天还犯不着去冒险拿回自己的私人物品,等个几天待到风平浪静也不迟。
可将老板娘的话再脑子里过上一遍之后,长安顿时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打过炮,还不止在一个人身上炮火连天过,所以他知道一个男人即使打炮之后再累再想休息也不至于睡到毫无知觉的地步。
活活掐死这四个字代表的意义可不简单,一个女人在固定的时间内凭借自己的力量用双手掐死一个四肢健仅是睡着了的男人,这比小说还要小说!
再一个,女人随后还割腕自杀了,说句难听一点的话,别看电视里那些女主女配没事就割个腕,好像割腕自杀是很简单的事,事实上割腕的痛苦绝对超出常人想象。
割破动脉你也得眼睁睁用十分钟看着自己走向死亡,不是有大毅力的人根本玩不来这一套,所以很多殉情的娄比基本上都玩烧炭!
一个巧合的话长安还能当做是巧合,两个巧合碰到一起了,那就必然不是巧合,小旅馆是卷进什么风波了吗?
明白自己寄宿的旅馆变成了一个漩涡,长安打定主意马上就拿东西闪人,他现在一身烂事缠身可没兴趣在卷进别的风波里。
就在长安定下主意后动身往宾馆方向挤去之时,报应来了,宾馆老板娘满脸不好意思的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个,小长啊,有件事挺对不住你的,那对狗男女下午开的是钟点房,我们家那口子见他们性急拿错了房间钥匙,把你住的那间房钥匙给了他们。
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你屋子里那些东西只怕都被警察查封了,那个,损失我们认,但你要是不想碰见警察的话还是别狮子大开口。”
被宾馆老板娘叫住听完她一番话之后,长安的第一感觉不是愤怒而是警觉,第三个巧合出现了,而他已经由路人成为漩涡中心的弄潮儿了。
脑子不笨的长安稍许排除了一下自己最近做的事得罪过得人,立马将目标放在了查猜这个死泰国仔身上。
他本来以为人海茫茫,查猜背后的靠山想要找到他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没想到仅仅只间隔了数天,他们在做掉华璋之后就轻而易举的找上门来了。
察觉到危险逼近的长安没兴趣跟宾馆老板娘继续纠缠下去,草草说了几句自己不追究之后立马随大流的隐入人群之中,至于被警察封存的私人物品,就让它们暂且寄存在警察局吧!
一通七拐八绕,借助熟悉的地形确定自己身后没有尾巴以后,长安立马蹿上了路边一辆才进站的公交车。
搭乘上北平的公交体系之后长安随机上下站偶尔坐地铁,一个小半时后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身在何方了!
看着僻静的道路,长安摸出了手机,找出了荷包被冷处理了半天的名片按照名片上的联系方式拨打了出去。
相比较来自查猜背后靠山的威胁,长安决定试一试秘传·五禽戏这部功法能否为他带来他希望中的变数。
嘟、嘟嘟、嘟!
“喂,那位?”
“三爷,晚间咱们才分别。”
听到长安独特的自我介绍,二环内马王街白家大院里一间卧房里正在手捧家传五禽秘传的白金琦立马激动了起来。
“长小友,你好,不知小友遇上了何等困难,若是不介意,我白金琦愿助一臂之力!”
第十七章 末班车诡事
听到白三爷报上的是自己的名号而非白家的字号,长安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只怕打不响了,白金琦也不是傻子,白家百年的积累又怎么可能只因为一部武功就任他借用。
“三爷客气了,在下身上那些顽疾乃是小子一大心病,若是三爷能够帮小子怯除身上顽疾,小子必然感激不尽。”
见事不可为长安当即转换了目标,他身上的伤势确实大好,但大好不代表痊愈,正常来讲,他还需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依靠自身免疫系统的愈合能力静养数月,才能像以往一样毫无顾忌的出手。
如今有大敌当前,找不到帮手的情况下他自然要优先考虑用一身利落的身手自救。
“小友晚间走的匆忙,老夫都没来得及为小友把上一脉,不知小友现阶段如何?是否抑制住了体内的顽疾使之不会扩散?”
“小子就是一个二把刀,那里知道那些有的没的,只知身体轻松了些许,但疼痛依旧身体还是容易困乏。”
几句话之间,隔着手机的一老一小就开始不动声色的谈判起来,言语之间的示弱铺垫皆信手拈来!
“也罢,一剂简化过后的五神汤于小友的身体只怕如杯水车薪,三剂,再来三剂五神汤下去,我想小友的身体应该能够恢复如初!”
听到白三爷以五神汤来称呼汤剂,不学无术的长安这才搞清楚自己喝下去的方子叫个什么名。
秘传·五禽戏就是这点不好,要么名字矬的要死例如前面挂着养生气功四个大字的完整功夫名,要么就干脆没名字,搞得他好被动。
“三剂?百草厅不愧是百年老字号,龙涎香这等可遇不可求的珍品居然也有大量库存。”
听到长安不声不响的就将简化过后的方子换成了真正的五神汤,发须皆白的白金琦想了想未曾出言反对。
“罢了,罢了,我白家百年积攒下来的这点东西只怕要给你掏空,只希望小友到时候莫令我失望,今日晚间我便准备材料,明日还请小友再度临门。”
“一定,一定。”
挂断手机,长安的心里这才算有点底,查猜的靠山不可小觑,但一身伤势恢复如初乃至借助五神汤更近一步之后,长安有信心在准备充足的情况下跟他们刚上一波。
神神鬼鬼的玩意终究局限性太大,纵然是厉鬼之流也不能直接杀人害命,准备充足的情况下反杀他们也不是不可能,胆大包天的长安可不相信有鬼祟能吓死自己。
昏暗的灯光下两道车头灯照亮了公交车站,细看一下线路号的长安就上了车,圆明园——香山。
在北平待了这么长时间了,长安来过香山不止一次,也在香山下面小村镇里民宿住过几次,今晚只要肯花钱,他是不用露宿街头喽!
投币上车,扫了一眼车上的诸多乘客,长安微微皱了皱眉,已经午夜十二点了,要不是现在这班车很有可能是末班车,他真不怎么想上车。
车厢尾部两个饥渴的小男女正抱在一起亲的滋滋有味,丝毫不顾及单身犬们的感受。往前两排四个cosy杀马特的中二少年叽叽喳喳吵的让人头疼不已。
车厢中部那个咳嗽咳的好像要把肺吐出来的老头子周边空出一大圈,估摸着都怕他有传染病。也就车厢前排看起来还算正常,一个加班到深夜的ol装白领正在聚精会神的默诵手中的资料。
算了,他只是坐个车罢了,真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当没看见,不能察觉鬼祟存在的长安思前想后,在车子启动之时还是捏着鼻子在前排坐了下来。
别怪长安疑神疑鬼的,因为这车人出现的时间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半夜十二点的末班车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加班的白领很正常,车上其他人这个点还在坐车,智商没问题的都得呵呵一声。
接下来的站点里果不其然,别说人了毛都没有一个,这也让长安更加确定这车乘客有问题。
看着前面虽然隐匿于黑暗中但依旧有些灯火阑珊的小村镇,长安起了下车的心思,总算到位了,再跟这堆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玩意待在一个车上,长安总觉着不舒服。
清香袭来,一人独占一排座位的长安显然是遭人妒忌了,本来捧着资料在那默诵的ol突然坐到了他身旁。
“大哥,前面不能下车千万不能下车,要下车就到总站下车,总站那里还有人气,现在下了车,人明天就铁定没了。”
对于耳旁ol传来的细语长安不为所动,你那位啊?
“大哥,听过香山330公交车事件吗,95年出了那档子事以后,那班线路就改名为圆香线了,圆明园到香山,就是我们坐的这趟线路。
后面那些都是鬼,不信的话你看看倒车镜,鬼在镜子里是看不到的。”
听ol说的有模有样的,长安抬头看了一眼倒车镜,确实,倒车镜里显示出了他和司机以及ol女白领的身影。
“麻蛋。”
“大哥,别慌,末班车我也坐了几趟了,只要你不在前面下车就什么事都没有,镇定一点,别被它们看出来你发现它们是鬼,那会激怒它们的。”
长安依言面容一肃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昏暗的路面,半点观察后面那些鬼东西的意思都没有。
公交车开进小村镇后的第一处公交站,车后面那些鬼祟果然如ol说的那样一窝蜂的下车了,一个大活人跟那么多的鬼祟同处一地确实不太可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又过了两站,公交车的音响中终于传来令人解脱的声音:终点站香山到了,请各位乘客带好随身物品从后门下车。
在香山公交总站门外,长安与ol白领依言自后门下车了,看着公交总站外的路灯,长安忽然觉得今夜无眠也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身旁的这位ol有没有这个想法。
淡妆挂脸上的ol看起来长得不赖,一身凹凸有致的形体在ol装之下还是蛮有诱惑力的,黑丝包裹的小腿加上9公分的恨天高尖嘴高跟。
嗯,很好的炮架子一个,该不亏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嘛!
第十八章 真假鬼知道
见大猪蹄子好像迷上自己了,职业装的ol并没有夜遇痴汉的慌张,恰恰相反,居然满脸认真的考虑起了长安的提议。
“大哥,你不是本地人,大晚上的找民宿又太麻烦也太贵了,要不这样,我家还有空房,三百块让你住一夜你看行吗。”
见自己看上的炮架子如此善解人意,大猪蹄子长安忍不住的伸出了自己的咸猪手,于不知不觉之中握住了ol的一双嫩手。
嗯,很软很滑很冰凉,要是被这双巧手伺候一下,只怕要去见神仙。
不是形容词,是真的要去见神仙,如愿以偿的握住ol的双手之后色眯眯的模样的长安慢慢将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睁开。
“三百块,我身上连三块钱都没有,毕竟天地银行跟人民银行至今都没有开通货币兑换业务,看来我与小妹妹你家是无缘喽!
对了,不知道你家住那座坟,门牌号是多少,等到白天我也好把你挖出来晒晒假月光。”
“大哥,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里的意思,我叫王凤,就住在前面不远的院子里,我爸我妈都在家呢,不信的话你让车站里的师傅去我家里喊一下他们,让他们来为我证明。”
看到自己都撕破脸皮了,跟自己大手牵小手的王凤还拒不承认满嘴鬼话的,长安都有那么一瞬间动摇了,难道自己真的搞错了,王凤不是鬼?可一息都没有,这个猜测就被长安抛之脑后了。
“王凤?我看你应该叫王小凤才是,都是装设弄鬼的,但人家可是公认的鬼后,你呢?”
“欺鬼太深,我跟你拼了!呜,呜,呜…”
看着手舞足蹈想要挣脱皮囊跟自己拼命的王凤,长安轻蔑的鄙视了她一下,他敢掀桌子又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握住王凤一双鬼手的铁掌早就狠狠的夹死了王凤双手中指的第二节指骨,自从知道自己老子不是神棍是大仙以后,长安可是狠狠的回忆了一下自己老子昔年留给自己为数不多的记忆。
这些记忆也让他知道港岛鬼片虽然大多数是烂片,但有一点比较好,那就是它们演示避鬼驱邪的方法大多数都是真的,只是使用场合有些变动,真不分场合照着去模仿驱邪,死不一定死可疯必然是要疯的。
长安目前用的这招就是模仿我的左眼见到鬼这部烂片的,和烂片中不同的是他把筷子换成了一双铁掌,把单手变做了双手,将驱逐化成了封锁。
‘咔,咔’两声,王凤苍白近似透明的两根中指,就这么被长安掰了个对折。
“啊!啊!啊!”
一声怒嚎,被长安死死锁住的王凤忽然爆发了,一举挣脱了长安的束缚。
“我-要-你-死!”
吼出自己的怒火之后,王凤忽的向前一跃,嗯,很飘逸很有美感真的有种随风飘荡的感觉。
只是美不过一秒荡的要飞起的王凤就这么啪叽一声跌了个春(不)心(明)荡(所)漾(以)。
摔倒在地之后,一股强烈的不安开始萦绕在王凤的心头,她好像栽了还是栽在一个大猪蹄子手上。
意识到自己栽了的王凤直接发挥了小女子的天赋,女子报仇十年不晚,刚刚起身就扭头准备开溜。
可她才把想法付诸行动,长安就再度出手了,一脚踢断王凤右脚底下的9公分高跟,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路面,王凤委屈的快哭了,好歹她也是个厉鬼,一晚上栽倒两次她还要不要面子?
落地翻滚了之后,王凤没在做无用功,转而看向了造成这一切的长安:“要杀就杀,要剐就剐何必如此戏弄我?”
“戏弄?是你先戏弄我的吧!”
看着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的王凤,长安俯下身来随手折断了她的四肢与脖子,指节被折的王凤目前如无意外要被永久的封在了这幅皮囊之内了。
五肢尽断或许要不了她的命,但能限制住她的行动,如此一来只要等到天光大亮那一刻,任她再牛在骚也得化作飞灰。
“你要我灰飞烟灭,你好狠的心那。”都是成年的骚狐狸,谁脑子不灵光,五肢被折之后王凤立马猜到了自己的下场顿时急躁起来,人死了还有机会化作鬼,鬼死了那可就什么都不剩了!
对于王凤的指控长安不置一词,只是将目光看向了公交车站大门口,能装一车鬼还安然无恙,说那位司机没问题那就真是在糊弄鬼了。
‘踏、踏、踏……。’
听着间距相同乃至轻重也相同的脚步声,长安本来只是肃穆的面容更加沉重,实话实说他没有把握对付这位公交司机,就连拿下王凤都有着取巧在内。
“阁下姓蒋还是姓汪?今夜出面有何指教?”
见脚步声的主人将身形停在路灯未曾照射到的黑色边缘地带,身子绷如劲弓的长安依旧未曾放松分毫。
“蒋和汪都不是也非是土共,那都有规矩,公交车上也一样,上车之后你们都是乘客我有义务保护你们的安,可下车之后是生是死与我何干,我来只是为了解惑。
阴差阳错坐上我这班车的人不少,偶尔也有个把两个大福缘之人从我这里安然无恙的走出去。
可除了你,至今没有一个人反过来威胁到这些鬼祟的性命,好奇心驱使下,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找出破绽且做出反杀的?”
“作为报酬,我将告诉你一个关乎你性命的情报。”
“好,一言既定驷马难追。”
“自然。”
抱着尽量拖延时间等待天明的想法,长安照实说起了自己如何发现不对劲的。
“上车之前我就感觉你这趟车不对劲,午夜十二点,还是往香山这种旅游景点的公交车,无论怎么说都不应该有那么多人才对。
不过一开始我只猜测这辆车上有一些乘客不是人,没想到现实给了我一巴掌。
后来这位假鬼后自作聪明,想要以助我脱离困境为先提条件来获取我的信任,却没想到正合我意,面对一车子的鬼怪,我也很慌的。
只是这位鬼后把自己想的太高明也把我想的太蠢笨,没套路到我也就罢了,还被我顺手套了进去……”
第十九章 双收母女花
“哦,她可是车上那群鬼里最聪明的人之一,应该不至于像你说的那么蠢才是!”
“矮个子里拔尖子,那她确实挺聪明的。
一个女人大半夜的坐公交车不奇怪,但明知道自己坐的是鬼车却还敢几次三番的坐,自信也太强了吧!
再有,鬼与人确实不是一个物种,可我不相信那些鬼都是聋子,她在我耳边说话的声音都快赶上叫春了,是怕我不知道车上那些鬼忌惮她吗?
最后,她拿欲拒还应的演技实在太差劲了,我一没潘安之貌二没西门庆之财,也就鸡儿比他们俩强上那么一大截,可她又没见过,凭什么要接受一个陌生人的约炮。”
“好,很好,观察力很强魄力也非比寻常,行动能力更是远超一般人,在这里我预祝你能见到明天早上的朝阳。
答应给你的情报还请听清,王凤不是鬼后,但她是鬼母,有崽的那种,她能让车上那群鬼忌惮的原因就是她那在家睡大觉的鬼女儿。
天亮之前她那鬼女儿必然会出来找寻她,阁下自求多福吧,对了,她那鬼女儿的道行已经逼近猛鬼了,一般的驱邪方法未必能对她生效。”
听到站在阴影下之人给出的情报长安目光虽冷却没有惊慌,既然已经做出拿下王凤的举动他自然不会因为外力而退缩,这一点从他刚刚与阴影下之人碰面之时他没屁滚尿流的逃跑就可以看出。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左右,看来该做一些准备了!一把扛起丰腴的王凤,鸡儿一点都不激动的长安缓缓的消失在夜色中。
见长安踏入黑暗之中,一直鬼鬼祟祟匿在一旁的众多鬼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胆子追上去,阴影之下的人说的没错,它们一众鬼祟之所以敬畏王凤的确是因为她那鬼女儿,可这并不代表王凤本人就是弱鸡了,论及实力王凤在它们之中也排的进前三。
但就是这前三之鬼都经不住刚刚那人一合之力,本就与王凤不和的它们又何必上前自找麻烦。
一番夜色下的东游西逛,带着寻摸来的诸多物件,长安满意的在镇上的人民广场停留了下来,将动弹不得的王凤摆成一个五肢扭曲的大抱枕之后,枕着王凤两团鼓鼓的肉球,他开始休养生息。
别说,肉球的触感还挺好的,长安的脑袋差点陷进去拔不出来,就在长安纠结自己要不要唾弃一下自己玩乃丧志的时候,一阵寒意自镇子西南方向传来。
刺骨的寒意让迫不得已的离开了冰冷温柔乡的长安很是不爽,所以拿起备好的家伙后,火气很大的长安对着西南方吹起了流氓哨用以调戏恶心。
听到流氓哨,带来寒意的鬼婴登时发怒,一股寒风卷起了人民公园里的安守则告示牌猛的向长安砸来。
面对被寒风裹挟的告示牌,长安直接一脚蹬出将告示牌蹬的原路返回,你以为自己是山猪或者潭美美啊,没那个本事就别装那个x。
或许是不服输,告示牌被长安蹬回之后,鬼婴又发出一道寒风想要学长安一样,来个防守反击,可惜这个广告牌太有骨气了宁愿玉碎不愿苟,在第二道寒风接触到它之时直接就自我分散了。
“啊!输……输!”
见到广告牌不为所用直接散架鬼婴被这种差别对待激怒了,卷起了一座四十公分直径的大理石石球向长安再度砸来。
面对直径四十公分重达百十斤的大理石石球,长安不敢在向刚刚那样出腿解围了,但也没太过在乎,毕竟飞的比老太太过马路还慢的石球只怕未必能到他面前。
但事情总是出人预料的,在石球离长安还有丈许之时,石球突然跟吃了威尔刚一样,如离弦之箭一般冲着长安砸来。
虽然被石球的变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早有准备的又岂会就这么鸡鸡思密达,一个揽手卸力腰胯一扭,炮弹一样的石球就被他甩到了一旁。
解决石球的威胁之后长安当即如恶虎一样飞扑向前,观其行极似一只准备觅食的下山虎,虎爪一探一柄油腻腻的杀猪刀在他手中出没,不算锋锐的杀猪刀瞬息破空,砍向石球刚刚突然加速之处。
面对长安这突如其来的一刀鬼婴是拒绝的,毕竟不能你要砍我我就乖乖让你砍,而且还是用煞气充盈的杀猪刀来砍。
隐匿了身形的鬼婴在强烈的求生欲之下,忽上忽下的变换起了身形,欲要迷惑长安的五感好来一个死里求生。
但长安那管她那些乱七八糟的假动作,一把杀猪刀被他挥舞的行云流水一般,你退我进你散我围,生生的将鬼婴给耍成了一个团!
“逃!”
就在长安即将用杀猪刀彻底困死鬼婴的那一刻,被长安扭断五肢的王凤突破了身体的限制,艰难无比的喊出了一个‘逃’字。
纵然化作了厉鬼,但她依旧是个母亲,跟着这个凶厉如虎的男人走遍了小镇也偷遍小镇之后,她这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存在。
镇上唯一的肉铺案板上用了十来年的杀猪刀,一整包装载了女人天葵血的护舒宝,他那侵染了十数无辜只公鸡顶冠血的左手,他口中取了九只黑狗心头血制成的血包。
这些东西里任何一样,都足以让她们母女这种厉鬼陷入生死危机,更何况这个阴毒的男人足足准备了四样。
双手中指被折断后,她已经无法脱离皮囊了,这也就注定了她的死已经不可避免,但只要孩子能活下去,她愿意付出一切。
爆发鬼躯里几乎所有的鬼气后她这才如愿以偿的吼出一个‘逃’字,但即使如此她也觉得值了。
‘糟糕,中计了!’
听到自己那个经常跟男鬼勾勾搭搭,想要给她找个鬼爹的鬼母吼出‘逃’这个字之后,鬼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可能落入了面前这个男人设下的陷阱,怪不得自己自从踏入人民广场以后处处被动。
第二十章 鸡儿不激动
被称作阴毒男人的长安对于王凤能吼出一声‘逃’还是挺惊讶的,但也就只限于惊讶了,拖着伤体的他可没兴趣陪她们母女俩玩母女情深这套东西。
王凤想要他的命,那她就是长安不死不休的敌人,鬼婴想要救出王凤,不管好坏也不论有仇与否,一并杀了才合长安的心意。
这对鬼母女可不是什么乖乖女无害鬼,长维当年给长安讲解过鬼的形成,人死之后执念未消便会化作鬼,一般的鬼了结心愿之后就会消失于世间,唯有沾了血化作厉鬼才有可能隐匿在世间。
一只是迫近猛鬼阶的鬼婴一只是厉鬼当中的拔尖鬼物,她们母女俩手底下要是能干净的起来,长·蜜汁自信·安敢直播拉翔。
按照一般鬼畜文的套路,长安见她们此刻可怜又有颜,就感到同情然后放她们一马最后母女双收。
可脑回路正常的长安敢对天发誓,除了那对冰冷冷的大乃乃实在让他难以忘记以外,他从没想过绕过这对鬼母女任何一人。
因为放过了她们,那谁又放那些误踏公交车的乘客们一码,他们被厉鬼害得魂飞魄散时可没见厉鬼同情过他们!当然也有可能是颜值不够的锅( ̄^ ̄)!
长·钢铁加鲁鲁·安见鬼婴有尥蹶子跑路的迹象,当即发动了预留的手段,不顾腥臭咬破嘴中简陋无比的黑狗血血包一口喷了出去。
配合着杀气腾腾的杀猪刀封锁链,黑狗血登时建了奇功,将正在狼奔猪突的鬼婴一把化没了半个身子。
被黑狗血喷中的鬼婴比被硫酸浇到还要凄惨,黑狗血中破邪的力量使得她根本无力用鬼气恢复自己被黑狗血破除掉的鬼躯。
刀光一闪即逝,在鬼婴才反应过来半边身子没了时,她那仅剩半个的脑袋也被长安横斩的杀猪刀给斩了下来。
双重攻势之下,都不用长安继续不要脸的恶心下去,刚刚还不可一世的鬼婴登时跨入了消散弥留之际。
可即使如此长安也没大意,平时只充当五姑娘的左手如出渊蛟龙一般摄住了离他最近的鬼婴躯骸。
公鸡一鸣天下白,那阳刚之气是杠杠的,十几只公鸡鸡冠血加持的左手轻而易举的将鬼婴的半截鬼躯捏散了。
就在长安准备再随意一把彻底捏死鬼婴之时,鬼婴放弃了半截脑袋,化作了一阵青烟,这青烟不能成雾也没本事蛊惑人心遮人眼,所以人民广场周边依旧在长安的眼皮子底下。
但奇怪的是长安也只看到了青烟散掉的一幕,却没发现因此而产生的变化,难道鬼婴散开之后真的无影无踪了?
夜色由朦胧转向亮堂,东方那隐隐泛白的天空更是在昭示世人天色快要大亮,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的长安守株待兔寻找那鬼婴近两个小时后,也开始疲惫不堪。
或许是灯下黑,一直考量人民广场四周何处会是鬼婴隐匿之处的长安忽略了一个地方,那就是被他摆平了的王凤。
稀薄的青烟在天亮前的雾水中悄无声息的融进了王凤的呼吸,随着王凤胸前两坨大乃乃的轻微起伏消散的一干二净。
五肢尽断的王凤也悄无声息的续借上了自己的四肢,若非中指第二节骨节乃是阴私鬼穴光凭鬼气根本不可能治愈,此刻的她已经能脱离皮囊了。
临近破晓,长安愈发困乏,他的精力也是有限的,但即使困成狗长安依旧在强打精神,裤子脱好套套带上都猛抽九十九下了,他绝不允许自己差最后这一哆嗦。
当努力想要最后一哆嗦的长安于无意中靠近王凤之时,装死狗装了一夜的王凤爆发了,她那锋利的鬼爪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穿过了长安本能反应布下防御。
刺啦一声,长安两个荷包蛋前面纯棉体恤被撕成了布条,丝丝缕缕的血痕在鬼爪指甲尖开始出现。
看着躺在地下当抱枕的王凤突然爆种,长安的脑海并未理智的逼逼叨来当马后炮,而是将身体权交给了他这么多年实战训练养下来的本能。
一个铁板桥之下,他以差之毫厘的间距与王凤的鬼爪展开了生死竞赛。对于这一场差点要了老命的竞赛长安十分看重,毕竟,输了他就得魂飞魄散。
终究是长安的铁板桥快上那么一线,王凤的鬼爪虽利却始终未能插进长安的心腔,背部触底即将反弹之时,缓过劲的长安直接一式兔子蹬鹰将王凤踹的飞起。
不待王凤落地长安就蹿身而起一刀斩向了她的落在最下方的双腿,皮囊加身之时的王凤弱点和常人无异,打折了五肢能续借那斩断了双腿呢?
要是王凤还能续借断肢那长安也犯不着在这拼死拼活的了,直接洗干净脖子想想怎么才能体面一点的归西吧!
杀猪刀只是一柄普通的铸铁刀并没有削铁如泥的能耐,可手脚经常受伤对于腿脚处各个骨骼如数家珍的长安却赋它这项本事。
先于王凤大部分身体落地一对齐踝而断的脚掌,充分说明了庖牛解丁这个成语所描述的故事曾经是真实存在过的。
继局部落地之后,王凤大部分身体遵循着牛顿大佬的规矩也落地了,虽然双手还在,可偷袭不成反被操,啊呸,反被干,不对,是反被杀的她显然没有精气神再来一次心若在梦就在了。
这么一阵折腾之后,破晓之阳也在东方开始缓缓升起,见索命之光来临,脖子依旧折挂着的王凤双目之中满是怨毒。
世上谁人不想长生不死,纵然她已经化作了鬼也依旧想要以鬼躯活下去,可这一切都被这个该死猪猡破坏了。
没有他,再吞噬五十个男人的血精她就能化作厉鬼了,配合上自家小鬼,在这北平她们也算的上一号异数了,那时候自然可以活的更好,拥有挑选更多食物的权利。
恨,恨上天不公,既然已经让她们母女化作厉鬼了又为何要让这个猪猡来毁灭她们。
恨,恨世道太平,若生在乱世遍地都是血食,她们母女合力之下化作支配整个北平的异数也是等闲。
第二十一章 东方利剑营
‘啪、啪、啪……’
“还算不错的一场演出,仅凭一点小聪明,就能在一车鬼怪的窥视下解决两只厉鬼,有兴趣参军吗?”
初升的阳光之下,一道丰腴身姿拍着手踏进了长安的视野之内,一身老气的迷彩服恁是被来人穿出时尚的气息。
虽然来人的形体是长安喜欢的那一类,可前面才猪哥一样念念不忘大乃乃的长安此时却没有丝毫不良的想法,握住杀猪刀的右手在悄然无息之间再度紧绷。
“呦,性子挺烈的还想动手?你知不知道你昨晚的举动是犯法的,入室盗窃要判三年,肆意扛着一个五肢尽折的女人在大马路上大摇大摆的,毙了你也不为过,你当天网系统是摆设吗?”
“她们是鬼!”
对于昨晚自己做下的事有何后患长安一清二楚,但脑子没秀逗的他也想好了退路,去民间事物调查局主动报案。
虽然沾了官方有点犯忌讳,但民调局的管辖范围是鬼怪异数,鬼怪害人不成反被杀的事件想必他们应该处理过不少,他这种情况民调局不说发个锦旗给他也该为他收个尾。
“所以我们没有拿下你,把他们都带上来,孤魂野鬼苟延残喘也就罢了,竟然敢聚众成群妄图化作灾异霍乱京畿,按律皆杀,让阳光送他们魂飞魄散。”
示威一般回了长安一句的丰腴女人,挥手之间招出了数个穿着军装的军人,这些军人每一个人手中都有一条拴着三五只鬼物的漆黑铁链。
昨天他在公交车上看到的那些鬼物无一例外都被收押,十数个鬼魂瞬间在太阳来临之前散布在人民广场各处。
如此场景让胆大包天的长安也不由得愣住了数秒,十多号鬼怪可不是个小数目其中还有一大半是超脱了怨鬼之阶跨入了厉鬼的鬼怪,这等力量何等可怕。
他自问若是陷入这些鬼物包围之中,只怕也就能坚持个两三秒,然后一首凉凉就要送给他。
“啊,不要啊,我不要看见阳光。”
“不,我有钱我都给你们,我不想灰飞烟灭,求求你们放了我!”
…………
此起彼伏的求饶声让人民广场瞬间变成了菜市场,可那些手持黑铁链的军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阳光如约而至,在大日之下所有鬼怪瞬间化作飞灰,有着皮囊的王凤也不例外。
“你才从民调局出来,规矩应该都懂,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参军入伍,两年义务兵期间你要是表现优异的话,我们会考虑把你调进东方利剑营让你真正接触到这个世界的黑暗面。二、签下保密协议管好自己的嘴。
现在,做出你的选择。”
见一众鬼怪被灭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丰腴身姿的女人这才将目光放到了面前的长安身上,她起了惜才之心。
她们一行人在半夜时分就已经潜入了香山小镇,之所以没动手是因为没和公交总站里的那位谈妥,也正因为如此,在撒网监控那群鬼怪的时候顺带将长安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
作为一个普通人,长安的表现已经非常出色了,在查阅长安的档案资料之后她更是起了招揽之心。
民调局之所以未抛出橄榄枝是因为他杀过泰国仔,按照他们的规矩未入组织之前杀过人尽管是个黑户外国人也不行,按照政审程序走他必然会被拒之门外。
但杀过泰国仔这点放在她们东方利剑营却不算是个事,谁叫这小子是捌壹队出身,天生就是半个军人。
可惜,丰腴身姿女人的招揽算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在一众鬼祟灰飞烟灭的那一刻,长安就已经惊呆了。
按道理来讲,他忙碌了一宿的成果应该只有两个,鬼婴和王凤,天亮之后脑海里的祂应该得到两份鬼怪之力。
可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足足有十五道鬼怪之力,这个数字和刚刚灰飞烟灭的鬼怪数量一模一样。
本以为只是中了个刮刮乐安慰奖,没想到一模摸出个封顶大红包这让长安惊喜万分。
见长安呆呆傻傻站那不说话完无视了丰腴身姿女人的招揽,手持黑铁链立于一旁的军装们顿时皱起了眉头。
当兵三年母猪都赛过貂蝉,更何况丰腴身姿女人比之貂蝉还要美上三分,他们这些下属谁心里没点别样的心思,现在见女神被冷落,没直接动手群殴长安都是因为他们心中有纪律了。
见长安久久不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丰腴女人也失去了招揽的兴趣,二十一世纪最稀缺的物资是人才可在地大物博的华夏,一个有着十四亿人口的国度,最不缺的也是人才。
挥手让身后的下属递上保密协议之后,丰腴身姿女人也就径直离开了,香山小镇汇聚的鬼怪已经被铲除,她们该回去复命了。
傻笑着签完保密协议,将杀猪刀与还未用到的带血天使们丢进人民广场旁的垃圾桶里,长安滴滴了一辆车直接朝着百草厅赶去,五神汤可还在等着他呢。
丰腴身姿女人的招揽长安并不心动,捌壹队待了那么些年的长安很清楚军方的做事风格,严谨、简练、粗暴。
脑海里有着祂存在的长安确信自己能在这世道里越混越好,但前提是不把自己暴露在国家暴力机关眼下,因为他无法解释自己所会的奇功绝艺从何而来。
他的履历对于国家来说实在太清晰了,清晰到只要接触时间稍长一点,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发觉他的不和谐之处。
今天是周日,本来应该人来人往的百草厅今天却唯有几个白家本家人在场。
“敬亭,药汤的火候一定要把握好,五神汤一旦过了火候药力便会受损,咱们是医家人,做交易也不能忘了本职。”
“是,三叔!”
“小五,静室里的笔墨纸砚备的如何了。”
“放心吧三叔公,备的足足的,别说一份功法了,就是他准备默写四库书都够。
对了三叔公,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他随意找个图文店用原版秘籍做份扫描件应该不难吧,你怎么确定他会用手写这么古旧的方式?”
第二十二章 鱼饵吊人精
“别总拿那些影视剧的套路当现实,我问你,你要是出门了你会随身携带咱家的五禽戏秘本吗?”
“当然不会,那书我七岁那年就背熟了,呃……”
“哼,你也知道你七岁那年就背熟了,人家出门闯荡江湖又怎么会不背熟自己安身立命的之本,回去给我把咱家的五禽戏秘本临摹两遍,有求知欲可以,但不动脑子不行。”
“是,三叔公。”吐吐舌头卖个萌,叫做小五的青年不敢在继续增加存在感。
就在众人说话之间,长安推开了百草厅半掩着大门踏步而入。
“三爷,久等了。”见白三爷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长安歉意的双手抱拳一敬。
“好说,好说,长小友,不知你想要如何交易?”看长安一身疲倦的样子,白金琦也不多客套直接进入主题。
“虎鹿二形换第一碗五神汤,熊猿二形换第二碗五神汤,鸟形换第三碗五神汤,三爷你看如何?”
“依小友所言就是,静室已经备好,恰巧,第一碗五神汤火候也快到了,敬亭去将五神汤端到静室以候小友。”
“三爷高义,如此小子就却之不恭了。”双手再合一抱,长安随着白敬亭走进了百草厅里间的静室,静待起了自己的第一碗五神汤。
白金琦先付出在收获的交易方式让长安很是受用,拼杀了一夜的他此时确实很需要五神汤来滋补一下身体。
第一碗正品五神汤才进口,长安本来时不时隐隐作痛的脏腑顿时发起了欢呼雀跃的声音,不是比喻而是形容,脏腑之间吸收药力时蠕动声真的自他的体内传了出来。
感受到白金琦诚意的长安三两步走到静室门口,将被白敬亭送完药顺手带上的木门打开,随后就在洞开的木门后开始演练起了秘传·五禽戏。
虎鹿熊猿鸟五形在他的演绎下一而复始绵延不绝,虽无风云相随但那股子顺畅劲却让候在门外不远处的白家人看的眼热无比。
他们作为白家的嫡系男丁,自然不会五禽戏陌生,和一般功夫需要筋骨发育的差不多以后才能练习不同,五禽戏这门功夫就是六七岁的幼儿也能开始练。
这么算下来,他们这些在场的白家人最年轻也在五禽戏这门功夫上苦磨了二十来年,可除了白三爷白金琦能把五禽戏练的与长安一般打出一股行云流水的劲,余者皆摸不到这个边。
“都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长小友豁达,肯毫无保留的亲自下场演练那门五禽戏是咱们的白家的荣幸,能不能有所得就看你们自己的机缘了。”
五禽交转之下一剂正品五神汤的药力很快被引导耗尽,效果也是见杆立影的好,长安呼吸之间再无致碍,脏腑的状态基本已经恢复到了他与陈麒麟交手之前时。
消耗完五神汤最后一丝药力之后,尽管很想继续不管不顾的嗑药练功,但终究有些底线的长安还是停下了架子转身来到静室一角的书桌旁,挥笔开始默写《健身气功·秘传·五禽戏》有关于虎鹿二形的所有内容。
虽然虎鹿二形早就刻在了长安脑海之内,但挥笔将它们述之纸上还是用了长安半小时的功夫。
也不知道白家人是怎么估算时间的,他才停笔片刻,第二碗五神汤竟然跟着就送上。
将手中数十张写满了正楷的纸张放在捧药的托盘上,长安端起第二碗五神汤一饮而尽。
虽然脏腑上的伤势几乎痊愈了但长安并没有终止交易的想法,五神汤乃是壮大脏腑的汤剂,脏腑乃是人体中重中之重。
能用药加强脏腑的活力,他脑子秀逗了才会为一本名字矬到爆功夫不外传而毁坏信誉。
好吧,说实话长安其实很想试试五剂五神汤下肚之后是不是真的能壮阳,虽然他的船上功夫已经很精深了,可有那个男人会嫌弃自己那方面变的更加强大。
临近中午,第三碗五神汤也被长安吸收的干干净净,心里有了其他想法的长安在写完鸟形里的最后一个字之后,假装无意的将一张画了一只慵懒大猫的纸放在了最后。
他相信,白金琦白三爷这个人快要活成人精的家伙会领会到他的想法的。
秘传·五禽戏的文字内容与演练图画长安一点手脚都没动,原封不动将他们从自己脑海里拷贝到了纸上,但照着这些练,就算是白金琦这个在五禽戏上造诣颇深的主没个十年八年的也别想把秘传·五禽戏练通透了。
但有了观想图以后情况就又不一样了,长安脑海里的观想图最为正宗,就连长安这个新手都能在观想图的引导下初窥门径,可惜,长安自己都没摸透这观想图自然不能盘复刻。
但有了长安这照猫画虎的观想图在手,也能大大缩短白家人对于秘传·五禽戏的参悟时间。
别人不敢讲,那位白三爷有了观想图以后只怕三两年里就能把秘传·五禽戏吃个通透。
忙着翻看鸟形的内容对照自己今天自长安身上所学所悟的白家人不出意料的翻到了那张懒猫图,小字辈见识少脑子转的不够快或许还没反应过来,但白三爷跟白敬亭这个白家二代掌舵人却立马猜到了长安的用意。
“三叔,他这是什么意思,留一手还公然挑衅,他难道真的以为我白家没脾气?”
盯着懒猫图的白三爷瞟了一眼白敬亭后又把目光放到了懒猫图上:“小五,你敬亭叔的心思乱了,你去安排,找遍整个北平城也要给我在配上三副五神汤,现在、立刻、马上去办”
“是,三爷爷!”虽然不解白白金琦的意图,但刚刚被训过一会的小五现在可不敢反抗这位三爷爷的意志,老老实实的去办事了。
“三叔!为什么?我们付出过代价了!整整百万的药材还不够吗?”
对于白金琦的举动白敬亭很是不解,对话之间都有些怒气脱口而出。
“三碗五神汤买来了我们约定的东西,你手上的秘传难道不值三碗五神汤吗?”
“可……”
“可什么可,人家觉得跟我们交易很符合他的利益,所以在拿东西出来问我们交不交易,这难道有问题?
敬亭,你不能因为两宗交易之间有关系牵连就把他们视为一宗交易,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去查查这位长小友的底子吧,若是力所能及我倒想将他身上的麻烦一并接下来,钱对我们白家来说算个什么东西,你手上的秘传才是我白家更上一层楼的关键。”
第二十三章 整劲唯一便是明
被白金琦训了一顿的白敬亭虽然还是有些心气不顺,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白金琦的交代下去做事了,白三爷执掌百草厅这么多年积威甚重啊!
见白家的二代接班人与三代接班人都是如此德性,在人前一直如同一座大山般沉稳的白三爷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与此同时更加坚定了他想要将长安手里的功夫都套出来的决心。
百年白家辉煌至今绝不能在他的手里衰败了,医药一行白家已经做到顶了,极盛而衰也快轮到白家头上了,若不想百年之后世间再无百草厅,该换个思路多增添一道保险了。
“长小友,我白家愿意再奉上三分五神汤助小友一臂之力,还望小友莫要让老朽空欢喜一场。”
做人做事皆果决的白三爷既然打定主意投资长安了,那就干脆直接大声的向静室里的长安展示出自己的诚意。
“多谢三爷成,事后必不叫三爷失望!”
听到门外白金琦传来的应答长安这才将微微绷紧的身子放松,古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他有很大的把握交易能顺利达成,但万一呢,凡事总要防个万一啊!
既然达成了协议,长安自然不能用懒猫图那样的游戏之作去糊弄人,将心神收敛,长安开始回忆脑海里那如烙印一般的秘传·五禽戏,只是他才刚刚将意识探到秘传·五禽戏这门功夫上。
存在于他意识思维之中的鬼怪之力忽的又飞出四道如归鸟入林一般一头扎进了属于秘传·五禽戏的区域互相媾和了起来。
这一幕让刚刚才发了笔横财的长安顿时急了眼,虽然白家为名字矬到爆的《健身气功·秘传·五禽戏》投资了他数百万,可长安还是不觉得这玩意能值上六道鬼怪之力。
要知道对于才刚刚变的不一样长安来说,每一道鬼怪之力都是等同于一条小命的,在五禽戏上花六条命,说出去只怕别人都会以为他脑子瓦塔拉。
可没能彻底掌控住祂的长安对此也只能事后抱怨一句,没辙,心疼如刀割的长安暂时放下了那几乎快纠结成一团的小心肝,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船上能力即将更近一步上面。
再度将意识探进秘传·五禽戏,毫无准备的长安立马被一波光影冲击的差点失去自我,待到他回过神来仔细探查那波差点让他变白痴的光影之后,一脸痴痴的表情开始浮上他的脸庞。
本来用以引导长安领悟五禽形与意的观想图变了,虎鹿熊猿鸟等五种兽形观想图被五个光溜溜的小光人替代了。
当长安将视角转向小光人之时小光人便开始动了起来,演练的正式秘传·五禽戏。可观看了小光人演练的秘传·五禽戏之后长安深深地怀疑起了自己,练的都是什么玩意?
看着小光人轻而易举的以人身虎啸山野,以鹿形驰骋草原,不动时如熊沉稳似山,出动后如惊猿傲笑丛林,行走坐卧之间像鸟儿一样在背后安插上了翅膀轻盈静谧,长安知道自己对于五禽戏这门功夫只怕连皮毛都没摸透。
虽然有些瞧不上吞了六道鬼怪之力的秘传·五禽戏,但骨子里嗜武的长安还是不由自主的照着小光人比划了起来,这一比划起来他就停不下来,整个人没用几息就投入了小光人演示的五禽戏中了。
小光人行功时呼吸的律动、拳架变换时衔接的节奏、劲力迸发时控制的力度……
越是随着小光人演练拳架,长安对于自己刚才的无知越是感到惭愧,只会照着观想图照猫画虎的他刚刚别说摸到秘传·五禽戏的皮毛了,他根本就没真正的学会这门功夫才是真相。
拳术是人类模仿兽类开发自身潜能的总结,模仿的兽类固然强大但终究不是人,人再怎么模仿老虎他也变不成老虎,象形拳的根基依旧是人。
往昔他生搬硬套的将五禽戏往所代表的动物身上套何止是大错特错,没练的自己走火入魔都算是他走狗屎运了。
静室之外,正在等待白敬亭与小老五做事归来的白金琦突然听到了一阵咕呱之声,很清楚自家药房里并没有活青蛙的白金琦第一时间把目光投向了静室之内。
“嘶,这才多长时间,居然已经有触摸到虎豹雷音的迹象了?不应该啊!”
静室之中沉浸于拳架子之中的长安并不知道白金琦对自己的评价,乃至于他知不知道虎豹雷音这个境界都是个疑问,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浑身肌肉绷拉之时那一切尽在掌控的感觉更是让他沉醉。
长安有把握,今日之后他要是重返职业综合格斗,必然能一飞冲天打进排行榜前十乃至前三。
以往的他虽然蝉联了两节mma世界锦标赛的冠军,但在国际综合格斗排行榜里却连前百名都进不了,这不仅仅因为他比赛数量不足,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有致命的缺陷。
在身体素质方面他在国内职业格斗圈子里算是顶尖的了,但和国际上那些综合格斗大拿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一组来自泰森的数据就足以让人绝望,泰森身高178,臂展180,卧推132公斤,深蹲463公斤,力一拳能打出495公斤。
而他身高186,臂展189,卧推110公斤,深蹲405公斤,力一拳只有300公斤,决定性数据的差距让他能媲美最顶极格斗家的技巧根本无用武之地,只能在职业联赛根本看不上眼的世锦赛上出出风头。
断掉自己逸散出的念头,长安再度将精力投入到小光人传授的拳架当中,他有预感,只要自己能沉下心来,就有很大的可能真的将秘传·五禽戏这门功夫摸通透。
自大日高悬到夕阳西落,又自明月初升到初晨破晓,一直窝在静室里的长安这才散掉拳架。
几乎一天没沾过米水的长安闻着自静室之外传来的香味,如同一条恶虎一般嗖的一声蹿了出来。
“来人,将药膳给长小友端上来,莫要怠慢了我白家的贵客。
区区心意还望长小友莫嫌弃,老朽在这里恭贺长小友整合一身劲力跨入明劲巅峰。”
第二十四章 世界的另一面
听到白金琦恭贺自己的话语长安有些楞神,他自己都没摸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呢?
看来达成交易以后,还是要跟这位白三爷深入交流一下。
面对白家送上的各种药膳,长安就着五神汤三下五除二就部送进了肚子,强大的脏腑使得他消化这些药膳药汤的速度远超常人。
脏腑蠕动之下,常人吃了能补没半条命的一餐就这么被他送进了肚子里。
“三爷是个爽快人,我长安深感佩服,这餐饭吃的小子我是嘴滑的很,真真舒服。
不瞒三爷您,就在昨晚,小子于这五禽戏又有了点新想法,可这想法小子没完掌控如意。
若以新想法绘制观想图,这观想图至多只能供人感悟十次,十次之后废纸一张,若还是以老想法绘制观想图,小子可保观想图用上十数年。
三爷,选择权在你,还请三爷思量一下,将结果告知小子,对了,静室里的文房四宝还请三爷上点心,绘制观想图用的笔墨纸砚与常物不同之处三爷应该明白,今日白天我需要调息,晚间之时还请三爷传个信。”
对于长安给出的选择,白金琦思虑良久,仅凭长安昨夜的表现他就能猜到新想法必然不同凡响,但肩负着整个白家的他无论在如何眼馋,也只能选择后者,能传世十数年的老想法。
临近傍晚,做出决定的白金琦还没来得及去寻长安,来自白敬亭手上有关于长安的情报让他再度陷入了纠结,面容挣扎许久,一对虎目再度重放光芒的白金琦踏入了长安窝了一天的静室。
“小友久候了,这白家不止老朽一个人,也非是任何人都有小友这番天资,还请小友稍后绘制老想法吧!”
“三爷肩挑一大家子确实艰难,按道理来说小子不该如此,只是观想图非比寻常,一次两次的消耗的心神小子能吃得消,可一旦次数多了,小子就身上这几斤肉,终究不是铁打的。”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小友能有今天也是闯过诸多劫难的,老朽又岂能为一人之私断小友前路。
我看小友虽然师承非同一般却对世事了解不深,要是小友不嫌弃老朽啰嗦,今日就由老朽为小友补上这一缺陷,如何?”
听到白金琦愿意给自己补上各类常识,长安顿时觉得自己算是碰上贵人了,圈子这种东西一直都是存在的,你不是圈子里的人,人家根本不稀得跟你接触。
以娱乐圈里的京圈为代表,迅哥儿和张静要不是成了果儿根本碰不到京圈边缘,当然了人家后来能混出头从果儿到女星总归是有真本事的。
“还请三爷多多指教!小子感激不尽!”双手合抱,长安恭恭敬敬的向白金琦行了一礼。
见长安如此态度,心里本就极为欣赏长安的白金琦顿时更加看好自己定下的这笔投资了。
“且不提其他,小友如今以武道踏足明劲巅峰也算是初步在武道一途上小有成就了,日后只要肯在五禽戏这门功夫上多下精力,水磨功夫下长则十年八载,短则三年五载必然可踏入内劲。
届时气盛神壮,无论是小友前日才碰到的厉鬼母女,还是一番周折于你手中的僵尸都不会再是小友一合之敌。
说来小友运气也是不太好,居然在短短一个月内三次撞上丙级鬼怪,要知道常人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未必能碰上骚动级鬼怪的?”
“骚动?
明劲、内劲、乃至化劲我曾经都有所耳闻过,可这骚动又是个什么情况?”
“那些鬼怪异数与我等不同自然不能以我等的实力去衡量它们,譬如小友碰上的僵尸与厉鬼母女,僵尸才诈尸身上积累的尸气那是拍马也比不上厉鬼母女。可小友真动起手来应该感觉厉鬼母女更容易对付吧?”
“确实,有准备之下我对上那对母女虽有压力却没有生死危机,但要是准备充足的话,那只僵尸只怕更容易处理吧!”
“或许吧,可你也说了准备充足之下你才能做到视它们若等闲,但并非每一次每一个人碰上鬼怪异数时都有准备充足的机会。”
对于白金琦的反驳长安无言以对,作为亲身经历过陈麒麟诈尸的人,他知道现实确实如此。
“所以根据已知鬼怪的破坏性与手上沾染的人命,各国对鬼怪定制了一套不算太严谨却总归有些效用的等级。
丁级——国外称为c级,指那些手上沾染了数条亦或者一旦未能及时处理便会危急到上百人人生安的鬼怪。
它们的危害程度于国家而言就像春城火车站惨案,要不是自媒体疯狂刷屏,至多算一场骚乱!
丙级——国外称为b级,到了这个等级它们祸害的人命已经不是以单个数量来论的了,封门村村一夜之间突然满村鸡犬不留就是一名丙级鬼怪的手笔。
以祸害程度来算的话,一名丙级鬼怪的危害性堪比轮子教和真理教这等邪教,一有问题就是一场动乱。
乙级——国外称为a级,小友于香山碰到的那群鬼要是推举出一位主事鬼王,鬼数在翻上十倍,说不定在军方发布的任务榜单里能纳入乙级。
山竹那等台风亦或寿光的水灾所造成的破坏与乙级鬼怪相比都有些不足,62年那场一路打进阿三家的兵祸最能代表乙级异数的毁灭性与难缠,当然了我更喜欢称呼这种鬼东西为异数。
甲级——国外称之为s级,76年的唐山大地震就是一名甲级异数的手笔,印尼当年的海啸是由两名甲级异数联手催生的。
天灾是它们常用的手段,98年南方那场波及了六省的水灾若非国家应对得当,不知多少人要丢了性命,又不知多少人要流离失所,它们就是活着的天灾。”
“小友在擂台上宰掉的查猜至多勉强算个丁级鬼怪,以小友一身战绩,杀他如杀鸡。
可杀鸡也需要有看鸡主人的意思,查猜背后的昆泰是泰国公认的四大鬼王之首,一身实力隐隐约约触碰到了乙级的气息,最要命的是有消息说他已经进了北平……”
第二十五章 华夏枭雄
“我知道他到北平了但北平如此之大,我的行藏又飘忽不定,那个昆泰即使想要找到我只怕也要废一番手脚吧!”
“小友是聪明人,但小友还是低估了昆泰的手段,即使在北平这座都城,以昆泰往日表现出来的手段最多三日他便能确定小友的踪迹。”
“民调局还有军方就这么放任昆泰这个行走的人形灾祸不管?”听到白金琦说昆泰至多三天就能找到自己,长安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关于鬼怪异数方面的知识是何等浅薄。
“昆泰在民间调查局与东方利剑营那里没有案底,硬性实力不能横压四方的他们自然不可能如华枭一般直接吊打昆泰赶他出境。”
东方利剑营,那天那个女人在的组织原来叫东方利剑营?能吊打昆泰的组织!
“三爷,这个华枭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能横压四方?难道他们是国家隐藏在最深处的力量?可这名字不像啊?”
“小友果然敏锐一眼就看出不谐之处,在说华枭之前我们先来说一下棣属于国家的阴暗面力量吧。
民间事物调查局挂名在国防部名下,是副部级的行政单位,但自主权利极大,直接对国务院负责。
东方利剑营挂名在北平军区,行政级别上是集团军,可人家除了党中央和军委的指令,其他指令从来都是不闻不问的。
而国家最强大的力量则是7341警备队——直属于中央,以安保工作为主,老朽不才凭着一手治病救人的医术混了进去。”
听到白金琦说自己是天子近卫以后,长安这才将心中的一些疑问释怀,怪不得这位三爷能知道他杀僵尸灭鬼怪的事情,早先他还以为这些情报来源于白家在北平传承了百年的雄厚力量呢。
只可惜自己与白家只是一场交易,更悲催的是自个的交易价值还不值得白家请动7341出手帮忙。
但也可说一声暂时无忧已!
“上述三个棣属于国家的力量除了7341以外,都是趴在华夏枭雄的尸体上吸血食肉壮大的!”
正沉静在自己思路中的长安听到白三爷接下来的话之后差点没把舌头给咬了,这是个什么操作,他还以为华夏枭雄也属于国家的呢!
国家居然还需要趴在某个在野组织的尸体上吸血来壮大自己,深思极恐啊!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有属于自己的阴暗面力量,用以镇压鬼怪异数保国平安,秦汉时太常所属的太史曹、隋唐时的秘书阁、宋元立下的司天台、明清设立的钦天监。
可清末之时西学东进讲究科学看世界,鬼怪异数在明面上自然不被承认,但珉国没有设立镇压鬼怪异数的机构并不代表鬼怪异数会就此减少,华夏枭雄由此应运而生。
那是一个混乱的时代,是一个草莽繁盛龙蛇并起的盛世,一群最杰出最纯真的人,自发融汇进了华夏枭雄,用自己的血肉长城谱写了我们这个国度的现在。
自1912年珉国建立至抗日战争爆发的1937年这二十六年里,波及数省的自然灾害共有水灾24次,旱灾14次,地震10次,蝗灾9次,风灾6次,疫灾6次,雹灾4次。霜灾2次。
这里面共有有46次灾害是甲级异数引发的,走蛟龙、河伯索取血食、大妖一念之间掀起劫难,旱魃出世等等,都是华夏枭雄们用血肉铸就长城护卫一方黎庶的。
1912年湘、赣、闽、粤四省大水乃是天灾妖魔珠江江君为求更进一步封神称尊发起的,同年,血衣人屠武安君横空出世,七入珠江水眼浴血斩杀江君,平定水灾源头。
1915年岭南天灾大妖毒角蛟摄取珠江江君之位一时威势大涨,未曾封神却有了些许神威,在谋夺了南越国残存的龙脉气息之后想要化龙,走蛟时水汽弥漫三千里以岭南为中心,整个珠江流域出现了历史上罕见的三江并涨。
霸王为寻觅武安君切磋比试游于岭南恰逢此事,在珠江入海口处以一双铁拳活活将只差一步即可化龙的毒角蛟打成肉泥。”
“真有蛟龙?”
趁着白金琦这段话告一段落举杯喝茶的功夫,长安面带不可思议问出了心里最关注的疑问?尽管是蛟龙可那也是龙啊!
“记载上是,而且以霸王的高傲他是不会再这上面作假的,再有那一战除了霸王以外还有不少岭南势力参与,他们的记载基本上无异。
真龙或许已经不存世间了,但类龙的妖魔应该还是有的。珉国年间除了混珠江流域被霸王打成肉泥的毒角蛟,黄河流域也曾经窜出两条类龙妖魔作乱,皆被镇杀。”
“这么说来这华夏枭雄一开始并不是一个严密的组织了!”
“没错,当年的有志之士们挂上外号就是华枭,拿下外号便是那个时代的一员。
或许是因为武安君与霸王起的头吧,越来越多的能人义士平定灾祸后,都喜欢随意取用一个历史上的人物留下名号,时间久了华夏枭雄也就叫出来了。
真正促使华夏枭雄成型的是日寇入侵,锄奸队你应该听过吧,那里面除了两党人员之外大多数都是华枭。
暗杀日寇高官窃取日寇机密,镇杀日寇随军而来的毛神野怪,这些都是锄奸队里那些华枭们的拿手好戏。
抗战八载,在内镇压鬼怪异数在外抗击日寇,华枭可谓是铁骨铮铮无愧于心。
血与火铸就了那一代华枭们的恐怖实力,血衣人屠力战皆避的尸犼三天三夜不落下风,力尽而竭之时也拼死了尸犼。
霸王独自平定邙山鬼蜮,尸身独坐邙山鬼眼至今,压的邙山阴龙再无苏醒之机。
太保于长白山击杀八岐怪蛇,以残躯为器封镇天丛云剑,西府赵王一双金锤打的万里大地鬼怪异数无踪。”
看着越说越激动的白金琦,长安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位爷谈起民调局跟东方利剑营时总是一副死了妈的表情了。
有这么个吊打四方弑龙杀魔如等闲的前身做对比,长安都觉得这两个机构愧对了国家暴力机关这个称呼。
第二十六章 战斧茶社
“可惜,似乎华枭的气运都在那时候爆发个干净了,老一辈的华枭凋零之后,泱泱华夏竟然再也没出过那样心思纯粹一心为民的英豪了。”
听了小半天故事的长安虽然很想自己生活在华枭纵横的年代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碰到一堆大佬来照。
可现实里随时有可能找上门来的昆泰却啪啪啪的拍着他的脸告诉他,孩子天亮了,洗洗睡吧!白日做梦挺好的。
做不了白日梦的长安话音一转直接点出破了白三爷的铺垫:“时代在变人心自然也在变,三爷今日着重介绍华夏枭雄良久,想必事出有因,还请直言。”
“我白家家大业大人脉广不假,可亲属也多,就如我不能要求小友你放弃一身修为不断绘制新想法的观想图一般,我也不能强求他们跟我和小友你一起承担来自昆泰的报复。
可我与小友你相处的确实很愉快,所以若是小友愿意的话,我可以将小友推荐到一位硕果仅存的华夏枭雄门下,那位枭雄虽然上了年岁了但一身本事绝不是昆泰所能招惹的。
昆泰在泰国的家业不比我白家小到那里去,他不可能为了查猜这个私生子抛家弃业的长时间环绕你周围伺机而动。
若是小友有幸入了那位法眼收做弟子,以小友的天资,三年五载后只怕要轮到昆泰来躲着你了。”
“三爷犯不着把我捧得太高,小子非是那些不明事理之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三爷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让小子很是感激了。”
“小友是个清醒人,昆泰那边我可以用些关系让民调局缠上他两天,这两天里小友若有更好的去处也就算了,若是没有,就去这个地方吧!”
伸手接过白金琦手中的纸条,看着开头那金陵两个字,长安即是舒心又是无语,兜兜转转半个月他最终还是回到了这个源头。
金陵市xw区将军大道18号——战斧茶社。
见长安受了自己的人情之后,白金琦晃晃悠悠的离开了静室,有些事得他自己出面才能安排妥当,至于观想图,他相信长安这个聪明人不会让他失望的。
收好写有住址的纸条,长安略微洗漱静心之后提起了书桌上的笔开始神贯注的画起了脑海里最早烙印下的五禽。
只是和脑海里那各具神态的五禽相比,他笔下的五禽非但没有五禽想要表现出的兽形精髓,反而十分别扭,怎么看都有一种是人在披着兽皮装野兽的感觉。
五副观想图虽然依次排列在一张纸上,但所占篇幅却并不算大,可即使如此,长安也足足画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的第二天才落下最后一笔。
搁下笔后的长安像是荒淫过度一般,整个人看起来就是无精打采的样子,眼圈泛青面色发白,说他水淹七阴都有人信。
虽然很想到头就睡,可想想白金琦许下帮忙拖延两日的承诺,长安还是强打精神将观想图交于留守在百草厅的白家人后,出门消失在茫茫人海。
依旧是和谐号,只不过手中钱财紧张的长安从一等座变成了二等座,来北平时他是一路睡到站的,归金陵时他依旧是一路睡回来的,看起来似乎没有变化,可就这个把月的功夫,长安的整个人生已经变得翻天覆地了。
当初迫的他不得不远遁北平的华璋被为私生子复仇的昆泰干掉了,只是空有一身肌肉的长安摇身一变成为了明劲武者。本来空无一物的思维里还有祂没祸祸完的鬼怪之力共计十一道。
这之间的种种若非他长安亲身经历过,说出去谁信哪!
下午三点,再次踏足金陵的长安摸出纸条确认地址以后,直接随机选了个的士打的去了地址所在的将军大道。
不是他不想去公墓看看自己爹娘老子,也不是他对自个爷爷与老爹放置在自家老宅里的物件不动心,而是鬼知道昆泰有没有在这两处地方留有暗线。
昆泰是泰国四大鬼王之首,养小鬼的本事必然不同寻常,长安虽然自信但却没到自负的地步。
他应付一般的丁级鬼怪都需要多方准备之下才能取胜了,碰上触摸到乙级边缘堪称人形自走兵祸的昆泰豢养的精锐鬼怪,他根本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走近将军大道18号,看着老旧破败的实木招牌上书写的小篆——战斧茶社,长安忽然对于这间茶社的主人兴趣大增。
这位家里是有矿吗?还是才拆迁?做生意的招牌都敢这么随意,还是说华夏枭雄这个在野组织有津贴?
要知道将军大道虽然不是新街口那种市中心cbd却也是极为繁华的一条商业街,在这种地方这么任性的混日子真的好吗?口袋里只剩8块2的长安这一刻真的有些眼红了!
老旧的招牌下那乌漆嘛黑的门面更是影响市容市貌,玻璃——脏兮兮的,大门——左右门页各自向内外突出,突出,鬼知道多少度?
只能说高人都是任性的主!
想着自己是来避难的,长安收拾好了自己那五味杂陈的情绪,面挂笑容的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脏乱差让爱干净的长安差点没绷了脸上的假笑。
到处都是的废旧报纸,东倒西歪的桌椅茶几,满地都是的煤块渣子,要不是正在泡茶的那位鹤发童颜的青年看起来干干净净的还有个人样,长安都怀疑自己别骗到小黑煤窑的后勤库房里了。
“师(si)傅你好,我叫长。”
“你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师傅两个字你不配喊,将这两个字给我咽回肚子里去。”
“我。”
“你什么你,你是谁我不想知道,有介绍人就直接说介绍人的名字,没介绍人就给我圆溜溜的滚蛋。”
“是白金琦白三爷让我来战斧茶社的。”连续被鹤发童颜的青年堵了两回话,长安也不客套了,直接奔主题而去,他怕他要是在客套下去这位看起来鹤发童颜的主不把他噎死也得把他郁闷死。
糟糕的开头让初入战斧茶社的长安心里蒙上了些许阴影,好像他自从踏上将军大道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似得?
第二十七章 静心,讨封
“白金琦,白小三?我欠过白家一份人情看来是应在你身上了。”
听到鹤发童颜的青年自言自语时透露出的东西长安面露惊讶,这位要是没装笔的话那可真有些门道了!
白三爷白金琦今年年近古稀能称呼他为小字号,面前这人最低限度只怕也要大上一轮才行,耄耋之龄的人能看起来好似非主流的年轻人,光是保养有方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虽然我欠白家的人情应到你身上了,可你毕竟不是当年施恩与我的那位白家人,所以你入我这道门可以,但要遵守我的规矩,不多,就三条。
能接受,后院除了中间的主屋以外其他房间,自己挑好了自己收拾就是,不能接受,请你圆润润的从大门口倒回去。”
“前辈还请先说规矩吧,接不接受得看前辈的规矩是否与我的理念有冲突。”
“哼,嘴到是挺会说的:一、本人会客之时请保持安静,如有必要最好避退三舍。二、在我这吃穿用度都是自费的,有钱交钱,不多每个月三十万,没钱干活,我指派的活。三、说话别老气横秋文绉绉的,我听不惯。也别吊字开头笔字结尾,我更听不惯。”
虽然被最后一道规矩小小的怼了一下,可自觉三份要求并不算过分的长安还是点头表示自己会遵守三项规矩!
“自己挑屋子去吧,挑完屋子之后告诉我你的选择,费用自理还是做事抵账?看你这幅穷酸样,多半是要吃我的白食了!
我姓程,费用自理的话喊我什么随你意,准备吃白食的话程字后面添个爷。”
撇了长安一眼的程爷那副认定你就是吃白食的人表情看的长安眼角直抽抽,就在昨天,他祸祸掉的药材成本价都不止百万呢,这事他骄傲了吗?这事他四处宣扬了吗?
作为一个曾经的百万富翁,长安挑选好房间以后出门转了一圈视察了一下周边环境,返回茶社之后很硬气的拿起了扫帚打扫起了战斧茶社,嗯,里里外外!
作为一个有洁癖的人,他看不过眼战斧茶社的卫生环境,亲自动手改善一下生活住所应该很正常,对吧!
骨头硬脾气傲的长安绝对不会承认,其实他被将军大道的物价吓到了,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馒头居然要一块五,同等体积的素菜包子两块二,放点肉末的梅干菜肉包居然要三块。
麻蛋,兜里就八块二的他连馒头都快吃不起了!
依旧泯着茶的程爷对于长安撸起袖子加油干的态度还是很认可的,在长安要求抬脚换地的时候都很顺从的挪了位置。
虽然他人邋遢,可不代表他不想干净,茶社再怎么说也是他混饭吃颜面,能看着顺眼点也挺不错的。
忙活了大半天,嗯,略有洁癖的长安按照自己意愿捯饬了一遍战斧茶社之后这才停下手中的工作。
“挺自觉的,年轻人里有你这种悟性的少了,吃亏是福啊!今天咱们俩算是正式认识了,你既然选择以工代赈,那就在听我韶韶。
我是个懒人,但懒人也喜欢干净,所以茶社的卫生该保持要保持。
另外我这是茶社,总归要烧茶待客的,你清理的那些煤块渣子就是我用来烧茶的燃料,这煤块渣子不容易烧,我这壶又都是紫砂壶,精贵的很。
所以你除了打理茶社的卫生以外,每天还得从煤块渣子里给老头子我精粹出百斤银丝碳,方法你自己上网查去,不难找。
念你初来乍到还没熟悉将军大道这片地方,三餐的采购暂时不要你去跑了,等老头子觉得你摸熟了门路以后,老头子的三餐都交给你去采买了。
最后,把大门打开,该有客人上门了,记住第一条规矩,保持安静,坏了规矩你就麻溜的滚。”
莫名其妙又被怼了一下下的长安虽然心里憋屈但也没计较什么,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有昆泰这个外敌在,当儿子装孙子他长安做不到,但为了小命服个软他还是能承受的住。
依言打开中门,长安却没有看到程爷口中所谓的客人,不是他眼光高一般人入不了眼,而是他确实没有在门口看到任何人或物?
难道自己理解错了,有客人上门了这句话说的不是客人已经到家门口了?
怀揣着疑惑,长安转过身去想要问问这位程爷到底在卖什么关子,可转过身以后的他却被眼前盘绕起来快有半人高大腿粗细的黄金蟒给吓了一跳。
这玩意是什么时候躲过他的感知窜林店子里的,这战斧茶社他才打扫过,他长安可以肯定,茶社里原来绝对没这么个‘凶兽’,也就是说这头黄金蟒居然能躲过他的视线。
“程爷,程爷,一百件好人好事已经做完了,还请程爷怜悯,助小蛇我一臂之力。”
见诡异的避过自己的黄金蟒居然说话了,长安有些斯巴达,虽然早就知道世界上有精怪,可真碰上了之后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讨封讨到老头子身上了,你也算是个妖才,不对,你不当精怪已经好多年,你依旧爱着冰冷的窗沿。”
对于程爷那老掉牙的俏皮话,无论是直接有求于他的黄金蟒,还是无意听到的长安都选择了无视。
心心念念的黄金蟒眼巴巴的看着程爷捏起了架子,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心情大好,程爷开始端架子的态度,摆明了是准备收取一部分的费用,这说明他讨封有望了啊!
讨封源自于东北老林子的里面一些神奇逸志,据说动物修炼有成之后就会下山向人讨封。
如果人遇到动物讨封,对它说几句好话,比如说它长得像人乃至像神,它就会欢天喜地而去,然后会向人报恩。
如果对它说不好听的话——例如像个鬼一样或像个球球,坏了它的道行,就会被它寻仇,基本上都是不死不休!
“程爷大恩小蛇一定铭记在心,只要讨封成功,日后程爷的事就是小蛇的事……”
第二十八章 无题
“不够。”
面对黄金蟒给出的承诺程爷摇了摇头,很直白的给出了两个字。
对此黄金蟒也早有准备,吐着蛇信子的蟒头犹豫了片刻,依依不舍的自口中吐出了一颗殷红如血的珠子以蛇信包裹送至程爷面前,至此程爷才算是满意点了点头。
看程爷点了头,黄金蟒顿时大喜,那很看出喜怒哀乐的蛇脸上也浮现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多谢程爷,多谢程爷,小蛇这就下去准备,三日之后还请程爷移步牛首山敕封小蛇为人。”
“嗯,下去准备吧,三日之后老头子必定会到的!”
再次得到程爷的亲口许诺,黄金蟒是彻底放了心,在目瞪狗呆的长安面前化作一阵青烟缓缓散去了身形。
“关门送客。”
虽然惊讶于黄金蟒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手段,但长安却依旧保持着理智,听到程爷让关门送客的时候依言将两扇正反开的大门关了起来。
“是不是很好奇那条臭虫为什么能瞒过你的感知踏进大门?”
本以为今天到此为止都准备饿着肚子去洗漱休息一下的长安听完程爷的这句话以后立马来了精神,臭虫两个字可与刚刚的场面有点不符啊!
再有一个,虽然嘴上不说,但有自信在世界综合格斗界称雄一方的长安对自己未能发现黄金蟒踪迹这件事还是有些心塞的。
“确实很好奇,我自认五感已经到达人类极限,却连它那么大的形体一点踪迹都没发现,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必然有什么蹊跷?”
“哧!
每一个来我这避难的人都或多或少在我这学点东西,今天程爷就给你上第一课,不想听老人家韶道过耳即忘就是了。
你记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些外国人是异族,妖精鬼怪也是,面对这些异族我等男儿需要挺身而出。
另外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句话听听也就算了,真拿它做准则,不是脑子有洞就是亲戚是猪。”
听到眼见为实四个字以后长安心里已经有些许猜测了:“黄金蟒的形体有问题?不对,地下的影子明明是有的?也不对!”
闭目仔细回忆了自己脑海里留存的黄金蟒影像,长安发现了不对之处:“太僵硬了。”
“孺子可教,人也好,妖魔鬼怪也罢,对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总是觉得最好!
它本体不过是一条基因突变只能长到筷子粗细的黄色菜花蛇,要是真以黄金蟒身走到这一步,老头子未必是它的对手,那还有资格张口封它为人。”
“妖物的实力跟他们的身体素质有关系?”
“于人而言体积越大越不灵活,于那些化开了横骨的妖精来说却非如此,体积越大妖力越多,狮虎之流不成精则已一成精则必定强横,听过白蛇传的故事吗?”
“白娘子传奇?”
“虽然程爷年轻的时候挺迷赵雅芝的,但我说的不是她演的家庭伦理狗血剧,而是最早的白蛇传。”
“白蛇传不就是白蛇传吗?”
对程爷说的话长安迷惑不解,作为一位体育生长安确实只知道赵雅芝演的新白娘子传奇,大部分普通人估摸着和他一个样。
“不学无术,最早的白娘子形象源自于唐传奇《白蛇记》中有关于白蛇的记载,故事中主角姓什么我记不清了,说的是个富家子弟,因贪图美色与白蛇精上床“恩爱”,最后只被蛇吞的只剩下一个头。
宋代话本西湖三塔记里也曾记载过白娘子的形象:大户人家的子弟奚宣赞被一条白蛇抓住做了它的鼎炉。
而且这条白蛇还喜新厌旧,半个多月就把奚宣赞玩腻了,最后按照惯例对奚宣赞开膛破肚吃他的心肝。
到了清代乾隆、嘉庆年间,因为戏剧家和小说家们共同发力,编造了一些前世今生、报恩还愿、文曲星救母和大团圆的情节,这才有了你现在对于白娘子的认知。
最坑人的就是92年由我们和湾湾合拍的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狗血的家庭伦理剧情彻底美化了白娘子的形象。
靠着赵雅芝少妇脸少女身的颜值,92年的新白娘子传奇完成了妖也高兴,人也高兴,法海也情有可原的民普及教育。
可我告诉你妖就是妖,它们永远变不成人!因为那些狗血伦理剧而跑去爱护相信妖物的人脑子里绝对装满了排泄物。
蛇妖变化成人后无论雄雌都会在下身里会藏着一根蛇信子,这是它们的生理结构,当它们高潮迭起时,蛇信子就会伸出来刺入与它们欢好之人的体内吸尽他们的元气。
刚刚那条臭虫想要变化成人就是为了以人形去爱将它从粤州菜馆厨子手里救下的女主人,并且,它很清楚蛇妖与人欢好之时会发生什么!”
“既然如此程爷为何还要给它敕封,如此一来岂不是助长了这条臭虫的实力,精怪能否化形为人应该是一道大坎吧?”
“化形的精怪远非普通精怪可以比拟,你以为老头不想宰掉这条臭虫吗?老头子想,朝思夜想,可老头子做不到。”
听到程爷说自己拿不下那条菜花蛇长安是一百个不相信,那条菜花蛇虽然诡异,但绝对不可能强到离谱。
白金琦既然敢把自己往程爷这里送,说明程爷的实力必然远超昆泰,一个实力远超泰国四大鬼王之首的人说自己搞不定一条臭虫,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见长安面露怀疑,心里有算计的程爷索性敞开了说:“你虽然初来乍到,但过往的一些经历老头子在你搞卫生的时候也通过一些老关系了解了一下。
医武虽然不分家,但毕竟隔着一层,白家看不出你空有传承却无师承但老头子看得出,昆泰实力不凡但老头子也不喝稀粥长大的。
白家的情面足以让你在老头子这躲过昆泰的一次追杀,但别的就只能看缘分了。
现在缘分好巧不巧的到了,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子接下这份缘,为老头子铲掉这条臭虫?”
第二十九章 引蛇出洞
“程爷,给马吃草确实能让马儿跑,但我想即使是马儿也不会愿意没有目标没有方向的跟无头苍蝇一样跑,还请程爷把事情说清楚,尤其是关于那条臭虫的,为何以程爷你的本事都奈何它不得?”
听到程爷愿意以为自己拦下昆泰为酬劳,长安心里有些意动,寄人篱下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可不摸清楚黄花蛇的底细他那能随意张口应下这件事。
“狮子面对豺狼时只需要一个扑击就能解决掉豺狼,可面对马蜂时纵然狮子威勇无边却也只能默默叹息,那条黄花蛇于老头子而言就是一只惹人厌的黄蜂。
你虽孺子可教但见识终究太少了,臭虫不知从那寻摸来了一点北边出马弟子的附体本事,虽然学艺不精附不了人身,可附体些许没灵智的蛇虫鼠蚁还是没问题的。”
猜到来茶社的很有可能只是黄花蛇附体之后的傀儡之后,长安懵了,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居然还会玩替身术?跟你本家黄四郎黄老爷学的吗?
在有,黄花蛇附体之后都能瞒过他的感知,真怼上臭虫的本体之后他到底能不能胜?
“老头子只是一个武夫,气血升腾之下捏死那只臭虫如杀蝼蚁,可在找不到那只臭虫本体的情况下,打草惊蛇的事,却是万万做不得。
宠它腻它的小丫头片子死了也就死了,可一条动了杀孽的蛇精绝不能活在世间,否则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在它的蛇信之下。”
“它既然要讨封,那三日之后它的本体必然会出现在牛首山上,到时候面对面之下程爷杀它如捏死一只蚂蚁,为何还要我出手?”
综合自己有限的神棍知识,长安问出了心中最后的一个疑问。
“小子,你以为讨封只是随口一说就可以了吗?”
难道不是吗?
虽然没回答,但长安那迷茫的眼神充分告诉了程爷,他真的以为敕封妖精为人只需要随口一说就成了。
“影视剧害人不浅啊!小子所谓的讨封就是妖精向人讨要精、气、神、运、势等力量再借用人口敕封自己化作人形。
寻常人被精怪讨封之后必然大病一场,运势弱的以后还会倒霉一辈子,那些想要走正途的保家仙会尽自己全力护持敕封自己之人,像那条臭虫,反噬不反噬敕封之人只怕全凭它那时的心情。
老头子虽然实力还在,但终究上了年纪了,想要不虚耗精、气、神、运、势等力量,好在继续苟延残喘几年,只能以一身气血作为替代。
如此一来,敕封那条臭虫之后你以为老头子还能留有几分力气对付那条臭虫?”
对于程爷还想继续苟延残喘几年的想法长安不可置否,因为他自己也想多活几年,不然他又何必来茶社低头服软寻求庇护。
听清程爷敕封精怪需要付出的代价,确认程爷并没有坑害自己的意思以后,本来就有点心动的长安应下了程爷给的这份缘。
“好,既然你点了头,那老头子也不妨让你先把心放下来,昆泰今夜就会到金陵,老头子先帮你除掉这个后患。”
正在想着怎么开口跟程爷谈谈如何应对昆泰的长安,听到程爷大包大揽的准备在今夜解决昆泰这个麻烦立马大喜过望,老辈人人做事真讲究。
大喜过望的同时,长安也将心里那最后一丝疑虑悄悄放下,毕竟真想坑他的话程爷并不需要和昆泰对上,别怪长安心思重,出来混社会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一番话谈下来天色已经泛黑,囊中羞涩的长安没奈何的跟着程爷蹭了一顿晚饭,吃完饭后程爷既没像长安想的那样主动出击去拦截昆泰,也没回茶社这个占据主场优势的老巢。
反而是溜溜达达的带着长安晃进了附近的将军山风景区,嗯,还是从后门口用一根烟交的门票费。
摸不明白程爷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的长安也只能安慰自己,或许程爷就是看重了将军山这块地界宽广好施展呢?
入夜,没来得及准备sixgod的长安喂了半宿蚊子,山里的花蚊子毒得很咬的他满身都是包,看着悠悠哉哉在那哼千年等一回的程爷他有点欲哭无泪。
似乎感觉到了长安那厚重的怨念,哼着歌的程爷难得的半张开一对虎目:“小子,功夫不到家怨不得人,老头子之所以不受蚊子困扰是因为一身功夫到了一蝇不能立一羽不能加的地步,并非特意准备了驱蚊水之类的东西。
真想跟老头子一样不受蚊虫困扰就好好练功吧,什么时候你能把功夫练通透了自然也能跟老头子一样,不过以你的年岁来看,这事只怕难喽!”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默念了两句自励的话,长安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不管程爷说的是真是假,他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张口反驳他,一是因为有求于人,二是蚊虫实在太多了,他可没做好吃蚊子的心里准备。
“来了!果然有一手,老头子这出守株待兔还真逮到点东西了,不坏不坏。”
听到程爷的话以后长安在无语的同时整个人瞬间戒备了起来!
无语是因为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他有一个很清晰的感觉,这位自己依仗为靠山的程爷似乎有点不靠谱。
戒备则是因为他虽然将程爷当做了靠山,但性格使然让他并不想彻底当一条任人宰割的寄生虫。
交代完长安之后,一直显得懒洋洋的程爷顿时一变,一股磅礴的热流自他那清瘦的身体里涌出。
初秋时节的山林里本该寒意刺骨,可离程爷很近的长安一时间却感觉自己好像矗立在一座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炉旁。
“你是谁?这件事你若是不插手我可以当你没来过这里,不然别怪本尊心狠手辣连你一起除掉。”
程爷的气血如火炉一般升腾之时,一道好似咬着舌头带点粤腔的普通话自长安身后十来米处传来,那外强中干之意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
受到威胁的程爷也不恼,只是轻飘飘的对着自己面前捣出一拳,肉眼可见的炽热气流瞬息之间跨越了数米距离击中了一处黑暗。
本以为程爷又脑子抽抽不靠谱起来的长安看见黑暗处燃起的火焰灰烬后,颤颤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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