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我的数值在你之上》 第1章 不期而遇的重逢 “不要！” 绝望的呐喊传入少女的耳朵，然而少女却只是面色平静而坚定的短暂回眸，任由烈火将自己吞噬。 “不，等等！这样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 “……总之，强调了那么多，大家假期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去危险的地方。” 讲台上，班主任老师再三强调着暑假的注意事项，她目光锐利的扫过班里的几个刺头，随后又补充道：“待会儿值日生留下来打扫卫生，其余人可以放学了。” “哦！！！”教室里发出响亮的欢呼声，每个同学脸上都洋溢着喜色。 除了某个人。 “魏予歌！我们几个待会儿要去上网，就交给你了！”门口传来的痞气的声音，让坐在角落的少年忍不住握紧拳头。 但很快，他又松开拳头，舒了口气：“知道了。” “嘿你小子，不耐烦是吧？临放假了，别逼老子教训你。” “没有。”少年侧过头，没有和对方硬碰硬，对方也只是“嘁”了一声，就和他的好哥们一起离开了。 同学陆陆续续的离开，最后只剩下魏予歌一人，他叹了口气，捡起扫把，开始打扫教室里的卫生。 教室里的垃圾很多，不仅有一些零食的包装袋，还有不知道是什么试卷被撕碎后留下的纸屑。 而且大部分人并没有把板凳摞在桌面上，因此清扫起来并不容易。 魏予歌不得不先将这些凳子摞起来，熟练地擦黑板、扫地、拖地、倒垃圾……各种工作做完，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他这才背上书包准备离开。 能晚点回家是好的，对他来说，尤其是在有正当理由的情况下。 相比在学校里被霸凌或者孤立，他觉得“家”才是个更压抑的地方，只可惜他们不允许自己住校。 其实他有过送所有人一起下地狱这种想法，但不过最后还是出于良心，没敢实行，毕竟已经过了中二的年龄了。 走出教学楼没多远，少年突然在脸颊上感受到一丝湿意，没等他反应过来，耳边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 “轰隆隆——” 雷声滚滚，不等他有所反应，原本还只是淅沥的落了两滴的雨水，突然就倾盆了起来。 大雨将一切冲刷，也冲刷了少年那略微枯涸的心。 他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打湿衣衫，抬头看着天空，伸出自己的右手尝试去接雨水，雨却从他指缝间落下。 “下雨了……”他喃喃道，随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找个地方躲躲吧。” 能晚点回家是好的，对他来说，尤其是在有正当理由的情况下。 雨没有要停的意思，不过总算是小了些。 虽然魏予歌不喜欢他的家，但总不能真的露宿街头。 他拧了拧仍然在渗水的衣衫，缓缓地踏上回家的路。 “哗——”飞驰的汽车溅起地面的积水，将本就浑身湿透的少年再次淋成了落汤鸡。 少年还是忍不住指着车辆远去的背影破口大骂了片刻。 只是这样的咒骂毫无意义，对方不可能调转车头回来向自己道歉，就算真的调头回来，大概率也只会是因为自己口出恶言而给自己一顿毒打。 想到这里，原本心情就不好的魏予歌心情更差了。 “如果……唉，算了。”少年的脑海里闪过一万个不妙的念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任其消散。 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少年在心中自问。 没有意义，生来就是为了死去，存在就是为了消亡，世间的一切最终都只有一个归宿，那就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心里又冒出危险的想法，少年擦了擦额间的雨水，向着家的方向前进。 “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我们现在就离婚！” 没等靠近家门，魏予歌便远远听见家中传来的尖锐声音，紧接着，紧锁的家门突然打开，一个姑且称得上风韵犹存的妇女挎着包，拿着雨伞，满脸怒容的从房中走出，看都没看魏予歌一眼，不知向何处去了。 魏予歌没有开口，他只感觉窒息。 这个家早就已经分崩离析了，依靠着虚无缥缈的纽带拼接在一起。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家门，迎面便看到那个满面怒容的男人。 他似乎怒火无处宣泄，便开始朝魏予歌发火：“臭小子，你们不是早就放学了吗？这么晚才回来，又跑哪儿鬼混了？” “我……” “你什么你？浑身脏了吧唧的，跟个乞丐一样，没用的废物，老子当年就该把你射墙上！” “……” “给老子滚，和你那个臭婊子妈一个德行，老子不想看见你！” “哐！”门被用力的摔合，将少年关在街道上。 魏予歌握了握拳，最后还是松开手，转身离开。 能离开家姑且也是好的，在他们回心转意之前，在留些时间冷静冷静吧，留给需要冷静的人。 雨依然还在下，自己不能一直在这里淋着，还是找个地方避避吧。 少年迈开脚步，朝着附近的房檐走去，虽然暂时被撵了出来，但不代表他要像个傻逼一样在街上淋雨。 他对这对父母了解的很，这种争吵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双方迟早还会再次相互妥协的。 雨水从脸颊旁边滑落，浑身湿透的少年在雨中匆匆前行，总算是躲到了远处凸出来的房檐下。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今天不仅是暴雨，而且有风。 即便站在屋檐下，依旧有雨水淋进来，少年只能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抱怨。 他刚从学校回来，身上除了这一套校服和家门钥匙，什么也没带，至于书本，在期末考试前就已经搬回去了，书包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学校的门卡。 现在他不能回家，又没带手机，也没有钱，除了在屋檐下祈祷雨停下来，似乎别无选择。 …… 等待是一种十分煎熬的事情，但在漫长的等待中，低着头在地面的泥泞上画圈圈的少年突然抬起了头。 是谁站在了他面前？ 他抬起头来，那是一个充满着青春气息的美丽少女，撑着一把青蓝色的伞，向着他这里倾斜。 见魏予歌抬起头，少女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浓厚的关切：“怎么在这里蹲着？还被淋成这样？” 魏予歌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张着嘴半天没有说出来话。 许久，一个埋在心里将近八年的名字才浮现在他脑海中：“你是……姜尘沫？” 第2章 你是我世界里唯一的光 尘封的记忆如潮涌至，少年的意识被带回到八年前。 从有记忆开始，父母就在吵架，三岁？还是四岁？魏予歌记不太清了，虽然父母健在，但他却几乎没有感受到过父爱母爱。 家庭的环境造就了他天生孤僻的性格，但孤僻就会被孤立，所以从小到大，他同样也没有什么朋友。 也不只是孤立，如今的孩子们远比过去的孩子早熟，因此从还不上学撒丫子乱跑的年纪开始，孩子们就拉帮结派起来。 而没有和他们拉帮结派的魏予歌，就成了他们霸凌的对象。 起初迎接魏予歌的只是一些难以入耳的脏话，但接着就变成了殴打。 魏予歌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很能忍的人，因此他当场报了仇，一个不要命的小孩儿，将四五个欺负他的人打的鼻青脸肿。 不过最后受到责罚的同样也只有他一个人，老师才不会在乎谁欺负谁，她看到的只有几个受伤的小孩儿。 最后魏予歌挨了一顿毒打，来自他的父亲。 魏予歌是倔强的，他受过的委屈多，也比那些孩子更早熟，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用“爸爸”、“父亲”这类的称呼称呼过那个男人。 他的母亲也并不喜欢他，无所谓，他也不喜欢他的母亲。 对于这对男女来说，自己或许只是他们没有做好措施产生的累赘，彼此之间没有任何感情。 所以在大部分的时间里，魏予歌会选择找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安静的享受独处时光。 直到她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姜尘沫算是他见过最可爱的小孩儿，她从来不和其他人一起欺负自己，反而会站出来帮自己说话。 和魏予歌不同，姜尘沫家似乎很有势力，再加上姜尘沫乖巧，学习也好，所以老师也更相信他。 再多的记忆，魏予歌回忆不起来了，美好总是稍纵即逝，痛苦才会长存在记忆中。 姜尘沫在他的童年里如同闪烁的流星般稍纵即逝，在没多久就转学离开了他的世界。 但那短短的一段接触，却成了照亮他漆黑世界的唯一一束光。 之后的魏予歌每每受到挫折，就会在记忆中翻出唯一一段美好的回忆来治愈自己的心灵创伤。 现在回想起来，姜尘沫应该算得上是他的白月光，姑且也算是青梅竹马？ 魏予歌自嘲的笑了，或许在姜尘沫眼里，自己仅仅只是个笑话罢了。 “咦？你居然认出我啦？”姜尘沫对魏予歌的反应很是惊讶，自己和小时候的长相变了不少，对方居然能一眼认出自己，真是不可思议。 魏予歌点了点头，原本想说“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之类肉麻的话，但又想起这或许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于是又憋了回去。 以对方的条件，又怎么会缺一个朋友呢？ 他没有在身份上浪费口舌：“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在外面？” “这话难道不应该我问你吗？”姜尘沫的神色也略微有些疑惑：“还是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保存着那个‘独自静静’的习惯？” “……”魏予歌保持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这个话。 实际上，他在很久以前就没有这个习惯了。 他一直以来“独自静静”的地方在小时候离家不远的后山，与家之间隔着一片裸露的黄土地。 但其实那不是黄土地，在那附近有一座采沙场，采沙场会将制沙后剩下的淤泥全部倒在这里，这些泥巴干的很快，最后就会变成那种干旱般皲裂的模样。 以往魏予歌会直接从这里横穿过去，但是很显然那一次他并不走运。 淤泥很深，他走出去大约三四米才发现不对劲，等想要回头的时候，淤泥已经漫过他的膝盖。 求生的意志鼓舞了他，他在泥泞中挣扎，向着岸边攀爬，直到淤泥漫过他的胸口，他抓住了岸边的一棵枯草。 也许是老天在保佑他，那枯草足够结实，他拽着草成功的爬上了岸，不过浑身淤泥的他回到家中，自然是免不了一顿毒打。 他也不敢向父母解释原因，只是在那以后，他在心情难过的时候，就不会去“独自静静”了。 那一年他十岁，姜尘沫当年才从他的世界离开两年，而从那一天起，魏予歌将所有情绪都藏在了心底，再也没有向任何人表露。 姜尘沫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魏予歌讳莫如深的样子，她没有追问。 不过她看得出来，魏予歌的家里恐怕还像曾经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她不假思索的发出了邀请：“我知道了，那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你家？”魏予歌有些诧异，虽然说两人童年关系还不错，但那时候还不到十岁罢了。 这么多年没见，两个人重逢连十句话都没说，就敢邀请自己去她家吗？ 更何况自己还是男生。 魏予歌下意识摆了摆手推辞道：“不用了，我在这里躲会儿雨，就该回去了。” “回去？”姜尘沫并没有相信他的话，她朝魏予歌伸出手：“走吧，别害羞啦。” 少女直接拉住了他的手，没有给他反驳的余地，两人在大雨中共用着一把伞，即便根本挡不了什么雨，魏予歌却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心。 如果这一刻，能够永远停留下来就好了。 呵，怎么可能呢？她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还是不要痴心妄想比较好。 “到家了。”前面传来姜尘沫的声音，魏予歌这才从妄自菲薄中惊醒。 原来他已经跟着姜尘沫走到了目的地，而此时的他们就站在一扇门前。 他并不知道什么小区房价贵，但看着面前这座独栋的建筑，哪怕他是白痴也能看出价格不菲。 和自己家对比的落差感让他望而却步。 “你记住路了没有？” “啊？没、没有。” “这样啊，那你可得记住，不然万一走丢了怎么办。”姜尘沫回眸一笑，宛若春风中盛放的桃花：“快进来吧，家里没人。” “这……合适吗？” “来吧，来都来了。”姜尘沫朝他招了招手：“别这么拘谨，我爸妈不会来的。” “不是，这……” 原谅自己思想龌龊，总把这些对话往不正常的方向上联想。 但还没等魏予歌说什么，就听见姜尘沫回答道：“就当是提前熟悉熟悉，反正以后你也要常来。” “啊？” 第3章 距离一万光年 姜尘沫说的话总觉得有很多歧义，让魏予歌忍不住升起一丝“她喜欢我”的错觉。 但他很快又摇了摇头，错误的，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虽然不太了解姜尘沫家里的情况，但依稀记得她家里很有钱，也很有势力，换句话说，她是当之无愧的大小姐、小公主。 而且别人家庭和睦，哪像自己家。 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却隔了一万光年，不可能有那种可能。 “我、我还就在外面避避吧……”魏予歌萌生退意，他装作很忙的看向四周，然后终于找到了理由：“雨是不是下小了很多？应该很快就停了，我就不进去了。” “笨蛋！”姜尘沫手指戳了戳魏予歌的额头，“我又不是邀请你来避雨的，快进来，不然我生气了！” 太近了！ 而且这个动作会不会有些暧昧了？ 魏予歌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看着面前鼓起嘴巴生气的少女，他还是选择了听对方的。 衣服鞋子都没一处干的，魏予歌进入别墅后也只敢站在门口，生怕把脏水弄得到处都是。 姜尘沫瘪着嘴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行了，别在意那些小事儿了……这样吧，你跟我来！” 她递给魏予歌一双拖鞋，随后领着不知所措的魏予歌来到一间客房，然后匆匆消失在魏予歌面前，又匆匆地再度出现。 少女的手里多出了几件衣服，她将这些衣服丢在床上，然后对魏予歌叮嘱道：“先去把湿衣服换下来洗个澡吧，我在客厅等你。” 房间里就有卫生间，魏予歌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对上姜尘沫的眼神，最后还是没有反驳。 浴室的东西都是一次性的，虽然对魏予歌来说有些陌生，但他大概研究了一下还是搞明白了怎么回事。 男生洗澡毕竟快，而且魏予歌这本来也只是因为淋了雨才冲澡，所以花了不到十分钟，他就重新出现在客厅里。 “衣服还合身吗？”看着有些忸怩的魏予歌，姜尘沫柔和的开口询问道。 她留给魏予歌的是一套简单的t恤和短裤，穿在魏予歌身上多少有一点宽松，但问题不大。 魏予歌点了点头，在姜尘沫的邀请下坐在了她的对面。 “说起来，我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八年了呢。”姜尘沫给他倒上茶，轻声说道：“不过看起来，你还是老样子。” 她打量着魏予歌，说道：“倒也不能这么说……至少长高了，变帅了。” 魏予歌被她简单的夸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岔开话题说道：“你呢？” 两人的容貌和小时候很像，只是更加成熟，所以才能在刚见面便一眼认出对方。 “我？不好说。”姜尘沫摇了摇头，却没有谈论自己经历的意思。 相比八年前，她变得更加美丽，一米七三的高挑个子，丰满的身材，清秀而不失稚嫩的容颜。 几乎可以确定，如果把她的照片放在校花评选上，一般只有比较抽象的那种能赢她一筹，美貌大抵是无人能僭越的。 再加上对方的家世，魏予歌可以肯定，姜尘沫这些年来一定是如同众星捧月的公主般成功的存在。 “天色有些晚了，要不你今天也别回去了，反正这里房间够多。”在闲谈中，姜尘沫瞥了一眼窗外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夜色，开口说道。 虽然雨已经停了，但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就算夏天白天漫长，但到了这个点也不太可能依然亮堂堂的。 只是魏予歌哪敢答应她，就算对方不介意，甚至哪怕姜尘沫真的对他抱有好感，魏予歌仍然不敢去试探那万中无一的可能。 他摇了摇头：“不了，我……我回家了。” “……”姜尘沫沉默了，她没有阻拦，片刻后，她叹了口气：“你准备这样回去？你的衣服还在客房呢。” “听我的，在这里住一晚，不会有什么事的。” 姜尘沫的话让魏予歌陷入踌躇，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穿的并不是自己的衣服。 “我……我去换衣服！真的不用麻烦你了。”说着，他便准备去之前的房间把自己脱掉掉湿衣服重新穿上。 但姜尘沫拦住了他：“我让你很讨厌吗？” “没……没有，怎么会呢……”魏予歌下意识否定，但突然又感觉这种对话似乎有些暧昧，声音不由得变低了许多。 最后，在姜尘沫的再三要求下，魏予歌还是在别墅里留宿了。 第二天早上，魏予歌说什么也不敢再逗留，姜尘沫见状，也不再想借口阻拦他。 “好吧，稍等一下。”她消失在他的视野中，没过多久，就又抱着一堆让他熟悉的衣服走来：“给，你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 姜尘沫清楚魏予歌肯定是要穿他自己的衣服的，所以昨晚便将那些湿衣服扔进了洗衣机里，洗甩烘干一气呵成。 魏予歌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高兴的接过自己的衣服关上门换掉，等他再次打开门，却看见姜尘沫也穿戴整齐的站在他面前。 “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我送你回去。”姜尘沫用十分淑女的乖巧站姿朝魏予歌的方向踮了下脚，魏予歌张了下嘴，但没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好吧。”还是不要瞎想的比较好，或许她只是顺路。 正如前面所说的，她和自己距离一万光年，是一辈子也没有机会接近的存在。 …… 今天并没有下雨，虽然外面的地面上有很多积水，但至少天空已经放晴了。 两个人并肩走着，一旁的姜尘沫时不时故意用穿着凉鞋的脚去踩地上的小水坑，水花溅起，却没能沾湿她哪怕一寸肌肤。 魏予歌只觉得这一幕很温馨，很治愈，如果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就更好了。 活泼的少女宛若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他的眼中构成绝美的画面，魏予歌恨不得让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幕。 离开别墅区，两人一路来到一个十字路口。 只需要再直行一段距离，穿越闹市区，就能回到魏予歌的家。 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现在有没有从愤怒中冷静下来，不过就算他不让自己回去，至少也要把某些随身财物拿上。 “魏予歌，我们不要从这边走了，好不好？”等待之中，姜尘沫突然开口。 魏予歌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 第4章 烈火焚身 “我们从那边绕过去好不好？我不想走这边……”姜尘沫的情绪不太对劲，语气中还带着撒娇的味道。 但魏予歌却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他有些不理解的说道：“可是绕过去的话会浪费很多时间，要不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能回去。” “……”姜尘沫没有再说话，她低着头，情绪很是低沉，在魏予歌喜悦中带着不解的目光中，她轻轻拉住他的衣角。 “又怎么了？” “没事。”姜尘沫闷声闷气的说道：“那就走这边好了。” 魏予歌总算察觉到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了，但是却不明白为什么，或许是不喜欢闹市区？ 红灯变绿，两人同步迈开腿，踩着斑马线向路对面前进，这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姜尘沫看起来也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复之前那般活跃。 走过马路，姜尘沫的身影突然站定，她郑重且严肃的看着魏予歌。 魏予歌疑惑地停下脚步看向她：“怎么了？” “原本我打算晚一点再说的，但是看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姜尘沫没来由的开口说道。 她向魏予歌伸出手，神色认真且诚恳：“我喜欢你很久了，魏予歌。” “……”魏予歌沉默了，他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这位大小姐的恶作剧？还是真心实意的告白？ 他看不清楚。 “开玩笑的……对吧？我们只不过是小时候认识而已，还没有到喜欢的程度吧？”魏予歌声音带着不可察觉的颤抖。 姜尘沫摇了摇头：“不……其实，我一直在关注着你，而且……抱歉，我有不能说的原因，但相信我，我是真心的。” “……我们先走吧，站在这里……影响不好。”魏予歌逃避的转移视线，向着闹市区前进。 姜尘沫看着他前进的方向和背影，握了握拳又松开，小跑着跟上了他。 姜尘沫的突然告白击溃了魏予歌的防线，但是他不敢接受，所以他仍需要冷静冷静。 市区的街道一如既往的喧哗，但不知不觉间，魏予歌似乎闻到了一股如同柴火燃烧般的烟味。 他皱了皱眉，目光四下打量：“什么东西着了？” 很快，他的目光就停留在不远处的大楼上。 大楼的高层此时正燃着明亮的火光，滚滚浓烟正从窗户中飘出。 有不少人和魏予歌一样注意到了火灾，反应快的已经拿起手机准备报火警，然而下一刻—— “轰！”巨大的爆炸声从火光燃起处传来，周围的人们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大楼似乎发生了轰燃现象，原本只是一个窗口在冒火，可在这爆炸之后，大火迅速的蔓延到了另外几层。 燃炽的火光让魏予歌即便相隔那么远，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 魏予歌下意识后退几步，然而却没意识到身后的台阶，在被绊着的一瞬间，他便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他只感觉自己撞在了一个柔软的身体上。 姜尘沫将他扶起来，然后在他茫然的目光中缓缓向前走去。 “你要去哪儿？” 姜尘沫的脚步站定，她回头瞥了魏予歌一眼，声音坚定：“抱歉，予歌，原谅我无法和你解释，有些事情……必须有人去做。” 魏予歌的眼神中流露出迷茫，看着姜尘沫前进的背影，他感觉心里闷闷的。 “等一等，我已经报了火警，消防员很快就来，我们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 “不是这样的。”姜尘沫打断了他，她抬头看向火源处，还没等她开口解释，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 火源处再次发生了爆炸，紧接着，火光中猛的窜出来个人影。 魏予歌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没有注意到姜尘沫那明显变得凝重的眼神。 “啊！！！”周围的人见到这一幕纷纷尖叫出声。 要知道，那人可是从十几层楼上跳了下来。 看着那浑身燃着火焰的身影，魏予歌本来以为是火灾的受害者，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目光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的姜尘沫不知何时已经冲上前去。 “姜……”魏予歌下意识想要喊住她，然而下一刻，却被眼前所见到的一幕惊的瞪大双眼。 只见那从高空中浴火坠落的身影身上猛的再次燃起剧烈的火光，宛若一颗流星，向着人群密集处飞来。 “哈哈哈哈哈哈都给我死！！！”空中传来癫狂的笑声，魏予歌甚至依稀能看到那人脸上癫狂的笑容。 “那是……什么……？”魏予歌瞳孔宛若针尖般紧缩，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空中的人影身上的火光愈发明亮，整个人都被火焰笼罩，可他看起来却仿若丝毫不受影响。 紧接着，他在空中变化动作，右手握拳，狠狠的向前方挥出。 巨大的火球从他手中迸射，向着下方人群最密集的区域轰击过来，而魏予歌，恰好就在这个范围内。 魏予歌下意识想要逃离，然而却被周围拥挤的人群所阻拦。 周围的人要么是被吓得不知所措，要么就是无序的推搡，现场乱成一锅粥，魏予歌别说离开，就连移动都成了问题。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火球，感受到那股宛若要将人燃成灰烬的炽热，魏予歌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时间过了几秒，魏予歌不禁感到疑惑，他并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没有灼热，也没有疼痛。 他睁开眼睛，再次被眼中所见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在众人的前方，一道单薄的身影如同不可撼动的铁壁般站在那里，将所有火焰全部挡下。 众人尖叫着四散逃开了，只剩下魏予歌呆呆的站在原地。 空中的火男落在地上，见到有人敢站出来逞英雄，似乎恼怒不已，他再次挥出火拳，向着站在前方的姜尘沫轰出。 姜尘沫全身同样燃起烈火，却坚定不移的挡在了魏予歌的面前，寸步不移。 “不要！” 绝望的呐喊传入少女的耳朵，然而少女却只是面色平静而坚定的短暂回眸，任由烈火将自己吞噬。 “不，等等！这样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烈火将少女席卷，一瞬间灰飞烟灭，魏予歌只感觉整个世界黑了下来，一霎心如刀绞。 第5章 孤风流焰，死烬红鸾 或许是魏予歌的错觉，他竟在姜尘沫的回眸中看到了欣慰的笑容。 他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意图留下最后一抔余烬，却只触碰到滚烫的火焰。 “怎么会这样……”魏予歌茫然而悲郁地跌坐在地上，目光所及只剩下一片虚无。 那照亮他的最后一束光熄灭了。 他只感觉心中充满了悔恨，明明不久前，姜尘沫才和他提过要从其他地方绕过去，或许那时她就已经察觉到了异常。 但……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火男，眼神充满愤恨，但那火男似乎没有意识到他的眼神，反而是猖狂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那小姑娘以为凭借一张行动卡就能挡住老子的攻击？”火男发出不屑的笑声，但口中的话却让魏予歌感到茫然。 行动卡？那是什么？ 回想起来，无论是姜尘沫宛若铁壁般矗立的不屈身影，还是在火焰焚烧下迅速化成的余烬，都明显的违背了魏予歌多年以来的物理常识。 不过愤怒支配了魏予歌的理智，他没有想那么多，而是死死盯着火男，然后朝他冲了上来。 但很快，汹涌的火焰如同漩涡般席卷而来，生存的本能让魏予歌不由得后退了半步。 但紧接着，他咬了咬牙，眸中带着死志，誓要让面前的男人血债血偿。 少年不惧蔓延的火海，一步踏入火焰之中，任由火焰攀附上他的身躯。 烈火自脚底向上攀升，瞬间便覆盖了魏予歌的全身，将他也变成了火人。 但魏予歌仿佛感受不到痛楚一般，目光坚定的向前行动着。 “喂喂喂，不会吧。”火男发出嘲讽的声音：“一个普通人，居然想要向我复仇？你有那个资格吗？” 他在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每一句都嘲讽着魏予歌的行为，宣扬着力量主义和弱肉强食的思想。 魏予歌在烈火的窒息中咬紧牙关，声音低沉而坚决的回应道：“如果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规矩，那我即便飞蛾扑火，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不等对方对魏予歌的发言进行嘲讽，下一刻，似乎是奇迹发生了一般。 魏予歌周围的火焰有意识的避让开来，为他留出一片宽广的空地。 随后，是风声。 仿佛穿越荒古的风声。 风声破开熊熊烈火，为他开辟了道路。 而就在他与那火男之间，一张金光闪烁的卡片，正悬浮在空中。 “那是……”魏予歌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感觉，在冥冥的呼唤之中，他走向前去，抓住了那张卡牌。 下一刻，金色的光芒闪烁，狂风席卷着烈火将魏予歌与卡牌包围，化作青色的火焰，卡牌在青色的火光中化为一道流光融入了魏予歌的身体之中。 那一瞬间，魏予歌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跨越了时间与空间，他看到无穷无尽的氤氲之中，有不知其数的灰色方块，在那眨眼间组合成一个巨大的方阶。 金光自方阶上绽放，魏予歌的意识回到现实。 她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世界，烈火中的景色让她陌生而熟悉。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随后瞳孔紧缩。 “这是……”这不是自己的身体，魏予歌的神色中充满惊讶。 但这一切，对面的火男看的更加真切，他见到青色的火焰席卷了那个少年，随后再次出现的，却是之前阻拦在他的攻击面前的女孩。 没错，此时的魏予歌，变成了姜尘沫的模样。 「已解锁特殊角色卡：“孤风流焰·姜尘沫★★★★★（物理\/火焰\/风暴）”。」 一道声音在魏予歌的脑海中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一道庞大的信息。 是关于张卡牌的能力信息。 少女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坚定，声音清脆：“死烬红鸾！” 伴随着她的声音落下，一把燃着熊熊烈火的赤色大剑出现在她手中。 而紧接着，青色的火焰燃起，少女宛若瀑布般柔顺的青丝肉眼可见的化为雪白。 就连双瞳也被火焰渲染成赤红的色彩，烈火自她瞳中跳跃，生生不息。 而随之而来的，她的身上也被一套整洁而干练的青白衣裙覆盖。 火男感到不妙，向着少女站立的位置挥出火拳，而少女却没有丝毫避让。 “轰！”烈火轰击在少女的身上，却被一层无形的护盾抵御，不等火男有所反应，少女便一跃而起，单手握着沉重的大剑，劈头盖脸的朝他砸来。 剑身燃着烈火，被风吹拂向更远的方向，火男避让不及，被一剑击飞出去。 “五星卡？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火男艰难的撑起自己的身体，语无伦次的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 但少女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她再次冲向前，挥动大剑，宛若宣告死亡的使者，将剑锋斩落。 “死烬红鸾”划过鲜红的弧线，轻而易举的将火男的四肢斩落。 在对方惊恐的神色中，少女将剑锋插进他的胸膛，让烈火与狂风给予对方最后的宣判。 对方渐渐没了生息，少女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支撑，她手中的大剑瞬间消失，附着的灵装变成正常的衣物，白发与赤瞳也重新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她瘫倒在地上，眼中一片虚无。 …… “她醒了！” 少女睁开双眼，一道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周围全是陌生的身影，就连房间也很陌生，床边摆放着一面镜子，倒映着她如今的容颜。 她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干涩，说不出话。 一旁一个护士模样的女生连忙递给她一杯水。 “谢谢。”少女补充完水分，向对方道谢，随后目光毫无波动的看向其他人：“这里是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 “姜尘沫小姐，你好。”一个身穿军装的男子走上前来，他口中的称呼让少女神色流露出几分挣扎。 “容我来给您介绍一下情况吧。”男子说道：“这事故是由一个卡师人为制造的袭击，他是我们通缉已久的罪犯。” “卡师？” “稍后我会向您解释。”男子说道：“根据情报，始作俑者已经被不知名卡师击杀，在场的其他群众我们已经按照程序进行了赔偿并依法清除了他们的记忆。” “不过因为姜尘沫小姐您的男友魏予歌先生是此次事故中的唯一丧生者，所以您有保留这段记忆的权力。” “如果您选择保留记忆，那么需要您与我们签订保密协议，作为回报，我们会尝试将您往卡师的方向培养。” “您的意见呢？” 第6章 她的记忆 “我……” 少女的心情很复杂。 她很清楚，死去的并不是“魏予歌”，而是姜尘沫。 但…… 她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卡师是什么？”她抬头看向对方，语气平静的不带一丝波澜。 中年男人似乎已经预料到少女会这么问，他招了招手，身后的秘书便将几张纸递到了少女手中。 少女的目光在纸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最后她的视线落在那张协议上。 他们口中的卡师有些类似于异能者，不过他们的力量大多都来源于自己的卡牌。 而卡牌总体上分为六大类：角色卡、对策卡、行动卡、场域卡、道具卡和功能卡，而角色卡则是主要的战斗手段。 除了角色卡只有三到五星以外，每种卡牌都被分为一到五星。 角色卡的星级不仅意味着卡牌本身的数值和强度，同时也代表这个角色除了普通攻击以外有多少个技能。 “孤风流焰·姜尘沫★★★★★（物理\/火焰\/风暴）”这张卡就意味着“姜尘沫”这个角色除了普通攻击共有五个技能，并且可以造成物理、火焰、风暴三种属性的伤害。 少女的意识沉入脑海，便在一片漆黑中看到一张散发着金光，被包围在青色的火焰中的卡牌。 卡牌的左上角是星级，右上角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标，她从那个图标中读到了两个字：「秩序」。 中年男人给她看的资料里写的很清楚，这是卡牌的偏向阵营，所谓的阵营就是指哲学层面上构建世界的十三条基础律令，被称为十三铁律。 秩序、命运、真理、意识、物质、因果、平衡、约束、虚实、生灭、轮回、斗争和变化，其中具体意味着什么无人知晓，但卡牌的能力似乎与阵营息息相关。 少女收回意识，目光落在纸张上。 很明显，自己大概率是成为了卡师的，但是他们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一事实。 资料里写特殊卡不是位格极高的存在，就是在极强的执念下形成的，因此每张特殊卡都是唯一的。 这张卡大概是受到了自己的执念。 但以往并没有卡师变成卡中人物的先例，而且…… 少女想起那张卡化作光芒融入自己体内的过程，或许自己是与这张卡融为了一体，才会变成她的样子。 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从自己身上察觉到卡师的力量，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事已至此，除了签下协议，自己恐怕没有别的选择。 她拿起笔，在挣扎与犹豫过后，仿佛肌肉记忆般写下了三个娟秀的汉字：“姜尘沫”。 她很想告诉其他人自己不是“姜尘沫”而是所谓遇害的“魏予歌”，但显然，这种话说出去更容易被当做因为遭受打击而精神错乱。 而如果姜尘沫真的死去，那势必会有许多人为之悲伤与落泪。 她是个自私的人，如今她顶着“姜尘沫”的外表，也不希望这具身体遭遇来自她亲人的冷眼和唾骂。 与之相反的，“魏予歌”的死无足轻重，不会有任何人在乎他的死活。 “我是姜尘沫。”少女低声说道，没有任何人听到她的低语，但从这一刻开始，真正的姜尘沫便永远的驻留在她的记忆里，取而代之的是她这个卑劣的伪装者。 …… 签下文字后的姜尘沫被送回了“她”的家，在她意外的神色中，她用指纹轻而易举的打开了大门上的智能锁。 真正的姜尘沫或许真的早就意识到了什么，如今回想起来，当初她所说的“以后会经常来”或许别有深意。 看着面前陌生而又熟悉的景色，少女的心中莫名的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直觉。 她仿佛来过这里成千上万次一般，熟练的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然后朝着某个房间走去。 这里似乎是姜尘沫的房间，桌子上摆着一些明显属于她的随身物品，手机、钱包、身份证等等。 原来姜尘沫送自己回去的时候没有带这些吗？是故意的？也可能是她觉得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吧。 她走上前去，将那张身份证拿起来。 证件上的姜尘沫笑靥如花，美貌完全没有因为是证件照而受到影响。 她放下身份证，目光落在某个令她莫名熟悉的物件上，记忆如潮水般扑面而来。 “这是……”她将桌面上一个精致的小摆件拿在手中，在拿起它的瞬间，贴在它背后的一张便签也随之掉落。 那是一个带有明显手工痕迹的钟表，整体由积木构成，拼接的手法有些粗糙，不少地方还留了棱角。 看得出来，它的主人应该是有对其仔细保养。 不过…… 少女将它放回原地…… 她想起来了，她不该忘记的…… 八年前，姜尘沫并没有消失，或者说……她只是从自己的记忆里消失了。 没记错的话，这个钟表，应该是自己小时候亲手制作的，那时的姜尘沫还高兴了很久，没想到她一直保存着。 八年来关于她的一点一滴，被从自己的脑海中刨除，明明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但记忆中的那个位置却始终是空白。 但实际上，她从未消失，她始终同在。 少女的目光暗沉，为什么偏要到她离开的时候，才让自己想起来这些记忆。 少女忧伤的目光落在那张掉落的便签上，上面用娟秀的文字写满了一整张纸。 “锵锵，想我了吗？ 不过抱歉呢，如果你看到这段话，说明我大概已经不在了。 不过不要为我悲伤，接下来的路，大概要你自己走下去了，要振作起来呀！ 相信你也一定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失去这八年的记忆吧，放心，我早就将答案留给了你。 就在抽屉里，要好好使用哦。” 便签的最后画着两个q版的头像，用爱心框在了一起。 少女沉默着将便签重新贴在了钟表的背后，然后轻轻打开抽屉。 一张小小的卡片正被安静的摆放在抽屉中，她将它拿起来，一道声音便随之响起。 「已解锁功能卡“记忆存储★★★★”。」 “记忆存储★★★★：储存自己的一段记忆，当再次使用时，能够读取这段记忆，可由他人读取。” 少女的目光变化，神色复杂的看向这张卡牌。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里面存储的应该是她的记忆，只要自己使用这张卡，就能知道一切的答案。 少女持着卡牌，紫色的光芒随之亮起，一段画面传入脑海。 威严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清晰的响起：“你可知道，凡事都有代价。” 第7章 命运交接 “我知道。”熟悉的声音坚定而果决。 眼中画面逐渐清晰，她看到视野之中，她所熟悉的那个女孩儿正神色坚定的看着前方一团虚幻的光雾。 很显然，这是姜尘沫在和某个人交谈的记忆。 画面中的姜尘沫眼神放远，似乎在怀念什么。 很快，她又回过神，接着开口道：“「命运」是不可违背的，如果那个时间节点注定有人要死去，那不必是他，也可以是我。” 在她说完这段话时候，画面再次变得静默，良久才发出下一道声音。 “我明白了。”光雾中传来无喜无悲，听不出性别，也没有携带一丝情绪，仿佛完全没有被触动。 祂的声音如同雷声回响：“你的决心我已知晓，我会让你重生到事情发生之前，并给你改变「命运」的机会。” “但作为代价，他将失去和你之间相处的记忆，而在一切完成之后，他将代替你的「命运」。” “我准备好了。”姜尘沫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依然如同陷阵的战士般坚定。 但威严的声音却再次开口：“或许你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是，‘魏予歌’的「命运」就是死在那一天，能够活下去的，只有‘姜尘沫’。” “我明白，但只要他能活下去，就足够了。”少女的声音带上几分沉重。 过了许久，她又补充道：“他会理解我的。” …… 这段记忆很快就结束了，少女重新清醒过来。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足够她了解真相。 很显然，姜尘沫是和某个存在做了个交易，从而从未来重生回来的。 而很显然，按照原本的「命运」，应该是自己死在了火男手下，姜尘沫则和那群人签订了契约，走上了身为卡师的道路。 不过如今，从结果来看，她的计划大概是成功了，两人的「命运」成功交换。 但这真的是自己希望的吗？ 少女的目光落在那张笑靥如花的证件照上。 卡牌的力量千奇百怪，或许未来有办法能将她唤回来，而在此之前…… 少女目光中的消沉衰退了几分，被虚无主义掩盖的内心窥见几丝光亮。 在此之前还是先成为一名真正的卡师吧。 她沉默着将这张卡牌收好，带上属于姜尘沫的随身物品，从这一刻起，她就是姜尘沫。 两人的「命运」，在这一刻正式完成交接。 …… 唤灵卡，也就是这些卡牌的总称。 卡师能够持有的卡牌是没有上限的，但是同时能使用的卡牌却有上限，大概是“4+20+6”。 也就是你可以交替使用4张角色卡，同时从共计20张牌的卡组里抽取手牌至多6张手牌来进行战斗，每隔10秒抽取一张牌，到达上限时停止摸牌。 然后还有制卡师这种职业，但只能制成辅助卡，而角色卡则来源于一些历史、典籍或者幻想作品。 除了特殊卡以外，其他的卡牌并不唯一，甚至可以进行拓印。 而无论是出牌还是释放属于角色卡的技能都需要消耗行动点数，上限12点，每秒回复1点。 辅助卡的星级同时也代表出牌的费用，而角色卡的技能消耗则明明白白的写在卡面上。 角色卡的最后一个技能是“终极技能”，也就是所谓的大招。 大招没有cd，也不消耗行动点数，但是需要一种名为“战意值”的东西，大概相当于“怒气”，达到上限方可释放大招。 不过普通攻击回复战意值的速度很慢，而技能的回复效率则高一些。 而基础技能除了有冷却时间以外，还需要额外消耗行动点数，如此一来很显然，行动点数成为了战斗中的稀缺物资。 “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与自己融为了一体，虽然从此以后，她不需要召唤卡牌就可以使用这张卡的能力，甚至于她能比别人多一张可同时使用的角色卡。 但也正因如此，她的手中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实体角色卡，所以并没有获得与之对应的“牌库”，也失去了借此成为真正卡师的机会。 而此时的她手中只有一张“记忆存储★★★★”，也不是角色卡。 从记忆中可以得知，真正的姜尘沫在这个时间节点之前也还不是卡师。 这张功能卡，以及她早上用来抵挡火男攻击的行动卡应该是她仅有的财富了。 “制卡师……” 少女动了心思，不过此时的她还完全不清楚卡牌的存在原理，也不明白需要用什么样的力量驱动卡牌。 所以事到如今，只有等明天与那群人的接触了。 她拿起姜尘沫的手机，熟练的输入密码解开了锁，然后打通了一个电话。 “是我，姜尘沫，明天我应该如何去见你们？” …… 挂断电话后，少女起身离开了房间。 她并没有选择住在“姜尘沫”的卧室，除了拿走那些贴身物品，她尽可能的将她的卧室保持原样。 至于自己，则选择了之前的那间客房。 她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够唤她回来，所以在此之前，她会尽量让这个“家”的环境，保持的如同她记忆中一样。 “我会让一切保持原样，不会让它们受到任何损伤。”她喃喃自语道，随后她望向不远处的全身镜，手指轻抚自己的脸颊：“包括这具身体。” 她平静的褪去身上正穿着的所有衣物，心情没有因为被衣服隐藏的这具玲珑玉体产生任何波澜。 此前她的穿着是姜尘沫早上与自己出门时穿的，除却内衣裤，身上只有一件洁白的连衣裙、一条安全裤和一双绑带凉鞋。 只不过因为历经了战斗，再加上战斗结束后自己昏迷倒地的原因，那纯白的衣服上现在布满了污迹，她待会儿还要出门，所以不得不换身衣服去。 融合卡牌对她的影响很重，即便没有因为使用卡牌的力量而“变身”，她现在的身体素质也远远超过了正常人的水准。 而卡中蕴含的“火焰”与“风暴”之力，使她也无惧严寒酷暑。 因此她穿上了一套和季节完全不符的衣服。 上半身是一件黑色的长袖卫衣，下半身则是一条同样黑色的运动长裤，鞋子也换成了运动鞋。 这身衣服除了方便行动，也能减少许多来自外人的目光——她有些不想让其他人注视这具身体哪怕一寸多余的肌肤。 随后，她戴上口罩和墨镜，接下来，她要去解决某些事情。 第8章 无足轻重的受害者 姜尘沫走在两人早上所走过的那条道路上，她的步伐平稳，墨镜下的眼神也透露着坚定。 一路上，“她”的一颦一笑，那道如同蝴蝶般雀跃的身影不断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让她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几分。 路过火灾的发生地点，她不禁抬起头看去，此时的大楼满目疮痍，整个墙面都被烧的漆黑一片，楼下的被用警戒线围了起来，还有警察在附近巡逻。 少女沉默着离开，朝“魏予歌”的家的方向走去。 或许是因为旧的身份死去，她感觉自己便突然放下了许多，变得豁达起来，如今的她除了寻找复活真正的姜尘沫的办法以外，没有什么其他的追求。 没有了追求，自然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除了要去拿回一些属于自己的随身物品外，她此行也是想看一看在“魏予歌”死后，那两个人会有什么反应。 少女路过昨天躲雨的屋檐，脚步下意识驻足了片刻，但很快，她就又迈开脚步继续前进。 “不必为任何人停留，亦不必留恋任何过往，你只管前进，总会有风声从远方传来，那不是你的终点，而是你的方向。” 她的声音浮现在少女脑海中，使她的内心愈发坚定了几分。 …… 站在熟悉的家门前，姜尘沫的脚步迟疑了片刻，她摘下墨镜，将其挂在领口，随后掏出钥匙，打开了这扇门。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即便带着口罩也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她向屋内看去，那个男人正醉倒在沙发上酣睡，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噜声，时不时还会说几句梦话，但都是粗鄙的咒骂。 在他周围，地板上倒了十多个酒瓶，还有一滩液体，看起来是某瓶酒没有喝完就洒在了地上。 姜尘沫的心中毫无波澜，果然不出她所料，这家伙恐怕是喝这么多酒，一直睡到现在。 她没有理会对方，走进自己曾经的房间。 房门上没有锁，只有一个窟窿，原本的锁被那人一脚踹开，所以干脆就卸掉了，她讨厌噪音。 拿上自己的东西，姜尘沫没有迟疑，转身便准备离开，然而刚走到家门口，就迎面撞上一道身影。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姜尘沫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但她的这位母亲却没打算放过她，她声音尖锐的开口道：“该不会是那个没出息的去哪儿找的小三吧？呸！真不要脸，年纪轻轻不学好，学别人当小三！” 姜尘沫的眼神变得冷冽许多，她突然动手，直接掐住了对方的脸颊，将她不停叭叭的嘴强行关上。 “注意你的措辞。”姜尘沫的声音凛冽如冰，让对方不禁打了个寒颤。 面前的女人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恐惧，察觉到这道情绪，姜尘沫的手向前一推，女人倒退了几步贴在墙上才站稳身形。 姜尘沫没有理她，转身便要离开。 但对方却不依不饶起来：“站住！你不能走！” 姜尘沫皱眉转头看向她，眼中隐约浮现出几道红色，只不过因为房间的光线昏暗，面前的女人并未察觉。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打昏对方再离开的时候，一道敲门声传来。 “您好，请问这里是……咦，姜尘沫小姐，您在啊。” 是之前在那边见过的一个警察，准确来说，应该是灵调局的调解员，他出现在这里，无疑是来向这一家人通知“魏予歌”的死讯的。 姜尘沫点了点头，“我来拿一些属于‘他’的遗物。” “遗物？”女人的声音响起，调解员的目光移向她，疑惑地问道：“您和魏予歌先生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妈。”女人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姜尘沫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 调解员似乎并不了解“魏予歌”的家庭关系，在这位“母亲”询问的眼神下，他开口道：“是这样的，魏予歌先生在今天早上路过国贸大厦的时候，遭遇了恐怖袭击不幸丧生……” “什么？！”女人的声音提高了几度：“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国贸大厦那边？” 姜尘沫目光闪烁，她开口道：“当然是因为你们将‘他’赶了出去，无家可归的‘他’只能在屋檐下躲避大雨，要不是‘我’恰好遇到‘他’，让‘他’在‘我’家住了一晚，昨天‘他’就要露宿街头了。” 女人哑口无言，虽然并不是她将魏予歌赶出去的，但她也能想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她看起来并没有因为“魏予歌”的死而难过，反而不停的抱怨起来。 调解员的眼神流露出几分迷茫，一般情况下，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遇害，大多都会感到极度悲伤，但这位母亲…… 她似乎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在意孩子的死讯。 姜尘沫没有理会，开口说道：“这里应该没有我的事情了吧？那我先离开了。” 她并没有等两人回应，便先一步转身离开，只留下一脸无奈的调解员、不停抱怨的女人以及醉酒酣睡的男人。 …… 正如她所预料到的那样，“魏予歌”的死亡无足轻重，想必那两人也不会因此而认识到他们自己的问题。 相反，这条死讯反而可能会成为激化他们矛盾的导火索。 不过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因为现在的她不是魏予歌，而是姜尘沫。 夜幕已经降临，少女陷入沉眠。 她做了一个漫长无比的梦，她梦见自己孤身一人走在人生的命途中，所思所见皆是一片虚无。 漫长无际的灰烬里，没有留下一丝生机。 而她流淌在灰烬里，如同一瞬开放的昙花，刹那即逝。 从此以后，任凭自己如何追赶，如何寻觅，却再也见不到那道身影。 一直到…… 一直到一缕长风划破天际，将满地灰烬吹的漫天飞扬。 而薪火重燃，世界重新光亮，她的身影不曾出现，自己却在镜子中看到了她的容颜。 “！”少女猛的惊醒，看着天边微微亮起的鱼肚白，手指抚向眼角的湿润处。 “我这是……哭了？” 她擦干眼角，麻利的换上出行的衣物，简单的洗漱梳妆，整个人重新显得神采奕奕起来。 看着镜子中那张令自己心动且心痛的容颜，少女的手握拳搭在自己的胸口：“我一定会……一定会将你救回来的。”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接下来，她要去灵调局寻找昨天的那个人，尝试踏上卡师的道路。 第9章 她曾走过的道路 简单的做了个早饭，少女便动身前往灵调局。 不过灵调局的位置有些尴尬，它隐藏在“武川市精神病院”内。 武川市精神病院是货真价实的精神病院，里面收容着各种各样的精神病，而灵调局选址在这里面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市精神病院的背面就是省公安厅，明面上灵调局位于病院里，实际上是和省厅相互连通的。 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关于唤灵卡和唤灵师，也就是卡牌和卡师的事情目前只有官方和“里世界”的人知晓。 这种消息没有向广大群众公开，否则很容易引起骚乱。 而万一不小心被普通人发现真相，也可以借口以“妄想症”的理由搪塞。 不过正因为它位于精神病院内，甚至想要过去，还得穿过整个病院，路上免不了遇到一群真正的精神病。 不过少女并没有在意这些，她若无其事的走进病院内，迎面上就看见一个身穿病服的男子正哐哐的用脑袋撞墙，还大喊着：“我分不清啊，我分不清……” 不过很快就有护士出现将他带走，并没有影响少女前进的脚步。 “呔！哪儿来的女妖精！定然是那白骨精变得，吃俺老孙一棒！” 侧面传来一声令人啼笑皆非的台词，少女转头看去，随后就看见一个把晾衣架当紧箍咒套在头上，手里拿着晾衣杆的精神病一棍朝自己打来。 她微微皱了下眉，素手轻抬，直接抓住对方砸来的晾衣杆，轻轻一扯就抢了过来。 对方眼睛瞪得溜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原来是我看错了，居然是观音菩萨，菩萨，您行行好，饶了俺老孙吧！” “……”姜尘沫皱眉看向远处走来的护士，将晾衣杆递给她，然后一言不发的快速离开了。 …… “姜小姐，这么早就来了？” 少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昨天那位军装男子，他是洛州省灵调局的副局长，名字叫李保国。 按理来说，就算是普通人撞破来自“里世界”的事件，也应该是见不到他这种身份的人的。 但是那个火男是a级通缉犯，使用一张火系四星角色卡制造过许多起灾难，影响很严重。 而且姜尘沫的家世也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民众，自然值得对方亲自会见。 姜尘沫的回答有些冷淡，但李保国只以为姜尘沫是因为失去了“男朋友”而心情低落，便没有多说什么。 他从办公桌后起身，向姜尘沫招了招手：“请跟我来吧。” “去哪儿？” 似乎预料到姜尘沫会这么说，他补充道：“你不是要成为卡师吗？我带你去觉醒。” “怎么说？”姜尘沫平淡的声音带着一丝疑问。 李保国却卖了个关子说道：“你随我来便知道了。” “……行。” 姜尘沫不再言语，只是沉默着跟上了李保国的脚步，在一段弯弯绕绕之后，李保国领着她来到一栋奇怪的建筑面前。 “这里是什么地方？” 李保国停下脚步，先行解释道：“你应该知道，卡牌的所有权和使用权绑定，除了特殊卡以外，只有卡师死亡的时候，这些卡牌才会恢复无主，当然，如果卡师允许的话，你也可以从对方那里拓印一些卡牌。” 姜尘沫点了点头，普通的卡牌是这样的，至于特殊卡，因为其唯一性，自然是不可复制的。 特殊卡要么来源于卡师的执念，要么来源于某些影响非常重大、位格非常高的人物，这一类卡通常会在卡师经历层层考验后才能得到认可。 而在卡师死亡时，执念卡通常会随之一同消散，而剩下的那些卡一般则会回归认主前的封印状态，极少数的会如执念卡一样消散掉。 “这里……是灵调局收集的一些无主卡牌，大多来源于被处决的通缉犯……也有一部分来源于牺牲的探员。”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肃穆了几分，对那些牺牲的探员怀抱着敬意。 姜尘沫没有再发问，她跟着李保国的身影进入牌库之中，只是一刹，便感受到周围似乎充斥在某种奇妙的能量之中。 这股能量她并不陌生，虽然有细微的区别，但是确实是来自卡牌的气息。 她镇定下来，目光看向周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周围的墙壁上，一张张卡牌被精致的橱窗收藏起来，每一张卡牌都洋溢着不同的光芒。 “这边是辅助卡区，你现在不需要考虑这个，先随我到角色卡区吧。”李保国打断了姜尘沫正在打量周围卡牌的动作。 “因为你还不是卡师，所以没有办法进行拓印，只能尝试着从这座牌库里已有的角色卡中唤醒一张。” “但是角色卡和辅助卡不同，虽然说只有特殊卡才有完整的自我意识，但普通卡同样有微弱的意识，如果你无法得到它们的认可，恐怕就会与成为卡师的机会失之交臂。” 姜尘沫点了点头，目光也严肃了几分，角色卡的拓印因为有卡师的授权，相比于唤醒无主卡更容易一些。 如果她没有猜错，真正的姜尘沫应该也同样经历了这个过程，只不过…… 她当初挑选的，会是哪张卡呢？ 想到自己正在走她曾走过的道路，少女深吸一口气，跟上李保国的脚步，一同来到角色卡区。 “很抱歉，灵调局这里的角色卡也并不多，三星角色卡一共有三十五张，四星角色卡三张，其中包含了昨天那个通缉犯所使用的那张四星卡，至于五星卡……” 不用他说，姜尘沫也能明白，五星卡的持有者实力必然更加出众，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丢掉性命。 不管是那些被通缉的卡师还是灵调局的探员，持有五星卡的都是凤毛麟角。 她的目光率先放在了那三张四星卡中，这三张卡分别是“火拳★★★★（火焰）”、“孤岛歌者★★★★（音律）”和“护林员★★★★（草木）”。 只可惜，或许是因为自己体内隐藏的火焰的力量，“护林员”这张卡对自己传来避让的情绪。 而“火拳”因为自己杀害了它的前任主人，对自己的情绪更多是恐惧和排斥。 至于“孤岛歌者”，它的反响过于平静，倒不如说没有反响。 她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先选择一张三星卡过渡了，不过明明有更强的卡牌，自己却失之交臂，这种感觉确实有些不爽。 第10章 临时探员 一旁的李保国看到她的表情，立刻就反应过来，他连忙安慰道：“没关系，别气馁，其实局里大多数探员使用的都只是三星卡。” 三星卡的无论是数量，还是唤醒的难度都远远低于其他卡牌，说是白送也不为过，所以很多人的初始角色卡都是三星。 不过当然也不缺乏一些连三星卡都无法唤醒的人，这些人大概就是那种注定与卡师无缘的。 说完，他又补充道：“先掌握三星卡也没什么不好，以后有机会了，可以从其他人那里拓印一份四星，甚至五星的卡牌。” “现在的话还是不要好高骛远，脚踏实地，先选个三星卡提升自己的能力，未来有无限的可能。” 李保国这么说也是为了防止姜尘沫因为只有三星卡而自暴自弃，毕竟每一个卡师都是珍贵的有生力量。 以往因为没能拿到高阶卡而一蹶不振的人也大有人在。 不过他的担心很明显有些多余了，姜尘沫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她的目光放在剩下的三星卡牌中，这些三星卡牌上传来的意识更加薄弱，在仔细挑选后，她轻轻拿起其中一张牌。 卡牌上传来微弱但是带着善意的意识波动，少女同样回以善意的态度，很快对方就传来认可的情绪。 卡牌散发出蓝色的光芒，一道能量从中流出，融入姜尘沫的体内。 「已解锁角色卡“神射手★★★（虚空）”。」 “虚空”属性实际上就是“无属性”，不受任何属性克制，也不克制任何属性，更不会参与反应。 这张“神射手”上画着一个手持长弓的身影，技能也平平无奇，毕竟只是三星的普通卡，自然不可能强到哪里去。 不过姜尘沫之所以选择了它，主要是看中了它大招的效果，虽然伤害倍率平平，但是大招的充能需求低，还能够为卡师提供一个加速回能的效果。 适合给“姜尘沫”这张卡打辅助。 在获得这张三星卡的一瞬间，少女便感觉有股奇怪的力量缓缓降临，她只感觉在丹田的位置，似乎被开辟出一个独立的空间。 她立刻就意识到，这便是所谓的“牌库”了，正式名字叫“储灵仓”，用来存放卡师收集的卡牌。 在卡牌不使用的时候便可以通过能量沟通将其收入其中，而在战斗中，它会提前释放预设的卡组，并将其具现到现实。 被使用的卡牌会回归牌库，等到牌组中没有卡牌可以抽取的时候，就会将回归牌库的卡牌重新洗牌并具现。 少女尝试着让“姜尘沫”这张卡进入牌库，然而却发现无事发生。 很显然，这张卡已经和自己的灵魂融为了一体，脱离了卡牌的范畴了。 “恭喜，姜小姐，看你的样子，已经正式成为一名唤灵师了。”李保国的声音打断了姜尘沫，她点了点头，就听见李保国接着说道：“那接下来，就去挑选一些你能用的上的辅助卡吧。” 虽然“她”是事故的受害者，但并不代表她可以无节制的选择卡牌。 李保国昨天也和她说过，经过上面批准，她拥有挑选一张角色卡以及五张辅助卡的权力。 毕竟她不是灵调局的成员，而且这里的卡牌数量本身也不多。 不过这便已经足够帮她度过新手期了，至于补充牌组的事情，无论是以后从他人那里拓印，或者加入灵调局凭借贡献获取，都不是问题。 她挑选了五张自己能用得上的卡牌，两张一星，以及二星三星四星各一张。 完成这一切工作之后，姜尘沫发现自己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激动。 如今她已经正式踏入唤灵师的道路，步入了另一个世界。 回想起那个女孩的笑颜，她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少女暗自握拳立誓，无论前方有多少崎岖险阻，她一定会找到救回她的办法。 “挑选好了吗？” 李保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姜尘沫扭头看向他声音平静的回答道：“选好了。” “既然如此，姜小姐要不要考虑一下，成为灵调局的临时探员。” “临时探员？” “没错，虽然是临时的，但是实际上和正式探员区别不大，大概就相当于兼职一类，适合学生、上班族这类群体担任。”李保国解释道。 正式探员一般都是全日制工作的，经常要为各种各样的任务奔波。 而临时探员虽然报酬低一些，但好在时间较为自由，更类似于游戏里那种接受委托的冒险家，可以自己选择做什么。 李保国这么说，自然是考虑到姜尘沫只是一名学生的问题。 她思索了片刻，便点了点头：“好，我需要做些什么？” 这对她来说不失为一个机会，不仅能够更快了解这个“里世界”的面貌，也能为她变强和寻找拯救“她”的办法提供一条道路。 灵调局的势力很大，如果能借用他们的势力去寻找方法的话，想必能节省不少功夫。 “这个简单。”李保国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他掏出一张写着“临时探员雇佣协议”的a4纸，同时递给姜尘沫一支笔。 姜尘沫快速揽阅了一番，里面写的内容很清楚，临时探员只需要在空闲的时间参与到协助任务中即可。 虽然获得的贡献点只有正式探员的一半，但和正式探员一样享受了战利品的自由支配权。 协议中没有什么漏洞，她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欢迎姜小姐成为灵调局的临时探员。”李保国将协议接过来，随后又开口道：“姜小姐有带手机吗？” “嗯。” “那我给你传一个软件，这是我们灵调局内部共享情报、发布任务、求助、交易所用的平台，对临时探员也开放。” 李保国一边解释着，一边通过面对面互传将一个名为“牌友交流社区”的软件传给了她。 名字很奇怪，但是可以掩人耳目。 安装后只有一个登录注册界面，看起来不登录不能使用。 李保国似乎已经将她的信息上报过了，少女按照李保国的指引进行注册，软件里便出现了许多模块。 论坛、委托、商城、交易、聊天等等，俨然已经是一个十分成熟的软件了。 接下来这边就没有她什么事情了，少女收起手机，和李保国说了再见，便离开了灵调局。 卡牌详情 孤风流焰·姜尘沫★★★★★ 性别：女 武器：重剑·死烬红鸾 属性：物理\/火焰\/风暴 阵营：秩序 ————————————— 「普通攻击·凡尘旧梦」 势大力沉的重剑攻击，对目标造成131.4%攻击力的物理伤害+52.1%攻击力的火焰伤害+52.1%攻击力风暴伤害。 命中后使自身攻击速度提升10%，持续2秒，可叠加10层，每次叠加时刷新持续时间。 ————————————— 「历劫同心」 消耗50%当前生命，为自身添加一个“历劫同心”护盾，持续12秒。 “历劫同心”护盾初始护盾值等同于所消耗的生命值，期间自身受到的其他护盾效果全部转化为“历劫同心”护盾。 “历劫同心”护盾持续期间，自身生命不会超过上限的50%，当自身生命低于50%时，每秒回复相当于5%生命上限的生命值，生命等于50%时，受到的治疗效果转变为为自身回复等额护盾值。 “历劫同心”护盾受到超出承受上限的伤害时，将会豁免超出上限部分的伤害，并使自身1秒内免疫一切伤害。 若“历劫同心”护盾持续期间，自身受到无视护盾的穿透伤害，则立即消耗护盾值回复等额生命。 持续时间结束时，若“历劫同心”护盾的护盾值未耗尽，则回复等额生命值。 冷却时间24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死生轮转」 使自身获得“死生轮转”效果，持续12秒。 “死生轮转”效果期间，自身被攻击时不会受到伤害，并基于对方该次攻击的理论伤害值，为自身回复等额生命。 若效果期间自身生命值回复至上限，则“死生轮转”效果持续时间减少3秒，每秒最多生效一次。 “死生轮转”效果结束时，自身的攻击力和防御力获得提升，提升值相当于效果期间自身回复生命值总量的5%，持续8秒。 冷却时间24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无执梦断」 解除自身控制，使自身进入“无执梦断”状态，使自身免疫控制效果影响，并基于自身施展时的不同状态，获得不同效果，视为爆发状态，持续12秒。 无执梦断·生：当自身有护盾时施展，将自身攻击力转化为防御力，期间自身受到攻击时，对目标造成自身50%防御力附加10%剩余护盾值的反震伤害，伤害类型取决于受到攻击的类型。反震伤害会使目标移动速度降低50%，持续5秒，效果持续期间再次受到减速效果，会使减速效果提升10%并重置持续时间，叠加到100%时则使其定身。 无执梦断·死：当自身无护盾时施展，将自身防御力转化为攻击力，期间自身普通攻击范围提升，每次攻击消耗5%最大生命并附带突进效果，若单次攻击命中至少2个目标，则将造成伤害的15%转化为对自身的治疗效果。此外效果期间自身受到的生命回复效果提升100%，自身生命每降低或提高1%，自身攻速、移速和暴击率提升1%。 冷却时间48秒 消耗行动点数6点 ————————————— 「幻沫予恒」 解除自身所受控制和负面效果，使自身进入“幻沫予恒”状态，期间自身无法移动，不可攻击和被攻击，免疫伤害，所受的其他状态持续时间停止计时，每秒回复10%生命，直至回复至上限。 当自身受到致命伤害时，若“幻沫予恒”未处于冷却状态，则自动释放“幻沫予恒”。 冷却时间90秒 消耗行动点数0点 ————————————— 「终极技能·西风望断，烈火残楼」 将前方敌人牵引至自身面前，并在自身面前创造一个持续吸引敌人的涡旋。 随后进行连续五次斩击，每次斩击造成334.4%攻击力的火焰伤害和334.4%攻击力的风暴伤害。 每次斩击使被命中目标受到的生命回复效果降低20%，可叠加5层，持续12秒。 释放过程中自身不可移动，免疫一切攻击和负面效果，并暂时移除自身携带的“无执梦断·生”效果，直至斩击结束，若释放时自身及命中的敌人身上存在护盾效果，则摧毁所有护盾。 基于摧毁护盾的剩余护盾值，摧毁自身护盾时，对周围所有敌人造成剩余护盾值等额的物理伤害，摧毁敌方护盾，则只对该目标造成伤害。 若摧毁的护盾不存在护盾值，则固定造成自身当前攻击力131.4%的物理伤害。 冷却时间无 消耗行动点数0点 战意值上限180点（普通攻击命中回复5点战意值，技能命中回复20点战意值） ————————————— 「死烬红鸾★★★★★： 武器类型-重剑 攻击力+794 暴击伤害+65.7% 攻击速度+52% 全能吸血+21.4% 以下属性仅对“孤风流焰·姜尘沫★★★★★”生效： 攻击无视目标50%的抗性，无视同类属性伤害免疫效果。 生命高于50%时，自身攻击力额外提升520，暴击伤害额外提升65.7%。 生命低于50%时，自身防御力额外提升520，受到伤害降低52.1%。 受到致命攻击时，豁免此次伤害，赋予装备者“死烬重生”效果，在2秒内回复全部生命，随后在10秒内逐渐衰减至52%，过程中不会受到伤害，无法被治疗，该效果每30分钟最多生效一次。 “红鸾星灭，死烬重生。” 她从未消失，她始终同在。」 第11章 灵力潮汐 “或许，我应该去试一试自己的实力。”在离开灵调局之后，感受着自己牌库中的卡牌，少女心中暗道。 无论是卡师还是卡牌，都是没有等级的，不同卡师的实力主要还是取决于卡牌、卡组本身的强度以及卡师的技术和运气。 三星、四星和五星角色卡的差距除了技能数量，还有基础属性的差别。 其中三星角色的基础生攻防属性档位分别是\/320\/240，四星基础生攻防属性则是\/400\/320，而五星的基础属性则是\/480\/400。 不难看出来，不同星级的卡牌之间的强度有很大差别。 这也是为什么高星角色卡让人趋之若鹜的原因。 不过…… 少女看了看自己脑海中的那张五星特殊卡，其数值和机制，显然已经达到了影响平衡的程度。 “姜尘沫”这张卡的攻击力是独一档的520点，而自带的专属武器“死烬红鸾”也同样是独一档的属性加成，基础数值本身就高于其他同级别角色。 而抛开那些看起来十分暧昧的数字不提，这张卡的技能机制也足够强大，不仅普通攻击和大招的倍率很高，还有着十分有效的爆发手段。 在极限情况下，她甚至可以将自己的攻击力叠加到6000点以上，同时还有高达200%+的攻击速度，100%+的移速和100%+的暴击率。 即使没有额外的加成，也可以做到一次普攻砍出三万多的伤害。 虽然她昨天轻而易举几刀杀死火男的过程中并没有用到那么多的技能，但即便如此，依然能彰显出这张特殊卡的强度。 她大概对“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的强度有了清晰的认知。 只可惜这张牌并非实体卡，为了以防引起怀疑，她不能轻易动用，谁知道这世界上会不会有更特殊的五星卡持有者。 所以她说的“试试实力”，实际上是想要测试一下自己新获得的这张三星卡和那些辅助卡牌的强度，以及自己对卡牌的操作技术。 不过如今她的牌库都组不成卡组，完全玩不了任何体系，所以只能单纯的试试机制和伤害。 姜尘沫一路回到家中，才取出手机打开了那个名为“牌友交流社区”的软件，然后径直打开了委托界面。 委托界面其实就是任务界面，不过这里分为灵调局官方的委托还有其他卡师发布的私人委托。 不过官方委托此时并没有什么动静，她便打开了私人委托的界面。 “急！我在洛州省武川市东郊区发现的灵潮，疑似有游离角色卡现世，有没有人在附近一起组队，成功获得角色卡的话可以给所有队友都拓印一份。” 见到这一行字，少女的眼色一亮。 最初的卡牌就是出现在灵力潮汐中，也就是所谓的“灵潮”，受不明因素影响，一些历史或者虚构人物，以及某些特殊力量会在某些地方形成卡牌，从而引发灵潮。 但灵潮的危机与机遇并存，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一般人更倾向于拓印已有的卡牌，只有一些有勇气的挑战者才敢进入灵潮中尝试获得这些未知卡牌的认可。 虽然说她现在更缺的是辅助卡，但角色卡同样对卡池稀缺的她很重要，这个任务恰好能解她的燃眉之急。 不过考虑到自己只是个新手，她没有贸然接取任务，而是尝试着点开对方的聊天框。 “你好，我正好在附近，请问可以加入你们吗？” “可以可以。”对方似乎很急迫，迅速的发过来一个地址：“快来吧，我等了半天就等到你一个，再不来的话，我怕这卡牌跑了。” “我知道了，不过我只是个新人，手上只有一张角色卡和五张辅助卡。” “没事没事，你快来吧，到时候我的卡牌可以让你拓印一份。” 姜尘沫的眸色闪烁了几分，这么急迫，真的是有灵潮吗？该不会是什么仙人跳吧？ 她皱了皱眉，又舒展了眉毛，自己也没有什么值得图谋的，虽说谨慎为上，但是也不能因此而错过可能的机缘。 最后她选择暂时相信对方，毕竟这是官方软件，应该不会有人那么胆大包天玩仙人跳。 她出门拦了辆出租车，便朝着对方给出的地址前进。 在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就隐约的察觉到四周似乎确实有一股明显的能量波动，正是灵力潮汐的波动。 她叫师傅靠边停车，扫码付了款，然后小跑着朝目标方向靠近，远远地便看到有一个坐立不安的身影正在四处张望。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看起来是个大学生的样子，眼神带着清澈的愚蠢，一下子就让姜尘沫打消了戒心。 大概这就是那个发布委托的人了。 “你好，请问你就是‘想和艾文卿小姐姓艾’吗？”姜尘沫脸色怪异的念出这个网名，那道身影一下子便僵在了原地。 她如同机械一般转过身，开口道：“求求你，不要念那个名字。” 虽然不知道艾文卿是谁，但是姜尘沫还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的，我就是和你聊天的那个‘余火’。” “原来是你啊……”对方松了一口气：“我叫阮心心，还是叫我名字吧。” “哦。”姜尘沫点了点头，不过却没有说自己名字的意思，她转头看向前方的灵力潮汐中心：“我们要进去吗？” 灵力潮汐会形成独立的领域，贸然进去自然是很不安全的。 但是眼前的这个灵潮已经快到了消散边缘，如果再不进去的话，里面的卡牌大概率就溜之大吉了。 阮心心点了点头：“嗯，事不宜迟，我们先进去吧。对了，你不是没有什么卡牌吗？你需要什么类型的卡牌，我看看有没有卡牌能让你拓印一下。” “我也不清楚。”姜尘沫只是个新手，怎么可能知道都有什么卡牌。 阮心心闻言迟疑了片刻，从牌库中取出了几张卡牌。 “这些是一些常用的行动卡和道具卡，泛用性比较强，你就先拓印这些吧……我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人物卡……有了，这张三星卡，是个奶妈，你先凑合用着。” “谢谢。”姜尘沫没有跟她客气，接过那些卡牌，花费几分钟给自己复制了一份。 阮心心看到她完成拓印，才开口提醒道：“那我们进去吧。” 第12章 合作战斗 两人只是上前一步，便感受到磅礴的能量瞬间汹涌，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发生了变化，从原本的街道变成另一副模样。 此时两人脚下的地面已经变成了蓝紫色的土壤，周围的岩土林立，宛若狰狞的锯齿一般。 这里似乎是一个浮空的岛屿，除了边缘竖起的岩石锯齿形成了圆形围栏，内部的地形十分平坦。 而抬起头来，也看不见天空，只能见到一片黑暗。 姜尘沫自然是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的，她从接触卡牌到成为卡师满打满算都不到两天。 而实际上，阮心心虽然成为卡师有一段时间，但也还是第一次进入到灵力潮汐的领域中。 她有些迷茫的看向姜尘沫：“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姜尘沫疑惑地偏过头，她没想到对方居然会问自己，好在她在来这里的路上，特地上论坛查了一番关于灵潮的问题。 灵潮姑且算得上是独立空间，根据从中出现的卡牌数量、星级和来历的不同，空间的大小类型也会发生变化。 据说有些五星卡甚至会演化出一个独立的世界。 姜尘沫警惕的看向场地中央，此时的两人正位于这片领域的边缘部分。 而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在引诱她们去场地的中央。 阮心心也注意到这一点，她率先迈开步伐，与此同时一张角色卡也出现在她手中，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她就会进入战斗状态。 不过…… “你为什么不直接使用角色卡？”一旁的姜尘沫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把长弓，她疑惑地看向还拿着卡的阮心心，好奇的问道。 阮心心的脸色一僵，连忙将灵力传递至卡牌，手中角色卡如同光影般消散，紧接着，她的手中便出现一把修长的长柄大刀。 姜尘沫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用的大刀，真是人不可貌相。 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感受到一股充满压迫感的气息，两人连忙举起武器，随时准备迎战。 “嗡！”一道仿佛洪钟大吕的嗡鸣声在空间内响起，场地中心处，忽然展开一道扭曲的时空涡旋。 姜尘沫面色一变，抓住阮心心的胳膊向后跳开，和时空涡旋拉开了距离。 下一秒，一道声音从涡旋中传来：“何人扰我安眠？” 沉闷的声音显得威严而又暴戾，紧接着，在两人谨慎的目光中，一道魁梧的身影从涡旋中浮现。 那是一个身披古铜色重甲的男子，浑身笼罩在密不透风的铠甲之中，他双手各持着一把宽大板斧，动辄之间，隐约有银色的雷光闪烁。 未等两名少女有所反应，就见那铠甲人猛的朝二人冲来，同时挥动板斧，意图取二人性命。 “来了。”姜尘沫提醒道，她在论坛上得知，灵潮的领域各不相同，往往需要完成各种挑战、磨练才能取得其中的卡牌。 而角色卡所形成的领域中，最常见的就是这一种，要通过战斗打败卡中的人物，才能获得认可。 在十三铁律所构成的阵营中，卡牌数目最多的就是「斗争」派系。 正如「斗争」的本意，就是无休止的战斗、竞争。 “小样！让我上去会会他！”还没等姜尘沫话音落下，一旁的阮心心就突然大喊一声，手提着大刀向对方杀了过去。 不是姐妹儿，你虎啊？ 姜尘沫惊得扭头看向她的背影，阮心心的动作很快，一瞬间便冲到了那铠甲人的脸上，大刀高高举起，劈头盖脸的斩向对方的脑袋。 铠甲人动作一滞，面对砍来的大刀，举起板斧交叉在一起。 “哐！”下落的大刀被交叉架起来的板斧格挡住，发出沉闷的响声。 而下一刻，阮心心的面色猛然一变，她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沿着刀身传来，以至于她似乎马上就要压不住了。 她所使用的这张卡本身就是以力量着称的，攻击力很强，但是没想到对面这铠甲人的力量居然远超自己。 她连忙改变战略，任由其将自己的大刀推开，自己则借力猛一撤步，和对方拉开距离。 “该死，这家伙有些棘手了。”她退到姜尘沫身边，将这短暂试探的结果告诉她。 姜尘沫自然看出来二者的实力差距，她点了点头，“谨慎些吧。” 她举起长弓，随时做好进攻的准备。 “神射手”这张卡的技能比较简陋： 普攻「箭无虚发」的倍率是中规中矩的100%，也没有额外效果。 一技能是「精准射击」，增加普通攻击的伤害和攻速。 二技能「震慑箭矢」是蓄力射击，带有击退效果。 大招「鼓舞领域」则是展开领域，提高友方目标的行动点数和战意值回复效率。 毕竟只是三星卡，如果不是这个大招的回能效果，姜尘沫恐怕不会选择这张卡。 不过战斗毕竟不是在玩游戏，不一定非要按照上面的技能一板一眼的来。 她的目光紧盯着前方的披甲男子，同时拉开长弓，随时准备攻击。 铠甲人再次冲上前来，姜尘沫眸中闪过寒光，手中弓弦崩出，箭矢如流星般划过。 “咚！”箭矢撞击在铠甲人的身上，发出如同敲钟般的鸣响，冲锋中的铠甲人动作一滞，直接被击退数米远。 他将板斧插在地面上充当阻力，才堪堪稳住身形，但不等他重新站稳，便是一道劲风划过。 是阮心心抓住了机会，挥舞大刀再次袭来。 “乒！”铠甲人的反应很快，他迅速挥动板斧，迎向阮心心的大刀。 两把武器再次交接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阮心心的攻势一下子被破解，整个人险些失去重心。 好在姜尘沫的箭矢再次袭来，虽然只是普通攻击，但铠甲人并没有硬抗的意愿，而是不断的挥舞板斧，格挡这些袭来的箭矢。 正因如此，阮心心虽然处于劣势，但却未因此而陷入绝境。 忍着发麻的双手，她顺势在地上就地翻滚了一圈卸掉力量，然后毫不犹豫的高举大刀，斩出一道势如破竹的刀气。 虽然姜尘沫并不清楚阮心心的卡牌能力是什么，但显然，此时的她已经使用了技能。 但姜尘沫的技能冷却还未结束，大招的充能也没有叠满，此时除了普攻骚扰，就只有一种办法了。 少女举起右手，如同魔术师般手指轻轻反转，一张卡牌便出现在她手中。 场域卡·激昂的战场★★★★：释放领域，使范围内友方目标攻击速度提升50%，移动速度提升50%，所受伤害降低30%，持续15秒。 第13章 一闪而过的火光 除了一部分特别的卡牌，比如回点、过牌流的卡牌以外，通常情况下卡牌的星级就代表了卡牌的费用。 这也就意味着，这张“场域卡”需要消耗4点行动点数。 好在行动点数的回复速度很快，即便姜尘沫刚刚释放过两个技能，此时也有足够的点数释放卡牌。 四点行动点数化作灵力注入手中的场域卡中，卡片如水消解，滴落在地面上，紧接着，如同潮水般扩散开来。 眨眼功夫，周围的环境就发生了变化，一座肃穆、萧杀、荒凉的战场覆盖了原本的岩石地形。 无论是姜尘沫，还是正在和铠甲人缠斗的阮心心都感觉到一股力量从中涌起，融入自身体内。 卡牌的力量很显然带给阮心心很强的自信，在攻速、移速双重加成下，她的动作变得更加迅捷且不可捉摸起来。 “乒乒乓乓”的碰撞声在耳边不断响起，虽然说阮心心依然没能占据上风，但如今已经可以做到和对方平分秋色。 姜尘沫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一直不断的在远处进行骚扰，干扰铠甲人行动的同时，也在不停的积攒能量。 尽管卡牌会将生命、攻击、防御等属性都数值化，但在实际战斗中，伤害却并不仅仅是损失血量那么简单。 正如之前姜尘沫曾斩断火男的四肢一般，攻击造成的伤势相比损失的血量来说影响显然更大。 如今姜尘沫的攻击就打的这个意图，在一技能「精准射击」的加持下，她的箭矢总是朝着敌人的要害位置射击。 这使得铠甲人不仅要应对阮心心狂风骤雨般的攻势，还得防范来自姜尘沫背地里的冷箭。 而就在铠甲人疲于应对攻势的同时，与他战斗的阮心心却抓住了机会。 或许是持续不间断的战斗使她的战意值累计到了上限，她挥舞着大刀释放了来自这张卡的终极技能。 “看我这招！”少女双手握紧大刀，澎湃的灵力从她体内迸发，随后她奋力向前挥出，大刀呈圆弧状在她身前划过，激起剧烈的气流。 锐利的刀气随之扩散，向着面前的铠甲人射去。 “轰！”刀气在命中后发生了爆炸，只见烟尘中几道刀光闪过，随后，剧烈的冲击波自爆炸中心袭来，将两人的衣衫吹的猎猎作响。 阮心心跳回姜尘沫身边，开口说道：“我就不信这样他还能站得起来。” 少女平静的瞥了她一眼，提醒道：“我建议还是不要半场开香槟。” 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烟尘的中心，按照有烟无伤定律，那铠甲人搞不好没什么事儿。 果不其然，很快一道黑影从烟雾中冲出来，如同一颗离膛的炮弹般朝二人的方向袭来。 阮心心面色一变，她没想到对方硬接自己一个大招居然还生龙活虎的。 见到对方冲过来的身影，她下意识上前一步拦在姜尘沫面前，意图挡下对方的攻击。 然而姜尘沫却拉住她的衣领，向着旁边躲开。 “砰！”铠甲人的攻击落在两人原本的位置上，紧接着，便是几道雷霆从空中震落，不断的轰击在附近的地面上。 雷霆落下的位置，岩石被劈的一片焦枯，可以想象，如果刚刚姜尘沫没有拉开阮心心，现在被雷劈的恐怕就是阮心心了。 阮心心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对身旁的姜尘沫说道：“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现在就惨了。” 姜尘沫没有说话，而是继续警惕着那铠甲人的动作。 铠甲人是雷霆属性的角色，这是两人在他一登场的时候就看出来的。 只是他的上一次攻击被姜尘沫用控制打断，因此两人并没有见识到这一招的真正威力。 现在看来，这张卡就算没有达到五星，在四星中大概也算是顶尖水平。 而她也大概看出来了，阮心心虽然看起来已经成为卡师有一段时间了，但大概率也是个笨蛋。 这种级别的敌人，对她们两人来说略微有些棘手了。 她的眸中闪过一丝红色的光芒，另一股力量暗自附上她的身体。 另一边，阮心心也意识到那铠甲人的恐怕实力非凡，也同样打起十二分警惕。 如今她的战意值清空，整个人恢复到了初始状态，想要再次打出那种程度的攻击还需要从头攒战意。 可是刚刚就连她最强的一击都没能给对方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她的心中不免萌生了一丝退意。 “扑街了这下子，要是当初能多喊来几个人就好了。”她在心中叹息道，“要不干脆撤退吧？也不知道能不能直接跑路。” 她确实也是第一次进入灵潮，本来还觉得自己是撞了大运，为了安全起见还专门去软件上给自己找了个队友。 谁能想到一出门遇到的就是大boss。 就在她纠结的这段时间里，对面的铠甲人又有了动作。 他双手的板斧敲击在一起，激起闪烁的电光，宛若一道闪电般，向着阮心心劈来。 阮心心面色大惊，她刚刚正想着跑路，压根没注意到对方的动作。 如今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她咬了咬牙，准备硬扛。 “扛一下应该没什么。”她心中暗自咬牙道。 在之前的战斗中，她每次与铠甲人交锋，对方板斧上的雷霆之力都会顺着她的大刀导电从而对她造成伤害。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看起来势均力敌，她却会落于下风的原因。 虽然每次的导电伤害不高，但在数量累计下来后，她现在其实血量只剩不到一半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闭上双眼，准备迎接对方的攻击，却在闭上眼的前一刻，依稀见到一抹青色的火光。 火光转瞬即逝，阮心心还以为自己是看到了错觉，等她回过神时，姜尘沫的身影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另一张卡牌发动。 行动卡·格挡★★：抵挡一次攻击。 这张牌说实在还是从阮心心那里拓印过来的，只不过旁边这个笨蛋看起来像是被打傻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雷击虽然凶猛，但好在只有一击，被这张单次伤害格挡的卡牌牢牢挡下。 随后少女连忙拉起还在发愣的阮心心，向着一旁闪躲，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中再次浮现一张卡牌。 角色卡·吹笛人★★★（音律），也就是姜尘沫从阮心心那里复制过来的那张奶妈。 随着这张卡被置入卡槽，她身后的长弓消失，一把横笛出现在她的腰间。 第14章 她的恶趣味 悠扬的笛声响起，实质化到肉眼可见的旋律围绕在阮心心身上，她只感觉自己体内的伤痛在快速衰退。 感谢的看了一眼搀扶着她的姜尘沫，随后又流露出一丝歉意：“抱歉，余火小姐，这次是我冲动，没有考虑周全，恐怕咱俩要栽到这里了……” 姜尘沫见到她现在精神萎靡，情绪低落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阮心心本来还以为姜尘沫是因为敌人强大而叹气，心中一阵愧疚感油然而生，她刚想道歉，就感觉后颈一疼，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姜尘沫将她靠边放好，然后站直身体，缓缓走向前方的铠甲人。 她明白即使自己击昏了阮心心，等到结束后她照样会意识到自己的实力，但这无所谓。 她并不在意暴露实力，只是“她”过于特殊，不能轻易暴露。 没有了观众，少女大概也可以大展拳脚了，她解除了此刻正附着在她身上的卡牌，随后右手逆时针划至自身面前轻握。 紧接着，青色的火焰在她脚下迸发，大风随之席卷。 伴随着少女轻唤其名，名为“死烬红鸾”的赤红大剑出现在她手中。 而那之后，便是明眸染血，青丝白发。 她身上的黑色卫衣和运动裤也在火焰中化为青色的衣裙，其上如同火焰般的花纹看起来气势磅礴。 “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极为特殊，不仅和她融为了一体，在附着时还会改变自己的衣着形象。 她身上的衣装，与卡面上一模一样。 这与其他卡牌截然不同，甚至就连论坛中那些同为五星特殊卡的角色也没有这种能力。 不过这对姜尘沫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变身”阶段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动作片时间了。 眼前发生的一幕似乎超出了铠甲人的认知，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敌人突然打晕了她的同伴，然后又变了副模样。 但是本能依然驱使着他向姜尘沫发起攻击。 他再一次冲上前来，意图给予姜尘沫迎头痛击。 然而姜尘沫没有闪躲的意思，她轻轻抬起右手。 “啪！” 一个响指打响，伴随着烈火蒸腾，狂风呼啸，对方的攻击被硬生生拦在了距离姜尘沫不到一尺的位置。 而阻碍他的，是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 “历劫同心”的护盾量取决于她释放技能时，剩余生命的50%，这意味着这个技能所能提供的护盾非常厚。 因此姜尘沫几乎不需要考虑什么伤害规避，她所需要的，就是尽情的宣泄自己的火力。 火红的大剑挥动，与铠甲人那坚不可摧的护甲碰撞在一起，仅仅只是僵持了片刻功夫，铠甲人便被击飞出去。 这下不仅仅是铠甲人，就连姜尘沫也对这个结果颇感意外。 果然，这张卡的力量超乎想象的强大，只可惜，其来历却是…… “此番历劫赴诸苦，与君同心向归途。” 少女的动作卡顿了片刻，但下一秒，攻势却更加热烈起来。 剑锋带着炽烈的火光，一剑、一剑，一剑一剑的落在铠甲人坚硬的甲胄上，轻而易举地将其打的遍体鳞伤。 而那原本在阮心心面前完全不可匹敌的敌人，此刻却在“死烬红鸾”的锋刃下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毫无悬念的，姜尘沫以最后一记普通攻击将铠甲人的形体打的涣散，在磅礴灵力中，他最后化为了一张闪烁着微弱金光的卡牌。 “果然……”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只能说阮心心确实是遇到了大机缘，只不过这机缘的难度对她来说有点高了。 这张卡确实是五星卡，虽然金光微弱意味着它在五星卡中并不强，但即便在弱，也仍然是五星。 想要离开领域，就只能先收服这张卡，姜尘沫伸出手想要触碰这张卡牌，然而还没碰到对方，就感觉一股强烈的斥力传来。 卡牌上几道电光闪烁，直接将她的手臂弹开。 姜尘沫沉默着看向悬浮在空中的角色卡，它在排斥自己？为什么？ 少女不信邪的再次动手，然而却再次出现相同的结果，强大的斥力再次弹开了她的手。 见到这种情况，姜尘沫没有再继续强求，她看向昏迷的阮心心，这家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只能等她醒来再收服这张卡了。 少女找了个地方休息，同时打量起自己的着装打扮来。 上半身整体很贴身，将身材都勾画出来，只有在腰部以下变成裙子的地方才宽松了许多。 青白色的衣裙长度并不长，只是刚刚遮住臀部的样子。 但下半身也并不是挂空挡，在下摆处，衣服的内衬实际上连接在一起变成了短裤，避免了战斗中走光的风险。 衣服的整体颜色还是白色居多，青色的火焰如同涅盘的凤凰般在衣服上环绕。 裙子没有袖子，也没有肩膀，只是凭借着少女傲人的身材以及环绕在脖子上的部分悬挂着，手臂上增添了些装饰从而显得不那么单调。 她的嘴角微微抽搐了片刻，从刚刚她就感觉到了，这身裙子背后的部分，似乎没有东西，感觉凉飕飕的。 而下半身的装扮也让她感觉很难评，青色的短靴根部，还踩着大约五厘米的高跟，虽然不高，但考虑到穿着它去战斗，少女实在想不出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她的右腿上穿着青白渐变的过膝长袜，与短裙形成诱人的绝对领域，但左腿却穿着仅到小腿的短袜，和紧身的短靴一般长。 这种不对称的设计让她整个人的形象充满一种冲击力，仿佛是从游戏中现身的女主角一般。 战斗的时候没感觉什么，但是战斗结束后她隐约有些羞耻，可以肯定，这一定是“她”出于恶趣味留下的设计。 她连忙解除了变身，恢复到之前的那身打扮。 而就在她解除变身后没多久，阮心心便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这里是……死后的世界吗？”她茫然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然后就看到姜尘沫正在那里打量着她。 “余火小姐，你也在啊，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和我一起白白丢……” “没有，我们没死。”姜尘沫指了指不远处在空中悬浮的卡牌：“那玩意似乎在排斥我，你快去把它收服了，我们好方便离开。” 阮心心一脸懵逼的点了点头，然后才如梦初醒：“是余火小姐你打败了她吗？原来余火小姐你居然这么强吗？” “快去。” “哦哦。” 第15章 澄心事务所 经过姜尘沫的提醒，阮心心连忙看向漂浮在空中的卡牌。 她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居然是五星卡牌，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五星角色卡呢。” 在姜尘沫的眼神示意下，她开始和这张卡牌沟通。 不同于姜尘沫与其沟通时所产生的排斥感，阮心心很容易就接触到这张卡牌，这让姜尘沫一时间怀疑这家伙搞区别对待。 很快，卡牌上的金色光芒闪烁了几下，随后化作一道流光飞入阮心心的体内，而阮心心的脸上也浮现出几分喜色。 “成功了！”她欢呼一声，而随着她收服这张唤灵卡，周围的环境也如同积雪融化般缓慢消失，在斑驳中变为原本的街道。 周围走过几个路人，但却并没有对二人的出现流露出异样的眼神，因为灵力潮汐会对普通人进行认知干扰，使他们无意识的避让这一片区域，并对这片区域的异常视而不见。 除非灵力潮汐直接降临到他们头上，否则一般不会影响到普通人。 但是像阮心心这种一点攻略都没看的家伙肯定是不知道这种情况的，她疑惑地挠了挠头，对周围路人的反应感到疑惑。 不过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回过神来，看向姜尘沫：“余火小姐，我们去个隐蔽点的地方吧，说好了获得卡牌以后给你拓印一份的。” 姜尘沫没有拒绝，毕竟自己出力了，虽然说事先已经从阮心心那里拓印了不少卡牌作为报酬，不过毕竟最后的战利品是五星卡，那些卡牌作为酬劳就有些寒酸了。 「已解锁角色卡：“眠雷重铠★★★★★（雷霆）”。」 在阮心心的授意下，姜尘沫这次倒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获得了这张五星卡。 不同于特殊卡，普通卡只会显示卡牌的称号，并不会显示卡牌的真名，或者说这些普通卡根本就没有真名。 她收起这张卡牌，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今天姑且算得上收获颇丰。 经过对比和实战测试，她很清楚的能感受到“孤风流焰·姜尘沫★★★★★”与其他卡牌之间的显着差距。 三星卡就不说了，哪怕是手上刚获得到这张“眠雷重铠★★★★★”，其强度也不及“姜尘沫”的分毫。 不过如果想要更准确的结果，果然还是需要同为五星特殊卡的卡牌来比较。 但特殊卡都是唯一的，不可能从其他人那里拓印过来，而别人的卡自己又看不了详细属性，想要比对的话，就只有自己亲自再搞来一张了。 “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等一下，余火小姐。”阮心心喊住了她，在姜尘沫疑惑地目光中，她开口道：“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请你吃顿饭吧。” “不用了。”姜尘沫摇了摇头，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好奇的问道：“说起来我一直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阮心心疑惑地抬起头看向这个比她高不少的女孩子。 只见她朱唇轻启，带着疑惑地声音问道：“艾文卿是谁？” …… 好想和艾文卿小姐姓艾：“噔噔！羡慕不羡慕？[图片]。” 论坛上，少女看到阮心心在之前那条帖子下方发布了回复。 而没过多久，评论区就一串问号。 好想和艾文卿小姐姓艾：“没想到那个灵潮里居然是一个五星角色卡，多亏了@余火 小姐的帮忙，不然我估计就栽到里面了。” 余火：“不客气，还有就是@灵调局艾文卿 ，你真的不在意她这个逆天名字吗？” 灵调局艾文卿：“……” 关掉软件，姜尘沫的目光放到桌面的咖啡上，她并没有喝咖啡，只是手指放在桌面，轻轻敲击着，没有发出声音，但却依然有很多人注意着她的动作。 倒不是因为噪音什么的，只是此时的少女摘下了口罩，美貌一览无遗，她仿若坠落人间的仙子般，带着一股不可亵渎的气息，灵动的双眼却又流露出宛若战士的坚定。 两股不同的气质交接，配合一张伟大的无懈可击的脸，即便她的衣着很朴素，依然将周围人的视线聚焦于此，不管周围的男人还是女人都被其所吸引。 甚至连一些结伴的情侣都颇为同步的朝她看过来。 “美女，一个人吗？”周围的人大多都很有素质，没有对姜尘沫进行骚扰，但是当然也会有个例。 一个染着黄毛，打扮的人模狗样的男人拉了拉自己的领带，带着宛若歪嘴龙王的微笑走上前来。 姜尘沫冷冷的瞥了凑上来的二流子，语气平淡的吐出一个字：“滚。” “好嘞。” 对方一下子就认怂了，刚刚那个眼神，让他一下子想起来自己的高中班主任，仿佛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就会被罚去写5000字检讨。 没有了闲杂人等骚扰，少女只是静静地等待，她依旧轻敲着桌面，过了许久，一道身影坐在了她的对面。 “你迟到了34分钟。” “准确来说，是33分钟46秒。”对方纠正道。 “那不重要，如果不是因为你说的东西我很感兴趣，我早就不奉陪了。”姜尘沫这才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咖啡已经凉了，不过正好，她喜欢凉的。 就在她与阮心心离开灵力潮汐不久后，有陌生的号码打来电话，听声音也是个不认识的女性，约自己在这里见面。 原本姜尘沫并不想理会，但是对方口中的话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姜尘沫小姐，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王文强会出现在那里吗？”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魏予歌先生其实并不是简单的被卷入恐怖袭击而遇难，那是一场彻彻底底的谋杀。” 注意力回到面前的女生身上，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姜尘沫笃定她就是和自己打电话的人。 “你好，初次见面，姜尘沫小姐。”对方身穿着一身漂亮的粉色jk制服，看起来十分年轻。 她向姜尘沫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澄心事务所的老板虞澄心，是一名私家侦探。” “你们私家侦探连这种事情也管？”姜尘沫和她握了握手。 很显然，她这个私家侦探恐怕和常见的那些抓偷情的侦探不一样，恐怕涉及到了“里世界”的东西。 虞澄心笑了笑：“我给你看下我收集到的情报好了。” 说完她坐回座位上，拿起提包往外掏出一个文件，只是在她掏东西的时候，一个卡片掉在了地上。 姜尘沫出于礼貌帮她捡了起来，然后就看见…… “洛州交通大学法学院2023级？” 第16章 「命运」早已注定 虞澄心的神色浮现出几分窘迫。 姜尘沫的目光对她也充满了不信任：“你这2023级，不就是大一新生吗？” “纠正一下，开学我就是大二了。” “有区别吗？” “怎么没了？” “那就有吧。”姜尘沫不作纠缠，敷衍的态度让虞澄心一阵咬牙切齿。 不过虞澄心还是把她手上的那张文件递给了姜尘沫，同时还有一沓照片。 “给，这是我之前追查王文强的时候调查到的。”她说的王文强也就是也就是昨天姜尘沫遇到的那个火男。 虽然澄心事务所确实会接取一些普通的侦探委托，比如调查外遇之类的。 但虞澄心作为一名唤灵师，同时也是澄心事务所的唯一一名侦探，接取的委托自然更多倾向于里世界， 只不过姜尘沫对这个大学生不是很信任，她浑身都透露着一股不靠谱的气息。 少女接过文件，仔细的阅读起来，而随着阅读进度，她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文件里是虞澄心整理的一些关于王文强与他人接触的记录，人数有很多，详细的记录了他们会面的时间、地点、交谈到什么时候结束。 记录写的非常详细，精确到他们站在什么位置，就连时间也都精确到秒，每一条记录都有对应的照片。 只是照片看起来都是在很远的地方拍摄，她估计虞澄心也不知道他们交流的内容。 在最后一张照片上，画着一个像是手，又像是树的图形。 经此一提醒，姜尘沫又向前翻了翻，发现无论是王文强还是与他会面的那些人身上的某些地方，都有类似的图标。 有的在手背，有的在胳膊，有的在后颈……不排除也有些人印在了私密位置，但很显然，他们大概共属于同一个组织。 “可这似乎不能证明什么？”姜尘沫说道。 虽然他们同属同一个组织，但证据并不充分，无法证明虞澄心所说的“谋杀”一事。 而且她也实在想不明白这群来自里世界的人费尽心思杀死自己的意义是什么。 一旁的虞澄心见状，连忙加大筹码，她掏出一支录音笔推到姜尘沫面前：“你听听这个吧。” 姜尘沫接过录音笔，看了看咖啡厅里的环境，并没有直接播放，而是说道：“既然如此，我们换个地方谈吧，我觉得这里并不是很方便。” 虞澄心理解的点了点头：“好，这不是问题，我的车停在外面，我们去我的事务所谈。” 姜尘沫没有拒绝，结了账，跟着虞澄心来到咖啡厅门口。 咖啡厅的门口只停了一辆看起来漂亮且昂贵的超跑，姜尘沫对车的牌子了解不多，但看着车周围围一圈的人，不难看出来这辆车恐怕价值不菲。 虞澄心掏出车钥匙闪了两下车灯，这让姜尘沫不禁有些惊讶。 这家伙还是个小富婆？既然不缺钱财，又何必掺和到这种事情里？ 围在车周围的人见到车灯闪了两下，纷纷让开了，随后就看到一前一后两个漂亮女孩分别坐在了车是主副驾上。 伴随着引擎轰鸣，跑车扬长而去。 “你看起来不缺钱。”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姜尘沫冷不丁开口道。 虞澄心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这么问，笑着答道：“不缺是不缺，但谁会嫌钱多？而且我做这一行主要还是因为兴趣爱好。” 姜尘沫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说话。 澄心事务所离的并不远，只是几分钟的功夫，跑车便停在了一个门店前。 不过…… “这不就在你们学校附近吗？”姜尘沫看了看不远处的洛州交通大学，开口说道。 虞澄心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这不是寻思离得比较近吗？快来吧。” 事务所的招牌看起来是经过精心设计的，门前的卷帘门正紧锁着，虞澄心小跑两步走上前去打开了大门。 来到事务所内，姜尘沫才掏出来那根录音笔。 “……听好了，这次交给你的任务是他。”前面似乎还有一段对话，但是看起来没有截到，只能听见这样一句话。 紧接着，一道让少女感到熟悉的声音响起：“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这道声音很显然与之前遇到的火男一模一样，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那个王文强了。 之前的那道声音再次开口：“这个人不重要，但是事关非常，他必须死去，只有这样，我们的计划才能顺利进行。” “我知道了，你确定他会经过国贸大厦？” “这是上面通知的，说是他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你只管照做就行了，不用怕殃及路人。” “我知道了，这个叫魏予歌的家伙是吧，放心，他绝对看不到明天……不，后天的太阳。” “放心，你只管执行任务，如果你出了事，组织会按约定照顾好你的家人的。” 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少女的情绪已经有些失控的迹象了，她深吸一口气，克制住体内沸腾的火焰，开始思考原因。 对方说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那是什么？ 她仔细回想了一圈，也没有想清楚原因，会不会是对方搞错了人？或者说自己被人栽赃了？又或者他们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 不过很显然，那场袭击看起来绝非偶然。 真正的姜尘沫或许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否则她一定会想办法阻止，或者将真相留给自己。 那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她重生前的那一世，虞澄心并没有找上她？ 少女的心中充满疑问，因为按照那张“记忆存储”中的说法，「命运」是不可更改的，她和姜尘沫只是交换了彼此的命运罢了…… 等一下，不对…… 少女一直很聪明，她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在“她”死去之后，自己获得了因执念而诞生的五星特殊卡“孤风流焰·姜尘沫★★★★★”。 而如果前世死的是自己，姜尘沫就算也获得了五星特殊卡，也断然不会和自己的这张相同。 也就是说，「命运」是否已经被更改了？还是说这一切的发生，正是「命运」早已写好的？ 意识到「命运」或许有所变化，少女的面色沉重了几分，她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所谓的“谋杀”上面。 捏着手中的录音笔，她想起之前虞澄心递给自己的那摞照片。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她无疑与那个组织之间已经产生了血海深仇。 她看向虞澄心：“很好，我姑且相信你的说法，那么……你对这个组织，有多少了解？” 第17章 十年报恩，百年报仇 虞澄心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她咳嗽了一声，强装镇定道：“这个嘛，虽然我们目前对这个组织一无所知，但是你看，至少不是已经有了调查方向了嘛。” “……” “姜小姐，你看看，要不考虑一下，加入我们事务所。” “们？你这事务所不就你一个人吗？” “你加进来不就是两个人了嘛。” “我……”姜尘沫原本被仇恨激起来的情绪一下子被无语干扰了。 不过她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虞澄心在调查这方面，想必应该有一些独特的门路，总比自己一个人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飞强得多。 “也好，那我姑且加入你的事务所。” “太好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这事务所可是正儿八经的个企，可以给你大学实习盖章的！” “……我下学期才高三。” “啊这……”虞澄心的目光在姜尘沫的个头以及某些显着的部位停留了片刻，然后自暴自弃的吐槽道：“你长这么快干什么？！” 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她掏出一张合同递给姜尘沫：“不管如何，我们先签合同吧，也不搞那么多复杂的，只要你参与进来的委托，收益我们三七分账，怎么样？” “我七？那行。” “想什么呢，肯定是我七啊，我还得维护事务所的运行呢。” “也行，我无所谓。” “那就好，放心，如果是收获了卡牌，我们可以共享拓印一下，不过如果谁获得了特殊卡，那就只能自行处理了。”虞澄心显得很大方，只能说不愧是富婆。 姜尘沫的家庭其实也很有钱，而且似乎还有着很高的地位，但是此时的她并不想借用这一部分外力。 签了合同，虞澄心的目光看向姜尘沫，她朝她伸出手：“那么姜小姐，请多多关照了。” “多多关照。”姜尘沫与她再次握手。 之后，虞澄心将姜尘沫送回到之前的位置，她们约定好，虞澄心会动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姜尘沫调查那个组织。 而姜尘沫则作为事务所的合作伙伴，协助虞澄心解决一些委托。 回到家中的少女掏出一张纸，根据自己的记忆，将那个组织的标志画在了上面。 “有些熟悉。”她皱起眉，总觉得这个标志在哪儿见过。 那个和王文强说话的人可能并不是在无的放矢，当初的她可能真的在不经意间得知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是这段记忆她一时之间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无论如何，这个组织都是导致“她”死去的罪魁祸首，他们最好做好了迎接自己怒火的准备。 她一直都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即便偶然没有报复的能力，但只要给她机会，她会让所有人得到应得的报应。 少女神色冷漠地提笔在那个组织的标志上画了个叉，然后在一旁写下一行小字—— “十年报恩，百年报仇。以牙还牙，不死不休。” …… 在百年以前，世界上还有着大大小小各种国家林立。 不过百年前轩煌共和国发动了对外战争，在三十年的世界大战中完成了对全球的统一，建立了以轩煌共和国为首的联邦政体，也就是如今的轩煌联邦。 虽然联邦内依然存在各个不同的政体，但这些政体都属于轩煌联邦的一员，接受联邦的主体轩煌共和国的统治和调配。 为了去西化，轩煌政府强制要求所有接受统治的异邦人易名改姓，学习轩煌的语言和文字。 在七十年的浸染下，这些异邦人除了长相与轩煌人不同，日常生活、行为、吃穿、礼仪已经完全变成了轩煌人的形状。 但轩煌人与异邦人之间并不平等，再加上轩煌联邦的统一是靠战争做到的，难免会有人对轩煌联邦的统治不满。 因此在地方，也总会有恐怖组织发生叛乱，制造袭击。 叛乱的群体往往并不只是那些异邦人，甚至还有一些居心叵测的轩煌人。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为何，但无疑是要颠覆联邦政权。 这些内容是轩煌人都知道的历史，甚至是重点的考试内容。 不过相比于表世界的浅显历史，灵调局的软件上有着额外的内容——关于第一次灵力潮汐。 在一次对地方叛乱的镇压行动中，这个世界的第一次灵力潮恰好降临在了战场上。 于是交战的双方数以万计的士兵，以及附近的平民都被拉入了卡牌的领域之中。 那次灵力潮汐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进入其中的人们不仅收获了各种各样、不同星级的卡牌，让许多人因此成为了唤灵师。 更可怕的是，一些没有被收服的卡牌脱离了灵潮，逃逸到这个世界里，甚至伪装成人类融入社会。 除此之外，成为唤灵师的人们原本就隶属于不同的阵营，甚至在此之后，有不少人倒戈相向。 最后，依旧忠于联邦政府的人在回去后建立了灵调局，而剩下那些人逃逸到了世界各地，建立起一个又一个的恐怖组织。 姜尘沫在得知那个标志之后，认为那大概率就是某个恐怖组织的标志。 然而在灵调局公开的恐怖组织信息中，并没有找到能够对应上的团体，也就是说，这个组织要么是新生的团体，要么就是隐藏的很深。 这下线索又断了，姜尘沫心中有些烦躁，她挠了挠头，开始观察虞澄心不知用什么手段拍摄到的那些照片。 这些照片很清晰，但是可惜的是，与王文强交流的那些人大多都做了伪装，看不见长相。 她将这些人的体型记在脑子里，希望哪一天碰巧遇见的话可以认出来。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振铃，少女拿起手机一看，便看到一个让她感到十分头疼的备注：“妈妈”。 是“她”的母亲，这下有些麻烦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点了接通。 “喂？沫沫啊？你现在在家吗？”对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少女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美妇人的身影，那是姜尘沫的母亲，少女只记得她姓方。 姜尘沫的温柔大概就是继承了她的母亲，只可惜，如今的她和“她”的性格差别很大。 为了防止暴露，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在家就好，待会儿妈妈闺蜜家的女儿要来家里借住一段时间，估计快到了，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哦。” 姜尘沫感觉更头大了，没等她回答，就听见门铃的声音：“我知道了妈妈，她已经来了，我去开门，先挂了。” 第18章 有伤风化 她并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便说出了这句话，这样的结果属实让她有些意外。 那一瞬间，她感觉好像是真正的“她”在替自己说话。 挂断电话之后，姜尘沫站起身，门铃再次被按响，姜尘沫连忙离开房间，匆匆下了楼。 透过猫眼，看见一个年纪和自己相仿，但是个子不如自己高的女孩儿正站在门口。 少女穿着过膝吊带连衣裙，带着一顶渔夫帽，一身邻家女孩打扮，看起来分外乖巧，她双手交叠在身前等待着，时不时打量着别墅周围的环境。 很显然，这应该就是“母亲”电话里提到的“闺蜜的女儿”了。 姜尘沫看到她的手边摆着三个行李箱，除此之外还有一堆包裹，很难想象她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带过来的。 或许是见等了许久没有人回应，少女挠了挠头，再度朝大门伸出了手。 眼看对方又要抬手按门铃，姜尘沫连忙打开了大门，对方刚抬起来的手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 见到姜尘沫出来，少女的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情绪。 她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的放下手，像个乖巧的捂裆派弟子般向前微微弯了下身子：“你就是沫沫姐对吧？我妈妈和方阿姨是闺蜜，我叫叶吟霖。” 说完她还朝姜尘沫眨了眨眼睛，表现的就像是清纯的邻家妹妹一般，让少女下意识对她放松了警惕。 “嗯，我知道了，先进来吧。”说着，姜尘沫走向叶吟霖身后，准备替她拿行李。 “啊……沫沫姐，我自己来吧，那些行李很……重？”正准备阻止姜尘沫的叶吟霖看着她一手一个行李箱脸不红气不喘的轻松模样，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在姜尘沫转身上楼后，叶吟霖那原本笑吟吟的脸上，多出了几分感兴趣的神色。 随后才背上自己剩下的行李，跟上了姜尘沫的步伐。 姜尘沫带着叶吟霖来到一处无人居住的空房间，将行李箱放在门口的衣柜旁边：“那你就住在这个房间吧？” “好~听沫沫姐的。”叶吟霖甜甜一笑，回应道。 姜尘沫没有多作打扰，关上门离开了。 在姜尘沫离开后，叶吟霖像是揭下了面具，笑容消失不见。 她打量了一下房间的环境，然后脸上再次带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神秘笑容：“有趣……” …… 叶吟霖的到来给姜尘沫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她不认识叶吟霖，而且看起来叶吟霖也不认识“她”，但她不敢保证。 她对姜尘沫的人际关系可以说一无所知，所以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减少接触。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她那个自称叶吟霖的少女绝对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她坐在自己卧室的书桌前，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暗自道：“谨慎些吧。” 正这么想着，门外突然传来了声音：“沫沫姐？你在这里面吗？” 姜尘沫皱了皱眉，但是联想到她印象中“她”的性格，还是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回答道：“在的，有什么事情吗？” 一边说着，她一边快速的将自己整理思路的草稿收起来，然后起身去开门。 叶吟霖换了一身清凉的打扮，上半身是白色的露脐小背心，下半身换成了低腰超短裤，露出迷人的马甲线。 小巧的脚丫上套着一双厚跟凉拖，脚踝到胯部之间没有一丝布料，只露出修长的美腿。 看起来诱惑力满满。 穿这么烧干什么？色诱自己？ 不过…… 姜尘沫打量了一下她的个头，就算踩着足足六厘米的鞋跟，也比自己低上小半个头。 “怎么样？好看吗？”叶吟霖似乎注意到姜尘沫的视线，大方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姜尘沫皱了皱眉，回答道：“待会儿晚饭多吃点，你正长个子呢。” “……”叶吟霖一下子无语了。 她想反驳，但是仔细打量了一下姜尘沫，又发现自己的优势也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长相和姜尘沫相比已经有一些自愧不如了，结果不仅不如对方高，也没有对方大，甚至连引以为傲的美腿好像也比不过对方。 叶吟霖心中升起一丝挫败，不过她还是很快打起精神来，她可不是来找姜尘沫比美的。 她开口说道：“沫沫姐，我对这附近不太熟悉，你能不能带我逛逛啊？” “你穿这样出去逛？”姜尘沫打量了她的穿着，感觉有伤风化。 叶吟霖的脸色一僵，她抽搐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我这不是刚搬完东西太热嘛……等我凉快会儿就换衣服。” “随意。”姜尘沫不明觉厉，平静的点了点头。 她已经尽量在用温柔的语气说话了，只不过她理解的温柔好像和正常人有些不太一样。 叶吟霖败退下来，嘴上说着“去洗个澡”，头也不回的从姜尘沫面前消失了。 姜尘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总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 而另一边的叶吟霖回到房间后，表情扭曲，咬牙切齿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这家伙怎么这么难相处。”她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然后站在房间中央褪去衣物，赤身走进一旁的浴室中。 少女仰着头，一边感受着淋浴从自己脸上滑落，一边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家伙有些出人意料了，看来……只能用杀手锏了。” …… 不知道为什么，姜尘沫感觉叶吟霖似乎带着不为人知的目的，但她没有读心术，看不出来对方到底在试探什么。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她的门被敲响，看来是叶吟霖又来了。 姜尘沫叹了口气，起身开门，随后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这么出来了？回去换衣服！” 眼前的叶吟霖身上仅仅裹着一件浴巾，肌肤上甚至还悬挂着水煮，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整个一副出水芙蓉的模样。 饶是姜尘沫的心坚硬如铁，也忍不住避让了几分。 “沫沫姐，人家没带吹风机，你能不能帮帮我~”少女的声音娇媚缠绵，宛若蜜糖般甜腻，让姜尘沫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现在可以肯定了，这家伙一定是在色诱自己！ 可是自己现在可是女孩子，她色诱自己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想到这一点，姜尘沫下意识的捂住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得到的结论。 莫非……她是女同？！ 第19章 挑明身份 叶吟霖是不是女同姑且不论，但正如姜尘沫所猜想的那样，她在引诱姜尘沫。 只不过看起来美人计不仅没有什么效果，反而把她自己气的不轻。 在试探无果之后，她决定来个浴巾y。 然而姜尘沫的回答分外耿直：“没带吹风机？这个好说，我有，等我拿给你。” “好哦。”叶吟霖乖巧的点了点头，和之前那故作妩媚的样子判若两人。 姜尘沫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但很显然，这家伙一定是带着目的性来接触自己的。 自己得好好想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才行。 趁着去拿吹风机的功夫，姜尘沫快速的整理了一下思路，这个叫叶吟霖的家伙看起来疑点重重，来历一定不简单。 她掏出吹风机，将其递给一旁抓着浴巾防止其脱落的叶吟霖。 但叶吟霖却面露难色，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缠着的浴巾，朝姜尘沫眨了眨眼睛：“沫沫姐难道是想趁我吹头发的时候，借机欣赏我一丝不挂的模样吗？沫沫姐，坏！” “我的意思是，回你自己的房间自己处理。”姜尘沫丝毫不为她的话语所动，态度坚决，表情平淡的准备送客。 但是叶吟霖怎么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她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不要嘛，沫沫姐帮我吹头发好不好，我一个人做不到的。” “……”姜尘沫只感觉这家伙的事儿好多，但是想到“她”的性格，大抵是耐不住软磨硬泡的。 少女叹了口气，拿起吹风机，开口提醒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叶吟霖的头发很柔顺，就仿佛上好的丝绸一般，或许是因为时间的原因，此时她的头发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湿润了。 姜尘沫用毛巾再次将她的头擦了擦，然后打开吹风机颇为认真的吹了起来。 “烫！” “忍着。” 刚想说话的叶吟霖被姜尘沫两个字堵了回去，她哼哼唧唧的扭动了下身体，让自己白皙的后颈避开滚烫的热风。 洁白的浴巾缠绕在她的胸间，反倒将她的肌肤衬的更加雪白。 站在叶吟霖背后，姜尘沫能清晰的看到她白皙的后颈，以及下面那漂亮的后背和肩胛骨。 她有些恶趣味的戳了戳，原本坐的好好的叶吟霖下意识挺直了背。 用了大约十分钟，叶吟霖的头发终于重新变得干燥，她甩了甩脑袋，又被姜尘沫按住。 “梳头。” “哦哦。” 叶吟霖听话坐好，任由姜尘沫给她扎了个乖巧的丸子头。 梳好头后，叶吟霖才抓着浴巾站起来，说道：“那我回去换身衣服，沫沫姐带我去周围逛逛吧，你之前答应好的。” “？”姜尘沫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答应她了，正想开口拒绝，却听到叶吟霖的下一句话。 “我还想向沫沫姐讨论一下牌技呢。” 姜尘沫准备撵人的手僵住了，她的脸色顿时冷漠下来，看着面前一脸天真无邪的叶吟霖，她装作无事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要我说清楚吗？‘姜尘沫’姐姐？” 叶吟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头看向她身后的姜尘沫，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她特地在“姜尘沫”这三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未等姜尘沫有所反驳，她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不是姜尘沫，对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嘻嘻……你不是姜尘沫，当然不知道这个……”她露出神秘的微笑，朝着姜尘沫凑了过来，身上的浴巾随之滑落。 她仰着头，把下巴搭在姜尘沫的肩膀上，整个人贴在了姜尘沫身上，随后小声在她耳边说到：“其实我和沫沫姐，在一个月前就认识了。” “你想说什么？” “你也不想我把这件事告诉方阿姨……” 话音未落，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姜尘沫的双瞳变得赤红，仿佛有火焰在不停跳动，她右手掐着叶吟霖的脖子，轻而易举地将她举了起来。 叶吟霖因为窒息而脸色通红，一边不住的用手拍打着姜尘沫的手臂，一边尝试着用悬空的双脚寻找支撑点。 看着她挣扎的模样，姜尘沫神色冷漠的眯了眯眼，眼中红色褪去，随后松开了手，任由叶吟霖跌落在地上瘫成一片。 叶吟霖劫后余生的大口喘着气，不敢再继续在姜尘沫面前作死，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和姜尘沫拉开距离，捡起之前落在地上的浴巾，重新遮住裸露的肌肤。 看着姜尘沫冷漠的眼神，叶吟霖连忙认怂：“等一下，别杀我！” 姜尘沫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叶吟霖连忙解释道：“其实……这件事情早在一星期前沫沫姐就和我提到过。” “她和你提到过？”姜尘沫的面色缓和了一些，但依然保持警惕。 叶吟霖顺了顺气，总算好了些：“对，沫沫姐她不相信命运不可更改，她一直尝试着做出改变，但看起来有些事情果然注定无法避免。” “所以说，你知道我是谁？”姜尘沫的目光不再那么冰冷，但依然不信任她。 “对的，沫沫姐是一个月前突然找到我的，她和我说了一些关于未来的事情，我们两人的交流和相认没有告诉其他人，包括父母。” 她并没有说出姜尘沫的真实身份，只是告诉她两人如何相识。 姜尘沫点了点头，难怪“她”的母亲电话里说的是闺蜜的女儿，而不是“叶吟霖”。 “根据沫沫姐的说法，我是在你遇难一个月以后和她偶然相识的，我们一直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和队友。” “我之前也只是想试探试探你，谁知道你这么坐怀不乱，不愧是我的姐夫。” “……”姜尘沫的面色平静又复杂，在沉默过后，她开口问道：“所以说……命运是可以更改的。” 叶吟霖的脸色严肃了许多，她看向面前这张熟悉的面容，尽管不是她熟知的灵魂，但依然让她感到亲切。 她缓缓开口道：“我和沫沫姐一致认为……一定是可以的。” 姜尘沫眼睑低垂，她心中也更倾向于这个答案，但……什么才是命运？ 万一被更改的命运，一开始就是「命运」设计好的剧本呢？ 在沉思间，她再次被叶吟霖的声音惊醒：“现在你应该信任我了吧？咱们两个是一伙的。” 姜尘沫沉默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嗯。” “那太好了，我回去换个衣服，你带我出去逛逛，就这么说好了！” 第20章 引路人 所以说……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答应她了？ 姜尘沫看着一跳一跳的走在她前面的叶吟霖，脑子里一阵乱糟糟的。 叶吟霖又恢复了之前那身邻家女孩打扮，看起来阳光活泼又可爱。 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但外面灯火通明，热闹的很。 “沫沫姐，快跟上啊？你怎么那么慢！”前方的叶吟霖不知何和她已经拉开了二十多米的距离，此刻的她正停在一个消防栓旁边，朝姜尘沫打着招呼。 姜尘沫加快脚步跟上她，随后带着好奇的问道：“叶吟霖……” “叫我霖霖就好，有什么事吗？” 叶吟霖究竟是戴上了伪装还是放下了伪装姜尘沫丝毫不清楚，她问出自己好奇的问题：“你成为卡师多久了？” 叶吟霖用手指戳着下巴，做出一个十分可爱的沉思表情：“我的话，大概四五年了吧。” “你和我同一年生的对吧？所以说你初中就成为卡师了？” “对的，大概是刚上初一的时候。” 闻言，姜尘沫打量了一下这家伙一米五八的个子，虽然腿很长，但实际上个子并不高，只是比例比较逆天，“你初中和现在的变化大吗？” 叶吟霖似乎注意到姜尘沫在打量她的身高，顿时感到一股挫败感，但是因为现在自己穿的是平底凉鞋，她只能尝试用额头撞击姜尘沫的下巴以表抗议。 姜尘沫眼疾手快的挡住她袭来的脑袋，然后开口道：“别闹，我还有事儿要问你呢。” “什么事？”叶吟霖疑惑地看向她。 姜尘沫思索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角色卡和卡师融合的案例？” “那是什么？”叶吟霖很显然不清楚这个，她并不知道姜尘沫是因为和角色卡融合才变成这样的。 她只在“她”口中得知，那个人会变成“她”的样子，像前世的“她”一样去灵调局唤醒卡牌成为卡师 ，并不知道姜尘沫还获得了一张五星特殊卡。 姜尘沫见她不知道，也没有强求她回答，而是转移话题问道：“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原本你们应该是怎么相认的？” “哦，这个啊……按照沫沫姐的说法，我应该是被灵调局派遣过来当她的引路人才对，当时我们还不知道两人的母亲是闺蜜关系。” “引路人？”姜尘沫沉默着思索了片刻：“那……” “派了哟~”叶吟霖似乎猜到姜尘沫想要说什么，她举起手机，上面显示着来自灵调局的委托：“协助姜尘沫了解唤灵卡和唤灵师的世界。” 看起来虽然一部分的命运发生了更改，但某些事情却依然在如期应验，并没有因为蝴蝶效应而发生特别大的变化。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履行责任？怎么履行责任？”姜尘沫的语气很平静。 叶吟霖闻言思索了片刻，回答道：“你这个问题确实让我感觉难办，说实在，我也是第一次给别人当引路人。” “你之前的引路人呢？”姜尘沫疑惑地问道。 “死了，被一个奇怪的组织害死了。”叶吟霖情绪变得低落了一些：“我的引路人是一个很有耐心阿姨，不过在两年前，她遭遇了埋伏，带领的小队全数牺牲，无一生还。” “节哀。“听到这里，姜尘沫的情绪也悲哀了几分。 叶吟霖点了点头：“放心，这么久了，我早就挺过来了了。” 顿了一顿，她又补充道：“说起来，这两年我一直在调查那个组织，在最近才恰好有了一些收获。 说着，她从斜挎在身上的小皮包里掏出手机，在相册里一阵翻找，找出一张照片来，“你看，就是这个标志。” 姜尘沫的目光一愣，叶吟霖手机中的标志不是别的，正是之前与王文强接头的那个组织。 她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你对这个组织了解多少？” 面对叶吟霖投来的疑惑目光，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虞澄心告诉她的那些线索和叶吟霖简单的说了一下。 “什么？你是说沫沫姐的死也和这个组织有关系？”叶吟霖的面色一变，看的出来，她现在显得很生气。 姜尘沫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让她冷静下来：“你先不要着急，就算着急也没有用处。” 叶吟霖反应过来，才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关于这个组织……” 她简单的将自己了解的一些情报告诉了姜尘沫，姜尘沫没有避让她，直接用录音笔将她所说的话全部录制了下来。 “既然如此的话……霖霖，你明天和我一起去一趟事务所吧，我需要你为我们的调查提供一些线索。” 叶吟霖点了点头，她毫不怀疑那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在看到姜尘沫这看似平静的反应后，她很清楚对方到底想要做的是什么。 …… 第二天，姜尘沫带着叶吟霖乘坐出租车来到澄心事务所门口。 卷帘门紧紧关闭着，看起来虞澄心并不在事务所内，不过好在姜尘沫有她的联系方式。 “虞老板？怎么都十点了你还没上班？” 对面传来虞澄心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是在睡懒觉：“我在和客户谈生意，你过来吧，离事务所不远，就在西边的奶茶店里。” 姜尘沫挂断电话，和叶吟霖简单说了一下，便带着她朝虞澄心所说的地方前进。 还没等她走到门口，便看见虞澄心和另一个女生从奶茶店里出来，等到那个女生走远后，姜尘沫才走上前来：“刚刚那是谁？” “客户，你应该听说过她的名字。”虞澄心依然注视着那人的背影，听到姜尘沫的话，她回应道：“她叫艾文卿，是洛州省灵调局最杰出的探员，是许多人的偶像和梦中情人。” “她就是艾文卿？”姜尘沫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她只看见对方的背影，并没有认出来对方的身份。 不过她不是艾文卿的粉丝，而且她找虞澄心是有事情要做的。 虞澄心似乎注意到叶吟霖的存在，疑惑地看向姜尘沫：“你身边这位又是谁？” “她叫叶吟霖，是我妈闺蜜的女儿。”姜尘沫看了看叶吟霖，用眼神询问她是否能告诉对方她的身份。 叶吟霖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于是姜尘沫又看着虞澄心，补充说道：“除此之外，她也是灵调局给我指派的引路人。” 第21章 发现踪迹 “引路人？可是她看起来好像年纪很小的样子？”虞澄心打量了一下叶吟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在她的认知中，引路人一般都是那种成熟稳重，在唤灵卡的使用上有足够经验的唤灵师。 然而叶吟霖看起来……实在有些年轻了。 “小妹妹，你几年级了？” “……”气氛突然沉默，叶吟霖捏着自己的眉心狠狠揉了揉，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不过她没和对方解释，而是看向姜尘沫。 姜尘沫看懂她什么意思，开口对虞澄心说道：“我们先回事务所吧，霖霖告诉了我一些关于那个组织的情报，我想有必要让你知道一下。” 虞澄心神色有些惊讶的瞥了一眼叶吟霖，随后拉着姜尘沫小声说道：“这家伙可信吗？不会是卧底吧？” “我听到了！”叶吟霖投来抗议的声音，不过两人无视了她。 姜尘沫的反应很平静：“基本上是可信的。” 虞澄心又看了看叶吟霖，不放心的再次对着姜尘沫叮嘱道：“你心里有个准数就好，毕竟是你的事情，我不好过多干涉。” “嗯。” 三人一同回到事务所内，姜尘沫便掏出来那支录音笔，递给了虞澄心。 “昨天她说的时候我顺带着录下来了，你先听听这个，听完我们再讨论别的。” 虞澄心接过录音笔，点击播放键，叶吟霖的声音随之响起。 “关于这个组织，据我所知，他们自称‘逆世’，至少可以追溯到百年前的统一战争。” “从轩煌自卫反击战打响的第一枪开始，背后就有这个组织的影子。” 她所说的“轩煌自卫反击战”说的是“联邦统一战争”也就是所谓的世界大战的导火索，又被称为“轩煌护国战争”。 来自异邦的入侵者在殖民扩张中，意图瓜分当时与世无争的轩煌帝国，联军的到来毫无征兆，一路打到轩煌帝国的帝都“玉京城”门外。 曾经的皇室全部牺牲在玉京保卫战中，帝国几乎名存实亡。 好在最后，经历十四年漫长而艰苦的战争，轩煌人驱逐了入侵者，建立了轩煌共和国，并借此机会东进西出北上南下，开始了漫长的“统一战争”。 得益于联军在“护国战争”中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因此如今的他们剩余的力量并不足以面对涅盘的轩煌人。 花费了十六年的时间，轩煌完成了数万年来未有的伟业，世界一统。 轩煌人记仇，在完成统一后，轩煌人和异邦人自然就变成了上等人和下等人。 录音中的声音还在继续：“‘逆世’组织的成员似乎是渗透了当时世界各国的政坛和经济命脉，名义上这些国家各自为政，实际上都被这个组织的人牢牢把控。” “这群人有着十分极端的‘仇华思想’，而且内部十分团结，堪称铁板一块。” “在统一战争后，即便他们销声匿迹，但暗地里依然保持着紧密的联系，甚至七十年来大大小小的恐怖袭击、地方叛乱背后都有他们的影子。” “毫无疑问，‘逆世’就是如今这个世界最大的恐怖组织，同时也是最根源的恶孽。” 录音在这里结束，虞澄心陷入沉思，她目光闪烁着异彩看向叶吟霖：“按你的话说，‘逆世’组织都是‘仇华’的，为什么其中会有‘轩煌人’？” “你确定那些都是轩煌人？”叶吟霖的目光坦然，似乎早就意识到她会这么问。 “东洲人的长相很接近，并不全是轩煌人，而且七十年的濡染，这群人看起来几乎与轩煌人无异。” 她的意思很明显，虞澄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我姑且先相信你提供的情报，不过……” 虞澄心话锋一转，又说道：“按你这么说的话，灵调局目前的这些恐怖组织，背后莫非都有这个‘逆世’的影子？” “我不知道。”叶吟霖诚实的摇了摇头：“恐怖组织的数量太多，难免会有一些心术不正的人盲目从众，但可以肯定，‘逆世’组织是我、还有沫沫姐对共同敌人。” “……”虞澄心沉默了许久，才再次开口道：“实不相瞒……说起来比较麻烦，你们先看看这个吧。” 她手掌一翻转，一张散发着金光的卡牌浮现在她手中。 因为持有者的允许，所以即便不是自己的卡牌，姜尘沫和叶吟霖也读出了这张卡牌的一些基础信息。 「已发现特殊角色卡：“高天巡游·宿风★★★★★（风暴）”，该卡牌已认主。」 毫无疑问，这是一张和她所持有的“姜尘沫”同级别的五星特殊卡。 这还是姜尘沫第一次见到特殊卡，她不禁感到浓浓的好奇。 这张“宿风”的右上角刻画的标志是「变化」，而「变化」阵营的卡牌，总是“善变”的，也许是外形变化，也许是技能机制变化…… “得益于这张卡牌的能力，我可以暂时变成飞鸟，虽然在战斗中的作用并不大，但是对于我的职业却很有作用。” 虞澄心坦白了她的能力，这是在向两人示好，说明她信任姜尘沫和叶吟霖两人。 姜尘沫心中对那些视角奇怪的照片所产生的疑惑迎刃而解，怪不得距离看起来都那么远，原来是这么来的。 “给你们看这个是有原因的，实不相瞒，昨天你离开以后，我去了一趟国贸大厦。”虞澄心这话是对着姜尘沫说的，她口中的国贸大厦，就是王文强制造事故的地方。 “说来也奇怪，当时街道上燃起了很大的火，无论是路人还是摄像头，都没有看清现场发生了什么。”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姜尘沫说道。 “等到火焰衰退，灵调局到现场的时候，地面上就只有你昏倒在地上，王文强不见了踪影。” “王文强死了。”姜尘沫语气平静的说道：“李保国说是被路过的卡师干掉了。” “哦？路过的卡师？”虞澄心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明显对这个说法不信任。 姜尘沫自然不可能告诉她是自己干的，她说道：“我在灵调局看见了王文强的那一张‘火拳’，不管是谁杀的，但毫无疑问，他确实死了。” “原来是这样。”虞澄心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随后又补充道：“不过这和我说的东西无伤大雅，实不相瞒……通过对事故现场的二次调查，我也许发现了关于你们口中……” 她看向一旁的叶吟霖：“那个‘逆世’组织的踪迹。” 第22章 追猎 “当真？”姜尘沫平静的眼神瞬间凛然起来。 虞澄心确定的点了点头，她指了指被放在桌面上的一张照片：“不会认错的，和之前给你看的照片一样，他的身上同样有那个标志。” “这个标志！我记得好像有双重含义，一方面代表着‘世界树’，是他们异邦人典型的象征物之一。”叶吟霖见到这个标志，突然大声说道：“然后这个看起来又像一只手，意味着他们要‘一手遮天’。” “一手遮天？好大的口气。”虞澄心不屑的说道，虽然“逆世”组织看起来闹了很大的风浪，但如果放在历史里看，只不过是一群恶心又打不死的蟑螂罢了。 但姜尘沫的面色却没有她那么轻松，她开口说道：“当初第一次灵潮中出来的那批卡师里，是不是也有很多‘逆世’的人？” 她的目光盯着一旁的叶吟霖，表情很是认真。 叶吟霖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看起来神秘而又诡异：“我还以为你们都把这点忽略了呢。” “如果只是普通的恐怖组织，在轩煌的‘船坚炮利’之下，不过就是一群土鸡瓦狗，只要开着轰炸机飞上一圈，他们就得屁滚尿流的抱头鼠窜。” “但是……”叶吟霖摊了摊手，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灵力潮汐出现了，赋予了一大批人超自然的伟力，以至于让人类一直引以为傲的科技变成了鸡肋。” “如今除了部分战场依然在采用传统的枪炮导弹，更多地方都被灵调局所代替，而人类引以为傲的科技，如今也只能转向民生方向发展。” 姜尘沫点了点头，卡牌对传统武器造成了很大影响，以往想要清算什么势力，只需要按个按钮发射导弹就行。 现在发射导弹的话，会有人飞上天，然后依靠区区一张“格挡★★”就能轻而易举地实现肉身拦截导弹。 卡牌的能力看起来大多还停留在原始的冷兵器战斗上，然而却蕴含着令人无法形容的「秩序」之力，从“概念”上否定了人类科技的努力成果。 仅仅是一张“格挡★★”，明明只有简简单单的“抵挡一次攻击”，却能够防备甚至来自核武器的伤害，虽然只能挡一下。 这对以科技为基础的人类文明是根源的打击。 “先说说你发现的成果吧。”姜尘沫将话题转移回来。 虞澄心闻言，连忙点了点头：“好的，就在这里了。” 她将手机递给两人，屏幕上有一张清晰的照片，是一个男人。 照片上的男人和之前不同，他并没有蒙面，依稀透过衬衫，可以看见他锁骨的位置也印着那样的标志。 这人典型的东洲长相，大概率不是轩煌人，年龄大约在30-45岁之间，留着胡子，高颧骨，深眼窝，眼神隐约流露着狠厉。 照片上他正在走路，看起来走路姿势有些别扭。 “有些扁平足。”姜尘沫看得出来这种姿势是什么导致的，她看向虞澄心：“这家伙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虞澄心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已经拜托艾文卿小姐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回复。” 作为拥有五星特殊卡的卡师，虞澄心在卡师界还算出名，所以虽然事务所之前只有她一人，也从来不缺生意。 而得益于她的名头和地位，才能够轻而易举的和艾文卿这样的明星级选手搭上线。 姜尘沫瞥了眼旁边的叶吟霖，心中有些好奇她的卡牌都是些什么，不过此时很显然不太适合谈这个。 “我记住这人了，如果遇到的话……”说到这里，姜尘沫有些迟疑，其实她倒是想见到对方直接处理掉的，但是很显然不管是从法理还是从作用上都不太好。 “我会想办法生擒他。”她只能这样打包票。 不过虞澄心和叶吟霖并不清楚姜尘沫的实力，她们连忙叮嘱道：“这人能加入‘逆世’，实力应该不会差多少，真的遇到的话，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的。”姜尘沫没有和两人解释。 之后，几人又大概聊了聊关于事务所的工作，在虞澄心的盛情相邀下，叶吟霖也加入了事务所，成为了一名临时工。 “太好了，你们想吃什么？今天中午我请客。”虞澄心为能连续忽悠进来两个员工的事儿感到很开心，就咋咋呼呼的说要带两人下馆子。 不过可惜的是两人都拒绝了她的邀请。 …… “沫沫姐，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追杀‘逆世’吗？” 回家的路上，叶吟霖看着沉默的姜尘沫，小声问道。 姜尘沫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她摇了摇头：“先不说现在我们还没有查到那个人的身份，如今我才刚刚成为卡师，身上的卡牌加在一起都凑不出来一套完整卡组，怎么可能不自量力的去逞英雄。” “是吗？”叶吟霖小声反问了一句，没有让姜尘沫听见，她抬起头看着天上的云彩，阳光穿过云隙，将地上照的阴影斑驳。 她感觉自己晒了一身汗，连忙小声说道：“沫沫姐，我们中午吃什么？找个凉快的地方吹会儿空调吧。” 然而她的提议没有得到回应，叶吟霖不禁疑惑地转头看向姜尘沫，“沫沫姐？怎么不说话？” 姜尘沫的目光紧盯着一个方向，直到听到叶吟霖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对，你说的有道理……就前面那家饭店吧。” 她的目光在某个方向停留了几秒后，眼中闪过一丝红色：“你先去点饭吧，我想起来有些东西忘记买了，去去就来。” “什么？”叶吟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姜尘沫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她皱了皱眉，总感觉有些事情似乎超出自己的预期了。 但是…… 她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正是她想要看见的。 …… 姜尘沫的身影快速穿行，跨过重重人群，跟着那道影子来到了一个小巷之中。 这里似乎是用来堆积垃圾和废物的地方，看起来又脏又乱。 前方的那道身影终于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看向跟在他身后的少女。 他的表情狠厉中带着一丝猥琐：“小妹妹，跟了我这么久，是想要和我做什么快乐的事情吗？” 少女的神色冷漠如冰，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快乐的事情？当然……” “我们玩个游戏吧，我来负责追猎，而你……”少女的瞳孔变得赤红，宛若不熄的火焰：“负责扮演无处可逃！” 第23章 死斗 少女的话音落下，面前的男人面色一变，很显然，他已经意识到面前这个少女恐怕来意不善。 正如姜尘沫所说的那样，在这个死胡同里，对方已经无处可逃。 站在姜尘沫面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虞澄心给她们看的那个人。 谁也没想到这么巧，自己和叶吟霖刚离开事务所没走多远，就遇到这家伙。 不过姜尘沫仅仅只是拦住了他，并没有直接动手——她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卡师，是什么实力的卡师。 出于“姜尘沫”这张卡的逆天机制和逆天数值，少女害怕自己的伤害太高，一不小心把他给秒了。 况且，为了调查关于“逆世”组织的事情，她必须要给对方留一口气。 而对姜尘沫来说，那张卡暂时还不能随便让别人知道，不然很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既然不能让在场所有人封口，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在明面上使用。 姜尘沫并没有动作，面前的男人仍然感受到了压力。 他咬了咬牙，虽然不知道面前的少女是什么实力，但他不能坐以待毙，为了保险，他掏出一张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卡牌。 姜尘沫不是傻子，见到对方准备动手，自然不会为了扮猪吃老虎有力量不用。 她的瞳孔一瞬间变得赤红，但其他变化并未出现，仅仅只是这种程度，便足够了！ 在此之前世界上并没有卡牌改变卡师样貌或者装扮的先例，再加上她动用那张卡的时候并不会有灵力的波动，因此男人并没有注意到姜尘沫双眼变红的迹象。 下一刻，少女的身影宛若瞬移般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就出现在对方面前，一拳轰向对方的面门。 那“逆世”成员瞬间瞳孔紧缩，他并没有察觉到卡牌附着的波动，难道这家伙仅凭普通人的身体就做到这一步？ “你是灵调局的人？该死，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似乎是想起灵调局里会对预备卡师进行魔鬼训练，或许也能达到这种程度，因此对方下意识把姜尘沫当成灵调局的成员。 看着少女的拳头在他眼中逐渐放大，男人毫不犹豫的释放了自己手中的卡牌。 就在姜尘沫的拳头即将和他的脸亲密接触的前一刻，一股玄妙的能量瞬间爆发，紧接着，周围的环境便发生了变化。 答案很显然，是场域卡。 他通过场域卡将两人拉到了另一个空间内，场域卡发动的瞬间，两人的距离被传送到场地的两侧，姜尘沫的攻击被迫打断。 少女看向远处，对方掏出一张闪烁着紫色光芒的卡牌，看起来他的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除了发动场地卡拉开距离规避攻击以外，他大概是想要用卡牌的力量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自己。 不过究竟是谁解决谁还不知道呢。 姜尘沫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似乎是一个决斗场。 因为受到场地卡影响，这张卡的名字也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死斗★★★”。 刚才的窘迫仿佛只是个小插曲，在场地卡展开以后，对方的表情很是张扬，态度也嚣张起来。 他充满自信地开口道：“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不过还真是胆大包天，敢惹老子，老子这就送你下地狱。” 角色卡发动，令姜尘沫意外的是，眼前这“逆世”成员的居然浮现出一把手枪。 少女眉头一皱，没想到对方的角色卡居然会使用热武器。 使用热武器的角色卡并不是没有，但在卡牌中，热武器的威力受到很大的限制。 因为卡师在附着后，身体数据会被数值化，原本现实中一枪就能让人失去行动能力的枪支，对卡师而言，可能只会造成微不足道的伤害。 除此之外，角色卡中使用冷兵器的角色，尤其是高星角色，往往都有着十分强大的能力。 小到呼风唤雨，大到引动天地万象，这种能力已经超越了凡人的范畴，称之为仙力、神力也不为过。 所以通过卡牌使用热武器造成的威力，甚至远远比不上冷兵器，唯一的优点就是可以避开轩煌禁止私下持枪的法律罢了。 况且卡牌的星级是按照角色的本身位格和实力定位的。 一般情况下，使用热武器的，大概也就只有那种徒手搓核弹的级别才能定位五星——而且在其成为卡牌后释放的核弹，威力估计还不如真正核弹的零头。 至于如果只是简单的使用枪炮之类的武器，星级自然也不会高到哪里去了。 见到对方掏枪，姜尘沫倒也没有藏拙，不管这卡牌的实力如何，挨一枪还是很疼的，她许诺过不会让这具身体受伤。 少女指尖转动，一张散发金光的卡牌出现在她手中。 “眠雷重铠★★★★★”，也就是之前和阮心心一同获得的那张卡，这也是除了”姜尘沫”这张卡以外，她手中目前最强的卡牌了。 不过说实在的，她不是很想用这个，因为板斧看起来不是很优雅，感觉不适合“她”的形象。 似乎是瞥到那一缕金光，对面的男人面色一变，毫不犹豫的朝姜尘沫开枪，意图阻止少女使用角色卡。 “砰！”随着一声巨响，被卡牌的灵力附着的子弹划破空气，射向对面的姜尘沫。 然而下一刻—— “乒！” 一声金属碰撞的刺耳声音响起，只见两把板斧浮现在少女手中，将子弹精准的挡下。 少女手中板斧消失，甩了甩略微发麻的手腕，然后化作一道雷光，再次冲向那个“逆世”成员。 “逆世”成员面色一变，慌忙后撤两步，掏出一枚烟雾弹，将其高高抛起，随后一枪打爆。 浓厚的烟雾瞬间遮蔽了他的身影，就连气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很显然，这是他的卡牌技能。 姜尘沫一下子丢失了目标，但她的攻势却并未停下。 她手中双斧再次出现，重重劈到地面，紧接着，便是数道雷霆震落，大范围的aoe攻击直接命中躲藏在烟雾中的敌人。 对方发出一声闷哼，而姜尘沫立刻便察觉到对方的位置所在，迅速朝对方的位置掠去。 “眠雷重铠”并没有带来太多的力量提升，因此她没有使用笨重的板斧，而是一记鞭腿狠狠踢出，将对方直接从烟雾中踢了出去。 只不过对方的烟雾弹很显然不只是隐蔽身形那么简单，看起来还有着减少或者规避伤害的功效。 对方的身体在地面上滚了几圈，但看起来除了狼狈一些，并没有受到太多伤害。 第24章 异端! 姜尘沫并没有给对方太多反应的机会，她趁其倒地，再次冲上前去，一脚踢飞了对方手中的手枪。 随后她右手高高扬起，锐利的银色巨斧几乎贴着对方的脖子插在了一旁的地板上。 可以肯定，如果她稍微歪一点点，对方就要身首异处。 在角色卡附着后，卡师的生命会被卡牌数据化，当承受攻击时，受到的伤害也会数值化，从而转变为血量的扣除。 不过在人体的要害部分，仍然存在着“伤害暴击区”，当这些要害受到攻击时，往往会承受数倍甚至数十倍的伤害。 因此以强大的攻击将他爆头、穿心、斩首等等，仍然足以让对方一击毙命。 归根结底，即便是数值化，这仍然是现实的世界，而非游戏。 面对生命的威胁，对方瞬间不敢轻举妄动了。 “现在，乖乖束手就擒，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少女的声音凛冽如冰，倒在地上的“逆世”成员不敢反抗，解除了自己的卡牌，乖乖的抱头蹲好。 之后，姜尘沫给虞澄心打电话，语气平静的说道：“虞老板，来我这儿，天天超市旁边的胡同，我抓住那个人了。” “啊？”虞澄心疑惑地声音穿透话筒，姜尘沫感觉自己仿佛能看见她那张惊讶的脸：“你们不是才刚走吗？” “嗯，出门没走多远刚好碰见，就顺手抓住了。”姜尘沫简单的解释道：“你来把他带走吧，霖霖还在等我吃饭。” “不是，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说你自己一个人抓住他的？”虞澄心的声音再次传来，比之前还要惊讶：“你不是才刚成为卡师吗？” “不是。”姜尘沫迅速否定了她的话。 虞澄心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哦，不是啊，是谁和你一起抓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是昨天早上成为卡师的，不是‘刚成为’。”姜尘沫语气平静的纠正道。 “……”对面沉默了许久，才再次出声道：“这不是一样的吗？你是在炫耀对吧？！” “没有。”少女的声音依旧平静，让虞澄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吐槽。 “唉。”虞澄心叹了口气，“算了，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电话被挂断，姜尘沫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逆世”成员：“你叫什么名字？” “马方。”对方乖乖回答，只不过是不是真名就不知道了。 姜尘沫没有在意，而是接着问道：“认识王文强吗？” “不认……”马方刚想隐瞒说不认识，但下一秒就看见姜尘沫的手中再次出现了那把板斧，连忙改口：“认识，认识！” “前天王文强在国贸大厦的行动，你知道吗？” “知道，不过不关我事啊……” 少女冷哼一声，没有继续拷问。 很快，一阵引擎轰鸣声传来，虞澄心又开着她那辆跑车停在了小巷口。 虞澄心踢踏着小皮鞋，以一种标准的女性跑姿小跑到姜尘沫跟前，然后双手撑着膝盖喘了两下：“我来了，人呢？” “在这里。”姜尘沫指了指抱头蹲防的马方说道：“你有办法防止他反抗吗？” “放心，我这儿有这个。”虞澄心掏出一张“束缚★★★”，然后将马方捆了起来，“来和我一起把他扔后座。” 姜尘沫点点头，直接拎着绳子把马方提了起来，朝虞澄心的车走去。 原本想和姜尘沫一起抬过去的虞澄心顿时惊呆在原地：“不是，你力气这么大的嘛？这家伙得有一百四五十斤吧？你单手就拎起来了？” “还好吧。”姜尘沫不以为意。 “好吧，那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审问吗？” 姜尘沫摇了摇头：“不用，我还要和霖霖一起吃饭，她在饭店等我。” “嘿？你们两个，我说请你们吃午饭你们不去，嫌弃我是吧？！”虞澄心叉着腰，气鼓鼓的说道。 姜尘沫表情平静的摇了摇头：“没有，其实本意是去吹空调。” “好吧，那我把这家伙带回去，等你们下午来了一起审问。” 看着虞澄心开着车把马方带走了，姜尘沫这才转身离开胡同。 …… “这里这里！”刚进门，就听见叶吟霖的声音，她此时正坐在正对空调的位置上，朝自己挥手。 姜尘沫走过去，开口说道：“坐空调底下小心吹感冒。” “沫沫姐~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叶吟霖揶揄的看向姜尘沫，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 少女摇了摇头：“没有，你想多了，点了什么饭？” “两碗牛肉面。” “好。” 很快，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端上来，姜尘沫看了一眼上面漂浮着的绿植…… “我不吃香菜。” “诶？”叶吟霖神色一愣，她神色有些犯难的说道：“那……那你夹到我碗里好了……” “异端！”姜尘沫看着叶吟霖，小声吐槽道，同时以人类无法想象的速度把碗里的香菜全部夹到了叶吟霖碗中。 两人的用餐速度并不快，姜尘沫也有些高估了女孩子的饭量。 前两天吃饭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好像吃不下多少，没想到今天连一碗面都差点吃不完。 解决完午饭之后，少女才对叶吟霖说道：“待会儿我们回事务所。” “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叶吟霖闻言疑惑地问道，不过姜尘沫并没有回答他。 两人来到事务所，叶吟霖一眼就看见被铐在一旁的暖气片上抱头蹲防的马方。 她看向正在办公桌上写文件的虞澄心，由衷的赞叹道：“哇，澄心姐，你好厉害啊，居然这么快就把这家伙抓回来了！” 虞澄心嘴角抽搐了一下，才解释道：“不是，是沫沫抓到的。” 叶吟霖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一点，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所以……沫沫姐，你说有东西忘买了，是要买这家伙的狗命吗？” “不是。”姜尘沫摇了摇头，她掏了掏衣服的口袋，从里面掏出来一片女性生理用品：“是这个。” “？” 姜尘沫并不知道自己的生理期是什么时候，但很显然不是今天，不过为了搪塞叶吟霖，她还是专门在半路上买了一小包。 这个话题就此跳过，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都集中在马方身上，看的马方浑身起鸡皮疙瘩。 以往如果有三个漂亮女孩子盯着他看，他估计早就“疯狂幻想”起来了。 但现在，面对三人的视线，他的内心只有恐慌。 第25章 泄密的代价 “你……你们，想知道什么？”马方似乎认命了，他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三人的询问。 不过三人都没有直接回答他，三人对视了一眼后，虞澄心率先开口。 “马方，今年三十九岁，半岛人，十五年前从半岛进入共和国境内，先后周转于玉京、云垂、东苍等省，最后于五年前定居洛州省……” 她一边看着手机，一边一字一句的念着艾文卿给她发来的资料，“看起来你们组织给你安排的事情还挺多，为了让你伪装成轩煌人也算是煞费苦心，不过……” “说说吧，你对你们都组织有多少了解？” 马方的面色并没有因为虞澄心将他的履历报出来而发生变化，他的表情依然冷静：“你具体指的是什么？” 虞澄心开始简单的询问一些关于“逆世”的基础情报，包括名字、来历、理念等等。 马方对于这些问题并没有隐瞒，一一如实告诉了虞澄心，而他给出的回答，这和叶吟霖带来的情报几乎完全一致。 虞澄心见状，便开始问一些相对敏感的问题：“那，如今你们组织的首领是谁？” 马方摇了摇头：“我不清楚，组织成员们会面时往往都会隐藏相貌，唯有印记才是辨认彼此身份的手段，这印记并不是简单的画上去的，而是以某种特殊手段留下的防伪认证。” “至于组织的首领，更是神秘无比，莫说是我，哪怕是我的上级也未必能够知道首领的身份。” “那你们组织如今大概有多少成员？主要活跃区域是什么？” 马方的脸色纠结了片刻，又开口道：“人数的话，根据我在内网见到的，大概有一亿三千万人，绝大多数都活跃在共和国的境外，境内大约有两千万人左右。” “内网？是什么？”姜尘沫捕捉到关键词汇，立刻追问道。 “内网自然是组织给内部成员联络、派发情报和任务的专用网站。” “网址呢？” “网址我也不清楚，内网是间断开放的，每次的网址都会发生变化，而且有非常复杂的身份验证手段，如果不是组织成员，是无法进入其中的。” 他的回答让三人都有些失望，不过她们大概也猜到了这个结果。 姜尘沫索性跳过了那些繁琐的过程，她皱了皱眉，问出了关键的信息：“那么，你们组织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 马方张了张嘴，正准备随便找个说法搪塞过去，就听见姜尘沫的声音传来：“你最好还是想清楚再说。” 少女的声音凛冽如冰，马方下意识颤抖了两下，他咽了口唾沫：“是……” 刚准备开口，姜尘沫便看到马方面色一变，捂着自己的胸口倒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痛苦：“我不……” 似乎是打消了之前的念头，他大口喘着气，神色带着恐惧，额头冷汗直冒：“我不能说，我不能说，会死的……” 马方的反应看起来很诡异，仿佛见到了什么大恐怖一般。 姜尘沫皱了皱眉，但又舒展开来，卡牌的能力千奇百怪，或许他在加入“逆世”之前，就被什么契约之类的东西所束缚。 少女眼睑低垂，眼中红光一闪而逝：“那换个问题吧……” 她示意虞澄心将那段录音播放给他——就是让王文强杀死“魏予歌”的那段录音。 录音中的人很显然并不是这个马方，但马方听完之后，瞳孔却一瞬间紧缩，很显然，他是知情的。 “说说吧，你们口中‘不该知道的秘密’指的是什么？” 马方咽了口口水，看向姜尘沫的眼神带着恐惧，他哆哆嗦嗦的开口道：“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不停的重复着这四个字，但姜尘沫并没有相信他，少女手中雷光闪烁，在虞澄心和叶吟霖惊讶的眼神中，和她气质完全不符的亮银色板斧出现在她手中。 “说，不然现在就送你上路。”姜尘沫的目光寒冷，事关彼此之间仇恨的根源，她不可能轻易放过对方。 然而马方却只是抱着头不住的颤抖，良久后，他似乎是克服了心里斗争，语气显得平静了些：“我确实不知道……但是，我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 “他们说，他是曾经某次行动的幸存者与见证者，为了保守秘密，必须要除掉他。” 说完这句话，马方再一次变得疯癫起来，看起来仿佛完全无法交流。 一旁的叶吟霖见状，连忙上前仔细观察了一番，她观察了一下马方的表情，尤其是眼睛，随后朝着姜尘沫摇了摇头。 “他疯了，看起来‘逆世’组织给他们的成员身上都下了类似禁制的东西，一旦想要透露组织的秘密，就会变成这样。” 叶吟霖的猜想和姜尘沫基本一致，少女看向虞澄心：“大概就算他没疯，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了。” “怪不得他们一定要杀掉魏予歌，原来那个秘密居然关乎到他们组织。”虞澄心摸着下巴喃喃道，说完似乎发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礼貌，又对着姜尘沫道歉：“抱歉，我有些忽视你的感受了……” “没关系。”姜尘沫摇了摇头，尽管他十分记仇，但让仇恨蒙蔽理智这种事情仅有一次就够了。 随后，她眉头紧皱地盯着蹲在地上一脸疯癫的马方：“不过线索又断了，真可惜。” 她抬起头看向虞澄心：“把这家伙送到灵调局吧。”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杀了他。”虞澄心惊讶的看了姜尘沫一眼。 姜尘沫摇了摇头：“我想看看灵调局会不会有办法能让他清醒过来。” “恐怕不太可能。”虞澄心摇了摇头，随后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和对方简单的说了几句后便挂断电话。 “一会儿灵调局就会有人负责带走他。“ 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一旁的叶吟霖，接着对虞澄心说道：“既然如此，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这就要走？” “嗯，回家休息，顺便看看论坛里面有没有值得注意的消息。” 虞澄心闻言，摆出一副仿佛被抛弃一般的表情，“没想到我虞澄心也有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天。” 不过看到姜尘沫那透露着无语的表情，虞澄心还是恢复正色：“行了，你们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这边如果有新消息的话，会给你打电话的。” 第26章 巨木垂枝挽天倾 回到家的姜尘沫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 “逆世”组织的线索暂时断在这里了，但她不能在这里停滞不前。 除却报仇之外，她还需要寻找能够拯救“她”的办法。 她打开“牌友交流社区”，准备仔细筛选一下最近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 昨天论坛上她在阮心心的帖子里发表的评论收到了不少回复，但大多都是无意义的灌水。 她只是随手点掉了红点，就准备继续浏览论坛里的最新消息。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打断了她的动作。 “笃笃——” “沫沫姐？我进来了哦！”叶吟霖当声音从门外传来，还未等姜尘沫回应，她便推开门进入了房间。 姜尘沫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家伙是不是太没有边界感了？ 虽然叶吟霖昨天的说法很有可信度，姜尘沫也姑且暂时相信了她，但这并不代表她对叶吟霖完全放下了警惕。 她扭头看向门口，就看见叶吟霖急匆匆的举着手机跑了过来。 叶吟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姜尘沫的表情，举着手机就往姜尘沫脸上杵：“沫沫姐，你快看，快看这个！” 姜尘沫下意识向后扬了扬头，躲开她的手机攻击，才冷静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叶吟霖这才发现这个姿势不太方便观看，连忙收回手，认真的递给姜尘沫。 少女接过手机，便看见屏幕上一张放大的照片。 那是一棵无比巨大的树，它有着无比粗壮紫色树干，拔地而起，直上云霄。 碧绿的树叶仿佛遮蔽了天空，一眼望去看不到边，只能偶尔看到几朵黑色的花星星点点的分布在枝叶间。 少女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游戏的cg吗？” 叶吟霖连忙摇了摇头：“不是不是，你看下面的评论。” 少女点掉放大的图片，便看见楼主在图片写着：“救命，我家不远处突然出现这么大一棵树，看起来是在两界山的位置，不会是大型灵力潮汐吧？！” 姜尘沫的眉头微皱，便注意到下面的热门回复。 “是灵力潮汐无疑，虽然说常见的灵力潮汐一般以漩涡或者雾气的形式出现，但大型的灵力潮汐表现形式很丰富。 甚至一些大型灵力潮汐会演化出独特的世界。 虽然只有图片，但是这种级别的灵力潮汐，已经比几十年前的第一次灵力潮汐还要庞大了。” 第一次灵力潮汐……姜尘沫记得那次灵力潮汐似乎一次性造就了很多卡师，这意味着这里面会诞生很多卡牌，而且大概率是以往都没有出现过的卡牌。 或许其中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而且这么大的动静，恐怕逆世组织也会有所行动，无论如何，自己都有必要去一趟两界山。 不过两界山在云垂省的北边，虽然与洛州省相邻，但实际上差不多整整隔了一个省。 “这么大的灵力潮汐，会不会影响到普通人？”姜尘沫看向叶吟霖，她是自己的引路人，按理来说应该主动给自己解释才对。 叶吟霖闻言摇了摇头：“不会，普通人一般是看不见灵力潮汐的，就算是被照片拍下来，普通人也只会看见一片空白。” “除非这个普通人有成为卡师的天赋，而且还必须是很高的天赋。” 姜尘沫点了点头，这巨树位于两界山风景区内，大概率是不会对普通人造成影响了。 但事关重大，最好还是不要拖延时间。 “沫沫姐也想去看看吗？”叶吟霖疑惑地开口问道。 姜尘沫点了点头：“嗯，我很感兴趣。” “那这就有点麻烦了，因为某些原因，霖霖不能陪姐姐去呢~”叶吟霖的声音有些矫揉造作，让姜尘沫忍不住捂脸摇头。 不过正好，她正害怕如果带着对方的话自己施展不开手脚。 “放心，我自己去就行了。” “你自己去？不行不行，沫沫姐你才成为卡师两天，怎么能一个人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放心，我有把握。”少女掏出那张“眠雷重铠”，闪烁的金光让叶吟霖忍不住有些惊讶。 “沫沫姐居然已经有五星卡了？”叶吟霖疑惑地打量着姜尘沫，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快就获得了他人一辈子都无法获得的五星卡牌的。 “好吧，看来我是无法阻拦沫沫姐了。”叶吟霖妥协的很干脆，不过她还是叮嘱道：“但我还是要提醒一下沫沫姐，在灵力潮汐里面，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卡牌没了还能重新获取，人没了可就真没了。” “放心。”姜尘沫点了点头，又和虞澄心“请了个假”，虽然没说是什么事，但虞澄心似乎已经知道了她要干什么。 “你要去哪儿我拦不了你，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你可是我唯二的员工之一。” “嗯，我有分寸。” 挂完电话，少女便上网预定了明天早上飞往两界山那边的机票。 “沫沫姐你明天早上就要出发？这么着急吗？”叶吟霖看着少女订票的时间，惊讶地问道。 “嗯，迟则生变，早些去比较好。” …… 第二天早上，刚从房间出来的叶吟霖穿着睡衣，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和姜尘沫打招呼，“早上好啊，沫沫姐，你起这么早吗？” 因为今天要赶飞机的缘故，姜尘沫很早就醒来了，她匆匆的收拾了一番自己的行李，简单的洗漱一番之后，便准备出门。 叶吟霖见状，连忙上前帮她拿好行李，“我送送你吧，沫沫姐。” 姜尘沫没有拒绝，任由叶吟霖提着她的行李来到街道上，目送着她上了出租车。 “拜拜！沫沫姐，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叶吟霖并没有和姜尘沫一起去机场，她在车外朝着少女挥手道别的动作。 姜尘沫见状，连忙挥手以回应。 而紧接着，引擎发出轰鸣声，车辆缓缓启动，在叶吟霖的目送中驶离了别墅区。 只是姜尘沫没有注意到，就在她与叶吟霖告别完，回头看向前方的时候，对方的嘴角再次勾起一丝笑意。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不是吗？” 她似乎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在她这句话落下几秒后，似乎是得到了答复，她便再次开口道：“好，那我们差不多也该动身了，这种事情怎么能少的了我们呢？” “就让我们看看，‘意外’会带来怎样的‘变数’吧。” 第27章 遭遇事故 这还是她第一次坐飞机。 姜尘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向窗外的眼神中带着浓郁的好奇。 以往的她可没有机会，也没钱去坐飞机。 虽然对这个流程很陌生，但好在她不傻，遇到不懂的地方知道用手机查，也知道和工作人员问。 看着窗外的景色准备倒退，伴随着飞机起飞带来的惯性和失重感，少女闭上眼睛，准备趁这段时间短暂的休息片刻。 她很快就陷入了睡眠，然后是一幕幕令她陌生又莫名熟悉的画面依次浮现。 她看到自己掉入深渊，在漫无止境的坠落中，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一道身影仿佛断片一般从自己脑海中三度闪烁而过。 即便一闪而逝，但她依然清晰的看到了那道身影。 她头戴冠冕，身着黑色的皇袍，宛若高高在上的帝王。 紫色的瞳孔闪烁着银白的雷光，带着蔑视苍生的冷漠和戏谑。 漆黑如墨的长发无风飘扬，仿佛遮蔽了天空。 镜头逐渐下移，少女看见她的手中有鲜血宛若瀑布般流淌，她的脚下有皑皑白骨堆积成山。 而随着镜头被拉远，她看见万千尸骸宛若浪潮般破土而出，天空中闪过刺目的雷霆，将那血海尸山上的少女照亮。 随后，她挥动一柄灵幡，所有画面，宛若玻璃般碎裂。 “！”少女一下子从梦中醒来，只感觉浑身冰冷，手脚麻痹。 还未等她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下一秒—— “轰……”一声剧烈的震颤，引起了所有人注意。 原本正平稳飞行的飞机宛若遭遇了重击一般开始颠簸起来，机舱里走动的空乘人员似乎也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一个个失去平衡，东倒西歪的向两侧摔去。 甚至有一些走动的人直接从机舱的一端朝着另一端摔倒过去。 此时的飞机就仿佛是被厨师拿在手里颠勺一般，前后左右剧烈的起伏不停，一些杂物甚至直接被甩到天花板上。 就连部分人也因为突然的变故，导致整个人险些飞起来，多亏抓住了座椅边上的把手，才避免了成为壁虎的下场。 “发生什么事儿了！” “救命啊妈妈！” 乘客们慌乱的声音此起彼伏，姜尘沫皱了皱眉，冷静的抬头看向窗外。 明明是上午，此时的机舱外却一片漆黑，很显然这不正常。 少女扭头看向机舱内的乘客，乘客中绝对不乏经常乘坐飞机的人，而飞机的颠簸并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现象。 毕竟强气流之类的现象总是难免会遇到。 可即便如此，她仍然见到大部分的乘客此时都神色惊慌，似乎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而在这些慌乱的乘客之中，有几人的表情却展露出异常的冷静，他们彼此的表情凝重中带着一丝自信。 或许也是要去两界山的卡师？ 少女没有妄下定论，只是在不经意间，原本清澈明朗的漆黑眼眸再度染上了血色。 “女士们先生们请注意，飞机现在正在遭遇颠簸，为了您的人身安全，请迅速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 广播声适时响起，少女听完松了口气，但很快又皱起眉。 广播中并没有明说飞机遭遇颠簸的原因，此外，她还察觉到一些不一样的波动。 是灵力的气息。 这次事故绝对不是什么遭遇强气流之类的自然因素引起的，恐怕是有人为因素干扰。 周围慌乱的乘客在广播的安抚下似乎安定了下来，但少女依稀间还能听到他们谈话的声音。 “以往我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飞机颠簸，但我从来没见过颠簸的这么严重的。” “对对对，这根本不像是以往遭遇强气流之类的颠簸，更有点像……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 “撞上？不太可能吧，这可是飞机。” “绝对没错，我以前开车的时候和别人撞过，那感觉和现在几乎没什么区别。”那人似乎是怕别人不信，还撸起袖子：“你看，我这胳膊上就是当初车祸骨折做手术留下的疤。” 乘客们还在不停的讨论，飞机的颠簸程度却似乎是变小了许多，只不过……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飞机好像正在倾斜？” 这句话一下子又引爆了气氛，原本冷静下来的人们再一次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姜尘沫心中也浮现出一丝焦躁，对方说的没错，飞机的头部此时正在向下倾斜，如果不加以制止，恐怕很快就会坠落。 少女看向窗外依然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这下麻烦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 某个不知名城市里，一座二十多层高的大楼顶端，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形的黑点。 “哼哼?~”少女嘴里哼着莫名的歌谣，蹦蹦跳跳地来到天台的边缘。 她双手撑着边缘处半人高的围墙，俯瞰了一番城市的轮廓，随后突然猛的爬到围墙上。 随后少女脱下鞋子，将凉鞋放在自己的手侧，然后坐在天台的边际，赤着玉足，在空中有节奏的摇晃。 如果忽略掉她这危险的行为，少女的举止姑且也算得上天真无邪。 只不过…… 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她抬头看向天空，天空一片晴朗，万里无云，如果是夜晚的话，毫不怀疑必然能够看到满天繁星。 不过少女眼中看到的却似乎并非着晴朗的天空。 她的眼角浮现一丝笑意，嘴角也带着玩味的弧度，自言自语的开口说道：“看来事实证明，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 “我们的‘主人公’，现在似乎遭遇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变故呢。”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人呢？我、好、期、待！” 在那之后，少女的视线突然发生了变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她轻轻捂住自己的嘴巴：“咦？居然还有其他人插手吗？真令人意外。”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看看，究竟鹿死谁手吧~” 话音落下，少女捡起手边的凉鞋，轻轻地将它们穿上，然后在矮墙上站了起来。 她张开双手，转过身正对着天台，随后整个人向后倾倒，宛若振翅的飞鸟般，直接从二十多层高的楼顶一跃而下。 少女娇小的身躯在呼啸中坠落，随后在半空中，化作无数花瓣，任由狂风吹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楼下行人来来往往，竟然没有一人注意到坠落消失的少女。 第28章 劫匪 “轰！”飞机再一次发生剧烈的震颤，原本刚安定下来的人们再一次慌乱起来。 少女皱眉看向其他人，看得出来，再次遇到这么剧烈的震颤，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如今任凭广播和空姐们如何安抚乘客，这些人都无法保持冷静。 “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飞机不会要坠机了吧？” “不要啊，我还年轻，我才刚高考完。” 乘客的声音此起彼伏，让少女的内心也变得紧张起来。 虽然可能是她杞人忧天，但此时此刻，她的内心确实有一种十分压抑的不安感。 “砰！” 一声巨响从前方传来，众人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下来，不约而同的看向声源处。 还未等他们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便再次听见“砰砰”两声。 这次的姜尘沫听的很真切……是枪声。 除此之外，她还在枪声中感受到了灵力的波动……也就是说，对方是卡师。 少女的面色变得冷冽起来，果然不出她的预料，这次的事故是人为造成的。 “大家好啊？尊敬的乘客们，喜欢我给你们带来的礼物吗？”一道声音传来，紧接着，在前排的某个乘客突然解开了安全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而他的手里，正是一把手枪。 随着他的动作，很快，之前姜尘沫注意到的那些人也突然离开了座位，汇集到那人的身边。 其他乘客此时哪还不明白，他们这分明是被劫机了。 “啊啊啊！！不要杀我，我有钱，我把钱都给你！”有乘客被这一幕吓到，抱着头害怕的求饶起来。 只是劫匪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却相视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老子要你那些臭钱有什么用，老子要的是你们的命！” “哼，有这么多人一起陪葬，也算老子对你们的仁慈了。你们可别怪老子，要怪，就怪你们这该死的轩煌政府吧！” 这些话一出，再次众人立刻明白了这些人的身份，显然，他们就是这些年来逐渐猖獗的恐怖分子。 这个结论一出，在座的乘客们一个个顿时都如丧考妣，很显然，在这种封闭的空间下，面对一群持枪歹徒，他们大概率是在劫难逃了。 劫匪们似乎并不准备立刻动手，他们大概率准备直接让这架飞机坠机。 虽然不知道他们要怎样从坠机中生还，或者说他们干脆就没想过生还，但很显然，飞机突然颠簸，以及外面笼罩飞机的黑色，必然都是他们的手笔。 在劫匪的威胁下，满舱的乘客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整个舱室安静地针落可闻。 隐藏在人群中的姜尘沫死死的看着那几个劫匪，在他们不经意的举止间，少女在为首之人的手腕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标志。 是“逆世”。 “逆世”劫持一架民航飞机干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杀人？还是说这架飞机上有什么身份不得了的人？ 仇恨险些让她变得冲动，不过她最后还是暂时忍住，认真的观察起局势。 她仔细感受了一下周围卡师的数目，除了这些劫匪以外，这架飞机上一共还有三个卡师，不，四个。 其中有两个在其他舱室，一个在自己附近不远处，还有一个……在朝这边走来。 既然她能察觉到其他卡师的灵力波动，那么其他人也一定能察觉到她，她不敢肯定这四个卡师中有没有恐怖分子，但现在绝对不能贸然动手。 “轰！”飞机发生了第三次震颤，少女瞳孔一缩，透过窗户，她依稀可以看见飞机的机身似乎正在解体。 不能任由他们继续下去了，否则恐怕不用等分清情况，就已经坠机了。 就在少女准备动用卡牌的时候，一旁不远处的另一个卡师突然暴起，朝着为首的劫匪冲过去。 劫匪似乎早预料到他会冲出来，毫不犹豫的对准他开了枪。 “砰！”随着一声枪响，周围的乘客顿时发出惊恐的声音。 但紧接着，超出他们认知的一幕发生了，子弹肉眼可见的在那个卡师的身上溅起火星，而被枪击的当事人却仿佛没事儿一般，动作丝毫没有受阻。 卡师一拳砸在为首劫匪的脸上，直接将其击飞出去，其他同伙见状面色大变，连忙向那卡师开枪。 但一旁的姜尘沫看的真切，那卡师似乎是开启了护盾，将子弹造成的伤害全部都抵挡了。 这些劫匪都是卡师，使用的枪也都是卡牌带来的能力，造成的伤害可以说微乎其微。 就在姜尘沫松了一口气，认为自己可以不用出手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异香。 少女的心中警铃大作，连忙捂住口鼻，她可不认为在这种时候闻到香味，会是什么好征兆。 而不出意料的，周围的普通人在闻到这股味道之后，一下子都昏迷了过去，紧接着，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从不远处走来。 “嗒嗒嗒……”脚步声仿佛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毫无疑问，她正是少女之间察觉到的那个靠近的卡师。 姜尘沫正在思考她到底是敌是友，下一刻，还未见其身影，便看到两道带着尖刃的铁链宛如长枪般射出，直接洞穿了劫匪对面那卡师的身体，随后像丢垃圾一样将他甩到一边。 刚刚还在战斗的卡师只是一瞬间就没了声息，很显然二者的实力差距很大。 “真是一群没用的家伙，居然连这么个废物都奈何不了。”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一个高挑而艳丽的女人出现在姜尘沫的视野内。 少女并没有看到她的印记，或许是藏在了更隐私的位置，但毫无疑问，她必然是“逆世”的成员，而且大概率还是高层人员。 少女的眼睛眯了眯，此时周围的乘客都昏迷了，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悄悄的掏出个一次性口罩戴上。 不过说实在，戴口罩多少有些狼狈了，回头找个面具之类的东西来隐藏身份吧。 少女绕开旁边的人来到走廊上，她的动作立刻吸引了劫匪们的注意。 “又来了个送死的！哟？居然还是个小姑娘！”劫匪们露出猥琐的表情：“虽然带着口罩，但就凭这身材，兄弟们待会儿也有福了。” 少女闻言，神色寒冷，下一刻，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刚刚说荤话的劫匪，一脚将他踢到了墙上。 随后又是辗转腾挪，仅仅几个照面，机舱里站着的，就只剩下了姜尘沫自己以及刚刚出现的那个神秘女人。 第29章 坠机 “哎呦？没想到这儿居然还有个硬茬子。”神秘女子的表情带着几分惊讶。 并不是因为姜尘沫突然出手，而是因为姜尘沫出手所表现的实力。 正如姜尘沫所预料的那样，她早就察觉到姜尘沫同样也是唤灵师，因此对于她会出手并没有感到意外。 只是她没想到，这陌生的少女居然连卡牌都没用，仅凭肉身就这么快放倒了她的同伙们。 这种情况即便是她，也忍不住感到了几分压力。 她并没有留手，眨眼间，数道铁链宛若锐利的钢枪般刺向姜尘沫，少女面色却依旧平静，她只是连续几下侧身闪避，便躲过了刺来的锁链。 随后，她直接伸手抓住对方的锁链用力一扯。 神秘女人很显然没有意识到面前这个戴口罩的不速之客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一下子被拽了一个趔趄。 她有些恼羞成怒的再次挥动锁链，意图给姜尘沫一个教训。 然而就在这时—— “轰！” 飞机发生了第四次震动，倒在地上的人被颠簸震得飞起，先是直接撞在天花板上，随后直接从一头滚到了另一头。 神秘女子见到这种情况，突然就停下了手：“呵呵……看来时间差不多到了，原本还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实力，不过可惜，我该走了。” 神秘女子说着就准备离开，姜尘沫见状，连忙冲向对方。 然而下一刻，剧烈的震动突然再次出现，少女不得不扶住旁边的座椅，想办法保持平衡。 紧接着，姜尘沫突然感受到不知何处传来一道微风，微风渐渐变大，很快就变成了呼啸的大风。 而紧接着，姜尘沫只感觉视野突然明亮起来，她面色一变，下意识抬起头看去，只见飞机的顶部整个被掀开，刚刚的风正是因此诞生的。 不仅是顶部，此时飞机周围的机体也在不断解离，外部的金属外壳仿佛一张张拼图般被风撕裂下来，发出“哐哐”的声音。 此时飞机外面此时已经不再是一片漆黑的样子，看起来之前笼罩飞机的力量已经消失，这让姜尘沫能够清晰的看见外面的情况。 比起飞机解体，更可怕的是飞机此时似乎正在坠落，地面肉眼可见的在放大，可以肯定，大约再有不到两分钟，人们就会因为坠机而遇难。 见到这一幕，少女心中也焦急起来。 先不说姜尘沫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飞机的解体，而且就算有办法，此时想要补救，也很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一旁的神秘女人趁着姜尘沫的注意力转移的功夫，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而此刻，呼啸的风从少女的身边吹过，将机舱里弥漫的异香吹散，周围的人渐次醒来，见到眼前的一幕，瞬间都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系着安全带，恐怕已经被风吹飞出去了。 听到耳边的尖叫声，少女一时之间感觉有些烦躁，她的目光看向地上被神秘女人击伤的那个卡师。 除了那些东倒西歪的劫匪们，此时她能感受到的卡师气息就只剩下他一个了，很显然，之前其他舱室的那两个卡师也是“逆世”成员，显然已经跟着神秘女人一同撤离。 现在只能把希望放在面前这个卡师身上了，希望他有办法挽救这一切。 她无视周围乘客慌乱的叫喊，抓着座椅来到那倒在地上的卡师身边。 他的身体刚好被墙壁卡住，才避免了被风吹飞的风险，少女扶着座椅来到他身边：“你怎么样？” “……扶我起来。”对方果然还清醒着，或者说是刚清醒过来，姜尘沫走过去将他拉起来。 但陌生卡师很明显没有多余的力量站稳，他艰难的倚靠在拐角处，手抓着一旁的把手缓缓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得益于卡师的能力，他现在只是处于残血状态，并没有死亡，但是疼痛和疲惫却是货真价实的。 少女见状，正准备用那张“吹笛人”给他回血，但却被他挥手拒绝。 “来不及了……”他喘着气说道，随后似乎是用尽了身上的力量，他掏出一张卡牌。 “我们这些人能……能不能从坠机中活下来……就……就全看这个了……”他断断续续的说着话，然后举起那张闪烁着金光的卡片。 伴随着灵力注入，卡牌宛若流水般融化，滴落在地板上。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水泡突然出现，将整个飞机包裹了起来。 飞机的坠落速度肉眼可见的变慢了下来，少女的内心松了口气，看样子这下算是得救了。 周围的乘客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看到飞机似乎不再极速下坠，也纷纷松了口气。 然而事情怎么会那么如意，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得救的时候—— “砰！”一声刺耳的枪响再次打破了宁静，一颗子弹破开狂风，朝着正在维持卡牌力量的陌生卡师射去。 姜尘沫面色一变，顾不得太多，青色的护盾瞬间展开，子弹射在“历劫同心”的护盾上，瞬间被青色的火焰烧成灰烬。 好在这一幕发生的很快，护盾一闪即逝，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啊啊啊啊！！！！”由于枪声乘客们再次发出尖叫声。 姜尘沫皱了皱眉，身影一闪，便闪到刚刚开枪的劫匪跟前，一脚将他从飞机上踢了出去。 随后她打量了一下周围仍昏迷的其他劫匪，随后毫不犹豫的将他们一个个全从飞机上丢了出去。 巨大的水泡包裹着飞机，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飞机缓缓落在了地上，少女走上前去，一脚踹掉飞机已经坏死的舱门，随后放下紧急逃生用的充气滑梯。 其他乘客见状，连忙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慌不择路的朝着出口涌去。 姜尘沫避开人群，等他们都下去之后，才来到那受伤的卡师身边，使用了“吹笛人”这张卡牌，为对方治疗伤势。 “……好多了。”陌生卡师气色变好了不少，他爬起来，开口道：“谢谢，我们……先下去吧。” 飞机似乎落在了一处荒野之上，其他乘客此时都慌乱的在飞机下拨打电话。 陌生卡师滑了下去，但姜尘沫并没有坐滑梯，而是直接从飞机上跳了下去。 “感谢这位女士的帮助，我是灵调局探员王东阳。” 姜尘沫没有说自己的名字，而是看了眼周围的乘客，说道：“你有办法联系上救助的人吗？ 第30章 花月瑶 幸运的是，“逆世”的成员并没有再次出现捣乱。 飞机落地的位置离终点的机场很近，在王东阳的联系下，灵调局的人很快就出现在现场，将那些被姜尘沫丢出飞机摔的七荤八素的劫匪抓了起来。 随后又按照程序将这些乘客的相关记忆清除掉，将他们送到机场内。 飞机只是顶被掀飞了，其他的地方虽然也在解体，但并没有那么严重，甚至连行李箱什么的都完好无损。 如果抛开坏掉的飞机不谈，那这次事故最大的损失大概就是王东阳被捅的那两下。 而现在，这些乘客只记得自己坐飞机睡了一觉，醒来就到了机场。 至于姜尘沫，在这些事情结束后便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前进了。 无论是在飞机坠机的位置还是在机场内，她都能清晰的看见远处那棵宛若天柱般的巨树。 为了赶时间，把行李放到酒店以后她没有作任何停留，直接拦了辆车，向着巨树的方向前进。 “嘿，真是怪，小姑娘，你们这些外地游客这两天怎么都往两界山跑啊？” 出租车的司机似乎这两天接到过不少去两界山的卡师，不过姜尘沫自然是不能和他解释的。 她简单思索了一番，便回答道：“是这样的，最近网上有个关于两界山的视频很火，所以我就想来看看。” “啥？视频？我咋没听说过？”司机疑惑地挠了挠头，不过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大概用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车停在了两界山外，少女抬起头看着那看似近在咫尺的大树，微微眯了眯眼。 两界山是风景区，想要进去还要买门票，而且看起来大概率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允许进入。 这对她来说是个问题，不过问题不大。 周围也有许多透露着卡师气息的身影，想必都是为了那灵潮而来，少女买了门票，进入山中，跟随着这些卡师的身影，一路向着巨树的方向前进。 不知道走了多久，少女只感觉空间似乎发生了波动，周围的视野一下子变化起来。 等到她再次看清的时候，之前跟着的那些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原本崎岖的山路也突然变成了开满鲜花的草地。 远处的巨树消失不见了，在这片无垠的草原上，只余下五彩缤纷的野花、扑朔的蝴蝶、潺潺的流水，以及一棵和成年人差不多高的小树苗。 姜尘沫皱了皱眉，感觉这棵树苗十有八九有问题，但是她不敢轻举妄动。 很显然，自己此时已经进入了灵潮之中，这次的灵潮和上次那个完全不同，恐怕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 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刚刚在进入灵潮之前，她可并没有看见自己前面的那些卡师们消失不见，莫非只有自己出现在这里了？ 少女思索了一番，觉得自己还是去那棵树苗跟前看看，毕竟……它太可疑了。 来到树苗跟前，少女仔细的观察着这棵树苗，和那棵通天大树的紫色树干不同，这棵树苗的树干是青绿色的。 姜尘沫感觉两者大概率有关系，但又不敢肯定，一些匪夷所思的猜想无端在她脑海中浮现。 “你在看什么？”一道声音突然在少女的身后响起，姜尘沫瞬间警铃大作，她下意识转过头看去，后背也渗出冷汗。 她对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身影毫无察觉。 不过好在对方看起来并没有恶意，只是好奇的看着她。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女，和她大概是同龄人，个头比她矮上四五厘米。 她穿着一身奇怪的服装，碧绿色的裙子，紫色的短靴，上面的装饰以及服装风格看起来不像现代人，也不像古代人，倒是有点像在扮演什么动漫、游戏角色。 面前的少女有着一头如同植物嫩芽般的黄绿色长发，头发间似乎还有着几朵花藤与鲜花，偶尔会有蝴蝶落在她的发间栖息。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童话里的花精灵一般。 而此刻这名少女正忽闪着翠绿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姜尘沫皱了皱眉，她可不相信这少女是什么cosy爱好者，如果这里是灵力潮汐，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卡师，那大概率就是灵潮演化出来的剧情角色，也就是所谓的npc。 至于她会不会是角色卡，少女不敢妄下定论。 面对陌生少女的问题，姜尘沫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这树是你种的吗？” 绿衣少女点了点头：“是呀，是我几个月前种下的，长得很快呢，一下子就超过我啦！” “哦对啦，我叫花月瑶，你呢？” “……我是姜尘沫。”少女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名。 “将沉默？”花月瑶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似乎没有想明白是哪三个字，只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叫你不说话小姐啦。” “……随你喜欢吧。” “嗯嗯。”花月瑶欣喜的点了点头：“不说话小姐是从哪里来的？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呢。” 姜尘沫抬头看了看天，随后开口说道：“我是从……总之是很远的地方。” “很远的地方？”花月瑶不解的咬着手指，随后又拍了拍脑袋：“算了，不想了，来者是客，要不要来我家坐坐？我请你喝茶。” 姜尘沫看了她两眼，不明白为什么她为什么看起来完全没有警惕自己，也许是她真的天真无邪？ 不过无论如何，这对自己是好事，能够尽快接触到剧情人物，能够更快的寻找的自己要寻找的卡牌。 跟着花月瑶一路来到一处小木屋，她开心的推开门，领着姜尘沫进入其中。 木屋并不大，大约也就十来平米左右，除了一张床、一个灶台、一张桌子以及几个板凳，完全没有别的东西。 花月瑶邀请姜尘沫先坐下等待一会儿，便充满精神的点燃灶台开始烧水。 看得出来她确实是要请姜尘沫喝茶。 在等待期间，少女疑惑地看向花月瑶：“你一个人住吗？你的爸爸妈妈呢？” 花月瑶疑惑地咬着手指看向她：“爸爸妈妈？那是什么啊？我从有意识的时候开始，就是一个人呀。” “……”少女暗暗失神，很显然，从对方的话中可以了解到，对方并不是丧失父母的孤儿。 天生地养？ 少女心中的怀疑变得更加重了，如果不出意外，恐怕她就是…… 第31章 恣意生长 “茶泡好啦！快来尝尝吧！”绿发的少女端着茶壶，表情开心的来到桌子旁边。 看得出来，她似乎真的很想请姜尘沫喝茶。 姜尘沫没有拒绝，任由花月瑶在她面前的茶盏上倒满，然后在花月瑶期待的目光中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哇！你不怕烫的吗？”花月瑶见到姜尘沫的动作很是惊讶，要知道，那可是刚出炉的沸水，姜尘沫居然就直接喝下去了。 姜尘沫摇了摇头：“不怕，茶很好喝。” 由于融合了那张卡的原因，她不仅身体素质大幅提高，即便不使用卡牌，也有着远超人类极限的实力，同时也免疫了冷热对自身的影响。 如果以某些目光来看，如今的她与其说是一名卡师，倒不如说是半张角色卡。 花月瑶不明觉厉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捧着茶杯，吹一口喝一口，小口小口的快速将茶水喝光。 随后她活泼的站起来，开口问道：“对了不说话小姐，你从远方来到这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做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耿直的说自己是来寻找卡牌的，只是告诉花月瑶说自己来找一个人。 “来找人吗？”花月瑶歪了歪头，随后她抿了抿唇，开口说道：“如果想要找人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人多的地方。” “我这里太偏僻了，基本上不会有其他人来，要找人的话……”她指向远处的某个方向，随后接着说道：“我记得那边好像有很多人，我带你去那边问问吧？” “不用，不着急。”姜尘沫摇了摇头，她又不是真的来找人，而且眼前就有一个看起来更可疑的目标，她完全没有必要舍近求远去找其他人。 花月瑶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好吧……咦？” “怎么了吗？”姜尘沫察觉到她原本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脸色突然发生了变化。 花月瑶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我的小树苗跟前似乎又出现了几个人……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有些不放心，需要过去看看。” 说着，她便起身准备离开：“可不能让他们不小心把我的树弄坏了。” 听到花月瑶的话，姜尘沫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果然，这个花月瑶绝对不是普通的剧情人物，否则她不可能像有什么千里眼顺风耳一样，在几百米远的木屋里就察觉到树苗那边的情况。 随后她又立刻意识到，那些人可能也是来到这个灵力潮汐中的卡师。 先不提来到这里的卡师是不是全都是好人，就算是好人，在灵力潮汐内，也无法完全否认其直接对这些剧情人物发动攻击的可能。 因此，少女毫不犹豫的也站了起来：“我和你一起去吧，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可以帮你。” “诶？可以吗？”花月瑶似乎对姜尘沫的反应很惊讶，不知怎么的，她对这位“不说话小姐”有种莫名的好感和信任，所以才会邀请对方来自己家做客。 但既然是客人，自己遇到麻烦，肯定是不适合麻烦客人帮忙的。 不过既然对方主动开口，那花月瑶自然是再高兴不过了，毕竟她也无法肯定那些新来的“客人”到底是敌是友。 “嗯，当然没问题。”姜尘沫点头说道，这不失为一个提高对方好感度的机会。 在花月瑶再三确认之后，姜尘沫跟着她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没走几步，少女便皱起了眉。 如果她没记错，在她从树苗那边往木屋这边走的时候，这地上的青草才刚刚没过脚踝。 然而现在，这些青草居然已经接近她的膝盖，仿佛只是一盏茶的功夫，这些杂草就疯长了三四十厘米一般。 不过考虑到这里是灵潮内，姜尘沫也没有对此大惊小怪，也许是因为灵力的作用，才会导致这些青草脱离了束缚，恣意地生长起来。 如果照这个势头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这些草就足以没过两人的头顶了。 少女心中暗自计算了一番，得到的结果有些吓人，她朝远处看了一眼，既然现在这些杂草都一下子长高这么多，那那棵树会不会也突然长大？ 她打量了一下花月瑶，发现花月瑶似乎对这种现象并没有表现出异样，显然，很可能在她看来，这种情况很常见。 两人穿过草地，没有花费多少功夫就看到了小树苗的身影。 不，准确来说，已经不能算树苗了，和姜尘沫的猜想几乎完全一致，在未知力量的作用下，就连那棵树苗也一下子长大了许多。 此时的那棵树苗已经有碗口粗细，高度也达到了四五米高，就和马路街边的绿化树木一般，已经勉强算一棵正常的树木了。 而在树木不远处，有一群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围着那棵树不知道准备做什么。 花月瑶面色一变，很显然她已经先一步察觉到异常，她顾不得和姜尘沫说，便突然奔跑起来。 姜尘沫见状，也连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 “老大，这样真的不会出事儿吗？”一个年轻人此时正手持利斧，忐忑不安的看着面前的树。 在那年轻人身边，另一个年长些的中年人咬了咬牙：“不管再怎么说，这家伙也是太离谱了，只是眨眼功夫就蹿了三四米高，不砍了它我放不下心。” “动手吧，别犹豫了。” 在同伴的撺掇下，年轻人咽了口唾沫，咬着牙举起手中的斧头，瞄准那看起来不堪一击的小树。 花月瑶见到这一幕，顿时瞪大了眼睛，连忙大声制止他们：“你们在干什么？快停下！” 她的声音一下子就将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之前那个年轻人见到花月瑶以及她身边的姜尘沫，顿时兴奋的大叫：“老大老大！是npc！” “闭嘴，我知道。”被他称为老大的男人沉声说道，看向两人的目光却带着他人没有的凝重。 他深吸一口气，小声说道：“待会儿你们听我指令，我数三个数，然后大家一起上。” “听你的，老大。” 中年人的目光宛若豺狼般死死的盯着靠近的两名少女，随后沉声说道：“三。” 他周围的同伙掏出武器，同样对二人虎视眈眈。 “二。” 气氛变得更加凝重，这些卡师身上的力量也随之奔涌起来。 “一！” 话音刚落，所有卡师顿时一拥而上，驱驰着地火水风的力量，朝两人冲来。 第32章 扔下悬崖 姜尘沫面色一变，她没想到这些人见面二话不说就动手，而且看起来，他们好像把自己也当成了npc，她感觉无法理解。 由于卡师身上的灵力并不属于人体本身，所以通常情况下，二者会互相排斥，从而导致非常明显的灵力波动，因此同为卡师的话，基本上一眼就能辨别出来。 而那些角色卡和灵力潮汐中的npc却并不会有这种波动，他们体内的能量更加和谐，只有十分微弱的灵力溢散现象，就和呼吸一般。 再加上灵潮之中存在大量灵力，角色卡或者这些npc们体内仅有的那一丝灵力溢散现象也被灵潮覆盖，因此他们站在卡师面前时，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普通人一般无二。 这也是为什么姜尘沫无法直接确定花月瑶到底是普通的npc，还是一张可收容的角色卡。 但现在，这群人居然把自己当成了角色卡…… 姜尘沫来不及细想，这些人已经冲到了她们跟前。 就在姜尘沫准备掏出“死烬红鸾”送他们上路的时候，站在她面前的花月瑶突然动了。 只见她素手轻扬，朝着几人一挥，周围的草地里便突然窜出来数根藤蔓，仅仅眨眼间，就将那几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还在空中的几人身形一顿，然后便扑通一声摔落在草地上。 随后花月瑶皱着眉毛，小声嘟囔道：“一群坏蛋，看我不把你们吊起来倒挂三天三夜。” 说着她才看向自己的树，然后发出一声惊呼：“啊！它怎么……它怎么一下子变这么大了？” “？”好奇怪的发言，要不是联系了上下文，姜尘沫还以为她在开车。 她疑惑地看向花月瑶：“你不是说它长得很快吗？” “是很快，但也没有这么快啊……”花月瑶挠着头，一脸迷茫的打量着自己的树：“之前用了三个月，它才从种子长到那么高的，结果怎么只是转眼功夫，它就一下子这么高了？” 姜尘沫闻言，皱着眉仔细观察了一番那棵长大不少的树，上面隐约透露着一些不太寻常的气息。 是和周围与众不同的灵力气息，带着十分浓郁的草木气息，怪不得总是让人一眼就注意到。 她转移话题，不再和花月瑶讨论这棵树，而是问道：“你准备如何处理这群人？” “当然是把他们吊起来倒挂三天三夜。”花月瑶小手叉腰，理直气壮的说道。 不过姜尘沫倒是好奇了起来：“那你准备把他们挂到哪里去？” “啊这……不知道诶！” “……”姜尘沫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她看向被捆起来倒在地上的这群人，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她并没有发现像“逆世”组织这样的明显标志，也不能确定他们有没有在灵调局备过案。 思考了一番，她觉得最稳妥的方法还是直接开口问。 “说说吧，你们是什么人？” 对方相视一眼，其中一人小声嘀咕道：“老大？这npc问我们身份，我们怎么回答？” 被他们称为老大的中年人眼珠一转，跟他们说道：“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是谁，不如把这个锅栽赃给灵调局。” “这手段高明啊，老大！”那年轻人开口吹捧道。 几人的谈话声音非常小，简直细若蚊蝇，在风声和流水声的覆盖下，几乎听不见。 多亏了姜尘沫在和卡牌融合后，听力也大幅提升，才能勉强听清楚他们在商量什么。 随后，他们几个还真的就开口对两人说道：“我们也不怕告诉你，我们可是从灵调局来的，听说过没？乡巴佬，识相的，就赶快把我们几个放了。” “不然的话，等我们同伴过来，有你们两个好受。” 几人的态度十分嚣张，如果没有前面的对话，姜尘沫搞不好真的以为他们是灵调局的人。 她打量了一下花月瑶的反应，很显然，她并没有听见他们几人之前的悄悄话，听到几人的“自我介绍”，反而一脸疑惑地看向姜尘沫：“他们在说什么？灵调局？那是什么呀？” 姜尘沫闻言眨了眨眼睛，一旁被绑起来的几个人也反应过来，小声对中年人说道：“老大，他们没听说过灵调局，这怎么办？” “不怕，只要让他们知道咱们是灵调局就行，以后灵调局的走狗来了，可有的罪受。”那中年人脸上挂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老大，不愧是你！”之前那个年轻人闻言，连忙一脸敬佩的说道。 将他们的对话听到眼里的姜尘沫一脸黑线，她捂着脸叹了口气，对花月瑶说道：“一群杂鱼而已，不用管他们身份，杀了吧。” “杀……杀人？这……这是不对的吧……”花月瑶听到杀人的时候，脸上充满了惊讶和担忧。 不过她打量了一下这些人，思索了一番，开口说道：“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把他们丢掉吧，丢远些。” 姜尘沫考虑了一下，觉得也不是不行，只要他们不要再来搞破坏就行，于是她点点头：“好，那你说说我们把他们丢到什么地方？” “这个……啊，我想起来了！”花月瑶手指着远处，“沿着这边走，有一个悬崖，我们把他们扔下去好了。” “？？？”姜尘沫一时间满脸问号，这和直接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吗？ 不过花月瑶很显然觉得这个办法可行，随手一挥，藤蔓便将地上的几个粽子连接在一起。 她拽起藤蔓的一段，看起来有些吃力的拽着这一串人向她之前所指的方向走去。 “我来吧。”少女见状，连忙走上前去，将藤蔓从她手中接了过来，然后轻而易举的拽着这一群人跟在花月瑶的后面。 被捆住的几人则一个个面如土色，几个跟班纷纷求助那个中年人：“老大，怎么办啊？她们要把咱们扔下悬崖。” 中年人咬了咬牙：“别怕，只是扔下悬崖而已，以咱们卡师的能力，最多受点伤，到时候只要用治疗牌奶回来就好。” 姜尘沫闻言瞥了他们一眼，但并没有多做评论。 她心中自然是希望杀人灭口的，但既然花月瑶不愿意，她自然不可能强行杀人，毕竟花月瑶大概率是角色卡，她不能随便做出降低好感度的举动。 现在的话…… 她只能祈祷一下花月瑶所说的那个悬崖足够高，能直接把他们摔死吧。 第33章 等到它遮天蔽日 “……” “怎么了这个表情？”花月瑶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向沉默的姜尘沫。 姜尘沫指了指面前不到五米的断崖疑惑地问道：“你管这叫悬崖？” “咦？不算吗？” “算吗？” “算吧？” 姜尘沫捂住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还没两层楼高的地方也能叫悬崖吗？ 不过既然是花月瑶决定的处理方案，她自然不好指指点点，她轻轻一扯藤蔓，藤蔓上绑着的几个人就被她像甩鞭子一样甩了出去。 “扑通——”几个人掉落在断崖底部，摔的七荤八素，一个个哎呦哎呦的在地上打滚。 花月瑶站在断崖上面，指着他们生气的斥责道：“一群坏家伙，看你们还敢不敢砍我的树！” 她“哼”了一声，然后扭头就离开了，只留下姜尘沫站在断崖边看着下面仍然被捆成粽子一般的几个人。 看起来花月瑶也没自己想的那么天真，虽然悬崖摔不死他们这些人，但他们想要解开自己身上的藤蔓，恐怕就有点难度了。 跟上花月瑶的脚步，两人回到了那棵树跟前。 她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这棵树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看起来之前突然长大只是特殊情况。 花月瑶依然看起来气鼓鼓的，不过面对自己的树却很是细心，她十分认真的盯着树绕了好几圈，才松了口气。 “还好它没有受伤。”花月瑶有些后怕的说道。 而见到她这一副担忧的样子，姜尘沫不禁有些好奇：“你好像很在意它，它对你有什么重要意义吗？” “嗯，很重要很重要的。”花月瑶表情坚定的点了点头，却没有解释到底为什么重要。 少女注视着她，不再追问，反而看向某个方向：“你说的人多的地方在哪儿来着？我想过去看看。” “咦？”花月瑶不知道从哪儿整来个小水壶，正在给树浇水，听到姜尘沫的话，疑惑地抬起头：“你刚刚不是说不急吗？” “刚刚是刚刚。”姜尘沫摇了摇头，之前她并没有见到其他卡师的出现，所以她并不着急，但是既然遇到了外来者，那她自然要跟着警惕起来。 先前她进入灵潮没有见到其他人，或许是因为被传送到了不同的地方。 如果那些外来的卡师们进入灵潮，那他们出现在聚落的可能很显然更大一些，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她都有必要过去看看。 这样的大型灵潮中绝对不会只有一张卡，而人越多的地方，就越有可能成为灵潮的核心区域，那里说不定会有足以复活真正的姜尘沫的办法。 除此之外，这次的灵潮影响那么大，“逆世”或者说他们的手下势力不可能不参与其中，她要找到那群人，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曾经的她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在这些蕴含无限可能的卡牌中，寻找能够将“她”救回来的办法。 而在从虞澄心和叶吟霖那里得到一部分真相之后，她的目标自然也多了一条——复仇。 未必仅仅是“逆世”，她会向她在这个世界上遇到的所有罪恶、不公和无序挥剑，维护她心中的法律和正义。 而目前，拦在这条路上最大的障碍，就是“逆世”。 之前的那几个人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看起来也不像“逆世”的成员，表现的有些太蠢，而且碍于花月瑶的原因，她没对他们下死手。 但这并不代表她仁慈，“死烬红鸾”的剑锋终将降临在她遇到的每一个敌人头顶，而在此之前…… “好吧，那我陪你一起去。”花月瑶虽然有些理解不能，但是还是决定和姜尘沫一起出发。 姜尘沫本以为花月瑶为了避免有人再来砍她的树，会只给自己指个方向，没想到她居然还是打算带自己一起去。 “那你的树呢？”姜尘沫指了指一旁刚浇过水的树，说实在，她觉得这树都长这么高了，没必要给它浇水才对。 花月瑶仿佛这才想起来什么，挠了挠头：“对哦……应该没事吧？哪会天天有人砍树？” 她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不用在意这个了，我们走吧。” 花月瑶的眉宇间明显还带着担忧，姜尘沫见状开口道：“其实你给我指个方向就行，没必要和我一起去。” “哎呀，没事啦，走吧走吧。” …… “不说话小姐，你应该很好奇为什么那棵树对我来说那么重要吧？”在前往聚落的路上，花月瑶突然开口说道。 姜尘沫闻言诧异的看向她：“这个是可以说的吗？” “可以啊？有什么不可以的？”花月瑶挠了挠头，对姜尘沫的发言感到疑惑：“其实如果是别人的话，我肯定不会告诉他们，但是不说话小姐身上有种让我感觉十分亲近的气息……” “？” “不，没什么。”花月瑶摇了摇头，跳过了这个话题，又重新谈起了树：“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棵树到底意味着什么，甚至我连它的种子当初是怎么出现的都不清楚，但是冥冥之中有道声音告诉我它很重要。” “而且随着它的长大，我发现它就好像是我的身体一般，我甚至可以通过它的视角来观察事物，用它的身体来和其他事物接触。” 花月瑶说到这里就不说了，不过姜尘沫听完，心中大概有了个猜测。 “或许，要等到它长到遮天蔽日的那一天，我才能够得到答案吧。”花月瑶摇了摇头，猜测道。 姜尘沫看向远方，没有说话。 会是自己猜想的那样吗？ 她不敢肯定。 …… 花月瑶口中所说的人多的地方距离她的小木屋并不远，两人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便到达了目的地。 只不过这里和姜尘沫想象中有些差距。 原本她以为这里的聚落应该是城市，结果来到目的地以后她却发现，别说是城市，这里就连农村都算不上。 如果硬要形容，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个部落。 只不过里面居住的并不是那些兽皮草裙的原始人，而是一些看起来有些像古人的家伙，他们穿着麻布制成的衣物，但又和历史上的古装不太一样。 除此之外，她同样还见到一些穿着现代服饰的人，这些显然就是从外面进来的那些卡师。 只不过这里的原住民似乎对这群奇装异服的人并没有感到异常，少女有些好奇，但考虑到花月瑶的穿着和双方都格格不入，便也没有计较太多。 毕竟这里不是古代，而是灵潮内部。 第34章 薪火重新燃起 两人的到来一瞬间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外来的卡师。 在看到两人的长相时，许多人眼中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丝惊艳，但当他们看见两人的衣着打扮时，惊艳之余，又多了几分贪欲。 花月瑶的打扮本来就比较异常，给人的感觉就不像是普通的npc，就和某些游戏里的自机角色一样，一眼就和路人不一样。 而由于他们从姜尘沫身上感受不到卡师的气息，再加上她出众的样貌，以及和花月瑶一同出场的原因，即使她的衣着朴素，但依然被人当成了角色卡。 少女自然是明白他们的脑回路怎么回事，她皱了皱眉，却没有澄清。 她在那一瞬间考虑了很多，最后还是觉得假装自己是npc的利大于弊。 而npc原住民那边，在看到花月瑶的时候，一下子都喜笑颜开起来：“呀，让我看看这是谁家小姑娘来了呀？” 花月瑶似乎和原住民们很熟，热情的和他们打起了招呼，只是看到这一幕，姜尘沫却沉思了起来。 这些原住民彼此之间很明显是存在有家庭、血缘联系的，也就是说他们之间必然会有人存在“父母”、“子女”之类的关系。 然而当初在花月瑶的家里，自己问她有没有父母时，她却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 这是为什么？ 联想到花月瑶在和自己交流过程中经常出现的逻辑漏洞，姜尘沫怀疑自己面前的花月瑶，似乎记忆并不完整。 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角色卡的本质是源自历史上的名人或者被虚构出来的人物。 他们的存在被灵潮捕获并以其原型为蓝本构建出角色卡，角色卡或许会表现出其强大的能力，但灵潮中的那些存在，只不过是往昔的投影，出现记忆缺失是很正常的。 只是花月瑶的存在透露着一种诡异，以至于姜尘沫觉得，那棵树说不定才是花月瑶。 在花月瑶与原住民交谈的时候，周围那些卡师朝这边靠近过来。 姜尘沫不禁皱了皱眉，看向这些靠近的人：“几位，有什么事吗？” “这位姑娘，在下……” “停，我没兴趣知道你是谁，其他人也一样，我建议你们离我远些，不然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少女的声音森然，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敢来这里的谁手上没一张五星角色卡，因此他们根本没把姜尘沫的威胁放在眼里。 听到姜尘沫的话，他们反而更加得寸进尺。 “姑娘，别这么绝情嘛，咱就是想和你认识交流一下。”这人的脸上带着微笑，朝姜尘沫靠近过来。 只不过他的长相令人不敢恭维，配上这笑容，看起来十分猥琐。 而在他来到姜尘沫跟前时，居然直接朝姜尘沫伸出手，意图揽住她的肩膀。 姜尘沫眸中红光一闪，不等其他人看清发生了什么，那人就直接被她一脚踢飞出去。 对方倒飞出去，撞在不远处的栏杆上，竟然直接将栏杆撞断了。 周围的卡师一片哗然，见到姜尘沫这样大的力气，心中更加肯定她是卡牌而非卡师。 只不过因为有人被杀鸡儆猴，其他人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呀！不说话小姐，你怎么和他们打起来了？”花月瑶注意到姜尘沫这边的动静，惊讶的扭头看过来。 她的话反而让其他人感到疑惑，因为刚刚很显然姜尘沫是说了话的，为什么花月瑶要叫她“不说话小姐”？ 姜尘沫摇了摇头：“没事，不必理会。” “真的吗？他看起来伤的很重啊……”花月瑶疑惑地挠了挠头，她倒是没有为对方担心，毕竟她只是对姜尘沫有莫名的亲近，对其他人只是陌生水平。 不过看姜尘沫不在意的样子，她索性也没放在心上：“那你看看，这里有你要找的人吗？” “有吧……我也不清楚。”姜尘沫摇了摇头，如果只是为了寻找角色卡，那么对方恐怕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但是她不敢肯定这里有没有能够实现她愿望的卡牌。 就在这时，几道脚步声传入了她的耳朵，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熟悉的声音。 “终于找到你们了，真是麻烦你带路了。”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尘沫下意识扭头看去，随后眼中闪过一丝红光。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飞机上遇到的那个家伙，对方无疑是“逆世”的干部成员，而跟在她身边的这些，恐怕也是她在“逆世”的手下。 在这些“逆世”成员的前方，有一个表情恐惧的卡师，很显然是被他们挟持带路的，此刻正向周围人投来求救的眼神。 其他人明显不知道“逆世”的存在，但不难分辨出，对方应该是恐怖组织，因此纷纷投来义愤填膺的表情。 “哼，居然已经有这么多人来了吗？”女人打量了一下在场的人们，随后朝身后的手下挥了挥手：“都杀了吧。” “！”现场顿时哗然。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呢？！”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牛马！” “兄弟们，先下手为强！” 在场的卡师顿时被引爆，一股脑的朝着这些恐怖分子冲了上去。 然而下一刻，一道寒光闪过，修长的锁链宛若鞭子般被甩出，直接将冲上来的这些卡师全部击飞出去，只是一个照面，场上就只剩下几个远程的站在那里。 随后，神秘女人一声令下，身后的手下一拥而上，刚刚被击飞的卡师刚爬起来，就又被迫陷入苦战之中。 神秘女人没有理会这些人的混战，而是朝着npc这边的方向走来。 “看来……这场灵潮的核心，应该就是你了……”她的目光转了一圈，落在了花月瑶身上。 花月瑶的眼神中透露着迷茫与惊慌失措，“你，你不要过来！” 藤蔓在花月瑶的催动下射向对方，然而却被她挥动的锁链斩断，花月瑶面色一惊，小脸变得煞白起来。 这里并不是草地，她完全没有什么攻击手段，此时藤蔓被拦下，她几乎无计可施。 神秘女人一步步靠近，同时朝着花月瑶伸出右手，意图将其抓住。 就在花月瑶眼中流露出慌乱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你的狗爪子要是还想要的话，就给我停下！” 神秘女人脚步一顿，下意识扭头看去，却看见一个身穿青色衣裙的白发少女，瞳中燃着如同火焰般的赤红之色，手持着一把火红大剑，站在她的不远处。 而随着她转头看来，在少女的周围，青色的火焰宛若风暴般燃起。 第35章 西风天涯望不断，烈火残楼满城歌 神秘女人觉得眼前的身影有些眼熟，但没等她细想，姜尘沫便一跃而起，朝她飞了过来。 之前在飞机上碍于身份暴露的可能性以及空间不足的问题，她没办法进行大开大合的攻击。 但现在可不一样。 不等神秘女人反应过来，少女手中的“死烬红鸾”便燃着青色的火焰呼啸而来，烈火伴随着狂风，化作汹涌的焰浪如潮涌至。 神秘女人面色一变，连续几个后空翻才和这些火焰拉开距离。 她警惕的观察着姜尘沫，心中暗自揣摩：“这也是角色卡？居然能一次性遇到两张，真走运。” 随后她毫不犹豫的再次挥动锁链，朝姜尘沫发动攻击。 带刺的铁链宛若锋利的箭矢般射向少女，然而少女的面色丝毫未变，只见她单手挥动大剑，“乒乒”两声，便轻而易举地挡下来对方的攻击。 神秘女人见状，微微皱了皱眉，随后她一伸手，一条锁链长鞭就出现在她手中。 她挥动长鞭，随着她的动作，那铁链仿佛变成了一条凶恶的巨蟒般，朝着姜尘沫掠来。 不仅仅如此，在神秘女子出手的瞬间，她周围突然有四道锁链从虚空中冒出，与她手中的锁链一同从不同方向射向姜尘沫。 然而面对这种情况，姜尘沫却依旧面不改色的手持大剑冲了过来。 她手中的大剑十分灵活，就仿佛挥动的不是重如千钧的重剑，而是轻若无物的木棍一般。 伴随着几道金石交错之声，那五道锁链居然被她尽数拦下。 不仅仅如此，“死烬红鸾”剑锋上那燃着的青色火焰居然顺着锁链，向神秘女人蔓延过去。 神秘女人面色一变，慌忙甩动锁链想要熄灭火焰，然而那烈火的蔓延速度极快，很快就要烧到她的右手。 慌乱之间，她不得不选择直接解除卡牌的附着，手中的锁链也随之消失。 锁链上的火焰失去了燃烧的媒介，除了一丝炽热的余温外，消失的一干二净，但那神秘女子却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松一口气，反而更加提心吊胆起来。 同一张角色卡解除后再次加载需要缓冲一段时间，否则无论是对卡师的灵魂还是对角色卡本身都有不小的损伤，但作为“逆世”组织的干部级成员，她身上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张角色卡。 她只是手轻轻一翻，一把长弓便出现在她手中，趁着姜尘沫和她之间仍然有一段距离，她快速拉弓向姜尘沫射出这一箭。 姜尘沫依然丝毫未曾畏惧，她挥动重剑，就想直接将这一箭击落，然而在她的剑身与箭矢接触的瞬间，她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斥力从交接处传来，下一刻，她的身影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飞出去。 姜尘沫眉头一皱，在空中调整姿势，平稳落地，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只是受到对方的击退技能的影响，此时二者之间的距离再一次被拉远了。 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恼怒，相反，她看向神秘女子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审视与警惕。 “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看似超模，但实际上却有着很明显的短板，怕风筝。 作为一个主要靠普通攻击打输出的角色，这张卡没有效果显着的位移手段，只能靠使用者自身冲刺来接近敌人。 除非在三技能“无执梦断·死”的加持下，普通攻击的范围获得提升并获得突进效果，才能有一定的追击能力。 至于技能……一个以普攻为主要手段的主c角色，基础技能更倾向于增益和免伤，并没有太多的输出能力。 所以神秘女子给她的这一记“击退”效果，是十分有效的控制，她的攻势被迫打断下来。 这个女人，很聪明。 可惜，没有用。 少女眸中寒光闪过，下一刻，她一跃而起，手中大剑宛若流星般飞出去，狠狠的砸向神秘女子的位置。 神秘女子瞳孔一缩，就地一个翻滚躲开剑锋的袭击，随后刚想拉弓反击，却发现姜尘沫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她的眼中。 “在找我吗？”少女的声音从她的左侧响起，紧接着，只见姜尘沫顺势拔起插在地上的剑锋，借助惯性直接将剑刃甩出，重重的斩在她的腰上。 神秘女子几乎是在姜尘沫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就施展了防御手段，但遭到这种攻击，身体仍然一下子弯成了虾米，整个人倒飞出去。 好在作为卡师，这样的攻击暂时要不了她的命，她快速释放了两张治疗牌，将自己的血量回复上来。 然而下一秒，姜尘沫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沉重的剑刃带着烈火与狂风呼啸而来，神秘女子躲闪不及，只能再次以肉身硬抗姜尘沫的攻击。 在接下这一次攻击后，她毫不犹豫的使用了位移的技能和姜尘沫拉开距离，然后向着周围她的那些手下招呼道：“一起上，给我拿下她！” “等的就是这个！”姜尘沫眼中火光一闪而过，随后，她张开右手向右侧一挥，青色的火焰一瞬间燃起，少女整个人一瞬间被烈火包围。 青色的火焰仿佛成了少女的铠甲一般，尽管在火焰的包围中，她身上的衣裙却丝毫无损，反而是跟着烈火与狂风肆意的飘舞起来。 无执梦断·死—— 随着烈火的燃起，少女给面前众人带来的压迫感再度提升，不等他们有任何反应，姜尘沫的便直接冲向了最近的敌人。 “锵！”沉重的剑锋瞬间将敌人的攻势打断，随后是迅捷如风的第二、第三次普通攻击，剑刃宛若精准的手术刀一般，直接将敌人的躯体斩的七零八落。 随后少女如法炮制，再次向着下一个人进攻。 如此往复没等解决几个人，剩下的人一下子就丧失了战意，纷纷慌乱地大叫着扭头就跑，就连那个神秘女子此刻也咬了咬牙，放狠话道：“青山不改，绿水常流，我们走着瞧！” “走？哪里走？”少女的声音宛若腊月寒霜，但她身上燃起的火焰却变得更加炽热。 熊熊烈火攀附上剑身，来自荒古的风再度吹拂。 少女朝着几人离开的方向张开左手，下一刻，巨大的狂风呼啸而来，在她的面前不远处形成宛如黑洞般的风涡。 那些逃跑的敌人还没走几步，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再度拉了回来，随后，他们看见少女的剑锋上燃起宛若太阳般灼目的青色火焰。 终极技能·西风望断，烈火残楼！ 第36章 都杀了 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温度，少女挥动大剑，风火的交映之下，在人们的眼中闪过五道青色的光芒。 风潮焰浪呼啸而过，仅仅只是眨眼间，就将其中几个人烧成了灰烬。 而剩下的人扛下这几剑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许多实力不济的人都直接被烈火烧掉了半边身子，青色的火焰将他们的肉身烧成焦炭，又把焦炭烧成灰烬。 随着这一式的结束，在场的其他观众一下子作鸟兽散，除了几个原住民仍然躲在房屋建筑里透过窗户偷偷观看，现场只剩下姜尘沫和一些残兵败将。 而之前和姜尘沫战斗的那个神秘女人，虽然说看起来十分狼狈，但还是凭借某些不知名的手段保住了性命。 “你……咳咳咳……”神秘女人指着姜尘沫，刚想说什么，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咳了许久，才吐出一大口血。 姜尘沫一脚将她踹倒，一只脚踩着她的身体，将大剑贴着她的耳朵插在地面上，灼热的气息从剑身上迸发，让对方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被架在了铁板烧上一般。 “说吧，老实交代你们的身份和目的，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个痛快。”姜尘沫的声音冰冷，她对“逆世”组织深恶痛绝，自然不可能说留对方一命这种昏话。 神秘女人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许多，但碍于淫威，她丝毫不敢反抗：“我说……我说，别杀我！”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在‘逆世’里是什么位置？”姜尘沫将剑锋从土地里拔了出来，但仍然没有什么手下留情的念头。 神秘女人听到她口中那个熟悉的名字，错愕的问道：“你知道‘逆世’？” “少废话，快说。”姜尘沫脚上微微用了点力，神秘女人顿时感觉到一阵剧痛。 “我说，我说！”神秘女人连忙道：“我叫王璐潇，南洋人，在组织内担任管事……” “管事？” “组织内除了领袖以外，从上到下依次为使徒、监察者、管事、联系员、干员。” “好没品位的职位设定。”姜尘沫面无表情的吐槽道。 王璐潇的表情顿时一僵，但碍于姜尘沫的威胁，没敢说什么，只好露出尴尬的微笑。 “照你这么说，你在逆世的职位还不算低？” “那可不，管事可是负责管理一整个省级地区的成员。”王璐潇的表情变得得意起来，但看到姜尘沫那冰冷的表情，一下子又变得慌乱：“你不能杀我，杀了我的话，组织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也没打算放过他们。”姜尘沫目光宛若万年玄冰打造的剑刃，锋利又寒冷，“你们这次的目的呢？” 王璐潇咽了口唾沫，紧张的说道：“将这灵潮的卡牌收入囊中，把来这里的卡师一网打尽，制造混乱，让灵调局自乱阵脚。” 她所说的和姜尘沫猜想的差不多，之后姜尘沫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在对方仍然心存侥幸的目光中，举起了大剑。 “等……等等！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王璐潇惊恐的大喊道，直到死到临头的时候，她才感受到活着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在那一瞬间，什么组织、理念、信誉、尊严全部都被她抛到了脑后，她神色慌乱的祈求道：“别杀我，我可以给你当内应，只有……呃啊！” 姜尘沫并没有理会她的想法，剑锋直接插进了她的胸膛，送对方上了路。 至于其他人，她自然也没放过，将他们一一杀死，不留活口。 见到姜尘沫发威结束，那些躲起来的卡师和原住民才一脸恐慌的从建筑中钻出来，看向姜尘沫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恐惧。 姜尘沫下手丝毫不心慈手软，谁也不敢随随便便出来惹这个杀胚。 姜尘沫赤红的眸子扫过他们几个，在场众人吓得纷纷后退一步。 “你……你是不说话小姐吗？”花月瑶细弱的声音在姜尘沫耳边响起，少女闻言看去，便看见花月瑶鬼鬼祟祟的躲在她旁边，用很小的声音和她说话。 “我看大家好像都没有认出你，所以我想还是不要暴露你的身份比较好。”花月瑶见姜尘沫看过来，连忙小声解释自己这么鬼鬼祟祟的原因。 少女闻言看了其他人一眼，发现他们好像确实没有察觉到自己是谁，反而看自己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什么稀世之宝。 大概是因为如今这身形象的原因，他们还是把自己当成了角色卡，这对她来说好坏参半吧。 好在这张卡的特殊性没有暴露的风险，坏在隐藏自己身份的话，就无法凭借现有的举动对其他人形成威慑，后续可能还会有不长眼的来惹麻烦。 不过问题不大，灭口就行了。 少女疑惑地看向花月瑶：“我杀了那么多人，你不害怕吗？” “为什么要怕？那些不都是坏人吗？”花月瑶好奇的挠了挠头，对姜尘沫的问题感到不解。 姜尘沫闻言沉默了片刻，又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在众人恐惧的视线中，姜尘沫发现自己估计不太可能以这个样貌和其他人交流了。 她看向花月瑶说道：“那我先去外面等你，你的事情处理好后我们一起回去吧。” “好。” …… 来到聚落外面，姜尘沫在确认无人注意之后，解除了卡牌的附着，恢复成原本的形象。 又等待了没多久，便看到花月瑶的身影从远处走来。 “不说话小姐！”花月瑶朝她挥了挥手，小跑着来到她的面前：“话说你那个打扮是怎么回事？而且你好厉害！” “这个说来比较复杂。”姜尘沫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和对方说卡牌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理解。 思考了一圈，最后敷衍道：“你就当做这是我的能力吧，就和你控制藤蔓一样。” “是这样吗？”花月瑶疑惑地挠了挠头，似乎是相信了这个说法，因此便没有再继续追问。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回去，路上，花月瑶又好奇的问道：“所以那边也没有你要找的人吗？” “也不算是吧……”姜尘沫摇了摇头：“那些被我杀死的家伙也是我原本要找的人之一，他们是我的仇人。” “诶？”花月瑶神色迷茫，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怪不得你对那些人下手那么狠。” 她思考了一番，又问：“那除了这些人，你还要找谁？” 第37章 另一群人 姜尘沫自然不可能嘴里凭空蹦出来个人名，她摇了摇头：“没事，不用理会，这不重要。” 花月瑶挠了挠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吗？好吧。” 两人行走了一段路程，便发现周围的草地莫名其妙的变得焦枯起来，就仿佛一瞬间从春天变成了秋天一般。 姜尘沫疑惑地看向花月瑶：“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草怎么枯死了？” 花月瑶对这种情况好像似乎并不意外，她说道：“这个很常见呀，这些草每当快到晚上的时候就会枯死，等到第二天早上又会重新抽芽。” “这么神奇吗？”姜尘沫惊讶的看向地上的杂草，明明看起来和周围的植被是同一个物种，却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个部位。 她的视野顺着交界线看去，却发现这交界线形状十分规整，就好像围着什么画了一个圈一般，圈内是枯草，圈外是鲜草。 会是花月瑶的那棵树吗？ 随着两人前进，地上的植被变得越来越稀疏，原本茂盛的草地此刻已变成一片棕色的土壤。 姜尘沫心中的猜想肯定了几分，那棵树的特殊性不言而喻。 至于花月瑶，正如那王璐潇见到花月瑶时的第一反应一般，来历神秘、形象独特、举止异常的她必然是这次灵潮的核心人物或者核心人物之一。 自己需要的就是想办法拿下她，收为己用。 只不过…… 她神色平静，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看起来一脸单纯的花月瑶，这家伙当时肯定也听到王璐潇的话了，甚至还表现出恐慌的模样。 她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的目的了？ 少女没有试探，只是默默的往前走，只是没走几步，突然就停下了脚步。 花月瑶走了两步，听见姜尘沫的脚步声戛然而止，下意识回头看向她：“怎么啦？” 少女轻轻蹲下，手指拂过土壤，随后皱了皱眉：“有人往那个方向去了，就在大约有半个小时左右。” 地面上的脚印十分杂乱，看起来人数很多，可能甚至远超之前在聚落那边。 很显然，在她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有另一大群人正好和她们两人错开，朝着她们来时的方向前进了。 而姜尘沫所指的方向是树的位置，这让原本准备直接回家的花月瑶目光一滞，心中也闪过几丝慌乱：“遭了，那我们快走，不能让对方乱来。” 说着，她也顾不得姜尘沫的反应，便快速到奔跑起来。 这里到那棵树面前的距离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甚至都已经可以隐约看见树的身影。 而对方过去这么久，很难保证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 只是姜尘沫有些疑惑，花月瑶不是能感应到树周围的情况吗？怎么反应这么意外？ 她没来得及细想，看着花月瑶渐行渐远的身影，少女连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地上的脚印越来越清晰，两人很快就看见那棵似乎又长高不少的树，以及站在树边上的那些人。 当看到他们在做什么的时候，花月瑶只感觉几乎窒息，就连姜尘沫也不由得皱起了眉。 在树的跟前，有两个人正在尝试着挖土，将树刨出来，而树干上有两道细微到伤痕，很显然他们之前尝试了砍树，但没有作用。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人仍然试图用卡牌攻击这棵树，只是那些技能在距离树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被无形的力量拦了下来。 花月瑶的眼神充满了怒意，她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一边操控藤蔓试图阻止这些人的行为，一边大声呵斥：“你们几个在做什么？给我住手！” 她的喊声成功吸引了人们的注意，然而那些人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到意思。 花月瑶见状，连忙指挥藤蔓，意图缠住这些人，然而却丝毫没有发挥作用。 那些藤蔓还没靠近这些人，就被他们的攻击斩断，花月瑶一时间只能站在那里气的又哭又跳。 就在这时，姜尘沫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阻止他们，你协助我。” “好。”花月瑶连忙点了点头，再次召唤出藤蔓来干扰那些人的动作。 而姜尘沫则身形一闪，眨眼间就来到了其中一人面前，二话不说地给对方来了一脚，直接将他踢飞出去。 由于害怕火焰波及到树木，她并没有使用角色卡的附着，但即便如此，她的实力依然与普通的卡牌附着后相差无几。 在踢飞其中一人之后，姜尘沫丝毫没有停顿，一个回旋踢又将另一人踢飞出去。 在连续踢了这么多次人之后，她越来越喜欢这种像足球一样把人踢飞十多米远的感觉了。 很爽！ 少女的动作丝毫不带停顿，一招一式之间就仿佛是拍摄技艺最精湛的武打戏一般，充满了观赏性。 有一些被踢飞的比较远的，连滚带爬的溜之大吉，剩下一些被踢的比较重的就只能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嚎叫。 很快没过多久，仍然站在地面上的除了这棵树，就只剩下她们两人了。 花月瑶见状，连忙跑到树跟前，心疼的抚摸着树上到疤痕，又找了个工具，三下五除二地将那些被人挖出来的土重新填回地上的坑中。 一番忙碌之后，地面终于平坦如初。 就在花月瑶向树走去，意图想办法抚平上面的伤口时—— “咻！”一道破空声传来，呼啸的箭矢直挺挺的朝着花月瑶飞来。 花月瑶只来得及回头，不等她看清楚什么情况时，一道身影就挡在了她的面前。 “锵！”刺耳的声音响起，飞行的箭矢被姜尘沫轻松拦下。 随后，她的目光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一闪即逝。 虽然没看清样貌，但她可以肯定，对方并不是刚刚被自己打倒的那一群人里的成员。 “跑的真快……”少女喃喃道，随后她看向花月瑶：“怎么样？没大碍吧？” 花月瑶点了点头：“我没事，就是树上……” 她神色失落的看向一旁已经称得上高大的树木，随后露出错愕的神色：“咦？奇怪，刚刚还有的……” 姜尘沫被她的话吸引了注意，跟着一同看过去，却发现之前树上明显有个疤痕的位置，此刻已经恢复了光滑。 这树的躯干一个节疤划痕都没有，简直像是被什么东西抛光遮瑕了一般，光滑的不像是大自然的产物，这让她心中的诡异之感更加严重了。 她沉思了一圈，目光落在倒在地上的这群手下败将身上。 “别装死了，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第38章 意外的身影 被姜尘沫点名，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扮演尸体的那人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而依然在大呼小叫的哀嚎着的其他人也都闭上了嘴巴，爬起来安安静静的站成了一排。 对于姜尘沫的问题，那被点名的人也是露出茫然的神色，摇着头，一脸愚蠢的回答道：“不知道。” “要你何用？”一旁的花月瑶闻言，没好气的斥责道。 不过姜尘沫拦住了想要上去教训这些人的花月瑶，冷静的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要攻击这棵树？” “我……我们也不清楚，好像看到那棵树的一瞬间，我们就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发疯似的攻击它。” 对方沉默了片刻，又补充道：“那树应该是散发着某种力量，诱导了我们对它发起进攻。” “而且，就算这样，我们也很难伤到它，这树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外界的攻击，即使突破了防御对它造成伤害，也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复原。” “你们刚刚看到的那一道伤痕，就是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刻下的，没想到它也这么快的复原了。” 听到这人的话，姜尘沫思索了片刻，这些人很显然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她又换了个问题：“刚刚发射暗箭伤人的那家伙，你们有印象吗？” 这些人齐刷刷的摇了摇头，姜尘沫见状，无奈的扶了扶额，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你们也没有什么剩余价值了。” 此言一出，对面这些人的脸色一下子都跟抹了粉似的变得煞白，为首之人连忙开口道：“等等！虽然这件事情是我们不对，但我们也是受到不明因素影响才会这样的……” 姜尘沫脸色平静地看着他争辩，然后问道：“说完了吗？说完了就上路吧！” “不是，我承认我们有错在先，但难道仅仅因为这个，我们就该死吗？” “你不死难道我死吗？”姜尘沫皱眉道。 不过她考虑了一番，觉得他们的所作所为其实和自己的关系并不大，于是决定还是放他们一马，把处理权交到了花月瑶手中。 “花月瑶，你觉得该如何处置这些人？” “诶？我吗？”花月瑶正因为姜尘沫那句“你不死难道我死”而懵逼呢，听到她的问题，顿时挠了挠头，思索道：“那就……倒吊起来，鞭数十，驱之别院？” “？”你哪儿来的别院？ 察觉到姜尘沫疑惑地眼神，花月瑶悻悻然的笑了笑：“要不就和上次一样，把他们丢到台阶下面。” “……”虽然五米算不上悬崖，但也不至于沦落成台阶。 姜尘沫叹了口气，“听你的吧。” 花月瑶连忙熟练的用藤蔓将他们一个个捆了起来，虽然说这藤蔓打人没什么用，但是捆人是捆的真结实。 她像古代押解凡人一样将他们一个个连起来，然后走在最前面扯了扯“绳子”：“跟我走，别墨迹。” 这些人哪敢反抗，不过至少捡回一条命，他们也算是松了口气，乖乖的跟在了花月瑶身后。 至于姜尘沫，则跟在了队伍的最末尾，防止他们掉队。 没过多久，一行人便来到花月瑶之前“丢人”的地方，姜尘沫看着这群一脸懵逼的人，开口道：“自己跳下去吧，别逼我踹你们。” 几人一听，脸色一绿，一个个不情不愿的排队跳了下去。 花月瑶眨巴了下眼睛，本想吐槽，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与此同时，另一边—— 在射出那一箭后，男人就后悔了，原本他只是想坐山观虎斗，等到双方两败俱伤再坐收渔利，拿下那两张角色卡。 谁想到那个黑发少女居然那么轻松就放倒了其他人，为了避免被她发现，他迫不得已向那个绿发少女发动攻击转移注意力。 好在自己并没有被人发现，不然就惨了。 “现在还是走为上计，不然她们回来的话就麻烦了。”由于周围地形过于平坦，他并没有机会逃离，而是用了一些隐匿的卡牌，在附近躲藏了起来。 为了防止自己移动产生动静，他甚至连走路都只能小步小步挪。 好在这两人去处理那些幸存者了，现在正好是自己的机会。 他解除隐匿，就准备跑路，然而刚转过身，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躲躲藏藏的小老鼠，终于敢跑到大庭广众之下了？” 少女调侃的声音让男人恼羞成怒，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少女，他恶狠狠地说道：“给我滚开，不然我杀了你。” 他能察觉到面前的少女同样是一名卡师，因此对方挡住自己的去路，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但面前的少女却莞尔一笑，用手指轻轻捻着自己鬓角垂下的秀发，然后带着戏谑说道：“好呀，那你来杀我吧。” 男人考虑到时间紧迫，想要从其他方向逃跑，可刚转身，就发现那少女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哎呦？不是说要杀我吗？怎么想要跑路了呢？” “该死！”男子面色一狠，手中长弓浮现，一箭射向面前的少女。 少女不闪不避，可当那箭矢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少女的身影仿佛故障的录像带般闪烁了两下，箭矢便直接从她身上穿了过去。 “嘻嘻，你的攻击好像没什么用哦？”少女捂着嘴，再次发出戏谑的笑声。 如此三番五次之下，男子顿时恼羞成怒，他切换角色卡，拿出一把砍刀，咬着牙冲向少女。 “给老子死！！”刀锋划过，仿佛斩在水面一般掀起阵阵波纹，反观那冷静的少女，却毫发无伤。 她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这一刻，时空仿佛停息一般。 少女轻笑着转过身，下一刻，一道漆黑的触手从虚空中浮现—— “噗呲！”男人的身体被瞬间贯穿，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力气，触手凭空消失，他的身体也一下子失去了支撑，跪倒在地上。 他并没有死，仍然留着一口气，只不过丧失了反抗能力罢了。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脚步声，少女露出玩味的笑容，转头看向远处那两道靠近的身影。 …… “咦？前面好像有人？”花月瑶中断和姜尘沫的谈话，看向树的方向，此时的树下有两道身影，一个站着，另一个跪着。 姜尘沫闻言，抬头向远处看去，随后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叶吟霖？你怎么在这里？” 第39章 关于城市的情报 “哈喽啊，沫沫姐。”叶吟霖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朝姜尘沫挥了挥手。 姜尘沫先是看了看叶吟霖，随后又看了看跪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波动，和之前射箭袭击她的那人一模一样，没想到居然被叶吟霖抓住了。 少女看见那男人背上有一个巨大的窟窿，甚至能透过伤口看到另一面，她无法想象叶吟霖到底用什么东西对他造成了这么大胆伤害。 不过，最后她的目光还是回到了叶吟霖身上，目光带着深意：“你果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姜尘沫并没有见过她出手，她也从来也没有和自己说过她的实力。 至于她的实力强与弱，在此之前都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想罢了。 不过好在姜尘沫不会随意对未知的事情妄加揣测，她更习惯根据已有的条件进行分析。 她和叶吟霖相识也不过才两三天的功夫，自然不可能完全信赖对方，至少不会完全相信她口中说的那些话——这个人处处透露着诡异和可疑。 叶吟霖只是微笑，并没有否认。 两人僵持了许久，她才开口道：“你是知道的，如果我的实力很弱，又怎么可能有资格担任引路人？” “是么？”姜尘沫的目光仍然在打量她边上那个男人，她发现对方身上的伤口上有一层异常的能量，阻止他流血的同时也在妨碍他的伤口愈合。 这种攻击有禁疗的功效。 她的神色警惕了许多，她看向叶吟霖说道：“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叶吟霖缓缓走向姜尘沫，可没等她靠近，就见到少女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赤红的大剑，而剑尖正遥遥指着她。 “别那么紧张，沫沫姐，我承认……”她举起双手，扮作无辜的样子：“我确实瞒了你一些事情，但你得相信我，咱们两个是一伙的。” 姜尘沫静静的看着她，手中的剑却没有放下去的意思，她这是在逼自己下狠心。 虽然自己并没有进行形态转换，但这几乎也已经是在摊牌了，如果对方无法取得自己的信任，那她就只能让死人来保守这个秘密。 叶吟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沫沫姐，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我没有不信你。” “但你也没有信我，不是吗？” “不是。”姜尘沫摇了摇头：“我只是在等你回答我的问题。” “呃？”叶吟霖脸色一僵，她尴尬的瞥了一眼姜尘沫身后正一脸疑惑的看戏的花月瑶，随后小声问道：“什么问题来着？” “……” “噢噢我想起来了，你是问我怎么在这里是吧？”叶吟霖像是才想起来，恍然大悟道：“你走后我不是不放心你吗，再加上这个灵潮影响比较大，我就找个借口向灵调局申请来这里调查了，灵调局开飞机把我送过来的。” 她的话显得很真诚，不像是在说谎，姜尘沫不知道这里面有几分真。 不过她要的也不是答案而是态度。 手中的大剑凭空消失，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平息下来。 或许是因为姜尘沫并没有完全激活“孤风流焰·姜尘沫★★★★★”的力量，也就是外形上并没有发生改变的原因，叶吟霖对姜尘沫手中的大剑反而并没有太大反应，或许只是当做了其他角色卡的武器。 不过她仍然对姜尘沫身上的某些特殊现象表示好奇：“话说，沫沫姐，你来这边以后都经历了什么，怎么你身上的灵力波动不见了，现在给人的感觉就和普通人一样。” “……”难怪那些人都把自己当成了卡牌，原来有这么一回事儿存在。 但……这是为什么？ “话说，你不介绍介绍？”叶吟霖瞟了一眼花月瑶，对姜尘沫说道。 花月瑶看见总算有自己插嘴的空档了，不等姜尘沫开口，就自己站了出来：“你好呀，我叫花月瑶，很高兴认识你。” “有多高兴？” “？”叶吟霖的问题把花月瑶搞傻了，她求助的目光看向姜尘沫，姜尘沫则无语的扶额摇了摇头。 她出声相互为双方介绍了一下，隐去了一些不必要的细节。 当花月瑶问到两人刚刚对话中的灵力、灵调局、飞机，以及之前听到的卡牌、角色卡之类她没听说过的词汇时，姜尘沫只好想了个别的说法来解释，以免她察觉异样。 之后，三人的注意力才放在跪倒在叶吟霖身边的那个男人身上。 对方不知何时已经昏迷过去，姜尘沫伸脚踢了他伤口两下，疼痛让他迅速从昏迷中醒来。 “就是你偷袭我们？” 男人刚醒，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听到姜尘沫的话，顿时一个激灵。 恐慌一下子占据了内心，就连疼痛一下子好像都消失不见了。 此时他的内心无比崩溃，无论是姜尘沫还是叶吟霖，都是他无法匹敌的存在，更别说他此时还身受重伤。 面对着姜尘沫的质问，他露出谄媚的笑容：“听……听我解释，这都是……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呵。”姜尘沫冷笑一声，面色平静如水，完全没有相信他半个字的打算。 不过她还有些事情想要了解，因此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他有些苦恼，在这片灵潮中，时间对他来说有些模糊。 思考了一番后，他将现实世界的时间告诉了姜尘沫。 令姜尘沫意外的是，他进入灵潮的时间居然比她还早，是在她到来的前一天晚上进入这个世界的。 姜尘沫皱了皱眉，又问道：“你是从什么方向过来的？” “你说哪个？” “这里。”姜尘沫怎么可能对他现实从什么地方来感兴趣，她想要了解的，是对方之前在灵潮内活动的范围。 男子有气无力的辨别了一下方位，然后颤颤巍巍的举起一只手，指向一个方向：“那……那边，大约四五公里的位置，有一个城市。” “城市？”姜尘沫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没想到对方居然在这片灵潮中寻找到了城市。 她正准备再问，却发现对方的意识再次迷离起来，很显然，沉重的伤势已经让他无法坚持下去。 但姜尘沫可不会任由他晕过去，她给叶吟霖使了个眼色，叶吟霖立刻解除了他身上的禁疗效果，随后又打出两张治疗牌，将他的伤势恢复如初。 随后姜尘沫再次踢了他一脚：“清醒点，回答完我的问题再死。” 第40章 第二人格? 被姜尘沫一脚踢在腰子上，钻心的疼痛再次把男人唤醒。 他悲鸣了一声，随后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的伤竟然已经好了。 听到姜尘沫的话，他连忙继续自己昏厥过去之前的话题：“对的，那城市的面积不大，也就五六万亩的样子。” “……一亩是多少？”叶吟霖下意识问道，这种量词年轻人一般不怎么用，两人一时间换算不过来。 “666。” “你6什么？”叶吟霖皱着眉毛看向对方，眼中带着一丝愤怒。 姜尘沫捂着脸叹了口气，按住她的脑袋把她扒拉到身后：“他的意思是一亩是666平方米，那城市也就三四十平方公里的样子呗。” “呃……噢噢，原来是这样，嘿嘿……”叶吟霖尴尬的笑了笑，假装刚刚的事情没发生过。 男人自然不敢触她的霉头，他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的，至于人口，可能大约只有几万人。” 几万人对比现在动辄百万千万的城市只能算毛毛雨，但是如果以古代的视角来计算，其实也不算少了。 毕竟不是现代，城里人还是少数，也不会有现代这样的高楼，把几百号人放在一个建筑里。 “几万人也不少了，一秒砍一个都要砍一天。”姜尘沫的话一瞬间让其他人都露出惊恐的眼神。 不是，姐们儿，你杀上瘾了？ 其他人一时间都分不清姜尘沫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不过姜尘沫并没有把话题留在这个上面的打算。 她继续道：“我打算去那个城市看一看，你负责带路吧，如果你表现的还算听话，那我还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她这话一出，对方还哪敢反对，只能点头哈腰的乖乖给姜尘沫带路。 “你们要和我一起去吗？”少女扭头看向身边的两人。 其实她主要想问的是花月瑶去不去，至于叶吟霖去不去，对她没什么影响。 花月瑶的特殊性已经到了随便哪个人看一眼都能看出来的地步，毫无疑问，她即便不是“主角”，也是重要的角色。 而在这种大型灵潮中，通常都会有剧情的存在，想要取得角色卡，不仅需要得到角色卡的认可，还需要完成对方的相关剧情。 姜尘沫之前去的那个村子里并没有值得注意到角色，迄今为止，花月瑶是她接触的唯一一个角色卡，而且大概率是特殊卡，只不过不知道星级如何。 而如果花月瑶真如自己所猜想的是“主角”，那么剧情的触发必然需要她在场。 而如果自己只是和她一起待在树的周围，大概率是不会有剧情的，这里来来往往的只有误入歧途的卡师，根本不会有npc到来。 听到姜尘沫的邀请，叶吟霖并没有回应，而是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她的目光看向花月瑶，似乎在等她做出选择。 花月瑶看了看姜尘沫，又看了看树，又看了看姜尘沫……如此反复了十几次之后，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我和你一起去。” 如果不是从之前那些人嘴里听说这棵树无法破坏或者说很难破坏，花月瑶肯定会因为担心自己的树被人破坏而选择留下。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所以她只是考虑了一番便答应了姜尘沫。 “你呢？”姜尘沫看向叶吟霖，虽然说她去不去对自己来说毫无影响，但是为了礼貌，还是再确认一下吧。 “那我不去？”叶吟霖眨了眨眼睛，狡黠的问道。 “也行。”姜尘沫点了点头：“那我们先离开了。” 叶吟霖见到姜尘沫这么耿直的就要离开，连忙改口：“唉唉唉，别走啊！我开玩笑的，我也去！” 姜尘沫撇了撇嘴，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叶吟霖连忙跟上。 …… 原本姜尘沫以为这个世界就只有草地和空白土地这两种地形，没想到随着她们逐渐远离，周围的地形地貌愈发的多样化起来。 这不是一个好征兆，这意味着这个灵潮所产生的空间远比她想象中的大。 五公里的路程不近，以几人的速度，花费了一个小时左右才终于抵达。 不过在看到那个男人口中的城市时，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原本她以为会是类似玉京城那样的城市，没想到这所谓的城市和之前的村庄一样，更像是才脱离原始社会的文明建立的。 墙壁是打磨的粗糙不平的石头堆砌而成，给人一种十分粗放的感觉。 “几位，就是前面了……您看……”男人表情忐忑的看向姜尘沫，生怕姜尘沫来一个不满意，然后直接给他骨灰扬了。 “嗯，滚蛋吧，离开我的视野。”叶吟霖替姜尘沫承担了失去素质的风险，摆了摆手将对方撵走。 男人丝毫不敢耽搁，一路连滚带爬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跑路了。 等到对方消失在视野，姜尘沫才抬头看向远处的无名城镇。 “我们进去看看吧。”说着她便先一步迈开步伐，叶吟霖见状连忙跟上。 两人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发现好像少了个人，回头看去，才发现花月瑶正站在原地，表情冷漠的看着她们。 没错，冷漠。 姜尘沫还是第一次见到花月瑶露出这样的眼神，刚想开口说什么，就看见花月瑶的身影一闪，整个人朝着自己冲过来。 在她的身后，数十道藤蔓破土而出，宛若一道道流星般朝姜尘沫袭来。 姜尘沫面色一变，“死烬红鸾”瞬间出现在她手中，快速挥舞，将这些藤蔓斩断。 面对冲来的花月瑶，她思考了一番，翻转剑身，试图将花月瑶拍开。 但下一秒，花月瑶双手突然各出现一把一米三左右的短枪，那短枪仿佛一节干枯的藤蔓，却结结实实的挡下了姜尘沫的攻击。 不过好在花月瑶的攻势确实被姜尘沫挡了下来。 她神色凝重的看着花月瑶，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攻击自己。 一旁的叶吟霖也凑上前来：“她怎么啦？难道是有双重人格？” “双重人格？”姜尘沫脸色一怔，花月瑶看起来确实很像是双重人格，但即便如此，自己和她无仇无怨，为什么要攻击自己？ 思索期间，远处的花月瑶突然将手中的两把短枪拼接在一起，变成了一把修长的木枪。 还没等姜尘沫意识到这是什么情况，就看见花月瑶将其如同标枪一般朝着自己投掷过来。 第41章 阶段性记忆 “乒！”精准而优雅的格挡。 姜尘沫借力打力，将飞来的投枪弹飞出去，随后一个闪身，趁机冲向花月瑶，毫不留情的给了她一记鞭腿。 花月瑶的身躯直接被踢飞出去，在地面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姜尘沫没有给她反应过来的机会，直接冲上前去，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地上。 散发着炽热的“死烬红鸾”则以一种似曾相识的位置插在了她脑袋旁边的地面上。 花月瑶挣扎了几下，但是很显然没什么用，最后才放弃了抵抗。 “为什么攻击我？”姜尘沫冷漠开口道。 在她眼中，既然向自己发起了进攻，那么就意味着对方是自己的敌人，她不可能对敌人心慈手软。 花月瑶扭头看向一边，没有回答，只是那副表情看起来十分的倔强，仿佛受到了偌大的委屈一般。 不过姜尘沫可不会心软，能让她心软的人已经不在了，她现在铁的像块儿冻冰箱里两年半的不锈钢铸块儿，又冷又硬还板实。 叶吟霖见到这一幕，在两人不注意的角度撇了撇嘴，看起来处理后事，呃不，善后工作还是得她来。 “两位，咱们先冷静一下！”她走上前去，意图将两人分离，然而她扒拉了一下姜尘沫的肩膀，没扒拉动。 姜尘沫的力量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 “哎呀沫沫姐，你别这么上纲上线，让我来劝劝她，你去边儿消消气，呐，听话哈。”叶吟霖一边用着哄小孩儿的语气说话，一边抱住姜尘沫的手晃来晃去。 姜尘沫被她整的有些烦躁，不过她还是冷静下来，将“审问”花月瑶的工作交给了她，自己则找了个石墩坐下休息。 叶吟霖见她妥协，才算是松了口气，朝躺在地上的花月瑶伸出手：“来，先起来吧，地上多脏啊。” 花月瑶审视的看着她，犹豫了许久才朝她伸出手，从地上爬了起来。 “所以，你为什么攻击她？你们之间有仇怨？” 花月瑶沉默不语，叶吟霖见状，只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两圈。 “你说话呀？不说话我们怎么沟通？”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又是谁？”花月瑶在沉默中终于开口，说出的话却让叶吟霖感到惊讶。 她看了看远处的姜尘沫，又看了看花月瑶，然后溜到姜尘沫身边小声说道：“她怎么好像突然不认识我们了？” “嗯？”姜尘沫露出疑惑的表情，“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要不你去和她聊聊？” 听到叶吟霖的话，姜尘沫踌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好吧，我去和她谈谈。” 少女起身，走向远处正在观望这边情况的花月瑶，只是还没等她靠近，花月瑶便露出警惕的神色。 “你……你别过来！”花月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很显然刚刚姜尘沫给她那两下让她印象深刻。 只是姜尘沫很明显很显然不理解：“你不认识我们了？” “不……不认识，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放我回去！”花月瑶的表情充满警惕，对姜尘沫不能说不信任，只能说是充满怀疑和抵触。 “……真不记得了？我是姜尘沫。” 花月瑶仍然在摇头：“没听说过，你别过来！” “……”姜尘沫试图将之前两人的经历讲给她，但是花月瑶却表示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你别想编故事骗我，我不信！”花月瑶的态度让姜尘沫感觉无从下手，但是一丝灵光突然从她的脑海中闪过。 该不会是触发了剧情的原因吧？ 从别的地方切入话题吧…… “话说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你还请我喝茶呢……那时候你种的树才和我差不多高……”姜尘沫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花月瑶打断。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什么叫我种的树，我可从来没有种过树。”花月瑶的话和姜尘沫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她想过花月瑶可能会忘记其他事情，但没想到她连自己辛辛苦苦种植、培育的树苗都不记得。 “你没种过树？”姜尘沫问道，花月瑶肯定的点了点头：“没有。” 随后，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开口说道：“等等，你说的是那棵树？我知道了。” “？”姜尘沫对她的反应充满了不解，但是她的下一句话却让姜尘沫更加疑惑。 “原来你说的是那个……可是按照你的说法，那应该已经是万年前的事情了。” 花月瑶的目光充满困惑，她打量了一番姜尘沫，露出疑惑的眼神：“你看起来只是普通人类，是怎么做到的？” “万年前？”姜尘沫瞳孔收缩了两下，刚想追问，就看见花月瑶的表情突然变得呆滞起来。 她突然猛的摇了摇头，然后用一种姜尘沫熟悉的清澈的目光看向她：“咦，不说话小姐，我们怎么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姜尘沫变得更加困惑，原本她以为刚刚那可能是双重人格，但怎么听起来更像是…… 说起来，她突然想起来之前的猜想，花月瑶对世界的认知似乎存在明显的障碍，就仿佛记忆存在断层一般。 会不会是因为现在的她只拥有一小部分记忆，而刚刚的她所拥有的记忆和现在不一样？ 按照她的说法，她可能至少活了上万年，或许曾经见识过许多事情，庞大的记忆让她一时间想不起某些过往也情有可原。 甚至…… 她在猜想，会不会是某个时间的她将自己的记忆划分成了不同的阶段，这才导致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过不论如何，自己熟悉的那个花月瑶似乎回来了，当下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了。 “你还记得多少？” 听到姜尘沫的问题，花月瑶神色疑惑：“什么多少？” “我是说，你对咱们来这里的过程有多少印象？” “印象？我只记得我们跟着那个大叔离开了草地，来到一片碎石地……后面就不记得了。”花月瑶认真的思索了一番，才开口解释道。 姜尘沫摸着下巴，静静地思考着，大树到草地的边缘也不过十分钟路程，很显然，她认识的花月瑶很早之前就失去了意识，被刚刚那个人格取而代之。 只是…… 花月瑶人格切换，或者说记忆切换的导火索在什么地方？ 是什么导致了另一个人格的出现？ 第42章 我懒得跟你讲道理 想明白一些事后，她摇了摇头，对花月瑶说道：“没什么，走吧。” 这里毕竟是灵潮，发生这种事情并不稀奇，只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花月瑶竟然可能已经活了数万年。 只能说人不可貌相啊…… 两人朝着远处的叶吟霖走去，叶吟霖见到二人似乎和好如初，也感觉非常疑惑。 毕竟两人之前的矛盾，看起来可不像那么容易调节的样子。 姜尘沫看出她的疑惑，悄悄地把自己的猜想和她简单说了一番，叶吟霖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我们……” “先进城吧。”姜尘沫说道。 …… 出人意料的是，这座城镇虽然从外表看起来又原始又落后，但内部却给人一种很繁华的感觉。 城镇内的建筑依然是那种原始的木屋、石屋，和那个村子相比，给人的区别除了面积大一点以外，就是外面多了一堵围墙。 但街道的排布十分规整，而且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偶尔会有看起来像是官兵模样的队伍巡逻，街边甚至还有专门的交易区，不少小贩摆着摊叫卖着。 忽略建筑和服装的原始风格不计，这里确确实实像是一个城市该有的样子。 少女的目光打量着周围路人的同时，周围的路人也在打量她和叶吟霖两个奇装异服的家伙。 包括花月瑶的打扮，其实也和这些人格格不入，但是多少还是沾点边儿的，至于姜尘沫和叶吟霖两人，穿的就是正儿八经的现代服饰了。 再加上三人都是漂亮姑娘，不仅长相俊秀，而且风格迥异，和周围的原住民相比差距很大，不少人都投来一些掺杂着色欲的眼神。 不过好在周围人的目光虽然异样，但却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这倒是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很快，就有一些其他的目光掺杂在其中。 同样是充满欲望，但却不是色欲，更像是一种对宝物的占有欲。 这种视线很多，掺杂在人群中，从四面八方看过来，彼此之间还带着敌意。 这种眼神姜尘沫很熟悉，是之前那些卡师看向她和花月瑶时的眼神，果然，这种地方聚集的卡师比她想象中的更多。 其中会有“逆世”的人吗？ 虽然自己杀了一个管事，但这种大型灵潮，“逆世”这种大型组织，难道只有那么一点人吗？ 受它管辖的其他组织应该也会出现才对。 周围的视线太多了，姜尘沫决定干脆将他们引出来暴打一顿，免得膈应人。 她的视线打量了一圈，便朝着一个空旷的方向前进。 叶吟霖、花月瑶二人见状，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是还是跟上了她的脚步。 随着三人的移动，周围的视线也在跟着她们移动，很快，她们就来到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 “不说话小姐，我们来这儿干什么？这附近好像没人啊？”花月瑶打量了一下附近的环境，疑惑地开口问道。 “没人？等会儿就有人了。”说着，她扫视了一圈，声音抬高了几分：“出来吧，差不多得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很快周围的角落里就有不少人探出了头。 这些人相互对视一眼，便仿佛商量好了一般，朝着三人包围过来。 “这……这些人是什么来头？”花月瑶表情变得慌乱起来。 姜尘沫瞥了她一眼，看起来她所认识的这个花月瑶并不擅长战斗，或者也可能是“这个阶段”的她还没有学会战斗？ 不过无所谓，她本来也没指望她派上什么用场。 周围的人围成一个圈，将三人包围在其中。 叶吟霖皱起眉毛看向周围人：“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识相的就乖乖给我滚蛋，这两张角色卡没你的份了。”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叶吟霖听到他的话，差点没憋住笑，她瞥了一眼姜尘沫，发现她表情平静，面无波澜，连忙憋住笑意，开口说道：“准备硬抢？各位，这不合规矩吧？” “规矩？哈哈哈哈哈……规矩是给弱者遵守的，小丫头，这儿可不是灵调局，谁会在乎规矩，识相的就赶紧滚蛋，不然的话：一会儿就把你留下来犒劳兄弟们。” “？”叶吟霖还想说什么，身边的姜尘沫身影一闪，已经冲了上去。 祖传鞭腿，一脚踢在对方的太阳穴，直接把他的整个人踢飞出去。 “聒噪，实力不济，话倒挺多。”少女举起手臂，手指着周围的人从头到尾划过，然后竖起拇指反转向下：“一群废物，一起上吧。” “狂妄！”其中一人破口大骂，率先站出来：“就让我看看你的实力是不是跟你的嘴一样硬。” 说着，他掏出一张紫色的角色卡发动卡牌，角色卡化作一道流光进入他的手心，化作一把流星锤。 他舞动着流星锤，狠狠的朝姜尘沫这里砸了过来。 然而姜尘沫丝毫没有闪避的意图，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就在众人以为姜尘沫是被吓傻了的时候，她身影一闪，直接徒手将流星锤拦了下来。 即便流星锤上全是尖刺，可她的手却恰好避开了每一根刺，精准的抓住了流星锤上的空隙。 不等其他人震惊，姜尘沫抓着流星锤，狠狠地朝那人扔了回去。 对方面色一变，慌忙之中连忙解除卡牌，才逃过一劫。 只是短短一次接触，周围的人便一下子看出了姜尘沫的实力，顿时不敢大意。 正准备掏出卡牌迎战，但下一刻，一道影子闪过。 “呃啊！”周围的人齐刷刷的痛呼一声，被抽倒在地。 “我当你们多厉害呢，原来只是一群纸老虎。”叶吟霖嘲讽的开口说道。 随后她看向姜尘沫，开口问道：“沫沫姐，这些人怎么处理？” “都杀了好了。”姜尘沫完全没有思考便给出了答案。 其他人听到她的话，顿时面色一变：“等等……你不能杀我们。” “为什么。”姜尘沫不解的看向说话那人，“既然敢惹事，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不……不行，这是不对的，虽然我们包围了你们，但我们几个毕竟还没有动手。”那人慌忙解释道，“而且虽然我们的确不怀好意，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你们就没有错吗？” “？”姜尘沫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冷笑一声：“我懒得跟你讲道理，你不配听！” 随后她看向叶吟霖，开口道：“做掉他们！” 第43章 排斥 都抛开事实不谈了，那你还想谈什么？她背对着叶吟霖打了个手势，示意她解决这些人。 听到姜尘沫的话，叶吟霖配合的点了点头：“好，交给我吧！” 说着，她抬起右手，手心散发出强烈的灵力波动，一股充满恶意的气息随之散发出来，在周围人慌乱的眼神中朝着那些人走去。 姜尘沫被她手上能量吸引，好奇的看过去，只见叶吟霖的手背上似乎多出来一条奇怪的黑色纹路，此刻正隐约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看着朝他们走来的叶吟霖，人们的神色一变。 一部分人心知如果自己坐以待毙，不采取什么行动的话，就注定死路一条。 因此无论打不打得过，这些人都纷纷掏出自己的卡牌，准备和三人决一死战。 不过也有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战意，当其他人掏出卡牌准备战斗的时候，他们却转身跑路。 一旁的花月瑶见状，下意识准备使用藤蔓拦住他们。 翻滚的藤蔓如同汹涌的浪潮般涌现，朝着周围所有人蔓延过去。 但下一刻，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这些藤蔓即将触碰到那些人的时候，一道白光突然闪过，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些逃跑的人居然仿佛蒸发一般凭空消失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花月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姜尘沫和叶吟霖也同样不解，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处理掉剩下的这些人。 只是当叶吟霖正准备发动攻击的时候，她突然面色一变，又退回到姜尘沫身边。 “沫沫姐，你感受到了吗？” “什么？”姜尘沫疑惑地看向她，但很快，她就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这片空间，在排斥他们这些外来者。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刚刚那些人应该是被这片空间踢出去了。 “花月瑶，我们几个可能要暂时离开了。”姜尘沫看向一旁仍然懵逼中的绿发少女开口说道。 “离开，你是说要回到你们的世界吗？”跟着姜尘沫这么久，她大概也明白了一些真相，比如卡牌、卡师以及她们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事。 只不过有些事情没有必要戳破。 花月瑶并不笨，她大概也看出来，姜尘沫接近她的目的或许只是为了所谓的“角色卡”，不过只是姜尘沫没有害她，再加上那种莫名其妙的好感，她倒也愿意帮助姜尘沫。 姜尘沫并不意外她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回到大树那边等我，我回来的话就去找你。” 花月瑶怔怔地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好，不过……” 两人交流的时候，周围的人也在一个个消失，先是其他人，然后是叶吟霖。 最后还未等姜尘沫听完花月瑶说什么，便感觉眼前视野一片浑浊，等到再次清晰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到了两界山景区。 她是早上进入灵潮的，但此时居然已经天黑。 “……”少女有些怅然若失，她朝四周看了看，很快就看见一个身影正在朝自己招手。 是叶吟霖。 她挤过周围还在迷茫的人群，来到叶吟霖身边。 “沫沫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说着，她打量了一下附近，周围的人数少了很多，显然是已经死在秘境中了。 在灵潮中死去的人会从普通人记忆里消失，只有卡师能够记住他们，因此虽然一下子消失了这么多人，但是实际上并不会引起骚乱。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被她杀的，但可以肯定，刚刚想要围攻自己三人的那些人如今应该也在周围。 好在现在夜色正浓，视野不清。 不过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她还是迅速掏出一张口罩戴上，随后看向叶吟霖：“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 “好。” …… 两人离开景区后，一路来到姜尘沫订的酒店，令姜尘沫惊讶的是，叶吟霖居然就住在自己的对门。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对方故意为之。 不过这下倒好，省了再给她开房间的功夫。 来到叶吟霖的房间内，此刻的她正站在窗前，神色凝重的看向远处。 她的窗户恰好是正对着两界山的方向，能够清晰的看见那棵遮天巨树的身影。 巨树的身影很清晰，即便此时天已经黑了，但依然能够看见。 察觉到姜尘沫到来，她扭头看向姜尘沫：“沫沫姐，你看，那棵树上似乎有别的动静。” 姜尘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看见那巨树之上似乎多出了几道金光围绕着。 她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反而转移话题道：“先休息吧……天色不早了。” “哦哦……好吧，那我们明天见。” 少女离开叶吟霖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床上，她掏出手机打开了论坛，上面一下子多出来很多帖子，大多都是在猜想触发剧情的方法或者分享自己的遭遇。 “我的天，你们都不知道，我在灵潮里面遇到一个杀胚，是个白发红瞳单手抡大剑的少女，一口气杀了四五十人。” “你也遇到她了，这不巧了，我也在现场。” “可不是吗，你们都不知道，当时那场景，那叫一个血腥……” 姜尘沫对最后一句不敢苟同，因为她的攻击带有几千摄氏度的高温，被砍到的话是不会流血的。 在论坛上没有收获什么有用的消息，考虑到明天可能还要进入灵潮甚至经历一场恶战，少女放下手机，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 血，无边无际的血。 血在地上流淌成河，在河流的源头，尸体杂乱的堆在一起。 远处传来刀兵的声音，在距离这座尸山的不远处，有一道红衣血发的少女，手持这一把赤红的链刃，将刃端刺入敌人的身体内。 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内脏、骨骼都暴露在外，目标随之丧失了生命。 链刃缠绕在对方的尸体上，轻轻向着远处一甩，尸体便扑通一声堆砌在远处的尸山上。 少女丝毫没有休息的打算，她的链刃再次席卷向下一个敌人，将其轻而易举地粉碎成残肢碎肉。 紧接着，镜头逐渐抬高拉远，在这红衣少女的周围，仍然有数不清的敌人前仆后继的奔涌而来，又陆陆续续的献上生命。 血液流淌不息，往日罪业消弭。 无穷无尽的血河流淌奔涌，最后化为滚滚不息的黄泉，在冥土的两岸滋生出彼岸花来。 第44章 我是卧底 少女从梦中惊醒，坐起身看向窗外。 夜色仍深，只是被巨树遮蔽的天空，看不见夜幕和繁星。 她叹了口气，不明白梦中所见事物的意义，只是这样的场景，让她想起来在飞机上时的那短暂一梦。 二者虽然并不相同，但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凌晨一点，还早的很。 少女打了个哈欠，便重新躺下入睡。 迷迷糊糊之间，少女再度陷入梦乡，只是这一次，出现在她梦中的却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看见一株新芽破土而出，成长，开枝散叶，直到拔地而通天，一如两界山的那道虚影。 只不过梦中的巨树并不在两界山，而是矗立在一片荒野之中，周围的环境很是陌生，但在树根处，却依稀可以看见半座石头城镇，被庞大的树体挤压摧毁，只剩下一片废墟。 在巨树的枝桠上，一个绿发少女正坐在上面，悠闲地晃着腿，静静地观望着浮世浮生。 她与这树一起，历经无尽岁月，静看日月枯荣。 天上的星辰陨落了几颗，地上的沧海枯竭了几度，渺小的人们朝生暮死，万事万物腐朽新生。 一切事物相互取代、更替、变易，唯有垂天的巨木孤独的生长着，无情的吞并周围的土地，直到永永远远。 在梦境的最后，她看见花月瑶落下一滴泪，在树上折下一支枝桠，随后这通天的树木轰然崩塌，少女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树的崩塌是灭顶的灾厄，天将垂落，地将倾覆，绝地天通，断绝仙路。 万千生灵涂炭，无数文明消亡。 最后，巨大的树木腐朽成尘，化为横亘的两界山，然后新的文明诞生，旧时代只余下一缕亡魂游荡在她的坟墓中。 少女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但她却总觉得梦中的一切并非虚妄，而是真实的历史。 她从梦中醒来，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陷入了沉思。 ……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姜尘沫从床上爬起来，换上衣服，打开了门，就看见叶吟霖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 “沫沫姐，你杀了‘逆世’组织的管事？” “嗯，遇到了，就杀了。” 叶吟霖无奈的扶额：“哎呀，沫沫姐你太冲动了，现在好了，组织里派了监察者过来。” “来就来吧……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姜尘沫警惕的看向叶吟霖。 “唉，这事儿说来话长……”叶吟霖叹了口气，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姜尘沫。 姜尘沫皱着眉毛：“你看我干什么，你以为我会说‘那就长话短说’吗？我又不姓林。” “咦？”叶吟霖眨了眨眼睛，随后轻声笑了笑：“好吧，其实是这样的，我也是‘逆世’的成员……” “铮！”火红的大剑直接搭在了叶吟霖的肩膀上。 叶吟霖眨了眨眼睛，伸手按住炽热的剑身：“我是卧底啊，姐姐。” “……”少女收起武器，但是仍然对她保持怀疑。 这家伙的话绝对不能全信，不然有你好受的。 “是这样的，昨天回来之后不是有人将经历发到论坛上了吗，然后论坛上也有‘逆世’的卧底，组织里根据这些帖子分析出来王璐潇死亡的信息，然后就是高层震怒。” 很好理解的剧情，姜尘沫点了点头：“然后呢？” “因为死了一个管事，还是在多对一的情况下被人虐杀的原因，组织认为管事级别恐怕压不住这边的问题，就派了这一代的监察者过来，算算时间，差不多已经到这个城市了。” 叶吟霖的话让姜尘沫陷入了沉思，良久，她开口问道：”你在‘逆世’是什么职位？” “这个嘛……嘿嘿，我当然只是普通干员了。”叶吟霖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只是姜尘沫看着她的笑容，总感觉她又在骗人。 她没有戳穿，但可以肯定，恐怕叶吟霖在“逆世”的职位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高。 甚至关于她口中“卧底”的说法，她都觉得没什么可信度。 她知道很多东西，甚至有些理应是秘密的消息她也知道。 她的身份可以说千变万化，仿佛一层层揭不完的面具，每一张面具都是一个全新的设定，绝对不是她口中所说的寥寥两语那么简单。 “就当你是普通干员吧。”姜尘沫摊了摊手：“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去做掉他们？” “你现在做掉他们，下次来的就是使徒了。”叶吟霖无奈的扶额，“算啦，我去摆平他们，只不过这样的话，我就没办法和你一起去灵潮了，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得自己小心。” “放心吧，我很强的。”姜尘沫十分平静的阐述着事实。 不过叶吟霖毕竟没见过姜尘沫全力以赴，所以不是很信：“好好好，你最强啦，那就这么说好了，我去给你善后，你专心攻略灵潮。” “好。” “等你回来可要好好感谢我，我要吃大餐。”叶吟霖叉着腰说道，随后她急匆匆的离开了，看得出来她很上心，只是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少女则收拾收拾行头，离开酒店。 站在酒店门口，她抬头看向远处那棵巨树的虚影，又回忆起自己昨晚的梦。 梦中关于这棵树以及花月瑶的事情是真的吗？ 除此之外她还在关心一件事，如果关于花月瑶的梦与前面那两个梦有关，那是否意味着，那两个梦中的身影，同样也是角色卡？ 她们出现在自己的梦中是在预兆着什么？ 带着满头思绪，少女拦下出租车，再次来到两界山的风景区门口。 不过这次她特地戴了口罩，以防止被那些人发现。 今天的人数少了许多，除了一些人在灵潮中丧生之外，她从论坛上也了解到，有一部分人已经获得了一些收获，因此直接满足的离开了。 姜尘沫倒是没什么收获……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她砍死的那群人手中的卡牌可都被她顺走了，只是可惜特殊卡在卡师死亡之后会逃逸。 她这人不仅记仇，能报的仇当场就报了，而且还十分贪心，能占的利益绝对不会放过。 不过她姑且还是有底线的，不是自己的东西她并不会去抢，但是无主的东西她肯定要争一争。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天景区的大门比昨天开放的晚，直到十点多才开门。 看着拥挤的人潮，姜尘沫迈开脚步，融入了人群之中。 第45章 你终于来了 刚刚进入景区，少女便感受到那股磅礴的能量。 她抬起头看着那仿佛近在咫尺的巨大树木，心中若有所思。 沿着昨天的路前进，姜尘沫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周围的灵力变得更加厚重，只是今天的灵力似乎分外的稳定，直到现在，依然没有任何人成功进入灵潮之中。 她皱了皱眉，难道出问题了？还是说还得再等几天才能进？ 姜尘沫谨慎的后退了几步，将众人护在身前。 如果今天进不去灵潮的话，那她岂不是白跑一趟了？虽然姜尘沫家有钱，但是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姜尘沫，还没有养成那样大方的消费观。 少女目光幽幽的盯着远处的树，心里盘算着自己如果进不去，要不要亲自跑到树底下看看。 …… 在少女想办法重新进入灵潮的同时，另一边，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在某个楼顶。 一个身穿粉色花衬衫、蓝色牛仔短裤、人字拖，留着飞机头和络腮胡，带着墨镜和大金链，叼着雪茄，俨然一副暴发户形象的中年男人从飞机上缓缓走出来。 而在直升机的周围，恭恭敬敬的围了一群身穿西装的人，见到这个暴发户瞬间，他们齐声道：“恭迎监察者大人。” 暴发户用手指夹着雪茄，朝他们摆了摆手：“你们管事儿呢？哦，忘了，她已经死了。”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游动了许久，然后最后定格在其中一道身影身上：“就你了。” 他指了指站在前排的一个妩媚女子，朝她勾了勾手：“来，告诉我事情的经过。” 女子妩媚一笑，走上前来，被他揽入怀中，“监察者大人，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她将论坛上那些人的阐述一字不落的转述给监察者，监察者听完哈哈一笑：“一个白发赤瞳的女人，就把事情闹成这样？看我将她生擒回来，好好享用！” 说着，他狠狠的在妩媚女子身上捏了一把，然后在妩媚女子错愕的眼神中将她一把推开，朝身后人招了招手：“走，去两界山！” 这位新来的监察者丢下一群来迎接他的干员们，带着自己的亲信下楼朝着两界山的方向去了。 被丢下的干员们面面相觑，最后，一个白发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好了，大家散了吧，回到各自的岗位上。”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才一个个散去，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正经组织，如果不是表面上有个皮包公司的名义来进行伪装，这么多人集会迟早被灵调局的人发现。 周围的人渐渐离开，最后只剩下那老者一人，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怎么样了？” “回禀使徒大人，新来的监管者带着他的亲信已经去往两界山了。”老者的表情十分恭敬，而根据他的称呼，不难想象对方的身份。 对方很可能是组织内地位仅次于领主的十二位使徒之一。 被称为使徒的女子声音再度传来：“我知道了，想办法替我监视他，其他的事情不必在意。” “遵命。” 电话挂断，老者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看着两界山的方向，他低声道：“为了理想的新世界！” …… 这是怎么回事？ 姜尘沫的心中带着浓郁的疑惑。 此时此刻，周围的其他卡师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偌大的景区里，除了游荡的工作人员，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还留在这里。 自己好像被灵潮拒绝了？或者说灵潮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 她一时之间有些想不明白，看着远处的巨木虚影，她思索了片刻，决定走近些看看。 就在这时，几道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少女下意识扭头看过去，便看见一个穿着奇怪的飞机头男人带着几个保镖模样的家伙进入了景区。 这几人的身上都洋溢着属于卡师的灵力波动，很显然也是冲着灵潮来的。 他们似乎注意到了姜尘沫，朝着姜尘沫的方向靠近过来，只是还没等他们来到姜尘沫的面前，就“咻”的一声消失在原地。 “……”看来他们是被灵潮吸引进去了。 姜尘沫没太在意他们，而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朝着远处的巨木虚影靠近，反正自己暂时进不去灵潮，倒不如在灵潮外面仔细探索探索。 两界山很长，绵延几千里，而这座景区实际上是两界山的一端，另一端在更远的地方。 好在巨树的虚影离景区很近，只是位置似乎在山谷之中。 按照自己昨晚的梦来看，这座两界山理应是巨树倾倒后化作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但直觉告诉她说不定确有其事。 少女绕过景区的工作人员和监控，花费了不少功夫，总算是找到了那座山谷的入口。 这附近似乎是无人区，不仅没有人，也没有监控，少女的心中隐约诞生了一些不安的预感。 她是个谨慎的人，不过为了防止被发现，她并没有直接动用那张卡的力量，而是先读取了自己手中唯一一张五星卡“眠雷重铠★★★★★”。 “眠雷重铠”的实力只是勉强达到了五星，为自身所带来的数值提升并不足以应对太强的敌人。 她之所以用这张卡，并不是因为从那些死在她手里的战败者手中没有获得其他五星卡牌。 只是那些卡就和当初的“眠雷重铠”一般，完全不服自己的管教，拒绝被自己收服，如果强行收服，可能不仅得不到卡牌，甚至会使其损坏。 甚至就连一些四星卡也拒绝被自己收服，只有面对那些意识十分薄弱的三星角色卡时，自己才能不受阻碍的将其收入囊中。 很显然，这些自我意识较强的卡牌都在排斥自己，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显然她只能等有时间了以后找其他人帮忙吸收，自己再拓印一张。 不过这样有个好处，能让对方欠自己个人情，实在不行，哪怕捐给灵调局换贡献点兑换其他东西也行。 读取了“眠雷重铠”之后，少女又抽取了另外三张四星卡作为预备角色卡，等到遇到战斗或者其他困难的时候可以用来打辅助。 配置好卡组后，她终于向前踏出一步，进入了山谷中，下一刻，一股无形的能量氤氲开，散成一道道波纹，眼前的景象随之发生了变化。 很显然，她成功进入了灵潮，但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周围是什么地方，就听到一声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你，终于来了。” 第46章 建木垂天，昔日万年 花月瑶背对着自己，站在一堵望不见顶的墙面前。 不，准确来说，那应该是一棵树。 她抬头看着树，头也不回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虽然不太一样，但是得益于那场梦，姜尘沫能认出面前这棵通天的树正是自己印象中的那棵，看不见多高，多宽，只知道它无比巨大。 只是她不明白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仅仅只是一夜的功夫，为什么这棵树已经变得和外界的虚影差不多大了。 “你很不解，对吗？”花月瑶转身看向她，此时的她性格既不像姜尘沫认识的那般天真，也没有当初那个人格的那样冷漠。 她的表情看起来更像是温柔而坚决，仿佛一位救世主，又仿佛悲天悯人的神明，唯独没有属于“人”的那种七情六欲。 这让姜尘沫不禁想起梦中的花月瑶历经无尽时空，看尽岁月枯荣的经历。 如果经历漫长的岁月，无论是谁，也会变得无欲无求吧。 只是花月瑶看起来仍然记得自己，这意味着她并不是出现了其他人格。 姜尘沫心思沉了几分：“发生了什么？” 花月瑶注视着她，轻声说道：“在你离开之后，我已经等待了万年的时光。” “万年？”姜尘沫面色一变，外界仅仅只是一夜，灵潮中却已经过去了一万年，这样的消息让她始料未及，“你一直在等我吗？” “怎么可能？”花月瑶轻声笑着：“我怎么可能等你等这么久，在你离开之后，我回到这里……” 像两人约定好那样，花月瑶在回到树边之后便一直等待着姜尘沫的归来。 正如姜尘沫的猜想，在这片灵潮中，花月瑶的记忆并不完整，甚至可以用残缺破碎来形容。 而姜尘沫所认识的那个花月瑶，她的记忆似乎处于刚刚诞生不久的时间段。 因此那时的花月瑶完全不认识其他人，也对“父母”等词汇无法理解。 如果没有“钥匙”打开她的记忆，她根本不会想起其他事情。 而之前在那个村子或者城镇时她的异常表现，就是因为一些让她触景生情的东西唤醒了她其他时间段的记忆。 只不过在村子里的被唤醒的那段记忆相隔的比较近，因此她能够保留自己的人格意识。 而城镇的记忆相隔太远，人格便会发生变化，这也是为什么当时的她对姜尘沫感到陌生和戒备的原因。 正因为没有关于其他人的记忆，因此除了等待姜尘沫回来，她也就只有每天浇树在这种日常可以做。 只是原本她以为姜尘沫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可时间过去了一星期，她都没有见到姜尘沫的回归。 而不知受到什么原因的影响，在这段时间里，一些记忆的片段时常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苦苦等待不到姜尘沫的归来，为了探寻自己的记忆，花月瑶最后选择暂时放弃等待姜尘沫，转而追寻自己的记忆。 “所以说，你现在为什么又回到了这里？”姜尘沫疑惑地看向眼前的花月瑶。 按照她的说法，此时的她应该在追寻记忆的路途上游历才对。 “因为我的记忆已经到了尽头，接下来……”少女抬头看向望不见的树冠：“容我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叫花月瑶，是这棵树的树灵，至于这棵树，名字被人叫做……” 她缓缓吐出两个字：“建木。” 听见这个名字的姜尘沫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在梦中窥见这棵树的时候，她就对此有了猜想。 沟通天地的巨树，在神话中本就存在它的名字。 花月瑶看起来也丝毫不意外她的反应，而是开口继续说道：“作为沟通天地之桥梁，建木已经存在了太久的时光，如今你归来，它便已经走到了尽头。” 她的话让姜尘沫心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猜想，不等她说什么，就听见花月瑶接着说道：“这万年来发生了许多事情，但我不能事无巨细的全部告诉你，一切都要你自己去探寻。” “在最后，我将为你献上你一直想要得到的……也就是我。” 听到这里，姜尘沫终于确认，接下来要发生的，恐怕便是自己梦中所见到的。 “等等……”她开口想要制止。 只是花月瑶并没有停下：“现实的我早已消亡，如今你见到的不过是过去的投影。” “但穿梭历史之人，你的道路还未结束，请你坦然收下我的馈赠。” 不等姜尘沫反驳，花月瑶便带着她一同经历十分漫长的飞行旅程，最后来到建木的树梢。 在高入云端的树枝上，她轻轻折下一支树枝，树枝上的枝叶迅速枯落，只剩下一根笔直的木枝。 花月瑶眼中泪水似有滴落，但她面无表情的双手捧着这支“建木”，将它交给了姜尘沫。 少女接过树枝，发现它与当初自己在城镇门口与花月瑶发生冲突时，花月瑶手中的那把长枪一模一样。 不等她开口说什么，她脚下的建木便突然发生剧烈的震颤，朝着某个方向倾倒过去。 姜尘沫面色一变，便要拉着花月瑶离开建木，可花月瑶却摇了摇头，只是目送着她离开。 姜尘沫咬了咬牙，看准时机，在树梢距离地面只剩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快速向空地跳过去。 “轰！！！”在姜尘沫刚刚落地的瞬间，身后便传来宛若天崩地裂般的巨大响声，还伴随着地动山摇的震动，让少女一瞬间失去了平衡。 多亏她及时想办法稳住了身形，才没被地震伤到。 这些响动持续了几分钟，以至于姜尘沫的耳朵都有些短暂的失聪。 她转身看去，原本郁郁葱葱的建木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枯死，此刻它完全倒塌在地上，而原本位于树梢上的花月瑶也不见了光影。 姜尘沫刚想靠近查看，紧接着，自己手中的树枝以及眼前倒塌的建木上突然莹起星星点点的绿色光点。 起初只有几个，但渐渐的，变成几十、几百，最后成千上万，数也数不清的光点都开始从建木上解离。 这些光点带着浓郁的草木力量，悬浮在空气中，紧接着，似乎是被什么吸引一般，它们飘向姜尘沫的面前，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强烈的草木气息和这些光点一起凝聚成一道漩涡，朝着姜尘沫身前大约半米的位置涌来。 最后，这些光点汇聚成一张小小的卡片，而姜尘沫手中的树枝也随之消失不见。 第47章 第六使徒 少女说不清心里此时是什么感觉。 悲哀？愤怒？失落？还是抑郁？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认识的人消失，心情一定是难受的。 只是此刻的她，面色却出人意料的平静，仿佛她无喜无悲，仿佛她无心无情。 姜尘沫缓缓伸出手，接下这张卡牌，一座巍峨高大的宫殿在她脑海中浮现了一瞬，与此同时，一道声音传入她的脑海。 「已解锁特殊角色卡：“叶落尘柯·花月瑶★★★★★（草木）”。」 特殊卡。 呵。 怎么能不特殊呢？ 她说不清此刻自己心中是什么心情，但总之很难受。 她并没有对花月瑶付出什么真情实意，在灵潮内只是刻意接近对方换取信任。 但真的看见熟悉的人在自己面前消亡，她总会想起那团火焰，以及在火焰中化为灰烬的“她”。 因为曾经的家庭以及所处的社会环境的原因，少女一直以来都饱受“虚无主义”的影响。 认为世界上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一切终究成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活在世界上的唯一目的就是死。 这种思想在她失去一个人的时候达到了顶峰，只是在之后，“目的”抑制了这种思想。 或者说，“目的”赋予了她存在的意义。 她需要拯救“她”，这不仅仅是在拯救她，同时也是在救赎自己。 而如今，再一次有人于自己眼前逝去…… 少女的目光落在这张“叶落尘柯·花月瑶”上，画上的花月瑶与自己认识的一模一样。 宛若嫩芽般的黄绿色长发，右耳上方娇艳的花朵，宛若荷叶般的碧绿衣裙。 只是画上的她少了几分天真，多了几丝倔强。 她手中拿着她最后折下的那支建木，静静地立在草原上，不知眺望着什么。 姜尘沫暗自失神了片刻，又将目光看向卡牌本身。 卡牌的右上角同样画着奇怪的图标，那是“物质”阵营的标志。 她不明白这所谓的阵营是如何评定的，但建木的生长、扩张、蔓延以及倒塌后化作山川或许确实是一种“物质”的规律。 物质是构成一切事物的客观存在，不为生物的意识认知而转移。 正如这通天的建木，无论人们喜欢、讨厌、恐惧，或者信仰、尊崇、缅怀，它只是自顾自的生长，自顾自的倾塌。 少女面不改色的将这张卡收起，缓缓的抬起头，耳畔传来脚步声，是有人被这里的动静吸引过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心情不好，就……把这些人都杀了好了。 墨瞳燃起火焰，宛若血般鲜红。 青丝褪去颜色，宛若雪般苍白。 赤红色的大剑宛若死烬中复生的红鸾般浮跃于她手中。 青白色的衣裙替代了少女身上朴素的着装。 姜尘沫心中带着无法遏制的杀意，缓缓转过身，看向身后到来的几道身影。 远处的脚步声逐渐清晰，几个不速之客的容貌也出现在她眼中。 少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并不多，只有十个人。 而为首的那个，正是她进入灵潮之前遇到的飞机头。 之前没有仔细看，现在她清晰的看见，按飞机头男人的右臂上，似乎有一个熟悉的标志。 居然是“逆世”的人？是之前还有残党又或者是新进入灵潮的成员？ 该不会他就是所谓的监察者吧？叶吟霖不是说要去帮自己摆平他们吗？ 不过无论如何，“逆世”是自己的敌人，这下连动手的理由都不需要找了。 “这不是巧了吗，刚好解决了吧。”她嘴角勾起一丝略带癫狂的笑意。 而在姜尘沫准备对这些人痛下杀手的时候，对面却突然像耗子见到猫一样转头就跑了。 这让姜尘沫刚准备举起大剑的手抬也不是放也不是，十分尴尬。 良久，她叹了口气，这片灵潮如果是因建木而起，那么大概马上就要消散了，少女转身看向倒在自己面前宛若一座山脉般的建木。 手中火焰浮现，化作一朵青色的花。 少女将花插在土地上，然后随风散作了灰烬。 一同消失的，还有她身上的灵装。 少女恢复原貌，大约又过了半小时左右，便感受到灵潮在迅速衰退。 很快，周围的环境就如同冰雪融化般消失，她再一次回到了那座山谷之中。 “回去吧。”少女喃喃道。 周围看不见人烟，她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相比过来，回去的路略显陡峭，但对她来说并无大碍。 在花费了一小段时间后，她重新回到了景区内，并没有人发现她的消失，同样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回归。 少女正准备直接离开，却再次看见了那个飞机头男人，他鬼鬼祟祟的带着那几个保镖，似乎准备偷偷离开。 姜尘沫眯了眯眼，对方应该是没有见过自己的真实面貌的，倒不如趁现在跟上去，想办法做掉他。 就算按叶吟霖的说法不能做掉他，至少也可以给他个教训。 经过多次实验，她发现“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可能有认知影响效果，不过就算没有也无所谓，把见证者都杀了就行。 她跟上对方的身影离开景区，正准备找机会动手，就看见飞机头身边的跟班突然开口：“老大，咱们这次过来不就是为了找那个女的吗？为什么咱要逃走啊？” 似乎是害怕被人窃听，他的声音压的很低，但声音虽低，却依然传入了姜尘沫的耳朵。 她皱了皱眉，将抽出来的卡牌攥在手中暂时按兵不动。 “你懂什么，这叫战略性撤退。”飞机头男人突然开口说道：“你没听第六使徒大人怎么说的？她对这个人很感兴趣，要亲自过来会会。” “但是……第六使徒大人她不是……” “第六使徒虽然加入组织的时间很短，但她的实力可是有目共睹，不然怎么能担任第六名这个位置？”飞机头打断了他的发言：“现在她‘老人家’有意接管这件事，我们放心躺平就是了。” “不是……老大，我的意思是……”这名跟班打量了一下周围，小声道：“第六大人她固然强大，但轩煌这里不是第九大人的地盘吗？第六大人来这里，会不会别有深意？” “你是说第六使徒想要接管轩煌？”飞机头神色一愣，随后又陷入沉思。 “按你的说法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毕竟第六使徒到目前为止还是自由人，想要获取一块儿地盘也情有可原。” 他皱着眉头点燃了一根雪茄：“况且轩煌原本就是上一任第六使徒的地盘，她这么做也不算没理由。” 第48章 残魂现身 听到他们的对话少女心中惊疑不定。 该死的，叶吟霖说如果自己把他们杀了可能会引来使徒，结果这下好了，自己还没动手呢，就有个第六使徒要来了。 不过少女心中只是惊讶，并没有多少慌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是第六使徒，大不了到时候一起杀了。 不过叶吟霖不是说帮自己摆平吗？摆平到哪儿了？怎么还整了个使徒过来？ 少女不解的皱起眉毛，她摸着下巴暗自思索，话说这第六使徒该不会就是叶吟霖自己吧？ 毕竟叶吟霖到现在为止，依然给她一种让人看不穿的感觉，以她的人设来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思索了一番，少女觉得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姑且忽略叶吟霖是第六使徒的可能，哪怕没有这个第六使徒来，她暂时也不能轻易动手。 论坛上有人污蔑她是个杀胚，她觉得这中间肯定有很大的误会，不到万不得已情况下，她一般是不会杀人的。 至于什么是万不得已，这可就不好说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如果不把敌人杀的一干二净，势必后患无穷。 但她不是弱智，到目前为止，对方只见过“变身”后的自己，自己特地在他们面前绕了一圈，他们都没有认出自己，这恰恰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自己的“变身”有认知阻碍效果，如此一来，倒是不害怕被人认出来身份，就连唯一一个认出自己的花月瑶也只是猜测。 她的性格势必会树立很多敌人，营造表里两个身份，可以避免很多麻烦，最重要的是可以在某些场所达到出人意料效果。 恰好，此时的自己受不明原因影响，体内的灵力波动无法被人察觉，如此一来，便可以将原本的自己伪装成普通人。 “坏了……”少女心中暗道不妙，早上的时候叶吟霖似乎是在试探自己的身份，她可能已经通过蛛丝马迹的线索知道了这件事。 不过还好，论坛上并没有图片，她可以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反正自己是卡师的身份只有自己身边的几人以及灵调局内部少数人知道，将秘密的流通维持在可控范围内就行。 而现在，既然对方暂时认不出来自己，那可以操作的地方就多了。 她需要更多的线索，或许……可以跟上去瞧瞧？ 姜尘沫不着痕迹的跟着对方的身影走了没多远，便看见那为首的飞机头与身边两个跟班上了一辆黑车。 剩下的人则坐上一辆面包车离开了。 这下想要跟踪的想法基本上是泡汤了，她总不能像小说里一样拦个出租车跟踪吧？ 姜尘沫将这两辆车的型号和车牌号暗自记下来，然后打的回了酒店，便看见叶吟霖刚好也从外面回来。 “呀！沫沫姐，好巧啊，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叶吟霖一眼看见姜尘沫，连忙凑到她跟前，前后左右观察了一番：“还好没受伤，这次的收获怎么样啊？” 姜尘沫点了点头：“灵潮已经消散了，此间大抵是没什么事情忙了。” “真的吗？”叶吟霖露出质疑的眼神：“那这样的话，我们回武川市吧？” “只要我们回到武川，天高皇帝远，也不需要担心什么监察者了。” “说起这个……我在灵潮内遇到那个监察者了。” “啊？”叶吟霖惊讶的捂住嘴：“那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我明明将他们的信息举报给灵调局了，怎么没能拦下他们？” 灵调局？原来这就是她所说的解决方案？说实话确实是一种好主意，至于没有解决，也许是灵调局没来得及拦住他们，也可能……或许灵调局内也有内鬼。 不过如果这样的话，叶吟霖的或许并非自己猜想的那样是一位使徒。 “没事，我们没有发生冲突。”姜尘沫没有和她解释细节，只是简单的阐述了一下事情的始末。 叶吟霖并没有对此感到怀疑，她开口道：“那就好，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武川？” “明天吧。”姜尘沫开口道，“我有些累了，要好好休息一晚。” 两人说着说着恰好也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门口，姜尘沫朝叶吟霖挥了挥手，才钻进房间之中。 她准备趁晚上这段时间去好好调查一下那个监察者以及“逆世”在这座城市的据点。 就在这时，少女突然感觉到某张角色卡上传来了强烈的意识波动。 她面色一变，下意识将那张卡从牌库中取出，还没等她看清卡面，手中的卡牌突然化作一道流光从手中飞出，然后落在了她面前的的地面上。 随后，在少女惊讶的目光中化作一道身影。 “呀，又见面了，不说话小姐，这里就是你生活的那个世界吗？” 少女的目光带着震惊与不知所措，面前的花月瑶似乎看出来她的疑惑，开口解释道：“其实我也很意外，此时的我按理来说应该只是残魂才对，就算留有意识，也不应该能够具现。” “不过或许是不说话小姐身上有什么未知的原因影响了我，我才能得以短暂的现身。” “短暂现身？” “对的，目前大概一天只能出来五分钟左右吧，不过能出来透透气也是好的。” 花月瑶的话刺激到了姜尘沫，她发了疯似的将灵力汇入到体内的那种卡牌之上，却怎么也没能捕获到任何灵魂波动。 最后，她不得不怅然若失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 与此同时，另一个房间内，叶吟霖正在与人通话。 “好吧，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最迟明天我就会回去。” “放心，这些事情都考虑好了，你们只需要按照我的安排去做事就行，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这件事情务必对所有人保密，你也不希望我们的计划败露，所有努力功亏一篑吧？”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叶吟霖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回复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好了。” 她扭头看向门口的方向，随后又说道：“我们的主人公是绝对按捺不住自己的，今晚你想办法放开所有警戒，让她帮我们处理掉那些钉子。” 对方似乎又说了什么，叶吟霖开口道：“这个你放心，我会找借口让她‘恰巧’发现那里的位置，至于剩下的事情，就只能看她自己发挥了。” 第49章 潜入 “笃笃笃——” 万恶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正在牌友社区刷论坛的少女停下动作，起身下床去开门。 “怎么了？”少女不用猜都知道站在门口的人是谁，她低头看向叶吟霖，却看见对方掏出一张照片：“沫沫姐，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少女接过照片，发现这似乎拍的是某处大楼，她疑惑地看向叶吟霖：“这是什么？” “是‘逆世’在云垂省的据点，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发现的。” “？你不是卧底吗？怎么还费老大功夫？”姜尘沫皱起眉头看向她，心中对她的怀疑再次滋生。 不过叶吟霖看起来早就想好了借口：“哎呀，我才混进‘逆世’不到两天，还没有完全取得他们内部信任，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情报？” “你真的是才加入‘逆世’吗？”怀疑总是无法轻易消除，少女继续对叶吟霖提出质疑。 叶吟霖点了点头：“当然啦，你又不是没看过，我的身上可没有那个标记。” “那现在呢？”之前叶吟霖确实因为一些意外在自己的面前展示过，她也的确没有见到任何东西。 而听到她的问题，叶吟霖摇了摇头：“都说了，我才刚刚加入嘛，还没来得及刻画标记的。” 姜尘沫点了点头，之前从那个马方嘴里也验证过，这个标记和内网一样，有着独特的验证手段，想要伪造标记混进“逆世”是完全不可能的。 “如果沫沫姐还是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检查一下。” “这个……就不用了，我相信你。” “没事，别害羞，来嘛。”叶吟霖推着姜尘沫进了屋，随手锁上门，然后毫不羞耻的在姜尘沫面前展示了一番，一个死角都没放过。 姜尘沫倒也没有因为廉耻而避让，快速的检查了一番之后又让叶吟霖穿上了衣服。 “所以你想要做什么？” 叶吟霖诱导着姜尘沫：“沫沫姐难道不想潜入到他们据点内部调查一下吗？说不定有我们需要的情报哦。” 姜尘沫的目光落在照片上，随后在角落发现两辆熟悉的车，正是之前那飞机头和他的跟班所乘坐的车辆，看起来叶吟霖并没有骗自己，就算这里不是“逆世”据点，也肯定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你不一起去吗？” “去啊，我有说不去吗？” 叶吟霖疑惑地挠了挠头：“我不去你怎么混进去？难道要出卖色相吗？” “砰！” “哎哟！”叶吟霖捂着头痛呼一声，可怜巴巴的蹲在地上。 姜尘沫冷漠地收回手，开口警告道：“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叶吟霖泪眼朦胧的捂着脑袋站起来，嘟囔道：“知道了啦……真暴力！” …… 暮色渐沉，市区却依旧灯火通明。 两界山市以着名风景区两界山为名，是一个典型的旅游型城市。 同时，作为云垂省的省会，这里也是云垂省最繁华的城市。 而在市区最繁华的商业街附近，矗立着一座四十多层的摩天大楼。 “天树集团”，在世界上也算是百强企业，没想到居然是“逆世”的势力。 不过也对，“逆世”虽然被定义为恐怖组织，但以他们的影响力，在世界上也算得上呼风唤雨。 虽然这里不是“天树集团”的总公司，但仅仅一个分公司就占用了一座四十层的大厦…… 只能说有钱任性吧。 少女抬头看向大厦的顶端……看不清…… 她回正视线，目光望向前方的大门，大门旁边不远处就是停车场，她一眼就看见了自己找寻的目标。 那两辆车并不醒目，但好在姜尘沫将车牌号已经牢记于心，倒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确定这个地方正如叶吟霖所说的那样，大概率是“逆世”的据点后，她扭头看向身侧的叶吟霖：“你要怎么带我进去？” “好说，实不相瞒，我能得到这些消息，多亏了一位线人的透露。” “线人？”姜尘沫的目光带着疑惑，怎么又说到线人了？她皱了皱眉：“你之前怎么没说？” “这不是你没问吗？”叶吟霖挠了挠头笑道。 姜尘沫回想了一圈，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问，她不禁捂脸叹息：“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刚潜入‘逆世’，自然是探索不到什么有效情报的。” 姜尘沫点了点头，如果一切真如叶吟霖所说的那样，那么确实如此。 “我的情报来源于一位潜伏于‘逆世’组织的灵调局前辈。”叶吟霖打量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人监听后，才小声和姜尘沫说道。 姜尘沫神色一怔：“灵调局？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无间道，你懂吧？双面间谍。”叶吟霖言简意赅的概括了一番。 “逆世”组织对于普通人来说比较陌生，因为他们主要活跃于里世界，在表世界只担任幕后黑手的角色。 因此即便他们暗中操控了世界上90%的恐怖组织，在普通群众的印象里依然籍籍无名，甚至在大部分卡师印象里也没什么深刻的记忆。 这也是为什么虞澄心不知道“逆世”的原因。 但是灵调局官方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地位较高的灵调局成员基本上都知道“逆世”的存在。 派出间谍加入“逆世”刺探情报这件事实属正常，毕竟“逆世”也在灵调局安插了间谍。 姜尘沫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这和我怎么潜入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那位前辈现在在‘逆世’已经混到一个不错的地位，只需要他出面，将你带进去轻而易举，放心吧，我们已经串通好啦！”叶吟霖比了一个ok的手势说道。 说着她递给姜尘沫一个能遮住半张脸的宽大墨镜：“安全起见，戴上这个，反正也没人管这些。” 这个举动正合姜尘沫的意，她毫不犹豫的戴上墨镜。 叶吟霖见状，连忙招招手，示意姜尘沫跟上她的脚步，然后直接大摇大摆的走进大楼中。 姜尘沫跟在她身后，总感觉自己变成了什么社会大佬的跟班。 不过她并没有在意，正如叶吟霖所说的那样，“天树集团”内部许多人都做了各种各样伪装，有的是墨镜，有的是口罩。 也有一些戴着奇怪的面具……就是玩具店里五块钱一张的那种。 两人的行动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叶吟霖一直带着她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口。 “总经理办公室？” 姜尘沫迷茫的看向叶吟霖：“这就是你说的‘不错的地位’？” 第50章 叶落尘柯 “你就说这个地位是不是不错吧？” “……”姜尘沫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叶吟霖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上前一步，敲响了办公室的门，里面很快就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请进。” 姜尘沫看向叶吟霖，等待她的动作，然而叶吟霖却朝姜尘沫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开门。 “为什么是我来？”姜尘沫问道。 叶吟霖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叉着腰没好气地说道：“哎呀，让你上就上呗，管那么多干什么？” 姜尘沫挠了挠头，不过还是向前一步，推开了门。 这间办公室里显得很空荡，除了一张办公桌和一个老板椅以外，就只剩一个真皮长沙发，和一个红木书架。 书架上甚至连本像样的书都没有，更别谈什么摆件。 就连桌面上也只有一个电脑和一摞文件。 老板椅上坐着一个老头，看起来大约七十岁左右，苍白的头发很是稀疏，脸上也布满褶皱。 见到两人到来，他从椅子上起身，打量了一番姜尘沫，随后开口道：“你就是今雨说的那个人？” 姜尘沫瞥了一眼刚刚站到她身边的叶吟霖，这个“今雨”很显然就是她了，就是把名字拆了一半而已。 她点了点头：“是我。” “很好，我是天树分公司的总经理，你可以叫我九村，相信今雨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的身份暂时不方便暴露，这件任务就交给你了。” “必要的话，可以处理掉一些碍事的人。” 姜尘沫点了点头，九村很显然也不是真名，大概就是代号，他说的任务指的是自己去刺探情报的事。 “好，那今雨，你带她去转转吧。” 离开办公室，姜尘沫才找机会小声问道：“话说既然九村是卧底，为什么不……有人监视……是吗？” 叶吟霖点了点头：“没错，九村的地位很重要，‘逆世’断然不可能在这上面放松，因此无论是他与谁见面，或者在网络上做了什么，都会有人向上面汇报。” “不过办公室里并没有摄像头，也没有窃听器，面对面交流姑且还算是没有风险的。” 好在只是有人监视九村的行程和网络，还没有丧心病狂到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想要卧底到“逆世”估计要花费不少功夫，断然不能因为这种可疑举动暴露身份，尤其是九村，在“逆世”混到这种地位并不容易。 至于叶吟霖，根据她的说法，她才刚刚加入“逆世”。 虽然还未完全取得信任，但“逆世”的人数众多，每年加入其中的新人数不胜数，也不太可能耗费人力物力监视一个新人。 所以除了一些机密她接触不到，姑且还算是自由。 不过这都是叶吟霖自己的说法，姜尘沫对此依然保持质疑态度。 办公室在顶楼，姜尘沫顺着钢化玻璃墙壁看向外面的景象，小声说道：“我们去哪儿？” “先随便转转，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叶吟霖开口道，随后直接带着姜尘沫进入了电梯。 不等姜尘沫说什么，她就闭着眼睛胡乱按了个数字。 16层，叶吟霖睁开眼睛，看着这个数字思考了片刻，开口道：“16层的话，我记得好像是科研部？” 科研部这个名字叫给人一种机密场所的感觉，姜尘沫皱着眉头问道：“我们能进吗？” “管他能不能进，反正科研部肯定有好东西，走！”叶吟霖一招手，示意姜尘沫跟着她一起进去。 姜尘沫自然不会拒绝，她跟上叶吟霖的脚步，来到一个铁门前，还没靠近，里面就钻出来一个人。 看见两人到来，那人顿时面色一变，很是气愤的说道：“你们两个是哪个部门的？不知道科研部闲杂人等禁止入内吗？” 姜尘沫的目光无奈的看向叶吟霖，叶吟霖则朝她打了个手势：“做掉他！” 那研究员面色一变，转身就想跑，但姜尘沫的动作更快一步，她一个箭步上前，随后手刀直接劈在对方后颈，将他放倒。 叶吟霖见状，连忙上前，在他的口袋里摸索出一张通行证。 “就是这个了，我们进去吧。” 然而就在两人准备刷卡进门的时候，身后突然又传来脚步声：“刚刚我看监控就觉得你俩可疑，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姜尘沫转头看去，发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景区见到的那个飞机头。 此刻他正搂着一个衣着暴露，一看就不正经的妩媚女人站在电梯口，表情上充满傲慢和不屑。 叶吟霖将姜尘沫往后拉了两步，凑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小心，这家伙就是上面新派来的监察者。” “果然。”姜尘沫眯了眯眼，墨镜下的美眸中闪过一丝战意。 飞机头似乎察觉到了姜尘沫身上的战意，更重要的是，他大概猜到了姜尘沫的身份。 他面色一变：“入侵者？！” 他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立刻掏出一张卡牌。 这就是正常卡师的缺点了，如果不及时使用角色卡，那很有可能就得先挨一顿揍。 而且没有角色卡附着的卡师身板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不小心碰一下，可能不是受伤，而是当场就没了。 “你去解决那个女人，我来会会他。”姜尘沫盯着飞机头的动作，头也不回的对叶吟霖说道。 叶吟霖立刻会意，朝着表情慌乱的女人走过去。 而姜尘沫则从手中掏出一张卡。 这张卡当初那个马方对自己使用过，“死斗★★★”，是后来她从在灵潮内杀死的那些“逆世”成员手中掠夺过来的。 “死斗”这张卡的最大作用就是能创造一个不受外界干扰的1v1环境。 而她的使用对象正是对面的飞机头。 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被传送到那处特殊空间里，彼此的距离也被拉开。 飞机头虽然惊讶，但这种情况正合他意，他露出一道残忍的笑容，手中的卡牌化为光影。 “呵呵，入侵者，虽然不知道你是谁派来的，但是遇到了我算你倒霉，希望你能喜欢接下来的战败惩罚。” 飞机头狞笑着，两只手臂弹出两只利爪，他双手交叉，利爪相互摩擦了两下，发出“吱吱”的刺耳声音，随后缓缓走向姜尘沫，每一步都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战败？”姜尘沫目光冷漠：“我可不这么认为。” 她掏出那张“叶落尘柯·花月瑶”，眼神轻蔑地看着对方：“虽然是第一次使用这张卡，不过对付你倒也足够了。” 卡牌详情 叶落尘柯·花月瑶★★★★★ 性别：女 武器：长枪·垂天建木 属性：草木 阵营：物质 ————————————— 「普通攻击·千叶轮开」 长枪攻击，对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草木伤害。 命中后对目标造成一层“千叶轮开”效果，每层使目标防御降低5%，可叠加5层，每层视为独立的负面效果，持续8秒。 ————————————— 「一枝穿堂」 向指定方向进行一次投枪攻击，对直线上首个敌对目标造成250%攻击力的草木伤害，并使其定身5秒。 目标身上每存在一个负面效果，额外对其造成一段30%攻击力草木伤害，并锁定其一点行动点数，持续5秒。 “一枝穿堂”会对目标身后的其他目标造成50%的伤害，但不会造成额外伤害或锁定对方行动点数。 释放后10秒内，自身视为被“缴械”状态，无法使用武器。 可通过拾取或释放二段技能召回武器提前结束该状态，武器回到手中后“一枝穿堂”才会进入冷却。 冷却时间8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枯藤绕梁」 束缚敌对目标，对其造成“绕梁”状态，持续5秒，期间无法移动，对其造成150%攻击力的草木伤害。 自身攻击命中带有“绕梁”效果的目标时，额外对目标及其周围敌对目标造成50%攻击力的草木范围追加伤害，该效果无法被追加伤害触发，每段伤害最多触发一次。 冷却时间15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四海丛生」 在目标位置召唤“四海丛生”领域，使范围内敌对目标移动速度降低50%，持续15秒。 此外，目标处于“四海丛生”领域中时，每3秒对其造成一层“中毒”效果，使其每2秒受到自身25%攻击力的草木伤害，可叠加4层，每层视为独立的负面效果，持续20秒。 “四海丛生”领域持续期间，覆盖范围会不断扩大，自身位于“四海丛生”领域内时，技能冷却和行动点数回复速度提升100%。 冷却时间40秒 消耗行动点数6点 ————————————— 「木贯层楼」 刺出长枪，打断目标当前动作，对其造成300%攻击力的草木伤害，成功打断时使其沉默2秒。 若目标正处于攻击或释放技能期间，则压制目标并再次对其造成两段攻击，每段使其受到150%攻击力的草木伤害，随后将其击退，若击退过程中碰撞到障碍物，则将其钉在障碍物上，否则则会将其钉在地面，视为“禁锢”效果，可与其他控制效果共存，持续8秒。 “木贯层楼”未打断目标攻击时，冷却时间减少70%，消耗减少50%。 命中目标时，目标身上每存在一个负面效果，伤害提升10%。 冷却时间40秒 消耗行动点数8点 ————————————— 「终极技能·万念成结」 释放万千根须，对周围敌对目标造成450%攻击力的草木伤害，将其击飞3秒，并在周围形成“尘柯林境”结界，期间敌对目标无法离开“尘柯林境”，持续8秒。 同时，自身进入“万念成结”姿态，视为爆发状态，持续8秒。 效果期间，自身攻击速度提升80%，移动速度提升30%，技能冷却时间缩短40%。 攻击命中时额外造成40%攻击力的草木追加伤害，该效果无法被追加伤害触发，目标身上每存在一个负面效果，则该伤害提升25%。 “万念成结”姿态持续期间，自身每造成一个负面效果，则使“尘柯林境”及“万念成结”的持续时间延长1秒，最多累计持续16秒。 自身可提前解除“尘柯林境”与”万念成结”。 冷却时间无 消耗行动点数0点 战意值上限300点（普通攻击命中回复5点战意值，技能命中回复20点战意值，造成负面效果时回复1点战意值，目标身上每存在一个负面效果，自身攻击命中额外回复1点战意值） ————————————— 「垂天建木★★★★★： 武器类型-长枪 攻击力+600 暴击率+40% 能量回复效率+36% 冷却缩减+20% 以下属性仅对“叶落尘柯·花月瑶★★★★★”生效： 攻击命中敌对目标后，对其造成“枯枝”效果，使其攻击力降低15%，持续4秒。 自身攻击命中时，目标身上每带有一个负面效果，则该次攻击的伤害提升5%。 当自身造成负面状态时，使自身获得一层“建木”效果，使自身穿透提升1%，可叠加15层，自身造成的负面状态被清除时为自身回复最大生命值1%的生命。 “日升月落，碧叶垂天。” 日升于此，日落于此，朝朝暮暮，周而复始。」 第51章 来看看什么是铠甲合体 少女手中的卡牌同样化为光影消失，在空无一物的空间内，有碧叶从天上飘落。 随后，无边的落叶宛若龙卷风般绕着姜尘沫旋转起来，飞叶横流，春木滋生。 少女双臂交叉张开双手，绿叶便仿佛有了归宿般朝着她的手心汇集过去。 紧接着—— “垂天建木。”伴随着少女轻声呼唤，她手中的飞叶便化作两把一米五左右的短枪。 枪身翠绿，一笔通直，仿佛一支树枝一般，唯有尖端带着并不长的尖刃。 两把短枪的形象就如同当初花月瑶手中的枪一样，少女双手同步的舞了个枪花，然后身形一闪，朝着飞机头冲过去。 而飞机头看见这一幕，顿时面色一变。 姜尘沫的速度远比他想象的快，以至于他甚至无法看清少女的动作。 五星特殊卡带来的属性增益本来就很高，更何况“叶落尘柯·花月瑶”还是一个主c角色，对力量、速度带来的提升更大。 再加上姜尘沫即使在常态下，也依然被动的受到“孤风流焰·姜尘沫”带来的部分属性增益，两张卡的效果叠加之下，她的速度自然远非常人能够捕获。 “咻！”一道劲风传来，飞机头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姜尘沫高高跃起，手持双刃，飞身旋转着朝他斩落。 他瞳孔一缩，连忙双爪交叉格挡。 “乒！” 少女右手短枪的攻击被成功挡下，但姜尘沫丝毫未慌，转身左手划过圆弧，迅如光电般朝着对方腰腹砍去。 飞机头连忙再次格挡，只是一味的格挡，如何能占到便宜？ 姜尘沫的攻击宛如狂风骤雨般源源不断，飞机头被打得节节败退，无奈之下，飞机头一咬牙，决定弃守为攻。 强大的灵力在飞机头身边汇聚，宛若汇聚的风暴一般。 “喝啊！”他发出一声怒吼，下一刻，这股风暴被瞬间引爆，仿佛一颗炸弹般炸开，从他的身上爆发出一股巨大的斥力，将姜尘沫整个人弹飞出去。 好在姜尘沫在他凝聚能量的时候就事先有所察觉，她没有强行抵抗，而是借助这股斥力一个后空翻与对方拉开距离，然后静静地等待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她并没有受到伤害，甚至没有使用任何技能或者卡牌，在这种情况之下，对方不管有什么举动，对他来说都无伤大雅。 反观飞机头那边，他似乎没有想到姜尘沫并没有选择继续硬拼，但即便拉开距离，他也有处理的方案。 “受死吧！”飞机头大喊一声，随后整个人一跃而起，朝着少女飞扑过来，宛若一颗坠落的流星般势不可挡。 姜尘沫皱了皱眉，眸中光芒一闪而过，双手的短枪拼接成长枪，宛若蛟龙出水般刺出，精准的命中了对方位移中的身影，瞬间将其刺穿。 木贯层楼—— 得益于“木贯层楼”的打断效果，飞机头的动作戛然而止，但姜尘沫的攻势却还没有结束。 她握紧仍然插在对方身上的长枪，宛若握住锤柄一般将对方的身体在地上狠狠的砸了两下，随后一记鞭腿踢在枪柄的末端，直接将飞机头连人带枪一起踢飞了出去。 然而下一刻，被击退途中的飞机头突然便稳住了身形，他拔掉长枪，再一次朝姜尘沫冲来。 “看招！”他大喝一声，双爪斩出交叉的六道刃芒，快速的飞向姜尘沫的位置。 姜尘沫面色丝毫未变，就在那刃芒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她的身体突然向后仰去，锋刃几乎擦着她的肌肤掠过，未能伤她分毫。 而下一刻，她抬起左手，数道藤蔓破土而出，直接将飞机头的身体再次捆住。 但藤蔓虽然打断了飞机头的攻势，却并没有控住他多久，此刻的飞机头似乎处于一种接近免控的状态，受控的时长大幅缩短，这对姜尘沫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叶落尘柯·花月瑶”这张卡的战斗方式主要依赖于给敌人造成控制和负面状态。 核心技能“一枝穿堂”在命中时，对方身上每存在一个负面效果，都会额外增加一段伤害，这也是这张卡的主要输出手段。 而二技能“枯藤绕梁”以及大招“万念成结”则可以在攻击命中的时候造成一段协同攻击。 因此敌人身上的负面状态多与否直接影响到了这张卡的整体输出效率。 花月瑶这张卡的基础攻击480点，加上武器提供的600点，一共也只有1080点，虽然技能的倍率并不算低，但是还是很依赖那些增加攻击力的卡牌或者辅助。 眼看着飞机头再次挣脱束缚，少女不再留手。 行动卡·强攻★★★★：攻击力提升50%，持续10秒。 四海丛生—— 随着“四海丛生”展开，少女脚下的地面突然变成一片草地。 但这可不是普通的草地，它会不断给范围内的敌人叠加持续掉血的中毒效果，而且每层中毒都被视为独立的负面效果。 再加上之前的鏖战让这张卡的战意此时已经叠到了280点…… “铮——”冥冥之中一道脆响，似乎在提醒少女。 终极技能，已经就绪！ “战斗，该结束了！” 原本化为光影的卡牌再次飞出，在少女身边转了一圈之后化为金色的能量融入少女体内。 少女高高跃起，随后迅速坠落。 “轰！”巨大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场地里，飞机头只感觉一瞬间如遭重击，整个人直接飞了起来。 而下一刻，如同新芽萌发般，万千树木破土而出，一瞬间化作不可逾越的树墙，将整个场地围的密不透风，就连上空也被枝桠覆盖。 而站在他对面的少女的形象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原本身姿曼妙的少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披紫绿色铠甲的身影，那身铠甲充满了不符合时代的科技感，宛若从某些特摄剧里穿越过来的机甲战士。 少女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铠甲覆盖，就连头上也戴上了一个帅气的头盔。 但即便是铠甲，依然能够完美的勾勒出少女的部分身材。 少女活动了下脖子，随后伸出右手，一柄翠绿色的长枪出现在她手中，而伴随着她的动作，一条墨绿色的披风出现在她身后。 披风无风自动的飘扬着，少女手持长枪站在那里，宛若一个百战不败的英雄，让飞机头一瞬间感到十分恐怖的压迫感。 第52章 一枝桐叶穿堂过，云栖庭园万林春 “我焯这特么什么鬼东西？！”飞机头整个人都懵了。 以往也不是没有变身型技能，毕竟十三阵营中就有一个「变化」阵营。 别说什么变身铠甲，就连变成怪兽、变成动物的都有。 至于这样铠甲合体的，也不是没见过，但是那些角色卡一般都是未来背景，手上的武器哪怕不是什么镭射枪歼星炮，也至少是个光剑。 但他没记错的话，这人手里原本拿的是个树枝吧？ 不等他细想太多，姜尘沫的身影动了，势如白虹贯日，不可阻挡般朝他冲来。 飞机头虽然惊讶，却并未有多少慌乱，虽然他看起来吃了很多瘪，但实际上他的状态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差。 他所使用的这张卡名为“孤狼·死爪★★★★★”，是一个擅长逆境战斗的特殊角色卡，血量越低，反而实力越强。 因此即便他挨了姜尘沫几下攻击，结果也无伤大雅。 更何况，和“叶落尘柯·花月瑶”那高达300点的战意需求不同，“孤狼·死爪”的大招仅仅只需要120点战意，几乎可以无缝使用。 因此面对冲向他的姜尘沫，他的反应不是退让，而是迎击。 以终极技能对终极技能！ 他仰天长啸一声，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冒出，紧接着，一个巨大的狼人虚影浮现在他头顶，让人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但姜尘沫不为所动，头盔面具下的脸庞平静如水，冲锋的姿态丝毫不改。 她一枪刺出，对方立刻双臂交叉抵挡，少女顺势舞动枪身，转刺为劈，横着抽打过去。 可那飞机头却向着左侧一跃而起，躲过了她的攻击，随后直直的朝她冲过来，挥动着利爪，便斩出数道刃影。 很显然，他的这个大招同样是强化型技能，只是不知道除了强化普攻以外还有什么其他能力。 少女连续几次侧身躲过对方的攻击，与此同时身前一张卡牌闪过，转瞬便化为光影。 功能卡·点数恢复★★★★★：不消耗行动点数，立刻恢复8点行动点数，可超过行动点数上限。 “叶落尘柯·花月瑶”的技能耗点太多，而大招的持续时间又短，她必须采取一些措施。 接下来，是另一张牌。 功能卡·重启★★★★：刷新基础技能的冷却时间。 “时机到了。”少女眸中寒光一闪，长枪再次刺出，“木贯层楼”的强打断效果直接将对方的身形定住，随后少女一脚将他踢到边缘的树墙上。 对方暂时被钉住，姜尘沫再次冲向前去，起手一式“枯藤绕梁”将对方束缚住，随后以极高的攻速快速攻击。 她需要给普通攻击“千叶轮开”叠层，“千叶轮开”和“四海丛生”造成的每层负面效果都被视为独立效果，在她的不断进攻下，二者恰好都叠到了满层。 见此情况，少女向后跳开一段距离，控制效果马上就要结束了，是时候送上最后一击了。 五层“千叶轮开”，四层“中毒”，再加上“枯藤绕梁”的束缚、“木贯层楼”的禁锢以及武器“垂天建木”附带的“枯枝”效果，整整12个负面效果。 那么接下来…… 一枝穿堂—— 宛若离弦的箭矢，机甲少女手持长枪瞬间掷出，破开空气的阻碍，直直的射向仍然未挣脱控制的飞机头。 连续十三段攻击让对方的挣扎戛然而止，伴随着全新的“定身”效果以及全部被封印的行动点数，现在的飞机头已经无力挣扎。 即便“孤狼·死爪”擅长逆境战斗，此刻的飞机头也不免露出恐惧的神色。 “一枝穿堂”的倍率只有250%+12x30%即610%，但是在“枯藤绕梁”和终极技能“万念成结”的作用下，每段攻击的倍率额外提升了50%+（12x25%+1）x40%即210%。 换句话说，这一击的倍率达到了13x210%+610%也就是3340%，相当于“孤风流焰·姜尘沫”大招的五段伤害总和倍率。 而在“强攻★★★★”的作用下，少女的攻击力从1080提升到了1620，而武器“垂天建木”能提供12x5%的增伤效果。 也就意味着，这一击的伤害达到了1620x3340%x160%，也就是.8点伤害。 这还是没有暴击的伤害数值。 如果不是“孤狼·死爪”血量越低，受到伤害也会越低，而且大招有着“不死”的效果，这一击就足以直接送走他。 只不过姜尘沫似乎并没有继续攻击打算，看到对方吃了自己完全状态的一枪依然没死，她大概也猜到对方身上恐怕有减伤或者不死的效果。 时间流逝，周围的树墙与少女身上的铠甲一同化为光影消失，飞机头所受控制的持续时间也到了尽头。 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要知道，虽然卡师受到的伤害被数据化，但疼痛可是依然存在的。 此刻的他只感觉胸口有股贯穿般的疼痛不断发作。 姜尘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他：“站起来，这样就不行了吗？” 敌人的实力还是让她有些失望了，甚至没能让自己打的尽兴。 但是飞机头看起来一蹶不振了，姜尘沫对他流露出失望的眼神，解除了场地卡。 “呀，你们这么快就出来了？！”叶吟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姜尘沫扭头看去，发现叶吟霖不知道从哪儿弄了根绳子，用四马攒蹄龟甲缚把那个女的捆了个结结实实，嘴也被抹布堵上了。 少女瞥了姜尘沫一眼，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你也挺快。” “那倒不是，这家伙菜的要命。”叶吟霖摇了摇头，指着地上的女人说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做掉他们？” “呜呜！”地上的女人剧烈的挣扎起来。 姜尘沫摇了摇头：“先不用，我想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情报。” “现在问吗？” 姜尘沫摇了摇头，目光在四处打量着：“先找个不被打扰的地方吧。” 叶吟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那张通行证：“那我们去这个科研部的实验室看看吧。” 她看了看时间，说道：“这个时间段，实验室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其他人。” “监控呢？” “应该也不会有，毕竟监控有被黑的风险，为了保密，大概不会有监控。”她踢了踢仍然昏迷的研究员：“不过为了防内鬼，只有这家伙才有通行证。” 第53章 人体实验 “你的意思是，这里还在采用原始的人力监控法？” 姜尘沫打量了一下昏迷不醒的研究员，即便是叶吟霖踢了他两脚，他也依然没有醒来的预兆。 “没错，也正因如此，他其实并不能随便离开研究所，必须要等研究所没人以后才可以走，而同时，他也必须早早到来，否则其他人就会被锁在门外进不去。” 叶吟霖的解释和姜尘沫的猜想一样，这种办法虽然原始，但至少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 哦不，也不算没有破绽，只要解决掉这个人，那一切都形同虚设了。 发明这个办法的人真是个天才！ 她目光看向一旁不说话装死的飞机头，手里掏出一张“束缚★★★”，直接把飞机头捆成了麻花。 “挺好的造型，把他们一起带进去吧，免得他们跑了。” 说完，少女打量了一下周围，虽然有摄像头在，不过她丝毫没有避讳：“等调查完，就直接在实验室里把他们三个做掉。” “？”杀胚收收味儿吧。 叶吟霖捂着脸无奈的摇头：“不是我打击你，我的建议是交给灵调局审问。” “为什么？我们审问不就行了吗？”姜尘沫皱着眉说道。 叶吟霖开始给她解释：“你看啊，我们两个审问，最多也就是威胁一下他们的生命，比如什么‘不说的话就杀了你’之类的。” 姜尘沫听了赞同的点点头：“嗯，然后呢？” “但是如果移交到灵调局手上，就可以用什么辣椒油、老虎凳、牙签之类的各种办法来审问了。” 一旁被捆起来的女人瞬间大声的“呜呜”起来，只是那飞机头却依然没什么动静。 “……你确定这是审问吗？是不是有点灭绝人性了。”姜尘沫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她到底还是一个价值观正常，道德水平较高的普通高中生，对这种残忍的行为感到十分排斥。 不过她并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相反，她现在是真正的铁石心肠。 “你要是不忍心的话，也可以让灵调局的人下手轻点。” “那倒也不用，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姜尘沫摇了摇头，拒绝了叶吟霖的提议。 两人刷了卡，实验室的大门缓缓打开，下一刻，里面的事物让少女瞳孔一缩。 “这些是……” “太过分了！” 映入两人眼中的，是一个个巨大的培养皿，里面装的不是别的，正是一个个赤身裸体的人类。 这些人类有男有女，无一例外皆被开膛破肚，露出里面的器官，整个身体浸泡在营养液中，身上还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和“电线”以此维持生息。 显然，“逆世”组织竟然在做人体实验，周围的电子屏幕上，正准确的显示着这些人的生理状态，除了一些常见的健康状态，还有一个十分显着的名词。 灵力。 “难道说……这些人都是卡师？”叶吟霖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说道。 正如叶吟霖所说，从这些人的身上，能够清晰的察觉到那股属于卡师的灵力波动，很显然，“逆世”似乎在尝试解剖研究卡师的人体构造。 他们想干什么？人造卡师？还是说想办法制造卡牌？亦或者想要探查所谓的“储灵仓”？ 姜尘沫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其中有许多身影的样貌看起来毫无差别，她的心中闪过一丝猜测：“好像是克隆人。” “克隆人？那不是……也对，毕竟是‘逆世’，做出这种行为也并不让人意外。”叶吟霖思索了片刻，又开口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留存证据，交给灵调局。”姜尘沫还算是理智，虽然心中确实有一股无名之火升起，但她还没有到那种随意发泄脾气的境地。 叶吟霖点了点头，麻溜的掏出手机把这些东西拍了下来，连带着位置一起发到了某个人那里。 “好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做？”叶吟霖看向姜尘沫等待着她的下一步指示。 姜尘沫思索了片刻，开口道：“去别的楼层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 “那这几个……咦？人呢？”叶吟霖正想问那三个人如何处理，然而回头一看，却发现他们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她刚刚在拍照取证，自然是无暇顾及那些人的去留，而姜尘沫刚刚的注意力也全在电子屏里的数据上，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三人的动静。 她面色一沉，眸中闪过几道思索的色彩，随后开口说道：“你有没有问过九村怎么说？” “我还没有和九村说，他的通讯软件被上面监视，我不好和他发消息。” “让他想办法脱身，把这里交给灵调局吧。”姜尘沫冷静的说道，随后她的瞳中闪过红光：“你先回去，我去解决他们。” “怎么又绕回到杀人上了？”叶吟霖感到十分无语，这哪儿来的杀胚啊？ 不过她也没有阻止他去杀人的借口，况且那三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人，这“逆世”之中鱼龙混杂，或许有被逼无奈选择铤而走险之人，但大多数都是丧失人性的奸恶之辈。 而且以“逆世”的反华态度，她也不好说什么反对的话，只能劝诫道：“注意分寸……天树里有许多不知情的普通人。” “我知道。”毕竟也是百强企业，求职者无不趋之若鹜，天树不可能放弃廉价劳动力不用，而且“逆世”的人虽多，但也没有达到能够仅靠内部成员撑起旗下企业的程度。 毕竟“逆世”的干员们基本上都有各自的任务。 叶吟霖点了点头，先一步离开了，姜尘沫目光随之变得沉稳起来，她看向周围的培养皿，心中滋生出一股无名的破坏欲。 但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大摇大摆的从实验室的正门离开了。 青色的火焰若有若无的缠绕在她的足间，少女的步伐加快了许多，她依然能够感受到空气中残留的灵力波动，很显然，那三人并未走远。 “走楼梯了吗？”感受着气息通往安全出口的方向，少女眸中闪烁过几道光芒，随后快速追了上去。 在楼梯间仔细辨别了一番，少女才察觉到对方似乎是向楼下逃走了。 她眸光闪烁，直接从楼梯上翻下去，如此往复，比直接走楼梯省了不少功夫。 由于始终受到那张卡的加持，她的速度远比逃跑的那三人快得多，残存的灵力波动越来越清晰，少女一路来到12楼。 第54章 你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第十二层似乎也是实验室，姜尘沫的目光又暗沉了几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实验，但她感觉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少女循着气息一路前进，很快就再次被一堵门挡住。 和十六楼的门几乎一模一样，很显然也需要通行证才能进入。 那三人躲到了这里面，自己断然不可能不管不顾，如果不及时解决，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至于什么使徒的问题，她已经不在乎了，先不提那个第六使徒早先就已经说了要来，就凭刚刚自己和那飞机头的战斗，飞机头绝对会意识到不敌而向上求援。 她不怕敌人多，她只怕敌人藏在暗处找不到。 就像叶吟霖究竟是敌是友，口中所言几分真假她依然保持怀疑，这个人太神秘，还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秘密，她必须戒备。 “监察者大人，我好像……我好像听到了脚步声，怎么办，我们躲在这里不会被发现吧？” 细微的声音从门的另一侧传来，虽然声音很低，却逃不过姜尘沫的耳朵。 是个女声，很显然是那个女人在说话。 “我不知道，我已经将这件事情汇报给了上面，希望上面能愿意派人来吧。” “第六使徒大人呢？她不是说要来这边吗？” 第六使徒……姜尘沫目光闪烁，又是这个人，她是谁？实力几何？ 根据飞机头之前和手下的对话，轩煌这边应该是“逆世”的第九使徒在负责，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向谁求援，如果两个一起来，可能就要麻烦了。 只能在那些人到来之前解决掉这三个家伙了。 就在这时，里面又传来声音：“话说，这家伙不会突然醒过来吧？我怎么感觉后背发凉？” “别乌鸦嘴，我们可是检测过，这个家伙至少一年半载内不会苏醒。”那个研究员的声音显得有些强装镇定：“而且就算醒过来，不是还有拘束器锁着呢。” “但愿如此。” 这个实验室里似乎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少女的目光闪烁，不知如何决断。 但退缩不是她的风格，少女看向面前的机械金属门，深吸一口气，一脚踢出。 “咚！”沉重的声音响起，实验室内的三人顿时一惊，朝着大门看去。 只见原本平展的大门此时已经出现一个巨大的凸起。 三人不曾注意到，他们此前一直恐惧的方向，隐隐传来几道呼吸声，与此同时，还有猩红的光芒亮起。 “咚！”又是一声巨响，实验室的大门已经整个变形，甚至露出巨大的缝隙，能够清楚的看见门外的情况。 三人咽了一口唾沫，还不等有所反应—— “轰！”机械门被整个踢飞出去，直接插在远处的墙壁上，而一道让三人感到恐惧的身影也出现在门口。 “找到你们了。”姜尘沫右脚脚尖点地在地上捻了两下，活动了一下脚踝，随后缓缓走进这间实验室。 她的步伐不快，但充满了压迫感，让三人感觉十分窒息。 少女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比十六楼那个实验室宽敞多了，就是没有灯光，很黑。 凭着微弱的光线，她可以清晰的看见那三人颤颤巍巍的瘫坐在不远处，隐约还能闻到尿骚味。 只是这个房间这么大，他们为什么不往里面躲藏。 “咔咔——”一道细微的声音从房间深处传来，少女下意识向远处看去，随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在黑暗之中，两道猩红的光芒分外显眼，那是两只眼睛，此刻正如同饿狼看到猎物一般看着她。 或许，这就是那三人刚刚谈到的东西？一并解决了好了。 少女回头看去，三人似乎趁自己的注意转移，又想偷偷逃跑，她轻点足尖，青色的火焰自脚尖蔓延，瞬间将三人包围在内。 火焰将房间照亮，少女也借此看清了远处那红光的真实面目。 那是一个体型十分巨大的生物，看起来至少有四五米高，哪怕只是一根手指，都比少女的腰粗上一圈。 它的身体上似乎没有皮肤，看起来就像一个被活生生扒了皮的巨人一般，只是四肢短小了些，体型粗壮了些。 它身上同样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和线路，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像是镣铐的东西，将它的四肢牢牢的固定，甚至就连嘴上也有一个和口罩一样的铁皮，很显然这就是他们口中的拘束器。 “这是什么怪物？”少女的目光带着警惕，她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强大气息，这还是她踏入里世界以来，首次遇到能让她感到压迫的敌人。 “它……它苏醒了！！！”那研究员发出惊恐和不可置信的声音。 “有意思，在此之前，先让我把这些碍事的家伙解决掉吧。”那怪物似乎在挣脱拘束器，但是看样子还需要一段时间。 少女转身看向那三人，在其惊恐的目光中，抬起右手，火红的大剑瞬间出现在她手中，整个人也被青色的火焰覆盖。 等到火焰熄灭，少女满头的青丝已然化作白发，原本的衣服也变成青白色的灵装。 “是你！”无论是飞机头，还是早对之前灵潮中情况有所耳闻的另外两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此前他们就发现无法感觉到姜尘沫身上的灵力波动，但是当时并没有细想，谁能想到，对方居然就是论坛上那个一口气杀了四五十人的杀胚。 “等等，不要杀我……”三人目光恐惧，下意识往后爬了两步，然而触碰到炽热的火焰，又痛呼一声停下动作。 少女目光冷峻：“哼，你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今天就是你自由呼吸的最后一天！” 烈火燃起，三人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呼，便被剑锋上的火焰燃成了灰烬，只余下几张无主的卡牌。 少女将这些卡牌收起来，随后目光转身看向身后的怪物。 怪物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很快，伴随着“哐”的一声，它右臂上的枷锁被硬生生扯断，紧接着，是左臂、右腿、左腿。 终于，那怪物解脱了束缚，它那宛若门板般巨大的手掌在脸上的铁皮狠狠一扒，直接将其扯了下来，少女甚至能看见其中似乎还有一部分血肉。 怪物扯掉拘束器，凶狠的看向姜尘沫，随后仰起头发出一声巨大的吼声：“吼！！！” “来了。”少女眸色一沉，压低重心，握紧手中大剑，时刻准备战斗。 第55章 火中蝶随风起舞 很不幸，“孤风流焰·姜尘沫”和“叶落尘柯·花月瑶”并不能组一队，二者都是主c角色，本身都没有什么辅助能力。 “孤风流焰·姜尘沫”是以普通攻击为主要输出手段，大招为爆发输出手段的角色。 虽然四个技能分别涵盖的护盾、回血、爆发、保命等各个方面，但是对团队的增益基本为0，只有“无执梦断·生”的减速和定身效果能提供一定的团队作用。 当然，如果充能速度够快，那大招的100%减疗和炸盾效果也是不错的能力。 而“叶落尘柯·花月瑶”是依靠负面状态输出的技能直伤主c，五个技能包括武器的被动都多多少少能给敌人带来负面效果。 核心的一技能“一枝穿堂”以及大招“万念成结”的伤害都会根据敌人身上负面状态的数量大幅提升。 而大招带来的攻速、移速加成虽然只能算杯水车薪，但那40%的冷却缩减却十分重要。 “叶落尘柯·花月瑶”相比“孤风流焰·姜尘沫”来说还是有比较出色的辅助能力的。 不管是控制、减抗都多多少少有一些团队作用，“四海丛生”的持续伤害效果也可以配合一些dot流角色打出不俗的效果。 但很显然，“孤风流焰·姜尘沫”既不需要减抗，也不需要控制，更不适合持续伤害。 以至于少女在使用卡牌的时候，二者只能二选一。 不仅如此，少女目前能使用的五星卡都是前台主c角色，基本上都没有后台输出和团队辅助能力，所以反而需要从三星、四星卡里挑出几张，把三张卡拆成三个牌组。 不，准确来说是两个卡组。 “孤风流焰·姜尘沫”并不需要单独开一个卡组。 “眠雷重铠”的类型和这张卡类型很像，二者都是站场型角色，输出轴都很长，所以完全可以直接用“眠雷重铠”的卡组，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少女在卡组中安插了一些意义不明的卡牌。 那是只对“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有用的牌组。 “先下手为强。”少女眸中红光一闪，整个人瞬间冲了上去。 火红的大剑带着炽热的烈风斩向怪物的左腿，然而结果却让姜尘沫感到震惊。 “乒！”一声脆响在房间中回荡，少女无往不利的大剑居然被其挡了下来，仅凭肉身。 “死烬红鸾”虽然有锋刃，但毕竟是重剑，远远比不上轻剑锋利，因此以往的战斗中也不是没有攻击被挡下的情况，但那些人凭借的都是武器。 如今这怪物居然仅凭皮肤就能挡住自己的攻击，岂不是说对方的肉身已经与金属无异？ 少女迅速后跳撤开，仔细观察才发现，自己的攻击并不是毫无作用，怪物的腿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痕，周围还有着属于火风之力的烧焦痕迹。 “死烬红鸾”能够忽视敌人50%的抗性，这也就意味着对方的抗性可能达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 怪物似乎被姜尘沫的攻击激怒了，它发出一声怒吼，挥动着手臂，疯狂的挥舞着，每当砸到墙壁、天花板或者地板时，都会在坚固的金属表面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少女的身体灵活的闪躲着，对方的动作太过笨重，想要碰到她，还差得远。 只是期间少女尝试过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但结果毫无意外，无论剑锋落在什么角落，都只能给对方擦破点皮。 也许这家伙不仅是抗性高，就连血量也远超自己的想象。 不过这难不倒姜尘沫，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了许多。 既然如此，那就……抽卡！ 行动卡·坚固★★：当前防御力提升30%，持续6秒。 对策卡·绝处逢生★★★★★：消耗自身当前生命90%，使自身受到伤害降低100%，持续5秒。 或许算是她运气好，六张卡中抽到两张符合她现在需求的，她毫不犹豫的使用了第二张卡牌。 伴随着血量的流失，少女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一股虚弱感。 行动点数的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少女深吸一口气，接下来，是最后一步。 死生轮转—— 伴随着她一个响指，少女的身体散发出青色的光芒，一瞬间将黑暗的房间照亮。 怪物呼喊着再次挥舞拳头砸过来，但少女却丝毫没有闪避。 “嗡！”拳头在砸到少女的瞬间，一声嗡鸣突然响起，怪物的攻击也戛然而止，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停在距离少女不到五公分的距离。 下一刻，少女的身上突然便亮起一阵属于治疗的碧绿色彩。 怪物似乎有些无法理解，它愤怒的大吼着，不断的尝试着攻击少女，然而姜尘沫依然不闪不避，任由它的攻击落下。 随着它的攻击，少女身上浮现的治疗效果也接连不断的出现。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怪物的攻击即将再次落下的时候，少女终于不再无动于衷，她的身影迅速后撤，与怪物拉开了距离，然后—— 一张卡牌出现在少女手中，正是之前未使用的那张“坚固”。 卡牌化作光影，紧接着，少女手中重剑消失，右手向右侧挥出，青色的火焰瞬间包围了她的身影。 “打够了吧，接下来，轮到我了！” 无执梦断·死—— 在“死生轮转”的作用下，少女被“绝处逢生”消耗的血量成功恢复如初，而随之带来的，是高达3600点的攻击力和防御力提升。 姜尘沫的原本的攻击力和防御力分别为1834点和400点，也就是说她的数值被提升到了5434点和4000点。 在“坚固”的作用下，防御力在此基础上提升了30%，达到了5200点。 最关键的地方来了——“无执梦断·死”能够将当前的所有防御力转化为攻击力，这也就意味着，她的攻击力达到了惊人的点。 数值到了极致，怎么就算不上机制。 这只怪物算是第一个有幸见到这种恐怖的数值怪的生物了。 少女的身上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恐怖气息，让原本暴躁的怪物都感受到了一丝恐惧，它笨拙的后退了几步，试图远离这个散发着让它难受的气息的少女。 但少女却缓缓走向前去，在它的目光中，再度召唤出“死烬红鸾”。 “不就是抗性高，血条长吗？试试这个吧。”少女的眸中带着轻蔑，随后挥舞着赤红的大剑飞身而上，宛若火中随风起舞的蝴蝶。 第56章 回归 或许有人对姜尘沫的爆发状态强度不太了解。 仅仅是面板数值，少女除了一万多的攻击力，还有基础200%再加上“死烬红鸾”的131.4%，总共331.4%的暴击伤害。 再加上“无执梦断·死”带来的高额暴击率，配合倍率高达235.6%的混伤普攻，轻轻松松一刀就能砍出接近八万的伤害。 如果是普通卡师在她面前，都抗不过一刀的，更何况火助风势，风助火势，火风属性相互增益，不仅范围会扩大，伤害也会大幅提升。 也就是这样带来的增益效果持续时间太短，触发条件又太苛刻，不然的话姜尘沫早就提刀一路把“逆世”血洗一圈了。 怪物的抗性和血量虽然很高，但是扛不住数值怪的降维打击。 少女的身姿灵活辗转，宛若一只穿梭在花丛般的蝴蝶般躲避着怪物攻击的同时，手上也在毫不间断的进行着攻击。 很快，面前的怪物就发出一声悲鸣，然后无力的倒在地上，再起不能。 战斗过程很快，只是短短几个呼吸。 实际上姜尘沫也是卡着“无执梦断”持续时间的最后一秒才将对方干掉，可见这怪物的身板确实肉的吓人。 但虽然战斗的观赏性十足，但却没什么值得描述的点，简单来说就是“我起了，一刀秒了”。 少女身上的灵装消失，重新化为常服，头发、眼睛也恢复原样，只有“死烬红鸾”仍然留在她手中。 她思索了一圈，掏出手机给这个怪物拍了个照发给了叶吟霖。 叶吟霖很快就给出了回复：“？” “在天树十二楼的实验室发现的，很难打。”少女认真的打字解释道。 “有多难打？”后面跟着一个好奇的表情，看起来很抽象。 姜尘沫把周围被怪物破坏的状况拍给了她，然后又说道：“花了我一分钟的时间才弄死它。” “？” 少女还以为对方问她为什么花了这么久，于是又认真的解释：“太肉了，砍不动。” “？？？” 姜尘沫没有继续解释，而是问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在酒店，机票已经订好了，明天中午。”叶吟霖的回复很快，后面马上又跟了一句话：“所以那三个人你还是杀了吗？” “嗯，杀了。”姜尘沫没有否认，形势所迫，不杀不行，随后她又接着回复道：“我不想坐飞机。” “为什么？” “会坠机。” “？” 回到酒店后，叶吟霖直接就堵了上来：“沫沫姐，我已经把你交给我的那些证据都上交到灵调局了……” “嗯，不过我听到了一些事情。”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将她听到的关于飞机头向上面求援的事情告诉了她，“会不会是哪个使徒要来？我们要不解决了使徒再走？” “呃……”叶吟霖的脸色一僵，嘴角抽搐了两下，同时手不着痕迹的背到了身后。 她擦了擦不存在的汗，开口说道：“我觉得沫沫姐应该是多虑了，‘逆世’一共就十二位使徒，怎么可能因为这些小事儿就派人过来？” “是吗？”姜尘沫挠了挠头，“好吧。” “别管那些有的没的了，快去把你的行李收拾收拾吧，明天中午就走。” 姜尘沫的表情僵硬了些：“坐火车不行吗？” 叶吟霖考虑了片刻，点了点头回答道：“也行，那你订票吧。” 最后姜尘沫还是乖乖的坐了飞机，因为坐火车要四个小时，没有高铁不说，还只有站票。 回到家的少女只感觉这四天的经历仿佛做梦，让她一时之间分不清真假。 虞澄心似乎得知自己回来的消息，在通信软件上给自己打了个招呼，“先休息吧，等有空了来一趟事务所，我这里有新的发现。” “行。” 虞澄心发了个表情过来：“很酷，不说话。” 放下手机，一股无法抵御的疲惫涌来，少女揉了揉眼睛，只感觉自己似乎下一秒就要睡倒。 这些天休息的质量并不好，而且每次战斗对她来说都是一个十分心累的过程。 这具身体不仅仅是自己的，为了身体的健康着想，少女毫不犹豫的躺到床上，几个呼吸间便进入了梦乡。 她睡了很久，从昨晚六点多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自然醒，期间叶吟霖也破天荒的没有来打扰她。 醒来后的少女只感觉恍如隔世，她洗了个澡让自己清醒了些，随后给虞澄心发消息：“你现在在事务所吗？” “在，你来吧。” 见到她的回复，姜尘沫这才打车前往洛州交通大学的方向。 …… “来了？” “来了。” “你不该来的。” “少跟我扯这些，快说说，有什么发现？”姜尘沫没心思和虞澄心在这里玩梗，她目光幽邃的看向对方。 虞澄心朝姜尘沫身后打量了一下，疑惑地问道：“叶吟霖没和你一起来吗？” “没来。”姜尘沫摇了摇头：“我没跟她说。” “哦，好吧。”虞澄心点了点头，随后坐到椅子上，从抽屉里取出一个u盘，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纸。 “你看看，这个是我调查到的关于‘逆世’内部等级的消息……” 姜尘沫粗略的看了一眼，便又把那张纸还给了对方：“这个我已经知道了，还有呢？” “你知道了？好吧。”想到姜尘沫去了一趟两界山，或许是在那里遇到了什么，虞澄心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直接把那个u盘插在电脑上。 点开文件夹，不等里面的东西加载出来，虞澄心开口说道：“这个里面是关于一个使徒的情报，听说好像是上一任第六使徒？” “上任？”姜尘沫记得飞机头他们提到过，轩煌这边的“逆世”成员以前就是上一任第六使徒在负责管理。 “嗯，你看看这个。”虞澄心点开一个视频，屏幕中一下子多出数道身影，“这个是灵调局当初围攻上任第六使徒的场景，第六使徒的实力很强，即便这么多人，最后还是让他跑了。” 姜尘沫凑过去，屏幕上有七八个灵调局成员，手持各种稀奇古怪的武器，在攻击一个黑衣男人，那黑衣男人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显得游刃有余，甚至偶尔反击还会伤到围攻他的人。 “他确实看起来挺强，不过还差点。”感觉不如自己一刀一个，姜尘沫心里反而更有底气了。 “话说既然他最后跑了，那他是怎么死的？” 第57章 天落穷野，星陨大荒 “他并不是死于灵调局之手……” 虞澄心摇了摇头，将电脑屏幕转向姜尘沫：“你看这个。” 她当着姜尘沫的面点开了另一个视频。 这个视频似乎是卫星拍摄的，主角还是之前的第六使徒，他似乎在逃避什么东西，不仅在快速的赶路，还露出十分惊恐的表情。 少女发现他所处的地带地形十分奇特，各种各样林立的高峰、横亘的山脉杂乱无章的摆放在那里，用东倒西歪来形容也不为过。 而这些山峰、山脉无论是位置，还是走向都完全不符合自然规律，反而更像是谁人随手的摆设。 那前任第六使徒在这些山脉的空隙中快速穿行，但从上帝视角来看，姜尘沫发现他一直在原地打转。 “这难道是……阵法？”姜尘沫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这种场地上的违和感以及对方的奇怪举止，很像是遇到了诸如迷阵或者什么鬼打墙的现象。 而虞澄心的回答证实了她的猜想：“没错，就是阵法。” 姜尘沫点了点头，继续看视频。 那第六使徒逃窜了一段时间之后，像是听到了什么东西，脚步突然停下，抬头朝天看过来。 然后紧接着，视频里的画面突然一黑，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等到黑屏结束，画面中的第六使徒已经趴在地上没了动静，他的身体就仿佛被什么重物碾过一般，变成一滩肉饼。 而原本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高峰山脉也都消失不见，变成一片荒枯的草地，只有几支旗帜还仍然留存在周围。 “这是……”少女心中充满了疑惑，她看向虞澄心，希望对方能够为自己解答：“发生了什么情况？” “这个我很难和你解释，这里有第三视角。”她叉掉这个视频，点开了最后一个视频。 第三个视频一点开，姜尘沫心中的疑惑顿时解开。 视频的视角在很远的地方，最开始似乎只是在拍摄第六使徒的追捕现场。 但奇怪的是，在那道东躲西藏的身影背后，似乎并没有任何人存在，就连一开始那些高峰、山脉也完全看不见踪影。 但很快，视频里便可以模糊的看见那个第六使徒突然惊恐的停止移动，朝着天上看去。 而伴随着他的动作，在遥远的天际，在第六使徒的头顶，一道雷声震响，然后是日月失光，狂风大作。 天空被不知名的物体挤开，而紧接着，一颗巨大的白色星辰浮现在云端。 仅仅只是刚刚出现，巨大的星体便已经遮蔽了整个天空，其体型无比的庞大，哪怕只是视频，少女也能够清晰的看见星体上的纹路。 甚至即使隔着视频，她仍然能够感受到那股宛若末日降临般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而那颗星辰并不仅仅只是悬浮在天际，它在下落。 落下的位置……正是视频中第六使徒所在的位置。 巨大的星辰降落，带来震耳欲聋的巨响和地动山摇的震动，直到许久之后，那颗星辰突然消失不见，天空恢复了澄澈。 看到这里姜尘沫哪还不明白，这恐怕是哪位存在出手杀死了第六使徒，她看向虞澄心：“出手的这位……是谁？” “她的名字是归兆，档案代号‘阵法师’。”虞澄心目光闪烁了两下，似乎在回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她不是灵调局的卡师吗？”姜尘沫皱了皱眉，她记得虞澄心说上任第六使徒并非死于灵调局之手。 然而听到姜尘沫的问题，虞澄心却摇了摇头：“卡师？不，当然不是，那位根本就不是卡师，她是卡牌。” “卡牌？”姜尘沫思索了一番，她记得早在之前的资料中就提到过，在第一次灵力潮汐时，一些角色卡从灵潮之中逃逸出来，伪装成人类融入社会，莫非这个“归兆”也是如此？ “对，不过她并非来自第一次灵潮，她的出现是在去年年底的事儿。”虞澄心似乎知道姜尘沫在考虑什么，开口解释道。 “去年年底？你的意思是，后面的灵潮同样也有npc脱离灵潮来到了现实世界？” “没错。”虞澄心点了点头：“归兆出现不久，就亲手杀了‘逆世’当初的第六使徒，根据可靠情报，第九使徒接管了他在轩煌境内的业务。” “这个我倒是有所耳闻。”姜尘沫点了点，将自己在两界山的部分遭遇透露给了她：“所以你知道这个新一任第六使徒的身份吗？” “原来这么快就已经有人补上这个位置了吗？这下坏了……”虞澄心摸着下巴思考道：“不过问题不大，这些事情交给灵调局头疼就好了。” 她看向姜尘沫，声音中带着几分庆幸：“还好你是在两界山杀得那些人，就算那两个使徒要来，估计短时间内也不会把目标放在武川这边。” “不，她们已经来了。”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两人应声看过去，不是别人，正是叶吟霖。 叶吟霖幽怨的剜了姜尘沫一眼：“沫沫姐，坏！居然不喊我一起。” “你怎么来了，算了，你说她们已经来了是什么意思？”姜尘沫皱眉看向她。 “两个使徒已经来到了武川，只不过到现在为止，她们还没有查到我们的身份罢了。” 姜尘沫皱眉看向她：“她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武川的？” “这件事情说来复杂，我之后再和你解释，当务之急是我们得想办法处理这件事。” 叶吟霖拉了个凳子坐下，“两个使徒无论是对于我们、普通民众还是灵调局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儿，如果不尽快处理，恐怕会越来越棘手。” “使徒究竟是什么实力？关于这第九使徒和新一任第六使徒，你们又知道多少？”少女看向两人，向她们寻求答案。 叶吟霖思索了片刻，开口解释道：“这个怎么说呢？沫沫姐你现在已经得到了一张特殊五星卡对吧？” “嗯。” “诶？什么时候？你怎么没和我说？”虞澄心听到这话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向姜尘沫。 “之后再解释。”说完姜尘沫又看向叶吟霖：“然后呢？” “想必沫沫姐也大概清楚五星特殊卡相比普通五星卡有什么区别了。”叶吟霖说道：“一般来说，干员的卡牌最高也只有四星，而拥有一张及以上的五星卡就可以晋升联系员。” “而成为监察者，不仅需要拥有一队由四张五星角色卡构成的卡组，其中还需要有一张特殊卡。” “至于使徒……” 第58章 怀疑和争执 听到叶吟霖的解释，姜尘沫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莫非……” “嗯，使徒至少也需要有一队特殊五星角色卡构成的牌组才有资格担任，而且还需要经历层层竞争。”叶吟霖肯定了姜尘沫的猜测，这让一旁的虞澄心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她同样有五星特殊卡，对特殊卡的强度再清楚不过，对普通五星卡简直是降维打击，无论是机制、数值都强出几倍。 普通角色卡的星级实际上只不过是技能数量的差异，但特殊角色卡和普通卡相比，简直就是三体人和原始人的差别。 而使徒不仅至少需要四个特殊卡，甚至还要组成牌组，这意味着他们的实力恐怕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强的多。 虞澄心不由得感到一丝畏惧，她可只有一张特殊卡，甚至五星卡都没几张，连成为监察者的资格都不够，肯定是打不过一个使徒的。 姜尘沫的神色也带着几分警惕，使徒的实力比自己想象中强得多，不过好在对方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短时间内不会找上门来。 这件事暂时可以交给灵调局的人自己头疼。 “话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一旁的虞澄心突然开口问道。 这些情报她其实也有暗中调查，但结果是一个字都查不到，因此她对叶吟霖产生了几分怀疑。 叶吟霖看向她，以一副天真的姿态眨了眨眼睛：“沫沫姐没告诉你吗？我现在已经卧底到‘逆世’内部了。” “哦？真的吗？”虞澄心明显对叶吟霖有些怀疑，她不信的眨了眨眼睛：“那你让我看看你的身上有没有标签。” “？”叶吟霖疑惑地看向她：“那种丑东西我才不要往身上纹，沫沫姐已经检查过了。” “呃呃呃？”虞澄心不可置信的看向姜尘沫：“她说的是真的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确实没有，她说自己刚加入，还没来得及纹。” “诶？可是根据我的调查结果，只要能被允许加入‘逆世’，就说明已经得到了‘逆世’的认可，所以每一个加入‘逆世’的成员第一件事就是刻画印记，除了……” “除了什么？”姜尘沫疑惑地看向虞澄心。 虞澄心则是有些戒备的看了叶吟霖一眼，加入“逆世”这一举动让她很难继续对叶吟霖保持信任。 “除了十二使徒。”叶吟霖主动回答道：“毕竟十二使徒是当初和他们首领一起建立‘逆世’的存在，彼此之间不需要印记也能建立信任。” 随后她惊讶的捂住嘴：“呀，澄心姐不会怀疑我是使徒吧？我才几岁啊？怎么可能是使徒。” “‘逆世’都存在一百多年了，初代使徒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全死完了，现在的使徒哪个不是新生代，尤其是刚刚上位不满半年的第六使徒。” 虞澄心才不相信叶吟霖的鬼话，她这些天通过她卡牌的能力调查了许多事情，越调查越发现“逆世”这个组织不可貌相，很多势力的管理层暗地里都有“逆世”的人。 再加上叶吟霖表现出的异常，她对叶吟霖的怀疑达到了顶峰。 “你的意思是我是使徒？”叶吟霖指了指自己，眼中透露着清澈的愚蠢：“那我接近你们两个有什么意义？” “沫沫姐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灵调局派过来负责指导她的引路人，我根本没……” “可你的沫沫姐又不是正式探员，灵调局为什么要派个引路人过来？我当初怎么没有？”虞澄心打断了叶吟霖的解释，质疑道。 叶吟霖摊了摊手：“我怎么知道，上面的人派我来的，你不信可以问啊。说不定是因为沫沫姐家世非凡，而且成为卡师的原因也比较特殊呢。” “行了，你们别吵了。”两人吵得很激烈，姜尘沫感觉耳朵边上嗡嗡的，她一手一个捂住两人的嘴，将额头都快顶在一起的两人分离开。 “话说你俩吵就吵，凑那么近干什么？又不是斗牛。”看着两人停止吵架，姜尘沫收回手，无语的说道：“难不成要借着吵架的名义啵嘴啊？” “？”两人齐刷刷的看向姜尘沫，眼中充满了疑惑的神色：“你在说什么东西？” “没事。”姜尘沫摇了摇头，又看向叶吟霖：“不管怎么样，你先说说这两个使徒吧？你知道她们长什么样吗？” 叶吟霖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别说我才刚加入，就算是更老的元老也未必认识十二使徒们的真面貌，使徒向来神秘，就算偶尔会调用‘逆世’干员，也很少有人能见到他们的真面目。” “尤其是前任第六使徒被杀之后，这些使徒们就更不会暴露身份了。” 虞澄心点了点头，认同道：“她说的这倒是实话，历代使徒但凡暴露身份的，都会很快被联邦和灵调局肃清，就像之前给你看的第六使徒一样。” “因此使徒们非常注重身份的隐秘性。” “这样啊……”姜尘沫摸着下巴，心中暗自思索，也不知道自己和使徒打起来能不能打过，毕竟她满打满算也就两张五星特殊卡，而且还不能凑一队。 如果对方的特殊卡机制太逆天，自己恐怕很难应对。 “虽然说那个新上任的第六使徒我一无所知，不过我倒是有一些关于第九使徒的情报。”叶吟霖倒算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她看着姜尘沫说道：“那个第九使徒……似乎是轩煌人。” “轩煌人？‘逆世’会允许轩煌人成为高层？”少女好奇的看向她，对她的情报感到不可思议。 叶吟霖摊了摊手：“不清楚，毕竟‘逆世’连普通干员都不要轩煌人，也许这个第九使徒有什么特殊方法吧。” “不要轩煌人？那你是怎么潜入的？” “啊这个啊，灵调局给我伪造了草原人的身份。”她眨了眨眼睛：“毕竟因为历史原因，草原也是有轩煌民族存在的嘛。” “原来如此。”姜尘沫没验证她话的真伪，而是话题回到原处：“难怪第六使徒死后，第九使徒会接替他的辖区，原来她是轩煌人，那……那个新任第六使徒会不会也是轩煌人？” “不知道哦。”叶吟霖摇了摇头：“这家伙太新了，没人认识她，别说姓名长相来历，就连性别都含糊不清。” “不过内部有小道消息说她是个女性。” 第59章 故人相邀 “女的？”姜尘沫对此倒是没有太意外，是男是女对她来说影响不大，反正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因此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其他情绪。 不过说到性别，她还是问了一嘴：“那第九使徒是男的吗？” 叶吟霖闻言挠了挠头，疑惑地看向姜尘沫：“也是女的啊，我没说过吗？” “你有说过吗？”姜尘沫反问道。 叶吟霖也有点不清楚自己说没说过了，她看向一旁的虞澄心，再次确认道：“没说过吗？” “没有。”虞澄心实诚的摇了摇头。 “好吧。”叶吟霖悻悻然的点了点头，不作挣扎，“那估计是我忘了。” “总之，咱们最近的行动都收敛一点，尤其是沫沫姐。” 她十分严肃的对着姜尘沫说道：“毫无疑问，这两个使徒都是冲着你来的，如果你被认出来就麻烦了。” “不过目前她们应该都是不知道我们是谁的，只要不要再做出那种‘杀人全家’的事情就行。” 姜尘沫闻言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一旁的虞澄心虽然对叶吟霖还是有些怀疑，但还是认可了她的说法。 两个使徒来到武川，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指不定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逆世”可不仅仅是里世界的组织，而是关联到各个方面的庞大存在。 作为恐怖组织暗中的魁首，她毫不怀疑这些人道德水平的低下。 如果真的任由他们肆意妄为，届时莫说卡师，恐怕连普通人也难逃一劫。 “你不是灵调局探员吗？这件事告诉灵调局了吗？”虞澄心带着质疑看向叶吟霖。 但叶吟霖很显然早有准备，她点了点头：“那当然，我肯定第一时间上报给灵调局呀。” “……”姜尘沫并没有插入她们的谈话，她正准备掏出手机上论坛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新消息，结果刚掏出手机，就蹦出来个来电提示界面。 一个陌生的号码，少女愣了片刻，她确定自己对这个号码毫无印象，思考了一番后，她开口对两人说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好。” “你去吧。” 两人的反应倒是一致，姜尘沫朝二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事务所来到外面的街道上。 因为临近洛州交通大学的原因，这条街的生意都和洛交大的学生息息相关。 正因如此，所以暑假期间这条街道上非常冷清，除了一些必要的门店仍然正常营业，剩下的杂七杂八的门店通通闭店。 而街道上，更是几乎一个行人都看不见。 少女接通电话，不等她开口，对面便先一步说道：“姜尘沫小姐，最近过得如何，我们之间应该好久没有见过了，如果方便的话，今晚老地方见一面吧。” 是个女性，听起来年纪不大，应该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 “老地方？”姜尘沫神色一怔，对面这人她毫无印象，莫非是“她”认识的人？ 只是她说的老地方又是何处？ 好在对方好像并没有意识到不对之处，下意识回答道：“你忘了？就是漓香居的湖心亭。” 漓香居是姜尘沫家所在别墅区的名字，她家是漓香居88号，至于湖心亭…… 漓香居的正中央地区确实有一洼面积不小的人工湖，湖中不仅有很多种类的鱼，还种着荷花，养着鹅，算是一处不错的造景。 88号别墅是湖景别墅，正好在人工湖的边上，不过姜尘沫的卧室窗户并没有对着湖的那一面，也没有去过湖边的方向，所以她还真没有注意过湖中有没有亭子。 对方的身份对自己来说有些神秘，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值得去一趟看看。 “没忘，什么时候？” “晚上十点吧，对了，之前我和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姜尘沫再度皱眉，这个人有些难应付了，可惜自己并没有“她”的记忆，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对方到底和“她”说了什么，思索了一圈，她决定如实回答。 “有这件事吗？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忘了，你说的是什么来着？” “哈？姜大小姐你这是完全没放在心上啊？！”对面的声音似乎有些破防，不过她听起来并没有告诉姜尘沫的打算，反而说道：“那这件事晚上我们当面说吧。” “好。” 电话里传来忙音，少女挂断通话，重新回到事务所。 里面的两人看起来正在冷战姜尘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调节，索性一起加入了沉默的阵营。 “那个，这也快十二点了，你们还没吃中午饭吧？要不一起？我请客！”虞澄心第一个打破了僵局，看样子她率先受不了了。 既然有了台阶，叶吟霖也不会继续僵着：“早饭都没吃呢，某个人一觉睡到十点多，哪顾得上吃饭？” 莫名其妙被阴阳了一下的姜尘沫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反驳：“嗯，饿惨了，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那走起，这附近有家川中人开的餐馆，味道还不错，一起去尝尝吧，你们能吃辣吧？” “没问题的。”姜尘沫点了点头，回答道，一旁的叶吟霖也表示自己无辣不欢。 “好，那我去开车，你们在这儿等一会儿。”虞澄心匆匆离开，没过多久就开着她那辆车停在了门口：“走吧，你们谁坐副驾？” “都不坐，我要和沫沫姐一起坐后排！”叶吟霖听到虞澄心的话，抱住姜尘沫的手臂朝虞澄心做了个鬼脸。 虞澄心嘴角抽搐了两下，无奈的开口道：“沫沫呢？” 被她这样叫一下姜尘沫感觉很奇怪，不过她也不能说不让对方这么叫对于虞澄心的问题，她则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随意。” “那你来前排吧。” “不行！和我坐后排！” “凭什么，坐前排！” “后排！” “前排！”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姜尘沫无奈的揉了揉眉心，随后直接抓着叶吟霖的后领把她整个人拎了起来。 在两人惊恐的目光中，少女将叶吟霖扔到了副驾上，同时开口道：“你去坐前排，我一个人坐后排。” “不要啊，沫沫姐你好过分，好残忍，好冷酷无情……” 虞澄心感觉这个叶吟霖吵吵嚷嚷的实在感觉耳朵疼，于是立刻开口道：“你再乱叫唤给你丢下去一会儿自己腿着过去。” 叶吟霖闻言大怒，刚想反驳，就听见耳边幽幽传来姜尘沫的声音：“我附议！” 第60章 应邀而来，请至月下一叙 叶吟霖一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如同霜打的茄子般没精打采。 虞澄心这才满意的开着车朝她所说的那家店过去。 说是在附近，实际上也隔了三公里的路程，姜尘沫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梦华足浴”陷入了沉思。 “是旁边这家啦！”虞澄心一眼就看出来姜尘沫误会了，连忙开口解释道。 姜尘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松了口气。 “蜀道山川菜馆”，看起来像模像样的，名字也有川中人的风格。 只不过店里没有多少客人，看起来有些冷清。 三人找了个靠窗边的位置坐下后，虞澄心疑惑地开口道：“奇怪，今天人怎么这么少？以往不都是爆满吗？” “这里平时生意很火吗？”姜尘沫好奇的看向周围空空如也的座位，很难想象这里的生意曾经很火爆。 “很火。”虞澄心肯定的点了点头：“没放假的时候，我周末都会和室友来这里聚餐，可以说百吃不厌，而且因为人多的原因，每次都要排好久。” “会不会是你太久没来了，或者是放假的缘故？毕竟生意总有旺季淡季。” 叶吟霖倒是没太在意这些，她一边猜测原因，一边看着菜单，“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你们呢。” “我随意。”姜尘沫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目光看向窗外，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她开口提醒道：“我不吃香菜，能不能让他们把香菜单独盛出来？” “这个好说。”虞澄心也点好了菜，才向服务员招了招手，把菜单递给了她，“香菜麻烦单独盛出来，我们有人不吃香菜。” “好的。”服务员点了点头，收好菜单往后厨走去了。 虞澄心回过头，这才注意到姜尘沫的目光似乎一直在看什么：“怎么了？那边有什么东西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马路对面好像也新开了一家川菜馆，而且生意很不错的样子？” 两人听到姜尘沫的说法，好奇的看过去，发现对面确实有一家菜馆，只是看不出来是不是川菜，招牌也并不显眼。 “你怎么确定是川菜馆？”虞澄心疑惑地挠了挠头，她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也没看见哪儿写着“川菜”的字样。 叶吟霖的目光也同样好奇，不过她考虑的是另一回事：“你的意思是对面把这里的客人都抢走了？为什么？按理说这家店的味道还不错，价格也算公道，怎么也应该有一群忠实客户才对。” “我看到里面墙上的菜单了。”姜尘沫语气平静的说道：“直觉告诉我，那家店有问题。” “这么远你都能看清？”两人对姜尘沫的说法感到震惊，不过少女说那家店有问题这件事，她们两人也有类似的感觉。 “那怎么办？调查一下？”虞澄心胳膊杵在桌面上，用左手托着下巴说道：“虽然很少干正事儿，但咱们可是货真价实的侦探事务所。” “明天吧。”姜尘沫摇了摇头，“今天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暂时没有时间。” “好吧。” …… 三人享用完午餐后，姜尘沫先行一步离开了，她不能毫无准备的去应对晚上的会面，所以她必须去好好了解一下“她”的人际关系。 回到家的少女来到某扇门前，上一次进去已经是一周前的事情了，虽然并没有间隔太久，但却让她有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 推开门，她再一次来到那个人的卧室里。 一切的摆放都与上次毫无区别，只是家具、地面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少女控制微弱的风将这些灰清理到一起，用簸箕打扫了出去，随后才开始寻找自己要找的东西。 衣柜里装着许多漂亮的小裙子，可以想象这些衣服穿在“她”身上该是多么耀眼，不过可惜，自己要找的东西并不在衣柜。 书架上也没有那件东西的痕迹，只是摆着一些不像是女生喜欢看的网文小说以及一些经典着作。 梳妆台只有一些简单的化妆品，或者称不上化妆品，只能算护肤品，“她”天生丽质，不需要无用的外物作点缀。 床头柜上只有一盏台灯，抽屉里是一些小零食，看起来“她”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面目。 而之前的书桌上也只有上次看见的那些东西。 “放到哪里去了？”少女皱着眉毛，眼中充满疑惑。 她要找的是姜尘沫的日记本。 “她”有记日记的习惯，即便是琐事儿，“她”也会记录下来，在继承“她”的命运和身份之后，自己也有了记日记的习惯。 而既然要了解人际关系，“她”的日记显然是最方便有效的办法。 “奇怪……”少女有些迷茫的坐在床上，柔软的床垫将她的身体弹起来几厘米又重新落下。 “会不会在床垫下面？”少女心中闪过一丝猜想，连忙站起身将床垫抬起一角，果然，一个纯白封面的笔记本出现在了少女的眼前。 “没错，就是这个！” 少女如获至宝般双手捧起日记本，将她抱在怀中，将房间收拾成原样后，离开了房间。 …… 夜幕降临，天星高垂。 漓香居的夜晚分外的宁静，听不见一点人声，现在时间已经不早，外出的人大多都已经回家，就算不睡，最多也就是在家里娱乐。 但漓香居的夜晚也并不宁静，蝉鸣、蛙鸣还有湖中的水声总是若有若无的回荡着。 少女的脚步还算轻快，她虽然不确定日记本中的那些名字都是谁，但凭借蛛丝马迹，她依然能够辨认出中午和自己打电话的人是谁。 而接下来，就是应约前往湖心亭和对方对峙了。 湖心亭与岸边之间有一条木质的露天长廊，七拐八拐的将二者连接在一起，少女的脚步踏在木板铺成的走道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远远的，在走廊尽头的湖心亭，少女便能看见有一道曼妙的身影，身穿一身汉服，撑着纸伞，宛若一位典雅的古代美人般静静地站立在那里。 月光穿过飞檐照在她的身上，宛若谪仙临尘。 似乎是听到脚步声，美人倏忽转过身，衣裙随之旋舞，宛若盛放的花朵。 看到熟悉的身影，她露出一抹笑容：“你果然来了，姜尘沫小姐。” 姜尘沫的目光闪烁，这个人她确实不认识，但根据“她”的笔记，她还是能推断出对方的身份。 “嗯，好久不见，苏清漓小姐。” 第61章 苏清漓 面前的汉服女子看起来端庄优雅，完美的契合了小说或者电视剧中所说的“大家闺秀”四个字。 更别提她还穿着一身汉服，站在这古色古香的亭子里，显得宛如画中人一般，超然物外。 “请坐吧，月色正好，姜大小姐不妨与我一同欣赏。” 苏清漓伸手示意姜尘沫就坐，姜尘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亭中恰好有两把椅子。 她点了点头，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而苏清漓则坐在了另一处椅子上。 日记并不是什么学习笔记，不可能把什么细节都写在上面，“她”的日记里只是简单的写了一下苏清漓要她考虑的事情是什么。 至于如何与这个人交流，还得靠自己发挥。 可惜的是，笔记里并没有记载关于叶吟霖事情，她仍然无法确定叶吟霖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姜大小姐，你看这天空，虽然群星闪耀，璀璨夺目，但当月亮出现时，无一不暂避锋芒。”苏清漓指着天上的星空说道。 她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这让姜尘沫感到有些不对劲。 而苏清漓调节了一下情绪，又开口道：“而此刻正是群星闪耀的时代，每一个人都想争做那最亮的一轮明月，姜大小姐甘愿成为平平无奇的众生的一员吗？” 她说的听起来云里雾里，如果是之前的自己或者未重生前的“她”，也许还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现在，作为一名唤灵师，她听得出来，对方说的是里世界。 对方似乎并不清楚自己是卡师，不过这也情有可原，自己成为卡师的事情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而“她”与苏清漓联系的时候，还不是卡师，而且时间也在“她”重生的节点之前。 “她”与苏清漓的上一次联系是在一年前，也就是高一升高二的暑假时期。 那时的“她”自然还不是卡师，也并不清楚卡牌的存在，而“她”从未来重生归来的时间是两个月前…… 在苏清漓印象中的那个姜尘沫确实不会表现出一名唤灵师应有的素养。 “但每一颗闪烁的星星，实际上都是一颗真正的‘太阳’，而所谓明亮的皓月，却只不过是反射阳光的‘镜子’罢了。” 姜尘沫试图用常识教育她，但是对方似乎并不满意自己的回答。 “在这个时候，姜大小姐还想要逃避吗？你理应成为万众瞩目的存在，而不是籍籍无名。” “所以，为什么是我？”姜尘沫皱着眉，问出这样一句话。 苏清漓转身看向她，明明两人是同龄人，她的眼神却展露出一股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深邃。 “姜大小姐，你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特殊性，不过没关系，你只需要答应我和你说的那件事，我自然会给出你想要的答案。” 她朝姜尘沫伸出手，开口说道：“加入我们，成为‘九天十地’的一员。” “九天十地”，这似乎又是一个组织的名字，姜尘沫无法辨别他们是善是恶，又有什么目的，和“逆世”组织是否有关联。 因此她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答，而是问道：“所以，你口中的‘九天十地’是什么？” “或许姜大小姐并不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像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苏清漓开口说道：“在凡人无法触及的视线里，有着超越凡俗力量的存在。” “你是想说，这个世界有超能力？”少女依然在假装普通人从苏清漓嘴里套话，虽然不知道苏清漓有没有察觉，但她看起来很乐意和姜尘沫解释这些。 “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错。”苏清漓没有察觉到问题，开口说道：“相信姜小姐也能猜到我们要许诺的是什么，你有没有兴趣，成为超凡者的一员？” “所以，你说的‘九天十地’，是一个由这种超能力者所构成的组织？” “没错。”苏清漓没有否认，“虽然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这种类似的组织，但希望姜小姐不要把‘九天十地’和那些组织混为一谈，我们的目的从来不是什么称王称霸，而是维系这个世界的规则。” 维系世界的规则？姜尘沫思索了片刻，开口问道：“我能拒绝吗？” “当然。”苏清漓摊开双手：“姜大小姐有拒绝的权力，当然，你也无须担心我们会把你当做敌人，姜大小姐加入‘九天十地’这件事是命中注定的结果，我们还会邀请你的。” “……我加入你们。”少女考虑了片刻，还是选择了加入对方的阵营。 至于究竟是真心加入，还是虚情假意，这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不过苏清漓倒像是松了口气：“感谢姜大小姐的信任，我代表‘九天十地’其余十七位成员一同欢迎您的到来。” 十七位……算上苏清漓恰好十八位，而在自己加入之后，将恰好达到十九人这个数目，结合“九天十地”这个名字，每一个人都对应着“九天十地”之一。 少女目光微沉，但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苏清漓代表的是谁？自己代表的又会是哪个？ “相信姜大小姐还有许多事情想要知晓，不过不必着急。”苏清漓看出姜尘沫心中的疑惑，摇了摇头道。 “漓香居算是在下家中的产业，这周末，‘九天十地’的成员会在这附近进行一次集会，到时候我会将地点发给你，你想知道的答案都在那里。” “那么，姜大小姐，这次的约会到此为止，我们下次再见。” 说完，苏清漓站起身一手撑伞，一手掂起裙角朝她微微屈膝，随后整个人如同褪色一般消失在她的面前，亭中只余下姜尘沫和满地月光。 漓香居和苏清漓有关系这件事她在日记本上看到苏清漓的名字时就有所猜测了，而现在看起来，果然如此。 “集会……是么。” 也不知道这九天十地中都会有哪些人，会不会有一些自己熟悉的面孔。 少女面色平静的看着亭外被月光照的波光粼粼的湖水，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之后，她才起身离开。 …… 苏清漓说的话让姜尘沫感到很在意，她一整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不过今天才周三，距离周末还要等几天，所以她还是把这件事先压在了心底。 第二天早上，少女便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与此同时，门外传来叶吟霖的声音。 “沫沫姐，起床了吗？澄心姐在外面等我们了。” 第62章 调查 “嗯？”听到叶吟霖的声音，刚醒来的少女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什么情况。 癔怔了片刻，她才一边穿衣服，一边开口问道：“她怎么过来了？你告诉她的地址吗？” “是啊，不过你放心，我只是告诉她咱们在漓香居住而已，昨天不是说要一起去调查那家餐馆吗？沫沫姐你起床没有？我要进来了哦！” 不等姜尘沫拒绝，门口就已经传来开门声。 不过好在姜尘沫的动作很快，只是说话的功夫就已经穿好了衣服。 叶吟霖见状露出失望的表情：“哎呀沫沫姐，你怎么还穿这种衣服，这么热的天，走，换个小裙子去。” “再吵把你从楼上扔出去。”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少女才拎着一直捣乱的叶吟霖下了楼。 离开小区大门，虞澄心的车正停在最醒目的位置，见到两人出现，还专门下车朝两人招了招手。 “你们总算来了，我等的腿都坐麻了。”才刚刚钻进车里，就听见虞澄心开口说道。 姜尘沫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可以晚点再过来的，没必要这么早。” “那可不行，这鸟天，晚点来的话，得把我活活晒死。”虞澄心连忙摇了摇头，一脸忌惮的模样。 清早的马路上没有什么车辆，也就是一些九九六的社畜在赶打卡时间，见到虞澄心的超跑都主动避让，唯恐不小心剐蹭了惹上债务，因此三人一路上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虞澄心再一次把车停在了梦华足浴的门口，很难不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但他们要调查的那家饭店在马路对面，这附近并没有斑马线，想要过马路还得从远处的十字路口绕过去。 因此姜尘沫皱了皱眉：“你为什么不把车停对面？” 虞澄心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不不不，那样的话也太显眼了，万一引起他们怀疑怎么办？” “那么多人过去吃饭，他们怀疑你干什么？”少女叹了口气，又说道：“算了，我们先去蜀道山找他们老板问问情况吧。” 马路对面多了一家竞争对手，还把顾客都抢走了，蜀道山的老板肯定不会毫不知情，在调查之前，还是先问一下情况比较保险。 她的提议得到了两人的认可，三人便以“品”字形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蜀道山前进，甚至走在前面的叶吟霖还专门戴上了墨镜，仿佛自己是什么黑社会大哥。 “欢迎光临。”虽然三人看起来来势汹汹，但在四十岁的服务员大姐眼里，不过就是三个来吃饭的漂亮小姑娘而已。 她热情的朝着三人招呼，就准备带她们就座，不过虞澄心打断了她：“不用，我们是想来找你们老板的，你们老板在不在？” “我就是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儿吗？”一旁柜台后面低着头在玩手机的年轻男人抬起头，看见三人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似乎想起来什么，又打了个寒颤。 联想到这家店的名字，看来老板在家的地位不怎么高。 “我们想和你聊聊……”虞澄心的眼神朝着对面那家店瞥了一眼，老板立刻会意，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你们是什么意思？” 虞澄心倒也没拐弯抹角：“我也算是蜀道山的老顾客了，老板你看我应该还算眼熟。” “嗯，确实有印象，你应该是大学生吧？我见你之前总是周末来这儿吃饭。”老板辨认了一番，似乎是认出了虞澄心的身份。 虞澄心点了点头：“嗯，所以我很好奇，为什么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蜀道山的生意一下子这么冷清起来，哪怕对面的味道真的比这里好，至少也应该能留下一些忠实客户才对。” “唉，别说了。”老板无奈的叹了口气：“对面这家店大概就是半个多月前装修好的，当时正好是过端午节，所以我们这里就暂时歇业放假了。” “谁料当时对面开业大酬宾，吸引了不少顾客，结果那些顾客只是去了一次，就再也不来蜀道山了。” “之后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他们在对面吃饭，而且蜀道山的顾客也在一天天流失，剩下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 “只凭一次就把那些顾客绑定了？”姜尘沫皱眉看向虞澄心：“你不觉得这有些诡异吗？哪怕是再好吃的饭，天天吃也会腻吧？” 虞澄心点了点头：“确实很可疑，放心老板，我们是侦探事务所的，早先就对对面的店起了疑心，所以才来你这里了解情况。” “真的？真是年轻有为啊，在校期间就找好工作了，不像我当初毕业两三年都没活干，最后还是靠我媳妇出钱才开了这家店，既然你们是侦探事务所……你们一定要查明真相，就算是输，我也想知道自己究竟输到了哪儿。” “啊哈哈……这个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明这件事的。”虞澄心听到老板的过往，尴尬的笑了笑，带着两人离开了蜀道山。 “虽然从蜀道山老板那儿得到的消息不多，但是仅凭这些，相信大家就已经能感受到问题了。” 虞澄心的表情很严肃，其他两人也不遑多让，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还是做了个决定。 “既然要调查，那么最快的办法果然还是直接去对面用一次餐。” 她们一致通过了这个意见，又回到车上，在十字路口调了个头，停在了那家餐馆的门口。 “老味道饭馆”，这名字看起来平平无奇，整个武川市叫“老味道”的饭店没有一百也有九十。 仅从名字显然是看不出来其中玄机的，还是得进去看看才行。 从外面看过去，“老味道饭馆”里几乎可以说是人满为患，要知道，现在可还没到中午呢。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再次呈“品”字形前进，进门就听见服务员的欢迎词：“欢迎来到‘老味道’，目前客流量较大，还请各位耐心等待，楼上还有空闲的包间，请各位先移步楼上。” 跟着服务员进入包间之后，服务员示意三人可以扫码下单，随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包间。 等到服务员离开，坐在门口的叶吟霖才十分有眼色的关上了门，现场的气氛便放松了许多。 “看这菜单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价格也没有便宜到哪儿去……” “看起来问题应该出在菜本身上。” 第63章 问题所在 “菜本？”姜尘沫的话让虞澄心感到疑惑，“不是扫码点单吗？哪儿有菜本？” “……”姜尘沫真的沉默了，她看了看一旁的叶吟霖，发现对方也一样的表情，才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是菜、本身、上，不是菜本、身上。” “呃……” 或许是人多的原因，点了餐以后过了接近一个小时才上菜，期间三人只能靠玩手机打发时间，毕竟聊天也没什么话题，总不能尬聊吧。 姜尘沫在牌友社区逛了整整一小时，不仅是论坛，包括什么商城、委托、交易界面都看了一遍，但很可惜，并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倒是论坛上有个情报让她很感兴趣。 说某些大型灵潮，这里特指那种有剧情的独立世界，这些世界可能是存在关联的，甚至有可能就是同一个大世界的不同位置或者不同时代。 这条帖子下面有很多回复，许多人都表示认同，只有少数人质疑，但都被淹没在评论的海洋中。 这种猜想确实启发了姜尘沫，一些不敢细想的可能浮现在她脑中。 灵潮会不会是连接另一个世界的通道？不过她否定了这个想法，不是因为这个想法错误，只是没有任何证据。 灵潮中出现的角色都表现出很强的自我意识，使他们变得有血有肉，给人一种仿佛真的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般的感觉。 但活着的存在应该是不会成为卡牌的，就像花月瑶，她明确的表示过，她的真身早就已经死亡，所谓的卡牌只是世界对一个人，或者一个角色的记忆。 目前姜尘沫遇到的卡牌基本都有自我意识，而且越是高星级的卡牌，自我意识就越强烈，正因如此，少女在尝试收服高星卡牌的时候总会困难重重。 但特殊卡似乎不一样，特殊卡拥有更为完整的记忆，甚至像花月瑶在不明原因影响下，还能具现到现实。 可见特殊卡确实特殊。 至于关系到这些记忆体等级，或者说星级的评定，这在论坛上早就有所讨论。 目前的主要观点是受对方的位格影响，或者也可以说是受“史诗度”影响。 史诗度越高，则卡的星级越高。 譬如花月瑶，她的真身是曾经支撑天地的建木，即便她并没有做过什么，但依然有着十分伟大的位格。 可同样作为五星特殊卡的“孤风流焰·姜尘沫”不同，这张卡的存在源于自己的执念。 或许正因如此，这张卡空有星级，没有意识，也许是因为自己现在就是“姜尘沫”，这张卡本身就等同于她自己。 但她明白，归根结底她不是“她”，她不是“姜尘沫”，只是冒名者。 那么…… 如果卡牌的存在和史诗度挂钩，提升史诗度，能否唤醒属于真正的“孤风流焰·姜尘沫”的意识？ 但那样的她，是真正的她吗？ 她不明白。 少女思索间，时间匆匆流逝，终于，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的声音打断了姜尘沫的思考。 “各位请慢用。”对方将菜盘一个个摆放在桌子上，随后快速离开了包间。 看着桌面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三人却谁也没有动筷。 “看起来很香啊，闻起来也是。”叶吟霖打量着自己面前的两道荤菜，下意识说道，“但是感觉和蜀道山的菜好像也没什么差距吧？” 她看向姜尘沫，试探的问道：“要尝尝吗？” 因为知道菜可能有问题，三人此时都不是很愿意动嘴，但是不吃就不知道哪儿有问题，吃了又会中招。 但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那就是将这些菜打包带走，送去检测。 只是这种办法并不好实行，毕竟很可疑，如果对方真的有问题因此对自己起疑心就麻烦了。 而且万一菜的成分没有问题，那又成了白跑一趟。 “算了，我尝尝吧。”最后还是虞澄心下定了决心，主动开口说道：“反正这家店的可疑之处是因为对顾客的吸引和留存能力。” “它总不可能往里面放一些成瘾性的东西吧？那不是找死吗？”她抄起筷子，夹起一块肉片，临动嘴还说了一句：“要是我表现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记得想办法帮帮我。” “好。”姜尘沫点了点头，“大不了把你打晕了带走。” 虞澄心翻了个白眼，然后视死如归的将肉片放入口中。 在姜尘沫的注视下，她先是露出一副怪异的表情，持续了不到五秒，随后突然开始发疯般的进食。 姜尘沫面色一变，毫不犹豫的给她脑袋来了一下，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虞澄心的动作一下子戛然而止，她摇了摇头，然后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露出一副后怕的表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衣服也被冷汗浸湿。 “果然有问题，你清醒了吗？” 一旁的叶吟霖好奇的看向虞澄心，姜尘沫也同样等待着她的回答。 虞澄心缓了好久，才开口道：“很难评……我建议这件事上报给灵调局，这菜里面似乎有影响人意识的东西。” “什么意思？” “在吃下第一口之后，我就感觉自己失去了控制，耳边一直有一个声音催促我继续吃下去，那种感觉就像是……“ “催眠。”叶吟霖替她说出了那个名词，而虞澄心则点了点头。 姜尘沫听完皱起眉：“你现在还好吗？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虞澄心揉了揉太阳穴，又晃了晃脑袋，确定自己脑子里没有水之后，才松了口气：“没事了，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严重。” 姜尘沫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看起来这家店的问题还不小，霖霖，你先给灵调局报告这件事，澄心姐和我一起想办法留一些样本带走。” “好。”两人整齐的回答道。 在姜尘沫目光的注视下，虞澄心掏出一张道具卡，召唤了一个小瓷盒，从她刚刚吃的那道菜里舀了一勺，然后密封起来，而叶吟霖也迅速联系上了灵调局的人。 姜尘沫见状，则静下心来，开始感受周围的灵力波动。 但很遗憾，她并没有从饭菜上感受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奇怪，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才对，莫非问题不在这儿？”少女皱起眉头，眼神中充满不解。 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稀松平常，完全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如果不是刚刚那一幕，恐怕她真的会以为这里就是普通的饭店。 第64章 意识干扰 “好了，都处理好了。”叶吟霖开口打断了姜尘沫的沉思，“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灵调局处理吧。” 少女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去思考这些不对的地方，三人拿好随身物品，就准备离开。 只是少女正准备拉开门，一道莫名的画面突然从她眼前闪过，少女下意识收回手，脚步戛然而止。 画面十分模糊，就仿佛是自己的视线断频一般，她并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 “刚刚……那是什么？” 错觉吧……？少女将心中疑惑压下，再次伸手拉门，然而刚刚触碰到门把手，模糊的画面再次一闪而过。 这次她看的清晰了很多，但依旧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只看见了一片红色。 红色…… 耳畔似乎有声音在回响，她呼唤的名字是…… 少女再次回过神，第三次准备开门。 不出所料的，那道画面再次浮现在她眼前，只是这一次停留的时间很长，足够让她看清一切。 那是…… 火。 大火燃烧不灭，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整个视野里只余下一片片红色。 汹涌的热浪扑面而来，将血与泪都蒸干，连飞扬的尘沙也被熔为薪柴。 而在那火焰之中，是那道让人朝思暮想的身影，沐浴着烈火，带着微笑，化为尘埃。 火焰攀附着一切可燃烧的媒介，最后烧伤自己的手臂，少女只觉得指尖有被灼烧般的刺痛，终于收回了手。 眼前的幻象消失，她的面前只余下一扇紧闭的铁门。 少女收回手，正想说些什么，却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惊。 这里哪还有之前什么光鲜亮丽的饭店包厢。 眼前的大门已经从那种饭店的实心木门变成坑坑洼洼的生锈铁门，周围原本洁白的墙壁也变成斑驳发霉的样子。 原本干净利落的转盘圆桌变成了一个破破烂烂的木桌，椅子也变得十分“复古怀旧”。 天花板上的墙皮也看着快要脱落的样子，中间还挂着一根破烂的绿色电线，连接着一个昏暗的老式白炽灯。 地面也是脏兮兮的水泥地，满地都是灰尘和垃圾。 整个房间，就只剩下桌子上的那些菜还算是正常的样子，这让她不仅替虞澄心庆幸，至少她吃的是像模像样的菜。 但谁知道厨房的环境是否干净呢？ 不过这也验证了少女的猜想，问题果然不仅仅是出在饭菜上面，之前她没有察觉到，恐怕是因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受到了影响。 事实上，恐怕这整整一家店都有问题。 “沫沫姐？你怎么了？不是准备走吗？”叶吟霖的声音从身旁响起，少女扭头看去，便看见另外二人此时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呆滞，视线的焦点似乎在很遥远的地方。 看起来她们仍然在受到影响，只是……少女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清醒过来的，更别提唤醒她们了。 少女决定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为好，她开口道：“没事，只是想起来一些事情。” 说着她拉开包厢门，瞬间，走廊里一股腐朽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姜尘沫面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只是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叶吟霖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在其他房间的顾客眼中，一切仿佛还是之前那幅光鲜亮丽的画面，他们大声的讨论着各种话题，大口大口的吃着饭，完全不受真实环境的影响。 姜尘沫只感觉一阵恶寒，连忙带着两人快速离开了二楼。 一楼的景象反而比二楼好得多，或许是因为要展现给外界的原因吧。 服务员看起来也毫不知情，看见三人下来，连忙过来为三人算账。姜尘沫一边付款，一边好奇的朝后厨方向看过去。 或许是因为干扰自己认知的把戏被破除，这一次，她清晰的感觉到了有异常的东西在那里游荡。 果然，还是有超自然的东西在作祟。 不过现在的闲杂人等太多，不方便动手，少女只好拉着剩下的两人快速离开老味道饭馆。 离开老味道之后，两人的目光不再呆滞，看起来已经恢复了认知。 只是如果不出意外，她们大概率仍然还受着这家店中特殊力量的影响。 想到这里，姜尘沫觉得还是把真相告诉她们。 “你们两个，跟我来，我和你们说一些东西，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带着两人去了个隐秘的地方，少女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自己在老味道所看见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二人。 当然，为了防止特殊情况，她隐瞒了自己看到的那几个一闪而过的画面。 “什么？”虞澄心听完面色一变，顿时胃里一阵翻涌，那里面脏乱差到那种程度，吃的东西能是卫生的吗？ “呕……”她哕了老一阵，才总算是缓过劲来。 一旁的叶吟霖则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开口道：“那接下来怎么办？等灵调局调查？” “我觉得找个机会，最好是没什么人的时候亲自探查一下。” 少女说完看向二楼的方向，皱了皱眉，开口分析道：“这应该是一种类似幻觉、催眠或者意识干扰的能力中，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脱离干扰。” “你们两个应该还在受到影响，所以我的建议是让我一个人来解决这件事情。” 不过为了不打击两人的积极性，她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们有什么办法可以防止干扰的话，我也不拦你们。”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虞澄心开口说道：“这么严重？要不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交给更专业的人来处理吧？” 少女沉默了片刻，扭头看向那家名为老味道的饭馆。 自己当初是什么时候被干扰的？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是否受什么组织的指使，这些都值得考证。 虽然身上背负着仇恨，但受多年的普世价值观影响，她到目前为止，仍然坚信自己理应走在正义的道路上。 犯罪就在眼前，她不可能坐视不管，更何况她并非无能为力。 “交给我吧，我意已决。”她缓缓开口说道，声音坚定而不容拒绝。 在她的心目中，“她”是善良的、纯真的，看不得疾苦的，所以她相信，如果是“她”在，一定也会做出同样的决策。 一天出来作恶，一辈子都是恶人。 即使与她目前的敌人“逆世”无关，她也应该做出自己的选择。 恍然间，少女仿佛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那道声音说：“正义，无惧飞蛾扑火。” 第65章 夜探饭店 夜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天。 我们心慈手软的姜小姐趁着夜色出行了。 现在是文明社会，她怎么也不可能动不动杀人全家，不过特殊情况除外。 很显然，现在就是特殊情况。 虽然只来过两次，但好在少女的方向感天生就不错，不用任何人帮忙，就摸到了老味道饭馆所在的街道。 既然是要暗中调查，她自然不可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进去，先不说别的，这门头上可是有摄像头的，她可不想自己被拍下来当成小偷。 虽然和灵调局报过案，但万一闹了乌龙怎么办。 仔细感知了一番，少女皱起眉，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察觉到了微弱的灵力波动。 里面有人？ 她思索了片刻，朝着旁边的小巷走去，在确定这附近没有监控后，掏出一张卡牌。 功能卡·潜入时间★：进入“隐身”状态，持续180秒，进入战斗则解除“隐身”，只能在非战斗状态下使用。 在行动之前，她特地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拓印了一张这样的卡。 很显然，这种卡就不是用来战斗的，不然的话180秒的隐身只需要1点行动点数未免会有些超标。 毕竟180秒已经足够让姜尘沫干掉三个在天树集团遇到的那种怪物了。 少女隐去身形，却没有回到正门方向。 一般情况下，饭店后厨都会有后门用来处理垃圾泔水，所以她准备走后门，这样近一些，更方便。 反正只要不被摄像头和路人看见就行，至于会不会被里面可能存在的人发现，她并不在意。 穿过当前的这条小巷，姜尘沫来到一条荒凉的小路。 小路上没有路灯，昏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少女点亮一丝火光，得以看清脚下这条小路的状况。 这条小路看起来十分破旧，水泥地面坑坑洼洼的布满裂缝与凹陷，路的两边长满了杂草。 至于道路两边的建筑，基本上都是背对着，只留下未加修饰的水泥墙壁，而道路的边缘则到处都是被风吹的一堆一堆的垃圾。 老味道饭馆的泔水桶就在附近摆放着，虽然里面已经没有东西，但仍然散发着一股馊味。 少女皱了皱鼻子，屏住呼吸看向那泔水桶旁边的小门。 小门上面同样有一个监控，也不知道如果它拍到自己隐身放火的时候会不会以为是鬼火。 毕竟青色的火焰，还悬浮在空中…… 此时隐身还剩不到两分钟，少女快步走向前，是很常见的那种插芯门锁，少女扭了扭把手，果然锁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一丝青色的火焰在她的操控下钻进锁芯，在几千度的高温下，门锁眨眼间就被烧融，她轻轻一推，门便应声打开。 刚进入后厨，迎面就闻到一股恶臭，姜尘沫见状，先是掏出手机拍照取证了一番，然后又有些恶趣味的把这些照片发给了虞澄心。 虞澄心几乎是秒回了一个呕吐表情。 少女收起手机，静心感受周围的动静，她可没有忘记，在正门的时候她感受到里面传来的灵力波动。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影响，此时的姜尘沫身上不会散发灵力波动，经常被误认为普通人。 但很显然，这其实是一件好事，至少在做这种潜入工作时，不需要担心因为灵力波动被人察觉。 夜晚的后厨很寂静，所以哪怕是风吹草动，少女依然能够察觉到。 因此，在搜索到灵力波动之前，她先一步察觉到了一些异响，就像是……在吃什么东西的声音。 少女的表情一时之间有些怪异，这后厨她刚刚打量过，别说成品的饭菜，连生食材都没有多少，这人在吃什么？ 她放轻脚步，悄悄走过去，来到一个木门前。 从方向来看，这个门肯定不是通往大堂的，或许是类似库房之类的房间？ 姜尘沫仔细感知了一番，发现那股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也来自这个门后，她目光微沉，右手轻轻按在门上。 “吱哟——”只是轻轻触碰，门便被直接推开，少女的眼中流出一丝惊讶，但并没有太多。 她走进房间，目光落在发出声音的方向，随后瞳孔微缩，眼睛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那是一个肥胖到几乎变成球的生物，他坐在地板上，赘肉一坨坨的层叠下来，将他堆积成一座小山。 油腻肥胖的脸上沾满了莫名的油污，而此刻，他那双肥大的手还在不断的往嘴里塞东西。 少女看得清楚他在吃什么，那是……生肉。 并不是血淋淋的那种，而是仿佛从菜市场刚买回来的肉一样，经过放血处理的肉块。 猩红的血肉、白色的脂肪，就仿佛是一块儿上好的五花肉一样。 就在少女意图分辨出他在吃什么肉的时候，对方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突然扭头朝自己看了过来。 一股强烈的敌意传来，少女身上维持的隐身瞬间被解除，她的身影出现在对方面前。 姜尘沫的面色并不好看，不是因为自己被对方发现，而是由于对方扭头的功夫，她从缝隙看见对方是从哪里挖下来的这么一块肉，对，挖下来。 在这肥胖如山的家伙面前，有一具尸体，是人的尸体。 这家伙在吃人肉。 “肉！是新鲜的肉！我要吃肉！”那肥胖之人突然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大喊，随后颤动着站起来，随着他的动作，少女只感觉地面都在摇晃。 对方艰难的转过身，看向姜尘沫的方向，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欲望，不是色欲，而是对于美食的那种食欲。 少女只感觉没来由的一阵恶寒，她不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人是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和那种意识干扰有没有关系。 但本能告诉她，最好还是尽快送这玩意下地狱比较好。 这玩意看起来脑子并不好使，大概率不是幕后黑手，可能是这家店的老板或者什么人豢养在这里的，但别的不多说，光凭吃人这一点，就足以让少女有理由送他上路。 看着跌跌撞撞朝自己边爬边滚的冲过来的庞然大物，少女扬起右手，如泉鸣般悦耳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内响起，一抹亮光瞬间照亮黑暗。 “死烬红鸾！” 火红色的大剑宛若一盏明灯，带来赤红色的光芒，紧接着，青色的火焰升腾而起，将少女包裹在内，等火焰衰退之时，少女的形象已然发生了改变。 接下来，审判的时刻到了。 第66章 精神攻击 烈火生生不息，宛若要将一切烧尽。 少女手持火红的大剑，静静的盯着面前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眼中充满了冷漠。 与她的冷漠不同，周围的火焰却十分的炽热。 在她的控制下，烈火肆意的扩散开来，但却没有点燃周围的任何物件，只是迅速的朝着面前这个庞然大物身后掠去。 火焰绕过对方的身体，攀附上其身后那堆在一起的数具尸体，转瞬便将他们燃成了灰烬。 怪物似乎被激怒了，他尖叫起来：“啊啊啊啊，我的肉！你居然敢毁掉我的食物！” “既然如此，你就亲自来当我的食物吧！”说着，那肥厚的宛若蒲扇般的大手就迅速抓向姜尘沫。 那只手感觉甚至比姜尘沫的脑袋还要大上一圈，虽然比不上之前在天树遇到的那个怪物，但同样令人感到震撼。 少女自然是不可能任由这种恶心东西触碰到自己的，对方的动作固然迅捷，但那是对普通人而言，对她来说，和慢放了差不多。 她轻轻后跳一步，躲开对方的攻击，随后毫不留情的反手一剑斩向对方的胳膊。 “噌噌！”剑光闪过，出人意料的，对方的手腕居然被直接斩断下来。 少女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外，她以往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直接给敌人肢解的情况，但是她刚刚清楚的察觉到，面前这家伙身上虽然有灵力波动，但实际上，他并不是一名卡师。 “这是怎么回事？召唤物？还是别的什么？”少女心中暗自揣摩了片刻，随后毫不犹豫的再次发动攻击。 面前的怪物实力并不弱，只可惜他遇到的人是姜尘沫，不仅本就实力超群，而且心慈手软的她看不得别人在世界上受苦。 所以她从来不手下留情，都会用最快最有效的办法解决掉敌人。 少女的身影灵活的闪躲着，同时不断挥舞大剑进行攻击，一次又一次的斩断对方的肢体，一层又一层的削掉他身上的脂肪，最后恶狠狠的将剑锋插进对方的胸膛。 烈火迅速吞噬了对方，在脂肪的作用下，烧的更加旺盛。 姜尘沫控制着火势的蔓延，一直等到对方被烧成灰烬，才关上这间小屋的门，准备去其他地方调查。 厨房里太黑了，少女觉得有点麻烦，她找到电闸开关，将电闸扳上去，随后打开了灯，这里的场景瞬间映入眼帘。 这里的地面上，桌面上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黑色物质，散发着强烈的恶臭，刚刚进门时的臭味就是这东西散发出来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排脚印，脚印下方露出了干净的瓷砖地面，这是姜尘沫进来时，为了防止接触到这些东西，特地在自己脚下附着了一层火焰所导致的。 不过现在看到这些恶心的东西，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青色的火焰迅速蔓延，在少女的精准控制下，瞬间将这里的黑色物质烧的干干净净。 “好啊，阁下真是好人，居然帮我把这里打扫的这么干净。” 一道声音从某个方向传来，少女扭头一看，发现通往大堂的门口处，一个黑衣男人正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鼓着掌。 很快，那个男人的面色就变得狠厉起来：“不过阁下杀了我的宠物这件事，有些不妥吧？” “宠物？”姜尘沫眯了眯眼，举起大剑指向对方：“这么说，刚刚那玩意是你豢养的？” 她此时仍然处于“变身”状态，并不害怕对方看出自己是谁。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和这家店的意识干扰有没有关系，或者说他只是养了那样一个“宠物”，不过无论从哪一点来看，这家伙都挺该死的。 “不管怎么说……你准备好受死吧。”少女没有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直接冲上去发动了攻击。 汹涌的火焰宛若起舞的凤凰般涌向黑衣男，黑衣男面色一变，一个后跳，直接从饭店逃了出去。 少女见状，没有丝毫犹豫便跟上他的身影，她恰好还觉得这个狭窄的地方施展不开手脚呢。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不知道略过了几条街，最后来到一个空旷无人的广场。 “哼，居然一路追了这么久，我该佩服你的毅力呢，还是该嘲笑你的大意？” “怎么？你无路可逃了？”少女在追逐过程中收起的大剑再次浮现在手中，她静静的看着对方，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丝毫的情绪波动，“那么准备受死吧。” “逃？哈哈哈哈哈……”对方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大笑起来：“不不不，我什么时候说要逃了？看来你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中了我的陷阱。” “陷阱？”少女神色淡漠，不屑的瞥了周围一眼：“你觉得就凭这个也能困住我？” 她当然发现了对方的陷阱，但是她仍然选择了跟上来。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浮云。 “狂妄，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他随手一挥，整个广场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随后，无尽的黑水从地面涌起。 这些黑水散发出强烈的恶臭，就和在后厨时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少女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烈火在她的周围形成密不透风的护罩。 很快，这些黑水就在广场上空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黑色罩子，将整个广场笼罩在其中。 紧接着，这黑色的罩子上突然开始稀稀拉拉的滴落着那些粘稠的黑色液体，好在这些液体一接触到火焰，就瞬间被烧的一干二净。 黑衣男人见到这一幕也不恼怒，他带着莫名的笑意，轻轻的拍了拍手。 下一刻，少女只感觉一股莫名的精神力绕过周围的火焰冲击了自己的意识，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对方看见她的反应似乎感到很满意，冲击姜尘沫意识的精神力也变得更加强大了几分。 但很快，少女眼前再度闪过一抹红色，紧接着，她便感觉那股干扰自己意识的精神力如退潮般消失不见。 “这……这是怎么回事？不可能！”对方似乎无法相信她能够抵挡自己的精神攻击，大声的否定着。 姜尘沫站稳身体，深吸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看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保护自己的意识。 她抬起头，目光冰冷的看向对方，随后抬起她手中大剑：“看来，这一切果然是你干的，真是正好……” “那么，死吧。” 第67章 麻烦越来越多了 火光燃起，宛若刺破夜幕的黎明。 青色的火焰携着飓风迅速掠过，转眼便蔓延至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面色一变，他没想到自己的精神攻击居然完全被对方挡下，就连终极技能创造的领域也没能发挥作用。 不过还好，自己还留有后手。 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姜尘沫，黑衣人手中摸出一张卡牌。 场域卡·困龙阵★★★★★：在指定位置召唤“困龙阵”，将首个进入“困龙阵”或“困龙阵”生成时范围内距离中心最近的一个目标禁锢，使其无法移动、攻击、使用技能或卡牌，持续30秒，受到攻击则解除。 下一刻，数条龙形虚影突然出现在姜尘沫周围，这些巨龙破土而出，在少女头顶汇集，构建成一个巨大的牢笼。 随后，一条条巨龙化为一道道漆黑的锁链，向着姜尘沫缠绕过去。 少女神色冷漠，没有丝毫惊慌之色，她周身再度燃起青色的火焰，冲锋的架势没有丝毫停顿。 “锵！”锁链即将触碰到姜尘沫的瞬间，发出一声铿锵有力的金鸣，随后居然被不明的力量直接弹开。 黑衣男这时才面色巨变，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准备的后手居然对对方毫无效果。 “该死，这是什么怪物？！” 他实在无法想象世界上居然会有这种打不动，控不住的敌人，心生恐惧的他连忙调转方向，转头就跑。 然而姜尘沫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她手中大剑脱手而出，仿佛一枚回旋镖般旋转着斩向对方。 “啊！！”剑锋直接插在对方的后背上，从他的胸前刺出，将他串了起来，黑衣男瞬间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少女则一跃而起，落在他的旁边，踩着他的后背，将剑拔了出来。 “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少女扬起剑锋，便准备斩下对方的脑袋，但这时—— “嘟嘟——”一声刺耳的喇叭声响起，伴随着阵阵警铃声，红蓝色交替的光芒将广场包围了起来。 “举起手来！不许动！”一名名荷枪实弹的警察瞬间将两人包围起来。 看到黑衣男的惨状，这些人纷纷举起枪对准了姜尘沫。 少女皱眉看向周围的警察，开口道：“警察？谁报的案？” “无可奉告！迅速放下武器，举起双手！主动投降争取宽大处理！”为首的警察拿着喇叭对姜尘沫说道。 姜尘沫瞥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物件扔向了他。 “小心！”一旁手持防爆盾的警察立刻反应过来，举着盾将那不明物体挡下。 东西掉落在地上，那警察用手电筒照过去，才发现地上的东西是一个证件。 “联邦灵能调查局？”对方捡起证件，一字一句的念出上面的字样，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你是灵调局的人？” “灵调局办案，无关人员还请迅速离开。”少女淡淡说道。 她用的是叶吟霖的证件，不过为了保护个人安全，灵调局的证件上并没有照片和名字，一般人不敢也没必要偷拿灵调局的证件。 但姜尘沫不是一般人，她早就预料到这一幕，所以朝叶吟霖借了证件一用。 少女的话让在场的警察面面相觑，原本他们是接到报警说广场这边有性质恶劣的暴力事件，结果没想到居然涉及到灵调局，这下真是闹了个乌龙。 为首的警察再三验证了一番证件之后，将证件递交给姜尘沫：“很抱歉，同志，干扰了您的任务。” 他正准备示意周围警察收兵，姜尘沫却突然叫住了他：“先等等……既然你们来了，帮我把这家伙送到灵调局吧，我就不跑这一趟了。” 地上的黑衣男虽然还没死，但是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自己没必要再当着警察的面要他的命，反正他也活不下来。 就算真的活下来，到了灵调局还有他想不到的苦痛折磨等着他。 警察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本来就开了警车用来押送犯人。 少女采取了一些措施，防止黑衣男再使用卡牌进行反抗或者偷偷治疗自己，随后将黑衣男送上警车。 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警察，少女叹了口气，最近的麻烦真是越来越多了，幸亏这次自己有先见之明，不然还真不好收场。 主要还是她没有摸到那张“死斗”，不然直接拉进小黑屋把人一顿胖揍，哪还用得着你追我赶的跑到这广场上战斗，还被路人看见报了警。 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解除卡牌的力量，然后找了辆共享电动车骑着回家了。 这个时间点，连打的都打不着。 …… 回到家，就看见叶吟霖穿着凉快衣服慵懒的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注意到姜尘沫回来，她有精无神的朝少女打了个招呼：“回来啦？调查的怎么样？” “送进局子里了。”少女一边换鞋，一边说道，“不过还不知道完事儿没有，万一还有后手就麻烦了，明天再一起去店里看看吧。” “哦哦……这样啊……”叶吟霖点了点头，思索了一番后，突然又开口说道：“对了沫沫姐，这周末你有空吗？” “大抵是没有的。” 按苏清漓的说法，“九天十地”会在这周末安排集会，明天就是周五……准确来说，现在已经是周五了。 少女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早睡肯定是不可能了，早起估计也没戏。 叶吟霖听到姜尘沫的回答也没有意外，只是慵懒的爬起来，打了个哈欠：“好吧，那我先去睡觉了，沫沫姐也早点休息为好。” “知道了。”姜尘沫点了点头，关掉客厅的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少女又带着受害者二人组一起去了一趟老味道，发现老味道并没有开门，上面还贴着一张纸。 门口站着不少人，都议论纷纷的样子。 虞澄心想挤到前面看封条，不过姜尘沫拦住了她，她的视力看的很清楚，纸上面写的是：“通报：‘老味道饭馆’由于法律问题，现永久停业。” 不过通报上并没有写“老味道”到底是违反了什么法律，有人觉得可能是卫生问题，也有人觉得是或许是版权问题，甚至有人认为他们可能用了精神药物。 众说纷纭，但都猜不到真相。 那黑衣男不出预料的死在了去往灵调局的路上，而看起来这饭店的幕后大概也没有其他人了。 只是不知道，他豢养那个肉山胖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第68章 集会，九天十地 “姜尘沫小姐，您好。” 电话中传来苏清漓的声音，姜尘沫不用想也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毕竟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把集会的时间地点告诉自己。 今天可是周五了，如果她再不告诉自己，周末自己就只能爽约了。 “相信姜大小姐也已经很期待我们周末的聚会了，明后两天下午四点到八点，漓香居19号，恭候您的到来。” 挂掉电话，少女躺倒在床上。 除了早上去了一趟老味道饭馆验证结果，今天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事务所没能查到什么和“逆世”相关的新消息，“老味道”和“逆世”也没什么牵连。 姜尘沫很关心那两个使徒的动向，但正如之前叶吟霖所说，使徒的身份都很神秘，所以关于他们的消息不是那么容易打听到的。 她尝试在论坛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到消息，只是结果令她失望。 她没有什么靠娱乐消磨时间的心情，为了复活“她”，她要走的路还很长，除去必要的休息时间，她必须一直前进。 如此一来，只能去街上逛逛，看看能不能遇到“逆世”的成员吧，哪怕没有，也能看看今天的武川有没有不法分子，到时候顺带着能制止一下。 她离开漓香居，在门口扫了辆共享单车。 别问为什么要骑自行车，因为没有驾照，坐出租车环城游行又有点烧钱，相比之下，共享单车反而显得经济又实惠。 不过结果同样很感人，今天的武川市犯罪率是0，少女白跑了一趟，这让她有点迷茫。 没想到骑着车满大街跑都找不到一个“逆世”成员，甚至连小偷小摸的违法行为都看不见，没想到武川市的治安已经这么好了。 最后，少女在家里度过了安静又祥和的一天，直到第二天下午。 聚会的时间到了，在出发之前，姜尘沫决定去和叶吟霖交代一声，让她下午自己点外卖，不用等自己。 结果到了她的房间，却发现人去楼空。 叶吟霖不知道什么时间已经出去了。 少女摇了摇头，用手机给她发了个消息，随后换上一身方便行动的衣服出门。 漓香居19号刚好和88号隔着整个人工湖。 而虽然湖心亭位于湖中间，但却只有一条走廊从88号这边过去，就算是到了湖心亭里，也没有路往19号的方向走。 因此姜尘沫不得不绕一个大圈过去。 还没等靠近19号别墅，她便感知到建筑中传来了十几道各不相同的灵力波动，很显然，这里聚集了许多卡师。 她确认了一下门牌号，才上前敲响了门。 “咔哒！”门被从里面打开，苏清漓朝她打了个招呼：“下午好，姜小姐，请跟我来。” 少女跟着她进入客厅，随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看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少女的目光朝着某人看过去，对方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眼神，下意识回头看过来，在视线接触的瞬间又心虚的闪躲开来。 这下姜尘沫可以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了，没错，又是叶吟霖，这家伙……身份还真是多。 除此之外，她的目光又放在另一人身上，艾文卿，这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就连她也加入了“九天十地”，这可真是稀奇。 一个灵调局最杰出的探员，居然会加入这样的小组织？又或者说她是先加入了这个组织然后才加入了灵调局？ 她收回目光，打量着周围的人，包括自己在内，在场一共只有六个女性。 剩下的两个女性里，其中一个是个看起来已经有八十岁左右的老太太，苏清漓说这位的名字叫杨秀芳，是“九天十地”最年长的存在，也是“九天十地”的元老之一，是十地之一的瀛洲尊。 另一位女性，看起来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女强人，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姜尘沫在电视上见过她，她是听水集团的董事长余听水，是十地之一的凤麟尊。 剩下的几位，苏清漓也一一为姜尘沫介绍。 “九天”分别是炎天君陈晨、钧天君苏清漓、昊天君吴俊杰、玄天君叶吟霖、变天君赵重阳、阳天君周翔宇、幽天君艾文卿以及朱天君顾北辰。 “十地”则分别是玄洲尊马东辰、长洲尊李青峰、流洲尊杨杰、元洲尊柳邕、生洲尊白钟元、祖洲尊龙城、炎洲尊霍央、聚窟尊张轩。 这些人各有来历，年龄从最小的16岁到最老的84岁都有，有人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有人拥有翻云覆雨的权力，有人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但毫无疑问，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卡师。 正如苏清漓所说，“九天十地”的目的是为了“维系这个世界的规则”，而没有财富、权力、力量……等等这些做基础，那别说什么维系规则，恐怕连正常活动都是问题。 姜尘沫对其中一些人还有印象，或许是在什么新闻上见过，她将这些人分别记住。 介绍完“同伙”，苏清漓才开口道：“或许姜大小姐对我们的邀请感到疑问，但我可以告诉你，你是由上任苍天君临终前亲自选择的继承人，所以说我们一致认可你成为新一任的苍天君。” “苍天君吗……”苍天，即为青天，从颜色上来看，倒也算和自己相配，毕竟自己的印象色是青。 这一次的集会似乎并没有准备讲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为了让姜尘沫和其他人认识一下。 虽然叶吟霖也在这里，但是姜尘沫并没有表现出和她很熟悉的样子，有些事情可以回去再说，反正有的是时间。 在一番接触之后，姜尘沫对这个组织又忌惮了几分，九天十地这些人，不仅有商界、政界的大佬，甚至还有人掌握军权，而其他人也都各有本领。 就比如瀛洲尊杨秀芳，是号称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医。 相比下来，姜尘沫发现自己除了能打好像没什么特长，毕竟姜尘沫的家庭背景虽然很不错，但她又不是真正的姜尘沫，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背景。 还好，自己很能打。 “对了，姜小姐想必还不知道我之前和你说的超凡力量是什么吧？” “不，其实我已经知道了，你说的是卡牌吧？”姜尘沫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苏清漓的脸色一僵，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这样啊，那太好了，省的我和你解释，既然如此，也省了功夫了，我这里有一张卡送给你，这是你加入‘九天十地’的礼物。” 第69章 苍天 她递过来一张卡牌。 不是角色卡，散发着金光，很显然是一张五星牌。 少女说实在不是很喜欢五星的手牌，毕竟手牌的星级和消费挂钩，五星卡就意味着需要5费方可使用。 但是当前阶段，自己手上能用的角色几乎都是耗点大户，别说只有12点行动点数，就算是20点也未必够用。 不过既然是礼，她也没有拒绝，坦然接下了这张卡。 这是一张无主的卡牌，苏清漓似乎看出来姜尘沫在想什么，她解释道：“这是‘九天十地’历代的传承之物，每一位的卡牌都不一样，这是一张特殊辅助卡。” “特殊……辅助卡？”姜尘沫一愣，“特殊”和“辅助卡”这两个词还能搭上关系？ “是的，实际上，不只有角色存在特殊卡，辅助卡中也有类似存在，只是更为稀少。”苏清漓点了点头，为少女解释道。 姜尘沫反应过来，恐怕是因为数量稀少的原因，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不过既然是特殊卡，就意味着不可复制。 少女的目光看向卡牌，尝试用灵力沟通。 或许是因为辅助卡没有意识存留，少女的沟通并没有受到阻碍，毫无悬念的收服了这张卡。 「已解锁特殊对策卡“九天十地·苍天★★★★★”。」 果然是特殊卡，而且还是对策卡。 对策卡可都是好东西，正如其名，对策卡一般是在面对某些特殊情况时作为对策使用的卡牌，也被称为机制卡。 这种东西多多益善，反正虽然牌组有上限，但可获得的卡牌数量却没有。 特殊对策卡·九天十地·苍天★★★★★：恩泽万物，垂怜众生。在指定位置降下“春雨”，每0.5秒对范围内目标进行一次驱散，随机解除友方目标身上负面效果和敌对目标身上增益效果各一个，持续25秒。 看到卡面效果，少女瞳孔一缩，这张卡的强度绝对毋庸置疑，持续25秒的驱散效果，绝对是超模的存在。 这么一看，5费倒也算不上缺点了. 少女将这张卡收起，由衷的向苏清漓道谢：“谢谢。” “不客气，时间也不早了，快回去吧。”苏清漓摆了摆手，开始往外“赶人”，“明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不见不散。” “嗯。” 集会持续两天，明天下午还要再来这里一趟。 今天的聚会只是让她和其他人熟络了一番，并没有聊什么正事儿。 “九天十地”作为一个卡师组成的超凡组织，所谓的聚会肯定不是像什么同学聚会一样单纯为了联络感情。 更何况就算同学聚会也都是各自带着目的来的，遑论“九天十地”这样的组织。 在刚刚苏清漓给她卡牌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陆陆续续离场了，现在别墅内只剩下她们两人。 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姜尘沫自然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 更何况，刚刚某个人离开的时候，手指偷偷在自己手心划了一下。 看来这家伙没准备完全不和自己解释，她的心里对叶吟霖又增添了几分好奇。 “叶吟霖啊叶吟霖，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目的……”她在心中喃喃自语，随后朝苏清漓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离开19号别墅，少女刚往回走没几步，就看见路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那里等待。 此时的叶吟霖站在树荫下，抬着头静静地观望着天上的云彩，看起来就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邻家女孩。 姜尘沫脚步一顿，随后加快速度走过去，从认识叶吟霖的那一天开始，她的身上就一直带着一层揭不开的神秘面纱。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何种情况，都绝对不能被叶吟霖所表现出来的形象欺骗。 “你来了。”叶吟霖似乎是听到少女的脚步声，朝她看过来，看清楚是她后，顿时嘿嘿一笑，朝着姜尘沫迎上来。 姜尘沫调整了一下心情，没有把对她的怀疑表现出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语的开口道：“叶大小姐的身份还真是多啊，又是灵调局，又是‘逆世’，又是‘九天十地’的，该不会还有什么别的身份吧？” “什么大小姐，我可不是大小姐，我就一普通女孩。”叶吟霖吐了吐舌头，“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加入‘九天十地’的，这个过程有些复杂，有机会我会和你解释。” 按理来说，叶吟霖没必要向姜尘沫解释这些，但她清楚姜尘沫并不是很信任她，为了获取对方信任，她只能选择坦诚一些。 只不过对于姜尘沫对她的试探，这么明显的计谋，她怎么也不可能踩进去。 总有一天她会把真相告诉对方，但不是现在。 两人一路无言的回到家中，叶吟霖直接往沙发上一瘫，整个人透露出一股“生于忧患，死鱼安乐”的气质。 “这个‘九天十地’是一个怎么样的组织？你了解的多吗？”少女坐到她的旁边，轻声问道。 问叶吟霖的身份肯定是没有结果了，她还是决定先着手眼前的问题。 叶吟霖思考了一番，挠了挠头：“怎么说呢？这个组织应该算是中立组织吧，不会去做坏事，但也不会做好事，只会介入某些特殊情况。” “特殊情况？有多特殊？” 苏清漓说过，“九天十地”的主要目的是“维系规则”，也就是说他们大概率只会对破坏规则的事情出手。 那么，什么才算得上是破坏规则呢？ 叶吟霖听到这个问题，认真思索了一番，才开口道：“大概就类似于放火烧山、排放核污水、研究生物武器、宣传落后思想意图颠覆社会还有妄想毁灭世界之类的？” “……”姜尘沫疑惑地挠了挠头。 她大概也看出来是什么意思了，所谓的“破坏规则”，就是指会对现有文明、生态等等造成极大破坏的行为。 从某些情况来说，“九天十地”还是个环保组织。 不知道为什么，她眼中“九天十地”的那种神秘滤镜淡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十分接地气的感觉。 “算了，我之后自己了解吧。”少女叹了口气，又道：“晚饭准备吃什么？还是点外卖？” “我去做吧。” …… 因为这几天晚上总是被迫熬夜的原因，少女睡的很早，但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少女就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沫沫，醒了没？快来事务所，发现第九使徒的动静了。” 第70章 夜空中最亮的星 听到虞澄心的话，姜尘沫一下子就清醒了。 第九使徒？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现她的踪迹了，这要是放在别的小说，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的。 “我这就过去。”她匆忙的回复了一声，然后迅速换好衣服，急匆匆的离开卧室。 路过叶吟霖的房间门口，少女的脚步迟疑了一下。 她一直在怀疑叶吟霖会不会是“逆世”的使徒，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她的心中就有这么一种预感，叶吟霖可能就是那个神秘的第六使徒。 叶吟霖虽然在她面前出过手，但是至今为止，她仍然不清楚叶吟霖的真实实力到底达到了什么地步。 而且她一直有个疑惑，她似乎从来没见过叶吟霖使用卡牌。 所以她决定把叶吟霖带过去看看她的反应，说不定诈她一下，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霖霖，起床！”少女急促的敲了敲门。 只是敲了半天，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传来，少女不禁产生了一丝疑惑，难道叶吟霖出去了？ 想到这里，她决定还是推开门看看。 然而刚把门推开，就听见“哎呦”一声，紧跟着是扑通一声。 姜尘沫连忙打开门，只见叶吟霖正捂着额头跌坐在门后面，委屈巴巴的揉着被撞红的头。 “……你站门后面干啥？也不出声……”少女伸手将她拉起来，无奈的吐槽着：“没事吧？还疼不疼？” “好多了，沫沫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澄心姐那边说发现了第九使徒的踪迹，让我们赶快过去。” …… “我们来了！”叶吟霖大声喊了一声，将正在专心致志看资料的虞澄心吓了一跳。 后面的姜尘沫见到她的举动，心中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早上开门把她脑子撞坏了。 虞澄心见到是叶吟霖后，才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随后说道：“来了就来了，咋咋呼呼的干什么？” “沫沫，快来看这个。”她朝走在后面姗姗来迟的姜尘沫招了招手，将电脑屏幕掰过去。 姜尘沫连忙凑过去，虽然这不是第一次见到和使徒相关的资料，但死掉的使徒和活着的使徒的资料能对等吗？ 只是在看见那些照片的瞬间，姜尘沫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照片上并没有第九使徒。 照片上只有一片废墟，看起来像是经历了巨大的爆炸般。 中央的地面上全都是焦黑的痕迹，墙壁和屋顶不知道被炸到了什么地方，只剩下低矮的墙根。 废墟覆盖的面积很大，越是外围，建筑保留的就越完整。 但即便是最外层，墙壁也只剩下不到半截，上半截墙壁和天花板一起碎成一块一块的散落在地面上。 没有在废墟中看见受害者，可能是直接被炸没了。 照片从废墟的里里外外各个角度都拍了一遍，很显然应该是事后谁拍摄的，大概率是灵调局。 “这些能说明什么？又怎么确定是第九使徒干的？”姜尘沫完全看不出这些痕迹和第九使徒的关系，毕竟拿tnt之类的炸药也能做到这个程度。 “我敢这么说肯定是有证据证明的。”虞澄心往椅子上一靠，抬了抬手：“后面有个视频你看一下吧。” 姜尘沫点点头，叉掉上面这些看不出什么东西的照片，找到她所说的视频。 视频里的光线很昏暗，看起来是在拍摄什么夜景，只是很快，视频远处某地突然明亮起来。 宛若一轮大日从地平线那端冉冉升起，整个夜空瞬间被照亮。 紧接着，一道贯穿苍穹的十字星在远处展开，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视频剧烈的震动了许久，才终于恢复平静。 十字星持续了很久一段时间才缓缓消逝，视频也就到这里结束了。 即便是隔着屏幕，姜尘沫也可以感受到那股宏大的场面。 一旁的叶吟霖一直看不清楚，看到姜尘沫看完资料，连忙挤过来，把屏幕掰向自己：“我看看我看看！” 她靠的实在太近，挤的姜尘沫有些难受，少女便站起身把座位让给她，自己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随后她看向虞澄心，开口道：“所以，这是第九使徒在动手？” “没错。”虞澄心点了点头，她开口道：“这一招是第九使徒最标志性的攻击，之前的那些照片就是第二天在事故地点拍摄的。” “地点呢？” 虽然在武川市生活了不短的时光，但大多数时间她都无处可去，只能在学校和家之间来回。 因此她对这个城市的建筑分布并不了解。 不过虞澄心倒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是临水区那边的一家公司，目前伤亡人数不知，还需要时间调查，现场被警方和灵调局的人一起围住了，进去估计是不大可能的。” 虞澄心的说法让姜尘沫有些无端头疼，说实话，她一直不知道灵调局这忙来忙去到底发挥过什么作用。 “逆世”都一次次跳脸了，他们却束手无策，甚至连“逆世”领导的那些恐怖组织也处理不干净。 “进不去也可以在附近看看，地址发给我吧。” 虞澄心见姜尘沫的态度坚决，便开口道：“那我开车送你过去吧。” 叶吟霖恰好也看完资料，闻言连忙举起手说道：“我也去我也去！” “来吧，不差你一个。” 上车后叶吟霖安静了很多，她似乎在思考什么，怔怔地看着窗外，过了许久，她才突然低下头掏出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了消息。 坐在后排的姜尘沫从后视镜里瞥到她的动作，虽然看起来很稀松平常，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回想起自己原本的打算，她决定趁现在先诈她一下试试。 “咳咳……霖霖啊。” 姜尘沫突然的呼唤并没有吓到叶吟霖，她平静的将手机锁屏翻面盖在自己腿上，平静地回答道：“怎么了？” “这个第九使徒都已经来了，你们内部收到消息了吗？” 叶吟霖露出疑惑的神色，她把手肘放在膝盖上，用左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这个啊……我不是说过吗，使徒们的来去无踪的，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是吗？”姜尘沫食指戳着自己的脸颊作思索状：“那你觉得那个第六使徒现在在什么地方？会不会和那个第九使徒联手？” “这个……我也不知道，万一她们两个之间关系很差呢？” 叶吟霖的表现看起来毫无异常，只是姜尘沫总是觉得有股违和感，她深吸一口气。 “那，如果你是第六使徒……” 第71章 第二次集会 姜尘沫的前半句话故意停顿了许久，但叶吟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她的目光始终盯着窗外，看不出破绽。 少女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不过眼下或许不适合开门见山。 她思索了片刻，问道：“如果你是第六使徒的话，你会选择像第九使徒这样直接堂而皇之的炫耀武力吗？” “炫耀武力？”叶吟霖仍然没有表现出异常，她冷静的看不出任何破绽，只是疑惑地歪了歪头：“沫沫姐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姜尘沫没有回答她，这或许只是她的直觉。 以一个使徒的实力，想要悄无声息的杀人破坏并不难，用“死斗”把人拉小黑屋这种基本操作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她必然是故意暴露的。 照片上的建筑哪怕是最外围也被破坏的面目全非，但附近的其他建筑却没有受到波及，要知道，那个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可不是圆的，甚至不是正方形。 轻而易举的摧毁一座建筑，还精确的将范围控制在那一圈内，对方的对力量的把握显然已经超乎想象。 少女的战意起来了，她想要会会这家伙。 坐在前面的叶吟霖突然感觉背后莫名其妙涌现一股战意，她嘴角抽搐了两下，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被杀胚盯上，第九使徒有福了。 很快，正在开车的虞澄心开口道：“前面就是事故地点了，我先找个地方停车。” 这种事儿就不需要等两人回应了，她将车停靠在路边，三人次序下了车。 虞澄心指了指远处，开口道：“你看，那边都拉起警戒线了。” 少女放眼看去，果然正如虞澄心所言，红色的警戒线将废墟围了一圈，一群身穿警服的人在附近有序的巡逻。 很显然，想要偷偷溜进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只有警察的话，自己倒是可以用隐身卡溜过去，但灵调局的人也在，这样并不保险。 少女打量了下四周，指向一旁一座五层高的楼房问道：“这栋楼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应该也是类似的写字楼吧？”虞澄心摇了摇头，她也是突然得知这个消息的，此前对这里并不了解，也没有时间仔细调查附近的情况。 姜尘沫打量了一番，开口说道：“去楼顶看看。” “呃，要不我用卡牌帮你拍照取证？”虞澄心大概猜到姜尘沫想干什么，连忙主动提议道。 “高天巡游·宿风”这张牌本身就是偏向功能性的卡牌，很适合这种场所。 叶吟霖也连忙站出来：“要不我进去帮你取证也行，我是正式探员，有证件的，他们不会拦我。” 但姜尘沫却摇了摇头：“不用，我去高处亲自看一下。” 说着她便转身朝刚刚所指的写字楼走去，其余两人见状，无奈只能跟上去。 好在这楼并没有什么门卫保安之类，不过也没有电梯。 少女噔噔噔的一路爬到五楼，又扒着墙上镶嵌的钢筋爬梯来到楼顶，视野顿时开阔了不少。 不过跟在她身后的两人可就不好受了，两人没有姜尘沫的身体素质，被姜尘沫甩到身后，等到她们爬到五楼，姜尘沫已经从楼顶下来了。 “怎么样？”眼见不用爬楼顶，两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姜尘沫闻言点了点头：“有一点收获，我们路上慢慢说吧。” 废墟的中心残存了很强的能量余波，根据这个余波或许能认出所谓的第九使徒。 不过正如那些照片一样，实际上这里留下的线索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没有。 回到车内，少女将这些告诉两人，两人闻言都有些失望。 叶吟霖不甘心的开口道：“不行，我要亲自过去看看。” 虞澄心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对，我也要去。” 两人说完便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姜尘沫没有拦她们，只是坐在车里静静地等她们回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她们才一前一后的回到车子里。 “你说的没错，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线索，除了那些能量余波，我们几乎一无所获。”虞澄心倒是没那么失望了。 只不过这样算下来，三人这次算是白跑了一趟。 …… 从事务所回来已经是下午了，中间在事务所吃了顿午饭，现在姜尘沫得为下午的集会做准备。 和昨天不同，今天的集会应该会说一些比较重要的内容，她看向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叶吟霖，开口问道：“‘九天十地’的集会一般都会做些什么？” 叶吟霖闻言思索了一番：“这个不好说，要看看最近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点。” “如果一切平安无事，那集会大概也就是象征性的讲两句话，然后是成员之间的私下交流、交易时间。” 她看向姜尘沫，接着说道：“你知道的，‘九天十地’的成员是各个领域的翘楚，每个人手里都把握着他人无法想象的筹码。” 正如叶吟霖所说，“九天十地”的成员几乎把控着当今世界的命脉，从经济、政治、军事、文化、民族、宗教等各个方面干涉着联邦人民的生活。 好在这个组织是个中立组织，而不是“逆世”那样的标准反派。 不然的话打起来产生的后果很难处理。 时间差不多了，姜尘沫没有和叶吟霖一起，她先行一步离开了别墅，朝着湖对面走去，叶吟霖则在不久之后从人工湖的另一侧绕过去。 “姜小姐，你来的真早。”苏清漓站在门口，看见姜尘沫的到来，轻轻举起手朝她打了个招呼。 姜尘沫闻言朝她点了点头：“其他人都来了吗？” “没呢，才来了三四个人，快进来吧。” 别墅内算上苏清漓和姜尘沫，现在一共有六人，只是令她意外的是，老太太杨秀芳居然也这么早到场。 她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见到姜尘沫，还热情的朝她打招呼：“小姜啊，你来了。” “嗯，杨奶奶，你怎么来这么早？” “老婆子我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可干，就早早过来啦，和你们年轻人在一起热闹，让我感觉自己都变年轻了呢。” 说话间，叶吟霖也到场了，她熟练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加入了姜尘沫和杨秀芳的谈话，就仿佛一个普通的邻家女孩一般，只是姜尘沫和叶吟霖都没有表现出两人相互认识的样子。 过了大约十分钟，人陆续到齐了。 苏清漓拍了拍手，轻声道：“各位，既然都到场了，那我们开始正事吧。” 第72章 新势力介入 终于开始了。 姜尘沫目光一凛，跟上其他人的脚步一起来到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圆桌和十九张椅子，很显然这就是会议室了。 众人各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等待身为东道主的苏清漓发言。 “今日我们相聚于此，相信各位大多都清楚原因。”说完她看向姜尘沫，朝她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不过因为有新朋友在场，所以我还是要重新解释一下。” 众人纷纷颔首，对此并无意见，因为以往他们加入的时候也是这个流程。 “相信姜小姐也对‘九天十地’的宗旨有所了解了，不过我还是要和姜小姐介绍一下我们‘九天十地’的由来。” 她看向姜尘沫，十分熟练的将这样一段内容娓娓道来： “大约七十年前，轩煌共和国统一世界，建立轩煌联邦。 在那之后不久，为了防止联邦再次分裂，当时从政治、经济、军事等各方各面的代表人物暗中组建了‘九天十地’。 因此‘九天十地’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保护轩煌政权的统一和合法性。 但随着时代发展，除了独立战争、民族主义等等意图分裂联邦的行为之外，社会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所以作为联邦的守护者，‘九天十地’的任务也随之加剧。 现在，任何有可能颠覆社会、分裂国家、危害人类安全的行为都是‘九天十地’需要面对的问题。” 她说的很清楚，“九天十地”的根本目标就是为了维护联邦的统一完整，正因如此，整个“九天十地”的成员无一例外都是轩煌人，没有任何异邦人加入。 从严格上来讲，“九天十地”应该不算是中立组织，毕竟从他们的宗旨上看就注定不可能中立。 但叶吟霖却说是中立组织…… 仔细想想，“九天十地”虽然人数很少，但掌握了很强的力量，虽然像“逆世”这种万恶之首他们或许无法解决，但想要解决“逆世”麾下的那些恐怖组织却轻而易举。 但“九天十地”什么也没有做。 这些组织依然活跃，或许是因为在“九天十地”看来，他们并没有分裂联邦的能力，只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九天十地”大概率是不在乎某人或者某些人为恶或者行善的，除非他们有能力动摇社会的根基。 想到这里，姜尘沫大概也明白“九天十地”是一个怎样的组织了。 “而如今我们聚集在一起，必然是因为有需要我们‘九天十地’去解决的问题。”苏清漓接着说道：“事实上，‘九天十地’并没有固定聚集的时间，通常情况下，我们都会各自为政。” “只有遇到类似席位更迭或者有谁触碰到某些禁区，我们才会聚集。” 说完她看向姜尘沫：“姜小姐你来的很巧，席位更迭的同时恰好遇到了突发事件。” 苏清漓的解释大概是到此为止了，她开口向姜尘沫问道：“要解释的大概就是这么多了，那么姜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 姜尘沫摇了摇头。 “好，既然没有问题的话，那我们就正式开始会议吧。”苏清漓坐回了座位上，将目光放在左边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身上。 那是一个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身影，名字是吴俊杰，是联邦中央政府的官员，具体什么职位姜尘沫忘了，毕竟她不怎么看新闻。 “诸位同志，此次的事件有些严重，我希望诸位能够用心对待。” 说着，他取出一个u盘，将它递给苏清漓。 苏清漓立刻会意，短暂离开之后，拿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和一个投影仪出现在会议室。 她将u盘插在电脑上，然后点开里面的内容，随后瞳孔一缩。 紧接着，她似乎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投影仪，将里面的资料投放在身后雪白的墙壁上。 …… 会议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其中很多内容姜尘沫都没听懂。 准确来说是都没听懂，因为她压根没在听。 这种会议对她来说简直是精神折磨，相比开会议解决问题，她觉得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更迅捷一些。 但是她无意间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逆世”的名字，这让她不禁有些在意。 聚会结束后，她和叶吟霖先后回到家，才问出来她关心的问题：“所以，刚刚开会讲了什么？” “……”叶吟霖沉默了，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她知道姜尘沫在关心什么，她脸色凝重道：“这件事情和‘逆世’有些关系。” “嗯，我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姜尘沫点了点头，毕竟“逆世”对她来说就像是触发ai回复的关键词一样，有人在耳边提到这个名字，她立刻就会注意到。 只不过问题让叶吟霖沉默了。 “……沫沫姐。”叶吟霖撇了撇嘴开口道。 “怎么了？” “你一点没听的吗？” “没有。” 叶吟霖无奈的捂着脸，解释道：“这件事你真该好好听的，你也知道‘逆世’算是目前世界上已知最大的恐怖组织了。” “而‘逆世’十二使徒的实力你也知道，第六使徒和第九使徒都出现在轩煌境内，这无疑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除此之外……”她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道：“似乎有另一个组织介入了这件事情，他们在暗中帮助‘逆世’遮掩行动。” “什么？”姜尘沫皱起了眉，原本以为有个“逆世”已经够麻烦了，没想到他们还有盟友？ “嗯，这个组织的名字暂时还不清楚，但是目前已经有一些证据证明他们存在了。”叶吟霖点了点头说道。 “你还记得澄心姐给你看的那个视频吗？就是第九使徒制造出来的那个十字星和爆炸。” “记得。”姜尘沫点了点头，那个场面很宏大，她的印象很深，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忘的。 其实如果要她来也能制造出类似的场景，不过没有必要。 她更喜欢干净利落的战斗，毕竟她这人讲究以慈悲为怀，看不得人遭受痛苦，能一刀致命她绝对不会砍第二刀。 “那是第九使徒和那个组织的交易。”叶吟霖一字一顿的说道：“用足够引人注目的手段，替他们处理一些问题，以证明她的诚意。” “沫沫姐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第九使徒她确实是在炫耀武力。” 第73章 四方博弈 第九使徒在炫耀武力。 和姜尘沫所想的一样，以她的实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处理掉敌人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所以她之所以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必然是故意为之。 果不其然，她这一手多半是为了向合作方展现自己的实力。 少女的眸色微沉，如今武川市的水变得更加浑浊，“逆世”、“九天十地”还有这不知名的势力都掺杂在其中。 算上灵调局的话，已经有四方势力在此地博弈了。 自己接下来要如何前进，这是个问题。 姜尘沫的目光看向叶吟霖，将来……她又会选择站在哪个阵营呢？ “早些休息吧沫沫姐，别想那么多，未来还很长。”或许是看出了姜尘沫在想什么，叶吟霖走上前来拍了拍姜尘沫的肩膀说道。 姜尘沫最后无奈地叹息，转身回了房间。 ……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 寒冷。 穿透骨髓的寒冷。 少女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无穷无尽的海水之下，周围看不见摸不着任何东西，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寒冷陪伴。 但和海水相比，周围少了一丝潮湿，取而代之的是空空如也的触感。 准确来说，反倒更像是置身于真空之中，那股窒息感如影随形。 “轰隆隆……”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天空之中闪过几道刺眼的雷光。 那刺眼的银色闪光近在咫尺，使得少女短暂的失明，她不由得闭上双眼。 而在她闭上双眼的瞬间，她感觉周围的寒冷加深了几分。 随后，她感到什么东西在触碰自己的身体。 不，不是触碰。 一只只纤细柔软的手臂，宛若令人深陷的温柔乡般抱住她的四肢、她的躯体。 宛若木乃伊的绷带般，将她缠绕的密不透风。 无数双手紧紧的怀抱着她，妄图将她拖下深渊。 “轰隆隆……” 又是雷声滚滚，即便少女闭上双眼，依然能看到那刺目的雷光。 无法抵抗的绝望从内心滋生，仿佛有心魔诱导着她放弃抵抗，拥抱黑暗与死亡的深渊。 她的躯体不再挣扎，任由着那些手臂将她向深渊拖拽。 然而下一刻，一只手破开她身上的束缚，强有力的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用力的向上拉。 那束缚她的手臂一时之间无法阻拦，被迫松开。 周围缠绕的手臂越来越稀疏，窒息感越来越弱，仿佛下一刻，自己就要得救。 可是那些想要将她拖下深渊的手怎么会允许？ 无数的手臂从深渊之中涌来，它们先是抓住了少女的脚踝，再次将她狠狠地向深渊拖拽。 随后顺着少女的双腿，向上攀附，缠绕。 从脚踝攀上双腿，从双腿攀上腰肢，再攀上胸膛、肩膀、手臂和脖颈，再次将她的身体牢牢包裹，不留一丝空隙。 随后，一双手覆上少女的双眼，紧跟着无数双手捂住少女的口鼻，紧紧抱住她的脑袋，让她再一次失去了光明，再一次窒息。 它们抓着少女的四肢与躯干，宛若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狠狠地向着深渊里拉去。 “轰隆隆……” 第三道雷声，万物消弥。 宛如一道利刃，刺破黑暗与孤寂。 那些束缚她的手臂宛若耗子见到猫一般仓皇逃窜，只留下成千上万道不甘的声音汇成一句话： “你逃不掉的，你属于这里！” 那个声音……是她自己。 困住她的网消失了，而那只抓着她的手奋力的将她向上拽起。 少女只感觉自己一瞬间冲破了束缚，宛若破茧成蝶般，黑暗如潮水退却，寒冷在光明中隐匿。 宛若太阳初升般的金色光芒照耀在她身上，送来舒适的暖意。 少女睁开眼睛，只窥见无穷无际的光明。 …… “天亮了。”姜尘沫从床上坐起来，目光茫然的看向窗外的晨曦。 “我刚刚又做梦了吗……” 刚刚的梦境过于真实，让她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无论是黑暗、寒冷，还是宛若溺水般的窒息和坠入深渊般的孤寂。 以及那无数双束缚她，妄想将她拖入深渊的手臂所带来的绝望。 只是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是妄念的心魔？还是宿命的诅咒？ 她想不明白，索性便不再细想，说不定只是因为最近太累了导致鬼压床而已。 回想起昨天的经历，自己从“九天十地”那里得到了关于“逆世”的消息。 第九使徒，或者说“逆世”和某个组织达成了合作，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组织，但愿意与“逆世”合作，肯地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这意味着她的敌人或许又变多了。 不过无所谓，她从不害怕与人为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一决生死。 不过她觉得这件事可以告诉虞澄心，虞澄心办事的能力很强，将第九使徒和那个神秘组织合作的消息告诉她，也许她能够获得什么新线索。 一不做二不休，少女便准备拉着叶吟霖一起去事务所。 只是令她惊讶的是，叶吟霖的卧室门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她不在家，她会去哪儿？ 尝试打了个电话，铃声却在自己不远处响起，她也没有带手机。 “奇怪……” 叶吟霖的来历很神秘，而且总对身份遮遮掩掩，即便她表现的毫无破绽，姜尘沫的直觉依然能察觉到她在演戏。 少女怀疑她是使徒，但这也未必是她的最终身份，有些身份只有自己接触到才能知道。 在与“九天十地”众人集会前，谁又能猜到叶吟霖是“九天十地”的“玄天君”呢。 因此她突然消失这件事绝对不同寻常，或许是她的某个身份或者所属的某个组织又有了新的任务。 少女目光暗沉，总有一天，自己会揭开她的全部面纱，若是敌人…… 她瞳孔变得鲜红，随后又黯淡下来，当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既然她不在，那就不带她去了。 还是先和虞澄心交流一下情报比较好，说不定她会有什么新的收获。 出门乘出租车前往事务所，但或许是少女今天的运气不太好，事务所的门也紧闭着。 “看来应该先打个电话的。”少女心中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找到虞澄心的联系方式打了过去。 “嘟……嘟……嘟……” 电话没有人接听，一直是忙音，姜尘沫皱了皱眉，这一个两个的是什么情况？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娇小的少女手背上浮现出奇怪的纹路，她神色淡漠的看着面前的那道黑影，缓缓开口。 “你逾矩了。” 第74章 黑暗的森林 站在她对面黑影用男女莫辨的声音说道：“妹妹这话倒是有趣，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地盘，谈何逾矩？” 少女面色一黑：“我说道不是这个，你又不是不清楚。” “是吗？”黑影发出柔媚的笑声，只是配合那雌雄莫辩的声音显得不伦不类，“我可不这么觉得。” “……”少女沉默了片刻，又接着说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最好别打扰我的行动，你应该清楚，我想处理掉你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哎呀哎呀，人家好害怕！”黑影矫揉造作的说道，只是看见少女那冰冷的神色，才改口道：“知道啦知道啦。” 黑影消失不见了，少女静静地看着她离开的位置，过了许久，才突然揉了揉自己的脸颊，面上冰冷之色瞬间褪去，换成一副阳光明媚的笑容。 千人千面，对不同的人，自然要采取不同的态度。 不过很快，她脸上的表情便突然僵硬起来，似乎是突然得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匆匆的朝着不远处的房子走过去。 “这下坏了，沫沫姐一定会怀疑我了。” 叶吟霖匆忙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手机上的未接电话，忍不住叹了口气。 只不过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失落或焦急的情绪，仿佛口中的话只是说说而已。 虽然事发突然，但一切尚且还在她的掌握之中，事已至此，倒不如顺水推舟。 …… 手机铃声响起，原本因为事务所没人正准备回家的姜尘沫动作顿时一顿。 她掏出手机，目光看向屏幕上的来电提示。 是叶吟霖…… 姜尘沫感觉有些意外，叶吟霖怎么突然打过来了？她回家了？ 少女本想挂断电话，但是思考了片刻，还是选择了接通，看看对方会说些什么。 刚刚接通电话，叶吟霖的声音就立刻从听筒中传来：“沫沫姐，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刚刚我出去散步了，没拿手机。” “散步？”少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出门的路上可没见到叶吟霖的身影，她跑哪儿去散步了？ “对呀，我就在漓香居里散步嘛……” 少女闻言，微微皱了皱眉。 漓香居很大，自己未必能全部注意到，或许是自己多疑了，也许她真的只是在散步。 因此姜尘沫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如实回答道：“没什么，就是想和你一起去一趟事务所，不过看你没在，才打的电话。” 实际上她对叶吟霖的话并没有完全相信，但是无论如何，现在应该还不是戳穿她的时间。 电话另一边的叶吟霖听到姜尘沫的话，连忙回应道：“哦哦，这样啊……沫沫姐现在已经在事务所了吗？” 但姜尘沫没有回答她，而是选择挂断了电话。 这让叶吟霖皱了皱眉，心中产生了一丝担忧：“她好像更不信任我了，这下可坏了。” 她必须采取一些措施，提高姜尘沫对她的信任程度，最好能达到完全信任，推心置腹的程度。 “唉……”虽然对她隐瞒身份是自己不对，但是自己真的是为了她好，她怎么就不信呢？ 另一边，姜尘沫挂断电话后再次尝试着给虞澄心打了个电话，但结果不出意外，仍然没有人接听。 她看着澄心事务所的招牌思索了片刻，正准备离去，却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 是灵潮。 灵潮在事务所的附近降临了。 少女面色一变，匆忙的给虞澄心和叶吟霖两人发了个短信，希望她们能够看到，随后连忙朝着灵潮波动传来的方向赶去。 强烈的灵力波动就在街道的尽头形成，庞大的灵力席卷而来，化作暴躁的龙卷风。 少女站在龙卷风不远处，目光冷漠的盯着那朝她靠近的风暴，任由狂风将其吞噬。 姜尘沫的身影消失在街道上，与之一同失去踪影的，还有刚刚那狂暴的风暴。 之后过了几分钟，一道身影才姗姗来迟。 她打量着这附近的气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少女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 黑暗。 又是黑暗。 少女艰难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还好，并没有梦中的那种窒息感和寒冷，自己也并不是漂浮着，而是稳稳地站立在地面上。 或许是自己杞人忧天了，这里应该只是没有光源而已。 如果梦中的情景真的出现，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那些宛若心魔般，想要将她拖入深渊的“自己”……还有那个将自己从黑暗中拉出来的手和最后那无穷无尽的光明，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伸出手，青色的火焰在手中燃起，但很快就有风吹来，意图熄灭这团火焰。 只是少女手中的火种并非是单纯的火焰，而是火与风的集合，所以任凭四周狂风吹拂，火焰反而烧的更旺盛了。 青色的光芒宛若鬼火般将周围照亮，为环境镀上一层诡异的色泽。 而周围的景色也随之映入少女眼帘，那是一棵棵高大的树木，无序的环绕在自己周围。 附近静悄悄的，听不见响动，也看不见任何生物的踪影。 “似乎是一片森林？”姜尘沫看着周围林立的树木，皱紧了眉头。 她的脚下堆满了绿的红的黄的落叶，脚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 少女走上前去，仔细的观察着附近的树木，甚至还尝试用指甲在上面刻画下一些痕迹。 这些树好像长得都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不过看起来这片森林确实很古怪。 毕竟此地并不是现实世界，而是灵潮之中，为了以防万一，少女抬起手，火红的大剑浮现，如墨的青丝也迅速褪色为雪白。 “呼——”呼啸的风声成为寂静中的唯一声响，风声从少女的耳边划过，带来一丝含糊不清的呓语。 “……你来了……” 声音仿佛在少女脑海中直接响起，让她分不清传来的方向。 可呓语的内容却仿佛掺杂了无数噪音，斑驳不清，任凭她仔细辨别，也只听清这三个字。 它是在说自己吗？ “……快来……快过来…… ” 呓语声还在回荡，一股莫名的感觉从内心深处涌现。 少女的眼神中带上了几分疑惑和好奇，究竟是谁在呼唤自己？ 又或者说，它只是在无意识的呼唤所有外来者？ 第75章 森林的尽头 在森林中，人很容易迷失方向感，哪怕现实都是如此，更何况灵潮之中。 而且这片森林处于无尽的黑暗之中，周围的这些树木又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别说辨别方向，甚至连自己走的是不是直线都难以确定。 那道声音一直在呼唤自己，但姜尘沫却无法确定她要自己去的究竟是哪一个方向。 没有具体的方向，少女只能在森林里漫无目的地前进，也不管自己是朝什么方向，只管前进便是。 如果实在不知道该往哪里前进，也还有一条万不得已的选择——放火烧山。 …… “感谢李先生提供的情报，请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事务所一定会为您查清楚的。” 虞澄心将桌子上最后一口咖啡饮尽，然后拿起一旁的手机、钢笔和笔记本，向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说道。 中年男人闻言激动的站起来连着鞠了好几次躬，十分感激的说道：“谢谢……谢谢，虞侦探，这件事就拜托您了。” 离开咖啡馆，虞澄心才有机会看向手机。 刚刚因为在向客户了解情况，她的手机一直保持静音状态。 刚亮起屏，就看见屏幕上的两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都是姜尘沫发来的。 虞澄心皱起眉毛，没有特殊情况，姜尘沫一般不会和她打电话。 想到这里，她点开姜尘沫给她发来的那条短信，随后瞳孔一缩。 “事务所附近出现灵潮，看见短信速来。” 她连忙回到车上，一边启动车辆，一边给姜尘沫打电话，然而得到的结果却不出意外。 “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虞澄心的神色变得凝重了许多，看来姜尘沫已经先一步进入灵潮之中了，她只能叹了口气，心里暗自祈祷，希望这个灵潮的影响没有那么严重吧。 关掉手机，虞澄心一脚踩下油门，原本还只是平稳行驶的跑车引擎顿时发出一声响亮的轰鸣，速度一瞬间提升上去，宛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洛交大的校区在武川市区的边缘，因此这一路上并没有多少车辆，她很快就回到了事务所附近。 只是来到事务所，她却没有感受到任何所谓灵潮的气息波动。 难道自己被姜尘沫骗了？ 不，姜尘沫应该没这个理由骗自己，那一定是灵潮出现了什么变故。 她在四周打量了一番，并没有看见姜尘沫的身影，反而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的家伙站在屋檐底下靠着墙玩手机。 是叶吟霖。 虞澄心走上前去，连忙喊道：“霖霖！叶吟霖！” 喊了两声，叶吟霖才慢慢悠悠的抬起头：“怎么了，澄心姐？” “沫沫呢？” “应该是还在灵潮内吧，我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叶吟霖的表情带着茫然，虞澄心一时之间分不清她说的究竟是真话假话。 “那我们在这里等待吗？”虞澄心皱着眉问道：“对了，沫沫今天早上给我打电话，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不是因为灵潮？” 两次电话和短信之间都隔了不少的时间，很显然她并不是因为发现灵潮准备通知自己，大概率是来到事务所发现没有人才打电话的。 叶吟霖思索了一番，露出一副灵光乍现的样子：“这个啊，我想应该是和那件事情有关……我们回事务所说吧，这里大太阳的，热死了。” “……好。” 虽然很好奇叶吟霖所说的“那件事情”，但她也知道在这里晒太阳不是什么正常人会做的选择，虞澄心连忙掏出钥匙，回到事务所门前打开了门。 她早上已经来过事务所，只是遇到委托临时出了下门，因此空调一直开着，室内分外凉爽。 叶吟霖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扑通一声倒在沙发上：“唔……果然还是待在空调房里才是夏天应该做的选择啊！” “你这家伙能不能不要叫的那么淫荡？别把这本书整封了。” 虞澄心没好气的敲了敲桌子，然后坐回自己的办公椅上，打开电脑，才问道：“所以你说的‘那件事情’是什么？” …… “……你来了……再靠近些……” “……快了……就快要来了……” 模糊的呓语仍然回响在少女的耳边，只不过少女此时的前进方向已经和之前有所不同。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一些细微的问题，当她朝不同方向移动时，这道呓语中表达的内容也会有所不同。 就好比她在朝错误的方向前进的时候，这些呓语会说诸如“留下来”、“错误”之类的词汇。 而她在朝正确的方向前进时，这些呓语就变成了“再靠近些”、“快了”这样的句子。 依靠这个发现，她从之前漫无目的地游荡转变成有目的地前进。 而现在，她也在好奇着，这片森林的尽头或是深处，到底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自己。 这片林地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前进发生任何变化，所有的树木不仅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彼此之间的距离和方向也毫无差别。 就像是用什么地图编辑器统一复制粘贴了一份一样。 唯一能够证明他是在不断前进而不是原地踏步的，就只有地面上这不知几何的落叶了。 “……来了……她来了……”风再一次带来的呓语声，只是这次的呓语内容和她之前听到的截然不同。 而随着耳边的呓语变得越来越清晰，少女的神色也变得越来越凝重，她能感觉到，接下来，或许有个大麻烦就在前方等着。 但少女没有后退，也不曾停留，甚至前进的脚步都未曾慢下过一分。 自从继承“她”的命运那一天起，她的人生就已经无法回头了，在拯救她之前，她必须一直前进，为自己做出的每一个选择负责。 后退意味着放弃，放弃会击垮她的信念，让一切功亏一篑。 所以，无论前路有多少困难，她都必须迎难而上。 少女的目光无比坚定，手中燃起的火焰也变得更加沸腾，宛若明亮的太阳般将黑暗的森林照亮。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多远，少女视野中那千篇一律的树木似乎变得稀疏起来，一抹与她手中火焰不同的光亮照入林间。 眼前的这片森林，似乎已经到了尽头。 少女心中闪过一丝欣喜，连忙加快脚步。 只是她刚刚踏出森林，一股强大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森林尽头，一个庞然大物从大地深处升起，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岳。 第76章 火光遮蔽天际 少女的瞳孔宛若针尖般紧缩，眼前的巨大生物至少有百米高，宛若一座会移动的小山般矗立在自己面前。 庞大且肥硕的身躯上堆积的不是赘肉，而是宛若淤泥一般的物质。 可那不是淤泥。 仔细一看便会发现，这怪物的身体似乎由成千上万个黑色的宛若泥人般的人形个体构成，他们身上的那些黑色“泥泞”流淌下来，构成了这个庞然大物的皮肤。 而在怪物的每一寸肌肤上，几乎都能看到一张不同的人脸，他们表情痛苦的扭曲着，宛若遭受着什么无法想象的折磨。 而在这些人脸的口中，先前少女所听到的呓语之声不断的重复着，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似乎是注意到了姜尘沫的存在，少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无数目光朝她汇集过来，带着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般的炽热眼神，发出更加兴奋的呐喊之声。 “她来了！” “加入我们吧！” “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你别想离开！” “……” 诸如此类的呐喊伴随着宛若女妖的尖啸从怪物的身躯上传来，无数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巨大的噪音让少女感受到一阵阵头晕。 她皱着眉抬起头，看向那庞大怪物的面部。 和它的身体一样，这怪物的脸上同样有无数具宛若淤泥般的身体。 它没有鼻子和耳朵，眼睛和嘴巴则是三个巨大的空洞，就仿佛是一座巨大的黑色幽灵，散发出让人恐惧的气场。 少女无法确认那构成这个怪物的那些人体到底是什么，但她的内心隐约有种使命感，他们需要自己帮他们解脱。 就在姜尘沫打量怪物的同时，面前的怪物突然有了动作，无数的“淤泥”在它身上流淌起来，很快便拟态出一只宛若人类般的巨大手掌，朝着姜尘沫拍了过来。 那手掌铺天盖地，宛若一面巨大的墙壁，见此情景，少女面色一变，在对方的攻击即将落下的瞬间，迅速朝着一旁跳开并就地一个翻滚，逃出了对方的攻击范围。 “轰！”怪物的手臂拍在地上，整个地面瞬间剧烈的震动起来，等到它收回手臂，地面上已经只剩下一个深深地手掌型巨坑。 躲开攻击的姜尘沫心有余悸的朝巨坑瞥了一眼，如果自己没躲开，恐怕就算没有被拍成肉酱，估计也不会好受到哪里。 但很快，一股强烈的战意从少女内心油然而生，这个怪物很强，值得被她当做对手。 想到这里，姜尘沫的目光多了几分热切和挑衅，而在她身上，青色的火焰宛若一层战衣般覆盖了她全身。 紧接着，这些火焰宛若被什么东西添了柴薪一般，不受束缚的开始升腾。 青色的火焰毫无顾忌的膨胀、扩张，仿佛要将这一整座森林付之一炬。 或许对方察觉到这团火焰带给它的强大威胁，在火焰的威慑下，对方连忙再一次幻化出巨大的手臂，随后挥动着朝姜尘沫拍过来。 但少女没有闪避，她双手握紧大剑，眸中带着狠厉和坚决。 和某些游戏一样，角色卡的战意值充能并不会因为解除附着或者下场而消失，只要提前充满能量，那么在下次战斗中就可以直接起手大招。 而“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姑且算是跟着少女南征北战了许多次，可至今为止，她却只释放过一次终极技能，还是在许久之前。 所以…… “让我看看我的极限在什么地方吧。”少女喃喃自语道。 对策卡·绝处逢生！ 死生轮转！ 怪物的手臂宛若山岳般降下，就在即将触碰到少女身躯的那一刻—— “哐！”一声脆响在少女的位置响起，那庞大的手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拦在外。 少女身上再次亮起治疗的光芒，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任由对方接连不断的攻击，直到那一刻来临。 “时机已至，就是现在！”手中大剑消失，青色光芒闪烁，她挥动右手，烈火在身边缠绕，强大的气息从那和怪物相比分外渺小的身体内迸发。 无执梦断·死！ 少女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寒声缓缓道：“接下来，攻守易形！” 随着话音落下，少女的娇躯猛的一个后空翻跳开，随后在半空中伸出自己的左手。 下一刻，狂风呼啸，巨大的风眼在少女手心所指之处形成，强大的吸引力自风眼中凝聚，疯狂的撕扯着怪物庞大的身躯。 随着狂风吹拂，组成怪物巨大的身躯的那些污泥人体竟然被硬生生撕扯下来。 无数人体惨叫着，哀嚎着被吸入风眼的中心，将巨大的风涡染成如污泥般的漆黑，就仿佛一颗真正的黑洞。 怪物的身躯不断的被支离成一个个独立的个体，但姜尘沫已经没有等待它完全分解的耐心。 她扬起手中大剑，青色的烈焰遮蔽了天际。 终极技能·西风望断，烈火残楼—— 剑身喷涌的烈火宛若凤凰的羽翼，祂张开翅膀，宣告着审判的到来。 燃着烈火的剑刃如同电光般迅捷的斩向风涡的中心，如同天际划过的流星，在空气中留下灼热和光明。 而在剑锋接触到敌人躯体的一瞬，如同坠入原野的柴薪般，烈火带着燎原之势迅速蔓延，顷刻间便吞没了目光所及的一切。 而随着那五道炽烈的火光划过，整个世界仿佛都要燃成灰烬。 第五次斩击终将落下，在火与风的轮舞中，怪物巨大的身躯终于被燃烧殆尽，化为灰烬，烟消云散。 而随着它那庞大躯体的覆灭，在少女目光可触及的世界里，有无数道虚影争先恐后的从那个庞大躯体中挣脱，然后如解脱般缓缓升起，漂浮着飞向高空，最后消失不见。 那些是……灵魂。 是的，构建成这只怪物的从始至终就不是什么淤泥，而是无数个冤魂野鬼。 而在姜尘沫挥舞着烈火与狂风的审判下，他们得以从这个世界解脱。 少女的瞳孔颤动了几下，随后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果然如此呢……”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些冤魂的中心。 那是一个巨大的黑影，无数的冤魂仍然在不断的从里面挣脱出来，而随着冤魂的离开，那黑影也肉眼可见的越变越小，越变越稀薄。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最后一道升上高空，那黑影消失不见，露出里面包裹着的身影。 第77章 神秘少女 在这些黑影的最中心，只剩下一个黑色的气泡。 不，准确来说是透明的气泡。 这气泡可以说密不透风，姜尘沫甚至尝试用剑戳了戳，气泡都未曾破裂。 而在这坚固的气泡之中，一位身无半缕的长发少女抱着双腿，紧闭着双眼，飘浮在气泡中。 她的面容姣好，表情安详，如果不是因为呼吸导致胸口明显的起伏，姜尘沫还以为她所死了。 抛开少女的雪白的胴体不谈，姜尘沫的注意力放在少女那披散着的长发上。 不知道留了多长时间，那少女的头发已经长到几乎将她包围起来，宛若丛生的荆棘，将她拱卫起来。 姜尘沫自认自己的头发不短，本身就已经达到及腰的水平，而在“变身”之后，白发状态的她头发会进一步增长到大约及膝的程度。 虽然说因为某些原因，头发并不会影响战斗，但多少还是有些麻烦的。 可这气泡中的少女的头发却仿佛墨色的瀑布一般淌了满地，几乎将整个气泡都堆满，从外面看去，气泡仿佛都变成了黑色，只有一些空隙能让人看清里面的真实情况。 这也是姜尘沫一眼看去以为是黑色气泡的原因。 “要是遇到收头发的，估计能卖不少钱。”她大概比划了下长度，不由自主地喃喃道。 姜尘沫对气泡内的少女实在有些好奇，她伸出手指戳了戳气泡。 本以为会像之前用剑戳一样毫无反应，可当她触碰到气泡的瞬间，气泡突然散发出充满科幻气息的蓝色光影，随后开始渐渐瓦解。 而与之同时，气泡中赤裸的少女也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金色的瞳孔对上了少女的眼神。 两双眼睛不约而同的对视在一起，紧接着，气泡破裂，长发少女的身影从空中缓缓落下，跌入姜尘沫的怀中。 好轻。 这是她接住这名少女时心中的第一念头。 少女的个子并不算很低，大概在一米六左右，肤白貌美，身材也并不算贫瘠，不仅腿长腰细，该大的地方也一点不小。 然而在这种身材下，姜尘沫却发现她的身躯轻若无物，托着她的双手上只有微弱的重量传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根本无法想象自己现在是抱着个人，而不是什么充气玩具。 在少女落下的瞬间，她那头长长的秀发也随之落在地上，如同一张地毯般铺的满地都是。 姜尘沫不禁有些好奇，她到底是怎么把头发留这么长的。 想到这里，她才意识到自己仍然抱着这个少女，她连忙低头看向她，准备询问对方的身份，然而紧接着，一股奇妙的触感传来。 “唔姆……”少女在姜尘沫怀中蛄蛹了两下，在姜尘沫无法理解的目光中大声喊出了两个字：“妈妈！” “？”你在喊谁？ 少女这一声“妈妈”把姜尘沫一下子整懵了，连原本自己要问什么都差点忘了。 良久，她才反应过来：“不是，等一下，这位姐妹你是不是搞错了？” …… 许久，姜尘沫才了解到原委。 面前的少女并没有名字，自从她有意识起，就一直身处在那个气泡之中沉睡着。 虽然她一直无法苏醒，但却能清晰的感受到昼夜的变化。 在她在气泡中沉睡的时间开始，白天变成黑夜再变成白天的过程持续了大约两万两千次，天气由冷变暖再变冷的过程也足足有大约六十次。 根据少女的说法，她身处气泡中的这些年月，既没有身体上的成长和变化，也感受不到饥饿。 而在她沉睡的时候，梦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她醒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的母亲。 听到这里，姜尘沫忍不住有些汗颜。 按照少女的说法，岂不是说这家伙实际上已经六十多岁了吗？ 这个年龄当自己奶奶都绰绰有余了，居然还管自己叫妈妈。 虽然按照出生日期来说她只是个新生儿，但她说自己的身体并没有成长，也就是说她一开始就长这么大。 她的年龄和自己看起来相仿，说不定她进入气泡前就已经有十五六岁了，这样一来，她的年龄搞不好都七八十岁了。 她能察觉到这神秘少女身上有那种独属于卡师的波动，很可能事情并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 但这家伙的体重是那样的轻，又不像是一个真正的活人。 六十年……差不多也就是第一次灵潮发生的时间了，她会不会是第一次灵潮发生时，被困在里面的人？ 那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不过……姜尘沫看向她的头发，怪不得留这么长的头发，原来是六十多年一直没有修剪。 “不要叫我妈妈了，我不是你妈妈，应该是搞错了什么。” 姜尘沫此话一出，少女那金色的瞳孔中顿时充满了委屈：“妈妈不要我了吗？” “……”姜尘沫被她这一招整不会了，只能连忙摆摆手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 她从年龄、人伦、社会影响上给对方解释了一番，最后才说到：“我叫姜尘沫，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叫我沫沫姐好了，或者叫姐姐也行，总之不要叫妈妈。” “好……好的，姐姐。”少女懵懂的点了点头。 姜尘沫这才意识到她还没有名字，才开口问道：“那……我该怎么称呼你？你有喜欢的名字吗？” “我……我不知道。” 就在姜尘沫准备问她更多的时候，灵潮突然传来一股莫名的波动。 姜尘沫面色一变，她对这个波动并不陌生，这是灵潮即将消散的波动。 可她别说获得卡牌，连卡牌的影子都没见到呢，仅仅只是捡到一个不知来历、失去记忆的卡师少女。 想到这里，她看向对方，此时的少女身上一丝不挂，这样看起来属实有伤风化，待会儿要是回到现实指定会被人看光的。 但姜尘沫也仅仅穿着一套单衣，不可能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给她。 思索了一圈之后，姜尘沫让少女先用她的头发把身上的关键部位遮挡一下。 少女对姜尘沫似乎是言听计从，任意姜尘沫用她的头发给她简单的遮挡了一番。 少女的头发很柔顺，就像是上好的绸缎，事实证明想要头发好，多睡觉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就这样吧。”姜尘沫看着面前被头发裹成粽子的少女，满意的点了点头。 也就是她给对方刚裹好的一瞬间，周围环境宛如泡沫般瓦解。 第78章 查无此人 刺眼的阳光传来，让原本差不多习惯黑暗的少女有些不适应。 看着周围熟悉的街道，姜尘沫终于确信，自己的确是回来了。 这时，一只冰凉的小手突然握住了自己的手指，她扭头看去，只见那神秘的长发少女正带着害怕的表情，朝自己身后畏缩。 好在街道上并没有其他人，姜尘沫将她直接抱起来，快速回到不远处的事务所门口。 见到事务所的门开着，她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呀！沫沫姐……你总算回来了，咦？你抱着这个女孩是？”叶吟霖刚想和姜尘沫打招呼，就看见被姜尘沫公主抱着的少女，神色一下子呆滞起来。 姜尘沫没有回应她，而是先将怀中的人放下，然后对一旁的虞澄心说道：“澄心姐，有没有干净衣服，先给她穿一下。” 两人这才注意到那少女身上穿的并不是衣服，而是一缕缕头发。 “我嘞个雷，这么多头发得多长啊，你等着，我这里刚好有套衣服。”虞澄心一边感叹着，一边打开事务所内部那个一直锁着的小门。 姜尘沫往里面瞥了一眼，这个房间看起来像是她临时用来过夜的地方，只有一张床、一个小柜子和一个衣帽架。 在虞澄心找衣服的同时，叶吟霖也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陌生少女。 “你叫什么名字呀？” “家住哪里？” “和沫沫姐什么关系？” 少女被她吓得跑到姜尘沫身后躲了起来，姜尘沫见状连忙拦住了她：“你别吓着她，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最开始还管我叫妈妈呢。” “什么？叫妈妈？这……”叶吟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流露出惊讶带着羡慕的表情。 “大概就像雏鸟破壳一样，把第一个看见的当妈妈吧。”她简单的解释道。 说话间，虞澄心带着一套崭新的jk制服出来了：“只有这个了，让她试试吧，内衣的话我不知道大小合适不合适，不行的话用胸贴好了。” 姜尘沫连忙拍了拍少女的后背：“快去把衣服换上吧……你该不会连怎么穿衣服都忘了吧？” 少女怯生生的点了点头，姜尘沫见状无奈的捂住脸：“要不你们谁帮帮她？” 她这话一出，少女的头瞬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我……我要妈……要姐姐帮我穿……” “……” 她拉着少女走进里屋，将缠绕在她身上的头发解开，露出雪白的胴体，随后取出虞澄心准备的内裤和胸贴。 涉及到隐私部位确实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之前在帮她用头发遮蔽身体的时候已经看过一次了，姜尘沫自然不会在这会儿矫情。 帮少女穿好内衣，又套上裙子，接下来才是最麻烦的。 因为上衣只能从头往下套，如果是别人还没什么，但她的头发太长了，在套上上衣之后，姜尘沫站在她背后捋了大概五分钟才把头发完整的从领口拽出来。 因此在穿上衣服后，姜尘沫开始向她征求意见。 “你这个头发太长了，不仅穿衣服不方便，而且很容易影响行动，况且这么长的头发拖在地上也不干净，不如剪短些吧？” “可是……我不想……”少女似乎很抗拒这件事情，但潜意识又想听从姜尘沫的话，因此一时之间她陷入了纠结。 姜尘沫见状，只能苦口婆心的劝说：“没事，我能理解你，这样吧，我们不会给你剪太短。” 她大概捋着头发，比划了大概两米的长度，然后开口说道：“你看这么长可以吗？” “好吧……” 既然征求了她的同意，姜尘沫连忙向虞澄心要来剪刀，咔嚓一刀将多余的头发都给她剪了下来，找了个袋子给她安安生生装了起来。 不过剩下的头发依然不短，毕竟少女只有一米六，还是得把头发扎起来才行。 姜尘沫有点犯难，她一般只是简单的梳个马尾，哪知道什么发型。 “唉……沫沫姐捡了个女儿，就仿佛真的变成了妈妈一样……”叶吟霖见到姜尘沫忙前忙后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我来帮帮你吧。” “这孩子长得很可爱，适合梳双马尾……她不让我碰，我指挥，你来做吧。” 在她的指挥下，姜尘沫给少女梳了个双马尾，中间还用冗长的头发打了个蝴蝶结，这样一番下来，少女的头发总算不会散落在地上当拖把了。 至于刘海，则有虞澄心帮忙简单的设计了一番，配上身上的jk制服，现在少女看起来就像一个青春洋溢的中学生。 “接下来是该给她取个名字了。”姜尘沫开口道，她看向叶吟霖：“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和澄心姐有些话要谈谈。” “啊？我？”叶吟霖指着自己，疑惑地问道。 她挠了挠头开始思考：“刚刚摸着她的手凉凉的，要不就叫冰冰？不行有点俗，冷冷？好像也没好到哪儿去……有了，叫姜泠如何？” “行，那就姜泠吧。”姜尘沫给了她肯定的回答，随后拉着虞澄心到一旁的办公桌开始交谈。 叶吟霖则尝试着和姜泠建立信任：“姜泠，啊不，泠泠啊，我是霖霖姐哟！” …… “所以，沫沫，你有什么事情要交代？”虞澄心疑惑地看向姜尘沫。 “早上本来想和你说一些关于逆世的情报的，不过你没在……” “嗯，这个啊……我当时在和客户谈生意。”虞澄心点了点头，还顺便着把委托书递给了姜尘沫：“你说的应该是第九使徒和其他组织的合作吧？霖霖告诉我了。” “是吗？那就好。”姜尘沫接过委托书，粗略的瞥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只是简单的查出轨而已。 “还有什么事吗？” “……”姜尘沫看向远处和叶吟霖逐渐熟络的姜泠，将之前姜泠和自己说的那些事情告诉了虞澄心：“按照这个时间段的话，姜泠她应该是当初第一次灵潮的参与者，帮我调查下吧。” “看看当初在灵潮中失踪的人里，有没有一个这样的十五岁少女。” “这个好说。”虞澄心点了点头，因为在灵潮中死亡的话，她的存在会直接在现实世界消失。 所以死亡的人并不会上失踪名单，只有真正失踪的人才会在上面。 虞澄心很快就调出当初的失踪名单，上面寥寥无几的几个人，还带着黑白照片，其中有一部分画了黑色方框，还有一些打了对勾。 只是很快，她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居然没有？这怎么可能？” 第79章 邀请函 “没有找着？”姜尘沫闻言也一愣，伸着脑袋凑过来。 虞澄心也十分配合的把名单给她翻了一遍，果然，里面别说什么十五岁的少女，就连女的都没几个。 不过姜尘沫也没太在意：“没事，可能是我猜错了。” 她的目光看向被叶吟霖逗的露出笑脸，变得不那么胆怯的姜泠，目光中带着审视。 姜泠身上有很明显的灵力波动，与其他卡师的波动几乎没有什么差别，这意味着她大概率也是一位卡师。 但她失去了记忆，恐怕对卡牌什么的也毫无印象。 她叹了口气，本以为那样暴躁的灵潮内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谁知道自己穿过黑暗森林，又经历一番苦战，最后在森林深处得到的宝藏居然是个累赘。 这话说起来有点难听，但事实确实如此，虽然姜泠的那一声“妈妈”唤醒了她残余的一丝同情心，但她本身终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善良的姜尘沫早就死在大火中了，而她是披着“她”外壳的厉鬼，只为复仇而生。 “有机会的话，我会想办法再调查调查的。”虽然姜尘沫放弃了探寻姜泠的秘密，但虞澄心却对姜泠的来历产生了好奇心。 姜尘沫对她的承诺并未在意，姜泠只是她人生的插曲，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那还是拜托澄心姐帮我留意一下，那个和第九使徒合作的组织的信息。” “放心，我会留意的。” 之后，虞澄心主动提出开车将三个人送回漓香居。 她之后还要去给那个李先生调查妻子出轨的事情，所以没办法陪她们几个。 在回去的路上，坐在后面的姜尘沫看着一脸好奇的姜泠，目光闪烁。 这家伙身上的疑点实在太多了，身份、来历、过去一概不知，甚至她的体质也不像是正常活人。 明显远轻于正常人的体重、略微冰冷的体温，就仿佛一个死去的生物一样。 但她却的的确确是活着的，少女可以确信这一点。 如果不是因为姜泠是黑户，没有身份证明，姜尘沫早就带她去医院检查了。 少女的目光带着审视，而姜泠察觉到她的注视，注意力从车外的景色上收回来，疑惑地看向姜尘沫。 “怎么了姐姐？” 姜泠的声音将姜尘沫唤醒，她朝姜泠摇了摇头：“没什么。” 回到漓香居后，虞澄心匆匆又离开了，看起来是去查案了。 如果要是打架什么的，姜尘沫倒是还能帮帮她，但是调查东西这件事，她是真不擅长，只能老老实实的带着新成员姜泠回家。 带着姜泠找了一个空房间给她，顺带着为她准备了一些生活用品后，姜尘沫拍了拍身旁叶吟霖的肩膀，对着她说道：“带孩子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好好努力！” “？”叶吟霖听到姜尘沫的安排，顿时一脸错愕。 姜尘沫做出这样的决定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叶吟霖的来历神秘，姜泠也未必是省油的灯，倒不如用姜泠牵制一下叶吟霖，或许能够引出叶吟霖身上潜藏的秘密。 少女回到房间，动作娴熟的坐回到书桌前，正准备整理最近遇到的事情和情报，然而刚低下头，目光便流露出一丝惊讶。 “这是……” 原本按理来说空荡荡的桌面上，摆着一封精美的黑色信函，信函上雕刻着绿色的荆棘藤蔓和鲜红的玫瑰纹路，在黑色的信函上分外显眼。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细小的纹路，让这张信函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艺术品。 少女皱起眉，将信函拿起来，手中传来宛如金属般的冰凉触感，她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 这封信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放的？他又是怎么进入到别墅并找到自己的房间的？ 这些疑点在少女心中闪过，她心中一时之间充满了警惕。 这信封不知道是由什么材质构成，但大概率是金属的，少女尝试撕开它，发现这东西十分坚硬，哪怕是从封口的火漆处抠也抠不开。 以姜尘沫如今的力气，手撕铁皮什么的已经不在话下，很显然，这信封的材质远非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或许是灵光一现，姜尘沫尝试着将灵力注入到信封中。 下一刻，正如她所猜想的一般，信封封口的火漆一下子如同冰雪被太阳照耀般消融，紧接着，信封的封口发出炽烈而耀眼的白色光芒，合页缓缓打开。 “这是……”一张邀请函从信封中飞出，悬浮在姜尘沫面前。 少女的脸上闪过诧异之色，伸出手缓缓接过邀请函，仔细的阅读上面的内容。 “尊敬的姜尘沫女士： 见信好，看到这封信请不必惊慌，我们并没有入侵你的居住地，也并不知道其所在位置。 你之所以会见到它，是因为此物是一种道具卡的衍生物，使用后会直接传送至目标的常住地。 我们诚恳的希望姜尘沫小姐能够于本周三下午六点，至新华街6号‘暮色会堂’参与我们的晚会。 本邀请函仅邀请您一人前往，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虽然您的心中大概有很多疑惑，对我们也并不信任，但请您原谅，我无法在邀请函中向您解释，只希望您能够相信我们，接受邀请。 相信晚会上一定有您所需要的东西。 对了，请一定不要忘记携带此邀请函入场，这将会是证明您参与资格的门票。” 邀请函最后的署名是个奇怪的符号，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图标，这让姜尘沫心中不禁充满了疑惑。 知道自己是卡师的人应该不多，而见过自己实力的人基本都已经去见了他们太奶了，不太可能是这些人邀请的自己。 那么会是谁在邀请自己？ 灵调局？不太可能，对灵调局来说，自己应该和其他人的区别不大。 虽然说自己在成为卡师之后经历了很多事情，但大部分灵调局都是不知情的，因此自己身上应该没有值得他们特别注意的地方。 会是“九天十地”的某人吗？ “九天十地”应该是为数不多知道自己是卡师的群体了，里面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分别隶属于各种不同的势力，其中某人代表自己所属的势力邀请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她想不出来会是谁邀请自己，又有什么动机。 她这么久以来，接触过的势力也就这两个，总不可能是“逆世”在邀请自己吧？ 或许是个陌生的新势力也说不定。 第80章 过牌流 邀请函上的时间是周三下午六点，但现在才周一，很显然还不是时候。 姜尘沫将邀请函收起来，开始之前准备做的工作。 这个过程有点消耗时间，直到中午饭点叶吟霖喊她吃饭的时候，她才刚好收笔。 坐在饭桌前的姜泠表情明显有些拘束，不过看到姜尘沫到来之后，她才一下子像是松了口气，变得安心许多。 “你看看泠泠，你不来她都不敢吃东西的。”叶吟霖也变得无奈起来，虽然姜泠看起来和她们两人一个年纪，但心智上要小的多。 即便她沉睡那六十年都有意识存在，但以她的见识，如今的心智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正因如此，照顾姜泠这个工作多少有点辛苦了，再怎么说，她自己也还是个孩子。 姜尘沫叹了口气，坐在姜泠的侧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吃饭吧。” “可是……我好像不饿。”姜泠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的说道。 姜尘沫神色一愣，她想起之前姜泠在灵潮中所说的，她在这六十年内从来没有感受到过饥饿。 原本姜尘沫还不以为意，但是听起来事情好像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姜尘沫倒也没有像某些父母硬逼着孩子吃东西，只是开口说道：“不饿的话就待会儿再吃吧。” 姜泠点了点头，自己匆匆跑开了。 少女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姜泠或许仍和她在气泡内时一样，没有进食的需求。 她身上的疑点太多了，只希望虞澄心能够尽快查到她的真实身份吧。 午饭结束之后，姜尘沫随意的在社区软件上接了两个委托任务，她决定想办法多获取一些贡献，说不定到时候商城或者交易所里就有她用得到的东西。 两个委托分别来自两个不同的势力，不过都是些并不难解决的问题。 其中一个委托人是一名制卡师，他制造了一些新的辅助卡，需要人来帮忙测试一下这些卡的强度，报酬当然也就是这些卡牌——这姑且也算是一种先用后付，先试用报酬，再提交委托。 这个过程并不复杂，但是具体的强度需要通过战斗来测试，不过巧的是她接取的另一个任务恰好就是战斗。 所以姜尘沫先在论坛上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你好，我是接取你委托的那个。” 对方没有说话，直接发过来一个定位，姜尘沫见状也没有磨蹭，直接乘车前往目的地。 委托人所留下的地址位于城区边缘的某个村庄内，她来到约定好的门前，抬手轻轻敲响了大门。 “吱哟——”大门发出一声沉重的声音，一个染着粉毛黄挑染的女生探出头来，警惕的扫视了一下周围，才伸手拉住姜尘沫的胳膊，用酷酷的声音短促的说道：“赶紧进来。” 她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中间甚至连看姜尘沫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姜尘沫被她直接拽进院子里，对方立刻把门又插上了。 院子里很空旷，除了一片不到五平的菜地以外，几乎什么都没有，而菜地里种着一片不知名的植物。 姜尘沫好奇的打量了她一眼，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种田玩家。 “这个委托总算有人接了。”对方似乎是松了口气，无奈地叹息道：“明明是白送的好处，怎么挂在上面一个星期都没人接取。” “或许是以为是诈骗吧。”姜尘沫开口回应道。 粉毛这才转过头看向姜尘沫，眼睛明亮了几分，在少女身上仔细打量了一下：“你长得好漂亮啊……不过你真的是卡师吗？我怎么没感觉到灵力波动。” “是卡师，这个你放心。”姜尘沫点了点头：“至于灵力波动……可能是我某些卡牌的被动在发挥作用吧。” 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理，但这个借口足以用来应付其他人的疑问了。 粉毛也没有多问，而是开口说道：“余火是吧，你可以叫我林彩，如果没什么疑问的话，我现在就把需要你测试的卡牌给你。” 说着，她急匆匆地跑到屋子里，又急匆匆的拿着几张卡牌出来。 看起来她用来制卡的工具什么的都在房间里面。 林彩将卡牌一把塞进姜尘沫手里，开口道：“就是这些了，对了，如果你没意见的话，以后我测试卡牌的工作你也可以来，报酬什么的都好说。” 姜尘沫接过卡牌，听到她的话点了点头：“行，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好了。” “行。”林彩将联系方式报给了她，随后说道：“反馈的话直接在手机上告诉我就行，不用再跑一趟了，等有新的卡牌需要测试，我会给你发消息的。” “好，刚好我还接了别的委托，今天下午我就把结果给你。” 她也没有多逗留，直接离开了。 林彩给她的这些卡牌都是无主的，毕竟卡师创造出来一张卡牌可能很难，但是制造之前已经创造过的卡牌却并不麻烦。 她一共给了自己五张牌，都是辅助卡，而且看起来环环相扣。 对策卡·临时扩容★★★★★：抽五张牌，若牌堆剩余卡牌数量不足，则立刻进行洗牌，并额外抽取两张卡牌。 对策卡·无限卡制★★★★★：不消耗行动点数，立刻为自身回复4点行动点数，可超过行动点数上限，随后使自身所有三星及以下卡牌使用时不消耗行动点数，至多持续6次。 功能卡·变废为宝★★：立刻将上一张使用过的卡牌从墓地置入手牌。 功能卡·向量转换★★★：额外选择一张手牌进行弃牌，随后从牌堆抽取一张卡牌，若抽取的卡牌为四星及以上，则立刻为自身回复全部行动点数。 功能卡·如弃敝屣★★★：当此牌进入墓地时，抽三张牌。 很显然，这些卡牌都是围绕着摸牌和回点为主的，相互配合之下，可以在短时间内形成超大的过牌量。 虽然五张牌对战斗的增益近乎为0，但如果卡组内的其他卡牌安排的好，那这些卡就能发挥难以想象的作用。 因此与之配套的卡组最好是一些对战斗有利的卡牌，这样就可以保持增益效果持续不断。 今天算是走运，机缘巧合之下居然认识了一位制卡师。 而且这个林彩看起来很有想法，从某些角度来看，她的设计说是天才也不为过。 就是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更多的奇思妙想。 少女带着新获得的卡牌，向下一个委托的地点前进。 第81章 变异生物 第二个委托说起来有些意思。 根据委托人的说法，他现实的身份是武阴湖景区的管理员。 武阴湖是武川市北边的一片湖泊，因位于武川河的南边得名。 姜尘沫没有去过那里，但看过网上的图片和视频，姑且算得上水草鲜美，还有各种各样的候鸟和野生动物，风景不错，以往的游客很多。 但这些时间里，景区里进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在景区里见到了一些长得很奇怪的生物，这些生物见人就咬，弄得景区的客流量都没法营业了。 可是他不仅没有感受到卡师的气息，甚至还发现这些怪物杀也杀不完，就算前一天都杀死了，第二天还是会有新的冒出来，甚至连前一天的尸体也会突然消失。 他怀疑可能是有什么邪恶卡师在搞鬼。 但因为他是管理员，对方很可能已经认识他，所以他希望有其他卡师能够帮忙解决一下。 说到“邪恶卡师”，姜尘沫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了“逆世”，毕竟“逆世”在她这里已经算是臭名昭着了。 而且不仅如此，之前在天树集团的时候，她还撞破了“逆世”在进行生物实验，或许这件事情真的与对方有关系也说不定。 不过景区的位置不在市区，她打车过去都花费了足足一个小时。 因为在路上已经提前告诉过对方自己要来，所以她刚下车，就看见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 姜尘沫没有贸然过去，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可能还在暗中观察，自己贸然过去免不了会打草惊蛇。 余火：“我现在在门口附近，你想个办法让我进去，不要和我接触，免得打草惊蛇。” 武阴湖景区管理员小王：“好的，正门往西大概四百米有一个小门，没有锁，只是挂着，你从那里进来好了。” 余火：“？” 余火：“对方该不会也是从这个门进去的吧？” 武阴湖景区管理小王：“怎么可能，那个门有红外摄像头，而且我是今天中午才打开的。” 余火：“行，那我过去，具体地点在什么地方？” 对方发过来一张景区示意图，在某个位置画了个红圈。 姜尘沫记住红圈的位置，随后快速向着对方所说的小门方向走去。 没多久，她果然发现一个一米五高的铁网门，门栓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不过是打开的。 姜尘沫将锁取下，随后低着头钻进门中，还不忘记把门重新挂上。 正如网络上宣传的那样，武阴湖景区的风景确实很好，就是只有风景的话多少有些单调。 姜尘沫没有隐匿行踪，光明正大的沿着湖边向花红圈的地方走去，只是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哼哧哼哧”几声，从远处传来。 她扭头看去，只见几只和成年人差不多高的“大黑耗子”正以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朝她奔袭过来。 那怪物长得像是狗、野猪、老鼠等多种生物的结合体，看起来十分的抽象。 少女面色一变，毫不犹豫的掏出那张“叶落尘柯·花月瑶”。 至于为什么不用“孤风流焰·姜尘沫”因为这里是景区，先不说旁边就是湖，对火元素的影响很大。 就算没有湖，她如果无意间放火把景区的植被都烧了，那可就麻烦了。 毕竟战斗期间，她不可能费心思控制每一缕火焰。 翠绿的长枪出现在手中，面对着冲向自己的怪物，姜尘沫面色凌冽，毫不犹豫的一枪刺出。 “噗呲——”枪身毫无阻碍的插入了怪物的身体，少女随手一甩，将它甩到一边的草地上，随后对另一只怪物再次发动攻击。 连着戳了几次之后，那些冲过来的怪物总算是都被她解决掉了。 怪物的尸体堆积在一起，宛若一座小山，姜尘沫皱了皱眉，想到管理员说这些尸体第二天会自己消失，便放弃处理尸体的想法，继续向前前进。 …… “咕咕……”随着少女的前进，一道如闷雷般的声音远远的传入她的耳朵。 这个声音有些像在视频里听到的，大型猫科动物恐吓时发出的那种咕噜声。 声音很大，如同雷霆般滚滚不绝，让她感到分外的沉闷。 她压下心中的不适，快速的向着声源处奔跑起来。 很快，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在远处的湖边，一个身穿黑衣的身影正站在那里，而他的对面，是一个体型巨大的怪物，很显然，刚刚的声音就是那怪物发出的。 只不过那怪物身上笼罩着一层莫名的阴影，再加上距离的实在有些远，姜尘沫并没有看清怪物的真实面目。 这时，黑衣人似乎注意到姜尘沫的到来，顿时面色一变，当即准备逃走，但姜尘沫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翠绿的长枪出现在她手中，少女顾不得什么技能机制和伤害，直接一个“一枝穿堂”就丢了过去。 但下一刻，那个巨大的生物似乎是反应了过来，毫不犹豫的挡在黑衣人的身前，硬生生的挨下了这一枪。 裸释放的“一枝穿堂”伤害只有三千不到，自然是对敌人造不成什么有效的损伤。 不过好在“一枝穿堂”不仅可以定身敌人，还会对其身后敌人造成一半的伤害，所以尽管有些极限，但她还是成功的留下了黑衣人。 姜尘沫一边召回长枪，一边冲上前去，准备先解决那个黑衣人再说。 这家伙十有八九就是搞出那些奇怪生物的罪魁祸首，可不能让他逃掉。 但一旁的怪物可不会任由姜尘沫攻击黑衣人，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朝着姜尘沫扑过来。 虽然看不清怪物的真实面目，但姜尘沫可不会害怕它。 “敢拦我，也好，那就先解决了你。”说话间，少女随手掏出一张“束缚”，直接将想趁乱逃跑的黑衣人捆了起来。 随后她手持长枪，向对方勾了勾手：“来吧，让我看看你几斤几两。” 怪物似乎被姜尘沫的动作激怒了，它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姜尘沫跳扑过来。 但这种毫无章法，纯靠肉身的攻击对姜尘沫来说，简直就像是上来白送的一般。 她抡圆了手中的“垂天建木”，高高跃起，毫不客气的一棍子打在怪物的脑袋上，直接从空中将它劈到了地上。 “太弱了。”少女一边嘲笑着，一边从指间掏出一张牌：“正好，用你来试试我新获得的卡牌效果如何。” 对策卡·临时扩容—— “接下来，发牌！” 第82章 水底 手牌的上限是六张，但并不是意味着最多只能同时持有六张牌，而是在拥有六张牌之后停止从牌堆摸牌，直到手牌数量低于6。 姜尘沫的战斗一般情况下很少用卡牌进行辅助，因此她的牌组都是一些诸如“死斗”、“束缚”这一类的功能牌。 而正因为一直没有使用，她的手牌一直是满的，只能靠弃牌来进行摸牌。 好在刚刚使用了“束缚”之后，自己恰好摸到了这张“临时扩容”，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开始摸牌。 之前的弃牌导致她有一小部分卡牌已经置于墓地，好在她挑挑拣拣，扔进去的都是一些用不到的卡牌，这样一套下来，刚好摸到的都是有用的牌。 “强攻”、“重启”、“无限卡制”、“如弃敝屣”、“变废为宝”。 姜尘沫毫不犹豫的使用“变废为宝”将“临时扩容”重新拿了回来，随后先使用了“无限卡制”回复行动点数，然后再次使用“临时扩容”。 摸牌的同时，姜尘沫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狂风骤雨般的攻势打的怪物节节败退。 实际上这怪物还是有一定实力的，只可惜遇到的是姜尘沫这种逆天存在。 相比于只是长相吓人的它，这个战斗天赋超凡，还能一心多用并且心冷如铁的杀胚才是真正的怪物。 很快，面前的怪物似乎已经无法招架姜尘沫技能加卡牌的双重压迫了。 它尖叫一声，一个后跳和姜尘沫拉开了距离，随后毫不犹豫的扭头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潜入湖中逃走了。 少女皱了皱眉，这怪物为什么会往水里跑？莫非原本它就是从水里冒出来的？ 那难怪管理员找不到他们的踪影，原来是藏在水底。 少女本想直接追进去，但很可惜“束缚”的持续时间只有不到20秒，现在已经差不多到时间了。 如果她硬要追的话，这黑衣人保不齐就跑路了。 想到这里，她掏出手机，给管理员发了个消息：“逮住了一个，你过来交接一下，还有个跑了，我去追。” 对方似乎没有预料到姜尘沫这么快就有结果了，连忙回了个“ok”的手势。 收到回复后，少女又重新把黑衣人捆了捆，以免他挣脱束缚。 过了大概十分钟，负责人的身影终于从远处匆匆赶来。 “呼……”他喘着粗气，看起来一路奔跑对他来说实在很累：“这……这位女士应该就是那位‘余火’了吧？” 姜尘沫点了点头：“嗯，人在这里了……你这里有没有方便潜水的设备？” “有！有的！”管理员正想着带姜尘沫去拿，但扭头又看见被捆成粽子的黑衣人，顿时一拍额头。 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姜尘沫：“余火小姐你看那边！能看见有个小木屋吧？” 姜尘沫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个小木屋，木屋门口还有个简易码头和小船。 “看见了，然后呢？” “那木屋里面有一套潜水设备，是以前为了防止突发情况买的，但是一直没用上，我还得处理这个家伙，所以只能拜托你自己去了。” “不管是潜水设备还是船只什么的，都任你使用。” 姜尘沫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实际上，她需要的并不是潜水衣，在体内火与风之力的作用下，她可以避免衣服变湿，也可以防止随身物品泡水。 但是问题在于，她没有游过泳，姜尘沫的家里确实有泳池，但是她没去过，或许“她”会游泳，但现在的姜尘沫并不确定自己会不会。 因此为了以防万一，她需要一些诸如脚蹼之类的辅助设施。 穿戴好设备以后，少女没有考虑划船，而是直接站在码头上，一头扎进了湖水里。 她的周围被青色的火焰包围，周围的湖水完全无法靠近她分毫。 只不过由于没有空气，她必须得抓紧时间。 武阴湖并不深，大概只有十五米左右，但是水很浑，能见度非常低。 姜尘沫快速游到水底，然后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只是湖水实在浑浊，除了偶尔能看见鱼虾，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些水草。 姜尘沫皱了皱眉，她的肺活量还算好，但也不能一直憋气，就在她准备出水面换气的时候，眼角突然瞥到一个巨大的黑影。 是那个怪物！ 她顿时停止向上飘浮的动作，朝着刚刚黑影出现的方向前进。 她还能再憋一会儿，但坚持不了太久，待会儿想办法直接把它拉进小黑屋暴揍。 黑影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接近，直到姜尘沫一个冲刺来到它面前，它才发出惊吓的声音，转身就要逃走。 但姜尘沫怎么可能给它这个机会，她早就把小黑屋捏在手上了。 “啪！” “死斗”直接甩到了怪物的脸上，下一刻，二者直接从水中被转移到了专属的决斗空间内。 姜尘沫一下子接触到新鲜空气，连忙大口的呼吸了几下，然后才神色凝重的看向面前的怪物。 之前这家伙笼罩在影子里，她没有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但这次她看清楚了，不过也被搞懵逼了。 只见这怪物长着宛若大型猫科动物一般的身体，然而身上却覆盖着一层鳞甲，手肘处还长有鱼鳍。 不过它的体型却像大象一样庞大，站在那里给人一种压迫感——当然，只是对一般人来说。 不仅如此，它的脸上还有和鱼类一般的鳃，但尾巴却是爬行生物的尾巴。 像是把许多种生物糅合在一起一般，难怪这家伙能够做到两栖生存，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不过被关了小黑屋以后，这家伙可就无处可逃了。 少女手中长枪再次出现，她一个瞬身冲向对方，怪物根本来不及闪躲，就被姜尘沫一枪挑了虾线。 一方死亡，“死斗”瞬间解除，如果不是姜尘沫早有准备，恐怕这下子就要上演湿身诱惑了。 青色的火焰再次在她身边形成防护，少女本以为这次的委托差不多完美收工，正准备离开，抬头却发现自己前方居然有一个中空的巨大管道。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莫非……” 少女想起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黑衣人，以及刚刚那个怪物下意识往水里逃的动作。 莫非这个管道里面别有洞天不成？ 少女沉下心思思考了两秒，决定亲自进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收获。 第83章 秘密研究所 做下决定之后，少女毫不犹豫的一头扎进管道内。 管道很宽敞，但是因为光线进不来的原因，里面很黑暗。 虽然凭借火焰带来的微弱亮光，也不至于睁眼瞎，但是如果再加上浑浊的湖水的话，那么就算说是什么都看不见也不为过。 因此两眼一抹黑的姜尘沫在游动的过程中无意间碰壁了许多次，物理意义上的碰壁。 管道的弯弯绕绕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些，漫长的路程加上身处水下的环境，让姜尘沫一时之间有些进退两难。 她现在已经快憋不住这口气了，如果不能在自己憋不住之前走出去，恐怕就得淹死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她加快了速度。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姜尘沫即将坚持不住的时候，面前潮湿的窒息感突然消失，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 看起来是已经脱离水域了，少女强憋着气检查了一番确定空气里没有毒，才深呼吸了几次。 调整过来后，她的目光放在了周围的环境上。 没有那浑浊的水阻碍光线，此时她身上的火焰已经能够将环境照亮，管道似乎还有一段距离，她思索了片刻，决定继续前进。 管道内部仍然有一些积水，刚好淹没过少女的脚踝，这水同样脏兮兮的，不过好在她身上的火焰一直在流转着，没有与这些水接触到。 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后，管道突然多出了一丝坡度，管道内的积水也随之消失不见。 坡度随着少女的前进渐渐变大，正常行走逐渐都成了问题。 少女皱了皱眉，在短暂考虑之后，她脱掉鞋子，赤着脚走在管道上，皮肤与金属之间的摩擦力更大，但这样并不是长久之计。 不知道像这样走了多久，管道总算是看到了尽头，一个关闭的铁栅栏出现在少女的视野内。 不过那里的坡度已经达到了六十度左右，想要慢慢爬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姜尘沫目光凛然，她微微蓄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去，一路连跑带跳，她要尝试着直接冲上去。 少女奔跑的速度足够快，在惯性的影响下，即便是随着坡度的提升她的速度逐渐变慢，但依然没有被滑下去，只是眨眼之间就冲到了铁栅栏的门前。 “哐！”为了避免滑回去，少女冲上来的第一时间，便伸出右手抓住了栅栏门，栏杆猛地受力，和周围的墙壁发生了碰撞，制造出响亮的声音。 好在这个动静并没有传太远，姜尘沫才松了口气。 只不过虽然她已经成功爬了上来，但现在如何进去仍然是个问题，这里还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万一弄出太大的动静引起别人的注意就不好了。 少女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虽然自己脚下的管道仍然有一定坡度，但并没有之前那么陡峭了。 想到这里，她连忙穿上鞋子，把左手腾了出来。 随后她比划了下栏杆的宽度，发现自己似乎可以直接从缝隙钻过去。 先是腿，然后是屁股……有点挤，但是问题不大，然后是躯干……坏球，胸卡住了。 少女咬了咬牙，把胸前峰峦向下压了压，有些艰难的挤了过来。 最后是脑袋，脑袋倒是畅通无阻的过来了。 钻过栏杆之后，姜尘沫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谨慎的继续向前前进。 很快，一个充满科技感的机械门出现在姜尘沫的眼前。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个机械门似乎被卡住了，只关闭了一半，少女弯腰穿过这扇门，成功进入室内。 她回头看向那个坏掉的门，旁边贴着一个告示牌：“放生处”。 姜尘沫一下子就联想到那些出现在景区的怪物，如果不出意外，真正的罪魁祸首应该就藏在这里。 她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这里似乎是一个研究所，附近放满了各种她看不懂的仪器和药剂。 姜尘沫走上前去，拿起一瓶红色的药剂，药剂上贴心的给她贴了标签介绍：“狂化药剂，能够激发生物的嗜血本能。” “你是谁？！把东西放下！”一声暴喝将姜尘沫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她扭头看过去，发现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正站在另一个人门口，一脸愤怒看着她。 潜入被发现了。 “啧……真是麻烦。”她现在可没有变身，为了防止四处树敌，只好送这家伙一程了。 她眸中红光闪烁，没有回答对方的话，眨眼之间便出现在对方的面前，直接掐住对方的脖子狠狠地砸向地面。 “砰！”对方的脖子直接被少女折断掉，姜尘沫将他随手扔在地上，然后掏出手机给现场拍了下照片。 还好她特地把随身物品都保护了起来，不然的话现在就只能“空手而归”了。 实验室似乎并没有摄像头，这倒是省了一些功夫。 她是个善良的人，不想妄造杀孽，如果有摄像头的话，她就只能考虑把这里血洗一遍了。 附近的研究台上似乎有些资料和笔记，姜尘沫走上前去，发现大多都是些研究报告。 不过其中一张纸倒是吸引了她的注意。 “……经过观察考验，确定‘逆世’可列为合作对象……在上面的授意下，成功解决了洛南医药……” 这个研究所和“逆世”有关？ 或者应该说，这个研究所的背后组织似乎和“逆世”有关。 他们会不会就是“九天十地”提到的那个和“逆世”合作的组织？ 姜尘沫眸光闪烁，给这些资料也一一拍照留证，随后她将这些分别给叶吟霖和虞澄心各发了一份，还附带着一个定位。 至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灵调局吧。 少女观察了一番，确定不会有人来之后，才顺着来时的方向，一路下滑回到了水里。 …… “呼！”少女身体露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气，这段路程多少还是有些长了，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问题。 之后，她将关于水下那个研究所的事情告诉了景区的管理员，虽然她并没有处理干净，但是她上报了灵调局，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委托。 离开景区之后，少女又把林彩给自己那几张卡的使用体验告诉了对方。 对方没有答复，姜尘沫也不急，她走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前进着，同时也不忘记观察城市里有没有什么犯罪现象。 只是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 “李哥，待会儿上完网，一起去吃烧烤去啊？” 第84章 我无法遗忘 痞里痞气的声音让少女下意识侧目，只见几个熟悉的男生正勾肩搭背的朝自己这边走来。 是曾经在学校里霸凌自己的那几个同学。 少女目光闪烁，被她压在心底的往事如潮涌至。 她不知道她现在是如何看待这些曾经的同学的，但是此时的这些人在她眼中，与蝼蚁无异。 在她注意到这些人的同时，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 为首之人擦了擦眼睛，随后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朝着她走来：“哎呦？这不姜大校花吗？怎么在这里？不会是等我呢吧？” “要我说，不如你直接做我女朋友算了，魏予歌根本就配不上你，放心，只要你做我女朋友，那家伙只要敢骚扰你，我见一次打一次。” 见姜尘沫不说话，他似乎以为少女同意了，就想上来拉少女的手：“正好，哥几个准备去上网，这下也不用去了，咱们一起去ktv唱个歌去。”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少女的瞬间，少女动了。 她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一记鞭腿踢在对方腹部，直接将他整个人踢飞出去。 那人被踢到旁边的绿化带上，宛若虾米般捂着腰在地上哀嚎。 少女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顾周围其他人瞠目结舌，越过他们离开了。 …… “姐姐！你回来啦！”姜泠高兴的声音传来，她赤着脚啪嗒啪嗒的跑到姜尘沫面前，直接抱住了她。 然而过了片刻，她才发现姜尘沫的脸色很差，似乎心情并不好。 姜泠不明白那么多弯弯绕绕，下意识以为是自己惹了姜尘沫生气，连忙抱着她的胳膊撒娇：“是不是泠泠哪里惹姐姐生气了，泠泠会改的，姐姐不要生气好不好？” 她的声音将少女从低沉中唤醒，她朝姜泠摇了摇头，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没什么，我只是……只是今天有些累了，抱歉……” “是吗？”姜泠听不出来是真是假，只是乖巧的松开手，对她说道：“既然这样的话，姐姐就快去休息吧。” “嗯……谢谢你。”少女的心中淌过一丝暖意，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朝着那个尘封的房间走去。 站在门前，她只感觉胸中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上面，说不清的沉闷和郁结，少女深吸一口气，再一次推开了这扇尘封的门。 房间里的摆设一如既往，大抵是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如果哪一天“她”能够回归，也一定能以最快的速度适应，只是…… 少女陷入了沉默，今天……已经是她离开的第十二天了。 整整十二天，她依然没有从她失去“她”的这件事中走出来。 不，她走不出来。 她不可能遗忘，也永远不会遗忘“她”的存在。 或许是因为大脑的自我保护措施，在这些天里，她原本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悲伤，只是感觉有种空落落的怅然，但更多的感情是愤怒。 她愤怒曾经的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也愤怒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她极力地克制自己不去回忆，全神贯注的把精力放在救赎和复仇之上，以此来麻痹自己的内心。 可在遇到那几个人之后，她知道自己做不到，她不可能忘记“她”，她不可能不去回忆“她”。 往日的一幕幕就那么不受控制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宛若走马灯一般一一闪过。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 一切就仿佛还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样。 但是理智却告诉她，“她”死了。 死在自己的面前，连灰烬都不曾留下。 在那一刻，少女只感觉一股无法抵御的悲郁瞬间充斥了她的内心，她想放声大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哭不出来。 少女坐在“她”的床前，轻轻抚摸着桌面上的那些相框和摆件，宛若刀绞般的痛楚在内心翻腾。 “你走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少女抚摸着照片中的“自己”喃喃自语，语气低沉，心若死灰。 “他们认识的是姜尘沫，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会在乎魏予歌……” 物是人非，往事如梦。 曾经，谁又知道自己将来会错过多少呢。 往昔那些令人欢心雀跃的回忆，此刻却宛如一根根锐利的尖刺，次第地插入她的心中。 一丝湿润落在少女的手臂上，随后是宛若细雨般的泣涕涟涟。 “你说……我们还有能再见的那一天吗？” 少女的笑颜仿佛就在她的面前，她的声音带着空灵与虚幻，仿佛梦中的呼唤。 “呐，我们说好了，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永远在一起。” …… “呐，我们说好了，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永远在一起。”少女叉着腰，神气十足的对少年说道。 她皱了皱眉，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又补充道：“就算是死也在一起，绝对不分开！” 少年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你这话说的，那万一哪天我要是死了，你还准备给我陪葬不成？” “呸呸呸，你说的什么鬼话！”少女生气的上前捂他的嘴：“要是你敢死，我就把你大卸八块吃掉！” 随后她双手成爪，做了一个超凶的表情：“啊呜！” “好好好，我的肉可是很柴的，到时候你可要注意不要塞牙。” “哼。”少女双手抱胸扭头看向别处。 少年见状，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开口道：“生气了？” “才没有！”少女伸手将他的手打掉，没好气的说道。 少年见状连忙走到少女身后，语气柔和的安慰道：“那就是生气啦，不气不气，我给您老人家捏捏肩。” “你这家伙，说谁老呢！我咬！”少女面带恼色，转过身一口咬在少年的肩膀上，但是似乎害怕咬坏了，根本没有用力。 少年没有反抗，良久，少女似乎平静下来，依靠在少年怀中。 少年则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没有说话。 少女抱住少年，声音幽幽响起：“予歌……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开，你会忘了我吗？” “开什么玩笑，我们不是说好不分开吗？而且就算分开，又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啊？” “我说如果……” 少女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少年连忙正色回答道：“不会的，除非我死去，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少女抱的更紧了些：“谢谢你，予歌，这样一来……我也就放心了。” 第85章 凡尘旧梦 在印象中，姜尘沫虽然始终如一的温柔且善解人意。 但曾经，她也只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罢了。 只是在她与自己“重逢”的时候，她的性格却显得分外文静，就连眼神中都带着一丝深深的怀念之情。 仿佛…… 久别重逢。 也对，在她曾经历的时间线里，自己或许是死在了她的面前，虽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或许正因如此，才会让她的性格发生变化。 而如今，经历这一切的人变成了自己。 …… “起床啦！”少女元气的声音将少年惊醒，模糊的视野下，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温柔：“你又趁自习课睡觉，快起来，再不起来就要瘫痪啦。” 少年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你是……沫沫？” “哟？还能认出我，有长进嘛，我还以为你一觉睡到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呢。”少女神气十足的叉着腰，语气中带着调侃。 可少年却没有在意她的话，他惊讶的抓住少女的肩膀：“你不是已经……” “哎呀，你弄疼我啦！”少女娇嗔一声，打掉他的双手，又疑问道：“已经什么啦？快走吧，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去喝那家新开的奶茶吗？” “可是我……” 似乎是不等少年回答，少女就拉着他向教室外走去。 …… “听我说！三、二、一，茄子！”举着摄像机的同学一脸姨母笑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两人身穿着黑色的学士服，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亲昵的靠在一起，比着心站在镜头前。 随着快门按下，这一幕被永远的留了下来。 随后少女兴奋的抱住了少年，大声的喊出来：“魏予歌！毕业快乐！” 少年也同样抱住她，语气中带着激动的神色：“毕业快乐！” “魏予歌！”少女再次大声喊道，她神色如同祈祷般诚挚。 少年微笑着，毫不迟疑的回应：“我在呢！” “那你会一直都在吗？” “当然了。” …… 灯光之下，身穿婚纱的少女风华绝代。 少年的眼中流露着无法掩盖的惊艳之色。 少女提起裙摆，转过身来，裙摆随之旋转，宛若盛放的昙花。 她笑着看着他的眼睛：“我美吗？” 少年呆滞的点着头，说不出来一句话。 在少年惊艳的目光中，少女向他伸出手，灯光照在她的身上，宛若神明般圣洁。 她缓缓开口：“那，你会娶我吗？” …… “这位先生，你愿意迎娶这位女士吗，无论她……”舞台上，司仪神色认真的看向西装革履的青年说道。 青年甚至没有等他问完，就迫不及待地接过话筒，激动地说道：“我愿意！” “那这位女士……”司仪见状，连忙看向另一边的女生，但同样的，他才刚刚开口，女生便抢过来话筒，大声回复：“我也愿意！” 台上的两人郎才女貌，宛若天作之合，台下的宾客纷纷送上祝福和掌声。 …… “如果我不想生孩子怎么办？”年轻的女生靠在男生的肩膀上，试探性的说道。 男生带着宠溺的微笑，揉了揉她的脑袋：“那就不生了，我陪着你一直到老。” “说好了？”女生惊讶地抬起头，看向男生的眼睛。 男生坚定的点了点头：“说好了！” 可接下来，女生却突然摇了摇头：“那不行，必须要生，生两个，一男一女……嘿嘿。” …… “爸爸妈妈！我们回来啦！” 女人一把抱住将两个小孩搂在怀里，带着宠溺的微笑。 “怎么样？在学校里没被欺负吧？” 孩子乖巧的摇了摇头，充满活力的回答着：“没有哦，同学们对我们很好的！” “那就好。” …… “转眼间，孩子都长大了……” 女人的眼角已经多出来几道皱纹，男人的头发也逐渐变得花白。 两人沉默无言，依偎在夕阳下。 “还记得当初我们说过什么嘛？” “记得，怎么可能会忘呢？” “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永远在一起。” …… “滴……滴……”冰冷的仪器声在耳边回响。 年迈的老人已经看不清、听不见，但他仍然能感受到老伴的存在。 两个老人躺在同一间病房中，身边儿女的抽泣声模糊传入他的耳朵。 “都……别哭了……像什么样子……” 老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但周围的年轻人们却都安静了下来。 “你……你们妈妈……不喜欢看见你们伤心，都……都给我开心点……笑一笑。” 年轻人们只能在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只可惜老人已经看不清东西。 他闭上双眼，年轻时的一幕幕宛若走马观花般在他眼前闪过。 那是他和她的相遇、陪伴和成长。 在昏昏沉沉的视野中，他仿佛看见一束光从远方照出来。 光芒的尽头，年轻的少女微笑着转过身，朝他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去。 老人的表情变得逐渐放松，渐渐平稳。 “从始至终我都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可是我不愿醒来……” “我怕我醒来，就再也见不到你。” “我怕我醒来，我会忘记你。” “可是梦终究是梦，明天的太阳总会照常升起。” “这一切终究是虚假的，只是……” “我真的……真的好想……” “好想……再看一眼你的容颜啊……” “滴——”仪器的声音长响，哀哭的声音一瞬间充满了病房。 …… 少女睁开眼睛，轻轻拭去眼角的湿润。 她做了一个漫长无比的梦。 梦中，她与“她”度过了平凡而又幸福的一生，没有那场大火，也没有人离开。 他们平平安安的成长，升学、毕业、结婚、生子、然后老去。 如千万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庭一般，度过安然无恙的一生。 可是在梦的最后，她终究要醒来。 梦总归是梦。 这一场凡尘旧梦，终有结束的一天。 而她的道路仍在延续，她必须继续向前，为了她所期盼的那个未来。 为了她想要得到的那个结果。 美梦让人沉醉，但她必须清醒。 阳光穿过云隙，从窗户照进房间，将地板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少女如同往日一般从床上爬起，简单的梳洗打扮之后，换上日常出行的衣服，离开了卧室。 客厅内，早已醒来的叶吟霖朝她挥手，少女平静的点头回应。 梦中的一切终是虚构，新的一天，开始了。 第86章 调查结果 整理好情绪，少女平静的看向横躺在沙发上耍手机的叶吟霖：“灵调局有什么回应吗？” 昨天从生物实验室离开时，天就已经黑了，再加上心情不好的原因，昨晚她休息的很早，所以这个原本昨天回来就该问的问题到现在才问。 不过姜尘沫并不担心，根据她的分析，灵调局此时应该还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收获。 诚然，昨天她将生物实验室的状况给叶吟霖和虞澄心各发了一份，顺便还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灵调局。 但实际上，这三方都不太可能连夜行动，尤其是灵调局。 灵调局办事过程总是非常繁琐，中间各种程序绝对不是一晚上就能处理好的。 尽管她发的消息里有定位，但实际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座秘密研究所至少90%的概率位于地下。 而定位上的地址在位于闹市区内，地面上是各种各样的建筑，实验室的入口并不知晓，灵调局势必要花一番功夫寻找。 灵调局肯定不太可能趁着大半夜去挨家挨户的调查，正面突破暂时是没戏的。 其次，以姜尘沫的亲身经历来看，灵调局大概率也不会选择和她一样走管道进去。 一方面是管道的路况并不好，水体过于浑浊，能见度低不说，晚上就像睁眼瞎，再加上管道的倾斜度大，路面湿滑，很难行走。 另一方面，从武阴湖到实验室的距离不短，如果不配备氧气瓶，很难走水路过去，更何况，更何况那边还有个铁栅栏，强拆的话必然会打草惊蛇。 而不出她所料，叶吟霖闻言回答道：“这个啊，根据灵调局那边的消息，他们今天早上才会采取行动……” “这样啊……”姜尘沫摸着下巴点了点头：“我给你发的资料你都看过了吧？说说你的想法。” “沫沫姐说的是哪一方面？” “随便，按照你的见解来说就行。” 叶吟霖闻言揉了揉眉心，开口说道：“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实验室的背后组织就是和‘逆世’进行合作的那个，其明面身份大概率是一家新兴的医药公司。” “我觉得我们可以从这一点开始着手调查。” 姜尘沫听完点了点头，她说的和自己所想的没什么区别。 没过多久，姜泠也从楼上下来，小跑着扑进姜尘沫怀里：“姐姐，今天心情好些了吗？” “嗯。”少女摸了摸她的头。 吃完早饭之后，三人便再次来到事务所。 昨天一天的时间，虞澄心已经完成了之前收到的那个调查出轨的委托，见到三人，高兴的朝三人打招呼。 “你们来了，快过来。”她朝姜尘沫招了招手：“根据你昨天给我发的那些资料，我查到了一些可靠的线索。” 姜尘沫闻言连忙凑过去：“细说。” “你看这个。”她再次调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张手写的报告：“你看这个字体和之前你发过来的那张报告的字体是不是一模一样？” 姜尘沫对比了一下，点了点头，但随后又说道：“字体确实一样，但这能证明什么？万一这人是从另一家公司离职后加入了这个势力呢？” “不不不，你看。”她切换到下一张照片：“这是兴丰药业新品发布会现场，就在前几天，刚刚我给你看的那张纸就是从这里流传出来的。” “还有就是这个……”她关掉图片，打开浏览器，点开收藏夹中一个标签。 “看这里，兴丰药业的合作关系，天树集团。” 姜尘沫看完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所以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那个实验室是兴丰药业的实验室，对吧？” “是的，不过兴丰药业的背后应该还有其他势力在参与，一家医药公司，应该是没有那么大的手笔成为‘逆世’的合作伙伴的。” “而且根据我的调查……”虞澄心又点开几张图片，上面的人一个个面容枯槁，看起来毫无精神，“兴丰药业在暗地里向客户提供精神药物。” “精神药物？”姜尘沫面色冷冽，这只是个表面光鲜的说法罢了，在可管控范围内，精神药物确实就是精神药物，但如果超出了管控，精神药物可就变成了毒品。 “兴丰药业在什么地方？” 少女动了杀心，准备去对方公司走一趟。 虞澄心连忙劝住她：“不是……沫沫你别冲动，我已经把这些事情告诉灵调局还有警方了，咱们用法律手段打败他们，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好吧。” …… 灵调局的动作很快，下午就传来了消息，成功进入实验室，抓捕了一批涉事人员，并查获了大量的非法药品。 除了一些非法的基因改造药物之外，也的确发现了一些精神药物的痕迹。 在确定这个实验室确实和兴丰药业存在关系之后，毫不犹豫的联系警方，一同封锁了兴丰药业公司所在的大楼。 而与此同时，在武川市的某处—— “该死！究竟他妈的是谁在背后搞我们？！” 一个中年男人气急败坏的将酒瓶摔在地上，酒瓶瞬间破碎，玻璃碎片飞的满地都是。 似乎是不解气，他又拿出一瓶啤酒，吨吨吨的一口饮尽。 他对面的一个年轻女人将地上的玻璃碎片踢到别处，冷静地说道：“现在着急有什么用，好好想想我们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中年男人冷静下来：“这倒是没有，他们查也最多只能查到兴丰药业，负责兴丰药业的是我们安排的几个傀儡，他们查不到我们的。” “傀儡的口风严实吗？” “包严实的。”他比了个ok的手势，随后看向另一边年轻的白发男人：“不过这下，我们和那个组织的合作估计是泡汤了，老大，你怎么看？” “泡汤？”白发男人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不不不，这个这个哑巴亏，我们可不能就这么吃下。” “那群人不是很有势力吗？这件事告诉他们没有？” 中年男人连忙点了点头：“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我就已经把这些告诉他们了。” “那就不用我们操心了。”白发男人转身朝一旁阴影处走去：“接下来的事情，那位会解决的。” “区区灵调局，还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跳梁小丑……” “相信我们‘逆世’的第九使徒大人，会给他们一个难忘的回忆。” 第87章 失踪 是夜。 大楼的屋顶处，黑衣女子站在风中，衣摆随着大风猎猎作响，她眼神冷漠中带着一丝疯狂。 手中便突然出现一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能量球。 面对着远处的建筑，她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随后直接将能量球向着远处甩过去。 “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火光瞬间吞没了一切。 可是女子的表情却并未露出什么喜悦的神色，相反，随着能量爆炸，她的面色反而变得凝重起来。 下一刻，笼罩建筑的黑烟散去，那遭受爆炸的建筑居然毫发无损。 不，准确来说，是爆炸被人拦下了。 那是一个身穿道袍的少女，她脚踏飞剑，悬浮于空中，目光凌厉的看向黑衣女子的方向。 在她的身后，五把飞剑如扇子般次第展开悬浮，与此同时，还有四把飞剑围绕着她周围不断旋转。 少女手中掐着剑诀，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战意。 “艾文卿，不愧是灵调局最杰出的卡师，实力果然非同寻常。”认出少女的身份后，黑衣女子反而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轻佻。 “你就是‘逆世’的第九使徒？毫不隐藏身份不说，居然还敢堂而皇之的袭击灵调局。”艾文卿声音冷漠中带着警惕：“你是觉得，自己能够拿下灵调局？” “能与不能，试试不就知道了。”黑衣女子话音未落，她便迅速再次丢出一个能量球。 艾文卿的面色丝毫未变，右手剑指划过，围绕着她的四把飞剑迅速飞出，瞬间将能量球切的粉碎。 能量球被破坏后仍然发生了爆炸，但威力却大不如从前。 但黑衣人并未因此而感到惊讶，她抬起左手，灼热的力量在手中凝聚，下一刻，一道火红的光束喷涌而出，瞬间射向艾文卿。 “哐！”光束被精准的挡了下来，只见艾文卿面前悬浮着一把飞剑，飞剑散发出坚不可摧的气息，轻松的拦住了了黑衣女子的攻击。 随后她随手一指，身后五把飞剑宛如流星般射向黑衣女子。 女子面色未曾变化，在飞剑即将靠近的瞬间，她双手猛的向前一拍。 “轰！”巨大的火光亮起，五把飞剑被直接炸飞出去，回到艾文卿身后。 下一秒，一道身影从火光中窜出，手心亮着明亮的光芒向艾文卿的脸颊抓去。 “哼。”艾文卿发出一声很酷的“哼”，脚下飞剑带着她一个转身，便躲开了黑衣女子的袭击，但下一刻，黑衣女子突然调转手，巨大的火光瞬间绽放。 艾文卿似乎没有预料到这一幕，被从飞剑上炸飞出去，整个人迅速朝着地面坠落。 但仔细观察，她的眼中并未有任何慌乱，下一刻，飞剑如同流星般回到她的身下，将她再次托举起来，她凌空一跃，手持着飞剑，斩向黑衣女子。 “幼稚！”黑衣女子冷笑一声，手中火光再现，光束喷射而出。 艾文卿面色一变，连忙收力躲避，然而还是被光束擦中了腰部。 “就这实力？”黑衣女子嘲笑着落在刚刚站立的楼顶。 艾文卿也同样从飞剑上落下，站立于她的对面。 刚刚那下攻击确实对她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对战斗并没有影响。 何况虽然她可以做到御剑飞行，但实际上，站在地面上的她才是完全体。 原本踩在脚下的飞剑与另外四把一起围绕着她旋转起来，就连身后的五把飞剑也加入了这个队列。 下一刻，一个巨大的剑阵在她脚下升起，将两人笼罩在其中。 剑阵的半径达到了五十米左右，十把飞剑仿佛化为了成千上万把。 它们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对黑衣女子进行着高频的切割。 黑衣女子面色闪过一丝狠厉：“艾文卿小姐，既然是你先这么做的，那就别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轰！”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耀眼的十字星瞬间照亮了夜空，伴随着光芒的散去，楼顶已经没有了两人的痕迹。 …… “什么？”姜尘沫的脸上难得露出惊讶之色：“你说艾文卿失踪了？” 叶吟霖点了点头：“有人说昨天看到病院的楼顶出现过巨大剑阵和十字星的痕迹，应该是艾文卿和第九使徒发生了冲突。” 少女冷静下来，艾文卿的确很强，但终究只是局限于“洛州省灵调局最杰出探员”而已。 虽然她是“九天十地”的一员，但“九天十地”成员的实力并非全部都是登峰造极，他们相聚在一起更多是源于其代表的身份和掌握的势力。 但“逆世”的十二使徒不同，他们是实实在在凭借实力入选。 尽管艾文卿的实力很出众，但和这群反社会的妖孽比起来，还是多多少少差了点味道。 艾文卿归根结底也只是年轻一辈的翘楚，如果十二使徒的实力和艾文卿差不多，那“逆世”早就被清剿了。 少女去论坛上查看了一番，一眼就看见阮心心发布的帖子。 好想和艾文卿小姐姓艾：“呜呜，艾文卿小姐被恐怖分子带走了，我真不敢想象她会遭遇什么恐怖待遇。” 下面除了一些艾文卿的粉丝在哭丧，还有一些开黄腔的下头评论。 姜尘沫扫视了一圈，无奈的收起手机：“这下麻烦了……如果艾文卿被使徒抓走，那‘逆世’的活动肯定会更加肆无忌惮的。” 叶吟霖点了点头：“我们得想办法把艾文卿救出来才行……不管怎么说，同为‘九天十地’成员，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去哪儿救人？”姜尘沫倒是不担心遇到第九使徒。 尽管第九使徒的实力或许很强，但她肯定没见过什么是纯粹的数值。 我“死生轮转”加“无执梦断”给自己叠一万多的攻击力，配合倍率高达3344%的大招和三百多的暴击伤害，轻轻松松砍出百万级别的伤害数值。 没见过吧？土鳖。 不过自信归自信，找不到敌人的话，再强大也是虚假的。 叶吟霖听到姜尘沫的话后思索了片刻：“既然第九使徒来到了武川，那么她一定会调用本地的成员，我会想办法借此获取消息的。” “没问题吗？”少女神色凝重之中带着担忧，虽然不知道叶吟霖是什么身份，但她这样做无疑是在出卖“逆世”的情报。 如果被发现，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放心。”叶吟霖露出轻松的表情：“别忘了，‘逆世’可是有内网的。” 第88章 救援行动 就在各方商讨该如何救援艾文卿的同时，另一处空间内—— “这里是什么地方？”艾文卿睁开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眼中带着惊讶之色。 周围是一片片荒凉的废墟，看起来像是饱经战火的摧残，已经毫无人烟。 奇怪，难道是刚刚的战斗把楼房炸平了？可是这里的街道看起来不太一样。 “醒了？”一道声音在耳边传来，艾文卿心中顿时警惕起来，飞剑在她的操控下围绕在她身边。 她手持长剑，警惕的看着面前的黑衣女子：“这是什么地方？” “嘘，小点声。”黑衣女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指向外面：“别这么大敌意，要不是我，你早就被外面那些怪物吃掉了。” 黑衣女子的语气带着说不清的轻佻，艾文卿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发现在建筑外面，有许多看起来像是丧尸般的怪物在漫无目的的游荡。 “这是什么情况？”艾文卿的眉头紧皱起来。 “显而易见的，这里应该是某个灵潮内部。”黑衣女子伸手过来，艾文卿下意识后退了半步，随后才看清对方手上拿的似乎是一串烤肉。 “吃吧，没毒，这里的其他生物看起来还算正常，我刚刚吃过一串了，没事。”黑衣女子将烤串塞进艾文卿的手中。 “看起来应该是我们之间的灵力碰撞，在巧合下撕开了某个灵潮的入口，从而导致我们被传送到了这里。 不出意外的话，外面应该乱成一锅粥了。” 黑衣女子说完又调笑道：“毕竟洛州最宝贝的天才卡师，突然消失不见，这还不把他们急的团团转？” “……”艾文卿不想和她说话，毕竟对方可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当下看起来并不是和对方冲突的时候，之前的战斗中，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实力不足，硬要打的话和白给没有区别。 更何况对方比自己先醒来，谁知道她有没有在附近布下陷阱。 “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秋雨，秋雨的秋，秋雨的雨，如你所知，‘逆世’的第九使徒。”自称秋雨的女子向艾文卿伸出手，神色很是诚恳。 艾文卿审视的看着她，犹豫了许久，才伸出手：“艾文卿，灵调局探员。” “这种人人都知道的消息就没必要和我说了，现在我们俩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先想办法从这里离开吧。” …… “有消息吗？”看着一脸苦恼的叶吟霖，姜尘沫感觉自己说了个废话。 叶吟霖摇了摇头：“没有哦，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都没有人见过第九使徒的行踪……准确来说，如果不是社区软件上的内鬼把艾文卿失踪的消息告诉他们，‘逆世’甚至都不知道这事儿。” “所以说，或许艾文卿不是被第九使徒捉走的？”姜尘沫摸着下巴思索道：“会不会是第九使徒秘密行动，没有暴露给其他人。”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我还有一个猜想。”叶吟霖合上笔记本屏幕，皱眉说道。 “什么？”姜尘沫好奇的看向她。 叶吟霖从座位上站起来，组织了一番语言说道：“我怀疑她们可能遇到了灵潮。” “灵潮？不太可能吧？”姜尘沫对这个说法并不是很相信，毕竟二人交战的地方离灵调局非常近，如果真的是灵潮，灵调局不可能不知情。 但是叶吟霖似乎对这个看法很笃定，“灵力潮汐本就是巨量灵力汇集形成的现象，而这两人都是卡师中的翘楚，如果她们发生冲突，是有可能因为过量的灵力碰撞，导致灵力中和、溢散，最后形成潮汐现象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沫沫姐你应该知道，第九使徒的主卡属性是火，对吧？” 姜尘沫点了点头，第九使徒的技能很显然是以爆炸为主要攻击手段的，因此基本上可以确定是火焰属性无疑。 卡牌的属性共有十三个：地动、火焰、水流、风暴、草木、雷霆、冰结、音律、光耀、暗灭、物理、虚空和神圣，每种属性都有着独特的特性。 除了虚空不参与反应，神圣无视护盾和防御之外，其他的属性都会和另外某个或者某几个属性发生特殊变化，譬如风火相生、水火相克等。 “刚好，艾文卿的主卡‘离散太虚·穆长清’是水系角色，二者属性水火不容，冲突起来本就容易出现变故。” “大量的水和火相互抵消，会在附近形成巨量的纯净灵力，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助力，就可以引爆它们，形成通往灵潮的门扉。” “更何况，艾文卿的剑阵和第九使徒的十字星分别是彼此终极技能所导致的现象，这两者都出现在了现场。” “这种剧烈且不稳定的灵力冲突，就是那个导火索。” 听到她的解释，姜尘沫目光闪烁了几下：“也就是说，我想要杀那个第九使徒，就得先找到那个灵潮？” “？”叶吟霖瞪大眼睛扭头看向她：“不是，咱们不应该先考虑救艾文卿的事情吗？” “还要救人？好吧。” “不是？姐们儿？你压根就没考虑过救人啊？”叶吟霖捂着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这是在网络上，她高低要发一张龙虾表情。 她实在想不出来该如何接姜尘沫的话，只好无奈的转移话题：“总之，我们先去事发现场看一看吧，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姜泠呢？”姜尘沫离开叶吟霖的房间，站在楼梯那里往下面瞅了一眼，发现姜泠正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去一趟灵潮的话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把姜泠一个人丢在这里她又不怎么放心。 叶吟霖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上前拍了拍姜尘沫的肩膀：“沫沫姐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让澄心姐帮忙带孩子。” 她顿了顿，又说道：“或者实在不行，我留下也可以。” “好，那到时候……”少女点了点头，正准备和叶吟霖一起出门，但刚迈出脚，便突然想起今天似乎是周三，之前那个神秘的邀请函所说的宴会就在今晚。 这件事让她感到很在意，因此她思考了片刻，向叶吟霖提议道：“我们晚些再去吧，今晚……我有事情要忙，我怕进入灵潮之后一时半会儿可能出不来。” “好，听你的。”叶吟霖点了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明天早上，还是……” 第89章 神秘宴会 “如果你不需要睡觉的话，我觉得今天晚上最好。”姜尘沫开口说道。 “艾文卿和那个第九使徒之间的冲突就发生在晚上，晚上的话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姜尘沫的回答并没有让叶吟霖感到意外，倒不如说，这才符合她的印象和猜测，因此她对姜尘沫的答案并没多大意见。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下午。 姜尘沫看了看时间，便准备出门，虽然现在从四点多，但是新华街和漓香居，一个城东一个城西，不早点过去怕不是要被关在门外。 因为姜尘沫的年纪还拿不了驾照，虽然车库里有车，但是家中的司机都早被“她”遣散了，以致于现在的少女出门只能坐出租车。 出门拦了辆出租，花费了大约一个小时，她才来到暮色会堂的门口。 暮色会堂的建筑风格有些偏向西方，这座会堂的历史很悠久，是两百多年前西方传教士建立的教堂。 “统一战争”之后，西方的宗教同样遭受了毁灭性打击，在“尊道灭神”的政策下，传统的西方宗教失去了立足之地。 曾经也有虔诚的信教者反抗，但迎来的是血与火的洗礼，在这种事情经历的多了之后，就没有人敢在明面上违抗联邦政府所颁布的“化胡”政策了。 西方神教衰落之后，暮色教堂便经历了一番大刀阔斧的改建，从原本的教堂改成了用来举办宴会的会堂。 暮色会堂此时大门敞开着，就像是在欢迎某人。 少女走上前去，隐约能看见里面的各种摆设，桌椅、灯光、餐点，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人也来了不少，只等宴会开始。 门口有个门童拦住了姜尘沫的去路：“女士，请出示邀请函。” 姜尘沫将邀请函递给他，门童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便态度恭敬地双手拿着邀请函还给姜尘沫：“欢迎您的到来，请进吧，宴会还有大约二十分钟就要开始了。” 姜尘沫的身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虽然她穿的衣服风格很拉胯，根本不像是来参加宴会的，但那出众的容颜却足以让人忽视这一点。 少女找了个角落坐下，静静地等待宴会的开始。 “这位小姐，可否告知我您的尊姓大名？”一个十分骚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只见一个衣着光鲜亮丽，身材健壮，但长相有些油腻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少女有些反感的皱了皱眉，正在想怎么把这人撵走，就又听到一道声音。 “哎呀，王哥，你怎么在这儿啊？难道是看上这个土包子了？” 一个矫揉造作的声音从油腻男的背后传来，只见一个脸上涂着浓妆，穿着十分暴露的晚礼服的女人出现在油腻男身后。 她用嫌弃的眼神看了一眼姜尘沫，随后挽住油腻男的胳膊：“她有什么好看的，穿的跟地摊货一样，一看就没见过世面。” “再说了，她难道还能比我更会吗？”女人一边诋毁着姜尘沫，一边贴上油腻男的身体，用胸前的球体去蹭他的胳膊。 油腻男被她搞的有些心猿意马，也顾不上姜尘沫这边，伸出手揽着女人，手一边摸着她裸露的大片后背，一边朝远处离开了。 “……”所以他们两个人过来就是为了膈应自己一下吗？ 她有些看不懂这个操作。 不过也好他们自己滚开了，不然自己也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过了一会儿，宴会正式开始了，主持人在台上不知道讲了什么东西，反正姜尘沫是一句没在听。 那些商业上的往来合作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与此同时，她也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把自己邀请到这种宴会的。 主持人讲话结束后，宴会算是正式开始了，台上有当红的明星上去表演，看起来这个宴会的能量还不小。 这时，一位侍者模样的女人来到姜尘沫面前：“这位女士，那边房间的几位邀请您前往一叙。” 她手指向远处的一个包间，姜尘沫闻言皱了皱眉，该不会又是什么无聊的骚扰环节吧？ 少女从沙发上起身，跟着侍者走向包间的方向，没等她进入包间，就在不远处感受到里面传来澎湃的能量波动。 看来，邀请自己的或许大概就是他们？ 侍者轻轻上去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打开门后姜尘沫第一时间观察了在场的各人，六男七女，这又是什么新兴组织的招人仪式？ 见到姜尘沫到来，原本坐着的几人一下子齐刷刷都站了起来。 为首的女子神色尊敬的朝她伸出手：“欢迎您的到来，姜尘沫小姐。” 姜尘沫皱了皱眉，和她握了握手：“所以，你们是什么人，邀请我又有什么目的？” “别急，女士，我先和你讲个故事吧。”女子示意姜尘沫请坐，然后为姜尘沫递上一盏茶。 随后她坐回原位，说道：“姜小姐应该知道，卡牌的十三个不同阵营，分别是什么吧？” 姜尘沫点了点头，十三个阵营，也就是十三铁律。 秩序、命运、真理、意识、物质、因果、平衡、约束、虚实、生灭、轮回、斗争和变化。 分别代表着十三种不同的哲学概念。 每个人对其的理解都各有不同，但毫无疑问，世界离开了这其中任意一条，都无法运转。 “那……姜小姐是否想过，这十三铁律为什么是这十三条吗？它们又分别代表着什么？有何含义？” 她的话让姜尘沫摇了摇头，她自然是没有考虑过这些的。 或者说她考虑过，但是没想明白。 面前的女人似乎早就预料到姜尘沫的反应，她莞尔一笑，开口道：“不要紧，既然姜小姐不太明白，那么我来为你讲一段故事吧。” “故事？”少女皱眉看向她，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女人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没错。” 「秩序」建立了规则，万事万物都必须按照规则运行。 「命运」则谱写了过去现在与未来，将一切事物记录在无尽的书页中。 于是，「真理」将正确展现给世界。 「意识」做下决策，「物质」奠定根基。 「因果」连接，「平衡」维系，「约束」管控。 然后让「虚实」分分合合，见证万物的「生灭」。 在无休止的「轮回」中，万物将在无尽的「斗争」中进化或者消亡。 最后，世界也将沉沦在永恒的「变化」中。 第90章 十三教派 歌谣并不晦涩，只要有些哲学功底的人就能轻松听明白。 正如她所料想的那样，“十三铁律”是构建世界的基础规则。 只是她和自己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女人似乎意识到她在思考什么，开口道：“原初十二神掌控着十三种无法逾越的权能，为此构建了「万界星海」，让不知几何的世界得以存续。 而神明们投下十三种神器，以此来维护各自不同的权能。 永序方阶、诰命天轮、天理爻简、灵知启识之斛、造物天宫、巡因策、均天伞、戒格神枷、觅真倾塔、死生兆命书、彼方舆辇、历战千锋、乱相镜。 每一种神器都在发挥彼此的作用。” 在她说到这些时，姜尘沫脑海中的记忆一闪而过。 当初的她在获得“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的时候，似乎曾看到过“永序方阶”的影子。 在获得“叶落尘柯·花月瑶”的时候，实际上脑海中也瞥见过“造物天宫”，只不过当时的她心情很沉闷，并没有注意到太多。 原本她并不明白那些东西是什么，现在看来，原来是十三神器。 但对方和自己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而秉承着原初十二神的律令，信徒们追寻其脚步，建立了‘十三教派’，以此来维护祂们的威能。 「秩序」的法庭、「命运」的仲裁委员会、「真理」的学者、「意识」的心灵教派、「物质」的唯物主义者、「因果」的溯源组织、「平衡」的均衡教会、「约束」的异常管控协会、「虚实」的万界互联、「生灭」的永恒神教、「轮回」的掌舵人、「斗争」的斗战圣教以及「变化」的变革者。 虽然名为教派，除了「意识」、「平衡」、「生灭」和「斗争」之外，其他的更像是各种组织或者群体。 相信姜小姐在看到我们的人数之后，应该也意识到我们代表着什么。” “自我介绍一下吧，姜小姐，我是‘法庭’在这个世界的‘大法官’，而他们也都是各个教派的领袖人物。” “这个世界？”姜尘沫皱了皱眉，她口中一直在说一个名叫「万界星海」的名词，原本她以为这只是“宇宙”的代称，但听起来似乎并非如此。 “没错，我们所处的宇宙在「万界星海」中，就仿佛宇宙中的一颗行星般微不足道。 而在那无数个世界中，每一方世界都会有如我们这般维护‘十三铁律’的人存在。” “大法官”的话让姜尘沫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索性直接跳过了冗杂的环节，开口问道：“所以，你们找上我的目的是什么？” “姜小姐曾经窥见过神器，对吧？” “？”姜尘沫皱起眉头：“难道不是每个人都能窥见吗？” “姜小姐真是说笑了，神器的威能岂是凡人能够窥探的，就连我们未曾见过其真面目。 或许姜小姐不信，但我要说，姜小姐实际上是被神明所垂青的存在，而且垂青您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掌握着「秩序」和「命运」的至高神。” 她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给姜尘沫思考的时间，随后过了不久，又继续说道：“而我们的目的也很简单。” “我们希望，姜小姐能够成为‘法庭’在这个世界的‘执法人’。” …… “艾大小姐！你能不能稍微猥琐一点？！”秋雨一把将准备起飞的艾文卿拽了下来，没好气的说道。 艾文卿闻言一愣：“猥琐？” “……你不会没打过游戏吧？”秋雨捂着脸无奈的说道：“我的意思就是你稍微谨慎一点，不要看见敌人就上去送。” “哦。”艾文卿悻悻然的点了点头，缩回废墟中：“那我们怎么办，那个大家伙在这里游荡了那么久，不解决掉它，我们迟早得饿死在这儿。” “我没说不解决它……但是具体怎么做得好好商量一下。”她深吸一口气，说道。 “周围又不是只有它一个，还有那成千上万的行尸，虽然这些行尸分布的比较分散，但是如果动静太大，肯定会把它们都吸引过来的。” “到时候你技能是用来清小怪还是打boss啊？”秋雨说完，谨慎的露出头瞥了一眼正绕着大楼兜圈子的巨大怪物。 那怪物大概有十米多高，类人形，整个身体宛若一个倒三角。 它的手臂十分长，从肩膀能够直接垂到地面。 但是它的双腿却十分短小，只有身体的三分之一。 除此之外，怪物的手臂上长着宛若岩石般的结晶，仿佛两个巨大的盾牌一样护卫着它的躯干。 不仅如此，它的身上也全都是各种各样的结晶铠甲，看起来让人无从下手。 “讨厌这家伙显然是地动属性的怪物，对水、火都有克制效果，我们不太适合和它正面冲突。”秋雨的眉头紧蹙，但很快又舒展开来：“还好我这不是普通的火系卡牌，待会儿你听我指挥，我们无伤拿下它。” “怎么说？” “其实也没什么难度，我去和它正面打，你在侧面提供支援，你那个剑阵留着，如果行尸被吸引过来，就用剑阵清小怪。” 秋雨简促的和她解释了一番，随后又笑着说道：“我要是快挨打了，你可记得给我套无敌啊。” “好。”艾文卿的点了点头，随后迅速召唤出武器。 秋雨见状，也不再犹豫，一道红色道纹浮现在她手心之中，随后她一跃而起，随手掷出一个火红的能量球。 “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朝着秋雨的方向冲来。 与此同时，周围游荡的行尸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宛如潮水般疯狂的涌向秋雨所在地位置。 艾文卿见状毫不犹豫的指挥着飞剑，开始对周围小怪进行绞杀。 而面对冲过来的巨人，秋雨丝毫不曾慌乱。 她一边用能量球和光束交替的轰击着怪物胸前的结晶，将所有火力集中在一个点上，同时身手灵活的不断在各个废墟之间游走。 怪物笨重的身体被她溜得找不到北，最后，似乎是被她激怒，他那巨大的手臂猛的锤向地面。 巨大的冲击波以轰击点为中心扩散开来，周围的废墟一下子被它全部击垮。 这下不仅是秋雨没有了躲藏的地方，就连暗中的艾文卿也被迫暴露了身形。 卡牌详情 离散太虚·穆长清★★★★★ 性别：女 武器：轻剑·山河人间 属性：水流 阵营：真理 ————————————— 「普通攻击·天地无极」 驱使飞剑，对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水流伤害，当目标与自身小于一定距离时，则挥动长剑对目标造成伤害。 自身处于战斗中时，进入“以气化剑”状态，召唤10把飞剑，该状态下，自身远程普攻可以进行蓄力，每蓄力0.5秒，普通攻击额外增加1把飞剑，至多增加9把，每多出1把飞剑，该次普通攻击额外造成50%攻击力的水流伤害。 自身施展技能时，需要驱使对应数量的飞剑并在持续期间占用飞剑，当全部飞剑被占用，无法攻击。 ————————————— 「凭虚御风」 驱使1把飞剑，进入“御剑”状态，可在空中飞行。 期间自身移动速度提升100%，攻击造成的伤害提升20%，免疫减速、锁足、定身和眩晕效果影响。 再次施放则解除“御剑”，使自身免疫控制效果影响，持续4秒，并使自身技能冷却速度提升100%。 冷却时间3秒 消耗行动点数1点 ————————————— 「山河悬剑」 驱使1把飞剑，在指定位置形成“悬剑”领域，领域范围内友方目标免疫一切攻击和负面效果影响，持续3秒。 “悬剑”领域消失时，飞剑将会从空中降下，对周围敌对目标造成300%攻击力的水流伤害，并将其眩晕2秒。 冷却时间20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五气朝元」 驱使5把飞剑，对指定范围目标进行绞杀，造成五段各100%攻击力的水流伤害，对受控目标的伤害提升50%。 命中目标后，自身获得3层“三花聚顶”效果，每层“三花聚顶”使自身暴击率提升20%，暴击伤害提升30%，持续30秒，受到攻击时失去一层“三花聚顶”效果。 冷却时间30秒 消耗行动点数3点 ————————————— 「太初鸿蒙」 驱使4把飞剑，对目标造成400%攻击力的水流伤害，若命中时目标身上存在增益效果，则随机将其中一个增益效果转移给自身。 “御剑”状态下施展时，“太初鸿蒙”会转变为范围伤害，对路径上所有敌对目标造成伤害，并斩落路径上触碰到的所有飞行物。 施展后自身获得“太初鸿蒙”效果，自身获得50%的穿透效果，持续12秒。 冷却时间25秒 消耗行动点数5点 ————————————— 「终极技能·万象乾坤」 至少需要一把飞剑，驱使全部飞剑，降下“天道剑阵”，每秒对范围内敌人造成30%攻击力的水流伤害，每额外消耗1把飞剑，攻击的间隔减少0.1秒，“天道剑阵”最多持续10秒。 当自身处于“天道剑阵”内时，免疫一切控制效果，每秒额外回复1点行动点数。 “天道剑阵”命中目标后，自身获得一层“紫气东来”效果，可叠加10层，每层“紫气东来”使自身飞剑增加1把，持续至“天道剑阵”结束。 “天道剑阵”结束后，自身获得“化三清”效果，视为爆发状态，召唤两个身外化身，在自身攻击时模仿自身行为，各造成30%的伤害，持续6秒。 冷却时间无 消耗行动点数0点 战意值上限250点（每把飞剑命中回复5点战意值） ————————————— 「山河人间★★★★★： 武器类型-轻剑 攻击力+600 暴击率+40% 冷却缩减+30% 攻击速度+30% 以下属性仅对“离散太虚·穆长清★★★★★”生效： 自身攻击造成伤害时，获得一层“千秋百代”效果，使下次攻击的伤害提升10%，可叠加5层，持续3秒。 自身额外移速超过50%时，获得35%的闪避效果，成功闪避时，攻击力提升45%，持续8秒。 进入战斗后，每5秒获得一层“知白守黑”效果，持续2分钟，可叠加5层，期间自身受到伤害时，消耗一层“知白守黑”效果，抵挡该次伤害。 “千秋百代，山河人间。” 天道此消彼长，日月阴晴圆缺，万事万物终不得圆满。」 第91章 第二场开端 “你回来了？”听到大门响声，叶吟霖惊讶的扭头看过来。 原本她还以为姜尘沫要花费更久的时间才能回来，没想到这才不到八点，就已经回来了。 看起来那群人没有为难她。 姜尘沫点了点头，在“大法官”提出要她担任执法人之后，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姑且可以理解为什么对方会选中自己，如果一切真如她所说的那样，那自己的确很特殊。 “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的阵营也是「秩序」，这样一来，“法庭”向自己伸出橄榄枝也情有可原。 但是，她很好奇，“执法人”究竟是什么，只是当时在场的十三人中，并没有人能够回答自己的疑惑。 没能得到想要答案的姜尘沫并没有在暮色会堂滞留太久，宴会很热闹，但是和她关系不大。 她本就不是喜欢热闹的人，更何况那地方还有些下头的色批来骚扰自己，如果不是当众杀人不好处理，暮色会堂今天多多少少得见点血。 “那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出发吧？”叶吟霖并没有问她去干了什么或者为什么这么早回来。 这倒省了自己解释的功夫，少女点了点头，“走吧，事不宜迟，灵潮里杀人不会留下把柄。” “……”叶吟霖闻言一脸黑线，她双手合十诚恳的祈求：“大姐，你一定要记得救人这件事啊。” “知道了，真麻烦。”少女撇了撇嘴。 …… “这里应该就是事发现场了，当时的目击者就是在这下面看到的剑阵和十字星。”叶吟霖摸了摸地上的焦黑痕迹，开口说道。 两人此时正站在距离灵调局不远的一处楼顶。 虽然昨晚的战斗听起来很激烈，但出人意料的，地面上除了一些火焰的焦黑痕迹和剑刃导致的划痕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损伤。 很显然，两人在战斗过程中都克制了自己的攻击范围，以防止对脚下的建筑造成影响。 叶吟霖闭上眼睛感知了片刻，随后略微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没有感觉到灵潮的气息。” 姜尘沫同样也没有察觉到任何灵力波动，她皱了皱眉，开口说道：“那怎么办？” “有两个办法。”叶吟霖竖起两根手指开口说道：“一个是想办法复刻她们的遭遇，也就是用两种相克的元素发生冲突，制造出大量的纯净灵力再引爆。” “不过这样一来，更大的可能是把咱们传送到其他灵潮去。” 说着她还补充道：“目前能够做到彼此互相克制的元素只有水火和光暗，你要是有类似的卡牌，我们可以试试。” 姜尘沫摇了摇头：“那还是算了，这种卡我只有三星的，而且你说得对，万一传到别的灵潮就白费力气了。” 叶吟霖点了点头：“那就只有第二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姜尘沫期待的看向她，她感觉自己的“死烬红鸾”已经迫不及待要大开杀戒了。 “等！” “……” “你这是什么表情？”叶吟霖摊了摊手，无奈的看着姜尘沫：“难道当下还有别的办法吗？” “而且你也别着急。”她接着说道：“灵潮没那么容易消散，只要她们没死在里面，灵潮一定会复苏。” “哪怕只有一丝灵力逸散出来，也足够我们抓住机会了。” 姜尘沫总感觉这是个馊主意，但当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希望自己在天亮之前能够走运些，成功。 等待是一件很漫长的事情，尤其是对于并不喜欢浪费时间的姜尘沫来说。 但好在或许正如“大法官”所说，掌握「秩序」和「命运」的至高神眷顾了她，她们的等待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 在楼顶的凉风中，两人大约等待了二十分钟左右，一丝细微的灵力便从姜尘沫右手边不到两米的位置传来。 两人一下子都精神起来，叶吟霖连忙开口道：“快，趁现在！用你的灵力去沟通它，尝试让它为你建立和灵潮之间的联系。” 姜尘沫几乎毫不犹豫的释放出灵力，独属于她的那种灵力气息瞬间缠上那一缕无主的纯净力量。 随后，她按照叶吟霖的指挥，将自己的想法通过灵力传递过去。 随着她的指令发出，那道属于她的灵力突然以一种诡异的频率震动起来，而没过多久，那无主的灵力也在它的影响下开始了高频的共振。 伴随着共振，少女只感觉仿佛有一个世界在朝自己张开大门。 下一秒，在叶吟霖带着笑意的目光中，少女的身影瞬间被灵力吞噬，消失在了原地。 而叶吟霖看着消失的姜尘沫，欢快的拍了拍手：“这下我们的主人公可有的忙了，不过短时间内她应该回不来吧？嘻嘻。” 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有趣的事情，她拍了拍脑袋，从地上站起来：“呀，差点忘了，还要帮我亲爱的沫沫姐养孩子呢，该回去了。” 说着，她唇角勾起笑意，整个人一瞬间化为漫天花瓣，消失在了原地。 …… “轰！”爆炸声再次响起，巨大的怪物被秋雨的攻击轰退了半步。 但紧接着，它再度稳住身体，一拳朝着面前的“苍蝇”砸过来。 “哐！”怪物那宛若一座楼一般粗壮强大的手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悬停在了半空中，秋雨看着悬浮在她面前的那一柄气剑，总算是松了口气。 但“山河悬剑”的持续时间并不长，她连忙趁这个机会快速和怪物拉开距离。 艾文卿的举动让怪物非常生气，它一边大吼着，一边用那宛如房子大的巨大手掌抓起一块巨大的建筑残骸，朝着艾文卿的方向扔过来。 “小心！快闪开！”秋雨见状，连忙大声提醒。 可无论是对方的体型或者被它当做武器的建筑残骸，都只能用硕大来形容，那巨大的墙壁铺天盖地的朝艾文卿砸过来，让她根本没有地方躲避。 就在她无奈的闭上眼睛准备凭借肉身硬抗这一次，但紧接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混乱而复杂的声音，而她闭着眼睛等待了许久，也没能等到呀想象中的痛楚。 她睁开眼睛，随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只见秋雨此时正站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拦住了飞来的废墟。 但她的状态也并不好，看起来从远处赶过来花费了很大的代价。 见到攻击被自己成功挡下，秋雨松了口气。 “还愣着干什么，跑远点！” 第92章 救场 艾文卿毫不犹豫的御剑飞起来，秋雨见到她脱离战斗范围，才松了口气，然后转头撒腿就跑。 现在不跑不行了，这玩意太硬了，根本打不动。 好在附近的行尸被艾文卿清理的很干净，秋雨只管撒丫子往前跑就行，反正一路上也没有什么障碍物。 在拉开距离之后，艾文卿停止移动，随后驱使飞剑，再次对怪物进行骚扰。 怪物的仇恨很快又被吸引过来，转头朝着艾文卿跑来。 但是没走两步，爆炸声又在它背后响起，秋雨也停止移动开始攻击了，于是它又转身走向秋雨。 怪物的智商不太高，被两人这么拉扯了一段时间，似乎是怒气爆了，顿时怒吼一声，两个巨大的手臂宛若打桩机般不断地锤在地面上。 “咚！咚！”巨大的响声伴随着强烈的地震波以它为中心扩散开来，位于地面的秋雨面色一变，毫不犹豫的将掌心对准地面。 “轰！”能量在她脚下爆炸，巨大的冲击力将她整个人推了起来。 浮空而起的秋雨成功躲过了地震波的攻击，但下一刻，那怪物便挥动着结晶和巨石构成的手臂狠狠的砸向她。 “该死。”秋雨咬了咬牙，看准时机，在怪物的手臂即将砸到自己的一瞬间，调转“炮口”，将攻击的目标放在怪物的手心。 “轰！”冲击波在二者之间迸发，将手掌推开的同时，也将秋雨自己向下方推去。 但怪物的另一只手可没闲着，它擦着地面横扫过去，眼看已经要触碰到秋雨。 这下她可来不及躲避了。 “哐！”第二次“山河悬剑”降下，再一次护住了秋雨。 艾文卿这才松了口气，等技能冷却的这段时间她可以说心急如焚，还好“山河悬剑”只有20秒的冷却时间。 秋雨趁着无敌持续的这三秒，连忙向着远处躲避，两人一怪再次陷入拉锯之中。 “吼！”或许是怪物的耐心被消磨殆尽，这次的它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被反复拉扯或者采用地震波进行攻击，而是突然降低重心，双手扒住地面，在秋雨慌乱的目光中，整个弹射过来。 那宛若一座楼房般的庞大身躯朝自己飞过来，秋雨整个人都惊了，这么大的玩意，根本无法躲避。 而艾文卿也一下子没了注意，这只怪物不仅有高额的护甲，而且似乎免疫了大多数的控制效果，像“山河悬剑”附带的眩晕就几乎毫无作用，只有推拉之类的强控才能干扰它的行动。 但艾文卿并没有这种控制能力，包括她身上带的卡组，都更偏向于伤害增益。 更何况，这石头人的冲锋之势不可阻挡，即便真的有能力，也未必能产生效果。 一时之间，秋雨似乎陷入了绝境。 “锵！”一声金石交错的声音响起，原本已经闭眼准备挨打的秋雨睁开眼睛，神色错愕的看向面前。 一个穿着卫衣运动裤的少女手持一把长枪，挡在了她的面前。 少女手中长枪宛若钢钉般刺入了怪物的体内，将它冲锋的身形完全定在了原地。 随后只见她一脚踢在枪柄上，那只庞然大物就在秋雨和艾文卿震惊的目光下被硬生生踢飞出去。 “没事吧？”少女转头看向她，声音平静而冷漠，听不出关怀的意思。 秋雨张了张嘴，没能发出什么声音，只是摇了摇头。 姜尘沫并不知道她是谁，因此并未在意太多，长枪重新出现在她手中，她眸中红光闪烁，一跃而起，冲向还倒在地上的怪物。 这只怪物大概率对眩晕级别以下的控制都有抗性，但对姜尘沫来说无伤大雅。 “叶落尘柯·花月瑶”这张卡除了“一枝穿堂”是定身，其他的控制等级最低也是击飞。 而且草木属性克制地动，她打这家伙就和打儿子一样轻松。 她随手一挥，数道藤蔓破土而出，直接将怪物束缚了起来，随后是以光速打满五次普通攻击后丢出“一枝穿堂”。 飞出的长枪直接击溃了覆盖在怪物胸前的晶石护甲，露出一颗散发着诡异光芒的圆珠。 想来这便是那怪物的核心。 少女毫不犹豫，飞身而起，召回长枪随后一枪刺出。 “乒！”一声脆响传来，随后是宛若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少女这一枪的作用下，怪物那远不及其护甲坚硬的核心被瞬间刺破，随后寸寸碎裂，化为齑粉。 而失去核心之后，怪物周身那些坚硬的岩石护甲宛若失去了支撑，瞬间变成满地碎石。 看着困扰自己二人许久的岩石怪物被面前的少女三下五除二就秒掉，秋雨的神色忍不住多出几分警惕。 即便是占了属性克制的长处，但她那举止间表现出来的战斗素养，也绝对不容小觑。 她不清楚这少女是敌是友，是土着还是外来者，因为她并没有感受到少女身上有灵力的波动。 而根据周围的建筑来看，这个世界或许是废土风，有这种穿着也并不奇怪。 “是姜小姐！”艾文卿认出了姜尘沫的身份，虽然以灵调局成员的身份，她和姜尘沫并没有交集，但二者都是“九天十地”的成员，她自然能认出来。 听到艾文卿的声音，姜尘沫转头看向她：“艾文卿……那么另一个人便是……”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秋雨，瞳孔中闪过一丝杀意，整个人瞬间冲向秋雨。 秋雨瞳孔宛若针尖般收缩，她没想到姜尘沫的速度居然这么快，以至于她此时竟然完全没有躲避的时间。 “等一下！”艾文卿和秋雨的声音同时响起，少女的长枪戛然而止，停在距离秋雨脑袋不到五公分的位置。 秋雨额间淌着冷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她敢确定，姜尘沫是真的想要杀自己，如果艾文卿刚刚没开口，很可能自己现在已经被串成糖葫芦了。 姜尘沫并没有放下长枪，她保持着指着秋雨的姿势，头也不回地对艾文卿说道：“有什么事吗？” “姜……姜小姐是不是和秋雨有什么误会……”艾文卿的声音有些僵硬。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秋雨或许没有那么坏，看她的表现，或许是有什么苦衷。 但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替对方说话。 “没有误会，我就是来杀她的。”姜尘沫的目光森然如雪：“她是‘逆世’的第九使徒对吧，那就没错了。” 第93章 暂时同行 秋雨的脸色更加僵硬了，看着还在僵持的两人，她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那个……”她声音中带着心虚：“咱要不听我解释两句？” 姜尘沫冷漠的瞥了她一眼，枪尖反而向前送了送，只差一公分就要戳进她的眼睛。 秋雨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再不说清楚就只能带着秘密下去了，连忙开口道：“且慢！其实我是卧底！” “？”刚刚落到地上的艾文卿听到这个险些崴了脚，而姜尘沫的眼色反而更冷了几分。 “我……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信，但这件事我不好解释，我只能告诉你们，我是共和国总统亲自指派潜入‘逆世’的。”秋雨一口气说完，随后神色忐忑的看向姜尘沫。 姜尘沫对她的话很是怀疑，不过还是松了口风：“如何证明？” 秋雨感觉那指着她的长枪似乎远离了几分，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个我确实不好证明，为了保密，我在共和国的档案里已经销户，现在肯定是查不到我的。” “而且现在在灵潮我也没办法给你提供证据……” “既然你是卧底，是怎么混到这个级别的？”一旁的艾文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但姜尘沫对此早有预料，果不其然，秋雨开口道：“因为‘逆世’的使徒主要还是看实力，而且我表现的足够忠心，自然能够做到这个位置。” “那你为什么要帮助‘逆世’作恶？”姜尘沫开口问道。 “天可怜见！我在行动前都会找机会提前疏散群众的，你们见过我行凶现场有人员伤亡吗？” 她思考了一番，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举例道：“就好比……你问艾文卿，昨晚我袭击灵调局之前，李保国是不是通知你让你去外面看看？” “你怎么知道？”艾文卿神色错愕，看样子对此并不知情。 秋雨这才叹了口气：“我用匿名短信的方式给他发了消息，不然他没事儿叫你出来干啥。”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开口道：“那与你合作的那个组织是怎么回事？” “是下面的人联络的，他们找上我的时候我也懵，不过……” 她顿了顿开口说道：“你们应该查过，那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黄赌毒一样不落，所以我想着接触接触收集证据，看看能不能借灵调局的手一锅端了。” “真的吗？” “天地良心！”秋雨举起三根手指发誓道。 姜尘沫对她放下几分敌意，但是她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 “半个月前……国贸大厦，这件事情和你有关系吗？” 秋雨闻言，思索了一番，似乎没想起她说的是哪件事。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当时我还在西域处理一些闹独立的现象来着……” 她紧皱着眉头，思考了一番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等一等，你说的是不是一个姓魏的高中生？” “你知道？” “我知道这件事！”她笃定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是首领亲自下的令，但当时我在西域，他联系不上我，所以直接绕过我和下面的人交代了这件事。” “我也是一周前从西域来到洛州后才得知这件事的。” “他为什么要杀那个人？”姜尘沫的目光冷漠了许多。 她原以为只是普通的恐怖袭击，结果没想到是有目的的谋杀，原以为只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没想到居然是“逆世”首领亲自下令。 秋雨摇了摇头：“不清楚，但听说他好像窥见了首领的真实身份，为了保险，首领才会派人做掉他。” “……”姜尘沫沉默了，他见过的人没有上万也有几千，怎么可能记得那个人是谁。 只是因为这样荒唐的理由就让自己遭遇无妄之灾，还因此害死了“她”？ “你说的话的真实性我持保留态度，在离开灵潮后我会验证真伪，在此之前我姑且允许你暂时同行，希望你不要想着逃跑。”姜尘沫放下长枪，开口说道。 如果对方真的是卧底，自己自然是不能杀她的。 只是她的话让姜尘沫忍不住思考起来。 她一直怀疑叶吟霖是第六使徒，不知道叶吟霖究竟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也是卧底？那未免有些荒唐，十二个使徒中有两个是卧底，有些过于可笑了。 在查明真相前还是保持观望为好。 她看向艾文卿：“你们来的比较早，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该往哪边走？” 艾文卿面露难色，求助的看向秋雨，秋雨连忙站出来说道：“我知道我知道，这里应该是土着的旧城区，已经没有什么活人居住了，我之前打猎的时候观察过，那边似乎有一座城市。” 她指向北方，姜尘沫极目眺望，却什么也看不见。 “你在多远的地方打猎的？” “诶嘿嘿，这个嘛……大约二十里外吧。” “……”这下两个人都沉默了，过了许久，姜尘沫才开口道：“那既然这样，事不宜迟，动身吧。” “哎等等！”秋雨喊住了她：“放心，我这里有专门用来赶路的道具卡。” 说着她递出一张卡牌。 道具卡·越野车★★★★：召唤一辆越野车用来赶路，持续10分钟，战斗中不可使用，进入战斗后立刻解除。 “还有这种卡牌？”姜尘沫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却不慢，迅速给自己复制了一张。 虽然她没驾照，但是在灵潮中的话又不会有人查。 而秋雨似乎早就猜到她会这么问，立刻解释道：“一般情况下是没有的，但我这个是专门让人制作出来的。” “你们会开车吗？”艾文卿神色犹豫的看向手中卡牌。 她虽然已经成年，但是并没有时间去考驾照，所以这件事对她来说多少有点麻烦。 不过秋雨看出了二人的窘迫，连忙开口道：“放心吧，我开就是。” 她的驾车技术也未必很好，但至少会开。 这里地形平坦开阔，只要会走直线就基本上没有问题了。 于是三人一致同意了她的办法，秋雨随手一挥，手中卡牌消失，一辆无牌照的高大越野车浮现在三人面前。 由于持续时间就只有十分钟，她们没有耽误时间，连忙钻进了车里。 秋雨略显生疏的点火挂档，然后车辆磕磕绊绊的缓慢移动起来。 “怪了，怎么跑这么慢？” “你在开车之前，能不能先看看你的手刹放下来没有？” 第94章 魂落冥川 姜尘沫有些怀疑秋雨是不是被刚才自己恐吓她那两下吓傻了，在放下手刹之后，越野车总算是奔驰了起来。 十公里对于开车来说不仅不远，反而还挺近，这一路上畅通无阻，哪怕只持续十分钟，也足以让她们赶到目的地了。 这一路上，三人遇到了无数漫无目的游走在荒野上的行尸，偶尔也有行尸被汽车的引擎声吸引，从而对车辆进行追逐和拦截，不过无济于事。 三人到达秋雨所说的土着聚集地时，十分钟差不多刚好结束，原本疾驰的越野车一下子就熄了火，空档滑行了一段距离以后停在了一坐检查站的门口。 而在三人下车之后，这辆车才消失不见，看起来在里面有人的情况下，这车是不会凭空消失的，不然万一在司机飙到120码的时候车突然消失，里面的人还不得因为惯性摔个半身不遂？ 检查站里面的人似乎注意到三人的存在，看得出来越野车突然消失让他们感到很震惊。 但是很快，从检查站里出来一个男人，手持着一把看不出型号的步枪，神色警惕的指着三人：“你……你们三个，站……站住！” 他持枪指着三人，姜尘沫倒是不怕这个，因为“孤风流焰·姜尘沫”和她融为一体，哪怕不“变身”，受到致命伤害也可以自动触发“幻沫予恒”或者“死烬红鸾”的被动。 而且发动“历劫同心”或者“死生轮转”也就是一个念头的功夫，她并不在意。 不过考虑到可能伤到这具躯体，她还是停下了脚步。 至于另外两人，那就只能停下了，她们现在没有使用角色卡，和普通人的区别不大。 “你……你们是从哪儿来的？！老……老实交代，不然我……我开枪了！”这男人似乎很害怕，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 不过姜尘沫也能理解，毕竟三个女人开着车穿过荒野上的尸群，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们不一般。 而且那个被自己秒掉的石头人那么大只，指不定土着口中非常出名。 也许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把它弄死了，但哪怕只是从那儿逃生，大概率对他们来说也非同凡响。 更何况刚刚越野车消失的时候好像被这家伙看见了，这里的人……搞不好并没有见过类似的力量？ 秋雨似乎对应对这种情况十分有经验，她主动开口道：“哎停停停！这位大哥别着急，先把枪放下，我们好好说话！” “站……站住！别过来！我警告你！”男人抬起枪指向她，眼神带着浓烈的紧张，仿佛只要秋雨再动一步，就要对她开枪。 一旁的姜尘沫叹了口气：“和他说这些干什么……” 话音未落，她身形一闪，整个人消失不见。 还不等那男人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下一刻，少女的身影就出现在他身后，她跳起来一个鞭腿，狠狠的踢在对方的后颈，直接将其踢倒在地。 男人的身体素质似乎并不差，并没有因此陷入昏迷，但是他手中的步枪却掉落在了地上。 他挣扎着想要去捡起步枪反击，但姜尘沫反应比他更快。 少女一脚将枪踢到了远处，随后直接踩在他后背上将他踩倒在地：“现在，我问，你回答，敢说一句谎话，就请你看烟花。” “你当烟花那种。” 这下好了，她这话一出，不仅这个男人的脸绿了，就连一旁的艾文卿和秋雨的面色也一下子僵硬了起来。 “……‘逆世’使徒这个位置给我坐多少有些不妥了，我觉得还是你更适合这个头衔。” 秋雨嘴角抽搐的小声嘀咕着，但她说话的声音瞒不过姜尘沫的耳朵，她皱着眉看向秋雨：“你骂谁‘逆世’呢？” 怎么能骂人是“逆世”呢？说的也太脏了。 秋雨连忙闭上嘴不敢再吱声，杀胚发话了，脑袋要紧。 在场没人敢再发言，就轮到姜尘沫说话了，她脚上微微用了几分力，开口说道：“这座城市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希望之城’，是幸存人类最后的聚集地。” “最后？” “是的，在三年前，尸潮和魔怪将旧时代的最后一座城市夷为平地，世界各地仅存的幸存者们聚集于此，建立了希望之城。” “尸潮和魔怪是怎么来的？” 男子眼神中流露出恐惧：“是冥川，在十五年前，一条黑色的大河从天空中流淌下来，河水流淌之处，行尸复苏，魔怪横行，它们无差别的攻击着世界上的所有原住民……” “冥川……”姜尘沫念叨了两下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这个名字冥冥中似乎和自己有些关联。 “你刚刚为什么那么害怕我们？” “我……我胆小，不行吗？” “不说真话是吧？” 姜尘沫脚上的力气加重了几分，男子一下子想起来她说要拿自己放烟花的话，连忙改口道：“我……我没说谎，是……是这样的。” “以前在这里看守的人说，他之前也遇到一个从荒野上来的古怪女人，她有着紫色的眼睛，穿着也很奇怪。” “那人本以为她是在荒野上生存躲避许久过来投奔的幸存者，便没有防备，谁能想到那女人在进入希望之城后不久，就突然失去了行踪，紧接着没过多久，城内就爆发了尸潮。” “多亏城里的异能者大人们配合军队一起镇压了尸潮。” “你们认为是那个女人带来了尸潮？”姜尘沫思索了片刻，脚上微微收了几分力，不至于让他被踩死。 “冥川在什么地方？” 男子咽了口唾沫，但不敢多说别的：“在北方，北方的雪原之中，据说现在雪原已经完全被黑色的大河覆盖，河的两岸开满了一种红色没有叶子的花。” 姜尘沫思考了片刻，又问了他几个比较重要的问题，随后将他一脚踢开：“起来吧，我们三个要进城。” “进……进城？你们该不会……”男子的脸色犹豫，很显然在害怕自己的举动让聚集地重蹈覆辙。 旁边一直在打酱油的艾文卿总算来得及插话了：“这位先生不用害怕，我们并不是坏人，实不相瞒，我们其实……其实也是异能者的一员。” “是真的吗？” “如假包换。”她说着，瞥了一眼一旁的秋雨。 秋雨早就偷偷的进行了卡牌附着，看到艾文卿的眼神，连忙伸出手，手中冒出一团火焰。 第95章 希望之城 “原来是真的……”男人似乎松了口气：“原来几位是异能者大人，我知道了，几位一定是出去剿杀魔怪的吧。” “……你可以这么认为。”这话也不能说错，她们三个确实杀了一头魔怪，艾文卿没有否认，接着道：“那请问，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这位大人您说话真是太客气了，不像那……咳咳，我的意思是，几位当然可以通过，请稍等。” 他小跑着回到值班室内，没过多久，拦在他们面前的大铁门就缓缓打开。 姜尘沫看他这个操作有些看不懂，为什么不能让自己三人直接从值班室穿过去？ 不过她懒得计较这么多，三人穿过大门，没有走多远的路，就进入到所谓的“希望之城”中。 这座末世中新建立的城市看起来富丽堂皇，建筑修的十分高大，甚至充满了一种赛博朋克的气息。 但是…… 少女看向街边昏暗的胡同中，那些看起来并不健康的人，他们大多都面黄肌瘦，衣不蔽体，脸上充满了麻木，在街道的某些角落里蜷缩着。 他们没有家，也不允许在道路上随意行走，只能在那些胡同里穿行。 而马路上来往的不仅有各种华丽的豪车，就连行人也都衣着光鲜亮丽，容貌精神焕发。 这个希望之城，看起来似乎两极分化很严重。 不过初来乍到，她仍然需要一些时间去了解这里的真面目，不能凭借主观印象去下定论。 “看起来……希望之城似乎并不像它的名字一样充满希望。”艾文卿神色担忧的说道。 一旁的秋雨点了点头：“毕竟是人类最后的聚集地，甚至他们可能未必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异能者的存在让人类形成了不可跨越的阶级，而追随他们的人必然更容易享受荣华富贵。 在末日的压迫下，这些人大概率会趁着最后的时光狠狠地醉生梦死一番。 而想要让自己变得幸福，就只能压迫那些无权无势之人的生存空间，占取他们的利益了。” 作为“逆世”的第九使徒，她见过的事情很多，对这些事情看的很透彻，一眼就能看出这座表面光鲜亮丽的城市背地里的肮脏面目。 姜尘沫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她的内心其实也更倾向于这种观点，不过这与她无关。 她的性格更倾向于“罚恶”而非“赏善”，恶人出现在她面前，她必然会送上报应。 秋雨的身份只需要离开灵潮后就能验证，是死是活，到时候就知道了。 “话说，那些异能者，会不会就是这个世界里的角色卡？”艾文卿说道。 她确实经历过几次灵潮，但大多都是偏向于古风的世界，故事也都是仙侠、武侠之类的情节，对于这种废土风并不清楚。 不过秋雨很显然比她懂的多得多，她点了点头：“大概率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这话是在问姜尘沫，或许是屈服于武力，姜尘沫现在无疑是她们三人中的领袖。 但她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灵潮。 “去这座城市的政府看看吧……那些异能者应该也在那里。”她抬头看向城中最高的那座建筑。 不需要怀疑，一定是那里。 这座城市的建筑就像一座金字塔，越是边缘的建筑越矮，越是中心的建筑越高。 这样的建筑，对方必然不会允许地位低下的人住在中间的。 两人对此并无意见。 这座城市并不大，而且一条主干道从城门直通中心高楼。 姜尘沫毫不怀疑，如果尸潮真的来了，那绝对可以畅通无阻的直逼幸存者们的政治中心。 如果对方不是出于某种目的故意这么设计的话，那她只能说设计这座城市的人真是个天才。 毕竟这样一来，如果城破，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让那些大人物们吃点平时吃不到的好东西——苦头。 来到中心大楼的附近，三人便看见那大楼周围围绕了一圈的持枪士兵，也不知道这些人防备的到底是行尸和魔怪，还是城里的某些居民。 三人才走上前半步，那些士兵就突然将枪口指向她们：“你们几个，这里是军事重地，闲杂人等禁止靠近。” “我不是很喜欢被枪指着的感觉。”少女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开口说道：“所以各位最好让开，不然就送你们和你们太奶作伴。” “狂妄！”其中一名士兵怒喝道，当即就准备对少女开枪，但下一刻，他的同伴就一枪托把他打倒在地：“蠢货，这几位是异能者大人，连这都看不出来吗？！” 随后那人露出谄媚的笑容，“三位异能者大人，恕我等眼拙，几位请进！” 姜尘沫撇了撇嘴，艾文卿面色复杂，秋雨则表情玩味，三人心情各不相同。 很显然，秋雨所说的大概率是对的，希望之城对于异能者们来说确实是充满了希望。 但异能者会成为对抗尸潮的主力，享受特权也无可厚非。 同理，军队受到优待也是合理现象。 只是衍生出来的某些趋炎附势之人，同样享受了超人一等的待遇，这或许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不过无论是姜尘沫还是其他二人对他们的什么制度政策都毫无兴趣。 或者倒不如说，她们对那几个异能者的兴趣更大一点，毕竟按常理来说，他们应该是卡牌。 这座楼足足二百多米高，电梯里显示的层数足足有六十多层。 或许在末世到来之前，这个世界有过更高更壮观的高楼，但这座楼毕竟是这三年才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建造的。 因此确实值得赞叹。 当然，赞叹的是高楼的缔造者，而不是高楼的使用者。 几人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就直接按下了最高层的按钮，电梯平稳而缓慢的向上升浮。 或许是这座建筑的风格和废土格格不入，三人恍惚间有种自己还在现实世界的错觉。 过了两分钟不到，电梯发出一声提示音，然后停在顶楼敞开了门。 顶楼似乎并不只有一个房间，从布局可以看出来，这里似乎不仅是希望之城新城主的办公之所，大概率也是那些异能者的住所。 虽然异能者身上的波动和灵力有些不同，但她们还是能察觉到这层楼里有非常多的异能者。 “看来这里的实力还不算弱，我们继续前进吧。” 第96章 现在是我的了 “贵安，几位，请问有预约吗？”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姜尘沫转头看过去，发现是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年轻女人。 女人看起来精神面貌不错，一看平时的衣食住行就和普通人不是一个档次。 她的表情带着一种“人上人”的优越感，不等三人回话，这女人便开口说道：“没有预约的话这里是禁止进入的，各位请回吧。” “我要见你们城主。”少女没有理会她的话，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女人的嘴角扯过一丝不耐烦的弧度：“你是没听明白我在说什么吗？请回吧！” “我再说一遍，我要见你们城主。” “城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乡巴佬，是不是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勾引城主上位？我告诉你，没门！”女人的眼神不再掩饰，变得轻蔑而自大：“乖乖转身滚出去，否则，别怪我……” 她的话未说完，剩下的内容就卡在了喉咙里。 姜尘沫掐着她的脖子将她举起来，目光宛若冷冽的刀锋：“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带我去见你们城主，第二，我杀了你，自己去找。” 女人的眼中一时间充满了恐惧，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什么外面来的土包子，而是自己根本惹不起的存在。 在她的挣扎中，姜尘沫将她随手扔向一边，女人的身体撞在墙上然后掉落，趴在地上缓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回过气。 “选吧。” “我……我这就带你们过去。”女人哪有的选，她只能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如受惊的鹌鹑般恐慌地带着三人朝办公室方向走去。 城主的办公室和其他房间的门不一样，是玻璃门，上面贴着防窥膜。 将三人带到门口后，女人丝毫不敢逗留，一溜烟的就逃走了，速度之快让姜尘沫都有些汗颜。 不过她没在乎那些，而是上前推开门，在里面的人惊讶的目光中来到他面前。 希望之城的城主是一个看起来大约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见到姜尘沫几人到来，他眼神闪过几分错愕：“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姜尘沫冷笑一声，开口道：“希望之城可真是个好地方，纸醉金迷，醉生梦死，到底是人类最后的避难所，还是你们用来压榨难民的手段，我还真是看不明白了。” “你在说什么东西？！”城主大怒，当即大喊道：“来人啊！把她们给我撵出去！” 回应他的是姜尘沫突如其来的一脚。 他那健壮的身躯挨了这一下后，整个人倒飞出去，把周围的摆设弄的乱七八糟。 “该死！”他怒喝一声，整个人冲了上来，但还没等他靠近，姜尘沫又是一脚将他踢了回去。 “你这家伙，是你逼我的！”他怒喝一声，下一刻，肉眼可见的，他的身体快速膨胀，肌肉瞬间隆起，直接撑爆了身上的衣物。 而衣物下，他的皮肤崭露出一种银灰色的金属光泽，与此同时，一道道尖刺在他的小臂、小腿、头顶、背后冒出，使他的形象一下子狰狞了起来。 “是变身系异能者？”姜尘沫心中嘀咕了两句，但是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 她冲上前去，一脚踹在对方的胸膛，直接打断了他的变身。 金属化的实力可能确实不错，但是当初连天树集团实验室的合金大门都扛不住她两脚，这金属化还是差点意思。 他再一次倒飞出去，毫无误差的落在刚刚的位置。 “啧，乖乖听话不好么？偏要再挨一次打。”一旁的秋雨对此不忍直视，还好她现在和这个杀胚是一伙的。 少女走向前去，使用祖传掐脖子将他提了起来：“现在能听我说话了吗？” 我们希望之城伟大的城主大人挣扎了两下，发现无济于事后索性放弃了抵抗。 “天下英雄真是如过江之鲫，没想到希望之城还有你这样的英雄好汉，你想说什么？” “你是如何获得异能的？” “曾经在无意间，我沾染了冥川之水，冥川之水的力量十分恐怖，粗暴的摧毁着我的身体，几近想要将我变为行尸或者魔怪。 但是我坚持了下来，最后才获得了这种神奇的力量。” “冥川不是在北方吗？难道全世界的异能者都是从那里出来的？” “你不知道？”城主的脸上流露出错愕，“冥川虽然位于遥远的北方，但那只是主流。祂的支流遍布整个世界，可能下一秒，冥川就会降临在我们头顶。” “所以行尸和魔怪才会那么容易毁灭掉人类的文明……听说曾经有一个外来女人，给希望之城带来了尸潮，你对她了解多少？” “那……那是个恶魔，一定是她将冥川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提及那个女人，城主的面色顿时大变，他的眼神带着恐惧，仿佛见到了末日一般。 “她消失的地方在哪儿。” “在城北的商业区。” 少女点了点头，开口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办法把我们送到冥川？” “你要去冥川？你疯了？！”城主瞳孔紧缩，仿佛听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不过他很快又冷静下来：“在楼顶上停了一架直升机，你可以乘坐这个飞过去……不过就算是天上，也会有会飞行的魔怪……”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带我们过去。” 这城主不敢反抗，带着三人从楼梯来到天台，一架略微有些老旧的直升机展露在他们面前。 “你会开直升机吗？”姜尘沫看向秋雨，秋雨尴尬的挠了挠头：“我怎么可能会开这种东西，我坐飞机一般都有专门驾驶员的。” “……”少女看向艾文卿，艾文卿也摇了摇头。 “那你来开，把我们送到冥川。” “这……这不是要我送死吗？你还是杀了我吧。”城主这下是真的怕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在一番讨价还价后，最后他将驾驶直升机的方法教给了三人。 “几位，整个希望之城可就这一架飞机，你们一定保护好我的直升机啊。” “什么你的直升机？现在是我的了，从我的直升机上下去。”姜尘沫没好气的将他踹下去，随后按照操作流程启动。 冥川一看就有问题，想要速通，直接去敌人老巢无疑是最快的办法。 等她们解决了冥川的问题，那飞机不飞机的，对希望之城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第97章 临时停靠 “现在好了，怎么办？”秋雨叹了口气，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 此时她们停靠在一个相对较高的楼顶。 这里是旧时代人类所居住的城市之一，或许是因为较为偏僻，地形也崎岖，所以在行尸的进攻下保存的还算完好。 至于她们为什么会停靠在这里，自然是因为…… 直升机没油了。 没错，谁能想到这直升机的储油量仅仅足够她们飞不到一半的路程，这下子在找到燃料之前，她们大概是没法再启动飞机了。 “你们看那边，那边的跑道。”艾文卿指向远处。 两人闻声看过来，虽然距离很远，看着并不清晰，但依然能够依稀认出那里是什么情况。 在她所指的方向，一个占地面积巨大，地形平坦无比的飞机跑道就那么铺展在那里。 是机场。 虽然她们从希望之城抢来的这架直升机看起来很旧，但似乎配置还不差，换而言之，就是很挑，普通的汽油用不了，必须用专门的航空煤油。 要问什么地方可能会可以有供给这架直升机使用的燃料，大概率只能是那里了，总不能去加油站灌汽油吧，型号也不匹配啊。 “太好了，还好这个城市有机场，不然就只能祈祷某些富豪家里有私人飞机和航空燃油了。” 秋雨松了口气，随后打量了一下机场到这里的距离：“这看起来可不近，估计得有几十公里了，我们是一起过去还是怎么办？” 如果不是直升机已经完全没法动，直接停靠在机场才是最优选。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听到秋雨的问题，艾文卿连忙开口道：“我去吧，我可以御剑飞行，应该会快一些。” “不……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我去。”姜尘沫摇了摇头，否定了她的提议。 姜尘沫的视力远比常人好得多，她看到的景象更加清晰。 或许是因为很多年没有打理，草地上的草已经有一米多高，而附近的候机室、仓库等建筑也看起来遭遇了很大的破坏。 机场上布满了断成两截的飞机、死人的尸骸，还有游走的行尸。 而在那废墟之中，有个大家伙在里面活动。 说实在，她不是很信任她们两人的实力，而且以她的性格，和这两人中任何一个单独在一起估计都会很难相处。 所以还是她去最合适。 “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回。”话音未落，不等两人回应，她就在二人震惊的目光中，从这座近百层的高楼上跳了下去。 两人甚至没来的及阻止。 愣了片刻，她们才反应过来，连忙跑到天台边缘观察，却发现这几秒钟的功夫，姜尘沫已经落到地上开着越野车跑了。 “她会开车啊？”秋雨挠了挠头，不解的开口道。 姜尘沫自然是没学过开车的，不过她坐车坐的多了，看司机的操作多少知道了一点，至少会踩离合挂档，也分得清油门刹车。 而在这交通秩序不存在的末世，会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城市的道路上并没有多少车辆，或许是为了躲避尸潮，大部分人都开车逃离了。 至于逃没逃出去，活没活下来就是另一回事。 不过这倒是方便了姜尘沫，为了赶时间，她直接挂五档踩到120，享受了一次把城市道路当高速的叛逆感。 一路上许多行尸前脚刚听见汽车的响动，后脚那越野车便在它们眼里跑没影了。 但即便如此，在这张卡持续时间耗尽的时候，她也仍然没能到达机场。 “啧……真麻烦。”姜尘沫从车上下来，原本被汽车引擎吸引的行尸就一下子包围了过来。 她没时间和这些杂兵纠缠，于是抬起头看了看两侧的房屋，不高，而且这么远那两人应该也看不见。 想到这里，少女瞳孔瞬间被红色覆盖，整个人一跃而起，跳上了房顶。 行尸想跟着跳上来，但是却没能跳这么高，只能一个个簇拥而上，意图往上爬。 少女没有理会它们，再次一跃而起，跳到另一个房顶，然后在一个个房顶上快速移动了起来，轻而易举的甩掉了那些行尸。 除此之外，她手上的动作也没慢，在赶路的同时，她依然不断地摸牌、弃牌，很快就将那张“越野车”洗了出来。 随后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再次从人力赶路转为载具移动，而这一次，时间只用了不到一半，她便到达了机场的跟前。 “终于到了。”少女抬起头，看向建筑上的标识，是和汉字相似但不同的文字，很难辨认。 不过“机场”这两个字她倒是认出来了。 机场的墙壁已经破了个大洞，也省了她找正门的功夫，她直接从这个破洞跳了进去。 落地瞬间，候机室的行尸便朝她包围过来。 姜尘沫面色不变，随手召唤出“死烬红鸾”，一剑便把这些行尸烧成了灰烬。 不过她并没有放松警惕，要知道，这座机场里可是还有一个魔怪在场。 那玩意才算得上boss呢。 “奇怪……我明明看见有个魔怪在这座建筑里……”秉着先解决麻烦再办事的原则，少女在候机室里打量了一圈，然而却并没有看见那个魔怪的踪影。 不过她也没有太在意。 候机室的顶棚已经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掀掉了，那怪物说不定是从上面跑路了。 少女抬头看向空空如也的“房顶”，随后暗自摇摇头，朝着机场方向前进。 飞机所需要的燃料很多，就光她们乘坐的那个满油大概要五百公斤。 五百公斤对她来说或许并不沉，但体积会很庞大。 而且考虑到还要额外储备一些燃料备用，别说她一个人拿不走，就算三个人一起，也远远不够用。 不过她并不需要拿太多燃油，只要能让直升机开到机场就够了。 离开候机室后，她一路跑到仓库，从被破坏的惨不忍睹的仓库里翻到两个二十升左右的油桶，然后就提着桶前往油库准备“偷油”。 这两个桶相对来说已经很大了，要是再大一点就影响行动了。 “偷油”的过程很顺利，或者说出人意料的，她并没有受到任何人或者行尸和魔怪的打扰，毫无阻碍的灌满了两个油桶。 虽然有些意外，不过她可不打算在这里浪费那么多时间。 太阳越来越大了，她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凌晨，现在差不多已经中午了，她得尽快通关这个世界才行。 第98章 瓮中捉鳖? “姜小姐，你回来了！”艾文卿惊讶的转身看向提着两个大桶的姜尘沫。 姜尘沫点了点头，将桶放在直升机跟前，然后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 下楼她可以直接跳下去，上楼可就只能老老实实走楼梯了。 而因为末世停电，这座大楼的电梯用不了，所以她足足爬了九十多层的台阶。 哪怕体力远超常人，在这种周而复始的活动中，也难免感到心累。 至于体力消耗对她来说，倒只能算九牛一毛。 “你们把油加一下，然后我们再开飞机去机场把油补满，我先休息一会儿。” 其余两人自然没意见，只是当她们尝试一人一个油桶一起加油的时候，却发现这油桶比她们想象中要沉的多。 “我去，这玩意怎么这么重……”秋雨惊讶的吐槽道，别说像姜尘沫一样一手一个，她就连双手并用都很难提起一个桶。 这一个桶大概是三十公斤，对于普通女性来说确实很重，不过两人都是卡师，也不是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来办事。 二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卡牌附着，随后轻松的分别将燃油灌进油箱里。 四十升油只能勉强听个响，不过剩余的油量已经能让直升机起飞了，只是仪表盘上仍然有“燃油不足”的警告。 好在她们原本也没打算就凭这点燃料赶路，在其余两人都坐好后，驾驶员秋雨女士就开着飞机向机场方向行驶了。 …… “我的天，这机场原来都成这样了吗？”机场上空，秋雨看见那被掀开顶的候机室以及到处漫游的那些行尸，忍不住吐槽道。 直升机的声音吸引了很多行尸，艾文卿便打开直升机门，然后操控飞剑进行了简单的清理。 随后秋雨才开着直升机降落在油库附近。 然而她们刚落地，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震天的巨响。 “轰！”旁边距离不到五十米的建筑墙壁突然炸裂，一个庞大的身影从里面冒了出来。 秋雨被这个动静吓了一跳，险些把操纵杆拔下来，看清楚来者后才松了口气。 “两位女士，我的能力不太适合在这种地方战斗，所以……”她双手合十：“保护我的工作就拜托二位了！” “……”少女瞥了她一眼，从直升机上跳了下去。 虽然很无语，但是秋雨说的没错，她要是真打起来，搞不好直接把油库炸了，到时候大家就可以一起飞上天了。 突然出现的怪物正是姜尘沫之前在楼顶瞥见的那一只，少女有些怀疑它是不是知道自己会带人回来所以之前没有现身，就为了上演一波“瓮中捉鳖”。 这是一只形状像蜘蛛一样的巨大怪物，同样有十多米高，八条巨大的腿足足二十多米长，给人一种十足的压迫感。 现在她只祈祷这只怪物不要是什么地动、火焰、雷霆这类会导致油罐爆炸的属性就好。 思索间，那巨大的蜘蛛形怪物突然朝着直升机的方向射来一道巨大的冰锥。 冰系？那就好说了。 少女拦在直升机面前，直接伸出手接住了射来的冰锥，随后将其朝怪物扔了回去。 “砰！”冰锥砸在怪物身上，直接化为了碎片，看起来并没有对它造成太大的影响。 能够克制冰系的元素主要有火、风、雷、光，只是光耀属性她没有，火和雷又不敢随便用，单单用风系的效果又很差。 而冰结属性本来就克制水流和草木，而艾文卿是水系，因此她不能再用“叶落尘柯·花月瑶”，否则她们两人就等同于站那儿挨打。 如此一来，她准备让这家伙见识见识“物理”的帕瓦。 艾文卿已经牵制住了怪物的注意力，只不过因为属性克制的原因她打的很吃力。 姜尘沫没有再犹豫，一跃而起，直接跳到那怪物的头顶，随后火红的大剑出现在她手中。 只不过这次，大剑的身上并没有浮现出那种独特的青色火焰，而是以这副朴素的本来面目狠狠地砸了下去。 “哐！”巨大的力道直接给怪物整个砸得趴在地上，而少女自然不会放过追击的机会。 她光速再次抡起大剑砸在对方的脑壳上。 “哐！哐！哐！”一道道清脆的响声，就仿佛拿这汤勺敲锅底般清脆，让姜尘沫感叹这家伙头铁的同时不得不怀疑这玩意脑子里面是不是空空如也。 “吱！！！”这时，怪物似乎终于受不了了，它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声，姜尘沫见状连忙从它头顶跳了下来。 而在她刚离开怪物的下一秒，那怪物整个弹射起步，一下子跳起来几十米高，刷的一下就落在两百多米外的位置。 两百多米的距离对姜尘沫来说算是望尘莫及，她大可以跑过去接着打，但对方同样也可以接着跑。 不过这样一来，它和油库的距离也拉远了，秋雨就不用忌惮会引爆油库的事情了。 于是秋雨直接把输油管递给了姜尘沫，随后自己冲上去：“剩下的交给我吧，你们把油加满就好。” 少女看着自己手里的输油管，沉默了片刻，朝一旁指挥飞剑边缘ob的艾文卿招了招手：“艾小姐，你来拿着，我也去帮忙。” “啊？噢噢，好的。”艾文卿愣了一下，随后连忙点点头，接过管道。 只是她往油箱里面一瞥，又疑惑的挠了挠头：“这不是已经加满了吗？算了，灌几个油桶带上吧。” 另一边，秋雨凭借着火克冰的优势，不断地用爆炸压制着怪物的行动，只是那怪物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被她这样狂轰滥炸了半天，居然还活蹦乱跳的。 “我觉得我们估计搞错了什么。”在一旁观察了一段时间的姜尘沫开口道，随后，也不等秋雨疑惑，就拎着大剑冲了上去，随后在秋雨疑惑的目光中，砍向了它其中一条腿。 “锵！”清脆的声音传来，蜘蛛怪的一条腿直接被断成了两节。 令人感到惊悚的是，那断掉的腿居然在地面上抽搐了两下后才失去生息。 而姜尘沫的动作并未结束，她马上就挥剑斩向另一条腿，第二条腿应声而断，很快也展现出和第一条腿相同的反应。 秋雨这下子总算看明白了：“原来是这样，中间那个身体只是掩人耳目的空壳，它真正的躯体原来是这些腿。” 意识到这一点，她连忙调转火力，朝着怪物的腿发起进攻。 第99章 抵达冥川 察觉到怪物的弱点后，两人三下五除二的给怪物做了截肢。 在八条腿都被斩断之后，那地上的怪物残骸突然便化作无数碎片消散了。 随后两人将被战斗吸引过来的那些行尸又清剿了一番，才回到直升机跟前。 此时的艾文卿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铁皮油桶，已经灌了差不多大半桶，这一桶大概刚好是二百升左右，灌满这一桶差不多就足够用了。 将桶密封好后，少女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轻松将其举起放在了直升机上，随后朝她们招了招手：“走了，赶紧去冥川，我赶时间。” “噢噢，来了。” …… “我天……他们说的原来是真的。”眼前的一幕太过惊人，就连艾文卿也忍不住感叹起来。 远方的天空仿佛是被用剪刀剪开一般，裂开一道十分狭长的口子，根据姜尘沫目测，或许有几千米长。 而滚滚不绝的黑水从那道口子里倾泻而出，落在地面上，化作黑色的河流向着远方蔓延。 或许是谁在眷顾人类，这冥川并没有一通笔直的向着南方前进，而是弯弯绕绕了一番之后向东汇入了海洋。 只是或许正因如此，海洋也变成了孕育行尸和魔怪的巢穴。 而正如他们所说的，这黑色的河边，开满了红色的花。 “彼岸花……”少女喃喃道。 此时的他们只是刚刚接触到冥川的流域，距离那道口子还有不短的距离，但已经能够感受这道冥川带给人的震撼。 看着滔滔不绝的河水，少女握紧了拳头，看来一场恶战恐怕在所难免。 飞机又向前飞了很长一段距离直到天上那巨大的口子宛如幕布一般遮蔽了天际，她们才放慢了速度。 “姜小姐，我们现在已经到冥川附近了，接下来要怎么办？”艾文卿收回目光，神色冷静的看向姜尘沫。 姜尘沫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你们敢试试进入那个裂缝吗？” “什么？”两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姜尘沫这个提议不可谓不疯狂，那冥川是怎样的存在他们都有所耳闻，原住民无不对其避犹不及，谁敢想过靠近甚至进入那道裂缝。 “姜小姐，你疯了？那可是冥川，谁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秋雨忍不住提醒道：“那冥川之水你应该也知道，对人体危害无穷，我们进去基本就是死路一条。” “……”少女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也对，我就是说说而已，你们不必在意。” “真的吗？”秋雨不确信的问道。 “真的，我们找个地方降落吧，我想找找线索，说不定能搞清楚这冥川到底是怎么来的。” 听到她这话，两人也没有理由反驳，秋雨便找了一片空地，将直升机停在了那里。 冥川将一切文明都摧毁了，河流流经之地城市退化为荒野，河流的两岸除了开满彼岸花的土壤以外空无一物。 少女蹲下观察了一番彼岸花，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随后她又看着滚滚不绝的冥川，总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即视感。 “我们分开找找吧……我去上游看看。” “不是，姜大小姐你不会还想着去那里面吧？”秋雨听到这话指着天上的裂痕问道。 姜尘沫摇了摇头：“我又不会飞，怎么可能，我只是去上游看看和下游有什么区别罢了。” “那我们呢？” “就麻烦你们往下游走走……如果可以的话，也可以去对面看看？”姜尘沫指了指河对面，这冥川不知有几公里宽，站在地面上黑压压的一片，根本望不到对面。 两人朝那边看了一眼，随后点点头：“好，这就交给我们吧。” 得到两人的答复后，少女便沿着河岸向河流的源头处前进。 在前进过程中，她时不时能看见有行尸或者魔怪从水中跳出来，意图攻击她。 只是现在其他人不在，她根本没必要遮掩，对付这些杂鱼就是一刀的事儿。 即便看起来近在咫尺，但少女所在的位置距离冥川源头仍然有一段距离。 就这样前进了许久之后，一道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内。 是人？ 少女的瞳孔一缩，这里怎么会有人？ 惊讶在心中一闪而过，她很快就想起来一个存在——他们口中的那个带来尸潮的女人。 姜尘沫和前方的人距离很远，她看不清对方的真实面貌，但对方的衣服看起来让她感觉十分眼熟。 就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又向前走了几百米，随后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那是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女，黑发、紫瞳，头戴黑色冕旒，默默地站在冥川旁一动不动。 似乎是注意到姜尘沫的到来，她的眼神瞥过来，神色冷漠而轻蔑，宛若高高在上的帝王般。 下一刻，一杆黑色的大幡出现在她手中，她随手一挥，雷霆如瀑般降下。 姜尘沫瞳孔一缩，连忙向着一旁闪避。 她认出这个人了，是当初坐飞机时梦到的那个存在。 原以为自己能和对方好好交流，没想到对方上来就动手。 面前的黑衣少女见到姜尘沫躲过了她的攻击，似乎有些意外，但马上，她再次挥动灵幡，在她的指挥下，行尸破土而出，朝着姜尘沫包围过来。 既然不能好好说话，那就只能先打倒对方了。 少女不敢轻敌，“死烬红鸾”浮现在她手中，与此同时青色的火焰将她包围，眨眼间便换了形象。 那黑衣少女似乎对这个场景有些不解疑惑的歪了歪头，但很快，她便再度发起了攻击。 周围的彼岸花宛若屏障一般堵住了姜尘沫的去路，随后数道雷霆再次自高空降下。 少女眉头一皱，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展开护盾，随后连续两剑砍在面前的屏障上，直接将其击碎。 随后她整个人一跃而起，直接落在那黑衣少女的面前，炽热的剑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输了。” “呵……”黑衣少女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容：“有意思，人类。” “你是朕见过最有意思的人类了，介绍下你自己吧，朕对你很感兴趣。” 少女目光冷漠：“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现在你是手下败将，应该由你向我自我介绍。” “人类的规矩是这样吗？”黑衣少女歪了歪头，冕旒上的垂珠也歪向一旁：“那好吧。” “让朕想想，他们怎么称呼朕的。” “冥川大帝？万古魔尊？末日尸皇？还是亡灵天灾？” “都无所谓，或者你也可以叫朕的名字，姒若灵。” 第100章 裂痕消退 “姒若灵……”少女皱着眉头念叨了一番这个名字，总觉得冥冥中有种莫名的感觉。 当初她梦到这个姒若灵、花月瑶、还有那个身份不明的红发女人，一定有着特殊的寓意。 甚至她至今还不明白，当初花月瑶为什么会选择直接将力量交给她。 反观站在她对面的姒若灵，似乎是注意到姜尘沫沉思的表情。 她用灵幡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剑扒拉到一边，随后开口说道：“你呢？人类，你还没告诉朕你的名字。” “姜尘沫。”少女倒是没有隐瞒名字，反正对方只不过是一张角色卡罢了。 “姜尘沫吗？有趣的名字。”对方露出一缕笑意，转瞬即逝，她又开口道：“朕从你身上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是建木吧？你和她打过交道？” “……确实。”她说的“建木”的气息应该指的是“叶落尘柯·花月瑶”这张卡，它不仅蕴含着花月瑶的一部分力量，甚至还蛰伏着花月瑶的灵魂。 不过自从上次出来过一次之后，花月瑶已经很久没有过动静了。 姒若灵似乎是仔细观察了片刻，才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确实奇妙，也不知如果你获得了驱策亡者的能力，又会如何呢？” “所以，这东西……”她指向天上流淌着黑水的裂痕，“还有那些行尸、魔怪都是你搞出来的？” “冥川的水滚滚不息，承载着每一个失去的灵魂，并非是朕将冥川引渡向这方世界，而是这方世界在呼唤着冥川的到来。” 姒若灵的话听起来让人觉得云里雾里，但是意思却很明白，冥川出现在这个世界并不是她干的。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姜尘沫皱着眉头，疑惑的看向她。 “冥川之水渡尽世人，其流淌之处，朕自然来去自如，不论是冥界，还是这方世界，都拦不住朕的脚步。” 她朝着垂落的冥川伸出手，开口道：“就像此时此刻的你，你真的以为你战胜了朕？” 少女的目光凝结，当即便再次举起大剑，准备发动攻击。 不过姒若灵却举起了手：“且慢！” “……”少女没有明白她到底在搞什么，干巴巴的问道：“什么意思？” “哈，吾之真身坐镇九幽，早已融于冥川之水，出现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一道意识化身，你难不成真以为朕堂堂冥川大帝就这点实力？” “嗯。” “……”姜尘沫的坦诚让姒若灵感到无法交流，她看了看涛涛冥川，突然向后退了半步。 “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类，不过很可惜……” 不等她说完，她的身影突然肉眼可见的变得虚幻起来。 “想走？”姜尘沫面色一变，手中大剑挥舞，就准备将其留下，可当剑锋斩出，攻击却落了个空。 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声音：“可惜这里不是在冥界，不然朕必然好好招待招待你。” …… “姜小姐！”见到姜尘沫回归，艾文卿连忙朝她挥了挥手。 少女朝她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怎么样了？” 两人摇了摇头：“冥川的岸边可以说千篇一律，除了这些彼岸花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这样啊……” 秋雨似乎察觉到姜尘沫的情绪并不太对，便开口问道：“姜小姐是发现了什么吗？” 少女没有隐瞒，她点了点头：“我在那边见到了那些人口中那个神秘女人。” “真的吗？”两人的目光都变得明亮了不少，她们期待的看向姜尘沫，等待着姜尘沫的下文。 “真的，可惜让她跑了。”姜尘沫没有把交流的内容告诉她们，那姒若灵的话还不知道几分真假。 想起对方口中的冥界，她下意识的朝着裂痕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裂痕后面会不会就是所谓的九幽之地？ 仔细观察发现，天上的裂痕好像变小了许多？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于是开口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天上那个裂痕好像变小了不少？” “有吗？”秋雨看向裂痕的方向，随后挠了挠头。 她对裂痕的注意并不多，因此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区别。 不过艾文卿却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确实变小了，或许假以时日，这个裂痕就会消失不见。” 说完她好奇的看向姜尘沫：“你做了什么？” 姜尘沫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做什么……不过那冥川或许就是那个女人带来的，而她离开了，这裂痕自然也就开始消失了。” “这样吗？也有道理。”艾文卿点了点头：“毕竟她既然能够在希望之城带来尸潮，必然和这冥川有着不小的关联。”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秋雨开口问道。 她们两人一直都是跟着姜尘沫的意见行动，所以自然要问姜尘沫。 少女看着那衰退了许多的巨大裂痕，皱起眉头，随后看向两人问道：“一般情况下，灵潮要如何才会结束？” 她满打满算也就去过三次灵潮，对这种东西并不了解 “通常情况下，只要获取了关键卡，灵潮就会消失不见。”艾文卿解释道，“不过有的灵潮只要解决关键事件就会自动关停，即便你没有获得任何卡牌。” 姜尘沫点了点头，她说这两种情况刚好对应了她先后进入的两次灵潮。 在两界山那次便是获得了“叶落尘柯·花月瑶”后，灵潮便消失不见。 而在事务所附近遇到的那次，则是在将姜泠解救出来之后，灵潮才结束。 不过当下这个灵潮就有些复杂了。 如果说关键人物，那肯定是姒若灵没错，她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要打倒她，或许就能够终止这一切。 而关键事件，无疑就是这个末世的根源，天空裂痕中流淌出的滚滚冥川。 另外两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们对视了一眼，又把目光看向姜尘沫。 “那个女人可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如今我们只能祈求……在这道裂痕完全消失之后，事情可以结束吧。” 自己想速通的想法大概率是泡汤了，天上的那道裂痕虽然在修复，但看起来至少也得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完全消失。 而且万一裂痕消失之后，还需要等冥川流干，那还不知道得什么猴年马月。 “回去吧，回希望之城。”姜尘沫下了决定，开口说道。 卡牌详情 星灭天辰·祁偌★★★★★ 性别：女 武器：道纹·灭绝新星 属性：火焰 阵营：斗争 ————————————— 「普通攻击·热流迸发」 投掷能量球，在指定位置爆炸并对范围内目标造成15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 自身攻击命中对目标造成“引燃”效果，可叠加10层，持续30秒，每层“引燃”使目标每3秒受到2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并使目标火焰伤害抗性降低5%。 当技能命中带有“引燃”效果的目标时，会在目标身上造成一次内爆，对其额外造成5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 ————————————— 「炎涛洪涌」 向指定方向喷射出极热的光束，释放瞬间对路径上敌人造成30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并将目标击退至末端。 当持续施展时，光束会转化为汹涌的炎柱，持续期间每0.5秒对敌人造成5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最多持续5秒，该效果每命中三次才能造成一层“引燃”效果。 “炎涛洪涌”期间，自身可以施展普通攻击，使“炎涛洪涌”的炎柱附带爆炸效果，对更大范围的敌人造成15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每3秒最多生效一次。 冷却时间15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炽息灼幕」 在自身前方造成爆炸，将面前的敌人击退并造成35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 “炽息灼幕”施展瞬间会形成“灼幕”，持续0.5秒，抵挡所有攻击。 若“灼幕”成功抵挡攻击，则转化相当于1000%攻击力的护盾效果，持续10秒。 冷却时间35秒 消耗行动点数2点 ————————————— 「离乱焰光」 掷出一个可控制的“新星”，“新星”以极快的速度移动，对触碰到的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 自身可施展二段技能将“新星”引爆，对大范围敌人造成40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将其击飞，并使其防御力降低50%，持续5秒。 冷却时间25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地燧薪熔」 在指定位置爆发炎波，对范围内敌人造成30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 目标身上带有“引燃”效果时，则消耗至多5层“引燃”效果，每消耗一层“引燃”，则此次攻击的伤害提升20%。 若目标身上没有“引燃”效果，则立刻对其造成5层“引燃”效果。 冷却时间28秒 消耗行动点数5点 ————————————— 「终极技能·烬灭辰煌」 在指定位置造成大范围爆炸，对范围内所有敌对目标造成150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 摧毁范围内所有的召唤物和人造障碍，并对被命中的目标造成“焦骨”效果，使其受到的伤害提升50%。 随后，爆炸的余威会在中心形成巨大的“十字新星”，每秒对周围敌对目标造成20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持续5秒。 “十字新星”会对周围敌对目标造成减速效果，距离“十字新星”越近，则减速效果越强，最多使目标速度降低99%。 冷却时间无 消耗行动点数0点 战意值上限230点（普通攻击命中回复5点战意值，技能命中回复20点战意值） ————————————— 「灭绝新星★★★★★： 武器类型-道纹 攻击力+780 暴击伤害+64% 冷却缩减+30% 攻击穿透+15% 以下属性仅对“星灭天辰·祁偌★★★★★”生效： 自身攻击造成范围伤害时，每命中一个敌对目标，该次伤害提升10%，最多提升100%。 攻击在1秒内连续命中同一目标时，自身暴击率提升10%，可叠加10层，若暴击率溢出，则将溢出的暴击率转化为暴击伤害。 当自身摧毁敌方召唤物或人造地形时，使自身移动速度提升80%，并免疫控制效果影响，持续8秒。 “新星陨灭，宇宙洪光。” 每一次爆炸，都是一场绚烂的终结。」 第101章 回归与预警 姜尘沫提议回去，肯定不是为了帮幸存者建立美好家园的。 这样做并没有意义，而且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任务。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灵潮虽然看起来好似一个真实的世界，但实际上，不过是对历史或者虚构世界的推演。 就好比当初的花月瑶，建木实际上是神话中的事物，并不存在于世界上，即便存在，也早就消亡。 这场末世的缘由是冥川，但冥川本就存在于神话之中，并非是被谁虚构出来的。 因此姜尘沫并不清楚姒若灵所说的冥界到底是神话中的冥界，还是仅仅只是这个末世所属故事中的冥界。 但从其能够感受到“建木”的力量来看，或许真的是神话中的那个。 不过至少有一点毫无疑问，她们所处的这个末世大概率是虚构的。 正因如此，她们实际上没有必要参与到什么末日后的复兴建设中。 不过既然来了灵潮内，还浪费这么长时间，她们肯定不能空手而归，所以姜尘沫的目的是去希望之城搞几张卡牌。 想要获得角色卡一般有两种办法： 一个是直接把对方打爆，目标自然就变成了卡牌，就像当初的那个“眠雷重铠”一样。 另一个则是让对方自愿把力量赠予你，就好比当初的花月瑶。 姜尘沫倒也没那么残忍非要把人杀了，只要对方乖乖听话，她还是比较和蔼可亲的。 又经历了大约六个小时的长途航行，中间还在老地方补充了一次燃料，她们总算是如愿以偿的回到了希望之城。 赶路所耗费的时间比她们想象中要长，甚至她们已经因此而察觉到这个灵潮似乎已经开始排斥她们。 为此，她们只能加快动作，主动找上了居住在中心高塔里的那些异能者们。 然后通过一些应急但不极端的手法，把这些人全打了一遍，让这些人心甘情愿的臣服于自己。 在异能者们臣服后，他们的存在便被灵潮捕获，在不知名的力量下，构建出一张张不同的卡牌。 其中包括十四张三星，六张四星，以及一张五星。 而得益于对方的本体早就已经臣服于自己，姜尘沫这次并没有遇到那种强大的排斥现象，轻而易举地就将这些卡牌收服。 之后，三人甚至来不及互换卡牌，便被灵潮一脚踹了出去。 …… 三道身影同时在楼顶出现，此时的楼顶依然残留着当初艾文卿和秋雨战斗所留下的痕迹。 “我的天，总算回来了……还是现代都市的样子看着让人安心。”秋雨瘫坐在地上，由衷的感叹道。 姜尘沫打量了一下天色，此时很显然仍是深夜，不说伸手不见五指，但基本上也没什么光线了。 她掏出手机，此时手机已经连上网络，她主动点开设置矫正了一下时间，但是数字并没有发生变化。 看来灵潮内的时间流速和现实是同步的，至少刚刚那个灵潮内的时间是同步的。 这样一来，以后在灵潮内也必须注重一下行动效率了，不然的话，如果在灵潮浪费的时间太多，出来以后物是人非就麻烦了。 “姜小姐，那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感谢您这次的帮助。”三人交换卡牌之后，艾文卿向姜尘沫微微鞠躬，随后转身御剑回了灵调局。 她本来就是为了拦截秋雨的进攻才出来的，作为灵调局最杰出的探员，没了她对灵调局的影响很大，所以她必须尽快回去报告任务进度。 姜尘沫清楚这一点，才没有拦她，任由她离开。 不过就在艾文卿离开之后，她身后又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那……我也走？” “你往哪儿走？”姜尘沫扭过头看向说话的人，语气冷漠的说道：“再怎么说你也是‘逆世’的第九使徒，在你向我证明你的身份之前你哪儿也不准去。” “啊这……”秋雨挠了挠头，一时之间有些忧虑：“但是如果我消失太久，‘逆世’搞不好会有别的动静，要不……咱俩留个联系方式？放心，私人号码，绝对保密。” “……” “我会把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通过手机发给你的，这样总行了吧？” 说完秋雨双手合十开始哀求：“拜托拜托，万一我消失太久，被人认为是死了，然后换一个更极端的使徒过来怎么办？” “你想想，第九使徒和艾文卿大战，两人消失了足足两天后，艾文卿回归，第九使徒不知所踪……” “而且你忘了那群和‘逆世’合作家伙吗？只要我回去，就可以当你的内应，给你传递情报。” 她说的话确实有些道理，虽然姜尘沫不是很信任她，但是放走一个姑且知根知底的敌人和面对一个完全不了解的敌人相比，无疑前者更保险一点。 现在只能希望这家伙真的是个卧底吧。 “也好，那先留个联系方式吧。”姜尘沫没有反驳她的提议，和对方互换了联系方式，注视着秋雨的身影离开。 随后，她同样没有继续逗留，转身回了漓香居。 回到家的时间不早了，即便是假期，姜尘沫也并不喜欢熬夜通宵。 此时叶吟霖和姜泠看起来已经休息，她没有过去打扰，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总结自己得知的情报。 从秋雨口中了解到的关于“逆世”的消息、和“逆世”合作的那些人、和灵潮相关的一些知识、自己在灵潮之中的收获，以及…… 少女写下什么“姒若灵”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尽管自己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到底是哪三个字，但是却可以确信她的名字就应该这么写。 “冥界……” 虽然姒若灵和她说的话满打满算也不到二十句，但是她透露出来的消息却非比寻常。 除此之外，有一件事艾文卿和秋雨都不知道，在离开灵潮的那一瞬，她获得了一张卡牌。 场域卡·天降冥川★★★★★：召唤滚滚不息的冥川，将周围淹没，持续180秒，当自身在“冥川”范围内创造召唤物时，召唤物的伤害和持续时间提升50%。 记录完需要记录的东西，少女将笔记收好，便准备洗澡然后睡觉。 只是当她在浴室中脱掉衣服站在镜子前时，眼中却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是……什么时候？” 在她后背蝴蝶骨的左侧，一朵妖艳的彼岸花正在盛放。 第102章 关联 妖艳的彼岸花，带给姜尘沫一种极度不舒服的感觉。 她确信，这一定是那个自称姒若灵的家伙留下来的，毕竟冥川两侧的彼岸花，同样妖艳的让人窒息。 花很美丽，其颜色如血般鲜红，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但是当这样的纹身出现在自己身上，却让少女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她可以确定这不是纹身，更像是某种标记、诅咒或者预警，因为纹身是不会发光的。 而她后肩上的这朵花正在散发着血红的光芒。 联想起姒若灵消失时所说的话，她该不会想要把自己拉入冥界之中吧？ 少女心中一阵恶寒。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肩上的花突然黯淡下去，渐渐的消失不见。 少女能感知到它依然存在，只是不知为何隐藏了起来，不过无论如何，她到底是松了口气。 “她”的身体足够完美，不需要多余的点缀来衬托。 而且纹身在她看来并不是什么值得赞扬的行为。 将心中的担忧暂且压下，少女将身体泡在浴缸中。 得益于能力的影响，她的身体保持着最合适的温度，在火与风的护佑下，她不会出汗，也不会沾染尘埃泥泞，即便有脏污，也会被净化。 因此她的身上一直很干净，泡澡只是一种心理作用，毕竟好几天不洗澡这种话听起来并不好听。 在洗完澡之后，少女便带着思绪沉沉睡下，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 “唉，泠泠啊……你说沫沫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叶吟霖像个废宅一样躺在沙发上，颓废的看着坐在她脚边的姜泠说道。 姜泠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啊，说不定姐姐已经回来了呢？” “哈？不可能吧，她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难不成我被抛弃了？”叶吟霖作惊恐状，仿佛被始乱终弃了一般。 “解释一下抛弃是什么意思？”姜尘沫站在楼梯口，无语的问道。 叶吟霖的神色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楼梯口，随后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沫沫姐，你回来居然真不告诉我！” “那我下次半夜三点把你喊起来重睡。” “呃……那还是算了。”叶吟霖坐正身体，为姜尘沫腾出位置，但姜尘沫却绕过她坐在侧边的沙发上。 叶吟霖并没有在意这点，她开口问道：“所以沫沫姐，你把艾文卿救出来了吗？” “算是救出来了吧。” “第九使徒呢？” “还活着。” “呃？”叶吟霖有些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这个杀胚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 “你没杀她？”叶吟霖挠了挠头，似乎对姜尘沫留人性命这件事感到难以置信。 不过姜尘沫没有向她解释的意思，今天早上秋雨把证明身份的东西发了过来，是她被注销的身份证，以前灵调局给她缴的五险一金，还有和某个位高权重的人的合照。 她说她只能提供这些资料，剩下的可能会涉及泄密，如果自己不信的话，她也无法再辩驳什么。 姜尘沫姑且相信了她，但仍然抱有怀疑。 而她对叶吟霖的态度也是类似，半信半疑，所以她不会将这些东西和叶吟霖说。 就像她不会和秋雨说叶吟霖的事情一样。 “好吧，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和我说说你在灵潮遇到了什么吧？”叶吟霖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当然，不方便说的部分可以跳过。” 姜尘沫便和她讲了讲末世、希望之城、行尸、魔怪、冥川的事情，一些不重要的细枝末节就没有讲。 叶吟霖听得津津有味，不过听到关于那个黑衣女人的事情时，她的面色微微一变。 “冥界？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她嘟囔道：“沫沫姐你要倒大霉了。” “怎么说？” “相信沫沫姐你也发现了，灵潮虽然是虚构的世界，但却并不是独立的世界，许多世界两两之间都存在着紧密的联系。” “就好比当初你认识花月瑶的那个世界，作为神话中的着名意象之一，建木会和很多神话向的灵潮都有密切联系，甚至会作为背景板出现。” 姜尘沫思索了片刻，回答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甚至能再次见到花月瑶？” “是这样的没错，正因如此……如果有一天你有机会步入冥界……”叶吟霖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开口说道：“只能希望对方不是什么记仇的人，不然沫沫姐你可有罪受了。”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她居然有机会面对完全体的冥川大帝，这可真是太刺激了。 她完全不怀疑自己有这个机会，她背上那个彼岸花很显然就是姒若灵留下的标记，她迟早会再次面对这家伙。 甚至，说不定哪一天她还得直面上古的妖仙各路大佬，和他们结交或者与这些人冲突并且一决生死。 想到这里她就感觉自己前途无量。 不过……既然姒若灵是鬼帝、魔尊，应该有能够复活“她”的办法吧？ 想到这里，少女对于可能到来的冥界召唤又期待了起来。 只是正在聊天的两人没有注意到，一旁看动画片的姜泠在听到“建木”、“冥川”之类的字样时，面色闪过了一丝异样。 “哦对了，沫沫姐，我们要去事务所一趟吗？”叶吟霖调出来和虞澄心的聊天界面：“澄心姐发来消息，说有人把一些证据从门缝塞到了事务所里。” “什么证据？”姜尘沫皱了皱眉，好奇的看过去。 “好像是和之前那个兴丰药业有关的证据，说是有几个漏网之鱼，但是因为证据不足的原因没能查到他们，现在有知情人士匿名举报。” “举报到澄心事务所？怎么不直接发给灵调局？”姜尘沫疑惑的挠了挠头，“事务所门口不是有监控吗？没拍到是谁？” “拍到了，穿着黑衣，带着口罩和墨镜，应该是个女的。”叶吟霖摊手道，很显然，这些东西根本分辨不出对方的身份。 不过听到她所说的内容时，姜尘沫却大概猜到是谁干的了。 秋雨。 她知道自己在澄心事务所工作？ 不，不太可能，她大概只是随便找了个侦探事务所进行举报罢了。 这家伙或许真的是好人也说不定。 少女对秋雨的怀疑淡了几分，开口道：“那行，我们就过去看看吧。” “我也很好奇是谁敢在轩煌这块地方干这种事情。” 第103章 天益省异象 “你们来了。”虞澄心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从座椅上站起来，“咦，沫沫你已经回来了？收获怎么样？” “还行。”少女点了点头，虽然没有把那个叫姒若灵的家伙拿下，但自己多多少少收获了一些能用的卡牌。 虽然大多都是低星卡，但至少现在自己已经可以完整的配一队出来了。 不同于其他卡人卡组的三拐一，自己完全可以凭借“孤风流焰·姜尘沫”做到四拐一，给其他人展现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战斗爽。 虞澄心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她往姜泠手里塞了个哄小孩的玩具，然后朝姜尘沫和叶吟霖招了招手：“快来看。” “这几个人，你们有印象吧！”她把证据中指证的嫌疑人照片递给两人看。 少女接过照片，皱着眉头观望了片刻，开口道：“他们和兴丰药业有关？好吧，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照片上展现的几人都不是无名之辈，准确来说，他们在洛州省的名气很大。 着名企业家、教育家、明星、还有一些政客勾结在一起，暗中做出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被蛀虫侵害的范围比姜尘沫想象中要大得多。 “证据确凿，基本可以确定他们就是兴丰背后的人。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如今仍然一切照旧。” “这两人一个在西洲巡演，另一个在列洲谈生意，其余的都在洛州省。”虞澄心挑出两张照片说道：“我的建议是这件事交给灵调局，反正以这些证据里能够证实的罪名，他们最轻也得判死刑。” 少女倒也不是真杀胚，既然有解决方案，她自然是没意见的。 主要还是这些人比较分散，她要是一个个找上门去，其他人听到风声早跑没影了，更别提还有两个人在其他大洲。 “好吧，除此之外，最近还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姜尘沫主动跳过了这个话题，虞澄心也不再多说。 听到姜尘沫的话，她点了点头：“有的，不过离洛州有点远，在天益省。” “据说是超大型灵潮复苏的预兆，可以说是有记载以来动静最大的一次，甚至已经形成了异象，比之前云垂那边的巨树还要厉害。” “现在来自世界各地的卡师们已经都陆陆续续往天益聚集了，我也打算过去，正准备通知你们呢。” 云垂的建木毕竟是灵潮爆发后才出现的异象，但根据虞澄心的说法，天益的灵潮还没有爆发就已经闹出很大的动静，其规模可想而知。 “具体有什么表现？” “说不清楚，不过据说那里变得很阴森，哪怕是白天都黑的要命，耳边还经常能听到奇怪的声音，甚至晚上还会看见奇怪的建筑。” 她在论坛上找了几张照片：“这个灵潮是昨天下午快六点的时候爆发的，甚至就连普通人也能察觉到部分异象。 灵调局给他们的解释是太阳活动导致磁场异常产生的幻象，不过这种东西也就只能骗骗一般人，对卡师来说毫无影响。 而民间同样也有人不信，开始宣传阴谋论。” 姜尘沫听完沉默了片刻，昨天下午快六点，虽然时间差了一些，不过也对应的上，差不多是姒若灵消失在自己面前后不久。 而且地点、景象都能对应。 想到这里，她开口提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尽快过去吧。” “有点麻烦。”虞澄心摇了摇头：“因为世界上的卡师实在太多了，尽管只去了一小部分，但数量也不容小觑。” “现在无论是飞机、高铁还是普快都买不到票，甚至连高速公路都已经堵的水泄不通，你上网看看就知道了。” 姜尘沫闻言打开短视频软件，上来推送的第一条就是：“天益磁场引发异象，激发各地游客兴趣，飞机铁路爆满，高速拥堵，政府呼吁大家理智出行，错峰旅游。” “……错峰旅游的话，大概率只能吃别人的残羹冷饭了。” 姜尘沫打开评论，下面清一色的“都不说是吧？我也不说”，很显然正如虞澄心所说，这种话只能骗骗普通人。 “那怎么办？” 一旁的叶吟霖总算插上话了，听到她的问题，虞澄心露出一抹莫名的笑容：“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什么办法？你别卖关子啊！”叶吟霖抱怨了一声，作势要抓虞澄心的头发。 虞澄心连忙躲开，开口道：“我家里有直升机，咱们可以飞过去。” “……怎么又是直升机。” “嗯？”虞澄心没听清楚姜尘沫说什么，疑惑的看过来。 姜尘沫见状摆了摆手：“没什么。” “有飞机啊？那就好。”叶吟霖松了口气，心中暗叹，要是主人公因为交通问题去不了事发现场，那这剧情可就没法推动了。 “嗯，还有一件事，据灵调局传来消息，‘逆世’的第九使徒也已经前往天益了，不仅是第九使徒，还有第七和第十二使徒也参与其中。” “虽然不知道第六使徒去没去，但为了以防万一，艾文卿带着一支小队也去了天益支援。” “……”听到两个熟悉的名字，姜尘沫沉默了片晌，才开口道：“第九使徒倒是不足为虑，第七使徒和第十二使徒又是什么样的人？” “不清楚，使徒们神秘的很，也就只有第九使徒会用十字星这种高调的形式宣告自己到来。” 虞澄心摇了摇头，又补充道：“如果沫沫对自己的实力足够自信的话，这次可是给‘逆世’一记重创的绝佳时机。” 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突然看向叶吟霖：“第六使徒会去吗？” “啊？”叶吟霖先是一愣，随后又挠了挠头：“会吧？” “没事，大不了到时候一锅端了就是。”姜尘沫留意着叶吟霖的神色，并没有看出异常，不过她还是抱有戒心。 虞澄心倒是没说太多，开口道：“走吧，我先送你们回家，你们收拾下行李，然后跟我一起去我家坐飞机。” “哦对了！”临离开的时候，虞澄心才想起一旁正在那儿玩玩具的姜泠，开口问道：“泠泠怎么办？要不让她去我家，我委托我妈照顾她几天？” 似乎是听到三人的对话，姜泠将手里被她拧巴的看不出原型的变形机器人扔到沙发上，高高举起自己的手。 “我！我也要去！” 第104章 还好有点一技之长 “不行！”听到她的声音，姜尘沫毫不犹豫的反驳道。 姜泠一听急了，躺在沙发上开始闹：“不要不要，我就要去，我就要去！” “……你带的好孩子。”姜尘沫无语的看了叶吟霖一眼，她记得姜泠原本挺文静的，怎么变成熊孩子了？ 叶吟霖摊了摊手：“其实我觉得你有点过度担心了，姜泠她的心智年龄虽然不高，但是哪怕不算那被封印的几十年，她的真实年龄也和咱俩差不多。” “而且再怎么说，她也是从灵潮里出来的，肯定有一定实力在身。” 说着她顿了顿，又道：“而且说不定天益那边有能够让她恢复记忆的契机呢？” 她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少女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带上她也行，不过既然是你提出的，那保护她的问题就交给你了。” “诶？”叶吟霖面色一愣，随后挠了挠头：“那我反悔了行不行……” “你说呢？” 强权当前，叶吟霖只好放弃反抗，两人的意见被迫达成统一。 见到两人商量出结果，虞澄心才开口道：“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我们走吧，尽快出发，以免夜长梦多。” …… 虞澄心虽然来过漓香居几次，但还是第一次进姜尘沫家，她在客厅打量了一番这里的装潢，感叹道：“没想到这么大个别墅，就你们三个人住。” “话说之前是不是只有沫沫一个人？没有考虑过请保姆、家政什么的吗？” 姜尘沫摇了摇头：“那倒是没有必要，漓香居每周都会有专门人士负责清洁，需要的话预约一下就行，还不要钱。” “挺好。”虞澄心闻言，由衷地感叹：“不过话说沫沫家里没有车吗？都住这么大的房子了，应该有的吧？” “在车库里。” 听到这话虞澄心顿时疑惑起来：“那平时怎么不见你开？我记得你每次都是打的来。” “……我没驾照。” “呃……家里没有司机吗？” “之前因为某些原因遣散了。”少女摇了摇头，随后看着正艰难地从楼上往下搬箱子的叶吟霖，上前去帮了她一把。 姜尘沫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两套换洗衣物，一些随身必备用品，别的就没有了，洗漱用品可以到那边买，没必要带来带去的。 之前去云垂的时候她就发现，带那些行李绝大多数都用不上，因此这次她只背了个书包，早早就收拾好下来和虞澄心聊天了。 倒是叶吟霖的皮箱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沉甸甸的，感觉甚至和她自己体重都差不多重了。 回想起来，叶吟霖刚来的那天就带着一大堆东西，这家伙真能装。 姜泠自然是没什么行李的，她的行李好像也被叶吟霖帮忙装起来了。 见到三人都收拾好，虞澄心才开口道：“既然这样，我们走吧。” 她在刚刚打电话让家里的女仆帮忙给她收拾要换洗的衣物什么的，不过除了这些，还有一些私人物品只能她自己来收拾。 …… 虞澄心的家世还是让姜尘沫有些意外，她原以为对方也是居住在这样的别墅中，没想到她的家庭所在地址居然是一个庄园。 没想到这么有钱的人还要出来白手起家创业。 关键这个狗大户刚刚还在自己家里夸她的房子大，现在听起来总感觉阴阳怪气的。 等她们几个下了车，马上就有人帮忙拎行李、泊车，为三人展现了一下什么才是狗大户的素养。 随后她们便被管家领到一处精致的小花园等待，还贴心的准备了茶水点心，虞澄心则回去收拾行李。 她的行李收拾的很快，没过多久，就来到小花园：“哟，吃着呢？我好了。” “好了就走吧。”少女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拍了正在往嘴里塞小蛋糕的叶吟霖一下。 “咳咳咳……”叶吟霖吃太猛一下子噎住了，激烈的猛咳了几声才顺过气。 她幽怨的看向姜尘沫：“沫沫姐，你干嘛啊？！” “我故意的。” “？” 姜尘沫没有理会一脸问号的叶吟霖，而是对另一边的姜泠说道：“泠泠，走了！” “哦！好的！”姜泠乖巧起身，叶吟霖见状连忙跟上。 跟着虞澄心一路来到庄园的停机坪，几人的行李都已经被人搬到了机舱内。 而之前的管家则在直升机旁安静的等待，见到几人到来，有条不紊的向几人鞠了一躬，随后迎上来：“几位小姐请稍等片刻，飞行员正在路上。” 虞澄心点了点头，带着同伴上了飞机。 姜尘沫这才开口说道：“我还以为你们的管家就是飞行员呢。”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芙洛乐丝。”虞澄心摊了摊手：“更何况庄园里又不是指着伺候我一个人，管家还得留下来管理庄园的大小事宜，那有空跟我们去天益。” “也对，我还以为要上演维护正义2.0呢。”姜尘沫对此也没太在意，几人又恢复安静，默默地等待着飞行员到来。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管家口中的飞行员却迟迟看不见踪影，不说别人，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心焦了。 “大小姐，请稍等，我这就问问是什么情况。” 说着他拿着手机朝远处走去。 姜尘沫透过窗户看着他的表情从冷静到惊讶到生气再到无奈，就知道飞行员的事情大概率是泡汤了。 果不其然，很快，管家就带着无奈的表情回到飞机跟前：“很抱歉，各位，飞行员半路上出了车祸，今天恐怕来不了了，请不要着急，我这就联系其他飞行员。” “那个飞行员怎么样了？” 管家无奈的看向虞澄心：“很可惜，大小姐，如果只是普通的事故赔偿问题，我们可以用钱摆平，但是这位飞行员很不幸，他的腿部收到了较为严重的损伤，必须立刻手术。” “这样啊……”虞澄心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帮他报销一下吧，也算是因为我们遭遇无妄之灾了。” “大小姐请放心，事情都办妥了。”管家手置于胸前微微弯腰道：“我这就联系其他飞行员，不过可能还需要再等待一会儿……” “要不……”姜尘沫出声打断了他：“咱们就别喊飞行员了。” “不喊飞行员那我们怎么过去？” “很简单，我开飞机不就行了？” 还好有点一技之长，是时候展现一下了。 第105章 无常引路 “你还会开直升机？”这下虞澄心和叶吟霖都惊了。 “会吧。” “会……吧？”叶吟霖挠了挠头：“沫沫姐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咱们总不会半路坠机吧？” 虞澄心憋着笑，拍了拍叶吟霖的肩膀：“牢叶，不要肘！” 叶吟霖把她的手从肩膀上打掉，呲着牙恼怒的瞪了她一眼。 “这个应该不会。”少女摇了摇头。 当初在灵潮内是她、艾文卿和秋雨三个人交替驾驶的，因此开飞机她还是有经验的。 不过现在的主要问题是…… “不过我没有证。” “……”无证驾驶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虞澄心思考了片刻，开口道：“还是多等一会儿吧……等有机会我带你去办个飞行执照，顺带把驾照也考了。” 虽然说她的年龄还不够，不过如果条件允许，也不是不能绕过年龄限制。 最后管家还是喊来了另一位飞行员，虽然等待耽搁了一些时间，但是好在这个选择比较稳健。 两千里的路程对直升机来说也要足足四个小时左右，最痛苦的是直升机上还没有信号。 少女不知道另外三个人是怎么度过的，反正她选择了倒头就睡。 不过这次的她并没有做梦，等到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天益的省会蜀都。 “沫沫姐，你醒了？我们到了。”叶吟霖伸手把躺在座椅上的姜尘沫拉起来，开口说道：“澄心姐在订酒店，问我们晚饭准备吃什么。” 姜尘沫背上自己的书包，从直升机上跳了下去，然后又接过叶吟霖和虞澄心的行李箱，帮忙提了下来。 然后她机械的重复了一句：“吃什么？” “……我这不是在问你吗？”叶吟霖无语的扶额。 “哦。”少女点了点头：“那就随便凑合点吧。” “你真将就。”叶吟霖叹了口气，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干涉姜尘沫想法的理由，只好对正在打电话的虞澄心说道：“澄心姐，沫沫姐说她随便。” “那请她吃香菜拼盘。” “？”我真的想笑。 姜尘沫深吸一口气，道：“来蜀都的话，就吃个火锅吧。” “好大众的选择。”叶吟霖吐槽道。 不过对于她们这种初来乍到的人，确实不了解这地方有什么特色美食，最多也就是在“蜀道山”吃了几次川菜。 …… 解决晚餐之后，虞澄心带着她们来到她为几人准备的临时住所。 因为外来人口激增的原因，各种酒店都人满为患，不过好在虞澄心在蜀都有认识的同学。 富婆的朋友当然也是富婆，她朋友家里刚好有空闲房子，就暂时借给她们四个人居住。 “那今天晚上大家就先休息吧，反正灵潮也没开始，我们明天再去打探情况。”虞大老板开口提议，自然没有人反对。 不过姜尘沫仍然打算趁夜出行，反正她说的是集体，又没有具体到个人。 夜色渐沉，少女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准备出一趟门。 只是刚来到客厅，就看到四道目光如炬般照过来。 是叶吟霖和虞澄心二人，她们两个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手柄，正坐在电视机前打电动。 “你们两个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少女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能玩到一起。 不过叶吟霖很显然不能接受这个说法：“哪里好了？你没看我正在把她按地上爆锤吗？” 两人玩的是某款经典格斗游戏，此时叶吟霖控制的角色正在把虞澄心的角色无缝一套控的痛不欲生。 很快，电视里传出“k.o.”声音，叶吟霖高兴的举起来手臂，随后叉着腰十分神奇的站起来：“哈哈，是我赢咯！” “你要去哪儿？”虞澄心没有搭理小人得志的叶吟霖，转而看向姜尘沫开口问道。 姜尘沫的反应倒是平淡，她开口说道：“只是出去转转。” “转转？”叶吟霖疑惑的歪了歪头，“沫沫姐不会瞒着我们偷偷干什么坏事儿吧？” “你这是在凭空污蔑好人。”姜尘沫表情平静的反驳着，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波动。 叶吟霖疑惑的挠头：“难道沫沫姐不准备瞒着我们吗？” “不是，我不干坏事儿。”少女没有和她们扯皮，直接离开了客厅：“我出去逛逛就回来，不用等我。” 说着，大门就被重新关上。 叶吟霖和虞澄心两人面面相觑，她们愣了片刻后，叶吟霖才开口道：“还打吗？” “打个锤子，睡觉了。”虞澄心把手柄往沙发上一丢，然后转身回房间了。 叶吟霖看着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随后目光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弧度。 “好戏就要开场了，这次……可别让我失望。” …… 蜀都的夜晚比武川要繁华一些，毕竟虽然洛州省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但是武川市实际上只是近些年的新兴城市，吃了时代红利才成长起来。 而蜀都不同，天益蜀都不仅同样历史悠久，而且人文独特，发展也更加先进。 而先进往往会相对开放一些，昼伏夜出的夜生活也并不少见。 走在并不昏暗的城市道路上，姜尘沫并没有察觉到周围的人实际上在越来越稀疏。 这种状况一直到她突然发现周围的环境似乎与之前的风格有很大差距。 周围的环境变得无比空旷，道路两侧一个建筑都看不见，只有灰蒙蒙的一片。 不仅仅是建筑，甚至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原本还算热闹的城市小路一下子变得十分诡异。 姜尘沫见状皱起了眉，很显然，这里现在并不正常，她很有可能被灵潮所散发出来的那些异变干扰了。 “叮铃铃……”一道清脆的铃声在前方的迷雾之中传来，仿佛悠远的回声。 少女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道身影正从迷雾中缓缓靠近。 很快，少女就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 “人类，你不该来这里，回去吧！” 那是一个身穿白袍，戴着白色高帽的身影，手中提着一盏幽绿色的灯，而灯的下方，正垂着一串黑色的铃铛。 很显然，刚刚的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 对方挥动手中提灯，灯中散发出一股诡异的光芒，朝着姜尘沫扑面而来。 未等她有所反应，就感觉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到她回过神，自己又回到了原本的街道上。 “那是什么？”少女面色闪过一丝凝重，回忆起神话中的某些存在，心中增加了几分忌惮。 “白无常？” 第106章 不期而遇 对方的形象与神话中的无常很像，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自己误入了灵潮，还是灵潮中的生物逃逸到了现实。 少女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只有自己见到了刚刚那一幕，其他人对此并未察觉。 也许自己身上真的存在某些特殊性…… 叶吟霖说，灵潮的世界虚构却不独立，很多世界、事件、人物哪怕不属于同一个灵潮，也会有很密切的关联，甚至有些角色会在多个不同的灵潮中反复出现。 而见到“白无常”的少女瞬间就联想到那个自称“冥川大帝”的姒若灵。 这两个人或许正如叶吟霖所说的那样，属于同一个世界观，甚至同一个世界。 而身为冥界之主的姒若灵在自己身上留下不知是标记还是诅咒的彼岸花印记，或许就是导致自己刚刚经历的罪魁祸首或者之一。 接下来要降临的灵潮，总不能真的是冥界吧？ 不过有一件事她可以肯定： 当时坐飞机的途中她在睡觉，并没有注意到天益省的具体情况，但是叶吟霖特意用手机录了像。 视频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几乎是在进入某个范围的一瞬间，天便突然黑了下来。 灵潮的覆盖范围很大，整个蜀都都被囊括其中，就连附近的城市也有部分没能幸免。 再结合频出的异象，网上其他人分享的各种各样的经历，或许蜀都的这场灵潮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 少女平复了一下心情，换了个方向继续前进。 她原本出来的目的之一，就是想见识见识论坛中晚上会看见神秘建筑的传言是真是假。 没想到神秘建筑没看到，反倒是见鬼了。 仔细一想，他们说的建筑该不会是什么鬼门关吧？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感觉有些荒诞，这算不算是传说中的“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求求你别纠缠我了，我不喜欢你。”一道声音将少女从思考中唤醒，姜尘沫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不，美丽的小姐，你一定是对我还不了解，只要你愿意敞开心扉，一定会发现我的魅力。” “……”姜尘沫看着被人纠缠的秋雨，也不知道该上去帮谁。 不过她看着秋雨这么磨磨唧唧的就感觉烦，换做是她的话，早抬腿一脚过去了。 而在这时，秋雨突然扭头看过来，与姜尘沫对视在一起，随后面色一喜，就朝着姜尘沫这边跑过来。 “姜小姐，你怎么也在这儿？！”随后她抓住姜尘沫的袖子，凑过来小声说道：“帮我一下，拜托！” 少女眨了眨眼睛，回应道：“网上不是说这边磁场异象吗？我很感兴趣，就过来了。” “噢噢，这样啊……难怪这么晚你还在外面，应该也是对那个夜晚才出现的建筑感兴趣对吧？”她拉着姜尘沫，就准备离开：“我恰好之前遇到过，走，我带你去看看。” 姜尘沫没有反抗，两人结伴快速离开了现场。 等到过了个拐角，秋雨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对方没有跟过来之后，才松了口气，撒开抓着少女衣袖的手。 “抱歉抱歉，姜小姐，刚才是一时情急……” “嗯。”少女轻声答应了一声，随后开口问道：“所以说，你也是为了灵潮来的吗？” “我不是把消息偷偷发给灵调局了吗？你没收到？”秋雨挠了挠头，眼神中带着困惑。 “我又不是灵调局的人。” “啊？你不是啊？”秋雨更困惑了，不过想来也是，像姜尘沫这种正的发邪的杀胚，灵调局肯定是不会收的。 “不是说第七、第十二使徒也和你一起来了吗？他们人呢？” “你不是没收到吗？” “我有说吗？” “……”秋雨沉默了些许，回想了一下姜尘沫刚刚好像确实没说她没收到…… “他们两个没和我一起，毕竟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秋雨开口道：“而且就算是使徒，我们彼此之间也并不熟悉，甚至不知道彼此都长相和名字。” “是这样吗？”姜尘沫歪了歪头，思索了片刻，问道：“那你对第六使徒是什么看法？” “怎么又扯到第六使徒了？” “不是说第六使徒要过来接管轩煌境内的管理权吗？” “哈？我能让给她？开什么玩笑！”秋雨一听就不高兴了，“虽然我打不过她，但是想让我让出轩煌，没门！” “打不过还这么拽？” “拽犯法吗？哪个法律规定人不可以拽的？”秋雨叉起腰，十分嚣张的说道。 姜尘沫用无语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开口道：“回头被打一顿就老实了。” “总之，今天实在是太谢谢你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些普通人，我还有事，先撤了！”说着，也不等姜尘沫回应，秋雨便匆匆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姜尘沫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同样转身离去。 说到底她只是出来转转，虽然看起来她没有什么收获，只得知了一些并不重要的消息。 但实际上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只是某些猜想需要印证。 灵潮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在此之前，还是不要到处走动了。 少女朝之前遇到白无常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随后转身向现今的住所前进。 …… “沫沫姐，你回来啦~”坐在沙发上的叶吟霖听到开门的声音，扭头看过来，发现是姜尘沫后，热情的朝她挥了挥手。 姜尘沫朝她的方向瞥了一眼，发现就剩她一个人了：“澄心姐呢？” “已经回去睡觉了呢。”叶吟霖扬了扬手中的手柄，颇为得意的说道：“一定是在游戏里输给我，感到自愧不如，所以待不下去了！” “小心她听到了揍你。”姜尘沫感觉叶吟霖越来越飘了，她这种性格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真实的？ 而且，就凭这样的个性，能胜任使徒这个职位？ 姜尘沫对此深表怀疑。 不过考虑到使徒或许只需要实力达标就可以，她也能够理解。 “沫沫姐要和我玩一把吗？” “不玩，我也睡了。”姜尘沫摇了摇头，转身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现在不陪我玩，之后要找我一起可就没机会了！” 她说这话似乎别有深意，不过姜尘沫没太在乎，她的脚步不带停顿，声音远远传来：“那就之后再说。” 叶吟霖闻言鼓着嘴“哼”了一声，悻悻然的坐回椅子上，自己打起了单人模式。 第107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黑云压城城欲摧。 新的一天早上，少女从梦中醒来，发现明明已经九点多了，但是室内依然昏暗一片。 她打开窗看向外面，发现整个世界仿佛黑夜一般幽邃，天空中仿佛被一张巨大的幕布遮蔽了起来。 少女瞳孔闪烁了两下，随后又恢复平静，果然，和网上说的一样，即便是白天，也和黑天没差多少。 灵潮的前奏如同浓密的乌云般，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只需要等一道雷声，就能迎来暴雨的倾泻。 少女重新关上窗，躺回床上，论坛上仍然在接连不断的曝出各种各样的新闻，只是大多数内容看起来都相差无几。 昏暗的光线使人困倦，她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 …… “是你？！你怎么来了？”隐藏面目的黑影用那雌雄莫辨的声音惊讶的说道。 而站在她面前的少女则露出一副轻蔑的表情：“咱们两个是什么陌生人吗，每回见到我还要遮掩真面目？” “……”黑影沉默了片刻，随后解除了伪装，不是别人，正是姜尘沫昨晚见到的秋雨。 解除伪装后，秋雨看向面前的少女，露出莫名的笑容：“好吧，反倒是人家不够坦诚，惹的妹妹生气了呢……” 少女对她的话完全不为所动，秋雨只好收起笑容，皱眉问道：“所以，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面对她的问题，少女反倒摊了摊手，“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还需要和你报备？” 秋雨冷哼一声，没有回应她，然而少女却没有放过她，反而开口说道：“听说你被人揍了一顿？” “？”秋雨疑惑的看向她：“你又听谁说的？” 少女单手叉腰，歪了歪头，十分自然的回答道：“当然是听别人说的。” 秋雨连忙否认：“没有的事，肯定是造谣，谁这么过分，要是让我知道，一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少女冷笑一声，双手抱胸问道：“所以真相是什么？” “我直接投了，根本没被打。” “……”你人还怪实诚的，少女叹了口气，又道：“你见到过其他人了吗？” “没有，十二已经到了，不过我还没和他碰面，第七的话可能要晚上才能来。” 少女闻言眉头紧皱：“怎么又变成晚上了？” “说起来也好笑，他乘坐的飞机因为有人往发动机里扔硬币故障了，他改坐的火车。” 少女被这则消息整乐了，她捂着嘴笑道：“所以没人往火车发动机里扔硬币？” “火车用的是发动机吗？”秋雨疑惑的挠了挠头：“而且就算是发动机，也得人能过去才行。” “我哪知道，我没上过大学。”少女摊手道：“算了，不和你闲聊了，我来找你是有要事儿干的。” “噢噢，你终于准备自己单干了是吗？”秋雨一听这话，直接激动起来。 然而少女却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别想太多，还不是时候，我说的是关于这次灵潮的事情。” “好叭，那您说。”秋雨泄了气，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往后一靠，手枕在脑袋后面，好不怡然自得。 少女则满头黑线，片刻后才开口道：“是这样的，灵潮大概再过27小时6分钟就会降临，等到那时，我需要你制造一些大动静，把人们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制造大动静？好诶，这个我擅长。”秋雨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欣然的答应了，不过随后她又问道：“那目的是什么呢？”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事情结束后我再和你解释。” “……”秋雨沉默了片刻，才回应道：“行叭，是姐姐不够格，不配知道妹妹的计划呢，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放心就好。” “嗯，那我们回见！” “回见。” 话音未落，面前的少女便已经消失在原地，没有留下一片尘埃。 …… 熟悉的场景。 无限坠落的深渊，脚下踏碎的白骨，手中流淌的血河，滚滚冥川，无尽行尸，灵幡挥舞，天雷滚滚。 自称姒若灵的少女坐在白骨堆砌的王座上，妖艳的彼岸花于她足下盛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眼中带着戏谑与嘲弄。 而在那无尽行尸的包围中，一道血发红衣的身影挥动着链刃，一刀一刀的斩断这些行尸的躯体，向着端坐在王座上的身影冲过去。 随后链刃如同阴冷的毒舌般射向姒若灵的面门，在即将触碰到她的那一刻，画面突然破碎。 梦醒了。 这二者之间居然有着联系？从梦中醒来的少女微微皱眉，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再次梦见这样一幕。 这究竟在预兆着什么？ 如果梦中的一切属实，那姒若灵和那个红衣少女恐怕是两个对立的阵营。 不过还有一点她很在意，梦中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视角？ 那绝对不只是普通的上帝视角，而是以某个人的角度在观察那一切。 那个人是自己吗？还是别人？ 祂又在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她换上衣服，走到床前，整个世界此时静悄悄的，听不见任何声音，诡异的宁静之下，少女却感觉到一股山雨欲来的危机感。 这次的灵潮一定不会像之前一样顺利，她需要再谨慎些。 “沫沫姐！起床了吗？吃午饭了。”敲门声打断了诡异的宁静，姜尘沫总算是从灵潮带来的这种虚幻中找到了一丝真实。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回答道：“来了。” 客厅里，虞澄心和姜泠都在，虞大老板见到姜尘沫出来，连忙朝她招手。 “快来，沫沫，我们商量一下到时候该怎么行动。” “嗯。”姜尘沫坐到她对面，叶吟霖则坐在侧边。 虞澄心开口说道：“沫沫也是去过几次灵潮的人了，相信对灵潮已经有一定的了解，在坐的各位除了泠泠，应该都明白怎么面对灵潮内的npc和角色卡了吧？” 姜尘沫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虞澄心则继续说道：“这样浩大的声势在几十年内可能是独一份，或许我们会在灵潮内花费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需要报备的都尽快报备。” “然后说回正题，我认为我们这次最好是集中行动，这种大型灵潮内，分散并不会有太高的探索效率，反而会分散战力。” 她看其他人都没有反对意见，便接着说道：“至于谁来领导，就交给沫沫，如何？” 第108章 诅咒于此苏醒 “我有意见！” 反对的声音尤其刺耳，虞澄心闻言扭头看向正举手的姜尘沫：“你有什么意见？” 少女面无表情的放下手，开口道：“我不能当领头的，我还要做别的事。” “什么事？” “去揍人。” “？”虞澄心闻言一愣，居然不是杀人，莫非这家伙转性了？ 她开口问道：“只是揍人？我还以为惹了你的都会被你杀了呢。” “我又不是什么杀胚，我还是很和善的。”姜尘沫用略带鄙夷的眼神看向她。 她这话一出，反倒把虞澄心和叶吟霖都整无语了，和善？怕不是核善吧。 不过很快姜尘沫就补充道：“主要是因为那家伙不一定能杀死，所以还是揍一顿比较简单。” “……这下合理了。”虞澄心沉默了片刻后吐槽道。 一旁的叶吟霖也跟着点了点头：“这下合理了。” 虞澄心大概听明白姜尘沫想要表达什么，她皱眉疑问道：“所以你打算到时候单独行动？” “一般情况下我会和你们同行的。”她说道：“但有特殊情况的话，我可能身不由己。” 她身上有姒若灵的标记，谁也不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只能祈祷对方别给自己整幺蛾子。 虞澄心闻言点了点头，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好吧，既然这样的话，就让姜泠来当队长吧。” “诶？”叶吟霖一愣，姜尘沫的动作也一僵，而姜泠则一脸单纯的歪着头用手指向自己：“我？” “不然还能有谁？”虞澄心摊了摊手，看向叶吟霖：“我带队的话你会听话吗？” “……”叶吟霖撇了撇嘴，然后摇了摇头。 “那不就是了，你带队我也不放心，所以干脆让泠泠带队多好。” “嘶……”叶吟霖倒吸一口凉气：“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等到了灵潮内，我们大家就都听姜泠的安排，没意见吧？” “没意见。”其他人齐刷刷的摇头，反正这所谓的队长也就是个吉祥物的角色，真到了关键时刻，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就必须互相商榷对策。 “那就行，吃饭吃饭！” …… 灵潮的影响越来越大，就连普通人也渐渐能够频繁见到异象。 为了安抚群众，政府宣称是蜀都遇到了十分罕见的地磁暴现象，出现了类似海市蜃楼的景象。 他们看到的幻象，可能是磁场记录下来的古人和古建筑。 虽然听起来漏洞百出，但普通人根本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因为灵潮真的会引发地磁暴。 但一些迷信的人在见到鬼门关、黑白无常这类存在之后，一天天弄得人心惶惶的，生怕自己遭遇不幸。 这样的现象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也就是7月7日的中午十二点整。 巨大的漩涡突然出现在蜀都的上空，一道幽冥之路自漩涡中蔓延至地面。 而肉眼可见的，漩涡的另一端是一个倒悬的世界，其中最为醒目的，便是那一条宽阔无垠的黑色大河。 少女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漩涡，忍不住吐槽：“这次真的是鬼门大开了。” 敲门声很快传来，叶吟霖推开门：“沫沫姐，我们现在出发还是等一会儿再过去？” 幽冥之路的作用很明显，踏上这条路的第一步，就会被直接拉进灵潮中。 至于接下来会经历什么……恐怕只有进去的人才清楚了。 “现在出发吧。”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先不提要不要揍姒若灵一顿的问题，她一定要知道姒若灵那里有没有复活“她”的办法。 …… 来到幽冥之路下方，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基本上都是卡师，并没有普通人出没的痕迹。 姜尘沫见状走过去，却突然被一个警察模样的人拦下：“这位同志，前方地区堵塞，请暂且绕行。” “……我是卡师。”她大概知道为啥没有普通人过来了。 普通人虽然看不见幽冥之路，但是这么多人聚集，他们肯定得过来凑热闹，所以灵调局的人就只能在这里疏散群众了。 而姜尘沫身上没有灵力波动，自然被当成了普通人。 在掏出一张卡牌证明自己卡师的身份之后，少女才跟上一旁等待的同伴，进入人群之中。 “哇，好多人啊。”叶吟霖目瞪口呆的感叹道，姜尘沫瞥了她一眼，也点了点头：“嗯，好多人啊。” “这么多人，要是都进入灵潮，那里面不会变得很拥挤吧？”叶吟霖挠了挠头，疑惑的说道。 姜尘沫眨了眨眼，也开始感叹：“这么多人要是在灵潮里全遇害了，应该影响挺大的吧？” “……慎言啊沫沫姐！” 姜尘沫没在说话，就在她准备跟着群众一起踏上幽冥之路时，一道巨响突然从远处传来。 “轰！！！”巨大的爆炸出现在距离幽冥之路不远的位置，强烈的冲击波将人们吹得东倒西歪，天空中升起巨大的十字星，将人们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大部分人并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甚至有一部分人以为这是另一个灵潮，纷纷朝着十字星的方向涌过去。 还有一部分知情人知道这是“逆世”第九使徒的招牌技能，秉着惩奸除恶的想法，也纷纷向十字星的位置移动。 反正这灵潮一时半会儿又不会消失。 “沫沫姐，是第九使徒，咱们要过去吗？”叶吟霖戳了戳姜尘沫，虞澄心也看向她，等她的回应。 姜尘沫摇了摇头：“不用，反正她肯定也会进入灵潮，我们还是赶快进去吧。” “噢噢，好吧。”几人陆陆续续的跟着前面的人踏上幽冥之路，随后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就出现在另一处地方。 一条蜿蜒的小路向前方蔓延着，两侧开满了妖艳的彼岸花，黑色的大河在远处滔滔不绝的奔涌，而道路看不见尽头。 “我们这是……进来了吗？”虞澄心揉了揉脑袋，看向四周。 但下一刻，叶吟霖略带慌乱的声音突然响起：“沫沫姐？沫沫姐你在哪儿？遭了……沫沫姐不见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 白发青衣的少女手持大剑，警惕的看着周围涌来的尸群。 而在她那裸露的后背上，一朵妖艳的彼岸花正散发着猩红的光芒。 魔种已然种下，而生死轮回的诅咒，将于此苏醒。 第109章 勾魂 “啧，真是给我上了个难题。” 少女手中大剑仿佛轻若无物的挥舞着，周围源源不绝的行尸被一个又一个的斩杀，完全伤不到她分毫。 这些行尸无穷无尽，放眼望去看不到尽头，他们没有智慧，只知道依靠本能前进，对周围的活人进行攻击。 而周围的活人，自然只有姜尘沫一人。 相比于其他人进入灵潮后表现出来的无知，姜尘沫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踏上幽冥之路的一瞬间，她就感觉到肩头的彼岸花印记散发出莫名的气息。 伴随着轻微的刺痛和眩晕，她便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强行转移到这里来。 很显然，对方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自称姒若灵的少女。 她留在自己身上的标记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将自己传送到这里以外，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朵彼岸花隐约间似乎在不断吸引周围的行尸。 看起来对方是敌非友，这样庞大的尸潮，换了任何一人恐怕都要饮恨当场，不过对她来说却并不麻烦。 虽然技能是有冷却时间的，但她本身的普通攻击倍率就足够高，即便没有技能加持，伤害也在四到五千左右，暴击的话更是能达到一万五千。 再加上风火相生的原因，伤害甚至能更高。 所以即便这些行尸无穷无尽，但数量的优势对她并无作用。 相反，这些行尸在面对姜尘沫时，往往都扛不到第二刀。 普通人重复机械的挥剑或许会疲惫，但姜尘沫没有这种感觉。 先不提她本身的身体素质就已经无法形容，体力消耗的速度远比不上恢复速度，更重要的是，卡师的血量和体力是强关联。 血量降低会导致体力降低，体力的过度损耗也会降低血量。 而同理的，在卡师受到治疗时，体力也会得到相应的恢复。 治疗并不一定是要技能、卡牌或者道具提供，像“死烬红鸾”所携带的吸血效果同样有效。 正因如此，姜尘沫面对这无尽的尸潮，反而能像个永动机一样，完全不带停歇的战斗下去。 但她不能一直在这里战斗，她不能被困在这里。 先不提此时还不知道她的同伴们是什么处境，她还有重要的问题需要向那个叫姒若灵的家伙求证。 看着源源不断的尸潮，她抬起左手，来自荒古的风声于此回响。 火光转瞬即逝，周围瞬间被少女清理出一片空地，但看着远处再次涌来的尸潮，少女深知此地不宜久留。 她挥动着手中大剑，一边向前方冲锋，一边疯狂的挥砍，在尸潮中杀出一条血路。 但是她并没有注意到，随着她的战斗，她背后那道彼岸花印记变得越来越妖艳。 …… 在姜尘沫正一个人战斗爽的时候，另一边的三人已经开始了她们在灵潮的旅途。 脚下的路通向何方，在场的卡师们多少都有了一些猜测，但停滞不前不是他们的目的。 来这里的卡师无一不渴望获得这次的机缘，因此无论这条路是否和他们所想那样通往冥川的彼岸，他们都选择了沿着这条路前进。 叶吟霖看着面前蜿蜒曲折的小路，转头对虞澄心说道：“我们也跟上吧。” “不等沫沫了吗？”虞澄心再次打量了一下周围，依然没有发现姜尘沫的痕迹。 叶吟霖摇了摇头：“不等了，沫沫姐不是早就说过可能会有特殊情况吗？此时的她或许在别的地方。” “无论如何，我们先前进吧，虽然在不同的位置，但彼此的终点应该是相同的。 虞澄心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跟在她们身后的姜泠在看到冥界的景象时，眼瞳中闪过了一丝异色。 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景，随后露出沉思的神色。 但当二人的目光朝她看过来时，她又再次露出那副天真的表情。 叶吟霖用略带深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随后开口道：“泠泠，快跟上，我们走了。” “嗯嗯。” 这条通往幽冥的路上，时不时能够看到一些浑浑噩噩的灵魂在机械的向前方行进。 甚至还有些形象和神话传说中的鬼差别无二致的身影在其身旁鞭策他们前进。 这样的景色无疑证实了人们的猜想。 “这里果然就是传说中的那条幽冥之路……但是又有所不同。”虞澄心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冥川上。 冥川之水浩浩汤汤的奔涌着，里面时不时能够看到一些挣扎的亡魂。 微弱的哀嚎声跨过大江与原野传入人们的耳中，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无常的锁链声由远及近，她回过神来，警惕的看向远处逐渐靠近的鬼差。 不仅是她，基本上在场的所有卡师在看到那一黑一白的身影靠近时，都摆出了战斗架势。 “尔等阳寿已尽，随我等上路吧。” 无常的声音带着回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不等人们有任何反应，他们便挥动着手中的钩锁，朝着在场的众人掷出。 来者不善，卡师们顿时面色一变，刚想反抗，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感受到灵力的存在，更别提沟通体内的卡牌。 想要逃走，却发现自己在这条路上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在场的众人面色顿时如丧考妣，心中不禁悲哀起来，没想到这个灵潮居然对他们的限制如此之大，莫非自己等人就要命丧于此？ 虞澄心的面色也十分担忧，但当她看到一旁的叶吟霖时却发现她面色如常，神色平静，似乎完全不在意这来索魂的无常。 莫非这件事情另有隐情？ “霖霖，接下来怎么办？”虞澄心朝她靠近了半步，低声问道。 叶吟霖瞥了她一眼，随后露出一抹微笑：“不就是来勾魂吗？随他们去呗。” “？”虞澄心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但很快，现实就给出了她答案。 只见那无常掏出锁链，迅速的将其中一个卡师捆了起来，轻轻一勾，其身体就变得和路上那些亡魂一般浑浑噩噩，机械地向前移动着。 这样的场景让虞澄心一愣，“原来他们并不是来勾魂的吗？” 叶吟霖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只是你没有发现吗？” “发现什么？” 叶吟霖伸出一只手，朝虞澄心的身体摸过去，在其惊讶的目光中，她的手直接穿了过去。 “我们从一开始就是灵魂状态。” 第110章 幽都城 “这……怎么会这样？”虞澄心顿时面色一变。 难怪感受不到灵力和卡牌的存在，原来他们一直都是灵魂状态。 “灵魂状态……难道我们已经死了？”她的神色崭露出几丝忧虑，但看到叶吟霖那平静的神色，又莫名其妙的冷静下来。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叶吟霖神秘地笑了笑：“想知道是什么情况，就老老实实跟上去吧，亲眼所见才能打消你的疑惑，不是吗？” “……”虞澄心沉默了许久，才叹了口气，选择了妥协。 很快，无常的钩锁就来到了两人的面前，一前一后的将两人的灵魂勾住，使她们和其他人一样变得浑浑噩噩。 跟在两人身后的姜泠自然也没能幸免。 很快，一众浑浑噩噩的灵魂就在鬼差的引领下，向着前方前进。 脚下的小路不断蜿蜒，一行人很快就看到一座高大的门扉矗立在他们面前。 而在那高大的门头上，赫然写着三个阴森恐怖的大字——“鬼门关”。 在来到鬼门关面前之后，众人突然从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里脱离了出来，虽然仍然无法自由行动，但至少意识清醒，并且可以进行交流了。 “鬼门关……过了鬼门关，可就是幽都城了。”叶吟霖冷不丁的开口说道。 虞澄心闻言一愣，随后疑惑地问道：“鬼门关不是在轮回路前面吗？怎么我们走完轮回路却到鬼门关门口了？” 在现实世界的传说中，死者会先跨过生死交界的鬼门关，然后踏上轮回路，一步步走向往生。 “这里是灵潮，不要总是用神话的设定来分析。” 叶吟霖瞥了她一眼，随后开口道：“轮回路是否存在姑且不论，但这里显然不是我们熟知的冥界，冥府之路未必是轮回路，鬼门关也未必是死生的交界。” 虞澄心听到叶吟霖的解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那我们进入幽都城后会遇到什么？” 叶吟霖没有说话，只是警惕的看着前方的高大关卡。 无常们再次驱策着众人前行，虞澄心被迫跟上前面的人的脚步。 同时，她疑惑的回头望向自己身后那蜿蜒的道路，只感觉说不出的诡异。 “进入幽都城后，鬼差会放我们自由，到时候你不要说话，跟紧我。” 叶吟霖突然小声开口道：“在还阳之前，我们必须先处理一些其他事情，否则就算成功还阳，恐怕也很难面对接下来的问题。” 虞澄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还阳？你是说我们还能回到自己的身体内？” “那肯定的，不过这要等下一个环节，而当前的环节，应该是需要我们暂时留在幽都城内。”叶吟霖抬头看着门关，跟随着无常的指引，跨过鬼门关的大门。 而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座看起来十分辉煌的城市。 在踏入这座城市之后，鬼差突然将束缚他们的锁链收了起来，随后消失在他们面前。 “这里就是幽都城？”虞澄心感觉自己好像恢复了行动能力，连忙来到叶吟霖身边问道。 叶吟霖点了点头，随后食指竖在嘴边：“嘘，小声些。” 她又对姜泠同样嘱托了一番后，朝两人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跟上自己。 虞澄心感到不解，但还是和姜泠一起跟上了叶吟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吟霖指了指天上，开口道：“你看，这座城市像不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 虞澄心打量了一下环境，随后瞳孔一缩，“这是什么情况？” 或许因为空间太空旷，她之前并没有察觉，但在叶吟霖这么一提醒之后，她赫然发现，这城内布局和墓室简直毫无差别。 “毕竟是鬼城，像坟墓是很正常的，大家小心一点，城市和墓室可不是一种概念，稍有不慎，就可能步入万劫不复。” 说完，叶吟霖朝她们招了招手：“走，我们需要去寻找一面镜子，它能够让我们搞清楚现在我们扮演的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是说扮演？”虞澄心听到这个词，像是明白了什么。 大多数灵潮之中，卡师们都是外来者，但也不是没有类似的情况，在某些灵潮中，卡师背负着一个截然不同的身份，需要按照这个身份的设定来推动剧情或者进行探索。 而很显然，她们现在正在扮演的，应该是某些已经死去的人。 想到这里，结合传说，虞澄心立刻明白过来：“你要找的是……” “前尘镜。”叶吟霖开口说道：“除了需要依靠镜子认清自己的身份，我们也需要借此找到自己的‘尸身’被安葬在什么地方，这样才能够还阳。” “随我来吧，前尘镜所处的位置应该是禁地，我们小心一点，别惹上鬼差的注意。” 虞澄心并没有跟上她的脚步，而是紧皱着眉头看向她：“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多？” 叶吟霖瞥了她一眼，开口道：“你就当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吧，不信你可以不跟着我一起。” “呸，还预知未来，我信你个鬼。” ……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少女皱眉看向周围，心中充满疑惑。 尸潮几乎无穷无尽，但是随着她向一个方向不断前进，最终还是到达了尸潮的尽头。 尽管她逃离了尸潮，但一道足足有十多米宽的断崖却横在她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眼看着那些行尸又吱哇乱叫着涌过来，她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凭借着远超常人想象的体质，外加体内风暴之力的辅助，直接跳到了悬崖的另一边。 看着那些行尸们要么停滞在悬崖面前，要么因为刹不住车而掉进深渊，少女总算是松了口气。 但很快，她就被自己所处的环境整懵了。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她所处的位置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原野，原野上开满了妖艳的彼岸花，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就在她感到迷茫时，一道刺痛感从她肩膀上传来，她扭头看过去，发现那道彼岸花印记居然释放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莫非……那家伙就在这附近？”姜尘沫扭头看向彼岸花海深处。 花海一望无际，但冥冥之中，少女似乎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隐约呼唤着自己，准确来说，是在呼唤着自己肩上的印记。 她思索了片刻，觉得既然短时间内找不到方向，不如顺从指引继续前进，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第111章 彼岸花，前尘镜 “嗯哼?~” 远远似乎听见谁在哼唱着不知名的旋律，少女不禁皱起了眉。 这个声音听着很熟悉，但她想不起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听过。 姜尘沫没有察觉到周围的恶意，她将“死烬红鸾”收起，但没有解除“变身”的状态，就以这样的形态继续前进。 很快，一道身影出现在她的目光中。 她一袭青衣，坐在花丛中，青丝如瀑般垂落在鲜艳的红花上，她轻声哼着歌，显得悠然自得。 少女脚步一滞，不可置信的看向远处那坐在花丛中的那道身影，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姜……尘沫？” 似乎是听到她的声音，花海中的那道身影突然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与少女毫无差别的面容。 她露出了明媚的微笑，明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开心的朝自己挥了挥手。 少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就那样出现了，出现在自己的眼中。 看着那道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其拥入怀中。 但她刚走了两步，便见到一抹火红在自己的视野中一闪而过，面前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少女的脚步停了下来，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她的心中五味杂陈。 火红色的光芒闪烁，少女的视野变得清晰，面前哪还有什么故人的身影，只有一朵独一无二的彼岸花，在花丛的中心盛放着。 “原来是……幻觉。”姜尘沫的情绪有些低沉，她低着头，握紧了拳头。 她不会被幻象或者精神攻击影响，包括像催眠之类的能力都对她无效，那一抹火红的光芒，或许是“她”为自己留下的最后一重保险。 能让自己在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行走于清醒的世界。 只是……有的时候她真希望自己能够在幻象中多留存一段时间，哪怕只是幻觉，她也想再看看“她”的身影。 “唉。”少女紧握的拳头又松开了，她走上前去，来到那一朵特殊的花前。 这株彼岸花与周围的花有着很明显的区别，首先它长得要比周围的花明显更高更大，仿佛鹤立鸡群。 除此之外，还有更为特别的一点——这朵花上，长着叶子。 “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相隔彼岸，一如你我……那这又是什么？” 少女伸出手去触碰它的花叶，叶子却仿佛有灵一般缠上了她的手指，连那挺拔的红花也向她的方向低头。 姜尘沫的目光闪烁了片刻，将手指抽了回来。 下一刻，少女突然感觉自己背后的那朵彼岸花印记脱离了自己的身体，化作一道光影融入了面前的花朵中。 紧接着，面前的彼岸花瓣突然开始寸寸凋落，连叶子也开始枯死。 在少女复杂的目光中，它化作了一张卡牌。 「已解锁特殊场域卡“彼岸的花海★★★★★”。」 …… “这里……好多人。”虞澄心缩回脑袋，小声说道。 她刚刚看的很清楚，那是一个足足有十多米高的巨大镜子，镜子周围围满了长得各种各样的鬼差，他们看起来凶神恶煞，让人望而生畏。 叶吟霖摊了摊手：“是好多鬼。” “我不是说了吗？前尘镜所在的位置是禁地，有重兵把守是很正常的。” 前尘镜承载着非常重要的因果，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才会有大量的鬼差聚集在这里，为的就是防止发生意外。 “那我们怎么办？”虞澄心皱眉问道：“不能靠近前尘镜，我们怎么才能看到自己的身份？” “谁说不能靠近，我们直接走过去就是。”叶吟霖说着，也不带隐藏，直接朝着前尘镜的方向走了过去。 虞澄心面色一变，下意识就想要阻拦她，但没想到的是，那些鬼差就像是没看见叶吟霖一样，任由她从他们身边经过。 虞澄心直接瞪圆了眼：“这是什么情况？” 只是叶吟霖已经走远了，自然没法回答她的问题。 虞澄心仔细观察，再三确认这些鬼差不会阻拦她们后，也不再躲藏，带着姜泠一前一后的跟上叶吟霖的脚步。 “你看，我怎么说的？”看到两人跟上自己，叶吟霖摊了摊手，说道：“前尘镜立在这里，肯定就是给别人看的，你只是想看一看自己的前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我敢保证，这幽都城里的鬼至少90%以上都来前尘镜看过自己的过去，所以我们只要表现得自然一点就行。” “那你为什么让我不要引起鬼差的注意？”虞澄心疑惑地问道，她还以为这里是什么机密场所，一旦靠近就会被缉拿追杀。 叶吟霖露出一抹忍俊不禁的笑容：“为了防止鬼差们把你当成什么居心叵测之辈，万一他们以为你是来破坏前尘镜的怎么办？” “哈？破坏前尘镜？我？你真看得起我。” 三人依次来到前尘镜前，彼此的前世今生倒映在镜面之中。 “咦？这不是我家吗？”虞澄心疑惑的看着镜中的画面，上面倒映的毫无疑问，正是她现实世界经历过的一切。 她疑惑地看向身边的叶吟霖，却发现对方也一脸无奈的摊了摊手：“诶嘿，猜错了，原来没在扮演。” “……”虞澄心无语了，这家伙说的这么笃定，她还以为对方很有把握呢，结果到最后居然是猜的？ “你真信了啊？我开个玩笑罢了，接着往后看。” 听到叶吟霖的提示，虞澄心才回过神，继续观看前尘镜的内容。 很快，前尘镜的画面一变，她的身份变成了一个古代的女侠，从十五岁那年下山行侠仗义，但却接连碰壁，导致几年里孤苦伶仃，唯剑作伴。 终于在十九岁那年，她遭仇人追杀，一直逃到一处山崖边上，退无可退，最后选择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原来是这样吗？”画面结束，虞澄心回头看向其余两人：“你们看到了什么？” “秘密。”叶吟霖眨了眨眼，没有透露，而虞澄心也没有告诉其他人自己看到的东西。 她瞥了一眼周围的鬼差，开口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我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体藏在什么地方了，接下来只需要等候时机，就可以归魂入体。” 三人一同离开了前尘镜的范围，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只是她们似乎没有注意到，跟在她们身后的姜泠脸上，闪过了一丝怪异的表情。 第112章 对峙 “轰隆隆……”滚滚的雷声在冥界的天空响起，无论是在冥府之路、幽都城还是冥界其他地方的生灵鬼物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天声震响的远方。 至阳至刚的雷对一切亡魂都有克制效果，而在整个冥界，能驱动如此浩瀚的雷霆的只有一人——传说中的那位，冥川大帝。 雷霆滚滚不绝，向人们预示着，这位冥界的主人，在宣泄自己的怒火。 是谁能惹怒她？ 这样的雷霆如果劈在某个人身上，怕不是直接让对方形神俱灭？ 刚从前尘镜离开的三人收回视线，心有余悸的互相对视了一眼，叶吟霖开口道：“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冥川之主，只是没想到的她居然能制造出这么大的声势。” “也不知道沫沫姐那边如何了，有没有遇到危险。” 叶吟霖的神色有些担忧，虞澄心也忍不住开口道：“你不是说你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吗？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呗。” “你还真信啊？” …… 另一边，姜尘沫站在彼岸花海中，静静地看着远方出现的那道身影。 “死烬红鸾”出现在她手中，狂暴的飓风在其身边汇聚，数不尽的彼岸花随着汹涌的热浪迎风而起，在少女身边形成青红交接的龙卷。 姒若灵头顶冕旒，身穿玄色皇袍，身影一步步靠近，身后雷光奔涌，手中灵幡万魂哀嚎，散发着令人颤抖的压迫感。 而紧接着，彼岸花海褪去，古老的城墙升起，困兽之斗，就在此时。 和少女之前见到的那个姒若灵不同，这次的她远比那时强大。 毫无疑问，这次的她并非是化身，而是真身降临。 统御死亡国度的帝皇，主宰地狱的魔尊，真正的冥川大帝。 以她的名号，任何人面对她都会感到心生恐惧，恨不得逃之夭夭，但姜尘沫与他们不同。 伴随着姒若灵的身影逐渐靠近，姜尘沫握紧手中大剑，身形一闪，便冲了上去。 “乒！”燃着烈火的大剑被姒若灵手中灵幡挡下，紧接着，她只是轻轻挥手，狂暴的电光便如银蛇般射向少女。 面对来势汹汹的闪电，少女连忙向后撤开，同时挥剑将雷光挡下。 雷光落在少女的剑身上，和剑身燃起的火焰相互抵消。 但姒若灵并没有放弃这个机会，她伸出左手，虚空一掐，一股神秘而诡异的力量随之降临，瞬间融入少女的身体。 姜尘沫只感觉一阵阴冷之感，仿佛自己的攻击都一下子变得无力起来。 之后，姒若灵连续挥出数道雷霆，将少女逼得步步退让，直到一直退到墙边，姜尘沫才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青色的火焰再次燃起，少女的呼吸变得沉稳而深邃，凌冽的战意从她身上迸发。 而眼看着姜尘沫就要再次发动攻击，姒若灵突然高举手中魂幡，无数冒着黑气的亡魂从灵幡中冒出，化作一具具行尸，意图拦下姜尘沫。 而紧随其后的，是数道如瀑布般降下的雷霆。 看着眼前不自量力的凡人被雷霆淹没，姒若灵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但下一刻，轻蔑转变成了惊讶。 在雷霆散去后，原本想象中应该倒下的少女却依然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她浑身燃着青色的火焰，及膝的白发不受束缚的漫天飞舞，瞳孔中闪烁着猩红的血光。 下一刻，那白发青衣的少女突然消失在姒若灵眼前，姒若灵原本平静的面色顿然剧变，她毫不犹豫的挥动灵幡向身后打去。 “锵！”大剑再次和灵幡碰撞在一起，但下一刻，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剑身上传来，在姒若灵惊怒的目光中，硬生生将她手中的灵幡压在了地上。 随后姜尘沫一脚踹出，直接踢在姒若灵的胸口，将她踹飞出去。 而那杆容纳着万千亡魂的灵幡则“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面上。 “站起来，这样就不行了吗？”少女不带感情的嘲讽让这位久居高位的冥川大帝怒意横生，但还没等她有任何反应，就感觉一股巨力从自己腹部传来。 下一刻，原本还躺在地上的姒若灵就被姜尘沫再次一脚踢飞出去。 而随之而来的，是旋转着飞过来的火红大剑。 “噌！”一声刺耳的金鸣声响起，“死烬红鸾”穿透了姒若灵左手那宽大的袖口，将她钉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 姜尘沫缓缓走过来，正准备拔剑，姒若灵那只空闲的右手却突然掐着雷霆，一掌拍向她。 少女神色冷静，身形一闪，轻松躲过她的偷袭，而作为回报，她再度一脚踢出。 “刺啦——”姒若灵的身影再次飞了出去，而那被钉在墙壁上的衣袖也因为这个原因被硬生生撕下来，露出她那只光洁的手臂。 姒若灵狼狈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连头顶的冕旒都被打飞出去，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冥界的帝王。 “这就是你所说的招待吗？”姜尘沫停下攻势，缓缓的走到姒若灵的面前，抓着她的衣领将她拽起来。 姒若灵的目光闪烁，她从来没想过一个人类，居然能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放弃抵抗，我饶你一命。”姜尘沫开口说道：“别觉得自己死不了我就没办法对付你。” “就算你能够复活一次、十次、上百上千次，我也可以打败你上百上千次。” 姒若灵抓住姜尘沫那只正拽着自己衣领的手，开口道：“你先放开朕。” 姜尘沫倒是没太在意，手一松，手中的姒若灵便啪叽一声落在地上。 她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来，随后轻轻一伸手，那被“死烬红鸾”钉在墙上的半截衣服便突然化为阵阵光影消失。 而眨眼间，姒若灵那破损的衣服也恢复，紧接着，她再度招了招手，掉落在地上的灵幡和冕旒也重新回到她身上。 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个人形象之后，姒若灵才故作镇定的开口道：“朕好了，你想做什么？” “我需要知道关于一个人的信息。”她收起了武器，暂时放下敌意说道。 姒若灵闻言若有所思：“你说的这个人，已经不在人世了是吗？” “我不知道。”姜尘沫摇了摇头：“如果她离开了，我拼尽一切也要将她救回来。” “是这样吗？既然如此的话，随朕去幽都城吧，前尘镜前，可观一切往事。” 第113章 擦肩而过 “朕……咳咳，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前往幽都城的路上，姒若灵开口说道。 似乎是遭受了什么刻骨铭心的训诫，连对自己的代称都换成了“我”。 姜尘沫瞥了她一眼，这家伙看起来很爱面子，虽然实力不济，性格也很差，但是……总之，挨了一顿打之后老实多了。 姒若灵：已老实，求放过。 看着表情透露着从心的姒若灵，姜尘沫开口道：“问吧，你想知道什么？” “呃……我就是想知道……”姒若灵有些拘谨的看了一眼姜尘沫，随后才说道：“你为什么这么能打啊？” “……不知道，可能是你太弱了？” “……”少女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直插姒若灵的内心，但是她很快就否定了对方的回答：“不可能，普天之下，能够和我做对手的人寥寥无几，能赢我的更是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那也许是他们都很弱呢。” 姜尘沫也并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战胜姒若灵，也许是因为身为卡师的缘故，卡牌的强度更依赖的是机制和数值，而不是角色背景和来历。 而和卡牌有关系的一切都会被数据化，因此在灵潮中，姒若灵即使再强大，终究也只能算一个boss敌人罢了。 如果不把战胜姒若灵这件事看做“打败主宰冥界的冥川大帝”，而是当做像游戏里面“单刷boss”的过程，那么其实反而也没那么难理解。 不过这些姜尘沫肯定是不会和姒若灵说的。 当然，卡牌的强度决定的只是卡师的下限，而牌组的设置、卡师的战斗意识和操作等才是影响上限的根本。 姜尘沫和其他卡师不一样，她是和“孤风流焰·姜尘沫”融为一体，而不是简单的附着，因此无论是身体机能、意识，还是与这张卡之间的契合度都远不是其他人能够相比的。 而且身体素质极高的情况下，她也同样可以做到脱离卡牌本身技能，转变自己的攻击模式。 就比如把剑扔出去。 …… 另一边，幽都城内。 在前尘镜前知晓自己身份的三人此时正狗狗祟祟的朝着城门方向前进。 因为并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再加上对死亡世界的忌惮，大部分人都仍然留在原地。 三人的归来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他们只当三人是在周围闲逛。 “我们回来干什么？”虞澄心小声问道。 叶吟霖打量了一下周围，似乎在寻找什么，听见虞澄心的话，才开口道：“灵潮不会布置必死的局，否则它便没有存在的必要。” “不出意外的话，待会儿会有鬼差带我们离开幽都城，去寻找我们彼此的身体。” 叶吟霖的话音未落，之前带他们来到幽都城的无常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开口道：“既到冥界，即为鬼民，我将带你们去你们的居住之地，未来如何，就看你们如何抉择了。” 说着，无常便再次锁住了他们，带着他们从幽都城的另一个大门离开，只不过虽然是锁住，但这次并没有控制他们的意识，只是强迫其跟着他走。 “这荒郊野岭的，他要带我们去哪儿？”虞澄心看着周围阴森的环境，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叶吟霖无语的叹了口气：“澄心姐，现在我们才是鬼，你有什么可害怕的？” “谁说鬼就不能怕鬼了？”虞澄心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她叉着腰没好气的回答道。 叶吟霖没再说话，虞澄心则跟在她后面好奇的打量着她，她发现自从来了冥界以后，叶吟霖的性格和之前天真幼稚的模样差别很大。 难道这人工作和生活还有两种面孔？太可怕了。 很快，无常带着人们来到一处原野之后，终于停下了脚步：“今后，这里便是你们的居住之地。” 他并没有说任何其他的提示，便直接消失在了人们面前。 人们这才来得及打量附近的环境，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里哪里是什么给人居住的地方，这里分明就是一处墓地。 大大小小的墓碑林立在四周各地，一个个的坟包井然有序的排列着。 除此之外，在远处似乎还有一个乱葬岗模样的地方，不过距离他们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这样的场景让人们感觉不寒而栗，但少数人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果然不出我所料……大家不是都知道自己扮演的身份是谁了吗？快按照线索去寻找一下自己的身体吧。” 看见这一幕，叶吟霖像是松了口气，她拍了拍手，对身边的队友说道，随后自己先行一步，去找自己的墓地去了。 虞澄心的神色一愣，自己扮演的角色是跌落山崖而死，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些地方。 不过她还是静下心来，寻找自己身体可能潜藏的地方，很快，就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一座孤坟。 “无名侠女之墓”，上面刻着这样的大字，还有一些关于无名侠女生平的简单描述，为她建坟的似乎是受到她恩惠的苦难人们，不过因为没有找到她的尸身，这里似乎是一座衣冠冢。 “也不知道衣冠冢里会不会有尸体……先挖吧。” …… “这里就是幽都城？”姜尘沫抬起头，看着那庞大的门匾。 姒若灵带着她穿过彼岸花海，来到冥川旁边，沿着冥川一路前进，才终于到达了幽都城。 不过这幽都城很显然和她想象中有所差距，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恐怖。 只不过……姜尘沫抬头看向幽都城那宛若坟墓一般的穹顶，开口道：“你这是给自己建了座坟？” “……”姒若灵没有回答，而是向前一步说道：“你不是想查一个人的信息吗？快进去吧，前尘镜就在幽都城内。” “前尘镜真的能查到吗？”姜尘沫对此有些怀疑，毕竟这里是灵潮，是否能查到现实世界的情报根本无法想象。 但既然有一丝希望，她肯定是不可能放弃的。 于是，在姒若灵的带领下，她走向幽都城。 “臣等参见陛下。”见到姒若灵的到来，原本看起来是在城门口守城的鬼差们突然毕恭毕敬的向姒若灵行礼。 随后，他们又警惕的看向姜尘沫：“陛下，这位是……活人？” “陛下小心！”他们说着就要将姒若灵拦在身后，姒若灵连忙开口：“停停停，她是我朋友。” 第114章 镜中空无一物 姒若灵的话很管用，鬼差们立刻为二人让开了路。 姜尘沫意外的打量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会借机喊人报复我呢。” “他们的实力过来也是送死，我还没有那么愚蠢。”姒若灵的目光看向别处，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是那么想的。 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毕竟姜尘沫的实力太强了，就算真的喊人，也未必能拿下她。 作为冥川大帝，姒若灵活这么多年，非常清楚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然不会被一时的仇恨蒙蔽思想。 两人进入幽都城后，姜尘沫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当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寻找所谓的“前尘镜”。 “咦？那无常带着那么多的人这是要去哪儿？”姜尘沫的目光落在远处的人群上，一个黑无常正用锁链牵着他们准备出城。 “该不会是要送他们去转生吧？” 姒若灵看着远处的人群，表情却带着几分诧异：“那倒不是，按理来说，这些人应该是一群枉死的灵魂才对。” “按理？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出了意外？” 姒若灵点了点头：“是这样的，不过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等看完前尘镜，能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冥界好像混进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姜尘沫闻言眉头一皱，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行。” 听到姜尘沫的答复，姒若灵明显安心了许多，她带着姜尘沫来到前尘镜前，屏退了周围的鬼差，随后指着前尘镜说道：“这就是前尘镜了，只要站在前面，就可以看到你的前生往事。” 少女闻言，毫不犹豫的走上前去，镜中清晰的倒映出她的容貌。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前尘镜上并没有像姒若灵所说的那样映照出前世今生，仿佛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姒若灵察觉到姜尘沫意外的表情，来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你看到什么了？” “……什么也没有看见。”姜尘沫紧皱着眉头看向姒若灵：“你没在骗我吧？”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姒若灵摊了摊手，不过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道：“不过倒是有一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什么可能？”姜尘沫看向她，眼神中带着期待。 “也许你没有前世呢。” “……那今生呢？”姜尘沫的表情一下子又黯然下去，前尘镜能照前世今生，没有前世也罢，但今生也是一片空白，难道迄今为止她经历的一切是假的吗？ 姒若灵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好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也许是因为有着某些来历不凡的身份，导致前尘镜无法映照出你的人生。”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想开一点。” 她的话一出，姜尘沫顿时反应过来，或许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因为某些原因，自己无法被映照。 自己前十六年的经历并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虽然过得并不愉快，不过放眼全世界，与自己有相同经历，甚至过得不如自己的人也比比皆是。 但最近这一个月，她却经历了很多事情，而且她可以肯定，自己的经历绝对够特殊，够独一无二。 融合卡牌这件事情反而成了最不值得说道的地方，至于来历不凡的身份…… 当初在暮色会堂，“大法官”曾言，自己身受至高神的眷顾。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无法被前尘镜映照。 “我明白了……你不是说冥界混进了不得了的东西吗？走吧，我和你一起。” …… “吓我一跳，我还真以为要刨自己的坟找尸体呢。”感受到自己身体的虞澄心拍了拍胸脯，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叶吟霖倒是笑了笑：“开什么玩笑，你灵魂状态别说刨土，就连工具都拿不了。” “也对，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虞澄心反应过来，开口问道。 叶吟霖抬头看向那没有日月星辰的天空，开口说道：“接下来，应该就是我们的自由探索时间了……” 她看向周围的其他人，似乎是因为她们给其他人做了个示范，现在其他人也在寻找自己丢失的身体，不过因为他们没有提示，一个个都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碰壁。 “趁着这些人还没解决这个难题，我们尽快离开吧。”叶吟霖带着莫名的笑容，“沫沫姐应该也快要找上来了。” …… “姜小姐？！你怎么在这里？”一道声音引起了姜尘沫的注意，少女扭头看过去，发现居然是艾文卿。 “你好，艾小姐。”姜尘沫和她打了个招呼，随后又疑惑地问道：“你一个人吗？” “嗯，我的队友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现在正在找他们，姜小姐要去哪里？方便带我一个吗？” 姜尘沫瞥了一旁的姒若灵一眼，或许是因为身处不同的灵潮，艾文卿并没有把姒若灵往希望之城的那个黑衣女身上联想，不过姒若灵明显是认出了艾文卿。 记得秋雨也来这里了，也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少女点了点头：“可以，一起来吧。” 艾文卿加入队伍后，姒若灵似乎懒得和两人走路了，她一挥衣袖，三人的身影瞬间化作一道电光，转瞬间就来到那片墓地。 看着周围忙来忙去的亡魂，姜尘沫皱了皱眉：“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姒若灵沉默了片刻：“原来是这样，稍等片刻。” 说着，灵幡再次出现在她手中，随后紧接着，那些坟墓中突然升起一道道流光，分别没入每个灵魂之中，随后肉眼可见的，他们的身体变得凝实起来。 “这些人应该是和你们一样的外来者，但是似乎因为什么特殊原因，他们替代了原本那些枉死的灵魂，身体与魂魄分离，被埋藏在此地。” 她抬头看向远处，随后皱起了眉：“之前我说的那个家伙好像已经离开这里了，但还没有走多远，我们跟上吧。”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艾文卿听的一脸懵逼，不过两人一时没有办法和她解释。 姜尘沫开口说道：“等下再和你解释吧，你的同伴在这里吗？” 艾文卿摇了摇头：“这里的人我基本上都不认识，他们应该还在别的地方。” “这样啊，那你暂时先跟着我们吧。” 第115章 你还是太年轻 姜尘沫可是记得当初进入灵潮之前，周围少说围了得有几千甚至上万人。 虽然说秋雨莫名其妙制造出了那么大动静吸引走了绝大多数人，但剩下的至少也有两三千。 而且就算是秋雨引走了一部分人，那部分人也不至于连灵潮都不来了，之后他们一定会再回到幽冥之路跟前。 可现在，这里的人顶天都不到五百，显然是被分散开了，这种情况倒是也算正常，毕竟之前建木那边也是会把人们拆散。 不过这次，被拆散的是她和她的同伴，这就有些复杂了，在发生什么变数之前，她必须尽快找到她们。 毕竟再怎么说，姜尘沫自认为还是一个仁善友爱的人。 而且除此之外……姜尘沫还想找到秋雨，看能不能从秋雨那里了解到关于她那些“犯罪同伙”的消息。 没有再关注这几百个外来者，姒若灵再次卷起两人，朝着某个方向追逐过去。 雷光转瞬闪过，最后落在荒野的某处。 姒若灵的目光扫过周围，却并没有见到自己预料之中的那道身影。 她皱起眉嘀咕道：“奇怪……应该是在这边才对。” “人跟丢了？”姜尘沫好奇的看向她。 姒若灵摇了摇头：“也不算是……按照我的感应，对方确实是往这边走了，但是到了这里之后气息突然消失了。” “这周围不像是能藏人的样子。”姜尘沫打量了一下，周围一片平坦，别说藏人，恐怕连个苍蝇都没地方藏。 “会不会是遇到什么情况，被传送走了？”艾文卿疑惑的开口问道。 姒若灵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只要对方还处于冥界内，我就能感知到其存在，恐怕她们现在已经不在冥界内部。” “她们？是好几个人吗？”姜尘沫听到这个名词，不禁有些疑惑。 她原本以为姒若灵寻找的只有一个人，没想到居然用“她们”这样的代词。 姒若灵点了点头：“我要找的确实只有一个人，不过她和另外两个人在一起。” “居然有三个人吗？”姜尘沫摸着下巴思考道。 三人组并不罕见，逆世来这里的使徒恰好也是三个人，进入灵潮的卡师们也有三三组队的现象。 除此之外，自己的同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如果她们聚在一起，恰好也是三个人。 那么姒若灵所说的那个外来者是什么人呢？ 姒若灵收回注意力，转头看向姜尘沫：“既然混进来的外来者已经消失不见了，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 “你把我们带到了什么地方？”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但她面前的另一名少女却完全不为所动。 她笑了笑：“这重要吗？叶吟霖小姐。” “很重要。”叶吟霖的声音可以说咬牙切齿，她喜欢变数，但她不喜欢能够脱离她掌控的变数。 尤其是这种足以颠覆她努力的变数。 一旁的虞澄心已经陷入了昏迷，叶吟霖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森然。 原本她是准备在附近等待姜尘沫的到来，没想到面前的姜泠……或者说不知道是何人的存在突然发难，将她们转移到了这处特殊的空间内。 虽然她早就预测到姜泠的异常，但是没想到她居然有着这样诡异的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完成了空间的转移。 “你究竟是什么人？”叶吟霖声音森然，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的计划，无论是变数、天外来客或者其他组织的成员。 姜泠听到这个问题却突然笑了一声：“呵呵……这个问题，难道不应该由叶吟霖小姐先回答一下吗？” “毕竟……面具之下是另一副面具，但叶吟霖小姐的面具也实在有些太多了。”姜泠的眼中带着神秘莫测的光芒。 看叶吟霖似乎没有回答她的意思，姜泠便先一步开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吗？要不要我提醒一下？” “灵调局最年轻的探员？‘逆世’的使徒？‘九天十地’玄天君？”她每说一个身份，叶吟霖的表情就变得寒冷一分。 但姜泠丝毫没有住嘴的意思：“还是要问亲口说出那几个你隐藏的最深的身份。” “能够躲避我的预测，干扰我的感知……你是他们的人，对吧？” 叶吟霖突然笑了，像是看出来了什么：“什么时候他们收人的范畴这么宽泛了，居然连你这种存在都收。” “附身在一个小女孩身上，也亏得你做得出来，让我猜猜……是借助前尘镜做到的，对吧？” “不愧是叶吟霖小姐呢……居然这么快就能认出我的身份。”姜泠丝毫没有慌乱的现象，“果然，这一切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呢。” “哼，‘万界互联’费尽心思设下这一场庞大的‘游戏’，背后可是受到了他们‘董事长’的指示，你们插手到这件事里，就不怕引起祂的怒火？” “「虚实」的目光遍布「万界星海」，但怎么会因为一个犄角旮旯的闹剧，就迁怒另一位神明的信徒？” 姜泠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更何况，你不是也下场了吗？” “这个世界归根结底是依照着‘万界互联’所投放的‘卡牌系统’在运行，我的所作所为，可始终都在规矩内，并未出格。” 叶吟霖的目光瞥了一眼身旁昏倒的虞澄心，又开口道：“反倒是你，倒是苦心孤诣了很久呢……我现在怀疑，你究竟是代表着‘他们’，还是仅仅按照自己的想法在肆意妄为。” “这就不劳您老人家操心了……反正，接下来你就要退场了。” “是吗？”叶吟霖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人生如蜉蝣逆旅，朝暮旦夕，变数无穷，在你对我动手之前，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么多吗？” “你还是太年轻。” 话音刚落，姜泠的面色一变，下一刻，她便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完全不能移动了。 “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我吗？”叶吟霖一步一步走到姜泠面前，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而在她的身后，几根狰狞的触手从虚空中伸出，如同牢笼一般，将姜泠的身体锁住。 “等你回去之后，亲自问他们吧。” “噗呲——”触手瞬间贯穿了姜泠的身体，姜泠剧烈颤抖了片刻，面色从痛苦狰狞渐渐变得平稳。 少女收回触手，姜泠的身体失去支撑，扑通一声跌入叶吟霖怀中。 第116章 毁掉它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睁开眼睛：“霖霖姐姐？这里是哪儿？我们怎么在这里？” “应该是某处异空间。”叶吟霖回答道，附身姜泠的那个存在已经被她驱逐了出去，她们熟悉的那个姜泠便回来了。 前尘镜能够观望前尘，也因此，某些邪祟就可以通过前尘镜跨越时空，从而附身镜前的身影。 虽然这个姜泠身上同样有许多秘密，但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虞澄心也醒了过来，问出了同样的问题，叶吟霖叹了口气，再次和她解释了一下。 “别慌，我已经在想办法离开这里了。” …… “又出现了。”姒若灵转身看向某个方向开口道，此时的她们刚刚让艾文卿和她的同伴们团聚，还没决定好下一步该做什么。 姜尘沫闻言，立刻意识到她所说的是什么，不过很快，姒若灵又突然否认道：“不对……虽然还是那三个人，但是那个异常的东西不见了。” “还要过去看看吗？” “不用了，既然那东西已经离开，就没有必要找上她们了。”姒若灵摇了摇头，看向姜尘沫：“请和我去一趟帝宫，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姜尘沫自然是没有拒绝，她没忘记，这里是灵潮，虽然一开始和姒若灵发生了冲突，但这样大型的灵潮内，不可能没有重要剧情和任务的存在。 自己显然无法在这个灵潮获取到关于“她”的消息了，那么当下的首要任务就是帮助姒若灵解决困难，从而获取她的信任，得到这张牌。 虽然现在看起来姒若灵和自己相处的很融洽，但实际上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比她能打，她被迫屈服了而已。 少女无法保证这家伙会不会找机会突然暴起，给自己一个背刺。 在姒若灵的带领下，姜尘沫来到一处高大巍峨的黑色宫殿前。 凶恶的鬼差分开列队站在道路的两侧，见到姒若灵的到来，无不恭敬行礼。 她对此好像很受用，十分骄傲的抬着头，挺了挺胸膛，仿佛在对姜尘沫说：“看到了吗，这就是朕的臣民。” 进入帝宫之内，姒若灵才开口说道：“这件事说起来有些麻烦，不过幸亏你来了，而且足够强。” 她领着姜尘沫来到一处空旷的大殿门前，“就是这里了。” 不等进入大殿，姜尘沫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力从里面传来，她看向姒若灵，疑惑地问道：“这里面是什么情况？” “你应该知道，冥界承载亡魂转生之则，掌管此方死生轮回。”姒若灵开口解释道。 姜尘沫闻言一愣，心中不禁暗自思考，“她”是否已经步入轮回？ 但马上她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不管现实世界有没有转世轮回这种现象，这个冥界毕竟只是灵潮中的世界，并非真实。 而且……她的心中有一些猜测，但是她不愿意去想，也不想接受。 姒若灵察觉到姜尘沫的异色，正想开口询问，却看见姜尘沫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虽然有些好奇，但也没有多问，而是继续说道：“但是在数千年前，一场旷世的战争爆发，三界陷入动荡，天界破灭，冥界也受到了难以预料的影响，在无尽的时光中逐渐崩溃。” “这里，是冥界的根源所在，曾经的轮回之地，被我从往生路尽头挪移到了帝宫之内。”她打开殿门，随手一挥，一个黑色的涡旋便出现在姜尘沫面前。 “只不过，相信你也能看得出来，此物早已毁损，不仅失去了原本的能力，反而还成了桎梏冥界的锁链。” “桎梏？” 姒若灵点了点头：“没错，如今它的存在对冥界来说，不仅毫无作用，反而是阻碍我等的障碍。” “障碍？”姜尘沫不明白她口中的“障碍”指的是哪一方面，不过她还是开口问道：“你想让我修复它？” 然而姒若灵的回答出乎了姜尘沫的意料，她摇了摇头，说道：“不，我需要你毁掉它。” “为什么？”姜尘沫不解的皱起眉：“既然它是冥界的根源，毁掉它就等同于毁掉冥界，你应该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冥界的毁灭是必然的，就如同曾经的天界一般，只有毁掉它，我等才有机会迎来新生。” 姒若灵的眼中带着一道癫狂的死意，“但是我们冥界之人无法对其造成任何伤害，只能依靠外来者。” 她看向姜尘沫，神色郑重而疯狂：“也就是你。所以，请你不要犹豫，将其送往毁灭，助我等新生。” 姜尘沫犹豫的看向面前的黑色涡旋，里面散发着强大而诡异的气息，她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我需要先解决一些事情。” “没问题。” 姜尘沫暂时离开了帝宫，没有和姒若灵一起，她记住了这里的位置，随时可以回来。 姒若灵的话让她十分犹豫，灵潮内的世界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还另当别论，但她感觉真正的冥界可能早就已经毁灭，自己所面临的，不过是让它重演一遍曾经的结局。 花月瑶曾经说过，自己是穿梭历史之人，也许灵潮只是为她展示了某个世界的某一个时间段。 而这里，或许就是冥界最后的时刻。 姒若灵口中说在数千年前发生战争，导致天界破灭、冥界也陷入动荡，但她口中的几千年前是从哪一个时间来看的还无法验证。 谁也不清楚冥界的毁灭到底是在什么时候。 少女深呼吸，将心中的某些想法暂时压下，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当前要做的事情上。 她从姒若灵那里得知了自己的同伴以及秋雨的位置，而在秋雨的身边还有两个人，大概率就是逆世另外的两个使徒。 她要趁着还在灵潮内部，将他们两个做掉。 ……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虞澄心看向叶吟霖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个异空间出来之后，叶吟霖就一直在打量姜泠，而且神色看起来很怪，难道是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听到虞澄心的声音，叶吟霖收回注意力看向她：“按理来说，我们本来应该去找沫沫姐的，但是沫沫姐在什么地方我们并不清楚。” “不如先在这里等待一段时间，说不定过一会儿她就找到我们了。” 她话音未落，便看到一道身影从远处幽都城的方向走来，正是姜尘沫。 第117章 哪一个才是你的真面目呢 “沫沫姐！”叶吟霖朝少女招了招手，大声的喊着。 姜尘沫加快脚步，来到三人跟前：“你们刚刚遇到了什么情况？” 在向姒若灵询问三人位置的时候，姒若灵很明显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打听才知道，她当时口中所说的三人正是她们三个。 联想起姒若灵口中“混进了不得了的东西”，少女的心中也多了几分凝重。 “我们刚刚被传送到了其他空间。”虞澄心先一步回答道，叶吟霖原本打算说什么，但是看见她开口，又闭上了嘴。 “原来是这样……”果然，姒若灵口中的三人就是她们，好在根据姒若灵的说法，那个混进来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自己没必要太过担忧。 “在这之前呢？你们都遇到了什么？” 叶吟霖没有开口的意思，虞大老板则主动将她们的经历讲述了一番。 在听到三人去照前尘镜的时候，姜尘沫皱了皱眉，虞澄心口中只说了她看见的结果，而叶吟霖、姜泠看见了什么，只有她们自己知晓。 那会不会有人和自己一样什么也看不见？ 就比如…… 灵调局、“逆世”、“九天十地”或者别的身份，哪一个才是你的真面目呢？ 除此之外，如果前尘镜能映照出今生……她瞥了一眼姜泠，带着打量的神色。 虞澄心并没有注意到姜尘沫的神色，而是继续把叶吟霖的猜测和他们之后在墓地那边找回身体的事情和姜尘沫讲述了一番，听完之后，姜尘沫的脸上多了些许无奈。 “……其实，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姜尘沫将姒若灵的说法和三人讲述了一遍。 说起来，姒若灵只告诉自己有不得了的东西混了进来，但却并没有说它的目的，而且也没说她们三人的经历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所以到现在为止，除了姒若灵，或许仍然没有人知道那几百人为什么会顶替那些枉死的灵魂，从而导致身魂分离。 甚至因为以前的灵潮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角色扮演的情况，以至于她们都对叶吟霖的说法毫不怀疑。 听到姜尘沫的解释，虞澄心则一脸迷茫的看向叶吟霖：“这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啊？”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猜的。”叶吟霖摊了摊手：“毕竟我也只是凭经验处理问题罢了，你不会真以为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吧？” “……以后我再信你我是狗。” “说回正题，我准备去对付‘逆世’的那几个使徒，你们要和我一起吗？” 姜尘沫的话音未落，不等虞澄心发表意见，叶吟霖就开口道：“不了，以沫沫姐的实力应该用不上我们帮忙……我们准备去幽都城里收集一下卡牌，顺便解决一些其他的问题。” “行。”姜尘沫点了点头，大部分卡师进入灵潮的第一目的都是为了收集卡牌，她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况且幽都城就在不远处，也不需要她带路。 “那我先走了，等我解决了，回来城里找你们。”说着她便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 三人到了幽都城内以后，叶吟霖提议大家分开行动，要做的事情不难， 冥界的角色卡大概率是那些鬼差们，想要获得他们的力量，除了和他们打一架以外，也可以通过帮忙刷好感度的方法解决，因此叶吟霖才会这么提议。 虞澄心对此并无意见，只是等她走远之后，叶吟霖突然追上姜泠，喊住了她。 “姜泠，等一下，我有事情问你。” 姜泠脚步一顿，然后转身看向叶吟霖，想要去拉她的手：“霖霖姐，怎么了吗？” “姜泠……你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 姜泠刚抬起的手僵在了空中，随后面色复杂的看向叶吟霖，点了点头：“嗯。” “方便说一下吗？” “等有机会……我会说的。”被看穿的姜泠犹豫了片刻，又伸手抓住叶吟霖的手，恳求道：“在此之前，霖霖姐可以为我保密吗？现在还不是让其他人知道的时候。” 叶吟霖将手抽回来，眯眼盯着她：“姜尘沫已经察觉到异常了，你让我保密只能瞒住虞澄心。” “……只是察觉而已，并不能肯定，不是吗？” 叶吟霖叹了口气，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保密的。” “谢谢。” 姜泠离开了，叶吟霖注视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然后突然转身朝城外走去。 …… 冥界的某个山洞中，三道身影正在此地修整。 其中两道只是戴着面具，穿着宽大的衣袍，遮蔽了面容和身材。 但从他们的声音来听很显然都是男性，而根据他们的身高、肩宽以及露出来的头发和皮肤来看，其中一人应该是西洲人，金发碧眼，皮肤白皙，有着十分浓密的胡子，而另一人皮肤黝黑，毛发短而卷曲，很显然是沙洲人。 这两人自然就是“逆世”从其他区域赶来的另外两位使徒，至于剩下那人，自然是秋雨。 此时的秋雨依然像往常一样，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之中，看不出体型外貌，也分辨不出性别，就连说话声音也是中性，让另外两人不由得好奇她那隐藏在阴影之下的真实面目。 两个男性正在山洞内大口喝着酒吃着肉，吹嘘着自己在自己的地盘呼风唤雨，女人投怀送抱，有多么威风，互相攀比起来。 虽然戴着面具，但好在并没有遮住嘴巴，至于这些酒肉，自然是从外界带进来的。 他们有一种可以用来携带物品的道具卡，能够解决物品携带的问题。 秋雨没有加入他们，而是站在洞口观望外界的情况，对山洞里时不时传来的荤话充耳不闻，甚至有些烦躁。 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的面前似乎有花瓣缓缓落下，秋雨那隐藏在阴影下的眉头一蹙，朝着洞口外看去。 不知道是从何处来的微风轻轻吹拂着，在风的作用下，落花朝着某个方向飘去。 秋雨目光一凛，明白这是某人在给自己信号，连忙对身后山洞里的同伴说道：“我有事情先离开一下。” “你要去干什么？”那白人疑惑地看过来问道，但下一刻，那个黑人就拍了拍她的后背：“问那么多干什么，估计是去上厕所吧，不用管他。” “嗯对，我去上个厕所，大号。”秋雨倒是感谢这家伙给自己想好了理由，连忙顺着说道。 白人顿时摆了摆手：“我俩正吃东西呢，你说这个干什么？” “不是你问的吗？我憋不住了，先告辞。” “快去快回！” 第118章 第一团火 “你来了。” “嗯，我来了。”秋雨对着面前的少女点了点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上门了，我还以为要等到第二天。” “事发突然，有个杀胚杀过来了。” “你说的杀胚是我认识的那个杀胚吗？” “不出意外的话，咱们说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少女摊了摊手：“不过她和你的距离比较远，可能要晚些才能赶到。” “……”秋雨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对方姜尘沫可能会开着车过来这件事，不过她还是说道：“如果是她的话，对我倒是没什么影响，就是那两个人估计人头不保了。” 少女似乎意识到什么，疑惑道：“你把你的身份告诉她了？” “嗯。” “那我呢？”少女皱着眉，眼神带着审视：“你没出卖我吧？” “那倒没有，她没问，不过她一直旁敲侧击，我觉得你和她隐藏这个没什么必要，她估计早猜出来了。” 秋雨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女，又道：“况且，反正你又不是真的对‘逆世’死心塌地。” “这话说的，我对‘逆世’可是矢志不渝。”少女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而且猜出来归猜出来，只要我不承认，她又奈何不了我。” “我看你是对篡位矢志不渝，等哪天你挨揍了就老实了。”秋雨翻了个白眼道。 “而且我一直没想明白，你叫我制造那么大的动静到底目的何在？除了险些让我遭人围殴以外，我没看出来有什么用。” “当然是为了请某人入局，你不制造动静，有些人可就没办法进入到灵潮里了。” 秋雨一听这话好奇了起来：“所以那人做了什么？” “他替换了一些人的身份，顺便把钥匙交给了我。” “钥匙？什么时候？” “从……一开始。” 时间回到刚刚进入灵潮的时候—— 从现实跨入灵潮的过程会让人感到强烈的晕眩，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卡师，都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缓过来。 不过她不同于常人，因此别说晕眩，在这个过程中，她始终保持着镇定。 但很快，她就察觉到灵潮的空间开始分流，周围的上千人陆陆续续消失在附近，而很快，身边一道熟悉的气息也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直到一道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的提议我很感兴趣，那么接下来，我会如你所愿，告知你一切。” 下一刻，无数个画面在她的眼前闪烁，嘈杂的声音在耳边交织成歌剧，未来于此刻上演。 …… “奇怪，这都过去快半个小时了，老九怎么还没回来，他掉厕所里了吗？”山洞里，使徒中的那个黑人男性疑惑的问道。 “体谅一下，说不定是便秘呢？”白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黑人男听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原以为这次任务我们能捞到不少好东西，结果没想到直接被扔到了这荒郊野岭的。早知道就跟着那群黄皮猴子一起了。” “唉，这场灵潮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没关系，虽然灵潮持续时间还很长，但是你们生命的尽头就在今天！”森冷的声音从洞口传来，两人瞬间警惕起来。 朝着洞口看去，只见一高挑少女正站在洞口，堵住了出路。 少女身高一米七有余，白发血瞳，一袭青衣，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般巍然矗立在那里。 在她身边，一把火红的大剑正插在地上，而她的手正紧紧握着剑柄，随时准备动手，青色的火焰从剑身开始缓缓攀向手臂，宛若一只浴火的凤凰。 尽管少女的身材、长相、衣着都让人春心萌动，但此时的二人只感觉胆寒。 此人是谁，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们竟然毫无察觉。 “你是什么人？”白人男子色厉内荏的呵斥道。 “替尔等手中累累白骨索命之人。” 少女话音未落，剑锋已至，两人面色大惊，连忙向一旁躲避。 好在因为他们生性谨慎，一直都保持着卡牌附着状态，在躲过姜尘沫这一次攻击之后，便分别召唤出自己的武器，准备应敌。 白人手中的武器是一把西式骑士枪，与此同时，一副板甲也覆盖在他的体表。 而黑人手中则是一把大锤，光是锤头都要比少女的腰肢大上一圈，简直就像是在抡着个人在战斗。 但姜尘沫丝毫不为所动，她丝毫不给二人反应的机会，趁着二人刚召唤出武器的时机，再度飞身向前。 “乒！”大剑被坚硬的骑士枪挡了下来，紧接着，一旁的黑人便抡动巨锤，朝着少女的腰部砸过来。 少女没有躲避的意思，在黑人的攻击即将落下的那一瞬，一道青色的光芒在她身边绽放。 “哐！”随着一声宛若敲钟的巨响，巨锤被少女身边不明的力量完全格挡在外。 随后，姜尘沫调转剑身，转而斩向一旁还没来得及后撤的黑人。 黑人慌忙间举起锤子抵挡，尽管成功拦住了剑刃，但从大剑上传来的巨力却没能因此而卸掉，因此他直接被打飞了出去。 黑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因为撞到山洞的墙壁而停下，他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鲜血，咒骂道：“妈的，臭婊子，老子今天不活活干死你，老子就不是‘逆世’的第十二使徒。” 他口中的荤话让少女的神色更加冰冷，下一刻，她身影一闪，便再次出现在对方身边，一脚踢出，直接将他整个人踢飞出去。 黑人再次滚地，等到稳住身体，他更生气了，大声咒骂道： “怎么？戳到你了？看你穿的这么骚，肯定是来勾引老子的对吧？你们这些东洲女人就是这样，一看到老子就腿软的走不动路，巴不得把自己送到老子床上……” 他的污言秽语让少女怒火中烧，但她的动作反而出奇的冷静，对方每说出一句话，她就闪身上去一脚给他踢飞，他的白人队友偶尔想上来帮忙，也会被她同样一脚踢回去。 最后，她走到已经爬不起来的黑人旁边，眼神轻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高高举起手中剑刃：“你不是引以为傲吗？那我这就送你去伺候皇帝。” “噌！”剑刃没入土中，黑人顿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捂着两腿之间不停的打滚。 但很快，一团青色的火焰便瞬间燃起，眨眼间便将他吞噬。 第119章 试探身份 “逆世”的第十二使徒，连名字都未曾出现的黑人就这样烧成了灰烬。 少女冷眼看向不远处的白人，开口问道：“你似乎对他的死并没有什么感觉？”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同情一个黑鬼？”白人嗤笑一声，随后拄着骑士枪，从地上爬起来：“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同伴，杀了他，你必须付出代价。” “代价？‘逆世’的人也配谈这个？”姜尘沫举起手中剑刃指向他：“你们只需要乖乖洗干净脖子等着受死就好，我要考虑的可就多了。” 下一刻，少女的身影再次消失，只是眨眼间，便出现在对方面前，高高举起的大剑宛若死亡的宣判。 身为第七使徒的白人男子瞳孔一缩，甚至来不及躲避，便感觉到一丝灼热划过脖颈，他的头颅便高高的飞了起来。 少女落在地上，身上的灵装恢复原状，她扫视了一圈山洞内部，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今天只不过是灵潮开启的第一天，这两个人根本来不及做什么坏事，就这样草率的领了盒饭。 她觉得接下来自己也没必要管那么多了，想办法打听一下“逆世”首领在什么地方，直接杀上门好了。 在姜尘沫转身离开后不久，秋雨的身影回到了山洞中，在看到地上尸体的瞬间，瞳孔猛然一缩，但很快，她的面色又流露出几分喜色。 她并没有发现另一具尸体，姜尘沫的火焰很霸道，燃烧过后连灰烬都不会留下。 不过秋雨能够感受到那个黑人的气息已经消失不见，就仿佛被什么东西抹除了一般，她可以确定，对方一定死在了姜尘沫手下。 姜尘沫的实力果然远超自己所想，一对二还能够取得胜利，只是不知道她的状态怎么样，有没有因此伤到。 她本能是不愿意相信姜尘沫可以无伤杀死俩人的，尤其还是正面搏杀，但她可以肯定，姜尘沫肯定不会伤的太重。 幸亏那个人把自己喊出去了，不然到时候自己是帮谁还有些为难。 …… 在解决这两个人之后，姜尘沫便像秋雨所想象的那样，开着车在山林里穿行。 尽管山地崎岖，灌木横生，但对姜尘沫来说却如履平地。 不过受制于卡牌的生效时间，她还是没能靠这个走出山地，最后还是依靠徒步进行翻山越岭回到了幽都城中。 “沫沫姐！你回来啦！”叶吟霖第一个看见姜尘沫回来，她兴奋的朝姜尘沫招了招手，然后小跑着来到她面前。 少女朝她点了点头：“收获怎么样？” “收获颇丰吧？”叶吟霖用疑惑的语气说道，随后，她又问道：“你呢？把那几个使徒都杀了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死掉的应该是第七和第十二使徒。” “太好了，这样一来，是不是就剩下十个使徒了？”叶吟霖开心的鼓了鼓掌，仿佛发自内心的为她高兴。 不过姜尘沫并没有因此而兴奋过度，她摇了摇头道：“你忘了吗，使徒死后，自然会有其他人补上这个位置。” “但补位应该不是一蹴而就的吧？只要我们杀的够快，不就可以把对方的使徒杀光了吗？” 看着叶吟霖这种看似无知的表演，姜尘沫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 下一刻她手中大剑突然浮现，带着热意搭在了叶吟霖的肩膀上，开口道：“那也好，就从第六使徒开始，如何？” 叶吟霖面色一僵，反驳道：”沫沫姐你在说什么？第六使徒？我吗？” “还能是谁，难不成是我？”姜尘沫冷笑一声道。 “嘻嘻，沫沫姐要是感兴趣，也不是不能整个使徒当当。”叶吟霖笑着说道：“不过和我说可没有用，毕竟我只是底层干员。” “叶吟霖啊叶吟霖，满口胡言乱语，嘴里没一句真话，我如何相信你？”姜尘沫手中大剑又向叶吟霖贴近了几分，但叶吟霖似乎毫不畏惧。 她就那么坦荡荡的站着，甚至还往前送了送脖子，若不是姜尘沫及时撤回，她恐怕就见血了。 “哦呀？沫沫姐原来舍不得杀我吗？我还以为沫沫姐真的冷酷无情到要把我的脑袋割下来泡酒呢。” 姜尘沫冷哼一声：“现在还不是时候，在我从你这里得到真相之前，还轮不到你退场。” “诶？是吗？”叶吟霖眨了眨眼说道：“那既然这样的话，沫沫姐为什么不把我脖子旁边这管制刀具收起来呢？毕竟实在是有些热了，我都淌汗了。” 说着，她还特地拉开领口，把锁骨之下的部分展示给姜尘沫看。 叶吟霖似乎确实已经被剑身上的灼热搞的香汗淋漓，不过姜尘沫却只是把剑拿远了一些，又开口问道：“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我？” “还不是时候，等到了时机，我自然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我姑且相信你一次。”少女点了点头，随后收起手中大剑，看向远处说道：“澄心姐和泠泠她们呢？我们去找她们吧。” “她们两个人应该还在城里寻找自己所需的卡牌，我们在这里等待一会儿，她们应该就回来了。” “也好。”姜尘沫将“死烬红鸾”收了起来，神色凝重的看向叶吟霖。 叶吟霖见状，连忙开口问道：“沫沫姐你这样盯着我干什么？我……” “我可以信任你吗？叶吟霖。”少女语气平静的问出这句话：“请深思熟虑之后再回答我。” 叶吟霖沉默了片刻，才笑着开口道：“沫沫姐这话说的，当然可以了，虽然我隐瞒了许多事情……” “但是呢但是呢……”她连着说了两个“但是呢”，神色非常的诚恳：“我一定不会害你的，沫沫姐，我从来没有过害你的打算。”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随后才开口道：“既然这样，有些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叶吟霖也有些好奇的看过来，她并没有预知未来的力量，只有能够依据已有的变量，才能够推算出下一步的内容。 姜尘沫收回目光，缓缓开口道：“因为收到了来自某人的委托，我必须……” “沫沫！你这么快就回来啦！还有霖霖也在，你们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吗？” 看着满脸好奇的凑过来的虞澄心，姜尘沫和叶吟霖对视了一眼，把要说的话暂时吞了下去。 第120章 血色圆珠 “没什么。”姜尘沫摇了摇头。 虽然她对虞澄心并没有像对叶吟霖一样戒备，但她本能上觉得这件事情不适合告诉虞澄心。 怎么说呢？虞澄心虽然很聪明，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从善如流，但是看起来总是没什么心机的样子。 在这本全员都是谜语人，只有她一个人耿直的小说里，姜尘沫觉得知道的太多对她不好。 虞澄心挠了挠头，她可以肯定姜尘沫在瞒着自己什么事情，但是对方不愿意说，自己也不能强迫她告诉自己。 主要是打不过。 姜尘沫原本是打算把姒若灵的委托告诉叶吟霖的，不过目的不是让她帮自己，而是想让她帮忙阻止其他人来干扰。 但是如果让虞澄心知道的话，她指不定就会告诉灵调局或者其他“正义伙伴”。 好在姒若灵和自己说过，她也不差这一时片刻，反正这么些年、这么些事，她也都等过来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姜泠回来吧，冥界这么大，我们总得到处逛逛。”姜尘沫说道：“话说都来冥界了，你们难道就不好奇往生之路是什么样子吗？” “嘶……你这话一说……”虞澄心倒吸一口凉气，为全球变暖做出一份贡献：“说实在我还真有些好奇。” 她挠了挠头，看向两人：“那我们要不也别等了，直接去找姜泠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叶吟霖：“姜泠往哪边走了？” “城北，跟我来吧。”说完她便一马当先的领着两人向她所指的方向前进。 …… 与此同时，城北—— “跟了我那么久，差不多该出来了吧？”双马尾少女的声音远不像之前那么天真。 在找回记忆之后，她要考虑的事情更多了，除了必要的伪装之外，力量和威慑也是她必须具备的手段。 原来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了，从获得新生那一天起，她的名字就是姜泠。 随着她声音的落下，在周围的大街小巷里，八道身影突然跳了出来。 这八个人都是卡师，不过全部蒙着面，手中拿着武器，很显然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之前远远看着还没看出来什么东西，没想到走近一看，居然还是个小美女。” 为首的青年男子上前一步，奸笑着靠近姜泠：“小美女，乖乖把你刚才获得的东西交出来吧，有些东西你把握不住。” “你是说这个吗？”姜泠眼神带着一丝嘲弄，手中出现了一个血色的圆珠。 看到这个圆珠，周围的人目光一下子都直了，刚刚姜泠收服这个圆珠的过程他们可都看在眼里，这圆珠绝对是不一般的宝贝。 青年男子见状，眼神充满了贪婪：“快，快把它给我，给我的话，哥哥带你去看好看的东西。” “真是恶心呢。”姜泠撇了撇嘴，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之色，“像你们这样的社会渣滓，就算死了，应该也不会有人惋惜的吧？” “你！”青年男子表情一滞，随后变得凶恶起来：“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乖乖把东西交出来，这样等我们玩完你之后，还能给你留口气，不然的话，就先把你杀了再趁热使用。” “啧，有时候真的怀疑你这种人两个耳朵中间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想要，就过来抢啊！” 她上前一步，朝周围人招了招手：“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好狂妄的小妞，既然这样，就别怪老子无情了。” 说着，那青年男子便握紧手中剑刃，朝着姜泠冲了上来：“等老子拿了你一血，就让你感受下什么是极乐，让你终身铭记被老子开苞是什么感觉。” “傻逼。”姜泠的回应干净利落，轻而易举的就让青年男子破防。 他的神色变得更加愤怒，手中利刃也顾不得留人性命，朝着姜泠的要害劈了过来。 但姜泠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眼看他的剑锋就要触及姜泠的身体，青年男子的嘴角挂上一抹狰狞的笑容。 “呵，都说你是傻逼了。”姜泠冷笑一声，还未等其他人发现不对劲，下一刻，青年男子面色突然一变。 “你……呃咕……啊……”青年男子在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之后，整个人竟然“砰”的一声直接爆开，变成了一地血肉。 “老大！”其中一人见到这一幕，震惊的同时可以说睚眦欲裂，他愤恨的指着姜泠：“你……你竟敢杀害老大，我要杀了你！” 然而就在他刚放出狠话的下一刻，又是“砰”的一声，和他敬爱的老大一起变成了肉泥。 周围其他人看的胆战心惊，但是似乎是考虑到自己人多势众，除了少数几个人悄悄退至众人身后，其余的人居然完全不为所动。 “弟兄们别怕，这小妞再诡异，也只不过是一个人，我们一起上，她肯定应付不过来。”其中一个壮汉咬了咬牙，开口说道。 其他人受到他的鼓舞，一个个也重振旗鼓，气势再次昂扬起来。 “呵。”姜泠发出一声嘲讽的嗤笑，她轻轻抬起手，“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 下一刻，周围剩余围着的其他人就如同炸烟花一般次第爆开，最后只剩下之前的那个壮汉还双腿颤抖的站在原地。 “现在就剩你一个了，你还想说什么呢？”姜泠嘴角带着邪异的弧度，声音仿佛从地狱中传来。 壮汉一下子就被吓得瘫倒在地，伴随着一股骚臭味传来，他的裤子也直接湿了一大片。 姜泠有些嫌弃的捂住鼻子，随后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紧接着，这个壮汉也步了前人后尘。 “被这些残次品扰了兴致，真是遗憾。”她皱着眉吐槽道，与此同时，玄妙的力量在她身上逸散出来，周围肮脏的血肉很快就被清理干净。 少女刚准备离开，就听见几道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似乎是听出了熟悉的频率，姜泠眨了眨眼，表情又恢复了他人所熟悉的那副无知懵懂。 很快，其余三人的身影便出现在她视野内，不等她开口，虞澄心便先一步喊道：“泠泠！你没事吧？” 姜泠懵懂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叶吟霖带着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姜尘沫的眼神也带着审视。 不过好在她们都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的意思，在得知姜泠安全无恙后，虞澄心直接把三人的计划告诉了她。 第121章 关系 时间回到不久之前—— 在得到叶吟霖会为自己保密的许诺后，姜泠便随便选了个方向离开了。 实际上姜泠知道自己曾经被不明意识附身控制的事情，也能模糊的感应到附身自己的那家伙做了什么坏事。 不过，由于意识被压制，她并不知道具体情况，也并不知道她们之间的交流过程。 正因如此，在叶吟霖向她询问关于记忆的事情时，她才会坦白告诉对方，以重新获取对方的信任。 幽都城并没有什么类似城主府之类的建筑，而是被整齐的分成了东南西北四个城区。 她来到北城区，这里的建筑看起来和轩煌古代几乎没有差别，如果不是她知道这里是冥界，恐怕还以为自己身处于古代的某些城市中。 北城区中除了她，还有一些其他人的身影，有的应该是本地的亡魂，还有一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卡师们。 他们应该都怀着和自己类似的目的，想要寻找可收集的角色卡进行收集。 只不过这北城区里的居民似乎全都是普通npc，从形象上看过去就和角色卡不太搭边，因此好多人都无功而返，选择去其他地区碰碰运气。 姜泠打量了一下附近，也感觉没什么值得看的，便准备转身去其他城区。 然而就在这时，少女的余光突然瞥到远处闪过一道猩红的光芒，这光芒转瞬即逝，若不是因为她看的真切，恐怕还以为是幻觉。 姜泠的面色一怔，停下脚步好奇的看向闪光的方向，面对这种情况，哪怕不用其他人提醒，她也可以猜到那里绝对有什么好东西。 因此她迅速调转方向，朝着发出闪光的方向奔跑过去。 只是她的动作显得很突兀，周围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她的行动。 贼眉鼠目的男人凑到身边另一个青年的耳边，小声说道：“老大，那小妞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要跟上去看看吗？” 而被他询问的那人，正是之后死在姜泠手里的那个“老大”。 他在思索了一番之后，开口向着身边的同伙说道：“走，喊上兄弟们，那小妞说不定发现什么宝贝了。” “真的吗？那我们岂不是发达了？！”贼眉鼠眼的男人面带喜色，握着拳欢呼了一下：“老大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喊人。”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直接转身离去，而那被他称为老大的青年则思索了片刻跟上了姜泠的步伐，他们彼此之间有能和对方远程联系的特殊手段，并不害怕走丢。 另一边的姜泠一路来到了道路的尽头，这里像是一处还没有被开发的原始荒地，建筑显得杂乱无章，很多土地还露在外面。 她打量了一圈，却并没有看见什么可以绽放出那种红色强烈光芒的东西。 “难不成真的只是我眼花了吗？”姜泠揉了揉眼睛，觉得不应该才对。 当初她‘死’前才十五岁，也没有近视，眼神好的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眼花，一定是那玩意藏在了什么角落。 想到这里，她闭上眼睛，一股若有若无的意识波动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 悄悄跟着她过来的那群人瞬间无所遁形，不过现在还不急着处理他们。 她继续感应着，很快，就发现在自己的前方，有一团红色的氤氲能量，似乎在孕育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姜泠明白是什么情况，于是睁开眼睛，用灵力包裹着自己的手臂向前伸出。 很快，她就触碰到那一团肉眼无法看见的神秘能量，紧接着，她身上的灵力宛若风暴般汇集，从自己的手心流淌到这团能量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团氤氲的能量终于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手中出现了一颗红色的神秘珠子。 “奇怪……这颗珠子是干什么的？”她疑惑地挠了挠头，不过这个问题显然她自己是无法解开的，因此她将珠子装进口袋，随后转身看向身后。 街道两侧房屋之间的缝隙中，几道明显的灵力波动毫不掩饰的散发出来。 没想到这群人连跟踪都不会，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然后缓缓开口：“跟了我那么久，差不多该出来了吧？” …… “往生路？”姜泠用天真的表情挠了挠头：“那是什么呀？” 双马尾少女天真的样子显得可爱又迷人，不过这种拙劣的伪装只骗得过虞澄心一人。 她一把把姜泠抱进怀里，在她的秀发间又吸又蹭：“泠泠你怎么这么可爱！” 姜泠背对着三人，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好在过了一会儿，虞澄心终于松开了她：“这下能量补充完毕了！” 她将关于往生路的知识，或者说故事告诉了姜泠，姜泠则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好啊，我听姐姐们的。” 此话一出，四人姑且也算是达成共识了，便离开幽都城，朝着往生路的方向前进。 根据姒若灵的说法，由于轮回的通道已经毁坏，所以往生路也失去了职能，三人来到往生路后，除了和入城时所走的幽冥路几乎一模一样的彼岸花海和冥川之水外，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路上能看见不少卡师模样的人，似乎在捧着手机拍照——灵潮内虽然没有网络，但是拍照之类的基础功能并没有受到影响。 因此，虞澄心一拍手，便拉着姜泠也加入了这个队列。 “姜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看着远处拍照中的两人，姜尘沫看向叶吟霖问道。 叶吟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开口说道：“你觉得姜泠和你之间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姜尘沫摇了摇头，她们之间应该算不上亲人，也未必算得上是朋友。 如果有用更贴切的说法来看，她更像是饲养员？但是实际上，投喂和玩乐的工作大多数也是叶吟霖在处理。 自己和姜泠的唯一关系，就是她是被自己从灵潮中“救”出来的，并且被自己以自己的姓氏冠名而已。 除了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姜泠对自己来说，和路人也并没有什么差别。 叶吟霖并不意外姜尘沫的反应，她看得出来，姜尘沫对于两人的问题心中似乎都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她不打算问。 她看着远处嬉闹的两人，随后转身对着浩浩汤汤的冥川之水，侧着脑袋对姜尘沫问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会怎么办？” 第122章 封印解除 “她会回来的！”姜尘沫神色坚定的看向她说道。 “是吗？”叶吟霖看向冥川，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 一旁拍照的两人很快就回来了，她们便沿着这条路继续前进。 往生路并不长，很快就到了尽头，而在道路的尽头，是一座看起来已经十分破旧的石桥。 石桥破烂不堪，却要横跨整个冥川，站在桥头看向对面，只能看到一片迷雾蒙蒙，仿佛有惨绿色的灯光透过雾气传过来，指引亡魂前进的方向。 但要在那破旧的石桥上行走，绝对不能分心，稍有不慎，就可能踩空坠入冥川之中。 几人站在桥头，随后看向姜尘沫，开口问道：“我们要过去吗？” “过去也行，不过没有必要。”少女摇了摇头，桥的对面早就已经空无一物，没有必要冒险走这一遭：“要是一不小心掉进冥川里，可就没有办法把你们捞上来了。” “噫！”虞澄心打了个冷颤，慌忙后退了两步：“那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掉进这里面。” 少女点了点头，看向远处，“那……我们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回去？回哪儿？”姜尘沫的话让其他人都感到几分疑惑，她们在冥界应该没有什么落脚点才对。 “虽然冥界没有昼夜更替，但是实不相瞒，现在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该找个地方过夜了。”说着，姜尘沫掏出手机，给其他人看了下时间。 “呀！怎么都已经十一点多了，这样熬下去，会长黑眼圈的。”虞澄心连忙揉了揉眼睛，随后开口道：“我们快找个地方休息吧，有什么打算明天再说。” 在冥界肯定是没有什么宾馆之类的场所的，而且就算有，她们也不放心，毕竟这里的原住民都是鬼。 不过好在之前她去杀使徒的那个方向有很多树，而且距离这里也不算远，可以砍了临时造个木屋之类的设施。 姜尘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抡起大剑，几剑就砍倒一大片树木，随后徒手扛着几十斤重的木头，简洁干练的搭建了四个棺材房。 就是那种屋顶是平的，体积很小，只能住下一个人，像个棺材一样的小房子。 不过其他人倒也没有那么挑剔，虽然她们平时都算是养尊处优，但让她们住这种小房子也不是无法忍受。 毕竟作为卡师，大家也没少受过苦，有个棺材房总比露宿荒野什么的强得多。 只不过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稳，冥界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世界，林间照样有虫子，而且这硬了吧唧的床板硌得人浑身都疼，因此大伙都没怎么睡好。 不过这种在灵潮内过夜的情况还是姜尘沫第一次遇见，因此她反而感觉有些新鲜。 不过冥界说到底也没什么可探索的，毕竟这个灵潮既没有剧情，也没有什么酣畅淋漓的战斗。 因此在醒来之后，几人就开始感觉无聊了。 “唉，这个灵潮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玩也玩了，卡也收集过了，接下来我们做什么？”虞澄心靠在树上，脑袋哐哐的撞着树干。 看得出来，这种活动对她来说有些过于无聊了。 不仅是她，其他人的表情也都没精打采的，姜尘沫见状深吸一口气，也差不多该去解决姒若灵拜托自己做的事情了。 于是，她看向叶吟霖，开口说道，“霖霖，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说” 叶吟霖抬起头看向她，随后若有所思的开口回应道：“嗯，来了。” 两人一起走远了一些后，姜尘沫开口道：“还是之前我准备和你说的，因为受到某个人的委托，我必须毁掉这个世界。” “？”叶吟霖神色一愣，她皱起眉问道：“什么情况？展开讲讲。” 姜尘沫点了点头，将姒若灵告诉自己的事情简明扼要的告诉了她。 叶吟霖皱眉思索了片刻，开口道：“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到时候我可能会整出比较大的动静，你帮我想办法阻止其他人靠近打扰。”少女说道：“根据那家伙的说法，等我成功毁掉轮回核心，冥界就会彻底崩坏，届时我们便可以离开冥界。”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冥界崩溃，导致我们被放逐到异空间内，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姜尘沫当然想过这个问题，但当下显然并没有其他合适的选择，而且一切都是假设，只有真动起手来才知道。 “当下没有其他选择了，这应该是这个灵潮的主线任务，只有解决掉它，我们才能离开。” 见少女的态度坚决，叶吟霖也只好妥协，不过她还是开口道：“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话，第一时间保证自己的安全。” “放心，我知道。 …… 顺着记忆和姒若灵的引导，姜尘沫很快就独自一人来到了之前的姒若灵带她去的那个宫殿门口。 那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依然能够察觉出里面躁动不安的气息。 她推开门，殿中那个黑色的涡旋依然如同她昨天见到的一般，静静的悬浮在那里。 少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狂暴气息似乎被另一种力量压制，那是封印。 “你来了。”姒若灵的身影出现在姜尘沫的身后，她缓缓走到少女身边与她并肩，然后开口说道：“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的话，我就会解除封印。” “你需要用尽可能短的时间造成尽可能强大的攻击，一旦时间用尽而你没能破坏掉它，它就会被再次封印。” 姜尘沫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开始吧。” 姒若灵深吸一口气，黑色的灵幡再次浮现在她手中，强大的气息从她身上传出，将她的衣服都吹的鼓起来。 浩瀚的灵力宛若庞大的气旋般朝着面前被封印的旋涡汇集过去，很快就被这涡旋悉数吞噬。 而随着这些灵力的消失，涡旋上传来了古老而狂暴的气息。 封印解除了。 姒若灵气息恢复平静，她后退到姜尘沫身后：“我的力量与其同宗同源，攻击它只会让它变得更强，所以这件事只能交给你了。” 姜尘沫点了点头，抬起右手，“死烬红鸾”瞬间出现在她手中。 青色的火焰自她脚下升起，宛若烈焰的龙卷般将少女的身体包围。 青丝白发，明眸染血，少女身上原本的日常装束也转变成那一身独特的灵装。 第123章 吞噬 卡牌的阵营有十三种，其中之一便是「轮回」。 而当初姜尘沫在十三教派口中曾经获知，十三中阵营代表的实际上是原初十二神所掌握的十三种不同的权能，也就是十三铁律。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名为轮回，但冥界的轮回仅仅指的是转世重生而已，和十三铁律中的「轮回」并不是同一种概念。 根据灵调局和历代卡师们对「轮回」阵营卡牌的研究，以及十三教派之一，代表轮回的“掌舵人”对自己的解释，姜尘沫大概能够理解，所谓的「轮回」，实际上指的是周而复始的循环。 正如他们所说，十三铁律是构建世界的基础，而世间万物恰恰也都处于各种各样的“循环”之中。 还好自己要对付的只是封建迷信层面的狭义上的轮回，而并非广义上的「轮回」。 另一边，再次看到姜尘沫当着自己的面变身，姒若灵感觉非常神奇。 但现在她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先一步退出了大殿，把空间留给姜尘沫使用。 此时的姜尘沫单手反握大剑矗立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黑色旋涡。 这东西给她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毕竟它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实体。 不过既然答应了姒若灵，那她就一定会信守承诺。 火红的剑身在她手中旋转两圈摆正，她双手握紧大剑，然后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冲了上去。 剑锋带着青色的火焰划过空间，然而让人意外或者说毫不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剑锋直接从旋涡之中穿了过去，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果然，正如姜尘沫所预料的那样，这个轮回的旋涡根本就没有实体，这下可麻烦了。 她退回大殿，目光看向姒若灵：“出问题了。” “……我看见了。”只要在冥界内，就没有姒若灵不知道的事情，因此即便她在大殿外面，也能清晰的看到殿中的情况。 发生这种事情是她始料未及的，因为在此之前，她也没有尝试过攻击轮回的涡旋。 但是现在限制轮回爆发的封印已经被她解开了，如果不能及时摧毁掉，那么谁也无法承受将会发生的后果。 “那现在怎么办。” “唉！我有个好主意！”姒若灵灵光一现，举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道。 姜尘沫一看她这个动作，就感觉不妙，多半是个馊主意，下意识阻拦：“你先不要有……” 但跟着她同一时间，姒若灵便说出了下一句话：“你去把它吸收了吧。” “？”姜尘沫简直不敢相信她在说什么鬼话。 她指了指自己：“我？” 然后又指了指那个旋涡：“去吸收它？” 然后又看向姒若灵：“那为什么你没有吸收它？” “……”姒若灵捂脸叹了口气：“我不是说过吗，我和它的力量同宗同源……” “你吸收掉它，它就没了，我吸收掉它，多半我就是下一个它，那吸收不吸收有什么用？” “不仅仅是我，还有整个冥界的全部原住民，都是这个结果。”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尘沫也没法反驳了，只不过她还有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 “怎么吸收？” 她又不是什么小说里的修炼者，卡师的实力只和卡牌的强度以及自己的操作意识有关，没有卡牌的话，卡师就是普通人。 虽然姜尘沫和卡牌融为一体，但也没有因此而转变为什么修仙者，自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吸收掉它的。 姒若灵的面色一僵，她怎么也想不到姜尘沫居然会用这么刁钻的问题杀死比赛，这下好了，她彻底没有办法回答了。 “所以我一直想知道，如果不管这玩意儿，会有什么后果？” “其实对冥界倒是没什么影响……反正无论毁不毁掉它，冥界都会炸。”姒若灵背着手说道：“不过这玩意儿会源源不断的把亡魂往外界投放，不仅是亡魂，还有冥川之水。” “虽然现在冥川之水没有淹到你们的世界，不过你应该也知道它过去会有什么后果。” 姜尘沫疑惑地皱眉：“……那玩意不是你投放的吗？” “我投放那玩意干什么？不过……这么说也不算错，毕竟我与它与冥川三者本为一体。” “这样吗……”少女思索了片刻，把问题重新搬出来：“所以该怎么吸收它？” 姒若灵摸了摸下巴，开口道：“你把手伸进去试试。” “行，那我试试。”她与姒若灵一同回到旋涡跟前，然后在姒若灵的注视下，将手伸进了那巨大的旋涡之中。 或许是错觉，在那一瞬间，她突然感觉从自己体内小腹的位置涌现出一股澎湃的热流，那个位置，似乎和小说中所说的“丹田”完全对应。 而下一刻，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原本足足四五米高的巨大旋涡肉眼可见的快速旋转起来。 随后，宛若排水管泄洪一般，化作一道细流，朝着少女手心涌入，而随着这股力量的涌入，那旋涡的体积也在肉眼可见的逐渐变小。 见状，姒若灵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喜色，但与她不同的是，姜尘沫的面色却变得难看起来。 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阴冷的能量在不断注入自己的体内，顺着自己浑身上下的各处经脉横冲直撞。 这样的冲击使得她浑身剧痛不止，仿佛要将她撕裂一般。 好在这股力量并没有和寄宿在她体内的卡牌灵力发生冲突，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她就算想撤回自己的手也无法做到，在自己吸收它的力量的同时，这个涡旋也牢牢的吸住了自己的右手。 她咬紧牙关，直到麻木到感觉不到疼痛为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的意识已经快要模糊，眼前的巨大涡旋终于缩小到肉眼无法看见的程度。 从手心传来的吸力突然消失，少女一下向前倒去，姒若灵见状，连忙扶住她。 “我就知道你肯定可以。”姒若灵的语气带着兴奋：“当初第一次看见你，我就感觉到了，你身上有一种十分玄妙的气息，和这玩意互补，完全能够承受它的力量。” “所以……你是算计好的？” “是这样没错……我之前对你发起攻击，就是为了试探你体内那股力量……”说着，她又解释道：“不是你之前战斗用的那股力量。” 姜尘沫这才明白，之前自己感觉到的不是错觉…… 不过看着这家伙的嘴脸，她还是没好气的开口道：“姒若灵！” “嗯？” “你这个混蛋。” 第124章 冲突和解围 某人骂人的词汇过于文明，以致于姒若灵完全不生气甚至有些想笑。 毕竟是年龄以万计的老古董，除了好面子以外，她心态还算好，伸出手拍了拍这个比她高一个额头的小年轻。 “好孩子，不会骂人的话就不要骂了。” “……” 这边的建议是让姜尘沫向姜泠学习一下如何做一个没有素质的人。 少女平静了心情，开始打量自己身上的变化。 在吸收的过程中，那股阴冷的力量可以说蚀肌腐骨，即使是炽热的火焰也无法驱散，这还是这半个多月以来她第一次感受到寒冷。 但好在现在，除了稍微凉快一点以外，她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除此之外，姜尘沫能够察觉到自己似乎是变强了，但是到底强在什么地方，什么程度，她一无所知。 现在她总是可以隐约察觉到，自己体内似乎确实有一股力量，这股力量阴阳共生，天人和合，但是姜尘沫并不知道该如何去运用。 “隐患已经被我吸收掉了，冥界还会毁灭吗？”姜尘沫把话题带回正题，她打量着姒若灵问道。 “嗯，怎么不会呢？”姒若灵无奈的摊了摊手。 “我说过，轮回之门是维系冥界安稳的基石，无论基石是变质、崩塌还是消失，都会让冥界这座高楼倾颓，无非就是时间问题罢了。” “只不过区别是，放任不管的话，除了危害冥界，还会危害外界，而毁掉它或者吸收掉它，都只会让冥界陷入快速消亡罢了。” “冥界大概还能坚持到今天晚上，有什么事情要做的话，就快去吧。” 姒若灵带着怀念和不舍的眼神打量着周围的建筑，她曾在这里度过漫长的岁月，而如今，她将与之一同走向绝灭。 姜尘沫点了点头，转身去寻找她的同伴，冥界将要破灭，她们差不多也该离开了。 …… 冥川河畔，数千人聚集在这里，乌压压一大片，放眼望去全是人头。 而在这些人的对面，是几道自己熟悉的身影，除了叶吟霖三人，还有艾文卿等灵调局成员。 不过秋雨倒是不知所踪，以她的身份不方便站出来。 “你回来了。”叶吟霖抬头看向到来的姜尘沫。 当初姒若灵解开封印的时候，从那个方向传来很剧烈的灵力波动。 近处的人或许看不见，但是远处可以清晰的看见，整个天空如同漏斗一般，磅礴的灵力朝着那里汇集。 不仅仅如此，在这种现象出现的同时，原本还算的上平静的冥川，突然变得汹涌澎湃起来。 数十米高的黑色巨浪掀起，眨眼便将靠近岸边的人卷入了河流中。 这样的现象，不可能不引起轰动，很多人都觉得这种现象就像玄幻小说里写的那样，有什么异宝出世，纷纷朝异象出现的方向汇集。 要让她拦住这些人，可真是费了不小功夫。 好在姜尘沫提前告知她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因此她直接找了灵调局帮忙。 灵调局的名声还是响亮的，虽然有一些人并不服他们的管控，但也不敢明面上反驳。 但随着时间流逝，这些人越来越难以压制，眼看就要失控，还好那天上的漏斗突然消失不见。 “谢天谢地，你总算来了。”艾文卿凑过来说道：“刚刚的动静是不是和你有关？除了你，应该也不会有别人能做到这个了。” “嗯。”姜尘沫点了点头，看着前方暴躁的群众，她上前一步，“退后，或者死。” 周围的卡师怎么会把这种威胁放在心上，真正守规矩的人早在灵调局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自觉退后了。 前面几排的卡师听见姜尘沫的话，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向前涌进了一大截。 然而下一刻，少女身上一股肃杀之气传来，宛若万古不化的雪原吹拂的寒风，让人浑身战栗。 不少意志薄弱的人感受到这股气息，直接被吓得动弹不得，甚至有人直接瘫倒在地。 但那些不受影响的人没有一个是良善之辈，感受到来自姜尘沫的杀意，纷纷掏出武器，做好了与她为敌的准备。 就在姜尘沫准备大开杀戒的时候，一道分不出性别的声音突然响起。 “哟！聚会呢？”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远处，而这副打扮自然不是别人，正是“逆世”如今在冥界中剩下的唯一一个使徒，秋雨。 在场几乎没有几个人认识她，但纷纷对她展露出警戒的神色。 秋雨目光锐利的扫过在场众人，虽然她浑身笼罩在阴影之下，但众人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的目光如刀锋般在自己的肌肤上划过。 “聚会的话，加我一个如何？”秋雨的声音再度响起，众人还没明白她的意图，就看见她手中出现了一个狂暴的能量球：“作为回报，我会送给大家一个小小的礼物，希望大家不要嫌弃哦。” 认识她的人顿时瞳孔一缩这股庞大的力量具有很明显的辨识度，在见到这一幕的瞬间，这些人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其他人并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跑，反而继续向前逼近。 秋雨一看笑了，而站在她房间的姜尘沫则是捂着脸摇了摇头。 “喂，等等，住手！”一旁的灵调局成员认出来她是谁，连忙开口想要阻拦，但下一刻，秋雨手一抖，便将那狂暴的能量球扔了出去。 “轰！”巨大的爆炸声在人群中炸开，汹涌的热浪瞬间吞噬了在场的众人，而紧随其后的，巨大的十字星在人们上空升起。 好在虽然这招的威力很大，但是并不足以直接把所有人都炸死，大多数人都只是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但毫无疑问的，这招一出，在场的众人要么放弃了抵抗，要么干脆失去了抵抗能力。 “啧，没意思，一群不中用的家伙。”秋雨的语气猖狂又失望，她看向姜尘沫这边，随后装出惊讶的样子：“哎呀！这儿还有群人呢？” 随后她又笑了笑：“真是可惜，现在我没心思陪你们玩闹了，下次再见咯！” 说着，也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机会，转瞬便离开了。 见到这种状况，灵调局的人不禁咬牙切齿：“这个猖狂的家伙，简直无法无天。” “先别说那么多了。”姜尘沫开口道，她没有想到秋雨突然会出来解围，不过她还是顺着演下去。 “先看看这些被她攻击的人伤势如何吧。” 第125章 离别与邀约 “没错！还是先看看伤员吧。”艾文卿也跟着附和道，她知道秋雨的身份，自然知道她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发泄什么个人情绪。 她作为一个明面上的恶人，可以光明正大的用一些不那么光彩的特殊手段来应对某些特殊情况。 就好比如果艾文卿大开杀戒，会有人斥责她，但如果秋雨大开杀戒，他们只会觉得恐惧。 虽然几千号人都聚集在这里，但是实际上受到攻击的人并不多。 在秋雨发动攻击之前，大部分人都因为灵调局的介入或者认出秋雨的身份而选择了逃离。 只有一小部分愣头青依然十分头铁的站在前排，硬是吃下了秋雨这一招“烬灭辰煌”，堪称吾辈楷模。 配合灵调局的人一起进行了一番检查，确认无人死亡之后，由擅长治疗系角色卡的卡师帮助他们恢复了伤势。 姜尘沫对这个行为感觉不敢苟同，要她说，就该让这些人长长记性。 不过灵调局毕竟是官方，表现的圣母一些也很正常。 其实如果秋雨不来的话，姜尘沫还真没有什么手段应付这么多人。 “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的特殊性摆在那里，并不适合大庭广众下使用，除非有把握把在场所有目击者都干掉。 如果不是因为有其他人在场，她早就起手“西风望断，烈火残楼”砍过去了。 而她此时唯一能用的卡“叶落尘柯·花月瑶”是一张对单特化的卡牌，对群很乏力。 想要依靠这张卡对付这么多人，还不知道得打到什么时候。 …… 聚集的人群在灵调局成员的沟通下，渐渐被疏散了，到现在为止，周围除了灵调局成员，就只剩下了她们几个人。 艾文卿似乎不只是在洛州省有声望，其他地区的灵调局探员也很敬佩她。 这一点其实也不难理解，毕竟她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天才，虽然轩煌能与其一较高下的人并不少，但她仍然算得上名列前茅。 虽然各省都有代表人物来，但只有洛州派出了艾文卿这种层次的成员，所以现场隐约有以她为首的局势。 “人群都散开了。”叶吟霖开口说道，她看向姜尘沫：“不过可惜，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天黑了……这个世界差不多也该走到终点了。”姜尘沫话音未落，从远方的天际，就明显的出现了宛如玻璃般的破碎现象。 叶吟霖看着这一幕沉默了片刻，疑惑地问道：“那我们疏散群众的意义是什么？” “不知道。”姜尘沫摇了摇头，她远远看向某个方向，目光深邃，沉默不语。 那家伙大概也要和这方世界一并离开了，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有遗憾。 要不要最后和她道个别？ …… 姒若灵抬起手，接住空间破碎产生的碎片，眼神中带着一丝惆怅。 周围，帝宫如同炬火般化作灰烬，燃烧着、飞舞着，最后化作空无一物的虚无，她伸出手臂，清晰的看见自己似乎也变得虚幻起来。 “总算是……解脱了……”清醒过不知几万年的灵魂终于能够闭上双眼，在生命的最后，她将获得永恒的长眠。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又突然有些不舍了。 “姒若灵！”姜尘沫的声音远远传来。 她惊讶的睁眼看过去，却发现姜尘沫正站在不远处，朝她挥手。 “你怎么回来了？”姒若灵的目光重新清醒起来。 “来向你告别。”姜尘沫来到她身边，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舍不得离开吗？” “朕……终究是惜命的……”她的口吻又变回了原样，只是那故作严肃的样子让姜尘沫感到有些好笑。 思索了片刻后，姜尘沫开口道：“其实我是个贪婪的人，来找你，是为了你的力量。” “朕知道。”姒若灵自然知晓，或者说她一开始就知道姜尘沫进入灵潮的另一个目的是什么。 “不过……”姜尘沫又开口道：“我觉得我身上或许有一些特殊性……” “怎么说？” 姜尘沫掏出“叶落尘柯·花月瑶”，在一番沟通后，里面寄宿的花月瑶的灵魂从沉眠中醒来，来到外界。 “咦？不说话小姐，这里是……”她四下打量了一圈然后惊讶的看向姒若灵：“呀，你是冥川的那个小家伙，这里难道是……冥界？” “建木……”姒若灵的瞳孔一缩，要知道，建木已经逝去了万年有余，按理说其灵魂早已消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 她看向姜尘沫，眼底的震惊无法掩饰。 而姜尘沫则向她伸出了手：“如你所见，成为我的力量吧……同时，也成为我旅行路上的同伴。” “……好。” 姒若灵握住姜尘沫的手，紫黑色的光芒在她周围闪烁。 而伴随着这道光芒的不断闪烁，冥界突然开始加速溃散起来。 姒若灵可以清晰的看见一个个外来者被驱离，而本土的居民则散作一道道幽魂，随着崩溃的世界一并解脱。 曾经，她也认为自己会像其他人一样渴望解脱，但现在，她突然害怕离开，害怕就此消亡。 她知道，冥界的许多原住民都在那些外来者的引导下，将自己的名字、形象和力量化作了那样一张小小的卡片。 而如今，这个任务轮到她了。 花月瑶见到世界崩溃加剧，直接重新遁入卡牌中，回去睡觉去了，反正姜尘沫和她说的只是出来露个脸。 而姜尘沫并没有干涉，她能感觉到姒若灵的力量冥冥之中在和自己的灵魂进行呼应，她就这么静静地矗立着。 直到面前身穿黑色皇袍的身影在眼前消失。 直到世界的破碎蔓延至她的面前。 直到黑暗将自己吞噬。 …… 伴随着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少女重新睁开眼睛。 此时的她站在街道的中央，周围人山人海，但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 而在自己伸出的手心上方，悬浮着一张散发金光的卡牌。 少女轻轻抓住它，随后意识陷入恍惚。 极黑的书本悬浮于虚空之中，散发着让人无法抵御的“创生”与“毁灭”的气息。 随后，书本仿佛被未知的力量翻开，生与死的契约就此签订，“死生兆命书”降下神力，「生灭」的力量在此苏醒。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信息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已解锁特殊角色卡：“冥川渡世·姒若灵★★★★★（雷霆）”。」 第126章 断罪三界之人 “哎呀，冥川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我们是在天益省玩两天还是尽快回去呢？”虞老板瘫倒在沙发上，歪着脑袋看向身边的同伴。 虽然这次她看起来没有发挥什么作用，表现平平无奇，但实际上…… 确实如此。 她自己都感觉自己好像很划水。 “尽早离开吧，洛州不能没有沫沫姐，沫沫姐可是活跃在打击犯罪前线的人。”叶吟霖举起手说道。 虞澄心一下子就想起来姜尘沫骑着共享单车满大街寻找不法行为的故事，忍不住擦了下冷汗。 “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决定了，今天已经不早了，我们明天早上出发，如何？” “好。” 在讨论出结果后，虞澄心再次开口提出问题：“说实在，我有个疑惑，冥界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就崩了？” “是我干的。”姜尘沫语气干净利落，完全没有否认的意思。” “呃呃？”虞澄心一脸懵逼。 因为正常情况下，就算是通关灵潮，通常情况下也是被灵潮排斥出去，像姜尘沫这样直接把世界整崩溃的还是历史上第一例。 不过这件事解释起来比较麻烦，姜尘沫只好开口道：“和正常情况一样，我只是解决了主线任务罢了，你们就当冥界比较特殊吧。” “原来是这样。”虞澄心点了点头：“说实在，当初看到灵潮的声势那么浩大，我还以为会花费不少时间，没想到最后还是两天通关。” “冥界面积确实不小，但大多数都是荒郊野岭。”姜尘沫说道，冥界除了幽都城附近，基本上都是郊野，看起来十分庞大，但实际上空空如也。 按姒若灵的说法，原本的冥界并不是这样，只是自从轮回出了问题之后，大部分地方都变得不安全。 所以原本分散在各地的原住民只好向幽都城聚集。 好在大部分亡魂都早已投入轮回，再加上并没有新血液加入，以幽都城的面积，再加上周围的一片区域，便足以容纳剩余的这些魂灵。 而在这之后，无论是原住民生活的土地，还是和传说里一样的炼狱，都变得荒废，在漫长的岁月里，退化成最原始的荒郊野岭。 她们进入的是冥界的末代，如果进入到冥界的鼎盛时期，搞不好不仅要走往生路，还得下地狱。 她可没忘记，姒若灵不仅是冥川大帝，还是万古魔尊、末日尸皇、亡灵天灾…… 总之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就对了。 体内的某张卡发出了强烈的抗议情绪，但是抗议无效，现在曾经的冥界之主，已经成了某人手下的黑奴了。 …… 回到房间之后，姜尘沫将不可一世的冥川大帝从卡里面放了出来。 “总算出来了。”姒若灵深呼吸了一口，随后干哕：“这儿的空气好多土。” “工业化城市是这样的。”姜尘沫摊了摊手：“怎么样？荣获新生的感觉。” “这算哪门子的荣获新生，我连身体都没了，甚至在外面只能滞留半个小时。” “那我送你回去？” “这就不用了。”姒若灵连忙摇了摇头：“不过我倒是有件重要的事儿告诉你，就你身边那个一直装失忆的小姑娘。” 她说的自然是姜泠，姒若灵自然是不知道姜泠是否恢复记忆的，但是在冥界时，姜泠曾亲口承认过这一点，而且也表现出过两种面孔，因此她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 “她怎么了？” “还记得我之前说混进冥界的东西吗？那玩意当初就附身在她身上，只不过不知道被谁祓除了。” 姜尘沫对此并不意外，她原本觉得异常可能指的是叶吟霖，但是当姒若灵说异常消失的时候，她就否认了这个猜想。 想要附身叶吟霖？多半有点痴人说梦的嫌疑了。 “既然被祓除了，还提这个做什么？”姜尘沫好奇的问道。 姒若灵把姜泠获得血色圆珠的事情告诉她：“那颗珠子来历可不简单，里面封印着一个不得了的家伙，你可要看好她。” “……封印？”姜尘沫歪头问道，她眉头紧皱，脑海中仿佛灵光一现：“你说的是不是一个血发红衣，使用链刃的家伙？” “你见过她？”姒若灵的表情露出几分惊讶，很显然，姜尘沫并没有猜错。 “果然如此……那个人是谁？” “是一个疯子……她对罪恶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厌恶，妄图清除世界上一切罪恶，甚至，她曾经试图对天界的天帝、人间的人皇还有我进行审判。” 天帝、人皇、还有冥帝，三界的三位至高统治者。 敢对这些人动手，这人果然不是什么正常人。 姜尘沫可以确定，自己在梦中看见的身影就是她，不过自己曾梦见她两次，两次梦里，她对付的是不同的敌人。 第一次的梦中，她屠戮的那些显然是人类，而第二次梦中，她很显然在向姒若灵发起进攻。 或许自己梦中的事物是某一段时间的历史？ 她记得，当初在梦中亲眼看见花月瑶历经无尽年岁，结果在第二天，花月瑶便告诉自己她等待了万年。 也许…… 也许自己的梦并不是梦。 “那接下来怎么办，去把那颗珠子要过来？” 姒若灵摊了摊手：“那就不关我事了，反正我人都死了，你自行考虑就好。” “反正以你的实力，只要小心一点就行，大不了就等她出来把她暴打一顿，让她也变成你的卡。” 姒若灵提了个非常务实的建议，姜尘沫表示很认可。 不过就在她话音刚落没多久，少女卧室的门便被敲响。 “姐姐你睡了吗？泠泠要进来了哦！”姜泠天真无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房间内正准备继续谈话的两人声音戛然而止。 姒若灵给了姜尘沫一个眼神，然后遁回到卡牌中藏了起来。 姜尘沫啧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回答道：“没呢，怎么了。” 姜泠推开门，在姜尘沫惊讶的目光中，捧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的血色圆珠。 “泠泠在幽都城中捡到了这个东西，不知道有什么用，姐姐你看你喜欢吗？喜欢的话泠泠就送给你了。”她把珠子往前送了送，眼神清澈而诚恳。 在听姒若灵说过她的表现之后，姜尘沫见到这一幕，还以为姜泠有双重人格。 不过既然她直接送过来了，倒是省了很多麻烦。 “真的可以给我吗？”姜尘沫伸出手，将圆珠接过来。 姜泠看起来很开心，她笑着说道：“嗯，只要姐姐需要，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第127章 回家 “你是什么魅魔吗这么讨人喜欢？”在姜泠离开之后，姒若灵再次从卡牌中冒了出来：“也不知道你从哪儿吸引过来这么多同伴。” 但说到“讨人喜欢”这个话题，少女却无法回答了。 讨人喜欢的是“她”而不是自己，自己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人在意，而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她看向手中的血色圆珠，开口道：“这东西不会有风险吧？” “一般来讲不会，除非你想不开砍它一刀，否则她应该是很稳定的。” 姜尘沫点了点头，将它收了起来。 当初在杀死那两个使徒后，她从那个白人那里搜到了一个好东西。 特殊功能卡·便携空间★★★★★：不消耗行动点数，不需要编入卡组即可使用，打开一个长宽高均为10米的存储空间，空间内时间静止，无法存储活物。 出现这种牌倒是并不让她意外，毕竟很多虚拟作品中都会出现类似的事物，什么纳戒、袖里乾坤之类的。 灵潮吸取这些讯息后，诞生类似的卡牌也实在正常，不过可惜的是这是一张特殊卡，具有唯一性，不然的话就可以多复制几张。 姜尘沫将圆珠放在了里面，这种东西放外面磕着碰着或者不小心丢了的话，麻烦就大了。 不过，如果的像手机、证件之类的生活用品，就不太适合往这里面装了，又不是末世求生，没必要这么做。 “真是方便，虽然你们不会法术，但依靠这种小小的卡牌居然也能做到这么多神奇的事情。”姒若灵见状不由得感叹起事物的日新月异。 不过这个状态没有持续太久，她一天只能出来半个小时，否则就得回去补充能量，因此很快她钻回了卡牌中。 而姜尘沫见状，也不再继续熬夜，躺在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四人在蜀都享受了此次旅行的最后一次早餐，然后乘坐来时的直升机回去了。 因为灵潮结束的原因，来这里的卡师和游客们也在陆陆续续地离开蜀都，只不过和他们来时一样，过大的客流量导致交通瘫痪，飞机、火车仍然买不到票。 更何况，来都来了，那直升机一直就停在那里，总不能不要了吧？虞大老板家里有钱是不假，但她又不是傻。 这架飞机是军队退役下来改装成民用的，就算这样也花了九千多万，她怎么可能把小一亿块钱直接扔这里不要了。 在四五个小时的航程之后，飞机稳稳的落在了虞澄心家的庄园里，从飞机上下来的几人只感觉恍如隔世。 虽然只在灵潮中待了两天，也并没有经历太多危险的事情，但冥界的整体气氛过于压抑，即便一路上算得上欢声笑语，那种阴暗的气氛也让人感到喘不过气。 “留下来吃个午饭吗？”虞澄心看着疲惫的同伴们，热情的开口邀约道。 不过姜尘沫摇了摇头：“不了，我得回去好好休息休息，顺便消化一下最近的收获。” 她看向叶吟霖和姜泠：“你们两个要是饿了的话，可以留下来吃完饭再走。” 二人看起来似乎有些犹豫，不过虞澄心看出来她们的顾虑，开口说道：“留下来吧，等会吃完饭了，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说完，虞澄心像是想起来什么，对姜尘沫说道：“哦对了，我之前不是说要帮你解决驾驶证的问题吗？刚好在灵潮的时候，艾文卿表示愿意替你担保，所以在加急之下，差不多已经给你通过了。” “现在是实体证件还没有发下来，不过你可以下载软件出示电子证，除非你违规驾驶，否则不会有交警阻拦你的。” 姜尘沫倒是开心了几分，这样一来，家里车库的车总算是能开出门了，她再也不用骑着共享单车搜找犯罪分子了。 “谢谢你，澄心姐。” “哎呀小事儿小事儿，不过既然有证了，以后给大家当司机的可就不止我一个了。” …… 玉京—— 曾经的皇城，如今已经成了着名的风景区，每日游客络绎不绝，为玉京带来不少的旅游收入。 只是寻常人不知道的皇城深处，灵调局的总部就隐藏在此地。 而那些来皇城参观的部分游客，实际上则是灵调局的探员伪装成的。 此时，灵调局内，一个经常出现在新闻上的老者来到了这里。 “消息属实吗？”老者看向面前的国字脸中年男人，语气严肃的问道。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确认过了，消息无误。” 老者闻言，摸着下巴思索了起来，过了许久，他开口问道：“有没有查到是什么人做到的？”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现场没有目击者，恐怕只有凶手本人才知道。” “什么凶手？那是除恶扬善的大侠。”老者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纠正道：“能够杀死‘逆世’的两个使徒，实力恐怕不容小觑，继续想办法仔细调查，尽量与对方交好。” “他或许会成为我们对付‘逆世’这种组织的绝佳助力。” “是！”中年男人敬了个军礼随后告退。 老者则掏出一个十分先进的通讯设备，拨通了某个人的联系方式。 “首长，你找我？”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不是别人，正是秋雨。 “现在方便说话吗？” 秋雨点了点头：“方便，现在就我一个人。” “听说，有人杀死了‘逆世’的第七和第十二使徒？你知道这件事吗？”老者单刀直入说道。 秋雨毫不迟疑的肯定了这条消息的真实性：“知道，当时我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现场，回来后那两个人就死于非命了。” “所以说你也没有见到对方的身影？”老者的眉头紧蹙起来，不过他很快又转移了注意力：“你为什么会离开？” “是那个人找我。” “是她？原来如此。”老者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件事了，另外，你回去做做准备吧，国家准备趁着这个机会，对‘逆世’发动总攻，可能就在这几天。” “明白。” “另外，帮我留意一下，查查杀死那两个使徒的人可能是谁，一有消息，尽量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明白。”秋雨回应的很果决，但实际上她的内心十分纠结。 她自然知道是姜尘沫杀死的两个使徒，但是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首长关于姜尘沫的事情。 毕竟那是一个杀胚，和她接触，安全是个很大的问题。 第128章 父母 “姜尘沫小姐，你现在已经回到武川了吗？” 秋雨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姜尘沫闻言一愣，不过还是如实告诉了对方。 “是这样的，有什么事情吗？” 秋雨的声音很快就从对面传来：“是这样的，那两个使徒应该是你杀的吧？” “是我，是上面问起来了吗？”姜尘沫猜测道。 “逆世”的使徒有多重要大家都清楚，一下子死了两个，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秋雨的答复也不出她所料：“没错，只不过在此前我并不确定这一点……姜小姐，我方便把这件事汇报给上面吗？” “不方便，就算我这么说，你肯定也是要汇报的吧？”姜尘沫说完思考了片刻，才开口道：“这样，你暂时先不要告诉任何人，等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好，哦对了……”秋雨像是刚刚想起什么，开口道：“上面决定趁此机会对‘逆世’发动总攻，我觉得这件事你有必要知道。” 姜尘沫闻言思索了片刻，问道：“具体是什么时候？” “暂时还没有决定。”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少女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既然即将对“逆世”发动总攻，那就意味着自己很快就能大仇得报，想到这里，她内心激动的同时，也忍不住有一些惆怅。 报仇在即，为什么自己的内心那么空虚？ 她想起那个人的音容笑貌。 等到大仇得报，她就可以专心的寻找救回她的办法。 无论中间有多少险阻，哪怕是刀山火海，哪怕要付出生命，她也在所不辞。 …… 又是一夜过去，姜尘沫从睡梦中醒来，开始总结现在的情况。 “逆世”十二使徒通常是各自负责一个地区，平均每个大洲会有两个。 不过这种情况并不绝对，比如东洲就有足足三个，而海洲和南列洲分别只有一个。 这主要是因为这两个大洲无论是从面积还是势力方面，相对来说都比较好掌控。 而如今，西洲和沙洲各少了一个使徒，在继承者出现之前，“逆世”不得不临时重新划分势力范围。 轩煌境内一共有两个“逆世”的使徒，第九使徒秋雨是轩煌方面安排的卧底，而第六使徒现在她差不多也可以肯定就是叶吟霖本人。 虽然叶吟霖并没有承认，但是一切证据都指向了她。 姜尘沫不知道她到底是善是恶，不过叶吟霖说现在不是时候，她也不是不能等待一段时间。 好在她们二人都没有因为划分势力范围的原因被调到其他地区，而这样一来，轩煌实际上和其他地区有很大不同。 从外界看来，两位使徒集中在这里，无疑会给灵调局带来很大的压力，毕竟每一位使徒都有着万夫莫敌的实力。 但实际上，与其他地区那悬在头顶的利剑不同，这两个使徒基本都是二五仔，她们的存在只能算聊胜于无。 再说回对自己的影响，因为不需要再去考虑对付这两位使徒，她的生活节奏也明显舒缓了许多。 自己不需要再去警戒“逆世”使徒的袭击，只需要清剿一些“逆世”的中低层就好，甚至在这个过程中，秋雨还会当二五仔，出卖组织的名单给她。 而姜尘沫只需要每天开着车在街道上像个街溜子一样溜达就好，每天从社区接点委托，或者帮林彩实验一下新作品。 而在偶尔看到有犯罪行为时，不管对方是不是“逆世”成员，她都会突然暴起上去一脚制止犯罪然后给对方送进局子。 以至于三天后，武川市就流传着“只要你敢犯罪，就会有正义使者从天而降一记飞踢给你踹进马路牙子里”的传言，武川市的犯罪率直线下降。 因为是暑假的原因，即便她还是学生，也不需要考虑学业问题，在武川市变得海晏河清之后，她的生活变得更加平静。 秋雨那边仍然没有传来消息，说好的对“逆世”发动总攻，结果上面好像忘了这回事儿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从7月9号到今天，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这一天，姜尘沫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沫沫啊，你现在在家不在？”电话里温柔的声音让姜尘沫一阵恍惚。 是“她”的母亲。 “在家呢，怎么了妈妈？”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知是因为不习惯，还是其他原因。 但对面的女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我和你爸爸马上就要到家了，想我们了没有？” “……想。” “嘻嘻，我就知道，我给你买了礼物，等着啊，我们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电话被挂断，姜尘沫癔怔了许久，才慌忙抬起头。 这下怎么办？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的父母，对方对姜尘沫知根知底，如果被他们发现自己是假冒的怎么办？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姜尘沫来到客厅，看着正坐在电视机前用手柄打游戏的叶吟霖和姜泠二人，微微皱了皱眉。 自从从蜀都回来之后，叶吟霖就像是染上了瘾一样，每天都要拉着姜泠打游戏，而姜泠自然也乐在其中。 姜尘沫清楚姜泠恢复了记忆，姜泠也清楚姜尘沫清楚她恢复了记忆，但两人谁都没有挑破。 因此姜尘沫看到这一幕还是感觉有些割裂，但是仔细一想，去掉那六十年的尘封，姜泠实际上也才十五岁，而且她那个时代虽然有比较原始的游戏机，但是绝对没有现在的有趣。 因此她对这东西感到新鲜和喜欢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轻轻咳嗽了两声：“先都别玩了。” 她说话很管用，两人当即就退出了游戏，老老实实的听她发话。 “怎么了沫沫姐？又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吗？”叶吟霖疑惑地抬头看向她。 姜尘沫看了一眼一旁的挂钟，开口道：“我接到我妈的电话，他们马上就到门口了，你俩好好想想待会儿我该怎么跟他俩解释。” “呃，沫沫姐，你忘了我是怎么来的？”叶吟霖指了指自己，随后指向姜泠：“需要解释的只有她才对，你该好好和阿姨解释下从哪儿捡了个‘女儿’。” 话音未落，门锁声传来，一个长相温婉的妇人先钻进屋子里，在她身后则是一个长相俊逸的中年西装男人。 “你们在说什么女儿？” 第129章 身份 女人身穿着米白色的长裙，带着墨镜，手臂挎着提包，显得年轻活泼的同时，还隐约透露着大家闺秀的端庄。 两种不同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却并不割裂，反而让人眼前一亮。 而她身后的男人身穿着简洁干练的黑色西装，面容刚毅而英俊，眼神坚定，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正值壮年，器宇不凡。 两人的眉宇间都和姜尘沫有相似之处，很显然，这就是“她”的亲生父母。 “沫沫，可想死我了！”在姜父无奈的眼神中，姜母一把把姜尘沫抱进了怀里，狠狠的揉搓了一顿后才松开怀抱，神色疑惑的看向她身后的两名少女。 “这位是霖霖吧？和你妈妈长得真像，没想到不声不响就长这么高了。”姜母看向叶吟霖，开口说道。 只是这个“长得高”对叶吟霖来说多少有点难绷，毕竟明明和姜尘沫同龄，结果姜尘沫足足一米七三，而她却只有一米五八…… 不过叶吟霖也清楚，姜母所说的长得高并不是说的她的身高。 她甜甜一笑：“阿姨好。” 姜母开心的“诶”了一声，“在这里住的习惯不习惯？不行的话你姨夫还有其他房子，换着住也可以。” “不用不用！”叶吟霖连忙摆了摆手：“住在这里挺好的。” “好好。”姜母点了点头，随后把目光看向那个陌生而拘谨的少女：“这位是……” 姜尘沫扶额，思索了片刻，开口说道：“她现在叫姜泠……怎么说呢……” 姜父姜母并不是卡师，至少她没从两人身上察觉到灵力的波动，因此她并不知道该不该和他们说卡牌的事情。 “简单来说，她是我偶然之下救下来的，不过因为失去了记忆，所以就让她临时跟着我们了。” 少女隐去了不方便透露的细枝末节，把大概梗概告诉了姜母。 姜母一听姜泠是被救下来的，心里面什么车祸、杀人、拐卖等等一下子都蹦了出来，再听见她已经失忆，别提有多心疼了，连忙把姜泠也抱进怀里。 “好孩子，受了很多苦吧，别怕……”她看向姜父，眼神中带着怜惜：“老公，要不我们把她收养了吧，让她当沫沫的妹妹。” 姜父点了点头：“听你的。” 叶吟霖见状，连忙拍了拍姜泠的后背，小声说道：“愣着干什么，快叫妈妈啊。” 姜泠如梦初醒的点了点头，略显生涩的看向姜母：“妈妈！” 姜母一下子开心的笑了起来：“诶！” 姜泠见状又看向姜父：“爸爸！” 姜父露出和蔼的笑容，朝她点了点头。 姜尘沫见状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觉有些魔幻，这下好了，自己真的成了她的姐姐了。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她开口道：“不是我要给你们泼冷水，但是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泠泠她的身份问题？” 她当然知道姜泠大概率是黑户，毕竟是六七十年前的人了，因为灵潮的原因，就算不是黑户，也很可能早就已经被销户了。 因此别说家庭关系，她恐怕连身份证都没有。 “我当初带她去警局查过，查无此人，泠泠她很可能是黑户。” 她此话一出，姜父姜母又沉默下来，现今黑户落户其实并不难，但是问题在于姜泠的过往来历一概不知，既没有亲属关系，也没有出生证明。 甚至没有熟悉的人能够证明她的身份，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实际上也是如此。 “她会不会是从小被拐卖了，所以没有户口？”姜母眼神担忧的看向姜尘沫。 姜尘沫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姜泠的精神风貌看起来可不像是被拐卖的样子，但是这确实是个不错的理由。” “这件事你们不用操心了。”这时，姜父开口说道：“我和人打声招呼，想办法把这件事办下来。” “不管姜泠过去如何，但现今社会，黑户寸步难行，没有身份证，别说上学上班，连出行都是个问题。” 姜父说的很对，其他人没有反对的理由。 于是几人商讨了一番，决定把姜泠的生日定在遇见姜尘沫那一天，也就是7月1日。 姜父姜母都是行动派，下了决定以后，就立刻带着姜泠一起去办理户籍和领养手续了，等到他们回来，姜家的户口本上又多添了一页。 “太好了，泠泠，这下子你可就是沫沫货真价实的妹妹了。”叶吟霖带着莫名的笑容看向姜泠，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姜泠的面色僵硬了片刻。 毕竟她实际上已经恢复了记忆，要不是形势所迫，她肯定不会做出这种选择。 但看到一旁姜尘沫的眼神，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接受了这个事实。 “泠泠今年才十五周岁，应该有个学上，不如就让她去沫沫那里？”没等几人接受现状，姜母又开口提议道。 姜泠只比姜尘沫小一岁，按理说应该只比姜尘沫小一年级。 但姜尘沫已经是高三预备役了，如果让姜泠直接去上高二，两人又担心她跟不上进度，毕竟姜泠失去了记忆。 因此姜父姜母就这个问题争论了起来。 三个年轻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能看见彼此眼中的无奈。 最后，还是姜尘沫开口道：“好啦好啦别吵了，让姜泠读高二吧，我负责指导她学习，你们放心就好。” “而且就算她跟不上，反正她还年轻，大不了还可以留级嘛。” 姜尘沫此话一出，父母也顿时停止了争论：“你说的也对，不过……不会影响你学习吗？” “问题不大，反正高三基本上都是复习，我教她的同时也可以稳固以前的知识，双赢。”姜尘沫摊了摊手：“而且我的成绩你们还不知道吗？” 无论是自己还是“她”，在校成绩都是名列前茅的存在，而且在融合卡牌之后，她大脑的思考和记忆能力都上升了很多，学习、背记对如今的她来说都只是小菜一碟。 既然姜尘沫都这么说了，姜父姜母也不再争论了。 姜父点了点头，开口道：“那好，就这么决定了，我联系下你们校长，等有时间带泠泠去办理入学手续。” 姜母则开口道：“这个先不急，反正开学还早呢，泠泠刚加入我们家庭，我得想想送她点什么礼物……咦？” “怎么了？” “啊哈哈，我把之前给沫沫带的礼物忘车上了。” 第130章 报复 在短暂的相处中，姜尘沫才总结出来几条信息。 姜父姜母这段时间是环球旅行去了，花费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 而且姜父姜母和“她”实际上并不在一块儿住，而是住在另一栋别墅里。 一方面是不想让女儿打扰他俩的二人世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姜尘沫的学业逐渐繁忙，给她营造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 原本父母还安排了一些家政人员照顾“她”的起居，不过后来都被她遣散了。 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姜尘沫确确实实松了口气，心中无形的压迫感消失了不少。 一方面她并没有继承“她”的记忆，因为她和“她”不是身体互换，而是在“她”燃为灰烬后，自己被未知的力量变成了“她”。 而没有记忆就意味着她无法表现的和“她”一样，势必会引起熟悉的人的怀疑。 况且她没有与这对父母相处的记忆，不清楚该如何和对方交流。 另一方面，她确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母”这样的角色。 她原本的家庭不能说无药可救，但的确已经惨不忍睹，她根本不知道一个正常的家庭、一个正常的家庭关系应该是什么样的。 能够避免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反而能减少不少麻烦。 之后姜母把环球旅行中给她买的礼物留下，便离开了别墅，临走前还说下次来会给叶吟霖和姜泠都带些小礼品过来。 而姜父则带着姜泠去学校办理入学手续了。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姜尘沫接到了来自虞澄心的电话：“哈喽啊，亲爱的小姜妹妹，最近过得怎么样？” “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兴丰的那件事，你不会忘了吧？” 虞澄心此话一出，姜尘沫就反应了过来：“那两个人回国了？” 之前秋雨专门提供了兴丰药业幕后人员的名单，不过因为有两个人在其他地区，所以虞澄心没有立刻举报。 而现在，虞澄心提到这个问题，很显然，名单上面的人大概是都回到轩煌境内了。 这也就意味着…… “你把证据交上去了？”少女开口问道。 “没错，现在只需要等灵调局的人行动就可以。”电话中虞澄心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看起来她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担心的问题。 毕竟当初那个“神秘人”给出的证据实在太充分了，简直就像是内部人员举报。 “我知道了，那这件事情差不多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姜尘沫说道，不过她没说的太满，她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结束。 心里带着莫名的担忧思索了一番，她又开口问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警局啊，怎么了嘛？” “你跑到警局提供的证据？”姜尘沫皱眉道，这么做是不是有点风险？ 毕竟警方不可能同时抓捕所有人，这样一来，万一有人得到风声，哪怕跑不掉，要是执意报复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有什么问题吗？”虞澄心还没有意识到问题，姜尘沫将风险告诉她，她便担忧起来：“你说的确实是个问题……” 她手上的卡牌强度并不算高，不过这是相对于“逆世”使徒这种强度来说的，以平均水平来看，她多少还是能打的。 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姜尘沫说的事情的确值得她注意。 “我会小心的……对了，什么时候方便的话，来事务所一趟吧。” “……”虞澄心怎么像个npc一样，一出现就有任务，“行吧，那我吃完午饭晚点过去。” 以姜父的办事效率，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到时候一家人多少得聚在一起搓一顿。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姜父便带着姜泠回来了，他们手上还多了几张纸和一套校服。 姜尘沫看了一眼姜泠，发现她的表情看起来很高兴，但是却透露着一种虚假的感觉。 很显然，她在表演。 这是叶吟霖2.0，都是演员，一个比一个能演。 “中午来家里吃午饭吧？带上她们两个。”姜父看向姜尘沫问道。 姜尘沫看了两人一眼，随后点了点头：“好，我们待会儿过去。” 他们两人所居住的房子距离这里并不远，因此姜父也没有多说什么，先一步离开了，一直等到快中午，姜尘沫才带着叶吟霖和姜泠一起过去蹭饭。 姜父姜母表现的很热情，搞的叶吟霖看起来有些不自在，而新加入家庭的姜泠自然也没好到哪儿去。 在尴尬但不失礼貌的环境下，大伙总算是吃完了这顿午饭，之后，姜尘沫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前往事务所。 …… 将车停在路边后，姜尘沫朝着不远处的事务所走去。 到不是她不想把车停事务所门口，问题是路口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修了一排水泥路障，彼此的间隔只有半米左右。 她要是还是骑共享单车的话倒是能过去。 “咦？” 刚下车，少女的目光便被不远处的身影吸引，那是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顶着大夏天这太阳，也不嫌热，一看就有问题。 少女皱了皱眉，放轻脚步跟在他身后，准备看看这人想干什么。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对方居然在事务所的门口停下了脚步。 来办事的？不对。 少女微微眯了眯眼，难道是兴丰的人来报复？不会这么快吧？ 姜尘沫见状悄悄把卡牌捏在手中，发现不对的话随时准备动手，同时在一旁捡了根铁棍以备不时之需。 就在这时，虞澄心突然打开事务所的门，拎着一袋垃圾出现在门口。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门口的男人手中便突然浮现出一个消防斧，朝着虞澄心的脑门劈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虞澄心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柄斧头在自己的眼中逐渐放大。 但下一刻—— “乒！”一道金石之声响起，一道寒光浮现在虞澄心面前。 只见姜尘沫手持着一根铁棍，轻而易举的将那柄消防斧拦住。 男人似乎并没有意料到半路会杀出个拦路虎，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转身举起斧子朝姜尘沫劈了过来。 姜尘沫见状，连忙抬起一脚，将他整个人踹飞出去。 对方的身影倒飞出去，直接撞在对面的墙壁上然后又摔倒在地上。 然而，对方却并没有束手就擒，在姜尘沫的注视下，他掏出来一张卡牌。 “来了吗？”姜尘沫眯了眯眼，随后也毫不犹豫的将刚刚那张卡牌举起。 卡牌详情 冥川渡世·姒若灵★★★★★ 性别：女 武器：灵幡·幽冥渡魂 属性：雷霆 阵营：生灭 ————————————— 「普通攻击·驱策万物」 挥动灵幡释放电弧攻击，对目标造成100%攻击力雷霆伤害。 对目标造成“驱策”效果，持续至自身攻击其他目标，自身召唤物会优先攻击带有“驱策”效果的目标。 ————————————— 「拘灵遣将」 在指定位置召唤一个“行尸”，“行尸”生成时对周围所有敌对目标造成自身150%攻击力的雷霆伤害，自动攻击附近的敌对目标。 “行尸”每次造成自身攻击力50%的雷霆伤害，拥有自身25%的生命、150%的移动速度和120%的攻速。 “行尸”持续60秒，若“行尸”因为除持续时间耗尽外其他原因死亡，则会爆炸并对周围敌对目标造成自身攻击力150%的雷霆伤害。 当自身普通攻击或“行尸”造成的伤害成功击杀敌对目标时，将在目标位置唤起一个“行尸”。 冷却时间15秒 消耗行动点数3点 ————————————— 「道心种魔」 降下魔种，对目标造成200%攻击力的雷霆伤害，并对目标造成“道心种魔”效果，持续15秒，效果持续期间，该目标受到的伤害提升25%。 若自身或“行尸”的普通攻击命中带有“道心种魔”效果的目标，则立刻使自身回复1点行动点数，并使所有技能的冷却时间减少1秒。 当周围存在带有“道心种魔”效果的目标时，每个“道心种魔”使自身的攻击速度提升10%，最多叠加5层。 若自身普通攻击或“行尸”造成的伤害成功击杀带有“道心种魔”的目标，则立刻对该目标附近敌人施加“道心种魔”效果。 冷却时间20秒 消耗行动点数5点 ————————————— 「死兆将至」 在指定位置降下雷霆，对敌对目标造成250%攻击力的雷霆伤害，随后基于目标的不同状态获得不同效果。 若目标身上存在“道心种魔”效果，雷霆会吞噬目标身上的“道心种魔”效果，并刷新“拘灵遣将”的冷却时间，同时额外基于“拘灵遣将”的技能效果，在目标位置召唤一个行尸。 若目标身上不存在“道心种魔”效果时，则再次引发雷霆，造成等额伤害，并刷新道心种魔的冷却时间。 冷却时间30秒 消耗行动点数8点 ————————————— 「魔渡众生」 在指定位置降下雷暴，对范围内所有敌对目标造成五次共计500%攻击力的雷霆伤害，并使所有被命中目标眩晕2.5秒，同时基于“道心种魔”的技能效果，对范围内所有敌对目标造成“道心种魔”效果。 施展后自身获得“魔渡众生”效果，视为爆发状态，持续12秒，效果期间，“死兆将至”技能释放不消耗行动点数，命中带有“道心种魔”效果的目标，则立刻刷新冷却时间。 冷却时间40秒 消耗行动点数8点 ————————————— 「终极技能·彼岸花开」 在目标周围召唤五朵“彼岸花”，“彼岸花”不会攻击，视为召唤物。 “彼岸花”开放后，彼此连接，并在中间形成“彼岸花海”，持续10秒，“彼岸花海”存在期间阻止所有敌对目标通行。 自身“行尸”位于“彼岸花海”内时，造成的伤害提升50%、攻速提高50%。 若“彼岸花海”持续期间，受困的敌对目标死亡，则刷新所有基础技能的冷却时间。 冷却时间无 消耗行动点数0点 战意值上限280点（普通攻击命中回复5点战意值，技能命中回复20点战意值，召唤物普通攻击命中回复1点战意值） ————————————— 「幽冥渡魂★★★★★： 武器类型-灵幡 攻击力+960 攻击力+28% 攻击速度+30% 冷却缩减+30% 以下属性仅对“冥川渡世·姒若灵★★★★★”生效： 每存在一个属于自身的召唤物，自身行动点数和战意值的回复效率提升8%。 召唤物生成和消失时，自身及召唤物造成的伤害提升8%，可叠加8层，持续8秒。 当自身或召唤物进行攻击时，对敌对目标施加“摄魂”效果，若目标死亡或在5秒内损失生命超过30%，则摄取目标魂魄，掠夺其全属性25%，持续15秒，此效果持续期间，无法对该目标施加“摄魂”效果。 “冥土昭昭，魂落九泉。” 渡尽万千魂灵，送天下人往生。」 第131章 现在，谁多谁少?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那就都给我死吧！” “给我，死！”男人手中卡牌化作金色的流光，紧接着，他的面色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声音狠厉的大喊道。 姜尘沫背对着虞澄心，冷静的提醒道：“澄心姐，躲起来，去喊灵调局。” 虞澄心连忙点了点头：“不用我帮忙吗？好吧。” 她连忙躲回事务所里，还不忘记把卷帘门都拉下来。 “嗷呜！” 正在姜尘沫与虞澄心交流过程中，对面的人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怒吼，姜尘沫定睛一看，不知何时，对方竟然变成了一副兽人的模样。 原本就十分健壮的身体一下子变得更加高大，浑身肌肉隆起，将包裹着他的衣物全部撑破，露出如野兽般布满毛发的壮硕躯体。 而那颗脑袋此时也变成了一颗狼头，目露凶光，带着强烈的杀意。 姜尘沫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敌人，她眉头一皱，毫不犹豫的将灵力注入手中卡牌。 玄妙的力量瞬间包裹了两人，周围的环境瞬间转变，二人被卡牌拉进了“小黑屋”中。 “单挑？真是自大无知，你以为就凭你能够战胜我？” “死斗”这张卡流传还算广，对方自然能够认出来，他冷笑几声，“就让你见识下我的力量吧！” 说着，他一声大吼，宛若虎啸山林，让少女的身形忍不住摇晃了两下。 姜尘沫稳住身形，手中长枪浮现，卡牌千奇百怪，能够变成狼人并不稀奇。 不过如果对方是狼人，那么速度、力量势必都会有很大的提升。 她决定先用“叶落尘柯·花月瑶”试试水，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能力。 “吼！”伴随着一声低吼，狼人的身影宛若炮弹一般朝少女扑过来，见状，少女没有丝毫迟疑，一枪刺出。 枪身穿过对方的躯体，将他扑击的动作打断，对方被姜尘沫击退回去，看向姜尘沫的眼神变得更加凶厉。 “哼，很不错的能力，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对付我？”狼人的语气依然自信，说着，他伸出狼爪，利爪锋利宛若刀片。 他握紧拳头，伸出一根手指：“一分钟解决你！” “啧。”姜尘沫有些无语的皱了皱眉，不过下一刻，狼人的动作吸引了她的注意。 只见他双手虚握，强大的能量在他手中汇聚，紧接着他仰天一声长啸，手中能量合二为一，随后猛的爆发开来。 姜尘沫下意识抬手想要抵挡，没想到那股力量冲击到她后，却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难道只是花架子？姜尘沫有些不可置信，刚刚他那声势浩大的样子，姜尘沫还以为会有很大的威力，没想到居然无事发生。 不，不是无事发生。 就在姜尘沫念头闪过的一瞬间，刚刚被能量波及过的地方，一头头壮硕的巨狼缓缓浮现，拱卫在狼人的周围，仿佛拱卫一位狼王。 原来是召唤…… 姜尘沫皱了皱眉，敌人多起来的话，对“花月瑶”来说确实就有些麻烦了。 不过…… 另一张金色的角色卡浮现在她手中，卡牌中还传来一道清晰的意念：“上，用朕的力量打爆他！” 冥川渡世·姒若灵—— 伴随着角色卡切换，少女手中的长枪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杆冒着黑烟的黑色大幡。 说句实话，姜尘沫在第一次见到姒若灵手中灵幡的时候，就想起来一个小说中的着名法器——万魂幡。 而事实其实也不出她意外，这把“幽冥渡魂”和万魂幡相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对面狼人的指挥下，那些巨狼已经一个个的向她发起了进攻，姜尘沫见状，毫不犹豫的举起灵幡。 魔渡众生—— 五道汹涌的雷暴宛如瀑布般降下，瞬间淹没了狼人以及周围的巨狼。 随后，在少女的视野中，那些被雷劈中的敌人头顶，都浮现出一朵鲜艳的彼岸花印记，而这，正是所谓的“道心种魔”印记。 紧接着，趁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少女毫不犹豫的释放了“拘灵遣将”，下一刻，一只行尸便破土而出。 “哈哈哈哈，想和我比召唤？就召唤一个行尸也想和老子的狼群相比？真是异想天开。” 姜尘沫没有回应他，她还是第一次玩法师，必须谨慎一些。 按照对技能的理解，她毫不犹豫的释放了下个技能。 死兆将至—— 雷光闪过，瞬间击中了一只巨狼，紧接着，一只行尸从其脚下爬出。 “冥川渡世·姒若灵”的技能机制很好理解： 核心技能一技能“拘灵遣将”能够召唤行尸，二技能“道心种魔”则能施加标记，自己和行尸的普攻带有标记的目标会回复行动点数并减少所有技能cd。 四技能“魔渡众生”进入爆发状态，并对大范围敌人施加“道心种魔”的标记，同时使三技能“死兆将至”无消耗，且在命中被标记目标时刷新cd。 而“死兆将至”在命中带有标记的目标时会吞噬标记，召唤行尸并刷新“拘灵遣将”的冷却时间。 所以实际上，看似复杂的技能机制下，这张牌有着一套十分丝滑的小连招。 在少女的操控下，“死兆将至”不重复的劈在那些被标记的敌人头顶，随后她便会立刻跟上一个“拘灵遣将”。 在“道心种魔”标记的作用下，她几乎完全不缺行动点数。 而卡在“魔渡众生”效果的最后一秒，姜尘沫成功用“死兆将至”消耗掉最后一个标记。 至此，场上的行尸数量已经达到了敌人的两倍。 “现在，谁多谁少呢？”姜尘沫略微高傲的抬起下巴，看向面前变得沉默的狼人。 随后，她再次举起灵幡，对着其中剩余生命最低的巨狼释放了“道心种魔”。 每个“道心种魔”都可以提高自己和行尸的攻速，而带有“道心种魔”的敌人死去时，会对周围所有敌人施加“道心种魔”。 甚至自己的普攻或者行尸造成的伤害击杀敌人时，还会额外召唤行尸。 最重要的一点是，普通攻击“驱策万物”在命中敌人后，行尸会集火这个敌人，直至自己切换目标。 如此一来，随着战斗的进行，行尸的数量只会越来越多，到最后甚至有机会形成尸潮。 随着行尸的数量越来越多，周围的巨狼便陷入了“被标记、被集火、被击杀”的死循环，巨狼的数量越来越少，而行尸的数量则越来越多。 局势，已然逆转。 第132章 还有漏网之鱼 不得不承认，法师确实比战士好玩多了，尤其是像“冥川渡世·姒若灵”这样的召唤师。 她只需要抬手释放几次技能，而那源源不断的行尸很快就会为她铺开道路。 不过可惜的是，虽然行尸的攻击力和攻击速度都取决于自己，但是却享受不到暴击的加成，以至于就连“幽冥渡魂”的属性都是机械的增加攻击力。 不过数量足以弥补伤害，“姒若灵”的机制注定了她必定是一个对群的角色，对单必然会乏力。 而在对群的环境下，行尸只会随着时间变得无穷无尽。 不过这样的战斗虽然轻松，但相比“孤风流焰·姜尘沫”那种“我起了，一刀秒了”的打法，召唤这种机制多少有些浪费时间了，光是召唤行尸这个过程她都足足耗费了12秒。 好在最后，解决掉周围的巨狼也只不过花费了不到二十秒的时间。 少女放下灵幡，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狼人逐渐被行尸淹没，脑海中传来姒若灵的意识波动：“所以你为什么这么能打？原本我还以为你是熟练度高，没想到……” “因为我天纵奇才。”姜尘沫平静的回答直接把姒若灵整沉默了。 感受到她不再说话，少女的目光再次看向狼人，随后在狼人的血量只剩不到十分之一的时候让召唤物们停止了攻击。 狼人已经没什么能力挣扎了，姜尘沫收起灵幡，走上前去给了他一脚把他踢晕过去，随后解除了“死斗”。 狼人在昏死过去以后，角色卡的附着也随之解除，露出一个壮硕的中年男性的形象。 因为上衣被撑爆的原因，姜尘沫只好拎起他的腰带把他掂起来，然后打开了事务所的门。 或许是因为战斗解决的过快的原因，她打开门的时候里面的虞澄心还在和灵调局打电话。 看到姜尘沫的身影，她顿时一愣：“怎么这么快就打完了？” “不然呢？”姜尘沫将手中的人丢到地板上，随后摊了摊手：“1v1难道还要花费几分钟不成？” “可是你这还不到一分钟啊？”虞澄心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时间，才走到38秒，就算去除她拨号和连接的时间，也最多不到五十秒。 姜尘沫对此不以为然，她平静地回应道：“习惯就好。” 虞澄心翻了个白眼，连忙对电话里的灵调局接线员说明情况：“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了，现在人已经被制服了，你们过来处理一下好吧？” 电话挂断后，姜尘沫才继续开口：“这家伙应该是兴丰的幕后之一，名单上没有他吗？” “嘶……我对照一下。”之前秋雨给的名单上都是一些名人，这个中年男人似乎真的不在名单上。 “还有漏网之鱼？”两人不约而同的说道。 “这名单上的，会不会是真正幕后之人推出来的傀儡？”姜尘沫猜测道。 虞澄心摇了摇头：“应该有傀儡，但不全是，有些人的地位实在太高了，不太可能甘心当别人的傀儡。” “那怎么办？交给灵调局审问一下还有没有同伙吗？” “事到如今看来只能这样了。” 之后过了大约二十分钟，两辆警车先后停在街道的一端，随后几个身穿警服的人员从车上下来。 这两辆车上的人分别来自警局和灵调局，对于兴丰这种情况，需要他们双方共同合作。 警局负责的是处理他们的犯罪行为，而灵调局则是维护里世界的规矩，处理他们作为卡师的不法行径。 “同志，如果你们审问出什么东西，我们希望可以告知我们。”虞澄心开口提议道：“虽然我们是民间组织，但毕竟也是侦探事务所，可以协助调查。” “这个我们需要请示上级，如果上级批准的话，我们会通过电子邮件的形式向你们共享情报。” 对方的回答可以说不出虞澄心的意料，毕竟这种情况实际上她也遇到过不少次。 在送走警方之后，两人才回归正题。 “好了，现在你该和我说说你喊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了。” 虞澄心的表情严肃起来，她点了点头，开口道：“是这样的，有一个人知道了你的某些战绩，想要认识一下你。” “你出卖我了？”姜尘沫一下子皱起眉。 虞澄心连忙摇了摇头：“我出卖你干什么？这家伙有着很厉害的卜算能力，大概是她自己算出来的。” “啧……居然还有这种人？”姜尘沫感觉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所以，她是谁？” “你应该知道她，‘阵法师’归兆。” …… “阿伟被灵调局的人抓起来了。”白发男人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同伴，开口道：“你们怎么看？” “我早就说过让他不要冲动，可他偏偏不听。”一个瘦高的男人双手抱胸靠墙，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另一边的年轻女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得去救他。” “肯定得救，不仅是他，还有老王和小斌也得救出来。”白发男人肯定的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解决一个问题。” “我们之中，有叛徒。”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的众人，开口说道：“老王和小斌之所以被抓，一定是因为叛徒的内部举报，不然的话，灵调局最多只能调查到那些傀儡。” “所以在把叛徒揪出来之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他此话一出，周围同伴两两之间的目光多了几分怀疑，原本一些平时关系不好的成员甚至已经开始互相猜忌指认起来。 “李雨晴，是不是你干的，我之前就觉得你不是好东西。”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直接把箭头指向那个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顿时大怒：“放你娘的屁！你就是嫉妒老娘比你年轻漂亮比你身材好，要我看，你这个八婆才是内鬼。 平日里你就管不住嘴，谁知道是不是你在和别人八卦的时候透露的消息。” 不仅是她们两人，其他原本有矛盾的人也在白发男人说出有内鬼之后，互相破口大骂起来。 白发男人皱眉看着这一幕，却没有制止，直到一部分人隐约要打起来了，他才站出来开口道：“行了，都闭嘴，吵吵嚷嚷的。” “不要把个人恩怨带入这件事中，具体谁是内鬼，我们还得好好调查。” 最后，他看向之前一直安安静静的一个男人，开口道：“陈晨，你也是我们的元老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陈晨咧嘴一笑：“当然没问题。” 第133章 历史和传说的差别是? “归兆？”姜尘沫念叨了一下这两个字。 这个名字很特别，明眼人都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不同韵味。 归姓是很稀有的姓氏，而“归”的本意是“出嫁”，引申出来“返回”的含义，而“兆”是很明显的卜算术语，简单来说就是卦象。 但是实际上，“兆”也有墓地的含义，是人生的最后“归宿”。 “归兆”之名究竟是何含义恐怕只有为她赋名的人才知道，不过如果谈及归兆本人…… 她记得这个人，正是她亲手杀死了“逆世”的上一任第六使徒，以一种威压万古的姿态。 那颗破开层云而降下的巨大星辰，给人一种仿佛天空坠落的感觉，如果硬要形容的话，那就是真真正正的“星垂平野”。 若非亲眼所见，姜尘沫根本无法想象有人能引动天星低垂，以一颗星辰的重量杀死一个敌人。 她甚至无法想象如果这样的攻击由自己面对的话，该如何解决。 哦不对，“死生轮回”直接硬扛就是。 擅长测算，同时还是阵法师，又有着这样的经天纬地之能，归兆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像这样的存在，即便是灵调局，恐怕也不敢轻易招惹。 “她找我做什么？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姜尘沫三连问让虞澄心一时之间来不及应对，不过在弄清楚姜尘沫的问题后，她还是仔细的解释道：“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按照约好的时间，她应该马上就到了。” 话音未落，敲门声响起，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门口。 虞澄心意识到大概率是归兆来了，连忙开口道：“请进，门没锁。” 话音未落，便听见“咔哒”一声，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 和自己想象中的归兆不太一样。 面前的女子看起来大概在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她的瞳孔呈现出仿佛黄土般的棕色，茶色长发团成一团，表情沉稳而平静。 归兆身穿着一身现代服饰，看起来几乎和现代人没有差别，如果不是确定对方的身份，姜尘沫恐怕还以为是来事务所求助的客人。 “你们好，两位。”对方朝二人挥手打了个招呼：“我是归兆，先前和你们联系过。” “你好，我是姜尘沫。” “我是虞澄心。” 两人依次回应之后，姜尘沫开口说道：“所以，归兆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嘘！”归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开口道：“在谈正事之前，我们不妨先做个游戏吧。” “？” 姜尘沫有些不理解此人的行为逻辑，不过考虑到对方的身份和能力，或许对方另有深意。 于是她点了点头：“好，什么游戏？” “很简单。”她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竹筒：“我这里呢，有一共十根竹签，你们两个各抽一根。” “抽签？”姜尘沫一怔，随后在对方的示意下，伸手从其中抽取了一根竹签递给归兆。 归兆看都没看直接塞回了竹筒里面，随后又把竹筒递给虞澄心。 虞澄心挠了挠头：“啊？我也要抽吗？好吧。” 她也伸手在竹筒中随机选择了一根竹签交给归兆，归兆仍然没有看，直接塞回了竹筒里。 姜尘沫看着她的举动，思索了片刻，开口问道：“所以，目的是？” “都说了，只是个游戏而已。”归兆露出神秘的微笑，随后将竹筒又收了起来：“言归正传，两位应该都知道我是什么人吧？” “用你们的话来说，我是从灵潮中逃逸出来的角色卡。” 两人点了点头，归兆又接着说道：“不过你们就不好奇，我是怎么脱离灵潮来到现实的吗？” “或者说……你们就不好奇，灵潮中的角色要如何才能来到现实吗？” 姜尘沫摇了摇头，否认道：“我对这个暂时没有兴趣。” “不，你有兴趣。”归兆摇了摇头：“我要说的不是让你们学习如何让灵潮中的角色来到现实中，而是……”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突然改口道：“我问你个问题吧。” 棕色的眼瞳看向姜尘沫，她的眼神仿佛厚重的土地般深沉：“你觉得，历史和传说的差别是什么？” “……”少女思索了片刻，回答道：“传说更倾向于艺术色彩，带有虚构的成分，而历史则更真实，更客观？” 归兆给她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优等生，很不错的回答！” “不过我想要的答案不是这个。”归兆转过身打开事务所的门来到街道上，烈日炎炎，将近40度的高温让人感到十分不适。 姜尘沫感觉不到炎热感，于是跟着归兆一起来到街道上，而虞澄心则畏缩在事务所里吹空调，看着两人交谈起来，她索性坐到电脑前开始处理事务所的各种工作和委托。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姜尘沫看向一言不发的归兆，此时的归兆正抬头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听到姜尘沫的声音，她收回目光，转头对姜尘沫说道：“答案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听到她这句话，姜尘沫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很显然，归兆并不是真的在说“传说和历史的差别”，结合她之前提到的内容，她想说的恐怕和灵潮有关。 所谓的传说和历史，或许是在代指灵潮和现实。 “传说有时候未必不是历史，而历史在某些情况下也会成为传说。” 归兆的话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姜尘沫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多谢指点。” “不必谢，日后我还需要你的帮衬，就当是我提前的投资了。”归兆连忙摆了摆手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我可以告诉你。” “在既定的命运里，我会成为你的力量。” 她说着，转身就走了，姜尘沫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少许。 归兆的这句话意思很明显，她会像花月瑶、姒若灵一样，成为自己手中的角色卡。 但是……一个已经从灵潮中来到现实，一个已经获得自由的角色，真的有必要舍弃自由，成为别人手中的“刀刃”吗？ 姜尘沫不知道归兆内心是怎么想的，她看着对方逐渐远离的背影，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 不知何时，她的手中多了一根竹签，和之前抽到的空白签不一样，这只签上写了一行小字。 “鸾鸟浴火，凤舞长空。” 第134章 劫狱警告 “咦？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她走了。”姜尘沫回答道。 虞澄心似乎对此并不是很意外，她点了点头：“哦哦，这样啊，对了……” 说着，她掏出一根和自己手中差不多的竹签，开口说道：“这东西应该是她留下的吧？上面写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姜尘沫接过她的那一签，目光放在文字上：“青云有志，扶摇万千。” “看不懂。”少女摇了摇头，签上的东西都不是什么晦涩难懂的句子，但其中想要表达的寓意却并不容易看透。 或许就是个什么“事业顺利”的意思吧。 “今天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姜尘沫把签子还给虞澄心，同时开口问道。 虞澄心挠了挠头，将竹签收起来，随后摇了摇头：“没什么了，事务所的工作并不忙，虽然不是开张吃三年，但是吃三个月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你去忙自己的吧。” “行，那拜拜。”少女朝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事务所。 …… 回到家的少女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忙的事情，不过因为之前答应了要给姜泠辅导功课，所以她要先去网上订购一套高一高二的教材。 她的教材倒也不是不能用，只是一方面上面布满了自己的笔记，讲起来比较复杂。 另一方面，自己毕竟也到了关键时期，以前的教材到了复习的时候还需要用上，不能让姜泠直接拿走用。 只是她正在网上网购的时候，一个软件突然弹出了一条消息。 匿名：“上传了一份文件。” 等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又蹦出来一个人的匿名回复：“这消息保真吗？” 之前上传文件的人也迅速回复道：“绝对属实，我怎么也算是那儿的元老了。” 姜尘沫见状，连忙点开他上传的文件，随后皱了皱眉，这里面是一份名单，名单里列举了一大群听过的没听过的人名和经历。 她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这个名单似乎和兴丰药业有不小的关系，正想开口询问，下面又蹦出来一条匿名的回答：“哈，竟然沦落到当内鬼的境地，真是好笑。” 之前的人瞬间扣了个问号，随后问道：“你是哪个？” “你猜。” 姜尘沫见状，连忙插嘴道：“你这个组织，是不是和之前武川这边的兴丰药业事件有关系？” 对方连忙回答道：“有关系，你感兴趣吗？” “展开讲讲。” 对方连忙回答道：；“得从之前兴丰药业的问题说起，之前的兴丰药业被查封后，名单上这些人就暂时隐匿了起来，并且推出了一些傀儡来背锅。” “不过之前不久，有人得到了一份名单，并把它交给了灵调局，导致大部分傀儡甚至还有两个组织内成员都被灵调局逮捕了。 “正因如此，现在组织的领袖怀疑组织内部有内鬼，所以派我在组织内调查，排查可疑的人物。”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内鬼好像是你对吧？” “对啊，所以我又一次把情报出卖了，不过也不能说又，上一次的情报并不是我出卖的。” 姜尘沫自然知道上一次的情报是哪儿来，她关掉群聊，没有再继续关注这个消息，而是把对方发过来的名单转交给了虞澄心。 虞澄心很快就回了个ok的手势，然后就没了动静。 …… 下完订单之后，少女马上又接到一个电话，是艾文卿打来的。 “是姜尘沫小姐吗？如果有空的话，请来灵调局一趟，这里有一些事情需要您帮忙。” 姜尘沫感觉有些疑惑，不过她还是匆匆的赶往灵调局。 等她来到灵调局门口时，艾文卿正在那里等她。 “所以，到底有什么事情？” “灵调局收到陌生人的匿名邮件，声称今晚会有人来劫狱，让我们做好准备，还专门点名让我们找你帮忙。”她一边解释着，一边带着姜尘沫来到灵调局内部办公室，并把收到的邮件给她看。 少女看着上面的内容，忍不住皱了皱眉。 “灵调局的诸位，见信好： 今夜零点，匪徒将强攻灵调局，意图劫走今日下午刚刚被捕的于庆伟，请各位做好准备。 此次的匪徒的实力非同寻常，请各位不要掉以轻心，我建议各位可以请姜小姐帮忙，相信有些人知道我在说谁。” “你确定它是在说我？” 艾文卿点了点头：“我认识的实力强，而且姓姜的女性就只有你一位了，其他人也找不到符合条件的对象。” “好吧，需要我做什么？”姜尘沫的表情平静了几分。 虽然不知道这个短信是谁发的，但毫无疑问是知道自己实力的人。 秋雨？不太可能，秋雨的话应该会直接把劫狱的事情告诉自己。 少女脑海中闪过一个今天刚认识的新面孔，会不会是她干的？ 根据虞澄心的说法，归兆精通测算之道，说不定是她算到了什么，才会发这样一份邮件。 至于使用邮件的事情，毕竟她混迹现代社会也有一年多了，会发邮件又不是什么稀奇事情，当初她和虞澄心联系还是打得事务所专线电话呢。 在接受这个事实之后，姜尘沫便和叶吟霖打了个招呼，告诉她晚饭不用等自己，然后便在灵调局暂时留了下来。 “姜小姐要是无聊的话，我带你在这里转转吧？”艾文卿主动开口说道。 姜尘沫思索了片刻，便点了点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到处走走，和灵调局的人认识认识，以后说不定还得和他们打多少次交道呢。 在闲逛过程中，姜尘沫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是自己第一次知道卡牌时，在病房里见到的那些人。 不过他们似乎并没有认出自己，姜尘沫也没有上去打扰。 她在灵调局并没有见到李保国的身影，听艾文卿的意思是，似乎是出于某些机密原因，李保国在几天前就前往首都玉京了。 “艾……文卿姐！她又是谁啊？”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侧方传来。 姜尘沫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朝声音传来处看过去，朱唇轻启：“想和艾文卿小姐姓艾？” 话音未落，艾文卿的动作一僵，而刚刚开口的阮心心也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啊哈哈，瞧我这眼神，这不是之前见过的余火小姐吗？你怎么来灵调局了。” 第135章 冥川滔天 “心心，你认识姜小姐？”艾文卿明显有些好奇，但是听到“余火”这个，名字以后又思考了起来。 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 随后她突然想起来，当初在论坛上，似乎有这样一个id艾特过自己。 “原来余火小姐姓姜吗？”阮心心挠了挠头，“话说你们两个这是在？” “艾小姐带我逛一逛罢了。” “嘶……等等，姜小姐……你该不会就是邮件里说的姜小姐吧？” …… 之后，阮心心因为有工作的原因，不得不离开，艾文卿则带着姜尘沫转了一圈之后，带她去员工食堂吃了晚饭。 时间渐渐过去，很快就到了午夜。 23时43分，坐在楼顶的姜尘沫再次看了一眼时间，距离零点还有17分钟，灵调局的人已经全员动员起来，时刻准备战斗。 艾文卿身穿道袍，脚踏飞剑，在建筑之间穿梭巡逻，时不时用对讲机向同事们汇报情况。 “没有发现敌人，各单位警戒，防止敌方隐身偷袭。” 看着忙碌的人们，少女深吸一口气，她决定最后在配置一遍卡组。 因为不清楚敌方数量和实力的原因，她到时候要用哪些角色卡现在还拿不定主意，不过问题不大，姜尘沫直接把“叶落尘柯·花月瑶”和“冥川渡世·姒若灵”放在了同一个卡组。 随后再根据二者的特点配置了一些能够发挥作用的卡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手机屏幕上时间跳到0点的瞬间，周围突然响起警报声。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敌人已潜入监狱，并释放了大量囚犯，请注意拦截。” 周围的灵调局成员顿时一片哗然，没想到对方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开了己方的探查，直接进入监狱释放了囚犯，这下他们算是乱了阵脚。 不过好在负责指挥的艾文卿很快就反应过来：“注意，注意，不要慌乱，不要慌乱！” “一队二队立刻封锁出口，其他人随我进去镇压犯罪分子。” 一边说着，她便踩着飞剑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灵调局的大楼中，姜尘沫见状，也直接从楼顶上跳了下去，然后跟着其他人的脚步朝监狱方向前进。 和普通的监狱不同，灵调局的监狱在大楼的地下。 一般的监狱都是独立建筑，但由于灵调局关押的是有着超凡力量的存在，所以只能安置在眼皮底下。 因为艾文卿事先打过招呼，同时还有临时证件的原因，姜尘沫并没有被其他人阻拦，直接进入了监狱之中，一眼就看见了周围正在肆意发泄的那些囚犯。 这些囚犯基本上都是那些冥顽不灵之辈，一直被关押在这里，今天终于得到释放，他们肯定要报复回来。 姜尘沫甚至还在其中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似乎是被她送进来的。 “啧……”少女撇了撇嘴，直接飞身上前，一脚把前面拦路的人踢倒在地，随后再次冲向下一个人，将他直接踢回牢房中。 少女的步伐势不可挡，每一个拦路的人都一击倒地，而姜尘沫不带一丝停顿地朝着更深处前进。 “嗷呜！” 一声狼嚎从深处远远传来，声调很熟悉，姜尘沫瞬间认出那是于庆伟的声音。 她可没有忘记，今天那群人主要的目的就是来救这个人，于是连忙改变方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袭。 “吼！” 刚转弯，一头巨狼便突然从角落里扑过来，张开血盆大口，仿佛要咬掉她的脑袋。 少女眉头一皱，跳起飞身一脚，直接踩在对方的颅骨上，将它从空中击落，而姜尘沫则借力再次跳起，朝更深处前进。 一路上时不时有其他巨狼袭击，但都被她如法炮制，而那些被她临时踩倒的狼则晃了晃脑袋，然后目露凶光的追了上来。 很快，姜尘沫就再次来到了于庆伟面前。 此时的于庆伟已经再次变成了狼人形象，而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白发男人。 “是你！”于庆伟一下子就认出了姜尘沫，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下意识就要冲过来，然而他身边的白发男人却拦住了他。 “阿伟，别冲动。” “老大，我……” “阿伟！” 姜尘沫静静的打量着二人，此时的她已经被狼群包围，但她丝毫没有慌乱，反而开口说道：“就你一个人？” 白发男人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区区灵调局而已，哪需要那么多人。” 灵调局的监狱里关了很多厉害角色，他把那些人都放出来，就已经可以给灵调局带来足够大的麻烦了。 “好。”少女对他的话不为所动，只是点了点头：“那准备死吧。”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瞬间消失，紧接着，一杆长枪破空而出，直接刺向他身边的于庆伟。 于庆伟瞳孔一缩，连忙举起双手格挡，但少女的动作更快，她动作一变，从刺变成抡，直接打在于庆伟的右臂上。 于庆伟只觉得一股无法抵挡的巨力从胳膊上传来，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整个人便已经倒飞出去。 随后，姜尘沫反身一枪刺向那白发男，然而却被白发男人手中的刀刃挡住。 “嗷呜！”于庆伟虽然被击倒，却并没有丧失抵抗能力，他直接指挥周围的巨狼朝姜尘沫包围过去。 姜尘沫的表情毫无波动，她一个后跳与对方拉开距离，手中长枪消失，化作一杆灵幡。 伴随着雷声震落，一具又一具的行尸出现在牢房之中。 白发男人表情一变，于庆伟还没来得及和他说自己是怎么被打败的，因此看见姜尘沫召唤行尸的过程，表情顿时凝重起来。 但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并不会因此而乱了阵脚，在看到这些行尸的瞬间，他的手中刀刃便化作一杆巨大的镰刀。 “一把镰刀？”姜尘沫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你的对手是一片麦田吗？” 姜尘沫当然不是在说自己是麦田，她的意思是指对方只配和麦田战斗。 少女抬起灵幡，澎湃的灵力随之勃发，灵幡上的黑气四处蔓延。 下一刻，五朵足足半人高的彼岸花突然出现在地面上，妖艳的摇曳着。 而与此同时，一张卡牌出现在姜尘沫手中。 特殊场域卡·天降冥川—— 伴随着这张卡化作流光消失，周围的空气中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然后黑色的水滚滚涌来，瞬间将牢房淹没。 第136章 逃走 “天降冥川”这张牌明面上说的是“当自身在冥川内创造召唤物”，但实际上，只要自己位于冥川的范围内，就可以享受到它带来的加成。 甚至哪怕召唤物离开场域范围也没有关系。 而伴随着冥川之水奔腾，周围的行尸瞬间变得狂暴了起来，不仅变得更具有攻击性，就连攻击的威力也大幅提升。 不仅仅如此，姜尘沫在召唤冥川的同时，还同步释放了属于“冥川渡世·姒若灵”的终极技能“彼岸花开”，将白发男人和于庆伟限制在了彼岸花的范围内。 “彼岸花开”所召唤出的彼岸花不仅同样会提升行尸的伤害，还会大幅提升行尸的攻击速度。 在这种状态下，行尸不仅因为数量庞大形成了小型的尸潮，而且每一只行尸都有着十分强大的攻击力。 看着周围滚滚的尸潮，白发男人的表情变得愈发凝重。 尸潮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滋生，只是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将狼群吞噬殆尽。 随后，在姜尘沫的指挥下，行尸如同潮水般涌向白发男人。 “该死，这是什么鬼东西？！”白发男人一边咒骂着，一边挥动手中的武器，一刀一刀的砍在周围行尸的身上。 但行尸的数量实在太多，即便被他的攻击击退，很快也会再次涌上来将他包围。 不仅仅如此，一旁的姜尘沫还不断地挥动灵幡召唤雷霆轰击他，在这种架势下，白发男人感到十分吃力。 一旁的于庆伟因为狼群被吞没的原因，已经无力反抗周围的狼群，白发男人慌忙退到他身侧，拎起他的衣领，转身就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他刚扭头，就不知道撞上了什么东西。 “啧……这是结界？该死的。” 不等他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姜尘沫便身形一闪，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手中灵幡已经再次变成长枪，她一枪刺出，直直的刺向对方的面门。 “乒！”对方慌忙举刀抵挡，但姜尘沫很快便变化招式，再次挥动武器斩向对方。 “乒乒……”刀兵之声不绝于耳，姜尘沫的长枪舞得像一个电风扇般呼呼生风，将对方压制的节节败退。 终于，少女横着一枪劈出，对方的身影如同炮弹般倒飞出去，撞在结界的边缘。 “可恶，这是你逼我的。”他并不认为姜尘沫比他强出多少，只觉得自己刚刚被击退是因为对方攻击出其不意的原因。 他的手中再次出现一张金色的卡牌，在灵力的催动下，他手中的武器从之前的镰刀变成了一把长柄巨斧。 “受死吧！”他怒喝一声，随后一跃而起，抡着巨斧朝姜尘沫的脑袋劈了过来。 姜尘沫眉头一皱，但动作却丝毫不曾慌乱。 木贯层楼—— “锵！”一声凌冽的金鸣传出，少女的长枪直接贯穿了对方的身体。 随后，她抡着长枪，仿佛抡锤子一般挥舞了两下，将枪身上悬挂着的敌人狠狠地在地上砸了两下，随后一脚踢在枪柄的末端，将其连人带枪一起踢飞出去。 “砰！”因为“彼岸花开”的结界已经失效，这次的白发男人撞在了墙壁上，在墙壁上留下一个人形的印记。 这下撞击让他近乎晕厥，他艰难的重新站起来，神色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但他还没有因此而放弃抵抗，他再次握紧武器，灵力涌动，强大而厚重的地动气息从他身上传来。 下一刻，他手中巨斧直接劈在地面上，激起一阵咆哮的岩浪，朝着姜尘沫蔓延过去。 但姜尘沫的反应很灵活，她轻松的连续跳跃闪躲，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对方的攻击，随后再次朝对方杀过来。 她承认这个白发男人确实有点实力，不过还不够看。 而白发男人在被吊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后，心里同样也在吐槽着姜尘沫的强大。 “该死，这家伙怎么这么强，看来是救不了于庆伟了。”白发男人心中慌忙思索道。 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一咬牙，手中突然便浮现出一张卡牌。 姜尘沫目光一凝，以为是他还有什么足以逆转战局的后手，于是警惕的等待着对方的动作。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只是短短一瞬，白发男人手中卡牌迅速化作流光直接将白发男人包裹起来。 随后在少女疑惑的目光中，白发男人整个人宛如一个闪耀的灯泡般发出耀眼的白光，然后在姜尘沫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在原地。 “……”对方居然跑了。 这是姜尘沫始料未及的，不过看到这一幕，姜尘沫总算搞明白对方到底是如何绕过灵调局的层层防卫直接来到最深处的了。 原来他居然掌控着类似传送的手段。 少女打量了一下现状，周围此时已经没有能战斗的敌人了，她看向一旁晕厥的于庆伟，掏出手机给艾文卿打了个电话。 “艾小姐，我这边把于庆伟抓住了，不过救他的那个人没拦住，跑了，嗯对，他有传送手段。” 在收到艾文卿派人接手的消息之后，姜尘沫在这里等待了片刻，一个身穿灵调局制服的男人便来到她面前，向她敬了个军礼。 “感谢同志的帮助，接下来这里就交给我吧。” “拜托了。”少女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了现场。 她还要去帮忙解决其他的逃犯，要知道这座监狱里关的可不仅仅是那些杂鱼，还有一些十分厉害的大人物。 不过无论他们实力几何，在她的面前都不是一合之敌。 在她的协助下，灵调局可以说如虎添翼，很快就成功镇压了这些暴乱的囚犯，将他们一个一个全部关回了属于他们的那些牢房。 “感谢姜小姐这次的协助。”在离开地下监狱之后，艾文卿直接出现在她面前，十分郑重的向她鞠了一躬。 而站在她身后的灵调局成员也同样齐刷刷的鞠了一躬。 姜尘沫连忙摆了摆手：“我其实也没做什么，最后还是让那个劫狱的人跑了。” 艾文卿摇了摇头：“不，姜尘沫小姐不必妄自菲薄，虽然没能留下劫狱的人，但是在您的帮助下，我们成功将所有逃窜的囚犯都抓捕了回去。” “如果不是您，那些重量级的罪犯很可能逃出我们的包围，流窜到社会上再次作恶。” 说完她再次和灵调局众人朝着姜尘沫鞠了一躬：“总之，这次成功守住监狱，姜小姐功不可没。” “再次感谢您的帮助！” 第137章 线索 姜尘沫见到这种状况，只能用正事来转移他们几个的注意力：“各位不必这么客气，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先调查那个劫狱的人。” 她将那个白发男人的样貌特征和灵调局的人描述了一番，专业的灵调局人士很快就根据她的描述将那人的面貌绘制了出来。 “姜小姐，你看他是长这样吗？” 姜尘沫定睛一看，心中不免有些惊讶，没想到对方这随手一画，便和那个白发男人有了九成相似。 她点了点头：“大差不差。” 听到她的答复，工作人员连忙拿着那张肖像画离开了，他需要根据这张肖像画来安排通缉抓捕的工作。 后续工作不需要姜尘沫参与，她向艾文卿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了灵调局回家去了。 …… 夜晚悄悄过去，第二天早上，姜尘沫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同伴简单描述了一番。 虞澄心听完以后皱了皱眉，开口问道：“沫沫，你那里存有那个人都照片或者画像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有的。” 作为参与者，她想要要来一张画像并不难，她掏出手机打开相册，将工作人员画出来的画像递给虞澄心。 这上面的画并不是之前在她面前现场画的那一张，而是根据原画进行ai还原后的人像，和真实照片不能说一模一样，但绝对是惟妙惟肖。 而虞澄心接过照片之后，便紧皱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你认识这个人吗？”看着她的表情姜尘沫皱眉问道，虞澄心的表情很显然对这个人有印象。 而听到姜尘沫的问题，虞澄心也点了点头：“有印象。” “我好像曾经在某个灵潮里见过这个人，而且还和他交手过，话说他挺强的，你怎么打败他的？” “就是一棍子抡过去直接打飞了。”姜尘沫的话平淡却又让人沉默。 虞澄心无语了片刻，开口说道：“忘了你这家伙不是个正常人。” 虽然她并没有见过姜尘沫出手，但是从同伴的转述中也能感受到姜尘沫的强大。 想到这里，她对自己不禁感到有些恨铁不成钢：“唉……明明你才成为卡师不到一个月，怎么就这么厉害了？” 她这话一出，角落里的姜泠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属实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姐姐”居然才当了一个月的卡师。 不过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她们把话题又扳回到正题上。 “所以说，这个人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姜尘沫指着手机里的人像问道。 虞澄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知道一些，但并不清楚，这件事还得从长说起。” 随后，她开始将自己认识这个人的经过缓缓道来：“我刚刚说过，我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是在一次灵潮之中。 那次的灵潮规模也很大，我的那张‘高天巡游·宿风’就是在那次灵潮中获得的。 在获得这张牌之后，我和卡师的大部队一起抱团行动，中间恰好遇到了一个十分强大的敌人。 当时的我们耗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合力制服了敌人，将其变成了卡牌的模样。 但就在我们商讨这张卡牌该如何分配的时候，一个白发男人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杀了出来，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卡牌抢走了。 当时大伙的怒气都直接被这一幕点燃，技能毫不客气的朝着这家伙招呼过去。 结果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轻而易举的将拦住他的那些卡师悉数打倒，硬生生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逃走了。 不过你们是知道的，我的那张卡牌有着怎样的能力，于是我悄悄脱离人群，利用卡牌的力量变成飞鸟，偷偷跟上了对方的脚步。” 虞澄心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一旁正认真倾听的叶吟霖连忙开口问道：“所以然后呢？你们两个打起来了没有？” “没有，当时的我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不过我见到他和另一个人在交谈，那个人你们应该很熟悉。” 虞澄心的话让姜尘沫和叶吟霖都感到一丝迷茫，两人对视一眼，又看向虞澄心：“是谁？” “是东岛地区的前首相村野。” “……”听到这个名字，姜尘沫沉默了。 众所周知，轩煌共和国是轩煌共和国，轩煌联邦是轩煌联邦。 共和国本质上是一个国家，但联邦实际上是由原本世界上各个国家组成的，紧密的联邦组织，只是统一接受共和国政府的调配与管辖罢了。 因此，无论是原本的东岛国，半岛国，还是像其他国家，实际上仍然存在于这个世界，只不过处于一种傀儡般的名存实亡状态。 而要论谁与共和国之间的仇恨最重，那必然是这个与轩煌隔海相望的东岛国了。 东岛国原本并不叫这个名字，只是为了方便管制，以及消除对方的民族意识，轩煌对其进行了重新命名。 至于两者之间的仇恨，还要从轩煌保卫战说起。 简单来说，东岛国和其他国家不同，其他国家在轩煌的复仇中很快就沦陷了。 但东岛国不仅假意投降，还在轩煌远征西半球的时候死灰复燃，多次反叛甚至入侵轩煌国境。 甚至因为实力上的差距，东岛国害怕被轩煌归来之后报复，为了快速取得成果，甚至动用了如细菌战等惨无人道的手段对轩煌百姓进行屠杀。 后来轩煌在平定东岛之后，对这个国家也是深恶痛绝，甚至有激进派提议对其进行种族灭绝，不过后来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 在长达七十年的联邦统治之下，东岛人从来没有过放弃作妖的想法，他们一直是发动叛乱的主力之一。 至于东岛的前任首相村野，其原名为村上野，因为轩煌的汉化政策，被迫改名村野，不仅如此，大部分东岛人都面临着这样的问题。 “村野是今年才退位的，所以说这家伙很可能一开始就是东岛人？”姜尘沫皱了皱眉说道。 虞澄心点了点头：“很大可能是这样，不过也不能排除对方是个汉奸的情况。” “这就难怪了，怪不得对方有资格和‘逆世’合作而不是成为逆世的附庸，原来对方身后站着的是一个国家。” 姜尘沫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开口道：“你说的这个线索应该很关键，我现在把这件事告诉艾文卿。” 第138章 假消息 只是传递个情报，自然不需要面对面交谈，姜尘沫有了艾文卿的联系方式。 她将这条消息告诉了艾文卿之后，很快就收到了她的回复：“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让人去调查。” 李保国不在，洛州灵调局便交给了艾文卿来统领，虽然她年纪尚轻，但实力过硬，而且性格冷静沉稳，很适合担任领导的位置。 昨天那白发男人的出现虽然打了灵调局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在艾文卿的指挥下还是很快稳住了局面。 挂断电话后，姜尘沫的目光落在了虞澄心身上：“要不我们直接杀到东岛，把那些人杀光？” “？”虞澄心疑惑地歪了歪头，“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也对，东岛的人毕竟还是很多的，一个一个杀有点慢……如果能用核弹洗地就好了。” “……”她这一番话直接把在场的众人搞无语了，就连藏在卡牌里窥屏的姒若灵也散发出无语的情绪。 什么冥川大帝也就图一乐，真活阎王还得是你啊不说话小姐。 “嗡嗡——”消息的震动声再次传来，姜尘沫原本还以为艾文卿那边那么快就有结果了，没想到打开手机一看，居然是秋雨发来的消息。 “姜小姐，出了一点问题，想要讨伐‘逆世’的事情可能暂时不行了。” 少女目光一滞，不能打“逆世”？这可不行，她皱着眉头打字问道：“为什么？” “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等我一会儿，我截图给你看吧。” “沫沫姐，怎么了？是艾文卿查出结果了吗？”叶吟霖好奇的伸着脖子，想要偷窥姜尘沫的手机屏幕。 不过姜尘沫朝高处闪了闪，以叶吟霖的高度，就算踮脚也很难看到。 她气鼓鼓的跺了跺脚，“沫沫姐！你太过分了！” “加油，多吃点，我相信你会长高的。”姜尘沫拍了拍她的头顶，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出来杀伤力爆表的话。 叶吟霖这下彻底炸了，直接躲到墙角沉默的画圈圈去了。 虞澄心见状，轻声笑了两下，开口问道：“所以是什么消息？” 姜尘沫这才看向手机，此时的秋雨已经把截图都给她发过来了，她仔细一看，眉头紧皱了起来。 “逆世”的总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转移？ “逆世”查到的首领是个傀儡，真正的首领另有其人？ …… 一条条消息看下来，姜尘沫惊讶的发现，现今人们对“逆世”的了解基本上都是对方故意放出来的烟幕弹。 甚至就连“逆世”的高层，实际上都对这个神秘的首领一无所知。 姜尘沫根本无法想象这个神秘首领到底有多谨慎，居然连使徒们都防。 而且现在最大的问题也出来了，这也是官方突然放弃攻打“逆世”的主要原因。 如果他们硬要对“逆世”发动总攻的话，十有八九不仅不会成功，还可能会落入对方故意设下的陷阱。 看到这里，少女叹了口气，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其他人。 “啥？不儿，你说什么？”反应最大的就是我们刚刚还在墙角画圈圈的叶吟霖小姐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她简直就像是被点燃的煤气罐，一下子就炸了。 少女用带着深意的眼神瞥了她一眼，随后语气平静的问道：“你反应那么大干什么？” 叶吟霖一下子意识到什么，连忙用双手捂住嘴巴选择了闭嘴。 少女看了同伴们一眼，叹了口气，说道：“稍等一下，我再仔细问问是什么情况。” 说着，她便给秋雨发消息：“消息可靠吗，是谁传出来的？” 秋雨那边显示出“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过了很久，对方发过来一大段话。 “这件事情比较复杂，主要涉及到一些机密。 不过我可以把能透露的地方和姜小姐简单解释一下。 你知道的，轩煌的立国和统一都不容易，所以实际上，像我这样潜入到各个地区或者各个组织担任卧底的人并不少，这些卧底基本上遍布六大洲的各个国家。 而恰好，‘逆世’的势力也遍布六大洲各地，而且一直致力于鼓动地方反动势力，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卧底难免会和‘逆世’的人有所接触。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们在与‘逆世’的接触中发现，‘逆世’的首领、地址一直在经常的变动。 原本我以为我这里的消息是真的，但是前不久我和负责中东地区的那位使徒进行了简单的交流，才发现就连我们使徒之间对‘逆世’的认知也存在着明显的偏差。 所以我们不得不对当前的所有情报都持怀疑状态，并将它们推倒重新调查。” 姜尘沫看完这一段后，对方刚好又发来一段话：“日前我已经去我之前印象中的地方调查过，那里现在生活着一群因为反抗战争而失去家园的流民，至于‘逆世’的痕迹，则被抹除的一干二净。” “这……”少女瞳孔微缩，眼神中充满震惊，很显然，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即便不能说功亏一篑，也会对轩煌的反恐事业造成巨大的打击。 要知道，“逆世”并不仅仅是一个武装暴力组织，在非共和国境内的其他地区，黄赌毒等罪行他们同样是一样不落。 甚至就连共和国境内他们也同样敢铤而走险。 国家不敢放任“逆世”的行动，甚至不惜亲自封锁消息，不让下层民众知道，就是因为“逆世”的影响力太大。 哪怕是暗中运行，“逆世”加上下辖的恐怖组织，已经达到了一亿三千万人，而因为统一战争的原因，这世界上的异邦人中，敌视共和国，敌视轩煌民族的人只会更多。 如果公开“逆世”的存在，很可能会有大量异邦人高举反抗大旗，加入“逆世”的队列。 到时候，伟大的轩煌联邦，就会像轩煌历史上两千年前的那个短暂的朝代一般，昙花一现，然后解体。 姜尘沫一边和同伴们转述，一边不禁佩服起“逆世”的首领，虽然不知道“逆世”的首领有没有迭代过，但如此庞大的布局，几乎是处处压在了轩煌的命脉上。 恐怖袭击、黄赌毒、犯罪都只是表面，他们的真实意图，是借用这些办法，将统一的联邦肢解，让这个世界重新陷入分裂。 第139章 对策 姜尘沫的转述同样并没有透露秋雨的身份，因此几人只当是她认识的什么线人。 但是当姜尘沫提及到这是国家方面打探到的消息时，虞澄心就显得没那么淡定了。 “连官方都没有查阅到关于‘逆世’的真实情报吗？”她眉头紧皱，表情透露着浓厚的担忧。 姜尘沫也叹了口气：“原本线人告诉我说国家准备在最近对‘逆世’发动总攻的，但是结果没想到却被假情报迷了眼。” “……”一旁墙角蹲着的叶吟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过了片刻，她开口道：“话说既然‘逆世’的首领是傀儡，我们能不能想办法抓住这个傀儡，从他嘴里套出关于幕后之人的情况？” “你没听明白吗？这个首领是货真价实的傀儡，或者你可以理解成提线木偶也没问题。” 姜尘沫自然是想到过叶吟霖提出的那个问题，也向秋雨提问了，随后便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叶吟霖闻言眉头紧皱：“那这样一来，难不成只能放弃总攻了？” “算了，‘逆世’存在了那么久，想要拔掉这个钉子本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虞澄心开口劝说道，“消灭‘逆世’是必然要做的，但并不一定要现在做。” “当务之急，我们不妨先想一想怎么对付来自东岛的势力。” 她将话题又重新引回了关于白发男人和东岛问题上。 姜尘沫也连忙掏出手机：“稍等，我看一下艾文卿给我回复了吗？” 结果显而易见，消息界面干干净净，看起来这件事情的调查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 少女思考了片刻，开口道：“我倒是觉得那家伙既然劫狱，就肯定不会空手而归，这次他跑了，说不定还会再来。” “哦对了，还记得我上次发给你的那份名单吗？” 虞澄心点了点头：“记得，但名单上面的人并不是什么人尽皆知的人物，而且上面也没有那个白发男人的名字。” “先好好求证一下名单上的人的真实身份吧。”少女开口提议道，“先排除一下这些人的名字、长相是否契合，行为举止是否有异常。” “万一这些人用的都是假名假身份，甚至长相也是假的，那就有些麻烦了。” 虞澄心点了点头：“这个倒是简单，交给我就行。” …… 另一边，在某处野外，原本平静的树木边上突然冒出来一个白发的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从姜尘沫那里逃走的白发男人，此时的他浑身狼狈不堪，看起来受了不小的伤。 在他从监狱里传送走之后，不小心又被卷入一处危险的灵潮之中。 因为和姜尘沫的战斗消耗了很多体力，还受了不小的伤，以至于他差点在这次灵潮中丧命。 “咳咳，真是大意了，没想到灵调局居然能请到这么夸张的战力，这下麻烦了。”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语气虚弱的自言自语道。 这时候，一阵“嗡嗡”的震动声突然从她的口袋里传来，白发男人连忙接通电话，里面便传来一个听起来有些威严，但更多是猥琐的声音。 “小泉一郎，交给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报告首相大人，属下这边遇到了一些阻碍，不过请首相放心，我们很快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电话那边“嗯”了一声：“很好，很有精神，小泉君，你可是我们大和国培养的精锐，不要让我们国家和人民们失望，知道了吗？” “是，首相大人！” 电话被挂断，小泉一郎松了口气，还好他的首相似乎并不知道这边的真实情况，不然恐怕早就对自己发难了。 不过想到这里，他又不禁感到头疼，在地牢里遇到的那个女人说是怪物也不为过，他一时半会实在想不出能打败她的办法。 但于庆伟又不能不救，他不仅是组织的重要战力，而且知道很多关于组织的内幕。 如果在严刑拷打之中他把这些事情交代出去，不仅是对他、对组织，可能对整个东岛都会产生十分严重的影响。 “该死，要怎么样才能绕开这个女人把于庆伟救出来呢？” 思考不出对策的他叹了口气，决定先看看其他方面的问题。 他给手机上的某人打了个电话，“陈晨先生，关于组织内部卧底的问题，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报告老大，这件事牵扯有些复杂，还没有取得开拓性进展。”陈晨很快就给出答复。 虽然他的回答并不符合小泉一郎的心意，但是小泉一郎并没有生气或者怪罪。 他很清楚，排除卧底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如果对方这么快就给出了回答，他反而要怀疑对方滥竽充数了。 “不必担心，你只需要专心调查就好，剩下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挂断电话之后，他又给另一个人打通了电话，电话里立刻又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有什么事吗？” “第九使徒大人，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应该还没有结束，对吧？” 电话那边的秋雨不知道他想要干啥，不过还是顺着他的问题回答道：“当然，所以你想说什么？” “是这样的，我们一位重要同伴被灵调局抓进了监狱中。” “原本我打算劫狱将他救出来，只是没想到恰好遇到了个扎手的硬茬子。” 对面秋雨一下子就明白了：“所以，你是想要我帮你，对吧？仔细说说你见到的那个人吧。” 小泉一郎连忙将姜尘沫的外貌、能力和战斗风格告诉了秋雨，秋雨越听越不对，这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这不就是那个杀胚吗？ 意识到这一点，她一下子清醒了，于是开口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交给我就行。” 小泉一郎收到秋雨的答复，心里顿时安定下来，他连忙大声感谢：“多谢第九使徒大人的相助，到时候我会和您一同前往，此次合作，我们愿意让出更多的利润。” “这个问题嘛，之后再说吧。”秋雨搪塞道，随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在挂断电话之后，她就直接将这条消息告诉了姜尘沫。 姜尘沫看到这条消息，脸上顿时露出怪异的表情，她还正在思考该怎么处理那家伙，没想到这家伙自己就准备送上门来。 而恰巧，艾文卿的调查在这时也给出了回复。 第140章 里应外合 “姜小姐，查到结果了。”艾文卿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这个人的名字叫权名，原名为小泉一郎，东岛人，但是从小生活在轩煌境内。 他的祖上曾经参与过侵略轩煌的战争，在轩煌保卫战结束后，因为情节轻微，作为战俘被释放。 但是之后东岛的数次反叛中，其祖先均有参与，因此最后作为战犯被依法处置。 当时的政府并没有细查，因此并不知道小泉家留下了后代，而在那之后，小泉一郎的祖辈世代隐姓埋名，但从不忘记把仇恨传递给下一代。 根据我们的调查，村上野在小泉一郎高中时期就和他有过接触，大概是确定小泉一郎是否能为他所用。 结果很显然……这些东岛人自古以来就是小人心理，记仇，野心勃勃，出现这种情况并不意外。” 艾文卿将关于小泉一郎的消息告诉姜尘沫之后，姜尘沫也连忙将小泉一郎准备再次劫狱的事情告诉艾文卿。 “什么？居然还要来吗？”艾文卿先是惊讶了片刻，随后才回答道：“既然这样，我们完全可以将计就计，来一个瓮中捉鳖。” “嗯，秋雨也是这么说的，到时候她会装作和我们僵持的样子，你们就趁机会把小泉一郎引进包围圈。” 和艾文卿简单的交流了一下战术之后，姜尘沫这才挂断电话。 秋雨那边说小泉一郎还没有决定好什么时候再次劫狱，毕竟他才刚刚劫狱过一次，自知灵调局现在恐怕防守森严，所以准备等风波平静一些之后再去劫狱。 不过灵调局仍然需要加强警戒，谁也不知道小泉一郎会不会突发奇想突然出现。 姜尘沫将小泉一郎的身份告诉了同伴，随后又把小泉一郎可能再次劫狱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两人的反应都比较平淡，毕竟这件事情并不需要她们参与，不过在得知对方是东岛战犯的后代之后，她们还是同仇敌忾了起来。 …… 在花费了一天一夜的功夫之后，虞澄心终于在第二天下午做完了全部的调查和比对工作，将姜尘沫给她的名单和现实中的人一一对应完毕。 “这玩意真是费了我老大功夫，接下来怎么办？发给灵调局吗？” 姜尘沫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开口道：“交给我吧，我发给艾文卿。” “小泉一郎很可能会等上三四天才行动，但是有了这个东西，就可以向他施加压力，让他不得不选择尽快劫狱。” 有了这个名单，灵调局就可以立刻发布对应的通缉令，这样一来，他组织中的那些人就会自乱阵脚。 而小泉一郎为了防止事情恶化，一定会选择让同伙们躲起来避避风头。 而无论这份名单是否完整，艾文卿只需要放出来一部分通缉令，小泉一郎就有可能认为这是于庆伟在严刑拷打之下招供的情报。 所以为了防止于庆伟透露更多内容，他必然会选择尽快劫狱。 姜尘沫将名单和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艾文卿，艾文卿毫无疑问的赞同了她的想法。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立刻就发布通缉令，尽可能的让小泉一郎在更早的时间选择行动。 很快，在艾文卿加班加点的制作下，一张张全新的通缉令就在网络上发布了起来。 而在郊外某个偏僻角落躲避起来养伤的小泉一郎在手机上刷到这样的消息，气的脸都绿了。 “该死，一定是于庆伟扛不住压力交代了……还好，他只出卖了三人，我得尽快劫狱把他救出来，免得他继续招供。” 而在他做完决定之后，他的同伴也恰好打电话过来：“老大，这……这怎么回事儿，我们三个怎么莫名其妙被通缉了？” “唉，可能是阿伟扛不住对方的折磨交代了，这样吧，你们三个先找地方躲起来，等我把阿伟捞出来以后，我会想办法把你们易容成其他人。” 小泉一郎的话如同一剂定心针，让他的同伴一下子安定下来。 挂断电话后，他连忙联系“逆世”的那位第九使徒。 秋雨似乎早就等着他的电话，他刚拨过去就被接通了：“小泉先生，你这是准备好再次劫狱了？” “没错。”小泉一郎声音沉闷的说道：“这次就仰仗第九使徒大人了，希望第九使徒大人帮我拖住那个女人。” “好说，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小泉一郎头脑风暴的思索了一番之后，沉声道：“今晚凌晨三点，这时候的灵调局就算巡逻森严，其余人应该也已经睡了，我们大概率不会遇到太大的阻力。” “好，那今晚三点，灵调局附近不见不散。” 电话挂断，秋雨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这家伙直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了埋伏之中。 不过联想到网上的消息，她不禁也有些佩服，这姜尘沫小姐还真是不一般，居然能搞到小泉一郎同伙的名单。 她可不认为这些会是艾文卿他们做到的，艾文卿这家伙论战斗还行，但是想要搞到这种情报，多少还是差点水平了。 感叹了一番之后，她又把电话打给姜尘沫：“姜小姐，小泉一郎已经决定今晚三点再次劫狱。” 她把小泉一郎的想法告诉了姜尘沫，姜尘沫沉默了片刻后回答道：“好，我明白了。” 她挂断电话，又把这个消息告诉艾文卿：“艾小姐，秋雨那边传来消息，小泉一郎决定在今晚三点劫狱。” “果然，这家伙遇到这种情况就慌神了。”艾文卿开口道，因为小泉一郎昨晚上没有动静，她毫不怀疑如果没有出现通缉令这件事，他说不定能等个十天半个月再出现。 但是通缉令一出他就怕了。 “小泉一郎认为晚上三点的时候，除了巡逻人员，其他人应该都在休息，不会遇到太大的阻力，我认为我们可以从这一点下手。” 艾文卿闻言点了点头：“言之有理，我会让同事们轮班休息一下，确保在三点的时候能够发挥各自的力量。” 她这么说，也是立刻就这么做了，她让一部分人提前下班休息，等晚上两点半再来集合，另一部分人则给他们放半天假，确保有足够的时间在熬夜之后补觉。 这样的举措虽然并不是很合适，但灵调局的人和警察是同一类人，对于危害社会安危的事情很看重。 而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141章 第二次劫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就来到了晚上。 姜尘沫并没有提前去灵调局，毕竟三点实在太晚了，因此等到她来到灵调局的时候，周围的戒备十分森严。 好在因为前天晚上她的协助，这里的人基本上都认识她，并没有阻拦她的前进。 姜尘沫见到周围的戒备这么森严，不禁皱了皱眉，她找到艾文卿，提议道：“让你的同事们都隐藏起来，留一小部分人在外面巡逻好了。” “小泉一郎毕竟是觉得这个时间段防御松懈才决定这个时候劫狱，如果他在外面一瞅，发现这么多人，说不定就跑了。” “也对。”艾文卿点了点头，她思索了片刻，用对讲机下令，让大部分人去监狱内部警戒，防止小泉一郎故技重施放出囚犯。 至于姜尘沫，则直接前往了于庆伟的牢房。 于庆伟此时正在睡觉，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少女打量了一下附近的情况，估算了一下时间，用卡牌进入了隐身状态，静静的等待小泉一郎的到来。 没过多久，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起，广播在整个楼道响彻：“各单位警戒，各单位警戒，疑似‘逆世’第九使徒出现，请非战斗人员尽快躲避。” 负责阻拦秋雨的是艾文卿，她们两人知根知底，演的也能更像一点，不怕露馅。 但小泉一郎没有和秋雨一同行动，因此并不知道与秋雨战斗的是艾文卿，他以为是之前在牢房见到的姜尘沫。 所以看着远处打起来的两人，他深吸一口气，直接传送到了监狱之中。 “来了。”少女察觉到那一丝空间波动，目光警戒起来，下一刻，自己前方不远处的空间突然撕开一道裂缝，随后一个白发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果然，哼，灵调局的人就是一群傻子，明明都被劫狱过一次，居然没有转移牢房。” 他轻声嘲讽了两句，随后来到于庆伟的床边：“阿伟，阿伟，醒醒！” “……”于庆伟翻了个身，睁开眼睛：“老大，你怎么来了？！” “哼，当然是来救你出去的。”小泉一郎冷哼一声：“你小子，居然出卖同伴？等下再和你算账。” “啊？什么出卖同伴？”于庆伟一听这话，顿时蒙了，他这两天别说审问，连巡视的人都没看见，又怎么可能出卖同伴。 小泉一郎一看他居然还在狡辩，顿时大怒：“还说没有？那阿杰、雨晴和老白为什么会被通缉？” “你很好奇吗？” “废话，难道你……”小泉一郎刚说了半句话，便僵在了原地，他突然反应过来，刚刚的声音好像不是于庆伟。 姜尘沫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既然这样，那我亲口告诉你。” 她抬起右手，青绿色的长枪出现在她手中，小泉一郎面色大变，顿时就想再次传送离开，但下一刻，姜尘沫手中的卡牌却打断了他的动作。 毫无疑问，这张牌正是“死斗”。 “死斗”一次性只能把一个人拉进小黑屋，但上一次于庆伟身上的枷锁被小泉一郎破坏，无论她把谁拉进去，都可能会让另一个人逃跑。 所以迫不得已之下，她只能选择在外界一对二，只是没想到小泉一郎身上居然有传送这种能力。 但这一次，于庆伟仍然处于被拘束的状态，别说使用卡牌，连离开床位超过两米都是问题，自然无须担忧，因此她直接决斗了小泉一郎。 “该死。”看到这副场景，小泉一郎暗啐了一口，他这次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来得及干，就又碰上这个家伙。 第九使徒进攻这家伙难道不去阻拦的吗？ 事到如今，恐怕只有和她打了。 想到这里，小泉一郎手中的巨大镰刀再次出现，但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就看见姜尘沫的身影直接冲了上来。 “乒！”一声尖锐的金鸣，“垂天建木”的枪尖砍在了镰刀的刀柄上，但下一刻，少女手中的长枪突然一分为二，一把仍然与镰刀僵持，另一把却划过一个弧度，直接斩向小泉一郎的咽喉。 小泉一郎面色一惊，连忙受力，一个后空翻躲开攻击，但姜尘沫却完全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趁着对方闪避，少女手中两把短枪宛若两把长剑般挥舞，接连不断的攻击让小泉一郎应接不暇。 终于，小泉一郎一个疏忽，少女左手的短枪直接斩在对方的腰部，划开一个血淋淋的口子。 小泉一郎一声痛呼，顿时失了阵脚，原本还能勉强招架姜尘沫的攻击，现在却破绽百出。 他咬了咬牙，就地一滚和姜尘沫拉开距离，同时顺手切换成了治疗角色。 但不等他给自己回血，姜尘沫直接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将他击退出去。 随后，她整个人突然高高跃起，浓郁的草木气息在四周凝聚。 终极技能·万念成结—— 少女的身影在高空中化作紫绿色的铠甲，宛若重锤般落在地面上，小泉一郎只觉得喉头一甜，整个人一下子便飞了起来。 紧接着，如同雨后春笋般，无数高大粗壮的树木破土而出，宛如牢不可破的城墙一般将两人围在了中间。 “该死，这又是什么……”小泉一郎直接看懵逼了，但懵逼归懵逼，身上的疼痛很快就让他清醒过来，连忙趁此机会为自己治疗。 但下一刻，鲜艳的花丛突然从他的脚下绽放开来。 小泉一郎可不会认为这花丛是什么美景，几乎是花丛出现的一瞬间，他便察觉到了异常：“该死，有毒！” 他连忙起身，朝着花丛的边缘跑去。 然而刚走两步，他便感觉背后一股刺骨的寒意传来，让他汗毛倒竖。 不等他回头看清是什么情况，“噗呲——”一杆长枪破空而来，直接刺穿了他的腹部，将他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姜尘沫并没有选择把伤害打满，因为还得留这家伙一命。 不然的话她直接召唤“死烬红鸾”暴起一刀把他秒了不是更干净利落？ “叶落尘柯·花月瑶”的伤害上限很高，但同样的，伤害的下限也很低，这意味着这个角色的伤害更加可控，不需要害怕伤害不够没打死或者伤害太高不小心打死了的现象。 此时的小泉一郎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一的血量。 姜尘沫抡圆长枪，一棍子敲在他的后颈，将他击晕过去，随后解除了“死斗”。 第142章 值得猜测 因为中毒的原因，小泉一郎仍然还在掉血，不过好在一层中毒效果的总倍率也就250%，伤害并不高，所以姜尘沫也就没管。 她身上有艾文卿交给自己的“锁灵环”，只要把这东西扣在对方手腕上，就能阻止对方使用灵力。 而且这玩意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很坚硬，不用钥匙基本不可能取下来。 前天晚上小泉一郎不知道从哪个看守身上偷到了钥匙，才能成功把囚犯都放出来，但这次被锁的是他自己。 带着这家伙来到艾文卿提前为她准备好的牢房，此时的艾文卿还没有回来，或许仍然在和秋雨演戏。 姜尘沫看向正在门口警戒的警员，开口说道：“小泉一郎已经被抓住了，麻烦你通知一下其他人。” “好的，姜小姐。”对方连忙掏出对讲机，把小泉一郎被擒获的消息告知给灵调局的其他人。 随后，姜尘沫在牢房外面等待了片刻，没过多久，艾文卿的身影便出现在这里。 “秋雨呢？” “跑路了，不用管她。”艾文卿说道，随后她探头看向牢房里仍然昏迷的小泉一郎：“就是这家伙？” 姜尘沫点了点头，艾文卿见状打开牢房，检查了一下对方的伤势，随后拿出对讲机：“来一个擅长治疗的，小泉一郎的伤势比较重，给他吊着命，别让他死了。” 随后她又看向姜尘沫：“这件事情真是多谢姜小姐了，请您放心，之后的工作交给我们就行，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小泉一郎已经落网，剩下的人只需要按照名单一个一个的找上去就行，当然，是按照虞澄心给出的那份。 艾文卿同样是“九天十地”之一，陈晨发出来的名单她手上也有，不过那份名单过于简陋，而且还有人用的假名。 相比下来，经过虞澄心校对后的名单参考价值就高多了，就是虞老板当时不吃不喝花了一天一夜才完成，感觉似乎变成了自己的打工人。 不过联想到虞老板也总是像个npc一样给自己发布一大堆任务，少女突然不想共情她了。 …… “回来了？”似乎是听见开门声，原本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叶吟霖慵懒的朝这边看了一眼。 姜尘沫点了点头，叶吟霖见状从沙发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来到她身边：“那就快睡觉吧，时间不早了。”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等我的。” “那不行，到时候沫沫姐回家乌漆麻黑的一个人都没找着，不是得掉小眼泪吗？” “我不会掉眼泪。”姜尘沫皱着眉开口说道：“而且你只是不想像上次一样错过一手消息吧？” 上次她去灵潮艾文卿回来的时候她没在场，结果第二天知道就哼哼唧唧起来了。 不过毕竟那是灵潮，什么时候回归根本不可控，但这一次几乎可以确定自己能当天回来，叶吟霖自然不会错过。 “沫沫姐居然这么看我，太过分了，人家明明就是担心你……好吧确实也有你说的那个因素在。” “所以，结果怎么样？” 姜尘沫鄙夷的瞥了她一眼，回答道：“把他打了个半身不遂。” “你居然没杀他？” “灵调局有用，不然早杀了。”姜尘沫叹了口气，这种不能随便杀人的情况还真是让人感到憋屈。 叶吟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对，那好吧，你饿不饿，饿的话我们弄点宵夜吃。” “不了，困了，晚安。”少女摇了摇头，一键三连的拒绝了她，然后转身上楼去了。 叶吟霖看着她的背影，手指戳着自己的下巴，歪头思索着什么，最后才露出一抹笑容。 回到房间的姜尘沫并没有直接睡觉，这两天的经历和见闻很关键，无论是关于“逆世”还是关于东岛，都值得深思。 甚至她隐约觉得，这两者之间说不定会有什么特殊的联系。 只是目前可信的消息太少，关于“逆世”首领那更是一点能信的都没有。 姜尘沫简单的做了一下笔记，这才洗了个澡换上睡衣睡觉。 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中午。 等到她下楼的时候，却发现姜父姜母此时居然也在客厅内。 她心中顿时一个咯噔，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时候来的，要是他们问起自己为什么这么晚起床，她该如何解释？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她思索了一番，选择尽量用平常的语气和对方说话。 说完她眼神瞥向一旁的姜泠，用眼神询问着对方：“这俩人什么时候来的？” 姜泠朝她眨了眨眼，装傻充愣起来。 少女无语的撇了撇嘴，而这时，对面的姜母开口道：“这不是来看看你们吗？主要之前说好了要给泠泠送礼物，所以就过来了。” “对了，你不是负责辅导泠泠功课吗？怎么样了？” 姜母的话让姜尘沫心里紧了两分，好在虽然最近事情很多，但她确实抽空辅导了一番姜泠。 只不过时间实在太短，没来得及教她太多，只希望接下来能够空闲一些吧。 “姐姐教了我很多呢，不过我学的比较慢……”姜泠开口解围，然后姜尘沫松了口气。 她面对其他人都可以表现出强势，不容退让的样子，但是面对姜父姜母，她却做不到那样。 毕竟那是“她”的亲生父母，自己接替了“她”，就理应替其尽职尽孝。 “是吗？算了，你们小年轻自己有分寸就行，我和你爸就不管这么多了。”姜母笑着开口道，“对了，霖霖呢？” “还在房间里吧……我也不清楚。”姜尘沫摇了摇头：“我去叫她？” “不用了，我们也就是顺路过来一趟，休息这些天，我们也该回到各自的岗位上了。”姜母摇了摇头说道。 说着，她便拉着一直沉默寡言的姜父起身离开了别墅，姜尘沫把他们送到门口，看着两人上了车，一溜烟的没影了。 少女注视着他们的背影，久久不语，姜父姜母究竟是什么工作她一无所知，只知道他们家里很有钱。 但可以确信一点，他们名下并没有什么商业集团，也就是说，她家里的财富并非是商业上的累积。 “她”的父母比自己想象中要更神秘一点。 不过不管对方到底是金融巨鳄、军政大佬还是什么神秘势力，都值得猜测。 第143章 真相是什么? “泠泠。”目送姜父姜母离开后，姜尘沫扭头看向身后的姜泠。 “啊？到！”姜泠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立正，大声回答道。 那样子，就像是军训时被教官点名了一般。 “去把叶吟霖叫起来，这个点儿了怎么还没起床。”姜尘沫对姜泠的反应有些无语，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姜泠则在拿到姜尘沫的指示后，转身便匆匆上楼了，没过五分钟，就带着身后睡眼惺忪的叶吟霖下了楼。 “哎哟，沫沫姐，你干嘛啊！”叶吟霖埋怨道，她好不容易睡一次觉，结果就被抓包了，还是在睡的最香的时候，心里说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见到姜尘沫不回应她，叶吟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龇了龇牙，露出凶恶的表情，然后宛若被激怒的野牛般冲向姜尘沫，企图用头顶攻击姜尘沫的下巴。 然而就她这个尺寸，姜尘沫一只手都能单防她。 姜尘沫直接伸出左手按在了她的头顶，阻拦了她的前进。 这下好了，原本叶吟霖只是有怨言，现在直接气炸了，她加大了两分力量，却发现完全奈何不了姜尘沫，于是干脆把脸皮一扔，往地上一躺，开始撒泼打滚。 “哇啊啊，沫沫姐你欺负我！” “……”很难想象这个人居然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神秘身份，不知道还以为是谁家小孩儿。 “你给我安静点。”少女没好气的开口说道：“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叶吟霖闻言，连忙闭上嘴，安安静静的等待姜尘沫发话。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就算你作为引路人，任务多少也有个界限吧？”少女的目光森严，让人感觉不寒而栗，“以我如今的实力，按理说应该不再需要什么引路人才对。” 叶吟霖的脸色僵硬了几分：“沫沫姐是想要撵我走？” “没有。”少女摇了摇头，听到她回答道叶吟霖瞬间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撵自己离开就行。 但接下来，少女的问题却让她感觉如坐针毡：“我只是想知道，你作为灵调局成员，怎么从来没回过灵调局？” “……原来是这个啊，你吓我一跳。”叶吟霖只是思考了片刻便想好了措辞：“虽然我是正式探员，但和局里的那些人不太一样。” “我是特殊事件处理科的科员，只需要在外界调查并处理特殊事件，也就是灵力潮汐就行，不需要回局里工作。” “你不信的话，可以和灵调局里面查证。” 叶吟霖说这话的表情十分肯定，姜尘沫一时之间还真分不清她有没有说谎。 她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叶吟霖，随后质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的说法，那么我们接下来谈第二个问题。” “怎么还有第二个问题啊？！”叶吟霖刚支楞起来的身体一下子瘫倒在地，再起不能。 少女没好气的俯视着她，目光平静：“关于你在‘逆世’的身份。” 说到这个，叶吟霖一下子又坐直了身体：“好吧，既然沫沫姐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我也就不隐瞒了。” “我确实是‘逆世’十二使徒中的第六使徒。”摊牌以后，叶吟霖只感觉如释重负，不过姜尘沫却反响平平，毕竟她早就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 “沫沫姐也别怀疑我，我确实是个好人。”她开口解释道：“你也是知道的，我才担任使徒这个位置不到一年，但是在灵调局我开始勤勤恳恳工作了五六年了。” “你在‘逆世’待了多久？对‘逆世’的了解如何？又是怎样担任上使徒这个职位的？” 少女的三连问让叶吟霖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她思考了一番，还是决定一五一十的告诉姜尘沫，反正在这个问题是她已经摊牌了。 “我之前和沫沫姐说的其实都是真话，我确实是因为我的引路人老师横死，才注意到‘逆世’这个组织的。” “所以我向局里申请了卧底，上面就给我伪造了身份。” “在考察期内，我表现出很极端的思想，借此得到了上面的信任。” “原本其实我差点因为通过考验被拉去刻印那个丑陋的纹身，不过幸好，就在通过考验的当天，第六使徒突然横死，为我的行动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姜尘沫听到这里大概也明白了什么，“所以说你便趁此机会，想办法成为了他们的‘第六使徒’？” “不，我根本没想，是他们找上来的。”叶吟霖摇了摇头说道：“他们给了我两个考验，一个是考验我加入组织的决心，让我去制造一场轰动世界的恐怖袭击。” “你做了？” “做了，我控制某人当街枪杀了东岛前任首相。” “……所以第二个考验是什么？”姜尘沫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叶吟霖开口道：“这个也很简单，为了检测我有实力成为第六使徒，他们让我挑战第七使徒，战胜他。” “于是我就把他暴打了一顿，如此以来，我便成功成为了‘逆世’的高层人物。” 姜尘沫闻言虽然仍然有些疑惑，但是还是相信了对方的说法。 “那你对逆世的首领了解多少？” “一无所知。”叶吟霖摇了摇头：“这家伙平日里就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每次都是以傀儡的身份出现在会议中，我们根本不能确信对方的身份。” “就像你之前说的一样，已知情报中，关于他的情报全都是糊弄人的障眼法，想要知道他的身份，我们只能从头再查。” 叶吟霖的语气显得有些沮丧，不过看得出来她并没有因此而一蹶不振。 “那半个月前我遭遇的那次袭击，你到底知不知情？” “这个我真不知情。”叶吟霖连忙摇头否认，先不说她真的不知情，就算知情，这时候为了小命也得这么说。 鬼知道如果自己说个“知情”，迎接自己的会是怎么样的苦痛折磨。 “不知道吗？”姜尘沫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番之后，看着叶吟霖再次开口问道。 “那你知不知道‘逆世’的首领什么时候曾经来过国内？” 既然是他亲自下的命令，还是因为那种蹩脚理由，那么自己一定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对方。 只要能够解开这个问题，真相便就在眼前。 第144章 所谓的真相 “不好说。”叶吟霖摇了摇头说道：“我加入‘逆世’才多久，你不是认识秋雨吗？直接问她呗。”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姜尘沫并不意外叶吟霖会报出秋雨的名字，或者说如果她不知道自己认识秋雨，她才会觉得意外。 叶吟霖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就是：看起来很不靠谱，但如果你真遇到什么事儿，问她或者干脆找她帮忙绝对可以解决——前提是她不装傻，愿意帮你。 说到底姜尘沫还是没有想明白，叶吟霖帮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就凭之前和“她”接触的那一个多月？ 像她这样精明的人，会被那一个多月的接触就打动吗？ 而且这件事情已经无从查证了，除了叶吟霖，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真假，姜尘沫觉得这很可能只是叶吟霖接近自己的借口。 但……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她图谋的吗？ 早期她试图色诱自己时，自己还怀疑过她是女同，但很显然，这家伙只是把色诱当成了靠近自己的手段。 在发现色诱根本没有开诚布来的方便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 相反，装傻充愣的这种方法却是她一直以来的惯用伎俩，时不时假装幼稚鬼做出一堆弱智举动，借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叶吟霖一贯如此，如果真的有人把她当了傻子，恐怕才会真的变成傻子。 至于自身有什么值得她图谋的，姜尘沫并不知晓，但是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特殊之处，她却一清二楚。 少女看向叶吟霖的目光更加凝重，但并没有多少警惕和怀疑。 叶吟霖说话总是真假参半，但唯独当初在冥界对自己说的那段话，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诚意。 “我一定不会害你的，沫沫姐，我从来没有害你的打算。” …… 似乎是感到少女的视线，叶吟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感动，她回答道：“早就有所猜想，不过得到验证也就是最近的事儿。” “秋雨很早就卧底在‘逆世’里，她知道的秘密远比我知道的多。” 少女目光闪烁了几分，“那说说你知道的吧？比如十二使徒都是什么人？活跃在什么地区？” “这个好说，不过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你知道的，这些人对身份很保密。”叶吟霖摊了摊手说道。 “第一使徒来自中东地区，是术忽人，据说是‘逆世’领袖的亲信。他主要活跃在北列洲一带。” “第二使徒和第七使徒都是斟曼人，活跃在西洲。” “第三使徒是罗刹人，主要游弋于罗刹国和中东地区。” “第四使徒和第十二使徒都是尼人，之前负责沙洲地区。” “第五使徒是安雅人，第十一使徒是瑞肯人，和第一使徒一同处理北列洲的事情。” “第八使徒是潘西人，第十使徒是摩罗人，分别负责南列洲和海洲。” “不过第七和第十二使徒都死在了你的手中，现在他们的负责区域都有些变化。 第十一使徒被调往了中东地区，负责西洲东部、东洲西部以及沙洲北部。” 叶吟霖一口气的说完，随后捧起一旁桌上的水杯，润了润嗓子。 “霖霖姐姐！怎么没有第六和第九啊？” “……”姜尘沫投过去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乖，咱不会装傻就不要装啦。” “呃哈哈，这个……”发现被识破，姜泠尴尬的挠头坐回沙发上，不再说话。 姜尘沫则摸着下巴沉思起来，这些使徒们分布太分散，而且彼此的辖区实在太大，如果一个个找上门去，不知道得找到猴年马月。 所以最靠谱的还得是想办法把他们引到一起，一并打败。 想到这里，姜尘沫还是决定跟秋雨打个电话，毕竟要将全部使徒引到一起，最好的办法还是通过“逆世”的首领。 电话过了一段时间才被接通，只不过从电话那端传来很大的风声：“姜大小姐又有什么事情？我现在在山顶，风很大。” “你怎么跑山顶去了？”少女疑惑地问道。 对面的秋雨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没办法每个月都有绩效考核啊！我不搞点动静出来害怕被怀疑。” “是吗？”姜尘沫疑惑地看向叶吟霖，“你们一个恐怖组织，还有绩效考核？” 叶吟霖无奈地点了点头：“可不是嘛，尤其是使徒，不整点动静出来迟早要被批斗的。” “那你怎么不去？” “我无所吊谓，反正只是批斗，又不是除名，批斗我的时候我不去不就行了？” “那要是他们非要等你来再批斗你怎么办？” “那没办法，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叶吟霖一言一行间透露出一股“你要么就杀了我，工作是不可能的”的感觉。 少女嘴角抽搐了两下，正想说什么，电话那边传来秋雨的声音：“大姐，啊不，大妹子？有事儿能不能快说，我这是悄悄脱离大部队接的电话，要是被发现就坏了。” 姜尘沫闻言，连忙“嗯”了一声，又开始和秋雨交流：“是这样的，你加入‘逆世’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吧？” “不多不少，大概八年了吧。” “嘶，挺好。”少女由衷的感叹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下，你们‘逆世’的首领曾经来过轩煌吗？是什么时候？” “嘿！别说，你还真别说，让我想想。”说完这句话，秋雨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她才开口说道：“没记错的话，他好像去年夏天去过一次武川吧，当时好像是在哪座山上进行什么重要的仪式。” “不过据说那次仪式被不明原因打断了，他当时还发了好大的脾气，把我们上上下下都训了一顿。” “仪式？”姜尘沫眉头一皱，开始回忆起来。 自己去年夏天确实曾经悄悄去爬过一次山，去的不是景区，而是附近的一座原始山林。 当时好像确实遇见了陌生人，但是对方具体在做什么自己一概不知。 难道是因为这个？少女咬了咬牙。 可笑，只是因为一次偶遇就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她仔细的回想起来，当时自己撞见的那个人长什么样…… 肤色似乎很像东洲人，但看起来像是西洲面孔，留着十分茂密的大胡子……种种特征，结合之前叶吟霖所说的“第一使徒是他的亲信”一点，这人似乎同样也是术忽人？ 只不过不知道他到底是“逆世”首领的亲信还是本人。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回答。” 第145章 登山 挂掉电话后，姜尘沫沉思了片刻，目光看向叶吟霖。 “走，我们去一趟事务所。” “现在？”叶吟霖一愣，随后挠了挠头：“要不咱先吃午饭？我有点饿了……” “……也行。”姜尘沫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毕竟她也是刚起床，多少也有些饥饿。 带着姜泠一起外出解决了午餐后，姜尘沫才开着车来到了事务所门口。 不得不说，自从虞澄心帮自己解决了驾驶证的问题之后，她出行起来方便多了，毕竟再也不用花时间等出租车或者骑共享单车了。 只是来到事务所门前，面前的景象让姜尘沫忍不住有些意外，只见事务所的门口，站着几个工人，踩着高高的梯子，正在给事务所换招牌。 姜尘沫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突然开始装修了于是绕过这些人，钻进事务所内部。 “咦？你们来了。”虞澄心正坐在椅子上，手托着腮，一副昏昏欲睡生无可恋的样子，在听见开门的声音后才动了动眼球，然后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昨晚上的情况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儿吧？” 姜尘沫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给她，然后开口道：“我这次来找你是有别的事儿。” “这么厉害……”虞澄心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感叹道，随后才反应过来姜尘沫似乎和她说了什么，立马点点头：“哦哦，什么事儿？” “关于北山，你了解多少？” “这是地理题吗？北山位于武川市境内，是一座受到良好保护的原始山林，在几千年来……” “停，我不是说这个。”姜尘沫连忙打断了虞澄心的话，然后开口道：“是这样的，我怀疑‘逆世’的首领在去年曾经来过北山，所有想要了解一下，这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他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他来过？”虞澄心疑惑地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只是怀疑，根据现有的一些证据做出的推测罢了。”姜尘沫摊了摊手，随后又说道：“北山的出入口有没有什么监控？我想调查一下。”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这件事情我们得问警方。” “那就去问。” “……”虞澄心沉默了，过了片刻，她才开口道：“问题在于我们以什么样的名义去问？对方凭什么把监控给我们？” “而且万一没有监控呢？” 姜尘沫闻言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道：“你说的这是个问题……我问一下艾文卿吧。” 说完她也不禁感叹了一番，俗话说的好，朋友多了路好走，真是一点不假，如今遇到问题有能够求助的人，比曾经的单打独斗方便了许多。 谈及关于“逆世”首领的问题，艾文卿那边的态度自然认真了许多，她开口说道：“稍等一下，李局长今天刚刚回到局中，我需要向他请示一下。” 李保国回来了？姜尘沫神色一愣，不过随后才反应过来。 也对，之前李保国前往玉京，应该是和上面决定对“逆世”发动总攻有关系，但如今发现那些资料中掺杂了假消息，这个计划自然不了了之。 就连秋雨都回到洛州省了，更别谈洛州省灵调分局的局长李保国了。 艾文卿处理事情处理的很快，她很快就给出了回复。 “姜小姐，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北山的附近并没有什么监控的存在，距离最近的一处监控在距离山脚五百米左右，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 姜尘沫闻言皱了皱眉，这样的话事情就麻烦多了，如果不是太麻烦，她现在甚至想让艾文卿想办法调卫星。 但是……卫星的申请需要审批，艾文卿主动把这件事告诉了他：“放心，姜小姐，局长已经向上级审批调动卫星监控的权限，不过……” “结果可能会让你失望，因为就算调动卫星，北山的林地太过茂密，大概率也看不出来什么。” “我知道了，谢谢你。”道谢之后，姜尘沫挂断电话，叹了口气。 一旁的虞澄心见到她这副样子，像是想起来什么，开口问道：“我们为什么不亲自去北山上看一看？沫沫你知道对方当初可能出现在什么地方吗？” “……让我想想。”姜尘沫闻言，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这件事情相隔一年，对她来说有些久远了，那时候的她记忆和现在根本无法相比， 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 不过她相信，如果能到达现场，一定会有所发现：“你说得对，那我们直接过去看看吧。” 山路不好爬，对于虞澄心的跑车来说更是麻烦，因此这次充当司机的是姜尘沫自己，她开车带着其他人回家换了一辆越野车，然后全副武装的朝着北山方向前进。 北山并不是景区，没有门票收费。 不过作为保存完好的原始山林，会有专门的护林员守护。 “山中有豺狼虎豹，不要太过深入。”护林员开口提醒道。 虽然豺狼虎豹未必能伤到她们，但几人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随后，在被放行后，姜尘沫几人便开着车顺着山路开始爬坡。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少女把车停在了路边：“先停到这里吧，我们下车搜索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 她印象中撞见那个大胡子的地方好像就在这附近，毕竟当时的她是步行上山的，不可能太过深入。 但记忆太久远，她不敢确定，为了保险，只能先下车搜索确认一番。 几人的搜索很仔细，但看起来都不像是有什么发现的样子，在这山林内部，除了道路以外，其他地方不说长得一样，但也相差无几，别说可疑的痕迹，就连值得留意的地方都没有多少。 就在姜尘沫觉得自己可能是找错了地方，准备喊其他人离开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叶吟霖的声音：“你们快来看！我这里有发现。” 忙碌的其他人瞬间抬起头，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都朝着叶吟霖的方向靠近。 只见叶吟霖此时正蹲在地上，仔细的盯着她面前的事物，听到几人的脚步声，她才站起来，指着刚刚她看着的扭头对其他人说道：“你们看这个。”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在地面棕黑色的土壤中，一抹让人无比熟悉的白色掺杂在其中，那是一个塑料袋。 姜尘沫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这里是山林，出现塑料袋只有一种可能。 这里有过人类活动的痕迹。 第146章 朝圣之路 “这玩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旁的虞澄心一脸无语的看向土里埋着的塑料袋。 姜尘沫上前伸出脚踢了踢，塑料袋丝毫不为所动：“果然……应该是什么人留下的。” “如果不出意外，大概率就是我们正要调查的那个人。” 叶吟霖也伸出手抓住塑料袋尝试往外扯，但同样没能扯动，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既然这里有人活动的痕迹，那其他地方说不定也会有，我们再找找吧。”姜尘沫说道。 之后，几人合力一顿翻找，成功在附近找到了一些同样属于人类社会的痕迹，大多是一些不可降解的塑料制品。 姜尘沫根据这些垃圾的范围，大概确定了一下对方的活动区域，然后目光看向林地深处的某个方向。 “看起来，这些人应该是在往那个方向移动，我们要过去看看吗？”叶吟霖也明显的发现了这一点，连忙开口说道。 姜尘沫见状，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走，我们进去。” 在她的带领下，一群人沿着树林之间的缝隙向前方穿行，很快，前方不远处突然就出现一群拦路的灌木丛。 姜尘沫见状瞳孔一缩，这个场景，没错，就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地方，当初她就是在这里撞到那个大胡子的。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拨开前方茂密的灌木丛，一处截然不同的景象出现在她的眼中。 “这……这是……”少女的瞳孔一缩，不仅是她，身边的同伴也惊呼出声。 谁也没想到，在这座原始山林之中，居然有着这样一个石台，而在石台上，画着一个巨大的图案。 尽管因为时间的原因，上面的画面显得很斑驳，但姜尘沫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图案正是“逆世”的标志。 “这难道是那些人在这里偷偷制造的？”虞澄心满脸的不可思议：“但他们是从哪儿来的材料，总不能是一趟一趟从山底下搬上来的吧？” 姜尘沫闻言沉默了片刻，她想起自己从第七使徒身上获得的那张具有储物能力的功能卡，或许对方正是凭借着类似的卡牌、或者干脆就是第七使徒随行协助才带来的这些原材料。 少女走上前去，来到石台上面，仔细的观察了一番，随后皱起了眉：“这里感觉更像是一个……祭坛？” 她这话一出，其他人的注意力顿时也被吸引过去，她们跟着来到姜尘沫身边打量了一下附近的环境，然后赞同道：“确实如此。” “可他们会是在祭祀什么东西？”叶吟霖绕着石台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也没有什么隐藏的机关。 或许真如姜尘沫所说，这里就是一个祭坛罢了。 不过…… “‘逆世’组织是不是本身存在着什么宗教信仰？”姜尘沫看向叶吟霖，疑惑地问道。 但叶吟霖似乎并不清楚这一点，她摇了摇头：“也许有，但可以肯定，‘逆世’的中低层成员肯定是不知道的，我和其他使徒的接触太少，并不了解。” 看来这个问题还是得问秋雨，只不过这里没有信号，只能等下山之后再说。 姜尘沫掏出手机，把这个石台附近都拍摄了一番，随后开口道：“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东西，没有的话，我们就准备下山吧。” 之后几人仔细的在附近搜寻了一番，但很显然，并没有任何发现，无奈之下，她们只好打道回府。 回到山脚之后，姜尘沫将车靠边停下，然后将拍的照片发给了秋雨，很快秋雨就发来一个问号，然后是语音通话的申请。 “你们是从哪儿发现这个的？”秋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她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 姜尘沫把北山的事情告诉她，她闻言沉思了片刻：“原来他们之前去的是北山……这个事情说来复杂，容我整理一下语言。” 过了片刻，她开口说道：“实际上，‘逆世’在很久以前是一个宗教组织，有着明确的宗教信仰，只不过世界大战摧毁了他们的曾经引以为傲的信仰。” “算上这一座，目前这样的祭坛其实在世界上已经被我们找到了足足十二座。” 秋雨丢出来这样一条消息，不等姜尘沫好奇，她又开口道：“我们其实也一直在好奇‘逆世’打造这些祭坛有什么寓意，所以这些年一直在研究其背后的目的。” “直到前不久，上面才得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对方在进行一场漫长的朝圣仪式。” “朝圣？” “没错。”秋雨的声音带着笃定：“原本根据我们的推算，世界上应该恰好有十二座祭坛才对，对应十二位使徒，但我们一直没找到剩下的那一座祭坛，没想到居然在这里。” “你们是怎么找的？” “用卫星啊，总不能真的地毯式搜索吧。” “……那难怪找不到。”姜尘沫叹了口气，北山的森林茂密的看不见天空，用卫星只能拍摄到树叶。 “他们进行朝圣仪式到底有什么意义？”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为了制造灵潮，把他们信仰的神明从中召唤出来，这是我们目前最主流的猜想，除此之外，还有人觉得他是在窃取气运，增强实力之类的，甚至有人觉得这是一座传送阵。” 少女闻言沉默了片刻，开口道：“那我们需要把这个祭坛破坏掉吗？” “你可以试试看，毕竟我们也是前不久才发现这种东西的存在，关于如何处理，到目前还没有个想法。”秋雨开口说道：“不过这样做可能会有什么危险，最好还是仔细考虑考虑。” 姜尘沫闻言沉思起来，这座祭坛大概率是已经被使用过了，至于是什么时候，大概率就是当初自己无意间闯入的时候。 思索了一番之后，姜尘沫决定暂时不破坏它，如果破坏这个东西对“逆世”有影响，那这未必不是一种请君入瓮的好手段。 她要把这个消息放出去，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引起“逆世”的注意。 于是，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秋雨，秋雨那边沉默了片刻，回应道：“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这件事我做不了决定，稍等一下，我请示一下上级。” “如果上面同意的话，我们可以把十二座祭坛的位置全部公开。” 第147章 技多不压身 最近的生活有些太过平静了。 在卧室里教姜泠学数学的姜尘沫叹了口气。 秋雨说上面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商讨，可能需要两天的时间，于是她们只好从北山离开。 虞澄心还需要去处理事务所收到的一些私人委托，不过由于不涉及卡师卡牌的事情，暂时没有需要姜尘沫帮忙的地方，所以她们就先回来了。 生活平静是件好事，但是对姜尘沫来说，只有大风大浪才算得上机遇。 只是最近除了小泉一郎的事情，她几乎都没有遇到过什么麻烦，甚至连个值得注意的灵潮都没见过。 想到这里，她再次叹了口气。 姜泠的学习很快，很多东西一点就通，她大部分都是依靠教科书和教辅自学的，之所以现在要姜尘沫帮她，仅仅是因为数学这东西需要一点点小小的帮助。 在帮她解决眼下的困惑之后，少女便离开了她的房间。 她要回去刷刷论坛，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 因为完成过很多委托，还帮助灵调局解决过不少问题的原因，姜尘沫的账户上有很多的贡献点，只不过商城里的东西并没有什么能够引起她注意的。 就在这时，林彩突然发过来一条消息：“你想不想和我学制卡？” “？” “学不学，给句话。” “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因为我感觉很累，需要有人来给我转移压力，你学的话就直接来找我吧。” 说完这句话，姜尘沫就看到她下线了，说实话，林彩的话让她很心动，毕竟制卡师的能力很实用。 只不过网上好多人都在说，制卡师这职业费命，据说制造一张卡要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 再三考虑之后，她还是决定去林彩那里看一看。 …… “你来了。”林彩那一头粉毛现在乱的像一团鸡窝，她直接抓住姜尘沫的衣领，带着她来到工作台前：“我给你先演示一遍，待会儿再给你讲解过程。” 说着，她便坐在了椅子上，随后身上灵力涌动，很快，一张空白的卡牌就浮现在她手中。 姜尘沫有些没看懂她是怎么把空白卡弄出来的，但是接下来她的动作却让她更不解了。 只见林彩伸出手指，只见带着一丝灵力，在卡牌上画了几道，很快，这张卡牌就爆发出一阵白色的光芒。 “你看，很简单吧？这就是一张简单的一星卡牌了。” “？”姜尘沫实在没看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只好摇了摇头：“没看懂。” “没看懂也没事儿，来，我说，你做。”林彩让姜尘沫坐在椅子上，然后开始耐心的指导她制卡。 “首先，你先想想你从别人那里拓印卡牌的过程，然后想象你现在是在拓印一张卡牌。”林彩的话让姜尘沫感到疑惑，不过她还是按照对方说的做。 她的灵力汇集到手中，一张卡牌的雏形便出现在手心里。 只是当她想到自己面前并没有什么卡牌可供拓印时，这张雏形很快就又消散了。 林彩见状，连忙纠正：“别去想卡牌，你就当你在拓印空气，不要想多余的事情。” 姜尘沫闻言，连忙放空思想，再次复制刚刚的动作，伴随着灵力的汇聚，她清楚的看到一张空白的卡牌出现在她的手中。 只不过这张空白卡的状态很不稳定，像是缺少内核，看起来随时都会崩溃。 “空白卡因为没有内容，只能在外界存在三分钟左右，所以你必须在这三分钟内把卡牌制造出来。” 林彩坐在一旁，一边拿着梳子梳头，一边提醒道：“我接下来说的是重中之重，你一步都不要出错，不然就得重来。” 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听到林彩说道：“首先，你先思考一下你要制作什么卡牌，现在来不及想太多，就制造一张简单的行动卡好了，效果是进行一次远程攻击。” “然后，想象你使用这张卡片攻击的过程，调动你的灵力到你的指尖。” 姜尘沫点了点头，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手中卡牌燃烧起来，变成火球被自己丢出去的样子。 “接着，顺着你的感觉，在卡牌上写下它的名字。” 少女毫不犹豫的在上面写下了“火球术”的字样，但并不是汉字，而是一种十分奇怪的符号。 她不认识这种文字，但根据林彩的说法，这就是所谓“顺着感觉”所产生的结果。 “最后一步，将你的灵力再次注入进去，稳定这张卡牌的内核，直到它和空白卡融合在一起。” 少女连忙照做，灵力如同涓涓细流般流向手中卡牌，很快，原本空白的卡牌上，就浮现出一个火球的图案，上面还写着它的名字“火球术★”。 “成功了，让我看看。”林彩把“火球术”抢了过来，仔细的打量着：“没想到你居然一次、啊不，两次就成功了，我果然没看错人，火球术……你是法师吗？” “不是。”姜尘沫摇了摇头，但是联想到姒若灵，又点了点头：“勉强算吧？” “吧？算了不管了。”林彩摇了摇头，把“火球术”塞回到姜尘沫手中：“现在你已经大概了解卡牌的制作过程了，接下来……” “接下来？” “接下来就帮我处理一下这些委托吧，我一个人要累死了。”林彩从一旁掏出一个平板递给姜尘沫，上面哗啦啦的一连串制卡委托，看起来足足有三四百个。 少女好险没晕过去，她深吸一口气：“所以，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帮你做任务啊？” “对啊，你看这些委托，连个具体要求都没有，需要什么卡牌还得我们硬猜，多麻烦。” “为什么他们不去拓印卡牌？” 听到这个问题，林彩幽幽的抬起头：“你知道制卡师的最大作用是什么吗？” “什么？”姜尘沫愣了片刻，疑惑地摇了摇头。 “以前是没有这么多辅助卡的，灵潮中的辅助卡数量很少，而且大多数都是特殊卡，不能拓印。 那时的卡师战斗纯粹就是比角色强度，直到有一天，一个人在拓印的时候走了神，拓印出来第一张空白卡。 在那以后，制卡师这个职业便横空出世，大量人造的普通辅助卡流入市场，改变了卡师们的战斗甚至生活。” “当然，制卡师的作用并不仅仅如此，还有一点更重要。” 姜尘沫闻言，疑惑地问道：“是什么？” “相同的卡牌每个人只能拥有一张，而制卡师可以制造出效果相同或类似，但不同名的其他卡牌。” 第148章 前往玉京 听到这一点，姜尘沫似乎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制卡的目的实际上是为了创造一些和已有卡牌效果相似的卡牌，从而达成能够在同一个卡组里塞两张一模一样的卡牌的目的是吗？” 林彩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又改口说道：“不过不仅仅如此，制卡师还可以把一些不同的卡牌融合在一起，比如把单纯的‘治疗’和‘驱散’结合在一起。” 姜尘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 “我们？”林彩拍了拍刚整理好的新发型，惊讶的看向姜尘沫：“你想什么呢，当然是你一个人做啊，年轻人多锻炼锻炼。” “……” “而且你不知道，我之前才刚完成了一千七百单，现在就剩下不到四百了，你总得可怜可怜我，让我休息休息吧。”林彩看起来确实非常的疲惫，不像是在装惨。 她扑通一声倒在不远处的床上，整个人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姜尘沫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始认真阅读这些制卡委托的需求。 “一套攻击卡组，要求只要集齐五张牌，就可以无视条件秒掉对方……” 姜尘沫还没念完，就听见一旁的林彩突然大声吐槽：“神经病吧，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牌。” 话糙理不糙，姜尘沫附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让我想想办法……” 这些制卡的需求实在是太抽象了，而且工作量很大，就算是在林彩的帮助和指点下，少女直到天黑，也才制造出了一百多张。 因此她不得不在第二天再次来到她这里帮忙，好在第二天，休息之后的林彩也加入了制卡的队列，两人花费了不少时间，才在第二天中午之前将所有任务全部完成。 “结束了总算是。”少女还没说什么，一旁的，林彩便先一步开口吐槽。 姜尘沫点了点头，将自己制作的卡牌交给了林彩：“那么接下来应该也没什么事了吧？我先回去了。” “这就走？也行，制作了这么多卡，你应该差不多熟练了，今后，你就是一名合格的制卡师，可以自己接受一些制卡的委托了。” 说完，她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今后你要是惹了祸，别说是我教你的就行。” “……行吧。”姜尘沫虽然无语，不过也能理解，林彩是个怕麻烦的性格，而且自己也没见过她什么实力。 “哦对了，关于这些卡的报酬，我是给你转贡献点还是折算成现金？” “我还有分成？”姜尘沫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对方把制卡的方法教给自己就是自己的报酬呢。 “这话说的，我是什么资本家吗？”林彩翻了个白眼说道：“不过事先说好，以后我要是有什么卡牌需要测试，你还得来。” “行。” …… 姜尘沫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原本还打算在论坛上找找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儿，但没想到因为制卡这件事花费了这么多时间。 “沫沫姐，你刚刚去什么地方了？”叶吟霖好奇的问道。 之前从北山回来，姜尘沫明明说要教姜泠学数学的，哪想到她转眼就消失不见了，直到晚上才回来。 没想到今天早上，她又突然消失不见，还不和自己说，让她感觉非常好奇。 姜尘沫思索了一番，回答道：“去学了两门手艺。” “？”叶吟霖露出疑惑的表情，对姜尘沫的话表示无法理解。 少女简单的把自己学习制卡这件事告诉了叶吟霖，叶吟霖听完惊讶的张大了嘴：“那岂不是说，沫沫姐以后就可以自己制卡了吗？” “是这个说法没错。”姜尘沫点了点头：“而且我也可以凭借制卡能力接取一些制卡的委托，不过说实在，我对那些人给出的报酬并不感兴趣。” 他们给的报酬基本上都是金钱或者贡献点，这些东西姜尘沫都不缺。 如果对方能提供什么稀有的卡组的话，或许还能打动她。 之后的两天里，姜尘沫的生活再次回归平静，基本上都在处理一些论坛上无人问津的委托。 中间艾文卿还给她汇报过一次情况，说小泉一郎手下的那些同伙大部分都已经缉拿归案，只有最开始被通缉的那几个仍然躲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 姜尘沫没太在意，这些人只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就算现在没抓住，迟早也会被擒拿的。 平静的生活紧紧持续到第三天早上，秋雨终于打来电话：“姜小姐，出结果了，上面同意了这个决议，会在今天公布这十二座祭坛的存在，借此引蛇出洞。” 姜尘沫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她语气平静：“好，我知道了。” “对了……姜小姐，还有一件事。”秋雨的声音变得支支吾吾起来：“事先说好，我是绝对没有出卖您的，应该是上面的人查到了您的存在。” “你是说上面注意到我了？”姜尘沫的语气很意外，她确实没想到自己到底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是的，具体情况我也不知晓，不过他们似乎并不知道我们之间认识。”秋雨说道：“他们会专门派人联系您，应该是商量请您来玉京的事情。” “让我去玉京？”少女思考了一番，随后心中大概有了个猜测，或许是因为自己最近帮了灵调局的忙。 虽然艾文卿应该也不会把自己的事情到处乱说，但是毕竟灵调局人很多，再加上李保国刚从玉京回来，还不知道有没有带着什么特殊任务。 “我明白了。”和对方简单交流了几句之后，她挂断了电话。 而正如秋雨所说的那样，没过多久，就有一个加密的电话打过来：“姜小姐，你好，我是轩煌灵调总局局长裴征……” 姜尘沫有些意外，居然是灵调总局局长亲自给自己打电话。 在短暂的交流之后，姜尘沫大概了解了情况，正如自己猜测的那样，自己在抓捕小泉一郎的过程中的表现被一些人汇报了上去，从而引起了上面的注意。 作为自由卡师，自己的实力让灵调局欣赏的同时也带着些许忌惮，因此这个电话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向自己伸出橄榄枝。 当然，正如秋雨所说，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自己去一趟玉京。 第149章 出发 少女对前往玉京这件事多少是有点纠结的。 作为群英荟萃的地方，玉京不知道有着怎样强大的存在。 她倒不是怕惹上什么人，姜尘沫对自己的实力足够自信，她只是害怕别人从她身上看出来什么。 而且在那种地方，她难免会束手束脚。 不过，说起来她身上还有一个未解之谜，关于当初在冥界吸收那股极阴之力时，姒若灵口中所说的另一股力量。 “如今你的体内已经达成了巧妙的阴阳平衡，虽然我并不清楚这种力量的来历，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或许有更高位的存在能够替你解答。” 姒若灵似乎是知道姜尘沫在想什么，她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很难想象一届冥川大帝口中居然会说出“更高位的存在”这种词。 但是实际上，姜尘沫清楚，她口中的“高位”并不是指神话中的什么天帝群仙，或者说那些人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高位。 或许…… 少女摇了摇头，关于玉京之行，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此去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为了保险，她决定把自己的小伙伴们也坑过去。 “霖霖，我准备去玉京玩，你们去不去？去的话叫上澄心姐。“ “去玉京？你要去看升旗仪式吗？还是要看前皇宫？”叶吟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姜尘沫不疑有他，开口道：“确实是要去一次前皇宫。” 玉京市作为首都，还是拥有着十分悠久的历史的。 虽然作为国都，只经历了一朝，但因为“轩煌保卫战”的传奇色彩，曾经的前皇宫已经成为大多数轩煌人的精神寄托和民族信仰。 但姜尘沫去前皇宫并不是因为所谓的家国情怀，只不过是因为灵调局总局在前皇宫里，仅此而已。 在得到叶吟霖肯定的答复之后，姜尘沫便前往姜泠的房间邀请姜泠。 只是在姜尘沫的目光注视下，姜泠却果决的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吧……” “为什么？”姜尘沫有些不了解，看起来她对玉京那个地方好像很抗拒，难道是有什么顾忌？还是说她害怕有人能认出她的身份？ 关于姜泠的记忆，她和自己也差不多算是完全明牌了，虽然没有明面上承认，但是至少姜泠已经不会再假装傻子了。 她只是失忆了，又不是转生变成了小孩儿，按照正常情况，她经历半个月的学习，差不多也应该蜕变过来了。 只不过当然，她们在和虞澄心交流的时候，还是会给对方卖力表演一番的。 姜泠没有回答原因的打算，姜尘沫看她信念坚定，就没有强求。 在离开姜泠的房间后，姜尘沫立刻又给虞澄心打了电话。 但没想到的是，虞澄心也拒绝了她的提议。 “很抱歉沫沫，你的提议我很感兴趣，但是很抱歉，我暂时抽不开身。” “是事务所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可以帮你。” “不是，是家族这边出了一些事情，我这几天得回洛城的祖宅。” “洛城啊……好吧。” “真的很抱歉，如果有下次机会，我一定陪你去，这次只能失陪了。”虞澄心的声音充满歉意，语气显得很真诚。 姜尘沫倒也不会真的那么斤斤计较，这件事情怪不了虞澄心。 只是叶吟霖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露出来揶揄的笑容：“嘻嘻，那这次岂不是成了我们两人的甜蜜之旅？” “……没事，我还有其他朋友。”姜尘沫作势就准备问问像艾文卿、林彩这些人有没有空一起去玉京，不过叶吟霖连忙拦住了她。 “停停停！”叶吟霖神色激动的按住她的手机：“我们两个人就够了，没必要喊别人。” “好吧。”姜尘沫没有强求，她掏出手机，准备上网订机票。 “那我们就坐22号的飞机，没问题吧？” “明天的飞机居然还有票？看来我们得尽快收拾行李了。”叶吟霖挠了挠头，感觉有些不可置信，不过她没计较太多，连忙去收拾行李去了。 姜尘沫给林彩发了个消息，把自己要去玉京的事情告诉了她，避免她因为需要自己帮忙的时候找不着人而无能狂怒。 林彩看到消息，发来一个怒发冲冠的表情，“行吧，那我这两天给自己放个假，就不接委托了，刚好去给新长出来的头发染个色。” “你有没有考虑过染别的颜色？”虽然她那个粉毛黄挑染看起来很可爱，但是感觉有些不适合她的精神状态。 出人意料的，林彩的回复是：“有。” “我想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不过被我妈阻止了。” “原来你有妈妈？” “？”林彩发过来一个硕大的问号，随后又跟着一句：“我是什么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子吗？” “不是，我只是没听你说过，而也没见过。” “啊，这个啊，我忘了给你说了，我并不是洛州省人，我来自江南省。” “那你为什么要来洛州，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是想不开吗？” “……我有事儿先下了，拜拜。” 对方的头像一下子就灰了下去，姜尘沫见状也没有继续骚扰对方。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姜父出现在家门口，昨天左思右想之下，姜尘沫还是把自己要去玉京的事情告诉了父母。 不过父母对此并没有发表太多意见，只是对姜泠不去的原因感到好奇。 姜尘沫的回答是姜泠不想去，于是他们又问了姜泠，姜泠只好搪塞说想在家里多学习学习，避免跟不上进度。 姜父姜母对此很欣慰，说如果她一个人不方便，这几天可以来他们这里住，不过姜泠拒绝了。 至于姜尘沫和叶吟霖的旅行，姜父则主动提出来送两人去机场。 “你就带了这么点东西吗？”姜父看着姜尘沫身后的背包，有些好奇。 以往的姜尘沫出门至少也要背个行李箱，这样轻装上阵还是他第一次见。 姜尘沫开口道：“还不知道要去几天，没必要拿那么重的东西，大不了缺什么在那边再买。” 姜父听到这个倒是放心下来：“也好，你比霖霖大几个月，到那边要照顾好她。” “我知道的。” 之后，姜父开着车将两人送到机场，两人如期的坐上了飞机。 坐在窗边，透过窗户看着逐渐变小的建筑，少女深吸一口气。 接下来，会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自己呢？ 第150章 玉京金阙 玉京市，古称“玉京城”，虽然作为大一统王朝的国都只有一朝的经历，但作为“国都”，却已经有着数千年的历史。 不过对于这座城市的评价，实际上是好坏参半，有人说它是剜了云垂省的心，导致云垂数十年来一蹶不振。 也有人质疑为什么成为国都的是玉京而不是文化底蕴更深厚的天都或者洛城。 但无论如何，作为如今轩煌共和国的国都，玉京绝对能够担当的起这个牌面。 飞机飞入玉京的凌空，将广袤的金阙大地尽收眼底，少女的目光透过云层，看向地面的那一座古城。 “这里就是玉京？”少女心中自问，虽然仍处于万米高空，姜尘沫仍然能够清晰的察觉到从这座古城的上空，传来一股强大的气息。 不同于灵力，这种力量刚正、坚毅、不屈，宛若亿万人民的意志凝聚成的坚盾，又仿佛出鞘如云的利剑。 “这是国运？”少女目光凝重了几分。 浩气长空，邪佞不存，当然，这并不是说在玉京就不会出现什么违法犯罪现象，犯罪当然也会有，这里所说的邪佞，是指的敌国外患和窃国小人。 曾经的国运只是一种虚构的概念，但在第一次灵潮爆发之后，灵气溢散到这个世界，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的国运已经成为了一种实质。 当居心叵测之人进入玉京，便会受到国运的针对。 少女目光闪过一丝血红，紧接着，她面前的景色突然变化了起来。 原本她只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但如今，她可以清晰的看见，一条巨大无比的金龙正盘旋在玉京城内，将整个古皇城庇护在祂的伟岸躯体之中。 少女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但下一刻，异变突生。 或许是察觉到了少女的视线，原本那沉睡的巨龙忽然睁开双眼，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金芒如光电般射向她。 少女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随后她清晰的察觉到原本在自己体内蛰伏的那股极阴极阳调和的力量莫名其妙的运转了起来，一股玄妙的气息仿佛要从她体内溢出。 姜尘沫面色一变，连忙收回目光，镇定心神，强行压制这股力量，直到飞机缓缓落地停止，这股气息才总算平静下来。 “怪。”少女忍不住吐槽道。 这时，一旁的叶吟霖像是才睡醒一般，发出一声嘤咛，缓缓睁开眼睛：“呀，沫沫姐，我们已经到站了吗？” “嗯，到站了。”少女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暂时藏在心底，缓缓点了点头。 早在昨天，她们就已经在酒店预定好了房间，所以下了飞机直接过去就行，反正酒店会处理吃住的问题。 等两人安定下来之后，姜尘沫才走出自己房间的门，对另一边的叶吟霖说道：“接下来我要出去一趟，你呢？” “是去哪儿玩吗？”趴在床上的叶吟霖从床上抬起头，也不知道她昨天晚上干什么了这么困。 姜尘沫摇了摇头：“不是，是去见一个人。” “是你的老相好？” “？” “啊哈哈我开个玩笑。”眼看着少女要暴力执法，叶吟霖连忙改口：“我猜你要找的人是秋雨吧？你来玉京是因为灵调局？”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姜尘沫眼神带着深意看了她一眼。 她可不会认为叶吟霖的身份就那么简单，当她向自己袒露一层身份，那必然是因为这层身份已经失去了隐瞒的价值。 她不会认为第六使徒就是叶吟霖的真实身份，就像当初不会认为玄天君就是她的真实身份一样。 叶吟霖没有解释的打算，姜尘沫也不打算追问了，她算是看清楚了，叶吟霖想说的，你不问她也会说，她不想说的，你就算再怎么威胁，她也不会松口。 和她打过招呼之后，姜尘沫一边朝酒店外走，一边给秋雨打电话。 “秋雨，我到了，在金阙阁酒店。” 对面很快就传来秋雨的回话：“好的，我现在去接您，请稍等。” 她来的很快，姜尘沫根本没在大厅等多久，就看见她开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出现在酒店门口。 “姜小姐，需要我带你在玉京逛一逛吗？”秋雨开口问道。 姜尘沫点了点头，秋雨并不是灵调局的人，知道她身份的寥寥无几，不过作为上面首长的直系下属，她可以以其他身份和灵调局交流。 而现在，邀请自己的是裴征，而秋雨只不过是作为“熟人”为自己接风洗尘罢了。 姜尘沫在游览的路上和秋雨了解了一下玉京的情况，和自己的猜想相差不多。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玉京市，那就是“太平盛世”，当然，太平盛世从来不为穷人敞开大门，寸土寸金的土地上，没有寻常百姓生存的余地。 而如今，不仅作为共和国，同时也是联邦的政治中心，玉京也汇集了全世界最为强大的那一批唤灵师，这便是这座城市的底蕴。 不过姜尘沫知道，那些东西对自己来说完全不需要在意，值得自己注意的事物唯有一样。 少女抬起头，看向远处古皇城的方向，那股强大的气息再次浮现，不过因为此时她并没有激发体内的力量，因此并没有看到那条国运的巨龙。 终于，在她和秋雨将玉京城值得注意的着名景点都粗略的游览了一番之后，一个加密的电话再次打到她的手机上。 少女示意身边的秋雨安静，然后接通了电话：“哪位？” 对面马上就传来裴征爽朗的声音：“姜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裴征，之前和你打过电话的。” “原来是裴局长，抱歉，你们的电话都是加密的，我可猜不出来是谁。”话虽这么说，但姜尘沫显然是故意这么问的，毕竟手机号码加密，又会联系她的人，又能是谁呢？ “哈哈，是我疏忽了，姜小姐现在已经到了玉京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来一趟灵调局呢？” 姜尘沫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红灯，开口说道：“随时可以。” “好好好，姜小姐果然爽快，那请你直接来前皇宫正门吧，我们会安排人来接你。” 电话挂断，姜尘沫看向身旁的秋雨：“听到了吧？接下来，我们该前往最后一个景点了。” 秋雨重重的点了点头，等到红灯变绿，便在引擎的轰鸣下朝着前皇宫的方向驶去。 第151章 必要的手段 前皇宫作为全轩煌最着名的景点之一，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有着大量的游客。 因此在秋雨带着姜尘沫来到前皇宫正门的时候，附近仍然是人山人海。 秋雨找了个地方停车，随后对姜尘沫开口说道：“那姜小姐，我就不陪你一起过去了。” 少女点了点头，“行，你去忙吧。” 她下了车，朝着前皇宫正门方向前进，只不过这里的人实在太多，她看不出来到底哪一个才是她需要找的人。 好在她徘徊了没多久，一道身影便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请问是姜尘沫小姐吗？” “是我。”出现在少女面前的是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因为灵调局的存在并不对普通民众公开，所以实际上，灵调局成员经常会以警察形态出现。 在彼此确认身份后，面前的警服男子便开口说道：“姜小姐请随我来吧，我带你前往灵调总局。” 灵调总局位于前皇宫的未开放场所内，但无论如何，想要进入前皇宫内一定是要走正门的，只不过得益于有人带路，少女免了排队买票这一过程。 她跟着灵调局的接引人在皇宫内一路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一处建筑门口。 “请进吧，姜小姐，我们到了。” 虽然位于前皇宫内，但实际上，这处建筑并非是原本皇宫的产物，而是后来又在皇宫的某些角落里修建的，为了混淆视听，灵调总局被修建的古色古香。 但进入内部之后，一股现代的风格又扑面而来，四处的电子设备和古色古香的皇宫融合在一起，让人感觉分外违和。 少女站在大厅之中静静地打量着周围的工作人员以及室内的布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便在大厅的长椅上静静等待。 没过多久，一道壮硕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这位就是姜尘沫小姐吧？久仰大名，我就是之前和你联系的裴征。” “你好，裴局长。”姜尘沫简单的回应道。 裴征脸上露出欣赏的笑容，又开口道：“这里说起话来不太方便，还请姜小姐移步到我的办公室。” 少女点了点头，起身跟上他的步伐，朝着深处走去。 来到办公室后，裴征示意她坐下，随后给她倒了茶，随后说道：“姜小姐应该很好奇我为什么会请你来到这里对吧？” 姜尘沫点了点头：“确实。” “实不相瞒，主要还是前不久姜小姐协助洛州分局抓捕犯人，阻止劫狱的事情吸引了我的注意，没想到轩煌民间居然还有像姜小姐这样的杰出青年。” 少女的面色并没有因为他的夸赞而发生任何变化，她平静的问道：“所以你是想让我加入灵调局吗？” “不不不。”裴征连忙摇了摇头：“实不相瞒，我也查阅过姜小姐的一些经历，加入灵调局对姜小姐来说只不过是束缚，只要是在打击不法分子，有没有这层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到对方的目的不是招安自己后，少女才算是松了口气，“所以，目的是？” “不知道姜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们达成一场合作？” 似乎是看见姜尘沫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裴征没有迟疑，继续开口说道：“实不相瞒，姜小姐成为卡师也有一些时日了，而且实力进展迅速。” “不过姜小姐是否知道关于在卡师们活跃的这个里世界中，有一些意图破坏这个世界的邪恶组织，总是活跃在世界上的各个角落？” 姜尘沫微微眯了下眼睛，对方该不会是要和自己谈关于“逆世”的事情吧？ “逆世”的势力虽然很大，但知名度确实只在少数群体之间流传，就算有时候论坛里出现这样的字眼，热度也不温不火。 这是因为大部分情况下，“逆世”在行动时都用的是它旗下所属其他组织的名义，因此导致很多人都以为“逆世”只不过是什么不出名的小组织。 但姜尘沫清楚，作为这个世界的恶首，“逆世”的成员几乎遍布世界的各个角落，犯下的罪行足以填满大海。 如果对方是要谈关于“逆世”的事情，会不会是已经准备好对“逆世”组织发动清剿了？ 少女思索了片刻，开口道：“你说。” “想必姜小姐也知道，很多活跃的恐怖组织如今已经从之前的枪支炸药袭击转变为以卡师为核心的犯罪行为，但实际上姜小姐或许并不清楚……” 他特地在这里顿了顿，像是在卖关子：“这些组织的背后，实际上隐藏着更大的组织，他们支配并操控这一切，意图颠覆这个世界。” “而这个组织的名字，叫做‘逆世’。” 说完之后，他悄悄的观察起姜尘沫的反应，结果却发现姜尘沫的反应十分平淡。 “实不相瞒，这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少女开口说道 “是吗？原来如此。”裴征倒是并没有感觉到太意外，只以为是洛州分局那边有人告诉了她这些消息。 于是他便直接进入了下一个话题：“‘逆世’组织的势力遍布全球，对联邦政府的稳定形成了非常巨大的挑战，但迫于某些原因，我们暂时无法将这个组织的存在向广大群众公开。” “为什么？”姜尘沫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这样的反派势力，居然被隐藏的这么深，即使卡师的数量已经数不胜数，但知道“逆世”的人却那么稀少，只在灵调局内部和小部分人群之间流传。 裴征似乎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他开口道：“‘逆世’的存在对政府的公信力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如果贸然公开，很可能会引起世界范围的恐慌。” “不仅如此，实际上，在这些年的发展下，‘逆世’很可能已经渗透到联邦政府，甚至灵调局的内部，如果突然明牌，大概率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因此我们不得不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避免这些事情的发生，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封锁关于‘逆世’的消息。” 姜尘沫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她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番之后，抬头看向对方的眼睛。 “所以，你们说的合作是指？” “我们希望姜小姐能够协助我们，将‘逆世’的势力一一拔除。”他开口道：“还这个世界一片安定祥和。” 第152章 有人要见你 “展开讲讲吧。”姜尘沫拿起茶杯轻轻啄饮了一口，语气依然平静。 裴征倒也没有藏着掖着：“是这样的，十天前，蜀都那边爆发的那一场灵潮，你应该知道吧？” 姜尘沫点了点头，何止知道，她可是亲身经历者之一。 裴征见状，继续解释道：“当时那种浩荡的声势，至少吸引了几百万人前往，甚至光是卡师都有几十万。” “而根据统计，虽然因为灵潮开启的时间很短暂，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以至于大部分人都没赶上，但仍然有万人的规模成功进入这次灵潮之中。” “如果那个灵潮开放的时间再长一些，我们或许就可以看到历史上首次十万级别的灵潮了。” 姜尘沫点了点头，冥界当时的规模很大，异象遮蔽了天空，原本以为是一场龙争虎斗、殊死搏杀，没想到因为只开启了不到一个小时，弄得虎头蛇尾。 似乎是知道她想什么，姒若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没事儿让那么多人进来干什么？当时发现你进来之后我就直接把门关上了。” 原来是这样……少女了然，要是当初自己去的晚一些，这个灵潮是不是还能持续个十天半个月的？ 裴征并没有察觉到少女的异常表现，他继续说道：“不过即便如此，在这万人之中，依然混入了一些特殊的群体，也就是‘逆世’的成员。” “在这其中，就有三位来自‘逆世’的使徒级成员。”他顿了顿，解释道：“或许你不清楚，‘逆世’的内部有着严格的五个等级，由上到下分别为使徒、监察者、管事、联系员、干员，而使徒，是地位和实力都仅次于首领的存在。” “但是在这场战役中，这三个使徒中有两人死于不明人士之手……” 说到这里，他的神色认真了很多：“如今‘逆世’的内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同时失去两个使徒让他们大乱阵脚，正是往里面安插棋子的好时机。” “姜小姐的实力远超我们的预料，而且与灵调局也没有明面上的关系，我们想请姜小姐潜入到‘逆世’内部，想办法成为使徒，然后作为内应协助我们解决‘逆世’。” “原来是这样。”姜尘沫眯了眯眼，没想到对方竟然在打这个主意，不过，他们难道不知道“逆世”中已经有这边的卧底了吗？ “如何？姜小姐考虑考虑？” 看着对方期盼的目光，姜尘沫摇了摇头：“抱歉，我拒绝。” “？”裴征的目光很意外：“为什么？” 姜尘沫并没有解释，先不提这‘逆世’中不仅已经有卧底了，而且新的使徒大概率要接管沙洲的管理权，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不喜欢。 因为仇恨的存在，她对“逆世”存在生理上的厌恶，如果可以，她更希望能亲手把这个组织上下清洗一遍。 至于加入“逆世”，哪怕只是伪装，只是潜伏，也让她感到反感。 看着姜尘沫果决的目光，裴征倒也没有强求：“既然姜小姐不愿意，我们也不好强求，我们……” 正想说些什么，办公室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裴征露出歉意的表情开口道：“抱歉，姜小姐，我接个电话。” 姜尘沫轻轻点了点头，裴征便站起身，里面清晰的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小裴啊，你现在和姜家的那个小姑娘在一块儿对吧？” 听到这个声音，裴征的表情严肃了几分：“是的，我现在正在和姜小姐商量事情。” “这样啊，你们商量的什么？结果呢？” 裴征往姜尘沫这边瞥了一眼，随后把刚刚他们的谈话内容告诉了对方。 老人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这样吧，小裴，你和姜家小姑娘一起来我这里一趟吧，有些事情，我觉得也有必要让你知道了。” “是！” 电话被挂断，裴征看向姜尘沫。 得益于优秀的听力，二人的谈话实际上一字不落的传入了少女的耳朵，结合裴征的态度和对话内容，姜尘沫大概能猜出对方的身份恐怕就是如今轩煌的领导人。 “姜小姐，很抱歉，你可能需要和我走一趟，有人要见你。” 如果只听前半句话，少女恐怕还以为自己是犯罪被逮捕了，不过好在她听到了二人的谈话内容，自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她跟着裴征一同离开了前皇宫，随后开着一辆警用车，来到一座巍峨庄严的建筑前。 这里是轩煌的政治核心，轩煌中央政务院，虽然并非最高机构，但是事关政治的事情往往都在这里解决。 车辆并不需要验证身份，门禁便直接放行，在停车场停好车之后，裴征便领着姜尘沫朝不远处的大楼走去。 “裴局长，你来了，首长就在里面等待。”秘书站在门口，看到到来的裴征，连忙开口向他解释。 裴征点了点头，随后敲响了门。 “请进。”苍老但依然有力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裴征随即推开门，进入到房间内，并示意姜尘沫跟上。 少女来到房间内，便一眼看到了面前的这位世界闻名的老人，以及站在他身边那道熟悉的身影。 “首长，这位便是姜尘沫小姐。”裴征先是向老人介绍了姜尘沫，随后又向姜尘沫介绍道：“姜小姐，这位你应该认识，是我们轩煌的主席兼联邦总统，风正明同志。” 姜尘沫连忙向对方问好，对方和蔼的笑了笑，伸手示意道：“坐！两位都坐。” 随后，风正明看向裴征，说道：“小裴啊，你应该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让你带着小姜同志一起过来吧？” 裴征点了点头：“是的，首长。” “秋雨，来，你和小姜认识的比较久，你来解释一下吧。” “啊这……首长，您都知道了啊……”秋雨的面色有些尴尬，她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尘沫倒是没有多意外，自己和秋雨的联系用的都是正规聊天软件，打电话也是直接打，对方有心查的话一查就知道了。 风正明也是笑道：“你这小丫头，想瞒着我，至少打电话的时候也要设置个加密啊！正好，这次我也是想认识认识你竭力帮忙遮掩的这位姜尘沫小同志到底有什么样的实力和个人魅力，能让你甘愿对我都保密。” “啊哈哈……”秋雨挠了挠头，站出来：“裴局长你好，我是秋雨，是……” “‘逆世’的第九使徒。” 第153章 切磋 裴征几乎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秋雨，又看了看风正明：“首长，这……” 风正明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怪不得……”裴征虽然惊讶但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个消息，“姜小姐也知情？” 姜尘沫同样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难怪姜小姐会拒绝，原来首长您早就往‘逆世’里面安插了卧底。”裴征松了口气，他不再计较这些，“那首长，您这次将我们二人喊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吗？” “不。”风正明摇了摇头：“并非如此，事实上，和昨天我告诉你的事情有关。” “您是说那个祭坛的事儿？”裴征神色一愣，随后若有所思的看向姜尘沫：“该不会也和姜小姐有关吧？” “没错，秋雨，你来说吧。”风正明示意秋雨解释，秋雨看了一眼姜尘沫，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述了一遍。 裴征听完，神色有些意外：“原来是这样，没想到我们这次取得这么大的进展居然也离不开姜尘沫小姐的功劳。” “那您的下一步打算是？” “正如姜小同志所说的那样，引蛇出洞，瓮中捉鳖，所以关于这件事情我们暂时只需要观望就行，这次来除了告诉你这些，我还有一个想法。” 风正明看向姜尘沫：“小同志，你可愿和裴征切磋一番，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实力？我可是很好奇秋雨这丫头为什么愿意对你言听计从呢。” 他说完这话，身后的秋雨就开始尴尬的笑着挠头，姜尘沫瞥了秋雨一眼，随后点了点头：“好的。” “小裴啊，你呢？” “属下自然没有问题。” 风正明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即便已经七十多岁，但看起来仍然老当益壮。 “那就好，走吧，我们移步演武场。” …… 演武场—— 这里是灵调局专门设置的一处用来切磋的场地，场地上通过部分永久生效的场域卡形成了规则压制，进入场地的会被施加一个“决斗”的效果，只要受到致命伤害，就会被移出场地，同时清除所有负面状态并恢复生命。 当然，胜利者同样也会恢复到最佳状态。 这也是为了能让决斗的双方发挥出全部的真实实力。 而此时，年龄几乎有姜尘沫三倍的裴征身穿着一身干练的练功服站在少女面前，战意盎然的舒展着筋骨。 反观姜尘沫，依然是那一身宽松的运动常服，似乎完全不把裴征放在眼里。 风正明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感叹：“年轻人果然心高气傲，也不知道她的实力是否能撑得起她这狂傲的内心。” 说着，他又看向身旁的秋雨：“丫头，那姜家小姑娘和你相比如何？” “若是真的殊死搏杀，我恐怕不是她一合之敌。”秋雨心有余悸的说道，她至今还忘不了当初初次见面对方得知自己是使徒之后，差点一枪给自己串成糖葫芦的经历。 风正明忍不住有些意外：“哦，居然有这么高的评价？你可是我们培养出来的年轻一代最强者了。” “首长您就别打趣我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光是我认识的比我年轻还比我强的，就至少有两个。” “你说的另一个是那个小姑娘吗？”风正明轻笑了两声说道：“那小姑娘似乎和她一起来的，就是没和她一起出门。” “首长你知道她的来历了吗？”秋雨闻言，疑惑地问道。 风正明摇了摇头：“那个小姑娘确实神秘，如果是一般人，恐怕还真的会被她透露出来的身世给骗了，可惜……他们开始打了。” 风正明转移了话题，秋雨连忙抬头看去，果不其然，此时的裴征和姜尘沫手中都出现了各自的武器。 巧的是，两人手中的武器都是长枪，换而言之，这次的战斗已经变成了两人枪法的较量。 裴征并没有因为姜尘沫是年轻女孩子就放松警惕，相反，在从风正明和秋雨口中得知她实力强劲之后，他便意识到自己必须抢占先机。 因此他身形一闪，宛若游龙般朝着姜尘沫突刺过来。 姜尘沫眼神丝毫不变，“木贯层楼”会给每一个试图向她发起冲锋的敌人深刻的教训。 在裴征接近的瞬间，少女手中长枪破空而出，绕过对方的枪尖，直接刺入裴征的腹部。 紧接着，裴征只感觉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沿着枪身传来，下一刻，自己整个人便倒飞出去。 观战的秋雨惊得差点跳起来，就是这招！她记得清清楚楚，当初姜尘沫就是以这一招，将朝她势不可挡的冲过来的那只巨大岩石魔怪击飞出去的。 再次见到这一招，她只觉得离谱，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控制技能？ 能够打断敌人攻击的技能并非没有出现过，但冲锋技能一般情况下都会带有一定的打断抗性，甚至部分冲锋技能过程中都是霸体、免控的。 可姜尘沫这一招却实打实的轻而易举的拦下了裴征的突进，一如当时拦下岩石魔怪那样。 裴征并没有因此而气馁，他稳住身形，调整呼吸。 此时的他明白，自己不能再随意向敌人冲锋，最好还是乖乖的走过去近战，或者干脆用远程攻击骚扰她。 可没等他有任何动作，姜尘沫突然抬起手，一瞬间，碧绿的青草从地面破土而出，鲜艳的花朵在草丛中绽放。 见此情况，裴征面色一惊，慌忙移动，试图逃出“四海丛生”的范围，然而“四海丛生”不仅范围很大，而且扩张速度也远超他的想象。 在此危机之下，裴征顾不得会被对方打断，再次释放位移技能，朝着姜尘沫突刺过来。 “乒！”一声清脆的响声，裴征的攻击被姜尘沫的长枪轻而易举的挡下，紧接着，姜尘沫挑开裴征的武器，挥舞着长枪再次朝他斩过来。 裴征连忙格挡，但在姜尘沫源源不断的攻势下，他不得不强行退后，隐隐约约，已经形成了溃败之势。 下一刻，说时迟那时快，裴征仿佛抓住了机会，整个人一跃而起，他举起长枪，宛若流星坠地般砸向姜尘沫的位置。 姜尘沫见状，一个后空翻跳起，随后紧接着突然伸出她的左手一指。 下一刻，数根粗壮的藤蔓破土而出，直接将空中的裴征捆住，左甩右甩在地上狠狠砸了几下，然后丢了出去。 第154章 怎么还有第二阶段? 裴征的身体在地上滚了十多米才停下，把场外的风正明和秋雨看得目瞪口呆。 这一招当然不是“叶落尘柯·花月瑶”本身的技能，而是姜尘沫根据“枯藤绕梁”这个技能的效果，结合花月瑶自身的能力所研究出来的用法。 角色卡确实都有本身的技能，但卡师是人，不是ai，卡牌的战斗是生死搏杀，也不是在打游戏。 灵活变通才是取得战斗胜利最重要的，拘泥于技能的原本能力反而会落了下风。 不过受限于技能本身倍率不高，裴征只是看起来狼狈了许多，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受到什么特别严重的伤。 裴征重新站起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之后，手持长枪谨慎的看着姜尘沫，他没想到这次的战斗居然这么棘手。 虽然他算不上强，但实力姑且也是名列前茅，谁能想到居然毫无还手之力。 现在的他进退两难，发起进攻害怕对方抓住机会一套把自己秒了，不进攻的话，又是在给对方提供等技能cd的机会。 见此情况，姜尘沫倒也没有着急出手，只是手中长枪旋转了几圈，从右手到左手再到右手，然后抬起枪尖，指向对方。 “继续吧，还没结束呢。” 既然要展示实力，最为合适的自然就是“叶落尘柯·花月瑶”这张卡了，技术性高，观赏性强。 相比于另外两张卡粗暴的秒人或者花时间爆兵，这张卡更具有操作性，能够肉眼可见的分辨一个卡师的战斗素养。 当然，姜尘沫选择这张卡也是无奈之举，她的其他卡牌要么不方便使用，要么使用起来不方便，只有这张卡是万金油的通解牌。 但姜尘沫的反应和发言，却让裴征觉得她是在挑衅。 尽管自己确实落了下风，但刚刚的战斗只能算是试探对方的技能机制，他几乎没掉多少血。 自己再怎么说也是早她出道三十年的前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败下阵来？ 他连忙鼓足气势，再次向姜尘沫冲过来，但这次他的冲锋并没有被打断，姜尘沫挥舞着长枪迎上来，随着一声刺耳的金属悲鸣声，裴征的攻击被轻而易举的格挡下来。 紧接着，姜尘沫手中长枪点地作支撑，整个人腾空而起，一记鞭腿狠狠踢出。 “砰。”裴征怎么也没想到姜尘沫那看起来纤瘦的身体居然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整个人瞬间被踢飞出去。 裴征再次滚地了几圈，这次他明显有些绷不住了，爬起来之后，面色难看的看向姜尘沫：“姜小姐只管全力对我出手便是，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 “羞辱？”姜尘沫歪了歪头，不明白他这话从何谈起，不过既然如此，他的意思应该是让自己直接一套带走他对吧。 “那好吧。” 少女话音未落，她左手一抬，无数缤纷的鲜花在地面上绽放，瞬间蔓延成一片广袤的花海。 而就在裴征猜想这花海有什么作用时，视野中便瞥见姜尘沫突然高高跃起，宛若流星般坠向他所在的位置。 裴征瞳孔一缩，本以为这只是一式普通的冲锋技能，但下一刻，一阵失重感传来，他整个人直接被击飞起来。 随后，肉眼可见的，无数粗壮的树木破土而出，宛若一圈围墙般，将两人包围了起来，而面前的姜尘沫也从之前的服装换上了一身炫酷拉风的铠甲。 “嘶……”不得不说，虽然自己已经快五十了，但看到这种铠甲武装，多少还是有点心动的，毕竟实在是太帅了。 但与此同时，他心里也不由得冒出一个问号：“怎么还有第二阶段？” 想必这就是对方的终极技能了，裴征得出这样的结论。 这种变身类能力并不少见，属性大幅提升、攻击形态或技能机制转变、外形发生变化等特征都是“爆发状态”的表现形式。 但姜尘沫这种简直像是在拍特摄剧一样的标准变身还是他头一次见到。 他心中警惕了几分，见到姜尘沫这副模样，他毫不犹豫的先手发动了进攻，枪尖燃起雷霆，腾空一跃，宛若惊雷般砸向姜尘沫。 但说时迟那时快，刚刚铠甲合体的姜尘沫身影一闪，紧接着便是一枪刺出。 熟悉的那种无力感再次传来，身着铠甲的少女手中长枪轻而易举的贯穿了他的身体，在劈砸了两下之后将他连人带枪一起击退了出去。 紧接着，姜尘沫手指一指，藤蔓再次浮现，只不过这次的藤蔓只是简单的缠绕住了他的身体，限制了他的移动。 裴征不知道姜尘沫故技重施的意义何在，但自己还有接近70%的剩余血量，总不可能一下子被她秒掉吧？ 就在他自我安慰的同时，站在不远处的姜尘沫动了，她手中再次舞了个枪花，随后调转枪身，抬起手臂。 裴征瞳孔一缩，这是要进行投枪？ 但有什么意义吗？ 不清楚对方机制的裴征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任何担忧，他只等着身上控制消失，然后给对方以激烈的反击。 然而下一刻，他的想法便落空了，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少女手中长枪化作一道绿芒一闪而过，瞬间穿透了他的身体。 而紧跟着，他便清楚的看见，自己的血条迅速下降，瞬间便被清空。 下一刻，“决斗”的效果触发，负面效果被移除，他的血量重新恢复健康，整个人也被传送了出去。 他心有余悸的看向不远处的姜尘沫，刚刚那最后一击的总伤害，即便是满血的他，恐怕也会被直接秒掉。 而身为决斗胜利者的姜尘沫则解除了“万念成结”，神色平静的抬头看向风正明的方向，静静地等待对方的评价。 “好好好！”伴随着一阵响亮有力的掌声，风正明赞叹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年轻一辈有你这样的才俊，轩煌的未来一定可以蒸蒸日上。” “您过誉了。”少女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却隐约透露着几分得意，毕竟被这样的人夸赞确实意义非凡。 “小裴你也不要气馁，长江后浪推前浪，年轻一代越来越出色是好事，意味着我们轩煌在进步而不是停滞。” 风正明又拍了拍一旁正失神的裴征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裴征连忙回过神：“我明白，首长。“ 第155章 金龙垂目 风正明的目光又看向了秋雨，他开口道：“难怪你对小姜同志这么言听计从的，没想到小姜同志居然这么强。” “是哦。”秋雨尴尬的点了点头，按理说自己这种人应该是不应该怕死的，但是死在敌人手里和死在自己人手里不太一样。 毕竟自己有任务在身，需要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才行。 “好了，别担心，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儿。”风正明慈祥的笑了两声，随后便转身朝不远处的办公楼走去：“走吧，我们回去。”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跟上了风正明的脚步。 回到办公室，风正明在秋雨的搀扶下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随后继续看向姜尘沫开口说道：“相信秋雨之前也和你说了，目前我们关于逆世首相关的消息大多都掺了假，所以想要对付‘逆世’还需要一段时间。” 姜尘沫看了眼秋雨，随后点了点头。 “不过你也知道，‘逆世’这种存在我们不可能放任他不管。” 风正明的目光看向姜尘沫，说道：“所以想要对付‘逆世’，就必须要团结一下各方同胞，同心协力，才能铲除这颗危害共和国甚至联邦安危的毒瘤。” “吴俊杰和我也提到过你，如今你是‘九天十地’的‘苍天君’，那你可知道，‘苍天’这一席位，所代表的含义吗？” “九天十地”本就是为了守护轩煌而存在的组织，风正明知道这个并不奇怪，更何况在“九天十地”中，有一大部分人都是官方人员。 就比如担任联邦中央政府总理的吴俊杰便是风正明的直系下属。 至于“苍天”的含义，姜尘沫查过这个词，网络上说“苍天”指的是“春”，代表着万物复苏的生机。 而苍天君那张卡牌上也写着“恩泽万物，垂怜众生”和“春雨”这样的字样。 但说实在，这样的字眼和她本人有些不符合。 姜尘沫的本性更倾向于伐恶而不是赏善，她本身更擅长以烈火和剑刃给予罪恶迎头痛击，但要让她去“恩泽万物”，去给予众生“生机”，她属实做不到。 “应该代表的是生机，对吗？”少女试探性的回答道。 风正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苍天’所代表的‘春’确实代表着万物初生的‘生机’，但它更代表着，度过凛冬的肃杀之后，万物所迎来的转机。” “苍天君，此乃时来运转之时。”他的目光深邃而沉重：“黑夜最漫长那一天的到来，也意味着从今往后白昼会越来越长。” …… 回到酒店后，姜尘沫疲惫的躺在床上。 并不是身体上受了多少劳累，而是在从风正明那里听到那些消息之后，她只感觉自己背负着无比重要的使命。 用风正明的话说，她是新时代的曙光，将为人们驱散旧世界的黑暗。 但姜尘沫只感觉到迷茫，她一直以来的动力只不过是复活“她”的执念和对敌人的仇恨。 在得知自己背负的使命时，她只觉得心累。 她不明白为什么是她，她为什么会被选为“苍天君”，为什么会被推选为“执法人”，为什么会被至高神青睐。 在踏上这条路以来，她第一次感到迷茫，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方。 但很快她就将这些杂念抛之脑后，如今风雨欲来，一切事情不如顺其自然。 “沫沫姐！你回来了？”叶吟霖似乎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好奇的从门口探出头：“你去干什么了，这么久才回来？” “去见了大领导。” “是……是我想的那个大领导吗？” “是。”姜尘沫点了点头：“聊了聊关于‘逆世’的问题。” “啊这……”叶吟霖挠了挠头：“所以你来玉京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嘛？” 少女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一开始是灵调总局邀请我过来合作的，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才去见了大领导。” “哦哦，这样啊，那你的事情谈完了吗？我们该不会就要回去了吧？” 察觉到叶吟霖在想什么，姜尘沫摇了摇头：“不，说好了在这里玩两天，我们大后天再回去。” “好耶！”叶吟霖连忙大声欢呼，甚至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冷静下来之后，她又问道：“那现在差不多该吃晚饭了，我们是出去吃，还是吃酒店的套餐？” “出去吃吧，连老外都知道轩煌最好吃的东西都在路边小摊。”姜尘沫看得出来她只是想让自己陪她出去玩，不过自己确实有出门散散心的打算。 今天一下子知道了太多消息，脑子里面很乱。 在叶吟霖的强求下，姜尘沫换了一身衣服，并不是裙子，而是一套男装。 配合姜尘沫高高的个子，看起来又帅气又酷飒。 “为什么要我穿成这样？”姜尘沫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说实在，这件衣服没有多少弹性，而且因为尺码的原因，感觉胸前很紧。 姜尘沫看向叶吟霖，她穿的看起来似乎和自己这个是一套？ 少女看了看叶吟霖，又看了看自己，随后恍然大悟：“你觊觎我？不行的，我是你姐夫。” “……别管这些了，我们走吧，先和我去前皇宫看看，我还没去过呢。” 说着，叶吟霖就来到姜尘沫身后，伸出手推着她的后背往前走，姜尘沫只好跟着她出门，同时还不忘记小声吐槽：“怎么又是前皇宫？” 离开酒店后，少女的瞳中再次闪过赤色的光芒，她抬起头，一眼便能看见天空中那代表国运的金色巨龙正盘卧在玉京城的周围，似乎正在酣眠。 只是当她看向巨龙的头部时，那原本双目紧闭的巨龙却突然睁开了双眼，瞳中金光闪烁，垂在地面上的龙头也突然抬起，朝着姜尘沫的方向看过来。 少女面色一惊，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什么，耳边便突然听到一声悠远而威严的龙吟之声，宛若风啸，又如同雷震，贯彻她的双耳。 紧接着，就和当初在飞机上时一样，自己体内的那团神秘的能量忽然高速运转起来，宛如高速运转的水泵一般，将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输送到自己身体的各个角落。 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姜尘沫只感觉自己变得无比强大。 紧接着，她便看到远处那巨龙瞳中射出一道金光，直接没入自己丹田的位置。 第156章 龙 在金光入体的一瞬间，姜尘沫只感觉到不安。 她不明白这种情况对她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但很显然，这种情况不会太乐观。 也许这件事确实对自己是件好事，但意料之外的事情就意味着不可控，如果哪天真的发生什么就晚了。 姜尘沫催动灵力审查着了自己的体内，结果却毫无发现。 莫非这种力量和灵力之间无法交流？少女想要尝试调动体内的另一种力量，却丝毫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再三尝试无果之后，姜尘沫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专心的和叶吟霖游玩起来。 “什么吗！这玉京也没什么意思，反倒是这么大的地图，走得我脚疼。” 叶吟霖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脱掉脚上的凉鞋，轻轻地揉着白皙的玉足。 姜尘沫对此的评价只有：“你就继续抠脚吧，一会儿我们还要吃饭呢。” “才不是抠脚呢！”叶吟霖龇着牙，用脚蹬了下姜尘沫的大腿：“我这放网上怎么也算是食品级。” “那你到时候用脚吃饭。”少女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同时还不忘给她脑袋来了一下。 叶吟霖捂着脑袋穿好鞋，委屈巴巴的说道：“走吧，我们去吃饭。” 两人出门的时间太晚，根本进不去前皇宫，只能在附近游览了一圈，而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姜尘沫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半，夜市摊差不多刚刚开始，于是她开口道：“那我们去夜市吃吧？看看玉京的小吃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 叶吟霖闻言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好诶，走走走！” 姜尘沫虽然不知道哪儿有夜市，但是秋雨知道啊，不过秋雨走不开，只能发了个定位过来。 两人按照定位来到夜市的位置，各凭喜好点了一些小吃零食之类的东西，就当做晚饭吃了。 不过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除了玉京本地的特产之外，其他小吃和别的地方也没什么区别，只能说天下小吃一个味儿吧。 夜晚，回到房间后，姜尘沫再次研究起自己体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那道金光之后，她总感觉有哪些地方不太对劲。 只是她实在没有办法引动体内的另一股力量，因此也不清楚那道金光对自己到底造成了什么影响。 但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从那道金光入体之后，她感觉自己似乎有种前所未有的清明，就仿佛……心间的浮云全部消散，再也没有什么能够蒙蔽自己的内心。 只是因为缺少证据，她不能确定这是不是错觉。 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声音在引导自己，少女静静的站在房间的空地上，右手轻抬，火红的大剑随之浮现，而她的形象也随之变化。 感受着熟悉的力量充斥在自己体内，姜尘沫的眼神却闪过一丝惊讶。 在她的上衣上面，原本的那如同凤凰振翅般的青色火焰边缘，居然多出了几道金色的纹路。 “这是……”少女抚摸着这上面的纹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这几道金色的纹路居然又凭空消失不见。 “奇怪。” 少女解除变身，无奈的躺回到床上，这件事情太过蹊跷，既然看不透，那暂时就不要胡乱研究了。 …… 碧海滔天，大浪翻涌。 呼啸的狂风在云海间吹拂，将翻涌的巨浪碾碎成泡沫。 下一刻，乌云密布，宛若旋涡般在空中汇聚，一条巨龙从云中探出头，随后又一头扎进沧海之中。 巨龙在海水中翻腾，搅起滔天的巨浪，试图将海上的一切拍碎，但紧接着，呼啸的狂风再次吹来，巨浪再次被碾碎成沫。 巨龙发出一道响亮的龙吟，迎风而起，冲上云霄，在云中翻舞了几分之后，呼啸而去，只留下一道背影。 …… 又是梦。 奇怪的梦。 姜尘沫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会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梦。 不过梦中的龙和那条气运金龙完全没有任何关系，颜色、长相都不相同。 那是一条青蓝色的巨龙，鳞片宛若宝石般晶莹剔透，看起来就像是用上好的玉石雕刻出来的一般。 但祂的鬃毛却是一种漂亮的粉白色，看起来和“龙”的身份格格不入。 或许是因为有前车之鉴的原因，姜尘沫第一时间就觉得，这龙可能也是一张角色卡，而且搞不好是自己将来会获得的角色卡。 就像花月瑶和姒若灵一样。 不过现在想这些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她早就发现，自己的梦和自己获得卡牌的顺序压根就没有关系，等自己接触到那条龙，还不知道得到什么猴年马月。 少女伸了个懒腰，换上衣服，从床上爬了起来。 昨天一天除了晚上和叶吟霖出去逛了逛，基本上都没什么空，而晚上两人出去的时候，大部分景点又关门了，实在扫人兴致。 于是昨晚两人便约好了今天白天继续出去玩。 姜尘沫现在对这个倒是没有那么排斥，或许是一直把自己压得太狠，心里总有种声音在告诉自己让自己放松放松。 她思考后觉得，倒也可以留下一些愉快的回忆，若是等“她”回来，可以和“她”分享。 离开房间，轻轻敲响叶吟霖的房间门，等待对方出来。 只是过了几分钟，里面也没有传出来什么动静，少女在门外皱了皱眉，直接推开了门，迎面便看见一个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的愚蠢家伙。 叶吟霖的睡姿不能说不雅，只能说看不出是个人，她整个人头和脚的位置对调了过来，一只胳膊压在腰底下，另一只胳膊枕在脑袋下面，左脚踩在枕头上面，右脚却成鸭子坐的形状压在屁股下面。 少女扶着额头叹了口气，随后走上前去，伸出手，捏住对方腰间的细嫩的肌肤。 掐。 “啊呀呀！”叶吟霖痛的一下子蹦了起来，一边揉着自己的疼痛的腰间，一边幽怨的看向罪魁祸首。 “沫！沫！姐！你！干！嘛！” “不干，快起床。”姜尘沫双手抱胸，语气平静的说道。 叶吟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种荤段子玩笑居然是她能开出来的？ 随后，她的脸上露出来一丝坏笑：“嘿嘿，沫沫姐，你学坏了呀，我要告状！” “嗯？” 听到少女冰冷的疑问声，叶吟霖突然一下子就怂了，她慌忙摆了摆手：“别……别当真，我开玩笑的。” 第157章 开学在即 趁着“度假”的两天，姜尘沫和叶吟霖一起在玉京的各大景区转了转，充分的领略了一番玉京的风土人情。 等到了25号，出来“旅游”的两人才拖着行李和买的各种礼品特产踏上了回归的路途。 坐上飞机，姜尘沫扭头看向那沉睡的巨龙，直到现在，她还没有想明白那道金光的作用到底是什么，不过如今既然已经要离开，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风正明的说法是，为了保险，祭坛的消息公开时，必须有足够强的战力在附近，以防止发生特殊情况，而洛州的高端战力屈指可数，因此希望只能寄托于姜尘沫身上。 等她们离开的时候，官方就会将关于祭坛的消息公开到社区软件上，到时候该怎么办，就得看姜尘沫自己的决策了。 不过姜尘沫心里担忧的却不是关于祭坛开启的事情，毕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死烬红鸾”不斩无名之辈，有什么敌人出现，上去两刀送走他们就行。 但问题是……她要开学了。 对，这个鸟学校放假放的很早，6月19日就放暑假了，但是高三年级在7月底就要开学，其他年级在8月中旬也要陆续返校，假期安排的时间让人感到无语。 按照学校的说法是，为了避免放假、返校的高峰期，提前十五天放假，提前十五天开学，但你一个高中避开哪门子高峰期？ 当初自己在收到消息的时候就感觉无语，好在暑假作业什么的在放假之前就已经做完了，自己倒也不必太过紧张，到时候只需要背上书包就走就行。 只不过，她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以“她”的面貌去面对曾经的同学们。 “对了，霖霖，你在哪个学校上学？”姜尘沫扭头看向身边准备再次入睡的叶吟霖。 叶吟霖打了个哈欠，提起精神回答道：“咱俩一个学校的哇，我在你楼下。” “是吗？”姜尘沫挠了挠头，她读的是省一中，整个省最好的中学，初高中一体，每个年级都有专属的教学楼，每层楼有六个班级，一共是五层，而四楼和五楼是重点班，三楼是办公室，一楼二楼则是普通班。 姜尘沫在一班，叶吟霖在她楼下的话，也就是七班。 少女思索片刻后不再询问，上学的时候很忙，她并没有怎么出去认识过其他班的同学，能够见到其他班学生的机会只有跑操、上下学和上厕所，因此并没有见过叶吟霖。 她转过头，看着飞机在云海之上穿行，心中闪过无数个曾经的画面。 …… 飞机平稳落地，姜尘沫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她第一次坐飞机就是当初去云垂省接触建木的那次，结果直接遇上了劫机，还坠机了，差点给她整ptsd了。 好在之后坐飞机都没有遇到事故，这让她放松了很多。 因为特地询问过两人回来的时间，此时姜父的车正在机场门口等着她们。 姜尘沫将买的特产和礼品扔到后备箱中，随后和叶吟霖一起坐在了后排，至于前排……是姜泠。 “你怎么也来了？”少女疑惑地歪了下头，看着前面的姜泠，心中充满疑惑。 姜泠扭过头，笑着说道：“当然是来接两位姐姐呀。” “是吗？你现在学的怎么样了，能跟上吗？”姜尘沫这话直接杀死了比赛，姜泠面色一僵，转过身看向前面，不再说话。 倒是姜父听到两人的对话，突然开口道：“对了，沫沫，你们是不是快开学了？” “高三是这样的。”少女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下周一就开学。” “这样啊，原本还想带你们去别的地方玩两天，看来只能放弃了。” 姜尘沫也很无奈，她这个暑假不能说过的很充实，但绝对算不上放假，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她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她也想趁这段空闲时间尽快找到能够救活“她”的办法，或者尽快完成复仇，但看起来失败了。 前世的“她”肯定也尝试过复活自己，但最后却只能选择回到过去交换人生，很显然，复活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或者说复活“她”没那么容易。 至于“逆世”，作为一个存在了至少百年的毒瘤，即便有先人的努力，想要拔掉它，也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不得不说，曾经的她多少有些异想天开了。 在那道金光之后，她的心中清明了很多，想清楚了许多事，发现大部分情况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之前那种急于求成的心理，稳扎稳打才是最保险的情况。 …… 回到家，姜尘沫将礼品分别送给自己的家人，当然，也不忘记给自己不在场的部分朋友留一份，等下次见面再送给她们。 当然，在姜母的要求下，她也不得不把自己拍摄的各种景区照片交给她欣赏。 “嗯，真帅气，不愧是我闺女，霖霖也是，像个小公主一样。”姜母看着照片，嘴上不住的赞叹，让脸皮薄的姜尘沫一时之间有些挂不住。 反倒是一旁的叶吟霖，倒是双手叉腰，露出了自得的表情，看的姜尘沫好想上去给她来一下。 在回家休息了几个小时之后，姜尘沫吃完午饭，就开始走亲访友去送礼。 其实她本来是不想买这么多礼品的，但是叶吟霖提醒她要打点好人际关系，将来这些朋友能帮她很多，因此她才不得不买了这些礼品。 她开着车，将这些小礼物分别送给各个朋友，又和他们简单的寒暄了一番，最后回到她的大本营——澄心事务所。 “哟，牢姜回来了，在玉京玩的怎么样？还开心吗？”虞澄心接过姜尘沫扔过来的前皇宫纪念玩偶，打趣着说道。 姜尘沫点了点头：“还行吧，不过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你说这个的，关于‘逆世’的那几个祭坛……” 她把自己在玉京和上面的人交流的事情和她简单交代了一番。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少女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但一旁的虞澄心可就平静不下来了。 “什么？你还见到了风主席？我的天，我要杀了你！”虞澄心咬牙切齿的靠近过来，从身后一把抱住姜尘沫的腰，试图将她举起来。 姜尘沫手里的茶差点飞出去，她挣扎了两下无果，怕伤到对方又不敢用力，只好无奈的开口。 “你赶紧放我下来。” 第158章 相邀 “对了，得亏你回来了，我这里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呢。”虞澄心把姜尘沫放下来，开口说道。 姜尘沫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什么事情？” “是关于‘归兆’的事情。”虞澄心当着姜尘沫的面打开电脑，在键盘上啪嗒啪嗒一阵输出，然后把屏幕转过来让姜尘沫看。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网页，布局让姜尘沫感到非常熟悉。 仔细一看，嚯，这不就是“牌友交流社区”吗？原来还有网页版。 少女凑过去，开始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随后惊讶的发现，这是一个一年前的老帖子。 “给我看这个干什么？”她疑惑地看向虞澄心，语气中充满不解。 “我不是说了吗，是关于归兆的事情，你接着看下去就知道了。”虞澄心指着屏幕上的文字说道，姜尘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端倪。 “天都市爆发大规模灵潮”，题目很简单，要不是因为这是去年的帖子，她估计现在就要去一趟秦川省了。 前面的几楼都是在报告这条消息，随后中间突然出现了将近一个月的断层，之后便是一个月后，这个灵潮似乎结束了，然后便出现一大堆评论讨论里面遇到的事情。 “我的天，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大阵，直接扭转了战局，太帅了。” “我的评价是不如那一招火星撞地球。” “神特么火星撞地球，别人那招有名字的，叫‘天垂万仞’。” “这场战争是小说还是神话啊？太吊了，根本忘不了。” “不知道，像是神话。” “话说这张卡最后落到谁手里了？有没有人出来认领一下？” “卧槽，别认领了，那人跑出来了！【图片】【图片】” “卧槽？” 简单的翻阅了一番下面的评论之后，姜尘沫疑惑地歪了歪头：“所以？” “这是关于归兆的那次灵潮的一些记录，之后这个归兆便突然消失不见，在一个月后，又出现在玉京，似乎是和官方达成了什么协议。” “不过我主要想说的不是这个，前些天我查到消息，说天都的那场灵潮当初并没有被完全解决，只不过是因为归兆从灵潮中逃了出来，因此暂时陷入沉睡状态。” “因此，很可能过不了多久，那个灵潮就会再次爆发，到时候归兆很可能会被直接召回灵潮之内。” “这也是我让你记住这个的主要原因，你将来肯定也会参与的，对吧？” 姜尘沫点了点头，如果这场灵潮真的再现，她确实不太可能坐视不管。 “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记住这场灵潮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避免到时候一头雾水。” “我这里还有关于那场灵潮的详细描述，是某个亲身经历者总结出来的，你也拿去看看吧。” 她从抽屉里抽出几张a4纸，递交给姜尘沫，姜尘沫接过这些纸张，随后开口问道：“所以这个灵潮大概要等到什么时候爆发？” “不知道，据说会在第二年爆发。”听到虞澄心的说法，姜尘沫看向时间，随后面色一变：“那不就是下周一吗？我那天开学啊！” “……要不咱请个假？”虞澄心试探的问道。 姜尘沫面容忍不住有些扭曲，谁能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不过虞澄心连忙安慰她道：“放轻松点，又没人说它一定会在原来的位置爆发，万一下次直接出现在你们学校呢？” “？”那不是更糟了吗？ 姜尘沫深吸一口气，现在她只能祈祷这场灵潮千万不要爆发，不然的话就麻烦了。 灵潮、“逆世”……太多麻烦摆在她面前了，这让她感到压力。 不过好在她们所谓的开学实际上只是补课，她完全可以请假不去。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必须尽快解决灵潮的问题，不能像一年前的那群人一样，一下子就被耽搁了一个月。 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根据资料显示，一年前的那场灵潮似乎是一场神话中的战争，交战的双方实力悬殊，归兆临危受命，负责帮助较为弱的那一方战胜强敌。 但双方不仅是人数悬殊，就连每个人之间的战力也与对方相差悬殊，因此这场战争几乎没有悬念，弱势一方很快就迎来了失败。 归兆不得不临时接过军权，带着士兵们周游辗转。 最后，在归兆的带领下，他们四处游走，排兵布阵，最后居然在战场上设下一座神秘的大阵，将敌人封锁在阵法之中。 之后就像帖子里说的那样，归兆以一式“天垂万仞”逆转了战局，只不过这样强大的威力，也使得原本就破碎不堪摇摇欲坠的灵潮瞬间崩溃。 而之后发生了什么就显而易见了，归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出现在了外界，并且在这一年内融入了现代社会。 不过资料上的内容并不详细，具体是什么情况，还得靠自己亲自探查。 归兆这人属实神秘，而且作为一张自由的角色卡，基本上没有任何人敢随便惹她，毕竟这样的人发挥出体内的力量远比普通的卡师借用卡牌之力要强得多。 “唉，要是归兆能亲自解答就好了。”少女话音未落，门口处便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可以啊。” 说曹操曹操到，没想到归兆居然真的来了。 姜尘沫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正想开口，却被归兆拦住了。 “实际上，我觉得你没必要担心这个，其实灵潮爆发与否，我是可以控制的，只要我想，灵潮现在就可以在你面前爆发。” 归兆的眼中带着狡黠的神色：“怎么样，要不要现在就和我一起进去看看，只要你能在你开学之前解决这个问题，不就不用担心了吗？” 姜尘沫闻言纠结了起来，归兆说的很有道理，但她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她朝虞澄心的方向看过去，虞澄心并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投来一个鼓励的眼神。 姜尘沫见状，深吸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好，那事不宜迟，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吧。” “好啊，只要你帮我解决灵潮里面的麻烦，今后我的力量，便为你所用。”说着，归兆素手一挥，面前便出现了一个散发着氤氲气息的灵力旋涡。 虽然和灵潮有所不同，但是确实是灵潮没错，姜尘沫深吸一口气，伸出手触碰了灵潮。 一旁的虞澄心见状想要跟上去，归兆却突然拦在她面前，还对她眨了眨眼睛。 第159章 大旗猎猎峥嵘，江山不为所动 “咦？”姜尘沫发出疑惑的声音，她的手直接穿过了前方的“灵潮”。 见此情况，归兆直接笑了出来：“哈哈，姜小姐，你好耿直，居然真的信了。” “……”好想打人怎么办？少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想到自己居然被摆了一道，仔细一看，面前的灵力旋涡虽然透露出的气息很像灵潮，但是却有一种虚假的感觉。 “你来就是为了耍我是吗？”姜尘沫的面色冷峻了起来，归兆见状，连忙赔笑道：“别生气，姜小姐，我只是为了做一个简单的小测试罢了。” “测试？”姜尘沫皱起眉，不明白她的用意。 归兆却对此避而不谈，反而说道：“况且，姜小姐，我不是和你说过吗？‘现在还不是时候’，时机未到，你完全不需要那么着急。” “我当然着急，我马上就开学了。”姜尘沫也是一时之间失去了冷静，不然的话她才不会被归兆的小把戏骗到。 “别慌，姜小姐，这完全不是问题。”归兆摆了摆手道：“我前面说的话都是真的，只不过现在还需要一个契机罢了。” “如果姜小姐害怕耽误学业，我们完全可以趁晚上去解决，白天再把你放出来就好了。” “我是不用睡觉了是吗？”姜尘沫满头黑线，有时候她就挺无语的。 不过好在她确实可以不睡觉，只不过这样白天在上课，晚上休息的时候解决灵潮，如此在虚假和现实中不断穿越的生活，她害怕自己迟早分不清真假。 在和归兆商量好之后，对方就转身消失不见了，姜尘沫这才看向虞澄心：“这下可好了，你可真是给我整了个好活。” “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只是恰好想起来而已，谁知道对方真的来？”虞澄心尴尬的挠了挠头，随后又疑惑地看向姜尘沫：“你们怎么下周就开学？这连八月份都没到好吧？” 少女沉默了片刻以后，冷冰冰的吐出来四个字：“我是高三。” “……不好意思打扰了。”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该吃晚饭了，姜尘沫并没有把归兆说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害怕会引起骚乱。 主要这事儿她们参与不了，也没必要参与，自己一个人去解决就行了，其他人跟着反而是累赘。 度过了一段其乐融融的晚餐时光之后，姜尘沫便回了房间，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和得知的情报简单总结了一下，随后早早准备睡觉。 没办法，现在不早早睡觉，不出意外的话，过几天自己就没觉可睡了。 …… 天星北斗，乾坤挪移。 身着长衣的少女舞动手中比她还要高的大旗，于万军簇拥之中。 视角随之拉远，与她和手下将士战斗的却并不是人类，而是各种各样的妖魔，它们残忍的猎杀着周围的人类同胞，将他们的血肉化作食粮。 而站在少女身旁的将士们睚眦欲裂，却不敢轻举妄动。 下一刻，少女手中大旗飞向天空，一化万千，落在四周，汹涌的地动随之传来，无数山岩如龙蛇起陆般浮起，化作坚不可摧的墙壁，将这些敌人阻拦在外。 将士们发出欢呼的声音，少女的面色却愈发警惕。 她那棕色的瞳孔亮起明亮的光芒，下一刻，她手中战旗高指天际，万千星斗随着她阵旗所指而汇聚变换。 随后，她手中旗帜消失，右手张开高举，宛若星天般浩瀚的伟力在她手心汇聚。 下一刻，周围的岩壁终于被妖魔攻破，在将士们慌乱的神色中，少女的嘴角却勾起不屑的笑容。 她高举的手臂向前方按下，随之而来的是——天星陨灭，日月暗沉。 巨大的星辰从空中坠落，朝着远方镇压过去，伴随着强大的地震和冲击波，无数妖魔殒命在这场星落的仪式中。 将士们被地震弄得东倒西歪，等到他们回过神站稳之后，却发现远处那原本汇聚着无数妖魔的地方已经变得空荡荡，取而代之的，是地面上那足足方圆万里的恐怖深坑。 ……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姜尘沫这次居然梦见了归兆。 不得不说，归兆那一手大招确实很给力，声势浩大，场面震撼，威力也很强。 做了这样一个梦，她心里算是松了口气，怎么说呢，就是如果自己没梦到这张卡，就总感觉这张卡大概率不会成为自己的。 梦不到的卡不一定与自己无缘，但梦到的卡一定与自己有缘。 少女起床洗漱了一番，随后离开了房间，距离开学只有三天时间了，这段时间她得好好计划一下该如何分配。 叶吟霖此时正在沙发上躺着，而对面的电视正在播放着来自东岛那边生产的动画片。 这家伙一有空就在沙发上躺着，还是脚在上头在下的那种躺法，实在看不出来这是人类能想出来的姿势。 姜尘沫做到她身边，拿起遥控器暂停了视频，气的叶吟霖一下子就蹦了起来：“你干嘛？我正看得好好的！” 说着她从姜尘沫手里抢回了遥控，又重新点了播放。 姜尘沫没再管她，而是开口说道：“有件事情。” “上边说已经把关于十二座祭坛的事情公开在社区上了，‘逆世’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动静？” 叶吟霖盘坐在沙发上，翻了个白眼：“能有什么动静，我觉得你们应该是忽略了什么事情。” 姜尘沫思考了片刻，并没有发现什么疏忽：“什么？” “能潜入到社区的大多数都是些小鱼小虾，但是这个祭坛的事情，就算是我这样的使徒也不知情，‘逆世’怎么可能会有太大的反应。” 叶吟霖摊了摊手：“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等注意到祭坛的人多了，大量的人朝祭坛汇集，那么‘逆世’的首领就一定会察觉到不对劲，在此之前，我们着急也没有用。” “那我们这不是白忙活了？”姜尘沫沉默了片刻问道。 “怎么能算白忙活呢？我们现在只需要等待就好了，但‘逆世’那边要考虑的就多了。” 姜尘沫闻言，思索了一番觉得她说的也对，随后点了点头：“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事情？”叶吟霖疑惑地扭头看过来。 姜尘沫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的暑假作业写了没？”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叶吟霖直接蹦了起来，“我焯，我特么一点都没动呢！” 第160章 返校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在这三天里姜尘沫的生活很清闲，“逆世”仍然没有动静，归兆也没传来消息，她除了偶尔帮虞澄心处理下委托或者帮林彩测试卡牌以外，基本没什么忙的。 但对于某个身高158的叶姓女子来说，这三天可不算好受。 众所周知，洛州省哪儿都好，只要你不是洛州人，否则你就会享受到：超绝的录取分数线、上百万的竞争对手、充满压迫感的应试教育、十分典型的轩煌原生家庭等等。 不过以上内容只对成绩和家世都普通的学生生效，像那种家庭富裕或者成绩优越你但凡占一样，都能少受很多苦。 感觉应试教育的本质不是为了提升孩子们的成绩，而是通过地狱一般的考验把体质差和意志不坚定的学生筛掉，简单来说就是——学死人了。 而这种繁重到足以学死人的教学手段的主要表现形式之一就是成吨的家庭作业。 其实这边省一中原本的暑假作业就是几本书，每本也就几十来页，但问题在于有些老师不当人，还要另外布置作业。 而我们的受害人叶吟霖小姐就深受这种教育机制的迫害。 补了整整三天三夜的作业都没能睡一次好觉，总算是在开学前把这些内容都补完了——不过按照先例，老师大概率不会检查。 7月29日早上，姜尘沫就看见精神萎靡的叶吟霖背着书包一脸疲惫：“沫沫姐……作业写完了，我也要完了。” 姜尘沫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掰着她的肩膀，让她不得不挺起腰，随后对她说道：“振作点，别死我家里。” “沫沫姐！”叶吟霖娇嗔着跺了跺脚，但姜尘沫丝毫不为所动。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也该走了，她瞥了眼叶吟霖，开口道：“还不走？你准备腿着过去？” 叶吟霖闻言，连忙跟上姜尘沫的脚步，两人来到车库，然后从里面开出来一辆……电动车。 没办法，学校附近没有停车位，非教职工又不让停校内。 原本的姜尘沫上下学是有司机接送的，但是姜尘沫不喜欢这样，早就辞退了，包括其他的佣人。 无奈之下，她只好在昨天到电动车专卖店买了一台座驾，还有两个头盔，为的就是上学的时候用。 不过这件事情她并没有跟姜父姜母说，因此在姜父早上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幕时还是惊掉了下巴。 “老婆，我是不是眼花了……我好像看见沫沫骑着电瓶车出门去了。” 骑电动车并不是什么引人注目的事情，但也要看是谁在骑。 姜尘沫很漂亮，原本长相就已经算得上是绝美，让好人不忍亵渎，让恶人淫欲滋生的那种。 在受到那道金光影响之后，身上隐约还多出来一种超然的气质，仿佛如谪仙临尘一般——前提是她没准备砍人。 而叶吟霖那宛若邻家少女般活泼可爱的形象同样让人眼前一亮——虽然她不仅是个戏精乐子人，本质还是个搞笑女。 这样的两个人骑着电瓶车出现在学校门口，自然会让尚且青涩的同学们目不转睛。 在校门口，一胖一瘦并肩的好基友就小声的指着二人讨论起来。 “那……那不是姜尘沫吗？怎么骑着电瓶车来了？我还以为人家这种大小姐平时都是车接车送呢。” “可能是不喜欢太招摇吧，等等，她身后那个不是我们班的叶吟霖吗？原来这俩人认识？” “我看这叶吟霖也是风韵犹存。” “那必须的，虽然比不上姜大校花，但叶吟霖至少也是名副其实的班花。” “真的吗？那她有对象没有，实不相瞒，姜尘沫有点高了，我还是喜欢叶吟霖这种。” “嘿，你什么档次还挑上了？” …… 在人群的惊叹声和各种眼神之中，姜尘沫回到了自己的班级。 她来的不算早，此时的教室里已经有至少一半人在场了，少女眼神平静的看向某个位置，内心却十分复杂。 如今物是人非，将来的自己又该如何前进呢？ 时间在紧逼着她前行，她的目光坚定了几分，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动作熟练的将自己的学习用品拿出来。 魏予歌的同桌是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微胖女孩，名字叫张薇，此时正好奇的打量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少女开口问道。 对方犹豫了片刻，开口道：“魏予歌呢？以往不都是你俩一起来的吗？你今天怎么没等他？” “他……不会再来了。” 姜尘沫此话一出，张薇脑子里瞬间脑补出一大堆电视剧中的戏码。 脑子里浮现出姜父面容冷酷的对着魏予歌说道：“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也想配上我的女儿？这里面是五百万，自己转学，离我女儿远点。” 她连忙摇了摇头，将这个画面甩出脑海，又追问道：“他为什么不来了？难道是像电视剧里一样……” “他死了。”姜尘沫简促的话语打断了她的发挥，也打乱了她的大脑。 “死……死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少女声音冰冷，听不出任何感情。 张薇直接懵逼了，她茫然的回正脑袋，小声嘟囔着：“怎么会……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教室里大部分人都已经来齐，只剩下零散的几个空位。 一班的班主任王芳拿着几张纸从外面走来：“各位同学，在讲话之前，我要先告诉大家一个悲伤的消息，魏予歌同学在暑假期间遭遇恐怖袭击，不幸的离开了我们……” 话音未落，许多同学都哗然的看向姜尘沫的方向。 在他们印象里，姜尘沫和魏予歌一直关系都很好，也就是临放假的前几天，两人之间突然不说话了，结果没想到，转眼就天人两隔。 姜尘沫的表情平静，看不出感情，和他们印象中区别很大，看起来这件事刺激到了她，导致她如今已然性情大变。 时隔一个多月，姜尘沫差不多是转变过来了，并不是说她从“她”的死亡中走了出来，而是心理的保护机制让她暂时忘记了悲哀是什么。 每当她想起“她”时，心里有对过去的怀念，有对敌人的仇恨，唯独没有失去她的悲伤。 她已经不知悲伤为何物。 第161章 异动 之后，班主任照例说了一堆开学的注意事项，然后提到这提前开学的一个多月要如何分配。 因为实际上现在是在补课，所以他们的课程安排是上午四节课，下午四节课，没有早晚自习，一周上六天，周日休息，等到正式开学则恢复正常。 至于课程怎么安排，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被少女一脚踢进花坛的几个家伙也正常来上课了。 当时她并没有用太多力，只会让对方受一点皮肉伤，最多就是青一块紫一块罢了。 但是有了那么一下，现在这些人对自己避如蛇蝎，完全不敢再来骚扰自己，于是姜尘沫一上午的课程过得分外平静。 因为高一高二早就把必考的内容都学完了，因此学校给他们订了一大堆复习资料，上面全是各种试题、知识点，除此之外，还有教研组自己出题打印的试卷。 而这段时间的上课内容除了复习以前的知识以外，就是刷题。 上午的学习很快就结束了，就在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脑袋从门口探了出来，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开口问道：“沫沫姐在吗？” 随后，叶吟霖便看见正在收拾东西的姜尘沫，连忙朝她挥了挥手，然后来到她身边。 “你怎么来了？”姜尘沫有些意外，她完全可以在楼梯口、楼下或者干脆在电动车旁边等自己，为什么偏要爬到五楼。 叶吟霖浑然不觉有什么问题，她嘿嘿一笑：“来找你哇。” 说着就要帮姜尘沫收拾东西，姜尘沫连忙打掉她的手：“别乱动，有顺序的。” “哦哦，好吧。”叶吟霖乖乖的点了点头，坐在附近的空位上。 两个漂亮女孩吸引了很多目光，不过在这种班级里，有心思想这些的只是少数，大多数人根本没有时间考虑情情爱爱的问题，只是瞥了一眼，就不再关注。 “我们走吧。”教室里还有一些人，但姜尘沫已经收拾好了，她背上书包，朝叶吟霖招了招手。 实际上很多学生都直接把东西丢到了学校里，不过姜尘沫没有这么做。 路上的两人一路沉默，直到推着车离开校园，叶吟霖才开口道：“你应该还没来得及看手机，现在网上说武川市最近有很多游客涌入。” “哦？”姜尘沫刚骑上车，便听到叶吟霖这句话，顿时疑惑的扭头看过来。 叶吟霖没有急着上车，而是掏出手机打开短视频，搜索了一番后将结果递给姜尘沫看。 “今日特报，近两天内，我市外来游客数量大幅提升……” 少女皱了皱眉，心中恍然，大概是官方在论坛上发布的消息起了作用，有不少人被祭坛吸引了过来。 不过也不知道其中有没有混杂“逆世”的人。 少女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学校补课的时间安排是： 「上午：8:20-9:00 9:10-9:50 10:00-10:40 10:50-11:30 下午：14:20-15:00 15:10-15:50 16:00-16:40 16:50-17:30」 很显然，午休的时间并不算多，只有不到三个小时，平均一分钟杀一个，也只能杀170人，更别提遇到别的问题耽搁了。 如此一来，只能趁着归兆还没找上门，等下午放学再行动。 其实自己也可以趁着中午的这段时间简单的探查一下，只不过时间安排可能会比较紧迫。 而且万一遇到什么突发事件，如何脱身就成了大麻烦。 因此姜尘沫直接放弃了利用中午这段时间，将需要解决的问题全部堆到下午放学后。 两人回到漓香居门口的时候，差点被保安拦了下来。 因为漓香居这里居住的人非富即贵，出门都是豪车，也就偶尔有出租车接送，很少会遇到过骑电动车的。 共享电动车倒是有。 怎么说呢？开豪车是门面，坐出租或者共享单车是为了方便，骑自行车是为了锻炼，但骑电动车在他们眼里就有点穷酸劲儿了。 毕竟很多没钱在这边买房的人也会骑着车来这里瞻仰。 不过好在保安只是刚站出来准备拦人，就认出来骑车少女的身份，于是直接停止了动作。 “没想到那位大小姐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放着豪车不开，骑个一千出头的电动车。”他不得不在心中告诫自己，下次眼睛要擦亮些，不能再拦错人。 另一边，回到家的两人开始为午餐忙碌起来，没办法，姜泠不会做饭，这件事只能她们两个来。 之前放假时的饮食问题都是两人一人一天交替负责的，姜尘沫是因为受以前的生活所迫，不得不学会了做饭，而叶吟霖则同样会一些厨艺。 不过不能说很好吃，只能说饿不死，所以很多时候她们也会选择点外卖。 做好午饭之后，姜尘沫上楼去喊正在学习的姜泠，结果就看见姜泠一脸苦恼的趴在桌子上，似乎被手中课本的内容难到了。 她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吃饭吧，别学了。” 结果却发现她看的压根就不是课本，而是手机。 “咦？”姜尘沫疑惑的看向她手机屏幕上的内容，这个页面让她感到分外熟悉。 仔细一看，这不就是“牌友交流社区”吗，她疑惑的看向姜泠：“你从哪儿下载的这个？” “是澄心姐发给我的。”姜泠苦恼的挠了挠头说道：“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一不小心接了官方的委托，可是我身上压根就没有卡牌，怎么办嘛？”姜泠可怜兮兮的看向姜尘沫，眼中充满了祈求：“姐姐，这件事情看来只能拜托你了。” “……你的卡牌呢？”姜尘沫看向她：“你记忆恢复了对吧？方不方便和我讲讲？” “……果然瞒不过你呢。”姜泠苦恼的挠了挠头，她开口道：“不过怎么说呢，我只能告诉你我为什么没有卡牌。” “为什么？”姜尘沫疑惑的歪了歪头，随后便听见姜泠声音平静的吐出来这样一句话：“因为我已经死了。” “！”姜尘沫神色一变，下意识抓住了她的肩膀。 姜泠的话不可谓不让她惊讶，如今的姜泠安然站在她面前，是否意味着她死而复生？ 既然姜泠能在死后复活，是否代表着“她”也可以？ 但姜泠的下一句话却给她泼了盆冷水：“我想这应该和我当初所处的灵潮有关，我记得当时自己死后，仿佛坠入了深渊，自我逐渐迷失，记忆渐渐消弭……” 灵潮…… 对呀，“她”……是在现实死去的。 第162章 放行 “姐姐？”似乎是察觉到姜尘沫精神的异常，姜泠轻声试探道。 姜尘沫回过神来，她松开姜泠的肩膀，摇了摇头：“我没事，然后呢？” 姜泠眨了眨眼，虽然有些好奇，但并没有多问：“之后，随着意识的消弭，我在模糊间感觉到自己的卡牌在逐渐消散，在离我而去。” “至于之后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再次拥有意识时，已经出现在之前的那个泡泡中。” 姜尘沫闻言沉思了片刻，随后又开口道：“不考虑那些了，我们先吃饭，至于你说的委托的问题，等我下午放学，我陪你一起去。” “好。”姜泠连忙点了点头。 她虽然有过去的记忆，但并没有接受过现代教育，也不知道省一中的上课时间是怎么安排，只能去网络上搜。 结果就看见网上说洛州省的高中生早上四五点学到晚上十一点，当时都慌了。 毕竟她马上也要成为高中生的一员了，届时别人的过去保不齐就是她的未来。 现在一听姜尘沫说下午放学能帮她，顿时松了口气。 不过为了防止自己高兴的太早，她还是开口问道：“等……等一下，姐姐，我能不能问一下，咱们学校平常的上课时间安排？” “这个啊……可以哦。”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思索了一番，道：“因为咱们是走读制，所以上课的时间没那么逆天。” “夏季的话……你们高二是早上七点半之前到教室，下午两点之前，晚自习的话是到九点半，到时候你到学校会有课程表，上面有时间。” “是这样吗？”姜泠挠了挠头，这样的话和网上说的一对比简直不要太轻松。 不过这些事情现在不是她需要考虑的，毕竟距离她开学还有两个星期。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姜尘沫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下楼吃饭。 学校的生活枯燥无味，下午的时间也平平无奇的度过了。 看着陆续离开的同学们，姜尘沫收拾好东西，与早就在门口等待的叶吟霖一同离开。 刚出学校，她就掏出手机给姜泠打了电话：“你现在在哪儿？” 姜泠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我还在家哇，你们已经放学了吗？” “嗯，补课期间没有晚自习，你在家等我十分钟，我们一起去北山。” “要喊澄心姐姐吗？” “都行。”姜尘沫挂断电话，示意叶吟霖上车，随后骑着她那能飙到50码的“新国标”电动车一路狂飙，很快就回到了漓香居。 姜泠此时已经在客厅里焦急的踱步了，见到两人回来，连忙迎了上来：“我们现在就走吗？” “你怎么还在这儿？”姜尘沫疑惑地歪了歪头：“直接去车上等我不就好了？” “……是哦。” 姜泠最后还是没有喊虞澄心，毕竟仅凭姜尘沫一人就可以帮助她解决问题，更别说还有个叶吟霖了。 而且虞澄心一直在忙其他事情，一直以来都抽不开身。 姜尘沫开着车载着两人来到北山山脚，此时的山脚下已经人满为患，只不过他们都被护林员拦在山外。 原本就不宽敞的马路现在连一点空隙都看不见，放眼望去全是人，粗略估算一下，至少有几千。 少女见状不禁有些意外，要知道，听叶吟霖的说法，早在中午之前，这些卡师就从世界各地赶了过来，结果直到现在居然还被堵在门外。 不过现在北山的门岗和之前有很大的不同，如今的北山门岗从之前的保安亭换成了铁丝网门外加铁皮墙，看起来是最近加急修建的。 虽然这种东西对卡师来说形同虚设，但由于灵调局的存在，这些卡师都不敢轻举妄动，唯恐被他们盯上。 而不远处，几个身穿警服的灵调局成员正竭力的维护着秩序。 姜尘沫见状，一跃而起，直接来到那几个人身边，这些人见到她顿时面色大喜：“姜小姐，您来了。” “文卿呢？她没来吗？” “艾队长她被其他事情耽搁了，要过段时间才到。”那名灵调局探员苦恼的说道：“现在凭借我们几个已经有些拦不住这些人了，姜小姐您可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姜尘沫思索着转头打量了那些人一番，随后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直接放他们进去？” “是艾队长说的，说是时间未到，暂时不能放他们进去。” 姜尘沫皱着眉思索了片刻，开口道：“稍等一下，我需要和你们艾队长聊一聊。” 说着，她转身走到空旷处，拨打了艾文卿的电话。 电话过了一会儿才被接通，听起来艾文卿刚结束战斗：“姜小姐，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你现在在干什么？”姜尘沫疑惑地问道。 “之前接到通知，有多个恐怖分子突然在闹市区聚集，我被临时调过去镇压他们了。”艾文卿从容不迫的解释道，同时目光瞥向地上躺着的这群家伙。 随后就听见电话里传来姜尘沫的声音：“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北山这边人很多，是先放他们进去，还是怎么？” “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去，给我五分钟的时间。”艾文卿说罢，便挂断电话，将这些恐怖分子一个个全部捆了起来，通知自己的同事来接手。 随后便御剑冲天而起，朝着北山的方向飞去。 她给自己身上挂了类似灵潮那种认知干扰的能力，即便在大庭广众下施展技能，也不会被普通人发现异常。 姜尘沫只是在山脚下等待了片刻，就看见远处一道流星快速飞来，正是艾文卿。 “队长，您回来了。”一旁的灵调局先一步迎上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姜尘沫也朝远处的叶吟霖和姜泠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过来。 艾文卿的目光则是看向姜尘沫：“姜小姐，你觉得我们该放他们进去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必须要放行，上面决定公开祭坛的事情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接近祭坛，从而想办法引出‘逆世’的首领，如果把他们堵在这里，反而本末倒置了。” “不过……”她话锋一转，又道：“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放行的。” 艾文卿点了点头，她明白姜尘沫的意思，于是上前朗声道：“列位，我是灵调局探员艾文卿，负责监管此地，根据上面的要求，接下来我会准予放行。” “但进入北山后，不得破坏植被环境，不得随意起冲突，不得胡乱使用卡牌能力。” 第163章 祭坛被激活 艾文卿的要求很简单，其实就是让这些人作为“普通游客”进入北山林地。 不能动用超凡的力量，不能违法乱纪，这样一来北山简直就变成了什么自然景区。 如果这些人真的可以安分守己，这倒也算得上一个轻松的工作，不过很显然，这种可能性不会太大。 毕竟即便是作为普通游客，人类这种生物也不可能太老实，于是姜尘沫就眼睁睁的看着有几个“游客”若无其事的爬上了祭坛。 实际上她也不清楚爬上祭坛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当初为了安全起见，在发现祭坛之后，她们几个并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不过正好，她刚好也好奇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当艾文卿等人发现这一幕并意图阻止的那一刻已经晚了，一道血红色的光芒从祭坛上冲天而起，上面站着的几个人瞬间就被这道光芒融化成血水。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恐慌、惊怒、躁乱……各种负面情绪瞬间爆发，一些警惕的卡师完全不顾之前艾文卿的话，直接激活了卡牌。 惊恐的人们相互拥挤、推搡、谩骂，一个个避如蛇蝎的远离祭坛，很快祭坛周围就空出来一大片区域。 那道冲天的血红色光芒渐渐熄灭，很快，在原本的祭坛之上，就多出来一个大约五米高的锥形尖塔。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这座尖塔吸引过去，只见这座尖塔上散发着诡异而又血腥的恐怖气息，就仿佛是地狱的恶魔之门。 灵调局的其他人已经开始忙碌着维持现场秩序，艾文卿来到姜尘沫身边，面色沉重的开口说道：“姜小姐，出事了。” “刚刚收到消息，位于世界各地的另外十一个祭坛也同样释放出了不同颜色的各种光芒。” “这种光芒狂暴的摧毁了阻碍的一切，甚至有天上的飞机都被误伤到，现在就连普通人也注意到这些异常了。” “除此之外，每个祭坛上都出现了类似的‘建筑’，只是形态各不相同，现在我们无法确定这些东西的作用是什么。” 姜尘沫闻言眉头紧皱，她看着前方那诡异的尖塔，开口问道：“‘逆世’那边呢？有什么动静没有？” “我们不清楚，但逆世的人或许潜藏在人群之中，秋雨和我说她接到‘逆世’的消息，被紧急调往西北沙漠的方向，而那里同样有一座祭坛。” 听到这句话，姜尘沫思考了片刻，朝她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艾文卿闻言，叮嘱道：“如果‘逆世’真的出现，到时候还得仰仗姜小姐出手。” 艾文卿离开后，姜尘沫扫视了一眼，找到叶吟霖的位置凑了过去，叶吟霖正在配合灵调局维持秩序，姜尘沫拉着她的手腕来到一旁的空地。 “怎么了？沫沫姐。”叶吟霖对姜尘沫的举动感到有些意外，她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姜尘沫，目光中充满了不解。 姜尘沫打量了一下周围，开口道：“你是不是也受到了‘逆世’的指示？” 叶吟霖恍然大悟：“原来你要说的是这个，没错，就在前不久，我收到消息，说让我去西域，不过他们在得知我现在在武川市后，就让我来北山。”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其他使徒应该也被调往各个祭坛的位置了。” 使徒大部分的人应该都是不知道关于祭坛的事情的，不过姜尘沫仍然感到疑惑：“可是现在你们不是只有十个使徒吗？如何镇守十二座祭坛？” “我不清楚。”叶吟霖摇了摇头：“但或许‘逆世’的首领会选择调集兵力去集中守护这两座祭坛，毕竟使徒的战力虽然很强，但差距也不是完全无法靠人数抹平的。” “是吗？”姜尘沫目光闪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其他对“逆世”忠心耿耿的使徒们，现在应该已经和附近的普通卡师或者灵调局探员们冲突起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一杆漆黑的大幡出现在她手中。 现在只希望这些人能老实点，不然的话她手上的万魂幡里有的是地方给他们闹。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祭坛上传来的气息越来越厚重，而周围的人心也越来越浮躁。 艾文卿御剑飞天而起，手里拿着个大喇叭对着穿杂在林地中的人们大声喊道：“在场所有人退后，否则后果自负。” 此话一出，之前站在前排见到那几人惨状的人们纷纷向后退去，但在后排不明所以的人们却开始闹了起来。 “凭什么要我们退后！” “前面的能不能别往后挤！” 各种各样的声音层出不穷，部分脾气火爆的人甚至有大打出手的架势。 然而下一刻—— “嗡！”一声巨大的震动声从祭坛方向传来，之间那原本矗立在祭坛上的尖塔突然一分为二，宛若一张被摊开的卷轴般。 而在变成门框的尖塔中间，是一个血红的光幕，光幕仿佛倒映着另一个世界，透过光幕，人们能够清楚的看到里面那可怖的景象。 血肉满地、杀戮滔天，仿佛人间炼狱。 无数长相可怕的“恶魔”正在肆意的掠食，把他们所见到的一切生物化为食粮。 前排的人们顿时被这一幕震惊，许多人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而尚且能行动的人则慌不择路的朝着四周逃逸。 下一刻，一头“恶魔”仿佛注意到了光幕的存在，目光突然与光幕外的人对上了眼。 紧接着，在人们惊恐的目光中，一双带着利爪的双手从光幕中伸出，扒开光幕两侧的门框，将整个大门撑的更大。 随后，一个浑身赤红的恐怖身影便从光幕中钻了出来。 “吼！！！”怪物发出一声震撼人心的怒吼，巨大的声音让人们下意识捂住耳朵，甚至不少人的耳朵都渗出了血液。 这下不用艾文卿指挥了，周围的人纷纷转身就跑，但由于太过拥挤，不可避免的发生了踩踏现象。 姜尘沫没兴趣搭理周围这些慌乱的人，她的目光充满兴趣的看向面前的恶魔。 “沫沫姐，这玩意看起来好危险，我们也快走吧。”叶吟霖凑过来提醒，但却被姜尘沫挥手打断：“你们先撤，我垫后。” “这……” “快走。”姜尘沫再次强调，等其他人撤离之后，姜尘沫再次看向面前的恶魔。 光幕中还有其他恶魔意图钻出来，她眼瞳闪过猩红的光芒。 虽然不知道“逆世”为什么要制造这种东西，但…… 只要杀掉它们就行了，对吧？ 第164章 屠戮众生?不，诛魔时刻 对于“逆世”的祭坛会放出这些怪物，姜尘沫并不是很意外。 之前她就听说过，“逆世”本身是有宗教信仰的，而这些怪物长得和外邦人神话传言中的恶魔没两样，所以不用想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姜尘沫说垫后这件事其他人完全放心，毕竟如果她都拦不住敌人，那么其他人来也是白费力气。 因此在以艾文卿为首的灵调局成员的指挥下，汇集在北山附近的卡师们总算是撤离了现场。 看着周围变得空旷，姜尘沫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那么接下来……” “就是我们的时间了。” 话音未落，烈火轰燃而起，大风呼啸，席卷着炽热的火焰冲天而上，青色的烈火宛若涅盘的凤凰，瞬间遮蔽了天际。 但令人意外的，尽管这些烈火散发着让人窒息的炽热，但却丝毫没有点燃周围森林的迹象，反而只是在林地间盘旋。 而在这炽热的火焰对面，即便是地狱来的恶魔，也不由得为之感到恐惧。 但猎物的恐惧不会让手持利刃的屠夫心软，少女抬起右手，“死烬红鸾”随之出现，就连她的形象也随之变化。 不等这些恶魔动手，姜尘沫便先一步对它们降下审判。 她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对方的面前，随后抬手一剑，直接砍在面前恶魔的脖颈上。 利刃没有遭遇到任何阻挡，转瞬便将对方的脑袋砍了下来。 恶魔毕竟是恶魔，即使被斩掉头颅，却依然没有死去，仍然挥舞着利爪，试图扑向姜尘沫。 但下一刻，从它那断裂的伤口处，炽热的剑光随之绽放，青色的火焰燃起，只是瞬间，便将对方的身体烧成了灰烬。 少女的身影没有片刻停顿，直接冲向刚刚钻出来的另一个恶魔，如法炮制，一剑送它归西。 祭坛上的门扉越开越大，无数的恶魔像是闻到肉的饿狼般一个个从另一个世界跳出来， 只是它们并不清楚，在这座门扉的另一端，是独属于它们的另一个地狱。 姜尘沫的身影不断的向前推进，无论是多么强大的恶魔，都死在“死烬红鸾”的猎杀之下。 最终，姜尘沫站在门扉的正前方，看着下一个试图从门扉中冲出来的恶魔，她一脚直接将对方踹回了门中，甚至试图一头扎进对方老巢。 但很不幸，她直接从光幕上穿了过去，并没有能够通过这扇门。 无奈之下，少女的目光也变得森然，她看着仍然意图从光幕中钻出来的这些怪物，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了剑柄。 “既然如此，那便一并毁灭。” 青色的火焰张开翅膀，宛若翱翔天际的飞鸟般在少女身边盘桓，冲天的火光将原本已经渐渐昏暗的天色照的无比明亮，下一刻，烈火闪烁，狂风呼啸。 “西风望断，烈火残楼”的恐怖气息直接侵染了面前的整座祭坛，剑锋所向无敌，瞬间斩断了面前的光幕，随后又依次的斩断了尖塔和祭坛。 宛若摧枯拉朽般，整座祭坛在剑锋的破坏下直接沦落成了废墟，炽热的火焰攀附着祭坛的残骸，刹那间便烧成了灰烬。 感受到不再有任何令人厌恶的气息之后，姜尘沫深吸一口气，手中“死烬红鸾”消失不见，外貌和衣装也恢复了原样。 她盯着面前的灰烬观望了片刻，随后转身便准备离开。 但下一刻，一股无比强大的气息再次从刚刚祭坛的方向爆发，和刚刚的恶魔不同，这次的气息透露着一股强大而神圣的气息。 少女很少会用“强大”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敌人，她的目光立刻朝气息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却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看起来约五十岁左右的男性出现在她的身后。 他有着明显的西洲人长相，留着修长而花白的胡子，身材高大，带着一双圆形眼镜，手中捧着一本书。 虽然姜尘沫并不认识这个人，但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愤怒。 “滥杀无辜，该罚！”男人嘴里吐出这样的四个字，随后举起手中书本，少女只见从中射出一道金光直冲云霄，紧接着，就感受到一股十分恐怖的气息在头顶凝聚。 是雷云。 对方意图靠雷电来解决自己。 滥杀无辜？那群恶魔一般的怪物也能算的上无辜吗？ 姜尘沫冷笑一声，“死烬红鸾”瞬间重现在她手中，一瞬就完成了变身。 她身影一闪，直接出现在对方的面前，先于雷霆落下之时，高高举起了她手中的剑。 “乒！”少女的攻击被挡了下来。 姜尘沫没想到对方强大到这种程度，不仅能够抵挡她的突然袭击，甚至只依靠一本看起来毫无特别之处的书本。 但姜尘沫的攻击可不仅如此，在双方僵持的同时，她的剑身上瞬间燃起了青色的火焰，火焰仿佛有意识一般，顺着对方手中的书本意图往对方身上蔓延。 对方面色一变，连忙挥舞着手中书本，意图甩掉上面的烈火，可少女的火焰蚀肌腐骨，又怎么可能是单靠甩就能甩掉的。 趁着对方慌乱的功夫，少女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对方身后，随后回首一剑，直接将对方烧成了灰烬。 在等待了一段时间，确定没有新的异变之后，姜尘沫才终于松了口气，再次解除了变身。 刚刚的那道身影看起来和那些恶魔的区别很大，但是从他身上传来的气息可以确认，他应该不是人类。 现在这座祭坛的事情应该算是告一段落，至于其他祭坛，远水救不了近火，她就无能为力了。 …… “砰！”伴随着最后一声爆炸，秋雨终于是松了口气。 她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座灰色的门扉中会钻出那种长得像淤泥但是长满触手的恶心怪物。 在与灵调局的合作下，他们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终于成功解决了这些源源不断的怪物。 为了防止意外，秋雨趁着没有新的怪物涌来，直接将这座门扉连着下面的祭坛一起炸成了废墟。 “也不知道其他人那里怎么样了。”秋雨擦了擦汗，随后掏出手机，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她的上司。 紧接着，她就接到一个电话。 看着上面备注为“姜大杀胚”的号码，她嘴角抽搐了两下，接通了电话：“喂？姜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你说你那里也出现了一群怪物？” 第165章 世界各地皆遭受灾难 伴随着姜尘沫与她讲述事情的经过，秋雨的面色变得越来越凝重起来。 下一刻，正如姜尘沫所讲述的一样，一股强大的气息在原本祭坛的残骸上爆发出来。 秋雨面色一变，出现在她面前的这道黑袍身影，与姜尘沫在电话中描述的别无二致。 “抱歉姜小姐，你说的那个黑袍人出现了，我们待会儿再联系。” 电话被挂断，少女的面色变得无比凝重。 根据秋雨的说法，这些祭坛不仅出现的光柱颜色不同，召唤出来的东西也不同。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摧毁祭坛后却都出现了那一个黑袍中年男人的身影，刚刚的战斗解决的过快，姜尘沫并没有任何值得参考的情报可以告诉对方。 而且对方位于西北的荒漠之中，她也没有办法出手战斗。 不过那道黑袍身影虽然强大，但并非不可战胜的，只希望秋雨那边能够成功打败他吧。 少女深呼吸了一番，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随后转身朝山下走去。 刚刚的战斗动静可不小，应该会有人注意到，不过没关系，只要不是亲眼所见，就没什么可解释的。 留在山下的人可以说寥寥无几，大部分人都已经直接离开了，毕竟他们可不想对上那些可怕的怪物。 此时仍然在山脚的，除了叶吟霖和姜泠外，就只剩下艾文卿和几个善后的灵调局成员了。 “姜小姐，你来了！刚刚发生了什么？”艾文卿是第一个注意到姜尘沫的，她身影一闪便来到姜尘沫身边，声音关切的问道。 姜尘沫简单的将事情的经过和仍然留下的其他人简单叙述了一番，几人闻言，无不为之色变。 “这……‘逆世’究竟想做什么？”艾文卿愤怒出声，刚刚他们等待期间，其他祭坛的方向已经传过来消息。 除了这座祭坛之外，其他祭坛也都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恐怖怪物，每一座祭坛的怪物类型、实力、数量都各不相同。 但更恐怖的地方在于，和共和国境内的两座不同，其他地方的祭坛都出现了助纣为虐的“逆世”成员，不仅不帮忙抵抗那些怪物，反而对周围的人类大开杀戒。 在这种艰苦情况下，灵调局付出了十分惨痛的代价，才成功遏制了这些怪物的蔓延。 但仅仅只是遏制，在那些使徒的干扰下，他们完全无法对这些祭坛进行破坏。 听到这个消息，少女的眉头也紧蹙起来，谁也不知道“逆世”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但这些怪物从门的另一端冒出来的后果不用想也明白。 她和其他人对视了一眼，都能清楚的看见彼此眼中的无奈。 “这次是我失算了，本以为是引蛇出洞，没想到却成了羊入虎口。”姜尘沫叹了口气说道。 “不，姜小姐，你没有错。”艾文卿制止了姜尘沫：“相反，这次的计划很成功，‘逆世’的首领的确出现了，出现在其中一处没有使徒镇守的祭坛那里。” “事情很显然是在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只是出了一点失误——我们没有预料到祭坛会召唤出这么多强大的怪物。”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姜尘沫也没有过多苛责自己，而是开口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有一个好消息，那些使徒仅仅在最开始的时候进行了干扰，现在他们已经撤离了现场。” 艾文卿将消息告诉大家：“只不过因为他们捣乱的时候，怪物趁机跑出来很多，所以才会和附近的守军形成僵持的局面，我们需要想办法打破这个僵持。” “不过这个任务就不需要各位帮忙了，灵调局已经从世界各地调人过去支援了。” “是吗？”听到这个消息，姜尘沫总算松了口气，她看向叶吟霖和姜泠：“那……我们回家？” …… “沫沫姐，我们真的不管这件事了吗？”回去的路上，叶吟霖神色担忧的看着开车的姜尘沫，语气中充满忧虑。 姜尘沫叹了口气：“先观望一下吧，官方拥有的强者不比使徒的数量少，他们应该能够应付这些怪物。” “而且就算我们想要帮忙，也没有有效的手段快速前往目的地，等我们坐飞机赶到目的地，也许都已经被解决了。”少女的话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 她没想到祭坛会放出这些令人畏惧的怪物，虽然对她来说，杀死这些怪物的难度和切开一颗白菜的区别不大，但她不能以自己的实力类比其他人。 叶吟霖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在没有人注意到的阴影里，她撇了撇嘴：“好吧，我明白了。” 回到家中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几人解决了晚饭后，姜尘沫便先行回了房间里。 她从手机中跳出来灵调局那边发给她的资料，上面有关于十二座祭坛的详细位置。 她要观察一下这些祭坛的位置有什么联系，召唤出来的怪物又有什么区别。 “血色、血肉、猎食生灵的恶魔……灰色、泥沼、污泥触手怪……绿色、丛林、树精……” 比对着那些光柱的颜色、光幕后面传来的景象以及光幕中冒出来的怪物，很明显可以发现，这些线索的联系十分紧密。 但祭坛的位置对这些因素到底有什么影响？还是说毫无影响？ 姜尘沫将这些祭坛的位置一个个连接起来，但并没有构成什么图案或者文字，而且这些祭坛出现的地点也都不是什么特别的点，甚至有些地方可以说是籍籍无名。 苦思冥想得不到答案，姜尘沫不得不暂时搁置了这个问题。 未来的时间还很长，灵调局组成的防线也足以应对那些恐怖的怪物，她还有时间慢慢研究。 除此之外…… 少女看向手机屏幕上出现的一张照片，那上面有一个浑身笼罩在斗篷下的身影，看起来是男性，带着面具，但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根据灵调局方面的消息，这家伙就是所谓的“逆世”首领。 姜尘沫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真正的首领，还是首领控制的新傀儡，但毫无疑问，自己总算获得了关于仇人的线索，她不可能轻易的放过对方。 只不过现在对方已经再次消失不见，她不可能回到过去去解决这家伙。 但他的身高身材都已经被姜尘沫记录在心，只要有机会遇到，她相信自己一定能认出来对方的身份。 第166章 山巅对弈，战场搏杀 “姜小姐，醒醒。”朦胧的声音在少女的耳边响起，打断了少女无意义的梦。 她睁开双眼，却并未看见说话的人，卧室空空荡荡，除了自己，没有任何其他身影。 “姜小姐，醒了吗？我是归兆。”声音再次传来，姜尘沫这才注意到，发出声音的乃是一根竖立在笔筒中的竹签。 正是首次见面时，归兆留下的那一根神秘签子，少女不禁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东西居然还能当做通话工具用。 少女从床上爬起来，拿过那支竹签，冷静的回应道：“我在，有什么事情吗？” “还记得之前我们约定好的事情吗？” 竹签中传来归兆的声音，姜尘沫立刻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现在吗？” “是的，现在。”归兆语气肯定的说道：“请姜小姐紧握这根竹签，我会引导你进入我的世界。” 姜尘沫闻言眨了眨眼睛，随后紧紧握住这根竹签，等待着归兆的动作。 很快，她便感受到手中竹签上爆发出一股猛烈的灵力气息，强大的灵力波动瞬间吞噬了少女的身体，只是眨眼间，她便消失不见。 …… “你来了，姜尘沫小姐。”没等姜尘沫意识到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就听见耳边传来归兆的声音。 少女定睛看去，发现此时自己正身处于高山之巅，放眼望去，周围云雾霭霭，一片苍茫。 而自己的面前是一个围棋棋盘，上面摆着一个复杂的残局，至于棋盘的另一边，正是归兆。 “……”姜尘沫没有说话，她捡起一颗黑子，随手落在某个位置，然后得意的叉起腰：“我赢了。” “……”看着棋盘上连成五子的黑子，归兆感到无语：“姜小姐，这是围棋。” “是吗？那下这里好了。”说着，姜尘沫把刚刚那颗棋子往上边挪了一格，黑棋原本势微的局面瞬间逆转。 归兆这才意识到姜尘沫刚刚是故意的，她莞尔一笑，执起白子与姜尘沫拼杀起来。 二人你来我往，殊死搏杀，不断堵截，直到无处落子为止。 “平了。” 少女的声音淡淡传来，归兆这才回过神，她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一幕开口道：“姜小姐……你是完全不顾自己的死活，只管杀我是吗？”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少女淡淡的开口，她刚刚那一手完全没有技术含量，就是简单粗暴的不断堵截，你走到哪儿我堵到哪儿，硬生生把白棋堵死好几次。 归兆一挥袖，棋盘上的棋子尽数归位，她起身站起，转身向后走去。 姜尘沫见状，连忙起身跟上，下一刻，她便发现周围环境宛若水墨般淡开，等到再次清晰，两人的此时的位置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里是……”少女目光惊讶的看着周围，这里的环境她非常熟悉，准确来说，与自己之前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归兆此时正静静的站在自己身边，而自己的周围，是无数整装列阵的人族士兵。 “这是要我帮忙打仗？”姜尘沫好奇的看向归兆，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然而归兆却摇了摇头：“不，我只需要你作为这场战争的见证者，观望这一切。” “要我当摄像头？”姜尘沫闻言一愣，当摄像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还好自己不是黄毛。 “你不必出手干涉任何事物，也无需干涉，这一切本就是早已发生过的历史……”归兆向前走了两步，背对着少女说道。 “但穿梭历史之人，你仍然拥有干涉历史的权力，如果你选择参与其中，我亦不会有任何意见。” “穿梭历史之人”，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还是在花月瑶的口中，姜尘沫起初并不理解这个名词的含义，但此刻听到归兆的话，她突然理解了。 少女抬眼看向远处，山河一片苍茫，在遥远的天际，隐约有千军万马于云端列阵。 “那是什么。” “那是天界之主妖皇星瞳的部众。”归兆开口道，“人族的成长冒犯了‘天’的威严，因此星瞳命天兵天将降下惩戒，灭杀人族。” 随后她转身看向身边的士兵们：“所以我等临危受命，在人皇的领导下进行反击，为的便是求的一线生机。” “人皇……他人呢？”姜尘沫对什么封建阶级的统治者没有好感，听到这个名字不免皱了皱眉。 归兆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道：“人皇如今在牵制星瞳，请你不要用看待封建王朝帝王的眼神看待我族人皇，她与那些家伙不一样，她是真正的圣贤。” “言语是无法形容的，将来如果你能够见她一面，你会明白人皇对于人族的伟大。” 姜尘沫听到她的言论明显一愣，因为归兆是经历过现代社会的，她不可能不知道现代社会与封建社会的差距。 但她仍然能给所谓的人皇这么高的评价，这不禁让姜尘沫感到意外。 “是吗？我知道了。”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抬眼看向远处。 “呜！！！”伴随着古老的战争号角吹响，远方云端的那些身影终于有所行动。 归兆立于万军之中，手中突然便浮现出一把两人高的大旗，她高高举起大旗，打出一套看不懂的旗语，随后，周围那些士兵们便快速行动了起来。 姜尘沫不懂阵法，但仍然可以看出来这些士兵在列阵。 不过她没有出言打扰归兆，此时的她突然发现，周围的其他人似乎看不见自己的存在。 她尝试着伸手触碰这些士兵，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指居然直接穿过了对方的身体。 难道自己现在是虚幻的？ 姜尘沫看了一眼归兆，她决定去远处看看。 想到这里，少女转身离开了军阵，很快就来到了大军的边缘。 之前位于军中时看的并不真切，但现在一看，人类的部队数量似乎远远超过那些天兵天将。 但是…… 这些士兵大部分只不过是一群普通人，那些天兵天将哪怕只是随手一挥，就能够杀死一大片的人类士兵。 只有少数拥有非凡实力的人类有能力做到和这些天兵天将势均力敌。 看到这一幕，姜尘沫不禁有些担忧起这些人类的未来。 如果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历史，那么历史上这场战争的结果是什么呢？ 少女回想起之前做的那场梦，归兆布下阵旗，引落星垂，葬送了千万妖魔。 是否就是这场战争呢？ 第167章 山高水长，万世不竭 姜尘沫没有走的太远，只是保持了一个能清晰观测到战争局势的距离。 很显然，这场战争并不是自己梦见的那场，毕竟梦中归兆对付的是妖魔，而且当时的归兆很显然并没有这么高的威望。 梦里的战争应该发生在更早之前。 看着双方的搏杀，姜尘沫只感觉非常的纠结，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手干预。 归兆说过，自己只是作为一个见证者，但仍然有出手干预历史的权力。 思索之后，她决定暂时先暂时观望一段时间，从归兆的语气来看，这场战争的结果应没那么惨烈，如果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境地，自己再出手也不迟。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果然不出姜尘沫的预料，战场的颓势很快就被归兆遏制，在她的指挥下，军队形成奇妙的阵法，很快就将敌人包围在内。 即便是那些天兵天将，在进入阵法范围后，也一下子变成了无头的苍蝇，到处乱飞乱撞，死活逃不出这座困龙大阵。 那些不可一世的天兵天将此时俨然已经有了溃败之势。 骄兵必败，姜尘沫很清楚这一点，天兵天将们一开始就没把人类放在眼里，不仅人数少于人类，态度也散漫许多，而这种困阵最适合的就是以多打少。 不过…… 少女隐约有些担忧，如果因为这一时片刻的上风，人类这边也大意起来的话，那么辛苦建立的优势很容易又会变成劣势。 毕竟双方的硬实力差距就摆在那里。 而果不其然，很快，在发现我方占据上风之后，人类这边就一下子松懈了很多，而代价就是一个阵脚的位置被敌军撕裂，不少敌人成功突围出去。 归兆那边的旗子疯狂挥舞，大概是在告诫他们小心谨慎，但这些人明显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好了，归兆也没有办法向他们追责了，毕竟都已经化为亡魂了。 少女的目光低垂，心情忍不住也有些复杂，她并不清楚这段“历史”属于谁，但站在人类的角度来看，确实她的心情变得无比沉重。 不过她相信归兆能够稳住局势，这样的颓势不会持续太久。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有两支队伍突然脱离了大部队，如同一支利箭般朝逃逸的人包抄过去。 而紧跟着，剩下的大阵再度随之而动，阵法从类似圆的形状化为水滴形，很快又将那些逃逸的人收纳了回来。 之后，归兆战旗舞动，阵法迅速变换，变困阵为杀阵，像一台绞肉机般开始对内部的敌人进行绞杀。 这些军队发挥了人数的优势，与内部敌人一触即退，避免自身受到伤害，他们的攻势宛若流水潺潺般源源不断，让敌人应接不暇。 姜尘沫见状忍不住为她松了口气，不过她觉得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目前的天兵天将看起来仿佛群龙无首，这在战争中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对方的统帅恐怕隐藏在什么地方。 而天兵天将们表现出的颓势，也大有可能是将计就计。 少女深吸一口气，目光警惕的扫视着周围，但很可惜，她并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身影。 “难道是我猜错了？”少女眉头紧皱，有些不相信这个结果。 她思索了片刻，还是认为自己的想法应该不会有错，只是对方或许有什么特殊的藏匿之法。 只是她不清楚，天界方面到底是如何进行指挥的。 战场的局势瞬息万变，当意外发生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反应了。 谁也没想到被包围的天兵天将中，一支小队突然有目的的朝着一个方向杀过去，而那个位置，正是归兆所在的军阵。 他们这是想要斩首？姜尘沫瞳孔一缩，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只小队很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即便是深处阵法，也依然来去自如，识别出他们意图并试图阻止他们的人类瞬间被击破，这些人以不可阻挡的气势来到了归兆的面前。 少女来到现场附近，清晰的听见彼此的对话。 “归军师，还是不要负隅顽抗为好，早早皈依吾皇，或许还能享一世荣华富贵，若是执意反抗，你与这二十万军队，就要互相陪葬了。” 这是这支小队的带队者的话，那是一个身穿亮银色盔甲，手持长枪的男人，他与归兆相对而立，神色严肃而狠厉。 姜尘沫打量了一下，居然发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咦？这不是‘眠雷重铠’吗？原来也是天兵天将。” 归兆看起来不为所动，她高高的抬起下巴，用眼睛的余光轻蔑的看向对方，随后开口道：“星瞳还真是煞费苦心，不过即便如此又如何？” “你们以为我会束手就擒？”她高高举起手中两人高的大旗，却并没有使用旗语。 她手中大旗挥舞，下一刻，刚刚说话的银甲男人身边就凭空出现了一根高大的旗帜。 “阵旗？”姜尘沫惊讶的眯了眯眼，她立刻明白归兆要做什么。 不仅仅是她，周围的天兵天将也瞬间反应过来，他们毫不犹豫的朝归兆冲过来，意图阻拦她的动作。 但归兆身影一闪，便轻而易举的躲过了他们的攻击，随后反手再次布下阵旗。 天兵天将见此情况，连忙调转方向，转而攻击归兆的那些阵旗，但周围残余的人类士兵也迅速反应过来，拼了命的挡在阵旗面前，却被这些天兵天将如割草般杀死。 但即便如此，他们仍然成功为归兆争取到了宝贵的布阵时间，归兆来不及为他们悲痛，她毫不犹豫的接连布阵。 而随着阵旗数量的增加，这些天兵天将终于变得应接不暇起来。 现在的他们已经完全来不及摧毁这些阵旗，慌乱之下，甚至有意志不坚定的人想要转身逃走。 但阵法已成，怎么可能是他们说走就走呢？ 归兆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她挥动阵旗，厚重的力量透过大地传来，一条条山脉在阵旗彼此之间形成，瞬间就将敌人分割开来。 而她的阵法似乎并不仅仅是困住敌人那么简单，反而不停的攻击着陷入阵中的敌人。 如此一来，大阵如流水，小阵如山岳，山高水长，源流万世，生生不息，永世不竭。 在归兆的指挥下，天兵天将不得不节节败退，最后除了少数人逃离了阵法，大部分敌人都陨落在这片战场上。 第168章 在钟声敲响之前 “这就结束了？”姜尘沫有些意外。 她想象过对方能赢，但没想到赢得这么简单。 简单，但不轻松。 这种感觉就像是成语红包里的“一个顶俩”，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东西，但是却刚好无解。 而归兆布阵的策略便是如此，阵法一旦成型，胜负便已揭晓，敌人能做的只有阻止她布阵，但却没有办法破除她的阵法。 或者说他们虽然可以破阵，但破阵效率远远比不上她布阵的效率，因此说她赢得简单。 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无解的办法。 姜尘沫也看出来了，这个世界恐怕无人能破归兆的阵，所以她才堂而皇之的采用这样的战略。 但是布阵的过程并不轻松，无论是阵法形成之前将士们的牺牲，还是中间被人成功突围的意外，只要有一点没有处理好，就会白费功夫。 这时，归兆的目光也看了过来，没等姜尘沫开口，她衣袖一挥，少女便感觉周围的环境再次如水墨般变化，眨眼间，她便又回到了曾经的山巅。 “刚刚一战，姜小姐的评价是如何？”归兆负手而立，看起来对自己的战绩非常满意。 姜尘沫决定打击她，于是开口道：“菜就多练，换我上一个大招早就全杀完了。” “……” “危机四伏，险象环生。”少女见到归兆那无语的表情，这才十分满意的正色道：“刚刚但凡有一点意外，你们一个人都活不下去。” 归兆闻言有些意外，她刚刚还真以为姜尘沫是什么莽夫，没想到对方居然看的这么透彻。 正如姜尘沫所说，刚刚的战争实际上是九死一生，只是事态刚好按照“生”的那条路前进而已。 别看人类的兵力是天界的十几倍，但换算过来，大概也就相当于二十万小学生打一万个特种兵王。 不，倒不如说是二十万只小羊对付一万多头恶虎反而更加贴切，平均一只老虎要吃十几头羊。 而归兆做到的，仅仅只是让这些小羊拼死反抗，用犄角硬生生顶死了这些老虎罢了——甚至说不定是撑死的。 仙人也会流血，也会死，无非是实力出众，归兆的擦边磨血皮的打法看似狼狈，反而是最有效的打法。 “不愧是姜小姐，果然有独到的见解。”她竖起大拇指，看起来颇为抽象：“算算时间，差不多也早上五六点了，姜小姐该回去了。” “你喊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个纪录片？”姜尘沫有些无语：“那还不如让我多休息休息。” “诶~怎么能这么说，用网上的话来说，这叫角色演示。”归兆叉着腰，神气的说道：“不看角色演示，你怎么知道你玩的是什么角色？” “况且反正你也没干什么，大不了就当自己睡了一觉，做了个梦。”说着，她完全不给姜尘沫反驳的机会，“好了，话不多说了，下次再见，拜拜！” 姜尘沫还没来的及吐槽，眼前的景色一阵变换，她便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这个家伙……” 她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早上5:12，还来得及小睡一会儿，少女毫不犹豫，倒头就睡，一瞬间便进入了安眠。 …… 姜尘沫是被叶吟霖叫醒的，没办法，是真的困，无奈之下甚至连骑车的工作都是叶吟霖完成的。 其实姜尘沫几宿不睡也没事儿，但是不睡是不睡，睡的时间短是睡的时间短。 她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刚刚进入深度睡眠就被叫醒，不困才怪。 于是今天整个高三一班都看到了一个和以往截然不同的迷糊美人。 好在姜尘沫的成绩好，再加上家世优越，学习并不是唯一出路，所以即便犯困癔症也不会有人打扰。 不过她清醒的很快，没过多久就恢复了平日的状态。 放学回到家的少女第一件事就是躺在床上刷了会儿论坛。 经过一天的发酵，昨天从祭坛里冒出来的那些怪物变得更加猖獗了。 好在灵调局调过去很多强力帮手，所以虽然怪物变强了，但局势反而变好了。 少女满意的关闭了论坛，就在她准备收起手机时，一条短信突然闪过。 “姜尘沫小姐，久仰大名。 听闻阁下实力出众，让我甚是向往，因此我斗胆在此设下考验，想要向姜小姐讨教一二。 在暮色会堂，我绑架了一百位与姜小姐有交集的普通人，同学、亲人、朋友，都在此列。 而在暮色会堂的天花板上，我埋藏了一个足以炸死任何生物，包括卡师的炸弹。 这个炸弹哪怕受到一点点外力，就会瞬间爆炸，而我，使用一根绳子，用特别的手法把它悬挂了起来。 绳结会随着时间逐渐变得松弛，最后会直接自行解开，而这个时间的节点是今晚十二点。 如果在午夜0:00之前还没有被拆除，那么整个暮色会堂都会被炸上天。 哦对了，希望到时候来的只有姜小姐一人，毕竟到时候我也会在现场，如果姜小姐喊太多人过来的话，我就只好提前引爆炸弹，和姜小姐还有你的亲朋好友们一起同归于尽了。 最后，在凌晨的钟声敲响之前，就请姜小姐拼尽全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吧。” 姜尘沫神色一变，连忙打响了姜父姜母的电话，然而振铃了一分多钟都没有任何人接。 少女的神色变得凝重，她明白，这条短信恐怕是真的。 她咬了咬牙，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什么敌人盯上了她？他们又是怎么发现自己身份的？ 不过事到如今，自己恐怕只有去一趟暮色会堂才能得到答案了。 少女深吸一口气，没有想到居然会遇到这种麻烦，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衣服直接出门。 坐在客厅的叶吟霖和姜泠疑惑的看向姜尘沫的身影：“咦？沫沫姐，你准备去哪儿了？” 姜尘沫没有回答她们，只是说道：“我出去有一些事情要解决。” “需要我们帮忙吗？” 姜尘沫摇了摇头：“不用，这件事情我一个人就能解决，如何劳烦其他人。” “不过这次的事情有点特殊，如果我今天晚上没有回来的话，那可能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想办法告诉灵调局，不要轻举妄动。” 姜尘沫这话说的很严肃，把叶吟霖和姜泠都吓了一跳，她们可是都清楚姜尘沫是什么实力。 如果她遇到麻烦，真的有人能帮上忙吗？ 第169章 陷阱房 暮色会堂不是姜尘沫第一次来了，之前十三教派邀请她见面时，选择的地点也是这里。 不过虽然她来过一次暮色会堂，但上一次的她并没有在会堂里面停留太久，所以实际上她其实对这个地方的了解并不多。 当然，实际上姜尘沫根本不需要对这个地方有什么了解，她是来救人的，又不是来参加宴会的。 来到暮色会堂的门口，姜尘沫并没有逗留一分一秒，直接踏入了会堂的大门。 会堂内似乎关了灯，从外面看非常的昏暗，但是在姜尘沫往里面走了两步之后，“啪”的一声，她周围的灯光一下子被点亮。 少女眉头一皱，不由得后退了半步，她抬起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虽然只能看见一小部分，但她仍然能分辨出来这次的会堂和上次比起来差别很大。 原本宴会的装饰被取下，但却并没有恢复建筑朴素的原貌，反而是用各种具有少女气息的飘带、蝴蝶结、气球把这个硕大的宴会厅装点的奇奇怪怪。 灯光随着少女的步伐在移动，姜尘沫的目光从这些装饰上扫过，她缓缓向前，步伐停留在宴会厅的中心，而目光也定格在天花板中央悬挂着的巨大礼物盒上。 正如短信中所说，这个礼物盒被一根飘带悬挂着，但飘带与盒子连接的部分却打了一个非常容易松动的活结。 姜尘沫目光闪烁，心中思索着该用什么办法来将这个盒子取下，或者将绳子系的更牢靠一些，但就在这时，一串电流的响声从不远处传来，下一刻，聚光灯照射在不远处的舞台上。 “哇哦~女士们先生们，快让我们瞧瞧，是谁来了！”一道浮夸的声音响起，姜尘沫的目光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不远处的舞台上，一个挂着麦克风的木偶正栩栩如生的在上面活动。 木偶的形象是一只青蛙，被一只橡胶棍子支撑着，在台上无规则的晃动着，麦克风则挂在它的脖子上，或许是在头部那里藏了一个喇叭。 随后，音响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响指声，紧接着，整个会堂的灯光都被点亮了起来。 少女的瞳孔猛然一缩，她看见会堂的周围摆着一圈椅子，而每一个椅子上面，都绑着一个人，他们被捆的像粽子一样，嘴巴也被粘住，发不出声音。 不过这些人她并不是全都认识的，但从大部分她能够分辨的角色来看，这些人和短信里说的一样，是她的亲朋好友们。 姜尘沫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姜父姜母身上，下意识就想过去帮他们解开绳子，但看到她的动作，姜父姜母却猛地摇头起来，眼神中充满恐慌。 “啊呀呀，看来这位客人有些心急了。”那道浮夸而欠揍的声音再次从喇叭里传来，姜尘沫皱眉看向舞台方向，猜测着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说废话了，直接开始对这位客人的欢迎仪式吧。”话音未落，姜尘沫只感觉一股危机感从四周传来。 她面色一变，毫不犹豫的一跃而起，下一刻数道刀光碰撞在一起，十数把飞刀飞剑飞斧等物杂乱的插在她刚刚站立的地方。 “哦哟哟，没想到我们的姜大小姐居然成功躲过了我们的第一轮考验，不过仅仅这样可是不够的。”贱兮兮的声音再次传来，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少女面色再度变化。 她身影一闪，朝着一个方向连续翻跃数次，紧接着，连着几道金鸣声响起，只见她刚刚站立的地面上，突然 冒出一连串的尖刺。 “该死，这地方怎么被改造成陷阱房了。”少女咬了咬牙，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下一刻，危机感再度传来，她下意识的趴倒在地上就地翻滚，紧接着，数道交叉喷射的火焰将她的身影覆盖。 周围被绑着的人见到这一幕几乎睚眦欲裂，而那个蛤蟆的声音也再度响起：“哇咔咔，这道考验的难度可是不低哦，相信观众朋友们应该很好奇姜小姐的状态吧？那么接下来，让我们揭晓答案。” 话音落下，不断喷涌的火焰熄灭，众人的目光聚焦过去，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在这些火焰喷射的地方，居然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咦？奇怪，我们的姜小姐去了哪儿呢？”那道声音再度响起，但下一刻，另一道声音覆盖了他的话：“闭嘴吧，你这个聒噪的东西。”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姜尘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舞台的上方。 她的右手如同锐利的勾爪般抓住了那青蛙滑稽的脑袋，下一刻—— “刺啦！”棉絮爆开，露出里面的小喇叭，姜尘沫抓住这个喇叭，毫不犹豫的用力一捏，喇叭瞬间被捏成了废铁，剧烈的声音传入麦克风中，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姜尘沫眯了眯眼，抓住麦克风，直接将连接的电线扯断，会堂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几秒，一道声音再次响起：“哇哇哇，姜小姐可真是个急性子，没想到居然这么残忍的对待人家，人家可是有些伤心了。” 这次的声音是个听起来阴阳怪气的女声，让姜尘沫感觉到比刚刚更加烦躁。 “不过这次呢，人家给姜小姐安排了一些好玩的东西，就请姜小姐尽情享受吧。” 话音落下，四周包间的门突然被打开，数道高大的身影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个身穿着怪异玩偶服，手中拿着各种武器的身影，一共有十六人，姜尘沫能够清晰的察觉到他们身上溢散的灵力气息，很显然，这些人实际上都是卡师。 他们的武器恐怕也是角色卡的武器，只不过因为他们是在包厢内进行的附着，而且还用玩偶服进行了伪装，所以并没有引起周围这些普通人的怀疑。 姜尘沫皱了皱眉，这种局势对自己很不利，如果自己公然使用卡牌的话，造成的后果比较麻烦，可能还需要让灵调局对现场的人进行记忆清除。 这种手段实际上对人是有一定危害的，虽然不大，但她也不希望这种手段用在姜父姜母身上。 看着周围围过来的这些玩偶人，姜尘沫眯了眯眼，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想到这里，她身影一闪，直接冲向了其中一人。 第170章 任尔风浪吹拂，我自岿然如山 “砰！”少女一脚直接将其中一人踢飞出去，这人撞倒在附近的柱子上，发出一阵闷响。 这一幕让不知情的众人感觉到深深的恐惧，毕竟她踢飞出去的可是一个人。 不等其他人有所反应，姜尘沫便再次行动，一记鞭腿踹在另一人身上。 不过这次对方并没有因为姜尘沫的攻击而飞出去，只是一个重心不稳，被少女踢倒在地，随后被少女当做垫子踩在脚下。 连着被打倒两个人，这下子其他人可是忍不了了，他们完全不顾普通人的影响，直接汇聚灵力，朝姜尘沫发起了进攻。 少女的表情丝毫未变，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敌人，她眸中寒光一闪而过，随后身影再次行动起来。 “乒！”原本砍向少女的刀刃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而原本站在倒下同伴身上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高高跃起，趁着两人僵直的瞬间一个回旋踢，将他们一一放倒。 仅仅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就放倒了四个人，姜尘沫的实力明显出乎了这些人的意料，周围被绑架的人们看到姜尘沫矫健的身手，也不禁在心中喝彩。 只不过，他们心中同时也闪过一丝疑惑，正常人，真的能跳那么高吗？ 下一秒，那些玩偶人的行动给出了答案，或许是不打算继续装了，这些人的气息不再隐藏，他们手中的武器也终于展露出原本的锋芒。 烈火燃烧，冰霜凝结，各种各样的属性从他们手中武器上溢散出来。 周围的人们瞳孔中充满震惊，如果不是自己还被绑着，他们恐怕还以为这些人是在耍戏法。 但此时此刻，见到这一幕后他们心中最担心的，还是正在为了拯救他们而战斗的姜尘沫。 姜尘沫诚然可以赤手空拳对付一群手持武器的恶徒，但如果这些恶徒会使用超自然的力量，她又该如何应对？ 而事实上，姜尘沫看到这一幕也感觉麻烦十足，毕竟这样一来，就算自己不用卡牌的力量，被绑架的人被解救后也必须清除记忆了。 想到这里，姜尘沫深吸一口气，既然这样，那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全力以赴吧。 在周围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中，少女的手中出现了一把火红色的大剑，她将大剑插在地上，随后朝着周围的敌人做了一个挑衅的手势。 见到这一幕，这些藏在玩偶下的人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们毫不犹豫的朝姜尘沫发起了攻击。 数道技能呼啸着朝姜尘沫袭来，但姜尘沫却丝毫没有任何慌乱，她平静的举起左手，青色的火焰随之绽放。 历劫同心！ 坚实的护盾瞬间绽放，将这些攻击结实的抵挡在外。 但周围这些敌人并没有就此罢手，见到姜尘沫挡下他们的攻击，于是便毫不犹豫的再次向少女袭来。 见此情况，姜尘沫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容，她抬起左手，缓缓握拳，青色的火焰瞬间覆盖了她的身体，在她身上形成沉重而坚硬的铠甲。 无执梦断·生！ 见到这副情况，周围那些被捆住的观众们心中顿时一阵惊讶，他们没想到姜尘沫不仅可以召唤出那样一把看起来非常沉重的大剑，还可以现场表演铠甲合体。 但他们来不及感叹，下一刻，那些袭来的攻击无一例外的尽数落在少女身上的铠甲上，周围的观众们瞳孔一缩，这样的攻击就算是身穿铠甲，恐怕也很难承受。 他们不禁担忧起姜尘沫的安危。 然而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却惊掉了他们的下巴，只见那些攻击落在少女的身上竟然没有掀起丝毫的波澜，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从少女的盔甲上爆发，冲击在刚刚攻击她的人身上。 “呃啊！”周围的玩偶人发出一声闷哼，他们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冲回来，让他们险些失去了重心。 姜尘沫挑衅的再次勾了勾手，却丝毫没有发起进攻的意图。 “无执梦断·生”会把攻击力转化为防御力，此时她发起进攻完全无法造成伤害，但与此同时，如果敌人对她发起进攻，就会受到强有力的反伤。 少女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副“任尔风浪吹拂，我自岿然如山”的模样，他的挑衅直接激怒了周围的这些敌人，他们顾不上理智，齐刷刷的朝着姜尘沫发起了进攻。 但下一刻，强大的反伤再次袭来，使得他们一个个瞬间遭遇重创。 这次她们总算是看出来了，现在姜尘沫身上有伤害反弹效果，只要他们攻击姜尘沫，就会遭受到反伤。 这样的情况让这些人一个个咬牙切齿，他们都恨不得生撕了姜尘沫，可却偏偏奈何不了她。 于是这些人索性围着姜尘沫等待起来，他们要等少女的技能效果结束再发起进攻。 不得不说他们的方案很有效，毕竟姜尘沫的技能持续时间并不长，在几秒之后，少女身上的铠甲消散，标志着她的反击效果结束。 周围这些匪徒瞬间兴奋起来，一齐朝着姜尘沫发起了进攻。 只是下一刻，姜尘沫冷笑一声，她拔出插在地面上的“死烬红鸾”，看着朝她冲过来的这些敌人，挥动了手中的剑刃。 青色的火光绽放，伴随这狂风呼啸，剑刃瞬间落在其中一人身上，对方慌忙举起武器抵挡。 “乒！”金鸣声响起，但下一刻，“死烬红鸾”上燃烧的火焰直接沿着对方的武器向上攀附，瞬间就点燃了他身上的玩偶服。 玩偶服顷刻间被燃成了灰烬，露出对方藏在玩偶下的本貌。 少女眯了眯眼，面前这人她并不认识，自己和对方有什么仇怨？ 她一时不解，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曾停顿，姜尘沫手中剑锋疯狂挥舞，烈火将这些玩偶人身上的玩偶全部烧成了灰烬。 然而无一例外，这些人中没有一个面孔是她所熟悉的。 暴露本貌的匪徒们眼中凶光毕露，原本他们还可以凭借玩偶服遮挡面貌趁乱逃走，但这下他们暴露了真实面貌，就必须和姜尘沫殊死一搏了。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交换了眼神，默契的点了点头：“一起上，拿下她！” 说着，澎湃的力量从他们身上爆发，少女眉头微皱，这些人看起来像是要开大，不过她可不会给对方这个机会。 下一刻，少女身影一闪，直接冲向其中一人，沉重的剑锋如山岳般落下。 第171章 焚血 短短几个照面的功夫，周围的敌人一个不落的全部倒地，姜尘沫用事实告诉了对方彼此之间实力的差距有多大。 见到这一幕，幕后的那个声音再次出现：“哦哟哟，不愧是姜小姐，果然实力非凡，看来，今天必须得我亲自出场了。” 这次的声音又变成了类似小孩儿的音色，而听到他的话后，姜尘沫瞬间警惕起来。 下一刻，全场的灯光再次熄灭，整个会堂再次回归黑暗之中。 “噔噔！”一声经典的电子音效浮现，两道聚光灯亮起，一道照在姜尘沫身上，另一道则照在了舞台的中央。 少女定睛一看，顿时皱起了眉，舞台上站着一个看起来十分诡异的身影。 他的身形看起来异常的高大，至少有三米多高，穿着宽大的衣袍，看不出来身材胖瘦。 与此同时，他的脸上还戴着一张诡异而滑稽的小丑面具，让人无法辨别他的性别。 此时这只小丑一只手上拿着一根手杖，正挥舞着另一只手浮夸的朝四周打招呼。 姜尘沫收回目光，随后便惊讶的发现自己身边那些被自己打倒的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 见到这副情景，她心中不禁更警惕了几分，这种神秘莫测的手笔，对方的实力恐怕不容小觑。 不过对方现在没有向自己发起进攻，这对她来说是好事儿，毕竟她在等cd，等cd好了对方就可以等死了。 “初次见面，姜小姐，容我做个隆重的自我介绍。”小丑的目光朝她看过来，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弯腰向她鞠躬道：“你可以叫我的轩煌名字大卫。” “？”你这是轩煌名字吗你就叫。 少女皱起眉头警惕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结果就听见对方接着说道：“或者你也可以叫我的西洲名字david。” “……”所以区别就是英文和汉语的区别是吗？ 少女不想再和这家伙交流，她深吸一口气，举起手中大剑指向对方：“总之，只要弄死你就可以了对吧。” 不等小丑回复，姜尘沫的身影猛然消失不见，下一刻，她的身影便出现在对方面前。 少女的身高并不低，但却只有对方的一半多点，光是对方单手拿着的那根手杖都和她差不多高。 见到这一幕，姜尘沫心中不禁笃定了自己的猜想，这家伙果然不太正常。 不过她丝毫不会畏惧，来到对方面前的瞬间，她便一跃而起，单手挥舞着手中的“死烬红鸾”，朝着对方的脖子斩落。 “锵！”伴随着刺耳的声音，少女的剑刃和对方的手杖碰撞在一起，随后，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攻击居然丝毫无法撼动对方。 少女忍不住皱起了眉，看起来这家伙不仅看起来神秘，实力也不容小觑。 想到这里，她决定不再留手，管你什么来历，见识下数值怪的力量。 一张卡牌出现在她的指尖，这张卡是她亲自设计的专门用来配合“孤风流焰·姜尘沫”的秘密武器。 “对策卡·焚血★★★★★：立刻消耗自身50%的生命，为自身提供50%的攻速，持续15秒，随后10秒内每秒消耗自身5%生命，提升自身5%暴击伤害，持续15秒。” “绝处逢生”这张牌的效果说实在不是很耐用，但“焚血”这张卡就不一样了，它能够最大限度的发挥“死生轮转”的效果。 少女手中的卡牌顷刻间化为光影消失，感受着血量的流失，少女握紧了手中大剑，毫不犹豫的释放了“死生轮转”。 小丑并没有察觉到姜尘沫的异常，但他感觉到姜尘沫似乎释放了什么烧血的技能，于是发出猖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姜小姐还真是幽默，居然主动燃烧生命来为我降低难度，既然如此，我这就送姜小姐上路。” 说着，他抬起手中那根和姜尘沫差不多高的手杖轻轻点地，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在少女头顶爆发。 姜尘沫下意识抬头看去，没想到自己的头顶居然裂开一道空间裂痕，她眉头一皱，连忙朝远处躲避。 “嗡！”空间裂痕发出一声嗡鸣后消失，而少女刚刚矗立的地方此时居然凭空消失了一大片，只留下地面上的弧形深坑。 “虚空？”少女眉头一皱，虚空属性的角色攻击总是神秘莫测，不好应付，这种属性并不常见，她没有多少应对经验。 对方的攻击再次袭来，四道空间波纹朝着姜尘沫射来。 少女皱起眉，却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 “哐！哐！哐！哐！”连续四声脆响在少女身边响起，四道空间波纹无一例外的全部命中了她，但她却毫发无伤。 “死生轮转”的效果还会持续一段时间，对她来说只要不是控制技能，她没有躲避的必要。 倒不如说，这种纯粹的攻击正是她所需要的，被“焚血”消耗的血量瞬间回复了大半，但小丑似乎没有注意到姜尘沫的异常，仍然还在不断地对她宣泄着武力。 而在“死生轮转”的作用下，这些攻击都变成了对少女实力的助力。 很快，少女的血量回复至满额，在“死生轮转”的作用下，她的攻击力和防御力都获得了极大的增长。 而接下来，就是展现传统艺能的时刻了。 少女手中大剑消失，右手掌心燃起青色的火焰，她向侧边一挥，这些火焰瞬间攀上她的身体。 无执梦断·死！ 核爆三件套准备完毕，看着面前依旧没有意识到自己死期将至的小丑，她嘴角勾起了轻蔑的笑容。 下一刻，烈火瞬间沸腾，青色的火焰将整个宴会厅照的亮堂堂的，在小丑猖狂的语气和疯狂的进攻下，姜尘沫挥动了剑锋。 烈火瞬间形成燎原之势，小丑此时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疯狂的大声求饶起来：“等等，等一下！别杀我！” 但姜尘沫的动作没有丝毫缓慢，剑锋毫不留情的斩过，只是短短一瞬的接触，就将小丑燃烧成了灰烬。 看着面前化为尘埃的小丑，少女沉默了片刻，随后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灵调局吗？这里有卡师绑架了普通人，现在已经被我解决掉了，麻烦进行一下善后工作。” 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姜尘沫这才挂断电话，摸索着找到了灯光的开关。 第172章 小丑支配者 会堂重新变得明亮起来，姜尘沫扫视了一圈周围，确定对方没有什么后手之后，才走向姜父姜母的方向。 “爸、妈，你们……” “噔噔！”少女的话才说了一半，甚至没来得及伸手解开绳子，一道熟悉的电子音效声突然再次响起。 紧接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危机感从少女身后传来。 姜尘沫面色一变，手中瞬间浮现出一把绿色的长枪，毫不犹豫的朝身后挥斩过去。 “乒！”尖锐的碰撞声响起，枪身上随之传来一阵强有力的抵抗。 少女定睛一看，向自己发起攻击的，赫然又是一个小丑。 只不过这个小丑的体积比刚刚那个要小上很多，更接近正常人的身高。 而他的手中拿着的，则是一把西洲风格的刺剑。 见到这一幕，少女眉头一皱，这时的她也反应了过来，自己似乎是被之前小丑那浮夸的演技骗了。 那家伙根本就没死，或者说他的死亡根本无伤大雅。 感受着面前这个小丑的气息，姜尘沫分不清这小丑到底是什么人假扮的，还是本身就是这样。 “召唤物？”少女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猜测，如果是这样的话，真正的主谋应该还躲藏在什么地方，为了保险，自己必须找到对方并解决掉他。 “啊哈哈哈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小丑发出十分浮夸的声音，在原地转了个圈，那副面具上的表情明明毫无变化，却仿佛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姜小姐是不是以为我刚刚就那么简单的死掉了？”小丑的脸向前探出，凑到距离少女不到半米的地方晃了晃脑袋，声音贱兮兮的让人想打。 “看来人家的表演很精湛呢，就连姜小姐都上当了~” 姜尘沫目光危险的看了他一眼，直接零帧起手，一个“木贯层楼”戳了出去，小丑的动作顿时一僵。 随后，少女直接抬腿一脚踹了过去，他的身体顿时如炮弹一般倒飞而出，在地上连滚带摔十多米才停下来。 但姜尘沫的攻击并没有到此为止，她身影一闪，直接出现在对方身后，又是一脚踢在对方的腰间，小丑的身躯被踢的高高飞起，撞在天花板上。 震动让绑着礼盒的绳子都松开了一大节，姜尘沫见状眉头一皱，对方在短信里说这个炸弹的威力很大，但其实防止炸弹爆炸的方法有很多个。 而且按照他在短信中的说法，这根绳子至少要到晚上十二点才会完全解开，就算因为刚刚的攻击导致绳子松开一节，时间也还充裕。 因此少女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停顿，她一跃而起，飞身向前，趁着对方因为重力而向下坠落的同时一枪刺出，瞬间将这个小丑刺成了糖葫芦。 “嘿嘿嘿哈哈哈哈……”小丑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反而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 这让姜尘沫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很显然，这个小丑绝对不是什么活人。 想到这里，姜尘沫的动作不再留手，像抡锤子一样将被串成葫芦的小丑在地上狠狠地砸了几下。 小丑的四肢被砸的四分五裂，露出金属和木制的零件构造，随后少女直接一枪戳出，扎爆了对方那颗欠揍的脑袋。 但没等她松口气，周围突然凭空出现了更多的小丑，他们戴着滑稽而癫狂的面具，动作扭曲的朝着少女包围过来。 而那个如电子合成音效般滑稽而欠揍的声音也不断回响在她耳边。 “姜小姐可真是残忍，不过真可惜，你是杀不死我的，就算我死了，也会有下一个我出现，嘿嘿嘿嘿……” 少女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愤怒或者别的情绪，她只觉得这人好唐。 她毫不犹豫的将周围这些小丑再次毁掉，但紧跟着，更多的小丑瞬间出现在她的身边，他们带着狞笑的表情朝姜尘沫包围过来，但转瞬间又被姜尘沫杀死。 在这样僵持的局面中，音响中那滑稽的声音也不断回响，少女眉头紧皱，面对着周围那几十个小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风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顺着这些小丑身上的气息向四周蔓延，很快便捕捉到了那一丝被忽视的线索，将答案送到了少女的耳边。 随后，少女猛的睁开眼睛，抬头看向某个方向：“找到你了。” 下一刻，少女手中长枪如同箭矢般射出，直接刺穿了大厅中央的舞台。 “啊！”一声尖叫从舞台中传来，“你……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少女的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笑容，她没有回答对方的话，反而开口道：“就是你吗？” 下一刻，少女的身影一跃而起，飞向空中悬挂的那个礼盒，同时一手拿出卡牌。 在少女触碰到礼盒的瞬间，她手中的卡牌也瞬间发动。 场域卡·死斗！ 姜尘沫连带着她手中的那个炸弹一起和藏在舞台下的那道身影被拉入到“死斗”的场地内，紧接着—— “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那道被小丑环绕的身影见状，猖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姜小姐，你还真是不自量力，我都说了，这个炸弹的威力即使……” 爆炸的冲击波散去，对方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那本应该是姜尘沫站立的位置，一团盛燃的青色火焰跳跃着。 而在火焰中央，少女的身影宛如陷入恬静的睡眠般安详。 “轰！”炽烈的火焰绽放开来，少女的身影落在地上，她睁开双眼，嘴角的笑意充满嘲笑。 随后她抬起右手，“死烬红鸾”再次出现，紧接着便是青丝白发、明眸染血，青色的衣裙替换了原本的装束，而少女的气势，亦如同烈火般高涨。 “那么接下来……”少女双手握紧剑柄，目光凛然如冰：“该是我们算账的时候了。” 下一刻，炽热的火焰呼啸着朝那控制小丑的身影包围过去，对方面色一变，慌忙控制身边的小丑上前抵挡。 然而在少女的爆发之下，这般炽热的火焰又怎么是这些小丑能够抵挡的。 在这道火焰面前，这些小丑成为了真正的小丑，一瞬间变为了灰烬，随后势头丝毫不减的朝着对方席卷过去。 “等……等一等！你难道就不好奇我到底是谁吗？”这下他是真的慌了，这次他可是真身在场，死了就是真死了。 然而姜尘沫的攻击并没有任何停顿，一瞬间便将他吞没。 “好奇？当然，但杀死你才是更重要的。” 第173章 再临战场 在对方的挣扎中，青色的火焰化作振翅的凤凰，瞬间将对方吞噬，烈火中没有留下一丝余烬。 伴随着对方生机的消失，少女身上的变化恢复原状，“死斗”的场域也随之解除，她的身影也重新出现在会堂之中。 回到会堂中的姜尘沫并没有直接去救人，她仔细感受了一番，确定周围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的气息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会堂内的监控早就被小丑的控制者破坏掉了，只要等灵调局的人出来善下后，她就不用担心自己的情况被泄露。 少女走到姜父姜母身边，替他们解开绳子。 “沫沫……刚刚你这……这是怎么回事？”姜母的声音充满无法理解的惊讶。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妈妈，这件事情我以后再和你解释，不过，现在……” 一声刺耳的警笛声传来，灵调局的人到了。 ……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姜尘沫的目光看向身边的灵调局工作人员。 她和灵调局的人打了不少交道，一来二去之下，这些人都认识她。 “还在昏迷，不过估计快要醒了。” “会有什么后果吗？” “不会，现在我们运用的力量来自于卡牌，能够让对方模糊这段时间的记忆，他们醒来后，只会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然后快速遗忘这段经历。” 对方说完顿了顿，又说道：“就像做梦一样，醒来就会忘。” “……”少女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那就好。” 不多时，被绑架的人们陆陆续续的从会堂中走出来，听灵调局人的意思，他们只记得自己被绑架了，但是是谁救了他们，怎么救得他们，这些细节他们一概不清楚。 只是在出门看到姜尘沫之后，下意识的朝她打了个招呼。 少女在门口翘首以盼了许久，才终于看到自己父母的身影，她迎上去，开口说道：“爸、妈，你们怎么样了？” 姜父姜母不约而同的揉了揉脑袋，“头有点晕，不过还好，休息一会儿就行了。” “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啊，沫沫。”姜父叹了口气，语气意味深长。 姜尘沫隐约感觉不太对劲，但是一时之间又说不清哪儿不对劲，莫非他们的记忆并没有消失？ 少女皱起了眉，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事的话，我送你们回去吧。” 她是开车过来的，本意就有带他们回去的意图，不过姜父姜母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们的车也在附近停着，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俩。” 少女没多说什么，在与对方告别之后，便离开了会堂。 “沫沫姐，你总算回来了，没事吧？”叶吟霖神色担忧的看着姜尘沫，姜泠也跟着凑了上来。 姜尘沫摇了摇头：“只是一些小问题，并不难解决。” “那就好那就好。”两人像是松了口气：“现在时间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姜尘沫点了点头，开口道：“好，明天见。” 不出意外的话，归兆今晚应该还会来找自己，到时候要是自己不在可就麻烦了。 回到房间后，少女洗漱一番，换掉因为战斗而变脏的衣服，随后躺在了床上。 说实在，她确实很好奇今天那人的身份，但是在这场战斗中，她展现了太多不该展现的力量，所以她不能留手。 万一对方有什么逃跑的手段，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嗡嗡——”一旁笔筒内的竹签突然震动了两下，随后归兆的声音从竹签那里传出来：“哈喽哈喽，姜小姐，你救人回来了吗？” “你都知道了？”姜尘沫有些意外，不过这种情况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对方不仅仅是一名阵法师，更是拥有着算无遗策的测算之术。 “哼哼~”归兆得意的哼了两声，随后开口道：“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总之，你现在准备一下，我拉你进来。” “直接来吧，我准备好了。” “好，很有精神。”归兆赞叹了一句，随后一股澎湃的灵力瞬间爆发，直接包裹了姜尘沫，伴随着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姜尘沫面前的场景顿时发生了变化。 “嗨，晚上好。”归兆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少女抬头看向她，却发现归兆一袭长袍坐在自己的对面，不过这次两人中间的并不是棋盘，而是两个茶杯以及一盏茶壶。 归兆拿起茶壶，在两盏茶杯中分别倒上茶水，将茶水推到姜尘沫面前，随后伸手示意：“请。” 姜尘沫盯着茶水看了片刻，才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归兆露出疑惑的表情：“还有你这样喝茶的吗？” “口渴，没办法。” 归兆露出无奈的表情，她摇了摇头：“那你多喝点，茶水管够。” 两人对饮了一会儿之后，她才再度对姜尘沫说道：“那么现在茶也喝饱了，我们开始正题吧？” “行。” 两人依次离席，归兆一挥衣袖，周围的环境瞬息万变，宛若水墨般淡开。 …… “杀！”震天的喊声在耳边响彻，少女睁眼看去，自己此时已经再次身临于战场之上。 和上次一样，周围的人依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而归兆的身影站在不远处，如同一座山岳般岿然不动的立于战车之上。 显然，她仍然是这一场战争的统帅，只是不知道这次，她的敌人又是什么人。 少女转过身，向着军队冲锋的方向看过去，随后瞳孔一缩。 这些人类士兵面对的，竟然是和她当初那场梦里梦见的一模一样的妖魔。 这些妖魔凶恶而残暴，肆无忌惮的屠杀着周围的士兵，普通的士兵只要一靠近，就会被它们的利爪斩断成四五截。 少女眉头紧皱，又看向战车之上的归兆。 归兆的表情依然冷静，仿佛一切事情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姜尘沫不知道这次她是打算用阵法来困住这些妖魔，还是用势不可挡的星陨来碾碎这些杂碎。 但下一刻，归兆的举动却出乎了她的意料，她挥舞着阵旗，冷静的开始指挥。 紧接着，在少女惊讶的目光下，原本拧成一股绳的军队却突然兵分三路，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进。 中路军队剩下的似乎都是一群身穿重装的战士，他们举起手中一人高的盾牌，化作牢固的堡垒，承担了全部的火力。 而行动敏捷的左右翼军队却突然向着两侧分离，朝着敌后战场奔袭过去。 “这是准备后方包抄？” 第174章 星宿轮转，长夜将明 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战略，敌人的数量并不如我方多，选择包围是大多数人都会做出的选择。 但姜尘沫并不相信归兆的目光只有这么短浅，她此行必然有其他意图。 这些妖魔残忍无比，远不能以看待正常人的视角看待他们，而根据姜尘沫的观察，这些妖魔似乎甚至都没有多少智慧，只是单纯凭借着一力降十会的恐怖蛮力和掠食的本能在行动。 姜尘沫有些好奇是什么存在将这些妖魔送到人类的面前的， 但毫无疑问，对大部分与超凡无缘的人类来说，这些妖魔被看作天敌也不为过。 少女不知道归兆到底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也不清楚她给自己看这一幕的目的是什么，但她能清晰的看见无数人类前仆后继的牺牲在妖魔的利爪之下。 从蛛丝马迹中，姜尘沫分辨清楚了这段历史的具体时间，它是在上次和天界的战斗之后，而且恐怕还隔了很长一段距离。 中间的人类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各种战争，艰难的在这个世界上立足，而此时，之前被打败的妖魔们卷土重来，并且变得更强。 人类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在归兆的指挥下，人类的军队成功将这数万妖魔包围了起来，少女刚刚松了口气，却发现异变突生。 原本明亮的太阳像是突然熄灭了一般，整个世界突然变得黑暗起来。 虽然对于姜尘沫来说，这点程度的黑暗她依然能够看得清局势，但对于普通的人类来说，这下就仿佛一下子瞎了眼一般失去了方向。 不仅仅如此，黑暗似乎带给了那些妖魔更强大的力量，使得它们变得更加难以阻挡。 妖魔的速度远超人类的马匹，它们轻易就能杀进外圈负责包围的部队之中大肆虐杀，因此刚刚建立的优势转瞬就变成了劣势。 姜尘沫可以清晰的看见归兆的表情愈发愤恨，也愈发坚定，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并且知道这注定是一场牺牲，但她依然选择这么做。 为什么？ 少女的目光带着不解，看着那些妖魔肆无忌惮的屠戮着周围的军队，她认为归兆下了一步臭棋，如果没有这么做，或许还不会牺牲这么惨重。 负责包围的骑兵冒着生命的危险将妖魔们向着中心驱赶，姜尘沫本以为这是归兆准备动用那一招“天垂万仞”来解决这些敌人，但却迟迟不见她的动作。 她在等什么？ 少女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心中对面前局势的感觉也越来越焦急，为什么归兆还不行动？她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要这所有的军队都死光才行吗？ 她的疑惑终结于一道光明的亮起。 在中路军队的正中央，一道炽烈到耀眼的光芒冲天而起，宛若太阳般，将整个世界照的明亮。 “那是……”少女瞳孔一缩，她看到一位白衣少女如同烈日般冉冉升起，为这片战场带来了光明。 妖魔们似乎意识到了她的作用，毫不犹豫的调转方向，朝着她扑杀过去，但她周围的士兵们怎么可能给这些畜生机会，他们如同坚不可摧的铁壁般拱卫在少女的身边。 “那位便是我曾经提到过的人皇，她是带领人类脱离蒙昧与黑暗的先驱。”归兆的声音在姜尘沫的耳边响起，她回头看过去，却发现那战车上的归兆面色依然凝重，似乎刚刚并不是她在说话。 “人类不会永远走在黑暗中，倘若无法寻找到未来，愿焚我残躯，做照亮世界的第一束光。”归兆缓缓念道：“这便是她的信念，而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 “她总是走在人类的前方，为蒙昧无知的人们开辟前路，带领我们从愚昧走向文明。” “我们尊她为人皇，奉其为主，她却毅然决然的拒绝：人类不需要一位无所不能的统治者，人类需要的是一盏引路的明灯，而此时此刻，我愿为此明灯。” 姜尘沫听到这两段话，对那道身影肃然起敬，只是她仍然不太明白，为什么所谓的人皇会出现在这里，她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下一刻，她意识到了答案。 “她准备牺牲自己？”少女惊讶的看向归兆，在她的目光下，归兆点了点头。 “没错，不过我们当然不会允许这件事情发生，我们还不能失去她。”归兆开口道：“所以大家甘愿牺牲，以让这个陷阱变得更加完美无缺，从而避开那个结局。” “但这一切，她会愿意看到吗？”如果那位确实是一个心系天下的领袖，看着同胞的牺牲，会是怎么样的感受呢？ 这些普通人们明白“英雄”对于同胞、对于族群、对于时代的意义，因此他们甘愿慷慨赴死。 英雄的牺牲固然悲壮，但普通人的牺牲同样可敬。 在这道光明之下，那被奉为人皇的少女宛若降世的神明。 靠近的妖魔如同春天的雪花般顷刻间消融，毫无痕迹的抹除掉这些进攻的敌人。 …… 回忆到这里结束，少女又回到了茶桌面前。 说句实话，归兆口中转述的关于那位“人皇”的话确实让她感到触动。 但仅仅凭借着刚刚的一幕以及这两句话，还不足以让她对这位“人皇”感到钦佩。 她需要更多的机会去了解这一个人，想到这里，她抬头看向对面的归兆：“所以，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看一眼人皇吗？” “不全是，我只是希望在你眼中，能够把人皇与历史上那些封建阶级的统治者区分开来。” “她是真正的圣贤。” 归兆对人皇的评价实在太高了，姜尘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话。 在思索了片刻之后，她开口道：“能和我讲一下关于这位人皇的事迹吗？” 归兆对姜尘沫的话感到有些意外，但她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姜尘沫似乎对人皇感到了兴趣，这是一件好事。 因此她完全没有拒绝姜尘沫的提案，反而再度为两人倒上茶水，然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随后开口说道： “她的事情说起来比较复杂，我便从她第一次出现在人类的视野内时说起吧。” “那时的人类蒙昧未开，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日就连生存下去就成了问题，而就在这时，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女降临在世界上，为人类送来了文明的种子。” “从那一天开始，人不再是愚昧的野兽，而是堂堂正正的人。” 第175章 印象改观 今夜发生的一切是归兆临时的安排，为的只是让姜尘沫改变对“人皇”的刻板印象。 为此，她甚至不惜打乱自己原本的计划——虽然结果并不令人满意。 “人皇”出现的时间太短了，姜尘沫什么也看不出来，但不得不说，归兆口中关于“人皇”的理念确实让姜尘沫很感兴趣。 在一番思索之后，姜尘沫才委托归兆介绍一下关于“人皇”的生平。 不过归兆的话让姜尘沫感到很意外，虽然“人皇”天生地造、无父无母、不老不死、不朽不灭，同时还拥有着凡人无法企及的伟力，但她的身份确实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她为人类点燃了文明的火种，让人类脱离了茹毛饮血的生活。 她教导人类筑巢、耕地、捕鱼、制衣，带着人类对抗天灾，在黑暗中为人类摸索着前行的道路。 开疆扩土，教化苍生，历经千年万年，传承万世伟业。 或许是时间的跨度太漫长，归兆只能这样简短的说，但人无法从史书的简短两字上认识到一个人的伟大。 更何况姜尘沫并不理解蒙昧的时代有多么黑暗，在听到这一切之后，她只能感觉到在“这个人确实很厉害”这样简单的情绪。 即便“人皇”确实伟大，但她却很难感到共鸣。 但这便已经足够了，现在她看待“人皇”这一角色时，用的不再是批判的眼神，而是用对历史辩证的、客观的眼光来分析评价一个人。 “神话传说毕竟只是神话传说，即便并非无从考证，但仍然不能与历史混为一谈。”归兆说道：“但人皇对于我们的意义绝非史书上简单的文字能够评价，她是一盏真正的明灯。” “烛火虽弱，万古长明。” “如果有机会……我在这里祝愿你，能够有亲自去见证、去认识人皇的那一天，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耳朵去听，大脑去判断。” “或许那时你仍然会觉得我对她的评价有些名过其实，但没关系，时间会证明一切。” “伟大，无需多言。” 归兆的声音真挚而诚恳，但姜尘沫对人皇的那种平淡态度似乎让她有些不满，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归兆便送姜尘沫回到了现实。 少女沉默了许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就在这时，心间却突然响起另一道声音。 “人皇吗？确实是个人物，千秋百世无出其右者。”这是姒若灵的声音，姜尘沫听到她的声音，顿时神色一愣。 这倒是她忽略了，之前在冥界的时候，她就听姒若灵提到过“人皇”这样的名号。 这么来看，归兆口中的“人皇”实际上应该是和姒若灵、花月瑶她们同属于一个世界观的人物？ “如果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皇的话，那她确实当之无愧‘人皇’这个名字。”姒若灵接着说道：“没有永远圣贤的人，但永远有圣贤的人。” “但这句话只适用于人皇之后，在人皇在世的年间，直到她逝去，都未曾做出过任何错误的决策。” “她用短短千年的时光，让人类走完了其他族群千万年都未走完的路。” 姜尘沫听到姒若灵的话神色一愣：“逝去？” 归兆口中所言，“人皇”不老不死、不朽不灭，又是如何逝去的？ 姒若灵似乎早就预料到姜尘沫会对此感到疑问，毫不迟疑的回答道：“外在的力量无法抹去人皇的存在，但内在的力量却可以轻而易举的让她消亡。” “人皇的死亡是她给予人类的最后一场馈赠，人类失去了一颗太阳，但余下一颗冉冉升起的启明星。” “从此人类再也没有了永远能做出正确决策的领袖，他们必须学会自立，学会自己摸着石头过河，学会自己燃炬成光，照亮黑夜。” “即便被人类视为敌人，我和星瞳也依然敬畏这位人皇，如果有人完美无缺，那只能是她。” 姒若灵说完这些话之后就沉默了，姜尘沫听完同样无话可说。 姒若灵是何等心高气傲的人，不会随便对一个人做出这么高的评价，所以她的话无疑提高了这些评价的可信度。 因此即便本身带有偏见，姜尘沫现在也不得不相信，她们口中的“人皇”确实是一位伟大的存在。 …… 在休息了几个小时之后，又到了该上课的时间。 因为昨天被集体绑架的关系，同学们的精神看起来非常的萎靡不振，这让不知情的老师感到非常不解。 在了解情况之后，老师并没有安慰，而是义正言辞的说道：“同学们！虽然你们昨天遭遇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但至少万幸的是都没有受伤。” “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你们的当务之急是一年后即将到来的高考，不要因为生活中的小小插曲而分心。” 在一番中式教育的批评激励之后，即便心有怨言，这些学生也不得不收起不满，鼓起精神重新进入了学习的状态。 当然，这一切对姜尘沫来说毫无影响，一天的课程匆匆结束，她便又接到了灵调局方面传来的电话。 “您好，姜小姐，根据您昨天的描述，我方已经基本确定了嫌疑人的身份信息，如果您方便，请来灵调局确认一下对方的身份是否正确。” “我知道了。”姜尘沫挂断电话，看向身边的叶吟霖：“你听见了吧？我需要去一趟灵调局，你是和我一起过去，还是我先送你回家？” “呃……先送我回去吧。”叶吟霖挠了挠头说道，看起来她似乎并不想去灵调局。 “你不是灵调局探员吗？为什么不想去灵调局？” “正常人谁会喜欢没事儿往公司里面跑？” “也对。”不得不说叶吟霖说的很有道理，换成姜尘沫，她也不愿意在假期期间跑到学校上课。 发明补课的人真是个天才，就该钉在火刑柱上用蜡烛烧他的裤裆。 姜尘沫骑着车把叶吟霖送回漓香居，随后又自己一个人开车跑到灵调局。 一到灵调局，昨天负责接手这个案子的警员就迎了上来：“姜小姐，你可算来了，快来，这次的案子和之前的案子有一些联系，先来确认一下你遇到的是不是这个人吧。” 说着，他带着姜尘沫来到电脑前，将屏幕上的信息递给姜尘沫看。 照片里的人和昨天的那个小丑的支配者一模一样，姜尘沫顿时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就没问题了，实不相瞒，这个人……和‘兴丰药业案’有关。 第176章 请个小长假吧 “兴丰药业案不是早完事儿了吗？”姜尘沫听到这话，脸上充满了不解之色。 对方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但是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您还记得小泉一郎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就是那个白发男嘛。 呸，就这玩意儿也配白发，真该给他剃个光头。 哦不对，监狱里确实给他剃了光头，那没事儿了。 “在捕获小泉一郎之后，我们对小泉一郎进行了十分严格的审问，除了之前名单上出现的人之外，从他嘴里我们也获得了一些其他的情报。” “是关于和他所属组织达成合作的其他个人或者团体的信息。”警员指向屏幕：“其中大部分目标的合作都集中于黄赌毒等违法行为上，除了这个人和他身后的组织。” “他们和小泉一郎等人的合作方向是关于里世界、超凡与卡牌方向的。” 此话一出，姜尘沫立刻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了：“关于这个组织的信息呢？” “是活跃于东洲东南群岛的一个团体，在这件事情暴露之前，他们的表现一直属于安分守己的那种，所以我们也没对他们放在心上。” “但是没想到这个组织背地里居然在做这种勾当。”说到这里，对方露出了愤恨的神色。 姜尘沫看向电脑屏幕，上面只有一张大头照和一些简短的资料。 这个人的名字叫大卫·斯科特，轩煌名字叫王大卫，没想到对方的名字还真叫大卫，姜尘沫无语了许久。 下面提到关于他所属的组织，名字叫做“复兴基金会”，主要活跃于马岛一带，没有多余的介绍。 于是她又看向警员：“所以，这个复兴基金会到底做了什么勾当？” 警员的表情愤愤不平，他开口道：“这个基金会打着科技复兴的旗号，哄骗民众作为试验品供他们进行人造卡师方面的生物研究。” “怎么又是生物研究，这本书是没新活了吗？” “？” “没什么，你继续。”姜尘沫摇了摇头，示意对方继续说。 对方神色怪异的看了姜尘沫一眼，随后又说道：“姜小姐应该也听说过，当初云垂省那边的‘天树集团’进行人体实验的事情吧？” “……”这个坑怎么又被作者挖出来鞭尸了？ 少女点了点头，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警员深吸一口气，说道：“天树那边好在有热心人举报，灵调局方面才能歪打正着的将相关人员都缉拿归案。” “但这个基金会不一样，他们的行动更为隐蔽，就算是我们现在已经拥有确切的答案，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很难向对方发难。” “这也是我们面对的最大问题。” 姜尘沫闻言思索了片刻，又问道：“所以为什么要证据，只要怀疑不就够了，把他们直接抓起来，就说他们有嫌疑，让他们配合调查。” “……”警员沉默了许久，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个处理方案听起来好熟悉，像是什么同事用过的办法。 不过他们显然是没法采用这个办法的，毕竟对方基本上都是超凡，如果把这些人逼的太紧，对方狗急跳墙对普通人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儿就坏了。 “放心吧，姜小姐，这种事情交给我们处理就好，剩下的就不用您操心了。” 对方像是害怕姜尘沫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连忙开口打断了她。 他这次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姜尘沫确认一下她遇到人是否是自己找到的这个资料里的人罢了。 至于现在，他必须得想个办法打发走对方。 虽然让姜尘沫来处理这些事情的话会很干净利落，但是不合规矩，而且不太人道，所以还是不要让她掺和比较好。 “哦对了，姜小姐。”他转移话题道：“之前艾文卿那边传来消息，说这边完事儿的话，让你去找她一趟，她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是吗？”姜尘沫闻言皱了下眉，随后朝他点了点头：“那行，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艾文卿那里了。” “没事了没事了，你快去吧。”干员连忙摆了摆手，姜尘沫看着他这一副送瘟神的模样，疑惑地歪了下脑袋，不过没想太多，转身便离开了。 来到艾文卿的办公室门口，少女清晰的能够听到内部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其中大部分都是陌生的声音，考虑到这一点，她暂时没有打扰，而是静静地等待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办公室内安静了下来，站在门口百无聊赖的少女才敲了敲门。 “请进。”艾文卿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姜尘沫推门而入，发现办公室里出了艾文卿，还有五个年轻身影。 “姜小姐，你来了。”看到是姜尘沫，艾文卿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几分。 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目光看向其他人：“这几位是？” “我来给姜小姐介绍一下吧，这几位是来自其他省灵调局的几位代表。” “他们分别是来自秦川省的嬴悦小姐，来自东苍省的齐宇先生，来自天门省的李奕先生，来自云垂省的李楚然女士，以及来自江南省的岳渊先生。”她一一将这些人介绍给姜尘沫，随后又对其他人说道：“这位就是姜尘沫姜小姐。” 姜尘沫和这些人简单的打了个招呼，随后看向艾文卿，疑惑地开口问道：“所以，你喊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吗？” “是这样的。”艾文卿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开口说道：“前两天祭坛爆发时，‘逆世’组织的使徒倾巢出动，难免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因此我们的线人根据线索大致确定了这些人的现实身份。” “总局那边不太信任其他分部的人，就想着让我们几个按照线索想办法清剿一番。” “带我一个。”不等她的话说完，姜尘沫便开口说道。 艾文卿和其他人面面相觑，随后又开口道：“实不相瞒，我们本来是有这个打算的，但是考虑到姜小姐的时间安排……” “这个不是问题，请个小长假就行。”说着，姜尘沫就准备拿手机给老师那边发消息，艾文卿连忙制止了她：“等一等！” “姜小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我希望您能够选择留下来，替我暂时坐镇洛州。” 艾文卿语重心长的说道：“洛州的高端战力不多，如果我离开了，就没人能压制那些宵小了。” 第177章 穿梭历史 姜尘沫对艾文卿的话不敢苟同，毕竟自己又没什么名气，谈什么镇压宵小。 当然，这话她没说出来。 归根结底，他们要去讨伐的只是一些不知死活的使徒罢了，又不是发现了首领的踪迹。 虽然说姜尘沫也很想杀两个使徒尝尝鲜，但显然她更希望的是能够手刃“逆世”的那个神秘首领。 于是在考虑了一番之后，姜尘沫赞同了艾文卿的提议，主动选择了留下来。 远水救不了近火，留在武川，即便很可能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但至少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能够及时赶到。 至于有没有人认识自己，这个就更无所谓了，反正自己杀人，啊不，自己维护正义靠的是自身的实力过硬，又不是靠的名气。 而且不认识自己那还不是个好事儿？自己完全可以装作弱女子钓鱼执法，把这些心怀不轨的家伙有一个算一个一网打尽。 …… 时间悄悄的过去，很快来到了夜晚，这一夜，归兆并没有出现，这让姜尘沫忍不住有些意外。 难道自己的态度真的气到她了？ 少女感觉不太可能，归兆应该不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一个人，或许是有别的事情困住了她，让她暂时没有闲暇来寻找自己。 于是这些天里，放学后的少女时间变得自由了不少，每天除了钓鱼执法以外，还能有机会去事务所逛逛。 三天时间匆匆而过，这一天终于到了周末，姜尘沫总算是不用出去上学了，她难得的补了个觉，只是最近或许太清闲了，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艾文卿他们也没传回来消息，不知道讨伐使徒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毕竟涉及到“逆世”，姜尘沫还是比较关心的。 就在姜尘沫计划着今天一天要做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姜小姐，能听见吗？” 归兆久违的找了过来，姜尘沫拿起竹签，回应道：“能听见。” “那就好，最近有一些事情耽搁了，抱歉。”归兆先是解释了这几天为什么没有出来，随后又问道：“姜小姐现在有时间吗？” 姜尘沫自然是有时间的，她如实回应，便听见归兆说道：“那就好，接下来我会将姜小姐拉入真实的灵潮中，和前两次不太一样。” “另外，这次花费的时间可能会多一点，希望您能提前做好准备。” 归兆透露的信息很大，很显然，之前两天她所经历的一切并不是真正的灵潮，更像是归兆开辟出来的一小片秘境。 考虑到归兆说的“花费的时间可能会多一点”，姜尘沫给叶吟霖发了个消息，告诉她如果自己明天没有回来，帮自己去找老师请个假。 交代完后，她才对着归兆回应道：“现在我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吧。” “好。”归兆的声音干练而果决，紧接着，一股比以往更纯粹、更磅礴的灵力在少女身边爆发，仅仅一瞬，少女的身影便消失在房间之中。 …… 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让姜尘沫感到陌生，这里既不是之前和归兆交流的山顶，也不是杀气腾腾的战场，反而是一片开满鲜花的草地。 而此时的自己，似乎正躺在这片草地之中。 “这里是……我这是到了什么地方？”少女从地上爬起来，随后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瞬间涌上来，“呃……” 她缓了许久，才终于把精神稳定下来，随后她的目光看向四周，眼神中带着疑惑。 陌生，但是却有种熟悉的既视感，虽然她并没有来过这里，但是这一切却仿佛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嗨，又见面了，不说话小姐。”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姜尘沫的神色一愣，惊讶的转过身看去，只见绿发少女背着双手站在花丛中，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看着她。 “花月瑶？”姜尘沫眉头一皱，花月瑶不是已经变成自己的卡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少女静心感受，发现不仅是花月瑶，连姒若灵的意识也从卡牌上消失了。 莫非是因为这个时代的花月瑶和姒若灵尚存于世，同一个时间内无法存在两个相同的人？ 她抬头看过去，只见不远处，高大无比的建木矗立在荒野之上，枝叶之间，隐约还能看到生灵栖息。 显然，这是另一个时代，处于自己认识花月瑶的那两个时间段之间。 想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一个思想误区。 第一次见到花月瑶的时候，那个灵潮内的时间很显然非常混乱，像是把许多不同的时间融合到了一起，以至于很多地方都充满了矛盾。 花月瑶当初说她等待了万年，自己下意识的以为是从自己在灵潮中离开的那个时间段开始算的，但是实际上，建木怎么可能只有区区万年寿命？ 她是否在中间的其他时间同样见过自己？ 少女的沉思似乎让花月瑶感到疑惑，她伸出手在少女眼前挥了挥：“嘿嘿？在想什么呢？” 姜尘沫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花月瑶眨了眨眼睛：“有人邀请我去见证一些事情，我正在过去的路上，没想到恰好看见你在这里躺着，就过来看看。” “见证？见证什么？”少女对花月瑶的话感到好奇，但花月瑶显然也不清楚，她摇了摇头，随后又道：“不过他们没说我不能带人一起，你要是好奇的话，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好。”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好在遇到了熟人陪伴，姜尘沫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 和之前不同，现在的花月瑶很显然更像是一位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大佬，根本不需要像之前一样赶路，她袖手一挥，带着姜尘沫一起便飞越了无数山峦河川。 终于，在一条大河的不远处，姜尘沫似乎是见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那是一座修建的十分巍峨的城镇，城镇内人头攒动，看起来热闹非凡。 城镇的附近林立着各种各样的村庄，人来人往，自给自足，一副怡然的模样。 姜尘沫皱了皱眉，她在这座城市中感受到了几道十分强大的气息，其中还有一些气息让她感到熟悉。 姜尘沫不是傻子，结合之前那两天的经历，一个念头在她脑中闪过。 这一幕，会不会和那位人皇有关系？ 第178章 人皇封禅，妖帝巡天 “我们到了。”花月瑶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姜尘沫这才回过神。 此时的两人已经落在了距离城门不远的位置，能够清晰的看见城镇中来来往往的行人。 “这座城……” “这座城是人族在前不久才修建的，在此之前，他们还处于原始的部落形态。”姜尘沫刚开口，就听见花月瑶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果然是人族，姜尘沫心中暗道。 虽然第一个见到的人是花月瑶，但是她可没有忘记，让自己来到这个灵潮的人，原本可是归兆。 虽然不知道归兆去了什么地方，但既然这里是人族的城池，那么想必一定可以找到和她有关的线索。 “你知道的多，和我讲讲关于人族的事情吧。”姜尘沫看向花月瑶说道。 花月瑶闻言侧目看向她，随后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好呀。” 世间有阴阳两界，横断生死黑白。 阴间有冥川之水浩浩汤汤，极黑之水自北向南不断奔流，承载着无数逝去的记忆与灵魂。 阳世有通天建木刺破云隙，青紫巨树化为天柱撑起万丈高空，使得阳间有了天上地下之分。 金色的飞鸟栖息于建木的枝桠顶端，化身为照亮阳间的太阳，于是建木之上，妖族开辟了自己的王国，即为天界，而建木扎根的土地变成了凡间。 建木在这个世界上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月，见证了无数沧海桑田的变迁，而人族的诞生正是起源于天界的妖族。 妖族不是走兽，得道者近乎妖，与天争利，逆天而行。 所以只有得道的存在才能成为妖族，而在其中，便有绝世妖神降下神威，点化凡尘，使黄土立身，化而为人。 人族从此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但初生的人族愚昧而无知，他们不知廉耻道义，不晓是非祸福。 初生的人族也无比弱小，在猛兽的獠牙下苟且偷生，偏安一隅。 但或许是上苍眷顾，或许是命运使然，天命神女降生人间，身着白衣，飘然若仙。 她带领人类在这片大荒的土地上求生、求存，教会他们生火、穿衣、制造武器。 随后带领着灵智初开的人类在实践中发现无数宝贵的知识财富。 从此，人类不再仅仅只是地上的走兽，他们成为这个凡间的主角，而这片凡尘，也因此而得名“人间”。 人类的成长并非一帆风顺，在无尽的岁月中，他们除了要面对外界的威胁，同时也需要面对内部的矛盾。 即便是有着圣贤般的存在领导，人族最后依然变得四分五裂，分化为各个不同的部族。 但为了人类的延续和更长久的和平，那位少女给人族再次上了一课。 战争。 旷日持久的战争将人间打的天翻地覆，许多弱小的部族在混乱之中逃离了人间的中心，向着更偏僻的土地迁徙。 而强大的部族彼此吞并，最后重新迎来统一，那名少女也是在这一天，被人类奉为“人皇”之名。 “事情的大概经过就是这样了。”花月瑶说道：“之后出于一些原因，人皇率领人类建立了世界上的第一座城市，也就是我们眼前这座了。” 姜尘沫闻言皱起眉头，她疑惑的开口道：“这座城市内似乎并没有太多人。” “人族的数量何其庞大，怎么可能全部集中在这里，这座城市终究只是一个开端罢了，将来会有更多城市诞生。”花月瑶说道。 “这座城市中的大多都是人类的一些举足轻重的人物。” 就是统治阶级呗，姜尘沫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所以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人皇将在此城封禅祭天，所以邀请三界各方一同见证，我们走吧，进去看看。” 城内当然不会只有人类高层，否则这个城市的生活无法正常维系，说到底，所谓的高层也只占据人类九牛一毛的数量。 这座城已经有了古代城市的雏形，甚至已经有了简单的商业雏形，可以看得出，在人皇的带领下，人族确实发展飞快。 少女在某个小摊面前停下脚步，这种小摊和现代街边小摊看起来也没什么区别。 小贩在地上铺了一张硕大的兽皮，兽皮上摆了一些贝壳、宝石等物制作的漂亮装饰，不过对姜尘沫这种现代人来说没什么吸引力。 况且她也没钱。 正准备转身离开，一声巨响突然从天空中传来，声音巨大，宛若爆炸一般。 “轰！！！” 少女下意识转头看去，却惊讶的发现在远处，原本湛蓝的天空上，像是被人击碎一般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的洞。 没等姜尘沫猜到这是什么情况，六只麟兽突然从黑洞中跃出，他们的身上捆着由光与雷化作的缰绳，随着麟兽奔驰，一辆辇车破空而出。 “这……这是？” 少女瞳孔一缩，从那辆辇车上，她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无比强大的气息。 麟兽奔驰的速度很快，拉着辇车转眼间就消失在天际，乘坐辇车的人似乎无比高傲，从未对凡间投下过任何目光。 姜尘沫皱了皱眉，好在花月瑶很快就给出了解答。 “刚刚那个，是妖皇的帝辇。” “妖皇星瞳被尊为天帝，统治着整个天界，而那辆帝辇便是她出行时的座驾。” “不过以往星瞳出行从来没有闹出过这么大的动静，不知道她此行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作为建木，花月瑶要比所谓的妖皇更加古老，只有身为冥川的姒若灵能与之相比。 在她的眼中，无论是人皇还是更古老的妖皇都只能算是个孩子。 姜尘沫听到她的话，思考了片刻，问道：“会不会和人皇封禅有关？” 或许现在她所处的时间段还没有发生，但她可是清楚，人类将来是要与妖族、与天界处于对立面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是如何产生的，但说不定此时的星瞳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花月瑶自然是不清楚这一点的，她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 “妖皇叫星瞳，人皇又叫什么名字？”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顾影’。”花月瑶说道。 挺好的名字，姜尘沫感觉没什么可评价的。 她不再发言，跟着花月瑶向所谓封禅祭台的方向前进，很快，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她的目光中。 “咦？那不是归兆吗？怎么变成小孩儿了？” 第179章 人之所以为人 姜尘沫一眼就能认出来对方是归兆。 但是和自己记忆中的归兆不一样，面前的归兆看起来稚嫩了许多，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 虽然已经像个小大人了，但那个头总感觉差点意思。 在姜尘沫发现归兆的同时，归兆也察觉到了姜尘沫的视线，两人短暂的对视之后，少女就看见远处的小不点朝着自己这边跑过来。 “你过来。” “？”姜尘沫还没反应过来，就在花月瑶一脸懵逼的表情里被归兆拉走了。 归兆带着她一直来到一个隐秘的角落才松开手，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回事？按理说你应该在我身边才对。” 姜尘沫摊了摊手：“我怎么知道，反倒是你，怎么变成小孩儿了？” “没办法，这个时间段我本来就没几岁，我总不能顶着个成年人的长相去面对小孩儿时期的父母吧？” “原来你有父母？”姜尘沫再次使用了人身攻击，效果拔群，归兆直接一整个无语住了。 少女看着她无语的模样感觉一阵好笑，不过她没有笑出声，而是开口道：“所以接下来我需要做什么？作为npc，你是不是该给我发布任务了？” “发布任务？也行，那你负责保护我的安全吧。”归兆思索了一番说道：“当前阶段的我没有什么实力为了防止我突然暴毙，就拜托你了。” “行吧。”姜尘沫点了点头说道。 两人谈妥之后，归兆的注意力又被拉了回来：“对了，你之前跑到什么地方了？怎么会和刚刚那个人在一起？” 姜尘沫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和她说了一番，随后归兆好奇的问道：“所以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姜尘沫挠了挠头，觉得解释起来实在太复杂，于是索性一摸口袋，掏出来一张卡牌。 归兆一看，顿时明白了，然后赞叹的朝她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你啊。” “话说回来，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姜尘沫打量了归兆一番，才开口道：“我记得我进入的应该是以你为核心的灵潮才对，怎么这边看起来更像是以人皇为核心？” “……可能因为人皇对我的影响比较大吧。”归兆也不清楚这一点。 一年前的灵潮爆发时，灵潮内所处的时间是她的成年时期，也是全盛时期，当时经历的场景大多都是她作为军师或者统帅指挥军队作战的回忆。 可是当她尝试着将姜尘沫送进灵潮时，却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少年时代。 她敢肯定，问题一定出现在姜尘沫身上，应该是姜尘沫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因素导致了这段历史的紊乱。 “既然如此，我们回去找花月瑶吧。”姜尘沫看出来归兆似乎不愿意透露什么，于是转移话题道。 两人回到花月瑶身边，花月瑶见状疑惑地看向归兆：“不说话小姐，这位又是……” “你好啊姐姐，我叫归兆。”归兆热情的朝花月瑶打招呼，看起来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女孩。 花月瑶面带深意的看了她两眼，没有再说话。 三人相互沉默着朝祭台的方向走去，虽然彼此心中都有疑惑，但显然人皇顾影祭天封禅才是当下最值得关注的事情。 …… 或许是因为时间比较仓促，所谓的祭台看起来略微有些简陋，但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即使简陋，但依然很正式。 在祭台之上，有许多人身穿着祭祀的长袍对坐在两边，而在他们的中间，白衣少女双手手持金色的长剑，面容肃穆。 她高高举起手中长剑，大声的宣读着祝词，祝词晦涩难懂，让姜尘沫感到一阵无奈，好在这种古文言多少她还能听懂，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她的大意是“我们人类有多么不容易，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才成功在这个世界获得了一席之地”之类。 在场的人类反响都很热烈，可能是因为觉得与有荣焉吧。 被邀请来的外族也象征性的鼓掌喝彩，在简单的吹捧之后，台上的顾影总算是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她手中的长剑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一瞬间便直冲云霄，宛若炽热的太阳般夺目。 随后，天边泛起一片片祥云，意味着上苍对其所作所为的认可。 封禅的过程并不复杂，很快就结束了。 受邀而来的客人们纷纷向顾影道别，随后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现场，花月瑶也一样。 姜尘沫见到这一幕，扭头看向身边是归兆，却发现她的表情十分的严肃，顿时面带好奇：“怎么了？” 归兆深吸一口气，道：“人族的第一场灾难就快要降临了。” “？”少女面色一愣，下意识问道：“什么灾难？”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气息突然出现在祭台的上方，这股气息黑暗而又邪恶，透露着浓郁的血腥之气。 周围的人类顿时一阵慌乱，不安的抬头看向天空。 只见天空中不知何时居然出现了一个血红的裂痕，它的形状仿佛一只猩红的眼睛，在原本无瑕的空中展开了门扉。 见到这一幕，祭台上原本与人谈笑风生的顾影面色也凝重起来，她冷静的朝其他人道：“通知平民注意躲藏，其余人，准备迎敌。” “是！”身边的士兵迅速离开，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的平民。 而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则纷纷掏出武器，神色警惕点看着天上的巨大门扉。 “喂，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快躲起来！”负责疏散平民的士兵注意到姜尘沫和归兆二人，他走上前来，面色严峻的说道。 “我们这就走。”归兆连忙回应道，说着，她拉起姜尘沫的手腕，就朝着其他方向前进。 “所以这次的灾难是？” “你见过的，那些妖魔。”归兆的话立刻让她回忆起来那些在战场上残忍杀害了无数人类的妖魔。 它们将人类视为食物，肆无忌惮的捕食着周围的幸存者。 “为什么这些人不躲起来？”姜尘沫皱眉说道，以这些人的实力，除了人皇顾影，其他人基本上都是送死，为什么不干脆也躲藏起来？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总有人会选择解决困难而不是逃避它。”归兆冷静的说道：“在人类的历史上，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害怕失败。” “除却对敌人实力的不了解以外，他们充当的，不过是一个试错的角色，在试错中，为人类寻找到正确的道路。” 第180章 尝试去改变它 归兆拉着姜尘沫来到一间房子内，房间内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对中年夫妇。 “阿兆，你可算回来了，把我们担心死了，还有你身后的这位是？” 显然，面前的这对中年夫妇正是归兆提到过的她的父母，趁着归兆在和父母讨论的这段时间，姜尘沫透过门缝观察起外面的情况。 从那道巨大的门扉中，有无数长得奇形怪状的妖魔从天而降，朝着站在四周的人类扑杀过去。 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根本就不是这些妖魔的一合之敌，基本上全都被他们一巴掌拍倒在地，身上的铠甲直接成了午餐罐头的壳。 至于躲在建筑内的平民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许多妖魔都发现了他们的踪迹，直接撞开坚硬的墙壁，对着这些普通人开始虐杀。 而人皇顾影虽然有足够的实力应对这些妖魔，但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而且相隔过于分散，她只能睚眦欲裂的看着这些怪物猎杀自己的同胞。 归兆同样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的反应更加激动，因为她本就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如今带着记忆重新经历一遍，心中的恨意更是如烈火般燃烧不灭。 但是这个阶段的她并没有任何足以逆转局势的力量，人类为了对抗这场灾难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才终于让一部分人超脱了凡俗，拥有了足以抗衡这些怪物的力量。 “吱哟——”开门的声音惊醒了归兆的注意，她惊讶的抬头看向姜尘沫：“姜小姐，你……” 姜尘沫背对着她走向前去，开口道：“虽然我不知道我们所处的是否是同一个世界，但至少，我亦是人类，不可能看着同胞死在这些畜牲手里。” “既然参与了历史，那就不能局限于做一个见证者，历史总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少女抬起右手，赤红的大剑随之出现，青色的火焰覆盖她的身躯，灵装替换了原本的衣服。 “所以，既然能做到，那就改变它。” 少女话音落下，她的身影也消失在归兆的视野内，归兆瞪大眼睛，跑出门，便看见远方与这些妖魔鏖战在一起的姜尘沫的身影。 归兆某种异色流转，她咬了咬牙，低头冲了出去。 “阿兆，你要去哪里？”身后传来父母的声音，但她已经顾不上了。 姜尘沫说得对，既然能做到，那就改变它。 自己似乎沉沦于这些无法自拔的过去太久了，是时候面对它了。 她站在距离妖魔不到十米的地方，抬起头，随后握紧自己的右手，厚重的棕色光芒在她手心亮起，随后覆盖了她整个身体。 下一刻，一把旗帜从她手心出现，从之前的拳头大一直延长到两米多高。 不仅仅如此，她那初中生般的小孩儿身体也随之快速成长，转眼间就变成了姜尘沫所熟悉的那副模样。 妖魔注意到了她这边的动静，嘶吼了一声，随后朝着她扑了过来，然而归兆却丝毫不曾慌乱。 “哐！”一声清响，一展猎猎作响的大旗从天而降，插在了妖魔前进的道路上。 妖魔撞在了旗杆上，发出“咚”的一声，它摇了摇头，随后再次朝着归兆扑过来。 归兆见状，立刻再次布下阵旗，妖魔的智商并不高，再次撞在了阵旗上。 随后，两杆阵旗之间，忽然浮现出一根宛若星光般闪烁着的链条，将两根阵旗连接了起来。 妖魔不知道这锁链是何物，但它下意识的想要从锁链上跨过去，于是她一跃而起，试图将面前的猎物扑倒在地。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链条的那一刻，面前仿佛出现了一面坚不可摧的墙壁，将它撞的七荤八素。 就在归兆准备布置阵法耗死对方的时候，一束火焰突然闪现，转瞬便将这妖魔烧成了灰烬。 “你这是不准备伪装了？”姜尘沫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归兆扭头看去，却发现白发少女单手提着大剑站在自己身边，目光好奇的看着自己。 归兆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这些年确实是被过去困住了，多谢你的提醒，不然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 “？”姜尘沫没搞明白她在说什么，不过还是转身准备冲上前去解决那些妖魔，妖魔的数量很多，即便她一刀一个，砍得也有些吃力。 毕竟天上的那道门扉仍然在不断的向外涌出妖魔。 远处的顾影站在祭台上，她似乎用了某种手段吸引了这些妖魔的注意，身边围绕了一大群的妖魔，看上去应付的很吃力。 姜尘沫一个翻身跃至对方身边，随后挥舞着手中大剑，轻而易举的将大片妖魔斩杀。 “多谢这位朋友帮助。”顾影松了口气，慌忙之中对姜尘沫道谢了一句，随后又参与到与妖魔的搏杀中。 姜尘沫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她握紧大剑，就再次杀向其他妖魔。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妖魔的数量不仅变得数不胜数，而且彼此之间分布十分松散，使她支援起来变得非常吃力，即便是配合上“冥川渡世·姒若灵”的召唤物也无济于事。 无奈之下，姜尘沫抬头看向天上的那道裂痕，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将这些怪物堵在门口，想到这里，她当即准备冲向那道裂痕。 “请等一等！”归兆突然开口喊住了她，她从远处跑过来，随后在姜尘沫疑惑的目光中抓住了姜尘沫的手。 下一刻，她的手心突然绽放出金色的光芒，一张闪烁着金光的卡牌浮现在她手心。 “姜小姐，我知道这正是你需要的，现在我将它赠与你，希望这份力量能给你足够的帮助。”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少女手中的卡牌终于凝实，目光所见再次剧变，恍惚之中，她看见无数的金色锁链交叉捆束，宛若牢笼般降下。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讯息传入脑海。 「已解锁特殊角色卡：“垂帜星阵·归兆★★★★★（地动）”。」 和其他人不同，归兆的身影并没有突然消失，她仍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姜尘沫，只是目光中少了几分熟悉的色彩。 姜尘沫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要将力量交给自己，但她说得没错，这正是自己需要的力量，当务之急是解决周围的这些妖魔。 她深吸一口气，手中“死烬红鸾”随之消失，曾经归兆使用的大旗出现在她的手中。 随后，少女举起旗帜，阵旗随之降下。 卡牌详情 垂帜星阵·归兆★★★★★ 性别：女 武器：战旗·周天星仪 属性：地动 阵营：约束 ————————————— 「普通攻击·万象阵列」 挥动战旗召唤岩刺进行攻击，对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地动伤害。 命中后使目标地动伤害抗性降低15%，持续5秒。 ————————————— 「旗布星峙」 在指定位置召唤一枚“阵旗”，落地时对周围敌对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地动伤害，此后每2秒对周围敌人造成50%攻击力的地动伤害。 “阵旗”在场上持续超过5秒后可被敌人攻击，最多可承受5次攻击，每个“阵旗”存在期间，固定占用1点行动点数。 当“阵旗”附近一定范围存在其他“阵旗”时会彼此连接，形成能够阻拦敌人通行的“星链”。 “阵旗”上每存在一条星链，造成的伤害和被敌人拆除所需的时间提升20%。 若释放“阵旗”时与其他阵旗距离过近，则会摧毁原本的“阵旗”。 冷却时间3秒 消耗行动点数1点 ————————————— 「列摧星阵」 引爆指定“阵旗”，对周围敌人造成200%攻击力的地动伤害，之后被引爆的“阵旗”会被摧毁并消失。 如果这个“阵旗”被引爆时未被“星链”链接，那么它不会被摧毁，而是会进入“隐阵”状态，持续5秒。 期间该“阵旗”的所有效果都无法生效，不会被攻击，但仍然占用行动点数，“隐阵”效果结束后视为重新入场，但不会造成入场伤害。 当任何“阵旗”被引爆后，场上已存在的其他“阵旗”的攻击频率提升100%，持续至“隐阵”效果结束。 冷却时间3秒 消耗行动点数0点 ————————————— 「乾坤纵横」 当场上“星链”中，存在有“星链”完成首尾相连构成闭合区间时方可施展。 根据构成闭合区间的“星链”数量，在该区间内形成不同的阵法，持续15秒。 “星链”数量为奇数时，使构成该阵法的“阵旗”伤害提升100%，并使位于阵法内友方目标的伤害提升50%，攻击无视目标25%的防御。 “星链”数量为偶数时，使阵法内敌对目标造成伤害降低30%，友方目标防御力和受到的治疗效果提升50%。 处于阵法内时，自身行动点数上限增加3点。 构成该阵法的任意“阵旗”或“星链”消失3秒后，该阵法失效。 冷却时间25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地勘岩横」 场上存在“星链”时方可施展，将所有“星链”转化为“岩障”，持续12秒。 “岩障”被视为“星链”，拥有“星链”的全部效果，此外，“岩障”会阻碍敌对目标视线，并阻拦敌对目标攻击。 “岩障”生成和消失时，都会对附近敌对目标造成250%攻击力的地动伤害，并使其倒地3秒，该效果3秒内对同一目标只会生效一次。 冷却时间30秒 消耗行动点数3点 ————————————— 「终极技能·天垂万仞」 献祭所有已存在的“阵旗”，引动“天垂”。 对指定范围内目标造成200%攻击力的地动伤害，并使范围内所有敌对目标被“镇压”1秒，“镇压”效果无视常规免控和解控效果。 献祭“阵旗”数量不为1时，每额外献祭一枚“阵旗”，“天垂”的有效半径扩大100%，并额外造成一次伤害。 若“天垂”时场上存在“星链”，每条“星链”使“镇压”效果持续时间延长1秒，最多持续12秒。 若“天垂”时场上存在“岩障”，则摧毁“岩障”并基于摧毁“岩障”的数量引发“地鸣”，每次造成25%攻击力的地动伤害，同时降低范围内敌对目标防御5%，可叠加20层，持续12秒。 冷却时间无 消耗行动点数0点 战意值上限210点（普通攻击命中回复5点战意值，技能命中回复2点战意值） ————————————— 「周天星仪★★★★★： 武器类型-战旗 攻击力+780 暴击率+28% 攻击穿透+25% 全能吸血+10% 以下属性仅对“垂帜星阵·归兆★★★★★”生效： 自身攻击每命中一个敌对目标，该次伤害提升3%，最多叠加10层。 自身范围攻击的暴击伤害提升20%，若自身位于场域类技能范围内，自身暴击伤害提升20%。 周围每存在一个属于自身的创造物，使自身所受伤害降低2%，最多叠加25层，该效果超过15层时，自身能够反弹25%的伤害，该伤害无视自身防御和免伤效果。 “星仪流动，轮转周天。” 掌握万千星辰的力量，所思所想不过一念之间。」 第181章 星阵困龙 “铮！”伴随着清脆的响声，一枚阵旗自高空落下，牢牢的插在地面，伴随着地面的震颤，阵旗的周围间隔的泛起波纹。 轩煌古代有五行木火土金水，南洋同样有地水火风空五大元素之说。 地势坤，厚德以载物，而地动，即为星动，并不仅仅指的是地球的这片大地。 归兆的这把大旗名为“周天星仪”，以地动之势，运调诸天星斗，化为星阵垂落，即是旗，亦是棋。 棋布如星列，阵列如星斗。 阵旗落下，一如在夜空中点亮的繁星，在地面上形成不可忽视的焦点，但姜尘沫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止，“旗布星峙”这一技能虽然cd短，但还是有cd的。 时间虽短，也足够她切换角色放个技能或者a两下。 她切换回“孤风流焰·姜尘沫”，挥舞着大剑将逃窜出来的妖魔斩杀之后，毫不犹豫的切回“垂帜星阵·归兆”，再次布阵。 不过片刻，阵旗便在那道巨大门扉下方形成了一个十分简易的三角形。 “阵旗”彼此之间有“星链”连接，就如同一道围栏般，阻拦敌人的同行，而当这些“星链”首尾相连，那么这些“阵旗”就构成了一个十分靠谱的牢笼，将这些妖魔围困在其中。 但这样的结果并不足以让姜尘沫满意，单枚阵旗的伤害太低了，就和姒若灵的机制一样，不要指望着一枚阵旗或者一只行尸能发挥出什么作用，只有足够的量变才能引起质变。 因此姜尘沫趁着这些妖魔被困住，她一边削减着妖魔的数量防止阵旗被破坏，一边不断的布置更多的阵旗。 随着数量的上涨，阵旗的出伤效率也随之水涨船高。 和姒若灵不同，归兆的阵旗布置的松散，则范围大，布置的紧凑，则伤害高，二者不可兼得。 但姜尘沫不需要考虑这些，她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布置一个等十二边形的阵法，尽可能的把更多妖魔困在其中。 至于输出的问题她另有人选。 少女一边维持着“困阵”，一边抽空去解决掉那些不小心逃窜出来的家伙。 在布下八枚旗帜的时候，姜尘沫深吸了一口气，“阵起！” 少女身处两根手指向上抬高，棕黄色的光晕从她指尖绽放，构成阵法的那些星链忽然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乾坤纵横！ 姜尘沫使用这招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在布下足够的阵旗之后，还有能力进行下一步动作。 终于，大阵已成，姜尘沫在那道门扉之下成功创造了一个堪称万无一失的硕大阵法，只要妖魔从那门扉里钻出来，就势必会落入阵法之中。 而此时，她位于阵法之中，受“乾坤纵横”的影响，此时她的行动点数上限被扩展到了15点，而此时，恰好还剩下三点。 下一刻，厚重的力量勃发涌动，那些星链忽然剧烈的震动起来。 很快，一座座坚不可摧的铁壁在姜尘沫的控制下破土而出。 地勘岩横！ 和星链不同，”岩障”不仅可以阻拦敌人通行，还可以阻断敌人的视野和攻击，最重要的是，这些“岩障”在生成时还会造成可观的伤害和控制效果。 不过即便如此，姜尘沫依然没有选择直接进入下一步，使用终极技能“天垂万仞”来解决这些困兽。 “天垂万仞”终究是一次性技能，除非可以一劳永逸，才有释放的价值，否则如果后面还会有新的妖魔出现，清掉这些阵旗，就会导致妖魔逃脱功亏一篑。 不过就算是这样耗着也没关系，反正这些家伙也逃不出去。 十二枚阵旗同时共鸣的局面很壮观，怪物们不断的受到来自这些阵旗的伤害，却因为被岩障隔断，无法离开脚下那一亩三分地。 少女估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该动手了。 于是手中大旗挥舞，星辰随之振动，巨大的天体破开云端朝着地面压迫过来，地上的岩障碎裂，引发的振动直接将妖魔们击倒在地。 随后，那颗巨大的星辰终于落下。 “轰！”第一声轰鸣震响，随后是接连不断的地震。 巨大的星体覆盖了方圆数百米的范围，让每一只妖魔都无处可逃。 强烈的地震宛若天灾般降临，却完全没有影响到附近的房屋或者人类，只有那些直面星辰的妖魔们仿佛遇到了天谴一般，在这股不可抵挡的伟力下被碾碎成了肉沫。 “真是强大啊……”姜尘沫不得不这么感叹。 十二枚阵旗构成了等十二边形，阵旗两两连接，那就是足足66条星链，尽管“岩障”形成或摧毁的伤害不能叠加，但配合“天垂万仞”的出伤机制，这一击的倍率便是250%+12x200%+66x25%，也就是说足足有4300%这么高。 妖魔一下子被清了屏，但门扉却没有被关上，因此仍然源源不断的向外冒着妖魔。 “姜小姐，我们该走了。”归兆凑上前来说道，她自然是见到姜尘沫运用自己的力量做到的那一幕的，不过现在她不得不打击一下姜尘沫的积极性。 “天上的门扉暂时是无法关掉的，接下来的话，人皇应该会带着人们撤离这座城市，开辟新的家园。” 她的语气有些沉重，姜尘沫也能理解，因为顾影刚刚才在这座城市完成了封禅，没想到转眼就遇到了这种天灾，这多少有些打击人了。 姜尘沫尝试着攻击了一下天上的门扉，结果发现自己的攻击直接穿过了那道裂痕，很显然，它无法被攻击，少女不禁有些失望。 “这位朋友！”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姜尘沫扭头看去，发现正是被称为人皇的顾影，此时围困她的妖魔被刚刚那一招清理了干净，顾影才得以脱身。 她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刚刚姜尘沫的动作，所以才会选择主动靠近，她要尝试着为人族拉拢一个朋友，或者说帮手。 “人皇冕下，你好。”姜尘沫看向顾影，神色平静的朝她回应道。 顾影没有拐弯抹角，她开口道：“这位朋友的实力很强，实不相瞒，我过来是希望您能够帮助我们一同解决天上的这道难题。” 一旁的归兆面色微微变化，记忆中肯定是没有这一段的，因为那时的人族孤立无援，只好在之后寻找到培养超凡力量的途径之后再进行反击。 而现在，局势变了。 第182章 平生心愿 话虽如此，但具体要怎么做仍然是当下她们面对的困难。 姜尘沫只好看向归兆，但归兆却摇了摇头：“关不掉的。” “什么？”少女神色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归兆只好再摇了摇头：“我是说，关不掉的，至少在我的记忆中，人类虽然获得了能够抵抗这些妖魔的力量，但即便如此，这道门扉也依然存在于天空中。” “不仅仅是这道，甚至连世界的其他角落也有类似的裂痕。” 归兆的这个描述给姜尘沫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当初她和艾文卿、秋雨两人身处的那个末世一般。 这道门扉几乎就和当初的冥川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她现在联系不上，否则一定要好好和姒若灵讨论讨论她当初是不是借鉴了这部分的历史。 顾影听到这个回答的第一反应是疑惑，她认识归兆，正因如此，才疑惑归兆为什么会知道答案并且如此笃定。 第二反应则是不信，就算归兆说的是真的，她也不可能向所谓的命运或者未来屈服，因此她仍然想要尝试一下这个可能。 而她的反应自然在归兆的预料之中，她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生平最为敬佩的这位存在，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落寞的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姜尘沫抬头看着那道裂痕，思索了片刻，手中大剑浮现，她一跃而起，直接冲向天上的裂痕，随后奋力挥动剑刃。 结果却不出所料，和之前一样，攻击的反馈和看到空气没什么两样，很显然，这道裂痕确实没办法攻击。 她朝顾影摇了摇头：“很抱歉，人皇冕下，这件事情我帮不上忙。” 顾影将一切看在眼里，虽然这个结果让她感到失落，但她并没有因此而颓废。 既然这样行不通，那就只有想办法让人族变得更强大吧。 她向姜尘沫道谢，随后转身离开，看着她从容不迫的指挥那些追随者传递命令的过程，归兆的目光一阵恍惚。 “归兆小姐，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姜尘沫的目光看过来。 原本还情绪低落的蹲在那里发呆中的归兆闻言抬起头来，好奇的看向姜尘沫：“你问吧。” “这片灵潮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时间节点？”少女的问题让归兆闻言一愣，她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或许，是因为在真正的历史上，这段记忆让我的印象深刻吧。” 灵潮很多时候是根据主要人物的记忆构成的，而虽然顾影表现的很出众，但这毕竟是归兆的灵潮。 姜尘沫的目光微顿，她看向归兆，再次开口问道：“那么，归兆小姐，你平生有什么心愿吗？” “心愿？”听到这个词的归兆愣了片刻，随后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她才再次开口，但没有回答姜尘沫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为什么要问这个？” 姜尘沫抬头看向天空，她开口道：“或许现实中的悲剧已经无法挽回了，但灵潮的存在正是给了我们第二次做决定的机会。” 她之前已经和归兆说过类似的话，归兆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大概清楚姜尘沫为什么会这么问了，她开口道：“我的心愿……海晏河清，天下太平，在这条路上，能够没那么多无意义的牺牲。” “是吗？”姜尘沫看着天上的那道裂痕，头也不回的说道：“那么归兆小姐，是时候为这个愿望做出努力了。” …… 因为无法解决天上那道裂痕，顾影迫不得已的要求人们开始迁徙，姜尘沫和归兆二人自然也在其中。 旅途遥远，所需的时间非常漫长，但或许是灵潮的缘故，姜尘沫感受到一丝排斥感。 在那一瞬间，她只感觉眼前一黑，自己似乎短暂的被踢出了灵潮。 短暂的，当她眼前再度明亮起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来到了另一处聚落。 “这里就是人们选择的第二个聚居地了。”归兆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此时的归兆相比之前看起来成熟了一些，但不多，她开口解释道：“刚刚那段旅行我记得花费了大概八个月。” 她伸出手，八个月过去，从秋季到了来年夏季，“为了防止无意义的时间浪费，灵潮跳过了这段旅行。” 姜尘沫感觉有点意思，“没想到灵潮居然还会跳过剧情？” “是这样的。”归兆点了点头道，“你经历的灵潮少，灵潮的时间往往是紊乱的，除了跳过快进之外，有的灵潮时间速度会非常的快，可能里面过去了几年几十年，外界才过去不到一天。” 归兆自然也没有经历过这么多灵潮，但是她在现实世界生活了一年，多多少少还是打听到不少消息的。 姜尘沫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倒是能理解这一点，毕竟如果一个人在灵潮里度过了几十年，出来以后物是人非，那对他一定是很大的打击。 “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剧情？” 归兆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在原本的历史中，妖魔的第一次出现对人类造成了很大的威胁，当时拥有抵抗之力的仅有人皇一人，因此结果不仅死伤惨重，人口大量减少，连人皇也身受重伤。” “但是你改变了剧情，现在的人皇安然无恙不说，幸存者的数量也是真实历史上的十数倍，毫无疑问，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已经不能完全参考原剧情了。” 归兆叹了口气，无奈的同时也带着一丝欣慰，她的力量已经赠予了姜尘沫，此时的她除了拥有一些未来的记忆，本质上和这个时间段的她毫无差别，同样手无缚鸡之力。 姜尘沫看着人来人往忙碌着建造新家园的一幕，沉默了片刻，又问道：“那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重大事情？” “重大事情？”归兆迷茫的摇了摇头，“至少短时间内没有出现过什么足以影响人类存亡的灾难，只是偶尔有妖魔大肆进攻罢了。” “哦对了，确实有一件事值得注意。”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说道，“似乎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天界和人族的关系发生了恶化。” “换句话说，在几年后人族与天界的战争爆发的导火索就在最近的这段时间内。” 姜尘沫回忆起归兆初次拉她进入灵潮时看到的场景，那时的归兆已经是一军统帅，带领着二十万大军应对一万天兵，铤而走险方才获得胜利。 她深吸一口气：“我会留意的。” 第183章 灵潮失控 “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归兆开口道：“在前不久我才发现，我已经失去对这个灵潮的控制了。” “换句话说，这次灵潮的开始、结束或者中断我已经插手不了了。” 她的面容很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姜尘沫想起来她的力量此时都在自己这里，怀疑可能是这个原因：“是不是因为你把力量给了我？需要我把它还给你吗？” “和这个没有关系，就算卡牌在你那里，我照样也可以调用的，只是麻烦一点而已。”归兆摇了摇头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吗，现在为止，这个灵潮内出现的角色有些多了吗？” 姜尘沫闻言面色一滞，她说的似乎并没有错，先不提那些她不认识的，光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已经出现了好几个，归兆、花月瑶、顾影、星瞳，说不定还有姒若灵……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一个被她忽视了快一个月的存在。 姜尘沫掌心一翻，一颗血色的圆珠出现在她手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颗圆珠的颜色变得浓郁了许多，让人感觉十分的不适。 归兆的目光一下子被这玩意吸引过来，她皱着眉头辨认了一番以后，露出惊愕的表情：“我勒个草，这玩意怎么在你那儿，快扔掉，真晦气！”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当然知道了，快把她拿走！拿走！” 姜尘沫将珠子收了起来，只是她并没有注意到，在收起珠子的时候，珠子中那血红色的氤氲之中，隐约展露出一道身影。 “所以，你不和我介绍一下？” 归兆看不见珠子以后，才冷静了几分：“你之前到底都经历了什么灵潮，怎么会得到这么个玩意儿。” 姜尘沫摊了摊手，她此前经历的灵潮中，值得一提的就只有和花月瑶、姒若灵相关的那两个，而且恰巧都是出现在对方生命的末端。 搞得她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天道认定的收尸人，专门收容那些大限将至的卡牌。 见姜尘沫没有解释的意思，归兆也有些无奈：“不要说我没提醒你，该扔早些扔了，不是什么好东西，这里面封了个杀胚。” 还有高手？姜尘沫一听这话顿时感觉有意思了，因为杀胚这个词好像是个别人描述自己时用的。 她倒是清楚归兆为什么会这么说，在那两场梦中，她见到那个血发红衣女子在无间断的屠杀着周围的敌人，脚下堪称血海尸山。 既然归兆所处的世界和姒若灵是同一个大世界观，那么对方屠杀的那些人类，大概率就是归兆的同族。 她会说晦气倒也合情合理，如果她坦然接受了，反而才让人无法理解。 姜尘沫的目光看向归兆：“介绍一下这个人吧，你对她了解多少？” “这个人的名字，应该是叫……”归兆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此青荃。” “啧……”姜尘沫撇了撇嘴，“这个名字真怪，和你的一样。” “我名字哪里怪了？”归兆勃然大怒。 “不怪吗？你看它哪儿像个女生的名字？” “怎么女生的名字就必须得听起来娇滴滴的才行吗？”归兆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但是考虑到姜尘沫的实力，她又忍住了。 隐忍！ 姜尘沫没有注意到她的心理活动，她摊手道：“至少听起来要像个正常的名字吧？正常人会取归兆、此青荃这样的名字吗？” “我nm……有话好好说，把剑先放下……” …… 物理冷静了一番之后，归兆开始向姜尘沫介绍关于此青荃的情况，和在姒若灵那里了解到的差不多，她是一个与罪恶不共戴天的人，眼中容不下一丝瑕疵。 「斗争」是事物与生俱来的特性，掠夺、竞争是万事万物得以存续的必经途径。 因此只要存在的事物，就难免会与其他事物抢夺生存的空间，人亦是如此。 就像西洲的宗教所讲的那样，人生来就有罪，只是有些罪恶可有可无。 况且，即便是像人皇这样当之无愧的圣贤，也难免会有过错，而此青荃却认为一切罪恶无有缘由，都必须得到审判。 她的偏执太过严重了，丝毫没有察觉到，实际上她的所作所为才是罪大恶极。 姜尘沫只能表示很难评，打一架就好了，就像当初姒若灵所说的，以自己的实力，直接把她按地上胖揍一顿，让她的力量为自己所用就好。 “话说回来了……”姜尘沫这才回忆起来两人之前讨论的话题：“所以这一切和你无法控制灵潮有什么关系？这些人不都是根据你的记忆生成的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或许是牵扯的因果太大，这个灵潮已经脱离掌控，虚实结合，变成一场真正的、自由态的灵潮了。” 换句话说，就是从“自定义游戏”变成了“随机遭遇战”。 姜尘沫差不多明白归兆想表达的意思了：“那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有机会把你们的人皇还有那个什么星瞳也一起收入囊中？” “嘿？你这人野心还挺大的！而且你这话说的怎么听起来像要开后宫一样？”归兆吐槽道：“说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不太可能。” “为什么？” “因为她们此时都不是全盛时期，你就算获得她们的力量，大概率也只能得到个半成品。” 归兆的话打击了姜尘沫的积极性，不过她也只是简单的提了个想法罢了，事情究竟如何还无从得知。 在两人对话结束，姜尘沫准备去附近巡查一下的时候，突然感到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觉。 她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归兆，却见归兆也同样惊讶：“看来我们还算走运，不需要在这个灵潮内被困太久，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们现实再见。” 没错，姜尘沫刚刚感受到的，正是那种来自灵潮的排斥感，很显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似乎暂时要离开这个灵潮了。 没等她向归兆回应，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场景一阵变换，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之中。 少女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她深呼吸调整了一下状态，看向放在桌面上的时钟。 “8月4日11:45:14？”好臭的时间，姜尘沫皱了皱眉，心中不禁感到有些疑惑。 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被归兆拉进灵潮的时间似乎是……11:43？ 现实居然只过去了两分钟？ 第184章 同调 “姜小姐，听得到吗？”归兆的声音响起，与之前不同，声音并非从竹签上传来，而是直接在自己的心中出现。 很显然，“垂帜星阵·归兆”这张牌已经成了她和自己沟通的媒介。 话说回来，卡牌上拥有的力量只是原主的一部分，并不是全部，就好比归兆的测算能力就没有在卡牌上体现。 花月瑶和姒若灵的能力同样也只表现了一部分出来，或许这正是其意识得以存续的原因之一。 听到归兆的话，姜尘沫在心中回应道：“能听得见，你说吧。” “真好，这下方便多了。”归兆在她的内心感叹了一声，随后开口道：“相信姜小姐也发现了吧？哪怕快进的时间不作数，我们在灵潮内也度过了不短的时间，然而现实世界只过去了两分钟。” “嗯。” “所以说这次的灵潮很显然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变化。”归兆叹了口气，“我现在不清楚如果我再尝试着拉你一起进入灵潮会发生什么，在这段时间，我们先冷静一下吧。” “好。”少女对这个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她想起来一件事情：“对了，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你说。” “你是如何做到在出现在现实世界的？” 之前归兆提到过这个，但当时自己并没有什么兴趣，而归兆的话说了一半却又憋了回去，很显然事出有因。 姜尘沫再次提起这个话题，就是为了对方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你看，我就说你会有兴趣的。”归兆的语气毫不意外，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告诉你也无妨，实际上我现在的存在形式很特殊，不能算是活物。” “当然，这也很正常，毕竟真正的我早就死了，你所见到的我只不过是残念罢了。” 对方这么坦荡的承认这一点倒是让姜尘沫颇感意外。 接受自己的死亡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从某些角度来看，既然灵潮让他们得以复现，这些存在未必不能算作独立的个体。 然而归兆却能坦然接受自己是已死之人的残念的事实，确实很难得。 “所以你说的存在形式特殊，难道你现在是鬼？”姜尘沫开口问道。 “如果不是打不过你，我真想给你一个嘴巴子。”归兆无奈的吐槽清晰地响彻在少女心中，姜尘沫挠了挠头，没有接话。 “我现在的状态比较复杂，让我解释也解释不清，大概就相当于有意识的能量生物吧，纯能量体。”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种状态是如何形成的。” 原来是能量体，姜尘沫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果然如她所料想的那样，既然不是生命体，那么能维持灵潮中的角色存在于现实，就只有能量体这一种可能了。 毕竟归根结底，灵潮的本质就是“大规模的灵力汇集形成潮汐现象，受到某些因素影响，对历史或虚构故事的复现，从而演变出新的世界”。 而灵潮中的一切存在，本质上都是由灵力构成的，所以灵潮中的人想要脱离灵潮，必然需要依赖庞大的灵力来支撑，而且这股灵力的量恐怕还远非常人能够想象。 花月瑶和姒若灵能够寄宿在卡牌上，她们现身时同样也会消耗自己体内的灵力，以自己的灵力量来说，形成灵潮不是问题，然而她们依旧只能存在短暂的时间。 很显然，庞大的灵力只是必要条件，但并不充分，恐怕归兆后面要说的才是重点。 “所以，是如何形成的？” “同调。”归兆的声音从少女的心间响起，声音果决且笃定。 但姜尘沫听到这个名词却感到有些奇怪，“什么意思？” 她倒是清楚卡牌的攻击存在着生克弱同四种不同的反应效果，这是成为卡师以后必须了解的基础知识，而同调反应一般指的是相同属性之间引发的反应。 但很显然归兆此时提到的“同调”指的并不是这个。 归兆对姜尘沫的反应并不意外，她开口道：“解释起来并不复杂，就是让自己的能量与这个世界形成一种稳定的关系，让它能够保持聚集而不溃散。” “灵力就像空气，而你手中的角色卡相当于一个装满空气的瓶子，让灵力得以聚集在瓶子里，因此灵潮中的人可以以角色卡的形式存在于现世。” “但是想要像正常人一样在外界活动，需要更多的灵力，密度高的空气会溢散，灵力也是如此，所以必须找到更大的容器，或者……” “让灵力压缩成不容易溢散的液态或者固态。” 姜尘沫皱了皱眉：“不会蒸发或者升华吗？” “……只是比喻。” 在归兆之前，就已经有很多角色从灵潮内部逃逸出来了，而正如归兆所说的，无论是让灵力从气态变为固态，还是换一个更大的瓶子，都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办法。 可以预料到，这些角色来到现实的第一时间就会发觉自己的灵力在逐渐溢散，所以他们必然会想办法阻止这一现象发生。 那么办法就只有把这些灵力强行关在自己体内。 姜尘沫断开了和归兆的联系，随后尝试着沟通姒若灵：“你要不要试试？” “所以你是准备摸电门来给我补充雷属性的力量吗？”姒若灵以虚影的形式出现在她面前，无语的摊了摊手。 姜尘沫眨了眨眼睛，目光看向一旁的排插，跃跃欲试。 “打住，我觉得还是躺在卡牌里当个废人比较舒适，反正论战斗我比不过你，论其他地方又用不上我。”姒若灵摆烂的摆了摆手，她在冥界之主的位置上兢兢业业那么久，现在冥界也崩了，她也死了，难道还要把自己一个死人复活继续上班？ 于是她转移火力：“你要不要问问花月瑶的意见？” “她还在睡。” “……这是睡神吧？” “植物是这样的，都喜欢一动不动的，而花月瑶是植物人。”姜尘沫若有所思的说道，“既然你们两个都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方法已经告诉你们了，哪天想出来自己出来就是。” 姒若灵回到卡牌中摸鱼，姜尘沫则推开门离开了房间。 刚刚的聊天也就不过五分钟时间，姜尘沫下楼的时候刚好撞上叶吟霖。 叶吟霖疑惑地挠了挠头：“沫沫姐，你这是要去灵潮了吗？” “没，我已经回来了。” “？” 第185章 身受重伤 在叶吟霖的追问之下，姜尘沫勉为其难的把自己在灵潮内的经历叙述了一番。 叶吟霖听完以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居然有这样的事情，真是太厉害了。” “？”厉害哪儿了你就厉害？ 姜尘沫无语的扶额摇头，她转移话题：“有什么新消息吗？” “你说的新消息指的是什么呢？”叶吟霖歪了歪头，故作无知的问道，只是看到姜尘沫的表情，她又连忙正色道：“好吧，是想知道关于‘逆世’那边的情况对吧？” “对。” “很遗憾。”叶吟霖摊了摊手：“她们没有回信，网络上也没有相关的消息……你不是认识大领导吗，要不问问他老人家？”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先不要说能不能随便骚扰别人……”少女翻了个白眼：“我也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啊。” “是吗？那你做人好失败。” “？”姜尘沫的目光变得危险了起来：“你吃了吗？没吃的话吃我一剑。” “啊哈哈，这个就不用沫沫姐请客了，我自己会找东西填饱肚子的。”叶吟霖基本秒怂，她双手合十朝姜尘沫拜了拜，一脸卑微的样子。 没办法，姜尘沫会不会真的砍她这件事谁也说不准，她可不敢冒这个险。 “叮铃铃——”一串原始到让人头皮发麻的手机铃声从叶吟霖身上传来，她原本那浮夸的表情一下子就收敛了起来。 “是澄心姐的电话。”叶吟霖和姜尘沫说了一声，随后接通，“喂？澄心姐，有什么事吗？” “有，沫沫是不是去灵潮了？” “没，她已经回来了。” “啊？算了，那你快让她过来，有急事儿。”说完，虞澄心甚至没等叶吟霖回复，便挂断了电话。 姜尘沫和叶吟霖两人面面相觑，过了片刻，才听见姜尘沫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赶快过去吧。” “把姜泠也带上。” 叶吟霖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她点了点头，随后去喊来姜泠，三个人便乘坐着姜尘沫的座驾朝澄心事务所那边前进。 “霖霖啊，我有个问题想问。”姜尘沫看了看四周，最后目光透过后视镜落在叶吟霖的脸上。 “你为什么要用这么原始的手机铃声？” “……”她该怎么回答？ “因为咱这本书是架空背景，作者也没有哪个闲空去自己写一首歌来。” …… 澄心事务所内，虞澄心面色忧患的来回踱步，终于，一道声音远远传来。 “我们来了，你准备说什么？”叶吟霖朝她招了招手，大声说道。 而姜尘沫朝虞澄心点了点头，走上前来：“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你们可算来了。”看到她们到来，虞澄心一下子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抱着姜尘沫的胳膊，一阵哼哼唧唧。 姜尘沫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放轻松……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虞澄心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之前我因为有事儿去了趟医院，恰好遇到医生们推着急救的小推车路过，当时我没放在心上，只是随便瞥了一眼，结果……” “我看见那上面躺着的，是艾文卿。” 她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顿时面色震惊。 姜尘沫抓住她的肩膀，面容严肃的问道：“谁？你确定是艾文卿，而不是你看花了眼吗？” 虞澄心摇了摇头：“我当时也是那么想的，于是就在急诊室门外等待了一段时间，等到医生们推着车从急诊室出来，我特地凑近了些仔细观察。”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显而易见，她看到的那道身影恐怕真的是失去音讯的艾文卿。 “她受伤很严重吗？” 虞澄心点了点头：“嗯，虽然只是简单瞥了一眼，但是我看的很清楚，艾文卿她……胸前被整个贯穿了过去，除此之外，她的胳膊似乎也被斩断了。” 她向姜尘沫三人描述着艾文卿的惨状，姜尘沫闻言眉头紧皱。 艾文卿是去应对“逆世”的使徒，然而这段时间杳无音讯不说，再次出现的时候还变得半死不活，很显然，这意味着她面对的敌人实力远超她的想象。 思索了片刻后，姜尘沫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她在哪个病房？” “知道，我们要去看她吗？”虞澄心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 “嗯，既然知道了这一点，于情于理，我们都该亲自上门拜访慰问一下。” “……你说得对，那我们先去医院吧。” 姜尘沫开车带着其他人来到医院后，虞澄心朝她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就往医院里面跑。 姜尘沫见状，连忙跟上她的步伐，几人一路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了一个病房门口。 “这里就是艾文卿所在的病房了，我们要进去吗？” “进。”姜尘沫没有犹豫，便要推门进入，然而这时远处却传来一道声音：“你们几个，是什么人？” 少女转过头看过去，只看见一个护士正面带愠色的瞪着她，对方小跑着来到姜尘沫面前挡住了她想要进入病房的动作。 “护士，让她们进去吧。”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李保国带着几个灵调局成员，面色沉重的走上前来。 他看向姜尘沫：“没想到姜小姐还是知道了这件事，看来果然瞒不住你。” “艾文卿她到底遭遇了什么，和她一起的其他人呢？”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进去吧，你看到文卿之后就知道了。”说着，李保国推开病房的门，朝姜尘沫等人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过来。 姜尘沫连忙跟上他的脚步，来到病房内部。 与其说是病房，倒不如说是酒店的房间，病房内仅有艾文卿一个伤员，她静静地躺在那里，除了微弱的呼吸以外，看不出来一丝生机。 姜尘沫走上前去，发现艾文卿的伤势正如虞澄心所说的那样，情况十分的严峻。 “我们尝试过用卡牌的力量治愈她，可是这些伤口上仿佛有种奇怪的力量在阻拦我们，无论是卡牌还是技能，都无法发挥作用。” “于是迫不得已之下，我们只能暂时将她送到医院，想办法吊住她的性命。” 姜尘沫闻言眉头紧皱：“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李保国深吸一口气，面容严肃的说道：“第一使徒，以及……‘逆世’的首领。” 第186章 烈火燃心 少女的目光瞬间阴冷起来，但转瞬又恢复正常。 李保国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心想是不是病房空调开太低了，于是开口道：“既然姜小姐和你的同伴是来看文卿的，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不过文卿现在是伤员，还希望姜小姐能够体谅一下文卿的身体。” 说着，他就准备转身离开，但姜尘沫却喊住了他：“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 李保国站定，疑惑的看向姜尘沫：“你说。” “和文卿一起的其他人呢？” “……其他人，情况也不容乐观，但并没有文卿这么严重，他们的伤势已经稳定住了。 文卿当时承担了主要的火力，所以……” 见姜尘沫不再开口后，李保国方才转身离开，而跟在姜尘沫身后的三人见状，这才进入到病房之中。 关上门，姜尘沫看向虞澄心：“所以说，把我喊过来我能理解，为什么要让姜泠也一起来？” 从电话中可以听出来，她让喊上姜泠压根就是临时起意做的决定，这也是姜尘沫不解到地方。 虞澄心挠了挠头：“我这不是想着人多力量大吗？哦对了，我想起来了。” “你编好理由了？” “？”虞澄心疑惑的看向说话的叶吟霖，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姜尘沫可不希望自己在这里花费宝贵的时间听两人吵架，于是说道：“所以说你为什么你要喊姜泠过来？” “哎呀，喊姜泠过来不是我的主意，是另外有人要求这么做的。”虞澄心连忙开口解释道。 “要求你这么做？细说。”对方专门点名了姜泠，很显然大概率对姜泠有一定了解。 说不定能借此挖掘到关于姜泠的身份和过去。 “这件事咱们要不待会儿再聊？艾小姐快要死了。”叶吟霖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她指了指床上奄奄一息的艾文卿说道。 两人这才回过神，将目光看向艾文卿。 姜尘沫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着周围的灵力变化，随后清晰的察觉到，在艾文卿的胸口处，有一股混沌的力量淤积在那里，阻塞了艾文卿本身的灵力流转。 不过好处是这股力量同时也阻断了血液的流通，防止艾文卿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姜尘沫看着这一幕，沉思了片刻，朝着床上的艾文卿伸出了手。 “沫沫？你要干什么？你可不能趁人之危猥亵别人啊。” 姜尘沫白了她一眼，随后在其他人的目光注视下将手探入了对方胸膛的巨大裂隙之中。 这种感觉给姜尘沫的印象不像是一个人的体内，反而有些像是伸入了一处诡异的空间，空间中十分粘稠，就连空气都变得仿佛快要液化一般。 姜尘沫冷漠的看着这一切，眼中火光闪烁跳动。 她平静的反应让在场的众人都感觉到疑惑，但实际上，姜尘沫也是在思考一个问题：“有没有办法联系上当初与文卿一同作战的同伴？我可能需要她来提供一些关键性的证据。” “证据？”虞澄心闻言神色一愣，随后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去联系他们看看。” 说着她转身离开了病房，叶吟霖见状，似乎是看出来姜尘沫在往外面撵人，很显然她并不希望接下来的事情有目击者。 于是她善解人意的说道：“沫沫姐，我和泠泠一起在附近逛逛，看看有没有值得注意的事情。” “好。”姜尘沫对叶吟霖的选择并不意外，看着病房内又剩下她和面前的艾文卿一人，少女深吸一口气，手再一次探入对方胸膛。 下一刻，青色的火焰自少女胸前燃起，攀附着她的手臂向对方的胸口蔓延，直接没入对方胸前的伤口之中。 炽热的火焰与她体内残留的那种混沌的力量发生了碰撞，在姜尘沫的控制下，那早已经如同无根浮萍般的混沌能量怎么比得过源源不绝的火焰。 很快，伴随着烈火烧灼，这股混沌的力量渐渐消失不见，原本被这股力量堵塞的血液瞬间奔腾起来，姜尘沫见状，连忙收回自己的手，同时掏出两张卡牌直接拍在艾文卿的脑门上。 伴随着卡牌化作两道光芒，艾文卿那血流不止的恐怖伤口突然停止了流血，而伤口也隐隐约约有加速愈合的趋势。 不过这样还不够，在让艾文卿经历烈火燃心之后，姜尘沫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断臂。 艾文卿的右手前臂整个折成了90度，但好在虽然被折断，但并没有被砍下来，还有修复的可能。 姜尘沫故技重施，利用自己的灵力驱散了对方体内的那些不和谐力量，然后用卡牌来给对方进行治疗。 虽然不能直接让他恢复如初，但原本面色苍白的艾文卿在这短短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看起来又重新变得健康起来。 艾文卿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姜尘沫推开病房门，便看见仍然在打电话的虞澄心，于是开口问道：“怎么回事？他们都拒绝提供线索吗？” “并不是。”虞澄心摇了摇头：“只是他们好像都受了刺激，失去了对那些经历的记忆，只记得自己输给了一个很强大的敌人。” “是这样吗？有点意思。”姜尘沫眯了眯眼，笑着开口说道：“不过不慌，艾文卿身上的问题我已经解决了，对方应该会有所察觉。” 她抬起指尖，上面萦绕着一缕灰色的能量，这是她在为艾文卿清除异常时发现的，那股混沌的灵力被清除的瞬间，有一股强大的诅咒顺着自己的手进入自己的体内。 只是很可惜，这股力量奈何不了自己，反而被自己牢牢锁死在指尖。 姜尘沫想要驱逐它很容易，不过她并没有这么做，上好的鱼饵被对方主动送过来，她岂有不用的道理。 除非对方是个贪生怕死谨慎惜命的家伙，否则察觉到自己清除了艾文卿体内的力量，那么他一定会顺着这个诅咒找上门来的。 到时候，自己只需要给他找一块合适的地方当坟墓就行。 “对了，你知道其他人分别在什么病房吗？”姜尘沫扭头看向虞澄心说道。 虞澄心还在为姜尘沫刚刚的话感到疑惑，听到姜尘沫的问题，疑惑地歪了歪头：“你问这个干什么？让我好好想想。” 虞澄心陷入沉思，她刚刚和那些人打电话的时候也问了这个问题，但在得知他们失去这部分记忆之后，就把这些抛到了脑后。 “呀，我想起来了，嬴悦好像也在这一楼层住院。” 第187章 七魄去五 “带我过去，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想起来。” 虞澄心闻言一愣，她表情怪异：“你说的应该是正经办法吧？” “还能有不正经的？”姜尘沫不知道她何出此言。 虞澄心悻悻然的笑了笑，她有些害怕姜尘沫上去给对方脑袋邦邦两下强行让对方想起来，但是思索了一下又觉得不太可能。 嬴悦姑且算是友军吧？没听说过姜尘沫开友伤。 想到这里，虞澄心又松了口气，不管再怎么说，她印象里的姜尘沫还是明事理的。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虽然说姜尘沫一般会选择用打打杀杀来处理部分人的人情世故，但是大多数情况下，她还没那么极端。 “好吧，我带你过去。”虞澄心转身朝病房外走去，走到门口又突然不放心，于是叮嘱道：“嬴悦也受了不小的伤，而且秦川那边的人以及嬴悦的亲属也都在陪护……待会儿你可一定要稳住，不要冲动。” 姜尘沫歪了下脑袋，不太理解对方为什么会这么看待自己。 她承认，在很多时候自己下手是残忍了些，但是自己又不是什么六亲不认的屠夫，怎么会好端端的对着友军出手呢？ 在虞澄心怀疑的目光下，她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在得到姜尘沫的保证之后，虞澄心带着姜尘沫来到一间病房门口，看起来和艾文卿的是同一个规模。 虞澄心一边走上前去准备抬手敲门，一边看向姜尘沫，“就是这里了。” 还不等她手指碰到门上，门突然打开了个缝，一阵谈话声从门后传来。 “那就这样吧，你好好休息，我们回头再来看你。” “嗯，再见。”这是嬴悦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嬴悦的亲属之类来看望她，现在正准备离开。 门被完全打开，虞澄心连忙让开道路，只见一个看起来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牵着一个初中生模样的男生从病房中走出来。 注意到两人的存在，他抬头看过来：“两位是悦悦的朋友吧？这孩子，怎么爬个山还能把自己摔了，多让人操心啊。两位站着也累，快进去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对方显然并不知道嬴悦受伤的真相，二人只是和他客套了一番，他便领着孩子离开了。 姜尘沫这才和虞澄心对视了一眼，两人先后进入病房。 “是姜小姐？还有这位……”嬴悦看着两人眨了眨眼睛，虞澄心连忙回答：“我是刚刚和你打电话的虞澄心。” “原来是虞小姐，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嬴悦的面色看起来有些虚弱，看起来她之前受的伤确实严重，不过好在她显得很有精神。 “刚刚那两位是？” “是我爸爸和弟弟，听说我受伤了，专程过来看我的。”和姜尘沫的猜想不能说一样，简直毫无差别。 嬴悦说完之后看向姜尘沫：“姜小姐来是想问我关于我们几人受伤的经过对吧？不过很抱歉，医生说我这是选择性失忆，暂时回忆不起来。” 她不傻，前脚虞澄心打过电话，后脚姜尘沫就跟着找上门来，目的不可谓不明确。 而她的回应也和姜尘沫预料的一模一样，姜尘沫听完对方的回应，沉思了片刻，问道：“你们当时去了哪儿？这个应该记得吧？” “当然，要详细行程的话，我手机上有行程路线。”她伸出手摸向挂在床头充电的手机，打开行程软件递给姜尘沫看。 姜尘沫接过手机，发现她们先是径直去了西洲。 记得当时艾文卿说过，灵调局总部不信任其他分部，这个分部自然不是指洛州、秦川的这些分局，而是指建立在其他国家境内，负责处理其他国家境内事务的分部。 去了西洲以后，他们的目的也很明确，直接朝着某个擅长举白旗的国家过去了，但是后面的行程很曲折，他们几乎是在整个西洲辗转，行进路线极度曲折。 最后，他们停在了地中海的沿岸，然后一路直接飞回了轩煌。 “这是在追杀？还是逃命？”姜尘沫看着他们的行动路线皱了皱眉。 李保国那边说他们遇到了“逆世”的首领和第一使徒，但是根据叶吟霖的说法，第一使徒应该活跃在北列，很显然，“逆世”的首领又在西洲计划着什么阴谋。 自己要不要请个假打过去？ 不了，有点太极端了，会被人指指点点的。 少女走到嬴悦跟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并没有在对方身上发现类似于艾文卿身上的那种混沌力量。 她们两人的伤也许并非是同一个人造成的。 想明白这一点，姜尘沫对从嬴悦这里获取情报也失去了兴趣，在他们恢复记忆之前，估计只能自己想办法找线索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那道诅咒仍然还依附在自己身上，对方一定会找上门的。 “你好好休息吧，我想办法查一查，会替你们报仇的。”少女承诺道，也不知道她说的“你们”都包括了谁。 她的承诺代表什么嬴悦并不清楚，她对姜尘沫的实力也没有什么清晰的认知，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两人离开后又回到艾文卿的房间，艾文卿依然没有醒来，但是叶吟霖和姜泠明显已经逛了一圈回来了。 “沫沫姐，你们回来了！”叶吟霖听到动静看过来，发现是两人后连忙打招呼：“刚刚你们去哪儿了，话说艾文卿现在伤已经好了，是沫沫姐你做到的吗？” “是我。”姜尘沫没否认，虞澄心闻言睁大了眼睛，姜尘沫出来后，她还没进病房看过，听到艾文卿已经好了的时候惊讶的不得了。 姜尘沫走上前去，眉头紧皱，艾文卿此时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却依然气若游丝。 一般情况下，她的伤势已好，此时应该仅仅只是昏迷或者沉睡才对，怎么仍然像是要死了一样？ 想到“死”，姜尘沫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认识一个关于“死亡”这方面的专家。 她在内心呼唤姒若灵：“姒若灵，你看看她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怎么求人还直呼我全名？”姒若灵没好气的声音从心间传来。 她顺着姜尘沫的灵力露出一丝意识细细观察了片刻，随后声音凝重的说道：“她这个状态有些麻烦……” “她七魄中的尸狗、吞贼、非毒、除秽、臭肺都丢了。” 第188章 养魄 “这么严重？”姜尘沫皱起眉头。 虽然对什么三魂七魄不太了解，但是七魄丢了五个，听着就很严重，难怪像是快要死了，看起来她一时半会儿可能醒不了了。 “还有救吗？”姜尘沫一边掏出手机搜索关于三魂七魄的知识，一边开口问道。 “有救，至少她三魂还在。”姒若灵说道：“三魂还在，七魄没有全丢，就算找不到丢失的魄，也能够通过其他办法养出新的魄。” 听到这个消息，姜尘沫倒是松了口气：“那如果想让她尽快醒过来，要先找回哪个？” “尸狗，尸狗丢失会让人昏迷不醒，它主要和心脏挂钩，用一些养心的办法调养吧。” 结束交流后，姜尘沫的目光再次看向面前昏迷的病号，之前艾文卿的伤口就是直接贯穿了胸膛，虽然没有死，但心脏必然是受到损伤的，还有其他伤口，这可能就是她魂魄丢失的原因之一。 对方应该是拥有类似于灵魂攻击之类的能力，才能在对艾文卿造成极大伤害的同时还伤及魂魄。 对于卡师来说，丢魄其实并不是什么很难处理的情况。 但艾文卿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一下子丢失了足足五个魄，别说是卡师，就算是神仙，暂时也只能躺尸了。 姒若灵表示，她丢失的魄大概率是找不回来了，先不提世界有多大，那五魄不知道会逃逸到哪里去。 更大的可能是，那五魄或许已经被吞噬掉了。 不过好在姜尘沫在，她走上前去，抓住对方的手腕，随后体内灵力随着她的引导顺着艾文卿的手臂向心脏处蔓延。 她的灵力比较特殊，由于体内的另一股神秘力量存在，尽管她无法调用那种力量，但灵力在流转下，仍然浸染了一部分属于那种力量的威能。 不是很强，但是还是有一些显着的养人作用的，阳气调理身体，阴气温养灵魂，非常的神奇。 在这股力量的温养下，姜尘沫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平稳了许多。 姒若灵告诉她说，艾文卿的尸狗魄正在这股力量的温养下重新凝聚，其他魄也有一些复生的萌芽。 这让姜尘沫松了口气，还好这种举措有用，只不过进度太缓慢了些，她决定稍微激进一点。 她一边和其他人闲聊，转移她们的注意力，同时不着痕迹地用灵力洗涤着对方的身魂。 庞大的灵力如同滔滔不绝的江水，在这种情况下，对方丢失的五魄在灵力的作用下以令姒若灵都难以相信的速度重生。 只是这种程度的灵力对原本就已经很脆弱的艾文卿来说有些难以承担，虚不受补，姜尘沫可以感觉到她体内的血液直接涌了上来。 “呀！”叶吟霖发出一声怪叫，指着床上的艾文卿说：“她怎么流鼻血了？而且看起来面色好了很多。” 姒若灵告诉姜尘沫，她丢失的五魄都已经重生了，只不过因为是新生，相较其他魄脆弱了些，仍然有些不稳定。 少女心中有了成算，想必用不了多久，艾文卿就会醒过来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艾文卿就像某些小说和电视剧里一样，手指先微微弯曲了两下，随后嘤咛着发出一声呓语，缓缓睁开了眼睛。 “呀，她醒了！”虞澄心惊讶的指着艾文卿说道。 艾文卿听到她的声音，回过了神，抬起手捂着有些昏聩的头坐了起来：“这里是……我这是在哪儿？” “这里是医院。”姜尘沫说道：“你还记得自己之前经历了什么吗？” “之前？”艾文卿眼中迷茫了片刻，随后闪过一丝痛苦：“遭了，其他人……” “他们没事。”姜尘沫知道她想说什么，“不过因为受了刺激，都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 “……” “所以你们遇到了什么？怎么伤的那么严重？”姜尘沫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问了出来。 艾文卿转过头看着她，犹豫了片刻，开口道：“我们遇到了‘逆世’的首领以及第一使徒……” 这个答案姜尘沫已经知道，自然不会惊讶，但这是她首次见到接触过“逆世”首领的人。 “你们交过手了？他们的能力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见到他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一种仿佛遇到天敌般的压迫感。”艾文卿解释道。 根据她的说法，当时他们先是遇到了第一使徒，对方的实力比他们联手起来都要强上几成。 在战斗中，大家多少都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因此不得不先行撤退。 然而第一使徒没给他们这个机会，一直穷追不舍。 姜尘沫听到这里暗自点了点头，这样一来就和在嬴悦那里查到的行程轨迹对应的上了 之后，他们几人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对方的气息很强大，只是站在对方面前，艾文卿就感觉到庞大的压力，以至于她甚至无法移动。 紧接着，她只感觉对方身影一闪，整个人眼前一黑就要晕倒，随后在意识朦胧间，她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对方毫不费力的打晕过去。 在眼看着对方要加害于自己的同伴们，她咬了下舌尖，让自己提起神来，强行使用了一种远程的空间手段，意图将同伴们传送走。 然而就在仪式完成的那一刻，她甚至没有察觉到对方出手，就感觉自己点胸口被贯穿了，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一阵强烈的意识冲击，让她几近昏迷。 好在传送最后还是完成了，他们几人都回到了洛州的灵调局内。 之后，她只来的及把自己遇到第一使徒和疑似“逆世”首领的身影告诉李保国，就失去了意识。 “原来是这样……”姜尘沫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随后将艾文卿身上的伤、残留的诅咒以及七魄丢失五魄的情况告诉了艾文卿。 艾文卿原本平静的神色明显变得慌乱，没想到她这次真的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如果不是姜尘沫救她，她可能真的就要死了。 她倒是不怕死，她怕的是她死后洛州无人能用，也害怕自己没能把消息传递出去，白给其他人添麻烦。 “姜小姐……这次真的多亏你了。”她诚恳的说道：“若是今后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请你尽管吩咐，只要不违反法律，不危害国家，我一定会做到。” 第189章 还是请假吧 艾文卿的承诺实际上对姜尘沫来说只能说用处不大，毕竟如果有自己解决不了的敌人，那大概率她也打不过。 不过她的弱只是和自己比起来，实际上她的实力在世界上仍旧算得上名列前茅。 而且艾文卿毕竟是体制内的人，而且等级不算低，在某些地方或许的确能帮上自己的忙。 于是在权衡之后，她没有拒绝，而是点了点头：“好。” 听到姜尘沫的答复，艾文卿明显安心了许多，而姜尘沫也差不多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情报，不准备继续打扰对方休息了。 “我想知道的就这些了，待会儿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姜尘沫站起身，朝她点头示意：“我们先走了。” “几位慢走，再见。” …… 离开医院之后，姜尘沫才看向虞澄心：“之前的问题你还没给我的答案呢，是谁要求姜泠跟着一起过来的？” “啊这……”虞澄心没想到这个问题又被提起来了，她挠了挠头开口道：“这个怎么说呢？解释起来比较复杂。” “没事，我有的是时间听你慢慢解释。”少女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虞澄心。 虞澄心神色尴尬的擦了擦脸颊不存在的冷汗，随后说道：”这件事吧……我怎么说呢……” “我来和她解释吧。”一道声音从远处响起，让姜尘沫感觉熟悉又陌生。 她扭头看过去，便发现一个有过几面之缘的人走了过来。 “你是，陈晨？”姜尘沫有些意外，“九天十地”里，身份最神秘的就是叶吟霖和陈晨了。 不同于叶吟霖对身份的百般隐瞒，陈晨的来历完全听不到半点消息，但是根据灵调局的档案记录，陈晨参与过很多组织的内部活动。 每当有人以为那就是他的真实身份时，却发现他的身份根本就和这个没有关系，这个所谓的“真实身份”，实际上是她在对方组织内部充当卧底的角色。 姜尘沫看向陈晨的表情带着一丝警惕，虽然说“九天十地”的人都有着共同的目标，但每个人仍然有着各自的选择和需求，并不是完全的铁板一块。 更何况，实际上她就根本没有和“九天十地”的人接触过几次，又谈何信任呢？ “许久不见，姜小姐，还有……叶小姐。”陈晨依次看向姜尘沫和叶吟霖说道：“虞老板点名姜泠这件事，的确是我拜托他做的。” “……所以，目的是？” 陈晨闻言看向姜泠，说道：“关于姜泠小姐的身份，我猜姜小姐还不知道吧？” 姜尘沫看向姜泠随后又摇了摇头。 姜泠确实讲过自己的过去，但并没有将自己的来历透露给姜尘沫过。 不过姜尘沫可以肯定，她绝对不可能是灵调局的人，否则灵调局不可能查不到这人的信息。 但是姜泠也绝不可能是“逆世”的人。 可偏偏根据时间推算，姜泠进入灵潮的时间和第一次灵潮基本吻合。 她看向姜泠，发现姜泠迷茫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指她不记得自己的来历，还是在否认陈晨说的话。 于是姜尘沫看向陈晨说道：“所以，她的身份是什么？” 陈晨没有回答，反而看向姜泠：“姜泠小姐，你应该还记得自己曾经的名字吧？” 姜泠神色微冷，不过还是开口回应道：“你想表达什么？” 一旁的虞澄心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只感觉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姜泠难道已经恢复记忆了？” “嗯。”姜泠没有否认，但她的目光依然在盯着陈晨，等待着他的下文。 陈晨嘴角勾起一缕笑容：“那过去的记忆呢？” “忘了。”姜泠摇了摇头，她对自己过去的记忆确实不太清楚，毕竟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只记得一些重要的事情。 可偏偏自己是什么出身，隶属于什么势力这种事情就没能记住。 陈晨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他开口道：“既然如此，我给姜泠小姐提个醒好了，莫忘，‘月影照孤天’。” 说完，他也不管其他人一脸懵逼的模样，转身便离开了她们的视野。 姜尘沫看着对方消失的背影，面露沉思之色，随后她收回目光，看着姜泠道：“你怎么样？有想起来什么吗？” 姜泠摇了摇头：“有点耳熟，但是想不起来，我真的曾经隶属于某个组织？” 姜尘沫闻言看向一旁的叶吟霖，叶吟霖似乎对这边的事情不闻不问，捧着个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但是她察觉到了姜尘沫的目光，于是抬起头思索了片刻开口道：“哎呀，想那么多干什么？过去的事情都过去啦，不管你以前叫什么，属于什么组织，都不影响你如今作为‘姜泠’的身份。” 说完她好像又觉得不妥，补充道：“当然，除非你以前曾经犯下过什么罪大恶极的错误。” 姜泠自然是没有犯过那种严重的错误的，因此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眼看着几人差不多说清楚，姜尘沫才把话题转移回来：“回归正题，你们之前也听艾文卿说了，关于‘逆世’首领的事情。” 几人点了点头，而叶吟霖似乎意识到什么：“你准备去讨伐他？” “先不提你还要上课的问题，西洲那么大，你怎么知道他会在什么地方？” “而且那老登也不一定会一直留在西洲。” 姜尘沫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完全不害怕“逆世”首领的实力，甚至恨不得除之而后。 但叶吟霖所说的也有道理，万一自己找过去了，却没有发现要找的人，白跑一趟，到时候多尴尬。 “你说的对，寻找这老东西需要一些时间，而我还得上学，时间并不充裕。” “所以我们姑且在忍一忍，等到时机……” “所以还是请个假吧，上个屁学。”姜尘沫目光真挚的说道，完全看不出来是在开玩笑。 叶吟霖嘴角抽搐了两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尘沫的成绩可以说是一枝独秀也不为过，所以别说请假，就算旷课，老师也会认为她是觉得学校教的不好准备自学。 而像请假这种小事，根本就不需要姜尘沫亲自去，只需要给老师发个消息，对方就会给自己批假。 但是叶吟霖可不能让姜尘沫做出这种冲动的事情：“等一等啊，沫沫姐，你不能请假。” 第190章 复仇之火势必燃烧 姜尘沫自然知道叶吟霖希望自己不要冲动，但是她没有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虽然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她作为一个记仇的人，更倾向于当初她在纸上写的那句话：“十年报恩，百年报仇”。 当然，这个意思不是说百年以后报仇，而是指“救命之恩要用十年回报，杀身之仇则要报复整整百年”。 她等的太久了，已经等不下去了。 叶吟霖看着她那坚决的表情，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得出来，自己大概率是劝不住姜尘沫了。 既然如此……前路危机重重，既然阻止不了，不如帮她一把。 “那我和你一起。”叶吟霖果决的改口道，“那老登的实力很强，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她，叶吟霖的眼神中充满了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好。” “那我也要去！”虞澄心突然凑过来说道，姜尘沫嘴角一抽，按着她的额头把她推开：“不行，你太菜了。” “？”虞澄心被姜尘沫这言简意赅朴实无华的话打击到了，整个人失落的蹲在马路牙子边上自闭的画着圈圈。 姜尘沫则看向姜泠：“先别想你那虚无缥缈的身份了，带上你澄心姐，咱们先回去。” “哦哦，好。”姜泠连忙站起来，拉住虞澄心的后领把她拽了起来，好险没把虞澄心勒死过去。 虞澄心也不自闭了，小命更重要，她老老实实的坐回到车上，任由姜尘沫将她送回事务所。 之后，便是姜尘沫和叶吟霖分别联系老师请了一周的假。 不敢请太多，一周后姜泠刚好也开学，况且按理来说，一周差不多也够用了，毕竟艾文卿他们去一趟西洲才一共用了三天多点。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到时候自己就直接和对面贴脸撞上了。 …… “你要去西洲？”听到这个消息的秋雨眉头一皱：“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姜尘沫没有和她说自己身上的仇恨，只是说道：“艾文卿他们在西洲遇到了‘逆世’的首领，而且遭到了攻击，不出意外的话，‘逆世’首领应该仍然留在西洲，所以我想去西洲碰碰运气。” “碰运气？”电话那端，秋雨嘴角一抽：“那家伙的实力很强，你确定不是倒大霉吗？” “我对自己的实力还是足够自信的。” 一直以来她对外隐藏着“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的原因有二。 一是这张卡足够特殊，她需要隐藏秘密防止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二则是留一张底牌，在面对这类棘手的敌人时可以发挥出额外的作用。 正因如此，见过她“变身”过程的人无一例外都死了，虽然有人见过自己变身后的模样，但由于认知干扰的存在，他们并不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 况且现在自己也差不多能完整凑一队特殊卡了。 “叶落尘柯·花月瑶”普攻减抗、“冥川渡世·姒若灵”的魔种挂易伤，“垂帜星阵·归兆”的阵法增伤。 “孤风流焰·姜尘沫”本身又没有增伤，只有粗暴的基础数值，完全可以适配这些增益，不怕任何稀释。 到时候打个核爆还不轻轻松松。 卡师的血量取决于卡组内四张角色卡中生命最高的角色，通常的五星卡也就8万血，只有少数卡牌才有额外的生命加成。 而“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吃满增伤，大招随随便便就是几十万几百万的伤害，他拿什么和我比啊。 “算了，我拦不了你，你自己小心就是，我把这个消息告诉首长了，首长说让我们配合你行动。”听到姜尘沫发言的秋雨无奈的说道。 “需要我们这边配合你发起总攻吗？” 姜尘沫思索了片刻，看向叶吟霖，叶吟霖眨了眨眼睛，随后摇了摇头。 姜尘沫见状便开口道：“这个就不用了，我只需要上面帮我调查一下‘逆世’首领的身份和可能出现的位置就好。” “这个没问题，等出结果了我发给你。”因为“逆世”首领为了对付艾文卿几人不得不现身出手，现在灵调局方面关于他的情报就多了很多。 两人挂断电话后，姜尘沫才看向叶吟霖：“为什么不让他们一起？” 叶吟霖眨了眨眼睛：“‘逆世’的规模很大，杀是杀不完的，倒不如把首领和他的亲信处理掉，然后想办法接管这个组织。 这样一方面可以获得更多的情报，精确的定位那些罪大恶极的成员，避免误伤一些迫不得已的无辜或者卧底。 另一方面，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往‘逆世’安插棋子，或者干脆借用‘逆世’的名义，来管理那些怀有异心的外邦人。” 姜尘沫大概听懂了她的意思：“也就是说，你准备‘继承’这个首领的位置？” “什么继承！听起来就好像我是他儿子一样，我这叫篡位。” “……”放在这种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组织里，“篡位”反而变成了褒义词。 “所以说，你一直以来就是这么图谋的吗？”姜尘沫总算想明白为什么叶吟霖和其他使徒给她的感观截然不同了。 要知道哪怕是身为卧底的秋雨，对外的表现上依然是一个罪大恶极的恶徒，屡次掀起恐怖袭击。 即便实际上没有伤亡，但这种威名依然让人恐慌，这样一来“逆世”的内部也不会有人怀疑她的身份。 但自从自己认识叶吟霖以来，只见到过一次她出手，还是在两界山的灵潮内她甩了一鞭子。 除此之外，自己再也没见过她动手了。 这种毫无作为的样子，“逆世”难道对她不会有意见吗？ 合着她的本意就不是为了“潜伏”，而是想办法“占据”这个组织。 ”是这样的。”叶吟霖坦然的承认了，“原本我还在考虑怎么样让那个老登下台，但既然你准备对他们动手，那我自然要好好借助这个机会。” 相比只知道表象的虞澄心，叶吟霖对姜尘沫心中的仇恨更了解。 她清楚曾经的魏予歌生活在怎么样的环境中。 也知道“她”在当初的他心中有着什么样的地位。 她是他唯一的救赎，不只是白月光，而是他身处黑暗时点亮光明的太阳。 而如今“她”替他死去，他变成了她的模样，继承了她的命运，对如今的姜尘沫来说，宛若在心上一遍又一遍的雕刻这段往事。 也正因如此，她的仇恨不可能姑息。 复仇之火，势必熊熊燃烧。 第191章 诺玛角斗场 秋雨那边的效率很高，当天下午就把调查到的资料都发给了姜尘沫。 上面包括“逆世”首领和第一使徒的一些可确定的信息。 但是仅仅这样还不够，正如叶吟霖对打算，她想要把“逆世”首领的亲信都杀了。 而十二使徒中，除了她和秋雨，还有八个人活着，最好还是想办法把另外的七个使徒也引到西洲去一并做掉。 “有什么办法能让其他人上套？”姜尘沫找到叶吟霖，发现叶吟霖正瘫在沙发上，表情飘忽，意识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东西。 她皱了皱眉：“你冲晕了？” 听到姜尘沫的话，叶吟霖回过神来，连忙否定：“我就是瞌睡一会儿！” “就当是吧，别把地板弄脏了就行。” “沫沫姐！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叶吟霖气的像个小狗一样呲着牙，但看姜尘沫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她无语的叹了口气。 “刚刚你问我什么来着？” “有没有办法把使徒们聚集在一起？”姜尘沫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叶吟霖闻言陷入沉思。 片刻后，她开口道：“把使徒们聚集在一起也不是什么难处，无非就是两点，危机或者利益。” “足够的利益必然可以将使徒们吸引过来，而有足以危害他们安危的危机时，他们也会选择团结起来共同面对。” “所以实际上，只要你打上门去，他们大概率就会像葫芦娃救爷爷一样一个一个送上门的。” 姜尘沫闻言也是恍然，也对，自己倒是把这个忘了。 这些人不说过街老鼠，但也算得上同病相怜，若不能互相搀扶，大难临头的时候别说各自飞，恐怕谁也别想好过。 既然这样，那么多余的准备也没必要了，直接打。 “好，我已经定好飞机了，我们明天就出发去西洲。” “……为什么都快二百章了，我们出行还是要靠飞机汽车。”叶吟霖无奈的叹息着，“好吧，我清楚了。” “不过让姜泠和虞澄心在一起你能放心嘛？”叶吟霖也懒得装亲密了，直接说着两个人的大名。 姜尘沫可管不住她这个，只是对于姜泠这边的问题，她有一些独道见解：“要是以前的话，可能会是澄心姐带姜泠这个小孩儿。 不过你也知道，姜泠恢复记忆以后跟你一样是个谜语人，现在的局势完全就是让姜泠留下来忽悠澄心姐。 虽然澄心姐是个大学生，但她不是那种清澈愚蠢的品种，作为一个成年人，她有自己的判断。 而姜泠她再怎么说也是几十年前的老古董，心中的沟壑多着呢。” “也对，这倒是我杞人忧天了。” ……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乘坐着飞机飞往地中海沿岸的伊塔国。 飞机降落在诺玛市，姜尘沫本来还没感觉到什么，但是一离开机场，就皱起了眉头。 太乱了，放眼望去，这里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涂鸦、垃圾和广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息。 注意到少女难看的面色，一旁的叶吟霖递给她一张一次性口罩：“你看吧，幸亏我有先见之明，网上早都说过了，老外的城市脏乱差，很不卫生。” 姜尘沫接过口罩戴上，抬头打量着诺玛市的楼房。 这里的楼房大多都是那种低矮的小洋楼，四五层的模样，墙壁破破烂烂，街道也很老旧。 这让她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居住过的小县城。 甚至感觉这里连小县城都不如，至少小县城的垃圾治理的很不错。 也就是这里是一国首都，gdp很高，而且历史比较悠久，不然的话姜尘沫实在找不出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 “我们往哪儿？”叶吟霖轻声在姜尘沫耳边说道。 姜尘沫抬头看了看附近，随后掏出手机打开导航软件：“先去艾文卿她们被打伤的地方看看吧。” 导航所指的位置不远，只有八百多米，走路都用不了多久。 在导航的指引下，她们很快就来到一处古建筑面前。 不得不说，这里的古建筑保存的还算完好，至少没有涂鸦。 少女闭上眼睛感应着周围的气息，然而或许是时间间隔了几天的原因，这里的气息都散的差不多了，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朝叶吟霖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 “是吗？”叶吟霖挠了挠头，开口道：“你还记得艾文卿他们之前来西洲是为了什么吗？” “是因为祭坛爆发的原因，一些使徒露出了马脚。”姜尘沫回忆了一番后说道，随后她反应过来：“对，我们去祭坛的位置看看吧。” 作为西洲最古老的城市之一，诺玛承载了很多辉煌的历史，就比如西洲人引以为傲的诺玛帝国。 而在诺玛市的最着名的角斗场中，隐藏着“逆世”布置的十二座祭坛之一。 由于祭坛被触发，怪物无限的从祭坛的传送门中涌出，现在原本作为景点的角斗场已经被灵调局层层包围了起来，禁止闲杂人等靠近。 十二座祭坛全部在北半球，其中光西洲就有三座，分别位于伊塔的诺玛市，斟曼的白林市，海伦尼克的雅森斯市。 既然艾文卿他们在诺玛见到“逆世”的首领，那么对方很有可能在角斗场附近出没。 …… “该死，这些恶心的虫子真是没完没了。”在击杀掉一波入侵的虫潮后，一个身穿警服的外邦青年疲惫的坐在隔离带后面喘息休息。 他拿起一旁的矿泉水，一口气将整瓶饮尽，随后恶狠狠的将空瓶子砸向眼前祭坛上的传送门。 然而瓶子直接穿过传送门落在了后面，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张伟，别往里面乱扔东西。”一旁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女表情严肃的指责道。 “知道了，艾妮莎，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那个轩煌名字，你应该喊我的原名克罗纳斯。” “就因为重名率高吗？谁让你当初不好好想。”被称为艾妮莎的女子没好气的说道：“而且按照联邦法律，我们西洲名是禁止使用的，你也应该叫我柳丽。” “呸！”青年啐了一块：“去他的轩煌名字，面对这些恶心虫子，我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离开呢。” “有本事那该死的共和国就把这个问题解决掉，到时候别说叫我张伟，叫我杨伟我也认了。” 第192章 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此话当真？”就在“张伟”的声音刚落下，一道声音便突然在他身后响起：“那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谈话的两人下意识扭头看过去，却看见一高一低两个年轻女孩儿从不远处走过来，刚刚的声音显然就是她们其中一人发出的。 克罗纳斯咬了咬牙：“那当然，只要有人能解决掉这个玩意儿，还我们一片安宁，那我就直接去户籍所在地把名字改成‘杨伟’，说到做到。” 叶吟霖唯恐天下不乱的鼓了鼓掌，说道：“好耶，沫沫姐，你听到了吗，这个愿望你不满足他吗？” “……”姜尘沫无语的瞥了她一眼，随后上前一步，开口道：“让开一下。” 听到她的话，克罗纳斯和艾妮莎面面相觑。 沉默片刻后，克罗纳斯开口道：“喂，小姑娘，你不会真准备上吧？这玩意危险的很，犯不着因为我口嗨两句就上去冒生命危险。” 姜尘沫瞥了她一眼，淡漠的开口道：“与这个无关，让开！” 克罗纳斯看她的态度很坚决，再加上心里莫名其妙有种“她能做到”的感觉，在考虑了片刻之后，便老老实实的让开了路。 “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这些家伙厉害的很，要是坚持不住，就尽快回来。” 少女没有理会他，这种不间断爆兵的情况她才刚刚经历过一次，相比抡着大剑把它们一个个砍爆，现在有更有效率的办法。 虫潮只是短暂停歇了片刻，就再一次涌来，周围的其他人仍在与这些虫子死斗，并没有注意到姜尘沫这边的动静。 因此他们只看见一个年纪不大的女生穿过隔离带走到那传送门的前方。 “危险！快退后！”有人大声提醒道，但姜尘沫却没有回应。 下一刻，少女举起右手，一把比她整个人还高出七八十公分的战旗出现在她手中。 大旗迎着风展开，猎猎作响，少女手中拄着旗帜，目光冷冽的看向面前的虫潮。 旗布星峙！ 大旗展开，从天而降，稳稳的落在了姜尘沫前方不远处。 厚重的地动属性迅速蔓延开来，对周围的虫子进行攻击，只是伤害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克罗纳斯见到这一幕，只觉得姜尘沫对自己的实力认知有些偏差，就凭她这个输出效率，打到明年估计也未必能发挥什么应有的作用。 想到这里，他就准备上前把姜尘沫劝回来，然而下一刻发生的情况却让他犹豫起来。 只见姜尘沫再次抬手，又是一杆阵旗落在祭坛的另一个方向。 随后，它与原本就有的那枚阵旗交相呼应，不仅输出效率变得更高，而且在两根阵旗之间，突然浮现出一根明亮而奇异的铁链。 克罗纳斯原本还在想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但下一刻，就看那些虫潮呼啸着撞在“星链”上，仿佛撞在了一堵墙上一般。 “这……这是什么情况？”不等克罗纳斯得到答案，就看见姜尘沫再次举起旗帜，第三枚阵旗从天而降，直接将那座祭坛围了起来。 三条“星链”首尾相连，形成无法逾越的铁壁，那些虫子们呼啸着涌出，却又被星链拦住了去路。 在这种情况下，周围的士兵们再也不用担心这些虫子会伤害到他们，一个个只管尽情输出，无须顾忌。 而一旁的克罗纳斯的世界观出现了裂痕，他没想到这些虫子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困住，但好在克罗纳斯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什么不该问。 他静静的看着少女的动作，期待着她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姜尘沫只是机械的不断召唤阵旗，但随着阵旗数量的增加，她的输出效率也变得越来越高，范围内的虫子死亡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虫子出现的速度已经远远赶不上死亡的速度，姜尘沫这才停止释放阵旗，而是伸出左手。 “爆！” 列摧星阵！ 伴随着少女的指令，场上的一面阵旗忽然爆开，阵旗的爆炸产生了强大的冲击力，但姜尘沫却并未因此停止攻击。 阵旗接二连三的爆炸，强大的地动之力疯狂的摧残着中间的祭坛，没过多久，伴随着“轰”的一声，中间的祭坛便变为了废墟。 克罗纳斯惊讶的瞪大眼睛咽了口唾沫，他没想到姜尘沫居然真的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数不胜数的虫子还成功拆掉了祭坛。 但下一刻，一道黑袍的身影出现在原本祭坛的位置。 姜尘沫心中暗道果然，不等对方有所行动，二话不说的切换到“叶落尘柯·花月瑶”，随后一枪将对方戳穿。 黑影没来得及发挥实力就已经消失在原地，姜尘沫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其他人。 叶吟霖走上前两步，拍了拍克罗纳斯的肩膀：“该你兑现承诺了，杨伟先生。” “……”克罗纳斯嘴角抽搐了两下，好在姜尘沫开口为他解围：“行了，霖霖，不要闹了。” “哦……”叶吟霖委屈巴巴的回到姜尘沫身边，随后姜尘沫看向克罗纳斯和艾妮莎：“两位，我想要向你们打听一些事情。” “关于这座祭坛，我记得上面说过，‘逆世’的使徒在祭坛一开始爆发的时候出来捣乱，活动在这附近的那个使徒是谁？” 克罗纳斯和艾妮莎对视了一眼，艾妮莎站出来说道：“具体是谁我们也不清楚，他带着蒙面的面具，但是实力很强大，而且似乎有种能和这些虫子沟通的力量。” 姜尘沫闻言看向叶吟霖，叶吟霖回忆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很可惜，不是‘逆世’的首领，按她的描述，应该是那个第二使徒。” 第二使徒和第七使徒都是来自西洲的斟曼人，负责的区域也是西洲，但是第七使徒已经死在了姜尘沫的剑下，所以是他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只不过可惜不是那个首领。 姜尘沫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随后和叶吟霖一起离开了角斗场。 “线索断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叶吟霖抬头看向姜尘沫问道。 姜尘沫皱着眉思索了片刻，开口道：“‘逆世’既然搞出这些祭坛，那么一定会留有大用，既然没有线索，不如就把这些祭坛都拆了，看看能不能引他出来。” “就算不能，就当是在为民除害了。” 第193章 除恶务尽 姜尘沫的提议简单而粗暴，问题就出在这个过程并不轻松。 即便十二座祭坛都集中在北半球，其中还有三座已经被摧毁，但剩下的祭坛仍然天南地北。 不仅有祭坛分布在极圈内，甚至还有祭坛分布在海上，这对交通并不便利的两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毕竟有些地方不通飞机。 实际上，姜尘沫身上有一张远距离传送的卡牌，就是艾文卿之前用的那一张。 只是这张卡牌是一张“返程票”，在使用之前，只能把当前位置设定为目的地，之后在其他地方使用时，就可以把自己传送回设定的位置。 因此艾文卿当初才能够做到带着一伙人精准的传送回洛州的灵调局内。 而这张卡对姜尘沫来说，很显然就没那么有用了，毕竟她压根没去过那些祭坛的位置。 这意味着，如今的两人如果想要按照姜尘沫的计划行动，大概率要经历一次长途旅行。 但点子王叶吟霖表示自己有个好点子，她让姜尘沫尝试着联系秋雨，看看能不能让军方派架战斗机过来。 “？”姜尘沫听到这话嘴角一抽，一脸无语的看向秋雨，虽然现役的战斗机的确设计了双座，但是…… “可以，喊一架战斗机，我坐后座，然后把你挂轮子上？” 叶吟霖闻言挠了挠头：“也不是不行？反正以咱们的身体素质，也不用害怕什么加速度对身体的负担，哪怕挂外面，最多也就是吹吹风，风速、摩擦力对我们的影响也不大。” 卡师的身体可比飞机硬的多。 “你咋不说把你塞导弹里发射出去？” “！”叶吟霖闻言眼睛一亮：“好主意啊，轩煌的洲际导弹最快能达到三十马赫左右，这可比飞机快多了。” “……”虽然有些无语，姜尘沫还是给秋雨打了电话，她肯定不能说把人装导弹里，占用军事资源调用战斗机也不太合适。 于是她问秋雨看看能不能调一架运输机过来。 她将自己的打算告诉秋雨，并表示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带一些帮手和物资过来，负责那几个地区的安抚和善后工作。 “这个我需要请示一下。”秋雨毕竟不是军方人员，她没有权力下决定。 在短暂的离开之后，秋雨便给出了回信：“首长说没问题，你们可以先在诺玛休息一段时间，飞机大概会在四小时后抵达。” 玉京到诺玛有八九千公里，秋雨表示这边派出的是一架小型超音速运输机负责运载她们两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架大型运输机负责运输其他人员和物资，毕竟都是联邦的领土，轩煌多多少少要有一些表示。 不过大型运输机的速度就慢的多，还不到小型运输机的一半，要差不多十个小时才能到。 姜尘沫将这个消息告诉叶吟霖后，两人也没什么闲心在附近逛，只是在机场静静地等待了一段时间，便听到飞机的轰鸣声。 飞机上下来一个身穿军装的男子，来到两人面前，“啪”的一声敬了个军礼：“两位同志，我是轩煌共和国空中部队第二师第……所属士兵张文英，奉上级命令，负责送二位前往各祭坛。” “请问两位是否现在登机？” 姜尘沫和叶吟霖早就等待多时，连忙回应：“就现在吧。” …… 在有了足够方便的交通工具之后，两人的旅途方便了很多。 她们的首要目标就是距离最近的西洲的另外两座祭坛，这两座祭坛内的怪物分别是一种体型巨大的人形生物，以及一种类似西洲传说中的恶龙的存在。 这两处地点的怪物数量并不像诺玛的虫子一样如潮涌至，只有三三两两的不断出现，但它们的个体实力都远远超过那些虫子。 不过对姜尘沫来说，它们不过就是行动迟缓的木桩和长着翅膀的蜥蜴。 在她精湛的战斗技巧下，巨人都变成了五等分的标本，恶龙也变成了失去翅膀的走地鸡——指食材。 摧毁祭坛之后，出现的仍然是那个熟悉的黑袍人，不过姜尘沫明显可以感觉到，这个黑袍人的实力似乎在增强。 具体表现为，原本一刀就能砍死的黑袍人，现在居然要两刀。 不过现在，东洲、西洲一共有五座祭坛都被拆掉了，剩下的七座祭坛，有一座位于沙洲北部，一座位于东岛国，一座位于摩罗国，一座位于北极的冰层上，一座位于海上，剩下的三座都在瑞肯国内。 飞机带着姜尘沫二人在这些国家、地区的凌空飞了一大圈，除了拆除祭坛，同时也有战术恐吓的意图。 姜尘沫快速清理掉了这些树精、骷髅怪、孤魂、还有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并且将祭坛一一摧毁。 但当姜尘沫来到瑞肯的最后一站，瑞肯首都瓦斯顿时，遇到的情况却让她有些意外。 这次的祭坛上冒出来的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种有着洁白羽翼和光环，长相美丽的人形生物。 就仿佛西洲神话中的天使。 而在祭坛的周围，原本驻守在附近的灵调局士兵们此时已经不知所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有着浓密胡子，身穿西洲宗教那种宽大教廷长袍，看起来像是教皇一样的男人。 “欢迎，两位，我已经在此等待多时了。”对方摊开双手，身上仿佛散发着圣光。 他看向姜尘沫身边的叶吟霖：“哦，还有我亲爱的第六使徒，你的背叛真是一个令人痛心的消息，我原以为我们的诚意足以打动你，没想到仍然毅然决然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虽然很不忍心，但我也只好清理门户了，希望我们的主能够原谅手上沾了同伴鲜血的我。” 叶吟霖听着他的话“呸”了一声，对身边的姜尘沫说道：“这老东西应该就是第一使徒，其他的使徒应该也在赶来的路上，我们先收拾了他，免得夜长梦多。” 姜尘沫点了点头，只是她的目光却看向对方身后的祭坛。 这些类似“天使”的生物只是静静地站在第一使徒的身后，也不攻击，不发出声音，就仿佛雕塑一样。 但是它们的目光却让姜尘沫感到十分的不适，就像是一个人走夜路，背后突然出现脚步声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知道此时已经不是留手的时候，她抬起右手，赤红的大剑出现在手中。 第194章 展露彼此的真正力量吧 “愚昧之人，竟妄图反抗。”对方的目光平静且无情，他手中浮现出一个宛若花枝般的权杖，随后高高举起。 “圣光，降下审判！” 金色的光芒从天垂落，但姜尘沫丝毫不避。 下一刻，烈火燃烧不灭，风暴汇集于此，金光被一阵无形的力量抵挡在外。 赤红的火焰从重剑中喷涌而出，随后，狂傲的风从少女脚下升起，将火焰一并染成青色。 随后，青色的烈火宛若凤凰展翅，将少女的躯体包裹在内。 这一幕是叶吟霖未曾见过的，因此不只是对面的第一使徒，就连她的目光也被吸引。 随着火焰散去，白发赤瞳的青衣少女举起手中大剑，指向前方的第一使徒。 虽然实际上叶吟霖早就从某些渠道知晓了姜尘沫拥有类似“变身”的能力，但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这样的场面。 尤其是变身后与姜尘沫平日里那保守的衣着完全不同的华丽装束，让叶吟霖第一次感觉到姜尘沫是一个有着倾城容貌的美丽少女，而不是一个土里土气还有暴力倾向的假小子。 好吧，暴力倾向这一点是无法被否认的。 姜尘沫甚至没有给在场任何人震惊的时间，整个人便暴射出去，向着第一使徒冲来。 剑锋宛若不可撼动的山岳般砸下来，第一使徒的面色一变，下意识朝着一旁躲避。 “轰！”赤红的剑锋砸在地上，将原本平整的水泥路面砸得四分五裂。 第一使徒没预料到面前这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少女瘦弱的体内居然蕴藏着这种怪力，眼看姜尘沫再次抡着大剑砍过来，他连忙再次躲避。 “该死，哪儿来的怪物？”越是和姜尘沫战斗，第一使徒就越是感觉到胆战心惊。 明明姜尘沫手中使用的是最为不便的重剑，哪怕同为重兵器的巨斧、巨锤都比它使用的多。 可偏偏她有一身无可匹敌的力量，沉重的重剑在她手中轻的像是一根竹竿，轻而易举的就能使出常人无法理解的招数。 不仅如此，明明这家伙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可偏偏拥有着一身让人恐惧的精湛战斗技巧。 每次自己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反击，都会被她准确无误的挡下或躲避，随后再次以源源不绝的攻势压制自己。 他咬了咬牙，脸上的淡定渐渐消失不见。 意识到自己或许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因为必须要拖住面前这个疯子，为领袖争取时间，他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天使”们。 一道意念射出，这些原本还平静祥和的“天使”突然一个个以扭曲的动作站了起来，随后用极为诡异的目光看向姜尘沫。 很显然，在第一使徒的控制下，这些家伙也要参与战斗了。 注意到这一点，姜尘沫的动作变得谨慎起来 ，这些“天使”还不知道有什么奇怪能力，她可不希望栽倒在莫名其妙的地方。 “■■■■！”“天使”们发出一声诡异的吼叫，随后突然朝着姜尘沫飞来。 此时这些“天使”面容扭曲狰狞，身后的羽翼宛若钢铁般展开，手指也化作锋利的刀刃，宛若箭矢般朝姜尘沫袭来。 姜尘沫面色一变，正准备停止攻击抵御对方的袭击，但下一刻，一道破空声传来。 “噗呲——”伴随着血肉被刺破的声音，那飞向姜尘沫的“天使”动作戛然而止。 少女定睛一看，只见一条触手从虚空中钻出，直接贯穿了“天使”的胸膛。 姜尘沫惊讶的睁大眼睛看向一旁的叶吟霖，便看见叶吟霖笑着朝她招了招手，手背上的漆黑道纹正发着诡异的光。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居然整这种风格。 “沫沫姐，你专心干爆这个老登，这些鸟人交给我就行。” 听到叶吟霖的承诺，姜尘沫也放心了许多，她紧握大剑，再次看向前方的第一使徒：“那么现在，是一对一辅导时间。” “该死的异端！”第一使徒面色愤怒，他举起手中权杖，强烈的圣光在权杖顶端凝聚，甚至携带着一丝神圣的气息。 这道神圣的气息让姜尘沫警惕起来，神圣属性的攻击无视防御、减伤和护盾，面对这种力量，她不能像之前一样大意。 毕竟，她承诺过不会让这副躯体受到伤害。 少女深吸一口气，手中一张卡牌浮现。 对策卡·焚血！ 死生轮转！ 在血量开始流失的瞬间，姜尘沫展开了“死生轮转”。 和“历劫同心”的护盾不同，“死生轮转”是将一切外来伤害都转化为对自身的治疗效果，所以即便是神圣属性，也无法伤害自己分毫。 少女眼中的信心变得高涨起来，管他什么第一使徒，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数值怪。 剑锋燃起烈火，劈头盖脸的朝着第一使徒砸下来，第一使徒躲闪不及，被打了个正着。 但紧跟着，他的身上闪过一丝金光，居然将姜尘沫的剑锋牢牢的挡了下来。 姜尘沫眉头微皱，这家伙有无敌技能？ 没关系，你又有几个无敌呢？ 烈火依旧在灼烧，姜尘沫再度挥动重剑盏向第一使徒，第一使徒面色大变，慌忙掏出一张卡牌。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那根本不是什么无敌，而是他某张卡的一个被动被触发了。 这个被动会在自己遇到致命伤害时使自己无敌一段时间，换句话说，姜尘沫刚刚那轻飘飘的一剑，就足以直接送他归西。 这一剑没能打破他的血条，但打碎了他所有的骄傲和自信，在意识到姜尘沫的恐怖伤害足以一刀秒掉自己后，他完全失去了和姜尘沫战斗的勇气。 一旁观战的叶吟霖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不禁露出讶异的表情。 她清楚姜尘沫的伤害很高，但以往都是依靠大招“西风望断，烈火残楼”来秒人的，可刚刚那一下，明明只是普通攻击吧？ 居然直接把这老登吓破了胆，真是恐怖如斯。 既然这样，自己也没必要留手了，就让我们展露彼此的真正力量吧！ 做了这个打算，叶吟霖身边忽然泛起浓郁的迷雾，与此同时，她的瞳孔中闪烁起紫黑色的光芒。 她的目光扫视过周围的所有天使，每落在一个人身上，就有一道触手将其贯穿。 随后，她缓缓开口道：“人生如蜉蝣逆旅，所思所往，不过沧海一粟。” “诸位，该说再见了。” 第195章 风骨不灭，炽心永燃 叶吟霖的声音并不大，但却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一般，让每一个人都清晰的听到了她的话。 姜尘沫和第一使徒都诧异的看向叶吟霖这边，却发现她的气势暴涨。 很显然，她应该是使用了爆发状态类的技能，属性获得了大幅强化。 姜尘沫比第一使徒更快回过神，在她的余光瞥见第一使徒扭头的瞬间，姜尘沫手上的剑就先于自己的意识行动。 趁着第一使徒走神，“死烬红鸾”宛若刽子手的斩首刀般砍向第一使徒的咽喉。 第一使徒面色大惊，连忙回神躲避，手中的卡牌也同步甩出，落在两人中间。 下一刻，姜尘沫只感觉与对方的距离一下子放大了几百倍。 她定睛一看，不是错觉，两人之间的距离确实放大了几百倍，原本姜尘沫只需要伸出手举起剑就能砍到第一使徒，但现在两人居然一下子被移动到广场的两段，中间隔了三四百米。 这并不是场地卡，而是一张名为“咫尺天涯”的对策卡，很显然，第一使徒还不想和姜尘沫单挑，他应该是在拖延时间等同伴支援。 刚刚的短暂交手，他已经认清了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如果是用“死斗”这一类的卡牌拉小黑屋的话，那他的结果大概率是被姜尘沫一顿胖揍。 而用其他的场域卡，又会导致自己画地为牢，而相比来说，反而这张“咫尺天涯”更加有效。 在“咫尺天涯”的作用下，他不仅成功和姜尘沫拉开了距离，同时可以借助外界的力量干扰姜尘沫的行动，而不是孤军奋战1v1。 无论是指挥那些“天使”对姜尘沫发起袭击，还是为同伴拖延时间，等待他们的支援，又或者是干脆和对方保持距离，防止危险的同时还能统筹战局，这些都好过冒着生命危险和姜尘沫一对一单挑。 不过姜尘沫并不在意她用了什么卡牌。早死晚死都是死，只要对方还在这个世界上，她的剑锋总有那么一刻会斩断对方的头颅。 但她现在其实有一些困扰，现在双方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些，自己没有位移技能，走过去的话又比较浪费时间，对方完全可以靠着先手的距离优势继续风筝自己。 不过姜尘沫可不会被卡牌的纸面数据迷惑，在第一使徒松懈了几分的目光中，她举起手中大剑，直接丢了出去。 没错，物理般的孤注一掷。 烈火与狂风裹挟着沉重的大剑，在空中高速旋转着飞向第一使徒，那一瞬间，第一使徒只感觉天都塌了。 不过他可以肯定，这个飞剑肯定不是姜尘沫的技能，这也就意味着，这一招的威力实际上远没有它带来的压迫感那么强大。 他一个翻身躲过飞剑，随后得意的看向姜尘沫，心道我看你没了武器该怎么和我斗。 “轰！”“死烬红鸾”最后撞击在附近的墙壁上，将整个墙壁砸的倒塌，发出巨大的响声。 但第一使徒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慌乱，反而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极了：“呵，手无寸铁的异端，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该如何逃避主的审判。” 说着，他指挥着剩下几个没有被叶吟霖照顾到的“天使”向姜尘沫发起攻击，自己也不甘示弱的手持着法杖，不断的朝姜尘沫发起进攻。 然而他却没有考虑过，姜尘沫怎么会给自己留那么大的漏洞？ 看着一个个疯了似的朝这里冲过来的“天使”怪物来，姜尘沫高高举起右手。 下一刻，那因为没能命中目标而落在废墟中的的赤红大剑凭空消失，随后又重新出现在姜尘沫的手中。 没错，第一使徒高兴的太早了，他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就是角色卡附着时，武器无论在不在手中，都可以随时收起来再重新召唤。 换句话说，就算姜尘沫把剑丢出去，也可以随时收回来。 武器回到手中的下一刻，姜尘沫的身影一闪，剑锋挥舞，轻而易举的将飞过来的“天使”斩杀。 随后她纵身一跃，手中大剑再次朝着第一使徒掷出，同时还不忘了朝着第一使徒的位置移动以拉近距离。 剑刃旋转着向第一使徒飞去，眼看距离他只剩下不到五米的距离，然而这时，移动中的姜尘沫突然感觉到背后一凉。 直觉带来的危机感让她下意识的召回武器，随后条件反射般的向身后斩去。 “乒！”刺耳的金鸣声响起，剑锋上传来强烈的反馈，巨大的力量让她的手臂都有些发麻。 这还是她头一次遇到力量能与自己媲美的敌人，姜尘沫的眉头紧皱，看向攻击的来源方向。 那是一个身穿黑袍戴着面具的身影，他的身材强壮而高大，身上流露出强大而诡异的气息。 根据其他人的描述来看，很显然，这家伙就是所谓的“逆世”首领。 不等姜尘沫有所反应，数道身影又陆陆续续的凭空出现，众星拱月般的环绕在黑袍人的身边，毫无疑问，这些人应该就是“逆世”剩下的那几个使徒了。 就在姜尘沫正观察着这些人的时候，那个黑袍人走上前一步：“哈哈哈哈，真是令人意外，没想到轩煌居然能出现这么强大的角色，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这天下英雄真如过江之鲫啊。” 黑袍人说话的同时，其他使徒已经趁机来到了第一使徒的身边，开始为其疗伤，叶吟霖见状也连忙退回到姜尘沫身边，等待着她的决定。 见到自己恨之入骨的仇敌出现，姜尘沫只感觉怒意横生，少女深吸一口气，仇恨化作烈火的燃料，使得她身边的青色火焰变得更加旺盛。 强烈的恨意化作执念，她只觉得自己脑海中的那张“孤风流焰·姜尘沫”突然流露出一丝异样的气息。 下一刻，剧烈的风暴裹挟着烈火在她面前汇聚，在少女惊讶的目光中，化作两张散发着金光的卡牌。 「已解锁特殊对策卡“风骨不灭★★★★★”。」 「已解锁特殊对策卡“炽心永燃★★★★★”。」 少女神色一愣，注意力放在这两张卡上，卡牌的信息传入脑海。 在得知这两张卡的属性后，少女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喜色，随后又被冷漠与仇恨代替，她抬眼看向远处的黑袍人，缓缓举起自己手中的大剑，遥遥指向对方。 “准备好受死了吗？” 第196章 计谋 黑袍人并没有注意到姜尘沫那仇恨的神态，听到姜尘沫的话，他冷哼一声，目光反倒看向姜尘沫身边的叶吟霖。 “第六使徒，你这样果决的选择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可着实让人感到有些寒心啊。” 叶吟霖加入“逆世”的时间并不长，他本来就对叶吟霖心怀戒备，叶吟霖没有说话，只是举起手伸出中指。 “你！”黑袍人被她的动作引起几分怒意，但很快又压了下去，他这才看向姜尘沫：“能接住我的攻击，你倒是很有实力，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是谁，何必与我们为敌？” “不如加入我们，成为‘逆世’的一员，享受驭灵师们本就该有的人上人生活，若是有意，就亲手杀死你身边的那个女人，我会让你接替她的位置，成为下一个第六使徒。” “啧。”叶吟霖双手抱胸，目光看向一旁的姜尘沫，她完全不需要猜都知道姜尘沫会怎么选。 而果不其然，姜尘沫给他的回应是一道风刃。 青色的风刃斩出，带着燃烧的烈焰射向对方所站立的位置，黑袍人见状冷哼一声，随后风刃直接在空中溃散。 姜尘沫见状眉头一皱，她完全没有感觉到对方是怎么出手的，很显然，这家伙很有实力。 她没有轻举妄动，因为愤怒上头是十分愚蠢的行为，越是仇恨，她就越要冷静。 作为“逆世”的首领，这黑袍人必然会拥有极为顶尖的卡牌，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刚刚的第一使徒虽然看起来表现拉垮，但那是和自己相比。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用高额的数值让对方感受到恐惧，以至于战斗中的大多数时间他都在避让自己的攻击，那么他必然会展露出更强大的力量。 此时对方人多势众，虽然大部分人的个人实力未必能比得过自己，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每个人的卡牌都有着很高的强度。 少女目光冷静的扫视着周围，试图寻找突破口，很快，她的目光就落在了自己此行的原本目标之上。 那座祭坛。 这是“逆世”的十二座祭坛中的最后一座，黑袍人以及那些使徒出现，毫无疑问证明了它的重要性，或许自己应该先毁掉这东西。 不过自己不能表现的那么明显。 想到这里，姜尘沫身影一闪，直接冲向那远处的第一使徒。 虽然之前与姜尘沫的交锋中，第一使徒实际上并没有切实的被姜尘沫的攻击命中，身上的伤害仅仅只是火焰高温产生的烫伤。 只是他早就被姜尘沫打得吓破了胆，见到姜尘沫冲来，他神色慌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但他身边的其他使徒可没有被姜尘沫吓住，一黑一白两个人上前一步挡在姜尘沫的面前，就要向姜尘沫发起攻击。 这两人大概率分别是第二和第四使徒，虽然认出他们的身份，但姜尘沫的速度却丝毫未减，直挺挺的冲过来，仿佛铁了心要杀了第一使徒的样子。 “乒！”少女的剑刃与第二使徒手中的长剑碰撞在一起，沉重的重剑轻而易举的将对方的武器压了下去，随后，她飞身一脚，直接踢在对方身上，将他整个人踢向不远处祭坛的位置。 黑人第四使徒见状，“咻咻”两声，朝着姜尘沫掷出两把标枪。 少女面色未变，反手挥剑，轻而易举的将标枪击落，随后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反而继续朝着第一使徒的方向进攻。 这时，一旁的其他使徒也参与了战斗，各种各样的远程、近战、物理、法术攻击劈头盖脸的向着姜尘沫砸了过来。 但姜尘沫甚至没有开盾抵挡，她只是身躯微微晃动，便躲过了那几个法术，随后剑锋挥舞，轻而易举的就将这些攻击尽数格挡了下来。 一旁的叶吟霖想要帮她，但是那黑袍人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她不方便行动。 姜尘沫现在还算游刃有余，但如果黑袍人也参与到战斗中，那就有些吃力了。 想到这里，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看向远处的黑袍人：“呐，我说，俗话说得好，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这‘逆世’首领的位置，要不就让我坐坐？” “你？哼，有本事你就来拿吧。” “是吗？”叶吟霖笑容明媚了起来，只是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唰！”数道触手毫无征兆的从黑袍人的四面八方袭来，刺向对方的身体。 黑袍人冷哼一声，浑身一震，这些触手便直接被震得粉碎。 “哎呀呀，不愧是首领，果然厉害呢……”叶吟霖发出感叹声，只是她手中出现的东西，却让黑袍人瞳孔一缩。 那是一张面具。 黑袍人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脸上的面具居然被对方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了下来。 他那张典型的西方人面孔上明显的浮现出一丝怒意：“你这家伙……” “别急别急嘛……”叶吟霖嘴角带着微笑：“人家都说要当‘逆世’首领，怎么可能没点把握呢？你说是吧？” 黑袍人面色一变，下一刻，一股诡异的能量如同潮水般朝着叶吟霖蔓延过去。 这种力量仿佛让人的灵魂都为之颤栗，就连叶吟霖的面色也为之警惕了起来。 “嗡！”无形的利刃破空而出，瞬间刺穿了叶吟霖的身体，然而却没有任何鲜血流出。 黑袍人面色一变，刚刚的攻击没有任何的受击反馈，很显然，他的攻击落空了。 “哎呀呀，我们伟大的首领大人这是朝哪儿打呢？我在这里哦。”叶吟霖的声音在另一个方向响起，黑袍人朝她看过去，面色警惕起来。 看来他实在是小看了这个第六使徒了。 …… 另一边的姜尘沫很显然陷入了苦战，尽管秋雨在偷偷的放水，但剩下的八人联手进攻，很显然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终于，一柄巨锤带着强大的力量砸向姜尘沫，少女下意识举起剑刃抵挡，然而却被上面传来的力量轻松击溃，整个人倒飞出去。 而她移动的方向，正是那最后一座祭坛。 祭坛还在源源不断的冒出那种类似“天使”的生物，见到姜尘沫过来，他们张牙舞爪的包围了上来。 “不好！”注意到姜尘沫位置的使徒们面色一变，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姜尘沫的计，她刚刚的颓势，全部都是演出来的。 而姜尘沫目光冷静的看向周围的“天使”，高高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死烬红鸾”。 第197章 接下来，是下半场 “轰！”少女的剑刃狠狠地落在祭坛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只是结果让姜尘沫有些意外，以往一击就能摧毁的祭坛居然只是被砸出了个坑。 见到这种情况，原本被吓破胆的第一使徒反而大笑出声：“哈哈哈，我早就预料到你会来摧毁这座祭坛，所以特地用卡牌强化过。” 姜尘沫皱了皱眉，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自己的剑钝了呢。 不过她一直没想明白，这“逆世”搞出这些祭坛的目的是什么？就为了召唤一堆怪物搞破坏？ 有意义吗？ 被一群灵调局的普通探员单防，战斗力甚至比不过隔壁云澜遇到的食尸鬼。 想是这么想的，但姜尘沫动起手来丝毫没有手软，她接连两刀落下，伴随两道沉闷的响声，祭坛上再次被砸出两个坑。 然而趁着这么一会儿时间，一旁的使徒们已经围了上来。 姜尘沫皱了皱眉，看起来这该死的祭坛短时间内还拆不了，这样的话，就只能先解决这些使徒们了。 青色的烈火燃起，姜尘沫挥动剑刃，直接斩向重来的第四使徒，第四使徒见状，连忙横枪抵挡，随后整个人被砸飞出去。 紧接着，姜尘沫的剑刃顺势向着第五使徒砸过去，对方不得不举起手中的盾牌抵挡。 姜尘沫见状，直接将其盾牌当做支点，剑刃当做支撑，直接从随风头顶翻了过去，随后一脚踢向摸鱼的秋雨。 她的脚上收了力，秋雨也很配合，整个人直接倒飞出去，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姜尘沫嘴角暗中抽搐了两下，不过随后又朝着下一个敌人发起进攻。 尽管很多攻击都没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好在即便攻击被格挡，也会被判定为“命中”，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她很快就将被动的攻速叠到了满层。 看着面前这些敌人，姜尘沫深吸一口气，现在cd差不多转好了，是时候让他们长长见识了。 “各位，准备好了吗？接下来，是下半场。”少女抬起手，两张金光闪烁的卡牌出现在她的指间。 对策卡·风骨不灭★★★★★：仅对“孤风流焰·姜尘沫★★★★★”生效，赋予自身“巽风”状态，持续30秒，此状态下，每隔5秒使自身“风化”0.5秒，免疫一切攻击，每次普通攻击命中敌人，使下次“风化”的准备时间减少1秒。 对策卡·炽心永燃★★★★★：仅对“孤风流焰·姜尘沫★★★★★”生效，赋予自身“离火”状态，持续30秒，在此状态下，自身每5次普通攻击为自身叠加一层“燃烬”效果，使自身技能冷却上限缩短15%，可叠加5层，持续至“离火”状态结束。 没错，正是她刚刚获得的那两张卡。 不同于其他卡牌，这两张卡明确指出了只对“孤风流焰·姜尘沫”生效，换句话说，这就是这个角色的专属卡牌。 而效果，也正适合现在的她。 但这还不是开始，紧接着，她手中再次出现一张卡牌。 正是那一张“点数恢复”。 随着这张卡的使用，刚刚被消耗掉的姜尘沫原本只剩下两点的行动点数一下子又恢复到10点，而随着时间推移，又恰好自然回复了一点。 时机到了。 下一秒，一个清脆的响指在场上响起，下一刻，青色的烈火瞬间将姜尘沫全身覆盖。 死生轮转！ “现在，是我的主场！”姜尘沫轻声说道，手中的“焚血”直接消失，行动点数再次归零。 随后她纵身一跃，整个人如同流星般坠落，径直砸向敌人。 剑锋坠落，烈火升腾。 任凭敌人如何宣泄火力，都对她毫无作用，反而越有些人因为疏忽，反而被她的攻击命中导致见了血。 时间一分一秒推移，“死生轮转”的持续时间也到了关键时间。 行动点数每秒回复1点，而在“死生轮转”期间，她根本没有释放其他卡牌和技能。 紧接着，少女倒数三个数，在“死生轮转”效果结束的瞬间，行动点数恰好回复满额。 紧接着，少女手中再次出现一张卡牌。 行动卡·坚固★★：当前防御力提升30%，持续6秒。 紧接着，少女手中剑锋消失，右手向右侧一挥，青色的火焰随着手臂攀附全身。 无执梦断·死！ 但这还没结束，她再次抽出一张卡牌。 行动卡·强攻★★★★：攻击力提升50%，持续10秒。 少女的攻击力一瞬间达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境界，她一剑斩向旁边呆头呆脑的第十一使徒。 “焚血”刚好会消耗100%的生命，“死生轮转”会提升治疗量5%的攻击力和防御力，也就是4000点。 姜尘沫满血的攻击是520+794+520＝1834点，防御力是400。 在“死生轮转”之后，便分别达到5834点和4400点。 “坚固”会提升30%防御，防御力便达到了5720点。 “无执梦断·死”会将防御力转为攻击力，这时她的攻击力便提升到了点。 再加上“强攻”，攻击力直接达到了点。 “孤风流焰·姜尘沫”的普通攻击倍率是131.4%的物理伤害+52.1%的火焰伤害+52.1%的风暴伤害，而火风属性相生会带来50%的增伤。 这样一来，她普通攻击的伤害直接达到了x（131.4%+52.1%x2x1.5）＝点。 甚至还没有暴击，而姜尘沫的暴击伤害倍率是331.4%，最终伤害达到点。 所以姜尘沫哪怕只是随便一个普攻，都够对方死两次，以至于第十一使徒甚至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直接被分了尸。 周围的人瞬间骇然，但姜尘沫早就给过他们逃走的机会，现在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她抬起左手，飓风在掌心凝聚。 现在，见证下核爆的唯一真神，火与风交织的乐章，“孤风流焰·姜尘沫”的真正实力吧。 终极技能·西风望断，烈火残楼！ 狂风汇聚，烈火轰燃。 巨大的暴风眼释放出让人无法抵抗的恐怖吸引力，见识过姜尘沫的恐怖伤害后，有人下意识释放护盾，然而下一刻，却被无形的力量直接摧毁，反而直接将其炸成了肉泥。 紧接着，少女挥动剑刃，天火倾落，烈日烧灼。 宛若寰宇中爆破的超新星般，青色的火焰散发出灼目的光芒。 审判，已然降临！ 第198章 倍超厚血量，数值vs数值 普通攻击的倍率还是有点低了，大招3344%的倍率刚刚好，还只有火风伤害，自增伤50%。 在几个使徒惊恐的眼神中，少女的剑锋划过，轻而易举的将其中大半人燃成了灰烬。 为什么说大半？ 因为还剩下三个幸运儿没死，一个是内鬼秋雨，一个是拥有神奇保命技能的第一使徒，最后一个则是一脸懵逼的第三使徒。 姜尘沫没有犹豫，毫不犹豫的趁着他懵逼，上去给了他一刀，送他和其他人下去团聚。 第一使徒惊得连连后退，然而下一秒，他突然感觉心口一疼。 他瞳孔放大，下意识低头看去，只见一只血淋淋的手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手中还握着他那颗彤红的心脏。 紧接着，对方直接捏爆了这颗心脏，在失去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看到对方手心中闪过一道红色的道纹。 “你……这叛徒……” “扑通——”第一使徒跌倒在地上，秋雨将手抽了回来，甩掉手上沾满的血迹，随后朝姜尘沫点了点头。 黑袍人注意到这一幕，顿时大怒：“老九，我素来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背叛？”秋雨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不不不，首领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一边说着，她一边解除了笼罩在身上的阴影，露出她的真容。 黑袍人瞳孔一缩，只见秋雨的身上，赫然穿着一身轩煌灵调局的专属警服。 “我从始至终，就是轩煌的人。” “不用跟他废话。”姜尘沫开口说道，与此同时，因为第一使徒已经死亡，他布置在祭坛上的防御也随之失效。 姜尘沫举起剑锋，直接砸在祭坛之上，祭坛瞬间被烈火吞噬，祭坛上的门扉被火焰包围，从中冒出的“天使”们发出痛苦的尖叫声。 没过多久，祭坛、门扉以及上面的“天使”们都化成了灰烬。 姜尘沫握紧大剑，警惕的等待这那祭坛摧毁后会出现的身影，然而令她意外的是，这次祭坛被摧毁之后，并没有出现那道奇怪的身影，反而爆发出强大的能量。 这股能量汇聚成狂暴的涡旋，朝着不远处的黑袍人涌去。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黑袍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他发出猖狂的大笑声，整个人凌空悬浮起来：“没想到吧，哈哈哈哈……” “我建造这些祭坛只不过是为了收集异世界的能量，你们杀得怪物越多，收集的能量就越多，而只要祭坛摧毁，这些力量就都会成为我的力量。” “所以从一开始，这些祭坛就是为了被摧毁才建造的！” 伴随着黑袍人猖狂的大笑，这些能量源源不断的涌入他的体内。 秋雨见状丢出攻击想要阻止，却直接被弹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气息不断变强。 “等一下，他的状态不太对。”叶吟霖来到两人身边，小声的说道。 而她话音刚落，那黑袍人突然像个气球一样鼓胀起来，他的体积不断变大，最后，在三人惊讶的目光中，“砰”的一声炸裂开。 “这……他怎么自爆了？”秋雨惊讶的看向两人，姜尘沫和叶吟霖也纷纷摇摇头。 然而下一刻，三人面色一变，一股诡异、无法描述、让人感到精神错乱的恐怖力量在黑袍人炸开的位置诞生。 下一秒，一个不可名状的恐怖怪物从对方的血肉之中诞生。 怪物的体型不断变大，只是眨眼间，就有了足足八十多米高的恐怖身形，庞大的宛若一座小山。 姜尘沫发现，这个怪物就像是十二座祭坛中那些怪物的集合体，能清楚的看见它身上那些属于其他怪物的特征。 紧接着，这个怪物突然发出一声尖啸，让听到尖啸的三人一瞬间只感觉精神错乱。 秋雨咬了咬牙，她的实力和两人相比差太多，作为一个混子，她觉得自己得发挥一些作用。 于是她掏出一张卡牌：“这张是四星功能卡‘数据化’，可以把我们的纸面数据直接展示出来。” 说着，她直接使用了这张卡，卡牌展开一道光波，将三人以及巨大怪物都笼罩在内。 随后，三人和怪物头顶分别冒出来一个血条。 “我去，沫沫姐，你怎么一万七千的攻击力？”叶吟霖注意到姜尘沫的面板，顿时瞪大了眼睛，但姜尘沫却并没有回应她，而是死死的盯着远处的怪物。 对方的头顶的血条上，赫然显示着这样一行字——以撒：\/。 这家伙居然有足足一千六百万的血量，是普通五星卡的两百倍。 少女的面色凝重了许多，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buff持续时间即将耗尽，好在有“炽心永燃”的减cd效果，自己还可以衔接上，但前提是自己必须现在就发起进攻了。 随着她的目光，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怪物的血量，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叶吟霖看向姜尘沫：“沫沫姐，你能再使用一次那个吗？” “哪个？” “就是那个……”叶吟霖学着姜尘沫的动作抬起左手，随后又装作双手握剑砍了五下，嘴里还“唰唰唰”的配着音。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握紧手中的“死烬红鸾”，沉声道：“等我充能。” 说着，她身形一闪，直接冲了上去，直接和这名为“以撒”的怪物战斗起来。 秋雨见状，连忙开口大喊道：“姜小姐小心！我来帮你！” 姜尘沫是见过秋雨常用卡“星灭天辰·祁偌”的具体数据的。 虽然是主c卡，但是她被动的“引燃”叠满十层可以降低50%火抗，三技能“离乱焰光”可以减防50%，大招“烬灭辰煌”还可以造成50%的易伤效果，很适合辅助自己。 于是她回应道：“好，你协助攻击，等我充能。” 叶吟霖见状，连忙也不甘示弱的开口大喊：“沫沫姐，我也来帮你。” 说着，她直接抬手，手背上黑色纹路一闪而过，数道触手接连不断的开始攻击起来。 和秋雨不同，她的技能基本上只对自己有效，所以只能作为副c贡献一些dps，无法为姜尘沫提供有效的增益。 不过姜尘沫并不在意这些，她的单人伤害暂时还秒不掉这只恐怖怪物的，所以必须要排列一下她需要释放的技能，运用完整的四张角色卡进行核爆。 而在此之前，先把充能充满才是重中之重。 第199章 火焰炽燃不灭 以撒的体积太大了，姜尘沫可以肯定，瓦斯顿绝对有很大一部分人能看到它的身影。 但直到现在还没有无关群体出现，应该是政府和灵调局在发力。 这样一来，她也可以放开双手和对方战斗了。 姜尘沫的速度很快，无论是攻速还是移速。 或许很多人都只注意到了她那高额的攻击力，但实际上，她的攻击速度才是让她所向披靡的重中之重。 “孤风流焰·姜尘沫”能够造成伤害的技能只有普攻和大招，尽管普攻倍率很高，但作为近战角色，即便数值很高，也会有很多弊端。 所以，作为弥补，姜尘沫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攻击速度。 “死烬红鸾”提供52%的攻速加成，普通攻击“凡尘旧梦”的被动效果可以叠加100%的攻击速度加成。 “无执梦断·死”期间，普攻会消耗5%的最大生命并附带突进效果，除此之外，自身血量每降低或提升1%，都会提升1%的攻速、移速和暴击，上不封顶。 姜尘沫是叠满普攻被动后进入“无执梦断”的，再加上“死烬红鸾”拥有21.4%的吸血效果，因此在一开始就可以使自己的血量快速波动。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无执梦断·死”的叠加速度只会越来越快，届时她不仅可以刀刀暴击，而且还拥有着让人骇然的攻速和移速。 如果无休止的攻击下去，那么在“无执梦断·死”的持续时间末尾，她的攻速甚至可以做到一秒砍出十几刀。 只不过可惜的是，“死生轮转”的攻击加成效果只有8秒对持续时间，无法契合12秒对“无执梦断”。 好在她使用了名为“风骨不灭”和“炽心永燃”的卡牌，使她的cd大幅缩短。 姜尘沫以极高的攻速快速的攻击着名为“以撒”的怪物，得益于“数据化”的作用，她可以清晰的看见以撒的血条快速下降。 期间，对方不断地用触手、利刃、翅膀、尾巴、爪子或者黑雾、魔法的力量攻击自己，却因为“风化”效果的存在，完全没有命中少女的身体。 只是当以撒的血量降低到四分之一时，它的身上突然冒出一股诡异的黑雾，随后“咕咚”一声，它的血量突然又回复了一大截。 而这时，自己身上的buff也都差不多到了尾声。 先是“风骨不灭”和“炽心永燃”的效果消失，随后是“无执梦断”结束，她的速度快速衰退。 “啧……这样还真是让人觉得有些怅然若失。”少女与以撒拉开距离，暂时停止了动作。 以撒在回血，它身上弥漫出诡异的黑雾，随后不断地回复着血量，意识到姜尘沫停手，它那张诡异的脸突然看向姜尘沫。 虽然这家伙只会嘶吼不会说话，但是姜尘沫总感觉这家伙在嘲笑自己。 “沫沫姐，怎么办？这玩意感觉根本打不死啊。”叶吟霖的声音在姜尘沫身边响起。 少女皱着眉，静静地观察着以撒的动作，偶尔有攻击袭来，都被她轻而易举的躲开。 如此看来，想要干掉这个大家伙，除了用足够的伤害灌死它，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事情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糟糕，姜尘沫的终极技能“西风望断，烈火残楼”五刀全部命中时，可以禁疗对方12秒。 所以实际上，只要在12秒内再次充满大招，就可以完全限制住它的回血。 大招的充能上限是180点，自己没有输出技能，普攻一刀回5点，平均一秒3刀，优势在我。 刚刚她因为没有预料到对方可以回血，所以一直没有开大，想要压血量到斩杀线一波带走，但现在看起来是不行了。 她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两位，准备继续了。” 话音未落，她便先一步冲上前去，没有任何铺垫，直接终结技起手。 在吃满被动和武器的攻速加成之后，她实际上已经可以做到一秒三刀了，况且对方是间歇回血，她并不需要无缝衔接。 虽然没有吃什么buff，但得益于本身攻击和大招的倍率都不低，每一刀砍出去也都有1.8万的伤害。 再加上对方的体型庞大，速度缓慢，即便不受暴风眼的牵引效果影响，也完全不怕攻击落空。 青色的烈火将那庞大如山的身影包裹，对方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但姜尘沫不为所动，只管埋头输出。 此时她的输出已经完全随缘了，增伤用的卡牌抽出来就用，爆发技能好了就使，造成的伤害不断在波动，有时候大招连续五刀刀刀百万，有时候又衰减到一万出头。 以撒身上的青色火焰从燃起的那一刻就没有再熄灭过，而对方头顶的血条也随着时间被消磨到空。 最后，以撒发出不甘的怒吼声，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随后直接化为一地的灰烬。 而在灰烬的正中央，一道身影躺在那里。 他身上传来熟悉的气息，毫无疑问，他正是“逆世”的那个首领。 此时的他仿佛已经放弃了抵抗，颓废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姜尘沫走上前去，举起“死烬红鸾”，声音冷漠：“你败了。” “……我败了。”以撒艰难的接受了这个结果：“只是我一直不明白，我是如何招惹上你的？你不像是灵调局的人。” “要怪，就怪你杀了不该杀的人吧。” “不该杀的人……”以撒茫然的抬起头，但姜尘沫没有再给他机会：“下辈子再好好反省吧。” “不，没有下辈子了。” 剑锋划过，头颅飞起。 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溅在少女的身上，将她半边衣裙都染红。 她伸出手，擦掉脸颊上的鲜血，转身看向自己的同伴。 “结束了。”少女如是说道。 不，还没有结束。 仇恨虽然已经消融，但拯救“她”的道路依旧漫长。 少女抬头看向天空，不知为什么，这八月初的初秋时节，居然下起了雪。 “雪……是你来看我了吗？”少女茫然的神色中，突然被人紧紧抱住。 叶吟霖欢呼着：“我们赢了！” 少女回过神，点了点头：“赢了。” “接下来，我们也该回去了。” “善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会把‘逆世’变成一个阳光向上的组织的。”叶吟霖如是说道。 秋雨则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变成白发赤瞳的姜尘沫，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第200章 此间万事消弭 “姜小姐，你这身打扮是……” 秋雨还是没忍住问了，从她一开始赶过来的时候就感到惊讶，白发的少女身上仿佛有一层迷雾，让她看不清真容。 但她还是根据情况辨认出了姜尘沫的身份。 因此她才会好奇，姜尘沫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姜尘沫早已想好了理由，开口道：“只是卡牌的技能效果罢了，不必在意。” 如果是之前，秋雨肯定是不会信的，但是以撒都能变成200倍血量的怪物，姜尘沫像魔法少女一样变身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吗？好吧，那两位现在是打算回轩煌吗？我这就向上级申请运输机。” “不用。”姜尘沫摇了摇头。 她和叶吟霖这一路舟车劳顿，仔细算算，这已经是第六天了，不过回去的话就不需要坐飞机那么麻烦了。 当着秋雨的面，她掏出来一张卡牌，正是从艾文卿那里复制过来的“返程票”，定位的地点是澄心事务所。 “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两位了。”秋雨说道：“我还需要在这边善一下后，两位一路顺风。” 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催动灵力，卡牌瞬间化作光影将她和叶吟霖的身影包裹，随后眨眼间，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瓦斯顿市内。 …… “哇，你们总算回来了。”虞澄心被突然出现的两人吓了一跳，不由得感叹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又看向叶吟霖。 关于“逆世”的处理办法，之前叶吟霖说她会负责“安抚”那些剩下的成员，扶持自己的亲信，成为新一任的“逆世”领袖。 她还邀请姜尘沫在组织内挂个名，但是姜尘沫觉得有点膈应人，所以拒绝了。 叶吟霖看向聪明但是单纯的虞澄心，最后还是没忍心骗她，把一直以来隐瞒她的那些事情，包括自己是第六使徒，自己的图谋，以及这段时间的经历都告诉了她。 虞澄心闻言右手指着叶吟霖，左手捂着胸口，瘫倒在沙发上一副心脏病发的样子，颤颤巍巍的说道：“我就知道……我早就说……” “行了，差不多得了，现在事情都已经告一段落了。”叶吟霖翻了个白眼说道：“这下你总该信任我了吧？” “哼。”虞澄心轻哼一声没再说话。 叶吟霖则看向姜尘沫：“沫沫姐也算是大仇得报了，今后又有什么打算？” 姜尘沫神色又低沉下去，她开口道：“你是知道的。” “是吗……”叶吟霖喃喃两句，随后又开口道：“这件事短时间内大概率不会有什么结果。” “我知道。”姜尘沫说道。 相比将“她”救回来，复仇要简单地多，毕竟只需要找到目标就可以，所以她才可以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完成复仇。 但如何将一个已经逝去的人，一个命运被替代的人救回来，她毫无头绪。 不过至少，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迫不得已，她也能像“她”一样回到过去，重新谱写这段命运。 只不过，在那张卡牌留下的记忆里，“她”为了这个过程准备了很多年的时间，自己短时间内也许根本没有办法走这条路。 姜尘沫握紧拳头，如果可以，她还是更希望能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不必让这个悲剧的轮回再度上演。 叶吟霖似乎察觉到姜尘沫的情绪，开口道：“沫沫姐你也不要心急，我会帮你的。” “嗯。” …… 第二天，今天是姜尘沫请假的最后一天，也是姜泠他们临开学前的最后一天。 但是今天，姜尘沫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很不错的演出，姜小姐。”电话中是一个陌生的女性声音，听起来大约在三十岁左右，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轻佻，让姜尘沫忍不住皱起眉。 “你又是谁？” “说了姜小姐也未必能认识，姜小姐又何必问呢？”对方诡辩的逻辑让姜尘沫十分不满，不等姜尘沫回应，对方又接着说道：“我找姜小姐，只是为了告诉你几个消息罢了。” 少女思索了片刻，开口问道：“什么消息？” “当然是和姜小姐息息相关的消息。”对方的声音透露着理所当然，但在激怒姜尘沫之前，她做出了解释：“姜小姐觉得里世界和表世界的界限，能够维持到什么时候呢？” “你什么意思？” “我是想说，要不了多久，联邦就会公开卡牌的存在，届时，姜小姐这样的风云人物，想必也会成为世界目光聚焦的中心。” “……” “当然，除此之外，我还有两个问题想问姜小姐。”姜尘沫的沉默并没有让她闭上嘴，她接着说道：“姜小姐觉得，自己已知的答案，都是正确的吗？” 姜尘沫没有回应，对方反而继续说道：“姜小姐身边的人，又真的都是可信的吗？” 在少女的沉默中，对方挂断了电话，姜尘沫眉头紧蹙着，将对方说的话记在了笔记本上。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在大仇得报之后，她的心中多少应该感到轻松几分才对，然而实际上，她却感觉心情更沉重了。 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挥之不散。 而对方说的话，也让她感到警觉，自己知道的答案指的是什么？自己身边的人，又指的是谁？ 她不敢胡乱猜测，而就在这时——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沫沫姐？你醒了吗？泠泠今天要去学校报到，阿姨他们来接她了，你要和他们打声招呼吗？” 姜尘沫目光暗沉，她打开门，叶吟霖小巧的身影就站在她眼皮底下：“呀，你出来啦，我们……” “叶吟霖。” “……”姜尘沫突然连名带姓的称呼让叶吟霖神色沉了几分，她开口道：“怎么了？沫沫姐。” 姜尘沫低着头，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不容否决的说道：“差不多，也该告诉我你的身份了吧？” “沫沫姐说什么呢？我的身份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还是说……”叶吟霖伸出手拉住姜尘沫的手指，在姜尘沫目光注视下，她那漆黑到看不见一丝光芒的瞳孔中流露出一丝怪异的神色。 手背上的黑色道纹一瞬间蔓延到整条手臂，在姜尘沫惊讶的神色中，她缓缓开口。 “你想知道的，是这个吗？” 卡牌详情 虚妄行者·叶吟霖★★★★★ 性别：女 武器：道纹·迷途妄语 属性：虚空 阵营：变化 ————————————— 「普通攻击·失乐魂须」 灵魂触须化为尖刺，对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虚空伤害，可蓄力施展。 蓄力1.5秒时，攻击转化为鞭击，对前方大范围目标进行横扫，造成200%攻击力的虚空伤害，并将其击退。 蓄力2.5秒时，在目标身后召唤触须，将其贯穿，对其造成造成300%攻击力的虚空伤害，并禁锢目标3秒。 ————————————— 「无妄渡羽」 自身进入“羽化”状态，持续3秒，期间自身受到攻击时，无视此次攻击，并获得一层“无妄”效果，持续8秒，可叠加3层。 “无妄”效果持续期间： 施展“无妄渡羽”二段技能，消耗一层“无妄”效果，立刻闪现至目标身后，对其造成400%攻击力的虚空伤害。 施展普通攻击，消耗一层“无妄”效果，立刻进行一次不需要蓄力的攻击，视为满蓄力释放。 冷却时间20秒 消耗行动点数3点 ————————————— 「迷途生花」 蓄力施展，释放瞬间自身化为落花，每秒对周围敌对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虚空伤害。 蓄力过程中可移动，无视一切攻击，移动速度提升200%，蓄力完成后立刻传送至指定位置，蓄力越久则传送的距离越远。 传送完成后，自身攻击速度提升100%，普通攻击蓄力所需时间减少1秒，持续12秒。 冷却时间30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幻梦明瞳」 对目标造成350%攻击力的虚空伤害，使目标进入“虚妄的梦境”，持续15秒，期间使目标沉睡，自身随机获得目标任意一个技能，持续至目标苏醒。 成功获取目标技能后，“幻梦明瞳”被替换为该技能，并基于该技能的冷却时间和消耗行动点数，获得额外的冷却时间和行动点数。 获取普通攻击时，“幻梦明瞳”不消耗行动点数，且不进入冷却。 获取终极技能时，不需要战意值即可释放，不消耗行动点数，该技能每需要5点战意值，则进入1秒的冷却时间。 处于“虚妄的梦境”的目标受到攻击时，使该效果的持续时间减少5秒。 冷却时间1秒 消耗行动点数1点 ————————————— 「雾海怨灵」 在指定位置召唤一个“怨灵”，并在其周围生成一片迷雾，持续30秒。 处于迷雾中时，敌对目标受到“近视”效果影响。 “怨灵”会随机伪装成迷雾中任意敌对目标的形象，当敌对目标接近时，“怨灵”会对其发动攻击，造成300%攻击力的虚空伤害并沉默5秒。 被“怨灵”命中的目标受到来自自身攻击时，所受伤害提升30%，持续至“怨灵”消失。 冷却时间10秒 消耗行动点数6点 ————————————— 「终极技能·人生如蜉蝣逆旅」 进入“蜉蝣逆旅”状态，视为爆发状态，持续15秒。 该状态下，自身获得以下效果： 普通攻击蓄力速度提升100%，满蓄力攻击转变为范围攻击。 自身造成伤害的50%转化为对自身的治疗效果。 每次完整蓄力释放普通攻击，使所有技能的冷却时间减少5秒。 每次释放技能，立刻回复1点行动点数，并使下次普通攻击伤害提升50%。 受到攻击时，立刻使自身回到3秒前的位置。 冷却时间无 消耗行动点数0点 战意值上限260点（普通攻击命中回复5点战意值，一段蓄力普通攻击每命中一个敌对目标回复3点战意值，满蓄力普通攻击命中回复20点战意值，技能命中回复20点战意值） ————————————— 「迷途妄语★★★★★： 武器类型-道纹 攻击力+960 暴击率+16% 攻击速度+70% 冷却缩减+10% 以下属性仅对“虚妄行者·叶吟霖★★★★★”生效： 基于自身攻击速度，提升自身需要蓄力进行攻击、释放技能时的蓄力速度。 每2%的额外攻击速度，使自身造成的伤害提升1%，暴击率提升0.5%，暴击伤害提升1%。 施展技能后，下次普通攻击命中目标，使其陷入“痴妄”状态，持续3秒，该状态下，目标进行普通攻击则使其沉默，释放技能则使其缴械。 “人生迷途，切莫妄言。” 真相千变万化，无知亦是博识。」 第201章 真话，假话。 少女那白皙的手臂上一瞬间布满了诡异的黑色纹路，仿佛一根根触手般意图将其拉入深渊。 而原本在其手背的中心处，一只诡异的眼睛在妖艳的花蕊中心盛开。 道纹，这是卡牌中的武器类型之一，大多数卡牌在武器类型相同时，都可以交换着使用武器，只不过特殊卡的武器会有着仅对该卡牌生效的特殊效果。 而道纹是个另类，作为武器，道纹实际上是一种代表着卡牌能力的特殊纹路，类似于纹身，会根据角色卡的不同，出现在身上的不同位置，最常见的就是手臂，当然，也有一些奇怪的位置。 正因为其类似于纹身，直接浮现在卡师的身体上，除非解除角色卡，否则无法摘下，因此不同的道纹只有对应的角色才能使用。 姜尘沫的牌库里没有道纹角色卡，因为道纹角色通常都是高星特殊卡，而她的这种卡牌，算上“孤风流焰·姜尘沫”也一共就只有四张。 但她清楚，叶吟霖展现出这样的姿态，定然不是为了让自己见识见识她的卡牌的，结果虽然匪夷所思，但已经很明显了。 “你不是人？” “这话听起来很难听呢，不过这么说也没错。”叶吟霖无奈的摊了摊手，随后她露出诱惑的表情：“如你所见，其实我是一张角色卡哦，怎么样，想不想把我收进你的牌组？” “可你不是……” “你是说关于我父母的事情对吧？”叶吟霖一下子就猜到了姜尘沫想要说什么，毕竟自己来的时候，是作为姜母闺蜜的女儿来拜访的。 她开口道：“是真的哦，我的母亲确实和阿姨是闺蜜呢，这和我是角色卡并不冲突呢。” 姜尘沫有些看不透叶吟霖，但既然她是角色卡，那事情反而没那么难办了。 姜尘沫倒是没有怀疑叶吟霖的话，很多事情都足以佐证叶吟霖的说法，不过刚刚那通神秘的电话却让她耿耿于怀。 她说的那些，实在让人放不下心。 不可信任的人是在指叶吟霖吗？姜尘沫并不清楚，但很显然，她是姜尘沫认识的人中，嫌疑最大的。 姜尘沫没有在这种问题上多加纠缠，她开口道：“我知道了，不是说我爸妈来了吗，走吧，下去见他们。” 她的话很显然是跳过了这个话题，叶吟霖自然是借坡下驴，不再继续纠缠。 两人来到客厅，就听见姜母正在和姜泠交代去了学校以后要注意的事项。 注意到两人到来，她抬头说道：“呀，沫沫下来了，泠泠待会儿要去学校报到，你身为姐姐，在学校可要好好照顾妹妹。” “知道了。”姜尘沫点了点头说道。 姜母见状，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了，姜母便带着姜泠一起离开，朝学校的方向前进。 姜尘沫和叶吟霖并没有跟着过去，在目送她们的背影消失后，姜尘沫看向叶吟霖：“你不准备向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成为一张角色卡吗？” “我还以为沫沫姐不感兴趣呢，不过很抱歉，我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哦。”叶吟霖举起自己的手臂，上面的道纹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是吗？”姜尘沫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对方是从人类变成角色卡的，毕竟从某些程度来看，自己的经历很类似，然而叶吟霖的话否定了她的猜测。 只是她的话疑点实在太重了，还有关于叶吟霖母亲的这个问题，她仍然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 这个母亲会不会是虚构的？ 姜尘沫的目光细细打量着叶吟霖，不清楚她说的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毫无疑问，这家伙的话不能全信。 此时的她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个电话的事情告诉叶吟霖，一时之间有一些纠结。 但想到对方口中所说“联邦会公开卡牌的存在”，少女的面色就变得有些凝重。 里世界的存在一旦公开，对她的影响会很大，虽然说好坏参半，但她还是不希望这个消息这么快流传到普通人的耳目中。 想到这里，她决定问问秋雨，看看能不能从她那里得到确切的情报。 …… “你从哪儿得到这个消息的？”听到姜尘沫的问题后，秋雨的声音听起来很震惊。 姜尘沫见状有些意外，反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问题，你说的确实是真的，不过……”秋雨的声音充满了不可思议，在姜尘沫疑惑的目光中，她接着说道：“不过这个决议，一分钟前才刚刚商讨出来。” 少女的面色一变，一分钟前才商讨出来，算算时间的话，自己接到电话时，他们可能还没开始商讨这个问题？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开口道：“原来是这样，我只是根据现实情况进行的推测而已，不必紧张。” “是吗？”电话那边的秋雨很明显松了口气，她开口道：“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些消息……上面计划着在今年九月初公布这个消息。” “这其中引发的事情比较复杂，很可能会导致教育改革，听上面的意思是，保留原有纯文化高考的同时，增添卡师转专属高考，机制和艺考体考类似。” “玩这么大？”姜尘沫有些意外，按这个意思，恐怕是想要从他们这一届就开始实行。 “是这样的，而且我这边建议姜小姐也报名参加卡师高考，因为国家准备在大学阶段专门设立卡师的相关专业，这些专业必须要参加卡师高考才行。” “我还以为他们会专门为卡师开设学院甚至新大学呢，就像某些小说里那样。” “那样的话成本也太高了，而且就算真的这么做，那些学生也未必能信得过新学校的教学质量。” 秋雨这话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玉京大学的新学院与新建立的不知名大学之间相比，谁更靠谱还是一目了然的。 “你说的也对，所以具体都有哪些院校和专业？我会考虑一下的。”虽然说以姜尘沫的实力，能指导她的人不多，但是她还是对这个新专业有些兴趣的。 “院校的话很多，到时候会在官网上公布，专业主要就包括卡牌战斗学、唤灵卡制成以及牌组设计等几个专业。” “听起来就让人没什么胃口。” 第202章 学校时光开始了 “也不能这么说吧……咱们总不能学某些专业搞名称诈骗吧，你说对不对？” 秋雨的声音明显有些尴尬，根据她的说法，公开里世界的存在，成立新专业等一系列决策都是在她一周前出发的时候开始商讨的。 一群位高权重的官员们开了整整七天的会，才把这个决定定下章程。 从名字就能看出来这三个专业的主要学习方向： 卡牌战斗学很显然就是培养战斗方向的卡师。 唤灵卡制成很显然就是培养制卡师的。 而牌组设计应该是培养战术性人才。 而很显然，对姜尘沫来说，这些科目的吸引力确实不大。 但对一些有一些天赋但没有渠道的散修学生来说，这种课程或许的确会有不小的吸引力。 虽然目前只有准高三开学了，但根据姜尘沫的观察，唤灵师或者拥有唤灵师资质的人并不在少数，不仅仅是学生，也有老师。 只是有一点她不太明白，“考上这些专业后，就业方向呢？总不能是灵调局吧？” 要真是这样自己现在要不要直接申请一下加入灵调局，少走四年弯路？ “这当然不是，灵调局的情况你也知道，加入难度并不高，只要内心正直忠于国家的卡师都可以加入，况且你都成为卡师了，还害怕没有钱赚？” “在大学设置这些专门的专业的原因有很多，主要就是为广泛挖掘有潜力的年轻人，用系统的教育来为国家培养一些高级人才用在军政界。” “另一方面，是为了给一些人开后门，防止他们有这方面的能力，结果文化课不达标变成社会闲散人员。” 姜尘沫反应过来，其实恐怕第二点才是主要目的，毕竟卡师的威胁程度，可比什么持枪悍匪大多了，真要让一些卡师成了社会闲散人员，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恶行。 这将近两个月来，自己打倒的这类人还少吗？万一又出来个“逆世2.0”怎么办？ 不过有分数线的限制，估计也是为了排除一些劣根性太重的人，这种人不服管教，反倒不如培养一批“警察”来替自己看管。 在姜尘沫沉思的时候，秋雨突然又出声道：“姜小姐姜小姐，我刚刚给你说的提议你还记得吗？就是我建议你报考卡师高考的事情。” “嗯，你才刚说过，我不会忘那么快。” “刚刚我才接到上面的消息，说因为你的实力出众，再加上以一己之力将‘逆世’这个隐患拔除的原因，国家方面进行了较为认真的考虑。” “什么考虑？”姜尘沫闻言有些意外，但马上就听到秋雨说：“如果你选择卡师高考，国家会授予你唤灵卡研究系教授以及玉京大学唤灵师学院荣誉院长的头衔，此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奖励。” “上面的意思是，希望你可以参与卡师高考，为其他学生做个典范，如果你选择文化高考的话，仍然会保留其他奖励，但这个教授和院长的头衔就只能收回了。” “合理。”姜尘沫点了点头，自己如果不报考唤灵师学院，要这两个头衔也没什么用，毕竟那样一来，彼此之间就毫无瓜葛了：“我同意了。” 诚然，高考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问题，她的成绩本就优秀，更何况如今无论是身体素质、精神强度还是智商这一类属性都有着很明显的提升，想考个高分就跟开挂一样简单。 至于报考什么专业，对她来说就更没什么意义了。 “那真是太好了，关于报考的问题，在九月份之后，学校应该会收到通知，姜小姐只要按照学校说的方法做就行。” “行，话说刚刚说的‘一些其他的奖励’指的是什么？” “首先是为了表彰姜小姐为轩煌联邦、轩煌共和国国家安全作出的杰出贡献，授予姜小姐荣誉少校军衔，其次还有一些物质上的奖励和政策上的优惠。” 荣誉少校这个军衔不高不低，是个中规中矩的地位，很符合轩煌一直以来的评判标准，其他奖励也都和姜尘沫猜测的差不多。 “我知道了，替我感谢下国家的认可。”该有的话还是得说，两人结束通话之后，姜尘沫的面色却凝重了许多。 和那个神秘女人说的差不多，联邦的确打算公开卡牌的存在，而自己受到的这些封赏也的确足以把自己推到风云中心，尤其是在自己完成卡师高考和文化高考之后。 自己的成绩是100%能被玉京大学录取的，毕竟光文化课自己考个700分都不是什么问题，而以自己的实力，卡师高考不拿个满分出来都对不起自己。 这样一来，到时候别人是新生，自己是院长，别人是同学，自己是教授，想不被关注都难。 但她没法拒绝，她需要借助这些地位，不管是军衔还是这个院长、教授的头衔。 想要拯救“她”，可以说困难重重，而足够的地位能够给予自己很多方便和助力。 …… 8月12日，省一中的新高二年级也开学了，至于新高一年级，他们要等到8月26日才会入学报到。 因为多了一个人的原因，姜尘沫只能放弃自己只骑了一个星期的小电驴，换上了自家的四轮车。 学校的门口没有停车位，停马路边只能收获罚单，有钱也不是这么个烧法，而非教职工人员的机动车禁止进入学校，姜尘沫只能将车停在了十字路口拐过弯后路边的停车位上。 至于剩下的大概一公里路，三个人就只能走路过去了。 “对了姜泠，你的体重……”姜尘沫回想起当初刚认识姜泠时，她那轻若无物的体重，顿时有些担忧。 学校开学后过不了几天就会有体检，按姜泠的这个体型，哪怕是称出来40公斤，都会让人怀疑体重秤是不是出了问题，要是真称个十几公斤，那怕不是要出事情。 但姜泠很显然不担心这个：“我亲爱的姐姐哟，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之前你觉得我轻，是因为我的躯体内大部分结构都是由灵力暂时替代，但是这一个月来，我沾染了足够的烟火气，再加上一些特殊原因，这些灵力大部分已经变成了真正的骨肉和器官。” “现在的话，我的体重只会比理论重量轻个五六斤左右，不需要在意的。” 第203章 月影照孤天 “？”姜尘沫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么神奇的吗？如果不是不太合适，她真想把姜泠解剖了看看构造。 不过既然得到这个答案，她也不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三人先后分道扬镳，各自回到自己的班级，姜尘沫的同桌张薇便凑了过来：“姜尘沫，你总算来了。” “怎么了吗？”少女看她这大呼小叫的样子有些奇怪。 张薇闻言露出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低着头凑到姜尘沫耳边，用手挡着嘴小声说道：“你不知道，你请假的这几天，学校里发生了好多事儿。” “哦？”姜尘沫闻言来了几分兴趣：“说来听听？” “说起来有些复杂，我从头跟你捋一遍吧。” 张薇看了一圈周围，其他的学生显然都在学习，她压低声音接着道：“事情的起因是普通班的两个学生打架。” “这两个学生来自两个不同的班，起初只是一些小矛盾，周围的同学也都在劝架，但是其中一人突然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把手枪。” “手枪？玩具吗？”姜尘沫露出好奇的表情，听到这里的她实际上已经差不多猜到事情的发展方向了，毫无疑问，这个人应该是卡师，手枪是角色卡的武器。 毕竟不管怎么说，在轩煌是不太可能搞到枪械的。 而张薇接下来的话也验证了姜尘沫的猜想：“不不不，是真枪，他第一枪打在了地面 地上直接出来一个三十公分宽的弹坑。” “啊？那岂不是糟了？” “不，后面的事情你绝对更想不到。”张薇卖了个关子，但姜尘沫已经猜到了，恐怕另一个人也是卡师。 不过猜到归猜到，为了了解全貌，该捧哏还是要捧的：“所以后面发生了什么？” “我给你说你别不信，在他掏出来枪之后，之前和他互殴的那个男的，不仅没害怕，反而……” “反而？” “反而用出了魔法！” “魔法？” “对，只见那家伙打了个响指，手中突然便冒出一团火焰！” “哦。” “你怎么一脸不信的样子，我说的是真的。” “我信了啊。”姜尘沫这话说的是真的，普通人听起来可能会觉得她在讲故事，但卡师一听就能听懂是怎么回事。 看着张薇一脸郁闷的样子，姜尘沫接着追问道：“所以，后面怎么样了？他俩打起来了吗？” 张薇摇了摇头：“没有，后来好像是哪个人报了警，警察一过来，这俩人就老实了。” “但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张薇的神色突然激动起来：“按理说这俩人就算是变戏法，也扰乱公共秩序了吧？” “可这两人不仅没被抓，也没被开除，甚至当天下午就坐着警车大摇大摆的回了学校，而且看起来就像是冰释前嫌了一般，表现的非常亲密。” 少女听到这话，倒是来了兴趣：“警方是怎么和你们解释的？” 张薇摇了摇头：“这也是疑点之一，警方没有给出任何解释。” 姜尘沫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她可以肯定，把两人带走的应该是灵调局的探员，只是两人被送回来，学生也没有被消除相关记忆，这让她有些意外。 退一万步讲，当时的学生都是准高三，临近高考，防止影响成绩，所以没有消除记忆，这个她可以理解。 两人都是下一届高考考生，所以灵调局网开一面，她也可以理解。 但灵调局连个辟谣的公告都没有？ 就算上面已经决定公开里世界和卡牌的存在，但那也是昨天才刚刚决定好的事情啊？ 这中间是不是不太对劲？ 不过事到如今，要不了多久卡师的事情就会公之于众，这时候发生这种事情，当做提前预热就好。 因此姜尘沫没有纠结太久，很快就投入到了学习之中。 如今“逆世”的事情告一段落，她需要在意的，除了两周后政府公开卡牌的这件事外，就只有和归兆相关的那个灵潮了。 似乎是为了不打扰自己，归兆这一周以来都没有联系过她，但要知道，自己和归兆进入的那场灵潮只是到了中场休息时间，还没有完全结束。 虽然实际上自己还得正常上课，但实际上自己的时间已经变得无比宽裕，随时都有可能被归兆重新拉入灵潮之中。 所以她不得不谨慎起来，虽然归兆大概率会提前联系自己，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一上午的课程匆匆结束，少女背着书包刚刚离开教室，就看到叶吟霖正抱着自己空空如也的书包乖巧的站在门口。 “沫沫姐，你出来啦。”她露出甜美的笑容，朝姜尘沫挥了挥手。 姜尘沫只感觉她好能装：“走吧，去接姜泠。” “好哦。”叶吟霖跟上姜尘沫的脚步，等到离开教学楼，她才凑上前来，小声说道：“沫沫姐，你应该也听说了吧？关于郭晓伟和李凯。” 郭晓伟和李凯就是张薇所说的那两个发生冲突的学生，他们闹出来的事情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讨论度高很正常。 不过无论是官方还是校方，都没有制止消息传播的意思，这让姜尘沫不禁再次想起那个可能。 或许早在上面讨论出具体的政策之前，就已经暗中开始放开对这方面的管控了。 “咦，沫沫姐，你看那是不是泠泠？”叶吟霖的声音将姜尘沫从思考中唤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她看见姜泠被一群黑衣人包围着朝校门方向走去。 “那些是什么人？”少女眉头一皱：“走，跟上去，不能让他们带走姜泠。” 黑衣人先一步离开了校门，两人连忙加快脚步跟上去。 少女左右瞅了瞅，便看见那群人朝着西方走去。 “走，我们跟上。” …… 时间回到五分钟前，作为新同学，周围的学生对她还算热情，只不过因为性格原因，她不是很能融入进去。 毕竟没有姜尘沫在场的情况下，她的个人素质不是很高。 为了克制自己，她只能减少交流，这样一来，在别人眼中她反而变成了高冷少女。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放学，在她刚刚离开教学楼的那一刻，一道身影拦在了她的面前。 “月影照孤天？”对方试探的说出这句话，姜泠闻言，瞳孔一缩。 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她记得一周前，那个叫陈晨的人和自己提到过这句话。 她的反应似乎让对方很满意，黑衣人一招手，一群人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把她包围起来。 “就是她，带她走。” 第204章 影月教 “这群人到底什么来头？”姜尘沫盯着远处的黑衣人们，皱着眉对身边的叶吟霖问道。 叶吟霖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你问我呢？” “你不知道吗？”姜尘沫疑惑地扭头看过来：“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叶吟霖翻了个白眼，无语的说道：“就连「真理」都……呃……” “你说什么？”姜尘沫的注意力一直在黑衣人身上，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只是隐约察觉到她好像说了什么禁忌的词汇以后戛然而止。 叶吟霖拍着胸脯顺了顺气，让自己从某位的注视中平静下来，随后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是说就连神明都未必全知，更何况是我呢。” “是吗？”姜尘沫闻言若有所思，最后干巴巴的吐槽了一句：“那你好菜。” “……” 因为害怕被对方发现，两人跟踪的距离很远，一段时间后，两人发现他们进入了一个像是什么仓库的巨大铁皮建筑中。 叶吟霖见状看向姜尘沫：“要进去吗？” “必须进去，不过……”少女掏出一张卡，不是别的，正是那张一星功能卡“潜入时间”。 虽然不能再战斗中使用，但长时间的隐身很适合跟踪、潜入调查这一类工作。 一旁的叶吟霖眼巴巴的看着这张卡牌，表情写满了期待。 “怎么了？你没有这张牌吗？” “不是……我用不了卡牌。” “？”姜尘沫疑惑的歪了歪头：“你以前不是用过卡牌吗？” “有吗？” “没有吗？”姜尘沫疑惑的问道：“之前在两界山的时候，你还用过治疗牌呢。” “……嘻嘻，人家就想偷个懒而已。”被拆穿的叶吟霖笑了两声，随后同样掏出这样一张牌。 两人先后进入隐身状态，随后跟着进入了厂房中。 “咦？”就在两人进入厂房的那一瞬间，一道声音突然在姜尘沫内心响起，是归兆。 归兆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姜尘沫闻声连忙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吗？” “你身边这个小妹妹……她也是一张角色卡呢……”归兆说到这里，声音变得有些迟疑：“奇怪，按理说，角色应该是不能使用卡牌的才对啊？难道说还有隐情？” 姜尘沫听到归兆的话，也是同样好奇的看向叶吟霖。 每当她觉得自己对叶吟霖足够了解的时候，叶吟霖就总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个家伙的身份就像一个洋葱，有着一层又一层的伪装。 姜尘沫只希望别到时候好不容易剥到最后一层了，却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所有的身份全是假的，那可就真的好笑了。 叶吟霖身为角色卡的身份显然已经暴露了，她刚刚假装不能使用卡牌，是想伪装成和归兆一样游离在外融入社会的角色吗？ 少女看不透这个人，但是她没办法直接问对方，而且就算问了，对方大概率也不会回答，只会用一大串的诡辩言论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在她不愿意承认的情况下，从她口中得到答案的概率和去街边找个神棍算一卦算出来的概率基本相等。 对，基本为零。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姜尘沫的目光中带着疑惑，但是没有人能看到。 当然，虽然她的声音很轻，但叶吟霖却听得很清楚，她思索道：“看样子，有点像什么神秘组织的秘密聚集地，他们该不会准备在这里进行什么危险仪式吧？” “那姜泠岂不是很危险？”姜尘沫闻言，神色不禁多了几分担忧。 出人意料的，厂房里似乎并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她刚刚看见那群黑衣人把姜泠关进了一间房子里，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沫沫姐，你快来看！”这时，叶吟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姜尘沫好奇的看过去，却发现在叶吟霖前方的角落里，有一个奇怪的图案。 “这是一个月亮，还有这些图案……这些是……” “这应该是一个类似图腾或者什么特别logo的图案，很显然，他们果然隶属于某个组织。”叶吟霖解除了隐身，看向姜尘沫的方向问道：“我们是直接进去救姜泠，还是再等等看看有没有其他收获。 姜尘沫见状也解除了隐身，连忙回应道：“来不及考虑太多了，拖一分钟还不知道姜泠会遭受什么样的危险。” 说着，也不等叶吟霖劝阻，便直接一脚踹在刚刚姜泠被关进去的房间门上。 “这……” “啊这……” “你们怎么来了？” 三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各怀鬼胎的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姜尘沫才看向想象中被各种折磨的姜泠。 此时的姜泠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整个人的姿态看起来威风凛凛，完全没有阶下囚的模样。 姜尘沫见到这一幕不禁有些疑惑，于是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儿？我还以为你被绑架了。” “我一开始也以为被绑架了……”姜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在交流之后我才得知，这里实际上属于一个名为“影月教”的神秘组织。” “而刚刚那些黑衣人，就是这个影月教的一员。” “月影照孤天？”姜尘沫回忆起这句话，疑惑的看向姜泠，便看见姜泠点了点头：“是的，就是因为这一句话，这些人就把我带到了这种地点。” “也就是说，你的身份其实和影月教有关系对吗？”姜尘沫想起来当初陈晨和姜泠说的话，立刻意识到关键点所在：“那些黑衣人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姜泠摇了摇头：“没有哦，他们把我带到这里之后就离开了，我感觉他们应该都只是小喽啰，听命于其他人。” “可是我们并没有见到这些人出来。”姜尘沫在外面观察了很久，并没有见到任何人从房间里出来。 这房间就一个门，连个窗户都没有，这些人难道凭空蒸发了？ 不，少女心中有了答案，而姜泠的话也证实了她的猜想：“他们确实没从门出去，而是直接传送走了。” “这样吗？别管那么多了，待在这里也不是个地方，快跟我们离开这里吧。”姜尘沫没有考虑太多，而是朝姜泠伸出了手。 姜泠沉默了片刻，开口道：“那个……我暂时走不了。” “为什么？”姜尘沫疑惑地看向她，难道她真的和这个影月教有什么关系？ 下一刻，姜泠给出了答案：“这个椅子……有胶水。” 第205章 这又是什么新势力? “噢，原来是这样……嗯？”叶吟霖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刚刚姜泠说了什么逆天的话。 姜尘沫的反应平淡许多，她走上前去，手插进姜泠的腋窝，试图将她抬起来。 然而很快，姜泠就喊了起来：“停停停！快停下！我裤子要掉啦！” 她穿的是校服裤，比较有弹性，所以没那么容易被扯坏，但是正因如此，姜尘沫这么一抬，险些把她裤子直接拽下来。 少女松开手，姜泠又坐回到椅子上，她往下秃噜了两下重新把裤子穿上，然后抬起头，一脸忧郁的看向姜尘沫：“现在怎么办？” 姜尘沫踢了踢她屁股下面的椅子，这椅子是金属的，很结实，看起来是焊在地上的，思索了一番之后，她开口道：“放火吧。” “？”姜泠瞪大了眼睛：“你认真吗？” “认真。”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指尖浮现出一道青色的火焰。 姜泠见状，连忙挣扎起来：“稍……稍等一下，我觉得我还有救。” 说着，她一遍小心翼翼的沿着边缘拉扯自己的裤子，但看起来作用并不是很大。 在无奈之下，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姜尘沫把手中的火焰送到了她屁股底下。 “诶？”姜泠有些意外，她原本还以为姜尘沫是要直接烧掉她的裤子呢，没想到居然是要烧椅子。 金属的椅子加热的很快，上面凝固的胶水也很快融化，紧接着，姜泠一声怪叫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烫烫烫烫……” “这不是就好了嘛？”姜尘沫收回火焰，看着“活泼开朗”的姜泠说道。 胶水离开热源后很快又冷却下来，姜泠拍了拍屁股，只感觉屁股上裹了一层塑料。 “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你会被粘住？是他们抹了胶水以后把你按在椅子上了吗？”一旁的叶吟霖开口问道。 姜泠嘴角抽搐了两下：“这倒是不至于，主要是我也没想到这上面会有胶水……整个房间就一个椅子，我总不能站着吧？” “那就奇怪了……”叶吟霖挠了挠头，来到椅子边上仔细的观察着胶水的痕迹：“这种材质的胶挥发的很快，按理来说用不了一分钟就凝固了，你是怎么会被粘住的？” “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还会被粘住吗？”姜泠翻了个白眼，“说不定是卡牌效果呢。” “也对，有道理。” “现在好了，那接下来呢？”看着两人的动作，姜尘沫开口问道：“我们直接回去吗？还是说再等等，看看那些人会不会有什么新动静？” 说完她又看向姜泠，开口问道：“那些人会不会再回来？” 姜泠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除了在路上，她从那些黑衣人口中了解到他们来自影月教，除此之外，对方什么都没和她说。 “他们对我还算客气，可能不是敌人……说不定是影月教内部有什么人想要见我。” 姜尘沫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再等待一段时间……霖霖，你陪她在这儿等，我去把车开过来。” “好。” 姜尘沫停车的位置和这个仓库离得还挺远，她才刚刚回到车上，就接到了叶吟霖的电话：“沫沫姐，你到哪儿了，有人过来了。” “我马上就到。” 少女说完挂断电话，连忙开着车朝仓库的方向走去，刚到仓库门口，就看见里面十多个人和叶吟霖、姜泠二人面对面对峙。 为首之人是个看起来大约六七十岁的老人，头发花白，戴着眼镜，手上拄着一根黑色的手杖，表情很严肃，连带着周围的气氛都变得凝重。 姜尘沫皱了皱眉，泊好车，走上前去。 “这又是什么新势力？影月教？” 她看向叶吟霖问道。 叶吟霖点了点头：“应该就是他们没错，就是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 说话间，那老人突然向前走了两步，这让局势一下子紧张起来，就在姜尘沫想要开口问对方要干什么的时候。 那老人突然老泪纵横的看向姜泠：“姑姑，是你吗？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姜尘沫神色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叶吟霖。 叶吟霖也摊了摊手，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姜泠一脸懵逼，疑惑的挠了挠头：“你是哪位？” “姑姑你不记得我了吗？也对，六十多年过去了，不记得我也正常，那姑姑还记得家父易成云吗？我是他的儿子，易山啊。” “易成云……”姜泠的面色茫然了片刻，在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中，吐出两个字：“哥哥？” “太好了，姑姑果然还记得，这些年姑姑都去了哪里，一消失就是六十年，父亲去世的时候还在念叨您的名字……” 一旁的姜尘沫和叶吟霖已经被这一幕搞懵了，本来以为可能是什么同伙或者仇家找上门，结果没想到居然是亲属。 “易山……”姜泠对这些名字似乎并没有多少记忆，只是感觉很熟悉：“抱歉，易山，我对过去的记忆很模糊……” “没关系，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这样一来，我对父亲的在天之灵也有交代了。”易山似乎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表现的很冷静。 只是他低着头，眼神有些怅然若失。 姜泠求助的眼神朝姜尘沫这边看过来，姜尘沫见状，连忙示意她询问关于“影月教”的事情。 姜泠会意，开口问道：“那个，易山……先生？” “叫我大山就行，姑姑。” “好吧，大山，关于……关于那个影月教，是怎么回事？” 听到姜泠的问题，易山有些意外，但考虑到姜泠失去了很多记忆，反而又不那么惊讶了。 “既然姑姑不记得了，那我就从头和姑姑解释吧。”易山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们影月教，曾经是历史上着名的江湖宗门之一，只不过那时还不叫这个名字。” “由于百年前的动荡，宗门的很多弟子都下山匡扶正义，但由于惨烈的战争，死的死伤的伤。” “那时的轩煌并非铁板一块，为了防止牵连亲属，我们便改名叫影月教，和过去进行了切割。” “等到战争结束后，曾经的宗门大部分弟子已经牺牲在战争之中，只有少数幸存者回到宗门内，带着影月教继续生存了下去。” “而我的祖父，也就是姑姑您的父亲，易联辰，便是当时的幸存者之一，也是影月教的上上一任领袖。” 第206章 觐见天道 影月教的辉煌历史对姜尘沫和叶吟霖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不过在确定影月教除了一些卡师以外，大部分人都只是学了一些防身武术的普通人以后，叶吟霖倒是松了口气。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这本书要开始修仙了呢。” 姜尘沫疑惑的瞥了她一眼：“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网上不是说吗？网文的尽头是修仙。” “……”姜尘沫鄙视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目光又放在了姜泠身上。 易山似乎很想让她跟自己回到影月教，但姜泠却十分坚定的拒绝了，易山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在留了个联系方式后，无奈的带着手下离开了。 叶吟霖见状，连忙凑上去：“泠泠泠泠，牛哇，你这家属都找上门来了。话说他们一家都姓易，你是不是……” 姜泠的目光看向她，十分坚定的说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我是姜泠，” “好吧，你的事情你说了算。”叶吟霖摊了摊手，选择遵从对方的意愿：“那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回去吧，我有些饿了。” …… 虽然说中午有了这样一个小插曲，但是并没有影响下午的正常上课。 下午的课程过的很平淡，也没有发生像张薇口中那样两个卡师当着普通人的面公然展示卡牌的力量的情况。 课间休息的时候，姜尘沫偶然见到了那两个当事人，郭晓伟和李凯，因为这件事，两人出了大名，很多学生都慕名前来瞻仰。 不过或许是灵调局警告了他们，两个人表现的都很老实，即使是在同学们一再的追问下，他们也没有再展示那种力量。 这让这些学生们都有些失望。 但或许是因为目击者众多，并没有人认为传言是假的，只是对自己无缘见到那种能力感到有些不甘。 下课之后，少女回到家中，主动尝试着联系归兆。 “归兆小姐，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因为是直接意识的对话，所以不像打电话一样，姜尘沫无法听到什么背景音，更不可能凭借这个来判断归兆当前的状态。 归兆的声音过了许久才传来：“姜小姐？我现在在坐火车呐，有什么事情吗？” “关于灵潮……” “啊对哦，你不说我都忘了，上次的事情还没完事儿呢……不过我现在不太方便，先等我下火车了以后再说吧。” 归兆的目光看向窗外，荒凉的戈壁滩一望无际，除了铁道两侧驻守的军人，就只有枯草与黄沙。 “你坐火车这是去哪儿了？”姜尘沫的声音带着疑惑，归兆的面色不变，平静的在心间回应道：“西域。” …… “这家伙去西域干什么？”切断联系后，姜尘沫疑惑的嘟囔道。 虽然她已经获得了归兆的力量，但只要灵潮还在，终究还是有风险的，她本想尽快解决那个灵潮的问题，以免夜长梦多，结果没想到…… “这下可真是……” 姜尘沫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让她一时之间有些迷茫，在报了仇之后，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前进。 诚然，她需要寻找救回“她”的办法，可此时的她就像无头苍蝇一般，根本不知道该去往什么方向。 这两个月以来，她成功的报了仇，可在救回“她”这件事上依然一筹莫展，尽管自己进入过很多灵潮，获得过很多卡牌，但这些举动似乎对自己的目标毫无帮助。 少女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不能停……不能停下，必须得继续前进才行。” 她开始思考有什么人能够为自己提供助力或者指引，随后一个名字突然浮现在脑海之中。 十三教派。 “十三教派”是根据原初十二神所掌握的十三个全能分化的十三个不同派系，既是一个整体，也是十三个不同的立场。 而“十三教派”是追随原初的十二位神明的教派，如果世界真的如他们口中讲述的一样，自己所处的世界只是「万界星海」的沧海一粟，那么他们必然知道更多东西。 “可我该如何才能联系上他们？”姜尘沫陷入了沉默。 她是「秩序」的教派“法庭”在这个世界的“执法人”，但实际上，她既没有联系“法庭”的方法，也并不清楚自己作为“执法人”，要履行怎样的义务。 或许是福至心灵，她突然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从书页的夹层中拿出一张黑色的邀请函。 这是第一次见面时，他们发给自己的邀请函，当时暮色会堂在举办一场宴会，只有手持邀请函才能进入。 而自己当时便是凭借这张邀请函成功进入到会堂内的。 只是在事后，自己才意识到这张邀请函或许和其他人所持有的邀请函不太一样。 当时都其他人只是单纯来参加宴会的，怎么可能会携带这种奇怪的邀请函？ 所以她特地向其他人求证，结果便是，虽然他们的邀请函与自己手上这张外形和材质很相似，但却有着十分特殊的差别。 其中最大的区别，就是署名处这个特殊的符号。 这个符号…… 在见多识广之后，姜尘沫对十三铁律中的大部分都已经有所认知。 邀请函上的符号让姜尘沫无法理解，无法形容，仅仅只是看着，就让她感觉到意识恍惚。 这样如此玄妙的图案，恐怕只有…… 原初十二神中仅次于至高的那位，万物真知的始源，被奉为“天道”的神明。 永远正确，永远不会出错的神明。 祂所思所往，所说所为即是这个世界最根源的“自然法则”。 因为祂的名字是—— 「真理」。 灵力注入到邀请函中，署名处那奇妙的「真理」的图标便随之释放出刺眼的纯白光芒。 下一刻，纯白的光芒瞬间淹没了少女，在她惊讶的目光中，少女看见一片天空。 在天空的中心，一只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她。 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那一瞬间，姜尘沫感觉自己仿佛背负了整个世界的重量。 这样沉重的力量让她感觉无法喘息，无法行动。 无力，仿佛葬身于无尽深海。 姜尘沫从来没有感受到这么无力的感觉。 就在她快要感到绝望的那一刹那，那颗巨大的眼睛突然闭合，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 …… “！”少女猛的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倒在了床上，浑身被汗水浸透，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 “这就是……原初之神？” 第207章 往昔交错 毫无疑问，刚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学者”们的精神领袖，「真理」之神。 被视为“天道”的祂哪怕只是轻轻的瞥视一眼，也足以让人无法抵抗。 但「真理」不会无的放矢，祂只会眷顾追寻“知识”的人群，也就是“学者”。 虽然姜尘沫并不属于“学者”教派，但十三教派本为同一个整体，当她试图追寻知识，追寻「真理」的那一刹，严格上来讲，她就是一名“学者”。 所以「真理」降临在了她的面前。 当然，不是真身。 但「真理」没有给予她任何指引，这让姜尘沫感到很迷茫，平定了一番心情之后，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和十三教派的人再联系联系。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将灵力注入到邀请函内，邀请函上那属于「真理」的标志再次绽放出光芒，在这道光芒的作用下，姜尘沫感觉自己隐约看到了什么人。 “咦？是你？”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姜尘沫仔细回忆了一番，想起来这道声音似乎正是当初代表“学者”派系的那个人。 姜尘沫不知道她的名字是什么，但根据学者的习惯，她开口道：“你好，这位老师，我有一些问题想要向您求助。” “执法人小姐客气了，有什么事情直接问就好。”对方对姜尘沫的称呼似乎很满意，语气都带着几分愉悦。 姜尘沫思索了一番之后，开口问道：“有没有什么能够让死去的人复活的办法。” “……”对面沉默了，片刻之后，她开口道：“很抱歉，执法人小姐，每一个人的人生，他们的旦夕祸福，生老病死，都是「命运」早已决定好的事情……” 她的答案很明显，以至于姜尘沫的精神有些恍惚，后面的话她没有听进去，只是在思索着，如果“她”真的回不来，自己该怎么办？ “……所以姜小姐，我帮不了你。” “我知道了。”听到对方的话，姜尘沫语气低落的回应道，但像是回忆起来什么，她开口问道：“那有没有能够让我回到过去的力量？” “改变历史吗？”对方沉默了许久，开口道：“这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改变历史终究无法违背命运，该发生的事情仍然会发生。” “不过我猜姜小姐大概率也听不进去这些，我只能告诉姜小姐一个办法。” “历史的车轮滚滚不停，开往早已知晓的方向，然而万事万物周而复始，前进与后退，都不过是一场兜兜转转的「轮回」。” “唯有‘彼方舆辇’，才能在历史的漫漫长路上倒行，姜小姐，不如尝试着去觐见那位「轮回」的神明吧，或许祂会眷顾你，帮助你完成你的诉求。” 姜尘沫闻言陷入了思索之中，原本从“她”留下的那段记忆之中，她以为与她进行交易的会是「命运」的追随者，然而这位“学者”却告诉自己，让自己去求助「轮回」。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对方。 “……我知道了。”姜尘沫艰难的点了点头。 人的生老病死是「命运」决定好的事情，命中注定会复活的，那么总有一天会复活。 但命中注定要逝去的，如何努力，也回天无术。 这就是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但是在事情发生之前，除了「命运」，谁也猜不到人生的下一步会落在哪里，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回来。 对方结束了会儿自己的通话，姜尘沫突然便感觉到一股浓郁的乏力感。 她闭上眼睛，往昔的一幕幕陆陆续续浮现在她的记忆之中，剪不断，理还乱。 少女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桌上的镜子，看着镜中那张熟悉的容颜，她怅然的开口道：“如果真的注定分开，也请至少让我再见你一面，我……还有很多话想要和你说。” “姜小姐！呀，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归兆的声音打断了姜尘沫的悲哀，姜尘沫重新振作起来，开口道：“不，没有，你已经到站了吗？” “当然，姜小姐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的话，我们就要继续之前的旅途了。” “准备好了。” 随着少女的话音落下，很快，浩瀚的灵力以姜尘沫为中心突然爆发，少女只觉得两眼一黑，就直接失去了意识。 …… “这里是……” 周围传来血腥的气息，让少女无法忍耐的睁开双眼。 入目之处，是一片血腥，周围的地面上满是尸骨亡骸，有人类的、动物的、还有各种各样奇怪生物的。 这些尸体堆积如山，就那么横在姜尘沫的面前。 尸山之上，无数死不瞑目的头颅就那么直挺挺的盯着面前的少女，让姜尘沫感觉如芒在背。 她走上前去，刚抬起手试图抚平对方的眼睛，便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寒意。 少女甚至没来得及思考太多，直接朝着侧边扑过去，就地一个翻滚。 “嗤！”巨大的鞭笞声从姜尘沫刚刚站立的地方传来，少女心有余悸的转头看去，只见地面上多出了一个半米宽的沟壑。 顺着沟壑朝刚刚攻击袭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红衣血发的少女正盯着她看，眼神中带着浓郁的疯狂。 “此青荃……”姜尘沫的面色浓重起来，她可没有忘记，无论是在归兆还是姒若灵口中，这家伙都是一个脑子有病的极端杀胚，见到她就要做好战斗的准备。 只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不应该是进入到之前的那个灵潮中吗？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取出之前的那颗血色圆珠，想看看出了什么问题，然而当她取出那颗珠子的时候，她的面色一变。 只见她手中那原本理应是如血般鲜红的珠子，此时居然褪去了大部分的颜色，只剩下淡淡的红，珠子也变成了半透明的样子。 很显然，珠子恐怕不知道为什么出了问题，这意味着，这个叫此青荃的家伙大概率已经获得了自由。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她深吸一口气，“死烬红鸾”出现在她手中。 事到如今，只有正面将这个叫此青荃的杀胚打倒，将她的力量收为己用，恐怕才能解决她当前遇到的问题了。 于是她举起剑刃，指向此青荃，大声道：“放马过来吧。” 此青荃闻言，眸中寒光一闪，下一刻，她手中的链刃便宛如捕猎的毒蛇般射向姜尘沫。 第208章 势均力敌的对手 “乒！”链刃的尖端撞击在“死烬红鸾”的剑身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姜尘沫弹开对方的武器，随后纵跃而起，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死烬红鸾”上燃起熊熊火焰，朝着对方斩下，此青荃面色未变，眸中寒光一闪，那修长的链刃突然紧缩，化为一把坚固的单手长刀。 “乒！”又是一声金鸣，姜尘沫只感觉剑身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对方巧妙的格挡下，“死烬红鸾”的运动路线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偏转。 但姜尘沫丝毫未慌，她顺势借力转体半周，剑锋在地上划过一个圆弧，随后向上挑起。 此青荃见状，一个后空翻躲开了姜尘沫的攻击，随后链刃再次如同毒蛇般射来。 “叮咣……”伴随着一阵杂乱的声音，少女惊讶的发现对方手中的链刃居然像一根藤蔓一样缠住了她手中的剑刃。 姜尘沫想要将剑锋抽出来，但越是用力，这链刃缠的反而越紧。 见到这种情况，姜尘沫将计就计，双手往前已送，“死烬红鸾”直接被对方顺势夺走，然而下一刻，那被链刃缠住的大剑居然凭空消失不见。 此青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并没有持续太久，她变换招式，手中链刃就仿佛她的手臂一般灵活且娴熟。 姜尘沫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能和自己过这么多次招的敌人，因此她的面色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以往与她交手的人，大多数都更擅长远程消耗，因此在被自己近身的时候，这些人大都表现的毫无还手之力。 但此青荃不同，她本身就更擅长近身武器的战斗，在与姜尘沫的交手过程中，她丝毫没有显露出哪怕一丝劣势，以至于姜尘沫根本找不到机会压制对手。 深思熟虑之下，姜尘沫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和对方僵持。 因此趁着两人再次交锋都那一刻，她手上稍微用了些力，直接将对方推开，自己也借势一个后空翻，和对方拉开了距离。 此青荃手中链刃的攻击范围很大，但终究还是有限制的，而此时此刻，姜尘沫与她之间的距离刚好让她无法触及。 但此青荃并没有因此而试图和姜尘沫拉近距离，而是保持着这个相对安全的距离缓缓地朝着两侧移动起来。 姜尘沫见状，也向着另一个方向移动，两人以中间的无形点位为圆心在地面上互相兜起了圈子，气氛变得僵持起来。 “你很有趣。”冷不丁的，不远处的此青荃突然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她外表那样凌厉，反而更像是那种骄傲的大小姐般，带着一种自信的感觉。 姜尘沫注意到，她原本那充满疯狂之色的瞳孔此时变得冷静了许多，对方恢复了理智？ 少女皱着眉等待她的下文，想要看看这个被其他人称为杀胚的家伙想要说些什么。 此青荃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她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问自己的名字要干什么？ 不过这家伙看起来总算是可以交流了，为了套更多的话，她如实回答道：“我是姜尘沫。” “是吗？”此青荃的表情浮现出一丝怪异的神色，但转瞬即逝，并没有被姜尘沫看见：“我的名字是此青荃，相信你从别人那里知道了。” 姜尘沫点了点头，她察觉到此青荃的状态似乎有些异常，她警惕地开口问道：“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交个朋友。” 此青荃这句话没有多少说服力，姜尘沫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开口道：“干扰我的行动，把我拉到这种地方，还毫无征兆的对我发动攻击……” 她细数着对方的行为，随后皱眉道：“这可不像是朋友之间会做的事。” “是吗？”此青荃对此并不在意：“难道要我阿谀奉承，用甜言蜜语来交好你才算朋友吗？” “我想与你交朋友，仅仅只是因为认可了你的实力以及你为人处事的做法罢了。” “是吗？”姜尘沫明显不相信她的话：“以你的行为逻辑来看，我还以为自己已经罪业累累了。” “不。”此青荃摇了摇头：“弱肉强食从来都不是罪恶，冤直有报亦是天经地义，真正的罪恶，是无知而愚昧的慈悲之心。” 姜尘沫脸色一黑，我平生素来心慈手软，你怎么可以污蔑我。 “所以你犯下杀业，只是因为他们心怀慈悲？”姜尘沫的面色并不好看，这是什么极端群体？ 不过此青荃却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清楚的‘看’到了他们身上的罪孽罢了。” “是吗？”姜尘沫才不信她说的这些话，她手中大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柄绿色的长枪。 “看起来姜小姐还是要和在下战斗？”此青荃对姜尘沫的反应看起来并不意外，她的眼中那道熟悉的疯狂之色再次蔓延，在理智消失之前，她留下最后一句话： “既然如此，那就再接我一招。” 下一刻，她眼中的清明之色完全消失，手中链刃如同狂暴的蛟龙般翻腾着朝姜尘沫袭来。 少女面色未变，一个侧身躲过链刃的攻击，直接一口气冲到对方的面前，随后一枪刺出！ 见识下本书现阶段最强的控制神技。 少女手中的“垂天建木”枪出如龙，瞬间打断了此青荃的攻击动作，紧接着，她直接一套丝滑小连招，将对方击退出去。 但此青荃的反应很快，尽管不小心吃了这一次瘪，但她很快就挣脱了姜尘沫的控制，手中链刃如同毒蛇般，朝着姜尘沫缠绕过去。 “哐啷！”少女的长枪精确无误的打在链刃靠近刀柄的位置，在此青荃讶异的目光中，直接将对方手中的武器击落，随后她提起长枪，指向对方。 枪尖距离此青荃只有一公分左右，这让此青荃不由得再次冷静下来。 她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微笑：“好强的技巧和实力，某心服口服。” 姜尘沫对她这么果断的妥协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这家伙会拼死反抗，没想到居然直接投降了。 “姜小姐很意外？”此青荃注意到姜尘沫的疑惑，“我与姜小姐之间又没有什么不可化解的恩怨，姜小姐也只是想得到我的力量而已，对吧？” “况且按理来说，我早就已经是死人了，又何必纠结那些可有可无的立场和执念。” 第209章 你也有今天? “你倒是看得开。”姜尘沫面色冷漠的收起长枪。 见到她愿意退一步，此青荃的嘴角带上一丝笑容：“当然看得开，如果换你被封印个几万年，估计也能看开。” 和其他人不一样，因为她做出的事情，三界前所未有的联合起来一致对外，妖皇星瞳、人皇顾影、冥皇姒若灵三人联合起来杀死了她，并用秘法将她封印了起来。 在封印中的岁月里，她能够感受到外界的事物，却无法做出任何举动，直到那天姜泠发现了她的存在。 在她被带到现实世界后，由于灵力的稀薄，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封印在减弱，直到今天，姜尘沫准备进入灵潮时，她借用这次机会进行了干预，出现在了对方的面前。 她是一个好战嗜杀的人，但几万年的封印几乎让她磨平了棱角，现在她只想从那个该死的球里离开，至于把力量交给姜尘沫这种事情，反倒无所谓了。 因为她窥见过姒若灵的状态，变成卡牌以后虽然看起来依然没有自由，但还是有一点自主的权利的，总比在这个球里强。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和归兆这种拥有由灵力构成的躯体的存在不一样，她是纯粹的灵魂状态。 以现实社会的情况来看，在脱离封印后，如果没有灵力支撑，她很快就会消散，连孤魂野鬼都当不了。 所以成为姜尘沫手中的卡牌才是当下的最优解。 她只是简单的把这些和姜尘沫解释了一下，也不管姜尘沫信不信。 面对着姜尘沫充满着怀疑，避如蛇蝎的眼神，此青荃缓缓开口： “倒也不必对我这么警惕，你只是从其他人嘴里了解我，所以对我有偏见，如果有机会亲眼见识我所做的一切，我相信随着时间发展，你会重新认识我的。” 她似乎并不在意他人的评价，在其他人眼中她是对是错是正是邪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尽管留下恶贯满盈的骂名，她依然认为自己践行的是自己心中的正义。 姜尘沫不知道该如何点评这个人，只是感觉她给自己的感觉很矛盾，从目前自己已知的立场来看，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滥杀无辜的恶人。 但总感觉事实并非如此。 不管如何，这人的实力足以让三方领袖联手对付，便足以证明其强大。 至于是善是恶，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自己使用的是她的力量又不是她的脑子，只要自己能把这份力量用在正确的地方就行。 “怎么样？考虑的如何？”此青荃的声音再次响起，姜尘沫的目光不由得看向她。 此时的此青荃显得很冷静，姜尘沫发现她似乎有理智和暴走两种状态，看眼睛就能看的出来。 对于此青荃想要白给的建议，她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不要白不要。 于是她点了点头，伸出了手，此青荃见状坦然一笑，把手递给对方，随后，血红色的能量瞬间包裹了她的身体。 强大的力量在少女的面前汇聚，姜尘沫只感觉精神一阵恍惚，在意识的沉沦之间，她听得到了鞭笞的响声，抬眼看去，长鞭如同弯月般挥下，发出响亮的音爆声。 长鞭朝着少女挥舞而来，使她瞬间从茫然中惊醒，随后便见到面前的此青荃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张闪烁着金光的卡牌。 「已解锁特殊角色卡：“净罪摧魂·此青荃★★★★★（物理）”。」 哟呵？居然是物理属性的卡牌？ 姜尘沫感觉有些意外，看向卡牌本身，右上角同样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标，代表这卡牌所属的阵营。 少女从中读到两个字：「因果」。 看来刚刚自己见到的长鞭应该就是十三神器中的“巡因策”了，她原本还以为“策”是竹简之类的，没想到是鞭。 此青荃已经成为自己的力量，周围的环境瞬间开始瓦解，只是恍惚了一阵，少女便发现自己回到了房间内。 而之后，归兆的声音从心间传来：“姜小姐？你还好吗？我刚刚尝试拉你进入灵潮失败了。” “我知道。”姜尘沫回应道，她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刚刚是此青荃在捣乱。” “谁？不是，等会儿？”归兆的声音充满了惊讶，不过姜尘沫没有和她解释太多的意思。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等待会儿进入灵潮再说吧。” “啊？这个……”归兆的声音变得支支吾吾起来：“那个……姜小姐，今天估计不行了，我剩下的灵力不足以发动灵潮，只能明天再来了。” “……行吧。” 结束通话之后，姜尘沫将此青荃放了出来，似乎是恶趣味作祟，她又把姒若灵放了出来。 两个仇家出来以后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过了许久，此青荃才指着姒若灵大笑：“哈哈，堂堂冥川大帝也有今天！” “……”姒若灵的脸都黑了，不过她有些不敢相信这家伙是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杀胚：“看来关你几万年禁闭，把你棱角都磨平了，我还以为换人了呢。” “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自己体验一下。”此青荃看的比她开多了，毕竟关了那么多年，全靠自娱自乐，现在主打一个心态好。 姜尘沫看着两人吵了一会儿，才将她们两个都闭嘴，回头一看，还是花月瑶让人省心，一天到晚就是睡。 她把这两人喊出来主要还是想了解一下关于她们那个时代的事情。 “你问我这个？我怎么知道，我什么精神状态你又不是没听说过。” 似乎是看到仇家吃瘪，此青荃的心情都明媚了许多，不过正如她所说，她以前那种疯婆子的精神状态，好像确实不像知道多少消息的样子。 “你呢？”姜尘沫又看向姒若灵，姒若灵一撇嘴：“你先把这家伙收起来，看见她我就感觉碍眼。” 姜尘沫瞥了一眼此青荃，不顾她的抗议，将她又关了起来。 姒若灵的表情这才好看了一些：“你想知道什么？” “关于人皇顾影，你都知道些什么？”之前姒若灵和自己讲过一些关于顾影的事情，但是讲的很笼统。 今天她再问这个问题，是想知道一些具体的情况。 “也算是知根知底吧？你想从哪儿开始听？” 姜尘沫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开口道：“那就从当初她封禅开始讲起吧。” 第210章 神话故事? “封禅啊……”姒若灵的目光充满了回忆。 姜尘沫看她这副模样有些意外，当时她可没在现场见到姒若灵，不过考虑到对方是一界之主，或许有别的办法观测现场，于是没有干涉，只是静静的等待对方开口。 “当初顾影决定封禅，本来是为了鼓舞人族的士气，同时庆祝一直以来获得的成果，但是谁也没想到那场封禅对人类来说，反而是灾难的开始。” 讲到这里，姒若灵突然停顿了片刻：“当然，灾难和封禅没有关系，要说的话，只能说人类遭遇了一场无妄之灾吧。” “谁也不知道那些妖魔是什么来历，但那些东西就那么凭空出现了……妖魔和妖族没有关系，和冥界也没有关系。” 她毕竟被称为万古魔尊，冥界除了亡魂，也有着不少的魔族存在。 结果那些怪物好死不死的被无知的人类称为妖魔，把天界冥界都碰瓷了，两界和人族的关系恶化有一部分原因就出在这儿。 有些不知情的人类认为这些妖魔是妖族和魔族派来的，而天界冥界则觉得人族在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姜尘沫自然是知道这些的，毕竟她已经亲临了一次现场，但由于她改变了故事的进程，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也可能因此而变化。 所以她必须知道之后可能会发生什么，提前做出应对。 她记得归兆提到过，在妖魔出现之后不久，天界就和人界的关系发生了恶化，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那双方未免有些太小心眼了，感觉像是被降了智一样。 因此姜尘沫否定了这个想法，她直接开口问：“天界和人界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恶化的？”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姒若灵摇了摇头：“在很久以前，天界众生被人族奉为神明，因此经常有生祭的现象，后来人皇出现，摒弃了这一陋习，这是天人两界恶化的原因之一。” “除此之外，人皇在世的那段时间，人族不敬鬼神，不信天命，这让很多以香火为生的妖神失去了力量的来源。” “而且虽然妖族执掌天地风水，但是常常有失偏颇，带来天灾，人间时常怨声载道。” “虽然说从族群的角度上来看，都是小恩怨，但积少成多，积小成大，久而久之，彼此的怨气就越来越大了。” “不过要我说，天人之间的恩怨爆发，应该是一场干旱、一场洪水……”姒若灵将大旱与洪灾的过往告诉姜尘沫。 在妖魔出现后不久，一种异兽从妖魔之中诞生，它外形如一只巨大的鸟，浑身散发着剧烈的光和热，让人目不能视，无法靠近。 人类称其为金乌，而这样的妖魔，一共有九只。 当时恰逢人族休养生息的时候，九只金乌同时出世，意图袭击人类的土地，天空如十日凌空。 剧烈的光芒和热量硬生生晒死了不少人，尽管人皇想方设法庇护人族，但终究没有办法奈何对方。 长时间的炙烤让大地变得干旱，在这种情况下，人族根本无法生存下去，人皇不得已派出自己的亲信前往极阴之地，制彤弓素矰，射落九日。 “这件事本来就到此为止了，结果不知道哪个头铁的造谣，说这些金乌是星瞳的儿子……” 姒若灵无奈的摊手：“先不提星瞳是什么感想，人类这边就先炸了，他们觉得自己和天界无冤无仇，为什么天界要加害于他们。” “不过这事儿也不能怪他们，毕竟金乌的外形不像妖魔，更像妖族。” 姜尘沫耐心的听着对方的讲述，心知到这里还没完，毕竟根据对方的说法，之后还有一场洪水才对。 果不其然，在之后，有被蒙蔽的人族勇士便找上天界，意图和星瞳理论，但星瞳哪愿意搭理他，自己才是受害者。 结果这下好了，对方不依不饶，直接和星瞳的手下打了起来，结果没打过，心里觉得气不过，找个山撞了。 “……还真是性情中人。”姜尘沫感觉这两个故事和自己听过的神话有些像，接下来发生什么也不用猜了。 果不其然，被这人撞倒的山，是除了建木以外的四大天柱之一，位于西方，被他这一撞，天地失去了平衡，天开始向西方塌陷，地向西方抬升。 更严重的是，因为天柱的倒塌，天界直接开了个窟窿，好死不死的刚好是在天河的位置，于是整个天河倾泻而下，把人间淹了。 最后还是人皇迫不得已又是想办法补天，又是想办法治水。 截止到目前为止，姜尘沫也看得出来，这些灾难好像都和妖族没什么关系，而且好多地方都是人族自己作出来的。 她挠了挠头，更想不明白了：“所以妖族为什么要攻打人族？” “因为人皇要绝地天通。” “……”这不是把妖族往死路上逼吗？ 这么一听，这后期的人皇更不像是什么引路人了，反而像是在给到处屙裤兜子的蠢儿子擦屁股的老妈。 难怪人皇到最后会选择牺牲自己，她把人族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人族没了她，都险些不能独立思考。 在了解了一些关于顾影的事情之后，姜尘沫对这个人的感观明显不太一样了。 她没能感觉到顾影到底伟大在哪里，但是她感觉这个人过的很可怜，换成自己，早就“毁灭吧，我累了”。 也许是因为转述的原因，毕竟在归兆、在姒若灵、在花月瑶口中，顾影都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圣贤，只是很可惜，自己接触到她的时间是在她生命的末期。 顾影的那些功绩很明显都是在封禅之前发生的。 封禅时的归兆也就十几岁，而在归兆二十多岁的时候，顾影便已经为了人族的未来而牺牲。 换句话说，自己见到的顾影，已经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在这段时间，她要为人族培养超凡的战力，解决旱灾洪灾，击败妖魔、对抗天界…… 甚至之后搞不好还有一个叫此青荃的家伙捣乱，想想就让人觉得心累。 姜尘沫叹了口气，让姒若灵回去休息，随后推开门离开房间。 叶吟霖正在客厅里对着4k大屏幕玩一个最近网上很火爆的游戏，见到姜尘沫出来，她朝姜尘沫招了招手：“沫沫姐，来玩啊？” 姜尘沫没好气的叹了口气，随后来到她身边，抓住她的后领：“走，跟你商量点事儿。” 卡牌详情 净罪摧魂·此青荃★★★★★ 性别：女 武器：链刃·血覆黄泉 属性：物理 阵营：因果 ————————————— 「普通攻击·血偿」 挥动链刃，对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 命中后对目标造成“流血”效果，使其每3秒受到自身3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持续30秒。 ————————————— 「罪灭」 挥动链刃横扫，对前方所有目标造成15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 使目标身上所有持续伤害效果的剩余伤害立刻生效，视为持续伤害效果，随后刷新其受到的所有持续伤害的持续时间。 目标身上每存在一个持续伤害效果，则“罪灭”及被“罪灭”触发的持续伤害效果无视目标10%的防御。 每触发一个持续伤害效果，使自身回复1点行动点数。 冷却时间12秒 消耗行动点数6点 ————————————— 「暗刑」 挥动链刃，对直线上的敌人进行鞭笞，对其造成20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并刷新目标身上属于自身的“流血”效果，若目标身上没有“流血”效果，则对其造成“流血”效果。 命中后使目标身上所有生效间隔不低于1.5秒的持续伤害效果生效间隔缩短1秒，对同个持续伤害效果可重复触发。 命中时目标身上每存在一个持续伤害效果，则使其受到持续伤害效果的伤害提升10%，持续10秒。 “暗刑”每命中一个敌对目标，则技能的冷却时间缩短1秒。 冷却时间12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灼心」 跳起并向自身周围敌对目标释放链刃，对其造成15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并将其牵引到自身周围。 若命中的目标身上带有持续伤害效果，则使被命中的所有目标都获得该持续伤害效果。 被“灼心”命中后6秒内，目标身上若带有持续伤害效果，则会使其周围目标也获得该持续伤害效果。 冷却时间30秒 消耗行动点数6点 ————————————— 「餐骨」 以链刃贯穿目标，将其甩到身后并“缴械”目标4秒，使其无法使用武器。 对目标造成30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并对其造成“餐骨”效果，使其每3秒受到自身攻击力50%的物理伤害，持续15秒。 “餐骨”效果持续期间，目标若进行移动、攻击或释放技能，则“餐骨”的生效间隔缩短至0.3秒，直至对方停止移动、攻击或释放技能。 冷却时间24秒 消耗行动点数5点 ————————————— 「终极技能·断魂」 连续挥动链刃对前方60度内敌人进行鞭笞，共计12次，期间可移动，可提前终止。 每次命中造成20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并对目标造成“断魂”效果，使其每1.5秒受到自身攻击力50%的物理伤害，可叠加三层，持续12秒。 被鞭笞命中的目标移动速度降低50%，持续4秒，命中已被减速的目标则使其锁足，命中已被锁足的目标则使其定身，命中已被定身的目标则使其眩晕，命中已被眩晕的目标则将其击倒。 冷却时间无 消耗行动点数0点 战意值上限210点（普通攻击命中回复5点战意值，技能命中回复20点战意值，自身造成或触发的持续伤害生效时回复1点战意值） ————————————— 「血覆黄泉★★★★★： 武器类型-链刃 攻击力+960 攻击力+28% 攻击速度+70% 攻击穿透+15% 以下属性仅对“净罪摧魂·此青荃★★★★★”生效： 攻击命中敌人时，若目标身上带有持续伤害效果，则此次攻击伤害提升45%，目标每带有一个持续伤害效果，伤害额外提升3%，最多提升至60%。 造成持续伤害效果时，自身攻击提升40%，持续5秒，每造成一种持续伤害效果，攻击力额外提升5%。 自身造成的持续伤害被移除或持续时间结束时，会额外造成一段伤害，并使对方身上其他持续伤害效果持续时间延长3秒。 “黄泉千尺，滴血沉边。” 所有负罪之人，终究会付出血的代价。」 第211章 角色配队 “又……又怎么了？”叶吟霖一见姜尘沫这架势，就感觉如坐针毡。 姜尘沫的目光看向叶吟霖，神色很严肃，一副“你跪下，姐求你办点事儿”的表情。 她开口道：“你听说过十三教派吗？” “呃……”叶吟霖的脸色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自然，给姜尘沫的感觉就像是她迟疑了两秒，在沉默片刻之后，她摇了摇头：“没有听说过哦……” “是吗？”姜尘沫感觉有点不太对劲，所以对她的话没全信，只是说道：“是吗，没关系，我需要你帮我留意一下关于「轮回」的相关消息。” “「轮回」？”叶吟霖皱了皱眉，面色疑惑：“你说的是哪个轮回？” “自然是十三铁律中的「轮回」。” 不管对方知不知道十三教派，作为卡师，一定会知道十三铁律的存在，毕竟卡牌的阵营就是按照十三铁律来划分的。 只不过考虑到叶吟霖并不是卡师，而是卡牌，因此实际上姜尘沫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叶吟霖听完之后，也只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吧，我会替你留意的。” 听到她的承诺，姜尘沫才算是松了口气，无论如何，她都是不希望自己的道路在某一个地方停歇的。 自己下一次进入灵潮就是在明天，到时候还不知道自己要在里面耽搁多少时间，她希望届时能有人帮助自己在外界调查自己需要的消息。 而对比下来，最合适的人，毫无疑问就是叶吟霖了，作为唯一一个对她和“她”之间经历知情的人，有许多事情还是和她交流更方便些。 “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天早上还要上课。”姜尘沫看着叶吟霖大有躺回沙发上继续打游戏的意图，开口劝说道。 叶吟霖闻言悻悻然的笑了笑，随后乖乖的把游戏手柄放回桌面，关掉了游戏。 …… 第二天早上，考虑到今天晚上的灵潮，姜尘沫觉得自己得提前做一些准备，就比如自己手上这些角色卡的配队问题。 到现在为止，姜尘沫手上的几张特殊角色卡的处境都十分尴尬，因为各自的特性，导致它们彼此之间并不能达成完美的配合。 首先便是姜尘沫的第一张，也是最重要的一张卡牌：“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很明显，是一张以普通攻击为主要输出手段，技能提供爆发增益的主c角色。 优点是技能完全合轴，不需要计算那些复杂的buff持续时间和技能cd状况，也没有真空期，可以持续造成不俗的伤害。 而且拥有独一档的物理、火焰、风暴三属性伤害，可以应对各种局面。 缺点并不明显，但无论是控制、位移都只能算中下水准，好在足够高的爆发伤害可以弥补这一缺点。 第二张卡则是“叶落尘柯·花月瑶”，这是一张对单能力出众，以debuff为核心机制的单体爆发型主c角色。 和”孤风流焰·姜尘沫”这样的站场型主c不同，花月瑶更适合速切战术。 她的主要输出手段是靠在敌人身上叠加足够的debuff后，通过自身机制增加一技能“一枝穿堂”对目标的伤害。 所以比较适合由自身或其他角色在敌人身上造成足够多的debuff后，再切换至花月瑶，一套爆发直接秒杀敌人。 缺点是对群能力堪忧，而且很害怕驱散类技能。 毕竟debuff是核心，如果敌人有驱散能力，将他们身上的debuff解除的话，花月瑶的输出就会大打折扣。 第三张卡“冥川渡世·姒若灵”是以召唤物为主要输出手段的角色，和她的第四张卡“垂帜星阵·归兆”一样，定位更偏向于副c。 姒若灵的优势是对群，在对群状态下，她可以快速积累大量的召唤物，而且召唤物在场上输出不要求姒若灵本身站场，“道心种魔”效果还能附加易伤效果。 但是对单的情况下，姒若灵就会很乏力。 而归兆的优势则是后期。 在战斗的一开始，受制于她的技能机制，她必然不会取得太大的优势，但是随着阵法的铺开，她对敌人的威胁会大幅上升。 而且不同于姒若灵只能依靠行尸进行辅助输出，归兆的阵法不仅可以提供足量的伤害增益，还能有效的限制敌人的行动。 只是归兆的阵法很害怕高频范围技能，譬如艾文卿手中那张“离散太虚·穆长清”的大招，0.1秒每次的大范围aoe，可以轻松清除场地上属于她的阵旗。 到目前为止，可以清晰的发现，这四张卡牌虽然可以做到一定程度上的配合，但是很显然他们属于四个不同的体系。 强行凑一队的收益仅仅只是1+1+1+1=4，与当成四张不相关卡牌的区别不大。 原本姜尘沫很期待自己的下一张卡牌能带来新的改变，结果…… 结果这张“净罪摧魂·此青荃”的定位是dot队打火机，和前面的四张卡依然不是同一个体系。 这让姜尘沫一时之间有些无语。 不过好在就像花月瑶仅靠自己就能给敌人挂上足够的debuff一样，此青荃自身施加持续伤害的能力也本就不俗。 况且持续伤害也属于debuff，花月瑶也有持续伤害技能，这两者倒也不是不能勉强凑一起。 再三考虑之后，姜尘沫取出一些普通的角色卡，将它们和这几张特殊卡一起配好队，再从自己的牌库里分别给这些卡组分配好辅助卡。 这样一来，自己的牌组也就算小毕业了，至少下次遇到什么敌人，不用再像之前一样抡着大剑上去砍了。 如果是之前，姜尘沫自然是不需要考虑这些的，但是她要报考卡师高考。 而卡师高考中可不止考验考生的战斗能力，还包括卡师的牌组理解能力、对付不同敌人的策略等等。 “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无法展示给其他人，她只能依靠其他卡来考试。 万一到时候面对那种草木攻击免疫的敌人，自己拿着个“叶落尘柯·花月瑶”上去，肯定会被扣分的。 “沫沫姐？起床了没有？”就在姜尘沫刚配好队，门外就传来叶吟霖的声音，少女抬头一看表，已经到了该上学的时间了。 她连忙回应一声：“来了。” “沫沫姐没吃饭吧？给，这里有面包。”叶吟霖将面包递给姜尘沫，随后说道：“你们班主任说了吗？今天上午要在大会堂开会。” “开会？” 第212章 内部消息 听到叶吟霖的话，姜尘沫说有些意外，她确实没来得及看手机。 掏出手机一看，果然看到班级群里班主任艾特全体成员的消息。 “@全体成员 今天早上前两节课不用上，到学校大会堂开会，这次会议很重要，所有人都必须到场，非必要不许请假，无故缺勤全校通报批评。” 姜尘沫撇了撇嘴，听起来不去后果还挺严重，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事情非要开会说，该不会又是那些无意义的场面话吧？ 不对…… 姜尘沫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便想起之前秋雨说的关于卡师高考的事情。 作为洛州省公认最好的高中，有一点内部消息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是在出了郭晓伟和李凯这档子事儿后。 这些消息是封锁不住的，相信这段时间学校高层和灵调局方面也为这方面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 但是如果他们得到了关于卡师高考的消息，就可以将这次的事情当做一个推手，更快捷的推行卡师高考的执行。 这一切都只是姜尘沫的猜测，不过概率很大，她甚至可以对此打包票肯定。 来到学校后，她没有回教室，直接便去往了大会堂，因为今天出发比较晚的原因，此时的大会堂已经黑压压的坐了一大片人。 少女找到自己班级的位置，坐在挨着过道的位置上。 她的到来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不过毕竟见的多了，其他人倒也没有那么大惊小怪。 “姜尘沫，你来了。”坐在她旁边的女同学见到是她，连忙朝她打招呼。 姜尘沫点头回应，随后扫视一圈，开口问道：“咱们老班呢？” 同学指了指讲台旁边的房间：“跟着校长去那边开会了，刚刚听她说，她也不知道校长开会要讲什么。” “是吗……”听到同学的说法，姜尘沫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这次学校一定是要谈关于卡牌的事情。 没过多久，从讲台旁边的房间里出来一个老师，走到人群中间，过了一会儿，姜尘沫见到他领着两个男生又往那个房间走去。 “是郭晓伟和李凯，该不会是因为事情闹的太大，学校要处分他们两个吧？”一旁的同学有些担忧的说道。 姜尘沫不作评价，她能感受到现场的学生中有很多人身上都流露着灵力波动，或强烈，或细微，这些都是将来卡师高考的潜力股。 灵力波动的强弱与否，关系着这些卡师在收服卡牌时的难易程度，越是高星级的卡牌，就越不容易被认可，尤其是特殊卡。 不过姜尘沫不太一样，她身上察觉不到灵力波动，也无法用正常手段收服普通卡。 但并不是因为不够资格，而是这些卡牌的意识对自己都带着一丝恐惧。 越是高星卡牌，意识也就越清晰，对自己的恐惧也越强，自己收服的难度也越大。 有时候自己想强行收服，对方干脆就逃逸了，只能依靠从他人那里拓印。 之前姜尘沫不明白原因，现在她大概能猜到，或许是和自己受到至高的眷顾有关。 不过在经历的事情多了之后，她倒是找到一些小技巧。 至于郭晓伟和李凯，两人的气息在他们之中也就中等水平。 所以学校喊他们两个人过去的目的也很明显，是要以这俩人的事情为引子，从而向学生们引入卡牌的概念以及关于卡师高考的事情。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伴随着铃声响起，像是收到了信号，年迈的校长从一旁的小房间里走出来，颤颤巍巍的来到讲台上。 “各位老师们，同学们，早上好。” 作为十分有资历的老学者，他的声音抑扬顿挫，让在场的观众们不由得聚精会神起来。 “客套的话，我也不和大家多说，相信大家都对这场会议感到很好奇，尤其是结合最近的事情，估计很多人都以为我们要对郭晓伟和李凯两位同学进行处分。” “在这里，我的答复是否定的，我们并不是为了处分学生才进行这次会议的。” “当然，相信刚刚也有不少同学注意到我们把这两位同学喊到了会议室，现在，请这两位同学上台。” 他看向会议室的方向，郭晓伟和李凯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讲台上，老老实实的站在校长的身后。 校长接着开口道：“郭晓伟和李凯两位同学的事情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我就不再重新陈述了，同学们应该都对两位同学展现出来的力量感到很好奇。” 他示意两人上前，随后说道：“所以接下来就是正题了。” 正如姜尘沫预料的那样，在同学们不可思议的眼神和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他将卡牌世界的神秘面纱正式揭开。 他逻辑严谨的向同学们讲述了卡牌的起源，灵调局的存在，以及关于卡牌的常识。 为了防止同学们不信，他又让两个当事人在工作人员的保护下现场演示了一番卡牌的力量。 最后，又抛出来一个重磅炸弹，也就是卡师高考。 同学们直接炸锅了，谁也没想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世界上居然真的有类似“超能力”的存在，这下直接刷新了世界观。 尤其是一些学习并不出众，又没有资本学习艺术、体育的同学们，仿佛一下子见到了曙光。 以至于最后会议结束回到教室，很多人还在热切的讨论着这个话题。 放学后，叶吟霖照常出现在一班门口：“没想到校长会把这个消息提前爆出来，真令人意外。” “不意外，这算是当前阶段最好的处理方案了。”姜尘沫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再过几天，就是新生入学的时间，难不成要把这些消息再和他们讲一遍吗？ 姜尘沫选择问问秋雨。 “你说这个啊……实不相瞒，你们学校这一出确实让人有些始料不及，不过毕竟情有可原。” “而且这样一来，消息估计也封锁不住了，所以上面决定这两天就以新闻的形式向人们公布这个消息。” 这个结果对姜尘沫来说也并不意外，只不过她很好奇，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卡师高考会不会对现有的教学结构造成影响。 普通人和卡师终究是两个世界，学校和社会要如何约束他们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这个你不用担心，上面已经开始讨论关于规范卡师与普通人之间相处行为规范的问题，并且决定立法管制了。” 第213章 我和你一起 “立法？”姜尘沫对这个决策不敢苟同，法律对这些人能有约束力吗？ 不过考虑到有灵调局的存在，她的态度并没有那么悲观。 下午的课程中，姜尘沫明显能感觉到周围的同学们内心变得有些浮躁，毕竟得知了这么天大的消息，一般人多半是静不下来心的。 但像一些早就成为卡师的学生就显得冷静了许多，他们大多都没有参与到这些人的讨论之中，表现出不感兴趣的样子。 就是不知道到了报考的时候，这些人会不会突然一鸣惊人。 下午的课程很快结束，姜尘沫很珍惜这所剩无几的没有晚自习的生活，回到家后，她迫不及待的直接联系了归兆。 “这次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捣乱了吧？”归兆的声音透露着怀疑。 不过这次姜尘沫实在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东西会妨碍自己了，因此她冷静的回应道：“嗯，这次应该算是万无一失了。” “好，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归兆没想那么多，随着她话音落下，姜尘沫立刻便感受到磅礴的灵力在自己身边汇聚，在自己面前形成一个篮球大小的涡旋。 毫无疑问，这就是灵潮的入口了。 这还是归兆第一次以这种形式将灵潮送到她的面前，这样的灵潮更稳定可控，就是不太保密。 少女沉下心，深吸一口气，伸手触碰了灵潮的入口。 下一刻，她便感觉自己像是被装进了滚筒洗衣机一样，浑身被撕扯、拧紧、旋转……在意识的苦痛和恍惚中，面前的景色变化一新。 而在她消失在房间内之后，少女卧室的门才突然被打开，叶吟霖的嘴角带着古怪的笑容扫视了一眼卧室内的环境，随后哼着歌，转头离开了。 …… “好刺眼……”少女在茫然中睁开眼睛，才发现周围居然明亮的让人看不见东西。 强烈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痛，少女还没反应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便听见远方传来呼唤声。 “喂！那边那个女孩儿！快过来躲躲，你不要命了？！” 姜尘沫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在不远处的山脚下，有一个宽大的山洞。 而一名有着冰蓝色长发，衣着十分清凉的少女正站在阴凉地朝她招手。 姜尘沫虽然感觉很晒，但由于体质问题，并不觉得热，她走上前去，被那名少女一把拉进阴凉地里。 “你这家伙，不觉得热吗，在太阳底下……”说着她看向姜尘沫的衣着，又补充道：“还穿的这么厚？” 姜尘沫打量了对方一眼，随后摇了摇头：“还好吧。” 对方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古怪：“还好？” 她皱着眉，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个鸟蛋，当着姜尘沫的面打碎在太阳底下，只是一眨眼功夫，鸟蛋就变成了煎蛋。 “给，这就是你说的还好。”对方用树枝夹起煎蛋，翻了个白眼说道。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像是想起来什么，抬头看向了天空。 只见那明亮的天上赫然挂着整整十个巨大的太阳，散发出让人为之恐惧的光芒和热量。 “原来是到了这个时候了。”姜尘沫顿时了然，她看向一旁的少女，开口道：“人皇呢？为什么这附近好像就你一个人？” “他们自然是躲起来了，这么要命的灾难，只有傻子才会在外面晒太阳。” “……”姜尘沫感觉她在内涵自己，但是一时半会找不着证据。于是又开口问道：“那你为什么没和他们一起躲起来？” 面前的蓝发少女摊了摊手：“我倒是也想躲起来，但是总不能就放任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吧？” “所以我自告奋勇，决定前往北方阴煞之地，取这世界上至阴至寒的力量，来对付天上那多余的九个‘太阳’。”她说的话让姜尘沫想起来姒若灵和自己讲过的故事。 她瞬间就明白过来对方的身份——那个射落九日的人。 这样想着，对方突然便开口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方便透露给我吗？” “姜尘沫。”她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对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样啊，我叫舒轻语，很高兴认识你。”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姜尘沫记住她的名字，随后看向山洞外，太阳依旧暴晒，地面都被烤的皲裂，放眼望去，看不见哪怕一滴水。 舒轻语叹了口气，开口道：“这些扁毛畜牲虽然让人无可奈何，但好在晚上到来之后，它们也会休息，所以自然要晚上再动身了。” 白天出去的话，怕不是要被活生生晒死在外面。 姜尘沫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那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舒轻语闻言有些意外：“和我一起？姜小姐没开玩笑吗？”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姜尘沫的目光充满认真，舒轻语闻言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既然姜小姐这么说，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只是这一路艰险无穷，若是姜小姐坚持不下去，可是没有回头的机会的。” 少女的面色坦然：“我倒是不怕坚持不下去，倒是你，能应付的来吗？” “放心吧，虽然夜晚同样很热，但至少还没有到要死人的程度。”舒轻语的语气很轻松，看起来完全不担心之后的道路。 姜尘沫见状，也不再说什么。 这天上的毕竟不是真的太阳，只是金乌而已，等到远离人类的聚集地，就会逐渐变得凉快起来，而到了阴煞之地，会变得无比寒冷。 这舒轻语穿的这么凉快，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应付过来。 到时候她倒是可以点火为对方取暖，但原本的进程里，可是没有她在场的，这是针对舒轻语的一场考验，因此她不打算出手帮对方。 既然要做见证者，就不要插手剧情的发展了。 由于金乌的存在，白天变得无比漫长，姜尘沫看着时间，过了足足十个小时，天色才黑暗下来。 舒轻语慌忙的背起行囊，开口道：“既然要和我一起，我们快动身吧。” “如今的晚上短暂的很，只有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在天亮之前找不到下一个栖身之地的话，就要晒太阳了。” “好。”姜尘沫见状，点了点头，不慌不忙的跟上了她的脚步，在闷热的夜色下，两人在干旱到皲裂的大地上快速穿行。 而距离极北的阴煞之地，还有不知几万里之遥。 第214章 旅途漫漫 少女跟在舒轻语的身边，目光不经意间打量着这位蓝发的少女。 原本以为那位射日的勇士会是一个健壮的男性形象，没想到…… 话又说回来，她发现自己在灵潮中遇到的神话人物似乎都是女性，这是什么有男不玩的ml游戏吗？ 姜尘沫对此不太了解，但或许是有什么因素影响吧。 按照姒若灵到说法，人族会经历三年大旱，三年洪水，而从舒轻语的口中，姜尘沫了解到大旱已经持续了快两年。 换句话说，如果舒轻语射日标志着大旱的结束，那么两人这一来一回至少也要一年多功夫。 舒轻语对姜尘沫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戒备，毕竟正常情况下，应该也没有人闲着没事儿愿意跟着她受苦。 而通往极北之地的道路漫长无比，在这段路途上，两人不仅要克服千山万水的阻挠，还要应付那些时不时冒出来的妖魔和野兽。 在经历了一段旅程之后，舒轻语突然开口：“你有没有察觉到，天气好像变得舒适了许多。” 姜尘沫看了看天空，开口道：“这并不奇怪，我们已经离原本的位置有一段距离了，金乌的光芒对这里的影响微乎其微。” “是啊。”舒轻语叹了口气说道：“我在想，要是人们举族迁徙到这里，是不是也不用忍受干旱与极热的痛苦了。” 姜尘沫瞥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戳破她的幻想：“我劝你不要有这种想法，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你能来到这里，金乌也能来到这里。” “还是想办法宰掉它们更合实际一点。”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这样的思想是不可取的。 与其想着逃避，不如迎难而上。 姜尘沫的话提醒了舒轻语，她叹了口气，重新振作起来：“你说得对，我们继续前进吧。” 说着她指向前方不远处：“前面似乎有一座山谷，我听到了水声……或许我们可以在那里先调整一番。” 两人这一路上从干旱之中走过来的，别说水，连植被都看不见。 姜尘沫倒是还好，她的情况跟被托管的人机一样，不需要为生理需求苦恼。 但舒轻语又不可能现场钻井，只能依靠茹毛饮血补充水分，都快要忘记水是什么味道了。 还好她并非普通人，忍耐力超乎寻常。 考虑到舒轻语的情况，姜尘沫点了点头：“走吧，去补充点水分。” 两人顺着舒轻语所指的方向前进，很快就来到山谷的入口前，山谷中鸟语花香，一条清澈的小河在花丛中流淌而过。 花丛中有蝴蝶扑朔，树间有飞鸟栖息，虫鸣鸟叫溪流之声如同交响乐般在耳边此起彼伏。 这样美好的景色舒轻语已经许久未曾见到过，她不禁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姜尘沫见状开口提醒道：“别站着了，走，进去看看。” 两人进入山谷，在这片美好的地方临时休整，舒轻语更是迫不及待的痛饮了一番溪水。 山谷之中气候温和适宜，又没有妖兽侵扰，哪怕舒轻语已经下定了决心，也忍不住产生在这里留下的念头。 但想到自己的父老乡亲们还在忍受十日烧灼之苦，她的表情又变得坚定起来，毅然决然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第二天早上，两人便毫无留恋地离开了那里，继续踏上前往极北之地的旅程。 姜尘沫将她坚定不移的信念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感叹。 她相信人皇顾影想要看到的，正是像舒轻语这样不被诱惑，不怕吃苦，披荆斩棘，为人族的未来而拼搏的勇士，而不是姒若灵所说的那些只会胡乱猜想造谣的愚者。 她拍了拍舒轻语的肩膀：“我们已经走了有段距离了，气候已经明显不再炎热，这样一来，水源将不再是困扰我们的问题，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需要你考虑。” 舒轻语回过神，疑惑的看向姜尘沫：“什么问题？” 话音刚落，清晨的冷风吹过她裸露的肌肤，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要去的，是冰天雪地的苦寒之域，然而自己身上除了关键部位，几乎未着寸缕。 “该添件衣服了。”姜尘沫说道。 舒轻语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多谢你提醒我。” 这件事情说起来也并不难解决，只不过当下并没有合适的材料。 没过几天，舒轻语便在一次打猎中杀死了一头壮硕的猛虎。 两人在享用虎肉的同时，又用虎皮为舒轻语制作了一身毛皮大衣。 舒轻语本意是想为姜尘沫也准备一身衣物，但姜尘沫拒绝了她的提议。 自己并不需要这些东西。 随着两人的前进，此时周围的环境已经和之前大有不同，天气已经变得无比冰寒，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四周到处是肉眼可见的冰川。 “算算距离，我们大概也快到达目的地了吧？”舒轻语抬头看了看澄澈的天空，开口说道。 她们这一路走过来，见证了气候从极热到极寒的转变，经历了数个月的旅途，舒轻语明显变得疲惫了许多。 她看着仍然精神的姜尘沫，惊讶的开口说道：“几个月过去，你似乎没有受到一点影响……看来姜小姐果然非寻常人。” 姜尘沫笑而不语，不同于舒轻语，姜尘沫这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时间变得很快，在两人专心赶路或者休息的时候，就会像快进一样快速略过。 只有偶尔的交流或者遇到什么危险时，时间才会恢复正常。 所以虽然看起来她们需要赶几个月的路，但对姜尘沫来说，只不过是经历了几个小时而已。 只是前进了几个小时，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影响呢？ 卡师的寿命和身体状况取决于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 换句话说，如果现实与灵潮的时间速度不同，哪怕他在灵潮内经历千年万年，只要现实时间没有经历太久，就不会对他有影响。 灵潮的本质，更像是一场有逻辑的梦，内部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意识的发散。 你在脑子里想象自己度过了千万年，又怎么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身体呢？ “继续赶路吧。”见姜尘沫没有回答的意思，舒轻语也不在意。 她们此时身处的雪原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很容易迷失方向，因此必须要集中注意力。 “我能感受到，终点就在不远处了。” “有道声音……在呼唤我。” 第215章 彤弓素矰 舒轻语的话让姜尘沫打起精神。 一般情况下，宝物附近都会有敌人镇守，所以待会儿免不了要经历一场大战。 她寸步不离的跟在舒轻语的身后，在舒轻语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冰山面前。 这座冰山高大无比，表面宛若镜子般光洁，仅仅只是站在它面前，就能感受到那彻骨的寒意。 在冰山的下方，距离两人不远处，不知是天然还是人工所作，有一个狭窄的山洞，洞口恰好能够允许一人通过。 这样的指引简直就是把答案送到两人的脸上了，而不出所料，舒轻语开口说道：“呼唤我的东西似乎就藏在这座冰山内，看来我们不得不到里面看看了。” 姜尘沫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进去看看。” 得到姜尘沫的支持后，舒轻语二话不说走在前面率先进入了冰洞之中，彻骨的严寒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在进入冰洞的一瞬间，她的身上明显出现了一层寒霜。 姜尘沫同样感觉到一丝寒冷的感觉，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可见这冰洞的温度到底有多低。 不过她并没有太在意，这种寒冷对她来说，也就相当于普通人在八九度穿夏装的感觉，冻不死人。 隧道蜿蜒曲折，似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少女能感觉到前方的舒轻语明显有些坚持不住了。 但她没有上前帮忙，这是舒轻语理应接受的考验，被蕴藏在这种地方，她要获得的那件宝物，那把弓，只会更加冰冷。 “呼……好冷。”舒轻语呼出一口白气，忍不住停下脚步打了个寒颤。 想起身后的姜尘沫，她下意识问道：“姜小姐，你还好吗？如果冷的受不了，可以在外面等我。” “我没事。”姜尘沫说道，舒轻语的关心倒是让她有些意外，毕竟她看起来自身都难保了。 或许是听到姜尘沫的声音仍然中气十足，舒轻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也涌出一丝倔强，她背负着族群的未来，绝对不可以在这里倒下。 想到这里，她咬着牙，再度前进起来。 温度越来越低，姜尘沫可以肯定，周围至少已经达到零下五十度，只凭一件毛皮大衣，作用微乎其微。 更何况舒轻语身上只有大衣，两条腿还裸露在外面。 不过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来，舒轻语的体质非比寻常，否则她的腿恐怕早就被冻烂了。 绵长的脚步声在隧道里分外响亮，姜尘沫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摇摇欲坠。 像是临界的信号，舒轻语原本就已经变得飘浮的双脚突然一滑，整个人向后栽倒。 “小心点。”幸好姜尘沫就站在她的身后，她这一滑，靠在了少女的身上。 姜尘沫支着她的肩膀将她扶起，拍了拍她身上覆盖的那一层冰雪。 舒轻语投来感激的目光，随后继续向前前进。 又前进了一段距离，温度骤然又下降了一大截，姜尘沫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前方传来一股强大的气息，似乎在排斥她的到来。 她停下脚步，开口道：“我就只能陪你到这里了，剩下的路需要你自己走下去。” 舒轻语的神色一愣，但随即又变得坚定起来，她点了点头：“嗯，谢谢你一路陪着我到这里，这最后的几步路，就让我独立完成吧。” 说着，她转过头，神情坚毅，脚步平稳，一步一步的向着前方走去。 隧道突然变得开阔，舒轻语来到一间宽广的冰室内，在冰室的正中央，有一个坚冰构成的柱子，而柱子的正中央，封印着一把红色的弓以及数根白色的箭矢。 毫无疑问，那就是自己此行寻找的目标。 只要以此彤弓素矰，便可以诛杀那祸乱人间的扁毛畜牲，还人间安宁。 她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然而下一刻，平静的冰室内突然掀起一阵剧烈的暴风雪。 狂风卷着雪花，如锋利的刀子般击打在她的身上，强烈的风让她寸步难行，雪花更是在她身上划开一道道血痕。 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忍受，但父老乡亲们的苦难却浮现在她眼前，往昔与同伴相处的一幕幕如幻灯片般划过，最后定格在一道身影上。 “加油，我相信你！”一道身影穿过风雪远远传来，舒轻语猛然惊醒。 姜尘沫的声音给了她动力，她咬紧牙关，忘记疼痛，奋力迈出下一步，然后是第二步、第三步…… 终于，她来到那座半透明的冰柱跟前，风雪也一下子消失不见，整座冰室重新变得平静。 她通过了考验。 舒轻语的脸色不受控制的出现一丝喜色，她连忙走上前去，伸手想要触摸那根冰柱。 然而下一刻，冰柱却像是遭遇了烈日暴晒般迅速融化，紧接着，被封印在冰柱中的弓箭散发出刺眼的光芒，悬浮着飘向她。 “这是……”舒轻语接过弓箭，弓箭上散发的光辉迅速的修复着她身上的伤口，紧接着，光芒越来越明亮，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内。 …… “轰！” 一声巨响从洞穴深处传来，姜尘沫面色一变，“该死，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下一刻，整座洞窟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姜尘沫见状，面色变得更加难看，她抬起手，赤红的大剑出现在她手中。 看起来这座冰山马上就要倒塌了，也不知道舒轻语到底在里面做了什么。 姜尘沫咬了咬牙，想到如果按照原剧情，自己是不在这里的，舒轻语大概率不会有事儿，况且自己根本没办法进去，想帮也帮不了她。 思索一番之后，她转身朝着洞窟外面跑去。 不需要顾及舒轻语，她的速度快了很多，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便从冰山中冲了出来。 而就在她出来的那一瞬间，冰山炸了。 没错，炸的四分五裂，甚至有许多冰块朝着她飞过来，然后被她一剑斩碎。 姜尘沫定睛看去，在原本冰山的位置上，一个身穿蓝色裙甲的少女正静静的站在那里，一脸欣喜的看向她的位置。 舒轻语身上的衣服保持了角色卡的一贯风格，看起来就像是游戏角色一样完全不考虑逻辑。 她收起手中的长弓，随后朝着姜尘沫的位置跑了过来：“姜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刚刚冰山突然爆炸吓了她一跳，因为姜尘沫还在冰山里，没想到姜尘沫居然毫发无伤，让她不禁松了口气。 来到少女身边，她举起手中长弓，开心的说道：“你看，姜小姐，我成功了！” 第216章 长弓落日 “嗯，你成功了。”姜尘沫回应道。 虽然她没有亲眼看到过程，但之前在冰洞中，她从舒轻语发出的声音和气息，能感受到她受到不少的阻挠，因此才会选择出声鼓励。 而舒轻语最后也不负众望，成功的取得了这把神弓。 在无法掩盖的喜悦之下，舒轻语拉弓搭箭，尝试着朝远方射出一箭。 白色的箭矢带着彻骨的严寒飞射而出，在空气中留下冰雪的痕迹，最后落在远处一座矮小的冰山之上。 “轰！”冰山瞬间炸裂，碎冰四分五裂的飞向周围，很显然，这一箭的威力不低。 姜尘沫的目光落在舒轻语背后的箭囊上，箭囊中的箭很显然有数量限制，姜尘沫有些好奇如果她把这些箭矢用完，或者使用普通的箭矢会怎么样。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她得到了答案。 舒轻语手中长弓名为“震天定辰”，拥有着冻结万物的能力，恰恰克制天上飞着的那些金乌。 而与长弓对应的不是她背后那些箭矢，而是装着箭矢的箭囊。 箭囊中蕴含着极致的冰寒之力，会源源不断的补充箭矢，供她使用，而那些箭矢，实际上只不过是由极寒之力凝结成的坚冰罢了。 获得此物后，舒轻语已经不怕严寒酷暑的影响，因此两人返程的速度要比来的时候快的多。 战力大幅提升的舒轻语已经今非昔比，原本路上捕猎的时候还需要姜尘沫帮助，但如今她只需要抬手一箭，便能将猎物冻成坚冰。 至于之后，便交给姜尘沫来解冻和宰杀就行。 因为家园的险境迫在眉睫，这一路上的风景都无法留住两人的脚步，时间匆匆流逝，几个月后，她们再一次踏上了那片皲裂的土地。 舒轻语抬起头望向天空，只见天空之上，那九只金乌依然肆无忌惮的在空中飞行。 她的心中顿时怒意横生，已经等不及回去报喜，便取下长弓，凝箭于弦。 她深吸一口气，白雾从她的唇齿间溢出，随后，她的右手覆盖上一层蓝色的坚冰，令人战栗的寒气开始弥散。 “咻！”箭矢破空而出，带着冰蓝色的痕迹飞向天边，在箭矢划过的地方，天空落下了雪花。 金乌们并没有预料到这一箭的存在，其中一只瞬间便被箭矢击中。 下一刻，它身上燃烧的火焰瞬间被冰雪覆盖，整个鸟都被冻成了一个巨大的冰块，随后从天上坠落下来。 “轰！”金乌落在地上，引发巨大的爆炸，宛若核弹一般，在地面上升起一朵蘑菇云。 但这样的场景并没有让舒轻语停手，她再次拉弓撘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连射出七箭，每一箭射出，都有一只金乌应声坠落。 而随着金乌的坠落，周围的空气也渐渐变得不那么灼热。 坠落的金乌在地上爆炸，燃起滔天的大火，但因为地上的植被早就已经消失，这些火焰没有可燃物依附，很快就尽数熄灭。 而舒轻语则再次拉弓搭箭，瞄准了最后一只金乌。 最后一只金乌因为目睹同伴死亡，此时心中已被恐惧占据，不等舒轻语瞄准，便已经仓皇逃窜。 而在它飞过的地方，一颗颗火流星从天坠落，疯狂的破坏着地面。 舒轻语冷哼一声，大步向前追去，下一刻，一支箭矢冲天而起，朝着那只金乌飞射而去，箭矢划过的地方，极寒的气息疯狂蔓延，竟然直接将空气都凝结成了坚冰，在空中留下一道狭长的冰路。 最后，箭矢毫无悬念的命中了空中逃窜的金乌，金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悲鸣，便朝着地面坠落过去。 伴随着最后一只金乌的殒命，空气的温度肉眼可见的下降，没过多久就恢复了正常。 姜尘沫见状，走上前去：“走吧，这些畜生也都死了，我们该回去向人皇报喜了。” 舒轻语宣泄了心中的愤怒，表情变得好看了许多，她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们走吧。” 舒轻语是在较为边缘的地方进行射日的，距离人族的聚集地其实还有不小的距离，姜尘沫跟着舒轻语一路前行，花费了几天的功夫才回到人们躲藏的山洞之中。 这座山洞挖的很深，不受日晒影响，内部很是凉爽，以至于舒轻语已经射落九日好几天，他们都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乡亲们！我回来了！”两人来到洞口后，舒轻语迫不及待的对着里面大喊道。 没过多久，就有几道身影带着喜色钻了出来，其中就有姜尘沫所见识过的人皇顾影。 姜尘沫扫视了一圈，没有看见归兆的身影，也许她还在山洞里躲着。 舒轻语正在和顾影叙述自己的经历，当谈到姜尘沫时，两人的目光不由得朝她看过来，随后顾影便露出惊讶的表情。 “咦，你是当初那位……” 对于顾影能认出自己，姜尘沫感觉意料之外的同时又在情理之中。 从顾影口中得知，自己当初陪他们迁徙完之后不久，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她似乎把自己当成了什么高人，对此姜尘沫并没有解释太多，而是向顾影打听起归兆的消息。 “归兆……你是说当初在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儿对吧？她在山洞里呢。” 姜尘沫朝她道了声谢，随后便朝着山洞内部走去。 接近三年的时光，人们已经在山洞里建立起了新的家园，洞中不仅有各种独立的洞窟，还有着细密的分层，一直深挖到地下。 洞穴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路就有一把火炬，使得洞窟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黑暗。 姜尘沫进来没走两步，便看见不远处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此时的归兆比上次进来时成长了许多，毕竟按时间线来算，已经过去了三年，这三年又恰好是少女成长速度较快的时间。 归兆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姜尘沫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谁？！”归兆像是吓了一跳，她一个激灵然后跳出去两米远，警惕的回头看向她。 见到是姜尘沫后她才松了口气：“是你啊，吓我一跳。” 姜尘沫对她的反应感觉有些奇怪，要知道，自己可是和舒轻语进行了一年的长途跋涉，但归兆的反应怎么丝毫不意外。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姜尘沫试探性的开口问道：“你进来多久了？” “？”归兆露出疑惑地神色：“你这是什么问题？肯定是刚进来啊……怎么，难道你不是？” 第217章 流言 归兆的反应让姜尘沫感觉很意外，但是她马上就明白过来是什么情况。 灵潮的时间尺度很迷离，或许她和归兆只是先后进来的时间晚了几秒，彼此在灵潮内经历的时间便相隔了一年。 只不过这一类的灵潮姜尘沫算上这一次也才经历过两次，所以她不是很明白如何判断这种尺度。 她将自己和舒轻语的经历简单的和归兆讲述了一番。 “什么？你和轻语一起去了极北之地？”归兆颇感意外的挠了挠头，“也就是说，你多在灵潮中经历了一年的时间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没错。” 归兆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样的情况明显有点超出她的预料，“奇怪，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进入灵潮的过程出了什么问题吗？” 原本她以为她们两人在回到灵潮内，会跟着上一次的剧情继续，结果没想到两人不仅被分别转移到不同的位置，时间还隔了那么久。 不过姜尘沫对此显得很平静，看着一脸苦恼的归兆，她开口道：“还是先别考虑这些了，现在外面的温度已经降下来了，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嗯？对！你倒是提醒我了。”归兆一拍脑袋，连忙说道：“族内有很多人觉得金乌是妖族放出来的，准备去向星瞳讨说法，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现在的她可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知的小女孩，对事情的始末清楚的很，流言是导火索，也是积仇积怨的源头之一。 天界作为敌人对人族来说简直就是降维打击，如果可以 她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不等姜尘沫反应过来，便奔跑着朝洞穴外冲了出去。 姜尘沫见状，也只好连忙跟上她的脚步。 …… “顾影！顾影！”归兆大声直呼着人皇的名字，不顾周围人的阻拦冲到顾影的面前。 在顾影惊讶的目光中，她甚至顾不上喘气：“我有事要说！” “你是归兆？”顾影认出她的身份，疑惑的皱眉：“你先冷静点，发生什么事了？” “来……来不及冷静了，族中有流言说，那些金乌是妖皇的儿子，你快去制止他们，万一他们因此找天界的麻烦，导致天界敌视人族就坏了。” 虽然事情还没有发生，但这个想法实际上在人群中已经流传了很久了，归兆只能尽快和顾影说清事情可能的发展和会导致的问题。 顾影也不是什么愚昧之人，立刻对左右亲信下令，让他们召集人群，辟谣的同时，商讨人族未来的计划。 此时的人族可以说百废待兴，她必须尽快推着人族回到正轨。 在这座山洞居住的人只占了一小部分，还有许多人躲藏在其他的地方，但更多的人因为扛不过三年的酷暑，被活活晒死，如今人族剩下的人只有曾经的不到十分之一。 在左右亲信的行动下，人们之中拥有话语权的人全部被顾影召集到了周围。 然而在顾影提及辟谣的事情之后，却突然有声音传来。 “人皇大人！前几天的时候，有个汉子看着天气变凉，已经离开前去天界讨说法去了！” “什么？”顾影面色一变，慌忙问道：“是哪家的，叫什么名字，往哪边去了？” 说话的人报出来一个名字，随后指了个方向，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毫无疑问，正是建木所在之处。 很显然，那人是准备爬上建木，前往天界找星瞳当面对质。 然而星瞳是什么身份，他一个普通的人类有什么资格和别人对质？可以预测到，双方到时候一定会起冲突。 “我去追他。”归兆一咬牙，不等别人反驳，便要朝着他所指的方向前进，顾影连忙拦下她。 “你疯了，这路上危险很多，这种事情哪轮得到你？我会派别人去的。” 说着，她的目光看向刚刚归来的舒轻语：“轻语，就拜托……” “你不懂！”归兆打断了她：“我必须过去，只有我知道该怎么办！” 说着，她不顾其他人的阻拦直接冲了出去。 顾影伸出的手僵在空中，随后她无奈的看向舒轻语：“轻语，还是得拜托你跟她一起去吧。” 舒轻语对此并无意见，她接下命令，匆忙离开。 姜尘沫见状，沉思了片刻，开口对顾影说：“我也去，你们小心应对，最好尽快转移家园到高的地方……如果我们没拦住那人，可能会有大洪水爆发。” 对于来历神秘的姜尘沫说的话，顾影明显谨慎许多，她点了点头：“感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 因为归兆并没有走多远的缘故，姜尘沫和舒轻语很快就追上了她的脚步。 “归兆，你太冲动了。” 姜尘沫的话让归兆冷静了许多，她挠了挠头，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现在的我年轻气盛，一时之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吧。” 她这番话让一旁的舒轻语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她并没有开口询问，自己只需要按照人皇的命令行事即可。 建木位于天地之中，撑起了整个天地，但在东南西北四个角落，还存在着另外四座高山，作为天柱，支起天地四角。 人族的聚集地位于世界的东方，但妖族却位于西方，因此实际上他们不仅需要爬上建木，还要再向西方前进一段不小的距离。 可想而知，这段旅途绝对不会顺利。 “几天的时间，他走不了太远的，我们加快速度，一定能追上他的步伐。”归兆很清楚那人的速度，因此心中并没有太多担忧。 但世事易变，谁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突然遇到什么机缘乘坐顺风车直接便到了天界。 因此他们不能因为对方的脚程慢就松懈。 三个人日夜兼程，路途上解决了无数妖魔鬼怪，终于在第七天追上了对方的步伐。 那是一个健壮的红发男人，手持长矛，肩膀上盘着两条大蛇，见到三人拦路，很是不解：“三位姑娘为何拦某去路，某正要与那天帝小儿讨个公道！” 他不认识归兆和姜尘沫，而舒轻语的形象变化很大，他也没有认出来。 归兆开口和他解释，然而任凭她怎么说，这红发男人都固执己见，执意认为那金乌定然是妖族派来祸害人间的。 面对着为妖族“开脱”的三人，他的面色变得极为不善。 “几位还是不要来这里唬弄某了，如果你们再不让开，某就只好让你们领教下某的本事了。” 第218章 逐日者死，触山者乱 红发男人向三人亮出锋刃的那一刻，现场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归兆实在想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这么固执，但事到如今，想要阻止他看来只剩一个办法了。 她看向姜尘沫，朝她打了个手势：“做掉他！” “？” 此时姜尘沫的问号有两层含义： 第一层含义是对归兆居然命令自己，还是用自己在本书第42章结尾用过的说法而感到诧异和无语。 第二层含义的她觉得这家伙还有救，直接弄死他是不是有些过于激进，因此表达出疑惑。 不过她毕竟是轩煌联邦远近闻名的大善人，自然不会表达出太多意见。 “够了！康回，你该冷静点了！”这时，一旁的舒轻语突然开口呵斥道。 被称为康回的红发男子听到她的声音，惊讶的看向她：“舒轻语？没想到是你……也对，那几只畜牲应该是被你干掉的吧？难道你也要阻止我向天界讨公道？” “是我，跟我们回去，这是人皇的命令。”舒轻语面如寒霜，语气不容置疑。 但被称为康回的男子完全不为所动，他情绪激动的回应道：“不，我不回去，我一定要向天界要个说法！事后人皇怎么惩罚我都没问题，但现在我不可能跟你们走。” “她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博叔他是被那些畜牲活活晒死的啊，那些畜牲就那样戏弄他……”康回的语气十分激动，五官都变得扭曲，舒轻语的表情也变得沉默。 归兆见状，在一旁向姜尘沫解释。 他们口中的博叔是一位热心善良的大叔，平日里帮助族人们很多事情，而且对很多人都有着天大的恩情，在人们心中地位很重。 在金乌出现之后，博叔是第一个站出来决心杀死这些金乌的，可是这些畜牲一直飞在天上，结果博叔便在追逐战中被活活累死。 “原来是这样……” 一旁的两人已经争吵了起来，二人意见不一，似乎马上就要大打出手。 归兆见状面色一变，她看向姜尘沫：“多余的事情我之后再和你解释，先想办法把康回拦下来。” “好。”姜尘沫点了点头，正好试一试自己新获得的卡牌。 她深吸一口气，手中一张卡牌浮现，随后化作金光消失，紧接着，少女的手中便出现了一把直刀。 这把直刀上有着十分明显的锯齿和分节，少女灵力注入刀中，紧凑的刀刃瞬间弹开，化作一节节的短刃。 这正是属于“净罪摧魂·此青荃”的专属武器，链刃“血覆黄泉”。 一旁的归兆见到这把刀，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我靠，这不是那个杀胚的武器吗？你……” “嗯。”少女轻声回应，随手挥舞着手中链刃活动了下筋骨，随后目光森然的看向远处的两人。 “哼，多说不宜，接招吧！”此时的两人已经谈崩，康回挥舞着长枪，便朝舒轻语刺过去。 舒轻语面色一变，连忙后跳躲避，然而康回的攻击宛若惊涛拍岸般接连不断，让她根本找不到还手的时机。 姜尘沫见状，手中链刃如同闪电般射出，直接捆住了康回手中的长枪，她用力一拽，意图将他的武器拽取过来。 康回面色一变，连忙抓紧枪柄，与姜尘沫开始拔河。 但姜尘沫可不会局限于形势，她一挥手，手中链刃便仿佛有意识般松开，回到姜尘沫的身边。 康回反应不及，一个趔趄，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不等他反应，姜尘沫手中的链刃便再次劈头盖脸的斩过来。 柔软的链刃行动路径让人捉摸不定，几个回合间，康回的身上便多出了许多血淋淋的伤口。 疼痛让康回失了分寸，攻击变得杂乱起来，一旁的舒轻语也找到了机会，拉起长弓瞄准向他：“康回，放弃抵抗，跟我们回去，免得受这些皮肉之苦。” “不可能！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就别想阻止我！” 姜尘沫闻言，忍不住“啧”了一声，毫不留情的讽刺道：“你连我们都打不过，还想去天界讨公道？” 虽然说她觉得星瞳的实力未必有自己强，毕竟与她齐名的姒若灵也不是自己一合之敌，但其他人不知道啊，所以她这句话的威慑力还算是很强的。 康回闷哼一声，索性放弃了和两人交流，手上的攻击频率反而变得更高了。 姜尘沫见实在劝不了他，暗自叹了口气，看来只能让他见识见识这一套dot小连招了。 餐骨！ 链刃宛若捕猎的毒蛇般一闪而过，瞬间贯穿了康回的身体，随后姜尘沫随手一甩，康回的身影便整个飞了起来。 “扑通！”他的身体重重的跌落在少女的身后，而手中的武器也一下子落在了不远处。 紧接着，姜尘沫手中链刃宛若雷霆般朝着他鞭笞过去。 暗刑！ 链刃如同长鞭般落在倒地的康回身上，在他身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伤口深可见骨，姜尘沫冷漠的开口警告道：“现在束手就擒，否则接下来要受的罪，可不是你能忍受的了的。” “你这家伙……别想打倒我！”康回发出一声怒吼，落在远处的长枪朝着他飞来，他一跺脚，地面瞬间四分五裂，汹涌的洪水喷涌而出。 随后他怒喝一声，滔天的水流如同旋涡般将他包裹起来，而他身上的伤势也肉眼可见的恢复起来。 “啧，还有回血技能？”姜尘沫撇了撇嘴，随后目光变得凌厉起来，“那就试试这个吧。” 血色的灵力环绕着她的右臂，一直蔓延到手中的链刃尖端，血腥的气息瞬间蔓延开来。 终极技能·断魂！ 下一刻，她手中链刃宛若奴隶主手中的长鞭般，疯狂的朝着不远处的康回鞭笞过去，每一次鞭笞，都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康回被着狂风骤雨般的攻击打得无法反抗，只能咬紧牙关拼命忍耐。 然而姜尘沫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她中断鞭笞，链刃如同套索般，直接捆住了他的脖子，姜尘沫用力一拽，链刃瞬间绷的笔直。 “别动，否则，真的会死。”姜尘沫的声音无比冷漠，此时她只需要稍微用力，便可以轻松的要了对方的命。 康回还妄想挣扎，但瞥到一旁弓如满月般瞄准着他的舒轻语，心中一下子像是泄了气般，整个人瘫软下来。 “唉……也罢，看来是天意使然，我……认栽了。” 第219章 劫数变易 放弃抵抗的康回被舒轻语用绳索捆了起来，虽然是同伴，但毕竟他并不安分，为了防止他半路暴起逃走，还是对他进行了限制。 好在这康回似乎确实死了心，一路上老老实实，一言不发的被三人带回了族中。 刚把他带到顾影面前，顾影身边的另一人便上前一声大喝：“康回，你可知罪？” “我……”康回一怔，随后面色又变得坚毅：“我不过是想要向天界讨个说法，又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顾影的声音冷冽，她向前一步，目光森然的看着他：“哼，汝之罪有三。” “被愤怒蒙蔽了双眼，不明是非，听信流言，这为其一。” “未通报上官，不告而别，使同伴拼着旅途疲惫前去寻你，这为其二。” “冲动易怒，不考虑后果，意图挑起天界与人族的战争，这为其三。” “怎么，你敢说这些不是你做的吗？”此时的顾影与之前姜尘沫见到的随和模样截然不同，一举一动充满了威严。 康回面色一怔，大脑宕机，正如顾影所说，之前他被愤怒蒙蔽了双眼，听信人们之间的流言，便将金乌的祸乱、同伴的死亡怪罪到了天界妖族的身上。 但此时挨了一阵打，脑子已经冷静了不少，经顾影这么一提醒，他顿时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什么蠢事儿，顿时满脸臊红，充满后悔。 “我……知错。” “带他下去，作为赎罪，灾后部族的重建工作便交给你了。”顾影看向身边的近卫，不带感情的开口说道。 康回闻言，两眼充满感激，嘴里不停的感谢着顾影的宽恕。 待他离开之后，顾影的表情才重新柔和起来，她看向姜尘沫三人，开口道：“这次真是辛苦三位跑这么一趟，康回的实力不俗，三位想必费了不少功夫才将他擒拿回来吧？” “确实。”姜尘沫点了点头，前前后后得花了三四十秒吧，光是挥动武器都挥的有些手酸。 不过顾影不知道这个过程，她觉得三人肯定和康回打了上百回合。 倒是归兆和舒轻语听到姜尘沫说“确实”的时候，嘴角忍不住抽动起来。 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她们发现姜尘沫有时候真的是睁着眼说瞎话。 但她们不知道，姜尘沫说的都是实话，毕竟能在她手里撑到三四十秒的那已经是人中豪杰了。 除了当初她对付以撒的时候花费的时间比较久，毕竟那玩意血条是真长，别的时候用时最多都不会超过一分钟。 至于为什么…… 因为“无执梦断”的cd是48秒，持续时间是12秒。 “三位旅途劳顿，不如先去歇息吧，晚些我会代表族群向三位表示感谢。” “我们不……”姜尘沫刚想说不累，归兆便扯了扯她的衣袖，她只好把后面的内容憋了回去。 随后，归兆开口道：“人皇大人所言甚是，那我们先告退了。” 说着她便扯着姜尘沫的袖子离开了现场，但舒轻语却并没有跟着她们两人离开，而是静静的留在原地。 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顾影才看向舒轻语，开口道：“轻语，你和那位叫姜尘沫的姑娘相处的比较久，感觉如何？” “很强。”舒轻语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 顾影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早在当初，那些妖魔刚刚出现时，就是她悍然出手，救人族于危机之中，如若不然，恐怕人族早在那时便已伤亡惨重。” “这片世界无比广阔，如今我族的人数不过百万之众，还分布在各地，面对如今天灾人祸接连不断，我族的命运如履薄冰。” “你与她们二人一同拦下康回，实际上已经助我们躲过了一劫。” 说到这里，顾影顿了顿，又开口道：“那归兆此前不过是族中平平无奇的小女孩儿，此时的表现却截然迥异，想必也有不凡的经历。” “这两人都远非常人所能比拟，你既然与她们有交集，一定要想办法交好她们。” “未来的人族，需要她们的助力。” 舒轻语闻言一愣：“人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影笑而不语。 …… “你之前不是直接喊她顾影的吗，怎么现在又叫人皇大人了？” 这个时代背景还没有“陛下”这种称呼，人皇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皇帝，所以并没有称其为“陛下”。 而归兆听到姜尘沫的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当时那不是情况紧急吗？现在直呼姓名，多少有些不礼貌了。” “是吗？”姜尘沫戳着下巴歪了歪头：“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无法无天的类型呢。” “？”归兆的头顶冒出一个问号：“你对我有误解！绝对的！” “不说那么多了，康回被我们抓回来了，你之前没和我说完的事情也该说一说了吧？” 归兆点了点头，将关于博叔的事情娓娓道来。 正如她此前所说，博叔因逐日而死，曾经蒙受他庇护的舒轻语便决定射杀这些金乌为其报仇。 据说她得到一位来自月宫的神明指引，称万里之外的极北之地，有着以天下至阴至煞的之物所锻造的神器，能够轻而易举的杀死这些作乱的金乌。 于是她向人皇请辞，踏上了寻找神器的旅途。 但与此同时，关于金乌的流言也开始在族群中传播，而康回正是被流言蒙蔽者之一。 他嫉恶如仇，性格暴躁，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甚至没来得及分辨真伪，便决定有朝一日亲自杀上天界，向星瞳讨要说法。 按照历史流程，他在舒轻语射日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前往天界，结果却被星瞳的守卫拦下，在争斗之中，他不敌落败。 失败的他感觉无比的耻辱，认为自己无颜面对父老乡亲，被赶下天界之后，他看着那支撑天空的巨大天柱，一怒之下，全力撞了上去。 实际上，康回的实力本就不低，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而天柱本身虽然刚健，却也抵不过他这样摧残。 最后的结果便是康回身死道消，而在他临死之际，天柱山被他撞断了一截，导致天空失去平衡的同时还破了个大口子，滚滚天河水倾斜而下，将人间淹没。 从那以后，天倾西北，地陷东南，人皇迫不得已以自身之力，炼石补天，又疏通水道，将地上的水患引向低洼处，在人间化为海洋。 “这就是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 第220章 暂时回归 姜尘沫听完感觉有些诧异：“你说海洋是这么来的？” “不，那当然不是，世界上本来就有海，只是因为天河的泄露，又出现了新的海域罢了。”归兆摇了摇头解释道。 “……”不知道为什么，少女心中总感觉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 虽然康回被抓了回来，但她总感觉不是很踏实。 “既然康回被抓回来了，那我们下一步该干什么？” 归兆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来看，这一年应该是人族休养生息的时间，虽然偶尔有妖魔侵袭，但无伤大雅。” “而一年之后，天柱被撞断，天河倾泻，大地被淹没，地上的苍生万物都在躲避着洪涝灾害的影响。” “而人皇花费两年时间炼石补天，又花费三年时间治理水患，世间才重归安定。” 从归兆口中得知的时间尺度对姜尘沫来说长的有些过分，不过相对灵潮与外界的时间比例，便不足为道。 姜尘沫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到一阵排斥感，两人的面色齐刷刷一变，很显然，灵潮开始排斥她们了。 “啧，这灵潮还真是卸磨杀驴，刚办完事儿就开始撵人。”归兆没好气的吐槽了一声：“看来接下来是没我们什么事儿了，那我们出去以后再联系吧。” “好。”姜尘沫点头回应道：“那就之后再联系。” 就在两人快要消失的时候，舒轻语和顾影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姜小姐这是要走？” “你们怎么来了？”看到这两人的身影，姜尘沫有些意外，不过她也没打算瞒着两人，只是开口道：“之后还会回来的，不过可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是吗？”顾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阻拦姜尘沫的意思，只是开口道：“阁下帮助我族甚多，只可惜没有机会好好感谢，若是下次相见，我们定要好好答谢一番。” “不必客气。”姜尘沫摇了摇头，开口说道，随后，她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提醒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认为你们还是尽快带着族人向高的地方搬迁比较好……就当是我一个小小的建议。” 顾影和舒轻语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不过最后顾影还是点了点头：“我会认真考虑的。” 随后，也等双方对话更多，姜尘沫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两人面前，而归兆的意识离开之后，属于原本这个时间段的归兆意识也随之复苏。 “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实在让人感叹。”顾影看着姜尘沫不留一点痕迹的消失，不禁叹息道，随后她看向舒轻语和小归兆：“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快去休息吧。” …… 少女睁开双眼，眼前熟悉的景象让她多了几分安心，看了看时间，不出意外，和自己进入灵潮之前并没有间隔太久。 “姜小姐，你回来了吗？”归兆的声音在心间响起，姜尘沫给予肯定的答复。 “那就好，今天的话肯定是没办法再进入灵潮了，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姜小姐可以先休息，我们明天再会。” “等一下。”姜尘沫开口道，她将心中的顾虑讲了出来：“我觉得如果不出意外，下一次我们进入灵潮，恐怕就要面临大洪水了。” “洪水？为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制止了康回吗？”归兆的声音充满了不解，随后她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什么，之后又道：“你说的对，确实应该提前做好准备。” “谢谢姜小姐提醒我，我会注意的，明天见。” 归兆单方面的掐断了通话，姜尘沫皱起眉头，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安。 看了看时间，还不算晚，她将最近的事情在笔记里总结分析了一番，又去网络上搜索了一番，随后惊讶的发现，现在的网络上已经有了一些关于卡牌的消息。 不过这些消息明显被压了热度，刷到的人也是以不信居多。 评论除了“一眼假，一看就是特效”、“这是什么新的电视剧吗？”之类，就是少数相信的人在惊叹：“没想到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超能力，那我是不是也有机会？” 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评论，不值得在意。 不过这些消息既然能放出来，肯定是上面放宽了管制，恐怕是想要先透露一些风声，到时候正式公开的时候不至于让人那么意外。 因为“逆世”的问题差不多已经解决，她在网上并没有看到什么值得注意的消息。 “看来今天也就这样了，还是早些睡觉吧。”姜尘沫关掉手机屏幕，躺到床上。 因为在灵潮里经历了挺长的时间，她一时间还有些没回神。 好在她有笔记可以参考。 学校先一步公布了卡牌的存在，这在学生中掀起轩然大波，很多学生心情都变得浮躁了起来。 这样的状况肯定不是校方想要见到的，因此他们一定会尽快想办法处理这个问题。 只是不知道他们会采取什么措施。 少女闭上眼睛，逐渐沉入梦乡。 梦中，她看见熟悉的身影，重演着自己曾亲历的一幕。 大地燃作焦土，百姓流离失所，而金色的天空之上，十日凌空，无情的烧灼着这片人间。 壮士地奔千里逐日，却最终受限于体力，困于干渴，倒在大地之上。 绝望之中，蓝发少女只能默默祈祷。 在茫然之间金色的神女从天而降，带来救世的启示，为蓝发少女指明道路，而蓝发少女，义无反顾的踏上了这条道路。 千山万水，千难险阻，蓝发少女终于于冰雪之中取得神兵，借神兵之力，她挽弓如月，一连九箭，射落金乌，还世间一片安宁。 然而族中有流言四起，冲动的战士杀上九天，妄图向高高在上的天帝讨要公道，却被无情打落凡尘。 羞愧与怒火充斥于内心，一气之下，战士触山而死。 天柱折，天河落，大水将焦土淹没，人间再度沦陷于苦难之中。 慈悲的人皇舍身入劫，行走天下群山，取五色石炼石补天，又划分江河水道，疏通洪涝，引水入海。 为了防止人类再度犯下大错，人皇命自己的护卫分离天地，使天地不再相连，绝天地通，但却引起了天帝的不满。 高高在上的身影驾长车破碎虚空而来，向人间展露了她的威能。 煌煌天目，睥睨众生。 第221章 教学草案 梦境很长，梦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天明，姜尘沫睁开眼睛，眼中带着沉思之色。 和以往不同，这次她梦见的是已经知晓的事情。 而且不同于以往的单个角色的视角，这次的视角明显更类似于宏观视角，她清楚的概览了整个事件的起因经过，只是没有见到结果。 她见到了只存在于他们口中的那个博叔，还见到了指引舒轻语的那个神女。 这些人的形象绝对不是说自己可以虚构出来的，毫无疑问，这恐怕又是一场“那样的”梦境。 只是这次的视角指向不明显，姜尘沫分不太清自己需要接触的是哪个人。 没过多久，叶吟霖小姐准时准点的来喊她起床，姜尘沫扶着额叹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并换上校服。 她意识到自己其实没有必要考虑那么多复杂的问题，随着故事的进行，一切答案都会逐步展现在她面前的。 “沫沫姐，你……咦？你怎么这副表情？” “没什么。”姜尘沫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跟着叶吟霖一起下楼吃饭：“话说‘逆世’那边的事情你处理的怎么样了？” “这个啊……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秋雨从灵调局那边调过来几个有实力的卡师加入补充使徒的位置。” “除此之外，我还想办法招募了一些人来着……” “今天恰好是他们接受能力考核的日子，所以我还得抽个时间出席……” 说到这里，她苦恼的挠了挠头：“真不想管这些啊，要不把首领丢给秋雨得了，之前也没人告诉我当老大这么累啊……” “还得出席？”姜尘沫疑惑的看向她，“难道这些人都在武川市？” “不是，线上会议。” “？”姜尘沫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线上会议能考核出来什么东西啊？” “你不懂，我们要考核的不是这些人的战斗力……”叶吟霖叹了口气，表情显得十分拧巴。 姜尘沫不了解他们“逆世”的“灾后重建”工作是怎么安排的，于是索性也不再关心这些问题。 反正她听说前不久，“逆世”的“内鬼”出卖了内部成员的资料，导致大量下线成员被捕入狱。 至于内鬼是谁…… “姜泠呢？怎么没见她？”吃完早饭，姜尘沫才意识到似乎少了谁在场。 叶吟霖摊了摊手：“不知道，今天早上就出门了，也许是她的家人有事找她吧。” 她口中说道家人毫无疑问是指之前出现的影月教的那些人。 姜泠没有和她们说，应该是不想让她们知道，姜尘沫也就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吃完早饭，前往学校，刚进校门，姜尘沫就被校门口摆着的巨大广告牌吸引住了目光。 在学校前广场，有三个广告栏，类似于公交车站的那种，第一张是三个年级期末考试前二十的表彰名单，她的名字也在其中。 第三张是每周违纪通报批评的名单，不过虽然说批评，但更多是做到一个激励作用，没有实质性的惩罚，也不计入档案，在洛州省的学校里算是很人性化了。 对批评感到耻辱的同学会尽快改进，而且也只是简单的写了这些同学怎么违纪，并没有侮辱性词汇。 更何况省一中的教学环境是有一部分素质教育在的，对学生的管理并不算严苛，不会有什么变态的军事化管理，所谓的违纪大多是真违纪。 吸引姜尘沫注意的是第二张广告牌，这张广告牌一般会公布关于学校最近的一些重要事件。 而现在上面赫然写着“关于唤灵师方向综合教学方案草案”。 姜尘沫驻足阅读了一番，上面写着由于“卡师高考”政策即将公布，学校可能会根据报考“卡师高考”的学生群体进行重新分班。 另外，学校会在新生入学后的第二周，也就是9月2日到9月6日，为全校学生测试是否拥有成为卡师的潜力。 希望没有潜力的同学不要浮躁，专心修习文化课，目前文化高考仍然是主流趋势。 言简意赅，不过只是草案，很显然还在征求全体师生的意见。 重新分班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尤其是在学生们才刚刚分过班的情况下。 但这件事情确实不适合拖延，否则很可能会影响将来的学习进度。 少女只是简单的看了几眼便离开了，回到自己的班级，她可以清楚的听到许多学生都在讨论这个问题。 一班除了她以外，还有三名同学可以确定为卡师，至于剩下的同学有没有成为卡师的潜力她也不清楚。 她当初成为卡师的过程是通过收服无主卡牌，但在怎么想，学校也不太可能拿出那么多无主的卡牌供学生觉醒。 或许是灵调局那边研究出来什么新的方法？ 不然的话，也没法解释为什么上面突然要公开卡牌的存在。 他们给出的理由说实在有些难以让人信服。 小姜同学没有再继续关心这些事情，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学习起来。 没过多久，她的同桌张薇也进入教室，她一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兴致冲冲的对姜尘沫问道：“姜尘沫，你会报考卡师高考吗？” 不等姜尘沫回答，她又说道：“你的成绩那么优秀，报考不报考好像没什么差别……” 不，差别大了，姜尘沫在内心否定道，毕竟报考的话，自己可以当教授。 “你看到外面的公告了没，学校说可能会对报考卡师高考的学生进行重新分班，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成为卡师。” 姜尘沫只是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张薇自顾自地说了很多对未来的美好畅想，只是多少有些天马行空，不切实际了。 不过姜尘沫也没打击她的积极性，万一小胖妞真的有天分呢。 现在的姜尘沫只希望到时候考试项目没有什么现场收服卡牌的考验，她虽然有一些特殊方法，但是会比较浪费功夫。 过了一会儿，上课铃声打响，任课老师神色如常的走上讲台，看着浮躁的同学们，轻咳了两声。 “咳咳，同学们，收收心，我知道有些同学想要报考卡师高考，但是就算你们卡师高考取得很好的成绩，文化课成绩不达标，也是没有大学上的。” 一班的学生本来都是优等生，不管品性如何，至少成绩确实是好的，听到老师的话，也都收了心。 老师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始继续昨天没讲完的课程。 第222章 新方法 “这堂课就上到这里了，下课。”台上的老师说完这句话，便收拾东西走人，完全没有拖堂的意思。 姜尘沫对此习以为常，正准备去小卖部买瓶水，突然便看见班主任从门口探出头：“姜尘沫在不在，来办公室一趟。” 少女的表情带着些许疑惑，不过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意见，她从张薇的背后挤出来，然后朝着班主任的办公室走去。 推开办公室门，此时的办公室内除了班主任，还有两道身影，一男一女，都背对着自己。 姜尘沫认出来其中一人是学校的副校长，今天早上进校门的时候看见他穿的这身衣服。 至于另一人，不知道为什么，姜尘沫感觉她也有点眼熟。 “老师，您找我？” 听到姜尘沫的声音，正在和两人说话的班主任朝她看过来，同时提醒道：“两位领导，她来了。” 闻言，背对着姜尘沫的二人转过身来，其中一人正是副校长，而另一人却让姜尘沫感觉有些惊讶。 “苏清漓小姐？还真是令人意外。”出现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邀请姜尘沫加入“九天十地”的苏清漓，“九天十地”中的钧天君。 这人好像很久没出现过了，现在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学校，还指名道姓的找自己，是有什么事情吗？ “许久不见了，姜小姐。”苏清漓朝她挥了挥手。 姜尘沫皱了皱眉，虽然说“九天十地”的本质是为了保护轩煌联邦而存在的组织，但里面的人可以说来自五湖四海，遍布各行各业。 而她和这些“同僚”的交集并不多，对他们的身份并不清楚，尤其是苏清漓，虽然说漓香居是苏清漓的产业，但是苏清漓很显然并不是什么企业家。 她从叶吟霖那里打听过，苏清漓代表的身份，似乎是什么隐世宗门或者上古世家，总之就是类似的存在。 之前姜尘沫对这些不是很相信，但是在接触到影月教这些人之后，她对隐世宗门的说法还是有一点认同的。 至于上古世家，这就纯属无稽之谈了，毕竟但凡是有名有姓的世家，都在某次战乱中被按着族谱杀了一遍。 “原来你们认识，真是太好了。”副校长见到两人熟悉的样子，脸上的褶子都平淡了几分，“姜尘沫同学，相信你对昨天校长在会议上讲的内容有所了解。” “这位苏小姐是来自玉京方面灵调局的代表，为了关于卡师高考方面的事情而来，作为我校优秀学生代表，你可以优先体验来自灵调局方面的先进技术，觉醒成为唤灵师。” “……”姜尘沫无奈的看向苏清漓，苏清漓也有些无奈。 她叹了口气：“很抱歉，王校长，你刚刚应该告诉我你们的学生代表是姜尘沫同学才对……她恐怕是体验不了这个技术了。” 姜尘沫点了点头，坦然承认：“嗯，我已经是卡师了。” “这……居然还有这种事情？”王副校长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学校里的优等生不仅在学习上名列前茅，就连在成为卡师的道路上也遥遥领先。 “那这名额……” “顺延吧。”苏清漓无奈的说道。 姜尘沫对他们说的新技术来了兴趣，她开口道：“能和我解释解释你们说的新技术吗？” 苏清漓闻言点了点头：“这倒是没问题，反正又不是什么机密。”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仪器。 姜尘沫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对方会掏出什么卡牌之类的东西来辅助觉醒，谁能想到居然是在用科技手段。 “这是什么？”姜尘沫疑惑地开口道。 “灵潮模拟装置。” 似乎是看出了姜尘沫的疑惑，苏清漓解释道：“这东西会按照我们预设的方案模拟出灵潮，灵潮的内容来自于上面根据轩煌保卫战和统一战争的历史撰写的一些故事。” “因为是模拟灵潮，所以出现的卡牌也是我们预设好的，最高只有四星卡，而学生们需要做的就是凭借自己的本事收服这些卡牌。” “当然，灵潮内遇到危险会直接被踢出来，不会危害到学生的生命。” 姜尘沫听完沉默了片刻，这玩意听起来确实有些意思，没想到上面居然可以人工模拟出灵潮。 只可惜只有三四星卡的话，实在引不起她的兴趣，毕竟三四星卡，她这里有一大堆，大多数都在仓库吃灰。 “确实对我没什么意义，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校长和老师都在看苏清漓的意见，姜尘沫自然也是对苏清漓说的。 苏清漓朝她摆了摆手：“回见。” 少女回到教室后，班里的另一个男生便被班主任叫走，他的成绩比自己略低一些，很显然是被叫去当小白鼠的。 不过好在这次他们喊走的不是卡师，不然估计又得顺延。 上午没有再发生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放学后，姜尘沫和叶吟霖照常一同去高二的教学楼前接姜泠回家，然而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她出来。 “奇怪，姜泠呢？”叶吟霖挠了挠头：“她没等我们自己走了？” “去她班里看看。”少女说完，便先一步朝着室内走去。 来到姜泠的教室，此时教室里已经只剩下零散的两三人，并没有姜泠的身影。 少女拦住其中一个学生，开口问道：“打扰一下，你们班的姜泠呢？” “姜泠？哪个……噢，她今天没来啊！你们是她朋友吗？” “没来？”两人都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互相对视一眼，向该学生道谢之后离开了学校。 回到车上后，叶吟霖才开口道：“奇怪，姜泠怎么回事，怎么连学都不上了？” “……”少女沉默了片刻，开口道：“给她打个电话，打不通的话，就给那个易山打电话。” 叶吟霖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拨打了姜泠的电话，然而电话中果然传来一阵忙音，于是她又拨打了易山的电话。 这次倒是很快就被接通了，叶吟霖连忙问道：“易山，你姑姑在你那儿吗？她早上说去找你们了。” “我姑姑？没见她来啊？她没跟你们一起吗？” 易山的声音不像作假，叶吟霖连忙将事情经过告诉他，易山大惊：“我现在去派人找，你们先报警吧。” 一旁的姜尘沫闻言眉头紧皱，她开口道：“我问问她有没有去澄心姐那里，你去报警。” 第223章 洛州省第二人民医院 姜泠的突然失踪打乱了姜尘沫的计划，若是找不着她，自己恐怕暂时没办法继续处理灵潮的问题了。 她给这两天没怎么联系的虞澄心打了个电话，没等她开口，对面就传来虞澄心的声音。 “哎呦，这是哪个大忙人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你一心只读圣贤书，把我忘了呢。” 姜尘沫一直没有回应，让虞澄心尴尬了起来：“仔细一想，其实咱们也就三天没联系，言归正传，是又出什么事了吗？” 其实两人之间的联系本来也就是源自“逆世”的问题，如今“逆世”已经被处理掉了，虞澄心都做好姜尘沫和她散伙的打算了。 不过姜尘沫当然是没这么想，再怎么的两人也算是朋友，怎么可能说散就散。 她冷静的将姜泠消失的事情转述给虞澄心，虞澄心一听，声音变得紧迫起来：“怎么会这样……姜泠她也没在我这里。” 她思索了片刻，突然问道：“会不会是她被卷入了什么灵潮之中？” “有这个可能，叶吟霖在联系灵调局了，到时候不行的话，调用一下沿途监控看看。” “需要我调用家里的人手帮忙吗？” “不用了，还是先等我这边调查完监控录像再说吧。” 通话结束时，叶吟霖那边也刚好挂断电话。 见姜尘沫看过来，她开口道：“我已经和灵调局那边简单的交代过了，他们说咱俩可以直接过去，他们会把监控调出来给咱俩看。” “好，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直接去灵调局那边吧。”说着，她启动车辆，直接朝着灵调局的方向前进。 叶吟霖联系的是灵调局的普通接线员，不过好在姜尘沫在灵调局里也算是名人了，所以一进来就被人认了出来。 “姜小姐，您怎么来这里了？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对，我有一个朋友失踪了，我们想来调用一下附近的监控，看看她遇到了什么情况。” 对方的面色变得有些纠结：“这……这件事不太好办，您报过警了吗？不管是打给警察还是打给我们局里都行，不然的话流程会比较麻烦。” 无论是灵调局还是警局，都不是说你一来报案，他们就可以立马出动的，必须得了解情况，并且立案。 好在此前叶吟霖已经打过电话，和对方阐述过事情原委。 “之前报过案了。” “这样啊……没问题，跟我来吧。”对方点了点头，示意姜尘沫跟上他的步伐。 他当然不是去调监控的，先不说这些监控对数据本身也不在灵调局里，他自己本身也不是负责这方面的职员。 来到一间办公室后，他才对姜尘沫说道：“您直接找这里面的人就行，调查监控不是什么简单的工作，他会跟您一起前往各个地点，与监控设备的所有人进行交涉。” “这里面是咱局里的执行干员，和我们这些文员不一样，一般办案的事情都是由他们来负责的。” 姜尘沫点了点头，上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后，她推门而入。 “呀，这不是姜小姐，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吗？”迎面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走上来说道。 姜尘沫记得他似乎是个什么队长，于是她又将姜泠失踪的事情重新和他们讲述了一遍。 对方听完若有所思对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刚刚应该是您的同伴已经打过电话了，这样，我们现在就派人跟您一起去调查。”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同事：“小李，你和姜小姐一起走一趟吧。” “是，队长。”他口中的小李是一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应该是考虑到了姜尘沫和她同伴的性别问题，特地选择了女性干员协助。 不同于普通警察男女性别差异对个人身体素质的影响，灵调局这边是男是女的影响并不大，因为主要实力还是源自于卡牌的强度。 虽然姜尘沫表示自己可以开车带着她，但对方还是选择开着警车与她们一起前往漓香居，理由是警车可以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姜尘沫刚回到车上，在车上等待的叶吟霖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沫沫姐，查到了吗？” “哪有那么快，她去开警车了，待会儿我们得去找漓香居物业。” 叶吟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坐在副驾上一言不发。 女警的效率很高，没过多久就听见身后传来两声喇叭，毫无疑问是对方开车出来了。 于是姜尘沫便带着对方朝漓香居驶去。 …… “监控室就在这里了，警察同志。”漓香居的物业负责人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她为人很亲和，很少和住户发生冲突，毕竟住在漓香居的人非富即贵，哪个她也惹不起。 听到自己三人要调监控，她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毕竟跟着个警察，合情合理合法。 在她的协助下，三人倍速观看了早上姜泠从漓香居88号出门的行动轨迹。 画面中清晰的看到，姜泠在离开家之后，目的明确的朝着小区外面走，出了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监控还算清楚，可以清晰的看到车牌号是“洛at3115j”，还是辆绿牌新能源。 女警向上级汇报了这个结果，上面告诉她会联系出租车司机，让他们耐心等待结果。 过了大概两分钟，她的电话又重新响起：“出租车司机说，他早上在漓香居门口接到的乘客是在中原区共和路268号省第二人民医院下的车。” “医院？”姜尘沫闻言有些意外，姜泠去医院干什么？是得了什么病？还是去医院看什么人？ 不管如何，现在她们只能先去一趟省二医院了。 “沫沫姐，姜泠去二医院，有没有可能是她的朋友在住院？”在前往医院的路途中，叶吟霖突然开口问道。 姜尘沫闻言皱了皱眉：“你是说，她的同学吗？” “嗯。”叶吟霖点了点头：“毕竟她现在也是学生，有自己的社交圈子，说不定会有关系很好的同学。” “你说的有些道理……你知道她班主任的电话吗？问一下他们班里有没有谁请假住院吧……顺便……问问姜泠有没有和他请假。” 叶吟霖自然是没有对方的电话的，但是姜父姜母那里有，于是她直接给姜母打电话问起姜泠班主任的联系方式。 当然，她不可能说姜泠失踪，只是说有些事情需要和她的班主任联系。 第224章 公交车失踪案 姜母对叶吟霖的满口胡话没有怀疑，毕竟这家伙说假话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根本看不出破绽。 就算是姜尘沫，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都不敢肯定叶吟霖说的话是真是假，所以一般这家伙说的话，她连标点符号都持怀疑态度。 但姜母和叶吟霖的接触并不多，根本不知道和她交流的这个邻家小女孩是什么恶劣的家伙，老老实实的就把姜泠班主任的手机号发给了她。 在叶吟霖和姜泠的班主任联系的时间里，姜尘沫则专心的开起了车。 “喂？是姜泠的班主任吧？我是她朋友……” “我听说姜泠今天没有去上课？她和你请过假了吗？” “请过了啊？这样啊……” “那您知道姜泠在班里和那些同学的关系比较好吗？方便的话，能不能透露一下，咱们班是不是有同学生病了？” “嗯，对，我是听人说看见姜泠去医院了，所以打听一下。” “好的好的，谢谢老师，再见。” 叶吟霖挂断了电话，扭头看向姜尘沫，却发现姜尘沫的表情看起来不太正常：“沫沫姐？怎么了吗？” 姜尘沫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向前面，叶吟霖疑惑的扭头看去，发现此时她们的位置是在一个十字路口附近，前方的红灯还有80多秒。 她不解的挠了挠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让你看红灯，你看前面那辆出租车，眼熟不眼熟？” “洛at3115j……啊，这不就是姜泠早上坐的那辆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不过前面的出租车里没有人，她也没有感受到什么值得注意的气息，所以又收回注意力，看向叶吟霖：“她老师怎么说？” “确实有一个同学住院了，就在二医院，听家长说，是确诊了癌症……” “什么癌？” “没说，只是听说很严重。”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知道名字和病房号吗？” “叫关灵芸，在1-405。” 有了明确的目标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省二院，而与她们一同前来的灵调局干员则开着警车跟在她们后面。 姜尘沫在她和上级通话的时候听到她的名字叫谢婷，在停好车之后，她便来到两人身边：“二位，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我们刚刚跟姜泠的班主任了解了一下，他们班里有一个女孩儿得了癌症在这里住院，我觉得姜泠来这里可能来找她了，所以我的建议是去找她问一下，再去调查监控。” “也好。”谢婷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她和两人不在一辆车上，所以并没有拿到一手情报，此时只能按照她们的节奏来。 在医院护士的指路下，三人来到住院部1-405室，一进来，就看见病房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生。 听到来人的动静，她坐起身子，朝三人的方向看过来，随后露出惊讶的表情：“你们是？还有这位警察姐姐……” “你好，你是关灵芸同学吧？”叶吟霖上前一步，语气温和的问道。 关灵芸有些惊讶的点了点头：“我是，你们认识我？” “是这样的，你认识姜泠吗？” “啊，认识，她是我的朋友……怎么了？姜泠发生什么事了吗？”似乎是意识到警察出现的可能原因，说到姜泠时，她的表情带上几分担忧。 两人的感情似乎很好，这让姜尘沫三人肯定了之前的推测，于是叶吟霖接着开口问道：“我想问一下，今天早上，姜泠是不是来医院看望你了？” 关灵芸扫视了她们一眼，随后点了点头：“嗯，是的。” 几人对视一番，叶吟霖才深吸一口气说道：“实不相瞒，姜泠她……失踪了。” “什么？！”关灵芸惊呼出声，表情明显带着慌乱。 叶吟霖连忙安抚她：“别慌，我们来正是为了调查这件事的，你能把她来这里的时间和过程详细跟我们讲述一番吗？” “好……好的。”关灵芸怯生生的点了点头，随后开始讲述。 根据她的说法，姜泠大概是在早上七点左右来的，还带了一些礼品，此时还在床头放着，是一些常见的慰问品。 她和关灵芸聊了天，鼓励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之后大概在七点二十左右便离开了医院。 姜泠离开的时间比三人想象中的早，很显然，她上午不是在医院度过的。 和关灵芸告别之后，她们便去找医院的工作人员申请调查监控。 由于谢婷身穿警服，还出示了证件，医院方面对她们调查监控的事情并没有多少意见，直接带她们去了监控室。 因为关灵芸给出的时间还算精准，她们很容易就在监控的画面中找到了姜泠的身影。 正如关灵芸所说，早上七点左右，姜泠掂着一袋水果和一箱牛奶进入了住院部，在不到七点半又从住院部出来，去了公交车站的方向。 “啧，现在该去调查公交车站的监控了……” 谢婷点了点头：“这个的话，我们得去附近的交警队，还好，就在医院旁边。” 三人只好又来到交警大队，从交警那里调取了附近公交车站牌的监控录像，清晰的看到姜泠上了一辆106路公交车。 “106路公交车的话，好像恰好能经过我们学校门口，也就是说姜泠大概率是要坐车去学校的。”姜尘沫提醒道。 很显然，姜泠并没有到学校，也就是说，她大概率就是在这辆车上失踪的。 谢婷毫不犹豫的联系了公交车运营公司：“我是公安局的民警，想向您了解一下关于106路公交车，车牌号是……” 不等她说完，就听到对面回话道：“警察同志，您说的是不是洛af1401？” “对对，就是这个，我们在调查一起失踪案。” “失踪案？对，我要说的也是这个，这辆f1401在早上七点四十左右突然和我们失去了联系，我记得我在警局报过案了才对，难道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听到对方声音的三人露出意外的表情，很明显，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姜泠一个人失踪了，而是整个106路公交车都不见了踪影。 “……我去联系下警局的同事，请您耐心等待，我们一定会尽快破案。”谢婷面色复杂的挂断电话，随后目光无奈的看向两人。 姜尘沫叹了口气：“问问警方吧，交流一下情报，这件事肯定不是普通的案件了。” 第225章 隐世宗门 谢婷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她向上级报告了这件事情的经过，随后姜尘沫便在电话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就过去。” 是艾文卿的声音，听起来她恢复的不错，毕竟当初身上的伤已经被姜尘沫治好了，她只需要休养一下身体，恢复气血就行。 谢婷在这边和艾文卿报地址的同时，姜尘沫也示意叶吟霖和老师请个假，现在已经快两点了，很显然她们不太可能有机会在上课之前解决这件事情。 两人分别请好假，便跟着谢婷一起在原地等待艾文卿的到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艾文卿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和谢婷一样，艾文卿身上同样穿了一身警服，可以看见出租车司机显得很是拘谨。 看到姜尘沫二人，她平静的朝两人点了点头，随后开始叙述：“公交车失踪案是今天上午九点钟左右报的案，一开始是警局那边在调查，走吧，我们直接去刑警队。” 说着，她坐上谢婷的警车内，给了她一个地址，姜尘沫见状，便开车跟在他们身后。 两辆车一直来到距离省一中不远的刑警队，此时的刑警队门口站了很多人，见到艾文卿的身影，连忙朝她打招呼。 “艾文卿同志，你可算回来了。”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刑警，看见艾文卿像是看到了主心骨。 艾文卿朝他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这位是姜小姐，我请过来的援兵。” “？”姜尘沫露出疑惑的眼神：“我吗？” 艾文卿冷静的点了点头，肯定道：“是的，你不是在侦探事务所工作吗？合规，而且你还有过硬的实力，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 随后，她接着说道：“事先没有和你说清楚，抱歉，不过这次的事情我确实没有什么把握单独解决。” “是和……”姜尘沫想说卡牌的事，但是又犹豫的看了一眼其他人。 “没事，体制内早就已经知道这些事了。”艾文卿知道她想说什么，开口提醒道，“确实可能是和卡牌有关的事情，准确来说，是与超凡有关，具体是不是卡牌，还另当别论。” “什么意思？”一旁的叶吟霖插话问道，“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有全新的超凡力量介入？” “不，不能说全新，相反，根据资料，这种力量的存在历史比卡牌要更久远。”艾文卿摇了摇头说道。 “你们都知道，卡牌的规则比较特殊，实力不依靠修行，威力也不依据物理规则，所以这种力量一经出现，就影响深远。” “受到影响最大的，就是轩煌以前存在过的那些隐世宗门了，辛辛苦苦苦修一辈子，不如别人随手收服一张卡牌的实力。” “苦修？你是说，这些宗门是修行之人？”姜尘沫捕捉到关键点。 而艾文卿毫不否认的点了点头：“没错。” 姜尘沫闻言，立刻想起姜泠的身份，她是影月教前任掌教之妹，当时的掌门是她的父亲，她有什么必要深入灵潮甚至因此丢掉性命？ 很显然，大概率是因为卡牌的出现对影月教这种宗门的存在造成了打击，她不得不想办法为宗门寻找新的出路。 而这条出路，就是卡牌。 打不过就加入，这是明智之举。 但是公交车失踪案和这些宗门又有什么关系？ 姜尘沫向艾文卿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艾文卿也毫无保留的作出了回答。 “姜小姐既然知道隐世宗门的存在，那么应该也能理解，在隐世宗门之中，有着魔宗邪派的存在吧？” “你的意思是，这可能是这些魔宗邪派的手笔？” “还不能确定。”艾文卿摇了摇头道：“从当时的录像看，可以排除出现灵潮这个可能，而且几乎可以肯定是有什么人出手为之。” “但究竟是以什么力量，抱着什么目的，还值得思索。” 姜尘沫闻言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问道：“我可以看看录像吗？” “当然没问题。”艾文卿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一旁的一个年轻警察。 对方连忙开口：“录像我都备份好了，请跟我来，在电脑上。” 于是姜尘沫和叶吟霖二人又一同前往报警接待室观看录像。 录像有很多条，年轻警察一条一条的播放给两人看。 在录像中可以很清楚的看到，106路公交车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举止反常的朝着错误的方向转弯，一路朝着郊区的方向驶去。 奇怪的是，车上的乘客对此没有一点反应。 一直到这辆车脱离马路，冲入一片树林时，姜尘沫可以清晰的看见，这辆车突然凭空消失不见了。 “这……”很奇怪，姜尘沫注意到公交车在消失的时候，周围亮起一阵诡异的血色光芒。 如果不知道隐世宗门的存在，姜尘沫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卡牌的力量。 但艾文卿为什么会觉得是隐世宗门干的？ 她带着这个问题离开接待室，朝站在外面等待的艾文卿寻求答案。 艾文卿叹了口气，开口道：“姜小姐知道灵调局为什么要叫灵调局吗？” “不是因为唤灵卡的存在吗？”姜尘沫记得灵调局的出现是因为第一次灵潮，但怎么听艾文卿的意思，好像并不是这样？ 艾文卿摇了摇头：“你说的是如今的联邦灵能调查局，其实在灵能调查局之前，还有一个前身，活跃在建国初期，不过只有高层知晓。” “也叫灵调局，不过全名是灵异调查局。” “？”怎么又和灵异扯上关系了？我们讨论的不是隐世宗门吗？ 似乎是看出了姜尘沫的疑惑，她解释道：“建国初期，世界上总是有各种各样妖魔鬼怪的事情频出不绝，什么僵尸、野鬼、狐妖还有西方的什么吸血鬼、狼人之类。” “为了解决这些传闻，联邦专门成立了灵调局，结果最后却发现，是有些隐世魔门趁着战乱刚刚结束，正需要休养生息，在暗中作乱。” “那些鬼怪，都是魔门制造出来的把戏。” “他们修行着和正常门派不同的功法，借用这些邪毒的力量，伤害凡人来提升实力。” “原本在这些魔门被解决之后，灵调局也因此而被废弃，结果过了几年，第一次灵潮突然爆发，这个名字才被再次捡起来。” 第226章 旧时代的余孽 “所以，你怀疑是那些邪派想要用这一车受害者献祭？”姜尘沫大概跟上了艾文卿的思路。 艾文卿点了点头：“但正如我说的，我不确定他们用的是什么手段，如果是卡牌的手段还好，但若是真的用的什么魔教手段……” “虽然灵调局继承了前身之名，但实际上二者的职责区别很大，如今的灵调局基本都是卡师，对这些魔教手段并不了解。” 姜尘沫明白她现在苦恼的是什么了，诚然，卡牌的力量远超修行者几十年的苦修，但如今的卡师对修行者的力量并不了解。 这些“旁门左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很容易就会着了他们的道。 不过…… “既然知道那辆车是在哪儿消失的，你们有没有去那附近看看？” 艾文卿点了点头：“当然是去了，只是……毫无发现。”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些明显的地方她怎么可能想不到，但正因为一无所获，她才会感到郁闷。 姜尘沫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先别慌，我或许有办法。” 她似乎恰好认识来自隐世宗门的人，影月教不知道算不算，但苏清漓一定跑不了。 她看向叶吟霖，说道：“先问一下易山那边对这些魔门手段了解不了解吧。” “好嘞！”叶吟霖点了点头，随后掏出手机，给易山打电话。 艾文卿闻言有些好奇：“你说的易山是……” “是姜泠的亲人，据他们说，他们也是来自什么江湖门派的。”姜尘沫言简意赅的解释道：“正好他们也在帮忙寻找姜泠，所以顺带着问问他们。” 一旁的叶吟霖很快就结束了通话，随后投来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不行啊，沫沫姐，易山说，他们门派百年前大多数人都死于战乱，活下来的，大多是一些入世不深的弟子，和那些江湖宗门没打过什么交道。” “……”少女沉默了片刻，在艾文卿疑惑地眼神中，又叹了口气：“请我们的钧天君帮忙吧。” 艾文卿同样是“九天十地”的成员之一，姜尘沫这么一开口，她也一下子联想到了苏清漓的身影，于是抬头看向姜尘沫：“苏清漓小姐吗？她会不会不太方便？难道她现在就在武川市？” 苏清漓虽然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今天上午她恰好出现在省一中里，而且她要负责在省一中进行灵潮实验，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离开武川市。 姜尘沫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最初苏清漓联系她的时候，她就存了对方的电话，现在恰好用得上。 苏清漓的电话震了两声之后便被接通，里面传来她略带慵懒的声音：“哟，这不是姜大小姐吗，你不午睡的吗？” 随后她似乎是看了看时间，又改口道：“也不对，原来都已经两点多了，你不上课的吗？” “我请假了。”姜尘沫没有和她说废话，直入主题道：“你现在有空吗？” “没有哦，我要睡下午觉。” “那正好，你来我这里一趟吧，就在我们学校出了正门一直往南走的刑警队这里。” “喂……我说的是没空耶。”苏清漓的声音有些无语，刚想和姜尘沫理论，却发现姜尘沫已经挂断了电话，她翻了个白眼，看来自己不得不跑一趟了。 …… 等待了一段时间，苏清漓的身影总算是出现在姜尘沫面前。 她十分困倦的朝两人打了个招呼：“哟，几位，下午坏！” “？” “没事，不坏也已经下午了。”苏清漓伸了个懒腰，神色显得清醒了些：“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艾文卿叹了口气道：“不过总的来说，就是我们发现一些疑似魔门的踪迹，想让你来帮忙分辨分辨，要是能提供一些帮助就最好了。” “魔门？”苏清漓的表情变得严肃了几分，随后，她轻蔑的嗤笑一声：“一群旧时代的余孽、跳梁小丑，也敢在如今粉墨登场，施展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下作把戏？” 随后她露出几分兴趣：“来，让我看看，他们又使了些什么伎俩？” “……”怎么突然cosy起女侠了？ 姜尘沫和叶吟霖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艾文卿。 苏清漓见状，也明白过来，同样看向艾文卿。 “跟我来吧。”艾文卿无奈的对她说道。 此前在等待苏清漓到来的这段时间，艾文卿已经让其他无关警察先离开了，此时的外面就剩下她们几个。 来到接待室，艾文卿让干警再次把录像给苏清漓播放了一遍，苏清漓看完以后一阵思索，随后开口道：“有点眼熟，不过只看录像我不好确定。” “我们去事发现场看一看吧。” 姜尘沫和叶吟霖本来就有这个意思，艾文卿也不好拒绝。 不过因为在野外，姜尘沫的车底盘比较低不太好过去，她们只好开了辆警车前往目的地。 一路曲折颠簸之后，她们来到公交车消失的那座树林边缘。 也许是对方没有仔细观察，并没有发现这附近其实有一个摄像头恰好能拍到这里，这才为警察们省了功夫。 不过可惜的是，公交车上的摄像头早早就被屏蔽住了。 几人站在马路边上，仔细的观察着地面上细微的车辙印。 从痕迹上来看，很显然106路公交车根本就没有刹车，是直挺挺的朝着树林内过去的。 “司机是不是被控制了？我的意思是，精神控制。”艾文卿看着这些痕迹，猜测的问道。 如果是有人劫持，那么至少一开始，车辆行驶过程中至少应该表现出一丝挣扎的痕迹才对。 但录像里，公交车的行驶很平稳。 至于趁上下车停站的功夫劫持司机，这就更不可能了。 汽车高速运行时别人不敢跳车，但启动、停靠过程中应该还是有人有这个胆子的，公交车的前后门可都有应急开关。 不过苏清漓摇了摇头，她看向姜尘沫：“姜小姐，你的意见呢？” “我？”姜尘沫有些意外，她思索了一番后，开口道：“我的看法……我觉得应该是整车人都被控制了。” “这么激进吗？”苏清漓对姜尘沫的看法有些意外，但姜尘沫却没有改口的意思。 “姜泠在车上，她多多少少也算是卡师，不可能坐以待毙。” “所以只能说明，她应该也被困住了，既然如此，对方一次性控制所有人都可能性，总该是大于只控制部分人的。” “相信他们更注重‘稳’，而不是‘快’。” 第227章 世外洞天 姜尘沫说的很有道理，另外三人思索了片刻，认同了她的观点。 但对方究竟控制了几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尽快找到他们的踪迹。 苏清漓开口说道：“你们给我看的那个视频里面表现的比较模糊，所以对此我有几个猜想。” “第一就是，对方用某种卡牌的力量将这辆车传走，或者拉进了某些领域内，场域卡有这个能力，相信大家也能明白我的意思。” 带有传送效果的功能卡或者类似于“死斗”这种的场域卡，都可以做到让人暂时从这个世界上失联，这一生艾文卿拿不定主意的主要原因之一。 “第二就是，他们在前往对方预设的目的地过程中，突然撞上了某种特殊的灵潮，整辆车都被转移到了异世界。” 当然，这个可能性比较低，毕竟她们无论是谁，都没能察觉到有任何属于灵潮的波动，监控里的现象也并不像是灵潮的现象。 “第三个可能是，作为隐世宗门，对方同样拥有一些特殊的隐匿或者传送之法，将这些人都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至于第四个可能……”她向前走了几步，四处打量了一番，才开口说道：“说不定这里隐藏着什么值得注意的空间，简单来说，就是……世外洞天。” “世外洞天？”几人的表情显得有些疑惑。 苏清漓看清楚她们在想什么，开口解释道：“没错，虽然说现如今的大多数隐世宗门都隐藏在深山老林之中，但是也不乏一些门派隐匿于这种独立的空间里。” “不过和话本小说里写的不太一样，这些世外洞天大多数由于灵潮被不完整解决后留下的，并不是人为开辟的，存留的历史自然也不会太久远。” “从本质上来讲，其实应该还算是灵潮的一种。” 说完，她来到树林的边缘，开始仔细的观察：“不过很可惜，我在这里感受不到任何能量的波动，无论是灵力还是其他能量。” “所以说，最大的可能依然是第三……不对，等一下。”她说到一半突然面色一变，随后慌忙朝着身后的其他人招了招手：“你们几个，快过来，看这里。” “怎么了？”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姜尘沫她们连忙凑过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车轮印在这个位置凭空消失了，在两道车轮印的中间，她们清楚的感觉到一股十分古怪的气息。 不像是灵力，又和灵力极度相似。 “这是……” 这股气息十分微弱，而且在不断的逸散，如果不是苏清漓提醒她们注意到了这东西，恐怕过不了几分钟，这股能量就会完全消失。 苏清漓深吸一口气，说道：“是我刚刚疏漏了，这玩意，就是我之前提到的‘世外洞天’的入口。” “准确来说，世外洞天的入口并不是都长这样，还是要仔细分辨才行。” “原本我以为其他人是被传送走了，现在看来，他们可能是被引导着进入了这些‘洞天’之中。” 苏清漓神色显得有些凝重，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入口通向的是什么样的世界。 可能是那些幕后黑手设下的中转站，也可能干脆就是他们隐藏的老巢。 但无论如何，想要救人必须要先钻进这个洞天之中，这是毋庸置疑的。 她面容严肃的深吸一口气，提醒道：“诸位，做好战斗的准备，然后与我一起进入另一个世界。” 说着，她率先向前一步，手中释放出一丝灵力，与那道微弱的气息相互连接。 紧接着，这道灵力仿佛吹气球一般被瞬间放大，随后，她的面前猛的张开一个血色的涡旋，就和视频里公交车消失时出现的那种能量看起来一模一样。 她回头看了眼其他人，朝她们招了招手，随后率先一步跳入涡旋之中。 艾文卿见状，也纵身一跃，跟上她的步伐。 姜尘沫跟在艾文卿身后，在路过这道涡旋时，她只感觉到一种十分粘稠的感觉，就仿佛把整个人泡在血液里一样，甚至还能清晰的闻到那股血腥气息。 不仅如此，她的视野也瞬间被猩红的颜色占据，在向前走了两步以后，粘稠感和眼前的猩红都如潮水般退去，而她的眼前已然是另一幅景象。 “哎哟！”身后传来撞击的感觉和叶吟霖的痛呼，姜尘沫瞥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前方的苏清漓。 “这里就是你说的‘洞天’吗？”她打量着附近的环境，又问道：“我有一个疑问。” “嗯？” “你说的灵潮被不完整解决是指什么？”姜尘沫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难不成灵潮还能解决一半？ 苏清漓似乎早就预料到姜尘沫会这么问，她开口道： “那些旧时代的余孽不愿意接受新兴的事物，在被卷入灵潮之后，不去按照正常的流程前进，而是对灵潮内的原住民进行驱逐，甚至屠杀。” “随后，他们会以某些秘法将灵潮永久的留驻在世界上，而这些秘法，往往需要献祭大量的生命。” “换句话说，如今的隐世宗门，只要是隐居在这种洞天之内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好东西。” “他们简直玷污了‘隐世宗门’和‘世外洞天’这两个词。” 她的表情义愤填膺，艾文卿也显得十分愤怒。 “九天十地”背负着守护联邦安定的职责，而这些邪魔歪道无疑会对这种安定造成冲击，不过好在听苏清漓的意思，这种宗门只是少数。 只是姜尘沫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她神色担忧的开口道：“那按照你的意思，那一车人，该不会就是用来被献祭的吧？” 她和艾文卿的目的可不一样，她的主要目的是把姜泠救回来，而不是破案。 她的话也让义愤填膺的二人回过神来，联想到这个可能，面色也是变得难看了许多。 苏清漓黑着脸点了点头：“十有八九。” 她深吸一口气，严肃的说道：“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多耽误一秒，那些人就可能越危险。” 就在她准备带领其他人深入的时候，一旁突然传来叶吟霖的声音：“那个！各位，先等一下！”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叶吟霖正蹲在路边，举着手示意她们过来：“你们看这个！会不会和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有关系？” 在她的面前，有一个长相奇怪的石碑，被结结实实的埋在地里，无法撼动。 第228章 献祭 叶吟霖的声音将几人吸引过来，她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面前的这个石碑上。 要说这个石碑和幕后黑手没有关系，她们说什么也是不会信的。 此时她们所处的这个“洞天”是一片荒芜的山野，地面除了砾石黄土之外，只有些许杂草。 可就在这一片原始景象的地方，居然多出一个精雕细刻的石碑，说什么都让人觉得不对劲。 姜尘沫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这个石碑上似乎密密麻麻的刻着图画。 不，与其说是图画，倒不如说更像是某种阵法。 一旁的苏清漓表情变得严肃了许多，她看起来似乎对这东西有些印象，思索了片刻之后，开口道：“你说的没错，这正是某个臭名昭着的门派的把戏，我们不能放任不管。” “要怎么做？”姜尘沫闻言点了点头，开口问道。 苏清漓打量了一下四周，毫不犹豫的说道：“砸烂它！” …… 砾石林立，黄土飞扬，荒凉的原野之上，突然多出一座古城。 古城看起来还算繁华，可当目光落在古城之内，却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这地面上到处都是枯焦的尸骸，男女老少，各种各样的尸体被横七竖八的堆倒在地面上。 而这些尸体，无一例外都显得十分枯槁，就仿佛被人吸干了血液一般。 在城的正中央，一辆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公交车冒着黑烟，撞在墙壁上。 整个车头凹进去一大块，尤其是驾驶位更是惨不忍睹，好在司机的身体倒在一旁的走道上，除了额头淌着血，整个人的呼吸还算均匀，显然并没有生命危险。 而车上的乘客无一例外都处于昏迷状态，对自己身处的险境浑然不知。 过了片刻，车上一名身穿校服的少女缓缓睁开眼睛，她打量了一下自己周围的环境，随后瞳孔猛地一缩。 “该死，这特么又是怎么回事？”姜泠暗啐一口，目光看向窗外。 在不远处，有一个小广场，直径大约三四十米左右，在广场上有一群身穿奇装异服的人正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诡异的举动。 她注意到，在这些人脚下，用鲜红的纹路画了一个十分巨大的图案，看起来就像是什么阵法一样。 姜泠皱了皱眉：“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怎么感觉很熟悉……” “不管如何，我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虽然良心告诉她，她不能对周围的这些乘客坐视不管，但显然，此时的她自身难保。 好在公交车是横在那里的，她挪到另一边，打开窗户，身手轻盈的从窗户跳下车。 “呼，很好，接下来先隐藏起来，想办法弄清楚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姜泠深吸一口气，手中灵力涌动，汇聚成一张卡牌。 她骗了姜尘沫她们几个，自己身上的卡牌并没有完全消失。 不，准确来说她也不算是骗她们，在自己死亡的那一刹，自己带进灵潮的其他卡牌都消失了，唯有在那个灵潮内获得的这一张卡牌成功的被保留了下来。 而如今，这将是自己自救的唯一手段了。 她放轻脚步，整个人隐匿起来，缓缓地靠近远处那些奇装异服的人，对方的谈话声随之传来。 “动作麻利点，万一被灵调局的那些人找上来就完了。” “咱们可是花费不少功夫才找到这么好一个洞天宝地，要是谁把这个大好机会浪费掉，就提头谢罪吧！” 说话这人的服装很明显比其他人更华丽些，应该是他们的首领。 这人说完话，一旁的另一个人就开口了：“长老，就靠这一车人，能成功完成献祭吗？” “哼， 你是在质疑我的决策？”这被称为长老的人冷哼一声：“这个灵潮内的原住民已经被我们杀了个干干净净，就连一只蚊子都没放过，他们的鲜血早就已经足够完成仪式了，至于这一车人……” “哼，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用作保险罢了。” “献祭？”姜泠眉头一皱，目光显得有些匪夷所思，经对方这么一提醒，她那些不太清晰的记忆又浮现上来。 这是那些邪魔外道最喜欢用的手段，听说当初轩煌保卫战的时候，就有很多邪魔外道趁机屠杀百姓进行献祭。 这种行为确实能够快速提升实力，但是实在为人不齿。 而且之后卡牌的出现，给修行界带来很大的打击，自己是当初的修行者中，第一批接纳卡牌的人，很清楚卡牌的力量对于修行界来说是怎样的降维打击。 然而没想到，到了如今这个时代，居然依然还有这种封建余孽在使用这种伤天害理的力量。 姜泠深吸一口气，打量了一下这些奇装异服的魔教妖人。 在场的一共有二十二人，除了刚刚被称为长老的那人，只有三人身上能感应到灵力的存在。 换句话说，他们之中只有四个人是卡师。 如果是姜尘沫在这里，早就一刀连人带阵法一起秒了，但是她不行。 自己的卡牌威力很强，但是限制性也很大，只是对付四个卡师并不成问题，但是关键还有一群修行者。 于是她的目光又落在这些人脚下的阵法上。 这个阵法画的很明显，一共有三个阵眼，看起来分别位于三个不同的方向，只要想办法破坏掉这些阵眼，应该…… “嗡！”就在姜泠思考的时候，这些人脚下的阵法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道血光冲天而起。 姜泠清楚的看见，在这道血光之后，那个阵法中的一个阵眼突然黯淡了。 “咦？是有人破坏了阵眼吗？”姜泠有些惊讶，他们说这里的原住民都被杀了，那么只能是外来者干的了。 会是灵调局的人吗？ 不管是谁，这对自己是一个好消息。 远处这些魔教妖人也乱了阵脚，那个被称为长老的人怒喝一声：“怎么回事？怎么阵眼被破坏了？” 随后，他指了几个弟子，颐指气使的道：“你们几个，立刻给我过去检查一下，不管是谁干的，格杀勿论，然后尽快把阵眼修好。” “是，长老！”这几个弟子应和一声，快速离开了现场。 姜泠皱了皱眉，这几个人都不是卡师，如果是灵调局的人来了，那么基本上不需要担心什么。 不过…… 她看向另一个阵眼所指的位置，这三个阵眼中，有一个阵眼似乎就在这附近，不过太近了，摧毁的话很快就会被他们发现。 倒不如先去把远处的那个阵眼拆掉。 第229章 破阵 “你们，都看到了吧？刚刚那道血光。”苏清漓指着远处，对其他人说道。 血光直冲云霄，声势浩大，四人自然无法忽视。 苏清漓接着说道：“不出我所料，刚刚我们破坏的正是这献祭大阵的阵眼之一，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光柱的位置，应该就是核心阵眼所在之处了。” “换句话说，那些魔教妖人应该就在那边。”她和其他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道：“我们走，晚些的话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等一下，走过去的话太慢了。”艾文卿说着抽出一张道具卡：“我们开车过去。” “还有这种好东西？”苏清漓露出惊讶的眼神。 艾文卿拿出来的正是当初从秋雨那里复制过来的那张“越野车”，这里地形荒芜，但还算平坦，正适合越野车奔驰。 只是上车之后，几人没行驶多远，前面便迎面走来一伙人，服装款式很奇怪，不像是现代款式。 “那些是这里的原住民吗？”艾文卿看着这些人，疑惑的问道。 虽然被称为“洞天”，但本质上这里仍然还是灵潮，灵潮内出现npc并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 “要停车问一下吗？”少女开口问道。 只是苏清漓观察了片刻，神色闪过一丝狠厉：“不要停，撞过去，他们是魔教妖人。” 她在这些人的衣服上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图案，和她印象中的某些宗门一致。 姜尘沫闻言，毫不犹豫的将油门踩到底，朝着对方撞过去。 另一边，因为视野的原因，这几个魔教弟子才刚刚发现远处行驶过来的越野车，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其中一个弟子见状挠了挠头：“奇怪，怎么会有汽车？难道是长老又准备抓几个人进来？” “管他那么多干啥，任务要紧。” “不是，等等，你们有没有发现这辆车好像往我们这儿开过来了？”另一个弟子打断了两人，他露出惊慌的表情，指着远处的车说道：“而且，速度好像越来越快了。” “卧槽！”几个弟子齐刷刷的发出一声惊呼，不约而同的朝着两侧跳开。 只有一个弟子的反应比较迟钝，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结果便是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被飞驰的汽车撞了个结结实实，整个人飞起来十几米远。 “啧，不愧是卡牌召唤的，质量比真车强得多。”姜尘沫看着毫发未损的越野车前盖，由衷的感叹道。 她先一步跳下车，打量了一下周围那些躲避的弟子，此时他们已经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面色不善的朝着她包围过来。 车上的其他人也跳下车，与这些弟子对峙了起来。 “都不是卡师，直接抓起来吧。”苏清漓说道。 这些弟子的实力或许在那些宗门中称得上精锐，但不是卡师，终究会被时代淘汰。 就像苏清漓所说的那样，这些人，不过是一群旧时代的余孽罢了。 她们三下五除二的将这些人抓了起来，连带着那个被撞飞的一起捆成了麻花绑在车顶。 说来也让人意外，这人被撞飞那么远，居然没有当场死掉，反而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实在让人意外。 …… 另一边，姜泠已经悄悄的离开了这座古城，朝着另一个阵眼的方向前进，她没有像姜尘沫她们这样的赶路方式，只能依靠两条腿一路狂奔。 随着她的前进，周围的景色不像之前那么荒凉，植被也逐渐变得茂密起来。 没过多久，姜泠的面前突然出现一片树林。 她的脚步慢了几分，疑惑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奇怪，这里怎么会有树林？” 她没有想太多有的没的，算算路程，再往前走几步，差不多也该到阵眼所在的位置了。 然而，在她踏入林中的那一刻，一股危机感从内心深处涌出。 紧接着，伴随着几道破空声传来，姜泠的面色一变，慌忙朝着一旁翻滚。 “咻！咻！”连着几道声音传来，几支箭矢如同钉子一般钉在她刚刚站立的位置。 姜泠后怕的深吸一口气，莫非自己被那些妖人发现了吗？ 她正疑惑着，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道身影从林中冒出。 那是一个拿着弩箭的年轻少女，正面色愤怒的看着她。 看到对方的那一刻，姜泠总算是松了口气，不为别的，她身上的衣服和那些魔教弟子并不相同。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大概率是这里的原住民。 “外来人，滚出去！”冷冽的声音传来，只见那名少女已经再次举起手中连弩，对准了姜泠的身影。 姜泠连忙开口：“姑娘且慢，我和那些妖人不是一伙的。” 少女并没有放松警惕，见姜泠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立刻向姜泠射出一箭。 姜泠瞳孔一缩，连忙朝着一旁躲避。 箭矢几乎是擦着她的身体过去的，连带着她的衣服都被划开一道口子。 借此机会，姜泠连忙开口再次制止：“姑娘别动手，我真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我也是被他们抓过来的受害者，找机会跑了出来而已。” 少女并没有放松警惕，但还是暂时停止了对她的攻击，她神色警惕的看着姜泠，寒声开口问道：“你怎么证明自己的话？” 听到她这句话，姜泠明白对方对自己的话相信了几分，她连忙开口道：“你看，首先，我身上的衣着就和那些人明显不一样，对吧？” “而且我要是和他们一伙，又何必冒着危险独自来这里？完全可以带几个同伴一起。” “实不相瞒，我根本就不知道这里还有人，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样东西。” 对面的少女闻言露出疑惑的神色：“什么东西？” “姑娘有所不知，那些魔教妖人来到你们这里大肆屠杀，是为了进行一场献祭，他们在这里设下一座大阵，只要有足够的祭品，就能达成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座大阵想必是覆盖了这一方天地，我曾无意间看到他们的阵图，除了分布在各个方位的几十个阵脚之外，一共有三个阵眼。” “只需要破除这三个阵眼，我们就可以阻止他们的计划。” 说着她又道：“你看到之前的血光没，那正是其中一个阵眼被拆除所导致的。” 少女狐疑的看着她，过了片刻，才放下连弩：“我暂时相信你，跟我来吧。” 第230章 找到公交车 “别说，这离得还挺远，应该就是在那儿了吧？”叶吟霖趴在窗户边上朝前方看去，顺着她的视线，便能看见一座古城。 虽然没有到古城跟前，但几人都隐约的察觉到一股十分压抑的感觉，就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般，让人感觉心神不宁。 大风吹起，带着漫天的黄土扑面而来，叶吟霖见状连忙缩回车内，顺手关上了窗户。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在风中隐约嗅到了一丝血腥味，很浓郁，挥之不散。 她将这个发现告诉了其他人，坐在后排的苏清漓闻言道：“很显然，这里的原住民应该已经遇难了，只能希望公交车上的人没有事了。” 姜尘沫又加快了速度，车子最后停在了紧闭着的城门跟前。 “锁上了？”少女轻声嘀咕，她想着倒退两步，看看能不能撞开，结果踩了两下油门，车子却没有反应。 “看来这张卡牌的持续时间也结束了，既然这样，我们下车吧。” 说完，艾文卿便先一步离开了座位，姜尘沫见状，也不再继续尝试启动车辆。 她跳下车，目光看向车顶上的这些魔门弟子，目光看向艾文卿：“这些家伙怎么处理？要不杀了吧？” “……先把他们留在这里吧，等事情解决了，我会让灵调局来接手的。” “也行。”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将车顶上一共五个人全部丢在地上，同伴们见状，又用绳子把这五个人捆在了一起。 “可惜这附近没有树，不然可以把他们绑在树上。”苏清漓感叹了一句，随后目光看向远处拿着大剑的姜尘沫：“姜小姐，你要干什么？” “砸门。”少女的回答言简意赅，只见她抡动手中大剑，以万钧之势重重地落在面前紧闭的城门上。 “哐！”大门发出一声悲鸣，直接被整个砸掉下来。 姜尘沫扛着大剑，踩在门上，扭头朝几个同伴点了点头，“好了，我们走吧。” 这一路的奔波，让她有些不耐烦了，其他人见状，连忙跟上她的脚步。 城门处的通道大约有十多米长，四人刚刚走进城门，迎面便传来一阵令人作呕的臭味。 “哕……这……这是……”叶吟霖干呕了两声，抬起头看向前方，随后瞳孔一缩。 在她面前，无数的尸骸横七竖八的堆在一起，散发出强烈的尸臭味，在这些尸体上，蚊蝇蛆虫肆无忌惮地在上面爬行。 其他三人也同样看到了这副惨状，这些尸体的模样看起来像是被抽干了血液，毫无疑问，这一定是那些魔教妖人做的。 在几人的义愤填膺中，姜尘沫叹了口气，上前踏出一步，火焰从她的足尖蔓延出，迅速攀上这些尸体。 大火很快蔓延起来，将这些尸体尽数覆盖，姜尘沫这才转头看向其他人：“走吧，当务之急，是阻止那些魔教妖人。” 几人面色复杂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走，必须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她们加快脚步，向着城中央走去。 这城中的道路虽然是石板铺成，但由于并不结实，还是清晰的留下来两道被碾压的深沟，毫无疑问，应该是是那辆公交车行驶的痕迹。 沿着车辙印一路向前，她们很快就看见了那辆撞在墙上的公交车。 “找到了他们了！”艾文卿的语气欣喜中带着几分担忧，因为公交车的状况她们看在眼里，谁也不确定里面有没有人伤亡。 姜尘沫朝远处瞥了一眼，远处，一群穿着黑色奇装异服的人正围绕着一个血色的阵法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很显然，这些人应该就是苏清漓所说的“魔教妖人”了。 她低声道：“趁那些人不注意，我们先过去看看乘客的情况。” 其他人点了点头，使用卡牌隐去身形，来到公交车的旁边。 因为开门会有声音，所以她们并没有开门，而是直接从窗户爬了进去。 艾文卿仔细检查了一圈，发现这些乘客大多只是些皮外伤，应该是公交车撞墙时磕碰的。 但他们都处于昏迷之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姜尘沫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姜泠的身影，她皱起眉，目光看向一旁的叶吟霖：“姜泠呢？” “窗户开着，可能是从窗户跑了。” 夏天的公交车里会开空调，所以窗户一般是紧闭的，不会无缘无故的开窗。 姜尘沫点了点头：“希望她没事，走吧，去阻止那些魔教妖人。” 说着，她直接打开门，走了下去。 开门的动静吸引了远处那些人的注意，一道声音随之传来：“嗯？怎么有人醒了？不对……该死，是灵调局潜入进来了！” 只见远处那伙人中，为首之人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她们的方向，他的声音同样提醒了其他弟子，他们虎视眈眈地朝这边看了过来。 艾文卿见状，上前一步，手掐剑指，飞剑浮空：“不许动，所有人举起手来束手就擒，否则后果自负！” 姜尘沫见状，也同样唤出“死烬红鸾”，与艾文卿比肩而立，随时准备动手。 两人的气势很足，这些弟子闻言，顿时变得犹豫起来。 “我呸！”为首的长老呸了一口，随后对着一旁的众弟子说道：“别听她的，她们就四个人，拿下她们！” 周围弟子闻言，顿时士气大涨，纷纷拔出武器，将四人包围了起来。 眼看战斗一触即发，场上异变突生，不等双方打起来，一旁的血色阵法突然再次发出一声嗡鸣，随后，又是一道血光冲天而起。 另一个阵眼的标志同样黯淡下来，那魔宗长老见状，顿时怒火横生：“该死，另一处阵眼居然也被破坏了？！” 他双目瞪得浑圆：“一定是你们的同党，该死，究竟进来了多少人？！” “一定是姜泠。”叶吟霖不走寻常路，从窗户跳了下来，对姜尘沫说道。 姜尘沫点了点头，想必是姜泠对这些阵法也有印象，所以前去破坏了阵眼。 想到这里，她暗中松了口气，随后寒声开口道：“你们的计划已经被破坏，劝你们速速束手就擒，珍惜活着的机会……” 青色的火焰燃起，炽热的温度绽放，宛若一朵盛开的青莲。 火焰一瞬间遮蔽了天际，少女那乌黑的长发也瞬间变得雪白，她猩红的瞳孔盯着在场的众人，缓缓开口。 “否则，所有人，都得死。” 第231章 会合 “？”姜尘沫在这里说场面话的同时，一旁的叶吟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那个……沫沫姐，这个‘所有人’包括我们几个吗？” “……”少女沉默过后，狠狠的瞪了一眼拆台的叶吟霖，叶吟霖顿时老实的退至她身后，“您请！” 少女的目光重新看向面前的这些魔宗弟子，为首的长老咽了口唾沫，忍不住退后半步。 但作为冥顽不灵的“前朝余孽”，即便早就知道卡牌的力量远超过他们的能力，甚至自己也已经成为一名卡师，可又怎么可能会堂而皇之的向卡牌的力量低头。 他色厉内荏的对着弟子道：“卡牌不过小道尔，不用害怕，上！一起拿下她！” 姜尘沫冷笑一声，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对方面前，甚至没有用剑，直接一脚踢在对方的腹部。 长老的身体一下子弯成了龙虾，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倒飞出去。 这一幕将周围的弟子惊得不敢动弹，长老是他们之中最强的，结果在姜尘沫面前一个回合都没撑过去，这样的结果让他们不由得感到一丝恐惧， 但姜尘沫可不会给他们恐惧的时间，她的速度快到无法捕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耳边便传来几道闷哼，随后数道身影随之倒地。 少女身影站定，举起手中重剑指向众人：“继续？” 她的声音倒是平静，但周围的其他人可就平静不了了，在姜尘沫带来的恐怖压力下，他们一个个只感觉如坐针毡，没扛几秒，就纷纷缴械投降。 “我，我投降，不要杀我！”这些普通弟子们纷纷跪地求饶，但姜尘沫却察觉到其中有几道身影还在暗中活动。 少女皱了皱眉，这些人中一共有四个是卡师，很显然，他们不会轻易投降的。 她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随后当着这些人的面收起了武器：“很好，明智之举，举起双手，面朝墙壁站成一排。” 听到姜尘沫的话，这些弟子们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就在他们准备按照姜尘沫的指挥面壁思过的时候，几道寒光突然闪过。 三道身影猛地朝姜尘沫冲过来。 “死吧！”三人面色狰狞，其中一个更是发出嘶哑的怒吼，手中的武器无一例外，皆瞄准了姜尘沫的脑袋。 少女冷笑一声，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这让三人纷纷以为是姜尘沫被他们的攻击吓傻了。 但下一刻—— “乒！”一声清脆的金鸣随之响起，几人手中的武器被一旁飞来的剑刃打掉，随后，数把飞剑有灵性的悬浮在空中，剑尖正对着他们的咽喉。 艾文卿上前一步，来到姜尘沫身边：“果然如你所料，他们的确会使用诈降的伎俩。” 说完，她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墙角处，苏清漓正提着如同烂泥般瘫软的魔宗长老朝两人走来。 刚刚这家伙很显然也准备和这三个弟子一起发起攻击，但很可惜，苏清漓无情的击碎了他们的幻想。 至于叶吟霖，此时正盯着那些面壁思过的弟子，谁敢动，就用鞭子抽他。 “现在好了，把他们都绑起来吧。”姜尘沫开口说道。 四人合伙把所有人都捆了起来，叶吟霖还顺带着去了一趟城门口，把被她想办法挂在城墙上的五个人也带了过来。 确保这些人没有挣扎的能力之后，姜尘沫的目光才落在地面的阵法上。 阵法的中心，立着一根巨大的珠子，仔细一看，似乎就是她们此前遇到的那个石碑的加长版。 少女心中了然，召唤出“死烬红鸾”，比划了两下后，直接一剑将柱子连根斩断。 “轰！”不同于前两次，在柱子被斩断之后，阵法有血色光芒猛地爆炸开来，随后血色的光芒冲天而起，久久不散。 过了一会儿，在姜尘沫惊讶的目光中，天空居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血雨，四人见状，连忙找了个屋檐躲避。 “这是怎么回事儿？”姜尘沫看向苏清漓，似乎想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应该是正常情况，不必在意。”苏清漓抬头看向天上，血色光柱的周围，凝结了一层厚厚的血云，也不知这光柱到底是光柱，还是输送血液的管道。 她接着说道：“献祭被阻止，这个灵潮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重置，直到被人以正常手段解决，我们不用担心。” 见到姜尘沫的表情有些疑惑，苏清漓开口说道：“灵潮内的原住民都是由灵力构成的，如果灵潮没有被正常解决，那么这些人就不会消失，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回归。” 姜尘沫闻言眉头紧皱，看起来这里面的门道比她想象中的多，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太多。 血雨还在下个不停，过了片刻，两道身影出现在茫茫的雨幕之中。 四人警惕的看过去，等到她们靠近，又松了口气。 来人正是姜泠，跟在她身后的，则是那个原住民少女。 原住民少女一看到那些罪魁祸首，顿时怒不可遏，拿起手中连弩就要杀之而后快，艾文卿下意识想要拦住她，但苏清漓却拉住她的袖子朝她摇了摇头。 “血海深仇，不能不报。” 艾文卿拍掉她的手：“我不是要拦她，但是她得留个活口，我得带回去套情报。” 在看到城内原住民的惨状之后，她早就放下对生命的怜悯了，这些人，死不足惜。 苏清漓闻言，讪讪的笑了笑，不再阻拦。 姜泠此时也来到姜尘沫和叶吟霖身边，惊讶的同时又带着一丝“果然如此”的表情：“姐姐？果然是你们！” “嗯，中午放学去找你没找到……”姜尘沫惊讶的发现她居然没有被血雨淋湿，但却没有追问太多，而是将自己寻找她的过程和她简单说了一番。 姜泠闻言也尴尬的挠了挠头，缓了口气后，才开口解释了一下自己遇到的情况。 根据她的说法，似乎是在路过哪一个车站的时候，突然上来一个奇怪的乘客，随后大伙就都失去了意识，毫无疑问，那个乘客应该就是伪装的魔门弟子。 “原来如此……”少女思索了片刻，打量了一下那个泄完愤后仍然在鞭尸的原住民少女，又把刚刚苏清漓说的灵潮会被重置的事情告诉了姜泠。 姜泠的表情露出一丝惊讶，她看向那位原住民少女：“那岂不是说……” “她应该会失去之后的记忆，不必在意。” 第232章 再临 发泄完的少女无助的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如今这个世界上只余下她一人，她已然没有未来可言。 看着她的这副模样，在一番思考之后，姜泠最后还是选择了将一切告诉对方。 包括他们所处的世界其实是灵潮，而且即将重置这件事。 说实在，她对所谓的重置、重新开始的说法并不认同，在她看来，与其说是回到过去，倒不如说那是另一段新的开始，届时的她未必是此时的她。 但即便告诉她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姜泠仍然选择向对方展示自己所知的知识。 只求一个内心豁达。 然而…… 在听到姜泠所说的“真相”之后，少女疯了。 也许是极度的愤怒、悲哀与突如其来的喜悦产生了冲突。 也许是无法接受自己所处的世界只是一段虚构的假象。 总之，那原住民的少女变得疯癫了起来，她发出一声无助的呐喊，口中吐着含糊不清的话，淋着血雨，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往无人烟的地方消失了。 姜泠见到这副景象，神色恍惚，情绪低落，似乎是后悔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对方。 叶吟霖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在意，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忘了这一切，恢复正常的。” 姜泠叹了口气，随后才点了点头。 血雨下了两三个小时才停下，然后姜尘沫便看见风卷云积，泥尘浮渡，沙土成型，灰烬重生。 那些曾被她的火焰烧成灰烬的尸骸冒着青烟，四面八方的灰烬和着血雨一起，从各方各面汇聚过来，渐渐的，像是成了人形。 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们无缘再见了，只是眼前光芒一闪，几人便发现自己回到了外面的那处树林之中。 一旁的公交车从撞在墙上变成了撞在树上，魔教妖人只有那个长老活了下来，死掉的人则永远留在了灵潮中。 此时天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姜尘沫看了看时间，到了晚上九点，时间已经很晚。 “我通知了局里的其他人来收尾，就不和几位一起离开了。”艾文卿说道，此时，她的手里正提着被捆成麻花的魔教长老，目光则落在了一旁的公交车上。 随后，她又看向姜尘沫：“姜小姐，就麻烦你开车带其他人离开了。” “好吧。”姜尘沫点了点头，她的车还停在刑警队门口，刚好这辆车也是刑警队的，正好顺路。 在告别了艾文卿之后，姜尘沫便开着警车来到刑警队，和苏清漓分道扬镳之后，换上自己的车，带着两个瓜皮回家。 …… “好了，这次的事情也算是结束了。”叶吟霖回到家直接往沙发上一躺，这两个月过去，沙发已经成了她的御用宝座，每天闲着没事就往这上面躺。 她踢掉拖鞋，把腿搭在沙发的靠背上，头倒着看向远处的姜泠：“下次独自出门给我俩报备！听见没有。” 姜泠尴尬的挠了挠头，看向一旁的姜尘沫，姜尘沫点了点头：“是该报备，为了找你，我俩下午都没去上课。” “好吧……”姜泠悻悻一笑，尴尬的离开了现场。 姜尘沫看着掏出手柄又准备上游戏和boss大战三百回合的叶吟霖，无奈劝道：“别玩太晚，给我早点睡，听见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 少女无语的撇了撇嘴，没再管她。 回到房间后，她先是简单的记录了一下今天了解到的关于那些魔宗邪派、“洞天”以及灵潮会重置的消息记录在自己的笔记里。 如今这个笔记本已经写了厚厚一沓，虽然有些情报已经失去了作用，比如和“逆世”相关的内容，但剩下的情报仍然有很高的价值。 合上笔记本，她开始联系归兆。 此前在回来的路上，归兆便已经联系过她，不过因为当时她不方便，所以回应她说自己稍后会联系她。 现在自己有时间了，自然要回归正题了。 “姜小姐，你好了吗？”归兆的声音带着些许关切，姜尘沫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开口道：“准备开始吧。” “好。” 话音落下，熟悉的眩晕感便再次席卷而来，少女眼前的景象瞬间发生了变化。 …… “哗……”少女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漆黑，周围空荡荡的看不见一点光芒，而她的耳边，是一阵阵的潮水声，翻涌不止，川流不息。 她点燃火焰，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潮湿的山洞内，洞里的滴水让周围的火把根本无法燃烧。 洞中还有许多其他人的身影，他们或欣喜，或惊讶的看着少女手中的烈火。 姜尘沫将目光从这些人身上收回，和之前一样，自己仍然没有见到归兆的身影。 她爬起来，借着火的光芒，找到山洞的出口，朝洞外走去。 耳畔的水声越来越清晰，除此之外，还伴随着隐隐约约的雨声，洞口远远传来光亮，少女加快脚步走出洞穴，便感受到雨滴落在脸上的湿润。 她放眼看去，便看见滔滔的海潮汹涌澎湃的拍打着山崖的崖壁。 不对，这不是海水…… 少女的目光扫过附近的山头，虽然被水淹没，但她依然还能依稀认出来，自己似乎仍然身处于原本人族居住的位置。 “……洪水？”少女想起姒若灵曾经和自己讲述的一场干旱一场洪水。 但按理来说，自己阻止了康回撞山，怎么如今仍然有洪水肆虐？ 她思索了片刻，回到山洞之内，随手拽住一个路人问道：“人皇在什么地方？快点，我有急事！” 路人被她吓了一跳，在一番思考后，才给出答案：“在……在山顶吧……” 少女连忙松开手，转身头也不回的重新跑出山洞。 高山巍峨，即便如今他们身处半山腰，但距离山顶依然有数百米距离。 不过这点高度对姜尘沫来说如履平地。 她三步并作两步，几个瞬身的功夫就来到了山顶。 山顶上，几个熟悉的身影全部都在场，人皇顾影、归兆、舒轻语，还有一些人族的其他高层。 历史正常轨迹上造成洪水的罪魁祸首康回也在场。 他还活着，很显然意味着并不是他撞山导致的洪水。 见到姜尘沫到来，其他人朝她看过来。 “姜小姐，你来了。”顾影朝她点了点头：“相信你也对现在的情况感到疑惑，那么，就由我来和你解释一下是什么情况吧。 第233章 不可违逆之物 少女点了点头，她确实很好奇，为什么洪水仍然会如期而至。 在她好奇的目光中，顾影缓缓开口：“在你离开之后，我们按照你说的搬到了更高处居住，如你所见，也就是现在的这些山洞。” “在那之后，我们辛勤耕作，正常生活了大约一年的功夫，直到某一天……” 她看向西方，目光幽邃深远：“从遥远的西方，传来一声惊天巨响，人们可以清晰的看见天空被揭开一个巨大无比的缺口，滚滚天河从天上倾泻而下。” “滚滚雷声之中，天向西北倾塌，阵阵地鸣之下，地自西北抬升，短短几个昼夜，世界便发生了如同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天河形成洪水，将整个世界淹没，生灵向着高处逃生，世间化为一片汪洋。” 她这才看向姜尘沫，说道：“这，就是如今这幅景象的由来。” 姜尘沫陷入了沉默，很明显，她所描述的画面，与康回撞断天柱山后的表现完全一致，但…… 天柱山为什么断裂？ 难不成还有其他人撞山不成？ 她深吸一口气，暂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看向顾影：“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按照流程，顾影会进行补天、治水，但她又是如何得知这些方法，又如何去做到这一切？ 姜尘沫的目光落在顾影身上，只见她缓缓开口：“我不清楚，但毫无疑问，我不可能放任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洪水变得更严重。” 在她说出这个决定的瞬间，一抹月光突然刺破云隙，照在几人中央，紧接着在几人惊讶的表情中，金色的神女出现在他们眼前。 姜尘沫有些意外，与她不同，舒轻语却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这神女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指引她取来神弓用以射日的那位。 如今人间再度陷入危难，她也再一次降临世间，为人族送上救世的指引。 “人皇冕下，贵安，初次见面，吾名唤南宫晴，司掌月相之神，太阴神君。”神女缓缓开口，所说之话却让场上的气氛变得凝滞了许多。 不为别的，因为被称为“妖皇”的星瞳，是太阳神君。 这也是当初人们会把那些金乌当做星瞳之子的原因，因为星瞳才是真正的金乌之身。 那九只畜牲，只是拙劣的模仿者。 似乎是感受到场上气氛的凝滞，南宫晴缓缓开口：“不必担忧，此番世间遭遇灾祸，而吾则会带来救世的指引。” 她的话让众人回过神，身份与个人情绪在这种时候并不重要，如何解决洪水，阻止这场危害万千生灵生命的问题，才是重中之重。 在众人的目光中，她缓缓开口：“欲阻止洪水，需先炼石补天，阻止天河继续倾泻，而炼石补天，需以五行之极炼就五色神石。” “而这五行之极，分别是铁中木、水中火、树中土、火中金、地中水，需以浑然天成，而非人为。” 她的话让在场的气氛变得僵硬了许多，一旁的舒轻语连忙开口问道：“神君冕下，此五物彼此相克，要如何存续于世间？” 铁中怎么可能生出木，水中又怎么点燃火？ 但南宫晴并没有向他们解答的意思，而是继续说道：“在补天之后，需假以外物作为天柱制成天地，否则久而久之，天地将终会闭合。” “至于此后如何除去洪水，便需要人皇冕下亲自考量了。” 随后，不等其他人提出疑问，南宫晴的身影便化作一道虚影消失在众人面前。 “……”一旁姜尘沫的表情凝重，相比于担心水患的其他人，她的内心很是复杂。 尽管自己和归兆费尽心思尝试着改变一切，但到最后，该发生的还是依旧发生了。 莫非，这一切，就真的不可改变吗？ 「命运」，当真无法违逆？ 她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随后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解决五色石的问题吧。 五色石，为青赤黄白黑五色，代表五行，东方甲乙青木、南方丙丁赤火、中央戊己黄土、西方庚辛白金、北方壬癸黑水，以此炼为一体。 金、木、土、水、火顺序相克，又要彼此存于前者之中，以常理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凡事都有例外，南宫晴早就给出了答案——五行之极。 只有五行中最为极致的五种存在，才能无视彼此的克制，存在于本不应该存在的介质之中。 在众人迷茫的目光之中，姜尘沫缓缓开口，将这些告诉顾影。 “可如今世间被洪水淹没，我们要如何去寻找此五物？”顾影疑惑的问道。 姜尘沫摇了摇头：“不必担忧，既然此五物为五行之极，便不会轻易受到洪水的影响。” 她扫视了一眼众人，又开口道：“到时候我会与你一同前往寻找，你只管想办法取来这些东西炼石补天，中间所遇险阻，我会为你扫清。” “我们也一起……”舒轻语闻言，顿时也开口准备一同前往。 “不，你与归兆一起留下。”姜尘沫却打断了她的话：“在我与人皇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们要替她处理好族中的大小事宜，让人皇能够专心致志的解决洪灾。” 舒轻语看向顾影，顾影投来认可的眼神，她顿时点了点头：“好，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让族群拖人皇的后腿的。” …… 在离开之前，顾影还需要做一些必要的准备，因此趁着这段时间，姜尘沫在山洞里观察起其他人的状况。 接连遭遇两场天灾，哪怕中间相隔一年休养生息，人们的精神状态仍然显得十分萎靡不振。 姜尘沫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去，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等一下，姜小姐！”是舒轻语的声音。 姜尘沫转身看向她，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舒小姐？” 舒轻语面色严肃道：“实不相瞒，我从阿兆那里听说了一些事情，为了人族的未来，我愿意将我的力量赠予姜小姐，希望姜小姐能用这股力量扫清前方的阻碍。” 说着，她朝姜尘沫伸出手。 姜尘沫闻言有些意外，她本以为自己要等完全解决人族面对的危机才能得到她们的认可，没想到舒轻语居然主动选择将力量赠予她。 看着对方真挚的眼神，她同样伸出了手。 第234章 东有春枝裂金发芽 天色苍苍，云垂金光。八卦洞玄，卜算短长。 翠绿的新竹破土而生，茁壮成长，在最是坚韧的时刻被人斩下，切裂，化为长长短短粗细相同的竹片。 刻刀在竹片上刻画下一个个奇妙的线条，随后，又以坚韧的兽筋将其串联，化作一捆竹简。 尽管这竹简的竹片看起来长短不一，但却莫名的迎合着不知名的韵律，仿佛它本该如此。 随后，“天理爻简”舒展开，璀璨的光芒照亮了少女的视野。 「已解锁特殊角色卡：“霜天落日·舒轻语★★★★★（冰结）”。」 不同于前两次，在获得这张「真理」阵营的卡牌时，姜尘沫真切的看到了仿佛是“天理爻简”诞生的经过。 但实际上，“天理爻简”是天然诞生，怎么可能像人类的竹简一样被逐渐编制。 在舒轻语坚定的目光中，姜尘沫冲她点了点头，将这张卡牌收了起来。 虽然说目前为止，自己的卡牌已经多到用不过来，但是每一张卡牌的定位都不相同，也分别能够应付不同的情况。 况且虽然手牌的数量有上限，但牌库并没有存储上限，只要有能力获得足够多的卡牌，那么当然是多多益善。 毕竟每多一张卡牌，就会多出许多种可能。 …… 过了一段时间，在人族父老乡亲的相送中，姜尘沫和顾影二人乘着小船，踏上了寻找五色石材料的旅程。 人族如今的聚集地是在世界的东边，所以就近原则，她们要找寻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位于正东的“铁中木”。 “说起铁中木，早些年间我倒是有所耳闻。”船上，顾影披着蓑衣看向远处，语气凝重的对身后的姜尘沫说道。 此时的姜尘沫正在船尾专心用风的力量推动船只，没听清她说什么，疑惑地扭头看了她一眼：“什么？” 顾影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乌云，转过身对姜尘沫说道：“我说我对铁中木其实有所耳闻。” 姜尘沫闻言有些意外，因为当时在南宫晴面前时，顾影的反应可不像是对这玩意有所了解的样子。 “怎么说？” 顾影沉思了一番，开口道：“起初其实我没把这个和铁中木联想在一起，但是现在想来，或许那就是我们要找的铁中木。” “传闻在极东之地，有一座由金铁铸成的岛屿，整座岛屿浑然天成，没有哪怕一丝土壤。”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每年开春时节，都会有一枝嫩绿的新芽从金属的缝隙中钻出，撑开这道缝隙，成长为茁壮的枝桠，直到秋季来临，化为枯木折落。” “只是如今洪水淹了八百米，这金岛怕是早已沉入水底。” 姜尘沫对她讲得故事倒是啧啧称奇，听到顾影的猜测，她开口道：“沉入水底的话，便去水底寻它便是，来都来了。” 顾影只感觉这最后的四个字有种特别的魔力，她不由得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既然是为救世而来，自然不能被这种困难拦住，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嗯？” “它若是沉在水底，我们该如何确定它的位置？” “……”姜尘沫难得被难住了，诚然她们都做好了潜水的准备，但这洪水卷积泥沙，不说浑浊不堪，但也绝对不算清澈，别说在船上，哪怕是潜入水底，也未必能找到所谓的金岛。 八百米的深度，洪水早已成了汪洋，向下看去，一片漆黑，谁也不知道水里会有什么东西。 要知道，妖魔的问题可还没有被解决呢，而说到妖魔…… “话说，你有没有感觉船摇的有些狠了？”虽然水面一直有些波澜，但是此前还算平静。 为什么现在感觉船只被摇的七荤八素的？ 顾影的话让姜尘沫回过神，她往四周看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对，因为我们下面现在有个大家伙。” “？”你为何如此平静？ 听到姜尘沫的话，顾影连忙向下看去，虽然下方水域仍然一片漆黑，但很显然现在她们船下的黑色和其他水域不是一个色调。 顾影打量了一下，这至少得有三四十米宽，长度可能达到百米左右。 “这……这是什么情况？” 姜尘沫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她说道：“准备好了，接下来……” “是海战环节！” “哗！”巨大的浪涛掀起，一只庞然巨物从水中一跃而出，从两人所处的小船头顶飞过，又落在船的另一侧。 它行动间激起的磅礴巨浪让小船如同浮萍般风雨飘摇。 然而站在船上的姜尘沫却丝毫不为所动，任由船只如何摇晃，她依然稳如泰山。 这时候如果给她一根鱼竿让她像顾影一样穿个蓑衣，然后坐船头钓鱼，逼格一下子就上来了。 不过姜尘沫不是来钓鱼的，虽然顾影并非不善战斗的类型，但她对水战确实一窍不通。 姜尘沫深吸一口气，手中大剑浮现，不息的狂风席卷着火焰将小船包裹在内，她举起大剑，远远指向那已经游到她面前的巨大生物。 巨大生物受到挑衅，从水中冒出了头，那是一只巨大的鱼类，看起来和鲸鱼很像，但又有些不同。 “这是什么东西？”顾影惊呼一声，虽然意外，但见到姜尘沫准备战斗的样子，她的目光也坚定下来，从蓑衣之下拔出一把长剑，并肩站在姜尘沫的身边。 “我来帮你。” 姜尘沫瞥了她一眼，没有开口，实际上她此时正在和面前的巨鲸比气势，虽然对方的体积很大，但气势这种东西，不是大就强的。 至少，姜尘沫这边的特效很足。 巨鲸似乎被姜尘沫的反应激怒，它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小船游过来，光是这一张大嘴，都要比之前人族聚居地的山洞要大上好几圈。 但姜尘沫可不会被这种东西吓到，面对着对方冲过来的身影，她双手握紧“死烬红鸾”，青色的火焰缠绕着剑身，就仿佛她手中握着的是一把会喷火的激光剑一般。 火焰喷涌出去足足二三十米长，面对着冲过来的巨鲸，她一剑劈下。 “嗷！！！”剑锋狠狠的斩在对方的上吻部，巨鲸发出一声痛呼，在到达小船之前闭上了嘴巴，随后仓皇的钻进了水底。 “它躲进水里了。”顾影看见这一幕，连忙提醒道。 姜尘沫头也不回的回应：“我看见了……准备好，它又来了。” 第235章 观海潮 随着少女话音落下，她手中大剑化为光影消失，紧跟着一把碧绿的长枪出现在她手中。 虽然顾影不太理解姜尘沫为什么好好的剑刃不用，突然把武器换成了一节树枝，但她仍然对他人的选择表示尊重。 巨鲸的阴影不断绕着小船游弋，似乎在寻找时机一口吞掉小船。 下一刻，那巨大的阴影突然化作一个圆形，然后消失在水面上。 姜尘沫见状神色一变，左手拉住身旁的顾影，毫不犹豫的凌空而起。 而紧跟着下一刻，一只血盆大口破水而出，一口便将小船吞入了口中。 “我的船！”顾影瞪大眼睛惊呼道，“船上还有东西呢。” “放心，待会儿我就让它吐出来。”说着两人的身影直接落在了巨鲸的头顶，姜尘沫手中长枪挽了个枪花，随后一枪刺入巨鲸的皮肤。 “抓紧了，接下来，要潜水了。”少女一只手紧紧握住面前的长枪，另一只手抓住顾影的手腕，心中默数三个数。 下一秒，巨鲸发出一声痛呼，两人便感觉脚下一沉，巨鲸的头顶高度降低，朝着水下钻过去。 在进水的那一刹那，凌冽的风将两人包围，形成一个密闭的气泡，紧接着，在巨鲸的“帮助”下，两人直接钻进了海底。 巨鲸似乎想要尽快摆脱头顶上的“蚊子”，但姜尘沫的长枪始终牢牢地钉在它的头骨上，甚至还被少女当做船舵，有意无意的控制着巨鲸前进的方向。 巨鲸一路浮浮沉沉，横冲直撞，时而跃出水面，时而潜至水底，路上那些被水淹没的树木山石都被它撞的粉碎。 但姜尘沫却不动如山的控制着它头顶的操纵杆，使其不得不朝着姜尘沫控制的方向前进。 一旁的顾影都已经惊呆了，水底的世界光怪陆离，通过她的力量，能够清晰的看见周围的景象有多么凶险。 可面前的持枪少女却完全不为所动，任由脚下巨鲸如何肆虐，她都能从容应对。 “哗！”就在这时，巨鲸再一次冲出了水面，就在顾影还在期待姜尘沫要如何应对的那一刹，突然感觉一阵失重感传来，自己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当心！”耳边传来姜尘沫的声音，顾影才发现是对方将自己扔了出去，而自己飞向的位置，恰好有一片巴掌大的小岛露出水面。 顾影在空中稳住身形，安稳落地，连忙朝仍然站在巨鲸头顶的姜尘沫看过去。 只见那巨鲸似乎准备再次潜水，而姜尘沫却拔出长枪，一跃而起，同样落在了小岛上。 巨鲸头上没了异物，顿时又变的凶恶了起来。 它凌空一跃，便要从姜尘沫二人头顶飞过落到另一边。 但姜尘沫等的就是现在。 下一刻，她手中长枪猛然刺出，建木的力量勃发，枪身仿佛一下子变成了数十米长，直接将巨鲸庞大的身躯贯穿。 随后，少女宛若抡大锤一般将对方砸入另一边的水中，又在顾影惊讶的目光中双手握紧长枪，将巨鲸绕着孤岛抡了半圈。 巨鲸庞大的身躯在水上掀起巨大的波浪，然而却完全不能撼动姜尘沫一分一毫。 她连续重复了几次这个动作，巨鲸终于忍不住张开了嘴，刚刚被它吞入口中还没来得及入腹的小船又被它原封不动的吐了出来。 “守好你的小船，我去弄死这玩意。” 少女略带调侃的话并没有让顾影有太大反应，看着姜尘沫收起长枪一跃而起，又再次跳到了巨鲸的身上，顾影的眼中闪过几丝讶异和赞叹。 巨鲸的身躯再次开始翻涌起来，姜尘沫的手中链刃浮现，如同罚罪的鞭笞落在巨鲸的背上，瞬间便将其打得皮开肉绽。 这实际上是她别无他法的选择，虽然水火相克，但处于水中，水盛火衰，“孤风流焰·姜尘沫”的力量无法完全发挥出来。 姒若灵和归兆的力量在水中又无立足之地，无论是行尸还是阵旗均无落脚之处，若是巨鲸翻涌遁水，便会毁之一旦。 而无论是箭矢还是飞枪，在水中的势能都会被大幅衰减，飞行速度减慢，莫说伤害，恐怕就连命中都难。 万般无奈之下，姜尘沫除了使用此青荃的力量没有任何选择。 巨鲸被背上的伤口痛的嘶吼尖叫，发出沉闷的声音，作势便要再次潜入水中。 少女见状神色微变，链刃如同捕猎的套索般挥出，瞬间缠住了巨鲸的身体。 带刃的长链随着姜尘沫用力一拽，深深的嵌入巨鲸的身体，巨鲸咆哮着再次潜入水中，但姜尘沫这次可不会再让她到处乱窜。 她用力的收紧手上的“缰绳”，硬生生的将对方的头拉扯的向上扬起，强行制止了巨鲸想要逃跑的动作。 巨鲸无力的瘫倒在水中，姜尘沫见状没有丝毫留情，手中链刃接连不断的鞭笞着它的身体，在巨鲸的身上留下数道伤痕。 最后，链刃宛如一道利剑，瞬间刺穿了巨鲸庞大的身体，鲜血汩汩流出，将周围的水域染得通红。 随着少女最后一式收尾的“罪灭”，巨鲸的身上爆出一道道血雾，庞大的身体宛如被肢解般四分五裂，就这样失去了生息。 …… “你出来了！”见到姜尘沫跳出水面，顾影连忙凑了过来：“那只大家伙呢？怎么样了？” 少女平静的点了点头：“死了，死的不能再死。” 顾影点了点头：“那好，快上船吧，马上就要涨潮了。” 姜尘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涨潮？为什么这么说？” 在现实世界，她明白潮水的起落是由于月球的引力引起的，但先不提在这方世界地月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如今乌云密布，她又是如何分辨昼夜天相的？ 或许这便是人皇独有的力量吧。 少女没有想太多，一步跳上船头，随后肉眼可见的，水面渐渐的涌起波澜，原本只是露头的孤岛几个呼吸间便被淹没。 姜尘沫皱着眉头看向远处，随着船只的漂流前行，水上的波浪越来越猛烈，在船的周围已经掀起一道道海浪。 顾影站在她身边，冷静的提醒道：“我听闻在那金岛的附近，有着汹涌的洋流阻挡，现在浪潮逐渐凶猛，想必我们如今的位置已经距离那海岛不远了。” “或许，金岛并没有被淹没。”少女皱着眉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顾影虽然对她的结论有些意外，但并没有点评什么，而是指着远处。 “准备好，大浪要来了。” 第236章 铁中木 海浪越来越汹涌，小船又重新变得风雨飘摇起来。 姜尘沫和顾影一起躲在了船篷中，看着此起彼伏的海浪沉默不语，她在等待，等待顾影口中所提到的“大浪”。 就在这时，耳畔突然传来顾影的声音：“姜小姐，你看那边！” 少女抬起头，顺着顾影目光注视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重重滔天的巨浪。 低的有四五米，高的甚至有数十米，宛若一座山岳遮天蔽日地拍打过来，势要将两人所处的小船化为齑粉。 但…… 姜尘沫的目光看向海浪的根部，那里，有一丝金光正在闪烁。 毫无疑问，顾影所指的应该便是那道金光，少女看向她，开口问道：“那就是所谓的金岛吗？” 顾影点了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它了。不过，看这个距离，那处大浪……” 姜尘沫抬头重新看向大浪，很显然，那大浪已经开始向前方倾倒，马上就要拍下来，而两人所乘坐的小舟，正好位于它倒下的距离内。 她皱了皱眉，开口道：“躲不开了，准备冲过去吧。” 说着，她一只手扶在船身上，随后，蜿蜒的藤蔓在她手心绽放，将船身牢牢地捆起来。 加固完船身，姜尘沫又深吸一口气，控制着风加速推进。 小船瞬间如同开了氮气加速一样，猛的冲了出去。 长舟破开一层层浪，即便有着少女灵力的保护，但仍然不可避免的被浪水打湿。 顾影的能力帮不上忙，只能纠结的看着姜尘沫操作。 巨大的浪宛若一面高大的城墙般不可撼动，它如泰山压顶般坠落下来，等到她们的船冲到浪跟前时，浪水与海面已经只剩下不到30°。 “要撞了，坐稳！”少女的声音冷静无比，完全听不出来她做了怎样疯狂的决定。 顾影咽了口唾沫，艰难的点了点头，随后，在她带着不安的目光中，脚下小舟的速度再次攀升。 顾影向来是一个求稳的人，带领人族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做过任何激进冲动的决定，因为她害怕自己的一个失误，就会给族群带来万劫不复的灾难。 她敢肯定，这次跟着姜尘沫一起“冲浪”，指不定会是她生平最冲动的决定。 但即便如此，在接近巨浪的那一瞬间，她还是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哗！”船头破开水壁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伴随着船身剧烈的震动，以及身上被淋湿的感觉，顾影重新张开眼睛。 她后怕的看着面前一片平静的景象，不可置信地问道：“我们这是……活下来了？” 少女点了点头，她的目光远远看向前方，在不远处的水面下，有着一块明显明亮许多的水域，透过水面，隐约便能看到一座岛屿的轮廓。 顾影也同样看向前方那个岛屿的轮廓：“会是那个吗？” “会是。”姜尘沫笃定的点了点头，她的目光透过重重水域。 虽然看不见下面的情况，但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草木气息，即便在这片汪洋中，亦如同黑夜中的明灯。 “就在下面了，准备好，我们该取宝了。” 顾影点了点头，随后便再次感受到那股熟悉的风的力量将她包裹了起来。 她心中安定了几分，对着金岛的方向，纵身一跃，跳入了水中。 水中的世界光怪陆离，各种各样的鱼类游弋而过，顾影不敢停留，快速的朝着金岛的方向游去。 没有再次遭遇到妖兽的袭击，也没有遇到什么阻拦，顾影轻而易举的来到金岛的上方。 一支翠绿的树枝正静静地在金属的岛屿中生根发芽，开枝散叶。 看着这一幕，顾影只感觉心中没来由的充斥着一股强烈的宿命感，她伸出手，轻轻折下一只树枝，不等她反应过来，手中树枝居然化作一块青绿色的石头。 石头的表面看起来十分光滑，却传来一股粗糙的质感，就仿佛是一块树皮一样。 “这就是……五色石？”顾影喃喃道，她连忙将这块青色的石头收起，随后转身向着上方游过去。 …… 顾影的头冒出水面，姜尘沫连忙伸手将她拉上船：“怎么样，取得那什么‘铁中木’了吗？” 顾影点了点头，将那块青色的石头递给她看。 “这就是铁中木？我还以为会是块木头什么的。” “按理来说确实应该是这样没错。”顾影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姜尘沫。 姜尘沫听完思索了片刻，有些失望地说道：“我还以为需要你把整棵树连根拔起呢。” “那未免有点太绝了。”顾影开口说道。 姜尘沫耸了耸肩：“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 距离最近的无疑是正中央的“树中土”，而且你说怎么就那么巧，世界的中央恰好就有一棵远近闻名的巨树。 所谓的“树中土”，大概率就诞生于那棵“建木”之中。 但是，南宫晴所说的五色石明显是在按照五行的顺序，她们不确保如果打乱顺序会发生什么。 而且她们手上有木之极的“铁中木”，而木克土，直接取“树中土”或许会使二者发生冲突。 “那么，便按照顺序……去南方寻找所谓的水中火吧。” “正如我意。”姜尘沫点了点头，又接着道：“我也想见识见识，所谓的火之极，水中火，与我的火焰相比如何。” 她的火焰也可以在水中燃烧，从某种方面来说，也算是水中火了。 但很显然，南宫晴所说的水中火并非随随便便什么火焰，而是这方世界的某样特指的物体。 根据“铁中木”会变成石头的案例，搞不好“水中火”也会变成石头，自己的火焰可没有这种功能。 “只是……火焰，要如何留存呢？”顾影有些苦恼的看向姜尘沫，姜尘沫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你手上不是有个木头吗？到时候只需要用铁中木引燃一下，不就有火了吗？” “那万一给铁中木烧完了怎么办？” “……凉拌吧，我还能有什么办法，你都考虑到木之极会被烧完了。” 木生火，只需要一点点火星，就可以将其引燃，而根据顾影收取铁中木的过程，估计那火很快就会变成红色的石头。 所以姜尘沫根本不担心会顾影收取不了，只有过于谨慎的人皇大人才会考虑这种问题。 顾影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挠了挠头，不再说话。 第237章 金蛇吞玄火 小船晃晃悠悠的朝着世界的南端前行。 不同于前往金岛的道路，水中火所在之处要离她们远得多。 毕竟两人是从人族的聚集地出发，原本就已身在极东，去往铁中木所在金岛，又因为西高东低的地势，洪水朝着东方奔涌，两人顺水而行，只需要短短几天的功夫便能到达。 而南方相对来说就要远上很多，而且除了距离以外，朝着西面行进的过程又是逆水行舟，速度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 而随着小船向西南方向航行，水也变得越来越湍急。 这一去的旅途很漫长，对顾影来说算得上是一种折磨，至于姜尘沫则只需要挂机控制着风推动小船前进就行，时间的尺度在她面前反而不值得一提。 一路上还算风平浪静，但随着两人的前行，周围的空气也明显变得越热起来，甚至没过多久，原本那连绵不绝的雨也停了下来。 空气的温度已经上升到了四十度左右，而且还在不断攀升，再加上洪灾的影响，空气湿度也很高，仿佛身处桑拿房，让人无法忍耐。 很明显，这种气候绝对不正常，洪水肆虐的情况下，南方如此炽热的环境，蒸发量大幅上涨，理应暴雨不断才对。 因此这种情况，恐怕是因为极南之地独特的特性导致的，就和当初的极北之地一样，若等到了真正的极南之地，也许还会变得更加灼热。 时间大约过去了两个月，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小船竟然缓缓靠岸，原本淹没一切的洪水，居然在这里消失不见。 “奇怪，怎么突然上岸了？难不成只有东边被淹没了吗？”顾影打量着地面，忍不住开口道：“虽然这里炽热了些，但似乎也比蜗居在山洞里强些。”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来：“不对，南方太热，北方太冷，或许我应该带着族人们去建木附近居住才好。” 姜尘沫瞥了她一眼，劝说道：“还是别想这些了，倒不如尽快集齐五色石补天，否则……” 她看了看周围，又道：“就算你把族人迁徙到陆地上，可天河还在不停的泄露，迟早有一天土地还是会被淹没的。” “而且说不定只是因为南方这边的地形高些，所以才没有被淹没，其他地方可未必呢。” 顾影闻言也回过神来，她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应该有这种怠惰的想法，迁徙不过是权宜之计，别说治本，治标都难。” “还是想办法先把天补上吧。” 说着，她和姜尘沫一起踏上了南方的这片陆地。 船没办法在陆地上行驶，所以陪伴了她们两个月的小船便被无情的抛弃了，不过姜尘沫还是在顾影惊讶的目光中用卡牌将它收了起来，以防万一。 但顾影执意要背上她准备的那些行李，不愿意让姜尘沫帮忙携带，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这附近可真是荒凉，完全看不见哪怕一个人影。”顾影看着附近的情况，忍不住吐槽道。 除了一些妖魔在外游荡，两人甚至看不见哪怕一个活物。 而面对这些前来阻挠她们、攻击她们的妖魔，姜尘沫可不会手下留情，一路上无论是什么样的妖魔，长得丑陋还是乖巧，都被她亲手肢解，场面十分残忍。 “可惜虽然没有人烟，但这破地方居然仍然有这些该死的妖魔。”顾影看着妖魔们的尸体，忍不住吐槽道。 姜尘沫并没有接她这个话，只是开口问道：“你对水中火有什么了解吗？” 不出意外的顾影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实不相瞒，我还真对其有些了解，不过不是关于水中火，而是关于水中火可能会出现的位置。” 姜尘沫露出好奇的表情：“展开讲讲？” “嗯，早些年曾经听说过，天帝星瞳身化大日，驾车巡天，早上自扶桑之树起，向西而去，在路过南方时，遇到过一处深不见底的水潭。” “水潭？”姜尘沫闻言一愣，这炎炽之地与当初十日凌空不遑多让，居然还会有水潭存在？ 少女踩在干旱的地面上，朝着远处看去，前方没多远，似乎便是沙漠了，这种地形会有水源？还是深不见底的那种？ 看来灵潮的环境果然不能以常理分析。 面对姜尘沫的疑惑，顾影点了点头：“没错，据说星瞳曾在水潭中沐浴，或许因此在那水中留下了太阳之火。” 星瞳是金乌化形，太阳神君，本身便如同一颗不熄灭的大火球，若是她留下的火焰，未必不能于水中燃烧。 少女没有再继续询问，而是开口道：“不管如何，我们继续前进吧，就按你说的，先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那个水潭。” “水中火”未必指的是星瞳的火焰，但那个水潭或许真的和水中火有关系。 陆地上找起东西比水里方便的多，两人花了两天时间，在这片炎炽之地搜寻了一番，才在某个山的脚下发现了顾影口中所说的水潭。 “应该就是那儿了，我们快过去吧。”顾影指向水潭说道，说完便准备冲过去，却被姜尘沫一把拉住。 “等一等，有动静。” 少女的话音落下，两人都安静了起来，然而聆听了许久，耳边除了风沙的声音，什么也没有听见。 顾影疑惑地看向姜尘沫，姜尘沫皱着眉摇了摇头：“可能是我听错了吧，走吧，我们看看水潭之中到底有没有火焰。” 两人刚靠近水潭，迎面便传来一阵彻骨的寒意，使得她们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这里的寒冷要比当初在阴煞之地还要冷，就连姜尘沫也没能抵御住，难怪星瞳可以在这地方洗澡。 她探头向下看去，果然在这水潭的下面，看见一朵红色的火焰，宛若花朵般盛放。 “就是它了，我现在就下去……” “小心！”顾影刚准备下去取火，耳畔却突然传来姜尘沫的呐喊，紧接着，她猛地一拽顾影的衣袖，将顾影拉了回来。 就在顾影疑惑地想要质问姜尘沫为什么拦她的时候，视角的余光便瞥到一条金色的巨蟒从天而降，一头扎进了水潭之中。 顾影面色一变，连忙凑过去向下看，却发现那水中已经没有了火焰的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巨蟒盘在那里。 “它……它把水中火吞掉了？！” 第238章 金麟岂是池中物 无论是姜尘沫还是顾影，谁也没想到半路上居然会杀出来一条巨大的金蟒，直接将那团火吞了下去。 那可是五行之精的“水中火”，炽热无比，触之即焚，可那金蟒却仿佛丝毫没有受到水中火的影响，很显然，这金蟒绝对不简单。 金蟒仍然在潭底盘旋，似乎是注意到水面上的两人，它张大嘴朝着二人发出一声警告的嘶吼。 刚刚这巨蟒从山顶一跃而下，直接钻入水中，虽然只是粗略一看，但仍然能看出来它至少有十米粗细，至于长度，就更不用谈了。 这样庞大的蟒蛇即便是在这样的灵潮中也很少见，原本二人都以为这是妖魔，但仔细观察后发现，它似乎只是山野中的猛兽，得了机缘修炼成这样。 不仅如此，姜尘沫还感觉到它的体内的似乎有种力量在蜕变，她皱了皱眉，看向顾影。 顾影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股力量，她解释道：“这条蛇，好像在化蛟。” “化蛟？”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若是给这金蟒足够的机缘，它或许能化身成为五爪金龙，原本姜尘沫打算杀蛇取火，但现在看来，或许可以尝试其他办法。 两人迟迟没有离去，水下的金蟒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它不断的在水底盘旋、嘶吼，妄图，妄想以此吓退二人，但姜尘沫二人又怎么可能被它轻易吓退。 姜尘沫看向顾影，问道：“这金蟒或许有化龙之缘，你怎么看？” 顾影皱了皱眉，她也考虑起这一点来。 从结果来讲，杀蛇取火最终的结果除了能获得一团火焰以外并没有什么收获，但是拥有化龙之机的蛇很少见，与其结个善缘，或许对人族会有意想不到的帮助。 “水中火于我们来说并没有特殊的作用，只是需要此物炼就补天石，此蛇吞下水中火，应该还来不及吸收，我们或许可以尝试向其索取一丝火苗。” 姜尘沫撇了撇嘴，她猜到顾影会做出这样的决策，因此也没准备阻拦，只是开口道：“既然这样，你亲自去和它沟通。” “好。”顾影点了点头，她重新看向水潭底部，尝试着向金蟒开口：“道友莫慌，我等没有恶意！” 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将自己受太阴神君指引，取五色石补天的事情向金蟒讲述了一番，随后又开口道：“我等无意夺你机缘，但此番天下危难，还请道友愿割舍一部分火种，借我等炼石补天。” “此事功德无量，还请道友酌情考虑。” 金蟒似乎被她的话说动，它在水底盘旋了许久，突然猛地冲出水面，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二人吐出一丝火焰，随后转身又重新潜入水底。 顾影眼疾手快，连忙以铁中木引渡，那火苗仿佛有灵性一般缠绕在铁中木上，一下子变得旺盛了许多，随后在两人的目光中，它化作一块火红的石头。 石头摸起来滚烫无比，但却不伤人，顾影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向着水潭抱拳道：“多谢道友成全，他日若有需要，在下必有回报。” 随后，她回头看向姜尘沫，开口道：“姜小姐，水中火已得，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动身前往中央之地，去寻找那树中土吧。” 姜尘沫的目光却迟疑了片刻，她看向水底，那巨蟒已经盘在水中，开始用心吸收水中火之力。 那水中火为五行之极，若是被它完全吸收，是否会对世界造成影响？ 姜尘沫不确定按照原本的进度，顾影是如何获得水中火的，但此时她却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 但一番思考之后，她又想起自己与顾影乘船至此，一路上逆水行舟，是有自己以风助力，才成功抵达，若是没有自己相助，顾影或许要花费更长的时间。 那时候的金蟒或许已经蜕变为蛟龙飞往别处，也就是说它在化蛟之后，同样在此地留下了一丝火种。 就在姜尘沫思索的时候，周围的地面突然剧烈的颤动起来，脚下的岩石突然开始四分五裂，周围的黄沙如同海浪般波动起来。 下一刻，在那黄沙之中，突然钻出一只巨大无比的沙虫。 沙虫一出来，便张开口器，朝着两人嘶吼，还不等二人有所反应，这沙虫便突然向二人喷射出一股墨绿色的毒液。 姜尘沫神色一变，连忙拉着顾影躲开，毒液落在地面，发出“嗤嗤”的声音，伴随着一股白烟，坚固的岩石居然被腐蚀出一个坑。 “啧，好毒的毒液。”少女皱了皱眉，手中大剑浮现，便准备斩杀这只妖魔。 她察觉到那金蟒化蛟时，似乎散发出一股奇异的气息，大概就是这股气息将那只沙虫吸引了过来。 恐怕不只是沙虫，也许在那之后还会有更多的妖魔。 “姜小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顾影很显然也看出来这是什么情况，下意识开口问道。 姜尘沫头也不回地开口道：“我去解决它，你帮忙守住水潭，接下来可能会有更多妖魔，不能让它们靠近。” 顾影点了点头：“好，交给我吧。” 得到答复后，姜尘沫握紧“死烬红鸾”，青色的火焰自脚下涌起，转眼间形象便完成了转变。 纯白色的长发在风中飞扬，青色的衣裙于火中起舞，少女眸中赤光闪烁，身影转眼便出现在沙虫的身边。 火红的大剑一剑斩落，像打地鼠一样瞬间将沙虫拍倒在地上。 随后，她左手抓住沙虫身上的褶皱，用力向后一扯，便将沙虫那狭长的身体整个从沙中拽了出来。 一米多粗，接近二十米长的巨大沙虫在地上扭曲翻滚着，就想要往沙中钻，但马上，青色的火焰便席卷而至，堵住了它的去处。 随后姜尘沫手中剑峰挥舞，这家伙毕竟是妖魔，为了防止这东西有类似蚯蚓的再生能力，她直接将整条沙虫切成了数十段。 “小心！”就在姜尘沫准备收起武器的那一刻，伴随着顾影的提醒，一道凌冽的气息突然从侧面袭来。 “乒！”少女举起重剑，精准的挡下敌人的攻击，她侧目看去，只见一只类人形的妖魔出现在她的身旁。 不等她喘息，数道强大的气息接踵而至，走兽形的、飞鸟形的各种各样的妖魔如同潮水般出现，短短几个呼吸，便将整座水潭包围了起来。 “……看来，接下来得好好应对一番了。”她眸中充斥着战意，烈火如风暴般席卷升腾。 第239章 真火不灭焚天煮海 “吼！”一只兽形妖魔率先按捺不住，先一步朝姜尘沫扑了过来。 少女面色不变，一剑斩出，直接便将其头颅斩下。 妖魔的内心没有恐惧可言，血腥反而使得它们更加兴奋，这一剑像是点燃了导火索，在场的所有妖魔都咆哮着冲向姜尘沫。 一旁的顾影发现这些妖魔好像完全没有朝自己这边来到意思，看着承受巨大压力的姜尘沫，她连忙拔出长剑，大喊一声：“我来助你！” 伴随着一阵幽紫色的光芒闪过，顾影的身影直接出现在姜尘沫的身边。 她挥动长剑，随手斩出一道道如阳光般的亮黄色剑芒，轻而易举的替姜尘沫吸引走了大量的火力。 幽紫与亮黄色的光芒此起彼伏，轻而易举的便斩杀了不少围过来的妖魔。 瞥到这一切的少女心中忍不住感到一丝意外，虽然姜尘沫实际上还应付的来，但顾影的出现确实为她分走了不少的压力。 顾影的战斗方式和姜尘沫有很大区别，姜尘沫会在敌人的命中之前便将其斩杀，防止对方的攻击命中自己。 而顾影则显得莽打莽撞，像是完全不在意这些妖魔的攻击。 但每当这些攻击即将命中她的那一刹，她的身影就会突然一闪烁，随后就会有一道幽紫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将对方的身躯斩断。 姜尘沫见到这一幕感觉很是惊讶，这一路上顾影表现的不显山不露水，如果不是之前从姒若灵那里得知人皇的实力，她还以为对方是那种非战斗人员。 只是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对方的实力如此不俗，只能说不愧是人皇，果然非同一般。 这样的战斗方式对比归兆的“天垂万仞”来说确实少了些视觉冲击，也不像那些神话传说中的神通那样震撼，但强就是强。 特效不等于强度，强度也不等于特效。 顾影加入战斗之后，两人清理妖魔的速度大幅提升，只是也不知道这金蟒化蛟的气息对这些妖魔到底有什么吸引力，似乎把十里八方的妖魔全都吸引了过来。 妖魔源源不断，但两人的体力却终究是有上限的，一只只妖魔倒下，一只只妖魔又顶上来，周而复始，看不到尽头。 一些妖魔还会吞噬倒下“同伴”的尸体，从而变得更强大，以至于姜尘沫不得不额外分出心神，用火焰将这些尸体烧毁。 但这样的代价就是她的力量消耗速度变得更快了。 诚然，姜尘沫的体力远超常人，灵力也远比他人要更加磅礴，但力量再多，也终究不是无限的。 更何况她还要避免受伤，要操心的工作就更多了。 “姜小姐……你还好吗？”顾影感觉自己挥剑挥的手都软了，她再度斩杀面前的妖魔，抽出空，气喘吁吁地对身边的姜尘沫问道。 姜尘沫的状态比她好些，看着周围的这些怪物，她深吸一口气说道：“这里我先撑着，你去潭边看看那金蟒的进度如何了。” 姜尘沫的态度坚定，顾影本来还想争辩两句，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那姜小姐小心，我去去就来。” 说着，她转身便要向水潭方向跑去，但妖魔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当即就要拦住她，然而它们刚往那边跑两步，青色的火焰便化作一面墙壁，阻挡了它们的去处。 紧接着，剧烈的暴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强烈的吸引力让这些妖魔瞬间失去了平衡，被迫腾空而起。 少女的左手张开，控制着暴风眼不断地吸引周围的妖魔，直到无法在压制这些妖魔的抵抗，才双手紧握大剑，斩出宣告死亡的五剑。 烈火席卷，将被风暴裹挟的妖魔尽数燃成灰烬，妖魔群瞬间被清理出一片空白的区域。 但很快，周围的妖魔又再次将这个空隙填补上。 “该死，这里面是有谁会分裂吗？这个数量完全不符合常理……” 另一边，顾影小跑着来到水潭边上，刚准备往下面看，便突然看见水底一道金色的身影朝着上方冲来。 她心底一惊，连忙后退几步，下一刻，一道金色的庞大身影冲出水潭，向着天空飞去。 足足数十秒，才终于整个飞在了天上。 那是一头金色的龙形生物，只不过和真龙相比，头顶的角没有枝杈，也没有胡须和鬃毛，龙爪上也只有三根手指。 很显然，这是一头蛟龙，而且正是之前吞下水中火的那一条金蟒所化。 它数百米长的庞大身躯在空中盘旋一瞬间便遮天蔽日。 紧接着，它发出一声响亮的龙吟，使得周围的妖魔纷纷为之胆怯。 下一刻，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突然响起：“人类，让开，看我烧死它们。” 它无疑是在提醒姜尘沫，少女回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巨龙，只感觉莫名其妙的眼熟。 而且对方这个体型……正常的蛟龙，会有这么庞大吗？ 不过她没来得及想太多，连忙几个闪身，退回到顾影的身边。 下一刻，天空中的蛟龙张开龙吻，炽热的火焰喷吐而出，瞬间便席卷了面前的这些妖魔。 烈火几乎覆盖了整片沙漠，放眼望去，每一只被吸引而来的妖魔都被这道龙息点燃。 融合了火之极“水中火”的吐息以焚天煮海之势呼啸而过，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周围的妖魔便被清扫一空。 随后，巨大的蛟龙在空中翻滚腾飞，最后盘旋在此前它栖息的山峰上，垂下头，朝二人看过来。 “感谢二位在我蜕鳞之时为我护法，二位既然是要去炼成五色石补天，不如我便送二位一程吧。” 说着，它的身躯趴在地上，示意两人爬上来。 姜尘沫和顾影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透露出一丝意外。 原本按照正常进度，两人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抵达建木跟前，更不要提去其他地方。 如今，金蛟愿意送自己二人一路，她们自然是再高兴不过了。 正当二人来到蛟龙跟前准备爬上它的后背时，蛟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等一等……” 它调转头，一下子又冲入了水潭中，过了十多分钟后，才再次出现。 “我在此地留下来一丝水中之火的火种，还有这个……”它张开嘴，吐出一个光球。 光球飘到两人面前，化作一套金色的鳞甲。 “这是我刚刚的鳞蜕所炼，于我无用，但或许对二位有些用处，请收下吧。” 第240章 乘龙踏九霄 金鳞甲落在了姜尘沫手中，掂起来沉甸甸的，很有质感。 不过姜尘沫只是摸了两下，便丢给了顾影：“交给你了。” 顾影闻言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姜尘沫居然会把鳞甲给自己，这鳞甲哪怕是没见识的乡野匹夫也能看出来是一件宝物，哪怕是招摇了些，但提供的防御可是实打实的。 “不，还是姜小姐收下吧，姜小姐帮助我族甚多，我等一直以来无以为报……” “让你收下就收下。”姜尘沫皱着眉头按住她的手，开口道：“穿上这个，免得半路上遇上什么大灾大难暴毙了。” “而且你一个人皇，身穿布衣算什么事儿，这黄金甲正好适合你。”她看向顾影背后长剑，道：“刚好和你的黄金剑配套。” “这……”顾影闻言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最后还是收下了。 姜尘沫这么做自然是有考虑的，首先她确实不需要这样一套铠甲，这种外物对卡师来说没什么用。 其次，按照常理来说，顾影在补天治水之后没过多少时间，就死在了战乱之中，虽然是她自愿牺牲，但有这铠甲在，或许能让她多活一段时间。 姜尘沫也想见识见识，「命运」是否真的只有那一条注定的道路可走。 况且，顾影到时候说不定也会成为自己的卡牌，到时候这套黄金甲说不定都会跟着变成配套的道具卡，自己怎么样都是不亏的。 灵潮之中最重要的就是投资，投资正确就能获得角色的信任，从而想办法推进剧情或者获得对应的角色卡。 顾影没有矫情，既然收下了铠甲，便直接将其套在了自己的衣服外面，这铠甲也不知道是怎样炼制的，原本穿上去还宽大无比，但当顾影完全穿戴整齐后，尺寸居然缩小到非常合身的程度。 而且虽然之前端起来沉甸甸的，可在完全穿好之后，居然轻若无物。 顾影心中又惊又喜，连忙朝这金蛟抱拳道谢：“多谢道友赠宝。” “不必言谢，若非二位为我守护，即便我能成功化蛟，也未必有如今这么顺利，这是二位应得的报酬。”金蛟的声音如洪钟大吕般威严，虽然还未成真龙，却已然带上几分龙威。 说完它再次俯下身子，开口对二人道：“事不宜迟，尽快动身吧，我会送二位前往建木所在，助二位早日炼成五色石，补足苍天的缺漏。” 两人点了点头，不再耽搁，一前一后爬上了龙身，蛟龙的身躯在地面涌动了几下，宛若游鱼般浮至空中，在空中盘桓了两圈，便朝着北方一路飞过去。 蛟龙飞的很高，姜尘沫这个现代人倒是没什么，毕竟坐过飞机，还不止一次了，但顾影还是第一次体验在云端飞行的感觉。 尽管蛟龙的飞行速度很快，可周围的罡风却对二人毫无影响，顾影神色惊讶的俯瞰着层云之下的河川。 在飞离那极南炎炽之地后，淹没大陆的洪水又重新出现在她们的眼中，如今随着地面的抬升，出现了许多高原，但因为洪水本身就发自最高处的西方，因此即便是地处高原，依然被洪水覆盖。 汹涌的洪水在飞跃高原时，形成数千米的壮阔瀑布，让人不禁为之感叹。 但在这般雄景之下，却代表着万千生灵受灾受难的苦厄。 而那些原本的高山，如今却沦落成为汪洋上的孤岛，岛上依稀还能看见那些幸存的生灵在上面苟活。 “轰隆隆！”前方突然传来阵阵雷声，很显然，此时在远离炎炽之地后，那绵绵不断大雨又迎面而来。 蛟龙翻身飞入云端，乌云便遮蔽了二人的视线，她们的头顶依旧天朗气清，烈日炎炎，脚下却乌云密布，看不见哪怕一片空隙。 见到这种情况，两人纷纷收回目光。 蛟龙的飞行速度很快，比常见的客机还要快上不少，没过多久，远处便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棵巨大无比的树木破开云层，矗立在前方。 正是建木无疑。 这时，蛟龙的声音也从前方传来：“二位，前方便是建木所在，看似很近，只是因为建木庞大，实际上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请二位稍安勿躁。” 这片世界终究还是广阔了些，即便那建木看似近在咫尺，但蛟龙飞行了许久，却仍然没感觉它变大多少。 日夜兼程，花费了三天三夜，蛟龙总算是来到了建木的树荫之下。 它缓缓开口：“二位，前面便是建木所在，亦是通往天界的桥梁，二位所求树中土，便应位于那建木之上，坐稳了，我们要降落了。” 说着，它发出一声龙吟，在空中几个翻滚，便涌动着向下方飞去。 如今的洪灾就连建木也同样受到影响，如今的建木小半个树干都被埋在了水中。 金蛟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最后无奈的停在了一处较低的树枝上。 “两位，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需要二位自行前往，等到二位取来树中土，可回来寻我，我自然会带二位前往下一处地点。” 两人从龙背上跳下来，落在树枝上。 虽然说是树枝，但毕竟是建木的枝，放眼望去得有百米多宽，两人踩在上面，与踩在地面上也没有什么差别。 顾影则向蛟龙抱拳：“多谢道友相送，请道友稍作等待，我等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使命。” 说着，她便与姜尘沫匆匆的朝着树干的方向前进。 …… 虽然认识花月瑶也算很久了，但姜尘沫这还是第一次在建木的树枝上行走，虽然当初她被花月瑶带上树梢之上，但当时根本没待多久，建木便已经倒塌，她根本来不及仔细观察。 而今天居然有机会再次登上建木，这种感觉依旧让姜尘沫感觉无比的新鲜。 一旁的顾影同样露出好奇的神色，她打量着建木，开口道：“传言妖族的王庭起初便位于建木高处的树枝之上，后来星瞳带领妖族远走西天，在西方又开辟了一界定居在那里，号称天界，妖族王庭自此便成了天庭。” “如今虽然建木依旧，但曾经栖息在上面的生灵却已不再，时光流转，物是人非，我们都不知道建木存在了多少年月，祂又见证了多少世事的兴衰变化。” “如今有幸登上建木，实在是令人唏嘘。” 卡牌详情 霜天落日·舒轻语★★★★★ 性别：女 武器：长弓·震天定辰 属性：冰结 阵营：真理 ————————————— 「普通攻击·万物冰结」 射出箭矢，对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冰结伤害。 可蓄力施展，每蓄力0.1秒，获得1层“霜冽”效果，最多叠加25层，释放普攻时，每有1层“霜冽”效果，该次普攻造成10%攻击力的冰结伤害。 并为目标赋予“覆霜”印记，“覆霜”印记本身无任何效果，不可被移除，持续60秒，自身技能命中带有“覆霜”印记的目标，消耗“覆霜”印记并触发额外效果。 ————————————— 「长虹贯日」 抬弓朝天射出箭矢，箭矢落地后对目标范围内所有敌对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冰结伤害。 若命中带有“覆霜”效果的目标，则此次“长虹贯日”对该目标造成的伤害、冷却时间和消耗的行动点数都会提升300%，并将目标“冻结”3秒，同时使其所有未处于冷却状态的技能进入冷却，已处于冷却状态的技能冷却时间减少75%。 冷却时间3秒 消耗行动点数1点 ————————————— 「踏风追云」 解除所受控制，向指定方向突进一段距离，过程中无法被选中，突进结束后，向周围射出9支箭矢，每支造成100%攻击力的冰结伤害。 若命中相同目标，第二支箭矢起只会造成30%攻击力的冰结伤害。 对带有“覆霜”效果的目标伤害提升100%，若目标处于受控状态，则使其所受控制剩余持续时间变为1秒，若目标未处于受控状态，则每支箭矢使其倒地1秒。 冷却时间15秒 消耗行动点数3点 ————————————— 「裂星震天」 蓄力后奋力射出一支强力箭矢，对目标造成350%攻击力的冰结伤害，并对其造成“震天”效果，使其受到伤害提升30%，持续8秒。 “裂星震天”会对目标与自身所处直线及目标身后扇形范围内敌人造成50%的伤害，但不会造成“震天”效果，若目标死于“裂星震天”，则“震天”效果会传递给自身下个普通攻击命中的目标。 若目标身上带有“覆霜”效果，则此次伤害提升100%，若命中时目标朝自身方向移动，则将其击退一段距离，若目标静止或向其他方向移动，则将其禁锢5秒。 冷却时间30秒 消耗行动点数6点 ————————————— 「长空傲雪」 蓄力后向前方射出一支射程极远的箭矢，对命中的第一个目标造成400%攻击力的冰结伤害，随后在目标位置形成一片“雪域”，每2秒对范围内所有敌对目标赋予“覆霜”印记，“雪域”持续20秒。 若命中带有“覆霜”效果的目标，则立刻对其周围所有敌人赋予“覆霜”印记，命中时，目标身上若存在增益效果，则使其随机一个增益效果反转，并驱散其他增益效果，若原本身上不存在增益效果，则使其移动速度提升100%，持续8秒。 冷却时间50秒。 消耗行动点数6点 ————————————— 「终极技能·万径霜灭」 凝聚寒霜，向前方射出冻结万物的霜灭之箭，对路径上所有敌人造成900%攻击力的冰结伤害，“冻结”目标5秒，并在路径上留下一道“霜径”，每秒对范围内敌对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冰结伤害，持续6秒。 自身位于“霜径”内时，技能释放不需要蓄力，普攻和基础技能射程提升50%，移动速度提升50%，攻击速度提升70%，技能冷却速度提升70%。 “万径霜灭”每命中一个带有“覆霜”效果的目标，“霜径”的长度、宽度和持续时间延长10%，可叠加15层。 若命中带有“覆霜”效果的目标时，目标已处于“冻结”状态，则解除其“冻结”状态，并额外对其造成300%攻击力的冰结伤害，否则则使其受到的“冻结”状态延长3秒。 冷却时间无 消耗行动点数0点 战意值上限240点（普通攻击命中回复5点战意值，技能命中回复20点战意值） ————————————— 「震天定辰★★★★★： 武器类型-长弓 攻击力+780 暴击伤害+64% 攻击速度+50% 攻击穿透+20% 以下属性仅对“霜天落日·舒轻语★★★★★”生效： 普通攻击命中后，对目标造成“诛日”效果，自身技能对带有“诛日”效果的目标造成伤害时，冷却时间减少30%。 技能命中后，使自身获得“碎天”效果，下次普通攻击视为满蓄力释放且必定暴击。 自身攻击命中时，对其造成一层“撼星”效果，使友方目标朝目标移动时的移动速度提升10%，可叠加5层，叠满5层时转变为“落星”效果，使目标周围友方目标的攻击速度提升50%。 “星灭神陨，大日西沉。” 这世界上，怎么能允许存在第二个太阳？」 第241章 故人的赠礼 顾影的感叹并没有让姜尘沫太过在意，此时的两人已经来到了建木的躯干面前。 高大的树身宛若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又仿佛一面坚不可摧的铁壁，站在树枝的根部抬头向上望去，一眼望不到顶。 少女见到这一幕不禁感觉有些棘手，这巨树毕竟不是山岩，放眼望去，几乎无法攀登。 虽然有褶皱和树节，但放在建木身上显得无比庞大，根本无法凭借这些东西爬上建木。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该怎么上去？”少女回头看向仍在对建木感叹不已的顾影，开口问道。 顾影闻言回头看过来，目光流露出思索之色。 不同于姜尘沫认识的花月瑶与姒若灵这类能乘风踏云、随意穿梭的存在，顾影不会飞。 顾影虽然曾被花月瑶称为天降神女，但本质上，她仍然是“人”。 也许是这方世界的限制，有些力量并不是人族能够掌握的。 因此便可以看到有能力射落九日的舒轻语要徒步万里，历经一年往返极北之地，撞断天柱山的康回也同样是徒步西行。 虽然身为人皇，顾影拥有着强大的位格，但更多表现在她的影响力和先驱者的身份上。 人皇背负着整个人间，沉重的担子让她只能选择脚踏实地。 尽管她也许的确拥有强大的战斗力，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掌握这些腾云驾雾的神仙术法。 当然，姜尘沫也不会，谁也不必嘲笑谁。 姜尘沫倒是想学这种肆意飞行穿梭的神通，这样一来自己也不用天天出门还要靠开车、坐飞机了。 只是自己曾问过姒若灵，她说自己体内的灵力与她们不同，而且这种术法需要一些基础，她没办法学习。 不过若是在灵潮之中，或许能以卡牌的形式让她掌握这种力量。 “两位！”这时，一道声音突然从二人身后响起，两人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绿发少女正面带微笑地站在二人身后。 见到她们看过来，花月瑶朝两人挥了挥手：“你们好呀，还有不说话小姐，好久不见了。” 姜尘沫的目光明亮了几分，她朝花月瑶点了点头：“好久不见，花月瑶小姐。” 一旁的顾影疑惑的看向姜尘沫：“这位是……” 花月瑶的人形态并没有多少人知晓，虽然曾被邀请前往见证人皇封禅，但并没有人知道她就是传说中的建木之灵。 不等姜尘沫介绍，花月瑶便开口道：“你好，人皇冕下，我是这株建木的意识，你可以叫我花月瑶，这应该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 最近大灾大难让顾影心神疲惫，再加上封禅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六七年，她的记忆就更模糊了。 不过经花月瑶这么一提醒，她顿时又回想了起来：“你是那时的……” 花月瑶点了点头，随后，她开口道：“二位此行的来意我已知晓，此来正是为了助两位一臂之力。” “我为草木之灵，与那树中土相克，无法亲自将其取来，但是……”她伸手一指，一道绿色的光芒从其指尖游弋而出，最后没入了姜尘沫的体内。 少女眨了眨眼，便听到花月瑶说道：“人皇之身无法学习此番术法，姜小姐情况又比较特殊，我只能以此法相助，还请二位见谅。” 姜尘沫闻言，感应起体内的那道绿色光芒，在灵力的调动下，它化作一张散发着绿光的卡牌出现在姜尘沫手中。 功能卡·云飞★★：不需要编入卡组即可使用，腾云而起，可在空中快速飞行，无法在战斗中使用。 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自己刚刚还在念叨这件事，没想到花月瑶这就给自己送来了这张卡牌。 姜尘沫正准备道谢，花月瑶却摆了摆手，开口道：“那树中土就在建木中段的树心之中，我已为二位打开通路，请二位尽快将其取出。” 说完，花月瑶的身影便在两人面前消失不见，姜尘沫见状，才看向顾影：“我们走吧。” 说着，她抓住顾影的胳膊，手中“云飞”化作光影，随后只感觉一股轻盈之气充斥在体内，整个人便浮空而起。 她本来还以为是能够腾云驾雾的本事，但现在看起来，更像是把自己变成了轻盈的云一般。 这样一来，她只好把顾影背起来，然后朝着建木的上方飞去。 建木无比高大，但姜尘沫上升的速度很快，只是眨眼间，便找到了花月瑶口中所说的“道路”。 那是在躯干上裂开的一道巨大口子，里面依稀能看见一团散发着黄色光芒的物体，毫无疑问，那便是所谓的树中土。 姜尘沫感觉这东西有点类似于花月瑶体内的结石，这个想法让她自己都感觉无语。 带着顾影飞进裂口中，将其放下来，随后对顾影说道：“接下来就简单了，尽快取下树中土。” 顾影点了点头，走上前去。 只是这树中土浑然一块，又坚硬无比，无法凭肉体取下，也不像水中火一样可以轻易引渡，而她的剑刃也无法与五行之极相提并论，伤不了其分毫。 姜尘沫旁观者清，见状连忙提醒道：“用铁中木切割下来。” 顾影顿时眼睛一亮，连忙取出铁中木，用青色的石头在上面一划，便切下来一块拇指大小的土块。 随后，她又连忙将其放在水中火的上面温养，短短几个呼吸，就变大了一圈。 “好了，我们快离开吧。”她回到姜尘沫身边，对姜尘沫说道。 姜尘沫点了点头，再次将她背起，来到裂痕边缘处，随后直接一跃而下，而在她们刚刚离开裂痕，这裂痕便瞬间闭合。 两人的身影高速坠落，直到能够看到下面的“地面”之时，少女手中卡牌一闪而过，两人的速度瞬间骤降，最后平平稳稳的落在了之前的树枝上。 “姜小姐……”顾影从姜尘沫背上下来，随后脸色有些苍白的看向她：“下次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能不能提醒我一下……太刺激了，心脏受不了。” “这样比较快。”姜尘沫平静的解释道，说着便朝金蛟停留的方向走去。 顾影的动作僵在那里，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两步跟上她的身影。 “那么接下来，我们要找到就是火中金了？要先去一次西方，再去北方，然后再去西方补天，我们绕这一圈的意义何在？” “你可以先去找地中水，看你到时候怎么留住它。” 第242章 填海造陆 两个人之间总得有一个人负责拆台，顾影被姜尘沫怼的无话可说。 两人来到金蛟身边，金蛟没有多说废话，便载着两人朝西方飞去。 很显然，它也知晓获取五色石必须按照顺序来，所以并没有问两人该去哪里。 蛟龙在天上腾飞不断，两人可以清晰的看见周围的地形如同台阶一般一层层拔高，而那宣泄不止的洪水在这些台阶上留下一个个波澜壮阔的瀑布。 “很壮观的景象，若不是妨碍了生灵的生存，倒是一片不错的美景。”顾影不由得感叹道。 姜尘沫看了她一眼，道：“这个问题倒也不大，在补天之后，你还需要进行治水，届时完全可以保留一部分作为自然景观。” 顾影闻言若有所思。 因为补天的问题拦在前面，她还没开始考虑要如何治水才能得到满意的结果。 姜尘沫一提治水，她的心中顿时又有了想法，这洪水虽然成灾，但只要堵上天上的缺口，洪水的水流量自然会随之减少。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当务之急是尽快炼石补天才对。”她开口道，此时她的内心对如何治理水患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蛟龙依旧是日夜兼程，在蜕变为蛟之后，它便已经脱离了山野精怪之流，吃睡休憩这类的生理需求对它已经是无用之物。 而姜尘沫在乘龙赶路的过程中，时间同样会变得奇快无比，她根本“享受”不到旅途的漫长。 只是顾影偶尔会需要进食，那时她们的旅行才会停下一段时间。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看到了这场洪灾的源头，天空上破开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窟窿，滚滚天河水正在无止境的向下倾泻。 远远看去，就仿佛是用天河水构成了一根天柱一般。 天河水无穷无尽，若是继续任由它倾泻下去，人间迟早变成一片真正的汪洋。 补天治水刻不容缓。 “实不相瞒……”这时，金蛟的声音突然传来：“那火中金，位于一座火山之中，那地方炽热无比，火山常年活跃，若是以往，两位别说是接触火中金，恐怕连接近火山都难。” “但如今恰逢这天河水泄露，这天河水不说是至阴至柔，但至少让这火山安生些的能力还是有的。” “不过虽然火山附近的岩浆与野火都被平息，可火山内部的熔岩依然滚烫无比，二位在进入火山取宝之前，一定要先想办法解决这岩浆的问题。” 金蛟的突然开口打乱了姜尘沫和顾影的计划，原本她们还以为这火中金只是存在于某些火焰之中，没想到居然位于火山的中心。 两人的面色顿时变得凝重无比。 没过多久，蛟龙的声音再次传来：“二位且看，前面便是那座火山了，我会将二位送到火山口，至于如何进去，只能靠两位自己解决了。” 说着，蛟龙的身影猛然下沉，在空中翻涌着落在火山口的边缘上。 这火山口宽大无比，哪怕是数百米的金蛟趴在上面，也如同碗口上的米粒一般渺小。 姜尘沫和顾影向前走了几步，便感觉迎面一股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姜尘沫倒是没什么感觉，但顾影被这股热气热得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这可如何是好……”顾影忍不住擦了下汗，这要是跳下去，百分百会尸骨无存，但那火中金若真的在这下面，自己又不能放弃不管。 一旁的姜尘沫看着这一幕，思索了一番，一把赤红的长弓出现在她手中。 “咦，这不是轻语的那把？”顾影一眼就认出来姜尘沫手中的长弓是什么来历，顿时一脸惊讶。 姜尘沫点了点头，她的目的也很明显。 这“震天定辰”蕴藏着至阴至寒之力，或许足以冰冻住火山中的岩浆。 看着下面滚烫到不断冒着气泡的岩浆，少女深吸一口气，冰寒的气息在指尖凝聚，化作一根纯白色的箭矢。 这彤弓素矰就连金乌都能射落，何愁无法冰冻住这岩浆。 少女的眼神坚定了些许，随后手中箭矢“咻”的一声飞了出去。 “嗤！”箭矢没入岩浆之中，瞬间化为一大片坚冰，两人的脸色瞬间流露出一丝喜色。 但是很快，那些冰层就在附近岩浆的炙烤下快速融化，两人的眼中又不可避免的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可惜，虽然确实足以冰冻住岩浆，但维持的时间实在短暂。”顾影无奈的叹息道。 姜尘沫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从物理学角度来看，岩浆的温度在千度左右，而绝对零度也不过零下不到三百度。 虽然温度是1+1=2这么简单，但冻结一团火很难，融化一块冰却轻而易举。 只不过这样一来，就只能另寻他法了。 “如果有地中水在，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熄灭这些岩浆了。”她无奈的叹息道。 不过她自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水虽然不像火那么无形无质，但没有合适的凭借，地中水肯定也不会那么容易获取。 铁中木之所以可以轻而易举的折下，是因为顾影身上带着金属的宝剑，又恰好被淹没在水下。 但地中水可就不一样了，想要空手获取，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有个主意。”姜尘沫突然开口道。 她向顾影伸出手：“把树中土给我。” “？”顾影疑惑的挠了挠头，不过还是把树中土递给了她。 这土黄色的石头摸起来就像是一块儿真正的石头，干干巴巴、麻麻赖赖的。 少女只是在手里掂量了两下，便在顾影惊慌的眼神中，直接将整块儿石头都丢进了岩浆里。 “！”顾影下意识想要扑救，却没来得及拦住，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姜尘沫：“你干嘛？！” 姜尘沫的反应却很平淡，她平静的指了指下面：“别慌……你看！” 顾影闻言有些迷茫，但还是看向下方的岩浆，随后却看见令人惊讶的一幕。 那黄色的石头就那么漂浮在岩浆的上方，而它的下面，一层层坚硬的土壤正在不断向外蔓延，转眼间就覆盖了一大片的岩浆。 “这树中土可是天地间的土之精华，遇火则生，掉进这岩浆里对它来说就像回家一样亲切。” “而且因为土能生金，相信那火中金此时应该也被惊动了，我们快下去将它取上来吧。” 第243章 真金不怕火炼 不等顾影回应，姜尘沫便抓住了她的手，直接双手将其抱起，随后从火山口一跃而下。 顾影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一阵失重感过后，她便落在了地上。 “我……”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整理语言，忘了说啥。 姜尘沫看着她那吞吞吐吐有话不说的样子，开口道：“行了，别考虑那么多，接下来要去取那所谓的火中金了。” 顾影无奈的点了点头，捡起地上的黄色石头，和姜尘沫一起向着火山中央前进。 随着她的前进，脚下的土地也在快速的向四周蔓延，转眼便将岩浆覆盖。 这样神奇的力量让顾影赞叹不止，若不是因为这些石头要用来补天，她定要将它们捎回族中让人好好研究。 “那火中金应该在岩浆的内部，我们现在只是在表面，想要获得火中金，可能还是得下去一趟。”姜尘沫开口说道。 她的目光看向周围滚烫的岩浆，在失去树中土的庇护后，岩浆上的那一层地面也很快被熔岩吞噬，很显然，若是没有树中土，即便是地面也无法承受岩浆的高温。 在顾影震惊的目光中，姜尘沫站在地面的边缘，缓缓伸出手，插入了岩浆之中。 “姜……姜小姐，你疯了吗？” 但下一刻，发生的画面便让她目瞪口呆，只见姜尘沫缓缓收回手，她那只右手不仅依旧白皙稚嫩，手中竟然还捧着一捧赤红的凝胶状物体。 那是有些冷却了的岩浆。 “姜……姜小姐，你没事儿吧？”顾影真的是替她捏了把冷汗，她没想到姜尘沫居然这么勇，还好她看起来没有事儿。 姜尘沫朝她点了点头：“我还好。” 她也是刚刚才意识到，这千度的岩浆在自己的火焰面前就是小儿科，自己根本感受不到这岩浆的温度，或许……自己根本就不会被岩浆伤到。 而经过这么一验证，果然如此，自己完全不需要惧怕这些所谓的岩浆，只是可惜，自己并不能替顾影取来火中金。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顾影，开口道：“那水中火乃万火之精，凡间火焰见其无不跪拜，或许以此物可号令此方岩浆为你让路。” 顾影闻言露出思索的表情，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她郑重的点了点头：“好，就依姜小姐所言。” 她取出水中火，开始尝试着沟通水中火的力量，命令周围的岩浆为其让路。 可令她感到失望的是，这些岩浆的温度变低了许多，但却并没有为她让开道路的意思。 “姜小姐，这……” “加上树中土试试。” 岩浆是被融化的岩石，只以水中火操控，只能让其冷静下来，但却无法让他们推开。 但那土之精华或许能有奇效。 在姜尘沫的提醒下，顾影如梦初醒般拿起树中土，同样开始沟通它的力量。 下一刻，两人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震动起来，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它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紧接着，一道道阶梯突然凭空升起，指引着两人前进。 顾影和姜尘沫对视了一眼，得到了她肯定的答复后，稳稳踏上台阶，一步一步的向下方走去。 姜尘沫见状，也跟在了她的身后，与她一同进入地下。 这地下的空间十分狭窄，两边还能看见那些岩浆滚烫的翻腾，只是在火、土精华的控制下，这些岩浆维持在一个对两人来说相对安全的距离。 终于，没过多久，面前的阶梯似乎走到了尽头。 “这里就是岩浆的中心？”顾影打量着这附近的状态，却并没有见到什么火中金的影子。 姜尘沫观察着这个宽阔的空间，她敢肯定，在火、土之极的控制下，这些岩浆一定会不必无缘无故的留出这么大的空间的。 所以说，火中金一定就在这附近。 她屏气凝神，仔细的感知着附近的能量，开始寻找那个不寻常的存在。 卡牌的属性中没有金，但若是硬要说道的话，物理属性的特性更像是金元素，而草木、火焰、地动、水流则分别对应木火土水。 姜尘沫感受了半天还真感受到了一丝不同的力量，似乎正在自己二人的周围高速游窜…… 下一刻，她瞪大了眼睛，连忙对顾影提醒道：“小心！快趴下！” 顾影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但她的反应确实很快，在听到姜尘沫声音的一瞬间，便条件反射般的趴倒在地上。 而紧接着，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噌”的一下插在一旁的地面上，随后一下子又钻了进去，只在地上留下一个孔洞。 “是火中金，这家伙在攻击我们！”姜尘沫提醒道。 随后，她面色严肃的召唤出“死烬红鸾”，警惕的看向四周，在岩浆之中，一道银白色的身影正在快速游窜。 “俗话说得好，真金不怕火炼，那就让我看看你这块儿真金，在我的烈火面前有多少成色吧。” 说着少女的身上绽放出青色的火焰，这火焰一出，就连周围的岩浆都忍不住为之退避。 顾影的反应也很快，虽然火中金乃五行中的金之精华，但此时她恰好有克制它的火之精华“水中火”。 既然对方要与自己为敌，那便不要怪自己拔刀相向了。 她握紧水中火，强大的火焰也同时在她的周围迸发。 但那火中金似乎完全没有被吓到，反而被两人的反应所激怒。 它化作一柄飞剑，“咻”的一下从岩浆中飞出来，朝着顾影刺过来。 但下一刻，一道强烈的火焰瞬间席卷，转瞬便将它的攻势化解。 很显然，是水中火救了她一命。 一击未能得手，火中金银白色的外形又再度变化，化成一柄巨大的锤子，狠狠地向两人所在的位置砸了下来。 姜尘沫反应快一步，连忙拉着顾影躲开，同时毫不犹豫的挥动“死烬红鸾”一剑斩过去。 “乒！”火中金也化作剑刃，和“死烬红鸾”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 随后紧接着，这火中金竟然变成一个倒竖的大拇指，狠狠地朝姜尘沫指了指。 “？”姜尘沫真恼了，青色的火焰瞬间绽放，朝着火中金呼啸而去。 火焰如同囚笼般将火中金包围，顾影见状，也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属于水中火的力量与姜尘沫的火焰融为一体。 火中金见状想要逃离，但不管往哪个方向跑，都会撞上火焰，最后反而把自己闹得筋疲力竭。 第244章 内蕴造化，蛊惑众生 看着不再活跃，动作变得迟缓的火中金，姜尘沫走上前一步，举起手中大剑，“哐”的一声把它砸到了地上。 随后她才撤下火笼，看向顾影：“这玩意老实了，动手吧。” 顾影闻言点了点头，因为此前取土的经验，这次不需要姜尘沫指引，她便已经知道该怎么做。 她紧紧攥着那火之精魄，来到已经不能反抗的火中金面前，说实在，她有些担忧这东西在装死，但是为了自己的使命，她必须冒一次险。 火红的石头落在火中金身上的那一刹，一道炽热的火焰便宛如刀子一般在火中金上划了一圈。 “哐当！”清脆的响声响起，一块鸡蛋大小的金属块就被剜了下来，掉落在地上。 顾影将其捡起，按照惯例将其与土块放在一起，没过多久，便化作一块白色的石头。 这石头摸着略微有些冰凉，光滑而圆润，若不是知道她是五彩石，姜尘沫就要以为这是什么用机床车出来的现代工业产品了。 “好，既然火中金已得，我们如今需要做的，便是去往北方寻找最后一颗石头了。” 地中水和地下水虽然只有一个字的区别，但是差异还是很大的，若是地下水能用，姜尘沫早就想办法让顾影带人原地开始钻井了。 两人与火中金的战斗很短暂，只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将其拿下，只不过相对来说，想办法进入岩浆中心的过程就浪费了不少时间。 带着顾影重新飞上火山口，金蛟仍在那里等待，很显然，它很清楚两人根本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 它看向二人，开口道：“两位，既已经获得此物，我们便尽快动手吧，去那极北的苦寒之地取回地中水后，我会再将二位送到那天柱山脚下。”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跳上龙背，金蛟发出一声龙吟，游动着飞上高空，朝着他们的东北方向飞去。 “那地中水，传说是冥界的冥川之水泄露至人间，至阴至柔。”金蛟的声音再次从前方传来，它在为两人讲解关于地中水的信息。 “地中水位于极北苦寒之地的地下深层，想要取来地中水，不仅需要忍耐那冻结万物的冰寒，还需要破开重重冰层，到地下的深处取水。” “若是常人，定然会受困于此，但有水中火的庇护，即便受到水之精魄的压制，为二位抵抗严寒，提供温暖还是没有问题的。” “说一千道一万，到时候究竟要怎么应对，还是得看两位自己，还请两位提前做好准备吧。” 金蛟再次陷入沉默，听完它所说的话之后，姜尘沫看向周围的环境。 地上的洪水似乎变得更加严重了，毕竟从她们出发以来，即便之后有了金蛟相助，但同样也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左右。 三个月以来，天河夜以继日从不间断的向人间倾泻，洪水的情况自然不可能一成不变。 她叹了口气，凝下心神，感受着时间的快速流逝。 昼夜不断的更替着，地上的景色也逐渐被冰雪覆盖，一丝寒意隐约传来。 即便姜尘沫有着类似“快速等待”的方法，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感觉到一丝疲惫。 不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心累。 好在不管如何，至少到目前为止，两人的旅途还算顺利，而且只要取出地中水，便可以炼就五色石补天。 成功就在眼前了。 “唳！”一声响彻长空的鹰啸声将龙背上的两人唤醒，只见不知何时，金蛟的周围竟然出现了一群飞禽形的妖魔，将她们几人牢牢地包围了起来。 “啧，这些讨人厌的东西总会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来恶心人。” 若它们真的只是鸟，姜尘沫还不会这么厌恶，但这些妖魔的形象，很难把它们看成普通的动物。 这些妖魔更像是在某种动物的基础上，糅合了其他生物形成的，譬如这些鸟中，有的就顶着一张人脸。 也难怪人族会称其为“妖魔”，因为确实像是妖族和魔族结合的产物。 好在若是以前，说不定她还要与这些杂毛鸟一番苦战，但现在…… 她抬起右手，两指之间浮现出一张散发着金光的卡牌，卡牌上，蓝发的少女长弓拉满，势要射落天上的九日。 灵力注入牌中，卡牌顿时金光大作，，转而化作一把赤红色的长弓。 看着周围这些蠢蠢欲动的杂碎，姜尘沫长弓拉满，一道道箭矢接连射出，转眼便射落了数只妖魔。 没过多久，周围的鸟被清扫一空，顾影才疑惑的开口问道：“这些妖魔是怎么回事，我们飞这么高，都能找上来？” “它们是冲你身上的五色石而来。”金蛟开口说道。 两人的注意力被它吸引过去，疑惑的问道：“这五色石到底对它们有什么吸引力？” “五色石乃是先天五行之精魄，五行之极致，蕴含着无法想象的力量与造化，无论是对妖、魔、人、鬼都有着极大的作用，甚至可以说一步登天。” “这些怪物虽然不属于三界之中，但同样无法抵抗五色石的诱惑。” “之前五色石的数量不多不明显，现在只缺其一，最后一个也近在咫尺，它们自然会被吸引过来。” 姜尘沫看着顾影身后的包裹，皱起了眉，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这样的造化确实很难让人拒绝。 顾影的神色透露着担忧，她看向姜尘沫：“看来我们必须要加快进度了，等到五色石炼成，恐怕会引来更多的妖魔。” 姜尘沫看向顾影，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你只管补天，我会保护你的。” “谢谢。”顾影由衷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前进的路上，依旧不停有会飞行的妖魔上前阻挠，但大多数都被姜尘沫一箭射落。 不知过了多久，金蛟的声音才从前方传来：“前面，便是地中水所在的位置了，那地中水，就在此地的深处。” 姜尘沫二人顺着它所说的方向看去，发现在冰雪之中，有一处极为特殊的地点。 激昂的龙卷风不停地在原地打转，就仿佛被什么封印在了那里。 金蛟落在距离龙卷风不远的位置，开口道：“那旋风的中央，正是地中水的隐藏之地，只需穿过风暴，凿开冰层，挖开土地，便能取得地中水。”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看向顾影：“风暴的话，交给我解决就行，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我们就出发。” 顾影神色坚定的点了点头：“准备好了，走吧。” 第245章 九泉之水滚滚冥川 狂躁的风暴无情的摧毁着周围的一切，虽然说它周围其实也没什么东西。 但在这股风暴之下，任何存在想要进入其中，都会被无情的撕碎，肉体凡胎别说穿越风暴，就连靠近都是问题。 两人站在风暴的边缘，沉默的观望着面前的景象。 过了许久，姜尘沫才开口道：“待会儿，我会尝试撕开这道风暴，你看准机会冲进去。” “那你怎么办？” “不用管我，我自有办法。”姜尘沫摇了摇头，控制风暴对她而言并不是难事。 五星的角色卡对同源属性的控制力本来就很强，更何况“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本质上就是她自己，所以她才能对火与风的力量了如指掌。 少女向前两步，抬起手对准面前的风暴，缓缓将其向两侧拉扯。 “嗤！”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面前的风暴瞬间被撕开一道空隙，原本的风仿佛遇到了阻碍般，向着高处攀升起来。 顾影见状，想起姜尘沫的提醒，毫不犹豫的向着空隙冲过去。 空隙中依然存在着若有若无的微风，但和外面的风暴比起来，完全不足为虑，她埋头向前冲刺，没过多久，便感觉自己突然进入了一个无风带。 顾影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四周，在她进入风暴中心的瞬间，她身后被姜尘沫撕开的通道也已经闭合。 周围的狂风席卷着冰雪，宛若白色的墙壁，又如同杀人的刀轮，让人望而生畏。 顾影有些担心姜尘沫的情况，不知道她该如何进来。 或许她选择留在外面？顾影皱了皱眉，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去往地下吧。 就在她拿出红色的五色石，准备用水中火的力量融化冰层的时候，耳畔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顾影露出疑惑的表情，扭头看向出现在她身边的姜尘沫：“姜小姐……你怎么进来的？” “直接走进来啊。”少女摊了摊手，这种无意识又无人控制的风，很容易就能被她引导掌控，从而使其为自己让开道路。 但若是被其他人操控的风暴，自己便无法与对方争夺这股力量了。 看着顾影疑惑的表情，她摇了摇头：“别管这些了，正事儿要紧。” 顾影露出疑惑的表情，但还是点了点头，拿起赤色石头，攥在手中，开始尝试着用火焰融化冰雪。 这里的冰雪原本没有这么厚，只是天塌之后，洪水席卷到了北域。 但在极北的苦寒之地，即便是天河的水也无法抵挡这里的低温，于是被转眼间冻结成厚厚的冰层。 天河在落下凡间后，就会降格为普通的水，尽管来历非凡，终究只是凡物，更不要提这些水结成的冰了。 而顾影用来融化冰雪的是五行的火之精魄，哪怕这些冰雪在背地日日被阴寒之力温养，又有地中水在附近，但终究不是水中火的对手。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地上的冰雪便被融化出一个大坑。 但冰层很厚，厚的令人发指。 北地的洪水没有东方那么深，但也足足有数十米的高度，这些洪水大多都结成了冰，破开冰层的过程绝对不是小工作。 姜尘沫见状，也毫不犹豫的召唤出“死烬红鸾”，一剑插在冰层上，青色的火焰燃起，同样加入了融冰的队列。 冰霜在火焰的炙烤下，直接升华为气体，被卷入周围的风暴中。 不仅仅如此，姜尘沫甚至还会挥舞剑锋用物理手段破开冰面，在两人的合力之下，冰层快速被融化。 数千度的高温炙烤，这些普通的寒冰根本无法抵御，只不过即便如此，两人依旧花费了不少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抹土色终于出现在两人的脚下，姜尘沫见状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收起武器，看向顾影：“那么接下来，就像之前在火山时一样，命令这些土壤让路吧。” 顾影点了点头，切换“武器”，五色石散发出土黄色的光芒，脚下的土地便扭曲旋转着，化作一条曲折的小道。 小道绵延而漫长，两人一直向下，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听到隐约传来的水声。 水声如泉如流、如滴如缕，有时宛若江海翻腾，有时又如同杯中雨露，让人忍不住啧啧称奇。 “如此奇妙的水声，必然是那所谓的地中水无疑。”其实姜尘沫一直很想吐槽这些名字，什么“五行之极”、“x中x”的名字，读起来怪怪的。 虽然确实可以直观的表现出这些事物的本质，但好掉价，尤其是“地中水”，总让她联想到地下水。 顾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开口说道：“它似乎就在前面了，我们快过去吧。” 沿着小路再往前几步，前方突然出现一团悬空的水珠。 这水珠大约有篮球大小，漆黑如墨，透露着强烈的阴寒气息，两人出现在它面前都瞬间，它突然化作一缕细流，向地面落下。 紧接着，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这黑水居然瞬间翻涌膨胀，一下子变多了数百倍，化作滔滔江流向着两人呼啸而来。 顾影被这一幕惊到，但马上反应过来，控制土壤形成墙壁阻挡水流的冲击。 然而这来自冥川之水来自九泉之下，源源不绝，又怎么是这些土壤能挡住的。 只是短短一息，土墙就被水流冲垮，朝着两人再次奔涌而来。 姜尘沫见状，连忙提醒：“用容器！火中金！” 顾影闻言，连忙召唤取出纯白的金之石，在她的控制下，金之石居然神奇的化作一个巴掌大的小碗。 随后，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那滚滚水流居然像是有意识一般朝着碗中涌去，只是短短几个呼吸，地上的水便全部消失不见。 “居然就装了这么一小碗？”顾影疑惑的看向手中的碗，紧接着，那碗中黑水突然变成了一块漆黑的石头。 毫无疑问，这就是最后一块五色石了。 姜尘沫扭头看去，发现那篮球大小的地中水依然平静的留在那里，大小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取走这一碗对它毫无影响。 “有惊无险，我们快出去吧，尽快炼成五色石为重。” 顾影点了点头，两人顺着来时的路回到之前凿出来的冰洞底部。 “居然挖了这么深……”熄掉手上的火焰后，洞底一片漆黑，抬头只能看见一个小孔，目测有八九十米的距离。 姜尘沫抱起顾影，起飞回到地面，还不等将人放下，周围数道凌厉的气息便迎面而来。 第246章 千山沐雪，万径霜灭 “啧。果然来了。”少女撇了撇嘴，随后深吸一口气，看向周围。 风暴呼啸不停，依然如同高墙般环绕在周围，不能说密不透风，毕竟本身就是风构成的，但绝对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这对两人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至少她们不需要立刻面对外面成群结队的妖魔，但若是想要离开，迟早还是要和它们撞上。 而且这事儿拖得越晚，就越麻烦。 “现在我们怎么办？杀出去吗？”顾影看向姜尘沫，开口问道。 若是只有她一人，她定然不会做出这般激进的决定，但姜尘沫的实力远超她想象，所以她现在只感觉很有底气。 顾影心中有自己的盘算，虽然一路上她很多时候都在问姜尘沫的意见，但实际上只是因为她对姜尘沫还不够了解，不清楚她的处事逻辑。 况且两人并非上下级关系，也算不上关系亲密的朋友，她不可能对人颐指气使的。 不过虽然一直以来她都参考了姜尘沫的意见，但那只是因为两人的看法吻合，而现在，她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那金蛟似乎在帮助我们攻击这些妖魔，姜小姐的实力出众，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少女何等聪慧之人，不需要她开口，便明白她什么意思，这地方确实是难得的安全之地，只要自己帮忙解决外患，就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她点了点头：“我明白，你就在这里熔炼五色石，我去外面和金蛟一起清理妖魔。” 少女留给顾影一个可靠的背影，当着她的面表演了一下她之前口中的“直接走进来”，就那么堂而皇之的从风暴中走了出去。 顾影连着眨巴了七八下眼睛才反应过来，她挠了挠头，索性又把好奇心扔到了一边儿，将五色石一字排开摆在自己面前。 随后，她打开了姜尘沫一直以来好奇里面有什么东西的包裹，从中依次取出一些常见的生存工具后，拿出了一尊小鼎。 她其实还是有些不信任姜尘沫，不敢把整个族群的命运交给她。 这尊鼎与人族的命运联系在一起，若有所损伤，则人族必遭大劫，若非迫不得已，她绝对不会将它从族中拿出来。 但想要熔炼先天五行五色石，唯有这尊鼎才能做到，它不在五行之中，自然不受五色石影响。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理状态之后，顾影将鼎立在身前，将五色石一股脑的塞进鼎中，也不管能不能装下。 随后她双手虚捧着小鼎，闭上眼睛，调动体内的力量。 下一秒，她的双手居然分别绽放出两种不同的光芒，一种是宛若阳光般的淡黄色，另一种则是如同夜幕般的幽紫色。 两种属性在鼎的两侧轮转，化作一个巨大的太极模样，而她面前的鼎，也随之变大数倍。 光耀与暗灭的力量为五色石补上了最后一块拼图，五行相生相克，阴阳颠倒熔炼，很快，原本各自独立的五个石头，就隐隐约约有了融合的趋势。 …… 而在顾影开始熔炼五色石的同时，此时的姜尘沫已经来到了风暴之外，她的面前，是漫天妖魔。 “这些会飞的家伙来的果然快。”少女扭了扭脖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放眼望去，天上几乎都被这些会飞的妖魔填满，但地面上却空空如也，只有万里冰川。 毕竟极北的苦寒之地本就没有什么生物存在，那些不会飞的妖魔就算被五色石吸引，也只能跋山涉水的跑过来，自然比不了这些会飞的快。 少女一翻手，舒轻语的长弓又出现在她手中。 只能说多亏了舒轻语，不然此时自己就只能靠手里的那些普通卡低星卡战斗了，那些卡的强度不能说弱，但应对她一直以来所面对的敌人绝对不够看。 至于自己手里的特殊卡，“孤风流焰·姜尘沫”是近战卡，花月瑶也是近战、此青荃虽然手长，但仍然算不上远程。 归兆虽然是远程，但是技能偏向于阵地，对空乏力，姒若灵倒是有一些远程能力，可是召唤的行尸却都是近战，只靠技能打伤害纯纯舍本逐末。 多亏了舒轻语，让自己拥有了第一个真正意义的远程角色卡，还是弓箭这种的超远程角色。 “那么接下来，就是打靶时间了。” 看着外围被围攻的金蛟，姜尘沫觉得自己不能寒了队友的心，所以，她只能选择寒了敌人的尸体了。 少女手中赤红色的长弓宛若满月般拉满，白色的箭矢冒着彻骨的寒气指向其中一只妖魔。 “咻！”箭矢带着破空声穿云而过，一击便将其击落在地。 随后少女毫不犹豫的跟上第二箭、第三箭…… 一道道箭矢宛若阎王索命的预告般，每当那箭矢飞出的声音响起，就有一只妖魔随之倒地。 金蛟周围的妖魔被姜尘沫清理了干净，它毫不犹豫的一口天火喷出，直接在妖魔群里杀出一条路来，随后直接飞到了姜尘沫身边。 “这位道友，多谢相救了，你且上来，我助你对付这些妖魔。” 姜尘沫点了点头，直接跳上龙首，随后手中长弓蓄满，朝向远处妖魔最密集的方向。 金蛟长啸一声，腾空而起，直接朝着姜尘沫所指方向飞去，那些妖魔见状，也毫不犹豫的朝着龙首的方向涌来。 “正合我意！”少女的刘海闪过一道冰蓝之色，她手中长弓连带着双手都被坚冰覆盖，在这些妖魔冲到她面前，距离她不到两米的那一刻松开了弓弦。 终极技能·万径霜灭！ 这一箭，冰封万里，一如当初舒轻语射日时那样，在空中留下一道宽阔的冰道，箭矢略过之处，所有的妖魔尽数被冻结成了冰雕。 这一击的效果很显着，刚刚蛟龙冲锋的动作吸引了许多妖魔的注意力，以至于少女面前几乎一半的妖魔都被这一箭所冰封。 但这还不够，周围的敌人还多的很。 少女纵身一跃，从蛟龙头顶跳到她制造的冰道之上，这些妖魔只是被冰封，还没有死去，所以她必须速战速决。 手中长弓消失，转变为一把赤红的大剑，她握紧大剑，轻松一剑便将面前的冰雕击碎。 附近飞在空中的妖魔仍然在向她发起冲锋，但她却毫不理会，任由这些妖魔在自己身后追赶，只管一路碎冰。 第247章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清理这些被冻结的妖魔对于姜尘沫来说体验就像拿着镰刀割草，基本上她只要一挥剑，就会砍翻一大片的妖魔。 但她越是清理，她周围的妖魔反而越多起来，因为周围那些没有被她冻结的家伙反而被她破冰的身影吸引了过来。 但这正是姜尘沫的目的所在。 随着少女斩杀掉最后一个被冻成冰雕的怪物后，姜尘沫停下了脚步，青色的火焰环绕在她身上，顺着手臂攀附到“死烬红鸾”的剑身上。 少女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身后被引过来的大量妖魔，随后抬起左手，来自荒古的风汇聚在她的掌心，短短一瞬，便坍缩成具有强大吸引力的风洞。 风声呼啸不断，很快便从巴掌大小扩大成令人感到震撼的巨大暴风眼。 剧烈的暴风从四面八方向着风涡的中心汇聚，让无数飞在天上的妖魔失去了平衡，瞬间被风吸引向中心位置。 少女目光冷静中带着一丝森然，看着面前这些被汇集过来的妖魔，她的目光冷静中充斥着杀意。 许多妖魔见到同类的惨状，挥动着翅膀就想要逃离，然而任凭它们如何努力，也无法挣脱风暴的引力。 直到暴风眼被敌人的身影填满，少女才挥动剑锋，以烈火宣告审判的到来。 青色的火焰随着烈风席卷，转瞬的功夫，便将入目所及的所有妖魔都烧成了灰烬。 脚下的霜径在火焰的作用下融化成水，姜尘沫的身影随之向下坠落。 但很快，一声龙吟呼啸而过，金色的蛟龙瞬间出现在她下方将她接住，随后乘风而起，再次飞向高空。 一人一龙照葫芦画瓢，绕着中间呼啸的龙卷风转了一圈，将周围天上的所有妖魔清理的干干净净。 虽然还有飞行妖魔在不断赶来，但那零零散散的三两只已经不足为虑，况且…… 姜尘沫从龙头上一跃而下，重重地落在地面，目光看向周围姗姗来迟的这些怪物。 那些不会飞的家伙们终于赶到了，不过，地上的战斗，可就轻松的多了。 金蛟自觉的飞上天空，协助清理那些零散的飞行妖魔，而姜尘沫看着周围宛如潮水般涌来的妖魔们，嘴角勾起轻蔑的微笑。 这么多敌人……正合她意！ 少女手中剑刃瞬间消失，她高举右手一杆黑色大幡瞬间出现在她手中，她重重一震，那两米多高的幡杆锤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张开左手，五指弯曲成爪状倒扣向下，无数道雷霆在她掌心翻涌。 “那么，来吧。” 起手式，拘灵遣将！ 一道雷霆划过，劈落在面前的地面上，紧接着，一只看起来浑浑噩噩的行尸破土而出，站在了姜尘沫的身前。 它指爪间带着丝丝电光，跌跌撞撞的嘶吼着，朝着最近的妖魔扑杀过去。 面对眼前的千军万马，这一只小小的行尸自然不足为道，但毕竟，这只是“起手式”。 少女深吸一口气，右手灵幡高高举起，浩瀚的电光冲天而起，原本天上的乌云颜色变得更深了几分。 下一刻—— “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强烈的雷暴如同瀑布般宣泄而下，无情的落在这些妖魔的身上。 魔渡众生！ 作为带有爆发状态的技能，“魔渡众生”没有任何前置条件。 既不是花月瑶的“万念成结”那样需要充能的终极技能，也不像自己的“无执梦断”一样依赖其他技能提供的数值提升。 “魔渡众生”只是粗暴的让自己能够进行一段时间的无消耗、无cd施法罢了。 但正因为这个效果简单粗暴，反而正好契合了姒若灵这种召唤流角色。 输出的流程很简单，“拘灵遣将”会不断的被重置cd，所以必须以此起手，避免浪费施法机会。 随后便是“魔渡众生”大范围标记，然后无脑的轮番用“死兆将至”和“拘灵遣将”攻击带有标记的敌人就行。 等到“魔渡众生”的效果结束，场上已经累计了足够的召唤物，此时再用“道心种魔”诱导行尸集火攻击，通过目标死后标记会扩散的原理，标记更多的敌人。 而姜尘沫也是这么做的。 这些行尸的攻击力和生命都不算高，但和这些妖魔相比，还是有一战之力的，架不住数量越叠越多。 行尸出场死亡都有aoe伤害，杀死敌人还会额外召唤行尸，只要开局运营得当，那么敌人越多我越强。 角色卡的强度不能同条件类比，1v1的情况下，花月瑶是当之无愧的单挑王，一手“木贯层楼”强制打断加压制效果，没有任何人能抵挡。 但花月瑶对群乏力也是不争的事实。 而姒若灵在1v1的情况下甚至只能算三星角色，因为有两个技能没法用，而且伤害倍率还低。 但若是1v10、1v100……那将姒若灵看作十星角色都是小瞧了她。 敌人越多我越强，千军万马我为皇。 妖魔源源不绝，行尸同样源源不绝，行尸的攻击、入场、退场都会造成伤害，虽然不高，但架不住量大。 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场上始终有“道心种魔”的标记存在，行尸的攻击会不断的为自己减cd，回点数，使自己可以迅速衔接第二轮、第三轮乃至更多轮技能。 在这种情况下，此消彼长，行尸的数量很快便超过了场上妖兽的数量。 尽管行尸也在消亡，但其退场速度远远比不上新的行尸入场的速度。 少女眼神轻蔑的看着这些妖魔，随后收回目光，不再关心这边的情况。 随着时间推移，这些行尸自己就会把敌人清理干净，这就是尸潮的恐怖。 金蛟呼啸着落在她身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惧，行尸对它来说不过是随手就可磨灭的存在，但这样庞大的数量所表现出来的视觉冲击，让它也为之震惊。 姜尘沫转身看向身后的龙卷风，她能隐约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里面孕育。 “看来五色石差不多要炼制好了。”她的话音未落，一道五彩的光芒突然从风暴中心爆发，化作一道光柱冲天而起。 周围的风暴被这股力量直接吹散，露出中央顾影的身影。 此时的顾影正一手握着一颗五色的圆珠，另一只手托着一个人头大小的透明小鼎，静静地站在那里。 紧接着，她手中的小鼎忽然化作一道光飞入她的眉心，随后她露出喜色，看向姜尘沫：“成了。” 第248章 补天 看到五色石的姜尘沫内心并没有什么波澜，反倒是对她刚刚手里的小鼎很感兴趣。 顾影似乎看出来她在想什么，开口道：“那鼎乃是镇压人族气运的‘人皇鼎’，象征着人族的未来，若不是非人皇鼎不可熔炼五色石，我绝不会带它出来。” “原来如此，这么说，你之前包裹里背得就是这个？” 顾影点了点头：“没错。” 她看向周围战斗的行尸和妖魔，瞳孔收缩了些，随后又平静的看向姜尘沫：“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前往天柱山补天。” …… 金蛟载着两人，一路朝着天柱山的方向飞行，路上遇到无数被五色石气息吸引过来的妖魔，都被姜尘沫一一射落。 蛟龙拼尽全力赶路，时隔五天四夜，才终于带着两人来到了天柱山的附近。 蛟龙并没有降落，它悬浮在天柱山附近，开口对二人说道：“两位且看，那断裂的山头就是天柱山，而它顶上那个瀑布，便是泄露的天河。” “二位想要补天，可不仅仅是把窟窿封上那么简单，要想办法先截住天河的水，在补天之后，同样也需要想办法阻止天地的继续闭合。” “换句话说，二位得想办法找一个能够替代天柱山的东西才行。” 金蛟的话给顾影泼了一盆冷水，让她原本即将成功补天的喜悦烟消云散，她本以为补天就是用石头把天幕堵上那么简单，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步骤要做。 她看向姜尘沫：“替代天柱这件事暂时不论，那天河之水，我们应该如何阻拦？” “是个问题。”天河之水落地在沾染凡尘之前，乃是传说中神佛不渡的弱水，触之即沉。 想要逆着这漏洞上天界，那无疑是痴心妄想，但若是绕路上去，又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 就在两人为难之时，那蛟龙突然开口：“也罢，事已至此，就让我最后再助二位一臂之力吧！” 说着，它将两人送到不远处的高山上，随后整条龙腾空而起，口中吐出一颗金光发亮的龙珠。 它以法力推着龙珠高高飞起，朝高空的窟窿飞去，龙珠的周围燃起金色的火焰，强烈的能量从中迸发。 “等一下！”顾影见状下意识想要阻拦，在她看来，蛟龙此举无疑是在送命，那天河弱水岂是一条蛟龙能够阻拦的。 然而蛟龙的速度太快了，只是眨眼的功夫，居然就飞到了窟窿的跟前。 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天河之水在接触龙珠的那一刻，居然真的停止了流动，就这样被蛟龙硬生生的从那个窟窿推回了天界。 姜尘沫见状，连忙提醒顾影：“还愣着干什么，快用五色石补天，不要辜负了它的期待！” 顾影连忙回过神，她看着手中的五色石，神色坚定的点了点头，将全身的法力灌注到五色石中。 五色石顿时散发出宛若梦幻般的五彩霞光，这霞光托着顾影的身体缓缓从地上升起，朝着天上的窟窿飞去。 在飞行的过程中，顾影手中的五色石越变越大，形状也渐渐和那个窟窿逐渐吻合。 飞天的神女双手托举着苍天的碎片，沐浴着万丈霞光，为残破的天空补上了最后一块拼图。 在顾影飞到窟窿的瞬间，她手中已经化作天幕的五色石直接堵上了天上的漏洞，随后，那与天空之间的缝隙，也宛若被橡皮擦除一般消失。 在裂缝消失的那一刹，五彩缤纷的五色石的颜色也渐渐变得和天空一致，就仿佛这天空从来就没有破碎过一般。 “终于……”姜尘沫松了口气，看着顾影沐浴着五色霞光缓缓降落，她连忙飞到她跟前。 “怎么样？你还好吧？” “那金蛟……”顾影欲言又止，姜尘沫见状解释道：“金蛟本便是妖族，如今助我等阻拦天河，此时应该已回归天界，不必担忧。” “是这样吗？”顾影若有所思。 姜尘沫点了点头，开口道：“金蛟乃是气运亨通之辈，来日必然能化为真龙。” “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能够替代天柱山的东西，否则这天地逐渐闭合，对人间又是一场灾难。” 顾影闻言，神色也变得严肃了几分：“你说得对，只是……我们该用什么来充当天柱呢？” 姜尘沫闻言沉默着摇了摇头：“我不知。” 她是外来者，又怎么可能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天空之上，突然再度传来一声巨响。 “轰！” 这道声音惊天动地，吓得两人还以为刚补好的天又再度破碎，然而抬起头一看，却发现天空中突然裂开一个黑色的通道。 紧接着，六只麟兽奔驰着，拉着一辆华贵的辇车从通道中钻出来，而辇车的上方，乘着一位金发金瞳的少女，她神色高傲，仿佛蔑视一切。 妖皇星瞳！ 两人都认出了对方的身份，相视一眼，面色充满凝重。 “她不高居在凌霄宝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顾影疑惑的小声嘀咕，却发现那星瞳的帝辇似乎朝着她们的方向靠近。 “吼！”麟兽整齐地发出一声咆哮，停在了两人面前。 金发金瞳的少女瞥了两人一眼，随后抬着下巴，开口道：“人皇……还有这位，真是久仰大名。” 紧接着，不等二人开口，她手一抬，一个光团便朝着二人飞过来。 看着两人警惕的神色，星瞳语气高傲而冷漠的开口：“两位补天之举造福天下，嗯无意与二位为敌。” “此獠便是撞断天柱的罪魁祸首，如今已然伏法认罪，二位可断其四肢，以此炼成天柱，也算是对其的惩罚。” 那光团未飞到二人面前，便突然坠向下方的洪水之中，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之中，化作一只体型无比庞大的巨龟。 那巨龟光是一条腿，都几乎与断裂的天柱山平齐，而巨龟被放出来后，则老老实实的趴在水中，低着头，一副“已老实”的模样。 姜尘沫看向顾影，她的表情看起来好像不是很能狠下心。 “收起你的慈悲吧。”少女劝说道：“此事事关天下苍生的安危，孰轻孰重，你应该拎的清。” “更何况，此事本就因它而起，自然应该因它而结，如今它已认错，并甘愿牺牲自己赎罪，何必因此而不忍心？” “更何况，只是断其足，又不是要它的命，已经是便宜它了。” 第249章 治水之法 经过姜尘沫的劝告，顾影的神色坚决了许多，她身后背着的金色长剑自行出鞘，悬浮在她面前。 “去吧，痛快点。”顾影轻声说道，紧接着，那剑刃便仿佛有灵性一般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巨龟飞去。 “噌噌”几声，伴随着鲜血喷涌，巨龟的四肢应声而断。 紧接着，那巨龟的断肢处便冒出一阵灰白的光芒，血液瞬间止住。 而它那被斩断的四肢，则莫名的化作四道流光，朝着顾影飞来。 顾影福至心灵，毫不犹豫的召唤出把尊透明人皇鼎，四道流光直接便落入了鼎中。 而顾影则深吸一口气，身上法力流动，手中光芒显现，开始慢慢祭炼起鼎中的鳌足。 这次熔炼的过程要比五色石快得多，在姜尘沫惊讶的目光中，四根鳌足在阴阳之力的祭炼下渐渐融为一体，化作一个光团。 不等两人有所反应，那光团突然就从鼎中射出，朝着远处断裂的天柱山飞了过去。 紧接着那光柱笼罩住整个天柱山，便看见天柱山的体积突然暴涨，又重新变得高大起来。 很快，天柱山便再次触碰到了倾斜的天空，随后高山托着天空一点点攀升，不断的将天抬起，将地压下。 倾斜的天地逐渐归位，但或许是因为后天不足，这恢复的天柱山似乎还是矮了些许，导致天地依然有轻微的倾斜，但这种情况已经无伤大雅。 地面上的老龟见到这一幕，即便已经失去四肢，依然发出兴奋的叫声，眼角垂下感激的眼泪。 姜尘沫不知道它为什么撞断天柱山，但能看出来，他的确为此而后悔万分，只可惜时光不可能倒流，他能自断四肢来弥补过错，也算是良心发现。 她看向顾影：“如今天上的窟窿已经补好了，接下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治理水患了，你有什么头绪吗？” “……有一些，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行。”顾影的表情很显然并没有多少把握，但万事开头难，尝试了未必会成功，而不去尝试必然不会成功。 “需要先回族中吗？”少女看向顾影，实际上，需要治水的地方只有人族所处的东部。 虽然天地没有之前那么倾斜，但仍然存在不小的坡度，因此洪水总体来说还是朝着东方奔流的。 如今洪水的源头已经消失，这西方地上的水流会越流越少，最后最多只会留下几条河道。 但东方不同，东方是水流汇集之地，是泄洪口，全世界的洪水都在往东方涌去，这样的水患不治理不行。 顾影点了点头：“治水之法仅凭我一人肯定是不行的，只是如今金蛟不在，从西到东，我们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到族中……”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姜尘沫摆了摆手，随后朝她伸出手：“把手给我。” 顾影疑惑地牵住她的手，随后便看见姜尘沫手中浮现出一张卡牌。 这一路过来，顾影也大概看明白，姜尘沫的力量正是来源于这种小小的卡片，但此时她掏出这卡牌是？ 她心中的疑惑很快便得到了解答，只见下一刻，姜尘沫手中的卡牌突然散发出璀璨的光芒，一瞬间便将两人覆盖。 紧接着，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仿佛在原地打转了一百圈，等到她再次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另一处山顶。 而且这环境，似乎有些眼熟…… “我们这就回来了？”顾影眼中惊讶之色难以掩饰，她看向姜尘沫，似乎在等她的解释。 姜尘沫倒也没打算糊弄她，但解释起来又不太方便，只能说道：“是一些空间上的手段，可以回到之前的位置，但是目的地的设置必须在现场才行。” “也就是说不能去没去过的地方是吧？”顾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没错。”姜尘沫肯定了她的猜测，她抬头看向天空，依旧阴雨绵绵，虽然天河已经不再泄露，但地上的洪灾依旧严重，蒸发量如此高，这暴雨必然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你准备如何治水？”姜尘沫看向她，想听听她的意见。 顾影转头看向山外滚滚洪水，开口道：“原本我想将其引入东海，但此一行，这天河泄露，就连四海也为之上涨，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尘沫感觉有点不对劲，这洪水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说让整个海平面上升几十米几百米吧？ 有没有可能，她说的东海，其实是个湖？之所以会被洪水淹没，是因为有山脉地形将这些洪水的排放堵塞住了？ 姜尘沫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思索了一番，开口把这个猜测告诉了顾影。 顾影的表情一滞：“你是说……其实东海不是海？” “嗯，我觉得东海之外，或许还有更广阔的水域，我们可以想办法将这些洪水引入这些真正的大洋之中。” 顾影闻言陷入了沉思，她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想我们还需要前往极东考察一下。” “或许真如你所说，东海真的只是个湖，而附近有山川阻挡，那我们便可以挖开山脉，将洪水引入真正的东海之中。” 她似乎是做了决定，连忙下山朝着山洞那边走去，姜尘沫见状，也连忙跟在她的身后，一同回到了人族的山洞。 因为有金蛟协助，两人的旅行用的时间比想象中短很多，如果按照正常情况，她们可能要历时一两年，但如今仅仅三个月就已经补完天回归了。 回到山洞中，如今的人族表现的依然欣欣向荣，虽然生活在山洞里，但人们看起来都充满了希望。 “人皇大人！您回来了！”宁静终结于这样一句呐喊，一直守在门口的侍卫第一个发现了顾影的身影，大声的喊了出来。 这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正在劳作的人族瞬间全都注意过来。 很快，两道被顾影委以重任的身影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舒轻语的面色很是激动，但归兆的表情更多是奇怪。 趁着顾影与人族寒暄的功夫，她来到姜尘沫的身边，小声问道：“我记得人皇一去两年半呢，怎么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才三个月！” 姜尘沫将遇到金蛇化蛟的事情讲述给她，并表示多亏了金蛟帮她们赶路，才能这么快完成炼石补天。 “你们运气真好，那这样一来，接下来就该治水了。” 第250章 造船东渡 听到归兆这话，姜尘沫便将之前与顾影的猜测和她讲述了一番。 归兆闻言反而皱起了眉，良久，她才开口道：“你猜的倒也没错，不只是东海，实际上，环绕大陆的四海本质上只是一个非常宽的‘护城河’罢了。” 这个说法让姜尘沫感到一丝意外：“你的意思是，四海是连通的？” “对，四海环绕着大陆，但实际上四海不过是这方大荒与海外世界的一个边界罢了。” 归兆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道：“当初人皇这么做的，她在寻找五色石的过程中发现了这个真相，于是开山放水，将洪水泄入大洋之中。” “后来天界见人间忧患，便遣二位神将，将那围在四周的高山击碎搬走。” “这些山脉有的被扔进了海中，有些则扔在了陆地被淹没的地域，化为各种山脉丘陵，从此大荒与大洋相互连通。” “而那些剩下的洪水，则顺着这些山脉的走向，化为大江大河和湖泊，分布在各个地域。” 姜尘沫闻言皱了皱眉，不得不说，这灵潮内的历史果然富有神话色彩，让常人感觉难以理解。 此时的顾影已经与其他人寒暄完毕，遣散了围在周围的民众，只留几个亲信在此。 她朝姜尘沫走来，开口道：“姜小姐，治水之事刻不容缓，我可能暂时没有时间感谢你的帮助。” “还请你在此地歇息几日，我与族人一起去东海尽头看一看是否真的有山脉阻拦，待水患被治理完毕后，我定会好好感谢你的帮助。” 姜尘沫皱了皱眉，随后又点了点头：“也好，一路顺风。” 东海距离这里很近，她倒是不需要担心那么多。 顾影带着亲信们一同来到山顶，随后便急匆匆的开始收集木材。 姜尘沫皱了皱眉，看出来他们是在造船，而且这船的体积好像还不小，应该就是他们准备用来东渡的船只。 大概等他们造好船，就会出发前往东海。 姜尘沫不再观察，最近的旅途对她来说确实劳累，她打了个呵欠，正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番，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等到再次清醒过来，便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之中。 “居然回来了……”姜尘沫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她联系了一下归兆，对方也同样回来了。 看来是灵潮的剧情告一段落，把她们两个踢出来了。 说起这个，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此行获得的那张角色卡，也不知道能不能凭此联系到舒轻语。 于是她尝试着通过卡牌与舒轻语沟通，但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很显然，舒轻语的意识仍然在灵潮中，自然不可能来到现实，恐怕只有她即将消亡或者灵潮即将消亡的那一刻，意识才会被卡牌捕获吧。 花月瑶和此青荃的意识就是在消亡之后出现在卡牌中的，姒若灵则是在冥界破碎的那一刻应邀而来。 归兆倒是还活着，但是她本人来到了现实，情况比较特殊。 姜尘沫没有再想那么多，和自己预料的差不多，时间总共才过去了三分钟左右。 只不过她实在有些精神疲惫，强撑着困意写完笔记后，她几乎倒头就睡，一夜无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少女换上干净衣服离开房间，她醒的比较早，此时就连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的叶吟霖都没起床，姜尘沫便决定自己准备早餐。 早餐准备的比较简单，口味也比较清淡，大约花了半个小时的功夫，她便用餐盘端着三碗早饭往饭桌的方向去。 “啪嗒、啪嗒……”穿着拖鞋的脚步声从楼梯方向传来，少女扭头看去，叶吟霖揉着惺忪，正从楼梯往下走。 看到姜尘沫的身影，叶吟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沫沫姐？起这么早啊……” 姜尘沫朝她点了点头，下意识说道：“早，好久不见。” “？”叶吟霖露出疑惑的表情，来到姜尘沫面前，趁她没有防备摸了摸她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睡糊涂了？” “……”姜尘沫沉默过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在灵潮待的太久，这个时间差让她的认知有些模糊了。 但没有办法，要是灵潮的时间与外界同步，才会让她感到苦恼，毕竟动辄几月几年的时间，若是真的同步，她恐怕会与时代脱轨。 她将自己的经历和叶吟霖简单的透露了一下，随后叶吟霖惊呼一声：“你已经分不清虚拟与现实了？！” “你盼我点好的行吗？”姜尘沫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多时，姜泠也从楼梯走了下来，昨天发生的一切让她感觉有些内疚，但她还是开口道：“姐，我还是得去一趟二医院。” “找那个叫关灵芸的小姑娘？”姜尘沫瞥了她一眼，随后道：“去呗，我们一起，反正昨天也见过她了。” “嘿！”倒是叶吟霖来了兴趣，她来到姜泠身后，双手搭在她双肩上，然后从她的左肩凑头过来：“快说说，你们两个什么关系？怎么这么关心她？” “就是朋友关系而已。”姜泠的回答倒是果决，也没有表现出不自然的地方。 这个答案让叶吟霖有些失望，但她还是追问道：“你不是一共才上了三天学吗？第三天还旷课了，怎么就和她关系好到去医院看望了？” “她是昨天才住院的吗？” “……”姜泠沉默了许久，随后点了点头：“嗯，根据关灵芸的说法，开学前一天她感觉不太舒服，去医院做了体检，但是体检报告要三天才能出……” “所以她到底和你什么关系？” 叶吟霖仍然不肯放过她，姜泠叹了口气，只好说道：“她是……故人的后代。” “故人？”姜尘沫闻言侧目看过来。 能与如今的姜泠挂上关系的人寥寥无几，她几乎没有什么人际关系，影月教也是最近才冒出来的。 因此，她所说的故人，毫无疑问只能是她死亡之前所认识的那些人。 根据姜泠对影月教的态度，她显然已经决心斩断前缘，能让她如此关注，那个故人对她的意义恐怕非同一般。 感受着来自姜尘沫和叶吟霖二人充满疑惑的眼神，姜泠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两人好奇带着期待的目光中，她缓缓开口：“那个人，是我曾经的授业恩师。” 第251章 转学生 “你的授业恩师？”少女闻言惊讶的重复道。 得到姜泠肯定的答复之后，两人虽然仍然好奇，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因为要去一趟医院，所以时间比较紧迫，三人吃完早餐便直接离家出门了。 从姜泠的口中得知，关灵芸得的是胃癌，但是问题不大，而且多亏检查的早，过几天就可以手术，切除癌变部分休养几天就好了。 再加上关灵芸家里还算富裕，开刀治病的钱还是花的起的，所以关灵芸看起来倒是很乐观，完全不像是癌症患者的样子。 姜泠“装神弄鬼”地和关灵芸讲述了一番她昨天的经历，因为学校已经讲过卡牌的存在，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关灵芸听完，除了表现出一丝担忧和自责之外，更多是对这种奇妙冒险的心动。 “你好好养病，以后你也一定可以成为卡师，这样一来，就可以和我一起去灵潮探险了。”姜泠看出来关灵芸的想法，于是临走之前出言激励道。 关灵芸坚定的点了点头，目送着三人离开。 …… “姜尘沫，你昨天下午怎么没来上课？”见到几乎是卡点进班的姜尘沫，张薇好奇的凑过来小声问道。 姜尘沫瞥了她一眼，平淡的回答：“有点急事儿。” “是吗？”张薇闻言挠了挠头，看姜尘沫明显不想透露的样子，索性也不再自讨没趣。 “昨天下午讲什么了，笔记借我看看。” “哦，好的。”张薇连忙把自己的笔记递给了姜尘沫。 一班的学生成绩都很不错，张薇同样也是年级前三十，虽然算不算天资聪慧，但好在勤奋、踏实。 她的笔记记得很满，姜尘沫便趁着早自习的功夫誊抄了一遍，当然，对她来说就没有必要全抄了，只需要记一下关键的地方就行。 “对了，姜尘沫，你听说了吗，昨天你回来之后李继不是又被叫走了吗？” “嗯，怎么了？” 李继就是昨天被叫去当“小白鼠”的那个男生，被班主任喊走之后，直到中午放学也没见他回来。 张薇神神秘秘的凑到姜尘沫耳边：“他昨天下午回来以后，突然就变成了和郭晓伟、李凯一样的卡师。” “哦？竟有此事？”姜尘沫的反应很平淡，但还是配合的反问道。 很显然，苏清漓带来的仪器很好用，成功让李继步入了卡师的世界。 如果能一直那么顺利，那么这无疑会是一种全新的批量生产卡师的渠道。 姜尘沫思索了片刻，也不知道到时候学校准备如何教导这些全新的卡师。 肯定不能从灵调局调人，毕竟光是武川市的学校都有几百个，而一个学校怎么说平均也至少能凑出一二十个卡师吧，灵调局的人根本就不够用。 所以只能从社会上调人。 不过现在担心这个其实没有什么意义，毕竟要等卡师的存在正式向人民群众公开，也至少要还一周的功夫。 等到时候，自己自然会知道答案。 老师很快就抱着教案走进了教室，原本还有一些议论之声的教室一下子变得落针可闻。 老师见到这一幕，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站在讲台上，摊开书籍，随后开口道：“好了，同学们，我们继续昨天的课程，把复习资料翻到第141页……” 姜尘沫在安静地看着黑板，有些人却在悄悄看着她。 这些目光有些平静、有些仰慕、有些崇拜、有些嫉妒……还有一些是色欲。 品学兼优样貌出众的姜尘沫在学校是名副其实的风云人物，之前自己和“她”相处时，便替对方挡了不少桃花。 当然，也因此受了不少无妄之灾。 但她不后悔，或者说他不后悔，太阳光照亮整个世界，但没能照亮他，只有她给了他光明。 所以如果苦难是守护她的代价，他避无可避。 爱让一个人攻无不克，被爱则让其坚不可摧。 但如今，“她”从她的世界消失，而在别人的眼中，他也同样消失在了她的身边。 守护骑士不见了，那么总会有人对美丽的公主产生妄想。 在得知“魏予歌”消失之后，有些贼心不死的家伙就又对姜尘沫起了心思。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我们下节课继续。” 伴随着铃声响起，讲台上老师也恰好讲完这一道题，她干净利落的收拾东西离开了讲台，而内心躁动的某些人也开始蠢蠢欲动。 然而就在这时，班主任的身影却突然从门外走来。 “大家先安静！”她咳嗽了两声，随后看向门外：“进来吧。” 这个展开，是有转校生？ 姜尘沫皱了皱眉，疑惑的看向门外，果不其然，一道身影从门外突然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和这群学生看起来格格不入的少女，她没有穿校服，而是穿着一身简洁的白色衬衫和百褶短裙，一副jk打扮。 更令人惊讶的是，她染着一头粉色的长发，而班主任对此仿佛视而不见。 “咦？”姜尘沫疑惑的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这粉毛少女给她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不过她没太在意，毕竟长的漂亮的女生通常总会给人这种感觉的。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沐淋心，是从天都那边转学过来的，希望同学能和她好好相处。” “天都？”姜尘沫闻言皱了皱眉，大老远的，为什么要跑武川来上学？ 洛州高考什么难度她不清楚吗？ 而且都高三了……高三，转学生？这像话吗？ 那沐淋心甜甜的一笑，朝着大家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 不知道为什么，姜尘沫总感觉她看了自己一眼，不过姜尘沫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看着那沐淋心在班主任的指引下，坐到了离自己比较远的另一个角落。 “怪。”少女叹了口气，随后摇了摇头。 这沐淋心身上有灵力波动，毫无疑问，她是卡师，至于学校为什么不管她的服装打扮，姜尘沫便不知道了。 少女收回目光，便准备继续学习，但还没翻开书，就听见耳边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 “同学，能让一下吗？我和这位同学有些话想说。” “啊？”张薇疑惑的抬头看去，就发现那新来的转学生沐淋心正站在自己的课桌旁边，轻笑着看向自己。 她连忙点了点头：“哦哦，好的……” 第252章 奉神明之命 沐淋心的声音也成功吸引了姜尘沫的注意，她不得不停下笔，扭头看向说话的粉发少女。 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给自己一种叶吟霖的既视感，一样神秘，一样……虚伪。 不过和叶吟霖不同，自己在叶吟霖身上感受不到恶意，尽管叶吟霖的确始终对自己有所隐瞒，但至少可以确定，她的确是站在自己同一阵营的人。 可是这个沐淋心…… 她的打扮、她的笑容、她的声音，明明仿佛阳春三月般温暖，却总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她这个人，很有侵略性。 不过若是一般人可能就上套了，但姜尘沫是谁？大慈大悲的活菩萨在世，救苦度厄的大善人。 是非曲直她心中自有定论，怎么可能会被这人的笑容欺骗。 不过她还是开口平静的询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沐淋心再度笑了笑，随后点了点头，轻声道：“当然有事儿。” “是吗？那你说吧。”姜尘沫并不在意她要说什么，因此回答很平淡。 但是沐淋心并没有被她的冷漠劝退，反而凑到她身边，低声说道：“我想和姜小姐聊一聊「轮回」，你觉得如何？” “！”少女的面色微变，下意识看向沐淋心，目光中带着审视。 这家伙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和自己谈「轮回」？ 她可不觉得对方是来和自己聊什么封建迷信的话题，她口中的「轮回」，毫无疑问是指十三铁律中的「轮回」。 在姜尘沫疑惑中带着惊讶的目光中，沐淋心缓缓开口：“奉‘觅时往生旷劫业难转轮大天尊’之命，‘引航者’沐淋心，见过‘执法人’小姐。” 一连三个名词，让姜尘沫的面色再次发生变化，她口中的“觅时往生旷劫业难转轮大天尊”，是十三教派中对「轮回」之神、永劫之主的尊称。 这样一长串的名字，在对神明表示敬意的同时，也恰到好处的昭示了神明的权能。 而她口中的“领航者”，是信奉「轮回」的教派“掌舵人”中的职位，地位和“法庭”的执法人相似。 若她真是代表「轮回」之神和“掌舵人”来到她面前的话，那么自己恐怕需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个人的身份。 更何况…… 「轮回」正是自己在寻找的神明。 沐淋心在姜尘沫耳边说完这些话之后，又与她拉开了距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说过一般。 一旁的张薇见状反而一脸茫然：“你们在谈什么轮回？是什么宗教内容吗？” 姜尘沫瞥了她一眼，回答道：“勉强算吧。” 随后她又看向沐淋心，皱眉问道：“你想干什么？” “别管我先干什么，反正我们要谈的内容肯定是不合适在这里说的……”说着，她掏出手机，调出一个二维码在少女面前晃了晃：“不如先加个联系方式？” “……”姜尘沫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扫码加了对方的好友。 “呐，放学再联系！”得到姜尘沫的联系方式，沐淋心显得很满意，她把两根手指放在太阳穴旁边向上轻轻一扬，随后元气十足的转身离开了。 姜尘沫目睹着她坐回原位，随后一群男的女的同学围住了她的座位，似乎都想和她交朋友。 少女摇头叹息，收回注意力，继续开始做题。 一旁的小胖妞看着两人这神神叨叨的交流过程，一脸茫然，但是姜尘沫明显已经进入了学习状态，她也不好意思出声打扰，只能挠了挠头，投身数学的海洋。 …… 关于沐淋心是怎么和这些同学们相处的姜尘沫没有注意，但是很显然，没过多久，她都已经在班里面拉起小团体了。 看着那一伙人上下课都要凑到一起的样子，姜尘沫很好奇这是来上学还是来混社会。 不过不得不说，沐淋心这特立独行的形象和打扮，确实能够轻松成为学生目光的焦点。 不过很可惜，即便从对方口中听到了她的身份，但姜尘沫还是感觉自己和她合不来。 而且这人给人的感觉很像叶吟霖，说的话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 第二节课下课是大课间，但目前阶段不需要跑操，所以姜尘沫也难得准备出去透透气。 但刚到操场上，就瞥到不远处的那个粉色身影以及她身边那拉帮结派的小姐妹还有一些舔狗。 少女皱了皱眉，扭头看向别处。 “嘿沫沫姐！”肩膀被猛的拍了一下，叶吟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没想到咱们的姜大学霸姜大校花姜大小姐大课间居然还会出来玩？怎么，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目光看向远处，叶吟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眼便发现了沐淋心的身影。 “哦哦，就是那个粉毛对吧？”叶吟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怎么，是觉得她长得太漂亮，抢了你的风头？” 姜尘沫无语的看向她：“我会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叶吟霖闻言挠了挠头：”那是什么原因，我记得沫沫姐虽然残忍，但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类型啊？” “……”我慈悲为怀救苦度厄，什么时候残忍了？ “那家伙给人的感觉很危险。”姜尘沫思索了片刻以后，总结出来这么一句话。 那沐淋心看起来像是个粉粉嫩嫩的甜妹，但那隐藏在笑容之下的眼神，就仿佛捕猎的毒蛇般，让人不寒而栗。 但叶吟霖没有和沐淋心接触过，她闻言陷入了呆滞，最后干巴巴的吐出几个字：“危险？啊？” 就在两人讨论的时候，那沐淋心已经从学校的小卖部里买完东西回来了，只是不知怎么的，这人最后居然停在了她们的面前。 “呀！姜尘沫同学，你在这里呀，还有你身边这位是……”沐淋心弯下腰看向坐在台阶上的两人，亲切的开口说道。 “是我远房表妹。” “？”叶吟霖露出疑惑地眼神，随后她抬头看向沐淋心，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意外。 随后还是沐淋心开口解围：“原来是这样啊……两位喜欢喝碳酸饮料吗？我这里多买了两瓶。” “不用……”姜尘沫刚想拒绝，沐淋心便直接将一瓶饮料塞到了她手里，“给，这瓶给你。” 随后她又把另一瓶递给叶吟霖：“呐，这瓶是你的，我先回教室了，拜拜！” 第253章 竞争对手 看着手中的饮料，两人面面相觑。 不过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饮料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没有打开过的痕迹。 这沐淋心应该还不至于在饮料上动手脚。 叶吟霖似乎倒是没想那么多，当场就拧开瓶盖“吨吨吨”了好几口，也不知道她一会儿要如何应付打嗝的问题。 课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少女回到教室，发现那沐淋心已经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见到她进来，甚至还伸手朝她打了打招呼。 姜尘沫礼貌性的朝她点了点头，随后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一旁的张薇当场就凑过来，小声说道：“姜尘沫，我刚刚打听了一下，那个沐淋心在秦川省好像还很有名气，在不少竞赛上都得过奖，还是高二期末的全省联考的第一名。” “这么厉害？”姜尘沫闻言倒是感到一丝意外，这种实力的对手，对她来说压力不小。 她的成绩虽然很好，但实际上最多也就稳拿个700分，进步空间还很大，许多错误都是可以避免的。 少女瞥了沐淋心一眼，如果是武力上的对手，她倒是不足为虑，毕竟自己要数值有数值要机制有机制，“死烬红鸾”直接改名“众生平等剑”，砍谁都是一刀。 但这种学习上的对手就比较罕见了。 而且最近一直在两个世界穿越来穿越去，搞得自己不说精神错乱，也少说有点神志不清，学习状态难免有所下滑，因此她的压力一下子暴增。 灵潮对人的认知影响很重，因为从实际上来说，灵潮就是一个真实存在或者存在过的世界。 与其说那是“灵力潮汐”，倒不如说灵力潮汐只是那些世界与现实世界的通道被打开时引发的自然现象。 这些世界里面有着与现实不同的文化背景、逻辑和规则，投入的太深，很容易分不清虚拟与现实。 也难怪灵调局总部建在精神病院…… 不过好在沐淋心的出现，把某些人按捺不住的心思又勾引了过去，反倒是给自己省了不少麻烦。 沐淋心的形象太特立独行，导致之后的两节课，老师总会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于是这位新来的转学生便被频频叫起来回答问题。 但着装得体的未必是好学生，打扮花哨的也未必就是差生，沐淋心虽然看起来花里胡哨，但确实是有真才实干的。 不提她在秦川省的成绩是不是真的，至少想要进入省一中一班，她的成绩也不会低。 “掌舵人……”姜尘沫的目光从她身上收回，心中暗自念叨着这个教派。 “掌舵人”是「轮回」的教派，寓意着在「轮回」的逆流中司掌时代的船舵，他们在每个世界的领袖便被称为“船长”。 不过姜尘沫不太明白，「轮回」的神器“彼方舆辇”怎么听都是一辆车，哪儿来的船舵？ 但考虑到「秩序」的神器是个方疙瘩，她又释然了。 “永序方阶”不也和“法庭”没有任何关系吗？ 上午的课很快就结束了，姜尘沫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只是在她忙碌的时候，一抹粉色却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内。 沐淋心趴在她桌面的书堆上，一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她：“姜小姐，这是准备走了吗？能否赏脸与我一起吃个午饭？” “抱歉，不了，家里还有其他人。”姜尘沫摇了摇头婉拒，实际上，就算没有叶吟霖和姜泠在，她也不太可能和这个危险的家伙一起出去。 不过沐淋心并没有表现出失落的表情，只是豁达的站直身子，朝她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临走还掏出手机用手指了指：“记得常联系哇！” 过了不久，叶吟霖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朝着姜尘沫打了个招呼，随后又说道：“沫沫姐，澄心姐发了消息，说周末去一趟事务所，有急事。” “急事还周末？”姜尘沫疑惑的看向她，今天才周四，什么急事儿能等两天？ “不知道，我问问她？” 姜尘沫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们直接拐过去一趟。” 电话里又说不清楚，不如当面问。 去高二教学楼接了姜泠，姜尘沫便一个大转弯，开着车朝洛交大的方向前进，十分钟后，便抵达了那个熟悉的街道。 澄心事务所的大门仍然开着，虞老板离开学还早，只是没想到她这么敬业。 “您好，欢迎光临。”刚推开门，一旁就传来一道电子音。 姜尘沫惊讶的瞥了一眼，没想到虞澄心还给事务所安上这东西了。 一旁坐在电脑的虞澄心头也没回便开口道：“欢迎来到澄心事务所，查案寻人、处理债务、调查外遇、法律咨询……包您满意，请问客人需要什么？” 她机械的说完了欢迎词，然后扭头看向门口，随后脸皮僵了两下，才松口气道：“原来是你们三个……怎么这个时间段过来了？你们下午不是还上课吗？” “你不是说有急事儿吗？” “我不是让你们周末来吗？” “？”姜尘沫歪了歪头：“什么急事儿能等两天啊？” 虞澄心无奈的捂脸：“唉，此事说来话长……” “借用某人的话，你长话短说吧。”姜尘沫看着她，平静地说道。 虞澄心看了她一眼，随后点了点头：“嗯，事情是这样的，你们知道大学要开办卡牌相关专业，以及国家设立卡师高考的事情了吗？” 她的目光扫过其他人，又道：“不知道也没关系，就是……” “知道，学校和我们说过了。” “啊？”虞澄心有些意外，不过既然她们知道，倒是省了解释的功夫：“知道就好，我要说的事情也和这个有关系。” “有什么关系？难道上面让你去给高考考生当老师？” “……那倒没有，我什么实力，还当老师。”虞澄心擦了擦冷汗，又开口道：“不过你也知道，卡师高考和卡牌的存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通的…… “所以咱们省的灵调局提前找上了一批卡师，在这周末，举行了一场卡师之间的友谊表演赛，用来为卡师高考用作视频宣传。” 她的目光看向三人，露出无奈的表情：“上面拍板倒是快，但是让我们每人组一个四人小队，并且每个人只能用一张卡，来展示不同职业的配合……” “但我去哪儿找那么多人，所以这不是想到了你们吗？” 第254章 死亡总会到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三个来帮你？”姜尘沫闻言皱眉沉思了片刻，又摇了摇头：“难。” “为什么？”虞澄心露出不解的表情。 她倒不怕姜尘沫故意推辞，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清楚姜尘沫不是这样的人。 姜尘沫摊了摊手，她倒是没什么问题，虽然最近一直受困于灵潮之中，但那灵潮都出入是归兆控制的，而且都在夜间。 虽然说原本归兆只是想给自己演示一下过去的情景，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居然弄假成真，让剧情变得不可控起来。 但按照目前情况来看，这段剧情，很可能就要告一段落了，自己自然有的是档期。 问题出在另外两人身上。 虽然不知道叶吟霖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以角色卡的身份使用那些辅助卡，但姜尘沫可不觉得她能够使用其他角色卡的力量。 而姜泠倒是好说，虽然她的卡牌都消失了，但好赖还是一名卡师，只要想办法给她整一些卡牌就行了。 姜尘沫没有和她解释，只是看了一眼叶吟霖，叶吟霖点了点头：“我没问题的。” 她又看了看姜泠，姜泠眨了眨眼睛，比了个ok的手势。 既然这两人都没问题，她也懒得管那么多了，她看向虞澄心：“既然她俩都ok了，那我也没问题。” “是吗？”虞澄心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那既然如此，就这么决定了，话说你们准备好用什么卡牌没，只能用一张角色卡，可一定要仔细考虑。” “放心吧，都准备好了。” …… 没有在澄心事务所吃饭，跑这一趟虽然不顺路，但好在洛交大与省一中离得不远，实际上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 而夏天中午的时间还算宽裕，回家匆匆的做了午饭，匆匆用完餐，也没休息多久，她们便踏上了返校的路程。 “呀，姜尘沫同学，你也来了。”刚进校门，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只见那粉发少女沐淋心正背着书包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不等姜尘沫开口，沐淋心又突然开口：“话说，姜尘沫小姐居然没有联系我，还真是让人感到悲伤呢。” 姜尘沫示意叶吟霖和姜泠两人先走，自己则留下来应付沐淋心。 等到同伴离开，她才看向沐淋心，开口问道：“那么，沐淋心同学，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沐淋心用奇怪的语调重复了一遍姜尘沫的问题，随后用看起来十分诚恳的表情回答道：“当然是想和姜尘沫同学交个朋友了。” “你这表情不像是要和我交朋友。”姜尘沫感觉自己有必要检测一下这家伙是不是什么伪人，她一举一动总让她感觉充满了违和感。 不过两人是同班同学，姜尘沫也不可能赶走她不让她和自己走同一条路，只好跟对方一起一前一后的步入了教室。 她们两人凑到一起并没有引起多少议论，原本的姜尘沫也是个温柔可爱的甜妹，在这些同学眼里，两人属于同类。 虽然现在的姜尘沫性格变化很大，对人冷漠了很多，但对同学来说，姜尘沫和沐淋心接触很正常。 下午的课有两节自习，姜尘沫打算给自己找一套高考真题做做，但前一节课刚下课，一个粉色的身影便再次出现在她的课桌前。 “张薇同学，对吧？下节自习，我能和你换个位置吗？我想向姜尘沫请教一些问题。” 沐淋心的态度很好，表情也很诚恳，张薇不清楚这沐淋心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但是从之前她和姜尘沫的交流来看，她还以为这两人现在已经是朋友关系了。 因此面对沐淋心换座位的请求，她并没有推辞。 一班都是学习成绩比较好的“优等生”，所以老师对于班里学生肆意换座位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薇离开座位之后，沐淋心便迫不及待的坐在了她的位置上，随后撑着下巴，侧头看着正在做题的姜尘沫。 “你不是有题要问吗？”姜尘沫被她的目光盯得受不了，停下笔扭头看向她。 这家伙的学习说不定比自己还强，她怎么好意思来找自己“请教”？ 不过姜尘沫也不揭穿她，就看她准备玩什么把戏。 沐淋心闻言，就仿佛恍然大悟一般，连忙从桌子下面抽出来一本练习册，翻开一道题递给了姜尘沫。 姜尘沫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真的来问题，这让她有些始料不及。 不过她还是把目光放到了练习册上的问题上，在沐淋心期盼的目光中缓缓阅读起题干。 这些题目姜尘沫没有遇到过，而且难度确实有点不太一般，少女读了一番之后，皱着眉疑惑的看向沐淋心：“你这是什么题？是不是超纲了？高考好像不考这些吧？” “当然不考了，因为这是竞赛题。” “？” …… 一下午的学习匆匆度过，让姜尘沫惊讶的是，这沐淋心就仿佛真的是来问自己问题一样，什么不相干的事情都没有干，虽然问的题不是什么正常题目。 一直到放学回家，提防了对方一整天的姜尘沫才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 距离和归兆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姜尘沫决定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消息。 然而刚打开屏幕，就发现今天早上刚添加的好友发过来几条消息。 “姜尘沫同学，虽然你可能还没把我当成你的朋友，但是作为你的朋友，我还是有一些话想要告诉你。” “历史总是注定的，灾难、战争、死亡……这些总会到来，即便你想办法推迟、改写、也都于事无补。” “这不是「轮回」，这是苍生万物的「命运」。” 姜尘沫看着这两行字，只感觉心中恼怒，她在指代什么？ 她是想要劝自己放弃吗？ 不可能！ 但很快，少女又冷静了下来，沐淋心未必知道自己的过往，或许她另有所指，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姜尘沫调整了一下呼吸，将注意力放在手机论坛上的消息里。 可以看到，论坛里已经有小范围开始传播关于卡师高考的消息了，除此之外，虞澄心说的表演赛也有人在论坛提到。 只是不知道国家将来到底准备怎么处理以往的这些卡师，发个职业证件？ 少女叹了口气，不再关注这些消息，因为归兆联系她了。 第255章 移山填海 “我亲爱的姜尘沫小姐，你准备好了吗？”归兆的声音通过卡牌，从她的心间响起。 姜尘沫给予肯定的答复后，归兆再次提醒道：“那么，准备，我要开始了。” 紧接着，一股磅礴的灵力再次激发，姜尘沫下意识闭上双眼，等待进入灵潮之中。 然而令她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过了许久，她都没有感受到那股熟悉的眩晕感。 少女睁开眼睛，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仍留在自己的房间之中，而周围那些灵力宛若雾气般弥漫，久久不散。 “？”少女疑惑的挠了挠头：“我没进去？” 少女只感觉不可置信，她尝试着联系归兆，结果在短暂延迟后，归兆给了回应：“姜小姐莫慌，好像出了些什么问题……我也没进去。” “？”少女直接都无语了，她使自己尽量冷静下来，随后开口问道：“那怎么办？” “……我调试调试，看看是什么情况……”归兆说完便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她才又传来消息：“有了有了，你等我两秒，我再试一试。” 下一刻，姜尘沫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周围弥漫的灵力突然再次爆发，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少女眼前一黑。 …… “哗——”耳边是熟悉的浪涛声，还有水滴滴落的声音，听不见人说话，但是能感觉到地板在摇晃。 姜尘沫缓缓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映入眼帘之中，木制的房间，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居然不是山洞？少女忍不住感到几分意外。 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她发现自己现在好像身处在一艘船上，而自己正躺在某个房间的床榻上。 想到这里她不禁挠了挠头，自己怎么每次进来都有不同的出生点？ 这个场景，自己该不会直接出现在顾影去东海的船上了吧？ 以往每次进来，都和之前隔了至少一年的时间，这一次进来居然只隔了几天？ 姜尘沫按下心中的疑惑，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离开了房间。 海浪的声音更加清晰了，不过出了门是走廊，这些房间似乎在船舱内部，想要去甲板还得从一旁的楼梯上去。 姜尘沫观察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影，便转身从一旁离开了船舱。 还没走到甲板，便依稀在耳边听到了一些谈话声。 不，与其说是谈话声，不如更像是摇旗呐喊的口号声，少女眉头紧皱，加快脚步。 在离开船舱的一瞬间，视野一下子明亮起来，一缕阳光透过层云照射在少女的身上，刺眼的光芒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 适应了片刻后，少女重新睁眼看向远处，发现此时她所处的船只正停在海岸边，被船锚牢牢地拴住。 而在不远处，大约数千人类正挥舞着锄头镐子，正热火朝天的在山脚下挖掘。 “加油！嘿哈！” “一！二！” 少女皱着眉头从人群中扫过，很快便发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此时的顾影同样置身于开山的工作之中，不过看起来族人并不愿意让她干活，每次她没干多久，就会有人从她手中把工具夺过来，导致她根本没法干活。 原来现在不是顾影去往东海的路上，而是她已经带着人开始移山填海的时间？ 不过观察了一下那座山脉的状态，很显然，他们的工作也不过刚刚开始。 这座山可不矮，就算只是挖一条疏水的通道，恐怕也不是个小工程，万一中间发生什么塌方的事故，恐怕还会增加伤亡。 自己或许应该和顾影聊聊。 想到这里，她一跃而起，从船上跳了下去，随后来到顾影的身边。 顾影本来还想找个地方插手，但是突然感觉到自己身后站了个人，她扭头看去，便见到姜尘沫的身影。 “咦？姜小姐？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这次离开又要一年多呢。” “嗯？”少女露出疑惑地表情，随后好奇的问道：“我这次离开了多久？” “呃？一个月吧？”顾影疑惑地挠了挠头：“当初我们还没走，你便突然消失了，原本准备答谢你，最后也弄不成，只好先去东海。” “和你说的一样，在东海的另一边，果然有这样一座高山阻挡，于是回去之后，我们便带了一部分人来到这边，决定将这座山脉挖通，将洪水从这边泄出去。” 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附近那些挖山的人。 这些人并不是全部都在挖山，而是大约有二百人左右在开凿山道，剩下的人则利用他们挖出来的山石填平地面、建造房屋。 “这是刚开始？”少女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顾影点了点头：“没错，当初我从这边回去之后，便命人多造了几艘大船，将这些人都运载了过来，如今之前我们居住的山洞中已经没有人在了。” “不过其他山上居住的族人还留在原地，我让那些氏族的族长暂时自行管理。” 虽然顾影被称为人皇，但此时的人族并没有朝廷的概念，人皇也不过是众多氏族所共同追随的首领罢了。 而此时跟着顾影一起开山的这一支族群，才是真真正正奉她为主的氏族。 “这开山之举说来简单，但以这些人的凡人之躯，想要完成这一任务，或许要耗费数月甚至数年的功夫。”姜尘沫皱着眉提醒道。 “人族能够团结在一起，你这个人皇是主要原因，若是你一直不出现，那些被你留在原地的氏族或许会再次陷入战乱。” 顾影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如何不知？但洪水祸害生灵却是已经在发生的事情，我不可能为了那一丝可能，去放弃如今的必然。” “放心，虽然我不在，但那些地方仍受洪水侵扰，在洪水得到治理之前，他们不会出太多乱子的。” 姜尘沫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归兆呢？她在什么地方？” 顾影给她指了个方向，姜尘沫点了点头，向顾影告别之后，朝着归兆所在的位置走去。 此时的归兆正蹲在一个巨石的旁边，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开山，也没有进行别的工作，看起来就像是在发呆。 少女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走向前去，开口说道：“你在干什么呢？” “嘘！”听到姜尘沫的声音，归兆连忙扭头过来给了她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她指向面前的石头。 “这里面……有声音。” 第256章 山有多宽 看着归兆那煞有其事的样子，姜尘沫皱了皱眉，压低声音开口说道：“什么声音？” 归兆朝她招了招手，来不及说太多，只是开口道：“你来听听就知道了。” 姜尘沫闻言凑过去侧耳倾听，果然听到一道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震动的声音。 她紧皱眉头，疑惑的问道：“这会不会是他们开凿山道导致的震动？” 归兆摇了摇头，她来到旁边另一个石头跟前，说道：“绝对不是，要证明这个也很简单，你再听听这个。” 少女狐疑的凑耳过去，传来的声音更多是“叮叮咣咣”的金石交鸣声，并没有那种震动的声响。 于是她又看向归兆，试探道：“那我们怎么办？要把这个石头移开？还是干脆敲碎它？” 归兆摇了摇头：“先别管这些了，话说我刚刚尝试着拉你进来不是失败了吗？我觉得有些蹊跷。” “什么意思？”少女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眉头紧皱的等待着归兆给出解释。 归兆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无比：“当时有一股外来的力量阻断了你我之间的联系，强行打断了我拉你进入灵潮的过程。” “你是不是接触了什么奇怪的人？”归兆的神色带着疑惑，但姜尘沫却被她的话所提醒。 奇怪的人，她确实接触了一个。 这个名叫沐淋心的家伙，难道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 看着姜尘沫困扰的样子，归兆看出来她似乎也并不知情，便转移话题道：“这移山填海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这次……我们可能要耗费更多的时间了。” 姜尘沫的表情显得凝重，她开口问道：“若我运用你的那道力量，帮助他们开辟山道会如何？” “不知道，但是我记得按照应有的发展逻辑，天界那边是看人族的志向坚毅，才会选择出手相助……万一完成的太顺利，少了搬山这个过程怎么办？” 姜尘沫只感觉这纯粹是在给自己上套，她甚至觉得自己再去一趟建木借一块树中土过来直接号令山石更靠谱。 看着周围忙的热火朝天的人族成员，姜尘沫思索了一番，向归兆问道：“如果是按照正常流程，你是如何获得超凡的力量的？” 如今的大部分人族都只是普通人，除了像顾影这种来历非凡的，大部分都是像舒轻语这种有奇遇的才拥有特殊的力量。 有的是得到了什么特殊宝物、传承，有的是遇到了超凡存在的点化。 但毫无疑问，这些力量的来源都有着不可复制性。 而根据之前从归兆、姒若灵口中听到的消息，在后期，顾影曾经掌握了让大量人类迈入超凡，甚至与那些苦修百年千年的妖族争锋的办法。 归兆知道姜尘沫想知道的是什么，她摇了摇头：“按常理来说，应该是在四年后，不过因为在你的帮助下，补天的过程比以往快了许多，所以我也不清楚。” “况且，我的情况和其他人也不太一样。” “有啥不一样？”少女皱眉疑惑问道。 归兆摊了摊手：“要等人族和妖族开打之后才行，不打起来的话，我就要当普通人了。” “？”姜尘沫先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又突然想起来她手里的那杆大旗。 “周天星仪”，难不成这家伙真的摘了星辰作了武器？ 归兆没有透露太多的意思，姜尘沫也不打算继续问了，她准备去帮忙开山。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姜尘沫真想拿出“周天星仪”，直接一个“天垂万仞”砸下去，就算不能把这山砸穿，也至少能砸个大坑出来。 看着周围那些忙碌的人类，少女心中不禁感叹，用这些简易工具挖矿的效率实在太低了，她有些怀念现代社会的盾构机。 此时的顾影正在指挥剩下的族人建设领地，作为人皇，族人们不希望她和其他人一样去做那些体力活。 但顾影又不是什么愿意摆烂的主，于是便开始指点那些负责填海、建房、耕地的族人们。 这移山不是小工程，要做好长期劳作的准备，于是他们决定暂时在这边定居。 “姜小姐，你来了。”发现姜尘沫走过来，顾影停下动作，朝她打了个招呼，“抱歉没办法招待你，你也看得出来，族中这边实在很忙。” 姜尘沫点头回应，又道：“需要我帮忙吗？” “这……肯定是需要的，但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姜尘沫摇了摇头，帮她也是帮自己，不给她趁早解决这些麻烦，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归现实。 “不麻烦，需要我做什么？开山还是建房？” 顾影闻言也不再客气，她看向远处的山顶，开口道：“姜小姐会飞，能帮我上山顶看看这山有多宽、海有多广吗？” “……”少女沉默片刻之后，点了点头，随后直接冲天而起，朝着山脉的顶峰飞去。 但等她飞到山顶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似乎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些。 这座山脉少说有几万米宽，以人族的挖掘速度，一天挖五十米可能都很勉强，这样一算，至少也要三四年的时间。 至于山那边的海域，自然是广阔无垠，一眼看不到边际。 姜尘沫叹了口气，飞回顾影身边，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然而顾影却并没有表现出失落，反而松了口气：“太好了，只要几年的功夫就可以挖穿。” 他们需要挖的是一条隧道，而不是把整个山脉挖断，所以总归是有盼头的，至少不是几十年上百年。 但姜尘沫却对此感觉不太满意，毕竟时间宝贵，能节约就要节约。 在思索了片刻之后，她开口道：“我会想办法帮你们解决这些山脉的，等我的消息吧。” 说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顾影想伸手挽留，然而却没能拦住她，只好在内心祈祷，希望姜尘沫此行顺利。 姜尘沫此行决定前去天界找星瞳相助，虽然天界路途遥远，她和星瞳也并不算熟悉。 但去一趟天界所需要的时间肯定比开山短，而且既然按原本的流程，星瞳愿意派人来帮忙，那或许自己求助，她也可以答应。 实在不行，自己就只能亲自把这山砸开。 只是她还没走出多远，突然天空中降下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太阴神君南宫晴，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257章 天界，妖庭 金色的神女神色清冷，仿佛不染凡尘，她目光看向姜尘沫，朝她轻轻点了点头。 “你好，姜尘沫姑娘，或许你还记得我是谁？” 姜尘沫点了点头，回应道：“太阴神君南宫仙子，你好。” 随后，她又疑惑的问道：“不知南宫仙子找我有何事？” 南宫晴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始终平静无比，她声音清冷的说道：“姜姑娘应该是想要去天界，对吧？” 姜尘沫点了点头：“没错，我希望天帝能够派人下界，助人族一臂之力，移开这环绕五方四海的几座山脉。” “我正是为此而来。”南宫晴平静的回应道：“天帝已经知晓姜姑娘的来意，特遣我来请姜尘沫姑娘前往妖庭一叙。” 少女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她没想到星瞳居然会亲自派人来请自己，为什么？ 自己在这方世界应该也没有做出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才对，这星瞳有什么必要这么关注自己？ 不过这个问题等到了星瞳面前自然会迎刃而解，现在想这么多也没有意义。 她朝南宫晴说道：“那么就麻烦南宫仙子了。” “不麻烦。”南宫晴平静的摇了摇头，随后一挥手，一道光芒便将二人笼罩在内，下一刻，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 琼楼玉宇，仙阙神阁。 金碧辉煌的建筑高立在云端之上，建筑风格领先地面少说三千年。 在南宫晴的引领下，姜尘沫漫步于云端，路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座巍峨的宫殿门口。 宫殿的门口有两个表情庄严的守卫站在那里，或许是因为自己身边是太阴神君的原因，这两人立刻为她们让开了道路。 宫殿中隐约能听见袅袅的乐声，进入宫殿之后，少女便看见两侧长相各异的妖族大将，以及端坐在主位上的那道金色的身影。 天帝，星瞳！ “姜道友来了？来人，赐座。”星瞳瞥了姜尘沫一眼之后，对身边的侍卫说道。 那是问闻言连忙应和一声，随后也没见他有所动作，在星瞳左侧不远处，便出现了一把华丽的椅子，位于那些大将的前段。 少女有些搞不懂星瞳什么想法，不过她还是在那侍卫的指引下落座。 至于南宫晴，则坐在了她的对面。 “招待不周，请勿介意。”星瞳开口说道，随后她的目光转向正前方，开口说道：“奏乐吧。” 下一刻，那袅袅的音乐再次响起，几个衣着华丽的漂亮女性陆陆续续来到了殿中的空地上，默不作声的开始表演起舞蹈。 姜尘沫没有心思看这些跳舞，她开口对星瞳说道：“天帝陛下，相信您知道我的来意是什么，这些用来娱乐消遣的表演还是留到后面吧。” “看来姜小姐的心里很着急啊……”星瞳那金色的瞳孔带着莫名的深意审视着姜尘沫的身影，不过姜尘沫不为所动。 她直接单刀切入正题，开口道：“人间忧患，我自然会感到担忧，还请天帝陛下遣人出手相助，移走这困住五方四海的几座大山。” “好，没问题。”出人意料的是，星瞳答应的很果决，这让姜尘沫忍不住感到几分意外。 她还以为星瞳要推辞几句，甚至和自己打太极，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在姜尘沫那略带怀疑的目光下，星瞳的目光看向两侧的大将，随后指出两道健壮的身影：“就你们两个了，去吧，想办法去把姜尘沫道友说的那山搬到别的地方去。” “是！” 两个大将匆匆离开了，星瞳这才看向姜尘沫：“姜道友，这下你可满意了？” 姜尘沫陷入了沉默，她的目光带着疑惑：“天帝陛下答应的爽快，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 “？”少女的眉头紧皱起来，怎么可能没有？对方平白无故就愿意答应自己的请求？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怎么可能？ 看着姜尘沫满脸不相信的样子，坐在主位上的星瞳露出了笑容。 “我就知道姜小姐不会信，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事相求。” 在听到星瞳这话的同时，姜尘沫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凡事都有代价，她不怕对方明着提出要求，就怕她不明不白的付出了什么代价。 “请说。” 金发的少女从座位上站起来，龙骧虎步的走到姜尘沫面前。 她的个头并不算高，只有堪堪一米六左右，站在姜尘沫面前身上还得仰头。 但星瞳的表情总是高傲的，如同帝皇般不可一世的俯视着苍生万物，给人一种身高万丈的恐怖压力。 “姜道友是外来者，你觉得这一方世界如何？” 少女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或许人间多灾多难，但实际上前途前所未有的光明。” “和过去一样的回答。”星瞳轻声笑了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姜尘沫露出疑惑的表情，但星瞳没有解释的意思。 少女联想起花月瑶，虽然在认识花月瑶的时候，杂糅了她许多时间段的记忆，但根据她后续的表现，自己应该结识的是早期的她。 花月瑶称自己为“穿梭历史之人”，不只是她，在其他人的口中自己也听到过这样的称谓。 也许在未来，自己也会和早期的星瞳相互结识？ 看着面前这位地位尊崇的妖皇、天帝，姜尘沫的内心变得更加复杂。 “那么，就依照姜道友所说，作为我出手相助的代价，我的要求很简单。” 她缓缓凑到少女的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姜尘沫震惊的目光中缓缓开口。 “在必要的时候，杀死我。” …… 没过多久，那被星瞳派去搬山的两位大将便回到了宫殿之中。 二人并没有发现此时殿中的气氛不太对劲，直接开口道：“启禀陛下，幸不辱命！” “我等已将周围的山脉划分为大大小小数百段，将其分别置于世界的各个角落，陆地积压的洪水已化为江河汇入大海。” 星瞳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看向姜尘沫：“如何？姜道友，可还满意这个结果吗？” 姜尘沫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既然此件事已了，我便不多做叨扰了。” “也好，南宫道友，还劳烦你再送姜道友一程了。” “知道了。”南宫晴声音清冷的点了点头，随后起身看向姜尘沫：“姜小姐……请吧，我送你下去。” 第258章 奇石 俗话说得好，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虽然不知道星瞳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在姜尘沫回到人间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数个月。 曾经的东海水泄去了大半，只剩下一个不算很大的湖泊，以前被洪水淹没的土地也都露了出来。 顾影曾经带人开山的地方现在只留下一片岛屿，只是令人意外的是，有一部分人选择在这里定居了下来，不多，大概也就百十来号人。 不过他们大多数都不认识姜尘沫，最多只是有些印象，顾影、归兆她们都已经回了原本的聚集地。 虽然曾经的家园被洪水摧毁，但毕竟那里是一块地形平坦开阔，土壤肥沃，有山有水有树林，生态多样性丰富的好地方，耕樵渔猎都很合适。 姜尘沫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而是暂时留在了这里。 曾经那座几万米宽的山脉被搬走了好大一截，只剩下一座孤岛在这里。 姜尘沫瞅了一圈，在岸边发现了那颗石头，就是之前归兆和自己提及的那一颗。 现在周围没有了那些“挖矿”的叮咣声，这块儿石头发出的声音更清澈了些，少女伸出手放在上面，震感很微弱。 但这玩意的振动频率，感觉像是藏了一颗巨大的某女性生理用品。 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东西？或者压了什么东西？总不可能真的是个那玩意吧？ 左右打量了一番周围，并没有人关注这边，少女双手抓住巨石的两边，试图将它抬起来，但任凭她怎么用劲，这颗石头都依旧纹丝不动。 “怪了，还有我举不动的。”少女咂了咂嘴，她的力气肯定是不能和那种搬山的狠人比的，但是这种体积的石头举起来按理说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但刚刚这玩意连晃都没晃一下，给她一种“它和下面的地面是一体的”的感觉。 “要不给它砸了？”姜尘沫总感觉自己右手空空的，像是缺一把大剑。 一不做二不休，“死烬红鸾”瞬间出现在少女的手中，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己拿出武器后，这石头好像震的更猛了？ 她双手握紧重剑，作势朝这石头砸过去，然后她清晰的感觉到，这个石头确实震的更猛了。 把剑拿远些，石头的震动好像又弱了。 剑离石头越近，震动越强吗？ 所以它为什么在震？ 最后深思熟虑之后，姜尘沫决定还是让这个石头继续保持原状吧，实在不行，回头问问有没有知道是什么情况的。 这石头太古怪了，她害怕砸了以后放出来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现在的话，她觉得自己得先回去找顾影她们了，毕竟目前来看，主线是围绕着顾影来的。 因为洪水已经消失，没有办法再乘船回去，所以之前顾影他们乘坐的那几艘大船此时就停在一旁的湖中，而他们是徒步迁徙回去的。 但姜尘沫不一样，她现在可以飞。 “云飞”这张卡一出，再加上一些风的辅助，她行动的速度要比坐船快多了，大约只花了不到三天，她便来到了一片陌生又熟悉的地区。 也难怪她陌生，之前两次来都是在山洞里，一次大旱一次大水，和现在这山清水秀的样子截然不同。 洪水都过去大半年了，中间大概是隔了一个冬天，所以现在那些植被又都茁壮成长了起来。 不过洪水对土壤多少还是有点影响的，这些植被看起来很稀疏，而且有些良莠不齐，但整体来说还算赏心悦目。 在不远处的平地上，临时修建了几个村庄，就目前情况来看，这些氏族在顾影离开的这段时间还算老实。 也可能是在顾影这么多年的领导下，她们已经养成了一定的民族认同感了。 第一个发现姜尘沫到来的是舒轻语，作为弓箭手，放哨是她的任务，一开始看到姜尘沫的时候还以为是哪儿来的鸟，但看清楚后才发现居然是姜尘沫。 她站在哨塔上热情的朝姜尘沫招了招手，姜尘沫见状，连忙降落下来。 “姜小姐，你可算来了，人皇大人说，是你去天界请了那两位壮士，帮忙搬走了围在四海周围的山脉。” 姜尘沫点了点头，没有否认：“是我，顾影呢？” “人皇她此时在那边那个最大的建筑里和各氏族的领袖商讨接下来的发展计划。” “因为妖魔的原因，我们好不容易建立的城市毁之一旦，之后又经历了大旱、洪水，部族这近十年来都被迫停止了发展。” “现在好不容易把灾难平定，我们计划着重建城市，尽快完成从松散的部落到一个国家之间的转变。” 这些理念还都是人皇告诉她的，国家和部落联盟之间存在着根本上的差别，想要人族发展，建国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姜尘沫点了点头，有些好奇的问道：“人族除了你们这几支氏族，还有什么其他的族群吗？” “应该是有的，曾经人族各大部族纷争不断，是人皇出现，将我们团结在了一起，但有些氏族却不服人皇的管束，远遁他乡。” 舒轻语现在似乎很敬佩姜尘沫，对她几乎有问必答，姜尘沫从她这里了解了不少情况。 “感谢你替我解惑，接下来我还有事情需要和顾影商讨，告辞。” “再见。”舒轻语热情的朝她告别。 说来也怪，像舒轻语这种冰系、蓝发的女生居然是那种热情开朗的类型。 反倒是金光闪闪的南宫晴，却是个清冷性子。 不过姜尘沫早就过了依靠颜色判断性格的年纪了，毕竟某个红色的家伙是个疯批。 村子的中心有一个很大的圆型屋子，这就是舒轻语所指的地方，这种外形，一看就适合开会。 门口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是顾影之前的侍卫，不过这俩人似乎只是普通人，也不知道拥有超凡力量的顾影如果真的遇到危险，他们能做什么。 这二人倒是认识姜尘沫，但碍于规矩，还是拦住了姜尘沫的去路。 其中一人面露难色开口对她说道：“很抱歉，姜小姐，人皇大人在和其他人商量要事。” “您若是想进去的话，得等我们先通报，不然可能会打扰他们的谈话。” 还好他们只是说需要通报，又不是不让自己进，姜尘沫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她点了点头，开口道：“行，你通报吧，我就在这里等着。” 第259章 入侵 守卫回来的很快，他恭敬的姜尘沫说道：“姜小姐，快请进去吧，人皇大人正在等候您的到来。” 姜尘沫朝她点了点头，朝着圆形房屋内走去。 室内，顾影及一众人族高层正围坐在一张长桌上，这些高层姜尘沫多少都有些印象，当初在封禅时见过。 令人意外的是，归兆也在这里，此时的归兆既没有强大的力量，也没有足够的权力，按理来说她应该没有资格参与这种高层会议才对。 或许是因为归兆和自己的关系比较好，才被顾影邀请进来？ 不过如今相隔数年，这些人都变得苍老了几分，就连归兆也从之前的小孩儿变得越来越接近自己认识的那个样子。 倒是顾影然而依旧容颜不改，仍旧是一副十七八岁的少女模样。 见到姜尘沫的到来，她激动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而她这么一起身，其他人也不好继续坐着，只能跟着站起来。 “姜小姐，您总算回来了！”顾影朝姜尘沫迎过来，激动的握住她的右手，开口说道：“多亏了你，我们才能重新回到自己的家园。” 说着，她又对其他人说道：“诸位想必还不认识，这就是我之前和你们提到的姜尘沫小姐。” “此前正是她一路助我炼五色石补天，亦是姜小姐亲自请人搬走十万大山，解决了祸害人间的洪水。” 人族的高层相互对视一眼，随后恍然大悟，神色恭敬的朝姜尘沫拜了拜：“吾等多谢姜尘沫小姐大慈大悲，救苦度厄，助人间脱离天灾侵扰。” 这下真的成了大慈大悲救苦度厄了，少女总感觉有些受之有愧。 不过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多少窘迫，而是看向顾影：“我听说你们准备再次建城？” 顾影自然没有否认，她点了点头：“没错，如今这种部落联盟式的制度实在松散，只有成为一个真正的国家，才能将各个氏族真正的捆绑在一起。” 说完，她又疑惑地看向姜尘沫：“莫非姜小姐还有更好的建议？” 姜尘沫摇了摇头：“没有，我不会干预你们的决定，不过……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夺回原本那座城池？” “夺回？”顾影神色一愣，但随即又摇了摇头：“那里已经是妖魔的源头，经过这些年的发育，恐怕早已……我不能让族人们冒险。” 姜尘沫点了点头，确实，这几年的功夫，光是其他地方的妖魔都已经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更不要提那妖魔诞生的源头了。 不过根据她的看法，或许妖魔不仅仅是从那一个地方出现的。 而且…… “但妖魔的问题总是要解决的，总不能放任它们在这片土地上肆虐，对吧？” 少女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后很快又都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他们一定是必须要反攻回去的，而且越早越好。 否则随着时间推移，妖魔的数量只会呈指数增长。 不过在此之前，如何让人族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才是重中之重。 “如今的人族大约有多少人？”少女的目光看向顾影，好奇的问道。 顾影闻言思索了片刻后，给出了一个粗略的数值：“在场的诸位都是愿意直接听从我的指挥的，各族加在一起有三十万人左右。” “这么多？”姜尘沫的表情有些意外。 顾影点了点头：“之前因为洪水的原因，很多人都失去了联系，大批族人都被迫走散，如今洪水已去，这些走散的族人也次第回归。” “虽然此地狭隘容不下那么多人，但他们依旧定居在附近，随时听从号令。” “这些还只是我能直接指挥的，愿意间接听我指引的族群人数也不在我们之下。” 谈及人族的人口，顾影的表情带着自豪。 虽然这些人口数量和轩煌共和国的人数相比，只是个零头，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环境和二十一世纪如何相比？ “不过你要问人族的人口，那可能还要算上那些对我并不信服的族群，他们流散世界各地，渺无音讯。” “若是没有出意外的话，或许也至少有数十万人。” 姜尘沫简单算了算，暗自点头：“这么算来，至少也有百万之众了。” 这么多人，去掉老人、小孩儿、女性，至少也有二三十万的战力，只是想凝练成军恐怕不太容易。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也不知道未来顾影是如何让人族获得那种强大力量的。 关于族群建设这方面，姜尘沫虽然学习不错，但并不擅长这方面，所以也不可能对顾影的规划指指点点。 她在这里旁观顾影和其他人讨论，直到会议结束，最后房间里只剩下她、顾影和归兆三人。 姜尘沫这才开口道：“话说我从天界下来之后，先去了一趟东海那边。” 她将那个石头的事情和两人讲了一遍，这两人都对这个石头知情，所以姜尘沫也不需要解释太多。 不过她还是看向归兆，开口问道：“这石头是你发现的吗？你是怎么注意到它的？” “当初我只是靠在上面休息而已。”归兆平静的回答道，很显然，她发现这石头的过程并没有什么神异之处。 少女思考了片刻后，开口道：“这石头估计不太简单，回头我去问问别人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吧。” 归兆对这石头不知情，很显然，在归兆所经历的时间里，这个石头都没有发生太多异动。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 按原本的时间线，顾影率人移山填海要比如今晚上两三年，这个时候的顾影按理还在找五色石的路上，就算石头发生什么意外，他们也无暇知晓。 不过事到如今，只有静观其变了，再怎么样，石头里又不会蹦出来个猴子。 就在她准备结束这一话题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 “报！报告人皇，部族百里之外，发现大批妖魔的踪迹！这些妖魔目的性很明显，正朝着我族方向赶来，预计今晚，就会到达此地。” 顾影的面色一变，顾不上三人的对话，焦急的来到对方面前：“大批妖魔？从哪边来的？大约有多少数量？” “从西北方向而来，大约数量在五万有余。” “那岂不就是从旧城那边来的？带我去哨塔。”说完，顾影歉意的看向姜尘沫：“抱歉，姜小姐，情况紧急，我们之后再谈。” “等等……我也过去。” 第260章 血战 顾影顾不上太多，自然没有阻拦姜尘沫。 两人匆匆来到西北方向的哨塔上，便能清晰的看到远处那滚滚尘埃和数以万计的妖魔。 “这么多……”两人面色一沉，当初顾影炼五色石的时候，吸引过来的妖魔也才一千上下，即便如此，也依旧是不小的麻烦。 如今五万多只妖魔齐头并进，如同海浪翻涌，势不可挡，就算她们有能力应对，也做不到密不透风。 而面对这些妖魔，那些没有超凡力量的普通人简直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被屠杀。 按正常思路，必须得想办法，改变这些妖魔的方向，避免和其战斗，但这些妖魔很可能就是冲着这些部族来的。 一路上不是没有山石障碍，但都被那几只冲在最前面的妖魔一巴掌拍碎，要是拍在普通人身上，后果可想而知。 “拦肯定是拦不住的，只能想办法迎战了。”姜尘沫说道，她看向顾影：“你先去召集人，我先想办法吸引它们的注意力。” 不等顾影阻拦，姜尘沫便先一步冲了出去。 实际上，她的心里也没有多少底，敌人的数量太多了，足以抹平彼此实力的差距。 行尸召唤出来就会被秒，阵旗丢下去就会被拆，护盾开出来就会被击破，根本没有机会进行前期的运营。 在足够的数值面前，机制不值一提。 但…… 姜尘沫还有底牌。 她深吸一口气，快速来到五万妖魔的必经之路上，抬起右手，火焰于掌心燃起，“死烬红鸾”浮现在手中。 少女倒持剑柄，将剑尖插在地面，静静地观望前方的情况。 “来了。”少女暗道一声，随后青色的烈火瞬间爆燃，火与风在少女身畔轮舞，化作激烈的旋涡，一瞬间遮蔽了天空。 这么大的动静，瞬间吸引了远处那些妖魔的注意，这些妖魔不知惧怕，反而变得更加凶恶，纷纷朝着姜尘沫冲来。 “吼！”一只宛如恶虎的妖魔率先扑向姜尘沫，姜尘沫的面色丝毫不变，一剑斩出，这恶虎瞬间便被一分为二。 但紧接着，另一只妖魔的身影也转瞬呼啸而至。 少女后撤两步，随后反身一剑抡圆斩出，血液喷洒，妖魔再次被少女的剑锋一分为二。 很快，更多的妖魔同样朝着少女扑过来，一时之间，姜尘沫似乎避无可避。 但她根本就没准备避让，就在那些妖魔的利爪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少女手中大剑再次灵活的闪过，宛如暴力的绞肉机，直接将这些妖魔送去见了姒若灵。 妖魔的大军越来越近，少女也决定不再留手，青色的火焰随着她的动作，瞬间包裹了她的身躯，化作坚不可摧的护盾。 护盾确实无法应对太多敌人，但“历劫同心”的护盾被击破后至少还有一秒的无敌时间。 这段时间，足够她用来反应了。 妖魔接踵而至，但能够近她身的寥寥无几，然而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响声，围绕着少女身边的烈火护盾如同玻璃般破碎。 姜尘沫见状，毫不犹豫的开启下一个技能，一瞬间，烈火再次升腾，少女张开右手，火焰如长蛇般缠绕在她身上，随后将她整个人“点燃”。 死生轮转！ 还不够，少女深吸一口气，手中再次出现出一张卡牌，正是那张“焚血”。 “历劫同心”的护盾被击破，她本来就只剩下一半的血量，再加上“焚血”，她的生命瞬间清空。 但妖魔的攻击瞬间抵达，原本已经只剩下1的血量眨眼便回满。 “那么……反攻的时间到了。” 少女手中一张又一张的卡牌次第出现、消失，行动点数仿佛无穷无尽。 对策卡·风骨不灭！ 对策卡·炽心永燃！ 对策卡·无限卡制！ 功能卡·如弃敝履！ 功能卡·变废为宝！ 功能卡·向量转换，选择弃牌“如弃敝履”！ 对策卡·点数恢复！ 对策卡·临时扩容！ 借助卡牌的机制，即使少女用掉了8张手牌，手牌和剩余的行动点数反而不降反增。 此时她的手中共有12张手牌，剩余的行动点数更是高达20点。 少女深吸一口气，趁着“无限卡制”的持续时间，毫不犹豫的将剩下的卡牌中三张行动卡使用掉。 行动卡·坚固！ 行动卡·强攻！ 最后还有这个…… 行动卡·一斩千击★★★★★：攻击速度提升100%，持续5秒。 行动点数来到11点，少女深吸一口气，补上了最后一块拼图。 无执梦断·死！ 姜尘沫进行这一连串的前置爆发不是无的放矢，而是为了将她最核心的两张卡牌重新刷出来，也就是“风骨不灭”和“炽心永燃”。 在极限情况下，“风骨不灭”能够提供长达30秒的无敌，而“炽心永燃”更是能提供75%的冷却缩减。 只要保证这两张卡一直在手，她几乎可以保持不间断的无伤爆发。 伴随着少女属性的大幅提升，周围的妖魔已经完全无法对她造成威胁。 尽管她只设想了最完美的情况，但她本来也不需要把所有妖魔都杀死，只要坚持到支援到达即可。 妖魔一个接一个的朝她扑过来，又一个接一个的被她斩杀。 少女的剑刃抡的看不见影子，就仿佛战场上的绞肉机，只要接近就会被斩成肉泥。 火焰将妖魔的尸骨焚为灰烬，而风将这些灰烬吹向远方。 “唳！”一声鹰鸣突然响起，少女动作一滞，远处的天空中，居然陆续出现了一只只飞禽妖魔。 少女心道果然如此，妖魔果然不止这些数量，居然还有飞行大军跟在后面。 就在她短暂震惊的时候，其中一只飞禽妖魔抓住了这个空档，发出长啸，朝着她扑过来。 它的速度很快，转眼之间便近在咫尺。 然而少女却没有躲避的意思，此时她不知道第多少轮释放的技能仍在持续，完全不用担心受到伤害。 但就在她扬起剑锋，准备了结掉对方的时候，一道破空声从身后传来。 “咻！”一支散发着寒意的纯白箭矢破空而来，瞬间将对方射落在地。 “姜小姐莫慌，我来助你！” 是舒轻语，少女面色露出几分喜色，只感觉压力骤降。 而远处匆匆赶来的舒轻语也毫不犹豫凝箭于弦，极寒之力在箭尖汇集，随后瞬间破空而出。 第261章 猎人与猎物 箭矢破空穿云，从少女的身边划过，极寒冻结万物，将划过的道路冻成了坚冰，而那些围在姜尘沫身边的妖魔，自然也成了冰雕。 在那之后，舒轻语毫不犹豫的将箭矢对准了那些空中的飞鸟：“姜小姐，我来牵制它们！” “好。”少女点了点头，再次投身于战斗之中。 在有了舒轻语的配合之后，她的压力确实相对小了很多，但同样相对的，舒轻语的压力可以说是暴增。 几乎所有的妖魔都注意到了这个不速之客，它们如同潮水般朝着舒轻语所在的位置涌来，势要将她吞噬。 这可不是姜尘沫希望看到的，所以为了保护舒轻语，她不得不边战边退，追上那些绕过她的防线的妖魔将他们斩杀。 “该死的，没完没了了。”看着这些如同潮水般涌来的妖魔，姜尘沫的内心顿时有些烦躁。 如果有一个伤害足够高，范围也足够大的技能就好了。 少女叹了口气，抬起左手，呼啸的暴风眼在她的手心凝聚，强大的吸引瞬间爆发，无论是空中还是地面的妖魔都被暴风眼聚集起来。 见到这一幕，舒轻语没有错过这个机会，直接朝着暴风眼的中心射出一箭。 箭矢在命中暴风眼的瞬间爆炸，随后宛若凛冬到来一般，在暴风眼的附近飘起大雪来。 姜尘沫拥有舒轻语的角色卡，自然知道这不是下雪，而是由她的能力创造的雪域，伴随着雪域展开，舒轻语毫不犹豫的释放出释放出第二箭。 箭矢如同流星般坠落，瞬间将被暴风眼吸引的妖魔冻成了冰雕，见到这一幕，少女深吸一口气，趁机挥动大剑斩落，将这些冰雕融化焚尽。 妖魔被清理了大片，但很快又被补充上来，两人且战且退，一直逃离到一处峡谷内。 这峡谷只有十米宽，地形狭窄，那些妖魔大军受困于地形，只能分列前进，大大减轻了两人的压力。 姜尘沫背对着舒轻语，声音凝重：“其他人呢？还没来吗？” “我当时就在附近，人皇让我先来支援，其他人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经历这么长时间的战斗，舒轻语的气息非常杂乱，听起来很疲惫。 姜尘沫听到她的话，心中又沉重了几分。 她是一路加速飞过来的，所以快一些，而听舒轻语的意思，她基本上是紧随自己过来的，但即便如此，依旧晚了自己十多分钟。 而若是顾影带的人太多，可能速度还会变的更慢，这样一来，自己还好，舒轻语可能都撑不到支援到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少女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待会儿我会想办法拦住这些怪物，你想办法离开这里去接应其他人。” “这……不行，太危险了，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在这里。” 姜尘沫的声音严厉了几分：“听话！你在这里我反而更容易分心，我不会有事儿，打不过我还能跑，快走！” “可这……”舒轻语看着前方那成千上万的妖魔怪物，心中满是纠结，但看着姜尘沫坚定的表情，她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回来的！” 舒轻语转身离开，那些妖魔却不肯放她走，天上的那几只当即就要追上去。 然而还没等它们掠过姜尘沫的头顶，青色的火焰便瞬间升腾而起，少女的剑锋一瞬间化作数十米长，直接将这几只杂碎烧成了灰烬。 只是砍出这一剑之后，剑身上的火焰便再度熄灭，连少女身边的烈火也黯淡了几分。 妖魔们再度如同潮水般涌来，姜尘沫毫不避让，在这种狭窄的场地，妖魔们很难像之前一样蜂拥而上。 她手中的大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杆黑色的大幡。 少女深吸一口气，举起手中“幽冥渡魂”，雷光在灵幡的周围肆意翻涌。 “轰隆！”雷声震响，少女的攻击应声而至，开始了与敌人的新一轮博弈。 …… “呼……呼……”伴随着急促的喘息，蓝发的少女全速在峡谷内奔跑。 只要穿越这个峡谷，再走不远，就是人族的聚集地，自己必须尽快，尽快！ 姜尘沫一个人抵挡那些妖魔，一定承受了很大的压力，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自己不能有任何耽搁。 必须将姜小姐的处境告诉人皇，让支援的队伍尽快赶到才行。 她一路奔驰，穿过峡谷，跨过砾石、溪流与丛林，终于，远远看到一支正在朝这个方向行进的队伍。 是人皇带领队伍来支援了，太好了。 舒轻语心中松了口气，如今双方近在咫尺，只需要…… “唳！”一声嘹亮的鹰鸣打断了她的思路，声音响亮无比，仿佛近在咫尺。 舒轻语只感觉到背后一阵寒意传来，下意识转头看去。 只见一只翼展将近二十米的巨大猛禽正长啸着朝自己俯冲过来，只是眨眼间，就冲到了自己面前。 舒轻语面色一变，连忙取出长弓，想要将它射落。 然而就在那箭矢即将射中猛禽的一瞬间，那猛禽突然卷起一阵狂风，直接将箭矢吹飞。 下一刻，巨大的猛禽已经冲到了舒轻语的面前，那宛如尖刀般锋利的利爪闪烁着寒光，朝着舒轻语抓来。 太快了，舒轻语下意识俯下身子，就地一个翻滚。 那猛禽扑了个空，反倒是被舒轻语激怒，它再度飞向高空，长啸一声，再次朝着舒轻语扑过来。 舒轻语连忙再次翻滚躲避，同时心中祈祷着远处的族人能尽快发现自己的窘境，出手协助。 但她的祈祷落了空，她所在的位置有很多障碍，从她这里往另一边看很清晰，但从另一边看过来却会被阻挡。 因此她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躲避着猛禽的袭击。 这猛禽不知道有什么能力，箭矢根本伤不到对方分毫，反而白白浪费自己的力量，舒轻语只能尽量控制自己朝着离同伴近的方向翻滚。 …… 另一边，顾影带着好不容易整合起来的数千人朝着姜尘沫的方向前进，但由于是临时征调，很多人状态不好，速度难以提升上去，顾影只好苦口婆心的用种族安危鼓舞他们。 “人皇大人，那远处似乎有人在战斗！”这时，其中一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朝着前方指过去。 顾影连忙看过去，却发现是一只巨鸟。 第262章 有冲突就有牺牲 巨鸟似乎正在和什么人战斗，但是由于地形的阻挡，顾影看不见人影。 只是总感觉心中有一些不好的预感，直到她看到那巨鸟再一次飞扑下去，却没有再飞起来时，顾影只感觉心中没来由的阵痛。 “难道……”顾影心中闪过不妙的念头，连忙加快脚步，朝着巨鸟的方向狂奔过去。 身后原本拖拖拉拉的人族队伍见到人皇突然抛下他们自己跑了，顿时大惊，也顾不上别的，慌忙追上去。 前方的道路是一个上坡，顾影一路冲刺，还未到坡顶，便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传来。 刺鼻的气息让她心中充满不安，而紧接着，隐约传来的痛苦呻吟更是让她如遭重击。 “呃……” 很熟悉的声音。 一个让她不敢相信的猜想浮现在她的心中，她的气息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甚至不敢继续往前，生怕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但是，自己必须往前，万一真如自己所猜想的那样，那自己尽快赶到她身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顾影加速向前几步，一道血淋淋的身影出现在她视野中。 是舒轻语。 蓝发的少女浑身沾满鲜血，衣服破损、四肢、背上、脸上满是划痕，肩膀上有几个血淋淋的洞，腹部更是被掏了个窟窿。 伤口在汩汩的流着血，但她却并没有倒下。 此刻的她正压在一只巨大的猛禽身上，那鸟看起来至少有三米长，状态凄惨，比舒轻语也好不到哪儿去。 它浑身羽毛杂乱，如同一张抹布般趴在地上，但身上却没有看见多少伤口，除了…… 舒轻语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根白色的箭矢，而箭矢的另一端从巨鸟的眼睛处深深扎进了它的脑袋。 而巨鸟的脖子上同样有一道十分明显的勒痕，很显然，是舒轻语造成的。 听到脚步声，舒轻语有气无力的转过头来，她身受重伤，此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看到是顾影到来，她黯淡的眼神明亮了几分。 “轻语！”舒轻语的身体从巨鸟背上滑落下来，顾影连忙冲上前接住她。 “咳咳……这玩意……用弓箭伤不到它，我只能……出此下策……”舒轻语咳出两口鲜血，虚弱的解释道：“还好……你来了……不然……咳咳……不然我怕是……传递不到……” 顾影努力让自己平静了几分：“我在听，你要传递什么消息？” 舒轻语急促的喘着气，她的声音突然连贯起来：“快去支援姜小姐，她应付的敌人很多……” “我知道了，我这就派人过去。”顾影连忙点了点头，神色郑重的说道。 随后，看着同伴的惨状，她咬了咬牙：“你坚持住，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舒轻语摇了摇头：“我的状况……已经没救了，不要……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快去！” 说完这句话，她头一歪，失去了意识。 顾影神色一变，连忙摇晃了两下舒轻语的身体，却没有收获任何反应。 她伸出手探了探鼻息，察觉到隐约还有一丝气，她才松了口气。 身后的属下们匆匆赶了上来，见到顾影怀中的舒轻语，皆是神色一惊。 顾影见到其他人跟过来，连忙大喊：“医师！快来！快救救她！” 一旁拥有治疗能力的医师连忙凑上来，检查了一番舒轻语的情况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已经是弥留之际了。” “怎么会？”顾影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她明明还有呼吸……” “这要得益于舒轻语小姐曾得到的那把长弓，冰霜的力量暂时封住了她的心脉，使她没有立刻死亡，但这股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医师的意思很明显，如今除非奇迹发生，否则舒轻语基本上已经无力回天了。 顾影一时之间只感觉让人窒息，她算是看着舒轻语长大的，两人之间也算是交心。 尽管她并非没有经历过生死离别，但舒轻语对她来说不仅仅是朋友。 她甚至考虑过将舒轻语作为接班人培养，但谁能想到…… 世事无常，命途多舛。 顾影明白现在不是悲哀的时候，还有更大的麻烦在等着他们。 她对医师说道：“还请想办法暂时为轻语延续性命，我会想办法救活她。” 说完，她朝身后的其他人开口道：“我们走，姜小姐还在等我们的支援。” 医师让人找了个木板，将舒轻语的身体放在上面，让人抬着。 这也是无奈之举，虽然舒轻语身受重伤不适合移动，但若是留在这里，万一遇到什么山野精怪野兽当作猎物吃掉就麻烦了。 而原本妖魔的数量就远超过他们，他们也抽不出人在这里保护。 …… 另一边，姜尘沫仍然守在峡谷之中，但不同于之前，她的位置毫无疑问是向后退了不少。 这里的地形比之前更狭窄，更易守难攻，无疑大大减轻了她的压力。 除此之外，在她的面前，还有一大群行尸正嘶吼着和这些妖魔拼杀。 只不过这些妖魔的实力实在强大，有些甚至只需一掌便能将这些行尸拍成灰烬。 在这种情况下，姜尘沫的处境虽然好转了些，但仍然险象环生。 看着面前如潮水涌来的敌人，姜尘沫举起灵幡，猩红的闪电在灵幡的顶端翻滚，随后化作妖艳的彼岸花绽放在峡谷中。 终极技能·彼岸花开！ “彼岸花海”的边框刚好卡住了峡谷的道路，成功暂时拦住了这些妖魔的前进。 但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彼岸花海”的持续时间并不长，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它们攻破。 为了保险，少女手中的灵幡转眼化为两米多高的战旗。 她挥舞着战旗，在“彼岸花海”的后面布下障碍，如果“彼岸花海”突然消失，那么至少阵旗上的“星链”还能再拦住它们一段时间。 姜尘沫不敢懈怠，必须把它们拦在这个关口，一旦过了这个关口，后面的道路不说一马平川，至少再也找不到能够阻拦它们的地形了。 想到这里，她连忙继续布阵落旗，一条又一条的“星链”接连成型，将整个峡谷堵的密不透风，严严实实。 “也不知道舒轻语和顾影他们遇上了没有，怎么这么久过去还没有回来？ 她感觉这种情况很不正常，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隐约总感觉到一丝不安。 “不会出事儿了吧？” 第263章 杀出一条血路 得益于地形的狭窄，姜尘沫总算可以将这些妖魔尽数拦住了。 她一路且战且退，但并没有沿着峡谷往人类那边走，而是将这些妖魔引到了一个隧道。 这隧道宽度不到五米，高度也只有五六米高，很多妖魔都过不来。 周围并没有其他道路，再加上大部分妖魔都从众性的被她引了过来，所以实际上她并不需要担心人族聚集地那边的安危。 但相对应的，现在她也被堵在了隧道里，只希望支援能尽快到达，届时里应外合，或许能够破局。 至于现在…… “旗布星峙”的冷却时间是3秒，“阵旗”的前5秒无法被攻击，也就是说，两枚“阵旗”形成“星链”后，第一枚“阵旗”仍有有2秒的无敌时间。 只要自己衔接的得当，那么“星链”就可以一直持续下去，这就是归兆这张卡在狭窄地形作战的优势。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外如是。 自己只需要躲避偶尔出现的远程攻击，顺便用普通攻击划水即可，剩下的，只需要拖延时间等支援到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尘沫机械的落旗都开始感到烦躁的时候，妖魔的后方隐约传来了人族喊打喊杀的声音。 少女精神一振，顿时意识到是支援到了。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的将下一枚阵旗落在妖魔群体之中，与原本的两枚阵旗形成三角阵。 随后是—— 乾坤纵横！ 地勘岩横！ 阵法一经成型，少女毫不犹豫的向前一步步入阵中，随后直接升起岩障，挡住妖魔的攻击。 随后，她直接切换到“净罪摧魂·此青荃”，直接大招起手。 终极技能·断魂！ 持续12次的鞭笞，每次都会对锥形范围的敌对目标造成伤害并赋予“断魂”效果。 借此机会，姜尘沫分四批给不同方向的的敌人各挂上了三层“断魂”。 然后直接朝着前方释放“暗刑”。 “暗刑”虽然只有一条直线，但会缩短对方身上持续伤害的触发间隔，还会额外赋予“流血”状态，虽然不是最佳释放时机，但此刻别无他法。 紧接着，姜尘沫直接对准距离自己最近的敌人释放“餐骨”，将它甩进了阵中。 而这时，周围的岩障恰好消失，阵旗被瞬间摧毁。 看着那些分别带着“断魂”、“流血”、“餐骨”三种不同持续伤害效果的妖魔朝自己冲过来。 少女不禁感叹，畜牲果然就是畜牲。 下一秒，她高高跃起，手中链刃宛若天罗地网般展开，将周围大片敌人圈在了一起，随后猛的收缩。 只是一瞬间，这些妖魔就被捆成了一团。 但“灼心”最核心的效果不是聚怪，而是传染效果，被“灼心”命中的敌人，只要他身上有持续伤害，就会传染给周围的其他敌人。 而且这个传染效果持续整整6秒，也就是说只要这6秒内与对方接触的，都会被传染。 在只有姜尘沫自己能够看到的视野中，三种不同的持续伤害效果在这些妖魔之间快速传播。 而她需要做的，就是不断用“暗刑”缩短这些持续伤害的持续时间，然后…… 给予它们解脱！ 此前姜尘沫其实没有考虑过“净罪摧魂·此青荃”对群环境下的强度。 毕竟作为一个dot流打火机，虽然很多技能都是对群，但毕竟不可能每个敌人身上都带有大量的持续伤害效果。 但当对面的人数足够多的时候，她突然便发现，似乎对群，也不是不行。 自己手中的拥有对群能力的卡牌擅长方向各不相同： “孤风流焰·姜尘沫”说是对群，倒不如说是因为数值太高，砍的比较快。 不过终极技能的大范围聚怪和无条件的高倍率，使自己的对群体验大幅上升。 “冥川渡世·姒若灵”的行尸就像是生化危机，敌人越多，则行尸越多，下限低的令人发指，同时几乎没有上限。 但是发展曲线不算平滑，考验运营技术，敌人数量太多，或者站位比较松散的话，前期容易暴死。 “垂帜星阵·归兆”对群的上限没有姒若灵那么高，她的最高伤害方案就摆在那里。 但一方面，她的终极技能有着超大的覆盖范围，最适合清屏，而“星链”的机制也能让她做到像刚刚一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场面。 至于“净罪摧魂·此青荃”这个角色就不太一样了，她的对群能力并不明显。 尽管技能范围大，但基础倍率不高，技能机制依赖dot，很受限。 但如果深入研究就会发现，这个角色在对群的情况下，只能用两个字形容：无脑。 只需要无情的宣泄技能，甚至几乎不用考虑任何施法顺序，就可以打出不俗的伤害。 也正因如此，在姜尘沫一招终结式的“罪灭”之后，她埋在那些妖魔身上的持续伤害被瞬间引爆，直接送走了一大片妖魔。 随后，少女唤出“死烬红鸾”，开启“死生轮转”，不顾周围敌人的进攻，直接杀出一条血路，朝着人族拼杀声传来的方向冲过去。 …… “该死，这些妖魔不要命了吗？”顾影身边的暗刃瞬间将冲上来的两只妖魔拦腰斩断，她观察了这“人山人海”的模样，不禁吐槽道。 她刚刚也感受到了另一端传来的灵力气息，毫无疑问，是姜尘沫在另一端对敌。 虽然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但想必处境好不到哪儿去。 看着周围的这些妖魔，她咬了咬牙，对着周围同伴说道：“战士们！我们一鼓作气杀过去！” 人族的士气并不算高涨，但顾影的存在足以鼓舞人心，再加上前不久目睹了舒轻语的状况，他们能联想到如果自己失守，同胞会遭遇什么样的灾难。 因此，他们振臂高呼，攻势变得更加凶猛。 原本这些妖魔就被姜尘沫杀死了不少，再加上被姜尘沫牵制了这么久，它们心中早就萌生了退意。 如今在双方战意此消彼长的情况下，数倍于人族数量的妖魔居然真的被他们打的节节败退。 “吼！”就在这时，妖魔的正中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紧接着，一个庞大的身影宛若一辆全速奔驰的大货车一般，朝着指挥的顾影冲过来。 顾影面色一变，握紧长剑，就准备迎上去，下一刻，一颗燃着青色烈火的流星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了它的身上。 第264章 送行 “呐，我来的不算晚吧？” 姜尘沫将那巨大的妖魔一脚踩倒在地，随后扫视了一圈，皱起眉头：“怎么没见舒轻语？” “轻语她……” “待会儿再说吧，先解决这些家伙。” 说着，姜尘沫举起手中大剑，手起刀落，轻而易举的将脚下正准备爬起来的巨大怪物斩首，随后转身又参与到战斗中去。 顾影看着她的背影沉默着，眼神里透露着纠结，最后长叹一声，再度加入战斗。 尽管因为人数处于劣势，人族只能采取抱团蚕食的战术从一个点集中推进，但姜尘沫却不需要考虑这些。 在这些妖魔的火力被他们吸引走之后，她的处境只能说是如鱼得水。 少女的身影在妖魔之中肆意穿梭，随手一挥剑，便会倒下一片的妖魔。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的剑锋终于停止了挥舞，周围此时一个站着的妖魔都不见了，不是被她和人族的战士们杀死，就是见势不妙趁乱逃走。 妖魔或许不知道恐惧，但它们还不至于傻到一个人送死。 如此一来，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少女收起武器，看向远处神色有些茫然的顾影，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姜小姐……你来了。” 顾影的表情看起来很勉强，这让姜尘沫不禁感到疑惑，她开口问道：“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舒轻语呢？回族中了？” “她……她就在附近，你还是跟我来看看吧……她应该有话和你说。” “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顾影这支支吾吾的样子让姜尘沫感到奇怪，一个不妙的念头浮现在她心中：“难道她……她在哪儿，带我过去。” 顾影点了点头，示意她跟上，随后转身朝着一旁的高地走去，在一处巨石后面，姜尘沫看到身受重伤的舒轻语和正在想办法吊住她性命的医师。 “怎么会这样！”少女面色一变，连忙来到舒轻语的身边。 她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对应的，舒轻语的气息也显得十分微弱。 姜尘沫连忙掏出拥有治疗能力的卡牌，然而却对舒轻语毫无作用，灵力已经无法在她身上存续，她的身体已经隐约有了溃散的征兆。 少女这才想起，这里是灵潮，他们的身体皆是由灵力构成。 似乎是感受到姜尘沫的气息，舒轻语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一道缝：“姜……姜小姐？我……” “抱歉，是我考虑的不周。”姜尘沫叹了口气，毫无疑问，舒轻语必然是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袭击。 那些妖魔，或许是绕过了峡谷，直接拦截了她的去路。 “不……不用道歉……姜小姐……我很感谢您……谢谢您愿意帮助人族……” 舒轻语抓住姜尘沫的手，虚弱的语气带着感激：“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要将这个……我最后的力量送给您……希望您能继续……” 姜尘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动机并不纯洁，但这个时代的人们却很纯粹。 她有些愧对对方的感谢。 但看着舒轻语那略带恳求的眼神，姜尘沫还是点了点头：“好。” 舒轻语终于是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后在三人的注视下，她的身影宛若飞沙般缓缓消散，凝滞的光芒在少女手中化作一张纸牌。 场域卡·千山沐雪★★★★★：使周围陷入凛冬之中，形成“霜天”领域，并召唤“朔雪”，持续25秒，自身处于“霜天”领域内时，移动速度提升70%，攻击速度提升70%，“朔雪”每秒会对“霜天”领域内敌对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冰结伤害，并使目标冰结伤害抗性降低30%。 “……” “她走了。”顾影开口说道。 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再度陷入沉默。 生命在眼前消逝对她来说稀松平常，毕竟死在她手下的敌人已经是五位数了。 但那些是敌人。 而舒轻语，对她来说应该算是朋友。 不一样。 友人的离开让她心神难安。 少女看着手中的卡牌，神色茫然，但忽的，她眼中又浮现出一丝光彩。 她刚刚察觉到，舒轻语消散的时候，似乎有一道力量融入了那张卡牌之中。 那张“霜天落日·舒轻语”中。 或许，是她的意识。 她又没那么悲伤了，也许舒轻语只是在这个故事中到了落幕的时间，落幕未必不是解脱。 少女的表情变得平静，她转身看向顾影，开口道：“既然妖魔已除，我们回去吧。” 顾影的心情比姜尘沫要更沉重，刚刚的战斗中，人族同样失去了不少的战士，这对人族来说是不小的打击。 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是人皇，不可以表现的太悲伤，她应该带领人族振作，而不是带着他们沉沦。 人族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沿着来时的路返回，明明是千人的队伍，一路上却出奇的沉默。 许多人身上都带着伤，还有些人背着死去的战友。 虽然相对来说是大捷，但实际上，人族根本无法承担失去任何一个人的代价。 回到人族，人皇带着族人为逝去的战士举办了葬礼，还为舒轻语建了一座衣冠冢，之后整个人族都陷入一种十分沉重的气氛之中。 在这样沉重的气氛中过去了三天，姜尘沫才收到顾影的邀请，她要召开一场会议。 …… 看着眼前的圆形建筑，姜尘沫想起当初从天界回来之后，第一个接触的人似乎就是舒轻语，当时也是她告诉自己顾影的位置和计划的。 没想到短短半天，她便失去了生命。 少女长叹一口气，好在在灵潮里她虽然无法和卡牌中的意识交流，但却能感知到其意识的存在。 舒轻语的意识似乎的确被卡牌所捕获，只是她的意识很微弱，已经像花月瑶一样陷入了沉睡的状态，看来要温养一段时日她才能重见天日。 想到这里，姜尘沫算是松了口气。 这次自己的到来没有守卫阻拦，她推开会议厅的大门，缓缓走进室内。 会议厅内其他人已经到齐，只是令她意外的是，其中有些席位换上了更加年轻的面孔。 看出她的疑惑，对方解释道：“家父因受了刺激，前些日子已经撒手人寰……” “抱歉，节哀。” 见到人都到齐之后，顾影才轻咳一声，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她，顾影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了一圈后，开口道。 “诸位，事到如今，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找出制造超凡的方法了。” 第265章 断联 人族的情况很糟糕，容不得他们花时间悲伤，必须尽快找到解决危机的方法。 没有人会觉得他们只凭此一战便可以一劳永逸，妖魔迟早还会卷土重来，当务之急是获得更多的力量。 但很可惜，这种力量并非每一个人都能拥有的，就连顾影拉扯起来应战的那千余人中，大部分也只是经过锻炼，身强体壮的年轻人。 机缘难求，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只能碌碌无为，平淡而终。 看着人们苦恼的神色，姜尘沫思索了片刻，试探性的问道：“那些妖魔虽然很多特征与山野猛兽没什么区别，但却是货真价实的超凡存在……” “我们有没有可能从它们的身上获取某些力量？” 只能说现代人的脑子转的就是快，姜尘沫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基因改造。 不过这种方法太激进了，她得了解下情况。 她的提议倒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顾影可以说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你的意思具体是指……” 姜尘沫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道：“你们平日都是怎么处理这些妖魔的？” “这妖魔诡异无比，我们不敢怠慢，恐其复生，通常会将其肢解然后焚烧成灰后掩埋。” 少女闻言沉默了些许，问道：“你们没有考虑过吃它们的肉什么的？” 顾影连忙摇了摇头：“姜小姐有所不知，那些妖魔的血肉不是凡物，内部含有十分诡异的力量，若贸然食之，恐怕会发生难以预料的后果。” “所以我才提议要试一试。” 姜尘沫打断了顾影的话，她冷静的说道：“实践出真知，凡事只有实践过才知道结果，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万一在食用了妖魔血肉之后，便能获得超凡的力量呢？而且也不一定是进食，也可以是其他方式。” 说到这里，姜尘沫话锋一转，又道：“而且那妖魔的骨血皆非凡品，也未必没有办法使用。” “血肉淬体，筋骨炼兵，说不定就是一个让人变强的好办法。” 她以前也看过不少小说，这样的情节很常见。 灵潮本就是根据历史或者这类虚构的故事所演化的世界，所以这未必不是一种参考方案。 不过姜尘沫没有把话说得太满：“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和建议，如果你们觉得可行，可以在族中召集勇士试验一番，或许就是一条登天路。” 姜尘沫的话让人族在场的高层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他们带着明显的意动结束了会议。 其他人走的差不多后，顾影才看向姜尘沫：“我会找人试一试你提出的建议，若是能成，感激不尽。” 姜尘沫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就感觉自己的视野突然像电视机信号出问题一样波动了两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离开了，族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顾影的表情依然沉重，很显然，如今压在她心上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没办法松懈下来。 在顾影离开之后，角落的归兆凑上前来：“姜小姐。” 她拍了拍姜尘沫的肩膀，提醒道：“其实你说的，正是当初人皇研究出来的办法。” “是吗？”听到归兆的话，姜尘沫心中倒是松了口气，若是真的如此，那么人族变强指日可待。 归兆这些日子在忙其他事情，并没有和姜尘沫见面，但她也听闻了舒轻语的事情，只能安慰道：“姜小姐不必为轻语担忧。” “按照原本的命运，轻语在洪灾爆发没多久就因为某些原因失去了性命，如今能多活两年，已是极不容易。” 她叹了口气，也知道自己的说法有些勉强，只能继续道：“她本就薄命，况且这灵潮亦是虚构，我等早就已是逝去之人，无须缅怀。” 姜尘沫听到她的话，心情并没有变好或者变坏，舒轻语的意识被卡牌捕获，所以她没有其他人想象中那么伤心。 只是即便自己的介入，她最后还是难逃英年早逝的命运，这让姜尘沫有些恍惚。 这「命运」，究竟要如何…… 少女刚想再说些什么，眼前的视野再次发生波动，这种波动越来越剧烈，不等她做出反应，便感觉两眼一黑，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 “这是……”少女再度睁开双眼之时，却发现自己再度回到了房间之中。 她眉头紧皱，没想到自己居然又回到了现实，看来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 时间依然没有过去多久，这点倒是不出她所料。 少女沉下心神，用灵力和“霜天落日·舒轻语”这张卡牌进行沟通，很快便捕获到一个清晰的意识波动。 “姜小姐……咦？这里是？我怎么会在这里？”舒轻语的声音透露着浓厚的不解，姜尘沫见状，将她的意识寄托在卡牌上的事情告诉了她。 听到姜尘沫的话，舒轻语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原来是这样吗……难怪我觉得浑身好累，对不起，姜小姐，我可能需要……睡一会……” 说到后面的时候她很显然已经撑不住睡着了，声音细若游丝。 姜尘沫没有打扰她，而是开始联系归兆，准备了解下她的情况。 “奇怪……”五分钟后，少女再度皱起眉，归兆那边居然没有一点反应，这种情况还是她第一次遇到。 她思索了片刻，再次尝试着和归兆联系，但结果依然如旧。 莫非归兆还留在灵潮之中没有出来？ 少女的面色一沉，发生这种事情完全打乱了她的节奏，只希望归兆那边不要出事就好，万一她只是遇到什么事情，一时没法回复自己呢？ 姜尘沫按照惯例记录了自己的经历，星瞳的委托、海岸的奇石、人族的计划、自己的猜想等等…… 这些线索和前面的经历串联在一起，但却给姜尘沫一种还有缺漏的既视感。 不知怎么的，她想到姒若灵曾说过，未来的顾影想要绝地天通，这是导致天界和人界战争的导火索。 但去了一趟天界之后，她发现绝地天通实际上似乎对妖族没有什么影响。 他们早就摒弃三毒五欲、斩断尘缘，很少参与凡间的事情。 也许事情另有隐情？ …… “奇怪，我这是……”在一片黑暗之中，茶发少女睁开双眼，迷茫的看向周围。 第266章 无法说的原因 姜尘沫起了个大早。 昨晚莫名其妙的回归之后，她始终联系不上归兆，今天早上归兆也依然没有任何音信，这让她不禁有些担忧。 归兆的情况很特殊，但叶吟霖和姜泠，一个同样是角色卡“成精”，一个则有过被困在灵潮里六十年的“宝贵经历”。 因此在深思熟虑之后，她还是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和她们讲述了一番，并尝试着向两人求助。 但两人很显然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纷纷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 “抱歉，沫沫姐……虽然我的情况很特殊，但我并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叶吟霖叹了口气。 姜尘沫能察觉到她或许知道什么，但是她似乎不能说出来。 至于姜泠，就更没办法了，她对灵潮的了解甚至还不如姜尘沫自己。 虽然被困在灵潮内六十年，但完全处于被动状态，哪儿也去不了，看不见听不清摸不到，连记忆都变得模糊。 因此她也表示帮不上忙。 少女叹了口气，只好先将这件事情搁置起来。 …… “早啊，姜尘沫同学。”刚来到教室，姜尘沫就听到一个不太想听到的声音。 是沐淋心，此刻正站在门口靠在墙壁上，像是在等什么人。 见到她的姜尘沫皱了皱眉，没想到刚来就撞上这家伙。 不过她并不清楚沐淋心是敌是友，也没做好撕破脸皮的准备，因此还是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你这是在等人？” 沐淋心站直身体，目光直直的盯着她：“我在等你。” “……”毫不意外的答案。 姜尘沫叹了口气，没有理会她，直接向教室里走去，沐淋心见状转身跟上她的步伐，来到姜尘沫的座位旁边。 少女难免皱了皱眉，抬头盯着沐淋心的眼睛，她发现这家伙眼睛的颜色也带着一丝粉意，只不过颜色很深，不仔细看和黑色差不多。 “你在这里做什么？你的座位在那边。” 少女冷漠的发言并没有让沐淋心退让，她只是笑了笑，开口看向姜尘沫：“这不是还没上课吗？一会儿上课我自然就会回去了。” “……随你。” 姜尘沫没有搭理她，自顾自地开始学习起来。 虽然与沐淋心竞争并不是她的本意，但说实在，她并不希望输给别人，尤其是输给这个看起来不是很努力的家伙。 一班的座位是三列两排为一组，小组轮换的同时组内也轮换。 之前姜尘沫在张薇的左边，上一周按理是她在张薇前面，结果她请假没来，所以这周张薇又到了她左边。 至于姜尘沫的右边，是一个比较文静的女生，因为分班后和姜尘沫还没有交流过，所以不太熟悉。 而她们小组的位置目前是在面向黑板的右手边第三四排，姜尘沫则在第三排中间。 至于沐淋心的位置，原本是魏予歌的位置，在左边第5排右边靠走廊的位置上，距离姜尘沫并不近。 但此时这家伙正面朝自己坐在自己前面的位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在学习的自己，让姜尘沫感觉十分不适。 姜尘沫皱了皱眉，开口道：“沐淋心同学，快上课了，你还是快回去吧，占着别人的位置不好吧？” “嘻嘻……”沐淋心反倒是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应姜尘沫的话，而是小声说道：“姜尘沫同学……我就叫你沫沫吧？” “……我们很熟吗？” “那我不管，你也可以叫我淋心哇，或者叫心心也行。”沐淋心死皮赖脸的笑着说道。 姜尘沫撇了撇嘴：“那还是算了吧，我已经认识一个‘心心’了。” 认识的名字带“心”的有些多了，而且刚好有个“心心”，容易搞混。 她也管不住沐淋心的嘴，随便她叫什么得了。 “那你也可以叫我沐沐，都一样。”沐淋心完全不在意姜尘沫的反应，只是嘻嘻笑着，随后又突然神秘的凑过来：“话说，你听说过洛州灵调局周末要准备的表演赛吗？” “表演赛？”姜尘沫没想到她会和自己提这个，于是追问道：“有所耳闻，你想表达什么？” “实不相瞒，我有参赛的想法，但是上面说要四个人才行……所以沫沫同学，有没有兴趣和我组队哇？”她那带着一丝粉色的大眼睛扑闪了两下，眼神充满诚恳。 但姜尘沫无情的拒绝了她：“很抱歉，我已经有队伍了。” “齐了吗？” “齐了。” “怎么这样……太可惜了，我也不认识其他卡师，看来只能弃赛了。” 沐淋心表现的很失望，但她很快又振作起来：“放心去吧沫沫，我会给你加油的！” “……”她这话给姜尘沫一种自己已经病入膏肓，随时要撒手人寰的感觉。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上课铃声在耳边响起。 沐淋心闻声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道：“下课再聊，拜拜！” 说着，她转身便朝自己的座位走去，而原本因为没有座位，又害羞不敢和沐淋心说，只能佯装和朋友聊天的小男生这才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学习。 一天的课程很快结束，出人意料的，沐淋心之后居然没来打扰过她，只是在放学的时候朝她挥了挥手：“沫沫再见！明天的比赛我会去看到哦！” “……随便你。”少女无奈的回应道。 叶吟霖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兴许是在值日，姜尘沫便背着书包去了楼下七班，果然迎面就撞上正准备去涮拖把的叶吟霖。 “沫沫姐你来啦，等我几分钟，我拖好地就走。” 少女点了点头，坐在后门口静静地等待着叶吟霖值日。 “对了，沫沫姐，关于明天的表演赛……” 叶吟霖一开口，姜尘沫才想起来问题所在，她开口问道：“你明天准备怎么参赛？你能使用卡牌？” “不能。”叶吟霖摇了摇头，“辅助卡我姑且还有办法使用，但角色卡……我用不了。” “那你还那么果断的答应了澄心姐的邀请？”姜尘沫闻言一皱眉，神色凝重的反问道。 叶吟霖叹了口气：“抱歉，沫沫姐，但是我必须参赛，我有无法说的原因。” “……”少女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如果你是角色卡的事情暴露，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叶吟霖点了点头：“这个肯定是有的……不过都在可控范围内。” 少女无奈的叹了口气：“我阻止不了你，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第267章 表演赛流程 虽然不清楚叶吟霖为什么一定要参赛，但是姜尘沫还是选择了尊重她的选择。 不过相对应的，表演赛明天就要开始，虽然只是表演赛，但也不能懈怠，因此她必须要和同伴们相互交流一下。 表演赛的重点在于表演而且是团队表演，一方面要有足够的观赏性，另一方面团队表演也不是个人表演，要注重合作，而不是像自己以往一样一个人打一群。 所以明天她们之间的选卡必须要深思熟虑。 当然，实在不行四个dps角色玩菜刀队也不是不行。 叶吟霖什么技能姜尘沫知道个大概，她是一个纯粹的普攻直伤主c，定位偏向于刺客，机动性不错，对单也很强，但功能性几乎没有。 不过假如对面是一个标准的队伍，那么就可以让叶吟霖凭借她的优势先手切掉对面的治疗。 届时剩下的对手就可以徐徐图之。 但具体要怎么应对，恐怕还得到时候才能揭开答案。 等明天和虞澄心、姜泠交流一下卡牌的面板，再商量战术也不迟。 接了姜泠之后，姜尘沫带着她们两人前往事务所和虞澄心商量对策，只是还没进门，就看见门口站了个粉毛。 姜尘沫神色一惊，还以为是沐淋心打上门了，仔细一看，发现这个身高似乎不太对劲。 再一看，咦？这不是自己的授业恩师林彩吗？ 这林彩怎么跑到事务所了？她和虞澄心认识？ 带着疑惑，姜尘沫走向前去，和林彩打了招呼。 林彩疑惑的扭头看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不姜尘沫吗？你怎么在这儿，难道要找事务所帮忙调查案件？” 姜尘沫摇了摇头：”那当然不是，我们和澄心姐认识，是来找她商量事情的。” “商量？”林彩疑惑的摸了摸脑袋，随后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们一定就是虞澄心为了参加表演赛找的队友对吧？” “你知道？” 林彩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而且我也参加了。” 姜尘沫闻言面色凝重了几分：“那岂不是说，我们明天会成为对手？” “错误的！”林彩伸出手指摇了摇，随后她退后两步，右手搭在胸前，“哼哼”笑了两声：“我是裁判！” “？”林彩的话让三人纷纷露出疑惑地表情，但没等她们说什么，另一道声音便从事务所内传来：“你这个老女人，给我进来，别在门口堵着！” 说着，虞澄心直接伸出一只手，抓住林彩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拽了进去。 随后才探出头，对着姜尘沫三人说道：“你们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 “所以说，这家伙居然是你的辅导员？”姜尘沫指着林彩难以置信的问道。 世界真小！ “是前辅导员。”林彩再度伸出手指摇了摇：“现在我有了新的工作。” “什么工作？”姜尘沫疑惑地看向她。 林彩叉着腰，精神焕发的说道：“我现在是洛交大唤灵师学院副书记，同时也是制卡专业的教学老师。” “别搭理她。”虞澄心按住林彩的头把她压下去：“她就是才毕业的学姐而已，留校当了导员负责带了我们班。” 姜尘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可惜我要报考玉京大学。” “……” 短暂沉默之后，虞澄心开始和三人讲述这次比赛的流程，一共有十六支队伍，按照正常两两对决的顺序。 虽然说是表演赛，但是实际上还是要求双方全力以赴，灵调局提供了一种很先进的模拟设备，双方提交卡牌信息后，会在模拟器中复现。 因此实际上，双方是在模拟设备营造的环境里进行模拟对战的，实际上并不会受伤。 这也是为了让比赛双方能发挥出全部的实力，向人们展示卡牌的力量。 前三名分别有一百万、五十万和二十万的奖金，剩下的当然也会有奖金，但是会少许多。 比赛共有五名裁判，除了林彩以外，艾文卿也是裁判之一，剩下的三名裁判则是洛州其他高校的老师。 这三位分别来自洛城大学、武川大学、神都理工大学，据说也都是资历颇深的卡师。 “限制阵容吗？”姜尘沫看向林彩问道。 林彩摇了摇头：“不限制，百无禁忌，如果你感觉自己很厉害，也可以让其他三个队友看戏，你一个人打四个。” “毕竟是表演赛，观赏性才是最重要的，天神下凡一锤四听着就让人热血沸腾。” 姜尘沫眨了眨眼睛，没有接这个话。 毕竟模拟器要提交卡牌，她可交不出来“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 “此外，既然目的是为了向人们展现卡牌的力量，所以会对一些影响卡牌强度的外来因素进行限制。” “除了不能穿戴外在装备以外，模拟器还会在局内模拟一具身体，旨在减小个人身体素质对卡牌的影响。” “换句话说，你在模拟对战内，除了卡牌本身的力量，其他的能力什么也用不了。” “不过由于模拟的躯体和你自身不太一样，为了防止战斗中过大的身体素质差距导致不协调，明天上午并不会直接开始比赛，而是会给予半天的时间让各位适应这具身体。” 林彩透露出来一条很重要的内容，而这条规定对姜尘沫的影响无疑很大。 姜尘沫实力强的原因除了卡牌本身强度过硬之外，就在于“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对她身体素质的被动提升。 她的力量、速度、反应等各项身体素质都远远超过了人类的范畴，说是行走的角色卡也不为过。 甚至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就连她的智力也提升了许多。 而在这种基础下，她读取卡牌后获得的身体素质提升更是颠覆性的，足以让她一步登天，因此限制了基础身体素质，对她的影响可想而知。 不过姜尘沫并没有担心太多，自己那些卡牌的机制就摆在那里，就算身体不协调，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打败自己的。 “也就是说，明天上午我们可以先行体验一下模拟器对吧？这模拟器是不是和小说里写的那种游戏头盔、游戏仓差不多？”叶吟霖闻言，激动的问道。 不过林彩对此似乎一无所知，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姜尘沫观察着叶吟霖，却并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担忧，也不知道她到时候如何混过提交卡牌这一过程。 第268章 交流战术 林彩出现在事务所自然是有其他事情要找虞澄心的，只是这件事似乎不方便让她们三个知道。 于是虞澄心带着林彩去之前给姜泠找衣服的那个小房间里谈话去了。 姜尘沫的目光则看向叶吟霖：“怎么办？你能行吗？” 她指的自然是模拟器需要读取卡牌信息的事情，叶吟霖身上没有角色卡，她要如何提交一张卡牌给模拟器？ “放心，我没问题，还是先来探讨下我们的战术吧。”叶吟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转移话题。 见到叶吟霖似乎并不担心这个问题，姜尘沫闻言也没计较那么多，她朝库房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后开始和两人商讨接下来她们该采用什么战术。 因为卡牌的多样性，所以实际上配队的方案也有很多种，四人的主卡无疑肯定都是c位，所以必然有人需要割舍输出，充当辅助角色。 叶吟霖自然是没办法充当这个角色的，她能用的力量只有自己本身，不可能切换成别的卡。 于是叶吟霖看向姜泠，试探的问道：“泠泠你有多少张卡？” 既然姜泠答应了参与表演赛，那么她手中无疑是有角色卡的。 这个结果其实让姜尘沫有些意外，因为在此前姜泠曾经说过，在她死后，她身上的那些卡牌也随之消散，即便后来复生，卡牌也并没有回归。 所以这张卡是后来获得的？ 姜尘沫也同样朝姜泠看过去，希望她能给一个答案。 姜泠并没有在两人的面前出过手，但她和两人分离过一段时间，无论是在冥界还是在之前魔教劫车事件中。 如果两人真的要问，她完全可以用这些借口来搪塞。 不过实际上姜尘沫并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 姜泠的角色卡从何而来那是属于她自己的秘密，如果她不愿意透露，少女也不会追问。 退一万步讲，就算姜泠真的没有角色卡也不要紧，至少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卡师。 参赛的卡师总不可能人人都有特殊角色卡吧？别看姜尘沫这段时间手上得到不少特殊卡，但这并不意味着特殊卡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 这玩意只能说有缘者得之，之所以叫特殊卡，就是因为持有量少。 她们几个人每个都能凑出一张特殊卡已经很不容易了，要知道就连艾文卿也只有一张特殊卡。 这种表演赛，大部分人估计还是用的那种普通角色卡，甚至可能连五星都未必有。 姜尘沫手上的普通五星卡也没有几张，因为五星卡虽然可以复制，但成交价格几乎都是天价，愿意将卡牌无私借给别人拓印的人也是少数。 而她自己没办法获取普通五星角色卡，手上的普通五星大部分都是杀死敌人后的战利品。 “卡牌我倒是有的，只不过……”姜泠露出窘迫的表情，她挠了挠头，在两人期盼的目光中召唤出一张卡牌。 卡牌的周围散发着耀眼的金光，除此之外还有一道道血色的纹路在四周流转，毫无疑问，这同样是一张五星特殊卡。 但两人只是粗略的探查了一下卡面信息，就明白姜泠为什么感到窘迫。 因为这张卡的阵营是「斗争」。 「斗争」阵营的角色大部分都是主力输，只有少部分角色拥有一定的辅助能力，但是大多都是蚊子腿增幅。 而姜泠这张卡，更是一个纯输出角色。 如果一定要姜泠使用这张卡的话，她们可能真的要像姜尘沫预料的那样，组一个菜刀队了。 叶吟霖也意识到这一点，她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好像有点难办……这样一来不是完全没有治疗位吗？” “不行的话，可以复制一张普通卡给我，我负责治疗就好。”姜泠开口说道：“相比于使用自己最强力的卡牌，肯定是使用团队最需要的卡牌更重要。” “特殊卡也不是人人都有，我完全可以不用。”姜泠说完看向姜尘沫，准备看她的意见。 姜尘沫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不过先不急，我们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如果对方的实力不算太强，那我们没有治疗也能打。” 如果对手的强度不算高的话，她有信心一个人单挑对面一整支队伍。 当然，这样的风险无疑也很大，一般情况下，她不会冒这个险。 就在三人商讨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的时候，虞澄心和林彩二人似乎结束了谈话，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林彩的面色显得很凝重，她没有再和三人多说什么，只是朝三人点了点头，“抱歉，三位，我这里有一些急事，先告辞了。” 说完，林彩便消失在事务所内。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姜尘沫不禁有些好奇，她看向一旁面色同样不算轻松的虞澄心，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虞澄心叹了口气：“放心，和你们无关，是学校方面的事情。” “听彩姐的意思，因为这个学年卡师学院没有招生，所以她被安排到高中负责教导那些报名卡师高考的高三考生。” “好像是去省一中？”说完，虞澄心眨了眨眼：“话说你们好像就是省一中的吧？” “嗯对。”姜尘沫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她会来教我们？” “对，虽然彩姐她实力不济，但是她可是在洛州赫赫有名的制卡师……” 姜尘沫对她的话感到认可，当初自己也是捡了大漏才认识了林彩，从之前林彩找她帮忙一起处理的那些委托的数量和报酬金额来看，就能看出来林彩在论坛上的地位。 卡牌相关专业就三个，一个是战斗专业的卡牌战斗学，一个是制卡专业的唤灵卡制成，一个是战术专业的牌组设计。 林彩作为盛名远扬的制卡师，愿意负责给考生教学实在是大材小用。 毕竟如果她愿意，就能有数不清的财富和名誉——实际上她已经有了，所以大概率这个工作是上面分配给她的。 “不过就因为这个，她的脸色就那么难看？”姜尘沫回忆起林彩离开时那凝重的表情，完全不像是这么小的事儿导致的。 “你说那个啊……”虞澄心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有些无语的说道：“确实和这个没有关系。” 姜尘沫闻言又变得诧异起来：“那是因为什么？” “这个嘛，是因为……她车停马路边上被人追尾了。” “？” 第269章 比赛安排 之后姜尘沫她们和虞澄心也交流了一番，不出意外，虞澄心手里的那张“高天巡游·宿风”也是个主c角色。 而且问题在于，叶吟霖、虞澄心和姜泠三人的卡牌还不是同一个体系。 其中叶吟霖是普攻直伤刺客型职业，主要伤害来源于蓄力普攻。 虞澄心的“高天巡游·宿风”是一张主打持续伤害的角色卡，能够高频触发持续伤害。 姜泠的卡牌名为“歃血魔心·错兮箬”，是一张技能直伤的狂战士类型，擅长对群攻击，有着烧血的机制。 三者的机制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但是—— 如果不考虑辅助和治疗的话，姜尘沫倒是可以让她们都给自己打工。 自己只需要拿出一手“叶落尘柯·花月瑶”，但凡是个能给对方添加debuff的，都会变成自己的打工仔。 但这样的话，还不如一人一个人对手单挑来的爽快。 或者让姜泠换个治疗角色，自己用此青荃，配合虞澄心一起打持续伤害。 她负责叠dot，自己负责当打火机。 至于叶吟霖，她是真的没办法配合，自己手里几乎没有辅助角色，只有几个副c。 不过现在担心这个也没有用，不如等明天到现场了解一下对手阵容后再做打算。 “具体安排等明天模拟的之后再考虑吧，我会留意其他队伍的特征和习惯。”虞澄心开口结束了几人的商讨。 姜尘沫对此自然没有意见，她抬头看了看时间，又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家了，明天见。” 虞澄心点了点头：“明天见。” …… 回到家后姜尘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尝试着联系归兆。 但出人意料的，她居然仍旧没能联系上对方，这让她疑惑的同时也不禁感到一丝担忧。 归兆不在，她无法重新进入那个灵潮，因此也不清楚将来到底会遇到什么。 毫无疑问，如果归兆一直不出来的话，自己就得想办法去寻找她了。 只是归兆在上次进入灵潮之前还在西域，她没有那么多时间跑过去一趟，况且也不知道她的具体位置。 少女只能暗自在心中祈祷，希望人没事。 少女去网上查了一下关于剩下那三个评委的消息，但很可惜，什么也没有查到。 这让她忍不住感到有些失落。 少女叹了口气，正准备睡觉休息，突然看到聊天界面蹦出来一条新的消息。 淋心：“明天我会去看你比赛哦！加油！” 这个名字毫无疑问是沐淋心，她直接用真名当网名。 不过让姜尘沫注意的原因倒不是她发的这条消息，而是上一条。 “历史总是注定的，灾难、战争、死亡……这些总会到来，即便你想办法推迟、改写、也都于事无补。” “这不是「轮回」，而是苍生万物的「命运」。” 这是昨天自己进入灵潮之前收到的消息，原本她以为对方在暗示“她”的事情，但…… 现在回想起来，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在灵潮内会经历什么？ 灾难，自己进入灵潮中时，洪水还未被治理完毕。 战争，洪水结束后，没多久就有大量的妖魔进攻。 死亡，舒轻语…… 她所说的就仿佛是告知自己的预言，只是当时的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 少女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茫然。 自从“逆世”被自己清算，仇恨得报之后，自己似乎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一直以来想要寻找的复活“她”的方法，直到现在却都没有任何线索。 自己接下来，到底该去往何方？ 意识沉沦的少女茫然的在四周游荡，不知不觉间，少女竟来到了那个紧锁的房间门口。 她抬起头，看着这面熟悉又陌生的门，轻叹着打开门锁，推门进入房间之中。 房间内依然有一层灰尘掩在地上、床上、桌椅上。 少女吹起清风，将这些灰尘卷到一起清理干净，随后坐在了“她”的床上。 “你什么时候回来？” …… 第二天的清晨，姜尘沫带着两个小伙伴一起去往事务所。 虞澄心似乎也才刚刚到，正在门口开锁，见到三人到来，朝着她们点了点头：“来了。” “嗯，比赛的地点在什么地方？” “就在我们学校，主场作战，不错吧？”虞澄心拉开门，示意三人先进。 “但是我们三个又不是你们学校的，主场作战的不就你一个人吗？”叶吟霖听到她的话，不禁吐槽道。 虞老板闻言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别在意那些细节……你们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这里有自热火锅……” 叶吟霖闻言露出诧异的表情：“你堂堂虞大小姐就吃自热火锅啊？” 虞澄心撇了撇嘴，从柜子里又拿出某品牌红色经典款桶面：“那你吃泡面吗？” “怎么还不如自热火锅了？！” “我们吃过了，比赛是具体怎么安排的？”姜尘沫岔开话题，讨论起正事。 虞澄心闻言严肃了几分：“我正想说呢，你们今天来的真早，这才八点出头……” “会场是在上午十点开门，十点到十二点是我们熟悉设备、场景和练习的时间，我之前已经把名单报上了，现在小组安排应该已经出来了。” “这机器一共就十六台，一次只能让一个人使用，也就是说，练习的时候我们每个小队同时只能有一个人练习，比赛的话最多两个小组进行对战。” “到时候队友练习的时候，其他人可以想办法观察一下对手的情况，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虞澄心说完，姜尘沫皱了皱眉：“也就是说，这练习只能供个人使用？那小队之间怎么才能配合默契？” “这就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了。”虞澄心摊了摊手：“练习的对象是木桩，也别指望能练出什么东西，最多也就只能让你练下连招顺序，试试核爆罢了。” “不过正因如此，大部分人应该都会借机把技能都用一遍，就算不能完全弄清楚，也要尽量想办法搞明白其他人的技能机制。” 三人自然明白这一点，只是到时候恐怕不仅她们会观察别人，别人也会来观察她们。 因此如何利用这一点营造信息差，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之后四人又认真探讨了一番战术安排，时间缓缓过去，来到九点五十，虞澄心这才站起来，朝三人打了个招呼。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第270章 模拟练习 这还是姜尘沫第一次进入大学校园，只是和她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或许是因为省一中如今的校区在建立时是以大学的标准建立的，就连校区位置都和洛交大相差不远，所以姜尘沫感觉洛交大就像是一个大了一号的省一中。 新鲜感消失，少女的注意力又回到正事儿上。 虞澄心说，这次表演赛的地址在洛交大的大体育馆，占地差不多三万多平，室内有三个高清大屏幕，到时候会实时播放两个小组的战斗实况。 当然，模拟战斗实际上是有全息投影的。 跟着虞澄心来到体育馆内，迎面便能看到许多人，大部分都是受邀而来的观众，当然，参赛人员也在其中。 “沫沫！”一道声音远远传来，让姜尘沫的动作一僵。 这家伙居然真的来了…… 没错，出声喊住她的正是沐淋心，此时她身穿一身白色的jk制服，朝着少女的方向小跑过来。 “这几位就是你的队友吗？”沐淋心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其余三人。 姜尘沫注意到她的目光在看向叶吟霖的时候稍微停顿了片刻，不过考虑到她曾经见过叶吟霖，少女便没有多想。 “不给我介绍介绍？” “……”少女沉默了片刻，在征求同伴同意之后，向双方介绍了彼此。 沐淋心似乎没有惹事的意思，她在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匆匆转身离开，同时还不忘记对姜尘沫说道：“那我先回观众席了，你加油！” 沐淋心的出现并没有造成什么困扰，姜尘沫便也不再关心，她先跟着虞澄心一起去找了工作人员，先进行登记和抽签。 这些事情交给队长虞澄心处理就行，她们三个人则跟着另一名工作人员到仪器跟前进行身体外形的扫描。 这个扫描只会扫描选手当前的样貌和体型，至于细节什么的肯定是没有的。 不过扫描之后，选手的照片会出现在大屏幕中，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连着几个漂亮女生闪过，还是让场地出现了一阵喧哗之声。 不多会儿，虞澄心也完成了其他事情，来到了她们身边。 “怎么样了？”姜尘沫看向她，虞澄心却指了指中间那个大屏幕，此时的屏幕上已经出现了八组对战分组。 姜尘沫扫视了一圈，随后疑惑地挠了挠头：“呃……哪个是我们组？” “你说的不队。” “？”什么抽象名字。 但是仔细一看，其他队伍的名字好像也没好到哪儿去，大概……这就是当代大学生的精神状态吧…… 之后，有主持人简单向选手和观众宣布了一下规则，和之前虞澄心说的差不多，模拟器对战，百无禁忌，对手投降或全部死亡为胜利。 听到这个结果，少女倒是松了口气，她就害怕有太多的限制。 之后，主持人便宣布各位选手可以开始进行适应性练习了。 “走吧。”虞澄心站起来，朝三人招了招手：“待会儿咱们谁先上？” “大屏幕会播放选手练习的画面吗？”姜尘沫疑惑地问道。 虞澄心不确定的摇了摇头：“可能会，但不管如何，投影是一定不会播放的，不过那仪器上也有屏幕。” “好，那我先来吧。”姜尘沫主动开口说道。 她的卡牌多，就算真的有人来收集情报，她也可以选择其他卡牌参战。 她一开口，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虞澄心便道：“那行，那到时候我和她们两个去偷窥……啊不， 刺探情报。” “……随便你们吧。”姜尘沫说道。 随后，她和虞澄心几人一同来到仪器跟前。 这仪器是一个胶囊型的舱体，看起来充满了科技感，此时舱门被打开，里面是白色的内胆。 内部主要是一个座椅，一个头盔状物体，以及手臂、腿部有类似拘束器的凹槽，感觉就像商场、火车站那种按摩椅，似乎是为了防止人在模拟过程中现实身体乱动的措施。 虽然工作人员说这东西用起来就像是在梦中战斗，对现实不会有影响，但是看起来还是怪怪的。 她严重怀疑这东西压根就是按摩椅改装过来的。 除此之外，墙壁上还有一个卡槽，是用来装卡牌的。 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姜尘沫进入舱体内，舱门直接关闭，随后内部亮起柔和的灯光。 少女按照工作人员交代的，先将卡牌插进了卡槽之中，随后坐在座椅上。 戴上头盔，将手脚伸进插槽中，双手的侧边各有一个按钮，同时按下就会启动设备。 少女闭上眼睛，启动设备，便感觉座位突然动了起来，同时一阵困意快速袭来。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姜尘沫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果然是按摩椅改装的！ …… 少女意识恢复之后，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处白色的空间，地上全是白色的瓷砖，周围也一片白茫茫，不过光线并不刺眼。 除此之外，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分外的沉重，虽然看起来手还是自己的手，腿还是自己的腿。 但是总有一种几天几夜没睡觉，每天还进行五六次手艺活的虚弱感。 果然，这具模拟的身体实在太弱了，少女活动了两下筋骨，好在她的身体素质也不是天生就那么高，因此只是适应了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随后，少女看向周围，不是说有木桩吗？在哪儿呢？ 似乎是在回应她的想法，她刚冒出来这个念头，前方就突然闪过一阵黑雾，随后一个长相十分滑稽的木桩出现在她的视野内，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血条。 一万亿。 “……”一个木桩居然能有这么多的血量，真是厉害。 少女叹息一声之后，一张卡牌出现在手中，正是“净罪摧魂·此青荃”。 这张卡是她所有角色卡中最适合打桩的角色，没有之一，因此她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张卡，看着面前这根滑稽的木桩，少女挥动链刃，向着木桩斩去。 …… 另一边，其他三人兵分三路，开始在场上游走了起来。 不仅是他们，其他人明显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场地上，数十名选手不断游走于各个仪器之间，毫不掩饰的观察着其他队伍的情况。 只是很快，他们的目光就都被其中一个舱体吸引，只见舱体背后的屏幕上，一名长相绝美的少女正站在木桩前，手中类似鞭子之类的武器疯狂的挥舞着，完全看不见影子。 而这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姜尘沫。 卡牌详情 高天巡游·宿风★★★★★ 性别：女 武器：长弓·丛云猎影 属性：风暴 阵营：变化 ————————————— 「普通攻击·捕风捉影」 蓄力1.5秒后，向前方射出箭矢，对命中的首个敌对目标造成250%攻击力的风暴伤害，命中带有持续伤害效果的目标时，使其身上持续伤害的下次伤害立刻生效。 命中后2秒内，下次普攻蓄力时间减少0.1秒，可叠加10层。 ————————————— 「鹰击长空」 非战斗状态下施展，化为天鹰振翅飞起，效果期间移动速度提升100%，再次施展则向指定目标扑杀，将其击退的同时自身后撤一段距离，并恢复原型。 战斗状态下施展，则直接化为天鹰向目标扑杀，若释放时场上有天鹰存在，则天鹰会直接对目标进行扑杀。 扑杀会对目标造成200%攻击力的风暴伤害，对其造成“风蚀”效果，每2秒受到40%攻击力的风暴伤害，持续24秒。 冷却时间20秒 消耗行动点数5点 ————————————— 「翼绝云天」 蓄力1秒后召唤天鹰，天鹰继承自身50%的生命，持续在自身上空游弋，持续60秒，若持续期间再次召唤，则原有的天鹰会消失。 持续期间，天鹰每隔5秒对自身当前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风暴伤害，并造成一层“绝云气”效果，可叠加3层，持续3秒，叠满3层后转化为“负青天”效果，使目标每3秒受到50%攻击力的风暴伤害，持续15秒。 自身攻击命中敌人时，天鹰会立刻对目标造成一次伤害。 冷却时间20秒 消耗行动点数6点 ————————————— 「培风图南」 向前方射出箭雨，持续5秒，若释放时场上有天鹰存在，则转为使天鹰振翅，在目标位置卷起龙卷风，持续吸引周围敌对目标。 每0.1秒对范围内敌人造成15%攻击力的风暴伤害，每次命中都会对目标造成一层“培风”效果，使目标每2秒受到5%攻击力的风暴伤害，持续20秒，可叠加10层。 冷却时间25秒 消耗行动点数3点 ————————————— 「扶摇振翅」 解除自身所受控制效果，使自身下次跳跃高度大幅提高。 该次跳跃过程中，自身施展的首个普通攻击不需要蓄力，伤害提升50%，并附带击退效果。 若释放时场上存在天鹰，则天鹰会将自身抓起，持续5秒，期间自身至多三次普通攻击不需要蓄力，第一次普通攻击使目标移动速度降低70%，持续3秒，第二次普通攻击使目标眩晕2秒，第三次普通攻击将目标击退，每次伤害递增50%。 冷却时间30秒 消耗行动点数6点 ————————————— 「终极技能·云垂高天」 立刻召唤天鹰入场，若场上已存在天鹰则重新入场。 天鹰入场时对自身周围造成“翼若垂天”效果，使范围内所有敌对目标近视，持续9秒。 效果持续期间，自身普通攻击不需要蓄力，立刻对目标造成200%攻击力的风暴伤害，并对目标造成“击水三千”效果，同时最多存在一个“击水三千”效果。 造成“击水三千”效果的2秒后，天鹰会对当前带有“击水三千”效果的目标所在位置进行一次拍打，对范围内达到目标造成1000%攻击力的风暴伤害，天鹰每3秒最多进行一次拍打。 冷却时间无 消耗行动点数0点 战意值上限280点（普通攻击命中回复5点战意值，技能命中回复20点战意值） ————————————— 「丛云猎影★★★★★： 武器类型-长弓 攻击力+780 伤害加成+28% 冷却缩减+30% 能量回复效率+28% 以下属性仅对“高天巡游·宿风★★★★★”生效： 造成持续伤害后，自身攻击力提升35%，持续15秒，每额外造成一个持续伤害，攻击力额外提升5%。 自身召唤物造成攻击后，使自身基础技能冷却时间减少1秒。 蓄力攻击命中带有持续伤害的目标，此次伤害提升30%，目标身上每多一个持续伤害，此次伤害额外提升5%。 “平步青云，猎风掠影。” 高傲的鹰属于广阔的天空，不应被任何囚笼禁锢。」 卡牌详情 歃血魔心·错兮箬★★★★★ 性别：女 武器：道纹·沥血沉冤 属性：物理\/暗灭 阵营：斗争 ————————————— 「普通攻击·酌血为饮」 引爆目标体内血液，对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 自身技能命中时，对目标造成“酌血”效果，持续10秒，可叠加5层。 普通攻击命中带有“酌血”效果的目标时，每层“酌血”效果造成一次小范围爆炸，对目标及其周围目标造成20%攻击力的暗灭伤害，该效果不会消耗“酌血”效果，视为普通攻击。 ————————————— 「掠筋涸血」 抽取目标血液，对目标造成15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 随后自身进入“掠筋涸血”状态，持续5秒，该状态下，会将抽取的血液化为长鞭，期间再次施展“掠筋涸血”，则消耗自身当前生命10%，对指定方向敌人进行一次鞭笞，造成100%攻击力的暗灭伤害，并使“掠筋涸血”的持续时间延长0.2秒，每秒最多进行一次鞭笞。 冷却时间12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刨骨见髓」 凝血成刃，消耗20%当前生命并冲向目标，对目标造成20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并使其受到“割裂”效果，持续6秒。 期间目标防御力降低40%，自身在朝向带有“割裂”效果的目标移动时，移动速度提升500%且免疫移动限制。 当自身攻击命中带有“割裂”效果的目标时，移除割裂效果，并对目标及其周围目标造成300%攻击力的暗灭伤害。 冷却时间20秒 消耗行动点数5点 ————————————— 「切体剜心」 凝血成刃，对指定范围进行一次切割，对范围内所有敌对目标造成25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 释放时自身生命每降低1%，则该次伤害提升2%。 命中后在所有目标脚下生成一片“血池”，持续5秒，每秒对范围内敌对目标造成50%攻击力的暗灭伤害。 自身位于“血池”内时，每秒回复10%最大生命。 冷却时间20秒 消耗行动点数5点 ————————————— 「斩形涤魂」 引爆目标血液，对目标造成30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 目标的血液会溅射并化为利刃，对目标及其周围敌对目标造成300%攻击力的暗灭伤害，并对目标造成“涤魂”效果，持续8秒。 自身普通攻击命中带有“涤魂”效果的目标时，会使所有带有“涤魂”效果的目标都受到一次伤害，视为“普通攻击·酌血为饮”造成的伤害。 冷却时间35秒 消耗行动点数5点 ————————————— 「终极技能·烛欲葬身」 消耗自身剩余全部生命，进入“烛欲葬身”姿态，视为爆发状态，持续12秒。 “烛欲葬身”期间，自身免疫致命伤害，凝血为刃并进入近战状态，免疫一切限制效果，移动速度提升150%，攻击力提升100%，攻击速度提升100%，无法施展技能并将造成伤害的100%转化为对自身的治疗效果。 期间自身每击杀一个敌对目标，则“烛欲葬身”的持续时间延长1秒，最多持续20秒。 “烛欲葬身”状态下，自身普通攻击也会对目标造成“酌血”效果。 冷却时间无 消耗行动点数0点 战意值上限280点（普通攻击命中回复5点战意值，技能命中回复20点战意值，“酌血”效果造成伤害时回复1点战意值） ————————————— 「沥血沉冤★★★★★： 武器类型-道纹 攻击力+780 暴击率+28% 攻击速度+70% 攻击穿透+15% 以下属性仅对“歃血魔心·错兮箬★★★★★”生效： 自身剩余生命低于30%时，获得15%的全能吸血，生命高于70%时，受到的治疗效果转化为护盾。 自身普通攻击每次命中，使自身暴击率提升6%，可叠加8层，攻击暴击时，自身所有技能冷却时间减少1秒。 自身攻击每命中一个敌对目标，使自身攻击力提升5%，可叠加10层，持续12秒，每15秒最多触发一次。 “血浸尘沙，鸣冤净魂。” 是非我已无心分辨，唯有血能使我心安。」 第271章 对手情报 “这么猛？这是谁的部将？”周围的人看的瞠目结舌，虽然不清楚这攻击的威力，但这攻击招呼过来，肯定不会好受到哪儿去。 但人群中总有人看事物的方向不太正常，下一秒，就有人小声嘟囔：“嘿嘿，女王大人！抽我！” 周围听到他声音的人露出难以形容的眼神，纷纷向后退了两步和这人拉开了距离。 而身处在模拟器中的姜尘沫自然是对外界情况不知晓的，她只是尝试了一下自己单人最高伤害能达到多少。 按照理论来说，在“暗刑”的作用下，“流血”和“餐骨”的触发间隔可以缩短到1秒一次，而“断魂”的触发间隔更是能缩短到0.5秒一次，配合“罪灭”，可以达到单次攻击倍率5400%的程度。 哪怕攻击力只有1440点，不像“孤风流焰·姜尘沫”那样可以叠到一万多，但凭借这个倍率也足以直接送敌人归西。 可惜的是持续伤害不会暴击，否则肯定能打出更高的数值——虽然伤害溢出没有什么意义。 之后又试了试对群的情况，前前后后光是尝试套路就用了接近半个小时，本书在姜尘沫手中坚持最久的敌人诞生——木桩。 在模拟器中熟悉了一番这具虚拟身体后，姜尘沫便没有继续在机器内逗留，她还得留给其他人练习的时间才行。 退出模拟，取下头盔，伴随着一阵机械音，面前的舱门便被打开，少女的身影从舱室内走了出来。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周围居然围了一圈的陌生人，这让她感到十分诧异。 “出来了出来了！”周围的人小声谈论着，看向姜尘沫的目光惊艳中透露着一丝莫名的惧怕。 倒不是对于强者的惧怕，而是透露着一种……恶寒？ 奇怪……少女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一旁有人揶揄的朝之间发言逆天的男生说道：“兄弟，你的女王大人出来了。” 对方露出尴尬的表情，朝姜尘沫看了一眼，转身匆匆离开了。 少女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解，随后又用清冷的目光在周围人身上扫过，这些人顿时作鸟兽散。 “？”姜尘沫疑惑的歪了歪头，目光看向远处，恰好看见叶吟霖正朝这边走过来，连忙朝她招了招手。 叶吟霖加快脚步来到姜尘沫身边，开口问道：“怎么样，沫沫姐，体验如何？” “一般，她们两个呢？” 叶吟霖四处瞅了瞅，道：“喏，那不过来了吗？” 果不其然，远处清楚的看见虞澄心和姜泠二人从不同方向汇合到一起，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沫沫出来了？感觉怎么样？”虞澄心问道。 姜尘沫摊了摊手：“一般，只能说果然不如自己的身体好使，不过身体倒算是舒坦。” “诶？为什么？” “因为有按摩椅。” “……”虞澄心沉默了许久，转移话题道：“待会儿下一个谁来？” 叶吟霖、姜泠和她彼此之间对视了一眼，最后叶吟霖开口道：“我来吧。” 根据刚刚的观察，她发现这机器并不会显示卡牌的名称，因此也不害怕暴露的风险。 至于角色卡的问题，她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案。 姜尘沫朝她投来疑问的眼神，叶吟霖只是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安心，少女便不再担忧。 “这机器不会显示卡牌的名字，所以对手使用的什么卡片只能靠我们自己辨认。”虞澄心开口说道。 “没有在练习的人注意观察一下对手的情况，我们中午休息的时候再交流情报。” 其他几人点了点头，对虞澄心的安排并无意见。 “那我就先进去了。”叶吟霖说道，随后转身钻进舱内。 “这按摩椅……真的不是从什么商场搬过来的吗？”她挠了挠头，自己检查了一番，便在墙壁上发现了那个卡槽。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灵力涌出，疯狂的编织着，化作一张金色的卡牌。 这便是她想出的方法，就和当初归兆、舒轻语将力量赠予姜尘沫的流程一样，她将自己的力量提取了出来，化作一张卡牌。 但作为角色卡，失去力量后，身上的灵力很容易溃散，除非是身处于灵潮之中。 归兆之所以还能保持原状，是因为她和姜尘沫建立了联系，在利用姜尘沫的灵力补足自己。 而叶吟霖不一样，她是无主的卡牌，这样做的风险很大。 不过叶吟霖不是傻子，不会傻乎乎的将大部分力量都注入卡牌。 只是叶吟霖的神色明显虚弱了不少，将这张与自己同名的“虚妄行者·叶吟霖”插入卡槽之后，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然后坐在了那按摩椅上。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姜尘沫三人再次分散开到四处刺探情报去了。 不同于自己的队伍，姜尘沫发现其他人都队伍似乎都有着自己的体系。 至少她在别人的练习中，看到有人在练习给木桩回血，也有让两个npc对打，自己给其中一个增伤的。 “居然还能这么用？”少女挠了挠头，她还以为里面只有木桩呢。 练习看不出来什么情报，至少看不出来对手对于节奏的把握、走位的精确度等，里面几乎都是站桩战斗。 少女只是大概记住了他们当前所使用的卡牌有什么能力。 除了己方一共有十五个队伍，三人每人要观察五个队伍，半个小时的时间恰好每个人观察6分钟。 少女这里看到的除了那一个奶妈和一个增伤拐以外，其他人用的都是输出角色，没什么亮点。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最后一个用大盾当武器的，他在训练时面对着数个npc的围攻。 盾牌既能防御，也是武器。 不过姜尘沫观察了一番，这家伙是来自一个名叫“一对又一队”的队伍，位于第六组。 姜尘沫是第二组，第一轮暂时碰不到他们。 观察的差不多后，便回去与其他人集合，叶吟霖已经早早的在机器旁边等待，见到姜尘沫到来，连忙朝她招了招手。 姜尘沫发现她的气息有些不太平稳，趁着其他人没来，少女连忙凑过去问道：“你怎么样？还好吗？” “放心，还在我的掌握之中。”叶吟霖的表情显得很自信。 姜尘沫见状也没有多加追问，只是叮嘱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注意安全。” 第272章 情报交流 没过多久，另外两个人也回来了，几人没有寒暄太多，换了下一个人训练，其他人继续游走。 时间慢慢过去，很快就到了十二点，最后一个参与训练的虞澄心从舱室里脱离出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对其他人说道：“走吧，我带你们去吃食堂。” “你就拿食堂考验干部啊？”叶吟霖闻言，立刻开始抬杠。 虞澄心并没有生气，毕竟一般情况下，学校食堂的质量确实总是让人诟病。 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之前的洛交大食堂干的事儿确实不像人能做出来的，青菜里面甚至能翻到五厘米长的蛋白质。 不过洛交大上学期换了食堂承包商，现在食堂的情况好多了，不管是味道还是菜品丰富程度都好得多。 “快来吧，我们食堂好得很……或者我也可以带你回我家请你吃我家厨师做的那种寡淡到尝不出味儿但是营养均衡的大餐。” “……那还是算了吧，就吃食堂吧。”叶吟霖听到她这一连串吐槽，嘴角无语的抽搐了两下，无奈选择了妥协。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一进食堂，一股扑鼻的饭菜香气便迎面而来，让人瞬间心旷神怡，食欲大增。 叶吟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谈饭菜具体质量，光说这气味，就已经足以让人驻足。 来到档口面前，看着那红橙黄绿四色掺杂的各种食品，叶吟霖很怀疑，这能是食堂的质量？ 至少已经色香俱全，只要味道达标，不愁没有学生买账。 在抱着怀疑的目光下，叶吟霖要了一碗牛肉面，端着餐盘来到了早已坐好的三人跟前。 “味道不错吧？”虞澄心正在和其他人说话，而听到她问题的姜尘沫则点了点头。 虞澄心颇为得意的笑了笑，不知道的还以为食堂是她家开的，很显然，学校食堂能拿得出手，学生也与有荣焉。 “我们学校上届食堂很烂，学校对这件事看的很重，这次的食堂是直接和一个星级酒店合作的。” “原来如此。”少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叶吟霖也不再怀疑，老老实实地嗦起了面。 “好了，现在，我们该交流一下情况了。”虞澄心说道：“你们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对手吗？” “有几个。”姜尘沫说道：“那个一对又一队的几个人，看起来都有两把刷子。” 一对又一队就是之前她见到的那个人用盾的人所处的队伍。 她一共观察了这个队伍的三个人，除了这个用盾的除了进可攻退可守，还有着不菲的控制能力，是个难缠的对手，而且似乎还有反弹攻击的能力。 还有一个使用法杖的，技能的威力和范围看起来都很大，标准法师。 还有一个是个治疗位，有着很强的奶量和保人能力。 他们似乎完全不担心对手知道他们的实力，换句话说，他们有着足够的自信。 听到姜尘沫的讲述，叶吟霖也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一队，我有印象，剩下的那个人会布置陷阱，还有着不错的辅助能力。” 显然，这是一个标准队伍，dps、t、拐、奶妈都有，而且实力不俗，是个劲敌。 “虽然他们是第六组，但以这种实力，很可能会闯入决赛，若是我们想要夺冠，就不能忽视他们。” 叶吟霖说完后，虞澄心陷入沉思，随后她开口道：“我这边也有一些值得注意的对手。” “首先就是第四组的‘只要名字取得长就会有傻子跟着念队’。” 说完之后，虞澄心无语的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他们的队伍四个人，包括奶妈都是那种高机动的远程角色，擅长风筝，对近战职业不太友好。” “若是对上他们，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先淘汰掉那个奶妈，她有着很厉害的保人手段，如果她不死，那她的队友相当于有两条命，甚至三条命。” 姜尘沫闻言，感觉这个机制有点耳熟：“你是说她有那种类似受到致命攻击就回满血的技能？” “对。” 姜尘沫闻言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叶吟霖：“那切后排的问题就交给你了。” “ok。”叶吟霖充满自信的比了个手势。 “剩下的队伍并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哦对了，还有我们接下来的对手‘惊喜派队’。” 这群大学生能不能取一个正常的队伍名字？ 少女无语的在内心吐槽道。 虞澄心还在接着说：“我们两个队都是第二组，和第一组一样，是最先上场的四个队伍，这对我们来说不算是好事。” “到时候其他队伍很容易就会得知我们的作战风格，从而有足够的时间研究出应对方案。” “不过正因如此，这也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可以示敌以弱，隐藏实力，麻痹对手的想法，从而扮猪吃虎。” 姜尘沫感觉虞澄心说这个没什么必要，毕竟这种比赛还是主要看硬实力的。 不过谨慎些没有坏处。 虞澄心接着说：“说回这个惊喜派队，有三点需要我们注意。” “首先，他们有两个奶妈，准确的来说，他们队里的辅助也拥有治疗的能力，他们很可能会和我们打持久战，所以我们最好把握好爆发的时机，尽量一波带走。” “对了，你们有人有减疗技能吗？” 三人齐刷刷的摇了摇头，姜尘沫倒是有，但问题是这张牌用不了。 “那就只能想办法拼爆发能力了。” “第二点是要小心他们的控制链，这四个人中，有三个都有着极强的控制能力，尽量想办法规避。” 控制效果对她们来说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尤其是对姜泠来说，她的“歃血魔心·错兮箬”开启大招后有长达12秒钟的绝对免控，实在不行，她们可以三拐一。 “第三点就是，不要太依赖于现在我们收集的情报，练习角色未必就是上场角色，在进入比赛之前，谁也不确定对方会不会临时换卡。” 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这次的练习只是适应性训练，训练中使用的角色不等于就要在比赛中使用。 甚至因此，姜泠和虞澄心练习时用的都是普通卡。 至于姜尘沫和叶吟霖，前者是有足够多的卡牌可供选择，后者则是根本没得选。 而既然她们这么做了，其他队伍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 第273章 比赛开始 下午开赛的时间是两点半，在吃完午饭之后，几人回到事务所午休。 虽然说事务所只有一张床、一张沙发和一个办公椅，但她们本来也只是短暂休息，又不是要在这里过夜。 午休的时间并不长，等到比赛快开始，几人便又回到了体育馆内。 此时周边的观众还没有来齐，但是选手已经基本上都到场了，正在陆续排队进场。 姜尘沫侧目朝体育馆中央看去，此前的十六台机器现在已经全部被搬到了足球场的两侧，每一侧均匀的摆放着八个机器。 这些机器以半场为界限被分为两组，而在每组中间的球场上，摆放了一圈的奇怪仪器，大概就是虞澄心所说的投影设备。 远处墙壁上挂着的三个大屏幕分别展示着不同的内容。 其中中间那个展示着比赛场次安排，剩下的两个则分别展示着两组小队的信息，包括队名、成员。 第一组：四个混子凑一队vs啊对对队； 第二组：你说的不队vs惊喜派队。 见到这些名字，姜尘沫只感觉到窒息，这些大学生真的不能取一个正常的队名吗？ 她收回目光，看向场地周围，场地的周围摆了一圈座椅，四个连一片，刚好十六组，几人将自己的行李放在座位上，随后便等待着比赛开始。 过了一段时间后，主持人出现在讲台上，开口道：“女士们，先生们，欢迎观看这场由洛州省灵调局与洛州各大高校共同赞助举办的第一届唤灵师战斗表演赛。” “比赛即将开始，有请第一组、第二组的四个队伍进场！” 听到主持人的话，虞澄心连忙朝其他人招了招手：“走了，我们走。” “准备好用什么战术了吗？”姜尘沫走上去小声问道。 虞澄心的目光看向对面，对面两男两女正斗志昂扬的朝机器的方向走去，她开口道：“对面应该不会换卡，我们直接按照计划行事。” “行。”姜尘沫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交给我吧。” 虞澄心会使用“高天巡游·宿风”来参赛，因此为了配合她，同时也为了最大程度发挥自己手中卡牌的力量，她依旧选择了使用“净罪摧魂·此青荃”。 尽管这张牌被她展现给其他人看过，但却并不影响她发挥。 “净罪摧魂·此青荃”是依靠持续伤害输出的，所以克制她的只有驱散类技能，但是此青荃本身就有很强的挂dot能力，而恰好，虞澄心手中的宿风同样如此。 二者配合，即便有短板也无需惧怕。 知道自己的机制是一回事儿，应对这个机制是另一回事儿。 简单的交流了两句之后，少女和队友一同熟练的进入舱体，开启模拟战斗，伴随着熟悉的困意传来，几人便发现自己出现在一片十分空旷的山地。 这山地光秃秃的，全是有棱有角的石头和山岩，看不见任何植被。 “居然还有随机地形？”叶吟霖疑惑的说道，其他人的表情也露出几分意外。 少女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对手的身影，很显然，双方并没有被传送到同一个地方：“是遭遇战，看来第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出现了。” 她扭头看向虞澄心，虞澄心立刻会意：“交给我吧。” 说着，她一跃而起，在空中化为一只凶猛的鹰，一飞冲天，直上云霄，在空中飞翔了一圈之后，很快又落回地上化为人形。 随后，她伸手一指，对其他人说道：“走吧，在这个方向。” 在认识姜尘沫之前，“高天巡游·宿风”这张卡就经常被她用来侦察拍摄，如今自然是熟门熟路，刚刚只是在天上随意一探查，便发现了对面的行踪。 不过，她做的一切都被外界的投影和屏幕展现在观众们眼前，在场众人顿时发出一声惊呼。 一些观赛的选手也纷纷议论起来：“这个叫虞澄心的女生，刚刚那个技能很实用啊。” “没错，这么方便就能探查情报，而且看起来速度也不慢，用来赶路也很合适。” “不管怎么样，如果之后遇到这一队，一定要注意防范她的这个能力。” 观众对虞澄心变鸟的技能并没有讨论太久，因为很快，两个队伍就在空旷的山顶遭遇了。 战斗一触即发，但是双方无论是谁都没有轻举妄动，为的就是防止出现“一不小心”的情况。 不过最终还是对方先一步忍不住了，其中一个男的身影一闪，手中出现一把战锤，在空中旋转半周，朝着四人中间砸了过来。 姜尘沫一看他这动作，这不是来送的吗？你又没免控逞什么能。 下一刻，她手中链刃如同一道闪电般暴射而出，瞬间贯穿了对方的躯体。 紧接着，少女顺手一拉，男生的身体就仿佛一颗流星锤般被姜尘沫甩到了身后，倒栽葱的倒在地上。 而他之前手中握着的巨锤，一下子也掉落到了地上。 “老王！”见到他吃瘪，他的同伴下意识惊呼一声，随后一咬牙，也朝着四人冲过来。 这人的手中没有武器，似乎是以拳脚为主要攻击手段，或许是个道纹角色。 而在他冲锋的同时，那两个女生也开始配合他们战斗，其中一人手中是一把琵琶，转轴拨弦之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姜尘沫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在这女生弹琴的时候，那个男生的速度变快了许多，不仅如此，身后的那个人身上的伤势似乎也好转了几分。 控制效果结束的很快，身后的那个男生重新站起来，唤回武器，趁着同伴发动攻击，也连忙朝着姜尘沫袭来，形成两面包夹之势，意图先处理掉姜尘沫。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觉得自己是最有威胁的那一个，但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有眼光。 两人的攻击宛如排山倒海之势袭来，强烈的劲风在耳边呼呼作响，但姜尘沫却丝毫不为所动。 下一刻，一根触手刺破空间，直接插进前方那个男生的胸膛，将他的动作定在了原地，与此同时，一根箭矢从上方射来，手持战锤的男生被直接击退了十几米远。 “好菜。”姜尘沫皱了皱眉，小声吐槽道。 这两个家伙纯粹就是莽夫吗？ “铮！”下一刻，一道响亮的琴声传来，被控制的男生瞬间恢复了行动，他的速度快如闪电，一拳朝着姜尘沫砸来。 这一拳，如海浪呼啸，势不可挡！ 第274章 首战告捷 对方的拳势十分凶猛，宛若出膛的炮弹般朝着姜尘沫的面门袭来，伴随着海浪呼啸，势不可挡。 原来这家伙是水流属性吗？少女心中暗道。 虽然对方至今未造成有效输出，但从攻击造成的效果来看，那个使用锤的似乎是地动属性。 姜尘沫丝毫未曾慌乱，就在这记破颜拳即将命中她的那一刻，少女突然一侧头，对方的拳头擦着她的发丝划过去。 下一刻，少女一个膝顶，直接顶在对方的腹部，只可惜这具身体的素质差太多，就算突然猛击，也只是让对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没能让他飞起来。 但姜尘沫本意也没有打算靠拳脚功夫制胜，只是手中链刃收缩成刀，毫不留情的刺向对方。 两者的距离实在太近，对方根本来不及躲避，下一刻，“噗呲”一声，修长的刀刃直接给对方的身体捅了一个对穿。 对吼少女握紧刀柄，向旁边一甩，对方的身躯被直接甩出去，在地上打了两三个滚才停下。 见到这一幕，那两个奶妈立刻反应过来 连忙为自己的队友进行治疗。 但场上可不止只有姜尘沫一个人，就在她们刚刚抬起武器的一瞬间，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哈喽啊！”叶吟霖抬起手朝两人打了个招呼，随后伴随着她一个响指，数道触手瞬间破空而出，直接穿透了对方的身体。 “铮！”那手持琵琶的女生似乎有着团队解控的能力，琴音拨响，两人便迅速挣脱了叶吟霖的控制。 另一面女生手持一根毛笔，在空中写下一个大大的“禁”字，化作一道金光，朝着站在她们面前的叶吟霖袭来。 但没等那“禁”字触碰到叶吟霖，叶吟霖的身体却突然化作满天花瓣消失不见，紧接着，场地上蔓延起浓密的雾气。 与此同时另一边，姜尘沫和叶吟霖两人以一敌二的时候，虞澄心倒也没有闲着，她控制着天鹰在场地上不断游弋。 每当对手有所移动，那凶猛的猎鹰就会如箭矢般落下，朝着对手扑来，给予对手一次狠狠地爪击。 “时间差不多了。”少女内心估摸着，对面奶妈的治疗能力很猛，尽管他们一直在吃瘪，但是血线却一直维持在健康水平。 所以想要解决他们，只有凭借着高额的爆发输出，将她们直接秒掉才行。 那手持战锤的男生将大锤抡圆，仿佛旋风般朝着姜尘沫袭来，而刚刚那被甩出去的另一个男生也握紧拳头，掀起巨浪，冲向少女。 但姜尘沫丝毫未曾慌乱，她纵身一跃，躲开两人的夹击，随后朝虞澄心打了个手势，虞澄心立刻会意，下一刻，一声嘹亮的鹰鸣震彻战场。 “唳！” 天鹰张开巨大的翅膀，一瞬之间，仿佛遮天蔽日。 紧接着，它挥动双翼，在场地上掀起狂暴的龙卷风，在敌人之间席卷。 手持战锤的男生抡起的大风车和龙卷碰撞在一起，他不得不终止自己的攻击躲避。 而姜尘沫见此机会，毫不犹豫的再次出刀。 餐骨！ 链刃如闪电般射出，瞬间刺穿那刚刚停下攻击的对手，将对方朝着他同伴的方向砸去。 水系男生猝不及防，被对方连人带锤一起撞在身上，被砸出去四五米远。 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姜尘沫一跃而起，链刃宛如天罗地网般射出，将对方四人全部笼罩在内。 灼心！ 链刃猛的收缩，四人被强行拉扯到一起，而不等他们反抗，一道金光突然降下。 是一直划水的姜泠。 此次的姜泠使用的仅仅只是一张普通卡，但这张卡有着足够强的团控能力，刚刚这道金光便是她的技能之一。 金光笼罩了四人，四人的身体瞬间被定住，而姜尘沫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终极技能·断魂！ “断魂”是持续十二次的范围鞭笞，除了能造成可观的直伤和持续伤害效果以外，还会对对方造成强有力控制效果。 姜泠的控制虽然只是定身，但“断魂”会将定身升级为眩晕，再将眩晕升级为倒地。 况且“断魂”的频率极高，这几人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 而在姜尘沫疯狂鞭笞对手的同时，虞澄心也没有闲着，她不断的控制天鹰补足伤害，并叠加持续伤害，为姜尘沫的爆发做铺垫。 场外的观众见到这“惨绝人寰”的一幕，顿时都瞠目结舌，除了一些心理比较变态的家伙，大多数人都在内心祈祷，希望自己不要有这种遭遇。 “哼，有点意思。”参赛选手中，某个队伍传出这样的声音。 一旁的同伴闻言，揶揄的看过来：“怎么，你也想体验被鞭打的感觉吗？”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前方的投影。 场内，姜尘沫结束最后一次鞭打，紧接着毫不犹豫的跟上一记“暗刑”。 链刃带着破空声落下，将对方的模拟身体劈的皮开肉绽，连地面也留下一道深深地沟壑。 对手身上的控制效果终于解除，那两个奶妈毫不犹豫的释放技能，准备为队友回血。 姜尘沫没有阻拦她们，她在等技能冷却。 “暗刑”能减少1秒的持续伤害触发间隔，但她和虞澄心造成的持续伤害中包含3秒一次的效果。 只有把这些伤害最大化，才最为保险。 几秒钟转瞬即逝，“暗刑”再一次降下。 看着对方那慌乱治疗的表现，少女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这就是不带驱散的后果。 随后，链刃横扫而出。 罪灭！ “流血”、“餐骨”、“断魂”、“风蚀”、“负青天”、“培风”，六种不同的持续伤害效果瞬间被触发，对方四人的血量瞬间被清空。 在被淘汰之前，他们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随后身体化作光影消失在几人视野内。 “好耶！赢了！”叶吟霖和姜泠浮夸的击掌，而没过多久，她们几人也消失在比赛场地内。 大屏幕上显示着比赛的结果，“你说的不队”成功晋级，但另一边的两支队伍仍然处于鏖战之中。 四人刚刚从机器内出来，就看见刚刚的四个对手围了过来。 其中一个女生带着难以理解的神色看向姜尘沫：“我的天，这位学妹，你那是什么鬼伤害，我们才八万血，你打出六位数？” 姜尘沫闻言挠了挠头：“六位数很高吗？” “？” 第275章 你引起了我的兴趣 姜尘沫的话让几人无言以对，但姜尘沫并没有吹牛，她甚至连七位数的伤害都打出来过，六位数确实算不上什么。 “孤风流焰·姜尘沫”不使用卡牌辅助不借助外力，极限状态下都能打出单人171万的伤害，伤害严重溢出。 “惊喜派队”的四个人只是感慨了一下姜尘沫的高额伤害，并没有什么怨言。 毕竟这只是比赛，没必要和人结仇。 在和几人寒暄之后，他们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并没有退场，因为待会儿还有复活赛要打。 虽然名义上是叫“卡师战斗表演赛”，但实际上，断句方案是“卡师\/战斗表演\/赛”，而不是“卡师战斗\/表演赛”，因此比赛的流程是按照正式比赛来安排的。 在他们离开之后，姜尘沫的目光又放在远处的大屏幕上，他们的位置看不清另一个小组的投影，但是大屏幕却看的很清晰。 和第二组不一样，第一组的比赛场地是在一片草原之上，地形很平坦。 刚刚在比赛结束后和“惊喜派队”的人交流时，那个用锤的老王提醒过她，比赛的地形对不同属性的卡牌也有不同的影响。 刚刚他们的山岩地形就对地动属性的他有很大增益，只可惜自己这边太强了，他没打过。 而第一组的草原无疑是利好草木属性的角色的，当然，说不定火系也有不错的收益。 第一组的两个小队似乎都有草木属性角色，只不过那两个小队的战斗看起来只能算是菜鸡互啄，就是单纯机械的释放技能，奶妈也是看谁掉血就奶谁。 把好好的战斗表演成了站桩，没有任何观赏性。 不过我们的事务所老板、私家侦探兼情报分析大师虞澄心却看的很认真，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像是在总结这两个队伍的战斗风格。 她这么做也情有可原，因为第一组的胜者会成为他们八进四比赛时的对手。 战斗大约持续了十分钟，“四个混子凑一队”凭借着续航的优势成功赢下了这场让人感觉索然无味的比赛。 双方退场后，就轮到第三组和第四组上场。 其中就有之前虞澄心特别提醒过的“只要名字取得长就会有傻子跟着念队”。 第三组：只要名字取得长就会有傻子跟着念队vs三个男人和一条狗队； 第四组：粪海狂蛆队vs东洲天下第一帅队。 “……”还是很抽象的队名，姜尘沫心中暗自吐槽了一番后，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投影。 第三组的战场不像他们前两组一样出现在野外，而是出现在一个标准的竞技场内，见到这个情况，姜尘沫皱了皱眉。 这种竞技场，难道是无加成地形？ 不对，少女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这竞技场，似乎是物理属性优势地形。 双方已经开战，少女注意到“傻子队”的攻击方式确实如虞澄心所说的一样，全部都是远程攻击。 而且彼此的走位都很灵活，比上一轮的另外三队强多了，“三人一狗队”的很多攻击都落了空，只有一些大型aoe技能造成了一些溅射伤害。 “傻子队”的配置是二女二男，其中一个女生是他们队里的主c，使用的武器是飞刀，很灵活，还有着隐身的能力，看起来应该是雷霆属性。 另外一个女生则是虞澄心特别提醒她们注意的那个奶妈，有着很强的保命技能，看属性似乎是冰结。 这模拟器是有实时伤害演算的，攻击造成的伤害以及受到的治疗效果都会按数字显示。 姜尘沫清楚的看到“傻子队”的队友不小心吃到控制后血线直接被清空，结果瞬间头顶又冒出来一个+的字样。 另外两个男生则是副c和辅助，一人使用弓箭，草木系，似乎有协同攻击的能力，另一个人则是道纹角色，火系，有着很强的控制能力。 至于“三人一狗队”四个都是男生，也不知道谁是那条狗。 相比于“傻子队”，“三人一狗队”很明显处于劣势地位，姜尘沫也没有太关心他们的实力。 果然不出意外，只是五分钟左右，“三人一狗队”就败下阵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自己打完“混子队”，四进二时的对手就是“傻子队”了。 另一边的“傻子队”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他们象征性的和“三人一狗”寒暄了两句之后，其中一人就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 是那个用飞刀的女人。 “你们好，我记得你，是叫……姜尘沫，对吧？你很漂亮，也很强，我对你印象深刻。” “？”姜尘沫疑惑的看向她，又看了看虞澄心，又重新看向对方：“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当初入场的时候展示了个人信息，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自然会让人留意。” 对方没有掩饰，坦诚的告诉了她原因：“我叫李佳乐，以那个‘混子队’的实力，我不觉得他们能在八进四战胜你们，不出意外的话，下下场比赛，我们就是对手了。” 她没有提第四组的胜者，很显然，无论第四组胜者是谁，她都有战胜对方的把握。 李佳乐看向姜尘沫，说道：“姜学妹，你已经引起了我的兴趣，希望我们在之后的比赛里，能享受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你说的酣畅淋漓就是指放风筝吗？”一旁的叶吟霖突然插嘴问道，她眨巴着眼睛，看不出来是故意这么问的还是不小心的。 不过李佳乐似乎对此并不在意，虽然四个远程放风筝听起来很恶心人，但姜尘沫这边上一把不也是三个远程加一个中程的链刃角色吗？ 在或结交或宣战的发言结束后，李佳乐转身便回到了他们的座位上，静静地等待着第四组的比赛结束。 姜尘沫抬头看向大屏幕，第四组虽然看起来同样是菜鸡互啄，但是观赏性却高了不少。 因为他们所处的地形是在一片湍急的河流中央，不仅要考虑战斗，还要保持平衡，防止被水冲走。 而关键的地方在于，他们一组八个人里，没有一个是水系，也没有一个会飞。 所以这场战斗看起来分外有趣，尤其是叶吟霖，都已经开始猜测哪个人会率先顶不住表演激流勇进了。 由于环境的干扰，这样的战斗足足持续了二十分钟才结束，最后无论是胜方还是败方都显得十分疲惫，精神萎靡。 第276章 晋级名单第二轮比赛 第四组的比赛也已经完成，那么接下来就轮到第五组和第六组了。 而恰好，之前姜尘沫特别留意的那个“一对又一队”便是第六组。 “一对又一队”的实力至少也能打到四进二半决赛，甚至可能会挤进决赛，除非在剩下的那七个队伍里有别的黑马能将他们斩于马下。 转眼间，双方选手都已经入场，姜尘沫抬头看向大屏幕，不禁露出意外的表情。 第五组的两队分别是“tan90队”和“女神说的都队”，姑且称他们为“没有队”和“舔狗队”。 “没有队”的四个成员看起来都是理工男，甚至其中还有一位聪明绝顶的选手。 而“舔狗队”也名副其实，为首的是一个相貌身份出众的女生，剩下的则是三个舔狗。 虞澄心指着那个女生说道：“那个是我们学校校花颜……呃，叫啥来着。” “颜夕。”叶吟霖开口说道。 虞澄心闻言疑惑的看向她：“你怎么知道的？” 叶吟霖掏出手机：“我搜了你们学校的贴吧。” “……” 只不过，令姜尘沫意外的并不是他们的成员，而是第五组所处的地形。 这两个队伍所处的地形是一片雪地，无疑是冰结利好地形，但这八个人里，居然足足有五个冰系。 这种结果让人瞠目结舌，不仅是姜尘沫，就连观众也发出一阵嘘声。 不过这两个队伍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毕竟五个冰系。 姜尘沫只是惊讶了一下，便转头看向第六组。 不同于第五组五个冰系雪地大战，第六组所处的环境居然是一片漆黑，只有通过某个火系角色释放的火光能看出来，这似乎是一座西式的古堡之内。 “暗灭利好地形？”姜尘沫皱了皱眉，这种乌漆麻黑的地形毫无疑问对卡师的限制很大，如果是自己这边排到这个地形就麻烦了。 而第六组的比赛中，“一对又一队”以及他们的对手“打不还手骂必还口队”不仅没有暗灭属性，甚至连光耀也没有，就连火系也只有一个人。 这种地形对双方不仅没有半点好处，反而处处是限制。 不过很快，这两个队伍沿着长长的走廊，在一个宽阔的大厅相遇了，而在他们步入大厅的同时，周围的墙壁上亮起四盏骷髅灯。 灯光幽绿，光线微弱，和无灯几乎没有区别。 不过至少，能让双方选手看清楚彼此的身影，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双方接触的瞬间，“一对又一队”那手持大盾的身影便势不可挡的冲向对方。 迎面的对手没来得及反应，直接便被击飞出去。 而紧接着，他举起重盾，重重往地上一砸，一股强大的冲击波以他为中心绽放开。 紧接着，对面的四个敌人就直接被冲击波击飞两米多高。 场外的姜尘沫见状面色变得凝重了许多，这种强大的控制效果在战斗中绝对不能忽视。 如果之后真的与他们对上，必须万分谨慎才行。 姜尘沫对自己的实力倒是很自信，但她也明白自己的短板和长处是什么。 自己的卡牌爆发能力很强，可以在短时间内打出成吨的伤害，但是…… 那个用盾的家伙会反弹攻击，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一对又一队”同样是两男两女，而且从名字上来看，似乎还是两对情侣。 另一个男生也是道纹角色，正是叶吟霖口中那个会布置陷阱的选手，不过没想到他并不是暗灭属性，而是虚空属性。 双方的实力差距很大，没过多久就分出了胜负。 而另一边的第五组，在舔狗们前仆后继的“以身殉职”之下，颜夕成功的击败了对方获得了胜利。 只不过这样毫不体面的获得胜利，颜夕的表情显得并不好看。 显然，她也认识到，自己的小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完全没有什么配合，实力根本拿不出手，不出意外的话，下一轮就会被淘汰、 第七组和第八组的比赛很快也已经开始，剩下的两组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对手，但是他们的表现却总算让这个比赛有了一丝“表演”的味道。 这四个队伍两两之间的实力差距并不算大，也没有像第一组一样傻乎乎的站桩输出，反而表现出不错的战术风格，彼此打得有来有回。 虽然对姜尘沫来说仍然是菜鸡互啄，但至少有些看头，不像第一组一样无聊。 又过了十几分钟之后，八个小组的晋级名单总算是出来了。 第一组：四个混子凑一队； 第二组：你说的不队； 第三组：只要名字取得长就会有傻子跟着念队； 第四组：粪海狂蛆队； 第五组：女神说的都队； 第六组：一对又一队； 第七组：妈的和你们爆了队； 第八组：大佬菜菜让让队。 在短暂的休息之后，这八个队伍就要两两一组进行第二轮比赛。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虞澄心看到这个结果，对其他人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我们战胜这个混子队，然后对战傻子队。” “决赛的敌人大概率则是那个‘一对又一队’。” 姜尘沫闻言点了点头：“先说说这个混子队吧，你们觉得如何？” “菜！”叶吟霖言简意赅的说道：“他们几乎没有什么战术，而且看起来卡牌等级也不高能进入第二轮纯粹是因为运气好排到了一样菜的对手。” 叶吟霖说话的声音不小，引得一旁的混子队怒目而视。 因为这边的胜利远比那边快，所以混子队对她们几个的实力是什么水平并不知晓。 不过面对对方的表情，叶吟霖却丝毫没有退缩，反而一眼瞪了回去。 不服？有本事一会儿比赛里打败我呗。 “第二轮比赛即将开始，有请双方选手入场！” 听到主持人的报幕声，四队人毫不犹豫的起身准备入场，叶吟霖见状，先是朝对面做了个鬼脸，随后哼了一声，才跟上同伴的脚步。 “这把怎么打？”叶吟霖虽然战略上藐视了敌人，但在战术上还是很重视敌人的，万一对方上一把藏拙呢。 因此她认真的看向虞澄心和姜尘沫，等待两人的安排。 姜尘沫思索了一番，开口道：“小心为上吧，对面究竟有什么特长还不清楚，我们就当做正常对局打。” 她看向虞澄心，虞澄心也表示认可。 叶吟霖见状点了点头：“那行。” 第277章 难缠的对手 意识逐渐清晰，少女只觉得一股十分灼热的气息迎面而来。 睁开双眼后，姜尘沫发现自己居然身处于一座火山之上。 这里给她的感觉就像当初和顾影一起收集五色石时经历的火山一般，连空气都仿佛充斥着火焰。 一部分地形上还有岩浆流动，毫无疑问，一不小心碰到的话，肯定会吃大苦头。 这里应该是火系利好地形，可惜她没有能用得上的火系卡牌，队伍里其他人也都不是火系。 “这岩浆是真的吗？”一旁的叶吟霖蹲在岩浆旁边，疑惑地开口道，说着，她不信邪的伸出手指戳了戳，“呜哇！好烫好烫好烫！” “？”姜尘沫投来疑惑地表情，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危险，你一定要摸一下才甘心吗？ 能不能别让这家伙演傻子了？演的太像，分不清。 身后姜泠无语的给因为摸岩浆掉血的叶吟霖回复状态，随后看向虞澄心开口道：“我们接下来该往哪儿走？” “不用走了，他们来了。”姜尘沫开口打断了准备变鸟的虞澄心，指向远处出现的四个人影。 她没记错的话，“混子队”的成员应该是没有火系角色的，而且还有在这种地形比较受限的草系和冰系角色。 不过她并没有完全按照这个情报来看待对手，毕竟如果他们临时换卡，情报就失去了很多参考价值。 “混子队”也是四个男生，因为对方在朝自己这边靠近，因此在虞澄心的建议下，她们几个并没有前进，而是在原地调整状态，等待对手的到来。 只是没想到，在距离她们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时，其中一个男生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长枪，随后朝着四人的方向投掷过来，目标直指站在最中间的叶吟霖。 姜尘沫面色一变，上前一步，手中浮现出一把直刀，一个上挑，这长枪就被直接挑飞，旋转着落到不远处的岩浆里。 但对方似乎并不在意，他伸出手，那长枪便自动飞回他手中，随后那人便朝着几人冲刺过来。 姜尘沫见状，手中长刀瞬间裂成一节节的链刃，她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同伴说道：“准备应敌。” 一点寒芒闪过，长枪破空而来，直接刺向她的胸膛，姜尘沫神色未变，只是轻微一侧身，便躲过了对方的袭击，随后回手一刀砍向对方的脖颈。 只是没想到对方不仅来势凶猛，收招的速度也很快，伴随着“乒”的一声，对方居然成功用枪柄挡住了姜尘沫的攻击。 两人的武器僵持在一起，战斗转变成了力量的较量。 但此时比赛的身体都是量产的，素质毫无区别，因此这样不仅分不出结果，反而徒费力气。 少女用了几分力，将对方弹开，对方借机一个后空翻，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他举起长枪，指向姜尘沫。 “这家伙这么强？上一把果然藏拙了。”虞澄心目睹了这一切，开口说道：“而且我记得上把他用的不是这张卡。” 她的目光看向远处看戏般的三人，又皱起眉头：“他的队友不上吗？” 说话间，对方突然开口：“确实有两把刷子，看来你就是你们的主力了？有意思，我叫王绪风，你呢？” 姜尘沫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身后的队友。 那王绪风脸上带着笑容，目光落在叶吟霖的身上：“还有这位小姐，希望一会儿你还能有赛前那么大的口气。” “你！”叶吟霖闻言举起拳头，看起来气鼓鼓的，不过却没有轻举妄动。。 姜尘沫这才开口：“你的队友不上吗？” “上，怎么不上？”王绪风退后两步，朝身后打了个手势，其他三个人就直接跳到他的身侧。 “鬼剑，李睿！” “天弓，章行云！” “妙笔，马哲！” 这三人依次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中二的台词之下，透露着强烈的气势，而王绪风也再度开口：“神枪，王绪风。” “请赐教吧！” “果然换卡了。”虞澄心开口道：“他们用的卡牌和上一把完全不一样，我们小心应对。” 姜尘沫点了点头，刚刚和王绪风简单的交锋，她能感受到王绪风的攻击朴实无华，应该和自己一样，也是物理系角色。 剩下的三人没有动静，暂时无法分辨，不过待会儿打起来，结果自然分晓。 少女的队友也一个个摆出迎战的架势，少女深吸一口气，手中链刃收缩成刀，开口说道：“放马过来吧！” 话音落下，王绪风整个人的身影便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她突刺过来，而同时，他的队友也朝自己这边发动了攻击。 看起来和之前对战“惊喜派队”时一样，他们准备先解决掉自己。 但姜尘沫可不是什么站着挨打的木桩，她身影一闪，轻松的躲过了王绪风的冲刺，随后反手一刀斩向他的后背。 然而下一刻，一把长剑突然出现在她的攻击路径上，是那个叫李睿的家伙。 “暗系？”少女眉头一皱，手上却没有收力，而是顺着对方的剑身用力下压。 但紧接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劲风，呼啸着刺向她的后背。 “沫沫小心！”虞澄心大声提醒道，与此同时，她的箭矢离弦而出，朝着姜尘沫身后的王绪风射去。 王绪风见状面色一变，连忙收回长枪两个后空翻躲开箭矢，而姜尘沫也恰好趁此功夫成功击退了李睿。 “啧，难缠的对手。”果然这种比赛，扮猪吃虎的人就是多，原本以为的福利局又变成了巅峰赛。 “净罪摧魂·此青荃”的可操作性太差，输出流程就是单纯的按顺序释放技能，这对姜尘沫来说并不算什么好事。 但若是她用了其他卡，此时反而可能会吃瘪，毕竟花月瑶和舒轻语一个草系一个冰系，姒若灵和归兆又是远程角色，对这种灵活的近战敌人没有什么优势。 而此青荃虽然发挥不出长处，但同样也没有什么短板，已经成了万般无奈之选。 少女的目光扫过围在自己身边的两人，目光却看向远处和其他三个队友缠斗起来的章行云和马哲。 那章行云的攻击频率很高，想要不受伤，三个队友只能不断躲避，而马哲是他们队伍的奶妈，时不时还会给受伤的章行云回血。 关键是，这两人似乎都有很强的控制能力，叶吟霖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 双方此时已经打成了拉锯战。 第278章 一打四优势在我 指望她们支援估计短时间内是指望不上了，打架还会掉血，多少有点菜。 王绪风的长枪再次朝姜尘沫刺来，姜尘沫见状，手中链刃毫不犹豫的格挡过去。 “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少女以一敌二，看似劣势，实际上却游刃有余。 三人的战斗很是激烈，场外的观众呼声此起彼伏，对姜尘沫表现出来的战斗素养表示震惊。 之前“你说的不队”和“惊喜派队”的战斗中，姜尘沫的主要攻击都是依靠技能做到的。 虽然手段很残忍，很强势，却没有现在这样刀枪火拼来的刺激。 最重要的是，观众们都能看出来，此时的姜尘沫甚至连技能都没有用，是单纯凭借着身手和战斗意识在和敌人较量。 链刃时长时短，亦柔亦刚，需要很强的掌控能力，但这对姜尘沫来说不是问题，她是当之无愧的武学奇才，天生战神。 哪怕没有系统的训练，高超的战斗意识也会指导她接下来该怎么做，一个顶尖的战斗天才，自然会让敌人感受到难以应对的压力。 说时迟那时快，李睿的剑刃宛若暗影般出现在姜尘沫身后，剑锋神不知鬼不觉的抹向少女的脖子。 但少女的反应比他的动作更快，就在他的剑锋即将触碰到少女后颈的那一刹，李睿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捆在自己手臂上的链刃，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偷袭的。 下一刻，一股巨力从手臂传来，李睿整个人如同流星锤般被少女抡起来，当做武器直接砸向了王绪风的方向。 王绪风见状，连忙伸出手接住李睿，两人受惯性影响，不可避免的倒退了几步。 姜尘沫仍在逼近，她的目的很明确，她要把这两个人逼进岩浆里，借用地形来对敌。 那岩浆的伤害很高，叶吟霖只是碰了一下，就掉了两千多血，和一般角色的普通攻击伤害相差无几。 但王绪风二人自然是意识到姜尘沫的意图。 实际上他们心中也在庆幸，比赛开始之前，李睿力排众议，认为这把需要全力以赴，不能藏拙，否则仍像上把一样用那些自己并不熟悉的角色，迟早会输。 姜尘沫的链刃如同破空的长鞭，狠狠地朝他们两个袭来，两人不得已，只能向着两侧躲避。 “啪！”链刃劈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一旁的岩浆便直接顺着这个沟渠流淌过来，速度不快，但却让人难以平静。 如果姜尘沫一心破坏地形，利用岩浆减少他们的活动空间，那他们几乎没有应对办法，所以他们不能躲，只能正面迎击。 认识到这一点，两人交换了眼神，点了点头，随后姜尘沫便看到那李睿再次融入暗影之中。 “啧。”少女撇了撇嘴，心中再次警惕起来。 紧接着，那王绪风手中长枪再次投掷过来，同时，他的身影也一同消失在姜尘沫眼中。 少女眉头一皱，链刃化为长刀，随手一记拔刀斩，将长枪再次挑飞，随后目光自然的看向上方。 “果然在这里。” 王绪风此时居然跳到了她的头顶，被自己挑飞的长枪也被他召唤回手中。 紧接着，他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枚导弹，直挺挺的朝着姜尘沫袭来。 但姜尘沫的目光却并没有慌乱，眼看着对方像个锥子一样扎向自己的天灵盖，少女后撤两步，链刃再次如捕猎的毒蛇般射出，轻而易举的捆住对手的长枪。 随后她用力一甩，让王绪风也体验了一把当流星锤是什么感觉。 王绪风被她甩了三圈，原本想借此把隐藏起来的李睿一起砸飞出去，但却没能找到他的身影。 于是少女索性又将王绪风的身体朝着章行云和马哲的方向砸了过去。 章行云和马哲二人前脚还在专心致志的和叶吟霖她们战斗，结果下一秒就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尸体”砸乱了阵型。 两人像是保龄球的瓶子一般被撞的七倒八歪，而被当做保龄球的王绪风也倒在地上滚了几圈，险些滚进岩浆里。 马哲连忙将王绪风扶起来，三人一阵兵荒马乱，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后，纷纷朝着姜尘沫怒目而视。 姜尘沫丝毫不为所动，她这么做自然是故意在扰乱他们，为自己的同伴减轻压力。 虞澄心她们并不是三打二打不过对面，只是对方的能力让她们无从下手。 似乎是看到同伴吃瘪，李睿的气息再次从阴影中流露出来，而紧接着，它那蕴含着暗灭之力的剑刃便再次朝姜尘沫刺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姜尘沫看在眼底。 下一秒，李睿只看见姜尘沫动作一闪，便消失在自己面前，不等他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一道气息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趁着李睿攻击的空隙，少女一脚踢出，直接踹在李睿的腰上。 李睿原本就在空中还没落地，怎料姜尘沫的动作更快，这一脚下去，他整个人直接倒飞了出去，朝着远处刚站稳的三个队友袭来。 队友见状，连忙伸手接住了他。 李睿揉了揉被踢了一脚的腰部，虽然模拟中的姜尘沫力量小了很多，但这一脚的威力依然不容小觑。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随后面色严肃的看向姜尘沫。 “该死，必须得先解决这家伙才行呢。”章行云咬牙切齿的说道。 接连被干扰，让他的脾气变得暴躁起来。 他现在发现，另外的三个人根本就不足为虑，虽然有些实力，但和他们想必相差不多，就算拿不下也不会吃太多苦。 但没想到这个用链刃的女生却三番五次的干扰他们行动，明明自己被两人围攻，居然还能插手其他人都战斗。 这种情况让他感受到难以抵御的压力，必须要合力解决她。 其他三人自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不是说姜尘沫的队友弱，相反，姜尘沫的队友和他们实力区别并不大，但问题在于，姜尘沫太强了。 她一个人单挑两个还能够占据上风，如果不优先联手淘汰她，那么待会儿被淘汰的就是自己了。 四人的意见一拍即合，马哲直接挥动手中毛笔，划出一条道来，拦住了另外三人，随后他们四个便朝姜尘沫包围过来。 少女撇了撇嘴，有些不屑：“想要围攻我？” 她挥动了一下手中链刃，意思不言而喻。 一打四而已，优势在我。 第279章 你很强，不过还差点 四个人围住了姜尘沫，却只是转，不发起进攻。 一旁的虞澄心三人被马哲画出来的结界拦住，完全帮不上忙，想要打碎结界，却发现无能为力。 马哲见到姜尘沫往同伴那边看，他哼了一声笑道：“别指望他们了，我的结界无法被击破，而且持续整整三十秒。” 三十秒的时间不长，甚至可以用短来形容，连两轮技能都用不出来，但听他的语气，很显然是觉得他们四个联手就能在三十秒内战胜自己。 开什么玩笑？ 少女手中链刃如同金蛇狂舞，在她的手边转起了圈，拧成一圈圈螺旋，如同凶猛的眼镜王蛇，环伺着周围的四人。 最后她抬起左手，勾了勾手指：“一起上吧。” “？”四人齐齐露出疑惑且带着怒意的表情。 章行云更是怒斥一句：“真是猖狂！” 说完，他抬手一箭，毫无征兆的射向姜尘沫。 而伴随着他的动作，王绪风和李睿的身影也如同离弦之箭般朝姜尘沫冲来。 少女见状，丝毫没有慌乱，她一个后撤步拉开距离，随后链刃挥舞，直接打掉空中飞行的箭矢。 随后链刃再次收缩变为长刀，迎上两人的攻击。 王绪风和李睿没有在意，一直以来，姜尘沫都是这样格挡两人的进攻的，但他们相信，姜尘沫就算再厉害，她的防守也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 但他们不清楚，姜尘沫这次用了阴的。 在刀刃接触到王绪风长枪的瞬间，刀刃突然碎成数段，紧接着，宛若有意识般绕过王绪风的长枪，瞬间捅入了王绪风的胸膛。 被贯穿的王绪风随着少女轻轻一挥，便被她直接扔进了一旁的岩浆池里。 马哲见状，连忙疯狂的为王绪风回血，总算支撑到他从岩浆中爬出来。 但当他回过神时，顿时面色大惊，因为不知何时，姜尘沫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而负责拦住她的李睿居然被击倒在地。 “这……怎么回事？” 不等他想清楚，姜尘沫手中链刃便势如风雷般斩下，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实际上，李睿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只不过是在王绪风被姜尘沫甩飞的时候注意力集中在王绪风的安危上，并没有注意到姜尘沫朝着他后颈踢过来的一记鞭腿。 而姜尘沫刚刚的一连串动作前后加起来不到三秒钟，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此时，李睿总算爬了起来，而马哲也连忙和姜尘沫拉开距离，同时连忙治疗自己。 但姜尘沫觉得，留给这些人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不能再给他们机会。 下一刻，姜尘沫的身影一跃而起，链刃化作天罗地网，将四个人网在其中，四人还在迷茫，下一刻，就被链刃捆在了一起。 但可惜，“灼心”在聚怪之后并没有后续控制，所以四人在被聚到一起的瞬间，就准备四处散开，可姜尘沫又怎么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呢？ 下一秒，净罪的鞭笞如同狂风骤雨般落下，在“断魂”的作用下，四个人被迫又留在了原地。 准确来说，是倒在原地。 “这场游戏结束了。”少女的声音悠悠传来，流入四人的耳中。 他们能看到自己的生命正因为多个不同的持续伤害在快速流失，但却因为控制效果无力反抗。 暗刑！ 鞭笞如约降下，倒计时缩短，“混子队”的四人露出无奈的表情。 按这个流血速度，就算姜尘沫停止攻击，任由马哲治疗，也只能稳住一个人的血线。 归根究底，马哲手中的治疗角色更偏向于对单治疗，团队治疗这方面还差些火候。 “唉，果然还是我们太差劲。”王绪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失落的说道。 现在他看出来了，刚刚自己两个人几乎技能全交二打一，结果别人全程只用普通攻击和自己周旋。 如果对方是一个以普通攻击为主要输出手段的角色也就算了，但很明显，她不是。 现在他对姜尘沫真的是心服口服。 少女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你很强，不过还差点。” 在她见过的人里，王绪风是很有战斗天赋的了，算上他们扮猪吃虎，如果按正常情况，说不定真有机会进决赛。 只可惜，他们遇到了自己。 恰好，此时少女的同伴也挣脱了结界的阻挠，看着一个人收拾掉对面队伍的姜尘沫，虽然早已知晓她的实力，但还是目瞪口呆。 真狠啊。 姜尘沫朝三人点了点头，随后对着刚刚脱离控制的“混子队”说道：“结束了，再见。” 罪灭！ 对方身上被埋下的持续伤害被瞬间引爆，几人的血条瞬间清零，消失在场地中。 场外等待复活赛的“惊喜派队”见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我去，又是这招！真疼啊！还好复活赛不用和她们打，不然真得有心理阴影了。” 少女一挑四在场外掀起了轩然大波，不仅观众们欢呼着，场上没被淘汰的选手看见这一幕也都警惕的望向姜尘沫。 他们发现如果对上姜尘沫，自己好像没什么胜算？ 一对一肯定是打不过的，一对四都打不过，结果很明显，要么被姜尘沫一穿四，要么自己打掉她的队友然后被一穿四，甚至可能连她的队友都没打掉就被一穿四。 想到这一点，许多选手的嘴角不禁抽搐了起来。 只有一队例外。 远处，“一对又一队”的席位上，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小声说道：“老白，这家伙伤害这么高，就交给你了哦。” 被称为老白的，正是姜尘沫一直警惕的持盾男子，他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我尽量。” …… 姜尘沫四人离开舱室，便发现外面一片热闹，很多人都用热切的目光看着大放异彩的少女。 少女见状，挠了挠头，背过身看向屏幕，准备观察“傻子队”和“粪海狂蛆队”的比赛，随后便露出讶异的表情。 因为他们所处的地形，正是自己第一把所处的山地。 令人意外的是，“傻子队”虽然明显处于优势，但“粪海狂蛆队”的状态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差。 不过两者的实力差距终究还是摆在那里，没过几分钟，“粪海狂蛆队”的最后一名选手也死在了风筝战术之下。 那么毫无疑问，接下来的半决赛，就是和“傻子队”进行了。 第280章 复活赛开始 这一半的比赛结束，另外两组的对战也匆匆开始，首先便是“舔狗队”和“一对又一队”的战斗。 不得不说这个叫颜夕的人还是很有实力的，虽然说队里的舔狗们费拉不堪，但是颜夕这人表现的很有魄力。 只是舔狗们一直在送，她根本带不动。 相信她现在一定很后悔和这三人组队，原本以为这三个舔狗就算不强，至少也有些脑子。 但舔狗居然会在自己身上已经有护盾的情况下，肉身帮自己挡技能，这种操作不仅让“一对又一队”的对手目瞪口呆，就连场外的观众也感觉到疑惑。 哪有这么舔的？这不是神经病吗？ 颜夕倒是气的忍无可忍了，看着队友再一次中断攻击，挡在自己面前，然后因为血量太低被直接淘汰，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找了三个演员。 最后，颜夕看着场上只剩自己一个人以及毫发无损的对手，万般无奈之下，她叹了口气：“我认输。” 场外的观众一阵唏嘘，这颜夕并不是那种无脑的校花，相反，她是一个很有魄力和谋略的家伙。 原本她选择三个舔狗当队友是希望比赛中他们能听自己的指挥，但谁想到这舔狗有自己的想法。 在离开舱室之后，颜夕不甘心的叹了口气：“早知道还不如找几个路人。” “一对又一队”的其中一个女生凑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气馁，这不怪你，谁能想到居然有这种队友。” “如果复活赛可以换人就好了，否则，我连复活赛也不想打……”颜夕的表情充满无奈。 另一组选手还在战斗，而且看起来打得很火热，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 等他们决出胜利后，就是败者之间的复活赛，然后是胜者的半决赛。 复活赛说是复活，实际上并不会和进入半决赛的队伍战斗，只是决出第五到十名的成绩，被淘汰的十二个队伍会分成六组再进行一次比赛。 毕竟这场比赛虽然参赛队伍很多，但实际上并不算正规，只是作为第一场公开的比赛，有重要意义罢了。 场上的观众大部分都是没有参赛的卡师或者来自省一中、洛交大的知情的学生，比赛的队伍中大部分也都是洛交大学生找人组的队，只有三四支来自外校。 除此之外，姜尘沫看向远处的高台，那里有五道身影坐成一排，其中便有自己认识的两人，艾文卿和林彩。 毫无疑问，他们便是之前林彩和自己说的，这场比赛的裁判，不过姜尘沫一直觉得这五名裁判没有什么作用，毕竟比赛的输赢的判定方案是对手全灭或投降。 总不可能哪一组比赛双方同时全军覆没吧？ 正这么想着，场上突然一阵哗然，少女疑惑地看向另外一组没有比完的队伍，随后疑惑地挠了挠头。 这两支队伍居然真的同归于尽了？ 还真是让人惊讶。 两支队伍同归于尽后，裁判自然要调取回放进行慢放，但令人无奈的是，双方最后的两人居然真的做到了同时退场。 似乎是“妈的和你们爆了队”用出了一招伤敌一千自损一千的自爆式攻击。 这让裁判们面面相觑，难道让双方再打一把？ 最后，裁判反复观看回放，调查伤害来源，才确信了之前的猜测，“妈的和你们爆了队”真的和对面爆了。 由于最后导致双方同归于尽的伤害全部来源于“妈的和你们爆了队”，所以“大佬菜菜让让队”被遗憾淘汰。 半决赛的名单已经定下： 你说的不队vs只要名字取得长就会有傻子跟着念队； 一对又一队vs妈的跟你们爆了队。 胜者进入决赛，败者再进行第三四名的比赛。 不过很可惜，连续十二场的比赛，花费了接近六个小时的时间，此时已经晚上八点，复活赛、半决赛和决赛都要留到第二天了。 观众选手依次退场，等待明天的比赛。 “明天就要和那个‘傻子队’比赛了，我们该怎么打？”虞澄心看向姜尘沫，作为队伍的主力，姜尘沫的意见至关重要。 姜尘沫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既然对面的奶妈很难搞，就交给我吧……明天的话，姜泠就不要带奶了，换主c，你们三个牵制住对面的dps，我切后排。” “好。” …… 回到家，姜尘沫难得没有记笔记，因为今天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 她的笔记是为了记录一些重要的大事，或者和自己的目标有关的线索。 就比如当初记录“逆世”的消息，或者关于灵潮、十三教派、十三铁律的情报等，还有国家、灵调局方面的新政策。 而今天只是单纯的打了一天的比赛，自然没什么值得记录的。 姜尘沫不死心的再次尝试联系归兆，却仍然没有收到答复。 归兆这下子和她彻底失联了，这让姜尘沫感到有些烦躁，但此时此刻她也没有线索，只能无奈的早早就寝休息。 第二天早上，姜尘沫便又和同伴们一起来到比赛场地。 “嘿！沫沫！是我！”少女的肩膀被猛拍了一下，转头一看，便看到一个粉毛正背着手站在她身后。 沐淋心嘻嘻笑着，开口道：“昨天的比赛我可都看的清清楚楚，沫沫你好厉害，居然能一打四。” 说着她看了看姜尘沫的同伴，又道：“你的队友也很棒！” “哎呀，真让人苦恼，你这么强，到时候的考试我该怎么赢你啊。” “什么考试？”姜尘沫闻言露出疑惑的表情，沐淋心眨了眨眼睛，说道：“当然是月考和期中期末了。” “你不知道吗，等9月正式开学，学校要统计报考卡师高考的学生进行分班，这些学生除了要进行文化课学习以外，还会学习卡牌的理论和实战知识。” “而且到了月末，还有专门的考试。” 姜尘沫还真没听说这件事，叶吟霖也一头雾水，不知道她是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 只是不等她问，沐淋心突然捂着嘴巴惊呼：“呀，要开始比赛了，我先回观众席了，拜拜！” 说着，也不等姜尘沫开口，她便转身一溜烟消失在几人的视野中。 “……”少女沉默了片刻，抬头看了看时间，还有两分钟复活赛就要开始了。 于是便对同伴说道：“我们也进场吧。” 第281章 被赛制耽误的种子选手 复活赛的十二队被分了六组，两组为一场要进行三场比赛，平均每场要半小时。 之后六组胜者还要进行排序，同样要消耗大量时间，这段时间内基本上没有姜尘沫她们什么事。 因为复活赛的选手不会和她们对上，所以虞澄心也懒得看复活赛的情况，不过姜尘沫倒是对这些人有些兴趣。 要知道，这些队伍中并不是没有那种实力强的，只是因为运气不好，在前面恰好排到了其他种子队伍，只能遗憾退场。 就比如说她们之前遇到的“四个混子凑一队”，虽然说被她一穿四，但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姜尘沫感觉“混子队”的实力可能比“自爆队”还要强许多，只是因为遇到了她， 才止步八强。 也不知道这些队伍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比赛开始，首先上场的就有两个备受关注的队伍。 一个是在曾经扮猪吃虎展现出极强实力的“四个混子凑一队”，另一个则是因为舔狗自作主张，只能遗憾退场的“女神说的都队”。 “混子队”倒是还好，很多人都认为他们一定能赢，而“舔狗队”就不太一样了。 比赛不允许中途换人，因此颜夕的队友还是那些有自己想法的舔狗们，所以人们对这个队伍能否获胜仍持怀疑态度。 也不知道颜夕有没有和她的队友沟通，最关键的是这些舔狗能不能听指挥。 两组的战斗都一触即发，少女的目光落在“混子队”那边。 复活赛是重新抽签选择对手，而“混子队”的对手则是之前第六组的“打不还手骂必还口队”。 这一队当初开局直接被“一对又一队”的盾哥一个冲锋一个地震控到死，然后被法师直接秒了。 因此根本没有表现出什么战斗力，相对来说比较神秘。 而“女神说的都队”的对手是当初第八组被淘汰的“什么档次和我一队”。 实力并不算强，就算是舔狗自杀式攻击，颜夕大概率也有能力晋级。 被淘汰的队伍有些是前期运气不好直接排到了更强的对手，有些则是纯菜。 就比如第七组的“下一队”和第八组的“什么档次和我一队”。 当初的第七组、第八组的四个队伍都不算强，这两个队伍更是在菜鸡互啄的环境里败下阵的。 因此，不被看好的“舔狗队”反而很快就取得了胜利。 而“四个混子凑一队”和“打不还手骂必还口队”的战斗反而显得十分激烈。 看着这一幕，姜尘沫只感觉一阵唏嘘。 毫无疑问，“一对又一队”大概率会进决赛的，而自己的队伍也有极高的把握赢得半决赛胜利。 换句话说，这“四个混子凑一队”和“打不还手骂必还口队”属于那种倒霉到前期直接撞上冠军选手的队伍。 一个被一穿四，一个被开局控到死，很不体面。 但“混子队”的实力无疑是得到少女的认证的，而能与他们打的有来有回，另一支队伍的实力也不会弱到哪儿去。 也就是说…… 如果不是这两个队伍撞到一起，他们都可以取得很高的名次。 但现在，有一个队伍真的要遗憾止步十六强了。 可能这就是被赛制耽误的种子选手吧，如果是采取积分轮赛制的话，他们不说进前三，至少进前五还是没有问题的。 双方打的慷慨激昂，许久才分出胜负，最后还是“四个混子凑一队”凭借着续航优势赢得了胜利。 马哲的单体治疗能力真的很强，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初16进8的比赛，他们最后也是凭借续航优势赢得。 虽然那一局比赛他们选择了扮猪吃虎。 复活赛的流程虽然花了很长时间，但整体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比赛最后花了三个小时，由“四个混子凑一队”得到了第五名的名次。 而令人意外的是，尽管三个舔狗仍然有自己的想法，但颜夕仍然凭借过硬的个人实力，加上舔狗的自杀式袭击，带领“女神说的都队”赢得了第六名的位置。 由于复活赛的时间比想象中用的多，半决赛只能留到下午进行，之后正好顺带进行颁奖典礼。 听灵调局方面的意思，比赛结束后，他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宣布。 “居然打了一上午……早知道上午就不来了。”虞澄心无奈的叹了口气，实际上她并不是不喜欢看别人战斗。 但是昨天已经看了一下午，现在还要看，已经有点精神疲劳了。 四人回到事务所，虞澄心才开口问道：“沫沫，你准备怎么解决对方的奶妈？我记得你没有减疗。” 姜尘沫点了点头，如果“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能带进去的话，别说减疗，完全不让对方回血也不是问题。 但很可惜，她没办法像叶吟霖一样凝聚卡牌。 不过她本来也没打算用减疗。 就在她准备解释的时候，事务所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之前虞澄心装在门口的智能迎宾语音被拆掉了，因此并没有听见“您好，欢迎光临”的音效。 虞澄心疑惑的扭头看向门口，随后下意识的开口道：“请进，欢迎来到澄心事务所，查案寻人、处理债务、调查外遇、法律咨询……包您满意，请问客人需要什么？” “……”一旁的姜尘沫三人以及站在门口的那道身影都尬住了。 定睛一看，粉毛黄挑染，是林彩。 “这个发色吓我一跳，还以为是那个沐淋心来了。”叶吟霖见状松了口气说道。 姜尘沫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而虞澄心则是开口问道：“林老师，你怎么又来了？” “什么叫又？！”林彩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瘫倒在那里。 缓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姜尘沫：“我的沫啊，你真有两把刷子，居然这么强。” 姜尘沫尴尬的挠了挠头：“还好吧。” “不用谦虚，你的实力大家看在眼里。”林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要是也有你这么强的卡牌就好了。” “别说那么多了，你怎么来这里了？”虞澄心打断了她的唏嘘，开口问道。 林彩无奈的摆了摆手：“别提了，上面来了个大人物，说是要联系一下半决赛的四支队伍，似乎是有什么委托需要帮忙。” “于是就让我们剩余四个老师去联系他们，于是我就过来了。” 第282章 无可匹敌 下午的比赛很快就要开始，姜尘沫跟随着队友一同入场。 现在的场地上只剩下四支队伍，其他的十二支队伍则去了观众席。 赛场上，姜尘沫抬头看了看周围的观众，又看向对面的对手，李佳乐同样恰好朝这边看过来。 双方的目光短暂接触了一瞬间便挪开，随后默不作声的走向模拟战斗的机器。 进入舱室之后，少女深吸一口气，手中金光闪烁，一张卡牌出现在她手中，将卡牌插入卡槽，少女轻车熟路的坐在座位上，等待意识的潜入。 视野变得黑暗，意识逐渐沉没，随后又清醒，眼前也重新亮起了光芒。 只是这次的场地让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在此前的比赛中，她对大部分属性的有利地形都记忆了一遍，这些地形大多都带有着很明显的元素特征。 但此时此刻，他们所处的位置居然一无所有，甚至连地面都没有，若非能够感觉到脚踏实地的触感，她还以为自己飘在天上。 “傻子队”的四个人也就站在不远处，他们很显然也对这个情况感到疑惑 。 姜尘沫皱眉思索了一番，才反应过来，这里或许应该是虚空利好地形。 想到这里，她看向叶吟霖，叶吟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朝着她点了点头。 对方似乎没有换卡，仍然是之前的那一套卡牌，李佳乐带着队员来到她们面前，开口道：“出于礼貌，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是李佳乐，你已经知道了，这位是姚浅浅。”她指向那个负责治疗的女生。 姚浅浅是个腼腆的女孩，长相可爱，但或许因为内向不愿意和人说话，只是朝四人挥了挥手。 姜尘沫一想到待会儿自己要把她暴打一顿，就感觉有种丧心病狂的快感。 那个草系用弓的男生自称王得然，剩下那个则叫做宋攀。 记住对手的名号后，四人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随后双方才拉开距离，准备开始战斗。 这毕竟只是比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因此并没有人偷袭，但随着双方默契的宣布开战之后就不一样了。 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李佳乐便化作一道电光消失不见，下一刻，便出现在了姜泠的面前。 很显然，她打算先解决掉身为“奶妈”的姜泠。 只可惜，她失算了，这次的姜泠不是奶妈。 只见姜泠不慌不忙的抬起手，后背隐约浮现出五道呈扇形排开的闪电状血色纹路，紧接着，汹涌的鲜血从她手腕流出，瞬间化为两把利爪。 在李佳乐靠近的瞬间，她双手的利爪便猛地向前刺出，趁其不备捅入对方的腹部。 刨骨见髓！ 李佳乐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招，顿时面色一变，连忙几个撤步拉开距离。 然而令她震惊的是，姜泠却以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速度朝她追赶过来。 “这是什么？”她整个人都懵了，甚至她想用减速限制姜泠都没有作用。 此时的姜泠免疫所有的减速、锁足和定身效果，移动限制完全无法对她生效。 姚浅浅见状，连忙施展技能准备给李佳乐回血，但下一刻，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是姜尘沫！ 姚浅浅面色一变，下意识防备起她的链刃，但紧接着，却看见姜尘沫左手一抬，数道藤蔓突然破土而出，将她捆了个严严实实。 没错，这次的姜尘沫没有用此青荃，而是选择了花月瑶。 她决定将其他对手交给自己的战友解决，而她则负责来教育一下这个奶妈。 藤蔓束缚住姚浅浅的瞬间，姜尘沫一个后跳同时抬手，脚下花丛迅速蔓延，瞬间将整个场地笼罩在内。 这时，其他人才注意到，姜尘沫居然切换了卡牌。 姜尘沫手中绿色的长枪浮现，没有给他们愣神的机会，在展开“四海丛生”的瞬间，她投出了本局比赛的第一枪。 看着长枪朝自己飞来，姚浅浅惊得闭上了眼睛。 只是在这长枪落到她身上之后，她却发现，这次攻击似乎根本就没什么伤害，于是又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的是，这正是姜尘沫用来麻痹她的手段。 刚刚她的动作很快，“一枝穿堂”命中的时候，对方身上只有一个“绕梁”效果在，因此这一击的倍率只有330%，虽然不算低，但还不足以让人警戒。 可如果对方因此对这一招丧失警惕，那么就中了姜尘沫的计。 她的队友都在警戒姜尘沫，见到她在攻击姚浅浅，连忙准备过来帮忙，但其他人怎么可能任由他们过去，一人一个直接将他们都拦了下来。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带奶妈。 一时走不开，李佳乐眉头一皱，指挥道：“她们没有治疗，不用怕！” 得不到支援，姚浅浅只好不断给自己治疗拖延时间。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姜尘沫似乎在配合她一般，只是不断的用普通攻击骚扰她，虽然自己被打得节节败退，但实际上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伤害。 姚浅浅对此不禁感到疑惑，难不成姜尘沫是带错卡了？ 另一边的李佳乐面对姜泠时的压力很大，她没想到原本一个奶妈居然突然换成了输出，还是这种狂战士。 她一个刺客职业对付奶妈肯定绰绰有余，但对付狂战士完全是处于劣势，反而被姜泠的攻击打得节节败退。 虞澄心和叶吟霖没有换卡，对面的两人对此都有些了解，因此反而还算是游刃有余。 姜尘沫的余光瞥了一眼场上的情况，对方都囿于苦战顾不上这边，那么，抱歉了。 少女看着还一脸懵懂不知自己死期将至的姚浅浅，深吸一口气，突然与对方拉开距离。 在姚浅浅疑惑的目光中，姜尘沫的身影突然一跃而起，下一刻，场外的观众全体发出不可置信的欢呼。 终极技能·万念成结！ 少女的身影如流星坠落，姚浅浅只感觉一股冲击波传来，整个人便腾飞而起，而眼角只看见周围升起一片茂密的丛林，以及前方不远处那身披铠甲的身影。 铠甲手持长枪，披风迎风鼓动，在那一瞬间，那个姿态，让姚浅浅以及场外的观众心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四个字——无可匹敌。 而姜尘沫依然没有给姚浅浅反应的机会，她踏步上前，一枪刺出。 木贯层楼！ 第283章 逐个击破 关于为什么花月瑶身为建木，会有铠甲合体这样的技能，姜尘沫并不清楚。 实际上，她和花月瑶的交集并不多，虽然花月瑶看起来对她很熟悉，但实际上，她们也只不过接触过寥寥数面。 或许在之后，她会有机会重新认识花月瑶，但此时—— 说时迟那时快，伴随着“木贯层楼”的释放，少女手中的长枪宛若烧烤签一般刺穿了姚浅浅的身体，将她原本后退的动作定在了原地。 姚浅浅只感觉浑身动弹不得，不等她搞清楚自己的状态，便感觉一阵失重感传来，她整个人被举了起来。 随后其他人便看到姜尘沫连人带枪在地上狠狠砸了两下，接着一脚踢了出去。 这一幕让他们目瞪口呆，想要帮助姚浅浅，却无奈抽不开身。 而姜尘沫在现在选择暴起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一方面姚浅浅的队友无法支援，另一方面，她刚刚看似只是在划水，实际上是在等普攻和“四海丛生”的领域给姚浅浅挂负面状态。 而此时，万事俱备，正是出手的好时间。 少女毫不犹豫的抬起左手，藤蔓再次射出，将姚浅浅再度束缚起来。 姚浅浅动弹不得，少女再度后撤，抬起手中长枪，做出投掷的姿势。 见到这一幕，姚浅浅松了口气，她以为姜尘沫又要故技重施，用之前那个伤害不高的技能，但只可惜，事情出乎了她的预料。 下一刻，长枪如箭矢破空，瞬间命中她的身体，就在那一瞬间，她见到自己身上瞬间冒出数十个伤害数字，直接清空了她的血条。 场外观众同样一片哗然，有些人看的清楚，开口道：“一共是……三十七段伤害。” 得知这一点的其他人只觉得离谱，不明白为什么姜尘沫变个身，技能的伤害段数增加了这么多。 解决了奶妈，姜尘沫回头看向其他人。 对手的确是非常擅长风筝战术，但很可惜自己的队友也是远程。 虞澄心在和那个叫王得然的人弓箭互射，两人一边攻击一边躲避，可以说不相上下，但虞澄心的主要伤害来源可不是普通攻击。 叶吟霖虽然和那个宋攀一样都是道纹职业，但和那种纯正的法师角色不同，叶吟霖的技能模组更像是刺客。 再加上她有位移技能，因此宋攀反而频频被近身，导致技能完全施展不开。 至于他们的队长李佳乐，处境就更糟糕了。 姜泠的卡牌虽然没有控制，但与此相对应的，她有着极为稀有的绝对免控效果，再加上“割裂”效果带来的500%移速加成，李佳乐根本避无可避。 别说风筝，连脱身都是问题。 下一刻，姜泠一口咬在自己的虎口，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沸腾的血气在她身边激荡，连她的头发都变得血红。 而从虎口流出的鲜血凝聚在她掌心，化作一把两米多长的巨大血色镰刀。 毫无疑问，此时的姜泠已经开启了终极技能“烛欲葬身”，巨量的属性加成让李佳乐感到如坐针毡，她下意识想要击退姜泠，然而攻击落在她身上，却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下一刻，姜泠手中巨镰挥舞，带来如同狂风骤雨般的攻击。 李佳乐发现自己的攻击无效，只好接连不断的躲避。 另一边，虞澄心和叶吟霖两人也同样选择开大，不只是她们，她们的对手同样也动了真格，双方的战斗变得愈发火热。 姜尘沫见此情况，身影一闪，便加入到他们的战斗中。 …… “该死的鸟。” “云垂高天”的作用下，天鹰连续进行了三次拍击，吃满伤害的王得然此时血量已经到了危险的程度。 但相反的，他的攻击却一直被虞澄心召唤的天鹰打断，于是在抱怨之后，他拉满长弓，准备先将天鹰射下来。 然而他刚抬起头，还没瞄准，余光便瞥到一道身影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下一刻，一把长枪刺来，瞬间将他的动作打断，王得然甚至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被直接击倒在地。 姜尘沫专门在一旁观望了许久，就是在等待“木贯层楼”的冷却。 这是一招决胜技，能够顷刻间扭转战局，所以必须要在关键时刻使用才行。 少女打断了对手的攻击，虞澄心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天鹰发出厉鸣，挥动双翼，扇出剧烈的龙卷。 培风图南！ 王得然瞬间被龙卷风卷起，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紧接着，天鹰抓起虞澄心扶摇而起，她在空中接连射出三箭。 王得然猝不及防之下，吃满了一套控制，而姜尘沫也没有放过他，在他被控的不能自理的同时，一支长枪破空而来。 两人的配合十分紧密，王得然被控的过程中甚至什么都没来得及反应，便直接被清空了血条。 “我去帮姜泠，你去帮叶吟霖。”淘汰掉王得然，姜尘沫毫不犹豫的对虞澄心说道。 叶吟霖和宋攀的大招都是爆发状态，虽然宋攀处于劣势，却仍旧能够牵制住叶吟霖。 这也和叶吟霖的技能机制有关系，她的技能模组偏向于持续输出和周期爆发，整体技能倍率维持在一个平均的水平，并没有那种瞬间爆发的核爆类技能。 “人生如蜉蝣逆旅”只是加强了叶吟霖的攻击频率和续航，虽然有对伤害的增益，但条件比较复杂。 而双方似乎都有着伤害转治疗的吸血能力，因此两人此时处于僵持的状态，需要一个外力来破局。 但姜泠那边就不一样了，因为她的技能让李佳乐束手无策，因此李佳乐并没有跟她拼技能，而是不断的使用位移和她拉扯。 虽然在拉扯的过程中难免受到一些伤害，但和技能全交的姜泠相比差的并不多。 而此时姜泠的“烛欲葬身”持续时间已经结束，场上只有李佳乐还攥着大招没有释放，因此必须想办法让她放不出来这个技能。 少女交代好分工，二话不说的手持长枪冲向远处的李佳乐，毫不犹豫的操控藤蔓束缚住李佳乐。 姜泠见状，连忙乘胜追击，血流在她掌心凝聚，化作一把巨大的双头剑旋转着斩向李佳乐。 李佳乐面色一变，一咬牙，浑身雷霆闪烁，居然直接挣脱了姜尘沫的束缚。 紧接着，她掌心雷光激荡，高举向天，紧接着，空中黑云压城，天雷滚滚。 第284章 决赛 雷暴在几人头顶蔓延，伴随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姜尘沫面色一变，此时已来不及阻止，她只能拉着姜泠后退，但下一刻，狂暴的雷霆如同瀑布般落下。 那雷暴持续了一段时间，或许是运气使然，在雷暴落下的时候，她恰好处于攻击范围外。 但姜泠就不一样了，虽然当时只位于边缘，但雷暴还是对她造成了大量的伤害，险些将她的血量清空，多亏了姜尘沫反应及时，将她从范围里拉了出来。 此时的姜泠血量只剩不到10%，而一旁的姜尘沫虽然没有受到伤害，但同样也面色凝重。 这种无锁定的大范围aoe技能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威胁，毕竟“叶落尘柯·花月瑶”并没有什么防御类技能。 “木贯层楼”或许可以打断她的大招，但40秒的冷却时间在对群和车轮战的情况下十分吃力。 不过现在，李佳乐应该已经没有技能可用了，姜泠见状，掌心再度凝结血刃，殷红的双头剑迅速向着李佳乐所在的位置进行切割。 “切体剜心”在低血量的情况下有着极高的伤害加成，这也是为什么姜泠并没有感觉慌乱的原因。 只要自己没死，那么就有反杀的机会。 血刃螺旋绞杀，瞬间对李佳乐造成了大量的伤害，鲜血流淌满地，不合常理地汇聚成一大片猩红的血池，李佳乐好不容易营造的优势又一次消失不见。 紧接着，不需要姜尘沫帮忙，姜泠凝血成爪，再次朝着李佳乐突刺过去。 在李佳乐无奈的眼神之中，将其直接淘汰，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叶吟霖也在虞澄心的帮助下，成功击败了宋攀。 …… “不是，这也能赢？”场外，李佳乐站在姜尘沫面前，神色无奈的吐槽道：“你们连个奶妈都没啊……” “所以我先把你家奶妈杀了。” “……”李佳乐露出无语的表情，姜尘沫见状，又开口道：“而且最后那波你要是没空大的话，说不定还能赢。” “我没空大。” “严格意义上来讲你确实没空大，但和空大区别不大。” “……”李佳乐似乎有点破防，退回自己的位置等待下把比赛了。 失败的小队要竞争第三四名，而他们的对手自然是被“一对又一队”击败的那个“妈的和你们爆了队”。 这两队的比赛结束的比姜尘沫这边快很多，因为这边还算是势均力敌，但那边的实力差距就比较明显了。 最后“自爆队”那人甚至想再次使出自爆式攻击，结果搞出了“自爆炸反弹”的世界名画。 比赛有半小时的中场休息时间，留给选手休息、调整状态、商量战术等，等这段时间过去，就是总决赛了。 姜尘沫的目光朝“一对又一队”那边瞥了一眼，对面的表现依旧轻松，看起来并没有把自己这边放在心上。 这让她有些头痛。 说实在，她依然没想到能有什么办法应对那个盾哥的伤害反弹，不解决掉他，对自己的威胁很大。 如果说自己能用“孤风流焰·姜尘沫”倒是还好，毕竟这样一来，自己完全靠各种护盾和无敌来抵消对方反弹的伤害。 但此时她手中的卡，确实没有什么能应对反伤的。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表情，一旁的叶吟霖突然凑了过来：“如果实在不行，我倒是可以试试对付这个家伙。” 她抬头看向大屏幕，进入决赛后，屏幕上显示了对方的成员姓名。 首先就是那个用盾的角色，名字叫白辰，用法杖的那个女生名字叫柳诗涵，那个会布置陷阱的男生叫郭纯，奶妈的名字则是齐若芸。 “对面的分工很明确，这个白辰就是来扛伤害的，我可以负责牵制他，你来干掉奶妈或者法师。” 叶吟霖虽然看起来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也并没有表现的多么紧张。 她的技能“幻梦明瞳”可以让敌人陷入幻境的同时复制对方随机一个技能，但因为之前就考虑到这种情况，在前面的比赛里她并没有使用这一招。 对方应该不会对这一招有所防备，只要给对面来个猝不及防，就可以有效的牵制住对面。 不过“幻梦明瞳”的复制效果太过于随机，她不指望自己能偷到什么好能力。 再加上被拉入幻境的敌人受到攻击时会减少幻境的持续时间，因此她的打算实际上是直接来一首放置y，把这个难缠的敌人留到最后。 姜尘沫皱眉思索了一番，开口道：“再说吧……我有一些别的想法。” “什么？”叶吟霖疑惑的挠了挠头，不明白她又冒出来什么奇思妙想。 姜尘沫审核了一下自己的卡牌，首先“孤风流焰·姜尘沫”肯定只能被排除了，无法在比赛中使用，直接被游戏机制ban了。 其次，她手中的特殊卡还有五张可用，分别是花月瑶、姒若灵、归兆、此青荃以及舒轻语。 花月瑶和归兆这种直伤角色自然是要排除了，对方一反弹一个准。 尤其是像归兆的大招这种特效过于明显的技能，简直就是在明摆着告诉对方：“我要爆发了，你快弹我。” 此青荃的持续伤害不会被反弹，但是造成持续伤害的攻击却仍然会被反弹，很有可能一不小心把持续伤害挂到自己身上。 姒若灵也是同理，行尸的攻击只会反弹到行尸自己身上，但是召唤行尸的技能却仍然能被反伤。 姜尘沫的目光落在最后一张卡上——霜天落日·舒轻语。 说实在这张卡一开始也是被姜尘沫排除的，毕竟它同样是以技能直伤为主的卡牌。 原本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避其锋芒，让叶吟霖想办法面对白辰，但在看到某个技能的效果时，她又有了新的想法。 “总决赛即将开始，请双方选手尽快就位！” 主持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少女的目光坚定了几分，她开口对队友说道：“走吧，我来对付他，输出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因为对面的阵容，这一把的姜泠被迫再次选择了奶妈，而输出的工作，自然落在了叶吟霖和虞澄心身上。 “霜天落日·舒轻语”的伤害其实并不低，只是因为要牵制白辰，姜尘沫暂时无法参与团战罢了。 少女来到模拟器舱室内，掏出那一张冰蓝色的卡牌，深吸一口气，将其插入卡槽之中。 第285章 天弓如满月 “一对又一队”的成员和定位就不需要在解释了，那个叫白辰的家伙似乎是他们的队长，属性是地动。 好在地动和冰结两个属性之间不会产生联动反应，所以姜尘沫只需要把握好自己输出的节奏就行。 对面并没有类似叶吟霖或李佳乐这种刺客类型的角色，因此站在后排的姜泠处境会比较安全。 姜尘沫其实不指望虞澄心和叶吟霖能解决掉对面的剩下三人，只要她们能稳住节奏就行。 柳诗涵的属性姜尘沫一直没有看明白，她好像是雷火冰三属性角色，怎么说呢，这个属性的配置比较经典，像是某些游戏。 齐若芸是一个物理属性的奶妈。 没错，物理系奶妈，虽然听起来很怪，但确实存在这样的个体。 她的卡牌应该是来自轩煌古代的医师，武器是一套银针，共九根。 姜尘沫记得自己以前从书上见过，这九针分别为长针、大针、毫针、铍针、利针、锋针、镵针、圆针、提针。 九针形状各不相同，作用也千奇百怪。 姜尘沫不清楚这苏若云的技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本能告诉她，这家伙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虽然表面上也不简单。 视野清晰过来，便迎面感觉到一阵寒意，自从步入里世界以来，姜尘沫很久没有感受到过寒冷的感觉了。 即便是当初和舒轻语、顾影一起去极北，也不过是感觉到一丝清凉罢了。 她没有犹豫太久，舒轻语的长弓出现在手中，冰结的力量鼓动，寒意随之退去。 怎么说，自己总算是走运了一次，碰到了主场地图。 不过这时候她才发现，所谓的主场地图，其实只不过是增加了10%的攻击力罢了。 “啧，我还以为有多大增益……”姜尘沫失望的叹了口气，随后看向周围的冰天雪地。 放眼望去，茫茫苍皑，看不见一丝别的颜色，天空还不断地飘落着雪花，没多久，几人的发梢、肩头便都积了一层雪花。 “往哪儿走？”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我们的探路小先锋虞澄心同志。 虞澄心扶着额摇了摇头，只感觉自己真是欠她们的。 随后直接化作天鹰，在天上旋转了一圈之后，开口道：“跟我来吧。” 说着，她便朝一个方向飞去，其余三人见状连忙加快脚步跟上她的身影。 这地上的雪很厚，且并不结实，一脚下去，能直接淹没膝盖，几人的速度快不了多少，但对面不一样。 很快，她们便看到了“一对又一队”的成员。 和自己这边寸步难行不同，对面的柳诗涵使用火系的攻击不断地融化着地面的积雪，轻而易举就开辟了一条道路。 而在见到她们几人的瞬间，烈火瞬间沸腾，将周围的雪地完全融化，露出一片干净的石板地面。 “还专门清理出个场地来，你真是好人。”叶吟霖朝着她竖起了大拇指，不过柳诗涵并没有给出什么反应。 双方只是相互对视警惕，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双方对峙的过程中，姜尘沫不着痕迹的朝着变鸟飞在天上的虞澄心打了个手势，虞澄心立刻会意，化作离弦之箭，恶狠狠的扑向站在后方的齐若芸。 导火索瞬间被点燃，双方的攻击瞬间铺天盖地的朝着对手袭来。 但姜尘沫没有轻举妄动，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处同样在警惕她的白辰，随后拉满长弓，看似轻飘飘的射出一箭。 一发平平无奇的普通攻击，白辰自然不会把技能浪费在抵挡一次普攻上，只是单纯的举起盾，挡下了这一支箭矢。 但姜尘沫的普通攻击接踵而至，看起来完全没有用技能的打算。 白辰觉得既然她不来进攻，那么便由自己来，于是立盾在身前，仿佛被激怒的野牛一般，势不可挡的冲撞过来。 姜尘沫等的就是他这一招，在白辰冲过来的瞬间，她纵身一跃，直接踩在对方的箭头，随后借力一个空翻，反手射出两箭。 一箭是普攻，另一箭则是—— 长虹贯日！ 第一支箭矢在极近的距离射出，毫无阻碍的命中了白辰的后背。 而另一支箭矢直冲云霄，仿佛一道长虹，在短暂延迟之后重重落下，仿佛是从太空落下的天基武器。 伴随着一阵极有辨识度的结冰音效，正在冲锋的白辰瞬间被“长虹贯日”冻结成了冰块。 但冻结他并不是姜尘沫的最终目的。 舒轻语的普通攻击会造成“覆霜”印记，而“长虹贯日”在命中带有“覆霜”印记的目标时，不仅伤害、冷却和消耗会变为原本的四倍，还会冻结目标，并使其所有未处于冷却状态的技能进入冷却。 当然，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技能的强度就比较过分了，所以作为补偿，已经处于冷却的技能，剩余冷却时间会缩短75%。 而姜尘沫的意图正是如此，她确信直到现在为止，白辰只使用了一个冲锋的技能，而她这一招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对方无法使用那个反弹伤害的能力。 “霜天落日·舒轻语”的技能模组有着十分强势的控制效果，但往往判定条件都十分苛刻，需要自己想办法营造合适的环境。 趁着白辰被冻结的三秒，姜尘沫毫不犹豫的进行了一次2.5秒的满层蓄力普攻，在冻结效果解除的瞬间，她的身影一闪，向着白辰所在的位置突进过去。 而与此同时，少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时射出九支箭矢。 九支箭矢呈扇形向着白辰所在的方向射去，由于攻击的距离很近，无一例外的全部命中了刚刚解除冰冻的白辰。 他只感觉侧面突然传来一股巨力，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被击倒在地，这种情况他完全没有预料到。 实际上，“一对又一队”场外的表现看似轻松，但实际上谁心里也没底，尤其是对于姜尘沫。 他们之前想好的应对方案都是针对之前她用的那个链刃角色，谁知道她半决赛的时候突然换了长枪，总决赛又换了弓箭。 这无疑使他们针对姜尘沫准备的计划全都泡了汤，以至于现在只能随机应变。 可相反的是，他们一直没有切换角色卡，从始至终用的都是自己最强也是最擅长的卡牌。 这样一来，对方对自己了解甚多，己方却对敌人一无所知。 第286章 箭裂千星冲牛斗，射落日月震青天 被“长虹贯日”命中的白辰剩下的三个技能一下子都进入了冷却。 此时除了刚刚使用过的冲锋还差几秒cd转好，剩下的技能都还有长达二十秒左右的冷却。 再加上“长虹贯日”的冻结效果，让白辰来根本来不及应对。 好不容易挣脱了冻结，结果姜尘沫直接上前一个“踏风追云”，贴脸就又迎来一串强控，整个人直接被击倒在地。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办法进行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尘沫的箭矢再次朝他射来。 白辰的队友此时在应对虞澄心等人，根本抽不出空来帮她。 虞澄心和叶吟霖的进攻很是凶猛，且二人都属于那种持续输出型角色，没有真空期，因此就连奶妈也腾不出手来帮忙。 姜尘沫一边用攻击消耗白辰，一边不断地后退和他拉开距离。 在一发蓄力的普通攻击之后，姜尘沫拉满弓弦，再度瞄准白辰，随后直接射出一道雪白的光束。 白光在飞出一段距离之后，才展露出它的原形，原来是一支白色的箭矢。 只不过这只箭矢与姜尘沫之前的攻击完全不同，它的箭头处不断飘散着纯白雪花的灵力，就连划过的路径上，也留下一片片飘落的雪花。 “簌——”箭矢在接触到白辰的瞬间忽然炸开，化作漫天飞雪。 这飞雪与场地里本就有的雪花混淆在一起，让人根本分辨不清，而姜尘沫在射出这一箭之后并没有停手，毫不犹豫的衔接上普通攻击。 而这时，白辰总算是挣脱了控制，从地上站了起来。 卡牌造成的控制效果很奇特，和正常攻击造成的控制不同，就比如这个击倒的效果。 普通的攻击也可以做到让敌人倒地，但对手很快就会爬起来，但被卡片写在技能里的“击倒”却不同。 或许是因为某种「秩序」影响，这类控制的时长会严格按照卡牌的描述执行，除非对方有豁免或减短控制时长的能力。 而很显然，白辰并没有这样的能力。 准确来说，就算他有也无济于事，他的技能受到“长虹贯日”的影响，全部进入了冷却，此时的他除了刚刚转好的那个冲锋技能，仍然只有普攻能用。 “真是棘手的敌人，她从哪儿来的这些奇怪的技能？”白辰只感觉一阵头疼。 因为半决赛时，“一对又一队”要比姜尘沫她们更快赢得战斗，所以他们其实见到了姜尘沫的战斗过程，自然也看见了她一枪打断别人攻击把别人当锤子抡的那些画面。 仔细盘算起来，不管是链刃、长枪还是现在的弓，似乎都有那种让人感觉莫名其妙的能力。 但不同的是，之前的链刃和长枪都很明显的掺杂着来自于姜尘沫自己的战斗技法，技能只是辅助，她本身的反应、意识以及刀法、鞭法和枪法才是主要手段。 但这次的就不太一样了……这次是真的技能恶心人啊。 好在此时他已经摆脱了控制，可以举盾抵挡来自姜尘沫的攻击。 白辰不认为姜尘沫的技能冷却那么快，但是他不敢赌，因此此时只是单纯的用盾抵挡姜尘沫的攻击，等待技能冷却的同时，缓慢朝她移动。 但这反而正中了姜尘沫的下怀，他的表现很明显意味着他此时仍然没有技能可用。 于是少女再次凝箭于弦，箭尖闪烁出锐利的十字星光芒，看着仍然举着盾意图抵挡自己攻击的白辰，毫不犹豫的射出这一箭。 裂星震天！ 箭矢破空而去如同一道璀璨的流星划过。 弓箭角色的动作相比近战角色来说确实有些单一，但并不是她不能做更复杂的动作，而是没有必要。 箭矢只要瞄准敌方，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姿态都可以射出，如果她想，完全可以空中转体三周半托马斯全旋式射击，只是这些冗杂的动作对战斗没有什么用。 她只需要在敌人攻击到来时做出必要的闪躲即可。 “裂星震天”的箭矢和其他技能不一样，它带有一定的穿透作用，不会被路径上的障碍格挡。 因此，在箭矢命中白辰手中盾牌的瞬间，白辰的面色顿时一变。 那箭矢竟然径直穿过盾牌，直接命中了他自身。 紧接着，他再度感觉到一阵让人无法抵御的巨力，整个人被击退了数米。 “这什么奇怪的技能？”白辰整个脸都黑了，他原本觉得以自己反弹伤害的能力，应对姜尘沫这种擅长瞬时爆发的敌人绰绰有余。 谁知道这一局对方居然拿出个这种令他生理不适的恶心角色。 这些技能让他几乎寸步难行，开战二十多秒，愣是没有造成任何有效攻击。 但事实上，姜尘沫此时心里也没底，她并不清楚白辰的技能冷却时长，所以只能靠长时间的控制对白辰进行压制。 看着对方还不了手的模样，姜尘沫深吸一口气，拉起长弓，冰结之力在箭尖逐渐凝聚。 然而下一刻，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突然传来，姜尘沫面色一变，在箭矢射出的那一刹收回了箭矢上附着的灵力，并十分极限的将箭矢的方向进行了偏转。 白辰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箭矢朝他飞来的瞬间，他立刻架盾抵挡，就在箭矢距离他不到五米的时候，厚重的盾牌上突然闪烁起一阵土黄色的光芒。 然而下一刻，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箭矢突然像是失去了力量，速度一下子降了下来，最后歪歪扭扭的插在了距离他的盾牌不到三十公分的位置。 场外见到这一幕的观众顿时一片哗然。 只要是看过“一对又一队”的比赛的人都知道，那土黄色的光芒，正是白辰那个能他反弹伤害的技能的标志。 原本他们都以为这次要打破姜尘沫的无伤神话了，谁能想到，姜尘沫射出的箭矢居然莫名其妙的射空了？ 不，不能说莫名其妙，有些注意力比较强的观众还是发现了，姜尘沫原本似乎准备释放一次强力的攻击，但却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下子收了力。 场内的白辰更是面色僵硬，他是感受到姜尘沫之前凝聚的庞大灵力的，谁能想到对方居然在出箭的那一刹，把灵力又都收了回去。 自己等待了三四十秒，好不容易等到技能冷却结束，结果最后居然空了，这种结果他如何接受？ 第287章 一箭孤寒 姜尘沫这边则与白辰恰恰相反，她松了一口气，只感觉多亏刚刚那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若是刚刚她真的直接以“万径霜灭”对敌，那么自己的处境恐怕会非常糟。 少女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其他人的方向。 此时剩下的六人已经打成了一团，完全没有心思顾及这边。 柳诗涵的攻击威力很强，负责牵制她的虞澄心隐约有些抵挡不住，叶吟霖不得不找机会帮她，但那郭纯又怎么会坐视不管。 于是原本单对单就渐渐演变成了团队混战。 很显然，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那么自己在这里牵制白辰的举动已经没什么作用了。 既然如此—— 少女拉开长弓，遥遥指向远处混战的六人，强烈的寒意再次于箭尖凝结。 灵力于箭尖汇聚，伴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剧烈波动，在箭尖化作灵力的涡旋，连周围纷飞的雪花也随着涡旋朝箭尖汇聚。 这般强烈的动静，其他人自然无法忽视，他们不约而同的朝着姜尘沫这边看来，随后便发现姜尘沫居然将箭矢的方向调转到了他们这边。 几人面色一变，白辰也顿时大惊，此时他与队友之间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根本来不及救场。 无奈之下，他决定用控制打断姜尘沫的攻击。 下一刻，他奋力一挥手，巨大的盾牌化作一面巨大的飞镖，旋转着砸向姜尘沫。 姜尘沫面色丝毫未变，在那盾牌飞至她面前的一瞬，她突然一跃而起，紧接着箭矢破空而出。 飞出的箭矢宛若破开巨浪的旋风，席卷着周围的风雪，在划过之处留下一道结冰的霜径。 它势不可挡的飞向六人混战的中心位置，站在那里的几人面色一变，连忙准备躲避。 箭矢与他们擦肩而过，还不等他们几人松口气，强烈的冰霜瞬间凝结，将他们冻结在原地。 见到这一幕，虞澄心和叶吟霖立刻反应过来，趁此机会疯狂输出起来。 幸好“万径霜灭”的冻结效果不需要以“覆霜”印记作前置，否则还真不好应付。 姜尘沫并没有因为这一击得手而松懈，相反，她的表情更加沉重。 那白辰的攻击可没有因此而停止，相反，他的攻击变得更加迅猛起来。 姜尘沫不和他硬拼，只是不断地在场地上辗转腾挪。 她大概估算了一下，白辰那个反伤技能了冷却时间应该是三十秒上下，恰好和自己的“裂星震天”对应。 而“裂星震天”也恰好在那个反伤技能前不久释放，自己完全可以根据“裂星震天”的冷却状态倒推对方技能的冷却时间。 在心中默数了几个数，估摸着他的技能冷却应该好了。 少女动作一变，整个人突然向着白辰的方向闪过去。 踏风追云！ 白辰一见她的动作，立刻反应过来这就是之前击倒自己的那个技能，他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毫不犹豫的立盾，随后土黄色的光芒再次闪烁。 场外的观众看着这一幕都倒吸一口冷气，很显然，姜尘沫的攻击这次恐怕要被他成功反弹了。 然而下一刻，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起来。 伴随着“哐哐”几声，姜尘沫射出的九只箭矢无一例外的被反射向她的方向。 可就在那箭矢射中她的那一刹，却仿佛投影般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 这种情况真的是让人惊掉了眼珠子，谁也没想到白辰那无往不利的反弹攻击居然接连两次在姜尘沫手中吃瘪。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实际上白辰已经在姜尘沫手上吃了三次瘪了。 接二连三的失败，让白辰心中的自信遭到了严重打击。 看着姜尘沫那依旧游刃有余的模样，白辰的内心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这家伙难道是什么不可战胜的天命之女吗？” 只是还没等他回过神，便看见姜尘沫再一次冲过来，故技重施般的射出九支箭矢，精准无误的命中了他。 白辰震惊到了极点，他没想到姜尘沫居然能连续使出这招两次，毫无防备的被击倒在地。 在被姜尘沫远程消耗了许久，此时他的血量已经不多，被击倒在地的他认为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他握紧手中大盾的手柄，浑身灵力一震，直接挣脱了姜尘沫的控制，随后盾牌用力一震，激起强烈的地震波。 根据姜尘沫的观察，白辰的这个角色四个基础技能分别是冲锋、飞盾、反弹和地震，并没有解控的能力。 所以他刚刚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使用了那个神秘的终极技能。 姜尘沫不知道这个技能是什么效果，于是索性停下攻击，准备等他的技能持续时间结束再进攻。 可下一刻，姜尘沫便看到白辰的身影一跃而起，仿佛一颗流星，向着他所在的位置砸了过来。 少女面色一变，再次使出“踏风追云”躲避。 “万径霜灭”留下的“霜径”能让她在施展基础技能时减少70%的冷却。 而武器“震天定辰”的特效使普通攻击命中的敌人携带“诛日”效果，技能命中时减少30%的冷却。 以至于如果不考虑行动点数的消耗，她几乎可以无冷却施法。 在闪躲开白辰的攻击之后，姜尘沫毫不犹豫的反手普通攻击，衔接“裂星震天”，直接将白辰再次击退。 可下一刻，白辰再次一跃而起，朝着她这边砸来。 “这是这家伙的大招？”姜尘沫一边闪躲，一边皱眉思索道。 这个技能应该是解除控制，然后改变了他攻击的形态。 即便不知道具体效果，也可以肯定，这个攻击一定有很强的控制效果，如果被砸中，恐怕就不用指望接下来的战斗力。 姜尘沫发现，在白辰坠地之后，还会带有一定程度的地震波，和他那个震地的技能产生的波动类似。 少女思索了片刻，决定继续拖延时间，等他的技能结束。 此时，“万径霜灭”留下的“霜径”已经完全消失，姜尘沫无法继续依靠不间断的“踏风追云”来闪躲。 好在对方的起手动作很明显，再加上对这个攻击的范围有了一定认识，她还是能够勉强躲开对方攻击的。 只不过…… 少女看向远处的队友，得益于自己的帮助，此时她们隐约占了上风，但并没有取得显着的优势。 少女咬了咬牙，暗道：“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了，得想办法尽快解决这家伙才行。” 第288章 冠军 一直以来，姜尘沫习惯了用像花月瑶、此青荃这一类的高倍率角色瞬间秒人，因此拥有反弹攻击的能力的白辰对她而言是一个劲敌。 虽然舒轻语的技能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克制他，但并不占据绝对的优势。 况且舒轻语的伤害占比分散于方方面面，虽然没有真空期，但也没有爆发能力。 这种角色很适合持久战，但在这种分秒必争的场景发挥不出什么作用。 舒轻语的基础伤害并不高，本身只有1260点攻击，暴击率更是为0，不依靠外力，倍率高的技能根本不可能暴击。 本身又没有什么增伤手段，大部分属性增益都是攻速增益。 虽然在武器被动的影响下，使用技能之后的普通攻击必定暴击，但即便如此，满蓄力的普通攻击也只有350%的倍率。 暴击后的伤害最多也就一万出头。 虽然敌人只有八万血，但先不提对方身上的防御、护盾和免伤效果，自己的普通攻击能否全部命中还是个问题。 少女大概观察了一下白辰的状态，他连着吃了自己几次攻击，此时血量剩的应该不多。 倒不如拼一把，看看能不能趁此机会干掉他。 白辰再次朝着姜尘沫砸过来，姜尘沫慌忙闪躲，还不忘记随时补上一记普通攻击。 白辰的技能似乎结束了，没有再起跳，少女见状深吸一口气，随后一跃而起。 她在空中一个后空翻，向着远处拉开距离的同时，长弓如满月般拉开，在空中朝着白辰射出一箭。 依旧是“裂星震天”，在对方带有“覆霜”印记的情况下，这一箭的倍率有足足700%，即便不会暴击，也可以削减对方不少的血量。 白辰的反伤技能很显然没好，但因为他刚刚结束攻击，还没有移动，所以被这一箭直接禁锢在原地。 而紧跟着，便是又一发普通攻击。 “噗呲——”被禁锢的白辰根本来不及格挡，箭矢便深深地刺入他的肩膀处，随后化作冰寒的灵力，将其肩头冻结。 刺骨的寒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可还不等他有所反应，一道白虹又从天而降，将他整个人冻结。 而在那之后，紧跟着又是一发箭矢。 连续一套的技能在短短几秒间便打出了四万多的伤害，即便白辰身上有一定的伤害减免，也不可避免的被打到丝血。 姜尘沫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一击“长空傲雪”再次射出，精确无误的命中白辰的眉心，将他的脑袋捅了个对穿。 被寄予厚望的白辰死在了姜尘沫接连不断的强控之下，消失在了场地之中。 姜尘沫来不及放松，立刻调转箭矢，射向远处混战的剩余几人。 没有了白辰的存在，姜尘沫丝毫不用担忧自己攻击被反弹，因此她毫不犹豫的一个“踏风追云”冲进敌阵，三下五除二直接用箭矢清除了郭纯放在场地上的陷阱。 随后，又是一击“长虹贯日”，落在“一对又一队”剩下三人的中间。 三人身上并没有“覆霜”印记，因此“长虹贯日”的效果显得很单一，看起来就像是一发平平无奇的范围普攻。 不过好在cd也不长。 姜尘沫的出现让对面三人立刻反应过来，他们往四周一瞅，果然白辰已经被姜尘沫淘汰。 三人的表情都显得十分不可置信，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失去了白辰这个主t，他们三个根本没有把握面对姜尘沫这种级别的对手，于是柳诗涵干净利落的举起手大声道：“我们认输！” 对方认输，姜尘沫这边顿时感觉十分意外，看着对方消失在场地的身影，几人只感觉一阵诧异。 “这就……赢了？”叶吟霖的不可置信的开口道，其他人的脸上也充满惊讶。 虽然她们有信心能赢，但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干净利落的认输了。 …… 离开机器之后，姜尘沫立刻便听见场外的欢呼声，这让她不禁怀疑是不是有谁拿比赛偷偷开盘了。 “一对又一队”的几人朝着他们走来，队长白辰上前一步，面容严肃的对姜尘沫说道：“姜小姐，你是一个很强的对手，和你交手，我受益匪浅，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向你讨教。” 姜尘沫点了点头：“有机会再说。” 紧接着，主持人的身影出现在讲台之上：“现在，最后一场比赛也已经分出了胜负，让我们有请本次赛事的主裁判，来自洛州省灵调局的艾文卿小姐为我们宣布结果。” 话音落下，艾文卿的身影出现在讲台之上，她扫视了一圈，在看到姜尘沫时，朝她点了点头，随后拿起话筒说道： “很高兴各位来参加这场比赛，各位选手的表现很精彩，让我见识到我省卡师的卓越风貌。” “接下来，由我来宣布本场比赛的冠军，她们是——由虞澄心小姐领导的‘你说的不队’！” 随后，她又继续宣布其他队伍的名次，看着艾文卿这么正式且严肃的将这些抽象的名字念出来，让姜尘沫感觉十分违和。 “沫沫！走了！”虞澄心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少女扭头看去，原来是工作人员来领她们一起上台领奖了。 颁奖是由另外两名裁判进行的，艾文卿则会给第一名颁奖。 第二名毫无疑问是“一对又一队”，而第三名也不出意外，正是“只要名字取得长就会有傻子跟着念队”。 在将奖品和奖杯递给他们的同时，姜尘沫听见艾文卿小声说道：“待会儿请各位暂时留下，灵调局有要事相求。” 少女面色一愣，她看了看另外两支队伍，似乎也收到了类似的消息，不禁皱了皱眉。 难道又出什么事了吗？ 很快，观众们开始逐渐离场，但前三名队伍的选手们却一个个的留在舞台上没有选择撤离，等到人都离开之后，艾文卿才再次来到他们面前。 “感谢几位愿意留下，话不多说，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她扫视了一下在场的十二人，随后开口问道：“几位有没有听说过一年前，在天都那边出现的那场灵潮？” 姜尘沫闻言一愣，一年前、天都，那不就是归兆所在的那场灵潮吗？ 这场灵潮在卡师之间很出名，几人都纷纷点了点头。 艾文卿见状，表情严肃了几分，她开口道：“实不相瞒，就在这周五的早上，这个灵潮再度出现了。” 第289章 我进去不就行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 姜尘沫闻言双眼微眯，眼中流露着思索之意。 艾文卿说这灵潮的出现是在周五的早上，而归兆和自己失去联系恰好就在周四晚上。 很巧，自己之前是不是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 姜尘沫想起当初似乎也是自己前脚见到姒若灵，后脚冥界就出现在天益省，这次居然故技重施？ 姜尘沫思考了片刻，开口问道：“这灵潮还是出现在秦川？” 听到她的问题，艾文卿摇了摇头：“不，若是在秦川，只需要让秦川的灵调局处理就好了，这次的灵潮……就在武川。” 武川？她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消息？ 少女闻言沉默了片刻，或许是灵调局遮掩了信息，但她总觉得灵潮出现在武川和她有不小的关系。 “所以说，你们是希望我们去解决这个灵潮？”另一边的白辰开口问道：“这恐怕不太行，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灵潮中。” 姜尘沫闻言疑惑的看向他，灵潮对卡师来说就等同于机缘和奇遇，怎么会有卡师把攻略灵潮叫做浪费时间？ 不过艾文卿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回答，又解释道： “不，和以往不同，这个灵潮和外界的时空比达到了一个难以形容的程度，即便在灵潮内度过数年，现实中可能也只不过几分钟。” “而且也不是只有各位参与，我们灵调局方面也会派人前往灵潮之中。” 这个回答完全不出姜尘沫的预料，也不知道自己如果进入这个灵潮，能不能找到归兆。 既然艾文卿说了，这就是一年前的那个灵潮，那么可以确定，它和自己此前经历的场景都处于同一个世界观。 她看向同伴，很显然，其他人对于是否参与也都是犹豫不决，过了一会儿，虞澄心开口说道：“艾小姐，我们需要商讨一下。” 艾文卿点了点头：“这个当然没问题，请便。” 在得到答复之后，三个小队则各自抱团商讨起来。 “几位，你们怎么看？”虞澄心的目光扫过其他人，最后落在姜尘沫的身上，她主要想知道的就是姜尘沫的意见。 姜尘沫沉思了片刻，开口道：“我肯定是要去的，我有必须去的理由。” “而且……”少女顿了顿，又开口道：“我不建议你们去，这个灵潮，可能远比往上说的更加危险。” 如果一切都按自己经历过得时间线推进，那么接下来，应该就是战争的时间，恐怕顾影会领导着人族反击妖魔。 妖魔的实力很强，虽然远远比不上自己，但仍然不可忽视它们的能力，况且那些妖魔多如恒河沙数，她几乎可以肯定，到时候的战场绝对极度危险。 姜尘沫的表情很严肃，看不出半点开玩笑的样子，这让其他人意识到她或许知道什么内情。 “你认真的？”虞澄心闻言皱起了眉，“听你的意思，你在早先经历过这个灵潮了？” 姜尘沫点了点头：“机缘巧合之下，我确实曾经进入过这场灵潮，我只能说，这个灵潮内，有无数的敌人在等着我们。” “既然这灵潮这么危险，为什么你还要不让我们去？你自己一个人应付的过来吗？” 姜尘沫不好直说自己觉得她们菜，只能挠了挠头：“我有特别的办法。” 其他人见状，也不再有别的意见。 “但是我们直接拒绝帮忙，是不是不太合适？”姜泠瞥了一眼艾文卿的方向，眼神担忧的开口问道。 这个灵潮对灵调局来说似乎情况很严重，想让他们也放弃很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姜尘沫思索了片刻，说道：“那等下看看其他队伍怎么回答吧。” 尽管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但灵潮不是模拟器，在里面死了的话可就是真死了。 她不希望有太多没必要的牺牲。 过了片刻，三支队伍看起来都商量出了结果。 “如果事情真如艾文卿小姐所说的那样，那我们决定出手帮忙。”这是白辰的答复。 在他给出回答后，另一队的队长李佳乐也点头附和：“我们也一样。” 艾文卿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又看向虞澄心，虞澄心刚准备开口说拒绝，却被姜尘沫拦住了。 她开口道：“艾小姐，我这里有一个别的方法。” “什么方法？”艾文卿疑惑的看向她。 两人也算相识已久，艾文卿对姜尘沫的实力认知远比这些比赛的选手更清晰，因此对她的回答也更信服。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个灵潮应该很危险，甚至你们已经折损了不少人，对吧？” 艾文卿点了点头，很多人直接死在了灵潮之中，也有一些人因为灵潮的原因落了个残疾的下场。 不只是他们灵调局的人，还有当时周围的一些散人。 这些人的实力普遍都不高，甚至有些连四星卡都没几张，如此惨痛的伤亡率，艾文卿自然不希望有人再白白送命，只能寻找一些实力强大的外援帮忙。 因此她才选择在比赛结束后，找到他们这三支队伍，因为他们在比赛中表现出了自己的实力。 “既然这样的话，就先不要派人进去了。”姜尘沫说道：“如果里面还有人，就想办法把它们撤回来。” 艾文卿闻言一愣：“那我们难道不管这个灵潮了吗？这个灵潮一直在扩散，如果不加以制止，恐怕会覆盖半个城区，甚至有一天实体化。” “如果不派人，我们如何阻止灵潮的蔓延？” “很简单。”姜尘沫向前一步，认真的开口道：“我进去不就行了？” “我的实力你应该知道，到时候我会先去探路，如果我能解决，自然万事大吉，如果不能解决，我也会根据里面的危险程度来求援。” “至少，我还是有信心保住自己的性命的。” 其他人一片哗然，他们在比赛中确实输给了姜尘沫，但却并没有感觉到姜尘沫强出他们太多，谁能想到姜尘沫居然这么自信？ 不过艾文卿反倒是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她可是知道姜尘沫的真实实力有多么强的，连“逆世”那样的存在都是被她打败的，甚至能干掉“以撒”那样的怪物。 这次模拟赛禁多角色禁辅助卡可以说纯粹就是为了限制姜尘沫，可即便如此，姜尘沫依然取得了冠军。 她的实力，毋庸置疑！ 在深思熟虑之后，艾文卿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按姜小姐所说的做。” 第290章 再入大荒 虽然说姜尘沫准备自己一个人进去探路，但其他人还是决定到场观摩，如果她需要支援，也可以及时赶到。 为了尽快解决灵潮的问题，艾文卿便立刻引领着众人朝灵潮爆发的区域前进。 而等一座熟悉的建筑出现在几人的眼前那一刻，他们才知道为什么自己等人都没有收到消息。 灵潮爆发的位置，居然在武川市精神病院，也就是灵调局总部的隔壁。 灵潮的入口是一个十分明显的金色灵力涡旋，正悬浮在精神病院的室外操场，而在这个灵力涡旋的附近，磅礴的灵力凝结成云，几乎要覆盖整个天空。 涡旋的周围围了一群身穿警服的人，有灵调局探员，也有持枪的普通警察。 在发现一大堆人靠近的瞬间，这些人不约而同的将手中的枪对准了他们，只不过在看见为首的艾文卿之后，又松懈了几分。 “艾队长，你回来了，这些就是你请来的帮手？” 艾文卿点了点头：“没错，这几位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应该有能力应对。” 对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道：“对了，艾队长，刚刚有个人过来，说是要找您，此时正在大厅等待。” 艾文卿闻言朝远处看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待会儿我就过去。” 随后她看向身后的几人，道：“各位可以先和他们了解一下情况，我等等就回来。” 等她离开之后，姜尘沫才看向面前的灵力旋涡，那金色的旋涡中隐约透露出一股熟悉的气息，像是……妖魔。 同样身为探员的叶吟霖见状，上前去和其他人交流起情报，没过多久，又来到姜尘沫身边。 “他们说之前进去的人基本上都出来了，除了少数几个身死的，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受了不少伤。” 少女皱眉思索了片刻，看向周围的探员：“听说有伤者？我能看看他们的情况吗？” “没问题，请跟我来吧。”姜尘沫对他们来说也算是熟客了，对方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他点了点头，带着姜尘沫朝远处走去，进入了灵调局的大厅。 刚进去，就看见艾文卿似乎在和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交谈。 “姜小姐？你也来了。”对方听到脚步声，转头看过来，随后露出惊讶的表情，朝着她打了招呼。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秋雨，也不知道为什么秋雨会出现在这里。 姜尘沫朝她点了点头，“我来帮忙解决外面的那个灵潮。” 秋雨闻言思索了一番，开口道：“那姜小姐可要小心，相信姜小姐对一年前的那个灵潮有所耳闻，这里面的那些怪物很残暴。” 怪物？应该没错，就是那些妖魔。 少女皱眉思索了片刻，又看向秋雨：“你怎么会来这里？” 秋雨叹了口气：“我也是为这个灵潮而来，不过文卿刚刚和我说了你的计划，姜小姐的实力我放心，这件事还得麻烦你了。” 少女点了点头，对她来说，以其他人的实力，就算来帮忙也只不过是添乱，完全不如她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来的快。 她并没有和秋雨交流太多，在简单交流几句之后，就又跟着带路的探员一起来到医务室。 姜尘沫不是第一次来医务室了，她最开始得知卡师和卡牌的存在就是在这间医务室。 和之前不同，现在的医务室内大概多出了十多个床铺，显得十分拥挤，每一个床铺都躺着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在昏迷中。 姜尘沫观察了一番，这些人身上都带着明显的重伤，有些是贯穿伤，有些则是割裂伤害。 甚至有一些人连四肢都被折断，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 少女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他们身上的伤口大多类似于猛兽啃咬抓伤的痕迹，这无疑更肯定了她先前的猜测，这些伤口，大概率是妖魔造成的。 “我大概了解了，带我回去吧。”少女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带她过来的探员说道。 回去的时候，艾文卿和秋雨已不在大厅内，姜尘沫往外瞥了一眼，发现她们此刻正围在灵力旋涡旁边。 只不过…… “？”少女揉了揉眼睛，她怎么好像看见了一道粉色的身影？ 再仔细一看，没看错，是沐淋心。 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沐淋心又不是参赛选手，难道是混进来的？ 带着满心疑惑，少女回到人群之中，其他人似乎都在等她，姜尘沫朝艾文卿点了点头，然后来到沐淋心的身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少女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又不是参赛选手，不应该早就离开了吗？” 沐淋心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这家伙表现的神神秘秘，不知道是敌是友，让少女感觉十分头疼。 看着她不愿意透露的模样，姜尘沫索性也不和她纠缠，只是转头看向艾文卿：“我准备好了，让我进去吧。” 艾文卿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万事小心。” 说着，她打了个手势，周围的探员立刻给姜尘沫让出一条道来。 “这个灵潮和以往的不同，这涡旋就像是一个门扉，只要接触到，就可以在两个世界穿梭。” 艾文卿指着金色的旋涡解释道：“不过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里面的怪物逃出来的情况。” “我们会在外面守护，防止那些怪物逃出，剩下的，就交给姜小姐你了。” 姜尘沫闻言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她朝着涡旋走去，身后的秋雨又突然出声提醒：“姜小姐，小心，遇到危险就退回来。” “知道了。”少女没有回头，伸出手触碰眼前的金色涡旋，随后便感受到一股清晰的吸引力，意图将她整个人拉入其中。 少女没有抗拒，只感觉磅礴的灵力包裹了自己，在转眼间，自己面前的景色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现代化的建筑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凉的原野。 原野上游弋着几道凶恶的身影，正是姜尘沫所熟悉的妖魔。 她的出现似乎吸引了这些妖魔的注意，它们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向自己。 姜尘沫见状并未慌乱，只是深吸一口气，抬起右手，赤红的大剑出现在手中，满头青丝转瞬变得雪白。 她猩红的瞳孔从这些妖魔身上扫过，随后开口道：“那么，开始清扫战场。” 第291章 于是烟霞入梦来 烈火一瞬间爆燃，化作青色的莲花瞬间绽放，一瞬燎原，弹指遮天，入目所能及之处，皆被烈火吞噬。 许多弱小的妖魔甚至还没有做出反应，便瞬间被烈火烧成了灰烬。 但妖魔没有恐惧，幸存的妖魔并没有因为见到同伴的惨状就畏惧火焰的炽热，反而前仆后继的朝着姜尘沫包围过来。 烈火几乎吸引了所有妖魔的注意，而少女只是尽情的挥舞着手中的重剑，谁来，谁死。 剑刃摧枯拉朽，触碰到的妖魔如同白纸般脆弱不堪，瞬间便被斩断，随后转瞬便化成了灰烬。 只是姜尘沫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这些妖魔死亡的那一瞬间，它们的尸体上，飘散出一缕青烟。 和那些烈火燃烧的烟雾不同，这些烟雾像是有了形体，宛若潺潺流水，又如同幽魂缕缕。 在少女的视野之外，这些青烟飘上高天，凝在一团，随后汇聚成雾气，不断沉降、膨胀、扩散，最后渐渐的将她笼罩。 浓密的青烟宛如晨间的雾霭，恍然间已经遮蔽了她的视线，入眼所见，一片茫茫。 等到周围没有妖魔靠近的时候，姜尘沫停下攻击，这才发觉，不知何时，周围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风与火即是她的耳目，在火风蔓延之时，即便她闭目封耳，也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周围的一切，甚至比亲眼看，亲耳听的更加真切。 因此在刚刚的战斗中，她根本就没有发现烟雾遮蔽了视线。 她并没有担心，身上的灵力勃发，意图将烟雾吹散，可随着她的行为，这股烟，不仅没有散去，反而变得更加凝实。 风吹不散，火燃不尽，处处透露着诡异，就那么飘荡在她的身边，万幸的是，她并没有从烟雾中感到恶意。 少女皱起眉，心中充斥着浓郁的不安，这些烟雾，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围的烟雾似乎还有愈发浓郁的势头，姜尘沫心中暗道不妙，不管这烟雾是怎么回事，但毫无疑问，如果继续待在里面，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自己必须得尽快离开。 下定决心后，姜尘沫屏住呼吸，她依稀记得自己来时的方向，但自己不能往那边跑。 这些烟雾过于诡异，或许是灵潮发生异变的征兆，如果自己离开，可能会有难以预料的变化。 在深思熟虑之后，姜尘沫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跑去，那是与金色涡旋通道截然相反的方向。 雾气仿佛有了实质，姜尘沫甚至能隐约察觉到触感，她伸出手拨开层层雾气，不断的前进。 雾气没有变的浓郁，但也没有变的稀疏，就仿佛这附近所有的烟雾都被均匀的分布。 姜尘沫认准一个方向，没有任何犹豫的前进，终于，眼前的被烟雾蒙蔽的视线似乎变得清晰了几分。 而与此同时，少女似乎隐隐约约在远处听到了人声，声音若即若离，带着几分熟悉。 少女抬起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迷雾中，那一瞬间，她的意识如遭重击。 “是你来啦！”白裙的少女撑着青色的伞，蓦然回眸，带着温柔的笑容看向她。 …… “原来是这样啊，居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真是辛苦你了。”少女伸出手，抚摸她的头发，为她将长发捋顺。 她的眼中总是带着笑，带着温柔，在听到自己遇到挫折时会流露出担忧，在听见自己战胜困难，赢得收获的时候又带上喜悦。 她没有插入自己的讲述，只是在自己的话告一段落的时候，温柔的安慰、鼓励或者夸赞自己。 看着那和如今的自己完全一致的容颜，姜尘沫只感觉一阵恍惚。 和当初在冥界彼岸花海中见到的“她”不同，此刻，她的身上有着让自己熟悉、亲近的气息。 理智告诉姜尘沫她不是真实的，但她却无法相信她是虚假的。 眼前的她仍然保持着离开那天的模样，没有丝毫改变，就连她的声音、气息、乃至指尖的温度都与记忆中完全一致。 她与自己并肩行走在迷雾之中，随着她的步伐前进，周围的烟雾像是在渐渐散去，景色也渐渐清晰。 姜尘沫举起手，想要触碰面前少女的脸庞，却被她伸手拦住，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摇了摇头，随后抬起头看向天空。 此时周围的烟雾已经不见踪影，天空万里无云，姜尘沫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天上繁星闪烁，入目皆是璀璨。 只不过，在这般美景之下，一些充满违和感的存在却突兀的出现在少女的眼中。 姜尘沫还没有被眼前的一切蒙蔽双眼，她仍记得自己身处于什么地方，因此在看见某些事物的那一刹，她便已经明白，原来是这样…… 少女看着周围那充满违和感的高楼大厦，心中了然。 果然如此吗？ 可为什么…… 姜尘沫转过头，却发现身畔的少女渐渐变得虚幻，她笑着朝自己挥了挥手，随后如繁星点点消散。 看着这一幕，姜尘沫双手攥成拳头，指甲掐入掌心，却没有丝毫疼痛传来，唯有看着她再一次离别，恍然觉得一阵心痛。 …… 雾锁心门开灵台，云烧天煮烈尘埃。 生魂往世皆虚幻，于是烟霞入梦来。 眼前的碑铭警示着少女，让她意识到自己刚刚陷入了什么样的险境，少女轻轻触碰石碑，石碑却转瞬化为齑粉散落。 少女叹了口气，自己又被“她”救了吗？ 这次的灵潮果然不同寻常，准确来说，是那些妖魔不同寻常。 它们死后，产生的意识波动汇聚成了幻境，引导自己入梦，意图吞噬自己的灵魂。 但却没想到，自己会被“她”从梦中唤醒。 周围的雾气久久不散，少女闭上双眼，一杆两米多高的黑色大幡出现在她手中，滚滚雷光在幡旗之上闪烁。 既然是灵魂，那便进这万魂幡中一叙吧。 少女猛地睁开双眼，瞳中闪过一丝紫意，澎湃的灵力瞬间翻涌，在“幽冥渡魂”的顶端凝结，强大的吸力爆发，周围的雾气不受控制的涌向灵幡。 雾气如同海上的龙卷风，汇聚成细密的气旋，朝着灵幡汇集，在这股力量下，周围的雾气越来越稀疏。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的武器终于消散不见，原本荒凉的原野再次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第292章 她必须戴冠 天降圣人。 这是早些年间人们对顾影的称呼。 顾影是人类，但并非由正常繁衍诞生的人类，而是天父地母降生尘世的位面之子。 她背负着人族甚至人间的命运，承担着身为“人皇”的因果，故而她生而神异，但无缘仙途。 顾影并不是什么通晓过去未来之人，她只是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以及一个善于思考的大脑，所以有些事情的发生并不会如她所愿。 好在远比常人更加漫长的生命给予了她更多可能，从蒙昧的时代开始，她领导人族从野兽蜕化为文明。 她教人击石钻木而取火，教人模仿飞鸟筑巢，教人模仿蜘蛛结网，教他们学会从其他族群上吸收知识，将它们的特长转为自己的。 但人族的发展总有停滞，普通的耕猎渔樵不足以让人族继续进步，所以在漫长的停滞之后，她认为人族的聚集地应该更加凝聚，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分散。 团结，是人族变强的必要条件。 所以她开始将部落整合为联盟，但很可惜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共尊同一个领袖。 她可以是人皇，但不可以是人帝。 顾影很清楚自己被称为“人皇”的原因，“皇”是领导者，而“帝”是统治者。 因此在下属询问自己，她的正确性全族人有目共睹，他们毫不怀疑她能带领他们走向正确的方向，所以为什么不愿意效仿妖皇称帝，以铁血手段执行自己的策略时，她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人类不需要一位无所不能的统治者，人类需要的是一盏引路的明灯，而此时此刻，我愿为此明灯” “只需为人类照亮前路，驱散黑暗，点明方向，但光有去不了的地方，火也终有枯竭的一日，前方的道路，终究是要人族自己走下去。” “我不可能永远为人族披荆斩棘，人族也不可能永远生存在襁褓之中。” 但即便如此，战争还是兴起了，或许这便是历史的选择。 起初是有人在那些部族进献谗言，称人皇昏聩，受小人蒙蔽，不能识黑白清浊，便有人打着此名义与顾影所率部族开战。 在漫长的发展中，人族早已不像曾经那般淳朴，在脱离“文明”后的野蛮开拓中，那些族群也已经丢弃了仁义道德。 于是更多的族群想要取代人皇做这天下共主，顾影无奈带着部族防备反抗。 战争让无数人流离失所，但顾影并没有因此而敌视他们，反而将他们纳入麾下，于是臣民愈发尊崇她，而与她为敌之人则离心离德，最后无奈奔走他乡。 在战争平定之后，顾影的声望愈发高涨，于是她再度将人族聚集在一起，准备将人们从原始的部落领向下一个时代——国家。 她此时明白，她必须戴冠。 在人皇的领导下，人族建立了这片土地上的第一个城市，然后祭天封禅，告昭天下。 只可惜时代并不总是顺应她的心意，天开裂痕，妖魔乱世。 历史上的人族并没有姜尘沫的帮助，因此在此之后，人族颠沛流离，东躲西藏，历经无数劫难、战争，艰难的生存在时代的夹缝之中。 人们开始质疑人皇的领导，在这样的时代，他们无法在黑暗中看到哪怕一缕光。 总有灾难降临，总有同伴牺牲。 干旱、洪水……无数的天灾仿佛是对人族的惩戒。 妖魔、天界……仿佛所有存在都成了人族的敌人。 人皇领导着人们在绝望中继续前进，但死亡总会如期而至，绝望总比希望更多。 为了让人族不必迷失于无尽的苦厄之中，她如是说：“白昼总会过去，黑暗也总会到来。” “但同样的，世界不是永远的夜晚，光明总会在某个角落绽放。” “人类不会永远走在黑暗中，倘若无法寻找到未来，愿焚我残躯，做照亮世界的第一束光。” 于是圣人陨落，大日高升。 人皇以自己的牺牲，为人类打开了最后一道门，从此前路开阔，但方向，只能由人类自己寻找。 …… 并不是因为她是人皇所以人们才追随她，而是因为人们愿意追随她，所以她才是人皇。 归兆喃喃的念着这一句话，精神从回忆中苏醒，周围仍旧一片漆黑，而她不知道已经在此经历的多久。 不知昼夜，感受不到时间的流转，入目所及，皆是虚无。 但她的意志并没有因此而消亡，每当她感到情绪低迷，人皇的生平就会鼓舞她重新振作起来。 “也不知道姜尘沫那边怎么样了。”归兆叹了口气。 她与姜尘沫是先后被灵潮驱逐的，姜尘沫消失没多久，自己就来到这个地方，一直联系不上外界。 她尝试了许多办法，但都无济于事。 姜尘沫那边联系不上自己会是什么反应，焦急还是平静？ 在这种地方，就连自己引以为傲的卜算之法也无济于事，看起来她只能听天由命，别无他法。 就在她迷茫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明亮起来。 …… “怪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姜尘沫飞在天上，疑惑的打量着附近。 周围的地形她完全没有见过，让她感觉十分迷茫。 如果不是之前的妖魔，她几乎就要以为自己身处于另一个灵潮世界中。 周围的妖魔像是被她刚刚的战斗清空了，到目前为止，她并没有见到任何妖魔再出现。 甚至别说妖魔，就连个会动的活物都没有。 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方向的姜尘沫重新落在地上，她转身看向不远处那金色的涡旋，思索了一番，决定还是先出去。 她进入灵潮的时间并不长，在外人看来，她几乎是刚进去就又出来了。 见到这一幕，艾文卿连忙凑上来：“姜小姐，里面是什么情况？” 姜尘沫叹了口气，将那些妖魔的事情告诉艾文卿，包括妖魔被杀后出现的雾气以及致幻效果。 当然，她隐去了“梦”的内容。 “这些怪物已经被我杀光了，不过不能确保安全。” “现在的问题是，周围的地形长得都一样，我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艾文卿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就由我们陪你一同进入灵潮之中？” “我们可以负责守在通道两端，防止闲杂人的等通过，姜小姐也可以选择同伴与你一同探索。” 第293章 建立据点 姜尘沫闻言皱了皱眉，大荒世界危险无比，她是不愿意让这些人进去的。 区区一群妖魔都让灵调局探员伤亡惨重，要是遇到更强的敌人呢？ 不过，在考虑了一番之后，她点了点头：“好，那些妖魔被我杀完了，周围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各位可以在附近建立据点等待。” 显然，她同意了艾文卿所说的帮忙看守旋涡的两端，却并没有提及“带人一同探索”的意见。 跟着自己一起冒险什么的，姜尘沫感觉不太靠谱，毕竟他们太菜了。 虽然不敢确定，但根据那些妖魔的存在，她大致可以推断，灵潮内的确是归兆、顾影他们生活的那个大荒世界。 不过那金色涡旋的具体位于大陆的哪个角落，姜尘沫并不清楚，这也是她没有轻举妄动随便探索的原因。 万一走错了方向，导致南辕北辙，对她来说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因为这次的灵潮有明显的出口，所以姜尘沫不敢离这个旋涡太远，唯恐被困在灵潮里出不去。 而且万一自己离开之后，真的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从旋涡跑到现实世界怎么办？ 当初的归兆好像就是这么跑出去的吧？ 所以她的想法其实是让这些人进去充当一个据点和坐标的作用。 姜尘沫的意思艾文卿自然听出来了，对方并不想带着其他人一起探索，所谓的建立据点只是搪塞她的借口。 但她也清楚姜尘沫为什么会这么选择。 普通的卡师与姜尘沫的实力差距过于明显，就拿那些妖魔举例就能看出来。 面对那些妖魔，数十个灵调局成员合作对抗，结果却非死即伤，伤亡惨重。 可面对这些成群结队的强大妖魔，姜尘沫却仅靠自己一人，便将它们清理的干干净净，这样的差距实在是太明显了。 不管是谁与姜尘沫同行，对她来说都只能算累赘，根本帮不上忙。 但作为年轻一代的杰出探员，她并不满足于建立据点龟缩在里面，因此还是尝试着劝说：“可只有你一个人探索的话，效率会不会太低了？” 姜尘沫摇了摇头，开口道：“你先不要急，听我说。” “我刚刚在里面简单探索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人类，或者其他智慧生物的聚集地，甚至连一个能交流的个体都没有遇到。” “这片世界很大，仅凭我一个人探索肯定是不够的，所以我需要你们先建立好据点，以此作为我们的基地，然后循序渐进的向外派遣他人探索。” “这个世界有多凶险你也知道，一切以安全为重。” 姜尘沫的意思是其他人各自组队分散探索，她依旧保持独行。 和其他人不同，以她的实力，如果真的遇到危险，其他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拖累她。 就算真的有危险，她也可以凭借“返程票”这张卡轻而易举的回到旋涡的旁边，只不过会放弃自己已有的探索进度。 艾文卿见姜尘沫的态度果决，索性也不再劝说：“好，我会安排人在附近设置简易的据点。” 说着她又看向三支队伍的其他人：“几位，这可能需要你们的帮忙。” “灵调局干员的平均实力并不算强，虽然姜小姐说那些怪物已经被清空，但难保不会卷土重来，我希望各位能和我们一起守护据点。” 虞澄心爽快的点了点头：“这倒是没问题。” 艾文卿又看向秋雨：“秋雨，就麻烦你替我在外界警戒了。” “你进去？能行吗？”秋雨不是很相信艾文卿的实力，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趁着艾文卿和灵调局干员交代事项的功夫，少女转身看向那个粉头发的家伙。 “沐淋心！” “这么冷漠？居然叫我全名。”沐淋心嘻嘻笑了笑，“有什么事儿吗？” 姜尘沫叹了口气，道：“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不过希望你不要找事儿。” “？”沐淋心挠了挠头，“你就这么看我？亏我还拿你当朋友，我要把你挂网上，让网友批斗你。” “……”神经病，果然和叶吟霖是同一类人。 一旁的叶吟霖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无形中踹了一脚，她扭头看向姜尘沫，说道：“沫沫姐，你放心走吧，我会看好这家伙。” “？” …… 最后，考虑到自己离开后，“你说的不队”就只剩下三个人，于是她委托沐淋心暂时加入队伍，代替她和自己的队友一同探索。 当然也不忘记让叶吟霖盯紧这家伙。 商量好计划，姜尘沫又先一步进入灵潮，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进入其中。 等艾文卿进来的时候，却发现姜尘沫正站在这旋涡面前，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姜小姐，怎么了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我发现一个问题，关于这个灵潮的时间尺度。” “这里的时间尺度似乎并不是固定的，至少从我之前离开到目前为止，这里的时间好像和外界是一致的。” 艾文卿闻言一惊：“那岂不是说……” 其他人愿意来帮忙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这个灵潮的时间速度很快，就算在里面耽搁很久，外界也不会过去多少时间，不会占用他们原本的安排。 但现在出现这种情况，其他人会怎么想可就不一定了。 “时间在加速了。”过了一会儿，少女又开口说道。 因为她经历过很多次这种时间流速差异，如今的姜尘沫对这缕时间波动感知的很明显。 她朝四处观察了一番，发现了端倪：“原来如此，在这个旋涡有人通过的时候，两界的时间速度会维持一致。” “还是尽量不要让人随意进出比较好。” 艾文卿闻言点了点头，让人用围栏将这里暂时封锁起来。 她在之前已经叮嘱过外面，如果他们进来一个小时以后没有人离开，就让人进来汇报一下时间，顺便检查看看里面的人有没有遇到危险。 “那事不宜迟，我先离开了。”对于艾文卿如何决策，姜尘沫并不打算干扰，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确定自己的位置，寻找人族所在之地。 顾影是这个时代的主角，故事一定会围绕着她进行。 看着姜尘沫离去的身影，艾文卿叹了口气。 曾经她为“洛州第一天才”的称号而自傲，如今，她只觉得曾经的自己坐井观天。 她摇了摇头，转身开始指挥下属建设据点。 第294章 天都，神都 离开现代社会后，才发现科技到底给人类带来了多少便利。 就比如现在，如果是在地球上，她只需要打开手机搜索一下定位，就能知道自己到底流落到了什么角落。 但这里是灵潮，天上没有卫星，手机也连不上信号。 姜尘沫叹了口气，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天上转了一大圈，她都没能见到什么熟悉的景物。 当然，她以前说不定的确来过这里，只是当时还处于洪水之下，她自然不可能分辨出来。 最后，她简单的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一股脑的朝着正东的方向前进。 找到人族的聚集地很难，但只要这里还在曾经的那片大陆上，那么只要一路向东，就能抵达东海。 虽然东海的海岸十分宽阔，但至少比在这荒郊野岭更容易确定自己的定位。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在她前行了一段距离后，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纷争的声音。 “真巧，看来我运气还不错。”少女深吸一口气，朝着远处飞去，便看见一支人族的军队此时正在与无数妖魔搏杀。 这些人类中并没有姜尘沫熟悉的面孔，但她还是决定出手相救，不需要什么理由。 少女在空中张开右手，火红的大剑出现在她手中，烈火随之攀上她的身躯，随后，她的身影猛然沉落，化作陨火流星，坠向战场的中央。 “轰！”巨大的响声在战场上响起，狂暴的飓风裹挟着火焰，伴随着强烈的冲击波如波纹般扩散，瞬间席卷了整个战场。 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些火焰与风刃仿佛有意识般，没有伤到任何一个人类。 而与之对应的，那些和人类战斗妖魔，则瞬间被冲击波击溃，在烈火之中化为灰烬。 人族的将领惊讶的转头看向那道从天而降的身影，白发青衣，手持赤红大剑，宛若不灭的战神般矗立在战场中。 姜尘沫收起“死烬红鸾”，转头朝这边看过来，她开口道：“你们认识顾影吗？” 她这句话问的其实比较蠢，毕竟人族应该不会有人不认识顾影，但她也别的话可说，舒轻语已经离世，归兆可能还未掌权，除了顾影，她也不认识其他人。 对方听到少女的话一愣，随后点了点头：“认识，当然认识，人族想必没有人不认识人皇。” “好，带我去见她。” “这……”人族的将领露出为难的表情：“我恐怕走不开，这样吧，我让其他人带你过去。” “随意。”少女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打量起他们的军队。 和曾经不同，现在这支人族军队很明显正规了不少，而且基本上体内都有那种超凡的力量存在，也不知道自己离开后人族经历了什么。 顾影此时大概率已经成功建立第二座城市了，也就是说，她大概已经完成了将部落联盟转变为国家的过程。 这些军队也可能是她按照某些方法制造出来的。 那人族的将领喊来一个士卒，对他交代了两句，随后看向姜尘沫：“这位姑娘，就由他带您去我族觐见人皇吧。” …… “和我介绍介绍你们的都城吧。”前往寻找顾影的路上，姜尘沫开口问道。 她已经了解到，事情果然如自己猜测的那样，顾影带着人族建都了。 距离人族的都城还很远，这小兵的脚程又慢，姜尘沫便开口向他了解情况。 士卒闻言扭头看了姜尘沫一眼，点头道：“没问题，我们如今的都城是人族的第二个都城，因为曾经的都城天都城毁于妖魔的入侵。” “？”少女闻言一愣：“你说曾经的都城叫什么？” “天都城啊，怎么了吗？”小兵闻言有些疑惑，他挠了挠头，不知道姜尘沫为什么对一个名字反应那么大。 而姜尘沫只是皱了皱眉，又问道：“那你们如今的都城是什么？” “如今的都城是人皇在治理完水患之后，在当时的聚居地重新建立起的城市，被命名为‘神都’。” 少女沉默了，一个“天都”或许不能说明什么，但再加上一个“神都”，就显得不太对劲了。 所以这不是神话，而是历史？ 轩煌的七千年的历史里并没有考察到“天都”、“神都”两座城市的起源，学术界一致认为它们来自更古老的时代。 难不成这个时代，指的就是“人皇”所引领的时代？ 不过这不是她该关心的内容，她又不是历史学家。 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关于如今这个“神都城”的情况之后，少女不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在视野中看到自己熟悉的景色，以及那矗立在前方的高大城池。 城墙上苍劲有力的刻着三个大字——“神都城”。 “这里就是如今人族的都城吗？”姜尘沫眯着眼睛思索了片刻，转身看向那士卒，说道：“接下来我自己一个人就行，就不麻烦你了。” “不麻烦，您请。”对方擦了擦汗水，即便已经拥有超凡之力，但这样日夜兼程的赶路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 好在将军告诉他，他此次不需要归队，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看着那士卒匆匆离开，姜尘沫进入神都城中。 神都城中的人族数量要比她想象中还要多，看起来顾影似乎把人族都聚集到了一起。 笔直的大街畅通无阻，在道路的尽头，是一座巍峨的建筑。 “这就是所谓的人皇宫？” 或许是受限于时代，此时的人皇宫并没有当初她去玉京城时看到的皇宫震撼，但她还是感到几分惊讶。 如果说此前的部落还充斥着原始社会的气息，那么如今的人族，已经可以说有了封建社会的雏形。 当然，这算不上封建社会，毕竟生产力还远远达不到封建社会的标准。 姜尘沫走向人皇宫，还未等靠近，便被两个士兵拦下：“站住，此地乃人皇宫重地，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少女皱了皱眉，这两个士兵看起来很面生，应该是后来才安排的。 自己被拦下这件事并不让她意外，毕竟皇宫肯定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只不过没想到顾影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策。 难道是因为中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导致的？ 姜尘沫思索了片刻，开口道：“麻烦帮我通报一下，我是姜尘沫，把这个名字告诉你们人皇。” 士兵闻言一愣：“你就是姜尘沫？” 第295章 另一个归兆 守卫的反应让姜尘沫有些意外，实际上，她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万一自己进入的灵潮和此前与归兆一同经历的不是同一个时间线，那顾影很可能并不认识自己。 没想到守卫居然会给出这样的答复，看来自己运气还算不错。 在守卫的指引下，姜尘沫进入人皇宫之中，此时的顾影正在偏殿处理一些事务，姜尘沫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略带疲惫的“请进”。 “你来了。”听到脚步声，顾影的目光向少女投来，发现是姜尘沫，随后如释重负。 姜尘沫点了点头，这一次来她也算是历经千辛万苦了，不过为了确定时间线，她开口问道：“这一次我离开了多久？” “两年。”顾影说道：“我知道你想了解什么，我从头和你说吧。” 在当初的会议上，姜尘沫提议以妖魔的肉体为引，从而使人族获得超凡力量的想法，顾影仔细的考虑了一番，决定召集勇士尝试。 幸运的是，这个提议很成功，参与实验的五位勇士有三位都获得了超凡的力量。 不幸的是，剩下的两位勇士受到了不小的反噬，险些丧命。 在经历研究后发现，这种力量对人的体质有比较严苛的要求，所以后来又根据这个标准重新选取了一部分人，果然都成功了。 但是妖魔的强大以及庞大的数量超乎人族的想象，在对抗之中，人族仍然不可避免的处于颓势。 直到后来，天界派来使者，表示愿意与人族合作，协助铲除这些祸乱人间的怪物，代价是需要人族的世代供奉。 这个条件虽然比较麻烦，但总比人族当前面对的生存危机好很多，在简单的商讨之后，顾影便代表人族暂且答应了妖族的条件。 为表诚意，人族在天界的宣告下，改称妖魔为凶兽，随后天界便派遣神将，协助人族驱逐凶兽。 而到如今，人族已经从凶兽的手中收复了很大一片的领土，或许要不了多久，就能将凶兽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原来如此。”姜尘沫闻言点了点头，她感觉顾影好像不像是诚心诚意供奉天界的那些妖族的，不过这与她没有关系。 人族的目标肯定是“还于旧都”，但天都城是妖魔诞生的源头之一，想要将天都城抢回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姜尘沫开口道。 卡师们来灵潮里面就是摆明着来当工具人的，不然只依靠剧情的自然发展，恐怕要一辈子都被捆在灵潮中。 但顾影却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如果你要找归兆的话，此时的她应该在城西广场。” “她在那里做什么？”少女疑惑地皱起眉。 “不清楚。” 从顾影这里得不到答案，姜尘沫便只好去城西的广场寻找归兆。 说是广场，其实就是一片空地，这时候的广场肯定不可能和现代社会一样铺一层水泥地，广场上大多都是夯实的黄土，在上面踩几下便尘土飞扬的。 这片空地不知道是被规划用来干什么的，很宽广，而且也没什么人。 姜尘沫一到广场边上，便看见场地中央的那个人影，正手持着一根木棍，在地面上画着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姜尘沫的视线，归兆疑惑的扭头过来，然后又皱起了眉。 她的眼神很陌生，像是不认识自己。 姜尘沫见状有些疑惑，这应该是原本这个时期的归兆，那自己认识的那个归兆去了哪里？ “你是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姜尘沫一直盯着她看，归兆很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她收起手中的短棍，指着姜尘沫呵斥道。 姜尘沫闻言无奈摇头叹息，果然，这个归兆不认识自己。 不过她并没有离开，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归兆来到自己身旁。 茶发的少女凑近打量了一下姜尘沫，警惕的道：“你的衣装打扮不像是我族人，莫非是天界下来的？”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开口问：“你刚刚是在做什么？” “与你无关。” “是吗？”姜尘沫对此不予评价，只是问道：“我可以进去看一看吗？” “不行，就算你是天界的使者，也应该明白，有些事情不方便给外人知道。”归兆的态度很果决，没有给姜尘沫过去的意思。 姜尘沫也没和她耗，只是说道：“那也行，那我就在这儿不过去。” “……”归兆沉默了片刻，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归兆这边明显看着就像有任务的样子，姜尘沫自然不可能离开。 这个时代能被称为主角的人不多，她见过的就几个，顾影、归兆、舒轻语……最多算上来自天界的几个人。 舒轻语已死，顾影又暂时不需要帮助，只有归兆这里一看就暗藏玄机。 少女就在广场的边缘站定，静静地看着归兆的动作。 只是归兆被人这么注视着似乎十分不习惯，她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以为你应该认识我。”少女说道，“不过看起来，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归兆闻言皱了皱眉：“你是谁？” “姜尘沫。” “你就是姜尘沫？”归兆明显听过这个名字，但并不认识自己，姜尘沫对这个反应感到好奇。 毕竟姜尘沫之前在人皇宫门口遇到的守卫听到自己名字时也是这个反应。 于是她问道：“你知道我？” “听说过，你帮了人族很多，但抱歉，我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归兆挠了挠头，表情显得苦恼。 “我对前些年的记忆很模糊，只能大概记得一些梗概，具体情况并不知晓。” 姜尘沫对此并不意外，她当然没有那些记忆，那段记忆在另一个归兆那里。 也不知那个归兆现在怎么样了。 “既然你是姜尘沫，那我告诉你这些也无妨。”归兆指着场地中央，说道：“我在研究一种能够在战斗中以少胜多，克敌制胜的法门，我称之为阵法。” “阵法？” “对，依靠这些阵法，士兵们只需要调整自己的站位和行进路线，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敌人困在其中。” “不仅仅如此，若是能寻找到什么蕴含神秘力量的法宝，便可以用这些代替士兵组成战阵。” 姜尘沫面色古怪，不由得抬头看向天空，此时是白天，但她莫名的想起天上的满天星斗。 第296章 炼星为旗 归兆的武器名叫“周天星仪”，蕴含着周天星斗的伟力，旗展两米有余，画着满天星宿。 归兆角色卡的称号叫“垂帜星阵”，终极技能会召唤行星坠落。 毫无疑问，她的力量来源于星辰，所以就连属性也是地动。 正因如此，在归兆谈及“蕴含神秘力量的法宝”时，姜尘沫下意识的想到满天星辰。 归兆曾说，她的力量是在天界与人族开战之后才觉醒的，但却并没有告诉自己究竟是如何觉醒。 这中间，莫非还有什么变故？ 也许是因为蝴蝶效应，如今的天界与人族关系很是密切，少女实在想不明白双方要如何才会开战。 但想到顾影那看起来对供奉天界群妖众仙并不是很真诚的样子，少女觉得双方开战恐怕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 “你研究布置这些阵法，是为了对付那些妖魔，不，凶兽吗？” 归兆闻言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区区一群没脑子的畜生，有什么值得在意的？我要应对的，是将来的敌人。” “将来的敌人？”少女闻言思索了片刻，问道：“你说的该不会是……” “嗯。”归兆点了点头，随后目光又落在地上的那些痕迹上，“妖皇不是一个无私的人，只是供奉的条件，应该还不值得她派人帮助人间。” “他们应该另有所图，所以我们必须要做二手准备。” “是吗？”姜尘沫闻言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去军队让他们直接按照你安排的阵法来训练？” 归兆摇了摇头：“先不说我的阵法还没有研究好，我一介白身，怎么指挥军队？”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没有接她的话。 奇怪，当初归兆拉自己进入她的回忆中时，是不是曾经率兵对抗过凶兽？ 在原本的时间线中，人族并没有遇到自己，也没有得到天界的帮助，按照正常情况，现在似乎就连洪水也才刚刚平息。 这种情况下，与那些凶兽大规模的开战或许还在几年后。 若是那时天界同样与人间宣战的话，一切倒也不是不能对上。 但姜尘沫实在想不清楚归兆的能力和与天界开战之间的联系，她开口提议道：“既然你需要法宝，为什么不自己想办法炼制一把？” “炼制一把？”归兆闻言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少女指向天空，虽然天上万里无云，但归兆仍然隐约猜测到她想表达什么。 “若能以诸天星斗炼为阵旗，以天地经纬为阵盘布阵，或许能满足你的要求。” “以……诸天星斗？”归兆只感觉姜尘沫似乎说了一个很不得了的想法。 狂妄、嚣张、自大？归兆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姜尘沫的打算，但她隐约却有种感觉，或许，自己真的可以做到？ “我该如何做？”炼星为旗，真是个了不起的建议，归兆不得不承认，她动心了。 但归兆这么问，姜尘沫却没法回答她，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她只是根据自己已知的情报提醒了一下对方罢了。 没有从姜尘沫这里得到指引，归兆并没有多么失落，相反，她的眼神极为明亮，仿佛看到了曙光。 或许，这正是自己一直在找寻的道路。 她将手中的棍子扔到一旁，开口说道：“谢谢你，姜小姐，你说的话对我有很大启发，我需要仔细考虑一下该怎么做，先失陪了。” 说着，她便匆匆的离开了广场，只留下地上画的一片片古怪阵法。 …… 归兆铸旗的过程可能要不少时间，人族没有大事，顾影仍不需要帮助，姜尘沫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又不可能上天界去找星瞳，在思索回忆间，姜尘沫突然想起曾经在东海之畔见过的那颗古怪石头。 这东西是归兆发现的，或许和归兆有些缘分，自己不如去海边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新发现。 她去人皇宫拜别了顾影，告诉她自己要去东海看一下那个奇石的情况。 顾影并未阻拦，这里与东海相隔不算太远，以姜尘沫的速度来去用不了几日，她自然不担心。 若是人族真的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去东海找姜尘沫帮忙也不会浪费多少时间。 少女离开人族地界，便一路朝东海的方向前进。 她一路飞在天上，又有狂风助力，只是短短半日便来到那被人斩断后只剩下一片小岛的东海海岸。 因为阻拦海水通行的山脉被星瞳派人移除，曾经广袤的东海也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稀薄，如今的大小，只能算是一个湖泊罢了。 不过这湖泊大多与海洋连接，与其说是湖泊，倒不如说是海湾，适合建立港口，发展海上贸易。 少女在海上简单扫视了一圈，便看到海边上那风吹日晒雷打不动的石头。 这石头看起来好像变得沧桑了些，但靠近聆听，仍然能听到那一阵阵“嗡嗡”的震动声。 不知怎么的，少女联想到了“地动”。 她再次尝试着推了推石头，纹丝不动很显然这块石头埋在地下的部分恐怕很大，至于抬起来就更不太可能了。 打碎石头恐怕不太可行，少女深吸一口气，手中浮现一张卡牌。 垂帜星阵·归兆！ 她需要借助归兆体内地动的力量，来想办法让这颗石头露出本貌。 “周天星仪”浮现在少女手中，少女举起战旗，旗杆在地面狠狠一震，浓郁的地动之力瞬间向周围席卷过去。 地动的力量与脚下的土壤引发共鸣，地面也突然猛烈的震动起来。 不知怎么的，姜尘沫突然发现地面震动的频率好像与那石头的频率几乎一致。 “莫非这石头连接着地脉？”少女心中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不过她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顿，地动之力不断的蔓延，脚下的地面渐渐裂开，将眼前巨石一寸寸显露出来。 从裂缝中明显可以看出来，这石头还有很大的体积埋在地下，露在外面的体积可能甚至不到十分之一。 少女继续控制大地裂开，直到形成一道大约两米宽的通道为止。 随后，看着面前十多米深的裂痕，少女深吸一口气，收起手中战旗，一跃而下。 裂痕裂开了十数米，姜尘沫才终于看见这石头的本貌。 这是一根一米多宽，接近二十米长的石柱，此刻仍然在震动着，隐约散露出浓郁的地动之力。 第297章 揭石为杖，牧天为执 “好大的棒槌。”少女看着这根石柱，只感觉上面有股很熟悉的力量。 “奇怪，在哪儿见过这股力量？” 姜尘沫属实没想到这石头居然这么长，原本还想带回去研究，但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可能。 她双手抱紧石柱，尝试着将其抬起，石头艰难的被搬离地面大约三十公分的距离，然后又重重地落在地上，将地面震得颤动了两下。 哪怕只是石头，这个体积少说也得有五六十吨吧，难怪这么重，就连姜尘沫想只依靠蛮力将其举起来也有几分难度。 姜尘沫开始考虑想办法把这个石头运输到神都城内，但很显然，以目前的条件来看，显然不太可能。 少女的力气足够大，搬个石头倒是轻而易举，只是它现在位于地下二十米处，搬起来可能还不难，但要将它从地底搬到地上，还要运回神都城就有一些麻烦了。 “姜小姐！你在里面吗？”这时 头顶上突然传来了归兆的声音。 姜尘沫抬头看去，发现归兆正趴在裂缝的边缘向下望，看见她抬头，又朝她挥了挥手。 姜尘沫感觉有些诧异，没想到归兆居然也来到了这里，而且看起来没比自己晚多久。 她有这么快？ 少女纵身一跃，直接飞出裂缝，落在归兆身边疑惑的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恰好看见姜小姐出城来此，便想着跟过来看看，但姜小姐的速度实在太快，我追赶不及。” “好在途中我遇到一位来自天界的朋友，在祂的帮助下，我才能这么快来到这里。” 少女闻言思索了片刻，问出这样一句话：“是朋友还是鹏友？” “？”归兆没有反应过来姜尘沫的意思，心道这不都一样吗。 不过姜尘沫也没在这问题上纠缠，只是转身看向裂缝中的石柱，随后说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归兆闻言一愣，思索了片刻，挠了挠头：“对哦，奇怪，我为什么要跟着过来？” “之前我跟你提议的‘炼星为旗’，你是怎么考虑的？”姜尘沫记得自己离开前，归兆说要去考虑考虑该怎么做，但看起来她根本就没时间去考虑这些。 果不其然，归兆摇了摇头，实诚的回答道：“完全没考虑出什么结果。” “我没有超凡的力量，别说炼化星辰，就连触碰属于星辰的力量都是奢想，除非有超凡的存在愿意协助我。” “但是先不说这本就是个繁琐而且艰难的过程，就算是真的成功炼制出来那样一杆阵旗，就凭我又如何保留呢？” 归兆的声音中透露着无奈，若是真的有足够强大的宝物，那么最后一定是能者得之，十有八九会落入族中拥有超凡能力的那些人中。 她倒是也想触碰超凡的力量，但以她的体质根本达不到凶兽本源所需的标准。 少女闻言，沉默了片刻，看着面前的石柱，那股莫名熟悉的感觉愈发清晰，自己一定在什么地方感受过与这股力量相同的存在。 是什么地方呢？ “说起来，你看见前面那个石柱了吗？”姜尘沫转移话题，引导归兆看向面前的石柱。 她冥冥中总感觉，这个石头或许和归兆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像当初归兆一眼就在乱石堆里发现这个石头一般，二者或许有特殊的缘分。 姜尘沫此话一出，归兆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她看向那大部分都被埋在裂缝中的石柱，心中也冥冥浮现出一种感觉——此物与自己有缘。 归兆跳下裂缝，缓缓走到石柱跟前，伸出手，还没等触碰它，这石柱却突然散发出刺眼的光芒，紧接着，石柱的表面突然出现一条条明显的裂痕。 “这是……” 下一刻，石柱突然炸裂，化作无数碎石。 乱石飞向四周，却没有落地，而是在空中悬浮，这些石头虽然朝着四面八方爆开，却并没有碰到归兆和姜尘沫二人。 不等两人有所动作，这些碎石突然再次粉碎，化作细密的尘埃，随后马上又凝聚在一起，化作一杆接近三米长的棍子。 很难理解二十多米长的石柱是如何浓缩成这样一根棍子的，但是看着这根棍子，姜尘沫恍然大悟。 这不是“周天星仪”的旗杆吗？ 原来是这么来的。 姜尘沫没想到“周天星仪”的旗杆竟然是这根石柱变得，感觉好像有点掉价。 不过仔细一想，这根石柱曾经和地脉有所联系，或许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普通。 一旁的归兆看着这根棍子，只感觉一阵迷茫，正想伸手触碰，这棍子却突然被一股力量牵引到了别的地方。 姜尘沫连忙带着归兆回到地面，却发现不知何时，天色已经这么晚，头顶的天空上布满了繁星。 而此刻，旗杆正悬浮在天边，仿佛有一只手握着它在空中不断挥舞着，金色的光芒从四面八方朝旗杆汇聚，天上的星星也随之降下光辉。 紧接着，少女惊讶的抬头看去，只见那夜幕仿佛真的化作一张布匹，流向旗杆的一端，化作一面一米宽、两米多长的大旗。 随后它的颜色也逐渐褪色，化作姜尘沫所熟悉的模样。 “周天星仪”，居然就这么出现在了归兆的面前？ 大旗缓缓的落在归兆的手中，茶发少女的眼中有着难掩的喜悦：“揭石为杖，化地为杆，牧天为执，炼星为旗。” “周天星斗，尽在掌间。”她将手中大旗挥舞了两下，又将其立在身边：“便称其为‘周天星仪’吧。” 一旁的姜尘沫仍在思索，她大概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和现在的归兆不同，如果按照原有历史，归兆是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段见到这根巨石的全貌的。 她说要等天人两界开战，很可能是在那段时间，这个石头机缘巧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想明白这一点，姜尘沫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她开口道：“既然你已得此旗，想必已经超凡脱俗，步入另一重世界，如此这般，等回去之后便可以向人皇申请以阵法练兵。” “正有此意。”归兆点了点头说道，她资历尚浅，想要一步登天领兵作将肯定是不行的，但凭此机会向顾影借调一支军队练习阵法，想必顾影不会拒绝。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回去吧。” 第298章 坦诚相告 借助地脉与繁星力量，归兆成功“炼”成了“周天星仪”。 看得出来，这般神器往往天生地养，并非必须有人为干涉，只要等待一个契机就会现于世间。 而得此神器，归兆同样受到地脉与晨星的庇护，成为了超凡的一员。 姜尘沫和她一同回到神都城，此时已经黑夜，姜尘沫在归兆的家中留宿了一夜，第二天便与她一同前往人皇宫面见了顾影。 “姜小姐，有什么事吗？”顾影见到两人的到来很显然有些诧异，她看向姜尘沫身后紧张的归兆，疑惑的问道：“还有阿兆，你怎么也来了？” 姜尘沫将归兆的阵法与能力简单的和顾影解释了一番，随后道：“我们来也是想借一支军队，尝试证实这些阵法的作用。” “竟有此事？”顾影闻言思索了一番，从腰间取下一个令牌：“那便试一试吧，我相信二位。” “太好了，多谢人皇成全。”归兆高兴的收起令牌，拜别人皇，匆匆离开。 姜尘沫正准备跟上，却突然听见归兆开口：“且慢走，姜小姐。” 少女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怎么了，人皇冕下。” “关于阿兆，她似乎有两副面孔？”顾影虽然早就发现归兆似乎有双重人格的问题，不过此前一直没有问。 但今天，她原以为与姜尘沫一同出现的会是另一个人格，但没想到居然是原本的那个意识。 姜尘沫闻言并没有否认，她朝门外看了一眼，归兆早已经走远，于是少女点了点头：“没错，正如你所说。” “我记得之前与姜小姐出现的阿兆性格相比刚刚那位要稳重许多，行为举止更是有种成竹在胸的气度。”顾影皱着眉思索道：“怎么如今却……” 姜尘沫无奈叹了口气：“此归兆确实并非彼归兆，实不相瞒，我也不知另一个归兆去了什么地方。” “什么意思？她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人的两个人格吗？”顾影闻言一愣，姜尘沫的话很显然不像是对于两个不同人格的说法，反而像是在说两个不同的人。 而听到顾影的疑问，姜尘沫摇了摇头：“相信人皇也发现，我并非此世之人，既非人间行者，亦非来自天界冥界的旅客。” 顾影点了点头，在姜尘沫消失的时间，她曾经也派人去寻找过姜尘沫，但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这位神秘的少女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找不到一点她的踪迹。 姜尘沫考虑了一番后，索性决定和对方坦白：“我与另一个归兆，皆来自后世。” “后世？”顾影神色一愣，似乎大脑有些宕机。 姜尘沫这么说其实也没有错，毕竟此方灵潮对归兆来说，确实是她过去所处的世界。 她总不能告诉顾影“你们这里是灵潮内部，是由灵力汇聚根据历史和传说演变出来的虚构世界，而我是从现实世界进来探索的冒险者”吧？ 顾影似乎需要一些时间接受这个说法，姜尘沫没有打扰她，只是找了个地方静静等待她的回应。 良久，顾影才开口说道：“也就是说，你的意思是和你一同从后世来到这里的那个归兆不见了？” “嗯。”姜尘沫点了点头，“因为她是未来的归兆，因此在降临这方世界时，会附身在她过去的身体上，这也是归兆会表现出两副不同性格的原因。” “但是上一次我离开之后，那个归兆却并没有一同离开，反而失去了踪影。” “我原以为她会留存在这个归兆的身体上，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 姜尘沫无奈的叹着气，顾影也陷入沉思。 “我会想办法帮你寻找那个顾影的，你放心。” “那就多谢人皇了。” “不必言谢，姜小姐帮助我族甚多，这种小忙不足为道。” 顾影说完，脸上浮现出一丝忧患：“实不相瞒，我还有一事需要姜小姐帮助。” “你说。” 顾影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凶兽被向极南极北险恶之地驱逐，人族收服东洲指日可待，但那天界却显得并不安分，妄图伸手干涉人间王权。” “此时尚且还有凶兽牵制，若是等凶兽之祸解决的差不多，天界的那些妖仙恐怕不会轻易离开，请神容易送神难。” “不仅如此，因为妖仙展露神威，许多人族子弟反倒向往起仙途，日日不思进取，妄想白日飞升。” “长此以往不是办法。”顾影的脸上显露出忧患：“我想要绝地天通，使两界各司其职，但恐怕天界不会善罢甘休。” 对方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根据姒若灵的说法，天人两界之所以开战，主要的导火索就是“绝地天通”，此番举动相当于断天界的食禄，天界怎么可能愿意。 不过若是换她来看，恐怕如今的天界，不需要等到人皇绝地天通的那一天，就会撕毁两界之间的盟约，公然入境人间。 “所以你希望我做什么？”少女冷静的问道，她不会让自己去对付天界吧？ 我打天界？真的假的？ 不过好在顾影最后并没有真的让姜尘沫去对付天界，她开口道：“姜小姐实力强大，我很放心，若是未来有一天，我死于战争之中，希望姜小姐能帮忙照料一下人族百姓。” “……”少女艰难的点了点头，她早就从归兆和姒若灵那里听说过，顾影是自愿牺牲的。 她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关闭了天界、冥界以及凶兽世界和人间的连接，完成了绝地天通，从此人族无需仰仗神明，无需惧怕恶鬼，无需面对凶兽。 顾影是一个固执的人，做出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而姜尘沫不可能也没有能力替她去完成绝地天通。 得到姜尘沫的答复，顾影松了口气，看着姜尘沫的表情，她明白姜尘沫或许是因为自己大限将至而悲哀，便开口道： “我蒙受人族信赖，实不相瞒，如今已不知多少年月，只记得最初的人类还蒙昧，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人族是一个有无限可能的族群，如今他们不是无知的幼儿，即便没有我，也可以自己前进。” “我能做的，只不过是一盏引路的灯，而当他们到达这盏灯的身边时，就必须越过灯光，重新投入黑暗之中，自己摸索前行。” “光明不能照亮每一个角落，黑暗也不会永远存在，只有前进，才知道下一步是对是错。” 第299章 意识风暴 顾影这番话颇有一番“托孤”的意味，虽然她所托的是整个族群。 姜尘沫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这个能力在顾影离去后照顾人族。 天界的实力有目共睹，搬山填海都只能算小神通，如果天界真的和人族发生冲突，姜尘沫根本没法想象人族用什么反抗。 姜尘沫的迟疑被顾影看在眼里，她开口道：“姜小姐不必放在心上，我既然决定放手，肯定不是为了让你接替我成为下一盏灯。” “我只希望，在必要的时刻，姜小姐能够出手助人族一臂之力。” “至于什么是必要的时刻，只能由姜小姐自己分辨了。” 姜尘沫闻言，深吸一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 姜尘沫离开人皇宫后，顾影让人为她安排了住处，免得还要像前一天晚上一样在归兆家蹭住。 在之后的几天里，归兆在持续的练兵布阵，而顾影则囿于政事，无暇现身。 除了军队绞杀妖魔的捷报频传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消息。 归兆的阵法在与普通军队的模拟对阵之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因此顾影决定让她亲自带兵上战场，从一些较弱小的敌人开始，发挥她的天赋实力。 而归兆的力量可不止是布阵那么简单，在战斗中，她也时常表现出极强的超凡力量。 渐渐的，她在人族中也变得声名鹊起起来，或许总有那么一天，归兆可以手执战旗披甲挂帅。 这段时间对她们来说姑且还算精彩，但对姜尘沫来说就有些枯燥了。 于是她趁此机会回了一趟灵潮的入口处。 在灵潮内经历漫长而又枯燥的时光时，时间会明显的变快许多，只是姜尘沫不太理解这个逻辑是怎么分辨的。 就好比她这边虽然无所事事，但灵调局进来的那群人那边应该没自己这么闲，难不成只有自己这边的时间在加速？ 此前与归兆一同经历灵潮的时候她就意识到问题所在了，毕竟不管归兆那边在做什么，至少自己在忙碌的时候是没有遇到过时间加速的情况的。 姜尘沫想起灵潮的形成原因，心中突然有这样一个想法，或许灵潮内发生的一切，都处于「意识」之中。 正因如此，外界的时间会如此缓慢，因为思维无比迅捷，而思维的速度变化时，就会觉得周围的时间速度也发生了变化。 少女心中闪过一丝明悟，虽然不敢确定，但或许正因如此。 时间加速，只不过是自己回归了现实世界本有的思考速度，才导致了灵潮的速度大幅提升。 因为“灵力潮汐”本身就是一场“意识风暴”，这可能也是为什么归兆能通过远程的意识链接，在自身的位置创造灵潮的原因。 十三铁律之中的确有「意识」的存在，她的猜测十有八九是正确的。 少女深吸一口气，看着近在咫尺的灵调局据点，加快速度飞了过去。 姜尘沫并没有直接传送回来，主要还是为了确定据点所在的方向，正因如此，她将“返程票”的终点又设置在了神都城内。 而不出所料，据点位于人族聚集地的西南方向，但无论是距离建木还是极南之地都不近。 据点内除了一些来自灵调局的干员外，就只有艾文卿一人在据点内巡视警戒，和她们一起进来的那些队员们此时都不在场。 艾文卿听到风声，转头看向姜尘沫飞来的方向：“姜小姐，你回来了。” “真是不巧，其他人刚走没多久，你回来是有什么发现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有一些发现，其他人去什么地方了？” “听你的话，就在这附近游走，而正如我们之前所担忧的，那些怪物随着时间过去又出现在了附近。” 少女点了点头，凶兽出现的那个入口还没有关闭，自然源源不断，再加上人族将大部分凶兽都朝着南方北方驱赶，这些凶兽恐怕就是这样出现在这附近的。 “我一路往东北方向走，遇到了一群人类，在与这些凶兽战斗。” 少女自然没有将消息全部告诉对方，只是提及了人族、天界以及神都城的消息。 “神都城……”艾文卿闻言陷入沉思：“洛城在古时确实被称为神都，而且你说人族是抛弃天都城东迁至神都，这与现实中天都市和洛城市的位置也相符合。” “总之，我记住了，等离开之后，我会向上级汇报这个发现，还麻烦姜小姐继续接近那些人，了解并想办法解决这个世界所经历的灾难，需要帮助的话，我们都可以出力。” 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她将此前自己在路上的猜想告诉艾文卿。 艾文卿闻言思索了片刻，又开口道：“这倒是一个独特的角度，也许姜小姐你说的没错。” “灵潮只有卡师和拥有卡师天赋的人才能看见，或许正是因为这类人的意识更强大、更活跃，也正因如此，才更容易被这股意识风暴所捕获。” “不管如何，姜小姐提供了一个很妙的思路，我会和灵调局的研究人员探讨这个问题的。” 姜尘沫点了点头，其实她回到这里之后，心中也冒出一个想法，自己或许可以借此机会做一个实验。 实验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在其他人忙碌的时候，自己想办法进入“快速模式”。 对比一下“快速模式”下，周围其他人的状态，就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她一直觉得，这种“快速模式”就和上课走神的区别不大，同样都是一愣神的功夫，就过去很久。 这种感觉在数学课上尤其明显。 不过很可惜，自己现在没有时间证实这一点，她回据点的路上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不可能再在这里等待个四五天了。 “那么，事不宜迟，我就先回神都城那边了。”姜尘沫指了个方向，又说道：“神都城就在那个方向，如果你们要找我，往那边走就行。” 在得到艾文卿的答复后，姜尘沫掏出那张“返程票”，卡牌化作光芒消散，而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使用卡牌的姜尘沫。 …… 神都城某个院落内，一道光芒从天而降，姜尘沫的身影便出现在院中。 但还不等她站稳脚跟，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姜尘沫大人！请问您在吗？人皇有事相请！” 第300章 我与日月同天齐 这么急？ 姜尘沫闻言一愣，也没有耽搁时间，连忙朝人皇宫移动。 少时，少女便在人皇宫的大殿之上见到了顾影，除了顾影以外，还有一些人族的高层，甚至归兆也在其中。 此前归兆参与会议很显然是因为来自现世的归兆有足够的力量与谋略。 而如今这个归兆还没有成长到那种地步，因此对自己有资格参与会议这种情况感到茫然。 见到姜尘沫到来，顾影的表情顿时闪过几分轻松，她站起身看向姜尘沫：“姜小姐，您可算来了，我还以为您又走了。” “只是暂时离开几天，发生什么事儿了？” “是关于凶兽，如今人族繁荣，实力强健，再加上阿兆这些日子练兵所使用的阵法展露出不小的作用，我们准备借此机会进行一场总决战。” “简单来说，我们准备率领大军向天都城进发，驱逐凶兽，收复旧都。” 姜尘沫倒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姜尘沫的目光看向顾影，疑惑的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请姜小姐随军同行。”顾影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提出了诉求。 姜尘沫闻言自然没有拒绝，她本就有此想法，于是点了点头：“可以。” 顾影松了口气，道：“太好了，有姜小姐加入，相信我军此行必能大胜。” 姜尘沫没有接话，目光却看向一旁的归兆。 归兆此时表情仍然有些忐忑，尽管她所率军队在模拟中利用阵法发挥了不小的作用，但模拟毕竟与实战不同，她并没有绝对的把握。 但姜尘沫知道，归兆或许将凭此一战功成名就。 在梦里当初的顾影便以阵法困住万千凶兽妖魔，再以势不可挡的星辰陨落清理战场，那种场面很震撼，效率也很高。 虽然说这灵潮内的历史已经被自己改变了很多，但她能感受到这个世界依然在修正着本属于这些人们的「命运」。 而如今，都已经准备总决战了，仍然没有见到归兆发挥作用，很显然是不太合适的。 等其他人都离开之后，姜尘沫才看向顾影，开口问道：“你专门找我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让我随军同行吧？” 顾影点了点头：“是的，实不相瞒，这次的战争我无法参与，天上传来消息，妖皇星瞳邀我入天宫赴宴，此去……或许凶险万分。” “我不在的时间里，很难保天界不会对人族下黑手，所以我希望姜小姐能帮忙保护人族。” “星瞳邀请你？” 顾影点了点头：“不过据说除了我，星瞳还邀请了冥川之主。” “冥川之主啊……”少女若有所思。 若是星瞳只邀请顾影，那么或许真的凶多吉少，但星瞳还邀请了姒若灵…… 姜尘沫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她出世的时间了，这件事说不定就与她有关系。 “不必担忧，星瞳邀请你应该是为了别的事情，你尽管放心去就好……人族这边有我。” “谢谢你，姜小姐。”顾影由衷的感谢道，随后她迟疑了片刻，又开口道：“对了姜小姐，为了以防万一……” 她的身上流转出耀眼的光芒，化作一白金一暗紫两个光球螺旋着落入她手中，最后凝结成一张卡牌。 “姜小姐应该需要这个。”她将手中的卡牌递给姜尘沫，开口说道。 “愿这份力量在未来能够给姜小姐带来帮助，如此也算是偿还了姜小姐于我、于人族的一部分恩情。” 姜尘沫平静的目光掀起几丝涟漪，她没想到顾影居然会在这种时候选择将力量交予她。 她没有伸手接，只是担忧的看着她：“你没事吧？” 顾影摇了摇头：“不必担心我，这种过程对我并无影响。” “我已感应到自己的命运尽头，或许只剩几年的时光，便是我应离别之日，但不必为我悲哀，亦不必惋惜。” “我生于天地，奉承天命，庇护人间，维系世间运势，平衡三界六道，开辟过往未来。” “如今我之路途虽能见到终点，但人族的未来且阔且长，没有终点。” “而我之意志，亦将与人族的未来一般，无限的延伸下去，百折不挠，百死不惧，砥砺前行，开拓前路。” “人族将有无限的可能，而我之意志，亦将与日月一般，与天同寿。” 顾影说了一段很燃的话，随后将手中卡牌递给姜尘沫：“况且，现在不是还没到我死的时候吗？” 姜尘沫闻言迟疑了片刻，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卡牌。 在触碰到卡牌的瞬间，那卡牌突然放出璀璨如太阳般的金光，然后消失在少女的手中。 随后，磅礴的能量汹涌而来，冲击在少女的意识上，几乎将她冲昏过去。 眼前的景象化作黑暗，黑暗之中又亮起一道亮光，随后她看见世有黑白，道分阴阳，天地均衡，万物共生。 一把外白内黑的纸伞从空中旋转着落下，伞骨将伞面均衡的分成一个个相同的扇形，随后，其中两个对立的格子突然亮起光芒。 少女的意识瞬间苏醒，只感觉恍如隔世，但看起来刚刚的过程实际上也不过短短一瞬。 脑海里跳出这么一句信息： 「已解锁特殊角色卡：“万古长明·顾影★★★★★（光耀\/暗灭）”。」 姜尘沫深深的看了顾影一眼。 顾影的阵营是「平衡」，这个结果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曾经猜测过，顾影可能是「秩序」，可能是「命运」，也可能是「真理」或者「约束」。 但最后的结果却告诉她，顾影的阵营是「平衡」。 不过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说法，卡牌的阵营评定并不是从一个人的身份来评定的，而是从他的理念和所作所为评定的。 正如伐罪戮恶的此青荃是「因果」，身为冥川之主的姒若灵是「生灭」一般，守护族群，维系人间安危的顾影是「平衡」也并非没有道理。 “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保全人族，让他们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安身立命，将你的意志发扬下去。” 少女语气郑重的说道，随后她郑重的喊出对方的名字：“交给我吧，顾影。” 顾影长呼一口气，像是卸下了重担，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那就拜托你了，姜小姐。” 卡牌详情 万古长明·顾影★★★★★ 性别：女 武器：轻剑·日月恒明 属性：光耀\/暗灭 阵营：平衡 ————————————— 「普通攻击·明光暗沉」 迅捷的剑法，对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光耀伤害。 普通攻击过程中，自身获得35%闪避，持续至普通攻击停止。 当自身成功闪避敌人攻击时，会立刻挥动暗刃进行反击，对周围敌人造成200%攻击力的暗灭伤害，并对被命中的所有目标造成一层“暗沉”效果，使其命中率降低10%，可叠加5层，持续5秒，叠满5层时，对其进行嘲讽，强制目标攻击自身。 ————————————— 「如日常明」 对指定目标造成300%攻击力的光耀伤害，并对其进行嘲讽，强制目标攻击自身，持续5秒。 同时使自身获得“如日常明”效果，持续8秒，期间自身获得70%闪避，并使自身“普通攻击·明光暗沉”造成的所有伤害提升50%，并将暗刃造成伤害的25%转化为对自身的治疗效果。 自身每次成功闪避攻击时，“如日常明”的冷却时间减少0.5秒。 冷却时间30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如月盛临」 化作月轮，向目标冲锋，对其造成四段攻击，前三段各造成80%攻击力的暗灭伤害，第四段造成120%攻击力的暗灭伤害。 第四段攻击会将目标击飞3秒，并对目标造成“月临”效果，使目标的命中降低40%，持续5秒。 自身的任何攻击命中带有“月临”效果的目标时，有50%的概率额外造成一次等额追加伤害，并使所有技能的冷却时间减少2秒。 冷却时间28秒 消耗行动点数3点 ————————————— 「辉耀齐颂」 可以在其他技能释放过程中施展。 立刻挥动暗刃，对周围敌对目标进行三次斩击，等同于“普通攻击·明光暗沉”的反击效果，并在命中时对所有被命中目标造成一层“齐颂”效果。 在斩击结束后，进行一次“辉耀爆发”，对周围目标造成350%攻击力的光耀伤害。 目标身上每层“齐颂”，使“辉耀爆发”的伤害提升33%。 如果由“辉耀齐颂”触发的斩击三次攻击均命中同一目标，且只命中该目标，“辉耀爆发”在吞噬“齐颂”效果后，会对其造成嘲讽效果，强制目标攻击自身，并使目标攻击力降低30%，持续5秒。 否则，带有三层“齐颂”效果的目标被“辉耀爆发”命中后将被沉默3秒。 冷却时间35秒 消耗行动点数7点 ————————————— 「日月同辉」 为指定友方目标添加“同辉”效果，将目标受到的所有伤害转移给自身，持续10秒。 “同辉”效果持续期间，目标受到攻击时，立刻触发“普通攻击·明光暗沉”的反击效果，同时在受保护目标位置额外造成一次反击伤害，视为“普通攻击·明光暗沉”的反击效果。 “同辉”效果期间自身反击命中任何目标，均有50%的概率基于造成伤害的50%，为自身和带有“同辉”效果的友方目标回复生命。 此外，“同辉”效果持续期间，自身每拥有1%闪避，使自身暴击提升0.5%，暴击伤害提升1%。 冷却时间40秒 消耗行动点数5点 ————————————— 「终极技能·天地不明，我心恒照」 进入“我心恒照”状态，持续8秒。 释放瞬间，将周围所有敌对目标牵引至自身周围，并持续对其造成嘲讽效果，强制目标攻击自身。 “我心恒照”效果期间，自身不可移动或主动释放技能，闪避所有攻击，免疫一切控制和负面效果，并在自身周围形成“明光”光环。 位于光环内的友方目标包括自身造成的伤害和受到的治疗效果提升40%。 期间自身成功闪避敌对目标攻击时，额外基于自身最大生命值的3%，为自身及周围友方目标进行治疗。 冷却时间无 消耗行动点数0点 战意值上限260点（普通攻击和反击命中回复5点战意值） ————————————— 「日月恒明★★★★★： 武器类型-轻剑 攻击力+780 暴击伤害+64% 攻击穿透+25% 冷却缩减+10% 以下属性仅对“万古长明·顾影★★★★★”生效： 造成攻击时，若目标的目标不为自身，则强制目标攻击自身，持续0.5秒，若目标的目标为自身，则使目标沉默1秒。 目标对自身进行攻击时，若该次攻击未成功命中自身，则自身下次攻击伤害提升40%，可叠加三层。 自身受到的治疗效果提升25%，若自身成功闪避敌方攻击，则为自身回复相当于最大生命3%的生命值，每0.5秒最多生效一次。 “星宿轮转，长夜将明。” 人类不需要一位无所不能的统治者，人类需要的是一盏引路的明灯，而此时此刻，我愿为此明灯。」 第301章 星垂平野 姜尘沫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在这个时代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她绝非袖手旁观的见证者，亦不是身陷囹圄的局中人。 她更像是一只推手，推动着剧情的前进，改变了许多的细枝末节，却都没能改变任何人最终的命运。 顾影的话让她感觉并不好受，如果说之前顾影只是像在托孤，那么刚刚她说的那一大堆话，就是实打实的在交代后事了。 姜尘沫劝不了她，像顾影这种人，也不可能选择苟活于世，“海潮”到来的时候，她的选择从来都是逆流而上，想让她选择逃避，根本不可能。 离开人皇宫之后，姜尘沫并没有立刻前往军营，军队出发要等明天才行，姜尘沫便先去找了归兆。 归兆此时正在收拾一些行李，主要是一些用来模拟布阵的道具，这种东西军营里没有。 看到姜尘沫到来，她惊讶的转过头朝她打了个招呼：“姜小姐，你来了。” “嗯。”少女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你练兵的感觉如何？” “在与其他军队的联合演习中，我军凭借阵法获得多次胜利，但演习毕竟是演习，实战究竟能否发挥作用，我心里也没有数。” 归兆叹了口气，表情显得有些担忧。 “你对你的力量掌握的如何了？”姜尘沫担心她因为刚刚拥有力量，熟练度不够，万一战场上出些什么岔子就坏了。 不过归兆的表情倒是比较轻松，她说道：“说来倒真是神奇，这股力量就仿佛我天生拥有的一般，用起来就像我的手脚一样熟悉。” “若是那妖魔真的难以应对，我也可以借用这股力量给予沉痛打击。” 好一个沉痛打击，不过听她的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告别了归兆，姜尘沫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便赶往军营与其他人会合。 顾影已经不在神都城内，想必是已经被接引前往天界与星瞳、姒若灵进行会晤了。 军队的统帅姜尘沫并不认识，但人皇交代过姜尘沫的身份，对方对她还算敬重。 “全军听令，拔帐出征！” 伴随着一声令下，人族的军队浩浩荡荡的朝着天都城进发了。 这并非是人族全部的兵力，人族大部分的兵力仍然还在围剿周围游荡的凶兽，而如今出征的队伍是剩余可征调的全部力量。 军队一路前进，沿途上偶尔遇到几只零散的妖魔，很快就被剿杀，直到军队进军到一处大平原中。 成群结队、数以万计的凶兽出现在军队的前方，它们似乎也注意到这些新到来的“点心”，目露凶光的朝人族方向靠近过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姜尘沫总感觉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个场景自己是不是已经见过了？ “吼！”凶兽发出震天的怒吼，纷纷朝着军队奔涌过来。 前方的士兵来不及抵抗，瞬间被撕成碎片。 军队的统帅勃然大怒，连忙指挥着军队进行抵抗。 但一直以来，人族军队面对的都是以多打少的局面，如今双方数量势均力敌，他们根本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军队中拥有超凡力量的人不足三成，而那些凶兽却每一个都有着非凡的实力。 渐渐地，那些将士们乱了阵脚，慌里慌张的失去了秩序，完全不顾上统帅的指挥。 归兆见状，眉头紧皱，她连忙来到统帅跟前，爬上统帅的战车，开口道：“我来指挥！” 统帅怀疑的看向她：“你能行吗？” “试一试才知道。” 统帅也没有办法，此时的军队已经无法指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让归兆尝试一下。 归兆站在战车上，手中“周天星仪”浮现，她对传令的军官喊道：“让将士们看我旗语。” 在那些天的演习之后，归兆将自己的阵法和旗语都传给了各大将领，为的就是防止这种意外发生。 她只希望这短短几天内，人族的将士们能够记住并理解她旗语的含义。 接近三米高的大旗被归兆高高举起，迎风飘展，如星纬天纵，在人群之中显得极为明显。 周围的传令兵也纷纷掏出一展小旗跟着传递归兆的指挥。 渐渐地，周围的军队渐渐从混乱中安定下来，逐渐恢复秩序，向着各自的方阵汇聚。 在归兆的指挥下，一个个方阵开始移动，从原本被凶兽突入阵中变为将凶兽包围在其中。 但凶兽的实力毕竟摆在那里，只需一个扑击，一个挥爪，便能轻而易举的将普通人撕成碎片。 虽然结阵以后的军队伤亡速度降了下来，但实际上仍然还处于劣势之中。 归兆从容不迫的指挥着军队行动、避让，对这些凶兽进行逐个反击、驱赶和围剿。 但令人无奈的是，这些妖魔的数量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显着的多了不少。 姜尘沫总算发现这一幕为什么很眼熟了，这似乎就是当初自己在梦中见到的那一幕。 而接下来的一幕也果然不出她所料，只见归兆将手中大旗向空中掷出，战旗如飞鸟般悬浮在空中，随后分裂成数十个飞向各个方阵。 这些阵旗落下的瞬间，白日的晴空突然显现出漫天星斗。 “起！”归兆大喊一声，下一刻，在这些阵旗落下之处，大地剧烈的震颤起来，坚硬的山岩一条条隆起，化作牢不可破的岩障，将凶兽隔绝起来。 归兆似乎明白情况紧急，在将士们为此而松懈的时候，她掌心仍然掐着浩瀚的地动之力，大旗回到她手中，高指向浩瀚的星空。 强大的力量直冲云霄，天上星斗围绕着战旗旋转起来。 紧接着，场上的岩障终于被凶兽破坏，而归兆高举手臂，向前方按下，随后，是星垂平野。 巨大的星辰破开云雾，宛若天空倾塌般垂落，向着军阵的中央落下。 “轰隆——”强烈的地震和冲击波爆发，不少将士甚至直接被吹飞出去，而作为直接目标的那些凶兽，则一个个被碾成了肉沫，只有地上一个巨大的深坑证明它们曾经存在。 用出这一招仿佛用尽了归兆的全部力量，她显得虚弱无比，摇摇欲坠，险些从战车上摔下来。 姜尘沫连忙接住她，找了个地方让她暂时躺下休息。 周围的将士还在为刚刚那一幕震惊，姜尘沫连忙看向军队的统帅：“别愣着了，快整合军队。” “啊？哦对，多谢提醒。” 第302章 杀星降临 等到整合了军队，统帅便命令将士们在原地驻扎调整休息。 刚刚的战斗对将士们消耗很大，若是强行进军，一旦遇到了凶兽，恐怕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姜尘沫倒是不会干涉他们的行军安排，她在这方面并不算专业，况且归兆现在也虚弱的很，休息一下也合理。 而在这边军队驻扎的同时，另一边，顾影与星瞳、姒若灵二人在人间的某处会晤。 因为有着“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时间差，星瞳特地把三方会晤的地点选择了西方天柱山附近。 这个地方对顾影来说不算陌生，当初与姜尘沫一起炼石补天的最后一站便是这里。 星瞳将那只撞断天柱的巨龟送来，自己斩鳌足以代天柱，将倾倒的天地重新支撑起来。 没想到星瞳居然会选择这里。 顾影到来之时，这里已经有一个陌生的身影在场，其黑发紫眸，身穿黑色帝袍，头戴冕旒，依靠在一把黑色的大幡上。 见到顾影到来，她惊讶的睁开眼睛：“你就是人皇顾影？” 顾影点了点头：“正是。” “有趣，朕乃冥川之主，姒若灵。” “原来是冥川大帝当面，失敬。”顾影向对方抱拳。 虽然无论是天帝星瞳还是冥帝姒若灵都是地位至高的存在，但身为人皇的顾影地位并不低于二人，自然不需要摆出太低的姿态。 顾影扫视了一圈周围，又道：“妖皇冕下还未到场吗？” “到了。”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一个金色的身影姗姗来迟。 星瞳随手一挥，面前浮现出一张圆石桌与三个石凳，又开口道：“请坐。” 三人依次落座，顾影便开口道：“不知妖皇冕下邀我二人来此所为何事？” 星瞳手指轻敲桌面，太阳之火从之间流散，在桌上凝聚成一个人的形状：“不知人皇对此人可有印象？” 火焰塑形的模样很清晰，除了看不出来颜色，五官很容易分辨，顾影看着这个人都模样，摇了摇头：“并无印象。” “此人乃是一绝世杀星，但凡其出现之处，必然会造成一番杀业。”星瞳解释道。 她的目光看向姒若灵：“此前，此人在冥界祸乱四方，在冥帝冕下的围剿下杀了出去，如今已遁逃人间。” “毫无疑问，她在人间绝对不会安稳，很有可能会对苍生万物下手，而我召集各位也正是因此。” “我希望两位能与我一同，消灭这个隐患。” 若是姜尘沫在，必然能认出来，这桌面上的模糊人影正是此青荃。 而实际上，在另一边，此青荃与人族的军队已经不期而遇。 …… 在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西征天都城的军队再次踏上旅途。 奇怪的是，这次他们的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凶兽，反而路上总会莫名其妙的发现一只只凶兽的尸体。 这些凶兽的死状十分瘆人，就仿佛是被人用锯子活活锯开的一般，看不到一个完整的尸体。 “奇怪，这些凶兽怎么都死了？”状态恢复过来的归兆疑惑的看着周围的情况。 在经历上场战斗的胜利后，归兆被军队的统帅任命为这支军队的军师，能够在关键时刻参与指挥。 此时的她，正与姜尘沫一同站在一辆战车上。 不同于后世的马车，此时人族的战车是由被他们捕获奴役的凶兽拉动的，行驶过程并不算平稳。 听到归兆的话，姜尘沫皱起眉头，实际上，她从这些凶兽的尸骨上明显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 而在他们前进了一段路后，两侧的尸骨变得逐渐多起来。 甚至这些尸体还很新鲜，不仅大部分还淌着鲜血，有些甚至还没完全断气。 看来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前方不远处了。 耳畔隐约传来金戈雷鸣之声，远处隐约能看见血气滔天。 归兆和姜尘沫交换眼神，向其他人说道：“我们上前探探情况。” 随后直接驾车远去，朝着军队前方移动。 远处依稀能听见刀刃与血肉之间的撕裂声，战车来到军阵最前方，只能看见成群结队的凶兽向一个点汇集，似乎在围攻什么人。 奇怪的是，这些凶兽们居然对人族的军队视而不见，直接越过人族的军阵，vhaozhe那边包围过去。 归兆见此情况，向着一旁的士兵问道：“这前面什么情况？” “报告大人，前方似乎有一未知存在与凶兽群发生了冲突，正在大肆屠戮这些凶兽，我们要帮忙吗？” 归兆思索了片刻，开口道：“那就帮，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等把这些凶兽解决了，再去考虑其他事情。” 得到她命令的军队连忙向前进军，直接杀进凶兽堆中。 此时的凶兽不如之前在大平原那里遇到的数量多，实力也并不算强大，想要解决他们，对于人族的军队来说并不困难。 在军队的帮助下，周围的凶兽被一层层清理出一个缺口。 “走吧，进去看看是何方神圣。”归兆看向姜尘沫说道。 姜尘沫看着周围凶手的惨状，又看了一眼归兆，说道：“小心些吧，虽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但对方未必是什么好人。” 归兆点了点头，二人下了车，缓缓向着凶兽群内部移动，很快便看到一道背对着她们的身影，那道身影红发血衣，手持链刃，不是别人，正是此青荃。 而此时的此青荃，正抓着一个士卒的衣领，准备用手中刀刃插进对方的胸腹，看起来十分的狂暴。 归兆见到这个情况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喊道：“住手！放下他！” 此青荃听到声音猛的回头看过来，猩红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而她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顿，直接将刀刃捅进了她手中士兵的腹部，随后随手一扔 将他整个扔到远处。 紧接着，她的身影化作一道闪电，朝着归兆冲来。 “小心！”姜尘沫冷喝一声，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 “乒！”刺耳的金鸣响起，少女手持一把赤红大剑，挡下了此青荃的攻击。 此青荃的表情闪过几丝诧异，但很快，又挥动着链刃朝姜尘沫发起进攻。 不得不说，未经历过封印的此青荃确实强大，也难怪需要动员三界之力合伙封印她一人。 但对于姜尘沫来说，还算不上难以应付。 少女和对方打的有来有回，两人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 此青荃眯了眯眼，趁着姜尘沫剑刃斩来，她借力倒飞出去，随后突然冲向一旁的归兆。 第303章 你必须先攻击具有嘲讽的敌人 突然的变故让归兆面色一变，作为一个“法师”被人近身对她极为不利。 好在她的“周天星仪”是战旗，虽然不合适，但勉强能用来当枪使。 她挥动旗杆，意图抵挡此青荃的攻击，但此青荃的攻击角度很刁钻，而归兆本身也并不擅长枪法。 眼看着链刃劈头盖脸的就要砸到此青荃脸上，突然一道如同太阳般的剑光斩过来，随后此青荃只感觉自己手上的武器不受控制的偏转了方向，劈向一旁的姜尘沫。 “？”此青荃只感觉自己都懵了，为什么自己的武器突然不听话了？ 反观姜尘沫，此刻她手中大剑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金色的长剑。 归兆神色一变：“人皇剑？怎么会在你这里？” 你的旗其实也在我这里。 姜尘沫心中暗自腹诽了一句，随后手持“日月恒明”看向此青荃，这个诡计多端的家伙，幸好自己获得了顾影的能力，不然还真有些难以应付。 不过现在，你必须先攻击具有嘲讽性质的敌人了。 顾影的角色卡定位很怪，是一个以闪避反击为主要输出手段的主t角色，还有着一定的治疗能力。 这是姜尘沫手中第一个t位，但严格上顾影其实也有不低的dps。 顾影角色卡的定位和她为人的信条有很大关系。 君立万民之前，背负苍生百姓，所以她拥有嘲讽敌人和为他人承伤的能力，使风刀雪剑加诸我身，莫伤黎民百姓一分。 而作为人皇，她要不断地为人族摸索前路，不断的试错，从而有着深厚的气运，于是她有着极高的闪避能力，令命运垂青此身，趋吉避凶。 反击的机制则更不必说，犯我疆土者，虽远必诛。 当然，姜尘沫并不在意这些，她只需要这张卡帮助自己战胜敌人赢得胜利。 被“如日常明”嘲讽的此青荃迫不得已只能攻击姜尘沫，但就在她挥舞着链刃鞭向姜尘沫时，姜尘沫的身影却突然闪烁了一下，随后那链刃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 下一刻，一道暗影从姜尘沫身边闪现，迅速斩向此青荃。 此青荃面色一变，根本来不及闪躲，被暗刃命中，身上冒出来一道狭长的伤口。 这伤口没有流血，反而附着着一层黑色的暗影，这一击使得此青荃的理智都清醒了几分，她猩红的瞳孔凝重的看着姜尘沫，表情充满谨慎。 但姜尘沫根本不给她迟疑的机会，瞬间化作一道月轮冲向她，手中黄金剑瞬间斩出四道暗紫色的剑芒。 此青荃连着几个后空翻艰难的躲开姜尘沫的攻击，随后链刃如同毒蛇般刺向姜尘沫。 只可惜，“净罪摧魂·此青荃”这张卡被姜尘沫玩弄的知根知底，夸张点来说，此青荃穿什么颜色底裤她都能猜到，手一抬就知道她要怎么攻击。 此青荃的攻击再一次落了空，姜尘沫则再次贴近她，手中剑刃快速斩出。 在她的攻势下，此青荃几乎讨不到什么好处，于是故技重施，握紧链刃与姜尘沫进行了一次正面相抗，随后借力倒飞出去。 不过这次她并非是要转移目标，反而看起来像是要逃走。 “这就是你的逃跑路线？”少女声音清冷如雪，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还不等此青荃飞出去多远，她便已经出现在了她逃走的路线上。 虽然姜尘沫对此青荃已经有所了解，甚至已经得到了此青荃的角色卡。 但正因如此她才知道，不管平时怎么看待此青荃的理念，遇到此青荃时，一定要尽可能杀死她。 不然的话后患无穷。 少女手中轻剑变重剑，狠狠地朝此青荃斩落，此青荃见状，硬生生在半空中刹住车，随后朝着侧方闪躲。 姜尘沫不依不饶，再次向对方发起攻击，但此青荃似乎明白不能和她硬碰硬，只是不断的闪躲，根本不和姜尘沫打。 这让少女颇有一番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姜小姐，我来助你！”一旁的归兆大喊一声，随后一枚阵旗从天而降，落在姜尘沫与此青荃两人的中间。 此青荃面色一变，连忙挥动链刃，准备先解决这个麻烦的辅助，但却被姜尘沫轻而易举的打断。 很显然，姜尘沫的出现让此青荃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而本身她的实力相对于姜尘沫就略有不足，更别说现在再加上一个归兆。 此青荃的瞳孔中此时已经少了许多疯狂，但仍旧算不上清明，姜尘沫并不清楚这家伙的脑子是怎么运行的，但在她清醒过来之前，很显然只有打爆她这一个选择。 未来的此青荃吃过的那个招式，现在就让这家伙也见识见识。 少女手中大剑消失不见，“垂天建木”浮现手中，在此青荃抬手的瞬间，一枪刺出。 此青荃的动作瞬间被打断，随后被插在枪上像抡大锤一样被姜尘沫砸了两下，又被丢了出去。 这下的此青荃算是老实了，“木贯层楼”这招专治这种不老实的家伙。 姜尘沫的长枪再次悬于此青荃眼前，就和当初在珠子里遇到被封印的此青荃时一模一样。 此青荃眼中最后一丝疯狂变为忌惮，像是智商重新占领了高地。 “你想干什么？”她开口问道。 “是你想干什么？”姜尘沫回应道。 她看了一眼一旁倒在地上的士兵尸体，随后又说道：“我们好心帮你清理凶兽，你为何对他痛下杀手？” “有罪之人，当然该杀。” 姜尘沫冷冷地看着她：“那你说说他又有什么罪了？” “恃强凌弱，仗势欺人，背弃伦理，辱没先贤……需要我全部念出来吗？” “？”少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转头看向归兆。 归兆茫然的挠了挠头。 姜尘沫清楚此青荃拥有着看破罪业的能力，她应该不会无的放矢，毕竟谎言在她看来亦是罪恶。 归兆不知情也是很正常，毕竟归兆接触这些军队并不久。 一个拥有超凡力量的人保持内心纯净，不被欲望蒙蔽是很难的，所以此青荃所说的那些罪恶也许真的确有其事，不过…… “即便他身负罪恶，自有人族律法制裁，就因为这个你便要杀他？” “律法？不。”此青荃摇了摇头：“我所奉行的，是怨直有报的因果，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才是肃清罪恶的唯一方法。” 第304章 阶下囚 “真是荒谬。”姜尘沫还未说话，一旁的归兆倒是呵斥道：“就算真的理应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也不应该轮到你来做这个执行判决的人。” “冤有头债有主，仇恨自有人肃清。” “就凭你一个人，又如何保证的了你所作所为是公平正义？” 听到这话的此青荃反应却很平淡，她开口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为了公平正义了？” “你……”归兆只感觉怒火滋生，不再和此人争辩，此青荃也没有继续说话的念头。 姜尘沫看向归兆：“这人怎么处理？” “抓起来交给人皇定夺吧。”归兆的表情显得苦恼，此青荃的危险性太大了，她没办法拿定主意。 姜尘沫倒是没什么意见，她点了点头：“好。” 随后就和归兆一起，带着此青荃回到军中，将她扔进平时用来关押凶兽的牢笼里。 “你就准备用这个关我？我想逃的话，你们可就拦不住了。”此青荃看着这简易而破旧的牢笼，语气显得十分轻松。 “等你跑了再抓回来就是了。” “那我倒是拭目以待。”此青荃倚靠在笼子的栏杆上，缓缓坐下，看起来像是认命了一般不再说话。 但姜尘沫明白，这家伙或许只不过是在养精蓄锐，以便寻找机会逃离。 此行若不是自己在场，恐怕人族的军队就要惨遭此青荃的屠戮，这人的实力太强，还疑似有反社会人格，危险的很。 真不敢想象，若是这家伙从牢笼里跑出来，自己又不在现场，届时会发生什么惨烈的状况。 不过目前，不可一世的此青荃沦为了自己的阶下囚，倒是暂时不用再担心她搞事。 “继续前进！”回到军阵中后，军队的统帅下令继续前行，军队又浩浩荡荡的朝着天都城的方向进发。 与此同时，西方天柱山下—— 原本正与二人谈话的星瞳眼中闪过几丝诧异，随后嘴角又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两位，打断一下。” “刚刚我得知了一些新的情况，相信二位会感到惊讶的。” 顾影和姒若灵二人对视一眼，平静的问道：“什么情况？详细说说。” “那个杀星，被人活捉了。” “什么？”姒若灵明显十分诧异：“竟有如此勇猛之人，是何来历？” “此人并非此界之人，但与我等都有一些缘分。”星瞳端起桌上茶杯，轻轻啄饮一口，不急不慢的说道。 “人皇冕下与那人倒是十分熟悉才对。” 顾影闻言，反应过来：“你是说她？那确实有这种能力。” “既然那杀星已被人生擒，那我等之前所议之事……” 星瞳摆了摆手：“那杀星被人生擒，只不过是屈于那人的武力，若是那人离开，她随时随地都可能会逃脱。” “届时，其他人可没有压制她的手段，只能再遭屠戮。” “只有我们之前所说的方法，才能真正做到一劳永逸。” 星瞳的说法让二人陷入深思，良久之后，顾影又开口道：“那既然如此，就按妖皇冕下所说的办。” …… 某个山洞之中，三道身影围坐在火堆旁休息，三人很显然经历了许多事情，表情都显得有些疲惫。 其中一道身影开口说道：“我们进来多久了？” “接近两个月了吧。”另一道身影说道：“这些妖魔鬼怪无穷无尽，对我们探索的阻碍实在太大了。” “两个月了……霖霖，你说沫沫那边会有事儿吗？” 叶吟霖摇了摇头：“咱几个都死了她都不会有事儿，沫沫姐什么实力你还不清楚吗？” “……能不能不要把话说的这么扎心？”虞澄心无语的擦了擦不存在的汗，随后又说道：“天快黑了，那些怪物又要活跃起来了。” “待会儿等姜泠回来后，我去把洞口堵上，咱们在这儿将就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回据点。” “你是队长，听你的。”叶吟霖摊了摊手，随后目光看向那个粉头发的家伙：“今晚是不是轮到你守夜了？” 沐淋心歪了歪头：“是吗？那好吧，那你们先休息吧，守夜的事情交给我。” “你能行吗？你那什么抽象卡牌。” “你睡你的就行，大不了我亲自上去把那些怪物喂饱。” 叶吟霖笑了笑：“那倒是好，建议你现在就去。” “话说，你们有没有发现……”沐淋心没理她，只是朝外面看了一眼，又担忧地说道：“最近几晚，外面的怪物数量越来越少了？而且这些怪物似乎在朝某个方向移动。” “确实如此。”虞澄心接话说道，“而且这些怪物显得很有纪律，就像是被什么人指挥着一般。” “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叶吟霖问道。 虞澄心摇了摇头：“等姜泠回来再说吧……话说，这么久过去了，她也该回来了才对。” “莫非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虞澄心看着逐渐蔓延的夜色，目光中透露着担忧。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决定：“我去找她，你们在这里等着。” 说完也不等两人发表意见，就化作一只天鹰飞上高空消失不见。 叶吟霖和沐淋心二人面面相觑，表情都显得有些怪异。 虞澄心离开山洞之后，立刻朝着姜泠离开的方向寻找，之前她出去寻找食物，便朝着山谷中前进了，没想到一个多小时过去还没回来。 她总不至于菜到一个多小时还没找到能吃的东西吧？ 变成天鹰的虞澄心视野十分开阔，再加上天鹰的超强远视，她对地上的痕迹看的很清楚，很快便发现了姜泠的脚印。 这些脚印曲折着通向峡谷之内，而在峡谷之中，隐约还能听到潺潺的溪流。 有水源，姜泠或许就在这附近。 虞澄心落到地上变回人形，沿着地上的脚印一路前进。 因为水源的存在，地面潮湿了许多，脚印也清晰了不少，她很快便来到一条河前。 看得出来姜泠现在这河中取了水，随后又朝着河流上游的方向前进了。 虞澄心紧皱眉头，心中莫名的有些警惕，她召唤出长弓，继续跟着姜泠的脚印一路向前。 终于，不知道走了多远，她终于看到姜泠的身影，而站在她身后的，是一只庞然大物。 “嘘！”姜泠注意到她的到来，扭头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步挪移到她身边：“你怎么来了？” 第305章 巨兽 “你还说？我出来当然是为了找你。”虞澄心没好气的说道：“你再不回去，大家就饿死了。” “是吗？啊哈哈……”姜泠尴尬的挠了挠头。 虞澄心的目光又转而看向面前的巨兽：“这家伙是怎么一回事儿？” “不知道。”姜泠干脆的摇了摇头：“但很值得在意，不是吗？” 虞澄心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确实，这样的大家伙，是个人都没办法不在意。” 但她话锋一转：“可那又怎么样？你还能宰了它捎回去当口粮？” 虞澄心仔细观察了一下面前的巨兽，和常见的动物都不太一样，若非亲眼见过，根本无法想象这种生物的形象。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虞澄心心中暗惊，这样庞大的身躯，宛若一座小山，只是卧在那里酣睡，都散露着难以抵御的压迫感。 这巨兽看起来没有鼻孔和嘴巴，似乎是不需要呼吸，幸好它不需要呼吸，不然万一睡觉时打呼噜，那不得跟打雷一样？ 当然，也不排除它是像昆虫一样用腹部呼吸，但是这家伙的形状太诡异，根本看不见它的腹部。 巨兽的头，大概是头，因为上面有眼睛，它的头狭长无比，弯曲着趴在地上，七只眼睛则如同一个螺旋般环绕在它的头与脖颈四周。 而它的眼睛紧闭，看起来十分的安详，而姜泠刚刚就站在它的眼皮底下。 可以看出来，巨兽的整体十分狭长，恐怕堆满了整个山谷。 而它露在外面的那些身体处处透露着无法形容的诡异。 两人只能大概概括一下这玩意的形状，但无法说出它具体长什么样。 虞澄心掏出手机给这玩意拍了个照，只可惜在灵潮里面没有网络，不然她就可以发到论坛上和其他人讨论讨论了。 “太古怪了，我感觉有些生理不适，我们还是先撤退吧。” 姜泠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确实应该离开，但很不幸，我们恐怕走不了了。” “为什么？”姜泠的话让虞澄心十分不解，姜泠则指了指外面，开口道：“这里，有一层单向通行的屏障，只能进，不能出。” “恐怕，我们得解决这个大家伙才能离开。” 姜泠的话让虞澄心倒吸一口冷气：“会赢吗？” “会死的。”姜泠无奈的叹气，“刚刚你来之前，我试着攻击了它，但……” “它怎么没醒？” “你猜它为什么没醒？” 虞澄心闻言恍然大悟：“你没破防？这家伙的皮肤看起来是软的啊，有你说的这么硬？”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会死的。”虞澄心嘴角抽搐了两下，她试着往外走，果然没走几步就被屏障拦住。 她有些不满的用拳头锤了屏障一下，结果屏障不仅没事，反而她的拳头疼的要紧。 这下虞澄心彻底放弃反抗了：“看来只有攻击这家伙试试了。” 下了决心，虞澄心召唤出长弓，对准了怪物的其中一只眼睛，一箭射出。 箭矢穿云破空，呼啸着飞去，在虞澄心紧张的目光中打在了对方的眼皮上，然后…… “哐啷！”仿佛是打在了金属上一般，没有造成任何有效伤害不说，那巨兽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给虞澄心带来了难以言喻的侮辱。 “打不动啊，该怎么办？”虞澄心苦恼的看向姜泠，眼神中满是无奈。 姜泠也露出思考的眼神：“若是我姐在这里肯定分分钟拿捏它，别说解决它，给它串起来烧烤顾及都没问题。” “你姐不在。”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祈祷叶吟霖她们能发现我们，并且有能力打败这家伙救我们出去。”姜泠无奈的叹气：“不打败她恐怕就别想走了。” “我之前试过传送之类的卡牌，没有用，只会把我传送到屏障的边缘，根本不可能出去。” 虞澄心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事到如今，看来也许只能这样了。” “这大家伙也没有嘴巴什么的，不然我们可以进它肚子里面揍它。” 姜泠闻言翻了个白眼：“还进它肚子揍它，我看大概率是会被它吞下去，然后被消化成粪便。” “噫，你好恶心。” …… 另一边，姜尘沫押着此青荃，跟着人族的军队不断西进。 曾经这片土地大多都是平原，但自从当初洪水泛滥，星瞳命人搬走几座大山拆分后扔在世界各地之后，这里的地形就变得崎岖起来。 但得益于地形的崎岖，大军虽然行进起来十分困难，但也很少会遇到什么凶兽侵扰。 山地绵延数百里，浩荡的军队被迫从原本的方阵变成长蛇形次序前进，这样的阵型无疑十分危险，一旦两端遇到危险，完全来不及支援。 因此在穿越山谷的过程中，人族的将领们都十分警惕，唯恐在这时候遇到凶兽的袭击。 “前面就是山谷的尽头了！”一抹亮光从峡谷的远处透露过来，很显然，只要穿过那个隘口，前方的地形就会重新变得开阔。 将士们纷纷露出喜色，脚上的动作也都加快了几分。 然而就在第一个士兵踏出山谷的那一刻，一声兽吼震彻天地。 “吼！”凌冽的罡风瞬间撕碎了那个士卒的身体，一只形似狮虎，十数米高的凶兽出现在军队的视野内。 而在这只凶兽的周围，还有数不清的更多凶兽。 “敌袭！”前方的士卒立刻大喊，但很快，他也同样被凶兽无情屠戮。 这些凶兽不仅实力强劲，体型庞大，而且和其他凶兽相比，它们似乎有着严格的组织纪律，就仿佛是什么人在指挥它们袭击人族一般。 人族不得已向后退守回到峡谷内，而那些凶兽也不进来，就站在峡谷的外面，等着人类出来，双方一时之间陷入僵持。 “这群该死的凶兽。”人族的将领怒骂一声，但却没有能奈何对方的办法。 人族拥有超凡能力的人还是太少了，尤其是最前方的那只方阵，里面很多都只是普通人，强行进军的话，毫无疑问就是送羊入虎口，强行让人送死。 拿人命填是没有作用的，这些凶兽虽然会吃人，但更多是受野性支配，毫无目的的杀人。 只有想办法正面牵制对抗它们才行。 归兆挥舞阵旗召唤岩障暂时堵住了峡谷的入口，但天上依旧有飞行凶兽不停地骚扰。 而这时，一旁突然传来此青荃的声音：“想打败它们吗？要不考虑考虑，放我出去，让我对付他们？” 第306章 逃离 归兆闻言皱眉看向此青荃，此刻的她正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自己，让她感觉浑身不适。 猩红的瞳孔宛若淌着血，那种眼神，与凶兽毫无区别。 “人形凶兽”，归兆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四个字，她愤愤的“呸”了一口：“休想，老实待着吧你。” 其实这种情况让姜尘沫去也能解决，但正如此青荃所说，她想走随时都能走，之所以现在没跑，纯粹是因为姜尘沫在这里，跑了也会被抓回来。 而如果姜尘沫离开这里，那么她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脱离牢笼，逃之夭夭。 甚至，以她的性格，在离开之前杀几个人祭刀也大有可能。 正因如此，归兆才没有请求姜尘沫帮忙。 姜尘沫看出来她的窘迫，开口道：“一些凶兽，不足为虑，放她出来又如何？” 少女打开笼子上的锁，将此青荃放了出来，随后对她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别想耍花样。” 此青荃猩红的瞳孔中透露出几分忌惮，她看向姜尘沫，却发现少女的眼睛此时变得如她一般血红，顿时为之一愣。 不过很快，她嘴角勾起一丝古怪的笑意：“难怪……原来如此。” “好吧，就听你的。” 姜尘沫将被缴获的链刃重新扔给她，随后自己则召唤出“死烬红鸾”。 此青荃拿到自己的武器，表情也放松了几分，随后她眼中疯狂之色逐渐弥漫，在失控之前，她开口道：“不如我俩就来比一比，谁杀得敌人更多吧。” “随便你。”少女话音未落，此青荃已经化作一道血影冲出峡谷，闯入凶兽阵中。 不知为何，凶兽似乎在惧怕她，在她靠近的一瞬间，许多凶兽的惊恐的呜咽着，随后被链刃斩成两截。 姜尘沫并不在意这些细节，与此青荃不同，见到她到来，凶兽却前仆后继的袭杀过来——凶兽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不知疼痛为何物。 意识到这一点，少女看向此青荃的眼神变了味道，此前她也有这样的感觉，莫非这家伙真的是一只人形凶兽不成？ 当初的姒若灵曾经告诉过她，此青荃非人非妖非仙非魔非鬼，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要依靠妖皇、人皇、冥皇三皇合力才能将其封印。 而事实上，这些凶兽同样来自于外界，不在三界之中。 况且此青荃活跃的时间也和凶兽出现的时间差不多，说不定她真的和这些凶兽是同一个路数。 真相是对姜尘沫极有诱惑力的东西，她对隐藏在事物表象后的真实极感兴趣，不过现在不是探索这些东西的时候。 少女紧握死烬红鸾，火焰随之绽放，只需轻轻挥舞，靠近的凶兽便瞬间被斩断，而火焰则随之攀附上它的尸体，将其燃成灰烬。 惹了姜尘沫，算是踢到岩浆了，分分钟骨灰都给你扬了。 她手起刀落，便是一头凶兽倒地，火光闪烁，便有敌人燃成灰烬，少女的战斗充满了战力碾压的爽快，画面也充满了令人愉悦的艺术气息——前提是被砍的不是你。 而与姜尘沫这边不同的，此青荃那边就只剩下纯粹的暴力美学了。 链刃鞭笞，凶兽便皮开肉绽，转瞬便被链刃那一节节的锯齿撕成碎肉，血肉漫天挥洒，让人看了胆战心惊。 以至于已经有人开始怀疑此青荃的衣服和头发之前会不会不是红色的。 实际上此青荃的头发衣服的确都是红色的，但这并不影响她给人带来的凶残印象。 两人一路屠杀，开辟出来一片不小的区域，人族的军队也总算得以参与其中。 只是就在这时，此青荃挥刀杀死面前的凶兽后，突然笑了一声：“阁下果然实力非凡，某甘拜下风，不过，时机已至，咱们有缘再见！” 说着，整个人便化作一团血雾飞走。 姜尘沫想要阻止她离开，但却被周围成群结队的凶兽围困，暂时脱不开身。 少女撇了撇嘴，她猜到此青荃要趁此机会逃跑，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溜了。 她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周围的凶兽，抬起左手，风涡开始汇聚。 风暴席卷，烈火燃烧，被风涡捕获的凶兽瞬间化为灰烬，周围剩余的凶兽见此情况也不敢再扑上来。 不怕死是一回事，送死又是另一回事儿了，凶兽一般情况下不会退缩，除非它们无法看到胜利的希望。 而姜尘沫的存在，便恰恰给了它们这种绝望。 但如今，人族的军队已经有足够的空间进入战场，哪是它们想走就能走得了的？ 很快，人族的大军接踵而至，瞬间就包围了残余的凶兽，在将领们的指挥下，一举歼灭了这片原野上剩余的敌人。 “姜小姐，你没事吧？”归兆来到姜尘沫身边，担忧的问道。 她对姜尘沫实力了解的并不多，只是知道她很强，所以才会担心姜尘沫在刚刚的战斗中受伤。 但姜尘沫是谁，不流汗不流血，闭着眼睛杀穿战场的狠人，成为卡师起就没有流过一丝血，就连生理期都是暗经。 问她受没受伤，就像在问全球首富买不买得起肉夹馍。 少女只是摇了摇头，抬头看向此青荃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可惜让她跑了。” “别在意，姜小姐，这不是你的问题。”归兆安慰道：“如果刚刚不是你站出来，我族的军队恐怕已经被凶兽屠杀殆尽了。” “这家伙迟早是要跑的，只要姜小姐不在，我们就没人能拦得住她，如今能让她在离开之前发挥一些作用，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姜尘沫倒是没有自责，她当然知道此青荃迟早会跑，她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没能查到此青荃的真实身份。 不过不要紧，等离开灵潮之后亲自去问她就行了，反正这家伙的灵魂还在自己的卡牌里面。 军队清扫了一番战场，就地驻扎调整，如今他们也发现，仅凭如今人族的军队，似乎并不足以撑到天都城，所以他们决定以战养战。 军队的统帅命人将那些没有被烧成灰烬的凶兽尸骸收集起来，准备就在这里给那些还没有步入超凡的人提升实力。 姜尘沫此前已经从顾影那里听说过这种原理，就是用凶兽的血肉淬炼人的肉体，也就是所谓的炼体。 但具体场景她还是第一次见，不免有些好奇。 第307章 命悬一线 在看到利用凶兽血肉成就超凡的过程之后，姜尘沫也明白过来为什么人族的军队之前不在半路上这么做了。 之所以对人体素质有着十分苛刻的要求，其主要原因之一，就是这个过程极为痛苦，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横死当场。 和自己的猜测有所不同，以妖魔血肉炼体的过程并不是仅仅是吃下去妖魔的血肉，还要将这些妖魔的血液融入自己的血液。 这个时代可没有针筒注射器，他们用的方法类似于“歃血为盟”，是在自己身上划开一道伤口，然后将伤口泡在妖魔的血液中。 不过姜尘沫感觉这个过程可能失血更多一点。 在完成这个过程之后，能够清晰的看见这些人的血管鼓起，皮肤变得通红，整个人就像是要爆炸一般。 扛不住的是真的当场就爆了，一些人皮肤上爆开一个个血洞，血液不停的流淌，最后血液流尽而死，有些则是干脆直接当场爆炸了。 不过这些人基本上都只是少数，毕竟随军作战许久，大部分参与这个的人的体魄都已经达标，而那些体质孱弱的人也比较有自知之明，并没有在这里掺和。 至于那些能扛住的也不好受，这个阶段过去后，他们陷入了昏迷之中，虽然身上爆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修复，但却整整晕了三天才恢复精神。 等到这些人调整的差不多以后，人族的军队重新调整旗鼓，继续向着天都城进军。 随着人族军队的进军，减员必然是无法避免的。 而虽然这两天的这波操作一下子筛选掉了很大一部分人，但从实际上来看，剩下的人个体素质更高，能够存活下来的概率反而更高了。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 姜泠和虞澄心两人蹲在墙角，谨慎地看着面前那诡异的巨兽。 巨兽仍然正在沉眠，没有醒来的意图，两人在这里躲了小半夜，仍然没有等来叶吟霖和沐淋心的救援。 实际上她俩也不指望她们能找到自己，就连虞澄心变化成鹰凭借着视野优势都找了一个多小时才发现姜泠的踪影，更别提两个只能走路的人了。 而且就算她们真的找过来，大概率也只是和她们一起被困在这里，不仅提供不了帮助，多半还得把自己搭上。 但人不救人人自救，她们不可能就这样坐以待毙，这巨兽总有醒来的一日，谁也不敢肯定这玩意对人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能被用屏障框在这里吗？ 可就凭两人费尽力气都不能破防的情况来看，想打败这玩意恐怕也没戏。 “只能暂时在这里先过夜了，希望这家伙白天不会醒来。”虞澄心说道。 这玩意长了七只眼睛，看起来就不好惹，而且自己二人几乎就在它眼皮子底下，大概率一睁开眼睛就拿发现她们两人，这样一来，到时候两人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段时间两人也试过各种手段，飞天遁地无所不用其极，但都无法离开，起初虞澄心观察到一旁的河水并不受屏障阻碍，还以为能走水路。 结果没想到却在水里被屏障再次拦下，似乎只有活物会被阻拦。 “如果有那种能把人暂时变成石头的卡牌就好了。”虞澄心无奈的吐槽道，当然，她其实也知道，就算真的把人变成石头估计也未必能从这里通过。 姜泠也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只能祈祷这玩意不会醒来，它应该不吃人吧？毕竟连嘴巴都没有。” “杀人犯也不吃人。”虞澄心无奈的叹息。 夜色越来越深，两人都有点扛不住了，虞澄心打了个哈欠，提议道：“要不我们先睡吧，这人姑且也还算安全，没什么凶兽打扰，除了这个大家伙，应该不会有危险。” “澄心姐，你心真大。”姜泠面无表情的吐槽，随后又看向那巨大怪物，随后说道：“不能就地休息，这儿太危险了，要是它醒来我们就危险了。” 她朝四周瞅了一圈，随后指着远处：“那边的山崖凹进去一块儿，我们躲那后面吧。” “行。” 两人放轻脚步鬼鬼祟祟的挪到山崖后面，随后才放松下来，换了个安全舒适的姿势就地躺了下来。 夜晚很快就过去，两人先后从睡梦中醒来，先是愣了一会儿神，随后立刻反应过来，下意识朝巨兽的方向看去，发现它还在睡眠，才松了口气。 昨晚上休息的并不算好，但总比没睡强，两人的目光在巨兽身上扫过，随后又来到屏障的边缘。 虞澄心伸手摸了摸，屏障依然存在，想逃是逃不出去了。 她就着清澈的河水洗了把脸，还不等她擦干，便突然感觉到一阵压迫感从身后传来。 “！”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身后，却发现那巨兽的七只眼睛缓缓睁开，每一只眼睛里都有两三个眼珠，它那三角形的瞳孔转动了几下，最后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那一瞬间，虞澄心只觉得如坠冰窟。 “轰！”巨兽发出一声如同雷霆般的轰鸣，让两人感觉震耳欲聋，随后，它那庞大的身躯活动起来，轻而易举的撞碎了周围的山岩。 这怪物爬起来后两人才发现，它的腹部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成千上万的触角，每一根触角就像是刚冒头的土豆芽。 这些触角密密麻麻的凑在一起，让人感觉严重的生理不适。 随后，从那怪物原本光滑的背部，也一下子冒出来无数肢体，无规律的挥舞着，仿佛昆虫的节肢，上面还能看见那些宛若尖刺般粗硬的绒毛。 “哕……这玩意，真恶心。”恐惧之余，虞澄心更多的感觉是恶心，但那种让她浑身冰冷的危机感提醒着她，自己很可能遇到了生命危机。 姜泠的反应没有她这么强烈，只是面色同样十分凝重，从这家伙身上的气息来看，她们两人大概率是命悬一线了。 “要打吗？”她看向虞澄心问道。 虞澄心咽了口唾沫，凝重的说道：“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说时迟那时快，那怪物的节肢突然如同闪电般刺向两人所在的位置，两人面色一变，连忙朝着两侧躲避。 但那怪物的攻击却没有因此停止，在两人躲避之后，剩余的节肢也化作利刃，前仆后继的向两人刺来。 而与此同时，那怪物身下的触角也开始疯狂的摆动着，拖着它巨大的身体朝两人的位置蠕动过来。 第308章 救援到来 虞澄心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场面，那样密密麻麻的触角同时蠕动起来，让人感觉生理不适。 而这样的庞然大物朝着自己移动过来，同样也让人感觉到浓郁的恐惧。 但她还是强忍着难受召唤出猎弓，瞄准对方，准备发动攻击。 姜泠同样做好了准备，她目光凝重的落在那怪物的身躯上，像是全然没有因为怪物的诡异形象而感到不适一般。 血色的能量自她两块肩胛骨中间的区域向着四肢蔓延，在她的掌心化作鲜血的刀刃。 那怪物的节肢再次朝两人突刺过来，两人身影一闪，随后不约而同的向它发动了攻击。 虞澄心的箭矢破空而出，再次射向对方的眼睛，它的表皮虽然看起来柔软，但实际上坚韧无比，箭矢落在上面就和攻击实心的钢铁没什么区别。 因此她只能赌对方的眼睛没有这么强的防御力。 而姜泠则与她不同，她的角色卡可以操控血液，有着更直接杀伤对方的手段。 此前她只是尝试了外部攻击，但并没有什么作用，之所以没有动用能力，完全是害怕造成的伤害不大，反倒把怪物弄醒了。 而现在，它自己已经醒了，姜泠自然不需要考虑这些了。 “乒！”金属碰撞的声音再次传来，在虞澄心的箭矢即将命中的时刻，那巨兽突然闭上了眼睛，那眼皮同样如铜浇铁铸，任由箭矢落在上面，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但它这一闭眼，却给姜泠争取了时间，姜泠张开手掌对准怪物，能量涌动，瞬间便控制住对方的一丝血液。 随后，她一握拳，这些血液瞬间狂暴起来，直接在其体内发生了爆炸。 很可惜，这样的爆炸依然没能破坏它的表皮，但却切切实实的伤到了它，怪物的动作猛然一停顿，攻击反而变得更加狂暴起来。 两人不得不想办法躲避它的攻击，但这怪物的节肢数量极多，而且一直在朝两人靠近，渐渐地，两人便已经避无可避。 “坏了，这次看起来要栽在这里了。”虞澄心咽了口唾沫，此时的内心已然变得慌乱起来。 她们已经被逼到了屏障的边缘，没有了后退的空间，而那巨大怪物此时与她们近在咫尺，她能清晰的看到那些摆动的触角，每一个触角都有一个成年人那么大，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绒毛。 就在两人心中绝望，快要放弃抵抗的那一刻，一道异响突然传来。 只见一道触手破空而出，凭空出现在两人的头顶，瞬间贯穿了怪物袭来的节肢，将它的攻击定在了原地。 随后，一道声音远远传来：“澄心姐，总算找到你们了。” 两人惊讶的转过头，正是叶吟霖与沐淋心二人。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山洞里—— 虞澄心离开之后，叶吟霖和沐淋心二人并没有进行说话，只是偶尔会有眼神接触，仿佛在进行什么心照不宣的交流。 之后，沐淋心突然开口：“我不陪你们熬了，先睡了，晚安。” 叶吟霖扭头看向她：“不是轮到你守夜吗？” “咦？是这样吗？”沐淋心挠了挠头准备装傻，但叶吟霖怎么会轻易放过她，直接伸手就准备把她拽起来。 沐淋心连忙往后撤一段距离：“你干啥？别动手动脚的，我守夜就是了。” 虽然沐淋心答应守夜，但叶吟霖也并没有睡，两人在山洞中等了一段时间后，她疑惑地说道：“奇怪，怎么还不回来？这都一个多小时了。” “可能是天太黑了，澄心姐视野不好，还没找到姜泠吧。” “那也不对啊，至少姜泠应该自己往回走才对。” “再等等吧。” 又过了两三个小时，依然不见虞澄心二人的踪影，叶吟霖这下坐不住了：“不行，我们得去找她俩。” “……行吧，我们走。” 只是此时夜色已深，外界伸手不见五指，她们费尽心思都没能在地上发现两人行走的痕迹。 就这样在四处游荡着，黑夜便慢慢过去。 天色渐渐变得明亮，两人却依然没能看到虞澄心和姜泠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她们该不会被凶兽吃掉了吧？” “不会的。”叶吟霖摇了摇头，“就算遇到凶兽群，她们也有逃跑的能力，我能感觉到她们还活着，应该是被困在了哪里。” “再找找吧。” 然而，就在她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如同雷声震动，二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被吸引过去。 随后，他们对视一眼，眼神相互交换：“走，去看看。” 而等她们来到峡谷边缘，便看见一只长得十分抽象的大家伙，正在攻击两个人，毫无疑问，这就是她们正在寻找的虞澄心和姜泠。 随后，便是刚刚那一幕，叶吟霖直接以“失乐魂须”贯穿了对方的节肢，将它的攻击定在了虚空。 虞澄心显然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都没能破防的敌人居然被叶吟霖这么轻而易举的贯穿，看向叶吟霖的眼神顿时显得十分震惊。 “果然，能和沫沫混的都没有菜的。”她心中暗自点评道。 随后，她看向两人，说道：“附近有屏障存在，只能进不能出，这家伙的身体坚硬无比，我们破不了防。” “交给我吧。”叶吟霖说道，沐淋心则是来到二人身边，关切的将二人挡在身后：“你们没事吧？” “没事，好在它的攻击意图很明显，比较容易躲避。” “好，我知道了。”沐淋心点了点头，看向那巨大怪物，“接下来交给我俩就行，你们从旁边干扰，没问题吧？” 虞澄心和姜泠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随后再度朝怪物发起了攻击。 怪物的皮肤的确如钢铁般坚不可摧，但叶吟霖的攻击却根本不吃这套。 “失乐魂须”能够贯穿敌人是写在技能面板里的，属于概念攻击，就像花月瑶的“木贯层楼”一样，根本不受它防御的影响。 于是一根如同柱子般粗壮的触手从天而降，瞬间将怪物的身体贯穿，将原本还在移动的它定在了原地。 虞澄心和姜泠见状，连忙朝对方发动攻击，但看起来依然毫无作用，像是在给对方挠痒痒。 一旁的沐淋心见状，脸色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猛地一拍手，周围突然浮现出数十个白色的圆形法阵，散发着强大而又神圣的气息。 第309章 我心亦归尘 随着沐淋心意念一动，那些法阵瞬间射出数十道光束，在空中划过弧线，如同火箭弹般落在怪物身上的各个角落。 不同于虞澄心和姜泠无法破防的窘迫，这些光束轻而易举的在对方坚硬的表皮上开了一个个血洞。 血洞中流淌着亮黄色的液体，让一旁的姜泠十分诧异。 她倒是听说过有绿色的血、蓝色的血、甚至紫色的血，但这黄色的血液她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她和虞澄心都没时间思考那么多，沐淋心运用神圣属性的攻击破开了怪物的防御，此时正是她们补伤害的绝佳时机。 虞澄心直接拉满长弓，遥遥指向那几个血洞，箭矢破空而出，随后她一个口哨吹响，一只巨大的苍鹰从天而降，狠狠地抓向怪物的伤口。 而姜泠的动作更加疯狂，她直接一步冲上前，浑身鲜血熔炼成镰刀，直接跳到怪物的身边，对着它的伤口开始疯狂输出，巨镰在身边甚至挥出了残影。 叶吟霖并没有参与攻击，她只是不断的用触须控制着怪物，让它不能随意移动。 至于输出的工作，主要还是交给了拥有无视防御、护盾和免伤的神圣属性输出能力的沐淋心。 沐淋心周围的法阵次第张开，仿佛化作了浮游炮，接连不断的朝怪物射击，不过虽然这些攻击能轻而易举的破开防御，但却似乎造不成太大的威胁。 这一幕看的三人焦急不已，这玩意不仅血量奇高，而且还硬的吓人，姜泠把镰刀抡冒烟也没有打出多少伤害。 而虞澄心的伤害主要来源于dot和平a，更是无法发挥出多少作用。 面对这种情况，叶吟霖连忙大声开口：“沐淋心！别藏着掖着了！” 沐淋心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她深吸一口气，随后张开双手，原本悬浮在她面前的那些法阵此刻随着她的控制朝她面前汇聚起来，最后变成一个十多米高的巨大白色圆盘。 圆盘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对准对方那庞大的身躯，随后一道十多米粗的巨大白色光柱如同镭射炮般射向怪物，直接在对方的身上凿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好强势的攻击……居然一下就造成这么大的威力。”虞澄心和姜泠两人不约而同的惊叹。 沐淋心却瞥了他们一眼，随后提醒道：“别感叹了，攻击它的伤口。” 说着她就准备再次凝聚法阵施展刚刚的攻击，但下一刻，那怪物像是吃一堑长一智，节肢如同长枪般刺向她站立的位置。 攻击的速度很快，沐淋心显然已经来不及躲避，但关键时刻，一根触手再次从虚空中冒出，再次将它的节肢贯穿，定在了空中。 “好定！”沐淋心赞美道，随后她身上能量涌动，纯白色的光辉凝聚：“接下来，看我的！” “万象皆虚幻，我心亦归尘！” 伴随着这句口号，沐淋心扬起左臂，灵力冲上云霄，在空中汇聚。 随后，伴随着沐淋心的指挥，化作一道无比粗壮的光柱从天而降，势要将怪物直接磨灭。 原本站在它背上的叶吟霖面色一变，瞬间散作漫天飞花，随后闪现到几人的身边。 她没好气的看着沐淋心：“你是想连我一起送走吗？” 这可不是在打游戏，这种无差别攻击，挨着蹭着可都是要受伤的。 “你这不没事儿吗？我相信你的实力。” “那我谢谢你这么相信我。”叶吟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死了吗？”一旁的姜泠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看着远处的光柱，面色凝重的问道。 沐淋心摇了摇头：“死不了，这家伙，肉的很。” 果不其然，在光柱消失之后，对方的身体再次出现在视野之内。 不同于刚才，此时那怪物的身上的节肢已经全部消失不见，整个身体趴在地上，而在它的周围，赫然多出一层坚硬的护罩。 “神圣伤害不是无视护盾吗？”虞澄心的表情古怪，无法理解的看向沐淋心。 沐淋心摇了摇头：“那不是护盾，那是护罩。” “……有区别吗？”虞澄心挠了挠头，表情不解。 一旁的叶吟霖则眨了眨眼，开口道：“护照可以出国？” “……”这时候就不要搞谐音梗了。 “区别大了，那玩意就相当于一层障碍物，攻击无法穿过去。”沐淋心的表情有些严肃。 “不过也不用担心，刚刚的攻击它并没有完全挡下来，应该是发现自己扛不住后它才召唤的护罩。” 正如沐淋心所说，那怪物的气息弱了很多，姜泠尝试着引动它体内的鲜血，血液化作尖刺，轻而易举的刺破了它的表皮。 “它的防御被削弱了。”姜泠的眼睛一亮，随后毫不犹豫的再次操控对方的血液进行攻击。 此时那怪物躲在护罩之下，只有她可以做到绕过护罩直接进行攻击。 没过多久，那怪物像是被激怒了，背上的节肢再次冒出来，支撑着它的身体站了起来。 “我去，这玩意还能站起来？”叶吟霖惊讶的眨了眨眼，但手上的动作可没有停，她一个响指，触须再次破开虚空，出现在对方的周围。 数根触须转瞬间便将它那些节肢一根根全部钉死在峡谷的峭壁上。 “好定！”沐淋心再次夸赞，让叶吟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少废话，快输出！” “好嘞！”等了这么一会儿，沐淋心的技能cd也差不多都好了。 那怪物的护甲被削弱，此刻就连虞澄心和姜泠的攻击也能轻易破防，只需要自己将它周围的那个龟壳打破就行。 白色的法阵再次排列开，纯白的光束宛若彗星般划过优美的弧线，集中朝着某个点射去。 而她的攻击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下一刻，这些法阵再次汇集成一个，巨大的光束炮势不可挡的朝着刚才光束集中命中的位置射去。 “乒——”一声清脆如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是“哗啦”一声，那坚硬的护罩瞬间被破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就是现在！” 伴随着沐淋心的提醒，虞澄心、姜泠的身影一闪，直接从那个缺口来到了怪物身边，随后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过去。 那怪物想要反抗，但每次都被叶吟霖精准无误的定死在半空中。 最后，伴随着一声诡异的哀鸣，它庞大的身躯瞬间倒下。 第310章 天都城外八百里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配合！ 几人都合作不说天衣无缝，也算的上是乌合之众了。 全场dps贴出来，沐淋心输出占比90%，叶吟霖控制占比100%，剩下俩人的各种努力纯粹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姑且还算有用。 不过这种情况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没带穿透不能打肉。 她们两个既不像沐淋心一样拥有类似真实伤害的神圣属性输出能力，也没有叶吟霖这样的机制。 当然也不会有类似姜尘沫自带50%穿透这种逆天数值，只能老老实实刮痧。 好在这只巨兽总算是倒下了，几人也算是松了口气。 “多亏你俩来了，不然我俩多半是寄了。”虞澄心由衷的看向及时赶到的叶吟霖和沐淋心两人。 她刚刚是真的感到了生命危险，多亏两人及时赶到，不然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叶吟霖朝她点了点头，随后一跃跳上怪物头顶，仔细的观察起来。 “怎么了吗？”虞澄心看着她这副模样，露出疑惑的表情。 叶吟霖盯着怪物的尸体看了半晌，随后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从这怪物体内感受到一股古怪的气息。” …… “前面不远处，便是天都城了。”站在高地上，归兆指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平原说道。 人族的军队一路走，一路战，历经大大小小十多次战斗，如今的归兆虽然依旧只是军师，但在军中威望已经极高。 若非没有人皇任命，众将士即刻便会拜其为元帅。 而此刻的归兆指着下方的八百里黄土地，对站在她身边的姜尘沫郑重且严肃的说道： “这片土地，曾经是人族世代生存的家园，人皇带着人族从弱小走到强大，从平凡变得不凡。” “虽然并非人族的发源地，也并非人皇的出生地，但这片土地却承载了人族大部分的记忆，对人族意义深重。” “而如今，它被妖魔占据。” “曾经的我们无力抵抗，只能遁走他乡，而如今我们终于拥有了一战之力。” “十年来，我无数次从梦中惊醒，都是因为回忆起当年的那场灾难，而十年来，我们秣兵厉马，枕戈待旦，为的就是今日。” “姜小姐，您并非人族之人，这本不是您的义务，但我仍在此恳求您，能为我人族伸出援手，驱除外敌，恢复旧土。” “人族上下百万子弟，感激不尽！” 归兆这一番慷慨陈词很能鼓动人心，但姜尘沫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你骂谁不是人呢？ 不过她清楚这只是归兆甚至整个人族的误会，人族上下人数并不多，大多数可能都认识。 姜尘沫这样既强大又神秘且陌生的存在，自然会被他们当成友善的异族。 这片土地上与人族长得一样的种族并不少，大多数存在的外形都与人族相似，星瞳、姒若灵、花月瑶，甚至前不久才逃走的此青荃，看起来都与人族无异。 所以姜尘沫被当成异族也是情有可原。 也正因如此，姜尘沫才没有反驳对方的误会，只是开口说道：“人皇早已委托过我帮助人族，况且人族同样助我甚多，且放心，我会出手。” 归兆连着周围的所有将领一同郑重的朝着姜尘沫抱拳，虽然没有说话，但感恩之心已写在眼中。 得到姜尘沫的答复，归兆像是吃了定心丸，她没有看向身后的将士，只是紧紧盯着前方的平原，那里，无数的凶兽仍在游荡、肆虐、厮杀、破坏。 归兆深吸一口气，“周天星仪”出现在她手中，她高举战旗，斜指向天都城方向的天空，大喊一声：“众将士听令！全军！出击！”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嘶吼，身后离家已久的将士们如同脱缰野马，沿着山道冲向前方的平原。 刹那之间，短兵相接。 血与火，骨与尘，一场如同史诗的战斗掀开了篇章。 看着远方的那些奋战的将士们，姜尘沫深吸一口气，一柄黄金剑浮现于掌心之中。 随后，她化作一道暗芒，同样冲向平原上的妖魔，而归兆身边的将领也纷纷不甘示弱，一个个杀入战场。 身边人一个个离去，最后只剩下归兆一人仍然站在高地之上。 不是她不愿意亲身战斗，只是她有着更重要的任务。 伴随着风沙喧嚣，一展暗棕色的大旗在山坡之上挥舞起来。 战场上，姜尘沫轻而易举的用顾影的剑斩掉一只凶兽的脑袋，从它的爪牙下救出一名深陷险境的士兵。 对方匆忙向自己道谢，随后转身便再次投入战斗之中。 原本姜尘沫还在担忧这些士兵的状态，但他很快发现，这些士兵逐渐变得游刃有余了起来。 转头一看，便看见远处山顶上那挥舞的大旗。 是归兆在指挥他们。 姜尘沫的心中安定，她相信归兆的指挥能力，一路走来历经数场战争，归兆无一不展现出超强的大局观与计算力。 这么一来，这边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姜尘沫转头看向远处，那是整片战场上，气息最强大的地方，而那里，有一个身高二十多米的巨大石怪，势不可挡的攻击着附近的战士们。 姜尘沫毫不犹豫的调转方向，朝着那巨石怪冲了过去，起手一个嘲讽改变了对方的仇恨目标。 巨石怪被姜尘沫的攻击吸引，抡起巨大的石拳便朝姜尘沫砸过来。 但就在即将触碰到姜尘沫的那一刹，少女的身体突然一闪，便轻松躲开了对方的攻击，随后回应它的，是一刀暗刃。 姜尘沫真是越来越喜欢这张卡了，普攻加“如日常明”共计105%的闪避概率，让她完全解放了大脑，再也不用考虑闪躲或者格挡敌人的攻击。 只要对方对自己动手，就会“唰唰”一闪，然后反手一刀砍对方大动脉上。 不仅仅如此，作为一个dps不低的主t角色，“万古长明·顾影”让她有了难以形容的保人能力。 嘲讽已是无敌路，反手还有伤害转移大法，虽然说把别人受到的伤害转移给自己，但自己居然还可以闪避这个伤害。 看着眼前庞大的石头人，姜尘沫眼中没有恐惧，没有担忧，甚至连战意都没有几分，只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漫不经心。 她反手挥剑接正手突刺，随后转手三刀暗刃挥出。 巨石怪缓慢的攻击速度甚至跟不上它的动作，转眼便被暗刃切断肢体，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角色详情 天光圣迹·尺素兰★★★★★ 性别：女 武器：道纹·奇术奥迹 属性：光耀\/神圣 阵营：物质 ————————————— 「普通攻击·辉耀极闪」 向前方射出一道光束，对直线路径上敌人造成100%攻击力的光耀伤害。 蓄力施展时，在自身周围爆发出极光，对周围敌对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光耀伤害，将其击退，随后进入“圣迹”状态，使自身所有伤害转变为神圣伤害，但基础倍率仅有原本的75%，“圣迹”状态下则转变回原本姿态。 ————————————— 「尽灭光束」 张开两个法阵，延迟后向目标位置射出彗星般的光束，每道光束对敌人造成50%攻击力的光耀伤害。 可蓄力施展，每蓄力0.5秒，额外召唤两个法阵并消耗一点行动值。 施展后10秒内可施展二段技能，将所有法阵聚合，再次造成一次集中轰击，对路径上所有敌人造成50%攻击力的光耀伤害，每聚合一个法阵，额外造成50%攻击力的光耀伤害。 冷却时间24秒 消耗行动点数1点 ————————————— 「天国永垂」 在指定区域降下“天国”，并持续释放圣光灼烧目标，每秒对范围内敌人造成25%攻击力的光耀伤害，并使其移动速度降低50%，持续10秒。 自身攻击命中位于“天国”范围内的敌人时，立刻使其受到一次来自“天国”的圣光灼烧效果。 冷却时间30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至暗重明」 爆发耀眼的极光，致盲周围敌对目标，持续5秒。 对其造成500%攻击力的光耀伤害，同时额外造成“至暗”效果，使其受到的伤害提升50%，持续时间取决于对方所受致盲效果的持续时间。 当自身攻击命中带有“至暗”效果的目标时，使自身获得1秒的“重明”效果，可叠加，期间自身行动点数恢复速度提升100% 冷却时间30秒 消耗行动点数3点 ————————————— 「无熙终境」 凝结目标周围的光线，放逐目标，期间目标不会受到伤害，也无法被治疗，但仍会受到增益和负面效果，持续12秒。 效果结束后，立刻对目标造成6段每段各100%攻击力的光耀伤害。 可对包括自身在内的友方目标使用，不会造成伤害，并额外使目标被禁锢期间能量回复效率提升150%。 冷却时间60秒 消耗行动点数6点 ————————————— 「终极技能·灭绝激荡」 向天空释放信标，短暂延迟后，在指定位置降下光柱，对范围内敌人进行一次“灭绝激荡”，每0.2秒对范围内敌对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光耀伤害，光柱持续6秒。 “灭绝激荡”过程中，自身获得“万物虚幻”效果，受到伤害降低50%。 若“万物虚幻”期间自身没有被攻击，则使自身进入“我心归尘”状态，免疫一切攻击，持续5秒。 冷却时间无 消耗行动点数0点 战意值上限280点（普通攻击命中回复5点战意值，技能每造成一次伤害回复2点战意值） ————————————— 「奇术奥迹★★★★★： 武器类型-道纹 攻击力+960 暴击伤害+46% 攻击速度+50% 冷却缩减+20% 以下属性仅对“天光圣迹·尺素兰★★★★★”生效： 自身攻击每次命中目标，使自身暴击率提升2%，持续1秒，可叠加50层，叠满50层后持续时间延长至10秒并不再刷新。 对友方目标造成控制效果时，使目标技能冷却速度提升50%，若目标生命低于50%，还会为目标回复25%已损失生命。 普通攻击命中目标后，对目标造成“奥迹”效果，自身技能每次命中目标时，减少该技能0.5秒冷却时间。 “术法百变，奥妙无穷。” 人穷极一生都要寻找到一个方向，而这就是我的方向。」 第311章 孤身陷阵 “杀！”此起彼伏的怒吼声在姜尘沫耳边响彻，她踢开地上石头人的残躯，随后又迫不及待的踏入下一次战斗。 在归兆的指挥下，人族的士兵们整齐划一的组成各个方阵，按照着归兆阵法的特定站位不断变化攻击。 这种阵法进可攻，退可守，使得那些凶兽近不了他们的身，只要靠近过来，便会被他们用手中的长枪驱逐。 如此一来，这些凶兽四处碰壁，渐渐地不敢继续向外侧的敌人发起攻击，而是在军阵的中间抱起了团。 但军阵与它们之间的距离仍在缩小，这些军阵不断地朝中央靠近，将凶兽牢牢包围，并不断地吞噬着对方的活动区域。 这些凶兽只能龇牙咧嘴的和军阵拼杀，然后被军阵撕成碎片。 军阵如同一个旋转的大磨盘，不断地粉碎着被包裹的敌人，随后又将新的敌人围困，这个充斥着凶兽的战场上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姜尘沫挥动长剑，将面前的凶兽一分为二，随后又抬头看向远处。 归兆此时仍站在山顶，这也是军阵一直在这附近游荡的原因，离得远了的话，他们未必能看见归兆的旗语。 不过很快，军阵便暂时停止了移动，转为在原地防守，而山顶上的归兆也乘着战车朝战场冲来。 “吼！”战车的动静吸引了凶兽，几只形似恶虎的怪物次第拦在了战车面前，意图攻击归兆。 但姜尘沫怎么可能给它们这个机会，她一跃而起，直接拦在这些凶兽面前，手中长剑指向对方。 凶兽发出一声低吼，随后整齐的扑向姜尘沫，如同猛虎下山般，威风凛凛。 而姜尘沫只是随手剑锋一挥，便刺穿其中一只凶兽的身体，将其丢了出去，随后转手一道暗刃将另外几只凶兽劈成两段。 得益于这张卡牌的高额闪避概率，这些凶兽的攻击根本就摸不到姜尘沫的身体，反而每次都被触发的暗刃轻松解决。 在姜尘沫的牵制下，归兆终于回到军阵之中，她再次挥舞着战旗，指挥军阵朝远处移动。 姜尘沫见状，也不再和这些杂碎们浪费时间，反手三道暗刃斩出，将它们全部杀死，随后与军阵保持一定距离，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人族的军队一路走一路战，仿佛一台压路机，在战场上不断开辟道路，朝着天都城的方向前进。 这片荒野广袤无比，上面游荡的凶兽或许有成百上千万，就凭那他们这些人，是不太可能肃清所有敌人的。 因此归兆的打算是直接进攻天都城，从凶兽手中夺回天都城，再以天都城为据点逐步向外扩张。 军队一路走，一路杀，甚至没有喘息的功夫，能够休息的方案，不过是让每个军阵内外层的士兵轮换攻击。 在这片充斥着凶兽的土地上，想要停下来休息是不可能的，稍有不慎，就可能会送上自己的性命。 好在此刻距离人族旧都几乎近在咫尺，心中难以压抑的热血使得这些士兵们依然精神焕发，士气高涨。 在来到天都城门前后，归兆毫不犹豫的命令军队向城内进军。 凶兽毕竟只是凶兽，虽然天都城被它们占据，但它们却没有对应的脑子，不可能像真正的军队一样在城墙上驻扎。 甚至就连天都城的大门此时也是敞开的。 于是人族的军队毫无阻碍的迈入了天都城之中，但马上，他们就被天都城内的景象所震惊。 街道上，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凶兽，这些凶兽一个个拥挤在一团，让人找不到一点空隙。 而这些凶兽每一个都想要跑出城外，离开这个拥挤的场所，于是不可避免的撞上了正准备进城的人族军队。 军队只好在城门口与那些跑出来的凶兽对战。 姜尘沫来到归兆身边，跳上她的战车，却发现她满脸愁容，于是上前问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人族军队的战斗力有很多地方都仰仗于军阵，但天都城内街道巷陌太多，地形狭窄，别说摆开阵法，恐怕正常列队都是问题。” “而且此时天都城内充满凶兽，不消灭他们人族根本不可能进入城中。” “可问题是，此时我们只能在城门口与敌人搏杀，而在城门口这个地方，军阵肯定是过不去的。” 少女点了点头看向城门方向，随后开口道：“我去解决它们，你们继续前进。” “什么？不行，这太危险了！”归兆先是诧异，随后连忙严肃的摇了摇头，劝阻道。 但姜尘沫又怎么会在意这个：“危险是对你们来说，交给我就好。” 说着，她手持黄金剑，从战车上跳下去，直接冲向城门处，随后轻松解决了几只朝城外冲去的凶兽。 紧接着，她一跃而起，螺旋挥剑，如同绞肉机般落在凶兽的正中间，轻而易举的将落点位置周围的敌人屠杀一空。 周围的凶兽马不停蹄地朝她靠近过来，但姜尘沫眼中毫无惧色。 她反握长剑，金色的光芒在她身上燃起，渐渐扩散，随后她手一挥，光芒瞬间化作一道光环朝周围扩散出去。 终极技能·天地不明，我心恒照！ 周围的凶兽瞬间被一股力量拉扯到少女的身边，而位于万兽中央的少女却手持长剑翩翩起舞。 这些凶兽毫不犹豫的朝着起舞的少女扑杀过去，可它的攻击却轻而易举的被少女闪避过去，而回应它的，是一道暗刃。 “万古长明·顾影”这张卡的闪避反击并没有频率限制，换句话说，只要自身在短时间内闪避的次数足够多，就能进行数次反击。 因此，在面对这种敌人成群结队的情况，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在短时间内打出多次暗刃攻击。 “我心恒照”状态会持续嘲讽周围敌人，强制它们向自己发动攻击，正因如此，姜尘沫完全不用担心敌人不来进攻。 伴随着暗刃一次又一次的挥动，一头又一头的凶兽也随之倒在地上，很快，这些凶兽的密度就变得稀疏了数倍。 而“万古长明·顾影”这张卡的充能完全依赖于普攻和反击的触发，在这种一秒能触发十几次反击的情况下，少女的战意值基本上始终都是满值。 所以在她刚刚结束一次终极技能后，几乎没过几秒，便又是闪耀的光环展开。 第312章 火攻为上计! 姜尘沫表现出来的实力让人感觉很震撼，但归兆明白，现在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 她举起战旗，指挥着军队清理附近的凶兽，随后有次序的沿着姜尘沫清理出来的空间进城。 只是由于凶兽降临的源头便在天都城内，尽管姜尘沫屠戮凶兽的速度很快，但凶兽仍在源源不断的产生。 这些凶兽无穷无尽，将士们又无法展开军阵，很快又陷入困境之中。 贸然选择进军天都城还是有些失算了，如今他们反而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 凶兽们如潮涌至，庞大的数量对这支试图进入城内的军队形成不小的打击，毕竟他们不可能一下子全部进入到城内，只能按照先后顺序挨个进入。 这也就导致了后面的人还没来得及进来，前面的人便已经遭遇了凶兽的进攻，身受重伤甚至死亡。 姜尘沫见到他们的处境，也是眉头紧皱，可此时的她也完全无法抽身。 别看这支队伍的状况很惨烈，这已经是建立在她牵制了大量的敌人的基础上。 若是她停手，所有的凶兽都会一拥而上，反而会让刚进入城中的这支队伍陷入更严重的险境。 “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这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姜尘沫闻言一愣，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你还敢回来？” 她话音未落，一道血雾从天而降，化作一位红衣少女，她手持链刃，将姜尘沫身边的凶兽驱散，随后对姜尘沫说道：“我一直都在这里，是你们自己闯进来的。” “你们在城外的表现我也大概有个印象，看起来你们摆的那个奇怪的阵型需要足够宽敞的空间才行？” “你想表达什么？”少女警惕地看向她，此青荃却并没有生气，反而说道：“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建议。” “把城墙拆了，地方自然就宽敞了。” “？”此青荃说的话让姜尘沫怀疑这人的大脑构造，不过在简单的思考后，她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办法。 拆掉城墙，军阵自然就可以完完整整的进入到城中，当然不需要再担心其他问题。 但先不说拆掉城墙这件事人族方面是否愿意，这二十多米厚的城墙也不是说拆就能拆的。 归兆倒是可以以星垂来直接摧毁城墙，但这个技能似乎敌我不分。 姜尘沫很果决的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过此青荃的话确实给了她一些启发。 扭头一看，此青荃已经趁乱跑路了，难道是害怕自己揍她？ 姜尘沫深吸一口气，朝归兆的方向看去，此时归兆仍在指挥剩余军队，少女朝她大喊一声：“归兆，请先以阵旗封路！” 归兆听到她的话，立刻反应过来。 卡牌上的力量相比于本人还是受到不少限制，譬如姜尘沫便没办法布置那么多阵旗，“天垂万仞”的覆盖范围也没有归兆那么大。 再加上自己还要吸引仇恨，所以才没有切换卡牌而是让归兆来做这件事。 归兆立刻扬起战旗，数道阵旗便直接将城门口的街道封闭起来。 如此一来，第一个方阵便可以安稳的进入城中，而姜尘沫也可以暂时停止拉怪。 归兆仍在城外无法进城，她暂时无法分心同时指挥两边，而姜尘沫也不擅长指挥军队，不可能担任这个工作。 好在这分队的执旗人跟归兆学了很多关于阵法的知识，这时便暂时站出来接管了指挥工作。 城门处是一个十字路口，阵旗封住了另外三条路，此时军队只需要清理被封住的这一小块区域的敌人。 姜尘沫重新召唤出“死烬红鸾”，沉重的重量让她感觉安心了许多。 “万古长明·顾影”的机制的确很强，但可惜的是，长剑太轻，用起来不如重剑顺手。 面对着周围的这些凶兽，姜尘沫毫不犹豫的杀向前去，烈火燃起，瞬间便将凶兽毙命。 再加上被归兆圈出来的区域并不大，很快就被他们肃清。 于是姜尘沫便提醒归兆放第二个方阵进来，同时扩大阵旗框选的范围。 归兆有了刚刚的经验，此时已是得心应手，她来到城门过道处，让一个执旗人暂时代替她指挥，只需要让其他人维持原样。 随后来到城内，立刻布置阵旗，将更多凶兽框起来。 在第二个方阵进入城中后，她才拆掉了原本的阵旗，凶兽再次朝着军队涌来。 此时城内的区域已经变得十分拥挤，还没有离开的归兆见状对姜尘沫说道：“军队那么多人，肯定是不可能全部进入城中的。” “恐怕再进入一个方阵，这几条街就站不下来人了。” 姜尘沫点了点头，她说道：“你先让他们守住，我会想办法前往凶兽进入人间的通道那里，阻止凶兽的诞生。” “这……会不会太冒险了？”归兆看向姜尘沫的眼神带着忧虑，但姜尘沫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她给了归兆一个可靠的眼神，随后扛起大剑，跃上一旁的房顶。 房顶上有几只飞行的凶兽朝姜尘沫发起进攻，但都直接被她斩成了两端。 随后，少女在房顶快速穿梭，很快就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 那个巨大的裂痕还在源源不断的释放出凶兽，速度也比一开始时快了许多。 看着下面的凶兽围满整个广场，少女的面色凝重，思考了几秒钟后，她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火攻为上计！” 随后，她张开手心，火光瞬间绽放。 下一刻，青色的火焰如洪水蔓延，瞬间布满了整个广场，狂躁的风席卷而来，化作青色的火龙卷，在广场上肆虐。 这些凶兽甚至还没意识到敌人到来，便瞬间被火焰烧成了灰烬。 火灾的蔓延极快，在姜尘沫的有心控制之下，这些火焰只会灼烧凶兽，不会毁坏建筑，很快就沿着一个个凶兽的身体，将整片广场燃成一片火海。 甚至这些火焰还有着向城门方向蔓延的趋势，但姜尘沫害怕离得太远脱离控制，便将火焰的范围牢牢限制在自己的视野之内。 毛多弱火，体大弱门，这些凶兽除了少部分是鳞甲，大部分都有着茂密的毛发，在火海中直接变成了移动的可燃物。 而那些没长毛的凶兽在周围四面八方的火焰灼烧下，最后也无奈的变成了一块熟肉。 伴随着烈火的不断蔓延，场地上最后只剩下了几只对火焰有极强抗性的凶兽，虎视眈眈的看向姜尘沫的方向。 第313章 入主旧都 几只凶兽长得奇形怪状，让姜尘沫想起来一些老对手。 譬如当初“逆世”祭坛召唤出来的西方龙，还有那些恶魔之类的——虽然说它们在自己手里平均都没撑过三个回合。 不过是一些飞行爬虫和红皮两脚羊罢了。 而眼前这些长得和那些东西有些像的凶兽气息和那些怪物也不遑多让，虽然对姜尘沫来说都挺菜的，但要是把它们放出去，也会让人感到苦恼。 不过……少女的目光看向其中最庞大的那只，它长得很像那种西方的飞行爬虫，整体通红，体长大约十二米左右，体型健壮，背后还有两个巨大的龙翼。 它匍匐在地上，盯着少女的方向，没有轻举妄动。 少女心想是不是可以让它载着自己飞向那个裂缝，于是姜尘沫毫不犹豫的从房顶上跳了下去，落在它们的面前。 在少女落地的过程中，就如同火燎过纸张一般，少女的发色、双眸、衣着在空中像是自下而上逐渐染色般完成了变化。 而在她脚尖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地上的火焰以她的脚尖为中心迅速熄灭，最后只在广场的边缘留下一道不可逾越的火环。 在杀死“逆世”的首领之后，姜尘沫对“变身”这种能力就没那么遮遮掩掩了。 虽然一般也不会在人前用，但是在灵潮内时，她态度还是很果决的。 和其他角色卡不同，其他角色卡本来蕴含的就仅仅是属于其原本主人力量的一部分。 而这张“孤风流焰·姜尘沫”在未完全附着的情况下就已经拥有了卡牌卡面上所写的所有力量了，而在完全附着之后，她会获得许多并没有写在卡牌面板上的能力。 就像真正的归兆与角色卡归兆之间的实力差别。 所以姜尘沫不会吝啬于使用这股力量，倒不如说，为了更高效的解决问题，她很乐意使用这股力量来解决问题。 当然，这不代表姜尘沫不进行完全附着就没有办法使用某些能力，只要她没有使用其他卡牌，那么“孤风流焰·姜尘沫”的所有能力她都能在一定程度上调用。 只不过威力会偏弱罢了。 而此时的少女目光根本没有落在眼前的几只凶兽身上，而是抬头看向天上的裂痕。 自己刚刚燃起来一场大火，将地上的凶兽烧了个七七八八，但现在，空中那个庞大的裂痕还在源源不断的释放凶兽，恐怕要不了多久，这些凶兽就会再次蜂拥而至。 看来必须解决这个问题才行。 身边的凶兽已经朝少女冲了过来，姜尘沫身影一闪，并未动刀，反而是转身一记鞭腿狠狠地踢在那只长得像西方飞天大蜥蜴的凶兽脖子上，直接将它整个撂倒在地。 随后，少女一脚踩着对方的脑袋，右手挥舞着剑锋，一刀一个，轻而易举的将剩下的凶兽分了尸。 脚下这只飞行爬虫还想挣扎，姜尘沫没有阻止它，而是一下子跳到了对方的背上。 只是令姜尘沫失望的，这家伙忽闪了两下翅膀，却连离地都没能做到。 想来也是，这种肥胖的体型怎么可能仅依靠翅膀就飞起来，搭乘交通工具的想法泡了汤。 姜尘沫皱着眉头从它的后背跳下去，随后直接抓住它头顶的犄角，单手拽着它将它整个抡起来，在地上狠狠的砸了两下。 凶兽直接昏迷了过去，少女像是觉得不解气，又朝着它脸上踢了两脚，随后举起“死烬红鸾”，无情的斩断了对方的脑袋。 …… 另一边，归兆从容不迫的指挥着将士们作战，此时她发现城门周围的凶兽被清理后，数量明显没有之前增加的那么疯狂了。 她明白，大概是姜尘沫守住了源头。 于是归兆连忙重整士气，指挥着已经进来的方阵清理附近的街道，并有秩序的向三个不同方向推进，同时不断收缩城外的兵力，将他们逐步撤回城内。 她撤军进城的方法与之前让方阵入城的方法完全一致，先用阵旗封路，再清理残兵，随后有序撤离。 这样一来，既保证了效率性，又可以让最后的几个方阵不至于一下子面对太多敌人的围攻。 军队逐渐收缩阵型，清理城中杂兵，很快大部分就成功撤进了城内。 归兆令三支队伍严守城门位置，每次放进来一点敌人宰掉，用这种办法削减敌人数量，她则朝着天都城内部前进。 此时，最先进来的三只队伍已经推进到了广场的附近，他们自然也看到地上那个将整个广场框住的火圈，以及火圈内那个虐泉的少女。 三军沉默。 沉默过后又默默地开始清理附近的凶兽，唯恐再看到什么打击人自信心的画面。 几分钟后，归兆的身影姗姗来迟，她疑惑地看着地上的火圈，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姜尘沫，大脑宕机了片刻。 随后她才开口喊道：“姜小姐！” 姜尘沫听到有人喊自己，疑惑地扭头看过来，手上还不忘记顺手把刚蹦出来的几只凶兽一刀毙了。 见到是归兆到来，她明白人族的军队差不多应该是全部进入城中了。 于是她右手一扬，一个巨大的青色火龙卷平地涌起，将天上的裂缝笼罩在内。 而少女则转身来到归兆身边，向她了解情况。 归兆简单解释了一下现在的状况和她的安排。 如今军队已经完全进入城中，这意味着他们差不多已经成功收复天都城了，城内剩下的凶兽不到四位数，很快就能解决。 但这不意味着他们取得了胜利，因为天都城外还有无数的凶兽围在外面，他们的实际情况是被困在了城中。 此时，战争的形态已经转变为了守城，但问题在于，军队的粮草无法解决。 诚然，曾经城内百姓家里倒是有不少粮食，可如今已经过去十年，就连青石板的地面都被半人高的杂草覆盖。 如果不能迅速解决困境，那么接下来，要么大家饿死，要么就只能靠吃草过日子了。 “待会儿带我去城墙上看看吧。”少女说道，随后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喊人来看守这一块儿，我的这些手段没办法一直持续。” 归兆点了点头，随后姜尘沫便撤掉了火圈与火龙卷，这两个东西持续消耗着她的灵力，不可能一直开着，不然人族早就一劳永逸了。 而归兆则命令一支军队负责守住广场，对付从裂缝中新出现的凶兽。 随后，在姜尘沫的要求下，归兆带着姜尘沫朝城墙方向走去。 第314章 凶兽之王 城墙上，姜尘沫看向城外，凶兽乌压压的聚成一团，一眼望去看不到边。 这些凶兽的数量是城中驻军的几倍甚至几十倍，想要凭借他们的力量完全将凶兽清理干净无异于痴人说梦。 姜尘沫的目光朝着远处看去，面色也越来越凝重。 “除了这些凶兽，世界各地的其他凶兽似乎也在朝这边聚集，这些凶兽的背后，绝对有谁在指挥。” 两人的看法不谋而合，于是姜尘沫又看向归兆：“你打算怎么办？” “如今的兵力肯定是无法正面对抗的，当前阶段我们恐怕只能死守城关。”归兆摸着下巴沉思道。 “既然各地的凶兽都在朝这里汇聚，那么人族的其他军队一定也会发现这一点，我们只需等待支援。” 姜尘沫闻言，又皱起眉：“若是没有支援，我们该如何应对？” “那就只有将命运交给天意了。”归兆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姜尘沫不喜欢这个说法，她朝着城外的凶兽海看去，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一个人杀出去的可能。 这时，归兆再次开口道：“不过姜小姐也不必看得那么悲观，人族与天界仍处于合作之中，天界会在合适的时间助我等对抗凶兽。” “或许我们只要等待一段时间，便会有来自天上的帮手下来协助。” 但姜尘沫并不满意这个说法，将命运寄托于他人的帮助，这不是她的作风。 不过目前确实没有什么应对之法，她也只好点了点头，暂时听取了对方的意见。 好在，尽管将士们的气势很低迷，但凭借着光复旧都的理想，他们并没有因此而骚乱，反而大多数人都认为自己能够坚持到救援的到来。 这无疑是好事，只要军心不乱，那么敌人就没有那么容易攻占这里。 而就在他们艰难守城的同时，远在神都城，顾影回到了她的领地。 对于如何应对星瞳口中的杀星，也就是此青荃，她们接连商讨了数个昼夜。 最终，三方决定，等到人族收复天都城之后，再合力派兵围杀。 而为了尽快达成这一目标，天界方面会出手相助，帮助他们清理凶兽。 在回到人皇宫后，顾影召集了人族的高层，开启了会议。 “诸位，久等了，我需要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负责西征天都城的军队传回的最新消息是什么？” 她左手边坐在第三个位置上的老者站起来说道：“上一次传来的消息，还是三天前，消息说他们距离天都城已经近在咫尺。” “但这两天来，都没有任何消息，老夫怀疑他们若是未战败全灭，那必然是受困于某地。” “竟有此事？”顾影皱了皱眉，又问道：“那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 老者并未说话，反而看向另一边的一个披甲的中年人。 对方朝顾影拱手：“启禀人皇，先前与我军作战的凶兽忽然落荒而逃，末将曾派斥候跟随调查，发现它们目的明确的朝着某个方向前进，大致便是天都城的方向。” “之后我又让斥候去其他方向探查，果然不出所料，别处的凶兽也同样在往天都城汇集。” “末将认为，天都城附近可能会有类似凶兽之王的存在在召唤它们。” 他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面色瞬间阴沉下来，顾影同样面色显得很难看。 “凶兽之王？”顾影声音提高了几分，随后又开口道：“如此一来，天都城那边的军队就危险了，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如今人族可以调动的军队还有多少？” 将领沉思片刻，回答道：“若不出意外，各军所对抗的凶兽或许都已经朝天都方向前进，换而言之，如今人族的军队，悉数皆可任凭差遣。” 顾影点了点头，站起身，其他人见她的动作，也连忙都站起来。 随后她一拍桌面：“传我命令，各个军队立刻调转方向，驰援天都城。” “若真有所谓凶兽之王的存在，那么这场灾难是否能够终结，也许便在此一举。” 其他人毫不犹豫齐声回应：“遵命！” 军令传达的十分迅速，在顾影的命令下，人族各大军队分别从不同方向朝着天都城进发。 大军浩浩荡荡，朝着天都城方向进军，而身为人皇的顾影同样也在这个队列之中。 但军队到达需要时间，被困在城中的人所面临的处境可并不轻松。 好在凶兽的血肉同样可以食用，不至于让人饿死，但被这样困在城中，将士们的士气也渐渐低迷起来。 姜尘沫、归兆以及一众将领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乌压压的一大片凶兽，每个人的面色都如阴云般凝重。 “已经一周了，支援会来吗？” “回来的。”归兆肯定的说道，“我军以往每天都会往回汇报战况，如今断联七天，神都那边不可能没有反应。” “若是人皇得知消息，那么一定会派兵增援。” 就怕人皇收不到消息，姜尘沫心中暗自叹息道，要知道，顾影可是应邀去会见星瞳了，还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归，等她来派兵支援，说不定黄花菜都凉了。 少女扫过城外漫山遍野的凶兽，随后瞳孔突然一缩，而耳边同时也传来另一个将领的声音：“你……你们看，那是什么？” 远处，一个宛若山峰般高大的巨大身影，正被一众凶兽簇拥着朝天都城所在方向靠近过来。 它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能直接触碰到云端。 庞大的身躯带来强烈的压迫感，让人感觉几乎无法呼吸，它行走间引发强烈的地震，沉闷的声音如同砸在人心脏上的巨锤。 “这……这也是凶兽吗？” 听着身边同伴惊恐的声音，归兆咬了咬牙，开口道：“不能让它靠近，否则它只要一碰城墙，城墙便会被击溃。” “拦下它！” “可是……”周围的将领显得十分慌乱，那样庞大的体型，就算去阻拦，也只不过是飞蛾扑火罢了。 军队？ 怕是整个军阵都没有它一只脚掌大吧。 归兆也明白人们心中的恐惧，但她同样知道，如果不去阻止对方，那么灭亡只是迟早的事情。 “你们不去的话，我去！”说着，她手中大旗浮现，就准备跳下城头迎战敌人，但下一刻，她的手却被人拉住。 姜尘沫朝她摇了摇头：“我来对付它！” 第315章 百米巨人 “你来？”归兆的表情充满诧异：“我知道姜小姐实力出众，但那样的家伙……” 她承认姜尘沫很强，但难道还能天下无敌不成？ 这样庞大的敌人，只是跺跺脚，便能感觉到地动山摇，姜尘沫如何应对？ 她连人带剑都不如对方一根手指宽。 归兆压根就没想着杀死这个庞然大物，她原本的打算是带一支甘愿牺牲的队伍将怪物引开，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 但实际上她也明白，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那怪物迟早会追上他们，而届时便是灭顶之灾。 如果姜尘沫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定会回应道：“没错，我天下无敌。” 她并不害怕敌人庞大或渺小，数量众多或稀少，姜尘沫有着绝对的自信，她明白自己一定、肯定、必定能战胜对手。 没有给归兆考虑的时间，赤红的大剑出现在手中，少女瞬间完成“变身”，随后纵身一跃，便跳下城墙。 落地的瞬间，烈火熊熊燃起，以燎原之势迅速扩散。 而姜尘沫如同收割机进了麦田一般，一路挥舞着剑锋，便朝那庞然大物杀了过去。 一路上的凶兽完全近不了姜尘沫的身，任何想要靠近她的敌人都直接被烈火烧成了灰烬。 青色的火焰在黑压压的兽群中极为显眼，如同一条奔腾的河流般从城门口一路流向远方。 直到这时，城头上的众人才对姜尘沫的实力有了大概的认知。 正如火烧原野、风穿层林，无人能挡。 终于，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姜尘沫来到了远处那只大家伙的面前。 站在对方脚下，姜尘沫抬头望去，只感觉仿佛真的面对着一座小山。 这怪物形状类似人形，直立起来可能有四五百米高，姜尘沫站在它脚下，渺小的仿佛一只蚂蚁。 但蚂蚁也是会咬人的。 少女一跃而起，直接跳上对方的脚面，随后将手中大剑丢了出去。 剑锋旋转着插在对方的小腿上，随后姜尘沫一下子跳起数十米高，直接落在剑身上，随后借力再次跳跃，飞向对方的大腿。 紧接着，插在怪物小腿上的剑刃突然消失不见，随后重新出现在她的手中。 在即将靠近对方大腿的瞬间，少女再次将剑身刺出，狠狠地扎进对方大腿内。 随后少女仿佛一个体操运动员般，将剑柄当做杠杆，直接原地大摆锤旋转三周半，整个如同炮弹般飞向对方的手臂。 对方像是总算注意到这一只跳来跳去的“跳蚤”，挥着手便准备拍打，却被姜尘沫恰好躲过。 姜尘沫直接落在了它的胳膊上，趁着对方还没收手，又再次将剑锋扔向对方上臂，随后她故技重施，借此机会一举飞上对方的肩头。 此时的姜尘沫距离怪物的脖子不到三十米，“死烬红鸾”重新出现在她手中，少女旋转着剑身活动了两下手腕，随后双手握紧大剑，青色的火焰瞬间喷涌。 剑刃一瞬间仿佛变成了数十米长，那璀璨的颜色即便相隔两三千米，同样能看的真切。 随后，少女奋勇挥下来这斩首的一剑，剑刃以不可阻挡之势瞬间斩下了对方的头颅。 那直径约七八十米的巨大头颅瞬间如同陨石般朝着地面坠落。 但下一刻，它却突然消失在半空中。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那巨人头顶居然又重新长出一个脑袋。 姜尘沫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不等她再次攻击，对方的巴掌便朝着肩头拍过来，姜尘沫只好迅速闪避。 虽然她清楚用自己的技能抵挡攻击轻而易举，但是没有必要。 这样的攻击她可以轻易闪躲，而用宝贵的保命技能来换取一次未必能奏效的攻击机会实在是得不偿失。 少女一跃而起，直接抓住对方的耳朵，落在对方的耳廓内。 看着黝黑的耳道，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冷冽：“让我看看你能扛住吗？” 下一刻，青色的火焰再次裹挟住剑身，仿佛一根锐利的长针，瞬间捅进对方的耳道，将对方的脑袋整个贯穿。 火焰消失，少女面前出现一个贯通的隧道，但下一刻，这面前的隧道又恢复原状。 巨人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痛呼声，一个耳光打向自己的耳朵。 姜尘沫并未闪躲，她直接钻进对方的耳道之中，下一刻，只听见“轰”的一声从身后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如同地震般的震动。 少女不禁感叹这家伙对自己下手可真狠，她转身用火光点亮对方的耳道，却发现这里面铁板一块，根本没有耳朵应有的结构。 莫非这个头只是拟态出来的？或许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形。 姜尘沫原本还想从耳朵钻进对方体内攻击，但现在看来也泡汤了。 她重新钻出耳朵，随后直接跳上对方的头顶，既然脑袋不是对方的要害，那自己就从上到下一截一截的砍。 那巨人怎么可能给对方这个机会，立刻挥动着手臂朝头顶拍过来。 姜尘沫见状，直接扬起剑锋，火光一闪，对方的胳膊瞬间应声掉落，但它拍下来的势头却丝毫不减，而下一秒，那被斩断的手掌再次长了出来。 见此情况，姜尘沫迫不得已再次挥剑，将其整条手臂斩断，随后趁机跳起。 当对方的手掌再次长出来的时候，姜尘沫恰好跳到了手掌的上空。 随后少女手中大剑再次如同一根青蓝色的钢钉，狠狠的向下刺出，直接将对方的手掌钉在了它的头顶。 紧接着，她借势直接下滑，如同拉拉链一般，用手中剑锋直接一路将巨人一分为二。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即便被从中间斩开，那巨人依然很快就恢复了原状，就仿佛姜尘沫刚刚的攻击完全不存在一般。 面对着这样的敌人，少女头一次感觉束手无策。 这家伙虽然行动迟缓，但力大无穷，自己倒是可以游刃有余，但若是让它靠近城墙，那么天都城无疑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一般。 远处城墙上的众人看着这一幕也也不禁有些绝望，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个体型如此巨大的怪物。 “这家伙绝对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大，不然天都城早就被毁了，它应该是因为什么原因长成或者变成这么大的。”城头上的归兆冷静的分析道。 随后她看向身边的将领：“我们不能让姜小姐一个人战斗，至少我们可以清剿周围的其他凶兽。” “传令全军，出城迎战！” 第316章 驰援 还真是个棘手的敌人，再次回到巨人头顶的姜尘沫这样感叹。 这算是姜尘沫有史以来遇到的最棘手的敌人，就连从中间将其一分为二都可以复原。 当然，只是棘手，不能说强，毕竟一直都是姜尘沫单方面的虐杀它，除了顽强的生命力和庞大的体型，它对于姜尘沫来说和蝼蚁没有区别。 不，准确来说，如果其他敌人只能算蚂蚁，那这家伙大概是蟑螂，不仅大很多，还恶心，还打不死，还大。 而接下来的战斗，也无疑印证了它这一特性。 这家伙就仿佛不死不灭一般，任凭姜尘沫如何将其砍断切开剁碎，都能够恢复原样，这让姜尘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不过好在这家伙似乎就只是体积大、力量大而已，行动迟缓不说，还不太聪明的样子。 就像现在，少女给它脸上来了一剑之后，它自己马上又给自己补了一个耳光。 一开始这家伙出现的时候，姜尘沫还以为这是什么凶兽之王，结果就一傻大个。 虽然暂时杀不了它，但至少此时此刻，仅凭她一人便足以牵制住这个大家伙。 少女百忙之中朝城门方向看了一眼，便看见一支军队从城门出来，以较为保守的战术逐步清理附近的凶兽。 只是周围的凶兽实在太多，他们无法向姜尘沫这边进发，更别提帮上她。 看来得速战速决了，她倒是要看看，若是将其挫骨扬灰，对方要如何应对。 少女从她的头顶跳下来，在降落的途中握紧大剑，火焰燃过天际，随后是如同破晓般的光明。 青色的剑光一闪而过，直接将巨人拦腰斩断，巨人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上半身向前方倾倒。 但很快，一股神秘的力量席卷过来，姜尘沫想起，之前自己每次攻击命中它之后，它身上都会涌现出这股力量，随后就莫名其妙的恢复原样。 只不过之前的波动并没有这么大，姜尘沫意识到，这可能和伤口的严重程度有关系，当然，也可能仅仅是和截面面积有关。 眼看着对方又要再次复原，姜尘沫毫不犹豫的再次挥剑，这一次，她砍向的是对方的膝盖。 下一刻，被砍断的下半身又重新连接在上半身上，只不过因为上半身原本朝前方倾倒，因此它此时仍然保持着一个向前倾斜的姿势。 但不等它调整自己的平衡，姜尘沫的攻击便如期而至。 青色的火焰一闪而过，对方的膝盖再次被斩断，失去小腿的支持，对方整个人的身体再也维持不住平衡。 尽管很快就重新长出了小腿，但此时它倾斜的程度已经让巨人来不及找回平衡了。 “轰！”宛若地震般，居然庞大的身躯趴倒在地上，激起满天的尘土，让大地都为之连续震动了数秒。 而它倒下的地方，又有数以百计的凶兽被它直接压扁成了肉泥。 这只大家伙想爬起来所需要的时间可不像人类起身那么快，而姜尘沫趁着对方用手支撑起上半身，腿刚弯曲成跪姿的那一刹，再度出剑，同时斩断了对方的两条胳膊。 下一刻，巨人再次失去平衡，整个向前倾倒，五体投地地给姜尘沫磕了一个闷声如雷的响头。 “轰！”声音震耳欲聋，一听就是绝世好头。 姜尘沫几个跳跃，迅速来到对方腰部，毫不犹豫的再次出剑，直接将他那还跪着的两条腿斩断，腿与身体分离，他的上半身整个便落在了地上。 但很快，它的那种莫名的力量再度触发，被斩断的四肢又重新长了出来。 不过这一次，它的姿势是呈“大”字型趴在地上的。 少女正准备继续战斗，下一刻，一道雷声响起，战场上突然风云突变，数道强大的气息瞬间降临战场。 首先是天空之上，此刻已经乌云密布，依稀可以看见几道身影矗立在高天之上。 姜尘沫能够感受到一些熟悉的气息，他们无疑是来自天界的妖族。 原本姜尘沫以为是天界撕毁了协约，没想到这些妖仙并没有直接下场，而是呼风唤雨，召唤出冰火雷风之类的天灾，攻击起战场上的凶兽。 随后，是整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远远看去，此时周围的高处居然出现了密密麻麻无数道人影，他们披坚执锐，一眼便能看出是人族的军队。 姜尘沫瞬间反应过来，毫无疑问，是支援到了。 天界曾答应会帮人族对付凶兽，而毫无疑问，此刻便是为了兑现承诺而来。 至于人族的军队，姜尘沫、归兆还有其他将士们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盼到了他们的到来。 顾影一声令下，无数将士们便向着战场冲锋，与原本的守军“里应外合”，瞬间逆转了局势。 而顾影则驾车来到姜尘沫身边，“久等了，姜小姐。” “不，来的正好。”姜尘沫摇了摇头说道：“我正在为难该如何解决这家伙。” 顾影的眼中也有些惊讶，远远望着虽然知道这巨人极高，但谁能想到它的体型居然有这么庞大。 “这家伙这样的体积，根本不可能从通道里钻出来，毫无疑问，它一定是通过某种能力或者遭遇变成这样的。”顾影一眼便看出了结论。 随后她又说道：“姜小姐是否知道世界各地的凶兽都在向此地汇聚？” 姜尘沫一边不断地挥剑阻止巨人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朝顾影点了点头。 虽然未经与他人证实，但从最近几日的观察来看，那凶兽的确是越来越多了，每天都可以看见从远方冒出新的凶兽。 顾影省了解释的功夫，又说道：“不知姜小姐是否考虑过，这些凶兽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也许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指挥？” “谁？” “也许，在凶兽中，也有一个类似‘凶兽之王‘的存在，而它也许就是背后指引那些凶兽对人族发起战争的罪魁祸首。” 姜尘沫立刻明白她所说的意思：“你是怀疑这家伙的力量来源于这个‘凶兽之王’？” 顾影摇了摇头：“我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但一定脱不了干系。” “这只巨人的体内，就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姜尘沫想起巨人之前受伤后快速恢复时冒出来的那股能量，便一字不差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梗概告诉了顾影。 顾影听完眉头直皱，良久才说道：“或许，这股力量正是来自于‘凶兽之王’。” 第317章 春雨恩泽万物，苍天垂怜众生 “说实在，我本以为这个巨人便是凶兽之王。”姜尘沫叹了口气说道：“不过这么说来，真正的凶兽之王应该也藏在战场上？”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样的。”顾影点了点头，看着姜尘沫一遍又一遍的斩断巨人的四肢不让对方爬起来，她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天界的人过来了。”姜尘沫说道，远处，云端上的两道身影缓缓降落至两人面前，他们看向姜尘沫和顾影，随后朝二人行礼。 “见过人皇冕下，还有姜小姐。” “你们认识我？”少女有些诧异的问道，对方点了点头：“当初吾皇邀请姜小姐赴宴时，我等曾有幸见过姜小姐一面。” “原来如此。”少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她又看向面前的庞然大物：“那……你们可有办法解决这巨人？” “这并非难事，虽然我等无法杀死对方，但它虽然可以不死，但并非不伤不灭。”其中一人说道：“可将其镇压于无间之中，使其永世遭受磨难。” “不断的斩去他的四肢、头颅与腰身，使其永生永世承载千刀万剐之刑。” “我等会以一根长钉贯穿它的胸膛，将其钉在铜柱之上，使其不断遭遇刀山火海，相信即便它可以不断复原，也终究不是无止境的。” 姜尘沫感觉一阵恶寒，这还真是酷刑，不过对方这么说也合情合理，既然死不了，那就让它永远遭受痛苦。 不过少女感觉这样不太保险，万一这家伙有能力挣脱束缚，那一切便白费功夫。 因此她摇了摇头：“不妥，还是想想有没有一劳永逸的方法吧。” 两位妖仙也陷入沉默，正是因为他们也无法解决这家伙的不死之身，才会退而求其次选择这类办法。 “若如我所猜测，它身上必然承载着某种神秘的赐福，若有办法将赐福消除，那么接下来的步骤反而简单了。” 顾影所说的话让姜尘沫陷入沉思，随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并非没有这样的能力。 譬如舒轻语的“长空傲雪”就可以驱散敌人身上的增益。 但姜尘沫害怕这样的效果是持续施加的，所以如此一来，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交给我吧，让我试试这样能否做到。” 姜尘沫深吸一口气，手中浮现出一张卡牌——“九天十地·苍天”。 这张卡自从来到少女手中以来，已经过去了许久，哪怕是在现实世界，也已经相隔两个月。 在此期间，她一直没有机会使用这张卡，也没有遇到过必须使用这张卡的环境。 但毫无疑问，此刻正是它发挥作用的时刻。 “九天十地·苍天”会降下“春雨”，以每秒钟两次的频率对范围内敌人进行驱散，不断地解除对方所受增益，持续25秒。 只要在这25秒内能够解决它，就万事大吉。 卡牌闪烁着金光，直接冲向天空，原本站在云端的妖仙们感受到这股力量面色一变，随后紧接着，他们脚下的乌云被一种神秘的力量顶替。 随后，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宛若万物复苏的前兆，带着浓郁的生机，自高天落下，恩泽万物，普度众生。 是上苍的垂怜，是自然的庇护。 沐浴春雨的将士们只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 但与他们不同的是，战场上那些凶兽在被雨淋到之后，反而发出痛苦的悲鸣。 这些雨如同锐利的刀锋，使它们感到力量在流失。 “你们快看！”伴随着顾影惊讶的声音传来，几人转头看去，只见那趴在地上的庞大身躯在淋了雨之后就仿佛融化一般肉眼可见地变小。 从原本四百多米的高大身躯快速缩小，四百米、二百米、百米……最后居然变成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小东西。 “这……这才是它的原本面貌吗？” 这小东西长得很别致，不是人形，反而长得像是一种蠕虫，也不知道它是如何变成那样的巨人的。 姜尘沫上前一步，一脚将这虫子踩碎，随后才看向其他人：“这下应该是解决了。” “真是令人意外，没想到那样庞大的身躯实际上居然只是一条不到一指长的虫子在控制。”那其中一位妖仙说道。 另一个妖仙也开口道：“既然此獠已伏诛，我等二人便去对付其他凶兽，两位，告辞。” 两人离去，姜尘沫和顾影也在短暂的寒暄之后分离，去对付其他的凶兽。 有了援军之后，人族在战场上明显占据了上风，将这些凶兽打的节节败退。 尽管“春雨”很快就结束了，但依然对双方的士气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以至于现在的人族士兵甚至有勇气一个人撵着四五只凶兽杀。 凶兽被杀的七零八落，很快战场上剩下的凶兽就只有原本的不到四成。 但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气息突然从地底冒出，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一道身影从地下钻了出来。 这道身影同样十分庞大，大约有百米余长，形状如蛇如龙，通体雪白如玉，鳞片反射着明亮的光芒，看起来神异无比。 但不同于真正的龙蛇，它的身上有种暴戾的气息。 在它一经出现，周围的凶兽就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纷纷簇拥到它的身边。 那巨蛇虎视眈眈的扫过战场，最后目光定格在姜尘沫身上，然后发出一声宛若龙吟般的怒吼。 紧接着，它那庞大的蛇尾宛若柱子一般，以雷霆之势劈向姜尘沫所在的位置。 姜尘沫面色一变，迅速朝侧边闪避，那蛇尾“轰”的一声抽在地面上，引起强烈的地震，而被它抽打的地方，则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 “好强的力量。”少女心中感慨，下一刻却听见那巨蛇发出一道诡异的声音。 伴随着这道声音，周围的凶兽突然从之前的野蛮变得有序起来，就仿佛整齐的军队一般簇拥在一起，完全看不出它们曾是野蛮的怪物。 下一刻，随着巨蛇一声令下，这些凶兽宛如善战的军队，以整齐有序的方阵朝姜尘沫冲来。 姜尘沫眉头一皱，她心中已经大概有了猜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么这条巨蛇，很可能就是顾影口中的凶兽之王。 看着朝自己涌来的凶兽大军，少女扬起右手，将“死烬红鸾”插在地上，她一手拄着“死烬红鸾”，站在风中，衣裙随风飘扬。 “那么，就先解决了你。” 第318章 斩白蛇 “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五个技能有四个都带有无敌效果。 再加上两张专属对策卡“风骨不灭”和“炽心永燃”，在拼尽全力的战斗中，想要伤到姜尘沫，无异于痴人说梦。 人族的士兵们无疑也看到了这一条庞然大物，好在如今顾影已经抵达，得知这条消息的将士们军心大振，不会轻易慌乱。 在各军将领的指挥下，众多军队集结起来，朝着白蛇的方向包围过来。 而此时此刻，白蛇已经指挥着凶兽大军朝姜尘沫冲锋，姜尘沫站在原地，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随后张开左手，下一刹，风暴席卷。 巨大的风涡在战场上成型，以无法抵抗的吸引力牵引着周围的凶兽，锐利的风刃轻而易举的划破凶兽的血肉，将它们搅碎磨灭。 这些淋漓的骨血将风涡染成了赤红，使不少距离少女较远的凶兽望而却步，但那巨蛇发出一声嘶吼，这些凶兽又不得不冲锋向前。 巨大的风涡仿佛一台巨型绞肉机，无情的粉碎着凶兽的尸骨，可即便如此，那白蛇依然控制着凶兽朝姜尘沫冲锋，仿佛完全不怕凶兽们被杀。 而凶兽本就没有恐惧可说，所以在白蛇的驱使下，它们义无反顾前仆后继的冲过来送死。 或许这正是白蛇的计划，在一段时间后，风涡已经被细密的凶兽肉泥填满，无法对附近的凶兽形成威胁。 风暴停息，被绞碎成粉末的血肉落在地上堆积成小山。 看着周围依然试图靠近自己的凶兽，姜尘沫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后她双手握紧剑柄，奋力挥剑。 剑光即天光，如青天白日，刺眼灼目。 青色的火焰在战场上盛放，无情的吞没一切触碰到的存在，将血肉燃成飞灰，将敌寇化为虚无。 那些前仆后继的凶兽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那是怎样的盛景，便被转瞬湮灭。 周围原本想要驰援的士兵见到这一幕，无不为姜尘沫欢呼喝彩，她的强大让所有人为之心服口服。 而白蛇见到这一幕，顿时无法再保持淡定起来，它发出一声嘶吼，宛若一辆全速奔驰的全险半挂朝姜尘沫冲来。 姜尘沫见此情况，纵身一跃，跳起数十米高，随后挥舞着重剑，在空中旋转着砸下去。 “轰！”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巨蛇直接被斩出一道巨大的伤口，它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在地上扭曲打滚，庞大的身躯将不少凶兽都碾压成了肉饼。 姜尘沫则跳到远处，暗自甩了甩手。 这家伙的鳞甲属实坚硬，刚刚那一剑不像是砍在血肉之躯，反而像是撞到了什么钨钢盔甲，硬的离谱，震得她隐约有些手麻。 好在“死烬红鸾”并非凡铁，不仅能承载数千度高温的灼烧，还能轻而易举的将对方坚硬的护甲撕碎。 只不过，仅此一剑都让她手腕麻痹，想要彻底杀死它，绝非易事。 少女深吸一口气，握紧剑刃，今日，斩白蛇势在必行。 青色的火光再次燃起，这次不只是剑身，而是覆盖了姜尘沫全身，烈火仿佛坚不可摧的铠甲环绕在她身上，而她身上流露的气势节节攀升。 及膝的白色长发随着风暴飘扬，青色的衣裙跟随火焰一同起舞，强大的压迫感从少女身上传来，让白蛇隐约之间感到一丝恐惧。 或许凶兽不会恐惧，但那可能只是它没有遇到能够恐惧的事物。 而如今，白蛇怕了。 下一刻，姜尘沫一跃而起，直接冲向白蛇，白蛇见状，张嘴怒吼，恐吓着少女，意图将其吓退。 可姜尘沫视若不见，她只是挥剑，仿佛前方的不是什么不可一世的凶兽，而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白蛇见此情况，挥动着尾巴意图击落姜尘沫，但少女扬起剑锋，轻而易举地将蛇尾斩断。 疼痛使白蛇愈加清醒，它怒吼着、哀嚎着，妄想寻找一线生机，但姜尘沫怎么可能给它这个机会？ 对策卡·焚血！ 死生轮转！ 无执梦断！ 她以极快的速度为自己叠满了buff，随后再度挥出剑刃。 一剑斩断退路，一剑斩断前路。 一剑葬送希望，一剑带来绝望。 最后，她以冠绝天地的一剑，势不可挡的斩落，将白蛇从正中间斩断成了两截。 白蛇并没有之前那巨人的复原能力，它只是哀嚎，随后当着姜尘沫的面，开始吞食周围的其他凶兽。 每当它吞食掉一个凶兽，便能够清晰的看见它的伤口渐渐闭合，仿佛要长出新的尾巴。 毫无疑问，它在利用其他凶兽的力量治疗自己。 但很可惜，任凭它如何吞噬那些凶兽，它的生命依然在不断的流逝。 “西风望断，烈火残楼”的力量使其无法受到任何治疗效果，此时此刻它吞噬凶兽的行为除了会让这些凶兽白白死去，没有任何作用。 姜尘沫没有犹豫，再次冲上前去，给它的脑袋补了几刀，送它归西，确定它再也不能活蹦乱跳之后才终于是松了口气。 而很快，在顾影的指挥下，人族的军队迅速包围了残余的凶兽，将它们围杀致死。 …… 事后，天都城内，一众人围在广场上空的裂痕附近，看着周围的士兵不断围杀那些从裂痕中跳出来的凶兽。 现在大部分的凶兽都已经被消灭，这些三只两只的凶兽已经构不成影响，一出来就会被军队按死在摇篮内。 虽然裂痕仍然存在，但至少人们可以回到曾经的故乡继续生活。 “如此一来，也算是告一段落了。”顾影看着这一幕，由衷的说道：“也许这世界上还有不少凶兽在肆虐，但它们大概是无法再组织像之前那样的战争了。” “这一切都要感谢您，姜小姐。” 但姜尘沫神色担忧的摇了摇头：“不，还不能放松。” “刚刚那白蛇，似乎也并非凶兽之王。” “不是它？”顾影神色一愣，那白蛇指挥凶兽作战的情况所有人都亲眼所见，若非凶兽之王，谁能拥有这样的能力？怎么姜尘沫反而否认了这个观点？ 感受到对方疑惑地视线，姜尘沫面色凝重，她开口道：“原本在战胜白蛇之前，我也这么认为。” “但在斩杀白蛇的那一刻，我明显的感受到有一股力量从它的身上流失，就仿佛……” 少女想起提线木偶，那白蛇就给她一种这样的感觉。 “或许，那白蛇只是真正的凶兽之王推出来的挡箭牌。” 第319章 兽王始出山 时间回到叶吟霖一行人那边，在杀死那只古怪的巨兽之后，叶吟霖便从巨兽身上感受到一股诡异的气息。 她跳上巨兽的尸体，正想要调查一番，却清晰的感觉到那股力量在快速流失，随后似乎朝着某个方向遁走了。 “奇怪，这到底是……”她疑惑地思索了片刻，随后又从巨兽的尸体上跳了下来。 虞澄心见状再次问道：“怎么样？不是说有古怪的气息吗？” 叶吟霖摇了摇头：“消失了，可能……不，没什么，我们该怎么处理这大家伙的尸体？” 她看向其余三人，三人则面面相觑，过了片刻，姜泠先提议道：“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想办法把它的尸体烧掉吧。” “合理的建议，你们觉得呢？”虞澄心对姜泠的意见表示认可，而叶吟霖和沐淋心自然也同意了她的想法。 于是她们索性直接放了一把火，将怪物那庞大的身躯点燃。 若是之前，这些火焰或许伤不到它，但时过境迁，今非昔比，如今巨兽已死，它的尸体也回归到碳基生物应有的强度。 这样的景象实际上也证明了叶吟霖心中的猜测，刚才那种流失的能量，恐怕才是这家伙如此强大的原因。 怪物的身躯实在庞大，火焰不断蔓延，整个峡谷转瞬便化作了火海，四人不得已尽快离开峡谷。 那怪物死后，周围的屏障确实消失不见了，这也让虞澄心和姜泠松了口气，她们可不想再继续被困在里面。 火势越来越凶猛，若是在现实世界，恐怕已经无法靠人力熄灭。 好在峡谷很深，其中也并没有什么植被，火势的蔓延程度有限。 等到这怪物的尸体被烧尽，这场大火自然会停息。 四人站在悬崖边上，远远看着火焰燃烧直到熄灭，才再次下谷检查。 此时的谷中只剩下一地的灰烬，一部分灰烬被风吹走，一部分则沉入不远处的溪水之中，剩下的骨灰全部铺在地上，厚厚一层。 可惜的是，在这堆骨灰中并没有什么宝物，看来这只怪物只是单纯的被困在这里，而非是在守护什么珍宝。 “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我们尽快回据点汇报这一情况吧。”沐淋心显得疲惫，她和其他三人不同。 虞澄心和姜泠虽然休息的环境不怎么地，但至少也经历了充足的睡眠。 而叶吟霖并非普通卡师，几天不睡并不是什么问题，她在家也经常晚睡早起。 但沐淋心就不一样了，作为一名卡师，在没有卡牌附着的情况下就是普通人，但昨天晚上却和叶吟霖一起找了一整晚的人，现在两只眼睛都在打架。 虞澄心看着她的状态很担忧：“要不先回山洞那边休息休息吧，大家应该也都没吃饭呢，等休息一番再出发也不迟。” 最后几人一致同意了她的建议，在山洞里简单的调整了一番之后，踏上了回据点的路。 大概花了几天的功夫，她们总算回到了据点那里，随后开始和艾文卿交流情况。 “姜小姐大约一周前曾经来过这里一次。”艾文卿指向远处神都的方向：“说是我们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去那边找她。” 叶吟霖看着她所指的方向微微皱眉，这个方向……似乎和当初那巨兽身上能量逃逸的方向差不多。 她心中浮现出一些想法，随后开口道：“实不相瞒，我们确实有一些发现。” 在和队友们眼神交流之后，她言简意赅的将遇到的怪物，以及一直没有告诉别人的发现说了出来。 随后，她开口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找沫沫姐，或许……我觉得她需要我们的帮助。” “这……”艾文卿面色犹豫。 正在她考虑之际，叶吟霖又说道：“不需要太多人，我们几个过去便足够了。” 她说完看了下同伴，同伴们朝她坚定的点了点头，随后她又说道：“至于艾小姐，还是守住通道为重。” “你们能行吗？” 四人坚定的点了点头，她们一路上遇到的凶兽实力不如那只巨兽的万分之一，就连那巨兽她们都能打败，又怎么会害怕凶兽？ 于是艾文卿叹了口气，说道：“好，既然几位心意已决，那就这样决定了，不过据姜小姐所说，此番路途遥远，或许要半月之久，几位路上保重。” 之后，她们没有逗留多长时间，在准备了足够的行李干粮之后，又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前往神都城的道路。 旅途何其漫长，她们一路上遇到过无数次凶兽和险境，终于在半月之后，来到了神都城的大门前。 见到神都城之后，几人都感觉到一丝错愕，但并未因此细想，只道是这灵潮的地名或许参考了现实世界。 进入神都之后，她们才向城中的卫兵打听姜尘沫的消息。 “你们认识姜小姐？我？我当然是知道她的，姜小姐对我人族恩重如山，只可惜我并未见过姜小姐，若是她来到人族，应该是在人皇宫与人皇交谈吧。” “人皇宫就在那个方向。” 然而在几人来到人皇宫门口后，却从卫兵的口中得知，姜尘沫早在半月之前就已经离开了神都，随着军队西征天都城。 而她们几人来的属实不巧，他们的人皇也在三日之前离开神都，前往天都城去了。 “看来……我们想要找到沫沫姐，就必须去一趟天都城了。”叶吟霖深吸一口气说道。 沐淋心则叹了口气：“希望这次不是白跑吧。” …… 黑暗笼罩一切，深渊无穷无尽，如同一个吞噬万物的旋涡，无情的毁灭着周围的一切。 残暴、嗜血、邪恶的气息在这深不见底的黑暗中肆虐翻滚，无论是飞鸟走兽，只要敢靠近，就会迅速被吞噬。 而下一刻，一道凶恶的声音从深渊之中传来，如同雷霆般沉闷：“真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废物。” “不成器的东西，钢筋铁骨、不死不灭以及号令四方这样的能力都能被人杀死，简直玷污了吾的名声，枉为吾之同族。” 一只猩红的眼睛从深渊中睁开，它的眼中依稀倒映这一道身影，白发青衣，手持大剑，如同天神下凡。 “呼——”宛若引擎轰鸣般，它吐出一口粗气，“看来，还得吾亲自出马。” 话音未落，一双狰狞的利爪撕开黑暗，随后一个凶恶而恐怖的身影从深渊中走了出来。 第320章 凶兽四大将 在姜尘沫的提醒下，尽管已经获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人族的军队也依然没有因此而松懈。 大军陈列在天都城外，顾影命一支军队返程神都，去调集粮草辎重，随时准备应对将来可能再次到来的战争。 而在顾影的授意下，归兆趁此机会去给各军将领做了一次培训，将列阵的一些要点告诉了他们，届时整个人族军队便都可以听从归兆的指挥，以阵法御敌。 天界与人族的盟约是帮助人族收服天都城，如今天都城已经回到人族手中，他们自然不会再出出手相助。 想要守住天都城，就只能靠人族自己的努力了。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仅仅是第三天，凶兽便卷土重来，随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两个曾经被姜尘沫斩杀的身影。 无数的凶兽从远方再次来袭，而走在它们前方的，是四个庞大的身影。 除了之前被姜尘沫杀死的巨人和白蛇之外，还有一个背后长着许多节肢的不可名状之物，以及一个长着许多触手，形似章鱼的生物。 这四者的体型皆巨大无比，仿佛四座山峰般朝着天都城靠近，行走之间整个地面都在震颤。 城外的将士们见此情况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这四个庞大的怪物带给他们的压迫感，远比千军万马更恐怖。 收到消息的姜尘沫跟着人族的高层一同登上城墙，朝着远方看过去，当见到两个手下败将的身影时，她陷入了沉思。 那两个家伙居然还能回来？她明明已经把它们挫骨扬灰了才对。 在思索之后，姜尘沫想起之前从它们身上流失的那种神秘力量，或许那种力量才是它们的本体？ 姜尘沫安定心神看向顾影：“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顾影摸着下巴思考了许久，转头看向归兆：“阿兆，军中对阵法的磨练如何了？” 由于列阵的是每个方阵而不是个人，所以他们只需要记住旗语是什么意思即可，相比于学习阵法，这要简单的多。 所以实际上现在在有归兆指挥的情况下，这些军队已经基本上可以听从归兆的指挥做到令行禁止了。 归兆朝顾影点了点头，“可以一战。” “好，众将士听令，出城应敌。” 顾影一声令下，城墙上的众多将士纷纷接令，随后匆匆下城，前往各自的军阵整装待发。 姜尘沫看向远处那四个巨大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虽然其中有两个手下败将，但吃一堑长一智，对方未必不会将他们的缺陷隐藏起来，而自己同一时间大概率只来得及对付一个。 剩下的三个可能只能依靠人族自己来了。 但此时此刻，顾影却转身看向姜尘沫：“姜小姐，承蒙您的帮助，人族才能走到今天，今日此番灾劫或许是我人族之命，便不劳烦姜小姐相助了。” “一昧依靠他人是无法自立的，姜小姐帮助我们甚多，再继续求助反而不礼貌了。” “况且，我倒要看看，我们人族能否有与之一战的能力。” 顾影的声音十分坚定，态度无比果决，姜尘沫担忧的看着这一幕，随后郑重的点了点头：“好，若是坚持不住，随时可以向我求援。” “有姜小姐这句话在，我便放心了。”顾影郑重的朝姜尘沫抱拳，随后转身离开：“就请姜小姐看看我人族上下的勇气与决心吧。”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姜尘沫陷入了沉思，自己不出手，人族势必会遭遇十分严重的牺牲，顾影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只是为了争一个骨气？在这种存亡之际，有援手相助而不用，真的合适吗？ 姜尘沫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评价，既然顾影已经这么决定，那自己便也看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长风浩荡，黄沙漫天。 战场之上，千军列阵，气氛凝重的等待着敌人的到来，归兆站在战车之上，舞动战旗，开始指挥军队列阵。 很快，双方便交战起来，只不过战场上那四只庞然大物却只是观战，并未动手。 姜尘沫看着这四只怪物，面色很凝重，毫无疑问，它们都不是凶兽之王。 这意味着，凶兽中恐怕还有比他们更强、更恐怖的存在。 “这些是凶兽四大将。”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少女转头看过去，发现是之前突然跑路的此青荃。 “怎么又是你？”见到此青荃的身影，姜尘沫皱眉看向她。 此青荃注意到姜尘沫奇怪的眼神，于是又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一直在附近，没有离开。” “你对这些凶兽很了解？”姜尘沫没有继续计较这点，开口问道。 此青荃点了点头：“说不上是了解吧，只是知道的比较多。” “我曾经和它们交手过一段时间，但因为其能力异常，暂时无法奈何它们。” “正如你们所猜测的那样，这些怪物的背后，有一个统治它们的存在，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凶兽之王。” “这凶兽之王有着四种特殊的能力，分别是……”说着她从左到右依次指向巨人、巨虫、白蛇、章鱼：“不死不灭、钢筋铁骨、号令四方、意识干扰。” “而毫无疑问，它将这些力量分别赐予了它的四个下属，使得它们分别获得了类似的能力。” “那巨人不死不灭，无论受到怎样的伤害都会复原，那巨虫则一身钢筋铁骨，宛若身披重甲，在破开防御之前，无法伤其分毫。” “而那白蛇虽然没有得到钢筋铁骨之能，但本身鳞片就坚硬无比，与钢筋铁骨不相上下，再加上它号令凶兽的能力，同样不可小觑。” “而那只大章鱼则继承了意识干扰的能力，寻常之人看它一眼便会精神错乱，陷入恐慌，甚至它还可以以此影响他人心神，使敌人自相残杀。” 此青荃将凶兽四大将的能力一一告诉她 随后说道：“相信你也能猜出来，这四者中威胁最大的，便是那只章鱼。” 姜尘沫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的看向那只巨大的触手怪，随后皱着眉头又看向此青荃：“我还有一个问题想知道。” “嗯？”此青荃疑惑的扭头，猩红的瞳孔中带着些许疑惑：“你说。” “你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不是和这些凶兽来自同一个地方？” 此青荃轻笑两声，化作血雾消失不见。 第321章 兽王现身 果不其然，正如此青荃所讲述的那样，只见那只巨大的触手怪挥舞着触须，发射出一段诡异的能量。 这道能量无色无声，如同波浪般在战场上蔓延，下一刻，原本井然有序的士兵突然便红了眼，自相残杀起来。 见到这种情况，无论是顾影、归兆还是其他人都明显没有预料到。 这股神秘的力量并没有影响到他们，准确来说，被这股神秘力量影响的大多是那些通过利用凶兽血肉获得力量的士兵。 在这种力量的控制下，原本的战友仿佛一下子变成了杀父仇人，他们手中的刀刃毫不留情的砍向曾经的同伴，转瞬间便是鲜血飞溅。 见到这一幕，众人顿时面色大惊，但此刻他们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相互攻击。 “是那只章鱼。”姜尘沫的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顾影等人连忙回头看向她。 “姜小姐，这……”顾影的面色有些迟疑，姜尘沫却突然回忆起一些画面。 之前归兆曾经为自己展现过两次回忆，而在此之前还有一场梦境，梦境所梦见的内容早在之前自己已经亲眼所见，而那两次回忆…… 第一次是人族与天界之间的战争，而第二次便是人族与妖魔之间的战争，而且第二次回忆的时间明显晚于与天界之间的战斗。 但如今不同，人族与天界并没有开战，反而彼此合作起来，甚至于对妖魔的称呼也改为了凶兽。 可奇怪的是，战场上却异常的出现了这四只庞然大物。 “若是那个归兆在这里就好了。”少女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只感觉十分的无奈。 随后，她向顾影等人解释道：“那只章鱼有着能够影响人意识的能力，会使人陷入敌我不分的状态，而如今这一切正是它的能力所为。” “只要我们想办法解决掉那只章鱼，便可以使将士们恢复意识。” “不过……”她抬头看向远处，那巨人、巨虫、白蛇三者如同铁壁一般挡在章鱼的面前，显然是早就意识到会有人想对章鱼下手，想要伤到章鱼，恐怕还得先打败它们三个。 “需要先解决它们三个才行。”姜尘沫说道：“那白蛇和巨人的能力诸位应该皆已知晓，巨人不死不灭，受到攻击就会恢复，而白蛇不仅鳞甲坚硬，还能够号令凶兽。” “虽然听起来十分恐怖，但并非无法应对，至于那只虫子，据说它有钢筋铁骨，或许防御力十分恐怖。” “我无法同时应对三个敌人，各位还是先想一想该如何解决他们三个吧。” 姜尘沫的话让众人陷入沉思，但是时间不给他们深思熟虑的机会，片刻后，顾影站出来说道：“不用那么麻烦，交给我吧。” 她说道：“我会引开它们三个，还请诸位想办法尽快解决那只章鱼。” 看着她的表情，姜尘沫明白了她的打算，于是便朝她点了点头：“好，交给我便是。” 顾影深深的看了姜尘沫一眼，良久后才开口道：“那么，就请各位看准时机，我先行一步。” 紧接着，幽紫色的能量在她身边环绕，顾影的身影宛若一轮明月般缓缓升起，下一刻，她整个人化作一道流星，直接飞向凶兽四大将的位置。 下一刻，璀璨的光芒在战场上绽放，所有凶兽的目光瞬间都看向顾影所在的位置，如同飞蛾扑火般，争先恐后的朝那里冲过去。 而那三只庞然大物自然也在其中。 顾影将距离把控的很完美，恰好将章鱼排除在外，姜尘沫见状，朝其他人点了点头：“交给我吧。” 随后同样一跃而起，乘着风飞向那只巨大的章鱼。 章鱼似乎还没有明白自己的队友为什么突然离开，下一刻，便看到一个如同蚊子般的小不点远远冲着它飞过来。 于是它挥舞着触手，就准备轻松拿捏这只蚊子。 然而下一刻，姜尘沫手中剑刃挥舞，青色的火焰熊熊燃烧，轻而易举的将其触手斩成两段。 青色的火焰攀附着对方的断肢不断向上蔓延，很快便燃烧到对方的身体之上。 这种生存能力欠佳的脆皮法师遇到姜尘沫属实是三生有幸，可以体验到生命快进是什么感觉。 由于它既没有强大的恢复力，也没有强大的防御力，于是姜尘沫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便取得了上风。 随后她手中大剑再次化作数十米长的青色火刃，几下挥舞，便直接将章鱼斩成了数十段。 下一刻，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那些被控制的士兵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在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甚至杀害了不少同伴之后，有不少人顿时痛哭流涕。 但还不等他们忏悔，一道极度恐怖、阴森且邪恶的气息突然笼罩了战场。 下一刻，这些士兵再次失去了理智，混战在一起。 那被姜尘沫燃成灰烬的触手怪虚影再次浮现在战场上，很快便又凝聚成了实体。 而原本正想要攻击顾影的三只凶兽也突然停下了动作，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原地。 下一刻，一个可怖的身影从远处缓缓走出。 不同于四只庞然大物，这道身影不过五米多高，但他带来到恐怖压迫感，是它们四个加在一起也望尘莫及的。 “果然是废物，居然这样就死了，哼。”那道身影口吐人言，声音如同闷雷般沉重。 他从阴影中缓缓现身，姜尘沫也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 那是一个类人形的怪物，不同于人类，他的拥有着野兽般狰狞的利爪，浑身肢体无比粗壮，手臂上生长着狰狞的倒刺，手掌甚至比脑袋还要大上几分。 而他的头上，是一颗狰狞如同恶魔般的脑袋，狰狞的獠牙，猩红的眼睛，锐利的犄角，恐怖的面容，让人看到的瞬间便汗毛倒竖。 而他的身体上，同样也长着各种狰狞的倒刺，身后的尾巴如同一根布满倒刺的钢鞭一般下垂，鳞片和毛发毫无违和感的融合在一起，塑造出一个看起来不伦不类的恐怖怪物。 他那闪烁着血红色光芒的双目看向姜尘沫的方向，缓缓开口，声音如同雷声滚滚，又如同磨砂般刺耳：“看来，阻碍吾计划的，就是你吧？” 姜尘沫眯了眯眼，没有回答，只是举起“死烬红鸾”，遥遥指向它。 第322章 出其不意 “这就是……凶兽之王？”远处，归兆不可思议的小声惊呼。 而在她身边的其他人也同样显得十分惊讶。 顾影发现那些凶兽不再攻击自己，紧皱着眉头，连忙退至姜尘沫身侧：“姜小姐，接下来怎么办？” 少女看着对方的身影，深吸一口气：“他是冲我来的，你先去安抚军队，我来对付他。” 她的剑锋仍然指着远处的凶兽之王，而对方的步伐也在缓缓朝她靠近。 顾影听到姜尘沫的话，不免有些担忧：“姜小姐你一人应付的来吗？” “我想顾影小姐误会了。”伴随着少女的话音，烈火再次奏起激昂的乐章，她瞳孔中的猩红之色如同鲜血般鲜艳。 在顾影的注视下，她开口说道：“该考虑如何应付对手的是他才对。” “我，不可能会输。” 话音刚落，少女的身影便猛然飞出，宛若出膛的炮弹般径直冲向敌人，而对方也同样以不可阻挡之势朝姜尘沫冲来。 “咣！”一声金属敲击的闷响在战场上响起，随后强大的冲击波引起狂躁的气浪，使得原本站在不远处的顾影险些被掀飞出去。 她稳住身形，才发现少女手中的大剑此时已经与凶兽之王的利爪碰撞在一起。 姜尘沫的身影和凶兽之王那庞大的体型相比，大概只有对方的三分之一，最多只能到对方膝盖。 而光是对方那一只巨大的手，都与姜尘沫的半个人差不多大。 而这凶兽之王果然有着与凶兽四大将如出一辙的能力，在钢筋铁骨的作用下，姜尘沫这一剑居然仅仅在对方的利爪上留下一道两公分深的痕迹。 并且在其不死不灭的能力影响下，这些痕迹又很快恢复原状。 姜尘沫的神色变得凝重了些，果然，四合一的力量比四个分散开要麻烦的多，这样一来的话…… 姜尘沫手上用了几分力量，借势将自己弹开，与对方拉开距离。 “哼，不过如此。”那凶兽之王反倒是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姜尘沫刚刚那一击的实力让他大失所望，他本以为能遇到一个像样的对手，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但他不清楚的是，刚刚那一剑只不过是姜尘沫的试探。 在与对方拉开距离之后，少女手持大剑，警惕的盯着对方的动作，他的能力中，对自己有影响的也不过就不死不灭与钢筋铁骨。 变态的恢复能力与极致的防御搭配在一起，让他仿佛变得无法战胜。 但世界上不存在无法战胜的敌人，姜尘沫相信，所谓的不可战胜之敌，只不过是还没有找到战胜他的办法。 在与对方僵持了片刻之后，少女再次扬起手中剑锋，如同一道流星般冲向对方，这一次，她剑身上燃起的火焰更加炽烈。 “乒！”比之前更加清脆的响声响起，在那凶兽之王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他那双坚硬的利爪居然被剑锋直接斩断。 凶兽之王原本的淡定顿时消失不见，很显然，此刻他已经意识到，姜尘沫的实力并非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姜尘沫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再次挥剑直接斩向对方的手臂。 在经历刚刚那一击之后，凶兽之王不敢在硬接姜尘沫的攻击，而是一个撤步和姜尘沫拉开距离。 面对这种情况，姜尘沫毫不客气的调转剑身，顺势再次斩向对方的腰身。 但凶兽之王被斩断的利爪此时已经重新生长出来，他连忙举起手臂，再次以利爪挡住姜尘沫的攻击。 利爪自然再一次被少女的剑锋斩断，但姜尘沫的攻击却没有因此而停止，她的剑刃毫不留情的再次斩向对方的脑袋。 或许得益于不死不灭的影响，凶兽之王并不害怕姜尘沫攻击他的要害，但战斗中这些无意义的损伤会影响战斗效率。 况且有些事情只有他自己清楚，不死不灭的恢复能力是有限制的，如果短时间内多次受到过于严重的伤害时，这些伤势的恢复速度也会大为下降。 姜尘沫很明显也猜到了这一点，此前她在对付巨人时就有所察觉，虽然巨人不死不灭，但在自己将其碎尸万段时，它复活的速度相比之前反而变得十分缓慢。 因此她的攻击很疯狂，她就是要将这个恢复能力的极限打出来。 凶兽之王以及那个巨人的恢复能力并非治愈能力，因此无法受到“西风望断，烈火残楼”的禁疗效果影响，但并无大碍。 她再次欺身而上，一剑重重斩落。 凶兽之王双臂交叉抵挡，却不想姜尘沫手中剑锋突然消失不见，下一刻，一把长枪破空而出。 木贯层楼！ “垂天建木”直接贯穿了对方的身体，随后在姜尘沫的控制下，凶兽之王那五米多高的身躯仿若轻若无物般被姜尘沫举过头顶，狠狠地砸在地上。 对于这种敌人，就该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机制。 凶兽之王很明显没有预料到姜尘沫会用出这样的攻击，他只不过是钢筋铁骨、不死不灭，而不是免疫控制，因此这一击他吃的死死的。 但姜尘沫并没有打算用花月瑶的技能进行战斗，毕竟花月瑶的数值不够高，即便是机制强，也仅仅只能压制对手，无法战胜。 这时候如果自己有神圣属性的攻击在就好了。 少女手中长枪重新换成大剑，此刻的凶兽之王仍然被“木贯层楼”的控制限制着，姜尘沫毫不犹豫的掏出“焚血”，随后开启了“死生轮转”。 机制有机制的强度，数值有数值的美感。 一万七千攻击力，优势在我。 姜尘沫开始单人核爆，虽然即便能杀死对方，凶兽之王也有可能会重新复活，但凡事总要试试才知道。 这个流程少女已经十分熟练，很快，她就将自己身上的buff叠到了满层。 虽然说这一切还不是上限，但足够了。 就在凶兽之王即将挣脱“木贯层楼”的禁锢时，姜尘沫动了，她双手紧握大剑，那一瞬间，烈火昂扬不灭，狂风激荡不息。 风与火幻化成华丽的战衣，在战场上飞扬起来，剑锋上燃起的火焰仿佛要撕开天地，让人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都能够感受到那股焚天煮海、令人窒息的炽热。 狂风开始汇聚，凝聚成致密的气旋，随后，少女挥动剑锋，一刹间，如同开天辟地。 第323章 意外支援 青色的剑光闪过，凶兽之王甚至都没能看清剑锋的轨迹，便感觉到一阵痛楚突然袭来。 下一刻，他便看见自己的身体上突然燃起熊熊烈火，原本完好的躯体突然开始四分五裂。 “好厉害的攻击。”凶兽之王忍不住感叹道，这些火焰仿佛不会熄灭，瞬间就将他的身体燃烧成灰烬。 但下一刻，无尽的能量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那些灰烬在能量的作用下，又渐渐恢复成那副狰狞恐怖的模样。 “不死不灭”的力量果真无比强大，就连被挫骨扬灰，同样可以恢复原状。 见到这一幕，姜尘沫的面色变得愈发凝重，而凶兽之王似乎也意识到姜尘沫的恐怖力量，不敢再和姜尘沫硬碰硬。 他发出一声怒吼，伴随着这声怒吼，周围的凶兽和人族士兵突然都变得躁动起来，就连那四只庞然大物也不再安分。 “就算我奈何不了你又如何？你拦得住他们吗？”凶兽之王狞笑着说道。 姜尘沫见状面色一变，正如对方所说的，此时的自己根本抽不开身去帮助其他人，这凶兽之王必然会拦住自己的去路，如此一来，此番便只能看人族自己了。 凶兽之王放肆的大笑，他的背后突然张开两片狰狞的蝠翼，随后缓缓飞向空中：“我承认你很强，但很可惜，你还杀不死我。” “而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所守护的族群在我族的獠牙和利爪下化为尘埃。” 看着对方越飞越高，姜尘沫双眼微眯，随后只是屈膝弯下身子，下一刻，便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般整个人弹射而起，瞬间就飞到了和凶兽之王差不多的高度。 随后，她咬紧牙关，单手抡动“死烬红鸾”，再次朝着凶兽之王砸了过去。 凶兽之王下意识举起双手意图抓住少女的剑刃，但紧接着却感觉到一股无法抵挡的恐怖力量。 他怎么也无法想到在姜尘沫这渺小的身体内，居然蕴含着比他还要强上几倍的恐怖力量。 下一刻，他的身躯整个被砸了下去，一下子冲击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将视线遮蔽。 少女原本准备趁机脱身帮助人族解决敌人，她落在地上，转身便朝着那四只庞然大物冲过去，此时顾影正牵制着它们，不让它们靠近人族军队。 而人族的军队仍然处于那种精神混乱的状态，不分敌我的和周围的战友、敌人打作一团。 少女正准备朝他们靠近，但下一刻，一道身影又迅速朝她冲了过来。 见到这一幕，姜尘沫迫不得已停下动作，反手挥剑反击。 “乒！”利爪落在剑锋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然而应声而断裂的却不是剑锋，而是对方的利爪。 但凶兽之王并不在意这样的情况，他只要能够阻拦姜尘沫帮助人族就行，至于受伤，反正他很快就会恢复。 少女的心中难免有些焦急，但就在这时，她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沫沫姐，我们来了！” 少女转过头，却看见远处三道熟悉的身影，以及天上飞着的天鹰。 紧接着，一道触手突然从虚空中浮现，瞬间将凶兽之王钉在了原地。 见到这一幕，姜尘沫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喜色，但她并没有让其他人帮助自己，反而开口道：“我能应付，你们去帮人族解决那些凶兽！” 几人连忙点了点头，扭头一看，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远处肆虐。 叶吟霖顿时面色一惊：“那个巨兽！不是被我们杀死了吗？” 姜尘沫连忙回答道：“它们被这家伙复活了，不必害怕，顾影正牵制着它们，你们去帮助她。” “好！” 几个同伴匆匆离开，姜尘沫心里也算是安定了几分。 虽然她们的实力远不如自己，但是至少比绝大多数人族士兵强得多，至少也能帮上顾影的忙。 姜尘沫重新安定心神，和凶兽之王再次混战在一起。 没有了后顾之忧，少女手中的剑锋攻势变得更加凌厉，她的剑锋将凶兽之王身上的倒刺一根根连根斩断，随后是他的四肢。 凶兽之王只感觉自己在面对一个疯子，这种似曾相识的战斗态度，让他想起一个熟悉的身影。 “哼！”凶兽之王冷哼一声，看着姜尘沫那猩红的眼瞳，心中的愤慨更加严重。 他发出一声怒吼，身上的尖刺、毛发突然疯长，背后的双翼也遮天蔽日般的张开。 下一刻，他宛若最原始的野兽般，咆哮着朝姜尘沫扑来。 姜尘沫面色丝毫未变，在对方靠近的瞬间，突然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臂，随后将其整个抡过头顶，狠狠的砸在地上。 梅开二度的攻击让凶兽之王感觉十分恼怒，尤其是这一招还让他联想起一些十分不妙的回忆。 但姜尘沫可不会因为他愤怒便手下留情，她手中剑刃全力斩下，短短一瞬间，便直接将凶兽之王从正中间一分为二。 然而凶兽之王仿佛根本没有受到影响一般，很快又恢复原样。 姜尘沫见状，便再次挥剑，可无论她造成怎样的攻击，凶兽之王都会恢复原状，完全没有被姜尘沫的攻击影响。 就在少女苦恼该如何对付这只怪物的时候，凶兽之王像是突然找到了机会，利爪直奔姜尘沫面门刺来。 姜尘沫正欲举剑格挡，但下一刻，凶兽之王的躯体突然僵在了原地。 少女垂眸看去，只见一条链刃贯穿了他的躯体，将他拴了起来。而链刃的另一端，一个血发红衣的少女正站在那里，稳如泰山。 她拽紧链刃，用力一甩，凶兽之王第三次被抡飞，狠狠的砸在此青荃的身后。 “多谢。”姜尘沫对突然出现的此青荃道谢，虽然自己有办法抵挡，但她确实帮了自己。 此青荃倒是摆了摆手：“我追杀这家伙很久，对他的能力也算有所了解，只不过我的力量不如你，虽然有方法能够抑制他的能力，却无法杀死他。” “你有办法？”姜尘沫闻言一愣：“该怎么做？” 此青荃带着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随后道：“也好，我便将这个力量传递给你，也算是后继有人。” 如她这般存在，自然也能感受到自己未来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投资姜尘沫也算是给她自己留的后手。 说话间，一张卡牌出现在她指尖，随后漂浮着来到姜尘沫手中。 「已解锁特殊对策卡“是非功过罪恨错★★★★★”。」 第324章 是非功过罪恨错 特殊对策卡·是非功过罪恨错★★★★★：使目标获得“赦罪”效果，无法受到任何回复效果影响，且受到的持续伤害效果均可无视目标防御，持续5秒，期间目标每受到一种持续伤害效果，“赦罪”效果延长1秒，最多持续10秒。 姜尘沫注意到，“是非功过罪恨错”的效果是限制对方身上的回复效果，而非治疗效果，或许如此一来，便可以限制凶兽之王的恢复能力？ 她与此青荃对视一眼，此青荃朝她点了点头，“去打败他吧，你可以的。” “……”没有理会此青荃那种仿佛鼓励小孩子一般的语气，少女深吸一口气，手中“死烬红鸾”消失不见，少女的白发青衣也恢复原样。 这张卡要通过持续伤害效果来发挥作用，所以她只能用此青荃的力量来应对。 当“血覆黄泉”出现在姜尘沫手中时，无论是此青荃还是凶兽之王都明显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难怪我觉得你身上有一股亲近的气息，原来竟然是这样……”此青荃此前并不知道姜尘沫已经获得了来自她的力量，此时自然感到诧异。 而凶兽之王也总算明白姜尘沫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从何而来。 此青荃深深地看了姜尘沫一眼，随后再次化作一团血雾逃之夭夭，很显然她在逃避什么东西，而如果姜尘沫没有猜错，恐怕星瞳已经开始追杀她了。 姜尘沫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凶兽之王，此时凶兽之王的表情变得更加忌惮。 如今姜尘沫表现出的样子几乎和此青荃重叠在了一起，让他想起曾经那段逃亡的日子。 看着凶兽之王的表情，少女眼中满是冷漠，她拔出“血覆黄泉”，随后一鞭抽向凶兽之王。 虽然不像“死烬红鸾”拥有50%那么高的穿透，但“血覆黄泉”也有着15%的穿透效果，只要有，就必然能够破防，只是破开的防御不多罢了。 但只要能够破防，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准备就都不是问题。 因为在当初的比赛上用了很多次“净罪摧魂·此青荃”这张卡，此时姜尘沫对这张卡已经十分熟悉，直接普攻起手接“餐骨”再接“暗刑”。 凶兽之王本场战斗第四次被甩飞，这种空中坐飞机的感受相信他会铭记一辈子。 当“暗刑”的鞭笞落下的那一刻，少女毫不犹豫的直接释放了终极技能“断魂”。 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袭来，令人应接不暇，凶兽之王根本来不及闪躲，便被鞭笞接连命中控制在原地。 随后，趁着“暗刑”的冷却时间，姜尘沫再次补上两次普通攻击，随后再一发“暗刑”，将对方身上的持续伤害触发间隔缩短到最短。 这一连串的动作前后不超过十五秒，而其中大部分时间，凶兽之王都处于受控状态，根本来不及躲避。 就算偶尔他挣脱控制朝姜尘沫发起攻击，转瞬间又会被姜尘沫的攻击定在原地。 最后，姜尘沫手中链刃挥舞过去，“罪灭”的一击落下，对方身上的所有持续伤害效果被瞬间触发的同时刷新了持续时长。 不同于其他技能，“罪灭”在触发持续伤害时，会根据对方身上的持续伤害效果数量无视对方一定程度的防御力。 因此即便凶兽之王拥有着钢筋铁骨之力，依然被这股力量影响，身体被链刃拦腰斩断，同时身上爆出数个血淋淋的洞。 但得益于不死不灭的力量，他马上又恢复如初。 带着愤怒与对此青荃的恨意，他发出一声怒吼，宛若下山的猛虎般朝着姜尘沫冲来。 姜尘沫不慌不忙，指尖金光闪烁，一张卡牌出现在她手中，正是那张“是非功过罪恨错”。 卡牌瞬间化作一道光束，直接射向凶兽之王，凶兽之王见状面色大变，连忙向一旁躲避，但由于体型过于庞大，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擦中了手臂。 而仅仅只是被攻击擦伤，姜尘沫的目的便达到了。 下一刻，姜尘沫手中“血覆黄泉”瞬间消失，赤红的大剑重新出现在手中，她紧握大剑，直接核爆起手。 “赦罪”的效果持续时间很短，她来不及等待太多时间，直接提前结束了“死生轮回”，随后在诸多buff的加持下，斩出了终结的一剑。 火焰燃烧不灭，瞬间淹没了凶兽之王的身体，在这种摧枯拉朽的力量下，凶兽之王瞬间被烧成了灰烬。 没有再感受到凶兽之王的气息，姜尘沫总算是松了口气，她紧握大剑，连忙朝着那四个大家伙的方向赶去。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离开之后，在地上的那一滩灰烬里，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肉蛄蛹着冒了出来。随后化作一道能量遁走了。 …… 姜尘沫的到来让战斗变得轻松了不少，很快，那凶兽四大将便同样被姜尘沫一一挫骨扬灰，从此万劫不复。 但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四大凶兽体内那股神秘的能量遥遥的飘向天都城内，顺着凶兽出现的那个空间裂缝钻了进去，随后没了踪影。 没有了意识干扰，人族的士兵们终于是恢复了理智，此时士兵们伤亡惨重，大多数都是被失控的同伴所杀。 但他们来不及悲伤，那些凶兽还在周围肆虐，将士们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悲痛，听从归兆的指挥列成战阵，对四周的凶兽进行最后的清剿。 数个小时之后，战场上最后一只凶兽死在顾影的黄金剑下，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才感激的看向姜尘沫以及后面赶来的四个队友。 “人族能够度过此番灾劫，多亏了诸位救场。”一想到自己之前想要让姜尘沫见识下人族自己的力量，她就感觉脸颊燥热。 实际上，若不是那凶兽四大将以及凶兽之王的出现，人族的确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这次的凶兽袭击。 只可惜，那只章鱼与凶兽之王先后释放的意识干扰使他们陷入了自相残杀的境地，才导致了最后的结果。 不过顾影并没有被自己的决策失误困扰太久，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之前与星瞳、姒若灵约定，在人族收复天都城后，便要一同对付那个突然冒出的杀星。 她朝三人抱了抱拳：“各位还请移步城中，我族会盛情款待，以感谢各位的帮助，顾某还有要事在身，请恕不能奉陪。” 说完这句话，她便转身离去。 第325章 千重山，万重关 此青荃在杀人，毫无掩饰的杀人。 而且并非无差别的屠杀，反而是有目标的对某些目标进行追杀。 姜尘沫得知这一条消息时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此前此青荃和自己交流的时候都是清醒的状态，但并不代表她可以一直清醒下去。 她的状态很明显，时而清醒时而疯狂，但无论何时何地，她的第一目标必然是完成自己的使命。 也就是肃清罪恶。 或许此青荃所杀之人大部分还罪不至死，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必然身怀罪孽。 姜尘沫和此青荃也算相识一场，一时之间不清楚自己是否应该替她拦住三界对她的追杀。 此时的她进退两难，她与天界、人界、冥界也同样相识。 或许姒若灵此时不认识自己，天界和自己的交情也不算深，但人界这边自己帮过他们不少，人界也同样为她带来许多利益。 这看起来像是互利互惠的交易，但人不可能只看重交易而忘却情谊。 如果是自己为此青荃求情的话，顾影必然会动摇。 但姜尘沫不知道该不该为此青荃求情。 实际上，姜尘沫很认可此青荃的理念，怨直仇报，血债血偿，但她明白这种理念不可能在一个文明或者说趋向于文明的时代奉行。 人不可能一辈子不犯错，更不可能直接把犯错的人一棒子打死。 少女叹了口气，又回想起此青荃将那张“是非功过罪恨错”交给自己的时候的神态和表情，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孰是孰非，孰功孰过，罪恶滔天消不尽，万千遗恨皆是错。 此青荃不会回头，此刻的她也已经无法回头。 “血覆黄泉”出现在少女手中，仿佛睹物思人，她明白，自己不出手的话，那上次见面便是自己与这个时代的此青荃相见的最后一面了。 她没有帮助此青荃逃脱，也没有帮助顾影追杀此青荃。 少女开始感慨命运的不可违背，明明她只要做出决定，便可以改变此青荃的命运，可万千因果的束缚，使她无法做出决定。 最后，这一切却只能按照既定的命运前进。 她回忆起一路上的经历，却发现尽管自己似乎介入到了这场史诗之中，但历史前进的车轮并未因此而发生偏转。 它依旧滚滚向前，自己从任何方向做的功，都只会变成推动它前进的助力。 「命运」、「因果」、「轮回」。 「命运」不可违背，「因果」无法解脱，「轮回」永不终结。 这便是原初之神的考量吗？ …… “还真是紧追不舍。”血发红衣的少女停留旷野之上。 千重山，万重关，翻过一山又一山，如今终于走投无路。 周围，是千军万马，天上、地上，四面八方皆被封锁了去路，势要置她于死地。 但此青荃并未因此而慌乱，她只是带着莫名的嗤笑，眼睑低垂，半睁着眼睛，猩红的眼瞳轻蔑的从这些士兵身上扫过。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为首的将领身上，轻笑着说道：“就凭你们，可杀不了我。” “那么再加上我们呢？”一道声音从远处响起，三道身影出现在她的周围。 正是天地人三界的三皇。 星瞳仍乘着帝辇，她身穿一身红白色宛若太阳纹路的帝袍，神色高傲，金色的瞳孔俯视着此青荃，声音如洪钟大吕。 “外来者，你入我三界，肆意屠杀三界子民，已为天理所不容，今日我等共同对你降下判决，汝之罪业，当，杀无赦！” 此青荃冷笑一声：“冠冕堂皇之词，一堆废话，审判我？就凭你们三个？” “换我来说，你们尸位素餐，对下属罪恶不查，才是罪大恶极，不如引颈就戮，早入轮回！” “狂妄！”姒若灵皱眉呵斥：“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胡言乱语，朕与二位虽身居高位，却无一不为子民鞠躬尽瘁，日理万机，难得周全，纵有不查，何罪之有？” “反倒是你，滥杀无辜还敢在此大放厥词口出狂言？”姒若灵冷哼一声：“朕定要将汝押至九幽之下，投丧地狱，不得超脱！” 此青荃只是冷笑：“那便来吧，如果你们做得到的话。” 此刻的她无比的清醒，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人之一生纵有遗憾，但并无后悔。 她不会认为自己走错路，如果遇到阻碍，那便以血肉之躯与之相搏，要么一往无前，要么身死道消，仅此而已。 于是，随着三位皇者一声令下，周围无论是天界、人界还是冥界的士兵都一股脑的朝着此青荃杀过来。 而此青荃并未束手就擒，反而挥动链刃，主动朝这些士兵发起了攻击。 那“血覆黄泉”神异无比，擦着即伤，触着即死，这样进行下去，反而不像是在围杀她，而是她在反方面的对士兵们进行屠杀。 星瞳见此情况，顿时明白不能再作壁上观，于是与顾影姒若灵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出手。 首先便是顾影，她一挥袖，一枚大印飞出，此乃星瞳与姒若灵合力为之所造，取天地之精而制之神器，代表着人间的至尊之位，拥有镇压万物之能。 其名为——至尊印。 至尊印飞出，宛若大山般压下，此青荃想要逃脱，却被规则所束缚，动弹不得。 下一刻，妖皇星瞳额间浮现出宛若眼睛般的金色纹路，妖瞳睁开，宛若太阳般炽烈。 下一刻，一道燃着太阳之火的光束从妖瞳中射出，瞬间击中了此青荃的身躯。 由于此青荃被镇压，无法抵抗，身躯瞬间被贯穿，胸口出现一个血淋淋的巨大洞口。 但此青荃哪有那么容易死？在之前追杀凶兽之王那么久以来她同样沾染上了“不灭”的气息。 虽然不像凶兽之王那么逆天，但区区致命伤还不足以致命。 顾影见此情况，便拔出黄金剑，意图将其斩首，但下一刻，姒若灵却拦住了她。 “不必如此麻烦，既然她身躯不灭，我便将其魂魄拘来，永世封印。” 说着，姒若灵手中万魂幡浮现，“幽冥渡魂”一招，此青荃的灵魂便不再稳定，二招，便脱离肉身，三招，便被收入幡中。 在失去灵魂之后，此青荃的肉身却仿佛风化一般，化作一滩尘沙随风消散。 然而令姒若灵没想到的是，此青荃的灵魂十分强大，招魂幡居然隐约有崩溃的现象。 “诶！”星瞳取出一颗宝珠：“此乃星辰珠，是以天上一颗星辰淬炼而成，恰好可以用来封印此獠。” 第326章 隐患滋生 此青荃被三皇合力封印了起来。 关于这件事，姜尘沫虽然不知情，但根据一些蛛丝马迹，也大致能判断出来。 顾影在回来之后的面色很严肃，还吩咐着手下暗中调查着什么，显然，她大概是从谁那里听说了什么。 而这个人……大概率便是此青荃。 此青荃的行为逻辑很容易就能分析出来，她会精准的追杀一些在她看来罪大恶极必须一死的“罪人”。 如果顾影真的潜下心调查这些死者的生平所作所为，便会发现端倪。 而此时的顾影，显然是已经被此青荃所说的话动摇，她开始怀疑人族族中是否真的存在那些污垢。 或许是出于对姜尘沫的信任，她做这些举动的时候并没有避着姜尘沫。 于是在一场战斗结束之后，解决了外部麻烦的人族开始了对内部的清理。 在短短几天之内，便有数千人被以军规惩戒，三百余人直接被关押起来，等候进一步的调查，甚至有十七人被直接宣判，不日斩首示众。 这样的一番举措让人族内部变得人心惶惶，生怕有哪一日，屠刀就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姜尘沫并没有干涉顾影的决策，相反，她很赞成严惩这些心术不正之人。 但在顾影结束宣判几日后，将那十七人推至广场，准备斩首示众的时候，天上却突然来了使者，公然扰乱了法场。 看着法场上站着的妖仙，顾影眉头一皱：“这位上仙何故扰乱我法场？” “奉天帝之命，这些人于我天界有功，还请人皇开恩，饶过其性命。” “于你天界有功？”顾影冷笑一声：“我人族的子弟怎会于你天界有功？上仙莫要说笑，还是在一旁静观吧。” 前来劫法场的妖仙本体乃是一只神龟，他与当初被顾影削足支天的那只巨龟乃是同胞兄弟，自己的兄弟蒙受苦厄，他对顾影一直怀恨在心。 听到顾影的话，顿时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人皇冕下这是要违抗天帝陛下的命令不成？” “违抗？三皇本是同位，何来违抗之说？还是说她星瞳想要凭借一时恩惠，就骑到人族的头上？” 顾影面色变得不善，她不清楚这个王八精到底是没脑子还是奉了星瞳的命令故意这样试探，但对方都说出这种荒谬之词，她不可能给对方好脸色。 “人皇此言，莫非是要与我天界为敌不成？”那妖仙的面色一变，直接歪曲事实，想要往顾影头上扣帽子。 但顾影哪会给他好脸色看：“好一个与天界为敌，阁下竟是如此不明是非之人，巧舌如簧，妄想挑起两界恩怨？” “来人，给我拿下他！回头把他绑到星瞳面前，好好问问，这家伙说的话是代表他自己还是代表天界的态度。” 妖仙见状不妙，转身便想要逃跑，可顾影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她一挥手，至尊印从袖间飞出，宛若一座大山，瞬间将其镇压。 随后左右站立的将士立刻上前，将这妖仙擒拿。 这一幕闹剧暂时止息，判决继续执行，刽子手扬起屠刀，便准备斩下那几人的脑袋，妖仙见此情况，大声叫起来。 “住手！不能杀！人皇！你会后悔的！” 但妖仙的失态并未对顾影造成任何的影响，顾影一声令下，刽子手屠刀便随之挥落，眨眼间，原本活生生的几人便成了无头的尸体。 那被斩掉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来到那妖仙面前，一双眼睛死不瞑目的看着他。 妖仙见此情况顿时如丧考妣，语无伦次的不断重复着：“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顾影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一旁观看的姜尘沫：“很抱歉，姜小姐，让你看到了这样一出闹剧。” 姜尘沫摇了摇头，只是内心有些许担忧。 天界为什么会来干扰人族内部的处刑？这个龟仙人看起来不像是来劝阻顾影，反而像是来故意激怒顾影的。 可是激怒顾影对他有什么好处？ 姜尘沫的脑海中本能的浮现一个答案，天界在寻找借口对人界动手。 如果天界频繁来干涉人族的内政，那必然是顾影不愿意看到的，即便不合适，她恐怕也会像历史上一样，做出绝地天通的决策。 而绝地天通，无疑是天界不愿意见到的，他们必然会以此为由对人界发难。 但巧的是，顾影不可能因此而让步，届时很有可能会发展成两个族群之间的战争，人族刚刚才获得的安宁便要再次被打破了。 姜尘沫不了解星瞳，但她了解顾影，并且在归兆曾经带自己见证过的未来里，就有过这样的先例，姜尘沫毫不怀疑星瞳的野心。 行刑结束，围观的人渐渐散场，而顾影也没有食言，她让人将那妖仙绑起来送上天界。 当然，如果是原本，送上天界可能要经历一年多的跋山涉水，但如今人族已可以通过祭祀告诏天宫，天界自然会有别的仙使下凡接应。 只是天界的仙使下凡时的面色很差，他甚至没有和人交流，便冷哼一声，将那龟妖带走。 而原本想要一同上天觐见天帝的使节，却被他一拂袖驱赶了下来。 顾影见此情况脸色也变得不好起来，她哪看不出来，天界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 如今的天帝星瞳已经不满足于与人皇、冥皇平起平坐，而是想要凌驾于两界之上。 但她并没有当场发作，而是暂时忍耐了下来。 天界的人心高气傲，自己没必要和他们置气，星瞳是什么反应才是最重要的。 顾影不敢肯定这些人到底是在代表星瞳的意见还是纯粹自我脑补，若是自己太过冲动，说不定反而落了下乘。 却说那仙使擒着龟妖没飞出多远，便停下了脚步，随后便直接替龟妖解除了束缚。 龟妖活动了下手脚，才对那仙使说道：“多谢兄长相救。” “贤弟不必客气，我等同气连枝，自当相互帮扶，那人皇属实不识好歹，贤弟莫要放在心上。” 龟妖哈哈一笑：“小弟自然不会放在心上，那人皇态度如此猖狂，看我在陛下面前如何控告她，断要让她后悔万分。” 仙使闻言皱了皱眉，又道：“贤弟可是想清楚了，若是稍有不慎，你可便成了三界的罪人。” “哼。”龟妖冷哼一声：“昔日天帝抓我兄长，人皇断我兄长四肢，使我兄长如今遭遇苦痛，我定要让她二人付出代价。” 第327章 撕毁盟约 天界，天庭—— 帝辰宫内，星瞳倚靠在座椅上，手支着脑袋，仿佛在小憩。 没过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侍者的通报：“启禀陛下，门外有两个自人间回来的使者求见。” 星瞳微微睁开眼睛，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厌恶，随后又若无其事的平淡开口：“让他们进来。” “是。”侍者回应后退下，稍过不久，两道人影进入帝辰宫内。 “臣等，叩见陛下。”来到殿中的二人正是那刚从人间回来的两个妖仙，其中一个是那个龟妖，另一只则是一个犬妖。 星瞳刚来得及问他们所为何事，便看到那龟妖一下子痛哭流涕五体投地的跪倒在地上大声哭诉。 “陛下，您是不知道那人族有多嚣张啊，我明明都已经报上了您的名号，但那人皇却完全不在意，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甚至在我报出您的名号之后，她反倒将我辱骂了一番，还命人将属下绑了起来。” “若非这位兄长出手相救，属下怕是……”他哽咽了两下，又接着说道：“怕是没办法回来向陛下汇报了。” 星瞳手指轻轻敲击着帝椅的扶手，声音慵懒中带着轻蔑：“哦？竟有此事？” “你的意思是说，那人皇完全没将我天界放在眼中吗？” 龟妖连忙跪伏下去，声音洪亮，感情真挚的说道：“正是啊，陛下！” “哼，竟有此事，那我倒是要去看看，这人皇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说罢，星瞳的身影直接消失在帝辰宫内，而下一秒，那跪伏在宫中的龟妖与犬妖也一下子被移出了帝辰宫。 …… 在收复天都城之后，顾影在城中大概安排了一番，留下一些军队继续镇守天都城。 一方面用来守护仍然在不断释放凶兽的空间裂痕，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野外还有幸存的凶兽存在。 天都城虽然说是旧都，但毕竟基本上所有的居民都已经在当初跟随顾影一同迁移离开，如今神都才算是人族的政治中心。 所以在天都城这边安定下来之后，顾影便率领大军返回神都，而留在这里的士兵们则在天都城定居，日后他们的家人亲属也会迁徙过来，天都城会渐渐恢复繁荣。 姜尘沫一行人自然也是跟着一起回了神都，她们在灵潮内的主线任务便是跟随主要角色一同推进剧情，而这个灵潮的核心人物无疑便是身为人皇的顾影。 顾影作为人皇，伴随了人族从弱小到强大的全部历史，她如同一本活的史书般贯穿整个灵潮的剧情，而向归兆、此青荃、舒轻语这类角色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的角色。 即便是如星瞳、姒若灵以及花月瑶这种比顾影更久远的角色，在这场灵潮中也不如顾影一人耀眼。 或许她们古老而强大，但顾影代表的是文明的步伐，是时代的步伐。 回到神都后，顾影又重新投身于政务之中，归兆则继续去研究兵法与阵法，作为外来者的姜尘沫几人反倒是清闲下来。 但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没过几天，神都城的上空突然便被乌云笼罩，一道道身影出现在天空之中。 而在这些身影的正中央，是一个乘坐着帝辇的金发少女，她眼神孤傲的扫视过人间，缓缓开口道：“人皇何在？” 来者正是星瞳无疑，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天上只是片刻的功夫，人间便已经过去数日，这让星瞳不禁开始考虑拨正时序的必要性。 不过虽然拨正时序很有必要，但却不是现在要做的，她此次来，是借机向人间发难的。 顾影明显也感觉到星瞳来意不善，从人皇宫中缓缓走出，看向天空中的星瞳，开口道：“天帝至此，有失远迎，不知冕下如此大的阵仗所为何事？” “哼。”星瞳冷哼一声，金色的瞳孔如同太阳般扫过神都城，随后开口道：“听说人皇冕下对我天界颇有微词，不知是真是假？” 顾影一下子就听出来星瞳是为了之前的那两个妖仙而来，但她没有提这件事，毕竟若是自己提出来，就等于是承认了对方的污蔑，自然落了下风。 于是她装作不知，开口道：“天帝何出此言？” 星瞳看出来顾影在和她打马虎眼，于是便道：“此前人皇冕下监斩族人，其中有些人对我天界信奉诚恳，贡献了不少香火，我便派人相劝，可有此事？” “确实。” “既然知情，我怎听说人皇对我天界颇为不屑？甚至还辱我使节？” 顾影冷笑一声，开口道：“辱你使节？那使节目无尊卑，我身为人皇，他竟敢对我颐指气使，你不先治他的罪，反倒先赖上我了？” “还是说，天帝便真要凌驾于众生之上，使我与冥皇二人向君称臣？” 星瞳神态高傲，仿佛对此不屑一顾：“称臣又如何？且不言尔等曾蒙受我妖族恩惠，即便毫无瓜葛，成王败寇，弱肉强食，以人族的实力，即便我等欺压于你，你们还有反抗之力不成？” “哼。”顾影冷哼一声：“我原以为你星瞳是个明事理的，没想到居然如此清浊不分，妄断是非，既然如此，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 “人皇这是何意？莫非要与我妖族为敌不成？” “是你们妖族太过过分，此前派人干涉我族内政我已懒得计较，如今居然妄图撼动我族法令，怕不是明日便要我人族亡国。” 星瞳闻言，哈哈大笑几声：“既然如此，我看我们之间的盟约已经没有必要在继续下去了，人皇冥顽不灵，来日只等得刀兵相见吧！我们走！” 顾影闻言，面色又凝重了几分，她现在可以肯定，就算之前那两个妖仙并非星瞳指使，但撕毁盟约这件事星瞳绝对策划已久。 回去必须好好准备准备了，不然的话，恐怕要不了多久，天兵便会下凡进攻人族。 她面色凝重的回到人皇宫，而在城中围观的众人也逐渐散去。 目睹全程的姜尘沫皱起眉头，随后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到了这种境地……” 她能感觉到，星瞳的本意似乎并不是与人族开战，但却不得不这么做，是什么在促使她做出这样的决定？ 少女回想起当初星瞳邀请她去天庭赴宴时委托自己的事情…… “那么，接下来，顾影会怎么做？” “绝地天通吗？” 第328章 天兵下凡尘 顾影还没有冲动的执行绝地天通的境地，那样做的话无疑是要与天界撕破脸皮，届时必然会面对天界的全面针对。 但顾影也不可能逆来顺受的选择不反抗，人族是有骨气的，在某些时候，必须站起来，而不是跪在地上苟且偷生。 顾影知道若有战争必有牺牲，但作为人皇，作为文明的领导者，曾经立志成为黑暗中引领人类的明灯的她，不可能亲手打断人类的脊梁。 她要将“反抗”两个字写进人族的血脉之中，让人族世世代代都记住在面对不公和压迫时，要学会抗争，要选择反抗。 只有自己才够资格做自己的主人。 在做出这个决定后，她用慷慨激昂的文字向人族的军队进行了演讲，军队的气势一下子变得昂扬起来。 但顾影的举措可不止如此，为了动员人族的气势，她命人梳理事情经过，将天界妄想让人间向其称臣的事情告诉了广大百姓。 人族百姓也一下子变得同仇敌忾起来。 在顾影的领导下，人族无论是对于自然的敬畏还是对于仙、神之辈的信仰，都是处于实用主义。 你庇佑我风调雨顺，我便让你香火不断，这种信仰更像是一种互利互惠的交易关系。 但很显然，天界想要的不是这种关系，他们想要人族称臣，或者更确切的说，他们想要奴役人族。 让人族为他们贡献香火、进献美食宝物，而他们坐享其成，这世界上哪有这种好事？ “既然他们想要战争，那便给他们战争！和他们打！打出人族的骨气！”有人当众在街道上喊出了这样的话，随后便一呼百应起来。 诚然，其中或许有顾影暗中的引导，但毫无疑问，若不是人族民心之所向，即便有心人引导又能如何呢？ 随着事态愈演愈烈，人族的气势也越来越高涨，而这正是顾影想要看到的。 成千上万根线拧成一根绳，才能够承载名为“民族”的重量。 而这样的动员大概持续了几天，滚滚乌云再一次遮蔽了天际。 星瞳乘坐着帝辇，带领着数万天兵，与顾影的军队相遇于神都城外，她缓缓开口：“人皇，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允许你重新告诉我你的答案。” “我还是一样的答案，合作，可以，俯首称臣，不行！” “好！好！好！”星瞳冷笑着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后看向身边的天兵天将：“既然如此，就让人皇见识下我们天界的实力吧。” 之前她回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调整了两界的时序，不然的话下面顾影都练了一年兵了，她这边可能才刚集结好军队。 也正因如此，这些日子天兵天将们也同样被星瞳动员了一番。 虽然星瞳没有顾影那么会鼓舞人心，但她简单粗暴的将加官进爵、得道飞升当做了战争胜利的奖励，天兵天将们自然同样士气高涨。 诚然，天兵天将们的个体实力远远超过人族，但他们要面对的，可是数十倍于己方的敌人。 况且如今很多人族士兵都掌握了超凡的力量，几人合伙之下与天兵天将相比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也正因如此，这场战争反而成了双方战术、士气等软实力的对比。 星瞳许以天兵天将的，是实实在在的直观的利益。 而顾影则是将仇恨、耻辱作为动力来鞭策人族的士兵，使他们为争一口骨气而奋斗。 这二者孰优孰劣，恐怕只有战争之后才能知晓。 在双方对峙的时刻，远处神都城的城墙上，几道身影出现在城墙的边缘，正是姜尘沫与她的同伴。 这段时间里，她们一直居住在顾影特地为姜尘沫所安排的住所内。 原本当初在凶兽之难解决后，其他人都以为这场灵潮的危机就这样被解除了，但姜尘沫却提醒道：“不，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其他人或许不清楚，但她可是知道，凶兽之祸只是当今时代面临的问题之一罢了。 先不提人界和天界注定有一战，那凶兽诞生的门扉虽然被看守住了，但却没有关闭，凶兽仍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而事实上，原本的进程应该是顾影牺牲自己，完成绝地天通的同时，顺便将那凶兽的“老巢”给封印住。 而从过程来分析，这些举动恐怕也同样要消耗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无论如何，这场灵潮是不可能这么快结束的。 而此刻，他们站在城头上，将战场上的情况尽收眼底。 双方都井然有序的列着方阵，等待将领的指挥。 妖族那边的指挥姜尘沫肯定是不可能认识的，毕竟她与妖族几乎就没有任何交集，而人族这边的指挥者依旧是归兆。 自从凶兽之祸被解决后，归兆的能力被发掘出来，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此次战争挂帅的是顾影本人，所以归兆依然是作为军师出战。 顾影和星瞳的态度都很坚定，两人自然不可能谈和，聊崩之后，双方毫不犹豫的命令自己的士兵发起进攻。 天兵宛若一道道雷霆般从天空降落在地上，而人族的士兵也同样在归兆的指挥下发起了冲锋。 双方眨眼间短兵相接，混战在一起，战况变得十分激烈。 “我们不帮他们吗？”虞澄心看着这一幕，疑惑地转头看向姜尘沫，姜尘沫则是摇了摇头：“还不到我们介入的时候。” 人族的士兵占了数量的优势，再加上国仇家恨的思想在内，他们更勇于和敌人拼命，所以即便是个体实力不足，但在团结起来的情况下，他们反而占了上风。 不仅如此，其中还有人高喊着“家仇易报，国耻难报”的口号，号召同伴拼尽全力，势必要打赢这场战争。 但天兵天将也并非食素之辈，他们有着各种各样的强大术法在身，随手一击便让人族士兵非死即伤。 战况越来越激昂，伤亡也越来越惨重，眼看着双方死伤越来越多，战争却是始终分不出孰强孰弱，星瞳和顾影二人俱是皱起了眉头。 过了许久，星瞳突然向指挥的将领传令收兵，而顾影也不约而同的让归兆阻止军队撤离战场。 原本打得慷慨激昂的两支队伍一时之间停不下手，又奋战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各自撤回阵营。 星瞳看着对面仍然战意昂扬的敌军，冷哼一声：“今日不宜开战，来日再说。” 第329章 事发突然 星瞳带着天兵天将匆匆离开，顾影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冷哼一声。 但此刻她不能败坏将士们的士气，于是她举起手臂高呼：“将士们，天兵已退，这一次我们成功守住了自己的家园。” “但此刻我们还不能懈怠，他们总有一日还会卷土重来，我们仍需秣兵厉马，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战争。” “天兵天将的确很强，但我相信，只要我们众志成城，就没有打不到的敌人！” 将士们闻言士气高涨，跟着一起高呼：“众志成城！众志成城！” 城墙上的几人见到这一幕只感觉十分感慨，顾影这种动员人们情绪的能力很厉害，只能说不愧是人皇。 不过也就是这个时代的人比较淳朴，若是在后世的王朝里，让士兵们为那些充斥着贪官污吏，到处腐败成行的国家而战，怕不是会当场倒戈。 “看来是不需要我们出手帮忙了，我们回去吧。”姜尘沫开口说道，她一路走来，确实感觉到了人族在成长。 几曾何时，人族连一只凶兽都无可奈何，面对干旱、洪水之类的天灾，更是只能躲在山洞里苟且偷生。 但顾影却用短短十多年的功夫，让人族拥有了脊梁，变得顶天立地起来。 几人兴致缺缺的回到小院子里，各自休憩起来。 这灵潮的时间曲线太过漫长，很多时候都非常无聊，这种地方也没有网络和电源，也不可能靠玩手机打发时间。 只是令姜尘沫没想到的是，这天夜里，一股玄妙的能量降临，随后在她惊讶的目光中，其余四人的气息居然从各自的房间里消失不见了。 姜尘沫梦中惊坐起，不明白刚刚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搞鬼，但仔细一探查，却并未发现什么古怪的气息，反倒有些像是…… “她们被灵潮踢出去了？”少女皱了皱眉，心中充满不解，“那我怎么还在？” 带着心中不解，少女从房间走到院中，天上的明月比以往更加皎洁，月光垂落，仿佛上好的丝绸缎子一般柔顺。 明亮的月光将整个庭院照的清澈，仿佛此刻不是午夜时分，而是白天。 少女往前走了两步，刚刚迈入月光之下，脚步戛然而止，在她的院子里，有一道说不上陌生，但也并不算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 太阴神君——南宫晴。 作为与太阳神君并齐的太阴神君，她在天界的地位并不比星瞳低多少。 南宫晴的形象和星瞳有些像，都是金发，但她没有金瞳，而是一双宛若夜空般的幽蓝色眸子。 此刻的她身着一身月白色长裙，站在月光之下，静静的朝姜尘沫这边看来，很显然她就是为自己而来。 “你好，姜小姐。” “久等了，南宫仙子。”少女朝她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不知南宫仙子此番现身所为何事？” 南宫晴的声音依旧平静，她清冷的表情宛若天上那万古不变的明月一般：“事关天帝星瞳。” 少女闻言皱起眉，这人莫不是来劝降自己的？ “南宫仙子直说便是，不必拐弯抹角。” 南宫晴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抬头看向西方的天空：“姜小姐可还记得几年前星瞳曾邀您前往天宫赴宴？” 姜尘沫点了点头，她自然不可能忘记，毕竟虽然这里的时间线过去了两三年，但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两三天的功夫。 见姜尘沫记得此事，南宫晴便又道：“可还记得星瞳曾有事相求于您？” 少女再度点头。 “实不相瞒，星瞳所说的‘必要时刻’，如今已近在咫尺，如今她的所作所为皆为身不由己，若继续任由事态发展，恐怕会酿成大错。” “还请姜小姐谨记此约定，在必要之时，履行誓约，使星瞳可得以解脱。” 南宫晴的话信息量很大，姜尘沫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理解她所说的话。 听她的意思，她似乎指的便是星瞳故意挑起矛盾撕毁条约与人族宣战的事情？ 那么必要的时刻会是什么时候？ 姜尘沫无法预测未来，自然不可能猜到所谓“必要的时刻”指的是什么，不过她还是朝南宫晴点了点头，语气郑重的回应：“我会记住的。” 南宫晴闻言欣慰的露出一丝笑意，但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出现过，随后她一挥手，身影便消失在庭院之中。 看着对方消失的身影，姜尘沫正欲回房间继续休息，便突然发现周围的环境突然开始扭曲起来，颜色混淆成一团，随后逐渐淡去。 等到周围的事物再次清晰，她俨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灵调局的大院里。 自己的周围有一大群人，都是之前与自己一同进入灵潮中的，他们似乎也是刚刚才被传送出来，而不出意外，叶吟霖等几人也在现场。 因为出来的时候，灵潮内还是晚上，所以很多人被传出来的时候还躺在地上处于睡眠状态。 那些原本守在外界的探员们连忙将这些人唤醒并搀扶起来，而从他们口中，姜尘沫了解到，他们这一去，大概过去了一个小时。 这和自己预期的不一样，但还在可控范围内，自己进去也差不多是两个月左右，换算过来，里面过去一天，外界便是一分钟。 在几人中央，那原本的金色旋涡已经消失不见，很显然，灵潮暂时消失了。 只不过姜尘沫并不清楚，灵潮内很明显还有许多事情未曾结束，怎么会在这个节点断开连接？ “诸位，清醒些，请随我前往灵调局会议室，我们需要了解一下各位的经历。”艾文卿开口说道。 周围的探员以及来帮忙的卡师们纷纷用摇头、揉眼、拍脸的方法让自己的困意消失，随后在艾文卿的带领下，来到一个能容纳百人左右的会议室。 “很抱歉把各位喊到这里来，但是此次灵潮的性质不一般，我需要了解一下各位的具体经历，当然，涉及隐私的方面可以略过。” 她的目光扫过场上众人，又开口道：“不如就由我先来吧，诸位知道，我和灵调局的工作人员一直守在据点内，为各位外出探索的朋友们提供补给，对灵潮的具体情况一知半解。” 她将自己所知道的有限内容一字不落的告诉了他人，随后看向他们：“那么，谁愿意当下一位？” 第330章 唤灵师学业水平综合考试 艾文卿问出这句话之后，姜尘沫便示意自己要发言，随后将自己所遇到的事情详实的概括了一番。 当然，对于一部分内容，她还是进行了隐瞒，譬如自己和各方势力之间的关系和“交易”。 她可以肯定，自己提供的情报肯定比其他人有用多了。 果不其然，在姜尘沫讲述完之后，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不过在艾文卿的催促下，他们还是将自己的经历也分别叙述了一番。 不出所料，他们的经历完全无法和姜尘沫相提并论，基本上都是一些无意义的开荒打怪，别说遇到什么核心角色，连一个npc都没看见。 于是人们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姜尘沫的讲述上。 “所以按照姜小姐的说法，这个灵潮依然没有终结……而且姜小姐讲述的一些内容和一年前的那个灵潮很相似，但却有许多不同。” “去年的那个灵潮中，外来者同样是在帮助人类对抗妖魔，不，凶兽，而且‘归兆’这个名字，应该就是之前从灵潮中来到现实的那位阵法师吧？” 姜尘沫点了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正是她，她同样会使用阵法，不过二者应该是类似于平行世界的同位体，严格意义上并非同一人。” “同一个角色出现在多个灵潮中的情况以前我们也遇到过，但同一个灵潮出现两次，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见。” “我们原本以为这个灵潮是去年的延续，现在看来，倒不如说是一个独立的灵潮更为合适。” 艾文卿的思路很清晰，姜尘沫听完点了点头，正如艾文卿所说的，这根本就不能算同一个灵潮。 用简单易懂方法解释，大概就相当于同一个游戏的两个不同存档，去年的那个可能是原版主线。 而自己所经历的，是打了补丁，并且有各种支线和隐藏任务的剧情。 虽然大致剧情走向相同，但实际上不能相提并论。 在一番商讨之后，艾文卿结束了会议，在众人临走之前还不忘记提醒其他人：“这场灵潮可能还没结束，希望各位能够放在心上，如果有发现，及时告知我们。” …… 之后，姜尘沫开车带着同伴们回到了澄心事务所。 毕竟是荷载五人，虽然挤了点，有点配不上这车的档次，但毕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把谁撵下去让她步行回去。 沐淋心也算是成功混入她们的小团体了，虽然姜尘沫对她并不算信任，但没关系，完全可以让叶吟霖牵制她。 “这就是你们的秘密基地吗？”站在事务所门口，沐淋心惊讶的打量着这个狭小的地方。 澄心事务所并不大，本身也就和一个标准的四床寝室差不多大，占地面积是4x8左右。 但本身这里也只不过是一个以个人名义提供法律咨询和法律援助的办事处，自然不需要太多空间。 整个事务所除了一张办公桌，一张办公椅，一个电脑，两张沙发之外，就只剩下后面小房间里的那张床以及虞澄心堆在里面的杂物了。 “来，把这个劳务合同签了。”虞大老板财大气粗，直接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抽出一张合同，就和当初姜尘沫与叶吟霖签过的一模一样。 说实在，要不是看见这张合同，姜尘沫都忘了自己还是虞老板的员工。 虞老板天天因为自己的事情忙这忙那，自己反倒没为事务所做过多少事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才是老板。 真是倒反天罡啊。 不过这次的比赛为事务所赢来了一百万的流动资金，虽然无论是对她还是虞澄心的家庭来说都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姑且也算是为“公司”做贡献了。 为了庆祝新员工入伙，虞老板专门请大火去吃了一顿饭，在她最喜欢的“蜀道山”。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沐淋心不能吃辣。 …… 时间匆匆流逝，在从灵潮回来之后，姜尘沫便没有再遇到过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转眼间，9月1日便匆匆而至，省一中终于是结束了原本的闲散生活，从这一天开始，这群苦逼高中生就要开始享受早读和晚自习了。 新生在前一周就已经入学报到了，不过并没有正式开学。 而今天才是正式开学的第一天。 在前一天晚上，轩煌国家方面终于通过新闻和各种推送的手段，将关于卡牌的存在告知于广大民众。 并且向群众公开了会设置专属于卡师群体的高考渠道，仍然需要文化课基础，性质类似于体育考试和艺术考试。 当然，对卡师的专属考试自然不会真的叫“卡师高考”，而是“唤灵师学业水平综合考试”。 这些消息在民间掀起了轩然大波，网上众说纷纭。 “我就说我以前见到的不是幻觉，居然真的有人掌握了超能力。” “靠，之前我见到有人会喷火，结果官方告诉我那只是街头杂耍戏法，我就知道我被骗了。” “楼上的，你说的可能真的是杂耍戏法。” “我不听我不听，我也要当卡师。” 还有一些担忧的评论： “那些人掌握了超自然力量，万一压制不住自己的私欲，恃强凌弱怎么办？” 下面很快就有了一个名为“轩煌灵能调查局”的账号回复：“请这位网友放心，国家已制备完整的法律措施，并配备了足够的武装人员，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法之徒。” 网友点开他的账号一看，发现还是认证过的官方蓝v：“专职处理超凡犯罪的联邦暴力机关”。 9月1日这一天的上午并没有上课，而是对“卡师高考”方面有意向的学生进行了调查，名单上的学生会在几天后进行统一的觉醒仪式。 成功觉醒的才有资格报考“卡师高考”，学校还会专门为这些学生重新分班。 当然，如果本身已经是卡师，自然是不需要进行觉醒的。 而这些学生在其他学生分班之前就已经提前被分配到了同一个班级，姜尘沫自然也在其中。 除了她以外，叶吟霖、沐淋心，以及高三年级里之前在学校里露过头的几个人也都出现在这里。 可怜的是高三一班的班主任，刚开学就失去了年级第一的姜尘沫以及外省统考第一的沐淋心这两个尖子生。 只是在姜尘沫看到他们新班级的班主任时，不由得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怎么还是他？ 第331章 新学期新气象 姜尘沫没想到分班以后的老师还是原班人马，属实让她有些意外。 实际上，她如今这个班级综合质量根本比不上原本的一班。 原本的高三一班虽然说失去了几个尖子生，但是其他人成绩也是名列前茅的。 可现在这个班级里的同学来自各个不同的班级，文化课成绩参差不齐，最后一名上次的考试成绩甚至和自己差了一百五十分。 不过毕竟是省一中，能考进来的就没几个真学渣，五百多分的成绩少说也能上个普通的一本了。 根据校方的说法，实际上他们现在的班级只不过是个临时班，是为了防止这些已经身为卡师的学生们胡作非为，用来临时集中管理的。 等到几天后统一觉醒结束，还会重新进行分班，姑且也算得上一波三折了。 一个年级拥有成为唤灵师天赋的人绝对不会太多，原本的二十四个班里可能最多能凑出来四个班的人，平均每个班能出现八九个人左右。 各个班级少了人，学校会根据剩余人数重新调整每个班级的学生人数。 这样的工作量看起来很大，但实际上一点也不小，虽然会打乱每个班级原有的学习环境，但在省一中，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 当初的高三一班就有几个人是在暑假期间才从后面的班级调过来的。 而且省一中的师资力量并没有那么宽裕，如果不重新分班，就要重新安排出四个班级的教学人员，如果给每个老师额外增加课程安排又会引起老师们的不满。 所以相比于从其他院校挖人或者重新招聘的难度，无疑是分班更加轻松。 其实学校老师的教学水平差距并不大，学习成绩好坏大多出在学生自己身上。 就像原本高三一班的老师，同时也负责着十三班，一个重点班，一个普通班，明明都是同一批老师，但平均成绩差距依然在百分左右。 只因为重点班的尖子生们很多都有自己的学习节奏和方法，一些知识不需要老师教他们便自己能学会，还有一些便是硬件上的差距了。 文综考280和180那可能是因为努力程度不同，理综考280和180那可能真的是智商有一些差距。 新班级对姜尘沫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她也没有和那些不认识的新同学进行多余的交流，反正过几天就会被打散。 她只是自顾自的学习起来，自己的成绩还有提升空间，至少不能被某个粉毛比下去。 姜尘沫在努力学习，作为她新同桌的叶吟霖也不好意思继续摸鱼，装模作样的开始刷题，只不过总是刷一会就开始走神。 而沐淋心那边就更松弛了，她开始营造新的小团体了。 临时班的学生可以说来自“五湖四海”，什么样的人都有，所以有不少人都围着沐淋心转起来。 沐淋心看起来倒是天生很有亲和力和领导力，在新环境中同样混得开。 不过这不是姜尘沫关心的事物。 秦川和洛州的考试题并不一样，虽然沐淋心的成绩是秦川省第一，但是姜尘沫并不清楚她和自己之间的差距，要等下次月考才能看出端倪来。 虽然自己的成绩已经没有多少进步空间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输给了这个天天摸鱼的家伙，自己不就丢人丢大发了？ 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姜尘沫，上学期的全校第一也不是现在的她考出来的，虽然在与“孤风流焰·姜尘沫”融合之后，她感觉脑子变聪明了不少，但她心里还是没底儿。 所以该努力的地方仍需努力。 这几天里，归兆仍然没什么消息，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而艾文卿那边也没有听说过再发现类似的金色涡旋。 论坛上同样也没有值得关注的消息，关于灵潮的消息也都是一些小型灵潮，类似于姜尘沫第一次遇到的那种。 不过之前的比赛倒是被人剪辑了出来，姜尘沫在比赛内的出众表现倒是让她一下子在论坛上出了名，尤其是艾文卿还拱火一样在帖子里把她艾特了出来。 弄得后台私信一条接一条，少女迫不得已将陌生人来信设定为“折叠且不提醒”。 随后她便看见林彩发来的消息：“下周我去你学校任职。” …… 没有要紧事的日子过得很快，周三下午，班主任通知他们，周四周五两天会对学生进行觉醒，他们这些已经觉醒的人也要一起前往现场，负责维持秩序，保护学生安全。 实际上，之前苏清漓提到过，他们用来给学生批量觉醒的仪器并不会带来生命危险，遇到危险会直接将学生踢出来。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学校还是组织了他们进行护卫——义务劳动，没有报酬。 除此之外，让他们负责护卫也是为了防止那些成功成为卡师的学生在出来后因为操作不当或者对卡牌不够熟悉，引发各种误伤惨案。 毕竟有些显眼包就喜欢在“人前显圣”。 只不过姜尘沫没想到，学校方面说的“过两天”原来不是虚指，而是实数。 因为明天要进行统一觉醒，为了学生的精神状态，周三周四这两天的晚自习取消，周四周五自然也不需要上什么早读。 学校方面要求早上八点半之前到校，下午两点半之前到校。 于是第二天姜尘沫提前到学校准备趁机学习一会儿的时候，发现整个教学楼凑不出来一百个人。 被她一起拽过来的叶吟霖倒是一脸苦闷，她趴在桌子上无聊的开始耍手机。 一中倒是不禁止携带手机，但是禁止在校园内使用，不过这两天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就算叶吟霖大庭广众下拿出来玩，也不会有人有什么意见。 不过姜尘沫踢了她一脚：“声音关了，打扰到我了。” 叶吟霖老老实实的给手机静音，因为学校的时间安排，姜泠没有跟她们一起来，而是去医院看望关灵芸。 不过为了防止姜泠又被什么魔教妖人抓走，叶吟霖一直在和她联系。 随着时间的推移，教室里的学生越来越多，等到八点二十左右，班里的学生便差不多到齐了。 大约到了九点钟左右，学校的广播才姗姗来迟：“请以下班级学生注意，请以下班级学生注意，听到广播后，立刻前往操场集合，立刻前往操场集合。” 第332章 觉醒仪式 “唤灵师觉醒仪式即将开始，请各班同学保持安静，按次序排好队，等待仪式进行。” 说就实在话，姜尘沫还真没有见过正常人是怎么成为卡师的，她和其他人不同，她成为卡师的过程有不可复制性。 虽然当初李保国让她去灵调局的牌库里挑，但实际上那都是在基于她接触过卡牌的情况下。 一个普通人，应该如何唤醒“储灵仓”，成为一个预备卡师，又该如何去收服一张卡牌，这些程序姜尘沫根本就没有经历过。 “孤风流焰·姜尘沫”以十分粗暴干练的手段和她融合在了一起，人即是卡，卡即是人，如今的姜尘沫只能算是半卡师半角色卡的个体。 所以少女对这些学生的觉醒还算关注，毕竟可以给自己开开眼界，万一到时候“卡师高考”要考觉醒过程怎么办？ 在校方的安排下，姜尘沫此时正站在操场的周围，和其他同学一起警戒。 操场上摆着一些奇怪的仪器，和当初苏清漓给她看的一样，数量很多，几乎每隔四五米就有一个，铺成了标准的网格线，将到达操场的几个班级都笼罩在内。 看起来这些东西要结合在一起才能拟造灵潮，也不知道他们几个负责警戒的学生到时候会不会一起被灵潮拉进故事里面。 仪器的数量无法支撑全部的学生同时觉醒，所以才根据之前测试的结果，将学生一共分成了四组，分别在两天的上午下午次序进行。 苏清漓说过，这里面的剧情是根据轩煌保卫战和统一战争的历史进行的模拟剧情，换句话说，学生们将亲身经历百年前的那场世界大战。 这里面最高也就只有四星级卡牌，毕竟热武器的能力摆在那里。 不过对许多卡师来说，四星卡已经是不低的星级，虽然普通卡全部可以复制，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五星角色卡数量很稀少，目前市面上流传的不同种类也就不到两千。 虽然这两千种五星普通卡都被很多人复制过，但在论坛上的标价依然居高不下，基本上都在六位数的级别。 而四星卡则相对大众了不少，一张好点的四星角色卡可能也就几千块钱就可以获得。 主持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清漓本人，尽管之前已经让那个叫李继的学生优先体验了一番，但这样大规模的实验其实还是第一次。 看起来她虽然相信上面的研究结果，但实际上对这玩意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仅如此，姜尘沫还在暗处发现了艾文卿的身影，看起来也是为了防止意外，被请来救场的。 作为被特聘过来负责指导这些萌新卡师的老师，林彩的身影也出现在操场上，她和其他的老师混在一起，那一头粉毛黄挑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乌黑的秀发。 不过姜尘沫在她头发间隙里还是瞥到了那一抹粉色，这家伙戴假发来的。 讲台上的苏清漓和一旁的学校管理层商讨了几句话，随后便看见她点了点头。 之后，苏清漓拿起话筒，声音清晰的传来：“各位同学，请静下心神，保持专注，如果走神的话，很可能会觉醒失败。” “在开始觉醒之前，我会把觉醒要注意的事项一一讲述给大家，请大家认真听。” 随后，她用尽可能简单易懂的语句向同学们讲述了关于灵潮的知识，并大致告诉了这些学生在进入灵潮之后每个人应该注意什么事项。 此外，她还提到了，如果发现自己没能进入灵潮，说明此次觉醒失败，原因大概率是因为没有天赋。 她叮嘱觉醒失败的同学们不要自暴自弃，卡师本就不是每个人都有天赋，文化课同样是通往成功的道路。 又嘱咐没有进入灵潮或者提前退场的同学有序的返回各自的教室自习以等待其他同学。 在讲述完这些事情后，她才再次说道：“请各位同学做好准备，觉醒仪式，现在开始。” 紧接着是十个数倒数，伴随着这些倒数，姜尘沫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逐渐从操场上向四周蔓延。 是灵潮的波动。 不过和真正的灵潮有些不太一样，这个灵潮只不过是那些仪器对真正灵潮的拙劣模仿罢了。 这个灵潮并没有能将她和其他卡师也拉进灵潮内，也许是这个灵潮的强度太低，还不足以支撑真正的唤灵师进入其中。 学校给被拉过来义务劳动的同学们准备了座椅，姜尘沫也没有说一定要站着，便坐在板凳上静静地观望起来。 大约过了五分钟，第一道白光亮起，一道身影直接消失在了操场上，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甚至更多道。 但这种现象出现的匆匆忙忙，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多久，剩下的学生便没了动静。 很显然，这些学生就是苏清漓口中那些没有天赋的普通学生。 这些学生在认清现状之后表现的很失落，不过看到周围和自己一样的人有这么多，心里也难免有了几分安慰。 随后，在附近老师的指引下，他们井然有序的回到了各自的班级内。 而姜尘沫等人则继续在操场上进行等待，和其他班级不同，他们这两天恐怕要一直待在操场上，直到最后一组学生完成觉醒仪式才能离开。 姜尘沫自然不可能在这里干坐着，她专门将自己用得到的一些课本和习题带了下来，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索性就把书本放在腿上开始学习。 负责警戒的学生是三个年级的所有已经成为卡师的学生，而觉醒的分组安排也是按年级分的。 周四上午是高三，下午是高二，而周五上午则是高一。 而周五下午会对前面成功进入灵潮，但没能获得卡牌成为正式卡师的学生进行二次觉醒，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今年也会是唯一一次全校统一进行觉醒仪式，从明年开始，由于高年级的学生已经进行过觉醒，就只有刚上高一的新同学才会进行觉醒仪式。 不仅如此，即便上面没有明说，也可以预料到，今年的“卡师高考”试题会是从今往后最简单的一届，因为本届参与“卡师高考”的学生只有一年的时间接受相关教学。 从明年开始，“卡师高考”的难度必然会直线上升。 第333章 新班级 此时的操场上已经没有人了，有觉醒资格的人基本上都已经进入了灵潮之中。 此时的操场只剩下了那些被喊来“义务劳动”的学生以及老师和来自灵调局的工作人员，其他的学生此时基本上都回到了教室上自习。 但灵潮显然不是说通关就能通关的，就按当初李继所耗费的时间来看，至少也要两个半小时。 当然，如果中间不幸失败的话，那倒是会快上不少。 只是谁也没想到，意外来的那么突然，就在姜尘沫学习了一段时间，刚抬起头准备放松放松疲劳的眼睛时，操场上一个人突然从大约一米高的地方掉了下来。 他穿着明显是一中的校服，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满脸惊慌，倒在地上大喊：“别杀我，别杀我！我投降！” 虽然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但此时不远处的一中校长脸都黑了。 要知道，洛州省一中姑且也算是百年老校，曾经可是参与过护国战争的，结果居然会出现这种贪生怕死之人。 不过毕竟是一群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温室花朵，校长暗自叹了口气，对负责救场的“志愿者”们说道：“去看看他，问问他遇到了什么吧。” 不用等姜尘沫动手，不远处一个男生一闪身便出现在对方的身前，随后拎着对方的衣服就带他来到了讲台边上。 “这里是学校？我回来了？”那个男生这才如梦初醒，他松了一口气，一旁的老师也连忙询问他遇到了什么。 “太吓人了，我直接出现在一个战壕里，被人当做是奸细，当场就要枪毙我。” “那你也不能投降啊？多丢轩煌人的脸。” “可拿枪指着我的就是轩煌人啊。” “……算你运气不好，明天下午重来吧。”那老师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回教室自习。 好在像这个人一样的倒霉蛋并不多，大约半个小时以后，第二个被淘汰的人才出现。 只见他涨红着脸，手里仿佛虚握着什么东西，大声喊：“妈的，老子没子弹也要和你爆了，看老子手雷！” 一中校长激动的差点站起来，这一看就是个有血性的，就是有些太冲动了。 那个学生突然发现自己手里空空如也，看了看周围，才如梦初醒的反应过来：“我被淘汰了？我被淘汰了！该死，我怎么就被淘汰了？！” “老子都杀到敌军司令部了，就差一步就能把东岛那个该死的陆军司令给爆了，怎么就给我淘汰了。” 好家伙，还是个勇士，半个小时都杀到对面司令部了，当年要是有你，轩煌还不是如虎添翼？ 一旁的一中校长脸上都笑开花了，有这样的学生，让他感觉说出去倍有面儿。 而“志愿者”连忙将他拉了回来，小声问道：“那你打这么勇，你拿到角色卡了吗？” 那学生一听，更生气了：“别说，你还真别说，拿到了，就是真气人啊！” 说着，他掏出一张闪着紫光的卡牌，指着牌大叫：“这怎么还有东岛人？！晦气，太特么晦气了！” “……那确实挺晦气的。”一旁的老师无奈的擦了擦汗，随后安慰他说道：“不过不要气，至少你已经是个卡师了，以后你完全可以把这张卡挂出去，专门卖给东岛人拓印。” “赚他们的钱，给自己换更好的！” 那个学生一听，涨红的脸恢复正常，他冷静下来，点了点头：“老师你说的有道理啊！” “回去上自习吧。” 时间匆匆过去，有不少人遗憾被淘汰，其中像刚刚那人一样获得卡牌后才被淘汰的只是少数，大部分甚至连张卡都没接触过。 时间快到十二点的时候，终于，操场上一阵能量波动，一群人突然出现，他们一个个都神情激动，有的激动的痛哭流涕，有的则是欢呼雀跃。 “赢了！我们居然真的赢了！”有不少人这样欢呼着。 结合到灵潮的背景，姜尘沫大概能猜到他们经历了什么。 果不其然，在后面老师和他们的交流中了解到，这些人亲历了护国战争与统一战争的先后始末，一直追随轩煌的军队到联邦成立。 亲历了整个历史，感受到了那段时间轩煌人民的伟大与艰辛。 因此一个个都神色激动不已，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一旁的校长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快定型了，险些背过气去。 在了解了一番情况之后，学校便安排他们解散了。 如今已经到了中午，学校也没让他们回教室，直接让这些人放学回家，下午再来上课。 至于姜尘沫等人则自然也各自放学回家去了。 和这些人不同，他们这些“志愿者”下午还得继续从事“义务劳动”。 之后的时间里，姜尘沫以及其他的“志愿者”们先后又经历了三场觉醒仪式。 其中除了和第一轮仪式类似的情况外，不出意料果然出现了一些杀上头的学生，离开灵潮后，就要朝着周围的学生动手。 见到这种情况，姜尘沫的反应比其他人快多了，她甚至不需要卡牌附着，直接闪身到那人身后，上去就是一个熟练的鞭腿，直接把他打趴下了。 周围人想拦没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姜尘沫这一脚直接给人踢的跪倒在地上。 那人被这一脚直接踢懵了，缓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一边疑惑自己的后脑勺怎么这么疼，一边嘟囔着：“咦？我回来了？” …… 等到周五的觉醒仪式也结束，在周五晚自习这天，学校又发出公告，宣布了重新分班的事情，告诉同学们今晚放学记得把东西全部拿走，周一早上全部按照新的班级上课。 当然，这是对高一高二年级说的，因为高三明天就要上课。 况且因为高三是第一批觉醒的人，所以他们的分班措施早就已经做好了。 这个流程也并不难，首先是把那些觉醒的人单独挑出来，剩下的班级依次顺延向前补齐就好，最后，文化班从二十四个精简到了二十个。 而成功觉醒的唤灵师们正如姜尘沫预料的那样分了四个班，除了三楼以外每层楼一个班，分别被称为“新一班”、“新二班”，十分简单粗暴。 只不过令姜尘沫意外的是，每个班居然都凑到了至少六十人。 这意味着，原本的每个班里平均至少都有十个人成为了卡师，难怪要重新分班。 第334章 出名了 当然，因为班级调动的原因，原本每个班的教师也进行了重新分配，不过整体来说区别不大。 高三一班的班主任还是放不下她的两个尖子生，把姜尘沫和沐淋心交给其他老师教，她不放心。 因此新一班的教学老师和一班是一致的，而且仍在同一个楼层，只不过挪到了原本六班的位置。 因为同学数目的调整，原本的六班现在已经拆分并入了一到五班，与他们有相同遭遇的还有十二班、十八班和二十四班。 现在的六班实际上是原本的七班。 而如今的新一班则位于原本六班的位置上，和高三一班分别位于同一层楼的两端。 实际上，其他班级的老师变动并没有那么大，唤灵师的剩余三个班级分别由十二、十八和二十四班的原班人马教学。 新一班原本应该由六班老师来教，但不知道王芳怎么和他们商量的，现在是六班老师去教十三班了。 叶吟霖就这事儿专门向王芳打听了打听，才知道六班的老师对于教好姜尘沫和沐淋心这件事没有准。 他们奉行的教学政策未必适合这两个人。 虽然她们选择了报考卡师高考，但二人的文化课成绩仍然是整个年级的瑰宝。 若是他们的教学方法这两个人不习惯，导致成绩下降，他们可就睡不稳觉了。 听完叶吟霖不禁有些感慨，姜尘沫和沐淋心两个人真是罪孽深重，让那么多人放不下。 不过她回头一想，又感觉十分委屈巴巴的。 他们七班的老师怎么没关心一下自己？ 叶吟霖是唯一一个被分到新一班的七班人，剩下的人都在新二班，主要是因为三班的卡师只有九个，但他们七班却有足足十二个。 于是就把多出来的她送进了新一班。 但这样一来，叶吟霖在新班级就真的变成了孤家寡人了，除了姜尘沫和沐淋心以外，叶吟霖在这个班里根本就不认识任何人。 当然，叶吟霖其实也不算太在乎这个问题，她在原本的班级也没什么朋友，班里和她打交道的只有几个妒妇和几个舔狗。 与其他同学的关系也仅仅局限于认识，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她在意的朋友。 分班后学校给出了新的课表，姜尘沫简单和一班的课表对比了一下，发现新一班的课表无非就是每天多出来一节唤灵师理论课程。 相对的，每天的自习课少了一节。 文化课的课程匆匆过去，他们总算迎来了所谓的唤灵师理论课程。 不出姜尘沫所预料，负责教这门课的老师不是别人，正是林彩。 看着林彩的表情带着几分困倦，姜尘沫很担忧这家伙能不能教好。 “同学们大家好，我就是你们今后唤灵师理论课程的老师，我叫林彩，你们可以喊我林老师。” “在正式上课之前，我要给大家讲一讲咱们卡师高考的安排和流程。” “卡师高考的时间定在了每年的4月15日，相比艺考体考来说并没有那么紧迫。” “但是你们这届比较特殊，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对考试内容进行学习和复习，所以今后的课程安排会非常紧张。” “卡师高考一共分为两个流程，上午9点到11点半，是理论课的考试时间。” “而下午两点到五点，则是实战课的考试时间。” “对，你们没有听错，卡师高考是会有实战课的。” “到时候你们会像前两天一样，进入模拟灵潮之中猎杀敌人获取积分，并根据你的积分转化为你的考试得分。” “理论课的满分是100，而实战课的满分是200，所以不管你们理论课学的有多好，也一定要将你们的实战能力提升上去。” 林彩的话在学生中掀起了轩然大波，教室中的学生纷纷议论了起来，而林彩自然没有阻止他们交头接耳，她需要一些时间让学生们平定下来。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教室内的谈话声逐渐减弱，林彩这才轻咳一声，开口道：“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今天的课程。” …… 一天的课程很快就结束，周六这天没有晚自习，可以早早放学回家。 只是令姜尘沫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出门，就发现一大群人围了上来。 有些人拿着手机在疯狂拍摄她的照片，有些人则用的摄像机，而甚至其中似乎还有几个娱乐新闻的记者。 那记者直接把话筒怼到了姜尘沫的嘴边，少女差点下意识把他活撕了。 “姜尘沫小姐，您好，我是天天新闻的记者，请问您在表演赛中取得如此亮眼的成就，平日里是有什么窍门吗？” 姜尘沫神色一愣，下意识回答：“没有技巧，都是数值。” 随后，她才向周围人询问了一番，在简单了解后，她才得知，原来是官方将表演赛的具体情况发在了各大视频网站上。 这就导致本就长相出众的姜尘沫由于比赛中的亮眼表现，直接成了不少人的女神和学习榜样。 换句话说，卡师界的第一个明星选手诞生了。 这对姜尘沫来说并不算是好事，尽管此前因为比赛，关于自己的消息就已经在论坛上闹的天翻地覆。 无数骚扰的私信如潮水般涌来，给姜尘沫的日常生活带来了不少困扰。 但再怎么说，这些也没有影响到少女的日常生活。 可现在就连普通人也知道这件事了，要知道这些普通人很多根本就没什么脑子，做出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分寸。 得亏网络上并没有曝出自己的太多个人信息，毕竟姜家的势力还是有一定水准的。 不过眼下自己肯定是不能轻松离开了，不然按这群狗仔的性格来看，恐怕会借此机会一路追到自己家。 那样的话可就再也别想过正常的日常生活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姜尘沫在打发了一番这些狗仔和那些堪称“痴汉”的狂热粉丝，随后退回到了学校里。 也不知道就一个比赛，怎么还能冒出来一群魔怔脑残粉来。 少女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身边的叶吟霖：“事到如今，想要回家恐怕只有一个办法了。” 叶吟霖作为姜尘沫的队友，自然也是饱受关注，准确来说，她们队伍一连四个美少女，想不被关注都难。 听到姜尘沫的话，叶吟霖挠了挠头：“什么办法？” “隐身跑路。” 第335章 接受委托 在借助了“潜入时间”的力量后，姜尘沫和叶吟霖偷偷溜回了停在另一条路路边的车上。 随后两人也不敢再继续逗留，匆忙驾车离去，一直到回到家，两人才总算松了口气。 那些人太疯狂了，因为轩煌不允许无人驾驶，姜尘沫的车也没有配备这种功能，所以在开车的过程中，两人不得不解除隐身。 但即便如此 还是被附近游荡的狗仔发现了端倪，一群记者和痴汉粉丝一直追着两人的车跑了得有两三百米才被甩掉。 姜尘沫擦了擦虚汗，表情充满无语：“我现在是理解那些明星出门为什么要进行伪装了，但我不太明白，只是一场表演赛而已，怎么会出来这么多魔怔人。” “我的沫沫姐啊，你真是不清楚你这张脸、这个身材、这个性格对那些lsp们有多大的吸引力啊。”叶吟霖捂着头摇头叹息。 如果不是怕挨打，她真想上去用两只手狠狠地搓一搓姜尘沫的脸。 虽然姜尘沫还很年轻，但是173的身高，与年龄不符的饱满身材，以及那完全没有被世俗浸染的绝世面容，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更何况姜尘沫不仅漂亮，而且很帅。 不是说长得帅，而是她的言行举止很帅，尤其是战斗中的样子，简洁干练，点到为止，既有让人热血勃发的暴力，又有着那种游刃有余的漂移。 尤其是很多男生，本就喜欢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又能力挽狂澜的大侠形象，更何况这个大侠还是个绝世美人。 最重要的是，这一切虽然是模拟比赛，但战斗可是真刀真枪的实战，而非电影、电视剧里的那种表演。 再加上少女这冰冷中带着自信，自信中带着懵懂，懵懂中又带着桀骜的性格，简直就像是小说里那种从隐世宗门出来历练的女侠。 完美符合很多人心中的小说女主角形象。 这又怎么可能让人不心怀憧憬？ 姜尘沫只是挠了挠头，对叶吟霖所说的话深感不解，不过她也并没有计较太多，总之以后出门的话，还是带个口罩之类的吧。 少女心中暗自做了这个决定，便回房间休息，只是没想到的是，这天晚上收到了来自虞澄心的消息。 “沫沫，你们明天没课吧？” “没课，怎么了？” “没课的话，来事务所吧，我这里有个委托需要你帮忙，我一个人做不了。” 少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采，终于轮到自己了吗？ 自打她加入事务所以来，虽然偶尔帮过几次忙，但大多都是以虞澄心的助手的身份去做的，实际上几乎就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项，基本上都只是打打杂。 但这次虞澄心居然说她一个人做不了？这也就是说，必须得自己来才行了。 终日划水混工资让她拿钱拿的不是很安稳，如今终于可以发挥一些自己的作用了，她当然不会拒绝。 “好，那我明天早上过去。” 给了答复，姜尘沫便早早休息，第二天一大早，便直接来到了事务所的门口。 虞澄心此时正在打扫事务所的卫生，见到姜尘沫到来，停下手朝她打了个招呼。 姜尘沫见此情况，也拿了工具帮她清扫天花板，两人忙活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将事务所打扫干净。 “哎呀真是的，我本来就只是打算扫扫地而已，沫沫你一来怎么变成大扫除了？”虞澄心幽怨的白了姜尘沫一眼。 姜尘沫倒是神色平静，指了指一旁扫把上粘的蜘蛛网：“再不打扫，这里就变成蜘蛛的家了。” “说来就奇怪，我明明经常打扫，也常常进行除虫，但怎么这些蜘蛛网就跟韭菜一样，一茬又一茬的呢？” “不知道哦。”少女摇了摇头，随后又问道：“所以，你说的委托具体是指什么？” 虞澄心闻言挠了挠头：“这个啊，你等我一下，我去把委托单拿出来。” 说完，她就钻到办公桌后面开始在抽屉里翻找，不一会儿就拿出一张a4纸交给了姜尘沫，少女接过a4纸，开始阅读上面的内容。 “武川市新区中原路与南环路交叉口附近二百米，有疑似灵潮中的生物逃脱，实力极强，且领地意识很高，会对周围路过的行人进行攻击。” “到目前为止，一共有三死二十七伤，其中有八位灵调局探员身受重伤，死者中有一位生前同样是卡师。” 最后的委托方是洛州省灵调局。 姜尘沫看到这里放下委托书：“所以说，我们的任务就是解决这家伙？” 虞澄心点了点头：“没错，这次的敌人实力的确非凡，当时灵调局派去围剿的人里有两位手持五星卡，不过仅仅与其交手了不到五个回合，就被那家伙重伤。” “你的意见呢？我们接不接委托？” “接。”少女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她不清楚那敌人是人还是怪物，也并不关心对方有多强。 只是在得知对方可能是从灵潮中逃出来的生物时，姜尘沫才对其感到了兴趣。 这家伙会不会和归兆的失踪有关系？ 就算没有关系，这也是自己遇到的第二起原住民从灵潮中逃离的事件，无论如何，都值得他关注。 得到了姜尘沫的答复，虞澄心连忙在委托单上签了字，随后拉着姜尘沫往外走，同时说道：“走，我们去灵调局了解一下详细的情报吧。” 今天的虞澄心是开车来的，只不过不是之前的那辆，而是一辆红色的两座跑车，外表十分的拉风。 不过对姜尘沫来说，她会觉得这种车有点太花哨了。 但不得不说，这种一看就不便宜的车跑在大街上，周围的车辆自动和自己保持距离，属实是太方便了。 即便今天是周末，也不是早晚高峰期，但姜尘沫还是第一次见到在市区里前后百米看不到一辆车的情况。 来到灵调局，很快就有人上来迎接：“两位可算来了，怎么样，可以帮忙吗？” 虞澄心点了点头，将委托单交给了他，那人连忙高兴的将委托单收起来：“好好好，二位放心，报酬的事情我们绝对不会吝啬。” 不过姜尘沫却喊住了他：“我有个问题，这种事情，艾文卿应该就可以轻松解决才对，怎么还要花钱找外包？” 那人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如今受伤的人中就有艾队长，也正是她提议向二位求助的。” “您若是想了解情况，可以去医务室那边找她。” 第336章 半机械生物 “艾文卿又输了？”姜尘沫闻言一愣。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艾文卿不是洛州最天才的探员，年轻一代的代表人物吗？ 在之前，她甚至在论坛上见过艾文卿是洛州最强卡师的传闻，怎么自打她认识艾文卿以后，艾文卿一直在输？ 姜尘沫挠了挠头，但仔细一想又释然了，艾文卿的确很强，但此前她遇到的敌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况且此前她只是略显劣势，但实际上还是和敌人势均力敌的，算不上输。 那些敌人就没有一个正常的群体，艾文卿吃瘪也在情理之中。 为了了解具体情况，姜尘沫还是选择了前往医务室寻找艾文卿，准备了解一下这次委托的具体状况。 艾文卿正坐在病床上，见到姜尘沫到来，有些牵强的朝她露出一抹笑容：“姜小姐，你来了。” 姜尘沫发现她的右手手臂打着石膏，不禁皱起了眉：“你的胳膊怎么回事？” “唉，说来惭愧，那怪物一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快如闪电又力大无穷，我与它交战百来个回合，未能伤到它分毫，反倒因为挨了它这一拳，折了胳膊。” “大夫说就算有卡牌协助，我这伤少说也要两周才能恢复，但那怪物危险的很，放任不管肯定不行，我便想到了姜小姐。” “姜小姐，你是我这二十多年来所闻所见的最强之人，我恳请姜小姐慷慨出手，斩杀那妖物，此事若成，必有重谢。” 少女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你就不怕我也打不过吗？” “怕，但我更相信姜小姐的实力，如果连姜小姐也无法打败那只怪物，恐怕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谁能奈何它了。” 艾文卿看的很透彻，她没有像什么小说、电视剧里一样非要从弱到强请原着，最后反倒像葫芦娃救爷爷一样一个个全都变成了怪物成长的肥料。 她直接便选择了请姜尘沫出手。 她的口中所说的怪物一听便又是一个像铁罐头一样难缠的家伙。 但具体能不能打，还得亲眼去看看才能知道。 告别了艾文卿之后，姜尘沫一脸凝重的和虞澄心一同离开了灵调局，向着委托上提及的地点移动。 虞澄心的面色带着几分忧虑，她开口道：“你能应付的来吗？连艾文卿都受了这么重的伤。” 姜尘沫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只是说道：“要我亲自去会会它才能清楚。” 虞澄心闻言也没有再问，她并没有从姜尘沫的表情上看出如害怕、担忧或者迟疑的表情，很显然艾文卿的叙述并没有对她造成多么大的影响。 换而言之，此时的姜尘沫很明显是仍然十分有底气的。 虞澄心并不清楚姜尘沫的实力到底强到什么程度，但到目前为止，她从来都没听说过姜尘沫战败，甚至没见过她受伤，因此她对姜尘沫实际上也有着一种莫名的相信。 跑车一路风驰电掣，引擎声轰鸣不止，在路上显得十分拉风。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中原路上，虞澄心放慢了车速，开口道：“再过两个路口，就是目标地点了，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一个人就够了，你找个地方保护好自己，注意别被波及就行。” “行。”虞澄心爽快的点了头，在距离目的地大约五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了车。 怪物对自己的领地标注范围大概也就这么大，再往前走就有可能会遭遇攻击。 如果是开车路过倒是没事，但是要在那里面停下，那必然是会引来对方关注的。 再加上因为出了命案，这附近虽然没有拉横幅，但是同样摆了路障之类的东西禁止了车辆通行，再往前倒是能过去，就是出不来而已。 姜尘沫下了车，毫无心理负担的绕过地上的锥桶，朝着前方的建筑走去。 那建筑的墙上被砸了好几个洞，毫无疑问是那个怪物干的，这让她有些好奇，里面到底出了一只什么怪物。 就在她观察两边情况，慢悠悠的往前走时，一旁突然传来一阵劲风，然后是一股危机感扑面而来。 姜尘沫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大约三米高的庞然大物不知何时出现在距离自己不到五米的位置，正朝自己扑过来。 说是怪物也不算错，但倒不如说它是什么未来的机械武器。 它的整体形象像是一只巨大的熊，但是身上没有毛发，而是覆盖着一层金属外壳，仿佛穿了一身铠甲。 而令人意外的是，那巨熊的手不是熊掌，它的左手是一个巨大的铁锤，而右手则是明显的机械爪，而在他的背后，居然还背着两挺机枪。 姜尘沫嘴角抽搐了两下，她本来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结果居然是一只武装机械熊？ 但下一刻，她意识到了不对，这熊并非机器人，反而除了身上的机械化特征之外，与血肉生物毫无区别。 它绝对不是从什么科幻类的灵潮中出现的，反而有些像是某些子供向动画片里的那种召唤兽。 那巨熊挥舞着左手的巨锤朝姜尘沫砸过来，那巨锤至少得有五十公分宽，普通人被砸一下绝对当场变成肉泥。 这样一看艾文卿肉身扛了一下只是骨折，确实是有些实力。 姜尘沫一侧身，闪开它砸下来的巨锤，随后也不拔剑，直接双手抓住他的右臂，用力一甩，将这二十多吨重的庞然大物直接甩飞出去。 那机械熊也没想到一个普通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被甩出去的时候眼中透露着人性化的懵逼神色。 由于惯性影响，它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但身上的盔甲却连一点刮花的迹象都没有。 它咆哮一声，人立而起，右臂突然对准姜尘沫，下一刻，它的右爪就如同子弹般弹射出来，射向姜尘沫的方向，那飞爪的后面还连着长长的铁链。 姜尘沫嗤笑一声，直接闪开飞爪，随后一把抓住铁链，用力一拽，将那巨熊拽了一个趔趄。 巨熊想要收回右爪，但姜尘沫却牢牢的抓着铁链，不让它动弹。 诚然，这家伙或许真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但要是单纯比力量，那恐怕还和自己差些。 但少女没有忘记，艾文卿可是提到过，这家伙的速度同样快如闪电。 她没有因为巨熊体型的庞大就忘记这一点，相反，她一直在警惕巨熊的速度，现在抓住锁链不让它动弹，也是为了防止它到处乱跑。 第337章 现在，你才是入侵者 锁链应该是被机械熊躯体内部的机关卡死了，拽不动。 对方想要收回锁链，但姜尘沫牢牢的抓着，根本不让它得逞。 那机械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像是意图威慑姜尘沫，但姜尘沫根本就不吃这套，她双手一发力，狠狠一拽，直接将那个熊拽倒在地。 “就这？也不过如此。”虽然艾文卿说它的力量很大，但是和自己相比还是差了太多。 这熊的小脑不甚发达，大脑更是严重萎缩，和姜尘沫抢锁链抢不过，就这样僵持了好久，它才意识到自己可以通过拉近和姜尘沫之间的距离来收回锁链。 于是它咆哮一声，整只熊朝着姜尘沫的位置飞扑过来。 少女见状，便顺他的意松开锁链，向着一旁躲避。 “轰！”沉闷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巨熊左手巨锤狠狠砸在了地面上。 但收回自己右爪的巨熊并没有僵直在那里，反而一跃而起，跳起来接近两层楼那么高，在空中旋转着蓄力，再次朝姜尘沫砸过来。 少女再次闪避，随后便听见“轰”的一声，那巨锤直接在地上砸出来一个半径两米的坑。 紧接着，巨熊再一次跳起，就准备砸第三次。 姜尘沫算是看明白了，这应该是一套三连击，但这攻击太笨重了，完全看不出来艾文卿所描述的快如闪电。 她依然没有拔剑，只是瞳孔变成了红色，认真的观察着对方的动作，看看能不能套出更多的技能来。 巨熊三锤全空，像是没了后劲儿，站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在恢复体力，下一刻，它左手的巨锤突然开始变形。 少女神色露出几分诧异，这玩意居然还会变形？ 那巨锤的外壳分裂开，随后向手臂方向收缩，依附在机械熊的手臂上，形成一层臂铠，而被藏在锤中的熊爪则露了出来。 不过这熊爪依然是由金属构成，但和它的右手不同，左手的熊掌掌心处似乎有一个炮口模样的东西。 那巨熊低吼一声，将左臂对准了姜尘沫，随后，它的掌心突然亮起黄色的光芒。 姜尘沫本能的感觉不对，迅速躲避到掩体后面，下一刻，一道光束突然在她刚刚站立的位置划过，直接将路径上的障碍开了一个洞，两侧的杂物也被烧的焦黑。 这家伙还有激光炮？ 艾文卿说的快如闪电该不会是说它的攻击速度吧？姜尘沫可没忘记，这机械熊的背后还有两挺重机枪呢。 不过下一秒，那机械熊就给出了答案。 在射出那一炮之后，机械熊那庞大的身躯竟然突然如炮弹般朝着刚刚射击的方向冲出去，速度快到甚至留下了残影。 不过好在它大概率是并没有发现刚刚撞击的路线上空无一物，最后直直的撞在了墙壁上。 墙上直接被它撞出来一个洞，但机械熊却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是掉转身，再次朝姜尘沫看过来。 艾文卿说的倒也没错，这家伙的速度的确很快，但并不灵活，就像一辆全速行驶的半挂，根本没办法转弯。 姜尘沫差不多摸清了这机械熊的所有攻击路数，活动了活动手腕，准备开始反击。 她伸展右臂张开右手，“死烬红鸾”便出现在她手中。 “现在，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吧。” 话音未落，少女的身影一闪，直接消失在机械熊的面前，而下一刻，她便直接出现在了机械熊的头顶。 沉重的大剑在少女手中仿佛轻若无物，她一剑重重斩落，剑锋直接落在了机械熊的脖子上。 “咣！”一声震得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仿佛洪钟大吕一般。 少女的剑锋被机械熊身上的盔甲阻拦了下来，尽管死烬红鸾无比锋利，却只留下了一道两公分深的剑痕。 不过即便如此，也足以让机械熊感到恐惧，虽然姜尘沫的攻击没有对它造成伤害，但险些便破开了它的防御。 若是再接一剑，很可能掉的就是它的脑袋。 这机械熊并不是完全由机械构成，它的许多部位仍然为血肉之躯，其中就包括了脑袋。 只不过是它身上的盔甲保护了它的性命，让它避免因为那些小伤而苦恼。 但姜尘沫直接站出来杀死了比赛，它无法想象一个人类的力量比它更大，速度也比它更快，甚至还比它更灵活。 少女倒是差不多对它的护甲坚硬程度有了大致的概念，于是她轻轻跺脚，青色的火焰便沿着足尖开始蔓延，化作一个半径十米的火环，直接将双方笼罩起来。 紧接着，火焰自剑锋上燃起，少女的左手抚过剑身，那熊熊的烈火却仿佛有意识一般纷纷避让。 “现在，这里是我的领域，你才是入侵者。”她将剑锋指向机械熊，随后再一次消失在机械熊面前。 机械熊见势不妙，就要转身逃走，但下一刻便直接踩在了火圈上，火焰直接升腾起来，无情的灼烧着它。 诚然，它的确水火不侵，但那也要看看是什么火焰。 姜尘沫的火焰温度极热，常态下就有接数千度的高温，只是因为性质原因，热量不会向外扩散。 而这种温度自然不是它那身盔甲能够抵挡的。 由于是机械臂踩到了火焰，机械熊并没有感受到疼痛，但却能清楚的看到此时它身上的盔甲在融化，以及那股令它窒息的炽热。 而此时此刻，姜尘沫的剑锋也应声而至。 “锵！”清脆的声音响起，机械熊的整条左臂被直接斩了下来，露出内部的机械结构和电线。 机械熊咆哮着踉跄了两步，却紧接着又迎来下一剑。 “锵！”这次被斩断的是右臂，整个右臂齐肩斩断，从断裂处甚至能看见储存飞爪锁链的空间。 失去双臂的机械熊一下子失去平衡，向前方倾倒，而姜尘沫则再次扬起剑锋，直接斩向了它的脖子。 然而，就在她的剑刃即将斩下机械熊的脑袋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住手！” 剑锋悬在半空，少女皱起了眉，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什么人？出来！” 几道脚步声从一旁的楼房中传来，一个高大的身穿棕色西服，带着面具的身影从中出现，朝着姜尘沫缓缓走来。 他先是走到机械熊身边，观察了一下它的情况，随后才看向姜尘沫。 “就此退去，这件事到此为止，否则你会承受代价。” 第338章 偷渡者 “你又是什么东西？”姜尘沫皱着眉打量了他一眼，又开口道。 她这话听起来不太礼貌，但实际上也没多少素质在里面，姑且算得上一语双关。 那面具人听了也不恼，只是说道：“我承认阁下有几分能耐，但是年轻人别太气盛，小心踩到石头硌了脚。” “我一般都是把石头也踩碎。”姜尘沫语气十分平静，完全没被对方的威胁吓到，她手起刀落，就准备将这机械熊的脑袋打下来。 面具人见状，也不站在原地继续装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往前一丢，便突然变成一只触手怪。 在面具人的指挥下，那触手怪挥舞着触手就准备把姜尘沫绑起来，姜尘沫眉头一皱，剑锋直接调转方向，将这些触手一一斩断。 开什么玩笑，拿触手怪对付她？她又不是什么魔法少女。 触手怪吃痛的蜷缩起来，但由于面具人的指挥，它还是不得不向姜尘沫发起攻击。 姜尘沫懒得跟它在这里耗，周围突然爆发出一阵青色的火焰，那触手怪还没靠近姜尘沫便已经引火上身，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挣扎哀嚎起来。 姜尘沫趁此机会，手起刀落，直接将那机械熊的头整个斩下，盔甲被展开，里面不过是血肉之躯，尽管体魄比寻常的熊强上数十倍，但也不过如此。 鲜血从无头的熊尸上流出，看的那面具人怒火攻心。 “你竟敢杀它？” “我还敢杀你。”少女冷漠回应， 随后手中剑锋如同一个大飞镖一般旋转着朝面具人砸了过来。 面具人一瞬间只觉得亡魂皆冒，被吓得动弹不得。 但好在，那飞来的重剑最后准确无误的插在他前方不到十公分的位置，剑身上的炽热清晰无比的传递过来，他那吓得僵硬的腿总算有了动静。 “扑通！”面具人瘫坐在地上，恐惧的向后爬了几步，随后裤裆间便湿润了一片，流露出一阵骚臭味。 少女起初听他口气那么大，还以为他有多厉害，没想到这一剑便让他吓得尿了裤子。 其实原本她是没打算杀机械熊的，开玩笑，她又不是什么杀胚，这种东西当然得抓回去配合灵调局一起处理。 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突然冒出来了，而且听他的意思，这机械熊很可能就听命于他。 那相比于一个听不懂人话的二愣子，肯定是把这个人抓回去更有性价比。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面具人这么菜。 面具人此时已经瘫的动不了，姜尘沫上前想去摘下他的面具，却发现他的面具仿佛是长在脸上一样，根本摘不下来。 “啧。”少女撇了撇嘴，看来这家伙估计也不是寻常人类，说不定是和机械熊一样从灵潮中跑出来的偷渡者。 当初的归兆也算是偷渡者，但别人遵纪守法，还帮了联邦不少忙，哪像这家伙一样，出来就纵凶伤人。 对了，记得刚才这家伙是扔出什么东西召唤的触手怪，那机械熊估计也是这样吧？ 只是这家伙尿湿了一身，实在有些恶心，姜尘沫心里感觉膈应，不愿意上去搜身，于是便给虞澄心打了个电话：“解决了，喊灵调局的人来处理吧。” “哦哦，我马上过来。”虞澄心给出回答。 大约五分钟后，虞澄心出现在姜尘沫面前，她开口道：“我已经给灵调局打了电话，他们正在派人过来。” 随后她看见姜尘沫面前的面具人，露出疑惑的神色：“这就是杀人的怪物？长得也不像啊？” 姜尘沫摇了摇头，指向不远处的无头熊尸：“在那儿呢。” “我嘞个去，大家伙。”虞澄心见此情况感慨道，随后她又发现了这机械熊的断肢和头。 那巨大的头落在地上都快有她小半个人那么高了，很难想象如果是自己对上它该怎么样才能逃生。 至于正面对抗？别傻了，连艾文卿都趴了，自己拿什么对抗，她姑且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 随后她又看向那个面具人，疑惑地问道：“那这人又是什么情况？” 那面具人现在就瘫坐在地上，根本不敢动，只有直面姜尘沫剑锋的人才能感觉到那股令人窒息的恐惧。 况且他虽然口气很大，但底气都来源于自己的召唤物，然而连召唤物都没抗住她的剑，又何况自己本身？ 姜尘沫瞥了他一眼，发现他还算老实，又把事情的经过一一告诉虞澄心。 虞澄心听了惊讶：“所以说，他才是那个从灵潮中逃出来的人，而那个熊不过是他的召唤物？” “应该是这样的。” 两人在原地等待了一段时间，便听见警笛声传来，很快，一群身穿警服的干员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感谢二位出手，目标现在在什么地方？” 姜尘沫指了指那个面具人，灵调局的领队顿时露出疑惑地神色，他接到的通知明明是一只形状像熊，浑身覆盖盔甲的怪物来着，怎么变成了个戴面具的人。 他上前去，尝试摘下面具人的面具，又发现摘不下，于是连忙向姜尘沫询问。 姜尘沫将事情的经过简明扼要的和他讲述了一番，他才反应过来：“所以说，他才是偷渡者，而那只熊只是他的召唤物？” 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无头熊尸上，心中暗自感慨，这种体型的敌人，就连艾文卿队长都败下阵来，没想到这位姜尘沫小姐居然可以轻松碾压。 在得知这一切后，她也没愣着，而是朝一旁的其他属下挥了挥手：“去，搜搜他身上没有可疑之物，然后把他带回局里。” “是。”一旁的下属立刻上去搜身，他们干这行的早就习惯这种腌臜活了，所以并没有多么抵触。 很快，他便在面具人的口袋里搜出五六个葡萄大小的球。 姜尘沫认出来，这就是他之前召唤触手怪时用的东西，只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这东西似乎其他人用不了。 见此情况，灵调局只是将这些没收，随后准备押着他离开。 只是临走，面具人却突然激动起来：“等等，等一下！” “又怎么了？” 面具人神情激动的来到没收他那些球的那个人跟前，开口道：“把东西给我，我必须把机械熊收起来，不然它就真没救了。” “收起来？它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不不，它只是肉体死了而已，真灵还在胶囊里，只要将它收回去，假以时日就能恢复正常。” “……既然能恢复，你跳出来送什么死。” 第339章 反叛的卡牌 难怪这机械熊不怎么聪明，现在看起来，它的主人好像也缺点脑子。 在那面具人将机械熊的“尸体”收到被他称为“胶囊”的物件中之后，一旁的灵调局探员便一把将那个“胶囊”抢了过来，扔到了赃物袋里。 随后，另外两个灵调局探员直接上手一人一边压住他的胳膊，推着他上了警车。 姜尘沫和虞澄心对视了一眼，开口问道：“我们要跟上吗？” 虞澄心点了点头：“跟上去看看吧，我也想知道具体审问结果，况且我们还得去拿报酬呢，不是吗？” 少女闻言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那我们快走吧。” 虽然跑车比警车快得多，但毕竟道路上有限速，再加上她们两个出发晚，最后还是差不多同时到了灵调局。 两人申请了陪审，跟着一起进了审讯房。 那面具人此时身上已经换了衣服，正被锁在审讯椅上，看不见他面具上的表情。 于是一旁的探员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脸上这面具，能摘么？” 那面具人沉默着看了周围几人一眼，随后目光落在姜尘沫身上，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随后他才匆忙点了点头：“能……能摘。” “怎么摘？” “需要用到‘胶囊’。” “就是之前从你身上搜到的那些东西？” 面具人点了点头，负责审问的探员向一旁的同事点了点头，那人转身便离开审讯室，没过多久，就拎着赃物袋回到他们面前。 面具人此时双手双脚都被锁在椅子上动不了，探员索性将里面的胶囊直接倒在一个收纳盒里，然后问他：“哪一个？别想耍花招。” 面具人哪敢耍花招，他最强的召唤物都被姜尘沫一刀破防三刀分尸，现在耍花样，搞不好被分尸的就是自己了。 他无法行动，只能说道：“第二排第三个。” 探员将他所说的那个胶囊拿起来，随后问他：“怎么用。” “这东西，只有我能用，你们用不了。” 探员闻言皱起眉，厉声警告道：“你最好别搞小心思。” 面具人连忙解释：“这位长官别生气，我哪敢耍花样，这位女士还在这里，就算我耍花样，恐怕也只会被她一顿报答吧。” 那探员思考了一番，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便让人将其他胶囊拿到远处，最后解开了他左手的束缚，随后将刚刚那个胶囊递给他。 面具人接过胶囊，也不敢磨蹭，立刻就用胶囊的力量收起了面具。 其他人只见他脸上的面具化作一道光芒钻进他手中的胶囊内，就像当初他收回机械熊和触手怪时一模一样。 面具之下是一副平平无奇的长相，脸上露着谄媚的笑。 但探员不会理会这些，他一把抢过胶囊，又将他的胳膊锁起来。 “姓名？” “乌昂。” 审讯员一听他只说了个“王”，又问道：“名字呢？” “乌昂啊。”乌昂带着疑惑重复道，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又道：“哦对，我姓乌，乌鸦的乌，叫昂，昂扬的昂，乌昂。” “……”审讯员沉默了片刻，又问道：“年龄？” “二十八。” “性别？” “……如果我们两个世界对性别的称呼一样，我应该是男。” 审讯员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你这面具也是召唤物？” “对。” “行，讲讲你们那个世界的情况，然后说说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又为什么操控召唤物伤人吧。” 乌昂不敢不老实，将一切娓娓道来。 原来，在他们的世界有一种叫做“幻形兽”的生物，和人类共同生存在同一片大陆上。 人们会用特制的“驭兽胶囊”收服并奴役这些幻形兽为他们所用，无论是工作、战斗还是其他作用。 但不久之前，一群异世界来客突然降临，扰乱了这个世界原本的平静。 他们不使用驭兽胶囊，对幻形兽也没有兴趣，反而大肆抓捕奴役人类让世界陷入混乱。 为了阻止这样的情况，原住民们自发组成队伍进行反抗，而他作为原住民的一员，自然不愿意看到这一幕，也加入了其中。 在众多原住民的抵抗下，那些外来者节节败退，平日的行为也收敛了许多。 可没想到那些却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的奸计。 在他们认为这些这些外来者已经无害的时候，那些人却趁他们不备向他们发起了进攻，将他们的反抗力量一举消灭。 也就是在这时，乌昂才知道，他们为的是一种名为卡牌的东西，而这种卡牌，只有杀死他们这些原住民，或者他们主动将力量献上才会形成。 自己的同伴已经被屠杀殆尽，乌昂成为仅存的火种，为了给同伴们报仇，他选择忍辱负重，铤而走险，主动投靠了其中一人，假意献上卡牌，却通过某种办法潜入到卡牌中。 在那人即将回到原本世界的那一刻，他突然暴起，将那一伙人全部杀死。 只是没想到的是，自己却因此而来到了那伙入侵者的世界，族人被屠杀的仇恨蒙蔽了他的眼睛，他选择袭击周围的人。 不过出于谨慎，他没有露面，而是驱使自己的幻形兽进行攻击。 原本他以为这里会举目皆敌，没想到却到处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土鸡瓦狗之辈。 这种状况直到灵调局的人出现。 听完这一切，周围的人陷入了沉思，这的确是灵潮中会出现的风险之一，一些心术不正的卡师在进入灵潮后并不会抱着友好的念头交流，而是妄图以暴力代替友谊。 但其中一条消息却让在场众人都警惕起来。 “卡牌……还会反叛？” 姜尘沫知道卡牌中往往有着自己的意识，星级越高，则意识越强越完整，而特殊卡基本上就可以看做一个独立的意识体了。 但她没想到，变成卡牌之后，居然还有反噬卡师的能力？ 其他人的目光中也明显带着疑惑，在场的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 有探员开口否认：“卡牌怎么可能会反叛呢？就算有意识体，应该也只不过是一种工具才对……工具怎么会攻击主人呢？” “会的。”一道声音从审讯室门口传来，“卡牌当然会反叛，因为卡牌从来就不是什么工具，而是独立的存在，卡牌只不过是他们与卡师签订的契约罢了。” “更何况，灵潮……本身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第340章 制造灵潮 突然传来的声音将众人的目光尽数吸引过去，在审讯室的门前，却站着一个姜尘沫十分熟悉的身影。 艾文卿。 此时的艾文卿手臂还打着石膏，用绷带挂在脖子上，就那样站在门口，表情严肃。 一旁的灵调局探员见状面色一变：“艾队长，您怎么下床了，医生说您得多休养才行。” “行了，走两步路而已，不过这次虽然是我疏忽大意了些，但也确实称得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机械熊的实力并不弱，坚硬的护甲很克制艾文卿这种高频低伤的角色，虽然被姜尘沫见面变成了四块，但是并不能说明机械熊弱。 因为姜尘沫实在是太强了，她的实力已经没办法当成一个衡量敌人强弱的标准。 敌人面对她一般都只有两种结果：被干净利落的抹脖子或者被不干净利落的抹脖子。 除非对方能够展现出什么必要的价值，否则与她为敌，一般不出五分钟，就再也看不见太阳了。 不过艾文卿会出现在这里，还说着那些常人并不知晓的内容，还是让姜尘沫感到几分诧异。 “你似乎知道很多东西？”姜尘沫的目光带着审视看向艾文卿。 艾文卿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这是我们组织的内部情报。” 她强调了一下“我们”这两个字，姜尘沫这才想起来，她们两人同属于同一个势力——“九天十地”。 相互之间接触的太多，总会让人下意识的忘记对方的来历，面前的艾文卿可不仅仅只是灵调局的探员，她是“九天十地”的幽天君。 少女没有继续问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问道：“也就是说，我们此前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灵潮，实际上也是另一个世界？” “没错。”艾文卿点了点头，扫视了房间内的所有人，随后又说道：“实际上，灵潮的入口更像是时空隧道，将你投放在另一个世界的某个时空。” “也正因如此，进入灵潮后所处的时间线总是会发生变化。” 随后，她表情严肃的看着众人：“这个消息暂时不宜公开，希望诸位不要到处乱传。” 姜尘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之后，乌昂被灵调局方面直接关进了灵调局的地下监狱之中，而艾文卿也按照约定，给了两人一笔不菲的报酬。 在回到事务所之后，姜尘沫便匆匆告别了虞澄心，艾文卿的话让她很在意，准确来说，艾文卿的话让她突然想到了一些可能性。 如果说灵潮是时空隧道，那是否有这样一个机会，让自己回到三个月之前，阻止那场悲剧？ 不过在此之前，姜尘沫还面临着一些其他的问题，就比如说——如何制造一个灵潮。 曾经艾文卿和秋雨两人在剧烈的战斗中，由于水火相克的攻击产生强大的灵力波动，成功撕开一瞬空间产生短暂的灵力潮汐，将两人传送到了末世。 而之前归兆也同样运用某些手段，三番五次的制造出灵潮，将自己拉入大荒的世界。 或许自己也可以尝试着制造灵潮，将自己拉入其中。 将这些想法记在笔记上，姜尘沫离开房间，找了个空旷的地方进行试验。 她来到别墅的后院，随后直接席地坐在院子正中央，随后浑身的灵力涌动，快速溢散，爆发，凝聚成一股不容小觑的风暴。 但这样的灵力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稳定，并不足以产生真正的灵潮，只能粗略的带来一些灵力波动罢了。 归兆的手段比较玄奥，自己或许是无法学来，如此一来，那么恐怕只有一个办法。 也就是效仿当初艾文卿和秋雨的手段，用两种相克的属性进行能量对冲，制造出大量不稳定的灵力，以此来撕开时空隧道，从而达成自己的目的。 而巧的是，这种事情不需要别人帮忙，她自己便可以做到。 姜尘沫手中浮现出一张卡牌，正是“万古长明·顾影”。 顾影的属性为光耀、暗灭双属性，而光与暗之间恰恰是相生相克，完美的满足姜尘沫的要求，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少女平静心神，一不做二不休，双手分别出现了两个不同的灵力涡旋，一个是散发着光耀气息的白金色，另一个则是散发着暗灭气息的幽紫色。 这两个涡旋在少女手中不断壮大，不断的吸取着少女体内的灵力，很快，就涨到了篮球大小。 姜尘沫认为时机已至，毫不犹豫的直接将两个涡旋拍到了一起。 两个涡旋在相遇的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波动和气流，将周围的花花草草吹的东倒西歪。 而且彼此之间还表现出强烈的排斥感，就仿佛是两块同极磁铁，根本无法靠近。 姜尘沫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但她劲儿大，直接强行用蛮力将二者按在一起。 而在两者相互接触之后，局势发生了改变，两个涡旋就仿佛是遇到了老相好一般，快速的纠缠到了一起，随后体积变得越来越大，气息也越来越不稳定。 由于光影相生，这个涡旋中蕴含的灵力在不断上涨，很快就达到了一个庞大的数值，但即便如此，它们依然没有撕开空间化为灵潮的迹象。 姜尘沫明白，这或许还需要自己进行一番干涉。 她深吸一口气，光耀与暗灭之力同时调动，将它们汇集在手心，随后握紧拳头一拳打在面前的涡旋上。 两股外来的力量以一种暴力的形势迅速冲击在涡旋上，虽然同宗同源，但却如同两条流向相反方向的河流对撞在了一起，涡旋瞬间变得十分不稳定，体积也迅速膨胀。 姜尘沫见状，毫不犹豫的再给了它一拳，随后伴随着“砰”的一声，涡旋直接炸开，随后是汹涌的灵力开始汇聚，化作澎湃的潮汐，而少女的身影也直接消失在了院落之中。 只是姜尘沫不知道的是，她制造的灵潮和艾文卿她们那个不同，这个灵潮仍然在她的后院中滞留，甚至隐隐约约有不断扩散蔓延的趋势。 …… 当姜尘沫再一次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夜，月光照在地上，将地面染成银色。 只不过，周围的环境似乎有一些眼熟。 姜尘沫辨认了一番，随后皱起了眉，这里不是顾影在神都城给自己安排的那个住处吗？ 第341章 一个极端的决定 自己这次离开了多久？ 姜尘沫不敢随意猜测，要知道，自己在现实世界可是已经度过了半个多月，这里会过去多长的时间呢？ 一年？两年？又或者十多年？ 人族与天界的战争不会已经打完了吧？ 少女的眉宇间显露出一丝担忧之色，随后她回到房间内，却发现自己房间内的设施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落灰都没有。 如果不是顾影专门派人打扫的话，那么很可能自己并没有离开多久。 事情还有转机，不过此时明显时间已晚，不如到明天早上去人皇宫询问顾影吧。 做好决定之后姜尘沫便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躺到床上闭眼小憩，静静的等待着时间的过去。 第二天早上，她被敲门声惊醒，转头看向门口，看起来自己的猜测应该没错，自己应该没有离开多久，不然的话应该不会有人来敲门。 少女来到门前，打开门却发现是顾影站在门口，她朝姜尘沫打了招呼：“早上好姜小姐，昨晚休息的如何？” 听到她说昨晚，姜尘沫更笃定了她的想法，在自己离开后，这边的时间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有动。 她点了点头，回答道：“还好。” “你的那些同伴们呢？” “她们有事，离开了。” 顾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样啊……也好，免得将她们牵连进来，实不相瞒，姜小姐，我此番前来是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是关于天界的事情吗？” 顾影点了点头：“没错，昨天那星瞳来势汹汹，虽然暂时被我们击退，但相信你也能看出来，那只不过是星瞳无心再战主动离开。” “实际上，如果继续打下去，很可能败的就是人类这边。” 姜尘沫点了点头，她说的没错，诚然，人族的实力整体不算差，再加上人数的优势，短时间内能够轻松抹平两界的实力差距，与对方打得有来有回。 但是，如果战斗的时间被拉长，那么人族的续航将成为致命的短板。 他们终究是血肉之躯，不想天界的那些天兵天将可以餐风饮露，吸收天地精气补足自身。 人族的士兵体力终究是有衰竭的，战斗时间拖得越长，他们就越是劣势。 南宫晴曾经和自己提到，星瞳如今的所作所为皆身不由己，发动战争可能并非她的本意，而是迫不得已而必须为之。 因此才会找了个借口主动撤兵。 但无论如何，人族不能把希望放在敌人的垂怜上，只有用实实在在的实力打败对手才是最稳妥的决定。 “人皇的意思是？” 顾影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实不相瞒，为了防止如凶兽、天界之类的天灾人祸再次发生，我昨晚做了一个极端的决定，只不过需要听听姜小姐的意见。” 姜尘沫心中大概有了答案，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对对方说道：“你说吧。” 顾影点了点头，口中吐出八个大字：“封闭此界，绝地天通。” 她口中的“绝地天通”毫无疑问并不是仅仅指封闭天界与人界的往来，而是一种类似“闭关锁国”的伎俩。 将整个人界与外界切除联系，届时无论是天界、冥界、凶兽界又或者是什么其他世界，都无法再往来人界之中。 若是之前姜尘沫可能还会反对，但是现在，她一定会反对。 她无法确定如果顾影真的绝地天通，自己是否会和现实世界失去联系。 毕竟她才刚刚得知，所谓的灵潮，实际上是前往另一个时空、另一个世界的通道。 如果顾影真的封闭人界与所有外部世界的通道，那么自己很有可能就会被囚禁在这个大荒世界之中，无法再回归现实。 思考之后，姜尘沫劝她三思而后行，并且毫不隐瞒的将自己会遇到的窘迫处境告诉了对方。 顾影闻言陷入了沉默，她的本意是为了保护人界不受外界侵扰，但姜尘沫于情于理都是人族的恩人，为了自己的安危恩将仇报，这不符合她的理念。 于是顾影叹了口气，开口道：“很抱歉，没有考虑姜小姐的感受，我会重新考虑这个问题的。” 在姒若灵、归兆的叙述下，顾影牺牲自己而绝地天通是她原本的命运，以她自身的能力是绝无可能完成这一壮举的。 换句话说，如果她一定要绝地天通，那么便一定要牺牲她自己。 这不是姜尘沫希望看见的，而且除此之外，姜尘沫还有一丝疑惑。 “如果你选择绝地天通，大概能保护此界多久？” 顾影神色闪过一丝黯淡：“恐怕只有万年左右，这万年内，人族如果不能发展到足以独当一面，届时也许便要面对新的危机。” 又是万年。 姜尘沫心中闪过一个猜想，现实世界的70年前，也就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左右，世界上出现了首起灵潮事件。 结合自己在大荒世界所见到的一些蛛丝马迹，也许…… 二者之间或许恰好相隔万年。 这万年之内，整个世界上流传过无数关于超凡的传说，无论是轩煌古代的仙人、修道者、妖魔鬼怪还是异族的精灵、矮人、血族、狼人之类。 但往往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姜尘沫不认为这些是空穴来风，但结合自己的猜想，这些东西很可能是从如今这个时代流传下去的。 绝地天通似乎有封闭灵力的效果，在后世的历史中，超凡的事件越来越少，渐渐都变成了传说。 当然，也有可能是超凡的存在被什么人所隐瞒。 但可以肯定的是，在绝地天通之后，世界上的灵力一定会逐渐枯竭，直到绝地天通结束为止。 万年的时光绝对不算短，但也绝对不算长。 姜尘沫不认为自己的猜测有误，当初花月瑶说她等待了万年，姒若灵讲述过去也用的是“万年之前”这样的文字，此青荃同样也提及自己被封印了万年。 结合艾文卿所说灵潮实际上是时空隧道，连接着另一个时空的说法，自己很有可能是通过灵潮来到了万年前的时代。 这个想法的逻辑完全自洽，但有一点却让姜尘沫感到疑惑。 那就是时间的流速。 外来者在灵潮内可以做到快速等待，短时间内消耗大量的时光，原本姜尘沫觉得这可能和「意识」的权柄有关系。 但如今这个答案却扑朔迷离起来。 当然，作为“十三铁律”之一，或许「意识」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第342章 情景再现 对于是否要绝地天通这件事，两人暂时持保留意见。 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随便下结论。 顾影与姜尘沫商讨了许久，也没能讨论出一个具体的结果来。 就在顾影和姜尘沫告辞，准备回人皇宫的时候，一阵洪亮的钟声突然传来。 顾影面色一变，姜尘沫也皱起眉头。 为了应对战争到来，昨天天界撤军之后，顾影特地让人在神都城四个城门处各挂起了一口大钟。 这大钟直径约三米，高度大约有五米，重若千钧，被人用数十道铁索悬挂起来，放置在城墙上。 想要敲响这口钟，需要用一根长八米，粗半米有余的柱子撞击，除非是那些身居超凡的士兵们，否则寻常人至少要三人合力才能敲响钟声。 而钟声敲响，就意味着这个城墙的方向出现了敌军，城中平民需要尽快隐藏，而士兵则必须迅速集结。 此时这道钟声，无疑意味着神都城出现了敌人。 姜尘沫与顾影两人迅速朝钟声传来方向前进。 钟声传来的方向是正门，两人心中都已经有了大致的答案，恐怕是天界的军队又卷土重来了。 两人先后来到城墙上，果不其然，在城外的天空上，层云叠嶂，人山人海，数万天兵天将整齐的集结在云端，像是随时准备向人间发起进攻。 只不过姜尘沫并没有发现星瞳的身影，看起来这一次她并没有准备亲自领兵。 带领天兵的将领是一个陌生的身影，身穿一身银甲，看起来强壮可靠。 姜尘沫虽然曾经去过天界，也见过不少人，但对这道身影并没有多少印象。 也许这人的地位并不算高，不过这与姜尘沫的关系不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姜尘沫觉得这人的盔甲很熟悉。 人族的军队集结的比想象中要快，她与顾影到达的时候，军队已经列阵待命，而归兆同样也位于军中，正在指挥军队准备迎战。 这一战来的很快，对方像是在等待顾影到场，在发现城墙上的顾影与姜尘沫之后，便毫不犹豫的下令进攻，而归兆也不紧不慢的指挥军阵进攻。 战争号角吹响，双方短兵相接，归兆高举大旗，指挥着军队按照阵法行动。 看着她的那套旗语，姜尘沫只感觉一阵熟悉的既视感传来，仔细看才发现，这套旗语，归兆曾经向自己展示过一次。 那是她第一次拉自己进入灵潮的时候，自己与她在山巅下了一局棋，随后，她展现的，似乎便是这一幕。 虽然自己的记忆不太清晰，但周围的景色和当初的好像并没有区别，只怪她当初的注意力全在双方的战斗上，并没有留意四周的环境。 但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开战之前，归兆曾经和自己说过顾影在牵制星瞳，可如今顾影站在自己身边，而星瞳却失去了踪迹。 很显然，历史有了改变。 而且如今的人族比当时的人族要强的多，根本不需要像那时那样让数十万军队铤而走险，完全可以正面相抗。 历史无疑已经改变，但…… 这一切的结局真的会改变吗？ 姜尘沫说不准，她不是预言家，而且说不定这一切只是错觉，当初归兆向自己展示的那一战说不定还在以后。 战场局势千变万化，就在姜尘沫的注意力放在双方主力军对拼的时候，才发现天兵那边一支小队仿佛尖刀一般刺入了人族军队的心脏，直冲归兆所在。 而为首之人，正是之前指挥的那个银甲天将。 这一幕的既视感太强了，姜尘沫总算想起来这个天将为什么看着熟悉。 这只小队正是当初意图突围降服归兆的那支小队，而那银甲天将，正是姜尘沫的第一张五星卡“冥雷重铠”。 说实在，虽然这张卡只是普通卡，而且除了一开始用过几次，但从强度上来看，作为普通卡它还是很强的。 那么这样一来，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她差不多可以肯定了，现在所面对的，就是当初的那一战。 本该在牵制星瞳的顾影此刻好好的站在城墙上，而星瞳却不知去向，其中定然有特殊的原因影响。 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大荒原本的历史无疑被自己改变了许多，虽然大事件的走向没有太多变化，但毫无疑问，这个世界受到了自己的影响。 从洪水被提前成功治理开始，事情的一切发展都开始变得不同寻常起来，尤其是在那个带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归兆”消失，只剩下这个原本的归兆之后。 可另一个归兆，又去了什么地方？ 战争来的快，去的也快，和自己曾经所见一样，归兆利用自己的能力，困住了突袭的天兵小队，随后很快便带领人族击退了天兵。 在天兵离开之后，人族的军队欢呼起来，和上次不同，这次可是他们成功从正面击退了敌人，虽然是依靠着接近二十倍的人数差距，但同样是一次意义重大的胜利。 城墙上的顾影虽然没有参战，但她站在这里便是对人族的莫大鼓舞。 而她看到人族胜利之后，也是松了口气，至少人族与天界的差距还没有大到连用人数都无法抹平的程度，这样一来，绝地天通这样的极端计划也可以暂时搁置。 姜尘沫也向她道贺：“恭喜人皇了，如今的人族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 “是啊，独当一面……”顾影点了点头，喃喃的说道。 她的心里轻松了很多，如今人族已经渐渐走入正轨，只要不犯浑，就可以一直前进下去，如此一来，就算自己突然消失，也不必担心高楼大厦瞬间倾塌。 她的心中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同时又浮现出一种莫名的空虚。 自己的命运已经快到尽头了，在自己离开之前，是否还能再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 她回到人皇宫，姜尘沫也跟了上去，而人族的各个高层，包括刚刚指挥战斗胜利的归兆也来到宫中。 按理说，接下来应该是共庆战争胜利，奖赏有功之人，但这些人还不等坐稳，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 “报！！！！”一个身披铠甲浑身鲜血的身影连滚带爬的来到殿中，周围的人见状大惊，还不等开口问，那人便回答道：“凶兽……凶兽之王借金蝉脱壳之法逃生，如今又带着凶兽卷土重来……” “天都城，危在旦夕！！！” 第343章 凶兽之王归来 天都城内，负责镇守空间裂缝的士兵刚刚解决一只入侵的凶兽，其中两人疲惫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聊起了天。 “老哥你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其中一个略微年轻的士兵开口说道。 “谁知道呢，这些凶兽没完没了，说不定咱们一辈子，不，说不定咱们的子子孙孙都得在这儿守着咯。” “唉……”那年轻士兵长叹一口气，“这样的无休止的战斗，实在是让人疲惫，平日里精神紧绷不说，就连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若是有机会，我还是想回到神都过清闲日子。” “嘿，你这小伙子，怎么一点上进心都没有。”年长士兵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语气中透露着对他不争气的失望。 年轻士兵也不争辩，只是靠在墙边，疲惫的坐下。 年长的士兵也叹了口气，实际上，虽然城中军队的工作会不断轮换，但像镇守空间裂缝这样的工作，哪怕只是干上两天，都会觉得厌烦。 这空间裂缝每时每刻都会有几十只凶兽出现，一天下来足足有成千上万只，而负责镇守这里的，不过也就数百人，在这样不间断的战斗中，很容易感到疲惫和厌倦。 但没有办法，即便心理压力很大，他们也不能放松，因为这里一旦失守，那么就会重蹈凶兽之祸的覆辙，这种情况，无论是谁都不想看见。 两人才休息了不到两分钟，远处的空间裂缝突然再次传来波动。 嘴上说着疲惫的年轻士兵慌忙拿起身边的制式长枪，和年长士兵一同向裂缝方向走去。 这空间裂缝在平时都是闭合姿态，就仿佛在天空中划了一条横线一般。 但每当凶兽出现时，这裂缝就会如同一只眼睛般张开大约一两米高的通道，供凶兽通过。 而此刻，这裂缝再次缓缓张开，伴随着空隙的逐渐扩大，几只狰狞的凶兽争先恐后地从中间挤了出来。 它们跳到地上，仿佛巡视领地一般在附近游走，只是令这些士兵们意外的是，这些凶兽并没有立刻发起进攻，反而低吼着朝众人发出警告。 就仿佛人类侵犯了它们的领地一般。 年轻士兵见状皱起了眉：“嘿，这家伙还敢龇牙，看我上去攮死它。” 说着，他提起长枪，就准备朝凶兽发起进攻。 “回来！”那年长士兵一直在观察凶兽的动作和神态，总感觉有一些违和之处，因此见到年轻士兵的动作，连忙拦住他：“情况不对。” “什么意思？”年轻士兵被他这么一拉，顿时一愣，皱着眉疑惑地看向那几个凶兽方向，随后同样眉头紧皱起来。 这些凶兽，似乎在迎接什么存在的到来。 其他士兵明显也察觉到了异常，一个个都只是拿着长枪指向凶兽警戒，并没有草率的采取行动。 但即便如此，仍然有几个愣头青没有看出异常，他们热血上头，直接冲上前去，挥舞着长枪朝那些凶兽发起攻击。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的长枪即将落在凶兽身上时，一股强大的气息突然席卷而来，带着汹涌的气浪，将他们吹飞出去。 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只狰狞的利爪从裂缝中伸出，随后，与另一只利爪一起，分别抓住裂缝的两侧，将裂缝朝着上下两边扒开。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利爪用常人无法理解的力量，直接将原本一米多高的空间裂缝撕开到四五米的宽度。 随后，像是这个通道已经足够他的通行，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可怕面容从里面探出了上半身。 强烈的压力瞬间席卷了整个广场，有不少士兵都认出了面前这道身影是谁——凶兽之王。 如今的凶兽之王体型比之前更庞大，气势比之前更强烈，许多人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感觉浑身颤抖，心中恐惧滋生。 “怎……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经被杀死了吗？”有士兵颤抖着声音不可置信的惊呼道。 “假的，一定是假的，看我破了这些畜生的障眼法！”有不信邪的士兵握紧长枪，朝凶兽之王发起冲锋。 然而还不等他靠近，便看见那凶兽之王一爪扫过，刚刚冲锋的士兵便直接变成了一滩碎肉，鲜血如同爆炸般朝着四处溅射。 周围的士兵见到这一幕，顿时睚眦欲裂，胆战心惊。 凶兽之王的强大他们早就知晓，当初若非有姜尘沫在场，恐怕人族军队早死在自相残杀之中。 而如今，同伴刚刚的惨状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在众人心头，让士兵们一个个都喘不过气。 他们甚至连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来，恐惧在心间蔓延，一些士兵甚至无法站稳脚步。 年长士兵见势不妙，连忙低声对年轻士兵说道：“你快走，去把城防军都喊来，以我们的实力，无法对付这个怪物。” “可……我知道了。”年轻士兵原本还想争辩，但最后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广场，朝着远处跑去。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城墙之外，原本负责驻守天都城的军队如今早已陷入苦战，城外的凶兽再次形成了兽潮，前仆后继的向天都城发起了进攻。 显然，凶兽之王早已预谋好了一切，他从一开始就计划着假死脱身，然后借机与凶兽里应外合，趁人族松懈重新占领天都城。 一些流窜到城中的凶兽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存在，朝着他围攻过来，年轻士兵不得不暂时撤退，回到广场的位置。 此时的凶兽之王只是如同清点自己的猎物一般观察着附近的士兵，并没有动手的意思，见到年轻士兵回来，那年长士兵连忙开口问道：“如何，城防军呢？” 那些凶兽在来到凶兽之王附近后突然乖巧了许多，反而不再攻击他，他连忙将情况告诉老兵，老兵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 “那……那岂不是说……” 凶兽之王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无情的嘲笑着他们的不自量力：“哈哈哈哈哈，人类，是不是已经感觉到绝望了？” “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匍匐在我的脚下，跪地求饶，我或许会给你们一个不那么痛苦的死法。” 老兵闻言怒目而视：“呸，区区一只畜生，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兄弟们，我们跟他拼了！” 第344章 再度远征天都城 周围的士兵被激起热血，纷纷朝着凶兽之王发起进攻，然而还不等他们靠近，凶兽之王便一爪扫过，被触及到的士兵直接就变成了碎肉。 老兵冲在最前面，身体直接被斩断成了两截，年轻士兵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中剧痛，正欲与凶兽之王拼命，却听见耳边传来细微的声音。 “小伙子……别……冲动……去神都……求……”话未说完，老兵便彻底没了气息。 年轻士兵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转身便离去，可他的动作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凶兽之王的眼睛？ 凶兽之王一声令下，周围的凶兽像是看到了猎物，不约而同的朝他围攻过来。 年轻士兵一枪击退面前拦路的凶兽，随后完全不顾其他凶兽的攻击，头也不回的朝城外跑去。 而那些凶兽则在凶兽之王的命令下，不断追杀着他，直到来到城外之后，周围的城防军帮他杀死了追兵，他的压力才减轻了不少。 “年轻人，城内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变得如此狼狈。”其中一个城防军出言问道。 城外虽然有不少凶兽，但城防军正与对方稳扎稳打，并没有陷入明显的劣势。 年轻士兵见状，痛呼道：“凶兽之王卷土重来，城内失守了。” “什么？！”那城防军惊呼一声，看年轻士兵不像在开玩笑，他立刻对年轻士兵说道：“既然如此，还请你速速前往神都城向人皇求援。” “凶兽之王绝非我等能够面对，此时城外凶兽潮再次袭来，恐怕对方早有预谋，时间紧迫，请尽快上路。” 士兵点了点头，在城防军的掩护下出了城。 起初，在他离开之后，周围还有许多凶兽朝他发起进攻，但久而久之，周围的凶兽似乎放弃了追杀他。 年轻士兵脱离了险境，站在高坡上回望了一眼天都城的方向，随后头也不回的朝着神都的方向前进。 …… “天都城如今危在旦夕，我们恐怕耽搁不了了。”前往天都城的路上，顾影朝姜尘沫说道。 在那个报信的士兵口中，她大概了解到了天都那边的情况。 只是若是凶兽之王现世，恐怕天都城此刻已经沦陷，毕竟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 以城中驻守军队的实力，完全不足以应对凶兽之王，二者之间的战斗只会演变成一边倒的屠杀。 姜尘沫叹了口气：“这事怪我，没想到那凶兽之王居然还能活下来，这一次，我一定会将它挫骨扬灰。” 神都到天都的路途何其遥远，尽管日夜兼程，全力奔袭，也要四五天的时间。 历经漫长的旅途，军队终于再次来到了天都城外，只是如今的天都城，只能用一个“惨烈”来形容。 此刻的天都城外，到处都游荡着各种各样的凶兽，它们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在附近不断地巡逻。 而在这些凶兽的脚下，一具具尸骸就那样陈列在地面上，血肉淋漓，白骨皑皑，宛若人间炼狱。 顾影抬头看向城墙之上，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上面，似乎是感受到她的视线，那道身影扭头看向她的方向，随后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果然是他。”此时此刻，顾影心中的愤怒已经无法用表情言语来表达，她的神色分外的平静，但周遭却弥漫着一种宛若暴雨将至的气息。 姜尘沫明白她在愤怒，但是她还是开口道：“先别急，人数不对。” 虽然战场的状况看起来十分惨烈，但仔细一看会发现，大部分的血肉似乎都来源于凶兽。 而地上属于人类的尸体数量并不多，根本不符合守城军队的人数，守城的军队恐怕已经暂时撤离去往别的区域。 否则，就算是他们的尸体都被凶兽吃了去，也至少会留下骨骸才对，可实际上，那些骸骨最多也就拼凑出百来人。 姜尘沫并不是在安慰顾影，但顾影听完还是冷静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或许还有幸存者？” 姜尘沫点了点头，“根据报信士兵的说法，城防军或许并不会和凶兽之王硬碰硬，或许在送他离开天都城之后，已经带领着剩余的军队暂时撤离到了别处。” 随后她开口对顾影说道：“我去解决那个凶兽之王，你派人牵制其他凶兽，相信如果原本的守军真的躲起来，看见我们到来一定会出来帮忙。” 顾影认真的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 得到答复的姜尘沫一跃而起，落在凶兽群中，周围的凶兽见状，仿佛闻到血味儿的饿狼般，目露凶光，阵阵低吼，朝着姜尘沫围攻过来。 姜尘沫冷哼一声，单手握紧剑锋，青色的火焰在剑身上绽放，一瞬间化作数十米长的巨大青色火刃。 剑锋狠狠落下，轻而易举的将挡在面前的那些凶兽尽数抹杀，随后，少女一路前进，一路挥砍，轻而易举的来到天都城下。 那凶兽之王见到姜尘沫后，昔日的杀身之仇顿时涌现脑海，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怒吼一声，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来，张开翅膀，朝着姜尘沫冲来。 姜尘沫面色丝毫未变，挥动大剑予以回应，只听见“锵”的一声，剑锋与对方的利爪再次碰撞在一起。 那凶兽之王一个人后空翻与姜尘沫拉开距离落在远处，随后警惕的在少女身边游走起来。 此时双方的距离没有之前那么远后，姜尘沫才发现这凶兽之王的体型居然变大了接近一倍，就连身上的气势也变得更加强大。 不过即便如此，想要战胜自己，还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她身影一闪，再次朝凶兽之王发起了进攻。 面对姜尘沫，凶兽之王明显没有那么淡定，即使曾经险些被杀死的仇恨在心中沸腾，但实际上，他更多的感情是恐惧。 以往此青荃同样追杀了他许久，其时间维度甚至能以百年千年来计算，可一直以来，此青荃都没有像姜尘沫这样给他带来如此恐怖的压力。 仅仅是第一次见面，便让他感到完全无可奈何，在战斗中被对方完全压制，说是吊打也不为过。 甚至她还可以使用出此青荃那种令他感到恶心的能力，并且险些真的杀死他。 若不是他有一部分躯体侥幸存活了下来，并且通过吞噬万千凶兽重新获得力量，恐怕早就已经命丧九泉。 而如今他卷土重来，就是为了一雪前耻。 第345章 干扰 “你终于来了。”凶兽之王的呼吸粗重，眼中仇恨与愤怒毫无掩饰，很显然，之前险些死在姜尘沫手里让他一直怀恨在心。 但姜尘沫才不会在意他什么感受，她举起手中“死烬红鸾”，指向凶兽之王，说出了第一句话：“哟呵，长大了？” 姜尘沫这句话一出，凶兽之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但在姜尘沫面前，他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站在他面前的是姜尘沫，而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在这片大荒世界，没有人有资格与她为敌，更没有人能够打败他。 曾经败给过姜尘沫的凶兽之王很清楚姜尘沫是什么实力，在与姜尘沫的战斗中，但凡有一丝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双方对峙了大约一分钟，凶兽之王像是发现了姜尘沫的破绽，朝着姜尘沫冲过来。 但下一刻，姜尘沫的手中一杆长枪突然出现，直接将他庞大的身躯贯穿，随后熟练的将他丢了回去。 “又是这招……又是这招！！！”凶兽之王发出愤怒的吼声，再次冲到姜尘沫面前，利爪如狂风暴雨般不断地向姜尘沫发起攻击。 但姜尘沫闪避的速度更快，他的每一爪都被姜尘沫轻轻一晃身躯，便精准无误的闪躲开。 如此这般持续了大约十多次，凶兽之王停止攻击，正准备转变招式，便见到姜尘沫手中的大剑再次出现，宛若一柄巨锤般朝着他的脑袋狠狠砸下。 “你太慢了。”少女的声音清淡，不含一丝感情。 不等凶兽之王有任何反应，她的身影便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剑锋炽热，却闪烁着寒光，让凶兽之王的毛发倒竖。 “锵！”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姜尘沫势大力沉的一剑被凶兽之王举起手臂挡下。 然而下一刻，凶兽之王却面色一变，手臂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在告诉他，如果继续僵持下去，自己的手臂一定会断。 他下意识收了力气准备撤退，但姜尘沫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乒”的一声，凶兽之王的手臂被直接斩断下来，不等凶兽之王反应，少女的剑锋便直刺而出，瞬间贯穿了他的胸膛。 “变大了也是一样菜。” …… 与此同时，顾影也带领军队入场，此次远征之前，她特地封归兆为兵马大元帅，代替自己镇守神都城，防止天界那边趁虚而入。 因此此时的军队并没有归兆的指挥，无法随心所欲的布置各种各样的阵法。 但好在这些凶兽本就分散，再加上这些人族士兵早已身经百战，所以并没有陷入劣势之中。 而正如姜尘沫所预料到那样，在人族与凶兽之间的实力持平之后，不知从何处突然又冒出一支人族军队，人数不算太多，但足以帮助人族扭转战局。 这些人毫无疑问，正是消失的城防军。 实际上，当初遇到那个年轻士兵的城防军正是他们的领将，在得知凶兽之王归来的消息后，他心感不妙，便借机带兵撤离，留给凶兽之王一座空城。 幸好当初顾影说的将他们的亲属迁移到天都城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否则这一战恐怕早已家破人亡。 此次的战斗没有凶兽四大将，人族的压力并没有那么高，再加上姜尘沫牵制凶兽之王，人族很快就开始形成包围的局面。 然而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变得昏暗起来，众人抬头看去，只见那天空之上，天兵天将集结于此，对着下方的战场虎视眈眈。 人族不会认为这些天兵天将是来帮助他们的，毕竟双方如今已经撕破脸皮，凶兽之王自然也不会认为天兵天将会来帮助他。 因此双方都不约而同的警惕起这突然到来的第三方。 姜尘沫没有理会这些天兵天将，继续对凶兽之王穷追猛打，准备运用此青荃的能力将其直接一套带走。 但就在她燃起火焰，准备给予凶兽之王最后一击的时候，一道光束突然射来，精准的落在她的剑锋上，使她的剑刃偏离了一公分左右。 而正是这一公分，恰好避开了凶兽之王的要害，让凶兽之王获得了不到一秒的喘息时间。 而恰恰是这不到一秒的时间，让他扛过了“赦罪”效果的持续时间，“不死不灭”的力量得以重新发挥作用。 凶兽之王无心与姜尘沫再战，他如今已经认清现实，不同于此青荃，姜尘沫绝对是他无法战胜的敌人。 在侥幸活命之后，他转身便逃离，姜尘沫正想追，却又是一道光束射来，恰好射在她前方一米处，拦住了她的去路。 即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姜尘沫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她皱眉抬头看向天空，只看见一个天将手持一面铜镜，正照向她站立的位置。 看着她的动作，姜尘沫伸出左手，遥遥一指。 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下一刻，少女手中剑锋脱手而出，化作一团旋转的火焰，迅速射向那个天将。 天将面色大变，根本来不及闪躲，直接被剑锋贯穿了身体。 周围的天兵见状大怒，纷纷朝着姜尘沫发起攻击，冰火风雷，各种各样的法术如狂风骤雨般劈头盖脸的朝姜尘沫丢来。 而姜尘沫只是向前伸直左臂，张开左手，青色的火焰瞬间席卷，在她的身边化作护盾，轻而易举的挡住了他们的攻击。 随后，姜尘沫面露凶光，忽然冲天而起，如同一道流星逆飞而上，直冲云霄。 随后她直接抓住一个天兵，但是将其抡起来，直接砸向附近的其他天兵天将。 这边的天兵天将在被姜尘沫暴打的同时，别的天兵天将却在耀武扬威各显神通。 凶兽之王逃走后，周围的凶兽群龙无首，很快就要被人族剿灭，然而这时，天上的天兵天将却突然降落在地上，毫不犹豫的朝人族的士兵发起了攻击。 凶兽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竟然与这些天兵天将配合起来攻击人族将士，人族一下子陷入了一打二的窘迫情况。 顾影根本无法想象天界居然会反水帮凶兽对付人族。 尽管人族和天界已经开战，但凶兽毫无疑问应该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才对，没想到这些天兵天将居然如此没有底线。 看着被屠杀的同伴，她咬牙切齿的吐出十个字：“妖与妖魔果真同流合污！” “给我杀！” 第346章 血战天都城 “死！”一名士兵发出一声怒吼，奋不顾身的将手中长枪刺向面前的天兵。 然而下一刻，那天兵却直接抓住了他的枪头，将他整个人踹飞出去，随后像投掷标枪一样，狠狠地将那士兵的长枪刺入了他的胸膛。 这一幕不只是个例，它上演在战场的每个角落，那些天兵天将们几乎刀枪不入，人族士兵的攻击很难对他们造成有效的影响。 伴随着顾影的号令士兵们不再畏首畏尾，与那些天兵天将们展开了殊死搏杀。 但实力的差距摆在了那里，根本不是勇气和决心能够抹平的。 以往他们虽然能够凭借人数优势与天兵天将打个平手甚至战胜对方，但现在他们要面对的不仅是天兵天将，还有那数之不尽的凶兽。 凶兽之王虽然暂时逃走，但空间裂缝仍然留在天都城内，凶兽仍然源源不断的涌出。 因此在天兵天将的干涉下，之前被杀死凶兽很快就被补充了上来。 人族的数目本来就与凶兽相差无几，再加上那些天兵天将，数目上反而陷入了劣势。 在这种情况下，伴随着战争的局面越来越激烈，人族也明显的陷入了劣势。 “杀！”人族的将士们发出怒吼，奋不顾身的杀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敌人，势要将其碎尸万段。 但无论是天兵天将，又或者是凶兽，都有着极为强大的个体实力，并不是他们一腔孤勇就能轻易战胜的。 很快，就有不少人死在了凶兽的爪牙或者天兵天将的刀刃之下。 将士数目的锐减对战争的影响是致命的，顾影见到这一幕，表情也变得极为凝重。 虽然她的剑锋无比锐利，轻而易举便能斩断敌人的防御，但这些天兵天将以及凶兽似乎都知道谁才是人族的核心，不断地朝着顾影包围过来。 姜尘沫见到顾影的状态，连忙杀到她身边替她解围，顾影见状感激地朝姜尘沫看了一眼，随后再次投身于战斗中。 凶兽源源不断，在天兵天将的拖延下，这些凶兽的数目越来越多，即便没有天兵天将的帮助，就已经能对人族形成不小的压力。 那些天兵天将见到自己的目的达到，纷纷撤离回到天上，准备坐山观虎斗。 姜尘沫虽然不愿意给他们这个机会，但她一个人留不住这么多的天兵天将，只能暂时不管这些人，与凶兽继续拼杀。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那些天兵天将回到天上之后，并不是单纯的在天上旁观。 只见那为首的天将突然掏出一面旗帜，随后他随手一丢，那旗帜便宛若一片幕布般张开，瞬间遮蔽了天空。 在旗帜的影响下，世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许多士兵的视野都受到了影响，但好在大部分士兵都已经不是普通人，即便是在黑暗中，他们依然可以勉强看见敌人的身影。 人族的战士们士气很高，一个个奋不顾身的冲向凶兽，试图将这些凶兽碎尸万段。 但黑暗似乎给了这些凶兽更强大的力量，一些人还不等靠近，便被凶兽轻易杀死，鲜血浸染在土地上，死不瞑目。 再加上没有归兆的阵法指引，人族的战争又回到了朴素的你来我往的时代，并且是由于愤怒、恐惧、仇恨等多种负面情绪影响，他们的攻击变得毫无章法。 在这种情况下，人族的伤亡是在所难免的。 顾影看着这一幕的惨状，心中做了一个郑重的决定，她连忙击退面前的凶兽，来到姜尘沫身边，开口说道： “姜小姐，我有办法能解决这些凶兽，不过在此之前，需要您帮我们个忙。” 姜尘沫皱眉看向她，疑惑的问道：“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顾影摇了摇头：“天兵天将在此监听，我不方便说，但你放心，这个方法一定能够奏效。” 姜尘沫心中虽然不解，但还是问道：“好吧，需要我做什么？” “那凶兽之王不知道逃去了何处，还请您寻找到他的踪迹，并牵制他，不要让他靠近战场，最好能够解决掉他。” “如今人族处于劣势，若是他再使出那种能够扰乱人思想的能力，后果不堪设想。” 姜尘沫没想到顾影会选择让自己离开战场追杀凶兽之王，此时的凶兽之王早就不见踪影，还不知道跑了多远。 自己去追杀他，那么人族这边若是发生什么变故，断然是来不及干涉的。 况且不知道为什么，从这场战争一开始，姜尘沫就有一种熟悉的既视感在心中蔓延，但是她在这个世界经历了十多年的时光，遇到的事情太多，记得并不清晰。 况且自己此前曾跟随着归兆一起带兵远征过天都城，或许既视感正是因此而来。 少女的目光看向顾影，她的眼神十分坚定，不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出于对顾影的信任，她点了点头：“我会尽快回来。” 压下心中隐约的不安，姜尘沫看向凶兽之王逃走的方向，快速追了上去。 在姜尘沫离开之后，顾影转头看向周围的战场，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下一刻，强大的气势在她周围凝聚，她的躯体缓缓升空，爆发出宛若太阳般的炽热光辉。 …… “来不及了，我们加快脚步！”看着远方天边的天兵天将，归兆的心中充满不安。 在顾影率兵离开神都之后，归兆便隐约感受到一种不安的感觉，仿佛会有什么坏事发生。 好在得益于“周天星仪”的力量，她观摩星宿万象，掌握了一种卜算之法。 借用卜算之法，归兆开始推演她心中不安的源头，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顿时面色大变。 随后，她违背顾影的命令做出决定，带领一支军队驰援天都，防止那件事情的发生。 只是虽然她出发时，顾影才离开不久，但没想到的是，他们这一路上居然遇到了许多凶兽阻拦。 无论怎么看，这些凶兽都不可能绕过顾影的军队出现在他们面前，很显然，这是有人不想让她去帮助顾影，被这些凶兽耽搁，他们的速度明显降低了许多。 等到他们来到天都城附近的高地时，便远远看见天上集结的天兵天将，而果然不出归兆所料，这些天兵天将居然在帮助凶兽对付人族。 归兆见此情况，连忙对身后军队下令：“全军听令，冲锋！” 第347章 此心光明 归兆的带领的队伍并不多，她此行来支援的意义在于她自身，而不是她带了多少人。 但没等他们冲入敌阵，便看到周围的天空突然如夜色般昏暗。 归兆的面色大变，这无疑与自己算到的那一幕相似，为了阻止这一幕的发生，她连忙对手下士兵吩咐道：“所有人，去支援人皇，不要让凶兽靠近她！快去！” 归兆此话一出，周围的士兵根本不敢耽搁，他们纷纷朝着顾影的方向冲去。 但还不等他们靠近，顾影的身影突然缓缓飞向空中，如同太阳一般，绽放出炽烈的光明。 而正如归兆所预料的那样，那些凶兽在见到这一幕之后，仿佛是闻到肉味的狼一般放弃面前的敌人，朝着顾影的方向冲过去。 毫无疑问，它们的目标正是顾影。 为了阻止预测中的事情发生，归兆的心中十分紧张，她不敢肯定自己的努力是否会有效果，但她知道若是自己什么都不做，那就改变不了任何事。 在她的卜算中，顾影准备牺牲自己来荡平凶兽，而此时她所做的便是一切的开始。 必须要打断她的动作才行。 此时，顾影的身体绽放出无与伦比的光芒，许多被光芒照射到的凶兽瞬间化为灰烬，就连那张遮蔽天空的幕布也被这道光芒灼烧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远处刚刚离开没多久的姜尘沫突然感受到周围变得明亮，连忙扭头看去，随后便看见那如同大日凌空的身影。 记忆一下子涌现上来，姜尘沫瞬间回忆起那股莫名的既视感是从何而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归兆当时说过，此时的顾影是准备牺牲自己来换取战争的胜利。 姜尘沫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继续追杀凶兽之王？还是回去阻止顾影？ 少女只是犹豫了片刻，便转身往回走，相比于那不知去向的凶兽之王，很显然，阻止顾影更重要。 她的速度很快，马上就回到了战场之上，随后她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挥舞着阵旗指挥军队作战。 归兆居然也来到了战场之上，这无疑让姜尘沫松了口气。 顾影的身影仍然在释放光明，她的举动似乎激怒了天上的天兵天将，不仅破坏了他们的计划，甚至还烧毁了他们的法宝。 那为首的天将满脸怒容的看向顾影，手中雷光闪烁，化作一杆方天画戟，朝着空中的顾影掷出。 姜尘沫面色一变，身影一闪，直接来到顾影面前，手中“死烬红鸾”斩出，直接将那杆战戟砸飞出去。 随后，她转身一个回旋踢，踢在了顾影的身上，将她从空中踢了下去。 事急从权，希望她事后不要怪自己。 顾影被击落之后，她原本正在释放的力量也被姜尘沫打断。 她从地上爬起来，有些恼怒的看向刚刚打断她的身影，随后表情又变成了尴尬。 “姜小姐，你……你怎么回来了？” “当然是回来阻止你。”姜尘沫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后背对着她，面向天上的天兵天将们。 “我不会阻止你牺牲自己，但此时并不是你奉献自己的时候。”少女的声音无比平静，并没有因为她的举动而愤怒：“归兆已经到达战场，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她就好。” 听到归兆到来的消息，顾影总算是松了口气，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并不适合领兵打仗。 如今有更合适的人来指挥军队作战，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实际上，她现在也在后悔刚刚的草率决定，人族此时头顶还压着天界这个强敌，暂时恐怕还离不开自己，自己若是真的因为对付凶兽而牺牲，那才是得不偿失。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顾影开口问道。 姜尘沫抬头看向天空的那些天兵天将，这些人在畏惧自己。 毕竟她和那些人族不同，在这个大荒世界的十年里，她的每一次战斗都是胜利，无伤的胜利。 她的名号早就已经在人们口中传开，无论是人间还是天界，甚至冥界都知道她的存在。 因此在面对姜尘沫的时候，这些天兵天将根本就没有像面对普通人族一样的那种气势，反而显得畏畏缩缩。 少女高举剑锋，指向他们，云层上的天兵天将见到这一幕，不约而同的后退了半步。 “撤！”为首的天将见此情况，咬了咬牙，对身边的天兵们下令道。 伴随着他一声令下，天兵天将们，如同见到老虎的羊群一般落荒而逃，天空中的乌云瞬间散去，阳光重新照在大地上。 “他们退了。”姜尘沫说道。 顾影点了点头：“这样一来，只需要解决掉这些凶兽便可。” 没有了天兵天将的干扰，解决凶兽反而是最轻松的工作了。 人族与凶兽也算是老对手，对它们知根知底，再加上此时有归兆指挥，战争的局势一下子就逆转了过来。 花费了一些时间之后，人族军队成功收复了天都城。 只可惜原本经过一些简单修缮的天都城此时再次变得残破不堪，顾影看着这一幕只是叹息。 她此时明白，这种事情发生一次就已经够了，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 “姜小姐。”她喊住姜尘沫，随后解释道：“我原本是想趁机封闭这道空间裂缝，不过因为姜小姐打断了我，这件事只能从头再议。” “若以不伤及我本源的力量，很难将这道空间裂缝封闭，所以我或许需要姜小姐出手相助。” 姜尘沫闻言，答应的倒是很爽快：“行，需要我做些什么？” “姜小姐的灵力浩瀚如海，而且我此前也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赠予你，我需要姜小姐使用这部分力量来协助我。” 顾影本身的力量并不足以完成修复裂痕这一壮举，但是姜尘沫同样拥有她的一部分力量，配合姜尘沫本身的灵力储备，可以做到1+1＞2的效果。 姜尘沫弄明白这一点后，朝她点了点头，将角色卡转变为“万古长明·顾影”。 感受到姜尘沫身上传来熟悉的气息，顾影深吸一口气，身上的力量凝聚，化作一个光团，随后缓缓飞入姜尘沫手中。 她开口道：“还请姜小姐借助这道力量，助我一臂之力。” 光团飘入少女手中，化作一张金色的卡牌。 「已解锁特殊功能卡“此心光明★★★★★”。」 第348章 皓月将沉 功能卡？ 姜尘沫神色一愣，卡牌的六种类型里，功能卡是最奇特的一种。 功能卡的效果十分驳杂，千奇百怪，往往让人捉摸不透，常见的有回复能量、减少技能冷却。 不常见的还有像储物空间或者快速旅行之类的效果，这些卡牌的作用更多是为了方便卡师的日常行动，而不完全是战斗。 少女的目光落在手中的金色卡牌之上，卡牌的信息随之传入脑海。 功能卡·此心光明★★★★★：自身同时拥有且仅拥有光耀和暗灭两种属性时方可使用。日月轮转，生生不息，身处暗夜，此心光明。 见到这些文字，姜尘沫的眉头紧皱起来。 这张卡没有显示具体的效果，或者说这张卡可能就没有效果，类似于剧情道具。 姜尘沫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除了这张卡，她手里恰好还有一张特殊卡没有任何描述。 就是之前在冥界获得的那张“特殊场域卡·彼岸的花海”。 卡牌的描述是一连串的问号，所以这两个月来她都没考虑过使用这张卡。 不过这张“此心光明”不一样，这是顾影交给她的，她对顾影还算信任，如果不出意外，这应该是用来修复这道空间裂缝的。 姜尘沫尝试着将灵力注入卡牌中，然而令她惊讶的是，这卡牌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消失，反而缓缓的悬浮起来。 随后，少女可以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被这张卡牌转换成另一种形态，随后传递给顾影，仿佛一条连接两人的纽带。 难怪顾影说要自己借用这张卡来帮助她，她原本以为是要自己和她一起修复空间裂缝，现在看起来，这张卡其实是一个能量中转器。 得到了来自姜尘沫的补给，顾影似乎有底气了许多，她开口道：“先停下，我们先到那空间通道跟前再继续。” 她没有耽搁太多时间，两人一来到空间裂缝跟前，顾影便伸出手，朝着天上的空间裂缝释放出一股平和的力量。 这股力量十分协调，光与暗、阴与阳之间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若非细心感知，姜尘沫甚至无法发现她的存在。 但这股力量对顾影的消耗似乎很大，她的气息肉眼可见的变得衰弱。 姜尘沫连忙利用“此心光明”向她传递能量，顾影的气息很快又稳定下来。 …… 而在姜尘沫配合顾影修复空间裂缝的这段时间里，某个角落—— 一名身穿朴素布衣的年轻少女独自一人走在荒郊野岭上，看起来形单影只，可怜无助。 至少，在那个为了活命逃窜到此地的凶兽之王眼里，她确实是这么一个形象。 他并没有从这个少女身上感受到任何值得在意的力量，换句话说，她可能只是误入此地的普通人。 只是他没有想过，一个普通人如何绕开山野间的凶兽来到这里的。 以凶兽之王的脑子自然想不明白什么叫扮猪吃虎，而且姜尘沫带给他的压力也容不得他细想，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拿这个少女打打牙祭。 少女似乎没有意识到危机将至，依然低着头，不紧不慢的向密林深处赶路。 而就在这时，一道庞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此时的凶兽之王为了防止被姜尘沫追杀，进行了简单的伪装，看起来就仿佛是一个人类，身高也只有不到两米左右。 那少女像是没有发觉异常，见到他拦路，便准备从一旁绕过去，然而她面前的高大壮汉却同步的向旁边挪了一步，恰好又拦住了她。 少女皱起眉，瞪了他一眼，便要朝另一个方向前进，可那高大壮汉反而再挪一步，又重新挡住了她。 “你这人，怎么一直挡我的路？” 少女的声音并不算自然，但凶兽之王并没有意识到太多，毕竟半路上遇到土匪什么的情况实际上很常见。 因此她看起来并没有太在意，只是略微有些生气。 就在少女再次换方向准备前进的时候，她眼前的壮汉再次横跨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随后，令人恐惧的声音从他口中冒出。 “小姑娘，你哪儿也别想去了，乖乖成为我的猎物吧。” 说完这句话，他拦到少女的面前，直接当着她的面化为原形，高大的身躯将他背后的阳光遮蔽，使得少女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阴影中。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少女的眼中没有任何恐惧之色，只有分外平静的表情，以及那略带嘲讽的眼神。 凶兽之王顿时大怒，区区猎物，竟然敢用这种表情看自己？ 原本还想让她走得没那么痛苦，现在他改主意了，他要让这个少女活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口一口咬掉她的四肢，然后是躯体。 下一刻，他的身影化作一阵狂风，朝着少女抓来，然而，就在他的攻击即将触碰到少女的那一刻，异变突生。 太阳突然失去了光泽，晴空化为夜幕，繁星拱卫着皓月冉冉升起。 月光如瀑，一股危险的感觉在凶兽之王心中浮现，他瞬间意识到，自己可能招惹了不能招惹的存在，当即转身便想逃走。 然而这时他才发现，那皎洁的月光仿佛一道道牢固的枷锁，将他完全困在了原地，使他完全不能动弹。 身后的少女缓缓走到她面前，神色与刚刚截然不同，翻到透露着一种清冷孤高的韵味。 她缓缓开口：“孽畜，你危害众生，涂炭生灵，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下一刻，少女的身影缓缓漂浮而起，天上的皓月如同陨星沉降，向着少女的位置飞来。 而少女那黑色的头发化作璀璨的金丝，身上的麻衣也变换作月白色的长袍，若是姜尘沫等人在此地，必然能够认出这名少女的身份。 正是太阴神君南宫晴。 伴随着她的指引，月光如同成千上万道丝线，将凶兽之王牢牢镇压，随后她高举手臂，迎接月星沉降。 “轰！”伴随着巨大的响声，月星的投影整个落下，带着太阴神君的伟岸神力，瞬间便将凶兽之王碾成灰烬。 然而南宫晴却并未就此罢手，她伸出手，手心浮现出一个精致的迷你宫殿，随后向前一丢，那宫殿就向着凶兽之王的尸体处飞去，如同一个牢笼，将凶兽之王锁在其中。 凶兽之王不死不灭，如今这世界上只有一人能够真正杀死他。 意识到这一点，南宫晴收起手中法器，看向某个方向，随后消失在原地。 第349章 困兽之斗 天都城内，在顾影的努力下，那原本狭长的裂痕肉眼可见的被她逐渐修复。 这样的结果让姜尘沫十分满意，若是按照原本的剧情，顾影此次献祭被归兆与人族将士们一同打断，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奈何这个裂痕。 最后是在顾影第二次献祭尝试自己，完成绝地天通时，才成功将这道裂痕修复。 而如今，在自己的帮助下，她提前便*修好了这道裂缝，这意味着只要想办法把世界上残留的凶兽以及逃窜的凶兽之王解决掉，人们就再也不用为凶兽的问题而担忧。 想到这里，姜尘沫倒是松了口气，在此之前，无论自己如何干预事情的发展，历史总会以无法预料的方式回到正轨。 但如今自己协助顾影提前修复裂痕，这应该是切切实实的改变了这一段剧情的走向吧。 眼看着裂缝被逐渐修复，从原本的数十米长到如今的只有几米的长度，姜尘沫与顾影的表情都难得的表露出几分轻松。 时间又过去了数十分钟，狭长的裂缝终于从天都城空中消失，顾影只感觉如释重负。 她感激的朝姜尘沫看了一眼，随后说道：“这次可真是多谢姜小姐了，若是没有姜小姐相助，我断然是无法将裂痕修复的。” 姜尘沫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接下来，我们只需要想办法找到那个凶兽之王的藏身之处，根除后患，凶兽的事情差不多也就能告一段落了。” “你说得对，我会尽快派人去……”顾影的话还没说完，神色突然变得警惕起来，她死死的盯着姜尘沫的身后，表情十分严肃。 姜尘沫见状，心中不免疑惑，她一边转身，一边问道：“怎么了？” 随后，她便看到一位身穿月白色长袍的金发少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不远处。 她一眼就认出了这金发少女的身份，太阴神君，南宫晴。 作为与太阳神君星瞳平齐的太阴神君，南宫晴拥有着和星瞳一样的金发，但相比星瞳的颜色要柔和许多。 如果说星瞳的金发如同炽烈的阳光，那么南宫晴的便如同皎洁的月光。 除此之外，南宫晴并没有如星瞳那般如太阳般灼目的金瞳，她的瞳孔潋滟如水，显得平淡而柔和。 姜尘沫知道南宫晴此时和星瞳并没有站在同一阵营，或者说，她和之前的星瞳才是同一阵营。 如今的星瞳身不由己，南宫晴想必不会支持星瞳的决定。 太阴神君的地位并不低，并不需要对星瞳低声下气，星瞳虽然身为妖皇、天帝，但也不可能强行命令南宫晴。 因此在见到是南宫晴到来后，姜尘沫的反应并不像顾影这么剧烈。 她示意顾影不要激动，随后开口道：“南宫仙子来到此地，所为何事？” 南宫晴平淡的朝两人点头示意，随后开口道：“我此番前来，便是为了解决两位所担忧之事，且看。” 她一挥手，一座宫殿的虚影突然浮现在空中，透过虚影，姜尘沫与顾影都能够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景象。 只见那逃窜的凶兽之王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被困在了宫殿之中，他在这宫殿内横冲直撞，却无法伤害到宫殿分毫。 “我已将此孽畜镇压于月宫之中，但这孽畜不死不灭，以我之力无法将其灭杀，故而前来寻找姜小姐。” 南宫晴的目光看向姜尘沫，随后说道：“还请姜小姐入此月宫，斩杀此獠，还人间一片安宁。” 听闻要让姜尘沫进入到月宫中，顾影的目光透露出几分警惕，她拉住姜尘沫的胳膊，皱着眉朝她摇了摇头：“姜小姐，小心有诈。” 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又道：“放心。” 之后，她看向南宫晴，道：“事不宜迟，南宫仙子，送我进去吧。” 南宫晴点了点头，随后手一挥，姜尘沫便被一道光芒笼罩，随后眨眼间，身影便消失在顾影面前。 而很快，天上那月宫虚影之中，便出现了姜尘沫的身影。 …… 姜尘沫只觉得自己周围突然一花，自己便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当她看清周围的情况时，便发现那只凶兽之王正在一旁疯狂的撞墙。 一把年纪还这么有活力，姜尘沫决定早些送他入土。 她伸直右臂，一柄直刀出现在她手中，随后她轻轻挥动，刀刃便瞬间断裂成数十段，化为一条链刃。 几乎是在这链刃出现的瞬间，那凶兽之王便感受到了它的存在。 那股熟悉的，让自己厌恶的力量。 但却又与那人的气息有所不同。 凶兽之王的目光朝姜尘沫看过来，果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你！”凶兽之王瞳孔一缩，随后表情闪过一丝残忍之色：“我就知道那个女人和你们是一伙的，居然把我逼到这种程度。” 姜尘沫没有说话，凶兽之王倒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他声音沉闷而饱含愤怒：“我不明白，我族如此强大的实力，竟然会败给这样一群肉食。” “为什么这样孱弱的种族会有你们这样的存在？为什么你们这些人甩都甩不掉？” “哈哈哈……是你们逼我的，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见识下我真正的实力吧。” “吼！！！” 凶兽之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呼啸间伴随着剧烈的狂风。 然而姜尘沫却牢牢的站在原地，丝毫不为所动，她缓缓举起“血覆黄泉”，开口道：“遗言说完了吗？那就准备上路吧。” 下一刻，她手中链刃如同闪电般挥出，如同驱赶羊群的长鞭般落下。 “啪！”链刃重重的落在凶兽之王的身体上，让他感受到久违的痛苦。 但即便已经走到绝路，凶兽之王也不会轻易妥协，他怒吼一声，躯体极速膨胀起来，几个呼吸间，体型直接变大了数百倍。 此刻的他，光是高度都有千米左右，身上的尖刺宛若山峰，毛发宛若树木，身后的翅膀也化作遮天蔽日的幕布。 这样庞大的躯体，再加上不死不灭、钢筋铁骨，姜尘沫的攻击落在他身上只能用不痛不痒来形容。 但很可惜，体积庞大不等于实力强大。 面对巨大化的凶兽之王，姜尘沫的眼中只有冷漠之色，这场“困兽之斗”的赢家注定只会有一个。 而且只能有一个，也就是她自己。 第350章 明月与君同在 在身高千米的凶兽之王面前，姜尘沫渺小的仿佛一只蚂蚁。 但衡量一个人实力的标准靠的从来都不是体积，即便姜尘沫的体型比凶兽之王渺小的多，她的实力依然让凶兽之王畏惧。 链刃暂时奈何不了他，姜尘沫将“血覆黄泉”收起，“死烬红鸾”重新出现在手中。 随后，火与风在少女身后化作青色的羽翼，宛若火箭喷射版，用强大的推力将少女整个人弹射出去。 姜尘沫的身影一飞冲天，瞬间便飞到了凶兽之王的头顶，随后，她的剑锋燃起火焰，青色的烈火瞬间喷射出数十米长，远远看去，仿佛一把火焰构成的巨剑。 下一刻，少女一剑斩落，以不可阻挡的力量，瞬间斩断了凶兽之王的脑袋。 但很快，凶兽之王便再次长出一个新的头来。 这样的情况并没有让姜尘沫感到棘手，她再次挥剑，将凶兽之王的脑袋再度斩下，而凶兽之王则再次长出第三个脑袋来。 少女锲而不舍的三度将其斩首，她能感觉到，这凶兽之王每次重新长出脑袋，身上的气势就会弱化许多。 很显然，维持这种庞大的身躯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消耗。 凶兽之王很快就意识到问题所在，在重新生成第四个头的同时，也挥动着庞大的手臂，想要拍死这只该死的“蚊子”。 但徒手拍过蚊子的都知道，蚊子的动作很快，更何况姜尘沫还会弹射起步。 她身后的火焰羽翼轻轻一喷，便将她的身体从凶兽之王的手掌下推了出去，随后她反手一剑，直接将对方的手臂整个斩下。 凶兽之王怒吼一声，宛如雷声阵阵，下一刻，他那新长出来的脑袋突然睁开眼睛，从眼中射出两道凌冽的电光，宛若激光射线般在空中扫过。 但即便如此，姜尘沫仍然只是轻微一闪身，便轻松的躲开了他的攻击，随后借助火焰的助推力直接落在了凶兽之王的肩膀上。 无论如何，她刚刚毕竟只是借助火与风的力量在空中悬浮，本质上只不过是“跳”，而并不是飞行。 维持高度对她来说同样有消耗，虽然并不高，但这种无意义的消耗并没有必要。 落在对方肩膀上之后，姜尘沫毫不犹豫的再次挥剑，再度将凶兽之王的脑袋斩下。 随后她没有停手，直接从凶兽之王的肩膀上跳下，在下落的途中不断挥剑，将凶兽之王的躯体一剑一剑的斩成数段。 每一次剑锋与对方身躯的接触带来的阻力，都会使她坠落的速度降低许多。 而凶兽之王每一次受伤，都要耗费极大的能量来修复他的躯体。 体积变大并不等于实力上升，双方的战斗意识摆在那里，凶兽之王再练两万年，在姜尘沫面前也只有挨揍的份。 正如姜尘沫所说的那样，变大了也是一样的菜。 很快，凶兽之王就有些招架不住姜尘沫的攻击了，姜尘沫不仅行动十分灵敏，而且伤害奇高，自己抓不到她也就算了，她的攻击自己也抵挡不住。 伴随着体内能量的消耗，他渐渐无法维持这么庞大的体型，巨大的躯体肉眼可见的逐渐缩小。 如今的凶兽之王十分后悔刚刚的决定，他不应该变得那么大，若是自己以原本的身躯对抗，或许还能够和姜尘沫周旋几次，而变大之后连摸到对方的影子都做不到。 在姜尘沫如同电光石火的攻势中，凶兽之王终于缩小到了十米以内。 而少女此时也停止了攻击。 但停下攻击不是为了给凶兽之王休息的时间，而是在告诉他，战斗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死烬红鸾”化作光影，紧接着，血色的链刃再次出现，伴随着“血覆黄泉”一同现身的，还有一张闪烁着金光的卡牌。 正是此青荃留下来专门用来对付凶兽之王的秘密武器——“是非功过罪恨错”。 下一刻，姜尘沫的攻击再次如同狂风骤雨般扑面而来，她快速的将此青荃这张卡能造成的持续伤害全部叠加到凶兽之王身上，随后手中卡牌化作金光消失。 已经几乎放弃抵抗的凶兽之王感觉到那道熟悉的枷锁再次锁住了自己的力量，内心只感觉一阵悲凉。 看来自己纵横一生，终究是要死在这里了。 姜尘沫不会因为敌人的凄惨而手下留情，与她为敌的人想要活命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活下来的价值远大于死掉。 而凶兽之王很显然不是这种人。 “暗刑”已至，“罪灭”将临，链刃如同闪电般划过的瞬间，凶兽之王的最后一口气终于断绝。 失去生命与力量的凶兽之王躯体终于倒在地上，在姜尘沫的目光注视下，化作漫天飞沙散去。 为了以防万一，姜尘沫又特地的检查了几遍，确定这家伙不会再度诈尸后，才松了口气。 观战的顾影看的瞠目结舌，南宫晴平静的表情下，眼神中也带着一丝震惊，随后她一招手，将姜尘沫从月宫中送了出来。 “幸不辱命。”少女朝二人点了点头说道。 “如此一来，这凶兽之王也算是黯然落幕，剩下的那些凶兽，想必在人族面前成不了什么气候了。”南宫晴平静的开口说道。 顾影点了点头，只要没有凶兽之王或者凶兽四大将那样的存在，如今的凶兽对人族来说和普通的野兽也没有太大区别。 南宫晴又看向姜尘沫，开口道：“姜小姐，可还记得我曾经与你所说的事情？” 姜尘沫自然没有忘记，她点了点头，随后便听到南宫晴又说道：“星瞳的实力非同一般，虽然姜小姐武力非凡，但星瞳乃太阳化身，仅凭武力是无法战胜她的。” “那我该怎么做？” “莫慌，在下自然会助姜小姐一臂之力，姜小姐不必担忧，明月将与君同在。” 话音未落，南宫晴一弹指，一道金光瞬间射入少女的眉心，下一刻，姜尘沫的意识再次沉沦。 她看见虚空之中，一座高塔倒悬于头顶，她窥见万物皆虚幻，大道本无形。 倒悬之塔的画面从她眼前渐渐淡去，等到少女回过神来，南宫晴的身影依然消失不见，而在她刚刚站立的位置，悬浮着一张金色的卡牌。 姜尘沫回过神，走上前去接过卡牌，一道声音随之在脑海响起。 「已解锁特殊角色卡：“月宫流辰·南宫晴★★★★★（光耀\/神圣）”。」 角色详情 月宫流辰·南宫晴★★★★★ 性别：女 武器：道纹·永恒月华 属性：光耀\/神圣 阵营：虚实 ————————————— 「普通攻击·月光流景」 释放月光，向前方持续射出锥型光束，目标受到月光照射的面积越大伤害越高，每1%的月光每1.5秒对目标造成3%攻击力的光耀伤害，自身攻击速度越高，则月光的攻击间隔越短。 若目标至少受到50%以上的月光照射，则使其眩晕2秒。 ————————————— 「广寒桂落」 幻化出四朵“广寒月桂”，对周围随机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光耀伤害，多次命中同一目标时，后续伤害减少至60%。 “广寒月桂”命中时，使自身获得相当于造成伤害100%的护盾，持续8秒，护盾持续期间，每秒衰减12.5%，并将衰减的护盾值转化为对自身的治疗效果。 “广寒桂落“每命中一个不同的目标，使自身获得一层“桂落”效果，持续12秒，可叠加4层，“桂落”效果期间，自身所有技能的调息速度提升50%。 冷却时间20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望舒天悬」 绽放出炽烈的月华，对周围所有敌人造成250%攻击力的光耀伤害。 随后在自身当前位置留下一道“月影”，持续5秒，期间每秒对周围敌对目标造成50%攻击力的光耀伤害，并使其受到伤害提升10%，可叠加5层，持续12秒。 若释放“望舒天悬”时，自身带有“桂落”效果，每层“桂落”效果使“望舒天悬”的伤害提升15%，释放后清除身上所有“月桂”效果。 每层“月桂”效果被清除时，使“广寒桂落”的冷却时间减少5秒。 冷却时间15秒 消耗行动点数5点 ————————————— 「灵宫入梦」 召唤“月宫”，在周围形成特殊地形，持续18秒。 “月宫”持续期间，范围内所有目标无法离开。 敌对目标位于“月宫”范围内时，技能冷却速度降低50%，移动速度降低50%。 友方目标位于“月宫”范围内时，攻击力提升50%，防御力提升50%。 自身位于“月宫”范围内时，普通攻击转变为对月宫范围内所有敌对目标造成伤害，相当于50%的月光效果。 此外，自身受到的伤害降低35%，技能的冷却速度提升50%。 冷却时间60秒 消耗行动点数6点 ————————————— 「晦朔既望」 选中一个目标，使自身与目标都进入“晦朔”状态，效果期间自身与目标仅能以对方为目标，且不受其他目标的影响，持续8秒。 当“晦朔”效果期间，自身生命百分比低于目标生命百分比至少30%时，立刻结束“晦朔”状态，并与指定目标交换位置和状态，包括当前所受的增益效果、负面效果、剩余生命、行动点数以及战意值，同时赋予双方“既望”效果，持续5秒，效果期间，双方无法以彼此为目标。 “既望”效果消失时，再度交换双方位置和状态。 冷却时间30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终极技能·皓月将沉」 将明月拉入战场，月星坠落对周围敌人造成1200%点光耀伤害，随后赋予自身“月星神降”效果，视为爆发状态，持续12秒。 在此效果期间，自身免疫一切控制效果，普通攻击和技能的倍率提升25%，且普通攻击转变为直线攻击，并使自身造成的所有伤害转变为无视防御和护盾的神圣伤害。 “月星神降”效果持续期间，自身每击杀一个敌对目标，使“月星神降”的持续时间延长1秒，最多延长至20秒。 冷却时间无 消耗行动点数0点 战意值上限240点（普通攻击命中回复5点战意值，技能命中回复20点战意值） ————————————— 「永恒月华★★★★★： 武器类型-道纹 攻击力+960 暴击伤害+46% 全能吸血+30% 攻击速度+30% 以下属性仅对“月宫流辰·南宫晴★★★★★”生效： 自身所受护盾的护盾值提升100%，获得护盾效果时，使周围友方目标也获得护盾，护盾值相当于自身的50%。 自身攻击命中敌人时，对目标周围敌对目标造成50%的伤害，此伤害不会触发攻击的额外效果。 为友方目标提供增益效果或对敌对目标造成负面效果后，自身的攻击必定暴击，持续5秒。 “万象俱灭，唯月永恒。” 百年、千年、万年，沧海桑田，唯有明月永远注视着人间。」 第351章 此去登天路 “轰！”伴随着一声剧烈的震颤，别墅的门窗都险些被震碎。 少女被吵闹的动静惊醒，从睡眠中睁开眼睛，她打了个哈欠，看向窗外。 “好浓郁的灵力，多亏我提前做了手段，不然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把其他人吵醒的。” “沫沫姐又做了什么？真是一点都不让人放心。” 少女嘟囔了两句之后，她褪下睡衣，换上日常的衣物，来到了后院之中，见到后院的景象后，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灵潮？我一定是没睡醒，这地方怎么会出现灵潮？沫沫姐到底从哪儿弄出来这些稀奇古怪的手段？” “不行，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把不相干的人引过来的。” 叶吟霖沉思了片刻，随后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还好我先发现了，既然如此，那各位就与这灵潮无缘了。” 说着，她一挥手，周围逸散的灵力突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收缩，最后竟然被强行拘束在一起，化作一个脸盆大小的球体。 随后，一阵雾气不知从何处弥漫起来，很快就将叶吟霖与这球体笼罩起来，等到雾气散去，叶吟霖与球体竟都已从庭院中消失不见。 …… “姜小姐？” 姜尘沫的注意力还在卡牌上，顾影的声音将她唤醒，她看向顾影，朝对方点了点头，“我在。” 顾影见状松了口气，姜尘沫刚才在被那道金光触碰之后，便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之后虽然有了反应，却只顾着抓住那张卡，对外界的动静不闻不问。 看的姜尘沫恢复过来，便开口说道：“南宫仙子离去之前留言，事态紧急，还请姜小姐尽快前往天界，履行曾经的约定。” 姜尘沫闻言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说的也没错，如今星瞳不知受到什么刺激，做出这么多反常的举动，那些天兵天将也像是失去了脑子一样，找不出一个正常人。 如果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肯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自己必须尽快阻止星瞳才行。 只不过之前星瞳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过于强大，姜尘沫虽然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但也不敢随便打包票。 好在现在得到南宫晴的助力，自己的心里也算是有了几分底气。 除此之外，凶兽入侵人间的通道已经被封闭，而那为祸四方的凶兽之王也被自己斩杀。 除了剩下那些分布在山野间的残余孽物，如今凶兽之祸基本已经平定，人族当下所面对的困境便只剩下头顶的苍天。 自己此前观看过几次人族士兵与天兵天将之间的战斗，在归兆的指挥下，人族的军队与天兵天将的实力不分伯仲，甚至更胜一筹。 虽然占据阵法与人数的优势，但终究是获得了胜利，就算再有天兵天将下界，相信人族也有实力应对。 况且，与其等待天界的天兵天将打上门，不如自己亲自去找他们算账。 只不过此事说起来容易，但她并无登天之法，要如何才能前往天界赴约？ 此前姜尘沫上天界是在星瞳的邀请下，与南宫晴一同前去的，南宫晴毕竟也是天界的仙人，自己借了仙法之力才能前去。 但这一次，南宫晴没有直接送自己前往天界，无疑是准备让自己自行寻找登天之路。 如果不是她故意不带自己走，那便是她受制于某些原因不得已为之，或许是星瞳阻挠，或许是其他原因。 不管如何，自己得好好考虑考虑如何上天了。 建木是通天之木，原本的妖族便依托建木而居，后来星瞳西行开辟天界，才带着妖族西迁。 自己也许可以从建木登天，届时或许可以请花月瑶助自己一臂之力。 即便这样行不通不要紧，登天之路又不止这一条。 她记得当初的康回似乎便准备西行攀天柱山登天，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一步或许简单的多，只需攀上天柱山，便可踏入天界。 如今的康回已经年过四十，正是身强体壮之时，他一身控水神通出神入化，因此被顾影派去治理河道，预防河流决堤再次形成洪水。 虽然不知道他此时在何处，但好在姜尘沫并不需要向他打听什么消息，天柱山的位置她一清二楚，完全可以自己找过去。 只是天柱山之上乃是天河，寻常方法或许无法在天河中通行，自己虽然会游泳，但要自己游过整条河，那简直是在开玩笑。 而且天河之上飞羽不渡，也许这条路比自己想象中艰难，自己可没有康回的控水能力。 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姜尘沫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总会有办法到达天界。 想通这一切后，她看向顾影，说道：“如今凶兽之祸差不多也到了结束的时间，人族的实力我也看在眼里。” “人皇冕下当初说的没错，如今的人族已经有实力独自应对危机，所以接下来的道路，我或许便无法再与人族一同前行了。” 顾影摇了摇头：“姜小姐帮助人族甚多，顾影又怎会有怨言？此番恩情，我等没齿难忘。” “姜小姐既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那便只管离去便是，剩下的事情，交给人族自己就行。” 少女深吸一口气，望向远方，神都城与此地相隔千里，此生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再见。 若是一切顺利，她或许便会回到现实世界，不知要等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回到此方世界。 她向顾影抱拳，声音郑重：“此去一别，或许是永别，若他年有缘……” 姜尘沫不擅长告别，说到这里，反而不知如何开口。 顾影闻言，莞尔一笑，道：“那就祝姜小姐此行顺利，风雨无阻。” “等到万事皆了，若是姜小姐到时候愿意来人族作客，人族永远留有你的位置。” “那便承人皇冕下吉言，姜某，就此别过。” 之后，姜尘沫谢绝了顾影要进行一场郑重送别的提议，只是和顾影与归兆二人道别之后，便独自踏上了旅途。 登天之路遥遥，她也不知道自己未来会遇到什么。 …… 天界，帝辰宫—— 星瞳的目光从人间收回，她面无表情地看向面前的少女，开口道：“小妹，「命运」虽然不可违逆，但并非不可撼动。” “如今我等的命定之日将至，你做好准备了吗？” 面前之人没有回应，星瞳则转身看向身后的墙壁。 “在此之前，便让我给那位的人生，增加一些小小的波折吧。” 第352章 一上天宫 登天路遥远，姜尘沫唯有独行。 算不上历经千辛万苦，但也称得上路途坎坷， 少女这一路上无人相伴，唯有山间的鸟兽虫鱼同行，偶尔有不长眼的来惹她，便直接被她抓来做成了小烧烤。 她独行的速度要比当初和顾影一起快的多，只是比起那金蛟来说慢了不少，但从天都城到达建木附近，也只不过是十天左右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这十天里，人族有没有遇到天兵天将攻打，顾影又是怎么应对的。 这十多年过去，建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无论春夏秋冬，这棵参天大树总是保持着郁郁葱葱的模样，不能算遮天蔽日，因为天空在树叶之下。 花月瑶似乎早就猜到了姜尘沫会来，此时正站在远处等待，看见姜尘沫的身影，她朝少女挥了挥手。 “你好啊，不说话小姐。”花月瑶的心情听起来很愉悦，不知道又遇到了什么开心事儿。 这人世间的种种纷争向来与她无关，战争也好，和平也罢，建木就那样矗立在这片土地的中央，亘古不变。 姜尘沫无法想象最后的建木为何会倾倒，但那件事距离现在还有一段时间。 说起来，她一直有些不解，花月瑶究竟是如何认识自己的？她不相信凭自己在灵潮中与对方那不到一日的相处便与其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而且那一日的相处很明显有很多不合理之处，按照大荒的历史来看，建木刚刚诞生的时候，这片土地上还没有生灵，城市的诞生更是最近才有的事情。 但当时花月瑶却带着自己去了附近的村庄与城市。 也许正如自己猜测的那样，自己当初与花月瑶相遇的那一次，是一段被打乱顺序的记忆。 “你看起来很开心？” 花月瑶点了点头：“不说话小姐能来建木看我，我当然开心。” 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能有这么好？ 姜尘沫向来直来直往，她便直接开口问道：“是吗？那你还记得我们是如何相识的吗？” 花月瑶的用意味莫名的眼神深深的看了姜尘沫一眼，随后开口说道：“不说话小姐果然会这么问，就和你当初所说的一样。” “当初？”姜尘沫闻言一愣，这么说来，也许自己在未来有幸前往了更古老的时空，与更早的花月瑶认识，并留下了这样的话？ 花月瑶露出明媚的笑容，她开口道：“姜小姐也许不信，这株建木，正是当初你亲手种下的。” 少女闻言一愣，花月瑶的表情却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真是这样？她的心中攀升出几丝疑惑。 “曾经的不说话小姐留言说，若是你问起了这样的问题，便把答案告诉你，但不需要解释，等到未来，你总有一天会知道一切的经过。” 说完这句话之后，花月瑶没有再回应姜尘沫的疑惑，而是转移话题道：“不说话小姐这次来这里，应该是在寻找前往天界的方法，对吧？” 姜尘沫点了点头，她确实为此事而来。 既然花月瑶说自己未来便会知道一切，那便暂时不纠结这件事情了，反正对现阶段的自己没有什么影响，她只是对花月瑶如此关照自己这件事感到疑惑罢了。 “既然不说话小姐为此而来，那花月瑶便送你一程，不说话小姐请做好准备，我会直接把你送到天界。” 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便看见花月瑶指尖飞叶流动，如同风暴一般将姜尘沫的身影笼罩，随后姜尘沫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到她再次睁开双眼时，自己已经来到了云端之上。 “不说话小姐，这里便是天界，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向着你的前方一路前进，便是天庭所在。”花月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此去重重险阻，或许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说话小姐，请收下我这份礼物，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话音落下，周围不知何时再度飞来万千树叶，它们在少女面前凝聚成团，最后突然炸开，只留下一张金色的卡牌悬浮在空中。 「已解锁特殊对策卡“叶落归魂★★★★★”。」 对策卡·叶落归魂★★★★★：对目标造成3层“叶落归魂”效果，持续15秒，每层视为独立的负面效果，不可被驱散，效果持续期间，当自己对目标造成负面效果时，额外对齐造成1层“叶落归魂”效果。 少女见此情况神色一愣，没想到时隔这么久，自己居然获得了来自花月瑶的特殊辅助卡，这件事倒是让她始料未及。 “叶落归魂”这张卡能够对“叶落尘柯·花月瑶”带来十分显着的伤害增幅，说是直接翻倍也没有区别，但是对其他卡牌却基本没什么用。 不过无论如何，至少自己有了不少底气，若是星瞳不好应付，就用“木贯层楼”教她做人。 花月瑶的声音消失不见，显然接下来恐怕是没办法和自己联系，剩下的路，只能自己一个人前进了。 少女抬头看向正前方，云海茫茫，根本看不见所谓天庭的影子，但她相信花月瑶不会骗自己，于是少女便按照她所说，向着正前方前行。 周围的环境长得千篇一律，若非姜尘沫确定自己一路直行，恐怕早就迷失了方向。 不知道前进了多久，姜尘沫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龙吟。 龙吟声先至，没过多久，她便在云海中看到一条翻飞的金龙。 那金龙的形象很是眼熟，姜尘沫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它，她本打算不理会这件事，没想到下一刻，这金龙却突然向着自己的方向飞来。 “可是姜尘沫小姐当面？”金龙的声音传来，随后便落在姜尘沫身前。 它并未化形，而是保持龙身，声音分辨不出男女，这让姜尘沫想起那只金蛟，等等，这家伙不会就是那只金蛟吧？ 才过去这么点时间，它便已经化龙了？ 龙与蛟的形象差距很大，姜尘沫没办法从外形分辨，但姜尘沫可以肯定，之前她觉得这条龙眼熟，绝对不是因为金蛟的存在。 自己在别的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龙吗？ 她朝对方点了点头：“正是。” “那边对了，姜小姐，不知如今人间何如？可太平安定？” 姜尘沫陷入沉默，随后摇了摇头：“人间虽然勉强能算安定，但称不上太平。” 第353章 汝当庇护人间气运 金龙闻言似乎有所不解，姜尘沫便将人间的现状告诉了金龙。 “竟有此事？”金龙显得很是震惊：“当初我巧合之下误入天界，竟被此方仙境蒙蔽了双眼，在此地流连忘返几日，人间便已是数年。” “却不曾想这数年里，人间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 “若非姜小姐告知，我恐怕还会被此番美景诱惑，在此地流连忘返，既然人间有难，我辈义不容辞。” “姜小姐应是要前往天庭，只需往那个方向一路前行便是，某先去也。” “等等！”姜尘沫喊住了它，随后问道：“你要去人间做什么？” 金龙开口道：“姜小姐或许没认出在下，我本是当初与您和人皇同行的金蛟，补天之时误入天界，巧合之下会逢造化蜕变为真龙，才有了如今模样。” “我本受天地豢养，由山河孕育，承蒙人间恩情，此去自当背负重任，为人间消灾解难，庇护人间气运，哪怕只是求个风调雨顺，但求问心无愧，也算为人间做出一份贡献。” 金龙的话似乎触动了姜尘沫，她突然觉得自己丹田位置那沉寂已久的能量突然运转起来。 随后，她便突然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条金龙了。 玉京城。 那条环绕着整个旧皇城的巨大金龙，外形与这条龙别无二致，只不过体型要比如今的金龙还要大得多。 此前金蛟虽然有百米长，但不知为何，蜕变为龙后反倒像缩了水，此时只有二十多米的长度。 不过若真如自己所想，这金龙将会承载人族气运，保护气运的同时，也会被气运所反哺。 自己所处的时代与现在这个时代或许相隔万年，这万年里，足够让金龙成长到那个程度了。 之前在玉京城时，气运金龙向自己投来一道金光，那道金光融入自己的丹田，消失的无影无踪。 姜尘沫用灵力无法捕捉到它的存在，而丹田内的另一股力量又不听自己调动，所以这件事后来便被她搁置。 但此时金龙的话却像是输对了密码，让她体内的那股力量突然运作起来，随后姜尘沫终于感到了那道金光的存在。 那金光，与气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似乎可以收束气运。 而这道金光跟随自己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在这片大荒土地上累积了十分可观的气运。 若是之前，姜尘沫或许还不清楚气运金龙为什么会一声不吭地把这道金光交给自己自己，但现在，她明白了。 “汝乃龙族，本应与人间毫无联系，但你生于人间，长于人间，正如你所说，汝承蒙人间恩情。” “人间的气运缥缈无根，如今虽依附于人族，却无法长久留驻，终有一日会散去，的确需要有人来庇护。” “既然你要去庇护人间气运，我便予你此物，此物可镇压人间气运，将离散的气运收束，使其不再无端消融。” “今后，还请阁下以此用心孕育气运，若是万年之后你我有缘相见，届时人间气运大抵已经成型，不再需要此物相助，到那时，你再将它还给我便是。” 金光从姜尘沫体内剥离了一部分，随后化作一颗龙珠的虚影，飞向气运金龙，与它原本的龙珠融为一体。 下一刻，金龙像是吃了生长激素一般，体型一下子膨胀了一圈。 它用感激的眼神看了姜尘沫一眼，随后道：“多谢姜小姐相赠，小龙去也。” 下一刻，金龙腾飞而起，在云端翻滚了几下，一头扎进云中，朝着人间远去，看着它离去的背影，姜尘沫突然觉得任重道远。 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步入了一场「轮回」。 …… “好大一条龙。”少女抬头看向天边，“而且怪眼熟的。” 叶吟霖想起来当初和姜尘沫一起去玉京时见到的景象，实际上不只是姜尘沫，她同样也能看见气运金龙。 只不过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晓，就连金龙自己都不知道它在被自己注视。 而此时此刻，她自然能认出这条龙正是后世那条气运金龙。 龙族的肉身不过三千年寿数，即便承载着气运，也无济于事。 将来这金龙身死后，便会以气运塑形，到那时，它便是气运，气运便是它。 “唉，沫沫姐每次都挖一堆坑等人填，也不怕自己哪天走回头路不小心栽里面。” 叶吟霖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扭头看向不远处，一座巍峨的城池矗立在平原之上。 神都城。 “看来人族的生活还算美满，沫沫姐这么一走，也没有战乱了，我要是人皇，说不定会以为战乱是沫沫姐带来的。” 她再度踏入神都城中，城内姑且算得上繁华，人们的表情也都显得很美满。 然而就在她准备用心欣赏一番神都城的风土人情时，两名身穿甲胄的士兵却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位姑娘，人皇有请，和我们走一趟吧。” 叶吟霖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动作真快，就不能让我多逛逛吗？” 两个士兵的表情很木讷，没有回应她的意思，叶吟霖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没意思，带路吧，我看看你们人皇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在两名士兵的带领下，叶吟霖来到了人皇宫，此时的顾影正坐一张椅子上，静静地注视着她的方向。 “又见面了，这位……叶吟霖小姐，我没记错吧？” 叶吟霖点了点头：“人皇冕下倒是好记忆力，不过我记得上次相遇，我并未提过我的名字才对？” “是姜小姐介绍的。”顾影摇了摇头，随后又问道：“姜小姐之前说她的同伴有事要做暂时离开，但没想到几天过去，叶小姐又出现在神都城。” “其他人呢？她们没有来吗？” 叶吟霖摇了摇头：“她们来不了的，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回到神都城。” “是吗？”顾影没有追问，只是过了片刻，才突然开口道：“话说，叶小姐和姜小姐之间什么关系？” “关系？我应该算她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只是长辈之间有些交情罢了。” 顾影闻言一愣，随后又摇了摇头没有计较这些：“你是来找姜小姐的吧？真可惜，你来晚了，如今的她已经去往天界，也许不会再回来了。” “不会再回来？这话说的不要太早，而且我敢保证，沫沫姐她很快就会回来。” 第354章 惜败? 天庭，又被称作妖庭。 由太阳神君星瞳开辟，为妖仙栖息之处。 值得一提的是，能够在天庭生活的，只有两种人，一种便是妖仙，另一种则是妖仙的子嗣。 在寻常妖族登仙之前，是没有资格在天庭的范围内活动的，它们只能在天界游荡，苦修，直到成为妖仙那一天。 姜尘沫也说不清妖仙到底是一种境界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但这与她无关。 如果对方一定要与自己为敌，那么她会让对方知道什么是连后悔都没有机会。 天庭的建筑金碧辉煌，庄严大气，能被邀请到这地方作客的，一定是对妖族十分重要的客人。 但姜尘沫这次不是被邀请过来的，她是一路打上来的。 所以在她踏入天庭领地的那一刹，周围风云突变。 沉重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集结，雷声阵阵，风声呼啸，层云叠嶂，千军万马，只是一个呼吸间，姜尘沫便已被天兵天将包围。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为首天将头生鹿角，手持一柄方棱钢鞭，站在天庭的旗帜之下，充满气势的看向被包围的少女。 伴随着他的声音，周围手持卜字长戈的天兵天将忽然整齐的用枪柄敲击着地面，同时不断地齐声大喝：“报上名来！” “报上名来！报上名来！报上名来……” 声音震耳欲聋，姜尘沫有些不耐烦的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闭着眼睛缓缓开口：“星瞳就派了你们这些杂鱼来拦我？” “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她睁开双眼，猩红的瞳孔如同捕食者一般扫过面前的这些“虾兵蟹将”，随后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是要问我的名字吗？记好了。” 青色的火焰将少女包围，满头青丝渐渐褪色变为白发，身上的现代休闲装也在火焰中化作青色的衣裙。 少女伸直手臂，赤红的大剑出现在手中，她平举着剑锋，一一指过周围的十万天兵，开口道。 “我名姜尘沫，为诸君送葬之人。” “狂妄！”那鹿妖怒喝一声，挥动手中钢鞭，号令十万天兵：“给我拿下她！” 他来之前听说过姜尘沫的凶名，但他不在意，尽管姜尘沫很强，但这里可是十万天兵，十万人打一个，战争的局势必然是压倒性的。 伴随着他一声令下，周围的天兵天将瞬间如同离弦之箭般朝姜尘沫冲来，瞬间将姜尘沫团团围住。 但下一刻，青色的火焰如莲花绽放，紧接着，一道剧烈的冲击波在少女的位置爆开，那些靠近她的天兵还没等攻击到她，便瞬间被击飞出去。 一些天兵砸在同伴的身上，直接化作一阵云雾消散。 不等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少女手中大剑火光燃起，直接暴涨到接近百米长。 而姜尘沫手持烈焰长剑，无情的向周围的天兵天将斩落，每一剑下去，都会有一大片的天兵被打散成云雾。 正如那鹿角天将所预料的，十万人打一个，战争的局势的确是压倒性的，只不过优势在对方手中。 “这……这是什么怪物？！”鹿角天将心中惊恐，谁能想到十万天兵在姜尘沫面前居然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对方屠杀，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恐惧支配了他的内心，他一咬牙，转身朝着天庭内部跑去。 他和这些炮灰天兵可不一样，他是高贵的妖仙，可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另一边，姜尘沫很快就把周围的天兵杀的一干二净，他发现这些天兵的实力虽然不错，但似乎并没有意识，被打死后也是化作云雾。 也许所谓的天兵只不过是一些傀儡。 少女踏入天庭，迎面便看见一座高大的门扉，门扉上笔锋张扬的刻着四个大字：“造化天门”。 少女冷哼一声，没有在意，直接闯入其中。 路上的妖仙似乎都听到了风声，见到她闯进来，转身就要逃跑，姜尘沫见状，直接抓住了一个路人，凶神恶煞的问：“星瞳在什么地方？” 少女血色的瞳孔仿佛地狱的深渊让人心生畏惧，那人两眼一翻，直接被吓晕过去。 但姜尘沫怎么可能给他这个脸？她直接“啪啪”两巴掌抽在对方脸上，直接把这人又打醒。 那人倒吸一口凉气，颤颤巍巍的回答道：“陛下……平日居住在帝辰宫，现在的话，应该在玉霄宫。” “玉霄宫是吗？哼。”少女将人丢进一旁的云湖里，随后朝着玉霄宫的方向前进，路上但凡有不长眼没让路的，都被她一顿胖揍丢了出去。 很快，她便来到了玉霄宫门口。 玉霄宫这地方她似乎来过一次，便是之前被星瞳邀请到的地方。 玉霄宫中空无一人，只有在宫殿尽头，一道身影孤傲的站在那里，金色的瞳孔睥睨着她，缓缓开口：“姜道友，你终于来了，我已等候多时。” 姜尘沫没有回答，拖着剑锋走入殿中，接下来，自己便要面对这位天帝了。 星瞳只是高傲的看着她，随后开口：“许久不见，姜道友还是如同曾经一般强大，真是令我怀念。” “只可惜，天命所限，我等不能再把酒言欢，只能刀剑相向。” 姜尘沫盯着她，开口道：“我从来不信天命。” “对，姜道友是不信天命的。”星瞳点了点头，毫不意外姜尘沫的回答：“但我不能不信，「命运」这座大山自始至终都压在我们的肩头后背，使我们不得不弯下脊梁。” “多少年了，无数人想要逆天而行，但他们成功了吗？没有，真正的灾难到来时，他们根本无法抵抗。” “道友来自别的时代，对于这件事应该比我清楚的多。” 星瞳直接点破了自己的来历，姜尘沫并没有感觉意外，她没有说话，只是等待星瞳的下文。 “不说话？也行，既然道友不信天命，不妨我们打个赌吧。” “什么赌？” “在三十秒后，道友将会败走，不，不能说是败，毕竟只不过是一次交手罢了，但对道友来说，没有胜利，又何尝不代表着失败呢？” 姜尘沫没有回答，星瞳接着开口：“如何？只剩十秒了。” “五、四、三、二、一！” 话音刚落，星瞳眉间突然浮现出一道金色纹路，随后一道金焰如同激光般射向姜尘沫。 第355章 休整 光束透露着十分强大的气息，姜尘沫面色一变，连忙举剑抵挡，然而令她意外的是，那道光束直接穿过了剑刃，落在了她身上。 下一刻，她的身影直接消失在玉霄宫中。 星瞳看着姜尘沫消失的位置，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真是可惜，道友上当了，期待道友下次造访。” …… 东海之畔，海涛阵阵，飞鸟鸣叫，游鱼跳跃。 但下一刻—— “咻！”伴随着响亮的声音，一道身影出现在海岸上。 少女仍然保持着格挡的姿势，见到周围景色变化，她才放下剑锋，看向四周：“啧，居然是传送，真是诡计多端。” 她本以为那道射线会是什么威力很大的攻击，结果没想到被命中后自己直接被传送走了。 少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很是眼熟，东海之畔，似乎正是当初自己去天界作客后被送回来时所在的位置。 星瞳这手段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想要再度前往天界，恐怕一时半刻是不行了，她叹了口气，看起来自己只能先回人族了。 令姜尘沫没想到的是，等到她回到神都城时，却看见城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那里迎接自己。 “嗨，沫沫姐，你回来了。”叶吟霖朝她打了个招呼，随后朝她走了过来。 姜尘沫见状却皱起了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吟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我也不想来，但是沫沫姐你闹出来的动静实在太大了，我如果不来，到时候恐怕全城的卡师都会出现在这里了。” “……发生了什么？”姜尘沫意识到自己可能捅了个篓子，无奈的问道。 “我才要问问你干了什么，为什么后院里会出现灵潮？”叶吟霖皱着眉问道：“如果不是我出来扼制，以那灵潮的扩张速度，用不了多久，就会把整个武川罩在里面了。” “竟有此事？”姜尘沫闻言一愣，看来下次自己不能再随随便便制造灵潮了，不然后果无法想象。 叶吟霖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吧，那位人皇还在等待你，去见她吧。” 姜尘沫闻言，连忙跟上叶吟霖的脚步，她本来就是打算去找顾影的。 原本以为这一战会很轻松，就连十万天兵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下酒小菜，只要打败了星瞳，应该就能完成自己的“主线任务”。 因此在走之前还特地向着顾影和归兆二人郑重的告别，结果没想到自己直接被星瞳传送回了人间。 说实在，这下还真是有些尴尬了。 来到人皇宫内，顾影果然正在宫中等待，见到姜尘沫到来的时候，惊讶之余还带着一丝惊喜：“姜小姐，你居然真的回来了？怎么样？事情如何了？” 少女叹了口气：“那星瞳诡计多端，在战斗之前，便用不知道什么手段，直接把我传送回了人间。” “竟然这样？”顾影闻言，表情也变得无奈：“既然如此，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了。” “旅途劳顿，还请姜小姐先休息吧，之前的庭院我还为你留着呢。” …… 回到顾影为自己提供的住处，姜尘沫躺在床上，开始思考下一次该如何应对星瞳这种出其不意的手段。 那传送光束无法被挡下，只能选择躲避，只是她的起手动作并不明显，若是不注意，很容易会中招。 窗外夜色渐沉，姜尘沫只感觉疲惫万分，她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 然而这时，她却感觉周围一阵天旋地转，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了后院之中，而此时的自己正躺在草坪上。 一旁的叶吟霖见到她醒来，朝她招了招手，随后拍了拍她身边的某个物体。 姜尘沫看过去，发现她的身边，一个脸盆大小的黑色球体正悬浮在半空中。 少女见状一愣，疑惑地问道：“这又是什么？你搞出来的？” “是你搞出来的。”叶吟霖摇了摇头否认说道：“不对，也不能这么说，应该是咱俩合力搞出来的。” “……”怎么感觉听起来怪怪的？少女将杂念抛弃，随后又问道：“那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 “灵潮。” “？” “准确来说是固态灵潮，你当初搞出来的灵潮动静太大了，所以我想办法把它拘束成这样一个球。” “这样一来，这个球也勉强算是一个定向世界的入场券了。” 听到叶吟霖的解释，姜尘沫惊讶之余也顿感恍然大悟，叶吟霖果然还隐藏了不少东西，没想到她居然有这样的能力。 “不过嘛……沫沫姐，你不准备和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制造出一个灵潮呢？”叶吟霖的目光透露着浓郁的审视之色。 “而且我没记错的话，刚刚那个世界，不就是之前在灵调局那个金色旋涡里的世界吗？” “你和那个世界有什么联系？” 姜尘沫没有否认，她点了点头，说道：“实不相瞒，在当初去灵调局之前，我就已经进入过那个世界许多次了。” 归兆的存在不是秘密，她将当初自己与归兆之间的经历告诉她，随后说道：“原本我认识的那个归兆消失不见了，而同时我也失去了进入那个世界的手段。” “所以我才必须想办法制造出一个灵潮，解决自己未完成的问题。” 叶吟霖沉思了片刻，才恍然大悟的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 “既然已经被传送回来了，就先别想着再进去了。”她对仍跃跃欲试想要通过球体进入大荒世界的姜尘沫说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这次去这一趟，可是足足过去了半个小时。” “我建议你还是早些休息，等到哪天有时间再尝试，明天可是还要上早读的。” 姜尘沫将目光从球体上收回，随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那就早些睡觉吧。” …… “奇怪，这又是什么情况？”茶发少女看着周围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心中充满了疑惑。 原本周围还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不知为什么，周围突然又变得明亮起来，而她也得以看清周围的景色。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周围是千篇一律的纯白，看不见任何多余的事物，地面平坦没有起伏，天空也一片白茫茫，没有日月星辰和风雨雷电的存在。 她认为自己不能一直留在原地，索性锁定了一个方向，不断的向前进。 第356章 特殊事件处理中队 因为要上早读的原因，周一早上的叶吟霖和姜泠二人都显得有些精神萎靡。 倒不是没有休息好或者什么，只是单纯的因为要这么早去上学而感到身心疲惫。 姜尘沫看到她们的状况，也是感觉十分忧虑，这个精神状态可不行，作为一个高中生，必须要精气十足才行。 所以她给两人来了点刺激的，趁着早上六点钟路上没有什么人，她开着车带两人去快速路上溜了一圈，全程压着限速，还开着窗。 清晨的凉风这么一吹，让两人一下子就精神了。 9月份已经是秋天，天气没有暑假时那么炎热，早上的气温大概只有十几度左右，很是凉爽。 但是因为她们还仍穿着夏装，再加上姜尘沫一路极速狂飙，那凉风也变成了冷风，打在身上跟刀子一样。 这下原本还瞌睡的两人一下子就精神了。 “沫沫姐，我发现了，你这人绝对是有点腹黑在身上的。”到学校下车的时候，叶吟霖只感觉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幸运感。 天知道她是用了怎样强大的毅力才从这种险境熬过来的。 姜泠的反应倒是没她那么大，姜泠向来文静，只是面色也显得有些惨绿。 姜尘沫对叶吟霖的指控不以为然，她开口道：“只是帮助你们打起精神而已，好了，再耽搁的话就要迟到了，快回教室吧。” 只是身为高二生的姜泠有些不明白，自己好像不用这么早来上学才对，为什么要受这种折磨？ 她叹了口气，权当是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造过孽，才被迫承受这种痛苦。 姜尘沫回到教室时，教室里的人差不多都已经齐了。 见到她的到来，只是有些人下意识瞥了一眼，大部分人头都没抬，仍沉浸在书本中，只能说不愧是从省一中重点班出来的人。 高中想要学习好，要么你是天才，要么你是卷王。 当然，也不排除天才卷王的存在。 而这些学生虽然天赋参差不齐，但每一个几乎都是那种卷到让人害怕的存在。 叶吟霖对这种事情表示谴责，这种无底线的内卷竞争对学生的身体健康是一种负担。 不过，就算是到处都是尖子生的新一班，也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内卷的。 沐淋心则是那个例外，她朝姜尘沫热情的打招呼，姜尘沫只好礼貌性的回应了一下。 好在沐淋心只是打了个招呼便不说话了，这倒是让姜尘沫松了口气，她有些害怕这家伙一直纠缠自己。 不一会儿，早读铃声打响，王芳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都大声读大声背，早读不是早自习，发出声音来。” 学生们听到王芳的声音，顿时开始大声背诵起来。 早读并没有限制背什么内容，因此大家伙背得内容都不一样。 姜尘沫对课本上的内容记得很牢固，倒是没什么值得背诵的内容，便随便找了一篇课文。 她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不过老师们也不会管她，她有自己的学习节奏。 上午的课程主要都是文化课，高三课程基本就是将前两年的知识重新梳理一遍，因此讲课的内容都是些姜尘沫耳熟能详的知识。 她并没有走神，而是认真巩固了一遍。 姜尘沫上学期期末确实是全校第一，但她不是，她和“她”之间还差些距离，并不是她学习不认真或者做题马虎，大概是一些天分上的差距。 不过如今的她今非昔比，曾经想不明白的东西现在一点就通，所以她有把握取得满意的成绩。 下午的第三节课是卡牌相关教学课程，全年级统一，早在上午放学之前，班主任王芳便出现在教室里。 “同学们，下午第三节课到大教室上课，学校请来了省灵调局局长来进行讲座。” 一般情况下，轩煌的行政单位应该是市级对应局，省级对应厅的，国家级对应部。 不过灵调局不太一样，灵调局并没有市级，每个省级单位都会有一个分局，而玉京总局那边就属于国家级，至于省级以下，则由各个调查支队处理。 就像艾文卿，实际上就是武川市调查支队的队长，调查支队等同于市级行政单位。 所以按理来说，洛州灵调局局长李保国实际上应该算厅长。 当然，这里的国家级、省级、市级是针对轩煌共和国的，在联邦的其他国家，只有省级的灵调分局和市级的调查支队。 当然，因为每个城市的区域划分，调查支队也不可能一队管好整个省，所以在支队之下，还有区县级的调查大队，以及乡镇级别的中队。 这样划分也是因为灵调局的行动大多都要配合警察，双方分别应对里外世界的突发情况，所以采取了和警方相同的称呼。 因此，省一中请李保国来讲座这件事，就和请公安厅、教育厅的厅长来讲座没什么区别。 班里的学生大多都已经对灵调局的存在和层级划分有所了解，所以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反响很热烈。 只不过姜尘沫现今的同桌叶吟霖女士倒是反响平平，甚至还想打哈欠。 姜尘沫想起来叶吟霖似乎说过她也是灵调局探员，只不过每次去灵调局的时候，好像都没有什么人提过这件事，甚至她看起来和灵调局的人都不怎么熟悉。 她有些怀疑这件事的真伪，毕竟叶吟霖这人说的话，可信度那是真的飘忽不定。 “霖霖，我记得你不也是灵调局探员吗？” “是啊。”叶吟霖打了个哈欠，没有否认这句话：“我不是给你看过我的证件吗？” “不信。”毕竟这家伙前脚说自己对“逆世”不了解，后脚就成了第六使徒，谁知道她那证件是从哪儿来的。 况且，当初她说的引路人也就能骗她一时半会儿，她在后面可没听说过有引路人这种职业存在。 “……”叶吟霖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偷偷掏出手机，啪嗒啪嗒打了一堆字，递给了姜尘沫。 少女点开一看，“洛州省灵调局官网？” 她手机上的正是省灵调局的官方网站，上面还有一份职员列表，带着大头照的那种。 李保国、艾文卿他们赫然列名其中，叶吟霖示意她拖到最后，便看到叶吟霖的头像以及名字。 旁边还写着这样一行字：“灵调局特殊事件处理中队。” 第357章 讲座 “特殊事件处理中队？”姜尘沫见状一愣，问道：“难道灵调局需要处理的事件中，还有不特殊的？” “没有，但是我负责处理的，是特殊中的特殊。”叶吟霖说道，她的声音不低，清晰的在姜尘沫耳边响起。 但令少女惊讶的是，她没有看到叶吟霖的嘴动，甚至周围的人都像是毫无察觉一般，这种手段，就像是在传音。 “甚至于我的身份其实都是保密的，你知道秋雨是什么情况吧？我们俩一样。” 说着，她指了指右上角的账号，退掉她登录的账号，她的名字直接就从灵调局的官网上消失不见了。 “我和秋雨其实也不能算一样，我是自由人。” “非必要情况，上面不会给我指派任务，我拥有最大限度的自由行动权，就像是古代拿着尚方宝剑办事。” “我的真正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保证轩煌的稳定。” 姜尘沫听完后沉默了片刻，将手机还给叶吟霖，随后问道：“所以在你看来，我是那个不稳定因素？” “沫沫姐难道觉得自己是什么老实本分的人吗？” “……”姜尘沫没法否认，她确实不是什么老实人。 …… 下午第二节课下课后，沐淋心便主动凑到姜尘沫二人跟前：“走吧，两位同学，该去听讲座了。” 姜尘沫有点兴致缺缺，虽然李保国是灵调局局长，但他这个人……没什么实力，也许他对卡牌的相关事情有独到的见解，但姜尘沫只对一件事感兴趣。 救“她”回来。 李保国如果有办法，早在当初自己刚醒来的时候就告诉她了。 在这些普通人眼中，人死不能复生，姜尘沫根本不奢求他们能给自己答案。 不过毕竟自己还是学生，讲座还是得去的。 少女叹了口气，说道：“等我片刻。” 等到她们三人来到大教室的时候，大教室里已经人满为患。 好在座位是按照班级划分的，她们便直接坐到自己班级的最后一排。 接近三百人挤在这一间大教室内，安静等待着这次讲座的讲师到来。 很快，上课铃声打响，两道熟悉的身影在铃声中登上了讲台。 其中一个是李保国，另一个则是我们身残志坚的艾文卿同志。 此时的艾文卿手上仍缠着石膏，很显然她的伤还没好，但是由于她的身份和责任感，还是选择了和李保国一起来到省一中参与讲座。 姜尘沫的视线并没有掩饰，所以无论是李保国还是艾文卿都察觉到了她的眼神，艾文卿则是朝姜尘沫点了点头。 “各位同学们，大家下午好。”李保国已经开始讲座，原本还有些嘈杂的环境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我是咱们洛州省灵调分局的局长，名字是李保国，很高兴能够在今天为各位同学们进行讲座。” “相信在场的大部分同学虽然只是刚刚接触卡牌的世界，但对卡牌世界的诸多重要事项都已经有所了解。” “不过毕竟大家只是刚刚步入‘里世界’的大门，想必还有很多事情并不清楚，所以我今天会把这些知识尽可能详细的告诉大家。” “相信各位刚刚也都听到了我提到了一个词，知道我说的是哪个词吗？”李保国将话筒指向坐在最前排的一个同学问道。 那同学毫不犹豫的回答：“我知道，是‘里世界’。” “没错，正是‘里世界’。”李保国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道：“在国家决定向广大人民公开卡牌的存在之前，这个世界有着‘里表世界’之分。” “其中，我们普通百姓所生活的世界便是‘表世界’，而‘表世界’的暗面，那些卡师们活跃的区域，便被称为‘里世界’。” “不过如今，‘里世界’的存在已经不再是秘密，但‘里世界’却仍然存在着数不清的秘密。” “而接下来，在各位即将步入‘里世界’的同学们面前，我会逐渐将‘里世界’的秘密一一向各位揭开。” “大家知道，卡牌是怎么来的吗？没错，相信大家都知道，卡牌是从灵潮中出现的。” “但大家知道，历史上的第一次灵潮，以及第一批卡师出现在什么时候吗？” “答案是七十年前，在这里，我们要提到一个组织——‘逆世’。” 李保国在这里顿了顿，随后又接着说道：“早在一百多年前，‘逆世’这个组织便已经存在于世，他们是由一群极端反华人士组成，每一个都身居高位，有着举足轻重的力量。” “百年前，他们策划了一场针对轩煌的入侵战争，也就是我们耳熟能详的护国战争。” “在联邦建立后的一段时间里，‘逆世’这个组织仍然活跃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政府不得不派军队到处去镇压。” “而在七十年前的一场局部战争中，第一次灵潮降临了。” 这些都是姜尘沫早就知晓的内容，但那些同学并不清楚。 很快，李保国就讲到了“灵调局”是如何成立的，以及灵调局的前身是什么。 之后，他又讲到了关于“逆世”的种种恶行，每当提及那些惨绝人寰的恐怖袭击时，都会引起同学们的惊呼。 “相信同学们都已经听出来‘逆世’的可怕，这样的群体若不加以管制，必然会危害我们的国家安定。” “不过各位放心，在不久之前，‘逆世’的主要领导人物已经被击杀，如今的‘逆世’已经被国家接管，并依法对其中成员进行惩罚或管制。” “也正是因为没有了‘逆世’这样的外部威胁，国家才会做出向广大群众公开卡牌存在的决定。” 他说这话的同时，姜尘沫敏锐的感觉到，艾文卿的视线又一次落在了她的身上。 姜尘沫抬起头和对方对视了一眼，对方给出感激的眼神。 很显然，“逆世”的存在对灵调局来说就是一根长着倒钩的毒刺，拔除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不拔的话则会加快自己的死亡。 期间毒素还会侵蚀原本完好的皮肉，把它们变成毒肉，和这根毒刺一起危害身体的健康。 而姜尘沫的出现就像是一把刚刚淬过火的匕首，直接将那一整块儿毒肉都剜了下来，永绝后患。 如果不是姜尘沫用绝对的暴力解决了“逆世”，灵调局很可能还要再和“逆世”斗争上数十年。 第358章 考试内容 李保国讲了很多关于里世界的东西，但是大部分内容姜尘沫都多少有所耳闻。 这些东西在论坛上经常可以刷到，还有些科普贴被直接加精置顶，所以姜尘沫很早就已经看过这些东西了。 当然，李保国也不可能只讲一些网上随便查查就能查到的东西，他说道。 “想要了解更多信息的话，等到有时间，各位可以搜索并下载‘牌友交流社区’，这是卡师们的内部交流网站，现在已经公开下载。” “在你们分好班级的时候，灵调局就已经批量帮你们注册了资格，只要你们用自己的身份证实名认证，就可以成功注册账号。” 社区软件的下载从来就不是什么困难的问题，难在注册，只有灵调局官方备案过的身份证才能成功注册，其他人下载了也没用。 “接下来我要说的内容，和考试有关系。”李保国说完社区软件的事情，突然话锋一转：“相信这也是大家比较关心的内容。” “卡师高考的内容主要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笔试，主要考一些关于卡牌的常识，和一些理论，满分是150分。” “另一个，便是实战考核了。”李保国说道：“实战考试的内容不会涉及秘密，我可以清楚的告诉大家，实战考核是积分制。” “到时候大家会像当初觉醒时一样，被统一拉到灵潮中，面对一些灵潮中的怪物。” “这些怪物会被分别设定为拥有三到五星角色的实力，而大家要做的便是在规定时间内，尽可能多的战胜这些怪物来获取积分。” “战胜三星能获得5分，四星是20分，五星是50分，而实战考核的总分也是150分。” “换句话说，只要你能战胜三只五星怪物就可以拿满分，或者你也可以战胜三十只三星怪物。” “因此，各位除了好好学习之外，想办法变强也是必须要考虑的事情。” “大家放心，变强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复杂的过程，社区上会经常有各种报酬不菲的委托，还会有各种各样灵潮爆发的相关位置信息。” “不过希望各位同学清楚，现实不是游戏，之前你们觉醒时经历的是模拟灵潮，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在现实中遇到灵潮的话，一定要注意安全。” “在灵潮内死了可不仅仅是死那么简单，你的朋友、亲人、同学，只要他们不是卡师，就会在你死后遗忘你的存在。”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场下瞬间一片哗然。 正如李保国所预料的那样，这些同学一开始都以为现实的灵潮也和他们考试时一样，死亡的话会被直接传送出来。 没想到在灵潮内身死居然是真正的身死，甚至还会被现实社会所遗忘。 这无疑让他们从原本成为“超人”的幻想中苏醒了过来。 李保国可是提到过，虽然“逆世”已经被解决，但世界上仍有许多极端的邪恶卡师。 而在灵潮中最可怕的不是怪物，而是居心叵测的其他卡师。 他们这些学生才刚刚迈入里世界的大门，大部分人手上都只有一张基础的三星卡。 但社会上的其他卡师可是已经在这个泥潭里摸爬滚打了许多年，很多人手里别说三星卡，四星卡甚至都已经成套。 甚至一些人一出手就是五星卡，更不要提还有一些极少数人群拥有着那种全世界独一份的特殊卡。 “遇到有人拥有五星卡，别管是不是特殊卡，立刻转头就跑，那种人别说是惹怒他们，最好连靠近都别靠近，不然他们哪怕只是轻轻蹭你一下，你可能就得没半条命。” “……”台下的姜尘沫挠了挠头，也不至于说的这么夸张吧？特五虽然大部分都有着秒人的能力，但那也得有前置技能啊。 就像花月瑶的“一枝穿堂”，如果没有二技能和大招的伤害追加，没有足够的debuff触发技能机制，那这一枪下去也就三四千的伤害罢了。 什么蹭一下就没半条命？污蔑，绝对是污蔑。 就算是“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无buff裸大的情况下，也才六万伤害出头。 接下来的讲座内容主要就是在提醒同学们不要以为自己成为了卡师就天下无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出门在外注意低调，做什么事都要注意安全之类。 讲座讲了足足两节课一个半小时才结束，此时已经是休息时间，同学们现在可以去食堂吃饭，当然也可以选择离校去外面吃。 只不过一个半小时之后，必须回到教室上晚自习。 省一中给学生的时间还算是宽裕，至少不会像洛州其他地区那样早上四五点一直上课到晚上十点半，中间休息时间加起来没有一个小时。 “沫沫，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往教室走的路上，沐淋心突然拍了拍姜尘沫的肩膀说道，随后又看向叶吟霖：“霖霖也一起。” “不了，我打算吃食堂。”姜尘沫摇了摇头说道。 沐淋心闻言，毫不犹豫的回答道：“那就吃食堂。” “随便你。”食堂又不是自己家开的，姜尘沫不可能说不让沐淋心去食堂吃饭，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自己管不着。 在回到教室拿了手机和饭卡之后，少女便和叶吟霖一起离开了教室，还没到楼梯口，沐淋心便跟了上来。 “呐，听李局长那么说，这个考试的难度好像不怎么大哦。”沐淋心突然小声说道，“毕竟咱们仨都有特五，对吧？” “是这样，然后呢？”姜尘沫疑惑地看向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突然提这个。 随后，沐淋心便又开口道：“我只是感觉很诧异呢，毕竟特殊角色卡很稀有不是吗？普通的灵潮根本不会有特殊角色出现，哪怕是一些很强力的角色，最后也只不过是普通的五星卡罢了。” “可是呢，我们三个，再加上姜泠和虞澄心，每个人居然都有特殊角色卡，甚至沫沫你好像还不止一张对吧？”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当初在比赛上自己就用过三张，而自己在现实中一直用的又是“孤风流焰·姜尘沫”。 在调查过自己的人眼中，自己身上至少四张特殊卡，而且这些卡每个的定位都不相同 当然，实际上目前为止，自己已经有八张特殊角色卡了。 第359章 周测 姜尘沫不打算隐藏实力扮猪吃虎，这样总会有不长眼的人来惹自己。 但她也没打算暴露全部实力，公开一半藏一半，以应对不时之需。 少女步入里世界的时间不长，但她如同一只误入陌生山林的猛虎，早就已经通过把能打的都打一遍的方式确定了自己的食物链地位。 而毫无疑问，到目前为止，除了前不久被星瞳阴了一手给自己传送走之外，自己从来就没有输过。 即便是星瞳阴自己那一下，也只不过是阴谋诡计，未能伤自己分毫。 现在的她完全可以手提“死烬红鸾”，往那里一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她没有接沐淋心的话，但一旁的叶吟霖却开口道：“只不过是特殊角色卡罢了，又不能代表什么，当初‘逆世’的使徒还不是人手好几张？照样被人灭了满门。” 实际上，虽然一个人可以同时装备四张角色卡，但大部分人战斗都是用一张卡单通。 曾经四张卡轮番释放技能叠buff核爆秒人的流派确实很流行，但那是卡师时代的初期，最早的那一批卡师在灵潮内并没有获得高星卡牌，三星四星的卡牌当然要组合起来才强力。 后来没过几年，有人获得了五星卡后，发现五星卡的数值和机制都比四星卡强力的多。 于是拥有五星卡的人使用的流派就变成了五星主c带几个副c协同输出，自己拐自己就能打出足够的输出。 而在后来，特殊五星卡出现，人们惊讶的发现，这些特殊角色卡哪怕只靠自己一人，也拥有直接秒人的能力时，三拐一的时代就差不多落幕了。 毕竟敌人的血量最高也就八万，除非对面有很多保命技能，否则你打出八万伤害和打出八百万伤害的区别并不是很大。 不过这种情况也并不是全部，毕竟并不是全部高星卡都有那么高的输出能力，有些卡是真的纯辅助卡。 沐淋心听到叶吟霖的话，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点头回应道：“你说的对，特殊角色卡虽然很强，但是也要看在谁手中。” “像咱们沫沫这种，就算给她一张三星卡，也照样能c起来，毕竟技术在身上。” 熟悉姜尘沫的人都对她的实力清楚的很，姜尘沫的强大根本不是依靠什么特殊的卡牌得来的，卡牌的机制和数值只是她实力的一部分。 她真正的底气是那精湛的战斗技巧，每一次格挡，每一次闪避都能恰到好处，每一次攻击都直指敌人要害。 普通人的战斗是无脑的灌伤害，但和姜尘沫战斗就会明白什么叫用最省事的攻击打出最致命的效果。 “我去点饭了，你们继续聊？”姜尘沫实在听不下去她们在这里尬吹了，她说完便朝着打饭窗口走去，指了两荤两素对食堂阿姨说道：“阿姨，要这几样。” “好嘞，姑娘吃这些能吃饱吗？吃不饱阿姨再给你加点。”食堂阿姨很是热情，也许是看少女漂亮，还给她舀了很大一份。 姜尘沫看着那一大盘，眨了眨眼睛，这有些太多了吧…… “能……能吃饱，太多了，吃不完的。” “没关系，能吃饱就行，你们年轻正在长身体，多吃点。” 姜尘沫架不住食堂阿姨的热情，端着餐盘离开了，只是心中觉得奇怪，她记得这食堂阿姨以前也没这么慷慨啊？ 刚走没几步，她便听见刚刚在她身后排队的那个男生抱怨道：“阿姨，别抖了，再抖就只剩汤了。” “……” 找了个位置坐下，没多久叶吟霖和沐淋心二人也相继从不同方向走来。 “不是，姐们儿？为什么你这份这么大量？”叶吟霖看着姜尘沫餐盘里的那饭，惊得双目圆睁，再看她和沐淋心，餐盘里可怜兮兮的就几块儿肉。 姜尘沫挠了挠头：“我有些吃不完，你们不够吃的话可以挑走一些。” “真的吗？这不太好吧？”这是沐淋心的声音，她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的说道。 “真的吗？那我不客气了！”这是叶吟霖，她二话不说直接上手偷袭。 在姜尘沫的示意下，沐淋心也从少女那里分走了一些，不过两人都很有分寸，只是挑走了一部分，仍然给姜尘沫留了不少。 随后三人才开始用餐。 “话说，你们听说了吗？”正吃着饭，沐淋心含着一口大米突然开口。 她咽下大米，接着说道：“从这周开始，我们每个晚自习第一节课都要考试，一周六天，每天考一门。” “第一节课？那时间能够用吗？”叶吟霖皱着眉问道。 “不是正式的那种考试，就像语文就没有作文，而且整体试题量也比正式考试少许多。” “这些题目有些是历年真题，有些则是教务组新出的题目，考完试之后第二节课老师就直接讲题了。” “是吗？”姜尘沫看了沐淋心一眼：“你从哪儿听到的消息？” “我上午去办公室的时候听到老师他们说的。” 姜尘沫倒是没多大反应，这对她倒算是个好事，正好看看自己现在大概是什么成绩，和沐淋心相比如何。 她们的晚自习恰好是一科一天，周一晚上正好是语文。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如今的世界都在轩煌联邦的统治之下，但是政府仍然强制要求学习一门外语。 实际上，那些异邦人被强制将中文当成第二母语学习，而且在正式场合必须说中文。 但政府对轩煌人的要求就没那么严格了，学习什么外语纯属看他们自愿，。 但是由于普及性的问题，主流选择或者说默认的选择仍然是英语，只有极少数同学会选择罗刹语、东岛语、半岛语之类的语言。 因为人数实在稀少，所以一般的学校只安排英语老师，而这些选择了其他外语的学生群体一般都只能自学。 在得知要周测的事情后，姜尘沫沉默寡言了许多，直到吃完饭，她都没有再参与到两人的对话中。 吃完晚饭回到教室，又过了一段时间，上课铃声打响，同学们刚拿出课本准备复习，就看见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王芳从门口走进来。 “同学们，把桌面上和语文有关的东西都收起来。” “从今天开始，我们每个晚自习第一节课，都要进行对应科目的周测。” 第360章 晚自习 果然和沐淋心说的一样，的确有周测。 老师将试卷分发下来后说道：“大家也能看出来，这试题量不大，一节课的时间相信大家都能做完，所以这节课下课我们就收卷。” 姜尘沫拿到习题，观察了一遍，发现只有一道阅读题，也并没有什么作文之类耗时耗力的试题，满分是100分，每道小题给的分数都非常高。 在检查了一番之后，她便直接开始做题。 语文成绩看不出来什么差距，毕竟她原本的语文成绩就不低，150分的试卷拿140分不是问题。 不过她只觉得相比以前，自己的脑袋灵光了许多。 古诗词默写这类还没什么感觉，毕竟本就是看一眼就能想起来答案。 但原本做阅读理解时还需要仔细思考，现在只需要简单通读一遍文章便能想明白作者表达的什么东西。 因为她只需要看一遍，差不多就已经牢记在心了。 也正因如此少女的做题速度很快，因为客观题居多的原因，再加上题量比正常情况少，不到二十分钟，她就已经全部做完。 这还是在她刻意求稳放慢了速度的情况下。 成绩好其实不等于聪明，虽然重点班的人成绩人均600+，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只能说有些人是勤能补拙，肉眼可见的刻苦。 少女写完题目瞥了一眼，其他人基本都还在做题，她托着下巴转了下笔，陷入了呆滞。 虽然高考实行了3+1+2的制度，但实际上，省一中的大部分学生都选了纯理，这也是省一中还能按照原本的形式进行分班制度的主要原因之一。 而那些选择了其他组合的学生则被单独调到了另外的几个班级。 值得一提的是，重点班里，纯理科班足足有六个半，还有两个是纯文，剩下的三个半则就是混搭了。 至于那个半个理科班半个混搭的班级，自然是叶吟霖原本所在的七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选理的人数不够凑七个班出来，别的班又人数饱和坐不下更多的人，学校也没办法再多整出来一间教室。 普通班的情况姜尘沫不太清楚，不过听说也差不多，纯理占了大多数。 叶吟霖倒是纯理，不然也没机会被分到新一班，原七班的十二个卡师里，纯理就她一个。 之前还得按走班制在不同的班级上课，现在好了，直接待在原班级里一动不动等着老师来。 一节课匆匆过去，听到铃声，王芳连忙开口道：“好了，没写完的同学停笔了，高考可不会给你们多余的时间，最后一排的学生把试卷收一下。” 听到王芳的话，几个原本还打算继续写的学生迫不得已停下了笔，眼睁睁的看着同学收走了自己的试卷。 他们彼此之间大部分还都是陌生人，平日里也都说不上话，就算想耍赖求情多写一会儿也没办法。 好在这只是周测，为的就是让同学们找出自己平日里的不足，希望他们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加快速度了。 …… 第二节课上课，老师并没有改卷，而是让一个学生把试卷打乱发给其他人，让学生帮忙改。 这种手段倒也算常见，值得一提的是，姜尘沫手里的是沐淋心的试卷，不过自己的试卷不知道在谁手里。 沐淋心的字迹很工整，是非常优美的正楷字体，看上去赏心悦目，不用等老师说答案，姜尘沫便看出来她的客观题全部都对了。 至于主观题，虽然沐淋心和自己的回答基本上差不多，但姜尘沫不敢保证自己想的一定对，所以只能听老师讲解。 最后沐淋心的分数是满分，姜尘沫属实是没法从她的试卷上挑出什么毛病，和标准答案只有几个无关紧要的字的差别，当然，自己的答案应该也是如此。 之后老师又让人把试卷收走发到各个学生的手里，随后就开始讲题。 讲完题之后，王芳又开始讲课，虽然说是晚自习，但是不可能刚开学就上自习。 她先是讲了几篇常考的古文之后，才对同学们说道：“剩下的时间同学们自己复习一下，不一定非要复习我刚刚讲的几篇，有什么不懂的直接来问我。” “只能复习语文，不能偷偷学别的，听见没有？” 同学们乖乖回答听见了，随后王芳便直接坐在了讲台上开始办公备课。 姜尘沫自然是没什么需要问的，倒是时不时有几个学生上讲台去问问题。 而自己身边，某个叶姓少女还在偷偷趁着上课玩手机，真是一点都不老实，也不怕待会儿自己给她举报了。 虽然省一中不限制带手机和课间使用手机，但是如果上课玩手机被抓住，惩罚还是很严重的，不仅要没收手机，叫家长，停课反省。 还要记大过，并且在周一升旗仪式上公然念一段让人无地自容的检讨，大概内容简直就是在诅咒自己，而且很恶毒，甚至连自己的财运都要诅咒。 据说那个是往届某个毕业的学长回来看望母校的时候给校长提的，年纪大点的看这份检讨可能杀伤力不太强，甚至很不着调，但是对年轻学生来说杀伤力很大。 姜尘沫踹了叶吟霖的板凳一脚，叶吟霖吓得连忙收起手机，看了讲台一眼，发现王芳仍在讲题，才幽怨的看了姜尘沫一眼。 “怎么？你准备下周念检讨吗？打游戏闪退连跪，看小说断更烂尾，网购不包运费……” “不玩了，不玩了。”叶吟霖一听脸都绿了，连忙把手机收起来。 之后，叶吟霖确实老实了很多，看起来她确实是怕了，在这种状态下，晚自习很快就结束了，时间来到了晚上十点。 因为姜泠是高二，晚上只有两节晚自习，九点就已经放学了，但是因为时间晚再加上离家远，她并没有回家。 在九点的课间时，她特地跑到了姜尘沫的教室，找她要了车钥匙，然后在车里等了她们一个小时。 等姜尘沫和叶吟霖过来的时候，她正捧着手机和人在聊天。 “在聊什么呢？”叶吟霖敲了敲车窗，然后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姜泠关掉手机屏幕，说道：“在和关灵芸说话，听他说，过两天她就要进行手术了，等到切除癌变的部分，再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来上课了。” “这么快？” “嗯，据说是有卡牌的辅助。” 第361章 人族险境 回到家中，虽说时间已晚，但姜尘沫还是决定进入大荒世界看看情况。 那边实在太不稳定了，姜尘沫害怕自己离开太久发生意想不到的变故。 之前叶吟霖将灵潮浓缩成了球，此刻就在自己的房间内放着，少女看着面前的球体，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球体上。 球体没有反应，但姜尘沫并不着急，她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少女体内的灵力化作涓涓细流顺着手臂触碰到球体。 随后，这球体内的灵力也一下子变得沸腾起来，肉眼可见的，眼前的球体随之发出明亮的光。 在这道光的照射下，姜尘沫的身影逐渐变得扭曲，下一刻，伴随着“咻”的一声，少女的身体便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球体内。 …… “轰！”巨大的爆炸声在耳边震响，姜尘沫睁开眼睛，只能看见周围的炮火连天。 “冲锋！”撕心裂肺的吼声伴随着身穿甲胄的身影义无反顾的向前冲锋，姜尘沫这才回过神来。 自己这次，似乎是在战场。 自己离开了多久？ 姜尘沫在四处观望，却并没有看见熟悉的影子，但从周围交战双方的衣着样式来看，很明显是人族和天兵天将在战斗。 少女没有犹豫，直接加入了战斗。 虽然说姜尘沫只是一个人，但却抵得上千军万马，有她的参与，人族很快就从劣势中稳住了战局，一步步反败为胜。 然而在战斗中姜尘沫却发现，这些天兵天将似乎和自己当初上天宫时遇到的一样，并非血肉之躯。 他们被打死后会化作云雾升天，在一段时间后又会重新加入战斗。 这种状况让姜尘沫感到一丝不妙，如果天兵天将都是这样，那么即使人族再怎么强大，也必然是抵挡不住的。 好在这里的天兵天将似乎并没有继续缠斗的意图，在一段时间之后他们便整齐的离开了。 随后，从人族军队里走出来一个看起来有些沧桑的老者，他神情激动的来到姜尘沫面前：“姜小姐！是姜小姐吗？” “是我，你是？” 老者的气息显得很不稳定的，他颤颤巍巍的说道：“来不及解释了，姜小姐，快去帮帮人皇！” 少女面色一变，问道：“她在哪里？” 老者指了一个方向：“她带着一支队伍朝那个方向走了。” 姜尘沫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说完，她的身影便一飞冲天而起，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士兵们的眼前。 即便对方没有解释，姜尘沫也能猜到顾影的处境不会太乐观，不知道星瞳用了什么手段，这些天兵天将变得不死不灭，即便杀死对方，也会在一段时间后复生。 这样无穷无尽的敌人，和人族将士们有限的力量相比，无疑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考验。 无论人族的军队有多么勇武，力量终究有枯竭的那一刻，而人族的军队每牺牲一个士兵，军队的实力便会弱上一分。 但这些不断能够死而复生的天兵却不一样，即便身死，他们也会化身云雾在一段时间后重生，这种不灭的特性使得他们的攻击变得更加极端。 姜尘沫很清楚，如果对方铁了心要灭掉人族的军队，那么人族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少女沿着老者指的方向一路高速前进，很快便看到了他所说的那支队伍，这支队伍大约千余人，皆是步入超凡之境的战士。 只不过他们的状态并不好，像是刚经历过一场苦战，每个人的气势都显得有些萎靡。 为首的战车上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顾影。 姜尘沫连忙朝她们飞过去，刚落地，周围的士兵们便紧张地举起长枪纷纷指向她。 但好在顾影先一步看清了来者的面貌，随后连忙挥手：“放下武器，是朋友。” 姜尘沫走上前去，疑惑地看向她：“这次我离开了多久？发生了什么？” “你离开的不久，也不过仅仅过去五六天罢了，但人族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那些天兵天将……根本无法被杀死。”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现在是准备去哪儿？” 顾影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毫无疑问，我必须想办法阻止这种事情在发生。” “这些时日里，那些天兵天将发了疯一样的进攻人族，平均每天都会出现六到七次，人族士兵疲于应对，很多人最终都不慎牺牲在战场上。” “而那些天兵即便被杀死，也会在不久后复活，长此以往，人族迟早要真的毁灭。” 顾影说的很严重，但姜尘沫知道她并没有在危言耸听。 天兵天将的实力本就远超人族，再加上这种不死不灭的效果，人族被灭亡是迟早的事。 “你打算怎么做？” 顾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除非封闭人间，阻止一切外来者，否则我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但既然姜小姐来了，我觉得事情或许还没严重到那种程度。” 顾影仍然记得，姜尘沫是从外界来的，如果她执意绝地天通，恐怕姜尘沫便会被困在此界无法离开，这无疑是对姜尘沫的恩将仇报。 姜尘沫很清楚顾影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开口道：“既然如此，还请人皇回神都城，带领人族军队再抵抗一段时间，我会想办法。” 顾影感激的看了姜尘沫一眼，她原本以为人族已经有足够的资本与天界抗衡，却没想到这次吃了一个十足的教训。 人族在战争中毫无还手之力的颓败严重的打击了她，她一时之间想不到人族还有什么出路，而姜尘沫的出现在她看来就如同救星一般。 虽然将一切托付给外人这件事很不妥，但此时此刻她几乎别无选择。 实际上姜尘沫对这件事倒是没那么抵触，一方面，她心中并不希望顾影绝地天通，那样不仅会牺牲她自己，还会封闭住人间前往各个世界的渠道。 哪怕自己真的不受影响可以在绝地天通之后返回现实世界，但自己与星瞳之间还有一个约定。 另一方面，她本来就必须前往天界一趟，顺势而为，对她来说并不算麻烦。 顾影朝姜尘沫十分郑重的躬身一拜：“姜小姐于我人族大恩没齿难忘，此行艰险，姜小姐一路小心。” 随后，她不敢耽搁，连忙指挥军队回城。 第362章 二上天宫 在告别顾影之后，姜尘沫却犯了难，刚刚承诺的太快，忽略了一些事情。 天界路途遥远，这一去可能就是十多天，人族能不能扛住这么久？ 但她又没有别的办法，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除了从建木走之外其他通往天界的道路，做出这样的选择实在是无奈之举。 她不可能放任顾影去进行她那个疯狂的选择。 无奈之下，她只能再次前往建木，只希望花月瑶不要介意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她。 只是少女还没走出多远，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嘹亮的龙吟，姜尘沫转头看去，便见到一条金龙在云雾间上下翻腾，朝着她所在的位置飞来。 金龙看起来体型似乎变大了一圈，没想到明明这个世界的时间只过去了几天，它便已经有如此明显的变化，这气运之力果然玄妙。 金龙停在姜尘沫面前，盘旋着浮在少女面前，声音滚滚如雷：“姜小姐，您此行可是要前往天界？” 姜尘沫点了点头，疑惑地抬头看向它：“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金龙并没有犹豫，直接告诉了她：“实不相瞒，我原本在山川中蛰伏，但刚刚有一道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指引我前来此地。” “那道声音告诉我说，您要前往天界，但却苦于上天无路，便要我来此送您一程。” 说着，金龙缓缓落地，低伏在地上，瓮声说道：“还请姜小姐上来吧，时间紧迫。” 有人相助，这倒算是意外之喜，姜尘沫没有矫情，直接跳上了龙背，金龙低吼一声，随后翻腾着逐渐升空，朝着层云之上飞去。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少女便发现自己再次立于云端之上。 金龙朝姜尘沫微微颔首：“姜小姐，很抱歉，我只能送您到这里，剩下的路恐怕得您自己走了。” 少女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她只是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向远处。 因为之前来过一次天界，如今的她能够从一片白茫茫的云雾中感受到来自天庭的能量波动，也因此能够分辨出自己该往哪个方向前进。 她没有犹豫，向金龙说道：“此番多谢道友相送，他日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提便是。” “姜小姐客气了，如今我承蒙姜小姐指点托身人间气运，为人间考量本就是分内之事。” 金龙的态度很公正，说完它便向姜尘沫道别：“现今我无法在天界滞留太久，便请恕不能奉陪了。” 说完，它匆忙转身，游弋着直接一头扎进云间下界离开。 姜尘沫没有耽搁，转身朝着天庭的方向前进，这次天庭的应对动作更加迅捷，在她前往天庭的路上，便有源源不断的天兵天将现身阻拦。 面对这些敌人，姜尘沫只好将他们一个个打散成云雾再继续前进。 毕竟她也算是大闹天宫过的人，这区区一两个敌人在她面前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很快，她便再次攻打到造化天门门口。 和上次一样，造化天门前，数不胜数的天兵天将在此列阵，似乎早就预料到她的到来。 此次领兵的是一鹰首天将，身披银色天将盔甲，手持两把钢叉，站在天兵阵前，显得威风凛凛。 看到姜尘沫的身影，他大喝一声：“来人止步！” “此地乃是天庭重地，尔等凡夫俗子，速速退下，莫要丢了性命！” 姜尘沫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死烬红鸾”在手中浮现，她单手提起重若千钧的大剑，缓缓走向前。 “这些废话是非说不可吗？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姜尘沫的话很狂，但鹰首天将却不敢放松警惕，他清楚面前这位是什么狠人，上次就是她一人单挑十万天兵，又一路从造化天门打到玉霄宫。 就连天帝都亲口承认，此人危险无比，即便是她亲自面对也没有胜算。 好在天兵天将如今得了造化，不会轻易身死，这才让他们不至于因为那恐怖的传言而恐惧。 他鼓起勇气让自己显得镇定，随后大声说道：“狂妄鼠辈！众将士听令，给我拿下她！” “得令！”周围的天兵天将齐声大喝，手中战戈齐刷刷的指向姜尘沫。 姜尘沫只是目光轻蔑的从他们身上扫过，随后抬起左手。 “风，来了。” 伴随着少女的低语，她掌心所指之处，剧烈的风暴开始汇聚。 强烈的吸引力卷起周围的云雾，连带着列阵在四周的天兵天将们一起向中心聚集。 云雾被风吸引，天兵天将又被风暴无情的切割成更多的云雾，在这重重云天之上，硕大的暴风眼竟然将周围的层云都吸引到了一起。 此时风暴的中心云层分外凝实，但风暴的周围，云层却稀疏的能够看清下方万丈之遥的地面。 天兵天将根本不敢向姜尘沫发起进攻，只要他们一靠近，就会被暴风眼吸走，他们只能竭力稳住身形，抵抗这股吸引力。 姜尘沫冷笑一声，随后收回左手，双手握紧剑锋。 “土鸡瓦狗之辈，也配挡我？”少女的声音清澈入耳，让许多天兵天将听得脸面涨红，但又不敢反驳。 他们在姜尘沫面前与土鸡瓦狗又有什么区别，十多万人在这里，别说伤到对方，就连靠近都做不到。 下一刻，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中，姜尘沫手中的剑锋喷涌出青色的火光，一瞬间焚天煮海，炽热的温度，更胜过天上的太阳。 紧接着，烈火的剑刃斩落，被剑锋触及的天兵天将们一瞬间便烟消云散。 鹰首天将面色剧变，连忙大声指挥：“顶上！都给我顶上！绝对不能让她进入造化天门！” 但下一刻，那道烈火剑锋便朝他斩来，他一时间亡魂大冒，连忙举起手中双叉意图格挡。 然而下一刻，那钢叉直接便被火焰瞬间蒸发，而剑锋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没有疼痛，甚至没有任何感觉，这一剑来的太快，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攻击就已经失去了性命。 鹰首天将被“死烬红鸾”直接斩杀，姜尘沫清楚的看见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凝聚起一团云雾，随后融入融入了脚下的云层。 她眉头紧皱，不明白天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星瞳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这些天兵天将都变成了这种状态。 周围的天兵天将都已经被她打散成雾，少女踏入造化天门，没走几步，前方突然传来脚步声。 第363章 倚天斩明月 “恭候多时了，姜小姐。”金发的少女身着月白色的长裙，缓缓朝姜尘沫走来。 和之前给人的清冷但和煦的感觉不同，此时的南宫晴身上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一丝杀意。 少女皱起眉，她实在想不明白天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个个都变得这么不正常。 “你也要与我为敌？”姜尘沫皱眉说道。 杀死星瞳和杀死南宫晴的意义并不相同，星瞳虽然地位崇高，但和人族的交集并不多，但南宫晴不太一样，南宫晴曾在人族危难之时多次降下指引。 若非不得已，姜尘沫不愿意与南宫晴为敌。 但南宫晴却开口道：“动手吧，姜小姐，我们之间注定有一战，这是无法改变的。” “又是所谓的「命运」吗？”姜尘沫说道，明明前不久，南宫晴还提到说要为自己助力，说什么“明月与君同在”。 结果如今再见，却要刀剑相向？ 「命运」一定是正确的吗？这些妖仙便这么尊崇，这么趋之若鹜？姜尘沫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因为她是人。 她是从来不信命不认命的人。 她当然知道「命运」是至高神的权能，是万事万物发生发展的必然方向。 但纵使「命运」无法撼动，她也要在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的划痕。 人定胜天这句话或许是笑话，但人定胜天的精神不是笑话。 南宫晴幽幽开口：“我不知道所谓的命运如何安排，但我所追求的不过是一个真相，为此，我情愿奉上生命来进行试探。” “无论这个世界虚伪还是真实，得到答案的我，都死而无憾。” “姜小姐，不必留情，动手吧。” 姜尘沫看着她，深吸一口气，道：“既然南宫仙子如此说，我……唯有成全！” 姜尘沫的赤瞳愈发猩红，白发漫天飞扬，她平举手中“死烬红鸾”，将剑尖指向南宫晴。 火焰如同莲花般在她脚下盛开环绕，狂风吹拂着她青色的裙摆在空中飘舞。 少女的气势节节攀升，那一瞬间，宛若威压万古的无上帝尊。 站在她对面的南宫晴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这种气势，即使在星瞳身上，她也未曾感受到过。 她不敢托大，同样予以全力应对。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她和姜尘沫注定有一战，是两者之间的交锋，而非一方的引颈受戮。 下一刻，姜尘沫只感觉光线突然明亮了几分，她抬头看去，只见天上那轮巨大的明月正在缓缓地朝着她所在地位置缓缓垂落。 姜尘沫没有躲避，下一刻，烈火如同风暴席卷，瞬间将他包裹在内。 “轰！！！” 伴随着巨大的响声，天上的月星重重地落向她所在的位置。 但下一刻，少女身上的火焰却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强大障壁，将那硕大的月星牢牢抵挡在外。 伴随着明月的影子消失不见，姜尘沫身上居然毫发无伤。 南宫晴的面色显露出几分警惕，她知道姜尘沫很强，但没想到强的这么离谱，自己的攻击居然对她毫无影响。 不过她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她随手一指，指尖月光化作几朵月桂，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飞向姜尘沫。 姜尘沫面色丝毫未变，她扬起剑锋，仅仅只是一挥手，便轻而易举的将这些这几朵桂花斩碎。 随后，她纵身一跃，直接冲向南宫晴，手中剑锋重重斩下。 南宫晴也并未躲避，她抬起手臂，月光绽放于掌间，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金鸣声，少女的剑锋便被一道牢不可破的光幕挡下。 少女眉头一皱，这招可没写在卡牌技能里，她将剑锋当做跳杆，以光幕为支点将自己弹飞出去，和南宫晴拉开距离。 南宫晴见此情况立刻乘胜追击，她抬起右手，一轮晶莹的月轮浮现在她指尖，随后她轻轻一挥手，那月轮便如同锐利的刀刃般飞出，朝着姜尘沫斩来。 姜尘沫见状，再次扬起剑锋，一剑将月轮斩断，随后再次挥剑斩向南宫晴。 刚刚的那道光幕再次出现，姜尘沫的面色丝毫未变，她再次挥剑斩落，剑锋重重的落在光幕上。 “嗡！”她这一剑下去不知道有多大的力量，即便南宫晴身边的光幕牢不可破，也仿佛被敲响的古钟般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南宫晴心知这光幕挡不了她几次攻击，随后一拂手，强烈的光芒瞬间绽放。 姜尘沫面色一变，心念一动，火焰同样在身边化作护盾展开。 历劫同心！ 强烈的月光疯狂的侵蚀着护盾，但却迟迟无法击破护盾的防御，姜尘沫趁此机会再次引身上前，一剑直接斩向南宫晴的要害。 南宫晴见此情况不敢托大，她一个闪身躲开姜尘沫的攻击，随后突然释放出一股神秘的力量。 姜尘沫心中危机感横生，她毫不犹豫引火焚身，整个人瞬间被青色的火焰包围。 青色的火焰跃动着，将少女整个身体包裹在内，而火焰之中，少女的身影仿佛陷入安详的沉眠。 下一刻，那股神秘的力量触碰到这团火焰，然而令南宫晴意外的是，她的力量却仿佛命中了空气一般，直接略过了它的存在。 幻沫予恒——姜尘沫很少用这个技能，因为一般情况下她用不到，这世界上能伤到她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能对她造成生命威胁的呢？ 但在面对某些无解的能力时，“幻沫予恒”亦可以发挥出难以想象的作用，在“幻沫予恒”期间，一切外力都对自己无效。 若是上次在面对星瞳的时候她用这一招来抵挡对方的传送，恐怕现在星瞳的头七都已经过去了，只可惜当初她没有预料到星瞳那道光束的真正作用。 不过好在这一次姜尘沫没有忘记这个技能的存在，况且她也很清楚南宫晴有什么特殊的力量。 虽然卡牌不代表角色的全部能力，但卡牌上拥有的力量，角色本人也一定掌握。 而在“月宫流辰·南宫晴”这张卡牌上，恰巧有一个让她十分忌惮的技能——晦朔既望。 借用此招，南宫晴可以在劣势时和自己交换状态，瞬间扭转战局，对她的威胁很大。 “轰！”火焰四散开，少女的身影重新落地，趁着空了技能的南宫晴还没反应过来，姜尘沫瞬间冲上前来。 今日，她便倚天斩明月。 第364章 蝴蝶在彼岸悼亡 姜尘沫的身影快过闪电，转瞬便来到了南宫晴的面前，剑锋瞬间斩落。 那一瞬间，宛若天倾云覆月落星垂般不可阻挡。 这一剑来的很快，而且直取要害，南宫晴根本来不及避让，想要施展能力抵挡却也快不过姜尘沫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女手中的大剑朝自己的头顶斩下。 剑锋在她的眼中逐渐放大，就连剑身上的每一根纹路她都能看的清澈。 而在剑锋靠近的那一瞬，南宫晴甚至清晰的感受到剑锋上那跳动着的青色火焰传来的炽热温度。 那是比太阳更炽烈的火焰。 在那一瞬间，她似乎懂得了为什么星瞳约定的对象是姜尘沫而不是其他什么人。 这个少女强的可怕。 感觉到死亡将至，南宫晴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但令她意外的是，她却没有感受到疼痛的到来，南宫晴睁开眼睛看向前方，却发现少女手中的剑刃正悬在她头顶大约三公分的位置。 剑锋上的火焰燃得炽烈，不断地在她眼中跳跃，炽热的温度仿佛烈日的照耀。 然而仅仅相隔不过三公分，她却感觉不到那种被火焰灼烧的痛楚，很显然，姜尘沫收手了。 “……为什么不杀我？”她清冷的目光中带着迷惘。 “我为什么要杀你？”姜尘沫疑惑的问道，她才是最无法理解的那一个。 星瞳也好，南宫晴也好，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人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就想死。 一个和自己约定让自己杀死她，另一个干脆跑到自己面前送死，就因为所谓的「命运」不成？ 「命运」就那么让她们趋之若鹜？ 少女不会在意她们的想法，她的剑只斩仇敌与恶徒。 “你输了，让开吧。” 虽然南宫晴说她们两人注定有一战，但只是战斗，未必要分出生死，所以少女选择了手下留情。 南宫晴沉默了片刻，像是被这突然胜负分明的差距打击到了。 在良久之后，她的身影才晃了晃，就在姜尘沫以为她要让开的那一刹，她却突然抬起手，一道光束瞬间射向姜尘沫的眉心。 那道光束带着强大的气息，凌冽的杀意不像作假，很显然，这是一次货真价实的攻击。 不服输？还是怎么？ 脑海中闪过疑惑的念头，在千钧一发之际，少女向侧边歪过身子，光束掠过她的头发落在身后的云层上，将云层直接轰出一个空洞。 显然，如果刚刚自己没躲过的话，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这可不是姜尘沫希望的。 随后，姜尘沫眉头紧皱，目光严肃的看向面前的南宫晴：“你做什么？” 南宫晴却没有回答，反而再次朝姜尘沫发起攻击，依然是同样凌厉的光束，依然是直取少女要害。 姜尘沫连续躲避，几道光束依次擦身而过，未能伤她分毫。 此时的少女已经辨认出来，南宫晴的攻击并不是在开玩笑，她的攻击每一次都是货真价实的。 她在求死，可是为什么？姜尘沫无法理解。 又是「命运」？不对。 她一边躲避着南宫晴的攻击，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动作和神态，最后从中发现了一丝端倪。 她似乎有什么特别的苦衷？就像是背负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使命。 或许就像星瞳一样，她受限于某些事物，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如今的南宫晴不像是在战斗，而像是在尝试激怒她，让她亲自动手杀死她。 姜尘沫不会任由其他人威胁到自己的安全，虽然不明白南宫晴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既然对方一心求死，那自己唯有成全。 或许，活着使她蒙受苦难，死亡才能让她自由。 对方仍然在不停的宣泄火力，少女连续几个后空翻躲开南宫晴光束的扫射，随后直接冲向对方，扬起手中重剑斩落。 剑锋的火焰瞬间喷涌而出，狂风在剑身上形成螺旋，烈火与狂风席卷在一起，如同一条青色的巨龙，瞬间吞没了南宫晴的身影。 南宫晴没有躲避，也没有抵抗，任由这一剑落下，火焰随之燃起，瞬间将其包围，转瞬间化作一片飞灰。 少女还是给了她一个算是体面的死法，在她生命的最后一瞬间，给予她如烟花盛放般的绚烂与璀璨。 不会有血肉的挥洒，更不会有断肢残臂的丑陋，如同翩翩起舞的烈火之蝶，燃烧在死亡的彼岸，为逝者悼亡。 虽然没有留下尸体，但至少看起来不会太难看。 在她的身躯消散之前，南宫晴的声音隐约传入她的耳中。 那是一声“谢谢”，她在向自己道谢。 谢什么？感谢自己赐予她解脱？ 南宫晴不像那些天兵天将一样化作云雾，她被火焰烧成了灰烬，大概是真的身死了。 少女注视着她刚刚站立的地方，忽然看见那抔灰烬中，一抹金色闪动。 随后，她看见一对漂亮的金色翅膀抖落灰烬，缓缓从灰尘中爬出来，它震动着翅膀，缓缓飞起。 那是一只金色的蝴蝶。 灰烬之中，竟然真的有蝴蝶翩翩起舞。 金色的蝴蝶在空中振翅，歪歪扭扭的飞向姜尘沫的方向，少女下意识伸出手，那蝴蝶便停留在她的指尖，像是有灵性的亲吻着她的手指。 随后，那蝴蝶再次飞起，落在少女掌心，在少女惊讶的目光中，它突然绽放出金色的光芒，整个化作一个光团，最后变成一张卡牌。 「已解锁特殊行动卡“月下蝶舞★★★★★”。」 行动卡·月下蝶舞★★★★★：召唤“月蝶”，持续15秒，拥有自身100%的生命，跟随自身移动，期间自身及周围友方目标受到伤害的50%转移给“月蝶”，“月蝶”持续期间，被“月蝶”庇护的目标免疫领域类的持续伤害。 这大概就是南宫晴最后的馈赠了，姜尘沫将这张卡收起。 “月宫流辰·南宫晴”是一张标准的辅助角色，本身的伤害并不算太高，但有着不俗的增益能力和限制能力。 而南宫晴曾经提到，她的力量或许能够在面对星瞳时帮到她。 如今南宫晴已经陨灭，自己暂时是没办法向她了解更多情报了，好在自己还是察觉到有一缕意识被卡牌捕获，希望她在卡牌里过得舒坦。 现在她的面前没有拦路的人了，接下来，该直面星瞳了。 少女收起剑锋，再次朝着玉霄宫前进，这一次她可不会再中星瞳的奸计。 第365章 魂为火种，骨为柴薪 玉霄宫前，星瞳神色冷漠的看向姜尘沫的方向，缓缓开口：“看来南宫已经死在了你的手上。” 她的声音很平静，不像是知晓自己的同伴身死后应有的反应。 姜尘沫此前在人间时似乎听说过，虽然星瞳与南宫晴姓氏不同，但二者实际上算是姐妹。 只是不知道算不算血亲。 两人的名字各有来历，星瞳乃群星之首，太阳神君，所以取姓氏为“星”，又因她眉心有妖瞳蛰伏，故名为“瞳”。 而南宫晴所居月宫地处天庭之南，所以是南宫，名字由来则各有说法。 但无论如何，有一件事不可否认，太阳神君星瞳和太阴神君南宫晴的关系莫逆，在得知南宫晴身死后，星瞳不该这么平静才对。 “她一心求死，我别无他法。”少女开口道：“不过我很好奇，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星瞳背转身，走进玉霄宫中：“我什么都没有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而在「命运」面前，我们没有选择。” “狗屁的没有选择，是你不敢选择吧？”姜尘沫罕见的说了脏话，她属实有些看不懂星瞳这人的脑回路。 星瞳没有生气，而是平静回应道：“我连死亡都不曾畏惧，又怎么可能不敢选择。” “我们只是别无选择，或者说……” “我们如今所做的，便是唯一的选择。” “少说废话。”姜尘沫拔出剑锋，指向星瞳：“你不是求死吗？我来成全你。” “且慢。”星瞳开口制止了她：“还不是时候。” 姜尘沫才不会理会她，提起剑锋上前斩去，星瞳的话让她心中恼怒，在她心中，这人简直就是一个胆小鬼。 死亡只是逃避「命运」的途径，她根本就不敢和「命运」抗争。 姜尘沫不认同星瞳的观点，从一开始，姜尘沫便在寻找对抗「命运」、改变「命运」的办法，星瞳这般屈从于「命运」的选择使她唾弃。 看着一股脑冲上前的姜尘沫，星瞳露出无奈地笑容：“果然和当年你说的一模一样，不过，很抱歉，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姜尘沫的耳朵：“既然你想要改变「命运」，那就去证明吧，证明你有改变「命运」的能力。” 下一刻，还不等姜尘沫反应过来，一道空间裂缝突然吞噬了她，她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玉霄宫中。 …… 姜尘沫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百般防备，还是被对方传送回了人间。 刚刚那道空间裂缝零帧起手，她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看来她只能再上一次天界了。 就在她准备启程三度前往天庭时，一道声音突然在心间响起：“姜小姐？你在么？是我，归兆，情况紧急，来不及解释，快来天虚山。” 这是姜尘沫第一次在灵潮内听到来自卡牌的传音。 说话的人是归兆，但姜尘沫瞬间就辨认出来，对方并不是这个大荒世界的归兆，而是那个消失已久的另一个归兆。 她不清楚归兆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消失又怎么会突然出现。 但既然她说情况紧急，应该不会是骗自己。 天虚山……那不就是顾影之前决定执行绝地天通的地方吗？ 根据姒若灵的说法，天人两界之间开战的根本原因就是顾影决定绝地天通，但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介入，天人两界提前便开战。 如今，顾影绝地天通的目的变成了阻止天界一而再再而三的入侵。 但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以顾影的力量，如果想要做到绝地天通，那么只有一个办法——献祭她自己。 可姜尘沫想不明白，顾影为什么突然一反常态的做出这个决定。 在她临走之前，她还和顾影约定好，只要顾影想办法撑住一段时间，她会尽快解决这一切事情的。 难不成是人族已经到了危在旦夕的时刻？ 少女想不到答案，只能加快脚步往天虚山的方向前进。 好在星瞳将她直接传送到了神都城的附近，虽然不知道天虚山在什么地方，但她只要随便找个人一问便清楚。 在得到天虚山的方位之后，姜尘沫立刻向着天虚山前进。 没有耗费多少时间，姜尘沫便看到了顾影的身影。 天虚山上，不知何时已经竖起一座祭坛，而顾影此时正站在祭坛上方，在她的面前，摆着一尊透明的小鼎。 姜尘沫认出来，那是人皇鼎，乃是人族的气运重器。 虽然说姜尘沫请金龙护佑气运，但人族的气运本身还是承载于人皇鼎之上，金龙只不过是与气运相互豢养罢了。 简单来说，如果气运是米，那么金龙是煮米的水，而人皇鼎才是那口锅。 顾影连人皇鼎都取了出来，看来她这次是认真的，姜尘沫正要上前，却被人拦下。 “来者止步，人皇此时不容打扰。” 拦住她的是两个陌生面孔，姜尘沫本能的感觉到不对劲，她没有看到归兆和其他人的身影，她可以肯定现在的情况肯定不太对劲。 她一脚将拦住她的两人踢飞，直接冲上祭坛。 “顾影！你在干什么？！” 她的一声大喝并没有打断顾影的动作，但顾影的注意力的确被吸引了过来。 “姜小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 “不是什么？”姜尘沫打断了她，当场就要把她从祭坛上拽下来。 但顾影挣脱了姜尘沫的手臂，开口道：“既然姜小姐来了，我也不隐瞒了，如今人间已经危在旦夕，唯有绝地天通，才是人族唯一的出路。” “至于与姜小姐的约定？很抱歉，姜小姐，人族等不了那么多时间了。” “如今唯有以我魂为火种，以我骨为柴薪，绝地天通，存续文明，才能让人族继续延续下去。” 姜尘沫看着她眼中的果决，沉默不语，她原以为顾影被什么蒙蔽了意识，但她的眼神分外明亮，她的思想十分清醒。 她到底得知了什么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其他人呢？我不相信其他人没有阻拦你。” “他们暂时被我派人关起来了，放心，他们过的很好，不会有危险，等我离去之后，他们便能重获自由。”顾影说道。 她的眼神清澈，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很显然，大概是其他人也阻止了她的决策，才会被她软禁。 第366章 绝地天通 姜尘沫还想劝她放弃，但顾影却开口说道：“我清楚姜小姐在担心什么，也很感谢姜小姐，我明白姜小姐不希望我死，但人总有死的时候。” “婴儿不可能永远生活在襁褓之中，雏鹰也要学着振翅飞翔。” “只要我不死，人族就无法真正的成长起来。” “灾难无休无止，黑暗无穷无际，「命运」总是坎坷不平，所以我等不仅要摸索前行，也要学会铤而走险。” “人间没有永不熄灭的光明，就像白昼总会过去，黑暗也总会到来。” “但同样的，世界不是永远的夜晚，光明总会在某个角落绽放。” “人类不会永远走在黑暗中，倘若无法寻找到未来，愿焚我残躯，做照亮世界的第一束光。” 顾影的话很有感染力，只能说她不愧是天生的领导者，说起话来让人无从反驳。 不同于星瞳和南宫晴对「命运」的屈从，顾影的言语中有着独属于人类的魄力，那种不屈的反抗意识以及牺牲的大无畏精神。 即便知道自己将要身死，也要让自己的死亡更有意义。 但姜尘沫不是来和她争辩的，她从来不认为顾影的计划不应该实施，只是她希望牺牲应该在万不得已的时候。 此时明明一切还有救，她便慷慨赴死，这是否太过冲动？ “一定要做到这种程度吗？”她开口问道。 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立场来劝她，同伴？族人？还是什么别的什么？ 顾影的眼神充满坚决，姜尘沫明白自己劝不回她，再怎么说，自己也不可能举起剑锋对准她吧？ 而顾影的回答是这样的：“姜小姐愿意帮助人族，我很感激，但姜小姐应该也知道，人族终究是要独立的，不管是我，还是你，又或者是其他人，总有离开的时候。” “灯不会一直亮起，但至少在黑夜中照亮过前路，保护伞也不可能永远遮风挡雨，存在过的意义要比存在本身更加重要。” “人族是一个善于学习、善于思考的族群，他们会在我的离开中学会成长。” “我也清楚，现在并不是我非走不可的时候，但若真是等到非走不可的那一天，我又恐为时已晚。” “人不能总在被淋湿后才想起打伞，便当我此举是防患于未然吧。” “我已任命归兆为我的继任者，她天资聪颖，这段时间我也教过她很多东西，相信她能够带领人族继续前进下去。” 说着，她不再和姜尘沫解释，转身看向人皇鼎，少女能感觉到她浑身的力量涌动，如同洪流般汇入鼎中。 下一刻，人皇鼎中射出一道白虹冲天而起，直上云霄。 天上的云层开始围绕着白虹汇聚，化作层层的乌云，雷电在轰鸣，天地在怒吼，狂风诉说着自然的愤怒，大地也开始震颤。 仿佛这一切，违背了自然的意志。 随后顾影的身体和人皇鼎一起缓缓升空，飘向空中，那鼎中的光芒愈发强盛，灼目，令人无法直视。 姜尘沫感觉到顾影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不，不能说微弱，她的气息与人皇鼎渐渐融为了一体，使她的存在消亡，使人的气运增长。 姜尘沫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存在在被剥离，这恐怕便是绝地天通的手笔，等到一切结束，人间将与外界彻底失去联系。 少女见到这一幕心中略有不甘，想要伸手上前，却不知何时，两人之间已经隔了一层牢不可破的屏障。 “人皇！”远处有声音响起，姜尘沫看见归兆以及其他人族的高层跌跌撞撞的跑来。 几个人神情激动的趴在屏障上，用拳头敲击着屏障，却无法跨过这道隔阂。 归兆的神情反倒是镇定的多，她看向姜尘沫无奈的叹息：“姜小姐，看来我们来晚了。” “我没有拦她。” “我知道。”归兆说道：“你拦不住她的，人皇向来如此。” “只是可惜，我们不能和她进行最后的道别。” 姜尘沫意识到这个归兆似乎并不是来自现世的那个归兆，难道两个归兆同时出现在世界上了？ 少女心中感到一丝不解，她的注意力便被转移。 空中，顾影的身影渐渐溶解，如同镜花水月般缓缓消散，人皇鼎内的光芒也逐渐熄灭，小鼎漂浮在空中，缓缓的落回祭坛上，失去了动静。 姜尘沫看向归兆，此时的归兆正盯着顾影消失的地方缓缓出神。 “顾影说，她选了你当继承者。”姜尘沫说道。 归兆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但我只不过是一介凡人，做不到她那种程度，我会犯错，也会迷茫。” 她的目光又落在人皇鼎上，说道：“不过我会尽我所能，引领人族走的更远。” 姜尘沫的心中一阵怅然，她与顾影经历了不少事情，看着一个熟悉的人从自己身边离开，她的内心并不算好受。 但好在她的心中还有一丝慰藉，顾影的意识同样会被角色卡所捕获，也正多亏了她提前将她的力量借给了自己。 虽然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原因，但到目前为止，这也算是对自己唯一的安慰了。 就在这时，祭坛上的人皇鼎突然亮起一道明亮的光芒，这道光芒缓缓从鼎中升起，悬浮在空中，紧接着，它突然四分五裂，在空中划过数道曲线，朝这姜尘沫飞来。 姜尘沫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几道光芒便瞬间没入她的体内。 随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已解锁特殊道具卡“国之重器★★★★★”。」 道具卡·国之重器★★★★★：召唤“黄金甲”，使自身受到伤害降低64%，同时每隔6秒，依次召唤“补天石”、“至尊印”、“人皇鼎”。“补天石”持续期间使周围友方目标的草木、火焰、地动、物理和水流伤害提升100%，“至尊印”持续期间镇压周围敌对目标，“人皇鼎”持续期间，每秒为周围友方目标回复3点行动点数和50点战意值，并使所有技能冷却时间减少2秒。 “姜小姐，感谢您帮助了人族这么多，一直以来无以为报，便以此物，作为回报您的酬劳吧。”顾影的声音在少女耳边响起，最后又随风消散。 这位人皇最后还是在她的历史上落幕了。 姜尘沫看向天空，如今绝地天通已成，星瞳又会如何面对？ 第367章 往事重演 姜尘沫忽略了一件事。 顾影做到了绝地天通，但她似乎给自己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首先是她与星瞳之间的约定，作为一个守信的人，既然约好了的，就一定要想办法做到。 况且这片世界与自己说得上熟悉的，似乎也就只剩下花月瑶、归兆、星瞳三人，自己有必要完成这个承诺。 至于姒若灵，这个时代的姒若灵大概还不认识自己。 从星瞳的一言一行中不难看出来，星瞳似乎很早就认识自己，但自己显然是不认识她的。 所以很可能和花月瑶的情况一样，未来的自己在某个时间段进入到了更早的历史中，与早些年的星瞳相识。 甚至，那时的自己可能知道了什么事情，才会对星瞳留下类似预言的指引。 不过这些目前不重要，重要的是绝地天通以后，已经可能无法完成与星瞳的约定了。 另一方面，便是关于灵潮本身的问题。 她无法确定在如今绝地天通之后，自己是否还能正常的回到现实世界，她可不希望自己被一辈子困在一万年前的时代。 但她没有办法验证这些事情，只能静观事态发展。 归兆继承了人族领袖的位置，这是顾影亲自任命的，没有人会有意见，虽然归兆相对来说还年轻，但她处事冷静，又颇有智慧，很适合这个位置。 不过她只是领袖，而非新一代的人皇。 “人皇”之名并非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承担的起的，她的功绩还不足以支撑她成为新的人皇。 当然，如果要用顾影的功绩来对比的话，那么人族从今往后可能都没有人皇了。 姜尘沫待在庭院里，无奈的叹息，这些日子她去找了花月瑶，却从花月瑶那里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绝地天通之后，人间无法再前往天界，至少花月瑶此时已束手无策。 这使得姜尘沫的心中不免有些无奈，早知道如此，当初她说什么也要阻止顾影，不过这话也就是无奈的抱怨，她根本阻止不了对方。 …… “果然还是如此吗？”白茫茫的空间中，茶发少女的眼神茫然，即便她已经想尽办法联系上外界，但却于事无补。 该发生的事情还是照样发生了，顾影绝地天通这件事根本无法阻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外界的环境了，但是看到的画面总是断断续续又朦朦胧胧。 而在她费尽心思和姜尘沫取得联系之后，周围的一切又重新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直到现在她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千篇一律的空间让她感觉有些不安，归兆觉得自己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滞留，或许自己应该去四处探索一番，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其实此前她也尝试过在四周探索，但无论她走出多远，周围的环境都始终如一。 但不知为何，此时她的心中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或许这次会有不同的结果。 她站起身，掐指一算，却仍像之前一样一无所获，归兆没有纠结于卜算结果，便随便选了个方向前进。 周围的环境看似千篇一律，但当她移动起来时，她似乎又能察觉到一些不对劲了。 周围的空间隐约流露着某种波动，很微弱，但很清晰，看起来这里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朝那股波动传来的方向前进，正迷茫着，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影子，这道影子吓了她一跳，因为这道影子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准确来说，是她的小时候。 小时候的她看起来无忧无虑，周围还有几道其他的影子，那是她的父母和亲人。 只是她的父母亲人并没有扛过之后连续的大灾大难，早就已经离她而去。 影子消失不见，归兆继续前进，很快，下一道影子再次出现，依然是小时候的她和她的父母亲人。 影子表现的仍然是一些她小时候的温馨的日常生活，看着曾经活泼的自己归兆感觉很陌生。 她有多久没有真正的开心过了？自从凶兽之难开始，人族始终动荡不平，她被迫与人族一同承受苦难，别说开心，平日里没有因为生离死别而悲伤便是皆大欢喜了。 不过这次影子里的她比上次明显年长了许多，显然，这与刚刚的影子并非处于同一个时间。 归兆不明白这些影子有什么意义，她继续前进很快就出现了新的影子。 新的影子很新，是在自己十多岁的时候，人皇在天都城封禅时的景象，也就是凶兽之祸的开端。 尚且年幼的自己站在台下，眼神憧憬的看向人皇的身影，心中充满崇拜，只是谁也没想到，此次的封禅却是灾难的开端。 “这是……”在人群中看到某个熟悉的影子之后，归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位——姜尘沫。 此刻的姜尘沫正站在距离“自己”的不远处，同样在看着人皇封禅的景象。 归兆有些弄不明白，在自己过去的经历中，有姜尘沫的出现吗？ 继续前进，影子还在继续变化，她看到姜尘沫跟着人族一起迁徙，帮助人族战胜外敌。 随后又看到熟悉的画面，是姜尘沫突然消失，一年后却跟着舒轻语一同射落金乌，驱除炎旱。 她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的记忆，或者说不全是自己的记忆。 这应该是在这个世界中发生过的景象才对。 影子在继续发展，她很快就看见接下来的几幕，顾影与姜尘沫用补天治水，她们一去就是数个月，而自己则留在人族，与同伴一起代理人皇的工作。 这些影子一个个惟妙惟肖，与自己记忆中的画面毫无分别。 归兆并没有因为这些记忆而滞留，她继续前进，很快，影子消失了。 再往前，似乎没有其他事物了。 她记得清楚，这一切的转折点，似乎就是从自己突然出现在这个空间开始的。 也就是说，前面的一切，只不过是自己最近的经历罢了。 归兆再度陷入迷茫，但她的脚步没有停下，她仍在继续前进，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突然出现了新的画面。 那是姜尘沫与另一个她的相识。 看着自己在姜尘沫的指点下成功研究出阵法，又在东海之畔再度获得“周天星仪”的大旗，受人皇之名以阵法练军。 又看着自己领军远征天都城，指挥将士们从容作战，一步步的收复旧都…… 第368章 我亦是我 属于另一个自己的记忆一步步的展现在自己的眼前，虽然只不过是虚影，但每一幕都能够以假乱真。 归兆的眼睛看的真切，却没有一刻停留，此时此刻，她心中有预感，一切的终点就在前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依稀之间，她听到另外一道脚步声在伴随着自己前进。 她前进时对方也在前进，她停下时那道脚步声也停止。 原本她以为是回声，但那道声音的位置却清晰无比，完全没有回声那种空幻的感觉。 茶发少女压下心中的惊疑不断地前进，恍惚之间，她察觉到一丝怪异的感觉。 周围的幻影宛若流星般一道道掠过，夹杂着她见过的、没见过的一切。 那些影子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其展露的一切却仿佛被人直接印刷在了她的记忆里，让她无法遗忘。 随着少女的一步步前进，周围的影子在逐渐变得虚化，环境却变得越来越明亮。 少女抬起头，却发现在自己的前方，有一个散发着白光的光源，刺眼无比，就仿佛是……一扇门。 伴随着心中那莫名的预感，少女向着光源处狂奔，直接扎进了光源之中，在那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辉下，归兆闭上了眼。 在一阵刺耳的耳鸣声之后，周围传来朦胧的声音，她捂着额头宁静心神，周围的声音也渐渐变得清晰。 “阿兆！阿兆？你在听我说话吗？”耳边的声音突然传来，将她恍然惊醒。 之前的经历仿佛一个漫长的梦，但她明白这不是梦。 归兆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此时的她正坐在案牍面前，这是原本属于顾影的位置，她离开了那个地方？ 两段相似却不相同的记忆碰撞在一起，交汇、融合，两个殊途同归的意识合二为一，不分彼此。 归兆说不清如今的自己是哪一个自己，又或者说，二者本就唯一，我亦是我。 意识清醒之后，她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情绪。 “姜小姐。”归兆抬头看向说话的人，随后说道：“抱歉，您能重新再说一遍吗？” 姜尘沫本能的感觉归兆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但她说不清，只当是归兆刚刚走神了。 于是她又重复道：“我需要去一趟天界，或许要借助人皇鼎一用。” 归兆闻言，便意识到姜尘沫到底想要做什么，她摇了摇头：“没用的，姜小姐，人皇鼎是人族气运重器，其功能只有镇压气运、炼化万物之能，并不能送你去往天界。” “绝地天通是人皇以自身之力所达成的伟业，人皇鼎不过是她承载力量的容器，若是姜小姐想依靠人皇鼎开辟天路，恐怕是要失望了。” “况且，人皇鼎唯有被众生认可的人皇才可使用，我等并没有调用它的力量。” 她的话很诚恳，姜尘沫听得出来她并不是在推脱，但还是不免感到失望。 与星瞳的约定暂且不提，如今她已经被困在灵潮中一月，虽然外界可能并没有历经多少时光，但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尽快离开。 她不可能在灵潮中度过余生。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姜尘沫失望的离开了人皇宫。 如今的人皇宫已经没有了人皇的存在，人族的内忧外患也几乎全部被抹平。 自己留在这里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了，姜尘沫决定离开人族，出去走走。 大荒世界很大，既然自己暂时离不开，倒不如去四处探索下，或许会有些新的发现。 在第二日，姜尘沫与归兆告别之后，便离开了神都城，而她第一站去的便是天虚山。 在顾影绝地天通之后，天虚山便再无人问津，但站在天虚山脚下，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一阵能量波动。 那道波动很熟悉，有些类似灵潮。 姜尘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在大荒世界怎么会出现灵潮？ 但她明白，若这真的是灵潮，那么也许是自己为数不多离开这个世界的途径之一。 少女的表情坚定了许多，连忙朝着山顶前进，尽管天虚山有数千米高，但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几个呼吸的路程。 很快，她再一次踏上天虚山的顶峰，天虚山上的一切都和当初顾影绝地天通之时相差无几。 只不过因为隔了一个月，上面的事物随着时间多少有了些变化，草木变得旺盛了些，其他事物也有了明显磨损的迹象。 姜尘沫站在山顶上，看着不远处的那个祭坛。 当时的顾影就是在这个祭坛上完成绝地天通的壮举，而恰巧的是，她感受到的那股能量波动，也来自于这个祭坛。 此时的祭坛上没有之前的那层屏障保护，姜尘沫轻而易举的踏上了祭坛之中，顺着能量波动传来的方向，她缓缓靠近。 祭坛上此时正围绕着浓郁的灵力，和外界的灵力潮汐十分相似。 但令她失望的是，即便她此时站在这些灵力之中，也并没有被拉进什么灵潮内。 少女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自己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这里是大荒世界，怎么可能会有灵潮？ 这些灵力，或许是顾影献祭自己之后残留的余威罢了。 然而就在她准备离开时，一股明显的空间波动突然从自己身后传来。 紧接着，一只纤纤玉手从虚空中伸了出来。 姜尘沫神色一变，她没想到在顾影绝地天通之后，居然还有人能够破开空间来到这方世界，对方的力量必然不容小觑。 她目光警惕的看着那只手，随后召唤出“死烬红鸾”随时准备战斗。 那只手还在四处扒拉，像是在找什么能够借力的东西，最后却紧紧的抓住了空间裂缝的边缘。 紧接着，姜尘沫的内心突然松了口气，只因为从空间裂缝里伸出来一个漂亮的小脑袋，而这个脑袋的长相自己十分熟悉。 “看来你的实力比我想象中的更厉害。”少女双手抱胸，冷漠的看向面前从空间隧道里钻出来的人。 对方艰难的爬出空间隧道，扑通一声栽在地上，然后慢慢悠悠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沫沫姐，你怎么不接住我，亏我费尽心思来找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吟霖。 叶吟霖拥有空间之力的事情姜尘沫是清楚的，毕竟她曾看过叶吟霖的数据，她的属性本来就是代表空间之力的“虚空”。 只是没想到居然连绝地天通都拦不住叶吟霖的能力，很显然，叶吟霖的来历绝不像她所说的那么简单。 第369章 海潮送别云水千丈 “沫沫姐的表情好可怕，像是资本家准备压迫员工的眼神。”叶吟霖的声音让姜尘沫回过神来。 她摇了摇头，问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这个啊，说来话长。”叶吟霖挠了挠头，说道：“一开始我是想通过那个球过来的，但是结果那玩意没有反应。” “？”姜尘沫露出疑惑的眼神，“你等等，那个球不是在我房间吗？我锁了门的。” “对啊，可是你锁不锁门对我又没什么用。”叶吟霖说完这句话，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沫沫姐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在发现那个球没法发挥作用后，我就只好想办法通过那个球找到这个世界的坐标，然后通过空间之力穿梭过来了。” “真的吗？” “如假包换！” “那你还能出去吗？” “诶？”叶吟霖闻言一愣，“我试试噢。” 她闭上眼睛，开始感应周围的虚空之力，然而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原世界的位置。 “怎……怎么回事，这个世界的空间怎么一下子变得跟水泥板一样了？我们不会一辈子被困在这里吧？” “……”姜尘沫无语的叹了口气，她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她原本还心想既然叶吟霖能破开空间，就打算让她带着自己去天界砍星瞳，砍完星瞳再带自己回现世的。 结果没想到这家伙偷鸡不成蚀把米，别说带自己离开，她自己都走不了了。 亏自己还觉得自己得救了，结果是进来一个同病相怜的倒霉蛋。 “那接下来怎么办？回神都城？”叶吟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问道：“我们去问问顾影，说不定她有办法。” “……顾影已经走了。” “走了！？”叶吟霖惊呼出声：“上次来她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走就走了？” 少女叹了口气，将绝地天通的事情告诉叶吟霖，叶吟霖听完之后沉默了许久，才说道：“那岂不是说，我们离不开这里了？” 姜尘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还不能肯定，一定有别的办法，这也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我本就准备四处游历一番，看看有没有离开的办法。” “那么结果呢？你找到办法了吗？” 少女摇了摇头：“这里是我的第一站，后面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敢肯定。” “是吗？那接下来你准备去什么地方？”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或许，我会去一趟东海，看看海外会不会有别的办法。” “那我和你一起。”叶吟霖说道。 “先回一趟神都城吧，这件事我得和归兆商量商量。” “行。” …… 令两人意外的是，两人刚回到神都城，归兆就派人找了上来。 “两位大人，首领有请。” 姜尘沫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跟着对方朝人皇宫走去。 归兆此时正在宫中等待，见到两人到来，连忙迎上来：“两位，可算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叶吟霖闻言眉头紧皱，归兆似乎对她的出现毫不意外。 归兆则是点了点头，说道：“早在姜小姐离开之时，我便为其算了一卦，姜小姐此行的经历皆在我预测之中。” 姜尘沫闻言不禁深深地看了归兆一眼，这里的那个归兆可不会卜算之术，也就是说…… “你是哪个归兆？”姜尘沫问道。 归兆闻言看向姜尘沫，露出一抹笑容：“世界上本就只有一个归兆，我自然是姜小姐认识的那个。” “是吗？”姜尘沫不可置否的反问了句，随后又道：“那么你急匆匆的让人把我们喊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自是为了给姜小姐指条明路。”她说道：“实不相瞒，姜小姐走后，我心血来潮算了一卦，便算到此书或许对姜小姐有帮助。” “果不其然，在这本书上，我得知了一项神器的存在，或许正是姜小姐需要之物。” 说着，归兆将手中书籍递给姜尘沫，姜尘沫翻开书册，便见到这帛布纸张上，画着一个形状奇特的物件。 “这是……” “破界梭。”归兆念出来它的名字：“顾名思义，它是能够破开世界障壁，在不同位面往来的神器。” “竟然还有这等宝物？”姜尘沫闻言不禁有些惊讶，虽然不确定破界梭是否能够撕开绝地天通的封锁，但这无疑是一次值得的尝试。 “没错，只不过，此物上一次消失在茫茫东海之外，和大荒失联已久，姜小姐或许此行必须去往海外，才能找到它的行踪。” “恰巧，我正有此意。” 在三人一阵商量之后，姜尘沫最终拿定主意，和叶吟霖一起前往海外寻找破界梭。 大海茫茫，此行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岁月，归兆带着人族一同与两人来到东海的海岸边上。 如今的东海海岸已经定居着很多人族，他们依海而居，捕鱼为生，虽然不知道中原发生了什么，但却能认得出来归兆的身份。 “几位，可是神都城方向来的大人？”其中一位老人试探的凑上前来问道。 归兆点了点头：“没错，老人家，不知可有空余的船只？” 她将姜尘沫和叶吟霖要出海的事情告诉对方，老人连忙点了点头：“有的有的，村子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船。” 他连忙带着几人去找船，路上，老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道：“我们村子当初还是人皇带人来移山时在这里定居下的，这些年来一直以捕鱼为业，也算自给自足。” “话说，几位大人，不知如今人皇可还安好？” 在听到这个问题时，周围人陷入了沉默，而在从归兆口中得知人皇已经陨落之时，这些曾蒙受过人皇指引的老人一个个都面朝西面跪下，痛哭流涕。 最后，这些人在村中为人皇竖起一座石碑，以作悼念。 姜尘沫在获得船只之后，便准备启航了，她站在船上，看向岸边的归兆以及其他人族士兵和百姓，向他们抱了抱拳。 “就送到这里吧，各位都有自己的事情，不必为我浪费时间。” 归兆深吸一口气道：“姜小姐帮助我人族甚多，我等皆感激在心，多说不宜，就助姜小姐此行，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 少女朝他们挥了挥手，拉起长帆。 恰时海潮退去，载着船只渐行渐远，天边云开万里，海上水波千丈。 第370章 海岛 大海茫茫，一望无际。 姜尘沫二人并不知道破界梭的位置所在，只能在海上漫无目的地飘荡。 姜尘沫不知道自己将会飘向何方，但冥冥之中她的心中有种预感，自己的方向不会有错，自己所寻找之物就在前方。 这一路上，平时向来话多的叶吟霖也变得沉默许多，或许是因为找不到话题，两人只是交替的控制船只，朝着对应的方向前进。 海面上时不时有游鱼跃出，虽然认不出来是什么品种，但看起来眼熟，在菜市场似乎见过。 姜尘沫便顺手将它一把抓住，三下五除二的料理好开始烧烤，当做是今天的口粮。 虽然在灵潮内时，她们的身体状态是根据现实中的情况变化的，所以只要现实中没有过去多少时间，吃饭睡觉之类对她们来说并不是刚需。 但在海上的日子过于枯燥，她们无处可去，也没有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只能像这样满足一下口腹之欲。 虽然艾文卿说灵潮内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世界，但灵潮内的东西离开灵潮时都会变成灵气散开，更符合灵潮的世界由灵气构成的说法。 姜尘沫分不清到底哪一种说法更正确，也或许两者都对，但此时她并没有计较这些的心情。 不知道在海上过了多少个昼夜后，远方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不同的画面，那是陆地的色彩。 少女惊讶的飞上天空看了一眼，前方是一个十分宽广的岛屿，隐约有人烟的存在，虽然可能上面居住的并不是人类，但姜尘沫还是松了口气。 至少她们终于有个暂时能落脚的地方了，若是能在这座岛屿上寻找到破界梭就更好了。 在踏上岛屿的一瞬间，姜尘沫突然感觉有一股奇特的能量扫过自己的身体。 她皱起眉头看向叶吟霖，叶吟霖的面色同样也很凝重，看起来她同样有这种感觉。 “刚刚那是什么？” 叶吟霖摇了摇头，很明显她也不清楚，但她思考了片刻之后又说道：“也许……也许是这座岛屿上存在什么禁制之类的东西。” “或许我们此行还算走运，若真是有禁制存在，那么这座岛屿上一定藏有什么秘密，就算不是我们要找的破界梭，也一定会有某种宝物存在。” 姜尘沫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我们去问问这座岛上的原住民吧。” 她指向远处，那里隐约有炊烟袅袅升起，依稀还能看见木质的房屋。 叶吟霖倒是感觉奇怪：“这么远的地方居然还会有人烟存在？应该不会是人族吧？会不会是什么妖族？” “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一拍即合，向着炊烟方向前进，很快，她们便看到了一些忙碌的人影。 因为离得远，只能模糊的看到轮廓，但从外形上看起来，果然和她们猜测的一样，岛屿上生活的大概是一群妖族，其中有些人头上长角，有些背后生翼。 这些人的服装也和人族截然不同，反倒是和姜尘沫在天界见到的那些妖族装束有些接近。 对方很显然也注意到了她们两人的存在，警惕的看着她们。 没过多久，一个顶着羊头的妖族人走了过来：“你们两个是从哪儿来的？我们怎么没见过你们？” 姜尘沫打量了对方一眼，随后开口道：“我们自然是从海上来的。” “胡说！这大海茫茫，方圆万里连座岛屿都没有，就凭你们两人，如何跨越？” “我劝你们从实招来，莫要耍花招！” 姜尘沫“啧”了一声，没想到说实话对方都不信，于是无奈的看向叶吟霖。 叶吟霖倒是擅长扯谎，她连草稿都不打，张口就来：“话这么说不假，但我们两人可不是普通人，我们是从天界下凡的仙人。” “？”姜尘沫疑惑地看向叶吟霖，但却没有出声阻止，而是静静的等待她的发挥。 “什么？你们说你们是从天上来的？”羊头人很明显更相信这个说法，他的眼中充满震惊。 他没有再理会姜尘沫二人，而是转身走向他的同伴，一群人围在一起议论了起来。 姜尘沫见此情况，对叶吟霖说道：“你就不怕他们不信？” 叶吟霖摊了摊手：“不信的话也没办法。” “……”少女被她的坦诚直率整无语了，不过还是冷静下来，准备静观变化。 没过多久，那羊头人再次走上前来，质疑道：“既然你们说是天上的仙人，为何你们的长相如此奇特？我从未见过吾族之中有你们这般样貌。” “？”姜尘沫心中充满疑惑，虽然说妖族的长相五花八门，但像星瞳、南宫晴她们的形象可都是和人族基本没有区别的。 也许是这些人的地位太低，根本没有混到能够面见两位神君的层次？ 叶吟霖和姜尘沫对视了一眼，随后毫不犹豫的厉声对羊头人呵斥道：“你什么地位我什么地位？没见过只能说明你孤陋寡闻，难道天界的每一个人你都亲眼见过吗？” 对方被叶吟霖说的哑口无言，他本能的感觉不对劲，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良久，才开口道：“算了，我姑且暂时相信你们，但不管你们是从哪儿来的，我劝你们还是尽快离开这座岛屿比较好，免得引火上身。” “什么意思？”姜尘沫闻言皱眉问道。 那羊头人说道：“这座岛屿上藏着一个非凡的存在，生活在岛上的生物都会受到它的诅咒。” “误入此地的外来之人若是及时离开还好，诅咒很快就会消失，但若是待得久了，诅咒深入骨髓……”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届时只要你踏出这座岛屿，就会顷刻间化为白骨。” “所以我劝你们尽快离开这里，要是待得久了，可就再也没有离开的机会了。” “还有这种事儿？”两人看向对方，彼此的目光中都透露着浓浓的疑惑。 羊头人再次肯定道：“我没有骗你们的必要，你们大可以留在岛上，只要你们不怕死。” 说完，他转身离开，只留下姜尘沫和叶吟霖二人留在原地。 姜尘沫这才看向叶吟霖说道：“很显然，这座岛肯定藏有什么秘密，我们怎么办？离开？” 叶吟霖却皱了皱眉：“沫沫姐，我觉得我们可以暂时留下来，我感觉这座岛屿上的空间似乎比外界要脆弱很多。” “说不定那破界梭就在这座岛上。” 第371章 岛中禁地 “能有这种好事儿？”姜尘沫有些意外，她们的第一个落脚点就疑似有破界梭存在，这未免有些太顺利了。 不过这大海茫茫，却没能见到任何岛屿，确实很奇怪。 或许是因为这片大荒世界终究是处于灵潮之中，形成时融合了一些神话传说，因此这片世界虽然疑似万年之前，但与现实世界却有很大区别。 当然，如果神话中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这个世界在万年的演变里会变成她熟悉的样子也不是不可能。 姜尘沫的目光看向那些再度忙碌起来的原住民：“这些妖族看起来并不愿意接纳我们，而且……他们好像并不知道人族的存在。” “不过他们提到的诅咒确实值得注意，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留一些后手，万一这里没有破界梭，我们又被所谓的诅咒影响……那一切就白搭了。” 叶吟霖点了点头：“诅咒应该算是负面状态吧？如果是的话，那反而好办了，到时候只需要驱散掉就行。” “但如果是其他形式的存在，那可就难搞了。” 姜尘沫抬头看向岛屿的深处，原住民的村落就建立在距离海岸的不远处，往岛屿深处去，是一片密林，再往深处还有山地的存在。 岛屿中央的山算不上高，但远远看着却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大概和羊头人提到的诅咒脱不了干系。 而且如果破界梭真的在这里的话，那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大概率也是在山中。 姜尘沫不确定自己是否要铤而走险，她的确很能打，若是山中有什么强敌野怪，她倒是无所畏惧。 但诅咒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她不敢冒险。 她并不惧怕死亡，但现在她是姜尘沫，她用着姜尘沫的身份和样貌，她还背负着重要的职责，所以她不能死在这地方。 “怎么办？我们是回船上，还是继续深入？”叶吟霖看出姜尘沫的犹豫，出声问道。 姜尘沫思考了片刻，拿定了主意，她心一横，说道：“继续深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真的是破界梭，那么我们势在必得，若是诅咒，想办法解决便是。” “好。”叶吟霖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那我便陪你一起冒这个险。” 远处的原住民似乎看出来她们的意图，纷纷投来怜悯的眼神，很显然，在他们眼中，岛屿深处仿佛龙潭虎穴，危机四伏。 就在她们准备动身的时候，那个羊头人再次走上前来：“你们想进山？” 两人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非但不准备离开，居然还打算深入？哼，也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那座山是这座岛的禁地，极度凶险，进山的人从来就没有能活着出来的。”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若是你们执意送死，我也拦不了你们，言尽于此，你们自求多福吧。” 看来这人还算好心，专门过来劝诫自己，不过姜尘沫心意已决，不可能因此便畏惧不前。 羊头人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姜尘沫看向叶吟霖：“我们走吧，我倒是好奇里面会有什么危险。” 离开村子之后，没走多远，她们的前方便出现一大片田地，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农作物，还有许多原住民在劳作。 联想起之前见到的原住民形象似乎大多都是素食生物，他们在这里自耕自种倒也合情合理。 田中劳作的原住民见到两人靠近都投来警惕的目光，两人便没有靠近，从侧边绕过去，朝着丛林深处去了。 林中有种让人无法形容的孤寂，静悄悄的，听不见任何多余的声音，唯有两人踩在落叶上的响动在周围回响。 “沫沫姐，这个森林好像很古怪的样子。”叶吟霖开口说道，说完她就惊讶的捂住嘴巴。 她说话居然会有回音。 “确实古怪。”姜尘沫见状点了点头，看起来这森林里好像没有活物的样子。 她们没有停留，一路向着深处前进，但随着她们的前进，兴许是丛林太过密集，周围变得越来越黑暗，那种诡异的寂静也越来越强烈。 渐渐的，连她们的脚步声都听不见，耳边只剩下诡异的寂静。 “这个森林不对劲。”姜尘沫觉得这种寂静感不太正常，觉得自己最好制造点声音出来，于是开口对叶吟霖说道，“我们小心点吧。” 身边没有传来回应，姜尘沫转身看向叶吟霖的方向，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对方仍在自己身边，虽然看不真切，但对方好像没有听见自己说的话。 少女疑惑的点亮火焰，看向叶吟霖，却看见叶吟霖也满脸疑惑的开口对自己说了什么，却没有声音传来。 两人的眼中都清晰的看见对方脸上的疑惑，她们的世界似乎被静了音，只能听见自己说话，听不到外界的动静。 少女眉头一皱，停下脚步，开始静静地观察周围。 附近的树木看起来千篇一律，她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到底是什么情况？ 正在这时，叶吟霖突然拉住姜尘沫的手，开始在她手上写字。 “沫沫姐，我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这片森林里有很浓烈的空间波动，声音被这片空间传到了其他地方。”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现在被传走的是声音，接下来会被传走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我们最好还是像这样牵着手，避免某一个人被空间力量传送到其他地方。” 姜尘沫见状，朝她点了点头，她凭着火焰照亮前路，拉着叶吟霖不断前进。 没走多远，周围再次陷入了黑暗。 姜尘沫能感觉到火焰仍在掌心燃烧，但却没有光芒传来，显然，光线也消失在了她们身边。 叶吟霖见此情况朝着姜尘沫靠近了些，将她的手臂搂在怀里。 她们说不了话，也看不见东西，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完全无法预料。 好在虽然光线被抹除，但姜尘沫仍然可以凭借火与风来感应周围的一切。 为了防止更麻烦的情况出现，她胳膊一拉，将叶吟霖夹在腋下，随后加快了脚步，向着前方奔跑起来。 叶吟霖见状顿时心底一惊，只能说姜尘沫这种完全不解风情的举动完全符合她对姜尘沫的印象。 但此时此刻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姜尘沫跑这么快，她好担心自己的头会撞在树上。 第372章 破界梭 姜尘沫自然是不会撞在树上的，不过很快，她便感觉到火焰熄灭，风也静止，周围充满了窒息感。 她的速度被迫慢了下来，但好在还算游刃有余。 在之后的路途里，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消失，她们很快就走出了丛林。 在离开丛林的瞬间，周围的环境又重新变得正常起来，姜尘沫这才将被她夹在腋下的叶吟霖放在地上。 “有些奇怪，要是这森林一直都是这样，那那些原住民应该走到一半就会因为恐惧往回走才对，怎么会消失不见？” 姜尘沫凝重的看向叶吟霖，希望这个同样拥有虚空之力的少女能够给出解答。 叶吟霖也不负所托，开口道：“刚才的现象并不是按区域划分的，而是阶段性现象。” “在一开始的时候并不会有什么特别之处，但等你深入森林后，那种空间之力就开始作祟。” “随着时间发展，这种现象也越来越致命，但当你发现这一切时，剩下的时间已经不足以让你离开这片森林了。” 原理并不难理解，姜尘沫听完这些解释便恍然大悟，她转身看向山顶：“这样诡异的空间之力，这么说来，破界梭很有可能就藏在这里了。” “没错。”叶吟霖点了点头，随后又补充到：“不过时空不分家，既然它有虚空之力，很可能也同样拥有一部分时间权能，我们小心些吧。” “时间权能……”姜尘沫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发现的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也许这便是一切的答案。 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一切的真相都要在她深入这座被称为禁地的山中后才能得到答案。 她可没有忘记，羊头人说的是山是禁地，而不得树林是禁地。 换句话说，以前并非没有人能够穿越这片森林，但却从来没有人从山中成功回来。 少女的目光再次看向眼前的山，这山上看起来植被很茂密，郁郁葱葱，但总感觉有一种浓郁的违和感。 从缝隙中依稀能够分辨出来，这里面似乎是一个山谷，山间恰好有一条小路能够深入山谷之中。 正常人大概率都会选择通过这条小道进山，但考虑到羊头人提到的生还率，姜尘沫觉得这条路或许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保险。 “沫沫姐，我们不从这条路走吗？”叶吟霖还在低头沉思，就被姜尘沫直接拽走，她惊讶的抬起头看向她们前进的方向，有疑惑的向姜尘沫问道。 少女轻声“嗯”了一下表示回答，随后目光看向山顶：“我们先上山观察下情况。” “那个小羊人不是说进入山中的人无一生还吗？这条路可能是一条死路，在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们不能冒着个险。” “小羊人？”叶吟霖挠了挠头，很显然没预料到姜尘沫会用这种名字称呼对方，不过听到姜尘沫所说的话后，她认同的点了点头。 “好主意，不过……万一之前的人也是这么觉得，所以上了山结果才惨死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走哪条路，我们的终点是固定的，有什么危险想办法解决就是。” 姜尘沫没有和叶吟霖在这里套娃，如果真的按叶吟霖的想法发展，那到时候事情只会变得更加糟糕。 姜尘沫姑且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的，她将叶吟霖重新夹在腋下，随后快速向山顶前进。 “沫沫姐，其实我自己能走，你要不放我下来？”叶吟霖感觉这个姿势实在太羞耻了，自己被夹在姜尘沫的腋下，感觉就像是什么被搬运的货物一样。 但姜尘沫没有成全她，而是说道：“你的速度太慢了，这样比较省时间。” 这一句话直接把叶吟霖的争辩堵了回去，她被迫接受现状。 山上的植被很是茂密，起初光是杂草都至少有一人的高度，若非姜尘沫是跳跃式前进，恐怕视线会受到不小的阻碍。 但她们越是前进，周围的植物就越稀疏，很快，周围就变得光秃秃的看不见一根草。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荒凉？感觉就像咱们教导主任的头发一样，越靠近顶端越秃。”叶吟霖小声吐槽。 虽然说随着海拔的提升，植被稀疏是正常现象，但这座山并不算高，出现这种情况的确很反常。 不过好在这种场景虽然古怪，但至少并没有出现什么值得在意的变故。 原本姜尘沫以为，就算上山的路上没有什么危险，也至少会有什么野兽才对，结果就像之前在林中一样，除了那些植被，没有看见任何活物。 就连虫子都没有一只。 在登上山顶后，她们才终于见识到山谷的全貌。 整座山谷就仿佛一个巨大的陨石坑般，中间整齐的像是一个球的内切面。 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很长的时间，山谷内被各种各样的植被覆盖。 令她们意外的是，这座山谷的面积比她们预想中要庞大的多，与其说是山谷，倒不如说是一个庞大的盆地地貌。 姜尘沫的目光扫过整个盆地，并没有发现什么称得上危险的存在，也许是羊头人危言耸听，也有可能那些危险藏在暗处。 在这盆地的正中央，一个巨大的梭形物体正竖直的插在地面上，一动不动，而这梭形物体的身上还不断散发着某种奇异的光芒和能量。 梭形物的表面上似乎覆盖着一层绿色的苔藓，看起来它已经插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 “这应该就是我们在找的破界梭了吧？”叶吟霖见此情况，立刻分析说道。 答案几乎都要摆到她们脸上了，如果这都没认出来，也没必要回现实世界了，找个地方尽快把自己埋了重开更好点。 但是这种毫不费力的找到答案的感觉让姜尘沫感觉十分不踏实，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山谷内恐怕危机四伏，就等待着猎物自己送上门。 “应该是破界梭没错，不过……”姜尘沫仔细观察着破界梭，眼中疑惑之色不改：“它怎么那么大？” 即便是远远看去，也能感受到那疑似破界梭的物体的庞大，仅仅只是粗略估计，可能都至少有足足百米长。 巨大的梭形物体倒插在土地中一动不动，就仿佛一座奇形怪状的摩天大楼。 远远看着看不出什么门路，姜尘沫看向叶吟霖，开口说道：“走，我们从这里跳下去。” 第373章 虫潮 “跳……跳下去？”叶吟霖还没反应过来姜尘沫是什么意思，就感觉到一阵猛烈的失重感。 姜尘沫居然真的带着她从悬崖边上跳了下去。 “沫……沫沫姐！我不会飞啊！！！”似乎是对坠崖的恐惧，叶吟霖惨叫着搂住了姜尘沫的腰。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家伙搂的很紧，甚至好像还在自己腰间蹭了蹭，姜尘沫感觉这家伙多半是故意的。 在距离陆地还剩一段距离的时候，姜尘沫动用了火与风的力量，来了个反向涡轮喷射，将坠落的速度迅速压了下来，最后平稳的落在地面上。 周围是一片草地，和外面山脚下的杂草差不多高，叶吟霖站在草丛里只能看见头顶。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自己的周围似乎有很多陌生的存在在靠近。 她不着痕迹的将叶吟霖拎起来，没有向破界梭靠近，而是警惕的向着山谷的边缘后退。 叶吟霖这次没有挣扎，也许是认命了，也可能是知道自己行动起来不如姜尘沫带着自己的效率高摆烂了。 但还不等两人离开多远，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姜尘沫面色一变，拎着叶吟霖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山谷的边缘部分。 而就是在她们刚刚站稳脚跟的下一秒—— “轰！”一张血盆大口突然在她们刚刚的位置破土而出，狠狠咬下。 那血盆大口没有吃到人，立刻又缩回了土里，而紧跟着，地面也很快恢复如初。 “刚刚……那是什么？”叶吟霖神色震惊的说道，她抬头看向姜尘沫，才发现姜尘沫的表情同样警惕。 血盆大口的出现仿佛只是昙花一现，它并没有对两人进行追击，但也许是两人此时所处的位置不在它的捕猎范围内。 “难道杀死那些原住民的就是这个？”姜尘沫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 虽然刚刚那血盆大口看起来很厉害，但实际上它出现的预警很明显，只要有所防备，一定能够躲过去。 它还不足以让这个山谷成为禁地。 少女的目光转向远处，那是从外界进来的通道，她和叶吟霖两人是从山顶跳下来的，所以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那么也就是说，危险很可能就在这条山路上。 但也不对，或者说，还不够。 被他们称为十死无生的地方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姜尘沫将叶吟霖放下，对她说道：“你在这里，我去试探一下。” “啊？沫沫姐，不要冲动啊。” “放心，我心中有数。”说完，姜尘沫手中便出现一把长枪，她重新跳到自己刚刚所处的位置。 少女要试试看，能不能把刚刚那只大家伙直接薅出来。 她刚刚落在地面上，地面便再次剧烈的震动起来，果然如她所猜想的那样，边缘部分并非这家伙的狩猎范围。 她倒要看看这玩意是何方神圣。 下一刻，血盆大口再次破土而出，但姜尘沫早有准备，瞬间闪到了远处，随后她一枪刺出，直接将这巨大的口器贯穿。 紧接着，她握紧枪柄，奋力将对方向上挑起，在姜尘沫一身怪力的加持下，藏在地下的可怕怪物仿佛拔草一般被她整个拽了出来。 庞大的身躯瞬间砸在地面上，使得整个地面都在震颤。 而两人也看清楚了它的真实样貌。 那是一只巨大的蛇形生物，说是蛇，倒不如说是蠕虫更加形象。 “垂天建木”贯穿了它的口器，将它的暂时缝了起来，因此它只能痛苦的在地面上扭曲，却无法挣脱姜尘沫的控制。 “就这？”少女皱了皱眉，只感到不可思议。 这蠕虫的实力也太弱了些，虽说它或许有点能耐，但就凭这点实力就想让这片山谷成为禁地，它还不够格。 或许是在回应姜尘沫心中的质疑，原本平静下来的地面再一次剧烈的震动起来。 少女的目光惊疑，将枪拔出来，连忙闪身离开，那蠕虫仍在地上翻滚，但却没有钻地逃走的意图，反倒是周围的地面震动的越来越猛烈。 下一刻，无数个和那巨大蠕虫如出一辙的身影从不同的位置钻出地面，扬起尘土，使大地剧烈的震动起来。 这些蠕虫落在地上，随后仿佛看到什么绝世珍馐一般，争先恐后的朝着姜尘沫的位置不断蠕动过来，宛若白色的潮水一般。 少女撇了撇嘴，随后抬起手，召唤出“死烬红鸾”。 “敢出来恶心我，那就死吧！” 看着源源不断的向她涌来的蠕虫，姜尘沫深吸一口气，任由烈火燃起，随后挥剑斩出。 原本一旁的叶吟霖还想上前帮忙，但没想到姜尘沫抬手一刀就是一片蠕虫，那些蠕虫在她面前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庞大的身躯最后反而成了活靶子。 少女的火焰会攀附上这些蠕虫的躯体，不断的向着其他蠕虫身上蔓延，很快就将整个山谷化作一片火海。 这股强烈的炽热无比清晰，但叶吟霖却感觉不到正常烤火时的那股灼烧感。 火焰在姜尘沫的约束下，只会对这些虫子造成损伤，短短几分钟的功夫，这些蠕虫便化作一地的灰烬。 “就这？”姜尘沫的表情显得有些失望，这些虫子出现的画面确实让人感到震撼，但它们的速度很迟缓。 况且若非自己将那只蠕虫拽了出来，其他的虫子也不会暴动。 普通的原住民肯定是做不到自己这种程度的，再加上山谷的边缘部分有着疑似安全区的存在，她才不相信这些蠕虫是让这里成为禁地的原因。 “沫沫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叶吟霖适时地开口问道，姜尘沫闻言扭头看向她，思考了片刻后，开口道：“你去那个山道探探路。” “啊？”叶吟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远处的山道：“我吗？沫沫姐，你认真的？” “开玩笑的。” “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叶吟霖闻言松了口气，说道：“我们上山的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那肯定是进山的路上存在危险，我们还是不要冒这个险比较好。” “不，我的意思是，我和你一起去。” “……”叶吟霖露出幽怨的表情：“咱们非去不可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为了保险，她还是觉得摆在明面上的隐患更安全一些，至少明面上的危险她可以防备。 叶吟霖见姜尘沫心意已决，只好叹了口气：“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咯。” 第374章 碎片 还不等两人靠近，姜尘沫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扑面而来。 这种危机感很强烈，要比之前那巨大蠕虫出现时带来的危机感强烈的多。 看起来，正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峡谷中的这条山路，藏着非同一般的敌人。 她在即将踏入峡谷的那一刻停下了脚步，一旁的叶吟霖疑惑的看向她：“怎么了沫沫姐？我们不进去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她开口道：“不急，在进去之前，我们先放把火。” 以身涉险这种傻事姜尘沫可不会干，她可不会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少女足尖轻轻点地，青色的火焰迅速蔓延，沿着山道朝狭窄的峡谷前进。而姜尘沫的视线也随着火焰不断扩张。 叶吟霖不明觉厉，便站在峡谷外静静地站在姜尘沫身边等待结果。 “嗷！！！” 火焰烧了大约三分钟后，峡谷中突然传来一声凄惨而响亮的哀鸣声。 紧接着，两人只看到一道影子突然从峡谷中窜出来，闪到了两人面前。 “哇靠，这玩意长得好抽象！”叶吟霖看清了怪物的长相，忍不住惊呼道。 眼前的生物大概面前有个人形，但也只是大概，它的体积很庞大，看起来大约有五六米高，头部显得很大，整个人看起来头重脚轻。 怪物浑身包裹着一层透露着淡淡血色的皮肤，身上的毛发像是被火燎过，大部分都被烧的一干二净，只有一些斑驳的毛发没被烧干净，留下卷曲枯焦的毛根。 它浑身肌肉枯槁，看起来皮包骨头，但却看不出瘦弱感，反而透露着一股狰狞之意，仿佛它天生就长这样。 这怪物没有长手，手臂的末端是两把亮晃晃的刀刃，但不是像螳螂一样的镰刀，而是挺直向前微微弯曲向上的刀锋。 除此之外，这怪物每只脚只有三根脚趾，脚趾指甲同样是如同利刃般锋利。 目光移向它的头，它的形象显得更加怪异，此时的它已经逃离了火焰的灼烧，也像是放开了伪装，露出来原有的形象。 首先是它的脸颊，就仿佛一个盛开的花苞，两侧长着两个巨大的肉瓣，边缘处还有尖锐的利齿，而它的眼睛则分别长在这两个肉瓣内侧的中央。 再往里一层则是上下两侧各一个肉瓣，这一层则是整个内侧都长满了利齿。 再往里，是一个仿佛排水管道一般的圆形口器，周围环绕着一圈的牙齿，而即便是最内侧的这个口器，也完全足以塞进去一整个人。 “啧，这玩意长得也是恶心，做掉它。”姜尘沫见到它的长相，忍不住看向叶吟霖说道。 叶吟霖倒是没有推辞，她看向姜尘沫，点了点头：“好嘞！” 说着，她二话不说，便直接召唤触手从背后捅对方的腰子。 叶吟霖的“失乐魂须”神出鬼没，怪物自然是没有预料到这一幕的，它原本还在打量面前这两个奇怪的猎物，没想到下一刻，腰间就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低头一看，自己的腰间居然被一根古怪的触手贯穿。 “吼！！！”它怒吼一声，三层口器张开，仿佛势要将两人吞下，呼啸之间，甚至有巨大的狂风袭来。 叶吟霖皱着眉用手在鼻子跟前扇了扇：“这玩意儿好大的口气！” 怪物挣脱触手的束缚，仿佛踩了弹簧一般一跃而起，朝着两人扑过来。 叶吟霖见状正准备攻击，便看到姜尘沫的身影从身边一闪而过，手中剑锋迎面斩落。 “锵！”怪物举起两只刀刃手臂，意图挡下少女的剑锋，却没想到姜尘沫这一击的力量重若千钧，仿佛泰山压顶。 它的整个身躯被迫弯曲起来，用来格挡的手臂也变得颤颤巍巍。 “乒！”伴随着一声脆响，怪物的两只手臂瞬间断裂，紧接着，不等怪物发出哀嚎之声，姜尘沫又瞬间斩出两剑，分别将它的两条手臂从肩膀处斩断。 随后，她一剑刺出，直接将剑刃刺入了怪物修长身体的腹部。 “嗷！！！”怪物再次发出一声哀嚎，张开口器，低头朝姜尘沫咬过去。 姜尘沫面色丝毫未变，只是握紧剑锋向上挑起，直接将怪物开膛破肚。 然后顺势斩出，直接将它那四瓣口器纷纷斩落。 “呜！！！”怪物痛苦的哀嚎，向后蹒跚了几步，扑通一声坐倒在了地上。 这怪物的力量很大，刚刚居然险些能扛住自己的力量。 它的速度也不俗，在自己火焰的灼烧下，居然能从峡谷中逃脱。 虽然还是很菜，但若是单打独斗，普通人可能还真不是它的对手。 再加上峡谷山道的光线昏暗，这家伙被烧掉的那些毛发说不定还是黑色，躲藏在黑暗处恐怕很难被察觉。 这样一来，这峡谷对它来说就是最佳的猎场，那些原住民想必都是零零散散的过来，一进峡谷，自然就直接沦为了口粮。 只不过姜尘沫有些不清楚，无论是这只怪物也好，还是那些长相奇怪的蠕虫也罢，都不像是大荒世界会诞生的品种。 难不成是破界梭坠落在此地时，误打误撞之间打开了某个世界的通道？ 有凶兽之祸的前车之鉴，姜尘沫觉得这个可能很大。 不过此时此刻，她暂时感觉不到更多敌意的存在，想必除了眼前这只半身不遂的，应该是不会有更多奇怪生物了。 少女将剑锋插进对方胸腔的心脏，随后青色的火焰迅速从剑锋上开始蔓延，只是短短几个呼吸，这种怪物便在哀嚎中化为灰烬。 “哐啷！”伴随着响亮的声音，一个苹果大小的不规则物体掉落在地上。 “咦？这是什么？”姜尘沫的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她将这东西捡起来，在手中摆弄了一番，“看起来像是什么的碎片……该不会是破界梭的碎片吧？” 姜尘沫扭头看向远处插在山谷正中央的破界梭，远远看去就仿佛一个失事的宇宙飞船一般。 虽然那巨大梭体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青苔，但她还是从裸露出来到部分辨认出来，手中这玩意的材质看起来和那破界梭还很像。 那巨大梭体一动不动，看起来沉寂了至少几年，就算真的是破界梭，搞不好也出了问题，也许正是因为缺了这一部分碎片。 她将这碎片丢向一旁还没反应过来的叶吟霖，开口道：“走，敌人都解决了，我们去看看那玩意到底是不是破界梭。” 第375章 获得神器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敌人再出现了。 姜尘沫并没有感知到任何危险气息，除非对方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否则这附近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敌人出现了。 在确保安全之后，两人朝着远处那长满青苔的巨大梭体走去。 来到梭体的跟前，叶吟霖下意识举起手中的碎片，确实是一个材料，但是没看出来哪儿有损坏，大概是在埋藏在地下的那一部分。 叶吟霖挠了挠头，咂吧着嘴说道：“这玩意怎么这么大？该不会真的是什么老外的宇宙飞船吧？” 姜尘沫闻言歪了歪头：“老外？” “外星人也是外。” “6。”少女对她的逻辑感到无语，抬头观察了片刻之后，她开口道：“这玩意不知道该怎么用，但继续放这儿肯定是没有用的，把它拔出来吧。” “啊？拔出来？”叶吟霖闻言只觉得震惊：“这玩意，是人力能拔出来的嘛？” 姜尘沫没有回答她，走上前去，尝试着用火燎掉上面的青苔，破界梭那光洁的表面再度裸露了出来。 随后姜尘沫一只手推了推，破界梭纹丝不动，很显然，这玩意比肉眼看起来要重的多。 “很重的吧……”叶吟霖挠了挠头：“我觉得我们还是另想办法。 姜尘沫没有回应她，只是走上前去，双手抱住下面最狭窄的地方。 但这梭体露在外面的上半部分大约有七八十米高，即便是最底下露出来的部分，直径也有十米左右，只凭姜尘沫的双手，肯定是抱不住的。 姜尘沫也只是过来试了试摩擦力，看看会不会打滑。 令她意外的是，虽然此物表面光滑，但当自己双手紧贴在上面的时候，反而并会不滑脱。 打滑是肯定的，但情况比自己想象中好得多，只要找个什么工具把它拴住，再想办法整个定滑轮改变一下出力的方向，说不定真能把它拔出来。 姜尘沫向叶吟霖提出了这个想法，叶吟霖只觉得姜尘沫疯了，这是滑不滑轮的问题吗？这玩意真的是人力能够拔出来的吗？ “沫沫姐，咱要不考虑考虑学个什么仙术？我觉得靠蛮力……是不是有点太……” “先试试再说！”姜尘沫打断了她，绳索的问题她倒是不需要考虑，花月瑶可以召唤藤蔓，自己手牌里也有类似的卡牌能用。 实在不行，就用此青荃的链刃。 只不过链刃没办法将这东西当做“餐骨”的目标，“木贯层楼”也无法对其生效，不然的话，她直接把这玩意甩过头顶。 不过还好，姜尘沫另有办法，她借用花月瑶的力量用藤蔓将面前的巨大梭体捆了起来，用捆酒瓶的系法。 接下来，就是找一个合适的支点充当定滑轮就行。 “霖霖，交给你了。” “啊？我？我不会啊。”叶吟霖闻言挠了挠头，她从哪儿去整一个支点过来给姜尘沫用。 周围光秃秃的，除了远处那围在山谷四周的崖壁之外，海拔最高的就是地上的杂草，她自己上去当支点都比找一个支点容易得多。 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解决方案，不就是个支点吗，她有个绝妙的点子，一定能发挥不错的作用。 一不做二不休，叶吟霖连忙看向姜尘沫说道：“沫沫姐，你不是要支点吗？我倒是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姜尘沫看她那神经兮兮的表情，感觉她好像在憋什么坏。 果不其然，叶吟霖的话让她顿时感觉到一阵无语。 “山外面不是有很多树吗？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都砍了，咱们围着这玩意儿搭个梁，不就有支点了？” “……”虽然这个办法听起来很不靠谱，但不得不说，姜尘沫确实有些动心，反正砍树也不是什么费心费力的活，以她的效率来说，不过就是几分钟的事儿。 于是她点了点头：“行，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两人匆匆离开山谷，守路的那只怪物死了，这条山道现在安全的很，她们也不需要翻山越岭。 来到山谷之外，看着这些数十米高的原始森林，姜尘沫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这算不算破坏环境？ 不能算，反正灵潮里又不会有联邦法律管她。 少女三下五除二砍了好几棵树，随后又把它们搬到破界梭的四周，围了个护栏用来充当支点。 虽然这木桩不如破界梭高，但只要比藏在土下的部分长就行，为了防止侧翻，姜尘沫还特地将它们狠狠的往地面里塞了塞。 随后她一不做二不休，将绳索绕过木梁，双手紧握绳索，用力一拽。 绳索一下子勒进了木头里，但好在二者都比想象中结实的多，绳索是卡牌的召唤物，外力对它的影响微乎其微，而这木头的密度也很大，因此二者并没有断裂。 叶吟霖本来只是想用这个办法唬弄一下姜尘沫，毕竟她不觉得姜尘沫能把这玩意拉起来。 但令她震惊的是，随着姜尘沫这用力一拽，那巨大的梭体居然真的整个晃动了下，然后朝着一个方向倾斜了几度。 随后姜尘沫一鼓作气，紧紧抓着绳索，再度用力，在叶吟霖怀疑人生的目光中，那巨大的破界梭居然真的被姜尘沫像拔萝卜一样从土里拔了出来。 甚至还带着泥。 “我靠！要倒了！！！”正惊讶着，叶吟霖突然发现这梭体失去支撑之后，似乎朝着她的方向倒了过来，连忙向着两侧闪避。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庞然大物轰然倒在地上。 姜尘沫拍了拍手，仿佛没事人一样看向一旁惊魂未定的叶吟霖：“碎片呢？” 拔出来以后很清晰的可以看见，在另一个尖端的位置，明显缺少了一个角，和那个碎片的形状恰好对应的上。 看来是破界梭因为某些原因断了一个尖，才会被埋没在这里。 从叶吟霖手中接过碎片，少女将碎片和缺口对照好，然后往上面一卡，“咔吧”一声，恢复原状。 下一刻，这原本还带着泥土芬芳的巨大铁块儿突然散发出刺眼的光芒，随后，当着两人的面逐渐缩小，最后竟然变成一个巴掌大小的锥子。 “这……”叶吟霖见到这一系列情况，总算是回过了神，她眼神怪异的看了一眼姜尘沫，随后才开口道：“看来这才是破界梭的本来样貌，那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姜尘沫将破界梭捡起来，它安静的停在掌心，隐约散发着空间的力量。 “嗯，该离开了。” 第376章 此去经年，如一梦千秋 已经决定离岛，两人自然不会再继续停留。 破界梭因为损坏的原因，蕴含的空间之力才会萦绕在周围的森林里，如今一经修复，那森林的古怪情况也恢复了正常。 至于那些古怪的蠕虫以及那个怪物，可能确实是破界梭不小心打开了某个空间的门。 但又由于绝地天通的影响，那个门被强行关闭了。 破界梭并没有认主，不过这在大荒世界并不少见，无论是什么神器，都是谁持有谁就能暂时使用。 不过也正因如此，即便这破界梭或许拥有类似穿梭空间，咫尺千里的能力，但姜尘沫却无法使用这股力量。 否则的话，她便直接传送回大陆就行。 羊头人在看到两人从森林里出来的时候还是十分震惊，他原本以为姜尘沫二人在进入森林后很可能就出不来了，没想到她俩居然毫发无伤。 “两位居然能从那片森林里出来？” “很难吗？”姜尘沫平静的反问道。 羊头人摇了摇头：“难倒是说不上，但能从里面全身而退的，历年来只有三人，虽然或许有更多人能够穿越森林进入山谷中，但也被山谷中的存在抹杀，无一生还。” “是吗？山谷里确实有一些麻烦的东西，不过认真一点的话，还是算不上什么危险的。” 她这话让羊头人陷入了震惊，他听得出来，姜尘沫二人很显然不仅成功穿越了森林，甚至还从山谷中全身而退。 这在历年来可是前所未有的景象。 此时的他也不得不相信了，或许这两人真的是来自天界的仙人。 “不知二位上仙可否为我讲述一番那山谷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些奇怪的怪物罢了，已经都杀死了，现在这山谷应该是不会有危险了。” 姜尘沫的神情依然是万古不变的平淡模样，但她所说的话却让羊头人无比震惊以至于说不出话来。 少女瞥了他一眼，说道：“至于你说的诅咒，我倒是还没有见到，不过我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不再奉陪，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羊头人回应，两人便朝她们停放小船的方向前进。 只是当二人来到小船边上时，却发现了奇怪的现象。 眼前的小船不知为何，居然变得破破烂烂，船壁上有很多窟窿，整个船一半都被搁浅在沙中。 “咦？奇怪，我们应该只是在岛上待了一天对吧？怎么我们的船破成了这样？难道是那些原住民干的？他们也太坏了吧！” 但姜尘沫却并没有回应她，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小船，随后又突然转身看向远处的村子。 一个荒谬的想法浮现在她心中。 于是少女走上前去检查了片刻，果不其然在小船残余的船身上看到许多青苔以及腐蚀氧化的痕迹。 在得到自己需要的证据之后，她开口道：“罪魁祸首另有其人，和那群原住民没有关系。” “和他们没关系？沫沫姐你别太善良，没必要替他们说话，这孤零零的海岛方圆万里都找不到其他的岛屿，只有他们是活人，不是她们干的，还能是谁？” “时间。” “什么？”叶吟霖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不敢相信姜尘沫所说的结论。 姜尘沫再次重复道：“是时间，这艘船是因为时间，逐渐被氧化、被海水侵蚀成这样的。” 叶吟霖挠了挠头，随后又伸手摸了摸姜尘沫的额头：“沫沫姐，你低头咱俩碰碰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我头脑很清醒，你自己来看吧。” 她将刚刚的疑点指给叶吟霖看，叶吟霖凑近一看，随后挠了挠头：“嘶……居然真的？怎么会这样？” “你先前说过，破界梭很有可能也掌握着时间的力量，所以这座岛的时间也许便受到了这种力量的影响，比外界变得缓慢许多。” “我们虽然只是在海岛上度过了一天，但……外界很有可能已经不知道度过了多少年月。” 叶吟霖闻言心里一惊：“那岂不是说……” “还不能确定到底过去了多久，但我们必须尽快回到人族的领地了。” 一时之间是暂时无法离开了，两人必须再自己造一艘船才行。 只是这座岛屿上的人很明显不会离岛，自然也没有造船的必要，换句话说，这个工作还得她们自己亲自来。 好在岛上并不缺木头，为了避免时间的影响，姜尘沫二人飞速来到森林边上砍了几棵树后，又回到海边。 船只搁浅的地方时间的速度应该是正常的，所以她们才会选择在这里造船。 好在姜尘沫对原本船只的结构还是很清楚的，两人三下五除二就复刻出一艘和之前几乎一模一样的船身。 在用树枝当做桅杆，再找张麻布当做船帆，两人便再一次启航。 若非顾影绝地天通，封闭了人间的一切空间手段，两人早就依靠一些传送的能力回到人族，哪还需要这样漂洋过海。 在海上又是一段漫长的旅途，好在两人确定了自己的方向，不会轻易的迷路。 在不知过了多少天之后，她们终于再一次看到了陆地。 “那里应该就是大陆了吧？”叶吟霖指着远处说道：“我可不希望我们出去航海这一趟，返程时突然发现新大陆。” “应该不会。”姜尘沫摇了摇头，她和这片土地的气运有一定的联系，而此时此刻能清晰的感觉到气运的存在和庇护。 这里应该正是自己熟悉的地方。 只是，在两人靠近海边之后，远处那高大而繁华的海港却让两人陷入了沉默。 “我们到底离开了多久？居然连海港都弄出来了？！”叶吟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姜尘沫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此行一去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恐怕经历了不少的年月。 十年？百年？还是更久？ 她无法得出具体的答案，当务之急，是先回到神都城，只有回到那里，才能够得到答案。 海港内繁华无比，甚至比得上她印象中的神都，居民们大多数她都没见过，城中的守卫见到她也是一脸陌生的样子。 不过姜尘沫还没慌乱，毕竟大荒世界的人族数量很庞大，或许是自己没接触过的种族。 但她的内心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带着这种担忧，她与叶吟霖快速的离开了这座不知名的海港，向着神都城的方向前进。 第377章 重逢亦是诀别 再次来到神都城门前，姜尘沫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曾经的那座神都城。 原本的神都城虽然说是城，但实际上很原始，破破烂烂的，主要结构都是木质外加泥土堆砌烧制。 城墙虽然很高，但也不过是木质框架外加一些石块搭建，充满了原始的味道。 虽然看起来建筑风格很成熟，但在姜尘沫这种现代人看起来还是差点味道。 但如今的神都城却显得无比高大，原本砾石土木搭建的城墙改成了规整的方形石砖，从原本的土色变成了整齐一致的黑青色。 而城中的建筑也从原本的那种原始模样变得像模像样起来，一眼看去，就和那些古装电视剧里出现的建筑差不多。 姜尘沫想起当代人族的领袖是归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以当时归兆给自己的回答来看，两个归兆的记忆似乎已经融合在了一起。 而归兆是去过现代的，在现代的一年里，她必然对现代的事物有所了解。 即便以大荒的技术和生产力不可能像现代一样烧砖或者用水泥浇灌，但想要模仿一下轩煌古代时的建筑还是轻而易举的。 她将心中的惊讶压下，向着自己记忆中的方向前进。 一路上的行人看起来都很陌生，看向两人衣着的眼神也透露着古怪，这让姜尘沫感觉内心更加沉闷。 外界到底过去了多久？ 神都城的区划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姜尘沫很容易便找到了人皇宫的位置。 只是站在如今这翻修过的人皇宫面前，姜尘沫只感觉心中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般沉闷，仿佛暴雨将至。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开口道：“我们走吧，去见归兆。” 叶吟霖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跟着姜尘沫的脚步一同走向人皇宫。 然而没等靠近，就被门口的卫兵拦下：“来者止步！此地乃人皇宫重地，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卫兵同样也是陌生面孔，姜尘沫和叶吟霖对视一眼，沉默了片刻，说道：“麻烦通报一下，我是姜尘沫。” “姜尘沫……没听说过的名字，不过有些耳熟，你等着。”卫兵没有刁难她，只是思索了片刻，便匆匆赶往人皇宫。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叶吟霖疑惑的小声对姜尘沫说道：“不对劲啊沫沫姐，他们居然连你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看起来咱们在海岛上的那段时间，外面过去了可不止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啊。” 城中的百姓都成了陌生面孔，姜尘沫的心情更沉重了几分，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人族可能已经迭代了数次。 物是人非，只希望自己能遇到个熟悉面孔吧。 静静地等待了一段时间后，刚刚进去通报的卫兵很快又从人皇宫中走出来。 “两位请进，王上有请。” 王上？姜尘沫和叶吟霖对视了一眼，心中带着一丝疑惑，归兆称王了？ 带着满腔疑惑，两人走入人皇宫中，很快就看到宫殿中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站在那里。 归兆此时的长相与自己离开时没有任何区别，但不知为何，整个人的气质透露着一股沧桑。 见到两人到来，归兆示意周围人退下，才带着莫名的神情开口道：“两位，你们终于回来了。” “我离开了多久？”姜尘沫思索了片刻，首先便问出了这个问题。 归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开口说道：“整整70年。” “什么？”姜尘沫终于无法保持平静，她不敢相信自己只是在岛上待了一天，外界便已经过去七十年。 难怪岛上人会说岛上有诅咒，自己不受灵潮的时序影响，但大荒世界的土着不一样。 若是在岛上住的久了，外界过去几百年，他们在离开岛屿时就会迅速衰老。 “七十年……没想到两位这么一去便是七十年，幸好二位今日回来了，不然我怕是无缘再见到二位了。”归兆的语气透露着浓郁的沧桑。 “这人皇鼎中气运使我不会衰老，但我的寿数终究有尽，我之天命已近，在离开之前能见到二位归来，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姜尘沫听着归兆的叙述，心中无比沉闷。 “二位到底经历了什么？” 姜尘沫叹了口气，将自己的经历一一告诉归兆，归兆听完后目光明亮了几分：“这么说来，二位已经取得破界梭了？” 姜尘沫点了点头，将那小锥子递给她：“不过这破界梭受到了损坏，或许无法发挥我们想要的作用。” “破界梭，这就是破界梭……好啊，好！”归兆捧着破界梭，眼神中带着一丝雀跃与痴狂。 很快，她冷静下来，看向两人：“两位不必担心，此乃天命，我将助两位一臂之力，恢复此神器真正的威能。” “二位，请随我来吧，我早已在天虚山准备好了仪式，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的太久太久了。” 不知道为什么，姜尘沫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无论她怎么问，归兆都没有回答的意思。 三人就这样一路来到天虚山上。 仍然还是曾经的那座祭坛，在这些年里，似乎一直经过细心的修缮，与当初顾影绝地天通时一模一样。 归兆从姜尘沫手中取来破界梭，缓缓走上祭坛。 姜尘沫这才看见，祭坛上居然摆着人皇鼎。 这一幕与当初顾影的举动何其相似，，姜尘沫瞬间意识到她想要做什么。 “等一下，阿兆，停下！”姜尘沫下意识就要阻止她，但下一刻，归兆却突然大喝一声。 “别过来，姜小姐！”她的声音激动且坚决：“我已经说过，我不似人皇那般天地同寿，时至今日，我寿数已近，年岁近百。” “但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愿意如平凡人般死去，我希望能像人皇一般，在生命的最后点燃自己，为这个世界，为他人带来一束光。” “姜小姐若是执意阻拦我，我也终将因为垂垂老矣消逝。” “今日我虽将献祭自身以成全此神器，但吾之名将与天地同在，将来姜小姐借此神器取得任何成就，我皆与有荣焉。” “言尽于此，姜小姐莫要阻我。”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高举起手中破界梭，将锥尖对准自己的心脏，狠狠插入。 鲜血喷涌而出，洒落在人皇鼎上，紧接着，人皇鼎忽然爆发出一股猛烈的光芒，化作一道流星，射向归兆手中的破界梭。 第378章 三上天宫 在破界梭插入归兆心口的那一刹，姜尘沫的瞳孔宛若针尖般猛缩。 她看到鲜血如流般涌入破界梭中，使破界梭上涌现出一道道血红色的纹路。 但很快，人皇鼎被归兆洒落的鲜血所引动，浩瀚的气运瞬间开始沸腾。 天空之上，金莲绽放，在空中划过弧度，宛若牵丝的傀儡般连接在破界梭的另一端。 姜尘沫差一点便冲出去阻止，但想到归兆的嘱托，她最终还是停下了动作。 正如归兆所说的那样，她希望自己的死亡变得更有意义，活得轰轰烈烈，死也要死得声势浩大。 姜尘沫没有阻拦，只是如同一个观众般观看着这一幕，一如当初在顾影绝地天通的那一天。 一旁的叶吟霖见此情况，双手抱住姜尘沫的胳膊，开口道：“沫沫姐，归兆她……” “相信她吧，这是她的愿望。”姜尘沫的声音低沉，音色听起来十分冷静。 但正因如此，叶吟霖才不免担忧了起来，作为为数不多了解姜尘沫性格与过去经历的人，她很怕姜尘沫一时之间控制不住情绪。 说到底，姜尘沫经历的是失去和离别，所以最恨失去与离别。 但愈怕失去愈是失去，愈怕离别愈是离别。 在金莲的光华下，姜尘沫看到归兆的肉身溶解，意识升华。 归兆的力量渐渐流失，化作洪流融入破界梭之中，而她的身体在这种作用下，渐渐的化作破碎的尘埃。 少女清晰的看见她的身躯上不断有类似灰烬般的存在缓缓剥离，飘散着飞向空中，最后消失不见，而她的身体越来越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身影终于从姜尘沫的眼前消逝不见，只剩下那不再发出光芒的人皇鼎，以及悬浮在空中的破界梭。 下一刻，人皇鼎化作一道流星飞走，向着神都城的方向远去。 在来的路上，归兆就已经提到过，她在位这些年励精图治，人族比以往繁荣了许多，也算是没有辜负顾影对她的期望。 在她四十九岁的那一年，她宣布人族将以神都为凭，建立属于人的国度，国号为“轩”。 而作为国家的建立者与领袖，人们奉她为王。 她在位执政七十年，功绩累累，虽然也有过错，但在她的功绩面前都可以忽视。 而在前些年感觉到自己天命将至的那一刻起，她便开始为人族的后续做打算。 她选择了几位天资聪慧善恶分明的少年少女作为继承者，并在这些年中不断考验他们的本领，最后选出了继承下一任王位的储君。 人皇鼎离去之后，自然便是去找那位新任君王的。 姜尘沫在如今的人族中再没有什么相识之辈了，她也不需要去关心人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顾影、归兆，她们早就已经把人族的路铺的平整，如今的人族不会再有大灾大难，道路就在脚下，只管前进便是。 姜尘沫的心情很沉重，但她明白，历经这么多年，这些事情，差不多也该有个了解了。 破界梭仿佛有灵性一般飞向她，落在她的手中，最后缓缓地化作一张卡牌。 「已解锁特殊道具卡“破界梭★★★★★”。」 道具卡·破界梭★★★★★：召唤破界梭，立刻破坏周围的所有场域类能力，能够暂时使封印类能力失效一段时间，并可以撕开空间裂缝临时构建空间通道。 很好，原本姜尘沫还在纠结自己该如何才能使用破界梭，但现在它既然自己变成了卡牌，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很明显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叶吟霖疑惑的问道。 姜尘沫摇了摇头：“很抱歉，我还不能回去……接下来，我需要去一趟天界，直面星瞳。” “那我和你一起去。”叶吟霖毫不犹豫的说道，但姜尘沫立刻摇头否决道：“不，我自己去就行。” 天界十分危险，姜尘沫不能带着叶吟霖去涉险，她身上有南宫晴、花月瑶、包括顾影还有归兆留下来的力量，这些都能为她提供助力。 但叶吟霖可没有这些“外挂”，星瞳的实力非凡，万一遇上了打不过，反倒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就麻烦了。 不等叶吟霖反对，姜尘沫先一步说道：“我会为你打开回到现实的通道，要如何离开，就靠你自己了。” 叶吟霖沉默了片刻，才叹了口气：“好吧，那你……一切小心。” 她明白，姜尘沫做好的决定，就算是十头牛拉也拉不回来，况且就凭十头牛的力量，碰上姜尘沫，搞不好还会被她攥着缰绳当流星锤在空中抡。 姜尘沫的实力她是清楚的，再加上姜尘沫此前也和星瞳接触过，她相信姜尘沫不会打没准备的仗。 不过她又摇了摇头：“不过我就先不走了，我就在人间等你，不出意外的话，你做完你要做的事情，这个灵潮差不多也就该结束了吧。” “到时候不用出去，我们自然就回到人间了。” “而万一灵潮没有结束，你仅凭破界梭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到时候还得我来帮你，不是吗？” 姜尘沫闻言也没有强求，只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你便在神都城等我，等我解决完一切，我便来找你。” 说着，她手中卡牌重新化作破界梭，尖锐的小锥如同一道闪电般刺向天空，姜尘沫只觉得周围的天地突然震颤了一下。 叶吟霖见状连忙提醒：“封印在快速修复，沫沫姐，快，不然空间又重新封闭了。” 姜尘沫点了点头，冲天而起，用破界梭划开空间通道，再一次前往了天庭。 叶吟霖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心中叹了口气，暗自祈祷：“沫沫姐，希望你此行顺利吧，不要让情绪左右了你的内心，你的道路还很长，祂们……都在看着你。” …… 与此同时，另一边—— 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金发的少女从沉眠中苏醒，她缓缓睁开眼睛，金色的瞳孔透过无限时空看向远方。 “终于要来了吗？我已经等候多时了。” 她站起身，来到宫殿的门口处，看向门外的云中楼阁，目光落在不远处跪伏的龟妖和犬妖身上。 “让你们两个苟延残喘了这么久，也算是对你们的恩赐了。”说着，她一甩手，两道太阳之火射出，两人连哀嚎都来不及，便化为灰烬。 随后，星瞳看向另一边待命的数位天将，开口道：“去吧，完成你们的使命。” 第379章 狂风袭云卷，烈火如天倾 穿越空间的过程并不算好受，至少姜尘沫是这么感觉到。 或者准确来说，也许是通过破界梭开辟空间通道进行穿梭的这个过程并不好受。 那种感觉就仿佛是把人的意识扔进绞肉机里切割成成千上万份之后，再用502胶把它们一块一块的都拼装起来。 即便是在结束传送之后，这种散装肉体的感觉也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期间姜尘沫往前面走了两步，当时只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和脑袋好像一起移动了，但上半身仍然停留在原地，仿佛被分了尸。 这种诡异的感觉，对她的感官造成很大影响，在这段时间内，她的大部分注意力都被迫集中在这种割裂感上，若是这时有敌人来，她必然无法全神贯注的战斗。 不过至少她能辨认出来，自己所处的位置的确是天界的境内，这破界梭没把自己传送到别的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还真是谢天谢地。 好在很快，这种不适感就消失不见，少女的身体重新恢复了协调。 她活动了一下筋骨，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这才迈开步伐，向着天庭的方向前进。 俗话说得好，事不过三，星瞳这次应该不会用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把戏来避战了。 但姜尘沫心中有预感，自己接下来可能还要再一次面对天兵天将的围攻。 她感觉这就是在走形式，星瞳不可能傻乎乎的以为那些天兵天将能够降服自己，恐怕她是故意派这些军队来拦截自己。 毕竟在自己第一次单刷十万天兵的时候，对方就应该明白自己和这些天兵的差距不是数量能抹平的。 不过姜尘沫并不在意，不管是什么天兵天将，还是天庭的仙班星宿，来一个她杀一个，来两个她杀一双。 天界并非所有地方都是云雾霭霭的模样，有些地方同样可以看见如人间般的山清水秀，不过姜尘沫无心赏景，她只是一路跟随着云雾，再一次来到了造化天门前。 依然是天兵天将整装列阵，蓄势待发，严阵以待的陈列在造化天门前的云雾中，身披铠甲，手持长戈，一个个站的笔直，一动不动，宛若柱子一般。 而这一次，带兵的天将没有说任何废话，他大喊一声：“杀！” 随后一挥手中令旗，十万天兵便如同山洪决堤般朝着姜尘沫涌来。 姜尘沫轻轻叹了口气，展开右臂右手，赤红的大剑随之浮现，随之而来的，便是青丝白发，明眸染血。 她单手紧握着沉重的大剑，在划过圆滑的曲线，最后将剑锋指向朝她奔涌而来的军队，随后她血眸眼神凛冽，剑锋火焰喷涌。 姜尘沫没有任何留手，迎面便是一剑横扫而出，青色的火光在人群中划过，触之即死，只是稍微沾上一点，顷刻间便化为飞灰。 同伴们的死亡并不足以吓退冲锋的天兵天将，他们的攻势依然不曾减弱。 少女见状，深吸一口气，随后抬起左手。 有风于云间吹拂，有火于天上绽放。 少女张开左手，磅礴的灵力喷涌而出，紧接着，浩荡的大风自四面八方而来，化为吞噬万物的涡流。 狂暴的风涡随着凝聚不断变大，周围靠近的敌人不受控制的被风涡吸引过去。 暴风眼已经成型，姜尘沫收回左手，无情的注视着被暴风眼牵引吞噬的敌人，随后双手握紧“死烬红鸾”的剑柄。 下一刻，赤红的剑锋喷涌出青色的火焰，一瞬间化作数十米长，远远看去，仿佛凤凰浴火的独翼，遮天蔽日。 燃烧的烈火带来无比灼热的温度，这份热情远比太阳更加炽烈，但热情的背面，却是宣告死亡的危险。 风暴席卷，云昏雾沉，万象归流，火照天青。 周围所能看见的一切都被火光染成了青色，而此时此刻在云端站立的不是天兵天将，而是待宰的羔羊。 姜尘沫闭上双眼，手中剑锋终于落下，然后火光连斩，屠戮众生，凡有余孽，皆为灰烬。 剑锋所划过之处，不会留下任何人的影子，在灭绝的死烬下，一切的结局都是消亡。 “西风望断，烈火残楼”的攻击结束，十万天兵在短短几秒钟内便被清理掉了一半的人数，这种无法抹平的实力差距让那些天兵天将望而生畏。 但他们不能退缩，他们有着自己的使命，为此，即便慷慨赴死又何妨？ 少女无法与他们共情，但看得出来他们的死意。 这次与前两次不同，此次应战的天兵天将似乎失去了那种不灭的特性，在被她的剑锋斩灭之后，便被火焰烧成了灰烬，并未再化作云雾。 换而言之，对他们来说，这一次的死亡恐怕是货真价实的身死道消。 但姜尘沫没有留手，她从来就不会因为谁可怜而同情，死亡是他们的归宿，她只是在送这些人回家。 燃着烈火的剑锋不断闪过，每一次斩落，都有一大片的天兵天将被当场覆灭。 少女如同闯入羊群的恶虎般，无人能挡。 她只是忘我的挥动着剑锋，轻而易举的斩灭每一个靠近的敌人，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发现周围竟无人再靠近。 少女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造化天门方向，此时此刻，天门之下只剩下五个天将站在原地。 这五个天将有三人她很熟悉，分别是前两次领兵的鹿角天将与鹰首天将，以及那个身披银甲看不见相貌的“冥雷重铠”。 剩下两人，则分别顶着一个虎头和鳄鱼头，五个人整齐的站成一排，宛若城墙般站在那里。 在看到姜尘沫一人歼灭了十万天兵之后，他们才终于有所动作，五个人整齐的朝着姜尘沫包围过来。 鹿角天将手持三尺方棱钢鞭，位于少女左后，鹰首天将手持两尺五寸双叉，位于少女右前。 虎头天将手持一柄九环大刀，位于少女左前，鳄首天将手持两柄圆头战锤，位于少女右后。 而那银甲天将，则手持一柄七尺巨型开山斧，站在姜尘沫正前方。 五人看起来威风凛凛，气势非凡，仿佛势要将姜尘沫斩杀于此。 但姜尘沫却丝毫不为所动，她将剑锋插在云中，随后伸出左手，朝着几人勾了勾手指。 周围的天将瞬间被激怒，但却没有轻举妄动，直到眼前的银甲天将大喝一声：“给我拿下她！” 第380章 无聊的游戏结束了 伴随银甲天将一声令下，五个天将不约而同的向姜尘沫发起了攻击。 这五人的属性各不相同，银甲天将自然是雷霆属性，那鹿角天将挥动钢鞭，伴随着土黄色光芒，俨然是地动属性。 鹰首天将的两柄钢叉挥舞之间，便有狂风呼啸，而虎头天将刀上的烈火、鳄首天将重锤挥舞间激起的水波也分别对应着他们的属性。 姜尘沫未曾闪避，她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仿佛完全不在意对方的攻击。 就在五人的攻击即将落在姜尘沫身上的那一刹，少女突然抬起右手打了一个响指，下一刻，青色的火焰席卷而来，化作坚不可摧的护盾。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阵铿锵有力的震颤声，五人的攻击尽数被挡下。 随后，姜尘沫调转剑身，直接一剑将距离自己最近的鹿角天将拍飞出去，又抬腿一脚踢在鳄首天将的腹部，将他同样踢飞。 身后的两人被击退，姜尘沫剑锋一转，直奔银甲天将而去。 虽然当初面对的“冥雷重铠”似乎是银甲天将失去意识只剩本能的尸身，但二者的能力却差不多相同。 因此虽然银甲天将实力比其他天将更强，但对于姜尘沫来说，银甲天将反而是最好对付的一个。 姜尘沫一剑斩落，如同开天辟地一般，重重劈向对方的头顶。 银甲天将见状，慌忙举起手中开山斧抵挡。 “乒！”刺耳的金鸣声响起，银甲天将只觉得自己仿佛背负了十万大山。 仅仅只是僵持了片刻，他便无法再承载这股强大的力量，慌忙之间，化作一道雷电闪身到数米之外。 一旁的虎鳄二天将的攻击接踵而至，姜尘沫反手一剑抵住两人的攻击，随后一人一脚将他们踹飞。 “下一次，没的就是命了。”少女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又抬起剑锋，再次开口道：“一起上吧。” 五天将并不恼怒，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经过短暂的眼神交流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几人再一次朝姜尘沫冲来。 地火水风雷五种不同属性的攻击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道五色的彩虹，向姜尘沫射来。 姜尘沫仍然没有避让的意思，她只是意念一动，烈火的力量便瞬间迸发，化作坚不可摧的护盾挡住了五色彩虹的进攻。 随后，姜尘沫的身影转瞬即逝，下一刻，她的剑锋便出现在其中一人的头顶，只是转瞬之间，就宛如斩头的铡刀一般落下。 紧接着，其他人便清晰的看见那鹿角天将的头仿佛皮球一般高高飞起又重重地落在地上。 但失去头颅的鹿角天将并没有死亡，他的身体跌倒在原地，不断地在地上摸索寻找着他丢失的头。 果然，天将和那些天兵不同，没那么容易死去。 不过姜尘沫可不担心这些，死不了？那就多砍几次。 她二话不说，再次挥剑，然而这一次的剑锋却没能如期落下，反而被一旁伸出来的刀锋挡住。 姜尘沫看向一旁来阻拦她的虎头天将，手上用了几分力，将他的刀刃压下去，随后抬腿一脚将他再一次踢飞出去。 鹿角天将此时已经找回了自己的头，他将头接回自己脖子的断面上，手握钢鞭警惕的站在一旁，看向姜尘沫的眼神充满了忌惮。 它挥动钢鞭，宛若沉重的流星般砸向姜尘沫，姜尘沫见状只是轻微一侧身，便轻松躲过，然后转身一脚将他同样踹飞。 鹰首天将见状，身后突然张开翅膀，振翅飞起来，随后他舞动钢叉，两道龙卷风左右交叉着向姜尘沫袭来。 姜尘沫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随后只是轻轻一个响指，呼啸的龙卷风居然原地溃散。 鹰首天将见状面色一变，瞬间向后窜出数十米。 下一刻，在他刚刚站立的位置，突然发生剧烈的真空爆炸，周围不可避免的因为真空而迅速坍缩。 鳄首天将见状，手中一只重锤宛若流星般砸向姜尘沫，但面对这样的钝器，姜尘沫更是连躲都懒得躲。 她轻轻抬起手，轻而易举的将飞来的锤头牢牢抓住，随后只是随手一扔，那重锤就以比刚刚更猛的速度飞了回去，直接砸在鳄首天将的腹部，将他锤飞出去。 这时，远处的银甲天将也浑身沐浴着雷霆，巨斧牵动雷暴，一跃而起，向姜尘沫的位置跳斩过来。 但这样的攻击在少女看来动作实在迟缓，就在对方攻击即将落下的那一刹，少女一跃而起，瞬间便跳到对方上空，抬腿一个下劈，正中对方脑门，直接将他砸了下去。 五大天将轮番上阵，不断地朝姜尘沫宣泄着攻击，企图让姜尘沫疲于应付，但少女仍然显得游刃有余。 一段时间后，少女感觉这样的战斗实在乏味，凌空一跃，便直接跳出了包围圈。 “无聊的游戏结束了，你们五人的生命到此为止。”少女声音冷漠的响起，随后她双手握紧剑柄，火光再一次绽放。 下一刻，伴随着宛若天边晚霞般灿烂的火光，剑锋划过一线天，烈火直接将五人吞没。 火焰的烧灼下，五人在痛苦的哀嚎中，身躯最终还是化为灰烬消散。 姜尘沫以烈火与狂风普度众生，无论是什么敌人，最终的结局都只有一条，在青色的火焰下化为尘埃。 随着火焰消散，在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上，只剩下五张卡牌悬浮在空中。 其中四张正闪烁着耀眼的紫光，恰好分别是鹿虎鳄鹰四大将。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淡金色的五星卡悬浮在银甲天将的位置，但这张卡很快就消散并化作精纯的灵力注入姜尘沫身上那张“冥雷重铠”中。 实际上，刚刚姜尘沫在杀死那些天兵的时候，同样也有卡牌诞生。 天兵虽然数量众多，但爆出来的卡牌却只有地火水风冰雷六种属性的“天兵”各一张，而且都是三星卡。 不过姜尘沫对这些卡自然是来者不拒的，虽然一般情况下派不上用场，但是卡牌又没有获取上限，自然是多多益善。 虽然她和其他人不一样，想要收服这些卡牌需要一些复杂的手续，但她不差这么一会儿的功夫。 在收取了全部的卡牌之后，姜尘沫抬头看向造化天门。 这应该是自己第三次攻入天庭了，而这一次，一切都将会画上句号。 第381章 搅个天翻地覆 三次踏入造化天门，姜尘沫的心情各不相同。 第一次时她的心情很茫然，那时的她刚刚杀死南宫晴，除了对她们所做选择无法理解之外，还有一种对其遵从命运随波逐流的愤懑。 第二次时她的心情急迫且愤怒，不仅是因为星瞳此前故意戏耍自己，同时也因为当时人间的情况紧急，若不尽快解决，顾影只能选择绝地天通。 但这一次，她的心情只有平静，不同于前两次，如今故人皆已离去，如今万事已定，过去无法改变，未来也一眼便能望穿。 整个大荒世界，自己所叫得上名字的，就只剩下星瞳、花月瑶以及姒若灵还存在。 所以此行不只算是赴约，更像是在去拜访她为数不多还活着的故人。 但刚进入造化天门没走出多久，她这种心情就被破坏的一干二净，天兵天将已经尽数伏诛，但仍然有人拦在自己的面前。 是那些仙班星宿，他们愤慨且决绝的拦在了姜尘沫的面前，一副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的模样。 姜尘沫不理解，这些人很显然知道阻拦自己会死，但他们依然选择过来送死，有什么意义？ 难道也和那两个人一样，在迎接自己的「命运」？ 姜尘沫眉头微皱，开口对他们说道：“让开！” 那些人并没有退让，反而齐刷刷的向前走了一步。 少女心中只觉得好笑，星瞳真是疯了，她想干什么，亲手把整个天庭，整个妖族推向死亡的深渊？ 还是说她认为自己会手下留情？ 她是不是有些太高看自己的道德水平了？ 姜尘沫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但她的善良只会给与她无仇无怨且同样善良的人。 无论是穷凶极恶之辈，还是妄图与她为敌之人，她能给予对方的，都只有毁灭与死亡。 守望「秩序」的人会亲手谱写属于自己的「秩序」，而所谓的「秩序」，就是规矩。 所以姜尘沫为人处事不是在奉行法律和道德，而是在执行她自己的「秩序」，也正因如此，他们妄想用壮烈的牺牲来逼退她，无异于痴心妄想。 “既然你们不退让，那就……让我把这里搅个天翻地覆吧！”姜尘沫声音冰冷而坚决，而随着她声音的落下，火焰喷涌而出。 周围的星君们见此情况不免因为心中的那一丝恐惧而感到颤栗，甚至有些人因此还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 但很快，他们就再一次鼓起来勇气，重新挺起胸膛，气势也再度高涨。 虽然姜尘沫不知道是什么激发了他们的勇气，不过她敬佩有勇气的人。 对于这类人，她会给予对方虽轰轰烈烈的死法。 “既然如此，那我便送诸位一程，死后的世界正在向各位敞开大门，唯愿诸位能在另一个世界，得到安息。” 姜尘沫闭上眼睛，火与风开始在身边交织，围绕着少女的身躯，化作炽烈的火龙卷，呼啸着逐渐攀升增长，那炽烈的风暴，让人窒息。 火光烁烁，风声烈烈，在青色火焰的照耀下，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无比明亮，白云被染成了青色，仿佛温暖的春日即将到达。 火焰在云端交织勾勒成一幅画，风声也在天上奏响独特的乐章，凛冽的，炽热的，不可阻挡。 但那些星君没有一个人退让，他们仍然如同一座长城般拦在姜尘沫的必经之路上。 姜尘沫闭上眼睛，火焰从她的指尖剥离，开始向着这些人身上蔓延，短短几个呼吸，前方的不少人便被火焰吞没。 他们的表情显得十分痛苦，但没有一个人退后，纹丝不动，一声不吭。 姜尘沫感觉自己仿佛成了折磨俘虏的坏人，但她并未因为这些人的惨状便有丝毫心软。 她能赠予他们的，便是如愿以偿的消亡。 火光渐渐熄灭，眼前的金碧辉煌已经不再，触目所及之处，只余下一片焦枯。 姜尘沫突然想起当初她在冥界时，姒若灵曾经提到过的。 数千年前，因为一场旷世战争，最终导致了天界的破灭，冥界也陷入了动荡。 姜尘沫不知道人族与天界之间的战争还算不算得上旷世，但或许她所说的一切会发生的原因正是因为顾影的绝地天通。 姒若灵是没有参与到天人的战争中的，换句话说，她可能对两界发生了什么并不清楚。 甚至于她可能连具体时间都记得不太清晰——当然，九千多年也算是数千年。 不过若是联系起绝地天通，那么一切便合情合理。 星瞳此时的举动无疑是在葬送整个天庭，甚至可能连天界也会受到波及。 而在绝地天通之后，冥界的轮回可能也因此受到波及，逝者的灵魂将无处安息。 一次绝地天通，葬送三界的未来，顾影此举，真是冠绝古往今来。 少女没有在此地停留，只是继续向前前进，中间无论是谁想要阻拦她，都会被她一剑葬送。 一路不能算是畅通无阻，但所过之处绝对算是不留活口。 直到她来到玉霄宫前—— “你终于来了。”星瞳的身影站在大殿之中，目光深邃的看向姜尘沫：“我等待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 “这话我最近才听人说过。” “是吗？”星瞳笑而不语，“姜道友在这个世界辗转了这么多年，可曾有什么收获吗？”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又说道：“我的收获应该还是蛮多的，你想说什么？” “我说的不是物质上的收获，我是指……” “你在这里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又学到了什么？是否有什么经历改变了你对世界的认知？” 姜尘沫没有再开口，她只是紧紧地盯着星瞳看，她学会了什么？她学会了很多，但说不清，道不明。 但她仍然是她，她不会随随便便因为其他人的所作所为而动摇，即便经历过无数次无法挽留的命运，但她仍旧相信，自己拥有改变「命运」的可能。 “看来道友学到了不少东西，却仍然能保持自己的本心，实在值得敬佩。” “若我当年早些醒悟，或许今日还不至于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正如当年的你对我所说的那样，一条路一直往前走总会有尽头，我终究会带着天界走向毁灭。” 姜尘沫皱了皱眉，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让那些人送死？” “送死？不，你误会了。”星瞳的目光认真：“那是我们命运的解脱。” 第382章 人终将踏上「命运」的道路 “死亡又算什么解脱？”姜尘沫反问道：“若要我脱离苦难，必将使苦难终结于此。” “若要我忘却苦难，必将使令我受苦者受我之苦。” “死亡何尝不是苦难，以一重苦厄来掩盖另一种苦厄，这不过是懦夫的选择。” 姜尘沫的话如字字珠玑，声声传入星瞳的二中，星瞳的神色却看不出喜怒，只是带着缅怀般的表情。 直到姜尘沫仿佛没有更多话要说之后，星瞳才叹息道：“不愧是姜尘沫，说的话，果然是我印象里你会说出来的话。” 但她随后又叹了口气，说道：“可你又怎么分得清什么才是真正的苦难呢？” “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所思所想所作所为，皆受「命运」的牵制，人生遇到的一切幸运与不幸，终究会有代偿的那一天。” “死亡并不意味着消亡，毁灭同样也不代表着终结。” “一段命运的结尾，往往会成为另一段命运的开端。” “我们要做的不是随波逐流，而是在随波逐流的命运里，寻找到独属于自己的道路。” “但在此之前，唯有死亡能给予我们选择的权力。” 星瞳的目光如太阳般明亮且炽热，片刻之后，她开口道：“言尽于此，道友，是你履行约定的时候了。” “人终将踏上「命运」的道路，不过我不会引颈受戮，来吧，就让我见识下，你是否有挑战「命运」的资格。” 星瞳话音未落，便与姜尘沫瞬间拉开距离，眉心金色的纹路亮起明亮的光芒。 姜尘沫眉头一皱，召唤出武器，警惕起来。 “咻！”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金色的光束瞬间从星瞳眉心的妖瞳纹路中射出。 姜尘沫见此情况，害怕对方有诈，没有硬接，而是轻微侧身，躲过了对方的攻击。 但下一刻，星瞳眉心的那个纹路却突然出现在姜尘沫的上空，仿佛扫描释放出虚幻的光芒。 姜尘沫心中隐约浮现一丝不妙的预感，纵身一跃，跳出了它的扫描范围。 下一刻，那空中的妖瞳纹路立刻释放出强大的光束，毫不留情的轰击在它刚刚扫描的区域。 被光束命中的地方瞬间被湮灭，看到这一切，姜尘沫心中不由得暗自庆幸，幸亏自己的反应够快。 下一刻星瞳再次射来光束，姜尘沫侧身躲过，却发现自己的身边再一次浮现出数十个相同的纹路，将自己牢牢包围。 姜尘沫面色一变，毫不犹豫的释放了“历劫同心”，下一刻，这些纹路再度释放出密密麻麻的光束。 光束瞬间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网，悉数轰击在少女身上的护盾中，护盾的血量被瞬间清空，姜尘沫则借此机会连忙离开妖瞳的包围圈。 她没想到星瞳的伤害居然这么高，果然不愧是天帝。 她的攻击很迅速，如果自己疲于闪躲她的攻击，那么肯定是没有机会发起进攻的。 少女深吸一口气，她选择了切换角色。 “历劫同心”的护盾是消耗血量提升护盾，所以尽管自己没有受到伤害，但是血量还是降低了一半。 不过回血的手段，她恰好也有。 万古长明·顾影！ 手中“死烬红鸾”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黄金剑，正是人皇顾影的佩剑“日月恒明”。 星瞳看到这把剑，也难免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是顾影的佩剑？没想到，你居然能运用她的力量，来吧，那就让我看看，你掌握了几成。” 下一刻，她的身后的空中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妖瞳纹路，紧接着，一道道光束如同狂风骤雨般次第朝姜尘沫射来。 但姜尘沫却从容不迫的不断闪躲，同时不断地向着星瞳所在的位置前进。 看着不断靠近的姜尘沫，星瞳却突然身影一闪，从原地消失不见。 姜尘沫眉头一皱，却发现对方居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的不远处，仍然与自己保持着距离。 很显然，星瞳不希望被自己近身。 但这可不是她希望不希望的问题。 少女目光一凛，从容的再度闪过对方的攻击，剑锋上突然闪烁起耀眼的淡金色光芒，随后她一剑斩出，一道日轮瞬间飞出。 如日常明！ 虽然顾影的佩剑名为“日月恒明”，但太阳会熄灭，月亮也会陨落，万古长明的，唯有生生不息的文明。 而“如日常明”自然指的也不是太阳，而是文明的光辉。 更何况，姜尘沫此刻剑指太阳神君星瞳，又怎么可能用太阳的力量来对付她？ 金色的日轮眨眼间便飞到了星瞳面前，星瞳正想躲开，那日轮却突然炸开，带着强烈的光芒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如日常明”的嘲讽效果实际上是使目标不受控制的转变攻击的目标，但星瞳的攻击目标本来就是姜尘沫。 因此被“如日常明”命中后的星瞳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然不断地向姜尘沫宣泄火力。 然而就在这些光束即将命中姜尘沫的那一刹，她的身影却突然虚化了两下，那些光束便直接穿过她的身影，落在了远处的地面上。 下一刻，姜尘沫剑锋亮起幽蓝色的光芒，一跃而起，宛若明月坠落般冲向星瞳。 如月盛临！ 少女的身影瞬间便出现在星瞳面前，她手中剑锋挥动，幽蓝色的光芒迅速划过。 星瞳被近身，一下子陷入了被动，慌忙闪躲着她的攻击，看起来星瞳几乎没有近距离的作战手段。 然而就在姜尘沫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星瞳眉心的纹路再次释放出刺眼的光芒，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斥力瞬间爆发。 这股斥力十分强大，就仿佛是爆炸时产生的冲击力一般，姜尘沫面色一变，没有硬接这一招，而是一个后空翻再次与星瞳拉开距离。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星瞳周围仿佛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强大的冲击力将地面以及周围的杂物瞬间碾的粉碎。 少女不由得庆幸起来，“如日常明”的持续时间很短，刚刚如果自己不提前躲开，恐怕就要用脸接这一招了。 星瞳再度与自身拉开距离，姜尘沫的眉头也紧皱起来。 无法近身对她的影响很大，尤其是面对这种攻击密度很高的远程敌人。 自己的主要攻击手段基本上都是近战，为数不多的远程卡牌还基本上都是辅助，她必须想办法改变这个局面才行。 第383章 望舒天悬 不同于“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其他的卡牌虽然同样强大，但在使用这些卡牌的时候，力量却会被局限于卡牌本身的描述上，无法像“孤风流焰·姜尘沫”一样随意延伸自己的力量。 再加上与卡牌之间熟练磨合的问题，姜尘沫暂时还不敢铤而走险。 眼看着光束再度扫荡过来，少女再次闪躲过星瞳的攻击，随后反手聚影成刃反手斩向星瞳。 星瞳的攻击方式和南宫晴很像，都是以光束为主，但两人的输出手段却截然不同。 南宫晴的光束只不过是普通攻击，虽然是主要输出手段，但她的定位不是输出，而技能大多是以月相为主。 但星瞳的光束很明显杀气十足，是实打实的攻伐手段，而且她的光束千变万化，有单道射线、网状射线等各种攻击方式。 姜尘沫可不敢去赌她的攻击威力。 而面对着姜尘沫的反击，星瞳的面色依然冷静，在那幽蓝色剑芒即将命中的瞬间，她的面前突然张开一个空间裂缝，少女斩出的暗刃便瞬间被裂缝吞噬。 紧接着，星瞳整个人凌空飞起，妖瞳的纹路再次浮现在虚空之中，将姜尘沫牢牢包围，密集的光束同时向姜尘沫射来。 姜尘沫的面色没有丝毫改变，光束射来的瞬间，她的身影再次虚化，直接闪避了这一串的攻击，随后又是暗刃反手斩出。 星瞳对顾影的力量算不上了解，因此她很明显没有预料的姜尘沫能躲过这种密不透风的攻击。 在这种情况下，姜尘沫斩出的暗刃精准的命中了她的身体，但她的身上并没有受伤，甚至就连衣服都不曾破损。 不过对于姜尘沫来说，星瞳被成功攻击到，反而为她提供了一个好机会。 顾影的技能冷却时间并不短，但放在这种持久战中就算不上长了，“如月盛临”的冷却时间很快就结束，姜尘沫再一次冲向对方，同时斩出“辉耀齐颂”。 凭借着“如月盛临”的威力自然不可能成功击飞星瞳，但却足以撼动她的身影，因此原本想要躲开的动作被姜尘沫成功打断。 随后少女直接再次斩出日轮，将星瞳稳定的嘲讽住。 星瞳一时之间无法脱身，只能不断地用攻击来阻拦姜尘沫的动作，可此时的姜尘沫有着高额的闪避，别说是阻拦她，甚至连命中她都很难。 反倒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闪避，姜尘沫的暗刃一次又一次的斩向星瞳的要害，迫使星瞳不得不分心抵挡这些攻击。 暗刃的攻击密集，数量也十分庞大，因此除了一些暗刃被空中突然出现的空间裂缝吞噬，剩下的暗刃都无一例外的命中了星瞳的躯体。 但令姜尘沫意外的是，和之前一样，这些暗刃没有一个能够真正的伤到星瞳，甚至连她的衣物都没有被划破。 少女见此情况不禁有些惊讶，星瞳的实力果然不同凡响，以她目前展露出来的力量来看，寻常的攻击或许根本无法伤到对方。 难怪当初的南宫晴会说仅凭武力是无法战胜星瞳的，好在凭借顾影的力量，星瞳也同样无法伤到自己。 她的每一次攻击都会被自己轻松闪避然后予以回击，你来我往之间，战斗陷入了僵持。 双方此时仍然处于相互试探的阶段，彼此之间都暂时无法取得上风，少女便意识到南宫晴将她的力量留给自己的意义所在。 也许可以凭借这股力量来应对星瞳。 做出决定之后，姜尘沫看准时机，一剑逼退星瞳，借机与她拉开距离。 星瞳不明白姜尘沫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拉开距离这件事倒是正如她所愿，只是下一刻，她就明白姜尘沫在做什么打算了。 只见她手中的剑锋突然消失不见，伴随着浩瀚的灵力从四面八方袭来，在姜尘沫的后颈处突然浮现出一抹银白色宛若明月般的纹路。 正是来自南宫晴的道纹“永恒月华”。 “永恒月华”并非是常见的月牙状，而是满月、半月、弦月的三合一状态，在明月纹路的周边还有宛若祥云般的纹路。 而在灵力的催动下，明月道纹释放出银白色的光芒，宛若画笔般在少女的身后虚构出一盏月轮。 银白的月轮与“永恒月华”的纹路极其相似，它悬浮在少女身后，释放出皎洁的月光，宛若仙人的功德轮一般。 在月光的映衬下，原本就绝美的少女气质一下子也变得宛若仙人临尘一般。 “是她的力量？”相处过无数年岁，星瞳自然能够认出这股力量正是来自于太阴神君南宫晴。 姜尘沫没有回应，她抬起手臂，身后月轮随着她的命令飞到身前，宛若一面镜子般折射出皎洁的月光，化作锥形的光束照射向星瞳的方向。 但星瞳却丝毫不曾畏惧，她手指微动，妖瞳的纹路便出现在月光照射的路径上，同样释放出炽烈的光束，和姜尘沫释放的月光对撞在一起。 月光很明显处于劣势，但姜尘沫并没有在意，她抬起手臂，灵力便幻化成四朵洁白的月桂，在空中飞舞飘零着向星瞳射去。 星瞳看着这四朵宛如流星般飞来的桂花，瞳中闪过一丝金光，随后轻轻一个响指，那月桂便突然在半空中爆开，强大的冲击力在空中激起阵阵气流。 姜尘沫自然明白这种弹道类攻击对星瞳来说几乎不可能奏效，从星瞳表现出来的能力来看，她很显然掌握着空间的力量。 不过她切换成南宫晴的卡牌可并不是用她来打输出的，刚刚的攻击只不过是在为自己争取时间。 趁着星瞳应对“广寒桂落”的间隙，一座宫殿的虚影瞬间出现在少女的掌心。 她将这宫殿的虚影高高举起，随后素手一挥，便在空中凝实化作庞大的月宫降下，将她与星瞳皆包裹在内。 紧接着，少女身后的月轮仿佛一轮真正的明月般缓缓升起，高悬在半空之中，清冷的月光宛若潋滟的水波，向着四周不断地荡漾。 这两招，正是“灵宫入梦”与“望舒天悬”，这两个技能不仅是脱手技，而且均能带来非常强势的增益效果。 前者能够提供大量的攻击力与防御力加成，后者则会对敌人施加易伤状态，这两种buff，恰恰是“孤风流焰·姜尘沫”所需要的。 第384章 斩落日月又一轮 不知为什么，在见到这一幕之后，星瞳的心中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她想要和姜尘沫拉开距离，但月宫深处月宫内，再远也远不到哪里去。 而姜尘沫的动作却很快，她后颈的银白纹路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手中再次出现的赤红大剑。 青色的火焰瞬间燃起，少女的身影仿若坠火流星般向着星瞳袭来，星瞳面色一变，妖瞳再次张开，身后妖瞳纹路再次在虚空中展开。 就在姜尘沫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这些纹路仿佛镭射炮般整齐的射出无数光束，精准的命中半空中的少女。 姜尘沫的身影瞬间被光束淹没，然而星瞳却全然没有放松。 下一刻，一道身影竟从那如暴雨般密集的光束中一跃而出，势头丝毫不减的朝着她冲来。 赤红的大剑燃起灼热的火光，重重的朝她斩来。 星瞳面色一变，眉心妖瞳瞬间射出炽热的光束，精准无误的轰击在“死烬红鸾”的剑锋上，却完全无法撼动“死烬红鸾”半分。 这一剑，星瞳几乎避无可避。 慌忙之间，星瞳向后仰起身体，恰到好处的让自己的脑袋避开了那致命的锋刃，但她的身体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刺啦——”锐利的剑锋之下，星瞳那华丽的长袍被直接撕开一道口子，而她的胸前同样浮现出一道狰狞的伤口，从锁骨一直蔓延到腹部。 星瞳的伤口中并没有血液流出，只能看见她的伤口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而很快，金色的太阳之火在伤口处燃起，她身上那道狰狞的伤口眨眼间便恢复正常。 只可惜恢复的只有伤口，由于衣袍被斩开，白皙的皮肤已然裸露在外，甚至能清晰的看见她胸前的沟壑。 “需要换个衣服吗？我怕接下来的画面少儿不宜。” 少女平静的关心在星瞳听起来带着一丝调侃的味道，或许是因为如此，星瞳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是很高兴。 “没有这个必要，反正此地就你我二人，没有观众。”星瞳用手拉住胸前衣服的裂痕，将它们拉扯到一起，使得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暴露。 她倒也不是真想坦胸露乳，此时的她反而心中残余了几分庆幸，刚刚那一剑的威力太过强大，若非她及时闪躲，此时被展开的就不是自己的前襟，而是头骨了。 和姜尘沫开这个玩笑，也只不过是为了压制自己内心的震惊。 “我这身衣服虽然无名，但其材质非凡，皆是天材地宝所制，寒暑不侵，水火不腐，刀枪不入。” “但没想到道友这一剑居然能够轻而易举的斩开它的防御，真是让我长了见识。” 少女的目光从星瞳胸前走光的位置收回，没办法，有些东西摆在眼前她很难控制自己不去看，而且没想到星瞳的个子虽然不算高，但没想到居然还有点东西。 “若非如此，我又怎么敢三番五次的来赴约？” 星瞳听出来姜尘沫似乎对之前被自己传走的经历有怨气，她开口道：“很抱歉，但事急从权，之前是我不得已而为之，况且我也说过，要等必要的时机，而那时，还不是时候。” “是吗？”姜尘沫冷笑一声：“那你何必让南宫早早告知我来赴约？” 若非被耽搁这两次，她或许还有机会再帮助顾影一把，顾影也未必会那么早牺牲自己，只是因为白跑了两趟，便浪费了许多时间。 说完，她不再听星瞳的解释，举起剑锋便朝对方冲来。 她的攻势很凶猛，即便是星瞳也难以招架。 迄今为止，除了此青荃，在一对一正面近身战斗中，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的敌人。 要知道，此青荃可是要三皇联手才能勉强降服的存在，甚至于在后世，星瞳、顾影和姒若灵三人都已身陨在历史的长河中，此青荃的魂魄却依然活蹦乱跳的。 甚至还能借机脱困。 而当时姒若灵在面对姜尘沫时，仅仅是一个照面，就已经被“死烬红鸾”挂在了墙上。 虽说其中也有当时姜尘沫零帧起手外加姒若灵疏忽大意的缘故，但这无疑也能证明姜尘沫的强大。 若非星瞳作为太阳神君，有着极强的防御力与恢复能力，此时恐怕早就已经身首异处。 “没想到我已经尽可能的往更强的方向看待道友了，却还是小瞧了道友的实力。”星瞳躲避着姜尘沫的攻击，语气凝重的说道。 此时南宫晴的月宫和月影已经消失，姜尘沫此时是纯粹在靠自身的数值在和她对对碰。 但即便如此，星瞳仍然感觉到难以言喻的压力。 姜尘沫粘的太死，她根本没办法脱身，而这么近的距离，她根本无法施展出什么有效的攻击。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姜尘沫的声音冷漠无比，她抬起右手，暴风在身前凝聚。 此时此刻，她与星瞳之间的距离不到两米，暴风眼几乎就是贴着星瞳形成，星瞳根本无法躲避。 而紧接着，她手中剑锋再次绽放出青色的火焰，如同遮天蔽日般。 玉霄宫早就在两人的战斗中倒塌，在暴风的吸引下，周围的碎石木屑宛若沙暴般朝着暴风眼汇集。 星瞳面色凝重，想要挣脱暴风的拘束，却被姜尘沫突如其来的一脚打断。 少女一脚踹在星瞳的腹部，使她的动作戛然而止，紧接着，烈火的剑锋瞬间斩落。 烈火湮灭了一切，暴风眼中被捕捉的所有存在尽数被烧成了灰烬，而星瞳的身影也消失在她的面前。 但姜尘沫的面色却并没有丝毫放松，虽然星瞳的躯体似乎已经消失不见，但此时此刻，她仍然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哈哈哈哈哈……”一阵清脆的笑声在虚空中响起，姜尘沫瞬间握紧剑锋，警惕起来。 “不愧是姜尘沫！先杀太阴，又灭太阳！” “破灭苍穹碎星辰，斩落日月又一轮。” “好！很厉害！但……还不够！” 伴随着这句话落下，虚空之中，一道巨大的裂缝突然出现，紧接着，六只威风凛凛的麟兽争先恐后的从空间裂缝中钻出，每一只麟兽的身上，都拴着一根粗壮的缰绳。 紧接着，跟在麟兽后面出现的，是一辆无比华丽的帝辇。 而帝辇之上，身高一米六左右的金发少女身穿赤金铠甲，高傲的站在帝辇之上，眉间妖瞳纹路金光闪烁，而那双金瞳正高傲的看向姜尘沫的方向。 “接下来，是第二阶段！” 第385章 六麟帝辇 姜尘沫记得语文课上听过这个典故，传闻太阳神出行时，会有六龙拉车。 此前她曾见过星瞳乘帝辇出行，但那时的她并不知道星瞳是太阳神君，只知道她是妖族之皇，是天帝。 但此时的她已经明白星瞳的来历，在看到这一幕时，心中不免惊讶，书上的神话典故居然是真的？ 究竟是历史如此，还是因为虚构的故事影响了灵潮？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星瞳居然还有“二阶段”。 看来自己刚刚的攻击并没有要了她的命，也许是她利用空间之力躲过了那次攻击，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有什么死而复生之术。 不过无论如何，星瞳现在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势都比刚刚要强大的多，很显然，刚刚的她并没有尽全力。 姜尘沫举起手中“死烬红鸾”，遥遥指向对方，开口道：“那就来吧。” 下一刻，拉车的六只麟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拉着身后的帝辇朝着姜尘沫奔袭过来，它们嘶吼着张开獠牙，速度逐渐攀升。 看起来星瞳是要开车撞她，姜尘沫眸中精光一闪，立刻向着一旁闪躲，星瞳的战车与自己擦肩而过，但下一刻，一道强烈的空间波动却突然袭来。 少女面色一变，再度向一旁翻滚，下一刻，自己刚刚所处的位置居然凭空出现一道空间裂缝。 她回过头看向星瞳，只见她右手并作剑指，指尖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注意到姜尘沫的视线，星瞳孤傲的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弧度，随后她再度举起手臂，宛若举起剑刃一般向着姜尘沫的方向斩落。 刚刚那种令人窒息的危机感再度传来，剧烈的空间波动再次出现在姜尘沫所站立的位置，她连忙再次躲避，紧接着，空间裂缝便再次出现在她刚刚的位置。 姜尘沫的目光变得忌惮起来，她明白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此时的唯一办法，就是将进攻当做防守，让对方疲于应对自己的攻击。 但下一刻，那六只麟兽像是知道了她在想什么，突然开始在周围奔袭起来。 麟兽的速度十分迅捷，而且前进的方向在不断变换，姜尘沫很难预判它的移动方向，也很难追上它的步伐。 六麟帝辇再次朝着自己冲撞过来，姜尘沫心道好机会，她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和对方硬碰硬，她有十足的把握，必然能将对方掀翻在地。 但下一刻，车上的星瞳再次抬起剑指朝着姜尘沫斩落，剧烈的空间波动袭来，少女不得不再次躲避，也因此丧失了这一次进攻的大好时机。 看着姜尘沫那不断闪躲中略显狼狈的身影，星瞳眼中却带着几分凝重。 从刚才她就发现，姜尘沫总是能精准度闪躲或者格挡掉她的每一次攻击，这种反应速度简直令人发指，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即便是威力很小的攻击，姜尘沫也会选择躲避，这让星瞳感觉很不解，若是换她来的话，面对那些小威力的攻击，她肯定会选择扛下这次攻击并以伤换伤。 但姜尘沫不同，仿佛她只要受伤就会死一样。 察觉到这一点后，星瞳突然明白过来要如何对付姜尘沫了。 她再次驾驶六麟帝辇朝着姜尘沫撞过去，与此同时，她眉心的妖瞳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姜尘沫见到星瞳再次撞过来，不免皱了皱眉，心中盘算着自己该不该抓住这个机会。 但下一刻，她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看见星瞳眉心的纹路散发着光芒。 紧接着，她清晰的看到一道光束朝自己射来，姜尘沫毫不犹豫的侧身躲避，但还不等她回神，剧烈的空间波动便再次传来。 姜尘沫连忙朝着一旁闪躲，但刚落脚，自己站立的位置便再次传来剧烈的空间波动。 星瞳显然是意识到自己在顾忌什么，因此再用密密麻麻的攻击让自己疲于躲避，无心应战。 不只是这些空间裂缝，星瞳的妖瞳也在不断地发射光束攻击，而且由于拉车的麟兽一直在奔袭，这些光束的方向也变化莫测。 姜尘沫明白在这个所谓的“二阶段”，自己恐怕很难近星瞳的身，必须想办法限制她的行动才行。 少女暗戳戳给自己挂了个“格挡”，“格挡”可以以防万一，若是自己没能躲过对方的攻击，或者迫不得已必须接下某次攻击时，可以使自己免受伤害。 这张卡没有时效限制，在自己受到攻击之前，这个buff都会一直持续。 六只麟兽再次咆哮着朝姜尘沫撞过来，与之伴随的，还有星瞳的攻击。 姜尘沫匆忙间连续闪避，在短短一个呼吸间闪躲过袭来的光束和空间斩，手中剑锋突然变为长枪。 在星瞳的战车即将来她的面前时，她悍然出枪。 木贯层楼！ 管她什么天帝，什么六麟帝辇，姜尘沫一枪刺出，精准无误的命中了星瞳的战车。 六麟帝辇的移动瞬间被叫停，而接下来，姜尘沫双手紧握长枪，硬生生将整座战车连带着拉车的麟兽以及车上的星瞳举起来，狠狠地砸向地面。 星瞳只感觉到强烈的失重感，整个人直接被甩飞出去。 姜尘沫见状心中浮现出几分喜色，居然能把星瞳从车上拽下来，那接下来的问题就…… 还不等姜尘沫高兴，远处的六麟帝辇突然消失不见，星瞳一跃而起，在空中翻身降落的同时，身后再度展开空间之门。 下一刻，宛若电光火石般，六麟帝辇从空间裂缝里呼啸而出，精准的接住了星瞳的身影。 星瞳再次回到战车之上，她抬起头看向姜尘沫，开口说道：“若只是就这些伎俩的话，可是还不够的。” 姜尘沫深吸一口气，长枪从手中消失不见，这六麟帝辇似乎并非是真实的生物，而像是星瞳的法力构建出来的。 自己攻击麟兽和战车的作用很低，必须想办法直接攻击到站在战车上的星瞳才行。 她深吸一口气，直接将花月瑶的卡牌解除，手中长枪消失不见。 因为卡师只能同时带四张角色卡，因此即便是她有很多角色，也仅仅只能用四个。 除了“孤风流焰·姜尘沫”之外，她带的四张卡分别是花月瑶、顾影、南宫晴和归兆。 起初是希望用归兆的力量充当增伤辅助，但考虑到星瞳此时多动症的状态，自己或许可以借用阵法限制她的移动。 第386章 群星阵列 星瞳的战车再一次朝姜尘沫冲来，少女见状，一杆大旗瞬间出现在手中。 她纵身一跃，从冲撞过来的战车上方一跃而过，随后抬起手中战旗，催动灵力，一枚阵旗瞬间从天而降，落在地面上。 星瞳见状冷笑一声：“不过如此，想阻拦我？” 她剑指在前方轻轻一划，一道裂痕便出现在阵旗的位置，但令她意外的是，遭受攻击的阵旗却丝毫不受影响，别说被摧毁，甚至连划痕都没出现。 “旗布星峙”的阵旗落地时有5秒的无敌时间，期间不可被破坏，即便是过了这5秒，也要承受足足5次攻击才会消失。 因此不管星瞳的空间斩有多大威力，对阵旗的影响都微乎其微。 实际上，无论是归兆，还是花月瑶、顾影、南宫晴，包括此时暂时无法使用的其他卡牌，她们在姜尘沫手中展露的力量远远比不上其本体所表现的实力。 毕竟卡牌只是其力量的缩影，仅凭五个技能也不可能概括她们的一生。 但在「秩序」的影响下，卡牌的力量在某些方向又远胜过其本体的实力，因为卡牌上附带着「秩序」，而「秩序」，就是规矩。 所以尽管匪夷所思，但只要写在卡牌里的效果，在满足条件的情况下，就一定会生效。 小小的旗帜怎么可能抵挡住空间的撕裂？但「秩序」赋予了它5秒钟“无敌”的特性。 星瞳明显也意识到了这样的问题，她看向姜尘沫的眼神变得警惕了许多：“果然，我还是小瞧了道友。” 姜尘沫不语，举起战旗又落下下一个阵旗，两个阵旗之间连成了星链，星瞳虽然不知道这是何物，但也能意识到这可能是用来阻拦自己前进的障碍。 她意识到，若是任由姜尘沫继续布阵，那么自己恐怕很快就要被困在对方的阵法中。 于是在她的控制下，六麟帝辇再次奔腾起来，以极高的速度不断的向着姜尘沫所在的位置冲撞。 姜尘沫眉头紧皱，连忙向着侧边闪躲，星瞳的空间斩和光束还在不断地朝她释放，她只能趁着闪躲的空隙布阵。 随着星链的展开，阵旗将战场分割成了两半，星瞳无法跨过星链构成的“鸿沟”，奔袭的战车被迫停下了脚步。 但战车的冲撞本就只是锦上添花，仅凭借空间斩和妖瞳的光束，便足以让姜尘沫感到棘手。 归兆的大旗类似于礼器，虽然沉重，但却并不适合真刀真枪的硬碰，姜尘沫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布置阵旗，减少对方的活动空间。 但星瞳可不会坐以待毙，几次试探性的攻击已经让它发现了这些阵旗的特性，在姜尘沫布阵的同时，她也在不断地尝试着破阵。 但姜尘沫不会如他所愿，每当阵旗即将被她拆掉的时候，姜尘沫都会以“列摧星阵”主动引爆那一枚阵旗。 在这种僵持的局面下，星瞳最终还是被密密麻麻的阵法框在了原地，阵法如群星阵列，几乎没有给星瞳留下哪怕半寸的活动空间。 “原来如此，道友觉得把我困住，我就无计可施了吗？未免太天真了吧？”星瞳看出来姜尘沫的意图，不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姜尘沫手中“周天星仪”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那把令人无比熟悉的“死烬红鸾”。 “天真？那你便来接我一剑！”话音刚落，姜尘沫的身影便如同流星般划过，瞬间出现在星瞳的面前。 她抡起剑锋，重重斩下，仿佛要将星瞳一剑劈成两段。 但星瞳却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而是轻描淡写的抬起手臂，一面护盾瞬间张开，挡下了姜尘沫这一剑。 下一刻，这护盾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排斥力，将姜尘沫整个人瞬间推了出去。 少女在空中调整姿势，平稳的落在了十米多外的空地上，随后再次举起剑锋指向对方。 星瞳见状，爽朗的笑了两声，声音清脆悦耳：“你的实力实在令我惊喜，不过还不够。” “来！全力以赴，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星瞳说完，手指一招，帝辇的上方的虚空中突然裂开数道裂缝，紧接着，锐利的锋芒从裂缝中探出。 那是各种各样的神兵利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皆数镀着一层耀眼的金色光芒。 随后，星瞳抬起手轻轻一招，那些神兵利器就宛若离弦之箭般射向姜尘沫。 姜尘沫见状，连忙向着一旁闪避，这些利刃一个个与她擦肩而过，却无一例外的皆数了落空。 星瞳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讶异，但她的反应却很平淡，只是高高的抬起手臂，紧接着，她的掌心上方，一个巨大的空间裂缝裂开。 “去！” 随着她话音落下，空间裂缝中猛的射出一道光影，快到根本看不清它的样貌，宛如闪电般射向姜尘沫。 姜尘沫瞳孔一缩，连忙就地一个翻滚。 “噌！”伴随着嘹亮的声音，利刃插在了姜尘沫刚刚的位置。 少女转头看去，那是一杆金色的长枪，上面流转着金色的太阳之火，熊熊不灭的燃烧着。 星瞳的攻击并未停止，她再次扬起手臂，空间裂缝再次生成。 姜尘沫面色一变，这次的攻击比之前更快，她来不及闪避，下意识的抬起剑锋格挡。 “锵！”伴随着响亮的金鸣声，姜尘沫只觉得手中剑锋上压了十万大山，与“死烬红鸾”碰撞的仍然是一把燃着金色太阳火的武器。 只不过这次出现的是一柄无比宽大的开山大斧。 姜尘沫奋力将金色大斧挑开，但下一刻，星瞳却再次挥动手臂，召唤出武器朝姜尘沫轰击。 “乒！”少女再次格挡住对方的攻击，而此次出现的是一柄金色的画戟，画戟尖端的分叉被“死烬红鸾”的剑锋卡住，但势能却丝毫不减。 眼看着星瞳又要再次召唤武器轰击，姜尘沫面色一变，她用剑锋挑动画戟的枪身，以彼之力还施彼身，将画戟又重新投了回去。 画戟再次化作离弦之箭，射向远处站在战车上的星瞳。 姜尘沫的准头很不错，画戟的枪尖直指星瞳的眉心。 但就在画戟距离星瞳不到五公分的和时候，突然随着飞行从枪尖开始渐渐崩碎，最后整个画戟便直接在星瞳面前化作了粉末。 “用我的攻击来对付我？很有想法，但我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隐患的存在？” 星瞳嘴角勾起笑容：“道友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第387章 另辟蹊径 说着，星瞳突然伸出手探入虚空之中，下一刻，竟从空间的裂缝中直接再拔出一把战戟。 “这些武器不过是我法力的投影罢了，并非真的武器，我自己的法力，又怎么可能会伤到我自己呢？” 姜尘沫闻言眉头一皱，目光不由得看向她手中的战戟。 果然，那战戟上燃着熊熊的金色火焰，才会使它看起来如同黄金般璀璨，准确来说，那战戟便是由星瞳的太阳之火所构成，看起来威武不凡。 星瞳取得战戟，随手舞动了几下，挥舞间，太阳的烈火在四周留下金色的轨迹，仿佛一支画笔，正在虚空中作画。 星瞳停下动作，目光扫过面前拦路的阵旗，开口道：“这些阵旗的确是不小的麻烦，不过道友若是觉得仅凭这些就想拦住我……未免太天真了！” 下一刻，她手持战戟向前斩出，熊熊的太阳之火化作炽烈的刃气，一斩千击，瞬间将面前的阵旗摧毁，在姜尘沫的阵法上撕开一个口子。 少女的眉头紧皱，星瞳的攻击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实际上，她本可以依靠“地勘岩横”创造岩障阻拦星瞳的攻击，但她发现星瞳的攻击手段实在太多，阵法虽然能限制住她的移动范围，但却无法限制她的攻击手段。 再加上星瞳一身防御高的吓人，阵旗共鸣的伤害根本无法破防，实在有些鸡肋。 阵法被破开之后，在星瞳的指挥下，六只麟兽咆哮一声，拉着帝辇再度朝着姜尘沫冲过来。 姜尘沫本以为对方要故技重施，但没想到战车在距离自己不到五米的位置时突然向着一旁偏离。 紧接着，战车上的星瞳便高举战戟，迎面向她斩来。 姜尘沫的反应很快，毫不犹豫的挥动剑锋迎向战戟，然而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却让人意外。 “乒！”伴随着清脆的响声，星瞳的战戟直接被姜尘沫一剑砸飞出去，战戟在空中旋转着飞出去十几米远，最后插在了远处的地面上。 星瞳的表情显得诧异，虽说自己刚刚是单手挥戟，但没想到仅仅一个照面便被卸掉了武器。 想到刚刚接触时感受到的那股冲击力，她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皱着眉看向姜尘沫：“道友好大的怪力，我越来越好奇你的来历了。” 姜尘沫没有回应，实际上，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力量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大。 一开始由于融合了卡牌的原因，她的力量、速度等各种属性的确都远超常人，但尚且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只是自己的身体素质似乎一直在不断增长，尤其是力量，增长速度更是远超其他属性。 在这种情况下，如今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力量极限在哪里。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其实她的心中还是隐约有一些答案的。 根据姒若灵的说法，自己的体内原本就有种莫名的力量存在，这种力量和卡牌截然不同，一直位于自己小腹大概是丹田的位置。 后来又在她的算计下，自己又吸收了冥界的力量，这两种力量相辅相成，又达成微妙的平衡。 或许正因如此，这两者不断相生，滋养着自己的身体，才会导致自己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强。 除此之外，当初在玉京时，气运金龙给予自己的那道金光也会引导气运强化自己的身体，无疑加快了这个进程。 没记错的话，自己的力量似乎也是从那段时间之后开始莫名的疯涨起来。 不过这不是姜尘沫需要关心的事情，这股力量只有在自身完全“变身”的情况下才能调用，因此在日常生活中并不会给她带来困扰。 换句话说，这种力量对她只有优点没有缺点。 她无心解释，因此在面对星瞳的疑惑时，她只是举起剑锋指向对方，“继续。” 见到姜尘沫不愿意透露，星瞳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压下心中的疑惑，她知道姜尘沫身上有来自谁的目光，这不是自己该打听的。 不过在经历这次吃瘪之后，她现在也意识到和姜尘沫硬碰硬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她至少只是被卸掉武器，不像某些人一样直接飞起来了。 于是她张开右手，远处的战戟被她的力量牵引，仿佛弹射般旋转着朝她的位置飞过来。 金发的少女一把抓住战戟，将战戟竖在身边，开口道：“我倒是想知道道友身上还留有多少秘密，不过既然道友这般催促，那便试试这招！” 说着，她身边的战戟化作金色的火焰遁入虚空，随后姜尘沫再次感觉到强烈的空间波动从四面八方传来。 她不清楚这次星瞳要用什么攻击，但此时此刻躲闪已然来不及。 下一刻，姜尘沫所在的位置突然发生剧烈的空间爆炸，所处的整个区域都直接变成了虚无。 地面直接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周围的空气也被湮灭，云雾中被炸出来一个巨大的空洞。 在短暂延迟后，周围的云气快速朝着空洞的位置补充。 然而令星瞳意外的是，此时的姜尘沫却完好无损地站在那个深坑之中，看起来没有受到一点伤害，甚至连一个衣角都没有损坏。 星瞳忍不住诧异，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攻击，她直接动用虚空之力湮灭了那一片的空间，威力即使是她自己也不敢硬抗。 她可是清楚的看见，姜尘沫不仅没有躲闪，甚至连挡都没有挡一下，也没有见她有什么释放技能的动作，居然毫发无伤？ 实际上姜尘沫也在后怕，多亏了此前自己偷偷挂的那个二星“格挡”一直没有被触发，不然的话自己估计只能靠“死烬红鸾”的被动或者“幻沫予恒”来抵御这一招了。 她看向星瞳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凝重，很显然，作为天帝，星瞳隐藏的力量比自己想象中多得多，常规手段或许无法战胜她。 这只是她口中的“第二阶段”，谁也不清楚后面会不会有什么第三阶段、第四阶段，自己也许得另辟蹊径，找别的办法突破防线。 姜尘沫没有贸然动手，星瞳此时也在警惕，六只麟兽拉着帝辇围绕着姜尘沫绕起了圈子。 看着对方那威风凛凛的战车与铠甲，姜尘沫的心中突然浮现一个想法，这战车完全由这六只麟兽拖动，如果能限制住它们，或许会方便很多。 至于如何限制这些麟兽，她心中恰好有一个想法。 第388章 破坏帝辇 阵法的确可以阻止星瞳四处乱窜，用通俗易懂的方法解释，行动的第二阶段攻击欲望强，而且是多动症，很难对付。 姜尘沫不仅要不断地躲避来自星瞳的攻击，还需要找机会靠近星瞳并且想办法攻击她。 远程的弹道攻击很难命中高速移动的星瞳，而近战又跟不上她的身影，最好的办法就是像刚刚那样，用障碍拦住她的路。 但星瞳的攻击手段很多，而且频率极高，在移动停下来后，反而可以专注于攻击。 星瞳身上是铠甲防御力显然远远胜过之前的衣袍，她在阵法中吃了那么久的共鸣伤害，却看起来连血皮都没掉。 再加上她还有着防止敌人靠近的特殊手段，姜尘沫很难对她造成有效的攻击。 南宫晴倒是有无视防御的神圣属性攻击，但这张卡本身的输出能力并不算出众，更侧重于辅助增益方面，而且还是大招启动。 所以最佳的选择依然是凭借“孤风流焰·姜尘沫”的高额穿透和爆发伤害来致胜。 这样一来，姜尘沫必须要找到一个能让自己接近星瞳，或者让星瞳主动接近自己的办法才行。 有这样的办法吗？ 当然有。 赤红的剑刃在少女手中消散，她抬起手臂，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金色的长剑。 但下一刻，少女将剑锋直接插入地面，一股庞大的吸引力瞬间爆发，远处的星瞳原本还不知道姜尘沫又在搞什么鬼，紧接着就连人带车被拉到了姜尘沫面前。 星瞳面色微变，连忙想要控制战车远离姜尘沫，却发现拉车的六只麟兽正目露凶光的看着姜尘沫，仿佛看到了猎物一般。 在六只麟兽面前，持剑的少女正翩翩起舞，仿佛完全不在意自己与麟兽的存在，星瞳皱起眉头，给麟兽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麟兽发出一声怒吼，直接朝着姜尘沫扑了过去，但就在它即将触碰到姜尘沫的那一刹，却诡异的从少女的身影中穿了过去，紧接着，一道暗刃突然斩出。 “嗷呜……”麟兽被暗刃斩到，吃痛的发出一声哀鸣，但却仍然不肯放弃的朝着姜尘沫发动攻击。 星瞳顿时反应过来，麟兽似乎被姜尘沫用什么手段迷惑住了，正不受控制的朝对方发起攻击。 她眉头紧皱，抬起手臂，剑指划过，再次斩出空间裂缝，但在空间裂缝出现的瞬间，姜尘沫却再次化作虚影。 “想凭借这招就留下我？”星瞳明白姜尘沫的意图，一跃而起，直接朝着后方跳去，与此同时，她脚下的战车也化作金色的太阳之火消失。 远处空间裂缝再次张开，六只麟兽拉着帝辇再次出现，接住空中的星瞳。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的姜尘沫突然止住了动作，手中忽然出现一把赤红色的重剑，随后单手抡动剑锋宛若投掷飞镖一般朝着星瞳的方向扔来。 剑锋在半空中高速旋转，强大的初始力和质量带来的势能使它的速度不可阻挡，星瞳面色一变，连忙再次跃起躲避。 下一刻，剑锋瞬间命中帝辇的车体，整个车体一下子飞了出去，撞在远处玉霄宫的残垣上，瞬间被砸成了碎片。 而拉车的六只麟兽在这股冲击力的作用下，被缰绳直接带飞出去，东倒西歪的撞在墙壁和地面上。 不等星瞳有任何反应，姜尘沫的身影瞬间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远处的大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她的手中，此刻，她高举大剑，重重斩落。 星瞳瞳孔一缩，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及时侧过头避开要害，剑锋瞬间便砸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整个人便如同流星般从半空中坠落。 “轰！”星瞳坠地发出沉闷的声音，将地上弥散的云雾都荡的七零八落。 姜尘沫落在远处，静静的观望星瞳的动静，刚刚那一招并不致命，对方身上的铠甲卸掉了许多力量，作为天帝，星瞳肯定还留有后手。 果然，很快，金发少女便从地面上爬起来，她身上的那道赤金铠甲肩部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痕，露出半个雪白的肩膀。 看起来她并没有受伤，只是盔甲被击碎，她手捂着裂痕，太阳之火燃烧起来，开始缓慢修补盔甲上的损坏。 “很不错的手段。”星瞳的声音依然平静，她静静的看向姜尘沫，又瞥了一眼远处的六只麟兽，冷哼一声，六只麟兽连带着帝辇的残骸一起化作太阳之火消失。 “但仅凭这样还不够！”她的身影缓缓浮空，无数的空间裂痕在她身边出现，金色的神兵利器再度从裂痕中探出头。 伴随着星瞳一声冷哼，这些兵器化作箭雨，朝着姜尘沫射来，姜尘沫眉头一皱，挥动剑锋，精准的将这些武器一个个斩落。 但紧接着，星瞳再次抬起右手，自她的头顶，一个无比巨大的空间裂缝展开，随后一个无比庞大的枪尖从裂缝中缓缓探出头。 “去！”巨大的枪尖至少有二三十米宽，宛若庞大的流星般朝着姜尘沫射来，枪尖上带着无法抵抗的恐怖气息，让姜尘沫为之面色一变。 很明显，这样的攻击不能硬抗，但那枪尖仿佛锁定了自己的位置，再加上它的周围有着十分锐利的刃芒，恐怕很难躲避。 少女毫不犹豫的展开“历劫同心”的护盾，随后直接迎上那巨大的枪尖。 “嗡——”枪尖与姜尘沫的剑锋触碰到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强大的冲击力瞬间摧毁了少女身上的护盾，但也正因如此，护盾被摧毁所带来的无敌效果帮助姜尘沫挡住了这一击。 趁着星瞳尚在惊讶的瞬间，她一跃而起，直接冲到星瞳面前，再次一剑将其斩落。 星瞳的身影再次坠落，姜尘沫则落在她不远处。 她举起剑锋，便准备给予星瞳最后一击，但令她意外的是，在她剑锋落下的那一刻，她面前的星瞳却突然化作一抹金色的火焰，在她的眼前消失不见。 少女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的气息出现在身后，连忙转身，挥剑再次斩向对方。 但星瞳似乎早有预料，她连续两个撤步，便躲过姜尘沫的攻击，与此同时，妖瞳再次释放出光束，朝姜尘沫射来。 姜尘沫不得不改变前进的路线，转身与对方拉开距离。 尽管对方此时此刻已经失去座驾，但实力依然不容小觑，姜尘沫没有贸然进攻，双方再次陷入僵持。 第389章 太阳将照常升起 即便离开了六麟帝辇，星瞳的攻击依然如狂风骤雨般不断，光束、空间斩还有那些由太阳之火幻化的神兵利器，每一个都能给姜尘沫带来极大的压力。 无伤远比胜利要难得多，为了自己的承诺，姜尘沫必须慎之又慎，面对着对方的进攻，她只能是不断躲避寻找时机。 但机会不会离得太远，姜尘沫很快就抓住了星瞳攻击的空档，瞬间来到星瞳的面前，一剑斩落。 然而星瞳却抬起手臂，用坚硬的臂甲敲击在剑锋的侧面，将斩落的剑身偏离，导致这一剑最后落空。 少女并不气恼，挥动剑锋回身划过一个半圆，横向斩向星瞳的腰间。 星瞳见状，整个人向后仰去，弯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剑锋几乎是贴着她的铠甲蹭了过去，没有发生任何事。 姜尘沫见状，趁着她刚直起腰还没反应过来，立刻抬起腿一脚踢在她腹部，将她踹飞出去。 星瞳一直在提防姜尘沫的剑，明显没有注意到这一脚，她整个人倒飞出去，直接跌入远处玉霄宫的废墟。 但只是短短一个呼吸间，她便再次如同一道流星般冲出来，姜尘沫面色一变，连忙挥剑迎向对方。 “乒！”伴随一声明亮的金鸣，星瞳手持战戟，再次与姜尘沫的剑锋碰撞到一起。 但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她便借力倒飞出去落在远处，与姜尘沫拉开了距离。 “真是好手段！”她手中战戟消失不见，绕着姜尘沫兜起了圈子，“我很好奇道友是如何练就的这一身武艺。” 姜尘沫也不明白，或许真的是她有什么天分，但她清楚自己之所以这么能打，大多数都是凭借自己的智力、反应速度以及身体素质。 智力和反应速度能够让她面对敌人的攻击快速计算出应对措施，而身体素质则能让自己在短时间内及时将自己的应对措施付诸实践。 所以她没法解释，只好回答说：“天赋。” “……”星瞳无语了片刻，不再探究这个问题。 下一刻，一道光束再次从妖瞳中射出，直指姜尘沫眉心，但姜尘沫的反应却并不激烈，她只是稍微侧头，光束便从耳边错过，未能伤她分毫。 而紧接着，姜尘沫的身影便如同炮弹般窜出，径直冲向星瞳。 “来的好！”见到姜尘沫的攻击，星瞳高喝一声，下一刻，巨大的妖瞳纹路瞬间布满了她身后的虚空。 在姜尘沫惊讶的目光中，星瞳冷哼一声，紧接着，她身后的巨大妖瞳纹路中，便射出一道数米粗的巨大光束。 姜尘沫的身影瞬间被光束淹没，但等到光束消失的那一刻，姜尘沫的身影却依旧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 而与此同时，她的身上闪烁着刺眼的青色火光。 因为此前“历劫同心”护盾被摧毁，姜尘沫的血量本身就只剩下50%，而在刚刚被光束击中的那一瞬间，她再次开启了“死生轮转”，并同步使用了“焚血”。 血条瞬间被清空，但在星瞳这道光束的作用下，她的生命又迅速回满，尽管“焚血”还在不断地消耗自己的血量，但恰好能在星瞳接下来的攻击中回复上来。 “死生轮转”期间，她没有必要再躲避星瞳的攻击，少女手握剑锋，再次冲向对方，转眼间便来到了星瞳身前。 “乒！”挥舞的剑锋再次落在星瞳的手臂上，但仅仅只是僵持了不到两秒，星瞳用来抵挡攻击的右手便被整个斩断。 断臂飞出去十几米远，星瞳见状，面色凝重的与姜尘沫拉开距离。 远处的断臂燃起金色的火焰消失不见，而星瞳的伤口处同样火焰滋生，短短几个呼吸，断臂连带着被斩断的铠甲便已恢复如初。 “果然好手段！”星瞳感叹道，“但，还不够！” 姜尘沫没有回应她，还不够？她的手段还没完呢。 在星瞳的光束攻击下，姜尘沫的生命再次回复满额，在“死生轮转”结束的瞬间，她开启了“无执梦断”。 烈火在攀升，星瞳可以准确无误的感觉到姜尘沫的气势在节节攀升。 她的面色变得凝重许多，或许，她对姜尘沫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下一刻，姜尘沫手中的剑刃燃起火焰，化作数十米的修长剑刃，喷涌的火焰仿佛科幻电影中的光束剑一般。 此时此刻，哪怕是不与星瞳近身，她同样能够轻而易举的攻击到星瞳的身体。 她挥舞着巨大的剑锋，毫不留情的向着星瞳斩落。 星瞳面色一变，想方设法阻挡，却都被剑锋上的火焰轻而易举的摧毁。 “嗤！”伴随着烈火灼烧的声音，星瞳的身体被拦腰斩断，整个上半身直接飞了出去。 但很快，她的两截身躯再度化为金色的火焰聚合在一起，随后在远处再度成型。 “你的攻击很不错，但要杀死我还不够。”星瞳的声音高傲且冷漠，看起来刚刚的伤对她完全没有影响。 但姜尘沫明显可以看见刚刚她被伤到的位置，身上的赤金盔甲还是破损的。 盔甲修复的速度很明显没有她的肉身快，铠甲腰间被斩开一道巨大的裂缝，而太阳之火正在裂缝处不断地修复裂痕。 显然，她并非不死，这种修复的过程对她来说也是负担。 透过腰间的裂痕，局面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纤细的腰肢以及腹部小巧的肚脐，这让姜尘沫有些疑惑，这家伙也是妈生的？ 不过作为轩煌人，她还是好心提醒道：“露肚脐小心拉肚子。”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星瞳冷哼一声，随后突然化作一道烈火绕着姜尘沫在周围胡乱飞了几圈，然后消失在她的视野。 姜尘沫的目光原本正跟随着烈火游动，结果一下子跟丢了目标。 正疑惑着，远处突然传来几道熟悉的兽吼，是那几只麟兽的声音，转头一看，那废墟中散落的帝辇以及那六只麟兽已经消失不见。 顺着声音转头看去，果然，此时的帝辇已经恢复如初，而星瞳不知何时再次站在了帝辇上。 “任凭世间沧海桑田，人间世事百态，明天的太阳都将照常升起，寻常的手段可不足以杀死我，道友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说完她看了看周围的废墟，又仰起头用下巴对准姜尘沫，高傲的说道：“这破烂地方实在施展不开，有本事，就跟我来！” 说着，也不等姜尘沫回应，六麟帝辇便飞天而起，朝着远处遁走。 第390章 烈日将升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星瞳看起来表现的很从容，但姜尘沫总觉得她这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少女看着她逃走的身影沉默了片刻，连忙跟了上去。 不管如何，她总得亲手杀死星瞳，她看得出来，星瞳与自己的战斗并非是什么对生的渴求、对死的反抗，更像是完成任务前的最终试炼。 而且或许也正如星瞳所说，她是无法被轻易杀死的，自己或许要依靠其他办法对付她。 杀不死的存在有很多，凶兽之王、此青荃、还有那些会化为云雾的天兵天将。 凶兽之王是拥有十分变态的恢复力，才会被此青荃的力量克制。 但星瞳不同，星瞳像是一团燃料无穷无尽的不灭之火，对她造成的伤害都只不过是将这团火焰一分为二，只要二者重新相遇便会恢复正常。 甚至只要燃料足够，即便是被一分为二之后，两团火焰也有可能渐渐发育成和原本一样旺盛的烈火。 克制回复的能力对她并没有多大作用，但她的每一次重燃都会消耗很多燃料，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不断地打散这团火，让它不断地重燃，直至燃料耗尽。 在看到星瞳修复衣甲时明显降低到效率，姜尘沫心中有预感，或许星瞳的力量已经所剩不多。 星瞳离开的方向在天庭之外，姜尘沫的速度不如帝辇快，只能远远看见她落在一座山谷之中。 没想到天上还有山谷存在，姜尘沫加快脚步来到山谷入口处，内心隐约浮现出几丝不安，前面不知道会隐藏着什么危险，自己或许不应该贸然前进。 她深吸一口气，确定了自己的状态都在最佳，随后看向眼前的山谷，深吸一口气，走入其中。 “这地方……你是给自己选了个葬身之处吗？”姜尘沫看着周围山清水秀的模样，看向远处坐在大树枝桠上的星瞳问道。 星瞳从树上跳下来，六麟帝辇再次接住她的身体，紧接着，周围的景色快速变化，迅速变得荒芜。 草木枯萎，水也干涸，原本的山清水秀转瞬之间便化作一片荒凉的沙地。 “葬身之处？不，这里曾是太阳升起的地方。”星瞳指着周围的一切，开口道：“接下来，我们将在这里进行最后一战。” “用尽你的全部力量，杀死我，取代我，成为新的苍天。” “来日会有新的日月升起，不必是我，也不必是任何人。” “皓月已然沉没，如今烈日将升！” 六麟帝辇载着星瞳的身影高高飞向天上，化作一轮烈阳，释放出耀眼无比的光芒。 姜尘沫下意识用手遮挡了一下，紧接着便看见她驾着车踏着虚空朝自己撞过来。 “轰！！！”巨大的冲击波在两人之间展开，将周围地上的黄沙吹的四处飞散。 六只麟兽同时撞击在少女身前的屏障上，任凭其如何撕咬，也无法破坏屏障分毫。 姜尘沫自然不可能用技能来阻挡他们的撞击，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技能，她使用了“屏障★★★”。 场域卡·屏障★★★：创造一个屏障，持续3秒，期间持续抵挡来自外界的攻击。 这张卡的效果类似一张群体的“格挡”区别是不只能抵挡一次，但有时间的限制。 屏障在短暂时间之后，瞬间破碎，但姜尘沫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她双手紧握死烬红鸾，奋力一剑斩出，将整个战车掀翻在地。 但在战车翻腾之前，星瞳便早有预感的跳起，她手持战戟，向着姜尘沫迎面斩来。 姜尘沫面色丝毫未变，眨眼间便再度举起剑锋，精准无误的挡住了星瞳的攻击，随后她向上一推，星瞳的身影便倒退出去。 少女举起剑锋，看着星瞳平稳的落在地面上，她没有给对方太多的反应时间，身影一闪，便直接来到星瞳面前，抡起大剑便砸。 星瞳见状便躲，姜尘沫再砸，两人僵持了大概十余次之后，姜尘沫再次出腿，一脚将星瞳击退，同时直接将手中重剑掷出。 剑锋直接插进了星瞳的胸膛，将她钉在远处的枯树上。 但很快，星瞳便化作火焰，毫发无损的再次出现在战场的中央：“我说过，凭借这些手段，你根本无法杀死我。” “还不够，继续！” 姜尘沫没有言语，她伸出手，远处的剑锋直接朝她飞了过来，在回归的路上再度穿过了星瞳的身体。 随后姜尘沫直接闪身向前，毫不留情的斩向她的脖子。 然而下一刻，星瞳却突然抓住了姜尘沫的手臂：“不错的伎俩，但，还差得远。” 姜尘沫眉头微皱，用另一只手打掉她的胳膊，一剑斩出的同时，白发血瞳瞬间褪去颜色。 刚刚那一下很明显给了星瞳躲闪的时间，剑锋最后重重的斩在星瞳的肩膀处，下一刻，银白色的道纹再次出现在她后颈处。 “死烬红鸾”从手中消失，姜尘沫抬起右手，整个天空突然变得昏暗。 下一刻，一缕亮光刺破云端，银白的月星从天而降。 终极技能·皓月将沉！ “轰！！！”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战场瞬间被月星淹没，激起的尘沙遮蔽了视线，让人无法睁开双眼。 等到尘沙散去，星瞳的身影已经显得十分狼狈，虽然身上没有看见明显的伤口，但她身上的盔甲破烂不堪，许多地方都直接裸露在外，看起来已经无力修复。 而与她不同的是，姜尘沫的身影站在她的对面，此时的少女身后悬浮着月轮，一头青丝变成了金色，身上的衣服也转变为一身仙气飘逸的布甲。 正是南宫晴这张卡的大招“皓月将沉”所带来的“月星神降”状态，此时的她，就宛如南宫晴附身一般，气质也转变为如明月般的清冷。 看着姜尘沫的形象，星瞳突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失态啊……居然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看来……” “我也不得不动真格了。” “皓月已然沉没，如今烈日将升！” “就让你见识下，太阳的光辉吧！” 下一刻，星瞳的身体突然燃作金色的太阳之火，火焰迅速向着四周蔓延，转眼便点燃了整个山谷。 姜尘沫见状不妙，立刻张开护盾，阻挡火焰的灼烧，随后，在她的目光中，那团火焰飞上高空，缓缓的化作一轮大日。 “唳！！！”伴随着一声嘹亮的鸣叫，大日从天而降，化作浑身燃着金色火焰的金乌。 金乌张开双翼，发出星瞳的声音： “现在，是第三阶段了！” 第391章 起飞 在金乌现身的瞬间，周围的太阳之火瞬间沸腾起来，姜尘沫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护盾在快速衰减。 很显然，周围的环境是会对自己造成伤害的。 这对自己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她必须得想个办法克服这一点，否则的话，等到护盾消失，这具身体必然会受伤。 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她拼尽全力力求无伤赢下每一次战斗，并非是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成就感，仅仅只是她心中的一个执念。 他已经眼睁睁的看着“她”从眼前消逝，便不能再允许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身体受到伤害。 卡牌附着下生命值的损失并不算物理意义上的受伤，因为生命值并非血量，只不过是约定俗成这么称呼。 因此一些献祭生命值的卡牌或技能并不会对躯体产生太大的影响。 但毫无疑问，如果让敌人的攻击命中自己，必然会使这具躯体受损，所以她不能被任何人的攻击触碰到哪怕一下。 此时，星瞳进入第三阶段，化作金乌真身后，太阳之火直接点燃场地形成了领域。 这种环境扣血的领域对姜尘沫来说具有着十分严重的威胁，她身上的护盾值在哗哗的往下掉，仿佛流水一般。 姜尘沫的目光看向那空中飞行的金乌，面色多了几分严肃。 没想到星瞳居然会变成金乌来对付她，这可不是当初舒轻语射落的那几只凶兽。 虽然那几只凶兽也同样是金色的乌鸦，但他们的气息杂乱、野蛮、邪恶，还长着三条腿，是不折不扣的野兽。 而星瞳化作的金乌不同，它如金色的羽毛上燃烧着灼热的烈火，整只鸟看起来威风凛凛，神异十足，仿佛天降祥瑞。 正因如此，星瞳可不像那几只凶兽一样仅凭弓箭就能射下来。 好在姜尘沫及时想起来南宫晴给自己留下的另一张卡——“月下蝶舞”。 “月下蝶舞”这张卡恰好可以帮自己规避掉周围的领域伤害，不过缺点是持续时间并不长。 姜尘沫要么选择在十几秒内解决战斗，要么就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想到另一个办法。 不过实际上她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快速进行洗牌，保证这张卡可以一直留存在自己的手牌里即可。 但事情没那么简单，这可不是回合制的战斗，星瞳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对面的金乌发出一声嘹亮的鸣叫，随后挥动双翼，突然飞起，下一刻，她在半空张开双翼，无数的太阳之火宛若流星般朝她降下。 少女趁着护盾消失之前，使用了“月下蝶舞”，随后抬起手臂，身后月轮出现在面前，连续释放出数道光束，短时间内直接将这些火焰击垮。 随后，她的攻击瞄准天上的金乌，光束宛若一根利刃般射向星瞳。 “月宫流辰·南宫晴”在大招的持续期间，普通攻击的倍率很高，但很可惜的是，持续时间实在不长。 刚刚星瞳变化本体时就已经让“月星神降”的效果白白浪费了几秒，如今她在与星瞳交手了短短几秒之后，技能的持续时间便耗尽。 少女的金发重新变回黑色，身上的布甲也变回原本的衣服。 但此时的金乌飞在天上，南宫晴是她携带的卡牌中唯一一个拥有对空能力的，因此她并没有换回卡牌。 暗地里不断洗牌的同时，少女也在不断的用普通攻击和对方周旋，她没办法释放太多技能，因为洗牌需要耗费的行动点数数量并不少。 而且南宫晴的技能冷却时间无一例外都不比“月下蝶舞”的持续时间短，她也来不及释放什么技能，只能卡着“月下蝶舞”持续的最后几秒释放了“广寒桂落”。 天上的金乌不断的降下火流星，似乎是不打算用其他的攻击。 但相应的，她这一招的作用也很明显，姜尘沫短时间内无法奈何她不说，还要提防她密集的攻击。 很快，少女再次刷出“广寒桂落”，星瞳很明显也不愿意和自己继续僵持下去，金乌挥动着翅膀，突然扇出剧烈的风暴，朝着姜尘沫席卷过来。 这并非是“风”，而是热流，带着灼烧一切的架势在空中流淌。 姜尘沫没有硬抗，她切换回“孤风流焰·姜尘沫”，展开“历劫同心”的护盾。 热流瞬间包裹过来，姜尘沫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护盾在飞速衰落。 要知道，“月下蝶舞”可是会分摊50%的伤害，即便如此，这股热流的伤害依然如此恐怖，姜尘沫的心情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热流在不断的侵蚀护盾，姜尘沫明白自己不能任由这种状况持续下去，她掏出“九天十地·苍天”，降下甘霖，驱除了热流的侵蚀。 在甘霖的作用下，周围的火焰变得衰弱了几分，但仍在熊熊燃烧，少女明白，若是想要战胜星瞳，首先必须得让她下来才行。 天上的金乌再次啼鸣，随后突然从双眼射出两道射线。 这射线与之前星瞳的光束攻击如出一辙，但此时她的光线攻击相较之前密集了很多，就仿佛是舞台上的镭射灯球一般，射出密密麻麻的数十条光束，不断的在地上激荡。 少女不断的闪避着她的攻击，寻找机会进行反攻，但金乌根本就不落地，她很难触碰到对方。 无奈之下，姜尘沫只好运用一些消耗比较大的手段。 下一刻，她的身后突然喷射出汹涌的火焰，巨大的推力直接将她整个人推飞出去，直直的飞向空中的金乌，宛若升空的导弹一般。 姜尘沫当然不会一直用火焰助推，她的体重又没有导弹那么重，只是轻轻的点喷一下，便直接送自己上了天。 随后，她挥动“死烬红鸾”，朝着金乌迎面斩来。 但金乌却突然挥动翅膀，宛若挥舞着两把刀锋一般向面前斩出，紧接着，在姜尘沫冲锋的路径上居然直接出现了一个十字形交叉的空间裂缝。 姜尘沫面色一变，连忙用反方向的推力止住自己的冲刺，随后不断的改变方向，重新尝试着接近金乌。 在离开地面之后，地上的火焰对她暂时造不成威胁，但身处于空中对她的消耗很大。 毕竟她并不会飞，只不过是在用火风助推使自己短暂浮空，因此她必须速战速决。 于是少女握紧手中剑刃，青色的火焰再次在剑锋上绽放。 第392章 空中作战 少女在空中紧握剑柄，挥动剑锋全力斩落，青色的火焰划破高天，朝着金乌压迫过去。 “唳！”金乌发出啼鸣一声，身形忽然拔高，躲过了姜尘沫的剑锋，随后紧接着便再次释放出空间斩和射线。 少女在空中艰难的躲避过这些攻击，她没有借力之处，只能凭借体内灵力控制火焰喷射调整方向，这样对她的消耗很大。 但她不得不这么做，再怎么说，她也不可能硬接这样的攻击。 星瞳和她以往遇到的对手不一样，这家伙三个阶段一个比一个强，而且每一个阶段都掌握着前一个阶段的能力。 虽然她以往和姒若灵、此青荃这样的存在也发生过冲突，但当时双方并没有在拼命，只不过是试探性的攻击。 但星瞳不一样，星瞳的战斗是她的慷慨赴死，和南宫晴毫无反抗的一心求死不同，她全力以赴的应对自己，在生命的最后阶段释放出太阳般的光芒。 姜尘沫认为她值得自己的全力应对，她躲过星瞳的进攻，重新落在地面上，寻找时机。 周围的火焰还在燃烧，但好在刚刚的交手时间很短，“月下蝶舞”的持续时间还未结束。 星瞳的太阳之火并非是纯粹的火焰，还掺杂着空间的力量，否则仅凭这些火焰，根本不可能威胁到她。 金乌仍然飞在天上，姜尘沫心知就算自己再次冲上去，恐怕也只能重演一遍刚刚的情况。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她落地，至于周围的领域…… 既然“月下蝶舞”能够对周围的火焰生效，那么“破界梭”解除场域的效果也许同样可以生效。 但可惜的是，自己并没有将“破界梭”编入战斗卡组，毕竟此前她只是将“破界梭”当成工具来使用，而不是作为一种战斗手段。 领域的灼烧对她的影响很大，无论是归兆、还是花月瑶的能力都无法发挥作用，阵旗和草木都会被火焰摧毁。 顾影的攻击范围也并没有那么大，而且顾影的主要输出手段是闪避反击，但化为金乌的星瞳攻击频率很明显变低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单次攻击的伤害大幅提升。 南宫晴的大招才释放过，还差不少战意值才能再次释放，短时间内暂时发挥不出作用。 现在能指望的只有“孤风流焰·姜尘沫”。 这张卡与自己融为一体，本质上自己便是卡牌本身，因此并不需要完全拘泥于卡牌的技能描述，完全可以发挥出卡牌之外的力量。 这种差距就像是归兆与“垂帜星阵·归兆”的差距。 无论是之前巨大的火焰剑，刚刚帮助她飞起来的火风喷射，还有曾经用来对付凶兽的火焰莲花，都是卡牌之外的特殊能力。 这些力量源于卡牌，但超脱于卡牌。 也正因如此，此时这张卡成为了她唯一拥有足够强的地对空能力的卡牌。 她深吸一口气，此时“月下蝶舞”的效果已经结束，“历劫同心”的护盾也在灼烧下消失不见，紧接着，青色的烈火宛若一条青龙，围绕着少女向上升腾。 死生轮转！ 在利用卡牌消耗掉自己仅剩的一半血量之后，少女的生命宛如泉涌般快速回复。 如果这是游戏，应该可以清晰的看见她身上每秒钟都会蹦出来数十个翠绿色诸如“灼烧+1000”之类的字样 下一刻，少女手中的剑锋再次火焰喷涌，在她毫无后顾之忧的灵力加持下，剑锋上的火焰一瞬间喷涌出百米多长。 她挥动剑锋，宛若激光般在空中扫过，剑锋精准无误地斩向空中的金乌，但金乌预测到了她的攻击，尽管无法躲开，但还是猛的拉开身形。 剑锋最后落在金乌的腹部，划开一道修长的口子，金乌发出一声哀鸣，金色的血液挥洒，落在地上，使周围的火焰燃的更加炽烈。 但很快，金色的太阳之火包裹住伤口，她身上的伤口眨眼间便恢复如初。 姜尘沫的攻击并非没有奏效，但星瞳的恢复力却无比强大，可以完全忽视她的攻击。 金乌自然不会吃这个哑巴亏，伤口刚刚恢复，便挥动着翅膀，向下猛拍，身上燃着的太阳之火凝为实质，化作漫天飞羽朝着姜尘沫射来。 但少女没有躲避，这些飞羽还不等靠近，便被她身边的青色火焰吞噬。 在“死生轮转”结束之前，她无需畏惧任何攻击。 但星瞳的攻击却给了她机会，她一跃而起，借着火焰的喷射直冲金乌而来。 金乌见此情况，再次斩出空间裂缝，意图阻拦姜尘沫的前进，但姜尘沫毫不畏惧的直接迎向空间斩，毫不畏惧的接下了这一招。 随后，她挥动剑锋，在空中螺旋着落下，狠狠地砸在了金乌的背上。 这一次的攻击没有任何特效，姜尘沫完全没有动用火和风的力量，用纯粹的力量给星瞳来了一剑。 星瞳只感觉背上一下子被陨星砸了一下，强大的冲击力使她瞬间失去平衡，直接朝着地面坠落过去。 “轰！”巨大的金乌落在地上，将周围砸出一个数十米宽的坑。 这一击对金乌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她摇了摇头，边准备再次振翅起飞，但下一刻，姜尘沫从天而降，带着火风的助推力，狠狠一脚踩在了她的背上。 金乌被迫再次趴在地上，但马上就抖擞身体，将背上的姜尘沫甩了出去。 姜尘沫怎么可能允许她起飞，她冲上前去，抓住金乌的利爪，硬生生将她再次拽了下来。 金乌顿时震怒，双眼再次射出灼热的光束，朝着姜尘沫所在的位置扫荡过去。 但这对“死生轮转”仍未结束的姜尘沫来说毫无威胁，她不闪不避的硬接了对方这一招，随后手上用力，直接将金乌朝着一旁砸过去。 “砰！砰！砰！砰！”少女抓着金乌的爪子一连在地上砸了四次，星瞳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突然化作一团火焰从她手中逃脱。 姜尘沫看着她重新飞向天空，心中也凝重了许多，“死生轮转”的持续时间差不多要结束了，但直到现在，自己还没有取得显着的结果。 如果她能有在空中稳定作战的办法就好了。 少女叹息一声，青色的火焰再次喷涌，姜尘沫瞬间飞天而起，“死生轮转”和“月下蝶舞”的持续时间都结束了，只能暂时到空中规避伤害。 第393章 不灭的意志于此显现 飞上天空的金乌再次挥动双翼，强大的能量波动自她怀中凝聚，周围的空间都变得不平稳起来。 姜尘沫自然看出来她要放什么大招，好在“历劫同心”和“死生轮转”这两个技能都是持续12秒，冷却24秒的技能。 虽然这两个技能都可能会因为特殊机制而提前结束，但前者受到过量治疗可以恢复护盾值，后者只需要压血线，就可以吃满整个buff。 在姜尘沫的控制下，自然不会出现前面所说的情况，因此理论上，这两个技能完全可以做到无缝衔接。 “死生轮转”恰好结束，“历劫同心”的冷却时间也恰好结束，察觉到星瞳意图的姜尘沫毫不犹豫的释放了“历劫同心”。 青色的火焰化作护盾再次包裹住她的身影，而与此同时，远处的金乌也蓄势结束，她瞬间展开双翼，金色火焰缠绕着光束，宛若镭射炮般向她射来。 光束的直径很宽，姜尘沫根本来不及闪躲，为了避免“历劫同心”的护盾扛不住，姜尘沫甚至迅速给自己挂了一张“格挡”。 光束整整持续了三秒，“格挡”成功抵挡了第一次的伤害，但后续的伤害仍然迅速的摧毁了少女身上的护盾。 短短三秒钟，血量的护盾便直接被摧毁，幸好“历劫同心”的护盾被摧毁时会有1秒的无敌效果，否则可能还撑不过这个光束的攻击。 在释放完这次攻击之后，金乌的气息似乎变得萎靡了一些，但并不明显。 不过姜尘沫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她立刻抡起大剑，身后涡轮加速氮气喷射直接闪到金乌的脸上，举剑便砸。 金乌见状立刻合拢翅膀当做盾牌抵挡，与此同时，翅膀上流转的太阳之火也跟着凝聚成一层肉眼可见的护盾。 但下一刻，姜尘沫的剑锋重重砸下，只是接触的一瞬间，护盾上便肉眼可见的蹦出一道裂缝。 随后，在僵持了大约两秒后，护盾轰然崩塌，剑锋重重的落在金乌的羽翼上，将她那华丽的金色羽毛斩成两截，随后势头丝毫不减的又斩在金乌的躯体上。 “死烬红鸾”不仅坚不可摧，而且锐不可当，与此同时，它重若千钧，再加上姜尘沫的力量，这一剑下去根本非常人能够抵御。 少女的剑刃轻而易举的破开了金乌的防御，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金色的伤口，而金乌的身影也被这股巨力再度从天上砸了下去。 但令姜尘沫意外的是，即便被这样的攻击命中，那伤口也在转瞬间便恢复如初，而后金乌便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再度挥动翅膀飞了起来。 随后，金乌再度发出星瞳的声音：“没有用的，凭借那些办法，你无法杀死我。” “不灭的意志于此显现，使我不受世俗的侵扰。” “我得以不受业难，不受伤痛，不老不朽，不死不灭！” 姜尘沫的神色沉重了许多，如果真如星瞳所说的那样，那自己与她之间的战斗是为了什么？ 星瞳的伤害绝非寻常人能比，在以往自己遇到的对手里，她绝对算得上前列，若非自己的技能里有很多无敌，恐怕根本无法抵挡。 而她的防御也堪称坚不可摧，如果不是“死烬红鸾”忽视了50%的抗性，自己甚至未必能对其造成有效伤害。 寻常方法是无法杀死她的，星瞳当然明白，自己无论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她都会迅速修复。 星瞳的二三阶段也不是像某些游戏一样被清空血条后打出来的，而是她对自己的实力阶段性认可之后主动展开的。 所谓的第二、第三阶段，实际上只不过是星瞳逐渐投入更多的力量而已。 实际上，她从一开始就可以展开金乌真身和自己殊死搏杀，根本没必要来这一套。 从星瞳的话中，姜尘沫可以明显的听出来，并不算没有杀死她的办法，但是凡俗的手段必然是无法生效的。 但姜尘沫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能够打败她。 就算是从南宫晴留下的力量里，她也没有发现什么能够对付星瞳的力量。 即使是“皓月将沉”之后“月星神降”期间攻击转变为神圣伤害，也仅仅只能帮自己破开星瞳的防御罢了，刨根究底，和其他手段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星瞳的攻击再次袭来，她没来得及细想，快速躲开了星瞳释放的光束和流火。 无论如何，这场战斗必须画上句号，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的注定只有一个人，便是她自己。 姜尘沫心中坚定了信念，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那么，接下来，试试这个吧。” 少女再一次从手牌里摸出来“月下蝶舞”，紧接着又摸出来一张“叶落归魂”。 她今天倒是要看看这家伙是不是真的那么抗揍。 “叶落归魂”化作一道流星射向金乌，直接没入金乌体内消失不见，而在姜尘沫的视角里，可以清晰的看见金乌的头顶多了一个树叶的标志，下面还有一个小写的“3”。 正是代表着“叶落归魂”层数的印记。 随后，少女深吸一口气，右手紧握“死烬红鸾”缓缓抬起右手。 终极技能·西风望断，烈火残楼！ 剑锋瞬间落下，但这还不是终结，少女一剑将金乌再次从天上砸下去，随后手中重剑化作长枪，整个人瞬间冲了出去。 枪尖宛若狂风骤雨般刺向金乌，与此同时，花丛在金乌周围盛放。 尽管周围燃着火焰，“四海丛生”的领域不断被火焰侵蚀，但仍然发挥了她原本该有的作用。 随后少女的身影一跃而起，空中铠甲合体，重重的砸向地面，无数高大的树木直接从火焰中拔地而起。 终极技能·万念成结！ 虽然不知道姜尘沫要做什么，但星瞳还是察觉到不妙，金乌挣扎着便要再次起飞，但下一刻，翠绿的长枪瞬间刺出，宛若蛟龙出水。 木贯层楼！ 少女再次将金乌掀翻在地，随后毫不犹豫的衔接“枯藤绕梁”，数根藤蔓瞬间束缚了金乌的身躯。 火焰虽然克制草木，但毕竟是来自建木的力量，藤蔓并没有瞬间付之一炬，姜尘沫抓住这个机会，后退两步，举起手中的长枪，迅速朝对方掷出。 花月瑶的技能和武器都可以提供额外的穿透和减抗效果，虽然不多，但至少可以破防。 最重要的是，这一套小连招控制力很足，金乌几乎完全没有还手的时机。 第394章 无法撼动的 一枝穿堂！ 少女手中长枪如同划破天际的流星，朝着金乌的头部飞去。 在“叶落归魂”的影响下，金乌的身上共有29种独立的debuff。 分别是“西风望断，烈火残楼”的减疗，5层“千叶轮开”的减抗，4层“四海丛生”的中毒，“枯藤绕梁”的“绕梁”，“木贯层楼”的禁锢，再加上武器附带的“枯枝”。 除此之外，还有3+13共16层“叶落归魂”。 29个独立的负面效果，即使其中一部分根本就不会发挥任何作用，但只凭这个数量，也足以让“一枝穿堂”的威力翻上几倍。 然而下一刻，当“一枝穿堂”命中金乌的时候，却让姜尘沫紧紧地皱起了眉。 长枪直接穿过了金乌的身体，在金乌的身上开出一个鸡蛋大小的洞，但这样的洞对她庞大的身躯来说，就和蚊子叮咬没两样。 不到一秒，这道伤口便迅速愈合。 果然，寻常的攻击不管威力如何，都无法对金乌造成有效的影响，再高的伤害也无济于事。 想要战胜她，必须要想一想其他的办法才行。 姜尘沫明白，星瞳的力量并非无穷无尽，先前二阶段时她就明显察觉到她的力量在减少。 正如前面说的，星瞳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无论你如何用刀尖挥砍火焰，也只能短暂的将火焰分离，无法造成有效的伤害。 但火焰的燃烧依托于燃料，燃料必然会有燃尽的那一天。 姜尘沫不清楚星瞳力量的来源是什么，但她可以肯定，她每一次修复伤口，都会消耗一部分力量。 如果有办法能快速消耗她的这些能量就好了。 姜尘沫不害怕与对方打持久战，但目前对她威胁最大的就是周围的火焰领域，这使她无法专心致志的战斗，只能保持专注对其进行防备。 否则的话，她完全可以短时间内连续对金乌造成大量伤害，使星瞳不得不耗费力量去进行修复。 金乌再次发出一声嘹亮的鸣叫，飞上天空，随后整个化作一轮大日，朝着姜尘沫冲撞过来。 少女面色一变，连忙朝着一旁闪躲，烈日重重的撞击在地面上，将地上击出一个巨大的坑，地上的沙子都被高温炙烤的气化。 姜尘沫的表情愈发凝重，这金乌的攻击威力实在巨大无比，即使自己不要求无伤，恐怕也只能无伤，要是真的挨上一次攻击，哪怕只是蹭到，恐怕也得没半条命。 金乌再次飞上高空，但却没有继续发动攻击，而是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挥动着羽翼，像是在等姜尘沫的动作。 但姜尘沫实在是有些黔驴技穷了，能用的手段她几乎都已经用过，不管是什么样的攻击，都没办法对其奏效。 周围的火焰不断炙烤着，“月下蝶舞”的持续时间再一次结束，姜尘沫手中长枪变作大剑，整个人再次飞上空中。 一时之间，她和金乌似乎陷入了僵持状态，二者你来我往的攻击全部都成了无用功。 或许这也正是金乌没有继续发动攻击的原因，她可能正在趁此机会恢复力量。 姜尘沫思索了片刻，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再次挥动剑锋，朝着金乌飞过去，但下一刻，金乌却突然长啸一声，挥动着翅膀，遁入虚空之中。 姜尘沫面色一变，毫不犹豫再次开启“死生轮转”，而下一秒，巨大的金乌突然从虚空中窜出来，直接撞向姜尘沫。 但好在姜尘沫开启了“死生轮转”，即便是被这一击完整的打到，也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 金乌的身影一闪而过，在撞击到姜尘沫后便再次遁入虚空，随后只是眨眼间，她便再次从另一个方向窜出来，狠狠地撞过来。 只可惜，姜尘沫身上的“死生轮转”可还没有消失，任凭她如何攻击，也不会给姜尘沫造成任何伤害。 星瞳的攻击持续了数次，但并没有发挥出什么作用，姜尘沫此时也暂时放弃了进攻，在想办法防止自己受伤的同时不断观察着金乌的行为。 她想从金乌的举止中寻找对方的弱点，但金乌并不给她自己这个机会。 “死生轮转”的效果没有持续太久，金乌察觉到姜尘沫身上气息的变化，立刻释放出如同暴雨般的流火，密密麻麻的朝着姜尘沫射去。 火雨十分密集，但对姜尘沫来说算不上麻烦，她的身影快速闪烁，轻而易举的接连躲过金乌的攻击。 但金乌根本就没有停手的打算，流火的攻击刚刚结束，光束便再次从金乌眼中射出。 这次的光束前所未有的多，仿佛激光一般不断地在空中扫荡，密集的仿佛是刚下锅的挂面。 姜尘沫见状只能展开护盾抵挡，顶着光束的火力直接来到星瞳的面前，抡起大剑迎面便砸。 “砰！”伴随一道沉闷的响声，金乌庞大的身体宛如一颗流星般倒飞而出，朝着远处山谷的山壁撞过去。 “轰！！！”山体遭受重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透过烟雾，姜尘沫可以清晰的看见金乌那巨大的身体整个嵌入了山壁之中。 但下一刻，山壁中的金乌化作一团金色的火焰，再次飞到了空中，警惕的盯着姜尘沫看。 星瞳的声音从金乌那里传来：“没用的，就算是你将我挫骨扬灰，我也依然能恢复如初，这样的攻击休想杀死我，我是不可撼动的。” 说着，她再次挥动羽翼，释放出一道汹涌的热流，眨眼间便将姜尘沫包裹在内。 又是这一招，姜尘沫并没有惊慌， 毕竟此前已经有了应对经验。 趁着热流正在尝试侵蚀护盾，姜尘沫再一次释放了“九天十地·苍天”，在山谷中降下了甘霖。 少女身上那宛若寄生虫般不断侵蚀着护盾的热流瞬间被甘霖洗去，周围的火焰也因为雨水暂时变得微弱。 之前姜尘沫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彼时的她还以为甘霖或许可以灭掉周围的火，但没想到等到甘霖消失后，火焰便再次恢复旺盛。 因此，此时的她见到这一幕并没有任何反应，而是趁着甘霖的持续，拎起剑刃再次冲向金乌。 只可惜金乌强大的生命力并非来源于什么外在的buff，沐浴甘霖的金乌除了身上的火焰微弱了几分，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第395章 秒钟三个大 金乌真身状态下的星瞳攻击手段并没有人形态那么丰富，虽然威力很大，但频率慢，形式也比较单一。 因此随着战斗的推进，双方似乎都差不多对对方的能力知根知底了。 看着姜尘沫举剑冲过来，金乌完全没有闪避的意图，反而只是发出一声鸣叫，随后冲着高速接近的姜尘沫喷出汹涌的火柱。 少女的动作在空中停顿了片刻，随后青色的火焰突然在她的一侧出现，将她朝着另一侧推去。 少女如同躲避攻击的战斗机般在空中翻转了两圈，轻而易举的躲过了火柱的攻击，随后她的速度再次拔升，连人带剑仿佛化作一颗导弹。 下一刻，剑锋精准无误的刺入了金乌的腹部，金乌发出一声哀鸣，随后狠厉的挥动着双爪，抓向刺入自己胸腹的这根钉子。 但姜尘沫自然不可能给她这个机会，她一脚踢在金乌身上，借力拔出剑刃，整个人倒飞出去。 金乌的伤口处喷涌出金色的血液，不，那不是血液，而是液态的火焰，它们洒落在地上，使地上原本受甘霖影响变得衰弱的火焰变得更加旺盛。 至于金乌的伤口，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少女不可避免的落在地上，火焰不断地灼烧着她的护盾。 好在虽然自己的攻击对金乌没有什么影响，但是造成的伤害是实打实的，得益于“死烬红鸾”的吸血效果，“历劫同心”原本因热流灼烧损失的护盾很快也被补充了回来。 姜尘沫不得不承认，星瞳是自己迄今为止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仅次于之前此青荃没来帮助自己时面对凶兽之王的局面。 难缠，不是强，如果单论武力，此青荃的实力绝对是最强的，她是唯一一个能与自己打的有来有回的。 但此青荃并不难缠，虽然她同样不死不灭，两人的战斗不是拼命，不需要分出你死我活。 而当初她成为自己卡牌时本身就已经是魂魄状态，最后也是自愿成为卡牌的。 但凶兽之王则和星瞳有异曲同工之处，与二者的战斗皆是不死不灭但又不死不休，不同的是，此青荃给了自己能够克制凶兽之王恢复的能力。 如此一来，星瞳反而成了最难缠的敌人，自己没有办法将她杀死，虽然她的武力远远比不上此青荃，但她这种以伤换伤的打法却让姜尘沫十分忌惮。 在地上观察了片刻之后，姜尘沫掏出另一张卡牌。 道具卡·国之重器！ 下一刻，少女的身体瞬间被一身黄金甲覆盖，紧接着，一道五彩的流光降下，化作一颗由青赤黄白黑五色构成的石头，悬浮在她头顶。 正是顾影曾经用来补天的五色石。 补天石能够提供草木、火焰、地动、物理和水流的伤害加成，对于主要攻击属性为物理、火、风的姜尘沫来说还是有不小的加成的。 趁此机会，少女立刻冲上天空，挥动剑锋给了金乌数剑。 金乌被剑锋砸落在地上，挣扎着刚想爬起来，少女头顶的补天石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古朴的大印。 在卡牌的作用下，至尊印上携带了「秩序」的力量，因此即便这枚神器曾经是由星瞳和姒若灵合力炼制，此时的星瞳也无法抵抗它的镇压。 挣扎的金乌瞬间被压垮在地上动弹不得，姜尘沫抓紧时间继续发起进攻。 但即便金乌被镇压，她身上的伤却依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少女展开“死生轮转”，借着周围烈火的灼烧，被耗空的血量很快就恢复过来。 金乌此时不能动弹，但星瞳的声音却传了过来：“用我炼制的神器来镇压我，道友果然有手段，不过就算如此，道友又能奈我何？” 少女冷哼一声：“没关系，我马上就给你来点刺激的。” “焚血”依然在不断扣血，少女重新掏出“月下蝶舞”，在“死生轮转”消失的瞬间，释放了“无执梦断”。 她已经把能叠的buff都叠上了，这一次，她要用核爆的伤害往星瞳身上灌。 炽热的风在四周激荡，在至尊印消失的瞬间，少女双手握紧剑锋，朝着金乌斩下。 燃着烈火的五剑将无法行动的金乌斩的四分五裂，但很快，她的残躯又化作太阳之火聚合在一起。 姜尘沫的面色丝毫未变，至尊印消失的瞬间，一尊透明的小鼎出现在少女的头顶。 人皇鼎可以不断地为她回复行动点数和战意，同时减少技能的冷却。 而“西风望断，烈火残楼”的充能本就只有180点，如果不是自己没有攻击类技能，只能依靠普攻回复能量，那么这个技能几乎可以无限释放。 而如今，在人皇鼎的作用下，自己终于可以做到在一个“无执梦断”期间连续砍出两个甚至三个大招。 第二个“西风望断，烈火残楼”释放的瞬间，金乌像是察觉到了危险，挥动着翅膀想要逃离。 但暴风眼的牵引力对空中的单位反而更强，强大的吸引力使她根本无法挣脱，很快，姜尘沫的剑锋再次降下。 青色的火焰轻而易举的破开金乌的防御，使她骨肉分离，使她鲜血抛洒。 尽管很快这些伤口都会愈合，但相信这种体验一定会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金乌还不能松懈，因为很快，第三次“西风望断，烈火残楼”再次如期而至。 “唳！！！”金乌发出一声哀鸣，再次被剑刃分尸，虽然她的气息依然强盛，但姜尘沫明显能察觉到星瞳显得有些精神萎靡。 “不愧是道友，居然能想出这种折磨人的战斗方式，实在是令我大开眼界，不过仅仅如此的话，恐怕还不足以打败我。” 姜尘沫闻言心中只觉得好笑，她作势抬起左手，仿佛要施展第四次“西风望断，烈火残楼”。 星瞳的声音顿时慌乱：“等一下，姜尘沫！” “怎么了，星瞳女士？”少女揶揄的看向对方，很显然，星瞳虽然不害怕受到伤害，但却经不住被自己这样反复折磨。 星瞳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有点过激了，仔细观察后，她才发现姜尘沫似乎只是在恐吓自己，短时间内并不能开出第四个大招，于是冷静下来，没有再继续说话。 没有了至尊印的束缚，金乌挥动翅膀再次飞向天空。 第396章 逝者的赠礼 见到星瞳再次飞天，姜尘沫不禁皱起了眉，这家伙一言不合就飞天，实在是让人有些不爽。 能够使卡师飞天的卡牌并不少，但是很少会有人用，即便是用了也很少是用于战斗。 因为大部分的卡牌在地面的战斗力都远超过在空中，而且空中的移动远不如地面那么灵活，即使是本身就拥有空战能力的角色卡，在地面战斗的威力也比空中更大。 而纯粹的空对空卡牌或者地对空卡牌更是凤毛麟角，不是因为多么珍贵，而是因为实在鸡肋。 卡师在战斗中能遇到的空对空环境或者地对空环境十分稀少，准备这么一张角色卡绝大多数时间都派不上用场，远远不如准备一张辅助飞天的牌实用。 因此空战能力或者地对空能力对大多角色卡来说也只是锦上添花。 但正是因为这样的整体环境，在真正遇到地对空环境时，卡师的处境就会显得很尴尬。 在没有考虑到对空的情况下，4+20的卡牌限制使他们一般不会考虑到在卡牌中装载专门的对空卡组，面对空中的敌人，只能依靠普通的远程卡牌应对。 但金乌飞行的高度实在太高，一些远程卡牌的射程不足，攻击连摸都摸不到她。 而像姒若灵、归兆这种“伪远程角色”，虽然表面上有着不俗的攻击范围，但实际上无论是前者的召唤物还是后者的阵旗，都是纯粹的地基技能。 空战是空战不了一点的。 不过尽管空战相对来说比较麻烦，但姜尘沫并没有犹豫，直接控制火与风的力量，一飞冲天而起。 虽然飞天对她来说负担比较重，但再怎么说也胜过在地上烤火。 金乌见到姜尘沫飞起来，立刻朝姜尘沫发起攻击，但无非就是光束、流火、空间斩三件套。 偶尔会掀起热流或者化身烈日冲锋，但这些攻击姜尘沫都已经非常熟悉，轻而易举的就能躲过她的攻击。 “你这第三阶段的战斗力，远远不如第二阶段精彩。”少女由衷的评价道。 第二阶段的伤害和坦度虽然都不如第三阶段，但技能花里胡哨的很有观赏性。 星瞳并没有被她的话激怒，金乌挥动翅膀，释放出万千飞羽，这些飞羽在空中化作金色的剑刃，割开空间，朝着姜尘沫暴射而来。 少女见状倒是不曾慌乱，舞动剑锋，轻而易举的将剑雨尽数格挡下来，甚至在开启“历劫同心”的护盾后，还直接用手抓住其中一柄飞剑，朝着金乌投掷回去。 但结果却毫不令人意外，被她投掷回去的剑刃在半空中便化作一缕金色火焰，回到了金乌的身上。 和之前一样，想用星瞳释放的攻击来对付她自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剑雨结束，少女身后青色火焰喷射而出，仿佛战机的推进器一般推着她快速冲向金乌，剑锋再次刺向金乌的胸膛。 但此前吃过一次亏的星瞳不会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金乌的身影在空中一转，便朝着侧面翻滚过去，而姜尘沫的攻击自然而然的落了空。 “啧。”少女撇了撇嘴，在空中战斗果然麻烦，身后助推器一推根本就刹不住车。 现在地上领域烫脚，空中战斗又不够灵活，自己必须得想办法创造对自己有利的环境才行。 可惜的是，“死斗”这张卡对灵潮的npc原住民无法生效，不然的话，她直接把星瞳拉进小黑屋里一顿胖揍，比在这儿当烧烤食材强多了。 双方的试探都以失败告终，两人反而都停下了手。 姜尘沫没有用火焰助推，只是控制着风托举着自己，而金乌则是轻松的在远处扇着翅膀，散发着光和热。 若是有办法能够解除领域，或者干脆不让金乌飞天的办法就好了。 这山谷实在太大，虽然火焰只在山谷内蔓延，但一旦自己想要离开山谷战斗，金乌就会飞出来阻拦自己，自己的飞行速度可比不上对方。 僵持之间，少女的身影再次闪动，率先朝金乌发起了攻击，金乌则毫不畏惧的迎击，她挥动羽翼，不断释放出空间斩，意图阻拦姜尘沫的行动。 但姜尘沫却每次都能灵活的躲过她的攻击。 下一刻，金乌的怀中再次凝聚起强大的力量，一道汹涌的光束自她怀中喷涌而出，瞬间淹没了姜尘沫的身影。 “轰！！！”光束轰击在远处的山壁上，将整个山壁击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但反观姜尘沫，却见她依然悬浮于空中，浑身被青色的火焰包裹，紧闭双眼蜷缩在一起，仿佛陷入安眠般一动不动。 光束的轰击并未成功奏效，准确来说，是被姜尘沫用“幻沫予恒”强行接下了这一招。 少女四肢重新舒展，周围的火焰绽放着散去，冥冥之中仿佛有道声音在指引自己。 她举起手中剑刃，只感觉自己体内某种神秘的力量顺着经络从丹田向手心流淌，下一刻，剑锋火焰喷涌，再次变为百米余长，重重的朝金乌迎面斩落。 金乌未能躲避这一招，被剑锋精准的劈中，宛若流星般坠地。 但剑锋的势头却丝毫不减，火与风化为百米高的剑气，向着远处射去，直接将拦路的山峰劈成了两端。 火焰在缺口处燃烧升腾，就连砍出这一剑的少女也感到惊讶。 “这是我做的？”自己居然能用出这种威力的攻击？ 让剑刃变大她倒是会，但那道剑气…… 这应该是自己体内那股神秘力量做到的，姜尘沫想要再次调动那股力量，但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很显然，这股能量再次陷入了沉寂。 顺着被自己斩出的缝隙看去，隐隐约约能够看见脚下的黄沙同样被一分为二，就连层云也被展开一道口子，隐约能够看到人间。 而在人间的上方，隐约能够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力量——那是“绝地天通”之力。 脚下的黄沙、层云以及远处的青山正在某种力量的影响下缓缓愈合，而金乌缓了许久，才再次缓缓飞上天空，很显然刚刚那一剑对星瞳也极为震撼。 就在姜尘沫收回注意力，准备再次应对星瞳的进攻时，一道金色的光芒突然从层云之下飞了上来，最后停留在她的面前，那是一张金色的卡牌。 少女下意识伸出手抓住它，便听到熟悉的提示。 「已解锁特殊对策卡“绝地天通★★★★★”。」 第397章 现在，全力以赴吧 绝地天通？ 姜尘沫的表情一滞，她没想到“绝地天通”也会化为一张卡牌，但即便如此，又能对现在的战斗有什么帮助？ “绝地天通”按理说只不过可以封禁空间罢了，但即便星瞳没有空间斩，也依旧有着许多攻击手段，根本就不怕这种限制。 不过姜尘沫心中还是有一丝疑惑，如果“绝地天通”就只有这个能力的话，似乎配不上5费卡的身份。 少女还是静下心来开始阅读“绝地天通”的效果。 对策卡·绝地天通★★★★★：解除周围所有场域及召唤物，封禁区域内包括友方在内所有目标的场域类技能及位移技能，并封锁周围的空间，范围内任何目标不得跳跃、飞行，不会受到击飞效果影响，需主动收回才可解除封锁。 看来是她误会了，这张卡何止是有帮助，明明是对她有很大帮助。 只凭借这一张卡，姜尘沫便能让星瞳落地上挨打，虽然这些限制对自己也会生效，但对她来说根本无伤大雅。 看着缓缓飞上来的金乌，少女捏着这张卡牌，直接将灵力灌入其中。 也多亏这张卡是刚刚获得的，还没来得及被她收起来，一旦被收入牌库，就只有编入牌组才能在战斗中使用了。 因为牌库中的卡牌是不能直接在战斗中召唤出来的，只能通过编入牌组，然后在战斗中不断摸牌才能将这张卡取出。 但是刚刚获得的卡牌在收起来之前还能白嫖一次使用次数，使用后才会进入牌库中。 灵力的作用下，少女手中的卡牌的散发出金色的光芒，随后，她清晰的感觉到一股能量波动快速从自身的位置向外扩散。 紧接着，她便感觉到一股力量强行解除了自己控制飞行的那股灵力，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坠向地面。 地上的火焰也在“绝地天通”这张卡的作用下瞬间熄灭，少女在空中调整姿势和重心，平稳的落在地上，目光落在远处的金乌身上。 少女举起剑锋指向金乌，缓缓开口：“那么现在，全力以赴吧！” 受到绝地天通的影响，金乌同样也无法继续在空中滞留，被迫落在地上。 但对于这种形态的星瞳而言，落在地上后能发挥的力量无疑远远比不上在空中，但并不代表着她无法向姜尘沫发动攻击。 金乌张开羽翼，身上流淌的太阳之火向翅尖凝聚，下一刻，她挥动翅膀，斩出两道宽阔的火焰刃芒，朝着姜尘沫射去。 这刃芒的宽度有数十米，但受限于“绝地天通”，姜尘沫无法跳跃，于是她完全没有避让，反而开着盾直接撞了上去。 第一道刃芒直接清空了护盾值，第二道刃芒则撞上了那1秒的无敌时间，随后少女势头丝毫不减的冲向金乌。 虽然不能跳跃，也不能施展位移，但实际上对“孤风流焰·姜尘沫”来说，这张卡并没有对她带来太大的限制。 她本身就没有场域类技能，也没有位移能力。 姜尘沫冲来的身影让金乌为之面色剧变，她的体型十分庞大，想要躲闪无疑是做不到的。 但此时此刻，她没办法恢复人形态，只能硬接这一招。 剑锋重重的斩在金乌的翅膀上，将翅膀上的羽毛斩的七零八落，由于禁空效果的影响，这些羽毛甚至像是石头一样直挺挺的坠落在地上。 金乌的翅膀上则被直接切开一道狭长的口子，若是剑锋再向下一些，她的翅膀很可能就直接被切了下来。 她振动翅膀，释放出强大的斥力将姜尘沫推飞出去，少女将剑锋插在地面，在沙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才成功稳住身形。 随后，她毫不犹豫的再次向星瞳发起了冲锋。 少女的剑刃刀刀烈火，每一剑都斩向金乌的要害，金乌无法躲避，索性便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恢复力使徒和姜尘沫以伤换伤。 但姜尘沫和她不同，她的身体足够灵活，即便是无法跳跃，同样也能够轻易的挡下或者躲过金乌的攻击。 甚至很快，她再一次开启了“死生轮转”，配合着“焚血”，就准备待会儿重新给星瞳表演一下“西风望断，烈火残楼”。 战斗进行的很快，姜尘沫的攻势十分凶猛，将金乌打得节节败退。 最后，她抬起左手，再次释放出强大的风暴眼，随后紧握燃着烈火的剑刃，向着金乌斩出。 金乌的身体瞬间被斩的四分五裂，就连头也被一并斩下。 但姜尘沫并没有放松警惕，她明白，即使是这样的伤势，对金乌来说也并不致命。 很快，地上的那些尸块儿便化作金色的火焰，在地面上汇聚到一起，伴随着一道嘹亮的鸣叫，那只金色的大鸟再次出现在少女面前。 “没用的，就算限制了我的行动又如何？就凭这些手段，你依然无法杀死我。”星瞳的声音再次传来，听不出任何虚弱感。 显然，刚刚的攻击虽然看起来对她造成很大的伤害，但实际上毫无影响。 姜尘沫的面色变得严肃的许多，正如星瞳所说的那样，尽管自己的攻击很猛，但如果不想办法克制她的恢复能力，那么再强的攻击也只不过是无用功。 少女的表情流露出几分沉思，她清楚一定有办法能够杀死星瞳，但她却始终想不出来到底要怎样才能做到。 金乌的双眼再次射出灼目的光束，朝着她扫过来，这样的大范围攻击对她来说比较麻烦，以往只需要跳起来就可以躲避，但现在只能想办法挡住。 少女举起“死烬红鸾”，任由光束扫荡在剑身上，灼热的光束没有在剑锋上留下半点痕迹。 随后她毫不犹豫，再次冲向金乌。 两种不同颜色的火焰交相闪烁，将周围地上的沙砾融化凝结又击碎。 两者的战斗难舍难分，你来我往之下根本分不出胜负。 即使是冷静如姜尘沫，久而久之也难免感到厌烦和焦虑。 伴随着金乌身上爆发出的强大斥力，她再次与对方拉开距离。 或许，她应该从其他角色卡上寻找新的出路，但问题在于，其他卡牌并没有能够对星瞳造成有效伤害的能力。 尤其是归兆，在“绝地天通”这张卡的作用下，她的技能受到极大的限制。 当初南宫晴说寻常力量无法战胜星瞳，要助自己一臂之力。 只是“月下蝶舞”倒是发挥了不小的作用，但“月宫流辰·南宫晴”这张卡的作用她实在有些不明白。 或许，转机就藏在这张卡上？ 第398章 尘埃落定 直觉告诉姜尘沫，或许“晦朔既望”这个技能能够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晦朔既望”会交换彼此的剩余血量和所受buff与debuff，至于交换行动点数和战意值对星瞳来说并不会生效。 理论上讲，姜尘沫可以想办法将自己的血量压低到极点后与对方互换状态，然后再用爆发把星瞳的血量清空。 但问题是，“晦朔既望”在交换状态之后，不能以彼此为攻击的目标，否则早在战斗的一开始她就这么做了。 但即使她把“月宫流辰·南宫晴”这张卡都看穿了也没能看出有什么办法能够克制星瞳的恢复能力。 不过这难不倒姜尘沫，就算不能以对方为目标，姜尘沫也能想到解决办法。 只是如果在短时间内杀不死对方，自己的处境可就不好受了。 少女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指向天空，下一刻，银色的明月从天空坠落。 终极技能·皓月将沉！ 值得一提的是，后台的角色卡是可以获得战意值的，前台的角色卡每获得5点战意，后台角色就会恢复1点战意。 但作为代价，在战斗中，一个卡师最多只能装配四张角色卡。 不过姜尘沫不一样，由于“孤风流焰·姜尘沫”的存在，她可以装配五张卡，这对她来说是很大的优势。 况且即使是后台角色卡不能回能量，刚刚的人皇鼎也为每张角色卡都提供了300点的战意值。 南宫晴这张卡的充能上限只有240点，“皓月将沉”自然早就蓄势待发。 少女一瞬间自白发变为金发，身上的青色衣裙也转变为月白色的布甲。 这是姜尘沫第一次尝试着在“变身”状态下切换角色卡。 但很可惜的是，“孤风流焰·姜尘沫”的力量在与“月宫流辰·南宫晴”接触的一瞬间便主动退缩回自己脑海中的那张卡牌里。 很显然，两张卡牌并不能叠加，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叠加，姜尘沫感觉到“孤风流焰·姜尘沫”仍有一丝力量留在自己体内，使自己仍然拥有像之前那样灵活的身手。 她没有因为这股力量的存在而迟疑，在“皓月将沉”释放后的下一刻，直接使用了“焚血”。 不同角色卡的血量是并不共用的，更何况三星、四星、五星的血量上限都各不相同，因此不乏有一些人会用切换卡牌的方式来抵挡一些致命的攻击。 但无论是哪一张角色卡的血量被清零，卡师都会直接身死。 南宫晴这张卡此时还是满血状态，“焚血”将血量完全耗空还需要一点时间。 她趁着这个机会一边躲避金乌的攻击，一边用普通攻击骚扰对方。 终于，等到她的生命降低到10%以下的那一刻，她的动作一变，身后月轮冉冉升起。 望舒天悬！ 清冷的月光释放出凌厉的杀意，作为神圣属性的攻击，轻而易举的破开金乌的防御。 紧接着，少女毫不犹豫的趁此机会对星瞳使用了“晦朔既望”。 考虑到双方只是交换血量，不是交换血量上限和回血速度，她特地将自己的血量压低到最低限度，为的就是防止星瞳一下子回满血。 但下一刻，随着两人状态的交换，姜尘沫便被自己突然激增的生命值震惊。 128亿？！ 这样的生命上限使她无法言语。 原来星瞳的能力换算成数值有这么变态吗？ 128亿的生命上限，哪怕只是1秒回1%，也足足有一亿两千八百万血，自己的伤害在她面前也成了刮痧。 当然，实际上星瞳并非是拥有这么高的生命，她毕竟此时还不是卡牌，不可能这么数据化的表现出具体的血量。 128亿的血条只不过是为了更直观的让姜尘沫感受到星瞳的具体生命强度罢了。 因为姜尘沫的血量上限只有8万，所以这128亿的生命只持续了短短不到1秒，便衰减到8万。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星瞳血量则瞬间变成了1。 姜尘沫用“焚血”耗空了所有的血量，此时自然的只有强制留存的1点生命。 而在交换之后，虽然双方不能对彼此发动攻击，但被姜尘沫留在场上的“月影”可不吃这套。 清冷的月光化作无坚不摧的利刃，瞬间将最后一点血量也清空，金乌原本挣扎的身躯突然僵直在原地。 “成了。”少女看到这一幕，心中明悟，她身上的“既望”效果直接消失不见，这意味着对手已经身死。 但星瞳还并没有死，巨大的金乌化作太阳之火，轮廓渐渐缩小成人形，变回了星瞳的样子。 她浑身赤裸的倒在沙地上，奄奄一息。 姜尘沫来到她身边，从储物的卡牌里取出一件外套盖在她身上，随后将她搀扶起来，开口道：“你输了。” “嗯，道友，你做到了。”星瞳的声音很虚弱，但却不颓丧，也并没有将死之人那种气若游丝，说话断断续续的感觉：“说实话，打这么久，我都已经心累了。” “不过这下，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星瞳的身影宛若流沙般从少女指尖流逝，紧接着，几道金色的光芒停留在她刚刚的位置。 其中一张正悬浮在空中，散发出活跃的波动，少女伸出手将它拿在掌心，意识再度被带入另一个空间。 她看见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金色轮盘上，脚下的轮盘在不停的旋转，但自己却始终留在原地。 不知过去了多久，轮盘才渐渐停下，紧接着，金色的光芒将自己淹没，她从迷惘中醒来。 「已解锁特殊角色卡：“妖皇帝尊·星瞳★★★★★（虚空）”。」 星瞳不止留下了这一张卡，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两张，少女伸出手，将这两张卡也拿在手中。 「已解锁特殊道具卡“六麟帝辇★★★★★”。」 「已解锁特殊行动卡“真阳化形★★★★★”。」 看来自己手里的特殊辅助卡也是越来越多了，都差不多可以凑一个牌组了。 当然，全五星牌组纯粹自讨苦吃，真打架的时候行动点数不够用就老实了。 如今尘埃落定，自己也差不多，该回去找叶吟霖了。 灵潮并未结束，也许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处理完毕。 她收起仍在发挥作用的“绝地天通”，召唤出“破界梭”，再次撕开空间的封锁，向着人间前进。 第399章 逝者不可留，诀别即永别 她与星瞳几乎是打了整整一天，这是有史以来她经历的时间最长的一场战斗。 和星瞳所说的一样，打了这么久，她多少也有点心累了。 破界梭撕开空间隧道，很快就回到了人间，只不过落点显得有些陌生，显然不在人族的境内。 少女四下观望了许久，在远处看见了建木的影子，很模糊，但那么大的体型她不会认错，在思考一番之后，她决定先去见一下花月瑶。 一方面，在临走之前有必要和对方告个别，另一方面，花月瑶知道的很多，自己或许可以从她那里获得什么消息。 路程比较遥远，恰好试试星瞳的六麟帝辇。 别的不说，六只麟兽拉车那确实看起来很帅，姜尘沫找了个平稳的地方降落，随后掏出“六麟帝辇”这张卡。 道具卡·六麟帝辇★★★★★：召唤“六麟帝辇”作为载具，拥有极高的速度，能够飞行且可以进行一定距离的空间穿梭，不可在战斗中使用，但进入战斗不会解除，每次碰撞到敌对目标时造成1000%攻击力的虚空伤害。 真是好车，还能撞人！ 随着灵力注入，卡牌瞬间化作金光落在她的面前，随后逐渐变成一辆战车的形状。 六头威风凛凛的麟兽张牙舞爪的发出阵阵低吼，看见姜尘沫后又乖巧的低下头。 这下星瞳不仅身死道消，力量被她所用，甚至养的宠物也变成了她的，某不说话小姐一下子变成牛头人了。 乘上战车，少女心意一动，麟兽便奔驰起来，眨眼间便飞上高空，它们的速度越来越快，比之之前乘龙巡游时还要快上许多。 地上的景色都变成了一条条线，完全看不清具体的景色。 姜尘沫没有运用那所谓的空间穿梭的能力，近的用不上，远的怕走过头，反正以六麟帝辇的奔跑速度，到达建木跟前也不过几分钟的事情。 没有用多少时间，少女的战车便来到建木跟前，而就在她解除战车落在建木的枝桠上的这两秒，花月瑶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原来是不说话小姐，我还以为是星瞳又出现了呢。”花月瑶的声音很柔和，和当初姜尘沫在两界山时见到的活泼样子区别很大。 自己第一次与花月瑶的相识实在是离奇，处处透露着不合逻辑的诡异，或许正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那时的灵潮融合了她不同时段的记忆。 “我来和你告别。”少女说道，随后她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你曾在过去见过未来的我，我想向你问一件事。” “你说。”花月瑶点了点头，语气依然温婉。 “未来的我，可曾完成了自己的愿望？” 花月瑶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开口道：“你果然会这么问，但那时的姜尘沫让我告诉你这样一句话。” “「生灭」是压在每一个存在头顶的大山，无论是山川草木还是鱼虫鸟兽，是妖仙亦或是凡夫俗子，都无法离开「生灭」的道路。” “死亡总会如期而至，逝者不可留，每一次诀别，都是真正意义上的永别。” 姜尘沫听完沉默了许久，如今的她已经不会因为这种话而激动，天界上下无数妖族为了所谓的「命运」甘心赴死，而在杀死星瞳之后，她便懂得了这一切的必然。 未来的自己留下这样的话，仿佛丝毫不怕自己半途而废。 姜尘沫明白，未来的自己清楚自己不会因为这些话而放弃自己的道路，但她也同样清楚，自己所走的路，注定是一条没有终点的路。 姜尘沫向着花月瑶告别，驾车朝着东方赶去。 逗留的时间足够久了，该回家了。 …… 神都城外，秋叶飒飒。 叶吟霖像个尸体一样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没有一丝动静。 这里还是当初顾影为姜尘沫留下的住处，归兆以及现任的人王都保留了这个地方。 这座庭院至少也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了，不过很显然经历过翻修，目前看起来还是很新的，甚至原本的木头围墙都变成了石砖。 神都城经历过归兆的修缮改良，比以前好上许多，但毕竟还是太原始了，在这地方住一整年，险些没把叶吟霖逼疯。 也多亏了外界的时间实际上几乎没有流逝，否则她就得担心担心自己的游戏账号了，离线一天变成回归玩家这种事儿听起来就离谱。 在顾影绝地天通之后，星瞳又将两界的时间差调回了原本的样子，因此虽然姜尘沫在上面战斗了一天，但人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 无聊的叶吟霖又不敢到处乱跑，万一姜尘沫回来找不着自己怎么办，于是她只好躺床板上cosy尸体，然后使用传统艺能“快速等待”。 因此在姜尘沫回到这个庭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所以你在这儿躺了一年？”姜尘沫看着她，皱眉问道：“你也不怕躺太久身上长蛆啊？” “沫沫姐！你能不能说点文明的话题？”叶吟霖气鼓鼓的说道：“我也不是一直在这儿躺着好吧，我每天还是会做个仰卧起坐什么的锻炼锻炼身体的。” “晚上仰卧早上起坐是吧？”少女不用问都能猜到她是什么德行，“我们差不多该走了。” “不能走！”叶吟霖一听直接站直溜了：“还不能走，两个月前现任人王来过这里，说归兆给你留了一件礼物，未来你可能会用得上。” “不会又是什么五费特殊辅助卡吧？” “又？”叶吟霖迟疑了片刻：“你特么到底有几张五费特殊辅助卡？！” “咚！”少女一个手刀劈在叶吟霖的脑门上，“不许说脏话！” 多亏了现在没有变身也没开红眼，力量只比常人大一点，不然叶吟霖就不是捂着脑袋委屈巴巴掉小珍珠了，而是脑袋上面一个坑，当场没了。 两人来到人皇宫内，如今的人王已经收到消息在此地等待，新人的人王是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年，见到两人很是礼貌。 “二位前辈好，我是如今人族的王，恩师曾言道，待姜前辈自天上归来后，便将此物赠予前辈。” 他很是尊敬的用双手捧着一个盒子来到姜尘沫面前，将盒子递给了她。 姜尘沫迟疑了片刻，接过盒子，但没有打开：“你的老师还有什么留言吗？” 年轻的人王摇了摇头，不等少女继续追问，周围的一切便如水墨淡开。 回来了。 第400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 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姜尘沫得出这样的结论，因为夜色依旧深，手机同步网络后，时间也恢复了正常，2024年9月10日0时14分，周二。 看到周二的时候姜尘沫还以为自己在灵潮里经过了一天，毕竟自己进入灵潮的时候是周一晚自习放学。 后来才反应过来，过了晚上十二点，自然就变成周二了。 叶吟霖同样也出现在自己的房间，毕竟都是从这里进去的，她打了个哈欠，朝姜尘沫挥了挥手回去休息了。 至于两人前往大荒所凭借的那个球体，此时已经消失不见。 自己在灵潮里大概经过了不到一小时左右，并没有浪费太久，虽然有很多事情要考虑，但明天早上还要上课，还是先休息为妙。 姜尘沫看向自己手中的盒子，思索了片刻之后，将其打开。 一共有三样东西，大概是归兆的遗物。 其中一本是书，上面记载了归兆研究的一些兵法与阵法，归兆是个很擅长这方面的人才，她的经验值得学习，毕竟自己多多少少也是个少校——虽然是荣誉军衔。 另一个是一个签筒，里面密密麻麻放了许多卦签，还夹着一张布帛，上面写着使用方法与解读方法，她居然把卜算之术也留给了自己？ 可惜，如果这个卜算之术能简化成卡牌就更方便了。 最后一个，则是一个珠子，姜尘沫拿到它的瞬间，珠子就化作一道金光。 来了来了，她最喜欢的环节—— 「已解锁特殊功能卡“天地为局★★★★★”。」 功能卡·天地为局★★★★★：将周围一定范围内所有目标拉入棋局，持续8秒，无论期间发生任何状况，都会在效果结束后恢复至进入棋局前的状态，在棋局内身死的目标除外。 好卡牌，适合她这种擅长秒人的角色使用。 前两样东西其实归兆根本没有必要留给自己，不过考虑到她并不清楚自己在死后意识会被她的卡牌捕获，姜尘沫也没有计较太多。 此行死去的人太多，顾影、归兆、南宫晴、星瞳都失去了性命，她们的意识被卡牌留存。 但或许是因为每一个人都耗尽了生前的力量，此时都像某个植物人一样陷入了沉睡。 甚至包括姒若灵和舒轻语此时也在休息，所有卡牌中意识清醒的唯有此青荃一人。 这家伙的灵魂本来就在那个珠子里静养了一万年，况且灵魂还有着不灭的本质，没有其他人那么虚弱。 最重要的一点是，其他人是真正的湮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但此青荃的灵魂却实打实的被封印住留存到了现在，因此她的灵魂更完整。 不过姜尘沫倒是真希望这家伙倒头就睡，她在发现顾影和星瞳也双双步了姒若灵的后尘以后，在少女内心中笑的很开心。 “哈哈，这三个人还真是恶有恶报，可惜她们现在没有清醒，不然我一定要好好的嘲笑她们一番。” 姜尘沫无语的叹了口气：“你安静些吧，明天我还要上课。” “啧，明明都是三度大闹天宫，甚至屠了整个天庭的狠人了，居然还要受到学校的管制，你这人活得也太没出息了。” 此青荃的话对姜尘沫毫无影响，她开口道：“从小学一年级开始算，我都上了十一年学了，中间刻苦学习费了那么多精力，要是这时候半途而废，我不是白学了？” “谁说的？知识学进去就是你自己的，怎么能叫白学呢？” “你看我要是不考大学，这些知识还能在什么地方派上用场？” 此青荃不吵吵嚷嚷了，她也是被封印了万年害怕寂寞罢了，其他人毕竟是早早死了，但她却独自一人经历了整整一万年的时光，没得抑郁已经算心大了。 被封印之前她的性格是什么样姜尘沫可是见识过的。 心间重归安静，姜尘沫也匆忙上床睡觉，其实她本可以将那些卡牌中的意识唤醒，不过她没那么缺德。 况且她自己也实在疲惫的不得了。 …… 第二天醒来时那些卡牌仍然沉寂，姜尘沫没有打扰她们，和叶吟霖与姜泠二人解决了早饭后匆匆前往学校上早读。 上课的时光并没有什么意思，不过在大课间她准备去学校超市买瓶水喝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他的父亲和母亲。 他们在和自己的班主任王芳对话。 平心而论，自己的身份在社会上已经死亡了，自己按理来说和他们已经毫无瓜葛。 他们给自己的人生带来的也大多数压迫与挫折，成长的过程只有打骂，没有关爱，甚至连日常的衣食住行都属于是捡破烂。 如今的她自然不会因为两人的到来而动容。 只是在看到两人时，她又回忆起那一天的场景，心中宛如刀割般剧痛。 思索了片刻之后，她靠近了几步，侧耳聆听这对父母与老师之间的对话。 “真是麻烦老师了。”这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王芳叹了口气，又摆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唉，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儿呢？” “魏予歌那孩子平日里虽然不太合群，但还算善良懂事，给班级里的老师同学们帮过不少忙的。“ “况且他成绩也很优秀，按理来说未来成就无限，怎么就……” 两夫妻的表情变得尴尬且低沉。 姜尘沫发现女人的脾气不再暴躁，声音不再尖锐，男人的神色也沉稳许多，不像之前那样整日酗酒。 只是两人多多少少都沾了几分憔悴。 三人的对话很快就结束了，两夫妻告别老师，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姜尘沫并没有任何反应，与他们擦肩而过。 她以这副面貌与那个女人见过一次面，但很显然对方没有记住这张脸，不过这或许不是坏事。 他们或许伤心、后悔，但那与她有什么关系？她不可能回去，也早已经回不去了。 如今的她，只能替“她”好好活下去，替代“她”原本的命运，担负“她”原本担负的责任。 同时，虽然从花月瑶那里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但她依然选择在这毫无希望的未来中，寻找那一丝可能。 永远无法触碰，但无法触碰却未必是永远。 只是，在即将迈入教室的那一刹，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也许是巧合，那对正准备下楼的夫妻也下意识的朝她看了一眼。 双方的眼神短暂接触了片刻便挪开，再没有任何交流。 卡牌详情 妖皇帝尊·星瞳★★★★★ 性别：女 武器：道纹·净世妖瞳 属性：虚空 阵营：命运 ————————————— 「普通攻击·煌煌天目」 在目标上方召唤妖瞳，短暂延迟后，对下方锁定范围所有敌人造成200%攻击力的虚空伤害。 妖瞳有3秒的攻击间隔且不受攻速影响，目光聚焦中心的敌人受到100%的伤害，距离中心越远，受到伤害越低，边缘只会受到25%的伤害。 自身技能首段伤害命中敌人时，均有基础25%的概率触发妖瞳的协同攻击，造成相当于普通攻击200%的伤害，效果与普通攻击一致，视为普通攻击。 成功触发该效果时，自身技能不消耗行动点数，并扣除敌对目标的等额行动点数，只对被锁定的目标生效。 目标行动点数不足时，每缺少一点行动点数，则该次技能和协同攻击的伤害提升10%。 若未触发该效果，则下个技能触发的基础概率提升25%。 ————————————— 「净炎灼世」 妖瞳向目标射出净化万物的虚无之火，对目标造成200%攻击力的虚空伤害，并使目标所有技能额外获得3秒的冷却时间。 短暂延迟后，妖瞳会再次对目标射出多段射线，对范围内敌对目标造成5段共计150%攻击力的虚空伤害。 “净炎灼世”每次命中均有25%的概率使自身下次普通攻击立刻准备好，并使“净炎灼世”的冷却时间减少2秒。 冷却时间12秒 消耗行动点数5点 ————————————— 「睥睨众生」 张开“净火”领域，领域展开瞬间对周围目标造成200%攻击力的虚空伤害，并使目标受到“威慑”效果影响，攻击力降低30%，防御力降低30%，移动速度降低50%，持续5秒。 效果期间，“净火”会灼烧目标，每秒对范围内目标造成30%攻击力的虚空伤害，自身任何攻击命中带有“威慑”效果的目标均有50%的概率使“睥睨众生”的冷却时间减少4秒。 冷却时间20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妄念断绝」 在目标位置进行一次空间斩，对目标造成300%攻击力的虚空伤害，并解除目标身上增益效果，空间斩会对目标周围敌人造成150%攻击力的虚空伤害，并留下空间裂痕。 空间裂痕会不断牵引周围敌对目标，每隔4秒对周围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虚空伤害，持续16秒。 空间斩每解除一个增益效果，均有20%的几率刷新“妄念断绝”的冷却时间。 冷却时间28秒 消耗行动点数8点 ————————————— 「万古皆空」 对目标造成300%攻击力的虚空伤害，并额外造成其已损失生命15%的虚空伤害。 释放时自身周围每存在一个敌对目标，则该次伤害提升10%。 若“万古皆空”或由“万古皆空”触发的协同攻击对目标造成的伤害直接击杀目标或使目标生命降低至10%以下，则立刻刷新“万古皆空”的冷却时间并回复消耗的行动点数。 “万古皆空”命中后，有50%的几率进行一次“裁决”，触发“裁决”时，额外造成一段400%攻击力的虚空伤害，视为“万古皆空”的首段伤害。 冷却时间40秒 消耗行动点数6点 ————————————— 「终极技能·帝辇巡天」 召唤妖皇帝辇，刷新所有基础技能的冷却时间并进入“巡天”状态，视为爆发状态，持续12秒。 效果期间，自身普通攻击间隔缩短至25%，且普通攻击及协同攻击的释放延迟减少至10%。 “巡天”状态下，自身移动速度提升100%，攻击力提升50%，且攻击必定暴击，基础技能的冷却时间缩短75%。 此外，效果期间协同攻击的基础触发概率提升至100%，该效果在触发四次协同攻击后消失。 冷却时间无 消耗行动点数0点 战意值上限220点（普通攻击命中回复5点战意值，技能触发协同攻击时回复25点战意值。） ————————————— 「净世妖瞳★★★★★： 武器类型-道纹 攻击力+600 暴击伤害+82% 能量回复效率+36% 冷却缩减+20% 以下属性仅对“妖皇帝尊·星瞳★★★★★”生效： 普通攻击及其衍生攻击造成的伤害提升50%，当普通攻击暴击时，使所有技能的冷却时间减少1秒，并使自身攻击力提升40%，持续3秒。 普通攻击命中后，对目标造成“净世”效果，持续3秒，自身技能命中带有“净世”效果的目标时，伤害提升50%。 技能命中敌人时，对目标造成“勘破”效果，持续3秒，此时自身攻击对目标的暴击率提升16%，暴击伤害提升32%。 “天威煌煌，睥睨苍生。” 横扫八荒六合，纵观过往未来。」 第401章 沉眠与苏醒 “沫沫！你可算回来了。”回到教室的时候，姜尘沫却发现沐淋心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朝自己招手。 一旁的叶吟霖仍旧像是无脊椎动物一样软趴趴的倒在桌子上，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 姜尘沫回到桌子边上，开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有。”沐淋心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姜尘沫说道：“我听说你会制卡对吧？” “咦？我会吗？”姜尘沫闻言一愣，随后才想起来，自己确实是从林彩那里学了制卡的手艺。 不过在当初帮林彩应付完那大量订单之后，她就没有再进行过制卡了。 毕竟她很少会在战斗中用到辅助卡，除非是一些功能卡或者道具卡可以在日常使用，大多数情况下，她的卡组都是回点数和摸牌。 “你会啊！我问林老师林老师亲口说的，她当初教了你，让我来请教你！”沐淋心一听姜尘沫的反应，当场急了，双手抓住姜尘沫的肩膀狠狠摇晃起来。 “停下，停下！”姜尘沫伸出手示意沐淋心停手，随后吐槽道：“她直接教给你不就好了？我知道了，她是个懒狗，算了，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儿把方法写下来教给你。” “好好好！感谢你，姜大善人！”得到姜尘沫的回答，沐淋心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也不知道她学这个干啥，高考又不加分。 少女将具体方法用纸张写了下来，不过写完的时候已经开始上课，便只能等下课再递给她。 老师过了一会儿才进教室开始讲课，姜尘沫则沉下心，开始学习。 然而这时，她却突然感应到某个角色卡的意识清醒了过来。 “这里是……”这道声音属于南宫晴，她是四个人中第一个身死的，因此也是第一个恢复过来的。 少女一边听讲，一边在内心和对方回应，并且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她。 南宫晴闻言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姜小姐的话我需要消化消化，抱歉，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她便再次陷入沉寂。 少女没有阻止她，毕竟她接触的第一个角色就是倒头就睡的植物人花月瑶，两个多月以来清醒的日子屈指可数。 不过既然南宫晴苏醒了，那么顾影、归兆、星瞳应该也会陆陆续续醒来，不知道他们遇到此青荃后会是什么反应。 一节课很快就结束了，沐淋心一下课便找过来，从少女手中取得了“武功秘籍”，兴高采烈的回去研究，之后直到放学，都没来打扰她。 顾影、归兆和星瞳仍然在沉眠，姜尘沫也并不着急，反正他们的意识依旧活跃，这就足够了。 大荒的事情告一段落，她接下来的日子大概率只需要好好学习专心备考就行。 …… “我……还活着？”这是另外三人苏醒时的统一反应，她们虽然死因各不相同，但都明白自己本应湮灭在那场灵潮中。 不过这三人先后几乎是同一时间醒来，这让姜尘沫不禁有些意外。 她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三人，三人听完一一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后，星瞳才如梦初醒的感叹道：“没想到我们三人居然还有处境相同的一天，看来「命运」果然莫测。” “说的也是，天帝，不，星瞳女士，看来我们以后就……”顾影正欲与星瞳交流，却突然被一阵猖狂的笑声打断。 “哈哈哈哈哈……你们几个也有今天！姒若灵？姒若灵！别睡了，来迎接你的老朋友们。” 姒若灵：“……” 星瞳、顾影：“？” 沉默的姒若灵无奈站出来，将这家伙为什么在这里，又变成这个样子和两人好好解释了一番。 万年的时光早就足以泯灭此青荃心中的仇恨，况且自己的仇人都已经死了，此时的她心中只不过是想要吐一口恶气罢了。 四人的争吵并没有持续多久时间，其他三人也实在不想和此青荃交流，很快就遁回卡牌之中。 与她们不同的是，一直沉默的归兆却脱离卡牌在外界凝聚了身形。 “真是陌生又熟悉的场景，没想到我还有机会重新见到这样的世界。” “我要是早早告诉你会有这样的结果，你是不是就不会给我留那本心得和那个签筒了？”姜尘沫看向一旁桌子上摆放的盒子，开口问道。 “留着做个纪念不也挺好的？而且学会了也是一门技术傍身。”归兆来到桌子跟前，想要将签筒拿起，手指却直接穿过了签筒。 她摊了摊手：“如你所见，就算我现在还能和你说话，也用不了这玩意了，还得靠你自己咯。” “那还真是可惜。”姜尘沫感叹道，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问道：“‘鸾鸟浴火，凤舞长空’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姜尘沫说的是当初归兆给自己留下的签文，那支竹签还放在她的笔筒里。 但归兆没有回答她的意思，少女便将那支竹签取出来，又从签筒里抽了一根放在一起对比。 签筒上的竹签并没有文字，很显然，当初归兆给自己和虞澄心的是她特制的。 “我有些累了，看来你说的不错，在外界现形确实消耗很大，我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不和姜小姐聊了。” 归兆说完，便同样回到卡牌之中，没了消息。 姜尘沫沉默了许久，无奈的叹了口气，古来素有“凤凰浴火重生”的传闻，那“浴火”之人，又是否能够重生？ 她不清楚，但她在大荒世界的每一个人身上都得到了不同的答案。 姑且当归兆的预言是认为自己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好了。 花月瑶却道“诀别即是永别”，星瞳又说“命运不可违逆”。 也许自己想要救回她，就只有走上她的老路，逆转时间，重塑轮回？ 但那不过是陷入了又一轮的轮回罢了……自己救回她，她再去救自己，周而复始。 那个叫王文强的家伙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就算自己改变了行进的路程，也必然会死。 若是自己回到过去遇到的，是同样回到过去的她，那么她势必会再次毫不犹豫的挡在自己面前。 而无论是谁身死，另一方都会无法避免的陷入下一场轮回。 所以救回她只有两条路可走，一个是在现实中救回她，另一个则是想办法让自己以现在的实力回到过去，直接将危险灭杀在摇篮里。 第402章 遗落的历史 “你好，姜小姐，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些事和您商量。”下午放学，晚自习上课前大约四十分钟前，姜尘沫接到了陌生的来电。 这个声音是个中年男性，听起来很熟悉，不过经历了太多事情，她一时半会儿回忆不起来。 “你是哪位？” “贫道乃天虚山道士赵重阳。” “什么山？”姜尘沫闻言神色一变，天虚山这个名字她可不陌生，但是她可不记得轩煌哪儿有个天虚山。 “天虚山，也就是如今的洛城景室山。”赵重阳开口解释道。 少女听完陷入了沉默，赵重阳她自然是认识的，同为“九天十地”成员之一，代表着道门，为九天变天君。 但姜尘沫没想到对方居然自称是“天虚山道士”。 “那你说自己是景室山道士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说天虚山？” “姜小姐有所不知，这天虚山据传乃是景室山上古时的名称，而我所属道观正是‘天虚观’。” 少女没有继续计较，而是问道：“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近日，天虚观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或许和灵潮有关系。” “但我作为天虚观观主，无法一探究竟，天虚观地处洛州境内，我本欲请艾文卿道友相助，然而她有伤在身，无法相助……” “然后艾文卿就向你推荐了我？”姜尘沫明白过来是什么情况。 “不，艾文卿并未向我推荐人手，我是从其他渠道听说了姜小姐的一些事迹，才请求姜小姐相助的。”赵重阳开口说道。 姜尘沫闻言皱了皱眉，声音显得有些不善：“那你没查到我是高三学生，没有时间过去吗？” “这……很抱歉打扰姜小姐，我再去找别人吧。”赵重阳叹了口气，声音充满歉意。 不过姜尘沫对天虚山确实有些兴趣，她又开口道：“等等，你那边情况紧急吗？不要紧的话，等过几天中秋放假我过去一趟。” “情况是比较紧急的，姜小姐也清楚，景室山是5a风景区，国庆期间会有很多游客往来，这事情不解决，恐怕会存在安全隐患。” “那就等不着急，中间隔半个月呢，中秋的时候我过去看看，你给我讲讲具体什么情况吧。” 赵重阳听到姜尘沫的承诺后松了口气，开口解释道：“姜小姐可曾知晓艾文卿最常用的那张卡牌？” “你是说‘离散太虚·穆长清’？” “没错，实不相瞒，穆长清正是五百年前燕朝时期的天虚山道士。”赵重阳说道：“这也是从艾文卿那里得到的消息，而这次的问题，同样和五百年前的动乱有关系。” “燕朝？那可是连史学家都还没搞明白的时代，你让我一个理科生去处理这些吗？”姜尘沫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五百年前，有一个短暂的王朝，名为“燕”，国祚大约60多年，只不过虽然燕朝开国皇帝英明神武，但后代却良莠不济，四世而亡。 开国皇帝在位不过短短八年，继任者是名副其实的庸君，基本没有是什么作为，而从燕朝中期开始，天下便战乱不断。 三十年的历史混乱不堪，但偏偏燕朝是一个大一统王朝，本国没有留下史书，就连能够记载这段过往的敌国史书都没有，史册的内容全靠百姓的回忆。 甚至后世编纂这段历史时，为了凸显自己的英明神武，还进行了大规模篡改。 再加上即使燕朝离现代很近，但后三十年连皇帝都曝尸荒野，战火几乎把整片国土都犁了一遍，很难找到什么有效的遗迹史料。 而史书上的内容和魔幻故事差不多，也根本没办法参考，所以关于燕朝的问题至今在史学界都有很大争议。 赵重阳显然也不是很好意思，他开口道：“姜小姐放心，我们又不是邀请您来考古的，洛城这地方埋了多少历史只有老天爷知道，我只需要您帮忙解决一下灵潮的问题。” “好吧，我知道了，不介意我带几个人吧？就当中秋过去旅游了。” “行，您来了和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少女看向包间里的另外三人，她、叶吟霖、姜泠和沐淋心四个人本来一起来饭店吃晚饭来的，没想到突然接到这样的电话。 “怎么样？中秋节一起去景室山？” “不要门票，不去白不去。”叶吟霖迅速给出了答案，另外两人也在考虑之后点了点头。 “不过话说，我的卡牌，就是那个错兮箬，好像也是500年前左右的人物。”姜泠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沐淋心闻言挠了挠头：“你这么一说，尺素兰还行也是那个时代的。” “等到时候自然就清楚了。”姜尘沫没太在意这些，卡牌是历史人物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况且燕朝虽然混乱，但确实是英雄豪杰辈出的年代。 说不定除了艾文卿的“穆长清”，就连秋雨的“祁偌”、虞澄心的“宿风”也来自于那个时代呢。 于是几人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 “关灵芸明天下午手术的话，你要请假过去看望她吗？”姜尘沫看向姜泠问道。 姜泠摇了摇头：“这就不用了，她的家人都在，等做完手术，周六的时候我买点礼品探望她就行。” “啧，真羡慕你们高二周六不用上课。”叶吟霖由衷的开口说道。 吃完饭，几人便结伴返回学校准备上晚自习。 原本姜尘沫还觉得自己既然已经解决了大荒那边的问题，接下来一段时间自己可以闲下来，没想到这匆忙间便又有委托任务压到头上。 不过她确实也对那个混乱而又神秘的年代有些兴趣，有机会了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在高二教学楼门口与姜泠分别之后，叶吟霖便开始催：“快走吧，要上课了，今天要考数学呢。” “……考就考呗，难道你不会写吗？ “那倒不是，但你要是迟到了，咱们数学老师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耶。” 姜尘沫闻言擦了擦冷汗：“你说得对，我们快走吧。” 三人连忙加快脚步，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的赶在上课铃声打响的前两秒进入了教室。 而她们前脚刚坐下，后脚数学老师便进入了教室。 “来同学们，把数学的资料，还有不该有的东西收一下，我们考试。” 第403章 探望伤员 考试的过程比较无聊，数学对姜尘沫来说就是看一眼就能得出答案的水准，所以等待的时间远大于做题的时间。 今天恰好还是教师节，同学们给老师送了不少祝福、贺卡还有鲜花之类的礼品，老师们心情好，管的也比较宽，因此少女做完题后就开始走神。 既然赵重阳提到了五百年前，那么曾经亲身经历过对应时代的艾文卿肯定是必须要去的。 虽然她手臂骨折，但在卡牌的辅助下，在中秋前肯定是可以康复的，就算无法邀请她一同前往，也必须参考一下她的意见。 姜尘沫说要多带几个人不是在开玩笑，带其他人一起也不是为了去旅游，而是为了帮她分摊一部分压力。 其他人自然对这点是心知肚明的，姜尘沫不会邀请太多人，但她有必要问问其他人都看法。 姜泠手中的“错兮箬”、沐淋心手里的“尺素兰”都是五百年前的角色，包括艾文卿的“穆长清”。 她可以从这些人口中大致打听一下五百年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时代，当然，如果考察对象更多一些就更好了。 等到晚自习下课，时间已经很晚了，她也不太可能在这时候去灵调局看望艾文卿，这个时间段对方估计已经休息了，少女也没有打电话。 和叶吟霖回到车上时，姜泠已经躺在后座上睡着了，听到两人的开关门的声音才悠悠醒来。 “姐，小关她的手术时间改到了明天早上八点，我准备中午去看望一下她。” “不是说周六再去吗？” “忘了这回事儿了，周六要调休……”姜泠叹了口气。 她之前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心想周六看望关灵芸，周日再和姜尘沫她们一起去景室山。 但现在很显然不行了，那就趁手术结束去看望对方好了。 姜尘沫闻言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行，不过明天中午我得先去一趟灵调局，我要看看艾文卿的情况。” 姜泠自然能猜到姜尘沫找艾文卿干什么，因此并没有什么意见。 周三的上午并没有发生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等到中午放学，她们便去往灵调局。 来到灵调局时，艾文卿正准备去食堂用餐，见到她们过来，倒是热情的招呼着她们一起。 “你们怎么来了？” 姜尘沫注意到她手上的石膏已经拆掉了，不过她很明显还在避免使用受伤的手臂，随后她将赵重阳找她的事情告诉艾文卿。 艾文卿闻言思考了片刻：“若是这样的话，我说不定能帮上忙……医生说我的伤再养两天就可以正常战斗了。” “到时候中秋假期我和你们一起去好了，刚好那时候我也休假。” “你们过节还放假？”一旁的叶吟霖挠了挠头：“那万一有人闹事怎么办？” “会有执勤的人。”艾文卿说道：“不过要去洛城的话，最好联系一下洛城支队的队长……赵重阳应该联系过了，一会儿我问下好了。” “好。”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又开口道：“我们这次来主要还是想向你了解一下关于五百年前燕朝的事情。” “我听说你曾经在灵潮中经历过那个时代？” 艾文卿点了点头：“没错，你看，我这张‘离散太虚·穆长清’就是那个时代的角色，她是天虚山道士，恰逢战乱时代，下山救济苍生。” “但是五百年前的战场上已经有枪械的出现了吧？冷兵器能发挥出作用吗？” 灵潮和历史还是要分清的，姜尘沫不认为普通人凭着手中冷兵器能和已经装配铳枪的敌人战斗。 艾文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灵潮内反映的可能是历史，但未必是真实的历史，毕竟如今的我们无法证明历史上到底有没有武功、法力的存在。” “不过反正这次要解决的事情也和灵潮有关系，我们就当做是灵潮来应对就好了。” 姜尘沫点了点头，示意艾文卿继续说下去。 “燕朝的局势比较混乱，我不太好解释，先给你说一下几个需要注意的人物吧。”艾文卿说道：“其中一个便是燕朝的长安侯大将军燕笑诗。” “她是燕朝武官之首，掌管天下兵马，在朝堂上有很大的势力，在江湖上也威名赫赫，是权臣中的权臣。” “但是因为燕朝常年四处叛乱，燕笑诗常年领兵南征北战，你应该很难见到她。” 姜尘沫沉思了片刻：“听这个名字，是女将军？” “对，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倒不是她们性别歧视，毕竟她们自己也是女性，但正因如此，没有超凡之力的加持下，女性的武力和男性相比存在什么样的差距她们更是心知肚明。 虽然轩煌的历史上并没有什么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但女子为官的事本来就少，更别提封侯拜将了。 而且还是“长安候”。 “除此之外，值得注意的还有燕朝的丞相程画玉，据说她把持朝政，权倾天下，连皇帝都惧她三分。” “相比于燕笑诗还勉强算得上忠心，那这程画玉可就真的是居心叵测了，民间对她的评价几乎都是负面的，说她祸乱朝纲，已经算是半个皇帝。” “但我没有见过程画玉，不知道这些事情的真伪，到时候你可以亲自接触一下，程画玉就住在燕朝的国都洛城内。” 姜尘沫听这名字感觉也像是女性，她挠了挠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灵潮又不是什么有男不玩的二次元游戏，怎么会多出这么多女性角色？ “除此之外要注意的就是魔门了。” 姜尘沫闻言沉默了片刻，看向一旁的姜泠，姜泠本就是江湖宗门后人，不免和魔门打过交道，而且之前还被魔门绑架过。 “江湖之上的势力很多，时逢战乱，各大江湖宗门都下山济苍生，但也有一些魔教弟子，在背后兴风作浪、推波助澜。” “你们和魔教接触过，知道他们是什么德行，我就不多做解释了，我主要要说的是一个叫天神教的宗门，这是当时的魔教之首。” “天神教？”姜泠闻言一愣，她开口道：“实不相瞒，我手中这张卡，正是来自天神教的成员。” “看得出来。”一旁的叶吟霖出声附和，她们都见过“歃血魔心·错兮箬”的技能模组，那些名字一看就不像是什么正派人士。 “错兮箬……我听过这个名字，江湖上称她为血魔。” 第404章 术后慰问 “血魔？倒也合理。”姜泠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对江湖上的评价表示认可。 她当初便是与错兮箬同归于尽后侥幸死而复生，又恰好获得了这张卡牌，中间的事情比较复杂，她的记忆并不算完整，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艾文卿见她没有解释错兮箬为什么被叫“血魔”的意思，便接着说道：“天神教是魔教的支柱，不过在共和国建立前就已经泯灭在护国战争中。” “但在燕朝时期，天神教可是如日中天，甚至传说他们在朝堂上都安排了不少棋子。” “除此之外，就是与魔教站在对立面的江湖正派。” “不过自古‘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朝堂无论对正派还是魔教都持反对态度。” 轩煌历史上虽说百家争鸣，但并未出现过哪个学说一家独大的情况，不过历朝历代的朝廷都会选择支持一种主流学说。 不过以现代眼光来看，各个学说皆有优劣，只有相互结合，才更接近「真理」。 姜尘沫闻言明了，点头道：“也就是说，大燕领土内大概有三方势力，朝廷、正派和魔教。” 艾文卿点了点头：“是这样的，但具体情况如何还得等我们进入灵潮后才清楚。” “此外，姜小姐应该也知道，灵潮内的角色往往拥有着很特殊的力量，即便这场灵潮是历史的投影，里面的人也可能拥有着未知的强大实力。” “我仍记得当初穆长清山河悬剑，以一剑护佑一城的场景。” “传闻剑宗宗主薛清雨甚至曾以手中三尺长剑一剑冰封三千里，使日月为之霜寒 ，虽然三千里或许是夸张，但其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薛清雨？这名字是不是和某个弓箭手撞名了，还都是冰系，只是不知道她俩的字是不是一样的。 “除此之外呢？还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人吗？” 艾文卿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了，当初我并没有在灵潮治疗太久……哦对了，还有一个从西洲来的洋人，叫什么莱福赖忒？有一艘很厉害的战舰，混的风生水起。” “我的消息大多也是道听途说，具体如何，还要到时候你们自己分辨。” 姜尘沫将她说的名单一一记在脑海中，四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时间匆匆过去。 吃完饭，几人便准备离开，姜尘沫没有忘记她答应姜泠一起去二医院探望关灵芸。 “那你好好养伤，我们先离开了。”姜尘沫向艾文卿告别。 因为有伤在身，艾文卿自由活动的时间有限，不能送她们，只能摆了摆手：“下次再见。” 此时的时间是中午12:34，去一趟医院还来得及，姜尘沫便带着其他两人就近买了一些慰问的礼品，然后朝着二医院进发。 一行人到达二医院时啊，关灵芸恰好清醒着，她的父母也都不在身边。 见到三人，她惊讶的打了招呼：“姜泠，还有这两位学姐，你们怎么来了？还买这么多东西。” “我们来看你。”姜泠一边将礼品放在她的床头，一边问道：“医生怎么说？” “癌变的部分已经切除掉了，手术时卡牌静止了手术部分的时间，节省了很多功夫，不过治疗类卡牌不能直接作用于非卡师人员身上，所以我还得自己康复。” “医生说，可能要小半个月才能正常活动。” “挺好，这算快了。”毕竟艾文卿都要花一星期恢复伤势。 不过主要原因是因为艾文卿是骨折，骨头的恢复时间比血肉要长，若是没伤到骨头，那半天时间就能让她活蹦乱跳下地走路。 当初她胸口被“逆世”领袖以撒开了个洞，在祛除那种诡异外力之后，不还是当场就治愈了？ “期待你早日出院。” 姜泠和关灵芸聊了一会儿天，时间匆匆过去，几人便该回学校上课了。 …… “沫沫，怎么样？听说你去灵调局问了艾文卿？” 刚回到教室，沐淋心便堵住了姜尘沫的路，姜尘沫疑惑的看向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偷听你们的对话了。” “？” 面对姜尘沫疑惑的眼神，沐淋心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依旧好奇的问道：“所以艾文卿是怎么回答你的？” “艾文卿说如果她能在中秋之前恢复伤势，到时候就会和我们一起去。” 沐淋心闻言点了点头：“那敢情好……”刚想说什么，铃声打断了她的话。 “上课了，我们下课再聊。” 说完，她便匆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下午的第一节课就是林彩的课，这次她讲述的是关于卡牌的一些常识，不过这些东西姜尘沫早就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过很快，她又讲到一些关于灵潮形成的预兆，如何观测灵潮并通过观测来判断灵潮所属的时代、类型与灵潮的危险程度。 官方将灵潮分成了十个危险程度，最低一级，最高十级。 前三级的灵潮不会出现角色卡，甚至也不会有什么剧情，属于对普通人完全无害型。 第四级代表会有三星角色卡，这种灵潮一般是纯粹战斗，没有剧情。 第五级是可能出现四星角色卡，并带有剧情的灵潮，其中大部分仍为三星，四星卡大概率是剧情角色。 第六级是必定出现四星角色卡，往往只有一张四星角色，同样是纯粹的战斗。 第七级是必定出现四星角色卡，带有剧情，但可能有五星角色卡的灵潮。 这种灵潮内，三星卡就类似于小怪，而四星卡则类似小boss，战胜对方即可获得，而五星角色则一般是关键人物。。 第八级则是单张五星角色卡的纯粹战斗，就比如当初姜尘沫经历的“冥雷重铠”。 第九级是必定出现五星角色卡，带有剧情，可能有特殊卡出现的灵潮。 特殊卡往往是核心人物，但只会有一张特殊卡，其他的角色大多是普通五星或更低星级，之前的冥界和两界山的灵潮便属于这个等级。 而第十级则是必然有特殊卡，且不止一张特殊卡的灵潮。 这种灵潮真的是五星卡遍地，三星四星多如海，整个剧情基本都是围绕着那些特殊角色展开的，而姜尘沫经历的大荒世界便是十级灵潮。 林彩将辨认方法讲述完之后告诫学生们，他们作为新手，不要接触大于他们手中卡牌两级的灵潮。 比如手中只有四星卡，最多只能去8级灵潮。 但姜尘沫不受影响，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她又要卷入一场十级灵潮了。 第405章 谁告诉你的? 这些学生大多数都是刚成为卡师，除了少数几个幸运儿获得了四星，大多数都只有三星卡。 就算是那些接触过里世界一段时间的老手，很多也迫于灵潮的危险性和市场价格的昂贵，手里没有几件高星卡。 但姜尘沫不同，她手上不说别的，特殊五星卡都有九张，除了九级和十级灵潮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吸引她的了。 天虚山那边的问题之所以紧迫，就是因为很可能是十级灵潮，如果不及时解决，那么等国庆假期，大量游客到来，很可能会闹出大事故。 卡牌的星级和实力挂钩，数个三星卡牌联手才有机会战胜四星角色，以此类推，想要打败一个特殊角色卡，至少要数个五星角色合力。 虽然说如果可以走剧情的话，可以避免与其战斗，但在剧情里随便遇到个小兵都是三星、四星的实力，如果你只有三星卡，和炮灰都没什么区别。 这也正是林彩劝诫大家不能去超过自己两级的灵潮的原因。 通过观察灵潮的形状、大小、浓郁程度还有引发的某些现象，可以清晰的分辨出这灵潮的等级，遇见高太多级的灵潮，这些人还是转头离开比较安全。 毕竟灵潮内可不只有npc，就算原住民很友好，但其他卡师可未必是好人。 林彩的课没必要拖堂，铃声一响，她就收工走人。 理论课不会持续太多时间，再过几个星期，就会转为实战课，到时候就得各个同学之间互相陪练了。 等到林彩离开，沐淋心又凑了过来：“我刚刚正想说呢，没想到林老师就讲了。” “你想说什么？”姜尘沫疑惑的看向她。 “灵潮分级啊，五百年前是前所未有的乱世，是个英雄辈出的时代，以那个时代为蓝本形成的灵潮，必然会成为十级灵潮，而且恐怕还是很危险的那种。” “你说的倒是没错。”姜尘沫点了点头，又将艾文卿讲述的内容告诉她。 沐淋心听完，开口说道：“这些我倒是不大清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手上这张‘天光圣迹·尺素兰’同样是五百年前的人物。” “？”一旁的叶吟霖表示疑惑：“你确定吗？你那个技能模组，怎么看都更像是什么西式魔幻小说里的法师吧？” “这么说也没错，因为尺素兰确实不是中原人，她是自西域而来到中原传教的。” “所以她是西洲人？” “算是半个吧，她的父亲是当初出行西域的商人，一路走到了西洲，在那边定居下来。” 姜尘沫听完皱了皱眉：“十六世纪的西洲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谁说不是呢？尺素兰名义上是来传教的，但说是逃难的也不为过，不过燕朝这边也没好到哪儿去就是了，从一个乱世逃到另一个乱世。” 姜尘沫听完，沉默了片刻，又问道：“既然尺素兰是从西洲来的混血儿，那你听说过莱福赖忒吗？” 沐淋心摇了摇头：“尺素兰走得是西域的商路，你说的莱福赖忒是海上舰队，二者并没有交集，而且她们所属的国家未必就是同一个。” 少女叹了口气：“我知道了，看来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认识的其他人呢，说不定她们的角色卡也来自类似的时代？” “会吗？”姜尘沫反问道，艾文卿、姜泠、沐淋心三人的角色卡都来自五百年前就已经很巧合了，难道还会有更多人？ 不过她还是认真的考虑了她的提议，不过她一直有一个疑问藏在心底，于是在下午放学之后，她给秋雨打了个电话。 “姜小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真是受宠若惊。” “少贫嘴，我向你打听个事儿。”姜尘沫将自己要做的事情告诉她，又问起她那张“祁偌”的事儿。 “没错哦，祁偌的确是五百年前的人物，而且还是天神教的圣女。” “这么大来历？”姜尘沫闻言有些惊讶，于是又问起她一直疑惑的事：“话说你们使徒不是每个人都至少有一个队伍的特殊卡吗？” “啊？谁告诉你的？特殊卡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吗？拥有一个已经是凤毛麟角了，还凑一队？要是有人特殊卡能凑一队我当场把手机吃下去。” “……你吃吧，我能。” “？？？” 在秋雨的震惊声中，姜尘沫挂断电话看向一旁一直在偷听的叶吟霖，神情不善：“我记得当初好像是你说使徒每个人都能凑一队特殊卡的，对吧？” “呃哈哈……有吗？” “你这个满嘴谎言的家伙我要把你挂天台上风干！” …… 姜尘沫不知道叶吟霖有没有悔改之心，但她现在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姜尘沫像当初在海岛上一样一路夹着叶吟霖到了教学楼的天台上，将她整个挂在晾衣杆上挂了十分钟，楼下甚至引来不少人围观。 等到叶吟霖求饶，姜尘沫才将她放下来。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除了秋雨手中的祁偌，虞澄心手里的宿风居然也来自五百年前，而且是一名独行的游侠。 因此她没能从虞澄心那里得到太多情报。 秋雨是不可能一同前往洛城的，她现在与裴征一起负责保护风正明的安全。 毕竟卡师的存在一经公开，不仅意味着更多机遇，也意味着更多变数。 “逆世”虽然已经被整改了，但谁也不敢肯定社会上有没有其他居心叵测之人，甚至他们无法保证原本那些老实本分的人在得到力量之后会不会突然选择铤而走险。 虞澄心倒是答应了和她们一起，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艾文卿毕竟是有公职在身，就算到时候她伤好了，也无法保证她就一定可以和她们同行。 姜尘沫整理了一下情报，除了从艾文卿那里听说到的燕笑诗、程画玉、穆长清、薛清雨和莱福赖忒之外，还有错兮箬、尺素兰、宿风、祁偌这些值得注意的人物。 或许等会进入灵潮之后，可以先向npc打听这些人的消息。 尺素兰、莱福赖忒这种域外来客还有宿风这种独行侠暂且不论，剩下六人恰好属于三个不同阵营。 燕笑诗、程画玉属于朝廷，穆长清、薛清雨皆是正派弟子，而祁偌和错兮箬则都是来自天神教的魔教成员。 与不同的人接触很明显就意味着与不同的势力接触，自己必须谨慎行事才行。 第406章 史书参考 虽然史书里的十六世纪轩煌历史比较魔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大燕王朝是轩煌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十六世纪中期，资本主义发展到一定程度，在轩煌掀起了首次工业革命。 随后又恰逢战乱，轩煌在混乱中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由资产阶级为主导的君主立宪制国家。 也就是轩煌共和国前身“轩煌王朝”的上一个朝代“天华王朝”。 天华王朝期间，对外开展过很多扩张、殖民、掠夺和倾销的野蛮活动，因此史学界认为这是近代西方统一有在“仇华思想”的原因由来。 其仇视的正是“天华王朝”的子民，也就是所谓的“华人”。 “天华”信奉兵家思想，主张战争，三百年来几乎没有停止过对外战争，当然也由于根基不稳的缘故，在后续很快就陷入了分裂。 轩煌王朝虽然收复了中原大地，但曾经朔北、西域的边缘之地却未能纳入国土，殖民地也相继独立。 不过由于轩煌地大物博，在生产力基础达标的情况下，那些落后的殖民地反而成了累赘，因此轩煌统治者便没有在意。 天华死后，西方认为轩煌没能继承天华的全部遗产，远比不上天华的强大。 再加上天华后期注意力一直集中于稳定国内局势，很少对远在西洲的国度用兵，就连贸易往来也越来越少，使这些国家以为天华一直停滞不前。 除此之外，轩煌建国时恰好是十九世纪早期，西洲在上世纪末基本都完成了第一次工业革命，生产力井喷式上涨，并在这段时间进行了原始的资本累积。 以上的各种因素使得他们心里有了底气，才会在轩煌建国一百年后选择入侵。 然而实际上，他们不过三十年的资本累积妄想碰瓷天华三百年的努力。 天华可以说是突然暴毙的，前脚盛世，后脚就因为政治、民族等因素突然分裂。 因此天华在工商业上并没有经历明显的衰败，这使得其原本的资产为轩煌提供了庞大的资金技术基础。 轩煌建立没多久，国内就掀起无产阶级的运动，轩煌王朝正在经历从资本主义社会向社会主义社会转变的重要时机。 这个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持续了近百年，最后西方的集体入侵完成了最后的推波助澜。 当时的轩煌人看到敌人拿着自己两百年前都淘汰过的武器来打自己的时候，是真的没憋住笑。 关键是，以当时西洲的工业水平还没办法生产这些天华两百年的工业结晶，他们手上的那批武器是当初天华末期民间商队走私过去的百年老字号落后产品，当古董卖的。 也就是说，他们拿自己两百年前生产的枪械来打自己。 不过枪械再怎么说也是枪械，死伤是在所难免的，在完成护国战争之后，统一战争打响。 轩煌王朝的最后一任皇帝宣布退位，又在群众的拥簇下，轩煌共和国的第一任主席，后来在联邦成立后，又成了联邦第一任总统。 以上的内容大概就是轩煌近代史的主要内容了，在惩罚完叶吟霖之后，姜尘沫特地去其他班找文科生借了几本历史书来。 实际上这段历史听起来也很魔幻，但天华王朝时期，摄影机就已经被发明了出来这些东西都有影像佐证。 但相比燕朝的历史，这些就平淡多了，也不清楚天华的史官到底和燕朝什么仇怨，那史书写的比魔幻小说还魔幻。 虽然可信度很低，但还是有参考价值的。 燕朝的皇室姓秦，最后一任皇帝上位时只有六岁，也许正因如此才会被程画玉把持朝政。 但史书上并没有记载程画玉的名字，但却提到了燕笑诗，准确来说，是提到了一位武将因立下汗马功劳，被封“长安侯”，赐国号“燕”为姓。 这讲述的恐怕正是燕笑诗，只不过同样没有提到姓名罢了。 但其他的内容就比较魔幻了，就比如这一行，“乾泰三年，龙见于天，帝惊厥”，说这一年天上有龙出现，直接把皇帝吓晕了。 姜尘沫反复观看了半晌，也并没有从历史课本上找到半点值得在意的内容，看起来历史书选资料比较谨慎，不会把太魔幻的内容写到课本里。 晚自习很快就上课，老师可不会让她看“课外书”，更何况第一节课还是考试，不过能了解的内容她大致都已经了解过了。 趁着第一节晚自习课间，姜尘沫去楼下把课本还给了对方，随后向对方打听关于燕朝时期的事情。 借她书的同学是一个小女生，叫林娜，是姜尘沫高一的同班同学，平日里并不会太过关注课本之外的内容，在听到姜尘沫的话后，只是不解的挠了挠头。 “这我也不清楚诶，不过我知道谁对这方面比较有研究。”说着她看向教室里，喊了一声：“马洋！你来一下！” “啥事儿？”教室里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男生的声音，随后一个寸头戴眼镜身材显得很消瘦的男生从教室里走出来。 这家伙的身高甚至还没有姜尘沫高，在看到姜尘沫的时候，像是有些自卑的低下了头。 林娜开口说道：“是小姜找你，她想了解一下关于燕朝的历史。” 马洋闻言挠了挠头：“你也对燕朝的历史感兴趣……稍等一下，我这儿恰好有本书。” 说着，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从书山里抽出一本并不厚的书，名字是《大燕六十年》。 “这本书是总结了正史和一些民间的野史，虽然可信度不高，但讲述的内容比较全面，你可以看这个。” 姜尘沫接过书，朝他道谢：“谢谢，我会尽快看完还给你的。” “不用急，这本书我……我暂时用不上，你正常看就行。”姜尘沫观察到对方的耳夹通红，恐怕他不是用不上，只是面对自己害羞罢了。 她再次朝对方道谢，随后拿着书回到了教室。 第二节课老师要讲题，讲完题之后会让同学们根据自己的错题查漏补缺，而他则坐在讲台上，哪位同学有不懂的可以问她。 这段时间她不会怎么管课堂纪律，姜尘沫便趁这个时间翻起了那本《大燕六十年》，然后就看到一段难以理解的话。 “乾泰十二年，长公主秦妤宁薨，帝请龙于宫，送秦妤宁于东海化龙转生。” 第407章 宫廷乐师且今歌 在之后的三天里，姜尘沫把《大燕六十年》这本书仔细的阅读了一遍，才成功在周六下午放假之前将书读完，还给了马洋。 但在临放学之前，林彩却喊住了她：“小姜，你等一下！” “怎么了，老林？” “……你这家伙，我现在是你老师！”林彩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又道：“听说你最近在打听关于五百年前的事情，我猜你应该不是因为什么对历史感兴趣。” “是发生什么了吗？” “确实。”姜尘沫点了点头，也没必要和她隐瞒，便说道：“景室山那边出了点事儿，邀请我过去帮忙，据说是出现了灵潮，时间段正好是五百年前，我就想打听一下关于五百年前的事情。” 林彩一听双手一拍：“诶你这不是巧了吗？我恰好也经历过五百年前的场景。” 那可真是太巧了，怎么自己认识的人都去过五百年前？ 于是她又开口道：“细说。” 林彩便取出一张卡牌给她看，同样是特殊角色卡，这卡牌的名字是“谐音奏鸣·且今歌”。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见过好多稀奇古怪不常见的姓氏，什么“归兆”、“此青荃”、“错兮箬”、“尺素兰”、“且今歌”，要不是见到本人，她都没听过这些姓。 不过看到且今歌的技能模组时她才是真的无语到：“你这不纯辅助卡吗？被动的描述比其余五个技能加起来还长。” “唉，谁说不是呢？明明其他人拿到特殊卡都能嘎嘎乱杀，我却只能嘎嘎。”林彩拽了拽她头顶的那缕黄色挑染。 这家伙虽然把粉毛染回了黑色，但是这缕黄挑染却保留了下来，真让人怀疑是不是这个挑染才是她本体。 沐淋心倒是仍然顶着一头粉毛，平常也不穿校服，每次林彩来他们班上课，看见沐淋心的头发，都有种把自己的头发重新染回粉色的冲动，但害怕校方扣钱，还是算了。 “确实，你这张卡要是给我直接无敌，要不让给我算了？”姜尘沫看着“且今歌”这张卡牌上又是充能、又是增伤、又是控制、又是协同攻击的能力，说不羡慕是假的。 林彩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这我怎么给你，就算真的能让给你，那我多吃亏啊，我要你用那个用链刃的角色换！” “不换！”姜尘沫摇头拒绝，不过两人也只不过是在开玩笑，同一张特殊卡，一经绑定根本无法分离，除非持卡者死亡，卡牌的力量才会重新回到灵潮之中。 姜尘沫的卡牌更是完全绝版，连角色的意识都已经被卡牌捕获走，就算她身死，也不会再出现对应的灵潮了。 林彩也没计较太多，而是说道：“我相信你应该需要我提供的情报，这个且今歌，当时在燕朝的地位好像还不低。” “什么地位？” “我记得好像是某个江湖宗门的门主来的……时间太久远了，我忘完了，不过不影响我说别的。” “且今歌暗地里是江湖宗门的门主，但是从未露过面，而她的表面身份则是燕朝皇室的宫廷乐师。” “她的立场不算明确，更像是双面间谍，不算站在朝廷这边，也不完全属于江湖，如果你有机会的话，可以先去找她。” “只要和她打好关系，无论是你想联系江湖上的势力，亦或是想接触朝廷上的什么官员，甚至接触皇室，她都有渠道。” “天虚观不就在洛城附近吗？洛城是燕朝京城，等你进入灵潮内，可以先进京，去城西一个挂着红色牌匾上面写着‘高山流水’的庭院门口等她。” 不得不说，林彩给出的情报是迄今为止最有用的一条，她明确的给出了一个重要人物的身份和线索，并给出了如何联系对方的方式。 虽然她不记得且今歌到底属于哪个宗门，不过这无伤大雅。 “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呢？” “诶？你们年轻人我掺和什么？”林彩摆了摆手，准备拒绝。 但姜尘沫早就想好了措辞：“没事，就当旅游了，反正澄心姐也在，而且还有艾文卿呢，你和艾文卿哪个大？” “呃……我俩差不多吧，行吧，刚好我也没啥事儿。” “行，那就明天来澄心事务所集合吧。”姜尘沫朝她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回了教室。 叶吟霖见她回来，问道：“怎么样？林彩和你说啥？” 姜尘沫将她讲述的内容告诉叶吟霖，叶吟霖闻言挠了挠头：“这样啊……挺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你的东西我帮你收拾好了，我们回家吧。” 回去的路上，姜尘沫盘算了一下，算上她自己，一共是有七个人一起去，感觉不是那么好安排。 自己是比较习惯独行的，但自己一个人未必能解决这样的问题，而且景室山那边也不是类似大荒那样只出现在她一个人面前的灵潮，势必会有很多人。 说不定到时候天虚观的道士也会有人一起进入灵潮。 回到家之后，虞澄心打来了电话：“沫沫到家了吗？我们明天怎么走？” 姜尘沫将人员的名单告诉她，虞澄心闻言惊讶道：“这么多人？林彩学姐也去啊？真是巧……那到时候咱俩一人开辆车，把她们带到我家吧，咱们坐直升机过去。” “行。” 这么多人的卡牌都来自同一个时代这件事已经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尤其是她们所经历的灵潮还并非是同一个。 不算姜泠这个六十年前的，剩下最早的林彩当初是十年前在江南省获得的卡牌，而最新的沐淋心是去年在秦川省获得的卡牌。 姜尘沫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谁在安排这件事，本来应该毫无牵连的一群人却因为自己的存在被凝聚在一起，是「命运」吗？ …… 第二天，一群人无一缺席的齐聚在事务所内，原本就不算宽敞的事务所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不过她们也没磨蹭，便由姜尘沫载着叶吟霖、姜泠和沐淋心，虞澄心载着艾文卿和林彩一同朝虞家的庄园前进。 林彩和沐淋心这种不知情的见到庄园明显被震惊，知情但是没来过的虞澄心进入庄园后也是难掩异色。 “虞老板，你家这么有钱，你还要干那个亏本的事务所啊？” “你懂什么？这是我的爱好，花点钱怎么了？！”虞澄心气恼的看向说话的林彩，随后带着她们前往自己的小花园。 第408章 抵达洛城，神秘龙鳞 好在这一次直升机的飞行员没有闹出什么问题，准时准点的到达了现场。 洛城就在武川旁边，市区相隔一百三十公里，哪怕没有直升机，开个车走高速也不过是不到两小时的路程。 这也是姜尘沫这么爽快的答应赵重阳的邀请的原因之一，至于乘坐直升机，以直升机的速度半个小时左右就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只是这次和之前在天益省不同，天益省的时候虞澄心是专门租了个停机坪，而这一次，她直接停在了她家某个产业大楼的楼顶。 不得不感叹虞澄心家里是真的有钱，也难怪看她一天天事务所都没什么委托，却能给她们几个开出那么高的劳动报酬。 落地之后，作为公职人员的艾文卿第一时间就联系了灵调局洛城支队的队长，向对方说明了自己这边的情况，对面的回答是“诸事便宜”，不会限制她们的行动。 这次她们几人也不会在洛城逗留太久，因此也无须订房间，天虚观那边就已经安排好了住处。 几人整顿了一番，下楼去解决了一下午餐，便拦了两辆出租车向着景室山的方向出发。 到达天虚观时，天虚观显得并不算冷清，毕竟虽然不是国庆，但至少也算节假日，还是有不少游客往来的。 只不过中秋在周二，今天周日自然不会有太多人。 好在几人的行李不多，而且都被姜尘沫收了起来，不然的话拖个行李箱来旅游多少显得有些异类。 少女四下观望了一圈，却没有见到赵重阳的身影，于是开口道：“几位稍等一下，我给赵重阳打个电话。” 电话一打就通，姜尘沫向赵重阳阐述了自己这边的情况后没过多久，一个中年人便从天虚观中走出，正是赵重阳。 同样作为“九天十地”的成员，姜尘沫、叶吟霖、艾文卿、赵重阳四个人自然是相互认识的，赵重阳一眼就看见了她们，于是朝几人走来：“几位施主，请随我来，我先带你们去你们的住处。” 天虚观不算小，收拾出来七间客房并不难，不过客房里面比较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插座可以用来给手机什么的充电。 洗漱的话门口有水龙头，至于厕所的话就只能去公厕了。 条件比较简易，不过几人也都是吃过苦的，一些灵潮内的环境比这里刻苦多了，所以并没有抱怨。 其他人在房间里休息，姜尘沫则和艾文卿一起跟着赵重阳了解情况。 艾文卿的伤势恢复的不错，基本没有什么后遗症，如果她当初早知道事情没那么着急，恐怕就不会拒绝赵重阳的求助了，那样一来，这边可能就没姜尘沫什么事儿了。 “赵道长，现在可以告诉我们大概是什么情况了吗？” 赵重阳点了点头：“事情说起来比较复杂，相信姜小姐最近也了解了一些关于五百年前的历史，我就长话短说了。” “姜小姐听说过燕朝时有龙出现的传闻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不是说还把乾泰皇帝给吓晕过去了吗？” 赵重阳点了点头：“事情就和这个有关系，前些天，我宗弟子去后山山涧打水，在水中发现一片龙鳞。” “龙鳞？”姜尘沫闻言皱起眉：“你确定是龙鳞而不是什么其他爬行动物或者鱼类的鳞片吗？” “我们反复对照过，那是一片淡青色的龙鳞，不属于其他生物，也并非人造物，十有八九是一片真正的龙鳞。” “换句话说，史书上的‘龙’可能是真实的。” 赵重阳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我请两位来帮助，也和这龙鳞有关系，那龙鳞偶尔会释放出浓郁的灵力，从而引发灵潮，将周围人拉入五百年前的时代。” “竟有此事？”一旁的艾文卿闻言一愣：“那龙鳞呢？” “还在水里，虽然那玩意只有巴掌大小，但却仿佛比整座景室山还沉，我当时喊来数十人想尽办法，也无法将它从水中捞上来，只能劳烦二位和我一同前往后山查看了。” 姜尘沫和艾文卿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开口道：“行，你带路吧。” 于是在赵重阳的带领下，三人次序沿着小道朝景室山后山的小路向山涧内前进。 这小路绵延悠长，姜尘沫很难想象道士们每天都要下山挑水有多麻烦，不过可惜的是他们居住在山上，没有办法打井，自来水管也不好修，就连山上的水龙头连的也是蓄水池。 周围很安静，偶尔能听见鸟叫声，三人说话还会有回音。 不过这后山俨然一副没有被现代社会污染的环境，青山绿水，倒是真的令人心旷神怡，若是开放景区，估计比前山更火爆。 但若真是开放后山，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到处是垃圾了。 他们沿着小路走了得有十分钟，才终于听见水声，流水哗啦啦的很悦耳，但还看不见水流，入目都是草木。 又前进了五分钟，姜尘沫终于看见了溪水，溪水清澈见底，但没什么鱼虾，干净的不像是山里的水，更像是谁家用水管排放的纯净水。 赵重阳开口道：“二位跟我来，那龙鳞就在水源头处。” 他们来到水源处，顺着赵重阳手指的方向，果然在水中看见一片龙鳞，这龙鳞为青蓝色，色泽如宝石，半透明，一半被掩盖在泥沙中。 随着水流经过，半透明的龙鳞肉眼几乎看不见。 不知怎么的，姜尘沫感觉这个龙鳞的色泽十分眼熟，似乎在什么时候见到过。 自己的确见过龙，但见过的龙屈指可数，一个是在大荒见到的金蛇化蛟又化龙，另一个则是在玉京见到的气运金龙，如果不出意外，二者本为同一个个体。 除此之外，自己见过的龙就只有影视作品上的了…… 不对，自己的确还曾经见过一条龙，准确来说，是梦见过一条龙。 青蓝色的鳞片，宛如上好的玉石雕刻，正和这水中的鳞片如出一辙。 姜尘沫记着那条龙还有着粉白色的鬃毛，祂从云中现身，又寄身于沧海，掀起滔天大浪。 然后是风暴碾海成沫，巨龙迎风而起飞上云霄向着远处消失不见。 难不成自己梦到的那条龙，和这个鳞片有关？ 甚至，祂有可能就是出现在燕朝历史上的那条龙吗？ 第409章 集思广益 龙鳞沉没在水中央，此处的水流是从山体中化作瀑布倾泻出来的落入河道有五米多宽，想要接触龙鳞，显然必须涉水。 姜尘沫皱了皱眉，在征求了赵重阳的意见，得知道士们都是从瀑布下方取水时才放了心。 她的脚自然很干净，但怕别人介意这个，既然不会有影响，她也没有矫情，没有脱鞋袜，直接迈入了水中。 这水还算深，直接没过了她的膝盖，不过并不影响她的行动，来到龙鳞跟前，她便伸出手探过去，准备尝试将鳞片取出来。 一旁的其余两人见状，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姜尘沫的动作，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然而当她触碰到龙鳞的时候，却发现这龙鳞仿佛和地面连在了一起，不管她怎么拽也纹丝不动。 姜尘沫不免感觉到几分惊讶，这鳞片说重肯定是不怎么重的，但是偏偏拿不起来，很是奇怪。 她尝试着刨了刨鳞片两侧的泥沙，然而无论她刨了多深，那鳞片好像都会沉降下去，等到它被泥沙淹没的时候，又会自己露出头。 这种诡异的现象让姜尘沫充满疑惑，不过显然现在的她是无法奈何这个鳞片分毫的。 艾文卿也脱掉鞋子踏入水中尝试着扒拉了两下鳞片，但结果毫不意外，她同样无法撼动那枚鳞片。 看来赵重阳所说的话并不假，十几个人合力都无法撼动它这件事恐怕毫无夸张之意，这个鳞片确实古怪。 “两位女士也看到是什么情况了，现在我们怎么办？”赵重阳无奈的问道。 姜尘沫思索了片刻问道：“你说它偶尔会爆发出灵潮，有规律可言吗？大致多久爆发一次？范围有多广？” 赵重阳回忆了一番后，说道：“灵潮的爆发似乎是每天早上，范围一开始只能笼罩住附近五米，但这个范围在不断扩大，现在已经可以将整个后山笼罩在内。” “按这个架势，如果不制止的话，等到国庆，恐怕整个人山门都要被灵潮笼罩，甚至有可能让洛城都受到影响。” 灵潮内死掉可不仅仅是死亡那么简单，还会被「秩序」抹除掉其存在的痕迹，相当于直接从历史上消失。 而这龙鳞所构建的灵潮恰巧又是五百年前的战乱时代，若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幸被卷入其中，那多半小命就没了。 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得尽快解决这件事才行。 “之前不是有被卷入其中的弟子吗？他们是怎么回来的？”姜尘沫注意到这一点，又开口问道。 “被卷入其中后，一般会在灵潮消失后重新出现，那灵潮的持续时间并不长，大概也就十分钟左右，但根据那些弟子的说法，灵潮内的时间则是过去了十几天左右。” 也就是说外界只有十分钟的反应时间，一旦灵潮内发生了什么，外界几乎完全来不及帮忙。 意识到这一点，几人的面色都显得十分凝重，山上的道士们至少都有自保之力，就算是被灵潮卷入，也能想办法活命，但那些无辜的普通人若是被卷入其中，恐怕只会惊慌失措。 尤其是随着时间推移，这灵潮还在不断的扩大，无疑十分危险。 姜尘沫点了点头：“你的担忧不无道理，也就是说，要等到明天早上灵潮才会爆发……那我们先回去吧，和大家商量一下。” 她离开水面，身上湿漉漉的部分转瞬便被火焰烤干。 如今他们暂时奈何不了这个鳞片，灵潮短时间内有不会爆发，留在这里也只能干着急。 姜尘沫请这么多人过来自然也不是单纯的为了带她们出来玩，现在，是时候和大家一起集思广益一番了。 回到住宿区，姜尘沫将其他人聚集到了一起，和她们讲述了她和艾文卿得到的消息，随后问道：“你们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做？”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很显然只有两条路。”虞澄心开始冷静的分析：“第一是我们直接把龙鳞带走，放到安全的地方，如果灵潮是龙鳞产生，那景室山自然就不会在受此困扰。” “不过这样一来，为了防止另一个地方也受到困扰，必须尽快解决灵潮才行。” “如果这条路行不通的话，那我们就只能趁着这两天想办法把灵潮解决了。”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但这种可能性比较渺茫，五百年前什么情况大家多少也有些耳闻，根据那灵潮一分钟等于一天的时间比，我们在里面最多只有二十天的机会。” “二十天就想完成主线任务，说实在可能性不大。” “所以按我来看，还是想办法把龙鳞带走更靠谱一些。” 姜尘沫认可的点了点头，又等其他人的意见。 “但沫沫也说了，那鳞片就跟焊地里了一样，十几个人合力都拔不出来，我们要如何挪走它？”沐淋心提出了质疑。 “既然有两天时间，我们不妨先进入灵潮一探究竟，想办法先搞清里面是什么情况，这个龙鳞和灵潮内容又有什么牵扯，或许灵潮内能找到破局之法。” 其实二者的想法并不冲突，毕竟灵潮爆发的时候，肯定是没办法接近龙鳞的，一旦靠近，就会被纳入灵潮中。 那么完全可以在灵潮爆发的时候探索灵潮，在其他时候想办法挪动鳞片。 几人商量了许久，最后统一的认可了这个意见，等明天早上，她们一同去鳞片附近看下情况。 小团体的会议结束，叶吟霖又凑到姜尘沫身边，开口道：“沫沫姐，要不要一起去洛城里逛逛？” “去洛城干什么？” “你难道不好奇吗？洛城可就是曾经的神都城，你难道不想探索一下，洛城之内有没有那些人曾经留下的痕迹吗？”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开口道：“相比这个，我更好奇景室山上有没有她们留下的痕迹。” 姜尘沫抬起头眺望远方最高的那座山峰，细细观望，和她印象中的天虚山有着80%以上的相似度。 考虑到时间相隔万年，沧海桑田的变迁，那座山峰十有八九便是曾经的绝地天通之处。 于是她指向远处的山顶，开口说道：“走，我们去那座山上看看。” “诶？”叶吟霖闻言挠了挠头，“为什么啊？” 不过看到姜尘沫转身离开的背影，她还是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第410章 五百年，桑田沧海 叶吟霖会远距离传送，这在姜尘沫面前不是什么秘密，两人走到山崖边简单观察了一番后，她便开口道：“真要去吗？那抓住我的手，我们传送过去。” 姜尘沫瞥了她一眼，便握住她的左手，随后叶吟霖闭上眼睛，周身灵力涌动，将两人包裹。 下一刻，一股熟悉的空间穿梭的感觉便传来，再次睁开眼睛，周围原本空旷的环境瞬间被郁郁葱葱的树木取代。 树木的存在使得姜尘沫很难辨认自己的位置，不过不要紧，至少她清楚哪儿是山顶。 “走吧，去山顶。”说完，也不等叶吟霖回应，便朝着山顶的方向前进。 这种原始山林中有许多蛇虫鼠蚁之类的杂碎，刚走没两步，她便伸手抓住了一只颜色一节一节的毒蛇。 考虑到可能是保护动物，她拎着它的脑袋丢向了天空，让它体验一下飞行的感觉，至于会落在哪里，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山上的道路很绕，不过她们还是很快就爬上了山顶。 只是山顶的景象让姜尘沫很失望，上面没有那座祭坛，也许是因为相隔万年，早就风化成沙，毕竟万年前的天虚山上面光秃秃的根本就没什么植被。 少女叹了口气，心中隐约也能听见顾影在叹气，她朝叶吟霖摇了摇头：“我们回去吧。” …… 天虚观的斋饭并非完全是素食，但的确算得上清淡，当然，味道也不会太好。 这让吃完晚饭的几人感觉不是那么舒坦，于是便商量着一起去城里进食。 姜尘沫原本也想去洛城的古城内看一看，说不定真能找到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于是便同意了她们的提议。 不过事与愿违，在她抵达古洛城内时才发现，经历了太过久远的时间，即使是古洛城，也早就已经沧海桑田。 城内的建筑和事物都在战火的洗礼下翻新了几轮，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 能够证实自己猜想的证据再次消失不见，她叹了口气，但并没有因此而太过沮丧。 在城里吃了点好的以后，几人回到道观中，等待第二天早上灵潮的爆发，为了避免错过，她们第二天五点就起了床。 虽然大多都显得没精打采，但并没有赖床，早上的天气很是凉爽，又用冷水洗漱了一番，就算原本很困，现在也精神了。 在一番洗漱，加上部分人梳妆打扮，又顺带着去城里吃了顿早点之后，也差不多快八点了。 “赵重阳说以往道士们下山挑水大概在八九点钟左右，我们现在就去后山准备迎接灵潮的到来吧。” 其他人没有反对，几个人排成一队，跟在姜尘沫和艾文卿两人身后朝山涧方向走去。 因为龙鳞的原因，如今的道士们下山打水的时间暂时改到了下午，不会和她们撞上，几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小瀑布的下方。 耳边哗啦啦的水声源源不断，姜尘沫指了指远处水里的龙鳞：“那龙鳞就在那里，怎么，你们谁有兴趣去试试看能不能拿起来？” “算了吧，你那个怪力都拿不起来，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就不自取其辱了。” 叶吟霖第一时间摇头拒绝，但其他人却无一例外的上前尝试了一番，结果自然是毫无收获，彼此的脸上都有些失望。 不多时，龙鳞上肉眼可见的亮起光芒，伴随着一股明显的灵力波动传来，姜尘沫连忙提醒道：“诸位，准备好，要来了。” 下一刻，磅礴的灵力宛若爆炸般席卷，瞬间将七人的身影吞噬，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几人的身影消失在山涧中。 …… “扑通！”伴随着一阵落水的声音，姜尘沫只感觉自己掉进了河里，浑身都变得湿漉漉的。 幸亏大家的物品都被她收在了卡牌里，不然的话像什么手机之类的东西恐怕就都报废了。 “有人落水了！！！”岸边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呼喊声，姜尘沫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处境。 水已经漫过自己的头顶，若非自己的力量一直在保护自己，恐怕早就溺水了。 她会游泳，因此并没有惊慌，很快就浮上了水面。 仔细一看，周围的环境似乎还是在景室山的山涧里，只不过山涧原本那只到膝盖的溪流此时竟然能够没过头顶。 她明白自己应该是已经进入了灵潮内，只是令人意外的是，她的位置居然没有变化。 其他人似乎不见了，看起来她们被分散开了，少女朝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一个女性的小道士正站在水边一脸惊慌失措。 在见到自己会游泳之后，她的惊慌明显轻松了几分。 “姑娘，你还好吗，我拉你上来。” 姜尘沫连忙朝她游过去，抓住她的手，爬上了河岸。 “谢谢。”少女清冷的道谢，随后用火焰的力量将身上衣物蒸干。 一旁的小道士瞠目结舌，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位落水的姑娘并非寻常人。 “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好奇的问道：“莫非是被仇家追杀，从山上跳下来的？” 姜尘沫皱了皱眉，没有解释，而是反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叫什么名字？” “啊？哦，这里是天虚观，我是天虚观第三十四代弟子，清离。”小道士挠了挠头：“不过你也可以叫我的俗家名字，我叫穆长清。” “你就是穆长清？”姜尘沫眼神惊讶，不过也感到有些可惜，毕竟穆长清已经是一张不可获取的卡牌了。 “你认识我？”穆长清露出疑惑的眼神。 姜尘沫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将来你会是名震天下的大侠。” “真……真的吗？”穆长清闻言表情激动，但很快又懊恼的挠了挠头：“姑娘应该是在和我开玩笑吧，虽然如今大燕确实战火不断，长清也的确想下山救济苍生……” “但师父很严厉，不允许长清下山，说若是我敢离开山门，就打断我的腿。” “……理解，不过会有那么一天的。”姜尘沫安慰她说道：“能先带我去你们宗门吗？我之前和几个同伴在一起，可能是走散了，说不定她们去了你们宗门。” 穆长清闻言点了点头：“好啊，那你跟我来吧，小心些，这上山的路很滑……” 她刚走出没两步又想起来什么，连忙道：“啊，抱歉，差点忘了，我是来打水的，请稍等片刻！” “我帮你吧。” 卡牌详情 谐音奏鸣·且今歌★★★★★ 性别：女 武器：道纹·大音希声 属性：音律 阵营：意识 ————————————— 「普通攻击·千音万籁」 释放音波，对周围敌对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音律伤害。 进入战斗后，召唤“余响明歌”，持续为自身曲目充能，不同曲目充能相互独立。 每秒自动充能1点，该角色卡攻击命中充能3点，其他角色卡攻击命中充能2点，充能满时，满足条件则触发以下效果。 入场曲：25点充能，战斗中切换至该角色卡时发动，对周围所有敌对目标造成200%攻击力的音律伤害，为自身回复5点行动点数，并使周围敌对目标眩晕3秒。 交响曲：8点充能，该角色卡处于后台，友方目标进行攻击时发动，进行一次协同攻击，对该次攻击命中的敌人造成100%攻击力的音律伤害，并使目标防御降低5%，可叠加10层，持续6秒。 协奏曲：12点充能，该角色卡处于后台，友方目标造成控制时发动，进行一次协同攻击，对该次命中的敌人造成150%攻击力的音律伤害，并使该次控制效果的持续时间延长1秒。 变奏曲：40点充能，该角色卡处于后台，并切换至其他角色卡时触发，使下个登场的角色卡攻击提升50%，能量回复效率提升40%，持续8秒。 奏鸣曲：100点充能，该角色卡站场时触发，自身伤害降低80%，周围友方目标伤害提升80%，持续15秒，退场后依旧生效。 闭幕曲：80点充能，该角色退场时触发，立刻为下个登场的角色卡恢复80点战意值，并使其所有技能冷却时间减少30%，持续8秒。 ————————————— 「弦音急曲」 发射一道音波，对路径上敌对目标造成200%攻击力的音律伤害，使自身攻击速度提升100%，持续6秒。 冷却时间18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余音镇灭」 释放一道音波，使其在目标位置绽放，对范围内目标造成250%攻击力的音律伤害，并使范围内敌对目标眩晕5秒。 冷却时间15秒 消耗行动点数3点 ————————————— 「重音叠律」 释放三道音波，分别对路径上敌对目标造成50%\/100%\/150%攻击力的音律伤害，并分别使目标防御力降低8%\/16%\/24%，持续12秒。 若“重音叠律”命中友方目标，则使其移动速度提升60%，伤害提升30%，持续8秒。 冷却时间24秒 消耗行动点数6点 ————————————— 「空音盲调」 释放音波，对周围敌对目标造成五次各100%攻击力的音律伤害。 期间自身每触发一次“余响明歌”的曲目，则额外为自身回复1点行动点数和15点战意值。 冷却时间45秒 消耗行动点数3点 ————————————— 「终极技能·神音圣乐」 以自身为中心展开“神音”领域，持续15秒。 期间基于自身当前攻击力的68%提升范围内友方目标攻击力，并使友方目标的暴击率提升28%，暴击伤害提升56%。 “神音”领域展开时，解除范围内友方目标所受控制效果，成功解除时，使该友方目标免疫控制5秒。 施展后自身无视充能条件，立刻触发“奏鸣曲”。 冷却时间无 消耗行动点数0点 战意值上限350点（普通攻击命中回复5点战意值，技能命中回复10点战意值，触发曲目回复5点战意值） ————————————— 「大音希声★★★★★： 武器类型-道纹 攻击力+960 攻击力+28% 能量回复效率+44% 冷却缩减+10% 以下属性仅对“谐音奏鸣·且今歌★★★★★”生效： 装备者登场时，能量回复效率+68%，该效果在5秒内快速衰减，装备者退场时，周围友方目标造成伤害提升25%，移动速度提升25%，持续8秒。 装备者造成伤害时，使周围友方目标攻击力提升2%，自身攻击力提升1%，持续10秒，可叠加15层，在后台造成攻击时每次叠加2层。 为友方目标提供增益效果时，使自身技能冷却速度提升50%，每次对敌对目标造成负面效果时，使自身所有技能冷却缩减减少1秒。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天音阵阵俱无声，孤云散尽红尘风。」 第411章 天命之人 “啊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姜尘沫从她手里取过来一个空桶，打了满满一桶。 穆长清露出感谢的目光，开口道：“那真是多谢姑娘了，我才刚入门没多久，两桶对我来说还是有些吃力的……本来还有一个师兄和我一起打水，但是他昨天练功摔断了腿……” “对了，我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姜尘沫。”少女没有隐瞒，坦诚的将名字告诉了对方。 穆长清听完在嘴里念叨了两句，然后点了点头：“嗯！我记住了。” 上山的路和自己印象中相似但不相同，少女跟着穆长清一路走上景室山山顶，便看到一座道观。 和五百年后相比，此时的天虚观看起来还很有历史气息，简单来说就是有些破旧。 虽然穆长清口中说她是第三十四代弟子，可见天虚观的历史还算悠久，但悠久不等于鼎盛，此时的天虚观就透露着一种日薄西山的感觉。 “不好意思，姜姑娘，天虚观比较破，希望姑娘不要嫌弃。”穆长清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 少女则是摇摇头：“没关系，天虚观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师傅说天虚观这一代一共就招收到五个弟子，说不定哪天道观就要倒闭了。” 姜尘沫自然知道天虚观一直存在到五百年后，她对天虚观的未来持乐观态度，于是道：“等你成为名震天下的大侠，到时候天虚观就会成为道门弟子们趋之若鹜的圣地。” “姑娘又在调笑我了，长清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不说那么多了，我带你去见师父，说不定他知道你的同伴的事情。” 穆长清的师父名唤“净虚真人”，同时也是如今天虚观的掌门人，穆长清在他的房间外轻声叩响房门，随后开口道：“师父！” “清离，你不去修行，来我这里作甚？” “师父，徒儿下山打水，遇到这位姜尘沫小姐落水……”穆长清将事情的经过告知净虚真人，下一刻，只感觉一道风吹来，房门便突然打开。 “进来说吧。”苍老的声音中明显带着几分惊讶，穆长清给了姜尘沫一个眼神，便带着她一起进入房间中。 房间里很是朴素，和姜尘沫印象中的客房也差不了多少，一张床，一个桌子，别无他物。 而在床上，一个道袍老者正坐在床上打坐，他看起来年过六甲，白发冉冉，但依然精神焕发，听到两人进来的动静，猛地睁开双眼，目中仿佛有精光闪过。 “阁下便是姜尘沫？” 姜尘沫没弄明白他这个架势，但是没有否认：“正是在下。” 那道袍老者闻言掐指一算，随后陷入沉思：“果然如此，姑娘肩挑苍生安危，背负天下存亡，老道有失远迎。” 少女皱眉：“什么意思？” 净虚真人下地站起，拿起拂尘走了两圈，神神叨叨的说道：“阁下乃是天命之人，如今天下乱世，皆系于阁下一身，唯有阁下方才有机会结束这世间的纷争。” 少女挠了挠头，对他这神神叨叨的模样表示不解，对方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自己除了能打一点以外，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吗？ “姑娘不解也无妨，将来时候到了自然会明白。” 姜尘沫只好将净虚真人的话记在心中，随后开口说道：“那就借道长吉言，不过道长算无遗策，想必也知道在下所为何事。” 净虚真人点了点头，开口道：“不知姑娘可否将你那几位同伴的姓名告知老道？” 少女没有拒绝，将其他人的名字告诉他，老道点了点头，再次闭上眼睛开始掐指计算，但随着计算，他的表情却显得越来越奇怪。 “嘶，怪事，姑娘所言这几人，并非当世之人，想要见到她们，最早也要登上几月，最迟可能要等待数年。” 姜尘沫闻言一愣，她大概听明白是什么情况了，她们几个人被分别传送到了不同的时代，甚至有可能在不同的地方。 这样一来，事情就有些复杂了。 “多谢道长解惑。”少女向老道抱拳道谢，随后开口道：“此番来到天虚观，实乃巧合，在下还有要事在身……” “姑娘不必解释，我等自然知晓，清离，送贵客下山。”老道点了点头，对一旁的穆长清说道，说完又严肃的嘱托道：“送出山门立刻回来，不许到处乱跑。” 穆长清刚露出几分喜色的脸又垮了下去：“知道了师父……姜姑娘，我们走吧。” …… 在下山的路上，姜尘沫向穆长清询问了一些关于外界的情况，才知道穆长清同样是洛城人，今年才刚刚上山不到半个月。 不过好在天资聪慧，很得师父和师兄师姐的喜爱。 她一路上叽叽喳喳的给姜尘沫介绍了许多关于洛城的事情，最后在山门前依依不舍的朝姜尘沫挥了挥手：“再见，姜尘沫姑娘，有机会常来啊！” “嗯，一定。”少女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洛城的方向走去。 五百年前的洛城依旧充满历史的气息，虽然燕朝初期开始，资本主义萌芽就已经开始发展，但还没有成型，因此燕朝的房屋建筑什么的还都是原汁原味的古色古香。 不过从城墙上那几门大炮和身后背着铳枪的卫兵来看，燕朝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古”。 刚刚靠近洛城门口，姜尘沫便被卫兵拦住了去路：“站住，哪儿来的？把你的证件拿出来。” 姜尘沫只感觉一阵头疼，她忘了古代进城需要验证身份。 正头疼着，城中突然传来一道温婉的女性声音：“让她进来吧。” 这道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但卫兵却是一愣，转头拜道：“参见丞相大人。” 丞相？姜尘沫同样感到惊讶，这么年轻，还是女相，该不会是…… 姜尘沫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红色女式官员长袍的少女正站在门前打量着她，这少女长相温婉如玉，但眼中却带着一丝宛若虎狼般的凶厉和野心。 见到她的一瞬间，少女的脑海中就蹦出来一个名字——程画玉。 如果不出意外，面前的这个少女，就是当初艾文卿提到的权倾天下、居心叵测的大奸臣，如今大燕的丞相，程画玉了。 第412章 乾泰元年 “你不是要进城吗？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身穿官袍的少女看到姜尘沫站在原地，便开口问道。 姜尘沫抬眼看了看她，走入城中：“多谢这位……丞相大人。” 对方似乎也正在打量自己，听到她的话，点了点头：“嗯，你身上穿的衣服倒是奇怪，不像是平民百姓的衣着，你叫什么名字？莫非是什么江湖宗门子弟？” 姜尘沫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在下姜尘沫，无名小派弟子罢了。” “原来如此。”她没有全信，但也没有戳破姜尘沫的托词，只是开口说道：“程某恰好需要阁下这类江湖子弟相助，不知可愿入我府上为幕僚？” 这是什么意思？要拉自己进她的阵营吗？ 姜尘沫现在确定对方就是程画玉了，不过具体是什么时代还不清楚，此时的程画玉还很年轻，就连穆长清也只是小不点。 艾文卿所识的穆长清至少也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也就是说此时大燕的局面或许还没有到艾文卿所说的那种程度。 已知的情报实在太少，姜尘沫没有妄下决断，但加入程画玉的阵营这件事她得慎重考虑，于是只好向对方抱拳道：“承蒙丞相厚爱，但……” 不等姜尘沫接着说下去，程画玉似乎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摆了摆手：“无妨，人各有志，既然姜姑娘无意，我也不便为难。” “只是如今新皇刚刚登基，如今尚且年幼，天下又纷乱不止，正是多变之秋，姜姑娘行走江湖，可要多留心了。” 程画玉转身离开，姜尘沫看着她的背影沉思了片刻，朝着与对方相反的方向走去。 能够提前认识程画玉不算是坏事，但此时与对方交集为时过早，新皇登基、年幼，也就是说如今乃是乾泰元年。 “乾泰”就是末代皇帝的年号，上位时只有六岁，八岁的时候被龙吓晕的那位，虽然听起来窝囊，但他在位有足足十八年，在燕朝算是最长的了。 只可惜时代的洪流不可阻挡，燕朝大势已去，无论他如何励精图治，都无力回天。 不管如何，现在姜尘沫准备按照林彩的情报，去拜访一下且今歌。 按照林彩的说法，且今歌是在上一任皇帝身死前没多久成为了宫廷乐师，如果不是因为先帝是在沙场上战死的，恐怕她还会被抓去调查。 新皇帝年幼，再加上先帝刚死不到半年，皇宫内不会有娱乐消遣的活动，因此此时此刻，且今歌大概率是赋闲在家，去林彩所说的地方找她大概率能够遇到。 少女没有迟疑，确定了目标之后便直接朝着城西走去，准备看看哪个门上挂着红色的“高山流水”。 令人意外的是，这个庭院的位置十分醒目，姜尘沫一眼便看到了它的存在，只不过这庭院大门紧锁，看起来里面的主人已经外出。 真是奇怪，莫非这庭院里就且今歌一人居住，连个佣人都没有吗？ 正思索着，身后突然便传来一道声音：“你是什么人，站在我家门口作甚？” 声音清冽，宛若寒秋白露，姜尘沫转头看去，便看见一清冷女子抱着一把古琴站在她身后。 “你就是且今歌？” 女子皱了皱眉，开口道：“是我，你是来找我的？” 姜尘沫点了点头：“没错，在下姜尘沫，确实有要事要拜访且门主。” 且今歌的眼神变得冷冽了许多：“江湖中人？不对，就算是江湖中人，也未必知道我的这一层身份才对，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姜尘沫确实感觉不太好解释，但她开口道：“姑娘莫生气，姜某并无敌意，来找阁下，是有事相求。” 且今歌的面色依然带着怀疑，不过还是松懈了几分，朝她点了点头，说道：“我姑且相信你没有敌意，不过相求的事情还是免了，我不会帮你，请回吧。” 拒绝的倒是果断，姜尘沫皱着眉，看着对方头也不回的进门又把自己锁在外面，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种人际交往她实在不怎么擅长，自己除了能打，也没什么特长，初来乍到甚至身上也没什么银两之类的东西。 她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身后的门却突然打开，然后且今歌的声音再次传来：“等一下！” 少女的脚步戛然而止，紧接着便听见且今歌开口道：“你先进来吧。” 姜尘沫闻言松了口气，开口道：“多谢且姑娘。” …… “坐吧，寒舍简陋，莫要嫌弃。” “姑娘说的哪里话。”姜尘沫自然不会嫌弃，再怎么说，这也比当初在大荒时代的神都城住的地方好多了，况且对方只不过是谦辞罢了，这地方一看就比城里大多数住宅都好得多。 且今歌没有多说什么，单刀直入主题道：“那么，姑娘现在可以说说，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了。” 姜尘沫点了点头，开口道：“姑娘觉得当今丞相是个怎样的人？” “程画玉吗？此人虽然年轻，但在临终之前被先帝选为丞相，必然是有一番本事的。” “只不过她来历不明，与朝臣大多不对付，而且上任之后，所作所为都很有侵略性，不少人说她狼子野心，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 “不过依我看来，如今朝中朝臣大多都是酒囊饭袋，贪污成风，腐败盛行，程画玉恐怕是触碰了他们的利益，才会被排挤污蔑。” “听闻前些日子，她还遭到不明人士的刺杀，若非其本身有一定实力在身，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看起来且今歌对程画玉还算支持，这和艾文卿提到的消息截然迥异，不过考虑到艾文卿接触的是穆长清，典型的江湖中人。 江湖上流传的消息可以说真假混杂，免不了大多数人听风就是雨，也许真的会把责任归咎到程画玉霍乱超纲上。 事实到底如何，还需要自己亲眼观察才行。 少女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耗下去，而是转移话题道：“且姑娘如何看待如今江湖上的局势？” “江湖局势？”且今歌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道：“天下本就战乱不断，天神教等一众魔门还趁危作乱……” 她看了周围一眼，才道：“大燕恐命不久矣。” 少女沉默了片刻，这话要是传出去，且今歌多半就给抄家灭族了，她再度转移话题。 “你如何看待燕笑诗？” 第413章 兵马大元帅 “你说的是那个曾经单枪匹马杀入北夷人军中，生擒对方大汗的那个燕笑诗吗？” 火枪的历史很久远，在轩煌的历史上，最早在十四世纪，就有了整支装配火枪的军队。 而到了燕朝所在的十六世纪，就连西方的军队也逐渐开始普及火枪与火炮。 但西方的军队往往不过几千人，尚且还处于冷热混用的状态。 而燕朝军队动辄数十万上下，兵力也更强盛，再加上生产力的限制，火枪兵完全取代传统军队是不可能的。 况且姜尘沫大概也能猜到，搞不好像燕笑诗这样的猛将还有什么武功内力在身，配合铁甲，这个时代的火枪根本无法穿透防御。 相反，冷兵器在这些“武功高手”手里反而有更强的作用，毕竟枪械的上限就摆在那里。 而艾文卿曾提到过，剑宗宗主薛清雨曾一剑冰封三千里，从洛城到南海也不过才三千里。 不过姜尘沫觉得这大概率是夸大其词，但哪怕是三千米，也能超越大部分枪械了。 姜尘沫不觉得燕笑诗单枪匹马的“枪”是指火枪，这种时代的火枪单兵作战实力不会太强。 她点了点头：“没错。” 得到肯定的答案，且今歌露出疑惑的表情：“你问这个做什么？刺探情报？” “实不相瞒，我对燕将军景仰已久。”和叶吟霖相处这么久，胡乱扯个谎什么的对姜尘沫来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且今歌倒是没有怀疑，燕笑诗战功赫赫，又是女儿身，大燕里崇拜燕笑诗的年轻女孩儿并不少，她看出来面前的少女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 思索了片刻，开口道：“当年燕笑诗可以说是一战封神也不为过，再加上她原本就战功赫赫，因此先皇大悦，封其为长安侯，官拜‘大将军’，统帅三军。” “在封侯之后，燕笑诗又三度远征漠北，退敌八百里，为大燕挽回大片疆土。” “不过可惜的是，先皇在册封之后没多久就在远征中不幸中箭身亡，没能亲耳听到这个消息。” “但在我看来，燕笑诗此番已经功高震主，若非先帝逝世，她恐怕就没几年好活了。” “啧，话说回来，我怎么突然觉得程画玉和燕笑诗是先帝给继承者留下的后手呢？”且今歌突然眉头紧皱，但很快又舒展开。 她并没有在意这个猜想，就算真的如此又何妨，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你想见燕将军？”她开口问道：“那你算是走运，传闻燕笑诗刚刚打了胜仗，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最迟今晚就能抵达洛州城。” “不过想要接近燕笑诗可没那么容易，这我帮不了你。”且今歌摇头叹息，若是想要接触什么后宫妃嫔宫女，甚至朝堂上的公卿百官，她还有一定门路。 但要接近燕笑诗这种常年征战的军旅中人，只能说难如登天。 “多谢且姑娘解惑。”姜尘沫当然不是想让对方帮助自己接近燕笑诗，她从且今歌这里得到了不少消息，足以让她认清自己当前的处境了。 “也罢，相识一场也算有缘，姜姑娘日后若是有求，便上门找我便是。” 不知道为什么，且今歌心中总有一道声音在告诉她，与这个叫姜尘沫的少女交好，日后会受益匪浅。 姜尘沫再度感谢，转身离开。 此时她还面临一个重大的问题，自己的身份和住处该怎么解决。 或许自己可以去拜访一下程画玉？ 可惜的是自己根本不知道程画玉在何处，不过丞相府的位置随便找个人问一下都能问出来，她便直接拦住一个路人。 “这位先生，请问……” “不知道不知道！”路人还不等她开口，便摆了摆手离开，丝毫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姜尘沫眉头微皱，又去问下一个人，然而却得到了了类似的回应。 一连多次连续碰壁之后，即使是姜尘沫也多少有些不耐烦了，她不知道时间，但看天色，夜晚也差不多来临了。 就在她准备继续问路人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如同地震与雷鸣般的脚步声。 紧接着有人在耳边大喊：“燕将军！是燕将军凯旋归来了！” 脚步声戛然而止，燕笑诗的军队停在了洛州城外，随后便听见一阵马蹄声匆匆靠近。 “吁！”一红衣女将骑着战马进入城门，随后在门口勒住战马，战马慢悠悠的朝着皇城的方向前进。 皇帝年幼，是没办法迎接大军凯旋的，除此之外，也有一些朝臣想要给燕笑诗一个下马威。 不过有一个人除外，行至皇城外，一红衣女官正站在门口等候，见到燕笑诗的身影，连忙拱手道：“燕将军！” 燕笑诗见状，连忙翻身下马，回应道：“见过丞相大人。” “燕将军来的正是时候，快随我进宫，此次你战功赫赫，加上之前的功劳，加官进爵势在必得。” 程画玉的神情很是激动，但燕笑诗却摇了摇头：“丞相切莫激动，此番我虽凯旋，但有功高震主之嫌，‘大将军’一职已是极品……” “莫要推辞！”程画玉打断了她，道：“朝堂之上尽是些沽名钓誉之徒，如今的朝廷正需要燕将军这样的猛将。” “只有你掌兵，先帝才能安心，陛下、太后娘娘的安危才有保障。莫怕，大不了，我来背负这个骂名。”程画玉态度果决。 此时两人已到朝堂前，很快便看到门口出现一名太监：“宣，丞相程画玉、大将军燕笑诗觐见！” “二位大人，快进去吧，陛下等候多时了！” 两人对视一眼，程画玉给了燕笑诗一个安心的眼神，先一步进入殿中。 此时此刻，朝堂之上，群臣已然在列，年幼的皇帝身穿龙袍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 皇帝身后则挂着珠帘，太后正垂帘听政。 程画玉在皇帝的示意下归队，燕笑诗则上前两步，单膝跪地拱手：“参见陛下，末将幸不辱命，漠北之地已经收复。” 年幼的皇帝扭头看了一眼太后的方向，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大将军燕笑诗，为我朝征战有功，收复失地，赏：金万两，另赐兵马大元帅一职，领天下兵马，任意调用地方军队，地方不得阻拦，凡战事相关之事，可先斩后奏。” 此话一出，周围的百官面容惊恐，毫不犹豫的纷纷拜倒在地：“陛下三思！” 第414章 神秘少女姬毓晗 除了程画玉和少数几个武将之外，其余的大部分官员几乎全部跪倒在地，劝皇帝收回成命。 皇帝哪见过这个场面，那决定也并非是他做的，而是当初太后与丞相商量之后的结果。 她们说今日他只需要按照她们教他的说就行，此时面对这种场面，根本说不出来话，只能求助的看向程画玉。 这些官员很明显也明白皇帝不懂这些，但他们可不能让程画玉开口，于是其中一人说道：“陛下年幼，还请太后替其收回成命。” “燕将军战功累累，确实该得嘉奖，然而人心叵测，此等权力实在不该轻易赐予，否则若哪一天她不满屈居人下，起兵造反，又该如何是好？” 燕笑诗闻言皱眉看向说话的那个人，但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等候太后做决断。 片刻，珠帘之后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听起来年纪尚轻，不过二十多岁：“燕将军赤胆忠心，忠君爱国，哀家与陛下都相信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我意已决，王尚书，莫要再说这种令忠义之士寒心的话了。” …… 燕笑诗进城之后直接前往了皇城，道路两侧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但却不敢阻拦她的去路。 姜尘沫站在人群中，只能大致看见燕笑诗的长相，想要靠近自然是不可能的。 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皇城中，姜尘沫这才兴致缺缺的转身准备离开，但下一刻却突然被一个人拉住了胳膊。 姜尘沫面色一变，下意识就要召唤“死烬红鸾”往对方脑袋上砍，下一刻，却看见一个身穿白色麻衣短袍，头戴兜帽的古怪少女朝自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示意自己跟上。 麻衣少女的身高比自己略低，大约在一米六五左右，肌肤赛雪，身材纤瘦，年龄和自己相仿，白色短袍之下隐约能看见内里是紧身干练的习武劲装。 她的身后横挎着一把四尺长刀，笔直如剑，即使收在鞘中，依然能够感受到凌冽的锋芒，但这柄长刀却恰好被她身上的短袍遮盖，普通人第一眼绝对不会注意到。 这个人长得就不像是npc，但自己脑子里的那些名字却没有对的上号的。 看来只有跟上对方才能知道对方的身份了，她皱了皱眉，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麻衣少女带着姜尘沫在大街小巷里七拐八拐，最后拐进了一处胡同，她背对着姜尘沫说道：“你就这么轻易的相信我，还敢跟上来，不怕我是要杀你？” “不怕。”姜尘沫摇了摇头，不是不怕她想杀自己，而是根本就不害怕她动手，姜尘沫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她可能怀疑自己的长相，怀疑自己的智慧，但绝对不会怀疑自己的武力。 麻衣少女摘下兜帽，露出灰白色的头发，随后她转身看向姜尘沫说道：“认识一下，我叫姬毓晗。” “姜尘沫。”少女回应道。 姬毓晗却开口道：“我知道，实不相瞒，姜小姐可能没有察觉到，我一直在跟着你。” “？”少女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从你从天虚观的山涧被那个叫穆长清的女孩救起来开始，一直到你从城西那位弦月楼楼主且今歌那里出来四处打听丞相府的位置时，我都跟在你身边。” 姬毓晗的声音显得十分轻松，但看向姜尘沫的眼神却充满慎重：“不过可惜的是，我跟在姜小姐身边那么久，都没能找到姜小姐的破绽。” “明明姜小姐就那么普普通通的站坐行走，可偏偏却毫无破绽，仿佛只要一出手就会被看破一样。” 她摇头叹了口气，似乎是察觉到姜尘沫不善的眼神，又解释道：“放轻松，我并没有真的打算对姜小姐动手，毕竟我们无冤无仇，不是吗？” “我只是恰巧看到了姜小姐是怎么凭空从天上出现，又‘扑通’一声掉进水里的过程罢了。”她说“扑通”这两个字时用了十分奇怪的语调，“所以我对姜小姐的来历比较好奇，也是在所难免的吧？” “民间的话本里好像讲过什么诸如穿越历史回到过去，或者一不小心误入世外洞天的经历，和姜小姐的出现很像呢。” “姜小姐不是当今这个时代，或者当今这个世界的人？” 姜尘沫目光凛然，零帧起手，“死烬红鸾”瞬间出现在手中随后直接朝着对方飞出。 然而空中旋转的重剑在即将触碰到姬毓晗的身影那一刹，姬毓晗的身影却突然消失不见，眼看着剑锋要砸到后面的墙壁，少女连忙收回了“死烬红鸾”。 剑刃消失在半空中，姬毓晗的身影又再度出现：“姜小姐还真是可怕呢，我只不过做几个猜测，就要杀我，莫非我猜中了？” 下一刻，她的身影突然直接出现在少女的身后，双手搭在姜尘沫的肩膀上：“放轻松，我可不会做那种找死的事情，我是带着善意出现在姜小姐面前的。” “你说这话以前也有人和我说过类似的。”姜尘沫冷冷的抓住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两只手，把它们扒拉到一边，随后转过身与姬毓晗拉开距离：“你想要什么？” “不知道哦。”姬毓晗摇了摇头，随后目光突然冷冽起来：“不过我需要姜小姐帮我几个忙，不知姜小姐意见如何？” “什么忙？”少女不可能贸然答应，她警惕的问道。 姬毓晗再次消失在她的视野中，但这次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气息仍然在周围存续。 随后，她的声音在耳畔传来：“我已隐去身形，姜小姐且听我说。” “洛城之内，有魔门弟子暗中潜伏，他们与外族勾结，意图刺杀大将军燕笑诗，我知道他们的据点如何，麻烦姜小姐混入其中，阻止他们的行动。” “为什么不直接阻止？” “当然是为了让你给燕笑诗卖个恩情，这样一来你不就可以和燕笑诗打上关系了吗？”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对方的提议正合她意，不过，她开口道：“我该怎么混入他们的队伍？” “你猜我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姬毓晗轻笑一声：“实不相瞒，我亦是被请来刺杀燕笑诗的一员。” “只可惜请我来的那些人不知道，我本就是大燕的子民，而且尚且有良心在身，怎么会刺杀一位战功赫赫的将军？” “到时候你报我的名号即可，他们不会怀疑的。” 第415章 混入其中 姬毓晗的措辞姜尘沫并没有全信，不过她还是决定暂时按照对方的说法行动。 是真是假，到时候一探便知，若是陷阱，便杀出重围就是，姜尘沫不认为有人能够拦得了她的道路。 “行，便按你说的做，我接下来该去哪儿？” “在出发之前，还需要做一些准备。”姬毓晗的声音响起：“现在，往你的左手边看，那里有一个木盒。” 姜尘沫转头看去，仔细找了一圈才发现她说的木盒，藏在十分隐秘的角落里。 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件和姬毓晗身上那件十分相似的白色短袍，还有一张青面獠牙的鬼王面具。 “这是……” “既然要假装我，至少也要装的像一点。”姬毓晗说道：“虽然说他们不知道我的名字身材和长相，但应该还是听说过我的，你隐藏一下身份，演的神秘些，别露馅。” 姜尘沫默不作声的戴上面具，披上短袍，按照姬毓晗的提示，从无人的秘密小径向着那群人约好聚集的地方出发。 燕朝时期的洛城道路错综复杂，相较曾经姜尘沫印象里的神都城，不仅进行了数不胜数的重建、扩建，而且还在原有城墙的基础上建造了一圈外城。 但即便如此，作为此时的政治经济中心，洛城依然人口密集，房屋一家挨着一家，从上空看去，密密麻麻全是建筑。 不过姬毓晗似乎对这座城市很熟悉，总能找到那种没人能发现的小路，因此姜尘沫这一路上一个人也没看见，一直等她来到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庭院门口。 墙上的砖瓦都破破烂烂，门头牌匾也歪歪扭扭，墙檐门檐处还结了不少的蜘蛛网，看起来就像那种无人问津的荒宅。 不过少女可以清晰感觉到里面有十多个人的气息，气息参差不齐，但都透露着一股狠厉和血腥气息，显然这些人手上都沾过不止一条人命。 “接下来呢？要进去吗？”姜尘沫开口问道。 “先不要惊动他们，走房顶吧，顺便观察一下这些人的实力和身份。” 姜尘沫闻言点了点头，绕到院子后面，随后一跃而起，借风泄力，轻轻的落在房顶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能感觉到姬毓晗也跟着一起跳了上来，但她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的看向庭院之中。 破旧的庭院内大约有十几个身穿夜行服的人，不过这些人似乎都在休憩，有的靠在墙边，有的盘腿而坐，有的则小声聊着天，还有的在独自喝酒。 他们看起来相互之间并不熟悉，应该是因为任务才聚集在这里。 少女找了个对方看不见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时间的变迁。 此时已过傍晚，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这时—— “吱哟——”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响声，那古旧的大门被人推开，一道人影出现在庭院内。 在见到他的瞬间，姬毓晗便突然开口道：“居然是这家伙？” “他是谁？” “他是吏部尚书李冲的管家的小舅子。”姬毓晗的声音冷静的传来。 姬毓晗似乎对这些人的人际关系很了解，听见这一长串关系，姜尘沫皱了皱眉：“他是夷人？” “不是。”姬毓晗的声音也带着疑惑，“虽然不能确定，但吏部尚书李冲可能已经和夷人勾结，不过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内容。” “你该登场了。” 少女闻言点了点头，从房顶一跃而下，落在庭院正中间。 她的身影出现的瞬间，周围的那些杀手顿时如临大敌的警惕起来，但在看到那标志性的白衣和鬼面后，才松懈下来。 “我早就听说白衣鬼王会和我们一起行动，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有人小声嘀咕道。 旁边的人连忙碰了碰他，开口提醒道：“小点声，别被她听见，这位喜怒无常，小心她拿你祭刀。” 委托人注意到姜尘沫登场，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我再重新说一遍情况和任务目标。” “那燕笑诗今日已经回城，相信大家都知道这个消息，皇帝小儿年幼无知，居然给了她任意调兵的权利，这对我们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过旅途舟车劳顿，此时的燕笑诗应该已经回到了长安侯府，不会有太多防备，正是行动的好时机。” “不要惹出太多动静，燕笑诗实力非凡，若是提前惊醒对方，计划必然会失败，速战速决。” 委托人的意思很明显是让他们不要管那些闲杂人等，优先处理掉燕笑诗，这对姜尘沫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要是这么多杀手都去屠杀长安侯府的佣人和家眷，那她一个人肯定是无法阻拦的，但如果他们的目标都是同一个人，那就好办了。 “事不宜迟，诸位尽快行动吧，我在此地静候佳音。” 黑衣人们相互对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随后一跃而起，跳出庭院，一路飞檐走壁，朝着长安侯府的方向前进。 姜尘沫见状，也没有迟疑，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很快就来到了所谓的长安侯府。 长安侯府的面积算不上大，在一路上见到的其他高官侯爵的府邸里算是较为简陋的那一种，而燕笑诗的卧室不用看大家也能猜到是哪一间。 最前面的几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便破开窗户，准备释放迷烟。 然而这时，侧边另一间房却突然传来响动，一个身穿佣人服饰的女人揉着惺忪的睡眼推开门，看起来像是起夜。 刚从房间内出来，这佣人便看见院里、房顶上乌压压的一片黑衣人，她顿时惊恐的便准备大喊，但下一刻，姜尘沫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一个手刀敲在她的后颈。 女人一下子晕倒在地上，原本就憋不住准备上厕所，失去意识之后直接失禁尿了一地。 姜尘沫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看向周围的其他杀手，压着嗓子开口道：“不用管她，继续。” 其他杀手对这位白衣鬼王没有对女人痛下杀手的事情心中难免有些疑惑，不过考虑到对方的实力，他们也没敢说三道四。 杀手连忙继续之前的举动。 迷烟缓缓渗透进房间之内，原本就在熟睡的身影睡眠变得更沉了几分，杀手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立刻撬开房门，率先一步进入室内。 第416章 来得正是时候 然而下一刻—— “砰！”一声巨响从室内传来，外面的杀手面色一变，毫不犹豫的破门而入，准备联手解决掉燕笑诗。 但他们进去不到三秒，身影就直接倒飞了出来，砸在庭院的地面上哀嚎着打滚。 随后紧接着，一把赤红色的长枪化作一道血色的闪电从房间中射出，直接扎在其中一个刺客的身上。 “你的计划似乎泡汤了，燕笑诗看起来并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姜尘沫见此情况，轻声对身边隐身的姬毓晗说道。 姬毓晗却轻笑一声：“她会需要的，你且看着吧……先躲起来，别被她当成敌人。” “我知道。”姜尘沫观察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将众人护在身前，自己则隐入黑暗中。 下一刻，从房间内走出一名全副武装的少女，一手拎着一个黑衣人，轻轻一甩，便将这两人砸向周围的其他人。 “糟糕，中计了。”外面的人心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燕笑诗连盔甲都没有脱掉，很显然早就知道他们会来刺杀，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瓮中捉鳖罢了。 一个清醒的燕笑诗和一个昏迷的燕笑诗危险程度孰高孰低自然不必多说。 周围的杀手们虽然没有退走，但眼中又难免流露出几分警惕。 正面对战燕笑诗的压力很大，但他们毕竟人多，况且每个人都不是凡俗之辈，在江湖纵横多年，他们不认为自己等人联手也拿不下一个燕笑诗。 “一起上！”其中一个黑衣人和其他人交换了眼神，开口指挥道。 说完，他便化作一道黑影冲向燕笑诗。 而其他人听到他的口号，也连忙朝燕笑诗发起攻击。 但燕笑诗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踏步上前，一跃而起踩在其中一人的肩头，直接将他踩倒在地。 而燕笑诗则借力又一个空翻，落在不远处的长枪旁边，她将长枪从敌人的尸体上拔出，反手一枪将另一个靠近的敌人一枪拍飞。 “太弱了。”姜尘沫看着这些在燕笑诗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杀手们，由衷的摇头叹息道，这些黑衣人在燕笑诗面前和人机差不多，看起来好像轮不到自己出手了。 按这种架势，要不了多久，燕笑诗就可以清理掉这些杂碎。 姜尘沫本以为自己接下来只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看好戏就行。 没想到的是，在燕笑诗一人一枪将这些黑衣杀手打的差不多时，另一股强横的气息突然降临在庭院中。 “不愧是燕大将军，果然武艺超群，居然能轻而易举的打败这些江湖闻名的杀手，不过很可惜，你遇到了我。” 来人面容苍白，长相阴柔，俨然一副肾亏空的模样，但他身上流露出来的强大气势却丝毫不像做假。 姜尘沫皱起眉，她并没有在庭院中发现这人的身影，显然是另一批人 而燕笑诗的面容也严肃起来，看向那个阴柔男子：“没想到他们竟舍得下如此血本，连你也被请来对付我……也好，就让我见识见你这种江湖高手的真正实力。” 阴柔男子诡异一笑，屈指成爪，朝着燕笑诗冲过去。 燕笑诗眼神一凛，手中长枪舞动棍花，在手中旋转两圈狠狠朝着阴柔男子横扫过去。 阴柔男子见状便躲，但燕笑诗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手中长枪如同毒蛇般黏上对方的身影，逼的对方不得不节节败退。 俗话说得好，一寸长一寸强，在同等实力下，手持长枪要比其他短兵要占据很大优势，更何况这阴柔男子使用的是爪功，在正面对战中更加劣势。 “这家伙是来自白骨宗的阴风长老，最擅长的便是这一套阴风爪，其内力充满阴寒之力，只要被抓到，就会如同附骨之蛆般驱之不散。” “不过对上燕笑诗，算他倒霉，燕笑诗的力量炽热阳刚，恰恰克制他的阴风爪。” 姬毓晗的声音在姜尘沫耳边响起，她在为姜尘沫解释这人的来历。 “只是燕笑诗毕竟年纪尚轻，而这阴风长老看似年轻，实际上已经是六七十岁的老东西，功力深厚……” 姬毓晗似乎不怎么看好燕笑诗，但姜尘沫却觉得不然，燕笑诗的动作游刃有余，并没有露出劣势。 很快，阴风长老似乎抓住了机会，躲开燕笑诗的长枪，朝着她的面门抓去。 燕笑诗面色一变，此时的她似乎已经无路可退，只能脸接这一招。 在阴风长老得逞般的目光中，燕笑诗毅然决然的转身后撤，将后背暴露给敌人。 阴风长老不疑有他，毫不犹豫的抓住这个机会乘胜追击。 然而就在他的利爪即将触碰到燕笑诗的那一刹，却看见一点寒光闪烁。 紧接着，人未转身，长枪先至，阴风长老甚至没看清对方的动作，这一枪便直接贯穿了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击退数米远。 燕笑诗一记回马枪将阴风长老逼退之后，面色却并未变得好看多少，下一刻，又是两道身影从墙外跳了进来。 “是天神教的巫长风和万毒教的蛊长老，这两个老东西居然也掺和进来了。”姬毓晗的声音显得有些凝重：“燕笑诗未必是对手，是时候出手帮忙了。” 但被三人包围的燕笑诗却战意高涨，大喝一声：“来得正是时候！” 她重重跺脚，下一刻，炽烈的火焰在枪尖燃起，蔓延到地面并朝着四周蔓延，转眼之间，火焰便将整个庭院包围，整个庭院转瞬便化作一座火牢。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凝重。 阴风长老刚刚和她交过手，明白燕笑诗的实力，咬牙道：“一起上，免得夜长梦多。” 剩余两人立刻会意，毫不犹豫的朝着燕笑诗发起进攻。 燕笑诗却丝毫不慌，当年一人独闯千军万马都不曾畏惧，此时又怎么会害怕？ 她挥动长枪，以一敌三，虽然略显劣势，却不曾退让半步。 燕笑诗心中明白，此时的她避无可避，一旦她退让，这三人便可以得寸进尺，使她的处境更加被动，此时此刻，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但就在她陷入苦战无法脱身的时候，一道厉风破空而来，战斗的四人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一股危机感，连忙分散开来。 随后，一柄赤红的大剑从天而降，稳稳的插在他们刚刚的位置。 “到此为止了！” 第417章 公平决斗 少女的声音清晰地在几人耳边响彻，他们不约而同的朝着声音传来处看去。 却看见一个身穿着白色短袍，戴着鬼面的少女站在那里。 燕笑诗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但阴风长老三人的表情却显得轻松了许多。 “是白衣鬼王，她也是来刺杀燕笑诗的杀手之一。”阴风长老对身边的巫长风和蛊长老二人说道，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姜尘沫知道他们四人都以为自己是来刺杀燕笑诗的，但她没有戳破，只是缓缓的走向插在院中央的“死烬红鸾”。 脚步声声声入耳，每一步都仿佛一记重锤砸在众人的心间，让他们不约而同的紧张了起来。 燕笑诗咽了口唾沫，眼中浮现出一丝死志，如果说原本她面对这三人还有一战之力，那么加上那速来神出鬼没的白衣鬼王，她将毫无胜算。 在姜尘沫看来，这个时代的武力水平比之万年前差了很多，联系到绝地天通仍在影响这个世界，天地间的灵气逐渐消散，超凡的上限也在逐渐降低。 这种现象影响的不止是原住民，就连她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但并不是实力的限制，而是表现力的限制。 卡师的实力在不同层次的灵潮中表现力也不同，大荒世界明显是神话时代，所以不仅是姜尘沫，就连叶吟霖她们的实力也随之提升到神话时代应有的层次。 但燕朝这个时代似乎是武侠背景，卡师实力的表现力自然就没有那么夸张了——当然，只是表现力。 卡师的实力严格按照着卡牌的数值和机制来展现，受限再大，也不会低于面板数值，只是视觉效果上显得没那么夸张了而已。 换句话说，就是“特效被砍”。 不仅是卡师，实际上这些“低武世界”看起来武力一般，但实际上真打起来数值一点都不差，只是看起来不那么酷炫罢了。 毕竟特效要符合时代背景，不可能要求一个武侠世界的角色能做到像归兆那样直接引动星辰来个行星对撞，也不可能说让一个科幻世界的角色像姒若灵那样拘灵遣将。 灵潮对卡师来说更类似于“游戏副本”，不可能说因为副本背景的强弱而影响副本难度的强弱或者卡师的实力强弱。 在「秩序」的影响下，无论是神话人物还是武侠人物，作为同星级的卡牌，彼此之间的实力并不会存在太大的差距。 否则大家都只收集神话世界的卡牌，武侠、科幻之类的卡牌不就无人问津了？ 少女来到死烬红鸾跟前，右手轻轻抓住死烬红鸾的剑柄，将剑锋拔了出来，随后在四人惊讶的目光中，她将赤红的剑锋对准了阴风长老三人的方向。 青色的火焰燃起，阴风长老三人面色大变。 “不对，她不是白衣鬼王，白衣鬼王是用长刀的！”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巫长风，他此前在江湖上听说过白衣鬼王的传言，都说其白衣鬼面，手持一把长刀斩无不断。 但此刻面前这人却手持一把全长五尺的大剑，显然和传说中的形象不符。 下一刻，另一道声音突然想起：“真是聪明，可惜答对了没有奖励。” 紧接着，一道寒锋紧逼巫长风咽喉，白衣少女反握长刀站在他的面前，刀锋恰到好处的架在对方的脖颈处，只需轻轻一动，便能让他身首异处。 巫长风面色一变，感受到脖间传来的阵阵寒意，只感觉冷汗直流。 姜尘沫则默契的将剑锋对准了另一边的蛊长老，她那赤红的瞳孔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蛊长老，对方只感觉到自己仿佛被死神凝视，稍有轻举妄动，便会葬身此地。 燕笑诗这下子反应过来，这突然出现的两人似乎是来帮自己的。 她露出一抹笑意，长枪在左手间舞了个枪花后挪到右手，随后指向眼前的阴风长老：“现在好了，我们公平决斗！” 这一瞬间，阴风长老只感觉汗毛倒竖。 刚刚短短几次交锋中，他就已经差不多认清了自己几斤几两。 尽管自己的修为高道行深，但一方面自己无论内功属性还是武器都被对方克制，另一方面，自己的战斗技巧也远远比不过这位从血海尸山中拼杀出来的大将军。 与其公平决斗，根本死路一条。 此时此刻，阴风长老已经心生退意，但燕笑诗怎么会给他逃跑的机会，她冷哼一声，周围顿时火光闪烁，宛若一个大锅盖将他们六人完全笼罩在内。 “走水了！走水了！”也许是争斗将沉睡的佣人们唤醒，看到庭院里冲天的火光，顿时开始惊呼起来。 燕笑诗闻言，连忙开口：“不必慌乱，是本将军在捉拿贼人！” “是侯爷？那没事了，大家散了吧！”认出是燕笑诗的声音，原本还慌张的那些佣人一下子又安心下来，周围一下子又归于寂静。 燕笑诗的目光再次看向阴风长老，表情张扬且自信：“现在，准备受死吧！” 下一刻，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枪尖破风而来，直逼阴风长老面门，阴风长老见她来势汹汹，不敢大意， 慌忙下蹲闪避，反手以利爪攻她下盘。 但燕笑诗仿佛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做，枪尖顺势下垂，足尖轻轻点地，直接跃起，借力以枪撑杆直接闪到对方身后，随后头也不回便往后一枪刺出。 死亡逼近的感觉让阴风长老几乎心脏骤停，还不等他有任何反应，那长枪便直接贯穿他的后心，给他捅了个对穿。 仅仅一个回合，阴风长老便命丧于此，另外两人见状，顾不上那么多，立刻便要逃跑。 但巫长风被姬毓晗锁着喉，刚想动，少女手中长刀便直接划过了他的咽喉，直接将他的脑袋斩了下来。 而蛊长老因为和姜尘沫还有一段距离，反而转身成功逃走。 姜尘沫正准备攻击，却被一旁的姬毓晗按住了手，只见姬毓晗朝自己摇了摇头，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对准了蛊长老的背影。 “砰！”伴随着如雷霆般的震响，枪口弹丸喷射而出，直接穿透了一心逃走，疏忽防备的蛊长老的后脑勺，他的脑袋直接如同气球般炸开。 姬毓晗则吹了吹手中火枪枪口的烟，冷笑一声：“大人，时代变了。” “你从哪儿来的火枪？”姜尘沫疑惑的看向姬毓晗。 “从换班的城卫军那里顺过来的，明早之前还给他。” 第418章 结交 燕笑诗沉默的看了看两人，随后才开口道：“两位，我们进屋说话？” 姜尘沫和姬毓晗的对话这才停下来，她们朝燕笑诗点了点头，便要跟着燕笑诗一起去室内。 但这时，姜尘沫却突然停下脚步：“等一下……”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扇门，燕笑诗眉头微皱扭头看去，定睛一看，才发现旁边不远处还躺着个无辜受害者。 “这不王姐吗？两位稍等，我去处理一下。” 说完，她便朝她口中那位王姐的方向走去，蹲下来掐了掐她的人中。 王姐很快就醒了过来，见到眼前的人，顿时大惊失色的跪倒在地：“见过侯爷！奴婢……” “行了，赶紧去把你弄的这一滩收拾干净。”燕笑诗有些嫌弃的说道，王姐顿时如蒙大赦。 燕笑诗只是表面上不高兴，毕竟地上这一滩污秽确实让人难受，但她并不会随随便便处罚下人，和那些一般的王公贵族不一样。 燕笑诗贵为长安侯，官拜兵马大元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她的地位是从靠赫赫战功打下来的。 战场上的女兵并不多，此前虽然有专门的女兵队伍，但由于男女之间的体质差异，大多也只是负责后勤工作。 但燕笑诗却是天纵奇才，在百万将士之中脱颖而出，以一敌万，生擒敌首，千军万马之中来去自如，是真正的万人敌。 而在崭露锋芒之前，她不过是一个小家族中遭受排挤的庶女罢了，正因当初的地位处境不佳，此刻她更能理解寻常人的贫苦。 当初为了逃离那个家，她偷跑出去选择了参军，老将军看她机灵，教了她一些运气之术。 而一身武艺则是在观察将士们战斗和之后的不断实践中磨砺出来的。 至如今，她位高权重，得先帝赐姓，与往昔一刀两断，而那个家族，早已在战乱之中覆灭不再。 也许这就是命运难测吧。 和王姐交代好之后，她便转身回到姜尘沫二人身边，开口道：“两位见笑了，请！” 她伸手示意两人进入房间，姜尘沫二人自然没有推辞。 房间内略微有一些凌乱，也许是之前的打斗造成的，不过并不影响正常行动。 三人围绕着桌子坐下，燕笑诗这才开口道：“好了二位，应该可以告诉我二位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目的了吧？” 姜尘沫看向姬毓晗，姬毓晗会意点了点头，上前解释道：“燕将军应该知道我们是行走江湖的杀手，手上也沾过不少人命，接悬赏暗杀对我们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正如那阴风长老所说，此次负责刺杀燕将军的名单里，我等亦在其中，可惜我等素来敬佩燕将军为人事迹，才会选择反水。” 燕笑诗的眉头紧皱，闻言道：“既然如此，二位可知晓是何人想要杀燕某？” 姬毓晗没有隐瞒，将她之前和姜尘沫所说的话以及二人在那个庭院中见到的画面告诉了燕笑诗。 “此人能与蛮族、魔教等人勾结，仅靠他一己之力是绝对不可能的，我觉得他背后应该有什么人在支持。” “但究竟是吏部尚书还是其他人，恐怕得燕将军自行调查了。” “吏部尚书……”燕笑诗沉思了片刻，她对朝堂上的环境了解不多，不敢妄下决断，于是心中暗下决定，准备等明日与程画玉一同商讨。 随后，她朝二人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两位今日恩情，燕某牢记在心，他日若有相求，只要不违背燕某本心，燕某必鼎力相助。” 姜尘沫点了点头，开口道：“能得燕将军此言，我便心满意足，实不相瞒，我等此次做出这般选择，除了敬佩燕将军为人，也是存了想与燕将军结交的心思。” “哦？”燕笑诗的目光中带着疑惑：“与我结交？” “两位可能误会了什么，虽然燕某看起来位高权重，但实际在朝堂之上受到多方排挤，与我结交未必能平步青云，反而可能招致灾祸。” 燕笑诗明显是误会了姜尘沫的话，把她们两人当成了趋炎附势的小人，认为对方是来巴结自己的。 不过姜尘沫没有解释，而是说道：“不，之前说过，想要结交燕将军，不过是敬佩燕将军的为人罢了。” “将军曾单枪匹马闯入敌阵全身而退，这般武力，即便是在江湖人中也名列前茅，我等自然心怀向往。” “况且如今天下战乱不息，叛军乱党魔教蛮夷等众层出不穷，而朝堂之上又多是尸位素餐的酒囊饭袋，唯有燕将军忠心赤胆，愿匡扶大燕于将倾之际，令人佩服。” “燕将军之忠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朝堂之上的事情影响不到我们这些江湖人士，与燕将军结交，不过是个人情愿，与权谋无关。” 少女将早已想好的托词说了出来，实际上她根本不在乎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也不在乎大燕王朝是否能存续下去。 历史上清清楚楚的记载，大燕只有六十年的国祚，大势是阻止不了的。 但燕笑诗对这番话很是动容，天下战乱不休，奸佞层出不穷，她清楚大燕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除非把朝堂上的奸臣，江湖上的反贼全都杀的一干二净，否则燕朝无力回天，只是她仍然愿意相信存在能让燕朝浴火重生的道路。 如今听到有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敬佩，她心中难免愉悦。 她思索了片刻后，开口道：“也好，既然姑娘愿与燕某为友，燕某自当以礼相待。” 姜尘沫暗中松了口气，至少自己目前算是和燕笑诗搭上线了，接下来事情会如何发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时，姬毓晗暗中拽了拽她的衣角，随后开口道：“燕将军，此时天色已晚，我二人便不多叨扰了，告辞！” “二位慢走。” 姬毓晗拉着姜尘沫一同离开长安侯府，这才开口道：“现在也算是和燕笑诗搭上线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燕笑诗虽然久经沙场，但对于人心这方面的了解还是差了些火候，若是换了其他人面对这个处境，根本不可能相信姜尘沫所谓“结交”的托词。 听到姬毓晗的话，姜尘沫摇了摇头：“走一步算一步吧。” 姬毓晗松了口气：“既然这样，我倒是可以为你指条明路。” “什么明路？” 第419章 长公主秦妤宁 “你听说过当今小皇帝的姐姐秦妤宁吗？” 少女皱了皱眉，她倒是听过这个名字，《大燕六十年》里，曾经提到过乾泰十二年秦妤宁身死，被送往东海化龙转生这样的内容。 不过多余的内容她并不清楚。 对于燕朝是否有龙，她持中立态度，具体情况如何，还得亲眼看见才能知道。 不过秦妤宁是唯一一个明文表示与龙有关系的人，姜尘沫可没忘记自己进入灵潮的原因便是景室山山涧里的那片龙鳞。 她看向姬毓晗，皱眉问道：“你是想要我去接触长公主？” “对。”姬毓晗点了点头，“长公主的话语权很高，或许能帮你不少忙，就比如你的身份问题。” 姬毓晗一路暗中跟着姜尘沫，自然知道她之前在门口因为身份不明被卫兵拦下的事情。 “不过现在天色已晚，不妨先歇息吧，明日再议，你初来乍到，想必没有落脚之处，随我来。” 姜尘沫只感觉脑子里很是迷茫，她才来到灵潮内不到一天，对“主线任务”还不清楚。 虽然之前从同伴们那里得到了不少关于这个时代的消息，但自己出现的太早了，她们所说的那些事情还都没有发生。 因此此时此刻她除了听姬毓晗的建议之外，似乎没有别的选择，总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她朝姬毓晗点了点头，跟着姬毓晗的脚步前往她准备的“落脚之处”，然后就看见她直挺挺的带着自己朝皇宫走。 “？”姜尘沫目光惊愕：“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去皇宫啊。”姬毓晗说道：“你放心，不会被抓的。” 姜尘沫心中充满怀疑，不过还是选择了跟上她的步伐，两人一路来到皇宫正门前，随后姬毓晗突然朝着一旁拐了个弯。 姜尘沫见状松了口气，看来姬毓晗所说的“落脚之处”应该只是在皇宫附近。 不过这样一来，自己似乎有些小瞧她了，皇宫附近可算得上是寸土寸金，她居然能在这附近找到落脚的地方？ 只是跟着姬毓晗走了没几步，姜尘沫就意识到自己高兴早了。 姬毓晗拐了个弯避开守卫的视线，带着姜尘沫一直来到皇宫围墙跟前，随后朝姜尘沫比划了个手势，示意少女跟上她。 紧接着，在姜尘沫无法理解的目光下，姬毓晗一跃而起，直接跳进了皇宫中。 姜尘沫瞳孔一缩，这家伙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闯入了皇宫？简直太猖狂了。 不过她也只是惊讶了片刻，便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跟着姬毓晗一起潜入了皇宫之中。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居然真的敢跟上来。”姬毓晗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赞赏，不过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朝着远处继续前进。 “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姜尘沫心中疑惑的问道。 “皇宫看似很大，但实际上很空荡，先帝并没有多少嫔妃，子嗣更是只有长公主和当今陛下二人。” “在陛下登基之后，原本宫中的那些女眷殉葬的殉葬，放还的放还，只有寥寥几位嫔妃还留在宫中。” “长公主和陛下并非同一人所生，长公主的生母是前皇后，也就是陛下尚为太子时的太子妃，只不过前皇后在生长公主时难产而死。” “后来过了几年原本的高贵妃生了皇子，先帝便封她当了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了。” “总之，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放心，皇宫里根本就没什么人，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晚，明天早上再去找长公主便是，反正长公主也在宫中。” “这……”姜尘沫挠了挠头，对姬毓晗的想法感到震惊，不过她还是没有发表太多意见。 姬毓晗带着她来到一处看起来很冷清的庭院处，开口说道：“就先住这里吧，也别嫌弃。” “这里曾经是一些宫女的住处，不过现在皇宫里基本没几个宫女，我们在这里将就一晚。” 令人意外的是，即使没有人居住，这里的床板上依然整齐的铺着被褥。 不知道该说姬毓晗艺高人胆大还是她有别的底气，寻常人哪会想到来皇宫这种地方借宿？ 而且没记错的话，皇宫不是有禁卫军吗？怎么她们这一路走来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姬毓晗似乎对大多数事情都了如指掌，这让姜尘沫不禁有些好奇这家伙的真实来历。 不过她确实有些疲惫，在确保安全之后，便沉沉睡去。 …… “姜小姐！姜小姐！该醒了。” 迷迷糊糊之中，姜尘沫听到有人呼喊，她连忙睁开眼睛，看见周围陌生的环境时，心中一惊，随后才回忆起自己当前是什么处境。 姬毓晗正衣装整齐的站在一旁，见姜尘沫清醒，连忙开口道：“姜小姐你总算醒了，快换好衣服，我们准备去见长公主。” “换衣服？”姜尘沫疑惑的顺着姬毓晗的目光看去，床尾处正整齐的摆着一套宫女的衣服。 姬毓晗点了点头，解释道：“没错，长公主毕竟居住在宫中，咱们肯定不能以原本的模样去见她，先假扮成宫女吧。” “虽然宫中的宫女不多，但秦妤宁肯定是不可能认识所有人的。” 姜尘沫皱了皱眉，事情怎么弄的这么麻烦？ 不过她还是听从姬毓晗的建议进行了简单的伪装，随后跟随着姬毓晗一起从无人的道路前往长公主的寝宫。 只是在到达长公主寝宫时，却被守门的宫女拦了下来：“你们两个，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姬毓晗给了姜尘沫一个眼神，姜尘沫立刻会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放倒了这个宫女，随后两人大摇大摆的进入了寝宫中。 “小冰？外面什么声音？”寝宫中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 姜尘沫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顺着声音来到这位长公主的背后。 秦妤宁似乎正在研究书画，对身后的两人浑然不觉。 只是一直没有听到宫女小冰的回话，这才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转身看去，随后便看见两个陌生的宫女站在自己身后。 “你……你们是谁？来人啊！有刺客！” 姬毓晗连忙上去捂住她的嘴，开口道：“安静！我们要是真的想害你，就算你喊来禁卫军，也救不了你。” 秦妤宁神色惊恐的点了点头，姬毓晗这才松开手。 “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 第420章 燕翎卫 听到公主的话，姬毓晗朝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直接抓住自己身上的宫女服往旁边一扔，露出自己原本的装束。 姜尘沫眨了眨眼，也将套在外面的伪装扯掉。 随后，姬毓晗才开口道：“实不相瞒，我们来找长公主殿下，是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你们这也不是求人的态度吧？我那个宫女呢？”秦妤宁面色担忧的看向外面。 “放心，只是让她睡一会儿。” “是吗？我姑且相信你吧。”秦妤宁松了口气，又问道：“所以你们需要我帮忙做什么？” “帮这位姐妹解决一下身份问题。”姬毓晗说道，看着秦妤宁疑惑的眼神，又解释道：“我说的是一个能在洛城内合法行动的身份。” 秦妤宁闻言皱了皱眉，开口道：“这我可能插不了手，这不是户部的权力吗？我可干涉不了朝堂。” “这个简单。”姬毓晗似乎早就预料到秦妤宁会这么说，她开口道：“这个简单，你们皇宫不是有那种密卫吗？想办法给她弄一个令牌过来。” “不行！密卫可以任意通行皇宫中的任何角落，万一你们心怀歹意怎么办？”秦妤宁毫不犹豫的拒绝，她虽然年轻，但并非不懂事。 姬毓晗闻言倒也不急，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便换一种身份，无所谓的。” “这……我可以给你们安排两个燕翎卫的身份，如何？” 她口中的燕翎卫是前朝设立的一种负责监察百官，刺探情报的特殊部门，只属于皇帝管辖，甚至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只不过这些年来，燕翎卫被百官渗透不少，内部腐败比较严重，渐渐脱离了皇帝的掌握。 虽然先帝时期成功收回了对燕翎卫的掌控权，但无奈皇帝年幼，这个组织目前由她代为管理。 “也行。”姬毓晗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姜尘沫：“姜小姐，你觉得呢？” “我没意见。”燕翎卫的大名姜尘沫倒是听说过，别人都说这是朝廷鹰犬，这个机构甚至直到轩煌王朝还依然存在。 直到共和国建立，才被轩煌情报局取代。 听到两人都同意，秦妤宁这才松了口气，她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两个人真的是什么善茬，自己孤立无援，要是惹她们不高兴，说不定真会丢掉性命。 在得到两人肯定的答复之后，她立刻拿出纸笔，修书一封，盖上她的印章，交给两人。 “你们带着这封信去燕翎司，找燕翎卫指挥使陆秋北，他会负责处理好这件事的。” 她的信是在两人眼皮子底下写好的，不敢暗藏什么小心思，现在能帮的忙她也帮了，只希望对方别对自己痛下杀手。 这两个人连戒备森严的皇宫都能来去自如，自己要是被杀了，等被发现时恐怕这两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姬毓晗仔细看了两遍，确定没有陷阱之后，才朝着秦妤宁抱拳：“抱歉，打扰了，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请长公主就当我们两人从未来过。” “知……知道了。”秦妤宁无奈的妥协道。 …… 离开皇宫之后，姜尘沫疑惑的看向姬毓晗：“你这样不怕得罪长公主吗？” 由于对这个朝代不甚了解，因此刚刚她完全插不上话，但刚刚姬毓晗说话时看起来柔和，但实际上充满了咄咄逼人的感觉。 尤其是两人给秦妤宁的第一印象本来就不怎么好，在这种情况下，说是求助，实际上和敲诈勒索恐吓有什么区别？ 姬毓晗摇了摇头：“不必担心，长公主是个聪明人，不会计较这些事情的。” 姜尘沫对此不敢苟同，她叹了口气：“希望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吧。” 离开皇宫之后，两人的行径变得光明正大起来，不需要在走什么无人的小路，反而堂堂正正的混在人群之中，一路朝着燕翎司的方向靠近。 燕翎司坐落在距离皇宫的不远处，略显萧条，门可罗雀，连个门卫都没有。 两人并没有在意这些，直接走进了燕翎司的大门内，下一秒就被一道声音喊住：“燕翎司重地，闲杂人等禁止入内，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紧接着，一道身影从房檐上直接跳了下来，拔出手中长刀对准了两人。 姬毓晗示意姜尘沫不要说话，自己则上前到：“这位大哥，我们奉长公主之命，求见陆指挥使。” “我就是陆秋北，何事？”自称陆秋北的男子皱眉说道。 说罢像是怕两人不信，还掏出一面令牌展示给两人，上面除了代表燕翎卫的燕翎图案之外，还金光闪闪的刻着“指挥使”三个大字。 姜尘沫发现姬毓晗似乎对此并不意外，看来她对这些消息的了解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详细。 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姬毓晗立刻取出秦妤宁写的那封信递给路秋北，说道：“此乃长公主亲笔。” 陆秋北警惕的从她手中接过秦妤宁的亲笔信，皱着眉阅读了上面的内容，狐疑的打量了两人一眼，随后突然毫无征兆的拔刀斩向姬毓晗。 姬毓晗面色丝毫未变，从容不迫的拔出自己身后的长刀，精确的格挡了对方的攻击。 陆秋北一触即退，随后又挥刀斩向后面的姜尘沫，速度极快，寻常人根本无法躲开。 但姜尘沫可不是寻常人，陆秋北朝她冲来的瞬间她就已经作出了反应，她轻而易举的侧身躲开陆秋北的刀锋，随后抬手轻轻一敲对方手腕，陆秋北手中刀刃便掉落在地。 对方面色一变，迅速与姜尘沫拉开距离，警惕的看了两人几眼，才抱拳道：“两位果然实力超凡，陆某佩服。” 虽然燕翎卫名义上听从长公主的指挥，但并非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有资格加入燕翎卫，尤其是在长公主亲自塞人的情况下，陆秋北势必要考验对方的实力。 秦妤宁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很明显，这是她的算计。 不过姜尘沫和姬毓晗都不是等闲之辈，自然不会在这里栽跟头。 至于怀疑两人的来历是否清白，陆秋北才没有心思考虑这些。 不管她们是不是长公主安排过来的，燕翎卫里本来就混杂了不少身份不明不白的人，两人加进来，只不过是让这潭浑水更浑浊一些罢了。 “二位，这便是你们的身份腰牌，按照长公主的要求，你们属于自由人，没有官位品级，也无须听命于谁，相当于挂牌，没问题吧。” 第421章 客自西来 这样一来二去，姜尘沫也算是有了一些能方便行动的合理身份。 重要的是，两人虽然接连与燕笑诗、秦妤宁、陆秋北三人打过交道，但却从未提到过自己的姓名，即便他们对两人的身份有所怀疑，也必然无从查证。 “现在一来，你在洛城行动的最大问题也消失不见了。” 姬毓晗的面色轻松了一些，随后，她开口道：“那么接下来，我还需要你帮我处理一件事。” “怎么还有？”少女的目光透露着无奈，她叹了口气道：“行吧，你说吧。” “先别觉得烦，这件事说难也不难。”姬毓晗开口道：“如今江湖混乱不已，魔门作乱四方，我无法一直留在洛城，所以这件事只能拜托你来处理。” 姜尘沫皱眉思索了片刻，开口道：“也行，需要我做什么？你说吧。” “你听说过在西方更遥远的地区，还存在着陌生的国度吗？” 姜尘沫闻言点了点头：“这个自然是听说过的，你想说什么？” “我要拜托你的就和这件事有关，据说西方有个叫诺玛的国度，在前不久派出了使节来拜访大燕，前些日子已经进入了边境，大约再有三个月就会抵达洛城。” “我希望你能帮忙监视一下这些洋鬼子，打听打听他们来国内到底想要干什么。” “再有三个月？那得到什么时候……”姜尘沫感到有些麻烦。 毕竟按照赵重阳的说法，这个灵潮每次稳定只会经过十几天的时间，三个月以后自己会不会在这里还是另一回事。 姬毓晗像是没有发现姜尘沫的不满一般说道：“我会给姜小姐留下一些钱财，顺便在洛城内给你置办一处住处，放心，这次是正常的住处。”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姜小姐你自己处理了。” 姬毓晗没有给姜尘沫拒绝的时间，眨眼间便消失在少女视野。 姜尘沫只感觉姬毓晗就像那种游戏里发布任务的npc，只要自己一靠近，头顶就会冒出感叹号。 不过她大概能看出来，姬毓晗知道的东西很多，身份也远比表面表现出来的更加神秘。 在她的帮助下，自己成功和几个关键人物都建立了联系，这意味着姬毓晗很可能是这个剧情的核心人物，就和大荒世界的顾影一样。 换句话说，按照姬毓晗的安排，有极大概率能够快速推进剧情的进行，使自己尽快找到主线。 姬毓晗只是消失了片刻，身影便重新出现在姜尘沫的面前：“搞定了，给这是钥匙。” 她丢过来一把钥匙，开口道：“房子的位置在城西，弦月楼楼主且今歌的住处隔壁，我留了一大把银票在主卧的床褥底下，你自己估摸着该怎么支配就行。” “时间紧迫，多余的我也不多说了，告辞！”说完，姬毓晗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姜尘沫面前，完全不给姜尘沫拒绝的机会。 姜尘沫看着她消失的位置叹了口气，这家伙完全不考虑自己愿不愿意吗？ 姬毓晗的气息已经完全在自己周围消失，她这神出鬼没的功夫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既然她已经离开，自己想要拒绝也拒绝不了了，少女无奈之下，只好拿着她留给自己的钥匙前往城东方向。 自己来到城西时，且今歌正抱着长琴准备出门，见到姜尘沫的身影，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是你？你怎么又来了？” “我现在要去丞相府，没有时间和你聊天。” 因为先帝逝世不满三年，宫中不允许有舞乐娱乐之事，且今歌此时相当于休假，否则平日里这个时候，她早就得到皇宫中带领乐师们奏乐了。 “去丞相府？”姜尘沫眼中疑惑：“你和丞相很熟吗？” 且今歌摇了摇头：“算不上熟悉，但这把琴是丞相的珍藏，只是前些日子音色出了问题，丞相请我来调试罢了。” “原来如此。”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扬了扬手中的钥匙：“从今往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随后，她便在且今歌疑惑的眼神中打开了隔壁的大门。 且今歌则看着姜尘沫的背影皱了皱眉，随后摇了摇头，转身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这座庭院肯定是比不上隔壁且今歌的住所的，毕竟洛城的城西本就是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而那些世家大族高官王侯都住在城东。 但姜尘沫不在意这些，至少现在自己有了一个正经的落脚之地，不像之前一样还得鬼鬼祟祟的潜入皇宫借宿。 在主卧的床褥下面，姜尘沫轻松找到了姬毓晗留下的钱财，一张是这个庭院的地契，两张黄金千两的银票，还有一小袋碎银。 没看出来这家伙还挺阔绰，两千两黄金这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拿出来的，即使是放在那些世家大族，也是一笔巨款。 难道当杀手这么赚钱？她真不害怕自己卷款跑路啊？ 少女将钱财收起来，又去置办了一些家具，但这些日常用品加在一起也不够五两银子，姬毓晗该不会把她的小金库都留给自己了吧？ 把新家处理的像模像样之后，姜尘沫便无所事事起来，便准备等且今歌从丞相府回来之后找她聊聊。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落脚歇息一会儿，少女便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这股感觉她实在熟悉，是灵潮在排斥她。 不等她有任何反应，周围的环境便发生了变化，自己费心打理好的庭院消失在眼前，取而代之的是耳边潺潺的水声以及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景象。 自己果然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呀！沫沫姐你总算出来了！”叶吟霖的声音将少女从茫然中唤醒，她转头看去，其他人正坐在不远处等待。 姜尘沫面带疑惑，开口问道：“什么情况，你们比我先出来？” 叶吟霖看了周围的同伴一眼，挠了挠头：“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沫沫姐，你进去以后到了什么时代？” “应该是乾泰元年……怎么了吗？” 姜尘沫从净虚真人那里得知其他人与自己相隔至少数月时，心中便有猜测，几人可能被传送到了不同的时期，但看其他人的反应，怎么好像不是这样。 叶吟霖的面色复杂，开口道：“其他人都被传送到了曾经去过的时空，我则被传送到了燕朝灭亡后那混乱的几年里。” “而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沫沫姐，你在灵潮的这段时间里，外界已经过去一天了。” 第422章 龙鳞加身 “什么？”姜尘沫神色一愣：“赵重阳不是说……” “赵重阳说的没错，我们交流过情报，确实都是进去十分钟，经历十数天，但……只有沫沫姐你的情况特殊。” 叶吟霖的面色显得十分忧虑，幸好姜尘沫成功从灵潮中出来了，不然她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在上学就这点不好，时间很不自由。 姜尘沫听到叶吟霖的说法，忍不住皱了皱眉，“所以说你们在这里等了一天？” “不是说每天早上都会出现灵潮吗？你们难道没有第二次被拉进灵潮之中吗？” 叶吟霖却摇了摇头：“沫沫姐，你回头看。” 姜尘沫闻言疑惑的皱了皱眉，转头看向身后，便看见身后那清澈见底的水流。 只是在水流之中，似乎少了什么东西。 “那枚鳞片呢？”姜尘沫眉头微皱，疑惑地看向其他人，其他人却齐刷刷的摇了摇头。 叶吟霖解释道：“我们也不清楚……昨天我们回到现实的时候，就发现这里的鳞片消失不见了。” “沫沫姐你在灵潮中遇到了什么，是不是因为你通关了灵潮，鳞片才会消失？” 姜尘沫否定了她的猜测，回答道：“不，我在灵潮中只不过经历了一天的时间，而且只和几个关键人物短暂接触了一番，并没有取得什么阶段性进展。” “不过既然鳞片已经消失，事情应该算是解决了。” 她对自己的猜测也不是很确信，但明天还要上课，她不可能留在这里观察，于是看向其他人：“你们的意见呢？” 几人沉思了片刻之后，艾文卿开口说道：“你们几个不是老师就是学生，明天还得上课，不如先回武川吧，我留在这里再观察一晚。” 听到艾文卿的提议，姜尘沫和其他人交流了一下眼神，随后点了点头：“行，那就拜托你了，发现什么情况及时和我联系。” “好。” 几人的手机钱包证件什么的还都在她身上，也难为她们在这里等了一整天。 将这些东西分别还给大家之后，她们找赵重阳说明了一番情况。 赵重阳听到龙鳞已经消失时，思索了片刻，便爽快的回应道：“行，既然龙鳞已经消失，便听几位的意见，有艾文卿同志在，我也放心。” “对了，几位帮了这么大忙，我们这破道观也没什么能报答的，这里有几个古法制作的护身符，有驱邪避灾之效，便赠与几位吧。” 说着，他拿出几个小荷包，这荷包很是精致，是用上好的丝绸制作，还用金丝刺绣装饰。 荷包里装着精巧的玉牌，上面一面雕篆着奇珍异兽，一面磕着形状奇怪的几个大字：“诸事大吉，邪魔退散。” 少女将玉牌放回荷包，便有听到赵重阳说道：“几位不要小瞧这枚护符，它能隐隐约约之间影响到大家的运势，使其朝相对更有利的一面发展。” “这玩意是可以充能的，每次的能效大概持续一天，几位只要每天用灵力温养个十分钟左右，便能使其恢复效力。” 几人的眼神明显一亮，连忙宝贝似的将护符收了起来。 之后她们并没有在洛城继续逗留，除了艾文卿仍然留在景室山以外，其他人则坐上了虞澄心家的直升机，踏上了回武川的道路。 …… “哎呀，总算是回来了，累惨了！”叶吟霖趴在沙发上，痛苦的原地打滚：“沫沫姐你都不知道，燕朝灭亡之后的世界是什么状况，就连人吃人都不少见。” “若不是我有一部分武力傍身，寻常人不敢来惹我，不然的话恐怕我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凶多吉少喽！” 姜尘沫没有搭理她，头也不回的往自己房间走，虽然她只经历了一天的时间，但一直在四处奔走，连洗漱都没来得及。 因此此时此刻，她只希望赶紧回房间洗个澡，然后好好休息休息。 然而当她脱掉衣服来到浴室时，却突然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胸口处似乎多出来什么东西。 那异物的位置恰好在视线死角，低头看不见，少女连忙凑近镜子，仔细一看，却发现自己的胸口处，多出一块瓶盖大小的龙鳞。 龙鳞的位置在锁骨中间凹槽的下方，在往上一点就是脖子。 “这是……”姜尘沫面色一变，伸手去触摸这片鳞片，指尖传来宛若金属般的触感，而自己的胸口处同样也传来被触碰的感觉。 少女尝试着抠了抠，却传来真切的细微疼痛，就仿佛这片鳞片真的是从自己身上长出来的一样。 鳞片的颜色是半透明淡青色，和景室山后山的那个鳞片如出一辙，只是体积小了许多。 少女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的感觉，也许自己之所以会在灵潮中经过整整一天，和这个鳞片脱不了干系。 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这个鳞片长在自己身上，那是否意味着，灵潮也可能会在自己身上爆发？ 她的眸中一时间充满了担忧。 但事已至此，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在洗完澡后，她拉低睡衣的衣领，将鳞片拍给叶吟霖。 叶吟霖很快就给了回信：“沫沫姐你要色诱我？还有这个鳞片画的好像景室山那个，你从哪儿找的纹身贴吗？” “你过来一趟就知道了。” “好吧，我马上来。” 没过一分钟，叶吟霖推开了姜尘沫的房门，“沫沫姐，是什么情况？该不会那个龙鳞长你身上了吧？” “嗯，大概是这样。”姜尘沫点了点头，眼眸中充满担忧。 叶吟霖闻言凑到她身前仔细观察了片刻，倒吸一口凉气：“嘶，还真是一模一样……就是比水里那个小了一点。” “你准备怎么办？要不我们去医院做个手术拿下来？” 姜尘沫摇了摇头：“再观望观望吧，也许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好吧，既然沫沫姐这么说的话。”叶吟霖点了点头，选择尊重姜尘沫的意见，不过她还是问道：“有没有尝试用驱散之类的能力解除掉？” “试过了，没有用，就仿佛是我本身的鳞片一样。” “那还真是奇怪了……”叶吟霖挠了挠头，“希望这个鳞片不会在你洗澡的时候给你拉进灵潮里吧，以沫沫姐的姿色，要是裸奔，那画面真不敢想象。” 少女无语的用手刀敲了她的脑门：“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的？” 第423章 幻形兽世界 第二天早上，鳞片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姜尘沫照常去上课，心中只能暗自祈祷不要在上课的时候突然搞个灵潮出来。 但幸运的是，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直到上午大课间，鳞片都没有出现任何召唤灵潮的迹象。 不仅如此，她还收到了来自艾文卿的消息，景室山那边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状况。 姜尘沫想了一下，还是把关于鳞片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消息告诉了艾文卿：“那边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问题了，你可以回来了。” 艾文卿见到这条消息，马上就回复道：“你那边呢？没有引发灵潮吗？” “没有，鳞片很安分，没有任何动静，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问题。” 不过虽然今天无事发生，但不代表明天也不会有新情况出现，姜尘沫不敢乱打包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收起手机，姜尘沫刚抬起头，便看见沐淋心鬼鬼祟祟的站在自己桌子面前偷看自己的聊天内容，把她吓得一个激灵。 “你站这儿干啥？”少女皱眉看向她，她还以为老师要过来收她手机呢。 虽然说省一中不限制学生带手机，但带手机和在学校玩手机还是不太一样的，老师要是真的想管，学生也只能挨着。 沐淋心看着姜尘沫，无奈的叹了口气：“唉。” 随后她又拍了拍姜尘沫的肩膀，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向她，在姜尘沫疑惑的目光中，缓缓地吐出几个字：“好自为之吧。” “？”少女实在弄不明白她到底又在搞什么奇怪的幺蛾子，这人怎么突然变得神经兮兮的。 不过上课铃声很快打响，沐淋心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姜尘沫没来得及问她到底什么意思，只能一头雾水的开始学习。 上午的课程都是文化课，但讲的都是高一高二时讲过的内容，高三本来就是复习巩固知识用的，以往也不是没有过高二直接报名高考，不上高三的经历，只不过后来被轩煌禁止了。 第三节课课间，姜尘沫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来到沐淋心跟前问她之前的举措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没想到沐淋心却开口道：“没什么意思，祝你走运吧。” 而在上午放学之后，沐淋心在离开教室时又莫名其妙的拍了拍姜尘沫的肩膀，然后略带惋惜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这让姜尘沫感觉更加困惑了，沐淋心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消息？ 难道说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她没有太在意，只是平平淡淡的回到家吃午饭，午休，然后下午再照常来上课。 直到下午放学，也没有发生任何值得注意的事情，仿佛一切都只不过是稀松平常的日常生活。 下午吃饭的时候，她又接到了来自艾文卿的电话：“姜小姐，你周末有时间吗？” 艾文卿在今天中午便已经坐火车回到了武川，此时大概率已经回归自己的岗位，姜尘沫意识到，她应该又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忙。 少女思索了片刻，决定如实相告：“周日有时间，周六得上课。” “那好，是这样的，姜小姐还记得之前那个叫乌昂的罪犯吗？” 姜尘沫在脑海里回忆了一番，想起来这个名字在哪儿听过：“你是说那个从灵潮中来到现实世界的家伙？” “没错，就是他，你应该还记得他口中说的‘幻形兽’吧？”艾文卿接着问道：“就是之前他使用‘胶囊’召唤出来的那些东西。” “记得，怎么？发生什么事儿了？”姜尘沫明白艾文卿不会无的放矢，直入主题的问道。 “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前些日子，我们勘测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空间波动，是从乌昂身上传来的。” “用最新的技术进行研究之后，发现这股波动似乎是他原本世界对他的召唤，简单来说，他的原世界似乎想将他带走。” “那就让他走呗？”姜尘沫有些不理解这有什么好说的：“把他送回原世界肯定比留在灵调局安全吧？”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艾文卿说道：“你有所不知，我们的人起初也想的是送他回去，于是带他去了空旷的地方，然而在灵潮爆发的时候却出了意外。” “不仅乌昂没有回到原世界，甚至那个世界的许多幻形兽还借此机会逃逸到了现实世界。”艾文卿的声音听着就很苦恼，她没想到仅仅离开三天，居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那些幻形兽的实力姜小姐应该也清楚，寻常卡师很难对付，所以我只能选择求助姜小姐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姜尘沫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开口问道。 “我们强行关闭了通道，并用场域类卡牌限制住了那些幻形兽的活动范围，短时间内不会出事，不过我们耗不起，如果姜小姐愿意帮助的话，这周末还请您出手。” 姜尘沫冷静的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周末我会过去一趟……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进入那个世界，尽量用一些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法。” 她对那个世界的幻形兽也感到很好奇，她和那些幻形兽交过手，实力不俗，却被那些名为“胶囊”的道具控制，使他们不得不听命于那些持有胶囊的人类。 这其中的原理实在让人深思。 最重要的一点是，被胶囊收服的幻形兽即使在战斗中被杀死，在回到胶囊内后，也会逐渐恢复生命，这种原理让她感觉很好奇。 若是能破解这其中奥秘，或许能够帮自己很大忙。 不过今天才周三，距离周日还有整整三天，她并不着急。 三天的时间匆匆而过，这三天沐淋心依然是以那种十分诡异的眼神在看自己，却始终不愿意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 姜尘沫权当她是精神病发作，没有太在意。 鳞片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动静，就仿佛只是在自己胸前多了一个装饰品罢了。 周日这一天，她独自一人如约来到灵调局，在艾文卿的办公室找到对方：“我来了，需要我做什么？” “你来了就好，我已经等候多时了。”艾文卿见到姜尘沫到来，连忙站起身：“那些幻形兽还在隔壁精神病院的操场上，包括乌昂也在那里。” “你可以先了解一下情况，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尝试重新引发灵潮。” 第424章 送兽回笼 说句实在话，姜尘沫很好奇如果自己进入乌昂所属的世界，是否有办法让自己也成为他们驭兽师的一员。 出于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她对驭兽胶囊那种能够保证幻形兽死而不灭，无限复生的能力很感兴趣。 她的前路渺茫，别说能走出多远，此时此刻就连向哪个方向走她甚至都分辨不出来。 但她的目的却很明确，一切和逆天改命、死而复生有关的技术、力量或能力对他来说都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姜尘沫来到那些被灵调局困起来的幻形兽身边，仔细的打量着它们。 这些幻形兽的长相各不相同，而且十分怪异，大多数都是以现实中已存在的生物为基底发生的变异，比如机械化或者长出什么本来没没有的器官之类。 但也有一些幻形兽的长相极为抽象，完全看不出来原型。 这些幻形兽无一例外都很凶恶，无时无刻不想挣脱场域的束缚，甚至还不断的尝试着对场外的工作人员进行攻击。 当发现姜尘沫出现时，也是有一部分幻形兽仿佛闻到血腥味的饿狼一般来到姜尘沫面前，不断地朝她撕咬咆哮。 只可惜两者之间隔着一堵厚厚的屏障，任凭它们如何努力，也跨不过这条天堑。 “这些幻形兽如何处理？”少女看向艾文卿问道。 艾文卿说道：“如果姜小姐有办法将它们送回原本世界，或者能将它们收服的话就再好不过了，若是没办法的话，我们就只能想办法杀死它们。” “我知道了，我准备好了，带我去乌昂那里吧。” 艾文卿点了点头，连忙带着姜尘沫去往操场另一边乌昂那里。 乌昂并没有被用什么场域困住，但是被灵调局的工作人员们严加看管，毕竟他是有前车之鉴的，谁也不敢保证他不会生出别样的心思。 见到两人到来，乌昂的目光一亮：“长官！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艾文卿朝他点了点头：“这次姜小姐会来帮忙。” 说完，她又看向姜尘沫：“姜小姐，你有把握将他送回去吗？” 少女点了点头，她手上有破界梭，只要灵调局这边能为她打开灵潮，那么她就可以通过破界梭解开空间的障壁。 “交给我吧。” 艾文卿见状安心了几分，转身看向工作人员：“各就位，准备激发灵潮。” 随着艾文卿的指挥，周围的工作人员各自分别取出一个和手机差不多大小的仪器。 艾文卿看到姜尘沫好奇的目光，解释道：“这是研究院最新研发的便携灵力对撞机，能通过使用不同属性的灵力进行对撞，从而激发附近隐藏的灵潮。” “居然还有这种技术？”少女的心中有些惊讶。 艾文卿点了点头：“我也是才知道，自从‘逆世’被解决之后，联邦的研究环境安全了许多，科技也随之井喷式发展。” “不过这种仪器还不够完善，只能在附近存在隐藏灵潮的情况下才能激发。” “有这种好东西当初去景室山怎么没带一个？”姜尘沫疑惑地挠了挠头。 艾文卿叹了口气：“只能说不凑巧吧，这个仪器此前我也不知情，而且恰巧就是我们离开武川之后，才从玉京寄到这里来的。” “原来如此。”少女点了点头，目光移向那些正在准备进行灵力对撞的工作人员。 只见他们整齐划一的进行了卡牌附着，随后开始向仪器输送灵力，仪器的另一端便随之释放出不同颜色的耀眼光芒。 少女感觉有种不妙的预感，下意识退后了几步。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那片龙鳞可能也是隐藏的灵潮，万一被这个灵力对撞机激发了，那可就麻烦了。 紧接着，少女便看见那几个工作人员拿着仪器指向远处的乌昂，随后，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动，这些仪器上的光芒化作一道射线射向乌昂。 “嗡嗡——”一阵有规律的震动声传来，下一刻，一股磅礴的灵力瞬间爆发，竟然直接在操场上化作一个涡旋，看起来就仿佛一个传送门一样。 只不过在从艾文卿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姜尘沫走上前去尝试着触碰这个旋涡，才发现这个旋涡似乎是单向的。 只能里面的人出来，不能外面的人进去，难怪会有那些奇怪的幻形兽一个个跑出来。 少女心中大概有了答案，她召唤出破界梭，直接让破界梭对旋涡使用火箭头槌。 在破界梭的作用下，旋涡瞬间被改变了方向，从原本的旋涡状变成了一个稳定的圆环状。 随后姜尘沫看向乌昂，开口道：“你可以进去试试了。” 乌昂闻言大喜，连忙来到圆环面前，伸手触碰这个空间通道，随后便惊喜的发现自己的手成功进入了空间隧道中，他大喜过望，连忙钻进了圆环之内。 过了片刻，他又从其中露出头：“是我原来的世界，感谢各位长官！” 姜尘沫能感觉到其他人听见乌昂的话，都整齐的松了口气，姜尘沫这才扭头看向另一边的那些幻形兽们，对艾文卿说道：“解开对它们的封印吧，我把它们也送回去。” 说完又看向乌昂：“你跑远些。” 艾文卿点了点头，随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对还没来得及离开的乌昂说道：“你等下，你的东西。” 说着，她取出一个口袋，直接扔向乌昂，乌昂一眼就认出里面是他的那些胶囊，脸上喜色压抑不住，连忙收好转身离去。 随后，按照姜尘沫的要求，艾文卿让那些负责封印幻形兽的干员们解开封印。 原本就在不断撕咬屏障的幻形兽们一下子获得了自由，纷纷朝着附近的干员们冲过去。 少女冷哼一声，身影一闪，其他人只听见连续的“砰砰”几声，伴随着幻形兽的哀嚎，那十几只幻形兽便被瞬间放倒在地。 随后姜尘沫一手一个幻形兽，将它们一个个全部扔进了空间隧道之中。 艾文卿见此情况松了口气：“这样一来就算是解决了，我们马上就关闭通道。” “等一等。”姜尘沫阻止了她的动作，随后来到通道跟前：“我还想进去瞧一瞧。” “这……可是乌昂之前说过，上一批卡师在他们的世界弄得腥风血雨，原住民对外来者十分抵触，就算你进去，也无法获得卡牌的。” “我知道，不过，我有别的原因。” 第425章 我得到幻形兽了! 艾文卿无法阻拦姜尘沫的决定，她举起手示意准备关闭灵潮的工作人员停下。 “既然姜小姐心意已决，我也不好阻拦，万事小心。” 姜尘沫点了点头，即便这些人不来关闭这个“门”，它也依旧在不断溃败，要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时间紧迫，姜尘沫没有再耽搁，直接走向面前的空间隧道，一头扎了进去。 艾文卿的神色严肃了几分，开口对周围其他工作人员说道：“有没有办法维持住这个通道？” 工作人员沉思了片刻，才回答道：“可以，但是效果不会太好。” “无人工干预的情况下，这个通道会在五分钟内关闭，我们最多只能延长到一个小时，如果姜小姐一个小时内没有从这里出来的话，通道还是会自行关闭的。” 艾文卿点了点头：“足够了，麻烦各位了。” …… 另一边，姜尘沫出现在一片山清水秀的草地上，草地的周围正活跃着各种各样的奇怪生物。 这些生物看起来并不算温顺，发现自己的瞬间就流露出强烈的敌意。 少女没有搭理它们，转身看向身后的通道，通道仍然敞开着，很显然并不安全，那些幻形兽还是有机会从这里溜出去的。 看来得想办法先把这里封住才行。 少女思索了片刻，掏出来“绝地天通”，这张卡能够封印空间，恰恰适合面对这样的场面。 虽然说“绝地天通”需要自己手动收回，相对来说比较麻烦，但此时此刻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这样做。 随着“绝地天通”的力量释放，原本宛如漩涡般流动的巨大隧道仿佛一瞬间被冻结，静止在原地，周围那些流动的灵力也停止了运动。 少女尝试着触摸被冻结的隧道，却仿佛摸到了冰冷的地板，无法从中穿过。 万事俱备，她转头看向一旁虎视眈眈的幻形兽们，随后身影一闪，以肉眼无法看清到速度快速放倒了这些有眼无珠的家伙。 “感觉实力一般。”少女拍了拍手，转头看向远处，扫视了一圈，在远处看到了疑似村庄的影子。 “应该是那边，过去看看。” 乌昂的衣着和现实差别不大，换句话说，两个人世界的服装风格应该是一致的，因此姜尘沫并不担心自己被他们当成外来者。 只不过为了避免暴露，最好还是减少和其他人的交流比较好。 过了几分钟，姜尘沫来到了远处村庄的村口，便看到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倚在墙边坐着，神情怡然的抽着一杆旱烟。 察觉到脚步声，他睁眼朝姜尘沫这边瞥了一眼，随后开口道：“外来者？哪儿来的？来我们村子干什么？” 少女皱了皱眉，还以为对方是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但马上意识到对方所说的外来者指的是不属于这座村子的人。 她很快就想好了措辞，开口道：“你好，老人家，我是云游四方的旅者，只是前不久遇到了强盗，财物行李都被洗劫一空……” “强盗？”老者狐疑的看了姜尘沫一眼，点了点头：“看你的模样确实像是容易招蜂引蝶的样子，不过我不能让你进去，我们村子不欢迎外人。” “这……”姜尘沫皱了皱眉，没想到对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自己进入其中。 但老者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松了口气：“不过我可以以个人的名义借你两个中级胶囊，你去那边用这两个胶囊给我抓一个穿地狼过来，我会给你一些盘缠作为报酬。” “不管你用了几个胶囊，抓到几只幻形兽，我只要一只穿地狼，听明白了吗？” 姜尘沫心中决断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老者见到姜尘沫答应，便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绿色的胶囊朝姜尘沫扔了过来。 少女一把接住，毫不停留的转身朝老者所指的方向走去。 实际上她并不清楚如何使用胶囊，也不知道穿地狼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为了避免被怀疑，她只能这么做了。 远离村庄之后，姜尘沫看向手中的胶囊，这是一种葡萄大小的球体，姜尘沫记得乌昂手里那些胶囊就五颜六色的。 看来不同颜色的胶囊等级还不一样。 少女尝试着将灵力注入胶囊，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注入了一块木头，看来这玩意不是通过灵力驱动的。 那要怎么用？像动画片里一样把幻形兽打个半死然后把胶囊朝它丢过去？ 说不定还真是这样，她没有忘记灵潮形成的依据都有什么。 之前她就分析过，灵潮的存在可能和心灵教派所信奉的那位“圣心明裁注灵启智天识大帝”，也就是「意识」的权能有关系。 作为十三铁律中最难以理解的一种，「意识」的力量十分唯心，所以依托「意识」的力量，这些灵潮必然和人们的幻想脱不了干系。 猜测不如实践，姜尘沫的目光看向周围，随后便发现一种长得有些像土狗的生物。 只不过和土狗不同的是，这种生物身上覆盖着一层岩石盔甲，两只前爪格外粗壮。 这会不会就是穿地狼？ 少女思索了片刻，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先拿它试试水。 那只土狗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目露凶光的发出阵阵低吼，自己还没去招惹它，它就干对自己呜呜喳喳的，干它！ 姜尘沫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土狗的视野内。 土狗一惊，四处寻找起来，但下一刻，它就感觉后颈一阵剧痛。 紧接着，它就整个瘫在了地上。 “差点不小心给它打死。”少女暗自松了口气，随后把手里的一个胶囊丢向对方。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胶囊突然裂开一条缝隙，从中射出一道白光包裹了地上的土狗，紧接着，土狗的体型慢慢变小，随后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胶囊的缝隙里。 还真是这样？少女眼中流露出几分惊讶，那自己是不是该大喊一声：“我得到幻形兽了！” 不过以姜尘沫的性格当然不会这么做，但现在她算是大致了解这个世界是个什么情况了。 随后，少女在四周找了一圈，除了几只长得差不多土狗之外，并没有其他外形能和“狼”沾上边的生物，看来自己抓的那只就是“穿地狼”了。 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白赚一个胶囊，也算是意外之喜。 第426章 胶囊拆解和制作 “老人家！”回到村口，那老者还在村口坐着，姜尘沫见状连忙喊了他一声。 老者听见她的声音，疑惑地抬起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两个胶囊都浪费了？” “不是，我捉到了一只幻形兽，只是……”姜尘沫犹豫了片刻，还是将那个胶囊递给了老者。 老者接过胶囊，检查了一番，随后露出惊惧的表情：“你才离开不到十分钟，就成功捉到了一只穿地狼？这可是精英级幻形兽！” 原本他以为姜尘沫只不过是一个想进村子骗吃骗喝的流浪者，才想用两个胶囊打发了对方，没想到自己居然看走了眼。 他叹了口气，走进一旁的房屋中，过了一会儿，才拿着一个布包走出来。 “看来是我小瞧了你， 也罢，这是我答应给你的物资，除了一些钱币和干粮之外，还有十个普通、五个中级以及一个高级胶囊。” 姜尘沫从老者手中接过布包，朝对方道了谢，便在对方的“驱赶”下离开了村庄。 如今自己手上已经有了足够数量的胶囊，可以考虑对这些东西进行研究了。 可惜的是，这些胶囊并不会像之前的灵潮道具一样直接变成卡牌，或许是因为它有很大的局限性。 不过问题不大，自己需要的并不是这些胶囊或者卡牌，而是胶囊能够让幻形兽不死的原理。 按照老者的指引，姜尘沫花费了大约十五分钟的路程来到了城镇之中，然后用身上的所有钱财买了一本驭兽师手册，以及一些据说是用来制作胶囊的材料。 驭兽师手册上有关于胶囊的制作方法，不仅如此，还有各种幻形兽的图鉴，姜尘沫还从上面看到了当初乌昂使用过的机械熊。 机械熊的级别很高，似乎是十分稀有的幻形兽，看来那个乌昂的身份不一般。 在获得自己所需的资料和材料之后，她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城镇，回到了之前那个空间隧道的旁边，然后以此为根据地，准备开始拆解和制作所谓的驭兽胶囊。 “感觉有些辜负那位老人家的好意。”少女手里拿着“死烬红鸾”，心中暗自嘀咕。 她的剑锋对准了一颗普通胶囊，准备先用暴力拆解的方式拆一个胶囊看看。 胶囊的体积太小，并不好把握尺寸，但对姜尘沫来说这不过是小菜一碟，伴随着她一剑落下，胶囊瞬间被一分为二。 但令她惊讶的是，胶囊的内部居然是实心的。 见到这一幕，少女的眉头紧皱，原本她以为那些幻形兽被收服以后，是体积变小藏在胶囊里，现在看来，这胶囊说不定还蕴含着什么神秘的空间技术。 这个胶囊差不多是报废了，被暴力拆解的胶囊基本上和垃圾没有什么区别，无法复原，也无法作为材料回炉重造。 不过不要紧，她手上还有很多胶囊。 暴力拆解显然是不行的，那么只能试试通过正规手段分解胶囊了，在此之前，她得尝试着制作一个胶囊出来，不然总会有用完的时候。 和破坏胶囊不同，在制作胶囊时，姜尘沫发现了问题所在。 明明她并没有对这些材料施加任何的力量，仅仅只是把它们简单的按照固定的位置摆放在一起，它们就会自行融合，而此时此刻，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某种力量正在发挥作用。 明明每个材料都至少有拳头大小，但在融合完成之后，胶囊的体积却只有葡萄大小，这已经无法用科学手段解释了。 这种现象，是属于他们这个世界的自然法则，换句话说，这是一种「秩序」。 原初的力量是每一个世界的基底，无论在任何世界，都不可能离开十三铁律中的任何一个，这十三条铁律，是构建世界最基础的元素。 正因如此，凡人想要触及到十三铁律，就像是触碰空气一样轻松，但同样的想要掌控十三铁律的力量，就和空手抓空气没什么区别。 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秩序」，如果这一切都是「秩序」的力量，那么自己再研究下去，似乎也没有了意义。 她也差不多理解胶囊内那种能让幻形兽不死不灭的力量是什么了，在她分解胶囊的时候，她又再次感受到那股属于「秩序」的力量。 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胶囊原封不动的变回了那些材料，大小和位置都没有区别。 这证实了她的猜想，并不是胶囊有多么神奇，只不过是因为它承载了这个世界的规矩罢了。 如果把一个世界比作一款游戏，「命运」就是这个游戏的剧情和玩法，而「秩序」则是这个游戏的规则和机制。 两种力量相辅相成，共同组成“游戏”的源代码，而十三铁律的另外十一条，都是对游戏内容的进一步诠释。 就像一个玩家不可能把fps玩成mmorpg 一样，一个世界独有的「秩序」也很难套用到另一个世界中。 她在做无用功。 失望之余，少女并没有气馁，她仍旧把材料全部做成了胶囊，顺便还用其中几个胶囊抓了一些十分珍稀的幻形兽。 具体能否发挥作用，还要等她将这些东西带回现实世界才清楚，实在不行，她也可以极端一些，把人当成驭兽胶囊，把人当成幻形兽。 收回“绝地天通”，她敏锐的感觉到这个空间隧道似乎马上就要坍塌了，仔细算算，自己已经耽误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看来这个通道已经到了极限。 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也没有必要再用破界梭重新加强通道的稳固性，少女没有迟疑，连忙钻过空间隧道。 …… “姜小姐！你总算出来了！”艾文卿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惊喜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少女扭头看去，空间隧道在自己离开的下一秒便直接消失不见，但凡自己再晚一步，就得沦落到空间乱流里了。 她朝艾文卿点了点头，示意对方不用担心，在确保姜尘沫没事之后，艾文卿才开口道：“是这样的，刚刚局里来了一个女生，说是来找你的。” “找我？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认识她吗？” 艾文卿摇了摇头：“我没有见过，你没有把你来这里的消息告诉其他人吗？” “没有。”姜尘沫接受艾文卿求助这件事谁也没有告诉，不然的话像叶吟霖这样的肯定会死缠烂打的跟着一起过来的。 “带我过去看看吧。” 第427章 你够资格吗 姜尘沫基本上可以肯定，自己现实中认识的人艾文卿基本上也都已经见过，所以艾文卿说不认识的，恐怕是真的陌生人。 不过不要紧，一个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周围就全是陌生人，即便是亲生父母，在刚出生的婴儿脑海里也不会有具体的概念。 关系是在日日夜夜朝夕相处的环境中培养出来的，没有谁第一次接触就相交莫逆。 不过姜尘沫还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打听到自己今天会来灵调局，还在这么精准的时间专门来这里找上自己。 刚走到灵调局的大楼后门前，姜尘沫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靠在墙角，鬼鬼祟祟的像是在等谁。 艾文卿看到这道身影也略微有些诧异：“叶小姐，你怎么来了？” 没错，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正是叶吟霖，只是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叶吟霖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围，随后开口道：“沫沫姐，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少女疑惑的皱眉：“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是没有好消息。” “？”姜尘沫和艾文卿两人的嘴角都不免的抽搐了两下，虽然已经猜到答案，但少女还是问道：“那好消息呢？” 叶吟霖嘿嘿一笑，回答道：“好消息是也没有坏消息。” “……”神经病吧这人？ 和两人开完玩笑，叶吟霖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言归正传，沫沫姐，我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 “又怎么了？”姜尘沫皱眉问道，“话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叶吟霖叹了口气：“说来话长，简单来说，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沫沫姐是要去见一个人对吧？我和你一起去。” “你怎么知道？算了，你跟着来吧。”姜尘沫原本还在疑惑，但突然回想起以往的情况，叶吟霖莫名其妙知道某些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虽然她曾经向自己坦诚说她是卡牌，但迄今为止，自己仍未知道叶吟霖的真正身份来历是什么，她带着什么目的，属于什么势力都一概不知。 但毫无疑问的是，她的来历绝对不会普通，而且她的身份也绝对不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么简单。 姜尘沫可不会认为什么“九天十地”或者“逆世”是她的真实来历。 就算有人告诉自己，叶吟霖其实是哪儿的神明，姜尘沫也会信一半怀疑一半。 因此对于叶吟霖突然就说出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这种情况，姜尘沫只能表示稀松平常。 艾文卿见两人谈妥，才开口对姜尘沫说道：“姜小姐，跟我来吧，对方此时应该在会客室。” “好。” …… 在艾文卿的陪同下，姜尘沫带着叶吟霖一起来到会客室，推开门，便看到一道身影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机，似乎在玩什么动作类游戏。 艾文卿朝姜尘沫点头示意，随后转身离开，姜尘沫则和叶吟霖一同走进了会客室。 对方带着兜帽，背对着自己坐在椅子上，看不出身材和相貌，少女走上前去，礼貌开口：“你好？” 对方的动作戛然而止，随后一道声音传来：“抱歉，等我十秒。” 十秒钟的时间转瞬即逝，而对方也准时无误的灭掉手机屏幕收起手机，随后站起身看向两人。 在见到对方的那一瞬间，姜尘沫的眉头再次紧皱起来。 “不要总是皱眉，容易长皱纹。”对方一边开口，一边摘掉兜帽，纯白的长发随着流淌下来，她抬起头看向姜尘沫，赤红的眼中闪烁着一丝金光：“呐，我们两个很像对吧？” 姜尘沫警惕的后退了半步，听到对方的话，她狐疑的看向对方的头顶。 对方清晰的“啧”了一声：“我承认我是比你矮半个头，但是……” “算了，懒得计较这么多，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名字是——” “云澜。”少女的声音清晰可闻，但相对于姜尘沫的一脸茫然，一旁的叶吟霖却满脸警惕。 只不过叶吟霖像是被禁了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姜尘沫察觉到叶吟霖的状态不对劲，但此时此刻，她却无暇考虑这些，因为在面前少女报出名字的那一刹那，她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扑面而来。 这种压力，是以往面对任何敌人时都不曾感觉到过的，仿佛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是一尊神明降临世间。 世界上有神吗？ 少女不敢保证，原初十二神的存在在十三教派里并不是秘密，但原初十二神很少会干预他们所属的这种小世界。 这样的世界在「万界星海」中就如同沙漠中的沙一般一抓一大把。 但除此之外，世界上是否存在传统意义上的神明？ 或许在某个灵潮中，会有那些宗教的神明出现，但她所指的并不是指虚构的神明，而是真实存在的，又有经天纬地之能的神。 曾经她认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没有，在原初十二神的精密设计之下，世界并不需要传统意义上的神明进行干涉，每一个世界都会按照十三铁律精密的运行。 但现在她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世界上绝对是存在神明的，眼前的这位，恐怕就是。 “放轻松，别紧张。”自称云澜的少女突然开口，两人只感觉如释重负：“站着做什么，两位，我们坐下聊。” 身上的压力消失不见，姜尘沫和叶吟霖两人紧挨着坐下，随后，她便听见叶吟霖在耳边小声说道：“沫沫姐，小心，这位是……” “正义之神。” 当从叶吟霖口中听到答案时，姜尘沫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从她这一句话中，姜尘沫大概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 传统意义上的神明是存在的，只是可能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不过这位正义之神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又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交流？ 云澜自然能听见叶吟霖对姜尘沫说了什么，但她只是笑了笑，开口道：“不要紧张，当我是个普通人就好。” 虽然她这么说，但姜尘沫可不敢放松警惕，少女深吸一口气，问道：“所以，云澜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云澜往椅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双手十指交叉的放在腹部，轻微的抬起头，看着姜尘沫，开口道：“我来检验一下姜小姐的能力，是否有资格担负起某些使命。” “告诉我，你够资格吗？” 第428章 使命 云澜的语气让姜尘沫很不喜，但是云澜身上流露出来的强大气息却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姜尘沫没有忘记刚刚叶吟霖的提醒，云澜是货真价实的神，和普通的卡师或者角色卡有着生命层次上的本质差距。 不过畏手畏脚不是姜尘沫的性格，她语气毫不客气的问道：“你说的使命指的是什么？” 云澜只是轻声一笑，随后开口道：“先打一场，打的时候再把话说清楚。” 伴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周围的环境包括叶吟霖在内都突然如同镜像般瞬间破碎，随后两人直接进入了一片空旷的黑色空间。 姜尘沫眉头一皱，手中“死烬红鸾”浮现，感受着手心剑柄传来的炽热，她的心中稍微安定了几分。 而她对面的云澜却只是脸上挂着意义不明的笑容，轻轻打了个响指，随后无数宛若刀锋般锐利的细小镜片浮现在她身边。 随后，不等姜尘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这些镜刃便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 少女面色一变，好在这些镜刃虽然密集，但却凝聚在一起，仿佛一道洪流，固然汹涌，但却有着明显的轨迹。 姜尘沫的身影快速辗转腾挪，轻而易举的躲开云澜的攻击，随后快速的朝着云澜靠近。 对方看起来更擅长远程攻击，那么与对方近身战斗便是。 然而当她的剑锋斩向云澜的那一刹，云澜的嘴角却突然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下一刻，无数镜片在她身边凝结，化作坚不可摧的护盾，瞬间挡住了姜尘沫的攻击。 紧接着，还不等少女反应，那宛若龟壳般把云澜完全覆盖的镜片却突然破碎，紧接着，一把由镜片构成的大剑从中斩出，直逼姜尘沫要害。 姜尘沫面色一变，立刻举剑抵挡，两把重剑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然而下一刻，云澜手中大剑却突然从中断裂，姜尘沫手中剑刃一下子失去支点，令她险些丧失平衡。 反观云澜那边，她手中的剑锋在断裂并越过“死烬红鸾”的下一刹又瞬间重新组合在一起，紧接着势不可挡的刺向姜尘沫腹部。 姜尘沫来不及回防，只能展开“历劫同心”的护盾抵挡。 “哐！”云澜手中镜刃被火焰的护盾格挡下来，她用莫名的眼神看了姜尘沫一眼，随后突然后撤与姜尘沫拉开距离。 “不错不错，很棒的战斗意识，战斗技巧也十分出色，比我当年强得多了。”云澜的声音带着赞赏，她围着姜尘沫绕起了圈子。 “听说你迄今为止，战斗中从来没有受到过一次伤害？果然，努力还是比不过你们这些天赋选手。” “不过仅仅以你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可还是不足以背负这个使命的，用上你的全力吧，相应的，我也同样会认真对待。” 她的外表看起来和姜尘沫的年龄相差不大，但说起话却老气横秋，“看到你这样的后辈，我很满意，所以，接下来的攻击，你也一定要接下来。” 下一刻，姜尘沫只看见一道和云澜一模一样的身影从她的体内飞出来，直挺挺的冲向自己。 那道分身手中同样拿着一把镜片组成的武器，只不过不是大剑，而是一把长枪。 而与此同时，远处的本体手中大剑同样破碎重组成了长枪，与分身一同朝自己发起了进攻。 少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分身和本体的实力没有任何差距，若要说区别，大概就是分身似乎是一个左撇子。 不，联想一下对方之前表现的能力，这应该不是分身，而是她本体的镜像。 此时此刻，自己的处境就相当于同时面对两个实力完全相同的云澜， 换句话说，此时自己和同时对战两个神明没有任何区别。 两把长枪一左一右，同时刺向姜尘沫的脑袋，姜尘沫见状，毫不犹豫的压低重心蹲下，随后反手挥剑斩向那道镜像。 然而镜像不仅攻击力与本体相同，似乎就连生命、防御等其他属性也完全一致，这一剑下去，并没有对其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 云澜的攻击再次抵达，姜尘沫艰难的闪避。 闪避两个人攻击的难度和闪避一个人攻击相比，可不只提升了一倍，尤其是这二者本为一体，心意相通，配合天衣无缝，即便少女竭力抵御、躲闪，还是难免被对方攻击命中。 好在她身上的“历劫同心”护盾足够坚挺，坚持了许久都未曾被击溃。 但双方僵持这么久，谁也没能取得上风，显然给双方都带来不小压力。 云澜手中的武器一直在变，重剑、轻剑、长枪、双刀以及飞刃，每次变化的时机都恰到好处，每种武器都用在最为合适的时刻。 不过姜尘沫也不是吃素的。 虽然云澜密不透风的攻击使她不敢轻易切换那些根本没有生存类技能的其他角色卡，但凭借着“历劫同心”与“死生轮转”两个技能的交替切换，她也没有陷入明显的劣势。 “好实力！”在又一次碰撞之后，云澜的镜像分身消失不见，看来是持续的时间差不多到了。 双方拉开距离，云澜又开始讲话。 毕竟她来的本意不是为了和姜尘沫打个你死我活，只是为了验证对方是否拥有所谓“背负使命的资格”，而和她缠斗这么久都不落下风，显然她已经认可了姜尘沫的实力。 “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世界终究是要靠你们这些后辈来守护的，你很好奇我说的使命是什么吧？这里没有其他人，其他人也没法渗透进来。” “只要你没有作死到去念诵原初十二神中哪一位的真名，那么就不会有人打扰，你认识的那几个小伙伴就更不用提了，所以我告诉你也无妨。” 姜尘沫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等待云澜开口。 云澜开口道：“穿梭历史之人，对吧？你应该听别人这么喊过你，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么称呼你吗？你和其他卡师的最大差别，你知道是什么吗？” 姜尘沫摇了摇头。 “你和其他卡师不同，他们去的只是幻想的世界，而你进入的则是历史的影子。” “我的意思是，即便只是影子，但在某种条件下，未必不能影响其本体的存在。” “你‘可以’做到，修正历史。” 第429章 「命运」没有绝对 “修正历史？”少女的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复杂的情绪。 她清楚，云澜口中的修正历史并不是完全改变某些阶段性事件的结果。 修正不是改变，在蝴蝶效应的作用下，哪怕自己只是改变了一小段的过去，也会对未来造成无法估量的影响。 因此云澜口中的修正历史，或许只是在某些可控范围内对历史产生一定的影响，从而或多或少的影响某些事情的结果，不过这也足够了。 这代表历史可以改变，哪怕只是细微的变化，也意味着「命运」并非真的一成不变。 她的目光看向云澜，对方似乎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肯定的朝姜尘沫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命运」从来就没有绝对。” 少女压抑住心中的喜悦，深吸一口气，问道：“所以，我的使命是？” “你可以修正历史，所以有些事情必须由你来完成，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你所处的世界存在着许多病灶，而你需要做的便是处理掉这些病灶。” “病灶？”姜尘沫的表情上带着一丝疑惑，即便是在十三铁律的作用下，世界也仍然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吗？ 她疑惑地向云澜询问，云澜则开口道：“这并不让人意外，或者倒不如说这种现象是必然的。” “你有没有想过，十三铁律为什么会是这十三条？” 姜尘沫闻言一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想过，但想不明白。 潜意识告诉她，十三铁律的每一条都存在着其本身的必要性，但为什么是这十三条，为什么这十三条不可缺少，不可取代，她想不明白。 云澜却摇了摇头：“想不明白？没关系，「万界星海」中的世界多如海中之水，但我可以肯定，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想明白这个问题。” “恐怕只有原初十二神才能真正清楚十三铁律到底发挥着什么样的作用。” “或许在你眼中，在十三铁律的作用下，世界如同一台精密的仪器，不可能出现任何问题。” “但实际上，十三铁律彼此之间不仅相互契合，同时也相互排斥，这同样是一种「秩序」，一种「命运」。” “十三铁律的重要性不可否认，但不代表原初十二神的决策就一定正确，所以我们不能完全顺其自然。” “言归正传，这些病灶出现的原因也并不难理解，相信你的学校也曾经教过这样的知识：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是相互对立且相互统一的。” “这正是「斗争」的核心要义，正因为「斗争」的无处不在，才会有数不胜数的冲突、战斗、侵略……” “但「斗争」随处可见，并不代表「斗争」就一定正确，当错误的「斗争」出现，世界便会形成病灶。” “而这些病灶的累积，终将会引发最后的「生灭」，也就是永恒神教教义中所宣传的——‘大灭世’。” “那是由「生灭」之神亲手降下的毁灭，将一个世界按下关机键，完全格式化，然后重新启动，便是一场毁灭与新生的过程，一场全新的「轮回」。” “所以我才需要你去清理病灶，如果你不希望这个世界被肃清的话。” 「斗争」、「生灭」和「轮回」三者之间的联系肉眼可见的清晰，姜尘沫明白，想要终结一场轮回，必须有来自轮回之外的人干涉，或者有人能够跳出轮回。 这就是所谓的变数。 世界上唯一永恒不变的事物便是「变化」本身，因此世界上永远不会缺少变数，云澜如此，她亦是如此。 姜尘沫想明白了一切，她郑重的朝云澜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云澜的表情露出几分欣慰之色，刚抬起手准备做什么，却突然止住，随后好奇的看向姜尘沫：“你有没有兴趣，成为正义之神？” “？”云澜这句话把姜尘沫问住了。 看着姜尘沫疑惑的表情，云澜无奈的摊了摊手：“芙洛乐丝说我有时候太善良，不适合做这种掌握生杀大权的职位，但你不同，你正的发邪。” “？？？” “而且我是一个向往自由的人，要不是没有合适的接班人，早就辞职不干了，怎么样，考虑考虑？”云澜的眼中透露着明显的兴奋：“只要你同意，咱们现在就进行权力交接。” “……”姜尘沫总感觉她没安好心，摇了摇头，拒绝了对方。 云澜有些失望，不过很快打起精神：“无妨，那我下次再问。” 说罢，她一个响指，周围的环境突然再度破碎，两人又回到了之前的会客室中。 “事情谈完了，我就不打扰了，努力吧少女，我会一直关注你的。”云澜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后目光落在姜尘沫身边的叶吟霖身上，露出思索的眼神。 “大海之上风云不定，蜉蝣逆旅，你的终点在什么地方呢？” 说完这句话之后，云澜的身影便瞬间消失在会客室中，只留下茫然的姜尘沫以及背后被冷汗浸湿的叶吟霖。 叶吟霖不知道刚刚短短的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但她清楚，云澜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没有戳破。 她佯装镇定的看向姜尘沫，开口问道：“沫沫姐，你们聊了什么？刚刚她一个响指，你们两个就突然不动了。” 姜尘沫现在也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和云澜之间的战斗和对话似乎都是在意识中进行的，她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她问我要不要当正义之神。” “啊？” “真的。”看叶吟霖那疑惑地模样，姜尘沫再次点头确定道。 叶吟霖有些不相信，觉得可能是姜尘沫不愿意告诉自己，不过云澜应该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姜尘沫，她心中也算是安了心。 “好吧，那你没答应吗？” “没有。”姜尘沫摇了摇头，她站起身，开口道：“走吧，我们一起去找一个人。” 叶吟霖没想明白姜尘沫怎么突然又要找人，疑惑地问道：“谁？” “沐淋心。” 沐淋心作为「轮回」的教派“掌舵人”的一员，而且是掌舵人在每个世界的组织中至关重要的“引航者”，想要跳出这个轮回，少不了她的帮助。 她此前应该预料到了自己与云澜这一次的会晤，不然不会一直以那个神态看待自己，不过自己的遭遇明显没有她想象的糟。 不管她接下来要装傻也好，还是逃避也好，自己都必须要会一会她了。 第430章 「轮回」无始无终 姜尘沫并不清楚沐淋心在什么地方，她和沐淋心认识的时间并不多，交情算不上深，自然不知道这类隐私问题。 不过姜尘沫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不知道的话直接开口问便是。 给沐淋心打了个电话，姜尘沫便从对方那里得到了她如今租房的地方。 沐淋心的家世其实不差，不过看得出来她还是比较节俭的，只是在距离学校不远的地方租了个房住而不是想不开在市中心买房。 来到沐淋心的家门口时，沐淋心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恰到好处的打开了大门，朝着两人打了个招呼：“你们可算来了，快进来吧。” 姜尘沫朝她点点头，和叶吟霖一起进了沐淋心家门，在门口换好拖鞋，跟着沐淋心一起来到客厅里。 “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准备茶水。” 看着沐淋心忙碌的身影，姜尘沫的表情若有所思，等到沐淋心准备好茶水点心之后，姜尘沫才单刀直入的开口问道：“我记得，你是引航者，对吧？” 沐淋心的动作一僵，随后放下手中茶杯，坐回沙发上，郑重的朝姜尘沫点了点头：“没错。” 随后她思索了片刻，开口问道：“你已经见过那位了？” 姜尘沫听出来，她所说的应该是指云澜，但少女没有回答，只是默不作声的喝了口茶。 沐淋心见她的反应便已经猜到了答案：“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姜尘沫同学既然来了，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关于「轮回」，你是怎么理解的？” 沐淋心的目光带着诧异，她没想到姜尘沫居然会问这个问题，她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既然作为十三铁律之一，那么毫无疑问，「轮回」绝对不是那些庸才们认知里的轮回。” “只要了解过十三铁律的人应该都清楚，每一条铁律都要从宏观微观等多个层面解读，所以姑且我可以给出结论。” “那些庸才口中的轮回转世是「轮回」的一种形式，但「轮回」不仅仅是所谓的轮回转世，或者说，轮回转世是「轮回」这条铁律中，最没用的一点。” 姜尘沫对沐淋心的说法表示赞同，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把十三铁律中的「轮回」和传统宗教的转世轮回画等号。 世界上的那些宗教逻辑漏洞百出，信奉的只是虚构出来的伪神，不值一提。 而「轮回」是原初十二神之一，是宇宙的基本规则之一，用宗教中的“轮回转世”来指代「轮回」简直是一种亵渎。 “至于我对「轮回」的看法……”聊到这里，沐淋心陷入了思索：“姑且可以称其为一个相似但并不相同的循环。” “从开始，到结束，再重新开始的过程，换句话说，就是指万物的周而复始。” 说着，她起身离开，过了片刻后从房间里拿出来一张纸和一个圆规，在之上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圈。 “你看，从某些意义上来说，这个圆便是一种「轮回」，但「轮回」不是一成不变的圆，而是相似但不相同的循环，或许，它应该这样画。” 说着，她拿着圆规上的笔，徒手在纸上画了一个歪七扭八的螺旋，随后挠了挠头，开口道：“画艺不精，能看懂就行。” 姜尘沫大概看明白她的意思了，结合云澜之前所说的“大灭世”，「轮回」确实是一场相似但不相同的循环。 “那么，该如何才能跳出这个「轮回」？” 沐淋心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目光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一旁乖乖喝茶没有插话的叶吟霖，随后才看向姜尘沫回答道：“变数。” “「轮回」是相似但不相同的循环，但它之所以会一直循环下去，就是因为每一次「轮回」的高度相似。” “好比一个车轮，无论车在什么地方，只要车想要前进，车轮就必须旋转起来。” “而跳出「轮回」的办法就是通过外力，毁掉这个车轮，而这个外力，就是变数。” 沐淋心用“车”和“车轮”来比喻并非是随随便便做出的选择，姜尘沫在十三教派那里了解过，关于十三铁律对应的十三神器。 其中「轮回」的神器，名为“彼方舆辇”，是一辆永不停止的战车。 和姜尘沫此前的猜测一样，想要跳出「轮回」，就必须依靠变数，所以云澜才会拜托自己去清理病灶，阻止大灭世的到来，从而推迟或者说阻止一场「轮回」的降临。 “「轮回」无始无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已经开始，想要跳出「轮回」，绝对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沐淋心说完喝了口茶，随后目光严肃的看向姜尘沫：“所以，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不能说。”姜尘沫摇了摇头。 沐淋心闻言，并不在意，她摆了摆手：“既然不能说就算了吧，不过关于你需要的变数，我或许可以给你提一个建议。” “请讲。”姜尘沫正襟危坐起来，她清楚，自己实际上也是变数之一，但仅凭自己这一个变数，还不足以提供跳出「轮回」的动力，必须要多个变数共同发挥作用才行。 沐淋心思索了片刻，开口问道：“你现在身上有几张特殊角色卡？” “八张……不，九张。”少女想了一想，还是把“孤风流焰·姜尘沫”算上了。 “多少？”沐淋心和叶吟霖两人同时震惊的大声反问道。 姜尘沫挠了挠头，回答道：“九张啊，怎么了吗？” “你的特殊卡是批发的吗？”沐淋心手指插进自己的刘海，无奈的捂着额头低头叹气：“也好，这倒是省了些功夫。” “你手中这九张卡，是否有重复的阵营？” 姜尘沫闻言一愣，仔细回忆了一番，然后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这些特殊卡居然是截然不同的九个阵营。 “太好了，这样一来，你需要做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在得到姜尘沫的答案后，沐淋心羡慕嫉妒恨的咬牙切齿道。 随后，她像是释然了一般，对姜尘沫说道：“卡牌中蕴含着十三铁律的规则，所以你需要集齐十三张不同阵营的特殊角色卡。” “或许你应该有注意到，卡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复现十三铁律的力量，因此每获得一个阵营的卡牌，你就相当获得了一缕对应阵营的原初之力。” “而当你集齐这十三种不同的力量时，你便拥有了跳出「轮回」的底气。” 第431章 长梦 底气吗？ 听到沐淋心的话，姜尘沫陷入沉思。 对方没有和自己装傻，而是坦诚的告诉了自己她的全部猜测，姜尘沫清点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角色卡，确定了自己还缺少的四张卡牌的阵营。 「斗争」、「意识」、「轮回」、「变化」。 非常巧合。 灵潮是「意识」的集合体，承载着「意识」的力量形成，「斗争」是导致病灶诞生的根本原因，自己的目标便是跳出「轮回」，而需要的便是代表「变化」的变数。 姜尘沫没想到自己居然恰好缺少这些东西，她向沐淋心告别，带着叶吟霖一起回到了家中。 之前的笔记本已经被写满了，少女又拿出一个新的笔记本开始记录今天所得的消息。 …… 硝烟的气息清晰可闻，身边传来火焰的炽热。 睁开双眼，却看见一双粗糙的手，握着长枪，浑身沐浴着鲜血。 而自己周围，是数万个和自己相同的士兵，手握长枪浴血厮杀。 炮弹在身边炸开，痛楚从身上传来，自己的视线突然矮了下去，扭头看去，却发现自己的双腿掉落在远处。 战场上依稀传来火枪的声音，抬眼却看见远方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军压境。 绝望的感觉瞬间席卷内心，在恐惧之中，双目不受控制的紧紧闭上。 “杀！”一声清脆嘹亮的呐喊声响起，视野再度清晰，远方一抹鲜红映入眼中。 身披赤红色战袍的少女手持一杆赤色长枪，驾着战马，一往无前的杀入敌人之中。 战马在人群中冲撞，长枪宛若收割的镰刀般挥舞。 马蹄阵阵，踏破烽火，扬旌沙场，宛若虎入羊群般势不可挡，硬生生在众多士兵的围攻中杀出一条血路。 尽管浑身浴血，少女的双目依然明亮。 画面一转，沙场上浴血厮杀的少女换上一身整洁的衣服，昂首阔步的走向巍峨的宫殿。 殿堂之上，高大的皇帝如龙盘虎踞般端坐龙椅之上，身边太监高声颂词。 “镇北军林笑诗，生擒夷人大汗，战功显赫，赐国号‘燕’为姓，封‘长安侯’，官拜大将军，统帅三军。” “燕将军，还不快谢过陛下？” “臣燕笑诗，谢主隆恩！” 画面再次转变，燕笑诗骑着战马，威风凛凛的在军阵面前走动。 她高声大喝：“将士们，夷人已无反抗之力，今日，便是你我名留青史之日！给我杀！” 伴随着她的号令，数以万计的军队浩浩荡荡的向着远处夷人的军阵发起冲锋，宛若山洪暴发般，瞬间冲垮了的敌人的军阵。 而身为将军的燕笑诗却没有畏缩不前，而是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杀入敌军阵中，一个照面便直接挑了对面主将的头。 紧接着，画面又一次变化，眼前是哀鸿遍野，满地碎尸残骸，鲜血将地面染的鲜红。 而燕笑诗的身后，将士们士气高涨，气宇轩昂的向前进军。 然而下一刻，一匹快马加鞭而至。 “燕将军！燕将军！”信使的声音远远传来，直到在燕笑诗的面前停下，他才说出那句话：“陛下他，驾崩了！” “什么？” 最后，画面定格在熟悉的殿堂之中，殿堂上挂满了象征丧事的白布和装饰，群臣表现的十分悲痛，但暗地里却神色各异。 伴随着几道脚步声，身穿铠甲的身影快速来到殿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声痛呼，真情流露，使人为之触动。 紧接着，在群臣的拥簇下，皇帝的子嗣不得已登基称帝。 …… 姜尘沫梦中醒来，说句实话，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做过梦了。 上一次这样做梦，她梦见了舒轻语、梦见了顾影，还有南宫晴与星瞳。 但那一次的梦中却一次性出现了许多角色。 而这一次不同，这一次她只看到了燕笑诗的身影，而且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应该算是燕笑诗的前半生。 按照常理来说，自己梦到的角色基本上可以确定是自己的卡牌，所以说自己下个阶段差不多就可以攻略燕笑诗了。 只可惜自己和燕笑诗并不算熟悉，只是之前帮她解决了一些刺客。 而且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回到灵潮之中。 少女叹了口气，手指抚摸上自己胸口处的龙鳞，现在仍然是午夜时分，自己并没有睡着多久，但刚刚的经历却让她感觉心中茫然难以入睡。 潜意识告诉她，自己可以通过这个鳞片进入那个灵潮，但可惜的是自己没有办法激活它。 失眠的少女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几个月以来的经历仿佛幻灯片一般在自己的脑海中回放。 从“她”的牺牲开始，到自己一次又一次面对各种事情，为“她”报仇，寻找拯救“她”的办法。 但直到如今，自己也仍然没能找到任何有效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间流逝。 尽管并没有谁给自己的任务加上一个时限，但她心中清楚，自己耽误的时间越多，这件事的希望就越渺茫。 无限的思绪在脑海中闪过，耗费这原本剩余就不多的精力，在回忆之中，少女最终还是再度进入了梦乡。 不过这次她没有梦见什么角色卡，她梦见那个身穿青衣的少女撑着伞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为自己挡住暴雨的淋漓，向迷茫中的自己伸出了手。 恨相逢，因为相逢总会有离别。 恨离别，因为离别未必再相逢。 相逢的那一天，她心中充满了喜悦，但她没来得及告诉任何人，最后就连这份喜悦也没能留住。 而离别的时刻，她心痛欲死，但仇恨和信念使她留存下来，使她能够举起屠刀，挥向一切有罪之人。 不知是否自己还在梦中，但沉眠的少女似乎感受到自己眼角有一抹湿润滑落脸颊。 …… “沫沫姐！你醒了吗？今天周一，要迟到了。” 叶吟霖的声音将少女从沉睡中唤醒，她抹去眼角依稀的泪痕。 她的情绪还沉沦在昨夜的长梦之中，但随着她深呼吸调整心情，很快便又从悲痛中走出，只不过她的情绪仍然有些低落。 快速洗漱换衣，在短短两分钟后就着装整齐的出现在叶吟霖的面前。 看着惊愕的叶吟霖，她深吸一口气：“我们走吧。” 叶吟霖感觉姜尘沫的情绪好像不太对，但又说不明白哪儿不对劲，只好默不作声的跟上来姜尘沫的脚步。 第432章 此刻，我将再临 在学校的整整一天，姜尘沫都在研究着自己胸口的这片龙鳞，想办法让自己能够重新进入灵潮之中。 只可惜的是，无论她如何努力，这个鳞片都没有任何反应，就仿佛它只不过是一个装饰品罢了。 但姜尘沫的潜意识告诉她，这个鳞片绝对不普通，也许只是自己的方法不对。 她想要跳出「轮回」不只是为了完成云澜所说的使命，也是想要寻求救回“她”的办法。 而跳出「轮回」需要足够的变数，也就是十三个不同阵营特殊角色卡的力量，目前为止，自己唯一的线索便是燕笑诗。 不出意外的话，作为征战沙场的将军，燕笑诗应该属于「斗争」阵营。 自己面临的难题除了获得燕笑诗的力量之外，还需要想办法找到「意识」、「轮回」和「变化」这三张牌。 「意识」的角色卡自己倒是见过一张，就是林彩手里的那张“且今歌”，但特殊卡不能复制不能转让，自己只能找其他目标。 至于「变化」，姜尘沫决定再观望观望，虞澄心的“宿风”就是「变化」阵营，不过这个暂且不论。 哪怕自己真找不到「变化」阵营的卡牌，也可以求助叶吟霖，她记得自己当初看过叶吟霖的卡面，她同样是「变化」阵营。 唯一的难点就是「轮回」，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思绪。 想到这里，少女转头看向一旁的叶吟霖，心中却突然浮现一丝疑惑。 叶吟霖作为一张角色卡，阵营为什么会是「变化」？她会不会真的和「变化」之神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她转头看向叶吟霖，对方正在咬着笔头阅读语文周测试题。 少女压低声音，开口问道：“你是‘变革者’吗？” 叶吟霖像是没听清，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疑惑地扭头看向她：“那是什么？” “你不是吗？” “我是什么？”叶吟霖疑惑地挠了挠头，脸上写满了问号。 少女狐疑的打量了她一番，随后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必在意。” 她转头继续做题，叶吟霖却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她突然传过来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这样一段话：“沫沫姐，你距离十三个阵营还差什么？” 姜尘沫倒是没隐瞒，如实的将答案交给了她。 叶吟霖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姜尘沫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随后，她开口道：“沫沫姐在打我的主意？” “明明之前战胜以撒之后我还问过你，你当时可没答复我，现在是想开了？” “可以哦！我的力量随时为沫沫姐所用。”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我确实需要一张「变化」阵营的卡牌，但是不能是你。”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少女的目光坦诚：“除非走投无路，否则我不会对同伴下手。” 叶吟霖深吸一口气：“嗯，但如果沫沫姐有需要，我随时待命。” “你可以永远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之后，直到晚自习下课，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任何与卡牌相关的话题。 回到家的姜尘沫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陷入沉思。 自己尝试过很多方法，龙鳞都没有任何反应，莫非是缺了什么契机？ 少女闭上双眼，开始回想起自己在景室山的经历，微风、山林、流水…… 记得自己最开始进入灵潮也是直接掉进了水里，或许自己可以考虑一下泡在水中尝试激发鳞片？ 她这些日子不是没有泡过澡，但并没有在泡澡的时候尝试过，毕竟万一真的像叶吟霖说的一样，给自己光着身子传过去，那岂不是要裸奔？ 但现在她突然发现，这种方法也许可行。 她深吸一口气，将随身物品收入卡牌之中，随后在浴缸中放满水，穿着衣物泡进水中，尝试着向鳞片输送灵力。 原本死板的鳞片仿佛一下子变成了无底洞，贪婪的吞噬着自己的灵力，以及浴缸中的水。 果然有用，少女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没想到方法居然这么简单。 获得答案的姜尘沫心中冷静了许多，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离开了多久？姬毓晗委托自己的任务怎么办？ 但现在说这些没有用，她闭上双眼，细细感应周围的变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此刻，我将再临五百年前。” 终于，在水缸中的水降到自己身躯以下时，一股磅礴的灵力爆发出来，随后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少女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浴缸中。 …… 一阵微风传来，少女如梦初醒，再度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庭院之中，而且根据周围的环境天色来看，自己甚至没离开多久。 为了确保这一点，她特地离开庭院出门看了看，一旁且今歌的府邸大门紧闭，显然还没有回来，街道上的情况也和自己印象中相差无几。 她松了口气，至少自己不用像当初在大荒世界一样，一离开就是几年。 少女在庭院里静静的等待了一段时间，便听到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连忙出门，便看见且今歌的身影。 “且姑娘！”她喊住对方。 且今歌面带疑惑的转过身：“姜姑娘？怎么了？” “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向你了解了解。”少女直入主题，且今歌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示意她进去说话。 两人来到上一次谈话的地方，且今歌示意姜尘沫坐下，随后备了茶：“姜姑娘这次又想了解什么？” “我听说昨天燕笑诗被封了兵马大元帅，这件事你知情吗？” 且今歌点了点头：“有所耳闻，据说还有魔门人士刺杀她。” “当今朝堂的局势是怎么样的？” 且今歌闻言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回答道：“我也说不清楚，但据说燕笑诗受封这件事，是丞相和太后共同策划的。” “丞相和其他官员之间并不对付，这个你应该知道，从这件事上来看，太后应该也是支持丞相的，我们姑且可以把太后、丞相和燕将军看成一个阵营。” “这样啊……据说三个月后会有来自其他国家的使节，你知道这件事吗？”姜尘沫决定向且今歌打听一下关于这方面的消息。 且今歌闻言，点了点头：“有所耳闻，是来自诺玛，对吧？” 第433章 识人心善恶 “没错。”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安静的等待着且今歌的下文。 且今歌则开口说道：“说来也奇怪，这些使节居然会选择走海路运输的路径。” 不过姜尘沫对这件事倒是大概能想明白的，这个时代陆地上的路线不好走，在东洲的中西部，有一个横跨东洲、西洲、沙洲三大洲的庞大帝国。 这个帝国就仿佛一个拦路虎，阻断了其他国家的通行，想要走陆地路线，可能要交不少的过路费。 所以西方开辟新航路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不过这些西方人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和大燕做生意才过来的，他们在南海登陆，现在正在往洛城这边走，据说人数不少。” “如果你想了解他们的话，我建议你去问丞相，如果你能接触到丞相的话，这些消息是她告诉我的。” 姜尘沫本来就想接触一下程画玉，但一直没有机会也找不到理由，且今歌提起这一点，自然是正合她心意的。 “丞相府的位置在什么地方？”少女皱眉问道。 且今歌将丞相府的位置告诉姜尘沫，随后说道：“现在的话丞相应该恰好在家，你可以试着去拜访她， 说不定她会接见你。”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情报。” 其实且今歌基本上什么情报也没说，不过姜尘沫从她这里至少得知了两件事，一个是使节登陆的方位，另一个则是丞相府的位置。 在告别且今歌之后，姜尘沫马不停蹄的前去拜访丞相府。 丞相府的门前十分冷清，让人很难相信这是当朝丞相的府邸，像这种高官，就算没有人一批批的拜访，也不至于连一个客人都没有。 不过联想到程画玉在朝廷上的处境，姜尘沫觉得倒也不那么意外了。 丞相府大门紧闭，少女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门，过了大约两分钟，大门吱哟一声被打开，一个女孩儿探出脑袋：“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在下姜尘沫，昨日曾与丞相有过一面之缘，得丞相相助，今日特地前来感谢丞相。” 女孩儿挠了挠头，说道：“你等着，我去告诉丞相大人。” 她“哐”的一声关上大门，随后姜尘沫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脚步声又渐渐靠近，对方重新从门缝里探出头，随后有些吃力的把门打开了些。 “快进来吧。”女孩儿说道：“这门挺沉的，我只能开这么大，你不要介意。” 姜尘沫自然不会计较这些，这小女孩开门的时候脸都憋红了，显然并没有说谎。 少女走上前去尝试着推开大门，确实感觉到一股明显的阻力，不过对她来说意义不大，她轻轻一推，大门便敞开，走进府中又随手帮忙把门关上。 “丞相大人在哪里？还请姑娘带我过去。” 女孩儿点了点头：“随我来吧。” 丞相府比起燕笑诗的府邸要大上不少，也难怪这小姑娘跑着报信一来一回都要五分钟，从大门到程画玉所在的位置足足有四百多米的路程。 不过程画玉此时并不在正厅也不在卧房，而是在后院的人工湖边上喂鱼，看起来倒是悠闲。 不知是程画玉的意思还是带路的女孩比较心大，居然直接把姜尘沫领到了后院。 “少侠，你来了。” “见过……” “不必多礼。”程画玉制止了姜尘沫的动作，开口说道：“实不相瞒，姜姑娘应该也知道，程某的处境并不算乐观，在朝堂上四面树敌，那些蛀虫恨不得将我杀之而后快。” “我的安全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因此当初才会邀请姜姑娘做幕僚。” “虽然姑娘当时拒绝了程某，但程某的邀请依然有效。” 如果姜尘沫是大燕本土人士，估计就答应程画玉的邀请了，可惜她来自五百年后，而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灵潮驱逐出去，所以没办法答应她。 再次婉言拒绝之后，程画玉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有些失望。 姜尘沫却感到十分疑惑：“丞相为何会如此信任在下，按理说在下只不过与丞相有一面之缘，丞相却愿意连续两次邀请。” 程画玉摇了摇头，叹气道：“我有一种神通，能辨识人心善恶，分辨他人对我的友好和敌意，少侠虽然连续拒绝我的邀请，但并未有恶意。” “也罢，既然少侠不愿意受限于这小小府邸，程某也不能强求，少侠此行前来又有何事？” 少女思索了片刻，承诺道：“虽然我不能做丞相府上门客，但若有我能帮得上的地方，丞相尽管找我便是，我就住在城西，且今歌姑娘的隔壁。” “原来少侠认识且姑娘，程某明白了。”程画玉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不过少侠今天来我府上，应该不只是为了感谢。” 少女点了点头，毕竟虽然她说是来感谢的，但身上连个谢礼都没带，一点也不合礼数。 她没有遮遮掩掩，向程画玉询问了关于诺玛使节的问题。 程画玉皱眉思索了片刻，回答道：“那诺玛人乘坐这两艘战船，在大燕南海边境登陆，其中一支队伍伪装成商队朝洛城方向而来，剩余的仍然留在船上。” “他们此行前来带了不少货物，应该是想和大燕进行一些贸易，除此之外……我听说西方同样深陷于战争泥潭之中，他们此行过来，或许是为了求援。” 姜尘沫对此不敢苟同，西方的战争什么时候停下过？ 看来程画玉也不清楚对方的具体目的，只能等那些使节进入洛城后再探查了。 告别程画玉之后，姜尘沫回到自己的住处，开始策划之后的安排，也许是因为这次的灵潮和在景室山不同，姜尘沫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时间变得飞快。 熟悉的“快速等待”又出现了，时间眨眼间便度过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燕笑诗再次领兵出征平叛，而程画玉则在不断的发展自己朝堂上的势力。 在太后的支持下，她清洗了一批官员，换上了自己能够信任的人，虽然这些人的品级不高，但至少她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班底。 姬毓晗这整整三个月都没怎么出现过，看来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的。 而这一天早上，且今歌突然告诉姜尘沫，宫中传来命令，异国宾客已经到达皇宫，她要去为宴会奏乐。 第434章 使节 “那群老外来了？” “老外？”且今歌闻言一愣：“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就是外国人的意思。” “哦哦，和什么老张老王一个意思对吧。”且今歌点了点头：“陛下和太后正在朝廷上接见他们，等结束后会宴请来宾。” “这样吗？”姜尘沫闻言陷入思索，她肯定是没办法去朝堂的，况且她也没兴趣去接触小皇帝。 不过姬毓晗的委托在身，姜尘沫必须得想办法接触那些诺玛使节。 姬毓晗拜托自己调查的是这些洋鬼子来大燕的目的，自己并不需要和他们进行多么近距离的接触，但她不能每次都从程画玉、且今歌这里听二手消息。 “那些洋鬼子住在什么地方？” “在天星街，据说丞相将其中一处建筑设置成了领事馆，那些老外现在就住在领事馆内。” 姜尘沫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之后且今歌空着手匆匆前往皇宫，也没有拿乐器，或许是因为皇宫中有专门用来演奏的乐器吧。 等她离开了一段时间后，姜尘沫毫不犹豫的朝着天星街的方向前进。 来洛城的异国人很多，姜尘沫相信他们不可能全部都被皇帝召见入宫，所以她准备去抓两个老外“友好地”审问审问。 天星街并不长，整条街上只有七八栋阁楼，领事馆就在街头处，门上挂着牌匾，很好认。 守门的是两个城卫军成员，见到姜尘沫靠近，立刻警惕的举起长枪交叉挡住大门：“站住，领事馆重地，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姜尘沫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令牌：“让我过去。” “燕翎卫！”其中一人率先认出令牌的来历，惊呼一声收回长枪，另一人也紧忙收起武器。 “不知是燕翎卫大人到此，请大人恕罪。” “大人请进！” 不得不说，秦妤宁给她安排的这个身份确实好用，毕竟燕翎卫的恶名远扬，在这洛城恐怕没有人敢招惹这群狠人，姜尘沫这波也算是沾了光。 她堂而皇之的走进领事馆内，便看见不少西洲面孔正在各自忙碌。 见到她到来，虽然很疑惑，但却并没有上前搭话。 少女观察了片刻，发现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只是在处理一些日常问题罢了。 但很快，一个古怪的口音在一旁响起：“这位大人，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这种过于标准的老外口音让姜尘沫嘴角一抽，她转头看过去，发现是一个留着小胡子的金发中年男人。 他穿着那种姜尘沫只在课本上见过的古怪服饰，看起来很体面，但刚刚靠近，少女就闻到一股十分明显的臭味。 姜尘沫没给他好脸色，当着对方的面捂住了鼻子，随后说道：“你们这些异邦人从来不洗澡的吗？” 老外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又压了下去，他的语气不善了几分：“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要侮辱我。” “实话实说罢了。”少女完全不在意对方的反应，她扫视了周围一眼，随后问道：“接下来，我问你答，不然的话……” 少女从腰间拔出一柄短铳：“就把你打成筛子。” 老外的脸色一变，下意识举起双手：“饶命！饶命！你问！” 对方的口音很重，不过姜尘沫能听明白，这些人是诺玛人，这个年代的诺玛人说的不是英语，如果他们一定要讲诺玛的语言，姜尘沫反而未必能听懂。 “你们来轩……来大燕干什么？” “我们是来和大燕国结盟的，希望大燕国能与我们一起，对抗奥斯曼帝国。” 奥斯曼？姜尘沫闻言眸中光芒闪烁，现在是十六世纪初，奥斯曼帝国横亘在东洲、西洲、沙洲三大洲交界，恰到好处的阻断了轩煌和西洲那边的通商。 这也是诺玛人会选择走海路运输在南海岸登陆的原因。 不过他们的主意注定要泡汤，毕竟此时的大燕内忧外患自身难保，关外有四夷叩边，关内有叛军四起，朝堂之上又尽是些尸位素餐之辈。 再加上生产力的爆发，资本主义正在高速发展，对仍旧是封建社会的燕朝带来极大的冲击。 作为历史上的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燕朝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然而即便如此，官与民尚且不能上下一心。 朝堂那些蛀虫一边排除异己，一边拼命压榨百姓，这个刚建立没多久的王朝已经到了毁灭的边缘。 更何况，当代皇帝才六岁，根本无法稳定朝堂局势，太后虽然垂帘听政，但对朝堂政事只能算一知半解，大多数事情都在由程画玉处理。 再加上整个大燕除了燕笑诗之外，能拿出手的将领屈指可数，就算真的有心援助，也无能为力。 在这种时候，这些老外找燕朝求救，注定只能无功而返。 不过这些老外不懂这些，他们只知道这个东方的古老帝国十分强大，才不远万里前来求救。 姜尘沫思索了片刻，开口问道：“我听说你们的船队还留在南海，船队上都有什么人？” 老外战战兢兢的如实禀告，姜尘沫这才了解到，停在南海边上的船队和他们并非是一伙的。 原本他们确实乘坐的是诺玛王室安排的船队，但没想到在沙洲附近居然遭遇了海盗。 那些海盗船上装载着先进的火炮，比他们的火炮射程更远，威力更大，他们不是对手，最后战船也被海盗破坏。 之后海盗劫走了一部分的船员和财宝，任由剩下的船员和财物与船只一起在水中沉没。 真是一群倒霉蛋。 现在才刚刚跨入十五世纪，什么环球航行还没有开始，他们想要往来大燕，只能从沙洲南边绕过来。 否则早知会遇到这种结果，他们估计宁愿从列州绕远路也比遇到海盗强。 好在海盗离开后没过多久，另一只船队恰好路过，救下了他们和仅剩的那些货物，得知他们要去大燕，便好心送他们一程。 只可惜了那些货物大多都被海盗抢走，如今带到洛城的，只剩下不到两成。 听到这里的时候，姜尘沫的眼中充满惊讶之色。 这些使节进城的时候她在现场，亲眼看到对方带着十几车的金银珠宝前往皇宫，但没想到这居然只占了原本的不到两成。 那要是原本的数量，还不得一百来车？ 一百车财宝，要是那些贪官知道这件事，估计都得嚷嚷着派舰队去从海盗手里抢回来。 第435章 神灵战舰赛勒忒斯号 “那些海盗没有卷土重来吗？”姜尘沫皱起眉问道。 根据他的说法，这些海盗没走多久他们就被人救下，海盗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如果她是海盗，肯定扭头再打劫一波。 毕竟诺玛这边的海军舰队的装备都不如这些海盗，更何况普通的商船？ 老外却摇了摇头：“那些海盗不敢过来的，救下我们的不是普通的船队，是传说中的狂澜舰队的神灵战舰‘赛勒忒斯号’，拥有着整个西洲最先进的炼金和魔导技术。” “？”姜尘沫闻言一愣，你这是古代吗？怎么还有炼金术和魔导术？ 不过她更关心的是另一点：“为什么叫神灵战舰？” 老外深吸一口气，眼中带着敬畏开口说道：“那艘战舰不仅有着极为强大的火力，还拥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想象的强大能力。” “它可以在空中飞。” “？”你我所处的是同一个世界吗？ 姜尘沫此时此刻已经懵了，其实原本见到燕笑诗和其他人战斗时展开的火焰囚笼时她就在想，这个世界可能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毕竟虽然历史书上确实提到了什么武功内力，但可从来没有人提到过枪尖冒火这种事儿。 现在又冒出来一艘会飞天的战船“赛勒忒斯号”，彻底推翻了姜尘沫对这个时代的认知。 她思索了片刻，觉得自己或许有必要去见识见识这个所谓的赛勒忒斯号。 “狂澜舰队，我听说和你们一起来到大燕的只有两艘战舰，这就是狂澜舰队的全部成员吗？” 对方立刻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和我们一起过来的只有赛勒忒斯号和它的护卫舰，其他大部分战舰仍在西洲海域附近游荡。” “狂澜舰队在海上有很大的势力，把持着西洲大部分的海上贸易和护卫工作，传说他们的战舰得到过神明的赐福，不仅船坚炮利，而且那位船长还有着让人难以想象的古怪力量。” 少女闻言皱了皱眉，问道：“你说的那位船长，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莱福赖忒？” 听到熟悉的名字，姜尘沫只感觉茅塞顿开，她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感谢配合。” “那……这位大人，是不是可以把手铳收起来了？” “哼。”姜尘沫将手铳插回腰间，这把手铳是她从燕翎卫那里讨过来的，虽然威力不如她自己的攻击强，但好在威慑力明显。 毕竟自己要是当着其他人面凭空召唤个大剑出来，多半会惹出不少麻烦。 离开领事馆之后，姜尘沫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很显然，这些老外不是进来闹事的，而且他们估计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只可惜他们想要向燕朝求援的想法注定会泡汤，先不提那些贪官会不会同意出兵，就算是程画玉恐怕也会选择拒绝，没有别的原因，大燕现在负担不起那么多对外战争的消耗。 不过虽然这些使节闹不出来什么动静，但那位狂澜舰队的领袖可未必如此。 “神灵战舰赛勒忒斯号？有点意思，看来我有必要亲自过去看看。” 少女悄悄离开洛城，来到一片无人的荒野处，随后掏出一张卡牌。 随着灵力注入，卡牌瞬间化作一道流光落在她的面前，随后空间撕裂，六头威风凛凛的麟兽从裂缝中争先恐后的挤了出来，而它们的身后，则是一辆华丽的帝辇。 六麟帝辇的速度很神奇，作为太阳神君的座驾，绕赤道一圈恰好24小时，听起来似乎不是很快，毕竟第四代战斗机都只用半天。 但这并不是它的极限速度，毕竟没有说具体在什么位置绕，说不定在太阳系外面绕地球一圈照样是24小时。 不过速度只是它强大性能的一部分，重要的是它可以实现空间穿梭，并且还可以高速撞人。 很爽！ 少女坐上战车，轻甩缰绳，六只麟兽便开始撒丫子狂奔起来，战车缓缓升空，在轨道上留下一道轨迹云，一直到冲上云端。 姜尘沫不知道会不会有目击者，不过就算有目击者也无所谓，反正船都能在天上飞了，车会飞也没什么。 战车的速度平稳之后，姜尘沫意念一动，六只麟兽面前便展开一道空间之门，麟兽拉着战车直挺挺的撞进门中，等到再次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千里之外。 洛城到南海不过三千里，算上中间奔跑的过程，再加上两次空间穿梭便能抵达南海之畔，所需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唯一的问题就是，她是一路朝着正南前进的，并不知道赛勒忒斯号的位置。 燕朝时期的南海一带已经不算蛮荒之地，由于几次政治经济中心南迁，南方的繁华程度不比北方差。 再加上历朝历代流放南疆的人太多，虽然南方的繁华主要集中在江南一带，但南疆一带也多多少少受到一些影响。 少女的战车在云层之上奔跑，目光则不断的游荡在南海的海面上。 因为已经到达南海，她特地放慢了战车的速度，从那个老外口中，她得知赛勒忒斯号长度有足足百米，宽度也有三四十米，在海上很显眼。 百米的战船其实如果放在后世，只能算一般，毕竟轩煌的某个驱逐都接近两百米长，但现在是16世纪初，这么大的战船已经是世界少有。 很快，她就发现了海上那个宛若孤岛般的庞然大物，赛勒忒斯号的附近还有不少商船渔船，但和它相比，简直是蚂蚁见了大象。 少女找了个远离海岸的地方降落，随后朝着她发现赛勒忒斯号的方向前进。 港口的人很多，有当地的渔民和商人，也有不少西方面孔，这些应该就是莱福赖忒的船员。 周围的渔民说着方言，让姜尘沫这样的北方人听的一头雾水，思索一番，她决定尝试这接近一下莱福赖忒，看看能不能从她那里套出什么情报。 只是她刚往前走没几步，手腕就突然被人抓住，少女面色一变，下意识就要给对方一个肘击，但下一刻，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姜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姬毓晗？”少女面色一变，扭头看去，果然是那个身穿白衣，戴着兜帽和面具的少女。 对方点了点头，摘下面具，露出那张熟悉的面容：“是我，所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洛城吗？” 第436章 莱福赖忒 少女又瞥了一眼远处的赛勒忒斯号，随后才开口道：“我来见识下这艘船。” “不是，我的问题不是这个。”姬毓晗摇了摇头，表情上有一丝气恼：“我不是拜托你暂时留在洛城打听那些使节的目的吗？” 正常速度从洛城到南海这边差不多就得三个月，姜尘沫出现在这里，岂不是说她根本没有管自己的委托吗？ 姜尘沫看得出来姬毓晗明显是误会了什么，她开口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关于那些使节，我大概打听过。” 她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诉姬毓晗，随后又补充道：“不过我离开时，太后正代替皇帝宴请宾客，入宫的那些使节还没有回来，我没法进入宴会，便先来打听这边的情况。” “？”姬毓晗的表情充满疑惑与茫然，她歪了歪脑袋，指向北方：“此去三千里，你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嗯哼。”姜尘沫点了点头，没有理会姬毓晗那不可置信的表情，转头看向远处的赛勒忒斯号：“你也是为这艘船而来？” 姬毓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全是，南疆这边很混乱，魔门、外族都在这一片肆虐，不过这艘船也是我选择来这里的原因之一。” “原本我以为这艘船是诺玛水军的战船，没想到居然是狂澜舰队。” 姜尘沫闻言，皱了皱眉：“你听说过狂澜舰队？” “没有。”姬毓晗摇了摇头：“我的情报网主要集中在国内，西洲太远，鞭长莫及。” “不过这些日子我仔细观察了那位船长，她很不一般，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善是恶，所以我暂时还没有和对方接触。” 少女闻言沉思了片刻，开口道：“我想去见识见识这位狂澜舰队的指挥官，你要一起吗？” “别还没靠近就被舰队的士兵们围起来了。”姬毓晗打趣了一声，随后说道：“我和你一起。” 赛勒忒斯号并没有靠岸，距离水面还有百十米距离，看来也是在防止无关人靠近，不过这种距离拦不住某些人。 姜尘沫乘风而起，直接便飞到了船舷上，而姬毓晗则紧随其后。 两人落地的瞬间，周围的那些士兵就发现了她们的身影，手持火铳，毫不犹豫的将她们围了起来。 这些士兵嘴里说着很小众的外语，姜尘沫没有听过这种语言，只知道他们叽叽喳喳的，语气很不善，神态也带有一丝敌意。 “这些人在说什么呢？”姬毓晗疑惑地看向姜尘沫。 姜尘沫也摇了摇头：“没学过这门外语。” “是吗？这艘船上怎么没有个翻译？连个会说中文的都没有。”姬毓晗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警惕的看着周围的这些人。 这些船员似乎也意识到双方的语言不通，其中一人匆匆离开，看起来应该是去寻找能够与两人沟通的人了。 过了片刻， 一个身穿船长服的黑发女性从船舱中走了出来，令人意外的是，这名女性的有着令人感觉十分诡异的白色竖瞳，宛若冷血的巨蟒般死死的盯着二人。 姜尘沫感觉到船上的气氛明显变得剑拔弩张起来，自己两人登船的方式确实看起来不怎么友善，不过她们没有开口，而是静静的等待着对方说话。 这位应该就是赛勒忒斯号的那位船长，同时也是狂澜舰队的指挥官，莱福赖忒了。 对方上前一步，用十分标准的中文开口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姜尘沫和姬毓晗对视了一眼，正准备说话，便被姬毓晗制止。 她扯了扯姜尘沫的衣袖，自己则上前一步，取出一枚令牌对着对方说道：“大燕燕翎卫，奉命前来调查。” “燕翎卫……”对方思索了片刻，似乎是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我是这艘船的船长莱福赖忒，你们想要了解什么？” 姜尘沫见到这种情况感觉有些不解，为什么在听到她们是燕翎卫之后，莱福赖忒反而松了口气？ 带着疑惑地目光，少女看向姬毓晗，姬毓晗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对着莱福赖忒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莱福赖忒叹了口气：“实不相瞒，三个月前我们靠岸时还并没有这么警惕，甚至还经常下船与此地的居民交流交易，但在一个月前，一群不速之客突然到来。” “这些人袭击了我的船员，并对我们表现出十分强烈的敌意，我们不得已只能和海岸拉开距离。” 姬毓晗闻言恍然大悟，追问道：“那些人有什么特征？” 莱福赖忒回忆了片刻，道：“那些人的力量十分阴寒，蚀肌腐骨，曾经有位船员不慎遭到对方的攻击，结果短短几个呼吸便化作一滩黄水。” “化尸掌。”姬毓晗面色凝重：“果然是他们。” 她看向姜尘沫，开口道：“你还记得三月前刺杀燕笑诗的那三个人吗？” 姬毓晗指的自然不是那些杂鱼刺客，这些人在燕笑诗面前都扛不住一枪的，她指的是白骨宗阴风长老，天神教巫长风和万毒教蛊长老。 “天神教、白骨宗和万毒教算是魔门的三个魁首。” “天神教的功法向来血腥暴力，最喜滥杀无辜，制造大规模屠杀。” “白骨宗功法至阴至寒，擅长的，就是那些炼尸腐骨的诡异手段。” “而万毒教则以制毒、炼蛊等阴邪手段闻名。” 姜尘沫闻言点了点头：“这么说来，袭击这艘船的，大概率就是白骨宗的成员。” “没错。”姬毓晗肯定了她的猜测：“只不过没想到白骨宗居然会选择把这些无关的人拉下水，平白无故的给自己树敌，看来他们玩尸体玩的久了，脑子也给自己玩坏了。” 姜尘沫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这些异邦人可不知道什么白骨宗不白骨宗，他们只知道自己遭受到了大燕人的袭击，如果今天不是我们在这里，恐怕他们就会和大燕为敌。” “你说的有道理。”姬毓晗思索了片刻，看向莱福赖忒。 两人的讨论一旁的莱福赖忒也听在耳朵里，见到对方的目光看过来，疑惑地问道：“你们说的白骨宗是怎么回事？” “是大燕臭名昭着的魔门，你可以把它们当成性质类似海盗之类的存在，不过实力可比海盗强得多，而且也比海盗坏多了。” 第437章 朋友还是敌人?选吧 莱福赖忒听了感觉一头雾水，虽然她对东方的古老帝国有所了解，但仅限于语言和一些风土人情。 对于魔教、邪修这种抽象的东西，她实在是听不懂。 “我大概理解了，总之，那些人是坏人，对吧？” 姜尘沫点了点头：“那可不是一般的坏。” 姬毓晗也跟着附和：“是蔫儿坏！” “呃？”莱福赖忒眼角抽搐了两下，随后深吸一口气道：“既然两位和那些人不是一伙的，那我们该谈正事了。” “两位不是燕翎卫吗？这样不请自来的登上我的船，是想要调查什么？” 这个问题肯定要交给姬毓晗来回答，毕竟是她提出来的，姜尘沫退至姬毓晗身后，保持沉默，将交流的任务交给了她。 姬毓晗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姜尘沫：“你后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我后退了三步。” “……”姬毓晗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的气质突然冷厉起来，和刚刚判若两人。 “那么，莱福赖忒船长，接下来我将向你陈述一段供词，请在听完供词之后，回答是或者不是。” 凌厉的气势宛若中流飞瀑，莱福赖忒只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大海的风暴之中。 不过她可不是一般人，怎么会因为对方的气势而失去阵脚。 “可以，你说吧。” 姬毓晗扭头瞥了姜尘沫一眼，随后将姜尘沫从那个老外那里问到的内容一字一句的陈述给莱福赖忒。 “莱福赖忒船长，事情经过是我所说的这样吗？” “是。”莱福赖忒点了点头，她确实是恰巧救下了那一伙人，也确实是出于好心送他们一程。 “那么，在这些人下船前往洛城之后，你并没有起航离开，而是选择留在岸边，是为了等他们回来送他们回去吗？” 姬毓晗对赛勒忒斯号和护卫舰留在南海的目的进行了猜测，但莱福赖忒却摇了摇头：“不是。” 姜尘沫闻言若有所思的看向身后的海面，尽管遭到了白骨宗的袭击，但莱福赖忒依然没有选择离开。 赛勒忒斯号始终和海岸保持着相对安全，但又不远的距离。 这些现象毫无疑问证明了姜尘沫的猜想，莱福赖忒来到这片土地，必然是有其他的目的在。 姬毓晗也意识到这一点，这次她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入主题的问道：“那你留下的目的是？” 莱福赖忒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双方之间的气氛也变得剑拔弩张。 “你想在东方发展势力？”姬毓晗缓缓地问出这样一句话。 莱福赖忒眯了眯眼：“怎么，不行吗？” “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嘛……”姬毓晗缓缓拔出背后背着的长刀，一米二长的长刀遥遥指向莱福赖忒，“朋友还是敌人？选吧。” 周围的船员见状，立刻拔出火铳对准了姬毓晗，嘴里嚷嚷着听不懂的话。 莱福赖忒扬了扬手，随后说了一句同样听不懂的外语，周围的船员们闻言便犹犹豫豫的放下了武器。 紧接着，莱福赖忒从腰间拔出一把细长的军刀，与姬毓晗针锋相对。 “很好，用你的实力说话吧。”姬毓晗身影一闪，直接冲了上去，而莱福赖忒则挥动军刀迎接。 姜尘沫皱着眉后退了两步，她大概看出来是什么情况了，这两个人要来一场公平公正的1v1武士对决。 因此她没有插手，而是警惕着附近的船员，防止他们轻举妄动。 姬毓晗的刀法十分精湛，再加上她手中那柄长刀锋利、坚硬且沉重，挥舞之间势不可挡。 而莱福赖忒的军刀则相对轻盈一些，不敢硬接姬毓晗的长刀。 姜尘沫看着这一幕感觉很神奇，毕竟姬毓晗作为江湖闻名的杀手，居然用的是这种势大力沉的厚背长刀。 感觉她压根就不是什么刺客，更像是狂战士。 双方的战斗越来越焦灼，下一刻，莱福赖忒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火铳，“砰砰”的朝着姬毓晗射出两枪。 姬毓晗面色丝毫未变，长刀挥舞，精准无误的将射来的弹丸切成两段。 紧接着，她浑身被无形无色的水流包裹，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直接消失不见。 莱福赖忒面色一变，紧接着，姬毓晗的身影便突然出现在她背后，长刀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 胜负已分，很显然，姬毓晗更胜一筹。 不过姜尘沫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刺客打射手，根本没有什么悬念。 尤其是姬毓晗这种隐身背跳带眩晕的资深杀手。 莱福赖忒很显然并不是很擅长刀法，而且一寸长一寸强，她的刀不占优势，才会选择切换火铳。 火铳对普通人的杀伤力很强，但对姬毓晗这种实力非凡的高手来说，子弹的速度还是有些太慢了。 “胜负已分，你输了。”姬毓晗手中长刀旋转了两圈，缓缓插入腰间横挎着的刀鞘中，好在她们只是友好切磋，没必要打个你死我活。 “作为胜者，我向你提一个要求不过分吧？” 莱福赖忒的面色有些难看，这种战斗她并不擅长，以往对敌，她更习惯指挥战舰直接炮火洗地。 不过输了就是输了，她不会逃避：“你说吧。” “你可以发展势力，不过不能和政治上的事情扯上关系，也不许和当地的官员勾结，当然，我相信你应该也不会和魔教同流合污，对吧？”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莱福赖忒一生光明磊落，更何况你口中的魔教杀我船员，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莱福赖忒的目光坚定，姬毓晗感觉十分满意，她开口道：“不过你在南海这边发展恐怕不行，这边不怎么发达，我给你指条路，沿着海岸北上，到江东一带。” “那里是如今大燕最繁华的地带，同时也远离边境，不会有夷人干涉。” 莱福赖忒闻言点了点头：“我不会听你的一面之词，我会亲眼去证实你所说的一切。” 姬毓晗冷笑一声，转身看向姜尘沫：“姜小姐，事情办完了，我们走吧。” 姜尘沫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从船上跳了下去，几段腾飞便平稳的落在岸边。 船上的莱福赖忒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目光闪烁：“神秘的东方果然卧虎藏龙，赛忒斯神在上，我的选择会是正确的吗？” 她转身看向船员们，用他们的母语说道：“全员听令，沿着海岸北上！” 第438章 剑宗 在离开赛勒忒斯号不久，二人便清楚的听到船上几声有节奏的枪响，似乎是他们独有的信号。 随后，少女清晰的听见起锚的声音，那艘巨大的船只缓缓向着岸边靠近。 除此之外，岸上的一些异邦面孔也开始有秩序的向海边靠近，看来莱福赖忒是准备起航离开了。 “她们要离开了。”姬毓晗说道。 姜尘沫点了点头，问道：“接下来呢？你在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我也才刚到南海没多久，你也听到了刚刚莱福赖忒说的什么，白骨宗袭击了他们。”姬毓晗的目光看着逐渐远离的赛勒忒斯号，神色很是凝重。 她来这里的目的不只是为了这艘船，还有当地的魔门踪迹，只是没想到二者居然扯上了关系。 不过这倒也好，省了她调查的功夫。 “白骨宗出现在南疆绝对不是巧合，而且南疆这两年也不怎么安分，异族一直想要占领这片土地，而这里的藩王也隐约有叛乱的迹象。” 姜尘沫闻言皱了皱眉，问道：“如果魔教和藩王或者异族勾结……甚至这三者同流合污的话，我们该怎么处理？” 姬毓晗陷入沉默：“军队中的事情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不要冲动，那几万人群起而攻之，别说战胜，就连逃跑都是问题。” 也正因如此，燕笑诗单枪匹马闯入敌军阵营生擒对方首领这件事才显得那么令人震惊。 不过这只不过是为了贴合当前这个灵潮的背景罢了，尽管什么神灵赐福的战舰会飞的赛勒忒斯号听起来很神奇，燕笑诗枪尖冒火的状况也让人难以置信。 但毫无疑问，她此时所处的这个世界主旋律依然是“武侠”。 正因如此，以一敌万这种行为才显得不可思议，若是换成大荒世界，别说以一敌万，姜尘沫自己就曾经有过一个人大战十万天兵的经历。 给谁听了都害怕。 当然，即便是在这个灵潮中，姜尘沫依然拥有那样强大的威慑力，她的全力无人能够面对，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三个阶段——致敬传奇耐揍王星瞳，被姜尘沫砍了整整17章。 姬毓晗在思索了片刻之后，给出了想法：“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可以解决的了……也许得想办法借助一下朝廷或者那些正派宗门的力量。” “恰好，当今公认的武林天骄，江湖第一高手就在南疆。” 姜尘沫皱了皱眉：“你说的是谁？” “澜沧城剑宗新任宗主，剑圣薛清雨。”姬毓晗知道姜尘沫不是这个世界或者这个时代的人，因此解释道：“距离此地大约五百里外，便是剑宗所在，其依山傍水而建，名为澜沧城。” “而前些年里，澜沧城中新出现了一位绝世天骄，剑法通神，所向披靡，从南疆一路挑战到朔北，无论年轻一辈还是老一辈，没有任何一人能在她手中撑过十个回合。” “这位，便是如今被人们称为剑圣的薛清雨。” 姜尘沫闻言眼皮跳了跳：“竟然有这么厉害？” 听起来好像很能打的样子，她突然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战意，不过考虑到自己的力量，一剑真全力砸下去，恐怕澜沧城都得裂两半，她还是收起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 不过姬毓晗并没有意识到姜尘沫刚刚在想什么，她说道：“薛清雨一生从无败绩，剑气凛若寒霜，就连其他人的内力气劲也能一同冻结。” “若能请她来相助，我们的胜算会大大提升，不过……” “不过什么？”姜尘沫听到这两个字，疑惑地皱起眉头，每次听别人话说一半突然蹦出来个“不过”、“但是”、“只是”这类词汇，她就感觉眼皮在跳。 “不过我们不清楚魔教到底在这里布置了多大的势力，也并不清楚那些异族和藩王的实力如何，况且薛清雨尚且年轻气盛，想请她出手，恐怕还得和她打一架。” 姜尘沫的目光思索了片刻，没有贸然发表意见，打架这种事情她擅长，但是能不打肯定还是不打比较好。 面对那些不曾为恶的无辜者，她不是很喜欢用武力和人说话。 也许是事情比较严重，姬毓晗思索了片刻，还是开口道：“不管了，我们先去一趟澜沧城，看看对方是什么态度。” “五百里不算近，姜小姐，能否让我见识见识你的那种神秘力量？” 她还是好奇姜尘沫到底是怎么做到用十几分钟的时间便从洛城来到南海。 “也行，不过我们得去个空旷无人的地方，不然容易引起骚乱。”姜尘沫倒是没打算遮遮掩掩，反正这玩意抢又抢不走。 哪怕真有什么不长眼的想动手抢，她也可以让对方感受一下“死烬红鸾”的温暖。 南方有很多丘陵小山，她们向着西方走了一段距离，远离人烟之后，姬毓晗便带着姜尘沫一起登上一座小山。 “差不多了，就在这里吧。”姜尘沫话音刚落，便掏出一张卡牌来。 姬毓晗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她眼神闪烁的盯着少女手中的卡牌，看不出在想什么事情。 随后，她的眼神恢复寻常，抬头又看向姜尘沫：“这是什么，一张小小的纸片？” 姜尘沫没有回答她，手中卡牌遁入虚空，随后在姬毓晗惊讶的目光中，六麟帝辇撕开虚空，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姬毓晗神色震惊了片刻，随后又恢复平静，她看向姜尘沫，开口道：“姜小姐果然好手段，能驱使神兽拉车……” “看来姜小姐的来历不一般啊。”好在曾经听过不少世外洞天的传闻，也知道姜尘沫并非大燕土生土长的原住民，因此只是惊讶了片刻。 随后，她的目光又看向麟兽身后的战车，眯了眯眼，对姜尘沫说道：“天子车驾……得亏这不是寻常的马车，不然的话，那些狗官说不定得告你谋反。” 姜尘沫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谋反？我造反的话，有谁能拦得住我？” 若是原本，听到姜尘沫说这话，姬毓晗可能还会质疑，但此时此刻，在见识到姜尘沫的神秘力量之后，她对姜尘沫的话深信不疑。 她深吸一口气，随后长叹一声：“唉……姜小姐，你到底是什么来历？莫非……你也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尘？” “也？” 第439章 试剑澜沧城 姬毓晗用的字眼让姜尘沫感觉十分奇怪，听她的意思，这个世界上似乎出现过神仙下凡的情况，而且距离现在的时间可能还没有隔太久。 但姬毓晗眼神躲闪的避开了这个话题，表情讳莫如深，似乎这个话题触犯了什么禁忌。 姜尘沫没有继续追问，她驱策着六麟帝辇，在姬毓晗惊讶又兴奋的目光中踏着虚空缓缓飞上高空。 随后，六麟帝辇的速度越来越快，逐渐达到一种让姬毓晗无法想象的速度，不过为了防止不小心错过澜沧城的位置，姜尘沫还是克制了六麟帝辇的速度。 即便如此，翻山越岭，追星赶月，也不过短短几分钟的事情。 好在虽然姬毓晗惊讶于六麟帝辇的速度，但一路上还算是安静，在几分钟后，她突然指了指下方不远处的一片建筑：“慢些，姜小姐，让我仔细看看，那边好像是澜沧城。” “是吗？”姜尘沫疑惑的低头看过去，果然在一片绿水青山之中看到一片白色的建筑，她让六麟帝辇缓慢的停下脚步，等待姬毓晗的回答。 姬毓晗观察了片刻，依旧盯着那片建筑，头也不回的对姜尘沫说道：“就是那里，我们找个地方降落吧。” “行。”姜尘沫倒是没什么意见，她驾驶着六麟帝辇，在一片山林中缓缓落地。 落地后，便能清晰地听见附近奔流不断的江水声，远处另一座山顶的建筑也清晰可见。 这里距离澜沧城还有一段距离，不过为了防止引起骚动，她们只能在较远的位置降落然后步行过去。 两人谁也不认识剑宗的人，对于能否请动薛清雨这件事心里都有些没底，不过想要对付魔教，薛清雨的帮助是必不可少的。 山门前，一名抱剑的少女正靠在石头边上偷懒，就连两人靠近都没有察觉。 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姬毓晗会意，上前摇了摇对方的肩膀，“少侠？少侠！醒醒？” 但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一个木头人。 姜尘沫见此情况，皱着眉走上前来，随后伸手去拿对方的剑，下一刻，那抱剑少女突然惊醒，怀中剑锋瞬间出鞘，直指姜尘沫而来。 剑光闪烁，急如电，凛如冰，直取姜尘沫要害。 但姜尘沫的反应比她更快，她一把抽出姬毓晗背后的长刀，迎上对方的攻击。 “乒！”伴随着清脆的响声，抱剑少女刺来的剑锋瞬间失衡向着上方偏离，但对方似乎并未慌乱，剑锋一转，变刺为砍斩向少女咽喉。 姜尘沫面色未变，长刀转了个圈直接反手压在对方的剑锋上，直接将其压了回去，最后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抱剑少女想拔出手中剑，却被姜尘沫手里的长刀牢牢的压在地上，她双手使劲像拔萝卜一样挣扎了两下，却纹丝不动，顿时颓废的撒开双手坐在石头上。 “不打了不打了！”她破罐子破摔的摆了摆手，开口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来澜沧城干什么？” 姜尘沫将姬毓晗的刀还给她，随后示意她上前和对方交流。 姬毓晗无奈地点了点头，上前简单解释了一番自己二人的目的。 面前的少女名字叫余清亦，似乎是薛清雨的师妹，不过看起来她的实力和薛清雨差的很多。 “你们要见宗主师姐？”对方思索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也不是不行，不过……” “不过什么？” “想必你们也听说过师姐的传闻，想要和她交流，必须要和她交手一番才行。”她看了看姜尘沫，又道：“这位姑娘的实力，或许能和师姐过几招……” “哎呀不管了，你们跟我来吧，能不能得到师姐的认可，就得靠你们自己努力了。” 说着，她转身朝澜沧城内走去。 姜尘沫的目光在澜沧城内扫过，心中暗自惊讶。 真不愧被称为澜沧城，除了小上一些，这座宗门已然和一座真正的城镇没有区别。 周围随处可见的不仅有那些身穿剑宗练功服的弟子，还有从事着各行各业的百姓。 余清亦解释道：“这些原本是宗里的一些杂役和那些天资不高的弟子，在修行上取不得进展后，又不愿意离开生活多年的家园，便留在澜沧城内从事起其他工作。” “其实剑宗原本和其他的宗门没什么区别，是在这些前辈的建设下，才发展到如今这般样貌的。” 少女点了点头，不再关注周围的情况。 但她不关注其他人，其他人却要关注她们几个。 远处隐隐约约便能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你看那边那两位姑娘，该不会也是要去见宗主的吧？” “绝对是了，不然哪还需要余清亦带路，这下惨了，她们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可怜，我为她们祈祷。” 少女听到这些对话，微微眯了眯眼，薛清雨被称为江湖第一高手，实力必然是得到过天下人认可的，但她不认为自己就比对方差，毕竟她不属于这个江湖。 孰强孰弱，还得比划两招以后才知道。 余清亦带着两人一起来到宗门的大殿之中，便看到一名少女背对着她们，面对墙壁静静的站在那里。 她的手中握着一把宛若坚冰般的剑刃，即便相隔十多米，依然能隐约感觉到几分寒意。 少女的目光从对方身上收回，看向一旁的余清亦，余清亦点了点头，上前一步说道：“师姐，有人要见你。” 薛清雨缓缓转过身，目光凛冽如冰般落在余清亦身后的两人身上，随后开口道：“规矩相信清亦已经和你们说过了，那么，谁来？” 姬毓晗下意识后退一步，把姜尘沫挡在身前，姜尘沫疑惑地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又看向薛清雨：“我来，规则呢？” “随我来吧。”她脚步平稳的略过两人，走向大殿之外，其他人则跟上她的步伐，一直来到剑宗的演武场。 这一路吸引了不少人围观，但薛清雨对此充耳不闻。 随后，她从一旁的武器架上随手挑选了一把未开刃的铁剑，转身对姜尘沫说道：“我们抛开神兵利器，不使用内力，进行一场纯粹的武艺较量便是。” “至于武器的类型，随你心意便是。” 姜尘沫闻言皱了皱眉，目光在武器架上扫过，随后同样选择了一把铁剑。 今日，她便试剑澜沧城。 第440章 毫无章法，全靠反应 见到她的选择，周围顿时一片哗然，居然敢在薛清雨面前选择用剑？属实狂妄。 不过薛清雨的反应很平淡，始终冷漠无情的看着姜尘沫，在她看来，对方用什么武器无所谓，只要对方能表现出相应的实力即可。 各自选好了武器，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双方默契的在擂台上开始了经典二人转。 “跌下擂台或认输者败，如何？”薛清雨声音清冷，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可以。”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 双方约定只拼武艺，姜尘沫便克制了自己的力量，薛清雨率先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剑锋直刺姜尘沫眉心，宛若离弦之箭，不可阻挡。 姜尘沫见此情况丝毫不曾慌乱，只是在剑尖接近的时候突然一歪头，剑锋便顺着她的耳边略过。 剑锋没有开刃，不然这下或许头发都会被削掉一节。 但一切尚且在她的把握之中，虽然她克制了自己的力量，但她的反应力依然远超其他人。 薛清雨的剑法很精湛，几乎无懈可击，但在她眼里，基本上全是慢镜头。 俗话说得好，“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姜尘沫并不擅长什么剑法，准确来说她一点武术功底都没有。 但她强在反应力很强，而身体的力量、速度、柔韧性等各种素质都足以让她跟上自己的反应和思考的速度。 这样一来，即便没有学过任何武技，她的战斗力依然很强。 简单来说就是，毫无章法，全靠反应。 凭借着惊人的反应力和强大的计算力，她可以做到在敌人攻击自己时快速做出决断，精准的格挡对方的攻击。 在攻击时面对敌人的防守，也同样可以快速变化攻击的路线，绕过敌人的防御直击要害。 她的攻击几乎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两者拼杀了许久，薛清雨也发现了对方的特点。 凭借着自己无懈可击的剑术，居然无法在战斗中占据上风，甚至隐隐约约还有着要吃亏的感觉。 但姜尘沫也皱起了眉头，对方的剑术果然高超，几乎毫无破绽，无论自己怎么攻击，对方都有办法化解，看来自己有必要训练一下自己的剑法了。 相比于表面平静的两人，周围围观的群众们反而炸开了锅，他们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凭剑法和薛清雨僵持这么久。 虽然这剑法看起来很奇怪，简直就像是初学者的胡乱挥砍，但偏偏总在他们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离奇的招式变化。 台下的余清亦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这位同伴什么来历？居然这么厉害？难不成今天师姐要输？” 姬毓晗的眼中也满是震惊，相比于其他人，她看的更透彻一点，姜尘沫这哪里是剑术高超？根本就是纯粹的数值压制啊。 她的力量、敏捷、反应都是薛清雨的几倍甚至几十倍，不管薛清雨再怎么努力，也难以破防的。 倒不如说，薛清雨能在姜尘沫手中坚持这么久，才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台上的两人仍在战斗，她们的力气源源不断，已经连续拼刀拼了半个小时。 但和姜尘沫不同，薛清雨手中的剑刃明显有些握不稳了，如果继续坚持下去，无疑会是薛清雨力竭而败。 姜尘沫明显也意识到这一点，她的攻击更加迅猛，如果说原本双方还打的有来有回，现在无疑已经变成了单方面的压制。 薛清雨不得不持续抵挡姜尘沫的攻击，以至于根本抽不出空来进攻，只能一味防守。 但姜尘沫不会手下留情，她的攻击如千层叠浪般，一波更比一波强。 薛清雨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继续退让，她已经到了擂台的边缘，再退就掉出场地了。 想到这里，薛清雨脚上迈出诡异的步伐，瞬间闪躲到另一边，随后几个后撤和姜尘沫拉开了距离。 姜尘沫眉头一皱，刚转过身，便看见薛清雨整个人仿佛化身一根箭矢，人剑合一，朝着她弹射过来。 少女面色微变，迅速侧身躲过这一击，同时毫不犹豫的挥剑朝她手中剑身斩过去。 “乒！”双方的剑刃交接在一起，紧接着，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两柄铁剑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脆响。 紧接着，两把剑居然齐刷刷的断成两截。 碎裂的剑锋朝着远处的众人飞过去，众人发出一阵哗然的声音，纷纷闪躲。 “哐当！”剑锋砸在地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接下来怎么办？”姜尘沫和薛清雨对视一眼，开口问道。 薛清雨歪了歪头：“你很强，不过我们只是比试，点到为止即可。” “这场对决……我略输一筹。” 她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劣势，这使得周围的气氛更加喧哗，居然真的有人能够在剑法上战胜薛清雨？ …… 一场比试结束，姜尘沫的实力无疑是得到了薛清雨的认可，薛清雨便领着姜尘沫和姬毓晗回到宗门大殿开始讨论正事。 “剑宗薛清雨，刚刚擂台之上多有得罪，请见谅。” 姜尘沫和姬毓晗对视一眼，纷纷开口： “在下姜尘沫\/姬毓晗，久仰薛宗主大名。” 说完了自我介绍和客套话，薛清雨直入主题的问道：“所以说，二位来这里为的是什么事？” 姬毓晗见状，上前一步，将关于发现魔教踪迹的事情告诉了薛清雨，随后直入主题的说道： “白骨宗的踪迹已经是证据确凿，其他魔门是否参与还不为人知，因此我们此番前来，是希望薛宗主和剑宗弟子能出手援助一番。” “魔教弟子……没想到白骨宗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摸到了我剑宗的家门口，实在可恨！” 薛清雨闻言皱眉思索了片刻，开口道：“魔教人人得而诛之，我们自然义不容辞，不过关于异族和藩王的问题，我们剑宗恐怕无能为力。” “这天底下，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的，恐怕只有一人。” 薛清雨说到这里，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吐出一个名字：“燕笑诗。” “没错，唯有统帅三军的大将军燕笑诗领兵亲征，才有机会平定这里隐藏的祸患。”薛清雨说道：“但……” “但燕笑诗此前已经领旨前往北方平叛，与此地相隔数千里，远水救不了近火。”姜尘沫叹了口气说道。 第441章 筹备 “不要紧。”薛清雨摇了摇头说道，“魔门虽然猖獗，但我尚且在这里，他们短时间内不会有太明目张胆的行为。” “不过这种事情拖不得，必须得尽快解决。”她的眉间带着一丝忧患：“以朝廷的作风，恐怕他们得等到南疆真的反叛，才会派人过来平定，那时候就迟了。” 姬毓晗看了姜尘沫一眼，开口道：“燕笑诗奉旨出征多久了？” “已经快两个月了吧。”姜尘沫计算了一番后说道，“或许此时已经在回洛城的路上了。” “来得及。”姬毓晗点了点头：“如今燕笑诗是钦定的兵马大元帅，可以随意调兵，无须向皇帝汇报……只要想办法让她来到南疆，就算朝廷不允许，也无所谓。” “只要燕笑诗在这里，我们就不必受钳制，让燕笑诗在附近调兵，威慑藩王，镇压异族，助我等清剿魔教。” “只要异族归顺，藩王便不成气候。” 薛清雨闻言皱了皱眉：“话虽如此，但燕将军与此地相隔数千里，往来至少要半年多的功夫，来得及吗？” “我说了，来得及。”姬毓晗自信的笑了一声，随后看向姜尘沫：“姜小姐，这次可能还要麻烦你跑一趟了。” 姜尘沫会意，看来是需要自己驾驶六麟帝辇去寻找燕笑诗了，不过这正合她意，毕竟自己的目标正是燕笑诗，她需要获取燕笑诗的信任，以取得她的力量。 “交给我吧。”她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朝着薛清雨抱了抱拳：“薛宗主，情况紧急，我先行一步，两位等我的好消息便是。” 随后，她便在薛清雨惊讶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薛清雨闻言疑惑地看向姬毓晗，皱眉问道：“莫非姜小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奇异能力？” 姬毓晗点了点头：“你可以这么认为，总之，这件事只有姜小姐可以做到。” “也好，既然如此，我也该好好处理一下接下来与魔教对抗需要准备的事情了。”薛清雨点了点头，没有计较太多，她看向姬毓晗：“姬小姐，若是你需要留宿，我让弟子们给你准备房间。” “不用。”姬毓晗摇了摇头，姜尘沫一去一回加上劝说燕笑诗的时间，哪怕中间多出些波折需要姜尘沫亲自出马帮燕笑诗打仗，耗时也不会超过两个时辰。 这么点时间，她等得起。 而另一边，姜尘沫再次来到空旷无人的地区，召唤出六麟帝辇，腾空而起，朝着远方奔腾过去。 燕笑诗所在的位置她尚且还不清楚，自己需要回一趟洛城，打听一下燕笑诗的消息。 她现在只希望，程画玉或者且今歌她们有人在家，不然的话，就只能想办法去皇宫里问别人了。 六麟帝辇在空中穿梭不停，没过多久，便已经在洛城附近的山上降落，凭借着燕翎卫的身份，城门的城卫军这次可不敢阻拦她。 她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丞相府，敲响了丞相府的大门。 开门的依然是上次的那个女孩儿，三个月来，姜尘沫去过丞相府不少次，甚至程画玉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姜尘沫对政局有不小的见解，还和她讨论过政事。 因此这个女孩儿也早就已经认识姜尘沫，不过此刻她苦恼的看了姜尘沫一眼：“姜小姐，我家老爷去皇宫赴宴了，还没回来，你还要进来吗？” “程画玉不在？”姜尘沫一愣，那且今歌也肯定是不在了，姜尘沫思索了一番，看来自己这次只能去皇宫一趟了。 好在现在自己的头上挂着个“燕翎卫”的名字，进入皇宫什么的并不是问题，她向程画玉的这个小侍女摆了摆手：“既然丞相不在，那我就不打扰了。” 离开之后，她没有停留，直奔皇宫而去，她当然不可能直接去闯宴会，虽然她不怕什么皇帝官员，但惹一身麻烦也是真麻烦。 她直接来到自己曾经“造访”过的某个宫殿，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秦妤宁的跟前。 秦妤宁此时正在读书，不过看起来并非是什么学习的书，姜尘沫仔细一看，好家伙，这秦妤宁在看反书，简直是大逆不道。 她从秦妤宁背后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书：“长公主真是好雅兴，在寝宫里偷偷读反书，是想自己当皇帝吗？” “谁？”秦妤宁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就看见一个自己不是很想看到的面孔：“怎么是你？又有什么事儿？” 上次姜尘沫和姬毓晗两个人潜入的那一次，差点给她整出心理阴影，吓得她还以为有人来刺杀自己，弄得她连续几个月都提心吊胆的。 姜尘沫示意她不要害怕，随后开口道：“我想向长公主打听一些消息。” “找我打听？你怎么想的？你现在不是燕翎卫吗？自己不知道啊？”秦妤宁闻言苦恼的挠了挠头：“算了，你想知道什么，说吧。” “两个月前燕笑诗奉命出征平叛，你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吗？” 秦妤宁点了点头：“这个我自然有所耳闻，她北上去了燕都。” “燕都？”姜尘沫闻言思索了片刻，这所谓的燕都，便是后世的玉京城，不过玉京城实际上建在燕都的旁边。 燕都曾经是燕朝的国都，准确来说，是燕朝开国皇帝曾经的封地。 燕太祖秦高在前朝是燕地的藩王，当时天下大乱，他起兵逐鹿天下，最后一统江山，后来又迁都到了“天下之中”的神都洛城。 燕地位于北方，接近边境，向来民风彪悍不服管教，出现反叛确实很正常。 “一般情况下，去往燕都会走哪条路？” 秦妤宁闻言开口道：“你等我一会儿，我找一找。” 说着，她在一旁的书架里翻找了半天，最后在一个竹篓里拿出一个卷轴，展开一看，恰恰是一个地图。 随后，她在地图上认真的画了一道红线丢给姜尘沫，解释道：“这条路就是如今前往燕都的官道，没有意外的话，燕笑诗不管是来还是去，都会走这条路。” “你要找她的话，从这条路过去一定能遇到她的。”说到这里，她突然感觉不妥：“等等，你想干什么？你不会要阻击燕笑诗吧？” 姜尘沫摇了摇头：“怎么会，我姑且和燕笑诗还是有几分交情的，不过我需要她去南疆一趟，具体什么情况，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第442章 扬鞭策骏马 “是吗？算了，反正不关我事。”秦妤宁轻哼一声，回去继续看那本违禁小说了。 事态紧急，从姜尘沫出发去领事馆开始到现在为止，中间各种事情耽搁了不少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她没有继续逗留，和秦妤宁简单的打了个招呼，转身便离开了皇宫，乘着六麟帝辇飞天而起，沿着前往燕都的必经之路一路飞驰。 这次的她没有用空间穿梭，一方面是洛城到燕都并没有到南海那么远，没有必要穿梭，容易走过头，另一方面，燕笑诗大概率在半路上，她得仔细观察。 走运的是，沿着秦妤宁给自己画的路线图一路北上，姜尘沫很快就发现一支军队的踪影，他们看起来正在南下，很有可能就是燕笑诗带领的那支部队。 不过此时的她在万米高空之上，只能勉强看见地上乌压压的一片人头，看不清具体衣着长相，因此她必须落地下车观察才行。 姜尘沫的目光在地面上扫过，这附近一马平川，自己就这样落下去的话，不管相隔多远，肯定都会被发现的。 少女眉头紧皱，总不能在这儿表演高空跳伞吧？她思索了片刻，心中大概有了主意。 这其实不是什么困难的问题，只要调整好角度和位置，自己完全可以通过六麟帝辇空间穿梭的能力直接瞬移到地面。 她精确的计算出自己大概要向什么方向穿梭大概多远之后，便向六麟帝辇下达命令。 六只麟兽嘶吼一声，便撕开空间，带着姜尘沫穿梭过去，随后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震颤，车轮声变得响亮了几分。 和她计算的没有出入，六麟帝辇成功落地。 这里距离远处的大军还有几公里距离，就算凭空出现一辆车，他们也看不清，不过为了防止出现奇怪的目击证人，姜尘沫还是迅速的收起了六麟帝辇。 现在除了想办法请燕笑诗出马之外，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考虑。 自己该如何向燕笑诗解释这辆车明显的天子座驾样式？ 燕笑诗是一个十分忠君爱国的人，未必会愿意做出这种“大不敬”的举措，事急从权，如果燕笑诗不愿意上车，姜尘沫就亲手把她抓过去好了。 不过自己见到的军队到底是不是燕笑诗领的那一支还没有弄清楚，当务之急还是先和对方交流沟通一下。 她加快脚步，朝着远处前进。 …… “将军，远处有人在靠近！” 红衣少女听到手下的声音，缓缓抬眼看向他：“有多少人？” “启禀将军，只有一人。” “一人？”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目光看向身边的卫兵，“去看看对方想要做什么。” “是！”卫兵话音未落，便朝着远处走过去，随后迎面便看到姜尘沫的到来，他慌忙举起长枪指向姜尘沫：“站住，来者何人？” 少女停下脚步，皱眉问道：“这是哪支军队？领将可是燕笑诗？” “你又是何人？” 姜尘沫思索了片刻，掏出一面令牌：“我是燕翎卫，有要事要见你们将军，速速带我过去，耽误了事情你担不起这个责任。” “这……”卫兵见状犹豫了片刻，确定姜尘沫的令牌的确是燕翎卫之后，他开口道：“我们的领将正是燕将军，此时正在军中，但我不能这样放你过去。” “你且等待片刻，容我去通报一番。” 姜尘沫点了点头：“快去吧。” 卫兵匆匆离开，片刻之后又匆匆赶来：“这位大人，我家将军有请。” 姜尘沫跟着卫兵一路来到军中，便看到一位熟悉的红衣少女，骑着战马，背着长枪停在前方。 燕笑诗看到姜尘沫后，目光也有些惊讶，她疑惑地开口道：“姜少侠，怎么是你？” 姜尘沫点了点头：“此事说来话长。” 随后，她用眼神向对方示意了片刻，燕笑诗立刻明白她的意图，命令左右暂时退下，随后说道：“发生什么了？莫非洛城那边出了什么事？” “不……不是洛城，而是南疆。” “南疆？”燕笑诗眉头一皱，她开口道：“关于南疆的事情，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姜尘沫言简意赅的将事情的经过和需要燕笑诗帮助的原因告诉了对方，燕笑诗听完之后，思索了片刻，叹息道。 “姜少侠，这件事情，我恐怕无能为力，私自调兵乃谋逆之举，而且此去离南海四千多里，纵使快马疾驰也要两三月……” 燕笑诗的眉宇间带着几分担忧，很显然，她也意识到南疆的情况很危险，但此时的她实在无能为力。 姜尘沫摇了摇头：“路程的事情不必担忧，我且问将军一件事，若是有方法能让将军在短短一刻钟内抵达南疆，将军可愿铤而走险一次？” 燕笑诗目光凝重的看向姜尘沫，眼中充满认真，她开口道：“若是真有此神通，我便领兵南疆又如何？燕某本就蒙陛下恩赐，有任意调兵，先斩后奏之权，于情于理也说得过去。” “只要能解决边境的危机，就算朝廷要撤回这道权力，也无妨。” “好。”姜尘沫点了点头，看向燕笑诗：“那就请燕将军暂时交接一下军队，随我离开吧。” “你当真有那种神通？”她说的是神通，很显然她已经觉得那种力量不是凡人能够掌控的了，事实上确实，毕竟六麟帝辇乃是太阳神的座驾。 在得到姜尘沫的肯定后，她压下心中的震惊，对远处的亲卫招手示意，亲卫立刻靠近过来。 燕笑诗立刻对对方下令道：“我需要先行离开，你去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李将军，告诉他正常行进，不必等我。” “是。”亲卫匆匆离开，燕笑诗又看向姜尘沫，说道：“姜少侠，接下来呢？” 姜尘沫抬头看向她胯下的高头大马，开口道：“燕将军且随我离开军队，先找个远离人烟的地方，我这项‘神通’不能随便在人前展示。” 燕笑诗闻言，向姜尘沫伸出手：“姜少侠上马吧，我带你离开。” 姜尘沫一愣，随后伸出手，抓住对方攀上骏马，随后燕笑诗轻轻挥动缰绳，战马便带着两人离开军中，向着远处奔驰。 燕笑诗扬鞭策马，带着姜尘沫一路奔驰了许久，终于再看不见其他人影，两人这才翻身下马。 “少侠，轮到你展示神通了。” 第443章 此刻正是扬旌沙场之时 少女没有再燕笑诗面前遮掩，她当着燕笑诗的面，直接召唤出六麟帝辇。 “这是……”燕笑诗面色一变，她没有在意天子车驾的样式，因为相比天子车驾，显然姜尘沫凭空召唤的能力以及拉车的六只麒麟更令她惊讶。 她看向姜尘沫，眼中充满异色：“我曾在一些神话古籍中听说过，上古时期，太阳神 出行之时，便有六龙拉车巡于天际，莫非……” “这么说也没错吧。”姜尘沫点了点头，麟兽也是龙的一种。 “这么说来，难道你就是……” “嗯，这辆车确实是从太阳神手里抢过来的。” “啊？”燕笑诗闻言一愣，她原本还以为姜尘沫是太阳神化身，没想到她居然说这车是抢来的？ 姜尘沫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开口道：“上车吧，这六麟帝辇速度奇快无比，超光绝电，瞬息千里。” 燕笑诗目光犹豫，看向身边的骏马：“那绝尘呢？” 这匹马通体雪白，神异十足，乃是曾经和她一起血战沙场，闯入敌军阵营生擒夷人大汗的那一匹。 从十五岁开始从军，燕笑诗如今已经经历了六年的鏖战，而绝尘随她征战沙场多年，要她把绝尘丢在这里不闻不问，她是做不出来这种事的。 绝尘很通人性，低着头蹭了蹭她的头发，姜尘沫看着这匹战马，思索了片刻：“六麟帝辇的空间应该不小，你能说服它卧在车上，我或许可以将它一同带走。” 姜尘沫的提议让燕笑诗很是心动，她顺了顺绝尘的鬃毛，对绝尘交代了一番。 随后，姜尘沫便看到绝尘乖巧的开到六麟帝辇的旁边。 姜尘沫和燕笑诗先后登上战车，随后燕笑诗牵着缰绳，引导着绝尘登上战车。 绝尘的体型太庞大，完全无法在帝辇上站立，但令人意外的是，它居然十分安分的趴到了地上，身体弯曲蜷缩在一起，成功让自己进入了车中。 少女见到这一幕倒是松了口气，她开口道：“那就坐稳了，我们这就出发。” 伴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麟兽奔驰起来，迅速攀上天空，在短短一个呼吸之间便已经登上了云端。 燕笑诗没有说话，但眼中明显充满了惊讶之色。 伴随着一路的奔袭和几次空间穿梭，两人终于抵达了澜沧城的附近。 落地之后，燕笑诗又骑着绝尘带着姜尘沫一起一路赶到澜沧城门口。 “还好把绝尘带过来了，不然的话，走路可能要走上十几分钟。”姜尘沫叹了口气说道。 余清亦在门口已经等待了多时，看到两人到来，她连忙朝两人招了招手：“哎呀，姜姑娘，你居然真的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枉我在这里等这么久。” “这位就是燕将军吗？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带我们去找薛宗主吧。”姜尘沫开口说道。 “嗯，来吧，师姐还有姬毓晗姑娘正在大殿里等待你的好消息呢。” …… “燕将军，久仰大名！” “薛宗主剑圣的名号同样是如雷贯耳。” 看着两人相互客套了两句之后，一旁的姬毓晗便直接开始正题：“好了，人都来齐了，我们也该商讨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姜尘沫不理解什么战事，毕竟学校不教这个，她在大荒时代参与过几次战争，但她和军队并不是一体的，对所谓的兵法战术不太清楚。 不过她大概听明白了三个人的计划是什么。 首先是自己陪着燕笑诗去威慑镇南王，并直接调用南疆的军队对异族发起进攻。 如果镇南王心怀不轨，凭借着自己的实力也完全可以保护燕笑诗，甚至干脆把镇南王当场格杀，燕笑诗有先斩后奏之权，到时候直接说镇南王谋反便是。 而在她们两个去调兵的这段时间里，薛清雨和姬毓晗则会负责给魔教施加压力，两人一明一暗，前者负责打击魔教势力的行动，后者直接去暗杀魔教高层。 就算不能给魔教沉重的打击，也绝对可以让他们畏首畏尾，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计划很简陋，但确实是如今她们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她们四人的实力都不低，换了别人未必能执行这个计划。 “燕将军，此次事情无论是否圆满完成，你都有背负造反骂名的风险，现在退缩的话，还来得及。”姬毓晗说完计划之后看向燕笑诗说道。 燕笑诗却摇了摇头：“大丈夫征战沙场，埋骨青山，虽死无憾，我燕笑诗虽然只是女流之辈，但同样有一腔热血在身。” “金戈黄尘埋忠骨，无悔血火照丹心，此刻正是扬旌沙场之时。” “好！燕将军的决意我看到了，请燕将军放心，我们这次一定会配合好你，只等你传来凯旋的消息。”姬毓晗神情肃穆的向燕笑诗拜了拜，眼神中充满尊敬。 “事不宜迟，我和姜少侠这就出发，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二位了。” …… 结束会议之后天色已晚，薛清雨原本为三位客人准备了住处，但燕笑诗认为事态紧急，所以没有休息，连夜离开。 为了防止引人注目打草惊蛇，姜尘沫这次甚至没有用六麟帝辇来赶路，当然，这其中也是有着距离的原因。 镇南王府和澜沧城距离并不远，没有必要使用六麟帝辇。 薛清雨给姜尘沫找了一匹马用来赶路，两人一人一马在山林间披星赶月极速狂奔，凭借着清澈的月光一路翻山越岭，最后终于在太阳升起之前来到了镇南军大营。 “我们直接来军营调兵，他们会听令吗？”姜尘沫皱着眉看向燕笑诗问道。 燕笑诗则从腰间解下一个玉符，这片玉符的形状如同一只展翅的飞燕，看起来栩栩如生，玉符的另一面则写着些许文字。 这是燕朝的飞燕符，与虎符的功能类似，燕笑诗手里拿出来的是原本皇帝手中才有的那一半。 “持此飞燕符，我在大燕的任何地方都可以自由调兵，只要他们还没有造反，就必须听我的指挥。” “不过如果他们真的要造反的话，我们可能就要落入险境了。” 已经决定造反的人看见这飞燕符可不会乖乖听令，反而会铤而走险，直接杀死使者揭竿而起。 姜尘沫对着那飞燕符仔细观察了一番，随后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也放心了。” “若是他们真的要造反也无妨，到那时，便有我来护着你。” 第444章 妖瞳俯瞰芸芸众生 听到姜尘沫的话，燕笑诗只是莞尔一笑，并没有正面回应。 虽然她不清楚姜尘沫的实力究竟有多高，但就目前她所表现出来的能力来看，显然绝非寻常人能比拟。 她并没有质疑姜尘沫的实力，但是将重担压在别人肩膀上这不是她的作风，她是一个独立自强的人，深知“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的道理。 有些事情，还是得依靠自己才行。 …… “来者何人？”两人并没有遮掩身形，因此刚靠近军营，便被人发现。 虽然此时此刻太阳还未升起，大多数将士都仍在睡觉，但毕竟是军营，会有人守夜。 姜尘沫看向燕笑诗，燕笑诗则上前一步，举起飞燕符开口道：“我乃大燕兵马大元帅燕笑诗，你们的将军是谁？把他喊出来见我。” “你说你是燕笑诗你就是燕笑诗？那我还说我是皇帝呢！快滚，不然脑袋就别想要了。” 燕笑诗闻言眉头一皱，背后赤红的长枪瞬间握在手中，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便策马一跃而起，一枪贯穿了刚刚那人的胸膛。 “此人出言不逊，说了大不敬的话，我已将其斩杀。”她冷眼看向另一个守卫：“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去把你们将军喊出来见我。” 另一个守卫已经被她吓破了胆，和他这种混日子的兵痞不同，燕笑诗经历了六年的血海尸山，身上的杀气宛若实质，刚刚那一眼看过来，就仿佛千军万马。 守卫不敢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燕笑诗，但此时不管真假，他不敢违抗对方的命令。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对方连滚带爬的冲进大营里面，而燕笑诗则和姜尘沫对视一眼，开口道：“走吧，我们也进去。” 主帐的位置很明显，两人便进入主帐之中，燕笑诗直接坐在了主位上，姜尘沫则站在她身侧假扮护卫。 没过多久，几道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几个全身铠甲的人进入营帐之中：“谁自称是燕笑诗？” 他们才不相信什么来者是燕笑诗，他们可是清楚，燕笑诗正在北方打仗，根本不可能来到南疆这边。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刚刚他们特地派人去把休息的人都喊起来，准备擒拿贼人。 燕笑诗自然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不过她嗤笑一声，仰起头蔑视着对方：“本将军在此，怎么不认得本将军了？” 为首将领面色一变，他可是曾经亲眼见过燕笑诗的，对对方的声音长相清楚地很，更何况对方手上拿着的，不就是飞燕符吗？ 燕笑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和王爷的密谋暴露了？ 思索了片刻，他强装镇定道：“哪儿来的小娘皮居然敢易容成燕将军的样子，真是胆大包天，燕将军正在燕都领兵平叛，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来人，给我拿下她们两个，抓去充当军妓！” 燕笑诗冷哼一声，随后抬眼看向一旁的姜尘沫：“少侠，看来他们确实不怎么老实呢。” “那就杀吧。”姜尘沫声音平静，望向那些人的目光如同在看土石草木般没有任何波动。 为首将领闻言反而冷笑道：“无知小儿还敢口出狂言，告诉你们吧，现在大营外面已经被我们的人包围了，就算你们有翅膀也别想飞出去。” “就凭你们两个，也想对付外面的三万镇南军？” “才三万？”姜尘沫挑了挑眉：“听你的口气我还以为是三十万呢。” 她看向燕笑诗：“燕将军，你怎么看？” 燕笑诗紧握长枪，缓缓站起身来，枪尖指着在场的其他人缓缓划过半圈，随后开口道：“一个不留。” “正合我意！”姜尘沫决定给他们来一点神话时代的震慑，她缓缓抬起头，额间金色的纹路缓缓浮现，汇聚成一个眼睛的形状。 这还是她第一次使用来自星瞳的力量，星瞳的技能模组有着很强的aoe能力，几乎所有攻击都是范围伤害，正适合面对这样呈批的敌人。 至于“道纹”这一点，在这个时代也并非什么稀奇的东西，且今歌、尺素兰、错兮箬都是道纹角色，可见这种道纹的力量并不是什么诡异的力量，和普通的武器没有区别。 少女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之前说话的那个将领身上，随后她冷笑一声，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他的头顶浮现出一只巨大的眼形纹路。 赤金天目，如日煌煌。 下一刻，妖瞳释放出充满破坏力的光束，瞬间击穿了对方的护甲，强大的破坏力直接将他整个人碾压在地上，半个人都埋在了土里。 星瞳的普通攻击占据很大的输出比例，主要的攻击手段则是技能和概率触发的协同攻击。 作为「命运」阵营的角色，星瞳不仅仅为人处世都神神叨叨的，她的技能也都充满了「命运」的随机性。 每一个技能都有着一定的概率触发额外的效果，这些效果往往能够带来十分强大的特殊效果。 不过此时此刻，面对这些凡人，是否触发额外效果并不重要。 虽然镇南军的成员可能都是骁勇善战的将士，但对于姜尘沫来说，无非就只是强壮一些的普通人罢了。 净世的妖瞳宛若天上的太阳般俯瞰着芸芸众生，每当它出现在谁的头顶，谁就会遭遇到审判。 不到一分钟，营帐内的将领们便全部被她镇压，燕笑诗见状，先一步离开营帐来到外面，姜尘沫则紧随其后。 一出营帐，便看到外面乌压压的一大片人，紧接着，一道声音传来：“放箭！” 数万箭矢离弦之声同时响起，一瞬间震耳欲聋。 姜尘沫见此情况，则是冷哼一声，抬起手在头顶处随手一划，原本完好的空间便瞬间被撕裂开，巨大的空间裂缝仿佛吞噬一切的黑洞，将飞来的箭矢全部吸引过去。 随后，少女闭上双眼，巨大的妖瞳纹路缓缓浮现在她背后的虚空之中，紧接着，虚空中突然燃起熊熊烈火，无情的向外扩张，将附近的士兵全部包裹在内。 这些士兵一看身上着火，连忙又是打滚，又是脱衣服，又是泼水，但“净火”并非火焰，又怎么可能被这些手段熄灭？ 燕笑诗见此情况，立刻上前一步，举起手中飞燕符：“我是大燕兵马大元帅燕笑诗，你们的将军意图谋反已经伏诛，放下武器，可饶你们不死，否则格杀勿论。” 第445章 掌兵南疆，孤身擒王 伴随着燕笑诗的声音落下，场上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过了许久，只听见“哐当”一声，其中一人直接扔掉了手里的武器，而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很快，周围的众多士兵们都整齐的放弃了抵抗。 姜尘沫带给他们的压迫感过于强大，就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但刚刚的姜尘沫只需妖瞳轻轻一瞥，便会有一大片人伤亡惨重。 面对这种量级的敌人，他们根本看不到任何胜算，与其负隅顽抗，不如放下武器争求宽大处理。 燕笑诗见状轻哼一声，随后说道：“很好，现在所有人到校场集合，三分钟内，我要看到你们按照各自的顺序站位列好队。” 说着，她看向姜尘沫：“走吧姜小姐，我们去校场等这些人集合。” 说着，她解开拴在营帐门口的战马，骑上马奔驰而去，姜尘沫见状则连忙跟上她的身影。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校场之上，但此时校场上还没有几个人。 南疆多山地丘陵，地形崎岖，骑兵很难施展开，因此镇南军中基本都是以步兵为主，速度自然是比不过骑马的两人。 但也许是因为二人带来的恐惧，这些人居然真的在三分钟内赶到了校场，虽然说列阵列的有些松散，但能做到这个程度，也勉强让燕笑诗改观了。 燕笑诗开始清点镇南军的人数，发现和之前的将领说的差不多，有三万余人，而且只算了能够作战的兵。 异族的军队并不会太多，三万余人，加上一些兵法，对付外敌绰绰有余，不过大营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为了防止意外，必须得先解决一些隐患才行。 她看向姜尘沫说道：“姜少侠，镇南军中未必没有镇南王亲信，刚刚集结的功夫或许有人已经去找镇南王报信了。” “我去把镇南王抓回来。”姜尘沫闻言说道，随后她翻身上马，便准备离开。 燕笑诗见状，连忙喊住她：“且慢！镇南王虽然有谋逆之举，但终究是朝廷敕封的藩王，若非必要，希望姜少侠留他一命。” “活着的镇南王比死了的更有用些。” “行。”姜尘沫点了点头，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随后她扬鞭策马一骑绝尘而去，至于燕笑诗，则开始对着点将台下的三万镇南军开始训话，她必须要尽快了解并掌控这一支军队才行。 另一边，姜尘沫沿着官道一路奔驰，她们在来镇南军营之前已经路过过镇南王府，因此她清楚镇南王府的所在之处。 两地之间距离不远，沿路还能看见尚且新鲜的脚印，很显然是从军营中趁乱逃出来的人的。 少女一路疾驰，很快就看见了远处的王府。 两个家丁正站在门口清扫，突然听见马蹄声，转头一看，便看见一绝色少女骑着骏马，势不可挡的朝着镇南王府的大门冲过来。 两人面色大变：“停下，这里是镇南王府，给我停下！” 少女冷哼一声，手中一把长弓浮现，她凝箭于弦，一剑射出，直接将镇南王府的大门击碎。 “闯的就是镇南王府！” 此时少女还没到跟前，两个家丁连忙大喊“敌袭”，但刚喊两声，便被姜尘沫一人一箭射杀。 两人的求救声最后还是喊来了不少人，镇南王府中一下子冒出了不少家丁，甚至还有一些披甲持刀的士兵，看起来似乎是镇南王府的私兵。 姜尘沫不清楚燕朝允不允许藩王豢养私兵，但就凭这些人，可拦不住她。 少女的速度丝毫不减，胯下战马全速疾驰，直接冲进镇南王府之中，而紧接着，她手中的长弓消失不见，一柄长枪浮现在手中。 面对着那些持盾带刀的私兵，少女挥动长枪，宛若天神下凡，仅仅一枪便轻而易举的贯穿了他们身上那厚重的甲胄，把挡在前面的人都穿了糖葫芦。 她曾经见过几次燕笑诗的作战方法，因此倒是学来几分神韵。 只不过花月瑶的长枪更适合步战使用，相比燕笑诗的长上一截，不过能拆成两把变成双手武器。 但是“垂天建木”的枪尖比较短，主要攻击方式都是以刺为主，挥砍的话就是纯粹的钝器。 而燕笑诗的长枪明显是骑兵专用，柄略短，但枪刃更长，不仅可以刺，还可以随意挥砍，更适合马上作战。 “垂天建木”的穿透力极强，轻而易举的就能贯穿敌人的防御，姜尘沫一路在王府内疾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沿途上胆敢上前的敌人收获的只有身上的窟窿。 她就这样一路势不可挡的冲到了镇南王府的深处。 而此时此刻，镇南王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他接到汇报，说有一个狂徒闯入了王府，府中的那些兵已经上去擒拿她。 在他看来，对方就一个人，自己府中的私兵何止千人，一千人对付一个，优势在我，因此他气定神闲的在院中等待这手下的好消息。 然而很快，他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镇南王眉头一皱，哪儿来的马？南疆并不方便骑兵行动，就算他收藏了几匹马，也被饲养在远方的草场内，自己府中可没有马。 下一刻，他立刻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顿时面色一变，转身就想要逃跑。 然而姜尘沫的到来比他预想中的快上数倍，他刚转过身，便听见身后传来“哐”的一声，别院的大门被直接一枪击碎。 随后，一个少女骑着枣红骏马凌跃而起，直接朝着他践踏过来。 镇南王面色大惊，慌忙就地一个打滚，躲过了战马的铁蹄，但下一刻，一把长枪直接扎在了他的衣领上，将他死死的钉在地面。 “吁！”伴随少女扯动缰绳，战马在镇南王身边停下了脚步。 姜尘沫打量了一番地上躺着的这个中年人的衣着打扮，相比之前的人来说，华丽了许多倍，显然，就算不是镇南王，也必然是镇南王的家人或者亲信。 这时，一旁的房间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的美妇人从中探出头：“王爷，外面怎么这么吵。” 下一刻，她才注意到镇南王的处境：“王爷！你是谁？放开王爷！” “夫人！快走！”镇南王顿时面色大变，刚想开口，便听到姜尘沫说道：“乖乖束手就擒，我可以放过你的家人。” 第446章 勾结过程 姜尘沫的话让镇南王面色一变，他不再挣扎，躺在地上看向自己的妻子：“夫人，回房间去。” 镇南王妃见到这一幕，强装镇定的点了点头，回到了室内。 随后，姜尘沫长枪一挑，便直接将镇南王整个人挑了起来，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捆起来横挂在马背上，纵马疾驰离开。 由于镇南王被挟持，镇南王府的那些士卒不敢再阻拦，只能看着姜尘沫一路畅通无阻的离开镇南王府。 而姜尘沫则一路毫不停顿来到镇南军大营，她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此时燕笑诗已经完成了对镇南军的掌握。 因此镇南王在看到镇南军整齐的列阵在校场之上时，先是感到震惊，随后是一阵恐惧。 他自然接到消息，燕笑诗来军营夺权，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燕笑诗就已经完全掌控了这支军队。 姜尘沫没有解开镇南王身上的绳索，而是直接拎着他来到燕笑诗面前，将他丢在地板上：“幸不辱命。” 燕笑诗的瞳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后她开口道：“姜少侠果然实力非凡，居然真的将镇南王抓了回来。” “一般，比燕将军当年还是差了些。”姜尘沫摇了摇头，随后又看向地上的镇南王：“这家伙该怎么处置？” 燕笑诗目光凝重，片刻后开口道：“先软禁起来，用来震慑镇南军，等到魔教和异族解决了，再送到朝廷处置。” “不过在此之前，先好好审问审问，他是如何与魔教以及蛮夷勾结的。” 她的目光转向镇南王，眼神锐利如刀：“说吧，魔教出现在南疆一带，和你有什么关系？” 镇南王听到这个问题，眼神中闪过几分慌乱：“你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燕笑诗冷笑一声：“姜少侠，咱们来帮他回忆回忆。” 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直接一脚踢在镇南王的腹部：“你说不说？” 镇南王被这一脚踢到痛的说不出来话，只能发出一些不明意义的痛呼。 姜尘沫感觉这家伙似乎很嘴硬，她眯了眯眼，毫不犹豫又是一脚：“不说是吧？我看你的嘴有多硬。” 一连踹了好几脚之后，一旁的燕笑诗发现了端倪，顿时瞪大了眼睛，她沉默了片刻，提醒道：“少侠？咱收点力，这家伙痛的说不出来话了。” “……”姜尘沫的动作一僵：“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他是那种宁死不屈的类型呢。” 镇南王缓了一会儿之后，总算能说出来话了，燕笑诗见状，连忙开口道：“王爷，还是老实交代吧，免得再受些皮肉之苦。” 镇南王嘴角抽搐了几下，才颤颤巍巍的开口道：“魔教出现在南疆的确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 魔教本意是想在南疆抓一群人用来练功或者试毒，但异族的人突然联系上了他们，称两者之间可以合作，只要魔教到时候帮他们入侵大燕。 届时，领土财富归那些蛮夷，而南疆则作为魔教的养殖场，给他们培养“人材”。 一开始，镇南王本来是要抵抗的，但是后来魔教威逼利诱，声称如今朝廷失德，天下英雄无不揭竿而起自立门户，劝他也一同起兵造反入主中原。 只要他愿意把南疆割给他们，魔教和这些异族愿意助他荣登大宝。 镇南王本来就不是什么老实本分的人，对权力十分迷恋，在听到对方许诺的各种好处之后，最后还是被蒙蔽了双眼。 但他的计划才谋划了不到三天，只有为数不多的两三个亲信知晓，没想到这个想法就已经泡了汤。 “你觉得他说的话可信吗？”姜尘沫看向燕笑诗问道，她自己是不相信镇南王说的这些话的，就凭他府上的那些私兵，能是短短几天募集的？ 就算和魔教的合作时间如他所说只有三天，但他想要谋反这件事绝对久远的多。 燕笑诗则是冷哼一声：“尽是些推脱之词，把责任大部分推给魔教和异族，想给自己脱罪罢了。” “姜少侠，现在镇南军这边已经处理完毕，随时可以整军出战，对付蛮夷，燕某需要坐镇军中，就劳烦少侠跑一趟，回去告诉薛宗主和姬少侠这个消息，好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姜尘沫闻言点了点头，军队现在稳定住了，再想办法解决掉魔教，剩下的事情便不足为虑。 “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去。” …… “没想到澜沧城外潜伏了这么多魔教弟子，这是第几个了？”山林之中，姬毓晗将手中长刀插回刀鞘，叹了口气说道。 一旁的薛清雨冷静的回应：“第二百八十一个。” 姬毓晗闻言皱眉：“派这么多人过来，魔教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难说，澜沧城外以往也会有魔教弟子出现，大概率是在警惕剑宗。”薛清雨目光冰冷的看着地上魔教弟子的尸体说道：“现在派这么多人出来，恐怕他们大概率要开始行动了。” “这下麻烦了，姜小姐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姬毓晗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镇南军有足足十万人，哪怕仅仅只算能够上战场的士卒，也有三万多。” “她们两人，不会遇到危险了吧？” 薛清雨摇了摇头：“不清楚，总之先回澜沧城吧，周围暂时没有潜伏的魔教弟子了。” 两人回到宗门之中，还没坐下休息片刻，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们不约而同的来到门口朝门外看过去，便看见姜尘沫快马加鞭的闯入澜沧城中。 少女在宗门广场上勒马停下，将缰绳交给了一旁等待的杂役弟子，随后匆匆的来到宗门大殿。 还不等她说话，姬毓晗便开口问道：“情况怎么样？怎么就你一个人？燕将军呢？” “我们已经生擒镇南王，夺得镇南军指挥权，燕将军正在军营坐镇，只需要等我们解决掉魔教的威胁，便可以直接出征南蛮。” 随后，她又将从镇南王那里得到的情报告诉两人。 薛清雨冷静的点了点头，随后道：“根据我们的观察，魔教弟子在南疆的数量至少也有几千，甚至可能上万，不解决他们，对军队的威胁很大。” “这么多人集中在南疆，目的绝对不仅仅是镇南王说的那么简单。” 第447章 白骨荒丘 “魔教妖人心思歹毒，诡计多端，集中在这里的原因绝对不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姬毓晗点了点头说道，她和魔教打过多次交道，对那些歹人还算了解。 “我们警惕些吧，或许，魔教对南蛮以及镇南王的说法都只不过是在利用他们。” 姜尘沫认可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那么，我们差不多该进入下一步了。” “嗯，根据我们的人反馈，南疆一带确实出现了明显的魔教踪迹，虽然他们遮遮掩掩，但是还是能够轻易的辨认出来他们的来历。”薛清雨将她得到的情报告诉了姜尘沫。 随后，她又补充道：“根据我们的调查，出现的主要是白骨宗和万毒教成员，以及一些无名的小门派。” 似乎是考虑到姜尘沫对江湖上的情况并不清楚，姬毓晗连忙为她解释道：“魔教三大宗中，天神教位于北方，而据说白骨宗和万毒教都位于南疆附近。” “只不过这些都只是传言，魔教的具体位置无人知晓，否则早就被江湖正派联合打上门了。” “但这些消息应该不是空穴来风，根据目前活跃在南疆一带的那些魔教弟子来看，传言大概率是真的。” 少女闻言陷入沉思，而薛清雨见状则继续说道：“虽然魔教行踪诡异不定，但在我们的努力下，还是成功的调查到了他们的踪迹，一部分魔教弟子就驻扎在澜沧城南方不远处。” “那里靠近边境，我们需要小心行事，一旦打草惊蛇，对方很可能直接钻进荒山野岭里消踪匿迹。” 随后，她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离：“剑宗弟子随时待命，只要两位做好准备，我们即刻就出发。” “我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姜尘沫摇了摇头说道：“尽早动身吧。” 姬毓晗同样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周全，在意见达成统一之后，薛清雨便开始召集剑宗弟子，出发围剿魔教。 …… “话说，你们调查到的那些魔教弟子的身份弄明白了吗？” “应该是白骨宗弟子。”薛清雨回答道，剑宗弟子浩浩荡荡三百人排成纵队在山林间不断前行，这已经是剑宗的全部高端战力了。 剑宗上下一共也不过八百余人，若是算上澜沧城的其他居民倒是能凑出几千，八百人的数目在江湖上实际上已经名列前茅，但在魔教面前还不够看。 魔门的数量在江湖上只能算九牛一毛，但这些魔教彼此之间同病相怜，为了避免唇亡齿寒，他们被迫在江湖上拧成一股绳。 也正因如此，才能在这地方集结几千甚至近万人。 不过魔门这近万人里，大多数都是用来充数的小喽啰，属于那种团战的时候不用管，他自己会死的那种，和剑宗这三百精锐毫无可比性。 而且他们这一行人此行过去也不是为了全歼魔教的，南疆山林密布，魔教弟子的分布也较为分散，他们的目的是通过游击战的方式逐个击破魔教的部署。 毕竟若是近万魔教集结在一起，即便只是乌合之众，也要难对付的多，平均每个剑宗弟子都要对付三十多个敌人，即便是行走武林多年的高手，也不敢保证毫发无伤。 当然，像姜尘沫这样的除外，她此时心里只觉得可惜，若是那近万魔教弟子都集中在一起，她就抬手一个“西风望断，烈火残楼”，给他们骨灰都给扬了。 “啊！”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三人对视一眼，连忙来到队伍前方。 薛清雨声音清冷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宗……宗主，这儿……这有一具人类的骸骨。”说话的是一个女弟子，她的实力在剑宗算不上强，但也在前列，只是没有在江湖上行走多少次，也没有接触过这种情况。 薛清雨的反应比她冷静多了，面对这种尸骨，完全无动于衷。 她仔细观察了片刻，回头看向姜尘沫和姬毓晗二人：“有明显的腐蚀痕迹，是白骨宗的人干的。” “这些白骨宗的人下手果然狠毒……”姬毓晗语气沉重的说道：“白骨宗的化尸掌虽然能够腐蚀人体，但普通弟子攻击生效的速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 “姜小姐，你还记得当初莱福赖忒怎么说的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便化作黄水。” “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只有一个人。”姬毓晗说道：“白骨宗宗主，白骨老魔。” 她上手摸了摸尸骨，随后说道：“这尸骨还有温度，大概率没死多久……” 随后她调查了一番，果然在土壤上发现了尸水的痕迹：“很显然，白骨老魔大概率也出现在了附近，我们要小心了。” 薛清雨闻言，“锵”的一声拔出手中长剑，剑锋雪白，散发着阵阵寒意：“既然白骨老魔出现在这里，那便让他葬在这里。” “我这把‘江山宿雪’，也许久未曾见过血了。” 姬毓晗点了点头，手轻轻放在自己背后的刀柄上：“我的刀，也专杀狡诈恶徒。” 姜尘沫见两人的动作，心想自己要不要召唤“死烬红鸾”配合一下，不过最后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不是这种形式主义的人。 随着剑宗众人的前进，周围地上倒下的白骨越来越多，还能清楚的看到一些残存的衣服布料。 周围清晰的散布着一种令人反胃的尸臭味，道路的两边甚至还有一些带有强腐蚀性的黄色尸水汇集成水坑，让人不寒而栗。 更令人细思极恐的是，这片白骨荒丘，很可能是在短时间内形成的，也就是说，白骨宗在短时间内便杀害了这么多无辜之人，以至于剑宗的众人不得不行走在白骨之上。 “这群该死的家伙！”随行的余清亦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今天一定要把这些人千刀万剐！” “清亦，冷静。”薛清雨开口说道，她此时同样感到一丝怒意，除此之外，还有心寒。 这么多人遇害绝对不是小事情，可这样惨烈的情况，居然没有一丝风声传来，是谁在封锁消息？ 镇南王？仅凭他恐怕还没有这样的能力，恐怕还有更多人参与其中。 她深吸一口气：“我们继续前进吧，等解决了白骨宗，想办法调查一下这些死者的身份。” 第448章 大日烬灭 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和薛清雨散发的那种冷意截然不同，薛清雨的寒冷是来自她体内的寒性内力，如同凛冬的冰雪般刺骨。 但这股冷意确实仿佛藏身黑暗不见光明的那种阴冷，让人感觉浑身颤抖。 “看来白骨宗就在前面，大家先停下，我去探查一下情况。”姬毓晗开口说道，听到她的电话，薛清雨连忙挥手示意剑宗众人暂时停下脚步。 随后，姬毓晗隐去身形，走上前去。 过了片刻之后，她再次显形，面色凝重的对众人说道，“白骨宗的人不少，大概有千人左右，不仅仅如此，我还发现了白骨老魔的踪影。” “白骨老魔果然也在……”薛清雨的面色也随之凝重下来，她开口道：“今日，我便要让他葬身于此。” “我们动手！” 虽然说白骨宗有千人，人数是他们的几倍，但她并不担忧，剑宗这些弟子的实力十分出众，就算人数处于劣势，也同样能够占据上风。 姜尘沫则目光闪烁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她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这一路走来，居然连一个白骨宗的弟子都不曾见到过，难道他们就这么松懈？真不怕被人发现吗？ 少女皱起眉头，目光在周围扫过，却并未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管不了那么多了，动手吧。”少女心中下定主意，跟着这些弟子一起走上前去。 很快，便看到一群人列阵整齐的站在他们前方，似乎已经恭候多时。 “你们总算来了，接下来，准备好受死吧。”为首之人面容苍老中带着阴厉，他露出狰狞的笑，开口说道。 少女心道果然，这人应该就是那个白骨老魔了，他似乎早就注意到了他们这些人，但他是如何做到的？ 姜尘沫之前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的视线在窥探自己，但她的心里却一直隐约的浮现出一丝不安。 莫非对方有什么别的手段不成？ 不仅是她，薛清雨和姬毓晗的面色也显得不太对劲，薛清雨冷静的对其他人说道：“白骨老魔似乎早就发现我们了？是怎么回事？莫非我们的人中有内鬼？” 姬毓晗摇了摇头否定道：“不，我想起来了，那些白骨……那些白骨是白骨老魔所造成的，也许里面残留了白骨老魔的内力，使他能够感知到我们的到来。” 之前他们秉持着尊重逝者的理念，没有破坏那些受害者的骸骨，但现在回想起来，或许这正是导致他们暴露的原因之一。 姜尘沫听到姬毓晗的解释，恍然大悟的同时也感觉到惊讶，居然还有这种手段？ 仔细想想，这种力量和自己在战斗中以火为眼以风为耳的方法基本上没有区别，看来是她疏忽了。 这个世界没有给她带来太多的压力，以至于她丢掉了几分谨慎。 姜尘沫深吸一口气，平静心情，看向同伴：“不管他有没有发现我们，只要杀了他不就行了。” 她扬起右手，赤红的剑锋浮现于手中，剑锋遥遥指向白骨老魔，随后，不等同伴回应，少女便化作一道流星，燃着青色的火焰冲向白骨老魔。 “哼，好胆色，看我化尸掌！”白骨老魔根本没有听说过姜尘沫这号人，根本就不会害怕，他迎着姜尘沫的剑锋，挥出化尸掌。 阴寒的内力朝姜尘沫席卷过来，然而还没等触碰到姜尘沫，就被少女身边的火焰灼烧殆尽。 “什么？！”白骨老魔大为震惊，连忙快速撤退，他没想到有人会丝毫不顾忌内力的消耗，这样毫不收敛的进行内力外放。 但他显然误会了，姜尘沫身边的火焰并非是内力外放，而是“历劫同心”的特效。 因为之前的疏忽，姜尘沫现在谨慎了许多，不会因为对方的实力低微就留手，毕竟那化尸掌恶毒至极，自己沾上也未必会好受。 在白骨老魔惊讶于姜尘沫的行为时，其他人也在薛清雨的指挥下开始清剿周围的其他魔教弟子。 有姜尘沫牵制白骨老魔，姬毓晗和薛清雨的重心也暂时放在了清理杂兵上，这些杂兵对她们来说都不是一合之敌，只要姜尘沫能坚持一会儿，她们很快就能解决。 姬毓晗的刀锋干净利落，每一刀落下，就会有一个魔教弟子被斩首，精准而优雅，甚至连血液都未曾溅到她身上。 而薛清雨的攻击则显得暴力许多，她随手一挥，便是数道寒冰剑气，瞬间就将一片魔教弟子冻成冰雕，随后一剑便将这些冰雕粉碎。 白骨老魔见状，顿时睚眦欲裂， 他没想到和薛清雨一起出现的这两个人居然都有这么强的实力。 原本按他的安排，自己牵制薛清雨，手下弟子便可以轻松解决掉剑宗那些过来送死的家伙，没想到却被眼前这人破坏了计划。 姜尘沫的目光冷冽如冰，但攻击却炽热无比，剑锋上燃起的火焰让白骨老魔根本不敢正面面对，更何况姜尘沫单手抡大剑的这种恐怖力量也让他望而生畏。 以少女手中“死烬红鸾”的体积，哪怕只是铁剑，也至少有四五十斤左右，一剑砸在身上还不得直接变成肉泥？ 而就在白骨老魔艰难的躲闪来自姜尘沫的攻击时，其他人这边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虽然姬毓晗与薛清雨的实力远超寻常人，但魔教弟子毕竟比剑宗多了七八百人。 在这种情况下，尽管姬毓晗和薛清雨每个人都单杀了数十人，但还是渐渐被这些魔教弟子逼退到一起包围起来。 “该死，这些人未免太多了。”姬毓晗一刀逼退冲上前来的白骨宗弟子，却未能对其造成有效的杀伤，这使她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这些人似乎意识到了实力的差距，因此只是包围骚扰，根本不和他们战斗。 薛清雨的目光则冰冷的扫过周围所有人，开口说道：“所有人退后十尺，接下来交给我，姬少侠，麻烦让姜少侠也退回来。” 姜尘沫已经听到薛清雨的声音，看着眼前还在躲闪自己剑锋的白骨老魔，她冷不丁的抬脚一脚踹过去，将他击退数米，随后身形暴撤，回到人群中。 紧接着，她便看到薛清雨的身上散发出极致的阴寒之力，整个人浮空而起，单手握紧长剑横与身前，蓝色的冰霜内力随之迸发。 “大日烬灭！” 第449章 信物 在薛清雨拔剑斩出的那一刻，姜尘沫就明白，冰封三千里的传言未必是夸张。 只见她横剑身前，如露如电般斩出，极寒的冰霜化作剑气瞬间快速蔓延，仅仅眨眼间，她前方的森林便从郁郁葱葱变成一片冰蓝色的冰雕。 而之前站在她面前的那些魔教弟子，则同样无一例外的被冰霜冻结。 不仅仅如此，冰寒的剑气势头丝毫不减，向外蔓延不知多远，所过之处，尽数被冰封。 剑气在尽头拔地而起划向空中，直接在空中留下一道近百米高的巨大冰浪，远远看去，仿佛凭空出现一座高墙，就连太阳都被隔绝。 这一剑虽然冻绝天地，却名为“大日烬灭”，乍一听似乎是炽热至极的火焰，然而实际上，却是似乎连太阳都能冻结的恐怖极寒。 而斩出这一剑的薛清雨则气定神闲的收剑归鞘，转头看向远处尚且留有一丝气息的白骨老魔。 白骨老魔虽然被冻结成冰雕，但因为反应快，用内力保护了自己，从而使自己逃过一命。 但薛清雨的冰霜冻结万物，即便他竭力阻挡，也同样没能逃过被冻结的命运。 这就是当代江湖公认第一人的实力。 姜尘沫的目光闪烁，这真的是一个以“武侠”为主旋律的世界能够表现出来的实力吗？ 不，或许是自己想错了，这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武侠世界。 虽然她没有见过林彩使用“且今歌”这张卡，但她见过沐淋心手里的“尺素兰”的圣光、秋雨手中“祁偌”的火焰以及姜泠手中“错兮箬”操控鲜血的力量。 这些力量神秘至极，与其说是武功，反而更像魔法。 更何况，就连姬毓晗的隐身之术和燕笑诗的火焰领域，也明显超出了“武侠”的范畴。 “咔嚓——”伴随着碎冰声传来，白骨老魔居然成功挣脱了冻结。 然而一旁的姬毓晗却早已等候多时，只见她眨眼间便闪现至白骨老魔的身后，一刀斩落。 碧蓝的光泽从上而下斩落，宛若一轮蓝色的弦月，白骨老魔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他的半拉身子便高高的飞了起来。 “好快的出刀！”姜尘沫和薛清雨两人同时感到惊讶，姬毓晗的实力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快的动作。 她的攻击十分干净利落，没有冗余的招式堆砌，也没有不明意义的伤害溅射，精准无误的集中在同一个敌人身上。 就只凭她表现出来的实力，也难怪能够在杀手界享誉盛名。 “解决了。”姬毓晗将刀刃插进白骨老魔的脑袋里搅了两圈后拔出来，甩掉上面的脑浆，随后帅气的挽了个刀花收入刀鞘。 而剩下的剑宗弟子则连忙上前去将那些被冻结成冰的魔教弟子全部敲碎。 冻结不会持续太久，如果不击碎这些冰雕，等冰化开，他们还是能够活下来的。 另一边，燕笑诗看着这异常的飞雪，瞳孔微微收缩，南方的天气何其炎热，居然会有雪花飘落。 她转头朝远处看去，便看到远方突然平静出现一道巨大的冰山。 不过很快，这座冰山便消失不见，如果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清晰的寒意，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看来，是剑圣薛清雨出手了。 她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姜尘沫那边是否收到了她的信物，希望一切能够顺利吧。 …… 在解决掉白骨宗的余孽之后，剑宗众人便暂时撤回了澜沧城。 他们此行算是走运，发现的敌人恰好是白骨宗的主力，就连白骨老魔也在其中。 不过虽然白骨老魔被杀，但白骨宗的长老们尚且还存活，他们的实力同样不容小觑，若是他们也在这里，那就麻烦了。 “探子传来消息，附近的魔教弟子都暂时消失了，看来他们是得知白骨老魔那边的情况了。”薛清雨开口说道。 他们与白骨宗的交锋很快，前后不超过十分钟便能以绝对的实力压制了对方。 不过薛清雨斩出来的冰山很显眼，他们应该是猜到是什么情况，所以才会暂时隐匿起来。 不过既然如此，他们暂时应该也不会出来捣乱，那么燕笑诗那边差不多也可以开始动手了。 薛清雨并非随随便便就能斩出这一剑，这一剑对她的消耗很大，类似于大招，所以若是真的有魔教弟子来干扰，那么她肯定是无法再出手了。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这阵马蹄声很是耳熟，是绝尘的声音，宗门大厅里议事的三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过去。 “莫非是燕笑诗来了？” 然而当她们走出门看到来者的身影时，却大为震惊。 绝尘的背上没有任何人，它独自从镇南军大营赶到了这里。 绝尘和姬毓晗、薛清雨都并不熟悉，它打了个响鼻，然后来到姜尘沫面前，转过身子。 姜尘沫这才看到它的背上居然挂着一个小布包。 姜尘沫解下小布包，才发现里面有一张纸条和一个玉佩。 纸条上写着这样一行字： “姜少侠，见字如晤：镇南军已整装待发，我派绝尘送信物于你，此信物蕴含我的一丝力量，只要姜少侠摔碎信物，我便能收到信号，届时镇南军即刻便出动。” 姜尘沫见状看向周围两人：“接下来怎么办？” “既然燕将军送来信物，事不宜迟，此时正是行动的时候，还请姜少侠摔碎它。” 姜尘沫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玉佩往地上一摔。 然而这时，异变突生，玉佩被摔作粉末，然而里面所蕴含的力量却突然化作一道金光飞向姜尘沫。 少女面色一变，却看见那道金光居然老实的落在自己手中，化作一张卡牌。 “？”这算不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姜尘沫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时候获得卡牌，她伸手接过这张卡，紧接着，她便看见一柄长枪破碎虚空，击碎一切阻碍，最后直直的刺向她。 长枪速度快如闪电，少女甚至没来得及躲闪，下一刻，她便被惊醒。 没想到「斗争」的神器“历战千锋”同样是一把长枪。 她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讯息。 「已解锁特殊角色卡：“扬旌沙场·燕笑诗★★★★★（火）”。」 虽然说是机缘巧合，但没想到居然真的得到了燕笑诗的力量。 第450章 被封印的卡牌 这张卡上的燕笑诗显得看起来略微年轻一些，似乎是她二十岁时的样子。 她骑着绝尘，手持长枪指向前方，绝尘两条前腿高高抬起，一个非常经典的姿势。 而在两者的周围，则围绕着火焰的特效以及各种断裂的刀枪剑戟，一股铁血的气质迎面而来。 不过不等姜尘沫高兴，她的眉头便紧皱起来，不为别的，这张卡自己居然暂时无法使用。 “扬旌沙场·燕笑诗”这张卡似乎被什么力量封印住了，自己暂时还用不了，真是奇怪，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或许是因为自己获得这张卡牌并不是因为燕笑诗自愿将力量赠予自己或者身死，而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捕获到了这一缕力量。 不过不要紧，待她哪一日得到了燕笑诗的认可和信任，这张卡的力量必然能够为自己所用。 少女深吸一口气，将这张卡收了起来，不过她有些好奇，既然自己将这股力量捕获，燕笑诗那边能否还能收到信号？ 刚刚的力量似乎已经溢散出去了，不过她不敢肯定，但此时此刻只能祈祷燕笑诗能收到信号了。 毕竟就算此时再写一封信让绝尘送回去也来不及，万一燕笑诗已经出发，绝尘肯定要白跑一趟。 少女将卡牌收起来，看着身边两人疑惑的眼神，却并没有作解释，而是开口说道：“希望燕将军那边能收到消息，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她领兵过来了。” …… 另一边，燕笑诗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那一丝力量脱离了束缚，但只是短短一瞬，很快又被不明的力量锁住。 她一时之间也感觉有些疑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过不管如何，既然那边传来消息，自己差不多也该动身了。 她深吸一口气，对眼前早已列阵准备出击的三万军队，大声说道：“众将士听令，起兵，出击！” “喏！”三万人整齐的回应道，紧接着，在燕笑诗新设的几个副将的领导下，三万人的军队整齐的向着远处前进。 至于辎重和后勤部队则被暂时留下，这次的战斗要速战速决，不适合拖拖拉拉的大规模行军，而他们的第一站，便是澜沧城。 澜沧城的位置同样靠近边境，不过澜沧城所在之处植被更为茂密，适合少量军队伏击，而不适合大规模正面战斗。 燕笑诗并不清楚敌军的数量有多少，但以她的领兵风格，三万人正面战斗恐怕取不到什么优势。 除此之外，自己也需要与其他人会合，双方共同商议接下来的策略。 燕笑诗虽然征战沙场多年，对战事了如指掌，但此事涉及江湖中人，她与江湖人的接触不多，不能排除敌人会不会用什么阴谋诡计。 澜沧城与镇南军营相隔并不近，大约有二百里距离，就连当初她和姜尘沫骑马疾驰也耗费五六个小时，更何况军队徒步。 尽管一路不停的全速前进，从下午出发，等到达澜沧城时也已经深夜。 原本燕笑诗准备让镇南军就地驻扎一夜，明日再进入澜沧城，但下一刻，一道声音却在她耳边响起：“燕将军，你们来了。” 紧接着，一道身影在黑暗中显形，是姬毓晗。 姬毓晗并没有就寝，她习惯夜间行动，此时还清醒，恰好听到军队的脚步声，便出来看情况。 燕笑诗见到是她，这才松了口气：“姬少侠，三万镇南军已经就位，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将士们行军这么久，应该尚且疲惫，不如先休息一夜，明日再议？”其实姬毓晗本意是想让军队直接趁夜奇袭蛮夷边境，但看到周围士兵们疲惫的目光，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燕笑诗这才松了口气：“我原本也是这个意思，不过……若是姬少侠还有其余二位信得过我，便让这些将士们多休息一天。” “南疆这边多林地，侦察起来并不方便，若是夜袭，敌人未必能反应过来，所以我的意见是养精蓄锐，等到明日夜里速战速决。” 其实她还有更详细的战略，不过不等她详细解释，姬毓晗便已经点了点头：“我们江湖中人不懂这些，就按燕将军说的来。” “不过……燕将军现在是否方便，我觉得有必要将我们白天时的发现告诉燕将军。” 燕笑诗闻言，连忙开口道：“自然方便。” “请随我来吧。”姬毓晗示意燕笑诗跟上自己，燕笑诗见状，则连忙对身边副将吩咐让将士们就地扎营，随后跟上姬毓晗的身影。 等远离人群之后，姬毓晗开始讲述今日的所见所闻：“今天我与薛宗主以及剑宗的众人在澜沧城周围搜寻调查，累计发现了接近三百格潜伏的魔教弟子。” “根据我们的计算，魔教在这边安插的势力可能达到万人左右。” 燕笑诗的目光变得凝重了许多，一万魔教弟子，哪怕每个人只有一些不入流的武功，也是一股不小的威胁。 不过若是能将他们拆散开，那么便不足为道，毕竟江湖是江湖，战场是战场，军队可不会给对方施展武功的机会。 军队不是发挥个人英雄主义的地方，除非是像薛清雨那样的绝世高手，否则，就凭那些小鱼小虾的实力，面对数人同时长枪突刺，根本避无可避。 只是那些魔教弟子狡猾奸诈，要如何才能将他们拆散。 然而姬毓晗的下一句话让她顿时喜笑颜开：“不过那些魔教弟子似乎被分散驻扎在不同的地方。” “此话当真？”燕笑诗闻言目露喜色。 姬毓晗点了点头：“自然，之前我们便发现了一群魔教弟子的踪迹，在姜小姐赶来之后，我们便一同出去围剿……” 她将剑宗围剿白骨宗弟子的事情告诉了燕笑诗：“对方人数很多，而且还有白骨老魔在，幸好姜小姐拖住了白骨老魔，再加上薛宗主那一剑，否则就算胜利，恐怕也伤亡惨重。” 她不知道的是，如果当时薛清雨没出手，姜尘沫就已经把白骨老魔的脑袋斩下来了。 到时候就不是冰封那么简单了，换成姜尘沫，很可能就是大火烧了原始森林，人骨燃作草木灰了。 在听到有白骨老魔这样的存在时，燕笑诗的神色也严肃了几分，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白骨宗来自西域，这里可不是他们的主场……万毒教还没出场呢。” 卡牌详情 扬旌沙场·燕笑诗★★★★★ 性别：女 武器：长枪·血战八方 属性：火焰 阵营：斗争 ————————————— 「普通攻击·所向披靡」 挥动长枪，对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处于“骑乘”状态时，则舞动长枪，对自身周围所有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 自身处于战斗中时，每移动超过20米，则下次普通攻击转变为突进攻击，对突进路径上所有敌对目标造成20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并移除自身所受减速和锁足效果。 攻击速度会缩短自身所有突进攻击过程所需的时间，且自身每1%的额外移动速度，使突进的速度提升1%，突进距离提升1%，伤害提升0.5%。 ————————————— 「一骑绝尘」 解除自身控制，并使自身免疫控制8秒。 召唤坐骑并进入“骑乘”状态，战马从自身正前方奔袭至自身面前，对路径上触碰到的所有敌对目标造成20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 “骑乘”状态下施展“一骑绝尘”，则自身跳下坐骑，对落地位置周围敌对目标造成15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而后战马继续向前奔袭离场，对触碰到的敌对目标造成20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 自身无论处于任何情况，被自身战马碰撞到的敌人都会受到“践踏”效果的影响，持续8秒，自身对带有“践踏”效果的目标造成的伤害提升50%。 骑乘状态下，自身基础移动速度提升100%，在移动过程中，战马会对撞击到的敌人造成5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并将其小幅度击退。 冷却时间30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龙血玄黄」 将目标击飞2秒，对其造成25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成功击飞后，对其连续造成7段攻击，每段造成5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并使击飞时长延长0.5秒。 若在“骑乘”状态下施展，会额外造成一段突进攻击，造成15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将其击退至终点，并将其击倒4秒。 “龙血玄黄”可在自身普通攻击或技能位移过程中施展，会打断自身位移，并冲向目标。 冷却时间25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破釜沉舟」 向目标冲锋，对其造成30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并将其击倒5秒。 “骑乘”状态施展时，伤害提升50%，并对目标周围敌对目标造成50%的伤害。 自身通过普通攻击进行突进时，使“破釜沉舟”的冷却时间减少5秒。 冷却时间15秒 消耗行动点数3点 ————————————— 「铁马冰河」 号令三军，持续在自身两侧召唤士兵向前冲锋，对路径上敌人造成15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 技能释放时，立刻召唤四名士兵，随后每3秒召唤两名士兵，持续18秒。 若在“骑乘”状态施展，则召唤骑兵，骑兵的冲锋会额外造成“践踏”效果。 “铁马冰河”持续期间，自身移动速度提升50%，且免疫减速、锁足和定身效果影响。 冷却时间40秒 消耗行动点数6点 ————————————— 「终极技能·金戈黄尘」 向目标发起冲锋，将目标击倒3秒，对其造成90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 随后以目标为中心，将周围划为“沙场”，持续15秒。 位于“沙场”范围内，所有友方目标战意值和行动点数回复速度提升100%，伤害提升50%，暴击率提升25%。 自身移动速度提升100%，暴击伤害提升50%，且每3%的额外移动速度额外使自身暴击伤害提升1%。 “沙场”范围内的敌对目标移动速度降低30%，命中率降低25%。 范围内有任何目标生命降低至50%及以下时，使所有敌对目标受到“马革裹尸”效果影响，战意值和行动点数回复速度降低50%，持续5秒。 冷却时间无 消耗行动点数0点 战意值上限280点（普通攻击命中回复5点战意值，技能命中回复10点战意值，战斗中自身每移动10米回复5点战意值） ————————————— 「血战八方★★★★★： 武器类型-长枪 攻击力+780 暴击率+28% 攻击速度+50% 移动速度+50% 以下属性仅对“扬旌沙场·燕笑诗★★★★★”生效： 自身处于移动中时，每0.5秒使自身攻击力提升1%，最多提升50%，停止移动后在5秒内快速衰减。 自身每进行一次位移，则使自身暴击率提升10%，可叠加5层，持续30秒，每次攻击暴击时消耗1层。 位于场域类效果范围内时，免疫减速效果，移动速度提升50%，且自身受到控制的时间减少50%。 “埋骨青山，虽死无憾。” 上能报效家国，下能庇佑百姓，征战沙场，马革裹尸，吾之荣也。」 第451章 我管你什么长老 “万毒教……你说得对，这确实是个问题。”姬毓晗的表情凝重了许多。 她当然没有忽略万毒教的存在，但直到现在都未曾发现万毒教的踪迹，再加上薛清雨的那一剑实在震撼，她一时忽略了万毒教的存在。 “你说没有发现万毒教的踪影？”燕笑诗听到她的话时感觉到震惊，“不可能吧？南疆可是万毒教的主场，以往无数证据都表明，万毒教就活跃在南疆，除非……” “除非他们已经离开大燕的境内，进入了南荒诸国的领地。”姬毓晗心领神会的回答道。 答案已经摆到明面上了，万毒教的人很可能已经躲到了南荒，白骨宗在明，他们在暗，还不知道背地里到底搞的什么阴谋诡计。 但正派与魔教之争已经持续了三十年，如今姜尘沫、姬毓晗、薛清雨三人与剑宗一同剿灭白骨宗大量弟子，更剑斩白骨老魔，已经打响了改变局势的第一枪。 唯有趁此机会一鼓作气，将魔教的问题彻底解决 ，这才是唯一的出路。 在了解完具体事项之后，两人便各自带着凝重的神色离开。 第二天一早上，经过一夜的休息，燕笑诗的气色好上不少，她之前一整天都没有休息。 虽然她实力很强，一天不睡觉并不是问题，但终究会显得精神不佳，不过经过一晚上的“回血”，她现在精神多了。 而此时此刻，她正与其他人一起在宗门大殿里议事。 燕笑诗和姬毓晗两人将她们昨晚讨论的内容告诉了姜尘沫和薛清雨，姜尘沫的反应倒是并不大，她对这些弯弯绕绕并不算太了解，不过薛清雨则不然。 她点了点头，凝重的说道：“说的没错，昨晚我其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南荒诸国地形错综复杂，各种国家、势力林立，政权范围犬牙交错，我们的人很难潜入其中。” 说完这话，在场几人的面色都变得凝重了几分，她说的没错南荒毕竟不是大燕，异国他乡，哪怕近在咫尺，也未必能在其中如鱼得水。 探子潜入进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怀疑。 但他们又不能放任不管，毕竟万毒教的威胁比白骨宗要严重的多。 一方面，万毒教的总部就在这附近，作为隐藏的地头蛇，他们有更多的人力物力被安排在这附近，也许白骨宗只有近千人，但万毒教或许可以凑出数千甚至近万人来。 另外，白骨宗的功法虽然狠辣，化尸掌更是能够让人顷刻间变为白骨，但至少还算是正面的较量，而万毒教则不同。 作为最为阴险的魔教宗门，他们无所不用其极，下毒、施蛊、暗器……这些摆不上台面的腌臜手段都是他们最擅长的。 和白骨宗作对，你至少知道自己死在谁手上，和万毒教作对，你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若是不解决万毒教的问题，别说出兵南荒，就凭那三万镇南军是否能守住边疆都是个问题。 还好燕笑诗没有连夜对边境那边进行骚扰，而是让将士们休息了一天，否则这一去可能就有去无回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姜尘沫大概也听明白了什么情况，她对这个时代的南荒了解并不多，毕竟她是理科生。 不过听她们的意思，南荒那边的异族并不是铁板一块儿，而是分裂成好几个国家势力，换句话说，这些异族未必是都要与大燕为敌的。 大燕虽然风雨飘摇，但毕竟也是大一统王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南荒的小国有胆子触怒的。 但如果万毒教联合其他魔教一起与其中某个或者某几个国家合作，给了他们一定的底气，那么这些人未必不敢铤而走险。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魔教一定和异族达成了合作，但具体是和谁合作……或许有一个人可以知道。” 燕笑诗说到一半，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她看向姜尘沫，姜尘沫立刻意识到她说的是谁。 镇南王还被软禁着呢，他和异族之间达成过合作，也许对这件事知情。 “镇南王现在在什么地方？”姜尘沫问道。 燕笑诗的表情显得轻松了几分，她说道：“还好在临出发之前，我突发奇想让队伍把镇南王带上，没想到解了此时的燃眉之急，此时镇南王正在军中。” 如果不是她临出征之前脑子里灵光一闪把镇南王也押在大军里一同出击，此时镇南王可能还留在镇南军的大营里被软禁着。 而镇南军大营和澜沧城之间的距离可不短，若是跑一趟来回，估计就又到晚上了。 燕笑诗快速离开没过多久，就拉着被绳子绑住的镇南王来到澜沧城内。 当镇南王看见薛清雨时，悬着的心彻底死了，一个是当今的兵马大元帅燕笑诗，骁勇善战，运筹帷幄，另一个是江湖公认的第一高手薛清雨。 这两人达成合作，所带来的压力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 一旁的姜尘沫目光在镇南王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率先开口道：“和你联系的那些蛮族，他们属于哪个国家？” 镇南王叹了口气，说道：“那些蛮族十分谨慎，并没有告诉我他们属于哪个势力，不过我有三个怀疑的对象。” “你这话说的跟没说没有区别。”姜尘沫冷哼一声，和大燕接壤的国度一共就三个，根本不需要怀疑。 讨论最后无果而终，在四人的商讨下，薛清雨和燕笑诗决定各派出一些人，想办法潜入敌国之中套取情报，不过这个过程也许要等待几天才能出来。 在商讨结束之后，姜尘沫不知怎的，突然心血来潮想去外面走走。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仿佛自己必须要出去一趟，否则会错过什么一般，简直就是…… 「命运」的指引。 她神色凝重的顺从着内心的预感暂时离开澜沧城，便看见山脚下那些镇南军正驻扎在附近，白色的营帐在郁郁葱葱的丛林里十分显眼，也不知道这地方有没有那些蛇虫鼠蚁。 就在她观察这些军队的同时，一道气息却突然从自己周围不远处传来，有人在靠近。 她警觉的看向远处：“谁在那里？出来！” “哎嘿嘿，这位姑娘，不要慌！”伴随着一阵怪笑传来，一个老妪突然从远处的障碍物后面现身出来：“老身乃是蛇长老，来自……” “我管你什么长老，看打！” 第452章 谁是卧底? 姜尘沫一眼就看出来这个蛇长老不是什么好人，于是提剑便往她头上砍。 老妪面色一变，姜尘沫手上的那重剑快赶上她一个人那么高了，抡着砸过来仿佛泰山压顶。 她慌忙躲闪，虽然她年事已高，但毕竟武功在身，身体还算灵活，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姜尘沫的劈砍。 “等一等！停下！别打了！听我说！”老妪疯狂的劝说，但姜尘沫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抡剑照头砸。 老妪被打的节节败退，而这里的动静很快就把出来寻找姜尘沫的姬毓晗引了过来。 “老东西！你还敢来澜沧城？！姜小姐，留她一条狗命！”姬毓晗一眼就认出来蛇长老的身份，连忙开口道。 姜尘沫闻言，攻势一变，整个人腾空而起，直接朝着蛇长老飞过来，趁其不备，一脚踢过来，正中对方的老腰。 伴随着“咔吧”一声，蛇长老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直接撞在附近的树丛里，整个人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姜尘沫这一脚来的实在猛，直接给她的腰椎踢错位，弄得她整个下半身瘫痪，只能在地上哀嚎。 姬毓晗见状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的朝姜尘沫竖起大拇指，随后麻溜的凑上前去，将被打倒在地的蛇长老抓了起来。 蛇长老也是惨，明明她只是潜入过来，想要离间对方而已，没想到她选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一个完全不讲理的主，上来一句话不说就直接动手。 不对，还是说了一句话的，但和没说没什么区别。 对方直接拒绝有效沟通，武力解决问题，蛇长老活了这么多年，倒不是第一次见这种人，但这种实力级别的她是从来没见过。 现在她就是后悔，后悔不该来这一趟。 姬毓晗将蛇长老抓回剑宗的时候，薛清雨和燕笑诗两人还在大殿里商量接下来具体该怎么行动，当看见姬毓晗手里提着的那个半死不活的老太太时，顿时露出惊讶之色。 “这……哪儿来的老太太？”燕笑诗见状疑惑地问道，她并非江湖中人，对这些人并不认识，只是听说过他们的名字。 而薛清雨则不然，她一眼就看出来对方的身份：“这是……万毒教的蛇长老！你从哪儿抓到她的？” 姬毓晗开口道：“是姜……咦？姜小姐呢？她怎么没跟上来？哦，她来了。” 看着姗姗来迟的姜尘沫，姬毓晗这才开口说道：“刚刚我出去找她，便看见姜小姐正和这老东西打得火热……呃，准确来说是这老东西在单方面挨打。” “我认出来她是谁后，才让姜小姐饶她一命抓回来审问。” “我是什么也不会说的。”蛇长老听到姬毓晗的话，铁骨铮铮的回答道。 姜尘沫听到她的话，冷哼一声，蛇长老顿时感觉冷汗直冒，她真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人，但是为了圣教的大业，她绝对不可能背叛圣教。 “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来干啥的。”姬毓晗同样冷哼一声，将她直接丢出去，蛇长老的身体砸在一旁的柱子上，跌落在地上像是一滩烂泥般没了动静。 “你是想要策反我们，对吧？”姬毓晗说道：“可惜，燕将军和薛宗主你们没办法策反，只能把目标放在我和姜小姐这两个江湖上籍籍无名之辈身上。” “但可惜，你选择了姜小姐，她只讲物理不讲道理，如果你要是遇到的是我，说不定还有几分机会。” “有机会什么？”姜尘沫可不觉得姬毓晗会被策反。 姬毓晗则神秘的笑了笑：“有机会把话说完。” 蛇长老悬着的心已经死了，她闭上眼睛，开始cosy尸体，任凭其他人怎么讨论，她都一言不发。 “能精准的找上门，澜沧城内有你们万毒教的探子，对吧？也难怪我们一直找不到关于万毒教的消息，原来是有内鬼。”姬毓晗此话一出，蛇长老又突然睁开眼睛。 她哈哈大笑两声：“是又怎么样，我就告诉你们吧，你们剑宗早就已经被渗透成筛子了。” “是吗？那你先别高兴，让我猜猜都是谁。”姬毓晗开口说道：“就比如说卖烧饼的老王，开茶馆的老李……” 她从澜沧城的街边商贩开始一个个说起，一直说到剑宗弟子的高层，每说出一个名字，蛇长老的表情就僵硬一分。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门外一道匆匆赶来的身影身上：“还有这位，余清亦姑娘，对吧？” “什么？”燕笑诗面色大惊：“余清亦姑娘是卧底？” 薛清雨也皱起眉头：“姬少侠，你有证据吗？” 余清亦作为她的师妹，两人是同一天先后入门的，从小就生活在剑宗，怎么会是卧底呢？ 姬毓晗也不回答，只是目光带着莫名的神色看着远处的余清亦，开口道：“余姑娘，你不解释解释吗？”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余清亦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开口道：“我确实是卧底。” “怎么会……”薛清雨的面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了几分，没想到朝夕相处的师妹居然是卧底？这让她如何接受。 “我这就拿下她！”姜尘沫见状开口道，但姬毓晗却拉住了她：“姜小姐，别冲动。” 随后，她看向余清亦说道：“还得多谢余清亦姑娘提供给我的名单，不然可能我也不清楚剑宗居然被渗透成这样。” “什么？”其余人闻言顿时又是震惊，尤其是蛇长老，更是指着余清亦，半天说不出来话：“你……你为什么？” 余清亦伸了个懒腰，表情充满慵懒：“我加入剑宗时才五岁，你们怎么会觉得我对万毒教有什么归属感，虽然我武功稀烂，但剑宗的大家，尤其是师姐对我很好，要我背叛他们？” “虽然那老家伙是我爹，但他关心过我吗？我只不过是他所谓‘圣教大业’的棋子罢了，剑宗才是我的家。”余清亦的表情依然随意，但蛇长老听了却完全说不出来话。 她指着余清亦，“你你你你你你”半天没说出来下一个字，最后愤愤的喷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余清亦这才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师姐：“师姐，你也听到了，我其实是万毒教教主的女儿，你准备如何处置我？” 薛清雨的眼神很复杂，她的内功冰冷，使她的内心也很少有波动，但今日却实在是一波三折。 第453章 清洗 薛清雨叹了口气说道：“师妹你都已经说过了，剑宗是你的家，不是吗？” 余清亦挠了挠头：“所以你要对我执行家法？” “？”其他人的目光透露着几分疑惑，薛清雨也无语的扶额叹息：“算了，你先把这个蛇长老带下去关起来。” 余清亦点了点头：“好的哦。” 说完，她便拖着半死不活的蛇长老准备离开，但还没等走出大殿，她突然又回头看向其他人：“万毒教所谓的‘圣教大业’是什么我并不清楚，所以……” “总之，师姐还是尽快派人把我说的那些人都抓起来吧，免得夜长梦多。”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拖着蛇长老离开了大殿。 薛清雨深吸一口气，朝姜尘沫三人点头示意之后，离开了宗门大殿，她要召集剑宗高层，对宗门进行一次大清洗。 万毒教恶毒至极，任由他们留在澜沧城中必然后患无穷。 谁也不希望自己在日常生活中被人下毒下蛊或者遭人暗杀、陷害，更不希望哪天回到房间一掀开被子，发现床上爬满了毒蛇毒虫。 这种情况想想就让人浑身颤栗。 燕笑诗见薛清雨离开，才带着疑惑凑过来：“两位，到底怎么回事儿？快和我讲一讲。” “是这样的。”姬毓晗看了看同样疑惑地姜尘沫，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在我们第一天来到剑宗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余清亦姑娘的不对劲。” 当时姜尘沫去燕都方向寻找燕笑诗，而姬毓晗则在私底下和余清亦进行了接触。 余清亦当时的警觉性很高，根本不和姬毓晗透露任何消息，面对姬毓晗的谈话，也只是打马虎眼跳过话题。 姬毓晗当时便猜测到，余清亦的身份或许没有那么干净。 因此之后她一直在暗中调查，这才发现余清亦似乎和魔教中的某一家有着紧密的联系。 魔教线人在一天内暗中联系了余清亦不下十次，甚至其中有一次，余清亦在和魔教线人交流时，姬毓晗就隐身藏在旁边。 但余清亦的表现一直很安分，对线人汇报的情报都是模棱两可的消息，线人派来的任务她也总是阳奉阴违，姬毓晗便猜测，余清亦或许并没有那么坏。 考虑到这一点之后，她便找机会向余清亦挑明了事情。 余清亦这才向她坦白自己的身份，随后姬毓晗察觉到余清亦的心似乎留在剑宗，便许诺帮她脱身，并向她打听了关于万毒教的情报。 之后的事情，就是姜尘沫和蛇长老发生冲突，姬毓晗被动静吸引过去以及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了。 姜尘沫听完之后也有些惊讶：“居然还有这些事情？看来你这两天没闲着啊……” “那肯定的，我是谁啊？江湖人称白衣鬼王，大燕着名的杀手，刺探情报这种事对我来说都是老本行啦。”姬毓晗叉着腰，显得神气十足。 过了一会儿，大殿外面传来脚步声，姜尘沫开口道：“应该是剑宗那些长老什么的到了，我们看看薛清雨准备如何处理这些卧底吧。” 稍等片刻之后，薛清雨以及众多宗门长老来到宗门大殿之中，各就各位，整个场景显得正式且严肃。 这位年轻宗主的目光看向姜尘沫她们，开口道：“三位，请上座。” 她指向一旁空出来的三个座位说道，三人见状，依次就位，随后薛清雨的气势一变，宛如凛冬的严寒般席卷而来。 大殿的温度一下子下降了二三十度，原本炎热的大殿之中，甚至隐约覆盖上一层冰霜。 殿中众人只感觉如坠冰窟，不禁打了个冷颤，心中诧异自家宗主这又怎么了。 薛清雨的目光在殿中长老的身上扫过，随后缓缓开口道：“三长老还有五长老，两位麻烦暂时起身。” 被点名的两个长老心中一个咯噔，但很快又强装镇定的站起来，朝薛清雨抱拳道：“宗主，不知有何事需要我二人处理？” “处理？对，没错，是该处理一下。”薛清雨神色清冷的点了点头，随后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一旁的长剑，一道剑气迅速划过，直接将站起来的两人拦腰斩断。 他们的上半身坠落在地面上，血液喷洒溅射到一旁其他长老的脸上，留下一抹温热，但很快又因为殿中冰冷的温度凝结。 “宗……宗主！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何要杀人？”其中一个长老率先反应过来，厉声呵斥道。 薛清雨没有理会他，而是将剑锋插回剑鞘，随后开口道：“好了，诸位，居心叵测的奸细已经处理完毕，我们接下来该谈正事了。” 她的目光冷冷扫过在场众人，声音宛若亘古不化的坚冰：“如果不是这三位客人，我还真不知道澜沧城居然被魔教渗透到这种程度，就连两个长老都是魔教的奸细。” 其余长老面色一变：“什么？奸细！？” “没错。”薛清雨点了点头，“这万毒宗还真是用心良苦，居然舍得派这么多人加入剑宗当内应，若不是有人把名单告诉我们，我们剑宗恐怕离灭亡也不远了。” “姬少侠，麻烦你……再念一遍那些奸细的名单吧。” 姬毓晗点了点头，目光在这些人身上扫过，随后，一个个令这些长老耳熟能详的名字从她口中爆出。 “……三长老唐威，五长老肖故，还有……九长老余清亦。” “什么？这些人居然都是魔教奸细？”长老们顿时一阵哗然，“对了，九长老怎么不在这里？莫非已经畏罪潜逃了？还是说……已经被宗主清理门户了？” 在想到这个可能的瞬间，几位长老的面色瞬间煞白，他们平日和余清亦的交情不错，谁能想到她居然是卧底？ “宗……宗主，清亦她怎么会是奸细？她可是和你一起入门的，那时她才五岁。”其中一位女长老不可置信的说道。 余清亦曾经是她的弟子，虽然天资不算出众，但很讨她喜欢，听到余清亦是奸细，她只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清亦她确实是魔教卧底……”薛清雨摇了摇头：“这是她亲口承认的，不过她并没有背叛剑宗，相反，如今我们能知道这些卧底的名单，清亦她功不可没。” “什……什么意思？” “师父，我来告诉你吧。”余清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卧底名单，是我交给姬小姐的。” 第454章 发动夜袭 之后，在剑宗的一番会议后，剑宗上上下下迅速行动，在不到半个小时内，就把宗门里混进来的全部卧底都抓了起来。 “现在卧底已经没有了，或许我们应该把握住这次机会。”在卧底都被抓起来之后，燕笑诗这才看向薛清雨说道。 那些长老们现在都在忙着抓卧底审问，此时的大殿中又只剩下她们四个。 薛清雨听到她的话，疑惑地开口问道：“你想表达什么？” “镇南军已经抵达的消息想必已经传了出去，但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准备趁夜发动攻击。”燕笑诗说道：“或许我们可以让余姑娘传回去一些假消息扰乱对方的视野。” “随后我们趁夜行军，直捣黄龙。” 薛清雨闻言皱眉道：“但那万毒教和蛮夷勾结已经证据确凿，南蛮军中很可能都掺杂了万毒教中人。” “若是我们贸然进攻，会不会中了他们的陷阱？” 燕笑诗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但是今晚也的确是最好的时机，一旦时间拖的久，南蛮那边只会更警觉。” “此前我令镇南军驻扎，除了让他们养精蓄锐之外，也是为了迷惑敌人，营造出暂时不发起进攻的假象。” “他们大概率还在等探子传消息，只需要让余姑娘将错误的出战时机告诉敌人，我们就可以提前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不管其他人听没听明白，反正姜尘沫是大概清楚什么意思了。 卧底全部被抓的消息相比暂时传不回万毒教，余清亦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够自由活动的“卧底”。 在万毒教察觉到异常之前，她传回去的消息对万毒教来说还有很高的可信度。 这是他们唯一一次机会。 等到余清亦将假消息告诉万毒教，比如告诉他们说“镇南军决定两天后发动攻击”，万毒教很有可能会信以为真。 而实际上，镇南军今晚就会趁夜进攻，就算他们察觉到不对，想要验证，也根本来不及。 最后，燕笑诗的想法还是实行了下去，作为唯一一个军旅中人，燕笑诗在战事上的目光比她们更长远些，她们不好对她指手画脚。 卧底被抓起来后，被秘密关押到了剑宗地牢之中，这里原本是用来惩处一些大逆不道的弟子的地方，此刻恰好用来关押这些卧底。 抓捕卧底的过程很隐秘，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甚至澜沧城中大部分人还都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而澜沧城外，镇南军也看起来一片祥和，完全没有发兵的迹象。 南蛮派出来的探子此时已经来到澜沧城外，他收到消息，万毒教在剑宗安插了卧底，会将消息汇报给他，情报就藏在澜沧城外某处。 他远远观察了镇南军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随后他鬼鬼祟祟的来到澜沧城外的一个角落，从一块石头之下取出来一张纸条。 “镇南军决定明日中午进军边境。” 他的呼吸急促了几分，连忙将纸条收起来，默不作声的离开，只是他没发现暗处，那一双带着冷意的眼睛。 “果然，他带着纸条离开了。”回到殿中的余清亦开口说道：“只希望南蛮不要发现什么端倪。” “不枉我用心良苦的对蛇长老进行审问，对了，蛇长老还活着吗？”姬毓晗感叹了两句后问道。 余清亦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你那是审问吗？蛇长老还活着，但还不如死了。” “你就说问没问到情报吧。”姬毓晗的表情倒是随意：“这可是我从业多年积累的审问经验，一问一个准。” “总之，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只等夜色蔓延。”燕笑诗开口说道，说完，她看向姜尘沫说道：“姜少侠，你的实力不俗，更有常人难以想象的神通手段。” “这其中，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帮助。” “需要我做什么？”姜尘沫好奇的看向她。 燕笑诗开口道：“如今镇南军和澜沧城合作一事在魔教那边已经不是秘密，魔教向来狡猾，或许会在夜间对澜沧城这边采取行动。” “但薛宗主今晚会带领剑宗弟子与我一同进攻南蛮，因此，还请姜少侠留守澜沧城，庇护澜沧城内弟子与百姓。” 姜尘沫闻言有些失望，她也很想跟着军队一起去对付那些南蛮，不过考虑到薛清雨的力量在面对这种战斗时或许能发挥不小的作用，她还是点了点头。 只要薛清雨用出那一招“大日烬灭”，直接将敌军全部冰封，那么想要解决掉敌人还不是轻轻松松？ 自己倒是也可以给对方来个火烧连营，但这附近全是森林，到时候一不小心演变成森林大火，可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住的了。 “好，我会守住澜沧城，绝对不会放走一个魔教弟子。”她郑重的点了点头。 但一旁的姬毓晗却感到疑惑：“不应该是‘不会放进来一个魔教弟子’吗？” “嗯，敢来的都杀了。” “……” 时间很快过去，白天的澜沧城一片祥和之色，但当夜幕降临的那一刻，便又是另一幅画面了。 三万将士整装待发，在燕笑诗的引领下，和前来助战的三百剑宗弟子一同向着边境的方向前进。 姜尘沫则站在澜沧城门口，目光凝重的看着他们远离的背影，抬起手，一柄大旗出现在她手中。 现在，该列阵澜沧城，静候敌人自投罗网了。 伴随着一个又一个的阵旗落下，澜沧城内被一座隐藏的大阵包围起来。 阵旗的连接范围并不大，不过好在澜沧城的居民们都已经躲藏了起来，所以姜尘沫此次只需要围住居住区，便可以瓮中捉鳖。 魔教的人应该不会大晚上的跑到根本没人的宗门大殿或者商业区吧？ 就算去了也没事，居民们现在躲在地下。 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她身边，正是姬毓晗：“姜小姐的能力还真是变幻莫测，令我羡慕的很呢。” “情况怎么样了？”姜尘沫问道。 姬毓晗同样留在了澜沧城内，为她充当眼睛，神出鬼没的她在行动中很难被敌人发现，可以安全的调查情报。 姬毓晗则比划了个ok的手势，这还是她从那些洋鬼子那儿学来的：“虽然他们藏的很隐秘，但瞒不过我。” “澜沧城附近有许多驳杂的气息在靠近，果然和燕将军说的一样，他们来袭击了。” 第455章 苍穹垂落 姜尘沫冷笑一声：“很好，接下来，便是瓮中捉鳖之时，我会让他们见识下，天塌下来，是什么景象。” 姬毓晗闻言忍不住有些汗颜，她开口道：“姜小姐，你确定你的攻击不会对建筑物造成破坏对吧？” 姜尘沫点了点头：“放心，虽然这个特效很炫酷，但是倍率并不算太高。” “特效？倍率？那又是什么？”姬毓晗对姜尘沫所说的话感到摸不着头脑。 少女却没有回应，只是改口说道：“我可以控制攻击对那些目标生效，使它只伤害敌人，不对友军或者地形造成损伤。” 虽然仍然有些好奇姜尘沫口中的“特效”和“倍率”是什么意思，但很显然姜尘沫不愿意解释，不过既然听到姜尘沫说能控制威力作用范围，姬毓晗便不再继续询问。 很快，周围的脚步声逐渐明显，姜尘沫闭上双眼，借用归兆的力量，地动之力沿着双脚汇入地面，开始向四方蔓延。 尽管那些人用某些手段潜伏了起来，她依然准确无误的感受到了这些人的移动。 少女眸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她神色平静的双手紧握“周天星仪”，高高举起战旗，在感应到这些人踏入包围圈的下一刻，最后一枚阵旗终于落下。 伴随着最后的战旗落下，阵法的最后一个缺口也随之封闭上，宛若群星结缔的锁链在阵旗之间连接。 随后少女旗杆在地上一震：“现在，你们被包围了！” 地勘岩横！ 伴随着大地的振动，阵旗之间的星链瞬间破碎，随后，高大坚固的岩障仿佛山脉般拔地而起，化作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墙。 暗中的那些魔教弟子立刻意识到自己似乎中计了，但他们没有贸然现身，万一这只是对方在诈他们怎么办？ 姜尘沫见到这些魔教弟子停在自己前方不远处无动于衷，她冷哼一声：“各位还不现身是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下一刻，她一挥阵旗，土黄色的光芒突然在他们脚下浮现，下一刻，剧烈的震动突然爆发，尖锐的岩刺凭空浮现，几人直接被击飞，被迫现形。 出现在姜尘沫面前的人数不多，大概也就不到二十人，但姜尘沫明白，这不过只是先遣部队，其他的敌人还没来呢。 “垂帜星阵·归兆”并不是一个主c角色，更适合做后台副c和增伤辅助。 她的阵法能够提供很不错的伤害增益，而且持续时间很长还能困住敌人，在阵法成型之后就可以切换其他角色卡，而留在场地上的阵旗会负责补足伤害。 等到时机差不多，再切回“归兆”这张卡释放大招“天垂万仞”重置布局即可。 与她同理的还有“冥川渡世·姒若灵”，二者明面上有不俗的输出能力，但输出主要来源于脱手技能，更适合做后台副c。 秉承着一个主c，一个副c，一个辅助，一个生存位的基本原则，姜尘沫目前的卡组安排是星瞳、归兆、南宫晴和顾影。 如果不是因为“花月瑶”这张卡对群乏力的话，她肯定还是要用这张卡来做一张通解牌的。 星瞳有着十分不俗的对群能力，技能基本上都是aoe，其余三者的力量也在对群时有很大优势，很适合应对这种敌人很多但不怎么强的情况。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她更喜欢用“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开砍。 …… “怎么没动静了？”澜沧城外丛林中，几个人窃窃私语。 “才刚进去多久，能有啥动静？不是说镇南军在这附近驻扎吗？怎么没找着他们的踪影？” “南疆这么大，鬼知道那些丘八藏在什么地方，这儿周围这么狭窄，也不像是能容下一支军队的样子。”另一人说道：“不管那么多了，喊上兄弟们，我们也进去。” “万一那几个人先把功劳抢了，不就完蛋了？” “对对对，我要亲手斩下薛清雨那贱女人的狗头。” “小心些吧，薛清雨的实力不俗，万一不小心惊醒了她，咱们就完了。” 他们并不知道薛清雨已经带着三百剑宗精锐跟着燕笑诗和镇南军一起南下夜袭南蛮了，更不知道澜沧城此时就是一个用来引诱猎物的网。 而在这张网之中，隐藏着一个比他们某些魔教中人还要残忍的掠食者。 大荒世界的救世主、天庭的覆灭者、轩煌五好居民、洛州第一大善人、消灾解难救苦度厄往生大天尊——姜尘沫。 妖瞳的光芒闪过，首批潜入者的最后一个人也被姜尘沫当场击杀，干净利落的战斗让一旁的姬毓晗都叹为观止。 她一直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杀手，杀人的手段已经算是高效了，也难怪燕笑诗会选择让姜尘沫镇守澜沧城，没想到她居然有这种强大的力量。 不过此时不是她感叹的时候，她连忙上前，将这些尸体都打包带走，将现场收拾干净，就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战斗一样。 很快，更加密集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此时时间才过去没多久，岩障的持续时间才刚刚结束，否则他们就能看到澜沧城的另一座城墙。 姜尘沫在战斗中已经顺便补足了阵旗，这次并没有将阵旗的范围最大化，而是将它们集中在自己身边，以免那些魔教弟子过来的时候发现异常。 很快，另一群人终于在姜尘沫期待的眼神中姗姗来迟，在看到广场上孤零零地站着一名绝色少女时，他们的心底反而被恐惧占据。 有诈！ 他们并不认识薛清雨，因此显然把姜尘沫当成了薛清雨。 姜尘沫懒得和这些人解释，她看着这些毫不作掩饰的潜入者，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猎物进场了，接下来……” “抬起你们的头，见证苍穹垂落！” 下一刻，少女手中大旗再次浮现，旗杆震地，岩障随之升起。 紧接着，她举起战旗指向天空，在她的高呼声中，陆陆续续到来的魔教弟子下意识抬头看向天空，随后瞳孔一缩，眼神充满慌乱。 天塌了！ 肉眼可见的，澄澈的夜空被巨大的黑暗遮蔽，就仿佛是整片天空坠落下来一般。 终极技能·天垂万仞！ 巨大的星体从天而降，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落在了地面上，瞬间摧毁了地上的所有阵旗和岩障。 同样的，也摧毁了这些潜入者的所有抵抗。 第456章 夜战 姬毓晗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就已经跑的远远的了。 虽然姜尘沫再三声明这个技能不会误伤友军，但见到这一幕不跑的是这个——姬毓晗竖起大拇指。 那种心理上的压迫感让人根本无法提起勇气。 不过当尘埃落定，姬毓晗的目光重新看向远处的姜尘沫时，却发现除了她面前倒了一地的魔教弟子，每一个都像是被磨盘碾了几次以外，周围竟然仿佛无事发生。 没错，别说是她想象中的墙倒房塌的景象，就连一块砖一片瓦都没有出现损坏。 姜尘沫居然没骗自己？ 她有些后怕的来到姜尘沫面前，难以平静的感叹道：“姜小姐可真是神通广大……那样的力量，恐怕只有神明才能使用吧？” 姜尘沫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不，这一招的力量来源于凡人。” 归兆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是凡人，但她肯定不是什么仙神。 姜尘沫没有继续和姬毓晗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她在前方那一堆“人饼”里翻了翻，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留意的情报，于是便一脚将身边的人饼踢了回去。 这些人饼连成一片，处理起来倒也不需要那么麻烦，她脚步轻轻向前踏出，青色的火焰沿着她的足尖迅速向外蔓延，转眼间便将这些人饼吞噬。 很快，在烈火的灼烧下，这些尸体也都化作了灰烬，她随手一挥，一道旋风便随之袭来，卷起地上的骨灰不知飞向了何方。 后事差不多也处理完了，明天城里的居民一出来，平日该怎么做依旧怎么做。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姜尘沫和魔教弟子遭遇到的时候，镇南军的军队离开并没有多久，因此他们亲眼看到了刚刚那宛如苍穹陨落般的一幕。 所有人都内心都十分震撼，但是此时此刻他们顾不得惊讶，时间紧迫，他们必须尽快赶到边境，对南蛮发起袭击才行。 燕笑诗深吸一口气，再次下令让他们加快脚步。 南蛮与大燕之间的地形隔着一条并不算宽的河流，算不上天堑，但也是天然的障壁，让人无法随意跨越两个国家的国界。 但车到山前必有路，澜沧城的位置很接近这条河的源头，因此这一段的河水既不深，也不宽，他们可以轻松徒步跨过这道障碍。 三万多人急行军快速跨过河水，将河两岸都变得泥泞了许多，不过南疆天气炎热而潮湿，这里的地面本来就常年湿软，因此对这些南疆士兵来说毫无影响。 在燕笑诗的带领下，他们的军队终于远远看到了一座疑似军营的建筑。 “前面那个应该就是南蛮的营地了，全员注意，放轻脚步，我们潜入过去，不要惊动敌人，让他们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死去。” 燕笑诗的声音很小，这些士兵自然也不会傻了吧唧的像在白天一样高声回应，一众将士披上黑布，脚上同样裹着布，寂静无声的潜入了军营之中。 今日，就要这些蛮族死无葬身之地。 暗杀这种事情并非什么困难的事情，只要潜入敌军的营帐中，给对方来个致命一击即可。 除了一部分军队留守在原地，剩余的镇南军宛若一阵旋风般在这些营帐里快速穿行，轻而易举的就送这些敌人上了路。 但或许是「命运」没有眷顾他们，一个起夜的士兵和他们撞了个正脸。 “敌袭！！！”一声嘹亮的警报响彻整个夜晚，剩余的营帐中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又一个持刀的蛮族士兵从营帐中冲了出来，看见周围披着黑布的敌人便抬刀砍去。 燕笑诗见此情况，反而笑出了声，她高声道：“弓箭手听令！放箭！” 下一刻，原本驻留在原地无动于衷的那些镇南军士卒突然拿出长弓，向着那些营帐的方向射出宛如暴雨般的箭矢。 镇南军们早在听到“敌袭”的那一刻就开始有序的撤离，而那些刚从营帐里冲出来的南蛮士卒却恰好撞了个正着。 铺天盖地的箭雨落下，这些南蛮士兵发出一道道闷哼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不过此地毕竟是南蛮的大本营，军队数量远在镇南军之上，杀完一波又来一波，无穷无尽。 燕笑诗见状，连忙挥手示意：“停手，我们撤！” 镇南军令行禁止，来得快去的也快，不等那些来支援的南蛮士卒赶到，就已经快速离开，只给这些南蛮士卒留下一道道背影。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暴喝声从远处响起：“燕小儿，哪里跑！” 紧接着，一把飞刀突然从远处破空而来，转瞬间便到了燕笑诗面前。 燕笑诗的反应很迅速，夺过身边士兵的刀，轻而易举的将飞刀格挡了下来。 “是万毒教四大护法之一的追魂。”薛清雨面色凝重的来到燕笑诗身边说道。 那万毒教有四大护法，分别为追魂、夺魄、蚀肌、腐骨。 除此之外还有若干长老，譬如以五毒为名的金蟾长老、蝎长老、蛇长老、蜘蛛长老、蜈蚣长老，还有蛊长老、毒长老、鬼长老等。 每一个都是江湖上远近闻名的高手，祸害一方。 而这四大护法更是可怕，他们每一个都是一流高手，正派能与他们为敌的人不超过二十个，这也是万毒教能成为三大魔教魁首之一的原因之一。 “哼，我就知道薛小贱人也在这里，接招！”另一道奸细的女声在另一边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十分阴毒的气息。 薛清雨面色一变，冰寒的剑气瞬间斩出，将袭来的攻击冻结在半空中。 冰块“哐”一声掉落在地上，紧接着，让人为之胆寒的一幕发生，那洁白的冰块迅速变成了墨绿色，转眼间便化作一滩浓汁，在地上化开，散落在地上发出“嗤嗤”的声音。 燕笑诗警惕的看了下另一个方向：“这又是谁。” “还是四大护法，蚀肌。” “石姬？看起来和石头没有关系。” “是腐蚀的蚀，肌肤的肌。”薛清雨声音冷静的解释道，她与这蚀肌有不小的仇怨。 燕笑诗感叹这名字真怪，将手中刀还给身边士兵，从背后取出自己的长枪，目光冷冷的看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两道身影。 一男一女，无疑就是所谓的追魂和蚀肌了。 今天属实不太走运，没想到万毒教这么快就来了，不过既然来了，就葬在这里吧。 第457章 大捷 战斗一触即发，燕笑诗指挥着镇南军和剑宗弟子按照之前计划好的路线先行撤退。 他们是对抗蛮族的主要力量，若是留下来，很可能被逐渐赶来的蛮族士卒包围剿灭。 三万镇南军守边疆还算勉强，但想要完全歼灭蛮族军队就有些痴心妄想了。 追魂蚀肌都没有阻拦这些军队的撤离，很显然，他们并不在意这个，他们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置燕笑诗与薛清雨于死地。 “既然如此，那便看看谁更胜一筹吧。”燕笑诗冷哼一声，手中长枪枪出如龙，迅速刺向面前的追魂。 她要抢占先机，以免陷入劣势。 而一旁的薛清雨和她则截然相反，敌不动我不动，只是负剑而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蚀肌的出手。 蚀肌见她这副姿态，冷哼一声：“看招！” 紧接着，她突然弹指射出两道劲气，宛若箭矢般朝薛清雨袭来，那劲气色泽墨绿，透露着腥臭的气息，哪怕仅从肉眼上辨别，也能猜到这玩意恐怕有剧毒。 但薛清雨却不闪不避，她左手剑指抚过剑身，随后闭上双眼，缓缓向前挥剑。 下一刻，冰蓝色的剑气宛若惊涛骇浪，瞬间将那两道劲气击垮，随后，剑气势头丝毫不减的向蚀肌席卷过来。 蚀肌心知薛清雨的攻击不能硬接，连忙向着两侧躲避，但薛清雨的动作比她更快，她剑锋一偏转，便向着她躲避的方向再次斩出滔滔剑气。 蚀肌瞬间被剑气淹没，但她似乎早有准备，剑气射在她身上，反而被一层护罩挡下，紧接着，她直接顶着薛清雨的剑气冲了上来。 “薛宗主是不是很意外，哼，为了应对你的力量，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薛清雨清冷的面孔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再度挥剑，迎着对方斩下。 “乒！”剑锋落下，却被那层护罩牢牢的挡下，蚀肌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五指成爪，迅速朝薛清雨抓来。 薛清雨目光微凝，身影一闪，转瞬便撤出数十米远，随后回手再度斩出数道剑气。 剑气再次将敌人淹没，斩落在护罩上，发出一道道清脆的响声。 薛清雨不觉得这道奇怪的护罩能够一直挡下自己的攻击，它总有承受伤害的上限，然而下一刻，蚀肌的动作却让薛清雨面色一变。 在薛清雨主动后撤与她拉开距离之后，蚀肌居然没有追击上来，反而是朝着一旁的燕笑诗冲了过去。 燕笑诗那边的战斗相比薛清雨这边简陋许多，在她朝追魂发起进攻的时候，追魂的身影一下子就移动到了远处。 那追魂神出鬼没，不断的在她的周围移动，并朝她扔出各种各样的暗器。 燕笑诗暂时无法捕捉到他的踪迹，只好暂时转攻为守，抵挡对方的攻击，追魂的暗器上同样淬了毒，被擦着碰着可不仅仅是受伤这么简单。 然而就在两人僵持的状况下，她突然察觉到一股凌厉的杀意，随后，她的余光便瞥到另一边的蚀肌居然也朝着自己杀过来。 薛清雨败了？不可能！ 薛清雨在她身后，她看不到薛清雨的具体情况，但薛清雨的实力绝不是蚀肌这种人能够对付的，显然，是蚀肌放弃了和薛清雨战斗，直奔自己而来。 一人她尚且能够应付，两人的话…… “点火。”燕笑诗目光凛然，枪尖瞬间燃起熊熊烈火，随后她握紧长枪，不仅没有闪避，反而朝着蚀肌冲了上去。 烈火浮动，宛若照亮长夜的长虹，转瞬就杀到了蚀肌的面前，蚀肌的面色大变，她的手段只能防备薛清雨那种冰寒的力量，对于这种炽热的火焰，就像是纸屑布帛般，触之即碎。 追魂见到这一幕，连忙释放出暗器营救自己的伙伴，几道飞刀破空而来，狠狠的射向燕笑诗的后背。 但下一刻，一道冰浪袭来，瞬间将空中的飞刀冻结，在燕笑诗的背后留下一道冰结的墙壁。 而此时此刻，燕笑诗的攻击也宛若白虹贯日般势不可挡，瞬间贯穿了蚀肌身上的护罩，轰击在蚀肌的身上。 蚀肌瞬间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面色苍白的爬起来，而下一刻—— “燕将军，躲开！”薛清雨的声音传来，燕笑诗闻言毫不犹豫放弃继续追击，瞬间暴退数十米，直接回到薛清雨身后。 薛清雨此时正浮在空中，横剑身前，冰寒的内力如潮翻涌，她目光宛若亘古的坚冰般扫过，冷冷的吐出四个字。 “大日烬灭！” 下一刻，极寒的剑气宛若倾覆一切的海啸，瞬间将目光所及之处的一切皆数淹没，整个南蛮军营都被冰雪覆盖。 无论是追魂、蚀肌，还是那些匆匆赶来的蛮族士兵，无一例外都化作了冰雕。 燕笑诗见状，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补刀，将被冻结的追魂蚀肌二人斩杀当场，而薛清雨则挥动剑气，将那些蛮族士兵同样一个个斩成碎片。 “大日烬灭”的持续时间并不会太长，薛清雨察觉到剩下的蛮族士兵似乎即将脱困，连忙开口道：“时间不多了，我们撤。” 燕笑诗闻言，连忙收回武器，和薛清雨一同撤离，看着融化的冰雪以及那些脱困追上来的蛮族士兵，她冷哼一声：“穷追不舍，既然如此，便再送他们一件礼物吧。” 紧接着，她枪尖燃起火焰，一枪扎在旁边的营帐上，大火瞬间燃起，转瞬便吞噬了营帐，并朝着附近的其他营帐蔓延过去。 “起火了！！！”蛮族士兵面色大变，不得不放弃追击燕笑诗二人，转身回去救火。 这样一来，两人的行动便无人能够阻拦，她们一路畅通无阻的追上了撤离的镇南军部队。 这一战虽然镇南军难免有一些人受伤，但好在他们攻其不备来去匆匆，对方没来得及反应，所以反而全员都存活了下来，大捷而归。 看着目光兴奋的将士们，燕笑诗的神色反而并没有那么好看。 “薛宗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蛮族恐怕很快就要集结部队进攻了，只凭三万镇南军未必能拦下他们，这件事情，我们回去后或许得好好商讨下如何应对。” 薛清雨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蛮族以往在边境的驻军也不多，所以三万镇南军绰绰有余。 但显然，如今南蛮陈兵边境何止几万，只凭三万镇南军，恐怕无能为力。 第458章 募兵 当燕笑诗二人领着大部队回到澜沧城的时候，便看见澜沧城内一片祥和安宁。 “澜沧城……没有遭到攻击吗？”两人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她们回忆起之前看到的景象，又否认了这个念头。 具体发生了什么还是亲自问一问姜尘沫和姬毓晗两人吧。 镇南军依旧按燕笑诗的命令驻扎在附近，三万镇南军如果进入澜沧城，根本没有足够大的空间容纳他们。 澜沧城虽然称之为城，但归根结底也只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江湖宗门罢了，更何况它还建在山顶上，空间大不到哪儿去。 不过因为剑宗弟子本就是澜沧城成员，在澜沧城内有各自的宿舍，自然不可能和这些士卒一同留在城外驻扎，而是跟随着她们两个一同回到了澜沧城。 随后，燕笑诗和薛清雨便在澜沧城的大殿外看见平静地坐在台阶上的姜尘沫和一旁完全无法平静的姬毓晗。 “两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薛清雨见状有些疑惑，连忙开口问道。 姜尘沫摇了摇头：“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不过是一群小喽啰，根本算不上麻烦。 但姬毓晗可不这么认为，她连忙上前否认掉了姜尘沫的话，然后绘声绘色地指着天上，将姜尘沫闹出来的动静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你……你是说之前那仿佛天塌下来一样的动静，是姜少侠弄出来的？” 燕笑诗和薛清雨的目光都充满了震惊，看来她们一直以来都小瞧了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少侠。 其实两人都已经尽可能往高猜测姜尘沫的实力了，她们一个是震慑八方的大将军，另一个是江湖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实力都是最顶尖的那一类。 燕笑诗曾经见过姜尘沫在镇南军军营的那次出手，表现出来很强的压制力。 而薛清雨更是和姜尘沫进行过剑术对决，对方的实力使她心服口服甘愿认输。 两人一直都把姜尘沫看作和她们一样的绝世高手，甚至知道姜尘沫的实力比自己更强，但两人没想到姜尘沫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这已经不能算是武功了，这简直就是…… “神通……姜少侠果然是有大神通之人，没想到是我们孤陋寡闻了。”燕笑诗讳莫如深的感叹道，“那样强大的攻击，居然没有对澜沧城造成破坏？” 姜尘沫摇了摇头：“过奖了，技能特效罢了。” “？”三人齐齐一愣，过了片刻，姬毓晗才终于开口问道：“姜小姐，特效……是什么东西啊？” “就是……”姜尘沫也卡壳了，“就是攻击时那些花里胡哨的视觉表现？” “呃？” “算了，这个不重要。”姜尘沫生硬的转移话题：“你们的计划怎么样了？” 燕笑诗看向薛清雨，薛清雨点了点头：“我们去殿中说吧。” …… 之后，燕笑诗二人将她们遇到的情况简明扼要的和姜尘沫她们讲述了一番，之后，四人陷入了安静。 “这么说来，以镇南军的力量，恐怕无法还无法完全战胜野心勃勃的南蛮？” 燕笑诗点了点头：“没错，南蛮已举国之力陈兵边境，我们的处境很不利。” “而且我们此行先行出兵，道义上不占优势，必须想办法挽回这个局面才行。” 闻言，其他人再次陷入沉默，片刻之后，姬毓晗开口问道：“燕将军准备怎么做？” 燕笑诗看了一眼姜尘沫的方向，令姜尘沫颇感疑惑，随后燕笑诗才缓缓吐出两个字：“募兵。” “不过此时兹事体大，我们恐怕不能自己拿定主意，需要姜小姐相助。” 姜尘沫闻言明白对方要做什么：“你是想回洛城面圣？” “没错。”她点了点头道：“我需要从陛下和太后那里得到确切的消息，如此一来才方便正大光明的募兵。” “我明白了。”姜尘沫点了点头，说起来这一切还都是因她而起，当初姬毓晗只是拜托她调查那些使节，若是自己没有前来南海调查赛勒忒斯号，就没有后续这些事情了。 但南疆这边的布局已经延续很久，如果自己没有参与，恐怕南疆早就被镇南王出卖，澜沧城也已经被魔教覆灭了。 “今日征战疲惫，此时夜晚还未过半，燕将军且休息一夜，明天早上我便带你去洛城。” 姜尘沫答应的很爽快，这让燕笑诗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几人先后与彼此告别，各自回到住处休息。 第二日，姜尘沫和其他三人在澜沧城外另一座山峰上集结，时间紧迫，她们的工作必须要趁早。 这次的她并没有遮掩，当着三人的面召唤出六麟帝辇，威风凛凛的六只麟兽从空间裂缝里钻出来，拉着战车出现在几人面前，一旁的薛清雨平静的表情顿时变得惊讶。 “燕将军，上车吧，我送你去洛城。”姜尘沫招呼道，此一去很快就会回来，所以燕笑诗也没有带绝尘。 不过姜尘沫的声音却惊醒了薛清雨。 “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薛清雨的目光难掩震惊，她根本无法想象姜尘沫究竟是如何做到这种事情的。 姜尘沫则开口解释道：“此乃‘六麟帝辇’，是我一位……故人所赠。” “你不是说是抢过来的吗？” “也不能说错吧。”姜尘沫点了点头：“这是我杀死她之后，她留下来的宝贵遗产。” “……”场面突然安静，过了片刻，姜尘沫才开口道：“燕将军，上车吧，我们速去速回。” 燕笑诗闻言也不再耽搁，爬上六麟帝辇的车驾，随后姜尘沫轻挥缰绳，心意一动，六只麟兽便拉着战车奔跑起来。 战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只在地上停留了不到三秒，便宛如一道长虹般拖着轨迹云飞向天际，只留下原地的姬毓晗和惊讶无比薛清雨。 帝辇奔驰如电光般迅捷，转瞬间就消失在地上两人的视野，而那些机缘巧合见到这一幕的普通人，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出了幻觉。 几分钟后，六麟帝辇熟练的落在洛城城外无人之处，而车上的两人则马不停蹄的朝着洛城的方向前进。 “燕将军？您怎么……”守城的士兵见到他们二人，惊讶的说道。 燕笑诗没有跟他废话，开口道：“事情紧急，我需要进宫面圣。” 守卫闻言连忙让开道路：“燕将军快请，此时陛下应该还未退朝。” 第459章 宣战 朝堂之上，程画玉正与一众朝臣就北方叛乱的事情据理力争。 虽然平叛的军队还在回归的路上，但叛乱已经平定的消息却在今日便已经抵达皇宫。 对于那些叛军的处置方法上，朝臣和程画玉的意见有很大的分歧，朝臣主张依律行事，所有叛军杀无赦。 但程画玉认为这些叛军反叛是因为看不到活路，走投无路之下不得不起兵造反，应该只斩祸首，其余人流放三千里。 “丞相大人真是善良，想必那些叛贼也会歌颂程大人的恩情吧？”远处的刑部尚书阴阳怪气的说道：“只是不知道程大人将我朝律法置于何处？” 程画玉冷哼一声：“特事特办，如今天下本就民不聊生，四处皆有揭竿而起之事，若是天下民皆造反，岂不屠尽天下人？” “一群反贼死有余辜，程大人莫非是同情反贼不成？” “我确实同情他们，但他们是不是真的反贼，可还有待商榷。”程画玉的目光在刑部尚书李墨脸上扫过：“如今天下百姓皆食不果腹，各位足不出洛城，自然是不知道如今是何状况。” “百姓相杀，易子而食，所过之处树不留皮，草不留根，可这朝堂之上的诸位大人倒是锦衣玉食心安理得。” 程画玉的目光冷冽的盯着这些人说道：“我听说，李大人才又纳了第三十二房小妾？哼，也不知道李大人忙不忙的过来。” “百姓过得生不如死，某些狗官倒是活得挺滋润。” “你……”李墨指着程画玉，眼含怒意：“程画玉！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呵，那昨日敲锣打鼓八抬大轿的莫非是我家不成？不对，李大人是纳妾，哪能八抬大轿，放几个炮冲冲喜得了。” 程画玉冷笑道：“李大人该不会真想把脏水泼我身上吧？程某一介女流之辈，要那么多婆娘作甚？” “程大人真是伶牙俐齿，也不……” 李墨正想回怼，太监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启禀陛下、太后娘娘，长安侯燕笑诗求见。” “燕将军不是在平叛归来的路上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太后的声音透露出几分疑惑，随后她连忙道：“快快请燕将军进来。” “宣，长安侯燕笑诗觐见。” …… “臣，燕笑诗，拜见陛下、太后娘娘。” “燕将军快快免礼，你不是在平叛归来的路上吗？为何这么快便回到了朝廷？” 燕笑诗的到来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李墨见状，立刻开口道：“正好，燕将军也回来了，不妨好好和我们讲述一下，那些反贼有多么罪大恶极。” 燕笑诗闻言摇了摇头：“不过是一群走投无路之人罢了，燕地民风彪悍，近年来又天灾不断，粮食收获十不存一。” “那些叛军大多面黄肌瘦，所谓的武器也不过是些锄头铁锹，之所以会选择杀死太守，只不过是为了争一口粮食罢了。” “怎么会？”高处的太后发出惊讶的声音：“这些年诚然天灾不断，但先帝不是已经为受灾地区免去了三年的税收？” 程画玉闻言冷笑一声：“太后娘娘有所不知，这还得多亏了咱们燕朝的各位大人。” “天下百姓识字之人不足百分之一，圣旨被衙门张贴出去，要如何跟百姓解读，全凭那些狗官一张嘴信口开河。” “朝廷十税一，他们就敢说成十税七，天高皇帝远，根本不怕被人发现。” “即便百姓心有不满，没有官方发放路引，他们连县城都出不去。” “莫说他们把圣旨放在心里，在他们心中，怕不是他们自己才是当地的皇帝。” 程画玉直言不讳的挑破了大燕官场的遮羞布，她全然不顾其他人的脸色继续说道：“太后娘娘可知那燕地的税收高到何种程度？” 太后已经被程画玉所说之事震惊，听到程画玉发问，在帷幕后摇了摇头：“哀家确实不知。” 程画玉看向燕笑诗，说道：“那就请燕将军为太后娘娘解答吧。” 燕笑诗点了点头，开口道：“启禀太后娘娘，燕地这三年的税后，已经高达十税九。” “那些官员毫无底线的掠夺百姓的粮食，再与那些商人勾结，将粮食卖往别处换取钱财，只给百姓留下一些麸糠果腹，甚至即使是这些麸糠，也只够满足一人食用。” “百姓不得已挖草根啃树皮，甚至吃土，有饿红眼的甚至敢杀人取肉。”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太后愤怒的说道，她剧烈的喘息了两声，随后说道：“丞相大人，此事事关重大，必须尽快解决，火速派人北上赈灾。” “那些贪官污吏，一个都不要放过，就地格杀，对了，若是谁敢打赈灾粮的主意，夷三族以儆效尤。” 太后说的话很有底气，和文官这边程画玉举朝皆敌不同，燕笑诗是兵马大元帅，掌握了整个大燕的兵权，而且坚定不移的站在皇室这边。 武将大多耿直，对于真正的强者都很佩服，而燕笑诗六年来赫赫战功如雷贯耳。 虽然能服她这兵马大元帅的人并不多，大约只占四成，但剩下的六成武将也不是铁板一块，反而各自为政，因此燕笑诗实际上是朝廷之上最强大的势力。 当然，同样作为保皇派的程画玉敢和整个文官集团作对，也是因为有燕笑诗为她兜底，当然，除此之外，也和她的布局有一定关系。 如今的文官集团看似都与她为敌，但实际上她已经安插了不少属于自己的势力。 听到太后的命令，程画玉毫不犹豫的接旨，随后众人的注意又回到燕笑诗身上。 太后开口问道：“所以，我听闻平叛大军几日之前才从燕地归来，燕将军为何会出现在洛城？” 燕笑诗闻言，神色变得肃穆几分，她开口道：“启禀陛下、太后娘娘，此前我得一世外高人相助，可转瞬往来天涯海角，这些日子……”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她将南疆的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大胆！燕将军可知道在朝堂上胡言乱语该当何罪？！”一旁的李墨可算找到了反击的点，他大声斥责道。 燕笑诗没有理他，而是看向皇帝和他身后的太后，开口道：“南蛮狼子野心，魔教更是祸害百姓，请陛下下令，宣战南蛮，一鼓作气，永绝后患。” 第460章 调兵 朝堂上要讨论的事情很多，现在是非常时期，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事情汇报。 而且上朝也不可能早退，所以燕笑诗进入朝堂之后属于暂时被困在了这里，短时间内出不来了。 姜尘沫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燕笑诗已经提醒过她，可能要耗费很长的时间，姜尘沫自然不可能一直在皇宫外等着。 因此两人约好，等燕笑诗结束朝会，会释放烟花为信号，届时两人便可以在城门口碰面。 而燕笑诗正在开会的这段时间里，姜尘沫回了一趟自己的住宅。 当然，她回来不是为了休息，而是要找自己的好邻居打听一下异国使节来到洛城之后都闹出过什么动静。 毕竟虽然之前从那个洋人那里得知了他们的目的，但这些话有几分可信尚且不论，这些洋人是否安分才是最值得关注的。 且今歌的大门敞开着，而站在门口就能看见我们的弦月楼楼主，且今歌此时正在给庭院除草，看起来她很有闲情逸致。 察觉到脚步声，且今歌扭头看过来，随后疑惑地开口问道：“姜姑娘，你怎么来了？话说这几天似乎没有见过你。” “嗯，这两天我去了南疆。” “南疆啊……等会儿，哪儿？”且今歌起初还没有察觉到异常，但下一刻，她就发觉到不对劲：“就这几天的功夫，你跑了一趟南疆？” “嗯，坐飞机去的。” “？？？”且今歌脑子一蒙：“飞……鸡？” “这不是重点，我想向你打听一下关于那些异国使节的消息，在我离开的这些日子里，他们有什么动静吗？”姜尘沫懒得和她解释那么多。 飞机还是天华王朝时代的产物，距离这个时代还有一百多年，就算解释了且今歌也听不懂。 且今歌听到姜尘沫的问题思索了片刻，回答道：“那些老外来了以后倒是安分，一般情况下都留在领事馆中，很少见他们出来。” “之前他们进宫进贡了不少来自西方的宝物，请求大燕出兵对付西方的奥斯曼帝国，不过这个事情，太后那边并没有给出具体的回答……” 姜尘沫闻言陷入沉思，和之前在领事馆遇到的那个洋人说的一样，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赶跑横亘在丝绸之路上的奥斯曼帝国。 太后那边没有给出回复的原因大概率和自己的猜测没两样，大燕暂时还无法负担起对一个实力相当的敌人宣战的后果。 而燕笑诗这么一回来，奥斯曼那边就更不可能开打了，因为要先打南蛮。 姜尘沫从且今歌这里并没能得到太多的消息，以且今歌的人脉不可能说一点动静都听不到，如果不是对方不想告诉自己的话，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 这些老外确实很老实，这几天里一直宅在领事馆没有出门。 姜尘沫告别且今歌后又去了一趟领事馆，却发现领事馆大门紧闭，不接待来客。 她目光深邃的看了这扇大门一眼，正考虑要不要翻墙潜入进去，一道爆炸声突然从天上传来。 远处，一朵烟花绚烂的绽放，是燕笑诗给的信号来了，自己该离开了。 …… “姜少侠！”刚离开城门，就看见燕笑诗在远处朝自己招手。 姜尘沫连忙向前去，问道：“燕将军，情况如何了？” 燕笑诗朝她点了点头：“幸不辱命，奉太后懿旨，以讨伐魔教的名义向南疆宣战，将南疆纳入大燕国土，并诛杀万毒教弟子。” “这样一来，我们便可以凭借这道指令，在附近地域募兵、调兵了。” 姜尘沫见状开口问道：“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回澜沧城。” 她们不能耽误太多时间，蛮族随时有可能打上门，燕笑诗认可了姜尘沫的决议，两人一路全速前进，回到她们之前落地的位置。 姜尘沫刚召唤出六麟帝辇，燕笑诗却犹豫不决起来：“那个……姜小姐，实不相瞒……” 她把自己在朝堂上说的事情告诉了姜尘沫，她不明白姜尘沫到底是什么来历，但她知道自己的话一定会暴露姜尘沫的存在。 当时她提及姜尘沫能够带她在几分钟内跨越数千里时，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不过好在燕笑诗并没有说出姜尘沫的身份，这些朝臣大概率还不知道姜尘沫是谁。 听到燕笑诗这带着歉意的解释，姜尘沫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没事，问题不大。” 反正有人敢出来找她麻烦的话，她可以直接杀了以绝后患。 到目前为止，她尚且还没有看到那种有实力威胁到自己的存在。 见姜尘沫不计较，燕笑诗松了一口气，登上六麟帝辇，乖乖的等候着老司机姜尘沫开车。 …… 姜尘沫和燕笑诗在洛城差不多待了一个小时，好在南蛮并没有趁这一个小时叩关。 不过或许是因为战事将近，澜沧城内的气氛显得极为凝重。 两人将太后懿旨告诉了薛清雨和姬毓晗两人，两人明显都松了一口气。 “这下好了，只要能召集足够数量的部队，南蛮不足为虑。”姬毓晗说道：“不过现在还有几个问题。” “首先百姓未必愿意参军入伍，对他们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古代当兵打仗和现代可不一样，古代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什么荣誉，反而更像是灾难。 “而且募兵的时间会很长，可能需要几天甚至数十天，再加上新兵的训练也需要时间才能形成战斗力。” “如果南蛮在这段时间发起进攻，我们能依靠的仍然还是这仅有的三万镇南军。” 燕笑诗“嗯”了一声：“姬少侠说的没错，训练新兵只能算长久之计，解不了燃眉之急，因此我们还需要从其他地区调兵。” “镇南军虽然称之为‘镇南’，但南疆一带并不只有镇南军一支军队，我们完全可以从蜀中、南海等地调兵相助。” 南疆是指大燕的西南一带，包括蜀中、南海等地都属于南疆的范畴。 不过镇南军只负责镇守南疆与南荒蛮国交界的区域，其余地区则由地方军自行镇守。 “澜沧城和其他地区隔的不远，快马疾驰不过一周的功夫，恰好我们可以趁这一周募兵练兵，就不劳烦姜少侠再跑一趟了。” 燕笑诗歉意的看了一眼姜尘沫：“一直麻烦姜少侠也是怪不好意思的。” 第461章 如梦醒来 “没事。”姜尘沫摇了摇头，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和燕笑诗打好关系。 虽然自己此时此刻已经获得了燕笑诗的力量，但这股力量仍然处于封印之中，自己根本无法随意调用。 她觉得这可能是因为自己和燕笑诗之间还没有足够的信任。 和大荒时代不一样，那时的人们都很淳朴，为了自己的理念愿意赴汤蹈火，而如今历经九千多年的历史，文明高度发展，历史上的尔虞我诈几本书都写不完。 因此在如今这个时代里，姜尘沫想要获取一个人的信任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自己或许帮不上忙了，姜尘沫思索了片刻，开口道：“练兵的事情我帮不上什么忙，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可能需要离开一段时间，祝几位好运。” “姜少侠要走？”几人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过腿长在她自己身上，她们也拦不住姜尘沫。 最后还是姬毓晗开口道：“姜小姐也一路小心，这江湖的水很深，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嗯。”姜尘沫点了点头：“等时机到了，我应该还会再回来的。” 姜尘沫不是准备去游历江湖，大燕河山虽然广阔，但并没有姜尘沫感兴趣的事物。 她是准备想办法回到现实世界。 其实此时她的心里也没什么底，要知道，自己上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也不过只待了整整一天，可外界居然也过去整整一天。 而这一次她可是经历了三个多月，她怕自己在灵潮里滞留的太久，在现实变成失踪人口。 和几人告别之后，姜尘沫沿着澜沧城的后山的道路下了山，山前驻扎着镇南军，她不方便从那边经过。 况且澜沧江就在澜沧城的后面，自己要去的正是这里。 结合自己进入灵潮的程序来看，自己胸口的龙鳞激活可能需要水，换句话说自己说不定得跳河。 澜沧江的水很湍急，好在姜尘沫并非一般人，她来到江水畔，看着汹涌的波涛，深吸一口气，随后一跃而入。 “扑通！” 少女的身躯溅起一阵水花，随后，她只觉得自己瞬间失去了平衡，在江水中随波逐流起来。 还不等她调整平衡，一股澎湃的灵力反而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在水中汇聚成一道漩涡，汇入自己胸口鳞片。 …… “哗！”水声响起，姜尘沫从浴缸中坐起来，浴缸中本就所剩不多的水从她的身上流淌下来。 果然，自己成功回来了，姜尘沫发现自己大概是发现了这个鳞片的使用方法。 她从浴缸中爬出来，换掉湿漉漉的衣服，从卡牌空间中取出自己的手机插上电。 接触网络矫正时间之后，姜尘沫的目光落在日期上。 2024年9月24日0:12，和自己进入灵潮时相差接近两个小时，准确来说，应该是94分钟，自己在灵潮内恰恰度过了94天。 这个结果让姜尘沫松了口气，这无疑代表着时间的差速恢复了正常，自己下次无需再担心自己在灵潮内待的太久。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这三个月的经历还真是怪，前三个月平平静静，后面的几天反而一直在奔波。 从洛城到南海，从南海到澜沧城，从澜沧城回洛城又到燕都…… 短短几天时间，跑了几万里路，简直不可思议。 在得知现实世界并没有过去多久之后，姜尘沫松了口气，不过现在让她立马回到灵潮里肯定也是不乐意的，她打了个哈欠，将湿衣服扔进脏衣桶里。 洗衣机动静不小，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她准备等明天再洗。 回到床上，也许是因为心中疲惫，她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便安然进入梦乡。 再醒来的时候，便是被自己的闹铃吵醒，该起床上学的时间了。 “沫……”叶吟霖刚想敲门，姜尘沫便先一步打开了门，她话还没说一半，手也刚抬起来，就被迫尬住了。 “好……好尴尬啊，哈哈……沫沫姐你这么早就醒了……”叶吟霖尬笑着挠了挠头，“为什么这一幕这么眼熟啊……” “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姜尘沫平静的回应道，不过那一次是她在猫眼里看到叶吟霖的动作，而这一次是真的纯属巧合。 “是……是这样吗？”叶吟霖尴尬的笑着：“总之，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沫沫姐快来吃饭吧。” “嗯。”姜尘沫点了点头，跟着叶吟霖一起下楼吃饭。 叶吟霖现在已经完全进化成漓香居88号的御用小厨娘了，每天的早饭午饭晚饭都是她亲自制作，用心良苦。 真害怕哪天她想不开，在三人的饭里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佐料——不过那样一来，自己就有正规的理由直接拿下她了。 然后剧情就会变成：“姜尘沫一把抓住叶吟霖的卡牌，顷刻炼化。” 似乎是察觉到姜尘沫的想法，对面的叶吟霖莫名其妙的突然打了个冷颤。 用完早餐，漓香居88号御用司机姜尘沫又开车带着叶吟霖和姜泠两人去往省一中。 这下好了，姜尘沫是司机，叶吟霖是厨娘，姜泠才是真正的大小姐。 《养育多年的女儿竟是假千金，收养的义女才是真千金》？ 姜尘沫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脑回路，但是…… 如果是真正的“她”，说不定真的会说出这种话。 自己和“她”的差别太大了，“她”阳光开朗、积极乐观、为人友善、天性善良，而自己不一样。 曾经，正是这样乐观开朗的“她”，无数次将自己从心灵的深渊中拯救出来。 而自己要比“她”阴暗的多，甚至被人称为“杀胚”，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 但这也是无奈之举，自己一直以来面对的敌人、阻碍实在太多，但自己没有时间用来停下脚步，自己没耽搁一段时间，机会便减少一分。 为了效率和可能性，她只能举起剑锋，无情的斩向每一个敢于阻拦自己的敌人。 毕竟，他们失去的只是生命，自己丧失的，可是宝贵的时间。 她承认自己在从花月瑶那里得到“不可能”这个答案时，险些失去希望，但幸存的一丝希望将她重新唤醒。 未来的自己想要告诉自己的未必是放弃，而是已有的道路无能为力，自己需要做的，是开辟另一条新的道路。 第462章 这是什么新职业? 上午的课平平无奇，姜尘沫在刻苦的学习中度过，下周就是10月1日轩煌国庆假期，放假前有月考，姜尘沫可不希望考试成绩输给某个转校生。 不过在中午放学之后，几个“澄心事务所”的员工就突然就在群里接到了来自虞老板的通知。 “@全体成员，放学后来事务所一趟，事关重大，不来扣钱。” “？？？”群友的反应如出一辙，只有叶吟霖麻溜的回了一个“收到”。 没办法，其他人都是大小姐，就连姜泠也被豪门收养，只有她寄人篱下。 因为这条突如其来的消息，漓香居88号御用厨娘侥幸逃过了一次工作，而漓香居88号御用司机则被迫背井离乡开着车，带着三个小伙伴一起往洛州交通大学的方向前进。 推开事务所的门，门口的自动欢迎刚发出声音，就被虞澄心拔掉了插头，她朝四人招了招手，随后说道：“知道你们都不怎么高兴，不过这次事关重大，不喊你们过来不行。”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 虞澄心咳嗽了两声，道：“事情是这样的，你们也清楚，自从政府公布了卡师的存在，现在的卡师已经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在人群之中了。” “不过随之而来的， 是各种各样的问题。” 不等虞澄心说完，几人就认可的点了点头，即便他们一直都在学校和家的两点一线活动，但有些事情就算没有亲眼所见，猜也大概能够猜到。 “所以国家最近公布了新的政策，组织非灵调局的自由卡师去就职新的职业，因为大多数学生都才刚刚觉醒，所以这个消息并没有面向你们这些学生发布。” “等等，我有问题。”叶吟霖开始拆虞澄心的台：“你不也是学生吗？” “错误的，大学生其实是社会人。” “……社会社会！”叶吟霖无语的鼓了鼓掌。 虞澄心白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其实是因为我们和灵调局的接触比较多，再加上根据灵调局的调查，发现你们刚好都是我旗下的员工，所以艾文卿那边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 “意思是想问问我们，有没有考虑考虑转型，或者多个兼职，接触一下新职业。” “呃……这是什么新职业？”一旁的沐淋心举手发言道。 虞澄心挠了挠头，见她挠头，叶吟霖和沐淋心也同步的挠了挠头，姜尘沫和姜泠两人则各自无语的看着她们三个在那儿挠头。 “你们的头皮很痒吗？我记得事务所有水池，头皮痒的话可以洗头。”姜尘沫有些无语的说道，可惜这书不火没有广告商，不然我这儿还可以给洗头膏打个广告。 姜尘沫的话让三人尴尬的停下动作，虞澄心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说道：“这个嘛……我没记住，稍等一下，我再问问艾文卿。” “……”这下四个人都无语住了。 虞澄心动作麻溜的拨通了艾文卿的电话，不等艾文卿那边开口，她便先一步问道：“文卿啊，你说的那个新职业是什么来着？” “哦哦，原来是这样，那敢情好，我知道了，那就不打扰你了，拜拜。” 得到了答案，她的目光有些兴奋的看向姜尘沫：“沫沫啊，你还记得我们最开始见面时，我和你说的吗？” “我需要你帮我解决委托。”不等姜尘沫回答，她便先一步说道：“不过你也知道，咱们澄心事务所实际上是法律和侦探事务所，这些东西你帮不上忙，只能帮我解决一些超凡的问题。” “但现在不一样了，政府的政策是，卡师可以自行组建‘卡牌事务所’，可以私下处理一些合法合规的委托，不必走社区渠道，这意味着我们不需要再使用什么贡献点交易。” “除此之外，还可以组建补习班，课外教导那些想要报考卡师高考的学生。” “有些类似于冒险者协会和武馆的结合吧。”虞澄心说到这里又开始挠头：“总之，这种事务所有很大的自由，拥有很多权力和职能。” “不过我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你们怎么看？” 其他四人恍然大悟，姜尘沫思索了片刻回答道：“这对我们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你做决定就好。” “那我就把你们的名字报上去了，反正都是灵调局的熟人了。”虞澄心竖起大拇指，随后开始填表格。 很快，她在电脑上填完了表格，将文件发给了负责收集资料的工作人员，随后才开口道：“你们还没吃饭吧？刚好，我点了外卖。” “什么饭？” “高糖高油长肉套餐。” “呃……”四个人再次无语住。 一旁的虞澄心见状柳眉倒竖：“怎么了？每天累死累活，吃点好的犒劳一下自己怎么了？！” “吃了腻的反胃就老实了。”叶吟霖又一次拆她的台，但似乎回忆起如果回去的话还得自己做饭，又连忙改口道：“不过澄心姐说的对。” “身为卡师，搞不好就会遇到战斗，消耗很大的，偶尔吃一顿也没事，不是吗？” 少女一眼就看穿她想偷懒，不过她没和她计较，对她来说，吃什么不重要，吃饱就行：“行，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所以你点的是什么饭？”一旁的叶吟霖眨了眨眼睛，探头问道。 “炸鸡啊，吃不吃吧你。”虞澄心说道。 虽然身为富家大小姐，但现在的她不喜欢吃厨师做的那些健康食品，又繁琐又吃不饱，还不好吃。 不过考虑到其他人的感受，她还是补充道：“你要是不喜欢，我也可以让我家厨师给你做些‘上档次’的东西。” “哼哼。”叶吟霖双手抱胸冷哼两声，随后抬起右手，大拇指指向自己：“那必须是我了！就吃炸鸡，我要吃大块的！” 一旁的沐淋心见状挠了挠头：“我也要留下来吃饭吗？那我就不点饭了。” “来吧，我本来就点了五人份。”虞澄心展现了自己的先见之明，随后她皱起眉头，“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捞个桌子过来。” 说着她钻进后面的库房，从她那张床底下拉出来一个充满年代感的折叠桌，就类似街边地摊的那种小桌子。 没办法，事务所的沙发太矮，办公桌太高，椅子只有一个，如果不拉张桌子出来，其他人就只能用手捧着饭盒吃饭了。 第463章 实战课 在结束午餐之后，几人便准备离开，不只是姜尘沫几人要上学，虞澄心下午也同样有课。 “你们国庆有时间吗？上面的审批会很快，如果你们没有安排的话，我可能会选择多接一些委托，趁早把咱们事务所的名声打出去。” 听到虞澄心的话，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姜尘沫，姜尘沫只是考虑了片刻，便点了点头：“我没问题。” 其实她原本是想趁着这段工夫把灵潮的事情解决一下的，但是现在在得知灵潮的时间比例之后，她反而没那么焦急了。 现在的情况就像当初在大荒世界一样，她完全可以趁着夜间的功夫去处理灵潮的相关内容，不需要担心占用自己平时的时间。 姜尘沫没什么问题，她的小跟班们自然也不会有问题，于是几人一致达成了协议。 “那么说好了，国庆来事务所集合，听我的安排。”虞澄心比划了个ok的手势，对剩余人说道，随后便挥了挥手，目送着四人离开。 下午的课程原本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但当林彩来到教室时，却带来了一个十分不妙的消息。 “同学们，现在到操场集合，这节课我们进行实战演练，我会根据你们的表现对你们的不足之处进行讲解指正。” 同学们一片哗然，他们虽然知道这门课程迟早会有实践的那一天，但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要开始“互殴”。 当然，除了惊讶之外，同学的内心更多的是暗自激动。 毕竟这可是合法的在校园内“打架斗殴”的好机会，许多彼此之间不服气的同学们看向彼此的眼神已经变得电光火石起来。 除此之外，还有些同学的目光不停的瞄向班里的漂亮女同学，有的是好奇这些“女神”在战斗中会表现出怎样的姿态，还有一些的目光就显得不那么好意了。 这个年纪的学生年轻气盛，好斗、妒忌之心比比皆是，得知有这样的机会，要说没点歪心思那是绝对没人会信的。 姜尘沫同样也能察觉到有数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打量自己，目光的来源有男有女，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这些人的脑子是不是烧坏了？ 自己没记错的话，之前的表演赛还在社区置顶着呢，但凡是使用过社区的，应该都见过自己的战斗吧？ 姜尘沫表现的兴致缺缺的样子，一群菜鸡互啄罢了，她的目光回应过去的瞬间，他们就如避蛇蝎般的收回目光。 这些人确实不傻，刚刚看向姜尘沫只不过是下意识的想法，对方在之前的卡师比赛中表现有多亮眼他们确实都心知肚明。 自己一个刚入行的菜鸡去对付职业选手，那不是找死吗？ 几人的目光也冷静下来，不管是欲望也好、嫉妒也罢，曾经是否和姜尘沫有过摩擦，在回忆起姜尘沫的表现后，都变得老实本分了起来。 “实战演练”姜尘沫原本是不打算参与的，但林彩也已经考虑到学生们之间水平参差不齐的问题。 不过林彩很明显没准备放过她，不只是她，班里那些成为卡师已久的学生也不用参与“实战演练”。 林彩给他们安排的任务是负责保护好其他学生的安全，必要的时候，她还会让他们为同学们演示一些战斗技巧，或者“打牌”的窍门。 林彩宣布完这个消息便匆匆离开，同学们见状，立刻有序的跟着林彩下楼前往操场。 两分钟后，一众同学们便集合在操场的沙地上面。 这里原本是用来跳远的沙坑，因为学校在操场另一处设置了新的跳远场所，旧的沙坑就被校方拓宽改造了一番。 现在沙坑的面积不算小，大约是10x10的配置，专门用来供他们这些卡师用来实战演练。 林彩站在沙坑前，朝少女身边的叶吟霖招了招手，对她说了什么，随后姜尘沫便看见叶吟霖匆匆离开。 紧接着，林彩开口道：“之前已经将主c、副c、t、奶、辅各自发挥什么作用讲给你们了，所以这次我不会给你们讲解什么角色卡的具体操作。” “毕竟每个人的角色卡都各有不同，具体要如何使用，要看你们自己。” “我要讲的是，角色卡的面板并不等于一个角色的全部实力，你本身的反应、闪避、格挡以及出招姿态都会影响你战斗的最终表现。” “大家应该都看过论坛上的表演赛录像，里面的选手们在战斗中并不是简单的宣泄技能，操作同样是能力的一部分。” “换句话说，你们应该学会在战斗中脱离角色技能的束缚，通过自己的个人操作开发出新的能力。” “姜尘沫同学，你来和他们演示一下。” 姜尘沫一愣，这怎么演示？ 少女的目光和林彩对视，林彩则朝她点了点头，正在姜尘沫疑问着，一道脚步声匆匆赶来，之前离开的叶吟霖手里拿着两根拇指粗细的空心钢管匆匆赶来。 “？”姜尘沫神色一愣，林彩该不是想要自己用这玩意向其他人演示吧？ 果不其然，林彩示意姜尘沫进行角色附着，但是不能召唤武器，也不能使用技能，只用这根钢管来格挡另一名同学的攻击。 当然，另一名同学也同样使用的是钢管。 姜尘沫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不过还是满足了林彩的奇葩要求，拿钢管当武器，这应该也是独此一份了吧。 之后，姜尘沫轻松的接下了另一名同学的每一次攻击，并在最后一击时凭借巧劲，轻而易举的击落了对方的“武器”，自己的“武器”则架在了对方的咽喉处。 周围的同学一阵欢呼，但姜尘沫只感觉尴尬，用剑战斗让她感觉自己是个堂堂正正的战士。 但用钢管打架，她感觉自己像那种中二病，或者混社会的不良少女。 好在林彩想要的效果已经达成，她没有再难为姜尘沫，而是对其他同学说道：“各位也看见了，即使不使用技能，一个角色的战斗依然有无限的可能。” “接下来我会施展场域卡确保各位的战斗不会伤及性命，除了之前提到的同学，剩下的人依次上前抽签进行对决。” “这次我不要求同学们禁用技能，但希望同学们能在刚刚的演示中学到一些知识并运用到实战内。” 第464章 战斗技巧 不禁用技能，刚刚自己上去演示那一套的意义何在？ 姜尘沫无奈地叹了口气，毕竟是在为同学们展示技巧，也许是因为这样看起来比较直观吧。 同学们抽好了签之后，就开始一个个菜鸡互啄起来。 不过看起来他们并没有从刚刚的演示中学到什么知识，彼此之间依然是单纯的宣泄技能以伤换伤，这让一旁的林彩都无语的扶额叹息起来。 这节课很快就到了尾声，林彩无奈的让这些人暂时停手：“好了，都停下吧。” “我能看出来大部分同学都想像姜尘沫同学一样在战斗中做出精准无误的闪避和格挡，不过由于经验不足导致无法做到。” “同学们也不要因此而灰心气馁，往后的时间还很长，这周直到国庆放假前，我们的课都改成实战演练，同学们在放假后也可以回去自行练习练习，不过要注意安全。” “等到国庆开学，我会对同学们进行一次小测验，就当是月考，希望同学们认真对待。” 林彩正准备宣布下课，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哦对了，国家最新通过了一项政策，大概是国庆前后，会成立一批专属于卡师的事务所。” 她向学生们简单解释了一番这些事务所的相关功能，随后又说道：“事务所的考核很严格，你们这些新手基本上是没有通过考核的可能的。” “不过就算不能加入事务所也不要紧，事务所还有着类似补习班的功能。” “换句话说，如果你们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可以去事务所里报班，让一些老牌卡师一对一教导你们。” “不过事务所的收费一般不会太便宜，大家要酌情考虑。” “下课吧。” 林彩宣布下课的下一秒，叶吟霖便凑到姜尘沫身边：“沫沫姐，你说咱们要不要在班里给事务所打个广告？” “你很差钱吗？”姜尘沫瞥了她一眼道。 叶吟霖点了点头：“差啊，我妈又不给我生活费，我不是一直靠你们的接济过日子吗？” “……”姜尘沫叹了口气，随后摇摇头：“回头和澄心姐商量商量再说吧，咱们几个都是学生，时间未必能安排得开。” “好吧。”叶吟霖点了点头，她也就只是提一嘴，实际上虞大老板还是一直在给她们几个发工资的，虽然不多，但毕竟她们也没干什么活。 虞澄心的目光还算长远，她并不是随随便便就把人招纳到事务所内的，亏本给员工开工资实际上也是一种投资，就好比姜尘沫，现在已经是荣誉少校了。 之后的课大多数是自习，姜尘沫认真的复习了一整下午的知识点。 由于马上要月考，所以这段时间内她暂时不打算进入灵潮，等到假期到了，她再抽空解决灵潮的问题。 回家后又自己复习了很长一段时间，少女才上床入睡。 第二天中午，虞澄心再次邀请她们来事务所，还把一张资格证给她们看。 “资质已经审批下来了，以后我们就可以自行接受委托了。” 姜尘沫闻言，想起昨天叶吟霖的问题，于是问道：“那我们需要像其他事务所一样招收学徒教学吗？” “嘶……”虞澄心闻言摸了摸下巴：“也行，不过这样的话我们，这个事务所的地方有点不够大了，而且还得弄一批机器回来。” “机器？” “就是之前表演赛上咱们用过的那种，灵调局又改进了一下，现在除了模拟对战，还有教学模式、练习模式等多种功能。” “看来上面一开始就在打这个主意了。”姜尘沫闻言摸着下巴思索道。 怪不得明明可以像当初她和裴征在玉京的决斗那样通过某些场域卡实现不伤及性命的对决，却偏偏要用机器来进行比赛，原来是在为这个做铺垫。 “谁说不是呢？”虞澄心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只是这价格恐怕不是寻常人能负担的起的，一台要140万呢。” “这么贵？”其他人瞪大了眼睛。 虞澄心点了点头：“场地的事我已经想好了，我家刚好有空置的场地，至于仪器，就先订十台吧。” 不愧是虞大老板，嘴皮子一碰就花出去1400万，这要真的招收学徒，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本。 下午又到了卡牌实战演练课，同学们这一次早早到了操场上，却迟迟不见林彩到来。 没有林彩展开场域，他们也不敢贸然行动，万一受伤甚至闹出人命就麻烦了。 上课铃打响后又过了大约五分钟，在一群人焦急的等待中，林彩的身影终于姗姗来迟。 “我靠！”叶吟霖发出一道难以置信的声音，其他同学也纷纷发出相同语气的“我靠”声。 姜尘沫扭头看过去，也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林彩的手中，居然拿着一把自动步枪。 “同学们久等了，这玩意不太好带进来，还好我备了案。”林彩挠了挠头说道：“我们今天主要是闪避专项训练，就用这个进行。” 她扬起手中的步枪，开口道：“放心，这是两百年前的古董款式了，弹速很慢，而且这种枪支在各位卡牌附着以后，基本上没有伤害。” “我已经提前把弹药换成了空包弹，打在各位身上最多给你们染的五颜六色的，不会疼的。” 随后，她的目光不怀好意的在众多同学身上划过，坏笑一声：“接下来，哪位同学先来试试？” 同学们不约而同的避开了她的视线，生怕被她盯上。 众所周知，在轩煌，让人最不敢直视的就是路边的运钞车和讲台上的“who can try”。 不过林彩才不会在意他们和不和自己对视，她拿出手机，开口道：“都不愿意的话，我就随机抽人吧。” “学号为42、50、28、16、33、41、8号的同学，你们七个先吃我一梭子。” 被点到名的七个同学面色一僵，在林彩催促的目光下，如坐针毡的按照林彩的指挥站到了墙边。 “躲避我的攻击，尽量不要被子弹打中，一梭子45发，准备好的话，我就开枪了。” 七名同学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唾沫，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中，林彩扣下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 声音惊飞了树上的鸟，还在教学楼里学习的学生惊讶的抬起头：“嘶……谁在学校里放鞭炮？” 第465章 吃枪子儿吧你! 虽然是自动步枪，但由于形制十分老旧，所以无论是射速还是弹速都不算快，足足花费了五秒才清空弹匣。 而且由于林彩在开枪时特地后退了不小的距离，最后站立的位置和他们相隔四五十米远，子弹到达他们面前时的末端速度已经降低了很多，大约只有100m\/s左右。 所以在姜尘沫看来，这些子弹并不难躲，毕竟在卡牌附着之后，人的力量、速度、反应都会大幅提升。 不过即便如此，七个同学的身上还是沾满了五颜六色的各种粉尘。 “不合格，下一组。”林彩失望的摆了摆手，示意这些人退下，然后又掏出手机随机抽了七个人。 姜尘沫观察到她似乎还专门把每个人中弹的数量都记了下来，是准备根据同学们的成绩调整之后的训练策略？ 少女听虞澄心说，那种140万一台的训练机器里也有类似躲子弹的闪避专项训练，当然也还有格挡专项训练等各种专项。 姜尘沫觉得等虞澄心的机器买下来，自己一定要第一个体验一下这个什么专项训练。 “不合格，下一组。”思考间，林彩又淘汰掉了一组，她再次选出七个人，然后换掉弹匣，准备开始下一轮“枪决”。 叶吟霖也在这一组内，不过看起来她并不紧张，反而嬉皮笑脸的站在墙边朝她眨了眨眼睛。 姜尘沫还没来得及回应，一旁的林彩就有扣响了扳机，伴随着枪口一阵火光喷涌，满满一个弹匣的粉尘弹就被全部打了出去。 好在林彩用的这些粉尘弹材料似乎是类似粉笔灰之类的东西制作的，只要拍一拍就能清理干净，不然的话这些学生今天就得顶着五颜六色的“皮肤”结束今天的课程了。 目光看向墙角的七个同学，林彩的目光闪烁了两下，其他几个同学自然是全军覆没，成绩最好的身上也至少有两处染色。 但叶吟霖身上居然干干净净，一点事儿都没有。 林彩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叶吟霖合格，其他人不合格，继续。” 下一组就轮到姜尘沫了，姜尘沫倒是轻松，她早就闪避拉满了，100m\/s的子弹速度对她来说就跟慢动作一样。 林彩倒也没有手下留情，枪声“哒哒哒”的响起，姜尘沫瞬间便看到数个子弹朝着自己的方向飞来。 林彩的攻击方式是扫射，躲闪难度并不大，平均每个人只能照顾到6到7颗子弹，少女连续几个垫步，就轻易的闪躲过了这些子弹。 但和她一组的其他人可就没那么好受了，有个倒霉蛋甚至被正中眉心，整个脑袋都被黄色的粉尘染成了黄的。 其他人都忍不住哄堂大笑的时候，姜尘沫却瞥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凑到了林彩的身边。 是叶吟霖，她准备干啥？ 少女正在疑惑，就看见林彩突然把手里的步枪交给了叶吟霖，随后叶吟霖露出十分阴险的笑容，给手上的步枪换了弹药，随后瞄准了自己。 “！”这人想造反？ 还不等她开口，叶吟霖就瞬间扣下扳机，整整45发子弹在5秒内瞬间全部射向姜尘沫，姜尘沫瞪大了眼睛，一边艰难的连续腾挪闪躲，一边面色不善的冲向叶吟霖。 终于，在叶吟霖最后一发子弹射完的那一刻，姜尘沫也来到了她的面前。 “刚刚射的很爽是吧？”少女面色阴沉的低头看向叶吟霖，虽然一枪都没打中，但是并不妨碍她朝叶吟霖发难。 叶吟霖的面色一下子垮了，她尴尬的笑着举起双手：“沫……沫沫姐，都是误会。” “误会？没事儿，我原谅你了。”少女冷哼一声，不等叶吟霖高兴，就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枪，一旁的林彩立马懂事儿的递上弹匣。 随后姜尘沫直接换弹上膛，顶着叶吟霖的脑门：“但我手里的自动步枪不会原谅，吃枪子儿吧你！” 一般来说，就算是空包弹，顶着脑门开枪还是有很大杀伤力的，不过林彩用的子弹头并不是常规的空包弹，弹头外壳就和洗衣凝胶差不多，打人身上立马就碎了。 虽然会疼痛，但好在叶吟霖不是人，这种伤害对她微乎其微，主要是侮辱性大于实用性。 少女对着叶吟霖一阵扫射，把她整个人都染成了五颜六色，看起来就仿佛在粉笔灰里打了个滚一样。 随后姜尘沫才满意的将枪还给林彩，让林彩继续接下来的课程。 “沫沫姐你下手真狠啊……我感觉我额头都肿了。”林彩一边捂着额头，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粉尘，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她是绝对不敢皮了。 姜尘沫冷哼一声，就这些子弹的威力，还不如她反手给她一枪托的伤害大，这家伙只不过是在自己面前卖惨罢了。 叶吟霖见卖惨无效，只好吐了吐舌头，死皮赖脸的凑到姜尘沫面前：“嘻嘻，我这不是好奇沫沫姐的实力吗？沫沫姐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下不为例。” “好嘞。” 林彩一共将学生分成了十组，然后给每组人分别来了一梭子，最后通过考验的一共就六个人。 不过林彩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毕竟这可是在躲子弹，100m\/s可是相当于360km\/h，高速公路上限速才120呢。 “很好，今天的测试就到这里，接下来依然是自由对战，同学们好好思考一下面对敌人的攻击要如何闪躲，如果还有人想吃枪子儿，也可以来找我说。” 说着，她突然打开一直背在身后的背包：“我带了三十梭子弹，弹药管够。” “……”在场的众人陷入了沉默，全部默契的挪开了视线，随后在林彩无奈的表情下，一群人解散按照昨天的小组继续对练了。 就在姜尘沫准备找个地方继续看这些人菜鸡互啄的时候，林彩突然喊住了她：“牢姜，先别肘！” “怎么又成牢姜了？”姜尘沫嘴角无语的抽搐着，随后她来到林彩身边：“怎么了牢林。” “你这家伙！”林彩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听澄心说，你们的事务所已经通过了审核不是吗？” “她都告诉你了？莫非你有委托？”姜尘沫疑惑地皱起眉：“这事儿你应该和她说啊，她才是老板。” “我和她说过了，她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第466章 考试在即 “我的意见？”姜尘沫沉默了片刻后问道：“那得先听听委托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好说。”林彩点了点头：“其实说是委托也谈不上，我只是需要你们帮我处理一些小问题罢了。” “你也知道，虽然我现在在你们学校兼职，但我实际上还是澄心他们的辅导员，只不过辅导员不用给同学上课，所以我显得很清闲罢了。” “这次需要你们帮忙解决的问题也和洛交大那边有关系，我班学生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我没什么强力的主c卡，所以只能求助你们了。”林彩摊了摊手：“怎么样？考虑考虑，就当是给你们事务所刷业绩，我会正常付报酬的。” 作为社区软件上知名的制卡师，林彩还是累积了不少财富的。 姜尘沫只是考虑了片刻，便点了点头：“我没意见，什么时候？” “假期吧，澄心不是说你们准备在假期接委托宣传你们事务所吗？” “中，我知道了。”少女点了点头，不过这下自己的假期就有的忙了，白天要处理委托，晚上还要处理灵潮，听起来工作量就很大。 回到教室之后，叶吟霖又死皮赖脸的凑过来：“沫沫姐，彩子姐和你说了啥？” “她说有事儿要我们帮忙，不过她准备走正规渠道给我们事务所下委托。” “啊？她直接找咱们帮忙不就行了，怎么还下委托？”叶吟霖有些不解，毕竟抛开师生关系不谈，林彩与她们也算是朋友，当初姜尘沫还从她那儿白嫖了不少卡牌呢。 姜尘沫摊了摊手：“林老师虽然有些不着调，但是为人还是有底线的，一方面是她想帮咱事务所打响名声，另一方面，估计也是不好意思空手套白狼。” “是吗？”叶吟霖若有所思，假期离现在还早，今天才25号周三，她们要一直上课到周六，而周日周一两天则要考试，现在考虑委托的事情也没有必要。 一天匆匆度过，第二天林彩的课上，她又整出了新的花活。 她从洛交大请来几位目光清澈且愚蠢的大学生来充当陪练，陪练内容就是拿着木棍对着这些学弟学妹们一阵疯狂挥砍。 林彩还特地告诉他们不用手下留情，这些人都是卡师，就算挨两下打也没事儿。 反观那群可怜的高中生，林彩给他们也一人发了一根木棍，告诉他们只准防守，不准攻击，每个人的格挡成功次数至少要达到5次以上。 在听到林彩的吩咐之后，几个大学生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神色的光芒，他们脸上挂上了一丝邪恶的坏笑，手持木棍，如同佛门武僧在世，劈头盖脸的对学弟学妹们挥砍了过去。 一旁观望的姜尘沫嘴角抽搐了几下，还好她不需要去锻炼，虽然对她来说完全格挡只是小菜一碟，但这样实在有些丢人。 在之后的两天里，林彩同样在换着花样对学生们进行锻炼，真不明白她到底是在锻炼学生，还是在惩戒学生，或者说她只是在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周六这天中午的时候，虞澄心告诉她们，事务所的第二基地已经装修完成了，她们有空的话随时可以来看。 说着还往群里发了一个地址，位置距离洛交大并不远，就在附近的一座写字楼里。 “写字楼六楼一整层都被我们改成了事务所，除了必要的设施之外，我还给大家安排公共浴室、宿舍等地方，大家要是哪天想住在事务所内也完全没问题。” “这么快？”这是姜泠的回复。 虞澄心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嗯，原本那儿是一间健身房，不过上个月倒闭了，很多基础设施都可以再利用，我就让人大致调整了一下。” “不过现在有一个新的问题，咱们的事务所可能需要招聘一些员工，负责接待、收银、保洁等等各种工作。” 毕竟原本的事务所就巴掌大点地方，她这个老板就兼职了接待收银保洁，但现在地盘换成了一整层楼，凭她一个人累死累活也是做不完的。 “你安排就好，用不用再多招几个卡师？”姜尘沫回复道。 “不用，咱们几个就够了，大不了回头让林彩也挂名到咱这儿。”虞澄心回应的很快，“那就说好了，我可以在我学校里发布招聘，找几个大学生兼职就行。”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叶吟霖一句话招来其他人的复制，看着一连串的“+1”，姜尘沫也跟着点了一下。 甚至到了最后，虞澄心自己也跟着复制了一遍，随后才说道：“那行，就这么谈妥了，有空别忘了来新公司看看。” 下午的课程匆匆度过，最后一节自习课，班主任王芳才来到教室：“同学们，明天要考试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考场考号我现在张贴在这里，大家可以过来看。” “因为明后两天要考试，今天、明天、后天的晚自习取消，不过虽然取消了晚自习，但希望同学们也不要懈怠，你少努力一分，就等于别人多努力一分。” “后天考试结束后记得回教室，我会宣布一些假期的事项，现在大家可以收拾东西然后布置考场了。” “不要在书桌里面留东西，书本带不走的可以放到讲台、窗台或者也可以放到老师的办公室，也可以委托住校生带回宿舍。” 说完这些话，同学们便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书本，整个教室瞬间变得一片凌乱，姜尘沫默不作声的将抽屉里的书本全部收进了卡牌空间中，连带着叶吟霖的书本一起。 她真庆幸当初“逆世”的第七使徒给自己送来这么个好宝贝，为自己的生活带来了许多便利。 “啧，你这卡牌真好用，要不帮我也装起来呗？”放学离开时，看着双手空空如也的姜尘沫，沐淋心一下子就猜到了她做了什么，顿时羡慕的说道。 自己的同伴们都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张卡，但是这张卡是特殊功能卡，不能复制，只会在死亡时掉落，所以她们虽然羡慕，却也没有办法。 当然，这张卡最好还是不要给陌生人知道比较好，毕竟谁也不清楚陌生人会不会因为眼红而决定铤而走险。 虽然以姜尘沫的实力，根本就不怕别人找她麻烦，但并不代表她不讨厌遇到麻烦。 第467章 月考 “我帮你装回去？也行，那你回去不复习了？”姜尘沫看着她手里的书，疑惑地问道。 “就把这些用不着的资料带回去，我把需要用到的课本都装书包里了。”沐淋心露出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姜尘沫见状，只好满足了她的小愿望，随后少女目光微顿，她犹豫了片刻后问道：“澄心姐不是说事务所的新地址装修好了吗？我们是现在就过去看看，还是考试结束？” “等考试结束吧。”沐淋心说道，姜尘沫和叶吟霖也是这个想法。 达成统一意见，三人便没有在学校里滞留，沐淋心先一步离开了校园，姜尘沫二人则去往高二教学楼接姜泠。 不只是高三年级，高一高二也同样要考试，所以姜尘沫还需要帮姜泠也把东西带走。 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成了什么专职搬运工，少女捂着头叹了口气，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在将她们两人带回家之后，姜尘沫便回到房间开始复习，明天就要考试，她可不希望自己被沐淋心的成绩超过去，毕竟沐淋心看起来平日里也不怎么努力。 也不知道姜泠能不能跟上学习进度，毕竟她是个半吊子，虽然有自己帮她补习了一阵子，但是不确定姜泠是否真的能熟练掌握。 但现在姜尘沫已经先一步沉浸于学习的海洋，没有时间去关注姜泠的成绩了。 况且要说最让人担心的，应该是这个从来没见过她好好学习，上课甚至还在玩手机的叶吟霖吧？ …… 晚上复习的时间并不长，为了明天能够保持一个精神的状态，少女早早就睡觉了，这应该是她自从接触到卡牌的世界以后睡得最早的一回。 第二天的她甚至睡到自然醒时，才早上六点。 考试沿用的是高考的时间段，学生们并不需要去太早，就算像平常一样六七点到学校，学校也不会放你进去。 一般情况下，考试前几个小时不适合复习，复习的话容易出现只记得自己刚刚看的内容，没看的全忘了的情况。 但以姜尘沫的记忆力并不需要担心这些事情，所以在叶吟霖顶着个黑眼圈出现在客厅的时候，就发现姜尘沫正坐在沙发上背记古诗词。 “沫沫姐……早啊，这么早就起来学习啊？”她揉了揉眼睛，又有气无力的打了个哈欠。 姜尘沫看她这个神态感觉十分奇怪：“你这是怎么了？一宿没睡？” 但平时也不是没有见她熬过夜，以往她也没有黑眼圈啊？ 叶吟霖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办法，黑眼圈瞬间消失，整个人瞬间变得精神了许多。 “我昨晚察觉到自己这一个月的学习好像很懈怠，于是痛定思痛，认真的复习了一整宿。” “啧……”姜尘沫无语的撇了撇嘴：“你这还没高考呢，就已经过上了大学生的生活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1.001的365次方是1.，而1.2的平方是1.44。”叶吟霖露出一抹怪笑：“所以每天多努力一点，不如靠前突击两天。” “嘿，你这家伙。”姜尘沫正准备训斥一下她这种松弛的态度时，姜泠也同样顶着个黑眼圈从楼上走了下来。 “早上好啊，老姐们。”随后她和叶吟霖如出一辙的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 姜尘沫无语了片刻，问道：“所以你也考前突击了一整宿？” “没有，我只是想到明天要考试，心里激动的睡不着，翻来覆去一直到三点多才合眼。”说着，姜泠跑到厨房自己给自己泡了杯咖啡：“今早上我就不吃早饭了。” “我怕我吃太饱，考试的时候犯困。” “你们这两个家伙……”少女扶着额叹了口气：“算了，放轻松，这只是个小月考而已，没必要那么紧张。” “就算不小心考砸了，也有的是时间查漏补缺修补短板。” 叶吟霖往姜尘沫身边一倒，整个人倒挂在沙发上：“沫沫姐你还好意思说，几个星期数你最卷，每天都坐在椅子上学习，连我邀请你一起去小卖部买饮料都不去。”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少女摊了摊手。 因为姜泠不吃早饭，漓香居88号御用小厨娘叶吟霖便只准备了两个人的早饭，在用完早餐之后又休息了一段时间，大约八点左右，姜尘沫才开着车不紧不慢的朝学校驶去。 考场的顺序自然是按全校总成绩排的，所以姜尘沫坐在哪个位置自然不用说，必然是1号考场1号位，最门口的位置。 不过沐淋心并不在这里，她是新转来的学生，被安排到了最后一个考场。 省一中的学生很多，教室显然不可能安排得开，毕竟考场不可能像班级一样安排的满满当当。 所以这次的考场安排和以往一样，布置成九列，每一列都布置成不同的年级，这样一来虽然走道会很挤，但能勉强坐下所有人。 而叶吟霖则坐在1号考场的角落里，她的成绩并没有那么名列前茅，如果这次没考好，下次分考场就得到2号考场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考场内考生渐渐来齐，过了一段时间后，三个监考老师姗姗来迟，其中一个人手上拿着一个奇怪的机器。 他将这个机器放在讲台上，随后不紧不慢的踩着凳子，把教室墙上挂着的屏蔽仪打开。 紧接着，他解释道：“我知道咱们学校现在有不少卡师，卡牌的能力千奇百怪，为了防止出现用卡牌作弊的现象，灵调局方面制作了这款装置。” “它可以封印一定范围内的灵力，使卡师无法召唤或使用卡牌和技能，我不确保有些同学有没有产生过类似的心思，不过现在大家最好都收回这个想法。” “高考时会比现在这种情况更严格，如果有人用特殊能力作弊，等待你的可不仅仅是牢狱之灾。” 说完之后，他当着同学们的面打开了屏蔽仪，随后说道：“现在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都放到考场外面，或者放到讲台上。” “尤其是手机，一旦发现，立刻当作弊处理，不管你考了几门，全部成绩都作废。” 等到同学们把自己的资料都收起来后，另一个老师才将试卷一一拆封。 “第一排的同学把试卷往后传，注意自己手里的试卷和自己的年级是否匹配，准备好了等待考试信号。” 第468章 事务所新地址 在监考老师宣读了考试规则之后，第一节的语文试卷便匆匆发了下来。 少女接过试卷迅速检查了一遍试卷完整之后，便迅速填上姓名考号开始快速阅读试卷的内容。 这还是她变成如今这副相貌以来，第一次接触正式的考试，不过当她看向试卷时，却发现自己几乎一眼就能分辨出试题的正确答案。 只是仅仅阅读一遍文章，答案便已经了然于胸，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中也不免多了几分底气。 或许对自己来说，考试并没有想想象中的那么难。 伴随着考试信号的响起，少女拿起碳素笔，以常人无法想象的做题速度快速的将早就已经在心中想好的答案填在了试卷上。 短短不过三分钟，姜尘沫就已经把包括诗词默写在内地所有客观题全部写完，而接下来就是主观题的时间了。 考试的时间很漫长，但姜尘沫的做题速度却很快。 尽管为了确保字体工整她已经尽量放慢了更新速度，但还是仅仅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将整个试卷填写的满满当当。 少女放下笔的声音在充满写字的“沙沙”声的教室格外响亮。 旁边的高二学弟本以为旁边的人是遇到涂错答题卡要改正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才放下笔，结果不经意间一瞥，才发现对方的试卷上已经写满了黑色的字迹。 “嘶——”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被姜尘沫的效率惊到。 不过考虑到自己的作文才刚开始写，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分心，于是他连忙静下心继续写自己的试题去了。 写完试卷的姜尘沫并没有闲下来，她将答题卡放在试卷底下，又不带答案的将试卷从头到尾阅读了一遍，重新得出来一份答案和答题卡进行对比。 确保两份答案完全一致后，她这才放松了几分。 如果自己的答案没有问题的话，那么这次自己的语文试卷或许至少能达到145分以上，最多在作文或者主观题上扣一两分。 语文是在一众理科尖子生里最容易拉开距离的科目，相比数理化生这四门答案基本完全客观的科目，语文的主观占了很高的分数。 而数理化生想要拉开差距是很难的，那些真正的天才尖子生，理科基本上都是满分。 所以在语文差不多稳了以后，姜尘沫的内心也安定了几分，接下来只要其他科目正常发挥就好。 考试的时间度过的很快，眨眼间，这高三开学以来的第一次正式考试就到了尾声，等着最后一名同学将少女手中的答题卡收走之后，这次的月考就画上了句号。 “沫沫姐？你考的怎么样？”叶吟霖从角落里凑过来问道。 姜尘沫瞥了她一眼，平静的回答道：“刚考完不要问这种问题，容易影响人的心情。” “哈？这不是普通班才会说的话吗？”叶吟霖疑惑地挠了挠头，对姜尘沫的话表示完全无法理解，“算了，不是说还要回各班教室吗？我们走吧。” 两人回到教室，便刚好看见不知道从哪儿赶回来的沐淋心正抱着书包准备往课桌里面放书。 见到两人到来，她连忙朝两人招了招手，姜尘沫连忙将她的书都还给她，又把自己和叶吟霖的书放回原地。 还没等三人说话，王芳便已经来到了教室，她只好闭上嘴回自己座位坐着。 王芳看起来是先去了文化一班那边，然后才来了卡师一班，她简单的讲述了一些老生常谈的假期注意事项，随后又让课代表去找老师问家庭作业。 等到一切结束，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 沐淋心这才凑到两人跟前：“不是要去事务所吗？我们直接过去吧？” “还得去找姜泠，她的东西还在我这儿。”姜尘沫说道，说完她似乎又想起来什么，疑惑地扭头看向沐淋心：“你考的怎么样？” “？”一旁的叶吟霖露出疑惑地表情，不是说不要问这种问题吗？ 沐淋心摆摆手：“一般一般吧……这次的题难度还行。” “是吗？”少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来到姜泠的班级之后，几人发现姜泠正在和另一个女孩子说话，正是刚出院没多久的关灵芸。 此时的她已经恢复了健康，看起来精神多了。 姜泠注意到三人的到来，连忙朝她们招了招手：“老姐！给你们说个事儿！” “把‘老’字去了再说。”叶吟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谁把原本好好的乖宝宝教成了这个样。 见到叶吟霖的表情，姜泠只好乖乖的又叫了声“姐姐”，随后接着说道：“咱们事务所不是可以招收学徒吗？灵芸她也想报名咱们事务所。” “这事儿你得和澄心姐说。”姜尘沫不能替虞大老板做决定，只好说道：“反正我们现在也要去事务所，关灵芸就跟我们一起呗。” “啊，好的。”关灵芸乖乖的点了点头。 “事先提醒你一下，事务所的学费可能会很贵，就算看在泠泠的面上给你打个折，也许也仍然是天价。”姜尘沫记得关灵芸的家境只能算小康，未必能负担得起高昂的学费。 关灵芸闻言似乎也有些犹豫，她并不想道德绑架自己的朋友，如果不是姜泠主动提起，她根本就不会考虑去事务所报课外班。 不过叶吟霖拍了拍关灵芸的肩膀：“没事儿，你跟我们过去看看，具体收费多少我们也不知道，大不了我替你把老板打一顿，让她不收你钱。” “？？？” 车后座挤一挤坐下三个人并不是问题，姜尘沫打开导航，开着车朝虞澄心发过来的地址驶去，没过多久就来到一座十分气派的大楼跟前。 “嘶……沫沫姐，虞老板是不是说过……这栋楼都是她家的？” “好像是这么说的吧？” 一开始虞澄心说有空置的场地，姜尘沫还以为是类似什么仓库之类的建筑，结果突然变成了倒闭的健身房。 听到健身房，姜尘沫原本还觉得可能是那种最多七八层的写字楼，谁能想到这写字楼足足三十多层高。 “啧……这光收租也够我花几辈子了哇。”一旁的叶吟霖看着大楼，忍不住感叹。 随后她转头看向有些却步不前的关灵芸，又拍了拍她的肩：“没事，放轻松点，老板很好相处的，我们进去吧。” 第469章 剑道天才? 在关灵芸忐忑不安的表情中，众人带着她进入了大厦。 澄心事务所的“分部”在六楼，这是虞澄心之前提到过的，原本姜尘沫她们还以为六楼是比较高的楼层，但放在这座大厦里，六楼只能算低层了。 大厦的电梯分了单双层，叶吟霖一开始还走错了电梯，好在之后没有再遇到什么乌龙，因为从电梯门里一出来就是她们的新基地。 敞亮的大厅，气派的装修，高端的前台，和洛交大商业街的那个狭小逼仄的小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那十台机器十分显眼的就摆放在大厅的四周墙壁跟前，中间则是投影沙盘，还有各种配套设施。 这样高端的装修让关灵芸更紧张了，生怕自己弄脏了这里，她本来不是卡师，因为住院恰好错过了学校的统一觉醒。 但不知道该说她幸运还是不幸，由于她对灵力的感知比较敏锐，在术后修养的差不多时恰巧被卷入了一个五级灵潮。 这种级别的灵潮对普通人来说本来十分危险，之前的觉醒仪式虽然也是五级，但灵调局设置了保险措施，不会闹出人命，而真正的五级灵潮就不一样了。 不过被卷入灵潮的不止关灵芸一个人，还有几个老牌卡师。 在他们的努力下，身为普通人的关灵芸一路躲躲藏藏躺赢了这次灵潮，还混到一张三星角色卡和若干辅助卡，成为了真正的卡师。 否则的话，姜泠也不会提议带她来事务所了。 新事务所很豪华，和旧事务所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般来说要是换别人，肯定就把旧事务所卖了，但虞澄心不行，那地方就在洛交大正门口，满打满算不到五十米，比这里离学校近多了。 无论是和来自学校的委托人交流还是作为她的秘密小基地逃避现实都方便的多。 来的路上她们已经特地和虞澄心打过招呼，虞澄心说她会在新地址等她们，果不其然，几人刚穿过前台，就看见虞大老板穿着一套jk朝他们走来。 虽然“虞大老板”这个名字听着很老气，大家也总是管虞澄心叫姐，但实际上虞澄心今年才19岁，没比其他人大多少，正是穿这些的年纪！ 她朝几人挥了挥手：“都来了？这位就是你们说的关灵芸吧？你好，我是虞澄心，澄心事务所的老板。” 她朝关灵芸伸出手，亲切的和她握了握手：“欢迎来到澄心事务所，查案寻人、处理债务、调查外遇、法律咨询……包您满意。” “除法律援助外，本事务所也提供卡牌方面相关委托，卡师教学等业务，本店配备了先进的委托派收和模拟教学设备，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一旁的其他人都陷入了沉默，尤其是本来就和虞澄心经常斗嘴的叶吟霖，更是无语的撇了撇嘴：“虞大老板，你这广告词又增加了啊？” “那当然，事务所在不断发展，口号怎能停滞不前。”虞澄心双手叉腰抬起下巴，十分倨傲的说道。 不过这个人的姿态马上就又垮了下来，因为姜尘沫抓住了她命运的辫子。 “疼疼疼……快松手，沫沫你学坏了！” 从姜尘沫手里抢回自己的头发之后，她看向关灵芸：“灵芸是想来学习的对吧？快来吧，我先带你体验一下我们的模拟设备，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如何。” 说着，她拉着拘谨的关灵芸朝机器的方向走，全然不提学费的问题，而是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几个自己找地方玩去吧，别打扰我接待客人。”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那难以掩饰的无语。 “正好我也想试试模拟器上新实装的功能，你们自己转吧，我过去看看。”姜尘沫说道。 这模拟器里有专门测试和锻炼反应力的功能，姜尘沫准备看看自己的反应力有多快。 打开舱室，里面还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景象，不过在她进入舱室之后却并没有发现那种插卡槽。 “咦？”正感到疑惑，一道声音突然在舱室内响起：“正在扫描您的大致身体数据。” “滴嘟，数据错误，超出限制范围，已规范模拟数据。” “请释放您的灵力以连接模拟器。” 姜尘沫眉头一挑，现在居然整这么高级？看来灵调局没少下功夫啊。 她释放出一丝灵力，随后便感觉似乎与什么东西建立了一个通道。 紧接着，她按照提示坐在“按摩椅”上，闭上眼睛沉下意识，很快就进入了模拟场景。 不同于之前的比赛，虽然略有不足，但这具模拟身体的素质已经勉强赶上了自己的真实水平。 除此之外…… 她抬起手，心间轻声呼唤那四个字，一柄赤红色的大剑瞬间出现在手中。 不同于插卡读取，现在建立灵力通道之后，她可以直接通过通道连接本体，从而更方便的调用和切换不同卡牌。 最后，姜尘沫带着兴奋和新鲜感快速的进行了一番战力测试，拿到了全数值sss的完美成绩后，意兴阑珊的退出了模拟器。 其他人并不在周围，除了虞澄心和关灵芸正在使用的那两台，旁边还有两台机器亮着，少女透过外界的显示屏，看到使用者的头像分别是姜泠和沐淋心。 叶吟霖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根据她的性格……也许是去体验虞澄心之前提到的“员工宿舍”了吧。 很快，伴随着两道机械声，远处虞澄心和关灵芸从机器中走了出来，随后姜尘沫边看见虞澄心一把抓住关灵芸的手，激动的说道：“天才，你是真正的剑道天才！” “加入我们事务所吧！我会尽全力培养你成为一名合格的卡师的，条件好说，除了工资之外，事务所的所有设施都可以免费使用。” 关灵芸被虞澄心的热情吓到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姜尘沫见状疑惑地凑上前来：“发生什么事了？她很厉害吗？” 虞澄心像是找到了分享对象，连忙点了点头：“没错，关灵芸实在是太优秀了，虽然力量速度并不高，但不管是反应还是技巧都是十分杰出的水平。” “尤其是她的剑术，我说不清，我录了像，你亲自来看吧。” 说着，她走到机器的屏幕旁边，简单的点了几下之后，中间的投影沙盘突然变化起来。 第470章 剑宗后人 很快，沙盘中就出现了关灵芸的身影。 首先第一阶段似乎是躲避攻击，姜尘沫注意到关灵芸的四周多出一个明显的透明罩子，紧接着无数的弹力球从四面八方以极快的速度朝她射来。 关灵芸的反应很快，下意识就要进行躲闪，但她的身体似乎跟不上她的反应，每次她已经做出躲避的意图，但却恰好在躲避即将完成时被击中。 不过随着测试的进行，她的躲避越来越得心应手，逐渐可以在更准确的时机躲开弹力球的袭击，被命中率也迅速下降。 后面的格挡也是如此，不过或许是因为力量不足，她的表现比闪避测试时更差一些。 很显然，力量、速度这些体质上的基础要求拖了她的后腿。 体质测试就更不用看了，她一个大病初愈的人，各项素质不达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姜尘沫注意到，关灵芸似乎是有一点武学底子在身上的，她会不会也和姜泠一样，是什么隐世宗门传人？或者祖上流传下来过什么武学？ 带着疑惑的目光，姜尘沫接着看下去，系统随机生成了一个ai机器人和她对战，这机器人的实力不算太差，全副武装，很有威慑力。 关灵芸却只是后退了半步，便召唤出一把长剑，迎上了朝她冲过来的机器人。 紧接着，在少女惊讶的目光中，关灵芸手中剑锋变化莫测，瞬间就绕过了机器人的防线，一剑刺穿了敌人的眉心。 “这是……”少女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她没有妄作评价，而是继续往后看去。 解决了第一阶段，第二阶段系统立刻生成了三个不同武器的ai机器人围攻关灵芸，然而关灵芸的剑却仿佛滑溜的泥鳅，总能轻而易举的避开对方的防御直取要害。 即使是在第三阶段同时面对十个人的围攻，她也能游刃有余，虽然不可避免的挂彩，但作为一个大病初愈刚刚步入里世界的萌新来说，已经十分优秀。 等到回放播放完毕，虞澄心的目光看向姜尘沫：“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就算是我这种不懂剑法的人也能看出来，她绝对是个天才。” “？”原来你不懂剑啊！ 少女扶着额摇了摇头，随后转头看向身边的关灵芸：“你的剑法，是跟谁学的？” 关灵芸抿了抿嘴唇，随后说道：“是我家祖传的剑术。” “祖传的？”姜尘沫闻言皱了皱眉，“方便说一下你家祖上什么来历吗？” 关灵芸的表情显得有些古怪：“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家祖上据传来自西南地区的什么江湖门派，好像叫什么澜……什么来着？” “澜沧城？” “哎对，就是这个名字，咦？你怎么知道的？” 看着关灵芸疑惑的表情，姜尘沫心中的困惑迎刃而解，难怪关灵芸的剑法看起来十分的眼熟，和当初自己与薛清雨对决时用出来的那几招很相似。 看起来薛清雨或者剑宗的什么人整理了自己的出招编纂成了剑法流传了下来。 不过这也难为他们了，毕竟只有自己心知肚明，那哪是什么剑法，完全就是依靠极致的反应力在攻击的同时快速变招绕过对方的防守罢了。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现实世界见到剑宗后人，难不成自己在灵潮中遇到的事情都是真的？ 那燕朝历史显得魔幻一些反而情有可原了，在灵潮、卡牌未揭露在大众面前时，谁会相信世界上存在超凡呢？ 不过这样也就是说，燕朝或许真的有龙存在，而且秦妤宁会在十二年后身陨并且化龙？ 那个龙鳞会不会和秦妤宁有关系？ “沫沫？姜尘沫？牢姜！”看着姜尘沫突然站在原地沉思，虞澄心下意识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喊了几声，姜尘沫这才如梦初醒的看向她。 “抱歉，我想到一些事情。”说完少女又看向关灵芸问道：“你的意见呢？” “啊？”听到姜尘沫的问题，关灵芸顿时一愣：“什么意见？” “就是澄心姐说的，邀请你加入我们事务所的事，你是什么意见？” 关灵芸有些懵的眨了眨眼睛：“澄心姐认真的吗？我只是个刚成为卡师的新人，身上只有一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三星卡。” “卡牌不是问题，但是我不能错过你这样的人才，快，我们签合同吧，待遇都写在上面了。”虞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过来一张a4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姜尘沫发现她拿的还是自己之前签的那种合同，那合同内容基本跟天使投资没区别，很难想象这种合同她到底能收获什么。 关灵芸看到这张合同更不知所措了：“澄心姐……这……我……” “快签吧，你虞老板不差这点钱，我观你有大帝之资，就当是我投资你的未来了，等你哪天发达了别忘了我和事务所就行。”虞澄心轻轻拍拍她的头顶，随后叉着腰说道。 关灵芸闻言点了点头不再推辞，接过合同刷刷的写上自己的名字。 随后虞澄心将合同收起来，小心的装在抽屉里，随后朝关灵芸伸出手，关灵芸见状连忙和她握手。 “以后还请多多担待了。” 没过多久，姜泠和沐淋心也先后从模拟器里走了出来，见状虞澄心连忙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们。 姜泠闻言激动的和关灵芸拍手：“太好了，这样一来你就不用为学费发愁了。” “学费？”虞澄心疑惑地挠了挠头：“你说的对哦，我们事务所的学费还没定好呢。” “那你刚刚拉着姜泠……” “说的什么话，既然是你们认可的朋友，我肯定免费教学啊，反正我又不差钱，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觉得学费定多少合适？” 一台机器就要140万，定太便宜回不了本，而且价格太低引来太多学员的话还排不开班，太贵的话直接劝退了更是白搭。 模拟器又不是消耗品，不会说哪一天就用不到了，不管到了什么实力，总归是有用得上的一天的。 而且普通人平常遇不到灵潮，也很难有机会练习实战，这是一门长久生意。 “那就会员制，一万一个月吧，十万包年。”虞澄心最后做决定道：“如果是临时使用的话，一个小时150，反正成为卡师以后赚钱很快，卡师应该都负担的起。” “报班的话我们可以给他便宜一点5000一个月，每天赠送两小时使用时长，开会员的话免费提供教学。” 第471章 又入灵潮，准备开战 不管怎么样，在几个业余人士的合计下，澄心事务所也算是正儿八经的运行起来了。 虞澄心直接在社区，还有某些招聘软件上发布了招聘信息，当然，她也在洛交大的学生聊天群里同样发布了一份。 她给的酬劳不算低，时薪25在大学城那已经是天价，每天都干八个小时就是月薪六千，还管吃管住，反观周围其他兼职一小时才10块钱。 因此招聘消息才刚发出去没几分钟，就有一大群人私聊她，虞澄心只好又补充了一句，让他们10月1日上午十点到事务所来面试。 “今天也没有什么别的事了，你们有别的安排吗？”处理完需要处理的事情后，虞澄心看向其他人：“没有的话我请你们吃晚饭，这附近有个西餐厅。” “不喜欢西餐的话，就得多走几步了。” 叶吟霖举起手：“我觉得西餐不如西式快餐，咱整点解馋顶饱的呗。” “那蜀道山？” “中，走起！” …… 一行人在蜀道山团建完之后，就各回各家了，明天已经约好要帮虞澄心面试员工，事务所也要开始运营，逐渐步入正轨，以后会渐渐忙起来的。 不过至少暂时不需要上课，姜尘沫便决定趁今天去解决一下灵潮的问题。 这一次应该可以把南疆的问题一鼓作气解决掉。 姜尘沫再一次给浴缸蓄满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种过程就像是自杀现场，她收起不能泡水的物品随后穿着衣服躺进水中开始运转灵力。 磅礴的灵力宛若风暴一般快速扩散，瞬间就将少女的身躯完全吞没，伴随着水位肉眼可见的下降，很快，一阵熟悉的眩晕感涌来。 等到姜尘沫的意识再度清晰起来的时候，她便感到一股十分强大的推力在推着自己在水中漂流。 看起来下次想要回到现实，还需要找个安生的地方，自己现在还在澜沧江里泡着呢，再不出去，就顺着漂到南荒去了。 稳住自己在水中的位置，少女快速的找准方向游出水面一跃而起，借风腾云，直接跳上了河岸。 也不知道自己此番离开了大概多久，总之先回澜沧城看看情况吧。 她用火焰的高温快速蒸干了身上的衣物，随后没有耽误时间，立刻朝着澜沧城的方向前进，只是当她来到澜沧城前时，原本应该出现在澜沧城前的三万镇南军却没了踪影。 少女意识到，自己这次似乎确实的离开了一段时间，这个灵潮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规律可言。 澜沧城门前，一个熟悉的身影依然靠在石头上小憩，余清亦的外表并没有多大变化，这让姜尘沫不由得庆幸了许多，至少自己没有像在大荒时一样，离开一天功夫就过去几年。 余清亦被少女靠近的脚步惊醒，手瞬间握在剑柄上，下意识就要出鞘，如今的她比当初初见时警觉了许多，不过在看到来者的样貌时，又松了口气。 “姜少侠，你终于回来了，这一个月来你去了什么地方？我似乎没在江湖上听过你的名字。”余清亦的目光带着疑惑。 “去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地界，和外界没什么联系，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已经和蛮族们打完了？” “我们边走边说吧，大家正好在大厅开会。”余清亦示意姜尘沫跟上她，随后说道：“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魔教派了很多人来骚扰，澜沧城、镇南军都遭遇过他们的袭击。” “不仅是万毒教，还有白骨宗也参与其中，而且一流高手成群结队，带来了不少麻烦。” “不过好在师姐和燕将军能够稳住大局，用这一个月成功完成了募兵、调兵和简易的作战训练。” “期间姬毓晗姑娘也暗中去往南荒刺杀了不少魔教和蛮族高层，他们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刻，因此燕将军决定乘胜追击，趁现在和蛮族决一死战永绝后患。” 说着说着，她们已经到了大殿的门口，余清亦站住脚步，对姜尘沫说道：“快进去吧，就等你了。” 少女点了点头，跨入大殿门槛之内，原本还在说话的几人讨论声戛然而止，随后少女便听见燕笑诗的声音：“姜少侠，你可算回来了，我们正准备对南荒发起进攻呢！” 姜尘沫看向周围，除了燕笑诗、薛清雨和姬毓晗三人，还有剑宗的几位长老和几个身穿战甲的人，看起来是燕笑诗手下的将领。 燕笑诗示意她上座，随后开口道：“需要我为少侠讲述一下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吗？” “简单解释一下吧。” 燕笑诗闻言，便将具体的经过讲述了一番，和余清亦说的大差不差，随后，燕笑诗又开始讲述自己的战术。 姜尘沫对行军作战并不清楚太多，自然不好点评，她只是平静的回应了句：“你决定就行，有什么困难可以交给我解决。” “有姜少侠这句话就最好了，届时我军将与南蛮正面对垒，还望姜少侠和薛宗主、姬少侠一起为我军压阵，防止魔教捣乱。” “好。” 在达成统一意见之后，燕笑诗便开始安排各个将领的职责，在所有工作都安排下去之后，她才下令：“整军休息一日，我们明日与蛮夷决战。” …… 澜沧城的夜晚十分安静，但平静之下却是暗潮涌动，战争一触即发，到处都充斥着紧张的气氛。 姜尘沫没有入睡，她躺在剑宗宗门大殿的房顶上看星星，今天在看到关灵芸的剑法时，她忽然模糊的意识到当初花月瑶称呼自己的那个名字是什么意思了。 “穿梭历史之人”，自己与其他人的最大不同之处似乎就在这里，其他人步入灵潮只是在阅读一个故事，而自己似乎参与到了故事之中。 但这个猜想还无法验证，因为现在的时代还没有到达自己的同伴们经历的那个时代，她们有没有在灵潮内留下痕迹自己还无从得知。 不过，姜尘沫似乎有一个办法能够验证自己的猜想，自己也许可以在这个时代留下一些标记，以此来证明，自己是否真的在影响历史，干预历史，创造历史。 而这，将会成为自己能否救回“她”的关键。 在下定这个主意之后，姜尘沫决定等南疆的战事结束，去一趟如今这个时代的武川。 第472章 毒人 一日的休整转瞬即逝，燕笑诗所统率的军队早就已经陈列在与蛮族的边境上，双方之间的气氛一直都剑拔弩张，即便是休整，将士们也无法安心。 谁也不确定蛮族和那些魔教妖人会不会突然出其不意的发起进攻。 不过好在直到现在为止，敌人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动静，而现在，该轮到他们动手了。 姜尘沫和姬毓晗、薛清雨他们这些江湖人士不会参与到军队的对阵中，他们的任务主要是防止魔教高手插足普通士卒之间的战斗。 简而言之就是打地鼠，谁露头就打谁。 姜尘沫对此并无意见，虽然这应该算是她第一次见到燕笑诗领兵打仗，但她相信燕笑诗的指挥能力。 不用动手也没什么不好，倒是能为她省下不少麻烦，边境处的树木很稀疏，似乎被人为清理过了，就是为了能够施展开拳脚。 姜尘沫直接飞上其中一棵树的树梢，坐在树枝上静静地看着战场上的情况。 在燕笑诗的指挥下，将士们有条不紊的向着敌国的边境前进，这样的动静很快就惊动的对方，那些原本懒散的蛮族纷纷从营帐中钻出来，手忙脚乱的开始组织防守。 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号角，双方的军队正式开战了。 姜尘沫能够察觉到两支军队的实力其实不相上下，并没有谁碾压谁这一说法，虽然燕笑诗有着卓越的战术布置，但燕军这边毕竟大多都是临时征调过来的新兵。 而蛮族不仅一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而且每个人身上都透露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姜尘沫本能的察觉到不对劲，但一时又搞不清楚这些蛮族身上发生了什么，只能静静地看着双方交战在一起。 在接触的一瞬间，那些蛮族身上突然爆发出诡异的力量，为首几个和他们接触的士卒竟然突然捂住自己的脖子，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紧接着，那些士卒的皮肤肉眼可见的变得青绿，表情也变得越来越扭曲，随后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他们竟然像一个炸弹一样瞬间爆炸，化作满天血肉散落。 这下不只是姜尘沫，其他人也坐不住了，燕笑诗似乎也发现了这一怪状，正在组织士卒们暂避锋芒。 “这是什么情况？”少女从树上跳下来，来到不远处的姬毓晗身边问道。 姬毓晗则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不清楚，但很可能是万毒教或者白骨宗对这些蛮族做了什么手脚，甚至有可能这些蛮族已经被万毒教变成了毒人。” “毒人？”姜尘沫闻言皱了皱眉：“那是什么？” 她大概能听懂这大概是什么意思，但毒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她无法猜测。 姬毓晗见状连忙解释道：“毒人是万毒教中一种禁忌的秘法，可以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剧毒，在很久以前，我就听说过万毒教掀起毒人之乱，毁掉了一整个城镇。” “这些毒人身上到处都是剧毒，甚至不需要接触，只凭呼吸便可以将毒素侵入人体，很是危险。” 她的面色变得很严肃：“如果真的是毒人的话，那我们不能袖手旁观了，必须出手解决这些毒人才行。” 然而她们刚准备去提醒其他人，几道强大的气息却突然出现在众人周围：“这么多人都在这里呢？刚好，一网打尽！” 紧接着，在姜尘沫视角的余光中，数道诡异的身影突然出现。 “是两大魔教的高层，包括教主、护法还有那些长老都来了……”姬毓晗面色一变：“没想到他们真舍得下血本，我们怎么办？” 对面的人数明显比他们这边更多，显然是存了将他们这些人彻底解决的心思。 姜尘沫目光冷漠的在这些人身上扫过，抬起右手，召唤“死烬红鸾”，随后朱唇轻启：“来的正好，我的剑也有些心焦了。” 伴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火与风再次于她身边交织，少女的身上流露出无比强大的气势，瞬间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姬毓晗见状，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干掉他们便是了。” 她也拔出长刀准备迎战，不仅仅是她，包括站在远处的薛清雨同样执剑而立，身上冰寒的气息宛若亘古不化的冰川。 来自剑宗的众人同样纷纷拔剑，与这些魔教妖人对峙起来，对面的魔教妖人见到这副景象，反而发出嘲笑的声音：“既然都想死，那就满足你们，我们上。” 伴随着为首之人一声令下，对方顿时纷纷朝着不同人发起了进攻，此次战争剑宗只有薛清雨和几位长老出阵，而魔教那边却派出了四五十人，人数差很大。 但或许是因为姜尘沫并没有什么名声流露，来阻拦她的只有一个普通长老，而反观远处薛清雨那边，有十多人同时在围攻她。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人在作壁上观，似乎魔教那边觉得就凭这些人就能拿下她们。 然而薛清雨不愧是江湖最强高手，即便是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依然游刃有余，剑锋总能精准无误的找准时机斩向敌人的要害。 姜尘沫抬手一剑，直接将自己面前的敌人一刀两断，随后朝着其他人冲过去，帮他们解决对手，而她的动作无疑是吸引了魔教众人的注意。 就在姜尘沫再次解决一个魔教弟子之后，她便发现同样有数人拦在了自己的面前。 “想拦我？就凭你们？”少女冷哼一声，身影一闪，瞬间便出现在这些人跟前，随后剑锋如同摧枯拉朽般划过，在她的剑锋之下，这些成名已久的江湖高手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魔教那边的为首之人顿感不妙，很显然他们低估了姜尘沫的实力，这人的实力绝对不弱于薛清雨。 当他意识到再多的人阻拦姜尘沫也只是白白给她增加kda之后，他立刻放弃了围攻姜尘沫，而是开始组织剩下的手下们撤退。 姜尘沫见状眉头微皱：“想走？给我留下！” 她手中剑锋宛如一个飞镖般朝着对方砸过去，然而在触碰到对方的瞬间，对方的身体却突然化作一股绿雾消散。 其他的魔教中人也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声音：“好好享受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吧，希望你们不要被毒人全部变成养料。” 第473章 风中起舞的，是熊熊火焰 姜尘沫眉头紧皱的看着魔教妖人消失的方向，心中有些懊恼。 她刚刚应该直接起大的，这样就算留不住他们，也至少能多砍死几个。 不过她来不及思考太多，因为燕笑诗那边还在面临着险境。 毒人很棘手，莫说是消灭他们，燕军这边连靠近他们都很困难，燕笑诗只能命令弓箭手不断放箭阻止敌人靠近。 燕笑诗姑且算是半个江湖中人，但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敌人，她不是没有听说过毒人的事迹，想要对付毒人，除了远程灭杀之外几乎没有办法。 但燕军中的弓箭手并不多，而且战场上局势混乱，只凭弓箭手是无法将蛮族军队全部射杀的。 这对燕笑诗来说是个不小的麻烦，军中大多数人只不过是些练了一招半式的普通人，掌握的技能也大概就只有挥砍和突刺，主要是依靠军阵在战斗。 而面对这种江湖中的歪门邪道，哪怕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侠士都会中招，更何况这些肉体凡胎。 姜尘沫的目光看向燕笑诗，这样的情况，她要如何应对呢？ 显然，无法应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燕笑诗只能下令收束队伍，暂时和对方拉开战线，防止近距离接触。 这种阴损下三滥的手段很难用寻常方法处理，对方的人数又很多，仅凭少量几个江湖高手未必能应付。 燕笑诗求助的目光给到了薛清雨这边，薛清雨立刻点了点头，她飞身而起，极寒的气息从九天之上倾落凡尘。 最后，伴随着清脆但铿锵有力的声音，这一式的名字再次响彻战场—— “大日烬灭！” 凛冬已至，天地冰封，伴随着这道剑气斩出，薛清雨前方的一切肉眼可见的被冰雪覆盖，所有还在活动的蛮族瞬间被冰霜冻结。 这一剑遮天蔽日，仿佛在这炎热的南疆大地上凭空降下一座冰山，入目所及之处，皆数被雪白覆盖。 斩出这一剑对薛清雨的消耗很大，尤其是此前她就已经和魔教战斗了很久，此时的薛清雨只能无奈的落在地上，疲惫的调息。 然而就在燕军这边松了口气的同时，一道声音却清晰地响起。 “咔擦——”清晰的冰裂声让所有人面色一变，谁也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轻易就挣脱了坚冰的封印。 似乎是为了为他们解答，一道狡诈的声音响起：“哼，你以为我们没考虑到这一点吗？” “不怕告诉你们，这些毒人不知疼痛，不怕死伤，而且体温更比寻常人高上许多，冰封对他们来说是没有用的。” “薛清雨，看到你吃亏，真是让人心情愉悦。” 薛清雨略带愠怒的看向说话之人的位置，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并没有任何人在，很显然对方已经逃之夭夭。 她眼神复杂的看向远处挣脱冰冻的蛮族，发生这种情况是她始料未及的。 “大日烬灭”本身的威力并不高，但有极强的控制效果，可当对方免疫冰冻时，仅凭“大日烬灭”是无法灭杀这些敌人的。 更何况，如今她短时间内也无法再度斩出一个“大日烬灭”了。 燕笑诗的表情也变得不太好看，如果无法限制这些毒人，那么为了避免无意义的损失，他们就只能选择撤退避战。 而长此以往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愈退愈远，蛮族则会趁着这次机会进军占据更多的领土。 此时的燕笑诗眼中带着一丝忧虑和决然，她似乎在犹豫是暂时撤军还是放手一搏和对面拼了。 姜尘沫看出她的犹豫，随后少女向燕笑诗的方向举手示意，燕笑诗见到这一幕很是惊讶，就连薛清雨的攻击都失败了，姜尘沫真的有办法对付他们吗？ 不过此时此刻显然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她只能相信姜尘沫。 在姜尘沫的目光注视下，燕笑诗回应了他一个手势，表示全部听她的指示。 在得到同意之后，姜尘沫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前去，穿过重重燕军，她来到了燕军阵前。 看着眼前那些短短十几分钟就从活生生的人类变成了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的蛮族士卒们，少女表情严肃了几分。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她缓缓抬起左手，将掌心对准了远处的蛮族军队。 就在众人疑惑她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平静的荒原之上，一缕风从远方吹来。 渐渐的，这道风声越来越清晰，几乎每一个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风的吹拂。 狂风在汇聚，紧接着…… 风暴席卷！ 原本平静的风瞬间变得无比狂躁，在蛮族军队的中央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暴风眼。 暴风眼仿佛吞噬一切的黑洞，周围所有士兵都不可避免的被风暴吸引、吞噬。 只是短短几秒的时间，这些蛮族士兵就已经失去平衡，被暴风眼牵引过去，束缚在风暴的中心，无法挣脱。 燕笑诗本以为这就是姜尘沫的手段，利用飓风吸引敌人，困住他们使他们无法挣脱。 但下一刻，少女手中的动作却令所有人为之惊讶。 她双手握紧剑柄，将其高高举起，随后炽热的、青色的火焰一瞬间喷涌而出，化作数十米长的火焰大刀。 火感应到风，变得更加炽烈，风感应到火，也同样变得更加雀跃。 在众人无法理解的目光下，姜尘沫挥动剑锋，斩向风暴的中心。 终极技能·西风望断，烈火残楼！ 火焰瞬间吞没暴风眼，仅仅只是一瞬间，被暴风眼吸引的那些蛮族就在炽烈的火焰中化作灰烬。 一个又一个生命消亡，一个又一个灵魂被净化，一切都燃烧殆尽，唯有不灭的火焰依然在风中起舞。 姜尘沫这一招给了所有人难以言喻的震撼，很显然，这已经超脱了凡人的范畴。 但姜尘沫并没有完全灭杀所有敌人，只有冲在最前方的那些毒人被火焰烧尽，缩在后面的弓箭手和普通蛮族战士依然留存了下来。 这是她特地留给燕军的敌人，这是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她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 不过当毒人被清理干净之后，剩下的那些蛮族在燕军的面前，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在燕笑诗有条不紊的指挥下，很快，他们就成功的将残余的敌人清剿完毕，只有少数几个敌人屁滚尿流的逃之夭夭，不见踪影。 这场战斗，大捷。 第474章 结束，并等待下一个篇章 “结束了。”姬毓晗说道。 战事进行的很快，在姜尘沫解决掉毒人之后，燕笑诗便迅速组织将士们，一鼓作气地向南蛮方向进军。 或许是因为对方大部分的抵抗力都集中在边境，所以在打破边关之后，几乎一路畅通无阻。 虽然依然遇到许多抵抗，但和毒人相比算不上什么阻碍，不过总的算来，燕军这边的伤亡也不少，主要就因为这些毒人的出现。 南征足足用了一个月的功夫，他们一路打到蛮族王室，逼迫王室向大燕称臣，将这一片土地都划入了南疆的地界。 只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一路以来，谁也没有发现魔教的动静，似乎他们早就已经远遁离开。 看来南蛮已经被他们当做弃子放弃了。 这些阴险狡诈的家伙不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让人感觉心中十分不宁，但无论如何，南疆的战事在如今终于画上了句号。 “燕军十五万，其中镇南军三万、各路调兵合计八万，募兵四万，此番战斗死亡大约一万三千人，重伤残疾约两万人，轻伤六万左右。” 燕笑诗听着手下清点伤亡人数，心中很是凝重，这个数据对她来说可以说伤亡惨重。 轻伤姑且不算，折损了三万多人，而死亡和重伤的人中，新兵占了足足一半，大多数都是在面对毒人时造成的。 反而后面的战斗并没有带来太多损失。 等到清点结束后，燕笑诗才看向其他人：“不管怎么说，南疆这边的战事算是圆满结束了，燕某不日便要回京城向陛下汇报战果。” “诸位此番相助，燕某铭记于心，尤其是姜少侠和薛宗主二位出手解决毒人，更是为我军解决了燃眉之急。” 虽然薛清雨的攻击并没有奏效，但燕笑诗并没有忽略她的功劳，这是姜尘沫和她商量过的。 薛清雨的攻击未能奏效，这对她打击不小，燕笑诗这么说也是为了防止对她的心态产生影响。 薛清雨的面色依然平静，不过眼神似乎明亮了两分。 会议结束之后，大殿内又只剩下她们四人，各路将领已经领着自己的军队原路返回，至于封赏什么的就只能等燕笑诗到朝廷以后再说了。 镇南军依然留在南疆，而燕笑诗要领着新兵回洛城，这些新兵她不能自己胡乱安排，而且朝廷也很缺这些兵力。 所以她谢绝了姜尘沫送她回去的建议：“姜少侠已经帮了我太多了，这次就不劳烦您了。” 少女闻言也没有强求，只是又看向其他人。 姬毓晗朝她点了点头：“此间事了，我也差不多要离开了，江湖很大，我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有很多，或许某年某月，我们还有机会在别的地方相遇。” 她看向姜尘沫：“姜小姐，不管你来自何方，有何目的，愿你之后的旅途一路顺风，我们有缘再会。” 两人相互抱拳，姬毓晗又向燕笑诗、薛清雨抱了抱拳，告别之后，先一步消失在大殿内。 来无影去无踪，让人捉摸不透。 燕笑诗也朝两人抱了抱拳：“两位，就此别过！” 殿中只剩下姜尘沫和薛清雨二人，薛清雨肯定是不可能走的，毕竟这是她的地盘，不过姜尘沫还有些话要说，她要验证自己的猜想。 “薛宗主，在离开之前，我有一事相求。” 其实如果不是二者之间缺少一种共鸣，姜尘沫还是很希望让薛清雨也成为自己的卡牌的。 不同于燕笑诗和自己尚且陌生，姬毓晗又过于神秘，在当初和薛清雨比试之后，她就感受到薛清雨对自己的认可。 换句话说，如果薛清雨愿意，就可以成为自己的卡牌，但问题在于薛清雨和自己之间缺少了一种无主卡牌与宿主之间的共鸣。 缺少眼缘，或者说，这张卡似乎冥冥之中早就已经注定了她的主人，就像遇到穆长清、且今歌时的那种感觉。 每一张特殊卡会认谁为主都是命中注定的，所以她也没有强求。 薛清雨并不知道姜尘沫打的什么主意，只是点了点头：“姜小姐请说便是，只要薛某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便可。” 姜尘沫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后，取出一个卷轴，这些天她特地在上面写了一些东西作为记号。 “若是有机会，希望薛宗主能为我妥善保存……未来，我会来取。” 姜尘沫不确定自己未来是否有机会见到这个卷轴，但至少也算是留下一些可能性。 在薛清雨接下卷轴之后，姜尘沫朝她再次抱了抱拳，随后转身离开。 …… “哗！” 伴随着一阵水声，姜尘沫在浴室中醒来，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少女一阵怅然。 这次她不是从水中离开的，而是在离开澜沧城的下一秒，便被灵潮踢了出来，这意味着这个故事已经画上了句号。 但当少女低头从衣服缝隙间瞥到那片龙鳞时，她便明白过来，这个故事并没有结束……或者说，新的故事，或许即将开始。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少女换掉衣服回到床上陷入了沉眠。 …… “如今天下百姓皆食不果腹，各位足不出洛城，自然是不知道如今是何状况。” “百姓相杀，易子而食，所过之处树不留皮，草不留根，可这朝堂之上的诸位大人倒是锦衣玉食心安理得。” 年轻的女相在朝堂之上舌战群儒，完全不顾他人杀人似的目光，直入要害的戳破那些人虚假的伪装。 画面一转，几个之前还对她嘲笑或者怒目而视的面孔，转瞬之间便化作刑场上的囚徒，随着刽子手手起刀落，一颗颗头颅死不瞑目的掉落在地面之上。 而少女站在高处，大声开口：“父老乡亲们，欺压百姓的狗官已经伏法，程某在此立誓，无论何时何地，凡有贪腐为恶者，程某都会追究到底。” “诸位若是受到委屈，也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乡亲们做主。” 少女慷慨激昂的话让周围的百姓情绪瞬间激动起来，纷纷高呼“青天大老爷”。 画面一转，年轻的皇帝终于掌握了权力，但他的目光却不善的看向朝堂之上那个势力最大也久负盛名的身影。 宛若在看一个眼中钉，肉中刺。 而那身着红衣官袍的少女却对他的眼神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反而朗声道：“陛下，您的意见呢？” “就……按丞相说的办吧。” 第475章 面试 少女清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时间大约是早上九点左右。 昨夜的梦让她心中诧异的同时又有些意料之中恍然，果不其然，那位女相也并非寻常人。 虽然自己并没有在程画玉身上看到什么武力，但或许程画玉身上的确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姜尘沫摇了摇头，自己险些睡过头了，今天得去事务所帮虞澄心给那些应聘者面试。 简单的洗漱之后，叶吟霖再一次敲响了房间的门：“沫沫姐，你起床了吗？今天还要去给人面试呢。” 姜尘沫应了一声，打开门便看见叶吟霖手提着个塑料袋站在门前，塑料袋里装着的是个卷饼。 “给，今天将就点吧。”叶吟霖将卷饼递给姜尘沫，凭借这个塑料袋和包装纸，很显然这并不是叶吟霖自己做的。 姜尘沫啃了口饼，又疑惑地问道：“你去哪儿买的？漓香居附近应该没有卖这个的吧。” “说的没错，所以我特地骑共享单车跑了两公里到美食街去给你买了这个回来。”叶吟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她当然不可能是专门跑去买的，只不过是路过顺手买了一份罢了。 姜尘沫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没有计较叶吟霖跑那么远是去干什么了，她一边吃着卷饼，一边离开房间下楼。 等到吃完饭，才开口对早已整装待发的同伴们开口道：“好了，我们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等到三人来到事务所时，沐淋心和新入职的姜灵芸已经到了，不过她们并没有看到面试者。 过了一会儿，虞澄心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了她们一眼，朝她们招了招手：“都到了，那我们走吧。” “走？去哪儿？”姜尘沫疑惑开口。 见同伴们表情疑惑，虞澄心这才解释道：“报名的人数比较多，事务所的地方太小站不下。” 姜尘沫闻言明白过来，原来是虞澄心更改了面试地点，她皱了皱眉问道：“所以你改到哪儿了？” 虞澄心诶嘿一声，朝她眨了眨眼：“老地方。” “那不是更小了吗？”少女无语的捂脸叹息。 “没事，到那边可以让他们站在街道上，哦对了，这里是这次招聘的岗位需求，你们自己看一下吧。” 招聘的人数并不多，但是因为虞澄心给的待遇相对来说比较优越，所以吸引来不少人。 虞澄心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无奈之下只好暂时把招聘的地点改到了老地址。 虽然室内比较狭小，但至少室外宽敞的多，到时候让面试的人在外面排队。 事务所听起来简陋，但虞澄心是按照正常的公司模板招人的。 除了收银、前台、保洁这些必要的职位外，还需要一些负责处理委托、会员、学员等方面数据的人。 除此之外，她还决定另外招一些其他卡师，毕竟自己这些原始股员工们全是苦逼的高中生，万一有什么紧急的委托她们来不及处理怎么办。 而且等明年，姜尘沫、叶吟霖还有沐淋心就要高考，到时候各奔东西，就更指望不上了。 虞澄心已经下定决心，要把澄心事务所做大做强，发展成轩煌最好的卡师事务所，因此才会如此认真。 不过她给应聘者们准备的合同与姜尘沫她们签订过的合同不太一样，要求更细致一些，待遇自然也比不上她们几个。 毕竟她给几个女孩准备的合同是对她们未来的投资，而和这些应聘者准备的只是雇佣协议。 几人看完了招聘需求之后，便一同离开去往事务所的老地址，等她们到达商业街的时候，商业街上已经陆陆续续排了好几百人。 “嘶……这么多人？”叶吟霖暗自咋舌，事务所的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虞澄心不得不一直对旁边的人嚷嚷着“让让”。 一直等挤到事务所门口，几人才终于松了口气，虞澄心掏出钥匙打开大门，随后对姜尘沫说道：“沫沫，你力气大，里面有三张桌子，麻烦你搬出来。” “咱们六个人两人一桌，然后分成六组给他们面试。” 少女点了点头，钻进事务所内陆续搬出来三张折叠桌和六个凳子，虞澄心则从办公桌抽屉里找出来六个牌子，上面是她事先就写好的招聘岗位。 像保洁这一类对员工素质要求不高的工作，根本就不需要进行面试，所以实际上昨天晚上虞澄心就已经选定了几个工作经验比较丰富又踏实的大姐。 而前台这种职业自然要找几个年轻漂亮又会说话的年轻小姑娘负责，这得交给她亲自面试，她就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其他人也各自负责面试一种职业，姜泠和关灵芸面对这种工作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她们还是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按照虞澄心教她们的稿子和面试者聊天。 至于姜尘沫负责应付的，就是最难缠的群体了，也就是那些想要挂名事务所的卡师们。 这些卡师很多都是混迹里世界很长一段时间的老鸟，不说目空一切，但也算得上自命不凡，姜尘沫自然需要敲打敲打他们。 “美女，你看我还行吗？”眼前吊儿郎当的年轻人有些轻浮的双手抱胸站立。 姜尘沫瞥了他一眼，开口道：“态度端正点，接下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少女的眼神让年轻人一瞬间仿佛看到什么洪水猛兽，瞬间老实的立得板正：“您问。” “先介绍一下姓名年龄吧。” “李兵，今年26岁。” “成为卡师多久了？” “大约有九年了。” 姜尘沫若有所思的用手指轻点着桌面，随后问道：“手上有几张五星角色卡，有没有特殊卡？” “三张五星，没有特殊卡。” “这样啊……”少女思索了片刻，“三张卡都是自己获得的吗？进入过几次灵潮？最高等级的大概是多少级？” “都是自己获得的，经历灵潮大约得有二百多次了吧……最高的是九级，去过一次，八级的去过两次。” 少女闻言点了点头：“很不错的履历，可以考虑，我会把你的档案留下来，待会儿让老板亲自面试。” 像李兵这样的履历在一众最高只有四星角色的应试者中算是出众，普通卡虽然可以随意复制，但别人愿不愿意借给你还是另一回事，因此这种级别的卡可以说有价无市。 不过姜尘沫不是很喜欢他最初的态度，所以她决定把选择权交给虞澄心。 第476章 颜夕 听到姜尘沫的话后，李冰紧张的退到一边等候第二轮了，不知怎么的，站在面前这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面前，就仿佛面对看不见底的深渊，让他感到恐惧。 不只是他，接下来的面试者同样也有这种感觉，甚至有的人直接被姜尘沫的气势吓得浑身颤抖说不出来话。 不过姜尘沫还是网开一面，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心理素质太低就淘汰对方。 想一想姜尘沫一直以来以严肃的心态面对的都是什么人。 现实中的不是像虞澄心这样的有钱人或者杰出卡师，就是艾文卿这种官方官员，甚至还见过轩煌联邦的总统。 而在灵潮中，那更是妖仙、帝王将相，没有一个普通人。 也许曾经的魏予歌会自卑，但姜尘沫不会，仇恨使她锋芒毕露，执念使她无所畏惧。 但不只是仇恨与执念塑造了如今的她，构成她的，还有来自那个人的爱。 爱让人锐不可当，可以披荆斩棘，排除万难，战胜一切敌人。 而被爱使人坚不可摧，可以无惧风霜雪雨，不怕刀山火海。 姜尘沫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爱的人，准确来说，她的人生缺少爱，因此并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她不知道的是，复活“她”这件事已经成为了自己的执念，而自己对“她”的“爱”也已经扭曲，只剩下偏执。 或许她心里清楚答案，但她不相信答案。 …… 在一段时间过后，眼前的人潮人海最后只剩下寥寥数人，其他人面试通过的人基本上都已经离开等明天入职，而被刷掉的人自然也不会留在这里。 剩下的除了姜尘沫特地留下来让她们进行二轮面试的，就只剩下站在少女面前的最后一个人。 那是一个腼腆的女生，看起来和虞澄心差不多大，似乎也是洛交大的学生。 在姜尘沫的眼神注视下，她害怕的浑身颤抖，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姜尘沫有些束手无策，一旁正准备对其他人进行二轮面试的虞澄心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她认出了这人的身份，开口道：“你是外国语学院的曹盈盈学姐？别害怕，沫沫她不是坏人，只是眼神凶了点。” 被称为曹盈盈的女生点了点头，鼓起勇气看向姜尘沫，却发现姜尘沫正在看着她皱眉。 “这位学姐，你似乎……不是卡师吧？”少女并没有在曹盈盈身上发现什么灵力的痕迹，她毫不客气的开口问道。 曹盈盈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我……我的确不是卡师，我是来替我室友面试的，因为某些原因，她不方便出面……”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原因有多么荒谬，曹盈盈的声音越说越低。 姜尘沫看了旁边的虞澄心一眼，却发现她已经在面试其他人，而剩余几个同伴更是拿不定主意，她只好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既然来不了，放弃不就好了？” “不……不是这样，我本来是陪颜夕一起来的，但是来的路上她被卷入了灵潮中，所以只好我替她……” “你说那个人是颜夕？哪个颜夕？”听到熟悉的名字，姜尘沫的语气突然松了几分。 “外国语学院就只有一个叫颜夕的啊，就是和虞澄心学妹在校花榜上齐名的那个。” 听见曹盈盈的说法，姜尘沫肯定了对方所说之人的身份，就是当初在表演赛上带着三个舔狗打比赛结果被舔狗坑了的那个倒霉蛋。 一般情况下来说，比赛都是舔狗带女神飞，这种舔狗拖女神后腿的还是头一次见，所以姜尘沫的印象很深刻。 颜夕的实力她还算认可，之前的交谈觉得她为人也还算不错，不过颜夕应该是没有特殊卡的，当初她用的那张冰系卡姜尘沫在别人手里也见到过。 不过颜夕具体是一个怎样的人姜尘沫不敢妄下定论，思索了一番后，她说道：“我可以先把她的名字留下来，如果她从灵潮内回来的话，可以让她直接到事务所去面试。” “不用了！”远远传来一声干净利落的声音，只不过隐约听着有一些疲累。 颜夕从远处快步走了过来，歉意的看向姜尘沫：“抱歉，面试官，我来晚了。” “不晚，来的正好，既然你来了，不如就和我讲一讲你刚刚遇到的灵潮吧。”少女没有计较这些，“如果涉及隐私的话也可以跳过这个问题。” “不，没关系。”颜夕摇了摇头：“我经历的灵潮时间似乎大约是在五百年前。” “五百年前？”姜尘沫闻言神色一愣，随后目光锐利起来：“你接触了什么人？” 颜夕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好像是个……外国友人？” “？”姜尘沫闻言一愣：“该不会是叫莱福赖忒吧？” “诶？你也认识她吗？”颜夕惊讶的眨了眨眼。 姜尘沫点了点头，说道：“算是有一面之缘吧，你在灵潮内经历了什么，是否得到了特殊卡？” 颜夕点了点头：“我确实得到了一张特殊卡，属于那位名叫莱福赖忒的船长，在灵潮中，我与这位船长一起抗击了来自海上的倭寇和江湖的魔教。” “后来她似乎是觉得我这人很不错，认可了我，并且将她的船长帽交给了我作为礼物，后来这个帽子就变成了卡牌。” “你是说在得到对方的信物同时，你也获得了对方的卡牌？”姜尘沫闻言眸中光芒闪烁，她又问道：“那那位船长呢？” 颜夕摇了摇头：“当时莱福赖忒已经准备离开了，我在得到她的认可之后，她便带着船队消失不见了，听她说好像是要去征服星辰大海。” “这样吗……”少女闻言陷入沉思，看起来莱福赖忒的故事并没有在这里结束，姜尘沫向颜夕询问了她所处的时间段，颜夕的回复则是“乾泰十二年”。 没记错的话，那一年，似乎就是史书上秦妤宁身死化龙的那一年。 一旁的虞澄心正在专心的面试其他人，而自己的几个同伴早就钻到事务所里玩手机去了，姜尘沫手指敲着桌面敲了大约半分钟后，才看向颜夕。 “你为什么会选择我们事务所？” “因为你们事务所待遇很高，而且恰好老板我也认识，比较值得信任。” “你很缺钱吗？”姜尘沫意外的问道，一般来说这种校花随随便便发个朋友圈，就会有一大群舔狗发红包520、1314的。 但颜夕却笃定的点了点头：“很缺。” 第477章 新同事 这个结果让姜尘沫没想到，不过她也看得出来，颜夕身上穿的衣服并不是什么名贵牌子，加起来可能也就一两百。 当初比赛的时候更是穿了一身毫无亮点的运动服，看起来确实不像是花钱大手大脚的样子。 换句话说，颜夕可能是真没钱。 颜夕的舔狗可不少，不可能说没有人愿意为她爆金币，那么大概率是她没有收，甚至她干脆就没加那些人的联系方式。 少女思索了片刻，问道：“方便透露一下吗？” “没什么不方便透露的。”颜夕摇了摇头：“我的父亲在前些年因为一些意外事故身受重伤，母亲也被迫丢掉了工作，为数不多的存款也用在了治疗父亲以及我上学所需的支出上。” “好在我成功考上了洛交大，所以这两年家里唯一能够指靠上的就只有我了。” 颜夕明显只是普通的工薪家庭，或许曾经还拥有过十几万几十万的存款，但医院的开销有多大姜尘沫也清楚。 好在颜夕成为了卡师，有了更方便的道路，不然很可能像某些女生一样误入歧途。 “所以当初表演赛的奖金你也用来补贴家用了吗？” “是这样的。”颜夕点了点头，“所以我很需要这样一份工作，虽然网上也有不少事务所在招人，但像虞澄心学妹这样……大方的老板太少见了。” “我知道了。”姜尘沫点了点头：“以我个人的意见来看，是很愿意录用学姐的，当初的比赛我关注了，学姐的战斗意识很不错，就是被队友拖累了。” “不过我毕竟不是老板，无法替澄心姐做主，所以待会儿等澄心姐有空的话，还需要你亲自和她谈条件。” 说完，她又疑惑地问道：“既然已经成为卡师，你没有考虑过用卡牌的力量治疗你的父亲吗？” “我尝试过了，现在父亲身上的外伤大多数都被我治疗好了，但此时他仍然处于昏迷的状态，医生说他现在是植物人，醒来的几率很渺茫。” 少女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总之，助学姐你好运吧，如果需要经济上的援助，可以和我或者澄心姐商谈，澄心姐很善良，我们会尽可能的帮助你的。”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现在的开销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了，只要我能拥有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就足够了。”颜夕婉拒了姜尘沫的好意，她摇了摇头，面容坚决。 只能说世事无常，虞澄心和颜夕在洛交大同样是校花级的人物，但是颜夕有很多舔狗追，而很少会看见有人骚扰虞澄心。 或许正是因为虞澄心的家世太过显赫，使那些人望而生畏，反而是颜夕这种生活比较拮据的普通人在他们看来更好骗。 姜尘沫没有再和颜夕闲聊多久，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一旁虞澄心结束对其他人的面试。 虞澄心和姜尘沫两人分别坐在三张桌子的两头，双方交谈的声音都不大，所以虞澄心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不过由于听力比较优秀，姜尘沫对她那边的情况倒是听的清清楚楚。 “行，那从今天开始，你和他们一样，就是咱们事务所的一员了，这是合同。”虞澄心和面前的人谈妥之后，将一张合同递给他。 “每次你完成委托后，都可以从委托中获取一半的收益作为酬劳，除此之外，委托中的其他收获可以选择性上交换取更多报酬。” 虞澄心给其他卡师安排的是五五分成，而且委托中的收获可以自行保存，听起来似乎比姜尘沫的待遇好上很多。 但实际上不然。 之前虞澄心和姜尘沫签订的是三七分，事务所占七，而且获取到普通卡还要共享。 不过其实在澄心事务所注册成为卡师事务所后，虞澄心就把给她们几个的分成比例调转了过来，从三七分变成了七三分，事务所只拿三成利益作为运营的必要需求。 除此之外，她们几个可以随意使用事务所内包括模拟器在内的任意设施，甚至可以无需付费就可以共享事务所内所拥有的卡牌，因此共享卡牌反而是互利互惠的事情。 这些待遇其他人可无法享受，你的确可以自己将自己获取的卡牌上传以换取报酬，但如果想要换取自己没有的卡牌？那就得付费。 唯一的优点就是事务所里的卡牌标价并不贵，而且有很多高星角色卡，这些高星卡一般都有价无市，每一张在网上都是天价，但在事务所内却可以白菜价换取。 至于事务所的设施，大部分付费设施依然需要他们付费，不过虞老板还是人性化的给他们打了二折超低价，原价150一小时的模拟器现在只需要30块。 这些福利虞澄心在网上打听过了，在众多事务所里已经算是最好的一档了，不过为了能留住人，她还是额外给出了每月8000的底薪。 等到送走了最后一个面试者，虞澄心的目光总算看向姜尘沫这边，随后她惊讶的开口道：“颜学姐？怎么是你？！你也要来澄心事务所吗？” 颜夕点了点头：“嗯，还请学妹能给我这个机会……” “没问题啊，学姐直接来签字就行……你的家庭情况其实我也有所耳闻，这样吧，你签这份。”说着，虞澄心一把收回颜夕正准备签字的合同，又取出另一份合同递给她。 “这个，如何？” 颜夕其实已经把刚刚的合同看了一遍了，上面的待遇让她很动心，光是8000的底薪都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还有五五分成的待遇。 然而没想到虞澄心换上来这份合同比刚刚的更离谱，不仅三七分账，而且还能免费使用各种设施，免费贡献事务所内的卡牌。 除此之外还有一行字体和前面不太一样的：“乙方每月给予甲方无责底薪两万元整。” 姜尘沫对这行字没什么印象，但确实每个月都能收到虞澄心两三万的转账，其他人也一样——即便如此，叶吟霖还是天天哭穷，明明这三个月光工资都领了五六万了。 “这……这不合适吧，学妹，我签刚刚那份就行，这份我实在是……” “放心吧。”虞澄心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相信学姐你的潜力，你可是有特殊卡的卡师，和那些人不一样。” “你就当这是我对你的投资，以后发达了别忘了我和事务所就行。” 第478章 聚餐庆祝 颜夕的表情很是感动，她目光感激的看着虞澄心，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学妹，以后有需要我颜夕的地方你只管开口。” 虞澄心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把名字写上。 等到双方合同签完，虞澄心这才拍了拍颜夕的肩膀：“学姐现在急用钱吗？我可以把工资预支给你。” 颜夕摇了摇头：“暂时不需要了，谢谢你的好意。” 虽然自己的父亲仍然在医院维持生命体征，每一天都要支付高昂的费用，但自己的账户上还有些余钱。 上次的奖金加上她在平日里找的一些兼职赚取了不少钱，能够支持一段时间。 “那好。”虞澄心点了点头，随后指着事务所内说道：“学姐应该也知道，她们几个还都是高中生，平日里很忙，所以事务所的事务，只能靠咱俩多多努力了。” 颜夕认真的点了点头：“学妹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咱们事务所做大做强的。” “好说好说。”虞澄心点了点头，随后又看着一旁羡慕的曹盈盈，她不是卡师，自然是不可能享受这个待遇了。 不过虞澄心还是向她伸出橄榄枝：“学姐你要加入我们事务所吗？” “我？我就不了吧……我什么也不会。”因为联邦的建立，轩煌语是世界通用语言，但由于其他国家历史上存在不少具有参考性的文献，所以外语仍然是重要的学科之一。 曹盈盈是拉丁语专业，这个专业很显然对卡师事务所的事务没有什么帮助。 不过虞澄心却摆了摆手：“没事儿，学姐你来给我当秘书，平常帮我送个文件、约个客户什么的就行，合同我这里暂时没有，等会我现打一份给你。” 曹盈盈自然也不是什么富裕家庭，再加上性格比较腼腆，平日里想找个兼职也找不到，听到虞澄心如此盛情相邀，她感觉受之有愧。 “要……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的性格……”她声音越来越低，很显然没有什么底气。 不过虞澄心却摆了摆手：“就当是锻炼锻炼，没事，搞砸了还有我兜底呢，钱不是问题。” 虞澄心财大气粗的话让曹盈盈不知道怎么接，姜尘沫连忙眼神示意颜夕给她的朋友做做心理工作。 颜夕见状，连忙拉着曹盈盈到一旁小声劝说她，过了片刻，曹盈盈总算是松了口，她有些惭愧的对虞澄心说道：“谢谢学妹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努力的。” “太好了，等我几分钟，我去把合同写出来。”说完她就钻进事务所，打开电脑飞快地将合同编辑出来。 一旁的打印机响了两声，一张与之前不同的合同就新鲜出炉。 “我这边能给出的薪资是一万一个月，基础保障和其他人一样，没意见吧？” “这……这也太多了吧……” “不多，你可是老板秘书，放圈里算低的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虞澄心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那些大老板的秘书一个月工资都五六万以上，如果不是事务所目前刚起步，她还可以给员工开更高的待遇。 不过她算是良心企业家，不差钱，等到事务所能够自负盈亏的时候，她会酌情给员工涨工资的。 不过事务所的业务或许也应该拓展拓展，只是凭借委托、辅导班和模拟器收费，大概率是不会有太大收益的。 澄心事务所和其他的卡牌事务所不同，它的前身是律师、侦探事务所，能够对可疑目标进行合法调查，也可以为人提供法律援助。 这个业务有必要继续下去，毕竟这才是本行。 除此之外…… “那学姐，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帮我想想咱们事务所有什么值得开展的新业务。”虞澄心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尽量在假期结束之前交给我。” 曹盈盈连忙回应道：“我明白了，等回去我就开始处理这件事。” “不急，现在也到饭点了，难得大家都在，为了庆祝新员工，大家一起去聚个餐吧。”说完她顿了顿：“我请客，想吃什么？” 由于不是所有人都吃辣，所以这次她们没有去蜀道山，而是找了个酒店点了一份1288的套餐。 虞澄心显得很高兴，吃饭时开心的说道：“今天事务所又得一名虎将，实在是一大幸事，话不多说，我干了，你们随意。” “……”姜尘沫的目光疑惑地看向她身边的饮料瓶，这家伙喝得明明是碳酸饮料，怎么感觉像喝了假酒一样？ 虞澄心喝完饮料，看向姜尘沫：“沫沫是和我合作最久的，当初第一眼看见她，我就知道她一定是个人才。”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心中有了将这个事务所发扬光大的想法。” “大家也许不理解，我们虞家的财富说富可敌国也不为过，为什么我这个富二代还要想不开出来创业。”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我应该自己做出一番事业。” “虽然现在事务所还在纯亏损状态，不过将来一定会蒸蒸日上的，这一切，还请各位多多担待了。” 说着她举起杯，敬了众人一杯，其他人见状，也连忙举杯回应。 虽然大家喝得都是饮料，但并不影响彼此之间的气氛。 “好了，多的也不说了，吃饭吧，看看这家酒店的手艺如何。” …… 午餐结束后，两辆车八个人朝着事务所的新地址前进。 虞澄心带她们去了为她们安排的员工宿舍午休，随后说道：“大家好好休息一会儿，下午我们有一些委托需要处理。” 她说这些委托就是林彩之前提到的委托，虽然事务所内招了不少人，但要等明天那些人才能正式上岗。 但这些委托根本等不到明天，必须由她们几个处理了。 事务所的宿舍类似那种公寓房，空间不算大，除了一张床以外，就只能放下一个桌子。 不过平时用来休息已经足够了。 更何况虞澄心还特地安排了空调和独立卫浴，实际上已经和普通些的酒店房间差不多了。 姜尘沫躺在床上休息了大约两个小时，时间来到下午三点，虞澄心将她们都喊了起来。 “这里一共有六个委托……灵芸是新手，就和姜泠一起行动吧，剩下的委托我们每人一个，没问题吧？”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随后虞澄心便示意她们各自来挑选自己的委托。 第479章 化工厂 “这些委托看起来并不难。”姜尘沫说道，委托的内容比较简单，只有两个是需要战斗的任务，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其中一个。 “那我就选这个任务好了。”姜尘沫指向其中一个战斗委托，对虞澄心说道。 虞澄心点了点头：“中，那我就把这个任务分配给你了，这个任务比较复杂，你行事时小心些，注意安全。” “放心，我有经验。”姜尘沫比划了个ok的手势。 虞澄心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她又看向其他人：“还有一个战斗委托，有谁想要尝试吗？” 新加入的颜夕思索了片刻，便开口说道：“让我去吧，我不是刚好获得了角色卡吗？恰好让我试一试这张卡什么水准。” 虞澄心点了点头：“行，学姐的实力我也认可，不过毕竟是新卡，还需要磨合，学姐还是要注意安全。” 磨合？姜尘沫疑惑的歪了歪头，她还以为一张卡只要到手就能上手呢，原来不是这样吗？ 虽然说她在获得一张崭新的特殊角色卡时，也会找机会拿出来试试强度和机制，但一般情况下，这些角色卡的强度和机制在她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轮廓。 不过她也没开口问，只是静静地等待其他人选择自己的任务。 “好，那去灵调局帮忙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毕竟我也是灵调局的探员来的。” 其他人都选择了自己的任务之后，给叶吟霖剩下了这个来自灵调局的委托，而叶吟霖则是欣然接受了这个结果。 这个委托是协助灵调局捕捉罪犯，不过不需要她出手，只需要协助安抚群众就行。 但叶吟霖的探员身份还是让不知情的其他人感到几分诧异。 尤其是沐淋心，她用奇怪的目光看向叶吟霖：“你居然是个条子？” 叶吟霖嘴角抽搐了两下：“你能不能用个尊重点的称呼？小心我给你抓起来。” “错了错了，警官饶命！”沐淋心连忙举起双手破罐子破摔的说道。 两人的玩笑到此为止，虞澄心再次叮咛嘱咐道：“各位一定要小心，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要义。” “这是我们事务所第一次执行委托，助各位旗开得胜。”说完她看向姜泠和关灵芸的方向：“你们稍等一下，灵芸现在还只有一张三星卡吧，多准备几张卡牌走。” 关灵芸一听这话有些犹豫，但姜泠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大胆接受，在姜泠的鼓励下，最后还是从虞澄心那里复刻了几张高星角色卡和配套的牌组。 “谢谢澄心姐，我……”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平平安安的完成委托就是最好的结果，加油吧孩子！”虞澄心握拳鼓励，说完又道：“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 两个战斗委托的内容有很大区别。 姜尘沫的委托是对付一些不知道从哪儿出现的奇怪怪物，根据她的猜测，这很可能是从灵潮中跑出来的。 原住民从灵潮中跑出来的案例并不少，但大多数都会随着灵潮的消失而消失。 只有三种情况是例外，一个是第一次灵潮，那时跑出来很多原住民，他们大多数都在后续融入了现实社会。 另一个是归兆，归兆是用特殊的办法从灵潮中现身的。 还有就是之前乌昂所属的幻形兽世界那种情况。 不同的灵潮有很大区别，大荒世界属于神话与历史的结合，是过去的投影，巧合之间打开了时间之门，使它能与现实联系起来。 而幻形兽的世界是幻想类灵潮，算是一个独立的世界，灵潮起到的是空间隧道的作用，使它能与另一个世界建立通路。 姜尘沫不清楚这次的灵潮属于哪种情况，但毫无疑问，对方所属的那个灵潮很显然已经消失，大概率是无法自行离开的。 那只怪物很凶残，对周围造成了很严重的破坏，死了不少人，还引起了爆炸和火灾，所以委托的内容是消灭它。 委托的发布时间的今天中午，是紧急发布的，委托人似乎也是官方人员，但是没有具体说是什么部门。 至于颜夕接触的那个委托则是协助委托人解决一个小型灵潮，灵潮的等级大概是八级，爆发在委托人的家里，委托人实力不够，现在不敢回家。 换句话说，颜夕这次说不定还能额外收获一张五星卡。 姜尘沫开着小车一路向南行驶，这次的任务地点在城南老工业区，发生爆炸的地方也恰好是一家化工厂。 化工厂外围已经围了不少警车、救护车和消防车，周围两百米都被戒严，看不见一个人，网上似乎也封锁了消息，难怪这么大动静她居然一点都没听说过。 看到姜尘沫的车开过来，一名警察伸手示意拦住了她的车：“你好同志，前方出现事故无法通行，请绕路行驶。” 姜尘沫看了一眼远处大火扑灭后还冒着浓烟的化工厂，开口道：“里面不是有怪物吗？我是来解决它的。” “您就是接受了委托的卡师？可也太……”警察有些怀疑姜尘沫的身份，毕竟姜尘沫太年轻了，让他不得不怀疑姜尘沫是不是那些刚刚觉醒的学生。 不过他一个人拿不定主意，只好说道：“稍等，我需要请示上级。” 说着他拿出对讲机，将这边的情况报告过去。 没过一会儿，姜尘沫就听见对讲机里传来声音：“年轻女孩儿，应该没错，这边接委托的人显示是年纪不大。” “先带她进来吧，这边有照片，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警察听到这些，回复了一声“收到”，随后看向姜尘沫：“同志，请跟我来吧。” 在警察的带领下，少女一路来到他们长官面前，那个高级警官打量了姜尘沫一眼，说道：“来自澄心事务所的姜尘沫女士，对吧，需要我和你讲述一下里面的情况吗？” 姜尘沫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说一说吧，那只怪物是什么情况？” “好，那我就和你解释下是什么情况。”随后，警官将里面怪物的出现时间、形象特征、表现出来的能力以及活动范围都尽可能详实的告诉了姜尘沫。 “里面还有幸存者吗？” 警察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外围的幸存者应该是已经撤离完毕了，但那怪物的周围是否存在幸存者我们目前无法得知。” 少女深吸一口气：“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进去看看情况。” 第480章 机缘巧合 “一路小心。”警官叮嘱了一句之后，姜尘沫一跃而起，直接冲天而起，在几人惊讶的目光中走空路进入了化工厂。 虽然警察那边说他们操控的无人机进去之后马上就被不明的力量击落，不过为了引出敌人，她还是决定暴露自己的位置给对方。 厂区的外围还算完整，但越往里走，损坏就越明显，远处更是能清晰的看见十分显眼的爆炸和灼烧痕迹，地面、墙壁上大片漆黑。 但姜尘沫并没有看见什么怪物的身影，也许是躲藏了起来，少女眯了眯眼，加快速度，直接“涡轮喷射”快速前进，眨眼间便来到爆炸中心的正上方。 下一刻，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心间袭来，在万分危急间，姜尘沫在空中再次以火风喷射改变自己的位置，紧接着，一道剧烈的爆炸声在自己身后响起。 少女瞳孔一缩，刚刚那是什么？高射炮？她的目光扫视过去，却并未看见出手的敌人。 等待了片刻之后，姜尘沫的神色再次剧变，这一次，她没有改变自己的身位，在攻击即将抵达的瞬间， 少女手中一抹绿色的光芒闪过。 巨大的爆炸在少女的位置诞生，强烈的冲击力激起阵阵气流，然而空中的少女的位置却丝毫不为所动。 趁着刚刚凭借二星的“格挡”挡下敌人的攻击，姜尘沫也看清了刚刚产生爆炸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颗平平无奇的石头。 没错，如果没看错的话，甚至根本就是废墟中随手捡起来的一块碎石。 也就是说，这爆炸并不是什么炸弹之类的危险物品造成的，而是对方拥有某种让其他事物爆炸的特殊能力。 意识到这一点，姜尘沫看向废墟的目光变得感兴趣了些，对方似乎藏在某处废墟里面，既然这样的话…… 少女深吸一口气，化作一道流星坠向地面，平稳的落在爆炸中心的位置。 随后，以她为中心，火焰与狂风开始朝周围不断蔓延，化作她的耳目，为她探清周围的情况。 很快，她就注意到自己“视觉”的某处，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片阴影。 “躲在这里呢，找到你了。”少女眯了眯眼，朝着阴影的方向前进，脚步清晰的在这片废墟之中回响。 …… 几人的委托各不相同，姜尘沫负责的是解决化工厂爆炸案的元凶，而颜夕的则是解决灵潮，灵潮的位置则是在天水阁别墅区65号。 沐淋心负责的是简单的安保工作，位置在一个藏品展览会，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算是战斗委托，只需要协助排查隐患即可。 之所以会有这种委托，据说是前不久有卡师潜入展会，偷走了一件藏品，还杀死了四个保安。 而虞澄心负责的则是她最擅长的侦探工作，调查的正是这一件藏品的去向。 至于姜泠和关灵芸二人处理的，则是林彩委托给事务所的那个任务。 因此当这两人出现在林彩面前时，林彩的目光透露出几分疑惑：“咦？怎么是你们两个？你姐姐呢？” 姜泠挠了挠头，将几人的去向和林彩分别解释了一番，随后便看见林彩露出惊讶的表情：“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那还真是巧了。” “这样，我们先去找她们几个，帮她们解决任务，至于我这边的委托可以先不管，到时候需要她们几个的帮助。” 随后，她面色复杂的说道：“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你们所接受的另外五个任务，实际上都和我要拜托你们做的事情有不少关系。” 她的委托是护送委托，目标是保护她完成自己的任务，但是她的任务自然是没有具体写在委托中的。 林彩深吸一口气，看向姜泠二人：“上车吧，我们边走边说。” 在林彩的提醒下，五个原本听起来毫不相关的任务被紧紧地串联在一起。 首先一切要从姜尘沫所负责的化工厂爆炸案说起，在几天之前，化工厂的老板杨斌突然在厂房内发现一个神秘的石像，心中不疑有他的杨斌便将这个石像带回了家。 然而带回家之后他才发现，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个石像就会发出莫名其妙的声音，而且从那一天开始，他就发现自己的体质一天比一天差。 意识到不对劲的杨斌便将这个石像扔进了武川河里，可没想到的是，这个石像却仿佛像是缠上了他一样，等到他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石像再次湿漉漉的出现在自己的桌子上。 杨斌瞬间意识到不对劲，便想要销毁这个石像，可无论是火烧、刀砍，甚至碾成粉末，它都会在晚上复原。 “噫……林老师，你不会在讲鬼故事吓我们吧？这个套路好像有点老套。” 林彩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但这是我委托人的原话。” “但是你们绝对想不到，就在杨斌觉得自己无法摆脱这个石像的时候，这个石像却突然自己消失了，等到它再次出现的时候，却出现在了某个展览会的展台上。” 两人闻言一愣：“你说的展览会，不会是……” “对，就是沐淋心负责的那个展会，不过现在，石像也不在那个展会上了，因为就在前不久，一个卡师潜入展会偷走了石像，还在逃离时杀死了四个安保。” “而这个人，也正是灵调局正在追查的那个人，换句话说，就是叶吟霖所接受的那个任务。” 这下一下子就联系起来了，毕竟虞澄心的任务也是调查展会失窃案。 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姜泠二人也明显意识到问题所在之处。 不过，姜泠还是疑惑地问道：“那颜夕学姐那边负责的灵潮应该和这个案件没有关系吧？” 林彩点了点头：“如果是正常情况的话，当然是没有关系的，但你知道那个展会的主人是谁吗？他是王氏集团董事长，王宗岩。” “而王宗岩的家庭住址，恰好正是天水阁65号。” 说到这里，汽车正好开到十字路口，前方是90多秒的红灯。 林彩踩住刹车离合停稳车辆，转头看向身边的两人：“现在，你们还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姜泠二人连忙摇了摇头。 林彩的面色变得严肃了几分：“唯一比较难扯上关联的应该是我这边的委托，毕竟在此之前并没有人知道我会委托你们护送，不过……” “如果不是巧合，很有可能是有人在做局针对你们事务所。” 卡牌详情 巡回的永恒·莱福赖忒★★★★★ 性别：女 武器：铳枪·往过新生 属性：物理\/神圣 阵营：斗争 ————————————— 「普通攻击·协调打击」 使用魔导铳向目标方向射击，对直线上命中的首个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对后续目标造成5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 可蓄力施展，蓄力1秒后挥动军刀进行一次拔刀斩，对前方敌人造成20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攻击速度越高，蓄力时间越短。 自身普通攻击命中目标3次后，对其造成“百种百术”效果，持续5秒，使目标命中率降低25%，该效果不会刷新。 自身或召唤物攻击命中带有“百种百术”效果的目标时，触发“千击千杀”效果，额外造成一段50%攻击力的神圣伤害，视为技能伤害。 ————————————— 「空天总长」 挥动军刀，指挥舰队对指定位置进行饱和炮击，造成30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越靠近边缘的敌人受到的伤害越低，位于最外围的敌人只会受到50%的伤害。 命中后在目标位置呼叫空降增援，召唤5个“舰队士兵”，“舰队士兵”普通攻击方式与自身相同，拥有自身20%的攻击，50%的生命，50%的移动速度，50%的攻击速度，持续10秒。 “舰队士兵”入场时，自身和“舰队士兵”造成的伤害提升20%，持续5秒。 冷却时间15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无光的默示洋流」 选定起点，并向指定方向映射曾经的压抑灾难默示洋流，对矩形范围内敌方单位造成6次共计300%物理伤害，首次命中会将目标击飞1秒。 之后“洋流”会留在原地8秒，使范围内敌对目标移动速度降低90%，位于“洋流”范围内的友方目标造成的伤害提升15%，自身和“舰队士兵”的伤害额外提升15%。 冷却时间30秒 消耗行动点数6点 ————————————— 「从未遗忘的怒火」 拔出佩刀“茜莱多”，对前方180度内敌对目标造成三段共45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将目标击飞3秒，并使其所受伤害提升30%，持续6秒。 命中的目标越少，则此次攻击的伤害越高，只命中单一目标时，造成200%的伤害，每额外命中一个目标，伤害降低20%，最低只会造成40%的伤害。 冷却时间35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命运十三弹丸」 向目标方向连续进行十三次射击，前十二次攻击每次造成65%攻击力的物理伤害，且可以被躲避。 第十三次攻击造成13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必定命中且必定暴击，使目标定身5秒，并使自身移动速度提升100%，持续6秒。 冷却时间20秒 消耗行动点数5点 ————————————— 「终极技能·狂澜军临」 召唤神灵舰“赛勒忒斯号”进入战场，持续15秒。 “赛勒忒斯号”在场期间，每3秒对附近敌对目标进行一次饱和炮击，效果与“空天总长”相同，每次饱和炮击命中，为自身回复1点行动点数，并使所有技能的冷却时间减少3秒。 此外，“赛勒忒斯号”入场时使周围敌对目标沉默5秒，在场期间，位于“赛勒忒斯号”附近的友方目标攻击力提升40%，暴击率提升20%，受到伤害降低25%，该效果对自身和“舰队士兵”翻倍。 “赛勒忒斯号”无法被攻击，在场期间自身不会受到致命伤害。 冷却时间无 消耗行动点数0点 战意值上限210点（普通攻击命中回复5点战意值，技能首次命中回复20点战意值，召唤物攻击命中回复1点战意值） ————————————— 「往过新生★★★★★： 武器类型-铳枪 攻击力+780 暴击率+28% 攻击速度+70% 全能吸血+10% 以下属性仅对“巡回的永恒·莱福赖忒★★★★★”生效： 自身普通攻击命中目标后，使自身攻击速度提升10%，移动速度提升20%，可叠加3层，停止普通攻击时，每2秒失去一层。 自身及召唤物的普通攻击命中目标，使自身技能伤害提升5%，可叠加10层，持续10秒，自身技能命中敌人后，使召唤物持续时间延长0.5秒。 召唤物造成伤害的5%转化为对自身的治疗效果，自身造成伤害的125%转化为对召唤物的治疗效果，由所有召唤物分摊治疗量。 “往世灭绝，新生再起。” 死亡不是一切的结束，不灭的灵魂仍将在无边大海之上巡航。」 第481章 石像 “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少女眯着眼睛看向废墟之下，“视觉”的阴影，就隐藏在墙壁的夹角后面。 那边警察和她简单的说过怪物的大致形象，但他们也是从幸存者口中得知的模糊形象。 “有幸”亲眼见到怪物的目击者基本都已经在爆炸中丧生了。 而根据警察那边的说法，这个怪物大致勉强是个人形，体型十分纤瘦，但四肢极长，手臂甚至直接能够触碰地面。 据说这家伙没有五官，浑身石灰色皮肤，而且棱角分明，肩膀、背后还有宛若翅膀般展开的尖刺和触须。 姜尘沫很想吐槽，这个世界上的怪物除了刺、角和触手以外，就不能有其他特征了吗？ 怪物躲在废墟里似乎不肯出来，姜尘沫皱起眉，看着摇摇欲坠的墙壁，飞身一脚踢过去，直接将整个墙壁踢飞出去。 随后，她就看到一个长得十分诡异的脑袋。 “石像？”姜尘沫神色一愣，怪不得警察的说法听起来有种莫名的即视感，石灰色、棱角分明，五官模糊，那不就是石像吗？ 只是面前的石像似乎会动而已。 被姜尘沫看到后，这石像似乎是感到十分羞恼，不知道用什么部位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随后抓起地上的碎石就朝姜尘沫扔过来。 姜尘沫可没忘记这石头是会爆炸的，她连续几次闪避，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对方的透支，随后赤红的大剑浮现在手中，整个人的速度瞬间快到不可思议。 冲锋的姜尘沫给石像人带来极大的压迫感，他根本不敢和姜尘沫正面对拼，转身就要跑，但他的速度如何能与姜尘沫相比？ 少女见状，动作一变，剑锋斩向他背后的那些尖刺和触须，伴随着“哐哐”几声，姜尘沫只感觉自己“死烬红鸾”砍在了石头上。 在将这些尖刺、触须全部清理干净之后，她收回剑锋，一脚踹在对方的腰间没有尖刺的部位，直接将它整个踹趴在地上。 这一整个过程中，石像显得毫无抵抗力，这让姜尘沫感到有些诧异。 他的实力未免有些过于弱了，和警察们描述的情况完全无法对应，即便是不靠那些爆炸能力，也应该有一定的近战能力才对。 而且不仅如此，它的体型也比情报中描述的小了许多。 当初的委托里提到，这个怪物差不多有三层楼那么高，可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甚至只比自己高半个头，连两米都不到。 不过她还是扬起剑锋，准备给这个石像最后一击，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传来：“等一下！” 少女的剑锋才刚刚举起便又放了下来，她疑惑地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便看见林彩、姜泠和关灵芸三人正小跑着朝这边赶来。 “怎么是你们三个？发生什么事了？”少女目光疑惑的看向刚刚说话的林彩，目光中带着疑惑与审视。 “说来话长。”林彩的目光看向姜尘沫身后，随后伸手指过去：“你看。” 姜尘沫闻言又疑惑的扭头看向身后的石像，却发现刚刚一人高的石像不知何时居然缩小到了矿泉水瓶大小。 她皱起眉，将石像捡了起来：“这是什么情况？” “让我看看。”林彩将石像从姜尘沫手中拿过来，又掏出手机对比了一番，随后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个。” 她将之前和姜泠二人阐述过的内容再次和姜尘沫说了一遍。 说完还叹了口气：“原本我们心想的是最后再来找你的，不过考虑到如果来晚了，你可能已经把这边的问题解决了，就直接来了这里。” 刚刚她们三个还被警察拦在了外面，费了一番口舌解释才被放进来。 “也就是说，澄心姐那边要找的东西就是这个？”姜尘沫思索了片刻：“既然这样，会不会根本没有什么人去展会上偷东西，而是这玩意自己杀了几个人跑出去的？” “可能性很大。”林彩点了点头：“既然我们先把石像找到了，那么接下来……先给虞澄心、叶吟霖那边发个消息吧，告诉她们这件事情。” “当务之急是先去天水阁65号。” 石像事件的两个当事人一个是杨斌，一个是王宗岩，林彩接受的委托便来自于杨斌，让她调查事情的原委。 原本林彩是打算去化工厂杨斌发现石像的位置调查，然而还不等她细查，化工厂就发生了爆炸，整个厂房都被夷为了平地。 所以她现在只能从另一个当事人身上入手了。 根据杨斌的说法，石像是自己突然消失，随后又出现在王宗岩的展会上的，很有可能是这个石像自己逃了出去，又缠上了王宗岩。 杨斌不认为王宗岩那种人物会觊觎他的石像并入室盗窃，而且杨斌也清楚石像不是凡物，更何况，他本来就巴不得离这个石像远一些。 因此，现在林彩的目的是了解一下王宗岩是如何遇到这个石像的。 在离开厂房的过程中，姜尘沫和其他人打了电话，虞澄心和叶吟霖闻言连忙表示会尽快解决自己手上的委托。 林彩则表示让姜尘沫去接她们几个人，自己则带着姜泠和关灵芸先一步去往天水阁调查。 姜尘沫点了点头，没有异议，开着车先向叶吟霖发来的地址前进。 叶吟霖的任务是追捕展会凶杀案，不过所谓的凶手实际上大概率就是此时她手上拿着这个石像了。 大约五分钟后，姜尘沫的车停在了叶吟霖的面前：“上车吧，情况紧急，我们必须尽快去找澄心姐一起行动，以免陷入危险。” 叶吟霖也明白情况严重，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钻进姜尘沫的车，坐在副驾上：“你知道这石像什么来历吗？” 姜尘沫摇了摇头：“应该是什么灵潮的产物，但不排除这个世界上多了个‘逆世2.0’的可能性。” “我们需要弄清楚，这些委托都是谁交给澄心姐的，是不是真的有人在算计我们。” 叶吟霖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看着手中这个石像，她的目光中充满审视。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个石像的时候，她总感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即将大难临头一样。 带着心中疑惑，叶吟霖看向车外，周围的环境飞速倒退，她下意识问道：“澄心姐现在在什么地方调查？” 第482章 自导自演 “电话里她提到过，她此时原本就在展会附近的警局申请调用摄像头，现在应该就在警局门口等我们。” 叶吟霖听完以后挠了挠头：“我们还需要去接她？她没有开车吗？” “不知道，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等她一起过去比较好。” 过了一会儿，少女的车停在警局门口，站在路边的虞澄心熟练的拉开车门，直接钻进了车里：“走吧，情况紧急。” 姜尘沫连忙驾驶汽车朝天水阁方向前进，而叶吟霖则是疑惑地问道：“你车呢？” “没开，开车目标太明显，我怕惊动小偷来的。” “……现在呢？你的任务怎么处理的？”叶吟霖沉默了片刻后问道。 “我将你们说的可能性暂时上报了，这件事情进行了升级，所以不需要把石像找回来了，至于委托费，已经结算给我了。” 她的委托本来是寻找失窃的石像的踪影，但谁能想到这件事情的原委居然是这样。 如果真的是石像自己跑出去的话，那这件事就不是什么超凡失窃案，自然没有继续调查的必要，毕竟石像已经找到。 姜尘沫和叶吟霖的委托也同样已经完成，不过和她不同，姜尘沫是实打实的解决了化工厂内的“怪物”，虽然这怪物对她来说弱的离谱。 至于叶吟霖，她的任务则暂时搁置了起来，并没有结算报酬，因为虽然一切很可能都是石像造成的，但石像的来历仍然还没有调查清楚。 虞澄心的委托方是个人，而叶吟霖的委托方是灵调局，因此要求比较严谨。 虞澄心手上把玩着那个小巧的石像，虽然之前的战斗中，石像背后的尖刺和触须都被姜尘沫摧毁，但在变回原型之后却又恢复了原状。 虞澄心观察了片刻，皱眉说道：“这个石像上面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力量……” 此话一出，叶吟霖也附和的点了点头：“没错，不要盯着它看，这玩意好像可以扰人心智。” 姜尘沫疑惑地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随后说道：“这石像是怎么活过来的还不清楚，所以我们必须搞明白它是怎么出现在两个当事人身边的。” “也许石像只是某些人作恶的工具，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随后，姜尘沫加快速度，压着最高限速向着天水阁方向疾驰。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 在来到委托地点之后，颜夕还没来得及和委托人了解情况，就被委托人催促着进入了灵潮。 但刚进入灵潮的瞬间，她就感觉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有人偷袭！ 万分危急之间，坚冰宛如一个蛋壳般，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紧接着是“乒乒”两声，敌人的攻击落在了冰块上。 颜夕的神色很冷静，她迅速切换卡牌，一把火铳出现在她手中。 “砰！”伴随着冰块被敌人击碎，颜夕立刻举起手中火铳，枪口爆发出巨大的火光，瞬间将对方击退。 但紧接着，她就发现自己似乎中了圈套，因为在冰盾解除之后，她的身边居然围了一圈人。 这些人的气息并不强，根据她的经验，最多也就四星左右，但是在他们的后面，却有一个强大的身影倚靠在墙边，嘴角带着冷笑静静观望。 原本她以为这是八级灵潮，里面很可能就只有一个五星角色，但现在看起来，这个灵潮的类型似乎无法按那种标准罗列。 外界看，灵潮的浓度确实达到了八级，但除了那一个五星角色之外，这个灵潮内还有着源源不断的其他敌人。 这更像是用来致某人于死地的一个陷阱。 不过不管这个灵潮到底是什么情况，当务之急是先解决这些敌人。 “给我开炮！”她扬起军刀指挥着看不见踪影的舰队向敌人发动炮击，伴随着几声响亮的炮声，面前的敌人瞬间被炸的人仰马翻。 紧接着，几个士卒挂着降落伞从天上缓缓降落，加入了战斗。 多亏自己新获得的卡牌可以召唤士兵协助战斗，不然的话还真有些应付不过来。 “莱福赖忒”这张卡本身的对群能力并不弱，有着很多aoe手段，但是如果被大量敌人近身，处境也会变得十分被动。 在召唤士兵之后，她立刻召唤洋流对周围敌人进行冲击，凭空出现的海浪将这些敌人冲的东倒西歪。 花费了不少功夫后，她总算是将周围的杂兵清理干净了。 颜夕的目光再次看向远处那个一直没有参战的五星角色，随后举起火铳瞄准了对方。 就在颜夕以为接下来要与对方有一番苦战时，敌人却突然身影一闪，直接消失在她的视野内，紧接着，周围环境一阵变化，灵潮退却，她又回到了现实中。 “这……”颜夕神色一变，没想到自己甚至没有和那个敌人交手，这灵潮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对……这不是灵潮。”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意识到问题所在，刚刚的灵潮和真正的灵潮之间有着很大的差别，很有可能是什么人伪造的灵潮。 她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的感觉，回头去寻找委托人，却发现委托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果然，难怪这委托人会声称“家里爆发灵潮，回不了家”，很可能伪造灵潮的就是那个委托人。 紧接着，一道声音从远处响起：“颜夕！” 林彩三人小跑着来到颜夕面前，开口问道：“王宗岩呢？” “王宗岩？谁？”颜夕闻言一愣。 “和你一起的委托人不是王宗岩吗？就是这个人。”林彩拿出手机找到一张照片递给颜夕问道。 颜夕一看，摇了摇头：“不是他。” “糟了。”林彩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她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从手机又翻到了另一个人的照片：“那你见过这个人吗？” 颜夕闻言仔细一看，惊讶的说道：“这就是刚刚和我一起的那个委托人啊。” 林彩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开骂：“妈的，咱们被摆了一道，这个委托人是杨斌。” “杨斌？”其他三人语气各异的开口，姜泠两人是惊讶，而颜夕则是疑惑。 “这个杨斌又是什么人？” 林彩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和她也讲述了一遍，颜夕闻言立刻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所以，这一切很可能是杨斌自导自演的？” 第483章 拙劣的剧情 “这样的剧情未免也太拙劣了吧？”一旁的关灵芸弱弱的说道：“我感觉好像在什么小说、动漫、电影里见过很多次这种剧情。” “谁说不是呢？”林彩摊手说道：“虽然目前这一切都还只是猜测，但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不管真假，我们不能抛开这个可能性不管。” 说完之后林彩又看向颜夕问道：“现在，讲一讲你在灵潮内都遇到了什么吧。” 颜夕点了点头，将自己从到达委托地点和委托人见面一直到和她们几个碰面过程中发生的事情都讲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林彩陷入了思索：“果然，这个杨斌的可疑度很大，先是着急催促你进入灵潮，又在你进入灵潮的这段时间消失不见……” 她抬头看向面前的别墅：“我们要不进去看看？” 别墅里看起来不像有人的样子，但不排除杨斌借机潜入到别墅内想做些什么。 但几人相互对视了几秒后，林彩还是开口说道：“再等等吧，牢姜去接小叶和小虞她们俩了，应该一会儿就到。” 话音未落，远处就传来姜尘沫的声音：“所以，为什么她俩就是小叶和小虞，我就成了牢姜了？” 自己的年纪明明比虞澄心还年轻很多，这个称呼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必在意，总之，你们先来了解下情况吧。”林彩向她们招了招手，让颜夕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一遍。 虞澄心听完后拍了拍叶吟霖的后背：“叶警官，你快进去看看。” “啊？我？”叶吟霖指了指自己：“就算我是灵调局探员，但没有搜查令也不能随便私闯民宅啊。” “那怎么办？”林彩挠了挠头，看向姜尘沫：“你和灵调局关系比较好，要不牢姜你去？” “……” 少女还在沉默，叶吟霖却开口道：“哎呀，这不是王宗岩家吗？牢沐还在他家的会展负责安保吗，去问问牢沐能不能联系上他。” “只要征求当事人同意，我们不就可以进去搜查了吗？” 说着，叶吟霖直接给沐淋心打电话，开口就是：“喂？牢沐啊！” “叼你老母。”对面的沐淋心开口就骂：“不许这么称呼我。” “好吧，沐沐啊，你现在还在会展吗？”叶吟霖麻溜改口，随后简单迅速的将事情概述了一番，随后开口问道：“事情呢就是这么个事情，你能见到王宗岩吗？” “能的话，将这件事告诉他，问他能不能来这里一趟。” “整这么麻烦？”沐淋心的声音有些惊讶：“我去问问，他不准能同意，你们稍等片刻。”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过了一段时间后，沐淋心在群里发出消息说她和王宗岩正在前往天水阁的路上，让她们几个等待五分钟。 几人对视一眼后，林彩才开口道：“澄心，事情的经过你也都了解了，所以我有一个问题。” 虞澄心知道她想问什么，她开口道：“实不相瞒，我们一共就接到六个委托，其中你的委托是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拜托给我们的，这你也知道。” 林彩点了点头：“那其他五个任务呢？” “不清楚，这五个任务同样是陆陆续续委托给我们的，而且委托人各不相同。” 叶吟霖的任务委托方是武川市灵调局支队，姜尘沫的则是市公安局。 沐淋心和虞澄心的委托人都是一个叫王泰山的名字，根据这个姓氏，应该是王宗岩的亲属。 而颜夕那个任务就比较有意思了，委托人是王宗岩，但实际上却是杨斌，也不知道这杨斌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使用王宗岩的身份发布了委托。 …… 五分钟后，一辆商务轿车缓缓停在别墅门口，随后，司机的位置上下来一个西装男，走到后排打开了车门，一个看起来七十多岁的老者精神焕发的从后排出现在几人面前。 而沐淋心则从副驾的位置出来。 “几位女士，久等了，事情的经过我已经有所了解。”老者老气横秋的说道：“老夫是王宗岩的父亲王泰山，实不相瞒，吾儿王宗岩早在几日之前就已经失踪了。” 林彩闻言眉头紧皱，她本来还想向王宗岩了解一下他是怎么得到这个石像的，没想到王宗岩居然已经失踪了这么久。 “既然如此，还请王老与我们一起进别墅探查一下吧，那个杨斌出现在这里到底有何目的，我们还需要仔细调查一番。” 王泰山点了点头：“老夫正有此意，请随我来吧。” 说着，王泰山走上前去，用指纹打开了别墅的大门，随后打开了灯。 她们几个忙活了一下午，现在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不开灯的话别墅光线会很黑。 但打开灯之后，别墅内的环境却让在场众人包括王泰山在内都十分惊讶，只因为别墅的客厅之中居然空空如也。 真正意义上的空空如也，不仅仅家具什么的全部消失不见，就连地板砖都被扒了个干净，水泥地面都裸露在外。 一旁通往二楼的楼梯也被暴力的手段摧毁，很显然，这栋别墅发生了一些不太正常的遭遇。 “说不定是那个杨斌干的……”林彩说道，因为颜夕进入灵潮之后，很可能他就不会再被灵潮吸引进去，趁着这段空档期，杨斌很有可能潜入别墅将这里洗劫了一番。 但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一旁的姜尘沫抬头看向楼顶，眉头紧皱：“联系灵调局吧，我上二楼看一眼。” 说完，她一跃而起，通过断裂的楼梯处直接来到二楼。 相比一楼，二楼的环境要正常一点，至少地板什么的都很完整，但是地面上却有一道十分诡异的血迹，一直从这头蔓延到另一头。 “这血……”姜尘沫蹲下来，仔细观察，却发现这似乎并不是血液，而是某种和血液十分相近的颜料：“奇怪。” 大部分颜料都已经凝结，但还有些地方仍然湿润，地上的痕迹就像是拖拽尸体后留下的一样，但既然这不是血液，那对方为什么要伪造这样的痕迹就值得思索了。 谨慎些吧，说不定接下来就会有一场恶战在等着自己。 少女站起身子，火焰与风无根自生，将她包围，转瞬之间她就完成了变身。 随后，她将“死烬红鸾”背在身后，沿着地上痕迹缓缓前进。 第484章 神秘箱子 地上的红色痕迹无色无味，却有着和血液类似的粘稠感，隐约有些粘鞋。 但少女的足边燃着青色的火焰，不曾扩散，只将一切靠近的污秽都焚烧殆尽。 她依然有心留意着自己的个人形象，尽可能的防止任何外来之物玷污这具身体。 如果不是当初她来玩灵潮必须要泡水，就算是跳进澜沧江里，也不会对她有任何影响，甚至连衣服都不会湿。 而现在，既然没有必要的条件，她自然不会让这具身体因为这些不足为道的原因沾染污浊。 沿着血色痕迹不断的前行，少女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一种莫名的警觉，就仿佛前方藏了什么危险的东西。 与此同时，负责帮忙保管石像的虞澄心将石像拿了出来。 此时王泰山已经暂时离开别墅回到他的车上等待，虽然对别墅的遭遇痛心疾首，但由于被拆的一干二净，地板上的扬尘很严重，他这样的老年人待在这里很不舒服。 虞澄心手中这个石像除了颜夕和沐淋心，其他人之前都见过了。 一系列的事故似乎都和这个石像逃不开关系，所以她们在商讨了一段时间后，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这尊石像上。 “话说，你们有没有感觉，这个石像上有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尤其是在沫沫姐离开后，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叶吟霖神色担忧的看向石像说道。 其他人点了点头，沐淋心则开口道：“原来你们也都有这种感觉吗？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 她们的目光看向林彩，毕竟大部分情报都是她提供的。 林彩皱起眉说道：“我的消息都来自杨斌，但此时杨斌很可疑，我不确定他的情报是否还可信。” “不过有些东西我们可是亲眼见到过，这个石像是活的，甚至制造出了化工厂爆炸案，我和姜泠、关灵芸她们当时都亲眼见到，是姜尘沫将石像打回了原形。” “石像应该还没死，只是迫于姜尘沫的威严，不敢造次，几位，我们小心些吧，现在她不在，这石像说不定就会突然暴起伤人。” 虞澄心手中的石像颤抖了几下，险些从虞澄心手里挣脱出去，但却被虞澄心牢牢的按死在原地。 “这家伙想跑？”虞澄心眉头一皱，“果然，我就知道它没那么老实。” “等下！”一旁的叶吟霖一直盯着石像看，突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指着虞澄心那只拿着石像的手说道：“澄心姐，你的手……” 虞澄心闻言朝手中看去，随后面色一变，只见她那只拿着石像的手不知何时被一层如同血液一般鲜红且粘稠的液体覆盖。 这种场景让她面色一惊，下意识就差点将石像扔了出去，但理智还是让她稳住了动作，将石像牢牢握在手心。 “这是什么情况……”虞澄心的目光变得担忧起来，她的手并没有什么不适感，也没有闻到什么血腥味。 显然，自己手上的并不是血，而是某种和血液很相似的液体。 她将石像挪到另一只手，随后来到远处厕所的洗手池跟前。 厕所的处境比客厅好些，至少马桶、洗手池之类的设施还算完好，她打开水龙头，清澈的自来水随之缓缓流出。 这让她松了口气，至少水龙头里没有像电影里一样流出什么吓人的红色液体。 将被液体染红的左手放在水龙头下，手上的液体很轻松的就被流水冲刷干净，看起来这液体只是某种特别的“颜料”，对她本身并没有影响 。 “这石像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看着从洗手间回来的虞澄心，叶吟霖皱眉问道。 但虞澄心还没来得及回答，手中石像再次剧烈晃动起来，不等她反应，瞬间就挣脱了她的控制。 “糟了！”这是所有人心底的第一反应，这石像有多危险，哪怕只是耳闻她们心底也大概清楚，然而这么危险的东西此时却突然挣脱了控制。 而正如她们所预料到那样，石像在挣脱虞澄心的手后并没有像预料中的那样摔落在地上，而是在空中调整了一下姿态，最后缓慢且平稳地落在地上。 在几人惊讶的目光中，石像的体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变大，只是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成年人的大小。 看到这一幕，众人的反应却出人意料的一致，所有人都毫不犹豫的召唤出自己最强力的卡牌，随时准备与石像战斗。 然而下一刻，一股强大的气息却由石头人身上爆发出来。 紧接着，它的体型也随之开始暴涨，短短两秒，就从原来的一米八左右变成了接近四米高，而且还有着继续变大的迹象。 但不等它继续作威作福，另一股强大的气息却如同潮水般袭来，瞬间将石像压制住。 原本还在变大的石像瞬间被镇压，增长的体型也快速收缩，眨眼便回到了之前成年人的大小。 此时的石像仿佛面对什么天敌一般，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几人的目光看向楼梯，却并没有看到姜尘沫，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的姜尘沫已经来到“血迹”的尽头，在这里，她看到了一个被紧锁着的箱子，这箱子看起来很古老，上面挂着老式的大锁，除此之外还缠绕着斑驳古旧的链子。 就仿佛是什么刚从考古现场出土的文物一样。 或许这个箱子也与石像有关系？ 姜尘沫的目光审视了箱子片刻，随后直接举起死烬红鸾，照着上面的锁链就是一剑。 “哐！”这一声十分沉闷，但见效很快，箱子上的锁链直接断开，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如潮涌至，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 少女冷哼一声，她的气息也化作汹涌的洪流和箱子的恐怖气息对抗起来，双方仅仅僵持了两秒，箱子内蕴含的气息就变得溃不成军，瞬间被少女的气息覆盖。 而没有收住力的气势瞬间蔓延至整个别墅内，这也是刚刚楼下众人感觉到的那股威压出现的原因。 面前的箱子已经失去抵抗，姜尘沫走上前去，准备看看这个箱子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在确定附近没有再感觉到什么危险气息后，她伸出手抓住箱子的盖子，缓缓打开箱子，随后，一股诡异的感觉迎面而来。 在看见里面隐藏的东西时，少女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 第485章 真相大白 石像。 箱子里摆放着整整十七个长得形态各异的石像，虽然和她之前见过的石像不太一样，但只需要一眼就能辨认出来，这些石像无疑是一整套。 算上她之前遇到的那个，一共十八个石像。 在打开箱子的瞬间，这些石像上突然像流血一样开始向外渗出鲜红的液体，瞬间就溢满了整个箱子，并开始向外流淌。 少女无语的闭上眼睛，“哐”的一声重新将箱子盖上，她大概知道事情是什么情况了。 这个箱子里刚好差一个石像的位置，无疑就是为外面那个石像留的地方。 虽然没有其他发现，但至少也算是有所收获了。 为了防止箱子里的其他石像也像之前的石像一样会随地大小变，姜尘沫将箱子再次扣上。 随后，她将被斩开的铁链重新拼在一起，手心释放出炽热的高温，瞬间将把铁链焊接在一起。 随后她拎起箱子，就准备回一楼，然而刚转过身，却看见身后走廊的尽头，一个陌生的男人正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她。 “把东西放下。”对方的声音显得有些癫狂，看起来精神状态欠佳。 姜尘沫觉得这家伙应该不会是什么不相关人士，估计不是杨斌就是王宗岩。 不过可惜的是，她并没有见过这两人的照片，所以分不清楚谁是谁。 这个人应该一开始就在二楼，不然他进入别墅一定会被其他人注意到，然而不管是自己还是楼下的同伴，显然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出现。 “所以，你又是谁？”少女声音清冷，看向对方的目光充满了审视，她当然不会像对方说的那样放下箱子，反而另一只手中的剑锋燃起了熊熊烈火。 对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疯疯癫癫的再次嚷嚷道：“把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否则，杀了你！” “啧。”发现对方无法正常交流，姜尘沫觉得自己还是用一些比较原始的沟通手段和对方说话比较方便。 她拎着箱子闪身向前，为了防止不小心弄死对方，她没有用剑，但这个姿势也不方便用脚踹，所以她索性抡起左手中的箱子，当做大锤直接砸在对方的后脑勺上。 “砰！”干净利落的一击，见效很快。 下次建议本书反派在说话之前翻翻前面的剧情，先搞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怎样的家伙，再考虑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和对方沟通。 将对方砸翻之后，姜尘沫收起“死烬红鸾”，一手拎着箱子，一手拎着人来到楼下，随后就看见楼下的众人正警惕的和恢复成成年人身高的石像相互对峙。 “啧……这又是什么情况？”姜尘沫感觉有几分厌倦，揍过一次的敌人她实在懒得再打第二次。 如果对方能够麻溜懂事儿的直接投降就好了。 似乎是心里涌现出这个念头，对面的石头人瞬间有了动作，只见他突然四肢颤抖的扑通一声趴在地上，一整个五体投地的模样，完全不敢反抗。 姜尘沫愣了片刻，朝着对方走过去，随后便看见那石像肉眼可见的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少女捡起石像，看向其他人：“所以，发生了什么？” 虞澄心连忙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姜尘沫闻言有些诧异：“红色的液体……” 她这才将手上的东西都丢到众人面前：“你们看看这个人有印象吗？” “咦？”几乎是她刚开口，林彩就惊讶的出声：“这不是杨斌吗？你是怎么遇到他的？” “他就是杨斌？”姜尘沫闻言，连忙将她在上面的发现也都讲述了一遍，随后又说道：“想办法弄醒他吧，问问是怎么回事儿，我把这个石像装回箱子里。” 少女将锁链焊接的地方重新熔断，随后重新打开了箱子。 里面的石像都被牢牢地固定住了，所以即使刚刚被她当做锤子抡，也没有出现损坏，她将石像放进最后一个空位，期待的看着会发生什么化学反应。 下一秒，这些石像上突然亮起诡异的光芒，血色的液体再次蔓延，瞬间盈满整个箱子，但很快，这些液体又迅速消失不见，只剩下石像原封不动的躺在那里。 “啧，无事发生。” 这些石像除了“流血”是不是不会别的了？不知道还以为这箱子来生理期了。 少女嘴角抽搐的将盖子盖上，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这种现象，毕竟她也没有来生理期的经验，她是暗经体质，不会流血。 另一边，其他几个人通过泼水、冰敷、电疗之类的小方法成功将昏迷的“杨斌”唤醒过来，不过此时的杨斌理智似乎比刚刚清醒多了。 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随后痛苦紧缩：“这里是我家？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有你们几个，为什么会在我家？” 林彩闻言眉头紧皱：“你家？这不是王宗岩家吗？” “我就是王宗岩。” “你不是杨斌吗？” “不，我是王宗岩。”自称“王宗岩”的“杨斌”摇了摇头，再次肯定道，“我想起来了，事情说来话长。” 看着众人疑惑地表情，他开始解释：“这一切还得从这些该死的石像说起。” 几天之前，一个神秘人突然出现，将这个箱子送到了他的手中，声称是一些珍贵的文玩。 他当时真以为这是什么古董，还专门请人来鉴定，发现这些石人果然有着几百年的历史。 恰好他要开展览会，就将其中一个石人拿出来当做展品展示，然而从那天开始，坏事频发。 正如众人了解到的那样，石像恢复人形，杀死安保逃出展会，然后一路回到这里袭击了他。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出现在陌生的地方，而自己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怀疑是我被什么超凡的手段更换了身体，本来是想回来寻找我的身体的，却发现别墅附近出现了疑似灵潮的痕迹，只能请人来处理。” “然而就在这位女士进入灵潮后，我便突然又失去了意识，等到再次清醒，就是现在了。” 他的叙述让人感觉一头雾水，原以为真相大白，结果没想到事情反而变得更加复杂了。 “是谁将箱子给你的？” “不认识，那个人很神秘，戴着口罩，看不出长相。” 姜尘沫的目光在“杨斌”身上扫过：“如果你是王宗岩，那杨斌去了什么地方？” 第486章 谁是凶手 姜尘沫这个问题并不是在问王宗岩。 这是在场所有人目前都最关心的问题，因为她们几人的委托到这个阶段实际上都已经完成了，只是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还没有被揭开真面目。 所以她们必须要找到两个当事人才行。 林彩思索了片刻，问道：“我接受的那个委托，应该不是你公布的，对吧？” 她接到委托的时间和王宗岩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时间基本一致，而且杨斌那边给出的情报也能一一对应上。 所以很显然，这个委托是在王宗岩变成“杨斌”之后发布的，换句话说，真正的杨斌大概率仍然活跃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 果不其然，王宗岩一脸迷茫的问道：“委托？什么委托？” 林彩得到了意料之中的恢复，她看向自己的同伴们：“你们怎么看？” 其他人集思广益起来，想法可以说天马行空，完全和事实找不到半点关系，而姜尘沫并没有回应，只是看着面前的“杨斌”，陷入思索。 之前这个“杨斌”疯疯癫癫的样子给她留下的印象还算深刻，她觉得事情应该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如果我们现在假设是王宗岩的灵魂占用了杨斌的身体，那么按理说杨斌的灵魂大概率也会流窜到王宗岩的体内，没错吧？” 姜尘沫的声音让其他人停止了讨论，对于她的假设，众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 “问题在于王宗岩已经失踪了许久，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见过他的踪迹，如果杨斌侵占了王宗岩的身体，那他会躲在哪里呢？”林彩摸着下巴陷入思索。 然而姜尘沫却突然摇了摇头：“我觉得，或许杨斌的灵魂还留存在他自己的身体内，并没有流窜到别的地方。” “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还记得我是怎么把他抓下来的吗？”姜尘沫指着一旁的“杨斌”对其他人问道：“我遇到她的时候，他的神智似乎不怎么清醒。” 几人点了点头，但这个说法还不足以解释姜尘沫的猜测。 “就算如此，也可能是因为他间歇性精神分裂或者别的原因，未必就是杨斌的灵魂。”作为侦探行业的从业者，虞澄心对可疑点的感知很敏锐。 而姜尘沫听到她的说法，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仅凭目前掌握的证据，确实不足以证实这一切，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杨斌亲自开口。” 她们显然是没办法让杨斌开口的， 姜尘沫的目光又放在了一旁被她重新封起来的箱子上。 “这箱子上的铁链是你装的吗？” 王宗岩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我装的。” “什么叫应该不是你？”姜尘沫疑惑地看向他，发现对方一脸迷茫。 王宗岩也清楚此时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很重要，虽然意识还有些模糊，但还是冷静的回忆了一番。 “我刚收到这个箱子的时候上面并没有锁链，这个箱子应该一直在我家里摆放着，但我并没有给这个箱子上锁的记忆，因此我也不确定。” “你们也知道，我可能有间歇的精神分裂或者出现第二人格的现象。” 少女点了点头，王宗岩不像是在说谎，显然他真的不知情，但是根据他的描述，他有一段时间并不在这个箱子的旁边。 也就是被石像攻击后失去意识到醒来发现自己变成杨斌的那段时间，如果不是石像亲手将盒子捆了起来的话，那么也很可能是某人操控“王宗岩”的身体做了这件事。 少女皱起眉头，此时真正的杨斌到底在什么地方已经成了谜团，原本她们都以为这一切是杨斌自导自演，然而如今看来事情完全没有那么简单。 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到底会是什么人呢？ 姜尘沫深吸一口气，如果能知道这个箱子到底是什么人送到王宗岩手中的就好了。 “这个箱子里的十八个石像，能让我仔细看看吗？”颜夕突然开口问道。 姜尘沫闻言点了点头，将锁链解开，重新打开了箱子。 “话说既然这一个石像会动，另外十七个石像呢？”颜夕没有动那个背后长着尖刺的长臂猿，而是拿起了另一个石像。 这个石像已经完全没有了人形，整体像是一个球，球的不同方位刻着五个眼睛，看起来十分诡异。 在这个球的周围，还有一些类似护甲状的起伏。 颜夕打量了这个球形石像半天，它都没有任何反应，很显然其他石像并不会动。 她将石像放回去，又拿起另一个：“奇怪，十八个石像长得没有半点相似性可言，是谁把它们凑到一起的？” 此时她手上的石像形象更抽象，仿佛一根根触手缠绕在一起，看起来充满诡异：“这甚至还有触手怪。” 经过她一番检查，其他十七个石像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特别之处，甚至连之前那个石像给她们带来的那种诡异不安也不存在，仿佛只是一些平平无奇的石质工艺品罢了。 “看来还是我们这个老朋友比较可疑……” 拥有类人型外形的石像并不是只有它一个，或者也不能说类人型，只能算是类猿型，依靠后肢独立行走罢了。 但在所有石像中，明显让人感觉到异常的只有它一个，姜尘沫看着那个石像，又看向林彩：“我记得，杨斌似乎说过，就算把这玩意儿粉碎，它也会复原，对吧？” “要不我们把这玩意儿敲碎看看？”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林彩摇了摇头：“这玩意敲碎后也许的确会复原，但在什么地方复原可就不清楚了，万一它再次丢失的话怎么办？” 少女叹了口气，她自然也清楚这个可能，于是又无奈的将石像放回箱子里，将箱子封住。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杨斌在什么地方，沫沫之前提到的可能性我觉得我们值得考虑，王总，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可能需要派人对你进行监视，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总比丢掉小命好。”听到虞澄心的话，王宗岩摇了摇头，连忙说道。 姜尘沫见状则开口道：“那这些石像暂时就交给我保管吧。” 她可以将这些东西存到卡牌空间里，防止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其他人自然是没有异议，这些石像根本就是一堆烫手山芋。 “哦对了，王总，你的父亲现在还在别墅外面，你是否要见他一面？” 王宗岩摇了摇头：“我现在这副面貌不方便，以后吧。” 第487章 新员工就职 不管她们面前这人到底是不是王宗岩，但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现在他顶着一张属于杨斌的样貌，不太适合和王泰山相认。 王宗岩提到他会继续躲藏在这个别墅内，虽然他也不清楚别墅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但很显然，目前最好的选择就是留在别墅里哪儿也别去。 “行，我会派人解决你的衣食住行问题。”虞澄心和姜尘沫对视了一眼，随后对王宗岩说道。 王宗岩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虽然他是王氏集团的董事长，但他并非一开始就享受这种富裕的生活，因此即便别墅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他也是能暂时忍受的。 将王宗岩留在别墅，几人来到外面，或许是因为王泰山的年纪大，但在得到结果前又不想离开，居然在车上睡着了。 听到几人的脚步声，他瞬间被惊醒：“几位，里面怎么样了？” “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不过具体发生什么情况还没有查清楚，可能还需要再过一段时间。”这是虞澄心对他的解释，她比较擅长应付这方面的问题。 王泰山自然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这么短短一段时间就能调查清楚的，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几位如果查到什么消息，还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在向几人道别之后，他便命令司机开车带他离开了。 等到王泰山的车走远之后，虞澄心才看向姜尘沫，说道：“那些石像很危险，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什么，但如果时间拖的久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总之，既然你要主动保管，还希望你一切小心。” 姜尘沫点了点头，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在回到事务所之后，虞澄心将已经完成的委托报酬转交给员工们，约好明天再会面。 回到家之后，姜尘沫尝试着通过龙鳞再次前往灵潮，然而龙鳞却没有任何反应，显然，因为灵潮的事情告一段落，现在的她缺少进入其中的契机。 看来今晚又是个清闲的时间，姜尘沫对此并没有太过在意，既然这样，那好好休息便是。 明天澄心事务所就正式开业了，上午招聘到的那些员工会正式上岗开始工作，而她们这几个“老员工”明天当然是要到场的。 夜晚匆匆过去，少女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姜尘沫便被电话铃声吵醒，随后就听见虞澄心的声音。 “醒了吗？醒了的话就尽早来事务所吧，我们招聘的那些人已经到岗了，咱们几个需要对他们进行简单的培训和工作交接，而且事后还得继续调查昨天的事情。” “我知道了。”姜尘沫的声音仍然带着几分疲惫，毕竟才睡醒，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洗了把脸提了提神，又去把叶吟霖和姜泠二人抓起来，三人吃完早饭，就紧赶慢赶的来到了澄心事务所内。 此时的澄心事务所的内已经有不少人到来，他们现在都挤在事务所的大厅中，等待着有人和他们交接。 “好多人啊，没想到昨天居然招募了这么多人……话说澄心姐去哪儿了？” 叶吟霖的话刚说出去，另一道声音便从她们身后传来：“我在这里，其他人暂时还没来是吗？” 目前除了她以外，只有姜尘沫带着姜泠、叶吟霖先一步到达了事务所。 虞澄心又给其他人打了个电话，三个人都回答都是“在路上”。 “算了，曹盈盈学姐被我派去和灵调局对接了，现在暂时帮不上忙。” “沫沫，这里是我昨天抽空整理的员工名单，上面写了每个人对应的职位，和他们对接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她将几张纸递给姜尘沫，随后又看向叶吟霖和姜泠二人：“你们两个跟我来，我们负责引导工作，尽量让这些员工快速就位。” 虞澄心光速安排好几个人需要做的事情，随后也不需要什么“开始”的讯号，几人便分开各自忙碌。 没过多久，沐淋心她们几个也姗姗来迟，在虞澄心的安排下，加入到和这些新员工对接和引导的工作中。 等到最后一名员工的工作被安排妥当，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即便这些新员工都很讲文明，但毕竟人太多，大厅里还是显得一片狼藉。 虞澄心招呼着新入职的保洁将这里处理干净，随后朝着姜尘沫几人勾了勾手：“各位，来会议室，昨天的事情有了一些新的进展，彩姐她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 “诸位。”几人刚坐下，虞澄心便面色严肃的对着众人说道：“昨天回去之后，我和官方的人进行了简单的沟通，并且调取了天水阁以及附近街道的监控记录。” “这个记录在彩姐那里，待会儿大家一看就明白了。” 姜尘沫听到她的话，眼神中带着几分诧异：“灵潮出现的时候，监控设备会受到很大程度的干扰，就算是有摄像头，又能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听到姜尘沫的话，虞澄心点了点头：“嗯，以常理来说的确是这样，不过这段录像发生在那个灵潮之前，拍到的信息还算是能发挥一些作用的。” 听到她的解释，姜尘沫表示认可，不再发表异议。 当初在天水阁出现的灵潮并非是天然形成，反而充满了人造的痕迹，并且出现的时间很短暂，甚至不到一天。 再加上这段时间，除了顶着杨斌外壳的王宗岩，就只剩下她们几个人在天水阁65号附近出现过，所以监控是否被干扰，反而影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没过多久，林彩总算背着一个电脑包来到了事务所的会议室，“各位，久等了，我们现在就开始看监控回放。” 她将投影仪和电脑连接，开始播放视频里的内容，随后，众人便看见之前他们熟悉的石头人，居然单手扛着一个人离开了别墅。 而监控界面右上角清晰的写着这一切发生的时间：2024年9月30日17:41:19。 也就是说，这一切就是前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你们看，他手里的那个人，似乎是……” 林彩昨天就已经将两位当事人的照片给其他人看过了，因此在看到这道身影的瞬间，众人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叶吟霖瞪大眼睛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说道：“那似乎是……王宗岩？” 第488章 时年，飞龙在天 正如叶吟霖所说，那石像人手里拿着的正是王宗岩的身体。 不过很显然，它手中的那个人很显然没有了生命气息，一眼看去跟死尸差不多。 根据王宗岩的说法，他在上周五，也就是9月27日，与这个石像人发生了冲突，被石像人杀死，等到他重新苏醒时，已经到了9月29日。 而录像上的时间是9月30日，这时候王宗岩早就已经被杀死后借体重生了。 如果王宗岩的委托早一天发布，说不定他还有机会看到自己的身体，但石像人为什么要将王宗岩的尸体带走？ “你们怎么看？” “显然我们可以排除一个可能性，杨斌的意识并不在王宗岩的体内，至少现在大概率是不在的。”颜夕开口说道：“视频上明显能看出来，王宗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如果只是两人互换身体，反倒还算好解决，但杨斌的身体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而王宗岩却是被石像的尖刺整个捅了个窟窿，完全失去了生命。 到了视频里的时间段，由于死去多日，尸体甚至已经出现了尸僵，就算真的有倒霉蛋的灵魂附着在上面，也命不久矣。 姜尘沫还是倾向于目前杨斌和王宗岩一体双魂，而之前自己见到的疯子人格很可能就是杨斌。 只是在王宗岩身死到发布委托解决灵潮中间的这段时间里，杨斌曾经现身向林彩发布了委托，这意味着，即便那个疯疯癫癫的是杨斌，他也必然偶尔有清醒的时间。 “我还是觉得，杨斌的意识很可能还在他自己的身体里，只或许是因为意识比较薄弱，被王宗岩的灵魂鸠占鹊巢，压制住了。” “之前我和王宗岩见面的时候，他不是就表现的疯疯癫癫的嘛？我怀疑那个状态可能是杨斌的意识在主导。” 姜尘沫说完，其他人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虞澄心则点了点头：“沫沫说的有些道理，也许我们得再和王宗岩或者说杨斌接触一下，验证这个猜想。” “我先问问我派出去监视王宗岩的那些人们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说完，她便拿出手机，开始给人发消息，而剩下的众人则是继续讨论起来。 看着视频上快速离开的石头人，叶吟霖问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这个石头人为什么要将王宗岩的尸体带走？尸体又被它藏在了什么地方？” 几人闻言陷入沉默，这样的问题谁能回答？她们又不是那个石像，如何能猜到它内心怎么想的？ 可惜的是，摄像头里，石头人和王宗岩的身影就只出现了短短一秒，如果不是逐帧观看，根本就发现不了它的踪影。 而剩下的视频里也都没有它出现的痕迹，否则只需要按照它的行动轨迹调查监控，早就真相大白了。 “要把那个石像整出来问问吗？”姜尘沫皱着眉，疑惑地看向同伴们问道。 同伴们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齐声制止了她：“这个就没必要了！” “这石像又没有五官，你问他他爷说不了话啊。” 姜尘沫摇了摇头：“不，虽然这个石像没有五官，但是器官该有的功能却基本都在。” “当初我和它战斗的时候，它就曾经朝我进行过嘶吼，它至少是能发出声音的。” “不过你们说的对，就算它能够发出声音，也未必拥有完善的语言交流能力。” 一旁的叶吟霖连忙点点头：“对对，而且那石像实在太邪门了，我觉得它还是老老实实待在箱子里比较保险。” 过了片刻，虞澄心放下手机，对几人说道：“先不管那个石像了，我们现在该去天水阁那边一趟了。” “昨天晚上，王宗岩确实出现了异常。” …… 等到几人来到天水阁这边时，门口已经有身穿黑色西服、戴着墨镜的一男一女在等待。 见到几人靠近，他们连忙迎上来，对虞澄心轻微鞠躬：“大小姐，您来了。” “嗯，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就在刚刚，她从这两人这里得知，昨夜王宗岩突然昏迷，等到醒来时，突然跑到二楼之前姜尘沫发现箱子的位置。 在见到箱子不见了以后，整个人像是疯了一般，对着周围一顿打砸，将二楼也破坏的不成样子。 几人之前只是怀疑这个人格可能属于杨斌，但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那个箱子，或者说箱子里的石像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姜尘沫看向二楼方向的目光却充满思索。 林彩曾经提到过，杨斌在获得石像后便发现，这个石像在晚上会发出诡异的声音，并且他的体质也一天比一天差，或许不仅如此。 石像上的力量不仅在吸取他的精气，还侵蚀了他的心智，他以为自己将石像扔掉、破坏，但可能这一切都只是他精神错乱后看到的。 甚至很可能，他口中的“石像突然消失”，可能也是自己亲自送出去的。 这一切猜测似乎成了闭环，因为心智被侵蚀，所以失去了联系，变得疯疯癫癫，还会被王宗岩的意识趁虚而入鸠占鹊巢。 甚至，他之所以那么看重这些石像，也许也是被石像中的某种力量蛊惑后的结果。 在他的眼中，那箱子里装的也许并非什么石像，而是更重要的其他东西。 “我去拿下他。”想明白这一点，姜尘沫立刻前往二楼，出现在已经疯癫的“杨斌”面前。 杨斌似乎对她还有印象，见到她的瞬间，意识瞬间癫狂：“是你？！把东西还给我，把东西还给我！” 姜尘沫冷哼一声，上前一脚便把他踹到了墙上，使他直接昏厥了过去，随后少女再次拎着死尸一般的杨斌来到一楼。 “完事儿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清楚。”虞澄心摇了摇头，“不过既然他那么渴求石像，要不你把石像拿出来，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姜尘沫思索了片刻后点了点头，直接召唤出箱子打开，昏迷的杨斌瞬间苏醒，发疯的朝着箱子扑过来。 姜尘沫面色一变，下意识就要阻拦，然而下一刻，箱子中的十八个石像突然亮起不同颜色的诡异亮光，然后化作一道道光束射向她，直接没入了她的体内。 一股诡异的能量在她体内不断翻涌，姜尘沫面色一变，她清晰的感觉到，这些力量在夺取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就在束手无策之际，少女胸前的龙鳞突然释放出刺眼的青色光芒，伴随着一声嘹亮的龙吟，一道真龙的虚影从龙鳞中飞向天际。 第489章 天神教十八天神 龙影出现的刹那，少女便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体内那些不安分的力量瞬间被镇压。 但还不等她有所反应，天上的真龙突然扭头面向她，伴随着一声龙吟，朝她冲了过来。 巨大的龙影瞬间将她的身影吞噬，化作沸腾的能量逸散开来，瞬间形成浓郁的灵力潮汐。 紧接着，姜尘沫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内。 “我靠！”距离姜尘沫最近的叶吟霖只来得及爆出一声粗口，眼睁睁的看着姜尘沫被一闪而过的灵潮带走。 地上的箱子已经空空如也，而被灵力直接轰击到的杨斌则直接失去了意识，彻底昏迷过去。 “大家……都没事吧？”第一个回过神的是颜夕，她关切的看向周围人。 随后又担忧的看向姜尘沫消失的位置：“小姜学妹她……” “没事，不用担心她。”叶吟霖摆了摆手：“以我沫沫姐的实力，要是她遇到什么危险，那咱们多半也帮不上忙。” “我认识沫沫姐那么久，还从来没见过她被人打败过。” 虞澄心点了点头：“说的没错，不用担心沫沫，她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我们在这里等待吧。” 说完她看向自己两个手下：“去，先把杨斌绑起来。” “遵命，大小姐。” 就在众人准备等姜尘沫归来时，一旁的姜泠突然注意到不对劲的地方：“等……等等，我们之中是不是少了谁？” “少了沫沫啊，她被灵潮带走了。”虞澄心疑惑地瞥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这么问。 姜泠却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关灵芸呢？！她不会也被灵潮卷走了吧？” …… “哎呦！”伴随着一声痛呼，少女从大概一米高的位置摔了下来，屁股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她揉着疼痛的臀部站起来，好奇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这里是……” “这里是澜沧城，你又是什么人？”冰冷的气息在身边浮现，一柄如同寒霜白雪般的长剑直直的指向少女的眉心。 若是姜尘沫在这里，定然能认出她的身份，虽然看起来年长了几分，但眼前之人，赫然正是南疆澜沧城剑宗宗主，剑圣薛清雨。 面对薛清雨的剑锋，少女额间滑落一滴冷汗，她下意识举起双手：“我……我是关灵芸，我不是坏人。” 但紧接着，她突然惊觉，心中暗道：“澜沧城？好耳熟的名字，是不是在哪儿听过？” 薛清雨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之物，随后，她打量着少女身上这略微有些古怪的服饰，脑海中突然回忆起一道身影。 “你，先随我来。” ……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和薛清雨不同，姜尘沫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诡异的山谷之中。 山谷看不见天空，颜色昏暗，四周的山壁颜色显露着古怪的朱红，如血如荼，在微弱的光线中反射着红光。 而山壁上雕刻着诡异的石雕，上面不只是什么妖魔鬼神，一个个张牙舞爪，凶煞至极。 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些石雕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姜尘沫定睛一看，瞬间反应过来，这些石雕，不就是那十八个石像所雕刻的东西吗？ 十八个石像已经化作光芒融入了自己体内，被那神秘的龙影镇压，此时正老实的蛰伏在自己丹田内，围绕在自己丹田里那股神秘力量周围。 这种感觉实在诡异，让她隐约有些不自在，毕竟那些石像没一个是人。 “你是聋子吗？听不见人说话？！”刚刚的声音再次响起，姜尘沫下意识扭头看去，却看见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 只不过这个少女，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 “祁偌？” 少女一愣：“你认识我？” 说完她又眉头一皱：“不对……就算是教中，知道我姓名的也寥寥无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教禁地？！” “这里是天神教？”姜尘沫闻言双眼微眯，这是进了贼窝了？ 要是换了以往，她肯定直接开杀了，不过理智让她冷静下来，当务之急，先搞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吧。 “这里不是天神教还能是哪儿？”祁偌冷哼一声：“难道还能是大燕皇宫不成？没看见墙壁上我天神教的十八天神？” “现在是哪一年了？”姜尘沫说这话就充满了那种穿越小说的感觉，而祁偌自然不可能回答什么“现在是大燕末期，距离灭亡还差几几年”这种昏话。 她只是疑惑的看着姜尘沫：“今年是乾泰三年，你怎么这都不知道？难道你是天神教中闭关多年的前辈？可你看着比我还年轻诶。” “乾泰三年……还隔了挺久的，也不知道那些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少女在心中暗自沉思。 随后她看向祁偌，决定将计就计：“可以这么说吧，你给我讲讲现在的局势，大燕的处境怎么样，江湖又是什么局势。” 祁偌感觉这个人很可疑，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但她身上却有种莫名让自己信任，或者说信服的力量。 考虑到现在天神教内的局势，她决定赌一赌，希望这个人能够成为自己的助力吧。 “大燕的处境相比之前好多了，毕竟两年前燕笑诗率兵收服南蛮，不仅稳定了边境，还让白骨宗、万毒教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现在这两个宗门已经开始一蹶不振了。” “正因如此，许多魔教弟子都纷纷投靠我们天神教，如今江湖之上，我天神教可以说是一家独大，那些正派根本无法与我们相抗衡。” “不过天神教对外虽然很强大，但是现在内部却存在不小的分歧，主要分裂为三个派别。” “一个是以大长老为首的强硬派，认为应该趁此机会一统武林。” “一个是以教主为首的怀柔派，认为应该循序渐进，避免敌人临死反扑。” “还有的就是一些摇摆不定的中立派了。” 姜尘沫听完之后陷入沉思，自己和这个时代脱轨了三年，没想到居然会产生这么大的蝴蝶效应，难怪在其他人口中没有听说过万毒教、白骨宗，原来是没落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差不多清楚了。”她点了点头，随后突然召唤出“死烬红鸾”。 “那么，你也差不多该上路了。” 第490章 传言与事实 姜尘沫的话一出，整个场面瞬间变得静默起来，祁偌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很显然，面前这人并不是什么闭关的前辈，而是从外界入侵进来的敌人。 祁偌神色一变，掌心亮起火焰般的纹路，便要向姜尘沫发起攻击，但还不等她运功，少女手中的大剑便已经架在了她的肩膀上。 “老实别动。”少女的声音清晰的响起，因为之前和秋雨交手过，她对祁偌的技能还算了解，所以祁偌一抬手她就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 感受到死亡的威胁，祁偌老实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姜尘沫则命令她将双手举过头顶，祁偌只好乖乖照做。 “你不能杀我……”祁偌没有底气的警告道。 姜尘沫冷哼一声：“为什么？杀了就杀了。” “不行，你杀了我，天神教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那就一起杀了。” “……”祁偌感觉自己这个魔教弟子和姜尘沫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过她还是辩驳道：“那也不行，没有了天神教，谁来牵制北方夷人？” “你该不会以为北方边境能够安定，全靠镇北军的功劳吧？大燕这些年内部战乱不断，自顾不暇，镇北军粮饷都断了不知多久了。” “如果不是我们天神教暗中支援物资，大燕边关早就被异族攻破了。” 少女闻言感觉有些好笑：“你们天神教会有这么好心？” “哼，你把我们天神教当成什么了？虽然我们也看不起大燕朝廷，但不代表我们就希望异族入关。”祁偌说这话倒是没有半分迟疑，很显然并不是在说谎。 “大燕再怎么烂，至少也是轩族的朝廷，广袤中原可不能落入异族之手。” 姜尘沫听到这句话，认可的点了点头：“行，那我姑且就饶你一命，不过我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你，希望接下来我看到的能和你说的一样。” 如果天神教真如祁偌所说的一样，那么和另外两个魔门相比至少还是有些可圈可点之处的。 毕竟白骨宗和万毒教能够做出勾结南蛮入侵南疆这种事情，和天神教的观点有着云泥之别。 实际上，她早些时候也在姬毓晗、薛清雨那里听说过关于天神教的消息，天神教之所以作为魔教，是因为他们行事风格十分残暴，经常做出灭人满门的事情。 但和万毒教、白骨宗这类的阴毒手段，他们这种纯粹的暴力，反而显得“光明磊落”了起来。 祁偌见到姜尘沫愿意放她一马，总算是松了口气，对方身上的气息很强，甚至比她的父亲都要强上许多，她毫不怀疑对方口中“一起杀了”的真实性。 不过至少现在，对方身上的敌意倒是降低了不少，祁偌深吸一口气，说道：“那当然。” “我知道你在江湖上听说过不少我们天神教的恶名，但我可以保证，事情绝对不是你听到的那样。“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带你亲眼看一看我们天神教都做了什么。” 姜尘沫收起“死烬红鸾”，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少废话，带路吧。” 当初天神教巫长风与白骨宗的阴风长老和万毒教蛊长老两人一起围攻燕笑诗的事情她可是亲眼所见，她当然不会相信祁偌的一面之词。 …… “见过圣女殿下。”守在大殿前的天神教弟子朝祁偌行礼，随后目光疑惑地看向姜尘沫：“圣女殿下，这位是……” “这位是我新请来的客卿，姓姜。” “原来是姜客卿，两位请进，教主已经等候多时。”面前这名弟子不疑有他，连忙为两人放行。 祁偌连忙招呼着姜尘沫跟上自己，随后小声说道：“待会儿我父亲如果和你发生冲突，还希望你手下留情。” 作为天神教教主，不可能不知道祁偌刚刚去了什么地方，所谓“客卿”的说法根本就是胡扯，他根本就不可能相信。 不过祁偌曾经提到过，天神教教主是怀柔派，也许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坏。 无论祁偌如何狡辩，天神教这群人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人，但也许他们未必是纯粹的坏人。 其中不能排除会有一些良知尚存但因为某些原因走投无路前来投靠的成员。 毕竟整个大燕的环境摆在那里，贪腐成风，官逼民反的事屡见不鲜，那些自诩正派的人也未必是真的正派，所以暂时不能一棒子打死。 姜尘沫自认为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为非作歹者在她看来就应该下地狱反省，但她不是那种分不清是非黑白的人。 善恶对错要分开论，赏善罚恶，有功论功，有过论过，功过不可以相抵，也不存在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说法。 对于祁偌的话，姜尘沫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来到大殿之内，便看到一个长相带着几分威严的中年男子朝着两人走来：“阿偌，你总算来了，你身边这位是……” “是……我的朋友。” 祁偌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什么底气，但这位天神教教主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他摆摆手：“算了，这件事不重要，随我来吧，林将军说最近接纳了一批来自西方的难民，似乎是遭遇了夷人的洗劫，逃难到了烟沙关。” “你也知道，烟沙关那边容纳不了这些难民，所以希望我们将这些难民带走。” 一旁的姜尘沫听到两人的对话，神色有些惊讶，这天神教还会接纳难民？该不会是在逢场作戏糊弄自己吧？ 不过她并没有出声质疑，而是静静地聆听两人的对话。 “大长老那边怎么说？”祁偌皱眉问道。 “这件事他应该还不知情，我来牵制他，你打着招收新人的名义前往烟沙关接人，速去速回以免露馅。” 祁偌连忙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既然这样，我希望我这位朋友也能一起去，她实力很强，有她助力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只要你觉得她值得信任的话。”天神教教主并没有计较这些，他只是点了点头，便同意了祁偌的提议。 他的行为举止都透露着北方汉子的洒脱和豁达，看起来确实不像那种阴险狡诈的小人。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天神教教主，姜尘沫恐怕还会认为他是什么光明磊落的英雄好汉。 姜尘沫对天神教的看法暂时改观了一些。 “姜小姐，请随我来吧，我需要你的帮助。” 第491章 有客西来 “你就这么信任我？”姜尘沫看向祁偌，皱眉说道。 祁偌摇了摇头：“我不信任你，但我觉得你应该不会不管那些难民。” “为什么这么说？”姜尘沫有些诧异，虽然她嫉恶如仇，但不代表她就是什么圣母大善人，祁偌为什么就会觉得自己会去当这个好人？ 祁偌扭头深深地看了姜尘沫一眼，说道：“就当是直觉吧，这也是我向你证明我的说法的一次机会，不是吗？” “镇守烟沙关的，是镇北军统领林骁，曾经是燕笑诗的上司。” “与我们互相联系的就是林骁的手下。” 少女皱了皱眉：“但据我所知，两年前你们天神教的那个巫长风还参与过刺杀燕笑诗。” “你连这个都知道？”祁偌惊讶的说道：“那巫长风是大长老巫林的亲儿子，曾经和白骨宗、万毒教的那些小人来往密切，一直试图推翻我父亲成为新的教主。” “所以你是想说，你们是敌对派系？”姜尘沫大概听懂了她是什么意思，因此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这种说法只不过是祁偌的一面之词，根本无法证明，毕竟巫长风如今已经死亡，自己也压根不认识巫林，祁偌想要骗自己简直轻而易举。 “话说，这个林骁是个怎样的人？”姜尘沫转移了话题，皱眉问道。 听到姜尘沫的问题，祁偌陷入思索，过了片刻，她才回答道：“这个人很难说，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女人。” “女人？”少女闻言一愣，她原以为大燕有一个燕笑诗已经很离谱了，但没想到居然还能有一个同样水平的女将。 是大燕阴盛阳衰？还是别的原因。 祁偌点了点头：“没错，林骁这人在此前一直女扮男装，后来也是因为燕笑诗的出现，才被发现她居然也是一名女将，也难怪她会这么关照燕笑诗。” “不过正因如此，立下赫赫战功的燕笑诗官拜大将军，但隐瞒性别欺君的林骁却升迁无望。”说到这里，祁偌叹了口气：“这也是一种悲哀吧。” 大燕的朝廷比较荒唐，当时的林骁原本就已经是战功赫赫，声名远扬，但没想到却因为这种事情被皇帝雪藏。 以往为大燕南征北战的事情闭口不提，只能一辈子镇守边疆，和燕笑诗形成两个极端。 但林骁对此的反应却很平静，或者说她似乎早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结局一样，只想着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将烟沙关发展起来，让边境百姓过上好日子。 姜尘沫叹了口气，她真有些怀疑这灵潮是什么有男不玩的麻辣二游策划设计的，自己遇到的关键人物乍一眼看过去全是女角色。 不过现实不是打游戏，姜尘沫将这一切暂时归功于巧合，和祁偌一同向烟沙关的方向前进。 …… “尺姑娘，你放心，我们已经请人来接你们了。”关城之内，一个身披黑色女式玄甲的女将站在营地内，对面前身着奇装异服的少女说道。 对方听到这句话，总算是松了口气：“谢谢你，林将军，我代表商队的五十八人向您致以由衷地感谢，只是可惜了那些货物。” “抱歉，那些夷人实在狡猾，镇北军的人手不足，没办法出城帮您追回货物。”玄甲女子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那奇装异服的女子摆了摆手，并不在意：“林将军不必自责，丢失的只是一些金银珠宝，这些人目光短浅，反倒是把真正的宝物给我们留了下来。” “你是说那些经文？”玄甲女子疑惑地说道：“那上面写的都是些异邦文字，莫非尺姑娘的商队也是从异邦而来？但尺小姐和我印象中的异邦人并不相同。” “没错，我从西方的诺玛帝国而来，不过我商队里的这些成员大多都是燕人，早些年前去往西域经商，结果被名为奥斯曼帝国的势力劫堵，流亡异国他乡。” “我的父亲和商队成员只好在异国他乡度过了二十多年，如今才有机会绕过奥斯曼的势力，从另一条道路回到故土，却没想到又遇到了北方夷人。” 她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看来我们商队还真是命途多舛。” 林将军深感其然的点了点头：“那这些经文，莫非是来自西方的什么先进学说？” “学说？不不不。”她摇了摇头：“这些经文一部分是来自西方的某些独门功法，能够让人掌握一种名为‘魔法’的神秘力量。” “不过这些‘魔法’的使用条件很苛刻，需要对某些主神怀以诚挚的信仰才行，所以另一部分经文是来自西方的教会。” 林将军恍然大悟：“原来尺姑娘是来传教的，不过尺姑娘可能要失望了。” “大燕境内虽然百家争鸣，但在宗教层次上，却是儒释道三教鼎立，外来宗教不太可能分一杯羹。” 尺姑娘却微微一笑：“无妨，只要百姓亲眼见到了神迹，自然会趋之若鹜。” 林将军不敢苟同，她没有告诉对方，在朔北的这片土地上，还有一个土皇帝，同样是以宗教自居，而且和他们往来密切。 那便是如今江湖上最大的势力——天神教。 若是姜尘沫在此地，听到她们的对话，大概就能猜出两人的身份，玄甲女子自然便是烟沙关守将，同时也镇北军统领的林骁。 而那奇装异服的女子，大概率就是沐淋心曾经提到过的从西洲过来传教的尺素兰。 “林将军！”远处远远传来一道呼喊，林骁转头看去，随后松了口气，对尺素兰开口道：“尺姑娘，我请来护送你们商队离开的人来了。” 随后她转头朝着远处挥了挥手：“祁偌姑娘，林某在这里。” 祁偌自然看到了那显眼的玄甲女子，连忙对身边的姜尘沫解释道：“那个身披玄甲的就是烟沙关的守将林骁，她武艺高强，据说比起燕笑诗来说也是丝毫不让。” “传闻她手持一把七尺陌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人便能抵上千军万马。”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夸大其词，但林骁能用如今这样的地位，绝对和她的实力脱不了关系。” 林骁看起来也就一米七左右，和自己差不多高，姜尘沫很难想象她这样的体型挥动一把两米长的武器是什么场面，还是陌刀这样的重武器。 不过，她还是跟随着祁偌，一起来到林骁的身边。 第492章 魔法 “祁偌姑娘，你总算来了，这位是尺素兰姑娘，是从西域方向过来的商人。”林晓指向尺素兰，向祁偌介绍道：“这次需要你们护送的就是她们。” “商人？不是说难民吗？”祁偌闻言皱眉道，她并不喜欢商人，准确来说，整个天神教无论哪个派别都不喜欢商人。 姜尘沫的目光则看向眼前的尺素兰，她的长相确实有一种混血儿的感觉，虽然整体上仍旧是轩煌人的特征，譬如黑发、棕眸，但五官上却和轩煌人有细微的差别。 实际上，作为东洲人，轩煌人的肤色在东洲人中显得较白，并不算是黄皮肤，而是介于黄种人与白种人之间。 确切地说应该是那种健康的嫩白，而不是西洲那种苍白色，这个时代还没有黄种人的说法，西洲甚至把轩煌人和他们西洲人统称为白人。 真正一眼能看出是黄种人的，应该是分布在东洲南部和西部那些炎热地区的部分种族，因为海拔或者纬度原因，皮肤显得十分焦黄。 在轩煌，只有整日在烈日下劳作，经历风吹日晒后皮肤才会变得发黄发黑，但这种情况分明就是纯粹的日晒导致的。 正因如此，抛开长相，仅从肤色上来看，是不太可能分辨出对方到底是轩煌人还是西洲人的。 更何况尺素兰的长相更偏向轩煌这边，所以祁偌根本认不出来她是混血儿。 林骁连忙摇了摇头：“祁偌姑娘先别急，听我和你解释。” “尺姑娘虽然是商人，但并非那些投机倒把的奸商，她是从遥远的西方而来，在来到轩煌的路途中被夷人洗劫，才会流亡到这里。” “祁偌姑娘，其实从某些角度上来说，尺某应该算是传教士……你可以当我是僧侣、道士之类的角色。”尺素兰做出解释。 祁偌很显然并没有听说过传教士这种东西，以往就算有西方的传教士，也会直接到皇都之类的地方，烟沙关这种边关地带哪会遇到这种人。 但僧侣和道士她倒是有些了解，这群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宣扬自己的信仰，传播自己的理念。 这种人中有好有坏，就好比有的和尚好吃懒做体大膘肥，有的穷困潦倒依旧济世救人，不能一棒子打死说他们是善是恶。 祁偌对尺素兰的态度从厌恶变成了警惕，但总归是放松了几分，她开口道：“既然如此，带着你的人随我来吧，夷人随时可能会进攻烟沙关，你们在这里只会给镇北军添麻烦。” 尺素兰点了点头，连忙去招呼自己的同伴，带上货物准备撤离。 很快，一行五十八人，外加仅剩的四辆车就已经准备好离开，就在即将离去的时候，尺素兰却突然喊住了林骁：“林将军，请稍等一下。” 她这句话把在场几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林骁还未开口，就看见尺素兰掏出一个口袋。 “我听闻镇北军断饷已久，如今生活清贫，食不果腹，便想到此物，或许能为林将军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来两根黄澄澄的东西，姜尘沫瞬间就认出来此物的身份：“这是玉米？” “玉米？”尺素兰闻言挠了挠头：“这果实色泽如黄玉，倒也还算贴切。” 在姜尘沫的注视下，她向林骁解释了这玉米的来历以及产量，又在林骁惊讶的赞叹中，将玉米的种植和食用方法告诉了林骁。 随后才和商队一起，跟着祁偌离开了烟沙关。 姜尘沫没记错的话，像玉米、红薯这类的高产作物，差不多都是在这个时代传入轩煌的，玉米是从西域商道传进来的，而红薯则来自东南海运。 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在尺素兰的手中见到了其中之一。 这种时候的玉米和未来的玉米还不太一样，而且产量也不能和后世相比，但对燕朝如今的情况来说已经算是降维打击了。 这时候的小麦也才亩产三百斤左右，而玉米差不多可以翻一倍，而且对气候的要求也没那么敏感。 烟沙关虽然叫这个名字，但这里的土地并没有什么沙化现象，相对来说还算肥沃，只是因为气候比较寒冷，作物的成活率很低，玉米具体能不能种成，还得看他们的努力和运气。 “尺姑娘，既然你们是来大燕传教的，那你们想要传播的教义是什么？”姜尘沫好奇的看向尺素兰。 尺素兰闻言似乎也来了兴趣，“那我给你讲一讲我们教会的教义吧？” 说着她也不等姜尘沫回应，就自顾自的讲起关于她所属教会的教义。 只不过姜尘沫毕竟来自未来，她对这个宗教多多少少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而且因为某些因素，她对这个宗教并没有太多好感。 但当她听到尺素兰谈及“魔法”这样的字眼时，眼中却流露出一丝诧异。 “魔法？” “对，魔法。”尺素兰点了点头，解释道：“那是一种十分神奇的手段，能够让人掌握自然界中的伟大力量，地震、火焰、洪水、暴风、雷电……” “姜少侠要是感兴趣，我这里恰好有关于这些魔法的书籍，你要看看吗？” 姜尘沫没想到尺素兰这么轻易的就把秘密告诉了自己，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便点了点头：“那就请让姜某拜读一下这些神奇的书籍吧。” 随后，尺素兰在其中一辆车上翻找了许久，总算是拿出一本书籍，随后神色郑重的交给姜尘沫：“姜少侠，就是这本了。” 姜尘沫接过这本“魔法书”，没有立刻阅读，而是疑惑地问道：“你就这么直接交给我，不怕我到处乱传泄密吗？” 尺素兰摇了摇头：“当然不会，这些魔法需要拥有对我神的诚挚信仰才能够使用，如果姜少侠能用出这些魔法，说明姜少侠与我是同道。” “若姜少侠将这些魔法传播出去让更多人学习，便说明姜少侠为我神吸纳了更多的信徒。” “呃……”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种狂热的宗教信徒，姜尘沫心里有一些膈应，她的目光落在手中的书籍上。 书中内容是双语互译的，第一行是诺玛的古拉丁文，而第二行则是对应的中文释义，讲述了魔法的原理和释放方式，甚至在魔法咒语的部分还进行了音译。 看得出来，翻译者很用心。 第493章 兵临城下 姜尘沫自然不可能信仰什么外族的诸神，所以按理说她自然也是没能学会这上面记载的这些所谓的魔法的。 但也许是因为姜尘沫体内的灵力和这个世界的内力、法力都完全不同，所以在按照上面的说法进行运转后，姜尘沫还真感觉到几分异常。 她适可而止，将手中书籍还给尺素兰：“谢谢你，尺姑娘，这上面写的内容对我有很大启发。” 尺素兰以为姜尘沫没能学会这些魔法，便开口安慰道：“姜少侠不要气馁，这魔法本来就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学会的，需要配合刻苦的练习。” 姜尘沫并没有对此太过在意，她刚刚有预感，如果自己真的按照上面写的那么做，或许真的能用出所谓的魔法。 但这样一来，很可能会引发误会，譬如被尺素兰当做同道中人，所以她自己中断了尝试。 烟沙关与天神教的距离并不算远，商队众人很快就被祁偌带回了天神教。 见到这一幕，尺素兰有些诧异：“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这里？” 祁偌只是在这五十八人身上扫过，然后摊开双手，嘴角勾勒着一丝笑意：“诸位，欢迎来到天神教，你们可能得暂时留下来了。” “什么意思？！”尺素兰面色一变：“你想软禁我们？” “不不不。”祁偌摇了摇头：“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糟糕，我只是需要你们暂时留下来做客人而已，等时候到了，你们当然可以自行离开。” “不过在此之前，诸位只能暂时留在天神教中。” 祁偌拍了拍手，两个天神教弟子突然从暗处现身，随后她对这俩人吩咐道：“去，为这些朋友们准备一下住处。” 姜尘沫见到这一幕，在一旁皱眉，等到人都被带走，她才看向祁偌开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他们留在天神教？” 原本看到祁偌和林骁之间的交谈，她对祁偌此前的说法已经相信了几分，但在看到刚刚祁偌的举措之后，姜尘沫的怀疑和抵触又攀升至巅峰。 “我这是在保护他们。”祁偌瞥了姜尘沫一眼说道：“若是现在就让他们离开这里去南方，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姜尘沫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疑惑地问道：“这边境之地战乱不休，难道关内能比这边关还危险？” “当然。”祁偌点了点头：“这些年来，中原大地同样战乱不休，起兵叛乱的情况层出不绝，无数百姓深受其害。” “虽然这里地处边关，同样有蛮夷侵扰，但至少和敌人之间还隔着一道烟沙关，只要镇北军尚在，敌人就没那么容易杀进城中。” “但关内不一样，那些叛军、暴民完全得不到约束，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 “明明很多人都是因为受了苦难才起义，结果久而久之，这些人反倒成了让百姓苦难的根源。” “商队就算经历过洗劫，但也比寻常百姓富裕的多，所以一旦出现在他们面前，必然会遭受这些人的围攻。” “到时候能活下几个人都是未知数，甚至尺素兰小姐都可能会被他们抓走遭受不公的待遇。” 姜尘沫听完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倒是我误会了。” 随后，她跟着祁偌一起来到天神教的宗门大殿，看着祁偌将事情的处理结果一一如实的告诉她的父亲后又跟着她离开了宗门大殿。 “你准备什么时候放这些人离开？”姜尘沫看向祁偌问道。 祁偌抬头看向天空，沉默了片刻，说道：“也许是几天，也许是一两个月，等时间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我派人为姜小姐也安排了住处，所以还请姜小姐在教中暂留几日。” 姜尘沫选择了沉默应对，在僵持了一段时间后，她还是跟着祁偌一起去往对方给自己安排的住处。 在之后的几天里，姜尘沫一直都住在天神教内，和祁偌、尺素兰等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但没过多久，远方一道响亮的号角声仿佛穿透了时空，清晰可闻的在耳边响起。 少女面色一变，连忙离开房间找到祁偌：“发生什么事了？” 祁偌的面色凝重，语气也显得十分沉重：“这是战争到来的号角，蛮夷叩关了。” “镇北军遇到麻烦了，我们得去帮他们。” 说完，她迅速的开始召集天神教弟子，就准备前往烟沙关支援，姜尘沫见状，连忙跟上他们的队伍：“我也去。” 祁偌自然没有阻止她，她知道姜尘沫的实力很强，具体有多强她不清楚，但有姜尘沫在，绝对能带来极大的助力。 被号角声惊动的还有尺素兰手下的商队，只不过商队的大多数都是普通人，面对战争根本帮不上多少忙。 尺素兰倒是想跟着天神教一起出战守护烟沙关，但却被祁偌无情的拒绝：“尺小姐还是留在天神教中为好，那些蛮夷做事毫无底线，很有可能会进攻天神教内部。” “所以我希望尺小姐能留守在天神教中，防止蛮夷声东击西。” 尺素兰闻言，连忙点了点头：“也好，那就祝祁偌姑娘这一路顺利。” 队伍匆匆离开天神教，没有花费多久就来到了烟沙关，而到了烟沙关内时，镇守烟沙关的镇北军此时都已经列阵整齐，随时准备进发。 林骁则站在军队之前，向着这些人指挥命令着，似乎在安排接下来的战斗。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了祁偌和姜尘沫这边，随后连忙扭头看向二人，朝她们点了点头。 之后没过多久，林骁便来到了两人面前：“祁偌姑娘，还有这位姜姑娘，事发突然，这次看来要劳烦诸位了。” “外面是什么情况了？”姜尘沫疑惑地问道。 林骁皱了皱眉，又叹了口气：“随我到城墙上一观便知。” 随后，在林骁的带领下，姜尘沫来到烟沙关的城墙上。 城墙之外黄土飞扬，少女的目光清晰的看到一排排异族士兵整齐的列阵在城墙之外，远远看去，乌压压的一大片，至少有十几万人。 一旁的祁偌面色忧患：“这些异族，是想要趁此机会一举攻破烟沙关？” “恐怕是这样的。”林骁点了点头：“我已命人坚壁清野，据守城关，此战不能求得胜，但求不败。” 第494章 铁骨筑成千重关 镇北军和镇南军虽然名字相近，但却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镇南军镇守的是南疆之地，抵御的是南蛮，那些南蛮大多数都愚昧冥顽，而且野心和勇气都不大。 如果不是万毒教、白骨宗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些人根本就不敢冒犯大燕的边境。 因此镇南军的兵力仅有三万余人，再加上南疆之地气候炎热，为了防止热出毛病，大多数士兵甚至都是布衣。 但镇北军不一样，烟沙关乃是大燕的极北之地，出了烟沙关，向西便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向北则是无穷无尽的草原。 虽然烟沙关是整个大燕最扼要的关口，但与北方夷人交接之处可不止有烟沙关。 和南疆不同，北方疆界绵延几千里，因此镇守的兵力要比南疆多得多，整个镇北军，至少有三十万人。 再加上敌人凶猛异常，气候寒冷不堪，镇北军的武器装备也远远超过其他军队，不仅大多数人都有着完整的皮甲，甚至一部分人更有玄甲护身。 正所谓“铁骨筑成千重关，碧血忠魂葬青山”，如今大燕内部乱成这样，边境却依然安定，离不开镇北军的功劳。 只不过也许是帝王心术，或者其他因素影响，这五十万人被分散在各个城关之内。 烟沙关内，有镇北军精兵五万，而且镇北军大统领林骁亲自坐镇。 以正常情况来说，这些兵力应对夷人入侵绰绰有余，但没想到今日，这些夷人居然调动了十几万兵力围困烟沙关，也难怪林骁的心里也没有底气。 姜尘沫往对面人群里瞥了一眼，随后皱了皱眉，她的视力更强，看的也更真切。 因为尘沙飞扬，林骁或许并没有看清敌人的真实状况，也许事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 和烟沙关的五万精兵不一样，那边夷人的军队虽然看起来浩浩荡荡十多万，但其中前排的士兵中至少有四成都面黄肌瘦、衣不蔽体。 这些人很显然不是士兵，只是敌人的炮灰，真正战斗起来，一个镇北军士兵能砍死十几个，对方都未必能破开他们身上的玄甲。 仅凭那数千玄甲军，也足以让这些蛮夷有来无回。 而剩下的六成中，也至少有两万人着装破烂，如同奴隶，这些人实际上是负责处理军中杂务和后勤工作的奴仆，没有作战之力。 真正能与镇北军正面一战的，大概也就六七万人。 五万仆从军，两万后勤，再加上六万精兵，这大概就是对方的全部实力了。 烟沙关易守难攻，五万精兵据守城关，未必不能退敌。 姜尘沫并不在意自己将这个消息告诉林骁后对方会如何看待自己，直接便把敌人的兵力布局告诉了林骁。 林骁听完才是松了口气。 就算仆从军是一堆废柴，但人数一多页难以应付，五万仆从军至少能发挥出两万精兵的实力。 换句话说，镇北军面对的局面相当于五万对八万，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况且蛮夷的锻铁技术很差，只有少数几个将领身穿铁甲，还基本上都是此前从燕军手中缴获的。 若真与镇北军中玄甲军对抗，对方的军队大概率就和纸糊的没什么区别。 姜尘沫不懂打仗，但她感觉到林骁身上突然多了几分自信。 林骁看向姜尘沫，感谢道：“多谢姜姑娘解惑，如此一来，林某此战获胜的底气倒是多了几分。” “战场之上凶险万分，还请二位暂且退回城内。” “不需要我们帮忙吗？”祁偌疑惑地问道。 “需要，但不是在正面战场。”林骁摇了摇头说道：“祁偌姑娘是江湖人士，也许有所不知，这江湖和战场并不相通，江湖之上的战斗手段并不适用于战场。” “因此即便天神教中高手助阵，恐怕也无济于事。” “不过守城之战难免有伤亡，江湖高手来去迅捷，还请您派人照料伤员。” 祁偌闻言有些不悦：“我带来的人在江湖上实力也算数一数二，你让他们负责杂役的工作？” “抱歉，祁偌姑娘，这也是无奈之举，不过蛮族也许也会派江湖高手暗中潜入刺杀，这些便只能拜托诸位江湖高手了。” 祁偌闻言面色倒是好看了一些，这些江湖人要么逐名，要么逐利，很多人还是很在意自己的“逼格”的。 虽然他们天神教被称为魔教，但许多人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罪大恶极的恶人，对那些下三滥的手段颇为不齿，同时也很抗拒那种让自己身份掉价的行为。 “对付江湖高手”怎么也比“当杂役”听起来好听多了。 于是她是这么对天神教的援兵们说的：“那些蛮夷诡计多端，跟可能会派高手骚扰刺杀，我们负责帮忙警戒，防止对方诡计得逞。” “最好能在战斗中把受伤的守城士卒也及时救下来，防止节外生枝。” 这样一听好听多了，反正那些跟着过来的天神教弟子们是被糊弄住了。 很快，城外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鼓声——夷人要开始攻城了。 林骁迅速登上城墙，面色凝重的看向下方朝着烟沙关冲来的仆从军，下令道：“放箭！放箭！别让他们靠近！” 姜尘沫默不作声的登上城墙，看着城外冲来的军队，忍不住皱起眉。 “姜姑娘，你怎么上来了？” 林骁正想劝姜尘沫离开，姜尘沫却突然抬手制止了她：“你看那边。” 林骁闻言一愣，定睛朝姜尘沫所指的方向看去，随后面色剧变：“火炮？该死，是谁把这些东西走私出去的。” 在夷人军中，赫然摆放着数台火炮，而且型号还是极为先进的款式，蛮夷自己并没有生产火炮的实力，毫无疑问，这些火炮是从大燕手中流出的。 大燕并不是没有对外出售过火器，但那些大多都是已经被淘汰掉的版本，尤其是火炮，一般射程只有两三百米，威力和投石机差不多，对城墙的威胁并不算大。 但此时夷人手中的火炮却是燕军尚且在役的版本，威力很强，轻而易举就能摧毁城墙。 烟沙关虽然也有火炮，但因为和中原断开联络许久，炮弹数量早就所剩无几，面对大面积的敌人，杀伤力很有限。 但敌人不一样，他们是在攻城，即便只有一颗炮弹，但只要打在城墙上，就能取得十分理想的结果。 林骁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必须想办法在敌人开炮之前阻止对方才行。 第495章 天声震鸣雷光涌，扬刀见锋血光胧 林骁的反应很快，立刻喊来手下，让人把火炮拉上来，告诉他们别管还剩几发炮弹，朝着对面火炮的位置打，最好能直接打爆对方的弹药库。 敌人的火炮位于最后方，距离大约有两三万米，若非林骁有内力在身，再加上姜尘沫的指引，根本不可能注意到那火炮的存在。 这么远的距离，除了同样用火炮轰击，别说是弓箭，就是火铳也没办法命中。 这种级别的火炮算是大燕的国之利器，造出来一架难如登天，即便是烟沙关，也一共只有两台，但是对方居然一次性拉出来四台，这让林骁十分不解。 手下的动作很快，很快，一台和夷人手中一模一样的火炮就被拉了上来，至于为什么只拉一台，因为多了也没有足够的弹药。 林骁看着远处那四个蠢蠢欲动的火炮，想让手下开火，但手下的视野却完全找不到敌人火炮的位置，无奈之下，林骁的目光落在了姜尘沫身上。 “姜姑娘，也许这次需要你出手相助。” “让我开炮吗？”姜尘沫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但这种事情她没有经验，如何能完成她的委托？ 林骁显然知道姜尘沫在担心什么，她说道：“放心，这个很简单的，你看，这个是炮口，这个是弹药，这个是引线，然后这个槽是用来瞄准的。” “简单吧？敌人就在那边，先打一炮试试？” “……”开炮就开炮，为什么要用“打炮”这种词？ 而且她只看见林骁在这火炮上指了几下，然后就把自己拉到火炮跟前让自己上手了：“这是不是有点……” “你想不想打一炮吧？” “……想的。”姜尘沫还是由衷的点了点头，虽然她也不是没有在卡牌里用过枪炮之类的武器，但这种原始且粗暴的武器，她还真没体验过。 “那好，我给你指方向，你负责指哪儿打哪儿。”说着，林骁就拿起一根木棍指向远处，“来，炮管与这根棍子平行，直接大炮开兮轰他娘。” “？”怎么突然素质低下了？你这话认真吗？ 不过姜尘沫还是没考虑太多，她迅速将炮口朝向调整好，随后一个响指点燃火焰——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炮弹如同流星般射出，紧接着，远处就传来一声更响亮的爆炸声。 一旁的林骁竭力观察了片刻，连忙鼓了鼓掌：“好好好！非常好，直接把对面一整箱炮弹都打爆了！” “来！还有三个，我们继续，别给对面反应的机会！” 好在姜尘沫的力气大，火炮转向十分迅速，旁边除了林骁帮忙瞄准，还有人帮忙清理和装填弹药，一气呵成之下，不过五六秒的事情。 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姜尘沫的第二炮就打了出去，紧接着是第三炮。 只不过可惜的是，这两炮并没能像第一炮一样直接打爆炮弹箱，威力一般般，不过连开三炮的姜尘沫此时只感觉十分痛快。 就在她等待林骁的指令准备进行最后一次收割的时候，面前的林骁却突然面色一变。 “都趴下！”伴随着林骁一声警告，周围的士卒毫不犹豫的压低身体，躲在掩体之后，姜尘沫见状，也连忙躲到城墙后面。 紧接着，她便看见林骁直接抄起手边的一枚炮弹，朝着空中丢了出去。 “轰！！！”两枚炮弹在空中相撞后直接炸开，伴随着阵阵冲击波，将周围的人吹的东倒西歪，一些没来得及躲避的人更是直接被破碎的弹片击中，身上瞬间多出几个血洞。 巨大的爆炸声使得近处的士卒短暂的失聪，甚至有几个倒霉蛋耳朵里直接流出了鲜血。 显然，刚刚敌人的最后一门火炮朝着这边发起了反击，还好林骁的准头很准，用另一枚炮弹在半空中拦了下来，不然结果可就没现在这么轻松了。 姜尘沫还来不及惊讶，便看到林骁迅速的将最后一枚炮弹塞进炮管，指着一个方向：“给我打，不能让他们再开炮。” 少女连忙再度开炮，精准无误的摧毁了敌人最后一门火炮。 林骁见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如果这枚炮弹没打中，那烟沙关可就没有多余的炮弹可用了。 她粗略的观察了一番，刚刚的接连四炮，不仅摧毁了敌人的火炮，对敌人的军队也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大概有百十来人被火炮的爆炸波及。 但除此之外，那些炮灰仆从军此时已经接近城门，虽然在乱箭齐射之下死了不少人，但仍然还有近万人左右。 林骁深吸一口气，看向身边传令官：“传我的命令，不要让敌人靠近烟沙关一步。” 随后，她转身看向远处城墙下早已整装待发的玄甲军，站在城墙上高声大喊：“玄甲军听令，随我出城杀敌！” 姜尘沫还没来得及观察如今的战场局势，紧接着就看见林骁扛起手边的陌刀，直接从城门上跳了下去。 而随之而来的，是沉重的城门打开的声音，大约两千人的玄甲军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城外出击。 玄甲军其实就是铁甲军，这两千人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着成制的铁质盔甲，在这种战场上，战斗力几乎是压倒性的。 同样身穿玄甲的林骁手持陌刀一马当先，直接便冲进了仆从军之中，刀锋划过，便是数人被一刀两断。 和林骁手中千锤百炼的神兵利器相比，这些仆从军甚至连正经的长枪都没有，仅仅是一根木棍，顶端绑个刀刃就算是武器。 这样粗制滥造的武器就算打在林骁身上，也很难破开玄甲的防御。 更不要提林骁本身还有着不俗的内力，挥刀之间隐约有雷光翻涌，一刀下去，连人带甲都直接被斩成两段，血洒当场。 玄甲军也很快跟上了林骁的步伐，对这些仆从军展开了一边倒的屠杀。 少女眉头紧皱，连忙离开城墙，来到祁偌的身边：“林骁带着玄甲军出城迎战了。” 祁偌正在帮忙搬运伤兵，听见姜尘沫的话，连忙抬起头：“现在情况如何了？” 姜尘沫将刚刚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祁偌，祁偌闻言才松了口气：“玄甲军身穿铁甲，虽然坚不可摧，但对体力的消耗很大。” “那些仆从军在玄甲军面前就和稻草一样，轻易就能击溃，但这些仆从军若是靠近城墙，会给守城方带来很大的压力。” “想必林骁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才这么做。” 第496章 守城 林骁之所以这么冲动的领着玄甲军冲锋是有原因的，在那些仆从军的队伍中，不仅有着几架云梯，还有着一些原始的攻城撞车。 在他们队伍的中央还有几门老式火炮，这种火炮不会爆炸，打出去的威力和投石车差不多。 除此之外便没有看到其他的武器，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让她心生警惕，毕竟烟沙关的城墙城门还都只是砖石木瓦建造的，面对攻城器械很是脆弱。 而且一旦等他们搭起云梯登上城墙，接下来可就要短兵相接了。 全副武装的玄甲军面对这些身穿布衣的仆从军，优势是压倒性的，但远处夷人的领将看到这一幕可忍耐不了。 他的确是把这些仆从军当做炮灰在用，但可不是这样无缘无故的送死。 好在这些仆从军顶着火力已经来到了烟沙关城墙附近，而且消耗了燕军不少箭矢，此时明显可以看出，燕军的火力没有之前的凶猛。 最重要的是，这些仆从军已经将攻城所需的器械送到了指定的位置，此时不发起进攻，更待何时？ 伴随着他一声令下，夷人的主力军正式朝烟沙关发起了进攻。 林骁见此情况，没有选择和对方的主力部队硬拼，毕竟这些夷人虽然装备比不上玄甲军，但人多起来也并不好应付。 她连忙指挥玄甲军且战且退，很快又回到了烟沙关中，随后她又马不停蹄的爬上城墙，指挥着守城的士兵一同抵御夷人的攻击。 夷人明显是冲着攻城占领烟沙关来的，姜尘沫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军中有许多攻城器械，在之前仆从军的以命护送下来到了城墙边上。 林骁连忙吩咐手下换火箭，集中攻击那些攻城器械，阻止敌人使用，冲天的火光升起，落在那些仆从军中，化作一片火海。 而火海中的攻城器械也难免被火焰攀上燃烧起来，夷人们手忙脚乱的扑灭火焰，架起盾墙，护送着云梯前进。 这些盾牌上似乎提前湿了水，火箭落在上面没能激起半点火光就熄灭掉，在这种情况下，烟沙关守军显然已经没有办法阻止敌人的靠近。 云梯很快就搭在了城墙边上，看着那些如同蟑螂般顺着云梯爬上来的夷人，镇北军将士纷纷用岩石、滚木顺着云梯往下砸。 只是岩石滚木在砸到第一个人之后，往往就会偏离轨道，而弓箭等手段也不过杯水车薪，林骁连忙招呼手下放火烧掉云梯。 看着镇北军士卒顺着云梯向下泼油点火，远处的夷人将领恨得牙痒痒。 虽然他有先见之明的让手下将云梯湿了水，但也正因如此，云梯变得十分沉重，因此耗费这么久才到达城墙跟前。 可一旦被浇上火油，不管湿没湿水，都会被点燃，相当于自己白费功夫，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林骁的面色还算是冷静，这些夷人终究只是夷人，没有攻城的经验，才会被轻易拿捏，只是她实在想不通，这些夷人到底是从哪儿搞来的那四门火炮？ 来不及想太多，当务之急是先解决面前的危机，在云梯被点燃之后，她立刻指挥道：“去，让火枪队待命。” 镇北军是有火枪队的，但人数只有数百人，毕竟火枪的产量并不算太高，无法像玄甲军一样组成一整支军队。 火枪虽然出现时间已经很久，但普及的时间并不长，再加上朝廷方面的限制，不允许火枪大规模流通，因此除了特定的队伍，基本上没有人能够使用火枪。 这个时代的火枪射程并不算远，发射的弹药也只是钢珠，但已经有了一定的制作标准，精确度大为提升，造成的威力也比起弓箭强上不少。 此时有不少夷人已经冒着烈火强行爬上了城墙和周围的镇北军厮杀起来，这些守城的士兵和敌人的装备相差并不多，在拼杀中没有什么明显的优势。 姜尘沫见状，正准备上去帮忙，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手持一杆火铳，迅速登上城墙。 只是城墙上的局面很混乱，这些火枪兵没办法随意攻击，只能怼着敌人的脑门开火。 好在他们不是自己在战斗，在其他同伴的帮助下，很快就稳定了局势，将城墙上的敌人清理的干干净净。 在林骁的指挥下，火枪队直接把枪架在城墙上，顺着云梯向下射击，那些夷人一靠近云梯，脑袋就会开花，更别提爬上城墙了。 远处的夷人将领见到这一幕，只感觉勃然大怒，但他清楚此时此刻已经没有机会攻破这座城池了。 “撤！我们撤！” 伴随着撤兵的信号，攻城的夷人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只余下烟沙关城外一片尸体和武器残骸。 见到这一幕，城墙上的士兵不由得发出一声声欢呼，“敌人退了！我们赢了！” 姜尘沫见到这种状况也算是松了口气，如今和当初在大荒时不同，军事、战争已经发展到一定的程度，镇北军有着自己的作战方法。 因此在对方有能力战胜敌人的情况下，自己自然不可能像在大荒时代一样帮助这些人对付敌人，那不是在帮忙，那是在养巨婴。 好在结果并没有出现意外，在林骁的指挥下，镇北军成功击退了进犯的夷人。 此时的林骁正在统计伤亡情况，姜尘沫则来到了祁偌身边：“城中的情况怎么样？” 看见是姜尘沫，祁偌点了点头：“伤员大多数都已经送去救治，不过并没有出现什么江湖高手来刺杀，这也算是好事。” “那些夷人经常来骚扰吗？” 祁偌摇了摇头：“夷人的确经常出现，但通常只会做出骚扰边境、洗劫村庄这一类的举动，像这样明目张胆的攻城，还是第一次。” “我听说他们还用到了火炮？” “嗯。”姜尘沫点了点头：“据说还是燕军如今在役的版本。” “这玩意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过来的，看来朝廷中有内鬼。” 听到祁偌的话，姜尘沫并不感觉意外，她又想起了当初的那场梦。 程画玉排除了许多异己，将一大批官员送上了刑场。 迄今为止，姜尘沫对程画玉的印象都是很不错的，不出意外的话，这些被斩的官员恐怕都不是什么好官。 “算了，朝廷的事情和我们无关，天高皇帝远，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第497章 天神教的历史 “这次真是多亏了诸位，我军的伤亡才没有进一步扩大。”林骁神色郑重的对天神教的众人说道。 祁偌摆了摆手：“天神教如今和镇北军也算是同气连枝，唇亡齿寒，如果烟沙关被攻破，那天神教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们也是为了自己。” 林骁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但若今日没有诸位，尤其是这位姜姑娘相助，我们绝不可能这么快结束战斗。” “……”祁偌沉默的看了姜尘沫一眼，随后又说道：“林将军误会了，这位姜前辈并非我天神教中人。” 林骁闻言一愣：“不是天神教中人？” “无妨，我也是受了天神教之邀才来的。”姜尘沫倒是没有和祁偌撇清关系，而且她说的也是事实。 如果自己最开始遇到的不是祁偌，而是天神教的其他人，尤其是以大长老巫林为首的强硬派，姜尘沫大概率会选择把天神教杀个一干二净然后自己离开。 到时候的结果，恐怕就是尺素兰等人被困烟沙关内，然后夷人凭借四门远程火炮轰开烟沙关的大门，从而和镇北军之间展开一场血战。 事情严重点还可能会发生夷人占据烟沙关，甚至一路南下祸乱中原的情况，那可不是姜尘沫希望看到的事情。 祁偌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也是后怕的同时带着几分庆幸，幸好当时她及时稳住了姜尘沫并勉强取得了她的信任，不然遭殃的可能不只是她一个人，而是整个北境。 在相互交流了一番之后，祁偌便带着来支援的天神教弟子返程。 因为大燕官场狗官当道，贪腐横行，而江湖上自称“名门正派”的宗门也大多是些沽名钓誉之徒，反倒和那些狗官狼狈为奸。 最后许多人被逼的活不下去，甚至迫不得已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无奈之下只能加入魔门以求自保。 因此天神教中很多人还是心存良善，怀有道义之人，才愿意在边境危机时挺身相助。 而这些人，也正是以教主为首的怀柔派的主要成员。 不过即便是心怀道义，也并不代表他们就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置身于危难之中，因此怀柔派对他们这些“志愿者”有着十分严格的奖赏制度。 金银财宝、武功秘籍，都是奖励的一部分，而有了回报，自然也能吸引更多的人挺身相助。 “今日天色已晚，姜小姐早些休息吧。”祁偌送姜尘沫回到了客房门前，与她道别。 她完全没有和姜尘沫讨论她对天神教的看法，她相信，就算姜尘沫对天神教很反感，但随着时间推移，怀柔派的表现一定能打动她的内心。 在祁偌离开之后，姜尘沫关上房门躺在床上，目光幽邃的盯着天花板。 祁偌所说的其实她已经信了七成，如今仍然留在天神教，只是好奇那所谓的天神教十八天神。 她此番来到灵潮内，正是因为那酷似天神教十八天神的石像，而且在她进入灵潮之前，她与同伴们也没能揭开石像上的秘密。 不过那十八天神雕像所在的位置乃是天神教禁地，她无法随意涉足，想要得知这些情报，可能还需要祁偌的帮忙。 下定决心之后，姜尘沫决定明天亲自去问祁偌关于十八天神的事情。 夜晚匆匆过去，姜尘沫一觉睡醒，好在今日没有夷人攻城，这也算是给了边境人民一剂强心剂。 少女向路过的弟子打听了圣女的去向，便听说天神教三方高层正在举行会议，似乎是又有什么重大的分歧。 听到这一点，少女连忙朝着宗门大殿的方向前进。 来到大殿门口时他们的会议似乎已经结束，一个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头臭着脸从大殿中走出来，还有几个中年人谄媚的跟在他身后。 姜尘沫疑惑地看了那老头一眼，感觉他眉宇间有几分眼熟。 很快，其他弟子走光之后，祁偌才从殿中缓缓现身，姜尘沫连忙来到她面前：“刚刚那个臭脸的老头是谁？” 祁偌神色古怪的看着姜尘沫，随后说道：“他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大长老巫林。” “原来是他，又发生什么事了？我看你们三方的表情都不算好。” 祁偌叹了口气：“这件事与姜小姐无关，不过说给你听也没什么，前些时日，又有一些魔门弟子来到天神教，想要投奔我们宗门。” “但这些魔门弟子为人低劣，作恶多端，是实打实地奸诈恶徒，我们怀柔派自然不希望这种人加入。” “但强硬派那些野心家却不这么看待，他们更认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类说法，所以对这些人秉持欢迎态度。” “所以就要不要接纳这些人，我们彼此之间进行了比较激烈的讨论，大家各持己见，自然是没有商讨出结果的。”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姜尘沫闻言思索了片刻，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嗯，我想了解一下你口中的‘天神教十八天神’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十八天神？”祁偌闻言思索了片刻，像是在回忆：“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关于十八天神的起源，最早要从五百年前天神教建立时说起。” “五百年？天神教有这么长的历史？”姜尘沫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原本以为天神教有五十年历史就已经很久远了，没想到居然有着五百年以上的历史。 如果它能就这样一直传承到现代，那么它多多少少也有千年的传承。 现代社会有不少魔门，姜尘沫曾经和他们打过交道，但这些魔门和天神教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和他们那样纯粹的恶、纯粹的不择手段相比，天神教更像是亦正亦邪的门派。 不过据说天神教在燕朝末期就已经销声匿迹，也许是灭门了，也许是改名换姓隐藏了，不过这都与姜尘沫没有关系了。 “嗯，我们天神教的传承十分久远，当然这也是我们能有如今这般地位的原因之一。” “而这十八天神，据说曾经是我们天神教祖师所遇到的十八位拥有着无上伟力的存在。” “呼风唤雨、搬山移海……这种伟力我闻所未闻。” 祁偌的眼神中带着敬畏，但她话锋一转，又道：“当初你进过我们天神教的禁地，那壁画上刻的就是十八天神。” “不过那壁画上蕴藏着某种力量，寻常人看的就可，可能会失去理智，变得疯癫。” 第498章 十八天神的来历 “变得疯癫？”姜尘沫闻言一愣，她立刻想起王宗岩，或者说杨斌那疯疯癫癫的精神状态。 当时林彩提供的情报中就有提到，杨斌在接触那个石像之后，每天都能听到奇怪的声响。 而且包括叶吟霖、虞澄心她们都提到过，这石像上有一种让人十分不适的感觉。 祁偌点了点头：“在长久以来的时光中，有许多误接近壁画的弟子失去理智变得疯癫，最终只能被镇压，因此我们不得不把壁画附近化为禁地，禁止任何人进入。” 少女疑惑地朝着禁地的方向瞥了一眼，开口问道：“那我倒是好奇，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呃？祁偌不受影响。” “？”姜尘沫缓缓打出一个问号，随后她意识到祁偌的意思：“你是说，你不会因为那些雕像的力量而失去理智？” “昂。”她大智若愚的点了点头，或者说大愚若智更贴切一点，姜尘沫总感觉她这样有种智商不高的即视感。 祁偌接着说道：“禁地的事情已经有百年的历史，如今教中除了被关在静心窟的那几个人，没有人知道这壁画长什么样，所以我父亲派我过去调查一下。” “你的父亲倒是很放心你……” 祁偌点了点头：“我父亲是希望能够解开这其中的秘密，最好能够将那些受到影响的弟子、前辈们拯救出来。” “否则的话，就将十八天神像毁掉，让他们消失在天神教的历史中。“ “这十八天神，分别是什么身份？”姜尘沫好奇的问道。 祁偌思索了一番后，摇了摇头：“很抱歉，我也不清楚。” “你也不清楚？你可是圣女。” 祁偌坦诚的点了点头：“有关十八天神的一切资料都成了诅咒，除了这四个字，一切能够接触到的信息都已经被先辈销毁，这也是我父亲派我去禁地的原因。” 显然，天神教祖师给这个宗门留下的不是遗泽，而是隐患，姜尘沫甚至怀疑天神教祖师是不是和十八个魔鬼做了交易，否则根本无法解释这些现象。 但这一切终究是天神教自家的事，姜尘沫没有得到自己需要的消息，但至少她清楚，这些神像对如今的天神教来说就是个负担。 她一开始就知道这十八个石像不是什么好东西，毕竟当初还妄图抢夺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体内隐藏的秘密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那条真龙或许源于龙鳞，但自己丹田之内的能量旋涡，即便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十八个石像如今被镇压在自己体内，短时间内或许掀不起什么风浪，既然自己能够来到天神教，不如趁此机会好好调查一下神像的事。 等到回归现实后，就可以一鼓作气搞清楚关于杨斌、王宗岩身上的遇到的情况。 “祁偌姑娘，我想再去看一下那些壁画。” 祁偌闻言，神色变得有些为难：“这……” “放心，姜某同样不会受到那些诅咒的影响，而且我也许有办法帮你们解决那些问题。”姜尘沫没有打包票，只是说“也许”。 但她实际上很有信心，就算解不开诅咒，至少毁掉壁画这种事情还是轻轻松松。 那十八个会冒“血”的石像都会被自己镇压在体内，壁画未必能掀起什么风浪。 至于她说的办法，自然是通过卡牌的力量。 卡牌的力量奇妙无比，蕴含着不可撼动的「秩序」，也许那些驱散、净化之类的卡牌就可以破解掉壁画上蕴藏的奇怪力量。 祁偌的眉头紧皱，内心似乎正在经历剧烈的挣扎，她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需要问一下教主。” 教主，就是她的父亲，姜尘沫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他的名字。 此时祁偌说的是“教主”而不是“父亲”，表情也很严肃，很显然，此时她是在以“天神教圣女”的身份答复自己，而不是“祁偌”个人的身份 。 姜尘沫点了点头，开口道：“如果方便的话，我还想了解一下，关于静心窟中的那些人。” “我会转达的。”祁偌点了点头，转身又进入了宗门大殿之中。 姜尘沫不知道她和教主谈了什么，但没过多久，她便一脸平静的回到姜尘沫面前。 姜尘沫看着她这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感觉奇怪，但祁偌却示意自己跟上她。 两人一直来到祁偌的住处，祁偌关上门之后，才点了点头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 “去往禁地的路上会有很多大长老的人，这些人都是大长老的死忠，我们不要表现出异常，以免引起怀疑。” “静心窟在禁地的反方向，我们可以先去那边，父亲说，我们可以先去静心窟找一个人，她或许能给我们一些答案。” 姜尘沫疑惑地看向她：“谁？” “血魔，错兮箬。” …… “关少侠果真是剑道奇才，这世界上能在剑道上让薛某认可的，你是第二个。” “第二个？”关灵芸听了隐约有些不服气，她已经听说过，薛清雨已经是如今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其剑法更是千古无出其右者。 自己能与她打平已经是十分不易，居然在她心中只排第二？ “薛宗主，那第一个人是？” 薛清雨露出怀念的眼神：“那还要从三年前说起，当时魔门祸乱，南蛮叩关，两位女侠来到澜沧城，请求澜沧城出手相助。” “作为规矩，我与其中一位进行了比试，交手数十回合，我未能占到任何便宜，比试最后以我二人剑锋相撞折断结束，她胜我一筹。” 关灵芸惊讶的睁大双眼，双目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居然有这样的英杰？那位女侠是何来历？” 薛清雨摇了摇头：“我不知，她从未透露过她出身何门何派，不过她与朝廷大元帅燕笑诗亦是关系匪浅，而且她还掌握着某种凡人无法想象的神通。” “那人容貌可以倾国倾城，却不会让人因此心生情欲，仿佛一尘不染，不容亵渎，说她是天上仙人降临也不为过。” 听薛清雨说的这么夸张，关灵芸顿时来了兴趣，她疑惑地问道：“那……薛宗主可还记得那人的姓名？” 薛清雨点了点头，看向远方，说道：“那人，名为姜尘沫。” “等等……谁？” 第499章 传承 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时，关灵芸不可谓不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灵潮里听见姜尘沫的事迹。 她有些怀疑这个名字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于是向薛清雨询问那人的衣着样貌特征。 在听到薛清雨的回答后，关灵芸可以肯定，薛清雨口中的姜尘沫正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位。 关灵芸承认自己目前还比不过姜尘沫，但她还是有争强好胜之心的，所以她开口道：“假以时日，我一定会拥有不弱于她的剑术。” 薛清雨闻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执剑之人最害怕畏缩不前，你能有这样的决心，我相信你日后的成就绝对不会低于我。” “那就借薛宗主吉言。”关灵芸恭恭敬敬的向薛清雨抱拳说道。 现在关灵芸已经大概弄明白了，这里的澜沧城，或许正是自己父母口中所提到的那个澜沧城。 关灵芸的先祖便是澜沧城弟子，因此从某些程度上来说，薛清雨同样是她的祖师，所以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缺的。 “对了。”薛清雨的面容依然平静，但她的眼神却停留在关灵芸身上。 不知为何，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自己和关灵芸之间似乎有着莫名的缘分，于是她开口道：“你在剑道上的天赋很不错，不过还是粗糙了些，缺少一个师父引导。” “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学剑？”薛清雨已经在之前的相处中知道关灵芸并非这个时代的人，因此又补充道：“我知道你并非这个世界的人，而且抱有着自己的目的。” “但我有信心，我的剑术必然有着足够让你心动的价值。” “你也不需要拜我为师，只需要给我一个准信，愿意还是不愿意？” 关灵芸其实犹豫的也就是这一点，薛清雨是自家祖师，她如果拜师的话才是乱了套。 但薛清雨并不清楚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愿意平白的将剑术教给自己？ 这还是关灵芸第一次进入这种级别的灵潮，也是第一次自己独自面对剧情任务，并不清楚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抱拳行礼：“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 错兮箬……这个名字姜尘沫清楚的很，姜泠手中那一张特殊卡便叫这个名字。 但多余的消息并不清楚，于是她开口道：“和我介绍介绍这位错兮箬吧。” 祁偌看了她一眼，疑惑地说道：“真是奇怪，早些年间血魔错兮箬的名字应该也算闻名江湖，你难道没有听说过？” “只言片语，如何能当真？”姜尘沫摇了摇头说道：“我听说过血魔错兮箬的名字，但她的事迹我知晓的不多，只是想了解了解你的看法。” “这样啊……行，路上我跟你说说。” 两人离开祁偌的房间，向着静心窟的方向前进。 “错兮箬修炼的功法很残忍，需要通过不断的杀戮才能提升实力，但她原本并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刽子手，因此在一开始，她杀戮的都是些山贼土匪之类的恶徒。” “但据说后来有人将一些其他的惨案嫁祸到了她身上，让她一下子背负了许多骂名，还被人们称为‘血魔’，从此众叛亲离。” “被信任之人背叛之后，她走投无路，加入了天神教，但起初的错兮箬仍然留有良善之心。” “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错兮箬突然性情大变，从此变得残忍无比，死在她手中的敌人没有一个能拥有体面的结局。” “甚至她亲手屠杀了数个江湖宗门，一时之间在江湖上声名大噪——虽然都是骂名。” 姜尘沫不好评价，这样的剧本对后世来说有点俗套。 接下来的剧情大概率就是：错兮箬屠杀的那些宗门才是当初那些惨案的制造者，也正是他们将事情嫁祸给了错兮箬。 但祁偌并没有按照姜尘沫猜想的继续说下去，很显然，大概率事情到现在还没有结果。 祁偌说：“后来才听说，错兮箬似乎接触了和十八天神有关的文献，才会导致性情大变。” “后来，她‘误入’禁地，便进了静心窟。” 听到这里，姜尘沫也就大概清楚事情为什么没有个具体结果了，“那这么说来，错兮箬是不是也变得疯癫了？” 祁偌点了点头。 但姜尘沫闻言又疑惑起来：“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还要去找她？” “放心，错兮箬虽然和其他人一样受到了‘诅咒’，但因为某些不明原因，她在特殊情况下能够清醒过来，所以我才会提议先去找她。” “她曾经近距离接触过壁画，而且受到过壁画的影响，或许能为我们提供一些可靠的情报。” 错兮箬的情况很特殊，普通人在接触壁画之后会直接疯掉，而像姜尘沫、祁偌这种则是完全不受影响，看见壁画就和看见普通的画没什么区别。 但错兮箬却介于两者之间，她疯掉的同时偶尔又会恢复理智，也许只有她才能解释清楚当初她在壁画那里看到的和她们两个有什么不同。 静心窟的位置很偏僻，为了防止这些疯掉的弟子跑出来酿成大祸，天神教把静心窟修建在峡谷的最底部，而且给每一个弟子都安排了单独的区域，就像是一个地牢。 沿着岩壁上不到三十公分宽的狭窄小路，经过落差两百多米，总里程大约一公里的路途，两人才终于来到了峡谷的底部。 “这地方可真吓人，阴森森，冷幽幽……”祁偌打了个寒颤，说完，谷中突然掀起一阵刺骨的寒风。 姜尘沫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确实，而且还得走这么阴间的小路。” 三十公分，她们只能侧着身子前进，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踩空。 “不过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不直接跳下来？两百米而已。” 祁偌的面色一僵：“对哦，可以用轻功直接飞下来的。” 这些道路是给那些轻功不怎么好的弟子使用的，一般人都是直上直下。 姜尘沫扶着额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抬头看向峡谷了两侧，远远看去，岩壁上分布着好几个洞窟入口。 “走吧，这里就是静心窟的入口。”祁偌回过神，随后指向其中一处洞窟，“错兮箬就在最里面那间。” “希望这时候她是清醒着的，不然还得想办法唤醒她。” 第500章 苏醒 静心窟内并不寒冷，也许是因为藏在山体中，反而比外面暖和许多。 只是这里面光线昏暗，除了几个火把之外，没有任何光亮。 祁偌的力量同样是火，她点亮火焰，使得周围变得明亮了许多，随后她转头看向姜尘沫：“走吧，姜小姐，在最里面。” 道路有一些崎岖，而且并不平坦，有些地方还很狭窄，头顶也会变得低矮，两人不得不侧身或者蹲下来通过这些不太好走的道路。 很快，她们就来到了那位传说中的血魔面前。 错兮箬静静地坐在地上，目光呆滞无神，静静地盯着地面，漂亮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脸上脏兮兮的沾着些灰尘，看起来邋里邋遢的。 姜尘沫皱了皱眉，扭头看向祁偌：“她这是什么情况？” 祁偌也皱了皱眉：“看起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不过还好，虽然她并不算清醒，但至少现在没有在发疯。” 姜尘沫的目光看向错兮箬那仿佛雕像一般对外界完全不闻不问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要和她交流吗？” “没关系，想要唤醒她的难度并不大。”祁偌看向姜尘沫，问道：“可以借你的血一用吗？” “不可以。”姜尘沫毫不犹豫的拒绝。 祁偌眨了眨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其实我还是很怕疼的，待会儿记得帮我包扎。” 姜尘沫闻言大概明白过来什么情况，想要唤醒错兮箬，就必须要用到鲜血。 祁偌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在手臂上轻轻一划，一道拇指长的伤口将出现在她洁白的小臂上。 鲜血汩汩流出，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向周围无声无息的扩散。 祁偌的小脸上显得有些扭曲，如果不是死死地咬着下唇，恐怕早就吱哇乱叫起来。 显然她是真的怕疼，不过可惜，如果自己不是姜尘沫，也许可以答应她的请求。 但现在，自己不能让这个身体受伤。 血腥味似乎刺激到了一旁的错兮箬，她的目光明显多了几分神色，很快她就像被什么东西激活了一样，突然扭头看过来，眼神中充满莫名的意味。 祁偌见此情况，连忙示意姜尘沫给自己包扎：“嘶，快帮我包扎下，再流血我感觉自己要死了。” “……哪有那么容易死。”姜尘沫无语的抓住她的胳膊，手掌间散发出碧绿的光芒，她刚刚用了一张能够治疗的卡牌，这可比绷带实用多了。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祁偌的伤口便恢复如初，此时，祁偌已经错兮箬二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刚刚伤口的位置。 “这……是什么力量？”这道声音并不是祁偌发出的，姜尘沫扭头看去，发现错兮箬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清醒，她死死地盯着姜尘沫和祁偌的手臂。 而祁偌同样也是惊讶的看向姜尘沫。 只可惜姜尘沫不好直接回答，只是说道：“只是些旁门左道的手段罢了，不足为道。” 见姜尘沫不愿意透露，两人也没有继续追问，错兮箬悠闲地躺回到地上，靠着墙壁悠哉地问道：“说说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祁偌和姜尘沫对视了一眼后，开口说道：“是关于那幅壁画的事，兮箬姐当初亲眼看过那幅壁画，对吧？” 错兮箬的眸色暗沉了几分，她点了点头：“没错，你想知道什么？” “我们想了解下，你在接触那个壁画之后到底遭遇了什么。” 错兮箬闻言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之后才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你们来找我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过能给你们长个教训也还行，我这么告诉你吧。”错兮箬的目光停滞住，在姜尘沫二人身上扫过之后，又说道：“我看到了那十八天神从壁画中走了出来。” “你确定这不是幻觉？” “我不知道。”错兮箬摇了摇头：“那些怪物在离开壁画后，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开始朝我包围过来，它们看向我的表情充满着某种‘食欲’，就仿佛……” “仿佛想要吃掉我的灵魂。” “在那之后我，我只感觉一阵恍惚，就失去了记忆，等回到再次拥有意识时，我便发现自己已经做出了许多凶恶残忍的事情。” 姜尘沫若有所思的看了祁偌：“所以说，你在看到壁画之后直接失去了意识，然后身体也许被不明力量操控做出了许多惨不忍睹的事情？” 错兮箬点了点头。 “事情居然这么麻烦，那你……”姜尘沫刚想继续询问，却发现错兮箬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随后整个人再次失去控制。 这次和之前的平静不同，更加暴躁，反应更加激烈。 看来这次她是陷入了疯癫的状态，姜尘沫看向祁偌，想问她有没有办法再次唤醒她，但祁偌却摇了摇头：“这种状态是没办法唤醒的，只能等她自己安静下来了。” …… “很好，灵芸，你的进步让我惊讶，或许有朝一日，你真的可以成为剑宗最杰出的继承者。” “多谢前辈夸奖。”关灵芸向薛清雨抱拳答谢，薛清雨却摆了摆手：“实话实说罢了。” “虽然你随我学剑的时间并不长，但因为你天资聪慧，我能教给你的差不多都已经教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运用这种力量行侠仗义，肃清世上不公不平之事。” “弟子遵命。”关灵芸双手抱拳行礼，随后又看见薛清雨露出犹豫的表情。 “这样一来，你也算是出师了，虽然你我没有师徒之名，但也有师徒之实，随我来。” 说着，她一直来到宗门藏剑阁，从一个货架上，翻出来一个剑匣。 “这里面，是我手上这把‘江山宿雪’的仿品，由我亲手锻造，就算和真品相比，也相差无几。” “在得到‘江山宿雪’之前，我用的就是这把剑，‘江山宿雪’是澜沧城镇宗之宝，不可外传，所以，我便把它交给你，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关灵芸连忙上前接过宝剑，然而就在她打开剑匣的那一刻，匣中剑忽然化作一道流光飞起，与此同时，薛清雨的身上也冒出一道流光。 两道流光交织在一起，最后落入关灵芸的手中，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化作一道金光闪闪的卡牌。 “这是……”薛清雨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异色，而关灵芸的眼神中则带着惊喜。 卡牌详情 霜影寒昙·薛清雨★★★★★ 性别：女 武器：轻剑·江山宿雪 属性：冰结 阵营：秩序 ————————————— 「普通攻击·飞雪折春」 共三段： 第一段冲向敌对目标，对其造成100%攻击力的冰结伤害。 第二段瞬间对前方造成三次攻击，每次造成50%攻击力的冰结伤害。 第三段向前方斩出一道剑气，对路径上敌人造成150%攻击力的冰结伤害。 施展技能之后，基于自身与目标距离，使下次普通攻击转变为第二段或第三段。 当自身攻击命中被冻结的目标时： 若此次攻击不会造成冻结效果，则会触发碎冰，碎冰时，目标身上冻结效果每剩余0.1秒，对其造成20%攻击力的冰结伤害。 若此次攻击会造成冻结效果，则延长目标身上的冻结效果的剩余时间。 ————————————— 「朔风吹雪」 向前方突袭，同时瞬间拔剑进行六次斩击，过程中无法被选中，突进结束收剑后斩击生效，每次斩击对身后穿梭路径上敌人造成80%攻击力的冰结伤害，并对其造成2层“吹雪”效果，持续0.5秒。 可蓄力施展，蓄力0.5秒，期间格挡一切攻击，随后在2.4秒内连续向前方斩出十二道剑气，每道剑气造成30%攻击力的冰结伤害，并对目标造成一层“吹雪”效果，持续0.5秒。 每层“吹雪”效果使“朔风吹雪”和“普通攻击·飞雪折春”对目标的伤害提升25%，可叠加12层，持续0.5秒，每叠加4层，将目标冻结1秒。 “朔风吹雪”蓄力期间，成功格挡攻击时，冻结该目标3秒。 自身每2道剑气命中目标，为自身回复1点行动点数，每道剑气同时只会计算一次。 冷却时间18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寒星飒沓」 向前突刺，过程中无法被选中，对路径上敌人造成200%攻击力的冰结伤害，并将其冻结1秒，同时为自身叠加一层“剑势”，使自身攻击穿透提升20%，可叠加三层，持续15秒。 “寒星飒沓”命中目标后5秒内，若自身普通攻击命中被冻结的目标，则可再次施展一次“寒星飒沓”，此次“寒星飒沓”不消耗行动点数，并且不影响“寒星飒沓”原本的冷却时间，以此方法至多额外施展两次“寒星飒沓”。 冷却时间25秒 消耗行动点数5点 ————————————— 「一剑孤寒」 斩出剑气，将周围所有敌对目标冻结1秒，并对其造成200%攻击力的冰结伤害。 可在普通攻击第一段、“朔风吹雪”、“寒星飒沓”及“秋叶结霜”的位移过程中施展，对路径上所有敌对目标造成伤害。 自身普通攻击每次命中使“一剑霜寒”的冷却时间减少1秒。 冷却时间4秒 消耗行动点数2点 ————————————— 「秋叶结霜」 向前斩出“剑影”，对路径上敌人造成200%攻击力的伤害，随后“剑影”残留在指定位置，持续90秒，每个“剑影”拥有自身10%的生命，最多同时存在五个“剑影”。 “剑影”存在期间，每秒对周围敌人造成30%攻击力的冰结伤害，“剑影”因任何原因消失，都会爆炸并对周围敌对目标造成200%攻击力的冰结伤害。 当“剑影”位于自身视野范围内时，无论自身位于任何位置，都可将“剑影”视为普通攻击的目标。 对“剑影”释放普通攻击时，自身会向“剑影”所在位置突刺，对路径上所有敌对目标造成200%攻击力的冰结伤害，并摧毁“剑影”。 冷却时间10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终极技能·大日烬灭」 向指定方向挥剑，对范围内所有敌对目标造成1500%攻击力的冰结伤害，并将其冻结5秒。 冷却时间无 消耗行动点数0点 战意值上限120点（普通攻击命中回复5点战意值，技能命中回复20点战意值，“朔风吹雪”命中后回复40点战意值） ————————————— 「江山宿雪★★★★★： 武器类型-轻剑 攻击力+600 暴击率+40% 攻击速度+70% 全能吸血+10% 以下属性仅对“霜影寒昙·薛清雨★★★★★”生效： 攻击命中目标后，降低目标移动速度和攻击速度最大值各10%，持续5秒，每0.5秒最多叠加一层，当目标移动速度和攻击速度任一属性归零时，冻结目标3秒。 自身对静止的目标伤害提升50%，若此次攻击对目标造成控制，则使自身攻击力提升50%，持续10秒。 自身终极技能命中目标后，能量回复效率提升100%，持续3秒，每次施展终极技能，使自身回复4点行动点数。 “天地凝冰，江山宿雪。” 南方很少会下雪，但也不是没有下雪的那一天。」 第501章 谜底揭开 错兮箬的表现看起来并不像是疯狂，反而更像是苦痛中的挣扎，她的表情看起来就仿佛承受着被人活生生撕裂一般的痛苦。 想象一下，用刀子在手臂上划一道伤口，然后让人扒拉着两边，把它慢慢撕裂。 此时错兮箬给人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痛不欲生。 但错兮箬的身上并没有伤口，结合她之前所说的内容，也许这并不是身上的痛苦，而是灵魂的痛苦。 少女眯了眯眼，也许壁画上的诅咒就是这种原理，来自十八天神的力量在侵蚀着这些人的灵魂，才会使他们痛不欲生，使他们为之癫狂。 不知道驱散之类的力量有没有效果，姜尘沫尝试着使用卡牌的力量，却无济于事，她身上的东西既不算负面效果，也不算是增益。 姜尘沫看向祁偌，问道：“一般来说，遇到这种情况时你们都是怎么应对的？” 祁偌叹了口气：“唉，我们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否则哪还需要把他们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这种情况，只能等他们自己苏醒。” “错兮箬她应该给不出更多的信息了，我们还是先去壁画那边看看吧，说不定等我们解开了壁画上隐藏的奥秘，就能把他们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姜尘沫点了点头，又瞥了错兮箬一眼。 起初她在听说“血魔”这个名字的时候，还觉得可能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恶棍，但根据祁偌的说法，错兮箬不过只是个被逼无奈的可怜人。 这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善恶并不能分的那么清，对与错都不只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但世界终究是非黑即白的，在揭开一切表面上的伪装之后，黑依旧是黑，白仍然是白。 对与错，需要用人的双眼、人的内心去亲自衡量，只有自己才能给予自己一个完美的回答。 “当着别人面上喊‘兮箬姐’，背着人就直呼大名，祁偌小姐还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姜尘沫看向祁偌，语气很平静，但在祁偌听起来感觉阴阳怪气的。 姜尘沫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在陈述她看到的事实，毕竟无论怎么狡辩，祁偌毕竟是魔教圣女，名声摆在那里。 少女自然不会把对方当成什么纯洁到不谙世事的小白花。 她这么说，只是在警告祁偌，不要在背后对自己耍花样。 但祁偌听到这话像是第一次认识姜尘沫，虽然两人接触的时间不多，但姜尘沫一直给她一种冷静、果决、干练、沉默但又狠厉的感觉。 却没想到姜尘沫这时候居然会呛她这一句，感觉有点反差。 她解释道：“我和她之间并不认识，自然谈不上什么关系，准确来说是她认识我，我听说过她，但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交集，所以刚刚那只是礼貌的称呼罢了。” “不说那么多了，我们尽快离开前往禁地，只要解开壁画上的谜题，或许他们就可以重新清醒。” 姜尘沫点了点头：“也好，愿你我都能得到彼此需要的答案。” …… 避过来自大长老巫林视线，两人再一次来到天神教的禁地之中，周围赤红的雕像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祁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即使身为圣女，拥有一身远超常人的实力，但实际上，她也只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实力也并非完全是自己苦修得来的。 面对这种有些渗人的场景，即便是三四十岁的成年人见了都未免会感到生理不适，更何况她这样的年轻女孩儿。 当然，姜尘沫没有这种感觉，她正仔细的比对着墙上的壁画和自己印象里箱子中的十八个石像，随后壁画上一一对应了那些石像所在的位置。 当初的那个人形石像的位置在很边缘的地方，看起来就仿佛一个无关轻重的小角色，但能出现在壁画上的哪个又是真的无关轻重？ 姜尘沫盯着壁画看了许久，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也没有出现错兮箬所说的那种幻觉现象。 在祁偌疑惑的目光中，她靠近壁画，在上面的浮雕上敲了敲。 “笃笃笃——” “是空心的。”姜尘沫扭头看向祁偌说道：“这里面或许藏着什么东西，要炸开壁画看看吗？” “这……”祁偌犹豫了，这壁画是世界上仅存的关于十八天神的资料了，一旦毁掉，就意味着十八天神从世界上彻底消失。 甚至有可能其中蕴藏的秘密也会毁之一旦，她摇了摇头：“先等等，说不定会有什么机关。” “有道理。”姜尘沫认可的点了点头，随后目光看向壁画的四个角落：“刚刚我就发现了，你不觉得这边这个角的颜色和其他三个角不太一样吗？” “有吗？”祁偌的目光看向另外三个角，发现它们无一例外都是黑色的，只有这个角是白色。 “这个地方代表的是太阳吧，所以才是白色。” 姜尘沫摇了摇头：“以我的经验来看，绝对没那么简单。” 那个角在上面，而这个壁画差不多有十米高，姜尘沫不飞起来的话是够不着的，但常人肯定不会飞，于是她来到那个角下面的另一个角。 “让我猜猜，敲两下？”少女敲了两下，壁画没有任何反应，姜尘沫摇了摇头，又走到另一处角落，这次她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这个角落居然不是平的，而是个曲面。 或者应该说是个球面，其中一部分露在外面，姜尘沫尝试着扒拉了一下，是活动的，见状她立刻招呼祁偌过来帮忙：“快过来，这里有机关。” 祁偌一听，连忙小跑着来到她的旁边，帮助姜尘沫一起转动球面。 这个球面很大，虽然姜尘沫的力量可以轻松转动，但她一个人没有地方借力，在两人的努力下，很快，原本黑色的球面变成了白色。 或许是简易的机关被揭开，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紧接着，随着剧烈的震颤，面前的壁画仿佛闸门一般缓缓升起，露出了后面隐藏的空间。 “果然有东西，似乎是个山洞。”眼前的山洞乌漆嘛黑看不见底，姜尘沫看向祁偌：“这个方向你有印象吗？” “没有，不过……” “怎么了？” “我现在似乎有一丝头晕的感觉，这个山洞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影响我的心神。” 第502章 恢复正常 听到祁偌的话，姜尘沫脑海里闪过几种可能。 让错兮箬等一众天神教弟子变成那般模样的或许并不是壁画，或者说并不只是壁画，而是这山洞中隐藏的东西。 而祁偌也许并不是完全不受影响，只是之前有壁画的隔断，受到的影响比较微弱。 而现在，没有壁画的墙体阻断，她直接接触到那种精神冲击，自然反应会更强烈些。 意识到这一点，少女看向祁偌，说道：“那要不你留在外面等待，我进去瞧瞧？” 但也许是不太放心，或者是对姜尘沫不够信任，祁偌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我能撑住，走吧。” 姜尘沫并没有继续强求，她点了点头，带着祁偌一同朝山洞内前进，这山洞内几乎没有什么光线，在进入山洞之前，祁偌制作了一个简易的火把用来照明。 其实姜尘沫本来是想用手机的手电筒的，但看到她这么做，便索性放弃了这个想法。 借着火把的光线，两人发现山洞的墙壁上同样刻着各种各样的浮雕壁画，和外面的那个如出一辙。 这种诡异的图像让人感觉心神不宁，毕竟这所谓的十八天神没有一个长得像人，全部都是奇形怪状的怪物。 大约前进了五分钟，前方的道路豁然开朗，随后仿佛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一般，周围的火把有次序的一个个亮起，将眼前的空间照亮。 随后，姜尘沫便看见前方竟然有一个巨大的祭坛。 “怎么又是祭坛……”少女暗自嘟囔了一句，随后又看向祁偌：“那祭坛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我们先过去看看吧。” 祁偌点了点头，只是她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看，姜尘沫注意到这一点，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吗？” “我感觉那股精神冲击更严重了，我好像……好像也看到了错兮箬说的那些画面。” “……”少女叹了口气。说道：“你先离远点，我过去看看吧。” 祁偌没有反驳，退后了几步，回到隧道内，姜尘沫则上前几步，登上了祭坛，随后，她便在祭坛内看到了十分熟悉的事物。 那十八个石像。 祭坛中央有一个不大的圆台，上面摆着十八个惟妙惟肖的石像。 这些石像从材质、大小和雕刻的精致程度都与在王宗岩家中发现的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些石像上面有着更鲜艳的颜色。 石像被摆放成奇怪的图案，似乎是一个什么阵法，直觉告诉姜尘沫，一切的根源就是这些石像。 少女正要上前一步，毁掉这些石像，却看见这些石像上突然散发出诡异的光芒，十八道光芒再次朝着自己袭来，瞬间融入了自己的体内。 姜尘沫清晰的感知到，自己体内的那些石像也从之前的石灰色变成了彩色，连上面模糊的面容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而与之对应的，是面前的这些石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在完全褪去颜色之后，如同鲜血般的红色液体从石像上渗出，很快就溢满了整个圆台。 “姜少侠！”祁偌的声音远远传来，姜尘沫扭头一看，便发现她正在靠近。 “你怎么过来了。” “我感觉那股精神压力消失不见了，你刚刚做了什么？”祁偌好奇的看向姜尘沫，姜尘沫却摇了摇头，她也并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情况。 祁偌的目光又落在面前的石像上，皱着眉说道：“好像罪魁祸首就是这些石像？我从石像上感觉到熟悉的精神压力，不过很微弱，已经没什么威胁了。” 姜尘沫点了点头：“上面的力量似乎消失了，不过这个祭坛看起来并不安全，石像留在上面说不定还会引发什么坏事，想办法将这些石像转移走吧。” 祁偌点了点头：“少侠在这里等我，我去取个箱子过来。” 祁偌动作很快，离开没多久，就带着一个让姜尘沫感觉十分熟悉的箱子回到了她的面前，这个箱子和当初在王宗岩家里见到的一模一样，所以果然一切的起源就是这里吗？ 不过此时的箱子里并没有那些十分合适的凹槽，只是被祁偌垫上了一些棉絮布匹作为缓冲。 将石像装好之后，两人没有继续在这里逗留，洞窟内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了。 二人带着箱子快速离开，在住宿区分道扬镳。 “我去把箱子找地方存放起来，姜少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去静心窟看看那些人的情况。” 姜尘沫点了点头，她确实准备去一趟静心窟，因此在祁偌转身离开之后，她便直接朝着静心窟的方向走去。 只是很可惜，这些人看起来依然精神涣散，疯疯癫癫的。 但当姜尘沫靠近她们时，丹田内隐藏的那十八尊石像却突然散发出一种诡异的力量，随后，姜尘沫清晰的感觉到，一缕缕古怪的能量正从静心窟的这些人身上向自己传递。 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一缕能量也被自己吸收，随后，那些原本还疯疯癫癫的人们也随之变得渐渐平静下来。 “咦？我怎么在这里？” “这是什么地方？” “有人吗？放我出去！” 此起彼伏的声音似乎在告示着他们已经恢复了正常，姜尘沫没有理会他们，就算他们恢复正常，自己也没办法放他们出来，因为身上没有钥匙。 她继续前进，来到深处错兮箬的跟前，错兮箬明显也清醒了，她惊讶的看着姜尘沫：“你做了什么？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平静。” “壁画的事情大概是被解决了，所以你们身上的诅咒也消失了。”姜尘沫简单的解释道：“待会儿圣女应该会将你们都放出来，不过也可能需要再观察两天。” 错兮箬闻言十分诧异，不过这对她来说是实打实的好事：“太好了，比起在一辈子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观察两天算什么。” 姜尘沫点了点头：“也好，那我回去找她问问情况，你们应该很快就能重获自由。” 回去之后，姜尘沫又找到祁偌，在听说静心窟中众人都已经恢复正常之后，祁偌才终于松了口气：“太好了，我会告诉我父亲，让他下令释放静心窟中弟子的。” 说完她像是想起来什么：“对了，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告诉你。” “什么？” “过几天，我们会跟着尺素兰的商队一起南下，前往洛城。” 第503章 出发南下 “南下？”姜尘沫有些惊讶：“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谈到这件事，祁偌的表情显得十分严肃：“刚刚从我父亲那里得到消息，大长老巫林暗中与朝中大臣勾结，意图刺杀程画玉，可能还要找燕笑诗报丧子之仇。” “虽然都说程画玉是奸相权臣，妄图窃国称帝，但我不了解程画玉，难道还不了解巫林吗？和巫林为敌的再坏能坏到哪儿去。” “为了防止巫林的计划得逞，我们决定伪装成尺素兰小姐的商队，暗中潜入洛城，阻止巫林的计划。” 少女闻言点了点头，但又疑惑地问道：“那为什么要过几天？难道巫林还没有出发？” 祁偌点了点头。 姜尘沫感觉无法理解：“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干脆阻止他离开天神教，反而要费这么大功夫跟着商队潜入洛城？” 祁偌的目光很平静，她开口道：“因为我们不方便在天神教内杀死巫林。” “这样啊……我明白了。”没想到他们这一派准备玩这么大，居然要直接置巫林于死地，“刚好我也准备去洛城，到时候我随你们一起。” “我会帮你们解决巫林的问题。” 祁偌眼神一亮：“那真是太好了，有你帮忙，巫林定然插翅难逃。” 之后，祁偌去找了教主，将静心窟弟子恢复正常的消息告诉了他，不出姜尘沫预料，这位教主决定再观察两天，确定他们没事后，再把他们放出来。 时间匆匆度过，两天后，错兮箬等人终于被释放出来，从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中重见光明。 在脱离囹圄之后，错兮箬特地来到了姜尘沫面前，向她表示了诚挚的感谢，她比别人知道的多一些，明白这次主要都是姜尘沫的功劳。 错兮箬性情大变和壁画并没有什么关系，即便是恢复正常，她依然表现出那种淡漠无情的感觉，仿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也许是曾经的什么经历让她从此封心锁爱了。 恢复正常的错兮箬成为了怀柔派的中坚力量，她的实力比很多人都强得多，被教主册封为长老。 又过了两日，祁偌找上姜尘沫：“姜小姐，准备好了吗？我们会随着商队先向西北方向前进，将粮草运送至烟沙关。” “林骁将军这些天成功从夷人手中夺回了商队遗失的一些珠宝货物，所以我们此行也是为了将这些货物收回，等完成这一切后，咱们就一路南下直达洛城。” 镇北军要那些金银珠宝没什么用，虽然那些价值连城，但镇北军如今有命拿没命花，不如还给商队打好关系，到时候换取更实惠的粮草和材料消耗品。 活着比什么荣华富贵更重要。 姜尘沫对他们的安排没有异议，不过她很疑惑：“这些夷人居无定所，镇北军是如何从这些夷人手中抢回的货物？” 祁偌摇了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据说是恰巧发现了对方的探子，跟着探子一路发现了对方的主力。” “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算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姜尘沫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她转移话题问道。 祁偌听到这里，便也不再纠结这些，她开口道：“等你准备好就出发。” “那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这就出发。” …… 商队五十八人，加上姜尘沫、祁偌，以及另外十五名天神教弟子一起，一共七十五人，排成了一条绵延两百多米的队伍，沿着小路，开始向烟沙关方向前进。 烟沙关外，断壁残垣连成一片，作为大燕，甚至整个轩煌最古老的边境之一，这里有着无数过去的古建筑残骸。 商队拉着一车又一车的粮草来到烟沙关时，林骁已经率领烟沙关将士们在城门前等候。 以往的粮草只能供镇北军一周左右的消耗，但这一次，他们一次性带来了足足一个月的粮草，解了镇北军的燃眉之急。 因此在看到商队到来时，林骁看起来十分的激动，她兴奋的握住祁偌的手：“祁偌姑娘，这次真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相信有了这些粮草，我们一定可以去轻而易举地守住烟沙关，不让夷人靠近半步。” 粮草齐，则军心稳，对这些终日镇守边疆的将士们来说，能吃上饱饭是很重要的事情。 只可惜朝廷已经整整一年没有向烟沙关发过粮饷了。 如今的大燕自顾不暇，烟沙关整日战事吃紧，再加上气候、土壤的因素，没办法自行耕种，只能仰仗天神教的救济。 不过尺素兰带来的玉米种子已经被林骁派人种下，相信这种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不会持续的太久。 从林骁这里取回货物之后，尺素兰便领着商队向着洛城的方向前进，而姜尘沫、祁偌和那些天神教弟子都换上了粗布麻衣，乔装打扮成了商队的仆从。 去往洛城的旅途十分漫长，至少也要两三个月的时间，这中间甚至还遇到过很多次山匪强盗打劫。 只可惜他们是踢到了铁板，甚至不需要姜尘沫出手，仅凭那些天神教弟子，就可以毫发无伤的轻松料理掉他们。 这些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要打劫，反而最后不是丢了性命，就是把自己的钱财便宜给商队当做了盘缠。 这一路上见到的那些百姓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样子很是可怜，但在祁偌的制止下，尺素兰放弃了救济他们的想法。 受到战乱、饥荒影响的人实在太多，就凭他们这些人想要救济对方，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就算救济了一部分人，这部分人获得的粮食也只会招来更多人的觊觎。 甚至他们商队都有可能被那些失去底线和良知的难民们攻击掠夺。 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屡见不鲜，就算祁偌同样觉得他们可怜，依然选择了漠视。 难民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他们为了活下去已经不择手段，救灾的事情，只能交给朝廷来做。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座巍峨的城池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内，和外界触目可及的饥荒战乱不同，这座城市显得异常繁荣。 城门处百姓络绎不绝，商队进出往来，完全看不出战争、饥荒以及各种天灾对这里产生有半点影响。 姜尘沫皱着眉指向远处，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缓缓开口道：“前面就是洛城了。” 第504章 久别重逢 少女的话让其他人突然醒悟过来，这里便是所谓的大燕皇都，神都洛城。 天下战乱不休，入目皆是破败，但这座皇都却依旧辉煌如旧，城中百姓尽享富贵荣华，高官厚禄，不知世间疾苦。 祁偌的心中升起几分怒意，虽然她这一派成员看似良善，但良善是对于苦难之中的人们的。 天神教的两派立场各不相同，强硬派烧杀掳掠，主张弱肉强食，而怀柔派主张扶善除恶，但又和名门正派的观点有所不同。 怀柔一派的观点很极端，在面对那些他们眼中的恶孽，往往会采取赶尽杀绝的手段，他们敢爱敢恨，但这般举动不仅违背律法，也会触犯很多人的利益。 无论怎么说，天神教被称为魔教是有原因的。 而祁偌此时心中就升起一种将这洛城的富丽堂皇付之一炬，使万般财富散尽天下的冲动。 姜尘沫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封建社会的每一个王朝都不可避免的会走向这种状况，只有一场自下而上的革新，才能让这个世界重新洗牌。 但即便洗牌重新开局，在数十年、上百年后依然会走上前者的老路。 这是社会的局限性，是不可避免的。 姜尘沫清楚，程画玉正在尝试着解决这种现象，也正因如此，一开始才会弄得满朝皆敌。 即便她扶持了自己的势力，最后在财富、权力的诱惑下，她的这些势力依旧会与她分道扬镳。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选择走上成为权臣把持朝政独断朝纲的道路，只有权倾天下之人，才有机会实现自己理想中的制度。 姜尘沫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程画玉，她是否有足够坚定的信念去完成自己的理想，保持初心不移不变的执行自己的理念，但姜尘沫认为自己应该给她这个机会。 而既然如此，就不能让巫林和那些奸佞之辈的计谋得逞。 “我们进去吧，当务之急，是阻止巫林他们，保护好程画玉。” 祁偌点了点头，跟着商队混入了洛城之内。 此前天神教线人已经帮商队准备了驻足之地，姜尘沫没有和她们一起前往，而是在进入洛城之后就和他们暂时分开。 她需要先去找一趟燕笑诗，将这件事情告诉她，如果有燕笑诗的帮助，那么事情反而会轻松的多。 然而还没靠近长安侯府，姜尘沫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弦月楼楼主，且今歌。 且今歌此时也正站在长安侯府门前，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姜尘沫见状走上前去。 “你这是准备干什么？” “谁？”且今歌心底一惊，下意识退后了几步，随后才惊讶的看到面前的人。 和三年前相比，且今歌的面容显得更成熟了几分，不过依旧还很年轻，只是眉宇之间多了几分忧患。 “姜尘沫？居然是你，真是好久不见了，你和三年前相比……好像没什么变化的样子。” 姜尘沫歪了歪头，当然没什么变化，因为满打满算，她从解决南疆的问题到再次进入灵潮，中间只隔了不到两天。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怎么不进去？” 听到姜尘沫的话，且今歌的表情又变得失落起来。 “怎么这副表情，跟个苦瓜一样。” “……唉。”且今歌叹了口气，说道：“我前不久才和燕笑诗吵了一架，现在是来道歉的，只不过不太好意思，万一她不原谅我怎么办？” 姜尘沫恍然大悟：“你不去见她怎么知道她原没原谅你？而且就你俩的社会地位，她要是真记恨你，那天带五百城卫军把你抓进大牢择日处斩，你都没话说。” “……”且今歌被姜尘沫的话扎了心，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说着她就上前敲了敲门，很快就有杂役出来开门：“且小姐，还有这位是……” 对方很显然不认识姜尘沫，这很正常，就算是三年前，姜尘沫也没来过长安侯府几次，要是能认识她，那才奇了怪了。 “这位是姜尘沫，是燕将军的朋友。” “原来是姜小姐，请进吧，将军此时正在书房。” 在杂役的引领下，两人一路来到长安侯府的书房门口，便看见燕笑诗正捧着一本兵书在阅读，似乎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放下书看过来。 这个视角看不见姜尘沫，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且今歌，见状她露出笑容，道：“我当是谁，这不且大小姐吗？怎么突然大驾光临？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和我说话了。” “你这……唉，是我的错，当时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且今歌本想骂她两句，但最后还是服了软。 燕笑诗本就没放在心上，见状她哈哈一笑，说道：“你来也不打声招呼，不然我就让人准备午宴宴请你了，要不这样，咱们去哪家酒楼吃点？” “你这家伙……不了，你还是先和你的老朋友叙叙旧吧。” “老朋友？”燕笑诗闻言一愣，转头才看见一旁的姜尘沫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是你？姜小姐，没想到居然在这时候见到你，真是好久不见。”燕笑诗看待姜尘沫的眼神就显得有些拘束，二者虽然曾并肩作战，但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而姜尘沫的实力又给了燕笑诗很大的压力，那神鬼莫测的手段，让她一度认为姜尘沫是天上的仙人。 尤其是如今在看到姜尘沫容颜丝毫未改之后，燕笑诗更是笃定了这个猜测。 “没想到这三年未见，姜小姐还是和三年前别无二致，果然，姜小姐绝对不是什么凡俗之辈吧。” 姜尘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开口道：“叙旧的话就不多说了，我有急事要告诉你。” 因为卡师进入灵潮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问题，所以只要卡师出现，就意味着有问题。 姜尘沫提到巫林和巫长风的关系，随后又将巫林与朝中某些官员勾结，意图刺杀程画玉的同时，还要寻上燕笑诗报丧子之仇的事情告诉了两人。 两人听完后神色显得十分严肃，过了片刻后，燕笑诗开口道：“巫林是巫长风之父，我倒是有所耳闻，他决心找上门报仇，我也有所准备。” “燕某倒是不害怕这些麻烦，但丞相那边恐怕……” 要找燕笑诗报仇的只有巫林一人，但要刺杀程画玉的可不止他一个。 此时处境最危险的正是程画玉。 第505章 合作 姜尘沫知道燕笑诗在担心什么，她将祁偌等人的到来告诉了两人。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他们会帮忙对付巫林和他的同党，我们可以与对方合作。” 燕笑诗闻言眉头紧皱，又舒展开来：“天神教内部不和的消息我倒是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就按你说的那么做吧，一定要让那些刺客有来无回。” 说完之后，她又叹了口气：“上一次咱们并肩作战还是在对付魔教，没想到这一次见面却要与魔教互相合作，真是造化弄人。” 姜尘沫点了点头，又说道：“天神教和另外两个魔教的情况不太相同，他们的内部分歧比较严重，甚至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 “尤其是怀柔一派的立场更是复杂，他们尚且怀有善心，但被某些原因逼上了这条道路。” “我们也许可以利用这一点，分裂天神教，让怀柔一派掌权，借机灭掉强硬派。” 但燕笑诗却皱着眉摇了摇头：“不行的，如果一个势力失去了与它制衡的力量，那么它就会以失控的速度极速膨胀，到时候上下一心的天神教只会更让人头痛。” “是我欠考虑了。”姜尘沫点了点头：“不过我的消息已经送到，希望燕将军能多多警惕。” 姜尘沫匆匆的离开了，她还得去告诉程画玉这件事，且今歌则了留下来，与燕笑诗进行个人之间的交流。 姜尘沫熟络的来到丞相府门口，敲响大门，门后没过多久就传来脚步声。 随后，伴随着沉重的大门被打开，一个看起来有些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姜尘沫面前。 正是之前的那个女孩，三年过去，她的变化很大，不仅长高了许多，五官也褪去了许多稚嫩，仔细算来，现在的她与自己已经差不多是同一个年龄了。 女孩的名字被叫做小月，是程画玉的贴身侍女，不过丞相府中事务诸多，仆役的数量却很少，所以很多事情都得小月来处理。 对方并没有忘记姜尘沫是谁，但在看到姜尘沫时还是充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 “姜小姐，是您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对方的神色顿时变得更加复杂：“姜小姐，没想到三年没见，您居然和当年一样没有任何变化，难道您真的是什么仙人降临吗？” 姜尘沫没有回答她的疑惑，而是开口问道：“丞相在府中吗？” 小月点了点头：“您来的正巧，丞相刚刚回到府中，请进吧，我带您去找她。” 在小月的带领下，姜尘沫很快就来到了程画玉的面前，此时程画玉正坐在庭院中抚弄古琴，琴声悠扬婉转，令人心旷神怡。 但听到二人的脚步声后，琴音却戛然而止。 “老爷，姜小姐来了。” 程画玉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异色，扭头看向小月身边，随后就看见那个历时三年没有任何变化的身影。 “姜小姐，你终于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姜尘沫听到她的用词，感觉很是疑惑，程画玉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知道，也不知道。” “但无论如何，哪怕相隔了三年，姜小姐也一定会在合适的时间再次出现，不是吗？” 姜尘沫没法反驳她的这个说法，不过她没有在这上面纠结，而是说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朝中大臣联合魔教，意图刺杀你。” 程画玉点了点头：的确是那些人的风格，丝毫不让人意外。” “是吗？那你准备怎么应付？” “姜小姐不是已经替我准备好了吗？为什么还要问我这样的问题。”程画玉疑惑地看向姜尘沫，目光中带着一丝老谋深算的味道。 姜尘沫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的打算。” 程画玉闻言只是轻抚手中长琴：“程某虽然不喜欢这样的方法，但如果对方一心除掉程某，程某倒是也还有一些暴力手段可以使用。” 说着，她拨响琴弦，琴音瞬间化作凌厉的气劲向着前方射出，激起尘沙，落在远处的杂草之上，将杂草拦腰斩断。 姜尘沫闻言大概是明白了她的意图，随后将具体情况事无巨细的告诉了程画玉，程画玉露出一丝笑容：“既然姜小姐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那我们就按姜小姐的安排行动。” “好，一言为定。” 回到商队以及天神教弟子们驻扎的地点，姜尘沫将消息告诉了祁偌，祁偌闻言顿时大喜：“太好了，这样一来，巫林以及他的那些同党定然插翅难逃。” “巫林现在在什么地方？”按理说巫林比他们更早出发，应该早就到达了洛城才对，可没想到对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是半路上遇到什么事情被耽误了？ 无论如何，既然对方没有出现，就意味着他们这边可以借机抢占先机。 祁偌听到这个问题也感觉十分奇怪，她挠了挠头：“说来也奇怪，巫林明明早早就出发了，但我们洛城的线人却告诉我们并没有发现巫林或者任何疑似巫林的人出现。” “巫林仿佛在半路上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半点属于他的消息传来。” 这样的回答让姜尘沫眉头紧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巫林的消失绝对不简单。 无论是他遇到了什么导致他失联，还是他在准备什么阴谋诡计而隐藏了踪迹，都不是什么小事情。 “警惕些吧，我已经和程画玉、燕笑诗她们交流过，无论她们谁遇到了刺杀，都会在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我们，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反应和支援。” 祁偌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命天神教弟子暗中监视朝堂之上的那些大臣，一旦他们有任何不对劲的举动，就会立刻汇报给我。” “那就再好不过了。”少女认可的点了点头，随后，她与祁偌又商讨了一些计划，并向祁偌了解了一些关于巫林的情报 随后才离开。 她没有和祁偌等人住在一起而是回到了当初姬毓晗为她准备的那个院落，也就是位于且今歌家旁边的那个。 然而当她回到庭院之内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庭院中央。 她身披白色短袍，腰间挎着一把长刀，手上拿着凶恶的鬼脸面具，长相和三年前如出一辙，仿佛同样没有受到岁月的侵扰。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姬毓晗。 第506章 时序不侵，不朽不灭 “姬毓晗？”姜尘沫皱眉看向面前这人，眼神中充满不解。 三年过去，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变化，但姬毓晗的形象居然和三年前如出一辙。 难不成她也是外来者？ 原本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姬毓晗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变得神秘莫测起来。 “是我，好久不见，姜大小姐。”姬毓晗将面具挂在腰间说道：“姜大小姐既然出现在这里，那肯定意味着又出现什么大事件了，对吧？” “……怎么说的我好像什么报丧的不祥之人一样？”姜尘沫叹了口气，随后目光落在姬毓晗腰间的面具上：“你看起来和三年前没什么区别。” “你也一样。” “不，不一样。”姜尘沫摇了摇头：“我可没有在这个世界里经过三年，所以，难道你也是外来者？” 姬毓晗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可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不进来说话吗？站在门口多不好。” 姜尘沫点了点头，向前一步，转身又关掉院子的大门，随后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记得你不是去游历江湖了吗？” “对啊，游历到这里了。”姬毓晗摊了摊手说道：“或者你猜猜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不会又请了你来刺杀程画玉吧？”看着姬毓晗点头，姜尘沫嘴角抽搐了两下，只能说这些人的节目效果实在太厉害了，“上次的事情，你的口碑还没崩塌吗？” 姬毓晗也是摊了摊手：“没办法的事，毕竟那次任务知情的人都死了，死无对证，自然不会有人知晓，迄今为止，我仍旧是大燕第一杀手。” “冒昧问一下，您贵庚？” “……”姬毓晗被沉默了，像是提到了什么禁忌的话题，让姜尘沫一下子肯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 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家伙，真实年龄很可能远超自己的想象，她十有八九是个老东西。 “你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所以，你是有什么驻颜之法？”姜尘沫眉头紧皱，疑惑地问道。 姬毓晗却摇了摇头：“并不是，其实严格上来说，‘我’还很年轻。” 她语句中那个“我”特地加重了语气，让姜尘沫瞬间就意识到问题所在，但真相是什么，她却始终捕捉不到。 好在姬毓晗似乎并没有和她卖关子的意思，她开口道：“可能你不相信，其实我已经在这个世界游荡了数百年。” 姬毓晗看起来可不像什么能活上几百年的种族，而且她看起来还是少年阶段，姜尘沫静静地等待她继续。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说来复杂。”姬毓晗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开始组织语言。 “我的身上，拥有着某种来自神明的力量，使我‘时序不侵，不朽不灭’。” “我的时间就仿佛被定格一般，每到子时过半，我的身体机能都会回到当初那一天的状态。” 姜尘沫闻言感觉十分熟悉：“听起来就像是读档？” “那是什么？”姬毓晗疑惑地看向她。 姜尘沫摇了摇头：“没什么，但既然你的时间被定格，那你的实力岂不是……* “不，幸运的是，我的修为依然在不断精进，而且记忆和技巧这些东西也并不会被时间倒退掉，所以我仍旧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 “但作为代价，我的时间出现了错乱。” 姜尘沫眉头一皱：“你不是‘时序不侵’吗，这时间错乱又是什么意思？” “嗯，我不受外界的时间侵扰，无论外界过去千年万年，我都会留存在这一天，但我自己的时间却发生了错乱。” “实不相瞒，你可能不相信，其实现在的我，按道理来说只有七岁。” “那你长得倒是挺快……” “……” “所以你是说，你是未来之人？” “没错，我所处的时代本来应该是乾泰十二年，但在受到那种赐福，或者说诅咒后，我的存在就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随后，我会时不时的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段，起初是五百年前，后来这个时间段与我所处的时代越来越近，直到这一次，开始的时间，是七年前。” 姜尘沫神色一愣：“七年前……也就是你出生的那一年？” “嗯，以往我只会在过去待上一年左右，但这一次，我在这个时代度过了整整七年。” “或许，我将在这个时代一直生存到正确的时间线，才能够完成这一场荒谬的「轮回」。” “！”听到熟悉的字眼，姜尘沫瞳孔紧缩，但很快又平静下来，继续聆听对方叙说。 “原本我不知道这一切的意义何在，但知道如今我才醒悟过来，或许，我可以改变历史。” “历史上燕笑诗、程画玉都先后死于刺杀，燕朝在乾泰八年就名存实亡，天下分裂战乱不止，在乾泰十二年被诸侯覆灭。” “而如今，也许我可以改变这一切。” 姬毓晗毫无隐瞒的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姜尘沫，但姜尘沫却暗自叹了口气，自己来自更遥远的未来，大燕的结果，她更加清楚。 大燕确实没有在乾泰八年分裂，但是乾泰十二年，却直接被反贼攻破了皇宫宣告灭亡。 大燕的国祚注定只有六十年。 燕笑诗、程画玉存活下来，也只不过让这个朝代苟延残喘几年罢了。 “好吧，言归正传，关于程画玉那边，你准备怎么做？” 听到姜尘沫的问题，姬毓晗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清楚他们准备动手的时间，大约在两天之后。” “这次的杀手人数比上次更多，更难以应付，你最好让他们做好准备。” 姜尘沫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已经和他们交流过了。” 姜尘沫将天神教方面的情况告诉姬毓晗，姬毓晗听了以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难怪天神教在江湖上的声誉复杂且矛盾，原来是这样……” “只要巫林那些人被拖住，剩下的杀手不过是些小鱼小虾，不足为虑，我不会以‘白衣鬼王’的身份现身，免得砸坏这个身份的口碑。” “不过白衣鬼王完全不出场也不行，我们需要好好商讨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姜尘沫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或许，我可以带你去和天神教的人见一面。” “此话当真？这样的话真是再好不过了。” 第507章 刺杀开始 第二天，在姜尘沫的引荐下，姬毓晗戴着面具，以白衣鬼王的身份和祁偌等人进行了会晤，双方进行了一番情报交流，确定了到时候该如何合作。 正如姬毓晗所说的那样，白衣鬼王必须出场，但不能是姬毓晗。 因为“白衣鬼王”这个名号在未来或许还能派上大用场，所以她不能用白衣鬼王的身份反水。 但如果有足够强大的敌人击败了白衣鬼王，使她不得不退出此次任务，那便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姜尘沫、姬毓晗和祁偌三人一番商量之后做出了决定，由祁偌假扮白衣鬼王，姜尘沫扮演白衣鬼王的仇家，姬毓晗来充当路人提供不在场证明。 然后姜尘沫负责追杀“白衣鬼王”，使其身受“重伤”不得不远遁逃亡，放弃这次行动。 虽然说姜尘沫并不是很擅长演戏，但好在祁偌和姬毓晗都很擅长，而姜尘沫只需要在战斗中留几分手，防止不小心真的把祁偌伤到就行。 “姜小姐，你可一定要留手啊，我这细皮嫩肉的，扛不住你的剑。”在准备开演之前，祁偌双手合十向着姜尘沫祈祷。 姜尘沫点了点头：“放心吧，战斗是我最擅长的事情，我甚至可以精准的用剑锋砍掉你的睫毛而不伤你半分。” “啊？”祁偌看着姜尘沫手里那差不多五公分厚的重剑，对她的说法提出了质疑：“但是……你那个剑那么厚，不伤到我的情况下根本碰不到我的睫毛吧？” “我也没说用这把剑。”少女切换到顾影的卡牌，拔出黄金剑“日月恒明”，金光闪闪，十分夺目。 祁偌的目光惊讶的看向这把剑，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吐槽道：“居然用金子铸剑，真是浪费。” 姜尘沫也不知道“日月恒明”的材质是什么，但肯定不是纯黄金，毕竟黄金的质地太软，根本不适合做武器。 可能是什么合金吧。 少女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她将“日月恒明”收好，换成她们事先准备好的道具剑，开口道：“准备好了吗，要开始了。” …… “白衣鬼王！你终于现身了！”伴随着少女清脆的声音，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看向易容后的姜尘沫。 此时的姜尘沫不仅换了衣装改了面貌，手上的武器也从死烬红鸾换成了她们特地准备的道具剑。 这道具剑看起来十分强大，但是当砍到人身上的时候却不会造成伤害，反而会像海绵一样凹下去，并且会留下如同血液般的痕迹。 当时姜尘沫就感觉很厉害，问这是什么原理，祁偌却说这是从尺素兰那边借来的魔法道具，里面蕴含了某些魔法的力量。 顺着姜尘沫手中道具剑，众人很快就看见一个白袍鬼面的身影隐藏在人群中，众人下意识推开，把“白衣鬼王”孤立了出来。 而混在人群中的姬毓晗连忙开始捧哏：“是白衣鬼王，江湖上公认的大燕第一杀手！” “居然是白衣鬼王，我们完了！” 她的话虽然听起来夸张，但很应景，瞬间激起轩然大波，众人们下意识的离“白衣鬼王”更远了些。 见到这种情况，姜尘沫立刻继续表演：“杀亲之仇不共戴天，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紧接着，姜尘沫一个垫步冲向祁偌，抡起手中道具剑，短短两秒内就斩出七八剑，快到其他人根本看不清她的动作。 祁偌扮演的白衣鬼王瞬间被砍中数刀，身上的白衣立刻变得“鲜血淋漓”，她慌忙拿出同样是道具的长刀回应姜尘沫的攻击。 双方一下子陷入酣战，你来我往交手数十个回合，而白衣鬼王也肉眼可见的从之前的平分秋色逐渐落入下风，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动作也越来越迟缓。 终于，姜尘沫飞起一脚踹出，祁偌双手交叉格挡，但却如同流星般被踹飞出去，跌落在远处运河的河道里。 姜尘沫脸色一变，连忙冲上前去，却发现“白衣鬼王”已经不见了踪影。 姬毓晗见状，连忙惊呼一声：“啊，白衣鬼王身受了重伤，一定是借机潜入水底逃走了。” 姜尘沫听到他这话，气愤的砸了一下河岸的栏杆，然后顺着河流一路离去。 姬毓晗也借机离开人群，回到商队的据点内。 浑身湿漉漉的祁偌洗了澡，又换上干净的衣服，才重新出现在两人面前：“怎么样，结果如何？” “观众很多，而且二位演的也很不错，应该没有问题。”姬毓晗说道：“之后我书信一封，告诉那些人我身受重伤需要静养无法赴约就行。” “好，刺杀的时间是明天晚上，在此之前，各位多加小心。” …… 两天的时间匆匆过去，很快，就到了姬毓晗说的杀手们行动的时间。 姬毓晗已经提前去程画玉身边，伪装成程画玉的护卫在那里潜伏，天神教众多弟子也已经在丞相府埋伏待命。 至于姜尘沫，则是去了长安侯府，根据计划，今晚程画玉会邀请朋友去丞相府赴宴，不仅有燕笑诗，还有且今歌。 她们三者的关系在大燕官场算是人尽皆知，这样的安排不会有太多破绽。 三人之中，明面上拥有武力的只有燕笑诗一人，这些江湖杀手不会害怕燕笑诗的实力，反而燕笑诗的到来很可能会刺激他们，使他们提前行动。 而这样做，也是为了稳定巫林。 当巫林知道燕笑诗会去往丞相府赴宴时，一定不会放过这种能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至于且今歌的到来，则是为了打消他们心中的疑惑，毕竟只邀请燕笑诗的可疑度很高，但邀请一个人畜无害的宫廷乐师，可就不会那么让人怀疑了。 夜色渐昏，时至戌时，姜尘沫伪装成燕笑诗的随从，和燕笑诗，且今歌二人一同来到了丞相府，迎接她们的依然是小月，只不过她对这一切并不知情。 “呀，是燕将军，还有且小姐和姜小姐，你们总算来了，我家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说着，她连忙示意三人跟着她一起去庭中赴宴，当几人来到晚宴处时，程画玉已经坐在主座等候，她的身边，站着一个身穿侍者服饰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姬毓晗。 不仅是他，在暗处，祁偌带来的天神教弟子也都伪装成了杂役、佣人，随时准备动手。 此时此刻，箭已上弦，只等号令。 第508章 当火光燃起 晚宴平静的开始，“客人”们在“仆役”的安排下落座。 程画玉默不作声的扫视着在场的众人，眼眸深处充满冰冷。 当然，这冰冷不是对姜尘沫这些人的，而是对朝廷上的众臣，她倒是预料到那些人会选择找人刺杀，但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勾结魔教。 程画玉算是孤臣，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在朝堂上建立自己的势力，但这些被自己扶持起来的官员很快又会被其他人用各种利益引诱背叛她。 所以到后来她还是孑然一身。 这些人这么铤而走险，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或许自己应该采取一些更激进的手段，比如把朝堂杀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什么的。 自己一直跟他们礼貌以待，他们该不会觉得自己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吧？ 晚宴正常开始，气氛却十分压抑，就仿佛是为了除掉在场某人的鸿门宴般，但这确实是一场鸿门宴，只不过主角并不在场。 为了防止露馅，程画玉率先开口，和燕笑诗等人闲聊起来，她们没有讨论什么政事军事，而是家长里短的聊起八卦和见闻，一旁的姜尘沫听了只觉得离谱。 虽然场面上看起来很轻松，但宴会的气氛却越来越凝重，一些微弱的动静也不可避免的传入姜尘沫的耳朵。 看来，对手就位了。 杀手们仍然没有动手，一直到几人都吃完饭，才有个小厮突然跑到程画玉身边，对她耳语了几句。 随后程画玉点了点头，她开口道：“酒足饭饱，程某心中不知怎的萌生几分雅兴。” “且姑娘身为宫廷乐师，想必对乐理之道见闻颇多，不若我弹奏一曲，且姑娘像以往一样评价指点一二？” 程画玉突然客气生疏的称呼让且今歌反应过来，她起身微微行礼：“丞相大人说笑，说不上什么指点，不过是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罢了。” 程画玉摆了摆手，示意手下将她的琴取来。 很快，侍女便抱着一把古香玉色的长琴赶来，这琴整体颜色水蓝，宛若碧玉般通透，琴弦更是如同冰晶般晶莹，琴身上雕刻着云雾翔龙，张牙舞爪，甚是威武。 在众人的目光下，程画玉横琴于膝，试探的拨动琴音，伴随着琴弦震响，悠扬婉转的声音在庭院响彻。 只是随着曲子的进行，琴声逐渐变得急促而压抑，杀机四起，十面埋伏，而随着这琴声，隐藏在暗中的那些身影，似乎也开始坐不住了。 “铮！”突然的，程画玉一扫琴弦，发出一声响亮的铮鸣，一道气劲肉眼可见的从琴身向前方扩散，宛如剑气般瞬间摧毁了不远处的假山，露出假山后面隐藏的黑衣杀手。 程画玉脸色平静的按住琴弦静音，淡淡开口道：“真是可惜，没收住力不小心毁了这假山，小月，告诉管家，明天再采购一个一模一样的来。” “我还挺喜欢这假山的来着。” 程画玉此举无疑是在告诉这些刺客，他们的想法早已暴露，见到这副局面，暗中传来一声冷哼。 “动手！” 下一刻，数十个黑衣人鱼贯而入，转瞬间就将这个庭院几乎挤满。 站在程画玉身边的姬毓晗眼角抽搐了两下，这阵势真的是来刺杀的吗？不知道还以为是刺客大军攻入丞相府了。 细数一番，大约有三十多人，请来这么多人，对方也算是大手笔，很显然他们根本没打算让程画玉静悄悄地死，而是要把这件事闹得声势浩大。 只可惜…… “说得对，动手吧！”程画玉声音平静，而随着她话音落下，周围这些杀手瞬间只感觉宛若有一座大山压在了他们的头顶。 程画玉左手边，那个一直在默默品茶的红衣女人突然放下酒杯站起身来，她双手十指交叉外翻抻了抻筋骨，随后足尖一挑，便从桌下挑起一柄赤红的长枪。 随后她舞了个枪花，执枪独立，嘴角勾起一丝怜悯的笑容：“一起上吧。” 周围的刺客对视一眼，毫不犹豫的朝着燕笑诗冲了过去，然而燕笑诗舞动长枪，轻而易举地就将冲在前面的几个人捅了对穿。 而随着双方开始战斗，在场隐藏的其他人也纷纷撕破伪装，和刺客们对峙起来。 真正的杂役们早就已经隐藏了起来，就连小月刚刚也在姬毓晗的暗中护送下去了安全的地方。 此时此地，无论是杀手还是帮手都加入了战斗，唯有程画玉依旧神色平静的坐在原位，静静地抚着琴，仿佛厮杀完全影响不到她。 姜尘沫没有使用武器，她只是一脚一个就将这些杀手踢飞出去，一个人接一个人，最后垒成了一座小山。 这些杀手只不过是江湖上的二流杀手，实力不强。 如果此时只有程画玉和普通家丁，而且程画玉真如情报里那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话，他们或许还能完成这些任务。 但很可惜，这里不仅有姜尘沫、燕笑诗、姬毓晗、祁偌、且今歌等高手，还隐藏着十多个天神教弟子，而且程画玉也深藏不露，所以他们的作用无非就是充当耗材。 在这些人差不多被解决后，几道凌厉的气息终于传来。 一个面容阴鸷沧桑的老者从墙后跳出来，缓缓走到几人面前，而他的身后，则同样跟着十几道身影。 刚刚那些侥幸幸存的杀手如同看到了救星，慌忙寻求他的庇护躲在他的身后。 这老者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随后说道：“很好，圣女大人还真是考虑周到，居然请来这么多人埋伏我，不过很可惜，我要杀程画玉，你们没人阻拦的了我。”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燕笑诗身上：“就是你杀了我儿子对吧，放心，解决了程画玉，下一个就是你！” 紧接着，巫林的身影一闪，化作一道残影，瞬间出现在程画玉面前，而之前跟在他身边的那些魔教弟子则同样身影一闪，出现在程画玉身边。 他们围成一圈，瞬间包围了程画玉，手中攻击蓄势，毫不犹豫的就要朝程画玉宣泄。 但程画玉依旧只是平静的抚琴，琴音不曾有丝毫紊乱，而就在这些人即将触碰到她的那一刹，一丝热流忽然迸发，紧接着，火焰燃起。 红衣的身影挡在程画玉面前，手持长枪指向他们：“在动手之前，不如先考虑考虑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第509章 第二团火 燕笑诗只是站在那里，就带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很显然，燕笑诗的实力和他们的认知出现了偏差。 这个女人强的可怕。 燕笑诗的枪尖燃着火焰，在地上缓缓画了一个圈，火焰顺着枪尖点燃地面，将她围绕，随后她脚尖轻轻点地，火焰便如同潮水般向着远处蔓延。 巫林等人察觉到危险，立刻跳起躲避火焰的灼烧，却看见燕笑诗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提枪朝着刺过来。 几人面色大惊，迅速在空中调整姿态躲开她的攻击，但却见燕笑诗突然调转枪身，一枪劈在其中一人的腰上，直接将其抽飞出去。 只是这样的举动似乎给了巫林机会，他怒吼一声：“既然你这么急着找死，那我就先解决了你！” 他指爪之间能量凝聚，带着阴煞血腥的气息朝着燕笑诗抓来。 但燕笑诗早有防备，她迅速侧身，以极为极限的角度躲过巫林的攻击，随后反手以枪柄的顶端直接顶在巫林的腹部，将他一下子顶飞出去。 紧接着，她挥枪横扫，那些围在周围的杀手们不得不暂时避其锋芒后退闪躲。 第一回合的交手前后不过五秒，但很明显燕笑诗占据了上风，只是敌人似乎都没受到什么有效的伤害。 巫林的目光变得更加警惕，他不得不承认他小瞧了燕笑诗这位常年征战沙场的大将军，虽然不是江湖之人，但她的实力却丝毫不弱。 而且，这场上可不止有燕笑诗一人，她的同伴都在虎视眈眈，这第一次交手没占到好处，后面可就不好办了。 姜尘沫、姬毓晗、祁偌还有诸多天神教弟子…… 甚至是程画玉本人都是不小的战力，虽然此时此刻他们都没有动手，但带来的压力却宛如实质。 此时的姜尘沫正在想办法处理那些被打倒的杀手，处理的方法是把他们摆成一排，让他们安详的在地上平躺着。 原本她是准备一把火把这些人火化的，但是姬毓晗提醒自己先留他们一命，从他们嘴里打听些情报再处理，所以只能将他们搁置到这里。 在巫林的第一次进攻没有得逞后，姬毓晗、祁偌和天神教的弟子们就分别和剩余的那些杀手对峙起来，只把巫林留给了燕笑诗处理。 虽然这种情况完全出乎了巫林的预料，但解决燕笑诗也是他的目标之一，既然没如此，不如直接先解决了燕笑诗再处理别人。 想清楚这一点，他对燕笑诗的攻击变得愈发凶猛，丧子之痛化作他的动力，在一番不要命的以伤换伤之下，燕笑诗竟然隐约有些扛不住。 “哈哈哈哈哈！”巫林笑的十分猖狂：“燕笑诗，燕笑诗！” “当初你杀我儿子可曾想到会有今天？今天，我就要让你给我儿子偿命，受死吧！” 巫林的攻击十分诡异，角度刁钻、阴险且致命，燕笑诗稍有疏忽，就会被他抓住机会陷入劣势。 这一幕让场上其他人看的十分焦急，然而无论是谁，此刻都抽不出来身。 他们缠住了其他杀手的同时，其他的杀手也同样缠住了他们，一旦他们有别的心思，这些杀手就会立刻跳出来阻止他们。 这样一来，现在除非立刻将拦在自己面前的杀手击败，否则就只能祈祷燕笑诗自己给力些，一鼓作气的将巫林当场斩杀了。 又一番交手后，两人再次拉开距离，巫林的面色变得十分狰狞。 尽管他处于上风，但却始终拿不下燕笑诗，每当自己要直取对方性命，燕笑诗总能以诡异的方式挡下或躲开他的攻击。 “很好，很有实力，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是拿不下你了，是你逼我的！” 到底是天神教大长老，在江湖上实力排名前五的存在，怎么可能只有如今表现出来的这些实力？ 之前他只是以普通的招数对付燕笑诗，就足以让燕笑诗应接不暇，尽管燕笑诗全力以赴，依旧没有片刻喘息的机会。 而如今，为了手刃仇敌，他不惜激发秘法，整个人的气势如同坐火箭般瞬间拔高，给在场众人带来强大无比的压力。 随他一起来的那些杀手一下子都动弹不得，支援的天神教弟子也陷入相同的处境。 祁偌的脚步沉重，姬毓晗的动作也变地迟缓，就连坐在那里岿然不动的程画玉面色也突然苍白。 她们几人距离巫林最近，直观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气势，宛若一座大山般压过来。 这种气势，姬毓晗只在当初薛清雨身上感觉到过。 燕笑诗的状态则更差，她直面巫林，对方身上的气势宛若一记重锤敲在她的心口，只感觉喉头一甜，就有血丝顺着嘴角冒出。 随后紧接着，巫林一掌拍出，化作一人高的掌形气劲，重重的轰在燕笑诗身上，燕笑诗瞬间就倒飞出去，落入远处的水池中。 “燕将军！”众人惊呼呐喊，但巫林的动作却让她们更加担忧。 只见他拍飞燕笑诗后，缓缓走到程画玉面前：“丞相还真是好雅兴，事到如今，居然还在弹琴，也好，我这就送你下去，给阎王弹吧！” 说着，他便再次举起手掌，就要再次挥出刚刚那一击，然而下一刻，一抹火光再次闪过，熟悉的气息从身后传来。 “燕笑诗？”巫林疑惑转身，便看见火红的长枪如同蛟龙出海般刺来，直逼面门。 他慌忙后撤，才总算躲开，然后才发现，持枪的不是燕笑诗，而是之前陪在她身边的那个随从。 “你又是何人？” 姜尘沫掂了掂手里的长枪，朝一旁的同伴使了个眼神，示意她们去救人，姬毓晗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去水池边，将燕笑诗打捞出来。 刚刚燕笑诗陷入昏迷之后，姜尘沫突然发现那张“扬旌沙场·燕笑诗”的封印居然被解开了，因此她毫不犹豫的使用了这张卡牌，以燕笑诗的力量，对付巫林。 本人的力量就这点不好，燕笑诗一身武艺都在马上战斗，可她来赴宴，不可能堂而皇之的牵着绝尘过来。 但姜尘沫使用的是卡牌，是「秩序」的力量，所以…… 她口中一个口哨吹响，远处火光燃起，化作一匹骏马从她正前方奔袭而来，撞开挡在前方的巫林冲到她身边。 少女纵身一跃，跳上马背，握着缰绳手持长枪指向巫林，缓缓开口： “主力累了，我是替补。” 第510章 枪尖在燃烧 和燕笑诗放狠话不小心翻车不同，姜尘沫不放狠话，她一般直接动手。 没有给巫林反应的机会，姜尘沫直接策马奔驰，在这并不宽阔的庭院内向着巫林发起冲锋。 破釜沉舟！ 枪尖燃烧着熊熊烈火，宛若贴地飞行的流星，以不可阻挡之势瞬间冲到了巫林的面前。 巫林下意识就准备挡下朝他胸膛刺来的长枪，然而当长枪刺向他的那一瞬间，枪尖却突然猛地下沉，随后一股巨力从衣角传来。 姜尘沫仅凭单手持枪，就直接将他整个人挑飞起来，紧接着，少女连续挥舞长枪，连斩带刺，枪尖火焰飞舞，化作七道闪烁的火光。 巫林失去重心，整个人被击飞在空中，半天落不了地。 终于，少女的第七次攻击结束，他的身躯轰然坠地。 然而就在他起身准备闪开时，面前的少女却突然策马持枪朝着他刺过来，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将他一整个向后击退数米，直到钉在墙上。 龙血玄黄！ 没错，在“破釜沉舟”冲锋的最后一刹，姜尘沫使用“龙血玄黄”打断了冲锋。 这样做的缺点很大，会白白丢失掉一次“破釜沉舟”的伤害和控制效果，但却足以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 以巫林的反应，想要躲过“破釜沉舟”并非难事，但“龙血玄黄”的变化他却无法料到。 燕笑诗的实力并不弱，之所以被打败，一方面是因为巫林临时爆种外加以伤换伤，她来不及招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作为一个骑兵，她居然没骑马。 没马的燕笑诗实力大减，自然不是同等水平的巫林的对手，但姜尘沫不一样。 先不说姜尘沫的实力本来就在巫林之上，更何况她用燕笑诗的力量时可是有马骑的。 骑兵打步兵，长柄打空手，那基本上是碾压。 姜尘沫甚至不需要开大招，直接就能把巫林按在墙角爬都爬不起来，更何况刚刚那一枪直接捅穿了巫林的胸膛，此时他没死全靠一身内力护着心脉。 继续战斗？那是别想了。 然而就在她准备一枪挑了巫林的脑袋时，却突然传来两声整齐的呼喊：“姜小姐，先别杀他！” 其中一道声音是程画玉，虽然刚刚情况危急，但此刻她却已经冷静下来，她气定神闲的抱着琴朝姜尘沫走来。 另一道声音则是燕笑诗，此时她已经苏醒，虽然看到姜尘沫拿着自己的枪，骑着自己的马，还用着自己的技能很惊讶，但还是迅速反应过来，阻止了姜尘沫的动作。 少女闻言皱了皱眉：“为什么？” “我想知道都是谁和他勾结。”程画玉说道，似乎是看出姜尘沫的疑惑，程画玉抱着琴微微颔首：“放心，我有办法让他开口。” 姜尘沫闻言点了点头，解除了卡牌附着，手中长枪和胯下战马化作火焰消散，而少女则缓缓落在地上。 紧接着，便看见程画玉拨动琴弦，几道琴音扩散，巫林的意识瞬间就变得朦胧起来。 在姜尘沫惊讶的目光中，程画玉向他询问了相关的问题，随后便听到一连串达官显贵的名字。 程画玉的面色变得十分阴沉，她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很好，那么，我没有要问的了。” 姜尘沫见状点了点头，青色的火焰自指间飞出，瞬间吞噬了巫林，只是短短几个呼吸，他便化作了灰烬。 而剩余的刺客，也在程画玉一一盘问之后，被其他人处决。 天神教的众弟子已经离开，看着其他人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姜尘沫摊了摊手：“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 说着，她伸出手，一团火红的火焰在手中燃起，化作一张金色的卡牌。 “姬毓晗，你应该有印象吧？” “啊！这是三年前在澜沧城……” 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看向燕笑诗说道：“当初你的那个信物中蕴含了你的力量，被我的能力捕获化作了卡牌。” “借用这张卡牌，我便可以使用你的力量。”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隐藏的，燕笑诗听完反而恍然大悟：“竟然有这种神奇手段，那岂不是说只要有可能，姜小姐就可以动用世界上每一个高手的能力？” 其他人也是一脸惊讶加羡艳，但姜尘沫却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样的，只有特定的人的力量才能为我所用。” “那既然这样，我们几人的力量是否也能借给姜小姐呢？”一旁的程画玉思索了片刻后，问出这样的问题。 其他人闻言眼前一亮，姜尘沫也略带心动。 不过她还是先拒绝了祁偌和且今歌二人的好意，毕竟她们的卡牌已经在别人手里了。 “那我先来！”见状，姬毓晗兴致冲冲的说道。 说着，她按照姜尘沫的说法，从怀中拿出一副面具作为寄托力量的媒介，将它交给姜尘沫。 然而令两人意外的是，面具上并没有发生任何反应。 “看起来不行……”少女叹了口气。 姬毓晗也有些失望，她还是挺喜欢姜尘沫这个朋友的，就连自己的秘密都愿意坦诚给对方。 姜尘沫想起来自己的梦，意识到未梦到的人或许并非命定之人，便安慰道：“也许我们的缘分还没到那个时候，不要气馁。” 姬毓晗点了点头，又将面具收起来：“那等时机到了，你可不要拒绝。” 程画玉看着这一幕，食指轻点着脸庞：“那不妨让我试试吧。” 姜尘沫闻言有些意动，毕竟自己曾经梦见过程画玉的过去，以以往的经历来说，出现在梦中的角色，基本上都是自己的卡牌。 她点了点头，随后便看见程画玉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便用这个吧。” 程画玉将玉佩作为媒介，递交到姜尘沫的手中，下一刻，令人惊讶的画面出现了。 在姜尘沫接触到玉佩的那一瞬间，玉佩突然化作一道金光在少女手中快速溶解，宛若流水般快速重组，随后，便不出意料的化作一张金光闪烁的卡牌。 少女的眼前一黑，随后听见潺潺水声，抬起头，却看见一个巨大的方形水壶，正朝着自己的方向倾倒。 壶中清流瞬间淹没了少女的意识，将她重新唤醒，而随之而来的，是一道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的声音。 「已解锁特殊角色卡：“太古遗音·程画玉★★★★★（音律）”。」 卡牌详情 太古遗音·程画玉★★★★★ 性别：女 武器：古琴·龙吟九霄 属性：音律 阵营：意识 ————————————— 「普通攻击·高山流水」 持续奏响琴音，释放瞬间对周围所有敌对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音律伤害，随后每0.5秒对目标造成40%攻击力的音律伤害。 持续施展时，普通攻击的后续伤害逐渐递增25%，最高不超过基础伤害的1000%。 普通攻击命中目标后，使目标移动速度降低30%，持续15秒，受到来自自身其他控制效果时该效果立刻消失。 ————————————— 「众音天籁」 奏响琴音，向正前方发射一道逐渐扩散的音波，对路径上所有敌对目标造成200%攻击力的音律伤害，并“魅惑”目标，使其持续向自身移动，持续3秒。 “众音天籁”效果消失时，对受影响的目标造成“万籁俱寂”效果，使其无法释放普通攻击和技能，持续3秒。 冷却时间15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万仞空城」 奏响琴音，对周围所有敌对目标造成250%攻击力的音律伤害，使目标移动速度提升100%并“恐惧”目标，使其逃离自身，持续3秒。 “万仞空城”命中后，自身获得“莫测”效果，随机获得以下效果其中之一：伤害提升30%、攻击力提升45%、暴击率提升25%、暴击伤害提升50%，持续10秒。 冷却时间18秒 消耗行动点数5点 ————————————— 「风落云纷」 持续奏响琴音，持续5秒，期间自身可移动，每0.5秒对周围敌人造成75%攻击力的音律伤害。 音波会留在原地，并呈涟漪状扩散，被“风落云纷”命中的目标会陷入“混乱”状态，移动方向、技能和卡组顺序都会被打乱，持续1秒，持续时间可叠加，最多持续5秒。 位于“风落云纷”范围内的友方目标会受到“鼓舞”效果，战意值和行动点数回复效率提升50%。 若自身提前中断“风落云纷”，每提前结束1秒，“风落云纷”的冷却时间减少3秒。 冷却时间24秒 消耗行动点数5点 ————————————— 「霍心乱臣」 奏响琴音并向前发射一道音波，对命中的目标造成500%攻击力的音律伤害。 音波会呈扇形扩散，且伤害随着范围扩大而衰减，最低只会造成150%攻击力的音律伤害。 命中目标后，使其陷入“迷失”状态，持续5秒，效果期间会以周围任何目标为敌人进行攻击，且伤害提升30%。 在“迷失”效果结束后，目标受到“衰竭”效果，造成伤害降低25%，持续5秒。 冷却时间30秒 消耗行动点数6点 ————————————— 「终极技能·大荒龙吟」 奏响无声的旋律，对目标造成400%攻击力的音律伤害，随后旋律在目标位置扩散，对目标周围所有敌对目标造成800%攻击力的音律伤害并“嘲讽”，强制其攻击该目标。 随后，自身会对该目标进行“意识支配”，持续12秒。 效果期间，自身本体不受任何效果影响，意识入侵被“意识支配”的目标并控制目标行动，可以使用目标能力和卡组，并消耗该目标能量。 期间该目标造成伤害和受到伤害都会提升30%。 目标死亡或持续时间结束时，自身意识回归本体，并使自身免疫控制，受到伤害降低50%，持续5秒。 冷却时间无 消耗行动点数0点 战意值上限260点（普通攻击和技能每命中一个敌对目标回复5点战意值） ————————————— 「龙吟九霄★★★★★： 武器类型-古琴 攻击力+600 暴击率+40% 能量回复效率+44% 冷却缩减+10% 以下属性仅对“太古遗音·程画玉★★★★★”生效： 自身普通攻击或技能每命中一个敌对目标，使自身获得一层“龙吟”效果，暴击伤害提升1%，可叠加50层，持续3秒。 自身造成控制效果时，使自身能量回复效率提升36%，持续5秒，当自身对敌对目标造成增益效果时，使自身所有技能冷却时间减少2秒。 普通攻击命中受控目标时无视目标30%的防御，造成或受到控制时，攻击速度的速度提升50%，持续施法的生效间隔缩短25%。 “九霄明澈，沧海龙吟。” 人们都说什么趋吉避凶，但我只知道，有些事情非做不可。」 第511章 真龙出没 姜尘沫抽到了一张长按普攻就可以打出爆表伤害的卡。 蓄力普攻的基础倍率40%，每次递增25%，根据等比数列a?＝a?·q??1，当n=12时，倍率就会突破400%大关，不过可惜的是伤害上限只有400%。 但蓄力普攻的生效间隔是0.5秒，这意味着在第六秒时，她就可以释放出每0.5秒400%倍率的范围伤害，这个伤害的范围还是360度无死角的。 一键输出，解放大脑。 这个程画玉，牛逼！ 程画玉并不知道卡牌的具体数据，这种东西就算展示出来，也只有同为卡师的人能看到。 她只感觉的姜尘沫在获得这张卡之后，突然用十分敬佩的目光看向她。 “呃，姜小姐，你那是什么眼神？” 姜尘沫闻言只是朝她点了点头，说道：“你的力量很强大。” “诶？我吗？”程画玉感觉难以置信，她虽然有些武功，但算不上顶尖，姜尘沫掌握着来自燕笑诗这种级别的力量，居然还会觉得自己的力量强大？ 姜尘沫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道：“这卡牌的强度和你本身的实力没有关系，不过卡牌里的能力具体是怎么被总结出来的我也想不明白。” “呃？是吗？那我这个力量的强大主要表现在什么地方呢？” 姜尘沫闻言思索了片刻，竖起大拇指说道：“它强就强在它有一种干净利落的美学。” “？” 好在程画玉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她要好好想一想接下来如何对付名单上的那些人。 而刺杀的事情告一段落，其他人也自然不方便继续在丞相府滞留。 祁偌需要回去安排天神教弟子们的后续任务，教中事务繁杂，她得尽快返程，尤其是烟沙关那边，也少不了她的帮衬。 虽然她已经将物资运送的工作暂时交给了他人，但她说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 姜尘沫则跟着她一起去了商队的驻地，此时夜色也已渐深，街道上已经没有行人，两侧建筑也只有微弱的灯光。 洛城是有宵禁的，因此路上会看到夜巡的官兵，不过姜尘沫拿出燕翎卫的令牌唬弄了过去。 回到商队驻地之后，祁偌清点了随她一起来到洛城的这些弟子伤亡情况。 因为刺客中也混合着同为天神教弟子但与他们道路相歧的成员，彼此之间实力不分上下，所以大部分身上都挂了彩，状态并不算好。 轻一点的只是擦伤碰伤，但是严重的就惨了，缺胳膊少腿儿什么的都算比较轻的，有的甚至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昏迷等待唤醒。 祁偌看到这一幕很是自责，其实原本有很多办法可以防止这一幕的发生，譬如起初就多带一些人之类的。 但很可惜，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需要帮忙吗？”姜尘沫见到这幅画面，皱了皱眉说道。 祁偌闻言一愣，疑惑地看向姜尘沫：“姜小姐的意思是？” 姜尘沫没有回答她，而是召唤出一些带有群体治疗效果的卡牌，并让祁偌告诉这些弟子，把自己的断肢和缺口先拼在一起。 随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少女手中卡牌化作绿色的荧光落在他们伤口处，肉眼可见的恢复成了起初的样子。 “神迹！这是神迹！”见到这一幕的人们惊讶的高呼，甚至有狂热的人当场就下跪开始叩拜。 姜尘沫尴尬的笑了笑，退回到祁偌身边，祁偌同样是一脸感激的表情，但不同的是，她因为知道内幕，此时只是在感叹卡牌力量的神奇。 “那祁偌姑娘，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了，明天见。” 祁偌见到姜尘沫要走，连忙和她告别，同时感谢道：“这次多亏了姜小姐，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为姜小姐准备一份大礼。” “大礼就不用了，祁偌姑娘为烟沙关的将士们提供了很多帮助，我很敬佩你们，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姜尘沫摆了摆手拒绝了祁偌的好意。 如果没有天神教这些弟子的援助，恐怕烟沙关早就因为弹尽粮绝而被夷人的铁蹄践踏，届时恐怕整个中原都会沦落在夷人手中。 告别了祁偌，姜尘沫回到姬毓晗准备的庭院，庭院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姜尘沫却察觉到，姬毓晗正站在庭院中央不知在干什么。 少女点亮灯火，疑惑地看向她：“你在这里做什么？” “在等你，有一件事情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姬毓晗的目光深处带着凝重，在姜尘沫疑惑地目光中，她缓缓开口：“你相信……龙的存在吗？” “什么意思？”姜尘沫目光一滞，姬毓晗这么一提醒，她突然就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乾泰三年，龙见于天，帝惊厥”。 这是写在史书里的原文，如果没有艺术加工的话，那么这件事，或许是真的？ 姬毓晗的面色也变得十分凝重，她开口道：“皇城方向，有龙吟之声。” …… 姜尘沫是被一声震天巨响惊醒的，当她来到院子里时，便远远看到远方的天空中居然飞着一条青龙。 青龙发出一声嘹亮的龙吟，然后一股脑的朝着东方飞走。 外面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喧哗的声音，姜尘沫依稀能听到他们在争吵什么。 有些人声称自己看到了龙，还听到了龙吟，但有些人却对此毫无察觉，以至于姜尘沫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集体性的致幻现象。 直到姬毓晗出现：“刚刚那条青龙，你应该看见了，对吧？” 少女惊讶的看向姬毓晗：“你也……” “嗯，但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见的，具体的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但那条龙的身份，我有一些头绪。” 姜尘沫皱眉看向她，疑惑地问道：“你知道它的来历？” 姬毓晗目光凝重的看向皇城的方向，说道：“传闻在王朝建立时，龙族会为王朝镇压气运，以保证国家的延续。” “或许那条青龙就是镇压燕朝气运的龙，而它的离开，就意味着……大燕气数将尽，新的明主，已经现世。” “你的意思是说……那条龙是去寻找新的……” “不，一条龙只会镇压一个时代的气运，那条青龙或许是已经回归龙族，至于下一个时代，需要下一条龙来负责。” 第512章 约定 “不过我说的这一切只是传说，你还是不要放在心上了。”说完姬毓晗摇了摇头说道。 姜尘沫倒是没太在意，因为姬毓晗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那龙飞去的地方是东海，也许，我们可以去东海探寻一下龙的踪迹？” “你认真的？”姬毓晗惊讶的瞪大眼睛，不过姜尘沫没有回应。 少女在想更多的事情。 花月瑶曾经说过，她是穿梭历史之人，起初她不太理解这个名字的意义，但在看到关灵芸的剑法后，她似乎有了一些头绪。 她或许并不是在“经历一段历史的投影”，而是切实的在“参与历史”。 但这样一来又有很多疑点：其他人是否也与自己有相同的处境？ 先不提当时在大荒世界对抗凶兽时，就有很多人和自己一起介入了灵潮，单单是自己第一次来到燕朝的这个时空时，就有其他人作伴。 不过可惜的是，她们当时和自己处于不同的时空，有的距离自己几个月，有的距离自己几年。 可惜的是，即便之后自己在这个时空度过了几个月，也并没有见到其他人或者听说到她们的消息，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她们在什么地方接触了谁。 难道是平行时空吗？还是说只有自己才会介入到历史之中，其他人都只不过是一段投影？ 不过她还有些好奇，净虚真人当初还说她是天命之人，乱世将在她的手中终结。 她倒是可以肯定自己指个“天命之人”肯定不是什么开国皇帝那种“天命”，毕竟自己压根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但要说就凭自己这种无情的做任务机器般的行动方式能够终结乱世，她压根不信。 如今真龙现世，或许真正的天命也会在不久之后现身，就让自己拭目以待吧。 少女叹了口气，收回注意力，对着姬毓晗点了点头：“我想见识下龙族的存在。” 不只是出于对龙的好奇，她在大荒见过那条金龙，按照约定，它会镇压人世间的气运，但不是王朝的气运，只是没想到其他龙族会选择协助镇压王朝气运。 是受到了它的影响吗？ 姬毓晗在认真思索着东海之行的可行性，良久后，她开口道：“也许没问标题，不过我们需要先去做一些长久的准备，交给我吧，等我处理完这一切会来找你的。” 说着她朝姜尘沫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庭院，不知道朝什么地方离开了。 而姜尘沫的内心也十分凝重，真正亲眼看到一条龙的出现对她来说带来了很大的震撼。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历史，那么史书上的魔幻内容反而都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不过姬毓晗并没有告诉她究竟是哪些人能够有资格亲眼见到龙的存在，所以她决定去街上打听打听，总结一下规律。 至于她要去东海寻找龙族的想法也并非兴趣使然，龙族的寿命绵延悠长，所见所闻必然远超自己，也许自己有机会能够从龙族那里得到什么消息。 …… 在街道上转了一大圈之后，姜尘沫发现在这些看到青龙身影的人中，以三十岁以下者居多，而且大多都是纯粹的轩煌人。 至于像尺素兰这样的混血儿，只能勉强的听到一声龙吟，根本看不见龙的影子。 而那些胡人和洋人就更不用说了，如果不是外面闹的沸沸扬扬的，他们甚至都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 这样的标准让一些隐藏在洛城的异族人在迫不及防之下暴露了身份，陷入进退两难的处境。 尤其是当她来到丞相府时，更是从程画玉口中得到了许多惊人的消息。 “因为陛下年纪尚轻的原因，今天天上出现龙以后，他直接被吓晕过去了。”程画玉的脸上有些无奈，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毕竟说到底，今年的小皇帝也只有不到九岁而已。 姜尘沫提到刚刚自己发现的规律，听完后程画玉的表情十分凝重：“这样一来，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朝堂之上，似乎有很多人……” “你怀疑他们是异族人？”姜尘沫瞬间意识到程画玉在想什么。 程画玉点了点头：“只是怀疑，我会仔细调查一下的。” 如果是真的，那可就太过离谱了，很难想象大燕的朝廷居然会被异族渗透成这样，难怪只有六十年国祚。 “以往有人见过龙的出现吗？”姜尘沫将姬毓晗的说法复述了一遍问道。 程画玉听完以后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这个说法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以往似乎也没有对龙的记载……需要考究一下。” 少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如果这个说法不是姬毓晗自己编的，那么她多半是知道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毕竟她曾经提到过，她在过去游荡了数百年，也许经历过类似的事情，甚至她可能曾经亲眼见到过相似的画面。 但这一切，只有她自己知道答案。 姜尘沫回到庭院内时，姬毓晗已经回来了：“我已经委托好其他人帮我们准备了，出发的时间……” 她一边说着，一边越过姜尘沫去关门：“刚好，祁偌小姐她们会在明天出发返回天神教，我们可以和她们顺路一段。” “你觉得如……咦？人呢？” …… “沫沫姐！你回来了！”耳边熟悉的声音将少女的意识拉了回来，她定睛看清周围的环境，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现实，而小伙伴们此时也正围在自己的身边。 刚刚她正在听姬毓晗的安排，然而胸口的龙鳞突然变得炽热无比，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能量，随后自己只感觉眼前一黑，就回到了现实世界。 扭头一看，却发现关灵芸也正捂着脑袋，晕晕乎乎的坐在地上。 “她这是怎么了？” “咦？”叶吟霖疑惑地问道：“她不是和你一起进入灵潮了吗？难道说你没有遇到她？” 姜尘沫摇了摇头：“没有。” “这样啊……”叶吟霖若有所思的看向关灵芸，关灵芸此时似乎也已经适应过来，她高兴的站起来说道：“我……我获得了特殊卡。” 说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就把她的卡牌掏出来给大伙看。 姜尘沫瞥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而一旁的虞澄心连忙按住关灵芸。 “不是，姐们儿，财不露白你不懂啊？” “就算大家伙都认识，就算特殊卡无法被复制，无法被掠夺，但你也应该小心些啊。” 第513章 破案! “我俩离开了大概多久？”姜尘沫看着周围变化不大的环境以及旁边被五花大绑的杨斌，皱了皱眉问道。 “挺久的。”叶吟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说道：“快两个小时了。” 姜尘沫点了点头，果然不出意外，她在灵潮里历经的时间也是差不多四个月，虽然其中有三个月都浪费在长途旅行中，但至少时间仍然保持在可控范围内。 少女的目光看向杨斌：“他还没醒过来么？” “没有，这段时间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动静。”叶吟霖摊了摊手，起初她们几个还在耐心等待，但随着时间长了就有些无聊了。 于是叶吟霖干脆掏出手机玩了一个多小时的游戏，其他人也是各自找了些事情打发时间。 少女的目光若有所思，杨斌的这种情况和天神教静心窟的那些人很像，原因应该就是那些石像引起的。 不过那些石像此时被封印在自己的体内，石像上的力量不会再影响到他，他应该很快就会恢复正常才对。 “对了，沫沫姐，那些石像……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叶吟霖很显然也回忆起这件事，她关切的问道。 少女摇了摇头，她倒是没什么不适感，就是她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十八个石像，只有一个出来活动，其他十七个死了？ 还是说这其中缺少了什么必要的条件来激活这些石像？ 不过无论如何，这石像现在被封印在自己体内，姜尘沫大概是无须再担忧这些石像突然苏醒的。 另一边的关灵芸也收起了卡牌，好奇的打听起现在的情况，而姜泠给她的回答和叶吟霖如出一辙。 “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关灵芸听完以后懵懵的，疑惑地看向林彩问道。 但林彩现在也对此没有头绪，只能看向姜尘沫，毕竟她们都亲眼看到了，那十八个雕像都钻进了姜尘沫身体里。 姜尘沫只感觉自己变成了什么不明物体收容所，先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莫名其妙的力量，后又吸收了冥界的转生之门，紧接着又从气运金龙那里取回一缕气运。 现在又封印了不知道什么来历的十八天神像，这种经历和这个以卡牌为主题的故事完全不像是一个世界里的。 最关键的地方在于，这些东西倒是找了个好地方住下了，但自己却指挥不动，仿佛被当成了工具人。 当然，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前面的两种力量至少能让自己日渐变得强大，气运也会为自己指引正确的道路，避免灾害的降临。 但这十八天神像，光是从祁偌嘴里听到的那些消息来看，都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 她只觉得这玩意儿还是离自己远点比较好。 “先把杨斌弄醒吧。”少女开口说道，按理来说，杨斌应该会恢复正常。 但杨斌的情况和天神教的那些弟子不太一样，他的体内还隐藏着王宗岩的灵魂，而且王宗岩的尸体已经不知道被藏在了什么地方。 因此姜尘沫也不确定，此时此刻唤醒的会是谁。 叶吟霖动作麻溜的整来一碗水，“哗”的一声直接泼在了杨斌的脸上，杨斌的身体顿时一抽搐，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 “你们……是谁？” “你是杨斌？” “你们认识我？”杨斌的神色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他又看见林彩：“是你，难道说……” 林彩明白过来，很显然之前和她对接的就是这个杨斌，她和其他人对视一眼后，开口说道：“是这样的，我先和你解释一下目前是什么情况吧，杨斌先生。” 她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不落的讲述给杨斌听，杨斌听完以后陷入沉思，随后又露出痛苦的表情：“你们说的……有一部分我的确有印象……” “但是……” “那些姑且先不论了。”姜尘沫开口说道，“你和我们讲一下，你失去意识前都见到了什么吧。” 杨斌点了点头：“我记得我是突然发现那个石像不见了的，后来听说石像出现在展会里，反而是松了口气，直到听说石像消失，我才感到惊恐，连忙发布了委托，让人帮忙调查。” “但是在那之后……嘶……”他痛苦的捂住脑袋：“不对，为什么……” “是我干的……这怎么可能？” 杨斌的表情充满了痛苦与不可置信，仿佛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怎么不可能，怎么，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将在场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但在看到对方的长相时，所有人都露出无比惊讶的目光：“这……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 “是我，各位，这件事说来话长。”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宗岩。 但众人可都亲眼看见了，王宗岩的尸体都已经僵硬了，还被石像不知道带去了哪里，他现在怎么做到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的？ 姜尘沫的目光疑惑地在两者之间扫视，不明白这是又闹出来什么超自然现象。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是真的很好奇，如果王宗岩真的有办法能让人死而复生的话，她说什么也一定要学过来。 但很可惜，王宗岩的回答让她大失所望：“原因很简单，你们在录像里看到的那个尸体，其实是我的蜡像。” “哈？” 在王宗岩的解释下，事情的经过逐渐明了。 事情还要从那个箱子说起，将箱子送到他手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杨斌，或者说是意识被侵蚀的杨斌。 实际上，杨斌获得的石像并不是只有那一个，而是全部，但他只发现了其中的一尊。 石像本想要占据杨斌的身体，然而在最后阶段却出现了失误，没有成功将杨斌的灵魂和自己的意识完全互换。 导致两者只置换了一半的灵魂和意识，好在杨斌的意识没有石像强大，因此被石像完全压制，但这种结果对石像来说很糟糕，它必须寻找到另一个替死鬼。 在这样的作用下，石像操控杨斌将所有石像一同送到了另一个受害者也就是王宗岩手中，并借机侵占了王宗岩的身体。 但令它意外的事情发生了，王宗岩的灵魂没有和他互换，然后被封印进石像里，而是流窜到了杨斌的体内。 为了防止王宗岩找上门，他迫不得已用蜡像伪装成自己的尸体，然后逃离现场。 第514章 尾声 “这个答案并不有趣，甚至有些老套烂大街。”这是姜尘沫的第一感想，在吐槽结束后她继续看向王宗岩，很显然，后面还有后续。 王宗岩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他一个中年人，当然没办法照顾到小年轻的想法，不能把故事讲得扣人心弦也是实在没办法的事。 因为杨斌的灵魂被分割，所以失去了主观意识，无论是对石像还是他自己的身体支配权都十分弱。 所以即便身体原本就属于他，但拥有完整意识对王宗岩还是可以和他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而占据王宗岩身体的石像意识给石像内的杨斌下了心理暗示，指使他搞出些动静转移视线。 但杨斌作为化工厂老总，心心念念的就是自己的化工厂，结果阴差阳错之下居然跑到化工厂去搞破坏了。 这也是为什么杨斌感到不可置信的原因，是他亲手摧毁了自己的产业。 “石像还有意识？”姜尘沫疑惑地问道：“那现在它的意识呢？难道回到石像中了？” 她想起来之前十八个石像一同争夺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果然，这些东西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并非如此，那石像中的意识并非是石像本身的意识。”王宗岩摇了摇头说道。 “这石像中存在着某种诅咒，能够侵蚀并吞噬人的意识，与之接触的久了，意识便会被囚禁在石像里。” “而想要逃脱，就只能像我刚刚说的那样，找到下一个人来代替自己受难。” “杨斌也并非是第一个受害者，那石像中的灵魂，乃是百年前的某人，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石像一直被埋在地下，机缘巧合之下被挖掘出来。” “随后，这箱石像就送到了杨斌手中，不过也幸好，流窜出来的石像只有一个，剩下的石像仍旧被老老实实的封印着，否则可就麻烦了。” 姜尘沫闻言认可的点了点头，毕竟那些石像中蕴含着很强的力量，对社会的危害性很大。 尤其是其中还有着类似触手怪的形象，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那那个原本的意识呢，现在去了何处？”一旁的颜夕见没人问，连忙开口询问道。 王宗岩没有隐瞒：“前不久，或许是因为姜小姐封印了石像，石像中残存的杨斌的意识回到了他体内，我的灵魂也一下子被弹了回去。” “但那个鸠占鹊巢的家伙并不愿意离开，我们进行了一番死斗，好在毕竟是我的身体，我占据主场优势，险胜一筹将其吞噬。” “也正因如此，才从他的灵魂中得知了相关的部分记忆，虽然这些记忆很零碎，但我还是组装出了完整的前因后果。” “说来也巧，我的身体居然就藏在天水阁的地下停车场内。” “竟然是这样……”众人听完之后也是暗自惊讶，不过这样一来，事情的经过也差不多都明了了。 叶吟霖瞥了一眼周围只剩毛坯的环境，右手高举四十五度：“我还有一个疑惑，拆家的是谁？他又为什么这么做？” “对哦，这倒是个问题。”虞澄心也好奇的看向王宗岩。 王宗岩看了一眼一旁仍在懊悔的杨斌，说道：“似乎是被石像吞噬掉了，它似乎能够通过这种途径恢复力量。” “原来是这样吗？”叶吟霖挠了挠头，用胳膊肘捅咕了两下姜尘沫：“沫沫姐，你怎么看？” “我不看。”既然已经得知真相，后续的事情，就交给相关人员处理就好。 他们或许都忽略了一件事，但姜尘沫还依然记得，将石像挖出来并送到杨斌面前的人、那个伪造灵潮阻止外人进入别墅的人，身份可还没有查明白呢。 希望这一切，都只是石像自己做的吧。 这样一来，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两个当事人都活了下来，这是较让人意外的情况，不过如果让王宗岩顶着杨斌的面貌生活也的确不太合适。 化工厂爆炸案的死伤人数很多，展览会失窃案也有安保死亡，这次的任务严格来说不算无伤，但至少大家的任务也都是完成了。 化工厂的怪物石像被封印在自己体内，颜夕解决了围绕在别墅周围的伪造灵潮，叶吟霖“抓到了”罪犯，虞澄心“找回了”赃物，沐淋心也完成了安保工作。 而姜泠、关灵芸两人也协助林彩查明了真相，可以说皆大欢喜。 但事情真的有自己想的这么简单吗？姜尘沫不敢保证。 杨斌最终还是心底过意不去，亲自去了灵调局自首，他还是认为化工厂爆炸案和展览会失窃案的命案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心中也甚是自责。 这个三十多岁正值壮年的男子一下子像是老了几十岁。 “好了，大家也别再纠结这次的事情了，任务也都告一段落了，恰好也是中午饭点了，走，咱们庆祝庆祝去。”虞大老板见到众人的面色依然凝重，连忙活跃气氛道。 熟悉的酒店，熟悉的1288套餐，依然是八个人，只不过曹盈盈换成了林彩。 虞澄心不是没有邀请曹盈盈，但此时的曹盈盈还在处理事务所的各种报表、申请、文件，只能等下午忙完以后自己加餐了。 “很棒噢各位，在第二天准时结束了这一篇章，相信大家都获得了足够丰厚的报酬，对吧？” 实际上丰厚的报酬也只不过是些金钱罢了，说得上有意外收获的，除了莫名其妙变成封印容器的姜尘沫以外，就只剩下跟着进入灵潮捡来一张特殊卡的关灵芸了。 大家一边吃着饭，喝着饮料，一边唠着嗑，等到差不多到了尾声，虞澄心才开口道：“大家今天下午都有什么安排？” “没安排。”大多数人的回答都是这样，林彩则表示，自己仍然有学校方面的工作。 “回家躺着。”这是叶吟霖的回答，至于躺着是打游戏还是睡觉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颜夕啧犹豫的挠了挠头：“我得备战考研的。” 姜尘沫的目光看向虞澄心，知道她恐怕又有事情需要她们几个做，于是便开口道：“你直接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放心，这次不是要大家执行任务，只不过嘛，这不国庆嘛，所以家里举办了一场晚宴。” “下午四点就开始了，如果你们有空的话，可以来宴会上玩。” 第515章 豪门晚宴 “晚宴？我就不去了吧。”姜尘沫不太喜欢那种场景，下意识就要拒绝。 但虞澄心的话却打断了她：“不行哦，沫沫必须去，这次的邀请名单有姜家在内，你这个姜大小姐不来怎么行？” “姜家？邀请了谁？”姜尘沫对姜家还真不算了解，只知道也是豪门，但什么水平自己还真不清楚。 “不认识，但上面有你的名字。” 听到这里，姜尘沫也不好推脱：“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也没办法。” 既然都被点名邀请了，那自己也只能去那什么晚宴一趟了，希望宴会平平静静，不要有什么变故。 “下午四点是吧？地点具体是在？” “在苏氏集团旗下的清水湾庄园假日酒店，其他人呢？有没有想去的？去的话一会儿回事务所后我把邀请函给你们。” 少女皱了皱眉：“怎么不直接在你家开宴会？” “哎呀，我家那里乱糟糟的，不太适合接待那么多客人。”虞澄心挠了挠头说道。 姜尘沫很难把“乱糟糟”和她家对上号，自己也不是没去过她家，她说的乱糟糟，该不会是指那些随地摆放的古董珍玩之类吧？ 那确实有点乱，毕竟正常人应该不会把那些瓶瓶罐罐像泡酸菜的坛子一样随意的扔在地上，也不会把那些字画歪七扭八的塞到橱柜里。 姜尘沫安慰了一下自己，至少……至少他们没有用那些字画拿来当桌布。 不过以虞澄心的视角来看，那些确实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虽然说的确都是些古董，但价值并不高，大多都是些天华王朝工业革命初期的量产货。 姜尘沫记得上次见到她家女仆想要把那些瓶瓶罐罐收起来，但虞澄心的管家却说：“就放那儿吧，一些垃圾量产货，哪儿有那么多地方专门留给他们？” 难以理解，但尊重他们的选择。 “好吧，我会准时到达的。”姜尘沫无奈的点了点头。 虞澄心闻言则看向其他人：“你们呢，来吧，别推辞了。” “学姐你也是，你不才大三吗？还有一年呢，急什么？” “还有你这家伙，确定要回家躺着？那我可把你家沫沫姐拐跑了。” “嘶……”叶吟霖倒吸一口凉气：“不行，我也要去！” “你为什么这么希望我们全员到齐？”姜尘沫见她这副模样，有些好奇。 林彩是真忙不开，不然估计也得被她强行拉着一起参与宴会，但她把其他人都邀请了一遍，这让姜尘沫察觉到不太对劲。 虞澄心摊了摊手：“实不相瞒，这次的宴会和卡牌有一些关系，我需要咱们几个帮忙撑场子。”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走，我带你们去拿邀请函，下午记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来噢，不能弱了气势。” “……”姜尘沫沉默着转移视线，没有接这个话。 之后林彩向她们几人告别，开着车往洛交大的方向去了。 她是洛交大的辅导员，在假期还得管好学生们的安全事项，要做的事情很多。 其他人则跟着虞澄心一起先后回到事务所内。 因为新开业有优惠政策的原因，此时的事务所内有不少人，她们几个的到来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过几人没有在大厅逗留，以虞澄心的财力也没必要让自己的好伙伴们出卖色相来吸引更多顾客。 几人钻进虞澄心的办公室，虞澄心从一旁的柜子上抽出几份空白的邀请函，刷刷刷的写上了她们几人的名字，然后交给了对方。 “沫沫的邀请函应该已经在你父母那里了，就不另外准备了。”虞澄心对姜尘沫说道。 少女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但紧接着就看见虞澄心转头看向其他几个人：“唔……你们有没有合适的衣服哇？” 姜尘沫她倒是不担心，虽然平日里衣品很差，但毕竟是真真正正的大小姐，而且以她的身材容貌，就算穿个破麻袋别人也只会认为这是什么新时尚单品。 但其他人的服饰就有点难处理了。 姜泠现在是姜尘沫的妹妹，虽然不是亲的，但至少也是正儿八经的姜家人，姜父姜母应该会为她准备服饰。 叶吟霖虽然只是寄宿，但毕竟是姜母闺蜜的女儿，也不用担心这些。 沐淋心的家世据说也很不错，但究竟什么水平她们几人都不清楚。 而关灵芸和颜夕二人，可就是实打实的平民百姓了，她俩未必有什么钱财准备符合宴会水平的衣服，若是穿的太廉价，又可能会被其他人背后笑话。 为了照顾她们的自尊心，虞澄心觉得自己有必要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学姐、还有灵芸，走，咱们仨一起去买衣服去，我请客。” “啊这……不，不用了吧，太……” 关灵芸下意识推辞，颜夕也想要开口拒绝，但虞澄心阻止了她俩：“哎呀，咱们什么关系，不差这点钱，我还等以后你们给我事务所打工做贡献呢，不用客气。” 姜尘沫大概目标虞澄心在想什么，她看向沐淋心：“你呢？有合适的服装没？” “不用担心我。”沐淋心连忙摆了摆手：“先想想你自己晚上穿什么吧？你不会在晚宴上还要穿这种土里土气又偏男性的衣服吧？” “……”姜尘沫深吸一口气，穿裙子她倒是没有太抵触，不过最好还是保守点的衣服比较好，“行吧，你有分寸就好。” 随后她看向叶吟霖和姜泠二人：“走吧，回家准备换衣服，希望已经准备好了。” 姜父姜母毕竟就住在旁边，虽然经常外出很少在家，也甚少来漓香居88号打扰她们几个，但真要往来起来也倒是方便。 他们两人平日里还是很忙的，倒不是工作上的忙，而是一些和家族有关的事务。 虞家的势力并不小，姜家也不可能不给面子，所以他们对这次宴会还是很看重的。 “呀，沫沫，你们回来了，虞家那边举办了宴会，邀请了咱们，就在今天下午。”姜母早已到访，不过姜父并不在，她坐在沙发上，看见三人回来连忙打招呼。 “霖霖、泠泠应该没有去过，不如跟着一起去吧，礼服什么的我都给你们捎过来了，就是名额的事估计得和那边说一声。” 姜尘沫连忙向她解释：“不用了妈妈，我们和虞家大小姐是朋友，她把邀请函给我们了。” 第516章 旧世代与新世界的晚宴 “……妈妈？我真的需要穿成这样吗？”姜尘沫有些不自然的扶了扶发间的头饰，脸色有些尴尬的看向自己的母亲。 她感觉受到了区别对待，明明叶吟霖和姜泠两人的衣着都很朴素，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就要穿戴这么多复杂的装饰品。 自己真的需要这些吗？ 姜母给姜尘沫带上夹耳式耳环，随后开口说道：“需要，你可是咱们姜家的牌面，平时都由得你，现在不行。” “可我才十六。”姜尘沫有些无语，她看着自己身上这显得十分华贵的裙子，感觉有些过于成熟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谁让你长这么高的？”姜母没好气的敲她的头，随后将她拉到镜子面前：“看看，怎么样，好看不？” “好看。”少女毫不犹豫的回答，她毫不怀疑“姜尘沫”的美貌。 镜中的少女一袭大红色长裙，和一般的礼裙不同，这身礼裙是以轩煌风格为基底，加以西式风格装点，中西混合的产物。 乍一看好似轩煌古代的王公贵族家的大小姐，又如同西方王国的公主，看起来贵气逼人。 再加上眉宇间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势，此时的姜尘沫，仿佛超然物外的神女降临世间。 可惜的是，姜尘沫不太喜欢这身衣服，更不喜欢自己身上装点的那些首饰。 不过好在这身衣服还算保守，或许只是为了烘托这张伟大的脸，所以身上没有裸露在外的部分，就连长裙的裙摆也完全遮住双脚，这点倒是让自己很满意。 唯一的缺点就是脚上这双高跟鞋，使得原本就有173的她直接窜到了180以上。 少女劝说自己接受了这个结果，从换衣间走出，看向正在客厅间等候的叶吟霖和姜泠二人。 在得知她们已经从虞澄心那里得到邀请函之后，姜母便急匆匆的将两人拉进了换衣间，为两人换上了她早已准备好的礼服。 不过可惜的是，由于时间仓促，这两套衣服相对来说简洁了许多，两人一黑一白两套衣服，各自有各自的风格。 叶吟霖身穿着一身黑色的过膝短裙，裙摆上镂空绣着不知是什么花虫鸟兽，裙子没有袖子，露出洁白的肩膀与锁骨。 手上则戴着绣着荆棘蔷薇花朵的丝质长手套，腿上还套了同款丝袜，穿着一双平底的小皮鞋，看起来可爱的同时又透露着神秘和妩媚感。 姜泠的身高比叶吟霖稍微高些，但她的衣服风格却和叶吟霖截然不同。 她身上穿着一身白色长裙，裙摆长至脚踝，裙上点缀着如同星光般的明珠和花瓣，并不是绣在上面的纹路，而是用昂贵的布料折叠缝合在上面。 不过她这身衣服相对来说比叶吟霖的更严实一些，除了露肩之外，没什么裸露的地方，再加上高跟鞋提高了她的高度，到了一米七左右，整体看起来更婉约大方。 不知道彼此关系的可能会把姜泠当做叶吟霖的姐姐，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158女士穿的是平底鞋，在此消彼长之下直接比姜泠矮了半个头。 至于姜尘沫，现在如果叶吟霖站在她面前的话，她平视前方甚至看不到她。 “可恶，为什么沫沫姐长得这么高啊？”叶吟霖握着拳头敲了敲墙壁，痛苦的自艾。 “时间差不多了，三位大小姐，我们该出发了。”姜母满意的看着三人的装饰，随后提醒道：“沫沫你注意一点，别让裙摆拖地上粘上灰。” “所以你为什么要买这么长的裙子？”姜尘沫无奈的捧起自己的裙摆，离开别墅钻进了车后排，她现在穿着高跟鞋，肯定是没办法开车了。 姜母的衣装倒是朴素的多，她主动坐上了驾驶的位置，说道：“别怕麻烦，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在这种场面体面才是最重要的，麻烦一点没什么。” “……”少女叹了口气，她主要是觉得这身衣服如果突然遇到战斗的话会很不方便。 但幸好她在完全附着的情况下可以一键换装，就跟动漫里的魔法少女变身一样方便，不过只能用“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就是了。 而且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真的不是很想变身战斗，首先是形象的转变实在太显眼，另一方面，那套衣服也实在有点让她羞耻。 露背、露肩、露腿不说，还要穿着高跟鞋打架，经常玩游戏的人可能觉得这样的装扮没什么，但穿在身上的时候才明白，那双鞋简直就是脚踝杀手。 …… “这里就是宴会的地点了。”姜母将车停在清水湾假日酒店的门口，将钥匙交给门童去泊车，随后帮姜尘沫托着裙摆，示意其他人一起进去。 姜尘沫一进大厅，就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正在那里交谈，其中一人是虞澄心，她此时正穿着一身绿色礼裙，同样经过了仔细的打扮，看起来和平日里判若两人。 而另一人，毫不意外，正是那位“九天十地”的钧天君，苏家大小姐苏清漓，苏家的产业在房地产方面涉足很多，包括姜尘沫居住的漓香居都是苏清漓的产业。 在虞澄心提到是苏氏集团的产业时，姜尘沫就大概猜到会遇到谁。 几人的身影瞬间吸引了她们两人的注意，两人下意识转头看过来。 “嚯！让我看看这是哪家大小姐，这么漂亮。”虞澄心被姜尘沫的身影惊艳到，她来到姜尘沫身边，抓着她的肩膀仔细的观察着：“这也太漂亮了吧。” “霖霖和泠泠也很漂亮，但在你面前都变成陪衬了，坏了，我也一样。” 说完她看向姜母：“方阿姨，您来了，快请进吧，我和沫沫叙叙旧，您没意见吧？” “澄心也变的更漂亮了，行，你们年轻人聊天，我们中老年人自己聊自己的。”姜母打趣了一句，随后进入了宴会厅。 一旁的苏清漓这才凑上前来：“姜小姐，好久不见，在宴会开始前，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把这场宴会的目的先和几位叙述一下。” “各位，跟我来吧，去那边。”她指向一旁的角落说道。 几人移步过去坐下，苏清漓看了看周围，才说道：“实不相瞒，这次的宴会是由三方共同举办的，虞家、苏家、还有……” “还有灵调局。”另一道声音从旁边响起，姜尘沫扭头看去，发现秋雨正拉着艾文卿朝这边走来。 “这场宴会，是旧世代的豪门，与新世界的领航者们的一场交接仪式。” 第517章 洗牌的机会 “交接？”姜尘沫向宴会厅内瞥了一眼，说道：“我可不觉得那些人会同意交接。” 少女毕竟不是原生的豪门大小姐，跟这些豪门无法共情。 财富的传播方式就和艾滋病一样，只会通过血液、母婴和性传播。 穷苦人愈发穷苦，富人愈发富裕，轩煌共和国许诺的大同社会在这种群体的把持下遥遥无期。 这样自私的群体，会甘心把自己的利益让渡给他人？ 哦对，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时代变了，现在是力量说话的时代，是真真正正能以一人之力匹敌一个族群、一个国家甚至一个世界的时代。 财富、权力？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一文不值，所谓的富裕生活，不过是旧帝国的落日余晖罢了。 所以才会有这次冠冕堂皇的交接仪式，其目的，也许只不过是为了给这些曾经还高高在上的豪门，一个体面的退场。 少女的眼中带着冷冽，这是所有人都不曾看到过的神色。 她不是什么站在底层人民阵营的先驱者，也没兴趣做什么新时代的圣母或者救世主。 但底层人民在这场权力的交接中依然没有任何话语权，这让她感觉到十分悲凉。 这个世界决定你地位的从来都不是你努不努力，普通人在泥潭里挣扎一辈子，也不会有机会脱离这深不见底的深渊。 但命运给了所有人一次重新洗牌的机会。 豪门可以用数不清的财富复刻来天价的五星角色卡，但普通人依然有自己的机会去追上他们的脚步，甚至超越他们。 不可掠夺，不可复制，天下仅此一份的特殊卡，将会成为他们参与洗牌的资格。 就像颜夕，就像关灵芸，前者是破产后陷入困境的贫困户，后者是勉强温饱的小康家庭，但卡牌的存在让她们有机会接触到上层的社会。 而未来，会有更多更有能力的人出现。 这次交接，或者说是洗牌，也是为了避免在极端的压迫中，诞生第二个“逆世”，毕竟穷苦中的人们一旦拥有了力量，那么第一个决定一定是向压迫者挥动屠刀。 卡牌的力量很神秘，有些人也许小瞧了它，但姜尘沫不会，它们蕴含着「秩序」的力量，这是世界乃至整个「万界星海」间最根源的力量之一。 在极限情况下，卡牌的力量，足以毁掉这个世界。 秋雨和艾文卿似乎都没有解释的意思，但姜尘沫已经大致想明白了这一切。 她转身看向虞澄心：“所以，这才是你邀请我们来这里的原因吗？” 虞澄心点了点头：“这是其中的一半另一半原因等你进入宴会就知道了。” 说着她站起身：“也差不多该进去了，其他几个人还在里面等我们呢，我们走吧。” 她率先走向宴会厅，叶吟霖和姜泠则在等待姜尘沫的意见，姜尘沫点了点头，站起身跟了上去，目光却在打量另外三人。 苏清漓身上的衣服是一件蓝色旗袍，长至脚踝，开叉却很低，恰好够走路活动。 但她居然还踩了一双恨天高，走路都得踮着脚尖，很难想象穿这一身和给自己戴镣铐有什么区别。 至于艾文卿和秋雨两人，姜尘沫皱了皱眉：“你们两个怎么不穿衣服？” “？”两人闻言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什么叫不穿衣服，我们只是没有换宴会的礼服而已。” “哦哦。”姜尘沫没跟她计较，这两人一身休闲装就过来了，让姜尘沫很是羡慕。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穿这一身繁琐的礼服，尤其是头上的头饰，总感觉隐隐约约在扯她的头发。 进入宴会厅中的少女一瞬间便惊起一阵惊呼，姜母发策略很成功，少女这般绝世风华成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许多人都在低声议论着那边的红衣少女到底是什么人，甚至还有一些人跃跃欲试想上前和姜尘沫搭讪。 “嘿你们几个！”虞澄心发现这一幕，厉声喝道，和姜尘沫这种没有抛头露面过的“深闺大小姐”不同，虞澄心豪门圈子里可是大名鼎鼎。 她的实力让很多人都望而生畏，也让另一群年轻小孩儿将其奉若神明，恨不得追随其左右。 虞澄心这么一嗓子喊出去，其他人不敢不应：“是澄心啊……怎么了吗？” “你们刚刚是不是想搭讪我家沫沫？我告诉你们想得美，她还是个孩子，把你们那些龌龊心思都给我收起来，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虞澄心的话让这些人眼角抽搐了一阵，在她的目光注视下，这些世家大少爷不敢再接近姜尘沫。 姜尘沫倒是没在意那么多，她看向虞澄心：“其他人呢？” “为了防止有人打扰，我把她们安排在那边的包厢里，走吧。” “几位。”艾文卿突然开口道：“我和秋雨还有公务执行，就不和几位同行了，我们稍后见。” 两人离开之后，姜尘沫三人便在虞澄心的带领下见到了沐淋心、颜夕和关灵芸三人。 三人现在的打扮也都很华丽，只不过颜夕和关灵芸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颜夕家里虽然说是中道没落，但以前也只不过是小富小贵，根本没有机会参与这种宴会，自然也没穿过这种太过高档的衣服，关灵芸就更不用说了。 两人的服装款式和虞澄心很像，不过颜色各不相同，其中颜夕的是紫色，而关灵芸的是淡蓝色。 沐淋心穿的要简单的多，一身明黄色短款礼裙，让她看起来十分显眼，不过很显然，因为是她自己挑的礼服，所以更多注重的是方便而不是华丽。 “大家的衣服居然没撞色，还真是神奇。”叶吟霖扫视了一圈后感慨的说道。 虞澄心摊了摊手：“巧合罢了，谁能想到咱们七个人居然还能整出七种颜色，不过沫沫这有点过分了，简直是降维打击。” “你要是喜欢的话咱俩换换？” “真的吗？太好了！” “假的。”少女莲步轻移，走到沙发边上坐下，随后开口说道：“这次都邀请了哪些人？和我们说来听听。” 虞澄心点了点头：“除了之前给你们看的名单上的那些豪门，我们这次还邀请了一些在灵调局论坛上比较着名且活跃的卡师。” “这次的会议主题主要就是豪门与卡师之间的交流，所以豪门这边的重点，也在于各自家族中的那些杰出卡师身上。” 第518章 大势将至，谁人掌舵? 姜尘沫点了点头：“嗯，说的正是在下。” “？” “怎么，有意见吗？” “没意见没意见。”虞澄心摆了摆手，哪敢有意见，鬼知道姜尘沫身上现在有多少张特殊卡，她不算杰出，就没人杰出了。 “你们饿不饿，饿的话我去给你们整点点心什么的。”她转移话题道。 叶吟霖不争气的点了点头：“好呀好呀，那你呈上来吧。” “……你自己去拿。” “？”叶吟霖缓缓打出一个问号，随后怒发冲冠的说道：“你这家伙，不是说你去的吗？！” “哈，怎么红温了？”虞澄心指着叶吟霖笑道：“行吧，我给你整点点心，其他人不要吗？” 其他人自然是不需要的，毕竟前不久才吃过午饭，才过去三四个小时，暂时还不饿。 于是虞澄心又说道：“你们几个是我特邀的，所以不去参与宴会，就在这里待着也不会有人找上来，有什么需要和门外侍者说，她们会负责解决。” “你们要是想认识下外面的人也没事，不过我劝你们别跟他们接触，不是什么好东西，背地里不知道什么模样，小心哪天被捅刀子。” “不过……沫沫你得出场，你是在名单上的。” 姜尘沫点了点头，邀请名单上提到的名字很显然和所谓的交接仪式脱不了干系，而姜尘沫的大名同样也位列其中，自然不可能脱身。 只可惜的是这身衣服走起来实在不方便，姜尘沫不太想到处走动。 虞澄心去包厢外面端进来几盘小蛋糕，又招呼那些服务员端了几盘美食美酒饮料之类的东西进来，随后招呼着姜尘沫一起离开应付外面那些人。 少女无奈的点了点头，她真希望自己也可以像其他几个人一样能一直窝在包厢里，不需要去考虑那些无聊的人际交往。 毕竟这种场合的人际往来充满了虚与委蛇和阿谀奉承，人和人之间面对面，却好似带着面具。 她更喜欢用暴力的手段说话，打服所有人，让他们乖乖地听自己发表意见，而不是说那些无聊的场面话。 少女跟着虞澄心的脚步离开包厢，重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即使刚刚已经是惊鸿一瞥的看过一眼，但再次见到，依然让人觉得惊艳。 宴会厅的中央是一个舞台，不过并没有人表演，但却摆了两个话筒，很显然是留给谁讲话用的。 姜尘沫大概可以预见，待会儿要讲话的如果不是虞澄心的长辈，估计就是灵调局高层。 “哟，虞大小姐，不给我们介绍介绍这位？”有人当了出头鸟，第一个凑到两人面前问道。 这是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看起来大约在二十五岁左右，体型偏瘦，脚步虚浮，看起来就像身体被掏空了一般。 姜尘沫有信心，即使自己的身体素质和普通女生一样，也有把握在一招内放倒他。 虞澄心厌恶的皱了皱眉：“狗东西，你想干什么，她还没成年呢！” “呃，那不打扰了，我对小孩子没兴趣。”对方匆匆的离开了，他可惹不起虞澄心，身后的家族也惹不起虞家。 姜尘沫“啧”了一声，虽然即使是到今年年底，她也才十七，但被当成小孩子看待还是有些不爽。 也不能完全怪这些人，姜尘沫身高一米七三，身材也是恰到好处的凹凸有致，在她这个年龄段稀有的很。 再加上她那张脸是偏清冷风格的，多笑笑还可能显年轻点，但是天天板着脸，那真的是在真实年龄左右五岁之间波动，谁也拿不准。 “咳咳！各位！”周围的喇叭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音响中传来。 姜尘沫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便看到艾文卿正站在宴会中央的舞台上，正拿着话筒准备讲话。 “相信大家有些人也认识我，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此次灵调局的代表，艾文卿。” “或许诸位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场宴会上，那么，有请苏氏集团的苏清漓女士为诸位解答。”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苏清漓身上，苏清漓淡然一笑，缓缓走上舞台，拿起另一个话筒，开口说道。 “实不相瞒，此次宴会，是由我们苏氏、虞氏还有灵调局三方共同合作举办的宴会，目的就是为了达成一场合作。” “当然，这场合作不是我们三方之间的合作，而是在场所有家族、集团、势力之间的合作。” 她的话激起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眼看就要失去控制，但苏清漓却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直到几分钟后，其中一个人大声质问：“合作的内容是什么？我们又凭什么要和你们合作？” 苏清漓的嘴角勾起笑容，她抬手压了压，周围一下子又安静下来：“诸位，希望大家清楚，我们只是在通知各位，而不是商量。” “诸位当然有拒绝合作的权力，我们也不会对退出者做什么过当的举动，不过我还是希望各位能安静的听我说完再做决定，以免未来后悔。” “首先我要说明一点，这次的合作，是由联邦政府方面牵头的，而灵调局，就是官方的代表。” “希望大家先搞清楚，轩煌到底谁说了算。” “接下来，是这次合作的具体内容，其实也很简单，相信大家都知道了关于卡牌的事情，就算以前不知道，但这一个月以来也应该有所耳闻了吧？” “诸位都是各行各业各个方面的翘楚，把握着轩煌的经济命脉，同时也掌握着很多权力、势力和财富，也许对所谓的卡师不放在眼里。” “但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未来注定是卡师们的时代，如果不能跟上这场洪流，那么就注定被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 “所以，这次的合作，是在场诸位这些被人们称为豪门贵族的势力，与新时代的领航者的合作。” “也是一次，能让诸位和新时代接轨的机会。” 苏清漓的目光在面前所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姜尘沫身上：“如今大势将至，逆行倒施者注定败亡，唯有顺应时代潮流，方可生存。” “我把话放在这里，诸位不可能一直做时代的掌舵人，大家也是时候该考虑放权，考虑退位让贤了。”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第519章 天选之人 苏清漓的话目的性不可谓不强，这哪里是要和他们合作，这根本就是要逼宫。 但在场的众人大多都不是傻子，就算真的有些年轻人不懂事儿想要出言反对，也立刻被长辈制止。 苏清漓已经说得很明显了，这一切决策，有着联邦的授权。 换句话说，这是联邦的意思。 如果世界没有被一统，仍然大大小小的分裂成数百个国家，那他们大可以带着自己的家资远遁到其他国家，但这是联邦的决策。 联邦统治着整个世界，轩煌的声音就是世界的声音，轩煌的决策就是世界的决策，轩煌政府要清算他们，他们除了坐火箭逃离地球，没有别的办法逃避。 但真坐火箭逃离地球，那所谓的财富、权力、家族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呢？花不出去的钱就是一张废纸，无法使用的权力也只能当个心理安慰。 这是一条绝路，他们除了顺从，没有别的选择。 姜尘沫发现苏清漓还在看自己，疑惑地抬头看向她，却看见苏清漓向她点了点头，少女疑惑的皱起眉，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片刻之后，苏清漓再次开口，语气变得强势了许多：“诸位，怎么样？考虑的如何？” “所以你说的合作，就是让我们牺牲自己的利益？”人群中有声音开口问道，姜尘沫没看见是谁说话，她有些怀疑这或许是主办方安插的托。 苏清漓听到他的问题也摇了摇头：“不不不，我什么时候说要你们牺牲自己的利益了？” “我说的很清楚，接下来这个时代，将会由掌握唤灵卡的唤灵师们主导，我们只是希望各位愿意为这股新生的力量进行一些小小的投资。” “诸位放心，不会有太大的损失，况且我们苏氏集团和虞家这边，不是已经往这个项目里注入了一部分资产了吗？” “各位，跟注吧，莫要等大家都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自己抱着那点余粮后悔。” 姜尘沫的目光看向苏清漓，她总感觉苏清漓说的话并不完全。 正如之前艾文卿她们说的那样，这是两个时代的交接仪式，却被苏清漓篡改说成是合作。 不仅如此，她只提到了需要这些豪门贵族对唤灵师进行投资，却并没有提到唤灵师会予以什么样的回报。 这是一个陷阱。 大家都知道唤灵师可能很强，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此时选择投资他们，哪怕只是卖个人情，未来也会有想不到的用处。 但很显然，这个“投资”只是用来锁住这些世家大族的资产的。 抓住了他们手中的财富，那么下一步，就该掠夺他们的权力了。 苏清漓还在继续蛊惑他们，很显然许多人都已经动心，少女的眉头却皱的很紧。 她并不同情这些即将掉入陷阱的世家大族，但她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们到底准备做什么？”有人替她问出了这个问题，场面再度安静下来。 苏清漓看向刚刚说话的那人，回答道：“答案很简单。” “让卡师成为这个世界新的领航者，带领这个世界走向更遥远的未来。” “我相信大家的家族中都有卡师的存在，而且对各位来说，外面那些天价的卡牌也算不上昂贵，因此让卡师领导这个世界，对各位都不是坏事。” “只要你们答应这次合作，我们将会带领你们，一起迈入新世界。” 苏清漓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开口道：“未来，卡师将引领这个时代，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各位引以为豪的财富、权力，都会沦为空谈。” “但只要各位答应合作，就仍然能在未来拥有一席之地。” “那么现在，不愿意参与合作的，可以先行离开了，各位，告诉我你们的选择吧。” 艾文卿一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但她代表着官方的身份却让人感觉如坐针毡。 直到苏清漓讲述完所有内容之后，她才上前一步开口道：“各位做好决定的话，可以跟我来签订契约了” 她朝众人点了点头，随后朝着宴会厅另一头的会议室走去，而下一秒就有一大群人跟上她的脚步进入了会议室。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苏清漓说的那些话，有些人仍在原地思索或者商讨，还有一些人露出鄙夷的表情，转身就离开了宴会。 姜尘沫清晰的听到他们嘴里还说着诸如：“不就是一群卡师吗？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大不了让那些人为我们打一辈子工。” 看起来这些人还没明白现在的情况，他们手中的财富和权力只能握住旧时代的刀剑，握不住新时代的枪。 现在是真正的“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时代。 各个豪门的话事人大部分都去里面签订合约了，而不同意合作的也都走的差不多，宴会厅只剩下一群年轻人。 他们有的自己就是卡师，对刚刚苏清漓说的一切很清楚，此时都选择了闭口不谈，转移话题。 有一些虽然不是卡师，但也和卡师接触过，了解他们的力量有多么诡异，用“天选之人”来形容也不为过，他们注定将成为下个，或者说这个时代的主角。 但还有一些纨绔子弟就是真的见识短浅了，有些对苏清漓刚刚的话完全没听进去，也有一些听了以后感觉不以为然仍然自我感觉良好的。 “不就是什么卡师吗？我学校里没有一百也有九十多人呢，见到我不是还得恭恭敬敬的打招呼？这个社会，出身决定一切。” 少女听到这样的话，只是在心底冷笑，也许他只是平日里的行为没那么过分，所以大家对他的态度还算好，要是他平日里经常仗势欺人，恐怕早就老实了。 学生是最热血的群体，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突然脑袋一热，铤而走险。 很快，各个世家大族的话事人都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很显然他们都已经签订了合约，宴会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交友的交友，商谈合作的商谈合作…… 虞澄心见状正准备带姜尘沫四处逛逛，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虞大小姐，听说你也开了家事务所，对吧？” 她转过身，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女生，年龄看起来比自己稍微大些，长相平平无奇。 但出现在这个宴会里的哪有什么普通人，对方自我介绍道：“我是江南省林家的林薇，想和你谈谈合作的事情。” 第520章 合资 “江南林家？”姜尘沫一听倒是来了兴趣，林彩也姓林，而且也来自江南，莫非是同族？ 姜尘沫记得当初刚认识林彩的时候，因为是暑假，她一直在忙那些制卡之类的工作，一天到晚不出门，没有精气神，看起来跟丧。 但后来开学后，这家伙就从一个丧女变成了抽象大师，只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跟大学生混在一起就是这个后果，会越开越抽象。 虞澄心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开口问道：“你认识林彩吗？” “林彩？我三叔家的女儿倒是叫这个名字，不过我俩没什么交集，上次见面是过年串亲戚的时候。” 提到这个，林薇似乎来了兴趣，迫不及待的分享道：“当时林彩正在和三婶闹，说要把头发染成绿的。” “……”这家伙居然真的这么做过，她一直以为当初是林彩在和自己搞抽象。 “彩姐她……还真是狂放不羁啊。”虞澄心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又说道：“言归正传吧，既然你和林彩是亲戚，那我喊你薇姐，没问题吧？” “你说的合作，具体是指哪些方面？” 林薇看向姜尘沫，虞澄心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说道：“放心，我俩是合伙人，不用让她回避。” “原来如此。”林薇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实不相瞒，我这边也计划开一个事务所，但你知道钱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但我缺人、缺卡、缺资源。” “这些东西有钱也买不着，所以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一下，我的想法是，挂名你们事务所，在江南省开一个分部，你觉得怎么样？” “我可以交付保证金和押金，公司也是完全给你经营的，股份全权在你手里，我只需要你这边提供资源和人脉帮助我培养一些卡师。” “分部的员工的合同也可以完全签订在总部事务所内，到时候你对分部及所属员工、设备依然有完全管理权。” “很划算的交易，不是吗？” 虞澄心没法反驳，这确实划算，就和她自己在江南省另开一个分部然后把林薇当做代理人给自己打工没有任何区别。 或者说林薇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但是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所以，这么做你到底能收获什么？”虞澄心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 众所周知，当一个人用疑惑的表情挠头时，会显得很傻，此时的虞澄心就给人一种呆呆的没有脑袋的感觉。 林薇的回答倒是毫不犹豫：“能蹭你的卡和资源。” “呃？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具体合约的问题，我们仔细商量商量吧。” 虞澄心肯定是不可能和林薇签订姜尘沫那种共享合同的，两人就合作待遇问题出现草拟了一份合约。 除了包括林薇所说的内容外，又根据事务所内原有的合约加上了一些规定。 “事务所成员能够以内部价使用设施、拓印卡牌，但不得将此资格租借、转让给他人使用，拓印的卡牌原则上不限制转售，但转售价格不得低于内部价。” “当然，如果你硬要赠予或者亏本卖，我也不拦你，虞澄心摊了摊手说道：“毕竟拓印后就是你自己的卡了，我没权力管那么多。” 林薇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于是虞澄心又将自己事务所的各项收费标准和员工待遇标准整理出来交给林薇当做参考。 “那么，保证金的事儿？” “保证金啊……不给好像也确实不太合适，那就两万吧。” 不是二十万，也不是两百万、两千万，而是只有两万的保证金，低的不像是合作开一家卡师事务所，更像是在给什么奶茶店开分店。 林薇一听只感觉惊讶万分，因为一般来说，这保证金、押金的额度都不会低，为的就是防止对方违约造成大量损失。 所以这么低的保证金，虞澄心真不害怕自己在拿到资源以后跑路吗？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那不然你想要交多少？两百万？”虞澄心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我能给你的只是获取资源的渠道，而不是直接给你资源，说到底这些东西最后还得你亲自获取，你就算卷款跑路，我也没什么损失。” “这样啊……”林薇总算听明白虞澄心的意思了，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那我直接把钱转你账上，你记得查收。” 两人之间的合约还只是电子稿，需要回头精修打印出来才行，不过现在还在宴会，只能等宴会结束再说了。 舞台上，虞家不知道从哪儿请来了当下最红的年轻女明星苏雪儿在台上唱歌，声音宛转悠扬，歌曲也让人心情愉悦。 姜尘沫索性找了个位子坐下，一边欣赏音乐，一边品尝甜点。 虞澄心似乎已经商讨完合作的事项，又重新找到了她这边：“嘿，沫沫！吃上了啊？” 发现姜尘沫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舞台上，又问道：“你喜欢这样的？那回头送你了。” “什么意思？”姜尘沫瞥了她一眼。 “咦，你不知道吗？这是我们虞家旗下的艺人。”说完她又有些为难：“说实在，你别看某些明星表面光鲜，但实际上……啧啧。” “不过苏雪儿的话倒是没什么，毕竟当初是跟着我一起长大的，家族、公司里还没有人敢对我的人伸手，她这次来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她是卡师吗？”姜尘沫疑惑地问道。 虞澄心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普通人。” “可她的身上，为什么会有独属于卡师的灵力波动？”姜尘沫疑惑的看向台上的苏雪儿，眼中流露着思索之色。 这种灵力波动一般是卡师之间互相辨别身份的主要途径，不过姜尘沫身上没有这种波动，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是当初花月瑶那杯茶的问题。 但有灵力波动的人一定是卡师没错，苏雪儿不可能是没有灵感的普通人。 虞澄心闻言也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但这种波动，据说从苏雪儿出生的时候起就存在，她此前也并没有接触过卡牌的存在。” “我前两天也特地问过，她手上没有卡牌，她应该没有骗我的必要。” 但说到这里，她挠了挠头：“待会儿等她表演完再确认一下吧，万一她最近突然成为卡师了呢。” 第521章 半灵力体质 “话说，我还以为苏雪儿是苏家的。”姜尘沫看着舞台上正准备退场的苏雪儿，对虞澄心说道。 虞家不止请了一位明星，苏雪儿也不可能一直在台上表演六个小时，所以她很快就该下场了。 虞澄心见状连忙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随后对姜尘沫解释道：“只是巧合而已，和苏家没什么关系，世界上姓苏的多了去了，不可能每个都是苏家人吧。” “苏雪儿是孤儿，是我爸从孤儿院领过来给我当玩伴的。” “孤儿？”姜尘沫闻言有些惊讶，“我还以为她从小到大都和你一起玩呢，你不说她出生起身上就有灵力波动吗？” 虞澄心摊了摊手：“我不是说的‘据说’吗？是听那位孤儿院院长说的，她也是卡师，苏雪儿领到我家的时候都四岁了。” 少女对此倒是没想太多：“她的父母有消息吗？” “不知道，查无此人，有些人说和他们以前关系很好，但这些人的朋友亲人却否认这些人的存在，感觉就像……” “在灵潮中死亡的卡师，对吧？”姜尘沫瞬间意会，卡师如果在灵潮中死去，他的存在就会被现实模糊，除非对方早就已经知道“卡牌”的存在。 灵潮本就是「意识」层面的存在，所以这同样是一种「意识」上的手段，只有“知道”的人才能“记住”，“无知”的人只能“遗忘”。 “我思故我在”，唯心就是「意识」的最大特征。 “那你们就没有考虑过她可能是苏家后裔的可能性？”姜尘沫看着朝她们走来的苏雪儿，好奇的问道。 虞澄心摇了摇头：“考虑过又能怎样？她的父母是谁都查不到，苏家上上下下几百号人，总不能一个个都拉过来做亲子鉴定吧？” “就算是咱俩去做鉴定，结果都有九十九点几呢。” “也是。”姜尘沫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已经来到两人面前的苏雪儿。 “雪儿，你来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姜家的大小姐姜尘沫，你叫她沫沫就行。”虞澄心揽住苏雪儿的肩膀，对着她说道。 苏雪儿连忙打招呼：“你好，姜小姐。” “她不是说了吗，叫我沫沫就行。”姜尘沫对她的态度还算友善，毕竟是虞澄心的朋友，自己可以给她这个面子。 苏雪儿连忙改口：“好的，沫沫。” “你此前没有接触过卡牌，对吗？” 苏雪儿一下子就知道姜尘沫为什么找自己了，她点了点头，说道：“嗯，此前澄心也一直瞒着我，我是直到新闻公开信息才知道卡牌的存在的。” “不过迄今为止，我都没有成为卡师，甚至我连进入灵潮都做不到。” “这样啊……”姜尘沫若有所思，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心间响起。 “姜小姐，她似乎是半灵力体质。” 是归兆的声音，因为这些意识体都是身死后才被卡牌捕获的，因此都十分虚弱，平日里基本都在沉睡，都很久没有出过声儿了。 没想到因为苏雪儿的存在，居然能把归兆唤醒。 “半灵力体质？什么意思？” “姜小姐还记得通过我的那种方法离开灵潮回到现实之后，身体会有什么变化吗？”归兆在提醒姜尘沫，她当初的身体就是由灵力构成的。 “你是说，她……难不成是卡师和灵潮中的角色共同诞下的后代？”姜尘沫只感觉这个可能性很荒谬，看向苏雪儿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 其实姜泠也是半灵力体质，但她是曾经在灵潮内身死后被不明力量复活，以灵力重塑了躯体导致的。 自己在获得“程画玉”这张牌时见到了「意识」的神器“灵知启识之斛”，大概明白了一些「意识」的相关信息。 因此现在回想起来，那大概是「意识」的力量。 “很可能是这样的。”归兆就像是什么任务提示一样，在说了这几句话之后就再次陷入了沉默，大概率是又沉睡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莫非你对雪儿的身世有什么头绪？”一旁的虞澄心注意到姜尘沫的怪异，连忙开口问道。 姜尘沫回过神，没有隐瞒，点了点头说道：“我怀疑……她的父母中可能有一人来自于灵潮之内。” “什么？！”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都带着浓厚的不可置信。 虞澄心连忙追问：“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人和卡牌也能有后代？” “人和卡牌肯定不能，毕竟卡牌只是卡牌，但是灵潮里的角色，还有npc可和常人几乎没什么区别。” “但是……以往也不是没有人在灵潮内怀孕，但随着孕期增长，最后胎儿却化作灵力消散了……” 姜尘沫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怀疑，来自灵潮的应该是苏雪儿的母亲，而且苏雪儿是在灵潮内出生的。” “而在灵潮消失之后，苏雪儿却被当做外来者排斥了出来，因此才能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这一切只是她的猜测，但根据现有的情报来看，很可能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至于苏雪儿的父亲，结合到有一些人似乎知道他是苏雪儿的父亲，那很可能这个人还带着苏雪儿生活过一段时间。 但后来却因为某些原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苏雪儿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但她大概是听明白，自己恐怕是无法在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了。 伤心倒是谈不上，毕竟本身和父母之间就没有相处过，谈不上感情，但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好在无论是孤儿院院长，还是收养她的虞父虞母，对她都很不错，虞澄心也待她如亲姐妹，她不至于因此而悲伤。 随后，姜尘沫又将半灵力体质的事情告诉了两人，这正是苏雪儿身上有灵力波动的主要原因。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半灵力体质，或者也许说是半卡牌体质更合理吧。” 姜尘沫身边的这类奇人还不少，就好比叶吟霖自己就是一张角色卡，而姜泠则同样是半灵力体质等。 叶吟霖的秘密自己不方便泄露，但姜泠的情况大多数人都知道，所以她考虑让苏雪儿和姜泠之间交流交流。 “澄心姐，姜泠的来历你也大概知道，她们两人的体质有异曲同工之妙，我觉得，可以让她们两个人互相认识一下。” 第522章 姜家 “姜泠？你倒是提醒我了，这么说来，姜泠的经历虽然和雪儿不太一样，但是她俩的体质倒是异曲同工。” 说罢，虞澄心看向苏雪儿：“来，跟我走，我带你去见识见识我的合伙人们。” 苏雪儿眼中带着疑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跟上了虞澄心的脚步，姜尘沫见状，也和她们一起回到了起初的包厢中。 结果刚进门，就听见关灵芸的声音：“哇，是苏雪儿！” 苏雪儿是当下最红的女明星，在座的众人就算不追星，也多少听说过她的名字。 但实际上她才出道一年多些，只能说虞家家大业大，想要捧红一个人只不过举手之劳，直接在她出道的前半年，请人给他写了三十多首歌。 正常人谁能做到半年时间发三十多首原创歌曲？而虞家就能提供这样的条件，之后的半年倒是沉寂了些，没有发布原创作品，但一直活跃在荧幕上，参加各种歌唱类综艺。 关灵芸卧床的那些天就在病房里看苏雪儿的节目，对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年轻女星很是喜欢。 不过虽然看起来苏雪儿和虞澄心的关系很好，亲如姐妹，虞澄心的父母也对苏雪儿视如己出。 但归根结底，两人严格来说还是主仆关系，不然虞澄心也不可能对姜尘沫说出“送你了”这种话，而应该是“介绍给你认识”。 不过姜尘沫刚刚虽然没有明说，但她转移话题的举动实际上就已经拒绝了她。 “看起来大家都认识她，那我就不用介绍了，雪儿，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大伙。”虞澄心拍了拍苏雪儿的肩膀对她说道。 在将其他人都介绍了一圈之后，才提醒道：“别那么紧张，她们都是我的朋友，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些吃人的世家千金小姐。” 在场能真正称得上千金小姐的，除了她和姜尘沫，应该就只有那个来历不明的沐淋心了。 可问题在于秦川省甚至整个轩煌，似乎都没有一个姓沐的豪门，虞澄心说不清沐淋心的真实来历。 苏雪儿松了口气，向着其他人问好，之后虞澄心便提到苏雪儿的体质问题，不过并没有说她的身世。 “她这个半灵力体质是不是和泠泠的体质有些像？泠泠，你有什么头绪吗？” 姜泠也不太清楚，她皱眉看向苏雪儿：“你无法进入灵潮，是吗？” 苏雪儿点点头：“是的，我倒是曾经遇到过很多次灵潮，但却从来没有成功进入到灵潮内部过。” 姜泠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后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当初你们也知道，我是可以随便进出灵潮的。” “不过你有没有考虑过，问题可能出在灵潮身上？也许只有特定的灵潮才能允许你的通行？” 她的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姜尘沫、虞澄心和苏雪儿三人，毕竟她们此前已经对苏雪儿的身世做过猜测，很有可能她的母亲就来自于灵潮之中。 也许姜泠所说的特定灵潮，就是指她母亲所在的灵潮？ “泠泠说的这个问题很关键，雪儿你放心，我会替你留意的。” 虞澄心的话让苏雪儿有些动容，也不知道如果她要是知道刚刚差点被虞澄心当礼物“送人”的话会是什么感想。 “不说那些了，我打算让雪儿代言咱们事务所，你们觉得怎么样？” 苏雪儿是虞家旗下的艺人，而虞澄心作为虞家大小姐，拥有着很高的权力，插手旗下艺人的工作什么的自然是没有问题。 而事务所本来也是虞澄心名下的，她做出这个决定，自然不会有人有意见。 只不过颜夕看着姜尘沫、虞澄心和苏雪儿三人，似乎是产生了一些疑惑：“学妹，我有个问题。” “像苏家的苏氏集团，我们都知道他们主要经营各类房地产行业，什么酒店、商场还有各式各样的居民楼，写字楼大多都是苏氏集团的产业。” “虞家是老牌的商业帝国，从传统行业到高新技术产业都有涉猎，每一步都走在时代前沿。” “包括宴会上的其他家族，大多也是大名鼎鼎的商、政、军界大亨，或者干脆就是传承千年的古老世家，但是……” 颜夕看向姜尘沫：“沫沫的姜家……我一直只闻其名，但从来不知道姜家到底什么来历。” “而且看起来就算是沫沫自己也不太清楚的样子，姜家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虞澄心无奈的摊了摊手：“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但我清楚，姜家就算在豪门中也算数一数二的存在，你不看看沫沫，知道她身份的人谁见了不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姜小姐’？’” 姜尘沫认可的点了点头，可不是嘛，就连天帝、冥帝、人皇都得这么喊，但这难道不是个普普通通的敬称吗？就跟什么先生、女士之类的差不多。 “具体的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听过一句传闻。”虞澄心的话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了过来，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她缓缓开口道：“天下王朝，皆出于姜。” “据说除了万年前那完全无法考察的轩朝之外，之后的每一个朝代虽然姓氏不同，但实际上都是姜姓的分支。” 她目光深深的看了姜尘沫一眼：“而我们口中的姜家，是主姓，也就是主家。” “姜虽不王，世代帝皇，天下王朝，皆出于姜。虽然姜姓没有出现过皇帝，但仅凭这一则传言，就足以奠定他们的地位。” “最重要的是，根据迄今为止的姓氏起源考察中，历朝历代的开国皇帝往上溯源几代确实都因为某些原因从姜姓改姓。” “不信。”姜尘沫听完摇了摇头，对虞澄心的说法不敢苟同，姜家人为什么不称帝？难道是不喜欢吗？ 虞澄心摊了摊手：“不信也没办法，到目前为止这是最可靠的说法了。” 姜家没有什么特别出名的产业，也没有在政坛、军界身居高位的族人，却依然能被列为豪门之中，除了这种说法，似乎无法解释。 天下姓姜的人至少也有几千万，凭什么就偏偏是他们这一支？ 姜尘沫虽然心中不信，但还是怀有几分怀疑的，看来还是回头问问姜父姜母吧。 宴会的时间进行的很快，马上就到了下个阶段，虞澄心看了看时间，说道：“不讨论这个话题了，走，待会儿就是晚餐时间了。” 第523章 冲突 宴会上之前的食品都是些酒水点心，但是现在已经开始在那些餐桌上摆放正式的主食和菜肴。 不过某个家伙只靠吃点心就已经差不多吃饱了，现在面对这些色香味俱全的精品菜，就只能望洋兴叹了。 “没想到姜，啊不，沫沫小姐，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年轻，我还以为……”在搞清楚姜尘沫的年龄时， 苏雪儿的目光难以遮掩的惊讶，姜尘沫的着装打扮属实有些成熟了，看起来就像是独当一面的女强人，风华绝代的公主帝姬一般。 但谁能想到这样一位绝世无双的女子居然只不过二八年华。 “你是在说我看起来很老吗？”姜尘沫冷幽幽的说道。 苏雪儿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看起来很……呃……” 一时词穷的苏雪儿只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但很快，虞澄心就笑着提醒她：“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沫沫跟你开玩笑呢。” “原来是这样啊……”苏雪儿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姜尘沫的身后响起：“哎呀，你们几个，原来在这里呢？” 少女回头看去，发现是姜母，她的身边还有几位不认识的贵妇，或许是她的朋友。 “这就是沫沫吧？真漂亮，不愧是方姐的女儿。”其中一人打量着姜尘沫，赞叹道，之后就是豪门之间的相互客套。 姜母她们几人也是过来用餐的，不过姜尘沫和同伴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少女不是很喜欢和这些“长辈”交流，于是找了个理由，借机和虞澄心一起回到了包厢内。 至于其他几个人，则表示自己还要在宴会厅里转转。 “这晚宴怎么还有那么久？之后还有什么内容吗？”姜尘沫看了看时间，发现这宴会居然还要持续三个小时，顿时感觉十分头疼。 “这种宴会是这样的，有的人光是交朋友、谈合作之类的事情估计就得三四个小时。”虞澄心摊了摊手说道：“最后两个小时还会有那种慈善拍卖会，你应该听说过的。” “所以我才不喜欢参加什么宴会。”姜尘沫叹了口气：“该不会是拍卖你家客厅里那些瓶瓶罐罐和字画吧？” “哪能。”虞澄心摆了摆手，否定道，姜尘沫刚想松口气，就听见她接着说道：“还有杂物间里的。” “而且也不止是拍卖那些便宜古董，还会有一些手工制品之类的东西，你想去看看吗？说不定会有你喜欢的。” “会拍卖卡牌吗？”姜尘沫好奇的看向宴会厅的方向。 虽然包厢关着门，但她差不多能想象出外面到底是个怎样的场景。 虞澄心听完以后也在思考，不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这个的话也许会有，你要买吗？” “那倒是用不上，我是制卡师。”自己身上有足够多的特殊卡，没必要购买什么角色卡，而普通的辅助卡完全可以自己造，根本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虞澄心对此没有多做评论，刚想说些什么，包厢的大门却突然被人推开，是关灵芸：“澄心姐、沫沫姐，你们快来，霖霖姐她和别人吵起来了。” “不儿？又怎么了！”虞澄心扶着额无奈的吐槽，“走吧沫沫，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就你这个穷酸乡巴佬，也配进入这种宴会？该不会是傍上哪家有钱人，跟着一起混进来的吧？” 刚来到宴会厅，姜尘沫就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说了这么一段话，顿时皱了皱眉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是一个长相有些刻薄的年轻女性在指着叶吟霖破口大骂。 其他几个人正在叶吟霖旁边对着那个人怒目而视，而吃瓜群众们则围在周围议论纷纷。 姜尘沫嘴角抽搐了两下，听说叶吟霖的家庭确实不比姜家富裕，但至少是和姜母从小玩到大的好闺蜜，说什么“傍上”就属实有些过分了。 但是她为什么和叶吟霖吵起来？难道此前认识？而且叶吟霖没有骂回去，这倒是真稀奇。 不过自己可不能看着叶吟霖挨骂，她快速走上前去，准备替她出头。 然而还没等她和虞澄心阻止争吵，就听见叶吟霖不耐烦的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对身边的姜泠说道：“泠泠啊，你有没有听到狗叫？怎么这宴会上还有人带宠物进来呢？” “你！”看起来对方的脾气不怎么地，，叶吟霖一句话就能让对方红温。 不过为了阻止事情变得更严重，姜尘沫连忙上去给叶吟霖“撑腰”。 “发生什么事了？”少女清冷的声音在这种对峙中显得额外清晰，在场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焦在朝双方缓缓走来的姜尘沫身上。 “嘶，好漂亮的女孩子，这是哪家千金？” “不知道，没怎么见过啊，她身边的不是虞澄心吗？是不是虞澄心邀请过来的？” “不不不，她好像是姜家的女儿，我之前听谁提起过。” 众人的议论声清楚的传入姜尘沫耳中，不过姜尘沫没有理会，相比什么借用家族的名号和影响力，她更喜欢靠自己的个人能力说话。 主要是她也不清楚姜家到底有什么名号和影响力，就连“她”似乎也不清楚自己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靠，是那个女人！”这时，耳边的一声惊呼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姜尘沫下意识瞥过去，却意外的看到一道略显眼熟的身影。 好像是当初表演赛上的竞争对手，名字忘了，毕竟姜尘沫不会费心思记什么路人的名字。 那人的声音似乎也引起了其他人的兴趣，纷纷询问他什么情况，对方便掏出手机打开论坛翻到被置顶的表演赛录像给周围人观看。 看到姜尘沫和虞澄心到来，叶吟霖“仿佛有了主心骨”，她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狂拽的笑容，像极了那些爽剧里的龙王。 姜尘沫一眼就看出来她在表演什么，真不知道这家伙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沫沫姐，你总算来了，就是她！”等到姜尘沫来到叶吟霖身边，叶吟霖连忙抓住姜尘沫的衣袖，然后指着对面的人说道。 对方似乎还没察觉到问题所在，不屑的说道：“怎么？救兵来了？还是说这就是你傍上的大款？” 第524章 东海赴约 姜尘沫惊疑地看向对方，思索了片刻，又点了点头：“嗯对，我是大款。” 随后她看向叶吟霖：“这个脑细胞癌变的家伙你是从哪儿认识的，她的视力听力好像都不太健全。” 叶吟霖撇了撇嘴：“初中同学。” “啊，这样啊……”姜尘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们俩人也不过是暑假才认识的，所以她对叶吟霖的人生履历和人际关系都算不上清楚。 不过很显然，看起来她和这位初中同学的关系很差，不然老同学见面也不至于这么冷嘲热讽的。 “你骂谁呢？！”对面一听就恼火了，大声质问道，正准备破口大骂，却看到姜尘沫看过来的眼神。 敢和姜尘沫对视，我敬你是勇士！一旁的虞澄心暗中朝对方竖起大拇指，没有掺和双方的争斗，而是和关灵芸一起回到同伴身边了解事情的经过。 原来，叶吟霖和对方在初中时就关系很差，针锋相对，对方一直嫉妒叶吟霖长得比她好看，学习比她好，还比她多才多艺，比她更受欢迎。 所以在初中就一直找叶吟霖的麻烦，但是叶吟霖一直懒得搭理她，结果这姐们儿就开始自我破防，利用家里的权势变本加厉的“霸凌”叶吟霖。 一旁听到这些内容的姜尘沫也是嘴角一阵抽搐。 叶吟霖曾经和自己提到过，她初一就成为了卡师，虽然到后面才知道她不是卡师而是卡牌，但不管如何，在初中时期的她很显然就已经拥有了远超普通人类的力量。 对方敢来挑衅叶吟霖，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叶吟霖很显然也懒得和对方计较，不然就算这家伙没死，也肯定得在病床上躺着度过后半生，哪还有机会在这里狺狺狂吠。 而且这人看起来不怎么了解卡牌、卡师的存在，难道这家伙一天到晚从来不上网的吗？ 姜尘沫疑惑地看向叶吟霖，叶吟霖“啧”了一声，开口道：“这家伙初中时是个饭圈女，整天除了化妆打扮，就是‘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 “估计上网也只不过是在网上给她家哥哥打榜，哪有兴趣关注什么时政？” 少女认可的点了点头：“合理。” “那看起来只有一种办法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她揉了揉拳头，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 叶吟霖见状连忙拉住姜尘沫：“沫沫姐冷静啊，这大庭广众之下打人实在太不合适了。” “谁说我要打人了？”姜尘沫疑惑地看向她：“我只是想知道她的姓甚名谁，所属的家族是什么？” “和这家伙聊天也说不出什么结果，就算把她骂一顿，打一顿也未必有什么作用，所以我准备直接和她家长辈谈谈。” 叶吟霖闻言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她是洛州马家的的成员，叫马睿涵，是马家家主马杨的女儿。” “没听说过的名字，看起来应该是什么二流三流家族，马杨不在这附近对吗？” 叶吟霖点了点头：“应该是在和别人商讨合作事宜，不然估计早就该过来了。” 姜尘沫看向虞澄心说道：“澄心姐，还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马家的负责人，免得不小心把人打坏了对方不高兴。” 但她话音刚落，一道声音就远远的传来，一个衣冠整洁但显得十分疲惫的中年男性匆匆的走过来：“姜小姐，且慢动手！” 虞澄心小声回应道：“他就是马杨，应该是刚刚有谁通知了他。” 马杨一过来，直接一脚踹在马睿涵身上，直接将她踹倒在地：“逆女！我来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让你不要惹事不要惹事，你怎么还给我到处得罪人？”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家去，不然以后你的零花钱一分也别想要了。” 姜尘沫看出来他没有下狠手，只是用了巧劲让马睿涵直接躺了，实际上并不会有对疼痛。 但马睿涵很明显脑子转不过来弯，委屈巴巴的反驳：“爸！你怎么帮别人欺负你闺女，我要告诉我妈！” “你去告！你妈能给你腿打断！当我在这儿跟你开玩笑呢？滚回家去，今天我就不该带你来。”马杨怒火中烧的说道。 马家在洛州也不过是二流家族，更别提在整个轩煌了，也就是因为他们是本地人，才能占了便宜进入虞家举办的宴会。 原本他是想让女儿和年轻一辈的世家弟子们认识认识，好为以后铺路的，谁能想到这家伙居然在这种场合惹是生非。 “姜小姐，很抱歉扰了您和您朋友的雅兴，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 “行了，别把人打傻了，回去好好管管孩子，别让她天天接触网上那些糟粕文化。”一旁的虞澄心在得到姜尘沫的暗示后，站出来当和事佬。 马杨看了一眼姜尘沫的表情，并没有特别生气，这才松了口气，随后扯着马睿涵的胳膊就往外走。 今天的宴会看来是待不下去了，他原本正和人谈合作呢，这下合作估计也泡汤了。 一波小插曲就这么结束，过了一会儿，就是所谓的慈善拍卖会。 和虞澄心说的一样，大多是一些她家的那些“破烂”古董，还有一些来自其他人手中的收藏品。 这些拍卖的款项大多数都会用来做慈善事业，所以卖的什么并不重要，唯一能在人群中掀起波澜的，是一张五星角色卡，拍出了6400万的高价。 只可惜这种卡姜尘沫都看不上眼。 宴会结束后，虞澄心带着颜夕和关灵芸一起去酒店房间里换正常衣服，随后送她们两个，以及沐淋心回家，至于那两套衣服，自然是送给二人当礼物了。 姜尘沫、叶吟霖和姜泠的衣服都在家里，只能等姜母开着车再将她们捎回去。 而在回到房间的第一时间，少女就迫不及待的回到房间，准备将自己身上这身衣服换掉。 然而她刚推开自己卧室的门，连鞋子都没来得及脱，胸口的龙鳞却突然绽放出一阵强烈的能力波动。 紧接着，她整个人直接消失在房间里。 …… 眼前的画面一闪，姜尘沫周围的景象已经变成了大燕皇都洛城的那个小庭院。 幸好她手上还捧着裙摆，不然必然会沾上灰尘。 “哎呦，姜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咱们是时候去东海了。”姬毓晗似乎是察觉到动静，一边说着一边从房间里走出来，随后疑惑地看向姜尘沫。 “咦，你怎么还换了身衣服？” 第525章 覆海挽狂澜 “别管那么多，这衣服穿着太麻烦，我去换身衣服，你等我一会儿。” 还好为了保险，她在卡牌的空间内存放了一些应急的衣物。 房间里没有镜子，姜尘沫只能先摸索着把头上的头饰一个个取下来，然后卸掉身上的各种项链、手镯、戒指、耳夹等，统统扔进卡牌空间里。 很难想象，这些首饰发明出来到底是为了让人显得美丽，还是单纯的为了让人找罪受。 衣服是比较难处理的，她的里面除了内衣以外没什么东西，不过好在这房间连个窗户都没有，也不怕被人窥视。 她脱掉高跟鞋，然后飞速的脱掉身上的礼裙，快速的换上了运动衣和运动鞋，然后将这身价值六位数的礼服也丢进了卡牌之中。 随后，她才起身活动了下筋骨，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打开门重新出现在姬毓晗的面前：“我离开了多久？” “差不多一天。”姬毓晗说道：“我之前没和你说完，咱们要和天神教的队伍同行一段距离，他们大概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出发了，我们去和他们会合吧。” “呃……所以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开着六麟帝辇带着你飞到东海边儿上？” “……”姬毓晗沉默了片刻，因为三年多没见，她当时已经把这件事忘干净了，但现在既然已经安排好了，总不能说鸽就鸽吧？ 于是她点了点头：“这个啊……为了享受美好的旅行过程？” “……行吧，我们走。”姜尘沫无语的点了点头，与姬毓晗一同前去寻找祁偌。 商会的驻地内，包括祁偌在内的那些天神教弟子再次换上了商队伙计的打扮，围在两车货物旁边，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这辆车货物实际上只不过是他们一路上的干粮和必需品，并非什么商品。 “尺姑娘，我们马上就要回教中了，你在洛城万事小心。”祁偌没有忘记尺素兰等人来到洛城的主要目的，她们不仅仅是为了做买卖，主要还是为了传播宗教。 但毕竟天子脚下，谁也不敢保证那些思想言论不会被当成妖言惑众抓捕起来，因此祁偌才会这样叮嘱他们。 “放心吧，祁偌姑娘，这种事情我们以往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我们有经验。”尺素兰拍拍胸脯自信的说道，就算再不济，作为教廷的法师，她也有足够的手段求生。 耳畔的脚步声让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对话朝门口看去，姜尘沫和姬毓晗一前一后的出现在商会的驻地内。 “两位，你们可算来了，准备好的话，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姜尘沫点了点头，又看向尺素兰：“尺小姐，万事小心。” “嗯，你们也一样。”尺素兰神情严肃的朝两人说道。 之后，在尺素兰的送行下，祁偌带着天神教弟子，与姜尘沫、姬毓晗二人一同离开洛城，向东前进。 姜尘沫二人要前往东海，而祁偌等人要先向东一段路程，在黄河狭窄处渡河再往北上，届时姜尘沫二人也会调转方向，向东南方向前进，双方在此分道扬镳。 这段路程并不长，大约只有几百里路程，因为靠近皇都的原因，这附近不会有什么战乱，一行人晓行夜宿，很少因为其他原因在半路上停留。 大约一星期的功夫，双方的同行之路终于结束。 常人无法想象，滔滔不绝的黄河到了这里，仅仅只有几十米宽，对岸的情景肉眼可见，而在河道之上，一座饱经风霜的石桥巍然矗立在两岸中间。 祁偌站在桥前，向姜尘沫两人拱手告别：“两位，就此别过，此去天涯海角，他日有缘再见。” “祁偌姑娘，你也保重！” 目送天神教弟子的队伍踏上石桥渐渐远去，姜尘沫这才扭头看向姬毓晗：“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选择一步步走过去，还是跟我一起坐六麟帝辇飞过去？” “你这话说的，你以为我是那么容易动摇的人吗？”姬毓晗一听，面色严肃的说道：“这还用问？六麟帝辇呢？” “啧。”前面说的那么硬气，还以为她真的准备靠两条腿一路步行过去呢。 姜尘沫确定附近没有什么人之后，将六麟帝辇从卡牌中召唤出来，随后示意道：“上车吧。” 姬毓晗连忙爬上六麟帝辇，这是她第二次乘坐六麟帝辇，上一次乘坐还是从南海之畔到澜沧城的过程中，倒是燕笑诗反而乘坐了很多次。 东海的距离并不算远，就算步行也不过是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罢了，六麟帝辇驰骋云霄，穿梭虚空，只是眨眼间，下方的景色就从一望无际的中原大地，变成了海陆交界。 向前望去，茫茫沧海，烟涛云霞，水波倾覆，身后则是这片历史悠久的土地。 “等下，姜小姐，你看那艘船眼熟不眼熟？” “眼熟，那不是赛勒忒斯号吗？”姜尘沫一眼就认出了那艘造型独特的战船，不过和三年以前的不太一样。 记得之前的赛勒忒斯号还只是朴素的木质战船，现在居然已经进化成半金属设计。 虽然主要造型没有变化，但体型却增大了一圈，看起来莱福赖忒一直在改进这艘战船。 估计要不了多少时间，赛勒忒斯号就会从木头船完全进化成铁甲战舰。 “要和莱福赖忒打个招呼吗？”姬毓晗问道：“我们既然是来东海打听消息的，不如去问问她，她在这片地方应该也活跃了两年多了。” “而且她的船队主要就是在海上活动，知道的应该比寻常人更多些。” 姜尘沫听到姬毓晗的说法，想了想，感觉有些道理：“行，那我们下去找她，希望她还认识我们。” …… “指挥官，有两个不明身影迅速朝我们靠近。”赛勒忒斯号上，一个手持望远镜的水手在发现状况后迅速对身后的莱福赖忒说道。 “拿来，让我看看。”莱福赖忒从他手中抢过来望远镜，遥遥看过去，果然发现两道身影正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踏海而行，向着赛勒忒斯号靠近。 两人闹出的动静很大，在海上激起一阵巨大的海浪，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只不过这个画面为什么有种莫名其妙熟悉的既视感？ 莱福赖忒皱了皱眉，对身后副官说道：“让大伙保持警戒，听我指令。” 第526章 寻龙 “话说我有一个问题。”在两人从天上降落，收起六麟帝辇之后，姜尘沫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 姬毓晗闻言看向她：“你问吧。” “之前我就发现，似乎只有纯粹的燕人才能看到那条龙，而异族人、外邦人似乎都看不见，所以莱福赖忒会不会也看不见龙的存在？” 姬毓晗闻言沉默了少许，开口：“不管如何，得先去问了才知道结果，过去看看吧，就当是打个招呼也行。” 姜尘沫闻言点了点头：“行，那我们尽快过去吧，别耽误太多时间。” 紧接着，两人一路来到海岸边，看着停在远处的赛勒忒斯号，姬毓晗心中略有几分迷茫：“这是不是有点太远了？我们怎么过去？” 姜尘沫看着这大约两百米的遥远距离思索了片刻后开口道：“交给我吧。” 说着，她抓起姬毓晗的腰带，将她拎起来，随后毫不犹豫的迈入水域之中。 下一刻，巨大的浪花掀起，姜尘沫脚踏疾风，划水前行，在身后掀起滔天巨浪，以极其浩大的声势向赛勒忒斯号靠近。 而在赛勒忒斯号船上，莱福赖忒总算从望远镜中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居然是她们两个人？” 怪不得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即视感。 她示意手下们不用紧张，来者不是敌人，船员们这才松了口气，各自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工作起来。 很快，那风驰电掣的两人从海面上纵身一跃，直接落在了赛勒忒斯号的甲板上，少女将姬毓晗放下来，抬头看向莱福赖忒：“许久不见，莱福赖忒船长。” “原来是你们两位，我还以为是什么不速之客想要对我们舰队动手。”莱福赖忒笑了两声说道，“多亏了两位当年指出明路，赛勒忒斯号和狂澜舰队才能有现在这般发展。”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两位的名字呢。” 姜尘沫和姬毓晗对视一眼，将两人的名字告诉了莱福赖忒，莱福赖忒连忙命令手下摆酒席招待两位客人。 在大燕待了接近三年，这些船员也都学会了这边的语言，不过在彼此之间对话时，还是更习惯用自己家乡的语言。 莱福赖忒领着两人进入船舱内享用酒席，说是酒席，其实只不过是一张桌子，上面摆了几道菜罢了。 这些船员们虽然在这边待了许久，但并没有学会太多厨艺，再加上事情仓促，只来得及进行简陋的招待。 两人并没有在意，而是和莱福赖忒聊起天。 “无事不登三宝殿，两位造访此船，肯定不只是为了和我打个招呼吧？”莱福赖忒说道：“不妨有话直说吧，我能帮上什么忙？” 姬毓晗看向姜尘沫，在简单的眼神交流之后，她开口对莱福赖忒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来到东海，是为了寻找‘龙’的踪迹。” “龙？”莱福赖忒神色一愣：“这世界上难道还有龙的存在不成？那不是你们燕人虚构的神话生物吗？” “不，原本我也以为世界上没有龙的存在，但前几日，我亲眼看到了一条真龙出现在皇都上空，朝着东海方向飞走了。” “正因如此，我和姜小姐才会选择来到东海，寻找它的踪迹。” “竟有此事？”莱福赖忒闻言，眼神中充满不可思议，但随即，她摇了摇头：“不过可能要让两位失望了，我等这次已经在此地驻留了几个月，并没有看到什么龙的踪迹。” “这倒是没什么，你们是外邦人，就目前的情报来看，只有土生土长的燕人才能看到龙的身影，非我族类者是无法窥见真龙的面貌的。” “呃……居然是这样吗？”莱福赖忒听到这里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她还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又说道：“既然如此，那两位造访赛勒忒斯号，应该有别的需求吧？” “我能帮到你们什么？” 这个问题依旧只能让姬毓晗回答，她思索了片刻后，开口道：“其实我们本意只是想和你们打个招呼，不过既然莱福赖忒船长愿意出手援助，那么……” “请船长帮我们留意这附近海域的动静吧，虽然外邦人看不见龙的身影，但若是那真龙翻江倒海，腾云驾雾，所产生的的异象应该还是可以被观察到的。” 莱福赖忒没有拒绝姬毓晗的请求，告诉她自己会让人留意这附近的动静的。 之后，她命人将船靠近码头，送两人下了船。 “这里便是江南最富裕的城市，也是大燕最大的海港江城了。”姬毓晗站在码头上，对一旁的姜尘沫说道。 江城是依水而建的城市，即便是港口，也依旧人来人往，大船小船络绎不绝，姜尘沫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这附近的环境，随后看向姬毓晗：“接下来怎么办？” “先去客栈找地方住下，我们接下来可能会在这地方多待上几天，总不能露宿街头吧。”姬毓晗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去问问客栈在什么方向。” 说着，她走上前去，自来熟的拦住一个路人开始问路，大致了解了一番关于江城的情报后，她在对方隐约有些不耐烦的目光中掏出一块碎银递给了对方。 那人的表情一下子多云转晴，刚刚的不满瞬间消失，还热情的表示自己可以给她们两人当向导。 不过姬毓晗摆了摆手拒绝了他，路人见状也不好强求，只能失望的离开了。 “问到消息了吗？” “问到了，客栈就在前面不远处，那座最高的建筑就是了。”她指向远处说道。 这里的房屋大多都只是低矮的平房，只有少数几家会建二楼，但她指的那家客栈，居然足足建了五层楼，在一众建筑中十分显眼。 两人目的明确的朝着客栈前进，然而刚迈入客栈大门，就听见两道声音的对话。 “这位客人，这点钱，别说住房了，就算是点几个菜都点不起啊，您就别为难我了。”这应该是客栈掌柜的声音：“您要是真的没钱，可以用身上财物去典当行换点嘛。” “我看您身上这柄宝剑就很值钱，大不了等以后有钱了再赎回来。” 另一道声音连忙反驳道：“那怎么行？防身之物不可轻易离手……” “那别的东西也行啊，我看你穿的光鲜亮丽，身上总不可能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吧？” 第527章 道士下山 “呃，这个……贫道……”那道声音一下子变得结巴起来，似乎是谈到了什么尴尬的内容。 姜尘沫听着这道声音感觉略微有些耳熟，但又说不上来是在哪儿听过，因此便没有放在心上。 姬毓晗则走在她前面先一步嚷嚷着：“掌柜的，两间房！” “好嘞！”掌柜直接不和那人交谈，先回应道：“天字号十两，地字号五两，人字号一两，客官您要哪种？” “直接上最好的。”姬毓晗财大气粗的回应道，说着直接掏出两百两的银票：“先住个十天。” 跟在她身后的姜尘沫则一直在观察刚刚和掌柜交流的那人，对方背对着自己，身穿一身白衣道袍，看起来仿佛仙人般遗世独立，透露着一股道骨仙风的气息。 但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居然连住宿的钱都拿不出来。 不过说实在，这家客栈收费也是真贵，最次的房间都要一两银子。 大燕的一两是1000文，对寻常百姓来说还是有些难以承担了。 只不过这道背影虽然看起来很陌生，但是她身后背的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 “穆长清？”少女试探的问道。 对方似乎是被按了什么开关一样，原本看起来颓丧的背影一下子就挺直起来，转过身来：“谁在喊贫道？” “那你这‘贫道’二字说得可还真贴切。”姜尘沫原本只是试探，没想到居然真的是穆长清，而且对方怎么变得这么清贫了？ 之前见到穆长清时她才十三四岁的样子，三年过去，她长高了不少，容貌也长开了很多。 只不过或许是天虚观的清修对她影响很深，所以她和以前活泼的模样变化很大。 “是姜尘沫姑娘，你怎么……”因为姜尘沫的容貌没有变化，所以穆长清瞬间就认出来她的身份。 原本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想了想还是止住了嘴，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 她思索了片刻又问道：“姜姑娘怎么出现在这里？” “说来话长，之后在解释吧，你这是身上没钱住宿？” 穆长清的表情又颓丧起来：“可不是吗，就连最差的客房都要一两银子一晚，可我身上一共就只有400文。” “那也太少了吧，姜小姐，这是你朋友吗？”姬毓晗听到她们的对话，插入进来，随后也不等姜尘沫回答，转身又掏出一张银票：“掌柜，给这位道长也开一间一样的。” “好嘞！”有钱能使鬼推磨，见到“住宿费”，老板自然是麻溜的将第三间门房的钥匙交给了姬毓晗。 姬毓晗见状，将其中两个钥匙分给了面前的两人。 穆长清见状顿时感激涕零：“多谢这位姑娘慷慨解囊，贫道必将牢记在心，他日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贫道必义不容辞。” “不用不用，小钱罢了。”财大气粗的姬毓晗财大气粗的摆了摆手，说出了财大气粗的话。 作为一个职业杀手，姬毓晗是从哪儿获得的这些财富让姜尘沫感觉很难想象。 不过既然姬毓晗既然掏出这些钱，那自己也没必要计较这这个问题。 姬毓晗多有钱自己也是清楚的，当初她一拍脑袋就给自己留下两千两黄金结果自己都没用上，后来又还给她了。 区区十两银子一万的房间，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问题。 订好房间以后，三人便在客栈小二的带领下一直来到客栈五楼。 三人先各自去了各自的房间安顿，之后就又聚集到中间那间房间里。 “这次真是多谢这位姬毓晗姑娘了，不仅愿意伸出援手，还给贫道订了这么好的房间……” “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你是姜小姐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互帮互助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姬毓晗洒脱的摆了摆手。 姜尘沫见状，好奇的问道：“你怎么这么有钱？” 姬毓晗小声说道：“一部分是挣得委托费，还有一部分，是赃款。” 她刺杀的目标大多大富大贵，顺手拿点财产很合理，不是吗？ 姜尘沫听完嘴角抽搐了两下，果然是这样，她随后又看向穆长清：“长清，你怎么到江城这地方了？” 穆长清叹了口气，无奈道：“这还得从一个多月前说起。” “此前，我师父静虚真人要出门远游，造访老友，便给我们师兄弟几个留下了几个任务。” “其他师兄师姐的任务我不清楚，但他告诉我说，让我火速前往江城，此事事关天下安危，要我代替天虚观上下一同寻找天命之人。” “我一听天命之人，便想到这说的不就是姜尘沫姑娘你吗？于是就二话不说动身了，结果因为盘缠不够……” 她尴尬的挠了挠头，又说道：“姜姑娘，你们两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师父还真是神算，居然连我会出现在江城这件事都知道，实不相瞒，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寻找真龙的踪迹。” “真龙？”穆长清闻言面色惊讶：“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龙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如果你前些天还在天虚观，说不定就能看见洛城上空那条青龙的踪迹了，它朝着东海的方向飞走，所以我们才会一路追赶过来。”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可这和天下安危有什么关系？”穆长清疑惑地挠了挠头，眼中充满不解。 姜尘沫看了一眼姬毓晗，姬毓晗立刻又将之前听说的那个说法和穆长清原原本本的重新叙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这真龙出没居然意味着即将改朝换代……江城会是新的龙兴之地吗？”穆长清面色严肃的思索道。 姜尘沫虽然在史书上见过天华王朝开国帝君的名字，但据传对方在起事前改过名字，而且还不止一次，所以姜尘沫现在也说不出来对方具体是谁。 但她可以肯定，对方应该不是江城人。 “总之，现在的目的是寻找到龙的踪影，旧的真龙已然隐世，这意味着大燕的命数已经江河日下。”姬毓晗说道。 “新的真龙可不会这样声势浩大的选择下一位‘帝王’，所以想要知道谁是下一个天命，还得先寻找到龙的踪迹。” “天命？”穆长清挠了挠头：“天命不是姜尘沫姑娘吗？” “那是两码事。”姜尘沫无奈的扶额叹息，她一个未来之人，怎么可能在古代建国称帝？又不是不回去了。 第528章 出海 “所以，二位来江城这里是为了找到所谓的真龙天子？” “不，我俩是来看热闹的。”姜尘沫说道，她确实想见识下下一个真龙天子是什么人，但并不代表她会和对方接触。 不过说起来她倒是有些好奇，虞澄心曾提到过，历史上的任何一个王朝皇室都是姜姓的后裔，那这么说起来，历朝历代的皇帝严格意义上是不是全都是亲戚？ “啊？看热闹？”穆长清无法理解的挠了挠头，“这有什么热闹好看的吗？” “嗯……也许有。”姜尘沫思索了片刻后回答道，反正来一趟也不亏，想回洛城也不过只是几分钟的事情。 “不过我们的主要目的还是想寻找一下真龙的踪迹，毕竟能够亲眼见到龙族，这种机会实属罕见。” 其实姜尘沫倒是见过很多次龙了，甚至在天庭还手撕了几条。 但是在大荒世界见到龙就跟在农村里看到土狗一样，根本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可在这种“龙”已经沦为神话的时代看到它们出没，那可真的是稀奇的很。 轩煌人天生爱看热闹，求知欲是关不住的。 穆长清只感觉不明觉厉：“原来是这样吗？那两位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师父既然让我来找两位，我肯定是要按两位的安排行动的。” 姜尘沫和姬毓晗对视了一眼，随后郑重的点了点头，吐出一个字：“等。” “诶？” 以真龙的速度，估计早在姜尘沫回归现实的那段时间里，就已经一股脑的飞到东海里去了。 而她们在路上还耽搁了那么多天，除非是坐时光机，否则基本上没可能追上那条青龙。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等海上传来新的动静，等莱福赖忒他们传来情报。 毕竟至今为止，她们还不能确定那条青龙就是飞向江城这个方向，毕竟东海的海岸绵长无比，谁知道它会落在哪个角落。 不过说等也不是干等，说不定江城的百姓会有目击者，所以这段时间她们会随机在街道上抽两个人盘问。 嗯对，盘问，毕竟就姜尘沫那个眼神，谁看了不如坐针毡汗流浃背，比审讯室的警官带来的压力还大。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六天，莱福赖忒派船员传来消息，发现值得注意的情报，但他们这边无法定夺，还需要姜尘沫她们来做主意。 “赛勒忒斯号现在就在港口，我们去找莱福赖忒问一下情况吧。”姜尘沫听完对方的汇报后对另外两人说道。 穆长清挠了挠头：“我也去吗？那好吧。” 等到三人来到赛勒忒斯号的时候，莱福赖忒正拿着一幅海图在研究，看到三人到来，朝她们打招呼道：“两位，许久不见，还有这位道长是……” “这是来自天虚观的清离道长穆长清。”姜尘沫替穆长清做了介绍。 莱福赖忒对这些拗口的法名道号并不清楚，不过她大概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原来是穆小姐，既然是两位的朋友，便也算是我的朋友。” “废话就不多说了，几位请看这海图。”她展开海图，但上面的线条对没有航海经验的三人来说简直如同天书一样。 不过莱福赖忒也没有卖关子，她指着上面说道：“大概在这个位置吧，可能有你们需要的东西……根据我的船员说，这里新出现了一座海岛。” “嗯？”姜尘沫闻言一愣：“你确定是凭空出现吗？” “没错，那里原本是渔民捕鱼的富集区域，经常有渔船往来，但前些日子突然多出一片海岛。”莱福赖忒说道：“怎么样，要去看看吗？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刚好，我也很有兴趣。” “那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出发吧，” 莱福赖忒点了点头，立刻对船员下令：“全体注意，起锚！” “哐哐”的锁链声从耳边传来，巨大的船锚被船员们收起。 紧接着，伴随莱福赖忒“杨帆起航”的命令，高大的船帆被放下，随后巨大的战船发出一声响亮的轰鸣，缓缓移动了起来。 “刚刚那是……蒸汽机？”听到刚刚的声音，姜尘沫皱了皱眉，疑惑地开口问道。 她这才注意到，在赛勒忒斯号的前端，居然多出了一个巨大的烟囱，很显然就是蒸汽机的排烟筒。 莱福赖忒闻言露出惊讶的表情：“姜小姐也知道这个？这是大概一个多月前燕朝商人卖给我们的，我们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在赛勒忒斯号上安装成功。” “现在，蒸汽机已经取代了部分人力，为我们带来很大的方便。” “？”姜尘沫头顶隐约冒出来一个问号，什么蒸汽机这么好使？按道理来说早期的蒸汽机应该没这么大功效才对。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争气鸡？有这么争气吗，居然可以带动的这么大一艘船？”一旁的穆长清眼中充满不解，很显然她根本没听说过这个词汇。 姬毓晗似乎对蒸汽机这个名字并不意外，毕竟她是也算是来自未来的人，知道蒸汽机很正常。 她解释道：“是一种机巧之物，能够将沸水产生的推力化作动力，不过……莱福赖忒船长，我们可以看一看那个蒸汽机吗？” 莱福赖忒点了点头：“没问题，不过那里很热，希望几位不要介意。” 在莱福赖忒的带领下，她们来到赛勒忒斯号的蒸汽机舱，便看到一个庞然大物正在那里运转，旁边还有船员们不断的往里面添加煤炭。 这台蒸汽机比姜尘沫想象中的要大，哼哧哼哧的冒着黑烟，顺着上面的烟囱飘向天空。 少女有些意外，明明洛城那边连小型的蒸汽机都还没看见影子，在江城这边却已经出现了足以推动整个船只的大型蒸汽机——虽然只是辅助作用，主要还是靠船帆。 不过考虑到目前的交通问题，她倒也勉强能够理解。 “咳咳，我们快出去吧，感觉在这里待这么一会儿，我的脸都给熏黑了。”姬毓晗用手在脸面前不断的扇着风。 虽然有排烟的烟囱，但蒸汽机舱里还是不可避免的有黑烟蔓延，很是呛人，几人也是深有同感。 再加上这里的温度很高，除了姜尘沫以外，另外三人身上都有汗珠泌出，于是连忙退出了舱室。 “这里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走吧，三位，和我一起去船长室。” 第529章 海寇 大海茫茫，没有航海经验的人就算勉强能分辨方向，也无法轻易分辨自己当前所处的位置和接下来该走的路线。 因此，姜尘沫、姬毓晗和穆长清三人此时看向船外的目光充满茫然，只感觉船外沧海波涛壮阔，却实在看不出来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和几分钟之前有什么变化。 但对莱福赖忒来说，这一切根本就是一场开卷考试，有海图指引，她太清楚自己当前的位置和接下来该前进的方向了。 “向右满舵，摆正后全速前进！” 手下船员的动作很快，赛勒忒斯号迅速转向，向着原本的右前方前进。 但没过多久，船的速度忽然开始快速下降，莱福赖忒顿时眉头一皱，看向手下：“怎么回事？” “报告船长，前方有不明船只在靠近。”船员很快就给出了答复，莱福赖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远处看见几个黑点。 仅凭肉眼并不能看清，她从船员手中将望远镜拿过来，遥遥一看，随后皱了皱眉：“是海寇，去告诉船员们，准备迎战。” “是。” “海寇？”趁着副手去通知船员们警戒，一旁的穆长清疑惑地问道。 莱福赖忒点了点头：“嗯，这些海寇有些来自大燕，有些来自附近的岛国，平日里很是猖獗，经常打劫过往的船只，是航海者们最痛恨的对象之一。” “不过算他们倒霉，居然撞上赛勒忒斯号，待会儿就让他们见识见识狂澜舰队最强的战列舰的厉害，看我不打得他们爹妈都认不出来。” 虽然赛勒忒斯号已经开始向蒸汽机船改造了，但实际上，它现阶段仍然只能算风帆战列舰，不过毕竟是神灵赐福过的战船，威力可不是寻常战舰能比拟的。 在海寇的船只靠近的过程中，莱福赖忒已经开始命令船员们操控赛勒忒斯号摆t字了。 这些海寇很明显没有预料到这艘战舰居然这么大，当他们来到赛勒忒斯号面前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后悔了。 但莱福赖忒可不会给他们逃走的机会，她扬起军刀，指向远处，大声开口：“开炮！” “轰！”伴随着一声炸响，一枚实心炮弹便被炮筒射出，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炮声，短短几秒钟，便射出去十几枚炮弹。 炮弹的精准度算不上高，但量大管饱，瞬间就淹没了对面海寇那可怜巴巴的小船，将木质的船身打得四分五裂，船上的海寇一个个全部落入水中。 但海寇的船足足有八艘，虽然这一艘被炮弹击毁，但却给了其他船只反应的机会，他们毫不犹豫的调转船头，向着远处逃跑。 莱福赖忒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她立刻指挥船员，进行第二轮炮击，直接开始火力覆盖。 只可惜那些船只距离比较远，只有两艘被炮弹命中，轰出来一个大窟窿，海水正在吨吨吨的往里面灌，剩下的五艘船凭借着距离优势先一步逃之夭夭。 看着那些在海面上挣扎、抱着破木板在水上漂浮，以及在正在漏水的船只残骸上恐慌的喊叫的那些海寇，莱福赖忒立刻示意：“去，用渔网把他们都给我打捞上来。” 船员们立刻驾驶船只靠近那些海寇，并对着他们撒网，将这些人一股脑拉上了甲板。 这些海寇的表情透露着死后余生的庆幸，但在意识到自己现在落入敌人手中的那一刻，表情一下子又垮了下来。 “将他们关起来挨个审问，问清楚他们的来历，最好打听清楚那些海寇往什么方向逃走了。” 看着船员们将这些海寇一个个拖走，莱福赖忒这才松了口气，对一边目睹全程的姜尘沫说道：“这些海寇在这附近活跃，也许对你们说的龙的踪迹有些了解。” “而且这里已经很靠近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了。” 姜尘沫点了点头：“那不妨带我去看看那些海寇。” “行，跟我来吧。” 赛勒忒斯号的优点就是足够大，原本就有百米长，在扩建之后此时大约有130米左右，宽度也达到了四十多米。 相对庞大的空间使得它可以承载许多设施建筑，就比如赛勒忒斯号上就有专门关押俘虏囚犯的监狱。 这监狱在船舱的最底层，两侧的船壁已经泡在海水中，所以阴暗而潮湿，但关在这里的毕竟是些俘虏，他们自然不可能给对方多好的待遇。 此时此刻船员们已经开始审问这些海寇，但他们似乎很嘴硬，不管是软的硬的都不肯开口。 “船长，这些家伙的口风很紧，问不出话来。”船员见到莱福赖忒到来，连忙汇报道。 莱福赖忒看着面前那被吊在梁上仍然一脸刚毅的海寇，开口道：“既然不肯说话，那就别说话了，给我把他的舌头割下来喂鱼。” “是。”船员立刻掏出一把圆弧的弯刀，就准备去割那海寇的舌头。 海寇见状面色大惊，一边挣扎一边用蹩脚的口音大喊：“我说！我说！不要割我舌头！” 莱福赖忒失望的撇了撇嘴，她还以为这家伙有多么嘴硬，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服软了。 很快，她就从海寇的口中问出了那些海寇的去处，这些海寇原本是聚集在东海的一处小岛上，距离此地大约四十海里左右，想必那些海寇都是往那个小岛逃走了。 当莱福赖忒问到关于龙的踪迹时，对方却茫然的摇了摇头。 姜尘沫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因为从刚刚这个海寇的口音来看，她就已经看出来这人并非轩煌人，自然是无法看见真龙的。 不过谈及最近海上有什么动静，对方却表现的很激动。 他声称半个月前，在他们老巢附近不远处的海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坠入海中，炸开了惊天巨浪。 巨大的海浪扬起接近百米高，就连靠在岸边的船只都被打翻在水上，而就在那不久之后，在那片海域的中心，突然多出一片岛屿。 岛屿上什么也没有，入目所见只有土石，但凭空出现的岛屿让人们不可谓不好奇，尤其是他们这些海寇，更是认为这个海岛上或许有什么宝物。 于是他们在第一时间占领了这座小岛，但结果令他们大失所望，哪怕他们将这个小岛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任何值钱的东西。 整个岛上除了土，还是土。 第530章 登岛 “不像是在说谎。”莱福赖忒观察了下这个海寇的表情、眼神和语气，得出这样的结论：“既然这样，几位还要过去吗？” 姬毓晗、穆长清的眼睛不约而同的看向姜尘沫，等待着姜尘沫的决定。 而姜尘沫的态度很果决，她点了点头：“当然要去，不过……不妨先去那群海寇的老巢看看吧。” 反正这些海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把他们先一锅端了，不管是抓来当苦力也好，杀了替天行道也罢，总比放任他们祸害往来船只要好得多。 姜尘沫的意见和其他人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而莱福赖忒的狂澜舰队本来也热衷于对付海盗这类工作。 所以在莱福赖忒的命令下，赛勒忒斯号毫不犹豫的调转方向，朝着那些海寇的老巢前进。 赛勒忒斯号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远远的看见一片陆地。 “前面应该就是那些海寇的藏身之处了。”莱福赖忒指着远处对姜尘沫说道：“没想到这岛屿还不小，上面的海寇肯定不在少数。” 姜尘沫点了点头，之前的三艘船就打捞上来五六十人，而海岸上还停着七艘船。 光从海岸边上停着的这些船只数量来看，这些海寇的人数也至少在几百人往上。 不过赛勒忒斯号上大约也有百人，再加上武器装备上的优势，面对这种衣衫破烂，武器又很落后的敌人，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船只在莱福赖忒的指挥下缓缓靠岸，随后船上的这些船员拿着火铳从船上上岸，整齐的列队在岸边，等候莱福赖忒的下一次指示。 原本海岸边还有几个零星的海寇在活动，但随着赛勒忒斯号的靠近，这些人意识到不妙，早就作鸟兽散躲藏了起来。 姜尘沫三人跟在莱福赖忒的身后一同登上岛屿，打量着岛屿的环境。 毕竟是作为海寇们的聚集地，这片岛屿的植被还算茂盛，而且岛上还遗留了很多人类活动后留下的痕迹。 “奇怪，这些海盗都躲到哪儿去了？”一旁的姬毓晗在周围环视了一番后开口问道。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周围别说是海寇，就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视野内除了她们四个人和那些手持火铳的船员以外，甚至看不见其他生物的影子。 不过好在他们倒也没有沦落到两眼抓瞎的地步，地面上仍然有诸如车辙、脚印之类的痕迹，为他们指明了方向。 那些海寇很有可能躲进了岛屿深处，之前的那个海寇的供词中就提到过，他们的寨子位于海岛的正中央。 因为之前从他们手下那些逃走的海寇很有可能将赛勒忒斯号的消息传递了回来，所以这些海寇提前得到消息躲藏起来这件事并不让人意外。 “纵列式前进！”随着莱福赖忒的命令，那些船员毫不犹豫的转变成一个纵列，扛着火铳，井然有序的向着岛屿深处前进，没过多久，就看到一个山寨。 这岛上的山寨和那些山中土匪的山寨并没有多大区别，木质的篱笆围墙，简易的哨塔，低矮的建筑，与以往见过的匪寨如出一辙。 哨塔上的海寇瞬间就注意到这一支队伍，刚想拉响警报，就被一支箭矢穿颅而过，扑通一声从哨塔上跌落。 姜尘沫收起弓，朝一旁正惊讶的莱福赖忒点了点头：“火枪声音太大，先不要打草惊蛇。” 莱福赖忒正惊愕于她手中凭空出现的弓箭，不过听到她的话，还是认可的点了点头。 如果刚刚没有别的办法，她肯定是会选择用手铳率先解决掉对方。 解决了放哨的，一行人立刻暗中潜入到山寨之中。 而此时此刻，在山寨的大堂之中，几个海寇正叽哩哇啦的说着莫名的语言，从他们的神色来看，这些人很显然在讨论之前遇到的那个巨大船只。 他们本来还以为是大肥羊，结果没想到居然惹上了猛虎，不仅没占到便宜，还白白赔进去三艘船和几十个弟兄。 这样的亏无论如何他们也是吃不下的。 但火炮这种东西的传播限制很严重，寻常的船只根本不允许装载火炮，即便是大型商船也严格限制了火炮的数量。 所以他们打家劫舍这么久，一共也就在主船上装载了两门火炮。 但谁能想到今天他们遇到的那艘战船上居然装着几十门炮，而且这还只是其中一侧，显然，他们惹上了不该惹的对手。 此时他们也正在担忧，如果对方找上门来怎么办？ “砰！”屋外传来的响亮的枪声将几人吓了一大跳，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声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几人不敢轻举妄动，也提不起反抗的心思，火铳这东西比火炮还少见，大燕根本不允许火器在普通人手中流通。 不过莱福赖忒和赛勒忒斯号都并非是燕人，而是来自遥远的西洲，所以才能装载这么多的火器和弹药。 甚至在他们的舰队中，就有专门用来打造这些火器和弹药的设备。 没过多久，随着“哐”的一声巨响，大堂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随后一群手持火枪的西方面孔鱼贯而入，瞬间将几人包围。 随后，莱福赖忒扛着火铳缓缓走入房间内，扫视了一圈后，将火铳对准面前的几人。 对方面色大变，五体投地的跪倒在地上磕头求饶，叽哩哇啦的说着听不懂的话。 莱福赖忒嘴角一抽，用中文说道：“有没有人会燕国话！” “我，我会！”其中有一人连忙磕磕绊绊的用中文回应道。 莱福赖忒满意的点了点头，让手下将其他人都绑起来。 室外，姜尘沫三人正和剩下的船员们一起看守着海寇，这些海寇被他们用麻绳捆的结结实实，并且串联了起来，想要逃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几个海寇首领出来看到这一幕后也是眼前一黑，心如死灰。 不过在场的海寇只有几十人，很显然远远不够，于是莱福赖忒拿枪指着那个会中文的海寇说道：“你们岛上一共有多少人？其他人都躲在什么地方？” “回……回大人的话，岛上一共有二百五十二人……啊不，现在应该只剩一百七十九人了。” 莱福赖忒点了点头被俘的人数，皱着眉问道：“那还差一百二十多号人呢？都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 看见对方犹豫，莱福赖忒一枪射在对方脚边威胁道：“快说，别想耍花招。” “啊！别杀我！我说！我说！” 第531章 罪大恶极! 海岛的面积很大，上面居住的人大多都是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流亡到这里的，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在这里安营扎寨，形成了自己的国度。 但一座海岛上的物资又怎么能支撑全岛人的需求，于是其中一部分人便当了海寇，去海上劫掠商船，抢夺财富、物资甚至是女人。 海寇们大多都集中在山寨内，但岛屿的另一侧实际上还有一些简朴的村庄，是那些不愿意当海寇的人组成的。 剩下的人自然就在那村庄之内。 不过不当海寇不代表他们就是些善男信女，那里大多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因为贪念恶从心生酿成惨祸的事情屡屡发生。 这些人和海寇之间仍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片海岛的历史很悠久，比燕朝的历史还长，所以上面实际上已经传承了几代人，才能从原本的十几人发展到如今的二百多号人。 所以海寇中许多人都是村子里那些人的子孙后代。 女性在海岛上的处境并不乐观，起初这些恶人基本都是男性，女性都是他们当海寇时从商船上劫掠过来的，对他们来说不过就是发泄欲望的工具。 以至于岛上的第一批新生儿的父亲是谁都不清楚。 生下儿子就好好培养接班当海寇，生下闺女就等养大了给大家用，完全没有道德和法律的约束，几十年来，一直持续着这样的日子。 听到这里时姜尘沫的目光变得凶恶了许多，她开口道：“莱福赖忒船长，很抱歉，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莱福赖忒闻言扭头看向她，在理解她的意思后，点了点头说道：“那……这些畜生就交给姜小姐处置吧。” “嗯。”少女点了点头，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点燃青色的火焰，火焰迅速蔓延到这些海寇的身上，宛若染料般将他们染成青色。 炽热的温度让海寇们感觉十分痛苦，但偏偏在姜尘沫的控制下，这些火焰不会轻而易举的杀死他们。 对付这群道德败坏的东西，她觉得一剑砍死实在太便宜他们了，她要文火慢烤。 火焰在其他人恐惧的目光中燃烧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连带着周围若有若无的飘起一阵烤肉的香味之后，面前这些海寇终于在哀嚎中失去了生命。 姜尘沫呼出一口浊气，随后看向远处：“那么，继续清算其他人吧。” 这些人已经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了，至于把他们留下来当苦力？还是省省吧，这些天性邪恶的家伙，只要活着，就是在制造罪恶。 哪怕他们短时间内磕头求饶沦为俘虏，但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他们就敢暴起伤人。 不过岛上的人并不全是该死的，那些女眷的生活处境和这些人相比简直就是地狱，或许她们尚且需要自己的救助。 姜尘沫不认为自己有多么善良，她只是在凭心情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莱福赖忒对姜尘沫的决定是双手双脚赞成的，她同样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 所以在听到姜尘沫要将这座岛屿上的恶人清算干净的时候，莱福赖忒毫不犹豫的示意其他人跟上姜尘沫的脚步。 姬毓晗本来就是杀手，不说杀人如麻，身上也是血债累累，虽然姜尘沫刚刚的举动很残忍，但在她看来是那些人活该。 不过穆长清的表情有些复杂，她自然明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道理，但她毕竟涉世未深，心中感觉姜尘沫的手段有些不够人道了。 “姜尘沫姑娘，你刚刚那样的做法，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我感觉这样不太人道。” 姜尘沫清楚她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因此并没有对她摆脸色，只是平静的解释道：“人道是对人用的，那些灭绝人性的家伙还算得上是人吗？” “对待善人，我们可以向他们表现我们的和善，而对待恶人，我们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残忍。” “这……我明白了。”穆长清若有所思，片刻之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会牢记在心的。” 姜尘沫没有太在意，艾文卿曾经提到过，穆长清是一个善人，但不是愚善之人，她的内心装的是天下大义，曾经甚至以“山河悬剑”一己之力庇佑一城。 穆长清并不缺少明辨是非的眼睛和大脑，但却缺少惩恶扬善的决心，简单来说就是她的手段还不够狠。 几人在后面走，莱福赖忒手下的船员们手持火枪在前面探路，很快就发现了一座村庄。 这些村庄街道上行走的都是男性村民，一个女性也看不见，在发现他们这支队伍时非但不害怕，反而露出贪婪的表情。 其中一人更是堂而皇之的来到船员们跟前，和前面几人说道：“兄弟，你们队伍里的这几个女人卖不卖？只要你开价，多少钱我都给得起！” “啧。”听到这段对话，姜尘沫的目光变得更加冷漠了，一旁的莱福赖忒反应更快，她用家乡的语言平静的开口：“杀了！” 这些村民明显没有听懂莱福赖忒在说什么，刚想继续和船员们攀谈，就听见“砰”的一声，刚刚说话那人的脑袋就已经炸开了花。 “你……你们想干什么？！”这些村民顿时大惊，刚想反抗，却看见船员们手中火枪直挺挺的瞄准着他们。 “把手举起来。”莱福赖忒冷漠开口，这些村民不敢反抗，只好乖乖举起双手投降。 这些人此时手中甚至连个像样的武器都没有，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船员们熟练的将这些人绑起来，粗略的清点了一下人数，大概只有三四十人，很显然和人数对不上，莱福赖忒便让船员们挨家挨户逐个搜查。 船员们的动作很快，不仅陆陆续续找到二三十个年轻男性，还从各家各户带出来一群衣不蔽体的女性，大约在六十人左右。 这些男性的打扮和那些海寇十分相似，很显然是之前逃窜到村庄里的海寇。 至于这些女性，状态一言难尽。 她们之中最年轻的甚至只有几岁，最年长的也仅仅三十岁左右，每个人身上全是各种各样的伤痕，很显然遭受了残忍的虐待。 村子里并没有年纪更大的女性了，很难想象她们如今是什么下场。 原本她们被手持火枪的海员们救出来的时候还充满恐惧，但在看到路上被绑起来的这些人后，她们不仅不再害怕，甚至有人反而高兴的大笑起来。 第532章 妖怪?海兽! 姜尘沫没有善心大发的将处决这些恶贼的权力交给那些女人，她怕这些人到最后突然心慈手软放他们一马。 处决这些人的办法依然是文火慢烤，或许其中有些人怕并没有那么坏，但此时此刻，不作为亦是罪恶。 好在直到最后一个人被烧死，也并没有出现姜尘沫想象中这些女人站出来阻止的情况，反而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显得十分激动，仿佛大仇得报。 看来她想的没错，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然，她也不能保证这些女人就都是好人，不过现在死无对证，只能先带着这些人撤离。 回到赛勒忒斯号船上之后，她们向那些俘虏旁敲侧击的了解了一下这些女人的身份和经历。 在确定她们不是那种罪大恶极之辈后，莱福赖忒才差人用海寇们剩下的船带她们回江城。 至于牢房中剩下的这些海寇，在将这座海岛仔细搜查了一番，确定他们没有任何价值之后，就被姜尘沫如法炮制的处理掉了。 “好了，这些海寇都解决了，也算是还这片海域一片安宁了，接下来，我们就去他们口中的那个新出现的岛屿看看吧。” 这才是她们几人一开始的目的，来到这座海寇聚集的岛屿只不过是一条“支线任务”罢了。 在岸边停留了几个小时的赛勒忒斯号再一次扬帆起航，向着情报中那个疑似真龙降落之处的海岛前进。 两座海岛相隔的并不远，很快，一座光秃秃没有任何植被覆盖的岛屿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莱福赖忒用望远镜观察了片刻后开口道：“前面就是那座岛屿了，不过我并没有看到任何值得关注的事物。”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姬毓晗从她手中讨来望远镜，朝着海岛观察了一番，果然，这座海岛上除了土还是土。 而且这海岛平摊的有些过分，除了比水平面高上两三米外几乎没有任何起伏，与其说是海岛，不如说是个大型平台。 姜尘沫已经不需要用到望远镜了，她凭借肉眼就能看的差不多清晰，她没有乱下评断，而是等待着船只靠岸。 赛勒忒斯号缓缓的停留在岸边，但因为这座岛屿没有港口的原因，为了防止搁浅，它无法靠岸太近。 “为了防止有突发事件，我就不和三位一起下船了，赛勒忒斯号的全体船员会在这里等待三位归来。”莱福赖忒放弃了和姜尘沫等人一起探索岛屿，选择留在了船上。 不过这海岛一眼望去空空荡荡，也难怪她没兴趣探索。 姜尘沫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只是点了点头，和她打了招呼之后纵身一跃跳下舰船，平稳的落在地面上。 “咦？奇怪……” “怎么了吗？”姬毓晗和穆长清二人先后也跳下了船，听到姜尘沫那充满疑惑的声音，好奇的开口问道。 姜尘沫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这片海岛上似乎有什么诡异的气息，但那股气息只持续了一瞬便消失不见。 也许是她的错觉？姜尘沫虽然表面上没有在意，但内心却充斥着担忧。 她没有和两人说，只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随后开口道：“走吧，去岛屿中央看看。” 这座岛屿说到底也只有两三百米宽，一眼就能看到尽头，一个赛勒忒斯号的长度就能顶上岛屿的一半。 而岛屿上光秃秃的空无一物，完全不像是什么正常的岛屿，反而更像是一座人工的平台。 可这个时代谁有实力在海上制造出这么大一片平台？ 况且海寇们描述的很清晰，是有什么东西从天上坠落，在海上掀起滔天巨浪之后，这片海域才莫名其妙的多出来这座岛屿。 “吼！”一声沉闷的低吼在耳畔一闪而过，这次不只是姜尘沫，姬毓晗和穆长清也同样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三人面色微变，姜尘沫则看向四周：“你们也听到了对吧？这岛屿上……绝对有什么东西。” 两人点了点头，纷纷拔出自己的武器警戒，显然，刚刚那道声音就算不是什么怪物，也必然是个猛兽。 “继续前进。”少女冷静的发号施令，几人迅速的前进，很快就来到这座岛屿的中心。 然而令人意外但又不出所料，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刚刚的动静很大可能与这座岛屿没什么关系，看来应该是来自海中的动静。 意识到这一点，姜尘沫心中顿感不妙：“刚刚的声音似乎是来自海里，这样的话，赛勒忒斯号现在可能很危险，我们必须回去告诉莱福赖忒。” 说完，她便先行一步朝赛勒忒斯号的方向快速前进，另外两人见状，也是加快脚步勉强跟上她的速度。 一百多米的距离对她们来说不过就是几秒钟的问题，但还没等她们登上赛勒忒斯号，一只巨大的触手却突然破水而出，迅猛而有力的向赛勒忒斯号鞭打过去。 这只触手足足有七八米粗，长度更是达到了三四十米，可以预见，如果这一鞭真的抽中赛勒忒斯号，赛勒忒斯号就算没断成两截，也肯定会受到极大的损害。 “砰！”莱福赖忒的反应比他们想象的要快的多，还不等这只触手抽中船身，船上的火炮就一炮轰在了触手身上。 “这……这是什么妖怪？”穆长清的面色震惊，她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听起来就像是话本里的妖魔鬼怪。 “不，不是妖怪，这应该是传说中的海兽。”姬毓晗同样也是第一次见，她的面色更冷静些，没有大声喧哗。 她曾在某些书籍里见到过相关的传言，海洋里隐藏着各种各样的海兽，它们体型庞大，实力强横，性格凶残，经常会破坏过往的船只。 赛勒忒斯号明显就是被海兽盯上了。 她目光看向姜尘沫，期待她的决策。 这只海兽的本来面目应该是章鱼、乌贼之类的生物，姜尘沫没有犹豫，直接一跃而起跳上甲板，其他人见状也连忙跟上。 “没事吧？”姜尘沫看向莱福赖忒问道。 莱福赖忒摇了摇头：“目前还没事，这畜生在观望，看来刚刚那一炮让它印象深刻。” 疼痛是最好的教学，刚刚的一炮直接打断了海兽的触手，对它造成了十分有效的威慑。 短时间内，它应该不敢再次进攻。 第533章 横刀断浪 短暂的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掀起波澜。 这水波越演越烈，就连庞大的赛勒忒斯号都随之颠簸起来，船上的人被颠簸的根本无法站稳，只能尽可能的抓住身边能抓的东西。 “该死的。”莱福赖忒强顶着摇晃来到水边朝水下看去，果然发现一团庞大的黑影，它挥动触手的样子清晰可见，很显然，这些水波就是它搅起来的。 还不等她有所反应，几根巨大的触手突然破开水面，牢牢地吸附在赛勒忒斯号的船壁上。 “这畜牲想把船拖下水！”莱福赖忒抱怨了一句，但这个位置她没办法开炮，只能用手中火铳射击。 海兽的触手吃痛地收缩了两下，但很快又变本加厉的拉扯船身，甚至一边拉扯，还一边摇晃，让赛勒忒斯号上的众人只感觉身处风暴中央。 “这里交给我们，你去只会船员们稳住船只。”姜尘沫见状，连忙对莱福赖忒说道。 莱福赖忒点了点头，连忙回到船长室去稳定船只情况，防止赛勒忒斯号因为海浪侧翻或者顺洋流飘走。 “我去解决它。”穆长清见到这种情况，毫不犹豫的拔剑出鞘，凝气御剑，乘风而起，宛若天上的仙人般飘逸。 她的表现让姜尘沫感到惊讶，她原以为这个世界只不过是普通的武侠世界，但没想到这里的角色却屡屡刷新她的印象。 无论是此前薛清雨的“大日烬灭”冰封天地，还是现在穆长清御剑飞行，都告诉她这个世界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甚至现在甚至还出现了这种巨大的海兽…… 穆长清的动作很迅速，在她的指挥下，真气凝结的飞剑化作一台高速运转的绞肉机，不停地在赛勒忒斯号周围绞杀，将这些触手砍的鲜血淋漓。 疼痛使海兽不得不收回触须，重新躲进了海里，穆长清见状连忙操控飞剑追进水下，然而气剑一进水里，就没了动静，仿佛被什么东西吃掉了一样。 “不对，这里不对劲。”姜尘沫也注意到这一点，显然这海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里很可能是真正的“落龙之地”，水中隐藏着和真龙相关的神秘力量。 穆长清不信邪的再次操控飞剑攻击水面，然而结果却和刚刚如出一辙。 这种情况很古怪，如果姜尘沫没记错的话，穆长清应该也是水系角色，在大海之上，力量几乎无穷无尽，正常情况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水系的力量遁入海中，只会变得更加强烈，而穆长清此前的攻击都没有发生意外，所以很显然，问题并不是出在穆长清身上。 不过可惜的是，姜尘沫身上没有水系角色，不然就大概能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小道长莫慌，交给我吧！”姬毓晗大喊一声，拔刀一跃而起直接跳到海面上。 但她却并没有因为重力等因素沉入水中，反而如履平地般站在了水面上。 很显然，姬毓晗也是一个水系角色，但即便如此，就凭她们两人，也未必能对付得了这水里这只海兽。 姜尘沫对二人的表现持悲观态度，不过她并没有打算作壁上观，同样拿出“死烬红鸾”，随时准备迎战敌人。 然而还没等她跳船，就看见姬毓晗横刀身前，平直的缓缓将那一米二长的长刀缓缓拔出。 随着她拔刀，周围的海水变得更加波涛汹涌，水流在她身边翻腾、悬浮、逆飞，无数的水珠渐渐升起，超过她的头顶，化作倒逆的暴雨。 周围大浪越来越澎湃，但以姬毓晗为中心的海域却仿佛突然化作一面澄澈的镜子，瞬间变得平静起来。 下一刻，她匣中长刀完全拔出，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刀锋自下而上向前斩出。 凌冽的刀气破开长风，斩断沧浪，一瞬间将海面撕开一道巨大的裂缝，而在这道裂缝中，海兽那巨大的身影变得清晰可见。 不出意外，那是一只长得像章鱼一样的巨大海怪，似乎没有预料到竟然有人能斩开海水，惊慌失措的就想要往更深的水底逃窜。 周围的海水也翻涌着想要填充这道沟壑，却被其中的刀气阻拦。 斩出这一刀对姬毓晗来说似乎并不轻松，她的气息一下子虚弱了不少，甚至无法在继续踏水而行，就要跌入水下。 姜尘沫眼疾手快的用绳索套住她的腰，在她跌入水中之前将她拉上了船。 姬毓晗这一刀仿佛破开了什么桎梏一般姜尘沫敏锐的察觉到周围的环境似乎发生了什么奇异的变化。 而穆长清同样也意识到这一点，她抓住机会，再次凝气为剑，化作一把十米多长的巨大气剑，从天而降，直接插入海水之中。 “吼！”水中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悲鸣，很显然，海兽的动作比穆长清慢了一步，它被穆长清的气剑成功命中。 海面上瞬间翻上一抹暗红之色，很显然，这只海兽已经受伤。 姜尘沫察觉到海兽似乎并没有多高的智商，只是体型十分庞大，很显然是什么东西让它发生了变异。 而这附近最可疑的，毫无疑问就是一旁那个岛屿了。 “你还好吗？”姜尘沫一边观察着战况，一边解开绳索，搀扶着姬毓晗问道。 姬毓晗现在是浑身瘫软，就连站都站不稳，也不知道她刚刚到底冒了多大的决心才用出那样一招。 “我……还好，就是有些累……睡一觉就好了。”姬毓晗的气息有些虚弱，还不等姜尘沫回复，就已经靠在姜尘沫肩膀上睡了过去。 海面上大概是有什么结界、封印之类的存在，她刚刚虽然只下去挥了这么一刀，但效果很显着，成功将那种神秘的力量破坏掉了。 不仅如此，她还斩开了海面，众人能够清楚的看到水下的情况，功劳很大。 穆长清那一剑没能杀死海兽，但让对方重伤逃离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袭击，于是也回到了船上。 看到姜尘沫怀中沉睡的姬毓晗，担忧的问道：“姬小姐她还好吗？” 刚刚那一刀的威力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斩出来的，她担心姬毓晗付出了什么难以言明的代价。 “只是累了，在睡觉，我送她回房间，还请你帮忙警戒海面。” 穆长清点了点头：“行，交给我吧。” 第534章 坠龙台 姬毓晗斩出的刀气宛如一面高墙，在海上迟迟没有散去，而被她斩开的海水也一直保持分开的状态。 这种情况让姜尘沫感觉很难评，姬毓晗的实力很强，这个她是一直知道的。 就凭她在江湖上闯荡的名声来看，姬毓晗就算不能挤进江湖前五名，也至少是前十名。 但在看到今天她这一刀之后，姜尘沫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小瞧了姬毓晗的实力。 一刀斩开山川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威力足够大，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一座山脉一分为二。 但想要斩开大海，难度将成倍上升，更不要提将海斩开之后还能让其保持分开不合拢。 这一刀断浪分海，这样的威力绝对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 当然，如果姜尘沫来的话或许也可以做到相同的效果，但绝对没有她这么轻松。 姜尘沫的力量狂放而浩大，而姬毓晗的力量精准且集中。 前者如同两颗行星相撞，是凭借磅礴的力量从根源层次上的碾压，姜尘沫若是愿意，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里的水域，连带着旁边的海岛都燃作虚无。 但后者的力量如针尖麦芒，是将所有力量集中在一个点上，凭借精确的控制直接切开事物的薄弱点。 姜尘沫的控制力很强，否则就凭她那不知道上限的力量，早就毁坏不知道多少东西了。 但她暂时还做不到像姬毓晗这样的攻击，她那一刀几乎承载了她全部的力量，而且没有一丝一毫的泄露，完完全全汇集在那道刀气上。 以至于直到现在，那些船员们还对着她横刀断浪斩出的裂隙赞叹不绝。 “水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姬毓晗似乎已经休息好了，她再一次出现在姜尘沫面前。 不过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姬毓晗从阖上双眼进入睡眠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到半个小时吧？而且她的气息明显还很虚弱。 “你怎么醒了？”少女疑惑地问道。 “没你在我睡不着。” “？”姜尘沫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没什么，只是被吵醒了而已。”姬毓晗摇了摇头，说道：“刚刚我的刀似乎斩了什么封印，我觉得这海下应该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下海看看。” “……”能不能换一个别的词，这个下海听起来真怪。 姜尘沫无奈的撇了撇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现在下水看看，你去告诉穆长清和莱福赖忒她们，让她们注意警戒。” “刚刚那只海兽还没有死，我总觉得它还会卷土重来……而且，这片海域可能不止这一只海兽。” 姬毓晗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吧。” 少女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但没有多说什么，灵力化作烈火将她包裹，随后纵身一跃跳入海中。 海水中充满腥咸的气息，不过好在少女周身的火焰不仅阻断了海水的侵袭，也为她隔绝了这些令人厌恶的气息。 但光线的昏暗就没办法了，明明外面还艳阳高照，但偏偏海底下基本上看不见什么东西，就仿佛是什么隔绝了光芒，就连少女身边的火焰也无法带来光明。 她的可视距离大概只有三到四米左右，和抓瞎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也许，这就是姬毓晗口中所说的封印。 因为之前的战斗，这片海域基本上没有什么游鱼，显得分外寂静，但少女的内心里总有一股十分不安的感觉，就仿佛这里的水底隐藏了什么恐怖的存在一样。 “奇怪，到底是什么东西？”少女眉头微蹙，但因为看不清环境，只能放弃思考，继续下潜。 她入水的位置距离姬毓晗斩出的那道裂隙还有一定的距离，但那里的刀气十分凌厉，贸然靠近很可能被误伤，她不可能冒这个险。 而水底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环境，毕竟在水底很难施展拳脚，如果发生战斗，必然会处于劣势中。 在水底漫无目的的游荡了大约半个小时，她仍然没有任何发现，无奈之下，她决定还是先回船上再作考虑。 然而就在她准备向上游的那一刻，却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拉住了自己的脚踝。 怪事，自己的身上可是被几千度的烈火覆盖，她的火焰不会因为在水底就熄灭，难道还有人能无视火焰抓住自己？ 少女扭头一看，脚踝处空无一物，但此时此刻脚踝上传来的触觉却十分清晰。 “难不成是我抽筋了？”姜尘沫刚准备把这件事放在脑后，却无意间瞥到一缕光亮。 是从自己衣领内发出的光芒，而自己的衣领内能够发光的……无疑只有一样东西——那片龙鳞。 看来这里果然与龙有关系，自己或许该往更深处探索一番。 想到这里，她连忙调转方向，继续下潜，而就在她转移方向之后，脚踝处传来的触感也随之消失不见。 在黑暗的海水中一直下潜，周围的水压也变得越来越高，不过姜尘沫毕竟体质异于常人，所以受到的影响很小。 不知道下潜了多久，就在少女心中萌生退意的那一刹，周围的环境突然一下子明亮起来。 就仿佛是灯光突然被点亮一般，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变得透明且澄澈，少女可以清晰的看见海草、游鱼、虾蟹、贝壳，还有龙。 一头青色的巨龙就位于她的正前方，但和她想象中的真龙不太一样，这条青龙的身上，覆盖着层层枷锁。 无数的锁链束缚在它的身上，尖锐的铁钉穿过它的躯体将它钉在柱子上。 金色的龙血缓缓沿着伤口溢散出来，而周围的鱼虾海族见到这些血液就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不顾一切的向前掠夺吸食着。 而在饮下龙血之后，这些海族身上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异，体型变大，而且长出类似于龙的特征，毫无疑问，之前的那只大章鱼大概率也是这群海族的一员。 真龙奄奄一息，仿佛马上就会失去生命，但它依然目光炯炯的盯着少女，就仿佛它一直在等待她的到来。 姜尘沫瞬间就辨认出来，眼前锁住真龙的柱子就是海上那座突然出现的海岛，只不过和海面上完全由土壤组成的模样不同，水下的部分，乃是金石锻铸，上面更刻着三个古朴的文字。 姜尘沫不认识这三个字，但看到它们的第一眼就认出是什么意思——坠龙台。 第535章 龙魂 “坠龙台……”少女看着这三个大字陷入沉默。 事情似乎远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复杂，明明前些天还在天际翱翔的青龙，此时此刻居然被人用锁链和铁钉牢牢的钉死在坠龙台上，这种画面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真龙的血液被周围的鱼虾蚕食之后，使它们一个个进化成凶恶的海兽，这些海兽似乎很排斥姜尘沫的到来，将她团团包围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少女不禁皱眉：“真麻烦。” 之前已经说过，在水底战斗对她来说并不算方便，无论是刀剑还是拳脚，都很难施展开。 虽然几个月前她曾经在水底进行过一次战斗，但那次实际上是她用“死斗”这张卡直接将敌人拉进了小黑屋暴揍，算不上水下战斗。 只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当姜尘沫将“死烬红鸾”召唤出来以后，这些海兽却突然作鸟兽散了。 “奇怪，它们怎么跑了？”姜尘沫的目光带着几分疑惑，不过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而是拖着死烬红鸾，朝青龙的位置靠近了一段距离。 青龙仍然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但在靠近之后，姜尘沫才发现，这青龙双目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 “死了？”少女心中惊讶，但说是死了似乎也不太贴切，青龙的身体仍然保持着活性，看起来更像是灵魂出窍。 而且根据她的判断，这条青龙被束缚在这里恐怕已经有些时日了。 从洛城上空出现真龙踪迹到现在，中间一共相隔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但根据姜尘沫的判断，这条青龙被锁在这里的时间恐怕远不止半个月。 那么半个月前天空中的那条青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另一条龙？ 而且她也很好奇，究竟是谁在这里设下了坠龙台，又是谁想要谋害一条真龙？ 少女的目光变得无比凝重，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还是先把坠龙台上的锁链和铁钉取下来比较好。 水中没有借力点，想要拔下铁钉并不容易，而且光是那铁钉的头都有一米多宽，想要凭借肉体之力，似乎不太可能。 姜尘沫尝试着用双手抓住铁钉，然而下一刻，一股电流的感觉突然从指尖闪过，她下意识的收回了手。 “那是什么？”姜尘沫可以肯定那不是电，虽然刚刚的感觉很像触电，但那种力量似乎是自内向外扩散的，而不是从外部侵入的力量。 是自己身上的某种力量在作怪，姜尘沫当即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于是她又再一次尝试着去抓住铁钉，这次她的感受更加真切，是来自那十八尊天神像的力量。 自己丹田之中，那十八尊天神像突然散发出莫名的波动，就仿佛……仿佛他们活了过来。 是的，活过来，通过感应，姜尘沫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些神像在动，他们挥舞着肢体，在自己的丹田中围绕着那股神秘力量旋转，就仿佛在做什么诡异的仪式。 “难道这些铁链铁钉和十八天神有关系？”姜尘沫有些不太相信这个结论。 毕竟十八天神已经是五百年前的人物，而大燕的气运到如今才不过五十年，代表大燕气运的青龙不可能在五百年前就被锁在这。 除非二者并非同一条龙。 但直觉告诉她，这就是同一条龙。 少女暂时主观的屏蔽掉了那种仿佛触电般的酥麻感觉，双手抓住铁钉，奋力的向外拔。 在少女那惊人的力量下，成功凭借力大砖飞的手段撼动了这根庞大的铁钉，铁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被拔出来，而那被铁钉嵌入的真龙肉体，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然而就在铁钉即将被拔出来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姜尘沫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去，却发现一条和面前青龙一模一样的身影，正悬浮在自己的身后。 庞大的青龙遮蔽了她的视野，但她还是敏锐的发现了一些不同，自己背后的这条青龙，身影似乎有些许虚幻。 确切的说，它此时的状态，更像是魂魄。 “如你所见，吾即是这具龙身的龙魂，五百年前，吾被人以此手段限制，剥离魂魄，从此游离在世间。” “但龙魂不死不灭，吾不会这么轻易消散，即便失去肉身，吾依然拥有着与过去不相上下的力量。”龙魂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般响亮。 “这具龙身在吾脱离之后，随着这五百年的封印，已经滋生出自己的意识，这道意识没有智慧，只有原始的暴戾和兽性，如果你解开锁链，便是放出一头怪物。” 从龙魂的话中，姜尘沫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貌，承载气运的那条真龙实际上是眼前的龙魂。 但她有些不解，按道理来说，坠龙台一直位于水下，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水面？ 而且海寇们曾咬定，亲眼见到海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坠落一般，激起滔天巨浪，总不会是什么陨石突然砸到了坠龙台吧？ 龙魂似乎意识到她在想什么，开口道：“此坠龙台，原本应该在天上，但前些日子，却突然从天而降，落入大海。” “正因如此，吾才会被召唤回来。” “天上？”姜尘沫心中嘀咕，难道是天庭？难道这个时代了天庭还存在不成？ 曾经的天庭，也就是妖族天庭，已经被自己亲手杀的一干二净，如果有天庭的存在，也必然不是自己认知中的那个天庭了。 听到龙魂的解释之后，姜尘沫犹豫的看向眼前的铁钉和锁链，现在自己该怎么办？继续按照自己的想法，将铁钉拔下来还是放弃？或者干脆给它再插回去？ 似乎有些太极端了。 “既然这样，不如一劳永逸。”姜尘沫做出了决定，她要拔下铁钉铁链，如果这龙身，或者说龙尸真的如龙魂所说的一样会化作毫无意识的野兽，那便由自己亲自斩杀掉它，永绝后患。 毕竟，封印再牢固，终究是会有解封的那一天的，而且自己已经触动了封印，倒不如走一招险棋。 龙魂似乎并不打算干涉姜尘沫的决定，即便是当姜尘沫再次抓住铁钉开始向外拔的时候，它的反应也依然平静，只是静静的悬浮在姜尘沫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她的所作所为。 而下一刻，随着铁钉被拔出，龙身上被铁钉留下的伤口瞬间愈合恢复如初。 第536章 龙的奥秘 龙身上的铁钉不止一个，它的四肢、躯干都被牢牢地钉死在上面。 除此之外，还有锁链。 解开封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许把这些锁链铁钉称作“封锁”更合适一些。 真龙的身体十分庞大，光是那拔出来的铁钉，都顶姜尘沫两个宽，三个高，而且这还是钉在龙爪上的那个，躯干上还有一个更大的直插龙心。 而那些锁链同样有一米多粗，这些显然不是仅凭肉身之力能够解开的，光是抓稳钉子都得双手环抱，更别提她连借力的地方都没有。 姜尘沫将四肢上钉着的铁钉拔出来，然后直接干净利落的用剑锋斩断了锁链，但即便如此，那具龙尸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少女看向龙魂，龙魂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感到疑惑，开口解释道：“那枚最大的钉子，钉在龙心之上，只要它还在上面，那龙身里的新生意识就不会苏醒。”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姜尘沫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道：“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待会儿我就一刀把龙身斩成两段，你不会有意见吧？” “如果你有那样的力量的话。”龙魂平静的回答道。 得到龙魂的答复，姜尘沫直接将锁链捆在那颗最大的钉子上，如果不用这个办法，她根本无法抓牢那颗一米多粗的钉子。 但有了这个锁链，就不一样了，虽然这锁链同样很粗壮，但上面的每个环扣的粗细也不过三四十公分宽，差不多篮球粗细。 将锁链紧紧缠绕在铁钉之上后，少女直接拉住另一端的环扣，并在海底找了一块巨大的礁石用来落脚借力。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拉，那巨大的铁钉便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开始晃动。 而随着铁钉渐渐被拔出，那被钉在柱子上的巨大龙身上也渐渐的流露出一丝恐怖的气息，仿佛有什么强大的存在在复苏。 “咔嚓！”一股清晰的破碎声在耳边响起，紧接着，整个钉子被拔了出来，随后，周围那些逸散的金色龙血仿佛找到了归处，化作旋涡向着龙心处汇聚。 而在姜尘沫的目光下，之前那些蚕食过龙血的鱼虾海族，竟然也在一瞬间炸开，化作暗金的的血液。 这些血液不断的分离，很快，就变成了纯金和猩红两种不同的颜色，而那金色的血液则在以十分诡异的速度向龙心处汇集，很快，就尽数被龙心吸收。 在周围的金色血液消失之后，一股强大的气息从龙身处传来，龙心处的伤口眨眼间就愈合，原本睁着的龙目终于紧闭，仿佛终于步入了死亡。 但龙身上的强大气息告诉姜尘沫，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下一刻，龙目突然睁开，两道金光宛如闪电般射出，在海洋中散发出万丈光芒。 “吼！”苏醒的龙身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在水底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波纹，但姜尘沫却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她重新召唤出“死烬红鸾”，目光平静的看着挣脱束缚的青色真龙身体，举起剑锋，指向对方。 “那么，副本正式开始了。” 身边的龙魂不知何时也消失不见，此时面对脱困的青龙的只剩下姜尘沫一人，我愿称之为“单人副本·水下斩妖龙”。 “吼！”似乎是被姜尘沫所挑衅，脱困的青龙再次发出一声怒吼，随后直接对附近的海水暴风吸入，随后朝着姜尘沫喷射出一道洪流。 这道洪流没有伤害性，但却将少女的身形吹的东倒西歪。 姜尘沫将剑锋插在海底的土壤里固定住身形防止被洋流吹走，事情果然如她所料，在水底战斗自己完全没有优势，不如去那海岛上战斗。 那海岛地形平坦开阔，轮廓规则，简直就是天然的战斗平台，不过她现在的位置距离水面差不多有四五百米，想要登上水面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不如，让这条龙主动上岸。 少女目光一凛，狂风的力量在身后搅动，化作推进的水流，将她迅速推向面前的青龙。 青龙怎么会允许她随意靠近，挥动尾巴搅动洋流便朝着姜尘沫抽打过来。 但在风波的助力下，姜尘沫直接调转方向躲过了这一击，并趁机冲到了龙头旁边。 她直接抓住青龙的两根胡须，随后踩在青龙的头顶，将胡须当做缰绳向后一扯。 “吼！”青龙发出一声哀嚎，痛楚的甩着头想要将姜尘沫甩掉，但姜尘沫怎么会让它如愿，她扯着胡须，竭力的控制着青龙的方向，强迫它向水面前进。 在姜尘沫的控制下，青龙不得不向着头顶的水面上升。 它的速度很快，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随着“哗啦”一声，姜尘沫便感觉到自己重见光明。 飞出来的巨大龙身吸引了远处赛勒忒斯号上众人的注意，但还不等他们惊讶，便看到龙头之上一道身影一跃而起。 只见那道身影手持一把一米五长的巨大剑刃，狠狠的砸在龙头之上，凭借着宛如鬼神的怪力，将青龙直接砸向远处的岛屿。 “轰！”青龙坠落在地面，激起尘土飞扬。 而姜尘沫则顺势落在青龙的面前，举起剑锋，就要将青龙一分为二。 青龙见状一个翻滚躲过了她的攻击，随后身躯涌动，便准备飞向天空。 少女见状，直接一跃而起，抬腿下劈，一脚踩在青龙的头上，直接将它踩倒在地，随后毫不犹豫的将剑锋插进了青龙的眉心。 青龙挣扎了两下，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不过根据刚刚坠龙台上的景象，龙身不会这么轻易死去的，此时它只是陷入了重伤假死的状态。 少女的剑锋燃起烈火，便准备将龙身付之一炬，但就在这时，那消失的龙魂却突然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且慢！” 姜尘沫见状，感觉有些好笑的看向它：“你不是说不会有意见吗？” “话虽如此，但既然阁下有实力降服这龙尸，不知道是否有兴趣了解一些关于龙的奥秘？”龙魂也没想到姜尘沫这么快就解决了龙尸，这前后时间甚至不到两分钟。 “龙的奥秘？”姜尘沫闻言有些好奇：“什么奥秘？” “关于龙族的存在，以及龙的使命。” 龙魂的声音十分凝重，让姜尘沫不禁皱了皱眉：“我不觉得这些对我有什么吸引力，不过既然你开口了，不妨说来听听。” 第537章 天命所归者 姜尘沫既然愿意松口，那龙魂倒是松了口气。 看着它那放松的表现，姜尘沫心中倒是起了疑心，那龙身中真的有另一个意识吗？她怎么总感觉龙魂和龙尸是一伙的？ “龙族的来历非常久远，早在飞禽走兽行走世间之前，就已经诞生于世，我们曾经是这个世界当之无愧的霸主。”说到这里，龙魂的语气变得十分自豪。 “但世事易变，龙族的昌盛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因为祖龙身死而陷入了分裂，最后几近濒临灭绝。” “好在祖龙死后，祂的血脉滋养了苍生万物，使无数生灵都拥有了化龙的机缘，龙族的血脉才得以存续下来。” “只可惜世界上的真龙已所剩无几，龙族大部分成员都只是拥有一部分龙血的龙裔。” “正因如此，我们龙族只好躲藏起来，休养生息，从而想方设法孕育出新的真龙。” “不过还是有一些龙族子弟选择外出，跟随曾经的天庭之主征战四方。” “不过就在龙族隐世的这段时间里，天地发生了几次剧变，曾经游走世间追随天庭的龙在万年前的那场剧变中失去了音讯，龙族再一次消失在世人的眼中。” 听到这里的姜尘沫不禁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怎么还历史闭环了，这不是把她拉出来公开处刑吗？ 根据龙魂的说法，龙族的再次现身是几千年前，一位龙女为人间帝皇诞下龙子，成为了下一任的皇帝。 那位龙女的龙族血脉并不算浓郁，但偏偏就成功将这部分龙族血脉传承了下去，使这位新任皇帝成为了龙裔。 那位皇帝在位期间努力开枝散叶，血脉流传甚广，以至于如今的轩煌人大多数都多多少少拥有龙族的血脉。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只有轩煌人能够看到龙魂的原因，这是来源于血脉的呼应。 混血儿体内虽然同样有轩煌血脉，但异族的血脉源头和轩煌人并不相同，这意味着两者的血脉中和后，那属于龙的基因就会被溶解。 所以这些混血儿才无法见识到龙魂的存在。 “所以说，阁下所处之种族，与我龙族有着千丝万缕的渊源，虽然血脉浓度各不相同，但称为同族，也不为过。” “少跟我套近乎。”姜尘沫摆了摆手：“那你口中的龙族使命又是指什么？” “龙族先辈曾受经天纬地者委托，协助镇守人间气运，但这片大地发生过数次剧变，早已不是当初的那片土地。” “因此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守护当初的人族族群，可即便是同一族群，人间的王朝也总是分分合合，于是先辈便命我等，分别协助不同的王朝。” “让他们自己决出胜者，成为真正的天命所归之人。” 被称为“经天纬地者”让姜尘沫感觉十分受用，她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龙魂：“很可惜，你说的这些东西我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 “现在，我们不如来商讨商讨，你特地演这出戏，是为了做些什么吧？” 听到姜尘沫的问题，龙魂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就连原本不断在周围摆动的躯体也定格在了半空中。 姜尘沫原本只是想诈它一下，不过看它的反应，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根本就没有什么新生意识，刚刚被她暴揍的就是龙魂自己。 难怪封印一解开，龙魂就分分钟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龙魂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愧是阁下，果然瞒不住你，实不相瞒，阁下实力强劲，吾有一事想要求助阁下。” “什么事？”姜尘沫平静的问道，这龙魂刚刚可能是想考验一下自己，只是它没想到，自己的实力比它要强出太多，因此反而让它翻车了。 龙魂叹了口气，说道：“如今燕国的气运已尽，按理说新的天命所归者已经出现，但守护他气运的龙却始终没有现世。” “或许是如今龙族势微，没有龙裔可以化龙，也没有真龙能诞下后代。” “我原本本是一条罪龙，被上帝钉在这坠龙台上，但为了龙族的使命，即便我已是孤魂野龙，也不得不承担这一任务。” “而现在我的使命结束，龙族恐怕已经无龙可用。” 它口中的“上帝”当然不是西方的上帝，而是指“天上的皇帝”，也就是天帝的意思。 不过姜尘沫并不在意这些，在原初教派看来，世界上只有十二位真正的神明，也就是“原初十二神”。 “真神无为而无所不为”，原初十二神只会设立下初始的程序，也就是“十三铁律”，并让万事万物按照十三铁律发生发展，从不进行任何外力干涉。 而如今世界上的诸多宗教信奉的神明，不过只是强者的另一个称谓，一群“伪神”罢了。 十三教派信奉十二神是自发性的，而十二神不需要任何人的信奉，因为十三铁律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消失。 不过就算是这些宗教，也总是有区别的，和西方不同的是，西方口中的神明仿佛都是天生的神明，拥有无所不能的力量，但却经不起丝毫的推敲。 而轩煌的神明，或者说神仙，往往是经历万千劫难的磨练，和漫长岁月的苦修后才拥有如今的地位，并非是镜花水月不可触碰。 不过龙魂提到了“上帝”，也就是说曾经被自己打成空壳的天庭又死灰复燃了？也不知道是谁继承了星瞳的地位。 龙魂说到龙族无龙可用后，犹豫不决的看向姜尘沫：“所以，我希望阁下能帮龙族延续下去。” “？”姜尘沫面色一变，毫不犹豫的说道：“滚！” “呃，阁下误会了，我并不是让阁下帮龙族生孩子，而是……”它犹豫了片刻，说道：“先前我提到过，被祖龙之血滋养的生物化为了龙裔。” “虽然真龙的血液并没有那么强的力量，但也并非无法做到这一点。” “而吾恰巧是这世间所剩不多的真龙，阁下所属族群本就与龙族有血脉关系，若是有人能够承载吾之血脉，便有机会化为龙裔，甚至成为真龙。” 姜尘沫下意识想到了秦妤宁，但秦妤宁肯定是不行的，因为秦妤宁是大燕长公主，就算化龙，也不可能去辅佐反贼。 还不等姜尘沫想出个人选，龙魂就开口道：“吾所剩时日已无多，若是阁下愿意，不如亲试化龙。” 第538章 龙珠 “抱歉，我的确渴望更强的力量，但……说实在，龙族的力量还不足以吸引我。” 她本就是龙魂口中传说里一直提到的那个人，别说它一条真龙，就算是祖龙，也未必够资格。 所以她说的话并不好听。 此外，虽然她的体内莫名其妙的容纳了许多莫名其妙的力量，但从本心而论，她还是更希望能保持自身的“纯洁性”的。 龙魂听到她口出狂言也不生气，只是道：“阁下也许误会了什么。” “龙族的力量绝对不像阁下想象的那么简单，化龙带来的好处也远比阁下想象中的多。” “是吗？”姜尘沫对它的说法不敢苟同，主要还是因为她并没有从真龙的身上看到足够的实力来证明这一点。 看到姜尘沫那摇摆不定的态度，龙魂接着劝说道：“如果阁下担心化龙有什么副作用，我想阁下完全不需要担心。” “吾所说的化龙，不过是激发阁下体内本就存在的龙族血脉，让这道血脉逐渐觉醒壮大罢了。” “况且，阁下身上不是早就已经有了某位真龙留下的力量了吗？” 姜尘沫神色一怔，抬手抚向胸口，那片龙鳞依然安静的停留在自己的锁骨下方，姜尘沫至今还不知道这片龙鳞来自于谁。 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她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不可能化龙来庇护王朝气运：“我会为你找到更合适的人选，至于我，还是算了吧。” 龙魂闻言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也罢，既然如此，若是阁下找到了合适的人选，或者哪天改变主意……” 它的目光看向远处的龙身，闭上眼睛似乎在引导什么，很快，那龙身突然张开嘴，吐出一个发光的光球，光球缓缓飘到姜尘沫面前，化作一颗金色的珠子。 是它的龙珠。 “到那时，便由阁下，或者阁下所选中之人吞下此珠，便可走上化龙之路。” 姜尘沫看着手中比自己拳头还大一圈的珠子沉默了片刻，正想吐槽，就发现这龙珠突然发出金色的光芒，随后缓慢变小，直到和指甲盖差不多大。 现在的龙珠看起来就仿佛几十年前特别常见的那种玻璃珠。 “你把龙珠给我，那你怎么办？” “我本就是戴罪之身，况且如今寿数已尽，本就时日无多，要不了多久，就会消散于天地。”龙魂摇了摇头，叹息道。 “我已许久未曾回过族中，对族中情况不甚了解，若是阁下还未找到化龙之人前有真龙现世，这龙珠便由阁下自行处置。” 少女将龙珠收了起来，开口道：“我会尽我所能的。” 龙魂满意的点了点头，还不等姜尘沫说更多，眼前的龙魂、龙身以及脚下的“岛屿”便肉眼可见的逐渐虚幻。 姜尘沫见状，连忙转身离开岛屿，一跃而起回到了岸边的赛勒忒斯号上，而就在她回到船上的下一刻，身后的海岛就连带着龙身、龙魂一起消失不见。 “姜小姐……刚刚那是……龙吗？”一旁的姬毓晗的目光中透露着震惊，很显然，刚刚姜尘沫与青龙的战斗被她看在眼中。 姜尘沫点了点头，不过没有多做解释。 船员们也都因为惊讶而议论纷纷，看向姜尘沫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敬畏。 作为异邦人，他们无法看到龙魂，但却能看见龙的身体，所以刚刚姜尘沫的战斗也被看在眼里。 他们从来没想过居然有人能够以一己之力降服那样的神兽。 实际上，在姜尘沫入海寻龙的这段时间里，赛勒忒斯号的处境并不平静，船的周围一直有几只体型庞大的海兽在捣乱。 不过在穆长清的帮助下，这些海兽根本无法靠近赛勒忒斯号。 但人的力量是有极限的，穆长清只能暂时庇护战舰，根本无法将这些敌人完全清理干净。 好在真龙苏醒，收回了这些海兽体内的真龙之血，让它们当场爆体而亡，才避免了进一步损失。 “姜小姐，情况如何？”穆长清也选择了跟着姬毓晗一起改口，听到她的声音，姜尘沫若有所思。 难怪净虚真人说事关天下安危，龙族守护着王朝气运，但如今燕朝气运已尽，真龙寿数也所剩无几，却迟迟看不见下一条真龙的出现。 若是无人能接这个班，那么很可能代表着这片土地将会陷入长久的战乱。 “如今关于龙的秘密我已经有所了解，我想我们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滞留了。”少女看向莱福赖忒：“莱福赖忒船长，我们返程吧。” …… 赛勒忒斯号在江城靠岸时，天色已经昏暗的看不清环境，少女和同伴匆匆的回到客栈的房间，早早休息。 她手上正拿着那颗龙珠细细端详，里面蕴含着某种神秘的波动，正在与自己胸口的龙鳞相互呼应。 不过也仅仅只是呼应而已，龙珠的力量浩瀚磅礴却十分内敛，并没有发生，而鳞片的来历更加神秘，甚至不知道是哪条龙身上的。 所以两者只是呼应共鸣了片刻，便没有了更多的动静。 姜尘沫没有在意太多，便将龙魂的委托暂时压在心底，回到床上进入了睡眠。 如今和龙族相关的事情已经基本上都解决了，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帮忙寻找下一任天命所归之人。 不过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姜尘沫毕竟还不是龙，无法看到谁的身上存在大气运，但龙珠在身的她，多多少少能察觉到一丝微弱的指引。 天命所归者就在江城附近，但不在城内，而是在城郊，或许这下一个王朝的开国帝君此时此刻只不过是什么乡野村夫？ 姜尘沫不敢保证，她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却看到夜色弥漫，暴雨连绵，一道熟悉的白衣身影独行在大雨之中，任凭暴雨将她淋湿。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与暴雨中，白衣少女缓缓拔出背后的长刀，将刀锋指向周围的黑暗处：“各位，既然来了，就不必躲躲藏藏了。” “不如你们一起上，让我也好好的活动活动筋骨。”随着姬毓晗的话音落下，周围一下子跳出八九个蒙面黑衣人。 这些人一现身，二话不说的就朝姬毓晗发起进攻。 然而姬毓晗却丝毫不曾慌乱，她手指轻抚长刀刀刃，任凭对方的武器破空而来，直逼她眉心。 在千钧一发之际，白袍少女突然抬起头，下一刻，周围的敌人包括暴雨一起静止在空中。 第539章 游侠宿风 这场梦没有后续，少女便已经从梦中惊醒，她看向窗外，夜色正漫，依旧伸手不见五指。 少女的表情有些复杂，没想到下一个人居然被真的是姬毓晗，而且和以往不同，这是自己第一次在灵潮中梦见这样的预兆。 她叹了口气，重新躺下再次入眠，这一次一觉无梦。 …… “姜小姐，早上好，我们今天的任务是？”见到姜尘沫从房间里走出来，姬毓晗朝她打了个招呼。 穆长清也从另一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朝两人点头示意。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我需要去见识下那所谓的天命所归之人。” 天华帝国是君主立宪制的资本主义国家，但在天华帝国建立之前，这片土地上就掀起了工业革命。 而燕朝灭亡之后，天华帝国并不是无缝衔接的。 此前姜尘沫一直在战乱的区域活跃，并不知道燕朝的具体情况，但如今看来，工业革命很可能已经在江南一带小范围的展开了。 只不过目前只是生产力上的革命，而非政治制度上的革命，真正的制度革命要在科技革命发展到一定趋势后才会开始。 燕朝是轩煌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在十六世纪初期宣告灭亡，而天华王朝则是第一个资本主义帝国，所以更多时刻被称为天华帝国。 “天命所归之人……姜小姐有什么头绪吗？”姬毓晗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后问道。 姜尘沫点了点头，龙珠会隐隐约约将自己指引向天命所归者的位置，只要跟随龙珠的指引，必然能找到对方。 见到姜尘沫那么肯定，其他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选择跟上姜尘沫的步伐，一同出城寻找天命所归之人的位置。 离开江城向南前行，便遇到一片密林，龙珠指示的方向似乎在密林内或者密林的另一边。 但无论如何，穿越密林都是必须要做的，这片密林过于宽广，要是绕路的话，只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走吧，一片树林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姬毓晗催促道，她有些不明白姜尘沫为什么突然在这里犹豫，难不成树林里还有什么危险不成？ 姜尘沫犹豫是在所难免的，毕竟……毕竟她仅有的几次进入树林的经历都没有什么好体验，她可以肯定自己和树林这种地形犯冲，一进树林就必然会遇到麻烦。 果不其然，三人进入林中还没走多远，就被一群野狼包围。 “原来森林里也会有狼吗？”穆长清发出惊讶的声音，天虚观那边没有狼，她一直以为狼只会生活在草原上。 但实际上，狼遍布各种地形，草原、森林、荒漠、山地都有狼的分布。 被狼包围并不算是多大的麻烦，但姜尘沫心中却一下子释然了，果然，只要自己进入森林，就必然会遇到麻烦。 好在这次的麻烦根本不算麻烦，不等姜尘沫召唤“死烬红鸾”，一旁的两个同伴就已经拔出刀剑准备解决这些狼了。 然而，有人的动作比她们更快，不等几人动手，一道破空声传来，一支箭矢如同闪电般射在头狼的头上，瞬间将其击倒在地。 紧接着，一条大黄狗冲上来，站在三人的面前，对剩下的狼群一阵狂吠，这些狼群似乎被黄狗的气势压迫到，再加上失去了指挥者，没有僵持几秒便转身仓皇逃窜。 随后，一道衣装干练，动作迅捷的身影从树上跳了下来，这是一位和三人年纪相仿的少女，她背着一把长弓，身穿棕色和墨绿色交接的猎装。 而在她落地之后，一声鹰鸣在头顶传来，一只体型壮硕的鹰穿越丛林，落在对方的肩膀上。 这个服装打扮以及那只鹰让姜尘沫一下子辨认出对方的身份，毫无疑问，这正是虞澄心手中那张角色卡里的角色，也就是她提到过的那个游侠，宿风。 不过她这左牵黄右擎苍的样子倒是让姜尘沫有些意外，她并没有听虞澄心提到过这条大黄狗，而且宿风的技能里也只有鹰。 或许这狗在之后遭遇了什么变故吧。 “各位没事吧？”宿风打量了一下三人，发现她们并没有受伤后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各位没有受伤，看来我赶来的还算及时。” “我是宿风，是这附近的猎户，几位若是想通过这片森林，不如与我同行。” 姬毓晗和穆长清的目光都看向姜尘沫，姜尘沫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宿风姑娘领路了。” 随后，三人依次向宿风介绍了自己的名字，但并没有提到她们去往森林另一端到底要做什么。 三人走成一排，跟在宿风的身后，任由对方在前面领路，大黄狗跑在前面，左嗅嗅，右闻闻，看起来很是机敏，而那只苍鹰则飞在树林的上空。 “说来也巧，我们村子就在森林的另一边，你们该不会是要去我们村子里吧？” “也许。”姜尘沫并不肯定自己要找的人就在那个村子，只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宿风闻言也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宿风姑娘，不如和我们讲讲你们的村子吧。”姬毓晗见状开口道。 宿风闻言思索了片刻，说道：“我们村子其实没什么好讲的，就是普普通通的村子罢了，有人种田，有人打猎，还有人辛辛苦苦跑到海边去打渔。” “啊，对了，前些日子村子里住下了一伙商人，带来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他管那些东西叫什么什么鸡？是个很拗口的名字。” “他还劝猎户们放弃弓箭，尝试用他带来的火枪去打猎，但大伙都拒绝了。” “火枪这玩意那些当官的不让平民百姓用，被发现了可就是大罪，而且这玩意不仅声音响容易惊跑猎物，更换弹药也麻烦……” 看来这个商人有很大的本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也许天华帝国的开国皇帝会和他有较多的交集。 “既然如此，你们村子里难道没有人对他售卖的那些东西感兴趣吗？” “感兴趣？”宿风疑惑地挠了挠头：“当然有啊，虽然火枪什么的我们不敢用，但其他的东西确实很方便啊，比如那个什么织机，让村里的大姨们纺织的速度快上几倍不止呢。” “而且铁匠大叔还和他达成了合作，帮他锻造这些机器，甚至还把那个蒸什么鸡用到了锻造的工作上。” 第540章 天华帝国开国皇帝 你们村的人适应新事物还挺快。 不过既然如此，那就说明天华帝国的开国皇帝很可能就隐藏在这个不普通的村庄内。 姜尘沫并不急于查清楚对方到底是谁，龙珠会给予自己指引，只要对方出现在自己面前，就可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喝，想想还有点激动，改变历史的机会近在咫尺，要是自己把天华的开国皇帝扼杀在摇篮之中，那未来会怎么发展？ 不过想了想，为了避免发生一些不愉快的蝴蝶效应，姜尘沫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做这么激进的决策比较好。 现在的她有点相信星瞳一直信奉的那套「命运」的说法了，也许这世界上真的人各有命。 她毫不怀疑，就算自己想方设法要杀死对方，对方也必然会因为各种原因逃过一劫，因为这是「命运」，亦是历史的「轮回」。 作为“掌舵人”的一员，而且是地位十分重要的领航者，沐淋心曾经和自己提及过：“正如承载「轮回」权柄的神器是‘彼方舆辇’那样。” “历史的车轮滚滚不停，开往早已知晓的方向，然而万事万物周而复始，前进与后退，都不过是一场兜兜转转的「轮回」。” 十三铁律看似是十三条，实际上应该是两大条和十一小条，其中两大条即是秩序和命运，而十一小条分别隶属于两大条之下。 真理、意识、物质、因果、平衡和约束隶属于秩序，而虚实、生灭、轮回、斗争和变化则隶属于命运。 正因如此，执掌「秩序」和「命运」的那位神明才被称为至高神，因为十三铁律中的其余十一条，不过是对祂本身能力的诠释。 姜尘沫不接受命运，但她不得不相信「命运」，她别无选择。 这片森林并不算宽敞，几人的速度也不慢，只是几分钟的功夫，就已经横穿森林到达了另一边。 森林的另一边是一片田地，种着水稻，穿过这片稻田，就是一片村庄。 尽管宿风说的那么现代化，但实际上这片村庄看起来和寻常的村子没什么区别，唯一值得注意的地方，大概就是远处某个建筑上冒出来的浓密黑烟了。 “那边便是我们村子的铁匠铺了，那些黑色的烟雾都是那个什么蒸鸡制造出来的。” “是蒸汽机吧？”姜尘沫下意识纠正道，说完又感觉最后两个字有点不文明，下意识捂住嘴。 “唉对，就是蒸汽机，姜小姐原来知道吗？真是太厉害了。”宿风听到姜尘沫的话十分惊讶，不过她并没有问太多，毕竟那个商人本就是从其他地方来的。 她一边带着三人往村子内部走，一边给三人介绍村子的情况，一直等来到一座房屋门口，她才一拍脑袋：“坏了！” “怎么了吗？” “咳咳，这就是我家，你们先进去坐坐，我马上就回来……刚刚射杀的那头狼忘记带回来了，希望没被什么其他动物叼走。” 说完，也不等三人回应，她便匆匆转身离开。 姜尘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只感觉有些无语，她叹了口气：“我们怎么办？是在这儿等，还是听她的先进去坐坐？” “在这儿等\/先进去吧。”两个人给出了不同的意见。 老实人穆长清自然是觉得作为客人，主人不在家还是不要随便进去比较好。 而姬毓晗就不一样了，她比较懂变通，反正宿风都已经说了让她们进去坐坐，何必在这里站着干等呢？ “……”没有收获到统一答案的姜尘沫沉默了片刻，说道：“先敲敲门吧，宿风的家里说不定会有人。” 毕竟宿风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总不可能年纪轻轻父母双亡还恰好是独生女吧。 某个年纪轻轻父母双亡的独生女上去敲了敲门，但没有得到回应，随后苦恼的转头看向另外两人：“似乎没有人在家。” “……”看起来好像被自己说中了？ 话说姬毓晗算不算父母双亡她倒是不清楚，毕竟她来自未来，但穆长清正是因为父母双亡才被净虚真人领到天虚观中修行的。 年纪轻轻父母双亡的独生女穆长清回到两人身边，说道：“那我们继续等还是？” 姬毓晗无奈的叹了口气：“咱们一路走过来才用了多少时间？宿风小姐来去如风，很快就会回来，你们要是不愿意进去，那咱们就等一会儿便是。” 姜尘沫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让她在这里干等又不是很情愿，她说道：“这样吧，你们在这里等宿风姑娘回来，我去村子里转一转。” “我对她说的那个商人很感兴趣。” 两人没有异议，姜尘沫便先行离开，她确实对商人很感兴趣，但更大的原因是因为龙珠给出了很大的动静，这意味着那位天华帝国的开国皇帝就在这附近。 她们果然没来错地方。 只是当姜尘沫顺着指引，一路来到一座小池塘边上的时候，却看到一群四五岁的小屁孩儿，正蹲在池塘边的泥地上玩泥巴。 “……”所以说，现在那位开国皇帝，还只是个小屁孩儿？ “哇，仙女姐姐！”一旁有小孩注意到了姜尘沫的存在，把泥巴一扔，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就朝着姜尘沫冲过来。 姜尘沫只感觉头皮发麻，她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冷声喝止对方：“停，你先别过来！” “诶？为什么啊，仙女姐姐好漂亮，来和我们一起玩嘛。” “……”和你玩泥巴吗？你不要拿你的泥手碰我。 少女叹了口气，抽出一张功能卡“清洁★”，朝着这小孩儿释放。 白色的光芒将对方的身躯笼罩，只是眨眼间，对方手上、脸上、包括衣服上的泥巴都消失不见，从刚刚令人生厌的熊孩子变成了干干净净的样子。 其他人也一下子注意到这个动静，连忙欢呼着：“哇，是仙女姐姐！仙女姐姐会仙术！” 还有小孩儿嚷嚷着“我也要”，姜尘沫只好故技重施的帮他们也清理干净，并警告他们不许再去玩泥巴。 用一些小孩子听了就会害怕的恐怖话术将他们吓回家之后，姜尘沫看向远处那个一直不怎么合群的站在远处自己拔草玩的家伙。 因为他只是蹲在草地上拔草玩，所以身上并不脏，只是他的衣服很破旧，看起来比被姜尘沫清洁干净的小孩们更狼狈许多。 但重要的不是他的打扮，重要的是，龙珠所指向的人，正是他。 第541章 大燕气数已尽 姜尘沫仍然在观察对方，并没有立刻上前去和对方说话，她在想一个问题。 正像虞澄心曾经提到过的，除了轩朝以外，历朝历代每一个王朝的皇室都与姜姓有关系。 但她没记错的话，燕朝皇室应该是姓秦吧。 姜姓的起源不可考证，但据传是轩煌历史上最古老的姓氏之一，但姜尘沫不记得姜姓的分支中有秦姓。 燕太祖秦高曾经是燕地藩王，虽然燕朝的历史写的比较混乱，但前朝的历史却很详实。 作为前朝的燕王，秦高的生平履历都被史书记在册，姜尘沫确定秦高从始至终就姓秦。 如果真如虞澄心所说的那样，秦高是姜姓后代，那只有一种可能，秦高的先祖曾经改过姓。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毕竟古人改姓是很常见的事情，经常因为职业、居住地、皇帝诏令、躲避追杀等各种因素改名换姓。 正因如此，轩煌如今才有了如今这般多种多样的姓氏。 将这件事暂时放在心底，姜尘沫看向面前这可能成为天华王朝开国皇帝的幼童，开口问道：“你怎么没有和他们一起玩？” “很脏，而且那样太傻了。”这小孩儿的回答倒是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早熟，姜尘沫皱眉思索，看来这人果然不简单。 “你叫什么名字？家中几口人？父母可还健在？他们是做什么的？”少女查户口似的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不，准确来说她就是在查户口。 她不擅长哄小孩儿，而且也不怎么喜欢和小孩子打交道，如果不是因为对方身负天命，姜尘沫根本懒得来这地方。 面前的小孩儿没有回答，反而皱着眉看向姜尘沫：“你问那么多干啥？好烦！” “诶，你这小孩儿！”姜尘沫“啧”了一声，感觉自己手里少个扫帚什么的。 这种出言不逊的小孩儿，就该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灭杀天性的中式棍棒教育！ “姜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啊？”宿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少女转过头，便看见她肩上扛着一头死掉的森林狼站在一旁的小路边上。 姜尘沫有些好奇：“你不是去森林那边吗？怎么到这里了？” 森林和这个池塘在截然相反的方向，而且看宿风这个状态，她还没来得及回家。 果不其然，宿风回答道：“我远远看见你在这边，就先过来找你了，你还没回答我呢。” “只是遇到了些感兴趣的事情，走吧，她们两个人应该还在门口等你。” “是吗？好吧。” “对了。”走在回去的路上，姜尘沫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又问道：“刚刚那个小孩儿，什么来历？和其他的小孩儿不太一样。” “啊，他啊，他是原本村里一个秀才的儿子，名字叫焦晟，从小跟着他爹读过不少书，懂得也多些。” “不过这孩子很可怜，母亲生他时难产死了，去年父亲也不幸落水而亡，才五岁，就成了孤儿。” “但这孩子倔，又不肯让别人收养，多亏村里那个商人好心，偶尔让他帮忙干些简单的活，借这个理由给他些钱财生存。” 姜尘沫闻言点了点头，没错了，至少姓氏对上了。 天华王朝的王室就是焦姓，但开国皇帝的名字在正式起义之前就因为某些原因改叫焦问天，不是焦天华。 而且听到商人资助焦晟的事情，姜尘沫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那商人也非普通人，能掌握这么先进的技术，未来很可能就是资助焦晟起事的人。 少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开口对宿风说道：“他有帝王之命。” 宿风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慎言，慎言！” “虽然说燕翎卫不会出没在穷乡僻壤里，但万一被燕翎卫听了去，咱们可就要掉脑袋啦！” “没事，我就是燕翎卫。” “诶？”宿风的动作忽然呆住，眼中充满不解和疑惑。 姜尘沫点了点头，掏出令牌给她看了一眼，随后收起令牌，说道：“这是实话，只要是正常人都能看出来，大燕气数已尽。” “小皇帝今年还不到十岁，想救这朝廷也无能为力，而且，问问你，你觉得程画玉这人怎么样？” 宿风毫不犹豫的回答道：“独断朝纲的大奸臣，妄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呵……”少女摇了摇头，对方的回答毫不让她意外，或者说，如果她没有接触过程画玉，恐怕也会这样看待对方。 然而事实上，满朝文武皆是无能之辈的情况下，整个大燕朝廷，只有两个人能挑大梁。 一个是名义上权倾天下的大权臣，丞相程画玉。 另一个是名义上掌管天下兵马的大将军、大元帅，长安侯燕笑诗。 可即便是她们两人，也已经回天无术，扶持一个党羽，就会叛变一个党羽，提拔一个官员，就会贪腐一个官员。 大燕的官场已经从上到下烂的彻彻底底，想要浴火重生，最重要的一点是“浴火”，不先把腐烂的地方烧的一干二净，又怎么可能重新长出新鲜的血肉？ “大燕，已经病入膏肓了。”姜尘沫笃定的说道：“大燕用了五十多年，走完了前朝两百年的老路。” “统治者们从来就没有发现是什么原因让一个王朝变得风雨飘摇。” “是无休无止的战争吗？是贪污腐败的官员吗？是反复无常的天灾吗？” “这些都只是一些表象罢了，只要励精图治，未必不能扭转乾坤，真正导致王朝败亡的，是百姓们走投无路，除了将一切推翻重来，别无选择的处境。” “宿风姑娘，你生活在江南的富庶之地，远离战乱，并不知道朔北的人们生活在什么样的水深火热之中。” “这三年来，北方有多少次战争、多少次饥荒、多少次起兵谋反，这样的局面已经将大燕的结局写的明明白白了。” 宿风无言以对。 姜尘沫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焦晟的方向。 焦晟并不是第一个起义的，早在他出现前，大燕就已经陷入战乱。 况且他如今才六岁，就算到了燕朝的最后一年，也就是乾泰十二年，也不过只有十五岁，怎么可能挑的起大梁？ 十五岁只是他初出茅庐的年纪，而大燕灭亡后到天华建立之前，中间隔了整整十年。 第542章 龙蛋 “坐，大家都坐。”宿风热情的朝三人说道。 那只苍鹰此时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的架子上，而黄狗则在墙角窝成一团。 其实在角落里，有个类似狗窝的建筑，狗窝的房顶上还摆着个鸟巢，不过看起来这两者都不太喜欢去那块地儿待着。 “家里边比较简陋沉默，各位不要嫌弃。” “你看起来很年轻，你父母呢？”姜尘沫打量了一圈后问道。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他们，我是在森林边缘被老村长捡到的，当时尚处于襁褓之中的我身上除了一个绣着‘宿’字的手帕外就只剩下五两银子。” “老村长说他也不知道这个‘宿’是姓还是名又或者是其他，但捡我回家的那天起了很大的风，于是就管我叫宿风。” 少女没想到宿风居然有这样的过去，“那老村长他……” “前些天刚下葬，去世时已经有八十六岁，算得上长寿了，没什么可悲伤的，唯一的遗憾就是他的不孝儿子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一次。” 啊，这些普通老百姓们的人生还真是命途多舛啊。 少女在心中感叹之后，又无奈的自嘲，她自己似乎也算是命途多舛之人的一员吧？ 她转移话题，提出想认识一下那位外来的商人。 “几位想见那位商人？”听到姜尘沫的话，宿风并不觉得意外，毕竟她一路走来讲述了许多关于那个商人的事情。 姜尘沫已经见过未来的天华开国皇帝焦晟焦问天了，对方还只是个孩子，自己倒是没必要担忧太多。 所以现在更重要的是去认识一下那个很可能会掀起工业革命的商人。 至于龙魂的托付，姜尘沫觉得或许这个商人就是合适的人选。 他已经和未来的天华开国皇帝有了不小的渊源，若他愿意化龙帮焦晟镇压气运，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然而当姜尘沫来到那个商人居住的房屋外时，却从这房屋内察觉到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 这种气息，和当初面对青龙时如出一辙，是属于真龙的气息。 少女的眼中闪过惊讶之色，难道那个商人真实身份居然是一条龙？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但龙魂曾经提到，它察觉不到其他真龙的存在，难不成这个商人有什么手段屏蔽了对方的感知吗？ 宿风上前去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反应很快，不到一分钟就打开了门，看到是宿风，意外的问道：“宿风啊，有什么事吗？” 宿风点了点头，说道：“我的这几位朋友对你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很感兴趣，所以我带他们来见识见识。” 随后她又看向姜尘沫她们，说道：“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位商人。” “原来是这样，三位姑娘，你们好，小商名为刘旭阳。”对方朝三人做了个自我介绍，随后将三人请进了他的住所。 说是住所，或许称为店铺更为合适，这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大多都是姜尘沫在后世见过的，也有一些是被后世淘汰掉的。 在确定刘旭阳就是宿风所提及的那个商人时，姜尘沫心中有些失望。 不是他，刚刚那股属于龙的气息并不是来自他的身上，但真龙的气息依然在这个房间内游荡，莫非那真龙潜藏在这里？ “我听说刘先生你这里有种机器，叫做蒸汽机，对吗？这东西是你发明的吗？”少女将目光从这些小玩意上收回来，目光看向刘旭阳。 刘旭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点了点头：“没错，正是在下所制作的。” 这蒸汽机的研发还是他幼年时的灵感，灵感毫无疑问是来自于烧开水。 当时在看到锅盖被整齐顶起来的时候，他就在想，如果这种力量足够大，是不是能够利用起来，用在日常生活中。 于是他在随父母经商的日子里，就开始尝试着制造这样的机械，从简单，到复杂，终于，在他二十八岁的那一年，成功制造出了第一台简易的蒸汽机。 之后的五年里，他又对这蒸汽机进行了不断地改进，才有了现在较为完备的格式。 他不知道自己的发明是否受欢迎，所以只在小范围内进行了尝试性贩卖，这也是没有流通开的原因。 “那那些诸如纺织机之类的机械，也是你改进的吗？” 刘旭阳摇了摇头：“并非在下所为，我制造蒸汽机便已经耗费了十多年的时光，又怎么可能有精力去制造其他器械？” “那些东西是我从其他人那里学来的。” “其他人？”姜尘沫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说，发明这些东西的人，将制作的方法教给了你？” “确切地说，应该是卖给了在下。” “原来如此。”姜尘沫若有所思的再次环视着周围的摆设，工业革命的结晶不可能都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这种结果听起来才相对合理些。 这些大幅度促进生产力发展的商品来自于各行各业不同人的发明，共同推动了工业革命的发生和进行。 姜尘沫的目光突然落在其中一个玻璃罩子上。 玻璃的制造并不是什么稀奇的技术，早在十四十五世纪，轩煌就有玻璃制作的明确记载，不过这玩意的制造效率不高，只在小范围内流通。 吸引她的并不是这个玻璃罩子，而是玻璃罩子里面的东西。 “那是什么？”少女指向玻璃罩子，那里面看起来是有一个什么椭圆形的东西，被竖立在那里，上面还盖了一条毯子。 刘旭阳挠了挠头，说道：“那是我之前行商的时候，偶然间获得的一枚不知什么生物的蛋。” 他走过去，将罩子拿下，掀开毯子，露出下面洁白无瑕的蛋。 而在看见这颗蛋的瞬间，姜尘沫的瞳孔一缩，她手中的龙珠也给出十分剧烈的反响。 这是一枚龙蛋，而且里面孕育的……是一条真龙。 没想到此行居然会让自己得到这样的结果，而且这条真龙似乎已经快到了孵化的阶段，也不知道如果刘旭阳知道这是龙蛋，会产生什么想法，或许自己应该将它买下来。 “我对这颗鸟蛋很感兴趣，它和我之前听说过的西方某种叫做鸵鸟的生物的蛋很相似，能否将它卖给我，带回去收藏？” “这……” 刘旭阳似乎有些犹豫，姜尘沫连忙补充道：“价格好商量。” 第543章 返回洛城，时光荏苒 刘旭阳很明显不太情愿，但在姜尘沫开出三百两白银的价格后，他高高兴兴的乱带着玻璃罐子一起送给了姜尘沫。 毕竟这说一千道一万，也只不过是一颗蛋，但三百两白银，可相当于普通人一家十年的伙食饭。 之后姜尘沫找了个借口，没有继续在这里逗留，带着龙蛋离开了。 在出门之后，实在忍不住的姬毓晗开口问道：“姜小姐，你为什么要买这样一个鸟蛋？” “鸟蛋？”姜尘沫闻言看向对方，随后摇了摇头：“这不是鸟蛋。” 姬毓晗闻言一愣：“可你刚刚不是说……” “嗯。”她当然要说是鸟蛋，总不能告诉对方这是龙蛋吧？ 先不说说出来对方是否相信，若是对方真的相信这是龙蛋，还怎么将它买下来呢？ “不是鸟蛋？那你……” “总之，先回去再说吧。”少女瞥了一眼身后商人的住所，开口说道，自己说这不是鸟蛋，对方也许会认为是什么蜥蜴、蛇之类生物的蛋，所以她并不在乎这些被听见。 但龙蛋的事情可不能随便让人知道。 姬毓晗察觉到似乎事情远比自己想象中复杂，于是应声闭嘴，点了点头，跟在一脸懵逼的宿风身后，回到了她家里。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姬毓晗的神色依然充满好奇，但显得冷静了许多，三百两白银并不少，所以姜尘沫刚刚买下这个蛋让她多少感觉有点肉疼。 但在得到姜尘沫的解释之后，便没那么在意了，毕竟对她来说，三百两还是花得起的，而且她相信姜尘沫不会乱花钱。 “这应该是一枚龙蛋。” “诶？” “啊？” “龙蛋？” 三个人给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但她们的表情却如出一辙，惊讶，且难以置信。 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姬毓晗：“那么，姬毓晗小姐，就麻烦你给宿风小姐讲述一下吧，关于龙与气运的事情。” 姬毓晗点了点头，将那段已经说过许多遍的说法再次和宿风讲述了一遍，随后姜尘沫看向宿风：“相信宿风小姐已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那，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的话吗？焦晟，有帝王之命。” 随后她言简意赅的解释道：“之前我和那个青龙对话，他告诉我说大燕的气数已尽，新的天命所归者已经诞生，但代表着下一个时代的真龙却迟迟不曾现世。” “而现在，答案很明显，并非它未曾现世，而是这头真龙，还未破壳出世。” 宿风的眼中带着惊讶，不过姜尘沫没有解释更多的意思，只是说：“真龙现世的时间可能要再推迟一段时间了，我需要将它带走，想办法让它出世。” “大燕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但这并不意味着大燕会亡于继任者。” “因为真龙出世的时间被推迟，大燕在灭亡之后，这片土地很可能会陷入数年的分裂和混乱，宿风小姐，你要保重。” 姜尘沫口中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让宿风心情十分复杂，她很不想相信姜尘沫的说法，但对方的逻辑过于密切，根本无法反驳。 至于拥有帝王之资的是焦晟还是其他人，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没有什么兴趣成为什么从龙之臣。 不过既然姜尘沫提到了，未来她或许会选择用自己的力量庇护一下焦晟。 姜尘沫三人没有在村子里逗留，带着龙蛋离开了村子，如今姜尘沫已经把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弄清楚了，现在，差不多也该离开了。 回到江城，姬毓晗按姜尘沫的要求去退房，姜尘沫则与穆长清一起和莱福赖忒告别。 等到一切准备完毕，就领着两人一起寻找空旷且不容易被人注意的地方。 “小道长，现在是时候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神通了。”在三人来到一片空地之后，姬毓晗神秘兮兮的对穆长清说道。 随后在穆长清一脸懵逼的目光中，姜尘沫召唤出六麟帝辇，“上车吧，我们回洛城。” “这这这……这是……”穆长清结结巴巴的指着六个麟兽说不出来话，最后还是姬毓晗将她拉上了帝辇，在她语无伦次的惊呼中，带她体验了一番云端驰骋和空间穿梭是什么感觉。 送穆长清回到了天虚观，姜尘沫则和姬毓晗一起回到了洛城，轮流拜访了一番认识的小伙伴。 尺素兰在得知两人已经去了一趟江城然后回来的消息时，满脸疑惑，两人从出发到现在，也才不到二十多天不到一个月，按理说应该才刚到达东海才对，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过她也没有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之后的日子里，姜尘沫每天都守着龙蛋，同时也在等待时间看自己什么时候能够离开灵潮回到现实。 但谁能想到，时间这么一晃，她就在这个世界度过了四年。 没错，四年，对她来说或许只是大脑放空快速等待，但对这里的原住民来说，可都是实打实的度过了四年。 这四年里，燕笑诗一直南征北战，身上增添了许多伤口，但也获得了一场又一场的胜利，名震天下。 程画玉则大权在握，斩了一批又一批的贪官污吏，让大燕官场难得的清朗了一段时间。 且今歌依然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宫廷乐师的工作，但她的情报很畅通，对江湖上的事情似乎了如指掌。 就在前些天，她带来消息，澜沧城剑宗宗主薛清雨已经闭关苦修，宗主之位由其师妹余清亦接任。 而西方来的传教士尺素兰在这四年里也混的很开，不仅商会逐渐壮大，而且还建立教堂收获了一大批教廷的信徒——姜尘沫怀疑这可能是因为祷告送鸡蛋的缘故。 祁偌偶尔会来洛城，并带来天神教和烟沙关的消息，此前燕笑诗带兵出征北境，退敌千里，如今烟沙关的处境已经缓解了许多。 神智清醒的错兮箬再一次开始游走江湖，专杀那些伪善之人，只求一个心中畅快。 但说来，林骁也不再年轻了，看着熟悉的面孔老去，姜尘沫的内心很是复杂。 宿风中间来过一次洛城，但洛城让她大失所望，江城那边因为刘旭阳的那些奇技淫巧，已经改天换地，但洛城仍然透露着一种落后的繁华。 她不知道怎么认识了莱福赖忒，还告诉姜尘沫莱福赖忒如今已经将赛勒忒斯号升级成了完全由蒸汽驱动的铁甲舰。 穆长清如今在仗剑行天下，很少传来消息。 姜尘沫认识的人中，唯有姬毓晗和四年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当然，她自己也是。 第544章 大丈夫何为? “姜小姐，听说了吗？”姬毓晗的声音远远传来，流入少女的耳中。 姜尘沫抬起头看向从门外走来的姬毓晗，若不是知道从两者相识时算起来，如今已经过去七年之久，姜尘沫可能还以为她们才刚刚结交。 姜尘沫是外来者，不受灵潮内时间速度的影响，而姬毓晗受到了赐福，同样无视了时间的流逝，所以此时她们的容貌依然一如初见时。 姬毓晗匆匆关上院门，然后走到姜尘沫面前，小声说道：“燕将军可能遇到麻烦了。” “什么麻烦？”听到这句话，姜尘沫皱起了眉。 姬毓晗叹了口气，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人偷听之后，才开口道：“你应该也清楚，这些年来，大燕四处战火不断，内忧外患。” “外族入侵、百姓起义、藩王谋反，天下匪患严重，朝中官员却勾结那种匪徒盗寇残害百姓，使人日不敢出夜不能寐，这样的局面司空见惯。” “如今的大燕就像一个即将倒塌的房屋，房子里几乎全是嗷嗷叫着准备等房子塌了以后抢夺砖瓦的小人，但却因为有燕笑诗、程画玉这样的人支撑着，使他们无法得偿所愿。” “所以这些人巴不得用一些特殊手段，将这两根顶梁柱一一斩断，加快大燕的灭亡。” 姜尘沫点了点头，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状况。 姬毓晗接着说道：“昨日收到消息，秦王也反叛了，朝廷委派燕将军平定秦王之乱。” “秦王？”姜尘沫闻言一愣：“怎么可能？秦王应该没有反叛的理由才对。” 秦王的封地在秦川之地，就位于洛城西侧，距离皇都并不远，若是他反叛，要不了多少时间就能直接打到皇都。 但问题在于，秦王秦愈是先帝的同胞兄弟，荣华富贵尽享，而且在自己的封地也有很大的权力，从他的封号为“秦”就能看出来。 大燕对藩王的政策很宽松，尤其是像秦王这样的，在自己的封地就和土皇帝没什么区别，他完全没有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造反。 况且秦愈膝下没有子嗣，就算造反当上皇帝，也只能自己快活几年，更不要提什么传承万代的事，既然如此，那做皇帝和做王爷又有什么区别？ 做皇帝还需要操心国事，当王爷可就不需要考虑这么多了。 姬毓晗摇了摇头：“谁知道，或许这只是一个幌子，一个为了杀死燕笑诗的幌子，听说在秦王谋反之前，朝中有人曾经和他进行过接触。” “你是怀疑……” “嗯，我怀疑秦王的谋反只是个借口，对付燕笑诗的借口，他们很可能是想借此机会从燕笑诗手中收回兵权……甚至，这可能得了小皇帝的授意。” 姬毓晗神色忧虑的看了一眼远处皇宫的方向，说道：“小皇帝如今已经十三岁，多多少少有了自己的想法，或许他是觉得燕笑诗的权力太大，害怕对方有不臣之心。” “做皇帝的，最是喜欢疑神疑鬼。” 姜尘沫点了点头：“那燕笑诗那边的反应呢？” “她已经领兵十万出征秦川了，秦川那边集结的兵力大约是八万左右，除了原本秦川的军队，还有各路人士也加入其中。” “理论上看起来十万对八万优势在我，但……”姬毓晗叹了口气：“根据程画玉的说法，燕将军手下的某些将领很可能已经被收买了。” “这次就是一个明晃晃的圈套，为的就是致燕笑诗于死地。” 姜尘沫觉得自己不能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她深吸一口气：“她离开多久了？我去追上她。” “离开了……大约有半日了吧。” “希望还来得及。”姜尘沫叹息道，说着她就准备离开寻找燕笑诗。 姬毓晗见状，开口道：“且慢。” 她拉住姜尘沫，说道：“此番万般凶险，恐怕另有变故……因为某些原因，我不能与你同往，不过我心中有预感，或许这个能够帮得上你。” 她再一次拿出了自己的那个面具，将她交给了姜尘沫，意图很明显，不过即便如此，手中的面具依然没有要变成卡牌的迹象。 姜尘沫倒是并没有对此在意太多，她将面具收好，郑重的朝对方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向着秦川方向奔袭。 她的速度哪是那十万大军比得上的？况且她还有六麟帝辇赶路，根本没用多久时间，就已经追上了大部队。 然而当她到达时，却被这些士卒拦了下来：“什么人？竟敢擅闯行军队伍，还不速速退下！” “我要见你们燕将军！”姜尘沫掏出燕翎卫的令牌对拦路的士卒说道。 然而着拦路者似乎根本就不认识这枚令牌，他不耐烦的说道：“你算哪根葱，就想见我们燕将军，别以为那个破令牌就能唬人，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姜尘沫闻言皱了皱眉，这下可真是给她来了个难题，但事关紧急，她来不及考虑太多，直接在人群中锁定了燕笑诗的位置，然后推开拦路的士卒朝她走了过去。 “有刺客闯入，大家注意！”被推开的士卒面色一变，连忙大声喊道，但马上，他就看到姜尘沫来到燕笑诗面前，两人如多年老友一样交流起来。 姜尘沫将姬毓晗所说的内容一字不差的转述给燕笑诗，燕笑诗听完以后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但此行我没有别的选择，我不可能为了保全性命，就选择做个逃兵。” “大丈夫既食君禄，当战死在沙场，燕某虽然只是一介女儿身，但亦有豪情壮志。” “此番吾若死在战场之上，也算死得其所。”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他们很可能根本就不给你战死沙场的机会，有可能在你参战之前，就用那些阴损手段将你暗杀。 燕笑诗抬头看向天空，毫不犹豫的回答：“若我祗辱于小人之手……吾亦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很显然，燕笑诗也能看出来，这是一场针对自己的局，但她还是来了，因为对方打的是造反的名义，她不能赌。 如今她死志已定，心意已决，姜尘沫明白，自己大抵是劝不回来她的。 她深吸一口气，神色郑重的开口道：“既然如此，便让姜某再助你一臂之力。” 第545章 兵变 也许，她们的死亡是命中注定。 在决心帮助燕笑诗之后，她的心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回想起来，自己手上的每一张特殊角色卡，仿佛都成了一张张死亡通知书。 从花月瑶，不，从姜尘沫开始，每一张角色卡入手，都代表着一个生命的落幕，与对方结缘，就意味着她必须亲眼见证她们的死亡。 “将军！您没事吧，此人突然闯入，吾等来不及阻拦，请将军恕罪。” 刚刚试图拦住姜尘沫的那名士卒来到燕笑诗面前汇报，燕笑诗则摆了摆手：“没事，这位是我的友人，不必警惕。” “既然姜小姐愿意相助，那便请随我等同行吧。”燕笑诗看向姜尘沫说道。 她自然不会放弃姜尘沫这样的援助，毕竟她虽然不畏惧死亡，但正常人应该不会选择白白送死。 姜尘沫的实力让她很放心，就算遇到什么难以应对的敌人，他相信姜尘沫也可以轻轻松战胜对手。 获得燕笑诗的同意后，姜尘沫便从军而行，护佑在燕笑诗的身边，以防止军中出现变故。 毕竟她从姬毓晗听说过，燕笑诗虽然权力很大，但却并没有一支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军队，她每次征调的军队都是来自于其他将领。 至于她亲自招募训练的那些士卒，也被朝廷以各种理由分散到了各个军队。 去往秦川的道路并不平坦，中间混杂了许多山地，这对军队的前进造成了很大的阻碍。 不过对姜尘沫来说，这条路却略微有些熟悉，毕竟万年前的神都和天都之间，也是这样一条道路。 “前面是一条峡谷。”燕笑诗指向远处的山路说道：“这地方很适合埋伏，我们要过去很大概率会遭到敌人，但很可惜……这里是唯一通往秦川的道路。” 她声音提高，对手下下令道：“全体都有，警惕的前进。”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手下的反应并不是很积极，燕笑诗只好再次下令。 姜尘沫察觉到队伍中的气氛不太对劲，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山谷中有埋伏，她的心里总是感觉闷闷的，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但她毕竟对领军打仗这种事情一窍不通，所以并没有细想。 令人惊奇的是，在进入山谷后，这支队伍并没有遇到任何伏击，仿佛秦王的党羽根本没有想到，或者说根本就不知道燕笑诗会领兵经过这里一样。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当这十万大军行进到峡谷的中段时，前面的队伍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停下？”燕笑诗见状皱起眉，看向自己的副官问道，心中暗自嘀咕，难道前面出现了敌人？ 因为这些军队并非她的直系手下，所以燕笑诗对副官和那些兵将并不熟悉，但此时此刻，那副官露出的表情却让燕笑诗感到十分不适。 就仿佛在思索什么阴谋诡计。 紧接着，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道指挥的声音，前方的军队整齐的转过身，将武器指向了燕笑诗的方向。 一旁的姜尘沫率先反应过来，这些人很有可能是要兵变夺权。 她立刻凑到燕笑诗身边，警惕的看向身后的队伍，果不其然，身后的这些士卒同样也目露凶光，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毛戎！你想干什么？你要造反吗？！”燕笑诗看向刚刚还和自己好声好气的副官，厉声问道。 但被称为毛戎的副官却冷笑一声：“燕将军，你该不会还把自己当什么大将军吧？” “老实告诉你吧，秦王根本就没有造反，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你！” “要怪，就怪你挡了各位大人的路吧，掌握那么大的权力，享受那么高的声望，就连陛下也对你很忌惮。” 燕笑诗眼中充满不可置信：“陛下？不可能，休要挑拨离间，燕某如今的地位皆是先帝和陛下所赏赐，陛下若真是忌惮，收回去便是，何必这样拐弯抹角。” “哈哈哈哈，燕笑诗，你果然还是太年轻。”毛戎放声大笑：“你武艺在身，曾在万军中取敌将首级，扪心自问，有如此实力的你，真的甘愿解甲归田？” “杀死燕笑诗的命令，是陛下决定的。”他语气认真的说道：“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强，让陛下产生了危机感吧。” “皇帝这个位置上坐的久了，猜忌心本来就重，而燕将军，你只是太碍眼了。” “就算你可以单枪匹马在万人中穿行，但此地地处峡谷，又有十万大军包围，你就是插上翅膀飞起来，我们也会把你射下来。” “乖乖受死吧，给我放箭！” 伴随着毛戎的命令，铺天盖地的箭雨瞬间朝着两人倾泻过来。 燕笑诗面色一变，还不等她有所反应，便看到姜尘沫突然挡在她面前。 “姜小姐……”她刚吐出两个字，便看到姜尘沫满头青丝变为白发，紧接着，青色的火焰化作护罩，仿佛吹气球一般迅速膨胀，瞬间将两人包裹在内。 漫天箭雨落在护罩上，转瞬间就被燃烧殆尽。 “这是什么妖法？！”毛戎大惊失色，但很快又冷静下来：“给我杀！我还不信她们两个人能战胜十万大军。” “十万大军？”姜尘沫冷笑一声，自己连十万天兵天将都亲手砍死过，更何况这十万肉体凡胎？ 她的剑锋瞬间被火焰覆盖，目光冷冽的看向周围冲来的士卒，随后扬起剑锋，火焰瞬间化作数十米长的巨大剑刃，只是轻轻一扫，便是一大片士卒化为灰烬。 或许这些兵卒也曾经是某人的父亲、儿子、丈夫，但此时此刻在姜尘沫眼中，他们只有一个身份：敌人。 与自己为敌者，死亡会是他们最幸福的解脱方式。 如果没有自己在场，或许他们的计划可能真的会成功，面对十万大军，燕笑诗恐怕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此时此刻，她一个人，便能挡住千军万马。 在姜尘沫的护送下，两人在十万大军中杀出一条血路，胆敢阻拦者皆在烈火中化为灰烬，毛戎只能看着两人的背影望尘莫及。 过了片刻，他才咬牙切齿的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追！” 若是此行没能杀死燕笑诗，回去后，那些大人可就要治他的罪了。 他这人怕死至极，可不想替燕笑诗送命。 第546章 中毒 某个山坡上，燕笑诗用姜尘沫交给她的望远镜观察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动静，值得一提的是，她手中的望远镜是之前宿风来洛城时送给姜尘沫的。 虽然姜尘沫不需要这种东西，但是燕笑诗用着刚刚好，于是便送给了她。 轩煌历史上第一次出现望远镜的时间是十四十五世纪左右，但不是这种小巧的便携式目镜，而是两三米高的大型观星天文望远镜——虽然其实也没清晰到哪儿去。 不过经历一百多年的发展，望远镜被魔改了很多，小巧且精确的便携式目镜被一些海上行商发明出来，但因为交通原因，并没有大范围流通。 “他们没有追上来。” “他们追不上来，我炸掉了山谷出口，他们想过来，要么不远千里绕路，要么原地刨土。” 姜尘沫平静的解释道，在从十万大军中杀出来之后，姜尘沫便想办法直接将他们堵在了峡谷中。 只不过有一点让她感到很内疚，燕笑诗还是受伤了。 不同于自己一身护盾、免伤、无敌，还天生闪避格挡点满，能够在任何战斗中轻松做到无伤通关，燕笑诗并没有这些花里胡哨的力量。 她的实力主要还是来源于基础的武学教养——最多加上一些内功气力，就连变成卡牌也没有什么生存技能。 所以在乱军之中，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这四年的战斗中，燕笑诗身上本就受过不少伤，此时无非是在多添一道伤口罢了。 七年过去，如今的燕笑诗已经二十八岁，看不出曾经那个初出茅庐的少女将军的年轻模样，但却依然如当初那般意气风发。 可今日的兵变却让她感到心中苍凉。 人总要经历背叛，才会知道什么叫人心冷暖，世态炎凉，此时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腐烂到骨子里的王朝，真的还有拯救的价值吗？奸臣当道的国家，又是否对得起将士们的牺牲？” 听到她的问题，姜尘沫瞥了她一眼，开口道：“谁的国家、谁做皇帝并不重要，当一个王朝一次次的出现动乱的时候，就应该考虑考虑，这个王朝，是否违背了社会的「秩序」。” “你说得对，也许我咳咳……”燕笑诗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痛苦的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口黑血来。 她面色大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们……他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她中毒了，但是毒素来源于什么却并不清楚，也许是日常的饮食被人下了毒，也许是刚刚的攻击淬了毒…… “别慌，我给你解毒。”姜尘沫示意她冷静，随后取出带有净化效果的卡牌给燕笑诗解毒。 燕笑诗安静的盘坐在她对面，无奈的感叹：“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些人看来是真想杀我。” “我现在担心的就是，如今的朝廷上，没有一个武将可堪大用，若我真的死了，又遇上叛乱或者外敌入侵，该让谁去应对。” 姜尘沫没有回答她，她能看出来，燕笑诗仍然还对这个王朝留有念想，不过…… “我们该走了，不能继续逗留。”为她解毒之后，姜尘沫立刻说道。 十万大军确实是被拦住了，但谁又能保证没有其他的追兵或者刺客？ 燕笑诗点了点头，在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爬上了马背。 绝尘今年已经十五岁，哪怕不是战马也算是高龄，而像它这样长寿的战马，属实是千古罕见。 只可惜，今后也不知道两者谁会先走一步，亦或是共赴黄泉。 看着燕笑诗心中似乎有打算，姜尘沫开口问道：“我们往哪儿走？” “洛城是不能回去了，我们回去的话，不仅可能会有埋伏，还会牵连其他人……”她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北上烟沙关，我们去找林将军。” 燕笑诗被赐姓之前也姓林，不过和林骁并不是同一家。林骁比燕笑诗大五岁，燕笑诗从军的时候是十五岁，而林骁是二十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刻。 等到姜尘沫认识林骁时，林骁已经像如今的燕笑诗一样到了二十八岁，但二十八的她依旧骁勇善战，恰恰应了她名中那个“骁”字。 如今四年过去，林骁虽然已经年过三十有余，却依旧英勇不减当年。 只是人终有老的一天，大燕不是大荒世界，大多数人都只不过是肉体凡胎，扛不住岁月的侵蚀。 “去找林将军……也不是不行，只是林将军那边的处境未必就会好到哪儿去。” 虽然说这四年里，燕笑诗曾出征烟沙关，缓解了烟沙关的处境，但烟沙关的状态一直就摆在那里，虽有好转，但只能说是治标不治本。 林骁依然是哪一个无人问津的边关守将，靠着天神教的救济过日子。 但此时此刻走投无路的燕笑诗已经无路可走，只能去自己曾经的上司那里碰碰运气。 于是姜尘沫便准备召唤六麟帝辇带燕笑诗北上，然而还不等她掏出卡牌，就感觉到几道凌厉的气息从四周传来。 “哈哈哈哈，燕笑诗，你也有今天！当初你在南疆坏我们好事，恐怕没有想过如今的局面吧？” 是万毒教的人，姜尘沫瞳孔一缩，没想到万毒教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是你们，果然，没想到那些狗官居然会和你们勾结在一起……”燕笑诗看到来人，并不意外，只是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 对方只是奸笑两声：“还嘴硬，想北上找林骁是吧？哼，我就告诉你吧，烟沙关十天前，就已经被夷人攻破了，林骁，还有那群不识好歹的镇北军，现在头七都已经过了。” “你要是去了烟沙关，说不定还能看见他们的尸体，只是可惜，那林骁临死之前引来天雷，杀了不少夷人战士，还让自己也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不然的话，倒是可以让她这个三十多年没碰过男人的老女人感受下什么是快乐。” “不过既然你在这里，就由你替她好了，我会留你一命，把你，还有旁边这个小妞一起送到烟沙关，给夷人们当军妓。” 听到林骁的死讯，姜尘沫的神情有些恍惚，她只是握紧拳头，准备斩下对方的脑袋。 而燕笑诗的反应更激烈些，她攥紧长枪冲向对方：“你们这些……狗娘养的玩意，给我死！” 第547章 天神教变故 林骁的死亡也许是姜尘沫继那场大火之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面对一个人的离去，虽然只是听闻她的死讯，就连最后一面都没看见。 此前她确实眼睁睁看着许多同伴在自己面前死去，但她们的灵魂却被自己手中的卡牌所捕获，在卡牌上苟延残喘。 可林骁并不是自己的角色卡，甚至姜尘沫都没有见过拥有这张卡的人，因此林骁的死，是真正意义上的死。 她与林骁的接触并不多，但怎么说也是曾经并肩作战过的，谁能想到，此去一别竟是永别。 燕笑诗就更不用说了，林骁是她曾经的上司，也算是她的恩师，对她有知遇之恩，听到林骁的死讯，她是如何也无法平静的。 而且从对方的话中不难听出来，林骁的死或许和这些魔教弟子脱不开干系。 燕笑诗此时已经和敌人拼杀在一起，但她本就有伤，此前又身中剧毒，才刚刚被就姜尘沫救治。 此时此刻的她实力大减，就算能与敌人周旋，恐怕也坚持不了太久。 姜尘沫明白自己不能看着燕笑诗被人打败，她召唤出“死烬红鸾”，朝着敌人冲了过去，只是一剑，便将拦路之人一分为二。 “燕将军，你没事吧？”将燕笑诗护在身后，姜尘沫的目光如寒冬的冷风般落在前方的万毒教弟子身上。 这些敌人似乎高看了他们自己的实力，面对姜尘沫，他们根本就不是一合之敌，仅仅一个照面，就被姜尘沫尽数斩杀。 看着姜尘沫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战斗，后方的那几个万毒教高层成员只感觉遍体生寒。 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口出狂言的对象，实力居然如此高深莫测，几人转身就跑，想把消息传播出去，但却被姜尘沫轻而易举的追上，一剑枭首。 在姜尘沫和燕笑诗的合作下，这些万毒教弟子很快就被他们终结。 “我们还要去烟沙关吗？”结束战斗后，姜尘沫看向燕笑诗，平静的问道。 燕笑诗的目中带着愤恨，她咬着牙点了点头：“去，就算林将军已死也必须去，我不能看着烟沙关落入夷人手中。” …… 北境气候寒冷，此时此刻早已入冬，天地间飘落着大雪，宣告着一年四季进入了尾声。 六麟帝辇落在荒野之上，逃亡的两人从车上下来。 这里距离烟沙关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不过这里离天神教却很近。 两人孤立无援，不可能仅凭一己之力就夺回烟沙关，况且烟沙关被破，天神教却没什么动静，这件事很是蹊跷，所以她们决定先前往天神教看看是什么情况。 然而当她们来到天神教门口时，却看见大门的上面，挂着几颗血淋淋的头颅。 姜尘沫瞳孔一缩，这些头对她来说并不算熟悉，但她清楚的看见，自己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天神教教主的头也在其中。 这些头中并没有出现祁偌和错兮箬的踪迹，姜尘沫只能在心中祈祷她们千万不要有事。 随后，她对燕笑诗说道：“天神教很可能也发生了什么变故……曾经的教主和支持者被杀，我怀疑可能是当初巫林的残党。” “那岂不是糟了？”燕笑诗面色一变，她对天神教的内部结构也是清楚的，天神教之所以名声并没有那么臭，主要就因为以教主为首的怀柔一派对外界的措施。 但如果怀柔一派被杀，那么天神教剩下的人，可就是实打实的魔头。 姜尘沫的面色也很凝重，她带着燕笑诗暂时离开，找了个地方暂时躲藏起来：“燕将军，你暂且在这里等待，我去天神教内探探虚实。” 她有些担心祁偌，错兮箬常年在外游走，很可能并不在教中，但祁偌不一样，作为圣女，她很少有机会离开天神教。 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安全，那些人杀死了她的父亲，没理由就会放过她，若是被抓住，很可能会遭受什么难以承受的折磨。 姜尘沫现在只能祈祷，祁偌是躲藏了起来，至于她会躲在哪里……有一个地方，应该只有她们两人知道。 姜尘沫轻车熟路的避开周围人的眼线，来到曾经的天神教禁地，那巨大的壁画依然竖立在那里，但姜尘沫只是一眼就能看出，这壁画前不久才被人动过。 她走上前去，按动机关，巨大的石门缓缓升起，等少女进去之后，石门又缓缓降落。 希望祁偌藏在这里，否则的话，她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寻找了。 向前一路深入，隐约之间传来啜泣声，不是祁偌，而是来自其他人。 姜尘沫加速几步，便看见祁偌正在安慰一个女孩儿，似乎是察觉到脚步声，她转头向这边看来，眼中闪过几丝惊讶。 只是她的情绪并不高，有气无力的朝姜尘沫打了个招呼：“姜小姐，你来了。” “父亲他还有那些长老们……”她的情绪低沉的向姜尘沫讲述了当今的情况，没想到巫林的那些残党胁迫了中立派成员，并与万毒教、白骨宗甚至是夷人一起达成了合作。 天神教教主和怀柔派一众长老都被暗算，普通弟子被抓，遭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 甚至他们还伪装成运送物资的弟子混入了烟沙关，与夷人一起里应外合，害死了林骁。 似乎是终于找到可以倾诉的对象，祁偌眼中的泪水也无法再忍受，大颗大颗的坠落。 “错兮箬呢？”错兮箬的实力在教中同样数一数二，但刚刚那些头中并没有她，姜尘沫也不觉得错兮箬会甘心遭受敌人的迫害。 她那操控血液的力量神秘莫测，敌人应该不敢对她做什么。 “兮箬姐此前不在教中，出事之后我以飞鸽传书告诉了她这个消息，她应该藏在了江湖某处。” 姜尘沫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你先在这里躲好，我去救人。” “你一个人？不行不行，太危险了。”祁偌一听姜尘沫的话，连忙摇头反对：“那些人的手段阴险无比，而且每个人的实力也在江湖上名列前茅。” “我知道姜小姐你很强，但双拳难敌四手……” 姜尘沫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但正准备解释，怀中某物却突然飞了出来。 是姬毓晗送给自己的那张面具，也许是时机已至，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下，这张面具释放出耀眼的金光，最后化作一张小巧的卡牌。 第548章 地牢救人 “这是……” 看起来时机已至，临行之前姬毓晗给予她的助力已经到了发挥作用的时刻。 少女谈不上高兴，她现在可以确定，成为自己的卡牌后，就代表着她的生命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姬毓晗虽然自称万劫不灭，但她生命的终点肉眼可见。 乾泰十二年是她「轮回」的开始，也终将成为她「轮回」的终点。 姜尘沫叹了口气，伸出手，接下面前这张卡牌，意识再一次恍惚。 历史如同转动的车轮，每一步，都是相似却不相同的「轮回」，车轮兜兜转转，无数次转回原点，但它从来不会停留在同一个位置，也永远不会回到完全相同的位置。 历史也如此。 在车轮转动起来的那一刻，向前或是向后，都只是前进的方向罢了。 但眼前一望无际的坦途却是一个无限循环的螺旋环带，奔驰的战车终会再一次路过同一片风景。 终于，战车向着少女所在之处奔袭过来，刺目的金光让她失去了视野，眼前的景色模糊又清晰。 「已解锁特殊角色卡：“万劫不灭·姬毓晗★★★★★（水流）”。」 少女深吸一口气，看向祁偌：“现在好了，交给我吧。” 在祁偌的目光注视下，她瞬间隐去身形消失在原地。 “咦？姜小姐？你走了吗？” “没，我在这儿。”姜尘沫出声道，她现在处于隐形状态，自然是不会被发现的。 虽然用一些隐身卡片也能达成这个目的，但手牌毕竟没有角色卡方便。 得到了姬毓晗的卡对姜尘沫来说如虎添翼祁偌自然找不到理由再阻止姜尘沫。 “那姜小姐，万事小心。” 姜尘沫点了点头，“姬毓晗”这张牌是一个对单很强的刺客角色，有着绝对先手的隐身以及强大的单体爆发能力，和姬毓晗本身的杀手职业很贴合。 而隐身的能力除了可以在战斗中使用，同样也可以用在如今姜尘沫决定的“救人”这件事上。 她重新进入隐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禁地山洞。 根据祁偌的说法，那些被俘的弟子们被关在地牢内，他们没有被杀，而是留下来供那些人折磨玩乐，苦不堪言。 姜尘沫只是站在门口，就能隐约听到来自那些听起来或残暴或淫靡的动静。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些人是走投无路才会进入天神教，但有些人是天生恶棍。 地牢的入口处，就有三个恶徒正同时侵犯着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弟子，女弟子的表情充满痛苦，却根本无法挣扎。 姜尘沫眉头紧皱，毫不留情的挥刀破隐，迅速斩杀掉那三个人，将那名女弟子解救下来：“其他人被关在什么地方？” 那女弟子眼中充满痛苦和憎恨，听到姜尘沫的问题，她咬牙指向深处：“都在里面。” “好，你先不要出去，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去救人。” 对对方交代了两句后，这女弟子抓起被撕成破布的衣服披在身上，躲进其中一间牢房内。 而姜尘沫见状，则再次隐去身形，向着地牢的更深处前进。 相似的惨状到处都是，牢中女弟子身上沾染着各种污秽，男弟子的身上则到处都是伤口和血痕。 甚至还有一些恶徒正在对这些被俘弟子们进行折磨淫辱。 姜尘沫将看守一一斩杀，然后将他们放了出来。 “诸位……”姜尘沫实在是问不出“没事吧”、“还好吧”这类的话，只好安慰道：“还请各位暂时忍耐，随我一同离开，重振旗鼓报仇雪恨。” “报仇？我看你是想的太天真了。” 伴随着一道阴冷的声音，几道身影从出现在地牢门口，将外界的光线全部挡住。 “哼，没想到居然有老鼠偷偷混进来，不过……既然你来了，就和他们一起作伴吧。” 姜尘沫眉头一皱，没想到对方居然察觉到自己会来劫狱。 不过那又怎样？ 少女手中长刀瞬间脱手而出，宛若一支箭矢般飞出，瞬间贯穿了其中一人。 紧接着，那长刀消失不见，马上又重新出现在姜尘沫手中，而少女身影一闪，直接出现在另一人的身后，一刀斩下，直接将其从肩膀处一分为二。 随后她一脚回旋踢，将站着的最后一人直接踢飞到墙上。 强大的力量使她在踢中目标的时候，就直接踢断了对方的脊柱，而当这人撞在墙壁上时，更是直接被余力硬生生碾成了肉酱。 “解决了，我们走吧。”少女平静的扭头看向那些被解救的俘虏。 这些人很明显被姜尘沫刚刚干净利落的战斗惊到，听到姜尘沫声音时，还未能回过神来。 姜尘沫再次提醒了一声，这些人才连忙跟着她一起离开。 这些弟子当时遭受了暗算，根本没来得及反抗，被俘后，武功也暂时被封印，姜尘沫想办法帮他们解开封印，也算是让他们恢复了战斗力。 好在虽然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但好在他们的实力并没有下降，再加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在看到路上那些巡逻的人时，出手反而比以往更猛烈。 他们就这样在姜尘沫的带领下，一路杀到宗门大殿门口。 “接下来，我需要你们有人去叫阵，把里面的人喊出来。”姜尘沫没有直接带人杀进去，而是准备把敌人引出来。 这话一出，几乎是一呼百应，在众人充满疯狂与仇恨的目光中，姜尘沫选择了一个声音洪亮的男性弟子，让他上去叫阵。 “巫阳老狗！还有万毒教、白骨宗的那些畜牲，给老子出来，你刘宏爷爷要跟你们算账！快出来！” 根据祁偌的说法，这巫阳其实是巫林的亲生弟弟，但此前跟在巫林身边隐姓埋名，无人知晓。 直到巫林死后，他才勾结万毒教、白骨宗甚至是夷人，以雷霆手段血洗了天神教，甚至还帮助夷人占领了烟沙关，简直万恶不赦。 里面没有什么动静，姜尘沫示意他可以放下素质，骂的越脏越好。 刘宏立刻会意，大声咒骂起来，以传宗接代的过程为攻击手段，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女性亲属通通冒犯了一遍。 言语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生殖器官，不堪入耳，让一旁的姜尘沫都有些听不下去。 终于，里面的人似乎是忍不住了，从殿中传来一声大喊：“小儿！休要猖狂！” “受死！” 第549章 人生仅有一次的绝景 冲出来的并不是他们所描述的巫阳，而是一个相对年轻的身影，看起来大约只有三十岁左右。 只是他看起来和当初的巫林大约有三分相似，既然巫阳是巫林的弟弟，那么这人很可能也是巫阳的亲人，甚至有可能就是巫阳的亲生儿子。 姜尘沫可不会任由他放肆乱来，她将刘宏拉回人群，挡在了众人面前，手中横刀直接化为长枪，随后一枪刺出，正是久违的“木贯层楼”。 “叶落尘柯·花月瑶”与“万劫不灭·姬毓晗”都是典型的对单角色，两者在对单的情况下都有着难以想象的压制力，但二者的优点又各不相同。 “花月瑶”拥有着极为强悍的压制力，在正面战斗中几乎无可匹敌，而“姬毓晗”则表现为极高的单体爆发力和绝对的先手权，更适合侧面入场抓落单。 所以在这种正面对决中，“花月瑶”更容易发挥出自己应有的作用。 这一枪将对方冲锋的动作直接打断，少女粗暴的抡着长枪将其在地上砸了两下，随后抬腿将他踩在脚下：“派这么个废物出来丢人现眼吗？” 但即便如此，巫阳也没有出来的意思，于是姜尘沫示意刘宏继续叫骂。 随着他的叫骂，周围的气氛越来越凝重，终于，宗门的大殿中缓缓走出了几道身影。 为首之人看起来大约有五十多岁，容貌刚毅，身形壮硕，眉宇之间与巫林极为相似，若不是知道他做了什么，恐怕谁也想不到，这人居然是一个勾结外族，残害无辜的贼人。 在他身边，左右各有两人，左侧是一个苍髯老者，身上气息阴煞，与曾经所见的白骨老魔身上流露的气息极为相似，很显然， 他就是白骨宗的代表。 而右侧的是一个妖艳美妇，衣着暴露，背后还纹着一只巨大的毒蝎，毒蝎的尾巴一直蔓延到她的腹部，显得十分诡异，此人大概就是万毒教的那位蝎长老。 至于边缘的两人皆是异族，夷人长相，一老一少，不知身份。 五人出现之后，殿中又紧跟着陆陆续续走出来五六十人，不仅有天神教弟子，也有来自万毒教、白骨宗甚至夷人的成员。 这些人与姜尘沫身后的人遥遥对峙起来，却并没有动手，似乎在等待巫阳的命令。 “无知宵小，居然敢来招惹我巫阳，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巫阳充满不屑的看向姜尘沫，但在看清少女的长相时，眼中又闪过一丝淫欲：“不如这样。” “你脱光衣服跪到我脚边乖乖磕头求饶，我就饶你一命，当然，至于你身后这些废物，哼，就别想活下去了。” 姜尘沫懒得跟他解释，只是冷笑一声，重重的在脚下的人身上踩了一脚：“老东西，这个人和你什么关系？” “吾儿！放开他！”看到姜尘沫脚下那个半死不活的人时，巫阳的毛发气得倒竖，但姜尘沫根本不为所动。 “你儿子？那我这就送你份大礼。”她将长枪从对方胸口拔出，直接给对方爆了头。 见到这一幕，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巫阳睚眦欲裂，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很好，你很好，居然敢杀我儿子，希望接下来，你能承受住我的愤怒！我要把你斩断四肢送进蛮族，供万人糟蹋！” 姜尘沫“啧”了一声：“说来说去都是这些腌臜货，少废话，巫林都是我杀得，待会儿就把你全家都送下去。” 她手中舞了个枪花，然后将长枪插在地上，紧接着，这把长枪直接化作一把大剑。 将“死烬红鸾”拔出，少女指向巫林，一言不发，直接朝着对方冲过来，剑锋劈头盖脸的就往下砸。 巫林面色一变，姜尘沫的动作之快，居然让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匆忙之下，他连忙后退两步，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躲过了这一剑的时候，少女手中大剑却突然脱手而出。 沉重的剑锋宛若坠落的陨石，直接砸在了他的胸口，锐利的剑尖直接折断他的骨头插进了他的胸膛内。 无法控制的惯性使剑锋连带着巫林的身体一起倒飞出去数十米，一直撞到墙边才停下。 姜尘沫则落在其余四人的面前，不屑的看向远处出气多进气少的巫林：“那么大口气我还以为多厉害，原来是个老废物。” “接下来，就是你们四个。” 四人面色一变，互相对视一眼，蝎长老立刻开口道：“所有人一起上，拿下她！” 说着，四人便纷纷掏出武器。 那白骨宗长老同样擅长掌法，与白骨老魔如出一辙，化尸掌蓄势待发，就想要将姜尘沫化为尸水。 蝎长老则手持一根长鞭，在手中挥舞，与此同时，她的身上不知从何处爬出来一只只毒蝎，阴恻恻的盯着姜尘沫，似乎准备找机会下黑手。 两个夷人的手段看起来相对光明正大一点，一人手持双刀，另一人则挽一张长弓，对着姜尘沫虎视眈眈。 四人从四个不同的方位将姜尘沫包围起来，似乎对拿下姜尘沫有绝对的信心。 除了他们以外，那些原本和天神教弟子对峙的那些人也纷纷加入战斗，将姜尘沫层层包围，天神教弟子们想要出手帮助，却被姜尘沫制止。 姜尘沫冷哼一声：“负隅顽抗？也好，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 她抬起手臂，手中重剑化作一杆战旗，原本面对这么多敌人，她是想尝试一下程画玉那种长按普攻的攻击手段的。 但程画玉的攻击手段虽然朴素，但并不灵便，于是她选择了老员工归兆。 战旗高高指向天空，便有一道阵旗虚影落下，少女一边挥舞着战旗，当做长枪抵挡对方的攻击，一面不断地布阵。 “旗布星峙”的冷却时间很短，再加上姜尘沫有意的用阵旗包围他们而不是攻击，那些人似乎也不理解姜尘沫召唤的这些阵旗有什么作用，只是不到一分钟，少女就完成了布阵。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少女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她抬起手中战旗，旗帜迎风飘扬。 少女缓缓开口道：“记住接下来的这一幕吧，这将会是你们人生仅有一次的绝景。” 伴随着少女的话音落下，巨大的星辰破开苍穹，宛若苍天垂落般，朝着地面镇压过来。 终极技能·天垂万仞！ 第550章 报国并非报君 那是怎样一幅画面，想必在场众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不过可惜，有些人已经没有后半辈子了。 巨大的星辰从天垂落，以毁天灭地之势重重的落下来，顷刻间就将那些人的抵抗轻而易举的击垮，随后被强大的地动之力直接碾成了肉酱。 无论是围在周围的那些弟子，还是来自不同势力的四位高手，都在顷刻之间丧失了性命。 只是那样浩瀚的攻击，却并未对天神教的建筑以及那些被她救出来的人造成什么影响，这使得那些人心中充满惊讶。 姜尘沫冷漠的看着面前这一摊血肉，收起战旗，看向被她救出来的那些弟子们，开口道：“诸位，他们应该还有残党，不过剩下的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抵抗能力。” “是心怀昔日同门情谊放他们一马还是赶尽杀绝，便看诸位自己的选择了。” 到了如今这种时刻，那些人自然不会再心慈手软，在仇恨的趋势下，他们直接将原本的强硬派余孽揪出来杀了一干二派。 至于中立派，虽然受到了胁迫，但在经历这样的事之后，他们也不可能轻易原谅这些人，他们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 之后，姜尘沫将祁偌以及那个和她一起躲藏的女孩儿从禁地接了出来。 见到圣女的出现，天神教弟子似乎是有了主心骨，他们纷纷拥促祁偌成为教主带领他们重振旗鼓涅盘重生。 如今哪怕算上中立派，天神教的弟子也已经只剩下不到两百人，毫无疑问的衰落了许多，祁偌决定今后暂时带领天神教隐世，不再参与世间的纷争。 姜尘沫心中略感惊讶，难怪当初艾文卿说在燕朝末期，天神教已经销声匿迹，如果这一切都和自己的所作所为挂钩，那么很可能就是因为如今的这个原因了。 “既然你已经有所决定，我不会干涉你的想法，保重。”姜尘沫对已经做好决定的祁偌说道，在告别之后，她离开了天神教，回去寻找燕笑诗。 燕笑诗正躲藏在某处的山洞中，她同样远远看到了“天垂万仞”的壮观景象，此前在南疆已经有幸见到过这一幕，再次看到，自然知道是姜尘沫所为。 在看到姜尘沫回来时，她连忙问道：“姜小姐，情况如何了？” 姜尘沫平静的点了点头：“我已经救出幸存的怀柔派成员，并帮助他们解决了敌人，不过天神教如今元气大伤，祁偌小姐已经决定带领剩下的人隐世。” 燕笑诗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 “接下来，我们还要去烟沙关吗？”如今天神教帮不上忙，想要夺回烟沙关，恐怕只能靠她们两人的力量，这无疑一个艰巨的挑战。 但燕笑诗并未惧怕，她开口说道：“我燕笑诗此生从未惧战，只是此战恐怕将有去无回，我知道姜小姐实力超凡，若是我不幸战死……” “我会全力以赴的。”姜尘沫说道，燕笑诗明显已经准备和夷人拼命了，她恐怕劝不了她。 不过她还是要开口问道：“燕将军，都说你一生忠心耿耿，但我想知道，如今的你，还会对皇帝效忠吗？” 燕笑诗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不知道。” “虽然我经历了背叛和暗算，但若非往昔的知遇之恩，我不会有如今的成就……”燕笑诗的眼神中带着几许迷茫。 少女看着她叹了口气，说道：“燕将军，谁是皇帝重要吗？” “小皇帝仅仅只是生性多疑，加上被朝臣蒙蔽，就会做出这种决策，若是换成一个昏庸之君，你还要继续效忠吗？” “我……” 姜尘沫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打断道：“我想，燕将军一直误会了什么，作为一名军人，保卫的应该是这片土地上的千万子民，效忠的应该是与你血脉相连的国家。” “而不是一个无知又无能的统治者。” 姜尘沫的话说的比较极端，燕笑诗听完后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姜小姐说的是，只可惜燕某直到如今才醒悟，实在惭愧。” 两人没有继续聊下去，燕笑诗的意思很决绝，哪怕她单枪匹马，也一定要夺回烟沙关。 姜尘沫知道不可能劝她放弃烟沙关另起炉灶推翻燕朝统治，只能与她一起前往烟沙关。 然而就在距离烟沙关不远处，两人却迎面撞上了一个狼狈的身影，那是一个身穿玄甲的士卒，毫无疑问，是曾经玄甲军的成员。 朝臣和夷人勾结的事在三年前就已有端倪，当时的夷人一连抬出四台最先进的火炮，让林骁感到无比惊怒。 而在得知朝臣、魔教、夷人三方勾结，致使林骁殒命，烟沙关落入夷人之手时，姜尘沫的感觉并没有几分惊讶，只有愤怒。 不过既然在这里看到了玄甲军，也许曾经的镇北军还有幸存者。 “你是……燕将军！？”对方也认出来燕笑诗的身份，神情顿时激动起来。 他跪倒在地，满面痛苦的说道：“燕将军，朝臣和夷人勾结，为他们输送火器，占领了烟沙关，林将军为了抵抗夷人，如今已战死在沙场，尸骨无存。” 双方之间的气氛凝重无比，燕笑诗将对方从地上扶起来，开口说道：“我已早有耳闻……” 她无奈的讲述了如今自己的处境，随后说道：“燕某恐怕已经无缘回归洛城，此行希望以自己绵薄之力，想办法夺回烟沙关，不知镇北军如今还有多少人幸存？” “回燕将军的话，镇北军如今还有九百余人，其中残余玄甲军四百余人，火枪队二十六人，剩余部队若干。” 这个数字显得十分寒酸，但却给了燕笑诗一丝希望。 除此之外，这位士卒还提到，虽然烟沙关已破，但镇北军并未全军覆没，只是有大部分人被关押了起来，而且其他关卡同样有镇北军镇守。 若是能够夺回烟沙关，只须向其他关卡再抽调些许兵力，仍旧能够继续镇守此关，只是区别是没有了林骁的统领。 “不知诸位将士可愿与燕某一同对抗夷人，夺回烟沙关？” “燕将军无需多言，我等苟延残喘至今，便等的这一日，若是没有燕将军到来，过不了几日我们也会重振旗鼓，哪怕壮烈牺牲，万死莫辞。” 燕笑诗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对面前的玄甲将士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带燕某去见各位将士，我等共同商谋计策，争取一举夺回烟沙关。” “遵命。” 卡牌详情 万劫不灭·姬毓晗★★★★★ 性别：女 武器：横刀·沉波时雨 属性：水流 阵营：轮回 ————————————— 「普通攻击·今夜雨落长安」 挥动长刀，对前方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水流伤害。 每5秒强化下次普通攻击，在目标位置引发暴雨，额外对范围内随机敌人造成10段每段30%攻击力的水流伤害，每次只会命中一个敌人。 自身对生命低于50%的目标造成伤害时必定暴击，周围2米内敌对目标不超过1人时，暴击伤害提升50%，若在目标背后造成伤害，则伤害额外提升50%。 ————————————— 「梦里一晌贪欢」 解除所受控制并隐去身形，使自身进入“梦行”状态，期间隐身且不会受到伤害，无视路径上触碰到的障碍物，且移动速度提升100%，持续30秒。 造成伤害、控制或受到控制会解除“梦行”状态，并强化接下来三次普通攻击，“梦行”状态解除后，额外移动速度会在3秒内衰减。 “梦行”状态期间及解除后的首次攻击伤害提升50%。 冷却时间20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月光扰我安眠」 向前方斩击，对前方所有敌人造成750%攻击力的水流伤害，由所有敌人分摊此次伤害，每人所受伤害不会低于基础的40%，对受控目标的伤害提升50%。 若在“梦行”状态下释放“月光扰我安眠”，则此次攻击只对单一目标生效，基础倍率翻倍，并额外对其造成已损失生命25%的水流伤害。 “月光扰我安眠”命中目标后，使其受到“沉眠”效果影响，期间使其沉默，且受到的治疗效果降低50%，持续4秒。 当“月光扰我安眠”直接击杀目标时，使自身进入“梦行”状态，刷新所有基础技能的冷却时间，并回复全部行动点数。 冷却时间10秒 消耗行动点数3点 ————————————— 「往昔如影随形」 解除自身所受控制，闪现至目标身后并眩晕目标12秒，期间受到任何伤害都会使其解除眩晕。 “往昔如影随形”不会解除自身的“梦行”状态，在“梦行”状态施展时，有效距离延长100%。 若被“往昔如影随形”命中的目标在12秒内死亡，则立刻刷新“往昔如影随形”的冷却时间，并返还消耗的行动点数。 冷却时间30秒 消耗行动点数5点 ————————————— 「昨日风波料峭」 蓄势1.5秒后向前斩出一刀，释放其他攻击不会打断蓄力，对前方直线距离上敌人造成300%攻击力的水流伤害，并将其击退，同时留下刀气分割战场，持续15秒，期间除自身外任何目标无法越过刀气。 敌对目标触碰到刀气时，对其造成“料峭”效果，持续5秒，自身对带有“料峭”效果的目标造成伤害时，视为目标生命低于50%、背后攻击、周围敌人不超过1人、只命中单一目标。 若目标在“料峭”状态下死亡，则使自身进入10秒的“梦行”状态，并刷新“月光扰我安眠”的冷却时间。 冷却时间25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终极技能·此身万劫不灭」 解除自身所受一切负面效果，并使自身周围敌人的时间进入“凝滞”，持续5秒。 被“凝滞”的目标的技能冷却时间和所受状态的持续时间都会停止计时，行动点数和战意值停止回复，且卡组停止刷新。 期间目标受到的所有伤害会在“凝滞”效果解除后立刻结算。 释放后在自身当前位置留下“水镜”，持续期间自身攻击无视目标防御效果，持续15秒。 “水镜”生成时，记录自身当前生命、行动点数、卡组、所受增益状态和技能冷却时间。 此时“水镜”不可被攻击，且每秒回复10%生命，技能冷却速度提升400%，记录的增益状态停止计时。 “水镜”持续时间结束或主动解除时，无论自身处于任何状态，都会使自身回到“水镜”的位置，并与“水镜”交换状态，随后使自身进入“梦行”状态，持续5秒。 随后“水镜”会模仿自身进行战斗，此时水镜可被攻击。 受到致命伤害时，会立刻解除“水镜”。 冷却时间无 消耗行动点数0点 战意值上限250点（普通攻击命中回复5点战意值，技能命中回复20点战意值，通过“月光扰我安眠”斩杀目标时立刻回复全部战意值） ————————————— 「沉波时雨★★★★★： 武器类型-横刀 攻击力+960 攻击力+28% 伤害加成+40% 移动速度+30% 以下属性仅对“万劫不灭·姬毓晗★★★★★”生效： 对剩余生命超过50%的目标造成伤害时，使目标防御降低15%，每秒至多叠加一层，可叠加3层，持续5秒，每层独立计时。 自身周围5米内敌对目标不超过1人，或自身不处于敌对目标视野范围内时，移动速度提升70%，暴击率提升25%。 当目标背对自身时，自身对目标的攻击暴击伤害提升25%，若目标处于受控状态，则额外提升25%。 “雾雨蒙蒙，波涛倾涌。” 让开！我的刀，只杀该杀之人。」 第551章 收复烟沙关 是夜，烟沙关外，被燕笑诗重新集结起来的九百多镇北军埋伏在城墙外，等待时机进攻。 烟沙关姑且算得上易守难攻，尤其是如今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想要正面占领烟沙关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燕笑诗决定趁夜行动。 在此前，姜尘沫已经隐身潜入了烟沙关中，她会趁机打开烟沙关的大门。 至于为什么不让姜尘沫干脆直接把夷人士兵杀个一干二净—— 一来是这烟沙关内有很多平民，姜尘沫的群伤手段范围虽大，但姑且不提充能的问题。 就算她起手大招把人秒了，城里那些被压迫的百姓以及被俘的镇北军估计也得跟着升天。 而如果一个一个杀，又会非常浪费时间，毕竟这烟沙关里的夷人军队不下五万，就算是小范围aoe技能砍，也要砍上许久，还要提防对方用人质威胁自己。 二来是这些夷人长相虽然和燕人有些微差异，但只有和他们对峙已久的燕人才分得清，如果穿上一样的衣服，二者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在现实，轩煌各个民族已经和谐相处，但共和国内除了西域、高原的那些少数民族，其他族群和轩煌族的长相跟根本没有本质区别。 就算是高原、西域的那些人，长相差异也更多源自于地缘而不是血缘。 之前她就刷到过视频，一个徒步博主一路走到高原上，结果一路上风吹日晒，外加高原气压等各种因素，硬是把自己变成了高原长相。 所以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比较好。 当然，这不代表姜尘沫会选择袖手旁观，只要搞清楚谁是夷人，姜尘沫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直接给对面血腥镇压。 就这些夷人士兵，就算骁勇善战、身强体壮，也不过是些肉体凡胎。 夜色渐沉，姜尘沫收到燕笑诗传来的信号，她毫不犹豫的一刀做掉眼前正在打瞌睡的守卫，然后将城门上的门闩搬开。 “什么人？！”似乎她动手的时间不巧，恰好被巡逻的人撞见，姜尘沫一皱眉，迅速手起刀落，将刚刚出声的夷人一刀毙命。 但刚刚对方的那声呐喊终究还是引来了更多卫兵，姜尘沫的动作没有迟疑，她将眼前的门闩直接拆下来，打开城门，随后转身冲进人群开杀。 等到燕笑诗带着九百多人悄无声息的来到城门口时，就看到姜尘沫手持一柄横刀矗立在城门处，周围倒着四五十具夷人尸体，然而她的身上却一滴血没有沾。 “你们来了。”少女转身看向燕笑诗，燕笑诗点了点头。 被俘的镇北军被关在夷人大军营地里，换而言之，不解决夷人部队，就没办法解救那些俘虏。 根据姜尘沫的探查，俘虏大概在四千到五千人左右，夷人的兵力只允许他们留下这么多活口，否则无法管控，反而容易被翻盘。 换句话说，剩下的那些人要么战死沙场，要么便已经被残忍杀害。 九百余人兵分三路，从不同方向潜入进夷人大营内，按照姜尘沫暗中标记的记号快速且精准的找到了关押俘虏的位置。 但就在他们准备释放这些俘虏时，一阵脚步声却突然传来。 “哈哈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居然真的有不长眼的想要劫营。”一个夷人大笑着从众多士卒背后走出来，他的目光落在燕笑诗身上，眸中带着些许审视：“你就是燕笑诗？” 燕笑诗的目光冷静，答道：“是又如何？” “哈哈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只要解决了你，大燕将再无人能挡我夷族铁骑。”夷人放声大笑道，表情显得无比猖狂。 “是么？”燕笑诗表情冷漠：“我大燕将士何止百万，阁下是否太过自信了些？” 对方冷哼一声：“也罢，就让你做个明白鬼，你们朝中大臣早就已经向我夷族投诚，只要解决了你，我们便可挥师南下，直逼洛城，不会有任何人阻拦。” “如今大燕武将还有血性的人就只剩下你一个了，其余的人要么已经战死沙场，要么就被你们朝中那些人构陷杀害，只要你一死，纵使百万大军集结，也无人敢应战。” 燕笑诗的目光带着沉寂的愤怒，但却并没有爆发，她深吸一口气，叹息道：“多谢阁下解惑，姜小姐，还请助我。” “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在那夷人的身后响起，不等那夷人震惊于少女来无影去无踪的动作，便看到一道湛蓝色的刀光如同圆月般斩落。 月光扰我安眠！ 刀光起，人头落，刚刚还在放狠话的夷人瞬间被斩杀在地。 周围的夷人一片哗然，可不等他们有什么动作，姜尘沫便后撤两步，离开了这些人的攻击范围，随后手中长刀直接变化为一柄两米多高的黑色大幡。 “嘶……这是什么？”燕笑诗看到姜尘沫手中的武器，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 姜尘沫经常变出稀奇古怪的武器这件事她倒是清楚，但这大幡是什么情况。 姜尘沫瞥了她一眼，平静的回答道：“是人皇幡。” “你这人皇幡怎么冒黑烟。”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举起手中灵幡，开始爆兵。 这些敌人不过肉体凡胎，就算手持武器，也不是她召唤出来的“行尸”的对手，唯一的缺点就是她不能用“魔渡众生”爆兵。 “魔渡众生”毕竟还有着高达500%的倍率，就凭这些夷人的身板，姜尘沫根本来不及通过标记召唤“行尸”，这些人就已经被雷暴直接劈死了。 燕笑诗根本来不及震惊于这种“邪术”，有姜尘沫的助力，她连忙指挥队伍解救同伴加入战斗。 配合着一刀一个脆皮的“行尸”们，很快就将周围的夷人打的落花流水，大部分敌人都被“行尸”杀死变成了新的“行尸”。 直到剩下的夷人因为这种诡异的画面精神崩溃跪地投降，姜尘沫才命令“行尸”停手。 随后燕笑诗一鼓作气，带着被解救的俘虏们顺势向军营四处进击，将残余的夷人尽数降服，并将关在其余位置的俘虏们解救了出来。 这个夜晚并不平静，但却未能惊醒那些安眠中的平民。 在悄无声息之间，其余那些尚处于睡梦中的夷人也被归来的镇北军尽数剿灭，而这座关城在一夜之间再度易主。 第552章 叛徒 烟沙关成功收复了，但是此时的城中兵力只有不到五千人，更别提还有接近万人的俘虏。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这一万俘虏基本上都是在睡梦中被捕获的，再加上有姜尘沫协助，这些人压根不敢反抗。 至于剩下的敌人，除了被正面解决的那些，其余人要么被一把火连营帐一起烧了，要么则是被镇北军一拥而上杀死在沉眠之内。 五千人看守一万俘虏这件事多少有点风险，尤其这些俘虏还是天生性格残暴不服管教的夷人。 即使现在他们因为各种原因选择了臣服，但时间久了，他们的敬畏之心和耐心消耗光，一定会揭竿而起。 所以燕笑诗此时在考虑这个问题。 是向其他关卡求援调兵，并将烟沙关的情况告诉他们，还是直接坑杀这一万俘虏。 她犹豫的主要原因就是不知道其他关卡的守将是否可信。 烟沙关被占领了十多天，快马加鞭的情况下，消息早就应该传递到皇城了，而这些关卡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但姜尘沫此前和燕笑诗在天上并没有见到有什么大规模的调兵现象，很明显，有些人截住了这个消息。 他们选择出卖林骁，放任夷人占领烟沙关。 甚至镇北军镇守的其他几个关城很可能也选择了袖手旁观。 “姜小姐……你的看法呢？”燕笑诗看向姜尘沫，想听听她的意见。 但姜尘沫的意见是：“还是都杀了吧。” 她选择用“燕人一炬，焚为焦骨”的传统手段解决这些夷人，毕竟活埋听起来有些太残忍了。 而且还得自己挖坑。 燕笑诗对姜尘沫的“不择手段”感到震惊，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正派人物能做出来的决定，不过她还是选择了采纳姜尘沫的建议——由姜尘沫亲自处刑这些人。 毕竟不管有没有什么苦衷，敌人终究是敌人，更何况夷人还和万毒教、白骨宗勾结在一起，能是什么好东西。 “我亲自来？”姜尘沫皱着眉歪了歪头，这是给自己刷kd呢？她身上已经背负着十万多条人命，不，妖命了，难道还要再加上一万多个人头？ 不过她没拒绝，只是在考虑用什么理由把这些俘虏骗，不对，是集中在一起，好方便她下手，毕竟如果让这些俘虏知道自己死期已至，十有八九会反抗到底。 “在杀人之前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劝降一下这些人，看他们有没有可能为我们效力。”燕笑诗说道。 这个想法其实不太安全，异族毕竟是异族，不可能真正和燕人归心，接纳这些人，如果再遇到敌人攻城，对方很可能会临阵倒戈。 不过无所谓，燕笑诗根本没打算用这些人守城，若是对方同意归降，她就让这些人来修城墙，由镇北军的人来监工，等用完再考虑是杀了还是继续奴役。 如果不愿意归降的话，那就提前送他们上路。 姜尘沫点了点头，去往战俘营，并向负责看守战俘的军官传达了自己的来意。 对方便带着姜尘沫一起去劝降，然而劝降的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剧烈的反抗。 “狗娘养的燕人，你有本事就杀了老子，想让老子当狗？没门！” “我呸！我夷族儿郎顶天立地，怎会屈于人下，有本事你就杀死我，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些夷族很显然性格都很刚烈，姜尘沫无奈的叹了口气，决定满足他们的愿望。 她以“你们被释放了”的名义让人将这些俘虏一个个领到烟沙关城外，在这些俘虏们热切的目光中抬起脚尖轻轻点地。 青色的火焰瞬间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瞬间就吞噬了这些原本还在高兴的战俘。 火焰灼烧的痛苦让他们一边哀嚎，一边破口大骂，但受限于时代，这些人的攻击力有待提高。 哀嚎声随着时间逐渐减弱，强大的火焰在短短几分钟间就将这些人烧成了灰烬，使得城外的黄土都被黑色覆盖。 但很快，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吹起，遍地灰烬漫天飞扬，向着更遥远的方向飞去。 “完事儿了，走吧。”少女拍了拍手，示意士卒们跟自己回去。 但一旁跟随姜尘沫一同行刑的那些士卒们被姜尘沫的手段吓得冷汗直冒，直到姜尘沫二次提醒，这些人才回过神来，跟着姜尘沫回到烟沙关内。 士卒们回到了各自的营帐，而姜尘沫则去找燕笑诗汇报结果，然而当她回到燕笑诗的帐中，却并没有见到燕笑诗的身影。 少女只好拦住一旁的卫兵：“燕将军呢？” “王统领说城西发现异象，燕将军跟着王统领过去调查了。” “城西？”姜尘沫若有所思，城西她记得好像是那些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吧？能有什么异象？ 那个王统领，就是之前她们在烟沙关外遇到的那个玄甲军。 少女心中带着怀疑，并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不安，没有在原地逗留，慌忙朝着城西前进。 然而等她赶到时，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燕笑诗的胸前插着一把长刀，周围地面被血液浸透，而她手持长枪，气息微弱的倒在墙边。 她的对面，是那个王统领的尸体，只不过此时已经身首异处。 “燕将军！”姜尘沫慌忙来到燕笑诗身边，“不要慌，我这就为你治疗。” “不……不用了……”见到姜尘沫到来，燕笑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怪我识人不明……此人竟然是……是朝臣安……安插在玄甲军的卧底……” 姜尘沫拔出燕笑诗身上的刀，掏出治疗的卡牌疯狂的对燕笑诗治疗，然而燕笑诗的伤口虽然愈合，生息却依旧在不断流逝。 “不必……多费力气……若没有姜小姐……我本该……本该在昨日就死在那峡谷之中……如今能收复烟沙关……我已经心意满足……” “若说有遗憾……吾只恨……不能以此身战死沙场。” 燕笑诗抬起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然而还未开口，手就已经无力的垂落下去，没了生息。 似乎是察觉到主人的死讯，一声战马的嘶鸣从远方传来，曾追随燕笑诗南征北战的绝尘奔袭而来。 见到已经死去的主人，它悲鸣一声，低头在燕笑诗的手边蹭了蹭，随后愤然起身，撞墙而死。 戎马一生的燕笑诗，终于以这样草率的方式结束了生命。 第553章 下葬 燕笑诗似乎有很多事情想要交代，但她没撑到那一刻，便已经身死。 好在姜尘沫确定，她的意识被自己的卡牌留住，并未直接消散，姜尘沫说不清这到底是幸运还是诅咒，但无疑，这成了如今唯一的慰藉。 姜尘沫还不知道该怎么和城中将士们交代，燕笑诗在他们心中有很高地位，不亚于当初的林骁。 如今燕笑诗一死，城中镇北军再次群龙无首。 她将燕笑诗的尸身抱起，带着她回到营帐前，那卫兵见到这一幕，顿时面色大变：“燕将军！燕将军她……” “那王统领是朝中奸臣安插的奸细，收到命令刺杀燕将军，我来迟一步，没能阻止他。” “燕将军……她已魂归高天。” 卫兵对姜尘沫的话没有怀疑，一方面在他看来姜尘沫来去也才几分钟的时间，没有作案机会，另一方面燕笑诗平时对姜尘沫很是信任，两人之间不太可能突然反目成仇。 他的情绪很是低沉，毕竟他是亲眼看着那个王统领将燕笑诗骗走的。 姜尘沫打断了他的悲伤，开口道：“当务之急是先为燕将军安排体面……还有绝尘，良驹有灵，已经随其主人一同离去，将燕将军和绝尘葬在一起吧。” “此外，军中不可一日无将，你可有什么人选？” 少女的情绪十分的冷静，完全看不出像是挚友刚刚离开的样子，她的情绪的确沉重，但一来这样的经历多了多少有些麻木，二来现在也不是伤心的时候。 这守卫听到姜尘沫的话，开口问道：“姜大人，您不……” “我可不是什么大人，我只不过是一山野游侠，侥幸救下燕将军罢了。” 她将朝中大臣构陷谋害燕笑诗的事情告诉了这个卫兵，这卫兵眼神清澈，对燕笑诗也很是敬重。 此前在林骁身边似乎也见过他几面，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姜尘沫对军中情况不甚了解，因此有心将责任托付给她。 “没能救下燕将军我很惭愧，但我不能留在军中，况且我也不擅长领兵作战。” “若是你无心掌权，便先将我刚刚安排的事情通知下去吧。” “燕将军曾渴望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她大半生都用来报效家国，若非是她，早在先帝时期大燕恐怕就已经灭亡。” “是她为大燕延续了十余年的命数，没想到居然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镇北军的将士都很淳朴，除了那姓王的小人，我相信大家都是赤胆忠心之辈，所以我希望众将士能给燕将军一个隆重的葬礼，使她能够安息。” 那卫兵很是触动，连忙去通知军中那些能说的上话的人们。 很快，一群人就集结在主帐门口，看到姜尘沫怀中那宛如睡着一般的燕笑诗，心情都很沉重。 很快，有士卒用板车将绝尘的尸体也拉了过来，姜尘沫示意他们带路，去找地方为燕笑诗下葬。 最后，燕笑诗的陵墓位置被选在了烟沙关南门外的某处，背靠城关，正对洛城，遥望皇都。 “愿他年有雨随风而至，领你魂魄归乡。”少女在心中默默的说道。 只是这话并非说给燕笑诗，毕竟燕笑诗的魂魄会留在自己的卡牌中。 她是在说给林骁听。 燕笑诗与她的长枪、她的战马一起葬入黄土之中，愿她来世能够继续驰骋沙场，完成她的愿望。 而在燕笑诗墓的一旁，是林骁的衣冠冢。 林骁引来天雷退敌，自己尸骨无存，又因为烟沙关被夷人占领，一直没有机会处理后事，现在便在燕笑诗的旁边给她另外建了一座墓。 两人算是师徒关系，再加上林骁乃是镇北军的领袖，即便是衣冠冢，林骁的墓也和燕笑诗用了相同的规格。 左边是燕笑诗的墓，上书“大燕长安侯大将军兵马大元帅燕笑诗及爱马绝尘之墓”，右边则写的“大燕镇北军统领林骁之墓”。 姜尘沫在墓前上香烧纸，却没有跪地，只是合十双手拜了拜，最后将一杯黄酒洒在两人墓前。 完成这一切之后，她便要向众人辞别了，镇北军已经选出了新的领袖，是由那个卫兵推荐的人选，曾经也是玄甲军中的一名百夫长。 虽然他的能力还有些生疏，但很有天赋。 自己必须尽快离开了，燕笑诗的死讯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回洛城，到那时，与燕笑诗关系颇深的人可就危险了。 且今歌倒是还好，一介宫廷乐师，没有什么威胁，就算真有人暗算，她也可以抽身离去继续当她的弦月楼楼主。 但程画玉不同，作为丞相，本就四面树敌，如今燕笑诗一死，朝中大臣想要染指兵权，必然要先除掉她这个拦路虎。 况且，姜尘沫清楚，那个没什么脑子的小皇帝，早就已经将程画玉也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祁偌已经带着天神教弟子隐世，如今她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便没有去和她告别，独自找了个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驾车远去。 这世间终将陷入纷乱，她已无心阻止，而是决心推波助澜一番，好让这个荒谬的时代早日画上句号。 一路上的人间疾苦她已经熟视无睹，她无法伸出援手，善良的救济不过是饮鸩止渴，甚至还可能为自己招致祸端。 想要结束这样的局面，需要解决的，是来自根源上的病灶。 六麟帝辇在长空穿梭奔驰，转瞬便又回到了洛城附近。 自己离开不过几日，洛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变化，却让人感觉风雨欲来。 姜尘沫来不及回去找姬毓晗，她要先确保程画玉现在是否安全，毕竟她们的敌人不止是朝中那些奸佞小人，还有那些毫无人性的魔教。 然而她朝丞相府方向走的途中，就隐约闻到一丝硝烟弥漫的气息，越是往那边靠近，就越是清晰。 终于，走过两条街，冲天的火光映入了少女的眼帘，丞相府的周围围着一圈圈的官兵，官兵之外，是曾经丞相府的那些佣人。 而此时的丞相府，已经被大火淹没，除了火焰噼里啪啦的咆哮外，姜尘沫听到熟悉的声音在疯狂肆意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们谁也别想再得到它了，哈哈哈哈……” 程画玉一袭白衣，在火中如蝴蝶起舞，火已点燃了她的衣袖，她却只是大笑。 姜尘沫面色一变，连忙撞开官兵，冲进火场之中。 第554章 龙吟九霄 “哎你这人干什么？危险！” 不顾旁人的提醒，姜尘沫冲进火场之中，朝着程画玉靠近：“程画玉！程画玉！你还活着吗？” 火焰对姜尘沫不会有任何影响，但对其他人却是致命的威胁，程画玉不知道何时已经不再发出声音，这让姜尘沫内心多了几分不安。 难道今日自己要眼睁睁两人接连在自己面前消逝吗？ 程画玉是有内力在身的，想要抵御火焰并不算太难，至少支撑她从火场中逃出来肯定没问题。 甚至刚刚她还看见对方在火海里活蹦乱跳的，结果突然就消失不见，姜尘沫怀疑程画玉根本就没打算抵抗，她焚身以火是为了什么？ 刚刚她口中所说的“别想得到它”指的又是什么东西？ 火势越蔓延越大，入目所及皆是火红，这个时代毕竟没有消防员，救火只能靠一桶水一桶水的泼，但在火势足够大时，泼水反而会让火更加猛烈。 宅邸在火焰中开始倾塌，姜尘沫终于在远处隐约听到一声嘤咛，似乎是遭受重击后的呻吟。 火海中能存活这么久，一定是程画玉无疑。 她连忙朝着声音传来处赶过去，边看见火海中，那道身穿白衣的身影。 此时的程画玉躺倒在地面上，身上被一根烧的黢黑的木梁压着动弹不得，她身上的衣服此时在火焰的烧灼下只剩几块破布，但她的身躯却看不见伤痕。 “姜……姜小姐，居然是你来了……”她的声音微弱，但却清晰的传入少女的耳中。 姜尘沫将她身上的木梁挪开，将她搀扶起来：“别说话，我这就救你出去。” 程画玉却突然按住了姜尘沫的手摇了摇头：“不用了，姜小姐，不必多费功夫……燕笑诗她已经遇害了，对吧？” 程画玉看起来并不虚弱，反而十分精神，姜尘沫能感觉到她体内内力涌动保护着她，很显然，她是为了和自己说完接下来的话才选择这么做。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当初姬小姐曾说过姜小姐的去向，姜小姐如今既然回来，我想他们的计谋或许已经得逞。” 程画玉的目光寒冷如冰：“我通晓人心，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既然他们想要杀我，便如他们所愿。” “大燕已经无药可救，唯有推倒重建，愿以此身之死，成为斩断大燕这条病龙的最后一刀。” “我听说姜小姐已经见过下一个时代的天命之人了，不是吗？” 她冷笑一声，声音带着鄙夷：“就祝他们每个人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荣华富贵吧。” “不过带着秘密死去，我确实还有些不舍，姜小姐应该听到了我之前说的‘那东西’。” “此物事关我族命运，若被不轨之人得到，恐怕会招致灭亡，我不放心交给别人，本来是藏起来希望能有有缘人发现，但既然姜小姐来了，我便将它的下落告诉你。” “它就藏在天虚观的后山瀑布之后。” 说完，她突然伸出手，趁姜尘沫不备，直接将她推出火海，随后转身投入烈焰之中。 火海之中传来她铿锵有力的声音：“宁可身死道消，不教我心蒙尘！” 烈火焚身的痛苦是常人无法忍耐的，然而她却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就这样被烈火燃烧殆尽。 姜尘沫没有再去阻止她，只是站在丞相府外，看着偌大的府邸最后烧成灰烬。 人群之中，熟悉的身影跪在地上掩面痛哭，是那个名叫小月的少女，七年过去，她也已经年过二十。 侍候程画玉那么久，程画玉对她来说不仅是主人，也是如姐如母的存在。 姜尘沫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丞相她……是为了心中宏愿而死，莫要悲哀。” “姜小姐……”小月抬起头看向面前这道熟悉的身影，痛哭流涕起来。 如今燕笑诗、程画玉都已经死去，姜尘沫只能带她去找且今歌。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决定从洛城脱身，姜小姐，日后有缘，江湖再见吧。” 洛城已经不安全了，且今歌选择明哲保身是姜尘沫预料之中的事情，不过且今歌还是将一个信物留给了她。 “若他日见到弦月楼中人，便可以此物相证……至于暗号，就定为‘月影照孤天’吧。” 听到这五个字，姜尘沫恍然惊醒。 …… 在且今歌带着小月离开洛城之后，姜尘沫回到了别院之中，她准备看一看龙蛋的状态，然后去天虚观寻找程画玉所说的那件东西。 龙蛋依然安稳的立在那里，看起来自己离开这两人对龙蛋并没有什么影响。 姬毓晗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看向院中飘落的树叶，缓缓开口：“秋天是肃杀的季节，注定会有无数生灵消亡。” 洛城地处中原，入冬的速度没有烟沙关那么快，但此刻已经是深秋季节。 姬毓晗似乎在借此隐喻什么，她很显然已经知道了程画玉和燕笑诗的死讯。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问道：“若是有一天，你也要面临死亡，你会如何选择？” “不过是死亡罢了，没什么好惧怕的，人害怕死无非是有牵有挂，有放不下的人或者事，若此生已无遗憾，或者能使自己不留遗憾，纵死何妨？” 姬毓晗的回答很少平静，但她的语气却很认真，她似乎也感应到了自己的命数，却并不为其所动。 姜尘沫刚想说些什么，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响声。 “咔嚓——” 两人的目光被声音吸引过去，发出声音的不是别的，正是那颗龙蛋。 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下，龙蛋上清晰的裂开一道明显的纹路，紧接着，一条白色幼龙从蛋中探出了头。 它发出一声细微的龙吟，姜尘沫便清晰的察觉到，四面八方散落的气运宛如潮水般滚滚而来，向着幼龙汇聚。 在气运的滋养下，幼龙的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成长，眨眼间便已经有了真龙的样貌。 它双目充满灵智的瞥了姜尘沫和姬毓晗二人一眼，随后直接从房门离开，飞向天际。 而随着它越飞越高，其体型也越来越庞大，转瞬间就超过了当初那条青龙。 果然，天华王朝三百年的国祚，其承蒙的气运怎么可能是大燕能够相比的？ 只是寻常百姓似乎看不见这条白龙，对腾飞的白龙完全没有察觉。 那白龙在天上游荡了一阵，便遁入云雾间，朝着东方远去。 姜尘沫收回目光，看向姬毓晗：“国柱已折，天下纷争将起，时代……要变了。” 第555章 离别 朝堂是什么情况，在灵潮里待了四年姜尘沫已经清清楚楚，完全是靠程画玉、燕笑诗一文一武撑起来的，硬要说的话，或许还有曾经的太后和长公主。 但长公主秦妤宁和小皇帝并非一母同胞，小皇帝对秦妤宁很是猜忌，而太后虽然是小皇帝生母，却也并不方便对皇帝指手画脚。 她的思想比较传统，没有贪恋权势，早早就放权给了小皇帝，却没想到小皇帝的心胸实在狭隘，刚掌权，就偏信小人残害忠良。 燕朝已经到了穷途末路，这个王朝灭亡的倒计时，也只剩下区区五年。 “姜小姐，如今洛城水混的看不清，皇帝昏庸短视，朝臣结党营私勾结魔教，你有什么打算吗？”姬毓晗突然开口说道。 姜尘沫点了点头，却没有多做解释，她需要去天虚观弄明白程画玉所说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除此之外，对这个王朝失望至极的她，也希望能够亲手推动这个王朝的灭亡。 如果说程画玉将自己的死亡当做斩断病龙的刀刃，那么姜尘沫就要亲手将这条病龙送进坟墓之中。 “也罢，既然姜小姐有自己的打算，我便不打扰了。”姬毓晗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今日本来是打算离开洛城的。” “离开？为什么这么着急？”姜尘沫对她的决定有些不解，不过却没有打算阻拦。 姬毓晗叹了口气，看向皇城的方向，开口说道：“继续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她曾经和姜尘沫提到过，她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燕笑诗和程画玉的死亡，但……最终却只是将这个结果推迟了四年而已。 既然这二人已经死去，那她自然是没必要继续留在洛城了。 “我原本还想邀请姜小姐一起离开，不过既然姜小姐另有打算，我便不多叨扰了。” “你要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或许会去拜访一下认识的那些朋友，也许会游历一下三山四海，做些侠义之事。” 姬毓晗摇头叹息道：“但无论如何，我想我不会再回到这座城市了。”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没办法和你一起离开，只能……祝你一路顺风。” “姜小姐，我们做个约定吧。”她突然说道。 少女惊讶抬头，等待着她开口，却听见姬毓晗说道：“冥冥之中，我已窥见自己的终结，乾泰十二年，是我「轮回」的开始，也将成为我人生的结束。” “在最后之日到来之前，若是有缘，我们或许会在江湖某处相遇，若是无缘，我们便在最开始相遇的地方再见。” 她在邀请自己见证她的死亡。 在姜尘沫的印象里，姬毓晗还算是阳光开朗，但如今却变得沉默了不少，也许正是因为见到了自己的死兆。 没有人不害怕死亡，毕竟人总有未竟之事，在往昔轮回了五百年的姬毓晗亦是如此。 少女目光看向姬毓晗，最后点了点头。 两人最初相识的地方就在洛城，但相遇的地方，严格来说是在天虚山上。 姬毓晗曾经提到过，自己降临这个世界的一开始，她就注意到自己，所以说她们相遇之地应该是在那个山涧里。 恰好，那里也是自己现在打算去的地方。 姬毓晗没有留恋洛城的繁华，朝姜尘沫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洛城，而在她走后，这座城市里她说得上认识到，就只剩下商队那边的尺素兰了。 或许还可以加上一个皇宫里的秦妤宁。 时至今日，沐淋心曾提到的让自己收集十三个阵营的卡牌，现在就只剩下「变化」这一阵营。 只可惜自己认识的大部分人都是有主的卡牌，无主的林骁还死在了战场上。 如果找不到「变化」的卡牌，就只能一把抓住叶吟霖顷刻炼化了。 她不打算浪费时间，决定立刻就动身前往天虚观。 然而还不等她走出这个庭院，一股熟悉的感觉从胸口传来，她的心中暗道一声不妙，下一刻便消失在庭院之中。 …… 当姜尘沫重新出现时，还维持着推门的动作，只不过不同的是，之前推的是庭院门，而现在推的是房间门。 少女“啧”了一声，原本她还打算先去天虚观寻找程画玉所说的东西，然后想办法用些手段加快燕朝的灭亡，比如鼓动农民起义，扶持傀儡政权之类的。 但没想到命不由人，她直接被传送回来了。 少女叹了口气，但并没有太过在意，看了一下时间，却让她无比惊讶，现实世界只过去了四分钟。 若不是她身上穿着灵潮内的那身衣服，她都要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进入灵潮了。 她将这身有些粗糙的古装脱了下来，虽然这一身在燕朝已经算是上好的布料，但和现代的衣服比起来，舒适度上差了很多。 又将那套昂贵的礼服穿戴在模特人偶上放在墙角，姜尘沫这才想起燕笑诗和程画玉两人。 她们的意识已经被卡牌捕获，但毕竟是凡人沉睡的时间比其他卡牌更长，短时间内恐怕不会苏醒。 至于哪个角色沉睡的时间最短、平时最活跃，自然是此青荃了，被剥离灵魂封印一万年，如今的她睡不了一点。 “看来咱们姜大小姐此行收获颇丰啊。”此青荃的声音冷不丁说道。 她虽然不知道姜尘沫获得了什么卡牌，又经历了什么，但她能感受到姜尘沫身上清楚的多出了两道魂体的气息，毫无疑问，她又获得了新的同伴。 或者说新的力量更为合适些？ 姜尘沫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算是吧 只是可惜……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离去，实在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不过我有个疑惑想知道答案，顾影当初绝地天通一万年，这个结束的时间大约是如今的一百年前。” “绝地天通会使灵力逐渐稀薄，然而我却在五百年前的时代不仅看到了各种掌握奇异能力的能人异士，还见到了龙，甚至听到了天庭的名字。”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此青荃的回答很果决，毕竟她是被封印了一万年，而不是在外界活了一万年。 姜尘沫也没指望能从她嘴里得到答案，也许有些人知道的会比她更多。 就比如某个来历神秘的少女。 你说是吧，叶吟霖？ 第556章 监视 “或许你可以问问那个姓顾的呢，或者咱们伟大的天帝陛下。”此青荃阴阳怪气的说道。 怨气这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除的，不过可惜的是，这两个人，一个献祭自己绝地天通，另一个和自己打了17章，三个阶段全被自己爆了。 如今这两人是灵魂受损最严重的两人，自从从大荒世界离开之后，她们就一直在卡牌里休眠，只有偶尔出来透个气。 感慨她们睡得着的同时，姜尘沫也有些无奈，这样的话自有什么事想问她们就只能等她们醒来了。 姒若灵倒是比较活跃，但是自从此青荃出现后，她很少会选择和此青荃同时出现。 毕竟她和此青荃不一样，她可没有被封印一万年，她也不想天天和此青荃吵架。 但只可惜姒若灵对绝地天通的事情了解甚少，大荒时期她就很少掺和另外两界的事情，自然不清楚这种情况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现在时间已晚，姜尘沫决定早些休息，毕竟在灵潮里吃饭睡觉都是假的，对身体的反馈就和做梦梦见没两样。 姜尘沫一直感觉灵潮的机制很古怪，说是假的吧，里面的东西有很多都能带出来，就好比她身上的衣服，而且她还确确实实的在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可若是说是真的，那时间流速的巨大差异，以及卡师在灵潮中定格的年龄，以及身体机能上的反馈，却又显得十分虚假。 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也许这里面还和「虚实」有一定的关系？不过这并不是她现在需要考虑到事情。 姜尘沫将身上这身古装收起来，洗了个澡，然后换上睡衣睡觉。 毕竟是难得的假期，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能够睡个好觉的。 第二天早上，姜尘沫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虞澄心今天没有给她们安排那些稀奇古怪的委托，也没有强迫她们到公司报到。 睡醒的少女头发乱糟糟的，她困倦的拿起手机，浏览了一下列表联系人的消息，除了一些例行问候，就只有群聊有人吹水。 叶吟霖此时就在群里用表情包刷屏，姜尘沫想了一下，反手将她禁言了十分钟，随后就看见叶吟霖私聊发来一个委屈巴巴哭哭唧唧的表情。 姜尘沫没搭理她，只是将注意力收回，放在了体内的卡牌上。 就在刚刚，她敏锐的察觉到燕笑诗和程画玉似乎有醒来的痕迹。 这对她来说是个好事，至少不需要等好几天，再加上她们死前留下了太多秘密，姜尘沫来不及探查，只能当面问清楚。 “姜小姐？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已经……”燕笑诗的声音在少女心中响起。 而没等姜尘沫解释，程画玉也随之苏醒过来，她问出了相同的问题。 好在姜尘沫面对这种情况的经历已经不算少，她十分熟练的向两人介绍了如今的情况，随后又问燕笑诗：“所以燕将军……” “叫我笑诗就行。”燕笑诗打断了她的话，随后说道：“姜小姐应该是想知道我临死之前想要交代什么，对吧？” 姜尘沫没必要拐弯抹角，将燕笑诗死后自己安排的一系列举措都和她讲述了一番。 听到姜尘沫的讲述，燕笑诗只感觉这一切十分离奇，但听到姜尘沫已经帮助她安排好烟沙关的情况后，总算是松了口气。 看起来燕笑诗当时想让自己帮忙处理的就是自己在烟沙关所做出的那些事情。 燕笑诗满足的潜水沉默，姜尘沫又问向程画玉关于她提到的“那个东西”的事情，只可惜程画玉似乎不愿意透露。 “并非我不想告诉你，但那东西很难用言语形容清楚，如果你有机会的话，最好还是亲眼看看比较好。” 姜尘沫无奈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个答案只能等自己回到灵潮中再解决了。 离开房间，姜尘沫需要去找叶吟霖问问，看看她是否了解绝地天通的相关消息。 换了身衣服，姜尘沫离开房间来到客厅，便看见叶吟霖正躺在沙发上打电动。 手柄的按键被她按的“啪啪”作响，姜尘沫怀疑要不了多久，这手柄就得被她用坏。 察觉到姜尘沫这边的动静，叶吟霖也朝她看过来：“沫沫姐？你可算是起床了，要陪我打两把吗？很简单的。” 姜尘沫摇了摇头，开口道：“我有事情需要问你，你对‘绝地天通’了解多少？” 叶吟霖必然是知道绝地天通的，毕竟当初在最后一战之前，就是叶吟霖跟着自己一起找到了破界梭。 叶吟霖简单的讲述了一下她的认知，和姜尘沫的看法大差不差。 于是姜尘沫又提到此前问过此青荃的问题，而这个问题成功让叶吟霖陷入了沉默。 “关于你说的那些能人异士，这倒是并不值得意外，虽然绝地天通隔断了与外界的联系，但灵力的消失并非一蹴而就的。” “只要有哪怕一丝稀薄的灵力，对某些人来说也是天大的机缘。” “至于你说的天庭……”叶吟霖思索了片刻后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清楚是有人族打着天庭的旗号重新建立了天庭，让曾经属于妖族的名字成为了人族的一份子。” …… 没有从叶吟霖那里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姜尘沫决定出门散散心。 此次她并没有开车，而是选择步行，但在她离开漓香居后，却隐约感觉到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 这种感觉和路人的视线不太一样，反而带给她一种被监视的感觉，让她十分不舒服。 是谁在偷偷观察自己？ 少女皱起眉，朝着视线的方向看去，却只看见一片建筑，连个人影都没有。 对方的跟踪手段很高明，而且这道视线中似乎带着些许敌意，也许自己可以将他引出来解决掉。 下定这个决心，姜尘沫转身朝着远处离开，她故意避开了人群，朝人迹罕至的方向前进。 而在这个过程中，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道视线一直在紧盯着自己，然而即便是用风的视角观察，她也没能发现究竟谁在跟着她。 即便是对方隐身，在风吹过时也会被察觉到轮廓，然而风带来的反馈却是空无一人，看来对方的监视手段很高明。 既然这样，或许可以选择更直接的方法沟通。 第557章 境外势力 “躲躲藏藏这么久，差不多也该出来了吧？”少女的声音平静且冷漠，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监视她的那条视线凝滞了片刻，姜尘沫则毫不避让的顺着视线方向看去，她确信对方就在那里藏着。 风告诉她那里空无一物，但空无一物可能只是因为其当前的状态没有实体，也许是投影，也许是其他的，总有很多理由能够解释。 但这道视线绝对不会假。 少女肯定的态度让那道视线为之一滞，随后在姜尘沫的注视下，那道视线消失不见。 姜尘沫眯了眯眼，并没有离开，果然，大约三分钟之后，一辆吉普车出现在姜尘沫面前，随后，从吉普车上下来一个白人男性。 居然不是轩煌人，这让姜尘沫有些意外，不过仔细一想，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轩煌人与自己无冤无仇，没必要敌视自己。 就算是因为嫉妒等情绪而怀有恶念，就凭轩煌境内的环境，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这些境外人士不同，虽然现在世界上只有一个轩煌联邦，但联邦内各个国家依然实行着不同的政治制度，并有着各自的法律。 除了必须接受轩煌共和国的统率与管制之外，和独立国家的区别并不大。 当然，并非所有国家都能接受这样的政策，但至少明面上是没有国家敢明目张胆的闹独立的。 轩煌已经给了他们体面，但如果对方不接受，轩煌这边就只能帮他们体面。 从某些意义上来说，把来自其他国家的人称为“境外人士”并无不妥，这里的“境”当然是指轩煌共和国的边境。 自从卡牌的存在公开后，表演赛上大放光彩的姜尘沫在网络上已经很出名了，就算不能到家喻户晓的地步，至少卡师们也都知道了她的存在。 对方找上自己，无非也就两种可能，一个是拉拢，但从对方不礼貌的监视，以及现在表现出来的明显的敌意，就只能是另一种可能了。 对方是反动势力，想要解决自己来削弱轩煌的战力。 不过姜尘沫有些好奇，这人到底是哪儿来的，居然敢来招惹自己，要不回头和秋雨商量商量，把自己当初解决“逆世”的事情公开出来？ 当时秋雨在事后告诉她，那场战斗她私底下录了像，不过还并没有上交给上级，若是哪天她想开了，可以选择公开录像，让她一跃成为卡师中最受人关注的存在。 不过姜尘沫觉得，平平淡淡才是真，就像她前脚拯救了世界，后脚回学校上学一样，所以拒绝了。 在得知录像的时候姜尘沫不算高兴，但秋雨已经回了玉京，她鞭长莫及。 不过现在看起来，自己或许需要用这个录像来证明自己，来建立自己的权威，吓退一些不识好歹的歹人。 “你就是姜尘沫？”对方的口音很蹩脚，姜尘沫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许多。 值得注意的是，中文是当前世界的官方语言，也是主流语言，所有人都必须学习中文，然后在不违反这个原则的情况下将自己原本的母语当做第二语言。 对方的年纪看起来不算小，但这样居然还没有学会流利的汉语，毫无疑问，他应该是属于那种闹独立的反动势力。 “是我又如何？”姜尘沫冷漠的看向他，如同黑宝石般晶莹的双眼此时颜色褪去，变得如血般赤红。 对方没有看见她的眼睛，因为在她开口道一瞬间，少女的气势便如潮涌至，让对方一瞬间感觉仿佛肩负十万大山般喘不过气，连头都抬不起来。 对方艰难的开口道：“姜尘沫小姐，我并无恶意，还请收回神通。” 少女眸中血色褪去，那宛若浩瀚星海般的气势随之消亡，她再度开口：“说出你的来历和目的。” “我是代表一位贵人邀请姜小姐，还请姜小姐随我一同前往。” 这是硬的不行，准备来软的？ 姜尘沫可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不过她还是问道：“对方是什么人？邀请我的目的是什么？” 白人男子哑口无言，要么是他也不知道对方的来历，要么，就说明他刚刚的话都是瞎编的。 之前监视自己的那道视线可是充满敌意，姜尘沫不认为对方要和自己做朋友。 “姜小姐，还请不要为难我，我只是奉命行事。”白人男子脸色苦恼的说道。 少女思索了片刻，觉得自己也许可以去会会对方，若真是带着善意，那也不是不能做朋友，若是带着恶意，那便杀之后快。 姜尘沫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她一定能做到这一点。 于是她点头道：“也行，带路吧。” “还请姜小姐上车。” 坐在吉普车后排，姜尘沫一边警惕着对方，一边观察沿途的路况。 吉普车上只有白人男子一人，而且看起来他不是卡师，刚才监视自己的人大概率不是他。 只是着吉普车走的路似乎有些熟悉，等到车停稳后，看着面前熟悉的建筑，姜尘沫有些无语。 果不其然，是暮色会堂。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总是喜欢在这个地方约见自己，不过来都来了，就去会会对方吧。 进入暮色会堂，在白人男子的带领下，来到一个房间的门口，少女推门而入，便看见一道背影。 那是一个金发的少女，穿着黑色哥特式长裙，优雅的坐在椅子上背对着自己，手上正端着一杯红色的饮料。 也不知道是红茶、红酒还是西瓜汁什么的。 白人男子识相的退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下自己和那个金发少女，姜尘沫皱眉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找我做什么？” 对方的动作僵了片刻，随后缓缓放下手中茶杯，说道：“久闻姜小姐大名，今日……” “有多久？” “……” 对方被沉默了，姜尘沫却没有放过她，继续说道：“客套的话便没必要说了，说出你的目的吧。” “好吧，看来姜小姐确实是一个不好交流的人。”对方缓缓站起来转过身，用那双不同于常人的猩红双眼看向姜尘沫，那道眼神仿佛嗜血的野兽般，充满血腥的渴望。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芙洛乐丝·让·菲涅尔·奥古斯汀，此次是代表云澜而来，想告知姜小姐一些事情。” 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境外人士，只不过这个“境外”是指世界之外。 第558章 原初的力量 “云澜？”姜尘沫沉默了片刻，目光中带着审视。 她和云澜只有过一面之缘，不过的确从云澜口中听说过“芙洛乐丝”这个名字，两人的关系听起来好像很亲密，感觉好像有什么不简单的关系。 她不觉得有人敢打着云澜堂堂正义之神的名号出来干坏事，虽然不知道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敌意从何而来，但目前来看，她似乎并不是敌人。 也难怪那个白人男子的口音那么怪，也许他来自另一个世界，难道另一个世界的轩煌没有统一世界吗？ “好吧，芙洛乐丝小姐，那么请问云澜小姐又带来了什么消息呢？” 芙洛乐丝双手环抱，来到姜尘沫面前，抬头看向她，随后皱了皱眉：“你长这么高干什么？” “……”怎么每个人都这么说？ 姜尘沫身高是173cm，在女生中确实是出类拔萃了，就连她遇到的那些角色也大多都是160以上的身高，最矮的就是咱们伟大的天帝陛下星瞳女士了。 只有区区160cm。 不过没关系，她站的高。 而反观这边，姑且不提同样只有160cm的云澜，眼前这位金发少女，仅仅只有155cm，比叶吟霖还矮3cm，关键她还穿的平底鞋。 所以站在姜尘沫面前，她只能仰着头。 好在她不是叶吟霖，不然就要踮起脚用额头撞击姜尘沫的下巴了。 芙洛乐丝退后两步和姜尘沫拉开距离，可也不用那么吃力的仰头以后才开口说道：“澜澜之前说想让你当正义之神的事情，你现在考虑到怎么样了？”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所以你们只给了我十天考虑吗？” “没事，没考虑好也没关系。”芙洛乐丝摇了摇头说道：“这次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你听说过原初世界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听说过。” 她接触过十三教派，自然知道原初世界，不过对方突然提及这个干什么？ 芙洛乐丝接着说道：“你的身上到力量很混杂，和常人有很大区别，澜澜说上次遇到你的时候，察觉到你身上似乎存在着来自原初世界的力量。” “对此你有什么头绪？” 姜尘沫闻言皱了皱眉，她体内的力量何止是混杂，简直就是一锅乱炖。 除了卡牌的力量之外，单自己知道的，就有诸如冥界的本源、人间的气运、十八天神这些，还有那个自己一直不知道什么来历的力量。 而且龙鳞的力量虽然自己不可调用，但偶尔也会为自己规避危险，至于龙珠，姜尘沫一直在犹豫该怎么处理，因此现在还留存在自己的身上。 这么多力量混杂在一起，那可不是用“混乱”两个字就能说明白的。 不过云澜说来自原初世界的力量……难不成是自己丹田内那一股不知来历的力量？ 姜尘沫觉得只有它最可疑了，毕竟自己完全不知道它是从何而来。 自己如今内视的法子是姒若灵教给自己的，而早在认识姒若灵之前，那股力量就已经存在于自己体内了。 “有点头绪。”姜尘沫只能这么回答，话不敢说太满，说太满指定会出问题。 芙洛乐丝只是点了点头：“原初世界的力量未必就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在「万界星海」的各个小世界里。” “澜澜让我告诫你，最好不要轻易动用那种力量。” “我觉得你多虑了，这股力量我想动用也做不到。”姜尘沫无奈的说道：“所以云澜小姐让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想见识下云澜挑选的继承人，主动请缨过来看你，澜澜让我顺便告诉你这个消息罢了。”芙洛乐丝摊手说道：“你的实力不错，要不要咱们俩过两招？” “点到为止。”姜尘沫没有拒绝，只是这样回应道。 芙洛乐丝自然没有意见，她开口道：“也好，那咱们速战速决，澜澜那么关注你，我都有些吃醋了。” 说着，她咬破指尖，鲜血滴落在地，如同领域般迅速展开，原来只有十多平米的房间一下子化作直径百米的鲜血领域。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被拉开三四十米，随后芙洛乐丝提起裙摆，微微屈膝开口道：“再次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是血族始祖芙洛乐丝·让·菲涅尔·奥古斯汀，同时也是「约束」之神的使者，在此向姜尘沫小姐讨教。” 她摊开双手，两道顶端带利刃的锁链从她衣袖间伸出，在空中挥舞起来。 “来吧，姜尘沫小姐，领教下属于鲜血领主的力量吧。” 异世界这么精彩吗？又是神明又是血族的。 姜尘沫心中虽然惊讶，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曾迟缓，青色的火焰瞬间将少女包裹，一瞬间她就完成了变身。 “死烬红鸾”浮现在少女手中，她单手举起重若千钧的重剑，遥遥指向远处的金发少女：“请赐教吧。” 战斗一触即发，芙洛乐丝抢占先机，先一步动手，她手中锁链宛如箭矢般迅速射出，直取姜尘沫面门。 少女身影连续晃动两下，轻而易举的躲开了对方的攻击，朝着芙洛乐丝冲过去。 然而下一刻，刚刚被她躲过去的锁链居然直接调转方向朝着她追击过来。 姜尘沫身后没有长眼睛，但是风会告诉她一切，所以才察觉到身后气流的涌动时，她毫不犹豫的中断自己的动作，一跃而起，再次躲过芙洛乐丝的袭击。 随后她在空中直接涡轮喷射加速，瞬间冲向前方的芙洛乐丝，抡起重剑砸下。 “乒！”刺耳的响声在两人指尖炸响，少女的剑锋被交叉的锁链精准的挡下，随后那锁链的尖端竟然绕过少女的身子，将她围了起来。 芙洛乐丝不可能只会这种攻击，就像姜尘沫不可能只会普攻一样，但两人只是比试，不是拼命，所以都没有动用额外的力量。 少女的退路被锁链封锁，但她并没有畏惧，手上的力量反而加剧了几分，眼前的锁链在少女一身蛮力的作用下，很快就坚持不住，被压制下来。 随后姜尘沫趁机反手斩向芙洛乐丝的咽喉。 剑锋停在芙洛乐丝的玉颈前，两人陷入了僵持，虽然看起来姜尘沫已经取得了优势，但实际上，那两条锁链已经在背后对准了她的要害。 在不动用特殊能力的战斗中，两人姑且算是平手，虽然姜尘沫可以用护盾等能力扛着攻击战胜芙洛乐丝，但这毕竟只是一场友谊的比试。 “姜小姐果然好身手。” 第559章 邀约 “果然不愧是姜小姐。”芙洛乐丝的声音显得很惊讶，她收回锁链，姜尘沫也同时收起了剑，周围的鲜血领域也随之消失。 两人之间不分胜负，姜尘沫以力破万法，芙洛乐丝却以柔克刚，仅凭“武道”上的造诣，二人各有千秋。 “当初澜澜提到姜小姐的实力我还不信，没想到姜小姐果然非同一般。” …… 从芙洛乐丝那里回来已经过了中午，在芙洛乐丝的挽留下，她还顺便在那里吃了个午饭。 芙洛乐丝向自己透露了一些关于原初十二神以及十三铁律的情报，她提到：原初十二神并非完全不问世事，在特定的情况下，祂们也会出手干预。 甚至在原初十二神之间，也并非完全和睦，由于理念的冲突，祂们甚至会驱使信徒、使者们之间对抗，甚至亲自大打出手。 说到底，还是十三铁律太过宽泛，彼此之间的权能有很多地方都交叉、重叠导致的。 这推翻了姜尘沫对原初十二神“无情、无心、无为”的看法，十二神不止是权能的化身，更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也许祂们不仅掌控权能，甚至还受制于权能。 不过以姜尘沫的身份地位担心祂们，属实有些杞人忧天了。 “沫沫姐，你回来了？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已经完全融入小厨娘这个角色的叶吟霖充满热情的开口问道，得到的回复却是一句冷冰冰的：“我吃过了。” 叶吟霖动作一僵，随后跟个废物一样躺倒在沙发上，嘟囔道：“笑死，其实我就是说说罢了，根本就没有想给你做饭，拜托，你真的很装……” 姜尘沫嘴角抽搐了两下，没有搭理她，就准备离开，叶吟霖一见，连忙站起来：“好啦好啦，开个玩笑，不要生气。” “姜泠呢？”姜尘沫没有发现姜泠的踪迹，疑惑地开口问道。 “我就是要和你说这件事的。”叶吟霖说道：“苏雪儿的问题不是和泠泠很相似吗？所以她想请泠泠，还有和泠泠朝夕相处的我们几个去她那里，她有些问题想要请教。” “所以姜泠已经先过去了？” “不不不，哪能啊？她又不会开车什么的，她现在在自己的房间里准备资料。” 姜尘沫闻言一愣：“资料？什么资料？” “其实就是她整理的一些数据，关于她从一开始直到现在的状态变化，还有她自己进行的一些分析。”叶吟霖摊了摊手：“她自己是这么说的。” 姜尘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样啊……我知道了，我去收拾收拾，想办法准备个礼物吧，毕竟是去拜访别人。” 虽然苏雪儿在虞家只能算虞澄心的玩伴，性质和仆从没什么区别，但再怎么说也是当下最火的明星。 而且就算不给苏雪儿面子，也得给她背后的虞澄心面子。 叶吟霖点了点头：“好哦，那我去准备。” 没过多久，姜泠先一步下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笔记本，看来这就是她自己整理出来的情报。 姜尘沫看了看笔记本上写的内容，大多都是她基于自己的情况，进行的分析，不过苏雪儿和姜泠的情况可不一样，姜尘沫感觉这些消息未必能派上用场。 没过多久，叶吟霖也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只是看到她手里的东西时，姜尘沫的眼角没来由的抽搐了两下。 “这是什么？”少女看向叶吟霖手中那个二次元美少女手办，有些无语的说道。 叶吟霖瞥了姜尘沫一眼，说道：“手办啊，你没见过吗？” “你就送这东西吗？” “那还要怎么样？这手办可是很贵的，就这一个的原价都要千把块钱。”叶吟霖有些肉疼的说道。 “要不是我不小心买了两个，我还真不舍得送出去。” “……”姜尘沫无语了片刻，没有阻止她，毕竟万一苏雪儿真的喜欢这个呢？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姜尘沫还是决定在半路上买点正常的礼品，也无需太贵重。 在咨询虞澄心之后，虞澄心说像什么珠宝首饰之类的就别买了，根本用不上，如果真想送礼给苏雪儿，不如买点点心之类的。 苏雪儿挺喜欢吃点心的，但是因为是明星，经纪人经常不让她吃。 于是姜尘沫半路上停下，找了个蛋糕铺子买了些点心当做礼物。 虽然苏雪儿在娱乐圈炙手可热，但毕竟是虞家的人，所以没有人敢对她动歪心思，在虞家这样的存在面前，他们的那些背景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为了避嫌，也为了防止给虞家那边带来骚扰和麻烦，苏雪儿自己在某个小区买了一个一室一厅，用来供自己居住。 来到小区时，苏雪儿就站在小区门口，带着口罩墨镜在那里东张西望，看到姜尘沫的车到来，才连忙朝她们招了招手：“这里这里。” 姜尘沫将车停在路边停车位，来到她面前。 而见到姜尘沫手里的点心，苏雪儿惊喜的接了过来：“哎呀，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啊。” “……”不想吃的话可以还我。 苏雪儿动作飞快地拿走了姜尘沫手里的礼物，除了姜尘沫买的点心投其所好之外，主要也是姜尘沫手里这一大包看起来很沉。 至于叶吟霖的手办和姜泠的笔记，更是轻盈无比，用不着她的帮忙。 她居住的房子虽然说是一室一厅，但面积并不算小，苏雪儿将那些点心先放在了旁边，随后摆出茶水招待三人。 叶吟霖见状，连忙开口道：“雪儿姐，初次做客，不知道送些什么，就选择了这个，希望雪儿姐能够喜欢。” 她将装手办的盒子推到苏雪儿面前，苏雪儿似乎从手办的包装盒上看出了端倪，连忙拆开盒子。 姜尘沫仿佛看见她开箱的时候，箱子里面就仿佛游戏开宝箱一样露出刺眼的金光，还有一声响亮的：“金色传说！” 随后苏雪儿惊讶的捧起里面的手办惊呼：“居然是《魔法少女》系列的至臻版，这玩意现在二手平台都被炒到几十万一个了，你居然有这个，还舍得送给我？” 苏雪儿一开口，姜尘沫就知道叶吟霖送的这礼物太合适了，开口就是一股二次元味儿。 她没有插话，只是听叶吟霖在那里谦虚：“哪里哪里，我只是当初刚好买了两个而已，对了对了，姜泠整理了关于自己体质的情报，你不看看吗？” 第560章 可能性 姜泠将笔记本交给了苏雪儿，苏雪儿面色凝重的翻了翻，开口道：“谢谢你，姜泠小姐。” 在她翻看笔记的过程中，姜泠为她详细的解答了一下疑惑。 不过可惜的是，两人的情况虽然类似，但却并不相同，所以只能用作参考，不能完全相提并论。 电视上正播放着综艺节目，节目上俨然有苏雪儿的身影，几人吃着点心，一边看着综艺，一边讨论着卡牌的相关情况。 “雪儿姐，你最近有什么通告吗？”姜尘沫思索了片刻后开口问道。 苏雪儿摇了摇头：“没有，之前我倒是接了个综艺，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但是前几天最后一期已经结束了，我现在是无所事事的状态呢。” “既然这样，不如一起去一趟事务所吧，配合事务所那边的仪器，或许能更清晰的弄明白你身上的情况。” 澄心事务所内有很多卡师相关的设备，实际上，除了模拟器之外，虞澄心还又安装了一些其他设备，比如辅助觉醒装置、卡牌智能分析装置等。 不仅可以帮卡师觉醒、练习，甚至还可以根据卡师已有的卡牌来分析合适的卡组和战术。 不过这个功能对特殊卡没有效果，因为特殊卡的唯一性，智能ai并没有收录特殊卡的数据，但拥有特殊卡的人万中无一，即便用不了这个功能也无伤大雅。 姜尘沫在想，如果苏雪儿进入模拟器的话，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是被判定为普通人毫无反应，还是会将她当做卡师传送到模拟场地内。 同时也可以让苏雪儿尝试一下辅助觉醒装置，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苏雪儿对此倒是没有意见，她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刚好澄心邀请我给她的事务所代言，我也恰好去见识下这个事务所的状况。” 她以前去过原本的澄心事务所，但澄心事务所升级之后，她还真没有去过新事务所。 既然姜尘沫邀请了，那自己不如借这个机会去事务所里好好参观参观，免得到时候代言也代言不明白。 她出道才一年，虽然出了不少歌，还跑了许多综艺，但一直没有接过什么代言，这也是虞家那边的干涉。 毕竟她也算虞家养女，虽然没有名分，但再怎么也是背靠虞家，不愁吃不愁穿的，根本不差代言费那点小钱。 而且代言的产品塌房的话，她也得多少受到点牵连。 做明星这件事其实也不是她一开始的打算，只是虞澄心想看她成为大明星，于是她就去了。 身后有人，万事好办，再加上她本身的能力素质也过硬，所以她也算是这些年来最顺风顺水的艺人了。 少女开着车带着苏雪儿一起朝事务所方向前进，好在她的住所和事务所相隔的不远，不过短短五分钟功夫，就来到了事务所门口。 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苏雪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还以为虞澄心会像以前一样选那种低调但奢华的地方，没想到这次的选址这么排场。 “澄心这是转性子了？我还以为她还会选那种不大点的小犄角旮旯呢。”苏雪儿感叹了一声说道。 姜尘沫深以为然：“主要是设备占地方放不下，她之前甚至准备找个仓库凑合，还好这里原本的健身房倒闭了，恰好可以用来当事务所。” “哈，符合我对她的印象。”苏雪儿点了点头说道。 几人来到事务所内，便看到事务所内人来人往的盛况。 “这么多人？出息了啊！”苏雪儿惊讶的说道，她原本还以为虞澄心就是小打小闹，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 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毫不犹豫的给虞澄心拆台：“开的工资高，金钱攻势。” “好你个姜尘沫！就不能是我人格魅力太强，深深地折服了他们吗？”虞澄心没好气的从一旁房间里走出来，气鼓鼓的说道。 随后她看向苏雪儿：“雪儿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几人来到办公室后，姜尘沫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虞澄心。 “让雪儿试试模拟器？按理说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构建灵力通道这件事怎么办？” 苏雪儿身上确实有灵力波动，但是她本身无法控制这些灵力，在第一步构建灵力通道这里就会被卡住。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后，突然想起来之前李保国是怎么引导自己觉醒的，于是看向虞澄心问道：“事务所里有无主卡牌吗？” “无主卡牌？”虞澄心一愣：“你是想……我找找看，应该是有的。” 说完，她离开办公室，去了另一个房间，过了一会儿拿着一个鞋盒回到了几人面前。 “都装在这里了，大部分还都是沫沫你提供的。” 受限于姜尘沫的体质问题，之前她无法吸收这些无主卡牌，虽然后来她想办法解决了这个问题，但这些卡已经交给了虞澄心，她也就没在意。 毕竟这些普通卡对她来说基本上用不上，她更习惯用特殊卡单通。 至于这些卡是从何而来，那就要提到某个骑着共享单车满武川市找“逆世”成员的事了。 姜尘沫从其中抽出一张三星角色卡，越是高星的卡越是难认主，她觉得让苏雪儿从低星卡开始比较好。 拿起这张卡时，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上面传来的恐惧情绪，毕竟它曾经的主人被自己一刀劈了，连骨灰都不剩，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苏雪儿接过这张卡，开始按照姜尘沫的指挥尝试和这张卡沟通，其他人则一同离开办公室，给她留了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 “你们觉得她能成功吗？”虞澄心有些担忧的看向办公室方向。 如果苏雪儿的母亲真的来自灵潮，那么无法成为卡师的她，恐怕一辈子也没有机会见到自己的母亲。 作为她为数不多的朋友，虞澄心还是很希望她能够成为卡师的一员的。 之前成为卡师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危险，但如今卡师已经满大街跑了，所以虞澄心也不再顾忌这一点。 几人的意见各不相同，但又不能进去打扰，苏雪儿与卡牌接触所需的时间比她们想象中的要长的多得多。 但或许是上天眷顾了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门锁声传来，苏雪儿带着欣喜的表情从办公室内走了出来，激动的看向其他人。 “我成功了！” 第561章 宣传片 成功了？ 几人的眼中都充满着惊讶，没想到居然真的可以做到。 只是虞澄心的眼中充满了不解，以往其实她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这种方法，毕竟姜尘沫能想到，和苏雪儿相处十多年的虞家人不可能想不到。 可即便如此，苏雪儿也仍旧无法成为卡师，然而如今明明只不过是用相同的方式再试了一次，怎么就成功了？ 莫非，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她的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姜尘沫身上，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神秘的人，当然，这里的神秘并不是她的来历，而是她的能力。 根据她的调查，姜尘沫以前也只不过是学习好一些的普通弱女子罢了，为什么她在成为卡师以后成长如此迅速，还能接连遭遇大型灵潮，接连收服特殊角色卡？ 而且她那惊人的战斗素养，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女高能拥有的，就算是身经百战的特种兵也无法拥有她那样逆天的反应速度和熟练的战斗技巧。 虞澄心觉得姜尘沫身上一定有那种足以震惊世界的秘密，但既然是秘密，就有不能告诉别人的原因，所以她也不打算探究，除非哪天她愿意亲口说出来。 不过她可以肯定，苏雪儿能够成功成为卡师，一定和在场的人有关系，而且嫌疑最大的就是这个提出提案的姜尘沫。 虞澄心看向苏雪儿，好奇的问道：“我记得我以前也给雪儿尝试过类似的方法，但是都无济于事，为什么这次就成功了？” 苏雪儿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她露出疑惑的表情，回忆了一下刚刚的感觉，开口道：“本来我和之前一样，跟这个卡牌完全无法沟通。” “但是恍惚间，似乎有一股十分强大且炽热的力量如同潮水般吞没了我……” 说到这里时，在场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姜尘沫，强大且炽热，在场的只有姜尘沫一人。 她砍人的时候从来不吝啬于自己的特效，每次都是如同凤凰展翅般遮天蔽日的青色火焰，然后干净利落的一剑把人烧成灰。 所以在听到苏雪儿的话后，她们立刻就想到了姜尘沫。 姜尘沫也想到了自己，但她确信，自己的力量刚刚并没有变动，换句话说自己压根就没有出手。 难不成自己身上其实有什么被动光环效果，只要站在这里就能触发？ 姜尘沫沉默的样子让其他人还以为这是她的秘密不愿意说，但其实就算她自己也不清楚。 而虞澄心以为姜尘沫不方便说，便转移话题道：“不管如何，雪儿也算是成为卡师了，之后我会将一些卡牌的尝试和注意事项告诉你。” “至于现在的话……”她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事务所会员太多，想做些什么似乎也不太方便。 “算了，我现在就和你介绍一下，然后你去复制一些卡牌，这里有卡组分析器和战斗模拟器，我争取让你一步从零到百。” “等下班之后，我们就着手拍摄宣传片，咱们事务所的生意，可就要仰仗咱苏大明星了。“ “好哦。”苏雪儿点了点头，本来她们之间商量的就是这个，更何况她现在合同都在虞澄心手里，虞澄心给她安排活动她根本躲不了。 其他人还没见过哪个卡牌智能分析装置是怎么用的，纷纷好奇的看着苏雪儿从牌库里复刻了一大堆普通卡，然后来到卡牌分析装置跟前，选择了一张五星角色卡放置在上面。 “已读取到角色卡‘断魂剑★★★★★’，正在查找推荐卡组。”屏幕上显示出来这样一行文字，随后伴随着屏幕中央圆圈转动，几个推荐牌组出现在屏幕上。 “单体直伤流”、“群体扩散流”、“三拐一核爆流”、“无限续航流”…… “好奇怪的卡组名字……还有这个‘国服最强断魂剑推荐卡组’……这玩意还有国服的吗？” 几人的目光看向虞澄心，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虞澄心无奈的挠了挠头：“应该是有的吧，我听说现在好像有什么普通卡竞技大赛。” “就是禁用特殊卡，只用指定普通卡对战，只比技术和理解，不比角色强度。” “不过这个比赛才开始没多久，应该还没有火爆到这种程度，总之你们自己斟酌就行，毕竟卡牌这东西还是趁手的最好。” 她看向苏雪儿：“雪儿你也不用太在意，有机会的话，我们会想办法给你搞张特殊卡用，你现在用的这些只是过渡装备。” “嗯嗯。”苏雪儿点了点头，她按照上面的推荐卡组组装了一套自己的卡牌，随后在万众瞩目之下进入了模拟器。 等到周围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苏雪儿才离开了战斗，她在模拟器里从木桩打到智能ai，还联网匹配了真人，虽然说败多胜少，但作为一个新手来看，已经十分出色了。 某个成为卡师以来从无败绩的少女为她竖起大拇指。 “好了，既然已经熟悉了自己的卡牌， 现在人也走的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拍宣传片了？” 在等待她出来的时间里，保洁都已经把整个事务所打扫的一干二净，现在的状态恰恰适合拍宣传片。 虞澄心从办公室里取出她价值六十八万轩煌币的摄像机，熟练的打开镜头盖，开机准备拍摄。 “哎呦？你换新摄像机了？”姜尘沫惊讶的看向她这崭新出厂版的摄影机，开口说道。 虞澄心原本做的是侦探和律师，本身就有相机来留存证据，不过那个摄像机比现在的要简陋的多。 虞澄心点了点头：“那可不是，要宣传咱们事务所，一定得按高规格的来。” 一旁的叶吟霖眼珠子转了半圈：“你换新摄像机了，那旧的怎么处理啊？” “旧的撇了。”虞澄心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搁这儿打广告呢？” “昂！”叶吟霖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几人打趣了几句，便安静下来，正式开拍。 首先是苏雪儿领着摄影师虞澄心大小姐从事务所正门进入事务所，一边按照稿子介绍事务所的各种设施和待遇，一边通过摄像头带大家展示事务所的环境。 最后，她用甜美的声音向大家邀约：“感兴趣的话，就快点击屏幕下方链接报名吧，我在澄心事务所等你哦。” 第562章 事关天下兴亡之物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视频的修剪需要时间，所以虽然宣传片已经拍完，但并没有公开发布。 虞澄心显然已经不满足于一个小小的事务所，她想要将澄心事务所经营成全国连锁的公司。 所以才会拍摄这样的视频，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招纳更多的学员，也是为了能够先一步在其他人心里种下关于澄心事务所的种子。 这样一来，等到哪天开设分店，也可以迅速抢占市场。 和大家一起吃了晚饭，姜尘沫便决定早早就寝，虽然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没有什么安排，但早睡早起总不会有错。 少女入睡的很快，毕竟她的精神上的确十分疲惫。 但睡梦之后，隐约间传来的丝丝寒意却让她猛然从梦中惊醒。 怎么突然这么冷？ 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姜尘沫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大燕皇都洛城中那个属于自己的小别院内。 而此刻的她，正狼狈的倒在地上，身上也被地上的灰尘弄得脏兮兮，若是其他人看见，恐怕还以为是发生什么事情昏倒在地。 实际上她只是直接被从床上传送到了这里。 院落的地面上多了许多枯草，姜尘沫记得之前这个地方没有这些草木，大部分的杂草也早就被自己和姬毓晗齐心合力清理干净。 但如今这里又长满了杂草，就意味着自己已经离开了一段不小的时间。 此时似乎仍然是秋冬季节，地上的枯草色隐约覆盖着一层寒霜，姜尘沫整理了一下身上穿着的衣服后，便准备出门打探打探现在究竟是什么年代。 不知道为什么洛城的街道似乎没有了以往的那种繁华，看起来十分萧条。 如今的洛城已经没有几个熟人可言，根据自己的记忆，或许只剩下尺素兰仍然还留在洛城，也不知道尺素兰现在是否已经离开。 她朝着商会所在的位置前进，一路上几乎没有看见过几个人，原本繁华无比的洛城一下子变得人迹罕至。 等到了商会驻地，果然不出意外，商会的大门紧闭，上面挂着厚重的锁，大门上甚至还贴着封条，自己要找的人很显然已经不在这里。 甚至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还被朝廷查封了，难道说她们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既然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不如继续自己上次离开之前的打算。 之前送走了姬毓晗之后，她是准备前往天虚观寻找程画玉留下的那东西的，然而还不等她出门，就直接被灵潮排斥了出来。 而现在既然回来，事不宜迟，直接前往天虚观就是。 天虚山，或者说景室山，就在洛城城外，没有多远的距离，等少女来到天虚山下时，却发现这里的景象与自己印象中的大不相同。 自己在乾泰元年来到这里的时候，天虚观已经无比破落，看起来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从历史上消亡。 然而如今的天虚观虽然仍旧没有什么人往来，但无论是脚下的道路还是前方的门扉墙壁，似乎都经历了一番维修。 此时的天虚观看起来蒸蒸日上，完全不像之前那种快要倒闭的感觉。 不过此时此刻，天虚观依旧大门紧闭，就和洛城的那些建筑一样，仿佛在防备什么人一样。 姜尘沫疑惑的上前敲响天虚观大门，过了许久，才有脚步声传来。 “来者何人？”对方没有开门，而是躲在门后面和自己说话。 姜尘沫闻言连忙开口：“在下姜尘沫……” “你是姜尘沫？”不等姜尘沫说完，门后的声音便是一愣，连忙开口道：“请稍等，我这就为您开门。” 没过多久，天虚观大门被打开，里面出现一个从没见过的小道童。 姜尘沫疑惑的打量了他两下，问道：“你认识我？” 小道童摇了摇头：“贫道并不认识施主，但我宗掌门曾经提到过，若是有一名为姜尘沫的施主前来，便让我们带她去找掌门。” “找你们掌门？你们如今的掌门是……” “正是江湖上被称作剑仙的穆长清。”对方说话间的语气充满了崇拜与自豪。 只是姜尘沫闻言一愣，要知道，穆长清被称为剑仙，是在那一战她以“山河悬剑”庇护一城百姓之后，才被百姓们这样拥戴的。 换句话说，这已经是那场战争之后了吗？ 姜尘沫不清楚那场战争到底是哪一场，发生在什么时间、地点，也不清楚参战的双方都是什么来历。 不过既然如此，至少能证明一点，自己已经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 “小道长，请问，如今是哪一年？” “什么哪一年？”对方疑惑的看向姜尘沫：“你说历法的话，今年是乾泰十一年，今天是十月初五，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乾泰十一年……过去了大概四年的时间，而等到明年开始，这个王朝就要开始分崩离析了。 乾泰皇帝眼高手低，昏庸无能，他为了夺回朝堂上的权力，完全不顾后果的配合那些奸臣一起先后坑害了燕笑诗与程画玉二人。 可以说，正是乾泰皇帝的一意孤行，导致这个王朝转瞬间进入苟延残喘的状态。 而乾泰十二年，是历史上明明白白记载的，燕朝的灭亡之年，而且是在前半年就已经被反贼攻入洛城。 不可一世的乾泰皇帝伪装成太监坐船逃离洛城南下，想要前往江南躲避，却在半路上坠水而亡。 不过，乾泰十二年除了燕朝的灭亡之外，还有一件事值得姜尘沫关注，就是“秦妤宁化龙”这件事。 姜尘沫的手上恰好有一颗能够赋予某人化龙经历的龙珠，不知道到时候是否还需要自己的帮助。 跟着小道童一起来到曾经净虚真人的房间，他示意自己穆长清就在里面。 姜尘沫推开房间，便看见穆长清背对自己，负手而立。 如今的穆长清比自己印象中的更加成熟，说来也对，她如今都已经大概二十五岁左右了。 穆长清转头看向姜尘沫，开口道：“姜小姐，许久不见。” “许久不见，你师父他……” “恩师已在去年时仙逝，他将卜算之术传承给贫道，并告诉贫道姜小姐会在今日到访。” “姜小姐，你应该是为了后山的某物而来对吧？师父说，那件事物，事关天下兴亡。” 姜尘沫点了点头：“没错，我正是为此而来。” 第563章 化龙之法 程画玉将东西藏在了瀑布后面，但究竟是如何藏在里面的并没有告诉其他人。 穆长清很明显也不清楚答案，她在得知姜尘沫的目的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开口道：“既然如此，姜小姐尽管去便是，相信这条路姜小姐还记得。” 姜尘沫深深地点了点头，最后向着天虚山后山前进。 依旧是那一条崎岖蜿蜒的山路，已经来过两次的姜尘沫自然不需要任何人指引，她轻车熟路的来到山涧边上，看向源头处的瀑布。 和五百年后的水量相比，此时的瀑布气势磅礴，宛若天河倾覆一般，耳边哗啦啦的水声甚是响亮，很难想象这瀑布后面会有什么藏东西的地方。 姜尘沫有点担忧，这五年都过去了，东西该不会被瀑布冲跑吧？ 她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随后手中浮现出一把长弓。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引弦拉弓，充斥着极寒之力的箭矢瞬间射出，伴随着响亮的音效，在瀑布的顶端冻结出一段冰崖。 由于冰崖的存在，瀑布的位置被向前推移一段，使得原本紧贴崖壁的瀑布此时和崖壁之间多出一米左右的空隙。 透过这个空隙，姜尘沫清晰的看见在瀑布的后方，居然真的有一个大约三米高的山洞。 “居然真的有空隙，看来程画玉所说之物大概就在这里。” 她毫不犹豫纵身一跃，直接跳进了山洞中。 这山洞不大，由于瀑布的原因，内部空气很潮湿，而在山洞的中央，有一个十分显眼的圆台，而这台子上，赫然摆着一个一个大约有四十厘米长的长条形盒子。 姜尘沫走上前去，打开盒子，里面居然摆放着一个卷轴。 “这是……”姜尘沫瞳孔一缩，这卷轴上写着的，竟然是化龙之法。 而且不同于之前青龙教给自己的通过龙珠化龙，卷轴上所写的无需龙珠便可以成就真龙之身。 只是这个过程，很可能会招致龙族的敌视，只因为它虽然不需要龙珠，但却要饮龙之血，而且还要借用龙的逆鳞。 “逆鳞……”姜尘沫皱了皱眉，她想起自己胸前的那个鳞片，这个鳞片会不会和所谓的逆鳞有关系？ 龙有逆鳞，触之则怒，要拔下龙的逆鳞，和杀死一条龙没有什么区别，除非对方愿意自己献上逆鳞。 但要高傲的龙献上逆鳞，无异于天方夜谭。 程画玉说的不错，这确实会事关人族命运，如果被不轨之人得到，很可能会为人类带来龙族这个仇敌。 化龙意味着拥有更加漫长的寿命和更加强大的力量，没有人会不感兴趣。 长生大道自古以来历代君皇都在追寻，在得知这化龙之法后，皇帝还有那些大臣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寻找龙的踪迹。 姜尘沫深吸一口气，这种消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她将卷轴收进卡牌空间，让这个秘法从此在历史上消失，随后她才若无其事的离开山洞。 伴随着瀑布顶端的冰融化，瀑布再一次坠落下来，将山洞隐藏。 …… “姜小姐，你回来了？东西拿到了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拿到了，不过东西是什么我不方便告诉你。” 化龙之法事关重要，不能随便乱传，虽然她信任穆长清，但不信任天虚观上的其他人。 正如穆长清师父告诉她的，这东西事关天下兴亡，不过目前来看，姜尘沫只看出来它会给人族招致灭亡，至于所谓的“兴”，她并没有看到。 穆长清也没有询问的意思，她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虽然此时的姜尘沫看起来比她还年轻七八岁，但在她心中姜尘沫一直是前辈。 “长清，实不相瞒，这些年来我一直隐世，对如今的情况并不清晰。”姜尘沫找了个借口，随后向穆长清询问起洛城以及周围的奇怪景象。 原本繁华无比的皇城为何一下子变得杳无人迹，尺素兰的商队又为什么一下子被查封，以及江湖上最近几年又发生过什么大事，这些都是她想要了解的。 穆长清的面色有些复杂，但还是解释道：“姜小姐有所不知，自从程丞相和燕将军二人相继离世，大燕便每况日下。” “朝中大臣勾结夷人，就连驻守边关的将领中也存在叛徒，短短不到五年，夷人接连越过边关南下共十三次，中间甚至有七次打到了洛城城外。” “城中遭遇过几次劫掠，平民百姓伤亡惨重，富商衣冠南渡，如今的洛城和一座空城相比几乎没有差别。” “……皇帝和官员们呢？”姜尘沫疑惑地问道。 “他们仍然留在城中，不是不想跑，而是跑不了。”穆长清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不过据说如今的朝堂之上那些人已经在计划着迁都南下。” 这倒是符合姜尘沫对那些官员的印象，贪生怕死，卖主求荣。 “至于尺素兰小姐的商队，据说是因为当初夷人兵临洛城时，她私自组织平民反抗，被官员们污蔑为蓄兵谋反。” “不过尺素兰小姐的反应很迅速，在抓捕令下来之前，就已经带着商队乘船向江南一带逃亡了。” 听到这一点，姜尘沫倒是松了口气，尺素兰还是很懂得变通的，没有留下来和昏君奸臣们死磕。 就凭乾泰皇帝那个智商，很难想象他到底是怎么做出的决策，居然会把尺素兰这种勇于反抗外敌的人视为叛逆。 他这样一来，恐怕危难之际再也不会有忠义之士为了保护大燕而战了。 姜尘沫说不上难过，反而还有些嘲笑的意思。 大燕走到如今这个境地，不只是朝中奸臣的责任，这个不能辨忠奸，亲小人远贤臣的皇帝才是主要原因。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穆长清说道：“大燕长公主秦妤宁早些年身患绝症，如今病危垂死，恐怕只剩不到半年的寿命了。” “自从长公主秦妤宁将燕翎卫的指挥权交还给皇帝之后，处境就十分不佳，据说整日清贫，过得还不如宫中下人。” “这皇帝刻薄寡恩，丝毫不念及姐弟情谊，恐怕长公主不会有善终。” “此前我曾受人之托入宫见过一次长公主，她的气色很差。”穆长清说道：“长公主拜托我寻找两个人，或许能够将她从宫中救出来，我一听就听出来了。” “那两个人应该是姜小姐你，和姬毓晗小姐，对吧？” 第564章 留下后手 “秦妤宁……”姜尘沫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大概是我们两个不错，不过……现在姬毓晗并没有和我在一起，四年前她便已经离开洛城不知去向。” 穆长清闻言叹了口气：“是吗，这样啊……姜小姐你的想法呢？关于长公主殿下的邀约。” “既然长公主邀请，我自然不会拒绝，长公主当年帮过我大忙，她的求助，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想要将秦妤宁从皇宫中救出来，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况且穆长清也说过，秦妤宁身患重症，病危垂死，也经不起折腾。 这件事并不是她嘴巴一闭一张就能办成的，具体要怎么做，需要深思熟虑一番。 姜尘沫又开始向穆长清打听这五年来江湖上发生的事情，穆长清便从自己的经历开始讲起。 此前她游历四方，四处锄强扶弱，也曾经到过边关，参与与异族的战争，偶尔也会介入到官军和叛军之间的战斗。 她的立场并不算坚定，但又十分坚定，不坚定是因为她不会一昧的站在朝廷或者反贼的阵营，坚定是因为她会毫不动摇的选择站在正义的一方。 至于谁是正义谁是邪恶，她自会靠自己的双眼辨别。 穆长清的经历并不平凡，但在她的讲述下，“山河悬剑镇关城”，“天道剑阵诛邪佞”的壮举却都被她一笔带过，这些震惊江湖的事迹在她眼中似乎只是不足为道的举手之劳。 而她讲述的终点，却往往都是些人间疾苦。 不过总的来说，这些内容和姜尘沫所听闻的差别不大，看来即便自己介入，该发生的事情依然还是会发生。 自己到底是历史的改变者，还是促进历史形成的一部分？ 穆长清的故事很精彩，但也很单调。 她游历四方，闯出个“剑仙”的名号，和当年的“剑圣”薛清雨齐名。 而在净虚真人仙逝之后，穆长清也不得不收剑归鞘，回归天虚观。 讲述完自己的故事，她又开始讲起其他人，只不过姜尘沫所认识的人中，要么已经身死，要么已经隐世。 狂澜舰队的莱福赖忒在去年的时候已经离开江城的海港，去往东海的另一侧，听说是有什么不长眼的势力招惹了他们。 她准备让对方感受一下舰队的火力。 姜尘沫听她离开的方向，好像是东岛，她对这群鬼子自然没什么好感，甚至巴不得莱福赖忒直接用火炮把对面的地犁一遍。 同样在江城的宿风处境不算好，追随她多年的那条大黄狗因为不明的疾病身死了，被她葬在森林的边缘。 焦晟现在也十四五岁了，再加上气运护身，用不着她暗中保护，所以她带着仅剩的那只鹰去当了游侠，去四处行侠仗义，江湖上偶尔就会有她的传闻。 祁偌、且今歌这两人早就带着各自的门派隐世，自然是听不到他们的消息的。 但同样作为天神教弟子之一的错兮箬，却愈发声名鹊起，不老不死的血魔覆灭了一个又一个虚伪的名门正派，在江湖上声名显赫。 “不过……姜小姐，你听说过兰秋月吗？” “谁？”姜尘沫疑惑地皱了皱眉，这一听又是个女名，该不会又是什么特殊角色吧？ “没什么，我以为姜小姐会认识，既然没听说过就算了……不过这个兰秋月现在在江湖上同样很出名，我还是和姜小姐介绍一下吧。” 穆长清说，这个兰秋月不知来自何方，但有着十分诡异的力量，她手持一杆灵幡，能够驱使草木。 此人现在正在江湖上组织义军，欲要推翻大燕政权另立朝廷，不能说野心勃勃，但绝对不是甘于平庸之辈。 因为姜尘沫提到过，下一个王朝是由焦晟建立的，所以穆长清才会提到这个。 不过姜尘沫听到这里却并没有太大反应，大燕与天华之间本来就不是无缝衔接的，中间大约隔了八到十年的战乱分裂。 整个轩煌大地被分裂成十数个政权，什么北汉、杨宋、王齐……但这些政权平均只能持续不到三年，就会被另一个政权取代或者吞并。 直到焦晟建立天华王朝终结乱世，才让这片混乱的土地重归一统。 那兰秋月说不定就是这些割据政权的一员。 “兰秋月的义军打得是什么旗号？” “好像是……‘代行天理，驱夷灭燕，上伐无道，下济苍生’。”穆长清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国号好像是什么……汉？” 那就是北汉了。 作为第一个冒出来的割据政权，北汉在大燕灭亡后占据了轩煌北部的大部分领土，并且早期得到了大量百姓的拥戴。 但是两年后，北汉君主离奇暴毙，占据半个轩煌的北汉被分裂成大大小小八个势力。 如果当初的北汉君主没有死，那么大燕之后的下一个王朝说不定就是大汉了。 在穆长清这里大致了解了如今的情况之后，姜尘沫便不再拖延，准备动身前往皇宫与秦妤宁见面。 秦妤宁的存在比较特殊，由于历史上记载了她“化龙”的事情，姜尘沫觉得如果成功化龙，很可能也会成为一张特殊卡，而且极有可能，不，百分之百是「变化」阵营。 姜尘沫的梦会预示自己将来获得的角色卡，而早在几个月前，她就梦到过“龙”的存在，这条龙很有可能就是化龙的秦妤宁。 姜尘沫必须和她进行一番接触。 燕翎卫的所有权回到了皇帝手里，那么自己身上那块令牌很有可能没法用了，姜尘沫通过姬毓晗的力量隐去身形，暗中潜入进皇宫，随后熟练的来到长公主的寝宫内。 据说现在的皇帝已经有了妃嫔，所以原本空荡的皇宫反而多了不少人，好在秦妤宁的寝宫并没有因为这些原因而挪地方。 想要救下秦妤宁肯定是不太可行的，准备在她这里留下后手。 因为卷轴在自己这里，皇帝未必知道化龙的秘法，姜尘沫决定将“化龙秘法”的存在告诉秦妤宁，当然，具体过程她并不会告诉她，以免被有心之人听去。 等到她病危时，只要托人李代桃僵将她送出宫，自己便可以带她前往东海化龙转生。 至于是通过卷轴上的秘法化龙，还是直接炼化龙珠，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东海龙族是否存在还未知，除了天华王朝的气运白龙，恐怕没有别的龙。 还好自己留下了龙珠，不然万一白龙不愿意相助，那么秦妤宁就只能香消玉殒了。 第565章 见面 长公主的寝宫名叫“永宁宫”，并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名字，在历朝历代的皇宫中，这个名字都很常见。 永宁宫冷冷清清，甚至连个宫女都没有，不过这倒是恰好合了姜尘沫的心意，因为永宁宫的戒备也并不森严。 戒备不森严，意味着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潜入进永宁宫，甚至连隐身都用不着。 当然，姜尘沫是一个谨慎的人，即使这样，也不会放松警惕解除隐身。 寝宫的门都敞开着，不过姜尘沫并不清楚秦妤宁现在在什么地方，等待了许久，一个看起来约三十岁左右的宫女走进来，匆匆的朝着某个房间去了。 姜尘沫连忙跟上她，眼前这人大概率就是要去找秦妤宁的，只要找到秦妤宁，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长公主殿下，该喝药了。”宫女端着一碗散发浓郁药香的药汤走进房间，对着床上躺着的女子说道。 随后女子挣扎着想要坐起，宫女见状，连忙劝阻道：“殿下您慢点，我来扶您起来。” 说着，她加快脚步走到秦妤宁跟前，将药汤放下，然后将秦妤宁搀扶起来，随后开始喂秦妤宁喝药。 药闻着虽然很香，但喝起来苦的要命，秦妤宁喝下去第一口，整个表情都扭曲了。 艰难的把药汤喝完，秦妤宁只感觉自己的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她表情痛苦的再次躺下，宫女则端着药碗起身告退。 等宫女将门关上，姜尘沫才解除隐身现身吧，同时开口说道：“看起来长公主殿下最近过得确实不怎么样。” 她忍住没把后半句“屎都吃得下去”说出来。 秦妤宁听到她的声音，神色一愣，惊讶的看向姜尘沫：“是你，嘶……你怎么和十年前长得一模一样？莫非有什么长生驻颜之术？” “没有，我比较能活。”姜尘沫没法告诉她原因，只能搪塞道，随后不等秦妤宁询问，她便转移话题：“你刚刚喝那药，是治疗什么的？” “不知道。”秦妤宁摇了摇头：“难喝的跟屎一样，我很怀疑御医到底在里面掺了什么。” “……”她自己说出来了。 姜尘沫听到秦妤宁的话感觉十分不可思议，病倒这么久，连自己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太离谱了？ “是风寒吗？”姜尘沫听说感冒在古代治愈率挺可怜的。 秦妤宁摇了摇头：“不是，我没有发热咳嗽等现象，只是浑身疼痛。” 姜尘沫不是医生，没办法给她诊断，不然给她来点现代医学震撼。 秦妤宁则转移话题开口问道：“你是来带我离开的吗？” “现在不行。” “那什么时候可以？” “等你死了以后。” “？”秦妤宁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姜尘沫怎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的，她看起来整个人像是都红温了。 姜尘沫见她生气，才解释道：“听我说，你现在病重，就算出去也没啥活头，我这里有一种秘法，可以让你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什么秘法？” “化龙。” “化龙？”秦妤宁眼中凝重：“我听人说过这个，但这种事情是可行的吗？龙这种存在……” “我不知道。”少女坦诚的回答道：“我已经掌握了化龙秘法，但化龙秘法是否可信，又能否成功实施仍是一个问题。” “如果化龙失败，你很可能会当场殒命，所以我才建议你在濒死之时再尝试这个，反正……” 少女瞥了她一眼，秦妤宁的脸上满是沉思，她才继续说道：“反正到那时候你也没几天好活了。” “是准备把我死马当活马医啊？”秦妤宁无语的擦了擦额头，她大概明白姜尘沫的意图了，不过对于她提到的说法，秦妤宁并没有什么异议。 实际上，她已经不指望自己能活下去了，现在她只想离开皇宫这个牢笼，在生命的最后自由的行走。 想到这里，她又不禁联想到导致她如今处境的罪魁祸首，不禁感叹道：“皇帝怎么会变成这样。” 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猜忌多疑，亲手毁掉了先帝留下的两个国家柱石，和一群奸臣佞臣同流合污。 姜尘沫没有接她的话，皇帝的转变，大概是从代表大燕气运的青龙从洛城离开的那一刻开始的。 镇守气运的真龙离开，就意味着这个国家即将灭亡，那么想要毁掉一个国家，首先就要从高层开始垮台。 于是皇帝性情大变，先后下令除掉燕笑诗、程画玉，致使朝廷沦为那些贪腐奸佞敛财弄权的工具。 这一切都存在着必然的原因和联系。 姜尘沫叹了口气，又想起秦妤宁的事，如果她真的会成为自己的卡牌，那是否意味着，即使她成功化龙，也不会剩下多久的寿命？ 少女表情忧患的看向她说道：“长公主殿下，假如即便你脱胎换骨重获新生，也注定会在不久之后死去，你还愿意这么做吗？” “这不是废话吗？”秦妤宁当即就给出了答案：“我本来就没几天好活了，能多活一天是一天，至少我能不受皇家规矩约束在外界活动一段时间，也是不错的。” 也是，这家伙不是计较那些事情的人，毕竟当初都敢在皇宫里偷看反书了。 秦妤宁的性格不喜欢被约束，所以即便是死亡，也无法阻挡她追逐自由的脚步。 姜尘沫提出的问题在秦妤宁看来根本就不算问，甚至也许，她早就把死亡也当做了一种解脱。 “御医有没有提到过你还能活多久？” “大约还有……三个月吧，还能在皇宫里过个年。”秦妤宁洒脱的说道。 姜尘沫闻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会在过完年后将你从皇宫里接出来，你让人做好准备。” “真不能现在就走吗？”秦妤宁可怜巴巴的说道。 姜尘沫无奈的摇了摇头，要将她从皇宫救出来，用的是李代桃僵之法，如果是秦妤宁将死之际，那么到时候一下葬，就一了百了。 但如果现在秦妤宁还“活蹦乱跳”的就给她带走，肯定会被皇帝发现。 届时皇帝定然会先“勃然大怒”，然后下旨全国搜查，恐怕会牵连很多无辜的平民百姓。 “好吧。”秦妤宁似乎也明白这一点，她点了点头不再挣扎，目送着姜尘沫离开了永宁宫。 第566章 北汉先师兰秋月 离开皇宫之后，姜尘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往何处，她先后去看了看自己那些故人曾经的住所。 曾经的丞相府在一把大火中焚烧殆尽，但历时四年，已经被重建，只不过似乎是有了新的主人。 长安侯府则同样被贴上了封条，据说当初燕笑诗身死之后，府中下人都被遣散。 好在燕笑诗毕竟威望很高，皇帝并没有往她头上扣什么造反之类的帽子，府中的那些人并没有因此受到惩罚。 甚至因为燕笑诗功名显赫，还被追谥“忠武”之名，也算名留青史。 不过程画玉目前并没有被追谥，看起来朝廷并不愿意碰这个话题。 且今歌的府邸仍然属于且今歌，毕竟她只是离开了，不是死了，至于她是否还会回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姜尘沫回到庭院内，收拾了一下行李，她也准备离开洛城，不过她不准备南下，而是决定北上。 夷人虽然几度兵临洛城城下，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是劫掠，却无法占据这片土地。 北方战乱的真正根源来源于周而复始的叛乱。 从先帝时期开始，北方就一直处于战乱之中，原本只是藩王造反，但自从燕笑诗、程画玉死后，朝堂上的那些佞臣越来越无底线，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看不见未来的情况下，走投无路的平民百姓同样也只能选择造反。 杀富商、灭地主、斩奸臣，将整个北方拉入旷日持久的反抗之中。 至此以来，上到藩王官吏，下到平民百姓，北方人几乎都反了个遍。 而之前穆长清提到打着“代行天理，上，驱夷灭燕，上伐无道，下济苍生”的“北汉”政权，就是首个成功的案例。 北汉起源于云垂省名都一带，云垂也是现阶段北汉起义军的主要活跃区域。 姜尘沫离开洛城的下一站，便是名都，她准备去见识下如今北汉的这位领袖。 不过虽然从穆长清口中得知，北汉的领袖是兰秋月，但后来建国称帝的并非是兰秋月，而是一个叫彭蠡的人。 不过彭蠡只当了两年皇帝就暴毙了，也许他的暴毙和兰秋月脱不开干系。 少女驱使着六麟帝辇，用短短两分钟不到的时间，便已经从洛城来到了名都上空。 找了个地方落地，少女朝着名都走去，还不等靠近城池，就看见城外一些打扮古怪的人。 这些人头戴黑布方巾，脸上画着一黑一红两道痕迹，在名都附近游荡，姜尘沫认出来，这些就是北汉的起义军。 汉军以黑红二色为主要辨识颜色，除了黑布方巾之外，脸上的黑红两道划痕也是他们的辨认方式。 但姜尘沫感觉这个很难评，无论是黑色还是红色，在战场上都没有什么辨识度。 黑色颜色太暗，很难分辨，红色又会被血液覆盖，容易混淆，在他们换主打色之前，姜尘沫不觉得现阶段的北汉能掀起什么风浪。 不如换成什么黄的、绿的、蓝的，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姜尘沫没有太在意他们，只装作普通的路人，朝着名都靠近，姜尘沫在现实世界并没有去过名都，况且古代的名都和现代的名都也有很大的差别。 不过有个笑话她倒是听说过，“轩煌十大名都里没有名都”。 名都的外形和洛城相差不多，少女抬头看去，城头上明晃晃的从右到左写着三个大字“名都城”。 作为历史最悠久的城市之一，名都只在少数几个分裂政权那里当过国都，就比如如今的北汉，多少有些辜负了名都这个名字。 少女走在名都的入口处，还没等进城，城外就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姜尘沫转身看去，便看见一个白衣绿袍，手持一柄翠绿色灵幡，看起来像个神棍一样女性缓缓靠近。 “这么绿？”姜尘沫皱了皱眉，看她这个打扮，她很有可能就是之前穆长清提到过的北汉先师兰秋月。 作为北汉起义军前期的领导人，兰秋月有着有着十分前卫的目光，经常能够做出十分关键且重要的决策，数次挽救起义军于水火之中。 虽然她看起来像是神棍，但实际上她和神棍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杆灵幡，乃是她施展神通的法器，早期起义军愿意追随于她，也正是因为她这手神乎其神的诡异能力。 愚昧的百姓将拥有操控草木之力的兰秋月奉为天神下凡，称其为“司春娘娘”，甚至为其修建庙宇参拜。 兰秋月并未否认过这些，她的来历却是神秘，说不定真是什么司春天神下凡，毕竟姜尘沫已经听那条青龙提到过天庭的存在了。 更何况，一开始在南疆时，姬毓晗就曾问过自己“莫非你也是天上的神仙下凡”这样的问题，但却一直没有提到另一个神仙的名讳。 说不定指的就是这位北汉先师兰秋月。 姜尘沫远远看向兰秋月，兰秋月却好像察觉到她的视线一般，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两人的目光不可避免的对视在一起。 姜尘沫从她的眼神中看到几分复杂的神色，有几分好奇，有几分审视，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目光。 两人的目光只接触了片刻便不约而同的挪开，随后姜尘沫便看见兰秋月在那些起义军的簇拥下进入了名都城，向着名都内部前进了。 此刻的汉军还没有称帝，名都只是他们的据点，乾泰十二年秋，彭蠡称帝建“汉”，定都“名都”，因为最大疆域只占据轩煌北方六省，史称“北汉”。 名都作为汉军都城，目前还没有一个都城的模样，充其量只能算一个大城市，甚至连能被当做皇宫的位置都没有。 值得一提的是，名都的上下官员要么投入了汉军怀抱，要么就已经被起义军杀之祭天，现在的名都已经完全脱离了大燕的掌控。 而名都以北的各个城镇，虽然还没有完全追随汉军，但像燕都等地一直都是叛乱多发地带，汉军如今在北方不说是民心所向，也能算一呼百应。 看着离去的兰秋月，姜尘沫皱眉思索了片刻，自己或许有必要去接触一下这个兰秋月。 她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然而毫不意外的被兰秋月身边的其他人拦了下来。 “站住，你是什么人？” 第567章 久仰大名 “且慢，她是兰某的贵客。”不等姜尘沫表明身份，对面的兰秋月就先一步拦下了周围的人。 此言一出，不管是姜尘沫还是周围的汉军都感到十分惊讶，不过兰秋月很明显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看向姜尘沫说道：“姜小姐，请随我来吧。” 她只让姜尘沫一人跟着她离开，其他人只好留在城中待命。 姜尘沫好奇的看向兰秋月，疑惑地问道：“你认识我？” “当然，姜小姐的大名兰某可是听闻已久。”兰秋月的回答很干脆，但姜尘沫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根本就不认识兰秋月，若是自己真的是什么名震天下的大侠也就算了，但自己的名号应该没那么好使，所以她笃定，对方只是单纯的在和自己客套。 然而兰秋月的下一番话却让姜尘沫否定了这个想法。 “从姜小姐在南疆帮助燕笑诗、薛清雨她们对付南蛮、万毒教以及白骨宗的时候，兰某就已经在关注姜小姐了，只是姜小姐不知道罢了。” 姜尘沫闻言眉头紧皱，她疑惑地问道：“这些事情应该没有对外传，你是怎么知道的？” 兰秋月莞尔一笑，她看得出姜尘沫的怀疑，于是又道：“难道姜小姐还需要兰某把您在这个世界做过的事情都叙述一遍吗？” “你知道我是外来者？”姜尘沫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这件事，迄今为止，知道这件事的应该只有姬毓晗，如果对方不认识姬毓晗，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她拥有旁观者视角，也就是所谓的上帝视角。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兰秋月指了指天，沉默不语。 姜尘沫则目露异色：“你真的是他们口中的司春天神？” “是，也不是。”兰秋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具体答案是什么，恐怕还要姜小姐亲自调查，我只能告诉姜小姐，我对你没有恶意，或者说……” “我需要姜小姐的帮助。” “帮你什么？”姜尘沫警惕的看向她。 “汉军没有天命所在，不可能成为传承百代的王朝帝国，但汉军却承载了时代变革的天命，他们会是打响时代变革的第一枪。” 兰秋月很明显知道汉军的命运，就在姜尘沫认为她需要自己帮助汉军夺得天命之时，兰秋月却说道：“只可惜以如今汉军的力量，还不足以毁灭这个腐朽的王朝。” “所以我需要姜小姐助我等一臂之力。” “你的意思是，让我加入汉军？”姜尘沫疑惑地皱起眉：“为什么是我？你又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答应你？” “姜小姐难道要拒绝吗？想一想你在这个世界结识的那些挚友吧。”兰秋月似乎很笃定姜尘沫不会拒绝，她说道：“燕笑诗、程画玉、林骁、祁偌……这些人要么身死，要么归隐……”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朝堂上的佞臣和魔教。” “我相信姜小姐不是那种能忍受的了仇恨的人，除非姜小姐从始至终没把她们的死亡与仇恨放在心上。” 姜尘沫当然不是那种人，她早就准备让那些人付出代价了。 在上次离开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决定，要进行一番推波助澜，加速大燕的衰败，不过很可惜，她没有这个机会。 好在在失去了气运的庇护之后，大燕的衰败几乎是必然的，所以毫无疑问的，等到她回到灵潮内时，大燕已经风雨飘摇。 不过她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大燕。 雪中送炭她未必会做，但落井下石她一定要做。 姜尘沫深吸一口气，看向兰秋月：“我同意了，不过……我最多帮你们三个月。” “足够了。”兰秋月收获到自己满意的答案，露出一丝笑容：“请姜小姐随我来吧，我带你去见汉军的其他人。” “为什么是汉军？”姜尘沫感觉很疑惑，因为以往的国号旗号的来源一般都是地名，比如燕朝是因为燕太祖秦高是前朝的燕王，封地在燕都，所以国号为燕。 “因为兰某是汉地人。” …… 跟着兰秋月，一同来到名都府，原本的名都知府已经被起义军斩首示众，如今名都府成为了汉军的地盘。 当兰秋月带着姜尘沫来到的大厅内时，府中已经有许多人在场，这些人无一不透露着一股草莽气息。 毕竟本质上是农民起义，自然不会有什么贵族气质，不过在这些人中，姜尘沫还是看到了一个气质与众不同的存在。 那是一个身高约八尺的儒雅男子，正端坐主位，胸有成竹的看着到来的二人。 不用其他人介绍，姜尘沫也能辨认出来这人的身份，他就是北汉皇帝，彭蠡。 和其他人不同，彭蠡是秀才出身，有文化，但拳脚功夫也很不错，汉军就是在兰秋月的指点下，他带领乡亲们建立起来的。 虽然说兰秋月是名义上的领导人，但实际上大家追随的都是他，而兰秋月更像是一种精神领袖。 两人走进室内后，彭蠡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向兰秋月，说道：“兰师，这位姑娘是？” “这位便是我先前提到的姜小姐，其实力非凡，眼光独到，乃当世英雄，此番受兰某邀请，愿意助我汉军一臂之力。” “她就是你说的姜小姐？”彭蠡目光讶异的看向姜尘沫。 打量了一下姜尘沫，又感觉不太礼貌，彭蠡收回目光抱拳说道：“姜小姐，真是久仰大名，此番有姜小姐相助，相信不日便可斩下那昏君的狗头。” 你们估计斩不了他的头，因为乾泰皇帝是坠水而死。 姜尘沫在内心吐槽了两句，不过她还是礼貌的向彭蠡抱歉回礼：“彭先生谬赞了。” 兰秋月疑惑地瞥了姜尘沫一眼，她可还没告诉姜尘沫对方的身份，她居然就已经猜到这说话的人是谁，看来她对汉军还是有些了解的。 “既然姜小姐愿意加入汉军，那我等也不会亏待姜小姐，愿拜姜小姐为将，领兵……” “等等，彭哥，你要让这个小姑娘领军？我不同意！” 就在彭蠡准备让姜尘沫带兵打仗的时候，一旁的一个彪形大汉突然站了出来：“虽然兰师说这小姑娘实力超群，但不代表她会带兵打仗，我觉得还是让别人来比较好。” 姜尘沫听到他说话，也连忙点了点头：“这位……壮士说的对，姜某确实不是领兵的材料。” 第568章 同行三月 让牢姜领兵打仗，就如同让一头猛虎使用刀剑。 指望她指挥千军万马战胜敌人，还不如指望她一个人单挑千军万马。 姜尘沫倒也不能说完全不会带兵打仗，但她在这方面的浅薄认知真跟那些久经沙场的将领比起来，就是纯纯的班门弄斧。 虽然说轩煌自从有记载开始，七千年以来的所有战争兵法都被后世总结，但一方面这些东西不是初高中必修内容，另一方面就算学了，没有实战也只是纸上谈兵。 姜尘沫不喜欢风险，所以自己不碰军权才是最保险的。 彭蠡见姜尘沫也拒绝，便没有强求，或者倒不如说姜尘沫拒绝反而正合他意，他本来也就只是客套客套。 虽然在兰秋月那里听说了很多姜尘沫的事迹，但毕竟只是初次见面，要他把兵权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姜尘沫也察觉到，虽然他们都很尊敬兰秋月，但实际上又很戒备兰秋月。 作为汉军的组织者和创始人之一，兰秋月的处境反而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顺风顺水。 她更像是汉军推出来的挡箭牌，没有什么实权，但对外却都打着她的名义。 看来人心叵测，即使对这位疑似仙人的存在来说，也难以保证事事顺意。 但无论如何，姜尘沫成功混入了起义军中，虽然听起来她有些像工具人，但实际上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起义军需要自己的力量，自己也需要起义军的人马，否则仅凭自己，就算杀穿大燕，也未必能推翻这个朝代。 而这段时间里，起义军很活跃，短短两个月，就已经占据了北方的大片领土。 和他们宣扬的口号一样，他们北抗夷人，南讨大燕，两头开战。 不得不说，彭蠡确实是一个很有魄力的人，这样的局面一旦没有运营好，就是两面被包围腹背受敌。 但汉军偏偏就凭借着一腔热血硬生生扛住了这样的压力。 也许汉军的高层随着势力的逐渐扩大、权力的疯狂滋长变得各怀鬼胎，但底层的将士们不同。 他们都是受尽苦难的平民百姓，是被汉军主张的十六字宣言吸引，为生存、为理想而战斗的战士。 冬日严寒，北境各省被冰雪覆盖，一般情况下，很少有统治者会选择在这个季节动兵，彭蠡此行此举也是恰恰打了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极寒影响的不只是敌人，还有汉军将士自己，也多亏了他们从夷人那里缴获了大量的毛裘棉衣，才能安稳的度过这个冬天。 而起义军这两个月的东征西讨北伐南下里，姜尘沫也参与其中，不过她的作用既不是领兵作战，也不是身先士卒。 魔教与朝廷、夷人都有勾结，一些“名门正派”也受到昏君佞臣的差遣，这些人时不时会参与到战争之中。 起义军基本上都是普通人，就算是将领，也只不过是三脚猫功夫，遇到江湖高手发难，他们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以前他们只能倚靠兰秋月的能力，但兰秋月一人分身乏术，导致起义军只能集中兵力龟缩一处，但姜尘沫的出现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如果是那些江湖中人让他们知道了高手与普通人的差距，那么姜尘沫的存在就让他们知道了神与凡人的区别。 以往那些在他们眼里强大到不可战胜的敌人，面对姜尘沫甚至连一个回合都坚持不了，仅仅一个照面，便被少女手中五尺重剑一分为二。 但姜尘沫的出色表现，也让她的名字进入了许多人的视野，朝廷、魔教、名门正派…… 当朝廷发现姜尘沫曾经和燕笑诗、程画玉二人关系密切。 当魔教发现姜尘沫曾经数次破坏他们的计划。 当名门正派发现姜尘沫的行径残忍无情，从来不留活口。 他们无一例外的将矛头对准了姜尘沫，更是发布了通缉令、悬赏令，只要能拿下姜尘沫，不论死活，都可以拿到高达五百万两白银的高额赏金。 五百万两即使放在整个国家也是一笔巨款，因此几乎知道消息的每一个人都趋之若鹜。 而那些早就知晓姜尘沫存在的人也久违的传来问候，询问她现在是否安全。 姜尘沫的处境当然安全，只要她不主动去作死，那么不管在什么地方，她都会是安全的。 不过朋友的关心还是让她在寒冬腊月里感觉到心间的几分温暖，这些人并没有因为利益而背叛或者出卖自己，至少向姜尘沫证明了她们之间的交情经得起考验。 而如今，是她与起义军一同作战的最后一个月，还有半个多月就要过年。 年关对百姓们很重要，起义军不得不暂时停下战争的步伐，暂时停止动作，准备迎接过年的到来。 “姜小姐，你可算回来了，这两个月多亏了姜小姐才避免了更大规模的伤亡，彭蠡将军在府中开设了庆功宴，庆祝新的一年，也庆祝这一年来我们取得的成果。” 兰秋月的出现让姜尘沫意外，但她说的话却在姜尘沫的预料之中，答应了对方的邀请后，姜尘沫便跟着兰秋月一起前往名都“汉宫”。 “汉宫”其实就是原本的名都府，只是彭蠡觉得“汉宫”这个名字更符合他们汉军的需求罢了。 熟悉的大厅之中，除了姗姗来迟的姜尘沫与兰秋月二人，其他汉军将领早就已经各自落座。 大厅此时和上次来时差别不大，但摆放的桌椅座位却变得十分有讲究，这些座椅围成一圈，中间空出一大片空地。 桌面上摆满了美食美酒水果点心，而中间有乐师奏乐，美人起舞。 这些舞者在如此寒冷的时节却着装单薄暴露，姜尘沫不由得皱了皱眉，很显然，权势让人腐败，这些将领们已经开始荒淫无度起来。 “兰师，姜小姐，二位可算来了，快快请坐。”彭蠡像是完全没有发现姜尘沫和兰秋月那不善的表情一般，命令侍女引导二人落座。 随后他瞥了一眼乐师舞女，愠怒的说道：“愣着干什么？接着奏乐，接着舞。” 少女的目光从舞女身上收回，打量起这些汉军将领，他们似乎喝了不少酒，一个个面色通红，眼神迷离，说话也变得含糊不清。 一旁的兰秋月却先一步忍不住了：“彭蠡将军！天下百姓尚且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怎能……” 第569章 意见分歧 兰秋月的话还没说完，彭蠡的酒就醒了几分。 只是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反思之色，只有浓浓的怒意。 “怎么，兰师的意思是，这都年底马上过年了，彭某连和弟兄们庆祝庆祝都不行是吗？” 兰秋月的目光锋利如刀，面对彭蠡的质问，完全没有恐惧的意思：“彭将军，你莫要忘了，兄弟们都曾经是穷苦百姓。” “是因为我们‘下济苍生’的宏愿打动了他们， 才会选择追随我们，可如今几位富贵了，反倒开始压迫曾经的同胞了吗？” 彭蠡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吓得舞女们动作一顿：“兰秋月，我尊称你一声兰师，是因为我敬重你的为人，你不要不识好歹。” 兰秋月示意乐师舞女退下，随后抬头看向彭蠡：“彭将军，我原以为你是明事理之人，没想到也如那些人一般作风。” “若彭将军执意如此，将来的路，恕兰某不能奉陪了。” “兰秋月，你在威胁我？”彭蠡死死地盯着兰秋月，咬牙一字一句的问道。 尽管兰秋月容貌和她名字一样宛如春兰秋月般引人注目，但此时此刻彭蠡的内心只有怒意。 兰秋月的声音依然果决：“我只是希望彭将军能够仔细思考一下，你如今的权势来源于谁？” “你的权势不来源于我，也不来源于在场的某人，而是来自汉军数十万弟兄的拥戴，来自北境千万人民的选择。” “我希望彭将军不要迷失本心，仅此而已。” 彭蠡似乎冷静了许多，他没有继续和兰秋月争吵，只是沉默的啃着苹果，良久，才开口说道：“兰师说的有道理，本将军会记住的。” “不管如何，这宴会已然开始，兰师还是先享用美食吧。” 兰秋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必了，兰某今日胃口不佳，先行告退。” 说着她便转身离开了宴会，彭蠡呼吸粗重的喘息了几下，最后一声怒吼，将手中酒杯摔的粉碎。 目睹这一切的姜尘沫并没有插话，从这一刻开始，这两人已经离心离德，距离分道扬镳恐怕也不远了。 之后的宴会进行的很平淡，而且结束的也很快，在场的众人基本上都没怎么说话，彭蠡原本准备的祝贺词也没能念出来。 不过按照约定，姜尘沫再过几天也就要离开了，因此她对这些东西也不关心。 只是第二天时，兰秋月来向她辞行：“很抱歉将姜小姐卷入这一切，如果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会邀请姜小姐加入汉军。” “原以为汉军都是志同道合的义士，没想到公义最终还是没能战胜权利。” “彭蠡已经不满足于‘将军’的名号了，昨日宴会结束后，他自封汉王，可以预测到，如果汉军真的打败了大燕，他必然会选择称帝。” “不过今后兰某不会再帮助汉军了，这个世界需要人拯救，但那个人不是汉王，也不是汉军这些将领。” 兰秋月这一手断舍离比姜尘沫想象中还要更干脆利落，快刀斩乱麻，不留一丝怀念。 姜尘沫问她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兰秋月思索了片刻，开口道：“再过半个多月就要开春了，我想去江南亲眼看看，万物复苏时的生机勃发。” 她说的自然不是指草木苏生，她指的应该是真正的天命之人。 姜尘沫没有干涉她的想法，她与兰秋月萍水相逢，但理念却不谋而合，两个月来，她二人的关系反而不错。 如今兰秋月要离开，姜尘沫也不会在汉军驻留太久了，等过完年，她要先回洛城与姬毓晗赴约，然后去皇宫接秦妤宁。 她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不过大多都已经留下了后手，不需要太担心，就算有所疏漏，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兰秋月离开名都，向着南方去了，她是神女下凡，游历世间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姜尘沫还寄宿在兰秋月的住处，如今兰秋月离开，住所被彭蠡收回赏赐给了别人，姜尘沫便一下子无家可归了。 她被人视为兰秋月的派系，兰秋月一离开，她自然不会多受待见，在这段时间，她只能暂时找个客栈寄宿。 期间彭蠡派人试探她的口风，但得到的都是模棱两可的回答，这让彭蠡很是不满。 时间匆匆而过，春节很快就到达，城中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四处都充斥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不过这与姜尘沫无关，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以往虽然也在这里过过几次年，但那时至少还有友人在。 如今外面的热闹反而与她没有多大关系，而她决定趁此机会离开。 时间差不多了，自己该去履行自己的约定了。 当姜尘沫提出要离开时，彭蠡表现出十分的愕然和抗拒，并且竭力想要挽留住她，但姜尘沫去意已决，又怎么是他三言两语就能留下来的？ 怒火攻心的彭蠡没有细想，立刻指挥手下不惜一切代价拦住她，双方大打出手，结果自然是被姜尘沫一一放翻在地哀嚎打滚。 姜尘沫也看明白了，彭蠡这个人目光很短浅，可以共患难，不能同富贵，这样的人不会长久。 看着又一员大将离去，汉王彭蠡只能无奈的继续“摔杯为号”。 …… 冬天的天虚山白茫茫的一片，就连山涧都被冻成了冰面，只要拿上溜冰鞋，就可以立刻把水面当成滑冰场。 姜尘沫再一次造访天虚山，并没有再被人拦下，穆长清似乎预料到她会来，早早就已经站在门前等候，见到她到来，连忙向她招手。 “姜小姐，你总算来了，姬小姐已经等待多时了。” 姜尘沫不觉得自己来的迟，她从名都离开之后可是乘坐六麟帝辇过来的，前后花费了不到五分钟。 所以只能说明姬毓晗来的比自己想象中更早，不过还怪巧的，两个人居然都选择了在这一天见面。 “姬小姐说她在老地方等你，没有告诉我在什么地方。”穆长清继续充当传话筒，提到姬毓晗正在等待姜尘沫的到来。 姜尘沫这下总算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姬毓晗邀请自己赴约的地点，毫无疑问就是自己初来时落水的水潭。 想到这里她瞥了一眼穆长清，那里其实也是她和穆长清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第570章 再下江南 再次来到山涧之中，原本清澈的水面已经被冰封。 水岸，白衣少女面对着冰面站立，那把名为“沉波时雨”的长刀横挎在她的腰后，而她的右手搭在刀柄之上，整个人气势宛若江湖夜雨般扑朔。 而伴随着姜尘沫的到来，白衣少女转过身来，露出一抹笑容：“姜小姐，你来了。” 姜尘沫点了点头，说道：“许久不见。” “还真是许久不见。”姬毓晗认可的点了点头，她说道：“记得当年我们初相遇的时候我就站在这个位置，眼睁睁的看着姜小姐凭空出现然后落入水中。” “不过当时我隐去了身形，所以姜小姐没能发现我的存在。” “当时穆道长还是个孩子，比现在活泼的多。” 姬毓晗回忆起过去，而她的话也让姜尘沫感觉仿佛往事就在眼前。 “物是人非，这十多年来，生离死别咱们也算是看了个遍，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惆怅。”姬毓晗叹了口气说道：“这四五年里，我去了很多地方。” “我去烟沙关祭奠了燕将军和你口中那位林将军，不知道该说天妒英才还是人心险恶，两位将军铁骨铮铮，却死于小人的谋害。” “可惜的是，虽然烟沙关继承了两位将军的意志，誓死不退，守卫边疆，但其他边关却早已和魔教异族勾结，关城形同虚设。” “我还去了天神教，不过没有看见天神教弟子的踪迹，只有一些流民占据了曾经天神教的领地。” “我去过南疆澜沧城，薛清雨闭关后，就没了消息，也不知道何日才能出关，不过余清亦那个小丫头现在倒是变得稳重多了。” “我也去了江城，可惜的是熟悉的人都已经去往他乡，我没能见到谁。” “就在前不久，我去了一趟西域。”姬毓晗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随后才开口道：“我借他人之手灭掉了白骨宗，白骨宗上下一万三千弟子，无一活口。” 姜尘沫的瞳孔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三大魔教作为魔教的主力，巅峰时期都有万人左右的势力，不过这些人大多只是挂着三大魔教的名字，也就是所谓的外门弟子。 而真正的内门弟子，实际上和普通宗门也相差不多，就好比姜尘沫曾见过天神教的弟子，满打满算也就四五百人。 但实际上，天神教也可以凑出万人左右的势力，但大多数都是炮灰罢了。 即便如此，想要将一整个魔教自上至下完全覆灭，仍旧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姬毓晗这张口闭口短短两句话里，不知道就隐藏了多少的血雨腥风。 姬毓晗说完了自己的经历后，开口道：“说起来，除了最近江湖上的悬赏令以外，我似乎并没有听说姜小姐的事迹，姜小姐是暂时离开了吗？” 少女点了点头：“身不由己。” “原来如此，不过无论如何，姜小姐如今能与我赴约，实在是姬毓晗的荣幸，结识姜小姐，也算是我此生的「轮回」中最值得称道的一件事了。” 姬毓晗的身影似乎在变得虚幻，她的时间到了。 姜尘沫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虽然姬毓晗说过她的命运只能持续到乾泰十二年，但这才刚过完年，今天才大年初二。 一定要卡点死吗？ 但不管姜尘沫心中是怎么想的，如今姬毓晗的命运就要终结，而姜尘沫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 姬毓晗很高兴认识自己，但自己却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值得她高兴的地方。 “对了，此前程画玉曾拜托我保管这个东西……以及我在烟沙关时，一位老兵交给了我这个，似乎是燕笑诗的遗物。” 在消失之前，姬毓晗似乎想起来什么，掏出来两个东西。 一个是枚令牌，上刻“长安”字样，是长安侯燕笑诗的身份腰牌。 另一个，是一本琴谱，程画玉毕竟也是精通音律之人，大概是她总结或者收集了一些琴谱记录在上面，为了防止失传。 但这东西交给自己怕不是才是真的失传了。 姜尘沫一手一个接过这两样东西，还不等她收起来，这两样物件便突然发出光芒，紧接着，两道金光分别从两样物件上飞了出来，各化作一张卡牌。 「已解锁特殊对策卡“曲高和寡★★★★★”。」 「已解锁特殊道具卡“万象长安★★★★★”。」 咦？是特殊辅助卡。 姜尘沫惊讶的将两张卡和这两个遗物收起，随后看向姬毓晗：“那你呢，你要离开了，没有什么要留给我的吗？” “……”姬毓晗沉默了片刻，突然脱下身上的白袍丢给姜尘沫：“给，面具之前都给你了，这衣服也给你，以后你就是白衣鬼王。” 但是那张面具已经变成卡了…… 姜尘沫没来得及和姬毓晗解释，便看见手中衣袍突然也变化成一张金色的卡牌。 「已解锁特殊功能卡“鬼面白衣断死生★★★★★”。」 姬毓晗见到这一幕，朝姜尘沫挥了挥手：“那我走了，你要保重，不要想我。” “若他年有雨，便当是我来作陪。” 姬毓晗的身影已经透明到几乎看不见，姜尘沫沉默了片刻，在她消失前最后一刻开口道：“你走不了。” 姬毓晗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一句话，但是姜尘沫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在姬毓晗的身影消失之后，自己手中那张卡牌却突然变得充实了些，就仿佛…… 注入了灵魂。 那么接下来，自己该去皇宫接应秦妤宁了。 告别了穆长清，姜尘沫马不停蹄的来到燕皇宫内，由于新年的原因，皇宫内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但不同的是，永宁宫这边却依旧冷冷清清无人问津，从宫女闲聊的只言片语中姜尘沫了解到，秦妤宁基本上只剩下一口气了。 她现在也就是靠着自己和她的约定强撑着这一口气。 姜尘沫潜入到皇宫内，看向床上气若游丝的秦妤宁，秦妤宁见到她，也一下子精神了几分。 “都安排好了吗？” “嗯。”秦妤宁有些虚弱的回应道，她已经让信任的人做好了准备。 等到她离开之后，会有人将其他人伪装成她，以皇帝的性格，不会多做检查，要不了多久就会下葬，不会有破绽。 听到这里，姜尘沫点了点头：“好，那我现在就带你离开，我们前往江南。” 第571章 皇帝到来 这招算不上李代桃僵，也不能说是金蝉脱壳。 秦妤宁派自己的亲信用易容之法将刚刚死去不久的尸体伪装成她的样子，自己则假扮成宫女，在姜尘沫的搀扶下离开永宁宫。 如果一切顺利，那么秦妤宁从此将不受束缚，而那个被伪装尸体也可以享受一下皇亲国戚的丧葬待遇，姑且算是双赢。 但事情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顺利，在两人刚走出永宁宫，还没来得及朝皇宫外面走的时刻，远处迎面突然走来一群人的身影，看样子是朝永宁宫方向而来。 为首之人龙骧虎步，年轻健壮，身上穿着黄袍，身份昭然若揭，而他身边的宫女太监则毕恭毕敬的跟随在他左右，将整条道路都堵的严严实实。 秦妤宁面色一变，连忙拉住正准备朝外走的姜尘沫：“完蛋，看起来咱们走不了了，先回去。” 姜尘沫自然也看到了乾泰皇帝的身影，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乾泰皇帝会突然来永宁宫。 她抱起身残志坚的秦妤宁，来不及让她换衣服，直接将她放回床上盖上被子，随后自己隐去身形，在一旁静静观望。 没过两分钟，门外便传来脚步和对话的声音。 “这偌大的永宁宫，怎么连个宫女都看不见？”这是一道听起来阳刚有力的声音，很显然不可能说那群太监宫女，必然是乾泰皇帝在说话。 秦妤宁看着门口处皱了皱眉，她不知道姜尘沫现在在什么地方，只能小声问道：“皇帝来了，怎么办？” “只能先将计就计，看看皇帝来干什么。”姜尘沫在暗中出声，随后便继续倾听外面的对话。 “兰香，你过去问问皇姐现在怎么样，我们方不方便进去。”皇帝似乎是在吩咐宫女做事，姜尘沫紧接着就听见一个女声“喏”了一声，然后往这边靠近了几步。 “长公主殿下？您在休息吗？陛下来看望您了。” 一般情况下，皇帝到什么地方，身边太监肯定是要扯着嗓子喊一声“陛下驾到”的，既然这次没有出声，想必是皇帝特别交代了什么。 秦妤宁不可能装聋作哑不回答，只好咳嗽了两声说道：“咳咳，本宫清醒着，只是身体病弱不方便迎接，还请陛下进来吧。” 门外的皇帝自然听到了她说话，下一刻，皇帝的脚步声便从门口传来。 这还是姜尘沫第一次见到皇帝的样貌，这是一个年轻的少年，大约十八九岁的模样，长相平庸，但透露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感觉。 “皇姐，许久不见，朕忙于政务，一直没有机会看望皇姐，还请皇姐见谅。” “陛下说笑了，国事为重，反倒是臣体弱多病，让陛下费心了。” 皇帝走近观察了下秦妤宁的气色，随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即便不懂医术也能看出来秦妤宁的状态很差，她皮肤枯黄，唇无血色，完全不复当年的风华，再联想起自己到来前太医那里的诊断，皇帝的内心很是复杂。 毕竟是他除了母后以外，当今世上唯一和他存在血缘关系的人，他不可能真坐视不管。 他深吸一口气，对秦妤宁说道：“皇姐放心，朕已经找到能让皇姐痊愈的方法了。” “朕知道皇姐一直不满意朕将皇姐限制于永宁宫之中，待到皇姐痊愈，朕不会再限制皇姐的行动。” 秦妤宁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压了下去，她没有将皇帝的后半句话放在心上，而是反问道：“不知陛下所说的方法是……” “皇姐可曾听闻龙族的存在？”皇帝语出惊人，让秦妤宁和暗中的姜尘沫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秦妤宁镇定下来，点了点头：“有所耳闻，不过‘龙’这种存在，不是只存在于神话故事中吗？” 皇帝摇了摇头：“不，朕印象深刻，大约八年前，洛城上空就曾经出现过龙的身影。” 毕竟他当时直接被吓晕了，印象不深刻怎么行。 他接着说道：“而朕要说的方法，也与这传说中的龙族有关系。” “朕曾得高人指点，偶得化龙之秘法，可使生灵‘褪去凡人骨，修得真龙身’，从而不受生老病死的约束。” “朕乃九五至尊，此般化龙之法对朕完全无法发挥作用，但对于皇姐来说，却未必不是救命的良药。” 他的话让姜尘沫和秦妤宁都十分震惊，没想到皇帝居然会主动提到这所谓的“化龙秘”。 更让姜尘沫没想到的是，记载着化龙秘法的那个卷轴明明在自己的手上，皇帝是从什么地方打听到这个的？ 不过无论如何，至少双方的目的现在达成了一致，自己看起来好像暂时不用为秦妤宁化龙这件事操心了。 “朕已经与龙族的进行了沟通，对方愿意鼎力相助，帮助皇姐脱离苦海，只是在此之前，需要皇姐先行前往东海，此行舟车劳顿，朕担心……” 秦妤宁连忙开口：“陛下不必担心，臣自知已时日无多，如今能有这般机缘，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臣愿放手一搏，争一争这一线生机。” “既然如此，那朕便即刻为皇姐准备马车随从，护送皇姐尽早前往东海化龙。” …… 皇帝的动作很快，并没有花费太多的功夫，就为秦妤宁准备好了前往东海的车队，而姜尘沫也通过一些手段混在了其中。 由于秦妤宁的情况紧急，一行人毫不犹豫的动身。 但正如皇帝所说，这一路上不仅碰到了叛军土匪，甚至还引起了沿途的贪官的觊觎，与之发生了许多次冲突。 而原本就虚弱的秦妤宁在这样坎坷的旅途中，还没等她抵达东海，就先一步香消玉殒。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锁住了她的灵魂，使她虽然身死，却依然有机会化龙。 旅途大约耗费了一个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们总算抵达了当初皇帝留下的地点。 伪装成宫女的姜尘沫自告奋勇，在随行众人的注视下，独自带着秦妤宁的尸首前往与龙族约定好的地点。 她并不担心龙族方面反悔，就算他们反悔，自己也仍然有别的办法能够让秦妤宁走上化龙的道路。 但秦妤宁失去生机已经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她有些担忧，万一因为这个原因，致使她无法成功蜕凡化龙该怎么办？ 第572章 潜龙出渊 “约好的地方就是这里？”姜尘沫带着秦妤宁，按照皇帝留下的信息来到海边的某个小渔村内。 这渔村早已荒无人烟，处处破败不堪，让姜尘沫很难理解为什么他们会将会面地点选在这里。 少女背着秦妤宁来到海岸，海水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可闻，她取出皇帝交给他们的信物。 那是一枚被金丝红绳串起来的铜钱，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什么神棍才会使用的道具。 根据皇帝留下的指引，只需要解开金丝红绳，将这枚铜板扔海里，海中栖息的那位龙族自然会收到消息出来相助。 此前皇帝的突然出现改变了一些姜尘沫对他的印象，看起来这个皇帝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绝情。 少女将秦妤宁的身体靠在一旁的岩石上放下，随后将铜板上的金丝红绳解开，朝着海里奋力一扔，便扔出去接近百米的距离。 姜尘沫原以为与皇帝做约定的那条龙要再等待上一段时间才会出现，毕竟收到消息也是有延迟的。 但令人意外的是，那铜板刚刚落入水中的下一刻，海面瞬间波涛汹涌。 伴随着一声龙吟，一个巨大的龙首从海中破水而出，瞬间吞噬了那枚铜板，随后巨大的神龙直接飞向了天空中。 那是一条看起来充满神圣气息的白龙，一举一动之间让姜尘沫感觉到莫名的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曾见到过。 定睛一看，她才发现，这白龙不就是当初在自己面前破壳的那一条龙吗？ 没想到找了一圈，居然还是老朋友。 白龙似乎也认出了她，身躯缩小了几号，缓缓飞到她的面前：“是你？难道就是你要化龙？” 姜尘沫摇了摇头，指向一旁石头上的秦妤宁，白龙的目光看过去，露出几分凝重之色：“此女已经魂魄离体，死去多日了。” “也就是说……她无法化龙？” “不，若是换了其他龙，或许会束手无策，但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是我，巧的是，我恰好有能力使她褪去肉体凡胎，化身真龙翱翔天际。” 白龙说着，便突然喷吐出一道金光，金光如同雷霆般射向秦妤宁，在接触到秦妤宁的瞬间便没入她体内。 随后，秦妤宁的身躯居然神奇的缓缓飘浮起来，并散发出阵阵神秘的能量波动。 紧接着，白龙颈下一片鳞片自然脱落，一滴金色的血液从鳞片脱落处飞出，与鳞片混合在一起，飞向秦妤宁。 鳞片悬浮在秦妤宁头顶，随后在姜尘沫惊讶的目光中，那片逆鳞缓缓融化成金色的液体，浇灌在秦妤宁的头顶，将她整个人都化成了金色。 紧接着，姜尘沫清晰的看见秦妤宁的身躯似乎在渐渐变小。 从原本二十六岁的模样渐渐倒退，二十岁、十五岁、十岁……最后在少女的注视下变回刚出生的婴儿。 而金色的液体在婴儿的身边凝结，最后化作一个坚不可摧的蛋壳，将秦妤宁包裹在内。 白龙瞥了姜尘沫一眼，开口道：“只要等待龙蛋孵化，化龙便完成了。” “要等待多久？”姜尘沫皱眉看向秦妤宁所化的龙蛋，该不会像当初的白龙一样一孵化就孵化上好几年吧？ 白龙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开口道：“大概还要等上三……” “三年？” “不是，是三个时辰。”白龙摇了摇头说道：“三个时辰以后，此女便脱胎换骨，从此脱离凡人之躯，成为真龙之身。” 姜尘沫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快，她原本心想就算不需要几年，也至少要几个月，最不济也得要几天吧。 然而没想到，秦妤宁只需要三个时辰就可以化身为龙。 白龙吟啸一声，转身飞走，姜尘沫瞥了一眼远处的龙蛋，神色有些复杂，秦妤宁该不会以后都有只能顶着个龙的形象见人了吧？ 不过秦妤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破壳，纠结这些也没有意义，她将龙蛋端起来，钻进渔村中的某个房间里。 这渔村中的居民大概率是因为如战乱之类的外在原因被迫远走他乡了。 此刻渔村里的这些房间依然能看出人类居住的痕迹，甚至一些生活用品，诸如桌椅被褥什么的都被留了下来。 姜尘沫将龙蛋放在被褥上，随后自己找了个椅子静静地等待。 她不打算回去和那些人通报，毕竟化龙这种事耗费的时间长一些不是很正常吗？ 刚刚白龙的那一系列举动过程很快，前后花费的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再加上白龙说孵化龙蛋需要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 现在已经是接近傍晚，等到秦妤宁重新问世，估计就得深夜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昏暗，姜尘沫去海边抓了些虾蟹贝壳和海鱼，点了个火堆守在龙蛋旁边开始享受海鲜小烧烤。 这灵潮内没有网络，她甚至连个打发时间的手段都没有，只能在这里干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道“咔嚓”的声响将正在走神的姜尘沫唤醒，她的目光瞬间落在一旁的龙蛋上。 只见龙蛋顶端明显的多出了一道裂缝，而且这条裂缝还有着逐渐扩大的意向。 少女明白，这是里面孕育的龙裔要破壳了，也不知道化身为龙的秦妤宁会有怎样的变化。 “咔嚓——”蛋壳碎裂的声音越来越频繁，终于，伴随着一道分外响亮的声音，面前的蛋壳终于被里面的存在顶出来个窟窿。 下一瞬间，金光大放，透过门窗将夜幕照的大亮，一条青蓝色鳞片粉白色鬃毛的真龙从蛋壳中飞出。 这条龙的鳞片宛如宝石般晶莹剔透，与寻常的龙截然不同，她冲出房子来到室外，随后疯狂的吐纳着周围逸散的能量。 而伴随着她疯狂吸收能量，这条宛若宝石般的神龙体型也在快速增长，眨眼间便从原本的一米多长变成了二三十米的长度。 见到这条龙的瞬间，姜尘沫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条龙早在几个月之前就曾在自己的梦中出现过。 不仅仅如此，自己胸口的那枚鳞片也明显和她的鳞片同出同源，没想到居然是秦妤宁。 正这样想着，姜尘沫的胸前突然散发出一阵金色的光明，那枚鳞片脱离她的躯体，缓缓地向着空中的神龙飞去，落在她的咽喉处。 而随着这枚鳞片的落下，神龙身上的气势瞬间暴涨。 第573章 褪去凡人骨，修得真龙身 神龙现世的异象引发了不少的动静，姜尘沫可以清晰的察觉到周围似乎有很多道气息在朝这边靠近。 她连忙开口对天上的神龙说道：“秦妤宁！快下来！” 听到姜尘沫的呼唤，神龙似乎终于回过神来，她转头朝着姜尘沫的位置冲过，落地的瞬间，便化作一个青衫白裙的少女。 少女手中撑着一把天青色的纸伞，矗立在姜尘沫面前。 她看起来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长相与当初初见时的秦妤宁如出一辙，只是看起来更光鲜亮丽，气质也带着几分超然之意。 但和之前不同的是，此时的秦妤宁顶着一头粉白色的长发，额间还有一对精致且霸气的龙角。 姜尘沫朝她屁股后面看了看，没有尾巴，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你那失望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姜尘沫没有回答她，而是示意她不要出声，随后拉着她钻进一旁的建筑内。 没过多久，就有几道相对来说十分强大的气息出现在刚刚她们站立的位置上，这些人都是些江湖人士，很显然是把刚刚秦妤宁化龙的过程当做了宝物出世。 少女清晰的听到他们在对话商讨了几句后便开始在四周搜寻，她皱了皱眉，扭头看向身后的秦妤宁。 此时她头上的龙角不知是怎么被她隐藏了起来，除了那粉白色的头发之外，看起来倒是没那么惹人注意了。 “咦？奇怪，这里好像有什么动静？”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随后少女便听见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一个古铜色皮肤的壮汉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见房间内的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淫欲之色，正要开口，却突然感觉后颈一疼，随后直接晕了过去。 姜尘沫从隐身中重新现形，将这壮汉扔到墙角，随后朝秦妤宁招了招手：“走吧，长公主殿下，我们尽快离开。” 秦妤宁点了点头，连忙跟上了她的步伐。 有姜尘沫的领路，两人自然不可能轻易被人察觉，就算有人注意到她们，也会在发出动静之前就被姜尘沫直接放倒。 这些人的实力在姜尘沫面前还不够看。 很快，她们就离开了小渔村，留下那一群江湖人士在原地寻找所谓的宝藏，而少女则看向秦妤宁：“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 “要回皇宫吗？” “这个还是算了。”秦妤宁连忙摇了摇头，皇宫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值得怀念的地方，她巴不得离那里远点。 虽然说在他们临离开之前皇帝说的那一番话让她有了几分改观，但就算是这样，也不代表她愿意回到皇宫内。 少女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既然这样的话，就和我一起去江城吧。” “江城？”秦妤宁迟疑了片刻后点了点头：“好，都听你的。” 她从小到大都在皇宫，对外界并不甚了解，就算知道一些情报，也都是从书上看来的。 “对了，那些和我们一起来这里的侍卫、宫女和太监们怎么处理？” “我会修书一封让他们捎回去告诉皇帝我离开的事情，他们留不住我们的。”秦妤宁说道。 姜尘沫对此没有意见：“好，既然你有打算，那我就不指手画脚了。” 她找了个地方掏出纸笔交给秦妤宁，让她给皇帝写了封信，随后便带着她回到队伍中，将这封信交给了那个太监，并告知了自己的想法。 “这……长公主殿下，这不合适……” “没有什么合不合适的，陛下此前已经答应过我了，你只管送信，就说你拦不住我，他不会找你麻烦。” 秦妤宁甚至还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法力，她随手一挥，便是一道罡风，直接将路边的岩石切成两段。 见到这一幕，原本还在担心长公主安危的随从们顿时无言以对，只好乖乖地按照秦妤宁的安排返回洛城。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姜尘沫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乾泰十二年春末，汉王彭蠡率军攻入洛城，乾泰皇帝乘船南下逃离，却半路坠水而亡，宣告了大燕的灭亡。 算算时间，这些人回去差不多刚好能赶上。 这样想起来，她们俩的所作所为好像有几分将这些人往绝路上逼的意思。 姜尘沫知错，但姜尘沫不思悔改，主要是那些人已经走远了，她来不及告诉对方。 况且这种话说出来对方肯定不信，指不定还会指认自己大逆不道。 再者她本身对大燕的皇室也好、官员也好，还是这些侍卫宫女太监也罢，都没有什么好印象，他们真死了姜尘沫最多拍手大喊一声“好死”。 等这些人离开，少女才转身看向身边返老还童的秦妤宁，开口说道：“那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启程江城。” 不过她不打算乘坐六麟帝辇“快速旅行”，消息传递的比人要快，她们在路上说不定就能听到大燕灭亡的消息。 历史上的江城自始至终也没有被汉军占领，只能说轩煌的南方人比较老实，历史上的改朝换代基本上都是北方闹出来的。 等到北方统一，选定国都之后，一封诏令发到南方，负隅顽抗就打，俯首称臣的就接纳，自古以来就是这样。 这负隅顽抗的一般都是天益省一带地区，毕竟地处盆地，易守难攻，换谁来都会有点歪心思。 可像江南这种地方，想要造反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洛城出发直接走黄河一路向东入海，然后沿海南下，分分钟就打到江城门口。 两人自然不可能完全徒步离开，姜尘沫身上有不少钱，都是姬毓晗的“遗产”，她花了些银子买了辆马车，自己充当车夫，沿着官道一路蹾蹾蹾的向着江城方向行进。 多亏了她不是普通人，再加上她十分有先见之明的买了两个垫子垫在屁股底下，不然就这一路的路况，绝对会把屁股蹾成两半。 “前面就是江城了。”远远看见江城的轮廓，姜尘沫对车厢内的秦妤宁说道。 秦妤宁闻言从车里探出头，看向远处的江城，眸中闪过一丝失望，这江城和她想象中的差了许多。 毕竟她在此之前只在洛城待过，所以以为天下城镇都与洛城一样繁华，如今看到其他城市的真实面目，自然大失所望。 姜尘沫没有停顿，她甩动缰绳，在车轮轰隆隆的声音下，马车载着二人进入了江城。 第574章 又遇兰秋月 为了防止秦妤宁的形象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下车之前，姜尘沫便给她进行了一些简单的伪装。 虽然说姬毓晗自己的面具和白袍变成了卡牌，但初次见面时，姬毓晗就曾经给过姜尘沫一套备用的，于是姜尘沫直接用那件短袍盖住了秦妤宁的头。 马车停在那家客栈门前，几年过去，这客栈依然如往昔一般无二。 将马车存放在客栈马厩，少女带着秦妤宁进入客栈中。 “咱们这段时间就暂时先住这里，其他事情的话我们之后再说。” 秦妤宁轻轻“嗯”了一声，隐藏在兜帽下的小脸看不见表情。 她跟在姜尘沫身后，一言不发的看着姜尘沫向客栈掌柜要了两间房，随后又一言不发的跟在姜尘沫身后回了房间。 姜尘沫知道她为什么情绪这么低落，就在他们距离江城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沿途便有了汉军攻入洛城的消息。 朝臣被屠杀，皇帝坠水而死，除了南方各省名义上还称燕臣，大燕已经名存实亡。 秦妤宁没想到自己这一离开，再听到自己这位弟弟的消息便是听到他的死讯，虽然说他们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姐弟亲情可言，但毕竟有血缘在身。 各种各样的噩耗让秦妤宁的精神有些恍惚，原本在化龙就不怎么说话的她也变得更沉默了。 只是在上五楼的过程中，姜尘沫突然在三楼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客栈共有五层楼，一楼二楼都是吃饭的地方，其中一楼是大堂，二楼是包厢。 三楼到五楼都是客房，分别是人字号、地字号、天字号的房间，姜尘沫不差这些钱，自然订的是天字号。 相比人字号和地字号，天字号房间的质量也提升了几倍不止。 但她却在人字号客房的楼层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为了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在将秦妤宁安顿好之后，她便离开房间，下楼去寻找自己刚刚看到的影子。 此时那道身影也恰好下了楼准备离开，少女连忙喊住她：“兰姑娘，请留步！” 没错，这出现在姜尘沫面前的身影，正是曾经的北汉先师，也是汉军曾经的精神领袖——兰秋月。 自从兰秋月与彭蠡分道扬镳之后，姜尘沫便没有再听说过她的消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遇到她。 兰秋月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姜尘沫：“是姜小姐？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你，缘分这件事还真是神奇。” “兰姑娘为什么会在江城？” 兰秋月看向客栈外的某个方向，开口道：“姜小姐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兰某要亲眼来江南见识下这个时代的天命之人。” 是冲着焦晟来的，姜尘沫原本还有些怀疑，现在看来对方说的是实话。 “汉军已经攻入洛城了，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兰秋月点了点头：“有所耳闻，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彭蠡这个人很有魄力，做到这一切是迟早的。” “不过我担心的是，他很可能会自立为帝。”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他不是可能会称帝，而是一定会称帝。 如今大燕才刚刚灭亡，等到北方的局势差不多稳定住，彭蠡大概就会登基上位，正式结束燕朝的统治。 北汉政权的建立，是轩煌历史上的重要转折点，这十年的分裂也是轩煌由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转变的标志。 “兰姑娘现在准备干什么？”姜尘沫问道。 看起来兰秋月在离开汉军以后过的很清贫，作为曾经汉军的精神领袖和高层人物，如今却只堪堪住在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字号房间，落差不可谓不大。 这也侧面说明兰秋月在汉军当权的期间，并没有利用职位之便大肆敛财，姜尘沫也因此对兰秋月高看了许多。 兰秋月叹了口气，说道：“这客栈的饭菜实在昂贵，兰某消费不起，若不是身上有些闲钱用来住宿，兰某恐怕只能露宿街头。” “兰某准备出去买些吃食垫下肚子，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活计能赚些银子以解燃眉之急。” 很现实的答案，让姜尘沫感觉丝毫不出意料，她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需要帮忙吗？姜某还是有些财产可用的。” 兰秋月缺摇了摇头：“感谢姜小姐的好意，但兰某还是更喜欢自力更生，就不劳姜小姐费心了。” 姜尘沫自然没有强求，她目送着兰秋月离开客栈，随后好奇的看向掌柜：“这位姑娘的房间是哪一间？” “抱歉，客官，咱不能说。”掌柜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姜尘沫见状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记到那位姑娘账上，若她问起，如实相告便是。” 五十两放在天字号，只能住上短短五天，但普通的人字号房间却可以足足住上一个半月多些。 姜尘沫并不心疼这些钱，除了姬毓晗留下的遗产之外，她一路上走来遇到的什么劫匪恶徒都给她贡献了不少银两，出手相助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她没有继续在一楼驻留，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以缓解舟车劳顿。 但她刚刚躺下，就听见敲门声传来：“姜小姐？你在休息吗？” 是秦妤宁的声音，姜尘沫回应道：“请进吧，有什么事吗？” 秦妤宁推开门，看向正准备躺到床上小憩的姜尘沫开口问道：“刚刚与姜小姐交流的那位……是不是那位传说中的兰秋月？” “你都看见了？”姜尘沫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点了点头：“没错，是她……不过兰秋月在几个月前就已经退出了汉军。” “如今的她，说是孤家寡人也不为过。” “这样啊。”秦妤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想和这位兰秋月认识一下，姜小姐是否愿意为我引荐？” “你要认识她？为什么？” “我有一些东西想要向她了解一下，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秦妤宁平静的说道。 只是当姜尘沫看向她的眼睛时，她却扭头看向别处。 姜尘沫见状顿时恍然，她毕竟还是大燕的长公主，若说对大燕没一点感情，她是断然不信的。 如今大燕亡于汉军之手，身为“前朝余孽”，她大概是想要向兰秋月了解一些关于汉军的消息。 第575章 遭遇刺杀 “好吧，我会试着为你引荐，不过她不一定会答应见你。” 姜尘沫没有把话说满，她和兰秋月的交情算不上深，对方未必会因为她一句话就愿意和一个隐性的仇人见面。 秦妤宁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她没有强求，“姜小姐和她提一下这件事就行，她不同意就算了。” “行。”姜尘沫点了点头，她原本是打算休息一阵，但既然秦妤宁拜托自己帮忙，她就先解决了这件事再说。 兰秋月回来的很快，姜尘沫看见她手里拿着几个炊饼，一边啃，一边往楼上走，表情看起来也不太明媚，大抵是找工作碰壁了。 燕朝的资本主义已经发展到一定水平，雇佣关系早就已经普及。 但即便如此，像兰秋月这样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生想要找到一份能糊口的工作还是十分困难。 不过兰秋月看起来并没有气馁，也许她明天还会继续这个过程。 堂堂北汉先师，如今居然沦落到只能啃炊饼充饥的地步，实在让人唏嘘不已。 姜尘沫记得兰秋月可不是普通凡人，作为疑似仙人下凡的存在，她居然还要受困于温饱问题吗？ 她还以为神仙都是辟谷绝食的存在呢。 看见她回来，姜尘沫也连忙下楼去找她，兰秋月没有找到工作，身上的银两已经所剩无几，她不禁开始为自己接下来的日子感到苦恼。 她记得自己预缴的房费只能坚持到明天，她身上也就只剩一两银子，如果明天自己还没有挣到钱，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想到这里，她拿着仅剩的一两银子准备先续一天房，然而没想到的是，掌柜却告诉她，刚刚有人为她交了五十两的房费。 “诶？是谁这么好心？”兰秋月惊讶的同时，心中却隐约有了一个答案。 虽然她之前拒绝了姜尘沫的好心，但很显然，姜尘沫还是选择了出手相助。 她心里惊讶的同时还有些感激，虽然并非自己所愿，但姜尘沫相助确实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想要问下姜尘沫的房间，却被告知不能透露。 她只好暂时将这件事放在心底，准备等什么时候遇到姜尘沫时再当面感谢，只是她刚转身准备上楼，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从楼梯走下来。 “姜小姐，是你为我续了住宿的费用？”虽然有所猜测，但兰秋月也不敢肯定，于是便先一步开口问道。 姜尘沫没有否认：“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若是兰姑娘过意不去，姜某有一件事或许兰姑娘能帮的上忙。” “姜小姐但说无妨。”兰秋月听闻自己能帮的上忙，神色显得高兴了许多，于是姜尘沫才将秦妤宁想要和她认识认识的事情告诉了她。 她并没有隐瞒秦妤宁的身份，因此在听完之后兰秋月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才回答道：“既然是长公主殿下邀请，兰某答应便是。” “那好，今晚我会在二楼订下雅间，届时会有人邀请兰姑娘，希望兰姑娘可以按时赴约。” 实际上现在还不到中午，但至于姜尘沫为什么不安排两人在中午见面，主要还是因为她充当了一个月的车夫，实在是有些疲惫。 因此她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只是她刚躺下闭上眼睛没多久，耳边就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动静越来越近，姜尘沫瞬间反应过来：有刺客！ 这客栈里看起来还隐藏着大鱼。 姜尘沫不认为被刺杀的对象是秦妤宁或者兰秋月。 前者从来没在外人面前露过面，再加上化龙以后面貌大变，而且还被姜尘沫伪装了一番，不可能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后者虽然身为北汉先师，但早已离开汉军，如今说是穷困潦倒也不为过，燕朝已经灭亡，而北汉也没必要卸磨杀驴。 该不会是来刺杀自己的吧？姜尘沫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个问题，虽然大燕亡了，但朝臣、魔教发布的悬赏依然还挂在榜上。 自己一直没有遮掩行踪，对方指不定真是冲自己来的。 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经过，姜尘沫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不管是不是敌人，姜尘沫都觉得自己有必要戒备。 她深吸一口气，手中浮现出一把古琴。 这还是她第一次尝试程画玉的能力，好在此前为了以防万一，程画玉的卡牌一直在后台被动的积累战意，此时大招已经准备就绪。 随着卡牌的增多，姜尘沫获得的卡牌很多时候都没有用武之地。 就比如战胜星瞳之后获得的那张“真阳化形”，和同时获得的“六麟帝辇”相比，一个炙手可热，一个则被打入冷宫，甚至卡牌的详情姜尘沫都没看。 少女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拨动琴弦，琴弦震响，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有一道无形的能量随着音波逐渐扩散，很快，就触碰到门外的某个刺客。 姜尘沫只觉得自己意识一阵恍惚，随后就发现自己变成了门外那个刺客的视角。 她看向一旁这些刺客同伙，旁敲侧击的搞清楚他们的目的和来历。 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果然是因为自己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江城，被人认了出来，从而引来了这些杀手。 这些杀手则来自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门派，不足为道。 既然敢来刺杀自己，那么就得付出代价。 她调转手中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向身边的另一人，瞬间结果了对方，随后又直接将匕首插进另一人的太阳穴。 见到这一幕，其他人面色大变：“畜牲，你干什么？” 姜尘沫没有回应他们，直接结束了“大荒龙吟”的意识支配效果，使那个刺客刚恢复意识，就要面对同伴的围攻。 门外传来刀兵之声，伴随着杀戮声的逐渐平息，浓郁的血腥味也透过门缝传递进来。 外面的动静平静下来，姜尘沫这才离开房间，观察了外面的情况。 这些刺客出手干脆，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也多亏姜尘沫听力非凡，才注意到外面的情况。 姜尘沫检查了一番，发现外面似乎少了一个人，看起来似乎是趁乱逃走了。 这让少女忍不住皱起眉，不过为了防止被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她立刻用火焰将尸体与血迹全部都处理干净了。 “「意识」到力量果然神奇，没想到居然可以兵不血刃的解决掉这些人……” 第576章 达成共识 这其实算不上兵不血刃，只不过血的不是自己的刃罢了。 卡牌的能力会一定程度上映射角色本体的能力，所以由此可见程画玉的力量有多么诡异，也难怪那些朝臣都对她如避蛇蝎。 不过逝者已矣，忠心耿耿也无法战胜无端的猜忌。 大火将这些人的尸体烧成了灰，少女用风将这些灰送进了垃圾桶，随后便发现地板上留下了一个奇怪的物体，方方正正，即便被烈火灼烧也没有因此而损坏。 这还是姜尘沫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刚刚毁尸灭迹的火焰温度并不算高，但也比寻常火焰要强的多，没想到这东西居然完好无损。 被激起好奇心的少女将这个正方体暂时收了起来，等晚上问问秦妤宁或者兰秋月，看看她们知不知道是什么。 回到房间小憩了一段时间，这一次她没有再被什么闲杂人等打扰，一觉直接从上午睡到了傍晚。 而伴随夜幕渐渐降临，醒来的姜尘沫明显的察觉到，阴影之中有更多宵小露出了头，而这座城市似乎也变得风起云涌起来。 她暗叹一口气，果不其然，既然连之前那群小门小派的杀手都会发现自己的踪迹，江湖上的其他宗门不可能无动于衷。 即使燕朝已经灭亡，但朝廷悬赏出去的那些赏金并没有消失，仍保留在名为“离恨楼”的中间人组织手中。 况且赏金也不只有朝廷的份，还有魔教甚至一部分名门正派同样给出了大量的赏金。 这些人都对姜尘沫的性命虎视眈眈，势要拿下姜尘沫的人头换取这泼天的富贵，甚至在得知少女的绝世容貌后，还滋生出了淫邪的心思。 姜尘沫并不惧怕这些人来找麻烦，反正也就是一刀的事儿，但一直来骚扰还是有些烦人的，也许自己应该想个办法，把悬赏令的中间人给端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该安排秦妤宁与兰秋月两人见面了。 少女敲响秦妤宁的房间门，不急不慢的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她：“总之，我已经和她说好了，她同意和你见面，我们尽快去雅间等她来吧。” 秦妤宁闻言眼神明亮了几分，她点了点头：“好，你带路吧。” 跟随着客栈小二的指引来到二楼的雅间，雅间内已经摆上了几道开胃冷菜，姜尘沫和秦妤宁各自落座，等待着剩下那位客人的到来。 说来也巧，这间雅间的名字叫做兰香阁，恰好对应了兰秋月的姓氏。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兰秋月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了房间内，姜尘沫示意她落座，才向两人介绍。 “这位就是兰秋月姑娘，汉军口中的那位司春娘娘，这位是大燕的长公主殿下秦妤宁。” 兰秋月闻言，连忙拱手向秦妤宁弯腰一拜：“草民兰秋月见过长公主殿下。” 虽然兰秋月被称为“司春天神”，但这件事是真是假还无人得知，兰秋月似乎也并不打算以这个名号行事，所以仍自称“草民”。 秦妤宁见状也连忙回应道：“兰姑娘说笑了，既然兰姑娘乃是天上仙人下凡尘，那应该是我等凡夫俗子见过上仙才对。” “不敢不敢。” 两人客套了两句后，姜尘沫才开口打断了她们：“两位，咱们边吃边聊。” “这次是秦妤宁拜托我引荐，想要认识兰姑娘一番，至于原因为何，姜某也并不清楚，还是长公主殿下自己解释吧。” 秦妤宁闻言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如今大燕已亡，不必再称我为长公主了，若是不嫌弃，直接喊我妤宁便是。” “乾泰皇帝生性多疑，好无端猜忌，历来刻薄寡恩，我对大燕自然不报什么希望，在当初他与朝臣害死程丞相和燕将军时我就已经预感到大燕的亡国。” “不过我身处深宫，对外界消息知道的并不多，听闻兰秋月曾与如今的汉王彭蠡有过接触，想向兰秋月了解一下汉王与汉军的消息。” “若这汉王乃是仁德之君，那其继承大燕衣钵成为正统也无不可，但若非如此，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姜尘沫和兰秋月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仅仅是因为这种原因？ 随后兰秋月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秦妤宁说道：“长……秦姑娘，这汉王彭蠡虽有学识武勇，但刚愎自用，可以称王称霸，但无帝皇之资。” 兰秋月对彭蠡很是了解，彭蠡作为一介书生出身，虽然有一定的学识，而且武力也不弱，但野心大，心眼小，贪恋富贵，可以有难同当，却不可能与其有福同享。 这种人称王称霸已经是极限，想要称帝，他做不到，即便是自封皇帝，也得不到天下人的认可。 兰秋月将她所知的彭蠡向秦妤宁描述了一番，秦妤宁的面色也越来越严肃。 等到兰秋月讲述完，她才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换句话说，大燕到大汉，实际上不过是把百姓从一个火坑推到另一个火坑罢了？” “没错。” “既然如此，那我不能放任其存在，我应该做些什么。”秦妤宁的目光变得严肃了许多。 姜尘沫看了秦妤宁一眼，其实现在彭蠡还没有称帝。 虽然乾泰皇帝坠水而死，但如果长公主秦妤宁现在选择打着大燕皇室的名义揭竿而起自立为帝，或许还能得到不少的支持。 不过秦妤宁很明显没有称帝的意图，她深知自己不是什么当皇帝的料，不然当初先帝完全可以直接传位给这位知书达理的长公主。 历史上又不是没有女帝的案例。 “实不相瞒，兰某也是这么觉得的。”兰秋月深感认同的点了点头：“起初兰某以为这彭蠡会是贤明之人，但没想到他在享受了利益之后便忘记了本心。” “或许是兰某被他过去的伪装蒙骗，但兰某知道，如果让彭蠡成为皇帝，那百姓们才是真的会变得水深火热。” 不怕没读过书的人当皇帝，就害怕这种读了两本书还没读明白的人当皇帝。 历代王朝开国皇帝大部分出身都不错，但也有穷苦草根出身，前者见多识广，后者也能与百姓感同身受。 但像彭蠡这种秀才，既没有王公贵族的见识，也没吃过平民百姓的苦，甚至还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人当皇帝，那只会让百姓们变得更加痛苦。 两人达成了共识，必须推翻彭蠡的统治。 第577章 神秘方块 “兰姑娘，虽然我们隶属于不同的阵营，甚至也算是曾相互敌对，但至少现在我们有相同的目的。” 秦妤宁举起杯向兰秋月说道，她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虽然说双方此时都是以茶代酒，但彼此的态度都很认真，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而听到秦妤宁的话，兰秋月同样十分郑重的举杯回应：“合作愉快。” 话虽如此，但如今的汉军毕竟势力滔天，基本上控制了大燕整个北方，如今除了长江以南的几省，剩下的地方几乎全都落入了汉军手中。 想要推翻他们的统治，绝非两人饭桌上空口白话就可以做到，至于以后要如何合作，她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姜尘沫并没有参与到她们的合作中，她的身份更像是一个见证人。 相比于局中的两人，她这个局外之人更加清楚历史的走向，北汉政权一共就只有三年的国祚，而它之后的那些小政权则更是短命。 就算她们成功覆灭了北汉政权，结果也只不过是让这片土地陷入另一场战乱罢了。 不过两人合作并不单纯是为了推翻彭蠡的统治，其主要目的是为了能让百姓摆脱如今的困境。 推翻北汉政权或许很有必要，不过在此之前，要确定彭蠡和她们猜想的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暴君才行。 人心易变，若是彭蠡称帝后能收敛本性，知人善用，向着一代明君的方向转变，那她们也不是非要推翻他的统治不可。 不过姜尘沫清楚，这种可能性很渺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彭蠡此人独断专权，好大喜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两人达成共识之后，姜尘沫连忙转移话题：“好了，二位既然讨论的差不多，咱们还是先吃饭吧，一会儿菜凉了可就变了味道了。” …… 吃饭吃的差不多后，姜尘沫突然想起来自己从那些杀手那里获得的那个神秘方块，便想问问这两人有没有人知道是什么。 “话说回来，兰姑娘应该还记得之前在汉军时，经常有杀手刺杀我的事情吧？” 毕竟她与兰秋月相识的时间并不久，两人分别之后也隔了两三个月，所以她要先提醒一下对方。 兰秋月闻言点了点头，当初姜尘沫以一己之力解决了许多江湖高手，让整个江湖都为之震惊。 而在被悬赏之后，她平均每天都会遇到四五波刺客，即便如此，依然无人能够伤她分毫，反倒是那些刺客一个接一个的在她这里栽了跟头。 这些事情让兰秋月的印象很深刻：“自然是记得的，姜小姐的实力超凡，让各方人马都很忌惮，也因此引来了许多人的提防和针对。” 一旁的秦妤宁闻言疑惑地看着姜尘沫：“你还遇到过刺杀？” 她虽然知道姜尘沫很强，但对姜尘沫的具体实力并没有清晰的认知，所以在听到兰秋月那么“煞有其事”的反应，眼中充满了好奇。 姜尘沫点了点头，向她解释了一下被刺杀的原因。 这悬赏和大燕朝廷也有不小的关系，秦妤宁闻言露出一丝歉意：“很抱歉，大燕朝廷腐败、与魔教勾结的事情我也有所了解。” “只可惜我人微言轻，没办法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没事，不必在意。”姜尘沫摇了摇头，随后接着说道：“就在今天中午，我又遭遇了刺杀。” 另外两人顿时面色一变，秦妤宁连忙皱眉问道：“那姜小姐你没受伤吧？” 少女摇了摇头：“一群虾兵蟹将，不足为虑，不过我在他们身上发现了这个。” 她将那个方方正正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这东西的材质像是金属，但看不出是什么材料，颜色银白，上面有种十分诡异的纹路，看起来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反而更像来自未来的人造物。 这雅间的光线比外面的走廊明亮的多，此时姜尘沫才注意到这上面居然有花纹，而且这花纹看起来像是一只鸟的形状，这让姜尘沫想起来星瞳的金乌真身。 但仔细看了看，又和金乌有很大的差别。 这个时代的技术应该还切不出这么方正的形状，再加上这上面的诡异花纹，少女确定这玩意的来历不会普通。 一旁的秦妤宁只是好奇的看着这个方块，看起来对它并不熟悉，但一旁的兰秋月却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嘶，这个好像是……” “是什么？” “说来话长，但这玩意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兰秋月眉头紧皱，面对两人疑惑地目光，她开口道：“二位或许不信，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东西应该来自天庭。” “天庭？”姜尘沫一愣，不知该如何接话。 虽然按理说目前的故事背景应该是高武历史背景，但既然连龙族都出现了，那么出现天庭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此前那条青龙也曾提到过“天庭”的存在，甚至它之所以被困坠龙台也和天庭有关系。 而在汉军中也曾有兰秋月来自天庭的传言，可见天庭的存在并不是什么秘密，姜尘沫没有怀疑兰秋月“仙人”身份，也是因为她并不能确定天庭是否真的存在。 不过“天庭”的存在对她来说很特殊。 曾经以妖皇星瞳为首的妖族天庭已经被她亲手葬送，如今她们口中的天庭必然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天庭。 于是她问道：“不如和我讲述一下天庭的来历吧？兰姑娘既然是天庭中人，想必知道的比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更多些。” “姜小姐若是凡夫俗子，那世界上应该就没有超凡之人了。”兰秋月叹了口气，随后看向姜尘沫：“其实天庭和你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与其说天庭中人是神仙，倒不如说他们只是一些强大的人类更合适些……”她说到这里愣了片刻，又改口道：“好吧，也不全是人类。” “你可以把如今的天庭当做一种超凡组织，而我就是这个组织的一员。” “只不过和寻常的江湖高手相比，天庭中人的力量更加诡异，更加玄妙，更加超乎凡人想象。” “就好比江湖高手可以飞檐走壁登萍渡水，而我们这些超凡之人却可以凭虚御风行走于虚空之中。”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能力。” 第578章 超凡组织天庭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兰秋月的解释后，姜尘沫反倒觉得这天庭的名号有点掉价。 这听起来更像是一群角色卡聚会。 不过姜尘沫并没有因此而小看天庭，毕竟兰秋月只说她们是超凡之人，但具体超了多少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如果只要超越凡人就算超凡，那从某些层面来看，原初十二神也是超凡。 而且她最初与兰秋月见面时，兰秋月提到的那些关于自己的情报可不是也让她记忆犹新。 虽然说她这一路走来并没有遮遮掩掩，但同样也没有大肆宣传，在这种交通闭塞消息不灵通的时代，能够知道这么多秘密，这兰秋月绝对不会什么简单的超凡者。 人们称她为“司春娘娘”是因为她拥有操控草木的力量，虽然姜尘沫不曾亲眼见过，但姜尘沫可以确定这种力量绝对不仅限于折叶飞花这类浅显的能力。 否则她是不可能拥有这种名号的。 “你说的不是每个人都拥有这样的能力是指……”少女疑惑地看了兰秋月一眼，难道这天庭中还有凡人存在？ “我的意思是，不是每个人都会飞。” “……”原来是这个意思，少女沉默了片刻后问道：“那你们这个天庭大概起源于什么时候？” “天庭少说得有几万年的历史了吧。”兰秋月闻言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她这里说的很明显是姜尘沫曾经见识过的那个妖族天庭。 不过她马上又接着说道：“不过现如今这个天庭只不过是继承了太古天庭的衣钵罢了，如今的天庭大约出现在五百年前左右。” “不过我没有见过如今的天帝，或者说大部分人都没见过天帝，这个天庭的来源只有天帝知晓，我也只是从只言片语中了解到这些情报而已。” 兰秋月叹了口气说道：“话说回来，我们还是接着谈谈这个方疙瘩吧。” 见另外俩人点了点头，兰秋月便开始解释道：“我确定这个方疙瘩来自天庭，因为我曾经在某个人手中见过一模一样的，只是我不知道这个东西的作用是什么。” “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天庭的人数众多，我虽然与对方有过几面之缘，但并不认识对方。” “但我记得对方对这个玩意很宝贝，不太可能随随便便搞丢，如果不是被什么人偷走了的话，那么想必那个杀手和他之间关系匪浅。” 姜尘沫把玩着这个方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么如果我仍旧拿着这个东西，对方会不会有可能找上门来？” “我不清楚。”兰秋月摇了摇头：“但你确实应该为此做好准备。” “我知道了。”姜尘沫点了点头，将方块收了起来：“说不定这只是个复制品，不必在意。” 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事情也讨论完毕，三人便准备散场回去休息。 作为半个合作伙伴，姜尘沫还是好心地问了问兰秋月需不需要经济上的帮助，但兰秋月傲骨铮铮拒绝了姜尘沫的好意。 “不用，兰某姑且还是有些本事在身，虽然目前比较拮据，但养活自己还是没问题的。” “况且姜小姐已经为兰某解决了住宿的问题，就不劳烦姜小姐多费心了。” “行吧。”姜尘沫倒也没强求，她不算富则兼济天下，但兼济一下好友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她与兰秋月的交情不深，虽然姜尘沫想和她拉近点关系，但对方或许是比较老实不愿意占自己的便宜。 没关系，从长计议便是。 姜尘沫的行踪虽然暴露，但知道的人似乎并不多，也可能是因为那群杀手想吃独食，所以并没有将消息传出去，因此这天晚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动静。 第二天早上，姜尘沫早早便起了床，她决定去宿风老家看看。 虽然宿风已经去游历江湖了，但焦晟以及那个商人刘旭阳应该还留在那个村子里。 既然已经知道焦晟就是之后建立天华王朝的焦问天，姜尘沫自然会对其多几分关注。 不过她并不打算干涉焦晟的行为和想法，她此行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去见识见识如今刘旭阳那边的科技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这次她回到江城时就已经发现，江城似乎已经有很多地方用上了一些“高科技”产品，比如说纺纱机、织机、蒸汽机…… 这些东西经过近九年的演化，变得更更精致方便了许多，不过还没有发生技术上的进一步革新。 实际上，目前的科技已经达到了工业革命的基本需求。 之所以还没有开始工业革命，一方面是因为这些机器还没有广泛流传取代人工从而将传统手工业工作者转变为自由劳动力，俗称失业。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战乱的影响，使得工业技术上的革命没有那么容易普及开来。 洗漱完离开房间，却看见秦妤宁面无表情的站在她门口，自从化龙之后，她似乎就从姜尘沫记忆中的那个活泼开朗的少女向着“三无”的方向转变。 看起来这短短几个月经历的事情确实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此时秦妤宁似乎注意到姜尘沫正准备离开，她歪了歪头：“你去哪儿？” “去拜访几个老朋友。”姜尘沫平静的说道。 其实她和刘旭阳根本算不上朋友，不过这也只不过是客套话罢了。 秦妤宁的目光若有所思，她开口道：“加我一个。” 姜尘沫的目光扫过她粉白色的头发，今天的秦妤宁没有带兜帽，虽然江城也不是没有什么其他颜色的头发，但都是些红毛黄毛的“外国友人”。 像这样的粉白毛还是有些太罕见了。 秦妤宁昨天将那个短袍还给了她，她不喜欢那件衣服，况且那身短袍和她身上这身漂亮的裙子不太搭，穿在身上看起来很怪。 “算了，头发而已，不要紧，我们走吧。”姜尘沫看秦妤宁很抗拒戴兜帽的样子，只好叹了口气。 不过是头发而已，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引领一下染发的潮流。 兰秋月似乎又出去找工作了，路过她的房间时上面挂着锁，堂堂北汉先师已经沦为工业革命初期的“自由劳动力”，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少女在马厩那里领回马车，与秦妤宁一起伴随着车轮轰隆隆的声音，向着城外的树林方向前进。 第579章 你也配称天神? 不到十年的时间，这片森林倒是有不小的变化。 也许是因为科技的发展，导致对资源的消耗也大幅上涨，再加上各种新生产业、工厂建立，原本两三公里宽的森林只剩下几百米，林子也变得稀疏了不少。 原本的一整片森林也被道路分成了左右两个板块。 很显然，这就是早期工业技术对环境的破坏，这种现象在历史课本上没少讲。 天华王朝建立后，第一次工业革命完成，蒸汽科技大肆传播，每一个城市都是随处可见的煤烟，整个天空都被熏成了黑色，看不见一丝原本的面貌。 但好在蒸汽时代的持续时间很短，伴随着第二次工业革命，电气时代的到来在一定程度上减缓了环境的破坏。 不过这并不代表环境在逐渐改善，实际上，电气时代仍旧对环境有着显着的破坏，只不过从粗暴的燃烧煤炭转为了石油衍生产业。 内燃机、电力设备取代了原始的蒸汽动力，更高效的能量利用从一定程度上也是对能源的节约。 天华王朝建立大约五十年后，第一次工业革命结束，而在又过了大约三十年，第二次工业革命就已经开始了。 其实如果抛开那些超凡的力量不谈，要姜尘沫来评价，天华王朝的历史才是真的魔幻。 毕竟燕朝的历史只是充斥着一些超凡的元素，但天华王朝三百年历史先后经历三次工业革命，以领先世界两百年的技术成为了当时世界的第一大国。 这种东西听起来才是真的魔幻。 不过天华毕竟是摸着石头过河，第二次工业革命从十七世纪初期一直到十八世纪结束才完成，而第三次工业革命更是王朝开始走向衰亡后诞生的产物。 轩煌王朝的建立是基于天华开始走向信息时代的背景下发动的一场政变，当时已经有比较原始的计算机出现，但通讯手段还比较原始，更不要提发展出网络了。 否则随着信息化的普及，想要政变造反取代前朝，那简直难如登天。 而轩煌的前期仍处于第三次工业革命时期，信息方面的相关技术一直在快速发展，但后来因为护国战争的原因被迫中止。 直到联邦建立之后，轩煌才完成第三次工业革命，而随着卡牌的出现，科学家们结合卡牌的力量，开始了第四次的工业革命，或者说科学技术革命。 第四次的工业革命除了以可控核聚变、量子信息技术、人工智能、生物技术、虚拟现实等常见的科学手段以外，还根据这些手段对卡牌方面进行了相关的适配。 只不过此前因为卡牌一直处于保密状态，所以才没有公开，而像澄心事务所里的那些模拟器，就是融合了量子信息技术、人工智能技术、虚拟现实技术的产物。 不仅不需要像早些年的科幻作品里一样安装脑机接口，只要闭上眼睛做梦就可以连接全球网络，进行100%拟真的模拟战斗，与ai甚至是其他使用者进行匹配对战。 甚至还特么有战力排行榜。 话又说回来，高速的发展科技的后果的确很严重，就好比轩煌建立初期，这片土地已经开始大面积水土流失、沙化。 若非早期的植树造林等环境治理措施以及后期某些生物技术成熟后快速催生植被“一键播种”，恐怕轩煌早就变成和东洲西部一样的沙漠国家了。 如今亲眼看到森林退化，植被破坏，姜尘沫难免的皱起了眉头。 其实在历史上，历代王朝也少不了大兴土木，森林退化，水土流失的现象并不少见，但这些情况要治理也不是什么问题。 问题在于如今快速发展蒸气科技导致的环境污染、大气污染，会让环境治理起来的难度倍增。 姜尘沫思索了片刻，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刘旭阳和焦晟，让他们尽早关注到环境上的问题，防止这种现象的快速恶化。 远远地，姜尘沫便看见那几个新建起来的工厂，就建在原本属于森林的位置，工厂上空一道道黑烟飘向天空，使得原本澄澈的天空变得模糊不清。 透过工厂的厂房，姜尘沫隐约能看到原本的村庄，只不过和原先那些朴素的建筑不同，如今的村庄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姜尘沫皱了皱眉，正准备驾车绕过工厂进入村庄，一道人影却突然出现在姜尘沫面前。 “站住！把东西交出来！”这是一个魁梧的男性，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面相很是凶煞。 姜尘沫没见过他，本想问他是什么人，让自己交什么东西，自己有事要做，希望他尽快让路，但一时口快，脱口而出：“你是什么东西？让开！” “……”说完不仅对面沉默了，她自己也沉默了。 不过她也察觉到对方来意不善，也没打算改口，而是抬起下巴，睥睨着对方。 对方勃然大怒：“无知小儿，竟敢出口辱我，本座乃是天神下凡，见到我还不跪下！” 姜尘沫反应过来，这恐怕是兰秋月之前提到的那个人找上门来了，他应该说的就是那个方块，不过姜尘沫不打算就这么还给他。 他的态度自己不喜欢，于是姜尘沫从马车上站起来，高高的俯视着对方说道：“哼，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称天神？” 她抬起右手，那个方块出现在她手中：“想要这个？那就要看看你够不够格了。” 姜尘沫决定揍他一顿，免得什么人五人六的都敢对自己口出狂言。 笑死，我在天庭揍星瞳的时候，你太太太太太祖爷爷都还没出生呢。 魁梧大汉闻言怒目圆睁，双手各出现一把流星锤，当即就要砸烂姜尘沫的马车。 但姜尘沫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她手中长枪浮现，宛若一道雷霆般瞬间刺出。 木贯层楼！ 虽然说目前最强的单体控制技能已经被程画玉的终极技能“大荒龙吟”取代，而最强的单体输出角色之名也被姬毓晗摘下。 但时至今日，“木贯层楼”仍旧是一对一最强神技，“叶落尘柯·花月瑶”也仍旧是名副其实的单挑王。 长枪瞬间打断了对方的攻击，随后在姜尘沫熟练的动作下，直接一枪将对方撂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少女一脚踩在对方后脑勺上，将长枪插在对方耳朵旁边，开口说道：“恭恭敬敬的跟我道歉，我就放你起来。” “不然，就把你的头穿起来挂墙上。” 第580章 面目全非 对方虽然脾气不大好，但不等同于不要命，被姜尘沫顶着脑袋威胁，当场就服软了。 一等姜尘沫挪开脚，他就直接五体投地跪在地上直呼饶命，认怂之快让姜尘沫无语至极。 少女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方块，目光若有所思：“你说的应该是这个东西吧？这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魁梧壮汉闻言抬起头看向姜尘沫手中的方块，刚想从地上爬起来，就听见姜尘沫的声音：“继续跪那儿。” 他不敢反抗，只好继续在地上表演东岛传统艺能土下座，但他又不敢对姜尘沫的问题置之不理，于是只好再仰起头，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姜尘沫。 “此物的来历本座……我也不甚了解，乃是我在某次探索上古遗迹时获得的，手持此物，不但能使我一身法力快速恢复，甚至还能在平日里滋养我的力量。” “使我的修为即便不经历苦修，也能逐渐增长。” 姜尘沫闻言恍然，难怪这家伙这么宝贝这个方块，原来这个方块居然还有恢复力量、增长修为的作用。 也许是因为接触的时间太短，兰秋月才没能察觉到这些特性。 秦妤宁原本是凡人，不过是凭借化龙之法一步登天，谈不上修为。 姜尘沫不清楚自己有没有什么修为，她的力量主要是卡牌，卡师没有等级，也不需要打怪升级。 暂时用不上这玩意，但少女对这东西的来历还是很好奇的：“你说上古遗迹？讲一讲吧？什么遗迹？在什么地方？” 对方不敢隐瞒，连忙回答道：“那是一个非常神奇的遗迹，它的外部看起来破破烂烂，被土壤、碎石和草木覆盖，只能看见一个轮廓，就像一个倒扣的盘子。” “而在进入遗迹之后，那里面的墙壁、地板、天花板都是某种不知材料的银白色金属，里面还有着各种我看不出来历的诡异装置。” “这遗迹的位置就在东海之畔，不过我获得这东西是在二百年前了，在我离开遗迹时，那个遗迹已经神奇的消失不见。” 姜尘沫越听越感觉不对劲，这该不会是什么外星人宇宙飞船停靠在这附近，被他探索完之后悄悄的飞走了吧？ 当然，也不一定是外星人，这里毕竟是灵潮，也有可能是哪位掌握着科幻类卡牌的卡师做到的。 “说回这玩意吧，除了你说的那两样功能，就没有其他作用了吗？” “有……有的。”他连忙点了点头，说道：“此物坚不可摧，水火不侵，也可以当作一个不错的武器。” “……”少女原以为他能说出来什么高见，没想到居然仅仅这样而已，她无语的撇了撇嘴。 她其实更好奇这石头上这像大鸟一样的花纹是怎么回事，但对方很显然没办法回答自己这个问题。 这让姜尘沫对这个方块丧失了兴趣，她尝试着捏了捏、扭了扭又敲了敲，方块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她“啧”了一声，将方块丢到对方脑袋旁边：“在放你离开之前，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把这个玩意儿弄丢？” 对方听到这个问题，顿时咬牙切齿：“是我前些日子没有注意，不小心被贼人顺走了包裹。” “……”姜尘沫无语的转身回到马车上，开口警告道：“东西既然拿到了，就赶紧滚开别挡道。” 对方连忙捡起方块，连滚带爬的从姜尘沫眼前消失不见。 碍事的人离开了，姜尘沫便继续行车，马蹄声与车轮声交织在一起，与附近工厂内传来的声音此起彼伏。 终于，几分钟后，姜尘沫终于穿过了这片工厂区，再一次来到了那个村庄的门口。 姜尘沫不知道这个村子叫什么，就和她不会记住那些路人的名字一个道理，不过如今亲眼看到这村庄的变化，她还是难掩心中惊讶。 原本大多都是土制石砖搭建的房子，现在居然基本上都换成了规格统一的砖块，已经隐约有了近现代的建筑雏形，让姜尘沫感觉到浓厚的时代割裂感。 砖这种东西在轩煌历史上出现的很早，不过古时的砖与现代的砖并非同一种事物，外形、材质、用处都有很大的的区别。 但如今建造这些房屋的砖块已与她印象中的那些相差无几。 此时的村庄规模也更大了，街道上人来人往，街边还有店铺摊贩，俨然已经是一座小型的城镇。 姜尘沫骑着马车走进村中便吸引了不少目光，因为马车这种东西在他们这里确实少见。 马匹在古代都是十分昂贵的资源，更不要提马车了。 除此之外，恐怕也与他们如今的交通方式有关系：道路上，还有一些建筑的旁边，竟然已经出现了简易的自行车。 不仅仅如此，姜尘沫已经在路边看到了一些蒸汽机车的影子，虽然只是雏形，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成品出现。 看来这座村庄，不，这座小镇还真是卧虎藏龙。 少女找了个地方将马车停下，随后掀开帘子对车厢内的秦妤宁说道：“我们到了，你要出来看看吗？” 秦妤宁点了点头，当即就要从车上下来，在看到村镇的景象之后，她的眼中又闪过一丝错愕与迷茫。 作为一个在洛城宫廷长大的少女，秦妤宁本就没见过外界多少东西，更何况是她眼前这些神奇的发明和奇怪的建筑。 她茫然的看向姜尘沫，姜尘沫只是向她点了点头，示意道：“跟着我，我给你介绍。” 她一边带着秦妤宁向村子里走去，一边给她介绍着路边的各种神奇物品，就比如自行车这类东西。 少女原本是想去找刘旭阳的，但因为这个村子已经面目全非，姜尘沫没有找到刘旭阳家的位置。 于是她只好拦住一个路过的村民大妈：“这位大姐，我能问个问题吗？请问刘旭阳现在在什么地方？” “又是找老刘的？”对方似乎对姜尘沫的目的并不惊讶，她指向一个方向说道：“老刘的商铺就在那边，沿着这条路一路走到头就是。” “不过今天已经有不少人来找他了，甚至那边现在还排着队，我建议你还是换个时间来比较好，不然排队肯定得排到猴年马月。” 姜尘沫对她后面的话没有回应，只是点了点头：“感谢大姐指路。” 随后就拉着秦妤宁一起向刘旭阳的店铺方向前进。 第581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 和之前那个妇人说的一样沿着道路走到头，就差你果然看见一大群人正在某个门前排起了长队。 这些人看起来像是来自五湖四海，甚至还有来自外国的友人。 他们或许都是被刘旭阳这里的那些商品吸引来的，他们的眼神无一例外都透露一种近似贪婪的光泽。 不过前面虽然排了很多人，但他们离开的速度却很快，姜尘沫凭借着超人的听力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些人是希望能充当刘旭阳的经销商，将他这里的商品运送到全国各地进行贩卖。 但刘旭阳却拒绝了他们，甚至还表明，这些机器短时间内只允许在江城销售，外来者可以自行离开了。 虽然这些人还想要讨价还价，但刘旭阳的态度却十分强硬，说什么也不肯卖给他们，于是这些人只好失望的离开。 姜尘沫观察到这些人的目光深处透露着一种浓郁的不甘心，她觉得这些人大概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之后，队伍总算是排到了她们两个，眼前的刘旭阳头也不抬的说道：“大型机械暂时不对外地人售卖，其他手工艺品可以自行挑选。” “看来刘老板这些年来过得不错。”姜尘沫看着他这硕大的商铺，和自己印象里的某些超市都差不了多少了。 橱柜上摆放着现成的手工艺品，十分精致，但明显都是由机械制造的，针脚都一模一样，也不知道如今他的那些工厂有没有发展出流水线。 听到姜尘沫的声音，眼前的刘旭阳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他抬头看起来，目光中充满无法理解：“是你？！” 他仍旧记得姜尘沫，毕竟当初他也才刚来到这个村子定居，见到的每一个人都会有很深的印象。 但在看到对方这九年来丝毫没有变化的容貌时，却还是难掩心中震惊。 他不知道姜尘沫的姓名，但依稀记得当初宿风称呼她为“姜小姐”，因此开口道：“没想到这九年过去，姜小姐的容颜居然丝毫未改。” “看来是我当初有眼无珠，不识仙人下凡。” 刘旭阳叹了口气：“这么说来，当初能被姜小姐看重的那颗蛋，想必也非同一般了。” “确实。”姜尘沫没有否认，她说道：“实不相瞒，那是一颗龙蛋。” “龙蛋？姜小姐还是不要说笑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龙呢？我们都知道那是虚构的。”刘旭阳以为姜尘沫在搪塞他，于是笑着说道：“这说法的可信度还不如鸵鸟蛋大。” “我这些年也从西方的商人那里听说过，的确有一种叫鸵鸟的生物。” 见对方不信，姜尘沫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有她身边的秦妤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曾经与姜小姐同行的那几位没有一起跟过来吗？”刘旭阳看到她身边这头顶粉白色头发的陌生身影，确定对方不是当初和姜尘沫一起出现的人后，疑惑地问道。 姜尘沫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短短不到十年的时光里，自己先后经历了数位朋友的离世，这过程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不过她也清楚，生死本就是人必经的事情，离别亦是不可避免的经历，更何况角色卡会捕获逝者的灵魂。 只可惜林骁不是自己的卡，自己也没有见过林骁的持卡者。 姜尘沫又问到焦晟的情况，她记得刘旭阳一直对焦晟很关心，但并不知道为什么。 如果只是因为善心大发，那这个村子里的孤儿还有很多，又不止焦晟一个，为何他偏偏关注焦晟？ 刘旭阳听到焦晟的名字，眼中充满惊讶：“你认识焦晟？” “只是以前见过他一次罢了，听说你很关照他？” 刘旭阳没有否认，他点了点头说道：“的确，焦晟的父亲曾经是我的好友，我们几乎无话不谈，相交甚欢。” “当初他父亲还曾提到过等哪天他当了大官，一定要大力扶持我的生意，我们兄弟俩一个纵横官场，一个驰骋商场。” “只可惜人命如草芥，生死不由己。” 刘旭阳叹了口气说道：“自从他父亲身死 我便来到这小村子里，暗中接济他的儿子。” “不过事到如今，就连大燕都已经亡国，往事已毕，不足为道也。” 他回忆完过去，又看向姜尘沫：“如今焦晟也已经能够自食其力，我便留他在我店铺里打些杂工，你们要见他吗？” 姜尘沫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也只是打听打听罢了。” 她不会把焦晟身负天命的事情告诉对方，避免对方心生歹意，在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姜尘沫便离开了人商铺。 秦妤宁这才开口道：“我从来没想到，外面的世界居然已经变成了这种样子。” 姜尘沫点了点头：“俗话说日新月异，时代永远是发展的，不可能一辈子停在原地不动。” “不过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江城这边情况特殊，刘旭阳不允许将这些神奇的机器卖到其他地区，所以你感到陌生是正常的。” 她沉默了片刻后又开口道：“还记得我刚刚提到的焦晟吗？” 秦妤宁点了点头：“自然记得。” “他就是下一位天命之人。” 秦妤宁瞳孔一缩：“你的意思是，他会在未来建立属于自己的王朝？” “没错，不过在此之前，这片土地还要再经历一段时间的战乱。” 秦妤宁没有继续插话，她陷入了沉默。 姜尘沫又看了看这附近的环境，因为工厂的原因，这附近的环境十分恶劣，她开口道：“那你接下来又有什么打算？” 秦妤宁回过神，她冷静的开口说道：“我已经和兰秋月姑娘约好，我们二人自然是要找机会解决掉那自称皇帝的虚伪家伙。” 但彭蠡毕竟才刚刚上位，谁也不清楚他会不会突然一改常态，从此做一位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因此她们两人会留给对方三年的时间用来考察。 如果第三年对方依然像以往一样没有丝毫改进，那么她们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出手，解决掉彭蠡，从而推翻他的统治。 “好家伙……原来是你们两个。”怪不得史书上会写彭蠡突然暴毙，看起来是她们两人的手笔。 一个是“天上仙人”，一个是转生龙女”，手段必然千奇百怪，怎么可能会被普通人察觉。 第582章 三年如梦 在回到客栈之后，兰秋月便十分高兴的告诉姜尘沫二人，她找了个手工业的工作，给的不少，一个月大概有五两银子。 对她来说自然是不少的，以前她也不是没有像普通百姓一样过过清贫日子。 普通百姓一个月的开销也才两三两银子，就像之前兰秋月买的炊饼，一个才只需要一文钱。 但是换姜尘沫来看，她过得日子可就是真清贫了，毕竟五两银子还不够她现在的天字号房间住一晚上。 姜尘沫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你要不跟着我做事算了？这也太穷苦了。” 兰秋月摇了摇头：“不用了，兰某不是喜好富贵的人，一月五两已经是很高的报酬了，至少比大部分百姓都要富裕的多。” “不过……我应该是没办法继续住客栈了，老板娘说我可以在店铺里暂住，等到找到住处后再搬出去。” 姜尘沫皱了皱眉，说道：“那正好，我准备在江城置办一处房产，到时候你来我这儿便是。” 兰秋月这次没有拒绝，不过是寄人篱下，没有什么放不开的，况且当初在汉军时，姜尘沫不也是借住在她那里的吗。 不过置办房产的问题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处理好的，要先打听清楚有谁有交易的意图。 再加上客栈的房费还有很多，于是在姜尘沫的劝说下，她们还是继续在客栈里住宿，直到一个月后，城东一户人家要出海从商，将房子卖给了她们。 姜尘沫借着乔迁新居的名义给兰秋月发了二十两银子的红包，多了的话她也不肯要，二十两已经是她四个月的薪酬了。 江城地处江南，长江以北被汉军占领，如今已改国号为“汉”，彭蠡则自立为帝登基，都城没有选择原本的燕朝皇都洛城而是定在了名都。 他上位就制定了许多听起来利国利民的政策，北汉一时之间听起来欣欣向荣。 不过这一切影响不到江城，江城地处长江以南，并没有被北汉占领，也没有向任何势力称臣，名义上仍属于燕朝的统治范围。 不过燕朝已经灭亡，所以实际上江城现在是属于无朝廷管辖的状态，完全由江城太守自己管理，而这座城市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度过了整整三年。 三年的时光十分短暂，对姜尘沫来说，只不过是短短一刹。 但这三年，这片土地上却发生了许多事情。 首先是长江以南的南方地区，由于北汉没有过江，燕朝又已经灭亡，所以起初和江城一样，变成了无主之地。 江南地区一直以来都比较安分，因为这些地区相对来说较为富裕，也没有北方那么多的战乱和天灾影响，所以很少有造反的人。 一直以来，江南地区都是大燕的粮仓和财库，但在大燕灭亡之后，北汉的起义给他们打了个好榜样。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大燕已经灭亡，有些人自然不愿意接受其他人的统治，思来想去之下，决定揭竿而起，自立为王。 于是江南一下子也陷入了四分五裂的局面。 大部分地区仍然打着大燕的旗号，历史上将这段时间称为“南燕北汉”，不过相较于统一的北汉地区，南燕有许多地方已经脱离了掌控，就比如以蜀都为中心的天益地区等。 整个南燕斑驳掺杂了七个独立的政权，史称南燕七国，而这七个政权都想将其他政权覆灭，取代南燕，北伐大汉重新建立大一统的王朝。 不过姜尘沫知道，将来统一全国的政权的确出自南方，但却不在南燕七国之中。 而且北汉也没有等到他们北伐，在第三年便因为彭蠡的暴毙而陷入分裂。 南方的战乱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在打闹，不值一提。 而北汉区域在彭蠡的统治下也说不上政通人和。 北方地区有着许多世家大族，彭蠡这种草根皇帝他们根本就看不上，再加上彭蠡的见识也比较短浅，很多地方只能看见表面现象。 除此之外，当初汉军灭燕时，有不少“燕朝老臣”选择了向汉军投诚，由于北汉军队并没有文臣可用，于是这些人又被重新安插进了朝廷。 令人唏嘘的是，程画玉一心为国为民，反而被污蔑为居心叵测、独断朝纲、挟天子以令诸侯。 而这些真正的鱼肉百姓的佞臣却在他们苦心孤诣的经营下，成了一心为国的忠臣。 凭借着数十年的党争弄权的经验，这些朝臣很快又重新把持了朝政，使得北汉很快就开始走上大燕的老路。 彭蠡此人刚愎自用，又好大喜功，纵使有忠贞之士提醒，也会被他当做妖言惑众。 “我大汉如今蒸蒸日上，哪里像你说的那样不堪？” 于是彭蠡沉溺于朝臣们为他营造的美梦之中无法自拔，曾经的汉军将领也要么被他们排挤蒙蔽，要么被他们用各种手段收买。 北汉的百姓再一次陷入了民不聊生的境地。 封建社会的主要矛盾是地主阶级和农民阶级之间的矛盾，而无论是皇帝官员，又或者是世家大族，都是地主阶级。 所以他们从根本上就不可能为广大百姓的利益切身着想，即便彭蠡曾经也是普通百姓，但秀才出身的他也看不上那些臭种地的。 实际上，如果皇帝足够聪明，就应该明白他的敌人不应该是这些穷苦百姓，而是朝堂上的官员和那些世家大族。 他与百姓的阵营应该是天然统一的，皇帝让百姓吃饱，百姓就会爱戴皇帝。 但这些官员和世家大族不一样，他们只想着从百姓手中掠夺更多的财富，见不得百姓手中有粮有钱，于是各种苛捐杂税都开始往外冒。 那这么多税收，国库一定很充盈吧？ 转头一看，多余的税收全都进了他们自己的口袋，每年送到国库的依然还是那么一点，甚至一年更比一年少。 早在大燕时期他们就是这样，到了北汉，发现皇帝其实是个草包之后，又开始故技重施。 姜尘沫不觉得彭蠡有本事发现真相，而事实上，他也没机会发现真相了。 当这种情况出现的时候，秦妤宁的杀心就已经压不住了。 燕朝时期，她就想杀光这些狗官，但一方面因为燕朝是他们自家的朝廷，另一方面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无法对付蒙蔽圣听、大权在握的奸臣。 可如今不同，她已化龙转生，又有兰秋月相助，想要解决这个问题，简直轻而易举。 第583章 成立浩气盟，覆灭万毒教 江湖中魔教弟子众多，占据江湖人约三成。 剩余江湖人中，有二成中立，一成隐世，两成散人。 能称得上名门正派且当之无愧者只有二成。 而这三成魔教弟子大多以三个魔道魁首为首，也就是天神教、万毒教、白骨宗三宗，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不知道几十个小门派同样堕入魔道。 魔道中不乏一些背负血海深仇，被一些伪正派逼迫最后走投无路加入魔门的人，但这种人只占少数。 而实际上，大多数魔教弟子都是实打实的十恶不赦之人，有的为修魔功屠城灭族，有的以人身孕育蛊虫，用人命试毒，有的玩弄人心颠覆朝堂。 正因如此，魔教才会人人得而诛之。 不过一直以来，魔教阵营都很明确，以三大宗为首抱团行动，但正派方面却始终是一盘散沙。 正派人本就少，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无法与魔教抗衡，但如今，攻守之势易形。 先是天神教受外部势力介入发生内斗损伤惨重，在前圣女的领导下避世隐匿，后是白骨宗遭不明人士针对，被人以迅雷之势灭门。 如今的魔教龙头，只剩下总部藏在南疆边境的万毒教。 而说来也巧，正道魁首——剑宗，也恰恰位于南疆。 剑宗位于澜沧城，但澜沧城不是城市，不属于朝廷管辖，是剑宗历代弟子共同建立的城市，因位于澜沧江畔，所以称为澜沧城。 而因为澜沧城大多是剑宗弟子，所以一般也会用“澜沧城”直接指代剑宗。 或许是“天数有变，神器更易”的原因，十年前闭关的澜沧城前代宗主，被江湖中称为“剑圣”的薛清雨在这一年出关了。 岁月仿佛无法在薛清雨身上留下痕迹，她的容颜丝毫未改，只是身上的气息更加冷冽，很显然，十年的闭关，她的功力更进一步。 薛清雨出关后，便以毫无争议的话语权召集了所有正道门派代表，意在结成同盟，一举覆灭万毒教。 各个名山大川的宗门无不赴约响应，齐聚澜沧城，小小的澜沧城中，汇聚了几乎近万的江湖弟子。 这些都是各门各派的精锐，他们皆苦魔教久矣。 天虚观的那位“剑仙”穆长清也在其中，虽然天虚观没有什么弟子，但这位穆长清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代天骄，就连薛清雨也对其十分认可。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散人，包括姜尘沫熟悉的尺素兰与宿风都在其中。 由于大燕的灭亡，尺素兰不需要继续再东躲西藏，在南方建立了一个名为“天国圣教”的宗教势力，看起来是和西方的那个教廷进行了割裂。 天国圣教也吸引了不少的江湖中人加入，算是江湖上的后起之秀，因此严格意义上尺素兰算不上散人。 但宿风就是实打实的散人了，来历清白，但实力出众，而且有着一腔热血与正义感，是江湖上最受欢迎的那种大侠。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不速之客也造访了澜沧城。 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血魔”，恐怖到能让小儿止啼的刽子手，曾经天神教的长老——错兮箬。 错兮箬到来时，差点和这些正派人士打起来，但在她表明来意后，正派人士却纷纷感到荒唐和不可置信，因为她是来和他们一起对付万毒教的。 在错兮箬的解释中，正派才明白天神教到底经历了什么，也知道了天神教如今幸存这一派曾经为江湖和平做出的贡献。 当然，他们也对那位救下这些天神教弟子的高人感到好奇。 如今天神教的主要仇人有四，一是教中仇党，如今已尽数伏诛，二是关外蛮族，被北汉政权抗击于边关之外，三是白骨宗，已被不明人士灭门。 如今就只剩下这万毒教仍苟活，于是错兮箬受现教主祁偌之托，前来协助各门各派对付万毒教。 各门各派对错兮箬的措辞不是很信任，他们谁也不敢保证错兮箬会不会是魔教的卧底，但最后还是薛清雨力排众议，选择相信了她。 最后，在诸多门派的共同商定下，各大宗门在澜沧城宣布建立同盟，不止是为了对付万毒教，也是为了以后能够同心协力对付其他的魔教势力。 而这个同盟的名字，叫做“浩气盟”，取自“浩然正气”之意。 当然，浩气盟的总部位置不可能放在澜沧城，他们必须保证浩气盟的势力尽可能的辐射这片土地的更多地域，因此他们将位置定在了中原。 至于具体是什么地方，要等解决了万毒教之后再行商议。 浩气盟的盟主并不是薛清雨，作为剑宗前宗主，如果她当盟主，必然会不可避免的偏向自己的门派。 为了防止以权谋私，盟主只能由散人担任，而这个位置，最后交给了宿风。 只能说一切既让人意外，又让人毫不意外。 …… 自古以来，里表世界的存在就不可避免，江湖与朝野总是交织又分离。 表面上，当今的各个政权自立、相互战争和江湖统一结盟一致对抗魔教看起来毫不相干。 但实际上，正是由于如今天下的四分五裂，战争不断，各个政权自顾不暇，才给了江湖联合的机会。 这些江湖中人的单体实力远超寻常军队，但好在他们素来形单影只，朝廷才放任他们存在。 可当近万江湖人聚集在一起，有统一的目的，还有明确的领导人时，他们和一支军队几乎没有差距。 在大燕，是绝对不会让他们聚集在一起的，一旦有了苗头，便是几十万大军将他们围困。 可现在各个政权连自己都顾不上，一个个都忙着争夺土地，哪里管得了这五湖四海的江湖中人？ 因此在姜尘沫听说这个消息时，浩气盟已经将万毒教一举歼灭，凯旋而归了。 至于浩气盟的总部位置，选择了天门省的云梦湖畔，不能算是中原，但无奈中原之地的名山大川早就被各门各派占据。 只是令姜尘沫意外的是，原本不相干的几个人，竟然会因为此事相聚在一起。 只能说不愧是武林豪杰，有特殊卡之姿的无一不是当时的一代天骄，每个人都有着足以闻名天下的实力，这些金字塔顶端的人是注定会相遇的。 可惜的是姜尘沫没有机会参与这场战斗，当然，这其中也有她自己隐居，无人知晓行踪的原因。 第584章 高人相护 “准备好了吗？” 辗转许久的姜尘沫三人来到了名都城，她们此行的目的很明确，杀死彭蠡和他的党羽。 实际上她们也清楚，不管彭蠡的所作所为如何，统一的王朝必然是要胜于分裂的王朝的。 彭蠡一死，北汉分裂，天下彻底陷入战乱，百姓只会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但北汉用三年就走完了燕朝六十年的路，她们不敢赌如果继续放任这个驾驶员脑子有病的泥头车继续横冲直撞会发生什么。 姜尘沫觉得重新洗牌是有必要的，上一把就是因为没有洗牌，导致北汉朝廷中到处都是原先燕朝的那些官员。 以至于北汉取代燕朝的作用和燕朝内部更换个傀儡皇帝没什么区别。 不，还是有区别的。 乾泰皇帝生性多疑，所以这些官员要学会演戏，演的像个忠臣，就不会有事。 而彭蠡刚愎自用，因此这些官员必须要顺着他的意思来，循循引诱他按自己的想法做，和他对着干的话，彭蠡是真会砍人的。 姜尘沫很清楚，只杀皇帝必然是没什么用的，那些文臣们才是最该死的，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当官的，杀了一批，很快就能再补上来一批。 因此她才会同意两人来名都，甚至还让她们体验了一下六麟帝辇的厉害。 正所谓“天子六驾”，天子的车驾有六匹马来拉车。 而作为曾经的天帝，大荒世界至高无上的太阳神君，星瞳的帝辇则是由六只形如神龙又如同麒麟般的麟兽拉车。 轩煌神话传说中便有“时乘六龙”的说法，说的正是太阳神君出行时的景象。 这两人一个是当今天庭中人，算得上“位列仙班”，另一个乃是前朝长公主，也是博览群书，在见到六麟帝辇的那一刻顿时为其所震惊。 而此时此刻，三人经过一番易容乔装后再次潜入了名都城。 但三年过去，名都和以往有很大不同，就比如名都城的正中央，多出来一座高大的皇宫。 虽然说这皇宫和当初的燕皇宫差了不少，但作为三年时间赶工建出来的皇宫，已经算是差强人意。 毕竟燕皇宫原本叫夏皇宫，再往前是魏皇宫、乾皇宫、梁皇宫和赵皇宫…… 神都洛城的历史太久远了，历朝历代的皇宫基本都只是对前朝的简单修缮，而像北汉皇宫这样自己修建的，就十分少见了。 她们在城中休息了半日，等到月上枝头之时，才借着月光出行。 三人一路畅行无阻，毫不费力的进入了北汉皇宫之中。 北汉皇宫内也算是戒备森严，但那是对寻常人来说，实际上，随便来个江湖高手都可以在皇宫中来去自如。 姜尘沫很难想象，这么拉垮的守备，彭蠡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那边就是彭蠡的寝宫了吧？” 一般的皇帝寝宫都是什么福宁殿、养心殿之类的，但彭蠡这人好高骛远，竟然给自己的寝宫取名叫“圣德殿”，姜尘沫也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的。 圣德殿外，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准备潜入其中，对彭蠡动手。 然而就在这时，圣德殿内突然传来一股十分强大的气息，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传来，姜尘沫面色一变，毫不犹豫的抓住两人的衣领向后暴退。 紧接着，一道凛冽无比的刀气破开圣德殿的大门，朝着三人刚刚站立的位置斩来，若非姜尘沫刚刚反应快，此时必然会受伤。 “还有高手？”少女面色微变，直接跳下台阶，三人在殿前站定，看着台阶上方一道身影从圣德殿内走出。 那是一道纤瘦苗条的身影，平平无奇，但是长相很是清秀，她身上穿着宫女的衣服，手持一把长刀站在殿前，目光冷漠的看着她们三人。 而很快，另一道身影也从殿中走出：“崔家借给朕的这高手还真是厉害，没想到果然有刺客，崔宁，先别动手，让朕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被称为崔宁的宫女后退半步，站在彭蠡身侧，彭蠡则抬眼看向台阶下方的三人。 “哟，这不是兰师吗？还有这位姜小姐，旁边这位朕倒是不认识，三位这么大驾光临，朕居然没有设宴款待，还真是失礼。” “哪儿来这么多废话。”姜尘沫皱眉说道：“我去解决那个护卫，你们两个干掉他。” “哼，兰师，你还是那么执迷不悟，还要害的你两个同伴一起送命，若是当年你服软，此时说不定早就权倾朝野了。” 兰秋月“呸”了一声：“我当初是看错了你，竟然真以为你是为了带领百姓反抗压迫才起义的，原来只是因为带来压迫的不是你。” “今天我便替天行道，杀了你这狗贼。” 说着，一杆大幡浮现在她手中，她一挥手，数道藤蔓宛如闪电般射向彭蠡。 崔宁见状，拔刀斩向藤蔓，然而下一刻，伴随耳边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她的动作戛然而止。 “乒！”少女同样手持一把长刀，精准无误的挡住了她的攻击。 姜尘沫手上微微用力，弹开对方的攻击，随后朝对方勾了勾手：“来，让我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但崔宁无心恋战，她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保护彭蠡，毕竟彭蠡虽然在领兵打仗时习了一段时间的武，但在江湖高手面前，他仍旧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若是她真的受制于姜尘沫，那么在兰秋月和秦妤宁的合力进攻下，彭蠡怕不是分分钟就会变成尸体。 姜尘沫见她要走，毫不留情的一刀斩在她背后，瞬间在她身后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 但崔宁似乎并不在意这样的伤口，反而借着这股力道快速飞了出去，挡在了彭蠡的面前，将兰秋月的藤蔓纷纷斩断。 “这么忠心护主？”姜尘沫眼中讶异，没想到这家伙拼着受伤也要保护彭蠡，真不敢相信彭蠡到底给了她什么好处。 听彭蠡的话，这崔宁是来自崔家的高手，作为当朝着名的名门望族，崔家的势力范围很大，朝堂、商会、江湖，都有他们的人。 这崔宁想必不是什么崔家弟子，而是那些人豢养的死士。 “麻烦了，看来必须先杀了她才行。” 为了防止崔宁继续干扰另一边的战斗，姜尘沫决定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阴的。 她手中长刀消失，转而化作一把长枪。 来了，最强单挑王，“叶落尘柯·花月瑶”！ 第585章 斩无赦 少女目光冷如冰利如刀，手持“垂天建木”拦在崔宁的面前，微红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对方，披散的青丝在风中飘舞，整个人透露着一种无法僭越的恐怖压力。 崔宁的神色也显得警惕了许多，眼中甚至浮现出一丝担忧，很显然，姜尘沫身上的气息让她感觉到危机感。 作为死士，她并不害怕死亡，但面对这样的敌人，她却从生理上本能的感觉到一丝恐惧，以至于她甚至无法握紧手中的刀。 不能动！ 她的内心这样告诫她。 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她，眼前这名年轻少女虽然站姿看起来很随意，但自己却完全无法找到她的破绽，而且她敢肯定，只要自己一出手，就必然会被对方击败。 可她又不可能坐视不理，毕竟一旁的兰秋月和秦妤宁仍旧对彭蠡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取走他的性命。 在这种情况下，她恐怕只有一个选择——放手一搏。 在绝境中寻找那最后一线生机。 兰秋月的藤蔓被拦截下来之后，她毫不犹豫的再一次挥动灵幡进行攻击，无数的植被破开地面的石砖，化作锋利的刀刃，向着彭蠡刺过去。 而与此同时，一旁的秦妤宁也不甘示弱，她手持一把灵伞，以伞为剑，向彭蠡突刺过去。 彭蠡面色一变，连忙抱头鼠窜，可他的速度如何比得过这两人？ 关键时刻，一旁的死士崔宁不顾安危，瞬间冲到彭蠡身边，就想要抓起彭蠡将他从危险中救出去。 但姜尘沫的枪比她更快！ 木贯层楼！ 长枪破开虚空，宛若离弦之箭，瞬间洞穿了崔宁的身体，打断了她的动作。 随后，无法反抗的崔宁便直接被姜尘沫粗暴的砸在地上，动弹不得。 而在崔宁被拦下之后，兰秋月和秦妤宁的攻击也如期而至，瞬间落在彭蠡的身上，直接将他轰飞出去。 但令人失望的是，在攻击落到彭蠡身上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上突然诡异的闪过一道金光，替他挡下了攻击，并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 所以虽然彭蠡被击飞出去，还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但实际上并没有受到太多的伤害。 冲在前面的秦妤宁眉头一皱，挥动灵伞，就要再给他一击，然而下一刻，一道劲风却突然从她侧面传来。 秦妤宁面色一变，手中合拢的伞骨瞬间撑开，白色的伞面仿佛化作一面坚盾，瞬间挡下了袭来的攻击。 而紧接着，她手中伞一转又一震，被伞面卸掉的力道附带着她本人的法力，向着刚刚攻击袭来的方向反弹回去。 强大的攻击化作飓风，吹向远处的树丛，将树叶吹的满地凋零，而藏在树上的身影也被迫现形。 那人的身上同样气息强大，而且携带着某种和崔宁极其相似的感觉，很显然，他亦是死士。 而藏匿的人不止这一人，很快，数道身影便凭空出现在彭蠡的四周，将他牢牢的保护在中间。 这些都是各大世家派来保护他的死士，只不过因为他休息时不方便这么多人陪同，只好让崔宁伪装成宫女随身保护。 另一边，姜尘沫干净利落的结果了崔宁，回到兰秋月的身边，冲在前面的秦妤宁也瞬间一个闪身，携风同行，瞬间回到两人身边。 “居然有这么多死士，难怪这皇宫的守备这么疏松。”秦妤宁对这种情况并不意外，毕竟她也是在深宫中长大的人。 若非她从小习武，功底很不错，再加上化龙之后，脑袋里多出来许多类似传承记忆般的招数，恐怕刚刚已经不幸中了这些死士的埋伏。 兰秋月也没想到那些世家大族居然派这么多死士保护彭蠡，她神色担忧的看向一旁的姜尘沫：“接下来怎么办？这么多人，棘手了。” 姜尘沫目光淡漠的，在他们身上扫过，缓缓开口：“你们解决掉彭蠡就行，至于这些人……交给我便是。” 说罢，她手中长枪变化，转换成一把链刃。 此青荃的技能对群的确不错，但在她如今的卡组中算不上出众，如果只考虑对群环境的话，姜尘沫完全可以选择使用“太古遗音·程画玉”然后长按普攻。 不过姜尘沫切换到此青荃并不是为了打伤害，她目光扫过这群死士，神色冷漠。 在逐渐沉重的气氛下，姜尘沫突然一跃而起，手中链刃一瞬间身化万千，宛若天罗地网般精准的射向每一个死士。 链刃如同柔软的绳索般瞬间束缚了这群死士，紧接着，伴随着一股强大的拖拽力，所有被捆住的死士瞬间腾空而起，被拽向姜尘沫所在的位置。 灼心！ 没错，此青荃的“灼心”是目前为止所有角色中最好用的聚怪手段。 虽然“西风望断，烈火残楼”的范围大，“天地不明，我心恒照”的持续时间长，“妄念断绝”的伤害高。 但“灼心”强在瞬发，牵引速度极快，而且只是普通技能，不需要战意值的前置条件，而且容错率也很高。 实际上，她刚刚是打算直接连带着彭蠡一起攻击的，就凭彭蠡这种身板，哪怕只是挨一刀，也会当场没命。 但不知为何，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帮助彭蠡挡下了自己的攻击，使得他在自己的刀刃下完好无损。 姜尘沫倒是想研究一下到底是什么力量，但这些死士已经回过神来，开始试图阻止兰秋月和秦妤宁的靠近了，自己不得不选择牵制他们。 至于彭蠡身上的神秘防御能力，就交给兰秋月和秦妤宁解决便是。 “那么接下来……”她目光看向这些死士，手中链刃收缩成刀，她举起刀指着这些人一一扫过：“缴械投降，或者……斩无赦！” 另一边，没有了死士的阻拦，兰秋月毫不犹豫的再次施展法力，对着彭蠡发起了进攻，巨大的树木破土而出，将彭蠡的去路堵的死死的。 而蔓延的藤蔓则直接捆住了彭蠡，使得他动弹不得。 秦妤宁撑开灵伞，头顶龙角浮现，激昂的狂风在她身边呼啸，化作真龙的形状，张口呼啸出龙吟，仿佛要将彭蠡吞噬。 而在两人默契的配合下， 草木之力瞬间在彭蠡身上迸发，而咆哮的风龙也随着秦妤宁的指挥向彭蠡发起了冲击。 彭蠡的身影瞬间被吞没，两人见状对视一笑，眼中都带着几分喜色，然而下一刻，一抹金光却从彭蠡的位置绽放。 只见彭蠡的身上罩着一个宛若蛋壳般的金色护罩，而在他面前，站着一个身穿龙袍的中年男人。 第586章 就你也算天帝? 突然出现的身影让在场众人都感到震惊，就连彭蠡本人也同样如此。 要知道，彭蠡虽然人不咋地，但再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的北汉皇帝，而此人居然身穿一身龙袍凭空出现在他面前，很显然他的来历绝对不一般。 不过姜尘沫没时间考虑这人的身份：那些死士经历过严格的训练，虽然不至于说完全不被外界的突发事件干扰，但他们摆脱干扰收回注意力的速度却极快。 所以还不等姜尘沫仔细观察个片刻，这些不怕死的家伙便又行动起来。 这些人一部分阻拦在姜尘沫面前，另一部分则朝彭蠡的位置移动，从而保护他的安全。 但姜尘沫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她手中链刃宛如闪电，绕过挡在自己面前的几人，瞬间洞穿了正在向彭蠡移动的那几个人的胸膛。 这些死士的实力的确不错，但在自己的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因此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直接中了招。 当然，姜尘沫这次的攻击并没有用上什么技能。 随着熟练度的提高，如今在使用“净罪摧魂·此青荃”这张卡牌时，她的链刃就仿佛是手臂的延伸，会按照她的想法灵活变化。 所以刚刚只是她控制链刃进行的一次干扰罢了。 至于说姜尘沫明明就没有用过多少次“此青荃”，从哪儿来的熟练度，只能说天才的世界你别管。 不过毕竟这几人都有武力在身，再加上不使用技能的攻击就等同于普通攻击，所以即便被链刃伤到要害，也没有当场就暴毙。 姜尘沫也不慌乱，想要杀死他们很容易，不过当下重要的是另一边的战斗。 在看到这龙袍男子时，兰秋月的神色明显有几分不太对劲，她似乎认出来对方的身份。 注意到这一点，原本打算继续进攻的秦妤宁也撑着伞飘回兰秋月身边：“怎么回事？兰姑娘，你认识他？” 兰秋月摇了摇头：“不认识，但他的样貌让我想起来一个名字。” “谁？” “天帝。” 她说的自然不可能是神话中的天帝，而是她所属的那个天庭中的天帝，也就是他们这个组织的领袖。 远处在和死士们对峙的姜尘沫也被这个名字吸引了注意，她一脚踹飞面前的死士，随后目光远远的打量了一下那所谓的“天帝”。 这位“天帝”不仅是衣着华丽，他身上流露出来的强大气息也同样不容小觑，不过对于姜尘沫来说，无论他强与弱，她都有足够的把握放倒对面。 不过现在，先让其他人试探一下他的实力吧。 兰秋月认出了“天帝”，“天帝”自然也认出了她，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讶：“司春，这个人朕保了，还不速速和你的同伴退下？” “天帝”要留下彭蠡的性命，但兰秋月却并没有答应他，只是目光凝重的看向这位“天帝”，似乎随时准备试试推翻这位从未谋面的“顶头上司”。 而秦妤宁见到兰秋月的表情，立刻领会到她的意图，毫不犹豫的站在兰秋月的身边，只需要一个信号，就立刻向对方发起进攻。 “哦？居然还想阻拦朕不成？”那自称天帝的身影眼中露出几分惊讶：“朕乃天帝，尔等休想僭越。” “我呸！就你也算天帝？”秦妤宁大声唾骂道，她看向一旁的兰秋月，说道：“兰姑娘别怕，让我先去会会他。” 说着她撑开灵伞，便是一道劲风斩向那被称为“天帝”的身影，然而天帝却只是冷哼一声，秦妤宁的攻击就直接消失在半空中。 秦妤宁面色一变，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有这么一手，一旁的兰秋月见状解释道：“虽然天庭本质上只是一群超凡者，但每一个人都有着难以形容的力量。” “即便是和真正的神仙相比也差不到哪儿去。” 秦妤宁想起被称为“司春”的兰秋月那操控植被的力量，顿时神色凝重了许多。 “我拖住她，你去杀死彭蠡。”她心中立刻有了主意，毕竟她们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杀死彭蠡，遇到的其他事情都只不过是支线。 不过对面的“天帝”可不是聋的，她这样大声密谋，对方不可能听不见。 他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下一刻，秦妤宁和兰秋月二人只感觉身上有股无法抵抗的压力，将她们按在了原地了。 另一边的姜尘沫刚干净利落的解决了那些死士，还不等她支援，就突然感觉到两人身上的那股庞大压力。 她抬眼看向远处自称“天帝”的身影，随后露出一抹笑意：“有点意思，既然这样，就让我来会会你。” 她没打算和对方近战硬碰硬，既然对方自称天帝，那便让她看看，对方究竟配不配得上“天帝”这个名字。 少女手中武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的眉心处的那道宛如眼睛的金色纹路。 不管怎么说，在姜尘沫眼中，星瞳才是真正的天帝，至于而这谁弱谁强，碰一碰便知道了。 远处被称为“天帝”的男子表情也变得十分严肃，他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在他的气势下自由行动。 甚至，对方身上流露出来的力量也要远超过他自己。 只不过这种力量给了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仿佛是与自己此时掌握的力量同宗同源一般。 但对方的力量却比自己更为纯粹、更为凝练，就仿佛自己的力量是来自于对方一般。 这样的结果让他十分忧患，他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于是毫不犹豫的率先向姜尘沫发起进攻。 这“天帝”的攻击有几分星瞳的影子，他一挥手，便召唤出无数的神兵利器，向着姜尘沫包围过来。 姜尘沫却丝毫不曾躲避，妖瞳的目光扫过，这些向她包围过来的兵器便瞬间被打落在地，化作尘埃散落。 而紧接着，少女再以妖瞳发起进攻，灼热的射线瞬间射向对方的要害。 那“天帝”面色一变，慌忙闪躲，虽然狼狈躲过，但最后反倒是失去了身为“天帝”的风范。 姜尘沫的眼神露出几分失望，没想到对方的实力仅仅也就这样，她还以为能再遇到一个星瞳那样的对手。 而在姜尘沫这边牵制住“天帝”的同时，另一边的两人也没有闲着，趁“天帝”无暇分心，她们成功抓住了彭蠡。 但还不等她们动手，一旁的“天帝”却察觉到这边的动静，顿时面色大变：“住手！” 第587章 龙跃于渊 “天帝”的声音并不能阻止两人的动作，失去了之前的护罩，彭蠡如何能扛得住两人的攻击？ 他瘫坐在原地，吓得连动都不敢动，更是因为恐惧而失禁，胯下湿了一大片，散发出腥臊的味道。 没有华丽的技能特效，也没有什么浩大的声势，兰秋月高高在上的仰起头，睥睨着彭蠡，站在他的面前。 “怎么样，你不是喜欢高高在上对待他人的感觉吗？现在我同样这样对待你，想必你一定很开心吧？”她的声音平静无比。 如今她已经看开了，当初估计就算是她选择扶持别人，最后的结果也会是一样的。 不过即便如此，她依旧要在此时此刻出这一口恶气。 但彭蠡并没有幡然醒悟的意思，他只是呆滞的坐在原地。 兰秋月见此情况，闭着眼睛叹了口气，随后藤蔓宛如锐利的箭矢般向着彭蠡刺去。 但下一刻，“天帝”突然奋不顾身的挣脱了姜尘沫的攻击压制，瞬间闪现到兰秋月身边，手持一把长剑，朝着兰秋月刺过来。 “住手！”一旁的秦妤宁面色大变，就想要替兰秋月挡下这一击，但有人的动作比他更快。 一道宛若烈火般的光束瞬间射出，直接轰击在“天帝”的身上，将他的身影直接击飞出去，撞在远处的墙壁上。 而一旁的秦妤宁见到兰秋月正因为刚刚的变故而愣神，毫不犹豫的挥动灵伞，直接敲在彭蠡的脑袋上。 下一刻，彭蠡的七窍流出殷红的血液，失去了声息。 那“天帝”虽然被姜尘沫的攻击击飞，但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见到秦妤宁的所作所为，顿时勃然大怒：“你竟敢杀他？你竟敢杀我儿！” 难怪这“天帝”这么护着彭蠡，原来这彭蠡居然是他的儿子。 不过那又怎样？秦妤宁瞥了他一眼：“杀便杀了。” “你……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我将以当今天庭之主的名义诅咒你！”“天帝”说着十分恶毒的诅咒，每说出一句话，他的面色便苍白一分。 很显然，他并不只是在放狠话，而是真的在施法诅咒秦妤宁。 而让姜尘沫感觉不妙的是，一旁的秦妤宁的脸色也随着他的诅咒变得更糟糕，少女连忙上前去，一脚将其踢翻在地，打断了她的施法。 随后她才担忧的看向秦妤宁：“妤宁，你没事吧？” 秦妤宁摇了摇头，刚想说自己没事，下一刻，却突然吐出一口金色的血液，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变得虚弱。 “这……这是……”秦妤宁的脸色显得十分惊惧，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消失。 如今的她，就仿佛回到了当初在皇宫中病危的时刻一般。 “秦妤宁！”还不等两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秦妤宁突然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少女大喊一声，连忙来到她身边将她扶起。 仔细感知，才察觉到不妙。 刚刚她吐出的那口血液竟是将她身上属于真龙的力量尽数剥离了出去，此刻的她就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甚至比普通人还要虚弱的多。 “你撑住，我这就去找真龙救你。”姜尘沫意识到问题的所在，恐怕是失去了身上的法力之后，曾经的病痛又再次席卷过来。 秦妤宁身上的病痛不知来历，即便是用卡牌也无法净化，给人的感觉不像是疾病，而是她的生命在快速流失。 龙的血脉能够让她拥有漫长无尽的寿命，因此她此前才可以恢复正常，但如今龙的力量被诅咒剥离，秦妤宁的生命自然再次到了危机时刻。 “不……不用了，姜小姐。”秦妤宁听到姜尘沫的话，打起精神说道：“曾经……我受困于深宫之中……宛若身陷囹圄……困于囚笼之中……不得自由……” “但自从……自从我化龙转生……这三年来……已经感受过自由的滋味……如今大仇得报……死而无憾……” “化龙是有代价的……真龙不会平白无故的帮助一个人……姜小姐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姜尘沫闻言，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那颗龙珠，连忙掏出来：“别怕，我这里有龙珠，你快将它吞下炼化。” 说着她就将那龙珠递给秦妤宁，那龙珠靠近秦妤宁，化作一道金光，钻入她的口中，秦妤宁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 就在姜尘沫准备松口气的时候，她却突然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又将那龙珠咳了出来。 “抱歉，姜小姐……”秦妤宁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是我天数已尽，回天乏力了。” “龙珠让我的身体好受了些，或许我不用立刻死，但同样也时日无多。”她说话流利了很多，随后她的目光看向姜尘沫的眼睛：“这段时间，姜小姐可以陪陪我吗？” 姜尘沫神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兰秋月一直没有说话，直到两人谈论完，她才说道：“‘天帝’好像也死了，看来他刚刚的诅咒同样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真是便宜他了。”姜尘沫看着远处“天帝”的尸体，眼中充满厌恶，这人无论是从品行还是实力上，都完全配不上“天帝”这个名号。 从兰秋月口中得知，所谓的天庭，只不过是这“天帝”在获得传承之后建立的组织罢了，和上古天庭没有什么关系。 而且这天庭也并没有太多的凝聚力，大家各自为政，“天帝”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与大家并没有太多的焦急。 天庭的位置就在昆仑山上，不过听到这里，姜尘沫也没有了打上天庭的兴趣。 牵连无辜的事情没有必要。 “彭蠡已死，这世间即将再起战乱，我也是时候离开了。”兰秋月朝着两人辞别，今后她或许会选择辅佐新的明君，也可能会从此归隐江湖。 而姜尘沫则带着秦妤宁一起回到东海，陪伴她度过最后的时光。 秦妤宁的心情很不错，死亡无法让她畏惧，如今她既获得了自由，也消除了仇恨，心中再也没有什么负担可言。 因此她强拉着姜尘沫陪她游山玩水，又或者像寻常少女般在街边吃喝玩乐。 但比起开开心心到处游玩的秦妤宁，姜尘沫的心情却好不起来。 大限之日一天比一天更近，她能清晰的感觉到秦妤宁身上的生机越来越微弱，但秦妤宁的气色却变得越来越好，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回光返照的感觉。 终于，在最后一天，秦妤宁的身上的气势突然剧烈变化，在少女的目视下，她再一次化为那条青蓝色的真龙，翱翔于云海之间，腾飞沉游，自在逍遥。 随后，她轰然坠落，庞大的龙躯坠落在海岸上，重新化作羸弱的少女。 她朝姜尘沫伸出手，整个人却化作光点消散在天地间，只余下一句告别。 “再见了。” 第588章 天下分分合合，终归天华 离别比想象中来的更快，在姜尘沫的怀中，少女化作漫天光点消失不见，最后只留下一道金光闪烁的卡牌。 姜尘沫接下卡牌，神色中透露着些许不安，但很快又松了口气。 还在。 和以往一样，秦妤宁的意识同样被留在了卡牌之中，这意味着她们终有再见的那一刻。 与此同时，一道姗姗来迟的声音也在脑海中响起： 「已解锁特殊角色卡：“落风望尘·秦妤宁★★★★★（风暴）”。」 伴随着这声“抽卡播报”，姜尘沫的意识再次沉沦，这一次，她看到一面镜子，一面破碎的镜子。 在镜中，倒映着她的千面万相，每一种都各不相同，但每一种又似乎都是她自己。 她想要伸手触碰镜面，但破碎的不是镜子，而是她眼中的画面。 少女再一次清醒过来，眼前的景色恢复成之前的那片海岸，岸边上还留着真龙坠落的痕迹，正在被海水冲刷淡化。 但在那道沟壑之中，姜尘沫看到一丝闪烁的晶莹，那是一片龙鳞，是一片逆鳞。 「已解锁特殊道具卡“龙之逆鳞★★★★★”。」 又是一张特殊辅助卡，姜尘沫身上已经有很多特殊辅助卡了，甚至多到她自己都想不起来有啥。 没有公开过效果的特殊辅助卡还有六张，其中“彼岸的花海”这张至今为止还是一连串问号，剩下的卡基本上各有作用。 行动卡·真阳化形：以太阳之力幻化神兵，对目标位置进行一次远程打击，对范围内所有敌对目标造成300%攻击力的虚空伤害和150%攻击力的火焰伤害，可连续使用三次，分别造成击倒、击飞和击退效果。 对策卡·曲高和寡：使自身进入“曲高和寡”状态，持续10秒，期间受到攻击时，若目标攻击力高于自身，则使目标眩晕2秒，进行攻击时，若目标攻击力低于自身，则使目标眩晕2秒。 道具卡·万象长安：召唤“长安令”持续8秒，期间自身免疫控制效果影响，每隔2秒解除自身周围敌对目标的召唤的场域效果。 功能卡·鬼面白衣断死生：获得“无踪”效果，遮蔽自身，隐去身份，降低存在感，免疫外部窥探，并干扰外部对自身认知，进入战斗不会解除该效果，但在战斗过程中使用时不会生效。“无踪”效果解除或在战斗中使用时，使自身伤害提升100%，持续5秒。 道具卡·龙之逆鳞：召唤“逆鳞”保护自身，持续15秒，期间受到攻击时，豁免此次攻击，解除“逆鳞”并获得“龙怒”效果，反弹所有攻击，并使自身冷却速度提升400%，持续2秒。 很逆天的五张卡，不过很可惜，卡组里放太多五费卡是没有前途的，全是五费卡等于一张都用不了。 更何况她的这些角色卡也很抽象，很难编辑到同一个队伍里，只能勉强凑一队，一个队伍里放四个c位那不是神经病吗。 但特殊卡毕竟是特殊卡，本来就因为其不确定性高、获取难度高和数值机制超模的原因而闻名。 获得一张已经十分困难，还想要获得自己想要的角色定位，无异于天方夜谭。 …… 兰秋月最后还是归隐山林了，江湖上有了浩气盟的存在，也变得逐渐安定起来。 姜尘沫回到江城，决定辅佐焦晟建立天华王朝，尽快的结束这个乱世。 彭蠡的死讯在她们离开名都皇宫的当天就被传了出去，原本他手下的那些将领在各种原因之下，纷纷揭竿而起，自立门户。 如今这片土地也差不多陷入了最混乱的时间，南燕七国，北汉八国，一共十五个政权在这片土地上掀起战争，彼此之间相互讨伐，你来我往。 这些政权不止是曾经的燕人，甚至还有外邦人的参与，轩煌人内战不休，外族却分外团结。 短短两年里，由夷人建立的政权“北凉”就已经侵占了洛州以北燕都以西的大片土地，并灭掉了北汉八国中的四个，轩煌隐约有易主之相。 不只是北境，南方的战火也很快就烧到了江城的附近。 不过早在姜尘沫的建议下，凭借着工业化带来的强大生产力，焦晟收留了大部分的流民，并开始着手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当初姜尘沫第一次见到焦晟时，焦晟才六岁，现在十多年过去，他已经到了弱冠之年。 战火波及江城，让焦晟也意识到如今天下的局势发展到了关键的时期。 在姜尘沫、刘旭阳以及更多追随者的支持下，凭借着工业化打下的装备基础，他振臂高呼“时机已至，今日起兵”，便率领自己的势力揭竿而起。 工业化带来的是生产力的大幅提升，哪怕江城只是一亩三分地，如今也足以富甲天下。 曾经面黄肌瘦的流民们如今已经身强体壮，而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下，他们也算是有了从军入伍的基本素养。 于是焦晟以领袖的身份试问苍天：“百姓之苦受谁所赐？天下之乱因谁而起？太平盛世又在何方？” 他更名为焦问天，以“代天行道，平乱襄王，驱夷复华，一统中原”为名，建立“天华”政权，开始加入了这场战争。 一统天下谈何容易，即便是有着更为强大的装备，更有纪律的军队，但毕竟四面受敌，“天华”还是多次面对灭亡的局面。 但好在焦晟，或者说焦问天确实有雄才大略，他带领军队多次辗转游击，在三年内将南燕七国吞并了四个，成为这片土地上最大的政权。 而南燕剩下的三国中，有两国早就已经为其他势力所灭，最后一国得知“天华”战胜四国的消息，最后也选择了臣服。 之后，焦晟兵分三路，分别向北方临近的三个国家同时开战，花费一年半的时间成功攻入其都城。 而时至今日，除了虎踞北方的北凉政权之外，天华几乎已经完成了统一大业，与北凉隔着黄河相互对峙。 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焦问天在朝堂上舌战群臣，御驾亲征，率兵北伐。 幸运的是，北凉的百姓早已受尽苦难，许多城市连抵抗都没有便已经投诚，百姓听闻天华军队到来，更是夹道欢迎。 终于，在冬天到来之前，焦问天终于攻入了北凉皇都燕都，将这群外族人赶回了草原之上，天华重新统一了这个国家。 第589章 终不还 作为辅佐焦问天建立天华并完成统一的功臣，姜尘沫这一次主要的贡献并非是战斗上的贡献。 她再怎么不会行军打仗，但后世的兵法至少也有所耳闻。 另一方面，她比其他人更熟悉火铳的使用方法，而且也更懂得火枪兵与普通军队训练上的差异。 所以很多时候，都是由她来对天华的部队进行训练，而且会在战争进行时充当军事参谋的角色。 天华的军队能够胜多败少，和她的意见有不小的关系，超出时代的眼光使得她能够提前看清很多局势变化。 不过领兵打仗她是真不会，只能充当一个类似军师的角色——指提出作战要略，具体细节由各大将领自行决定。 不过无论如何，她的功劳都是不可磨灭的，原本焦问天想要任命她为太尉，不过被姜尘沫拒绝了。 她不属于这个时代，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代当官。 天华王朝已经走上了历史的道路，但究竟将来会如何，已经与姜尘沫无关，在大局安定之后，她估计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回到现实世界。 所以她选择了辞官还乡。 说是还乡，但这片土地并没有她的家乡，她只是将自己曾经走过的路再走了一遍，去了曾去过的地方，见了曾见过的人。 穆长清已经扬名天下，她的名字吸引了许多散人，这些人很多都选择了加入天虚观，从此潜心修道，这使得天虚观也因此变得更加繁荣。 姜尘沫到天虚观时，发现天虚观变得人山人海，不仅有很多人慕名加入宗门，也有许多寻常百姓来这里上香。 穆长清告诉她，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好久了。 姜尘沫的下一站是澜沧城，虽然天涯海角，但对拥有六麟帝辇的她来说，根本算不上问题。 薛清雨出关之后，澜沧城的势力变得更为庞大，许多周边的势力都以澜沧城为马首是瞻，更何况如今三大魔教不是灭门就是隐退，剑宗的威名到了空前绝后的程度。 薛清雨毕竟也不是那种喜好名利的人，剑宗的日渐强大是被动性的，况且如今的宗主余清亦也确实是个管理方面的人才——就是身手不怎么地罢了。 不过如今的江湖毕竟还有个名叫“浩气盟”的组织，它的存在使得其他宗门的势力无法进行无休止的扩张。 姜尘沫离开澜沧城后的下一站，便是去了这武林正道同盟所在之地，天门省的云梦泽。 这还是姜尘沫第一次来到云梦泽，第一次进入浩气盟的领地，不过恐怕也会是最后一次。 成为浩气盟盟主的宿风比平日里忙的多，很多宗门的大小恩怨都要由浩气盟来调节。 因此姜尘沫来到这里时，她正因为一大堆文件而焦头烂额。 不过可惜的是，姜尘沫对这些宗门不甚了解，帮不上她的忙，而且要她来提意见，她只会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离开云梦泽后，她先后去了江城与烟沙关，这两座城市虽然已经没有她所识之人，但毕竟自己在这里经历了不少事。 江城的码头一如既往的繁华，工业化的发展使这里日新月异，姜尘沫看向海上，也不知道莱福赖忒如今过得怎样。 前些年还在战乱时，莱福赖忒便传来消息，据说她登上东岛把那里的小矮子们暴揍了一遍，但可惜的是她没有当皇帝的想法，也不想统治这些道德败坏的家伙。 她的目标是星辰大海，自然不会被困在一隅之地。 两人之间偶有书信来往，姜尘沫便以信的形式告诉她自己将要离开。 而烟沙关那里则相对艰苦了许多，作为天华边关，焦问天在这里布置了重兵把守，不过好在姜尘沫现在也算身份显赫，没有被阻拦。 燕笑诗和林骁的墓仍旧在这里，而且看起来一直有人祭拜，虽然说燕笑诗的意识留在自己的卡里，但她还是选择给她上个香。 姜尘沫上了两炷香之后正准备离开，却恰好看见错兮箬陪着祁偌出现在她身后。 原来是她们二人。 祁偌提到，天神教藏身之处离烟沙关不算远，邀请姜尘沫过去看看，不过姜尘沫婉拒了。 离开了烟沙关，少女便回到洛城，如今改朝换代，尺素兰已经带着商队重新回归，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不过可惜的是这位大小姐忙得很，姜尘沫没能见到她，不过她却遇到了且今歌。 天下安定，且今歌也带着弦月楼重出江湖了，不过姜尘沫一直搞不明白，这弦月楼到底是干什么的，经过且今歌的解释才知道原来是情报组织。 姜尘沫的巡游差不多到此而终，她远远看了看曾经的长安侯府与丞相府，如今丞相府已经重新修建，两座府邸都被赏给了其他人。 她此行并没有见到兰秋月，在江湖上听不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不过兰秋月此人本事很大，应该是知道自己的去留。 结束了旅行，她也差不多该离开了，在这个世界经历了二十多年的时光，也算是恍然如梦。 曾经相遇时尚为少女的友人们有些已经变得上了年纪，但有些仿佛不受岁月侵蚀依旧年轻。 姜尘沫也许很难忘记自己这段经历，不过现在，她该走了。 浮生无涯济沧海，涸尽春秋终不还。 …… 少女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床铺上，她的神色透露着几丝茫然。 明媚的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她的身上，带来如梦初醒般的感觉。 姜尘沫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到了早上八点。 如果她不是早上的时候进入的灵潮，那她估计在灵潮里经历了有好几个小时。 不过还好，至少没耽误事，要是一进去就是好几天，那就完蛋了。 灵潮中的经历恍然如梦，在回归现实之后，很多事情都只会像梦醒一样留下朦胧的印象，直到遇到一些令人触动的场景才会想起来。 不过那些刻骨铭心的画面却不会被忘却，它们会在记忆里留下重要的篇章。 灵潮的事情告一段落，现在的时间是10月4日，假期结束还差不到四天。 姜尘沫看了一眼手机，虞澄心在群里说已经给宣传片做好后期，并且把样本发了出来。 姜尘沫看了一眼，不明觉厉。 正准备关掉手机，一个联系人却突然给她发了消息，是个陌生的名字，叫“云与海”。 姜尘沫皱了皱眉，打字问道：“你是谁？” 第590章 宣传工作 这个网名为“云与海”的人发来了一个地址，然后告诉她：“今晚十点以后到这里来。” 在姜尘沫问她是谁时，她干巴巴的发来两个字：“云澜。” 少女的目光闪烁了两下，回应道：“我知道了。” 云澜的邀请暂且不提，姜尘沫重新把聊天界面切回自己的群聊，便发现虞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分享过来另一个群号。 点进去一看，才发现是“澄心事务所成员交流群”，此时里面已经有一百多号人了。 姜尘沫没想到澄心事务所居然能凑出这么多人，她点击申请加群，几乎没有延迟的就被拉了进去。 群里此时已经99+，看见她进来，很多人在刷欢迎，姜尘沫还没回应，就发现自己的头衔突然绿了。 少女看了看群员列表，除了几个熟悉的小伙伴外，管理员中还有一个备注是“林薇”的家伙。 姜尘沫记得她前两天才找虞澄心商量过合作，合作的内容就是虞澄心出资源，她出钱在江南开设事务所的分部，也不知道现在她做到哪一步了。 少女又往上翻了翻记录，便看见虞澄心不知什么时候在群里发了一个二维码。 于是她问道：“这是什么？” 下面很快有人回复：“你扫一下不就知道了？” “不敢，不明网址万一是诈骗呢。” 虞澄心打出一串省略号，随后解释道：“这是咱们事务所的官网。” “咱们还有官网？”姜尘沫一边疑惑地问出这句话，一边长按图片扫描二维码进入官网，然后就看见一段极为经典但略显过时的广告词。 “你还在像普通人一样平庸过日子吗？你还苦于获得卡牌却不知道如何使用吗？你想变强吗？你渴望力量吗？还在等什么，加入我们，成为时代的领跑人吧！” 下面是两个选项按钮，一个是“加入我们”，另一个是“接受邀请”。 “……”姜尘沫找了半天才发现右上角有个“x”，她关掉这个广告，按照群里的流程登录了自己的账号。 首页就是之前拍摄的宣传片，除此之外还有各个设施场地的介绍，甚至还有优秀员工介绍。 不知道为什么，姜尘沫感觉不太妙。 果然，一点开“优秀员工”界面，就是一张美得惨绝人寰的脸，是她的大头证件照。 甚至第一个就是她，第二张才是他们事务所的老板虞澄心。 这家伙，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这种大头照？ 她在群里艾特了群主：“你就这么对待你的老员工吗？” “？” “这大头照什么情况？” 虞澄心立刻反应过来：“哎呀，这不是没有别的照片可用吗？这样，你们中午吃晚饭来事务所一趟，我给你们重新拍一张，保证拍的好看。” 虞澄心的摄影技术还是可信的，不过她以往拍的照片都是犯罪现场，希望她不要把大家拍的像犯罪分子一样就行。 其他受害者都表示没有问题，并声称如果她拍的吧不好看，就自己选一张生活照发上去。 虞澄心只能妥协。 “话说为什么把我放在第一张？”姜尘沫还是没忍住的在群里询问。 她这话一出，顿时在群里激起轩然大波，许多人开始对着姜尘沫发癫，甚至发舔屏表情。 虞澄心见状连忙给群禁言了：“你们几个收敛点，别人还没成年呢！” 然而刚解除禁言，就有另一个人发言：“没事我可以等！” 姜尘沫嘴角抽搐了两下，给这人禁言了29天23小时59分钟。 这下群友们总算是老实下来了，姜尘沫这才满意的关掉手机，换了衣服离开房间。 姬毓晗和秦妤宁的意识仍在沉睡，按照以往的经验，至少要等到第二天她们才会清醒过来，而其他意识体此时也不怎么活跃。 除了姒若灵和此青荃，其他人都是耐睡王，一睡就是好几天的那种。 之前的姒若灵还算活跃，此青荃也是天天吵吵嚷嚷。 不过进入灵潮内时这些意识体就被不明原因压制，无法和自己继续交流，所以在灵潮里度过的那么漫长的时光里，耳边清静了许多，还多少有些孤寂。 “你说谁吵吵嚷嚷呢？！”此青荃又开始叫唤：“我近万年都没怎么说过话，现在话多点怎么了！” 姒若灵跟着在耳边附和：“对，那咋了！” 姜尘沫选择性的忽视了她俩的声音，现在时间还算早，姜尘沫在客厅没看到人，于是又来到叶吟霖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门没锁，进来吧。” 叶吟霖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姜尘沫没多想，推开门进入房间，便看见叶吟霖身上只穿着内衣裤，躺在床上玩手机。 房间里昏暗无比，窗帘紧紧拉着，只开着一盏小台灯，照在叶吟霖白嫩的肌肤上，就仿佛是聚光灯一样。 姜尘沫怀疑她是故意的，但没有证据。 不过叶吟霖早就给她看光了，就这种程度，她根本不会有任何反应。 “沫沫姐啊，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叶吟霖抬起头看向姜尘沫，眼中带着些许疑惑。 姜尘沫思考了一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选择比较直接的话术：“我已经集齐了。” “啊？什么集齐了？” “就是十三个不同阵营的特殊卡。” “？”叶吟霖头顶冒出一个问号，她心中难掩震惊的沉默了片刻，说道：“当初这个说法是沐淋心提出来的，既然这样，我们去找牢沐谈谈吧？” “顺便问问她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姜尘沫没有意见，但却听见叶吟霖接着说道：“还好我不是卡师，不会被你打击到，不过牢沐就不一样了。” “沫沫姐，你待会儿一定要大声的告诉她，你已经获得十三张来自不同阵营的五星特殊角色卡。” “最好能把十三张牌都甩到她脸上就更好了。” 她发出“桀桀桀”的怪笑：“我就喜欢看她那副表情，那副嫉妒的咬牙切齿的表情。” “等她羡慕嫉妒恨的时候，我一定要把她的表情拍下来发到朋友圈里置顶三天，让所有人围观嘲笑。” “……”姜尘沫无语的扶额摇了摇头，随后一个手刀敲在叶吟霖的脑门上：“你给我正常点吧。” 叶吟霖委屈巴巴的捂着额头说道：“我就开个玩笑嘛……而且又不是开你的玩笑。” “哼。”姜尘沫冷笑一声：“我就喜欢看你这副表情。” “啊啊啊啊，沫沫姐，你学坏了！” 卡牌详情 落风望尘·秦妤宁★★★★★ 性别：女 武器：灵伞·枕风听澜 属性：风暴 阵营：变化 ————————————— 「普通攻击·碾海成沫」 掷出灵伞，对路径上敌对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风暴伤害。 伞会在目标位置滞留，每秒对附近敌对目标造成50%攻击力的风暴伤害，期间自身无法施展技能。 当伞不在手中时，则将伞收回手中，对路径上敌对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风暴伤害。 当伞在自身手中时，自身距离地面超过一定高度时可在空中撑伞悬浮，悬浮过程中无法施展普通攻击，技能形态发生转变。 非战斗状态下可在运功后进入“化龙”状态，可在空中飞行，移动速度提升200%，进入战斗时解除。 “化龙”期间无法撑伞悬浮，且飞行不被视为悬浮状态。 ————————————— 「迎风而起」 在自身位置召唤“无定风暴”，持续25秒，“无定风暴”生成瞬间对附近敌人造成250%攻击力的风暴伤害，此后每2秒对范围内敌人造成100%攻击力的风暴伤害。 自身位于“无定风暴”范围内时，跳跃高度大幅提升，且自身位于空中时被命中几率降低75%。 友方目标位于“无定风暴”内时，移动速度提升50%。 “无定风暴”会持续吸引范围内的敌对目标，同一时间最多存在一个“无定风暴”。 当自身处于悬浮状态下施展，则冲向指定位置，将范围内敌对目标击退但不造成伤害，为范围内友方目标回复200%攻击力的生命值。 冷却时间25秒 消耗行动点数1点 ————————————— 「云从天壁」 张开灵伞，抵挡来自前方的伤害，成功抵挡则进行反击，对目标造成250%攻击力的风暴伤害。 若在攻击命中瞬间释放“云从天壁”并成功抵挡，则释放飓风，对前方目标造成500%攻击力的风暴伤害，同时将被命中的目标击退，此次“云从天壁”的冷却时间减少20秒，并回复4点行动点数。 当自身处于悬浮状态下施展，则在指定位置张开一个“天壁”护罩，护罩能够阻拦敌对目标通过，并可以承担相当于自身最大生命25%的伤害。 当友方目标位于护罩内时，每1.5秒为其回复50%攻击力的生命值。 冷却时间30秒 消耗行动点数6点 ————————————— 「踏浪逐风」 向指定位置突进，过程中自身无法被选中，对移动的起点与终点附近敌人分别造成200%攻击力的风暴伤害。 当自身处于悬浮状态下施展，则向指定方向移动固定距离，随后每2秒为自身周围友方目标回复100%攻击力的生命值，持续6秒。 冷却时间6秒 消耗行动点数4点 ————————————— 「物换星移」 持续舞动灵伞，持续3秒，期间格挡一切攻击并吸附飞行物，结束时将吸附的飞行物向指定方向发射，对路径上敌对目标造成等同于该飞行物原本的效果，并额外造成500%攻击力的风暴伤害。 当自身处于悬浮状态下施展，则指定一个友方目标，立刻与该目标交换位置，并使该目标免疫任何伤害，持续4秒。 冷却时间30秒 消耗行动点数5点 ————————————— 「终极技能·或跃在渊」 将周围敌对目标击退，对其造成800%攻击力的风暴伤害，随后使自身“化龙”，持续15秒，视为爆发状态。 当自身处于悬浮状态下施展，则立刻解除悬浮状态。 “化龙”期间自身获得以下效果： 可在空中飞行，移动速度提升200%。 “普通攻击·碾海成沫”的转变为向目标位置突进，对目标造成300%攻击力的风暴伤害，对路径上所有敌对目标造成50%的伤害，并将目标击飞3秒，需要一定距离方可施展。 “迎风而起”的伤害提升50%。 “云从天壁”释放立刻造成伤害，视为完美抵挡。 “踏浪逐风”不消耗行动点数，施展普通攻击则刷新“踏浪逐风”的冷却时间。 “物换星移”转变为冲向指定位置，对范围内敌对目标造成500%攻击力的风暴伤害，并将范围内目标击飞，随后使自身获得“物换星移”效果，持续3秒。 冷却时间无 消耗行动点数0点 战意值上限300点（普通攻击命中回复5点战意值，技能命中回复20点战意值） ————————————— 「枕风听澜★★★★★： 武器类型-灵伞 攻击力+780 暴击伤害+64% 治疗效果+36% 冷却缩减+20% 以下属性仅对“落风望尘·秦妤宁”★★★★★生效： 进入战斗后，治疗效果每秒提升5%，可叠加10层，自身每1%治疗效果，额外使自身伤害提升0.5%。 自身攻击命中目标后，使目标受到暴击伤害的几率提升10%，并额外使自身暴击率提升5%，持续3秒，可叠加10层。 自身技能回复的战意值提升50%，释放终极技能后，自身普通攻击回复的战意值提升100%，且普通攻击命中后，额外为自身回复1点行动点数。 “枕风眠云，观潮听澜。” 我将化作山间的清风，随着奔涌的波涛，去往更广阔的天地。」 第591章 往昔如执念不可忘却 二人此时并没有什么其他事要做，于是在确定沐淋心现在还在家之后，她们毫不犹豫的出发前往沐淋心家。 实际上姜尘沫心中也没什么底气，她不知道自己手中那张“孤风流焰·姜尘沫”到底能不能算数，而且万一到时候需要把这张卡拿出来的话该怎么办？ 她还不清楚自己到底应不应该暴露这张卡的存在。 从目前的结果来看，“孤风流焰·姜尘沫”作为一张五星特殊卡，其实在她的一众特殊卡里似乎并不能算特别出奇。 抛开四个无敌和一个爆发状态之外，这个角色好像就只剩下朴实无华的普通攻击和一万多的攻击力了，甚至这张卡的被动效果能和她早期的另外四张卡组成春秋五霸。 不是说她们的被动有多么厉害，而是说她们的被动约等于没有。 这五位分别是姜尘沫、花月瑶、姒若灵、归兆、此青荃。 花月瑶的叠debuff和此青荃的叠dot对于她们本身的机制还多少有点作用，但另外三位的被动效果多少就有点抽象了。 熟悉的人都知道，姜尘沫的主要输出手段虽然是普通攻击，但她很少会有不间断使用普攻的场景，大部分都是“死生轮转”加“无执梦断”，我起了一刀秒了。 叠攻速这种机制对她来说基本上没什么作用。 姒若灵的被动仅仅是能让召唤物集火攻击同一个敌人，相对来说还算是有点作用的，但作为一个角色被动来看，就有一些太单薄了。 最抽象的就是归兆的被动了，逆天的减15%地动抗性，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作用。 好在这春秋五霸的核心技能都不是被动，就算刨除被动其实也无伤大雅。 反观某些被动花里胡哨的角色，譬如什么舒轻语、顾影、星瞳、燕笑诗、秦妤宁，再加上颜夕手里的莱福赖忒和林形手里的且今歌。 这些角色离开被动基本上等于自断一臂，甚至直接当场沦为废柴，我愿称其为战国七雄。 虽然轩煌的历史上没有春秋五霸也没有战国七雄，但不必在意，总之是这个意思就对了。 话说回来，如果“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不能算数的话，那么麻烦可就大了，「秩序」阵营的卡牌几乎是最难获得的一种。 就目前可公开的情报统计，已被发现的普通五星角色卡中，「秩序」阵营仅占1.02%，然后就是「命运」，占了1.35%，其中最多的是「斗争」阵营，占了31.63%。 这意味着如果“孤风流焰·姜尘沫”不能作数，她很难在找到另一张卡，除非去把关灵芸手里那张“薛清雨”给抢过来，不过这样未免有些太不道德了。 少女叹了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事情或许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糟。 姜尘沫记得最初自己成为卡师的时候就听说过，五星特殊卡不一定全都是像自己知道的那些一样从九级、十级灵潮中获取，也有可能因为某人的执念而诞生。 从这方面来看，“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大概就来源于自己的执念。 自己无法接受她的离去，使得她的存在化为卡牌庇护着自己。 卡牌的力量是角色本身能力或者思想的映射，姜尘沫觉得那个人应该不是一个会抡着大剑开盾乱砍的人，所以很显然，这张卡映射的是“她”的思想。 仔细再看看这些技能的名字，攻击的倍率，角色的数值，无一不是在向自己表明心意。 “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完美符合执念卡的特征，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它与自身融为了一体，使自己变成了卡牌中人的模样。 虽然说其他卡牌在完全附着时也会导致自己的形象发生一些变化，但主要都是服装上的转变——主要还是为了防止你做出穿古装玩电磁炮，或者穿赛博朋克风弹古筝这种事情来。 而像自己这样连容貌甚至性别都完全改变的，应该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例。 …… “你们怎么突然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沐淋心对二人的到来明显充满意外，姜尘沫看了看叶吟霖，叶吟霖也看了看姜尘沫，立刻会意。 “知道这位是谁吗？”叶吟霖语气浮夸的指向姜尘沫说道：“我沫沫姐，宇宙无敌的牢，啊不，宇宙无敌的姜尘沫大王！” “？” “知道我们找你干什么吗？” “告诉你！我沫沫姐已经成功集齐了来自十三种不同阵营的五星特殊角色卡。”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立刻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沫沫姐，不然我就让我沫沫姐把十三张特殊角色卡甩在你脸上，给你脸上印十三个印儿！” “？”沐淋心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了一眼叶吟霖，又看向姜尘沫：“咱把这家伙丢出去吧？” 姜尘沫拍了拍叶吟霖的后脑勺：“我们进去再聊吧。” 沐淋心闻言点了点头，示意两人进来，随后关上了门，后知后觉，咬牙切齿的看向姜尘沫说道：“所以，她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获得了十三张不同阵营的特殊卡？” “昂，齐了。” “你特么，这才半个月吧？上次你还说是九张，所以你半个月四张？” “准确来说，是四个月十三张。”姜尘沫平静的告诉了她真相，于是沐淋心吐血而亡。 过了好大一会儿，沐淋心才缓过来：“你个可恶的姜尘沫一定是故意来刺激我的……所以，你是为了之前我提到的跳出「轮回」而来的，对吧？” 破除无休止的「轮回」需要来自外部的变数，而此时此刻，姜尘沫已经拥有了足以撼动「轮回」的能力。 虽然不能说完全终结这一切，但哪怕只是撼动，也足以让这个不停旋转的车轮偏离它本身的运行方向。 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所以你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沐淋心摇了摇头，她上一次就说过，自己并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清楚要做到这一切需要什么必要条件。 姜尘沫叹了口气，她想起云澜的邀请，或许自己只能寄希望于那位正义之神了。 “对了，你有见过执念卡吗？”两人的声音异口同声，随后又面面相觑。 沐淋心见状一笑：“看来你是见过的，据说往昔如执念不可忘却之时，其执念便会凝聚成卡牌。” “这种卡牌的力量来自于其主人的执念，本身就有着超越凡俗的能力。” “或许，你应该寄希望于它们身上。” 第592章 别离总会在意料之中 沐淋心不用猜也知道姜尘沫身上肯定是有执念卡的，不然她的回答和表现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平静。 姜尘沫也没有向她解释的意思，只是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正如前面所说的，作为执念卡，“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的力量在她看来并不算出众，尤其是机制这一层面。 “执念卡来自于执念，所以往往代表着执卡者的心中渴求与愿望，它能够使人做到一些以往无法做到的事情。” 沐淋心只是这样说了句，但并未详细解释，姜尘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便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看得出来，沐淋心也是一问三不知，与其寄希望于她，不如准备面对晚上云澜的邀请。 云澜具体要做什么还无从知晓，但可以确定必然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作为一位神明，她知道的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多。 曾经她便是为了所谓的使命而来，为了考验自己是否有承担使命的资格，还想方设法和自己打了一架，很难想象她今晚的邀请会不会也故意和自己发生冲突。 “哦对了，你们来的刚好，下午不是要去事务所吗？现在也快到饭点了，咱们三个要不一起出去吃个饭？” 临走时，沐淋心突然提议道，不过姜尘沫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姜泠还一个人在家呢，总不能让她喝西北风吧。” “如果你愿意的话，倒不如来我家做客，让你尝尝叶吟霖的手艺。” “诶？叶吟霖还会做饭啊？”沐淋心惊讶的瞥了叶吟霖一眼：“她不会给我下毒吧？” “你这家伙！”叶吟霖震怒。 …… 线索又断了，回去的路上，少女叹了口气。 其实她目前的情报都只是根据云澜的话以及沐淋心的猜测总结出来的。 她知晓自己身处于「轮回」的大势之中，但自己是否真的像沐淋心所说的一样拥有了跳出轮回的机会还无从得知。 她想要救回“她”，但所有人都在告诉她这件事无法做到，目前可知的方法，唯有像曾经的她所做的一样回到过去尝试改变命运。 但这实际上不过是另一场无休止的「轮回」，结果必然会导致两人不间断的回到过去尝试拯救对方。 无论哪个姜尘沫都不愿意独活在世界上，所以她必须跳出「轮回」，将她复生。 花月瑶是最先说自己是穿梭历史之人的，而事实证明，自己确实穿梭于历史之中。 而云澜也提到过，自己拥有改变历史的能力，但一直以来，自己到底是否对历史造成了影响还没有任何证据。 况且自己穿梭历史借助的是灵潮，除非自己有能力将四个月前的那场事故化作灵潮在自己面前复现，自己很难去改变什么。 不过，也许这的确是一个办法。 …… 回到漓香居88号，姜泠此时正在安静的看新闻，新闻里播放的是目前各个学校对卡牌进行相关教育的画面。 主持人发音标准描述着各个高中、大学就卡牌相关内容进行的改革，并提到如今各大高校的卡师学院尚处于供求关系紧张的处境，急需一大批学生注入。 “话说，咱们三个不是明年就要高考了吗？”沐淋心也注意到这个新闻，转移话题道：“咱们的成绩，肯定是要去玉京大学的，那这样一来，咱们不就要与其他人分离了吗？” 她说这件事姜尘沫确实也想过，姜泠和关灵芸都是高二，自己离开之后，她们还得再上一年高中才行。 而虞澄心她们几个都是来自洛交大的学生，其中虞澄心自己也只不过才大二，其他人最多也就大三。 没想到她们几个小伙伴居然已经能看到注定分道扬镳的未来了，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不过姜尘沫不可能把所有人都绑在自己身边，人注定是要独立的，不仅要独立，还要学会独行。 有许多事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做到，其他人帮不上什么忙。 “咱们只是去了外地，又不是死了，逢年过节不是还可以回来吗？”叶吟霖无语的瞥了沐淋心一眼：“你要是不想和其他人分开，可以报考洛交大。”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沐淋心本来就是外地人，怎么会介意这些，她只是突然想到这件事有些唏嘘罢了。 “待会儿没你的饭！”叶吟霖轻哼一声，扭头钻进了厨房，重新化身漓香居88号御用小厨娘，开始准备其他人的午餐。 别离总会在意料之中，有许多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姜尘沫对她们注定会分离这件事并不意外，况且正如叶吟霖所说，她们只是离开，并不是离世。 可一想到这一点，姜尘沫便又叹了口气，原本以为自己在灵潮中见证了那么多生死，已经习惯了离别，但每当想起“她”的离去，却仍旧会悲从中来。 不过悲哀是应该的，如果她能够平静，那才是对“她”的亵渎。 叶吟霖虽然看起来和沐淋心的关系不太好，但实际上二人的关系更像是那种损友，有时候的互喷互怼只不过是开玩笑的。 所以她也不可能真的让沐淋心饿肚子，毕竟再怎么说，对方也是客人。 吃完饭之后，她们便准备前往事务所，事关个人形象，此事刻不容缓。 其实姜尘沫更希望虞澄心能把自己的照片从“优秀员工”里下掉，但很显然这不可能，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一张正常点的照片放在上面了。 少女的容貌美的无懈可击，即便是大头证件照也依然倾国倾城，但把大头证件照填满屏幕这件事实在是太抽象了。 …… “啊你们来了。”几人是最先来到事务所的，她们到达时，虞澄心正在摆弄着自己的相机，是原本的那个。 叶吟霖见状，装出勃然大怒的样子：“你不说旧的撇了吗！” “撇我抽屉里了，有问题吗！”虞澄心也用同样的语气表情回应道。 某个抽象的家伙闻言满脸愤怒的说道：“你不早说，害我把事务所的垃圾桶翻了个遍！” “神经。” 叶吟霖当然不可能翻垃圾桶，两人只是在开玩笑罢了。 作为本书最抽象的家伙，叶吟霖这人的行为逻辑可以说捉摸不透，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但至少翻垃圾桶这件事她目前还是不会去做的。 第593章 拍照 大约又等待了几分钟后，剩下的“受害者”门也分批次到达现场，虞澄心看了一眼在场众人，随后点头道：“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咱们事不宜迟，准备开拍吧。” 毕竟是宣传事务所用的，所以她们选择拍摄的第一站自然就是事务所内部。 而作为杰出员工代表，姜尘沫也是第一个进行拍摄的。 虞澄心将她拉到模拟器旁边，示意她靠在模拟器边上，还要她做出那种嫌弃的表情。 但姜尘沫的面部肌肉感觉不太听话，她努力了老半天，最后也没能挤出来那样的表情。 这让虞澄心一时之间有些焦头烂额，姜尘沫的长相太适合那个表情了，不过既然她做不出这个表情，那就换一个。 可即使如此，姜尘沫还是给了她一记沉重的教训，她还是做不出来那些表情。 “好你个姜尘沫，天天板着个脸，现在好了，面瘫了吧？”虞澄心气鼓鼓的吐槽。 姜尘沫的内心也有些慌乱，曾经的“她”可是很爱笑的，该不会真的是自己太久没什么表情，变成面瘫了吧？ 正在担忧的时刻，一旁的叶吟霖突然开口：“沫沫姐，我觉得现在的‘逆世’没那么糟了，要不你还是也加入‘逆世’吧？” 姜尘沫一听这两个字就觉得膈应，她的表情瞬间变得嫌弃起来。 虞澄心眼睛一亮，迅速将这一幕抓拍下来。 原来姜尘沫不是面瘫，只是因为情绪不到位，做不出来那些表情罢了。 一旁的叶吟霖也只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控制姜尘沫的开关，但当她尝试让姜尘沫露出微笑、哀哭、愤怒的表情时，却无一例外以失败告终。 她不觉得是姜尘沫做不出这些表情，看来是自己对姜尘沫还不算了解，她根本就不会因为那些事情而触动。 给她们事务所的看板娘拍摄完之后，接下来就该轮到她们几个了。 好在其他人不是姜尘沫这样的三无少女，她们的拍摄工作进行的异常顺利。 而最后是虞澄心自己，她的目光看向其他人：“你们谁比较擅长拍照？” 其他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她的秘书学姐曹盈盈接下了这份工作。 虞澄心的镜头感很强，即使没有多么厉害的拍摄技巧，但在虞澄心提前设置好参数的情况下，即使只是机械的按快门，在虞澄心的镜头感下也能拍出满分的照片。 “大家等我一下我先把这些照片上传，咱们一会儿再去户外拍摄。” “怎么还要去户外？”姜尘沫感觉有些麻烦，但虞澄心却说道：“那肯定的啊，得让别人看看咱们事务所阳光的一面。” “？” “我觉得咱们没必要这么麻烦。”一旁的颜夕开口说道：“毕竟户外选址是个很麻烦的地方，学妹你应该也不打算让咱们所有人在同一个环境拍摄吧？” 虞澄心点了点头，随后便听见颜夕说道：“既然这样，我们不如物尽其用，直接用模拟器连接电脑。” “到时候不管是想要什么样的地形环境，都可以直接模拟出来，甚至还可以进行拟真战斗。” “而拍照的事情就简单了，你只需要在电脑上控制镜头截屏就行。”颜夕拍了拍模拟器那厚重的金属外壳说道。 虞澄心闻言思索了片刻，觉得颜夕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一拍脑袋：“好，就按这个方法来，不过在开始之前，我得先尝试一下你说的这种方法能不能行。” “你们谁原意先进去尝试？”虞澄心从办公室里拿出一台笔记本，并用电脑连接上模拟器，电脑上很快就浮现出和模拟器触摸屏一模一样的画面。 听到虞澄心的话，作为这个建议的提议者，颜夕毫不犹豫的举起手：“既然是我来的，那就我来吧。” 她率先进入了模拟器中，配合着创造了一个模拟对战环境。 她选择的地方是海洋，此时的她便身处于一艘大船上。 虞澄心尝试着调整参数截了两张图，随后意外的发现效果居然还不错，于是对里面的颜夕发言通讯道：“学姐先别出来了，直接开拍。” 虞澄心示意颜夕进行卡牌附着，随后召唤出几个海盗与她交手，颜夕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扬起手，手中便出现一把火铳。 随后，她的面前出现两个张牙舞爪的海盗，就要朝她冲过来，颜夕连忙举起手中火铳，瞄准对方的脑门射出一枪。 虞澄心见到这一幕的眼睛一亮，以惊人的反应速度，快速调整视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颜夕举枪瞄准的侧正面视角拍摄了下来 照片的效果很成功，上面的颜夕显得英姿飒爽。 虞澄心满意的将照片导出来，随后看向其他人：“下一个是谁？” 姜尘沫见没有人愿意上，便自告奋勇的上前一步：“那还是我来吧。” 只是等她进入模拟器后，却发现另一个问题，自己应该用哪一张卡的形象来进行宣传？ 少女思索了一番，决定使用曾经在比赛中亮相过的此青荃来应对宣传的工作。 她的动作干练飒爽，再加上不需要考虑什么表情，相比之前室内拍摄来说要容易得多。 主要是姜尘沫无论是从长相、身材都是世间一绝，在这种情况下，配合干练而帅气的动作，无论以什么角度截图，都是帅到爆炸的美图。 虞澄心一连截了十几张，才告诉姜尘沫停下来，完事儿她还光明正大的把其中一张设置成了电脑壁纸。 之后则是其他人依次拍摄，而虞澄心的照片则是由叶吟霖代工完成的，叶吟霖玩过很多游戏，很擅长给游戏截图拍照，所以拍摄出来的水平同样很高。 最后唯一的问题便出在曹盈盈身上，她同样被列为优秀员工，但她不是卡师，没办法使用模拟器。 此前拍照拍摄的就是曹盈盈办公的工作照，现在还缺少一张户外活动的照片。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回学校拍摄吧，就在操场上。”虞澄心提议道。 事务所离洛交大不远，再加上他们几个也都是洛交大的学生，回学校拍摄也很合适。 曹盈盈没有拒绝，便和虞澄心单独离开，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两人才回到事务所内。 将事务所的网页照片重新替换之后，虞澄心问道：“那各位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第594章 吾之哀思如洪涛浪涌 晚上？ 姜尘沫疑惑地看向虞澄心：“怎么了吗？” “我想请大家一起去看电影，是雪儿去年参与拍摄的，不过她只是个女二，这电影前两天就上映了来的，但那时候咱们不是比较忙吗。” “如果大家有空的话就一起来吧，就当是给雪儿捧场。” 姜尘沫对看电影这种事倒是没什么意见，但如果是晚上的话恐怕不行：“什么时候？” “呃……晚上十点到十一点半，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姜尘沫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时间段的话，我大概是去不了了，我有别的事情要做。” 云澜邀请她的时间也是晚上十点，显然，她不可能同时去往两个地点。 姜尘沫看了一眼电影票，上面的地点是苏氏集团旗下的新东商厦b座6楼。 这个地点……姜尘沫打开手机，点开那个名为“云与海”的联系人，聊天框里的定位地址，赫然写着“新东商厦a座”。 两座大楼相隔不到五十米，而且商厦内有电梯，如果时间够的话，她说不定能赶上。 “我十点左右要去隔壁的a座一趟，如果你们几个不介意的话可以先结伴过去看，如果时间来得及，我应该会到场的。” “啊，那好。”虞澄心见状连忙点了点头：“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自然没有问题，反正现在在放假，闲着也是闲着，于是纷纷接受了虞澄心的邀请。 “行，待会儿咱们吃个晚饭，然后一起过去，反正沫沫也在附近，不是吗？” 对此姜尘沫自然不会有意见，她点了点头，认可了虞澄心的决策。 她们拍宣传照片就已经用了不少时间，从下午两点一直拍摄到晚上六点多。 不过既然打算吃完饭直接去新东商厦，那么等到七八点左右再吃饭也不迟。 其他人各自去打发时间了，有的去了模拟器里练习，有的和虞澄心一起讨论事务所接下来的运营措施，有的则被叶吟霖一起拉到房间里打游戏开黑。 姜尘沫则独自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里云澜发过来的那个地址陷入沉思。 云澜邀请自己去那里干什么？而且地点时间如此巧合，很难让她不瞎想。 毕竟对方是堂堂正义之神，作为神明，知道的多一些也并不令人意外，但她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方的消息差不多是在自己成功集齐十三张不同阵营的特殊卡并回归现实的第一时间发给自己的，姜尘沫觉得这两者之间必然有关系。 结合之前沐淋心提出的猜想，莫非云澜也是为此而来？ 她很难不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自己此时此刻大概是拥有了跳出「轮回」的能力，那么对方会不会是为了让自己履行使命才来的？ 在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一行人各自驱车来到新东商厦的停车场，随后姜尘沫在这里和同伴们分离，前往新东商厦a座。 聊天框里只告诉自己来这里，却并没有告诉自己去第几层。 姜尘沫只好发消息问道：“我到了，你在哪儿？” “你到了？”对面似乎有些意外，过了一会儿，她又回应道：“这还差二十多分钟呢，你来这么早干什么？” “好吧，那你到十六楼等我，我马上过去。” 突然感觉这个云澜在自己心中的那种逼格一下子掉了很多，不过姜尘沫只是叹了口气，她进入大厦a座，乘电梯一路来到十六楼。 然而刚踏入十六楼，便感觉这里充斥着一种氤氲的气息，随后就是内心深处，无尽的哀伤扑面而来，克制不住。 姜尘沫的眼前突然放起了走马灯，曾经自己与“她”相处的那些画恍然间再一次浮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一如既往勾人心弦。 即使这绝美的容貌已经看过几千几万遍，依然让人不觉得腻。 即使在心中组织里一千一万句语言，看到她的时候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但这样的画面没有持续太久，下一刻，画面一转，眼前的美好化作一场滔天的大火，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股炽热。 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她”再一次焚为灰烬，自己想要去阻拦，身体却从她身上穿过。 那一瞬间，少女的心中被悲凉覆盖，无限的哀思如同洪涛浪涌，无法抑制。 刚刚那一切原来只是回忆。 少女的眼角似乎有一丝湿润，她擦掉沁出来的泪珠，看向周围的布局，空荡房间，灰色的墙壁，昏暗的光线，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姜尘沫不知道云澜为什么邀请自己来这里，不过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或许和她有关系。 她既然是神明，恐怕知道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事，自己也许可以直接问她有没有办法将那个人救回。 云澜的到来是五分钟之后，她一来就看见心情有些低沉的姜尘沫，于是开口道：“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你应该知道的，对吧？” “知道什么？” 姜尘沫又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云澜注视着她沉寂了半晌，才点了点头：“我确实知道，一些你清楚的，不清楚的事情经过，我都有所了解。” “那……” 不等姜尘沫发问，云澜便回答道：“曾经，芙洛乐丝也在我面前消逝，我原以为我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改变一切，便可以将她救回。” “然而到最后却发现这一切都只是原初众神给予我的恩赐，如果没有祂们插手，我也未必能救回她。” 姜尘沫一怔：“你的意思是，只有原初之神的帮助，才能……” “我不知道。”云澜摇了摇头：“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我只能告诉你，你身上的情况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得多。” “但现在的你还无权知晓真相，虽然你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但你还缺少一枚筹码。” “什么筹码？”姜尘沫急切的问道。 云澜静静地看着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来吧，打败我，取代我成为正义之神，以一位货真价实的神明的名义作为筹码，去换取了解一切真相的资格。” “这将是你唯一可以行走的道路，但知道真相的代价无比惨痛，希望你在得知真相之后，不要因此而迷失本心。” 随着云澜的话音落下，熟悉的领域再一次展开。 第595章 我有不能输的理由 还是上一次的那个领域，姜尘沫记得。 没想到她邀请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和自己打一架？ 姜尘沫不喜欢平白无故的和人发生冲突，但对方提出的条件让她很心动。 只是对方毕竟是神明，实力非同一般，上一次的交手她就已经认识到对方的实力有多么深不可测。 如果自己不顾一切的攻击，也许会有微弱的机会伤到对方，但自己必然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她不忍心使这具身体受到伤害，但此时此刻，是最接近拯救她的一次机会，她说什么也不可能放过。 云澜似乎看出来姜尘沫的犹豫不决，她开口道：“姜尘沫小姐，你在顾虑什么？” “是害怕受伤、恐惧死亡亦或是抵触战斗？” “我想你无需担忧，此时你我所处的领域，是借助「意识」的权能展开的一片梦境。” “梦境中你将拥有你现实拥有的一切能力，但在梦境中经历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影响到现实。” “不仅仅如此，在「意识」的干涉下，哪怕是时间，也不过是其掌中玩物，即使你我在这片梦境中历战千年万年，外界的时空也依旧不会有任何改变。” “放手一搏吧，希望我有幸成为第一个能够见识你全部实力的人。” 云澜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如果姜尘沫仍旧固执的觉得哪怕是梦境自己也不能受伤的话，那这场战斗也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一个畏首畏尾的人当不了正义之神。 但姜尘沫很显然不是那样的人，她清楚自己存活下来的目的。 她避免受伤也仅仅是为了保全她这具身体的完整，可在能够将她救回来的可能性面前，一切都不值一提。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目光看向云澜，“死烬红鸾”浮现在她手中：“好，那便让我见识下正义之神的力量吧。” 云澜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但还不等姜尘沫有任何反应，下一刻，巨大的剑刃如离弦之箭飞出，速度快到肉眼无法捕捉。 姜尘沫面色一变，瞬间做出反应，她迅速举起手中大剑，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精准无误的将刚刚的攻击挡了下来。 “乒！”飞来的剑刃在与少女手中武器碰撞之后，瞬间碎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向着周围四散飞落。 对方的出手过于果决，如一味的躲闪，那么将很难有进攻的机会。 青色的火焰在周身凝结，化作坚不可摧的护盾，将少女包裹在内，厚重的护盾使她心中安稳了许多，她握紧剑刃，直接朝云澜冲了过去。 少女抡起“死烬红鸾”照头便砍，然而迎接她的却同样是坚不可摧的护盾。 无数的镜片在云澜的身边凝聚，将姜尘沫的攻击结实的挡了下来。 但少女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止，既然是护盾，那便打爆它。 令她讶异的是，面前的云澜似乎完全没有躲闪的意图，反而看起来似乎很期待自己能将她的护盾打破。 这让姜尘沫心中感到十分诧异，但下一刻，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传来，不等她意识到什么情况，她的身体便如条件反射般本能的暴退数十米。 紧接着，云澜身上的护盾瞬间爆炸，强大的冲击波铺面而来，直接摧毁了少女身上的“历劫同心”护盾。 若非护盾消失时有短暂的无敌效果，说不定自己此时已经伤痕累累。 “好阴的技能。”少女眯着眼吐槽道。 她警惕的看着云澜，上一次战斗对方同样施展过这个护盾，但是当时可并没有这个爆炸的效果，很显然，当时对方是在藏拙。 她这护盾似乎是次数盾，与自己的伤害没有关系，只有攻击达到一定次数才能击破。 而且很可能还有着伤害吸收反弹的效果，不然姜尘沫不觉得一个平平无奇的护盾就能炸掉四五万血。 “不是，这还阴啊？”云澜开口叫嚣，“我甚至没有动用神明级别的实力。” 姜尘沫没有回答，再次朝云澜发起进攻，但剑刃还没落在云澜身上，就被凭空出现的大剑挡下。 又是那种由镜片组成的武器，这些镜片明明看起来脆的像纸，却能够抵挡住“死烬红鸾”的威力。 果然，身为神明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火焰燃起，顺着剑锋向对方身上蔓延，云澜见状，立刻与姜尘沫拉开了距离，手中大剑也随之消失不见。 “不错的手段，但想要战胜我，仅仅这样是不够的，让我见识下你的全部实力吧。” 云澜的声音清晰入耳，姜尘沫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死烬红鸾”的剑柄，远远的与云澜僵持起来。 她在寻找云澜的破绽，但很可惜的是，对方看起来毫无破绽。 明明她的站姿很随意，但却给人一种无懈可击的感，这就是身为神明的实力？ 不，恐怕不仅仅如此，对方提到她并没有动用“神明”这个级别的力量，也就是说此时此刻的云澜大概率只是在凭借超人的战斗素养与她对战。 “继续，怎么突然站着不动了？”另一边的云澜见姜尘沫突然不动，立刻开口催促道。 姜尘沫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愈发坚定：“你很强，不愧是正义之神，但……我有不能输的理由。” 烈火再次燃起，少女的气势节节攀升，她化作一道青色的流星，远远的冲向远处的云澜。 云澜见状，眼中露出几分兴趣，她手中再次浮现出大剑，迎着姜尘沫斩过去，但下一刻，由镜刃组成的大剑却瞬间破碎。 眼看着“死烬红鸾”的剑锋就要斩在云澜的身上，云澜却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紧接着，在姜尘沫惊讶的目光中，云澜的身躯突然破碎，化作无数细小的镜片。 “死烬红鸾”的剑锋从这些镜片的缝隙中穿过，气势十足的攻击直接落了空。 这些细小的镜片在空气中消散不见，但云澜的气息却并未消失，尽管微弱，姜尘沫仍然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云澜就在附近。 就在姜尘沫寻找对方踪迹的时候，周围的虚空突然一阵波动，下一刻，一道人影手持长剑，以迅雷之势朝她突刺过来。 是云澜？ 姜尘沫面色一变，一剑斩过去，却宛如摧枯拉朽般直接将这道身影击碎。 很显然，刚刚的是幻象。 第596章 奇迹是凡人的伟力 很快，又有更多的幻影朝自己冲来，但姜尘沫不敢赌这其中到底有没有云澜的真身，因此她不得不将这些幻影一一斩断。 而就在这时，又是一道身影朝自己冲来，但与之前不同，这一次姜尘沫清晰的感觉到一股十分危险的气息。 她立刻意识到，这次的恐怕是真身，于是握紧剑柄，斩向对方。 “乒！”两人的武器再度交接，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重一轻的两把剑被两股强大的力量架在一起无法分开，一旦谁率先收力，就势必会被另一人顺势碾压。 “好大的力气。”云澜轻声感叹，随后她向前凑了凑，看着姜尘沫说道：“姜尘沫小姐的战斗风格还真是狂放不羁，不过一直这样的话，可是会吃亏的。” “不劳你费心。”姜尘沫冷冰冰的回应道，说着，她突然一脚踹出，试图将云澜踢飞。 但云澜早就有所防备，在姜尘沫抬腿的瞬间，她借用两人剑锋交叉的地方为支点一跃而起，直接翻了起来。 眼看就要跃过姜尘沫的头顶，姜尘沫眸中却红光一闪，加重了几分力道，直接将这妄图凌驾在自己头顶的身影推飞出去。 倒飞上天的云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她的反应却不慢，仅仅眨眼间，她就在空中稳住了身形，随后整个人在空中一个空翻，平稳的落在了地上。 但不等她反击，姜尘沫的身影便再一次冲了上来，而此时此刻，少女手中的武器已经换成一把长枪。 既然要全力以赴，那么她当然不可能放弃手中其他卡牌的力量只用“孤风流焰·姜尘沫”和云澜对战。 面对这种难缠的敌人，自己必须要学会变通。 花月瑶的能力几乎可以完美应对任何单挑的环境，即便对方身为神明，也未必能扛得住这张卡的威力。 “木贯层楼”如闪电般刺出，瞬间打断了云澜的动作，在云澜惊讶的目光中，少女将了她连人带枪一起抡了起来，最后重重地砸在地上。 “嘶……”云澜表情带着几分痛苦的捂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虽然没有受到特别有效的伤害，但刚刚被云澜在地上砸那两下确实摔的她不轻。 “真是暴力的手段，姜大小姐就不能文明一点温柔一点吗？” 姜尘沫看着她这副模样，只是冷冰冰的举起长枪，枪尖指向云澜，示意她继续战斗。 云澜见状也没有继续吐槽姜尘沫的战斗方式，她抬手一个响指，随后指向姜尘沫，轻声说道：“去，碾碎她！” 说着，姜尘沫便看见从云澜的身边冒出来一个和她本体一模一样的分身。 这分身的气息和云澜的本体几乎没有任何差距，两者同时向自己发起攻击时，自己的处境和一打二完全没有区别。 她认为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考虑清楚之后，她立刻先一步向着冲在前方的那个分身动手。 长枪势如蛟龙出海，瞬间刺中那道分身的胸膛，但令她意外的是，自己的枪并没有破开她的防御，反而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 见鬼，要知道，这可是“垂天建木”，配合姜尘沫的力气，一枪下去，就算是钛合金钢板也得被戳个窟窿，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但此时此刻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现在是一打二，她手中武器再次变化，化作一柄灵伞。 说实在，用一张没有熟练度的卡牌来应对这种高端局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但“落风望尘·秦妤宁”的机制肉眼可见的超前，用来一打二正好合适。 云澜和她的镜像分身几乎没有任何差别，两者的动作完全一致，配合十分默契。 就在眼看着对方一左一右挥舞着剑锋朝自己砍来，姜尘沫动作一变，突然开伞。 云从天壁！ 呼啸的风云汇聚于灵伞之上，在云澜攻击即将抵达的一瞬间化解掉了这股力道，随后化作汹涌的飓风，向前方吹拂。 云澜躲闪不及，被连续击退好几步，看向姜尘沫的眼中也多了几分惊讶。 “真是恰到好处的反应！”她毫不吝啬自己的赞叹，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留情。 她手中长剑破碎化作长枪，人枪合一，化作一支箭矢朝姜尘沫冲来，姜尘沫见状眉头一皱，猛的向后一闪，整个人化作一阵风出现在远处。 踏浪逐风！ 云澜的攻击再次落空，她脸上的惊讶难以掩饰：“果然有两把刷子，不过仅仅这样还不够。” 攻击再次如潮涌至，但姜尘沫却接连通过各种技能或格挡，或躲避，成功在狂风暴雨之中独善其身。 而在她以“物换星移”吸收掉对方的远程攻击并反击之后，眼前的云澜似乎已经无计可施。 那么，反攻的时刻就是现在！ 她再次以“踏浪逐风”靠近对方，随后毫不犹豫的开启了大招。 下一刻，强大的风暴在她身边爆发，瞬间将旁边的云澜与镜像向着不同的两个方向击退。 随后，在风暴的裹挟下，少女的形象也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 原本身上的现代装束一下子换成了充满仙风道骨的白色汉服衣裙，满头青丝也突然变成了粉白色，额间更是多出两只龙角。 终极技能·或跃在渊！ 此时的姜尘沫形象就如同当初化龙完成后出现的秦妤宁一般，毫无疑问，此时的她已经进入了“化龙”状态。 “爆发状态”技能往往会对角色的形态带来较大程度的改变，比如花月瑶开大会有铠甲合体，星瞳开大会飙车，而秦妤宁和南宫晴一样则会使头发、衣服都发生改变。 因此即使是云澜也能清晰的看出来，姜尘沫似乎是进入了什么强力的形态。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应对姜尘沫的攻击。 实际上，此时此刻与姜尘沫战斗的她实力被压制在了成神之前的那个阶段，所以在面对姜尘沫时，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战胜对方。 姜尘沫虽然看起来仍是凡人，但她的实力，早就已经触及了神明的门槛。 以凡人之躯将不可能变为可能的过程被称为奇迹，奇迹是凡人的伟力，因此姜尘沫能展露出如此强大的能力并不让她意外。 为了能让对方成功继承自己的位置，实际上她已经偷偷放了不少水，但作为堂堂正义之神，她可不希望自己输的太过明显了。 第597章 碾海成沫 姜尘沫不清楚云澜有没有在放水，但她的确也察觉到云澜的实力似乎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虽然云澜口口声声说她不会动用神明的力量，但姜尘沫总感觉她不只压制了那么点实力。 不过无论如何，面对一位真神，她都必须全力以赴，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她不能输。 白衣粉发的少女手持灵伞踏空而行，下一刻，她便突然化作一条青蓝色的真龙向着云澜的方向冲撞过去。 这看似气势凶猛的一招，实际上只不过是“化龙”状态下，被强化的普通攻击“碾海成沫”罢了。 可在如今这种气势的加持下，原本只是把伞丢出去转圈圈的一招，才终于有了符合其名称“碾海成沫”狂放气势。 那种势大力沉的重击，仿佛要将汹涌澎湃的海浪都碾碎成泡沫，就仿佛大海之上呼啸的飓风般不可阻挡。 “轰！”真龙的冲击落下，带来震耳欲聋的响声。 但云澜并没有坐以待毙，她早在姜尘沫朝她冲来的那一刹便已经做好了防御措施，因此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然而就在她想要反击的时刻，姜尘沫却突然身影一闪，化作一阵清风再次出现在了远处。 又是“踏浪逐风”！ “化龙”状态下的“碾海成沫”无法在贴身时施展，作为一个冲刺攻击，它必须要有一定的施法距离才能行动，所以在普攻命中之后，必须迅速的拉开距离。 而巧合的是，“踏浪逐风”这一技能在“化龙”期间不仅不消耗行动点数，还会被普通攻击刷新技能cd。 再加上位移过程中无法选中的特性，使得姜尘沫完全可以在“化龙”期间进行一段无脑的3a3a循环。 她再一次化作真龙，贴地飞行朝着云澜撞击过去，云澜举起剑锋格挡，“碾海成沫”再次轰击在剑身之上。 如果是正常手法的话，她必然要再次凭借“踏浪逐风”拉开距离，不过姜尘沫不打算这样。 在攻击结束的瞬间，她手中灵伞合拢以伞为剑向着云澜刺来，云澜见状连忙挥剑格挡，但下一刻少女手中伞面突然张开，再次释放出汹涌的飓风，直接将云澜再度吹飞出去。 “化龙”状态下的“云从天壁”会直接视为完美格挡，不仅会造成最大伤害，还会击退目标，而姜尘沫则借着这段击退的距离再次施展“碾海成沫”冲向了云澜。 她这样全是控制和无法选中的技能模组使云澜心中暗骂“赖皮”，但她一时之间又没办法奈何姜尘沫。 贴脸和她战斗，姜尘沫会直接“踏浪逐风”拉扯，主动拉开距离，又会被“碾海成沫”击飞。 她甚至可以a3a2a41跳a3a全程无脑循环，让云澜感觉到根本没有任何反制的手段。 不过云澜毕竟也不是吃素的，她凭借镜面护盾的次数格挡，成功撑到了“化龙”状态的结束。 “我生气了！接下来，我要认真了！”云澜大声的说道，不知道是在放狠话，还是在警告姜尘沫认真应对。 姜尘沫自然不可能将她的话当空气，刚刚云澜的镜像分身已经被不间断的“碾海成沫”碾成了沫，如今场上的敌人就只剩下云澜自己了。 不过姜尘沫虽然警惕，但并不惧怕，“落风望尘·秦妤宁”这张卡最困难的时候就是第一次登场，大招完全零充能，只能被动的反击或者当个半辅助角色。 但一旦开出第一轮大招，那么接下来就是无限不间断的循环了，毕竟虽然“或跃在渊”有着足足300点的充能限制，但武器“枕风听澜”却带来的极高的充能速度。 姜尘沫在等待云澜的攻击，云澜却突然闭上眼，下一刻，一股十分恐怖的气息在她身边凝聚。 少女心底一惊，莫非她要使用神明级别的力量？ 云澜似乎知道姜尘沫在想什么，她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对准姜尘沫并开口说道：“放心，我说过不会动用神的力量，但这一招，将会是你有生以来见到的最接近神的一招。” “所以，我劝你还是……奋力逃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十分恐怖的力量降临，周围的空间一瞬间仿佛变成了浆糊，使得姜尘沫只感觉行动受阻，别说是离开这个区域，就连抬手都做不到。 她的反应很快，直接切换回“孤风流焰·姜尘沫”的面板，并完全附着。 于是白发赤瞳，青色短裙的形象取代了之前的龙女外形，随后，感受到危险降临的她毫不犹豫的释放了她所掌握的最强保命技能“幻沫予恒”。 少女的身影瞬间被火焰包围，火焰仿佛化作水晶般将少女牢牢包裹在内，而在“幻沫予恒”生效的瞬间，云澜突然握拳。 “乒！”一道清脆的响声自周围传来，下一刻，肉眼可见的，周围的空间瞬间破碎，一切都化作虚无，只有被包裹在火焰中的少女仍悬浮在虚空中。 很快，被破坏的空间重新修复完整，而姜尘沫的“幻沫予恒”的持续时间也恰到好处的停止。 多亏了此前“历劫同心”的护盾被击碎后，她并没有急着想办法让自己回满血，在这种情况下，“幻沫予恒”才能持续足足5秒。 否则刚刚必然会被破碎的空间所放逐。 云澜有些惊讶的看着完好无损的姜尘沫，无语了片刻之后，才朝她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比较阴啊，技能这么多无敌，你很怕死吗？” 姜尘沫没有回答她，她当然不怕死，但这张卡既然是“她”的心意，那这么多保命技能，很显然是“她”害怕自己死去。 云澜也没有追问，她摆了摆手：“没意思，不打了。” “？” “反正怎么打你都不掉血，除非我动用神明的力量暴揍你，但那样一来又太没意思，而且要是真不小心伤到你，我该去哪儿找继承人去。” 云澜摆烂的说道，实际上她早就不打算继续当这个神了，今天和姜尘沫的这场战斗也只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将“正义之神”的位置传承给她罢了。 但姜尘沫很显然没猜透她的心思，只是一味地攻击，那阴到没边的恶心机制让云澜感觉苦不堪言。 “好了，我没占到便宜，反倒是你明显占据了上风，我认输了，准备好的话，就来接受我的传承吧。” “？” 第598章 过去溺死在回忆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姜尘沫感觉这个云澜的性格有些跳脱，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准备承接“正义之神”之名。 云澜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看起来她似乎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 失去神位并不会使她实力衰落，毕竟相对于神位来说，神格才代表着一位神明的实力所在。 而正因如此，姜尘沫继承正义之神的神位并不会让她一下子实力暴涨，正义之神的神位能够带给她的，仅仅是关于“正义”这一方面的权能罢了 云澜的掌心浮现出一个赤红色的光团，它熠熠发亮，仿佛一个小太阳。 “来吧，接下它，你将成为正义之神的继承者，待你拥有神的实力那一刻，便是你登临神位的那一天。”云澜将光团递给姜尘沫说道。 “在此之前，我仍然会在这个位置上驻留，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直到你这个继承人有能力和我进行交接的那一天。” 没想到居然还需要自己慢慢变强，这让姜尘沫感觉有些意外，不过她还是接下了这个光球。 在触碰到光球的一瞬间，光球便瞬间钻入了自己的手心，沿着自己的手臂一路游转，最后来到自己的丹田处。 自己的丹田内似乎快变成收纳箱了，什么东西都往里面钻。 但下一秒，姜尘沫就在丹田里发现了一些不太妙的情况。 这红色的光团看起来并不能和其他力量和谐共处，它与丹田里的“租客”们发生了冲突。 自己丹田中心的那股神秘能量最初在融合了冥界核心之后一直在不停的运转并释放出能量强化自身。 这股力量很强大，虎踞在正中央，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撼动。 气运的力量则随着时间在不断壮大，它在丹田内化作一条金龙，围绕着边缘不断的游离，仿佛与世无争。 而与红色光团发生冲突的是剩下的十八天神像，十八天神像可不算是什么好东西，十八天神同样也不是什么好人。 红色光团代表着正义，自然与这些邪恶又诡异的神像势不两立。 十八天神像似乎不敢和它争执，在红色光团的驱逐和攻击下不断的躲避 ，每次受到攻击，就会释放出精纯的能量。 起初这些能量还透露着一丝与那石像类似的诡异气息，但很快，这些能量就被中央那股神秘力量吸收转化，使姜尘沫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似乎变强了。 但很可惜，红色光团只是将十八天神像撵到丹田的边缘部分，并未对其赶尽杀绝，随后它安静的留在丹田之中，老实本分的一动不动。 “你体内这环境还真是复杂。”云澜作为神明，察觉到姜尘沫身上的异变并不难，更何况姜尘沫自己压根就没有掩饰自己丹田内部情况的意思。 “总之，现在你已经拥有了‘正义’的一部分权能，剩下的权能只有等你拥有足够的力量登临神座时才能掌控。” “不过……现在，你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去了解这一切的真相了。” 姜尘沫闻言，深吸一口气，看向云澜：“我该怎么做？” “闭上眼睛。”云澜说道，“原初之神的存在不是肉体凡胎可以轻易窥探的。” 姜尘沫闭上双眼，便感觉到云澜指尖突然点在了自己的眉心，下一刻，她的脑海中便突然浮现出一幕幕画面。 是过去的画面，但好像又和自己印象中的过去不太一样。 宛若身临其境的回忆使少女很快就沉浸在其中，画面中的一切陌生而又熟悉。 在这段记忆里，世界上并没有什么魏予歌，只有姜尘沫一人，记忆里二人所经历的一切，似乎被混杂在了她一人身上。 在这段记忆中，幼年的姜尘沫曾遭受到拐卖被迫流落到乡下，在这段时间里，她过得很贫苦。 她没有朋友，被孤立，同龄的小孩排挤她、辱骂她、甚至会动手打人，养父母也终日吵架，对她十分冷漠，几乎不怎么搭理她。 但年幼的姜尘沫很是坚强，即便孤身一人没有朋友，也依旧能够撑下去。 一般来说，不能击败她的，终会使她变得更强大，然而沉重的精神压力似乎让她出现了幻觉，她忘却了自己过去的身份，从而将将自己幻想成了另一个人。 这个人替自己承载了童年时期经历的所有不幸，背负了她一直以来所背负的所有压力和痛苦，而他的名字，叫魏予歌。 而自己的名字，却在日复一日的幻想中逐渐变得理想化，和自己幻想中的样子逐渐重合，化作另一个独立的个体，与曾经的自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这样的幻想使她变得坚强了许多，一直坚持到不久之后，她的亲生父母找上了门，将她接走，她这并不开心，甚至可以说痛苦的童年经历才终于画上了句号。 姜尘沫一时之间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平行世界？还是幻觉？ 她感觉这一切和自己的经历很像，但又有很大的不同，画面中的姜尘沫似乎有精神分裂症，她将经历痛苦童年的记忆分割出来，称之为“魏予歌”。 而没有经历过那些痛苦的新生意识则继承了姜尘沫的名字，成为她内心中最完美无瑕的善良存在。 这让姜尘沫一度以为是不是自己的精神上有问题，也许从来就没有什么魏予歌，她自己本来就是姜尘沫。 不过这样的画面仅仅在她脑海里闪过了一瞬便消失不见，或许这只是未来的一种可能性吧。 毕竟如果过去的一切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的经历会有很多地方对不上号。 至少，在自己的同学朋友们眼中，是存在魏予歌这个人的，甚至她曾经的父母此时就住在这座城市之中。 姜尘沫没有因为这样的画面而动摇，过去已经溺死在回忆之中，真相究竟是如何她已经无从得知。 也许真相的确是自己存在极大的精神问题，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但她并没有因为这些画面便怀疑自己。 她的眼前很快又浮现出另一幅画面，这次的画面似乎是她曾经历过的一切。 过去的一切好像与自己的经历完全一致，但又好像带着细微的差别， 直到亲眼看见烈火燃烧，自己奋不顾身的挡在那个女孩儿的面前时，她才意识到，这似乎是历史的另一种可能。 也就是“她”当初曾经历过的那场经历。 第599章 执念不过是浮生幻梦 在自己死后，“她”所经历的一切与自己并不同。 或者说，她的经历相对来说比自己要更加艰难的多。 和自己不同，对自己来说，“她”几乎是自己内心仅剩的精神寄托，使自己能够在不幸且不公平的人生中坚强的存活下去。 在失去“她”的那一刹，自己失去的仿佛是整个世界，所以强烈的执念导致了“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的诞生。 但真正的姜尘沫不同，她是含着金汤匙诞生的小公主，生平享尽荣华富贵，她看待自己，似乎仅仅是关系极好的玩伴，或者说爱恋的对象。 但“她”的一生不缺乏爱，所以失去一个人对她来说只是痛苦，只让她心情不振，但却不足以诞生如自己这般的执念。 只是自己为了救她而死，再加上之后李保国告诉她的真相，才让她的心中诞生了救回他的想法。 而真正的她，是真的从三星卡开始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两人的经历各不相同，所获得的卡牌也有很大的差距，在“她”的手中，直到最后，她才终于获得了第一张特殊角色卡。 而那张特殊角色卡，并不在自己的牌组之中。 如今这样看来，自己手中的那些角色卡等待的有缘人似乎是自己，而不是名为“姜尘沫”的个体。 这段记忆中的“她”过得并不如意，踏入里世界后，她同样面对过很多的挫折，但好在她同样有叶吟霖和虞澄心二人的相助。 不过却因为实力的因素以及「命运」的不同，她并没有救出姜泠，也没有因此结识艾文卿、秋雨以及之后的更多人。 自己继承了她的「命运」，但似乎有某些原因，使得自己走上了一条和她截然不同的道路。 回想起当初与叶吟霖之间的对话，在此时此刻，她终于得到了答案。 「命运」或许是不可改变的，但「命运」却从来不是单一的。 「命运」不是一道判断题或者填空题，而是无数道选择题。 而在最后，她也看到了那个帮助“她”回到过去的身影的真面目，她睁开眼，目光惊讶的扭头看向身边的云澜：“是你？！” 云澜点了点头，没错，曾经帮助姜尘沫回到过去拯救魏予歌的就是她。 曾经有过相同经历的她本以为姜尘沫能够像自己一样救回另一个人，但结果却令她意外，那不过是跨入了另一场「轮回」罢了。 也是直到那时她才明白，回到过去并不能改变什么，当初自己的成功也只不过是因为原初之神的介入。 所以这一次的她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如今的姜尘沫同样也没打算回到过去继续这一场「轮回」，她更希望自己能有办法使“她”在自己的世界里复生。 云澜拍了拍姜尘沫的肩膀：“事情的真相也许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继续变强。” “你的确已经很强了，但是还不够，你需要变得更强才行。” “强到你有资格站在原初十二神的面前向祂们质问，强到你有拥有能够让原初十二神为你出手的能力。” “生与死是「生灭」的根本，已经毁灭的无法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原初神很少会违背自己的规矩，但这并不代表祂们不会违背自己的规矩，想要做到这一切，你必须拥有足够的筹码。” 云澜的话让姜尘沫内心很是沉重。 显然，云澜对这一切的了解也并不多，她只是这一系列事件的参与者而非制造者，她想要伸出援手，却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只是二者不知道的是，云澜想要让她知道的仅仅只有属于真正的姜尘沫所经历的那一世。 而一开始那所谓的另一种“没有魏予歌存在的可能性”，即使是云澜也并不知晓。 云澜以为姜尘沫只看到了那一世，而姜尘沫却认为云澜是想要向她展现不同的可能性。 在姜尘沫和云澜离开之后，黑暗之中，一双如绿宝石般晶莹的眼眸突然浮现，随后又消失不见。 …… 执念不过是浮生幻梦，少女所见到的第一段画面依旧让她记忆犹新，甚至使她动摇。 会不会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魏予歌，自己只不过是姜尘沫主人格幻想出来的第二人格，取代了原本主人格的地位。 而自己印象中的姜尘沫，实际上是自己这个第二人格分裂出来的第三人格？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这样，那自己所做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知不觉间，少女走到了新东商厦b座门前，看着已至深夜仍旧络绎不绝对人群，少女突然醒悟。 真相重要吗？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寻找真相的过程。 自己的猜测终究只是猜测，答案只有在一切谜底被揭开的那一刹才会知晓。 与其纠结于哪个才是真相，不如像云澜所说的那样，提升自己的实力，直到有一天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原初十二神的面前质问祂们，向祂们索求答案。 少女重新打起精神，走进了新东商厦b座，虽然她现在并没有什么心情，但还是不要辜负同伴们的邀请比较好。 如今，她已经获得了“正义之神”的职位，虽然并没有获得对应的实力和能力，但至少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云澜说她不能将神格直接传承给自己，不是自己的东西终究是有隐患的，她当初就在这上面吃过亏。 她没必要在这个方面骗自己，毕竟看得出来，神位对云澜来说不是权力，而是束缚。 她曾经提到过她更向往的是无拘无束的自由，而自己不同，自己如今所需要的，是足以力挽狂澜的力量。 所以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云澜摆脱了她认为的“枷锁”，而姜尘沫得到了需求的力量，以及接近原初之神的机会。 …… 此时的时间是，晚上九点五十八，距离电影正式放映还有两分钟。 虞澄心看着身边的空位，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牢姜一时半会儿是来不了了。 不过她也能理解，毕竟姜尘沫每天都很忙，虽然不知道在忙什么。 只不过难得盛情相邀，被放了鸽子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正当虞澄心感慨着，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麻烦让一下，我的座位在里面。” 第600章 归于平静 “沫沫，你来了。”虞澄心惊讶的看向一旁坐下的姜尘沫：“我还以为你要等很久才来。” 姜尘沫点了点头：“原本我也以为要花很长时间，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你去干什么了？” “和人打了一架。” “？”虞澄心脸上冒出问号：“是什么仇人吗？解决了没有？需不需要我们帮忙善后？” “不用，是朋友，切磋而已，作为……交易的筹码。”姜尘沫模棱两可的回答的。 虞澄心还想再问，远处音响已经传来声响，而少女的目光也已经看向银幕。 看着屏幕上出现主角的形象，姜尘沫又低声对一旁的虞澄心问道：“话说这电影是什么类型？恋爱？” “是科幻。” “科幻？”姜尘沫歪了歪头，感觉有些不可理解：“这也科幻？都科幻了，为什么人还要上班？” “……可能是编剧的想象力比较匮乏。”虞澄心也感觉很难理解，为什么科幻电影还需要人亲自工作。 毕竟就连现实社会都有很多工作被ai程序代替了。 “说不定是因为人力比较廉价。”右边的叶吟霖听到两人的讨论声，转头看过来说道。 她给出的这个结论好像还很有说服力，于是姜尘沫又转移了注意力，放在了银幕上。 “苏雪儿要到什么时候出场？” “不知道。”虞澄心摇了摇头，苏雪儿并没有告诉她这些情报，也是为了保持新鲜感。 这电影毕竟是年前拍摄的了，虞澄心那时候刚上大学，并不清闲，不仅有早晚自习，每天的课也很多。 再加上她从那时就开始创办事务所了，所以对苏雪儿并不关注，大多数事情都是她的经纪人告诉她的。 姜尘沫也没有追问，反正电影只有一个半小时，慢慢看下去就是。 这时，一旁有一道微小的声音传来：“姐妹？你们也是苏雪儿的粉丝吗？” 少女往左边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女生。 姜尘沫的左边是虞澄心，右边则是叶吟霖，她们是那个也算是牢玩家三人组了。 其他人则坐在她们后排，虞澄心提供的位置并不完全都在前排，而是在比较接近中间的三排。 这三排的观影体验是最好的，清晰，又不需要仰着头。 而刚刚说话的人则位于虞澄心的左边，她听到两人的对话就仿佛是找到了组织一样，看起来十分激动。 虞澄心没好意思说自己是苏雪儿背后的金主，只好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们都是苏雪儿的粉丝。” “哇，真的吗，没想到居然还有同好。” “怎么这么说？苏雪儿不是很火的嘛？” “话是这么说没错。”对方点了点头：“但是这电影男女主都是老牌明星，很多人都是冲着他们来的。” “雪儿毕竟只是新秀，而且这也是她的第一部电影，很多人都在网上唱衰，所以我根本没抱多大希望遇到同好。” “原来是这样。”虞澄心闻言沉思了片刻：“你一个人来的吗？” 对方摇了摇头：“还有我闺蜜。” 说着，她旁边的另一个女生也伸头朝两人打了个招呼。 两人都只是普通的高中女生，长相并不出众，衣着也比较朴素，不过好在她们看起来并不像网上说的那些饭圈粉丝一样极端。 虞澄心姑且对她们的初印象不错，于是开口道：“认识也算有缘，我这里有两张雪儿的签名专辑，送给你们吧，就当交个朋友。” “啊？这……不太好吧。”对方很明显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签名专辑这种东西在他们看来并不好获得，尤其是苏雪儿一共也就进行过一次签售。 不过虞澄心和她们可不一样，这种签名专辑她想要几张就有几张，这也是帮苏雪儿拉拢粉丝，并没有什么坏处。 这一张专辑实际上也就二百块钱，对虞大老板来说完全就是洒洒水罢了。 对方满心欢喜充满感激的收下这两张专辑之后，这场小闹剧也算结束，姜尘沫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银幕上。 实际上，她来电影院的次数并不多，寥寥几次也曾经是“她”带着自己一起来的。 不过这些欢喜的记忆都因为“她”从未来回到过去的原因被封印住了，若非“她”留有后手，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想起来。 自己距离拯救“她”已经越来越近，等到“她”成功重生世间，就一起来再看一次电影吧。 电影的剧情逐渐推进，姜尘沫也总算看出来这里的科幻具体是表现在哪里了。 这时一部机战电影，主角团的众人都是机甲的驾驶员，驾驶机甲对抗外星生物保护母星和平。 虽然看起来很多地方并不科幻，剧情也略微有些老套，好在演员的演技很精湛，也没有“小鲜肉”，最年轻的就是苏雪儿，演得是男主师父的女儿。 再加上现代的科技很发达，电影的特效制作也花了大手笔，看起来确实让人感觉不错， 电影全程没什么尿点，从前期的欢声笑语，到中期突然开始刀人，到最后全员无一人存活，感觉编剧内心充满了恶意。 姜尘沫倒是没有多触动，毕竟这电影的感情戏并不多，大多都是让人看了很爽的战斗剧情，严格意义上来说，对正常女性的吸引力并不高。 毕竟是科幻电影，不是科幻爱情电影。 电影结束之后还有花絮环节，她们几个没有离开，而是留在座位上观看拍摄花絮，作为新人，苏雪儿的拍摄环节确实不算顺利，一个片段要拍好几次。 但好在她为人还算谦逊，既不耍大牌，也比较刻苦，经常私底下偷偷练习，所以最后拍摄出来的效果还不错。 制作组特地把这些花絮也都放了出来，对苏雪儿的影响不会小，相信凭借这些表现，应该可以收获不少路人粉。 不过这不是姜尘沫该关心的内容， 她在想一件事，如果这个电影足够火热，有没有可能调动大众的情绪，使其向着灵潮的方向转变？ 目前的灵潮大多数都来源于神话、历史，但也有不少的灵潮来源于各种文学作品、影视作品之类，那些作品大多都是十分火爆的类型，不过基本上都是老作品。 新的小说、漫画、动画、电影、电视还很少见到出现这种情况。 卡牌详情 不灭镜心·云澜★★★★★ 性别：女 武器：道纹·万镜归流 属性：物理 阵营：平衡 ————————————— 「普通攻击·裂镜为锋」 裂镜为刃，化为武器，对前方敌人造成物理伤害，不同武器形态的攻击范围和伤害各不相同，蓄力施展以切换形态。 大剑：造成20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 长剑：造成10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攻击速度提升80%。 长枪：造成10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攻击范围提升50%，移动速度提升50%。 双刀：连续造成两次伤害，左手造成7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且必定暴击，右手造成5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无法暴击但无视护盾和防御效果。 飞刃：持续对指定目标进行远程攻击，每0.1秒造成1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 自身在受到致命伤害时，免疫此次伤害，并进入“不灭镜心”状态，视为爆发状态，期间免疫致命伤害和负面效果影响，伤害提升100%且攻击必定暴击，持续10秒，该效果每15分钟最多触发一次。 ————————————— 「见心照影」 在指定位置召唤一个“镜像”分身，继承自身所有属性，并模仿自身所有行为，持续15秒。 “镜像”持续期间，自身可与镜像交换位置。 “镜像”与自身超过一定距离时，会自动解除，并根据剩余持续时间返还“见心照影”的冷却时间与消耗。 “镜像”被摧毁时，冷却时间延长10秒。 冷却时间20秒 消耗行动点数3点 ————————————— 「鉴光镜壁」 役使镜刃，在自身周围形成镜像护盾，吸收近战攻击并将远程攻击折射到其他方向，持续15秒。 镜像护盾最多吸收15次近战攻击，达到上限时会爆炸，对周围敌对目标造成物理伤害，相当于效果期间所吸收伤害总额。 护盾持续期间，可再次施展提前引爆护盾。 冷却时间25秒 消耗行动点数5点 ————————————— 「镜花水月」 展开“镜花水月”领域，持续12秒，期间自身进入“隐匿”状态。 “镜花水月”领域对敌对目标不可视，持续期间，每秒在随机敌人面前召唤一个镜像并冲向敌人，镜像只能承受一次攻击，当镜像被击碎时，镜像所受伤害的50%转化为对自身的治疗效果。 若该镜像未被击碎，则会对该目标造成10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 “隐匿”效果期间，自身无法被攻击，若自身离开“镜花水月”范围或对敌对目标发起攻击，则立刻结束“隐匿”并解除“镜花水月”领域。 冷却时间40秒 消耗行动点数6点 ————————————— 「虚妄倒转」 将周围拉入镜像翻转的“虚妄空间”，持续5秒。 “虚妄空间”持续期间，友方目标所受的负面效果会被反转为对应的增益效果，持续时间不变，“虚妄空间”消失时重置为原效果。 此外，“虚妄空间”展开瞬间，若范围内自身及友方目标已损失生命高于剩余生命，则将立刻二者对换。 “虚妄空间”展开瞬间会对范围内敌对目标造成30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 若该目标剩余生命高于50%，则每额外多出1%的生命，使此次伤害提升4%。 位于“虚妄空间”内时，敌对目标无法受到增益效果影响。 冷却时间50秒 消耗行动点数8点 ————————————— 「终极技能·泡影幻灭」 将目标区域化为“泡影”，“泡影”持续期间，范围内敌对目标的行动速度会迅速下降。 “泡影”会在1.5秒内使范围内目标陷入凝滞，范围内每多一个敌对目标，这个演变的过程延长0.2秒，最多持续2.5秒。 成功凝滞时，使范围内陷入静止，持续3秒，期间目标身上的一切效果停止计时，且受到的伤害和治疗效果会在凝滞结束后结算。 凝滞结束时，会立刻在目标位置引发一次破灭，对范围内敌对目标造成200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范围内每多一个敌对目标，这个伤害提升10%，最多提升100%。 此外，破灭效果会降低目标50%的防御持续5秒，同时在目标位置留下5秒的“虚无空洞”，每0.1秒对范围内敌对目标造成30%攻击力的物理伤害，并使目标无法被治疗。 “泡影幻灭”命中自身时，使自身进入“不灭镜心”状态，持续10秒。 冷却时间无 消耗行动点数0点 战意值上限280点（近战普通攻击命中回复5点战意值，远程普通攻击每命中2次回复1点战意值，技能命中回复20点战意值） ————————————— 「万镜归流★★★★★： 武器类型-道纹 攻击力+960 暴击伤害+46% 攻击速度+70% 全能吸血+10% 以下属性仅对“不灭镜心·云澜★★★★★”生效： 当存在自身召唤物时，自身能量回复效率提升50%，且自身召唤物攻击命中时，额外为自身回复5点战意值。 自身每次攻击命中后，使目标攻击力和移动速度降低1%，自身攻击力和移动速度提升1%，持续3秒，可叠加30层。 自身造成伤害或受到伤害时，使自身技能冷却速度提升5%，持续5秒，可叠加20层，叠满20层时，自身每次攻击造成的伤害提升40%。 “万千镜像，如水归流。” 破镜重圆，但破碎的镜子又该如何重圆？」 第601章 角色卡行于现世 姜尘沫经历过的灵潮不多，甚至可以说屈指可数，但几乎每一次经历的灵潮都有着极大的规模。 两界山、冥界、大荒、燕末，这四个灵潮都至少是九级以上的灵潮。 其余的灵潮诸如之前艾文卿、秋雨误入的末世，还有跟着乌昂进入的幻形兽世界，也都有着极为宽广的疆域和完整的世界观。 只有少数几个灵潮面积狭小偏安一隅不足为道。 她是见过世面的人，但她对这种文创作品导致的灵潮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哪怕之前的冥川末世和幻形兽世界显然都是文创世界，但她并没有深入探索。 之前艾文卿曾提到过，灵潮内的世界实际上是真实存在的，在大概清楚灵潮本质之后，姜尘沫也基本上明白了。 “灵力潮汐”的诞生是由思维引起的“意识风暴”，人们的认知和传闻在「意识」的作用下被具现化，形成了另一个世界，并以灵力潮汐的形式显露出通往这个世界的通道。 「意识」是极度唯心的力量，在心灵教派中有着“我思故我在”的说法，所以在「意识」的干扰下，虚构的事物变为真实也并非不可能。 正因如此，姜尘沫才会觉得如果眼下这部电影能火遍全网，也许强烈的意识波动真的会导致灵潮的诞生。 虽然从现在来看，这部电影的剧情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内涵，大多都是在打斗，但很显然编剧留下了很多伏笔，使得许多地方都逻辑自洽。 更何况，电影虽然结束，但结尾很显然还留了悬念，姜尘沫可不觉得这部电影就到此为止，他们大概是想放出来看看反响之后，再考虑要不要拍第二季。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姜尘沫有早睡的好习惯——虽然不一定会早起，即使以往会为了对付敌人战斗到凌晨，但毕竟那是少数情况。 这么晚还没睡对她可算不上什么好行为，况且之前从灵潮出来时就已经到了早上，这么长时间没睡，哪怕是她也难免会觉得些许疲惫。 少女几乎是倒头就睡，一觉睡到早上九点半。 醒来的少女第一时间先观察了姬毓晗与秦妤宁二人的状态，不过两人看起来依旧在沉睡，反倒是耐睡王花月瑶居然少见的清醒过来。 “不说话小姐，好久不见了。”她脱离少女的身体在外界化形，活动了下筋骨后朝姜尘沫打了个招呼。 姜尘沫这才回想起来，她们虽然是意识体，但按理来说是可以在外界现身的。 不过除了花月瑶和姒若灵以外，其他人并没有以这样的形态现身过。 “你的力量变强了许多，越来越接近我记忆里的样子了。”花月瑶打量了一下姜尘沫，似乎感受到少女如今与初见时的实力变化，感慨道。 姜尘沫点了点头：“嗯，最近经历了许多。” 从花月瑶的话中能听出来，自己与花月瑶相识的时间节点显然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晚。 花月瑶似乎对姜尘沫的经历并不好奇，她更好奇的是现代社会的环境。 “人类的世界变化可真大……我能和你一起出去逛逛吗？” “和我一起？”姜尘沫闻言一愣，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也行，不过……” 她看了看花月瑶的这一身装束，感觉如果穿出去的话，一定会被当成什么cosy爱好者的。 花月瑶的形象很特别，初见时，她是满头嫩黄色的头发，外加一身绿衣，仿佛一棵树苗。 那时她所见到的建木也只是小树苗。 不过后来见到的花月瑶却是绿发紫衣，色调与高大的建木如出一辙。 不过她身上的服装风格不像是古代角色，反倒更像是什么游戏或者动漫里的角色。 准确来说，大部分角色卡都会表现出这种幻想风格的服装特点，在保留原有时代风格的同时，加以各种幻想风进行改进。 正因如此，姜尘沫才会觉得她的装束不太适合穿出去。 但花月瑶似乎并不担心这一点，她察觉到姜尘沫的顾虑，随后突然摇身一变，衣服一下子变成了姜尘沫身上的款式，头发、眼睛也变成了黑色。 现在都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见到这一幕，姜尘沫也没有理由拒绝她了，于是少女点了点头：“行，那我就带你一起见识见识现代社会的人文风貌吧。” 离开房间的少女转头就看到了叶吟霖，对方看着朝姜尘沫打了个招呼，还没等开口，就注意到姜尘沫背后的花月瑶。 起初她只是惊讶于姜尘沫背后居然有人从她的房间里出现，但下一刻，她就回想起姜尘沫背后之人的身份。 “你……你是花……” “花月瑶。”花月瑶开口说道：“好久不见了，叶吟霖小姐。” 叶吟霖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已经死去并且变成角色卡的人重新在世界上出现。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她落伍了吗？可她去网络上搜索了一大圈，都没能看到类似的情况，很显然姜尘沫这是特殊状况。 抬起头刚想询问这是怎么回事，才发现姜尘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带着花月瑶离开了。 她依稀记得姜尘沫刚刚好像跟她说要带花月瑶出去转转，叶吟霖思索了片刻，决定也追上去看看两人到底要干什么。 “你怎么追上来了？有什么急事？”看着出现在自己身侧的叶吟霖，姜尘沫眼中充满疑惑。 花月瑶瞥了叶吟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好奇的看着附近的别墅建筑，又遥遥的看向远处的高楼大厦，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泽。 叶吟霖看着她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反而愈发肯定了对方就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个花月瑶。 虽然外形上有些许差距，但她一举一动透露出来的情报都在证实她的身份。 带着花月瑶走到了市中心，花月瑶的目光顿时被人来人往的人潮吸引。 虽然她看起来也才十几岁的模样，但实际上，她毕竟是存在了十几万年的建木，拥有漫长无比的生命阅历。 因此她看向这些人类的目光除了好奇，还带着一丝如同看小孩子一般的怜爱。 “人类社会的发展真是日新月异，没有想到在离开人皇的领导后，人族依然能够强盛的发展下去。” “果然是个强大的族群。” 第602章 未来的计划 花月瑶这种怜爱的眼神让一旁的姜尘沫和叶吟霖两人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阵母性。 不过花月瑶在看到一些高科技产品时，并没有表现出姜尘沫想象中那种古人穿越现代后的那种大惊小怪，反而显得很是平静。 如果是像姒若灵、此青荃这样经常清醒的意识体还好，毕竟她们经常通过姜尘沫的视角观察外界，但花月瑶可是名副其实的耐睡王。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一直在睡呢？”姜尘沫有些疑惑地看向花月瑶问道。 花月瑶思索了片刻说道：“因为我的意识损失比较严重，所以需要休眠来恢复，而随着我的沉睡，一些尘封的记忆也会被回想起来。” “虽然这些记忆好像都帮不上你。” “没事。”姜尘沫摇了摇头：“既然休眠对你有好处，那就多休息吧，期待你完全恢复的那一天。” “……嗯。”花月瑶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在外界现形的消耗是比较大的，花月瑶只跟着姜尘沫在外面逛了一个小时，就有些疲惫的回到了她体内。 好在姜尘沫会分担大部分的灵力消耗，所以并不会对花月瑶的意识体造成损伤。 这些意识体大部分是灵潮内角色死亡后被卡牌捕获的残魂，留存的完整度都很低，所以才会终日沉睡。 也正因如此，意识比较完整的姒若灵和此青荃平日里就比较活跃，很少休眠。 花月瑶的出现算是假日里的小插曲，而且看起来花月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大概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像姒若灵、此青荃两人一样活蹦乱跳。 她是在6月底成为自己的卡牌的，而现在是10月初，中间隔了三个半月。 不过可惜的是，姜尘沫并不清楚花月瑶当初的意识完整度有多少，也无法根据这个情报来计算其他卡牌意识恢复的速度。 这几天里没有什么要紧事要做，事务所方面虞澄心倒是接了几个委托给她们打发时间。 但好在没有再碰上之前“石像案”那样的棘手案子，而在这种姑且算是欢声笑语的日子里，假期的时间悄然流逝。 10月8日，漫长的假期迎来了尾声，学生们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学校。 只不过假期实在太长，很多同学看起来都玩的有点嗨过头了，用老师们的话来说，就是放假放傻了，得收收心。 姜尘沫也因为在灵潮中度过了太长时间，对于开学这件事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过好在她没把学来的知识还给老师，不然哭都没地方哭去。 “好了同学们，假期也放完假了，接下来直到元旦，你们都不会有什么假期了。” “咱们学校对高三管的确实比较宽松，但再怎么说，你们明年就要高考了，我希望大家成熟一点，不要总想着放假出去玩，等高考结束之后你们有的是时间玩。” 班主任王芳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这些学生，虽然卡师班的学生并不需要很高的文化课成绩，但想要上重点大学，文化课至少也要接近600分才行。 姜尘沫现在也有些担心自己的成绩因为灵潮的原因一落千丈，不过至少目前她对课本上的知识点印象还算深刻，没有出现遗忘的现象。 至于自己的成绩有没有受到影响，要等下次考试才能清楚，刚好，晚上就有周测。 说起考试，在放假之前她们才刚刚结束第一次月考，历经一个假期的加班，老师们早就把试卷都批改下来了，成绩单也被王芳贴到了墙壁上。 “同学们，这次月考的成绩出来了，我只能说结果很不理想。” “某些同学似乎因为成为卡师的原因，对文化课的学校有所懈怠，成绩出现了大幅倒退，这样的情况很严重，希望这些同学能够端正态度。” “成为卡师只是大家上大学的捷径，但想要上一个好大学，文化课成绩同样是不可缺少的。” 在说了一大堆苦口婆心的话之后，王芳才宣布下课，而同学们也一个个涌向讲台处，开始查看他们各自的成绩。 然而下一刻，许多人齐刷刷的发出一声惊呼：“卧槽！” 这让姜尘沫也感到有些好奇，她没有忘记，作为转学生，沐淋心同样也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学霸，对自己十分有威胁性。 带着心中的好奇，姜尘沫也凑到讲台跟前。 其他人见到她过来，连忙为她让开一条道路，眼神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敬佩。 姜尘沫抬头一看，第一名的位置果然写着自己的名字，这让她松了口气。 分数很高，总分距离满分只差6分，让后面的让望尘莫及。 不，也不能算望尘莫及，因为第二名的沐淋心只比自己低2分，这意味着但凡自己稍有不慎，很可能就被她斩于马下了。 这家伙平日里看起来也不怎么学习，是怎么做到的？ 少女叹了口气，看来接下来，自己必须要好好沉淀沉淀了。 如今的自己似乎没有太多需要处理的事情，没有灵潮缠身，也没有强制性的委托任务要做。 变强这件事同样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她并不在这件事情上着急，毕竟着急除了会扰乱自己的心态，没有任何作用。 她平静的瞥了远处的沐淋心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怎么样怎么样？你考的如何？”一旁趴着的叶吟霖见到姜尘沫回来，连忙开口迫切的问道。 姜尘沫瞥了她一眼，说道：“不多，也就744分。” “这样啊，没关系，一次没考……等会？也就744分，沫沫姐你说的是人话吗？” 姜尘沫认真的点了点头，其实她并没有把这次的成绩放在心上，毕竟只是月考，题也相对简单，没有什么含金量。 但对于叶吟霖来说，这个消息简直如同雷震，她错愕的石化在原地，过了半会儿才缓过来：“那我呢？你帮我看了没啊？” “看了，一般。” “？”叶吟霖头顶着问号看向她：“一般又是什么意思啊？” 她的成绩其实也不错，有691分，在学校处于上游水平，勉强的挤进了前二十，在班里则是第四名。 不过在姜尘沫和沐淋心这两人的面前就有些逊色了。 和以往相比，她的成绩有所进步，下次考试终于不用害怕被分到2号考场了。 第603章 天下无敌之后开始平淡生活 知道成绩领先于沐淋心的姜尘沫并没有放松，反而更紧张了。 毕竟沐淋心平日里看起来根本就不怎么学习，而自己这段时间的复习可是十分刻苦用功的，即便如此，她仍旧只领先了沐淋心2分。 万一沐淋心之后也用功起来，下次考试一下子超越了自己，那可怎么办？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她的学习变得更加刻苦用功，不过实际上也是姜尘沫杞人忧天。 她当初扣得六分是因为语文作文内容写得有点太激进了，但又因为论证过程确实足够精彩，所以才被扣了六分。 如果她的作文保守些，即使得满分对她来说也不算问题。 毕竟她现在也算是开了挂的，普通人怎么能和她比呢？ 姜尘沫成为卡师以来，这三个半月的生活也算是精彩万分。 先不提之前两界山和蜀都出现的灵潮都是为她而来，她先是在现实中灭掉了可以说臭名昭着的“逆世”组织，将十二使徒除了叶吟霖和秋雨两个内鬼以外杀了个干净。 又是受归兆邀约回到万年前的大荒世界帮助人族解决多次困境，甚至最后单刀赴会三上天庭将天帝星瞳和她的手下都送走。 之后又在赵重阳的邀请下前往景室山，结果被牵扯到燕朝末年的战乱之中，在经历数个大事件之后，协助焦问天一统中原建立了“天华”。 而在这结束之后，她还和身为“正义之神”的云澜打了一架，虽然对方在放水，但她仍旧得到了对方的认可并成为了对方的继承者。 就凭她的经历和她如今的实力，就算自称天下无敌，恐怕也没有人能够反驳，而如今天下无敌的姜尘沫大小姐却要开始她平平淡淡的校园生活了。 返璞归真？扮猪吃虎！ 姜尘沫这人绝对是有一些恶趣味在身的，不过曾经的“她”同样也是有些腹黑性格，只能说一张床睡不出两种人。 不过她想要平静的生活，这个世界却未必会给她平静的机会，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个世界上，无时无刻不有着新的风暴在孕育。 而除此之外，另一件事也被林彩提上了章程，那就是卡师之间的对战环节，或者可以简称为pvp模式。 众所周知，这是一本卡牌类型的书，所以其实pvp卡牌对战才是主要的游戏模式。 姜尘沫在之前经历的只能算是pve的剧情模式，或者说大部分灵潮都是剧情模式或者说副本模式，放在游戏里都是经典的pve内容。 以前的pvp都是刀刀见血的死斗，毕竟当时还有“逆世”这一类的反社会组织存在。 但自从姜尘沫灭掉“逆世”，灵调局又研究出模拟器这种利器之后，卡师之间对战的竞技性就越来越高了，甚至如今已经有了完备的竞赛规则流程。 林彩便在上课时提到，各位同学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考虑去模拟器上与网上的其他卡师进行匹配对战，以培养各自的实战能力。 模拟器由于不会威胁生命，对实战的培养其实有限，不过再怎么也好过课堂上的这种过家家般的教学。 说实在，姜尘沫对这种比赛毫无兴趣，毕竟她都跟人真刀真枪的打过多少次了，手下可以说血债累累，对她来说，这种模拟对决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但林彩不当人的地方就在这里表现出来了，她说这是他们的期中考试，要求在月底之前至少打满20把。 而模拟器上会有个人综合表现评分，到时候这个评分就是他们的成绩。 至于那些没有条件的同学也不用担心，学校里同样有几台模拟器，她会在上课时授权给这些同学去使用。 这个消息让所有学生都如丧考妣，就连姜尘沫也感觉十分的无语，旁边的叶吟霖更是直接垮着个脸，感觉这家伙心里指不定就打算哪天拿个麻袋偷偷把林彩揍一顿。 就以叶吟霖这家伙的行为逻辑，感觉很有可能。 林彩也就比她们大六七岁，自然立不起什么长辈威严，她手里虽然也有特殊卡，但只不过是一张后台协同副c兼增伤辅助。 真刀真枪打起来肯定是比不过叶吟霖这种爆发快控制多，还有多段位移的老阴比刺客的。 于是她敲了敲叶吟霖的脑袋：“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坏心思？” “我哪有！”叶吟霖委屈巴巴的捂着脑袋反驳，但是眼神中却透露着心虚，她生硬的转移话题：“我只是在想，到时候我只能用一张角色卡，而别人最多能用四张。” “那真打起来，我岂不是很吃亏吗？” 角色卡的血量、攻击力、防御等面板属性是不共用的，理论上在一张角色卡状态不佳时立刻切换另一张卡，就可以避免死亡的局面。 卡师不管装备了几张卡，只要有一张角色卡的血量归零，卡师的生命就会归零，但即便如此，装备多张卡也明显更加安全。 模拟器中的淘汰制度是相同的规则，只要有一张角色卡生命归零，就会被判负。 所以想要战胜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瞬间打出超出对方生命上限的高额伤害直接秒掉对方，避免对方切换角色回复状态。 可叶吟霖既没有倍率极高的瞬间爆发技能，也没办法切换角色规避伤害，她是一个以持续输出型角色，爆发并不是她的强项。 姜尘沫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这也没办法，你的父母明明都是正常人类，为什么你会变成角色卡？” “啊……不知道哦，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叶吟霖无奈的摊了摊手：“看来这次我的期中考试要不及格了。” 少女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没关系，数值不够技术来凑，只要灵活的运用好闪避和格挡，就算1v4，也一定可以取得胜利！” “我是道纹角色，拿锤子格挡吗？”叶吟霖无语的将她的手扒拉到一边，随后又无奈的叹气：“道纹角色的武器也不是锤子啊。”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给我连续匹配到二十个菜鸡对手，让我轻而易举的将对手一一斩于马下，勇夺本次期中考试第一名。” 姜尘沫嘴角抽搐了两下，此时已经下课，她转身朝教室方向走去，只留给叶吟霖一句话。 “不做无法实现的梦。” 第604章 模拟竞赛 通过模拟器进行线上对战这种事情对姜尘沫来说是个新鲜事。 虽然模拟器问世这么多天，甚至自己还是第一批接触模拟器的外部卡师之一，在线下比赛中取得了冠军，但姜尘沫对模拟器的使用实际上相对陌生。 一方面，她并没有必须使用模拟器的原因，在战斗这一方面，她并不需要模拟器来教学，本身的个人实力够硬。 另一方面，澄心事务所购入模拟器也就是十一放假前的事情，她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十一假期这七天能够使用。 而那七天里，事务所的客流量很大，并没有空闲模拟器使用，她也比较忙，腾不出手。 不过林彩布置任务进行二十场对战这种事情她又不能完全不当回事，毕竟事关成绩。 不过他们高三毕竟一个星期上六天，每天都要晚上十点多才下课，只能到周日再考虑这方面的事情了。 学校的仪器一共就五台，平均一场战斗十分钟左右，一节课最多也就只能借给二十个人使用。 他们班足足有七十人，但家里没条件只能在学校里嗷嗷待哺的却有接近五十人，一周下来他们一个人最多也就匹配两到三轮，因此姜尘沫不可能抹下脸来和他们抢着用。 她将这件事告诉了虞澄心，虞澄心才回应道：“那你们抽空来事务所就是了，想用就用，不用跟我打招呼，咱们不早就说好的吗？” “行。”少女回应道。 上课的时间总是过去的十分迅速，姜尘沫如今没有受到灵潮的困扰，平日里过得就和一个普通女高没什么差别，学校到家两点一线，也没时间干别的。 等到了周日这天，姜尘沫、叶吟霖和沐淋心三人就迫不得已的来到了事务所完成她们的“学习任务”。 姜泠并没有跟姜尘沫一起来，她是高二，而且老师也不是林彩，没有强制他们使用模拟器。 作为高中生，虞大老板并不要求她们几个经常来事务所接委托，一切还是以自己的学业为主。 三人来到事务所时，虞澄心并不在事务所内，不过颜夕和曹盈盈两人在。 “澄心说她今天上午好像有课，所以来不了。”曹盈盈说道。 “周日也有课？”姜尘沫有些疑惑：“她之前不是还没课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他们班每周日上午十点要到大教室上‘轩煌民族思想课’，这也是没办法的，等你上了大学就懂了。”曹盈盈无奈的摊了摊手。 作为虞澄心的秘书，虞澄心的大部分行程都告知了她，所以她对虞澄心每天在忙什么还算是比较了解。 而且作为虞澄心的学姐，在大学生活这方面，她也比在场众人更有经验。 颜夕虽然和曹盈盈同一届，但此前颜夕一直忙于勤工俭学这类活动，并没有太多机会体验大学生活。 不过虞澄心的行程对姜尘沫三人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今天她们的目的是来使用模拟器的。 “沫沫姐，你要是匹配到我的话，可一定要手下留情啊。”叶吟霖双手合十对姜尘沫说道。 姜尘沫见状点了点头：“行，我保证给你留全尸。” “？” 没有理会满脸问号的叶吟霖，姜尘沫选择了一台模拟器开始使用。 也就是她们来得早，如果来的晚了，到时候还得排队等别人。 已经使用过几次模拟器，姜尘沫对模拟器的使用还算轻车熟路，不过“线上单人无规则对战”这种模式她还是第一次使用。 进入模拟器后，意识潜入到虚拟空间内，眼前就有几个显眼的选项，分别是： 个人自由练习、ai模拟对战、线上单人无规则对战、线上单人普通卡对战、线上团队对战、线上团队普通卡对战、自定义对战。 模式还挺多，给人的感觉和打游戏差不多，姜尘沫点开“线上单人无规则对战”，这个无规则不限制卡牌的类型，也没有时间和回合的限制。 因为是检验实战水平，所以林彩才要求他们进行无规则战斗，一旦开始比赛，除非其中一方认输或者被杀，战斗就不会结束。 点击“开始匹配”，一道机械音响起：“正在匹配势均力敌的对手。” 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多久，下一秒，伴随着“嗡”的一声，一个弹窗悬浮在姜尘沫的视野面前。 “已匹配到合适的对手。”下面只有孤零零一个“确定”按钮，上面30秒倒计时，还写着倒计时结束自动确定。 姜尘沫嘴角抽搐了两下，点击确定键进入了战斗。 “正在选择战斗场所。”战斗环境也是完全随机的，姜尘沫并不意外，很快，场景被选定在沙漠地形。 随后伴随着眼前一黑，等到视野再次清晰时，周围便是清晰的风声，炽热的温度，以及沙砾被风吹拂划过脸颊的触感。 “居然选了个这样的地形。”姜尘沫皱眉看着周围，便在不远处看到了另一道身影，是一个陌生的男生，看起来同样是高中年纪。 模拟器的主要受众就是高中生，他们使用模拟器的位置都是为了将来的卡师高考。 虽然偶尔会有其他卡师使用模拟器，但相对于高中生的人口基数来说只能算九牛一毛。 因为是个人战，所以两人并没有被分散到很远的地方。 不过虽然已经匹配到对手并进入了场景，但战斗并没有开始，系统给了双方配置卡组的时间。 无规则模式下，配置卡组并没有什么系统界面，因为模拟器无法读取使用者的卡牌属性，所以流程和现实中没有区别。 这种战斗对姜尘沫来说有很大优势，和其他人不同，“孤风流焰·姜尘沫”这张卡并不需要编辑到卡组里就可以使用，所以实际上她能够同时携带五张角色卡。 而限制使用“普通卡”的模式里，卡组的配置只允许使用系统提供的卡牌，但优点是即使是自己没有的卡牌，也可以进行试用。 沙漠地形对草木和水流属性的角色限制较大，恰巧限制了最擅长单挑的花月瑶与姬毓晗两张卡。 姜尘沫对此并不在意，她选择的依旧是曾经上过比赛的此青荃，除此之外，用来增伤的归兆和南宫晴，外加一个承伤的顾影。 伴随着链刃出现在少女手中，标志性的武器，以及那出众的长相，瞬间让对方认出了少女的身份。 “你是姜尘沫？！” 第605章 势均力敌的对手 不管姜尘沫的本身个人实力如何，至少在目前为止，她并没有使用过模拟器进行模拟对战。 这意味着哪怕她实力通天天下无敌，在模拟器眼里此时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鸡，所以她匹配到的对手自然也是场次为0的萌萌人。 毕竟再公平的机制也不可能在你第一把匹配就给你匹配到完全等实力的敌人。 姜尘沫觉得自己刚刚花费功夫选择卡组纯粹是浪费时间，看着眼前因为认出自己身份而显得有些紧张恐惧以至于两条腿都在颤抖的对手，姜尘沫决定速战速决。 因为一些角色卡是大招启动，而一些角色卡是普通技能启动甚至普攻启动。 为了防止部分角色因为大招还没充能完毕就被秒了，所以在对局一开始，所有角色卡都会处于满充能状态。 看起来这是为了公平，但遇到姜尘沫，对手就倒了大霉了。 倒计时结束，比赛开始，姜尘沫毫不留情的直接释放“餐骨”，将对方甩到身后，普攻接“暗刑”，然后接上“终极技能·断魂”开始一阵鞭笞。 等到“断魂”结束，“暗刑”仍旧有6秒cd，少女没给对方反应过来驱散dot的机会，立刻切换“顾影”。 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她直接“如月盛临”将对方击飞，等到击飞即将结束时迅速衔接“辉耀齐颂”沉默对方。 随后迅速切回“此青荃”补上一刀“暗刑”，然后接“罪灭”引爆dot终结比赛，前后总共消耗时间不超过15秒。 对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姜尘沫干了什么，只注意到自己的视角又是飞天又是倒地又是眩晕，然后一下子就黑屏了。 不过姜尘沫只是平静的在结算界面点击了确定，退出了比赛场地。 这也就是因为对方是卡师，卡师之间的战斗严格按照着血量计算伤害，不然她完全可以见面就把对方秒掉。 卡师的伤害数值几乎只对卡师生效，除非是遇到叶吟霖这种行走于人世间的角色卡。 因为只有处于角色附着状态下的卡师以及行走人世间的角色卡才会有被数据化的血量数值。 而普通人以及没能脱离灵潮存在的角色的生命是不会被量化的，所以只要受到攻击就会受伤，受到致命伤害就会身死。 但相反的是，不通过卡牌的力量在外界对卡师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几乎只有强制性的1点伤害。 而只有在灵潮内时，卡师以及角色卡的数值量化效果才会消失不见。 虽然卡师们仍然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血量状态、攻击力等数值，但伤害的计算格式已经不受数值影响。 简单来说就是，灵潮内的伤害基本都取决于灵潮内部的物理法则，和具体的血量以及伤害数值没有太大关系。 这也是为什么姜尘沫在灵潮内表现出的实力远比外界更强大的原因。 虽然她的卡牌都是机制怪、数值怪，但毕竟还受限于机制和数值，而在灵潮内，她完全可以凭借着无可匹敌的力量直接将敌人送走。 因此在灵潮内时，无论是原住民还是外来的敌对卡师，基本上都扛不住她一刀的威力。 正因为失去了数值量化的效果，卡师们在灵潮内比在灵潮外更容易遇到危险。 但这对姜尘沫来说没什么效果，毕竟她有着极度精湛的战斗技巧，对敌人每一次攻击都有着极为精细的把握。 回到等待的房间，她毫不迟疑的再次点击了开始匹配，随后系统再次开始提示“正在匹配势均力敌的对手”。 对于这个所谓的“势均力敌”，姜尘沫只觉得不敢苟同，毕竟哪有势均力敌的对手被直接秒掉的。 她只希望随着匹配次数的逐渐提升，自己能够遇到能让自己酣畅淋漓的战斗一把的敌人。 毕竟特殊卡的确很厉害，但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拥有特殊卡。 第二轮对手很快就被匹配到，是一个比她看起来大几岁的女生，应该已经不是学生了。 模拟器的作用还是挺大的，所以不只是他们这种学生会用，很多成年人同样也会用到，不过姜尘沫不关心这些。 这一次的地形是“森林”，所以姜尘沫换了花月瑶，毕竟花月瑶秒人的速度更快。 对方并没有认出来自己，而且看起来还很有信心，不过等到对决正式开始时，她就笑不出来了。 姜尘沫的动作几乎快如闪电，起手“四海丛生”接五连普通攻击，随后直接开大，“枯藤绕梁”接“木贯层楼”接“一枝穿堂”，前后五秒不到就把人送走了。 残忍无比的刽子手对敌人从不手下留情。 之后姜尘沫又依次进行了第三轮、第四轮乃至更多轮的匹配，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匹配到的对手实力随着场次在逐渐提升。 但很可惜，不足为道，在她手下坚持最久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带了两张生存力出众的角色卡，而且切换角色很果断，不到半血就换人。 所以姜尘沫在解决他的时候花了大约30秒左右的时间。 姜尘沫很难想象她想匹配到“势均力敌”的敌人得等到什么时候。 不过她已经打完了20把，没必要继续匹配下去，前后匹配、战备、战斗、结算加在一起的时间总共不超过十分钟，这算是她有生以来交作业速度最快的一次。 百分百胜率收场，场均耗时12.4秒。 林彩要求的任务已经完成，姜尘沫又试着来了把“线上普通卡个人对战”，感受了一下没有强度全凭技术的战斗。 但那些普通卡伤害又低、cd又长，机制又烂、手感又差，给人一种赤石的感觉，她拧巴着脸把对面送走后就放弃了继续匹配到想法。 离开模拟器，她去了虞澄心的办公室玩手机，曹盈盈正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见到姜尘沫到来，疑惑地抬头问道：“怎么出来了？” “打完了，二十把。” “打完了？！”曹盈盈满脸错愕，虽然她不是卡师，但也知道这个速度有多么逆天：“你好快啊。” “？”姜尘沫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问道：“颜夕姐呢？” “似乎是去执行委托了。” 姜尘沫点了点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掏出手机看群消息，虞澄心仍旧在上课，不过还是在群里问了她们的情况。 “打完了。” “第一把吗？怎么样？” “二十把都打完了，场均12.4秒胜率100%。”模拟器的战绩是和社区软件同步的，姜尘沫便将截图发给了她。 随后，群消息内便刷出一大串问号。 第606章 强度不重要 “不是姐们儿？诗人握持。”在最后，虞澄心给出了这样的感叹，并把这张截图转发到了事务所的成员群里。 姜尘沫刚刚只是发在小群里，就让看到的所有人都扣了问号，虞澄心这么一转发，大群那边直接炸锅。 首先是问号直接刷屏，然后就是各种逆天发言，包括且不仅限于“不是哥们”的各种系列表情包，以及如“大佬带带”之类的发言。 更为简单直接的就是干净利落的“牛逼”或者“6”了。 “你这战绩太假了，p的吧。”也有不信的人这样发言，虞澄心见状艾特了姜尘沫。 姜尘沫想了想，把自己的主页链接发到了群里：“在这里。” 群里这下彻底沉默了，过了许久才有人酸不拉叽的说道：“我承认你很厉害，但那又怎样，我是你这辈子都排不到的对手。” “……” 在办公室等待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姜尘沫才陆续听到另外两台机器开启的声音，是叶吟霖和沐淋心也完成了自己的战斗任务。 这种单挑对战，快的话像姜尘沫几秒钟就能结束战斗，慢的话很可能要打上几分钟。 如果彼此技术相当，数值差距也不大，甚至还带了具有治疗能力的角色回血的话……那几乎可以肯定，这战斗就会变成持久战。 不过好在沐淋心的主c是特殊卡，而且是以多段攻击为主要特色的「物质」阵营。 虽然其他角色卡都是普通卡，但也都是五星，卡组配合很完美，也算是一路连胜过来。 不过她的场均耗时一分多钟以上，意味着她至少要打两轮甚至以上的输出时间。 叶吟霖则不同，她就一张卡，不需要考虑那些角色配队问题，再加上她这张卡的技能效果够阴，打对手个出其不意不是问题。 令人惊讶的是，虽然她出来的晚一分钟左右，但她的场均耗时居然比沐淋心短2秒。 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为了快速结束战斗，她一上来就爆发全开，以确保自己可以在一分钟内解决对手。 叶吟霖的大招毕竟是“爆发状态”，在起手大招的情况下有很大的优势。 只不过在最后一把的匹配用时花费了较长的时间，而且恰好匹配到一个续航很强的敌人，于是就僵持了一段时间，才把自己的整体耗时拉上去。 “原来是这样。”沐淋心听到这个结果，心服口服的叹了口气，她倒是没有小看过叶吟霖的实力，只是多少因为这个结果而感到几分错愕。 不过她并不清楚叶吟霖其实自己就是角色卡，否则她绝对不会这么平静。 “好了，那大家的二十把也差不多都打完了吧？” 三人完成战斗的速度要比她们想象中更快，姜尘沫看了下时间，现在时间还早的很，甚至还不到上午十点，因此她决定邀请两人和她一起找个委托做。 叶吟霖和沐淋心对她的提议并没有意见，但她们此时也看到姜尘沫在群里发的战绩。 “呃，沫沫姐，我能请教一下你的战斗经验吗？” “经验？呃……主要靠天赋吧。”姜尘沫挠了挠头，她哪有什么战斗经验，她的操作几乎都是与生俱来的。 在成为卡师之前，她几乎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普通人，根本没有任何的武学功底。 但在成为卡师之后，由于各种因素影响，她的反应、速度、力量甚至包括智力都在不断的上涨，以至于她总能在关键时刻做出精确的应对措施。 除此之外，不知是什么原因，每次不管她获得什么角色卡，都能立刻理解并熟练掌握这张角色卡的使用方法和连招技巧。 这一系列表现除了用“天赋”来形容，她根本想不出合适的解释。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靠角色卡强度呢。” “怎么会，强度不重要。”姜尘沫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那把普通卡对决的成绩调了出来：“耗时26秒，输出伤害9.6万，承受伤害0。” “？”两人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很难想象这是人能打出来的战绩。 这岂不是意味着对手在这26秒里连摸都没摸到她，反而被她从头压制到尾甚至最后伤害还溢出了。 “不是，就普通卡的那个数值，26秒的时间你怎么打出来9.6万伤害的？”叶吟霖表示无法理解。 普通角色卡的攻击力算是480点，哪怕武器的攻击力档位960，也只不过1440点攻击力。 要知道，普通角色卡的武器就是普通武器，没有特殊角色的武器里那些各种专属特效增益的。 “这个角色的大招倍率是1200%，附带3秒的击飞效果，充能只需要200点。” 姜尘沫开始解释：“所以我带了五张增加攻击和双暴，七张加充能效率的卡，剩下的全给我加攻速，一秒能砍出四五刀。” “最后我26秒砍出四轮大招，附带一堆普攻和技能伤害，直接让对方原地站桩被伤害灌死了。” “……逆天。”这是两人能给出的唯一评价了。 “好了不讨论这些让人无语的话题了，沫沫姐跟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叶吟霖咬牙切齿的转移话题说道。 她一直都觉得姜尘沫强是因为她手里那些特殊卡，尤其是之前对付“逆世”首领以撒的时候硬生生给自己拐到一万七攻击力的离谱数值怪。 结果没想到她就连一张人人都能使用的普通卡也能玩出花来。 听听她说的什么话，五张攻击和双暴，七张充能效率还有八张攻速加成？这是正常人能选出来的卡牌吗？一点生存和功能性都不考虑吗？ “你看你又急，不是你先开口问的吗？”姜尘沫不理解她为什么突然急了，不过既然对方不想谈，那就说正事：“刚刚你们还在比赛的时候，我看了看今天的委托列表。” 因为事务所是在官方注册过的，所以可以直接在社区终端远程接受委托。 社区软件上有一个“我的事务所”界面，事务所的许多便携功能都可以在这里查看，比如查战绩、查攻略、接受委托或者观看其他人的对战直播等。 姜尘沫从手机里调出这个界面：“都不是什么难的委托，不过这个委托看起来很有意思，要一起去看看吗？” 第607章 闹鬼 “什么委托？”姜尘沫的话重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她们凑到少女的身边，看向她手机上的内容。 随后露出讶异的表情：“闹鬼？真的假的？” 委托方来自某个老旧学校，据说半夜在女生寝室里总能听到莫名其妙的动静，就仿佛有什么人在哭泣。 不仅如此，还有人声称在寝室走廊中见过一道浑身穿着红衣飘着走路的身影。 委托人说她请了抓鬼大师抓鬼，所以希望能招募几名卡师来护卫这位抓鬼大师的安全。 委托下方的招募人数是三。 姜尘沫对这种消息感觉有些嗤之以鼻，倒不是说她不相信有鬼的存在，毕竟她连冥界都去过，她只是觉得上面说的抓鬼大师恐怕在招摇撞骗。 不过一方面这个委托的报酬给的很多，另一方面她也很想见识下那所谓的抓鬼大师有什么技术。 “闹鬼说不定是真的，这个抓鬼大师大概率是假的，毕竟喊个卡师过去大概率也是可以抓鬼的。”姜尘沫摇了摇头说道：“怎么样，要一起去看看吗？” “行，听起来这委托基本上就是白送，你接吧。” 姜尘沫立刻接下了委托，随后对方留下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就被展示出来。 “武川市第六中学？那确实有些年头了，她们的教学楼宿舍楼好像还都是三十年前建的，不过这个学校在郊区啊。”叶吟霖看见地址后挠了挠头说道。 “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过去吧，委托开始的时间是今天下午两点半，咱们吃个午饭，两点半之前差不多能到那里。” “呃，姜泠还在家里呢……让她饿肚子吗？” 姜尘沫闻言表情一滞：“让她点外卖好了。” “哇，你真残忍。”叶吟霖感叹一声，将这个悲痛的消息告诉了姜泠。 不过那边姜泠的反应并不大，她的性格一直如此。 姜泠说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让她们不用担心，于是几人便没有再操心这件事。 在吃完午饭之后，三人便匆匆赶往市六中的方向，等到她们来到六中时，六中似乎正萦绕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嘶，这地方感觉不太对劲啊……”叶吟霖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我感觉委托人说的那个闹鬼十有八九是真的。” 姜尘沫没有回答，而是深吸一口气开始细细感知附近的环境，确实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 姒若灵恰好也注意到这一点，她提醒道：“小心一些，这地方好像确实有恶鬼猖獗，不过不要害怕，要是奈何不了对方，你就掏出我的万魂幡给它收了。” 有这种神兵利器，姜尘沫当然不会把什么闹鬼放在心上，她站在门口前拨打了委托人的电话。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电话里传来一个颤抖结巴的声音：“喂？您……您好，是……是来帮忙的卡师吗？” “是的，现在门卫不让我们过去，需要你来接我们进去……你请的抓鬼大师现在到学校了吗？” “应……应该到了吧，稍……稍等一下，我这就过来接你们。” 过了一段时间后，一个身穿校服的身影出现在她们视野内，看起来是这座学校的学生。 她跑到校门口后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喘着气，看起来她这一路跑过来费了不少体力。 等到体力恢复的差不多后，她才来到门卫跟前，向他解释了事情的原委。 门卫很显然也对这件事有所耳闻，省去了不少解释的功夫。 门卫打开大门，那名学生便从学校里走了出来，随后走到三人面前：“你……你们好，接下我委托的应该就是你们三位对吧？” 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问道：“抓鬼大师呢？有消息吗？” “啊，稍等一下，我……我打电话问问。” 这女生在电话里焦急的询问着“你到哪儿了”、“怎么还没来”这类问题，姜尘沫听到电话里传来一个年轻的女性声音：“到路口了，等我两分钟。” 这女声听起来大概在二十左右，没想到所谓的抓鬼大师居然是一个女生，这让姜尘沫有些意外。 不过闹鬼地点毕竟是在女生宿舍，叫一个男生进去也确实不太方便。 很快，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六中门口，随后一个穿着时尚的女性从车上下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后，便注意到门口的四人。 “哈喽，几位哪个是委托人啊？” 之前的那个女生连忙站出来：“我是我是，还需要我再讲述一下具体情况吗？” “不用了。”抓鬼大师摇了摇头：“情况紧急，我们现在就进去吧，天黑之前必须布置好阵法，不然等到晚上，恶鬼的力量成倍增加到时候可就难办了。” 这人行为举止看起来倒是像模像样，不过姜尘沫也没有轻易的相信她，究竟是不是江湖骗子，只有在看到结果后才知道。 跟着那个女学生一起来到女生宿舍楼门前，姜尘沫抬起头打量起这栋老旧宿舍楼。 宿舍楼的墙皮脱落的很严重，看起来斑驳不堪，墙角处还长了不少的爬墙虎，沿着墙壁爬了大概有两层楼高。 此时是白天，所以宿舍内并没有亮灯，再加上是周末的缘故，学生们大多都已经离校，所以不仅看起来冷冷清清，而且还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姜尘沫有些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方说的倒也没错，这里面大概率是真的在闹鬼，她已经隐约感觉到一丝阴煞之气了。 这种阴煞之气她曾经在冥界中感受到过，这么浓郁的阴煞之气，要么就是有很多鬼，要么就是有一只很强大的鬼存在。 姜尘沫瞥了一眼一旁一脸凝重的抓鬼大师，对她是否能应付得来深感怀疑。 “沫沫姐，你怎么看？这里好像真的在闹鬼诶。”一旁的叶吟霖也注意到这一点，凑到姜尘沫身边低声说道。 姜尘沫摇了摇头：“不知道，还是先看看这位大师怎么处理吧。” 对方的年纪虽然年轻，但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掌握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传手艺，所以姜尘沫虽然怀疑，但并没有无端指证。 一切都要等对方开始行动之后，才能下定论。 “这厉鬼果然猖獗，如今学生回家人气稀薄，这厉鬼更加自得了，我们不能再耽搁了，走！” 第608章 早些年死两个学生很正常 “不如和我们讲一讲事情的经过吧，为什么宿舍里会闹鬼。” 跟在女学生的身后，姜尘沫打量着走廊两边的的房间，破旧的木门看起来同样陈旧，窗户也是纸封的，走廊里的灯也是那种老式白炽灯，充满了年代感。 对方也无奈的摊了摊手：“这件事据说已经有些年头了，早些年有个女生因为遭受校园霸凌，在厕所里自杀了，在那之后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以前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就这种宿舍，走廊里连个摄像头都没有，校园霸凌猖獗的很，在早些年死两个学生是很正常的情况。” 姜尘沫认可的点了点头，校园霸凌这种东西和科技发展其实关系不大，人性摆在那里，无论什么时候，总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只不过是以前的更明目张胆一些。 上了两层楼，她们几人的脚步停在了一间厕所门口。 这个厕所门上缠绕着厚厚的锁链，似乎是被封禁了，但此时此刻，不知道谁把锁链上的锁打开了，站在门前就隐约能察觉到一阵扑面而来的阴风。 那个女学生指了指厕所门：“据说她当初就死在这里面的倒数第二个隔间。” “当时的情况很可怕，地上流满了血，她割掉了自己的喉咙，在厕所里失血而亡。” 抓鬼大师站在门口，闭着眼睛感受了一番，随后点了点头：“没错，这里面确实有很大的阴气，看来这厉鬼积怨已久，很危险。” 女学生听到大师的话陷入沉思，随后补充道：“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来，虽然闹鬼的传闻已经流传许久，但宿舍楼里一直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危险的状况。” “你是说这个厉鬼没有出来害过人吗？”抓鬼大师闻言思索了片刻，又说道：“看来这厉鬼心中尚且还存有一丝良知，或许只是因为执念未消，才留在此地久久不愿离去。” “若是我们能帮她消除执念，或许能省掉不少功夫。” 这抓鬼大师看起来还像模像样的，不过姜尘沫也没那么轻易的就相信她，这人究竟有什么能力，还得看她接下来的行为有没有什么作用。 抓鬼大师的打扮很是时尚，一看就是那种爱美的大学生，和姜尘沫想象中穿着道袍捏着黄符的形象差别很大，她背后背着一个小书包，里面似乎是装着抓鬼的道具。 只见她摘下书包，从中取出黄纸、朱砂、狼毫，还有一个装着血液的矿泉水瓶，这让姜尘沫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果然最后还是离不开这些道具。 那抓鬼大师迅速的在黄纸上画上几个符篆，将它们分别交给其他人，随后说道：“此物能保护各位不受厉鬼攻击，请将其贴身放好，我们进去一探究竟。” 虽然不太信任对方，但姜尘沫还是接下了符篆，却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在这符篆之中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法力，莫非这家伙并不是江湖骗子？ 看来是自己看走眼了。 少女暗道一声，将符篆塞进口袋里，和叶吟霖、沐淋心二人交流了一下眼神，。 随后三人呈品字形走在抓鬼大师的前面，而那个女学生则跟在抓鬼大师的身后一同进入了这个厕所。 一进入厕所，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个厕所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打开，空气中充斥着土味。 这座教学楼没有贴瓷砖，地面都是水泥地，天花板和墙壁也只是普通的墙灰，此时已经大片大片的脱落。 不过这厕所倒是算干净，没有闻到血腥气息，厕所里也没有排泄物，看来在封禁之前专门进行了清理。 几人按照那个女学生的说法，来到倒数第二个隔间，一打开门，就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阴风扑面而来。 然而在这个隔间内部，几人却并没有能看到任何疑似厉鬼的身影。 “确实没有厉鬼的存在，但这里的阴气不像作假，看来，那厉鬼可能已经逃之夭夭，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找回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抓鬼大师的面色十分严肃，不过她看起来并没有因为厉鬼的事情而慌乱，反而看起来依然稳如泰山。 姜尘沫闻言则细细的感知了起来，果然察觉到这栋教学楼里某些地方的阴气变得额外浓郁，很有可能就是那厉鬼的躲藏之处。 不过她毕竟只是来负责护卫抓鬼大师安全的“保镖”，没必要做这种“僭越”的事情，交给这位大师就好，等到她处理不了的时候，自己可以酌情考虑一下帮忙解决。 抓鬼大师看起来很有手段，她从背包里取出两枚铜钱，又拿出一个精致的罗盘，开始测算那厉鬼躲藏的位置，口中同时还念念有词。 很快，她的眼神变得凛然许多：“找到了，在楼上，各位，请跟我来。” 说罢，也不等其他人回应，她便先行一步，朝着楼上走去。 姜尘沫见状，也连忙跟上她的身影，别的不说，自己三人的任务就是保护她的安全，万一她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报酬可就泡了汤了。 抓鬼大师的速度很快，明明身上没有灵力，看起来不是卡师，但却比她们三个卡师还灵活，显然，这人的身上有着什么秘密。 她们紧赶慢赶，才终于在某个宿舍门前找到了那个抓鬼大师。 “啊，是这里……”姗姗来迟的女学生见到这个门，顿时惊呼一声：“这里据说是当初霸凌她的那伙人之中某个人的宿舍，但这个宿舍早就不住人了。” “那起命案都已经十几年了，曾经的当事人们早就离开了这个学校，她就算想报仇也不应该在这里才对。” 抓鬼大师闻言眉头一皱：“你说得对，一般情况下确实如此。” “厉鬼现在就躲在这里面，但门上似乎被她用鬼力下了禁制，强行破开的后果会很严重，或许……” “委托人小姐，和我说说那几个霸凌者如今的生活处境吧，或许这会是破局的关键。” 女学生闻言表情变得很是苦恼：“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清楚……毕竟那些人和我隔了十几年，想要知道她们的现状，恐怕还得一一询问。” 但紧接着，她突然表情一变：“我想起来了，现在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似乎是当初那件事情的处理者。” “那些人当初因为这件事被他退学，或许他会知道什么。” 第609章 当事人 姜尘沫眉头一皱：“她们怎么还活着？” “？”她的发言让其他人纷纷侧目，随后就听见她接着说道：“要是换我，她们活不过头天晚上。” “……”这什么杀胚？ 叶吟霖拉住姜尘沫的衣袖把她拽到身后：“哎呀沫沫姐，不要说这么吓人的话了，现在是文明社会，要用法律手段来对付敌人。” “你说的也对。”姜尘沫认可的点了点头，就在其他人觉得她应该没那么极端的时候，她又开口问道：“所以这些人怎么没进去？” “……这些人当时还没有成年，而且那位学姐的死是自杀，很难界定她们的法律责任，所以最后学校方面做出了开除处理之外，法律上只让她们承担了人道主义赔偿。” “果然还是当场杀了比较好。” 她讨厌校园霸凌是有原因的，毕竟曾经自己也是被霸凌的一员，如今自己有了力量，自然希望能够为弱者主持公道。 实际上她想要保护的不是那些被霸凌者，而是曾经被霸凌的自己。 少女的极端发言并没有继续下去，其他人也暂时将这件事翻了篇。 现在毕竟是周末，教导主任并不在学校，想要找到他，就只能电话联系对方见面询问。 好在学校的公告栏上就写有主要教职人员的联系方式，她们找到教导主任张志刚的联系方式，随后由那个抓鬼大师和对方联系。 “喂？哪位？”对面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照片上也能看出来，这教导主任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依然身子硬朗。 当初发生这件事的时候，他才二十多岁，担任那个班级的班主任，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结果自己手下的学生却因为校园霸凌而自杀，虽然那个女生的成绩只是中庸，而霸凌她的女生中不乏学习优越者。 但他依旧没有任何偏袒，顶着学校和家长的压力开除了相关的几个学生。 “是张志刚老师吗？我想和张老师谈谈十多年前的那个校园霸凌自杀案。” …… “你想知道什么？”张志刚家中，中年男人面色严肃的看向面前的五个年轻女孩儿，最后目光定格在那个身穿六中校服的女生身上。 “李雨晴？你怎么在这里，这些人是你请过来的？” 被称为李雨晴的女孩看起来有些紧张，毕竟对方是她的教导主任。 不过事关重大，她还是点了点头。 那抓鬼大师又开口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岳衍，受这位李雨晴同学委托，来贵校处理一些灵异事件。” “不知道张老师是否知道咱们六中女寝闹鬼的事情？” 张志刚面色一变：“什么神啊鬼啊的，封建迷信的东西，少来招摇撞骗，几位请回吧。” “看来张老师似乎知道什么？或者说，如果张老师不信的话，不如和我们一起回学校，我可以让张老师亲眼看一下，当初的受害人，徐晓璐的怨魂。” 岳衍的语气很是笃定，一旁的姜尘沫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岳衍恐怕来历比自己想象中复杂的多，她会不会也是那种从灵潮中逃逸到现实的存在？ 张志刚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说道：“我确实有所耳闻，在此前我一直以为只是谣言，前些年才知道原来确有其事。” “张老师既然知道这件事，为什么……” “那我该怎么做？报警？还是告诉灵调局？当年我根本不知道有灵调局的存在，就算报警，警察也只会认为我胡言乱语。” “而且身为教职人员，我怎么可以说那些封建迷信的话？” “徐晓璐这些年来一直也没有害人，当初的那个厕所也被封禁了起来，虽然听到哭声确实会打扰同学们休息，但这也是没办法的时，六中的经营并不好，只能在老校区苟延残喘……” “……等一下，张老师似乎不知道，厕所上的门已经被人打开了。” “你说什么？！”张志刚闻言面色大变，很显然，他知道的远比他所说的更多。 “老师，那个厕所的锁早在上个月就不见了，这段时间同学们经常会看见有红衣女子在空中飘。”李雨晴连忙将目前的情况一一告诉张志刚。 这下张志刚坐不住了，他神色严肃的看向其他人：“事不宜迟，我们必须返回学校，我会想办法稳住徐晓璐，希望她不要乱来，剩下的事情就只能交给各位了。” 几人立刻陆续回到六中女寝内，路上岳衍将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了张志刚，因此张志刚在一进入女寝，就立刻前往徐晓璐躲藏的那个寝室。 而岳衍则拦下想要跟上去的姜尘沫三人，说道：“三位，接下来我要去和当初霸凌徐晓璐的那些人见一面。” “那些人有些如今在社会上混迹，不算什么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岳某手无缚鸡之力，若是那些人想要对岳某动手，三位可得保护好岳某。” 姜尘沫闻言一愣，在和叶吟霖、沐淋心交流了眼神之后，随后点了点头。 岳衍见状松了口气：“那我们动身吧，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处理完这些事，否则万一徐晓璐心中有怨气想要为恶就麻烦了。” 姜尘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着，她倒是可以直接一脚踹开禁制，掏出姒若灵的专武“幽冥渡魂”，俗称“万魂幡”，直接将徐晓璐的魂魄收了。 但那样有些太不人道了，毕竟对方是受害者，姜尘沫心中更希望能让对方从执念和痛苦中解脱，而这种事情她自己是做不到的，就只能按照这个岳衍的指挥做。 跟随岳衍来到第一个地点，是城西老菜市场，她们要在这里找一个叫马素芳的女人，她是当初霸凌徐晓璐的人之一。 不过她当初更多出于被迫，再受牵连被开除之后也更老实本分一些，如今在菜市场卖熟肉。 周末的菜市场人不少，不过马素芳的摊位很显眼，几人停在她摊前时，还有两个客人，于是四人便在这里等待。 大约三分钟左右，摊位前总算没人了，马素芳才抬起头看向她们：“哎呀四位美女，想吃点什么？这里有猪头肉、猪耳朵、香肠……” “马素芳。”岳衍打断了她：“我们是来和你谈关于十多年前徐晓璐的事情的。” 第610章 社会人 在听到徐晓璐的名字时，马素芳的表情明显发生了变化。 她的脸上带着愧疚，神色认真的点了点头，看向四人，说道：“四位等我一会儿，我把摊子收了再和你们谈。” 说着，她拉上玻璃窗，把盒子里剩的不多的熟肉盛了出来。 她这里的储存条件算不上好，所以一般只做当天能售卖的量，如果这些卖熟食不能在当天卖出去的话，剩下的要么便宜打包，要么就只能捎回去自己处理。 至于放到第二天再销售这种事情，主要还是因为储存条件不佳的原因，她害怕这些食物会变质，不肯继续售卖。 当年的事情让她一直处于愧疚之中，所以哪怕只是为了一丝良心，她也坚持不卖隔夜菜。 姜尘沫看出来她的意图，于是开口道：“你这些怎么卖的？” 她剩的量不少，如果自负盈亏，肯定是不少钱。 姜尘沫也大概了解到马素芳在当初的霸凌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她当初是徐晓璐的室友，但被其他人威胁着不许帮助徐晓璐，也不许告老师，甚至不允许与徐晓璐说话，使得徐晓璐一直处于被孤立的状态。 当初如果她有勇气告发那些人，或者在徐晓璐低谷时给予安慰，徐晓璐很可能就不会自杀。 在姜尘沫看来，她还没到那么罪大恶极的程度，况且如今她也算老实本分，生活也并不美满，因此她不打算对对方那么严苛。 马素芳听见姜尘沫的话，本打算直接送给姜尘沫，不过姜尘沫坚持要付钱，最后以五十块的价格把剩下的这些熟食全打包了。 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些东西不止五十，不过马素芳只要五十，多了也不收，姜尘沫本准备以标价转账给她，但她直接收走了收款码。 几人来到一处适合谈论事情的地方，随后岳衍开始询问过去的一些细节，包括徐晓璐是个怎么样的人，那些人是怎样欺负徐晓璐的，那些人又都是什么身份等。 最后，岳衍提到：“我们需要你回一趟六中，去曾经事发的相关地点看一眼，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助。” 如今连卡师的存在都已经公开，就算告诉对方鬼魂的事情也没什么不可，于是岳衍将关于徐晓璐的事情告诉了她。 马素芳在听完之后无奈地叹息我们：“唉，这就是命啊……我知道了，我会立刻前往六中的。” 从马素芳那里离开，她们接下来要找到当初参与这件事的其他人。 离开菜市场之后，几人便匆匆前往下一站，依旧在城西，位置是一家酒吧，名字是一串洋文。 站在酒吧门口，四人一阵踌躇，叶吟霖看向岳衍说道：“你要不……把人喊出来？” “……”岳衍沉默中无奈叹了口气，她清楚身边这三个女孩子还都是未成年人，进入这种场所似乎是有些不太合适。 不过没关系，她们又不是来酒吧喝酒交友玩乐的，她们是来闹事的。 “不用考虑那么多，直接闯进去要人。”岳衍的神色十分果决，说着一马当先就闯入酒吧内部，直接来到前台，对着前台的人就说：“我找王一淇，叫她出来。” 前台的人面色一变，王一淇正是他们的老板，岳衍这样语气不善的样子显然是来找事的。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喊保安，而是开口道：“请问这位女士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呢？” 岳衍觉得跟这人吵也没什么用，于是开口道：“你告诉她，和徐晓璐有关系，让她最好立刻过来。” 前台的面色一变，连忙掏出对讲机：“老板老板，有人找你，说是和徐晓璐有关系。” “徐晓璐？”对讲机里传来一道仿佛脂肪压迫声带的声音，语气中带着惊讶和些许愤怒：“让她们滚。” 前台的人闻言又看向岳衍：“很抱歉女士，我们老板不愿意见你，请回吧。” “是吗？”岳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既然这样的话……” “那我们只好把她绑过去了。” 她眉头一皱，看向对方：“你们老板在哪儿？” 对方一听岳衍的话，顿时意识到这些人准备来硬的，立刻开始掏出对讲机呼叫保安。 保安的动作来的很快，不到一分钟就把四人包围起来。 原本热闹的酒吧一下子安静了不少，许多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边。 前台那人神色不善的看向四人：“几位，请回吧，不要逼我们动粗。” “啧……”岳衍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姜尘沫三人：“三位，待会儿打起来的话，你们可得保护好我。” 三人没有回应，岳衍又“喂”了一声，才听到叶吟霖说道：“我们尽量。” “敬酒不吃吃罚酒，把她们给我丢出去。”对方冷哼一声，对着保安们指挥道。 姜尘沫见状上前一步挡在三人面前，保安朝着她靠近过来，正想伸手抓住她的衣领，却见她身影一闪，甚至没能看清她的动作，就发现自己已经倒在了地上。 仅仅只是眨眼间，少女就将周围的七八个保安全部撂倒在地，这使周围的看客们顿时一阵哗然。 少女看向那个前台，皱眉道：“你们老板呢？叫她立马滚过来。” 一旁的叶吟霖连忙跳出来应和：“对，叫她过来，不然砸了你们的店！” 前台面色一变，连忙掏出对讲机：“老板，点子扎手，安保们全被放翻了。” 对面再次传来那道声音：“对方有几个人？” “四个。” “四个？！区区四个人你们都搞不定，真是一群废物，等待，这些人该不会是卡师吧？你们等着，我马上就过去。” 王一淇似乎意识到来人身份并不简单，这次她没打算继续避而不见，而是让前台稳住局面。 没过几分钟，一道肥胖的身影从楼上走了下来，这人的腰至少有三个姜尘沫那么宽，但高度却只有不到一米六，走起路来隐约感觉到楼梯都在震动。 王一淇看似肥胖，动作却很灵活，姜尘沫敏锐的察觉到，这人身上居然有灵力波动。 看来在离开学校之后她过得反倒很滋润，居然还有机会成为卡师。 王一淇来到前台，目光看向姜尘沫四人，随后厉声道：“就是你们来我的酒吧里闹事？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老娘是谁？” “知道啊，你不是王一淇吗？”岳衍没给她面子：“跟我们走吧，或者，也可以让我们把你揍一顿然后拖着你走。” 第611章 仇恨往往起源于小摩擦 岳衍的话让王一淇勃然大怒：“好大的胆子，连个卡师都不是，也敢这么和我说话！” 岳衍没有理她而是看向身边的姜尘沫：“伙计，这家伙就交给你解决了。” 姜尘沫疑惑地瞥了她一眼，随后目光又看向王一淇：“你就是王一淇？跟我们走吧，省得受些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王一淇根本没在怕，她神色高傲：“哼，几个小屁孩子倒是好大的口气，老娘出来混的时候你们还在你妈怀里吃奶呢。” 姜尘沫的神色没有变化，不等对方放完狠话，便一个箭步冲到对方面前，随后抡圆了胳膊照脸便抽。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场上响起，伴随着姜尘沫的动作，王一淇那庞大的体型也仿佛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吵吵嚷嚷的烦死了，让你跟我们走就跟我们走，不然打晕你挂绳子上拖回去。” 很难想象姜尘沫这一巴掌用了多大力气，居然能把重两百多斤的王一淇扇飞，这让在场的众人纷纷目瞪口呆。 而被打飞的当事人王一淇现在更是脑瓜子里嗡嗡的，眼前到处都冒着金星，就刚刚那个力道的耳光，没当场把她脖子打断都算好了。 姜尘沫抓着她的衣领将她拽起来问道：“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实相的待会自己去市六中等我们过去，别幻想逃跑。” 不过王一淇现在似乎没什么思考的能力，虽然将少女的话听了进去，但却根本没法思考姜尘沫语言中的意思。 于是姜尘沫又凶恶的看向前台：“等她清醒了把我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她。” “如果她不来的话，那就只能我亲自来请她了。” 离开酒吧之后，姜尘沫又跟着岳衍去了别的地方找了剩下的两个主要当事人。 这两个人一个去当了擦边主播，天天在短视频上拍摄一些擦边低俗视频赚流量，另一个则是干着一些放贷的工作。 起初这两个人和王一淇一样都很硬气，不过可惜的是她们没有王一淇这样的实力，所以最后甚至轮不到姜尘沫出手，她们就已经服了软乖乖听话来六中集合了。 …… 六中门口，李雨晴正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姜尘沫等人的归来。 见到四人的身影，她连忙招了招手：“四位！” 她加快脚步来到四人面前，说道：“刚刚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女的，好像是当年徐晓璐事件的参与者，现在已经进了寝室，就等你们了。” 看来那些人还算听话，至少都来了。 一旁的岳衍闻言点了点头：“那事不宜迟，我们进去吧，对了，张老师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李雨晴摇了摇头：“很难说，张老师正在那间教室门口尝试和徐晓璐沟通，但徐晓璐似乎并不愿意搭理任何人，接下来恐怕只能看各位的手段了。” 一行人没有再废话，立刻朝着寝室楼内部走去，很快就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寝室的门口。 寝室门上依然透露着某种诡异的气息，而在远处马素芳、王一淇等人正站的远远的 压根不敢靠近那扇门。 虽然她们有的已经悔过，有的受到过处罚，有的则曾经对徐晓璐进行过霸凌欺辱，但那都是基于徐晓璐是人的情况下。 而如今，徐晓璐变成了厉鬼，这些人一下子就吓破了胆，只敢在远处瑟瑟发抖，根本不敢靠近。 “你们几个躲那么远干什么？当初害死徐晓璐的时候怎么没害怕？都给我过来，别逼我动手。” 姜尘沫的威胁让这些人不敢反抗，谁也不希望待会儿再挨一顿来自姜尘沫的拳打脚踢。 她们乖乖的来到门口，就站在张志刚的身后不远处，神色忐忑的盯着面前的寝室门。 “王一淇，当初欺负徐晓璐的事情是你带的头吧？你为什么要针对她？”岳衍目光严肃的盯着王一淇那肥胖的身体，开口问道。 一般来说，学生之间的霸凌现象大部分起因都是因为嫉妒心作祟。 姜尘沫看过徐晓璐的照片，是一个容貌有中上水平的女孩儿，而那王一淇十多年前除了比现在年轻一些，肥胖的身材这么多年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果不其然，王一淇一听见这话，仿佛有股无名妒火滋生：“那个小贱……徐晓璐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居然敢勾引我家男神，我当然要让她付出代价。” “……”果然是这种让人感觉无语的鸡毛蒜皮小事。 世界上很多仇恨往往都起源于平日里鸡毛蒜皮的小摩擦，这些矛盾在生活中不断的扩大、激化，最后演变成十分严重的冲突。 而当初王一淇霸凌徐晓璐很显然也是因为这种原因。 岳衍深吸一口气，她看出来这个王一淇根本就没有悔过之心，她压根就不认为自己当初错了。 想了想，岳衍命令她：“既然一切都因你而起，现在，你给我过去，跪在门前向她道歉，直到它原谅你为止。” “哈？！”王一淇的声音变得十分尖锐：“让我给那个婊子道歉？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不可能！老娘是绝对不会给那个婊子道歉的。” 姜尘沫实在受不了这个一直叫唤的蠢猪了，她走上前去，一脚踢在她膝窝，使她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随后又一脚踢在她后脑勺上，使她被迫一个响头就磕在了地上。 随后姜尘沫抓住她的后颈，反复抬起按下抬起按下，让她“砰砰”不停的给门后的徐晓璐魂魄磕了十几个头，以至于额头都磕的鲜血淋漓。 许久，姜尘沫发现手上的王一淇似乎没动静了，扭头一看，顿时有些错愕：“她昏过去了。” 岳衍嘴角抽搐了片刻，目光看向另外几人。 剩下三人不等她开口，就主动跪在了门前，一边磕头一边哀求：“晓璐啊，对不起！当初是我们不对！” “我们不该听从王一淇的指示欺负你，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们吧！” 一个个哭天喊地，磕的充满真情实意，让姜尘沫叹为观止。 岳衍这才给一旁呆滞的张志刚一个眼神，示意他趁现在上前去劝说徐晓璐。 张志刚见状咽了口唾沫，走上前去，对门后的徐晓璐说道：“晓璐啊，我是你班主任张老师啊，你还记得我吗？” 第612章 岳衍的来历 徐晓璐多少还是有良知在身的，生前本就偏向怯懦，死后也没有多么残暴，这也是女寝闹鬼这么多年都没出过命案的原因之一。 但曾经欺辱她的那些人虽然被退学，但依旧活得滋润，这让她心中无法接受。 不过看到曾经不可一世的那些同学现在跪在自己面前磕头的可怜样子，她的心里突然就释怀了许多。 感受到周围阴气的变淡，姜尘沫大概意识到了徐晓璐的心态，这大概就是普通人的心态，当看到曾经的仇人受苦，心中的仇恨就会减轻许多。 毕竟徐晓璐在死前也只不过是个女高中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更不知道人心险恶。 张志刚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徐晓璐放下仇恨，在他的劝说下，徐晓璐终于解除了门上的禁制，从门后面走了出来。 她看起来执念已了，但仍然没有消散，似乎还有什么力量在束缚着她不让她消失。 众人的目光看向本次行动的主角——抓鬼大师岳衍。 岳衍则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向前一步，来到徐晓璐面前，轻声细语的开口说道：“徐晓璐姐姐，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魔力，使徐晓璐原本茫然混沌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清晰了不少。 她的声音磕磕巴巴：“我……想……家……” “你想要回家看看父母吗？”岳衍猜中了她的想法，徐晓璐自杀时只不过是一个学生，她这么一走，父母也不知道会有多么伤心。 她的目光看向张志刚：“张老师，你知道她的父母住在什么地方吗？或者说，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也行。” 张志刚露出为难的神色：“当初徐晓璐自杀后，他的父母悲痛欲绝，尸体火化后，便带着她的骨灰回了老家，至于她的老家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 “联系方式是十多年前的，我也不清楚是否还能联系上对方。” “我先去试试，不行的话再想办法。”他掏出手机往远处走了走，拨通了那个号码，几道忙音之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喂？你哪位？” 是一个年轻男性接的电话，很显然这个号码很可能已经换了主人。 不过他还是不甘心的继续问道：“你好，我是武川六中的老师张志刚，请问是徐晓璐家人的联系电话吗？” “徐晓璐？哪个？不认识，你打错了吧？”对面的声音带着疑惑。 张志刚闻言失望的叹了口气，不过还是问道：“那请问一下，这个号码是你一直在用吗？” “是吧，我用了五六年了都。”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他无奈的朝其他人摇了摇头，很显然，这次他也没有办法了。 姜尘沫看了叶吟霖一眼，问她：“能不能让灵调局帮忙找一下她的父母？” “应该可以，但这是需要时间的……而且她的魂体……” 一旁的岳衍无奈的叹息：“看来短时间里姐姐你的愿望是无法实现了。” 眼看着徐晓璐有发狂的趋势，她连忙从背包里取出一个葫芦：“我这葫芦可以温养魂魄，姐姐若是不介意，不妨先寄宿在这里，等到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和家人再相见的。” 姜尘沫听到她的话，忍不住朝她的方向看去，她手中的那个葫芦上有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和当初的冥界本源有几分相似。 那种极阴之力，对灵魂有着十分强大的作用，能让灵魂不断变得茁壮。 姜尘沫在心里和姒若灵交流了两句，从她口中得知，这种极阴之力并非只有冥界存在，在人间的某些地方也会出现，甚至还可以通过某些人为手段制造。 这岳衍的来历很显然并不简单，这让姜尘沫心中有些感兴趣。 六中闹鬼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虽然还没有完全解决，但剩下的事情就和六中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李雨晴结算了四个人的报酬，倒是没看出来，一个普通女高中生居然能拿出来这么多钱。 不过当初姜尘沫接取这个委托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钱，而是报酬中提到的另一样东西：“一个至少为九级的灵潮的线索”。 九级灵潮和十级灵潮的危险难度区别并不大，主要的区分手段是，九级灵潮内只会有一张特殊五星角色卡，而十级至少也有两张特殊角色卡。 不管是哪个等级，对卡师都有着极大的吸引力，若非这个任务刚发出来就被姜尘沫看见，恐怕早就被其他人抢走了。 “关于那个灵潮的线索，等会儿我会在手机上发给你。”李雨晴这么说道。 姜尘沫点了点头，先一步离开了学校，此时天色已黑，幸好徐晓璐并不是那种凶恶的厉鬼，再加上已经被岳衍暂时收服，倒是不用担心她趁着晚上作祟。 不过她们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在门口等待着岳衍，岳衍的手段能力都很古怪，这使姜尘沫很好奇她的来历。 很快，岳衍的身影便出现在校门口，和一开始一样，穿着时尚到不像一个神棍的衣服，背着那个漂亮的小书包从学校里走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学生。 不过这家伙的年龄看起来很年轻，说不定真是个学生。 “岳衍小姐。”姜尘沫喊住了岳衍，她这才疑惑地看向路边停着的车：“是你们三个？居然还没走啊。” “我们在等你。”姜尘沫说道：“岳小姐今天表现出来的能力让我很感兴趣，有没有兴趣留个联系方式，或许之后我们彼此间还会有合作。” “合作……也行，那我扫你吧。” 姜尘沫加了好友，发现她的名字上写着“aa北派抓鬼人岳衍”这样的字样，个人介绍是“开光祈福，祭祀法事，除凶辟邪，降妖捉鬼，价格便宜，有意私聊”。 少女嘴角抽搐了两下，又疑惑地问道：“北派抓鬼人，莫非岳衍小姐是什么宗门中人？” “呃……怎么不算呢，实不相瞒，岳某师承北岳道宗，八岁入宗修行，已经有十二年道行，几位完全可以信得过岳某的能力。” “若是有什么需要岳某相助的地方，尽管求助，岳某一定鼎力相助，至于价格……” “相识一场也算有缘，岳某就给各位打个九九折吧。” “……”那跟没打折有什么区别？ 第613章 会议邀请 岳衍离开后，姜尘沫的面色沉了下来，她现在差不多可以肯定，岳衍大概率来自于灵潮之中。 北岳道宗这个名字听着似乎很拗口，这种感觉实际上是正常的，因为轩煌根本就没有什么北岳道宗。 不同于对江湖门派一无所知的叶吟霖、沐淋心或者其他不明真相的外行，姜尘沫当初在五百年前协助焦问天建立天华时，特地收集了情报，对这些江湖门派十分了解。 而从五百年前回来之后，她也特地花时间调查了如今的江湖门派，将这些门派无论是改名的、新生的、隐世的还是一直存在的门派和自己印象里的宗门做了规整。 她对江湖门派很了解，确定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北岳道宗。 北岳的确有个江湖宗门，但不是道宗，而是一个偏向于三教合一的宗门，而且这个宗门在百年前就没了。 现如今，北岳只剩下一个普通道观，和宗门谈不上关系。 其他人不知道这些事情，也许会认为北派是什么专门抓鬼的神棍帮派，并不会怀疑岳衍的身份，但姜尘沫不同。 她的猜想不敢说一定正确，但恐怕不会和真相差太远。 不过姜尘沫与岳衍无冤无仇，两人相识一场也勉强算是朋友，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之后，她先将沐淋心送回了家，又带着叶吟霖回到了漓香居，却看到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自家门口。 “苏大小姐？怎么突然找到这里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清漓，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前几天的宴会上，但这人只露了一次面，说了几句话就不见了踪影，姜尘沫到最后也没和对方谈上话。 没想到这儿现在居然会找上门。 “很抱歉打扰姜小姐的雅兴，不过你的电话打不通，我只能亲自走一趟了。”苏清漓的目光带着莫名的神色，又看了看叶吟霖，“刚好，叶小姐也在。” “是这样的，下个周末，我们有一场会议，希望二位不要缺席，会议的地点我会在前一天告诉各位。” “两位……应该没忘记咱们的身份吧？” 苏清漓这么一提醒，姜尘沫才想起来自己加入过“九天十地”这个组织，不过这个组织的存在感实在太低。 成员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只有彼此偶尔会在私下联系，群里都没几个人说话。 不过苏清漓提到过，只有发生大事件或者席位更迭时，才会有会议，最近应该是没什么大事件，所以…… “是换人了？” 苏清漓点了点头：“姜小姐知道就好，具体的事情我们下周再说，再见。” 她的身影转瞬消失不见，姜尘沫有些好奇她的卡牌到底是个什么类型，居然这么奇特，毫无疑问是特殊卡。 不过现在探究这些也没有意义，姜尘沫看向叶吟霖：“你有什么头绪吗？” 叶吟霖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凝重：“据说杨老太太走了。” “你是说那位……” 杨秀芳是“九天十地”中最高龄的，今年已经八十多，但上次见她时，她身子骨还硬朗的很，怎么会说没就没。 姜尘沫思索了片刻，问道：“那她的继承人……” “不清楚了。”叶吟霖摇了摇头，继承人的身份往往会很保密，只有在集会上才能见到对方。 姜尘沫也没指望叶吟霖能给出什么情报，毕竟叶吟霖每天基本上也就和自己待在一起，未必有机会去了解那些情报。 回到家里时，姜泠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到两人的归来，她朝两人打了个招呼。 “晚上吃什么？” 姜尘沫将从马素芳那里买的熟肉取了出来扔在茶几上：“吃这个得了。” “诶？”姜泠一愣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回话。 一旁的叶吟霖连忙又提起塑料袋：“我拿去凉调一下。 …… 回到房间之后，姜尘沫打了个哈欠，便准备睡觉，明天又是周一，还得早早起床上学。 只是这时候，一阵意识波动却突然传来，姜尘沫面色一变，随后就察觉到一道沉睡多日的意识终于在此时此刻清醒过来。 “这里是……好陌生的地方……还有……是姜小姐？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死了吗？” 随后，这道意识居然直接脱离自己的约束，在自己的面前现形。 那是一个身穿白裙，粉白色长发的身影，如此显眼的形象，她的身份昭然若揭。 醒来的居然是秦妤宁，这让姜尘沫感觉有些意外，按顺序来说，下一个应该是姬毓晗才对，但姬毓晗仍处于沉睡之中，意识波动平稳，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姜尘沫向秦妤宁解释了一番现在是什么情况。 秦妤宁听完之后陷入了沉默，随后又释然的松了口气：“原来竟然是这样吗……” “既然如今是五百年后，想必如今的人们生活应该会很美满吧？” 姜尘沫点了点头：“如今这个时代，大概就是曾经我们所期盼的‘太平盛世’了。” 她向秦妤宁讲述了如今的情况，秦妤宁听完之后一阵恍惚，生活在战乱时代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能够亲眼看到真正的太平盛世。 她的情绪波动变得强烈了些许，但很快，一股虚弱无力感传来。 “奇怪，我怎么，突然好累……” 姜尘沫知道，她之所以疲惫是因为清醒的时间会消耗她的精神力，只有沉睡才能够恢复过来。 “回去休息吧，在外界现形对你的消耗会很大。” “原来是这样……”秦妤宁闻言恍然，她似乎有些扛不住了，呢喃道：“我不行了，我想要睡一会儿……再见……” 说着，她的身影逐渐淡化，最后回到了卡牌中消失不见。 秦妤宁的出现只能算是小插曲，要说她唯一不解的，就是仍然处于沉睡中的姬毓晗。 姬毓晗成为卡牌的时间比秦妤宁早得多，按理说应该早就清醒了才对，可偏偏她一直处于沉睡状态，一点动静也没有。 如果不是自己能感知到对方的意识仍然存在，她恐怕都要以为姬毓晗已经魂飞魄散了。 姜尘沫将疑惑压在心底，没有继续过问，或许姬毓晗的清醒还需要一个人契机。 她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躺回床上，沉沉睡去，准备迎接新的一天到来。 第614章 在学校爆发的灵潮 第二天早上，少女从睡梦中苏醒，看了一眼时间，似乎还很早。 秦妤宁重新陷入了沉睡，不知道下次苏醒是什么时候，姬毓晗仍旧没有动静，这让她有些疑惑。 看来姬毓晗的状态比自己想象中严重的多，按照花月瑶的说法，沉睡的时间长说明意识到完整度比较低，姬毓晗恐怕就是这种状态。 她也不可能强行将对方唤醒，只能顺其自然，等她自然醒来。 吃完早饭之后，她又开车带着叶吟霖和姜泠一起去上学，也多亏当初虞澄心替她搞定了驾驶证的年龄限制，不然她想要开车上路，恐怕还得再等两年。 从上周的周测成绩来看，自己并没有退步，虽然说因为上周是从周二开始上课所以没有考语文，但影响并不大。 语文确实是她最容易丢分的科目，但和其他科目的丢分不同，语文想要拉开成绩，主要就是靠主观题以及作文，基于每个人的理解不同，给出的答案也都有些许差异。 语文的丢分是在所难免的，而到了她这个分数，想要补足这个短板，已经不是靠考试、刷题能解决的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等待上课时间到来，周一的早自习结束后，第一节课并不是正课，而是升旗仪式，要等第二节课开始才正式上课。 因此以往来到学校倒头就睡的叶吟霖并没有选择直接沉眠，而是强撑着脑袋看起了书。 很快，早读就已经结束，伴随着上课铃声响起，班主任王芳出现在门口：“动作快点，楼下集合升旗。” “记得拿上个复习资料，等待的时候也别闲着，多看两句古诗、多记几个公式。” 等到学生们集合完毕列队整齐的站在国旗前广场时，已经过去了五分钟，在老师们的管理下，原本嘈杂的环境渐渐安静下来。 随后，校长出现在讲台上，开始主持升旗流程。 “升国旗，奏国歌！”伴随着慷慨激昂的音乐声响起，广场上的每一个人都安静下来，眼神肃穆的注视着逐渐攀升的国旗。 轩煌的国歌并不长，只有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伴随着一声“礼毕”，校长再次走上讲台，就在他准备开始每周例行讲话的那一刹，异变却突然发生了。 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突然在操场中央产生，转眼间就席卷了整个操场，随后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迅速化为灵潮。 下一刻，操场上的数个班级以及许多教职工便直接消失在了操场上，只留下原地慌乱的其他老师和同学。 校长是普通人，并没有被灵潮卷走，看着一下子消失的一大批人，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同学们不要惊慌，刚刚是有灵潮在学校爆发，请剩下的学生们有序回到各自的班级等待老师们的指示，不要乱跑……” …… 另一边，被灵潮卷走的师生们重新清醒过来，目光怔怔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他们都已经是卡师，基本上都对灵潮不算陌生，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了灵潮内部。 好在他们这些人并没有被灵潮打乱分散到不同的地区，至少不会因此而各自走散。 老师们已经开始维持秩序了，姜尘沫也并没有到处乱走，而是静静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周围看起来同样是一片操场，和学校有些相似，远处光秃秃的树立着个国旗杆。 周围看起来有些破败，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像是现代世界，但和现实世界又有些不同，倒不如说更像是什么末世废土。 姜尘沫倒是有过面对末世的经验，之前她和艾文卿、秋雨二人所处的就是一个末世世界。 但那个末世的等级不高，连张五星卡都没有，倒是怪物反而个个实力超标，连艾文卿、秋雨他们都应付不过来。 不过不管这个灵潮到底是不是末世，至少目前为止，姜尘沫没有发现什么怪物或者带有敌意的单位。 远处的几个老师已经聚集起来商讨该怎么离开，而姜尘沫的几个小伙伴则不动声色的凑到了她身边。 “沫沫姐，接下来怎么办，咱们是跟随着大部队……还是单独行动？” 此刻围在姜尘沫身边的一共有四个人，就是同班的叶吟霖、沐淋心以及低年级的姜泠和关灵芸。 姜尘沫摇了摇头，暂时也拿不定主意，她的目光看向远处的林彩，作为老师的一员，林彩也正在和其他老师讨论计划。 这些老师的实力如何她不太清楚，但这些学生大多数都只有三星角色，如果这个灵潮的危险度太高，很可能会遇到危险。 灵潮内遇到危险并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每年都有大量卡师在灵潮中丧生，但能活下去，肯定是没人愿意死的。 姜尘沫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外界做出了什么反应，如果校长足够聪明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做，至少也应该上报灵调局来处理。 过了片刻之后，远处的老师们似乎商量出结果了。 在场的老师大概有十多个，他们分散开，开始指挥着学生列队。 姜尘沫不远处就有一个老师，正大声对学生们说道：“待会儿我们几个老师会在前面带队，你们跟在我们后面，注意安全！” 随后，那个老师便去和其他老师一同集合，准备带队开始探索这个灵潮。 就在姜尘沫几人准备跟着老师的带领离开时，林彩却突然朝她们走了过来，并喊住了她们几个：“牢姜，你们先别肘，跟我来。” 原本准备各自归队的几人动作一顿，停在原地，姜尘沫则看着林彩：“怎么了牢林。” “……是这样的。”听到姜尘沫对自己的称呼，林彩无语的叹了口气：“你们几个的实力我是知道的，学校里最强的应该就是咱们这几个人了。” “所以我希望你们跟我一起行动。” 她目光从几人稚嫩的脸颊上扫过，随后说道：“那几个老师的实力还是不差的，他们成为卡师已经比较久了，基本上手里都有张五星卡，他们带队，不会有太大问题。” “我们几个就负责断后工作，防止有敌人靠近，没问题吧？” 姜尘沫点了点头，她自然是没问题的，其他人也纷纷同意了林彩的提议。 不过这时，叶吟霖却突然挠了挠头，指向天空：“那万一，敌人从天上进攻，我们该怎么办？” 第615章 袭击 叶吟霖的话瞬间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她们顺着叶吟霖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看见远处的天空中，一只火红的大鸟正在学生们的头顶盘旋。 它飞的很高，连姜尘沫都看不清它的眼神，但很显然，它似乎把地上的师生们当成了食物。 这只鸟的体型很大，目测体长大约有五六米，飞在天上就仿佛一个小型飞机，如果它真的对学生们动手，那群实战经验基本为零的学生肯定是无法抵抗的。 姜尘沫的反应很快，手中赤红色的长弓浮现，随后她长弓拉满，极寒的力量化为纯白的箭矢，遥遥指向天上的大鸟。 但林彩却突然按住了她的手：“先等等。” 姜尘沫一愣，收起弓看向林彩：“为什么？” “那只鸟的实力不知道怎么样，我们需要了解它在食物链中处于什么地位，正好它看起来也还在观望，我们可以拖一段时间再动手。” “如果它很强，我们可以借它的威势防止更多敌人靠近，如果它很弱，迟早会有更强的捕食者解决掉它，没必要费这个力气。” “总之先不要攻击，以免打草惊蛇。” “咱们对这个世界还一无所知，当务之急不是解决敌人，而是借敌人之手搞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姜尘沫只觉得她呜呜啦啦说了一大堆，倒不是她没有听进去，只是她觉得没什么必要。 但她还是选择按照林彩说的收起了弓：“行吧，那就按你说的做。” 林彩知道姜尘沫很强，毕竟当初的比赛中，她可是评委，但姜尘沫并没有在比赛中展现全力，因此她并不清楚姜尘沫到底有多强。 不然的话，她估计就会选择让姜尘沫直接以一己之力平推这个灵潮了。 不过她说的的确也有道理，这只大鸟是他们这些人遇到的第一个“土着”，可不能浪费这个大好机会。 大鸟还在天上盘旋，但其他人似乎都没发现它的存在，也许是因为它飞的太高，这些人并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老师们领着学生向周围探索，很快就遇到一堵围墙，这围墙和学校的围墙差不多，基本上可以确定，这片废墟就是一座学校。 如果只有姜尘沫她们几人的话，她们肯定会选择直接翻墙到另一边。 但可惜的是这里大约有七百人，许多人根本没有翻墙的经验，而且由于人数太多，翻墙很容易发生踩踏事件。 老师们已经决定沿着围墙前进以寻找出口，林彩见状，也连忙示意姜尘沫等人跟上队伍。 只不过总感觉领队老师好像走错了方向，他们走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总算看见大门。 “果然是个学校，而且看起来是个大学。”沐淋心提醒道，那大门门口上写着“xx财x大学”的字样，不过“财”前面的两个字已经消失不见，“大学”前面的那个字也没了。 “这大学怎么只有一个校门？”一旁的林彩嘀咕道，“一般的学校不都是东门、西门、南门、北门吗？” “他们要出去了，我们快跟上。” 为首的老师已经率先一步踏出了校门，然而这时，少女却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妙的预感。 “有埋伏！”少女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连忙提醒道。 她的话音刚落，便看见一道诡异的身影突然从大门顶上跳下来，径直地扑向那个已经踏出校门的老师。 那是一个浑身深紫色的怪物，其体形如同虎豹般壮硕，却又没有皮毛。 两条尾巴如同蛇信般在空中灵活舞动，根部更是诡异的长出两根宛若刀尖般的利刃。 怪物的头部狭长如牛，却有着宛若野猪般的獠牙。 此刻，这只怪物正以恶虎扑食的动作自校门的顶端向着那个老师突进，那尖锐的利爪此刻仿佛刀锋般闪烁着寒光。 不难想象，如果被那利爪击中，恐怕人的脑袋就会瞬间像熟透了的西瓜一般被轻易地洞穿开来，甚至也许连坚硬的头盖骨都会被直接掀飞。 姜尘沫率先反应过来，她毫不犹豫的召唤出“震天定辰”，遥遥一箭瞬间射出，只是瞬间，便贯穿了那个怪物的脑袋。 “嗷呜！”怪物发出一声哀嚎，扑通一声坠落在地上，直到这时，走在前面的那些人才注意到这个恐怖的掠食者。 这怪物的动作过于迅速，除了姜尘沫以外，没有任何人捕捉到它的影子，此时侥幸获救，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后怕。 但此时不是他们恐惧的时候，或许是因为猎物差点被抢，天上的大鸟也突然发出一声唳鸣，宛若流星般向着地上的众人扑了过来。 姜尘沫见状，毫不犹豫的再次引弓拉弦，一箭贯穿对方的胸膛。 “居然有这么多妖魔鬼怪……”林彩的面色沉了下来，“看来这地方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危险几分。” 刚刚的怪物对她们几个来说倒是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于这些大多数都只是新人的学生来说，简直就是生死危机。 可以想象，如果不是姜尘沫反应及时，恐怕前面的那几个人早就已经和其他人阴阳两隔。 “谨慎的前进！”林彩向前面的几个老师示意道，不管有多危险，至少一定不能停留在原地。 想要回到现实世界，首先必须得离开这个鬼地方才行。 一旁的沐淋心见此情况，低声说道：“喂，牢叶，我记得你是不是经常看小说？对这种现象有没有印象？” “我哪知道？那些末世小说、末世游戏的内容都差不了多少，就这样的怪物，至少能找到十几种原型。”叶吟霖无语的摊了摊手。 “那看来我们必须得先找到人类才行。”只有找到可以交流的物种，才能了解这个世界的具体情况。 如果人类已经灭绝的话，那他们就只能寻找一些典籍文献来了解这个世界的历史了。 在带队老师的带领下，七百多人离开了学校的范围，开始向着远处前进，只是这大学门口是一片旷野，除了一条马路，看不见任何建筑。 因此此时他们除了沿着这条马路前进，没有任何选择。 林彩看到这一幕，龇牙咧嘴的挠了挠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大学？周边居然连个美食城之类的建筑都没有。” “那大学生在里面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第616章 无人之城 此时此刻，外界已经因为被卷入灵潮的这七百人乱成了一锅粥。 省一中本来聚集了整个洛州省成绩最优越的一群学子，而这些消失的卡师更是国家未来着重培养的对象。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灵潮居然会突然在学校爆发，并且在精准的吞噬掉七百个有唤灵资质的师生之后就立刻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校长在让剩下的学生各回班级之后就毫不犹豫的联系了灵调局。 这种大事自然不可能不引起人注意，负责处理这件事的正是武川市灵调局调查支队的支队长，也就是我们都很熟悉的艾文卿同志了。 曾经作为“洛州第一天才”的牢艾目前还是十分风光的。 虽然说她论天才也比不过姜尘沫这种身怀十三张特殊卡的变态，论实力又被机械熊单防，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吃瘪。 但牢艾的影响力却是绝对不容置疑的。 有人就要问，同样都是持有一张特殊卡，为什么艾文卿就能被称为“洛州第一天才”，而不是更年轻的虞澄心。 只能说因为艾文卿更能打，她的战斗综合技巧大约等于四分之一个姜尘沫。 顺带一提，其他人大多只有不到十分之一。 这里要特别说一下，为什么上面来和艾文卿对比的只有虞澄心。 首先是因为虞澄心的卡同样是主c，而且她相对来说更年轻。 其次，秋雨、林彩、沐淋心三人都不是洛州人，分别来自玉京、江南和秦川。 姜泠表面上十五六岁，背地里已经七十有六，是个货真价实的老东西。 颜夕和关灵芸二人则是最近才刚获得特殊卡，此前并没有资格参与对比。 苏清漓同样也拥有特殊卡，但她从来没有展现过特殊卡的力量，所以她是否有特殊卡这件事至今仍然存疑。 而叶吟霖不是卡师，直接划掉。 不过实际上，就算这些人真的要和艾文卿比，也大多数都比不过。 艾文卿“洛州第一天才”的名号不是选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无数人都曾尝试过挑战她，但无不大败而归。 就连曾经身为“逆世”使徒的秋雨都奈何不了她，一手飞剑用的出神入化，就仿佛是穆长清本人在释放技能一样。 而牢艾本身也是个劳模，因为能打，所以很多场面都要她出场，哪儿需要往哪儿搬。 她有很强的正义感，所以在面对这些需要帮助的情况时，一般不会坐视不管，更何况是省一中这种一下子卷走七百人的大事件。 “失踪名单整理完了吗？” 在听完校长叙述情况之后，艾文卿皱眉问道。 校长连忙点了点头，说道：“有的有的，在这里。” 他将名单调出来后，艾文卿就开始仔细的阅读名单，随后她就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姜尘沫。 “她也进去了……那通关的事大概是不用理会了，不过其他学生的安全仍然是个大问题。” 她看向自己带来的同伴：“怎么样了？” 这人正在操作电脑，电脑上连接着一台古怪的仪器，就像是在捕捉什么信号。 这就是灵调局的另一项发明了，名为“灵潮探寻者”，能够探知附近隐藏、正在孕育、刚消失不久的灵潮，并尝试打开这些灵潮。 理论上只要这个灵潮没有被通关，就可以通过这种方法无限重开。 不过这个装置的成功率很低，探知的成功率只有5%不到，而强行开启灵潮的成功率更是只有3%左右。 艾文卿很怀疑这东西是不是有些人为了骗研究经费才制造出来混淆视听的，那低到令人发指的概率说不定都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与其说它是用来解决问题的，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安慰剂。 “并未侦测到灵力波动。”对方遗憾的摇了摇头说道。 艾文卿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她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也许自己得找下场外援助。 “继续尝试，我去找找别的办法。”艾文卿转身离开，来到个没人的地方，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对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哟，艾队长，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你现在还在洛州吗？” “在，不过明天我就要回玉京了，怎么，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的不是别人，正是秋雨。 艾文卿找秋雨的目的也很明显，她需要秋雨帮助自己打开灵潮入口。 之所以找上秋雨，自然是因为此前她和秋雨曾经就有过误打误撞制造出灵潮的经验，现在她想浮现一下这个过程，看看能不能实现。 秋雨在得知艾文卿的目的后，只感觉她是不是吃错药了，但在听到艾文卿说进去七百名学生时，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 七百人浩浩荡荡的不知道走了有多久，终于在远处看到疑似城镇的影子。 人们没有多想，在领队老师的带领下进入了城镇，然而城镇里却出人意料的空无一人。 “怎么会，这里的建筑明明保留的很完整，不像是废弃的样子，怎么会没有人呢？”有老师和同学在小声嘀咕。 姜尘沫侧目看了一下某些建筑，门大敞着，里面还亮着灯，确实不像是无人居住的样子，更像是里面的人躲了起来。 是这些人凭空消失了？还是说他们躲在了什么地方？又或者……难道是他们是隐形人？ 姜尘沫向前几步，不着声色的进入到这个房子里，只见客厅的饭桌上还摆着饭菜。 姜尘沫伸手摸了摸碗壁，居然还温热，很显然这里的原住民根本没离开多久。 他们在专门躲避自己这些人？ 少女回到队伍中，将这件事告诉林彩几人，几人听完之后纷纷皱起了眉。 “看来这个世界比我们想象中复杂的多。”林彩说道，刚刚从学校方向一路走来，一个多小时居然都没有看见一个活人的影子，这让她们感觉很不理解。 “也许我们该在附近找找，或许能发现什么线索。”姜尘沫还是不觉得这些人会凭空消失，他们肯定是藏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旁的叶吟霖却突然开口：“你们，快看这里，有脚印。” 她的声音瞬间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果然，在一旁不远处，一串十分明显且奇特的脚印正沿着马路向远处延伸。 第617章 虚实视界 为什么说是奇特的脚印，因为这些脚印的痕迹并不像人类。 准确来说，只有大致外形与人的脚印相似，但人应该一般不会光脚走在地上，而且这脚印还这么有棱有角的。 当然，如果仅仅是脚印，那大伙还未必会这么重视，但这些脚印正在人们的眼皮子底下向着前方延伸。 换句话说，很可能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走动。 “我嘞个豆，该不会有鬼吧……”其他同学很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些脚印，一个个露出慌张的神色。 这种看不见的生物最容易引起人群的恐慌，很多同学已经因此而开始躁乱不安起来。 不过鬼可是不会留下脚印的，姜尘沫的目光在这附近扫过，随后再次落在一旁的脚印上。 “奇怪，感觉……它好像在看我们。”少女敏锐的察觉到一丝诡异的若有若无的视线。 她看向叶吟霖，发现叶吟霖的面色同样忧虑，于是问道：“你有什么头绪吗？” 姜尘沫这么一喊，叶吟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看向她，随后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我确实有些想法……不知道沫沫姐记不记得，在十三铁律之中，有一条名为……” “「虚实」。” 姜尘沫点了点头：“我自然是知道的。” 叶吟霖见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想，我们或许是陷入了「虚实」的视界，与原住民处于一虚一实的两个不同的……空间？反正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处于虚界的生灵只能看到虚界的事物，而实界的生灵只能看到实界的事物。” “虽然不知道我们双方谁是实谁是虚，但毫无疑问，此时此刻我们大概是无法看到彼此都。” 叶吟霖的话让姜尘沫陷入思索，她看了看沐淋心，发现她朝自己点了点头。 很显然，她也认可叶吟霖的说法。 姜尘沫皱眉思索，她想起十三教派中，代表着「虚实」的教派名为“万界互联”，也被称为“万界互联公司”，是一个公司制的组织。 和其他教派不同，“万界互联”的领导者不是别人，正是「虚实」之神本尊，那位被称为“无妄之主”的存在。 而“万界互联”的主要责任是……联通万界。 「虚实」的权限范围很难界定，从小了说，是单纯的真假黑白，往大了说，则世间万物皆蕴于「虚实」之中。 这是十三铁律中最为神秘的存在，因此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姜尘沫显得很是警惕。 “这种虚实被分割的情况不可能凭空出现，我想我们在这附近找找，或许能找到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叶吟霖继续说道。 随后，她先看向那一行脚印，沿着脚印的方向探索起来。 姜尘沫见状也点了点头，她的目光落在了旁边那几个正敞着的大门上，于是伸出手，尝试着想要关掉这几个大门。 然而令她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无论他怎么用力，手中的大门都始终纹丝不动，就好像……有什么人堵在旁边。 “什么东西这么结实……”姜尘沫愣了一下，随后再一次尝试之后放弃。 无论是哪一个门，敞着的、紧闭的都同样的纹丝不动。 或者倒不如，这些这些建筑同样和自己分处两个世界，而且大概率是自己位于“虚界，而其他各种事物都存在于“实界”，所以自己没办法干涉。 不过姜尘沫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沮丧，当初既然能在学校门口遇到敌人，那么就意味着学校很可能并没有出现虚实视界的现象。 …… “我来了，你想要我做什么？”秋雨匆匆的赶到了省一中的操场上，看着操场上孤零零的艾文卿，眼中带着些许疑惑。 听到她的声音，艾文卿连忙转移视线看向她，随后将事情的具体经过一字不落的向她又重述了一遍。 “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打一架，看看能不能像那一次一样，强行打开灵潮的入口。” “……所以，这就是把其他人都疏散的原因吗？”秋雨恍然，无论是她还是艾文卿的终极技能都是那种超大范围aoe技能，声势很浩大。 如果两个人打起来，势必会殃及到周边的观众，所以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没有观众。 艾文卿已经进行了卡牌附着，十把气剑宛若有意识般环绕在她身边，她平日就常常身穿一身道袍，在这种状态下，竟然真的仙风道骨宛若剑仙般出尘。 秋雨叹了口气，掌心浮现出如同火焰般的裂纹。 “不过我的大招还没准备好，需要充个能。” 艾文卿点了点头：“行，那我们先过几招。” 熊熊烈火在掌心燃起，秋雨深吸一口气：“那么，接招吧！” “轰！”秋雨没有手下留情，直接将手中火球朝着艾文卿丢了过去，在即将接触到艾文卿的瞬间，火球直接爆炸，掀起巨大的热浪，瞬间吞没了艾文卿的身影。 但下一刻，火焰散去，却见到气剑高悬于艾文卿的头顶岿然不动，一剑镇山河，即便再强的攻击，也无法击破“山河悬剑”的守护。 “好山河！看我‘炎涛洪涌’！”秋雨赞叹一声，等到“山河悬剑”的效果结束，她立刻举起手臂，汹涌的炎柱如同激流般迸发，瞬间向着艾文卿喷射过去。 艾文卿向着侧方一闪，轻易的躲开这一击，随后顺势一跃，背后气剑自动落在她脚下，托着她御剑乘风而起。 紧接着，她手中剑锋一指，五道气剑在空中划过如同彩虹般的痕迹，直逼秋雨面门。 秋雨不闪不避，双手向前一拍，巨大的热浪再次迸发，火焰将她与那五把飞剑同时淹没。 她再次精确无误的格挡了艾文卿的“五气朝元”，随后，她后撤几步，声音清澈：“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呢。” 艾文卿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我数三个数，然后我们同时出手。” “三。” “二。” “一！” 随着最后一个数字结束，艾文卿跃下飞剑，十把气剑合二为一，化作一把巨大的剑影从天而降，“哐”的一声瞬间落下，随后化作一座巨大的剑阵。 而与此同时，祁偌的手中闪烁出炽热的光芒，烈火如流星般射出，瞬间落在剑阵的中心，下一刻—— “轰！” 巨大的十字星在操场的中间迸发，炽热的气息迅速扩散，转瞬便覆盖了整座剑阵。 第618章 追寻踪迹 “万象乾坤”和“烬灭辰煌”的碰撞成功引发了大范围的灵力震荡，在这种作用下，原本才关闭没多久的灵潮成功再一次被打开。 强烈的灵力波动瞬间席卷了两人，两人甚至没有机会做出更多反应，就被灵潮吞噬，消失在原地。 而在远处教学楼见到这一幕的灵调局其他工作人员见状，则连忙将这个消息汇报给上级，等候上级的指示。 …… 之前学生们曾驻留的那片操场之上，两道身影凭空出现，不是别人，正是艾文卿与秋雨二人。 “我们进来了？”秋雨揉了揉因为跨越空间而有些晕眩的脑袋：“没搞错吧？” 艾文卿从四周打量了一下：“应该没错，不过……这里好像也是一座学校。” “看起来是，而且这废墟……该不会又是什么末世吧？”秋雨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她们上一次通过这种方式进入的灵潮可就是末世，没想到再来一次居然还是末世。 莫非她们两人跟末世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渊源？ “地上有些脚印……很驳杂，看起来有很多人，大概是在两个小时之前，我想应该就是那些被卷入的学生们了。” 两人都是灵调局出身，对于这方面的观察很细心，地面上的蛛丝马迹瞒不过她们的眼睛。 “可惜这里的脚步实在太乱了，文卿，你会飞，不妨去天上看看，或许能找到他们的踪迹，我在这里再辨认一下脚步的具体方向。” “好。”艾文卿点了点头，御剑乘风而起，扶摇直上云端，但还不等她观察附近的情况，就突然感觉到一阵危机感。 转头一看，一只浑身火红色的巨大鸟类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不远处，正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扑过来。 她面色一变，毫不犹豫的一个“五气朝元”释放出，瞬间洞穿了飞鸟的身体，将其绞杀成漫天碎肉，伴随着血雨落在地上。 地面的秋雨也注意到这一点，她躲开血雨和碎肉，随后目光幽邃的抬头看向艾文卿：“这周围居然还有怪物？” “我刚刚明明自己观察过了，附近没有任何生物，这鸟是从哪儿来的？” 艾文卿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朝着周围观察了一番，便远远看见一圈围墙，整个围墙之中，只有一处有大门，这让艾文卿有些诧异。 一般情况下，占地面积如此大的建筑群至少也要有两个出口才对，但这里居然只有一个门，实在是诡异。 不过毕竟是灵潮，相当于异世界，或许和她们所处的世界有着不同的规则。 她降落在地上，将大门的方向告诉秋雨。 实际上，两人想要离开这座疑似学校的地方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只要艾文卿御剑带着秋雨起飞，想往哪儿走往哪儿走。 但是她们的目的是寻找到那被卷入灵潮中的七百人的踪迹，自然只能顺着他们可能走过的路线前进。 “我都看过了，整个校区就一个门，大门外面也只有一条路，他们必然是往那边走了。” 秋雨点了点头，“那我们就沿着那条路前进，走吧，免得夜长梦多。” 两人沿着艾文卿所说的方向前进，但没走多久，两人的心中便没来由的多出一股不安的感觉。 “有敌人？！”秋雨眉头一皱，看向四周，却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 此时他们已经远离建筑群，离大门也还有一段距离，四周平坦，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躲藏的地方。 但下一刻，两人仿佛都意识到什么，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去，只见之前被艾文卿杀死的那只大鸟，居然再一次出现在天空中。 “这东西居然还有同类？” “不，是同一只！”艾文卿面色一变，相比秋雨，刚刚和这只鸟近距离接触过的她对这玩意更了解，这分明就是刚刚那只。 自己明明已经将它绞碎，但没想到这玩意居然还能复生？ “真是鬼地方。”秋雨暗啐一口，手中捏着火焰化作射线，如同激光剑般在空中迅速扫过，瞬间将那只大鸟斩落。 “我们快走，免得这家伙一会儿又活过来。” 艾文卿点了点头，拉着秋雨的手，将她拽上飞剑，两人在距离地面不到一米高的位置贴地飞行，很快就来到了大门面前。 然而到达大门跟前之后，危机感却仍然没有消失，回头一看，那只大鸟果然再一次出现在空中。 除此之外，另一道充满敌意的气息，也从她们的正前方传递过来。 艾文卿凝神看去，便看到一只紫色的走兽正凶神恶煞的伏在大门顶端的牌子上方，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们。 “啧，前狼后虎啊……”虽然说前面的不是狼，后面的也不是虎，但两人此时的处境很显然不怎么美妙。 好在两人的实力都不寻常，她们配合默契的同时出手，一人攻击前方的紫色怪物，另一人则攻击天上的大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二者灭杀，随后马不停蹄的离开了校园的范围。 在离开学校之后，两人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校外不远处观察。 “这一路上并没有看见人的尸体，也没有发现血迹，如果不是有人被怪物囫囵吞掉的话，那他们大概率是没事的。”艾文卿说道。 秋雨认可的点了点头：“也对，毕竟有那个人在，我想姜小姐应该也尝试着杀死了这两只怪物，不过……” “这两只怪物居然都会复活。” 果不其然，在等待了大约三分钟之后，两只怪物的尸体上突然涌起一阵阵血气。 在这股血气下，这两具尸体便渐渐溶解消失不见，而两只和刚刚一模一样的怪物再一次出现在它们原本的位置。 只是这一次，这两只怪物没有再对二人发起攻击，甚至对近在咫尺的两人熟视无睹。 “它们好像无法离开学校的范围。”秋雨得出这个结论：“也许它们是被什么禁制限制在这里了？” “说不定是这学校里隐藏了什么东西，它们在阻止其他人靠近。”艾文卿猜测道：“甚至说不定它们是一种地缚灵？” “你是说东岛传说中的那种？” 艾文卿点了点头：“不过这不重要，他们应该是沿着这条路离开了，我们差不多该追上去了。” 她示意秋雨站稳，随后驱使飞剑，化作一道流光，在空中快速穿行。 很快，她们的视野中，便出现了一座小镇。 第619章 外来者都得死 “真是奇怪，这一路走过来别说人影，居然连个活的东西都没看见。”秋雨从飞剑上跳下来，看向面前的城镇。 城镇之中，人群熙熙攘攘，有商贩在街边叫卖，喇叭声吵吵嚷嚷的，还有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把马路堵的水泄不通。 看起来似乎和现实世界没什么差别，不过两人却敏锐的发现，这些人却仿佛约定好了一般，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城镇哪怕一步。 就仿佛城镇外面是什么地狱一般。 两人的到来让不少人的视线为之转移，但在她们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后，便又移向别处。 她们没有在意这个细节，毕竟这种反应就好像你在上课时突然有人从教室外面进来，正常人都会下意识抬头看一眼。 “文卿，你看这里，这个是脚印吗？”秋雨的目光率先发现了地上的脚印，形如赤足，但棱角分明，仿佛是什么仿照人类的脚打造的甲胄留下的痕迹。 这个脚印的尺寸很大，艾文卿的鞋子36码，踩上去才不到这个脚印的一半，要是按鞋码换算，这个脚印少说有80码。 意识到自己两人的行为可能看起来会比较奇怪，两人迅速远离了人群，找了个角落开始讨论。 “我原本以为会是末世，但这里的居民井然有序，看起来不像是末世，而且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发展水平如何，比现实先进还是落后……” 艾文卿的话让秋雨也有些迷茫，现实中的轩煌科技很发达，但究竟有多发达，恐怕没人说得清。 轩煌的发展并不算均衡，这个联邦已经发达到开始研究星际旅行飞行器，甚至是歼星舰了。 但落后的地方却连上世纪那个水平的智能手机都无法普及。 正如雨水不会均匀的洒在雨林与沙漠，阳光也无法照亮每一个角落一样，世界本身并不公平。 用时代来断定轩煌的发展程度并不合适，倒不如说用地域来形容更合适。 最发达的自然就是共和国本部，作为联邦的主体，轩煌共和国是联邦科技发展的领头羊，走在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末期。 已经开始为远征星海，攻打外星人做准备了——如果有的话。 而像西洲、北列洲和北方罗刹国等这些地方，只有十九到二十世纪轩煌的发展水平，也就是第三次工业革命晚期的信息化时代。 剩下的落后地区，那就只有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水平了。 不过在轩煌共和国境内，也并非完全是公平的，毕竟政治因素、历史因素、地理因素、人文因素等都会影响一个地区的发展。 “刚刚那个脚印……果然还是有些在意吧？”秋雨朝身后远处瞥了一眼：“我们要跟着脚印去看看吗？” 艾文卿的表情有些犹豫，不过她的犹豫是正常的，毕竟谁也不能肯定那个脚印的主人是敌是友，危险还是安全。 “你拿不定主意的话，不如听听我的意见。”秋雨见状说道：“那脚步很明显，只要稍微细心一点就肯定会发现。” “如果是姜尘沫她们几个人，看见这个脚印肯定会上心的。” “我们来到这座城市之后就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疑似来自现实社会的身影，如果不是这些人都被像之前一样的怪物吃掉了的话，肯定是去了什么地方。” “说不定，就是跟着这串脚印离开了，我们跟上去吧。” 艾文卿认可的点了点头，示意她跟上自己，便先一步沿着脚印离开。 地上的脚印绵绵不绝，走过的线路也十分曲折，沿着这串脚印，两人发现附近的人越来越稀少，终于，她们两人来到了一个圆形的巨大建筑面前。 建筑下方有一个门，看起来像是入口，脚印便是顺着这个入口进去了。 艾文卿和秋雨对视一眼：“我们还要跟进去吗？” “跟！”秋雨点了点头，于是两人毫不犹豫的一头扎进这个建筑内，走过一段大约十多米的长廊，终于来到这座建筑的内部。 这里似乎是一个体育馆，进去以后是巨大的操场，由于地面材质的变化，脚印也消失不见。 其实两人一直很疑惑，究竟是什么存在居然在水泥地上留下那么醒目的脚印，不过现在换成了橡胶地面，想留下脚印当然是没那么容易的。 不过此时此刻也不需要跟着脚印来寻找目标了，因为肉眼可见的，在操场的正当中，矗立着一个三四米高的身影。 它看起来像是人形，身上充斥着各种金属、机械的元素，除了少数裸露的皮肤外，大部分区域都被金属覆盖。 它的左臂被改造成了狰狞的转轮机枪，右臂的手掌则异常的庞大，仿佛一个巨锤般，在他的背后，还有几个诡异的金属管，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但庞大的体积，半机械化的改造躯体，以及残破的外表，毫无疑问是在告诉二人，这东西恐怕也是什么怪物。 两人的到来似乎惊醒了这个庞大的身影，它扭头看向二人的方向，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微微张开的嘴中吐出白色的烟，身上被机械化的地方亮起蓝色的光芒，左手的转轮机枪开始高速旋转起来。 它那狰狞的脸庞缓缓开口：“发现外来者，实施歼灭指令！” 两人面色一变，还不等这怪物开枪，就先一步进入战斗姿态。 但就在这时，周围突然传来一声震天的喝彩，两人心神一震，才发现周围的观众席上不知何时居然已经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 “这一路上人越来越少，看来是因为附近的人都集中在了这里。”秋雨面色阴沉的说道：“看来这个小镇恐怕比我们想象中更‘热情好客’。” “杀死她们！” “杀了她！” “外来者都得死！” “把这些外来者碾成肉酱！” 周围的“观众”们激昂的呐喊着，口中的话却让两人面色愈发阴沉。 转轮机枪终于向着二人所在的位置开火，两人见状，连忙分散着躲开。 而机枪则跟着艾文卿的移动方向扫射，只可惜艾文卿的移动速度很快，扫射的子弹只能命中她的影子，根本摸不到她的身体。 而另一边，趁着对方的火力集中在艾文卿身上，秋雨趁机冲向了这个怪物，她的手心亮起火红的光芒，高高跃起，一巴掌拍在怪物的脑门上。 “炸碎你！” 第620章 给科幻世界一点玄幻震撼 “轰！”剧烈的爆炸在怪物的脑袋处爆发，强大的冲击力即便是施法者秋雨本人都不得不因此而倒飞出去。 她平稳的落在地上，与艾文卿一起将这个怪物夹在中间，警惕的看着面前。 近距离的“离乱焰光”伤害还是很可观的，而且还有击飞效果，按两人的想法，刚刚那一击至少也能重伤敌人。 可等到爆炸产生的黑烟散去，眼前的场景却让二人大为震惊。 那怪物身上，居然连一丝灼烧的痕迹都没有，秋雨的攻击根本没有造成有效的伤害。 “秋雨，你不是有那个什么‘数据化’吗？快贴出来看看！”艾文卿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她连忙看向秋雨说道。 秋雨慌忙点了点头，对怪物使用了数据化，一串信息很快就出现在怪物的头顶。 枪炮暴君：\/。 “26万血？”秋雨一下子变得瞠目结舌，谁能想到一个看似只是精英怪的家伙血量居然有着26.8万这么多。 那这样算来，刚刚那一击连想抹个零头都难。 “数据化”这张卡有优点也有缺点，而且彼此都十分明显。 优点是能够让敌人的状态变得可视，更好的观察对方的状态。 缺点是有些敌人原本可能挨一刀就死，被数据化之后，反而更抗打了。 秋雨此时的攻击力也就1260，刚刚那一击倍率总共是500%，她的暴击伤害是264%，不计算更多增伤属性的情况下，就算暴击也仅仅只有1.6万的伤害。 不暴击的话，就只剩下区区六千出头了。 如果真是寻常小怪就算被数据化，估计也就一两万的血，不管有没有暴击，挨这一下都非死即残。 但面对26.8万血的“枪炮暴君”，这点伤害确实只是九牛一毛。 况且不仅如此，从对方的血量上来看，刚刚那一击已经不是伤害的问题了，对方压根就没掉血，这意味着刚刚那一击明显被挡下了。 这也是两人感到惊讶的原因。 下一刻，那枪炮暴君背后的几根金属管却突然发出一阵“库库咔咔”的声音。 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两根金属管从背后移动到了它的腰部两侧，还有两根则出现在了它的肩膀位置。 而剩下还有两根金属管依旧原封不动的竖直朝天。 秋雨面色一变：“小心！” 从它的名字就能看出来，枪炮枪炮，对方不可能只有刚刚的机枪这一种攻击手段，这一共六个金属管，恐怕是炮筒。 果然，那怪物对准艾文卿，四根炮管同时发出“砰”的一声，便发射出四颗威力强大的炮弹。 “轰！”炮弹瞬间将艾文卿淹没，但那怪物并没有因此而停手，炮弹再一次射出，似乎是准备对艾文卿实施火力覆盖。 这鬼东西的弹药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短短2秒内进行了六轮炮击，整个体育场地硝烟弥漫。 但当烟尘散去，艾文卿却毫发无伤的站在原地，好在对方选择了火力覆盖，所有的攻击都被“山河悬剑”抵挡。 如果它选择间次开火，自己必然会身负重伤。 秋雨见到艾文卿没事，也是松了口气，但还不等两人做出反应，那怪物又有了新的动作。 似乎是刚刚的攻击没能奏效，使艾文卿的威胁等级进一步上升。 下一刻，怪物的胸甲突然像两扇门一样打开，露出下面隐藏的小型火箭弹，左右各八枚，一共十六发，同时释放了出来。 很难想象一个身高只有四米的怪物是怎么装载这么多火箭弹的，这些火箭弹的长度大概只有二十公分左右，但带给艾文卿的威胁感却远超刚刚那些炮弹。 但更令人惊讶的还在后面，下一刻，枪炮暴君背后那两根最大的炮管突然亮起诡异的光泽。 伴随着两道“滴滴”的警报声，两根大概有60公分长的小型导弹从炮筒中发射出来，向着空中飞行了片刻，突然调转方向，和那些火箭弹一起朝着艾文卿所在的位置射来。 “我叼你妈！”即使是艾文卿，在面对这种情况也无法克制的爆了粗口，她的保命技能已经用掉，日常装备的辅助卡组又大多是增伤，只带了一张普通的“格挡”。 但“格挡”只能抵挡一段伤害，剩下的攻击还是得她亲自承受。 哪怕是在反应及时的情况下，她就算同时操控十把飞剑，也只能斩落十个火箭弹，而秋雨双手同时最多只能发射两次攻击帮她打掉导弹。 很显然，她至少得连扛6枚火箭弹。 秋雨也来不及替艾文卿抵挡，两人的距离较远，她人力的速度赶不上火箭弹的速度，只能瞄准那两发导弹释放出火球。 但下一刻，空旷的体育馆突然掀起一阵微风。 风暴已至，真龙降临！ “物、换、星、移！”伴随着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道龙吟。 下一刻，一条青蓝色的真龙御风而下，强烈的风暴将火箭弹、导弹、飞剑和火球全部打乱，使这些弹药如同围绕太阳公转的行星一般围着她旋转起来。 紧接着，真龙发出一声咆哮，剧烈的风暴随着龙吟发射出去，连带着被风暴裹挟的火箭弹、导弹、飞剑、火球一起射向远处的枪炮暴君。 “轰！”巨大的爆炸将枪炮暴君再次淹没，强烈的冲击波使站在它不远处的两人都难以站稳。 而眼前的真龙落在地上，化作一位白衣粉发，额生双角的少女，正是姜尘沫。 她转身看向艾文卿和秋雨二人：“两位，没事吧。” “是姜小姐？！”两人露出惊讶又惊喜的表情，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姜尘沫。 姜尘沫点了点头：“具体情况我们待会儿再说，先解决了这玩意。” 说着，少女再次化作真龙腾空而起，咆哮着向枪炮暴君撞击过去。 刚刚“物换星移”同时附带了那么多飞行物的伤害，威力不同凡响，直接轰掉了枪炮暴君的小半管血。 但它的血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必须要趁此机会尽快灭杀它才行。 “碾海成沫”的倍率算不上高，但好在源源不断，不过只凭自己一人是不行的。 她连忙提醒道：“二位，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第621章 监控画面 时间回到不久之前—— 在确定自己根本没办法影响到周围的环境，甚至连门都打不开之后，姜尘沫意识到身处于虚界的恐怕正是他们这些学生。 她看了一眼正沿着脚印方向前进的叶吟霖，对其余几人说道：“我也跟过去看看，你们留下保护其他学生。” 林彩的表情有些苦恼：“如果敌人像之前的一样神出鬼没，或者数量众多的话，只凭我们几人的实力……恐怕是挡不了多久的。” 她们几人虽然身上都有特殊卡在，但并没有什么可以持续保护同伴的技能。 以她们的速度和反应力，也远比不上姜尘沫这种变态，姜尘沫的反应力已经不能算开挂了，她是压根就没关。 姜尘沫听到她的话，也是思索了一番，随后说道：“应该不会有太多危险，我会尽快回来……不过，我觉得你们最好不要留在原地，更不要随便进出那些建筑。” 既然是虚实视界，那么在视界解除的时候，实界的人就会显现出来，到时候这些学生势必会被当做入侵者。 “彩姐，你去让带队老师先领着学生去镇子外面，不用隐瞒，就告诉她我们现在遇到麻烦了，必须先离开这座镇子，等我回来再决定下一步。” 林彩点了点头：“行，那你快去快回。” 姜尘沫追上叶吟霖的步伐，叶吟霖听到脚步声，惊讶的抬起头：“怎么？发现什么了？” 姜尘沫摇了摇头：“如果你说的‘门’一定是一个实体的‘门’的话，那街道上这些门应该都可以排除了……这些门打不开。” “不是被锁死，准确来说，是有一种无力感，我的确有握住门把手的触感，但却没办法改变它的状态。” 叶吟霖点了点头：“这正是‘虚界’的特点，行走在虚界的人可以触碰到实界的事物，但无法影响实界的事物，而实界的事物则看不见也摸不着虚界里的东西。” “这‘虚实视界’应该是在我们靠近这座镇子后才被触发的，只可惜它的边缘和入口在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 “沿着这个脚印前进吧，这似乎是故意留下的线索，就是要我们跟着它前进。” 姜尘沫点了点头，和叶吟霖一同沿着脚印不断前进，很快，就来到一个巨大的圆形建筑前。 脚印在这里中断，两人一时之间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儿走，于是把目光放在了面前的建筑上。 “这好像是个体育馆。”这种形状的建筑大多都是体育馆，姜尘沫猜测这个不出意外的话也应该也是。 叶吟霖皱了皱眉：“这么小个镇子，建这么大的体育馆？” 她摩挲着体育馆的墙壁，传来瓷砖的触感：“入口在什么地方？” 姜尘沫扫视了一圈，指向远处：“这边有路牌……确实是体育馆，入口在左边，我们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大门面前，随后再次在入口处发现了脚印：“看来是要我们进去……” “这体育馆的大门这么大，而且敞开着，会不会是你所说的虚实视界的大门？” 听到姜尘沫的猜测，叶吟霖挠了挠头：“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虚实视界的出入口一定是一个真实的门，因为它需要依托‘门’而存在。” “我现在回想了一下，我们可能是从那个学校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跨入了虚实视界了。” “不管这些了，准备好了吗？准备好的话我们就进去看看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 姜尘沫点了点头，两人进入体育馆之中，却发现脚印再次消失了：“这里面是橡胶地板，留下脚印恐怕也会很快恢复。” 这些脚印能留在水泥地上，原因不言而喻，恐怕这脚印的主人体重或者载重很高，过大的压强超过了水泥地板的载重上限。 这小镇的水泥地也挺劣质的，刚度有余而韧性不足，很容易就会损坏，但橡胶地面就不一样了。 只要不是拖拽摩擦导致的划痕，还是很难留下压痕的。 进入体育馆内，姜尘沫下意识的看向观众台，但观众台上依然空无一人，至于操场上，自然也看不见任何人影。 这种大型活动场所，除非夜里闭馆，否则不管是什么时候，应该都会有人活动，所以她们此时此刻恐怕依然还身处在虚界之中。 “果然事情没这么简单……我们去主持台看看吧。”少女看向高处，那主持台的位置很高，而且有专门的围栏，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看到有亮光在闪烁。 叶吟霖闻言点了点头：“行。” 走在路上，姜尘沫皱眉思索着：“想要离开虚实视界，只有通过‘门’才可以吗？” 叶吟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是……虚实视界并非「虚实」之神所制造，所以它的维持是必然有要求的。” “如果我们能找到导致虚实视界诞生的关键并将其解决，或许也可以解除虚实视界。” “况且……”叶吟霖叹了口气：“如果‘门’指的是那个学校的门的话，我们可能就只能原路返回了。” 这种虚实视界有些类似领域，往往只有从出口才能离开，她的一切假设都是建立在出口位于小镇内的要求上，如果出口和入口是同一个，那她俩现在就是在白费功夫。 姜尘沫其实也意识到这虚实视界可能是什么结界，她思索了一番尝试用“破界梭”开辟一条道路。 但失效了。 “破界梭”并没有察觉到附近存在什么结界或者领域，由于没有原世界的方位坐标，也无法打开通往现实世界的道路。 “别白费力气了，虚实视界毕竟是来自十三铁律的力量，远远高于时间空间这种普通法则。”叶吟霖阻止了姜尘沫，随后她也注意到主席台上的亮光：“奇怪，那里是不是有什么光在闪烁。” “我们快过去看看。” 两人匆匆爬上楼梯，来到主席台前，随后便发现主席台上正发出光芒的，居然是一台电脑，而此时此刻，电脑上正播放着场地内的监控画面。 “这是实界的画面。”看到监控画面中观众席人山人海的情况，两人意识到问题所在，正观察着，却看见监控中两道熟悉的身影从体育馆外走了进来。 第622章 护盾越高则伤害越高 姜尘沫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实界之中的，但显然叶吟霖没能过来。 她只记得自己在尝试触碰那个监控画面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阵白光，随后就发现自己身边的叶吟霖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看起来十分诡异，那张脸明明看不出破绽，但姜尘沫就是清晰的感觉到它十分虚假。 少女心中没来由的蹦出两个字——伪人。 这两个人发现自己后，表情变得十分诡异，眼神中也充满杀意，姜尘沫正准备动手，便突然听到人山人海的呐喊声。 “外来者都得死！” 她下意识看向周围的观众席，果然此时已经坐满了人，而在操场的正中央，艾文卿和秋雨两人已经和那个怪物战斗起来。 姜尘沫二话不说的将面前对自己露出敌意的两个伪人一巴掌拍倒在地，随后令她惊愕的事情发生了。 她这一巴掌居然直接把对方的头打掉了下来。 但对方的尸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硅胶芯子上面套了张人皮一样，不仅头身连接处没有任何伤痕与血迹，甚至外层的皮肤处，还有着明显的皮肤拼接处。 真是伪人！ 姜尘沫脸上闪过一丝恍然，难怪这些“人类”的行为举止看起来那么诡异。 回头看向操场上，枪炮暴君向着艾文卿的方向射出大量的火箭弹，少女明白，是该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 听到姜尘沫的提醒，艾文卿和秋雨也如梦初醒般的朝着枪炮暴君发起了攻击。 但这枪炮暴君的回复能力很强，她们辛辛苦苦压下去的血线一不留神就又回满了。 “好高的回复。”一轮攻击结束，三人与它拉开距离，秋雨看着对方依然满血的状态，皱眉感慨道。 姜尘沫收起灵伞，身上的装饰恢复原样，“秦妤宁”的技能持续输出的确很强，但可惜的是缺少爆发手段。 她抬起手，“死烬红鸾”现身，刚刚变回去的青丝瞬间又化作白发。 “任何敌人也不可能拥有这种完全没有真空期的高额回复，我想一定是有什么因素在影响它……” “我来牵制住它，你们去调查一下这附近的异常，或许能破解掉它这种特性。” 姜尘沫的话让两人一愣，但随即又点了点头，她们清楚姜尘沫的实力到底有多么恐怖，对于姜尘沫所说的话，她们没有任何意见。 两人匆匆离开，姜尘沫的目光再次看向眼前的枪炮暴君，朝着对方勾了勾手：“来吧，我们继续下一个阶段。” 她们刚刚尝试过，这枪炮暴君的血量最低只能被消耗到1，一旦停手，不出两秒，就能回满，换句话说，它一秒就能回复13万的血。 姜尘沫心知就算自己伤害高，恐怕也杀不死一个锁血的敌人。 但她不语，只是一味挥剑。 对方补充弹药的速度似乎很快，姜尘沫见此状况，决定让对方见识下人间险恶。 面对这种高频次的攻击，她有一些与众不同的应对手段。 众所周知，作为一个五星角色，拥有五个技能的姜尘沫在战斗中通常只会使用2.5个技能。 一般是一个“死生轮转”，一个“西风望断，烈火残楼”，半个“无执梦断”。 倒不是说她不想用五个技能，主要是一般的敌人也没办法把她逼到五个技能都要用的程度，况且这五个技能也不可能同时使用。 但要接替使用还是没问题的。 少女开始按照惯例一边躲避敌人的攻击，一边用卡牌烧血。 其实如果这具身体是她自己的，她可能就硬扛着对方的攻击来降低血量了，但这副身躯毕竟是“她”的，所以只能采取这种下策。 血线降低的差不多，姜尘沫眸中赤红光芒一闪即逝，随后，她进入下一个阶段。 死生轮转！ 熊熊烈火燃起的瞬间，枪炮暴君的攻击也接踵而至。 在“死生轮转”的作用下，姜尘沫的血量就像蹦迪一样，迅速回复到接近满值，又很快被她各种手段降下去。 与此同时，她又开始给自己叠buff，各种增加攻击、防御的卡牌不要命的往身上堆。 终于，在“死生轮转”结束的那一刹，她释放了下一个技能。 不是“无执梦断”，而是“历劫同心”。 姜尘沫很清楚，就算再高的伤害，面对一个锁血的敌人，也是无济于事的，但想要持续压低对方的血量，有更方便的办法。 “历劫同心”展开的瞬间，姜尘沫立刻又释放了“无执梦断”。 在有护盾的情况下，熊熊烈火缠上少女的娇躯，化作一身坚不可摧的烈焰铠甲，少女的全部攻击力都被转化为防御力。 此时此刻她的防御力达到了接近两万的程度。 这种程度的逆天防御，敌人对自己的攻击伤害基本只剩下强制性的1点，但“无执梦断·生”可不管你造成了多少伤害。 只要受到攻击，就会对攻击者造成10%剩余护盾加50%防御力的反震伤害。 这个反震伤害可以暴击，所以姜尘沫特地还给自己加了暴击率，每次的反震伤害暴击后大约在四到五万左右。 而这个伤害没有频率限制，意味着敌人的攻击频率越高，自己的反震频率就越高。 “死烬红鸾”有着21.4%的全能吸血效果，所以反震造成的伤害有一部分会转化为治疗，单次治疗量大约有8000到。 而自身生命超过50%时，“历劫同心”会将过量的治疗转化为护盾值，而这个护盾值是没有上限的。 换句话说，敌人越是打我，我的护盾值就越高，护盾值越高，反震的伤害就越高，反震的伤害越高，单次的治疗量也越高，从而护盾值也会越高，形成闭环。 但枪炮暴君肯定是不知道这一点的，它只是一味地使用左手的转轮机枪对着姜尘沫倾泻火力，以每秒一百发子弹的射击速度将弹药全部攻击在姜尘沫的护盾上。 姜尘沫只能看到一连串的“-1”字样，然后就是对方头上不断的冒出越来越高的伤害数值，自己的头上也不断的冒出越来越高的治疗数值。 面对这种高频低伤的敌人“无执梦断·生”几乎是无敌的。 如果敌人攻击高频的同时伤害也很高的话，那就用“死生轮转”带来的高额防御将对方的攻击变成低伤就好了。 第623章 谁说开盾就没爆发了 得益于枪炮暴君高达100次每秒的高频攻击，姜尘沫的反震伤害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恐怖频率将对方的血量牢牢地压制在1点。 别看她的初始伤害看起来不高，但一秒反弹100次，那轻轻松松就是百万秒伤。 甚至由于治疗量转护盾的原因，随着时间推移，她甚至可以达到秒伤几千万。 可怜这枪炮暴君还不知道它的攻击其实是在替自己打工刷dps。 不过对方毕竟锁了血，就算伤害再高也杀不死，“历劫同心”的护盾只有12秒时长，但好在对方的弹药也不是无限的。 在护盾结束之后，姜尘沫就再一次开始凭借灵活的身法躲避对方的子弹，静静地等候“无执梦断”长达48秒的cd。 其实她完全可以在护盾持续时间即将结束时释放终极技能炸盾，高额的护盾值顷刻间便会转化为高额的伤害。 但她没这么做，毕竟对方现在仍旧处于锁血状态，就算再高的伤害也只不过是无效输出，她要做的是尽可能久的牵制对方，防止它干扰艾文卿与秋雨二人。 不过她并没有完全在躲避，她和艾文卿、秋雨这两个远程角色不一样。 艾文卿的定位更像是射手，而秋雨则比较像法师，面对枪炮暴君这种火力更猛的敌人，完全不占优势。 但姜尘沫不一样，也许枪炮暴君庞大的体型使它同样拥有难以想象的力量，但对姜尘沫来说，力量反而是最不容易对她构成威胁的属性。 少女的速度很快，快到枪炮暴君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冲到了它的脸上，随后她抡起手中“死烬红鸾”，照着对方脑袋就往上砍。 “哐！”这一剑下去，姜尘沫察觉到不对劲，有一股力量将自己的攻击挡住了，以至于本应直接斩下对方脑袋的剑刃连破防都没能做到。 果然，是有什么力量在保护这个怪物。 对方看到姜尘沫靠近，挥舞着空闲的右手，就准备把姜尘沫抓住，但姜尘沫却丝毫不躲避，直接抓住对方那和自己胳膊差不多粗的手指，随后用力一拽。 在少女那恐怖的力量下，庞大且沉重的枪炮暴君居然被被她一个过肩摔直接砸在了地上，伴随着“轰”的一声，地面一阵震颤。 她趁此机会，立刻挥舞着“死烬红鸾”朝着对方要害就砍，让人没想到的是，几乎每次攻击都被和之前相同的力量拦了下来。 而就算有攻击能无视这种力量的防御直接对他造成伤害，所带来的损伤也会在眨眼间消失不见。 不过很快，姜尘沫的技能cd已经转好了，她一跃而起，和对方再次拉开距离。 “再来！”她故技重施，开始了第二轮的伤害反震。 而在她与枪炮暴君僵持的时刻，负责寻找破局之法的艾文卿和秋雨此时终于有了新的发现。 她们起初只是在这片操场周围翻找，但操场上空荡荡的，很显然一无所获，于是她们又找上观众席。 可当她们踏上观众席时，那些观众却突然发了疯似的开始袭击她们，两人迫不得已开始反击。 随后才发现这些看起来像是观众的家伙居然都是些伪人，或者说是披着人皮的无脸类人形怪物更合适。 在发现这些家伙并非自己的同类之后，两人彻底放开了手脚，将这些敢阻挠她们的怪物全部一一打倒。 只是这些怪物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死，就算被砍掉脑袋照样维持着生命。 “这些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秋雨暴躁的把靠近的伪人直接烧成了灰烬，然而下一刻，那些灰烬上却突然散发出一缕光芒，随后这些灰烬就当着两人的面重组化为和刚刚一模一样的人形。 艾文卿的表情也十分严肃，她不断操控着飞剑对周围敌人进行绞杀，但这些生物没有脏器和骨骼，也不会流血。 无论被绞碎成什么样，都会在几秒钟后重组。 “等等，你仔细感受一下……”艾文卿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开口说道。 但秋雨却没时间按她所说的做：“这么多敌人我怎么仔细感受，你直说吧。” 艾文卿也没墨迹：“这些怪物被破坏时，会有一股外来的力量将它们修复，仔细感受的话，这股力量似乎来自地下。” “难道这体育馆的地下藏有什么东西？但这种场地如果地下有空洞的话，应该很容易坍塌吧？” “恰恰相反。”艾文卿摇了摇头：“操场这种地方的平均载重反而不会太高，地下很可能有什么停车场、仓库之类的地方，我们找一找，附近一定会有入口。” 秋雨闻言，连忙将附近的敌人都击退，随后跟着艾文卿一起跳下观众席，开始在附近的过道里寻找。 很快，就在其中一个走廊里发现了向下的楼梯，只不过这楼梯口被铁栅栏门紧紧锁住了。 这不是问题，秋雨手掌贴在铁门上，“轰”的一声，便直接将整个铁门炸飞。 两人沿着这个楼梯不断向下，果然在地下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 “果然有地下停车场，看来刚刚的楼梯应该是用来给这些车主们通行的。”艾文卿在四周观察了一圈，果然在远处看见了车库的出入口。 “我们在这四周仔细找找吧……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必然就隐藏在这附近。” …… 姜尘沫和枪炮暴君之间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三轮，此时此刻，她的护盾再一次叠到了数百万。 哪怕是她的护盾量初始值，反震也能带来八千多的治疗量，一秒一百次，就是八十万，而每次反震的伤害和回复都会比上一次高上几分。 这意味着，12秒的“历劫同心”即将结束时，她的护盾会叠加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天文数字。 不过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除非…… 就在这时，一股奇异的感觉突然传来，姜尘沫清晰的察觉到面前的“枪炮暴君”身上似乎失去了什么力量。 “莫非……”她意识到，很可能是艾文卿与秋雨找到了破局的关键，那么…… “就让我试试吧……” 一般情况下，姜尘沫的爆发主要来自于“无执梦断·死”与“死生轮转”配合后的高额攻击力，通过“西风望断，烈火残楼”的高倍率进行输出。 而“历劫同心”和“无执梦断·生”更偏向于生存。 但……谁说开盾就一定没有爆发了？ 第624章 破除虚妄的意志 成败在此一举，在护盾持续的最后一秒，姜尘沫右手单手握剑，随后缓缓抬起了左手。 有风无根自起，向着她掌心所向之处凝聚。 终极技能·西风望断，烈火残楼！ “无执梦断·生”的效果被终极技能解除的同时，少女身上的护盾也仿佛被点燃的核弹一般，瞬间爆炸。 “轰！”巨大的声响让人震耳欲聋，强大的冲击力瞬间淹没了整个体育馆。 千万级的护盾值瞬间化作恐怖的物理伤害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在接触的一瞬间，就将站在她面前的枪炮暴君碾成了虚无，而这股冲击力的威力还不止于此。 周围观众席被瞬间震得崩塌，上面的所有伪人也一下子被碾碎，连灰烬都不曾留下。 硕大的体育馆顷刻间化为了废墟吗，就连结实的地面也被凭空削掉好几层，更是留下了一个塌陷的大坑。 护盾叠的越厚，炸盾炸的就越响。 好在炸盾的范围并不算大，而且一般情况下对地形造成伤害的比例很低，否则就不是体育馆变为废墟这么简单了，到时候恐怕只会在原地留下一个球面的大坑。 “哎呦！”伴随着“扑通”一声，一道熟悉的哀嚎声从远处传来，姜尘沫这才反应过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里是原本的主席台，此时此刻，叶吟霖正揉着屁股坐在地上，看起来刚从高处跌落下来。 “沫沫姐，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一下子就从高处掉下来了，我脚底下那么大个主席台去哪儿了？”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叶吟霖成功从虚界来到了实界。 看着周围被破坏的环境，姜尘沫心中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不妙。 艾文卿和秋雨两人……不会遇到危险吧？ …… 在来到地下停车场之后，艾文卿和秋雨就兵分两路，开始在停车场内寻找可疑的事物，但这附近的环境高度相似，艾文卿转的头昏眼花，愣是没有任何发现。 就在她以为自己之前的猜测结果有问题时，一旁的秋雨率先发现了异常：“文卿，快看，这里有一面镜子！” “镜子？”艾文卿闻言一愣，连忙来到秋雨身边，果然在秋雨面前看到一面造型诡异的镜子。 这镜子的边框有些仿古的味道，是那种雕刻着诡异花纹的铜制边框，但镜面却不是铜镜，而是玻璃。 不，究竟是不是玻璃还另当别论，也可能是某种类似的晶体。 不过不管是什么，这镜子出现在这地下停车场肯定是不太对劲的。 两人凑到镜子跟前，却发现镜子里并没有倒映出她们两人的影子，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我们怎么做？”艾文卿没看出来什么所以然，皱着眉看向秋雨问道。 秋雨可管不了那么多，她掌心亮起赤红色的光芒：“管它那么多，直接打碎它！” “行。”艾文卿点了点头，不等秋雨动手，直接一拳砸了上去。 “哐！”镜子震了一下，但没有碎，甚至连裂痕都没有出现。 两人有些惊讶，艾文卿更是上前一步，直接胆大的将镜子拿在手中，随后又发现不知道为什么，镜子里居然可以倒映出两人的身影了。 两人见状面面相觑，良久，艾文卿才摸着下巴猜测道：“或许，我们已经成功破局了。” 还不等两人讨论出个所以然，一阵强大的能量突然出现在她们头顶不远处，紧接着，伴随着“轰”的一声，整个地下停车场突然剧烈的震颤起来。 “怎么回事？地震了？”秋雨站稳脚跟，连忙拉着艾文卿向角落逃跑。 而就在她们前脚刚离开的下一刻，地下停车场的天花板“轰”的一下整个倒塌下来，瞬间封锁了两人的去路。 多亏她们此时已经停在了墙角，才没有被坠落的天花板砸到，不过很显然，现在她们被困住了。 “我猜这一切动静应该是姜小姐搞出来的……”艾文卿观察了一圈，没能发现出路，叹了口气又道：“不过她到底做了什么？居然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秋雨认可的点了点头：“只能待会儿再想办法出去了，我们先在这里躲一会儿，万一有‘余震’可就完犊子了。” 出去对她们来说并不难，秋雨直接开技能把这周围的碎石全都炸飞，完全可以强行开一条道路出来，而且这里离地下车库的出口也并不远。 现在地下车库都塌了，她们自然没必要从之前的楼梯上去。 “那个镜子呢？” “在我怀里。” “也好，待会儿带给姜小姐看看，她说不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两人确定不会再有二次震荡之后，才开始动手清理路上的障碍，从不远处的出口逃了出来。 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本好好的体育馆仿佛被导弹轰炸了一般，变成了一座废墟，两人对视一眼，有些难以想象。 “这样的攻击……真的是姜小姐做的吗？该不会是哪个枪炮暴君用了什么导弹轰炸的吧？” “那岂不是说姜小姐可能有危险？我们快过去看看！” …… “沫沫姐！这边没有发现她们的痕迹。”叶吟霖从观众席上站起来，朝着姜尘沫摇了摇头。 姜尘沫见状，皱眉沉思，这两人难道抛下自己先离开体育馆了？不可能，她们不是这种人…… “这下面会不会有地下室什么的？”她的目光落在操场中央的巨大塌陷上，心中冒出来这么个猜测。 操场上的草坪和橡胶垫都被她的攻击直接湮灭了，而地上的土壤除了被削掉一大截以外，更多是因为承受了巨大冲击力而塌陷了下去。 但如果地下是实心的，一般不可能出现这种程度的塌陷，所以地下大概率是空的，不过就在她准备想办法去地下找两人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呐喊声。 “姜小姐！你没事吧？！我们在这儿！”远处坍塌的观众席上，两道显得略微有些狼狈的身影爬上了墙头，朝着姜尘沫的位置挥手。 正是艾文卿和秋雨二人。 不等姜尘沫回答，艾文卿便御剑乘风而起，拉着秋雨来到她面前，而位于另一个方位的叶吟霖也连忙回到姜尘沫身边。 “原来叶小姐也在……”艾文卿见到叶吟霖的反应并不算惊讶，她看向姜尘沫：“刚刚的动静……” 少女知道她在问什么，点了点头：“是我干的。” 第625章 伪人小镇 姜尘沫坦然的承认了这么大的动静是她造出来的，让艾文卿和秋雨两人惊讶的合不拢嘴。 虽然论破坏力，这种程度和当年卡牌出现之前的热武器差了不少，但以个人实力造成这种局面，还是有些难以想象。 卡牌并没有完全取代热武器，原因有很多，首先就是破坏力这一方面。 核武器可能炸不死卡师，但是把除了卡师以外的生物都炸死还是没有问题的，除非对方有手段拦截。 但热武器曾经的地位几乎已经十不存一了，尤其是那种以射速为优势的武器，比如一分钟几千几万发弹药的近防炮，遇到姜尘沫这种超高防御还有固定反弹的卡牌。 那真是伤敌一千自损一个亿。 那有人就要问了：主播主播，牢姜固然很强，但还是太吃操作了，有没有更简单强势的角色卡推荐一下？ 有的兄弟，有的，这么强的角色当然不止一位…… “话说回来，我刚刚感觉到那些怪物身上似乎有什么力量消失了，随后我的攻击就可以成功杀死它们……你们做了什么？” 姜尘沫的问题让艾文卿二人立刻反应过来，艾文卿连忙将手中的镜子递给姜尘沫：“应该是这个，我给了它一拳，没碎。” 她将之前镜中的画面和姜尘沫讲述了一番，姜尘沫听完后皱眉看向叶吟霖。 叶吟霖此刻正神游天外呢，她从那么高的主席台上啪叽一下摔下来，屁股疼得仿佛不是自己的。 幸亏她并非常人，不然估计尾椎都得骨折。 即便如此，残忍的奴隶主依旧命令她忍着伤痛去帮忙寻找艾文卿和秋雨都踪迹，她只感觉自己要“旧伤”复发。 她揉了揉依然阵痛的屁股，随后才发现三人的目光居然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啊？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有的兄弟，有的……”秋雨点了点头说道。 “神经。”叶吟霖白了她一眼，随后又看向姜尘沫。 姜尘沫将镜子递给她：“你认识这个镜子吗？她们两个说……” 将艾文卿和秋雨的遭遇和叶吟霖叙述了一圈之后，叶吟霖摸着下巴思索起来：“难怪我会莫名其妙的回到实界……” 之前她和姜尘沫两人都在虚界的主席台，结果姜尘沫只是碰了一下电脑，就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她从监控上看见姜尘沫的身影，恐怕还以为姜尘沫遇害了。 叶吟霖也尝试了触碰电脑屏幕，但却并没有像姜尘沫一样进入实界。 “我想，这玩意就是我们所寻找的门。” “门？你不说门就是个门吗？怎么变成镜子了？”姜尘沫闻言一愣，皱眉问道。 叶吟霖摊了摊手：“镜子也可以是门。” “？？？” “也不一定，我还是觉得所谓的‘门’应该是学校的那个门，这个镜子说不定是什么领域核心。” “之前你们也说了，镜子里看不见你们的影子，是因为你们身处于实界，而镜子里倒映的是虚界。” “不过文卿姐这一拳应该是直接破坏掉了这镜子中隐藏的力量，所以虚界和实界瞬间融合为一，虚实视界被解除，我也就从虚界掉了出来。” “不出意外的话，其他同学们现在应该也回到了实界。” “至于你们之前提到的那些怪物杀不死，恐怕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比较特殊，简单来说就是同时行走于实界和虚界。” “所以除非解除虚实视界，让它们合二为一，否则就只能同时在两个不同的位面同时将它们解决掉。” “这些伪人……”姜尘沫思索了片刻，心里突然一阵不妙：“糟了，我们快回去，如果镇上居民也是伪人，那他们很可能会攻击其他同学。” 姜尘沫这么一提醒，另外三人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几人连忙沿着来时的路线往回走。 然而和来时不同，此时此刻，道路上到处都充斥着那些姿态诡异的伪人，正以一种难以形容的姿势朝着四人包围过来。 “果然，这些伪人已经不装了。”艾文卿见状不禁叹了口气，随后她召唤出飞剑，就准备开始清剿这路上拦路的伪人。 其他人自然也不甘落后，即便这些伪人数百倍于她们的数量，但没有了那种不死的能力，他们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几人只需随便出手，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带走他们的性命。 而事实上她们也是这么做的，几人下手完全没有任何留情，每次攻击都可以轻松的将一大片伪人灭杀。 她们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之前大部队所在的位置，不过此时此刻大部队已经不在这里。 原本大部队所处的位置被那些奇怪的伪人们所占据，几人略微有些艰难的清理掉这些拦路的敌人，终于发现了大部队的踪影。 他们此时已经按照姜尘沫的指示，躲避到了镇子外面，不过很显然此时镇子已经拦不住那些疯狂的伪人了。 这些伪人将大部队团团包围，那些学生们哪见过这种局面，就算身为卡师，也被这种局面吓得浑身发抖。 只有少部分人在林彩等几人的领导指挥下英勇的抵抗着这些敌人的攻击。 姜尘沫见此情况，连忙对同伴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快上去帮忙。” 说着，她便纵身一跃，直接越过这些伪人，来到林彩几人的身边，向着同伴点了点头，随后一挥手，一把古琴出现在她手中。 面对这么多的敌人，是时候使用一个长按普攻的角色来对付这个场景了。 她深吸一口气，盘腿凌空而坐，长琴则横于膝上，紧接着，少女素手轻扬，拨响琴弦，伴随着悠扬的琴声响起，这琴音便如同一道道涟漪般不断的向外扩散。 而那些被琴音触碰到的敌人，瞬间就被琴音中蕴含的恐怖能量吞没，直接整个爆开。 在这种恐怖的效率下，再加上其他人的协助，周围的伪人很快就被清理掉了一大片。 而那些学生见状也不再紧张，主动加入了对这些伪人怪物的清理之中。 大约花费了足足两个小时后，这座伪人小镇明面上已经看不见任何伪人怪物了。 不久后，负责探查这座小镇的几个学生回到大部队。 “没有发现任何活人，看来这个小镇和学校也一样，早就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怪物占领了。” 第626章 哪有什么强度，技术在发力罢了 “真是奇怪，这个世界该不会没有正常人了吧？一路走来感觉好像只遇到了怪物。” 秋雨此前已经将她们在学校里的经历讲述过了，在得知那些怪物居然会复活后，少女的眼中多了几分思索。 “回到现实恐怕一时半会是做不到了，我们需要情报，必须得去别的地方探索，但这地方实在危险……” “那些伪人应该不会再复活，我们在这里留宿一天好了，如果安全的话，就让同学们留在这里等我们消息。” “希望现实与灵潮的时间差能大一点，不然万一我们要在灵潮里度过一两年的话就完蛋了。” 艾文卿叹了口气：“很抱歉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这里的时间速度仅仅只是外界的两到三倍左右，所以我们还是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 “话说那个枪炮暴君没有爆装备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掏出来一张卡。 “四星？那个机制才四星吗？”艾文卿看着卡面上的四颗星星，感觉到十分不解。 姜尘沫将卡牌收起来，摊了摊手：“它本身其实也没什么强度，不死的能力也不是他自己的力量。” “而且，角色卡比角色本身弱几分不是很正常的吗？” 枪炮暴君的技能很简洁，普通攻击就是转轮机枪扫射，一技能是火炮，二技能是火箭弹，三技能是导弹，大招是刷新技能cd，增伤的爆发状态。 强度是没有的，作为一个远程角色，也缺少机动性。 “这么难打的boss居然只是个四星角色？这个灵潮有点数值膨胀啊……”秋雨嘀咕道：“我还是很好奇，你能把体育馆炸成那样，用的卡到底是什么强度？” “哪有什么强度，技术在发力罢了。”姜尘沫摆了摆手，只能说是这枪炮暴君比较倒霉，遇到了她这种专门克制对方的机制。 但就算这样，在技能进入cd时，姜尘沫依然会显得很被动，只能不断躲避，如果不是姜尘沫自己的闪避拉满，肯定是撑不到两人找到破局之法的时刻的。 秋雨对姜尘沫的话明显不信，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没有对此过于探究，而是作为官方公职人员，与艾文卿一起负责安排老师、学生们的休息。 夜晚来的分外快，很快街道上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这座小镇上有路灯，但此时此刻并没有供电，也许是因为没有工作人员，这座小镇的电力系统处于瘫痪状态。 不过各家各户的灯光却依旧保持明亮，或许这些家庭用电的来源和路灯不一样，也可能是因为其中某一方有独立电源之类的设备。 那些伪人死后并不会留下血渍，甚至连一丝残骸都不会剩下，所以到目前为止，这些伪人的家里还算干净整洁，用来暂住也算合适。 姜尘沫等几人一同住在镇子中央的一个房子里，这里看起来是原本镇长的家，两层小洋楼，七八个房间，很宽敞。 不过此时此刻她们并没有休息，而是齐聚在一楼的客厅里共同讨论这个灵潮相关的情报。 “伪人不死的力量来源于这面镜子，虽然已经被文卿一拳打坏了，但或许还有别的作用。”秋雨单手掂着镜子说道。 “不过那两只怪物既然也会复活，我想，学校内部或许也有类似的物品存在。” 林彩闻言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但学校里藏了多少怪物还是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如果那些教学楼废墟内也有怪物的话……总之，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不如让我和秋雨一起回一次学校，在学校内大致搜查一番，说不定会什么新发现。”艾文卿提议道。 不过很快就被其他人否决。 姜尘沫摇了摇头：“你们两个的实力我倒是放心，不过学校的面积可不小，在学校搜查和在体育馆附近搜查的概念完全不同。” “只凭你们两个人的话，猴年马月也未必能找到线索。” “这样吧。”姜尘沫打定了主意：“霖霖，你和她们俩一起，先去试探一下那两个怪物。” “如果它们的确还会复活的话，就先带她们回来，如果不会复活的话，就让她们两个留下，你来这边找彩姐多带几个学生一起回去搜索。” “不过必须注意安全。” 叶吟霖和林彩点了点头。 沐淋心疑惑地问道：“那你呢？” “我有一些比较高效的赶路方式，明天我会往镇子的另一个方向探索，如果发现有人类的踪迹，就回来告诉你们。” 听到姜尘沫的解释，沐淋心又挠了挠头：“那我们三个呢？”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姜泠和关灵芸。 “你们自由发挥吧，主要是保护这个镇子的安全，谁也不确定有没有伪人隐藏在其他地方，而且万一有其他怪物靠近的话，同学们的处境也会很危险。” 她们三个人其实都不想留在镇子上，但对于姜尘沫的安排，她们也并没有反驳，而是选择了坦然接受。 商量好具体安排后，几人便各自离开休息。 此时天色仍早，林彩便决定去老师们居住的地方将她们的计划转述一下。 站在另一个房子门前，林彩敲了敲门。 其他老师居住的地方就在他们几个对面，这也是为了方便联系，毕竟如果一个在镇东一个在镇西的话，那光赶路都要小半个小时。 没多久，开门的声音传来，一个女老师探出头，看到是林彩，表情有些惊讶：“哎呀，林老师，你怎么过来了？” “快进来坐会儿，我们正商量明天该怎么办呢。” “不用了。”林彩摇了摇头：“我也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我们那边大概商量了一下明天的安排，可能需要学生和我们一起回一趟学校。” 她将具体的安排大概讲述了一番，那个女老师听完以后点了点头：“我去告诉其他人。” 没过两分钟，她又回到林彩面前，告诉她大家已经同意了她们的安排。 老师们倒也不是那种仗着自己老师的身份就不服安排的性格，和这群刚刚成为卡师没多久的学生不同，他们在卡师界已经混迹了很长时间。 里世界一直讲究强者为尊，就算不了解姜尘沫，他们难道还不了解艾文卿吗？ 这种级别的人发言，他们根本没资格发表意见。 至于学生们，他们的自我身份认知还没有转变过来，只要老师发话，他们自然会乖乖听话的。 第627章 南辕北辙 第二天，按照昨晚的安排，由姜尘沫、叶吟霖、艾文卿和秋雨四人兵分两路向着两个相反的方向出发。 其中叶吟霖、艾文卿和秋雨三人结伴前往那个“xx财x大学”，而姜尘沫负责开拓未知的道路。 少女再三向同伴强调了注意安全之后离开了镇子，她并没有立刻召唤六麟帝辇，毕竟她的主要任务是寻找人类的踪迹，而不是赶路。 因此她此时只是使用“燕笑诗”的卡牌，骑着马沿着道路探索。 由于“扬旌沙场·燕笑诗”的卡面角色是燕笑诗与绝尘的“合影”，所以这张卡牌召唤的战马正是燕笑诗的绝尘，只可惜只继承了绝尘的外形。 战马的跑速很快，恰好处于能让姜尘沫看清楚周围环境的速度，不过在渐渐远离镇子之后，周围的环境越来越空旷，一眼望去只剩下荒芜的田地与旷野。 看来轮到星瞳发挥余热的时候了。 姜尘沫翻身下马，解除附着，随后召唤六麟帝辇，直接飞天而起，向着之前的方向快速奔驰起来。 地上的景象从清晰的景象渐渐化成一条条竖线，但放眼望去，仍然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和田野，看不到任何建筑，偶尔就算有房屋，也大多是倒塌的断壁残垣。 沿着这个方向不知道奔驰了多久，少女的视线中终于看到了一些较为密集的建筑，只是…… “怎么感觉有些眼熟？”少女的目光看着地上那一圈围墙，心中一时之间有些疑惑。 这地方似乎就是她们最开始出现的那个“xx财x大学”，自己明明走的是直线，怎么反而从另一个方向转回来了？ 这算什么？南辕北辙？ 如果不是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转了一大圈的话，恐怕这个世界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大。 少女带着思索，继续向前前进，随后便在道路上看到了叶吟霖三人的身影。 根据约定，自己出发的时间比她们要早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左右，此前自己光是骑马便大约用了小半个小时，这三个人现在差不多是刚出发没多久。 少女连忙降落下来，拦住她们三人。 “三位！” “沫沫姐？！你怎么从那边过来了？”见到姜尘沫的身影，三人的表情充满疑惑，叶吟霖更是直接开口问道。 姜尘沫看了三人一眼，将她遇到的情况告诉了三人。 “你是说，你一路向着南方前进，反而从北方过来了？”艾文卿闻言皱眉道。 学校大门是坐北朝南的，大门朝向南方，出了门一路向南就是那个伪人的小镇，而姜尘沫则是从小镇出发继续向南探索。 姜尘沫确定自己是一路走的直线，绝对不存在拐弯的现象，哪怕真的有一丝微弱的弧度，也不可能完整转一个圈从学校的背面回来。 所以，恐怕是有什么规则在限制，自己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这个世界的边境，被传送到了另一个方向。 或者干脆这个世界就是个体积不大的球体，自己短短几分钟就已经转了一圈。 “看来这个世界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大。”艾文卿闻言点了点头：“也许这就是一个等级不高的灵潮。” 灵潮的等级一般可以在外部观测出来，不过可惜的是，灵潮在爆发时恰好笼罩了整个学校，姜尘沫他们这些学生自然是没有机会观测的。 而艾文卿和秋雨两人是通过两种相互对立的属性对冲的方式强行打开了灵潮的入口，才成功进入这个世界的，所以自然也看不出来这个灵潮的等级。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毕竟那些学生的实力菜的很，低级的灵潮对他们来说可以当做一次历练——即便他们只参与了剿灭伪人，至少也是一次宝贵经历。 “那么这样看来，这个灵潮的主要目标应该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小镇，另一个大概就是学校了。” 就像打游戏下副本一样，路上的小怪都可以不打，只要把副本的主要boss清掉就可以通关。 而姜尘沫已经率先在小镇内解决了一个boss，但仍然没有通关，那么作为“副本”的第一个场景，废弃学校必然也有一个隐藏的任务目标。 “那接下来怎么办？我们直接去偷boss的屁股？”叶吟霖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 少女敲了她脑袋一下：“别说这么粗鲁的话。” “我这是游戏术语！”叶吟霖狡辩道。 “那就是吧。”姜尘沫没理她，而是看向艾文卿二人：“按之前的安排继续，我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 她姑且算是一个慷慨的人，再加上那张“枪炮暴君”对她来说强度不高，而且缺陷也比较明显，所以她打算把这张卡送出去。 这张卡应该能让学生们的实力提升不少，等会到他们获得了这张卡后，实力应该会提升不少，到时候可以让他们也参与到战斗中。 当然，她也不是白送，这诚然是一种拉拢势力的手段，但姜家应该不需要她帮忙拉拢势力。 她的要求是，未来这些学生凭借自己的实力获得卡牌的时候，不管是角色卡还是辅助卡，不管是什么星级，也不管有没有重复的，都必须在澄心事务所留存一份拓本。 回到小镇后，她找到一个还能用的打印机，打印了几张协议，格式有点像学校发的那种“考试防作弊承诺书”或者“假期安全承诺书”。 一连好几份，每个班一个，让老师们帮忙发放下去。 老师们当然是不需要这东西的，他们姑且还不缺一张四星卡。 四星卡对现阶段的学生来说也的确是比较稀缺的，尽管姜尘沫是在堂而皇之的拉拢势力，但他们不会阻止，也没必要阻止。 在签完字之后，姜尘沫将“枪炮暴君”以人传人的方式发给他们，随后组织学生，让林彩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们。 “同学们，林老师说的就是我的意思，这个世界很可能还存在一个敌人需要我们解决，解决掉它我们就可以回归现实。” “艾队长她们已经去寻找这个boss了，所以也不需要各位同学对付boss。” “我希望各位能在主力对付boss的同时为她们分担压力，解决废校区内可能隐藏的小怪，不要让它们打扰主力人员的战斗。” 第628章 第二面镜子 废弃学校内目前只发现了那两只怪物，但姜尘沫觉得应该不只有那两只怪。 不过她不可能把时间浪费在清小怪的过程中，所以只能借机使唤她这些同学们。 表面上看，姜尘沫用一张四星角色卡来换一张未知的卡外加一次出手效力的机会好像有些不够用，但四星角色卡对这些手中大多只有三星的学生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沙漠里的一瓶水和城市中的一瓶水自然不是同一个价格。 就是不知道如果虞澄心得知了自己和他们签订的合同后准备怎么感谢自己。 不过，相同的角色卡在不同人手里有着不同的强度，准确来说这不是强度，而是技术。 无论是三星、四星还是五星，甚至是特殊卡，都没有完全完美无缺的存在，扬长避短才是发挥这些卡牌能力的关键。 有些卡牌的机制表面风光，但只有上手实操后才知道它有多少短板。 比如“孤风流焰·姜尘沫”，看起来数值无敌，但数值主要来源于“死生轮转”期间受到的治疗量。 如果敌人在自己开启“死生轮转”期间停手，或者干脆给自己挂上“禁疗”，那之后的爆发势必会大打折扣。 如果不通过辅助卡的方式驱散负面，就只能浪费保命技能“幻沫予恒”了。 再比如“太古遗音·程画玉”，实际上她的技能设计的十分割裂。 表面上长按普攻6秒就可以开始高倍率扫荡，但这意味着自己沉默了自己。 长按普攻过程中，既没有控制，也没有霸体，更没有回复，站桩输出，风险高到离谱，生存能力几乎为零。 遇到刺客突脸，要么脸吃伤害 要么只能打断普攻，用技能来保命，但这样一来，想要重新输出，就得从头开始蓄力。 这些角色看起来很强，但那是在姜尘沫手里强，姜尘沫可以轻而易举的发挥出她们的优点。 她切实的了解自己手中这些卡的痛点在哪里，所以无论是针对性选择角色，还是在战斗中的不同操作方法，都避免了这些痛点。 而且正常人谁能够做到100%闪避100%格挡全程无伤？强的是姜尘沫这个“玩家”，而不是某一张角色卡。 就算给她一张三星卡让她去打特五，她也照样可以碾压，她自己本身才是真正的数值怪。 她不喜欢“枪炮暴君”这张卡主要也是因为看到太多短板，即使让她使用照样可以展现无敌之姿，但有些过于麻烦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交换更有价值的东西。 除此之外，姜尘沫这次其实也是有点想偷懒的想法，这种等级不高的灵潮让她没什么探索的欲望，毕竟注定不会有太大的收获。 除了之前艾文卿拿出来的那面镜子以外，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有发现什么让她感兴趣的东西。 在“白嫖”了一张四星角色卡之后，同学们现在都热情高涨，再加上听到有希望回归现实的消息，一个个都充满了斗志。 所以在姜尘沫这么一动员之后，师生大约七百人就浩浩荡荡离开小镇，向着返回废弃小区的道路前进。 “看来这个灵潮说不定是那个‘xx财x大学’的学生以学校附近环境为蓝本创作的短篇小说产生的。”前往废弃学校的路上，林彩这样猜测道。 这样的篇幅，恐怕只有这种可能了，毕竟灵潮的涵盖范围并不大，而且除了废弃小区与伪人小镇之外，大部分地区都是十分潦草的。 姜尘沫在伪人小镇时也尝试用他们本土的电脑连接了网络，但大部分界面都无法连接。 与其说是互联网，更像是涵盖这个学校和小镇的大型局域网。 探究灵潮来源对分析灵潮形成的影响因素很有意义，不过对此时的他们来说没什么用，经过半个小时的路程后，这七百师生在两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校门口。 而刚进入校门的范围，之前那只紫色的怪物便再一次现形，朝着为首的姜尘沫扑了过来。 姜尘沫甚至懒得用卡牌，直接飞起一脚，一个鞭腿便将它踹到了墙上。 随后身后的学生一拥而上，用刚从她那里领的卡牌一起将它突突了。 天上的那只鸟现在也构不成威胁，这种小垃圾根本挡不住七百个转轮机枪的疯狂扫射。 姜尘沫示意他们可以组队结伴在附近探索寻找怪物的踪迹，林彩带着姜泠和关灵芸两人一起留下来镇场子，自己则前去和艾文卿她们汇合。 之前她已经和艾文卿交代过，让她们在路上留下显眼的标记，姜尘沫找了一圈，在地面发现了类似准星的图案，一连好几个，向着学校深处延伸。 跟着这个记号，一直来到一个保存相对完好的教学楼面前，她才停下脚步。 眼前的教学楼并没有那么残破，除了窗户大多都已经破碎不见，大楼主体还依然完整。 而站在大楼面前，她便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打斗声以及时不时发出的爆炸声响。 她只希望秋雨的攻击别一不小心把楼炸了，随后加快脚步钻进了大楼内部。 而一进大楼里，就是一个宽广的大厅，大约有四五百平左右，大厅中有许多柱子，其中两根已经被打断。 叶吟霖、艾文卿和秋雨三人正在齐心协力的围攻一个造型有些像古典乐团指挥家的怪物。 那怪物浑身有棱有角仿佛机械，同样没有脸，外甲的形象有些像西装，脑袋上仿佛戴了一顶金属的礼帽。 它的手中拿着一根有些像指挥棒，又像教鞭的细棍，被它当做西洋刺剑灵活的使用着。 面对三人的攻击，它显得游刃有余，不过与它相对的是，站在它对面的三人明显有些束手束脚。 姜尘沫在那两根被打断的柱子上发现了秋雨的火焰的痕迹，显然，他们三人是在害怕过于猛烈的攻击可能破坏大楼结构导致坍塌。 少女没有急着参战，而是把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墙壁上正挂着一面造型古朴的镜子。 和之前艾文卿在体育馆发现的相似，只不过它的边框是银色的。 不过不同的是，这镜子里倒映着的景象居然是倒着的。 见到这一幕，姜尘沫心里隐约有些不妙的感觉，之前那个是铜框，现在是银框。 该不会在某个地方还藏有一个金框的镜子吧？ 第629章 不死不灭 伪人小镇的伪人所带有的特性是“不灭”，和学校里的那两只怪物很像，会受伤，也会被杀死。 但在被杀死后很快就会重生，重生的速度甚至还比那两只怪更快一些。 而那个枪炮暴君身上的特性是“不死”，无论受到多么严重的攻击都不会死亡，还会快速恢复。 眼前这只怪物似乎也有类似的特性，不过姜尘沫观察的时间不长，暂时还没有看出来什么所以然。 三人和这个指挥家打的还算有来有回，暂时用不上自己帮忙，姜尘沫决定先去把那个镜子拿下来，看看这镜子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少女的动作很快，快到正在战斗的双方都没有察觉到她的所作所为，主要是她这个人比较腹黑，暗地里偷偷用“姬毓晗”这张卡隐身偷过去，其他人根本没办法看到她。 直到双方一方激战之后一触即分后，四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悬挂镜子的墙面。 “镜子呢？！”秋雨面色一变，叶吟霖和艾文卿也露出茫然的神色。 至于她们面前的怪物更是勃然大怒，认定一定是她们趁它不注意偷走了镜子。 于是这怪物顿时暴走，身上爆发出强大的气势，一瞬间甚至让三人都无法抵抗。 “该死，这家伙疯了，我们速战速决！”叶吟霖意识到怪物心态的变化，连忙开口提醒道。 但不用她提醒，艾文卿与秋雨也看出来“boss进入二阶段”了，三人立刻分散开，呈三角形将怪物包围，每个人都与怪物保持着六到七米的范围。 这怪物主要的攻击手段是近战，六到七米对她们几人来说已经是较为安全的场地了。 而且这室内地板上到处都是瓷砖，虽然因为战斗已经被打的四分五裂，但一些碎片面积并不算小，因此还是有脚底打滑的风险。 而此时此刻，拿到镜子的姜尘沫并没有离开，她正在暗处观察着这个镜子的情况。 镜子里清晰的倒映着她的脸庞，但和普通镜子不同的是，镜子里的事物上下颠倒，看起来仿佛自己在倒立。 “这又是什么情况？”姜尘沫有些疑惑地敲了敲镜面，但却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她想起之前艾文卿所说的“给它一拳”，于是将它平放在一旁的台阶上，毫不留情的一拳砸在了镜子上。 “哐！”镜子发出一道震颤的声响，但并没有因此而破碎。 姜尘沫只感觉这一拳和砸在金属上的触感差不多，看来艾文卿说的果然没错，这镜子才是关键。 毕竟，要知道她的力量和艾文卿相比，那可要大上不知道多少倍了，但即便如此，依旧没能毁掉这面镜子，显然这镜子并非凡物。 不过果然不出意外，自己这一拳下去，上面那种上下颠倒的情况总算是恢复正常了 “那么接下来……”姜尘沫的目光落在远处正在与三人战斗的怪物身上。 在自己这一击落下之后，怪物的动作却突然变得僵硬了，原本从容而华丽的剑法突然一下子变得迟钝了几倍，就仿佛出现了网络延迟一般变得一卡一卡的。 果然，这怪物的能力有一部分来源于这个镜子。 姜尘沫深吸一口气，准备加入战斗。 这面镜子赋予怪物的能力似乎和技巧、速度这一类的能力有关，但由于自己来的时间并不长，因此并没有看出来具体是什么。 不过无所谓，此时此刻桎梏已破，她只需略微出手，便可以摧枯拉朽。 少女出手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任何花里胡哨，她隐身背跳过去秒接“月光扰我安眠”，一气呵成。 如同月光般的水波从天而降，伴随着月白的刀光，瞬间将那正动作卡壳的怪物一刀一分为二。 怪物的身躯轰然倒地，而周围的三个同伴还没反应过来出手的是姜尘沫，满脸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身影，下意识就要把攻击往姜尘沫身上招呼。 不过在认出姜尘沫后，三人才松了口气。 “是沫沫姐啊……吓我一跳，你怎么还出来抢怪呢？” “我爆率高。”姜尘沫平静的回答道，随后她指向四人中间的尸体，果不其然，那被斩成两截的怪物尸体上泛起阵阵金色荧光，最后在空中凝聚成一张五星的角色卡。 “哇哦，又是五星。”叶吟霖感叹一声。 姜尘沫示意她们吸收，然后给自己复制一份，虽然她如今有办法自己吸收角色卡，但过程其实有一些繁琐，还不如等别人吸收完后复制对方的。 叶吟霖自然是不可能吸收卡牌的，所以交给了艾文卿处理，艾文卿吸收卡牌的这段时间，姜尘沫则看向其他人，开始了解刚刚战斗的情况。 “姜小姐刚刚是做了什么吗？那个怪物的动作一下子就迟钝下来了。” 姜尘沫点了点头：“嗯，是我偷偷取走了那面镜子并将它破坏掉了，说来也是，你们一直拿不下它，为什么不直接攻击镜子？” 三个人都是远程，但凡有谁给镜子来一下。估计早就结束战斗了，哪还需要僵持到现在。 但秋雨叹了口气：“唉，姜小姐有所不知，我们其实也尝试了直接攻击镜子，但这怪物的反应很快，总能提前预知我们的意图，挡下我们的攻击。” “不仅如此，这怪物很厉害，我们每一次攻击它都能躲开或者挡下，根本伤不到它，想走也走不了，反而还会被它黏上来。” 这种打又打不过，走又走不掉的感觉就好像翻版的姜尘沫，不过好在这怪物的攻击力似乎比较一般，也没能对三人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 少女将镜子被破坏前后这个怪物的表现对比了一番，大概猜出了它的特性。 为了和前面的两个词统一格式，姜尘沫将其称为“不败”，很合适，这怪物无法被打败，完全无懈可击，若非姜尘沫破坏掉镜子，估计她们打到明年也未必有结果。 说话间，一旁的艾文卿成功吸收了这个卡牌，她将卡牌召唤出来，交给姜尘沫。 这张卡的名字叫“指音魔像”，属性让姜尘沫在意外中，居然是音律属性，不过想到它的名字，又觉得很合理。 相对而言，物理属性的枪炮暴君看起来就没那么令人意外了。 “魔像？”少女疑惑地看向它的名字。 叶吟霖点了点头指向远处：“嗯，我们刚来的时候它是大厅里的雕像，底座还在那儿呢，只不过我们接近镜子时，她它就突然动起来了。” 第630章 真有第三面镜子 “原来是这样。”姜尘沫点了点头：“不过……” 她拿出镜子，思索了片刻又说道：“这指音魔像的星级既然比枪炮暴君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它应该就是这个学校里隐藏的头目。” “但如今我们明明已经击败了它，却还没有脱离灵潮……结合这个镜子，我在想会不会还有第三面镜子？” “金银铜吗？”叶吟霖挠了挠头：“话是这么说，但就算有第三面镜子，又会隐藏在什么地方，会不会还有其他怪物镇守？” 姜尘沫摇了摇头，她走的可是空中路线，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区。 除了废弃学校和伪人小区之外，整个地图就只有一望无际的田野和那种木制简易小屋，还都是破损没法住人的。 如果真的有第三面镜子，只有可能是藏在室内或者地下。 不过…… 她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楼梯：“这栋教学楼保留的那么完好，肯定不简单，你们有上楼看过吗？” 三人摇了摇头，叶吟霖解释道：“我们一来就被这家伙拦住了，当然没时间上楼看，这家伙明明身板看着像是脆皮刺客，但肉的跟铁王八一样密不透风……” 指音魔像作为雕塑化形，体型显得并不壮硕，反而很纤瘦。 按照叶吟霖的游戏思维，那种长的虎背熊腰又高又壮的一般都是前排的战士、坦克。 而这种看起来苗条的跟个麻杆一样的，多半都是脆皮。 但很显然，这次她失算了，指音魔像确实不算肉，但无懈可击的防御使得她们在战斗中也无法占到任何便宜。 “我的建议是澄清石灰水加二氧化碳。” “？” “你钙下去沉淀了。” 叶吟霖勃然大怒，使用了小拳拳捶你胸口，但被姜尘沫一根手指单防。 “小小叶吟霖，我只需一根手指抵住你的额头，你便无法接近我分毫。”少女故意激怒她嘲笑道。 一旁的艾文卿打断了二人的玩笑，她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上楼去看看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不过又摇了摇头：“肯定要去，但这楼有点危险，我害怕咱们刚上去它就倒塌了。” “所以？” 少女看向秋雨：“走，咱们先出去，一会儿你直接发挥你的传统艺能。” “噢噢，轩煌灵调局第一爆破手准备就绪！”秋雨装模作样的给姜尘沫敬了个军礼，随后几人连忙离开这栋教学楼。 破旧的教学楼远远看去如同风中残烛，风从那些失去玻璃的窗户穿过，发出“呜呜”的怪响。 几人调试了一下位置，最后找到了一个能够一击将这栋教学楼完全击垮的位置，随后秋雨十分兴奋的释放了她憋了两个多小时的大招。 “轰！”随着火光燃起，巨大的爆炸声从耳畔传来，就在姜尘沫以为要再一次看到那贯穿虚空的巨大十字星时，眼前发生的一幕却让在场所有人震惊。 只见爆炸的烟尘散去之后，整栋教学楼居然毫发无伤，甚至连爆炸导致的烧灼痕迹都没有，更别说想象中碎石飞溅的场景了。 “这……”秋雨见状傻了眼，她举起手：“这可不能怪我，我保证，我肯定没空大。” “我知道。”姜尘沫面色凝重的看了那楼一眼，“是这栋楼有问题。” “有问题？”秋雨一愣。 姜尘沫没有回答她，反而纵身一跃，忽然化作一条青蓝色的真龙飞天而起，向着楼顶飞去。 艾文卿见状，也连忙一跃而起，飞剑瞬间接住她的身躯，托着她跟上姜尘沫的背影。 秋雨傻了眼，看向身边的叶吟霖，心想还有她和自己一起当个难姐难妹，然而却发现叶吟霖的身形一闪，忽然散作漫天花瓣消失不见， 这家伙会传送！ 这下秋雨真呆了，不过好在她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况且这个办法她以前也用过，就是通过掌心释放火焰爆炸形成冲击波将她整个人推起来。 这种办法姜尘沫也用过，不过姜尘沫那是火风双属性共同发力，要比秋雨灵活的多。 不过只是登上楼顶，秋雨还是勉强的飞了上去。 等落地后，才发现早就赶到的三人正面色凝重的看向前方，秋雨目光看过去，才一阵惊讶。 “居然真有第三面镜子？！” 但和她们想象中不同的是，眼前的第三面镜子并不是悬挂在某个地方，而是整个平坦的铺在地面上，仿佛一块巨大的地砖。 怪不得这大楼炸不掉，恐怕就是这面镜子在保护它。 这金框镜子的直径至少有二十米左右，四人站在上面显得很渺小，只不过它整体嵌合在地面，远远看去，就仿佛是地面装饰。 难怪姜尘沫此前明明从空中飞过一遍，却对它没有印象，因为它确实不算显眼。 而在她们的面前，一道身影正从镜面中缓缓浮起，逐渐凝实成为实体。 “这是……” “这恐怕就是最后要对付的敌人了。”姜尘沫眯着眼打量着对方。 那是一个浑身包裹在铠甲下的身影，仿佛西方中世纪的那种骑士，只不过这身上的铠甲大部分都是和地面镜子一样的材质。 它的手上拿着一把巨大的骑士枪，伴随着它举起骑枪，镜中马上又跃出一匹同样披着镜面铠甲的战马。 不知道怎么的，姜尘沫突然联想起云澜。 叶吟霖听到姜尘沫的话，也是认可的点了点头：“换句话说，这就是大boss了对吧？！” 秋雨挠了挠头：“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攻击这面镜子？” 姜尘沫摇了摇头：“你试试就知道了。” “？”秋雨不明所以的看向她，随后手中燃起火焰，一个火球丢上去，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火球就仿佛遇到镜子的阳光一般，直接被折射到了别的地方。 “这……” 少女没有回答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恐怕面前的怪物也会有类似的特性。 之前的敌人分别是不灭、不死、不败，那这种特性，也许应该叫做……“不破”。 无法被击破的防御真的存在吗？姜尘沫并不相信。 她抬起手，召唤出“死烬红鸾”，准备与对方战斗，“死烬红鸾”有着高额的穿透效果，如果对方只是防御强，未必能挡下自己的攻击。 而如果是某些机制问题，那恐怕只能等试探之后再作考虑了。 第631章 破镜如何重圆 在姜尘沫思考该如何对敌的时候，那镜像骑士似乎察觉到她才是四人中威胁最大的敌人，骑着战马就向她突刺过来。 姜尘沫面色丝毫未改，她挥动手中剑锋，以巧妙的角度迎向对方手中的骑枪。 “铮！”一道刺耳的碰撞声响起，姜尘沫选手凭借着无可匹敌的力量直接震掉了对方手中的骑枪，骑枪飞出去五六米远，滚落在大楼的边缘。 虽然有些可惜没能直接把它的武器震下去，但姜尘沫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迟疑，她顺势转体半周，剑锋转为上挑，直逼那骑在马上的镜像骑士的头颅。 “哐！”仿佛是砸在了钢板上，“死烬红鸾”与镜像骑士的身躯之间的碰撞引发了巨大的声响，在姜尘沫强大的力量下，镜像骑士被直接从马上挑飞出去。 它“砰”的一声摔落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一直滚到楼梯边缘的石阶上才停下，而它那把被击落的骑士枪也刚好就在它的手边。 不过可惜的是，尽管这两剑动作大开大合，效果又十分显着充满观赏性，却并没有对镜像骑士造成任何伤害。 如姜尘沫岁猜想一样，它有着“不破”的特性，强大的防御能让任何攻击止步于表面，无法真正对其造成损伤。 被击倒的镜像骑士很快就重新站起来，它伸出右手凭空一招，那掉落在地上的骑士枪就飞回到它手中。 不过其他三人也没放过她，立刻趁机向其宣泄火力，大量攻击如同暴雨般铺天盖地的砸向那镜像骑士。 然而这些攻击在接触到镜像骑士时，却从狂风暴雨化作了微风细雨，别说对其造成伤害，就连让对方后退半步都没能做到。 “这都没事？这也太阴了吧？”叶吟霖看的目瞪口呆，谁能想到自己的攻击也有雷声大雨点小的那一天，她挠了挠头，又看向姜尘沫：“这怎么办？” 姜尘沫没有发声，她在思考。 这镜像骑士给自己的感觉并不算强，只是这种坚不可摧的特性让她感觉十分棘手。 按之前的经验，只要破坏掉镜子，就能让镜像骑士失去这种力量，而巧的是，那面镜子此时此刻就在她们脚下。 但问题在于，她们脚下的这面镜子同样有着和镜像骑士相同的特性，也就是被姜尘沫称为“不破”的能力。 外界的攻击显然是没办法破坏掉镜子的，更别提打败镜像骑士了，也不知道内部的攻击是否能让镜像骑士自行解体。 她的想法算是天马行空，不过可惜的是，哪怕这个方法真的可行，她们也并没有能够对其内部造成攻击的手段。 镜像骑士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骑着高头大马，举枪向四人突刺过来，四人见状只能慌忙躲避。 “砰！”骑士枪最后扎在了墙壁上，将墙上戳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不过对方的枪也扎在里面，一时半会儿似乎并不能拔出来，少女见状连忙挥剑上去一顿乱砍。 但不出所料，她的攻击基本上都没奏效。 不过她倒是发现一个或许可以破坏掉镜子的办法，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那镜像骑士的能力来源于脚下的镜子，因此同样拥有着坚不可摧的力量，姜尘沫想要引导这骑士攻击脚下的镜面。 两种同源的力量或许可以破开这种能力的防御。 骑士很快就把枪从墙壁中拔了出来，随后毫不犹豫的抡向距离她最近的姜尘沫。 姜尘沫见此情况，直接挥动“死烬红鸾”，瞬间挡下骑士枪，随后借机向下压，使它的枪不得不向地面砸过去。 但对方似乎看透了姜尘沫的意图，立刻收力停止了攻击，随后，那高头大马便扬起前蹄，狠狠地朝着姜尘沫砸下。 姜尘沫一个后空翻躲开，战马的攻击落了空，立刻从践踏改成冲锋，向着姜尘沫再次突刺过来。 下一刻，姜尘沫见状丝毫不慌，只是随手一剑，便轻而易举的挡下了对方的进攻。 其余三人也大概看出了姜尘沫的意图，于是攻击铺天盖地的朝着镜像骑士砸下，意图使其自乱阵脚。 三人的攻击很有效，那镜像骑士显然有些应接不暇，即便这些攻击并不能伤到它，但受它的本能影响，镜像骑士依旧在不断躲避来自四人的攻击。 与此同时，它疯狂地挥舞着手中长枪，意图将距离最近的姜尘沫砸成肉饼，但这样的攻击反而正中姜尘沫的下怀。 她等待这样的攻击已久，见此状况，只是轻轻一闪，便十分巧妙且极限的躲开了这一击。 镜像骑士似乎没预料到这个结果，它的骑士枪依旧如战锤般砸下，惯性的影响使得它此时根本无法收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攻击砸在镜面之上。 “哐！”巨大的响声传入几人的耳朵，只见那骑士枪的枪尖沉重的落在地面上，原本坚韧的镜子在它这一击的作用下居然裂开一道明显的裂缝。 伴随着一阵诡异的能量波动，姜尘沫清晰的感觉到镜像骑士身上的某种力量被剥离。 她和其他人立刻意识到机会来了，再一次向镜像骑士发起攻击。 这一次没有了机制的阻挠，他们只用了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将镜像骑士打碎成了一地的碎裂镜片。 而这些镜片也很快消散，在原地留下一张金光闪闪的五星角色卡，正是镜像骑士。 说来也怪，无论是枪炮暴君还是镜像骑士都是物理属性，那指音魔像却是音律属性，多少有些不合群了。 “果然，有没有沫沫姐就是不一样，明明是最终boss，没想到反而死的比前面的小怪还快。”叶吟霖感慨道。 不过姜尘沫没有搭理她，她在思考地上的镜子怎么取出来，况且这镜子已经被击碎。 她不清楚这镜子是否还有什么特殊用同样，不过如何让破镜重圆反倒成了问题。 在她的示意下，其他人与她一起从金框镜面上离开，站到了一旁的水泥房顶上。 随后，姜尘沫掏出了那个铜框镜面和银框镜面，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眼前那充当地板的巨大镜面居然亮起一阵光芒。 随后，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缩小，化作与另外两个镜子差不多的大小，镜子里倒映着相同无二的世界。 只不过在这个镜子上面，还有一道细小的裂痕。 第632章 清理残局 “它变小了！”叶吟霖惊讶的大喊，姜尘沫瞥了她一眼，回答道：“我不瞎。” 她伸手将第三面镜子拿下来，然后放在地上一字排开比对，三者除了颜色材质之外并没有什么区别，上面的花纹、镜子的大小等完全一模一样。 不过金框的镜子上有一丝裂痕，伸出手指摩挲了两下，没有触感，毕竟相对于正面镜子来说，这道裂痕实在太细小了。 但即便如此，这种情况还是让有强迫症的姜尘沫感到难以忍受。 “这三面镜子该如何处理？”少女的目光看向身边的三人，询问着她们的主意。 如今这镜子除了造型材质引人注意一些实际上就和普通的镜子没什么区别，原本其内部蕴含的力量也早就被破坏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艾文卿思索了片刻后开口说道：“还是姜小姐先拿着吧，这镜子可能远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姜尘沫也这么觉得，毕竟现如今三个boss都被自己杀了，但目前为止，自己等众人仍然因为不明原因留在灵潮中。 直觉告诉姜尘沫，这三面镜子或许在自己等人准备离开时能派上某些用场。 正准备将三面镜子收起来，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三面镜子突然散发出流光溢彩的色泽，然后缓缓飘浮起来。 伴随着镜子上绽放出绚烂的光芒，姜尘沫清晰的看见那面金框镜子上的裂痕突然消失不见。 紧接着，三面镜子中各自射出一道对应颜色的光芒，三道光芒交织在一起冲向天际。 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这些光芒便消失不见，三面镜子又变成原本平平无奇的样子缓缓落在地上。 “这……刚刚是什么情况？”叶吟霖挠了挠头疑惑地看向姜尘沫。 姜尘沫自然不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将三面镜子捡起收了起来，检查了一番，发现那面金框镜子上的裂痕已经消失不见。 看来刚刚看到的果然不是错觉。 姜尘沫觉得这三面镜子肯定不是那简单的两拳一枪就能破坏掉的，拥有那种古怪力量的东西怎么可能因为挨了一拳就报废？ 不过这三面镜子没有变成卡牌的迹象，只能暂时先存起来了。 随后，她说道：“主要的敌人都解决了，我们去看看其他人的状况吧，他们或许还需要我们的帮助。” 既然灵潮没有结束，那一定是契机还没到，四人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但现在能做的无非就是帮忙一起清理下小怪了。 离开教学楼，四人兵分四路，向着各个方向开始搜查，只是令人惊讶的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片废弃学校内居然多出了许多长相诡异的怪物。 除了和之前她见过的一样的紫色怪物和红色飞鸟，还有各种各样的怪物，譬如大约有两层楼高的绿色章鱼，还有体型大的仿佛一辆汽车一般的巨大黑色甲虫等。 这些画面让姜尘沫感到一丝惊讶，她并不知道这些怪物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也许是刚刚那道光束的原因。 她没多想，往南面大门的方向走，很快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战斗。 她手持一把令她眼熟的冰蓝色长剑，正挥洒着冷如坚冰的剑气，隐约有故人之姿，仔细一看，她用的好像就是故人的技能模组。 是薛清雨的剑术？姜尘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薛清雨的剑术果决刚烈，凛如寒冰不fw可阻挡，再加上关灵芸本身就有几分剑术功底，所以用起来也像模像样的。 说起来，“霜影寒昙·薛清雨”这个角色的技能模组十分出色，每一个技能单拉出来都是神技。 每个技能都是那种cd短，消耗低，范围大，效果又实用，基本上都用不着什么操作，大部分都是哪个技能亮了点哪里。 唯一称得上“手法”的环节就是在释放完技能之后衔接一招普通攻击罢了。 而此时此刻，关灵芸正手持“江山宿雪”，在与一个长的像乌龟的巨大怪物战斗。 姜尘沫其实有些怀疑这些怪物可能都是学校里学生养的小动物变异后产生的，但很可惜这个世界连个人类都看不着所以这个猜想也没法证实。 就在这时，关灵芸突然退后两步，剑锋横握，气势凝聚，这个熟悉的起手式让姜尘沫瞬间回忆起这一招的来历。 来了，是那一招！薛清雨的成名绝技！ “大日烬灭！”伴随着关灵芸一声干净利落的大喊，冰寒之气瞬间绽放。 姜尘沫听到这一声也激动了起来，下一刻，便看见关灵芸一剑挥出，瞬间将她前方一大片区域冻结成冰。 但紧接着，她又一剑斩出，击碎怪物身上的冻结状态。 不过随着战斗的推移，姜尘沫发现这角色卡和其原型的能力差距确实很大。 薛清雨的“大日烬灭”往往是终结技，但在关灵芸手中，虽然同样是终极技能，但得益于较低的充能需求，她平均6秒就会释放一次“大日烬灭”。 不过像“薛清雨”这样技能繁多，哪里亮了点哪里的角色，战斗起来哪怕只是花里胡哨的乱放技能，也显得十分有观赏性。 不过可惜的是，关灵芸毕竟只是初出茅庐的新人，在战斗这方面并不算擅长，哪怕是拿着一张人权卡，也无法发挥它的全部实力。 再加上那只巨龟的生存能力也很强大，所以直到现在为止，她仍旧和那只巨龟处于僵持状态。 姜尘沫右手一翻，一把长刀浮现在手中，她隐去身形，瞬间出现在乌龟的背上，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斩下了对方的脑袋。 关灵芸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没想到自己僵持了这么久都拿不下的怪物居然被姜尘沫这么轻而易举的秒了，一时间姜尘沫的实力在她眼中愈发高深莫测起来。 不过她不清楚，这一切主要得益于“姬毓晗”这张卡对单时的恐怖伤害加成。 再加上“月光扰我安眠”在“梦行”状态下施展时会附带25%已损失生命的高额斩杀伤害，秒掉一只残血的怪轻轻松松。 “学姐，好厉害。” 关灵芸的夸赞让姜尘沫有些不好意思，她看着旁边的怪物尸体，这怪物死后尸体并没有像艾文卿她们说的那样溶解重生。 见此情况，她这才对关灵芸说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彩姐她们呢？” 第633章 协助 听到姜尘沫的问题，关灵芸思索了片刻，回答道：“说起来有些复杂。” “原本这校区内并没有发现什么怪物，但前不久……有一声很大的爆炸声，或许是因为那声爆炸，把许多潜藏的怪物都惊动了，校区内一下子出现了数十只怪物。” 学生们的数量很多，林彩便安排学生们各自组队去讨伐这些怪物，而她们几个实力较为出众的便各自单独行动。 “不过说起来，我倒是感觉有些不对。” “什么不对？”姜尘沫闻言疑惑的皱了皱眉。 她刚刚提到的那声爆炸应该是指之前秋雨尝试着用大招轰炸教学楼所发出的声音，这个时间点让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很快，关灵芸又做出了补充：“我总觉得在那声爆炸发生之前，我就隐约听到好像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动静……我觉得这些怪物应该是在爆炸前就开始行动了。” “至于所谓的爆炸声，只是惊动了它们，使它们不得不现身罢了。” 果然……姜尘沫的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看来这些怪物的出现是在她们几个处理掉那个指音魔像之后才发生的事情。 或者也可能更早一些，是在自己破坏掉银框镜子上的力量后，才致使这些怪物出现在学校中的。 但为什么它们会因为这个原因出现？ “我知道了，走，带我去找其他人，我们快速解决这些怪物然后汇合。” “好，那我先带学姐去找泠泠吧。”关灵芸和姜泠的关系比较好，自然是打算先找姜泠的。 她和沐淋心之间只算萍水之交，而林彩是老师，她对林彩有一种天然的敬畏，所以并没有选择两人。 姜尘沫也清楚她在想什么，不过无所谓。 正跟着关灵芸往姜泠的方向前进，没走多远，便看见姜泠拖着个怪物的尸体往这边走。 看来她解决敌人的速度比她们想象中的要更快一点，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毕竟姜泠手中那张卡可是被称为“血魔”的错兮箬，就凭那张卡的能力，解决个怪物轻轻松松。 姜泠又不像姜尘沫一样必须保持无伤操作，她大招一开就是以伤换伤，别人打她掉的血都没她吸血回的多。 见到两人的身影，姜泠明显也有些惊讶：“姐？还有灵芸？你们怎么在一块儿？” “恰巧遇到了，我和艾文卿那边已经解决了这个灵潮的主要敌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灵潮还没有结束，所以我打算先帮你们清下小怪。” “这样啊……”姜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正好，我原本想来看看灵芸这边结束没有，既然已经解决，那我们先去帮别人。” 姜尘沫点了点头：“行，咱们兵分两路，待会儿在这儿集合，你们去帮沐淋心，我去帮林彩。” 林彩的“且今歌”只张后台副c，主要输出还是依靠普通卡，难度会比其他人更大一些，所以姜尘沫决定去帮助她。 毕竟沐淋心那边说不定此时已经解决战斗了。 林彩的位置比较靠近内部，虽然她实力有些不济，但作为老师，她肯定是得以身作则，所以对付的也是强敌。 当姜尘沫赶到时，她几乎已经强弩之末。 她面前的怪物长得神头鬼脸，而且攻击欲望很高，全程压制着林彩，使她根本没有反击或者躲避的机会，林彩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强行接下对方的攻击。 若不是姜尘沫及时挡下了敌人的攻击，她恐怕就要在这个小地图坠机了。 “牢姜你总算来了……你再不来我就死了。”林彩慌忙后退几步，如释重负的靠在远处的石头上。 姜尘沫挥刀弹开敌人的武器，拉开距离与对方僵持，同时问道：“彩姐你怎么这么菜，被个小怪单防？” “菜吃你家大米了啊？！”林彩气得龇牙，无能狂怒了片刻之后，才叹了口气：“没办法啊，我虽然也有特殊卡，但是就是一张速切辅助，根本当不了主力。” “而且这家伙虽然看起来不强，但是攻击频率太高了，我挡不住啊。” “好在你来了，快打败它！我相信你！” 少女“啧”了一声，双手并作剑指抚过“沉波时雨”的刀身，随后开口道：“行，那你看好了，可别眨眼。” 话音落下，少女的身影瞬间消失，不等林彩惊讶，那怪物却突然如遭重击，变得晕头转向。 紧接着，姜尘沫的身影在它身后显形，随之而来的，是宛若弦月般落下的刀光。 一套隐身背跳背刺小连招之后，姜尘沫衔接上普通攻击让对方感受了一下什么叫“今夜雨落长安”，暴雨般的刀气瞬间将这怪物的身躯穿成了筛子。 “砰”的一声，敌人轰然倒地，一旁的林彩惊得合不拢嘴，正如姜尘沫所说的那样，她连眨眼都没来得及眨，刚刚那差点把自己干掉的怪物转瞬间就被姜尘沫一套带走了。 “哇靠！”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刚刚的所见所闻，只能本能的发出了感叹。 不过很快，她又意识到这样对比下来，自己好像显得更菜了，为了找回场子，她强装正经的开口道：“咳咳，也就一般般。” “你的实力的确很强，但还是太吃操作了。” “……”听到林彩嘴硬的发言，姜尘沫没有戳穿她，而是将自己与艾文卿三人的经历和她讲述了一番：“现在三个头目都已经解决，按理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敌人了。” “不过既然我们仍然待在灵潮内，我想或许需要将出现的所有怪物都解决掉才行。” 林彩思索了片刻，说道：“之前我远远看见那道三色光芒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能把三个镜子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少女点了点头，将镜子分别拿出来，林彩端详着这三块镜子，摩挲着上面的花纹，表情若有所思。 “我想，这三个镜子，应该是我们回归现实的关键……叶吟霖之前不是和你说虚实视界的事情吗？” “关于虚实视界的门，到现在你应该也没有什么发现才对，是吧？” 姜尘沫点了点头，随后意识到她是什么意思：“你是说……” “我怀疑这三个镜子很可能和那个门有关系，有可能它们就是用来打开那扇门的钥匙。” 第634章 镜与门 听到林彩的分析，姜尘沫想起来之前那三面镜子莫名其妙释放的三色光束似乎迄今为止都没有引发任何值得注意的变化。 但要说它不会引起什么变化，换谁也是不信的。 那道光束声势浩大，不出意外的话基本上整个校区都能看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草草了之。 而此刻，林彩提供的思路让姜尘沫觉得这光束或许就是镜子与“门”建立联系的某种方式。 只不过现在没有可靠的证据能够证明她与林彩的猜想，相较之下，还是先把废校区内残余的怪物都清理干净比较实际。 “先去和其他人汇合吧。”姜尘沫终止了这个话题对林彩说道。 林彩点了点头，随后跟着姜尘沫一起去约定好的位置与另外三人集合。 而不出意外的是，此时此刻，沐淋心已经和姜泠、关灵芸两人一起在那里等待，显然两人并没有帮上她的忙，仅凭她一人的能力，便足以应对自己的对手。 “你们可算来了，还有林老师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沐淋心惊讶的看着两人说道。 虽然说回来的途中已经对林彩进行了治疗，现在她身上的伤都已恢复，不过毕竟她身上的衣物在战斗中也受到了损伤，变得破破烂烂的。 听到沐淋心的问题，林彩翻了个白眼，无力的找了个石头墩坐下：“白提了，辅助单挑刺客的下场，遇到个多动症怪，给我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要不是牢姜及时出现，我就要成为史上首个拥有特殊角色卡却被小怪单杀的卡师了哈哈……” 她的精神状态还算良好，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打击，这让其他人见状也松了口气。 于是沐淋心连忙转移话题看向姜尘沫：“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同学们应该也差不多把那些怪物清理干净了。”姜尘沫说道：“我们去通知所有人集合好了。” 她准备将同学们集中在一起，看看有没有办法破解镜子的奥秘。 听到她的安排，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异议，不过好在集合这件事并不需要她们跑到每个人面前亲口通知他们集合。 早在今天的行动之前，艾文卿便专门交给林彩一枚信号弹，用来通知学生们集合，现在正是这东西发挥作用的时间。 说是信号弹，其实跟个烟花桶也差不了多少，林彩找了个空旷的位置拉开引信，伴随着“吱哟”的一声，信号弹带着长长的拖尾飞上空中炸开。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一队队学生陆陆续续的在这篇场地集合。 林彩和带队老师们一起清点了下人数，随后看向姜尘沫说道：“似乎还少两个队伍。” 一个队伍的人数大概在十人左右，换而言之，就是大概有二十人仍然没有回来。 不止是这些学生，就连叶吟霖、艾文卿和秋雨三人此时也仍旧不知去向。 她们不可能对信号弹无动于衷，所以很可能是被什么原因耽搁了。 “再等五分钟，如果她们还没有回来，我们就派人去找他们。” 五分钟的时间匆匆度过，少女仍然没有看到那两队人的身影，就在她决定出发寻找她们时，一道身影却御剑而来。 是艾文卿回来了。 艾文卿精准的降落在姜尘沫面前，开口对姜尘沫说道：“久等了姜小姐，叶小姐、秋雨她们正领着剩下的小队在赶来的路上。” “你们和那两队在一起？发生什么事了？”姜尘沫一听艾文卿的说法，就意识到这其中肯定出现了什么变故。 果然，艾文卿点了点头，她说道：“我们发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空间通道的东西，叶小姐怀疑那可能是回归现实的门。” “不过可惜的是，我们没有办法打开这扇门，似乎是缺少了钥匙……”说到这里，艾文卿突然瞥到远处出现的身影，“叶小姐来了，让她亲自和你说吧。” 只见叶吟霖和秋雨两人正领着差不多二十个学生，不紧不慢的朝着这边赶来。 等到学生归队，姜尘沫这才向叶吟霖问起空间通道的事情。 “对，我们确实发现了空间通道，不过这通道似乎被封印了，需要一个‘钥匙’来打开，还记得之前的那三道光束吗？” 姜尘沫点了点头：“你是说与那三道光束有关？” “嗯，解释起来比较复杂，干脆直接带人过去吧，先把你那三面镜子拿出来。” 少女没有怀疑她的话，将三面镜子分别取出来。 叶吟霖示意她将三面镜子分别交给另外三个人，她和自己待会儿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做，没办法操控镜子。 于是姜尘沫便将三面镜子分别交给了艾文卿、秋雨和林彩，她们三人在队伍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交给她们既能服众，也更让自己放心。 在前往空间通道所在位置的路上，叶吟霖告知三人：“我在那空间隧道附近发现了这镜子的使用技巧，到时候你们三人呈等边三角形围绕通道入口站立。” “届时听我指挥，我需要你们同时举起三个镜子并对镜子输送灵力，不出意外的话，三个镜子应该能再一次释放之前的三色光束，一举打开空间通道，助我们回归现实。” 她说的过程很轻松，但被她委以重任的三人却面色十分凝重。 很快，在叶吟霖的带领下，众人便来到了那处空间通道面前。 巨大的空间通道外形仿佛一个巨大的旋涡，只不过这个旋涡此时此刻处于静止的状态，就仿佛被什么东西冻结了一般。 艾文卿三人按照叶吟霖的指挥分别站好，等待叶吟霖的指示，姜尘沫则满脸疑惑的看向叶吟霖：“那我们需要做什么？” “这个空间通道未必是返回现实的，我需要一段时间来寻找现实世界的方位坐标，期间可能要经历几次试错。” “沫沫姐你实力强硬，如果在试错的过程中，空间隧道里跳出来什么怪物，我们的安全可就要交给你了。” 原来是自己最擅长的战斗环节，姜尘沫闻言倒是松了口气，还好自己只需要打架就好了。 如果真要自己帮忙解密，那可才是真的让自己感觉头大。 她郑重的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放心交给我吧。” 第635章 虚惊一场 随着叶吟霖的指挥，持镜的三人同时开始向手中镜子灌输灵力，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镜子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值得注意的变化。 说意外，其实姜尘沫也并没有觉得有多么意外，她早在第一次接触这三面镜子时就尝试过用灵力沟通，但很显然没有任何收获。 起初听到叶吟霖做出的安排，姜尘沫还以为此前是自己操作的问题所以才没反应，现在看来，没反应才是正常的。 不过叶吟霖似乎对这个结果并没有感到多么的惊讶，她示意三人继续不要停，随后转身向旋涡靠近过去。 在她靠近旋涡之后，原本还静止的旋涡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力量，突然以一种奇怪的频率和方式旋转起来，就仿佛被什么东西唤醒了一般。 果然，叶吟霖这家伙的确有两把刷子，若是换了别人，还真不一定能做到这种境地。 这时，叶吟霖再喊一声：“就是现在，将镜子举过头顶释放灵力。” 在她的指挥下，三人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她们举起镜子，伴随着灵力的输送，三面镜子竟同时释放出十分耀眼夺目的光芒。 随后，在少女惊讶的目光中，三道颜色的光束再一次出现在镜子下，伴随着三道光束交织在一起，原本还平静的空间通道旋转的更加猛烈起来。 下一刻，还没到几人看清什么情况，一道黑影便突然从旋涡中跳了出来，直接扑向站在最前方的叶吟霖。 不过好在姜尘沫发反应比它要更快，在注意到敌人出现的瞬间，她便直接出现在叶吟霖面前，挥动刀刃，瞬间把那道黑影斩成两节。 不过可惜的是，在黑影被斩杀之后 它的躯体直接变成一片阴影消失不见了，以至于在场众人谁也没看清它的样貌。 叶吟霖有些后怕，她拍了拍胸脯使自己冷静下来，随后看向姜尘沫，朝她点了点头，又继续对三人指挥道：“继续，不要停下。” 三人连忙继续向镜子里输送灵力，镜子上的光芒更强烈了几分，而叶吟霖也再一次靠近通道入口。 她们开始了第二轮尝试，很快，又是一只和之前的形象类似的怪物从旋涡中冒了出来，而这一次的姜尘沫反应更加迅速。 在对方出现的瞬间，姜尘沫便直接将其生擒，这一次她特地手下留情，就是为了看清楚这怪物的长相。 不过可惜的是结果依旧令人失望，那是一只外形和人类很相近的生物，不过浑身都笼罩在阴影之下，看不见五官和具体体型样貌。 或者更确切的说，它压根就是某些人的影子所变化的。 少女抓着它和一旁的艾文卿对比了一下，发现两人的体型确实有几分相似。 而在接下来的过程中，也不断有秋雨和林彩的影子跳出来，不过都被姜尘沫一一斩杀。 见状她松了口气，看来也许是因为激活镜子的灵力来源于她们三人，所以诞生的影子也来自她们三人。 不过这玩意身上的气息并不强，只是长得像，并没有继承她们三人的力量。 在接下来的过程中，这些影子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实力也变得越来越强，甚至逐渐可以使用她们三人本身的力量，即便是姜尘沫也难免感觉到有些麻烦。 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恐怕接下来的影子实力迟早会和她们三人本身的实力持平，甚至比她们更强。 到时候即便是自己，想要解决它们也得花费一番功夫。 “还没好吗？” “很快！再给我点时间，我马上就能找到正确的方位了。”叶吟霖也难免有些焦急，不断地试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负担，面对这种情况，她比谁都急。 但越是急，她便越是得冷静，一旦出现疏漏，很有可能导致整个空间通道都发生崩坏。 而就在这时，一道影子再次从通道中钻了出来，这次这影子是秋雨的，而且实力俨然已经和秋雨本人相差无几。 它一出现，便直接朝着叶吟霖释放了秋雨的成名绝技，也就是“祁偌”这张卡的大招“烬灭辰煌”。 炽热的温度带着强烈的危机感逼近，叶吟霖只感觉浑身汗毛倒竖，但就在这时，姜尘沫再次及时的拦在她面前。 她手中灵伞一撑，如同舞剑般挥舞，飞过来的火球直接被伞面勾住，随着伞一同飞舞起来。 随后少女调转方向，灵伞向远处一指，火球便飞向远处的空旷地带。 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大的十字星绽放在远处。 随后姜尘沫动作一变，手中武器化为长刀，一刀斩落，瞬间将秋雨的阴影一分为二。 这影子再次消失不见，姜尘沫却没有松懈，因为很快，另一个影子又出现在旋涡前，这一次，是艾文卿的影子。 好在艾文卿本身并没有什么破坏力恐怖的范围技能，即便是大招“万象乾坤”，也只不过是高频低伤。 但姜尘沫依然不能给它释放这一招的机会，在影子出现的瞬间，姜尘沫手中长刀化为链刃，直接以一招“餐骨”将敌人缴械。 “缴械”这个控制的效果很强，和“沉默”相比各有优劣。 被缴械的状态下敌人无法使用任何需要武器的攻击，包括普通攻击和技能。 就好比“穆长清”这张卡，所有技能都必须依赖武器才能释放，“缴械”的控制效果远比“沉默”更强。 但如果这一招不需要武器，那么就对其毫无影响，比如“孤风流焰·姜尘沫”的四个基础技能都完全不怕“缴械”的影响。 除此之外，道纹角色本身实际上并不需要武器，因此无法被缴械。 “餐骨”直接将影子甩到了人群里，被沐淋心、姜泠和关灵芸三人一拥而上暴揍，被缴械的影子一时间内只能无能狂怒，最后不甘心的消失。 至于之后出现的林彩的影子……惹到林彩那你算是踢到棉花了，惹了她的后果就是惹了她一下，没有任何影响。 毕竟林彩自己菜的抠脚，而继承她全部实力的影子自然也没强到哪儿去。 不过看起来似乎并不会有实力比本体更强的影子出现，看来是她虚惊一场。 而就在这时，叶吟霖终于传来好消息：“成功了！大家快走，通道持续不了多久。” 随后她示意输送灵力的三人可以停手，并让她们指挥学生们迅速穿过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