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始》 第一章 回乡 昆仑山脉深处,一望无际的冰川,白茫茫不着边际。寒风凌冽,天地失声,入目所及之尽头,见一人缓缓踏雪而来。 中等往上身高,偏瘦,一缕缕杂乱的头发随风飘至肩后,唏嘘的胡渣,显然是不久前随意修剪过,面庞稍显黝黑,两眼十分有神,即便是在这冰天雪地中,神态也是淡定从容。 身着破旧的户外服,略显单薄,背着一个大容量的徒步包,想来可能是一个身体素质很好的户外爱好者,只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的户外旅行人却不多见。如此数里路,只见他悄然止步回首,凝望来处,随即默然沉吟许久,方洒脱而去,踏雪无痕,转瞬间消逝在天涯,不见踪迹。 半个月后,数千里之外,南方的某个小村庄。 “咦,老婆子,那不是秦娃子吗?”村子头第一栋房屋门前,一老汉指着刚进村的一年轻人对坐在一旁的老伴说到。 “嗯?好像还真是。秦娃子?”老太说着,拄着拐杖蹒跚地站了起来,略显迟疑,却很是惊喜和激动。 “李爷爷,蔡婆婆,是我捏,您二老近来身体可好?” 两人口中的秦娃子正是当初昆仑山脉深处之人,名秦不知,如今却是剪了头发修了胡须,俊朗有神,又换上了一身崭新的休闲服,穿着随意却也一丝不苟。 “好,好。来,近来让我瞧瞧,嗯,越发好看了,也长力气了,这些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哩!” “嗯呐,蔡婆婆说的是,出门在外,方知家好。许久不回,想念家里老头了,我这先回家,改明儿再来看望您们哩。”山中不知岁月,不见春秋,不想转眼便已离乡五个年头,如今归来,更是心切。 “秦娃子。。。。。。”听到秦娃子说到回家,老太看着秦不知,又看了看自己的老伴,一副纠结痛苦的模样,似有些话很艰难说出口。 秦不知看这态势,心口蓦然一紧,有不好的预感,急切想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他,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的老汉。老汉迎着秦不知的目光,张了张嘴一时没说出话,随后而来是一声沉重的叹息,“娃子啊,你爷爷命苦啊,他多好的一个人啊,偏偏就得了癌症,唉!” “是啊,多好的一个人啊,身体一直也健朗。。。。。。”蔡婆婆也接过话说到。 “那老头现在还好吗?”对现在的秦不知而言,只要老头还在,他便有办法让老头恢复健康,哪怕不能,也会去想尽一切办法,至少,还有希望。 “孩子。。。。。。”看着秦不知充满希冀眼神,二老开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老头,不在了吗?”秦不知继续问道,身体微不可察地带着一丝颤栗,充满希冀的眼神也突然变得暗淡和绝望。 蔡婆婆看着不忍心,一把抱住秦不知,想安慰却率先伤心抽泣起来。 。。。。。。 沿着村子一直走到尽头,是一片树林,树林中有一条由石子铺筑而成的小道,如今已是长满了青苔和杂草。小道深处,是一座由树木和竹子搭建而成的阁楼,这便是秦不知的家。再往后,是一个小池塘和一片竹林。 而在小池塘旁边不远处,是一座长满杂草的孤零零的小坟。 那天,当知晓老头已经离世,秦不知就像是突然间丢了魂,失了言语,木然的转身,他只想回家。从村头到村尾,就那般机械的走的,黯然无神,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那么心碎,让人看着心痛。 走到村尾,穿过树林,绕过小阁楼,秦不知在坟前便是一跪不起。 到了第二天,等二老再过来看望他时,已是一夜白了头发。二老看到这般情境,未语先泣。不久,村里头知道消息的乡里乡亲们也都先后过来了,试着去劝导和安慰秦娃子。 那个村里年龄最大,资格最老的魏婆婆也来了,拄着拐杖在一旁定定地看了许久,长叹一声,道了句“作孽啊!”,才转身蹒跚而去。再两天,他儿时的玩伴,还有青梅竹马,也都从他乡赶了回来,劝了,骂了,看到秦不知那麻木绝望的模样,又难受的哭了。 这期间,乡里乡亲带来的饭菜,不曾有动过,想要喂食,也不见秦不知开口。时间一久,都担心这样下去秦不知身体扛不住,想要把他架回阁楼,可秦不知双腿却似生了根,两三壮汉,也毫无办法。 到第四日清晨,乡亲们发现再想入林时,却都像是入了邪,不得法,如论如何也不得进,而林中的情况,也不得见。不久老村长也赶了过来,在林外徘徊了许久,只道这是秦娃子在外头学了真本事,莫要担心。 在之后又大声对乡里乡亲道:“秦娃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从小对事就执着的很,如今这般,我们也想的通。不过我们也知道,着孩子从小聪明着哩,懂事着哩,断然不会干傻事,因为他知道,秦老头对他的付出,对他的期望,他也知道,秦老头绝不希望看道他这样。秦娃子真的懂事着哩,他也不会看着我们这些父老乡亲为他担忧是不是?所以大家不要担心,都回家,去忙各自的事,相信不要多久,我们就会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意气风发的秦娃子。我们要相信他,就像秦老头那样相信他一样,就像秦老头临终前还念叨的一样,他说,等孩子回来了,你们替我告诉他,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支持他,支持他去寻找自己的路,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相信他,相信他总会找到希望,还有,要记得对他说,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天上看着他,我希望他好,也相信他会好好的。所以,大家都回去吧,秦老头在天上看着哩!” 老村长说完,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回去。等村民离开后,老村长又背着双手在林子外徘徊了片刻,才道:“孩子,你明白,我这些话就是说给你听的,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这样做,对得起秦老头二十多年对你的养育之恩吗?你这样,是秦老头希望看到的吗?唉。。。。。。” 老村长离开不久,林子外跑来了一只受伤的大黑狗,不停的绕着林子跑着,呜呜的冲着林子叫唤着。第一天如此,第二天亦是如此,到了第三天,大黑狗连叫唤的力气似乎也没有了,在林子外一旁躺着,残喘着。也就是在这一天,林子有了一丝动静,在大黑狗欢快着拖着残躯消失在林子深处后,又归于了平静。 在一旁偷偷地看着这一切的老村长,也只是在这一刻,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第二章 岁月如风 一个月后,晚秋。 一阵风来,一阵风去,带走了树上不多的几片泛黄的竹叶,也卷起了地面上几多陈旧的老叶子,秋风萧瑟,惹人愁。而那小坟前,长跪了一个月秦不知方才缓缓起身,把坟墓周边的杂草清除干净,招呼了一下躺在池塘边树下的大黑狗,上了阁楼。 小阁楼是一层居,周围种着些许花草,正前方及右前面是一个小菜园,如今都已荒废,杂草丛生,阁楼左前面是一个厨房。小阁楼正中间是大堂,左右各两间房,一间老头住,一间秦不知住,然后一间书房,一间杂货房。 二十多年前,老头抱着还是婴儿的他,来到了这个村子,将这一大片林子买了下来,然后请村民们在林子中开垦了一片空地,筑阁楼、挖池塘、修菜园,也就有了如今的这个家。小时候,秦不知问老头,那时还叫着爷爷,“爷爷,爷爷,我是怎么来的?”老头笑着对他说,“你是我捡来的,所以你要听话哦,不然我就把你丢掉!”等长大点后,又问“爷爷,我爸爸妈妈呢?我想他们。”每到这个时候,爷爷都会对他非常的疼爱。后来等懂事了,他发现,原来自己真的是被老头捡回来的,一个被遗弃的婴儿,以及襁褓中的一张信封。信封中有着孩子的生辰八字,和父母最后对孩子的关怀还有爱。 老头曾问过儿时的秦不知,恨自己的父母吗?秦不知是这样回答的:“爷爷,什么是恨啊?”那时的他还不懂什么是恨,只有想念,他以为自己的父母很快就会回来,这是爷爷告诉他的,老头说他爸爸妈妈正在外面努力的工作,好为他买好多好多的新衣服和玩具。再后来,懂事后,老头又问他,你很你父母吗?他笑了笑就说道:“不恨。”那一刻,他笑得是那么的灿烂,灿烂的让人心痛。 对于老头的过去,他自己说的少,只知他很年轻是当过兵,后来又分配到了地方上,早年经过这个村子时就看上了这边的好山水,所以退休后就直接过来了,而在来之前刚好捡到了还是婴儿的秦不知。老头姓秦,名尚云,一生未娶,五十岁左右提前退休。老头说为人民服务了大半辈子,也该过一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老头爱读书,说以前一直没机会好好读书,现在空闲下来了,得把以前的都补回来,所以再秦不知儿时的记忆里,也多是待在书房听老头讲书中的故事。 秦不知小时候很调皮捣蛋,但也心思单纯,敏而好学,那个时候,他的梦想便是能一直陪伴着老头,简简单单的生活,他觉得那就是他最大的快乐。到了高中时期,受一些进步崇高思想的启迪和影响,一心只想着求得学问和贡献自己,甚至抛弃了学业一意孤行去了京城,不过最终还是回来完成了学业。 等到了大学,他又彷徨了,之后在思想上经历了一场破而后立的斗争,就像一个新生儿一样,一切从头开始,去认知这个世界,和认知自己,建立属于自己的思想。从此之后,他开始执着的思考和追寻人应当如何存在,人存在的意义,并以自己的认知存在着,执着着。 在这期间,他经历了许多,也尝试了许多,流浪过,绝望过,也曾看见过希望。那些日子里,他找到了一个又一个的答案,却又一次再一次的迷茫,当无可奈何时,他决定一边尊重生活,去发现和珍惜生活中的美好,一边执着的去求知和寻找。他觉得,一个人活着,总要有自己去追求的东西,总的有一些要是自己在乎的,坚持的。 他,只是想要一个,不论如何,自己都能继续活着的理由。 再后来,在一如既往地不知道什么是自己的追求时,他便把寻找答案作为了自己的追求,成为一个纯粹的执着于追寻自己人生意义的人,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找寻到,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曾经触摸到,他只想就这么找下去,直到老去,这已经成了他的执念,他的生命,他的部。 所以最后,他再一次选择了离家,去寻找答案,去追寻,这一走,便是五年。等回来时,已是物是人非,老头也已离世。 找来扫帚,试了一下勉强还能用,之后又找来了一块破布,提来一桶水,认真的清扫着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秦不知的睡房还是离开时的样子,书房的摆设也还是当初的模样。一件件小物品,拿起,又放回原处,那么的认真,那么的慢。想来,老头当初也是这个模样,想到此处,他洒然一笑,只是之后,便更是心痛。 之后又清扫了厨房,整理花草和小菜园,忙完,已是下午。 洗了个澡,正衣冠,一人一狗,便出了门。 村子不大,如今还剩二十多户人家,大多是老人和小孩子,年轻人都已出去工作,倒是前些日子因为秦不知回来不少,如今都已听从老村长的话又出去忙自己的工作,想着过年时再聚。村子所处比较偏僻,前面不远处是条大河,后面便是连绵的山脉,风景恰是好。去一趟小镇要有个二三十里路,不过公路直到村口,还有客车路过,倒也方便。 沿着村间小道,秦不知一家一家的进门拜访,直到黄昏。 黄昏下,一人一狗,便又回了家。 大黑狗的名字便是大黑,简单形象也好记,是八年前老头抱回来的,秦不知取的名。 大黑的伤早已完康复,再加上秦不知每天清晨引天地灵气为其洗涤身体,倒也越发显得灵性。至于大黑原先身上伤的来源,村长告诉他,是在他回乡前不久,村里进了小偷,大黑与其搏斗受的伤。自从老头去世后,大黑便一直独自在村里流浪,村里乡亲又不少想要收留它,只是它自己不想,白天在村里头四处找吃食,晚上便回到阁楼守着。这次是村长在其受了伤后,才强行收留,怕它又自己跑掉,便一直关在院子里,后来担心秦不知,才将大黑放了出来,希望能给秦不知带去些许慰籍,不要做傻事。 第三章 他说有了路 秋冬之际的岁月,最是撩人。 阁楼前,一人一狗慵懒地享受着好阳光,秦不知躺在摇椅上慢慢的摇,大黑睡在摇椅的一旁半眯着眼睛,不时摇摇尾巴。还记得秦不知小时候也是这般光景,那时还没有大黑。老头躺在摇椅上,秦不知便在一旁玩着自己的小物品,偶尔发发呆。从清晨,到黄昏,从不觉得时间慢,也不曾害怕光阴流逝,那个时候,时光都是慵懒的。 喜爱落叶飘落的季节,喜欢黄昏,喜欢就那么安静的坐着,躺着,以前秦不知不懂,觉得自己这样显得没朝气,就像一个暮气沉沉的老人。现在懂了,那是心中无纷争,不乱于心,并不是没了上进之心。 第二日清晨,秦不知一人进了山,待到山林深处,寻得一块较佳之地,便开始了日常修行。 那年离家外出,他拼命的想要寻找到答案,想要找到一个自己存在下去的理由。在第一年里,他四处游历,走遍了国各地,求惑于儒释道三家,也不曾找到答案。次年,身心疲惫的他已然从游历变成了漫无目的的流浪,不知去处,不知归途,他开始了自己的逃亡。 那是一段痛苦的岁月,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的绝望,绝望到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深处每时每刻都在被吞噬,那是直达灵魂的凉意,直达灵魂的痛苦,就像是生命在流逝,其实不是像,是真正的感觉的到。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无路可走的彷徨,无助,慢慢的他开始害怕,害怕看书,害怕书中所有于人生有关的一切,害怕一眼能望到尽头的人生,害怕突然的安静,害怕没有希望的孤独。再后来,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可怜人,世人过的生活都不是他想要的,王侯将相他不想,山野之人他也不想,他找不到自己存在的理由,找不到属于自己的路,不知自己的归属。有时他多想,要是自己是个傻子,又或者能和其他人一样,什么也不想,别人怎么活,自己就怎么活,该多好!可是他已经没有回头路,而对于这个世界,你认识它越多,也就越迷茫,越难找到属于自己的路,也就越绝望。。。。。。 第三年,在这绝望之中,他进了昆仑山脉。一个月后,他在昆仑山脉的恶劣环境之下陷入到了生存绝境,也是这个时候,他选择了最后的困兽之斗,去直面灵魂深处的恐惧,他想要知道,在绝望的情绪之下,那种灵魂深处被吞噬的痛苦是否是真实的,他至始至终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无路可走时,为什么自己怀疑一切时,为什么在自己执着的去寻找答案时,自己的灵魂深处会传来恐惧! 在这样的绝望之下,或者说在他的精神意志开始直面灵魂深处的恐惧时,痛苦再一次袭来,比以往来得更是强烈。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慢慢的变凉,慢慢的消失,就像是在慢慢停止跳动,在逐步走向死亡,他的灵魂也像是慢慢在被吞噬,而他的精神,则像是被拉进到了灵魂深处无尽的深渊之中,黑洞之中,逐渐消亡。而现实中的他,则陷入了完的昏迷。 在灵魂深处无尽的恐惧和深渊之中,秦不知只剩下一丝倔强的意志在游荡着,仿佛下一秒,就将完消散。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像是经历了无数岁月,他恍惚间闯进了一道门中,之后,便完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醒来,已是两天之后。再半个月,在昆仑山脉深处,一望无际的冰川之中,他发现一山洞,沿着山洞行进数里,有一洞天福地。福地主人自称道疯子,已仙逝多年。留有诸多关于阵法和符咒的书籍,以及一些杂记和一个笔记本,笔记本中简单记载着其生平、人生感悟,和其根据一生之所学所自创的一门武学,该武学是一套心法和八十一个奇怪的动作。 。。。。。。 等秦不知将这一套动作打完,已是两小时之后,稍作歇息,便回了村,开始了又一天的慵懒时光。 岁月不饶人,转眼便是两个月后。 临近春节,和往年一样,村里外出的年轻人也都陆陆续续从他乡归来,和家人一起准备着过一个热热闹闹的团圆年。买年货,挂灯笼,贴对联、门神,打扫卫生,等一切都忙完和准备妥当,在除夕的前一天晚上,便是村里年轻人的欢聚之夜。 这家从家里拿来猪肉,那家提只鸡,有的负责拿调料,有的则是带点零食,有的负责带餐具,有的则是准备好柴火。。。。。然后一起在村前河边准备篝火晚会。 这个约定是秦不知和一群伙伴们在小时候定下的,那时候人还没有这么多,也只是敢在白天,时间也不定,而那些食材,更是偷偷从各家拿出来的。后来等他们渐渐长大,跟屁虫也就多了,再后来,便是做了约定,往后每年这个时候村的年轻人和小孩便是要欢聚一次。 今年来的人很多,五年不曾回村,当年差不多大小的玩伴许多也有了孩子,大家聚在一起,说着那些年的趣事,荒诞事,追忆青春,感叹着当年的意气风发,和那些年自己追的梦,时光不饶人,没想到一转眼都已成了孩子他爹,孩子他妈。 当晚的聚会因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而早早的结束,待到第二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清晨起来,秦不知没有再进山去修行,而是和大黑一起,出门踏雪,迎新年。满满的做上一桌自己和老头爱吃的菜,陪着老头唠叨唠叨,给大黑夹上一只大鸡腿,便是一人一狗吃了团圆饭。看完春晚,再守夜,便又是一个团圆年。待到初一,按着村里习俗,村里的晚辈给每家每户的长辈拜个吉祥年,初二祭祖,初三往后便是走亲访友,如此,便是过完新的一年,盼望着接下的一年好兆头,来年再欢聚。 做上老头爱吃的菜,带上老头爱喝的小酒,来到了小坟前,再和老头唠叨唠叨,年已过完,他要离开了。那年离家外出游历时,他对老头说,“老头,我很厉害的哦,相信我,我一定能找到答案,找到属于我自己的路。” 今天,他要告诉老头,他找到了。 第四章 杂货书店 两个月后,南方的一座小县城,离当地高中很近的一个老巷子里,新开了一个小店,叫杂货书店。书店由一个两层的老式楼改装而成,进门之后左边是柜台,柜台旁边架子上有许多书信和明信片,而架子后面,是一块给顾客留言的墙面,已有不少留言。而再往右,便是一个木制楼梯,连接着一二楼,二楼左侧是秦不知的休息室。除此之外,小店内便都是些小玩意、老物件,和大量的书籍。杂货和书籍都摆放在房间里侧的架子上,靠窗的位置是书桌,并不是很多,有单人的,也有多人的,二楼用窗帘隔开,一楼则用架子和盆栽隔开。 店内整个格局和里面的物品都让人觉得很舒适,很典雅,很文艺,给人一种安静怀旧的感觉。而店外,则是个小院子,种了些花花草草,如今正值早春,院子里一副翠翠欲滴、生机勃勃的模样。再往外便是一条老街,以及路边的两排老银杏树。 小院中,一个年轻人正躺在睡椅上悠闲的喝着茶,听着小曲,而在睡椅旁边,还躺着一条大黑狗。此年轻人正是秦不知,两个月前离村后,把自己从洞天福地所带出的一些人参和其他草药换成了现金,不久便来到此处,开了这个小店。 今天是周六,在一会儿,便是到了附近那所中学放学的时间,一般高一和高二年级是周六中午放学,休息一天半,而高三年级是周日中午才放学,只休息半天。二者双休日,也便是店里最热闹的时候,各种书籍和小玩意,还有这边的环境,都是这些正值青春有着梦,有着小情怀和小期待的年轻人所喜爱的。在这里,他们能抒发一下自己的小情怀,也扮演者自己所期待故事中的主角,期待各种电影里的小桥段,这便他们是青春,和青春的回忆。 “小哥哥,小哥哥,我们来了!”两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了过来,说话的那位名叫罗燕,比较活泼开朗,而被她牵着跑的那个比较文静的姑娘,则是赵璇儿。两人常来,和秦不知比较熟,其实不熟也不行,罗燕那小姑娘是个自来熟,还有点调皮捣乱,没少给秦不知添乱。两人之所以跑这么快,是为了书吧一楼角落那个位置,安静,视野也最好,对于这个位置罗燕一直情有独钟,赵璇儿到无所谓,找个位置便能安静的看书,所以没次两人一起过来都似被拖着走。 “我说谁呢,这么大动静,原来是罗女侠来了啊。”秦不知打趣道,又继续闭目养神。 “哼!璇儿姐,我们进去,别理他。” 书吧内看书是免费的,还提供的有免费的咖啡、奶茶及茶水,但都得顾客自己弄。小店里出售的东西,也都没有标价,顾客看上哪个了,自己估着价给便行,柜台上有个盒子,自己把钱放进去,没有现金盒子上也贴的有二维码,扫码支付便可。学生们习惯了,也都还挺喜欢,认为老板是一个有趣的大懒虫。 两女进去不久,其他学生也陆陆续续过来了,对于许多学生而言,放学后逛一逛这个小店是必须要做的事,在这里不仅能淘到许多有趣有意义的小物品,还总能偶遇到自己暗恋的那个男孩,那个女孩。也有许多是来看书的,每这个时候都会满座,大多都是拼桌,他们一部分真在认真看书,而还有一部分,这期待着发生这样那样的小故事。 “老板,可不可以在院子里也放些座椅啊,室内的不够用。。。。。。” “是啊,老板,你看院子里还有好多空地方呢。” 一群学生围着秦不知叽叽喳喳的提议到,满脸期待,他们都知道老板虽然懒,但特别好说话。 “嗯,好。”秦不知低头沉吟片刻,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只是一想到自己以后和大黑的活动空间有变小了,便苦笑不已。其实以前不在院子里放置座椅,就是想要自己能自在点,另一方面,也是方便清晨的修炼。不过现在,他们喜欢,开心就好,他想到。 等到下午四五点,小店里人少了许多,家离得远的,怕错过回家的末班车,离得近的,也得赶回家吃饭。两女也离开了,离开时罗燕还狠狠的敲了一下秦不知的脑袋瓜子,然后笑嘻嘻的跑开了,完美完成了自己日常欺负老板的任务。 待到黄昏,赵璇儿又一个人过来,向秦不知点头微笑后,便去书架上取来一本书,接着先前的继续阅读。赵璇儿的家离小店很近,周末大多都呆在店里,直到小店关门,或者说,等到赵璇儿离开了,小店才会关门,慢慢两人间也就有了默契,只是两人之间说话很少,都是安静的看着各自手中的书。 第二日清晨,小店开门不久,赵璇儿便也来了,这个时候不算是营业时间,因为太早,也不会有顾客过来。赵璇儿来之后便走带一楼角落去看书,而秦不知,则开始自己的修炼,将那八十一个动作慢慢演练一遍,一套下来大概一小时左右,其实这套动作对他而言两小时是最好的,每一个动作都有足够的时间去感悟和用灵气淬体,只是若修炼两小时,到时老街来往的人也就多了,虽然别人看不出什么,但终归是影响不好。 “秦大哥,你练的五禽戏吗?” “不是的,是另一门武学。” “哦。” 赵璇儿略作沉思,又继续埋头看书。秦不知也没在意,一套动作打完,出了些许汗水,便去二楼洗漱去了。等收拾好下楼后,赵璇儿又问到:“是很厉害的那种吗?” 秦不知明白他想问的是什么,遂答道:“是的,很厉害,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 “嗯嗯,谢谢秦大哥,我会保密的。”说着赵璇儿俏皮的笑了笑,还向秦不知吐了吐自己的小舌头,一副认识到自己犯了错的可爱模样。 第五章 灵气增长 自那之后,两人的关系亲近了许多,说的话也较以前要多,只是大多时候还是和以前一样,各自安静的看着自己的书。 在接下来两天里,秦不知又请工人将院子改造了一番,放了些座椅,如此之后,生活又恢复了常态。一个月后,秦不知要出趟远门,将小店钥匙交给了已经成了好朋友的赵璇儿,告诉她若有空,或者自己想在小店看书便可以让小店开门营业,一切随她个人意愿,然后又做了些交待,便离开了。 一个月后,太白山深处。 “两位道友大可放心,再往前行进十来里便是我所说的发现灵泉之处,只是此处有一只独角凶兽,实力只有一品,但即便如此,也是强于王某,所有才邀请二位前来相助,王某绝无任何欺瞒和害人之心,况且我一散修,也绝不是二人的手。并且相信以两位道友贵派之名望,也不会干出过河拆桥的事,待灵泉得手之后,望两人遵守承诺,分予在下应得的那一份。”一中年道人向一男一女拱手道,其中男的生得俊朗,风度翩翩,女的长相俏丽,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二人衣着相同,似是某派弟子。 “王道友言重了,只要王道友所言不虚,我和师妹二人定会信守承诺。” “好,有李道友这句话王某便放心了,那我们继续出发?” “好的,王道友请带路。” 待三人离开不久,只见一人从林中走了出来,再三人所待之地沉吟片刻,便又不见踪迹。 一个时辰后,三人在一山洞外潜伏了下来,只见洞内不远处趴着一只虎身而头有长角的猛兽,角似鹿角,角尖处极为锋利,其四只爪子也是如此,寒光闪烁,让人看着便能产生畏惧,此兽便是独角兄凶兽,从其角的颜色辨别其级别,黑色为一品,金色为二品。此兽角上已经略带金色,似乎快要突破二品。 “王道友,你不是说它只有一品吗?”姓李的那位年轻人狐疑到。 “李道友莫非不信王某?两年前我到此地时此兽确实只有一品,并无突破的迹象,想来该兽能进化的如此之快,定是饮了不少灵泉。” “王道友所说到也是一种可能,既如此,我等便动手吧。”年轻人说完隐秘的向一旁的师妹眨了眨眼睛,虽然王道说到很可能是事实,但也不得不防。而对于独角凶兽,只要没突破到二品,对他师兄妹二人还构不成威胁,它暗暗思忖着,心中有了决断。 “定当如此。”王道人忙接话道。三人又做了一番商计,决定由其师妹和王道人先将独角凶兽引出,而年轻人则隐藏起来,在关键时候出击,最好能一击致命。 “咦,师兄,独角凶兽呢?啊,师兄,小心!” 那女子慌忙叫道,原来独角凶兽在他们商量对策时以悄悄地摸到三人身后。只是在她发现并提醒时已经晚了,虽然那男子即使反应过来,还是被独角凶兽撞到了十米之外,生死不知。 “师兄!”事发突然,那女子片刻失神后,便惊慌失措的向她师兄跑过去。途中又差点被独角凶兽袭击,还好王道人挡了下来。王道友一边抵挡着凶兽,一边向那女子大声喊道:“沈师妹,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快来助我!” 那女子也知自己刚刚犯了错,定了定心神,便也马上加入到了战斗之中,只是没了那名男子的支持,两人并不是凶兽的对手,节节败退,眼看都快坚持不住。这时一个身影从附近草丛中冲了出来,只见他一瞬间便来到了二人和凶兽的中间,一拳逼退凶兽,之后便是拳拳紧逼,拳拳到肉,不见凶兽又任何反抗之力,便已倒地不起。 此人正是秦不知,一个时辰前发现三人踪迹,并从其谈话中知晓附近有灵泉,而灵泉中很可能有水之属性的灵石,这正是她这次出来的目的之一,遂决定跟上来,在他们三人与凶兽战斗时,悄悄溜进去取走一部分,并不准备拿,够用便可,即便洞内灵石不多,拿也不够,她也只准备取一部分。只是没想到等自己到来时,修为最高的男子已生死不知,而其余两人也有生命危机,方才出手相助。 “感谢前辈出手相救!”王道友和沈师妹两人急忙向前拱手道,都显得很吃惊。除此之外两人心思则各不相同,王道长心中有着一丝警惕和防备,而沈师妹则显得急切,急切的想去查看自己师兄的情况。 “两位放心,我并无任何恶意,方才只是路过时听到打斗声,才过来查看一下。”说着又走过去,查看了那男子伤情,道:“你们朋友躲过了致命的一击,现在只是昏迷,无性命之忧,好生调养便行。” “嗯嗯,谢谢前辈!”女子激动的道了声谢。 “前辈,若不是您前来相助,我等这次将是凶多吉少,此处是个灵泉,前辈如若看的上,我给您取来。”这时王道人一旁说到。 秦不知故作沉吟,随后说到:“嗯,可以,但取一部分便可,剩下的你们三人如何分配你们自己决定就好。取灵泉的事先不急,我还有些事要问问你们。” “嗯嗯,前辈只管问,我等知无不言。”王道人忙应道。而二人听道秦不知只取部分灵泉,也暗自高兴。 “嗯,你们把关于凶兽的事部告知于我便行。”秦不知这是第一次遇到凶兽,而看着几人对凶兽似乎很了解,才好奇询问一二。 “前辈莫非不知,近几年球有灵气比以往要浓厚许多,所以各地凶兽也见长,不久前有我派中人将大家所遇见只凶兽记录在册,并对实力和等级都有详细说明。。。。。。” “是的,因为这几年的变化,我和师兄也被师门安排下山寻找自己的机遇和调查原因,连很多很少出世的隐世家族和门派,这些年也开始频繁出山活动,想必前辈便是来自于此吧?”那女道人最后好奇的问道,在她看来前辈必是某隐世家族或宗门的核心弟子,甚至是长老级别的人物,因为刚刚出世,所以很多事不甚了解。 对于他们的好奇秦不知并没做任何的回答,又问了些问题,方一起进了山洞,取了灵泉,灵泉并非取之不尽,而是因此地灵气浓郁,经多年积淀,才将碗口大小泉坑注满,再加上凶兽消耗不少,最后剩下不过几升而已。除此之外,因此灵泉存在时间较长,灵泉底部产生了一小块水之属性的灵石,对此秦不知没有客气。 几天之后,秦不知待到那李道人伤势稍有恢复,便向三人告别,独自离开了。 第六章 前因后果 等秦不知回到小县城时已到了九月中旬,离小店老远,便见大黑向其奔来,看来邻居照料的不错,养的肥肥胖胖的,只是少了秦不知每日的灵气梳理,不比往日有神采。 今日周五,赵璇儿不在,拿出小店的备用钥匙,进了门,迎面而来是一阵清香,小店内的各物品也摆放的整整齐齐,墙壁上多了不少摄影作品和画作,想来是赵璇儿和她朋友一起弄的,这样已装扮,小店比以往要更文艺,更有品味。 上楼放下背包,洗了个澡,便去小院里摇椅上躺着,听黄昏,等日落。 “老板,好久不见哦!” “哎呀,老板回来了啊,我们还以为你被哪个姑娘拐跑了呢,哈哈哈。。。。。。” “怎么会,小哥哥舍不得我们璇儿姐的。” 第二日中午,学生们来小店发现老板回来了,一个个的过来打招呼或是调侃着,秦不知也和他们开着玩笑,回应着。 “小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啊,你说我和璇儿姐给你照看这么久的书店,还给你布置的这么好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发点工资啊,不要以为璇儿姐善良,好欺负,就理所当然啦,我今天要给璇儿姐讨回公道!”这时罗燕和赵璇儿也来到了小店,她们倒是知道秦不知昨天就已回来。 “不是说好这段时间所有盈利都归你们吗,还要,你怎么就不能向小燕子一样可爱呢?”秦不知一脸无奈的说到。 “我哪里不可爱了,你再瞎说,看我不揍你!”听到秦不知说自己不可爱,立刻气嘟嘟的回应道,然后又想到了什么,疑惑道:“不对啊,你说盈利给我们,我怎么不知道?噢,璇儿姐,好啊你,都还没嫁过门,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啊,哼,明明是我在为你打抱不平!” “好了,燕子你别闹了。”赵璇儿脸刷的一下红了,揉了揉燕子的头,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又对秦不知说到:“秦大哥,燕子和你闹着玩的,她自己不想要工资,并且我们也挺喜欢这里的,也不用做什么。。。。。。” “哼,那至少要带我们吃点好吃的,新开的那家火锅店就不错,不对,错了错了,一顿太亏了,至少要吃几次,嗯十次,吧县里好吃的都吃个遍!”不等赵璇儿把话说完,罗燕便抢着说到。 “行,不说十次,一百次都行!”秦不知笑道。 “一百次,你当我是大吃货啊,不过好像也挺好咦,吃不完可以先记上!” “好,都听你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哦,嘻嘻。”说完牵着赵璇儿得意的走进了小店,而赵璇儿则一脸无奈,回头不好意思的向秦不知笑了笑。 待到下午四五点,好往常一样,学生便少了许多,罗燕和赵璇儿也在这个时候回去吃饭,临走时罗燕还说到,今天因为来不及给家人说,得回家吃饭,不过明天的午饭和晚饭久得你包了哦!看着秦不知认真的点了头,确定她不会忘掉,才放心离去。 晚饭时间过去,赵璇儿照常过来看书学习,安静的坐在角落,一待便是几个时辰,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这般端庄优雅,从容大方。等到晚上七八点,顾客便渐渐少了,最后只剩下秦不知和赵璇儿二人。 “璇儿。” “嗯?”赵璇儿疑惑的抬起头,向秦不知看去,“秦大哥,是有什么是吗?”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没事的,秦大哥。”赵璇儿说着便嫣然一笑,像一朵绽放的昙花。 “嗯,璇儿,我有点事和你说。”说着秦不知走到了赵璇儿对面坐了下来,“我是你爷爷赵道一的徒弟。” “我爷爷是你师父?那秦大哥,能告诉我爷我爷现在在哪吗?”赵璇儿本来还在好奇秦大哥有什么话和她说,以自己对秦大哥的了解,绝不会突兀的说些儿女情长的事,并且虽然两人常待在一起,其实说话是很少的,也不会以这样严肃的方式。而她能想到的可能便是与秦大哥这次的远行有关,而其中发生了什么与自己有关,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难道秦大哥这次出行打听到了关于自己父母的事,她这般想到。虽然已经预料道秦大哥说的事与自己有关,但当听到是关于自己爷爷的事时,还是惊讶到了,特别是秦大哥竟然是自己爷爷的弟子。而关于秦大哥说的这句话,她并没有产生怀疑,这是两人这段时间所建立的默契和信任。 “璇儿,你爷爷已经去世了,很抱歉。其实在我遇到你爷爷之前,你爷爷已经不在了,三年前。。。。。。”秦不知把他当初在昆仑山脉遇到她爷爷的事说了一边,赵道一,正是道疯子,当初洞天福地之人。 “你爷爷留有一笔记,其中记载了自己生平和自己家族的情况,我便是一次寻了过来,本想着直接和你们把一切说清楚,但又觉得这样太突兀,并且对你们也不甚了解,特别是在知晓你父母失踪后,更是断了直接告知的想法,决定从长计议。于是在你家附近开了这个小店,刚好也是过一下自己一直想要的生活,想来以后事没机会了。” “除了这个笔记本,还有诸多关于阵法和符咒的书籍,以及一门你爷爷自创的武学,这门武学便是你所看到的我清晨演练的那套动作,这套动作还有其相应的心法,到时我都会告知于你。你爷爷对我有大恩,虽不是真正的师徒,但在我心中已认你爷爷为师,这恩情得偿还。并且你爷爷在笔记中也提到,希望得到传承者能顾及其后辈一二,把他的武学传给他的后代。” “除此之外,你爷爷笔记本里还记载者诸多信息,都是他游历时所经历的和探寻到的,比如一些隐秘,和一些宗派、家族的情况,干预修行方面的知识等等。你爷爷还提到了一个神秘组织,隐藏的很深,哪怕是你爷爷,多年下来也知之甚少。并且推测,你父母的失踪应该与这个神秘组织有关,这也是为什么我当初没有直接和你说明一切的原因。” 秦不知一口气说了很多,本以为赵璇儿会有很多的疑问,却没想到她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没有打断秦不知的话。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到:“嗯,这次出去几个月主要目的便是取寻找你父母的信息,但是很可惜,一无所获。” “秦大哥,你觉得我父母还在吗?” “如果你父母的失踪真与这个神秘组织有关的话,按着你爷爷对这个组织的推测,你父母应该时安的。你爷爷调查这个组织,通过那些零星的信息,他认为这个组织并不带有太大的恶意,反而时一直在探寻着什么,和守卫着这个地球。并且如果有恶意,你和你婆婆也不会如此平静。当然到底如何,在我未离开之前还会继续取调查。” “谢谢你,秦大哥。”赵璇儿真诚的向秦不知鞠了一躬,进而又说道:“秦大哥,我想请你教我学武。” “你不用和我说谢谢,你爷爷留下的一切我本就准备要交予你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告知你这是一门武学,而不对你隐瞒。这次出去除了调查你父母的事,便是替你准备一些修炼资源,从明天开始,我便可以开始教你武学。” 把该说的都说完后,秦不知便也沉默下来,静静的看着赵璇儿,老实说,他觉得赵璇儿比他想象的更坚强,或许她自己也一直有些猜测。 “你今天早些回去,若有什么事,明天可再问我,关于今天我说的,你可以选择性的给你婆婆说说,明天我也会取拜访师母,说明一切,等之后,你便跟着我学武便可。” “好的,一切听秦大哥安排。”说完又俏皮的笑了笑,和往常一样告别,离去。 第七章 一扇门 两个月后。 老街里,一阵风来,悄悄地带走了几片正在飘落的银杏树叶。天气微凉,让人不时的想紧一紧单薄的外套。秦不知喜欢秋天,喜欢飘落而下的金黄的树叶,喜欢那昏暗中的萧条,喜欢那撩人的秋风。这或许将是他在这边土地上的最后一个秋天,只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在昆仑山脉深处的福地中,其中心之处,还留有一个残破的传送门。秦不知的师父,即道疯子收集诸多有关阵法和符咒的秘籍,便是因此,通过对传送阵周边遗迹的推测和零星文字符号的破解结果,道疯子发现这一传送阵的目的地是一片更广阔的大陆,按古文字的记载,是为边荒之地。 自那之后,道疯子便一心放在了修复传送阵上,可惜直到他仙逝之前,也未能将其完复原。在未发现此福地之前,道疯子已走遍天南海北,只为让自己修为和境界更上一层,可惜走遍各处,接触诸多传承和隐秘,也没能找到出路,再加上地球并不适合修炼,让他一时心灰意冷,好在不久寻得了这边福地,只可惜最后也没能在寿命将尽之时修好传送阵,此乃让人惋惜。 不过若非道疯子最终也未能成功,可能秦不知也不会得此番机缘,福兮祸兮,因因果果,便是难以辨得。在福地那三年里,秦不知对阵法和符咒已有所成,对于道疯子最后没有完成的部分,也心有把握,只是还缺少部分灵石。在近段时间里,秦不知也想过,是否要离开,虽然送师父笔记本中已了解组多地球隐秘,但对许多事还不甚了解,比如那个神秘组织,还有近些年灵气增长的原因等等。但留在地球继续探究和揭秘,和去向更广阔的世界相比,他更愿意选择后者。本来秦不知还准备再待上一两年,只是没想到赵璇儿修炼的速度是如此之快,竟不比其慢多少,如若不是因为秦不知有其特殊之处,或许还比不上。 而关于神秘组织和赵璇儿父母的事,秦不知会在离开之前尽力去查,而即便不能有所结果,相信那是赵璇儿凭借自己只能也能解决。关于以往修炼之途,按道疯子所说,便是练气,分后天和先天,后天明劲、化劲、暗劲之说,而道疯子便是少有的先天之境,而先天之后,便不知路在何处。 道疯子自创之武学,不同于练气,而是以天地灵气而淬体。八十一个动作为最佳引灵之姿势,而心法则事灵气在身体之中运行之法则,所以此套武学即聚灵也炼体,修炼之大成,能胜先天之境。所以只要秦不知离开之前赵璇儿能修炼至接近大成,并无大患。 至于大成之后,道疯子并无指出一条明路来,而秦不知已大成许久,也未能有任何突破之法,只待再寻机缘。 懒散的躺在睡椅上,等风来,听风语。秦不知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有这一天,一个绝望的人,一个拼命逃亡的人,一片落叶,便能给他带去整个灵魂的孤寂和痛苦,如今终于熬到了天明,能听秋语,能看春暖花开。 想到此处,秦不知又是会心一笑,这样,真的很好啊。 在秦不知的斜对面,便坐着赵璇儿,安静的靠在书桌上,带着耳机听着音乐,一杯咖啡,一本书,在这浓浓秋意之中,在这飘落的银杏树叶下。。。。。。 “秦大哥,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嗯,是有东西。” “哦,在哪呢?” 秦不知笑了笑没有回答,如果能一直这般,该是多好,只是到时候,心又要疼了,便把心事都说给了秋分,待到来年,再让它说给自己听。 秋去春来,转眼就到了二月,这年春节,秦不知带着赵璇儿去了深山之中,寻得一处灵气极佳之地,加以聚灵阵,使得赵璇儿得以一举修炼到小成。此功法入门为初步掌握功法,小成则是能回贯通,大成则是能修炼此法是天人合一,之后便是在这种状态之下,淬体和纳灵到饱和状态,如此算是圆满。但这仅仅是法,而并非术,如此这般只能有强悍的肉体和灵力,不得使用之法。道疯子倒是有学过多类武功,所以对其没影响,只是苦了秦不知。 秦不知通过此法的特殊性,即对万物的亲和力和对灵气的感知力,自创了一套简易的步法和一台飞刀之术。步法是借助五灵之力,即通过感知五种灵气的强弱和分散规律,随之而动,如此,使得身体更加灵活和漂浮不定,让人难以琢磨,取名为五灵步法。而飞刀之术,并无名,只是借助自身强大发灵力和对灵气的感知这两大优势,然后勤加练习,得以有所成,可摘叶为器,折草为箭。 这些秦不知都已传授于赵璇儿,只是无论赵璇儿如何刻苦练习,也达不到秦不知之水准。秦不知思其原因,最后认为与自己当初在昆仑山深处那次昏迷有关。在那次昏迷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感知能力增强了许多,并于周边的一切的联系仿佛更加亲密,等得到修行之法后,那种亲密感更加清晰,一是对灵气的感知之力很强,而是对自己身边的万物都有着很强的亲和力,并且再后来的修行中,他发现自己很容易便能进入到天人合一的状态之中。至于是何原因,秦不知记得当初自己在昏迷之中似乎隐隐约约打开了一扇门,除此子外,便是一无所知。 后来推测应该与自己的经历有关,自己的经历让其触摸到了自己的灵魂深处,而灵魂深处的某以改变才让他有如此变化。他想出了这样一种可能,即自己在与许多错误的道路斗争的过程中,对这一切的否定,让他更加接近了那条正确的路,而最后绝望中的孤注一掷,竟让他奇迹般的打开了一扇门。 在赵璇儿修炼至小成后,两人去了趟昆仑山。因为去趟昆仑山要耽误了些时间,赵璇儿提前给学校请了假,待两人回到小县城后,秦不知便独自离开了。两个月后,秦不知回来给赵璇儿送了一些修炼资源,药草和灵石,便又离去,等再回来,已是四个月后。 深夜,小店里,秦不知和赵璇儿谈了许久,之后便一起陷入了沉默。 这晚的夜,有点粘人。 待到第二天,小店正常开门营业,慢慢的周围邻居和学生们发现老板回来了,便又多了一份谈资和生活气息,如此平平淡淡的过了几日,在某一天清晨,发现小店只剩赵璇儿一人,只是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第八章 初临 幽暗的山洞之中,一年轻人从昏迷之中醒来,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一副很是眩晕痛苦的模样,如此休缓片刻,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入眼之处,是一个偌大的祭台,在山洞空地的正中央,不远处便是山洞入口,而其背后,则是一个转送阵。确定四周无人之后,年轻人这才谨慎的想山洞入口走去。 “你是何人?”年轻人刚走到入口处,便听到一声惊呵之声,还来不及辨识其意,便又感到后脑受到一重击,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此个年轻人正是秦不知,当初待到赵璇儿上学之后,有两次远行,一是为了寻得足够的灵石,而是为了寻找赵璇儿父母的消息和那神秘组织的踪迹,只可惜半年下来,还是义务所获,如果不是有一些痕迹证明其存在过,秦不知都会怀疑其师父是弄错了。而这半年里赵璇儿的那门武学也已修炼至大成,如此,秦不知认为自己也是时候离开了。 留下一些草药和灵石,又告诉了赵璇儿干预自己的特殊之处,以及自己对其的推测,让赵璇儿试着多冥想,探寻灵魂深处的秘密,同时也告知了这个过程的危险性,如何做,让她自己决断。因为自己本就对此知之甚少,所以并未多言,只是让赵璇儿知道,还有这么一条可能的路。 把一切都交代清楚,并将大黑托付给了赵璇儿,数日之后,秦不知便离开了。两日之后,秦不知回到了村子里,拜祭了老头,如此又待了几天,报了恩情,了却情思,方才去了昆仑山。 。。。。。。 等秦不知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有石头和木头搭建而成的小房子里,房子里还有一女人,必一般女子要高大强壮许多,身穿着不知由何种野兽做成的兽衣。那女人见秦不知醒来,慌忙的跑了出去,似在大声叫人过来。 “小友,你可是从圣地来?”一群人闻声赶来,其中最前面的那位老者开口问道。这群人皆是生得高大威武,而在这群人最后头,有一年轻人,见秦不知望来,似乎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或许此人便是当初看守山洞并将自己打晕之人,秦不知这般猜想到。 老者说的语言,秦不知完不懂,料定自己应该是传送到了那所谓的边荒之地。只是这群人的态度让他觉得很奇怪,紧张,好奇,对他略又敬重,又带着一丝疑豫。虽然秦不知不明白他们说的意思也不知他们为何如此,但至少能看出,他们似乎对自己并无恶意。如此思考再三,他决定还是直接表明自己听不懂,而不是试着装疯卖傻。想来在这种情况下,即便会让他门产生一些怀疑,也不会伤自己姓名。如果真有意外,自己也就只能强行逃离了,逃不逃的掉,那另说。 老者见年轻人沉默片刻后,紧接着又不停摆手,似在说不是,这让老者有些失望,之后不甘心又多问了几句,这一问,才知道眼前这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人,摆手的意思不是说自己不是圣地而来的人,而是说自己听不懂它的话。老头沉吟片刻,似想到了什么,眼中出现了一丝惊喜和期待,微笑的向眼前年轻人表达了自己的善意,然后叮嘱那一女子好好照顾此年轻人,方才率众离去,到了门外,又让那个似先前打晕秦不知的年轻人留了下来。 “族长,您说这个年轻人真是从圣地而来吗?”一群人离开秦不知所在小屋之后,径直族中重地,将几个年轻人留在外头,剩下几个年长之人便进了去,在一块石阶之上,盘膝而坐,议讨刚才之事,其中一人说到。 “禁地那处转送阵,便是与圣地相连通,但是否还有不属于圣地的人知道此传送阵,并从他处而来,也未可知。”族长,也就是和秦不知交流的那位老者回答道。 “如果此人不是从圣地来,或不属于圣地之人,会不会给我族带来威胁?我等是否应有所防备?”又一人问道。 “这点都是不足为虑,在此人昏迷之时,族长有探查到此人体内并无灵力,倒是体质极好,不过对我族并不能构成威胁,即便是我族任一一成年女子,也能轻松制服此子。”不待族长回答,一旁身材最为魁梧,表情严肃之人便说到。 “听大长老之言,我等便放心了,只望此人真是从圣地而来,十万年啊,都快十万年我们没有任何圣地的消息了,我族如今也已衰败,不复当年风光,在这般下去,怕是要真正消亡了,我等倒是无所谓,只是我族后辈子孙,唉!”问话之人便又发愁道。 “三长老所言,也正是我族如今最大的难题,只望此子的到来能给我族带来一丝转机,现在所有的希望都聚在他一人身上了!若那传送阵还能用该多好。。。。。。”族中如此说到,面露可惜之意,一时大家也都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原来在发现秦不知不久,他们便试着发动传送阵,只是传送阵又变得和以往一样,不能用,想来是那年轻人在传送过来后,那头的传送阵又报废了,这让他们大感可惜和绝望,不得不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那年轻人身上,如果那年轻人真是圣地之人,凭着圣地之能,便是一切皆有可能。 “只是那圣地如此久不见和我族联系,很可能是出了什么事。”三长老又有些担忧的说到。 “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相信圣地,即便圣地真有事发生,我等也当是义不容辞的去追随圣地,这是我族先祖的誓言和我族荣耀。”族长如此应道,紧接又言:“今日议事便到此,三长老记得告诉我族之人,切不可对那年轻人有任何的不敬和冒犯。好了,大家都离去吧。” 第九章 初见 待这群人离开之后,秦不知暗地里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体内竟无一丝灵气。他想到当初自己在传送的过程中,似乎很不稳定,不得不丢掉了自己背后的大背包,并运用自身灵气来抵抗这种不稳定情况下身体所遭受的伤害,而在灵气耗尽之后,便陷入了昏迷。 仔细的将身体检查多遍,发现除了自身灵气耗尽,身体略受撞击,然后后脑还隐隐疼痛之外,便无他伤,这让他暗暗庆幸的同时,也对那个给他后脑重重一击,让他伤上加伤的傻大个有了一丝埋怨,还好自己身体素质非同一般,否则若是个普通人,怕是要直接见了阎王,死的不明不白。 心里又暗里菲薄。。。了一番,游泳那哀怨的眼神盯着门口的傻大个再一次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傻笑着低下头,才肯罢休。别说,看傻大个那模样,心情舒畅多了,所以等傻大个一会儿后悄悄偷瞄自己时,那嘴角处缓缓而有的笑容,让傻大个觉得他是不是已经气傻了。 这番闹剧过后,秦不知又开始思考自己如今的情境。想到自己如今虽然一无所有了,但好在人还活着,也成功传送到了边荒之地,如此,虽不是最好的结果,但也该知足了。既来之则安之,知道自己此刻关键便是好好计划下一步如何走。从如今情况来看,基本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即此地人对自己暂时并无恶意,但对于其中的度,还有会持续多长时间,自己并不知晓,一切还得谨慎小心,不要因为什么变故让这一有利现状往坏处发展。而在这基础上,自己必须抓紧时间恢复灵力,让自己有一丝自保之力,而不是任人鱼肉,听天由命。 如此思量一般,有了定计,才安心放松休息。 到了第二日清晨,秦不知见那女子不在,又向那傻大个所在方向望去,发现那傻大个竟以站着睡着,此时还在熟睡之中,似乎还在做什么美梦,不时的傻笑出声。见此情况,秦不知放心许多,方才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跑起来,然后再房间中央,修炼起来。 修炼不久,让秦不知感到惊讶的是,此地灵气之浓厚竟是地球上的几倍有余,这让他对自己的未来还有这边荒之地,又多了一份期待。 修炼不到一个时辰,秦不知听到房子外传来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知道这是那女子来了,遂停下了修炼,在床上坐下。那女子在门外见秦不知已起来,并未进来打扰,而是直接离去。未过多久,只见那女子又再次过来,带来了一大碗粥,和一盘不知名的兽肉。 碗和盘子都是石器,而其中的肉,是昨天所没有的。修炼这一会,确实有点饿了,再加上身体虚弱,昨天又仅仅只吃了一碗粥,确实要好好补补。想来这女子也想到了这点,才没询问便去给他直接拿来了食物。 好吧,反正彼此交流本就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这般也挺好。还有此女子似乎也不善交流,从昨天到此刻,未见其开口说过话,每次进去房子,也仅仅和门口的傻大个微笑示意一番。若是一个话多好奇心强的女子,秦不知怕事会不堪其扰,一项两人为了沟通而手舞足蹈的,便让人心生绝望,这也让他想到自己似乎得想办法学习此地的语言和文字了。话说了傻大个,却也是高大,两米有余,身体又壮,秦不知看着便有一股压力。除此之外,秦不知也能大概感知到,其身体里蕴含着有强大的力量,绝不是自己现在能对抗的,哪怕恢复到盛时期,在肉体上也不占任何优势。 喝了几口粥,方才夹起一块兽肉,放进嘴里。兽肉是火烤的,吃起来很有嚼劲,却也丝滑,味道更是极好,如此又连吃了几大口,慢慢发现此兽肉中似含有一种能量,虽最终身体只吸收很少的一部分,却也感觉精神了许多。难道是凶兽肉?仔细一想,又不像,凶兽肉在地球上最后一年里秦不知又吃过,虽和普通野兽肉不同,含有些许能量,但远远比不上此肉。或许此兽品级较高,又或者因为此地灵气充足的原因,他这般想到。 吃完早餐,秦不知试着处小房子,去外头走走,而傻大个并未阻拦,笑呵呵的,更像是一个保镖。秦不知见此,也不再迟疑,直接除了门。入眼的是一大片不规则安放的由石头和木头搭建而成的房子,但整体围成一个半圆,最外围是用大石头堆砌而成的围墙,足有三四米来高,宽度好不可知,想来是不会窄。而房区另一侧则是一座高山,而最高大的房子便也在那边,遂高大,但也是一层居,只是房顶稍高,所占空间更大而已。整体来看这似一个部落,部落共四五百户人家,总共多少人还未知,也都是平房,每户人家房间数量不等。 家家户户外面房梁上都挂有不少兽肉,至于里面情况,秦不知倒没进去看。一路走走停停,发现此族之人身高男子皆在一米九左右,而女子也都有秦不知这般身高,这让他觉得自己倒像是一个小矮人。该族之人对秦不知倒也友善,甚至有一丝敬重,所以虽友善,但都不曾过来与他交谈,保持着些许距离,而那些小孩子,则好奇居多,远远着耕者秦不知,秦不知去哪,他们便去哪,也不敢靠近。 再往山边走,则能看到一个很大的练武场和一片圈养着许多野兽的空地,而在其中,还看到了一只被套着的独角凶兽,这让秦不知感到了一丝惊讶,而其他野兽,一部分秦不知完不曾见过,还有一部分则与地球上的动物相似,但也不完相同,这边的似乎更大,更具野性和攻击力,而这里的更具野性,是指它们似乎部分部位进化的更具攻击力,比如牙齿和爪子更锋利,或者多长了更具攻击性的角,以及更有防御性的鳞甲。 将这个部落大体逛了一遍,看了一眼背后更加庞大的队伍,方苦恼的拍了拍额头,决定先回去,避避风头。。。。。。 第十章 青木族 “圣地的传承也断了吗?”族长喃喃自语道,又问:“你那边传送阵所在之处为何地?” “那方之地我们称之为昆仑山,不知是否还是当初的称谓,此山又被称为昆仑虚和万祖之山。。。。。。”秦不知又把自己记忆之中关于昆仑山的传说,都详细说了一遍。 如今已是半个月之后,当初回到小屋,秦不知便发现有一人正在等他。此人偏瘦,留有长长的胡须,正是三长老,受族长之命前来教秦不知语言和文字。本来秦不知还想找个机会向族长提出学习的事,不曾想族长已有安排,如此倒也省了事。 学习语言并未花太多时间,半个月不到便已能进行基本的交流,这得益于此地文字与当初昆仑山深处福地的古文字相似,再者,多年的修炼,让秦不知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也大大的得到提升。 如此又过了数日,便有了以上的谈话。在谈话之初,族长问到他是否是从圣地而来,是否是圣地之人,对此秦不知在这之前早已考虑好,决定实话实说,即自己既不知他们所说圣地是否是地球,也不知自己是否就是圣地之人。 秦不知当时的回答,让族长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这让他想到,圣地在那次大战之后,或许也断了传承。不过转瞬间族长又想到了另一可能,即秦不知并不是从圣地而来,或许还有人知晓此地的传送阵,所以便才又试探着问到其传送阵所在之地。 “是昆仑仙境没错,是昆仑仙境没错。。。。。。”族长激动的不停念叨着,两眼竟不禁的流下两行浊泪,其他长老也亦是激动非常。 听到秦不知的描述,大家便知晓秦不知口中的昆仑山其实就是昆仑仙境,那个十万年来,他们祖祖辈辈牵肠挂肚,朝思暮想的地方。而对于秦不知所言的真实性,族人并没有任何的怀疑,在他们看来,秦不知并没有对他们任何欺瞒的必要,因为此地已无可图之处。若是十万年前,或许还会有人别有目的,但如今,谁有还记得这里呢? “如此看来,圣地在那次大战之后,便也断了传承,唉!”良久,族长才又叹息道。 “敢问圣地为何大战,又是与谁相战?”秦不知很好奇是怎样的大战,才能让一圣地完断了传承,遂问道。 “这,我等也不知,我族先人或许知道,只可惜那次大战过去圣地便再也没能回来。而那次大战之激烈,连此地也受到了影响,地动山摇,百兽恐慌,如末日降临。”族长似心有余悸的说到,多年来,哪怕自己没能亲身经历,大战距今也已无数岁月,但每每想到或说起那关于灭世之战的恐怖时,都会不禁的感到绝望,这是祖祖辈辈代代传下、不可磨灭的烙印,就像是永远的噩梦。 不待秦不知言语,族长又继续说到:“我族为青木族,始祖为昆仑仙境一山中精灵,大道有成后,游历人间时,与一凡间女子相爱,生有五子。五子皆非凡,如此千年之后,便成一大族。因我族天生亲近自然,在荒野中有着天然的优势,遂被圣地派往此地,镇守一方。如此数十万年之后,城池万丈,族人和子民亦有千万,万兽不敢犯城池,所到边荒之人亦皆会于此,族地之名,传至四野,威震八荒。” “而大战之初,凡我族精英弟子以上之人,皆尽出征,率子民百万,战船浩浩荡荡不见尽头。只是至今,不见一人归来。。。。。。”说到此处,刚刚还有些情绪高亢的族长便又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既如此,你们为何不前往圣地,一探究竟?” “不是我们不想,而是不能。那次大战,族中所有战船部出战,而我族深处莽荒深处,无战船绝出不去,数万年前,曾不时有族人尝试走出莽荒,只可惜再也没能回来,也不知是否成功,唉,难啊!而在这十万年里,也不曾有外人进来,你是第一个,也可能是最后一个。我族,离消亡已不久已!” “为何?不是还有传送阵吗?”秦不知疑惑道。 “传送阵要两头皆完好才能使用,自那次大战之后,想来昆仑仙境的传送阵已被破坏,所以一直不能使用。而在你出现之后,我们便知道昆仑仙境的传送阵已能使用,只是带我们欣喜的过去,想要传送时,又再次不能使用。我们认为,要么是你在传送过来之后,传送阵又被人破坏,要么就是你修复的传送阵并不稳定,在你使用一次后又再次崩坏了。” “传送阵被人破坏的可能性很小,嗯,我想到自己在传送的过程中,似乎很不稳定。现在看来,传送阵自行坏掉的可能性很大。”秦不知回忆自己当初传送时的情况,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而对于传送阵很大可能会被自己朋友赵璇儿修好这件事,秦不知并没有提出来,出来此地,凡事不甚了解,也不知这群人所说之事是否属实。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先不说的好,以后若有什么事,也好提前做些准备。 所以当族长他们问道,传送阵处在之地是否还有人知道时,他回答只有自己一人。 在这之后,秦不知又问起了圣地和青木族如今之境况。 关于圣地,他们所知甚少,只因这十万年来,遭遇数不清的兽潮,记载圣地的相关文献皆已遗失。如今他们所知之圣地,皆是一代一代口口相传而来,据说那里道骨仙风,摘星踏月,云中仙鹤,随处可见;仙山楼阁,神霄绛阙,琅嬛福地,遍地皆是,是当初万民朝圣之地。而其中的昆仑仙境,则是他们的故乡。 而对于青木族的境况,则很不理想,如今不过三千族人,若不是禁地有阵法守护,怕是族已葬身兽潮中。而即便如此,如今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第十一章 禁地法阵 “族长所说不能的坚持多久,是何故?”听到族长所言,秦不知惊疑道。虽然传送阵有修复的可能,但至于什么时候,却不可知,所以此问题不得不让他重视。而至于横穿莽荒,不是不想,而是至少现在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而若这段时间了有一族之力都无法面对的危险,又不能返回地球,怕是到时自己也难独善其身。 “每百来年,都会有大型兽潮经过,算算日子,也快到时间了。以往有传送阵守护,倒也没事,但如此多年过去,传送阵已受损严重,不知是否还能庇护我族安然渡过此劫,如能,便还能苟活百来年,若不能,怕我族便是走到头了。”族长叹息道,其他长老也脸色很难看,显然族长的这番话,戳到了他们的难处。如此看来,族长所言到不似作假。 只是自己不能完指望的传送阵,必须在兽潮来临之前,有穿越莽荒之能。并且自己过来这边,本是要追寻心中大道,只要有可能,断然是不会回去。如此,看来自己的想些办法提升自己,也不知该族修炼时何功法,秦不知在心中暗暗想到。 “族长,我略通阵法,不知可否让我看看禁地阵法,看是否可以稍微进行修复。” “如此甚好,本来见你能修复传送阵,便想让你去试试。只是此阵从先祖传下,非同一般,若想修好,并非易事。若你真能修好,我族将视你为恩人,授你长老之位。” 族长承诺到,虽然不认为秦不知真能修复此阵,但这是他们现今唯一的希望。一行人既紧张又期待的来到禁地之处,给秦不知指出阵法核心,以及诸阵点之方位。 原来此阵的核心和个阵点皆不在禁地,即山洞之中,而是在山洞之上,覆盖整座山,各处皆有看守之人。此山并不大,和视野尽头的大山相比,只算得上是小山丘,但却是方圆数十里唯一的一座山。听族长言,原来此方圆数十里是莽荒之中难得的平坦之处,当初城池便是建于此,只可惜如今只剩些许废墟,城池轮廓也不可见。 在阵法核心之处研究许久,又去看了几个阵点,便没在继续。 族长见秦不知不再继续,迟疑片刻,遂问道:“不知小友可知此阵法,又可相对解决之策?” “不满诸位,此阵小辈并未曾见过。。。。。。” “那,唉,不怪小友,这说明我族福气尽了,命该如此。”族长说到,显得黯然神伤,难受之极。招呼了一旁的三长老,让其留下,便准备率众人离去。 “族长莫急,让我把我说完。”秦不知见族长直接打断了自己的话,又自顾自的做了安排,倒是让他哭笑不得,想来一开始便没对自己报太大的希望,只是这是最后一丝可能,又不愿放弃,才带自己过来。 “哦?”听闻秦不知的话语,族长立马又转身过来,显得有些激动和期待。他并不傻,知道刚刚自己太急切了,想来此事定还有转机。 “是这样的,虽我不知此阵,但观其原理,却能略懂一二,想来再多花些时间研究一番,将此阵稍微做些修复还是能办到的。”秦不知笑道。 “小友可否确定?”忍住心中的欣喜,又在次确认到。 “可以。” “我族有望了!哈哈,感谢小友!刚刚是在下失礼了,还请小友见谅,我等定然遵守承诺,并且若小友有其他要求,尽管提出,我族只要能做到,定当满足。”族长笑呵呵的说到,一时间心情极好。 “嗯,小辈确实有一事想要相求。”秦不知恭敬道。 “哦?何事?尽管道来。” “小辈想学贵族修炼之法,不知可否?”本来还在为修炼之事烦恼,如今趁此机会到可试试。在近些日子里,秦不知到常常去练武场观看一二,倒是对他们的修炼之法很是好奇。就练武场所见,其族少年似有一炼体之法,不同一般,小小年纪肉身之强竟已和他不相上下。 “可以,不知小友可曾修炼过,我见你体质,也不一般。” “有过。” “嗯,小友若不便多说,我等便不再过问。”曾探寻过秦不知的身体,只是体质略好,想来修炼之法并无出奇之处,或许只是一个不入流的炼体之术。再者如今阵法之事还得靠此小友,不易得罪。 其实在这之前,族内便决定将修炼之法传授于秦不知,让其和族人一起守护族地,毕竟来此处已无离开的可能,再者其又是从圣地而来,既如此便无隐瞒的必要。而若此子真有二心,在族地也断然翻不起多大浪。当时众人还因秦不知的突然出现处于震惊之中,许多事未深入考虑。而之后便想到了许多疑点,即圣地是否已在敌人的掌控之中,而秦不知便是敌人派过来的。只是众人想不明白如是敌人派遣过来,为何只是稍有炼体的秦不知一人,又为何要是十万年之后,这样安排毫无意义。 不过在今天的谈话中,到对秦不知又信任了几分,只是关于传送阵只有他一人知道一事,并未完相信。 “谢族长体谅,其实我修炼之法自己也不知其名,在外游历时偶尔所得,只有炼体只用。”秦不知半真半假的说到,至于功法能修炼灵力之事,秦不知并没有说出。他暗暗思量了一番,觉得自己身体可能在昏迷时被探查过,但当时自己体内是没有灵力的。而之后修炼的灵力,应功法的特殊性,在未表露之前,并不易探觉。 “小友不必在意,我等并不曾不信任你。你既是从圣地而来,我等便无怀疑的理由。关于修炼之法我族所留并不多,你皆可修炼,到时三长老会将功法传授于你,你有何不懂问三长老即可。”族长说完,便又向三长老招呼了一声。 对于这样的安排秦不知还是很满意,三长老曾交过他一段时间的语言和文字,教学时很仔细,人也好说话。 “感谢族长,小辈定当力修复此阵。” “好好,小友若以后还有什么要求,说给三长老或石娃子便行,他们会转告于我,你也可自己直接来找我。”族长口中的石娃子正是那个傻大个,小辈也称他为石头哥。和傻大个这段时间里,知其是个憨厚老实之人,两人相处倒也挺好,秦不知称他为石兄,而他则称呼秦不知为秦小哥。 如此交代一番,留下三长老,族长便率众人离开了。望着众人离开的背影,秦不知一时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第十二章 走便是 来到此处已有二十来天,和刚入此地的兴奋不同,如今更多的是迷茫,和再一次的来自灵魂深处的孤独。就像是,从一个牢笼,又到了另一个牢笼。 在来之前,他看到了希望,找到了一条路,那便是自己能不断的变强,进步,通过修炼,站到至高处,这样便能看的最远。不曾想过要长生,也不曾想过要最强大,他只想能站到那个高度,能看清自己,能看清这个世界,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他不想做一个天真的井底之蛙,被束缚在一角,不想做一个无知者。从哪来,到哪去?他想有一天,不再孤独和痛苦,能活得明白,能获得真正的大自在。 这便是他的道,他要走的路,他如今活着的唯一支持。 想着想着,秦不知不由得洒然一笑,突然想起以前某位朋友给他说的一句话。他说,少年,走便是。 看到三长老还站在一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到:“长老,晚辈刚刚走神了,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小友客气了,不知小友修复传送阵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三长老浑然不觉秦不知有失礼,似很有耐心,微笑的问道。 “这个不急,待我确定之后再一起准备也不迟。现在还早,不如便开始吧。关于修炼之事,这段时间晚辈怕又要麻烦您啦。”两人又客气了一番,才一起向传送阵核心之处走去。 青木族如今留下的修炼功法并不多,有万兽炼体术,万衍功,和青隐诀。至于是否事该族的全部,并不知晓。 万兽炼体术顾名思义便是炼体之用,以独特的方法,将食用的兽肉所蕴含的能量最大程度的吸收储存在体内,并在之后借以对身体施加外力的方式,让体内能量按着特殊的运行轨迹,被身体吸收,如此便完成炼体之过程。食用的兽肉越多,品级越高,炼体时间越长,体质也就越强悍,此功法确实适合莽荒之人。 至于青隐诀,则是此族所独创,因其为精灵后代,本就对自然之界有着天然的亲和力,而修炼此功法,则能再一次的增强其在莽荒之中的感知力、速度,和隐藏自身气息。不过此功法对修炼之人并无特别要求,只是此族修炼效果更佳。而因为秦不知自身的特殊性,修炼此功法的效果虽未可知,但想来也绝不会差,如此让他有了一丝期待。 而最后的万衍诀,则是修炼灵力之用。听三长老言,在修炼出灵力时,便进入到通灵境,在之后,便是化灵境,往后的境界,三长老并不知晓,而关于万衍诀的法诀,近万年一直时口口相传,关于功法的秘籍,早已不见踪迹。据三长老言,人胸前有一窍,为胸窍,通灵境便是将灵气按着经络汇聚到胸窍之中,而化灵境则是以灵气淬体,脱胎换骨,并胸窍与外界相通,随时随地引天地灵气为己用。 对比自己所练之功法,秦不知发现其与万衍诀的区别在于,其在最初之时便可引灵气淬体,并可将灵气储存在身体各处,即身体中灵力无处不在。如此看来,似乎自己所练之功法要好上半筹,但苦于无晋升之法。如此,秦不知决定先按着万衍诀进行修炼,看两者是否有借鉴之处。 一年后,莽荒之地,深林之中,只见一青年男子正以肉身将一头凶兽打得节节败退,此凶兽似猿类,有一丈多高,如此高大和威猛,乃为二品莽猿,以蛮力称霸原林,却不想如今竟被一人类以肉身压制。 此青年正是秦不知,半年前,他便已完成了禁地传送阵的修复事宜,虽不至尽善尽美,但想来在抵挡几次兽潮还是可以的,至于真实情况如何,要待秦不知经历一次族长他们所说的兽潮之后才能知晓。在这之后,族长依照当初的承诺让秦不知成为了该族长老,虽无实际权力,但却享有长老权益。 对于三长老所述的功法,秦不知也曾怀疑过,只是相处久了,倒也识得这群人并无害人之心,并且功法的修炼原理也并不复杂,以他如今的水准也能辨别一二。而在完成传送阵的修复,成为长老之后,更是无后顾之忧,想来青木族没必要在此等小事违背信用,当然,也是最关键的,青木族还得依靠他维持传送阵。所以在这之后,无后顾之忧的他便一心投入到了修炼之中。 数月之后,秦不知加入到了傻大个的狩猎队伍之中,而在最近两个月里,秦不知为了更快的锤炼肉身和提升战斗能力,选择了离开狩猎队伍,一人独行,寻找荒林中的凶兽与之厮杀战斗。 青木族虽处莽荒之中,但相对广阔无边的莽荒而言,其仅仅只在最外围。据族长所言,青木族地往西,才是不见边际的莽荒深处,而往东,行数十万里,便是出了莽荒,以往欲穿越莽荒之人便是由西而去。虽是莽荒外围,但一二品凶兽却是不少,三品也时而能遇到,至于四品,便是少之又少,如遇到,对青木族人而言,便是一场在兽潮之外的大灾难。而已秦不知如今至能力,已能勉强对付一般二品凶兽。 在这一年里,秦不知凭借的万兽炼体术,其单臂之力已达到了万斤有余,如此可见此术至厉害。而以它如今的力量,在族里也仅仅只是中上水平,但就傻大个而言,其双臂之力便已达到三万斤之重,这也是该族化灵境才寥寥几人,却能在此莽荒之地得以生存的原因。 而同样的,青隐诀结合自身的特殊性,亦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在丛林中,其感知力和灵活轻便性,竟比青木族族人还要强大,虽狩猎之能还比不上,但生存之力却是非凡,就像丛林中的一个幽灵。因为这一点,秦不知才决定独自狩猎,去尽快的提升自己,哪怕遇到厉害的凶兽,相信自己也能安然脱身。 眼前这次莽猿,正是秦不知最近用来锤炼自身战斗力而寻找的对手,此莽猿乃二品凶兽中的强者,力量是秦不知的数倍。而秦不知近来也已和其战斗了数次,只是一直不是其对手,今日虽一时压制了它,但就莽猿那坚硬的皮毛而言,其实并无多大伤害。要不了多久,待莽猿发狂之时,便又是秦不知狼狈逃离之刻。 第十三章 那晚 “秦小哥,今天又去找那头莽猿了?”傻大个见秦不知回来,老远的大声问道。 “是啊!”秦不知尴尬的回应道,此刻只想快点回去换件兽衣。今日不知那莽猿何故,竟对他穷追不舍,这本到没什么,以他的能力很快便能甩掉。但他今天运气实属不好,一人一猿追赶没多远,竟又遇到闻声而来的二品独角凶兽,这是秦不知另一个练手对象,平日也被欺负的厉害,想来很是记仇,才会赶过来堵他。 一只发狂的莽猿便已让他苦不堪言,更不用说还加上一头特别记仇的独角凶兽,秦不知当时心里苦啊,怎么也想不到两头此处打斗得你死我活的凶兽,既然会联起手来,想到今天莽猿的反常,他突然一激灵,它俩不会是商量好了吧? 一路疯狂的躲逃,还是被虐的不行,衣服破烂,浑身是伤,偏偏又还觉得自己是有错在先,最后要不是临近族地,两兽怕还不会轻易罢休。想到两兽当时停在不远处怒视自己的模样,那一刻秦不知真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 “秦哥这是遇到凶兽发情了,哈哈!”傻大个一旁的小扁头说到,小扁头并不是形容此人的模样,其实就他自己,也一直未弄明白自己的族长爷爷为什么要给他取这样的小名。 “嗯,这样,你给族长说一声,以后你便跟着我学习阵法。”听到说自己遇到发情的凶兽,这让秦不知心里暗暗嘀咕道,好小子,给我等着。 “啊,好!不对,不好,一点也不好了。。。。。。” 当初在秦不知修复禁地阵法时,小扁头不久便被他族长爷爷安排过来给秦不知当助手,其时也是为了能学到阵法,对于族长的心思,秦不知是知道的,到没怎么隐瞒,只是小扁头能看懂多少,学到多少,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最近秦不知发现族地附近的凶兽越来越多,便想到是不是族长所说的兽潮快要到了,不久,他便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这让他开始暗暗思考之后的打算,并不是担心兽潮,对于自己修复的阵法秦不知还是相信的,他考虑的是兽潮之后自己何去何从,原本还想着等赵璇儿过来之后再做打算,只是如今看来却不知要待到何年何月。 如果自己不是刚好修炼遇到瓶颈,秦不知或许还会继续等下去,但事实是他的修炼如今确实又遇到困境了。若是完全按着三长老给的万衍诀,秦不知修炼到化灵境到不成问题,只是他再这一年的修炼之中,发现了一种可能,即结合自己原本的功法,已多个窍来化灵,他相信人体绝不止一个胸窍,也绝不会仅仅胸窍能化灵。所以他决定离开莽荒之地,取外面寻找突破的契机。 在这一年的相处过程中,秦不知也和青木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以及信任,这一点在狩猎时一次次的生死同行的中得以建立,那是能将后背交予彼此,能为对方拼命的兄弟情,或许,他已经将此处当成了他的又一个家。 所以他决定在离开之前,尽可能的将自己关于阵法的所学和修复禁地阵法的方法,教给在阵法师稍有天分是小扁头,而对于昆仑山福地的传送阵可能被赵璇儿修好一事,也决定在离开前告知族长。 “怎么?不愿意?”秦不知调笑到。 “不是,愿意,愿意。。。。。。”小扁头咽了咽口水,想到自己刚刚便得罪了秦不知,待往后自己向他学习阵法时,还不知要被怎么报复。他知道这件事躲不掉,只要秦不知告知自己爷爷,自己爷爷一定会很高兴的同意,而即便自己爷爷不做要求,他也知道自己必须要学,并且还一定要认真学好,这关系到本族的生存。 “那好,你现在就去给族长说一声,从明日清晨开始,你便来我着学习吧。” “嗯嗯好的,秦哥。”小扁头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回应道。 看到小扁头那般模样,秦不知似有深意的笑了笑没再说话。想到自己现在还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又匆匆忙忙的进了小屋。 待到晚上,族里一些青年在一起围着篝火吃烤肉时,秦不知悄悄对一旁的傻大个说到:“石兄,明天陪我进一趟山如何?” “秦小哥,你莫是要我一起去给你找那头发情的凶兽报仇?” “什么发情的凶兽,现在又不是发情的季节,怎么会有发情的凶兽,别听小扁头瞎说!”秦不知敲了一下傻大个的木瓜脑袋,无奈的说到,只是那急着辩解的模样,却让人觉得有些心虚。 “这个我相信秦小哥,白天是我说错了,现在怎么可能有凶兽发情呢?对吧,秦小哥。”小扁头有些讨好的说到。 “可不是吗,肯定不会是凶兽发情了,我想,应该是秦哥发情了,而凶兽不愿意。” 白天的事大家都听说了,这时候见又被说起,便一个个开起了玩笑,起起哄来,这时有一人说到:“嗯,竟然大家都知道真相了,那往后也别傻愣着了,赶紧给秦兄弟说门亲事啊。”说完又对秦不知道:“秦兄弟,你说,你看上那个姑娘了,赶明儿一大早我便给你说亲去。” 此说话之人正是秦不知当初所在狩猎队的队长,是一个幽默豪爽之人。 “咦,你别说,我还真看上看一个。”秦不知狡黠的说到。 “哦?还真有,谁啊?” 这时在座的一群人也起哄着让秦不知快说出来,而秦不知则装作很不好意思的模样,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队长,说到:“队长,那个,我看上您家小妹了。” 正在饮酒的队长听闻秦不知的话,一下子没忍住将刚灌进嘴的酒喷了出来,自己也给狠狠的呛了一下,缓了片刻,有些迟疑的说到:“要不,,,再等几年,她才八岁,还小。。。。。。” 听到队长这般有些认真的说辞,秦不知人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臭小子,敢拿我开玩笑,看我不揍死你!” 。。。。。。 而第二天一早,在给小扁头留下一些阵法知识让其自学后,秦不知便拉着傻大个,悄悄地进了山林。 第十四章 走出莽荒 “牛伯,听,似有打斗的声音。”这是一个穿着紧身狩猎服的女孩,身穿高挑,皮肤微带些小麦色,乌黑的长发为了行动方便扎成了一束,长得一副机灵,天真无邪的可爱面孔,嘴角微微上扬,对一旁的老者说道,不待老者回答,便又快速向传来打斗声的方向跃去。 一旁的老者见女孩就这样离去,也不急,似已习惯了此女的性格,不慌不忙的对身后的几个随行交代了几句,才向着女孩离去的方向悠然走去,虽给人一种慢腾腾的感觉,却转眼消失在了林子之中。 在他们离去的方向,数里之远,有一人正与一凶兽厮杀着,此凶兽身似豹身,长有一双灰色的翅膀,乃是飞天豹。一人一兽打了十来个回合,飞天豹确是越打越憋屈,自身力量和灵活性竟处处被眼前一个不起眼的人类压制,便开始心生退意,而就在这时候,它又感觉到不远处正有两股不弱的气息在向这边赶来,特别是其中一个,竟已远远的锁定了自己。这让它不在犹豫,借眼前人类之力后移数米,见其并未紧跟上来,便欲展翅离去。 “大叔,别让它跑了!”见飞天豹要逃跑,女孩有点急了,远远的喊到。 听到女孩的喊话,此人犹豫了一下,便助跑几步高高跃起,直冲向刚刚飞起的飞天豹。似听懂了女孩女孩的言语,刚刚飞起的飞天豹竟带着人性化讥笑的表情,在它看看,自己既已飞起,眼前的人类绝对再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只是飞天豹眼里很快只剩下惊讶和恐惧,他发现眼前之人竟已高高跃起,并且上升的速度比自己好要快,眨眼间便已跃到了自己的上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已被那人一脚踹得下落。 被踹落的飞天豹落地的瞬间,便又要逃跑,这次它是真急了。只是刚刚飞起的它,又被那人赶来一手抓住了后爪,紧接着便是连续失重的感觉。只见那人抓着飞天豹,原地转了两圈,便又将那飞天豹甩了出去。 这时那女孩也赶了过来,一长鞭便向那飞天豹耍了过去,在长鞭卷住飞天豹后腿后,那女孩就像打沙包一样,将飞天豹折磨的苦不堪言。飞天豹到是想反抗,只是那长鞭限制了它的行动不说,最主要的是,还有两人在一旁守着,这让它敢怒不敢动,最后,便是彻底的放弃了反抗之意。 见飞天豹似认命了一般任由自己欺负,女孩知道此凶兽已无反抗之意了,也失去了玩弄的兴趣,将飞天豹用鞭子套好其脖子之后,向一旁的那人拱手俏皮道:“谢谢大叔,小女子一直在寻找此兽,不知大叔是否愿意割爱,我愿意做些补偿,若大叔有什么要求,我南宫家也可以尽量满足。” 那人中等水平身高,头发杂乱披肩,满脸脏黑,长长的胡须,身上的兽衣也是破烂不堪,不似猎人,到似山间的野人。此人正是秦不知,女孩的言语,让他很满意。刚刚,在感到又两股气息接近之时,秦不知便准备放飞天豹离去,只是女孩远远那急切的喊声,让他犹豫了一下,决定拦下此兽来结个善缘,若来者并无善意,大可再从容离去,一头飞天豹他并不是很在乎。 两年前,在青木族安然经历一次兽潮之后,不顾青木族族人的劝拦,毅然踏上了横穿莽荒之行。这一走,便是两年,横穿莽荒数十万里,多次陷入生死绝境,兽衣木食,茹毛饮血,为了能生存下来,活脱脱从文明人变成了野蛮人。这是他两年里第一次遇到人类,他也猜想到,自己或许终于走出了莽荒之地,只是他并没有像心中演练期盼无数次那般的欣喜若狂,而是一种麻木的冷静。 “南宫小姐客气了,本人或许有些许所求,只是暂时未决定,可否让我考虑一段时间。”既然对方没有问道自己的来历,秦不知当然也不会多说,并且自己对此处一无所知,还是谨言为是,最好对方能自作聪明的给自己想出一个合理的猜测。 “这个当然,我南宫家想来信守诺言,若大叔想好,可随时来我南宫家提出,这是信物。”那女孩向秦不知扔去一个令牌,眼珠子骨碌一转,想到什么又说到:“若大叔不放心,也可在我家暂住些时间,当然哦,小女子见大叔体质非凡,也很想结识一番。” “既如此,便打扰了。”秦不知沉吟片刻,想到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觊觎的,再者看此女子也不似有害人之心的人,遂说到。 “太好了,哈哈。”那女孩忍不住的笑到。 一旁一直未曾说话的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向秦不知笑道:“小友,还请莫见怪,我们小姐就是着性子,一高兴起来就让人莫名奇妙的,但心肠很好,也重承诺,你放心,既然小姐说了,那从这一刻起你便是我们南宫家族的贵客,我等绝不会怠慢小友。” 。。。。。。 一行人在天黑之前出了荒林,坐上早已等候在外边的马车,便又疾驰而去。秦不知发现,马车竟是以六头独角凶兽拉行,而马车内装潢虽简单,但却胜在舒适宽敞。 两个时辰后,马车在一府邸门前停下。 “大叔,明天见哦!”女孩乖巧淘气的说到,向秦不知挥了挥手,小跑的进了府邸。而之后,老者又叫来了两个丫鬟,让她们好生安顿秦不知,才告辞离去。 夜晚时分,一书房内。 “雁儿,听说你今天带回来了一陌生男子。”一男子宠溺的捏了捏坐在自己腿上女孩的小脸蛋,亲切的问道。此女子正是当初山中之人,名叫南宫寒雁,而抱着她的男子,则是他的父亲南宫浩杰,此人相貌堂堂,魁梧奇伟,非泛泛之辈。 “我都这么大了,阿爹还捏我的脸!”女孩佯装不开心的说到。 “那你还不是一过来就往我身上跳?”南宫浩杰笑道。 “哼!不理你啦!” “这是谁惹我家雁儿生气了,看我不好生修理他。”只见一端庄优雅的女子缓缓从门外走来。 “娘,是阿爹欺负我。”女孩说着从他阿爹身上下来,似委屈的向门口女子跑了过去。 “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那男子看这般态势,无奈的说到。 “那我当初说的话你同意不同意?”女孩问道。 “我就知道,,,行,我答应你便是。” “好了,别闹了,你阿爹都答应你了。不过,你得好好给我们说说你带回来的那人,他姓甚名谁,来自何处?”那女子一改进门时的温雅,变得认真起来,温和的问道。 “啊,这个,我忘问了。。。。。。”女孩害羞的说到。 “我看你是一上马车就睡着了吧?”那女子轻轻的敲了一下女孩的脑袋,笑着说到。 女孩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撒娇道:“人家狩了一天的猎,累了嘛。。。。。。” “那男子的来历,我们雁儿应该想到了,不然不会轻易带他回来。先前我也派人查了一下,此地并无此人的信息,也从未在此地见其踪迹,而以雁儿遭遇到他的情境而言,此人很可能就是一年前被兽潮灭族的云虎部落的幸存者,云虎部落以万斤蛮力而闻名,想来不会有错。”南宫浩杰想了想这般说到。 第十五章 天渊城 “大叔,大叔......咦?你是大叔?”第二天一早,南宫寒雁便来到秦不知所住客房外,大声的叫道,待看到秦不知洗漱之后的面目后,这才惊讶道。 秦不知笑了笑说到:“南宫小姐,不知找在下有何事?” 昨晚好般洗漱了一番,修了长发,刮了胡须,倒是从他人眼中的大叔变成了年轻小伙,并且因为老功法的缘故,以灵气洗涤肉身,数年来到不见老,反而更显年轻,体质也是脱凡。 在昨晚,秦不知倒是向那两丫鬟打听了一下此处的情况。此地为天渊城,而南宫家族则是此城内的两大家族之一,另一家族名为玄墨家族。 “昨天忘问大哥姓名了,不知大哥贵姓?”南宫寒雁也不回答,而是直接这般问道。 “免贵姓秦。” “嗯嗯,秦哥哥,想来你是初到此地吧?要不我带你去城内四处逛逛?” 听到南宫寒雁的称呼,秦不知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到:“那就有劳南宫小姐了。” 南宫府在城池正中央,为城池最为繁华之处,其家主即南宫浩杰为该城城主。 在府里用完早膳,两人外加一丫鬟便出了南宫府。昨晚在马车上不知城内盛景。今日一见倒是开了眼界,街道上商贩,人流络绎不绝,服装各异,有穿着锦衣华服,霓裳羽衣的,也有穿着各式兽衣的。而兽衣并不能代表的贫富差距,比如南宫寒雁便穿着一身雪狼兽衣,显得干练,英姿飒爽。 街两旁的房子皆是木式结构,大多两到三层,也有五层来高的,因为在城池最为繁华之处,皆是以商铺为主。只是今日生意都不怎么好,被街上流动的商贩或成群结队的摆的地摊所抢了风头。一问,才知道这是一季度一次的部落赶集之日,一般持续五到七日之久。 从东街走到西街,又反复迂回,然后又从南街走到北街,一路上秦不知到和寻常人无多大区别,只是中途买了一册天渊城城志,随行丫鬟付的银子,一种稀有的矿石。反倒是南宫小姐的兴致不小,一路走走停停,看上啥便就买了下来。 来这方世界已快四年,大江中游泳,梧桐树下看诗词,黄昏中伴日落,云淡风轻,静看花开花落,那是他以前的生活,虽有沉重,却也洒脱、纯粹,像是一股陈年老酒,酒香深巷,久而益纯。 而来到此方世界之后,虽是有万般情怀,却也只能在小心翼翼中,留一时一地的沉默,有了执念,便少了那份随性洒脱,有的也只是耿直和深邃。 待到南宫小姐逛累了,便就想起了午餐的事,想到今天主要目的不是自己逛街买买买,是要陪自己的客人的,也还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的。 南街走过繁华,在其街角一隅,有一饭庄,为醉霄楼,极为气派,却没有一般饭庄的喧哗,甚是幽静典雅。 “我的雁妹妹,莫非是在私会情郎?”三人吃的正酣之时,一男子带着其随从直接进到了其包间,男子身高一米八左右,一副放荡不羁,随性洒脱的模样,一边笑呵呵的打趣着,还不忘随手抓向桌上一块卖相不错的兽肉。 “你来作甚,滚出去!”南宫寒雁寒着一个脸说到。 “饿了,进来拿点吃食填填肚子。” “拿了?” “拿了。” “吃了?” “吃了几口。” “那还不快滚!” “嘿嘿,可惜我会走会跑,就是不会滚。”那男子笑呵呵的说道,竟直落落的在桌前做了下来,之后又吩咐随从让饭庄在加上几个菜肴。 “哼!臭不要脸......”南宫寒雁见此也未在曾说啥,只是频频向那男子投去白眼,似是不喜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让这位兄弟见笑了,雁小妹从小便是如此,爱开玩笑,还有那么一丝丝不懂礼貌,习惯就好......” “说什么呢!” “本公子从小在天渊城长大,周边大大小小的部落也去过不少次,但却是第一次见着贵兄弟,不知兄弟?”虽被南宫寒雁打断了言语,倒也不急不燥,又心平气和的接着说到。 “在下来自云虎部落......”秦不知仅仅说出这一句便不在言语,恐言多有失。对于云虎部落,是他刚刚在买的那册天渊城城志上偶尔看到的,上面关于云虎部落记载的也不多,其一直以来都较为神秘,在莽荒较深处,不属天渊城的管辖。云虎部落以巨力著称,传闻其成年男子皆能凭纯肉身力量以搏凶兽,体质非凡,只可惜一年前再一次大型兽潮中被灭了族,似无一幸存。 正因如此,秦不知才想到冒充云虎部落的人,如此,到是少了许多麻烦。 “云虎部落......”那男子喃喃自语片刻,才道:“原来是云虎部落的兄弟,本人一直以来对你们部落的人都尤为钦佩,唉,没想到贵族遇此等大灾。传闻贵族在那兽潮中无一幸免,如今看来着消息并不属实,真是好极。不知贵族如今情况如何?” 该男子正是天渊城另一家族的少主,名玄墨一清。对于云虎部落的人,他倒是见过一次,那是他还小,印象并不深刻,只记得其部落之人一个个生得高大威猛,一身莽荒之气。其实有机会见到该族的人并不多,大多有幸见到都是因为该族没十年或二十年会来天渊城一次,就如同其他部落赶集一般。 “当初我也只是侥幸活了下来,兽潮过后,我在族地一直待了半年,并未见到其他幸存的......”秦不知这般平静的说到,但这样的平静,却让人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秦哥哥,莫要太心伤,你既然能活下来,或许你的族人也有幸存下来的,只是一时不能联系上。”南宫寒雁安慰道,其实她也知道,半年不见会族地,幸存的可能性几乎没有。秦不知可能便是该族的唯一幸存者。虽这是事实,但看到秦不知那般模样,还是忍不住去安慰一番。 而秦不知所言,也正好证明了其猜想,即秦不知确实是云虎部落之人,这大大增大了她心中计划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