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路漫漫唯刀作伴》 第一章 落魄国主,净世琉璃 秋风萧瑟,血舞残阳,山间飘飞的雪述说的是战,天空高飞的鹰戾鸣的是杀。 雪峰之上,一灰一玄两道身影光影交错,刀剑齐鸣。霎时间,你来我往已过300余招。一阵风雪过后。 “玄衣你。。。少主。。速走。”灰衣老者抓着心口渗血的利刃,怒视着那个身着玄墨色金属铁铠,头戴离子防护盔的男人,死不瞑目。 “灰老原本可以不用死,你原本也不会受伤。为什么执意要杀他。” 玄衣转过头,防护盔上那菱形的电子眼泛着幽幽红光,看着老者尸体旁这个古井无波的小男孩。 他抽出老者体内的利刃,在空中挽一个刀花,向着雪地上一甩,一个鲜红的“恶”字跃然其上。 收刀入鞘,他周身盔甲尽去,白色的大斗篷,黑色长发迎风飘洒,他的腰被一柄黑色的利刃洞穿,血流了一地,看似受伤极重,但他那星眉下的眼睛却带着轻佻,这是一个放浪于形骸的男人。 只听他淡淡说道:“因为吾之刃,名斩恶。誓要斩尽天下之恶。”随即玩味的轻笑一声:“雪国千源藏氏极恶,当诛。” 听到玄衣的话,男孩心中暗忖:天蓝星中只有上等民中的贵族说话才颇好古风,这人名不见经传,难道是贵族豢养?我的好叔叔宗政又是你吗? 旋即就见握着刀走近的玄衣,这一刻他心如死灰。 “要杀,就杀吧。”男孩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来自地球的他,这10年在这里见证了太多的悲剧。这是一个武力为尊的世界。苍茫星海,异兽肆虐,战争频发。 这一世作为雪国的少国主,就在不久前,他终于见证了自己的悲剧,眼睁睁看着疼爱自己的好叔叔联合末下九士,弑兄夺位,嫁祸背叛。自己几经波折伪装成一个卑贱的下等民,终于逃到雪国边境。 眼看着希望,迎来的却是这位玄衣,黄金级强者。现在如师的灰老战死,这一世他累了。 玄衣见他闭目待死,哈哈大笑起来,“据说雪国千源藏心,3岁识字,5岁初入武道,仅凭一本《基础刀法》,10岁30余战,每战越阶,战则必胜,从不退缩。今日可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说着,抽出插在他腰间的黑色利刃,在刀身上屈指一弹,吟。黑色的刀身发出一阵刺耳的狂吟。 藏心见此,原本如死灰的心涌现出一股怒意,这刀,是灰老生前最爱的刀,终日擦拭,爱其如子,伴身40余年,连死都不肯发动的兵装。这玄衣竟敢如此对它! 而此时的玄衣,却是邪笑一声:“影狞”。只见以他为中心,黑色的能量涌动,瞬间一个身着黑色战斗服的身影印入藏心的眼瞳中,那狰狞的黑色防护盔上,六个绿幽幽的复眼闪着莫名的光华。 随之他遽然发力,将手中的影狞射入千源藏心背后断崖上的雪松之中,又恢复了白色斗篷的装扮,他讪然一笑道:“此刀,就是影狞?和我的斩恶同列为108名刀,真有些名不副实。” 随即他见藏心面上已满布狰狞,不屑道:“可敢拔刀一战。” 天蓝星的主战装备,就是兵装,只要觉醒战印,通过兵器变身为兵衣战士,身着兵铠,神鬼难伤。也只有穿着兵装的人,才能杀死穿着兵装的同类。 而108名刀,就是诸多兵装中的佼佼者,手握名刀者,皆为刀锋,藏心从小就听过一句话:“刀锋过处,鬼神泣,灵剑不出,莫与争。”说的就是名刀之主。 此时千源藏心看着松中的影狞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他握住影狞的刀柄,遽然发力,这时一股钻心的剧痛袭来,他感觉浑身每个细胞都像是在蒸腾。黑影一闪,影狞直接没入他的体内,消失不见。 “啊。啊啊。陷阱,你好阴险。。”藏心惨叫出声,跌落断崖之下。 依稀间他听到一个自嘲的歌声,“恩也罢,怨也罢,十年斩恶,恶终为我。” 可是他没看到,此时的玄衣竟然跪在灰老的尸体旁默默抽泣起来。 ****** 掀开被子,一个男孩从床上坐了起来,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看着胸膛上那个6只复眼的怪物刺青,摇了摇头:“8年了!千源宗政、末、玄衣、这一笔笔仇恨我都会慢慢讨回来的。” 这个男孩本名叫作千源藏心,现在改名叫作张藏心。8年前,落崖昏厥后醒来的他就在这间屋里了,这里是枫之国最大的机械垃圾场,据他现在的养父,养母说,8年前在雪国边境捡到重伤昏迷的他。 起床,藏心来到院子里,拿起木刀,怀着恨意,对着木桩又开始了千篇一律的挥砍。这八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每日勤练,重未间断过。就这样,从开始的一秒3刀,到一秒7刀,现在他已经能做到一秒9刀了。 不多时,太阳初升,红日印霞。一中年mei妇抱着个盛满药材的簸箕从屋中缓步而出。见藏心在院子挥洒着汗水摇了摇头道:“藏心,说了多少次了,要保持好的睡眠。” 这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藏心的养母林漫茹了。她是一名药剂师。 “哎呀,我说藏心,你快别练了,你那小身板难道还要上战场不成?一个黄铜渣,快、快过来给我打个下手。”这时一个中年男人从门边伸出个爆炸头脑袋。 这就是藏心的养父,他叫张铁锤。是一名科学家,自封的,脾气古怪,不修边幅,邋遢。不出去工作,用女人的钱。成天都在垃圾场里做一些不着边际的科学研究。 藏心在这里8年,这里发生过97次爆炸都是他的杰作。唯一让藏心信服他是一名科学家的,就是上个月他给一只摔断腿的大黑狗,安过一条栩栩如生的机械腿。 “额,来了。”放下木刀,藏心就要过去帮忙,与其说是打下手,倒不如说是去给他些灵感,两世为人的藏心,精神力非比常人,基本过目不忘。 多年的耳濡目染下,在技术上已经可以和他这便宜父亲比肩了。再加上地球人的脑洞,藏心可以说自己就是一名科学家。当然也是自封的。 这些年藏心在这样的温馨家庭中也算过得开心,只是他的武道,自八年前便止步不前了。如今也还是黄铜3的段位。 想到这里,藏心咬牙切齿。玄衣当年肯定在影狞上做了什么手脚。 刚走到门口,他就被林漫茹拉住,喜滋滋的道:“藏心,别管那老东西。快去换身衣服,昨天娘给你订了门亲事,对象可是我们落叶城的倾城之花,白家的长女白若璃,高兴吧?” 藏心闻此,心中一愕,白若璃之名可是在落叶城家喻户晓,据说她13岁时于一位落魄的游僧有过一饭之恩。这游僧乃是当世大派少林中人,当即就被人认出。 当时游僧语出惊人道:“明窗高挂菩提月,净莲深栽浊世中。”从此白若璃净世琉璃之名不胫而走。 且不说这白若璃,就是这落叶城白家也不简单,白家的白二爷,白无常可是枫国的血枫将军,领侯爵。白家是枫国贵族,怎么说,也不可能和藏心一个黄铜3的废渣结亲吧。 就算她养母是落叶城小有名气的药剂师,那也是平民啊。怎么可能? 这时,张铁锤听到这消息,一溜烟跑到藏心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哎呀,小子,好福气啊,有我老张当年的风范。” 看着被林漫茹捏住耳朵的张铁锤,藏心嘴角一抽,这一家人怎么心这么大呢? 收拾好心情,吃完早餐,藏心老大不情愿的被林漫茹拉出门去。 第二章 傲骨不屈少年郎 枫国落叶城。 白家正厅。 “老爷,今天林药师家那小子过来下完聘礼,就快些找个良成吉日把若璃嫁了吧。”一个徐良半老的中年贵妇慵懒的瘫坐在椅子上缓缓道。 她旁边的白发中年闻此眉头一皱,道:“璃儿都还没举行成年礼。” 见中年眉头紧锁,似有不满。她轻哼一声:“哼,白无生,我还不是为了你白家好。前些天你也看到了,那只黑狗身上的机械腿。我已经调查清楚,就是林药师的男人张铁锤接上去的。” 白无生听到这个消息,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 那贵妇见他这副表情,拍桌而起,“白无生,你还有什么不满,老祖宗闭生死关,两年都没有任何动静,而二叔在昆吾山一战失踪,如今已经两月有余了。 白家现在靠你吗?你能行吗?你这个断臂的废人。要不是我赤羽家帮你支撑着,这两月白家不知会失去多少利益。哼,我就不信你不想断臂重塑恢复实力。” 白无生听她骂自己废人,怒不可遏,当即吼道:“赤羽柔,那张铁锤不过一平民,给些好处,招揽过来就是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算盘,城主大人有意和我白家结亲,你就怕璃儿名声大,抢了你亲生女儿的好夫婿!” 赤羽柔被说穿心思,两条柳眉倒竖,“不要跟我提那个孽种,一个贱人生下的下贱胚子罢了。涵儿和奇公子从小青梅竹马,他们才是天作之合。” “璃儿她不是。。。”白无生话还没说完,门外一阵哒哒的脚步声响起,推门声后,就听一个焦急的声音道:“老爷,夫人,城主府三公子叶奇少爷来了,拉着一堆聘礼点名要取若璃小姐。” “什么?”白无生闻此,倍感头疼,袖袍一甩道:“你看看,你看看,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说完,摇头一叹,灰溜溜的就要走人,却被赤羽柔一把拉住。 白家偏厅。 “他就是白若璃的未婚夫?在偏厅捣鼓些什么?” “对吖,二姐,他就是那个张藏心。到偏厅已经一个小时了,也不知道他在捣鼓什么。不过他认真的样子,看着好帅吖。” “噢?那贱人倒是好福气,起码这人生了副好皮囊。听说他来时没带兵器?” “他是城北林药师家的孩子,在我们学校可是名人呢,黄铜3的修为,快18岁了都没有觉醒战印,当然没有武器咯,最要命的是,他自身属性平均,太过平庸了,根本没有合适他的功法,我们学校的万年垫底王就是他了。” “哈哈,真好,和那贱人真是天作之合,不过他这样怎么能争得过奇哥哥呢?不行,三妹你先带他到正厅。他不行的话,也只有另想法子了。” 藏心此时回想着来时林漫茹的话无语,“藏心啊,你这次去白府,把白老爷的手臂接好,就是最好的聘礼了,也显示了你的才能。这是婚书,娘在家等你的好消息哦,加油。” 感情白家像是在卖女儿似的。摇摇头,抛开那些杂念,藏心添加完最后一个零件,一条栩栩如生的机械手臂就在他手上诞生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把这条手臂和剩下的零件装箱好。 这时,一个脆生生的女声传来:“你,对就你,跟我来。” 白府正厅。 藏心来到大厅细细观察起来,白府的装饰风格颇有点复古的感觉,通体以红木为主,此时厅中上首,坐着两人,女人雍容华贵,男人断臂,虽然仪表堂堂,却带着一股颓废的感觉。 下首坐着一位年青男子,穿着贵族服饰,俊朗飘逸。他身后站着一位红发老者,眼神阴鸷,仿佛要择人而噬。 让藏心奇怪的是身边带他进来的绿衣女子,天真烂漫,神色自然,也不退下,不似丫鬟,仿佛在白府地位颇高。 这时,一个慵懒的女声响起,只听上首那华贵妇人道:“张藏心,快把婚书拿出来。” 妇人见藏心拿出婚书,旋即又对那贵族男子道:“小奇啊,你看正主来了,你难道要抢一个平民的亲不成。” 声音虽然慵懒,却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话语中那种对平民的不屑展现得淋漓尽致,虽然是对刚才那贵族公子哥说的,但是藏心心里还是闪过一丝不快。 心道,果然是贵族做派,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亲不结也罢。想通这层,他正准备开口退让。 这时,那贵族公子轻睨了藏心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透明瓷瓶,起身道:“白伯父,这瓶中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塑体海星,其功能就是断肢重塑。产于绝地绝望之海,世上千金难求啊。” 见白老爷被他的话勾起兴趣,他轻笑一声继续道:“相信伯父能用到,如果您同意让若璃嫁给我,那么就一并加到聘礼上。” 说完身影一闪,来到藏心身边轻蔑道:“所以你还是有点自知之名的好,别抱着一堆破铜烂铁来丢人现眼。和我叶奇争,你配吗?” 藏心见他如此说,骄傲的心沉到谷底,嗤笑一声,“塑体海星,要续断肢先损寿10年,可惜,这东西重塑的也只是形体,就像海星那样,软趴趴的没有骨头。玩物罢了。不值得。” 随即话锋一转对着那贵族公子道:“我本就是个平民,来时也没真想娶那净世琉璃,不过若对手是你这纨绔,我也要争上一争。白老爷的手臂,我能接。” 藏心身旁的女子闻此,巧笑情兮对着他竖起一个大拇指道:“好豪情,看好你喔。”随即揶揄的看向叶奇,突然她面上一变,焦急道:“小心。” 她话音刚起,就见贵族青年身后的红发老者遽然发动来到藏心身后,对着他的膝关节就是一脚,大喝一声道:“竟敢对奇公子不敬,跪下。” 这么大的动静声,门外的白府下人都纷纷向门口围拢观望。 此时巨力袭来,藏心的腿当即弯曲,他却迟迟不肯跪地,又硬生生站了起来。咬着牙怒瞪红发老者。 上首的白无生见状当即大怒道:“赤鬼你干什么,当白府什么地方?” 见那赤发老者退下,随即对着藏心赞叹道:“好,好一个傲骨不屈少年郎!。” 第三章 男儿拔刀当杀人 “好,好一个傲骨不屈少年郎,如果你真能接上我的断臂,让我恢复实力,那么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 “好。”藏心言简意赅道了声好,然后从那堆破铜烂铁里取出一只栩栩如生的机械手臂来。 当这机械手臂一出,厅内厅外议论声飞起。 “这,这东西是他做的吗?” “真是神乎其技。” “看来大小姐的夫婿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还不止呢,你是没看到,刚才他被奇少爷的老师,黄金2阶的赤鬼老人踢了一脚,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凭他那傲骨,我就服。” 这时藏心身边的绿衣女孩一把夺过机械手臂,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扑闪,“你刚才在偏厅就是捣鼓这个?没看出来,你好厉害吖,跟真的一样也。” 藏心只是笑笑也不答话。 “好了,别闹了。”同样从惊讶中回神的白无生听见下人们如此嘈杂,顿时觉得大失颜面。 随即皱眉对藏心道:“这条机械手臂怎么接?我能用它发动兵装吗?” “能,不过要挑出白老爷右臂的手筋,让其和机械臂融成一体,期间会有些痛楚。。。” 藏心话还没说完,就听那贵公子叶奇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平民,你好大胆子,你是要让贵族受刑吗?以下犯上,这是死罪。” “哼,叶奇你是嫉妒吧,还定罪?哈哈。” “若曦,别胡闹。”虽然是训斥,但却宠溺非常,随即白无生转头对着叶奇道:“无妨,奇贤侄,若是成功他就是我的女婿,自然不算平民,若是失败。。。”说到这里他带着颇有深意的眼神望向藏心。 “若是失败,自然是死罪。”回答他的是藏心斩钉截铁的声音。 “好。那么开始吧!”说完,白无生从座位上跃下,挽起右边空空如野的衣袖。 “得罪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藏心额上的汗珠一颗颗的掉。终于接上最后一条经脉。他长舒一口气。淡淡道:“你现在试着用内力慢慢催动右臂。前期要慢,对,一步一步来。” 白无生此时催动着右臂,咔咔的金属声慢慢响起,随即就见他那条金属右臂上的关节动了起来,慢慢的手指也动了,先是作势成掌,再是握掌成拳。白无生此时眼中闪过前所未有的兴奋。 只听他大喝一声:“剑来,沐风。”瞬间,以他为中心风暴闪过,一个身着白色铁甲的战士呈现在众人面前,只是其身形若影若现,不像实体。 那贵公子叶奇看着此幕,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此时门外。 “什么?我看到了什么?老爷恢复实力了。” “好啊,沐风剑可是兵装中最强的自然系。” “是啊,自然系的兵装,物理伤害无效,听说只有修炼出一种叫做罡的外气才能伤到这种兵装。自然系可是当之无愧的最强兵装啊。” “对啊,太好了,沐风剑重现江湖,我们白家又要崛起了。” 下人们喜极而泣,纷纷奔走相告。 “什么?”藏心见此,瞳孔遽然放大,双拳紧握,连指甲都陷入肉里。雪国那段记忆犹新的恨意被勾起,8年前,就是9个身着自然系兵装的强人率先攻入雪国禁宫。 他们自称末下9士,当时的藏心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亲人一个个倒在这9人剑下,此后千源藏氏就此除名,雪国王室的象征吹雪刀也被夺走。他深刻的记得那9士中一人就是风系兵装——沐风。 此刻,这股滔天恨意袭胸,藏心心口上那影狞的刺青变得滚烫起来,仿佛8年前初握影狞时一般,周身细胞都在蒸腾。 突然,他感到体内咔的一声,像是什么金属破碎的声音。紧接着一股旺盛的内力在体内涌动,时隔8年,他终于又要破阶了。 “好,好,好。”此时白甲战士兴奋至及,连说三声好。收剑入鞘,又恢复了之前的装扮。 他面带笑意,对藏心怎么看怎么顺眼,当然不会注意他的异样,“好,你兑现了你的承诺,现在该我兑现我的承诺了,下个月的今天,你和璃儿就在此举办婚礼。” 此刻藏心深知现在弱小的他不是白家的对手,想要调查出那9人,看来这亲是必须结了。强压住心中的仇恨和身体的异样,咬着牙他低头道了一声好。 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好?好什么好?白无生,今天奇公子来提亲,人尽皆知,你却把女儿嫁给一个平民,这是在公然扫叶城主的颜面吗?”赤鬼见自家少爷脸色阴沉,当即会心威胁道。 “哟呵,还威胁我们白家呢,你这老头刚刚在白家动手也没见你看了我爹的颜面啊?”绿衣女孩若曦白眼一翻,对着赤发老者吐吐舌头,样子可爱至极。 “够了,若曦。”白无生闻此,两条剑眉倒竖,内力催动,一股黄金1阶的气势弥漫全场,也不知是在责怪女儿,还是在责怪什么。 叶奇见状,脸色阴沉得可怕,“白伯父,若曦确实顽劣,看来您要好好管教了。”随即话锋一转对着藏心阴测测道:“小子记住,你家就是户平民,现在我们按枫国规矩,比斗一场,胜者娶若璃。” “叶奇,你欺负人,你一个白银3阶。。。”绿衣女孩话还未说完,就被藏心挥手打断。 “一月之后,大婚之前,生死台,生死斗。”什么叫一户平民,分明是以父母威胁他,此人当诛。藏心心中深恶之。 “好,好。赤老我们走。” 叶奇走了,绿衣若曦当即大怒,气鼓着小脸,指着藏心恨铁不成钢道:“张藏心,你是傻吗?忍忍就过了啊,你成了我姐夫,他叶奇还能对你怎么着?非要找死不成。” 藏心只是摇了摇头,威胁他无所谓,但威胁他的亲人,想到这里他面上神色一戾,道:“男儿有怒即拔刀,男儿拔刀当杀人。我张藏心的人生字典里,只有生和死,没有退缩两个字。” 说完,藏心大步就要离开了白府,他现在要找个地方突破,只有黄铜1阶才能觉醒战印,催动体内的影狞。 当然杀叶奇也只是附加的,他深知他现在最大的敌人是黄金1阶的白无生,这个末下9士中的暴风士。 此时,绿衣女孩正喃喃的念着:“男儿有怒即拔刀,男儿拔刀当杀人。”怔怔出神。见藏心的背影,她一把上前拉住,“我姐姐要见你。” 第四章 伊人三问种情劫 绿衣女孩白若曦嘴上说着:“我姐姐要见你。”其实是她自己要带藏心去见白若璃。 她只是想让那个飘飘欲仙,不食人间烟火的姐姐打醒他。让他明白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要为了这种虚妄,而丢了性命。 其实白若曦4年前就认识藏心了,她有两个姐姐,一个是天资卓绝名声斐然的白若璃,一个虽是诡诈多变,却同样是天资卓绝的白若涵。 白家三姝,二姐白若涵10岁就被隐世大派青城派收入墙门。大姐白若璃更是神秘,似与武林正宗佛教有所瓜葛。可是她呢,武道天赋在姐姐面前,只是平庸。怎么练功,都追不上。最后只有和普通平民一样,在学校上学。 白家三姝里,她就是一个笑柄。在白府,她虽然也得宠爱,却是自卑的。所以他叛逆,自暴自弃。 四年前,刚到学校的她知道了一个人,万年垫底王张藏心。 她对藏心来了兴趣,想看看这个应该是同病相怜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操场上她见到了藏心,是一个看着很干净的男孩。可是很孤僻,正挥着刀。 慢慢的她开始关注起这个男孩。她发现,别人玩耍的时候,他在挥刀,别人吃饭的时候,他在挥刀,别人放学后,他还在挥刀。可他始终就是个万年垫底王啊。 白若曦不解,以为他就是不愤,像自己一样,坚持不了多久,可一年过去了,他依然天天如此挥刀,重未间断过。 第二年,垫底王依旧是他,白若曦看着还在挥刀的藏心,她明白了,他根本不在意身边的一切,仿佛生命里只有刀。 她霍然开朗,不再自暴自弃,心想着做好自己就行。心结尽去,她的修为也跟着突飞猛进起来。更是觉醒了紫色战印。直到前不久,父亲喜滋滋的告诉她,她被琼山仙府看中了。 从此,白家三姝,她不再是笑柄。而是骄傲。 虽然这些年从来没和张藏心说过话,但就是这个坚毅的男孩让她走出了童年的阴影,变得开朗起来。所以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这个男孩就这么死掉。 白家后院。 一亭、一水、一石桥,这里是雅致的,此时一抹黑发白裙的身影正迎着风在小亭中依兰而立。 枫叶凋落,尽洒湖面,伊人静立的背影,若一副寂寞清秋的黑白画作。 见此幕,藏心知道,亭中的人,就是那个净世琉璃——白若璃。 “姐姐,他就是张藏心,我先走了啊。”绿衣女孩像做错了什么事一般,飞快的跑走了。 绿衣女孩走了,亭中的伊人只是看着满园的枫叶零落,一声叹息,“你的事,我已知晓,我是个不幸的人,只想青灯古佛陪伴终生。” 话音轻柔,是感叹,虽是拒绝,却是伤怀,是自伤。这让藏心想到了前世,那个凄苦的女人,也是这般寂寥如斯。 “我要进白家门。”藏心不忍骗一个这样的女人,只道出自己的想法,他要进白家门,调查末下九士,杀白无生。 闻此,伊人蓦然转身,稚气为脱的脸上却满布沧桑之感,一旺秋水般的眸子直刺藏心的内心深处,伊人一问:“可是为名?” “名?”藏心摇摇头,“名为枷锁,我心藏于道,红尘浮世中枷锁太多,唯恐避之不及。” 名于他而言,只是责累,南柯一梦,万物了然于胸,他的心始终是属于道家的,清静无为。前世为那人孤注拼搏,满身是泪,今生为少国主,为父母一笑,拔刀而争,亦是伤痕累累。怎会看中一个名字呢。 伊人神情依旧,不为所动,二问:“何为道?” “道?”藏心皱眉深思,“不懂,我只知我的道,藏道于心,无为而行,可破世间万般枷锁,我之道再于一个破字。” “破?”伊人轻笑,却依旧古井无波,“你却破不了一个情字。” 闻此,藏心凝眉。 伊人转身,继续看那枫叶凋落,落寞道:“我的天赋神通是佛教他心通,知我事,知你事,知他事,修炼到高深处,可通古今,晓未来。” 随即话锋一转,有些雀跃,“我只能看到情字是你的破绽,其他我却看不透了。你很特别。” “你却很无聊。”藏心转身,要逃。对是逃,回想前世,情字确实是他的破绽,这白若璃一颦一簇都像极了前世那个女人,白无生是她爹,藏心必杀的人,他不敢有纠葛。 这时幽幽的声音传来,“要逃?原来你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伊人转身落寞。 这个声音有如魔魇,藏心驻足,转身,坚毅的眸子直视白若璃,一字一句道:“好,那就不逃,不避,不退缩。” 亭中白若璃轻笑,不再落寞,“那么情字何解?”伊人三问。 “道破万物,却唯有情之一字不可堪,不可破,不能破,所以情字无解。”藏心依旧直视着她,有些事既然无解,那就面对。 “咯咯。”伊人再笑,仿佛之前那寂寞清秋的画卷都上了颜色。与之前判若两人,终于露出了小女儿的姿态。 “既然无解,那么可敢娶我?” “敢!” “娶我你会不幸。” “不怕。” “娶我你会心伤。” “不怕。” “我算得到,娶我你可能会死。” “不怕。” “好,那我嫁你。” 藏心走了,伊人又恢复了清冷的样子,看着满园飘飞的枫,突然她眼角余光淡淡一瞟,一个绿色的身影在假山后一闪而逝。 伊人呢喃出声:“梦昨日流年似水,忆当年明月照人!恋旧人情深不寿,哭此刻怨念虐心。情劫以种下,三妹对不住了。” 第五章 阴阳即为道 离开白府,藏心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他平时练功的小树林中,准备突破。 溪水潺潺,藏心来到一块大石上盘膝而坐,闭上眼,进入内视状态,感应着体内那股积蓄了8年的狂暴内力。 他一声沉喝,体内狂暴的内力喷涌,冲刷着他的五脏六腑,冲进他的四肢百骸。 风收云歇,已是日落残阳,藏心的额上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蓦然他正开了眼睛,大喝一声:“破。” 随之起身,感应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常人习武,黄铜锻骨塑经,白银以经御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亲和属性,修炼一门合自己属性的功法,事半功倍。 而他不同,从小就被判定身体五行平庸,没有重点,雪国武藏秘籍近千,竟然没有一门适合他修炼,所以他挑了本无属性的心法修炼——《基础内功》,一练就是13年。虽然基础内功属于无属性加成的功法,但其最高成就也只能止步于黄铜1阶了。 不过,就在刚才,完全破开玄衣在他体内种下的枷锁,释放这8年积蓄的内力,破开黄铜2阶的时候。 他竟然有了一个惊奇的发现,他体内的经络被那股澎湃的内力冲刷得异常坚韧,是常人的5-6倍不止。 他小时候就有一个想法,自己五行资质平庸,他可以以五行生阴阳,以阴阳催动内气,阴阳即为道,他可以走的道。不过当时被灰老否决,理由就是他体内五行平庸,经络脆弱,承受不了五行之气冲刷。 现在,这一切都解决了,藏心眼中闪耀出莫名的精光,不过他还需要准备五行灵物。这需要钱,很多钱。 落叶城北城易市。 “卖烧饼咯,热罗罗的烧饼。” “铁爆熊,熊胆,白银级药材,清热解毒,居家旅行必备良药。只要2000天蓝币了,先购先得啊。” 易市顾名思义就是买卖的地方,北城易市是落叶城最大的易市,其间农商小贩有,大贾宝号有,就连一些黑市上的买卖也在这里秘密的进行。 此时, “大家快去看看,那边有人摆摊便宜打造兵装。” “什么?居然有炼兵师?别说我们枫之国,就算是整个天蓝星都少之又少吧?可别诓我。” “是啊,炼兵师哪个不是被大势力包养着,要么就是炼兵协会供养着。怎么会到我们这种地方来摆摊啊?” “你们不信?自己看,白色兵装,自备材料10万锻造费。” “10万这么便宜,一把白色的兵装都得30万吧?” “那当然,不然怎么这么多人围着,你看对面白家的藏兵阁,白色成品兵装35万,自己出材料请他们锻造的话都得要20万。更别说白色之上的绿色、蓝色、紫色、金色兵装了。想都不敢想啊。” “是啊,不过那人这么年轻能行吗?这可是技术活,纯手工打造,可不像枪械那种普通人都可以使用的东西,一条流水线下来,一天就能产好几百条。” “你看,他不是正给人锻造嘛,等锻造完不就知道了嘛。” 此时,被一群人围着,一个17.8岁的男孩正对着一块烧红的铁敲击着,时不时的加一些原料进去。 此人,正是张藏心。前些天他突破黄铜2阶,回到家中时,养父,养母见他已突破,也没说什么好或是不好。就连他说要离家几天,父母也没问什么。 他当时觉得有些奇怪,估计是要和叶奇比斗已经传入他们耳里了吧。摇摇头藏心继续锻造,这是从张铁锤那儿学到的手艺,现在想要快速赚钱,也只有用它了。 叮,最后一锤敲下,一根棍状的兵装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根棍子通体呈黑色,两头镶着金边,光华流转,看得周围的人直流口水。 “你的棍子,我铭文的是爆熊,给10万。”藏心对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道。 “俺得先验看验看。”说着那壮汉接过棍子,仔细观察起来,“妙,妙,妙,这品质都快赶上绿色兵装了吧!” 随之他大喝一声:“来吧,爆熊!”霎时间以他为中心能量风暴拂过。一个黑凯壮汉出现在人们眼中。 周围的人见状都道了一声好。 “好,哈哈哈,俺名叫爆熊,你也叫爆熊,真是快哉。这儿,15万。” 藏心接过钱,退了5万回去,道:“明码实价,白色10万。。。” 他话还没说完,这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哟呵,我当是谁在我白家门口抢生意啊,原来是你啊,张藏心。” 听有人叫他名字,藏心随着声音望去,一双修长的美腿,碎花小短裙,一件绿色的夹克披肩,一个16.7岁的小女孩正用一双水旺旺的眼睛瞪着他,这,这不是白家的三小姐白若曦吗。 见白若曦说他抢生意,藏心眼中闪过一抹尴尬,也不知道怎么和这女孩交流,直接无视道:“下一个。” “我、我、我。” “我先排的队,你在后面” 这时人群沸腾了。 白若曦见藏心无视她,当即大怒,鼓着个包子脸,“你们都不准给他,下一个是我。我是白府三小姐,你们谁敢得罪我?” “什么,白府的人来砸场子了。” “。。。” 听到白府三小姐,人群都纷纷退缩了1步。 “张藏心,你还真有本事啊,接了叶奇的生死斗,还有心思在这里炼兵。” 白若曦这话一出,人群中议论声飞起。 “什么,他就是那个要和奇公子决斗的傻子?” “他居然是个炼兵师?听说还是我们倾城之花的未婚夫。” “就是他吗?” “真是他啊。” 见此,藏心无奈,对着白若曦简单道:“我需要钱。” “你要钱干什么?” “我要买金精、息壤、青莲子、火妖核、碧波石,最好还要块阴阳石。这需要很多钱,所以三小姐,你就别拆我台了。” “你,你,这些东西都是黄金级以上的灵物,你一把兵装才赚10万,10天10夜都炼不完吧!” “所以,三小姐,我时间紧迫,你就别消遣我了。” “消遣、你、你、”听到这话,白若曦简直要气炸了,难得说句关心的话,这人居然说她消遣,浪费他时间。 当下她心中一气胡言道:“张藏心,我不消遣你,你现在给我炼一把蓝色兵装。我出3000万天蓝币,够买你那些东西了。” “没问题,材料你出。” “什么?张藏心你人不大,牛皮到是吹得不小!蓝色兵装只有6级炼兵师才敢说没问题吧,我家最高级的炼兵师杨老才4级,你就吹你有6级。你休不休啊。”白若曦闻言,眼睛瞪得老大,她刚刚只是气极了说的胡话,怎奈这人还认真了。 “放心,我能炼。”此时藏心也顾不得藏拙了,他迫切的需要那些五行灵物,能缩短时间当然是最好。 “好,那你就炼,我去取材料,炼坏了你就给我当一辈子包身工。哼!”白若曦听他如此说,若是自己突然说不炼了,自己也下不来台。丢下这句话,气冲冲的往对面藏兵阁跑去。 第六章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上) 见有热闹可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将整条街道都围得水泄不通。 不多时,就见三小姐从藏兵阁缓步而出,身后跟着一众下人,每人手里都托着两份高级材料,浩浩荡荡的向藏心这边走来。 “胡闹,三小姐你这是胡闹,就这小子能炼出蓝色兵装?这么多材料要是让他浪费了,夫人那里我怎么交代啊。”三小姐身边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面带凄苦之色,指着藏心。 “杨老,他说他能炼就让他炼。我娘那里我自然会担待着。”此时的白若曦有自己的小心思。 如果张藏心牛皮吹破炼兵失败了,她就可以给他签一份奴契,到时候就可以命令他不和叶奇比试了,也算救他一命。至于为什么要帮这气人的家伙,这个问题她自己也很纠结。 闻此,杨老无奈只能恶狠狠的对着藏心道:“小子,我就在这看着,你要是本事不够浪费材料,可别怪我不守规矩,直接打断你炼兵啊。”说完,脸色又变得凄苦,“我的材料啊,我都没舍得炼制的材料啊。哎!” 炼兵师炼制的兵装都如其子,炼兵协会确实有规矩,打断炼兵者视若杀子之仇。不过藏心见这老者悲苦的表情,只是个爱惜材料的人罢了,也懒得计较。 他对着白若曦道:“三小姐,你想练什么兵装呢?刀?剑?” “哼,我一个女孩才不舞刀弄剑呢,我觉醒的可是紫色奇兵战印,是丝线。”说着她还扬起她那高傲的小头颅,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时围观的人群却是炸开了锅。 “丝线兵装啊,属于最难炼制的兵装之一了。他能行吗?” “肯定不行吧,还得是蓝色兵装,我们枫国有几位能炼?不过20人吧。” “是啊,是啊,他这么年轻。这次肯定栽了。” 藏心也没管嘈杂的人群,他只是简单道了声好,然后走到一众下人面前悠然的开始挑选起材料来。 “竟然有合欢蚕丝,好,就它。恩,比翼鸟喙,不错,5两,。。。。。。比目鱼鳞,竟然是铂金级的,不错,不错,3斤。选好了。” “选好了,就开炼吧。张藏心,你选这些材料价值可是上了千万天蓝币的喔,要是炼废了,哼,哼,就把这份奴契签了呗。”白若曦见他选好材料,想着自己的小计划,不怀好意的嘿嘿直笑。 藏心见她竟然要自己签奴契,好感度直降,却是他自己会错了意。也懒得答她的话,走到租借来的火炉前,掌火开炼。 “斯。。。”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本来还恶狠狠瞪着藏心的杨老见炉中火焰由红变蓝凝为一丝,当即大叫道:“这,这,以火御风。好高明的掌火之法。” 这就是藏心的独门掌火法门,将燃料高速喷射而出,速度远高于水平风力,压强小于周围空气,这样水平而来的风遇到高速燃烧的气流就会被拉入气流中,顺着火势向上喷出。这样火焰就不会离散。 “什么以火御风?很高明吗?杨老你说清楚啊。” “额,三小姐,这种掌火法将火焰凝成一丝,就算是大风袭来,也不会有丝毫溃散,真是闻所未闻。” 此时场外的外行们可不懂这些。 “哎呀,你们看,他在炼兵铠了。很熟练的样子。” “是啊,啊,快看,已经在放绿光了,这最不济也是件绿色兵装啊。” “一看你们就是外行,绿色怎么了?他用的可是黄金级以上的材料,就算炼出个绿色兵装,也是亏大发了。” 此时的杨老见此,却是眉头深皱起来,嘴里喃喃念叨:“兵铠中添加比目鱼鳞是为了增强防御力,可他又添加了比翼鸟羽,这是为何呢?”随即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大叫一声:“啊,是啦。原来是这样。” 果然,就见藏心耐心的将一枚枚的鱼鳞镶嵌在一根根鸟羽之上。最后隐没于兵铠之中,浑然天成。 这时,人群中。 “我看到了什么?放蓝光了,这,这才只是制作好兵铠,连兵器都没炼就放蓝光了?” “喂,这不是真的吧?你掐我一下。” “我艹,痛痛痛,轻点。” 听见人群议论的白若曦惊讶的张着嘴,仿佛都能装下一个鸡蛋,她巴巴的望着杨老,“他,他不会真炼出蓝色兵装吧?” “此为古法,唤作以鳞覆羽,我也只是在古书中看到过。鳞羽隐没于兵铠中,使其拥有两层防御。最关键的是能让兵铠坚而不失柔韧。书中说用鹤绒是最佳的,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用比翼鸟羽。” 说到这里,杨老一声叹息,原本就苍老的脸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十岁,道:“哎,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此时的藏心却管不了其他,兵铠已经完成,现在他要炼制兵器,他将合欢蚕丝煅烧得通红,加入比翼鸟喙粉末,气运指尖,夹住滚烫的丝线向着空中一甩。随即自己急速旋转起来。 滚烫发红的蚕丝就这样围绕着他一圈一圈的旋转着,仿若一层水幕蜿蜒而下。突的藏心一阵意乱神迷,闭上眼睛,思绪飘飞,仿佛灵魂进入了一个玄之又玄的境地中。 进入幻境中的藏心依旧在旋转着,如起舞的精灵。渐渐的,蚕丝的红色消失不见,原本就细小的丝被拉扯到透明。 杨老见状眼睛一亮,恍然大悟,“比翼鸟喙粉加入丝中,使此器更添锋锐。又与鸟羽同出一源,使之伤人而不伤己。高明,真是高明啊。”随即又是一叹,“我不如她,差之甚远啊,哎!” 而围观的人们,却不像杨老这样能看出什么,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旋转若舞的藏心,如痴如醉,就连天地间突然一暗都没发觉。 此时,杨老感到周遭环境的变化,遽然惊醒,牙齿打颤道:“这,这天象是器劫,竟然是苦情劫。啊,是啦,比目鱼,合欢蚕,比翼鸟哪个不是至情之物,这少年,简直是胡来。胡来。” 第七章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下) 闻此白若曦满脸疑惑,“什么苦情劫?” “苦情劫以情之深苦,定生死之门,不是普通雷劫那样,看着恐怖,只要炼兵者实力足够就能渡劫。 苦情劫只有饱尝情之苦的苦情人才能渡此劫,是精神层面的劫难,最是难渡,在十大器劫中排第二位。 这少年,年龄不大,哪里有什么苦情啊,他这是在作。。。” 死字还没说出,杨老就见藏心闭目入玄,当即大惊,“梦与神遇,他竟然进入了天人合一的渡劫状态,他竟真是苦情人。” “苦情人。苦情人。”白若曦喃喃自语,前些天他和姐姐的对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是为姐姐吗? 旋即她就见藏心脸上的悲痛表情,她的心也莫名的一阵纠痛。 此时灵魂出窍的藏心漂浮在空中,他看到了前世穿越前自己分手时的场景。 “藏心,分手吧。离开我之后,你能过得更好,有着100平的房,开着价值不斐的车,找一个比自己小10岁的女友,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美好,让人艳羡。不是吗?”女孩淡然的笑着。 虽然是笑着却是伤情,是自伤。 “为什么?我这么努力不都是为了我们吗?现在什么都好了,你却要离开?”当时的藏心不解,为什么可以共苦,却不能同甘。 女孩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笑着摇摇头,转身消失在人海中。 转身后的女孩不再笑,也不在云淡风轻,当时的藏心没看到,现在的他却看到了。女孩默默的哭了。现在的藏心从那眼泪中他终于读懂了什么。 但是他没有察觉到,此时自己身上被白若璃种下的情劫种子,这一刻正飞速壮大着。 幻境破碎,此时的藏心旋转骤停,收线于掌。嘴里念念有词道:“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藏心骤停,周遭的人也纷纷醒来。 “天怎么暗下来了?” “啊,这是劫吗?” “啊,你看,发紫光了?紫色兵装?这怎么可能。” “紫色兵装,天放异象,那可是名器出世的预兆啊。” “名器啊,他,他的年龄好小。好恐怖的炼兵天赋。这次我们枫国恐怕要出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了。”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白若曦怔怔的呢喃着,是有多么深邃的情,才能有这般滋味的话啊。 还不待她细细品味,就见藏心一口鲜血喷洒,她一时间大急,就要冲上去打断,却被杨老一把拉住。 “他吐血了。”白若曦急道。 “三小姐别急,他这口精血却是大有来头,是苦情血,此兵装的核心。” “苦情血?” 就在白若曦疑惑的同时,藏心睁开了眼睛,此时他正融合兵器与兵铠,当他们相碰撞时,却突然忽蓝忽紫,光暗闪烁不定起来。 哎,藏心一声叹息,自己还是经验不够,还差了一味核心原料。他没料到这种选材竟然会引动器劫成就名器,自己又玄之又玄的进入那种状态。 藏心见此已顾不得其他,左右手并用,强行将其融合成功,蓝光闪过。一个中国结似的兵装呈现在众人眼前。 人群见这兵装光华流转,纷纷放眼观望。赞叹不绝。 白若曦接过一看,此结上一根红线,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千回百转,交织着曲折与忧伤。虽然只是蓝色,没有升华到名器,但她很喜欢。她就这样扑闪着眼睛等着藏心的介绍。 “此结,我铭文的是情丝结,三千情丝,无形无痕。本来属于异能型兵装,可惜,还差了一味原料。导致异能无法释放。”说完藏心把手一伸,要钱的意味不言而喻。他还等着五行灵物塑经呢。 听到这里,周围的人们都骚动了起来。 “啊,居然不是名器。异能释放不出。” “对啊,好可惜,异能型可是仅次于自然系的兵装。不过这也算是超品蓝装了。” “乱说,有的异能型比自然系还强好吗?” “是吗?” “真有,听说战争学院的无华院主,他的剑就是灵剑——若轻,据说是可以调控重力。” “这个我知道,无华院主年轻时挑战诸多隐世大派而保持不败,就是用的此剑。” “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 白若曦见他这模样,就想作弄他一下,把情丝结一收,也不发动兵装,“钱。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杨老打断了,“那个,那个,小、不、大师,小老儿方才见你炼兵有几处疑惑。。这个,这个,可不可以?” 白若曦见杨老不识趣的打断,立马就发飙了,“杨老你一把胡子了,还叫一个毛头小子大师,休不休啊。”说完转身拉过藏心的手,”张藏心,你要钱,就跟我来。”说着,就拉着藏心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留下的杨老满脸尴尬之色,他嘴咧了咧,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在身上一阵翻找,好一会后,他拿出一个通讯海螺。 “老师,老师,我刚刚发现一个少年,。。。。要是让他加入,我们北部炼兵师协会就有救了。” 与此同时,张藏心,那个要和城主府三公子生死斗的傻子,是一个6级炼兵师的消息在坊间飞快的传播起来。 此时,落叶城城主府上,叶奇正端坐在书房悠然的饮着茶。 “三少爷,不好了,三少爷,不好了。”一个下人打扮的人,急冲冲的跑来。 “什么事?” “三少爷,那个要和您比武的平民竟然是6级炼兵师,刚刚他练出了一件蓝色超品兵装。” “什么?”叶奇闻言,一愕。“知道了,你下去吧。” “少主,那个少年留不得了。”叶奇身后,赤鬼从阴暗中走出。 “我也知道留不得,可是比武之前,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世人会怎么看城主府?父亲又会怎么看我啊?”叶奇一叹,心累,6级炼兵师,在哪一国不是被奉若上宾。此事若传到枫国王室,那张藏心得势之后针对他叶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更是会影响到他的大计。 “少主,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一个死了的炼兵师就没什么作用了。” 听到这里,叶奇目露精光,“赤老,必须做得隐秘些。” “那就答应末的要求,顺带请他们的人出马解决,如何?” “不,赤老,末的事,我还没想好。” “好,那就联系夜幕那帮嗜血的疯子吧。” 第八章 破真武,明道基 “张藏心,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白若曦,拉着藏心推开人群,一路小跑。 落叶城北玄枫林,红枫漫天。清秋时节,本是赏枫的好时段,这里却只有藏心和白若曦两人,或许是枫国乃尚武之国,人人碌碌不言秋吧。 “张藏心,我听说天蓝七国中,就我们枫国的枫和雪国的雪是最美的!”白若曦看着满街的红,感慨着。 一心想的钱的藏心突然听到雪国,心中一窒,不禁道:“雪国的雪是红色的,凄然,不美。” 白若曦讶异,雪有红色的吗?望向藏心,见他只是伤怀,也不知说什么好了,鬼使神差道:“你可不可以不和叶奇生死斗啊?” 藏心甩甩头,驱开那些杂念,“男儿重诺,一诺千金。”随即话锋一转,“三小姐,我的炼兵费,我真急用。” “钱钱钱就知道钱,我没钱。”藏心提钱,白若曦心中来气,随后机灵的小眼一转,“你不是男儿重诺吗?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不但给你需要的灵物,而且还是品质最好的那种喔。” “什么事?”藏心皱眉。 “明年的今天,带我去看看红色的雪。” “可以。” 玄枫林深处,有一店,名聚宝号,白若曦带着藏心来到这里。 “张藏心,这里可是我们琼山仙府下的产业,里面的灵物,品质上可比易市上那些要好得多呢。” 白若曦正介绍着,聚宝号门前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胖子见了,一双肉拳擦了擦眼睛,“哎呀,我的小师侄姑奶奶。”说完弹身而起对着店里的小斯道:“快关门,关门。小祖宗又来剥削我老钱了。” 聚宝号,柜台上,中年胖子钱不多瞪大着眼睛,苦道:“金精、息壤、青莲子、火妖核、碧波石、阴阳石?还都要极品?我的妈吖,小祖宗你杀了我吧,要是让你师傅知道我被你败光了,我就得改名叫钱空空了。” 白若曦见状,俏脸一绿,就要发飙,“死胖子,不就几千万的东西吗?还钱空空,今天我买,行了吧。” 胖子钱不多一听不是拿是买,原本苦愁大深的脸一下变得娇艳如花,“金精、息壤、青莲子、火妖核、碧波石友情价4000万,阴阳石2000万,一共6000万。嘿嘿。” “阴阳石不要了,三小姐,剩下的1000万,5天内还清。”藏心见此,对白若曦说着,东西都是极品,可惜太贵,阴阳石其实只是为了防止不时之需。 白若曦听藏心如此说,顿感大失颜面,凤目一瞪对着钱不多道:“死胖子,我不管,我要打折,武当派买东西都打八折。我是你师侄至少要给我打五折。” 胖子一听,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我的姑奶奶哟,你快别闹了,武当那可是上派,我们琼山仙府其实就是武当的分支啊,能比吗?” “我不管,就要打折。” “哎,小祖宗,你要打折那也得按规矩来。”随即他吩咐小斯抬出一台机械设备,“这里面刻有武当传下的真武七截阵,小祖宗你把掌心放到那个平台上,就能以意识进入其中,破了它。别说5折,我给你免费。” 虽然钱不多这么说着,但他有着自己的小心思,这种设备,武当上下每个分支都有好几台,是当年武当张君宝真人为了选出武当第七位真传设立的。 要求,只要年龄18以下,不论修为,只要能破此阵就能入武当,若得张真人看中,就可得真传之位。可是一直没人能破。 这都过去十余年了,这玩意儿也就当了摆设。此时钱不多将它拿出来,就是想让这姑奶奶吃了憋,少点闹腾。 最主要的是,小师侄旁那个少年,黄铜2阶的修为,要塑经也用不到6种灵物,他觉得藏心是个骗子。 “好。破就破。”白若曦破阵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嘿,小子,我老钱劝你还是见好就收。我那师侄虽然娇蛮痴傻,单纯可爱,我老钱可不傻,常人塑经一种灵物就够了,你却要5种。” 闻此藏心凝眉,望着钱不多那分明就是在说自己骗财骗色的神情。也懒得解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也不屑解释。 藏心只是看着这台器械上那个阴阳鱼若有所思。 此时砰的一声,白若曦被弹飞出来。“死胖子,这什么鬼东西。我就不信这个邪。”说着又破阵去了。 “啊,我就不信了。”白若曦第二次失败。 “气死我了。”白若曦第三次失败。 “这,没道理啊。”白若曦第四次失败。 天色渐暗,又近黄昏,时间不早了。 砰,“啊啊啊,气死我了。”白若曦第五次失败,又要破阵去。却被藏心拉住。 “三小姐,天色不早了,阴阳石我不要,就按刚才说的办吧。” “不,我就要,我也说到做到,一诺千金。” 藏心听她说一诺千金,回想起在枫林中时,她让自己明年带她看雪的事情。是在关心我吧?和叶奇比斗不死就能兑现这个承诺啊。 想到这里,藏心鬼使神差道:“我帮你破。” 藏心不知道的是当他这句话说出口,体内被种下的情劫种子像是突然汲取到什么养分似得又疯长起来。 说完,藏心把手按在那个平台上。 中年胖子见藏心竟然破阵去了,心中暗想,这小骗子,被钱爷爷我点破恶行,就想逞英雄扳回一城。 当即撇嘴嘲讽道:“小祖宗,这阵中七人是黄铜1阶,你是白银4阶能以经御气,再加上师门功法和武当颇有渊源,所以在里面能撑个一刻钟,这黄铜2的毛头小子,嘿嘿,估计就是个三分钟不到的西贝货。” 黄铜纯粹是靠着肉体力量,而白银不同,白银能御气就是步入内家的标志。 意识进入,藏心身前7道虚影脚踏七星分庭而立。 此阵来头甚大,是武当张真人观想真武神像座前的龟蛇二山,从中创制出一套精妙无方的组合武功。 大气磅礴的龟、蛇二山山势演化而来的武功决非一人之力能同时施为。若二人合力,则攻守兼备,威力大增。 若三人同使,比二人同使的威力又强一倍。 四人相当于八位高手,五人相当于十六位,六人相当于三十二位,七人相当于六十四位高手同时出手。 见七人整齐划一从各个角度同时功来,藏心压力剧增。 藏心几番闪躲,那七柄剑却如影随行,每次都是险之又险的避过。 时间一分分的过。 藏心终于摸清楚了此阵的关键。这7人,4人成龟阵大气磅礴为阳。3人成蛇阵,灵便诡动为阴,阴阳相继,攻守兼备,难缠至及。 他清楚了,这就是武当的道,是太极阴阳相继,是一种平衡之道,只要顺着这条平衡之道此阵就能顺利的破去。 可是,他也清楚自己心中的道虽然也是以阴阳为本,可他的道在于破,是阴阳相撞的破坏力,而不是平衡。他不愿违心。 此刻,道心明悟,他的眼神更为坚定,手握在了腰间幻化而出的刀柄上。 他要正面斩破这烦人的乌龟壳。 阵外,白若曦揶揄的看着胖子钱不多,“死胖子,都半个小时了啊?说好的3分钟呢?” 此时的胖子已经冷汗淋淋,“不,这不可能,他肯定是没入阵,只是在那儿站着装。看我去拆穿他。” 说着,胖子急急的跑到机器的另一个平台处,放手一按。 意识进入,胖子见藏心在7人围攻中游刃有余。 “我艹。”胖子骂一粗口,变得兴奋,“这小子真破了这阵,入道武当第七真传,我胖子作为发现人,岂不是要发达了。” 随即他就见藏心手按刀柄,急进四步,一步一刀,只是平平无奇的基础刀法。 第一刀,龟阵4人结剑成网,极力防御。 第二刀,4剑龟裂,摇摇欲坠 第三刀,4剑破碎,化为齑粉 第四刀,寒光过,人头落。 “斯。。。”胖子倒抽一口凉气,这哪里是4刀,分明是40刀,10刀合为一刀,以超高的激荡力打碎龟阵的防御。 看到这里,胖子当即大骂,“尼玛,这特么是在入道吗?这特么是在灭道好吗?” 阵中,龟壳已破,只余爪牙,爪牙虽利,也只是无根浮萍。 砰,其余三人授首,钱不多被强行轰退出意识空间。 第九章 月下塑经,夜发杀机 “阴阳石我不要,就按刚才说的办吧。” “嘿嘿,识趣的小子,有兴趣入道武当吗?我可以为你引荐。” “没兴趣。” “什么?小子,你要知道武当可是超级大派,我琼山仙府也只是其下一个小小的门派分支,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了墙门,你竟然说没兴趣。” “武当虽好,仅道不同。” 从聚宝号出来,已是日落黄昏,原本爱闹腾的白若曦想着出门前师叔和藏心的对话,现在的她就像个呆鹅一样,不发一言了。 她知道要破那真武七截阵有多难,可藏心这个万年垫底王却帮她破了。 此时的她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 加上藏心还能炼制蓝色超品兵装,她突然发觉藏心越来越神秘,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于是她问,“张藏心,我们算是朋友吗?” 提着灵物正想着如何塑经的藏心闻此一愕,脑中一幕幕画面闪过,“是吧。” “你能告诉我你要6种灵物干什么吗?”白若曦之前只是不问,而不是傻,此时她发觉藏心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怕他骗她。 看着白若曦幽幽的表情,藏心不忍骗她,“塑经,我要创造适合自己的功法。” “什么?”白若曦不禁拉过藏心的手,感受着他的阶位,“怎么可能?”前些天他才黄铜3阶啊,这才几天,就黄铜2阶了,现在他又说要塑经,这么快他就要进入黄铜1阶了吗? “创造功法?”白若曦痴痴的捂着嘴,“有把握吗?” “七分吧。” 白若曦听自己师傅说过,要创造一门功法之难,难于上青天,那其中隐藏的危险,是他一个黄铜小子能清楚的吗? 可她也知道,藏心的体质,根本就没有可修炼的功法,她不忍泼他冷水。 “藏心,既然你当我是朋友,那你把这个收下。”说着白若曦取下一块玉佩递给他。 阴阳玉髓,竟然是阴阳玉髓,这可是比阴阳石还要高出2个等阶的好东西。如果说加上阴阳石能让藏心更添一分把握的话,那么换成阴阳玉髓,他就有绝对的信心。 此时藏心看着白若曦凝望着他的表情,两分鼓励,一分惊疑,七分却是关心。 就在他不知该如何拒绝,犹豫的时候,此时他体内的情劫种子却飞快的旋转起来,使他不禁道:“好,帮我护法,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说完这话,藏心有些后悔,若是白若曦让自己不杀他爹的话,他也只能认了,就当还她的债吧,从此两不相欠。 “哎。”藏心一叹,“走吧。”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树阴下缓缓浮现出一个黑衣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 夕阳西下,一轮圆月当空。 藏心在溪水边的大石上盘膝而坐,已入定一些时候了,身周6件灵物,闪着熠熠光华,白若曦手扶着树干,在一边担心的等待着。 突然,藏心动了,他一指身周的碧波石,屈指一点使之一分为二,没入其两腰处,嘴里喃喃念着:“肾主水,水孕万物。” 随着藏心的话,他的身周一圈淡淡的水幕流转。 “水生木,肾藏精以养肝。”说着他又是抬手一指,碧绿的青莲子入体。 “木生火,肝藏血以济心。”藏心对着胸口一拍,火妖核入心。周遭空气随之遽升。 紧接着,藏心皱眉,满脸已经是苍白一片,蓦然一口鲜血喷出。 远处见藏心吐血的白若曦紧张得连树皮都差点抓掉一块。她深知功法并不是这么好创造的,每创造一门功法那其中的危险。。。 火妖核入体,那爆裂的火焰能量将藏心的内息冲刷得瞬间大乱,内息不济,那股能量直接炙烤起他的五脏六腑起来。 藏心强稳住内息,使之不灭,还好此时体内碧波石发力,给了他片刻喘息的时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火生土,心之阳气以温脾。” “土生金,脾运水之精以益肺。” 五种能量入体,构建五行循环,使之生生不惜。 藏心的脸色,也由刚才的苍白变为红润。他双手合十,默默以内气崔动。 “五行生阴阳,阴阳为无相。” 随着他的话,体内以渐渐催生出阴阳二气。这时阴阳玉佩仿佛找到同类似的直接射入藏心的丹田之中,随之阴阳二气并行,围绕着玉佩化为一个太极阴阳鱼,周而复始的运转着。就此,道基以成。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道坎,接下来才是关键的塑经。 藏心双掌分开,悬于头顶之上。体内以内气疯狂的崔动着手太阴经、手太阳经、足太阴经、足太阳经,使之阴阳相绕。 经脉扭曲的剧痛袭来,藏心额上已经满布汗珠,先是左手,他左手的太阴、太阳两经互相缠绕,扭成一根麻花。 藏心放下左手,感受到其中阴阳相斥相吸的那种爆炸性力量,他心中一亮,现在还没破阶。这股力量就能达到之前的3倍有余。 随即他的心变得更加坚定,果然他走的这条道,是对的。忍着剧痛,他开始右手的塑经。 此时,白若曦看着额上已经青筋突起的藏心,又开始担忧起来。突然,她感到一股杀意。“是谁?出来。” 她话音刚落,就见林中穿出5道黑色的身影,速度奇快,竟然个个都是打通奇经八脉中前三脉的白银2阶。他们带着明晃晃的刀向着藏心扑去。 白若曦见此心中大急,慌忙间她下意识就要掏兵器,却摸上了腰间藏心炼制的结。 此时急奔向藏心的5人中墨犬脸上带着戏谑的笑,不同于其他四人的嗜血,他只是戏谑。 想我墨犬才入夜幕一月就能接到这么大的买卖,而且被刺杀这主还如此乖巧的闭目运功等着杀,这单做完,嘿嘿,又够自己潇洒好几个月了。 正在yy的墨犬,脚步稍有放慢,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女声,“拜托了,情丝结。” 这声刚落,他惊恐的发现,跑在他前面的四人竟然同一时间兵装破碎,像是被什么东西切割了一般,四分五裂,鲜血流了一地,他蓦然顿足,转身回望。 入眼,一双雪白的长筒战靴直至大腿,边缘丝绣着两条红线,红线蜿蜒,似述说着悲伤,其上是鲜红小短裙,短裙之上,程亮的银色兵铠覆胸,延绵其下通体是以白色为主调,下竖红线为边的战斗服,勾勒出腰间的曲线,战斗服衍生臀后,形成白色的裙摆随风飘洒。 墨犬再往上看,其身后一对晶莹的羽翼张开,粼粼银光闪耀,月光下,纯白色的防护盔上,暗银色的电子眼放着幽幽光华正蔑视着他。 墨犬惊惧出声:“什么兵装,竟然拥有飞行的能力。” 第十章 塑经成,战印醒 白若曦初试情丝结,她自己也是悚然一惊,这兵装不是名器却胜似名器,地上死去那四人可是白银2阶,还发动着兵装,她只是用丝线轻轻一搅就碎了,还有背上的羽翼,真是闻所未闻。 此时地面上还有一人,她按捺下心中的惊异,漠然出声,“三千情丝,无形无痕,何况我琼山仙府的绝学盘丝绕,最是不怕群攻,且更善控制,所以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否则。。。” 地上的墨犬听到盘丝绕的大名,惊惧的感受着身周的一切,他发现虽然周围看似什么都没有,可飘飞在空中的树叶每片落地,都是被切割成几块的碎屑,仿佛空间中有无数密密麻麻的锋利丝网笼罩着他,此刻墨犬头皮发麻,动弹不得。 此时,地面一声长啸,竟然平地起波,“琼山仙府盘丝绕,原来是绿水芙蓉白三小姐,真是失敬失敬。” 这声冷冽的女声刚落,一个黑色的身影破土而出,随之拔地而起,竟然踩着那看不见的锋锐情丝,一路攀升,直至站到与空中白若曦同一高度。 月光下蓝色的长发飞扬,一双冰冷的眸子注视着白若曦,她拔出长刀漠然道:“不过,夜幕起,杀生时,三小姐得罪了。” 随着一声,“猎食吧,名刀毒蜘蛛。”这冷冽的女人周身一变,墨色兵铠覆身,背后生出6支倒刺向前延伸,像极了6条手臂。 “夜幕起?你是猎杀组织夜幕的人?”夜幕之人都是以杀人为乐的疯子,而此人虽然只是白银三阶,可身法精妙非常,杀气宛若实质比刚才那五人加起来还要棘手得多。白若曦银色的电子眼下闪过一抹凝重。 地上的墨犬见此,原本绝望的心瞬间变得激动,“少幕主,快救救我。我可以去杀目标。”说着他一指张藏心。 可他刚一抬手,“啊。”他惨叫一声,手背上竟然被割破一条一指长的口子,鲜血直流,再也不敢动弹。 白若曦见状不屑一哼,左手小拇指一收,丝网再次收紧,墨犬又是一阵惨叫连连。随即转头就见之前那少幕主竟然不说一话,向自己扑来。 “偷袭,可耻。”慌忙间,白若曦右手一招,根根情丝随之所动,结网罩向少幕主。 此时,盘坐的藏心塑经以完成,就差破开黄铜1阶的壁障,觉醒自己的战印了,突然听到打斗声再起,他再次加快运功的速度。 “盘丝绕虽然精妙可惜对我无用。”少幕主嘴角咧开一个弧度,竟然不闪不避直接落入丝网中。 可落入网中的她却没有被瞬间搅碎,而是利用背后6支倒刺手臂撑开丝网,在丝网中急速穿行起来。 此时,白若曦暗骂一声自己真是蠢如猪,既然是蜘蛛怎么会怕丝网,见那少幕主就要越过丝网,她右手做拈花状,屈指一弹,数十情丝速度奇快直射而出,“哼,尝尝我的金线玄指功滋味如何。” 越过丝网的少幕主听数十道破空声激射而来,腿一蹬,弹身而起闪过情丝袭击,来到白若曦身前,她那电子眼下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兴奋。 每个能入隐世门派的人物都是天骄,何况白若曦觉醒的是紫色奇兵战印——盘丝印,天赋之高,远高于她这个蓝色战印之人。 从小她就听师傅说过,蜘蛛是冷血动物,没有感情,可她觉得不然,蜘蛛在捕杀比自己高等的猎物后,那种感觉让她如获新生。 嘴角拉开一个残忍的弧度,她八臂展开,每只手臂上都握着名刀毒蜘蛛的刀影,“天珠八刀流——捕杀。” 金线玄指功被闪过,白若曦一惊,随即就见八道流光呼啸而来,“什么?”说时迟,那时快,她手势连变,一瞬间竟作出5个动作,情丝再次结网,护住周身,使那八道流光滴水不进。 少幕主见此只是一笑,嘴中轻吐一支银针射入白若曦体内。 “啊!”白若曦栽倒地面,兵甲尽解,面若金紫,动弹不得,她中毒了。 “中了我的天蛛毒,就静静的等死吧。”回过神,少幕主兴奋的目光瞬间敛去,看着闭目运功的藏心,脚步起,几次激射,绕过重重情丝网,冲了过去。 此时的藏心已到觉醒战印的关键时刻,眉心处,隐隐有金光闪烁。遽然间听到白若曦的惨叫,他心中大急,又再次加快了运功速度。 近了,少幕主离藏心越来越近了,她蓦然看到藏心额间的金光,平静的眸子再放光华,金色战印,此人竟然在觉醒金色战印。 金色战印,万中无一,那种抹杀天才的快感,让她全身都颤抖起来。 八臂再次展开,她手中的刀也都像是感受到她的激动般,鸣鸣不止,眼眸中嗜血之色闪过,“就让我用最强的杀技来铭记你吧。” “不!藏心。”栽倒的白若曦见少幕主8刀再现,向藏心扑去,疵瑕欲裂,运起最后一点力气,一根丝线射出,白若曦喷出一口黑血,气若游丝。 “毒气攻心,还强运内力,简直找死。”少幕主只是轻轻一下就格开那根绵软无力的丝线,离藏心不到两米的距离,她八臂张开,带着那抹残忍的狞笑,“夜幕起,杀生时,天蛛八刀流——残虐之舞。” 亢奋的人儿,月下婉转起舞,舞步停,颤抖的刀身,似述说着无情的悲悯。 眼看刀尖就快没入那越发凝实的金色战印中,她无情的痴笑着,单纯的痴,那是杀生的快感,仿佛那刀尖的没入,就能得到灵魂的升华。 刀尖没入藏心额间,她颤抖,兴奋。 此刻的她,全身血脉喷张,正述说着无与伦比的激情。 “什么?”一刀刺下却没有她想象中那鲜血横流的场面,这是残像,少幕主悚然惊醒,蓦然间,夜空中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眸睁开,随之一股磅礴无边的杀意弥漫,她偏体生寒。 一抹寒光拂过,她睁大着眼,颈脖前是一柄漆黑的长刀,边缘的刀刃是如墨的暗红,刀背击,此时她心中只闪过这个念头。 砰,黑刀上带来的巨大的力道裹挟着她飞出老远,落地,她周身兵铠尽去,噗,一口鲜血喷洒。 回过神,暗红的刀刃翻转,已架在她的颈脖之上。此刻,少幕主心乱如麻,仅是普通的一招基础刀法,可好快的一刀,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好狠的一刀,这一刀虽然是刀背击打到她的身上,让她还不至于殒命,却不啻于一刀插在她的刀心上,这一刀,是对她刀道极致的侮辱。 她怒视藏心,皎洁的月光下,此人白衣胜雪,黑色长发随风而舞,他的眼眸中,一边是狂躁的杀意,一边是深切的柔情。眉头深皱,他的手搭在白若曦的手腕脉门处,气息越发狂躁起来。 “咳、咳。”白若曦看着此刻凝眉的藏心,虚弱的笑着,“藏心,真好,咳、咳,现在我终于相信明年的今天你能带我去看红色的雪了,可惜,我。。咳、咳。”话未尽,一抹清泪留下,她已经昏死过去。 第十一章 正刀、邪刀、劫刀 白若曦昏死过去,少幕主心中冷笑连连,至少有一个紫色战印的天才将死于她手,此刻她是满足的。 抬首,她看到一双漠然的眼神注视着她,是她脖间黑刀的主人,他气息越发狂躁,却极力压抑着。 蓦然间,她看到藏心眉间的战印愈发凝实,形成一柄刀状,若天穹中的冷月,久沁刀道的她读懂了。 这是一柄孤寂的刀,仿若世间千般繁华,都不入其心。 这是一柄孤傲的刀,似是红尘中的独子。 这同样是一柄狂霸的刀,似要做凌驾于苍穹之巅的霸者。 最后只化作一柄简单的杀刀,是苦海中悲鸣的阎罗。 阎罗,少幕主目光一滞,心神为之所慑。 她记得少时质问师傅。 “师傅,为什么少幕主不是我,难道就因为我只是蓝色刀印?” 老人默默不答。 “师傅,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证明我的刀印——毒牙印是最强的。” 老人不答。 “师傅,今天我终于斩了新月那家伙,什么狗屁紫色战印,现在我是少幕主了,果然唯有我的毒牙才是最强的。” 老人答,“无上刀道,你明几重?痴儿。” “徒儿不明。” 老人转身,脸上一道刀疤深然可怖,“刀印即是一个人的刀道,世上有三种刀道不可琢磨,不可触碰。” “哪三种?” “一名无双,无双刀起,天下无双。是为天下第一正刀。” “二名圆月,小楼一夜听春雨,神刀斩出鬼神泣。是为天下第一邪刀。” “三名阎罗,万世难见,我只闻阎罗刀现,江湖飘摇。这是苦刀,弈是孤刀,更是杀刀。亦正亦邪,刀起则劫现,见阎罗者,在劫难逃,是为天下第一劫刀。” 这时,“解药”,一声压抑的声音传来,少幕主毒牙思绪飘回,她对上藏心那漠然的眼神,这双眼睛看着她,仿佛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像看一件有用或是没用的货物一般。 那种眼神中的蔑视,让毒牙骄傲的心瞬间支离破碎。仅一个黄铜一阶的人,凭什么这样看她,就凭那金色刀印?她不服。 “要杀就杀,解药没有。” 藏心听她说解药没有,狂躁的气息再也压制不住。目光一寒,磅礴的杀意再次狂涌,笼罩全场。 “没有解药,你们都得死!”白若曦中的是天蛛毒,藏心从养母林漫茹那里学过药剂学。 他知道,天蛛有47种,毒性相近,却又大有不同,而天蛛毒却很笼统,一般取3蛛,5蛛,7蛛甚至更多都有,毒性发作却都是一个症状。 要制解药,根本无从下手,只有制毒者才知道解药的配制方法。这一刻,藏心怒意滔天,杀气又凝实几分。 “啊,啊啊,求你别杀我,是城主府的人付钱要杀你的,而且我加入夜幕才一个月,我只是来打酱油的,真的。”不远处的墨犬突然感到这个刺骨的杀意,他牙齿打颤。 墨犬还不想死啊,想他天赋异禀,人见人爱,可是还有大好的前途等着他,怎能甘愿就这么死去。随即想起了什么,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我知道解药,我知道,别杀我啊。解药在少幕主内衣里。” “墨犬,你竟然敢背叛我,背叛夜幕者,百死无生!”毒牙见墨犬真道出解药所在,当即大惊,就要有所动作毁掉解药。 这时,她感到一支手掌竟然直接伸入她夜行衣的领口,在她胸前摸索着,毒牙当即羞愤欲死,“登徒浪子。”说完,都顾不得颈脖上的刀刃,直接一口咬在藏心的手臂上。 一声登徒浪子,藏心也是无奈,白若曦的毒已入心肺,拖上一刻就多一分危险,藏心不得不为,从毒牙怀里掏出一包褐色的药粉,当即给白若曦服下,藏心就见,自己手臂被咬***竟然出现黑色斑点。 他在手臂处连点数下,心想真是个歹毒的女人,竟然是天生毒体。 时间一分分过,昏厥的白若曦却不见好转,脸上的毒素又黑了几分,藏心怒瞪向墨犬,气势一发,就要杀人。 被情丝缠绕的墨犬动弹不得,见藏心杀人的眼神,牙齿打颤,“我,我,我”吃吃的说不出话来,随即又想到了什么。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还差一味药做药引。” “什么药?” “是,是少幕主的女红。”墨犬说完,眼神飘忽,不敢看少幕主的眼睛。随即他身体一颤,感受到两股杀意袭来。 墨犬感觉自己都要崩溃了,为了活命,他闭上眼睛大声喊着,“别杀我,我从小就耳聪目明,天赋异禀,是天生的伺候,有大用啊! 入夜幕时,见到少幕主惊为天人,就,就,起了偷听偷窥的心思。少幕主天生天蛛毒体,肯定加了自己的血毒入天蛛毒中。” “是吗?”闻此,看着手臂上的黑点,藏心心中已经信了七分。 “你要干什么?”毒牙看着幽幽的藏心,心里泛起莫名的恐惧。他,他不会真要。。。 砰,一阵剧痛,她只觉得腹部受袭,就见藏心以刀柄一点她的腹部,内力上运,噗,毒牙喷出一口精血。 藏心对着空中的精血,屈指一点,直接没入白若曦肩上的创口处。 不多时,白若曦的脸上终于变得红润,藏心见此,飘浮的心终于落地,随即又变得沉重,白若曦为她做的一幕幕,那种情义他都感受得到。又欠下了一笔无法偿还的债。 藏心无奈望天,一时间竟乌云密布,下雨了。 随即又想到那个碧水亭中感怀伤情的孤寂伊人,他心乱如麻。不禁一叹。 “自古多情空余恨,痴情绝恨两成空。” 甩甩头,驱散杂念,他抱起白若曦,收回情丝结,消失在雨中。 丝网一收,墨犬重获自由,风一般的也消失不见。 余下精血尽失的毒牙,正满脸苍白,喘息着,此时她的心里颇为复杂,望着藏心离开的背影,她恨声道:“今日给我毒牙的侮辱,我会慢慢讨回来的。” 第十二章 孤山烟雨,挑灯夜话 雨夜急行,白若曦已经送到聚宝号,她的师门那里。藏心没有去白府,因为白府尽是他不想面对的人。 这次刺杀,是城主府叶奇针对他的,他是不怕,可他的养父、养母呢?想到抚养他八年的那对神秘夫妇,藏心不清楚他们的底细,虽然心中有疑,却始终不愿问。 谁没有些许秘密呢?藏心自己不也是怀揣着秘密吗? 一旦这些疑惑尽解,那是好,是坏,谁人可以预料呢? 本来他暴露炼兵师的身份,只是想得大势力看中,就有了保护自己父母的壁障,这样就可以继续平静的生活下去。可现在看来,他炼兵师的身份传开,叶奇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杀他了。 现在危险已然来临,藏心蔚然一叹,有些事终究要说清楚,现在终是该摊牌的时候了。 越过落叶城北的垃圾山,藏心扣门。 “回来了?这几天跑哪去了?吃了吗?”刚一进门,就感到林漫茹的温言细语,原本要全盘脱出的藏心,又犹豫起来。 “没吃。” 听藏心说没吃,林漫茹一喜,“我们也没吃,我去热菜。藏心去洗手。” “好。” 此刻,坚毅的藏心终究是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此时天色已晚,什么叫我们也没吃,没吃为什么是热菜。而不是做菜? 想到此处,他心中流泪,终于决定还是全盘脱出,自己终究是要复仇的,叶奇也不过一跳梁小丑罢了,他的仇恨,有雪国,有神秘的末,现在他终究弱小,无力保全他们。 他们远走高飞也好,隐姓埋名也罢,只要活着,就好。 饭桌前,藏心拔完最后一口饭,看着二老,眼神坚定,“父亲、母亲,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我其实是。。。” 张铁锤很平静,摆摆手打断藏心的话,慢悠悠的点上一口烟,满不在乎道:“我知道,雪国千源藏心嘛。 了不得,八年前雪国赏刀会一战,天蓝众宗大门收徒,雪国千源藏心10岁,仅一本基础刀法,越阶30余战,无一败。 面对天蓝七大宗不授,三仙门也不授,留下一句,越阶而战不是梦,男儿从此不求人的那个如彗星般一闪而逝的妖孽,我说得可对?” 藏心遽闻张铁锤如此说,心中一颤,想到张铁锤那种神鬼莫测的手艺,林漫茹那如渊的医药知识,果然吗,他们并不是普通人,而且他们是知晓自己身份的。 难道又是欺骗吗?他们又是什么目的? 藏心想到前世被女人欺骗,今生被叔叔欺骗,现在又要被他们欺骗吗?心中一苦,气息不稳起来。 噗,他吐出一口黑血,身体摇摇欲坠。 “藏心,你中毒了?”林漫茹眼疾手快,扶助藏心,把手搭在藏心的脉门处,一股温和的内力渗入其中,是天蛛血源毒,只是一种,有得治。 林漫茹心中一缓,内力再运于深处,誓要找到血毒的源头,这时藏心体内的情况刚在她眼中一闪而逝,她的手就被一股黑白色的狂暴内力弹开。 她心中一惊,那股黑白色的内力竟然在自行蚕食体内的血毒之源,不禁脱口道:“藏心?你的经脉、你体内那股内力怎么回事?” 藏心看着养母关切的眼神,心中复杂万分,千般滋味涌上心头,最后化作信任,是的,8年的养育之情,那种温情,不会假,想通一切。 藏心缓缓道:“我自创了一门功法,现在已经塑经成功了。” “藏心不错啊,不过老伴你一惊一乍的干啥,让我老张看看我们家的小黄铜能创个什么功法。”说着,张铁锤放下烟,伸出枯槁的手扣在藏心脉门上。 张铁锤内力运入,却遭藏心体内阴阳二气阻隔,他不禁眉头一皱,再加几分力,强行穿透藏心体内的内力防御网。 “斯。。。”他倒抽一口凉气,“五行饱满,生生不息,内力不可绝断,催生阴阳二气,四肢百骸绕阴阳,阴阳无相,可演化万物之形,弈可通万般变化于其中。战时,要阴得阴,要阳得阳。神功,盖世神功啊。” 说完,矮小精瘦的身子好奇宝宝似的围着藏心转了一圈,突然起跳,伸出枯槁的手在藏心脑袋上一拍,“妖孽,真是个妖孽,特么的可惜不是我老张的亲生种。” 旁边的林漫茹听到老伴那句四肢百骸绕阴阳,想到藏心体内经脉扭曲成一条麻花,这是常人能忍受的痛楚吗?她和老伴漂泊一生,没有孩子,藏心很乖巧,她早已把藏心当作亲生孩子一般看待,再想到藏心的凄苦生世,她心中一阵纠痛,眼泪打转。 这时,她听到张铁锤的声音,“老伴啊,雏鹰已经展翅,别担心了,去收拾东西吧,我们也该上路了。”听到上路,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可是脚步却怎么也挪不动,离别终是凄苦的。 见老伴不动,张铁锤一叹,默默传音道:“老伴,当初收养这个孩子,就应该知道今日的离别,藏心看似坚毅、刚强,实则内心温软,我们别给他留下什么负担,去吧。” 遽闻上路,又见林漫茹到房间收拾去了,藏心心中一愕,欲言又止,这时,张铁锤拍拍藏心的肩,示意他坐下,“藏心,我和老伴并不是天蓝星中的人。” “什么?” “我的故乡叫做科技星,漫茹则来自药师星,而这天蓝星是大哥的故乡。” “大哥?” “对,大哥号圆月刀魔,昔年,我们兄弟姐妹一共13人,在这璀璨的星河闯荡,我们是逆道贼。现在大哥有难,我和漫茹要去帮他。” “什么逆道贼?到哪去?” “藏心,这些还不是现在的你能知道的,过些天战争学院会到你的学校来招生,那里不同于那些隐世宗门大派,是个很特别的地方。” “战争学院吗?” “对,因为你姓千源,你家族的吹雪刀牵扯甚广,所以你一定要去那里,若是你的身份暴露,整个天蓝星只有战争学院才保得下你。” “好。” “还有你体内的那把刀,是名刀影狞吗?。” “是。”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发动。” “为什么?” “名刀影狞虽然只列108名刀之末,可我8年前捡到你时,探查发现,此刀中竟然有股超乎寻常的神秘力量,我也探查不清,只能将你和它都封印了。” “什么?我这八年武道不进,是你封印的?” “对,封印你的是我的成名绝学,无量之锁。” 这时,林漫茹已收拾好包裹。 ”我们该走了,藏心,记住不入黄金,千万别踏出天蓝。”随即就见藏心苦着个脸,张铁锤痞气再现,再次起跳,啪的一下打在藏心脑袋上,“哭丧个脸干毛啊,嫉妒老子协美游山玩水吗?你不是有个白若璃吗。艹。”转身,已是老泪纵横。 第十三章 无量之锁 已是深夜,藏心在家中运起内力,盘膝而坐,张铁锤夫妇走时,提都没提带藏心一起走的话,说明此行一定危险重重。藏心也不问,只是不想让他们有什么负担。 现在他迫切的想要快速提升实力。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现在他本心武道已定,想要进阶白银就差打开奇经八脉中的阳蹻脉。 内力运转,已过36个周天,藏心长吐一口浊气,随即陷入深思,自己接下来的武道,应该如何施为呢? 想起张铁锤离开前的话。 “藏心,你新创的功法很奇特,可融万般武道变化,但现在也只是个雏形,下一步打通奇经八脉有思路吗?” “还没有。” “武道一途奇艰,奇经八脉需要用武道重重刻印,坚明道心。” “什么?打通奇经八脉需要刻印武道吗?” “对,不刻印武道者,都是庸才,只能止步于黄金阶。” “怎样刻印?藏心不懂。” “我大哥的武道是斩,他的奇经八脉就是刻的8个斩字。” “8个斩?本心武道为斩,与8个斩字叠加岂不是9个斩?” “错,是9个斩七个叠。他的武道已经超脱了七个字。” “超脱?” “对,就是超脱,习武就是为了超脱武道的束缚,达到至高境,凌驾于武道之上。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被称为逆道贼的原因。可惜,我们13人中,也仅只有大哥一人超脱七个字而已。” “圆月刀魔有多强?” “很强,他是当世第一,你会很快知道他的大名的。” “那么我的道是破,也要刻印8个破字?” “不然,武道有三千,或可取与破互为本源的八个字,或可取于破截然相反的八个字。此道玄之又玄,你需要自行领悟。” “似懂非懂。” ”这就是无量之锁。是我的武道。” “这块小小的芯片?” “对,好好参详,能对你有所帮助。” “好。” “藏心,采众家之长,选出最适合自己的八个字,切莫胡乱刻印,否则得不偿失,切记厚积薄发才是真正的武道。” 时光飞逝,距离林漫茹夫妇离开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里藏心都在参详张铁锤那张金属芯片。 奇怪的是这三天里没有刺杀者再来,或许是叶奇又在运量着什么,藏心也没放在心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此时的他正在垃圾山中,打着手电筒,翻找一些机械废料。 他需要找一些材料,自己制作一张无量之锁。这样才更有利于他对无量之锁的领悟。 经过这几天的参详,他发现了一些端倪,无量之锁其实就是一种内力容器,此锁可穿透兵铠,融于人身,若进奇经八脉,则阻隔人体经络,使内力尽入锁中,让其内气不接,无法发动内力。 若进丹田之中则会吸附丹田内力,若产生的内力填不满无量之锁,那么就会像藏心一样,被封印内气,永不进阶。 藏心认为张铁锤的武道在于一个截字,截即是阻断,阻断内力运行,那么武者就如同待宰的羔羊。可是截字武道于他的破字武道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怎么能融于奇经八脉中呢。 但张铁锤说他的武道有益于藏心,就不会骗他。 “冲脉容易,可武道刻印之难,还是不入其门。哎。”藏心一叹。 找好零件,回到家中,他开始制作。希望有新的领悟吧。 光影初明,红日印霞,已是清晨,藏心拿着一个和无量之锁一模一样的金属芯片,眉头紧皱,经过细细思量,他还是似懂非懂。 回过神,看着已是冷院清秋,藏心心里突然变得空荡荡的。 收拾好情绪,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战争学院招生的日子,就在今天。 落叶学院,枫之国三大学院之一,是枫国的人才储备所,亦是枫国的输血库。 每逢隐世宗门大派来收徒,这里的学生们都是疯狂的,都是江湖儿女,哪个不想金戈铁马,快意江湖,谱出一曲江山如画。 此时,嘈杂的操场旁。两个消瘦的青年正交谈着。 “江河学长,你终于出关了,战争学院招生马上就开始了,你等了10年,这次一定能被录取的。” “恩,这次我一定要进战争学院,走吧,陈深,我们去报名。” “学长,其实我是来跟你道别的,上个月铁剑宗招人,我都进入10甲了,他们却说我天赋太低,只是绿色战印,不授。 我爹的功法不适合我,我的资质也进不了隐世宗门,就得不到与自己属性相合的功法,没有功法根本不可能领悟本心武道,武道之心不醒,只能止步于黄铜,我已经放弃了。” “什么?放弃了?陈深,我们不是一起约定过,以后要锄强扶弱,仗剑狂歌吗?你忘记了吗?你不是说你爹是王室的禁军教头,你要争口气,让他刮目相看吗?” “学长,我。。。” “陈深,我给你说,你比我后入学两年,你不知道,战争学院不一样,他们招人从不看天赋,而是习武的毅力,10年前,无华院主来落叶招生,那是何等的震撼,相信我,战争学院一定比铁剑门强的。。。” “啊。。。”一声惨叫,江河话音未落,就被一脚踢到地上。 江河倒地,陈深蓦然抬头,就见一个壮硕的光头,胸前佩戴一枚阔剑徽章,这是铁剑门内录弟子的徽记,他一脚踩在江河的背上,让其动弹不得。 他是南天放,陈深认识,1月前,陈深铁剑门落榜,就是这个人,嘲讽,奚落他。他很强,蓝色战印,已经觉醒一丝本心武道。陈深远不是对手。 这时,南天放脚踩江河,狞笑一声,“垃圾,敢辱没铁剑门者,杀无赦。” 如此喧嚣,人群都纷纷围拢过来,其中大多都是白印,和绿印的学子。 “你们看,是江河学长。” “他对我们很好的,怎么得罪南天放了?要不要帮帮他?” “怎么帮?我们就是平民,资质也奇差,上去也是白死。” “不好,但愿没事,快去请老师。” “请个屁,一个平民死了才好。” 人群中,怒骂的有,惋惜的有,大多都是敢怒不感言。 第十四章 阴谋 万众瞩目之下,南天放很得意,其实他也不是真要杀江河这种蝼蚁,他只是单纯的享受别人的羡慕。他是天才,就应该用蝼蚁来证明。 “南、南天放,你放过江河学长吧。他只是无心的,求你!”陈深焦急,他深知江河只是下等民,武道天赋,更是平庸,只是白色战印,铁剑门的人,说杀也就杀了。 地上的江河挣扎无果,咬着牙,大声吼道:“陈深别求他,战争学院出来之人,即使是白印,那也都是真豪杰,你铁剑门及不上。就是及不上。” 陈深听江河如此说,又见南天放已经怒气冲霄,当即大急,“南天放,求你,放过他,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 “放过?”瞩目下,南天放满目狰狞,一脚又猛加几分力道。随即脸上添出几分得意,“好,你给我跪下,磕三个想头,再大叫三声战争学院是垃圾,我就饶他一命。” 杀人不过头点地,男儿跪地这是极致的侮辱。陈深犹豫,随即就见南天放对着学长狠踩几脚,他疵瑕欲裂。 陈深自己资质不好,从小就不被家人喜,所以被送入学校,自生自灭,入学几年受尽白眼,是这位学长一直鼓励着他,他深知,江河是白印,还是平民都不如的下等民,更受人白眼,其入学10年不知吃了多少苦楚。” 为了他们的友谊,只要学长活着,就好,这一刻,陈深落寞,双腿一弯就要跪地。 地上的江河见此,疯狂的嚎叫起来,“不过一死而已,陈深,你站起来,要是你敢辱没战争学院,我们就再不是朋友。” 要是你敢辱没战争学院,我们就再不是朋友。这话一出,陈深如遭雷击,要跪地的双膝骤停。 普通白印者,资质受限最多留学五年,就各自散去,当兵,或是护卫也能讨得不错的生活。而学长一待就是10年。 战争学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竟然能让学长十年如一日的等,甚至付出生命,赔上他们的友谊也在所不惜。 陈深不懂,他只知道,这份友谊不可决断,虽万死,而不绝,唯一战尔。此刻,一股战意袭胸,一柄长枪具现,直指南天放。“来战!” 人群见此,有惋惜,有怨愤,更多的却是道了一声:“好男儿。” 枪尖直指,被一个蝼蚁如此对待,南天放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这次是真的动了杀心,好让人知道,他南天放是天才,天才是不容蝼蚁忤逆的。 一声:“南天剑。”他剑指苍穹,气势外放,“蝼蚁你会死得很悲惨。”说着,剑出如龙。 此时,周遭的人群,却莫名的变得安静起来,被一股神秘的气势所慑,不自觉纷纷让出一条路。 出剑的南天放没有发现,那条路上缓缓走来一个白衣少年,正并指成刀,左右比划着 这个比划着掌刀的少年就是藏心,一路行来,他深思着张铁锤的截字武道,若有所悟,进入了一个玄之又玄的境地。就连体内的阎罗刀道之气外放都没有察觉。 踩着玄奥的步伐,他越过人群缓步而行,来到南天放与陈深中间。 突然,沉思的藏心感到一丝驳杂的本心武道袭来,他眉头一皱,刀掌一翻,轻轻的一挥手,将那丝驳杂的武道剔除。 嘴里还喃喃的自语着:“怎么会有这么驳杂的武道入我心?不对,是哪里不对?这里不对,不,都不对。”说着,他又缓缓的离开人们的视线。 藏心走了,此时的南天放却是崩溃得想哭,好不容易有次万众瞩目的虐狗机会,就这样,轻飘飘的,对是轻飘飘的,仰躺着的他,看着天空飞过的鸟儿,是那么的近。仿佛伸手可及。 闭上眼,他回想起刚才就要一剑刺入那蝼蚁的胸膛时,那个白衣服的少年一言不发的出现了,然后都不给他一言不合的机会,就对他轻轻的一挥手。 这一挥,接踵而来的却是三道内气。 第一道,打在他右手的经脉处,使他内力受阻。剑停半空,不进分毫。 第二道,打在他丹田上,使他运发的内力变成无根浮萍,在体内乱窜。 第三道,这第三道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当时他感觉自己已经死了。 惊出一身冷汗过后,他发现现在的他只是在天上飞,没死真好,他又有了点小激动。 砰,南天放撞入教学楼的墙面昏死过去。 此时惊醒的人们,正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你看清了吗?” “没,刚刚不知道怎么的,我出神了。” “我也没看清。” “。。。” 陈深扶起江河,呐呐的问道:“学长,他是谁?他救了我们的命。” 江河的眼中闪过一抹不信,“他,他是张藏心?” “张藏心?那个万年垫底王吗?是啦,这些天我听坊间传,他是6级炼兵师,还是咱们倾城之花的未婚夫。为此要和城主府三公子生死斗,现在都说他自暴自弃,都旷了近一月的课了。可是他好强!” “什么?不可能吧,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学长,这两个月你在闭关。。。。” 话未完,这时一个小眼睛的小胖子听见两人说话嘿嘿一笑,插嘴道:“他可没乱说,那是我兄弟,我兄弟就是这么牛,让我老朱都好生艳羡啊。” 见到此人,陈深指着这胖子惊恐的吃吃道:“你。你。你是朱。。。?”随即他才意识到什么,就要跪地,呐呐道:“九。。。” 却被小胖子挥手打断,两只小眼恶狠狠一瞪,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大步向着藏心处跑去。 与此同时,不同于落叶学院的热闹,此时的城主府却异常冷清,叶奇正跪在一个紫发中年身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啪,中年给叶奇一个耳光,“孽子,你知错了没?” “孩儿也没想到请出夜幕,也没能杀掉那个张藏心。” 啪,又是一个耳光。 “孽子,你还不知错。” 叶奇咬着牙,不甘的道:“孩儿知错。” “哼!”看着儿子眼露不甘,却强行认错,城主叶知秋气哼一声,“你错就错在,竟然把白府三小姐也牵扯其中。” “白若曦?孩儿不明?” “哼,白若曦中毒,她娘赤羽柔,可是赤羽皇后的亲妹妹,更何况九皇子少时一直喜爱白若曦,此事不出一天就传入陛下耳中,如今陛下不止知道了张藏心,还颇为埋怨我。今次,陛下招我入宫,就是要取消你和他的生死斗。” “什么?父亲,不可啊,那张藏心得势之后,对我叶家就是心腹大患啊。” “哼,这个节骨眼上,你不想如何化干戈为玉帛,反而还要除掉他,竟然还在想那白若璃吗?混账!”说着,啪又是一个耳光。 “父亲,张藏心不除,我叶家难安啊。” “逆子,陛下重我颜面,派下九皇子前往我落叶城,为的就是从中调和。你再敢擅自行事,别怪我虎毒食子。” 城主走了,黑暗中,赤鬼的身影浮现。 “少主,考虑得怎么样了?末那边要如何答复。” “好,答应,统统答应,既然他要虎毒食子,就别怪我弑父夺位!” “可是,少主,那九皇子朱无士是个麻烦,金色战印,拳霸无双。是最受喜爱的一个皇子。” “那就让末的人去筹划吧,只要,只要在白若璃大婚之前发动就好。我的雄心不能没有那个女人。” 第十五章 战争学院,星辰大海 来到学校操场,藏心依旧沉思着武道刻印的事,出神间,突然听到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张藏心,你可真不够兄弟,不声不响勾搭上了那净世琉璃,都不告诉我老朱一声。” 说着,一只胖乎乎的咸猪手就搭在了藏心的肩上,手刚一搭,朱不士就感到一股纯净的内力将他的手弹开,当即大讶。 围着藏心转了好几圈,先是目冒奇光,接着像是想到什么一般,两条断眉一扭,张嘴呲牙,胖嘟嘟的脸像极了坐在皮皮虾上那个人。 朱不士大喝一声,凄声道:“好你个薄情寡意的张藏心,现在有了女神,就没了我老朱,黄铜1阶了,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一声。” 藏心回神抬眼一看,一个呲牙咧嘴的小眼胖子,思绪飘飞。 五年前,藏心刚进这所学校的时候,这个神秘的胖子是他的同桌,而且是个自来熟。隔三差五就会旷几天的课神秘消失。 这小胖子虽然满嘴粗话,可说出来的话,有些理论却很超前,也很有味道。因此被其他同学嘲笑是傻,藏心还记得他常有一句中二的口头禅。和藏心这个天天挥刀的万年垫底王成为朋友后,他们就经常被人叫做痴傻二人组。 两年前,胖子留下一封道别信后就神秘消失了。 思绪飘回,藏心看着胖子道:“朱不士?你回来了。” 朱不士一听,当即眉开眼笑,伸手就楼过藏心的脖子,“兄弟,尼玛,你不是破不了阶吗?怎么破了?还有那净世琉璃怎么回事?叶奇那个菜得抠脚的玩意儿能解决不?要不要哥哥我帮你弄死他。” “一言难尽。你回来有事?” “当然,老子的征途可是星辰大海,肯定是要回来参加战争学院招生的。你呢?我刚听说你旷半月的课了,今天回来不会也是想进战争学院吧。” 藏心无奈一笑,那中二的口头禅又来了,真是熟悉的味道,随即点点头。 “好哇,原来兄弟你的征途也是星辰大海,哈哈。”朱不士见藏心点头,哈哈大笑起来。 入战争学院和星辰大海有什么关系吗,藏心无奈,随即心中一动,这几天他真是参详武道给参详傻了。张铁锤夫妇走前不就说来自其他星球吗?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藏心越发迷茫了。想到那晚养父要自己加入战争学院,这一刻,藏心仿佛抓住了什么。 这时操场上人群一阵骚动,一个硕大的扩音海螺被抬到操场中间的平台上,“广播,此次战争学院无华院主亲临,请一旁观看的同学回到教室,参加招生的同学排好队。” 十分钟后,嘈杂的操场瞬间安静,余下2000多人,个个腰板笔直,分二十列,并排而站,浩浩荡荡。 台上的校长见此,颇为满意,对着扩音海螺大喊一声:“下面有请无华院主。欢迎。”说完,坐到后排与其他老师交谈起来。 呼喊声中,一个紫衣中年脚踏阔剑,御剑而行,到平台中央处,飞身而下,落地极重,却不生尘。刀削般的脸颊上剑眉星目,仿佛一柄锋锐的利剑,正述说着战。 无华刚一落地,操场四周,教学楼上,生出无数个脑袋,沸腾了。 “他就是无华院主吗?这气势,好强啊。” “强?那你怎么不下去参加招生?” “强归强,我可是蓝色战印,还是想加入隐世大派,就不和那些白印,绿印之人争了。” “哼,我还不知道你,你是害怕吧,战争学院10年一招,不限资质,每次招人,我们天蓝七国中入选者几人?不足十人矣。你是怕下面这些废物都当选了,自己选不上,被当众打脸吧!” “你,有种你去?我听说,战争学院虽然录取率极低,但从中出来的,可都是战疯子,就算是白印的废物,只要能从那里出来的,哪个不是一方闻名的强者,你去啊,我可是为你好。” “你怎么不说,进去10人,能出来者,仅一两人而已呢,我可是蓝印更容易觉醒本心武道,自有隐世宗门收授,这么恐怖的地方,还是你去吧。” 台上,无华面无表情,不怒自威。他抬手压了压,周遭瞬间安静。 “我战争学院立院两百余年,每次招生都由我亲来。学院招生,不限资质。不过,”说到这里,无华双目精光一放,气势为之一变,“心地不纯者不授,持强凌弱者不授,武道不坚者不授。” 说话间无华威势袭来,战争学院三不授仿若金字刻入操场众人心里。数千人中当即倒下一片。 这时,无华朗声道:“倒下者,皆为三不授之人,退场。“ 随着他的话,操场中突然穿出数十道神秘黑影,将这些倒地的人,一一拖走。 无华见操场中还余2000余人,一笑。抽剑出鞘,一插地面。威势再放,一股沉重的威压镇压地面。 ”余下之人,重压之下觉醒本心武道者,录取。现在战争学院招生试炼开始。” 此时围观者纷纷惊叫出声。 “灵剑若轻,重力领域,这就是72灵剑中排名第9的灵剑若轻吗?” “好想要一把名器。” “比起灵剑,我更在意的是那句重压之下觉醒本心武道,本心武道不是需要找到适合自己的功法,从中领悟出的吗?” “你这么说,我也注意到了,没功法怎么觉醒,这不是与常理相悖吗?要是真在下面站一站就能觉醒本心武道,那我们挤破头进那些隐世宗门干什么?自己就踏上武道之路了。” 此时操场中央,时间已过一分,那沉重的威压不减,反而更增三分。噗呲,操场地面已然龟裂。 时间又过一分,威力再加三分。轰隆隆,像是山崩地裂,整个学院都在摇晃。 场中人再倒一大片,又是那些神秘黑影闪现,清场后,操场上还站着的人已经不过百了。 无华见此,星眉一竖,又猛加五分。 只听咔嚓一声,尘烟飞扬,待烟尘散尽,众人极目眺望,操场中心那站人的地方,已直接下凹成半米深坑。 就连教学楼里,那些天才见此,也纷纷面无血色。 第十六章 双子明武道,千年谎言一朝丧 就这一会儿功夫,原本操场上的2000多人,竟然只余下了9人。 9人中,藏心赫然在列,此时的他正兴奋着,对,正是兴奋。重压于身,这是重字武道,以重压于刀身,可使刀沉重大气,一刀下,可断魂,这是与他本心破字武道相辉映的武道。 疯狂的领悟着这种武道的藏心,闭目入玄。 台上,无华一观,竟还有9人,暗道,其他六国招生,如此威势之下,也仅有一两人罢了。枫国确实不愧于名为尚武之国,天蓝北部第一强国之名实至名归。不过9人,还是太多了。随即,他出脚向前一踏。 随之操场上一股无形的巨力如瀑般倾下,哐当声响,天地震动,操场再次下沉一米深。 “啊,我受不了了。” 又是几人退场,几人散,场中终于只余下四人,闭目的藏心,旁边是朱不士。其余两人是陈深,和他那江河学长。 见场中还有四人,无华轻笑,“不错,不错,不过本心武道不显。终是庸才,再压。”说着一抬手,灵剑若轻似有灵性,“吟。。。”,威势再压10分。 这时,操场中,一声:“挑。”陈深额间一阵绿光闪耀,原本晦暗不明的战印,纹路变得清晰,他找到了自己的本心武道,他的武道是挑,所以他的战印完整显现——挑山印。 挑山印现,他身上压力一轻,猛然惊醒,随即眼放光华,他领悟本心武道了,这是完全的本心武道,不是南天放那种驳杂的一丝,此刻的他,比南天放强。 这一刻,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沸腾了。 教室里那些蓝色战印,自诩天才的天才们。 “怎么可能,越过功法,直接领悟本心武道,竟然还是最完整的本心武道。这,那无华院主说的重压之下觉醒武道,竟然是真。” “为什么?每每隐世宗门授徒,他们说的功法论都是假的吗?” “功法论不可能错,这种觉醒方式,真真违背常理。” ”说得没错,我已被无极宗内录,传下功法,已领悟一丝本心武道。待本心武道完整,就可入得宗门。宗门之言是不会骗人的。” “可场中那人,领悟的是完整的本心武道啊。已然强过我们数倍不止。” “我不信,这一定是假的,一个绿印的垃圾,竟然强过了我们。我不信!” “不信。” 此刻,试炼失败被拖到操场旁休息的平民学子们却集体失声。 “这,陈深觉醒本心武道了?江河学长平时鼓励我们时,说的话竟然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江河学长已经在学院待了10年,学员中资格最老,当然见识最多。不过之前我也不信来着,呵呵。” “同学们,陈深觉醒完整本心武道,这是不是代表着天资差的我们也可自强踏足武者之路。” “是啊,原来都是真的,战争学院就是我们的希望啊。” 台上,无华见此,道一声好,“挑山枪,意之坚可挑山,是个坚毅的孩子,不错,收下。随即朗声道:“本心武道,自然发自本心,亦觉醒于本心,隐世大派功法论,以点概面,误人子弟尔!” 此话一出,仿若得出结论。教学楼上一片寂静,操场旁更是沸腾。 回到场中,此时的陈深兴奋,喜悦无法言表,他成功了。转身,他看向学长,他想与学长一起分享。 可是这时他看到,噗,江河不支,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坠。他看到了学长那无神的眼眸尽是不甘的苦楚,似是在祭奠,祭奠心中那个10年如一日的梦想。 他就这样眼看着江河那种不甘,正一点点化成绝望与无奈,最后逐渐变得空洞。 陈深疵瑕欲裂,本心武道觉醒,才能打通奇经八脉,入白银阶,以经御气,入内家门槛,才称得上武者。若是江河失败,他将终其一生都入不了武者的门槛。黄铜进白银对他们这样没有资质、没有资源的学子来说,就仿若一道天谴。那么以后他们将形同陌路。 回想往昔,江河鼓励、关照他的一点一滴仿若就在眼前。 “不,学长,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锄强扶弱,快意江湖的吗?快觉醒武道啊,快啊!这些年你为我们遮风挡雨,自己却受尽白眼,苦泪自咽。拜托,老天请让江河学长踏上武道吧。”陈深大吼。 听到陈深的吼声,就要倒地的江河凄然,呐呐念着:“遮风挡雨,遮风挡雨,对,我江河从小长在贫民窟,学武就是要为那些同样穷苦的孩子遮风挡雨。” 随即,他空洞的眼中闪出一丝明亮,恍惚间他看到了他的武道,“我的武道是盾,我要为那些同病相怜的人,挡下所有!” 仿佛是印证他的誓言般,他的额间一抹白光闪耀,在他倒地的瞬间将他托起,光华流转,战印的纹路逐渐变得清晰。他的战印显现,是一张伤痕累累的盾。 教学楼上的天才们沉寂,零星两语。 “不、这不可能,又一个觉醒了完整的本心武道。” “白印,竟然只是白印,我们连白印都不如了吗?” 此时,台上的无华一笑,“不错,无遮盾,不遮不避,却为人挡尽风雨,这孩子心性不错。收下。挑山枪、无遮盾,一挑、一挡,攻守兼备,二人羁绊甚深,双子并行,真可谓抵天壁垒。” 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好一对双子星,我战争学院的宗旨就是要以身试道,告破那功法论的千年谎言。” 操场旁的平民学子们闻此,尽皆喜极而泣。 他们又见证了奇迹,隐世宗门功法论谎言告破,他们平民孩子也是可以靠自己的努力踏上他们喜爱的武途。 这一刻,他们欢呼。 这一刻,他们满足。 这一刻,他们抱头痛哭。 听无华如此说,身后的校长已是老泪纵横,他也是平民出身,每个走出学校的平民学子都如他的孩子般,江河这孩子,心性纯良,入学10年,受尽白眼,却还是如故的关爱他人,今天他终于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随即他运起内力眺望深坑中剩下两人,见一胖子,他一阵头疼,他怎么回来了?又见藏心赫然在列,下意识想到,恩,张藏心不错,8年练刀,艰苦不坠。就是最近,老是旷课。随即他猛然惊醒,大叫出声:“张藏心?他回来了。” 说着,他慌慌忙忙的拿出通讯海螺,拨通一个电话,“老杨,藏心这孩子回学校了。。。” 第十七章 九皇子 见深坑中,还有两人站立着,无华深深皱眉,“这种程度的重力,还能支撑,不得不赞,好体魄!好毅力!”他见,江河、陈深已经爬出深坑,脚步抬起,再踏一脚,“我再压。” 咔擦,压力又重十分,操场下沉,灰尘扬起,已看不到里面的人影。 此时,操场旁、教学楼中,人群才纷纷从双子明武道的震撼中回神。 “怎么又发动了?难道下面两人还没退场?” “这么强的重压下,坑洞中还不显武道之光,这两人不是被压成齑粉,就是还在硬抗。” “太深了,看不清,不过无华院主继续发动,应该是第二种情况。” “不可能吧?这也太。。。” “如果是那样,这抗性,这体魄,太可怕了,学院中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厉害的家伙,真想知道,那两人究竟是谁。” 灰尘散尽,围观者纷纷忍不住极目往下望去,只见,深坑中两个人影站立依旧,并且都佁然不动,完全没有一点不支欲倒的迹象。 “斯。。。”谜底揭开,两人那怡然的站姿,仿若深深的捶打在所有人的自尊心上,抽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现在的他们脑袋里只有一个问题,那两个人到底是谁。 台上,无华见场中两人,还不显露武道,心中微沉,内力外放,感受起两人的变化。 深坑中那胖子,天庭饱满,正运气压身,无华一凛,此子以入白银,早已觉醒本心武道。难道是隐世宗门派来捣乱的? 随即看向藏心,无华一愕,此人却是真真切切的黄铜一阶,如此威压之下,还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难道是经脉奇强,天赋异禀之人。 蓦然他看到藏心竟然闭目入玄,正悠然的感应着重字武道变化。这小子把本院主的武道当什么了?当即他心中一阵气恼,拔剑指天,大喝一声:“起。” 随着一阵嗤嗤地面摩擦的声音,那被压塌的操场竟然迎着重压从深坑中拔地而涨。轰隆隆,一阵地动山摇,翻江倒海的威压再起,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教学楼里,操场旁看热闹的人都被这股波动震得东倒西歪。 校长见此,张大着嘴,不安的喊道:“无华院主,手下留情啊,你这样力道的上下齐压,就算是黄金阶都会受到极大影响,这里面有一人还是黄铜啊。” 黄铜说的就是藏心,还有一人是朱不士,他知道朱不士的实力,想到这位主的躁狂性格,打死他也不敢说出他的身份,但他也怕有闪失啊。 说着他撸起袖子,黄金阶气势一发,就要打断无华施为。刚一动作,就被一名黑衣蒙面的老者一指点倒在桌上。 嘶哑的声音响起,“校长,好好看着就行,不会出人命的,无华他有分寸。” 深坑中的操场越升越高,眼看就要和地面齐平,此时场中的藏心依然闭目,不为所动,旁边的朱不士也一样,云淡风轻的样子,可他心里却掀起了滔天骇浪。 他不仅是白银二阶,打通奇经八脉的三条。他的本心武道也是非凡,可藏心确是实打实的黄铜1阶啊,应该还在觉醒武道的门槛上,怎么能如此神色悠然的闭目。 此时的藏心呢,他四肢微微颤动,百骸中,扭曲的经脉正飞快的蚕食着周遭空气中的重之精华,身体里阴阳二气运行,疯狂的演化着一个重字。 随着时间推移,操场就要和地面齐平了,观看的人,不管是教学楼里,还是平民学子,都屏住呼吸,不发一言,他们迫切的想要看看,这两个变态到极点的人,到底是谁。 这时,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在操场上突兀的响起,“藏心,加油!” 此刻寂静的校园里,一时间仿佛天地中只有这个声音,所有的目光都朝着这道声音汇聚。 入眼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扶着一个更加苍老的老翁,他们旁边站着一个绿衣女孩,正一脸雀跃的挥着手。 此女正是白若曦,听说杨老要接他老师来见藏心,本来还在病床上的她就偷偷跟来了。在操场旁上问明情况后,她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场中的藏心。 见到白若曦,周遭的人,都变得痴迷,此女一年前还是他们学院公认的校花,样貌、气质、天赋、家室,无一不让人艳羡。 突然间惊叫声此起彼伏。 “是白三小姐。” “琼山仙府的绿水芙蓉。” “我们的女神怎么回来了?” “她喊藏心是谁?哪个叫藏心?还加油?” 这时,深坑中的操场终于和地面齐平,咔嚓一声巨响,整个学校又是一颤,众人才从见到白若曦的惊讶中回神,纷纷望向操场中央。 “我艹,那胖子不是几年前那个朱不士吗?消失了两年怎么回来了?” “什么?你们看另外那个白衣的是张藏心。” “等等,藏心,加油。刚刚白三小姐不会是在为张藏心加油吧。” “不会吧,张藏心不是和净世琉璃——白若璃订婚的吗?” 此言一出,全场青年都是一惊,疯狂的嫉妒入心,纷纷恶狠狠的瞪向藏心,就差把他生吞活剥掉。 台下,陈深惊讶道:“学长,你看是恩公。”随即看到那个小胖子,目光一滞,吃吃道:“还有他。。。” “哈哈哈,恩公和那胖子,他们是学校的痴傻二人组。就是那些所谓的天才取的外号,这下真有得看了,估计现在那些天才们,都羞愧到无地自容了吧。”江河见此哈哈大笑起来。 这两人在学院时,就是平民中被嘲讽的代表人物,如今这般大放异彩,那些天才一个个该是怎样的自惭形秽呢,江河恶意的想着,十年心酸,这一刻终于发泄。快哉。 “什么痴傻二人组,他们疯了吗?辱没皇族,这可是死罪啊。”陈深听后大惊。 “皇族?”江河不解。 “他,朱不士,就是朱无士。” “什么,同阶无敌的九皇子?”江河瞪大了眼睛。 第十八章 霸者的孤傲 此时,场中,藏心依旧闭目。朱不士却睁大着眼睛,当他听到白若曦的声音时,他的目光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了,无法移动分毫。 一声藏心,加油,朱不士心中一阵苦楚,她还是这样,眼中只有那个挥刀的少年,小时候如此,现在依旧如此。 白若曦,你还那么高兴,你难道不知,他马上就要成为你姐夫了吗?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长的啊? 转眼,朱不士又看到了闭目的藏心,你也是如此,一心武道,从小就是,现在也是,难道都不会关注一下身周的人吗? 此刻的朱不士心中涌现出一种不愤,小时候,兄弟争储,他选择了避让,来到落叶城独自生活,那时他认识了藏心,后来也认识了白若曦,他喜欢远远的凝望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正如那个小女孩喜欢远远凝望着张藏心。 但他比白若曦勇敢,所以他们后来成为了朋友,也仅此而已,但那份心意,他却一直埋藏在心里,此刻,他为白若曦不值。 看着藏心,他捏紧了拳头,他要和藏心比上一场。你不现武道,我也不现。我一定要比你坚持得更久。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台上,无华见两人升上地面,大喝一声:“止。” 咔嚓,操场再次与地面重合,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真真是神乎其神。 操场上,压力遽然少了一半,藏心眉头深皱起,他体内的重字,才领悟大半。回神就听无华一声,“你们还不显露武道吗?” 睁开眼,藏心看向无华,一字一顿道:“还、不、够,再来。” 此话一出,“哗。。”,全场一片哗然。 “张藏心疯了吗?” “他没疯,或许是我们疯了吧。” “不,我感觉是这个世界疯了,至今我都不相信,一个万年垫底王能。。。” “一个是痴,一个是傻,却能做到这步。我不如也,练功去。” 无华身后,那黑衣蒙面老者一听,蒙面下一咧嘴,“无华,你这是被一个黄铜小子看不起了吗?是吧?哈哈哈。” 闻此,无华轻哼一声,“刀鬼师弟,你不是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吗?今天怎么来了?百年之誓告破,是你输了。”随即不再理他。 这时,一声瓮声瓮气的声音也跟着响起,“确实不够,再来。” “哗。”又是一阵哗然之声。 “喂,你说他们到底是真痴傻还是假痴傻?” “还痴傻?痴傻能做到这种程度,咦,就是你吧,他们这外号就是你取的吧,现在你羞愧不?” 那句确实不够,确实是把台上的无华气得不清,“好,不够,且受,若轻,战。” 战字一出,无华神色一变,周身紫气流转,战气凛然。已然运功到极致。 “战,一重天,太阿天,太阿天压众生眠。” 话音一落,手上阔剑若有灵性般飞向藏心两人,在他们头顶急停,散发莹莹光辉,随之空舞急转,一层威压下,声势逼人。 重压再次袭来,藏心全身是说不出的舒爽,他距离道破重之武道的距离仅差一步之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场中两人,还是那样站立不倒,也不祭出本心武道抵抗。 “不够,在来。”。 “再战,三重天,佛陀天,佛陀压世无花怜。”无华再次加力。灵剑若轻旋转更快,轨迹更是不可琢磨。 两人却是依旧。 “不够。”“不够。” “唯战,五重天,五行天,五行山下定心猿。”无华眼中战之意狂涌。以用上本心武道战之真意于其上。 若轻感同身受,剑身上飘洒层层淡紫色重、战真意水幕,笼罩两人。 正领悟到重字真意关键时刻的藏心,骤然一个战字真意横入。狂暴的战意侵蚀身体,让他全身刺痛,似有些驾驭不住了。 藏心皱眉,体内阴阳二气再次疯狂运起,旋转交织,狠狠的啃食起这股狂暴的战意,战之意入心,是唯战,悲怆而沉重,唯有一战,重因战而起,是为重中之战。 藏心若有明悟,心中一亮,不禁道:“再来。” 虽说是再来,淡紫色水幕中,朱不士却紧咬牙关,他虽白银二阶,打通奇经八脉的前三条,除开他的本心武道,他却只刻印了一个狂字,还有两字未补齐。此刻,无华重、战而字压来,他快挺不住了。 转眼他望向藏心,藏心闭目依旧,豪无异恙,此刻他心中又多几分苦楚,其他也就算了,就连武道也比不上他吗?不信。不服! “再来。”“再来。” “死战,八重天,八难天,八难归一压心田。”此言一出,无华额间已见汗,八难出,已不再是单纯镇压肉身,而是狠压在心神中最痛之处。 悲战、激昂之气弥漫,若英雄迟暮,若轻有感,水幕幻化,变为深紫。 气氛所感,观看之人也莫名悲怆。沉寂。心中也不自觉被渲染上几点墨色。 这股沉痛之压笔直而下,操场中朱不士再也硬抗不了,他的本心武道是霸,霸者最见不得悲。 转眼,见藏心闭目依然,他心中莫名悲苦,还是输了,我终究比不过你吗? 无奈,感叹,似项王饮恨乌水,是霸者的默哀。额间金光闪耀,终于他还是祭出了自己的本心武道。 金色光影乍现,裹挟着一股不可匹敌之势。 举坐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金,金色。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金色。” “金色战印百世难见,我们天蓝七国也仅九皇子一人尔,一尊妖孽,要崛起了吗?” “好霸道的武道意志,好熟悉的武道意志,斯。。。他、他不会就是。。。” 在人们的震惊中,一个狂霸的身影从紫色水幕中穿出。他额间一个金色的拳印,似述说着对整个天下的睥睨。 “什么?霸道、无匹。金色战印,拳霸无双。他是九皇子,那个拒所有隐世宗门而不入的九皇子。” “朱不士,朱无士?真是九皇子。” “我们叫了他这么多年傻子,岂不是死罪!” “释然,释然,若是霸绝天下的九皇子,死而无憾!” 九皇子身份一出。 围观之人,方才清醒,三跪九叩,“拜见九皇子。草民愚钝,罪该万死!” “拜见九皇子。” 声如潮水,此起彼伏,最后归于寂静。他们后怕,他们在等,等待帝皇家的判决。 此时脆生生的突兀之声再起,“朱不士,你怎么在这儿?”随即白若曦柳眉一挑,指着落地的朱无士道:“好你个胖子猪,竟然骗我,原来你是皇子。” 一句朱不士,你怎么在这儿?九皇子心中悲凉,我站于他身边,你都发现不了,果然你还是始终如一,眼里只有他。 这一刻,朱无士没有理会白若曦,他是霸者,霸者就该狂放,不该为儿女私情而心苦,霸者就该有霸者的孤傲。 他漠然转身,负手而立,现在他的眼中就只有水幕中那个白衣的少年。 “张藏心啊张藏心,我到要看看,你的武道究竟是什么?竟敢凌驾于霸者之上。”朱无士那狂放的声音传遍全场。 听闻此声,跪地的人,才纷纷惊觉,对啊,水幕中的张藏心到底是什么武道,竟然敢凌驾于霸者之上。 第十九章 原来你是在苦海中悲呼的阎罗 “我到要看看,你的武道究竟是什么?竟敢凌驾于霸者之上。” 台上,无华看着操场中那个负手而立的狂霸身影,紧皱的眉头稍松。 枫之国九皇子朱无士他是知道的,一双孤高的霸拳,霸绝天蓝北部。七国中,更是资质第一,堪称前无古人。却又拒绝入隐世大宗,显然他们不是一路人。此子能入战争学院,很好。 随即又看向水幕中的人,见藏心额上青筋毕露,正咬牙忍耐,心中惊诧,不禁出声道:“此子觉醒的到底是什么战印?领悟的是什么武道之心?真能凌驾于霸者之上?” 这时,他背后,沙哑的戏谑声响起:“无华,作为整个天蓝星唯一的铂金阶,天蓝第一人的你,竟然也有为一个黄铜小子吃惊的时候。” 闻此声,无华蓦然转身,星目直视刀鬼,“师弟,你可是为此子而来?” “不错。” “此子,到底是什么人,竟能让如此要强的你,告破百年之誓,甘愿认输。” “你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吗?无华,记住,他,是我的。” “哼!”无华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这个偏执的师弟,转身再次望向藏心。 此时紫色水幕中的藏心,浑身颤抖,八难天中一难接一难,正直指他心中最痛之处。 前尘如烟,少年孤高无入世之心,一心为道,道家之道,无为而行。开心,快乐。 往事如雨,少年遇到命中之劫女,一入红尘,生活的枷锁于身,只为他们过得更好而奔波。不再快乐。 一晃十年,花开花谢,以走过一生一世,一世情缘,也终究敌不过一曲红尘滚滚,人终究是要走的,留下的也不过是那个残缺了十年记忆的人。 回想今生,雪国少主,五岁握刀,只因身为人子之责,枷锁于身,道心远,不再快乐。 10岁,雪国赏刀会。 “雪国国主,不用再废话了,此子资质奇差,根本无缘武道,我铁剑门不授。” “。。。不授。” “青城派,不授。” 父母好话说尽,十门派,十不授。 少年拔刀,奋不顾身,以伤换胜。连败十门三十余童子。只为血耻,枷锁于身,道心更远,不再快乐。 又是10岁,那个绯红的雪夜。地上的雪是血,天上的血亦是雪。 少年绝望、无助。 蓦然间,藏心睁开了哀伤的眼,血仇于身,他已经不再奢求潜藏于心中的快乐逍遥道了。 睁眼只是不愿在回望那个绝望、无助的夜晚。那一晚,他怪自己无能。 心伤逐渐蔓延他的全身,此时他白色的上衣,已经渗出斑斑血红,他的身体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藏心咬牙强忍,他想,或许只有身体上的伤痛,才能让他的心好过一些,他的声音变得嘶哑:“不够,再来。” 悲伤的气息弥漫,周遭的人,张大着嘴,无话可说。 白若曦,张了张嘴,也无话可说,她发现自己远远不了解藏心,若是要争,场中的你,已经是第一,若是要认可,周遭的人,无一不认可。为什么悲伤。为什么?她不明白。 离藏心最近的朱无士,叹服,八难之难,他深有体会,此刻他唯有叹服,我不如他,他的道凌驾于我之上。 一声,不够,再来,台上的无华抬了抬手,却始终无法动作,悟透八难九劫的他,此刻深切的感受到此子身上的绝望、无助之气。 不快乐,生无可恋,却又要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 高抬的手终究是无法放下,若是九劫压下,此人将九死一生。此时道心坚硬如他,也是不忍,不忍再摧残下面那个可怜的人儿。 背后嘶哑的声音响起,“压下去,无华,他是我们逆道的希望。压。” “什么?”无华悚然一惊,他们师兄弟创办的战争学院,也只是逆道中的浮萍,从来都没有过希望。只是为了心中的信念,默默支撑着。 现在,一项阴霾、偏执、不阳光的师弟竟然说有希望,那么下面那人到底是什么?无华的手,颤抖,终究是落下。 “生战,九重天,九劫天,九劫灭世死后生。” 声出,法随,若轻颤抖,狂吟,深紫色水幕变为墨色,带着倾天之势垂下。 “啊。。。”,水幕中的藏心悲呼,八难之死战他都不敢悟,悟不透。遑论九劫之生战,九劫一劫接一劫,他的身体已经快要崩溃了。 可此时的藏心却依旧不肯祭出战印,红尘滚滚,匆匆两世人,他的心还依旧如赤子少年心,他不认可他那悲怆的战印,因为他不想再有亲近之人的离散,他更不想再那么无助。 就这样死了吧,也好!他这么想着,闭上了眼。 看着水幕中嘶吼的藏心,白若曦感受到了一种悲凉的无助,她不明白,但是她好想哭,仿佛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就快消失。 她粉拳紧握,指甲都扣进肉里,血液顺着指缝流淌。 蓦然间,一阵仙乐般的箫音响,若梵音怜世。 遽然闻仙乐,周遭的人纷纷翘首以望,随之如痴如醉。 箫音缭绕,伊人如水,一袭白裙灵动,黑发飘扬,似水凌波,若广寒中的留仙,妙足轻点,落于藏心处,箫声骤停,伊人凝眉。 “啊,是净世琉璃,白若璃!此生能得见一面,万死无憾啊!”这是周遭惊绝的人。 “藏心的未婚妻?”朱无士。 “是姐姐。”白若曦。 闻箫声,藏心如初醒,睁眼处是伊人凝眉,凝眉处是望穿秋水。 “藏心,生无可恋,一起死了可好?” 此声一出,全场惊。 此声一出,白若曦伤神,生无可恋,一起死了可好,姐姐,一面之缘,你为何能做到如此。 伊人轻柔的声音入心,一声,一起死了可好,藏心见她认真眼眸,真真像极了前世的劫女。 分手后的第二天,只余一封诀别信。 “以前没有,我不快乐,现在有了,我却还是不快乐。知之不如不知,人与人的相处好难,对不起,我让原本快乐的你也变得沉默。你始终无法理解一个抑郁的人,生无可恋,真不如一起死了美好。” 思绪飘回,藏心看向眼前那熟悉的眼眸,熟悉的人,他笑了。前世的人和白若璃重合,她还是她,那么他也是他。 纵使知道结果,他也愿披上悲怆的宿命,纵使变得沉默,他也愿为身边的人扫去阴霾,斩破枷锁。哪怕,开心的只是一瞬间。 嘶哑的声音响起,“我愿身背枷锁,挣扎于红尘浮世间。” 藏心此话一出,额间印记若有感应,随之金光大放。 操场之上金光大作,痴迷于白若璃的人,瞬间回神。随之惊惧。 “什么?好炽烈的金光?虽然早有预感,但当真的看到,还是。。。” “我枫国竟然出了两位金印,这世界是要变天了吗?” “不知是什么印?” “且看吧。” 金光一现,藏心全身压力遽减,他双目如刀,昂首望像头顶的灵剑若轻,大喝一声:“破!” 咔嚓,水幕之上出现斑斑裂痕,犹如破碎的镜面。 咔嚓,水幕的裂缝蜿蜒。 咔嚓,水幕破碎,显露出一个一袭白衣染血的人。 “哗。。。” 血衣人额间金光收拢,化作一弯残月。 伊人见状,妙足连点,飞至藏心身前,眼眸中带着哀伤与怜惜,伸出手,抚上藏心的脸颊。不禁道:“原来你是在苦海中悲呼的阎罗。” 第二十章 莫入末,入末如入魔 “原来你是在苦海中悲呼的阎罗。” 周遭的学子们震惊于那弯冷冽的残月,却怎么也读不懂,看不明。不过他们更震惊的是,那个传言居然是真的,张藏心和白若璃居然真是一对。 “什么是苦海中悲呼的阎罗?” “像是刀印,却不知其名?不过我更关心的是他们两的关系。” “不是传他和净世琉璃有婚约吗?是城主府三公子叶奇横插一脚。” “我至今都不信,那些谣传是真的。” 嘈杂中,白若曦怔怔的,苦从心来,三天前,她是第一个看到藏心战印的人,她一度以为藏心觉醒战印是为救她。 这几天,她还窃喜,可现在她看着操场中央那对璧人,那句“原来你是在苦海中悲呼的阎罗”,她读不懂。所以她觉得她读不懂藏心。 或许,这就是她和姐姐的差距,姐姐一眼就能明白藏心,一眼就能理解藏心。果然他们才是天作之合。 或许下次见面就要叫你一声姐夫了,姐夫二字,让她好想哭,可她强忍住了,只是苦笑一下,偷偷的退后一步,转身黯然退场。 操场中的藏心没有注意白若曦的离开,此时的他眼中只有眼前的伊人,脸颊上的手很温软,可她那悲哀又怜惜的眼神,让藏心心碎。 他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藏心没有关注白若曦,可朱无士却看到了,他看到了那个黯然伤神,转身泪如雨下的女孩。他的脚不自觉的踏出一步,伸出手,想喊。 可哭泣的女孩就这样越跑越远,默默的消失在人海中。 呐呐的放下手,心中一种莫名的滋味,如万蚁嗜心。他开始埋怨这个多年的好友了。 台上的无华,此时却是瞳孔睁大,冷月如刀,是阎罗劫刀吗?刀现则劫起,是卫道之劫,还是我逆道之劫? 想到此处,他悚然一惊,不可置信的望向师弟刀鬼。 刀鬼点头,沙哑之声再起,“劫刀刀印,再加上此子的武道是破,破万事万物,或真可破了那些伪道士。” 得到答案,无华再也无法淡定,望向场中藏心,故作淡定,郎朗道:“不错,不错,此为新月刀印,刀若新月,拥有蓬勃生机。不错,收下。” 暗中却传音入秘给藏心,“阎罗劫刀非同小可,你未成长起来之前,还需隐藏。” 新月? 周遭一片哗然之声。 “新月不是紫印吗?” “金印也有新月?”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哥是霜无剑印,只是蓝色,但听说无双剑印就是金色,或许只是相近。” 听到无华传音,藏心皱眉深思,无话。 白若璃却若有所悟,对着无华院主一礼,传音道:“无华院主,小女子想求您一件事。” “不必说了,你的事,我办不到。” 白若璃心中一叹,果然。 “。。。。。” “。。。。。” “那就麻烦院主,照顾好藏心。” “份内之事。” 白若璃和无华院主之间的对话很奇怪,仅只言片语,没头没尾,藏心皱眉,遽然间听到伊人传音入秘,“藏心,事毕之后,玄枫湖畔,我等你。” 说完,平地生波,便化作白影,寥寥而去。 只留下一连串感叹之声。 “真美,人美,武功也高。”这是赞叹的。 “对啊,要是她能对我一笑,死都愿意,真羡慕张藏心。”这是艳羡的。 “恩,身法真真超绝,不知是什么轻功。”这是武痴。 落枫学院会议厅。 二十来个黑衣人,好奇的打量着会议厅中央的藏心、陈深等四人。 上首坐着三人,无华,刀鬼,还有一位长须老翁,杨老则站在他身边。 吱呀一声,会议厅内的校长关门而出。 “枫国落叶学院是我此行的最后一站,你们今天做好准备,明天就出发,到战争学院吧。” 听到无华的话,陈深和江河很激动,下意识就道了声好。 朱无士却摇了摇头。 “我今次来落叶城是为张藏心和叶奇比斗一事。他不比了,我才能走。” “我已经答应要娶她,当然要比。大婚之后,我会去战争学院。”藏心也是摇头。 无华闻此,大感头疼,揉了揉脑仁,想到之前白若璃的话,故作生气,啪,一拍桌子,“你以为战争学院是你想去就去的吗?你知道战争学院在哪里吗?不跟我走,你一辈子都去不了战争学院。” 藏心闻此一愕,“在哪?” 这时上首的长须老翁突然插言道:“我们现在所在的天蓝七国之地,只是天蓝星北部,战争学院所在却是天蓝星南部,中间跨越的可是十万星河,非星舰不可穿越啊!” “对了,老夫离灭,现在恬为北部炼兵师协会会长,若是少年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到时我可送你过去。” 此言一出,藏心、陈深、江河皆大吃一惊。只有朱无士显得淡然。 “什么?天蓝星还分南、北?星舰是跨越星河之物吗?” 啪,又是一声脆响。 “离寂老头,你少来捣乱,我是有。。。” 话未说完,却被刀鬼传音打断,“师兄,此子执拗,就随他愿吧,我可照拂。” “师弟胡闹,那白若曦乃是佛门圣子,我近期有感,六武尊中密宗佛武道意志已临天蓝,此子若去,是死劫!” “什么?” ****** 与此同时,城主府。 赤鬼从阴暗里走出。 “少主,如今已万事俱备,现在只差控制四门守卫军头领了,我们可以趁城主去王都这些天,把那四人控制起来。” “好。”叶奇眼露哀伤,默默品茶。 “少主为何不再等一月呢?到那时,末下九士会来其四,可保万无一失。”赤鬼觉得不妥,少了那四位,他们也仅有10余黄金战力,其中8位,战力都远不及那四人。 “我等不了这么久,再过几天就是白若璃的婚期了,九皇子横叉一脚,若不发动,就只能眼睁睁的看那平民。哼!”叶奇眼冒凶光。 “哎,少主,若涵小姐如此钟情于你,你为何要独钟于那白若璃。那白若璃不简单啊!她会害了你的。”赤鬼一叹。他是末的人,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白若璃的底细。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赤老。”叶奇很矛盾。 他生在一个没有关爱,你争我夺的家族中,白若涵是他儿时的玩伴,她就像他的亲人一般。 可他要做的事,是弑父杀兄,篡权夺位,争霸天下。白若涵师呈名门青城,若是他们在一起,她就会因为自己也承受一世骂名,隐世大派一项清高,她会被逐出师门,身败名裂。他不想这样。 而白若璃不同,叶奇只见她一面就被她飘飘欲仙的气质所迷,她只一句,便能道出叶奇这些年被父亲轻视,被长兄欺辱的辛酸,更是一言,道出他的隐藏多年的雄之心。他心甚恐。 叶奇只想征服这个外在平淡,内心却傲如霜的女人。他不爱这个女人,只是单纯想占有。他是雄者,雄者高傲、独霸天下。 这个女人在他积弱的时候道出他的雄心,高傲的心破碎,这是耻辱,是破绽。 “哎!”叶奇一叹,看向赤鬼,“赤老,如此仓促,末那边一定没同意吧,为什么这么不遗余力的帮我?” “因为少主的雄心和三誓。” 闻此,叶奇目光一凝,“赤老,你就是末的人吧,我只想听实话,为什么这么不遗余力的帮我?毕竟这八年,我是真心尊你为师。” 赤鬼愕然看向叶奇,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苦笑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赤鬼只知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哎。”叶奇又是一叹,“说说末吧,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赤鬼闻此,目光一滞,“少主,你先答应老夫,若是有一天,老夫不在了,切记和末断绝所有联系。” “为什么?” “莫入末,入末如入魔。此生不了恨,尽在末言中。” “什么?” 第二十一章 浮屠城、丑奴儿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告别离灭会长,藏心手中攥着一颗血红的珠子,快步而行。 武道三千如莲,结子成珠,此珠就名武道莲子。 武道莲子乃是铂金级奇物,一人一生只能服用一颗,只要捏碎它,其中的神秘武道之力就可直接打通奇经八脉中的一条。 并且,若是打通后当即刻印武道,它的伟力能让刻印的武道更加深刻,或可再进一阶也不一定。 为此奇物,藏心答应半年后代表北部炼兵师协会参加一场炼兵比赛。 此间唯一让藏心奇怪的是无华院主当时的态度,似非常不想自己留下,就连陈深、江河两人想留下也被他强行拉走。 越过枫林,已近泗水,穿过石桥,玄枫湖畔到了。 水畔,入眼,是白绣鞋,碧玉箫,袜不生尘。 抬首,水镜无波,伊人赤足,静立湖面,枫叶飘洒,她就那样看着夕阳西下,弯月初升。 风吹过,伊人发梢轻拂,转头对着藏心,露齿一笑。 轻吟: 水镜无波枫自落, 落叶有情水留波。 印江夜月忽风起, 无情胜过有情多。 “无情胜过有情多?”藏心不解。 “枫叶落水,如飞蛾扑火,有情却凄美。不如无情来得畅快。” 藏心锁眉深思,似有所感。不过他依旧不理解。 “咯咯。”伊人轻笑,水袖凌波,翩翩起舞。 一舞,禅血怜。 13岁,偶遇惜败刀魔,落寞于此的智见禅师,禅师心善,见她心中有禅,是佛教圣子血禅。封之,猝亡。 二舞,流连忘。 时隔五年,封印已碎,数道冥冥意志接踵而来,她算得到,归期将近。 三舞,生死离。 血禅圣子,血禅功。血禅功成,祭苍生。 藏心看着水中央水袖流转的白若璃,这一舞,他不尽懂。 他只知,她舞出的有离,故土难离。有舍,人不舍。 离绪入心,藏心心有所感,家乡一曲《橄榄树》浮上心间。 不自禁,走到湖边,玉笛鸣,曲音响。 却仅是“呜、呜”声。哭嚎若丧。 声响,白若璃舞步停,“咯咯。”掩嘴笑不停。 妙足一点,湖面生波,落于藏心身前。 ****** 与此同时,苍茫星海中,一艘铁皮星舰穿行。 甲板上,一喇嘛打扮的青年俊俏和尚,对着一青衫人,深鞠一躬,双手合十。宣一声佛号。 “南无毗卢遮那如来,浮屠尊使,天蓝星已近在眼前,那圆月刀魔之封。。。” “咯咯。”笑音响,却是京腔男声。 青衫转身,扇遮半面。左脸是京谱伶人,阴柔似水。右脸的折扇上,狂草书着一个“丑”字。 他两指一并,手势起。朱唇轻启,京腔随,“密宗佛下第一子,你且听我慢道来。 刀魔已做困兽斗,沉封早旧不足哀。 浮屠城有黄金子,此子落下处处开。” 随即,噗嗤,收折扇声响,青衫人右脸显露,却是漆黑一片,他展颜一笑,状若幽鬼,不男不女的怪声再起,“奴家喜欢别人称呼我为丑奴儿。不过城主之礼?” “南无毗卢遮那如来,只要带回血禅圣子,两千妙龄女尼自当送往浮屠城。” “好。” 道完一声好,他轻笑一声,“咯咯,铁十一,将浮屠金珠取来。” 这时,甲板上一阵内气波动,一个全身铁铠的人,凭空浮现,手中一颗金珠,流光溢彩,大放光华。 青衫丑奴儿接过金珠,望向近前的蔚蓝星球,星球前一层薄薄的水雾弥漫,他邪邪一笑,“这就是刀魔之封吗?” 随即周身内力运起,气势一发,甲板上一阵天旋地转,丑奴儿竟是铂金阶的人物。 他将气运于折扇之上,将金珠抛起,狠狠一扇。 噗,金珠若断线的风筝,向着那颗蔚蓝的星球飞去。 临近星球,那层薄薄的雾气似有感应,化为刀气,结网而御。 “吱吱,”金珠落于网中,吱吱作响。似在与那刀网角力。 角力中,金珠再放光华,砰一声响,刀网破碎,金珠直射而下,打开一条通道。 青衫丑奴儿见此,颇为满意,京腔再起,“儿郎们,加快速度,顺此道路,全速起航。” 声落,星舰中伸出无数支划桨,速度飞升,顺道而去。 进入刀雾。 突然,砰,砰,两声,甲板上多出两人。 丑奴儿、铁十一、第一佛子皆是惊诧。 一个是爆炸头干瘦老头,一个是中年mei妇,“大哥健在,天蓝中黄金以上不得动武。” ******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湖畔前,两人互相依偎,月夜笙箫。 今天是藏心最开心的一天,此时,他忘记了仇,也忘记了愁。眼里只有伊人,还有伊人教会他的曲。 蓦然,脸颊一凉,伊人轻吻,化作流莺。 “藏心,比武那天,我会穿着嫁衣等你。” 夜幕下,只余此声回荡。 白若璃红着脸走了,心中却道了数声对不起, 对不起,藏心,只有跟你在一起时,才听不到那些周遭烦人的声音。 对不起,藏心,或许大婚之后,就是别离。 对不起,藏心,又让你添上一把枷锁。 还有,对不起,三妹,是姐姐自私,抢了你的有缘人。 伊人已远,一支碧玉萧,肩头几根青丝,让藏心怅惘,怔怔出神。 “啪、啪、啪,精彩!昨日绿水芙蓉,白若曦,今日净世琉璃,白若璃,果然是登徒子,受死。” “谁?”惊醒的藏心回神。 回答他的是四面八方而来的八道刀光,刀光落,藏心却依旧不动,此人虽喊受死,可她的刀却没有杀气。 刀光过,落于藏心四周,卷起烟尘。 烟尘散去,树梢之上,立一蓝发黑衣女子,她的手上正提着一人。 “是你。”站着的人正是那个夜幕中的毒女刺客。她手上提着的,却是那个贪生怕死的墨犬,此时正昏迷着。 嗤,一个破空声飞来,藏心伸手接过,是一本书。 嗤,再一个破空声飞来,藏心躲过。这次被扔下来的却是墨犬。 墨犬倒地,痛呼声起。 “哪个不长眼睛的,摔你犬爷爷。” 睁开迷蒙的小眼,他看到了藏心,一个哆嗦,两腿一弯跪倒在地,“主人,主人救我啊,少幕主要杀我。” 一声主人,藏心皱眉,看向树梢,可此时树梢上哪里还有那毒女的踪影。 第二十二章 生死台前 一晃十天匆匆而过。 这些天墨犬一直跟在藏心身边,墨犬年龄不大,也就二十有三,头发稀疏,眼睛奇小,鼻、唇处骨骼很奇怪,像犬不像人。 犹记得十天前。 “什么主人?我不认得你。” “是夜幕之主让我来做您的刀侍,主人。” “夜幕之主?” “对,我背叛夜幕是死罪,昨天他找到我,让我做您的刀侍一年,就放我一马。” “什么?夜幕之主是谁?这本书是何意?” “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走吧。” “主人,夜幕的人都是疯子,我走了一定会死的,就让我待在你身边吧,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夜的书,无字。 那夜的人,墨犬。 奇怪、奇怪,都很奇怪。现在的藏心也不去想,也不想想了。因为今天是和叶奇决战的日子,亦是和白若璃的婚期。 清晨。 打开柜子,藏心拿出一件样式古朴的白袍,天蓝北部七国,越是显贵穿着就越是复古。以至于每逢双喜之事,新人都会穿一身古袍喜衣,内里套的当然也是古袍。这是风俗。 白色衣袍很合身,藏心心中一阵温暖,这袍子是养母林漫茹细心缝制的,有家的味道,他今天要穿着它,套上喜衣,迎娶白若璃。 “藏心,你今天穿的真是,绝了,有仙气。一定能败那个叶奇小儿。先吃点早餐吧。”墨犬端着一碗米粥,手却不自觉有些颤抖。 他很感激藏心没赶他走,也很感激藏心没把他当下人看。 10天相处下来,藏心不再像那夜那般可怖,他是一个很干净的少年,内心很温润,只是不爱说话。 墨犬心里很惭愧,他对藏心撒了谎,他当藏心的刀侍,只是为了给藏心下药,迷晕他,带到夜幕之主身前。 想到这里,他的手剧烈颤抖,米粥洒了一地。 落叶城西。 西门城墙,高三百米,宽七十米,通体铁之精砌成,水油泼不进,刀过不留痕,建于千年之前,抵御横行兽潮而用。 时过境迁,异兽仅余两三只,此墙也做了摆设。 三百年前,二绝世剑客,于此墙之上,惊天一战。 此后,更名为生死台。 今日, 生死台下再搭一台,是喜台,一杆双喜大旗飘扬。 台中, 白府白无生,夫人赤羽柔端坐于上首处。 下首左边是城主叶知秋,琼山仙府钱不多、等五位黄金阶强者。 下首右边则是白若曦、白若涵、朱无士等年轻一辈。 喜台中央,都是身着红服的家丁。喜气洋洋,排着整齐的队伍。 号音起,此台之上尽是欢庆之气。 台下,则是站满密密麻麻的人,议论之声不绝。 “这场生死斗闹这么大场面,有看头?三少爷叶奇,向来武道名声不显,纨绔之名却响彻落叶,还有一个张藏心,风评不好,至今一个黄铜阶。像是小孩子打闹。” “你懂什么?叶奇未入隐世宗门,却能进入白银,你不觉得他跟九皇子很像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 “再说那张藏心,据传是6级炼兵师,又是金色战印,和九皇子一样是金色战印啊,百世难见,现在你期待不期待?” “是吗?你也说是据传啊?” “不信你拉个人问问。” “别问我,我只是来看净世琉璃的。” “切。” 突然,“哗。。。” 一袭红裙留波,如仙来,白若璃御空而行,立于旗杆之上。今天的她凤冠霞披,纤腰如束,广袖流仙,红底金线的衣裙飞扬。 今天的她,弯眉杏眼,唇间两点朱红,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好一朵,待嫁出尘的牡丹。 “好美,这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白若璃净世琉璃之名,名不虚传,即使身披嫁衣,也是那么出尘。” 还不等感叹完,又是一阵,“哗。。。” 一蓝衣剑客,脚步生尘,飞至人群中,踏浪而行,闪身即逝,留下段段残影,城门处,脚步连点三下,百米城墙一跃而上。 留下一阵喧嚣。 “快看,是三少爷叶奇。好俊的轻功。这就是城主府叶家的绝学《踏水无痕》吗?” “三少爷不是一向以纨绔著称吗?” “我怎么知道,不过这手轻功飘逸,当真非凡。” “若那张藏心的谣传是真,今天一战,当真值得期待。” 喜台上,白无生见此,对着叶知秋笑道,“《踏水无痕》已练到第四重水过无痕,奇贤侄当真奇才啊。” 叶知秋此时也很惊诧,叶奇这孩子是他三个儿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他平时自然很少关注,就连叶奇的战印是什么他都不知道。 此时,他也没想到,叶奇对轻功有如此天赋。 要知道,他练此功到第四重水过无痕时,已过40岁。 按捺下心中惊诧,他摆摆手道,“你那内定的女婿也不差啊,金色刀印。”随即转头对朱无士道:“九皇子殿下,待会就拜托调解一下了。” “再说吧!”朱无士目光闪烁,只定定的盯着出神的白若曦。 可他没注意到,白无生看他的神情闪着幽光。 叶奇踏上城墙,仅抱剑,闭目凝神。 他没有去看,双喜大旗上那个绝美的仙子,因为,他并不爱她。 他也没有去看,喜台上父亲质疑的眼神,因为今天之后,他就再没有了亲情。 他更是没去看,喜台上幽怨若泣的白若涵,因为他不敢去爱,也给不了她未来。 闭目的他,脑袋里想的只是张藏心,那个平民,金色刀印。 计划今天就会执行,虽然这场比斗已无任何意义,但今天他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的武道,他要压制修为和张藏心公平一战。 他,只想赢得漂亮。 又是一阵,“哗。。。” 人群让开一条道路,出现一个一袭白衣的干净少年,身后跟着墨犬,墨犬手中抱着一柄黑色的长刀,此刀没有刀鞘。 生死台下,藏心对俏立于旗杆上的伊人一笑,接过墨犬手中的影狞。 他只是拖着刀,一步步的踏上生死台,他不像叶奇那么爱显摆,他很内敛,当然,他也没有显摆的资格,因为他入武道13年,从未习练过轻功。 不习轻功只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逃、他的人生字典里没有退缩。踏上生死台,藏心目光一凝,气势宛若实质,惊起一林飞鸦。 今天他要败叶奇,迎娶白若璃。这是他的信念。 第二十三章 命星西行,凶 藏心上台,周遭一片嘘声。 “这就是你说的金印张藏心?他是走上去的?他的轻功呢?” “我怎么知道?” “此子行不行啊?” 喜台上,钱不多身边一中年道姑,两条柳眉倒竖,仿佛怎么都张不开,“钱师弟,这个白衣少年,就是你说的那人?” “对啊,遗恨师姐,就是他,破了真武七截阵。”胖子严肃,不敢嬉皮笑脸,他是真怕这个师姐,什么都好就是杀气太重。 遗恨闻此,看向一边黯然失神的白若曦,本就倒竖的眉,更加深皱起,前些天她从天蓝南部回来,她这徒儿就这样了。 简直像极了当年的她,她又看向生死台上那个少年,既然和白若璃有婚约,还来勾搭自己的乖巧徒儿。 一股杀意起,“此子,当诛。”一言不合就要杀人,遗恨当真是一不可理喻的凶人。 “什么?”钱不多睁大着眼睛,脑袋中一万个问号。怎么脑补都搞不清师姐的意图。 此时, 生死台前,秋风起。 静立旗杆之上的白若璃皱眉,心神不宁。 西城、秋风、飞鸦。 无一不是在述说着肃杀。 掐指一算,白若璃摇摇欲坠,险些栽倒。 今天, 命星西行,主凶,大凶! 今日, 势必是血流成河之局。 强稳住身形,他心中凄然,就是今天了,老天就是这样,就连这一日的念想,也不愿施舍给她。 心有所感,她看着手中紧握的喜服,这是见过藏心后,这些天,她为他精心缝制的。强笑一声,她手上扬,喜服抛向空中。 飞身落地,喜服已落在旗杆上飘扬,鲜艳的红,仿佛是在期待着什么,又仿佛是在预示着什么。 此时,生死台下,鼓声鸣,战意起。 决战,开始。 生死台上, 叶奇,“平民,你很不错,这一月,一次又一次的让我记住了你的名字,张藏心!” “我却记不得你。” “那么,今天之后你会记得。” 藏心不再言语,只是看着旗杆上那件喜服出神。 今天,他注定要穿上它。 蓦然,剑光起。 叶奇见藏心漠然无视他,抢攻一招。 落叶城,枫叶起旋,附着于他剑中,对准藏心眉间,一剑刺下。 这一招是城主府绝学,《落枫剑法》中的一招杀式——枫中剑。 剑藏枫中,难分难辨,枫叶过,敌首落。此剑法在于一个藏字,而此剑则是得其精髓的一剑。 叶奇出剑,气势起。 看不懂的道,“此剑软绵绵的,三少爷,为何不用内气?” 看懂的则道,“城主府《落枫剑法》在于藏,三少爷,此一剑绵里藏针,甚得其精髓。且看那人如何应对。” 喜台上,城主叶之秋却是目光一凝,此剑已得他九分火候,随即一叹,看来还是得多关注一下他这个三子。 钱不多见此,撇撇嘴,“叶奇这小子,揣着傲气又不当饭吃,要是我老钱,嘿嘿,有白银阶的优势,果断内气一放,暴打黄铜。” “哼、琼山仙府就你钱不多最不长进。”遗恨冷哼。心里却恶狠狠的想着,杀了那个白衣少年最好,省的到时候说她以大欺小。 生死台上,叶奇的剑已近,藏心却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叶奇吃惊,可剑已到,已容不得他多想。 霎时间,红枫满天,叶奇剑尖下移,心中默念,红枫眯眼,看我一剑封你喉。 剑尖没入,红枫散。 “斯。。。”生死台下,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怎么可能?那个张藏心竟然用两指夹住了剑身。” “他是怎么做到的,三少爷可是白银阶,就算没用内气加成,那力道也不是一个黄铜能硬接的吧!” 喜台上,城主叶知秋遽然从座位上站起,本来他还担心,三子若是杀了那人,无法和陛下交代。 可是此幕,他不信,枫中剑是杀剑,是他《落枫剑法》中的精髓,三子此剑已得他九分火候,此人黄铜,竟然能直接避过枫叶之舞迷眼,仅凭两指就能夹中枫中剑。 生死台上叶奇也是不信,他白银三阶,已打通奇经八脉前两条,更是刻下一个枭字武道。 常人打通阳蹻脉,肉身力量增强一倍,打通阴蹻脉,增加两倍。白银阶运用内气,力量再增三倍。 他虽然没用内气,他的肉身力量也应当是黄铜的三倍。 为什么,这个张藏心轻而易举就能接下。 叶奇不愤,脚步起,踏水无痕,水过无波。 霎时间,化作九道残影,残影舞剑,演化的正是《落枫剑法》中的九式剑招。 红枫再起,铺天盖地,九道身影各持一剑,直刺张藏心。 生死台上红枫呼啸,台下的人,大呼过瘾! “这,三少爷使的可是城主的绝技——落枫飘零剑?” “是啦,肯定是的,落枫飘零剑,就是落枫剑法配合踏水无痕衍生出的绝世杀招,城主当年就是用此招,战败三位同阶黄金,一战成名。” “飘零一剑,九影齐发,不辨真伪,此为藏剑之绝啊!” “对啊,遥想城主当年,漫天落叶飘零后,此间只余持剑人。我就热血沸腾啊!” “那少年能挡下此剑吗?” 此时,喜台上,叶知秋又惊又奇,奇的是三子不知不觉,竟把他成名一剑领悟了个十成十,惊的是那张藏心就快要送命。 当即,他坐不住了,大喊道:“九皇子,小儿他。。。” “无妨。不会有事。”朱无士也看了这一剑,精妙,仅此而已,他都可以不在乎,更莫说藏心那家伙。 果然。 “斯。。。”又是一连串倒吸凉气的声音。 台下瞬间变得寂静,他们都不敢相信。这张藏心居然还是不动,闭眼,两指接剑。 这时,一个声音传遍全场。 “叶奇,你是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吗?放开来全力一战,男儿生,要生得痛快,死,要死得无憾。” 此话一出,“哗。。。”全场大哗。 就连在座的几位黄金阶也不例外。 藏心知道,叶奇没尽全力,叶奇傲,藏心则更傲,对于这样一个不全力以赴的人,藏心不会出刀,现在的叶奇,他连杀的欲望都没有。 他知道一个传言,九皇子朱无士的来意,已经传开,枫国要保他,让他娶白若璃。 可是,他只想干干净净的赢,光明正大的娶白若璃,此战,他不想被留下什么诟病。 第二十四章 雄剑三誓 “叶奇,你是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吗?放开来全力一战,男儿生,要生得痛快,死,要死得无憾。” 遽闻此言,一句藏头露尾的鼠辈,一句男儿生,要生得痛快,死,要死得无憾,字字如锤,重击在叶奇的心上。 “哈哈哈哈!”生死台上叶奇癫狂,“张藏心你这个平民,懂什么?” 他的声音变得愤恨而悲凉,“我叶奇,5岁入武道,天赋稍显,却被两位至亲哥哥暗害,”说着他朝台下的叶知秋一指。 “他,叶知秋,我的父亲,却不闻不问!我不藏拙,我不纨绔,能活到今天吗?” “就连,就连我爱的人,都不敢去爱,我的痛楚,你明几重,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说我藏拙!” 此言一出,周遭的人为此悲愤的气氛所感,指指点点。 “逆子。”喜台上,叶知秋怒不可遏,紧握座椅把手的手骤然发力,将其捏得粉碎,心绪难平,恨恨的指着他的第三子。 而与他青梅竹马的白若涵,却是眼泪打转。她是理解他的,从小就是,所以她义无反顾的爱着,也无法自拔的恨着。 心绪平,叶奇收回藏心指尖的剑,闭眼似是缅怀,“今日一过,往事皆成烟雨。张藏心,既然你想死得无憾,好,那我叶奇满足你。” 睁眼,他气势一变,一股雄霸天下的气势显现。 气势出,他额间金光闪耀。 金光现,周遭的人,瞪大双目。 “什么?是金色战印吗?” “三少爷,竟也是金色战印。”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太匪夷所思了。” “至此,我枫之国,将有三位金印了吗?” 观战的人,遽是一愕,随之皆惊,就连喜台中那几位黄金也不例外。 叶知秋,更是起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金印凝实,叶奇额间的印纹越发清晰,是一柄剑,是屠戮苍生的剑,名屠雄剑。 战印现,叶奇手中的剑也放光华,立剑对着藏心,“此屠雄剑印觉醒之时,我叶奇,立有三誓!” 说着,叶奇舞剑,“一誓,誓为枭,横扫身侧阴霾,——枭剑。” 屠雄剑印仿若印誓,风呼啸,残叶抖,金光随剑而走。 一时间,观战的人,都被风沙迷住了眼,纷纷用手挡在额前,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枭剑?这是什么剑招?” “三少爷自创的吗?眼睛好痛,我看不清了。” 喜台上,朱无士是玩味,“有点意思。” “桀骜之光,风吹林动,是桀骜枭境,此剑竟然以入剑之意境。”白无生是皱眉,他是剑客,这一剑有多强,他很清楚。 叶知秋则是颓然摊到于座上,由剑入意,剑意,那是传说中黄金之上,才可领悟的,他都领悟不透。 这不疼不爱的三子却已入剑意三分,此时他心中只余一悔字。 人群中隐没的赤鬼却显出一丝黯然,这是他的武道,少主虽青出于蓝,却是强加于他身的扣锁。 生死台上,枭剑已临藏心身前。 “哗。。。” 剑来,藏心目不睁,耳随风动,此剑又有藏,却是藏于风中,风中呼啸,难分辨。不过。 藏心刀起,反握护住左胸,叮,一声金鸣,剑尖抵于刀身处,藏心退后一步,忽的,狂风大作,藏心黑发飞扬,剑尖上扬,他的脸上,多出一道剑痕。 藏心黑刀再起,却是《基础刀法》中的一个削字,寒光闪,叶奇暴退数步。 刀光落,叶奇脸颊一凉,刀势不坠,继而上扬,削去他顶上发髻,叶奇披头散发,半面流血,状若疯鬼。 “哗。。。”再哗。 “《基础刀法》?” “削字刀决?” 喜台上,朱无士再次玩味,“以削对枭,张藏心你还真是会无声的鄙视啊。” 白无生、赤鬼两人却是目光一凝,深深皱眉思索。 藏心刀落,再发一声,“枭,不孝鸟也。屠雄剑印是为雄,斩雄者为雄,斩亲者,为何雄。此誓不符,是为废剑!” “哗。。。”又哗。 此声一出,叶奇又退两步,继而愤怒,“张藏心,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剑再起,二誓出,“二誓,誓为雄,剑弑三万士,此间我称雄。——雄剑” 剑印有灵,金剑再刺,此一雄剑,无风起,无山摇,天地间只余此一剑,是最简单,最朴实的杀剑。 此剑出,白无生惊叫,他断臂八年,也成了废人八年,期间终于悟透剑之意,触摸到那层突破铂金的天之壁障。 此子,才19岁。此剑,却已得剑意6分。剑之道上,此子竟已然超过了他。 剑来,藏心终是睁眼,“无匹之杀,不可当,好一手雄剑。” 此剑来,藏心不得不全力应对,扎刀,臂与刀平,力点达于刀尖,随后《基础刀法》带字诀施展。 呛、呛声响,刀带剑走,剑入,噗嗤,剑入藏心左肩。 霎时间,寒光再起,刀斩叶奇右肋。 噗、两人同时染血。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三少爷这一剑,当真可怖,虽不华丽,却是实打实的杀剑。” “不也被那张藏心的《基础刀法》格开。” “这《基础刀法》怎么会这么厉害?” “谁知道呢?这两人,当真是斗得旗鼓相当啊。这场比斗有看头。” 喜台上,白无生面色阴沉到了极点,他心中涌现出疯狂的嫉妒,叶奇领悟6分剑之意,已比他多出一分。 这能和叶奇斗得旗鼓相当的张藏心呢?仅18岁啊。他虽不懂刀道,但他深知,这张藏心更不简单。 能只用基础刀法就格开6分剑意,这张藏心,天赋到底高到什么程度? 想到这里,他一愕,“张藏心?藏心?基础刀法?” 钱不多却是摸了摸鼻子,“遗恨师姐,他们怎么站着不动了?” “这,是意念的对决,剑意和刀意的对决。” “他们谁会赢?” “不知,只是刀砍是伤,剑刺则死。那白衣少年,左肩剑入三分,已然入骨。” “意思是叶奇更胜一筹?” “是,也不是,且看下去,那白衣少年,此时,虽出两刀,实则却还并未出刀。没看见吗?他的战印都没展现。” 遗恨现在终于有点理解自己的徒儿,为何钟情于这白衣少年了。他,是真的很优秀。 第二十五章 天骄乱舞 生死台上, 一把刀,一柄剑,两个人,他们就这么定定的注视着彼此的眼睛。 肃杀的秋风再起,四目相对的他们正进行着一场意念的对决。 剑疾、刀寒,两人双双闭目,进入了一个玄之又玄的状态。 意识空间中,闭目的叶奇,持剑而立,身周出现六名白衣刀客,个个凌空舞刀,分别或刺、或挥、或劈、或带、或斩、或削。 刀刀都带着一往无前之势,《基础刀法》中的六字真决,被演绎得狂霸无匹。 刀光来,叶奇戾目,持剑而点,一剑下,剑近,刺字刀客却不闪不避不招架,叶奇惊诧,剑却不留情,嗤音响,剑入刀客眉心,刀却刺入他左胸。 刺字刀客消失,叶奇皱眉,扶风回剑,再刺,削字刀客消失,刀斩叶奇左臂。 叶奇发狠举剑连点,挥、劈、带、斩四字刀客皆破。可他的左耳,右胸,左肩都各中一刀。 连杀6人,叶奇心中明亮,剑之意境再进。 睁开眼睛,他看向还在闭目的藏心,张藏心周身内气环绕,站立不动,却气势不绝,恍若一把待斩的刀。 见此,叶奇握剑的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他的刀,当真霸道,一往无前,竟然完全没有退缩。 噔噔噔,叶奇连退,一个燕子翻身,跳上城墙城楼之顶,盘膝而坐。 天地忽而,为之一暗,蓦然又金光大放。 “什么?怎么天暗下来了?” “你们快看,天空中正在凝聚什么虚影。” “这,这是一柄剑。” “啊,是屠雄剑。三少爷在做什么?” 此时的藏心呢?意识空间中,只余一白衣少年,挥刀,一刀、两刀、他的刀越挥越快、万刀、十万刀、百万刀、刀势再快、千万刀、亿刀。 13年如一日,少年挥完一亿刀。 回顾13年,藏心像是抓住了什么感觉,却又似是而非! 这时,空间中出现十一名蓝衣剑客,这十一人,各持一手剑招,分别是《落枫剑法》中的九式,和叶奇的枭、雄二剑。 少年拔刀,刀起,白衣黑刀穿行,他一刀一个,连斩三人,毫不顾伤,似是要把13年练刀中积压的一切枯燥乏味一扫而空。 三人消失,莫名的他感觉他摸到了什么壁障。 心中明亮,黑刀再起,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字,就是战。剑入肩,不管不顾,少年只知挥刀,只顾挥刀。 又两人消失。 不够,不够,再战,再斩,当斩到第十人时,那种莫名的感觉越发清晰,空间中伸出一只抵天之手,咔嚓,这只手触碰到了那层壁障,它,唤作刀意。 刀意,顾名思义,刀之意境,意随刀走,人刀合一,若是十层十的刀意,出刀威力能加三倍余。 黄金进铂金,唯有意境才能突破那层天之障。少年13年艰苦不坠只练一刀,今天,终于要开花结果了。 黑刀再动,此间只余藏心一人。咔嚓,壁障碎,刀意醒,体内阴阳二气汹涌澎湃起来。 “什么?你看那边。” “黑刀?黑刀虚影?是那张藏心吗?” “快看,黑刀、金剑似是在交锋。” “什么?这、这是传说中的意境之战吗?” 此时,喜台上却炸开了锅。 白无生阴沉。 叶知秋无言。 钱不多喃喃道:“师姐,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钱师弟,你真该放下你那些钱,一心向道了,此是意境。” “意境?” “意境,是一种境界,是罡气的雏形,是突破黄金,天、地、人三重障碍的基石!” “什么?天、地、人三障?” “你才黄金5阶,任督二脉未通,当然不知道那三障。” 朱无士此时却是兴奋,唯有兴奋。此二人天降异象,凝刀、凝剑,那是完整的刀剑意境,和他当时觉醒完整的拳意,一般无二! 九皇子拳霸天下,同阶无敌,他已经寂寞得太久了,此时,同一时间,出现两个可与之匹敌的人,他怎能不兴奋。怎能不热血沸腾。 此战两人已入意境之争,不分个你死我活是不会罢休的,他捏紧手中的圣旨,也不能只让你们专美于前。 想到做到,胖子弹身而起,空中急点,蹦射入生死台上,啪咔,他一跃而下,到过不留痕的生死台,竟出现丝丝裂痕,扬起尘土。 朱不士就在黑刀、金剑之中盘溪而坐,随之一股霸绝天下的气势喷涌而出,空中再凝一形,是拳,霸皇拳。 拳打,刀斩,剑刺,拳回。空中的刀、剑、拳一时间竟斗得不亦乐乎。 “啊,是九皇子,霸皇拳境。” “九皇子,天蓝七国当世天骄,遥想北桥南夜,霸拳拳碎三黄金,黄金之下第一人!” “快看,那刀,那剑,竟然能和九皇子的霸拳斗得旗鼓相当。” “天骄,都是天骄,三人真真绝世天骄。” “啊,我的热血再流淌,若有朝一日,能横入其中,与此三人共舞,那将是何等的快意。” 而台下的白家三姝则各不相同。 白若涵,今天是真的很开心,不管胜或败,不管你娶的是我,还是那个贱人。奇哥哥,因为你那句敢爱之人不敢爱,我便在此祝福你。 今朝风云过,一跃入龙门。 白若曦,藏心,男儿重诺,那天你和姐姐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知道,你一定会赢的,今天之后,你就是我的姐夫了。 姐夫,姐姐、祝福你。女孩心伤。 白若璃,藏心,谢谢有你,可一声璃,仅是离,今天,她注定西行。 伊人眼泪打转。 一盏情丝,两处落寞。一声离愁,道不尽世间哀愁。 就在这时,刀、剑、拳碰撞到一起,砰一声巨响,纷纷化作泡影。 同一时间,三人睁开了眼睛。 朱无士扫视两人,再次弹身而起,落于城楼最高处,拿出圣旨,霸气一发,瓮声瓮气的声音朗朗而响,传遍全场。 “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落叶城三子叶奇,炼兵师张藏心,终止生死斗,张藏心可凭婚约迎娶白若璃,钦此!” 第二十六章 若有来世,我愿平凡 圣旨一出。 生死台上,叶奇不愤,不服。 不愤的是,隐藏如此之久,今日是他的崛起之战,称雄之战。此战是发泄,是泄恨,却要被无情的中断。 不服的是,帝皇家凭什么命令他,就因为张藏心是炼兵师,就要如此保他,而他叶奇,不过是一废子,连个平民都不如吗。 越想越恨,叶奇提剑一指朱无士,“九皇子殿下,恕不能从命了,叶奇此战,必要有个结果!” 此战不为其他,只为证明自己。 “哗。。。”全场一阵哗然。 “三少爷竟敢抗旨不尊?” “是啊,虽然三少爷有自傲的天资,可,他背后没有隐世宗门支撑,这,辱没帝皇家,难逃死罪啊。” 这时,喜台上一声雷吼,“逆子!还不跪下给九皇子认错!”原本悔恨的叶知秋听到三子这句话一惊,然后一股雷霆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王室朱家,岂是他小小落叶城主能忤逆的,三子此言,无疑会为他叶家招来灭顶之灾啊。 “无妨。”朱无士表情淡淡,并没有追究叶奇不敬的意思。 他深知,这个世界只属于江湖,武力至上。一城一国,不过是一叶浮萍。他取名为无士,就是无仕途之心,他更不喜帝皇家的什么狗屁威仪。 他,只想当江湖中的霸者,霸者胸襟坦荡,当然不会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何况,叶奇的屠雄剑境,已得他认可。 还有张藏心,至始至终都未主动出过一刀,他也想知道这个仅是黄铜的多年好友,是凭什么能与他这样的天骄并驾齐驱的。 此战,他也是未尽兴啊! 想着,他转头看向藏心,“你的意思呢?” 话落,无数双眼睛都注视着这个白衣少年。他们都期待着再战,却又知道,圣旨一出,这个白衣少年已经没有再战的必要了。 他已立于不败之地。 可接下来的却是。 “战!”藏心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他的心思也很简单,漂漂亮亮的斗赢后,干干净净的迎娶白若璃,他只想给她一个被世人认同的婚礼。 仅因为,她,是名满天下的净世琉璃! 一个简单的战字,一片哗然,紧接着全场兴奋。嚎叫不绝于耳。 “他明明可以不战而胜,是为何战?” “不懂,不过,战,赞,赞,此子虽是黄铜,却真为天骄!” “心叹服!” 一个简单的战字,白若璃心伤,他能理解藏心的心思,这个少年就是如此纯澈,他的心一如镜般干净,她的他心通在他面前,也只能自惭形秽。 她也深知,战后,将是离。她终究给不了他未来,一行清泪终是如雨下。 “好,且战!”朱无士下生死台,圣旨带到,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其他的他懒得去管。 生死台上,一个战字,叶奇也是讶然,他要战,是为他十年隐忍、无助的宣泄,张藏心又是为何要战?叶奇不懂,但此人此点值得他敬佩。 叶奇执剑,“张藏心,此招分胜负吧!” “好。” “此剑出,我会用上全力,不会再有丝毫保留,我能感受到,你已到破阶的边缘,我可以等你。” “不用。” “好,好,好,我叶奇,认可你。明年的今天,或许我会为你祭上一壶酒!” 闻此,藏心只是看着那件飘扬的喜服,“我不会输,因为今天,它注定属于我。” 叶奇不再回答,运剑聚气,剑尖下指,“此剑是我誓中之誓,是14年练剑,10年藏拙的宣泄。” 随之一股悲凉又高亢的气氛弥漫,剑光起,“三誓,誓为雄中雄,杀士是寇,屠雄者王,此剑屠雄!” 屠雄剑出,叶奇的脸,满布狰狞,已然疯狂。 气氛弥漫,观战之人为之所感。 “枭剑斩士,雄剑屠雄,真屠雄剑也!” “此剑屠雄!是三少爷的本心武道。” “此剑是之前两剑叠加,华丽却又真实。” “强大,比之之前,再强数倍不止!” 此时,隐藏于人群中的赤鬼却是一笑,杀士是寇,屠雄者王,少主领悟完整剑意后,终于明悟,自己教授的武道枭,终只是杀士的败寇。 枭之扣锁已除,少主你终于找到了你的本心,屠雄真意。真好,赤鬼一阵怅惘,8年前那个迷惘的孩子,今日,终于成长。 剑来,已近藏心身前,他感受着叶奇这一剑,说此剑是藏到不再藏,终究磊落,不若说是忍到不可忍,当真是一种宣泄。 剑不再忍,便疯狂,真意表露,是屠雄真意,此持剑少年是为屠雄而生。他的隐忍只为一日屠雄。 剑尖前,藏心不出刀,却是和煦一笑,“人,都会不得已而隐忍,隐忍到不可忍的那天,便会疯狂,我想我有些理解你了。” “不,你不理解,你怎么可能理解?”叶奇依旧疯狂,他才不信有谁能理解他,剑意狂崔。 蓦然间,他看到了一束金光,紧接着,金光变为一弯冷月,冷月中蕴含的尽是狂霸的力量,无可匹敌,无疑它是强大的。 叶奇一楞,心神为之所慑,他看到一幕幕画面,这弯冷月上挂着血丝,它杀,似是在发泄。杀不尽的人,却又像刀刀都砍在棉花上,是无力!它仅是在悲吼! 恍惚间,叶奇看到了那个白衣少年,他的手,握上了那弯冷月,正一步步向着自己走来,悲怆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每行一步,身上便会多出一分苦楚,可是他依旧前行,无怨无悔。 直到最终化为死悲。 叶奇不禁想,张藏心,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处处悲伤,还要继续前行。 张藏心你到底又是为了什么,能那么义无反顾? 他现在觉得自己很可笑,仿佛十年中,自己的辛酸、自己的无助,在那个手握冷月的人面前,仅是咿呀学语的小儿。 这时,叶奇听到一个声音,“我不是雄,我只是个身背枷锁的不乐之人罢了,不过今天,我会快乐,因为她会快乐,对不起,明年的今天我会为你摆上一杯美酒,虽然我从不喝酒!” 声音落下,叶奇回神,他的屠雄剑已被一柄漆黑的长刀斩成碎末,刀离他很近,他能感受到那暗红的刀刃上散发出的不详气息。 这就是那把刀吗?叶奇这样想着。 如此不幸的刀,如此悲伤的你,到底是为什么活着?随之叶奇解脱一笑,不过你肯定没骗我,你是真的理解我。 刀光下,叶奇闭上了眼睛,一个可爱的人儿浮上心头,不是白若璃,是白若涵,对不起了,调皮的女孩,若有来世,我愿平凡,不再屠雄! 第二十七章 情仇两难决 刀光乍现,周遭的人都瞪直了眼睛,他们看到,叶奇的剑就要没入那张藏心的胸口时,一束金光,一弯冷月,一把刀。 是悲怆的刀印,是不详的黑刀。 叶奇的剑奇准、奇快,可那把黑刀却更快,后发先至,将那柄,能屠尽天下群雄的剑绞得粉碎。 他们惊呼! “此刀之哀伤,悲恸见骨。” “此刀之不退,一往无前。” “此刀之激进,不可一世。” “这仅只是一式基础刀法啊。” 喜台上,白若涵怔怔的看着她的奇哥哥,她深切的感受到那抹笑颜中的解脱与不舍,不禁悲从心来。脚步起,飞蛾扑火般,冲向生死台。 “奇哥哥。。。”她悲呼,她感觉她的心,就快要残缺。 生死台上,藏心也是不忍,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可刀终究是要挥下,他今天注定是要迎娶白若璃的,刷,刀过。 砰,一声脆响,刀斩到的,竟不是人,藏心疑惑,睁开眼,入眼,是一个火红的身影,是血色百战甲。藏心瞪大了眼睛。 生死一线,叶奇突遭巨力,被人推开,他张开眼,是灵剑——烈焰,身着血色百战甲,他是赤老。 旋即就见,赤老以剑抵刀,刀剑一碰,金鸣声不绝,赤老单膝跪地,咔嚓,地面龟裂,刀势却还不坠,一刀,不,此一刀竟然饱含着15刀。 刀刀沉重,几如重锤。 叮,叮,叮,金鸣之声再起,赤鬼兵甲尽解,如断线的风筝倒飞,砰,撞入城楼壁墙,顺着墙面滑下,拖出一道血痕。 “撕。。。”周遭的惊于此间变故,却更惊于这一刀的威能。 “撕。。。水油泼不进,刀过不留痕的生死台城楼,竟然被分散的刀气打得残破不堪。” “你们快看,是城主府赤鬼?黄金二阶啊,自然系兵装,竟然被那张藏心弄得如此狼狈。” “这一刀,到底有多大的威能,这可是黄金阶啊,那白衣少年真是黄铜吗?” “《基础刀法》在这少年手上使来,简直有如神助,这真的是基础刀法吗?” 他们的目光,纷纷不可置信的投向那个白衣少年。 生死台上, 赤鬼半跪于地面,定定的看着那个白衣少年,阴骘的眼睛,似笑,似解脱。八年前,他就该是个死人了。 他还记得,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半跪着,看着那个叫作千源藏青的男人, “末下九士横行天蓝,你一人斩断暴风士一臂,斩杀我,足以自傲了。” “我不会杀你,吹雪刀下死,是荣耀,你们这种没有灵魂的孤魂野鬼还不配,滚吧!” “你,你这个懦夫,竟然连杀人都不敢吗?” 那男子,没有回答,消失在雪夜中。 如今是该还债的时候了,他闭上了眼睛。 赤老重伤,叶奇疵瑕欲裂,随即又满是疑惑,赤老为什么不用自然系灵剑异能?为什么仅用肉体力量接下此击? 可此刻以容不得他多想了,因为,那白衣少年的黑刀已经再次举起,一个闪身,叶奇护在赤鬼身前。 他只知道,这个老人,八年之师,教导之恩,重于父。他,不能死。 这时,清风拂过,叶奇身前又多出一人,双手张开,护在叶奇身前,紫色的裙摆飞扬,她,是白若涵。 风吹起紫衣少女长长的青丝,一股熟悉的味道涌上心间,叶奇心醉,有人眷念的感觉真好。 这一刻,他终于理解了张藏心为何如此悲恸,却还活着,他,只是为身边人的快乐而活。 此时的藏心,他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灵剑——烈焰,血色百战甲,是他,那个末下九士中的烈焰士。 胸中仇恨的怒焰燃烧,他没有去想,为什么烈焰士,是在求死。雪国那夜的一幕幕,不断回想,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仇恨,他的刀再次高举。 嗤,叶奇护在那烈焰士身前,藏心皱眉,高举的刀,却是气势再凝。他要杀!他要报仇! 恨意起,刀意已然凝聚。 嗤,清风拂过,一紫衣女子挡在叶奇身前,藏心看到那紫衣女子的面容,轻柔的眉黛,琼鼻、朱唇,竟和白若璃有几分相似。 对了,若璃,蹬蹬,藏心后退两步,如梦初醒,今日是她的婚期,怎能报仇,且不管黄金黄铜的差距,这一刀斩下,恨意一生,下一个就是白无生,暴风士。 她说过,她会披上嫁衣等我。那么,那时候,她还怎么成婚? 情仇两难决,藏心几欲疯魔,他握刀的手,不住的颤抖,他的心,宛若被炼狱炙烤。这一刀,他终究还是挥不下。 情与仇,他只得暂且放下了仇。 这时,一个疯狂偏执的传音入心,“你跟你那没用的父亲一样,也是个不敢杀人的懦夫吗?” 是烈焰士,收拾好心绪,既然已经下了决定,他就不会在更改。 没有理会,那癫狂的赤鬼,藏心收刀,嘶哑的声音响,“此战,是我胜了。” 他手一招,旗杆上的喜服飞扬,落于藏心手中。 刷,身着喜服,他闭上眼睛,很平静,无喜无悲。 可谁又知道此时平静的他心中正承受着怎样的挣扎与煎熬。 他披上的,将会是不孝的千夫指,他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剜下一块,不再完整。 强忍痛楚,他飞身而下,来到伊人身边,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我说过,我会娶你,说到做到!” 痛楚都让我来承受吧,他如是的想着。 四目相对,一双手抚上藏心脸颊上的剑痕,此时无声胜有声。 全场的人,都注视着这对璧人,有感叹,有祝福,无疑的,他们都没有说话,他们生怕打扰了这两人。 白若曦,心中黯然,凄然一笑,也唯有为他们送上祝福。 朱无士看着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叶奇扶着眼神空洞的赤老,带着白若涵,默默的走下生死台。 “赤老,我已明我心,那个计划就别发动了。”说着他对身边的白若涵一笑。 眼神空洞的赤鬼,恍然回神,“少主,已经晚了。此间末下九士以来三位,末是不容忤逆的。” “什么?”叶奇惊诧。 这时,一声惨叫,传遍全场。 第二十八章 他们终是来了 喜台上,一声惨叫,台下万人回神注目, 是城主叶知秋,染血的衣袍,被一剑穿胸而过。 刺他的剑纯白,不留红,是沐风。 握剑的手,黑光幽幽,不是人手,是白无生。 大讶。 “怎么回事?” “城主?白老爷?” 喜台上,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朱无士。 他虽无心仕途,但他是枫国九皇子,落叶城主在他面前遇刺,他难辞其咎。 “白无生,你为何?你疯了吗?”朱无士是不解。 白若曦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钱不多如是,遗恨也如是,试问此间谁不如是? 有,白若璃。 她望向台间,神色淡然,似是先知,又是无奈,这,就是命运,命中本就注定。 她只是凝望着近在眼前的人儿,命定如此,只要多让她留一刻,就是奢望的美好。 藏心眼神一变,今天是他们的婚期,怎能容忍事变。拔腿就要上台,他要找白无生要个说法,却被白若璃一把拉住。 “别去。” “若璃,你早已知道吗?” “命定如此,知却不能言。” “我不信命,就算如此,我依旧要娶你,若是杀了台上那人,你会恨我吗?” “不会,那都是命,不过,别离开,我只想你多陪我一会儿。” “可是。。。” “藏心,就多陪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好吧。” 生死台下, 赤鬼,眼睛灰暗。 叶奇则是睁大眼睛,嘴里喃喃自语,“爹?爹。” 蓦然,他感觉身边白若涵牵着他的手,在颤抖。心中一滞。 白若涵,原本是甜蜜的,守候叶奇十年,今天终于有了回报。可是,为什么? 那喜台上,是她的父亲,是她的父亲杀了他的父亲。此时的她心中,惊惧,恐惧,绝望。 喜台上,白无生扫视众人,最后看向朱无士,“九皇子,末下九士横行天蓝,凌驾于七国之上,末的意志,是要统一天蓝七国。所以今天,此间之人尽数诛绝。包括你。” “哗。。。”全场哗然,有人怒视之,有人作鸟兽散。 一时间,场面混乱至极。 突然,跨跨跨,震响不绝,地动山摇,若是天倾。 落叶西城门,十万兵甲震天下,黑油油一片,踏着整齐的步伐,将喜台围个水泄不通。 “呼、嚎。”十万带甲士呼嚎,枪指台间。 声势震天。 “哗。。。”再哗,兵锋之下,全场大惊失色。 “什么?末?兵变?” “此间之人全部诛绝?为什么?我还不想死啊。” “白老爷,求你。” “哼,我枫国之人,人人尚武,血骨铮铮!不要求他,陛下会为我们讨回公道的。” 朱无士见此神色一凝,兵变,统一天蓝?他们来真的?。 兵威赫赫,遗恨面色也是一变,“白无生,你竟是末的人。你要与我琼山仙府为敌吗?” 遗恨话虽如此,但她深知,天蓝北部七国为尊,天蓝之中,隐世十门凌驾其上,末之神秘,仅末一字,便能和十门并驾齐驱。其上则是战争学院。 这时,“哈哈哈哈。”人群中一声长笑,随之风雷涌动,砰,喜台上再添一人,身着天蓝色金属铁衣,雷华大放,竟一言不发,向遗恨袭来。 慌忙间,遗恨手中拂尘挥动,雷剑、拂尘相交,雷光再放,噗,遗恨不敌,喷出一口鲜血。 “哼、琼山仙府,不过如此,末下九士,迅雷士在此领教了。” 见遗恨吐血,白若曦当即大叫,“师傅。” 抱住遗恨道姑,她恨恨的瞪着那偷袭的人,转头她看向白无生,“爹,为什么?”天真的女孩,终是不信,她觉得疼爱她的爹爹,一定有什么苦衷。 白无生眼中痛苦之色一闪而逝,他的那一剑,虽斩的是叶知秋,却也斩断了所有亲情。 那一剑,斩断了大女儿的婚姻。 那一剑,斩断了二女儿的因缘。 那一剑,让他在最疼爱的小女儿面前,英明尽失。 他望向身侧眼神空洞,不知所语的发妻赤羽柔。心中悲叹,莫入末,入末如入魔,此生不了恨,尽在末言中。 他,已是骑虎难下之局。若不入魔,便不成活。 心中发狠,戾声起, “末中人,陌路人。斩亲斩情,断情绝意。我已经不再是你爹!我,白无生,只是末下九士——暴风士。” “什么?”白若曦失神。 “哈哈哈。末就是如此,哈哈。所以你们都得死。哈哈哈哈。”迅雷士闻此,又哈哈癫笑起来,仿佛眼泪都快笑出来。 这时,朱无士一双铁拳紧握,此间是无法善了了,他已下定了决心,杀出去,将这个消息通知父皇,狂霸的气势一放, “枫国之人,拿出你们的血骨,随我,枫国九皇子冲锋,杀出一条血路来。” 喜台周围万人再哗, “是九皇子。” “好,反正左右是一死,不如随九皇子冲锋。” “好。我们杀出重围!” 一时间,人人神色凝重,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一暗,一声“咯咯”的轻笑声,传遍全场。 众人抬头,入眼处,是一艘硕大的铁皮星舰,从天而降。 “好大的船?好威仪的船?” “这是船吗?它竟然在天上飞?” “是神仙下凡来救我们吗?” “船身上那成薄薄的透明护罩又是什么?” 此时西城,十余万人,不管是那些黑甲士兵,还是喜台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是一惊。 唯有已入黄金的那几位知道,这就是星舰。还不是一般的星舰,是战舰。 星舰越来越近, 白无生,这是谁?是末主亲自降临了吗? 迅雷士,也是皱眉,他没听说计划中有这一环。 被白若曦搀扶着的遗恨却是一惊,因为她看到了那艘星舰上刻下的两个字,是浮屠。 心念电闪,这,竟是传说中的浮屠城。 琼山仙府与武林道之魁首武当密切相关,所以她知道这天下之事,浮屠城,铁浮屠,乃是当世最强六武尊之一的浮屠尊者。 如此遥不可及的存在,他到底来干什么? 白若璃,身体一僵,心道,他们终是来了。 第二十九章 青衫、铁衣、喇嘛 不多时,铁皮星舰停于喜台上空500米处,硕大的阴影横压于空,周遭的人心中阴霾、压抑,纷纷暴退,让出一块空地。 生怕这星舰一压而下,尸骨不存。 他们极目望向星舰,此时星舰甲板上,站着密密麻麻的人,个个身着铁衣,排列整齐,紧接着,一股血煞之气冲天而起。 噔噔噔噔噔,他们再退数步。更有不堪者,血气攻心,倒地不醒。 喜台上,遗恨最是震惊,浮屠铁衣士,竟然真是浮屠城的人。 传闻,浮屠铁衣士皆为白银一阶,三人可结浮屠阵,浮屠阵起屠黄金,五人再结浮屠网,黄金三阶不得生,十人凝聚浮屠剑,铂金之下皆杀生。 遗恨是武当四代弟子苍松道长的女儿,儿时,他远远的见过城主铁浮屠一面,浮屠城主出行,带甲十万士,寸草不留生。 那种血煞,简直就是她儿时的阴影! 随之她心中稍松,这一艘星舰上,虽然密密麻麻皆是浮屠士,却仅有两百余人,不是浮屠城主亲来,就好。 旋即就见,星舰甲板上,跨跨跨声作响,200铁衣甲士整齐划一,让出一条路,从中走出五个人影。 遗恨一观,瞳孔急剧收缩,不可置信,几欲栽倒,其中三人竟是密宗喇嘛服,又一位六武尊,密宗佛也来横插一脚。 天蓝北部到底有什么?竟让那两位至高之存在遣人联袂而来。 想到这里,遗恨浑身颤抖,恐惧!六武尊之强,一人毁一星,信手拈来! 遑论今日是其中两位的意志降临,若是没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今日天蓝或将不复存在。 刷刷刷刷刷,五道身影飞身而下,从500米高空,落于空地之上,却一丝轻尘不生,白无生一望,一青衫,一铁衣,三喇嘛。 青衫为首,丑字半扇遮面,露出左脸,似是伶人。 “你是谁?”白无生疑惑,这些人不是末中人。 “咯咯,问得好!”,青衫人轻笑, 随之,星舰之上密锣紧鼓,叮叮咚咚,声细凄婉,好一曲大戏就要开场。 锣鼓响,青衫随,重心前移,水袖一扬,半面伶,欲迎还羞,真个楚楚, 周遭之人,心神被摄,看得如痴如醉。 “ 寂寞如烟凉, 浮生梦断肠。 淡脂青衫影, 丑儿话斜阳。 我等,无命亦无名。 ” 咔嚓,折扇一收,露出右脸,若鬼, 不男不女的声音响起,“我等只有主人,若非要唤我名,奴家青衫丑伶丑奴儿是也。” “哗。。。”周遭之人,惊觉再退。 还不待白无生答话,一声嗤笑, “呵,你这不男不女的阴阳人,什么狗屁主人!” 却是迅雷士观其右脸,闻其不男不女之声,心下不爽。 此声一出,星舰上锣鼓遽停,气氛一时凝重。 被白若曦搀扶的遗恨,心中一凉,暗道不好。 果然,啊,一声惨叫, 人群惊悚,直楞楞的望向喜台上的迅雷士。 迅雷士睁大眼睛,他的面前突然凝出一个虚影,咚,虚影一拳轰出,他腹部受袭,惨叫出声。 他连忙催动,灵剑——奔雷中的自然系力量,身体虚化。 咔嚓,他瞳孔瞪大,那个虚影凝实成一个铁甲人出现在他面前,虚化的他竟然被那人的铁爪掐住颈脖。怎么可能?自然系异能竟然失效? 离得最近的白无生,瞳孔一缩,这铁甲人,黄金一阶,与他同阶,可他的速度之神,竟连以速度著称的迅雷士都反应不及。 更可怕的是,此人身上血煞气蒸腾,凝血煞意境,一把抓住虚化的迅雷士的脖子,白无生不敢置信,意境成罡。 同为黄金一阶,和此人比,他们之间仿若有一条天堑,不可跨越,他习的到底是什么武?白无生惊惧。 砰,虚化的迅雷士爆成一团血雾,威严的声音传遍全场,“辱没浮屠城,辱没六武尊者,皆杀。” 铁十一,如此说着,气势一放,睥睨天下。 随之,“咚、咚、咚、咚”紧密锣鼓声再响。 星舰之上,200浮屠士高唱,“辱没浮屠城,辱没六武尊者,皆杀。” “皆杀。” “皆杀。” 杀之声不绝于耳,一时间,浮屠城声威无两! ****** 落叶城西,西城外三里,有一高山,山名落红,遽闻百年前,天降落红,百花齐开。由此而得名。 此山连绵百里,山后为花之国,天蓝七国中,最美之国。 此时,落红山的最高峰,落红峰上,立有三人,一黑衣蒙面老者。 身后两人,年龄不大,一人握枪,一人提盾,竟是早该远去的陈深与江河。 他们正注视着,落叶城西的一举一动。 这时,黑衣老者轻叹,“哎,师兄你还是来了。” 嘶哑之声落,一紫衣中年,御剑而下,眉宇中无不述说着战意,不是战争学院无华,是谁。 落于黑衣人身前,无华一叹,“哎,是啊,刀鬼师弟,我还是来了。” “你不是已拒绝了那白若璃吗?张藏心、朱无士有我照拂,当是无事。” “我来,不是为他们。” “为何?” “今日,欲借六武尊之威,为天蓝北部之众生醒悟,他们终是愚昧。” “为什么?” “师傅已日落西山,他的封印将解啊。届时真相揭开,他们若无准备,又如何承受得了。” “什么?”刀鬼怒目。 他不管众生,只管师傅,那个锋锐无匹的人,竟已日落西山。他不敢信,不可信! 可经无华之口,他又不得不信。 刀鬼闭目,一丝哀伤划过,他尤记得师傅走前, “师傅,为何要走。此去何为?” “雏鹰高飞,道以种下,圆月在呼唤着我,踏上道之不归途。” 嘴里呐呐念着,“道之不归途。”赤鬼双拳紧握。 ****** 落叶西城,浮屠城威势重重,人群心胆皆丧。 就连城西那十万黑甲兵,也被震得东倒西歪。 此间,已噤若寒蝉! 喜台上,白无生看着迅雷士被暴成一团血雾。 呐呐三问, “天蓝中没有你们这号人物,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六武尊又是什么?” “你们来此做什么?” 第三十章 说江湖 “天蓝中没有你们这号人物,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六武尊又是什么?” “你们来此做什么?” 白无生的呐呐三问,也正是此间所有人的心声。 噤若寒蝉的人也有疑问。 “什么叫天蓝中没有这号人物?” “难道他们来自天蓝之外?” “有天蓝之外吗?” 叶奇也是深思不解,望向赤老。赤老见多识广,他希望从这个老人身上找到答案。 赤鬼却是摇摇头,示意叶奇别轻举妄动。 这些人他不知是谁,但能不惧末的存在,更是弹指间灭杀迅雷士,一定不会简单。 朱无士却有些兴奋,这些人应该是来自天蓝之外,他从小就知道苍茫星海,无奇不有,自己所在天蓝之地,仅偏居一隅。 他也很想出去走走,所以他加入战争学院。 藏心却是皱眉,那青衫人身上有无量之锁的气息。此人一定与张铁锤有什么关联,他张嘴刚要发问。 却被白若璃伸手捂住嘴。 “藏心,别管。” “你知道什么?” “多陪我会儿就好。” “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好吗?” 白若璃不答,秦首埋于藏心胸前,默默抽泣。 一抹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藏心正待再问。 这时,“叮、叮、咚、咚。”锣鼓之声再起,青衫丑奴儿,长袖抛飞,再舞。 叮、咚,锣鼓声遽停,丑奴儿舞亦停, 咔嚓,折扇轻摇,“丑”遮半面,右脸伶眉轻挑。 手势起,京腔随, “ 星海江湖秘源地, 一条长河通六域。 六域三百六十星, 亿万生灵六人雄。 ” 一曲唱罢,丑奴儿像是很享受为这些无知的人解惑似的, 水袖流转,收扇,不男不女的声音再起,“我等来自六域中的浮屠域,”说着,折扇一指旁边三喇嘛,“他们则来自密宗域。” “尔等天蓝土著,不入六域三百六十星。自是不知晓我等。” “哗。。。”众人大哗,不知所措。 朱无士却是来了兴趣,一指青衫丑奴儿, “那六武尊又是谁,有多强?” “咯咯咯咯咯,”闻此,丑奴儿掩嘴嗤笑,声音尖利刺耳, “小子,好胆,初生牛犊不怕虎。” 旋即折扇再展开,“且听来,奴家这就告诉你,何为六尊。” 说着,青衫一旋,折扇诡动,跳起奇异的舞蹈,似是祭祀,似是仰望, “ 泣血残阳生, 鬼剑舞苍穹。 密宗真言启, 醉语不留僧。 寒刀中天断, 十万浮屠城。 ” 丑奴儿,一曲方罢,舞未完,这时,一声长啸震耳。 “战争学院无华,见过浮屠尊使。” 话音落,一紫衣中年,御剑落于场中,郎朗之声再起, “我无华铂金阶位,枉为天蓝第一人,今日一见尊使,甚是惭愧,果然天蓝之外,六域之地,黄金多如狗,铂金满地走!” “哗。。。”众人再哗, “是无华院主。” “他已进入铂金阶位?我们天蓝有铂金阶位?不是最高者黄金吗?” “什么?我们踏入白银都难上加难,天蓝之外,黄金多如狗,铂金满地走?我不信啊?” 众人无法接受。 无华却不停歇,郎朗之声再起, “六域第六尊,浮屠城主铁浮屠,带甲十万浮屠士,兵过寸草不留生。是为浮屠尊者。” “第五尊,雪领寒刀叶孤寒,刀出群山断,是为寒刀尊者。” “第四尊,醉语杀生醉不留,杀僧不留佛,三圣门佛门死仇,是为醉语尊者。” “第三尊,佛面魔心密宗佛,佛魔同体,是为魔心尊者。” “第二尊,厉鬼锁喉舞千秋,鬼剑舞千秋,剑过必封喉,是为鬼剑尊者。” “第一尊,三圣门儒门弃子血残阳,血阳之下,叛儒之战,一人屠尽四万铂金,是为血阳尊者。” “他们六人,都是铂金之上,钻石一阶。” 无华话毕,字字如利剑,扎入在场每个人的心里,他们本以为黄金阶就是最高的理想。 今天遽闻,黄金之上还有铂金,遽闻一人一日连斩四万铂金,他们怎么能承受。 最最难以接受的就是那句,他们六人,都是铂金之上,钻石一阶。 太遥远了,武道突然变得好苍茫。 “不信,我不信,生活在天蓝的我们,竟在他们面前只是一土著。” “天蓝七国,我枫国最强,我们也跟着显贵,土著,这太不能接受了。” “认命吧,你看天上那艘船,那些船上的铁甲士,再看看我们周边的黑甲士。这些铁甲的气势,一千足以屠我们十万啊。” “无华院主说那第六尊坐下有10万士,想想真是可怖。我们竟真是土著吗。” “哎。。。” 与众人不同,此时遽闻众多强者的朱无士,他的眼睛明亮到了极点,人更是兴奋得颤抖,自从他觉醒本心武道,被告知天蓝之外,还有群星,那时他的心就已经不在天蓝了。 他是霸者,就是要和天下群雄争辉。身为霸者,不在这璀璨的星河江湖中留下点什么,那将会是终生之憾。 听完无华的话,叶奇却是蒙了,随即热血沸腾,对六域之地,心生向往。他是雄,他的印更是要屠雄,雄心再起,他心中默念,终有一天,我叶奇也要成为雄霸一域之尊。 藏心闻此,眉头紧锁不松,白若璃的异样,无华的反常而来,还有这青衫丑奴儿,那密宗三僧,本能的他觉得冥冥中他们有什么关联,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不过,他最担心的还是他们的大婚,那六域六尊之说,让他感觉此间之事,已不可控。 无华六尊之说落下,丑奴儿舞罢,感叹,“没想到,天蓝中还有你这等人物,刀魔壁障之下,居然能破了那层天之障,进入铂金。” 随即又掩嘴遮面,欲拒还羞道,“咯咯,不过你不必担心,我答应过一人,天蓝之中黄金之上不得动武。不得屠戮无辜。不过,” 咔嚓,折扇一收,鬼脸露,目光一戾,一股比无华更加摄人的气势一发,恶声道,“若是不交出血禅圣子,那么今日,势必还是要血流成河。” 随之,星舰之上,200铁衣再次呼嚎,血煞冲天。 天蓝众人,再次噤若寒蝉! 此时,丑奴儿背后走出一年轻俊俏喇嘛,双手合十,朗声道,“南无毗卢遮那如来,小僧法号不痴,恬为密宗佛下第一佛子, 众位施主,密宗佛旨,血禅圣子乃是一白姓的女子,闻名于天蓝。我佛慈悲,还请各位施主指出,事关天蓝众生存亡,且莫自误!” 第三十一章 血未寒 不痴此言一出,场中众人纷纷望向白家三姝,离得近的更是屁滚尿流的跑开。 一时间,白若璃、白若曦、白若涵三姐妹,成了场中的焦点。 无华见此,一叹,默默退到一边,此次,他若插手,那丑奴儿必不会善罢甘休。 这时,不痴身后走出一中年络腮胡喇嘛,“没想到,竟有三人,而且个个美如天仙。” “不嗔师兄,不若我们把三人一并带回去,血禅圣子交于尊者,剩下两人嘛,嘿嘿。。。”那中年喇嘛身边一个干瘦喇嘛邪邪的说着。 为首的不痴喇嘛,看在眼里,无喜无悲,双手再次合十,道一声佛号,“南无毗卢遮那如来,不嗔师弟、不贪师弟,血禅圣子只有一人。” “哼、不痴,你虽是师兄,却还管不了我们!”不嗔冷哼。 “就是,不痴你修《大日如来正经》,不近女色,却来要求我们,也太过于霸道了吧,信不信我到师傅那里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贪阴阴的说着。 “南无毗卢遮那如来。”不痴道一声佛号,面露挣扎,终是不再管。 这时,喜台上一个尖利的咆哮响起,是赤羽柔,“白无生,你的女儿就要被抓走了,你还沉默着干什么?” 人群,纷纷望向喜台,白无生铁手以握在沐风之上,气势爆发。 “咯咯,竟还有人反抗,”丑奴儿见此,轻笑一声,唯恐天下不乱道,“就这一人吗?咦,是黄金一阶?咯咯,天蓝之中无人来了吗?” 随即转头对着三僧道,“三位佛子,我不便出手,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转而揶揄“咯咯,若是需要援手,我浮屠城可出二十浮屠士哟。” “哼、”中年喇嘛不嗔一声冷哼,“此人黄金一阶,八脉之中,空空如野,一个武道真字都没刻印完整。废材。” 随即,他怒目一瞪白无生,手中禅杖拄地,砰,地面龟裂。 内气一运,周遭狂风呼啸,金光乍现,凝于全身,他虽只是黄金二阶,可气势上,却是完全碾压白无生。 他狂吼一声,“兀那白衣剑客,你敢上否?” 噔噔噔,白无生后退三步,怔怔的看着喜台下的狂僧,他想到了迅雷士的下场,他挣扎,他心痛,却最终还是化作沉默。 “哈哈哈哈,废物,废物,白无生你就是个废物。还说什么入末只为更强,还说什么一定会保住我们娘两没事。你都是在骗我,骗我,你这个废物。”赤羽柔疯癫。 她闭上了眼睛,一行泪如雨下, 喜台上,仅余一个疯疯癫癫的可怜女人,发着声,喃喃,“我的涵儿,我的曦儿。” “娘。”白若涵,心痛,娘是最疼她的。 “娘。”白若曦,心酸,爹爹真的放弃我们了吗? 就在这时,刷、刷、刷三道身影连闪。 叶奇护于白若涵身前,怒视三僧,长剑一指,“番僧,找死!” 朱无士护于白若曦身前,也是作势待发。 藏心则将白若璃拉到身后,手已握在了刀柄上,凝视着不痴等几人,到了现在,他若是还不知是怎么回事,那就是傻了。 “哈哈哈,”不嗔再次狂笑,“一黄铜,二白银,哈哈哈,你们敢上,就一起上吧,蝼蚁。” 四周人,飞退,大战一触即发。 眼神交汇,叶奇、藏心、朱无士六目相对,最终齐齐点头。 “上!” “战!” “杀!” 不论如何,今日之事无法善了,他们要先诛一人。 剑、刀、拳急呼而来,不嗔却不闪不避,周身金芒再放, 叶奇剑刺不嗔额间,藏心刀刺不嗔左腹,朱无士拳打不嗔心脏。 叮、叮、咚、三声响,竟是剑刺不穿,刀插不进,拳打不痛。 蓦然,不嗔禅杖挥来, 三人急退。分庭而立。 “哈哈哈,”狂放的声音再起,不嗔道:“我不嗔习练《铁布衫》多年,入得密宗,再习内气外功《金钟罩》。尔等还想伤我?哈哈哈,真是可笑!” 不嗔此言一出,六目再次相对,交换眼神。 “再上!” “再战!” “再杀!” 不嗔见六人又合功而来,依旧狂笑,不闪不避,手中禅杖扬起。 禅杖挥出,嗤,竟被一双铁拳牢牢抓住。 不嗔大怒,猛加七分力道,力留三分,以备不时之需。 此时,朱无士额间金光大放,不嗔一呆,就听一声,“霸皇拳——铁钳锁。” 金光一现,不仅是不嗔,就连丑奴儿也是一呆。 “霸皇拳印,狂霸无匹,可为纵横天下之勇将,果真,刀魔崛起之地,藏龙卧虎尔!” 此时,战场之上,不嗔惊其铁钳锁,已顾不得保留,双手握杖,内气运到极致,大喝一声,“给我起。” 随着这声沉喝,朱无士双脚离地,就要被拉起。 这时,“看刀!” 却是藏心,黑刀现,悬于不嗔头顶,不嗔却是一声冷笑,握禅杖的手不松,竟是要以头硬接藏心的刀。 蓦然,金光再现,一弯冷月高悬于空,悲之气弥漫,却更多的是愤怒,不嗔一惊,内气连运,运于头顶,仅一瞬,他的头便被一层黑铁包裹。 叮、叮、叮、叮、声响不绝,藏心出一刀,实为15刀,前14刀,震碎不嗔头上的铁皮,第十五刀,则是截断他体内八脉运行。 刀光过,藏心飞身而走,紧接着,金光再闪,一声,“雄剑,我誓为雄,斩!” “不要啊!”不嗔惊叫。 刷,剑光寒,一颗光头抛飞。 四周一片寂静。 叶奇飞身落地,剑一扬,血未寒,滴血声中,三人互望,畅快一笑。 砰咚一声,不嗔人头落地。 “哗。。。”此,一石激起千层浪。 “那喇嘛被斩了?黄金一阶,自然系剑装的白老爷都不敢逆其锋芒的不嗔,被他们三人斩了。” “而且个个无伤,斩得轻松惬意!” “我们天蓝中也有天骄,此时,我觉得我不再那么绝望了,六域之地,也不过如此啊!” “是啊,仿佛又有了希望。” 白家三姝却是神色各异。 白若曦看着三人的背影,心中感动又黯然,呐呐说不出话,感动的是朱无士竟然护着他,黯然的是,藏心至始至终都是护着姐姐。 白若涵泪流满面,奇哥哥,竟然不介意父亲杀了他的父亲,还要保护我吗? 白若璃却是一叹,心口剧痛,她知道,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此时的丑奴儿呢?他怔怔的看着三人,拿折扇的手不住的颤抖,这三人,这三人,就是他等待多年的人? 第三十二章 三人三战 丑奴儿伶眉轻皱起,一段段往事浮上心间。 自毁容貌,变得不男不女,隐没于浮屠城主身前,只为找那铁浮屠报仇血恨。 可,隐藏得越久,越是接近那人,他就越发失望。铁浮屠,绝强,此人他杀不了。 就在他绝望之时,他遇到一人。 六域第一神算,命不归。 “意、罡、气,铁浮屠已入气象之境,浮屠血煞气象,属帝气的一种,非常人可破。” “先生,意思是能破?” “非杀破狼不可破。” “杀破狼是什么?” “是星,是命,亦是人。” 思绪回转,场中那小胖子之霸拳,刚猛、果勇,可为破军。 那蓝衣散发的剑客,战印未现,仅露一式雄剑,只知是雄之道,他还看不透澈。 而那白衣刀客,战印虽现,却仅现一弯冷月,似未完全展露,他亦看不透。 这时一声怒喝,打断他的思绪,“好贼子,竟敢杀我师兄。”却是那不贪喇嘛。 喝完,他却未动分毫,他那师兄不嗔,与他修为仅在伯仲之间,虽然有轻敌的缘故在里面,可这三人围攻却甚是漂亮、犀利。 他没有勇气挑战三人,看向不痴,“不痴,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连手?” 不贪深知不痴在他们师兄弟三人中,年龄虽是最小,修为、武力却是最高的,他和不嗔二人连手都不是其对手。 若不是不痴佛性太重,不受其师合欢尊使所喜,不然他们也不敢对此人不敬。 不痴神情也是凝重,此三人,修为不高,武道之威却是不坠,他们应都是悟透多重武道的天才, 双手合十,道一声佛号,“南无毗卢遮那如来,就连手吧。” 说罢,他踏前一步,气势起,周遭空间若静若动,仿佛这天地间,他就是佛,现在,就是在万佛朝宗。 不痴双手再次合十,身后一个金色的佛陀虚影凝实,似千手迦叶,似拈花如来。 “三位施主,且战吧!” 声音悠远,尽显佛之威严。 见不痴已动,不贪冷笑连连,一对金拨在手,“呛、呛”两声,“啸吧,黄金拨。”一个金身罗汉兵铠之人,立于不痴右侧。 声势不停,不痴左侧黑色内气涌动,一个虚影凝实,铁甲人现,是铁十一。 他一杆血色长枪在手,大喝一声,“捅破他们,血战枪!” 刷、血色风暴闪过,铁十一,铁甲染红。 “啊、、、” 见此,人群再退,再躲,此声威,他们只要被波及到一点,就是死亡。 就连喜台上,几位黄金也是不堪, 白无生摊坐在地。 钱不多此时搀扶着遗恨,脸色卡白。 遗恨也是不敢置信,她待在天蓝太久了,安逸了太久,竟然差了六域之人如此之多! 这时,一声,“咔嚓”声响,丑奴儿一收折扇,不满道,“慢着,铁十一,你干什么?” “尊使,那蓝衣剑客,持雄之剑,将来当是城主大患,铁十一务必除之。” “哗。。。”又是大哗。 “我听到了什么?他竟然说三少爷以后是那六尊的大患。” “那张藏心呢?九皇子呢?” “他们真当天骄也,我天蓝之天骄啊!” 哗哗之声不绝。 此声威下,白若曦惊愕,看着师傅、师叔不堪的脸色,她深深的担心起来。 白若涵却是想着,若是奇哥哥落败,大不了一死。 白若璃,抬了抬手,想去拉藏心,却见到他那坚毅的眼神。心中不忍,又放下了手。 丑奴儿闻此,握折扇的手紧了紧。 他虽然也想这三人再战,看看他们,是不是命不归所说的杀、破、狼。 但以这铁十一之悍勇,以他对铁浮屠的忠心。 若是胜则必杀,败则同归。 咔嚓,折扇的扇柄被捏得粉碎,他已对那铁十一起了杀心。 这时,一声沙哑的声音响起,“少主接剑。” 随之,一道红色的流光飞过,叶奇下意识伸手接过,一看,是灵剑——烈焰。 叶奇疑,“赤老?” 赤鬼看着叶奇,点点头,“少主,老夫8年前,剑心就已碎了,烈焰在我手中悲鸣了8年,今天终于找到它真正的主人了。” 随即,他望向藏心,是落寞,是愧疚。 叶奇痴痴的望着赤老,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他不知说什么好。 甩甩头,杂念驱除,心一横,“好,那就燃烧殆尽吧,烈焰。” 剑有灵,轻鸣, 血色百战铠,火红的剑身在手,熊熊烈焰燃烧,若浴火重生,此剑现在甚是欢喜。 血红的防护盔中,叶奇一双金色的电子眼,似在燃烧, 剑指二佛,一煞。 “来战!” 赤鬼见此,苍老的脸揉成一朵花,他的一生,终有传承,不会什么也没留下。 叶奇剑指,气氛一时更加凝重。 “咳、咳。”突兀的咳嗽响起,却是朱无士。 他挠了挠脑袋,“叶奇,你一个人耍什么帅,没看我和藏心,都没趁手的兵装吗?” 气氛顿时一松,周围的人,尽是尴尬。 传闻九皇子就是这样,强则强矣,却没有强者的威仪。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他们都这样想着,满头黑线,又是无奈。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黑衣蒙面的老者,是刀鬼,他身后则跟着陈深、和江河。 嘶哑的声音响起,“小子,接拳。” 蓝色的流光划过,朱无士伸手接下,此拳套,上书三个篆文,“惊皇拳。” 朱无士撇撇嘴,“惊皇拳套,蓝色兵装,勉强、勉强、老头,看来入你战争学院是入亏了,真穷!” 说着,软绵绵一声,“劳资不想做皇帝,惊皇拳。” 虽然此拳与他不甚契合,但惊皇拳毕竟不是名器,无灵,也就默默的发动了。 能量风暴拂过,朱无士一身金色铠甲于身,要多骚包有多骚包。 “哼,”刀鬼冷哼一声,不再看朱无士,对着藏心道,“我的刀可借你一用。” 听着刀鬼的话,藏心看向手中的影狞,他正想着要不要发动兵装,此时,一个熟悉的传音入耳,“发动它,你会变得强大无匹!” 藏心惊醒,环顾四周,始终找不到传音者的身影,想到张铁锤离开时说过的话,心中一凝,黑刀一挥,“我,不需要发动兵装。” 似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回答刀鬼,更多的则是回答那神秘人。 “战吧!” “战!” 三人三战,大战一触即发。 第三十三章 千手佛陀释身法相 一声战后,朱无士率先向前一踏,战意狂暴,金甲铁拳,怒对三人,“你们谁来?” 不贪见此,目光一阴,亦是踏前一步,“呛呛”两声,金拨互击,邪笑道,“我来会你。” 他是金身罗汉,本就喜欢耀眼夺目的感觉,这胖子,却是一身骚包的金甲,威风凛凛,与他争辉,此人,已犯了他的忌讳。 也不多言,不贪化作金色流光,向朱无士呼啸而去。 两人战到一起,叮咚哐当,金铁交鸣之声不绝。 这时,铁十一亦是踏前一步,血色战枪一指叶奇,“小子,来战!” “哼。”叶奇冷哼,紧接着枫叶飘零,如血的战甲,燃炎的长剑随枫而动,一刺铁十一。 血色百战铠对上血甲铁衣,炎剑挑上血枪,枫是血红,人影亦红。 一边以金对金,一边以血对血。 周围的人虽躲得老远,亦是看得不亦乐乎。 此间,只有藏心和那不痴和尚还未动分毫。 蓦然,不痴对藏心行一佛理,满目慈悲,“南无毗卢遮那如来,施主真要与小僧为难吗?” “今天是我与她的婚期。”声音铿锵有力,仅此简单一句,却饱含了无数深意。 白若曦闻此,心中黯然更甚。 白若璃,她的眼瞳,不知不觉间隐有金芒,她看到了未来,心也跟着纠结到了极点。 不痴闻此一愕,见两人身着喜服,又见白若璃眼瞳金芒,暗道,原来是她。 道了声罪过,苦笑,“佛又怎会有姻呢?施主,血禅圣子事关天下苍生,还请施主行个方便。” 不痴之所以如此多言,不过是观藏心之气,身上并无恶念,那便是为善之人,他不想多造杀孽罢了。 这次回答他的却是一把刀,藏心拔刀,意思不言而喻,与白若璃相处的一幕幕,都证明着这个女孩,伤怀的是离。 她既然不想离,那么藏心就唯有拔刀而战,天下苍生,于他何干?只要是身边人,就算其是邪魔厉鬼又如何,藏心也会毫不犹豫的为其拔刀而战。 “哎!”不痴一叹,“那施主小心了,我之神通——千手佛陀释身法相,直入人之心神。” 说着,不痴眼露精芒,直视藏心内心,四目相对,他前踏一步,佛音高唱,正是《大日如来真经》, “ 云何世尊说,此心菩提生。 复以云何相,知发菩提心。 愿识心心胜,自然智生说。 大勤勇几何,次第心续生。 心诸相与时,愿佛广开演。 功德聚亦然,及彼行修行。 心心有殊异,惟大牟尼说。 ” 他为密宗佛下第一佛子,身具佛性,觉醒千手佛陀释身法相神通。此神通,有精神层面的碾压,法身现,则佛威现。 心善者,如临佛国,皈依朝拜,心恶者,则如亲临十八层地狱,受尽世间酷刑。 他之前怕伤及无辜,压制佛威,现在,无限佛威涌向这个白衣少年。 佛威压世,不痴身后,佛陀法身千手流转,画圆,最后皆归于胸前。 他周身琉璃宝光乍现,宛若一尊在世佛陀。 梵音高唱,佛威入心,藏心高举的刀慢慢放下, 他看到了佛国,藏蓝的天,红色藏地,其间一金色的佛塔生辉,往前行,万佛朝拜于一尊古佛身前,佛音高唱,“ 佛,万物皆可渡, 佛,度一切可渡之人, 弃恶从善,皆是被佛渡化之人, 放下吧,放下吧, 清静无为,四大皆空!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 当清静无为四字入心,藏心心静极,如沐春风,闭眼享受着快乐,这就是他多年想要的生活,至今都遥不可及的道。 当四大皆空四字入心,藏心心不在平,挣扎、纠结,他还有放不下的情,亦有放不下的人。 佛音再唱,放下屠刀,他下意识的放下手中的刀。 最后此间只余,“立地成佛”四字,回响不绝。 四字高唱,字字入心,却字字诛心。 藏心,挣扎,痛苦,在佛国中咆哮。 突然,一抹白色的身影涌入心间。 藏心睁目,“我已誓身负枷锁,我放不下,佛也渡不了我,破!” 破字一出,幻境如梦碎。 噔噔、场中不痴倒退两步,光秃秃的脑袋上已然见汗,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这个白衣少年。 一场幻境,他已了解此少年的心意,此子为情成痴,佛不渡。眉宇再度凝重,人非恶,亦可怜,仅道不同。 他看着已提刀冲来的少年,此战没有对错,仅为心中不同之道,他不会留手。 这时,砰一声巨响,却是朱无士被那不贪一脚踹入西城城墙,扬起一地灰尘。 人群,纷纷惊叫,闪避。 “啊啊。。啊。啊啊,”墙中爬出,朱无士狂吼,他心中怒到极点,此人与他一样,八脉之中只刻下一字武道刻印。 却是黄金二阶,整整高了他一个大阶位。力量,速度,他都不是其对手,他认栽,但要杀就杀吧,此人却如同猫戏老鼠般,戏弄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铁拳再次紧握,他望向白若曦,心中默念着,一定不会让你被他们带走。 此刻,唯有拼上性命一战! 战意再起,朱无士一楞,唯战?他想到战争学院试炼时,五重天下那股心境。 朱无士小小的眼睛,一瞬间变得莫名闪亮。 另一边,漫天红枫中,两道血色的身影碰撞,激斗不断。 红枫散尽,两人身影一分,叶奇血色百战铠已有三十六处破损,犹以心口处最甚。 落枫飘零剑下,那铁十一却是毫发无伤,看着叶奇,冷笑连连,“看来,我、高估了你。你不配雄之道,更不配为城主对手!” 说完,长枪一收,转身,就要离开,此战已没有意义,是他多心了。 “是吗?”叶奇看向手中的烈焰,烈焰鸣声不止,似在怒述。 你也在说我无能吗?境由心生,叶奇目光一戾,长剑再指铁十一,烈焰再燃,“那就让你看看,我叶奇不止要为雄,更是要屠雄!” 随之,枭剑,雄剑双剑剑意凝实,是桀骜枭境,最终化为屠雄真意,烈焰也跟着激动,炎芒再度暴涨。 铁十一皱眉,回身,见叶奇额间屠雄之印,凶芒一露,“此人,有必杀的必要了。” 第三十四章 烈焰之怒 叶奇屠雄剑印展露,场中最惊的却不是铁十一,而是青衫丑伶丑奴儿, 一意是枭,一意是雄,屠尽九百万,方为雄中雄。 此子,当为枭雄,奸险诡诈之士也。 丑奴儿伶面一喜,他是贪狼。随即目光更炽,望向那白衣少年。 佛国幻境破碎,趁不痴喇嘛倒退之际,藏心握刀而出,刀意凝聚,心间重字真意运于破之本心上。 近了,黑刀已临不痴头顶。 刀光于前,不痴虽退,没有着力点,心中却并不慌乱,一声,“千叶手。”言出法随,身后佛陀虚影,千手再动,凝成一掌轰向黑刀。 “叮、叮、叮、叮、叮、”黑刀、佛掌相交,却传出阵阵金鸣之声。 藏心发狠,刀分十五,十五道沉重至及的刀光,全力催发,体内阴阳二气,汇聚右臂,加持刀身。 又一阵“叮、叮”声不绝,却是道道刀光尽数被这支佛掌接下,佛掌不停,再推一掌,掌出。 砰,藏心喷出一口鲜血,如断线的风筝飞出老远。 不痴看着被击飞的藏心,双手合十,身后千手归一,“南无毗卢遮那如来,施主,你不是小僧的对手。” 随即,不痴望向天空,面悲苦,似缅怀,“施主之道心,小僧亦明。同是天涯沦落人,怎奈鸾凤各自飞。” 藏心落于地面,噗,再喷出一口血,双眼阴霾的看着缅怀的不痴喇嘛,此人奇经八脉之中,至少以刻下3个武道真字。 那千叶手,更是深不可测,千手之威,凝聚于一掌之中,发于一点,是凝字武道,此人,绝强,目前的他远远不是对手。 可那又如何呢,他看向白若璃,不管如何,你不想走,我都要你留下,藏心握紧刀柄,正待再战。 此时,一声愤怒的咆哮入耳,藏心侧目。 是叶奇。 熊熊烈焰剑,雄雄少年心,叶奇疯狂,内力狂运,毫不保留,运于手中的烈焰中,“三誓之剑,屠雄之剑。” 剑光凶猛,带着辽源之火,杀向铁十一。 铁十一此时,眼中凶芒爆闪,城主铁浮屠是为豪雄,而此子,此剑,当真是为屠雄而生。 这人,万万不能留。 剑光袭来,铁十一血色战枪一抖,血煞真意凝聚,全身气血沸腾。 此时,他想到了那个豪爽的男人,爱兵如子,数次救他于水火之中,那个男人就是他的信仰。 “永别了,将军,永别了,浮屠城。” 他不再犹豫,全身气血凝于一枪,他要以百分之百的热血来刺出这一枪,他要面前那个屠雄的人,必死! 枪出,惊魂,这是荣耀,为了那个男人,为了浮屠士的信仰! 不远处,丑奴儿见此,暗道一声不好,铁十一要用《浮屠蒸血大法》,此法一出,全身气血抽空,力量爆升三倍。 他为了城主铁浮屠,竟真是要和那贪狼子同归于尽。 丑奴儿心下一急,要杀铁浮屠,杀、破、狼三者不可少,他已顾不得体内被张铁锤种下的无量之锁。内力暗运。 一掌劲气打向铁十一。 咔嚓,体内无量之锁爆开,里面蕴含的狂暴内力冲撞,噗,丑奴儿重伤,强压下吐血的冲动,他默默运功,调理起周身乱窜的内气。 丑奴儿身上无量之锁爆开瞬间,藏心却是一凝,他感知到了,随即皱眉深思, 灵光闪过,他霍然开朗,原来,张铁锤的武道,不仅在截、更再积、最终则是爆。 截取只是表相,无量之锁中,内力越积越多,化为一点爆开,这才是他真正的武道。 心中明悟,那句,“藏心,切记厚积薄发才是真正的武道。”存于心间,藏心盘膝而坐,他现在要准备突破了。 待打通阳跷脉,刻下积字武道真字。到达白银阶,他才有与那不痴一战之力。 此时,叶奇狂暴的屠雄一剑刺向铁十一,可全身气血蒸腾的铁十一则更加狂暴。 一枪刺出,此枪叶奇不可抵挡。 看着近前狂爆的枪尖,又是那种感觉,要死了吗?他再次望向白若涵,她正一脸焦急。 不能让她,落于贼子之手,就算死,也要同归。叶奇这样想着。 枪尖来,不闪不避,依旧催动着烈焰,直刺。 刷,叶奇眼前多出一个人影。 这道人影双手握住枪头,往上而提。 嗤,枪尖穿进此人左胸,再也不进分毫。 叶奇瞳孔睁大,收剑不急,剑尖上挑。 嗤,烈焰刺入此人右肩。 剑尖穿肩而过。 噗,丑奴儿暗劲打入铁十一后背。 嗤,剑尖穿其喉而过。 “不。。。”叶奇咆哮,抱住眼前的人影。 “为什么?为什么?” 人影苍老的脸,一笑,留下一句话,闭上了眼睛。 抱着染血的人,叶奇的手不住的颤抖。 8年为师,恩重如父。 “这里怎么有个昏迷的老头,你们快去叫大夫。” “咳、咳、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老夫之命,从此属于你。” “我不想练剑了,没人会重视我!” “少主,赤鬼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 “我发三誓,誓为雄中之雄。” “好,好,好,少主乃真雄也!” “就算觉醒了金色战印又有什么用,我已经是个纨绔,根深蒂固。” “少主,你是雏鹰,切记戒急用忍,等待雄鹰展翅的那天。” “那是什么时候?” “或许是赤鬼从你心中消失的时候。” 一幕幕的画面闪过,最终却化作赤老临终前的一句。 “孩子,对不起,8年相处,让原本纯真的你,变成了又一个赤鬼。现在。烈焰。怒火。好。。好。” 抱着赤老的尸身,叶奇愤恨,他要把那铁十一千刀万剐。 提剑转身,这场中哪里还有铁十一的身影,只余一具穿着铁衣的干尸罢了。 叶奇怅然若失,后退两步, 弑师之愤无处宣泄,他心中愤怒难平,灵剑烈焰亦是嗤嗤作响,火焰更高,这是怒焰,似再为前主之死而愤。 叶奇看着手中的烈焰,赤老临终前那含糊不清的话语,匹夫有怒,雄亦有怒,这一刻他仿佛领悟到了什么,赤老你这是在用生命来助我悟道吗? 咚、咚、咚,对着赤老的尸身磕下三个响头。 愤怒的眼,望向盘膝而坐的藏心,叶奇目光一凝,又望向场中两个喇嘛,提剑,他冲向那不贪,先帮朱无士斩了那喇嘛,再一起斩杀剩下那个。 此时,另一边,朱无士一双霸拳,挥得虎虎生风,不贪喇嘛金拨抵挡,已然吃力,额头见汗。 朱无士是越战越爽快,唯战之真意,越来越明晰,此真意,仿佛为他霸之武道而生, 霸者战之,相互辉映,拳拳之上,威能巨增。 不贪却是越打越心惊,开始他还能完全压制这胖子,慢慢的就变得旗鼓相当了,现在,他竟然感到吃力。 这胖子,是在拿他当陪练,当靶子啊。 他深知不能再拖下去了,金拨互击,“呛呛”之声起,他要用绝招了。 第三十五章 战霸天下、燃烧殆尽 “呛呛”之音一响,不贪站定,内力运转,两只金拨悬于其头顶。他目视朱无士,“胖子,你该死。” “平生只有一人能叫劳资胖子,该死的人是你这秃驴!”一声胖子,朱无士恨极,铁拳翻飞,再次功向不贪。 “哼,看我密宗真言。”不贪也知道,此刻这金甲人奇经八脉中,只怕是立马就要再补齐一个武道真字。 真字补齐,他将再不是对手,不敢托大,一声胖子只为激怒他,随之放出杀招,密宗真言。 朱无士,拳已临不贪之面。 不贪冷笑连连,一声,“嘛!” 拳再不进分毫,朱无士皱眉,运力狂崔,拳再进一寸,已到不贪鼻尖。 这时,再一声,“呢!” 朱无士铁拳爆碎,急退。 他退,不贪却不进,头顶两支金拨飞旋,朝朱无士射来。 朱无士空中急退,身处僵直,无奈只得金甲铁拳交叉抵挡。 碰碰,两声,金拨击中他的手肘,让他的手一阵发麻。 落地,他低头一看,两手小臂上的金甲,竟然出现两道深痕,血液渗出,他的手开始颤抖。 怒视不贪,“你敢阴我!”朱无士不笨,当即就明白此贼喇嘛是故意激怒他。 不贪冷笑,“兵不厌诈,你自己蠢。” 这时,一抹红色剑光袭来,不贪警兆大作,一指,金拨与剑相交,却是叶奇的怒剑来了。 随之,他一惊,那个铁十一竟然被这人解决了吗?望向地面上那具干尸,他惊惧到了极点。 那铁十一比他强,竟然死了,那下一个会是我吗? 又想到那三人连手利落的斩了不嗔,心中一声惊叫,不好办了,他张嘴就欲叫不痴。 可叶奇的剑却不停歇,现在的叶奇剑上带着的是熊熊的怒焰,赤老死,他怒,他怒不可遏!他需要发泄!他只有杀人泄愤! 炎剑紧随,不贪只能尽力抵挡。 这时一声,“叶奇,你这菜得抠脚的,给劳资让开,他是劳资的。”却是朱无士的爆吼。 他是霸者,怎么能容忍别人插入他的战斗,这是耻辱! “哼、我怒火难消,我要杀人,那边张藏心已败,你去那边!”叶奇怒述,连连抢攻,根本没有停下的趋向! “什么?藏心败了?”朱无士转头一看,藏心身前一滩血红未干,正闭目盘膝运功,白若璃正盘坐其身后,似在为他疗伤。 他震惊于藏心之败,竟然如此之快,随即反应过来,这叶奇插入他的战斗,还竟敢让他走开? 朱无士咬牙,他这拳霸天下的九皇子,是霸者,何时被人如此这般呼喝过?就算这叶奇有些实力,得他认可,也是不行! 怒喝一声,“叶奇,滚开,他是我的。”狂霸无匹的战意冲霄,他霸拳再凝,攻了上去。 见那金甲胖子和这血甲剑客争抢,不贪大怒,他们把我当做什么了? 当即连连动作,狂运金拨飞旋,抵挡两人攻势。 口中真言再起,两音连读,“嘛、呢。” 嘛、呢二声出,叶奇、朱无士身上齐齐一震,被定于空中,像是遇到重重阻隔,再不能动弹。 空中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震惊,他们没想到,这真言竟有如此恐怖的定力。 只单纯一字,还能承受,两字连读,竟然威能更甚单读三倍余。 旋即就见两只金拨朝他们射来。 朱无士拳挡,叶奇剑抵,砰,砰两声,两人摔落在地。 这时,“哈哈”的狂笑声响起,不贪两只小眼一转,唬喝道,“我密宗有六字真言,才两字连读,你们都受不了,接下来,你们就等着死吧。” 笑完,单手成掌,落于胸前,作势再吐真言,实则是传音入秘,“不痴师兄,快快过来帮我,师弟顶不住了。” 密宗有六字真言不假,可他只会两字,之前的话,不过是吓唬一下这两人罢了,争取多拖延些时间。 况且,真言乃密宗之秘武,哪是那么好用的。 那两字连读后,现在的他,体**气只余一半,若再来两次,就是内气耗尽的下场。以至于他服软,求救于不痴。 传音之后,不痴却是皱眉不动,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见此,不贪恨极,却又不敢点破! 不贪话毕,两个爆音响。 “霸战!” “怒战!” 朱无士心中虽是惊诧六字真言之恐怖,但却更是战意高昂,这真言镇压之下,他的战意再度狂飙,阴跷脉中就要补完一个战字真意。 叶奇则是出于极度愤怒,今日若不是这些秃驴捣蛋,赤老便不会死,想到此处他周身燃炎,一个怒字真意,慢慢浮现,清晰。 两人化作两道残影再上。 见两人再度冲来,不贪快哭了,震慑的话,起了反效果不说,那不痴竟也不帮他。 两人已近身前,不贪唯有硬着头皮,真言再唱,“嘛、呢!” 待滞的感觉再次袭来,这次朱无士早有准备,胸中战意疯狂催动,踏、踏强忍着酸麻之感,前行两步。 叶奇则是怒火中烧,他身上的血色百战铠隆隆火光大放,怒到极点,抬脚,踏踏踏,叶奇前行三步。 “叶奇,劳资不会输给你的!”叶奇竟然比他多走一步,朱无士心中不服,战意再起,踏踏踏踏踏,又行五步。 怒焰再烧,叶奇跟行六步。 战意在催,朱无士在行八步。 慢慢的真言的阻力变得越来越小。 不贪看得心惊,两只金拨飞出,向两人砸去。 朱无士狂霸,拳,打碎。 叶奇暴怒,剑,斩断。 见此,不贪恐惧到了极点,“嘛、呢!”真言出,仅留下最后一丝内气,运于双脚,拔腿就跑。 却是朝不痴那边跑去,边跑边喊,“师兄我错了!救我啊,今后,我一定为你马首是瞻!“ 这时,砰、砰两声,朱无士、叶奇两人齐齐挣脱真言束缚。 这一刻,朱无士战字真意补完,一双铁拳变为金色,刷一闪,已临不贪身前,金拳出,“试试劳资这招,战霸天下。” 怒之真意完整,叶奇也不甘示弱,紧随不贪其后,燃炎的长剑,燃炎的血衣,若一弯流虹,“怒剑,燃烧殆尽!” 前后夹击,不贪绝望! 第三十六章 佛子之威 两人夹击,不贪一声哀嚎,虽不甘,但终究化作灰飞而散。 不贪死,凝重的气氛瞬间巨降一半。 “又斩了一人。” “九皇子真英雄也!” “三少爷也不差啊!” 白若涵看着场中英姿飒爽的叶奇,心中激动,这就是他的奇哥哥啊,随即一叹,“看来得更加勤练武道了,现在我们已经差之甚远!” “啊,你看那边那个喇嘛他要干什么?” 斩了那不贪,两人落地,就见那不痴喇嘛,向着藏心处走去。 刷、刷、两道身影护于藏心身前,金拳、炎剑,再指场中千手佛陀不痴喇嘛。 “小秃驴,下一个就是你!” 听闻两人怒骂,不痴喇嘛,不喜不悲,道一声佛号,“南无毗卢遮那如来,两位施主,也要与小僧为难?” “你要带走她们,今天之事便无解,废话少说,战吧!” “两位施主,血禅圣子只有一人。”说着,不痴一指白若璃,“两位师弟已死,小僧也只会带走她一人。” 不痴的意思,不言而喻,他仅是不想再动武罢了。 闻此言,朱无士、叶奇两人均是一楞。 他们战,一人为白若曦,一人为白若涵。此时,这喇嘛却说只带走白若璃一人,他们好像确实没有再战的必要。 随即,朱无士看向盘膝的藏心,手一指,一咬牙,“秃驴,废话少说。战吧,他是我兄弟,他要保下的人,亦是我要保下之人。” 此时,叶奇心中很复杂,张藏心与他泛泛之交,更是交恶,他本该掉头就走。 可是,不知为何,一想到与那个白衣少年生死台一战,互相理解,之后又连手对敌,心意畅快,他心中就是很不舒服。 随心吧,长剑一指,“战!” 叶奇也要战,朱无士惊疑,他为何而战? 这时,见两人还是执意要战,不痴心中有些怄火,身后千手再现,踏前一步,佛威在扬,风沙动。 “佛,亦有金刚怒目,血禅圣子,事关天下苍生祭,”说着不痴一指藏心,“他,或是情有可原,你们却如此胡搅蛮缠!当真可恶!” “哼、秃驴废话真多!”见此情形,叶奇冷哼一声,执剑率先而动,燃炎之剑,直刺不痴光头。 剑光疾,快如闪电,叶奇冷笑,奇经八脉中已刻印两个武道真字的他,早已经今非昔比,他有信心,一剑斩下这光头,即使他是黄金阶。 战势再起,人群又纷纷观望。 “你说三少爷能斩了那秃驴吗?” “对啊,那张藏心都败了,三少爷之前可是败在他之手啊。” “也不能这么说,三少爷的剑,好像又变强了不少。” 这时,场中一声,“唵。” 叶奇的剑,顿空待滞不前, 又是真言,叶奇心中一滞,内气狂涌,身上血甲再燃,“怒剑,燃烧殆尽。”正是结果不贪和尚的那一式怒剑。 剑光再进, “唵、嘛、呢。” 不痴六字真言,三字连读,空间中仿佛出现一把扣锁,锁住叶奇,再不能进分毫。 这时,一支佛手伸来,弹指拈花,不痴竟不惧烈焰剑上的火焰,两指一并,拈住剑身。 剑被拿住,叶奇使力,连连抽动剑身,却是无果,他心中惊诧到了极点,这不痴一手拈花指,竟能如此平淡的空手接下怒剑。 此时,朱无士见叶奇被制住,也顾不得其他,金拳再现,狂霸无双。 “霸皇拳——战霸天下!” 金色的拳头,一拳轰出,正击不痴左面。 “战霸天下,是九皇子刚刚击杀那不贪喇嘛的一拳。” “此拳好强,那不痴喇嘛被三少爷牵制住一只手,这下恐怕有得受了!” “是啊,一年前,九皇子可是一拳轰碎过三位黄金,战力无双啊,何况此时,他已经更强了!” 场中,霸拳呼啸而来,不痴眼中怒火再冒, “叭、?、吽。”三字真言再唱,随之掌出,身后千手齐动,就是败藏心的那招千叶手。 拳、掌相交,朱无士额间汗水狂流,他感觉这只小小的手掌,仿佛潜藏着无限的力量般,就像是一堵厚重的墙。 他打不破,却还是要打,全身所有力道运气,凝入金拳之中。 “霸皇拳——狂战天下。” 拳身再进,却是已经聚起奇经八脉中两个武道真字,狂与战相交,此拳当真狂霸无匹,战意无双。 人群观之。 “快看,拳又进了,那喇嘛挡不住了!” “真的,九皇子真壮哉我天蓝。” 场中,不痴见此,目光一凝,此人狂力,不可挡,那就泄吧。心随意走,他变掌为爪,抓住这只霸拳,猛然往后一拉。 被不痴一拉,朱无士身体不自觉前倾,他眼瞳睁大,因为,一支佛掌,已临其面。 砰,被一掌打在脸上,朱无士像后抛飞。 “你、死秃驴,打人不打脸啊。”被击中后,朱无士狂叫。 可此时,不痴的攻势还没完,狂叫的朱无士脚刚离地面,他便感觉到,他的手腕,被一爪扣住。 “咔嚓。”“啊。。。”朱无士愤怒的尖叫,他右手腕的骨骼,被不痴一爪捏断了。 “撕。。。”人群全都不可置信的望向场中三人。 “三少爷被制住了,九皇子也被制住了,这喇嘛还游刃有余,他是有多强?” “不敢相信,这不痴喇嘛,比其他几人不知强了多少。” 场中,不痴一手拿住叶奇,一手扣住朱无士,威严的佛音再响,“两位施主,小僧无意杀生,还请退开,不要再插手此事了,切莫自误!” “番僧,不可能!” “死秃驴,劳资还没败!” 回答他的却是两声铿锵有力的声音。 不痴闻言,眼中怒火更甚,“你们如此冥顽不灵,且莫怪小僧无情!” 随之背后佛陀虚影千手流转,再化怒目金刚,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要被震碎,“咔嚓”、“咔嚓”,鸣响不绝。 琉璃宝光再现,千掌已悬于两人头顶,就要拍下。 千掌之下,两人已经无法反抗。 此时,叶奇望着朱无士,朱无士也望着叶奇,他们眼中都有着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在闪烁。 “叶奇,你也是个爷们,我朱无士朋友不多,唯张藏心一人,今天,再加上一个你!” 闻此,叶奇狂笑,“哈哈哈,我叶奇纨绔,从来就没有朋友,没想到今日亡时,竟凭白多出个鬼友来!哈哈哈。” 随即看向藏心,被人理解的感觉,真好!为知己而死,也算无憾了! “张藏心,记得来年今天,为我摆上一杯美酒!” 话毕,两道刚毅不屈的身躯直立,他们怒瞪不痴,直迎佛威盖顶。 人群惊叫, “佛子之威,不可一世啊!” 场外,刀鬼默默来到无华身后,“师兄,不管吗?” “此子,佛性深甚,佛功亦是无量,不会下杀手的。” “哦?” 无华一叹,“不愧为密宗佛下第一佛子,这几个小鬼,还未成长起来之前,吃些苦头也好!” “是吗?” “怎么?” “你看那喜服小子,他快突破了。” 第三十七章 至死不悟 不痴佛威压世,千掌流转,周遭的人都不忍去看那残忍的一幕,别过头! 这时,蔚蓝的天空突然一阴。 “怎么回事?” “不知道?” “你快看天上!” 天空之中,阴云,白云均现,当真怪异。 突然,一道血色光芒冲天而起,空中爆开。 “什么东西?” “好像是?武道莲子?” “什么好像,就是武道莲子。钻石奇物,怎么会在这儿?” “快看!云变了!” 随此言,人们望向天空,云果真是变了,阴云凝形,化作黑龙,盘旋于空,白云则化为白龙,与之争辉。 “什么情况?” “黑白二龙,天地异象?” “是谁在突破吗?” “快看,又变了,又变了!” 空中二龙忽而爬云而走,忽而首尾相戏,最终,交缠在一起,化作一个古朴的太极阴阳鱼,其下,一个白银四的标志,赫然在目。 无华见此,目光闪动,惊疑的望向师弟刀鬼。 “师兄,不必怀疑?据探查,此子五行平庸,此应是其自创功法。” “什么?此功法威势,只观凤毛麟角便知其非凡,他仅不到18岁,怎么会?” 无华在看,人群亦在看。 “真是在突破,白银四阶。” “什么功法?突破白银就能引发如此异象。” “好奇异,竟是白银4阶,而不是五阶。” “是武道莲子的功效,你们快看!那阴阳鱼落下来了。” “啊,快看,是他。是那张藏心!” 阴阳鱼从天空落下,直接没入藏心体内,他白银阶的气息散发,体内爆豆的声响不绝! 阳跷脉开,重字真意刻入。 阴跷脉开,积字真意刻入。 藏心睁眼,入眼,是两道身影。 血色百战甲,叶奇。 金甲胖子?朱无士。 抬头,藏心看到,他们头顶那数千佛掌。目一戾,暴动! 此时,朱无士、叶奇两人,正怒目待死,遽然间, 一声,“不痴,尔敢伤我朋友!” 随之,他们看到一道黑芒,一惊,在往上看,红衣喜服,是他。 一声朋友, 他们眼睛在这一瞬间变得明亮, 朱无士,“张藏心,狗日的,劳资的星辰大海之计都差点为你交代在这儿!” 叶奇握拳颤抖,只是默默点头,胸中一种莫名的感觉升起,这就是朋友的感觉吗? 闻得此声,不痴抬头,入眼却是一道黑色的刀芒,刀芒御风,风凌厉,吹起他的喇嘛僧袍,嗤嗤作响。 慌忙间,不痴抬手,向下的千掌上移,抵挡黑刀,凭你刀影再多,也多不过我千掌之势。 叮,仅一声响,不痴眼神巨变, 他突破了,竟不仅是刀中隐藏的刀数变多,更是刻印了积字武道。 积字武道真字,与他的凝字如出一辙,统统都是将武功威势汇聚成一点,而积字在他手中,则更甚。能与其重字真意辉映,先积再压,再积于一处。 重重积压之后,此刀之威下,单凭千叶手,不可抵挡,不痴神色再变。 “唵、嘛、呢、叭、咪、吽。”他真言高唱,此次6字连读,空间咔咔做响,化作一张大网,附着于千手之上。 砰,却是刀过,网碎,不痴被这股力道急退,地面滑行,所过之处,纷纷龟裂。 身影闪过,红衣喜服立于场中,刀身一挥,啪,甩出一地血痕。 “哗。。。”人群哗然。 “他,伤了那喇嘛?那个不可一世的喇嘛?” “是我看错了吗?” “九皇子和三少爷都打不过,他竟然伤了那喇嘛?” “怎么可能?他竟比他们还强吗?” “那张藏心当真是我天蓝之傲啊!” 场中无人不惊。 白家三姝惊, 朱无士、叶奇亦惊, 就连铂金的无华、丑奴儿也是震惊。 丑奴儿更是睁大了眼睛,定定的看向藏心,按捺下心间激动,快战吧,再战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七杀。 滑出百米,不痴站定,摸上胸口,喇嘛衣已然残破,他一拉,露出精壮的上身,胸口一条巨大的刀口,正不停渗着血液。 哒哒,运指连点,不痴止住鲜血。对藏心怒目而视,“施主,你当真要为难小僧?” “我说过,今日是我与她的婚期,她不想走,我便不会让你带她离开。” “那你可知道血禅圣子祭苍生,此为苍生祭,佛门少不了她,她不走,到时密宗佛尊一怒,你看看,你周边这些人,他们将无一人可活,你忍心看到天蓝生灵涂炭吗?” “哗。。。”不痴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净世琉璃不走,我们。。。” “六尊这样恐怖的存在竟然要迁怒我们?” “不,我不要,我不要有那一天,还是让她走吧!” “对啊。” 果然,人都是自私的,事不关己时,他们还能呼喝,助威,事已临头,人心思变之快,不禁令人感叹! 藏心闻此,却依旧不为所动,“他们死,于我何干?要伤我身边之人,就算密宗佛亲来,我亦会拔刀。” 周遭之人一听,无数双眼睛怒视藏心, “他怎能如此?” “他怎敢如此?难道我们天蓝千万人的生命都敌不过一人吗?” “此子,当诛啊!” 众人怒。 朱无士是惊诧,这小子为了那女人,是要与整个天蓝为敌? 叶奇则是狂笑,道了声好,“张藏心,仅凭此不做伪之气魄,你亦能称一雄!不愧我叶奇的朋友!” 白若璃是当事人,现在的她,除却久违的感动外,更多的却是愧疚,她其实是利用了藏心。 白若曦看着周遭群情积愤,有些担心,更多的却是伤感,他若是能为我如此,多好! 不痴却是暴怒,“我看透了你,你此生无乐,只为身边人而活,如同行尸,现在又要为此背上逆叛苍生的罪名吗?你为何非要如此?放下不是更好吗?” 此言诛心,藏心闭目深思,蓦然心中明悟,仅一笑,“我已无我,谈何放下?他们快乐,我便快乐,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你存在的意义,毫无价值,是与苍生异,不得认同,你是异类,异类!异类举世皆敌,不存于世间,为什么要如此执迷不悟?”闻此言,不痴莫名癫狂。 藏心横刀胸前,“不必再废话了,认定的道,认定的人,我至死不悟!” “好,那小僧就打,打到你悟为止!”话毕,佛陀之威再现,不痴额间金光流转,他已然动了真怒,祭出自己的战印了! 第三十八章 藏心之痴【求收藏】 不痴暴怒,额间金光闪耀,刺眼的金芒,让周遭的人都睁不开眼睛。 “那是什么?” “又是金印。” “快看,金印显露了。” “那,是卍,卍是什么印?” “虽然不知是什么,但一定很强!” “好刺眼,希望他能打败那张藏心!” “对啊,不然我们都要死!” “对,让那张藏心死!他是我们天蓝的叛徒!” 群情激愤,只一瞬间,之前的天蓝之傲,便成了天蓝之叛逆! 刀鬼皱眉,“师兄,这是何印?” “卍字印,意为吉祥海云,吉祥喜旋,是最纯粹的佛印,虽不属于兵类战印,无法发动兵装,但佛,周身皆是兵啊!” “佛印?” “是啊,金印5流,卐在其中属于一流,排在第12位!师弟,你一心刀道,也该关注一下天下之人了!” “哼、不劳烦师兄关心!” 卐字印,印入眉心,佛境心生,暴怒的不痴再次变得无喜无悲,双手合十,“南无毗卢遮那如来,接下来,小僧会尽全力,施主小心了!” 说完,佛陀闭目,气息逐渐平和,仿佛与整个天地都容为一体。 不痴气息变化,藏心一楞,这种感觉很怪异,不痴变得风轻云淡,仿佛看他已不是他,他在亦不在,反而处处在。 不对,藏心心中一紧,他这是藏,比之叶奇的藏更加精深的藏字真意,怒意藏于心,气势藏于身,凝聚成一点。 现在的不痴,就仿佛是火山爆发前的宁静. 藏心不敢托大,闭目,额心亦是金光大作。 空间中,冷月再现,弯月挂血,这次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展现在众人面前。 “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一尊魔神在哭嚎。” “好绝望,我好想就这样了结残生!” “他,是他,再蛊惑我们的心智!” “他是魔鬼!是恶魔!快杀了他,我受不了了,啊啊啊!” 此刻的青衫,他的手,颤颤巍巍的抬起,想要触摸那弯冷月,他的心,亦如同他的手般震颤。 此刀,是劫,劫刀乱世,他,他就是那个搅乱世间的贼,他,就是七杀了! “哈哈哈!”丑奴儿无法压抑心中的兴奋,尖利的笑声回荡! 他终于明白那圆月刀魔为何肯花费诺大的精力封印其崛起之地,此地当真不凡,竟然是杀、破、狼三星的诞生之地! 今天可真是大丰收啊,或许我可以带他们去六域,一想到铁浮屠倒在这三人刀剑下的模样,他就兴奋得颤抖,不可抑制! 刀印现,其心已明,藏心动了,于不痴一百米的距离,他跑了三秒,对于白银来说这很慢,因为他没有轻功。 可他的刀却快,三秒一过,百道刀影重叠,直劈而下,正是《基础刀法》中的劈字诀,这一刀,也正是之前伤不痴的那一刀,不过,比之刚才更快,更狠! 黑刀再来,不痴已经闭目合十,仿佛此刀与他无关。 刷,刀过,劈开的,却是残影。 藏心抬头,残影之后,竟然还有一个不痴。 刷,扎刀,一挥。 不痴拦腰而断,却又是一抹残像。 藏心心惊,左右观望,似要找到不痴所在之地。 这时,空中一声梵音,“佛掌。” 藏心抬头,头顶金色的巨掌盘旋,他咬牙,运刀而挡。 “咔擦”,佛掌中巨力倾泻而出,将藏心双腿按进地面,一时竟动弹不得。 “施主,你悟吗?” “不悟!” 声落,佛掌不停,再往下按,“咔擦”,藏心半截身子,没入地面。 “施主,你悟吗?” “至死不悟!” “那就再压!” 佛掌再按,金色的光晕流转,按像藏心头部。 “不痴,你以为这样就能压服我吗?” 话落,藏心左手持刀,右手按住刀柄底部,放弃抵挡,直刺佛掌。 “阎罗刀印——不退之刺,至死不悟,永不退缩!” 黑刀,金掌相接,嗤,黑刀穿过金掌,掌风直击藏心头顶。 此击后,不痴捂掌飞退, 藏心头部被袭,强咽下口中鲜血。 一声,“破!” 砰,爆音响,地面碎裂,一袭红衣喜服飞出,落地,发髻已散,狂发飞扬,他伤势再压不住,噗,鲜血横洒,以刀拄地,屹立不倒。 此一会,不痴轻伤,藏心重伤,他,差了那喇嘛何止一筹,他完全不是那喇嘛的对手。 此一击下,不仅是头,藏心的膝盖骨也已然龟裂,还不倒下,仅是凭着体内五行之气生生不息的循环,以及心中那股倔强的意念支撑罢了! “藏心!”见此,白若璃瞳中金光消散,飞至藏心身边,颤抖的手抚上他嘴角的血痕。 一声藏心,叫的何其痛心,天地都随之一悲。 嘶哑的声音响起,“放心,不碍事。” 说完,紧捏住刀柄,他还要再战。 就差这不痴了,只要打败他就好,他如此单纯的想着,一股战意再次升腾起来。 轻轻挣开白若璃,他就这样,颤颤巍巍的拖着刀,前行着。 “不,藏心,别去了,求你!”白若璃惊恐,因为她眼中的金瞳能看到未来。 听到伊人的悲呼,藏心身体一顿,仅只一瞬,又拖着刀踉跄前行。 不痴看着眼前这个一步步走来的少年,他的佛心,亦有不忍,别过头,任凭那无力的黑刀,一刀,一刀的打在他身上。 刀打在身上,很轻,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可这一刀刀挥下的脆响,正如同利刃,一点点割碎他的心。 他深知,他那一掌有多重,若是常人,别说白银,就算是黄金,此刻,都无法站立,就为了心中的道?就能如此执着吗? 刀,还在击打,不痴望向天空,此刻的这个少年,真像极了小时候的他,但那种执着,师傅说是错,尊者说是错,密宗千万人亦说是错,那就是错了。 回神,再次看向挥刀的坚毅少年, “没用的,你伤不了我,还不悟吗?” 回答他的是再次挥来的刀, 是一声嘶哑却坚定无力的声音,“不、、悟!” 闻此声,不痴终于伸出了手, “你终会悟的。” 一弹,藏心抛飞。 “藏心!”白若曦惊叫, “藏心!”朱无士愤怒, “张藏心!”叶奇亦是怒, 第三十九章 情障【求收藏】 红衣喜服的身影抛飞,见证了这少年倔强的一面的众人,他们之中,有良心不安的,有愧疚的,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的。 红色人影落地,却是叮一声,刀插地面,少年拄刀,依旧不倒,紧接着少年拖刀,再次踉跄前行。 人群一愕, “什么?他还来?” “对啊,他为何要如此?” 这时一声,特别响亮,“他这是决心要我们死啊。” 此言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炸开了锅。 “杀了他!” “对,杀了他!” “此子之恶,不当存于世。” 人群吼得凶愤,却也惧藏心之刀,不敢上前,只得抓拿石块,乱砸藏心。 砰,砰,砰,少年被砸,被骂,却依旧前行。 这时,刷,一道绿色身影挡在他面前。 少年抬头,是白若曦。 “藏心,别去了!” “让开!我还未死,此战未败!” 声音嘶哑,却是咆哮,此刻的藏心有怒。 他居然吼我?白若曦一楞,心中委屈,仅一楞神,红衣喜服已越她而过。 刷,又一道身影挡在藏心身前。 是白若璃。 “不要去了!藏心,求你!” “你也让开,我还能战!” 藏心再行越过伊人。 伊人回首,拉住他的衣袖,“求你,别去,此去,你会死的。” 死字一出,噗,伊人嘴角染血,飘飘欲倒。 命运之玄,她看得到,天亦看得到,可天能说,人却不能说,说了,就要承受天怒。 伊人染血,藏心心中一急,内伤之身,强运内力,就要转身抱着伊人。 内气一动,伤势再次爆发,藏心半跪于地,手上,却是只抓住一袭女嫁喜衫。 白若曦连忙扶住。 这时一声,“张藏心,你醒悟吧,我看不透你,天亦看不透你,我不过是利用你为我逆命罢了。”是伊人,声音却清冷,一如碧水亭中初见时落寞。 此言出,白若涵一愕,不可置信的望向御风而行的姐姐。 藏心抬头,伊人已是白衣,飞向那青衫丑奴儿。 沙哑的声音响起,“不、不可能,你、你是。。。” “呵,”伊人冷笑打断,“我不是,我不过是在你体内种下情劫,情劫之种就在你右腹,你触手可及。” 闻言,藏心下意识摸上右腹,他当真感到了那里似有一株血红的植物,已经生根发芽。 意识进入,内视身体,咔擦,那植物的嫩芽上,一层血色的薄膜瞬间破碎。 这一刻,藏心睁大眼瞳,恍如梦醒,仿佛变了一个人,那层血色薄膜蒙蔽了他太多心智,他的心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 此时的他,抬头再度看向伊人,那眉,那眼,哪里还像前世之人,仿佛那层血色薄膜破碎,她身上那些藏心追忆熟悉的东西,也跟着如镜碎。 这一刻,藏心闭目追忆,深思,变得沉默。 白若璃见藏心沉默,转身不再看他,清冷道:“青衫尊使,走吧。我跟你们回去。” “咯咯,”笑声尖利,丑奴儿看向场中藏心、叶奇、朱无士,“圣子勿急。。。” 话未完,却被白若璃冷声打断,“我知道你的全部,也知道你要干什么,若你不想我在浮屠城主面前多嘴,就别打他什么主意!” 闻言,丑奴儿目光一滞,强笑两声,掩下心中之惊,看向藏心,揶揄道:“不愧为血禅圣子,不仅知天下事,这情劫血禅亦是练得炉火纯青啊,蒙蔽得那位小哥,真是,咯咯。。” “你。。。”白若璃怒。 “哼、登舰吧,圣子。” 随着丑奴儿的话,星舰之上放出一道血色光芒直达地面,光芒凝实,变成一条血色长路。 两人登舰,不痴看着半跪于地的少年,摇了摇头,无奈一叹,转身跟上。 此时的藏心呢? 情劫血禅之障破碎,他的心也越来越明朗,见过白若璃之后的一幕幕闪现在眼前,那些想不明白的事,那些自己鬼使神差做下的举动,都莫名的清晰起来。 她不是她! 是她的情障蒙蔽了我。 该恨她吗? 睁眼,手中是她的嫁衣,余温残留。 “我算得到,娶我你可能会死。” “不怕。” “好,那我嫁你。” 握住嫁衣的手变紧,她早已知道今天,不怨她,是我自己要进入她的圈套。 “那就麻烦院主,照顾好藏心。” “份内之事。” 她当时找无华,是在为自己,也为我,更为我们寻求一条后路吗? 藏心的手捏得更紧。 “咯咯,你不会箫,为何吹它,好难听。” “只是看你舞,心有所感。” “你想吹什么曲子,哼出来,我教你。” “。。。” “这首曲子,就像一个没有家的浪子。” “因为,你的舞里有离,所以我想到了故乡的这首曲。” “是吗,我最怕的就是离,若有可能我也不想离。” “什么?” “没。来,我教你。” 她不想离的,是我吗。 最后,那句“藏心,生无可恋,一起死了可好?”胸中回荡,藏心怒目,他终于理解了这句如此绝望的话。 她就是她,她又在蒙蔽我! 抬头,伊人背影已踏上血路。 “等等!” 一声等等,伊人身形一僵,不忍回首,继续前行。 藏心提刀而追,伤重的他,跑出几步便摔倒,他就在地上爬行。 所有人都惊异的看着他。 白若曦心悲,眼泪打转。 朱无士心痛,折断的铁拳一握,疼得他呲牙咧嘴。 叶奇闭目,头甩一边。 伊人在前,藏心奋力再次拄刀而行,近了,血路已近了。 终于他摸上了那条血路,可是头顶一阴,藏心抬头,是不痴。 “南无毗卢遮那如来,施主,你走吧,小僧在此,你带不走她的。” 藏心怒目瞪向不痴,可除了怒瞪,又能怎么样呢?现在的他和不痴差了太多。, 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此时的藏心,一如8年前那个血色的夜,依旧那般绝望、无助。他又开始愤恨自己起来,眼神也跟着变得空洞,无神。 这时,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传音入秘,“张藏心,发动你手中的影狞,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力量。” 藏心挣扎,面露狰狞。 传音不停,“快看,白若璃就要走了,血禅圣子,血禅功成,只为祭苍生而用,她走了迎接她的就是死亡,你要眼看着她去送死吗?” “不,”藏心心中狂吼。 “那就发动影狞吧。哈哈哈!” 第四十章 影狰狞【求收藏】 “影狞、影狞。”趴在地上的藏心喃喃的念叨着。 张铁锤的话历历在目。 “还有你体内的那把刀,是名刀影狞吗?。” “是。”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发动。” “为什么?” “名刀影狞虽然只列108名刀之末,可我8年前捡到你时,探查发现,此刀中竟然有股超乎寻常的神秘力量,我也探查不清,只能将你和它都封印了。” 张铁锤能伤到那铂金阶的丑奴儿,他至少也是铂金阶位,影狞中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就连他都如此忌惮,将之封印。 可远处的伊人就要踏上星舰,此时已顾不了那么多了, 藏心看着手中黑油油的刀身,意识进入其中,第一次与之联系。 黑暗的空间中,六只绿色的复眼睁开。 藏心与之对视, 复眼下的血盆大口张开,咆哮,“千源,又是千源,雪族之人,放我出去。” “什么?”藏心心中一震,什么雪族?更令人惊奇的是,影狞竟然有自我意识,如此强烈的自我意识,怎会排在108名刀之末? 可此时,时间紧迫,已不待他多问,“我,需要力量!” “力量?又是要我帮你们觉醒天赋神通吗?”六只眼睛齐齐怒视藏心,那眼中燃着的绿炎幽火,正灼烧着愤怒。 “我不要什么神通,我只要打败外面那个喇嘛!” “哈哈哈哈,”闻此,影狞张开血盆大口狂笑,“有意思,真有意思,那就来呼唤我的名字,让我蚕食你的心。哈哈哈哈!” 藏心闻此皱眉,突然空间一震,意识回归身体, 不管如何,都不能让她离,更不能让她悲。 下定决心,他手紧握住黑刀,咆哮,“那就悲鸣吧,影狞!” 影狞随此铭文而发,场中黑色的气流涌动,狂风大作,风旋凝聚,凝聚成一道黑色的光束,射入藏心体内。 突然异变,人群一呆。 “怎么回事?” “他又在干什么?” 他们皆是惊异非常,都没有发现,身边有一个黑衣人,正拉低着斗笠,阴影下,嘴角一扬,浮现出一抹冷笑! 朱无士看着黑色的光华,目露思索,这种不祥的气息,他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刀鬼却是面色巨变,“遭了,是那把刀!” 无华一愕,“什么刀?” “废刀影狞,之所以称其废刀,只因它是刀之恶鬼,吞噬人心,我在古籍上看到过此刀详解。” “怎么说?” “不好说,师兄可还记得20年前,枫国、雪国那场惊天一战,黑刀之下,万鬼哭嚎。” “什么,你说是它?那么那个少年怎么会有雪国的东西?” 问罢,无华也不等答案,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此时场中,黑色光芒收敛,一个身着黑色战斗服的身影慢慢浮现。战斗服上虽没有兵铠,却极致狰狞,就像是影狞没有刀鞘,没有防御,却威力无穷。 人影现,狂暴的黑色能量席卷。 砰,不痴被这股能量波动弹开数十米远。 站定,他惊诧的看着这个黑色的身影,最后定定的瞪着那狰狞的防护盔上六只闪着绿色幽炎的眸子。 六只眼睛,皆是罪恶!是最纯粹的恶!六眼闪烁,分别代表着:绝望、愤怒、贪婪、暴戾、狠毒、腐堕。 见此,不痴目光一滞,这个少年,这把刀,到底是什么? 影狞出世,最震颤的人,当属枫国的群众。 他们离这股气势最近,都瞪大了眼睛,慌乱,不知所措。 最惊惧的当属那十万黑甲兵士,他们中有太多人都见证了20年前那一场战斗,就是这个黑衣六眼的人,拿着这把黑刀,屠灭了他们枫国百万人众。 人群恐惧,疯狂逃窜,黑甲兵士,亦是丢盔弃甲。 “快,快逃,他是灰影,那个雪国的恶魔!” “什么?” “二十年前,就是他,一人一刀,屠戮我枫国百万的恶魔,他没有人性,就连不会武功的普通民众都不放过。” “什么那个恶魔?他是那个恶魔?怎么可能?” “什么?你们在胡说些什么?他不是张藏心吗?才18岁不到啊?” 此言一出,乱窜的人群一愕,脚步一停,可还不待他们多想。 那黑衣六眼的人,黑刀雷动,仅只是在空中挽一个刀花,他身周便出现十数道黑色刀芒。 人们都惊恐的看着这一条条水桶粗的黑芒在天地间乱窜,所过之处,寸寸龟裂,仿佛天地都要不存。 “逃啊!他真是那个恶魔。” “快逃!” “哪里逃啊,刀芒袭杀过来了啊!” “救命!” “救命啊!我不想死!” 刀芒过处,寸草不生,地上的人,都屁滚尿流的爬着,他们心中都已惊恐到了绝望。 刀芒袭来,他们不甘,悲呼,痛哭。 突然,一道紫色的身影挡在他们面前,“若轻,重墙!” 是无华,随着这声重墙,地面直接被拉起,形成一面墙,可他知道,这还不够,黑芒过,重墙抵挡不了多久。 周身紫色内力运起,无华紫衣随波沉浮,额间紫色战印凝形,是一柄锋锐无当的剑,是战剑印,他对天一指,“战剑——剑之三!” 若轻有灵,随言而发,剑之三,若轻化作沉重的巨剑,刺向那数十道狂乱的黑芒。 “快看,是战剑印,是无华院主,我们有救了!” “不好,那黑芒!” 砰,黑芒空中爆开,仅碎两道,若轻也随着爆炸,空中飞旋,颤颤而回! 伸手接过若轻,无华倒退两步,额上已是冷汗淋漓, “遭了,无华院主都挡不了,我们真要死了!” “不要啊,院主救我们。” 听着身后十万余人的呼救,看着已是黑衣六眼的藏心,无华眼皮抖了抖,这小子,为情,如此痴狂,真不知是好是坏。 “也罢!就为你少些罪孽吧。”若轻再起,一分为九,九剑连环,剑身倍化而疯涨,疯涨之后,再分八十一,无华祭出他成名一招,“战剑——剑之九,极道剑!” 极道剑三字一出,八十一把巨剑,围成一个圆,爆射空中,形成剑网之域,再直插而下,将剩下的十道黑芒笼罩于剑网之中。 “咯吱、咯吱、咯吱。”剑网之中,黑芒乱窜,雷动不绝,一时间,竟然斗个不相上下。 见此,无华眉头一皱,额间汗珠疯狂掉落,此招一出,他已经消耗了大半内力。 可还不等他回复内气,他就见到,网中五道黑芒齐齐爆裂,声威之盛,剑网都被爆出一个豁口。 无华震惊,心中满是不可置信,这把刀,到底蕴含了什么力量,竟然会如此恐怖。随即就见,剩下几道黑芒就要破网而出。 人群惊惧, 无华咬牙,再顾不得其他,内气狂涌于手中,右手并指成剑,一指豁口,“战剑——剑之十,极道剑罡!” 随之,一道紫色剑罡射入豁口,击穿数道黑芒, 人群惊喜,他们看到黑芒被击穿,好像得救了。 随即又惊恐,他们看到一道黑芒,蜿蜒剑罡,如打蛇上棍而来。 再来就是惊叫,他们看到无华院主挡住大半黑芒,受伤抛飞。 砰,黑芒过,人们却是齐齐松了一口气,拜无华院主所赐,这黑芒打歪了。仅仅数百人受伤,虽有断肢遗落者,却没有性命之优。 扶起这些伤者,十数万人全都愤恨的看向那黑衣六眼之人。 可愤恨不到一秒,他们又变得惊恐、惊叫、绝望。 因为他们看到,那人又抬起了手中的黑刀,刀尖上黑芒再聚! 第四十一章 吞噬咒印【求收藏】 黑芒击飞的无华,被刀鬼接住,落地,两人站定,无华右手的衣袖已经不在,显露出一条狰狞的刀痕,鲜血狂流,怎么止都止不住。 这,竟然是诅咒业力。无华瞪大眼睛,惊讶的看向那个举刀的黑影! “师弟,这影狞到底是什么刀?随意一挥就差点要了我的老命不说,竟然还带有诅咒业力!” 刀鬼一叹,徐徐道来。 而此时的藏心呢,正黑刀高举,刀尖之上黑芒汇聚! 离子防护盔里,他的双眼已经没有了瞳孔,全是如墨的黑,他已被影狞控制,身不由己。 心中,绝望、愤怒、贪婪、暴戾、狠毒、腐堕,六种情绪交织,让他痛苦异常!他现在只想杀人,饮更多的血。 他手中的黑刀,就要再次落下。 这时,血路之上,惊闻藏心异变的白若璃再也不能强装冷漠,回身惊叫,“藏心,你醒醒!” 闻伊人之声,藏心高举的刀身一颤,我这是再干什么?防护盔下漆黑的眼,看向斑驳的地面,地面上一条百米长的裂痕,断臂残肢皆有。 他漆黑的瞳孔一阵收缩,心中挣扎。刀身也跟着颤抖。 这时,那个熟悉的传音又来,“完全解放影狞,你会得到更多的力量,快杀,杀,杀啊,它现在需要鲜血!” 这句话入心,仿若是催化剂,六种罪恶的情绪暴涨,藏心更加挣扎,痛苦,颤抖的刀身上,黑芒再盛三分。 蓦然间,梵音高唱,“ 尔时金刚手复请佛言,惟愿世尊说彼心。 如是说已,佛告金刚手秘密主言,秘密主谛听心相。 谓贪心、嗔心、痴心、智心、疑心、暗心、积聚心、斗心、诤心、天心、阿修罗心。。。 ” 却是不痴,宝相庄严,一步一踏,走向藏心,口述《大日如来正经》真谛,镇压藏心体内邪祟。 挣扎的藏心,遽闻佛音入耳,慢慢变得安定,他开始掌控住身体的主导权了。 刀尖上,黑芒散去,六眼中,腐堕之眼,幽炎熄灭。 高举的刀身放下,狠毒之眼熄灭。 紧接着,暴戾、贪婪、愤怒三眼之火也同时熄灭。 五眼熄灭,那诡异的内气已退去大半。 藏心眼中如墨的黑,也跟着恢复正常。 黑衣藏心,动了动手指,他已然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现在的他,防护盔上还留着一只绝望之眼,闪着幽炎。 绝望之眼不灭,不痴佛音越发高亢, “ 佛子此大乘,真言行道法。 我今正开演,为彼大乘器。 过去等正觉,及与未来世。 现在诸世尊,住饶益众生。 如是诸贤者,解真言妙法。 勤勇获种智,坐无相菩提。 ” 佛音再入,藏心体内残余的诡异内气再次异动起来,就要完全退散。 藏心知道,等到影狞的力量完全退却,重伤的他,将没有再战不痴的资格。 抬头,血路上伊人焦急,瞳孔变金,她又在看那缥缈的命运吗?是又在看我的结果吧!她是在担心我。 那就不能让那股力量退去,退去,她就会离去,离去她就会不开心。 不能这样,就算被影狞控制,我也要保下她!藏心这样想着。 想到做到,意识涌入身体中,身体里金色的佛字飞扬,正全力驱散那最后一股黑色的内气。 眼看黑气就要全部退散,藏心伸手,紧紧抓住那团黑色的内气,不让其退散分毫。 手触及到那团黑气,黑气却是欢鸣,仿佛找到了归属,直接融入藏心的意识中,就这一瞬间,藏心从这股内气中,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绝望。 同一时刻,漆黑的刀身中,六只绿色的复眼睁开,“那丝绝望咒印,竟然被那千源家的小子主动吸纳入体。” 说着,血盆大口一咧,狂笑,“等咒印完全占据了他的身体,就是我该出去的时候了!哈哈哈哈!” 此时的藏心呢,他正沉沁在影狞那股绝望之中。 防护盔里,他的左脸,爬满了玄奥的黑色咒印之斑,咒印还在不断的往上蔓延,就要爬入他清澈的眼眸中。 这一刻,藏心身体僵直,再不能动弹,他又要被影狞控制住身躯了。 他脑中仅余绝望的一幕幕, 雪夜之仇,他救不下一人,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袭心。 道心远,身背枷锁,生如行尸。 绝望的心最终化作一弯冷月临世,是阎罗刀印。 刀印现,那团黑气似是惧怕,四散。 蓦然,藏心脸上黑斑骤停,功法催动,体内五行催生,阴阳二气并行,化作黑白二龙,狠狠的咬在四散的黑气之上,嚼碎,演化,吞噬殆尽! 他又恢复了神志,一声怒吼,“就算是绝望,也要再战一场,此战,我也不会假他人之手,更何况你的绝望远不及我,你更操控不了我!” 此声出,刀身中,影狞六只复眼一愕,随即狂怒,“那丝绝望咒印,与我切断了联系,这小子竟然吞噬了它,如此放肆的截取我的力量,不可饶恕!” 影狞的变化,藏心不知道,他只知道当绝望之气被演化入他的功法之中后,他的体内就多出了某种不可言喻的东西。 很玄,他不懂,但能用。 夺回身体控制权的藏心,看着眼前的不痴,深鞠一礼,随之横刀。 “恶力已经消散,现在的我,就是我,不痴,再战吧!” 闻此,佛音停,不痴看着那只燃炎的幽眼,一叹,“南无毗卢遮那如来,施主为此而堕魔道,都还不悟吗?” “她若离开,就是心伤,我怎能悟?” “这种执,是错,施主,小僧已刻印五个武道真字,你没有了那股恶力,就算暂时压住伤势也不会是小僧的对手!” 闻此,藏心心滞,不痴说得是对的,失去影狞恶力的他,比之刚才也不过是多了一层兵衣,还是没有任何防御的兵衣。他始终不是不痴的对手。 心有所感,防护盔上的绝望之瞳,幽炎爆涨。就像是在无华八难天下时的心境,那是他不敢面对的绝望。 再次抬头望向伊人,伊人金瞳依然,面带痛苦。 “不敢面对,终要面对,不痴,此刻,死战!” 死战二字出,藏心气势一变。 看着藏心气势变化,不痴气势亦是变化,身后千手合十,佛陀虚影再凝,“好,死战,小僧会让你知道,你的执终究是错。” 第四十二章 不痴之痴(上) 两人死战,场中战气再次弥漫。 十余万观战之人,此刻再也没有了看热闹的心思,他们即惊且怒。 “那个张藏心,他有雪国的魔刀,他是雪国的尖细。” “雪国与我枫国百年血仇,杀了那个尖细。” “你看,他还要与那不痴战,留下净世琉璃,我们都得死。” “他是铁了心的,希望那喇嘛能杀了那个恶魔!” “能行吗?无华院主都不是对手。” “那怎么办?我们就只有等死吗?” “我不要!” 这时,一声,“不痴喇嘛快杀了那恶魔,我们支持你!” 人群雷动,群情高涨到顶点,纷纷附和。 场中的藏心却不管这些杂言,他只是认真的凝视着不痴的一举一动,希望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不痴依旧合十,与周遭空气容为一体,藏心失望了,他没有破绽! 刀横于胸前,他摆出防御的架势,他知道,面前的不痴只是残像,只有不痴先动,他才能分辨出他的真身。 两人不动,可空气中威压却不减分毫,气氛一时凝重。 叶奇亦是凝重的望着那不痴,那是藏字武道,与他同出一撤,不同的是,不痴的藏更为精妙,藏于静中,静在动中。 静在面,动在实,叶奇分明的感知到,仅这一瞬,不痴的真身,已变换过数十个方位。 他诧异,这喇嘛心中不知藏了些什么恐怖的东西,藏字真意,竟领悟得如此透彻! 蓦然,空间中内气波动,四面八方而来,不痴的残像也动了,作势成掌,朝藏心直劈而来。 那个不痴残像冲来,藏心却不为所动,眼观六路,眼珠上下左右乱转。 刷,不痴的残像直穿藏心身体而过,这一刻藏心紧张到了极点,他知道,不痴真正的杀招要来了。 他紧握刀柄,双腿弯曲呈弓形,内气运转,周身之力凝于刀身之中。 左面有风,藏心耳动,左手扶上刀身,心却不动,是假像。 右面再来,藏心出刀,刀身一旋,反手而握,掌风来,刀身刺正是阎罗刀——不退之刺。 这时,从藏心身上透体而过的不痴残像脸上,浮现出一抹戏谑的冷笑,一声,“回风佛掌。” 残像凝实,竟是不痴真身,佛掌出,掌风袭背,吹得藏心身上的黑色战斗服,咧咧作响。 不是左,不是右,竟是在其身后,藏心心中一凝,手上却不慢,反手出刀,抵于背后。 砰,佛掌打于刀身上,藏心借力前倾十数米远,落地,刀插地面,闭目心平如镜。 不痴藏,藏就有痕,心中明悟,霍然开朗。 这一手交锋,藏心已经找到如何对付不痴神出鬼没的方法了。 可同是这一手交锋,人群却是大为惋惜。 “他竟然挡下来了。” “好可惜。” “又是这喇嘛故意手下留情了吗?” “我怎么知道?不过,看样子那不痴喇嘛占了上风。最后死的一定是那恶魔!” “我看这喇嘛却是心善得很,不一定会下杀手吧。” “哼,若是这喇嘛战赢后,不下杀手,我就算死,也要了结了这恶魔。” “好,算我一个,我哥就是死在二十年前那一战中,血仇,不能不报。” “那也算我一个,这人是雪国尖细,不能让他存留于世。” 此时,场中,不痴一掌并未建功,也不气恼,身化流影,真身又消失不见,只余一喇嘛残像不动。 “不痴,只要有隐藏,就会有痕迹,你藏得再深,我亦能抓住你的尾巴,此招已于我无用。” “是吗?”不痴之声,四面八方而来,不辨真伪,“就算知道施主所言是真,小僧亦是要藏,只望施主也明藏之真意,懂得隐忍,接招吧!” 话音落,不痴残像再动。 这少年真是像极了他,都是一心为道而不得的可怜人。 他不忍其陨落于此,只希望他能如自己一般隐忍,只有活下去,心中之道才能实现。 不痴动,藏心却不动,闭目的他,身处于自身意识空间中,心若水平之镜,他就那样立于水镜中央,刀插镜面感知着。 叮铃铃,左面起波,叮铃铃,身后亦是动荡,不痴真身所行之轨迹,一切的一切都展现在这水镜之中,藏心了若指掌。 蓦然,他睁眼,黑刀动。 “不痴,我不需要藏,更不需要忍,有逆心之事,就算敌人再强,我也只会挥刀而战。” 话毕,藏心重之真意压于刀身,百刀积于刀刃。 四面八方之声再次传来,不痴有些愤怒,这少年,怎么如此执拗,如此,愚蠢,就算打败我又如何,我身后还有密宗佛尊啊! 怒声起,“过刚易折,你这是愚蠢。” 闻此,藏心不为所动,举刀于眼前空旷处挥刀,寒光闪现。刀过,却是黑芒,与影狞恶力加持时同出一撤。 人群惊呼,惊其黑芒。 人群嘲讽,嘲其空刀。 可,黑芒过,空旷中却爆开一团血雾。 人影显露,正是不痴,他左手抵挡刀芒不住,被削飞了左臂。 这一刻,人群惊恐, 血雾化开,不痴惊疑,“施主才入意境,竟能转意为罡?”随即是似想到了什么,“不对,不对,黑芒刀罡,你。。。你又?” “放心,我依旧是我,不是这把刀中恶灵。”藏心也是惊疑,不可置信的看向握刀的手,他也没想到,功法吞噬而来的那种东西,竟然如此强悍。 就连刚硬如不痴,都能斩其臂。 这时,血路之上,“藏心,别再战了,我今日注定西行,此是命,不可逆!”说完,伊人眼中金芒散去,转身,已踏上星舰。 她已看破未来,她若是再留下片刻,那不痴喇嘛就会一指点破藏心心脏。 见此,藏心心中却是一急,拔腿便要踏血路而追,边追边喊着,“我不信命,我能败他,你能留下。” 伊人闻此,身形一颤。 与此同时, “你留不下他。” 刷,身影一闪,不痴挡在他身前。 看向那倔强的少年,他此刻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凝重。 “不痴,让开,别逼我!”藏心刀柄紧握,刀身上黑芒已现。 “哼,你如此之执,与其到时佛尊杀你,还不如小僧现在就了结了你。” 一臂被斩,不痴也是打出了真火,不再有半点藏拙,拿出全盛状态。 他身后千手异动,捧出六字,“卍”字在中,周边五字,分别是“佛”、“藏”、“凝”、“痴”、“忍”五个武道真字。 不痴武道尽出,气息一变再变,威压一涨再涨。 “受死!” 第四十三章 不痴之痴(下) “受死!” 话音一落,不痴气势再次暴涨,到达顶点。 他此刻是真对这执迷不悟的少年起了杀心。 不痴杀气弥漫,场中风向再变。周围的人大呼叫好。 此刻藏心看着气势滔天的不痴,心中唯有凝重,他知道,从开始到刚才,不痴都留手了,他在现在的不痴面前就像是巨人身前的矮子。 心中暗忖,看来两个武道真字,和五个的差距真不是三个字能解释得清的。就算他有黑芒刀罡,赢的希望也是渺茫。 不过,为了身边人,敌人再强,也需拔刀,他内气凝于刀中,已做好死战的准备。 见藏心战之姿态摆出,不痴心中更加恼怒,作死者,不可活。 “唵、嘛、呢、叭、咪、吽。”他真言吐出,六字投影现于空中,几乎要横空而出。 “咔、咔、咔、”之声不断回响,周遭空气龟裂,如镜破碎。 声势还不停,不痴身后千掌伸出,捉拿空中六字,六字拿住,千手流转,归于他右手掌心,却是使的凝字真意。 六字真言,凝聚手掌之上,不痴两指并,指出,带着莫大的威能,直袭藏心胸口,随之周遭空气噼啪作响,一指出,风雷动。 星舰之上,白若璃见此,悲呼,“藏心,跑啊!” 这一幕是何等的熟悉,金瞳之中,她推演了不下10遍,也看过不下10遍,结局都是一样。 伊人惊恐,再无法淡定,脚一点,从星舰之上飞身而下,向藏心处扑来。 丑奴儿看得亦是惊诧连连,这不痴,真不愧为第一佛子,此指之上,已带上三分密宗真言真罡。 与那七杀子不同,他的罡是真罡,自行领悟的真罡,真罡有灵,威力更甚七杀子黑芒伪罡数倍。 他才黄金一阶,竟已摸过铂金大门,若等他真罡补齐十分,岂不是可直通那无上钻石境界。 不好,不痴此指出,那七杀子危险了,丑奴儿掌中暗劲再运,他不能看着七杀陨落,可是,青色的光晕刚凝聚掌中。 噗,之前无量之锁爆发造成的内伤,再也压制不住,他一口鲜血横飞,站立不稳,依上甲板栏杆,绝望的看着那一指点入七杀指的胸膛。 不痴这一指,之疾、之快、之狠,藏心根本来不及反应,此指就已经点入他胸口,正点在他右心两处动脉上。 动脉破碎,鲜血喷洒,藏心兵甲尽解,影凝抛飞于空中,身上的喜服是红,手攥的嫁衣是红,地面亦是血红,场面骇人至及。 这一幕来得太突然,围观之人尽皆愕然,随之喜意隐隐,却都相继无言。 白若曦,捂着嘴,不可置信,眼泪一颗颗的留下,发足而奔。 朱无士亦是向藏心急奔而去。 此去的还有两人,却是人群中的陈深与江河,他们大呼着,“恩公!” 空中的白若璃见此,心脏都在抽搐,额间金光隐隐,她对那喇嘛起了杀心,不可抑制的杀心。 不痴一指入藏心胸口,用出此指,他已近油尽灯枯。心中默念着我佛慈悲,面对这个不肯屈服的少年,他终究还是下了辣手。 收指,却没有收回,不痴一愣。 他收不回,是因为藏心心间的阴阳之力将他的手指夹得死死的。 此时的藏心,一双清澈的眼眸视线已经模糊,他看着由远及近的伊人,一丝笑意挂在爬满印斑的脸上,明明是亲切,却显得异常狰狞。 沙哑的声音响起,“不要悲伤,我会让你看到,命并不可信。”话音轻柔,似只是情人间的喃呢,却更胜道别。 随即眼神下移,看向身前的不痴,“我已选了一条逆风路,那么纵使是伤,是错,是死,也当是要阔步而行。 对不起,为了她,你也该陪我下地狱了。” 藏心声落,抛飞的影狞已落入他右手,右手之中,一个小小的金属芯片闪烁起黑白光华,无量之锁将存储其间的阴阳内气传入他手中。 霎时间,黑芒再现,不退之刺,直刺而下。 不痴惊愕,看向头顶黑芒,穿过黑芒,他看到了那少年的眼睛,如此坚毅,没有丝毫杂质,他仅是要我死。 “我已选了一逆风路,那么纵使是伤,是错,是死,也当是要阔步而行。”这句话闪过心间,不痴莫名顿悟。 我死,他的道就全,道全,哪还管自己的生与死。 生死一线间,不痴透过那对清澈的眼眸,看到了曾经。 藏蓝的天,菩提树下,一小僧跪坐,默默抽噎, 砰,脑门被一指弹,小僧抬头,是一面带慈祥的老僧。 “尊者,师傅不喜我善。罚我跪坐菩提下,参禅悟道!” “那你悟了吗?” “不悟。” “你可知,你就如我之面。” “尊者之面?” “慈眉善目。” “佛,不就是修善吗?” “佛修善果,人修恶业,可你、我皆凡,此世间也无真佛。悟了吗?” “不悟。” 砰,小僧脑门又被一弹。 “悟了吗?” “不悟。”小僧倔强。 砰,尊者再弹。 “悟了吗?” 小僧抽噎,点头,又摇头。 “你,像极了年轻时的我,记住,执是错,既然不悟,那就改名不痴吧,只望你不再痴!” 老僧拂袖而去。 原来错的是自己,道途中,与其委屈求全,心中不乐,还不如像你一样拼死一搏来得畅快。 思绪飘回,他已心平如镜,头顶黑芒高悬,也不再去管,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 “施主痴,小僧亦痴,可施主比小僧勇敢!勇敢太多!” 闭上眼, 身陷轮毂,佛心染尘,我又何尝快乐呢? 就让我最后帮你一把吧。 同病相怜的少年。 盘坐藏心身前,不痴佛光大涨,他抽回藏心体内的手指,对着藏心眉心轻点。 俊俏的脸上,带着解脱的笑意,佛号高唱,“南无毗卢遮那如来!” 刀光过,不痴眉间一条血线长留,手放下,一代佛子,圆寂于此。 不痴走得洒脱,藏心以刀拄地,保持站立不倒。 风轻拂,吹起他狂乱的发,眼迷离,他看到一袭白影就在身前,左手吃力的扬起,嫁衣随风而舞,嘴角一咧,手垂下,他亦闭上了眼睛。 第四十四章 末动 白若璃怔怔的看着拄刀而立的藏心,嫁衣飞扬,血红,迷蒙住了她的眼,伸手接过,眼泪,不争气,一颗颗的掉。 看着鲜亮的嫁衣,上面那对鲜红刺目的喜字,伊人嘴里喃喃的念着,“有什么用?你不在了,它有什么用?” 抚上他斑驳的脸,聆听着,那颗不再跳动的心,她的心也降到冰点。 啪嗒,丑奴儿瘫坐于甲板上。 无华震颤, 刀鬼心惊, 他们都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赶来的朱无士不可置信, 白若曦,心抽搐,似要窒息。 陈深、江河瞪大眼睛。 叶奇百战凯不再,头别一边,沉默。 白若涵一旁,欲言又止。 这时一声,“他死了?” 突然,人群雷动,“那个恶魔死了!” 随即欢声一片, “哈哈哈,那恶魔终于死了,真是太开心了!” “那个尖细死了,哈哈哈!” “杀得好!” “再把净世琉璃送走,那我们就彻底安全了!” “对,好,送走她!” “送走她!” “送走她!” 人群欢呼,更有甚者喜极而泣。 他们没有注意到,他们之中,一黑衣斗笠人,正面带冷笑,手拿着黑白色的刀,似在催动什么。 一声声送走她,白若璃心悲,却更怒,禅也有怒之时,她额间金光闪耀,战印如血,是圣子血禅印。 “你们丑恶,不让人心安,不如杀了好。” 话毕,伊人白衣飘动,周身血气环绕,气势再也沉默不住,爆发,似是厉鬼索命。 “这股气势,比那不痴不差多少,她,她竟是黄金阶?” “什么,18岁不到的黄金阶?” 此言一出,人群惊恐,沉默不言,飞快后退,一时场中无人言,只余数万人脚步声。 人群退,白若璃却是不饶,“枯血禅。” 一声,枯血禅,血雾再扩,散开,所过之处,花草染黄,枯萎。 人群一滞,绝望。 无华叹,与刀鬼一左一右,抵挡枯血禅。 血气不再进分毫,纷纷瓦解。 “白若璃,杀生无益,不如退去吧!老夫会拼死帮你掩住血禅气息,离开天蓝,别枉费了他一番苦心。” 无华看着手上还在渗血的刀口,此咒,甚毒,无解,反正都是一死,还不如拼上毕生功力,临死前帮上这对苦命的孩子一把。 白若璃,无力、沉默、泪流。嘴里只是呐呐念着,“有什么用,他不在了。他不在了。。。。” “哎,”无华见此,又是一叹,随即眼中一凝,心惊,他的剑突然而鸣,刀口上的诅咒郁气也在飘散。 不止无华,在场所有人的刀剑,都在鸣响,他们身上的恶之念,化作黑气,都朝着一个地方汇聚而去。 汇聚之地,正是张藏心所在之处。 白若璃惊疑转身,不可思议的看向藏心,他手中的黑刀恶念聚集,正源源不断的传输入他体内。 此间, “噗通。”是心脏跳动之声。 紧接着,“噗通、噗通。”跳动之声越来越有规律。 白若璃惊喜。 “成了。”人群中,斗笠人看着所有咒印符文都爬入藏心左眼,阴笑,可笑不到两秒,他斗笠下的神情,变得惊愕。 他看见,圆寂的不痴,被飞吹散,化为点点尘埃,尘埃中,一颗金珠莫名耀眼。 金珠飞入藏心额间一点朱红处,化作一个“卍”字,正在极力驱逐那些咒印符文,仅一瞬间,原本已变得漆黑的眼已是墨色半退。 斗笠下,他眉头深皱起,咬牙切齿,“活佛舍利,那该死的番僧,死都不肯安生,毁我大计,可气!” 当下内力暗运,传音入秘。 喜台上,双眼无神的白无生身体突然一僵,最后惊诧的看向藏心。 与此同时,白若璃亦是接到传音。 “你若不走,他还是要死,你走,我能保他不死。” 闻此,伊人目光一利,四处收寻,最终与一斗笠人对上,她金瞳再现,光散,却是不可置信,连连后退两步。 那斗笠人说的没错,他看到,她若再不走,密宗佛将亲临天蓝,与藏心对峙。 “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说完,伊人转身,脸颊依偎在藏心胸口,听着那心口的跳动,她眼中蓄满泪水,却是痴痴直笑。 抚过藏心的脸颊,他的眼,已然清澈,伊人轻述,“一声离是愁,璃一生是苦,藏心,谢谢有你。” 闻此,“噗通、噗通,”藏心心跳遽急,似是预感到伊人将离。 泪痕划下,伊人起身,白裙飘扬,手持嫁衣,化虹而去。 星舰甲板上,丑奴儿长呼一口气,那七杀子没死就好,见白若璃蹬舰,他折扇一挥,不阴不阳之声响,“儿郎们,起航!” 星舰起航,锣鼓响,数百支划桨伸出,伴随着浮屠士那铁血的号子,远行,了无踪影。 星舰滑空而走,余下之人,皆痴痴呆呆的看着,还未从震惊中回神。 这时,一声怒吼,“他还未死!他是雪国少国主千源藏心!”却是白无生。 说着,他手提沐风剑,化作风暴飞向藏心。 一声怒吼,众人回神, “张藏心,藏心,千源藏心,真是他?” “《基础刀法》,那个妖孽!错不了!” “他不仅是雪国尖细,更是少国主!” “杀了他,我们可扬名立万!” “杀,杀!杀死敌国之酋,赏万金,可封侯啊!” “快,趁那恶魔还没醒来,我们上!” “上!” 人群越说越是激动,恶念之气聚集他们头顶,他们的眼仁已变得漆黑。 斗笠人阴笑再起,“千源藏心啊千源藏心,为了你神通觉醒,我花费如此周折,你可要争点气啊。嘿。” 笑音落,十余万枫国之人,宛若疯子,穷扑而上。 一声千源藏心,雪国少国主,朱无士、叶奇等人也是惊疑,随之他们就见,周边人若潮水洪流,踏踏踏声震天,一瞬间便淹没整个西城。 再不犹豫,刷、刷、刷数道身影急飞而至藏心身边。 叶奇大喝,“叶知秋已死,现在我叶奇,就是落叶城主,尔等还不停下。” 人群被黑色恶念操控,只知功名在前,哪里还管他是不是城主,继续猛冲,一往无前。 朱无士再喝,“枫国九皇子在此,谁敢放肆!” 朱无士之喝,倒是起了些作用,人群中仅少数人一滞,眼睛恢复正常,可继而又被疯狂的洪流淹没。 恶欲熏心,人已疯狂,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 人群暴动,无华、刀鬼叶要动作,这时,一个黑衣斗笠人却挡在他们面前。 “是你!没想到你竟然亲临天蓝。”无华皱眉。 “无华,你看着就好,就别去了,更别逼我动手!” “哼,你还不是我的对手,师弟速去,此人交给我。” “不必了。” 斗笠人话罢,身后窜出三个气息晦暗不明的人,三人身着黑色斗篷,斗篷上篆书一个“末”字。 他一指,三人围住刀鬼。 第四十五章 情丝(上) 刀鬼被围, 无华眉头一皱,“不知末主拦住老夫两人到底欲意何为?” 斗笠人神秘一笑,“无甚,无华老儿,不过是不让你插手罢了。” 末主一声老儿,无华一怒,“小辈无礼。”抬手就是一剑刺出。 剑轻灵,仅是试探,末主写意出刀,格开,“我虽是小辈,却也是末之主,无华你是要倚老卖老吗?” 说话间,手中黑白相间的刀已出窍,瞬间空气中温度巨降,寒光淋淋。 见那刀,刀鬼定定的看着,若有所思。 这边末主与无华对峙,场中,却是四人对峙着千军万马。 人群疯了,不要命的望前扑。 叶奇、朱无士喝止无果,潮水般的汹涌的人前,四人神情不一。 叶奇脸色一冷,烈焰发动,百战铠于身,屠戮之意,不言自露。 朱无士不忍,“叶奇,他们都是我枫国子民,更是你落叶城之人,你当真要杀!” 叶奇闻此冷笑,“九皇子,没想到,你这孤高的霸者也有多愁善感的时候,我叶奇天生凉薄,这些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感情,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 更何况,他若死了,你我岂不人生寂寞。” 说着,看向藏心处,心中默念,“其实,一声朋友,就够了!” 说罢,不再多言,化作烈焰,率先冲杀进人群。 一抹火光在洪流中炸开,烈焰燃烧,他《落枫剑法》、枭雄二剑,杀得虎虎生风,一来一回他剑下已倒下数百人。 另一边陈深、江河等人对视一眼,战印祭起,亦是要冲杀进去。 “你们才黄铜,去了也是送死?”朱无士见此眉头一皱。 “恩公,他救了我们一命。”陈深态度坚决。 “你们退去吧,这里不是你们能插手的,他也只是无意间救下你们。” “不管有意无心,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之前黄金之争,我们插不上手,此次必要一战,无憾!”陈深态度决绝。 “九皇子,我们一生只梦想着快意江湖,且不说恩公之恩,仅是观恩公今日数战,我们都热血沸腾!他是真英雄,我们自当尽绵薄之力。” 江河说完,不再顾忌朱无士劝阻,手执无遮盾影,冲入人群,立于一处,抵挡攻势。 陈深见此,紧跟其后,在盾后不断出枪,枪已挑下十数人。 此战,不论生死,一切只为那个令他们热血沸腾的不屈之人。 恩怨情仇,快意人生,这就是他们梦寐的江湖路。 陈深、江河也上了,朱无士心中纠结,身为皇子,从小就被父亲教导,爱国爱民,这些人都是他父皇的子民啊,他不忍下杀手。 人群越来越近,叶奇三人已被淹没,他转头看向已经拄刀而立的藏心,还有他身前的护持的白若曦。 一声朋友,一世之友,更何况,还有一个他魂牵梦绕的人儿也在此间。 “哎,”一声叹息,之前藏心胸口被洞穿,那抹绿影哀伤的神情,他看得一清二楚。现在藏心死而复生,她的脸上终于驱散了阴霾。 “罢了。”不能再让她心伤,想着,朱无士双拳震地, “霸皇拳——震” 此裂地一击,人群倒了一片。他也飞身冲入人群中。 此一刻,四个不同的少年,抱着四种不同的情怀,同一时刻,为一人,独战千军。 这时,藏心身边,白色风暴袭来,是白无生的剑到了。 他接到末主亲自传音,末之意志不容忤逆,那么此人就不得不杀,更何况他还是雪国千源藏氏余孽,和他这个暴风士血仇不可解。 剑到,却是一道绿色人影挡在身前。 白若曦与白无生对视, “爹,你干什么?别杀他,他是姐夫啊!”白若曦祈求,之前他以为藏心死了,此时失而复得的她,又怎会忍心再让他受到伤害。 何况来者还是最疼她的爹爹,她两难心纠。 “若曦,你给我让开!我与他有屠族血仇,我不杀他,他必杀我。”白无生话落,剑不停。 “什么?血仇?”白若曦一愣,就这一愣神的功夫,风剑已与她擦肩而过。 回神的白若曦转身,剑尖已经快近藏心胸口, “不,”呼喊着,她手中丝线随声而动,后发先至,打在沐风剑身之上。 叮,剑偏移,刺入藏心左肩处,血流。 剑入正处于藏心体内,不痴佛印之力与影狞恶力交战激烈处,体内两种内气爆开,藏心身体修复机能也被打断,噗,他嘴角溢血。 千源藏心一剑未死,白无生恼怒,此子若留,血仇在前,不说末主之罚,就是他白家从此也不得安生。抽剑,“无风剑舞。” 剑回旋,不带风声,再刺藏心心口创伤处。 “不,爹别杀他。”白若曦疵瑕欲裂,再无顾忌,情丝结运起,一根根丝线裹住沐风剑,使其不能进分毫。 “若曦,你干什么?”白无生抽剑,剑不动,他现在恼怒异常,此人身怀血仇,勾搭他大女儿也就算了,竟然还与他小女儿不清不楚。 想到此节,他心中杀意更甚。再次化作风暴,自然系异能展露,剑与人皆化作暴风。 此一刻,丝线再困不住他分毫,白无生拔剑便是一招,“风过无痕”。 风过,剑疾。 “盘丝绕——绕指形移”,白若曦情急之下,绕丝换影,瞬间挡在藏心身前。 “小祖宗!” “徒儿!” 喜台上两声急呼,一是钱真多,一是遗恨。 喊完,遗恨不顾伤势,脚步催动,轻功运起,向白若曦出急奔而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个胖乎乎的身影,正是钱不多。这小师侄,灵气逼人,他甚是喜爱,怎能忍心看她香消玉散。 两声疾呼,白无生见眼前人影,是他最疼的女儿,握剑的手一颤,连运内气,剑尖一移再移。可依旧还是对准女儿的心口。 白无生悲呼狂嚎。 白若曦两手张开,护在藏心身前,剑来,她面带微笑,闭上了眼睛。只希望以后你会记得我。 砰,她被人推开,睁眼,白色的长剑,是沐风,直入藏心胸腹。 “不。。。” 第四十六章 情丝(下) 体内佛力,恶力交织,修复着藏心的创口,他虽不能动,不能言,却也能感受到周遭的一切。 白若璃之离语,让他心碎。 朱无士等四人之护持,让他不安。 白若曦,这个让他刻意要回避的女孩,她的所作所为更是让他不堪重负。 他还欠着她啊,欠钱,欠情,怎么能再欠命。 剑要刺入,藏心拼上全身每一点力气,推开她。 剑入,藏心再遭重创,半跪于地。 剑入,白无生的手颤抖,再也拿不住剑,噗通,他瘫坐于地,额上冷汗淋漓,暗叹一声好险。 见这一幕,一声“不!”,女孩就要上前,却被一只胖乎乎的手拉住, “小祖宗,别啊!” 女孩不管,挣开钱不多,飞奔至藏心身前,她看到藏心已然闭眼,气息微弱到极点,眼泪再也把持不住,一颗颗的掉下。 疯魔般,一手护住藏心,一手胡乱挥舞, “你们,你们都走开,不要再伤害他了,走开,都走啊!” 女孩嘶声叫喊着。 白无生,如梦初醒,看着女儿的模样,心中莫名酸楚,我这一生,究竟是对,还是错! 钱不多伸了伸手,又放下,一叹,这还是那个机灵古怪的小祖宗,姑奶奶吗? 遗恨满脸不忍,捏着拂尘的手,咯咯作响。 这时,一声暴呵,“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是叶奇,他一身血炎铠甲,正被数百人包围,脱不开身。 再看陈深、江河,他们也是左右受伤,喘着粗气。 一边,朱无士连连怒吼,金甲金拳,正抵挡着数百兵器,气势狂霸,正与之角力。 四人脱不开身,踏踏踏,洪流越过防御而来。 钱不多见此一急,一枚铜钱在手,抛向空中,倍化,形成一个方圆五米的圆,他手一指,铜钱向着地上一砸。 阻隔住汹涌的人潮。 嘴里大吼,“师姐,快带小祖宗走!人潮太猛,我老钱抵挡不了多久!” 遗恨闻此,身形一闪,来到白若曦身边,一拉她的手,“徒儿,快走,他的伤势,救不活了!” 遽闻藏心救不活,白若曦泪如雨下,大叫,“不,他不会死的,他说过明年会带我去看红色的雪,他从来都不会食言!” 这时,砰,一声脆响,钱不多身影抛飞,“快走啊,我顶不住了!” 遗恨见此,狠下心,强拉白若曦,却怎么也拉不动。 她不禁看向徒儿,只见,白若曦已然双眼呆滞,身体被一层五彩流光包裹。 此时,白若曦眼中泪,一颗颗掉落,落于情丝结之上。器有灵,似是有感,一道五彩流光将其包裹住。 嘀、嘀、嘀,眼泪还再滴,流光越来越盛。 五色光芒中,他目光呆滞,似在看破前尘。 那一晚,藏心送受伤的她回聚宝号。 “藏心,你炼制的情丝结真的好强啊,不知道能不能重塑为名器。” “能。” “那你帮我重塑吧,好吗?” “对不起,若曦,我一辈子都无法让它升华。” “为什么?” 藏心沉默不答。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藏心为何不答,情丝结差两味主原料,一味是苦情血,藏心已经补齐,另一味则是情人泪。 他是男儿,男儿有泪不轻掸,当不会流泪。 况且,他不喜我,又怎会为我而流泪呢。 想到这里,白若曦目中黯然,眼泪再掉。 当她的眼泪再次滴落情丝结上,一根无形的丝线,连接在她与藏心的心上,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藏心的心。 他的绝望,他的无奈,他所有所有的情感,这一刻,她都清晰无比。 原来,他并不是不喜欢我,只是刻意回避我。 心中升起明悟,情丝结终得以补全,名器出世,五彩光芒直冲天际,这是有情之光,此光含五味,五味陈杂述衷肠。 五色之光洒满天地,破开阴霾。 狂涌的人群中一些人为情光所慑,清醒过来,站定,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情光沐浴下,他们眼中的漆黑尽数散去,仿佛灵魂都得以升华。 可更多的人,却依旧为恶力所惑,刀斧于手,不停狂冲。 白若曦见此,一声,“拜托了,情丝结!” 五色光晕下,一纯净之白为主调,红丝缭绕为辅的绝美人影现于人前,更令人惊艳的是其背后那对晶莹的羽翼。 羽翼张开,白若曦飞入空中,一股浓浓的情义扑面而来,更多的人惊醒。 “快看,那是什么兵装?” “这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兵装!” “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 “我们在干什么?” “啊,我们竟然在攻击九皇子,我们疯了么?” 人群虽清醒大半,可黑瞳的疯狂之人依旧不少。 就要冲到藏心面前。 白若曦心中一紧,浓浓的情义系于一根红线之上,红线传情,射入藏心体内。 她银色的瞳眼,大亮,口中轻念:“情丝即是情思,情思结即是情思劫,既然命中有劫,我愿用我的生命,为你化开此劫。” 随此誓,情丝结异能发动,流光再现,白若曦以命入丝,以丝传情,生命渐渐流逝,兵甲化开,17岁的妙龄儿,已是白发飘飘。 情丝结的异能,竟是情人间,以命换命之法门。 白若曦红颜白发,场中人何人不明,此是以命换命之法,白无生最先反应过来,“若曦,你干什么?” 话毕飞身而起,沐风风暴呼啸,试图要斩断这根红线。 剑线交击,叮,线不断,剑先断,白无生被一股五色光晕弹飞,落地,他看着断掉的沐风,满脸震惊。 白无生被弹飞,遗恨面带狰狞,拂尘扬起,数千尘丝汇于一点,尘心刺,刺向藏心,“为了我那苦命的徒儿,小辈,对不住了。” 尘心一刺,积蓄了遗恨所有力量,可狠刺之下,却进不了藏心五寸之地,便被那五色光晕弹飞。 爬起身来,遗恨狂恼,“痴儿,痴儿,你还不收手!” 这时,一道金光袭来, 却是朱无士,他见白若曦如此模样,当即发了狠,狂冲直撞,冲开人群,来到藏心身前,恶战之下,周身金甲已然碎得不成样子。 他面上满布狰狞之色,一个沙包大的拳头,打在藏心身周的光晕之上,弹飞,金色的身影再次爬起,又是一拳。 弹飞,再来一拳,狂吼道,“张藏心,你这狗日的,快醒来啊!” 再飞,再来,一拳拳下,他见白若曦的发丝,已然全数枯白,恨怒到了极点,“张藏心,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便不再是朋友!” 第四十六章 吹雪吟【求收藏】 情丝,情思,深切之思,四年默守,悬于一线之上,线牵两人,两心相印,一心彷徨无措,一心无怨无悔。 生命之力通过情线,源源不断传输入藏心体内,白若曦看着他正飞速复原的创口,挂满泪痕的脸上,带上一抹笑意。 心中默念,“藏心,真的好想去看看红色的雪!” 浓浓之情涌入身体,修复,修复,不断的修复着藏心的伤势,可他的心呢,是钻心的剧痛。 他知道,线的另一端,那个俏皮的人儿,生命正一点点消散着。 藏心要动,可他的身体被五色情光压制着,无法动弹分毫。 这时,“真的好想去看看红色的雪!好想,好想。”通过情线,直印入他刺痛的心。 是白若曦的声音,藏心仿若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心中不要命的呼喊, “若曦,快停下,你会没命的。” 女声不停,只是默默述说。 “红色的雪,一定很凄美,可有你在身边的话,我就一定很开心。” “其实就像以前那样,只要默默的看着你,就很好了。” “藏心,谢谢你的情丝结,虽然你永远不会为它流泪,不会为我流泪。” “不过,有了它,我终于能懂你了。这比什么都好。” “你放心,姐姐走时,虽不舍,却很幸福,我看到了。” “以后就要叫你一声姐夫了。” “。。。” 她仿佛听不到藏心的话,就这样自说自话。 “默默的看着你,就好!” “活着,活着就好。” 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虚弱。 句句肺腑,句句伤情。 听着这些话语,藏心的心都要窒息,是她,原来是她! “2999!” “3000!” 暴雨中,少年挥刀,刀挥完,他回神,脚下是一把雨伞。少年一愕。 这样的事,这些年发生了太多太多。 是她,原来是她,她就是那个一直躲在树后默默看着他的人。 原来,情根早以种下。原来,情可以这么痛,这么深沉。 “为什么?”藏心挣扎,惊恐,不知所措! 他挣扎,情丝的另一头,白若曦有感,生命力搭载着那浓浓的情意更是不要命的狂涌。 “不要,不要!”藏心心中悲呼。 这一刻,情义入心,藏心痛心,如此浓情,他怎能承受,怎可伤她心,又怎忍再伤她之命。 右心处情劫之芽,再也抑制不住,疯涨,一片娇艳的红张开。。 终于,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场中,朱无士怒吼,声音已带上哭腔,“张藏心,你醒醒,醒来啊!可恶的家伙,你至少看她一眼!” 一拳轰在那可恶的情光之上,光晕依旧不减, 无力的收回手,他的铁拳已经血肉模糊,颤抖不止。 拳再次收拢,金色光芒再现,他就这样一拳、一拳的砸。 这时,陈深焦急,“九皇子,快走!人杀过来了!” 朱无士回神,转眼眼前已是黑压压的一片,是黑甲军,根根寒光已在眼前。 “不走!”怎能让她就这样死去,他含泪,再挥一拳,正当拳要触碰到那层光晕的时候。 朱无士惊愕。 一抹妖异的红耀眼,藏心胸口处,花瓣如血缓缓张开,娇艳欲滴的红舒张,一朵,两朵,带着炯娜的身姿,并蒂双生。 情花双生,并蒂双莲,在情光沐浴下,花红胜火,片片情深,似在浓情中浸过,花仅开一刹,蒸腾,印入藏心的脸颊。 他看到,一只颤颤巍巍的手,吃力的摸上胸口情丝,奋力一扣,情丝拔出,更带出鲜红的血肉。 情丝断,白发飘洒,跌落。 红影一闪,跳入空中,接住。 藏心,睁眼,左眼清澈入渊,右眼却血红一片,看着她稚嫩的脸上,那丝丝白发,一行血泪顺着脸颊滑下。 蓦然间,大雪纷飞,洋洋洒洒,雪樱红,似心中柔情。 杀到近前的黑甲士一顿,都被此柔雪迷蒙住了眼,他们眼中漆黑尽退。 “下雪了?哪来的雪?” “枫国从不下雪,何况是樱红的雪!” “我们在干什么?” “对,我们要杀了他!” “杀!” 反应过来的黑甲士们,拿起刀枪,冒雪再进! 千军于外,怀中人温馨,却无所觉,带着笑意,伸出手,划去他脸颊血泪。 “藏心,我看到了,是红色的雪,樱红,不凄,很美!” 女孩说完,手滑落。 见此,藏心,心沉而悲,继而愤,右眼中瞳孔消失,感天地间茫茫只余绯红。 风雪急变,亦变成如火绯红,似他胸中怒炎。 “啊。绯红之雪,是雪国吹雪。。额。。” “我的手!” “不要!” 红雪如刀,黑甲均倒,惨叫声不绝。 将怀中人交给钱不多,心中怀恨,藏心握刀。 刀举,风雪加持下,刀身之上水桶粗的红色刀芒隐现, 远处,与无华对峙的斗笠人,听着惨叫声此起彼伏,摊开手,手中一点晶莹的雪花,他一笑,“终于,下雪了!” 无华瞪大着眼睛看着那群雪中倒地挣扎、哭嚎的人,是吹雪吟,随即就见藏心刀中之芒,是罡,三分真罡。 此刀落下,加持吹雪吟,将尸横片野。 再不犹豫,灵剑在手。 刷,身影一闪,斗笠人再次挡在无华身前。 “让开!”无华怒。 “吹雪吟,吹血吟,我雪族千源氏天赋神通觉醒,不饮血,怎能吹血。” “你!这就是你来此的目的吗?玄衣。” “无华,就且看着吧,若是你我动手,死的人更多!”斗笠黑衣尽去,黑发飘洒,白色的大斗篷,腰间一个碧玉酒葫芦在风雪中摇曳。 我的好弟弟,等你之吟,我可是等了好久,好久,我可是很期待,你会吟些什么,想到此处。 “哈哈哈哈,”玄衣狂笑,眼泪都要笑出来。 风雪中心,藏心闭目, “又是一场失败,我爱的人已经远去,爱我的人,白发薄命,人生便是如此无助,凄凉。” 影狞高举,风雪随心再变,变成如墨的暗红,似心中之恨。 刀终是挥下, 咔擦,人们惊呼, 此刀下,落叶西城之墙,生死之台,一刀两断。 回过神,人群看着仿佛天地都被截断的刀痕,咽,一口沫。 “我们还活着?” “好恐怖!” “我。。他。。。为什么?” 可人已经远去,只留下吹雪之吟: “ 人生何处不消魂, 只是未到情深处。 情深处,笑看伊人凝眉, 凝眉处,白发红颜凄苦。 凄苦处,天地悠悠我心, 我心处,此生绵绵绝恨。 ” 第四十八章 酒呢 一月之后,深秋, 八百里落红已谢,落红山下,有一国,名为花之国,国如其名,花大俗大雅之物,国亦是大雅大俗之地。 花国国都,即使深秋,也是百花齐放,又称花都, 花都,有三宝地, 凝香院,落魄流生,流连之地, 千金洒,赌徒搏命之地。 有间客栈,就叫有间客栈,市井繁杂之地。 客栈二楼,二十余桌,通体红木,似有古风,东墙之下,树一屏,屏风上一画,直舒百鸟归千山之意。 画下一古朴实木书桌,桌虽陈旧,却不染一尘。 此陈此设,此间老板,颇有些韵味。 此时正直午时,二楼,二十余桌盈满,期间多是短袖蓝衫,气息平和,无一人会武,似同一地做工之人聚餐。 北处墙角,一桌两人,一人披头散发,风尘仆仆,醉眼迷蒙间,正举一酒坛餮饮,旁边一黑衣贼眉鼠眼人,面带焦急,苦劝不止。 而南处,靠窗一桌,四男一女围桌而坐,身着古衣长袖,胸前绣一火羽,个个出尘,鹤立鸡群。 引无数蓝衫频频注目,指指点点,一时嘈杂。 “啧啧,那一桌真个出尘!” “别去看,他们是江湖中人,没看他们胸口标记吗?” “恩,像是隐世十门,火羽门。他们立派之处不是远在火之国吗?怎会到我们这儿来?” “谁知道呢?” 这时,“踏、踏、踏、”脚踏木梯声响起,蓝衫皆寻声望去,只见一身着灰色大褂的中年,手负其后,踏着玄奥的步伐,摇头晃脑而来。 其后一扎髻小女童,手拿一判官笔,一纸岸,“先生,先生”的叫着,苦追不止。 中年阔步走到那张古朴的书桌前,似是享受着众人的注目,脸上笑容可掬,两手抱拳一躬。 见灰褂人,台下,蓝衫均是一喜。 “啊,是郭先生,今日有讲吗?” “郭先生乃是江湖中人,今日又可以听江湖中事了。” 台下,嘈杂。 台上,却是惊堂木一拍,“啪。”仅一瞬,声禁。 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谢诸位捧场,老生,郭解,如今天蓝之中,诸国混战之局以现,某今日之讲,就讲这天下之兵。。。” “兵”字一出,周遭人大其摇头。 “郭先生,我花国无国主,无兵勇,也不造兵器,只为生计,是营生之地,其他六国再怎么战,也战不到我们这来啊。” “对啊,郭先生,天蓝十隐世宗门,就有五门在我花国立派,保我花国平安,这兵事,怎么着也打不到我们这儿来吧。” “郭先生,兵事,我们却是不感兴趣啊!” “我们就想听江湖中事。” 郭解闻此,大摇其头,他原是花国官吏,十五年前,花国被五大派合力攻下,国主死,子民被奴役。 如今再看这些人,已然奴性深种,哪里还有当年花国荣耀,无奈一叹, “那好,今日我便讲讲诸国之战的导火索,只因一刀客,一剑客间的比武而起。” 一听刀客、剑客,其下之人,欢欣鼓舞,他们如今虽只是为生计奔波的普通人,可身处江湖下,却也痴江湖事。 “为了大家听得清楚,我能讲个明白,今儿,就从头说起。” 说到此处,郭解双眼炯炯有神,“话说那天蓝七国,有国名枫,红叶飘飘。。。 雪国奇寒,寒严驾地,可谓衰草成冰。。。” 郭解富有磁性的声音开讲,众人都聚精会神的听。时不时,议论两句。 而此时,南处一桌五人亦讨论着。 “火风师兄,此次急急下山,师傅又神神秘秘的,让我们不远万里来到这花国,到底为了什么啊?”一青年对着五人中,一二十七八许,红发俊朗青年道。 “师弟,此次下山,因我八派花国之会。” “什么花国之会?要赏花吗?我们不是十派吗?” 红发青年闻此,无奈摇了摇头,随即神秘一笑,“此次一会,琼山仙府、青城两派退出,不过此会可不是赏花,而是赏人,争宝,当然也诱人。” “啊,什么人?什么宝?” 这时,啪、惊堂木下,磁性声响,“那蓝衣剑客,身影飘飘,一跃而上三百米生死高台,当真一身好轻功。 人群皆惊,定眼看去,他原来是落叶城三少爷,叶奇是也。” 又一声“啪”,那红发火风打一响指,“要赏之人,就是这叶奇,要赏之宝,便是他手中之剑。” “师兄,你框我呢,叶奇这名字,生得很,没听过啊!” “呵呵,师弟,这叶奇可不简单,百世难见之金色战印,他手中之剑,亦是不凡,是72灵剑排名第9的烈焰,我火羽门必争之物啊。” “灵剑烈焰。”师弟侧目,“那要诱之人又是?” 这时,磁性之声,续讲着,讲到枫国生死台一战,正直精彩处。 “啪,”惊堂木又是一拍, “那刀客为挚爱而战,兵甲附体后,遽闻生有六眼,三头六臂,奇也怪也。 待其兵甲尽解,你道是谁,原来那刀客,竟是那雪国之少国主,千源藏心。” “。。。” “千源藏心”四字陡然道出,北墙那黑衣猥琐之人身形一顿。 南墙五人中三人却是一凝, 尤以那其中唯一的女子最甚, 两条柳眉一挑,倒竖,似有怒焰,配上他那一身如火的红衣,咬牙切齿的表情,虽是面容姣好,可活脱脱一个女暴龙模样。 女子暴怒,“火风师兄,要诱那人可就是这千源藏心!” 火风闻言,却是玩味,“红菱师妹,可是与之有旧?” “何止有旧,恨不得亲手了结了他!”说着,红菱手上内气纵横,已冒出浓浓火光。 其余三人见此,脖子皆是缩了缩。 火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眼睛一咪,阴冷道。“叶奇已落入花国五门手中,作为朋友,他一定会来救的,师妹放心,此次赏花会,师兄会为你讨个公道。” 此时,郭解的故事已讲到尾声, “净世琉璃远去,绿水芙蓉白发薄命,那千源藏心,觉醒雪国天赋神通吹雪吟,一刀斩断生死台,化风而去,只留下。。。” “留下什么啊?”人们追问。 郭解一笑,正待开口, 此时,北墙之角,一个醉意朦胧的声音响起, “ 苦崖无音觅其踪, 血海愁深又几重。 绿水薄命悲白发, 道是无情胜有情。 酒,酒呢,我要酒! ” 第四十九章 迷雾 “酒,酒呢,我要酒!” 这声音响得突兀,客栈二楼所有人都寻声望去。 他们看见,一獐头鼠目之人站立,头发稀疏,鼻子尖尖,似狗不似人,不是墨犬是谁,他正焦急的拉着桌上一人。 这人披头散发,看不清面目,衣衫虽残破不堪,却是古服,腰间一根碧玉萧,格外醒目。 他正抱着空酒坛而嗜。 突然,一声嗤笑,“先生,这醉汉到是道了个好意境。”却是那小女童,童言无忌。 闻此声,郭解方才回神,在小童头上一个暴戾,吩咐道,“快去告诉你冷烟姐姐,就说他到了,快去。” 小童闻声,吐吐舌头,蹑手蹑脚下了楼。 这时,火风见两人行头,都是江湖中人,轻笑一声,站起,对着两人,手一躬,“在下火羽门火风,公子当真好意境,都是江湖中人,两位要酒,何不过来一叙。” 那嗜酒之人闻此,迷蒙的眼,欣然,就要动作,却被一旁墨犬死死拉住。 墨犬嘴角一抽,这火风看着也就比他大几岁,可凭他天生强烈的感知,都感知不出任何气息,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看着眼前烂醉如泥的人,心中感叹道,张藏心啊张藏心,你怎么这么不安生呢,他们刚才才说过要了结了你,你还傻傻的冲上去。 一叹,墨犬眼珠子一转,虚虚的拱手道,“火风公子,那个,我们先谢过了,我家主人神志不清,不劳烦你们,不劳烦,先回家了,哈。” 说着,背起藏心,一溜烟飞快的跑到楼口,就要下楼。 这时,一声,“妈拉个巴子的,是哪个不长眼睛的狗东西,敢挡劳资的路。” 声落,墨犬被撞飞墙角,突如其来的撞击,让他头昏昏的,甩了甩头,他定定的看向来人。 来人是三个魁梧的大汉,个个身着紫衣,胸口上均绣着一把铁剑标志,是铁剑门,想到刚才从那火风几人口中偷听来的消息,他心中一紧,看向藏心。 飞在空中的藏心却是鬼使神差的一个鲤鱼打挺,落地,踉踉跄跄左走又穿起来,嘴里还囔囔着,“酒,酒!” 那为首的壮汉,见藏心疯疯癫癫,依旧挡着他的路,鬼步乱舞,要多浪荡,有多浪荡,当即就来了气,“妈拉个巴子的,还敢在劳资吴人浪面前浪,看劳资囊个收拾你个狗曰的。” 说着,壮汉手上泛起莹莹紫光,曲指成爪,出手就要锁喉。 可出手,却抓了个空,吴人浪心中一愕,他可是铁剑门大弟子,二十九岁已经是黄金五阶修为,这醉汉小子,竟然能不声不响的躲过他一击。 随即就是狂怒,今天他带新进门的两位师弟回师门,如今还没来得急在小师弟们面前树立威信,就丢了脸,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即就大吼一声,“妈拉个巴子的,龟儿找死。” 说着,黄金阶气势一发,含怒出掌,直袭藏心面门。 掌风袭来,迷迷糊糊的藏心,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手不自觉摸上腰间玉箫,玉箫一旋,踩着醉步,以箫代刀,捅上吴人浪出掌的手肘。 两股劲气接触,藏心乱发被吹开,露出本来面目,而吴人浪则是带着惊骇,捂着手肘,蹬蹬而退,不想一脚踩空,摔滑下楼。 远处火风看着这一切,也是暗中惊疑,要知道那铁剑门吴人浪可是他们这一代的翘楚人物,和他一样,十门十翘楚之一。 虽然只是最弱的一个,可这醉小子,观其颜,年龄不大,仅白银修为竟然能将他一点而退。 见有热闹,楼上、楼下人群纷纷观望起来。 这时,那三壮汉之一的一人,见藏心面目,却是面带惊恐,痴痴道,“你、你、你是。。张。。不、” 话未完,墨犬见势不对,抱住藏心,从二楼跳走。 这时,一声怒吼,“南天放,那龟儿子是哪个,劳资要撕了这狗曰的。” 南天放被大师兄气势一慑,呐呐道,“他是那个张藏心,哦不,千源藏心!” “什么?”围观之人一惊,故事中的人竟然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火风闻此也是一愣神,随即就见一抹火红的身影已然跳下二楼。 当即一声,“追!” 刷、刷、刷,数道身影跟着急追而去。 台上,郭解见此一叹,希望小姐那边还来得及。 墨犬背上藏心,在大街小巷中急奔,此时他心中真有一种曰了狗的感觉。 藏心一刀斩断生死台后,远去,他就接到夜幕之主亲自传音, “跟着他,利用你的感知,避开末的人,到花之国,我们自有接应。否则死!” 接应,接应个屁啊,来到花之国,这一路上就没见一个夜幕之人不说,这藏心也不省事儿。 八百里落红山脉中,一天浑浑噩噩,老是往末的人身边撞,墨犬好劝也不听,歹劝,他可不敢,想着,他不开心就灌他点酒吧。 可这一灌,就不得了了。 好吧,是特么我自己没事找事。 感受着数股追踪而来的气息,越来越近,墨犬咬牙,大骂一声,“真是麻烦。” 内气运于双脚,脚步一蹬,再次提速,刷,他拐过一个墙角。踏进一条人满为患的胡同中,这时,飞奔的墨犬,被一只手,拉进一扇门里。 夜,花都, 一间阴暗的地牢中,一人双手被缚,悬吊于空,身上尽是鞭痕。 一青年轻蔑的看着那人,“三弟,我已得到消息,那千源藏心今日已到花都了。” “什么?藏心?” 青年眉飞色舞,“等到时候,就以你为饵,抓住他,将之交给末,就是我八大派合一,联合末,一统天蓝七国的时候了。哈哈哈!” “叶尘,你真让我恶心。” “恶心?叶奇,你应该为我这个哥哥感到高兴才对。作为七星门的大师兄的我,到时将亲掌一国,那不是我叶家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吗。” “哈哈哈。”叶奇闻此,狂笑,“叶尘,你亲手杀了二哥,间接害死了那死鬼老爹,你现在就是个人渣,还为你感到高兴,哈哈哈!” “你!叶奇,你这杂碎,你懂什么?你就乖乖等着吧,等那千源藏心来救你。之后就跟着他一起下地狱吧。”青年拂袖而走。 “哼,你们斗不过他的。”叶奇冷笑,连不痴那种强人都死于他手,你们离开了那末主之后,不过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第五十章 刀心 是夜,新月高挂,婵娟之说,更添三分离愁。 石亭小院, 一风尘少年坐于池水假山上,眼神迷蒙,抬酒邀月独酌。 墨犬于一边,叙述着。 说到隐世十门中八门齐聚花都,意图捉拿他,少年漠不关心,依旧迷离着眼,举酒贪杯。 当说到叶奇,少年惺忪的眼皮抬了抬,不再饮酒。 打断墨犬的述说,“墨犬,你有牵绊吗?” 墨犬闻言一愕,这还是少年第一次主动和他讲话,随即苦笑,“我只是个流浪儿,连名字都没有,怎么会有牵绊呢?” 闻此,少年望向那弯新月,眼神变得深邃,“真好,无牵无挂,无名无姓,便没了束缚。墨犬,真好!”说完,继续饮酒。 一声“墨犬,真好!”他眼中一僵,回想自己一生,他何尝不想有个名字呢。 墨犬吗?他是真的把这个名字,当成了我的名字了吧,压下心中情绪,他无奈一叹,“藏心,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少年转头,看向他,“墨犬,你走吧,在我身边很危险,谢谢你的酒。”说完,少年不再管他,一饮而尽。 墨犬手抬了抬,看着这个原本干净的少年,他心中莫名一痛,张了张嘴就要说话。 这时,夜风吹过,一黑衣老者立于他身前。 墨犬见老者,抬着的手放下,心中的话憋回,战战兢兢,行一礼,下去了。 ****** 与此同时,花都凝香院,深处香闺。 一蓝发女子,紫纱遮面,手抚瑶琴,一曲尽,人未尽。 边上一小女童,拍手叫好,“冷烟姐姐,你的琴越来越精妙了。” 女子却仿若未闻,清冷的眼眉看向女童身旁的灰衣长褂中年, “郭叔叔,你此时来这里是何意?” 中年一撸胡须,面含喜色,“小姐,那千源藏心到了,今日有间客栈,我亲眼所见。”此人正是那说书人,郭解。 小女童也跟着附和,欢快道,“对吖,冷烟姐姐,我也见到了,没有传说中那种三头六臂,像个醉酒酸儒,不过他说的话,还真有几分味道。” “哼,”蓝发女子闻此,冷眉一挑,眼如刀,含怒,“不过是个登徒子罢了。” 小女童见状,缩了缩脖子。 郭解却是皱眉,“小姐为何动气,他已经到了啊,难道明日的计划有变?” “计划?”冷烟轻拨一弦,琴嗡鸣,“待到八派赏花之日,他救叶奇之时,我们趁乱,夺取星舰,拿回花国遗宝。之后助他离开。” “什么?”郭解心中一凉,“小姐,之前不是计划好了吗?赏花会前,利用他搅乱花都局势,我们趁机聚集花国旧部,待那几派掌门亲至花都,势单力簿下,袭杀之啊。” 冷烟脸上带上一抹愠怒,“郭叔叔,你记住,花国皇室早已不存,花国公主花冷烟也早就死了,现在留下的只有夜幕毒牙。” 郭解不甘,言带怒,“小姐,难道你忘记了吗,那百花派掌门燕轻灵当年是如何勾结那七星子,铁剑王,离山老魔、血戮刀主四人残杀了你父亲的,您这样做会让我花国旧部心寒的啊。” 闻言,冷烟紫纱下贝齿咬得咯咯作响,瑶琴狂抚,咚咚作响,抒发着心中的狂怒,咚、琴弦断,她调匀呼吸,长出口气。 眼神飘离道,“郭叔叔,算了,师傅为了那个少年已亲到花都,那个计划,他,是不会同意的。” “什么?夜幕之主到了?”郭解闻此一惊。 随之面带喜色,“小姐,此天赐良机啊。” “何解?” “那少年若是身陷轮毂,以夜幕之主对那少年的看中,就不会不管。多出一个夜幕之主,灭杀那几人的希望就再多三分。那几人死,五派群龙无首,我们的复国大计就成了!” 竟是要她设计师傅,冷烟面带挣扎,抚琴的手颤抖不止,“可是师傅!” 郭解见她犹豫,面带恳求,“小姐,夜幕之主恐怕是有意让那少年继承他的衣钵,他既然没想到小姐,小姐又何必如此。。。” “混账,此话以后休要再言!” 郭解面带不甘,“小姐,那陛下的仇!” 仇字出口,犹如魔魇,冷烟痛苦,最后一咬牙道,“那好吧。” 郭解闻此狂喜,“好,那明日凝香院会请十门翘楚之事,就拜托小姐主持了,老生会引他过来。” ****** 新月下,一老者立于藏心身前,他却似是未觉,只是望着空空如野的酒坛死寂。 沙哑的声音响起,“少年,可是在想如何去救那叶奇?” 听到叶奇,藏心心中萌动了一下,自是会去救,嘴上却不作答。 声音又响,“少年,可想知道白若璃的去向,白若曦的结果?” 闻言,藏心看向眼前这黑衣老者,刚待发问,却见老者脸上一道狰狞可怖刀疤,一时入迷。 这刀疤当真奇异,也很怪异,似斩非斩,斩中留斩,似刻画着某种刀之大道,此人亦是奇怪,身无杀意,可气势中却处处是杀气。 这老者绝强,至少与不痴在同一线上,或可更强一些也不一定。 老人见他凝视,和煦一笑,森然的刀疤,却笑得狰狞,“少年,其实就算你知道他们的情况也毫无用处,现在的你,救不了任何一人。” “为何?”藏心皱眉。 “因为,我看到,你的刀心被绝望之力污染,碎了。” “是吗?”虽然那日吹雪吟之后,似进入一种莫名其妙的状态,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却还不至于刀心破碎吧。 老人再笑,“一个刀客,他的左脚永远都会对着他的敌人,比如现在的我。” 藏心一愕,低头看向左脚,却是对着新月,无奈,“或许它只是累了。” “人会累,刀却不会累,少年你的刀在悲鸣。” 黑光闪过,影狞具现手中,藏心心有所悟,轻轻擦拭着刀身,“它一直在悲鸣,从未停歇过。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 “噢,”老人玩味,“我只知道,叶奇会死,白若曦会死,白若璃会死,你也活不成。” “你说什么?”藏心怒起拔刀。 老人却是哈哈大笑,蓦然并指成刀,杀意起,手一挥,掌刀疾快。 藏心影狞还未动,掌刀已近他脖间,也停在他脖间。 刀风吹起他凌乱的发梢,藏心神色一变,这掌刀太快了,根本无迹可寻,明明后发,其速度却胜过先发数倍余。 老者继而玩味,“你败了。” 此言一出,影狞上黑芒一闪而逝,藏心心中突然一窒,眼中已染上墨色,一抹绝望之感,涌上心头,是啊,又败了,此生执刀,却什么都留不下,什么都保不住,当真是败得彻底。 这时,嘶哑的声音传入耳中,“少年,平心静气,守气归一。” 话落,藏心身体不自觉随声而动,盘膝静坐,额间“卍”字印激发,正是不痴留下的活佛舍利,正对抗着体内邪祟。 老者见此一笑,一只手掌搭上他背部,内力源源不断输入,助其驱除邪祟。 时间一分一秒过,藏心头上冒起黑烟,眼中墨色终于退却。 收回手掌,老人负手而立,面色平淡,心中却是惊诧非常,他没想到,这少年身体内的经络之强健,内气之凝实。 更没想到的是,雪国千源氏吹雪吟神通,竟然如此不详,吹雪吟觉醒,这少年的心口,就像是被开了一条豁口,正源源不断的吸纳着恶念,跟他手中的影狞当真是绝配了。 难怪他的刀心被污染到破碎,难怪那玄衣如此急迫的要找到他。 不过,还好有那颗活佛舍利,帮他抵挡下不少恶念,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老者心中微叹,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这时,一声“为什么帮我?”却是藏心醒来了,这一刻,心中邪祟尽去,他终于恢复了正常。 老者看着少年恢复坚毅的双眼,欣慰。刀心又回来了。 随即心中一动,或许那个东西可以帮他一把,当下道:“因为你是夜幕中人,而我是夜幕之主。” “我不是夜幕之人,也不认识什么夜幕之主。”藏心愕然。 老者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看着这本书时,他眼神眷念,似有浓浓的不舍。 “少年,收下夜幕无字书,一生便是夜幕人。” 说着,刷,一物飞过,藏心伸手接住,一看封面,这书与上次那毒女给的无字书一模一样,只是略显陈旧了些。 抬眼,老人已远去,仅留下一句,“好好珍惜它。” 翻开此书第一页,上书《胜败论唯刀篇》。 第二页,余二十岁,败于圆月弯刀之下,为圆月刀下唯一生者,是败亦是胜。 见此,藏心凝眉,快速翻开下一页。 第三页,上书《神刀斩》,下附精妙斩刀式,藏心瞳孔一缩,精心研读起来。 。。。 渐渐天初明,已是清晨, 藏心却是越看越入迷,《胜败论唯刀篇》一共记录此人678场刀战,其中563种刀法都有详解。 藏心翻开最后一页, 余此生1329战,1329败,却杀了1301人,胜是败,生亦是败,唯败者方可不败。 ——刀鬼记 刀鬼,是他?藏心一愕,这时墙外一个纸团扔了进来,藏心伸手接过, 打开一看,“今日午时,凝香院,赠叶奇消息。” 第五十一章 赌局 “喂喂喂,兄弟,今天凝香院怎么这么热闹?” “你不知道?今日凝香院冷烟姑娘回来了,当然热闹。” “什么?天蓝七国中,那绝世清伶,号称歌冷琴闲的冷烟?你框我的吧,她不是每年年末才会在凝香院抚琴一曲吗?平时都是见不到人影的。” “你也不看看现在的局势,我们花都中,隐世十门,据说八门翘楚齐聚,冷烟姑娘此次邀他们一晤,嘿嘿,指不定是看上其中某位了呢。” “是吗?有江湖人?还是我们天蓝十翘楚之八?走,走,走,去看看?” 说着,这人一拉身边之人,便要穿过人群。 “诶诶诶,等等,你有请帖吗?” “什么请帖?” “没有请帖,你拉我干嘛?如今八翘楚入住花都皇宫,维护花都治安,你无贴而进,搅了他们雅兴,小心人头落地,我可不陪你疯。” “不会吧,兄弟,你看那白衣少年,什么都没有,就被一小女童迎进去了啊。” “咦!还真是。” 凝香院,红粉青楼,花街柳陌之地, 在花都素来有白日清雅,夜浪荡之称,可今日午时,却是宾客满坐,在坐人,觥筹交错,声色犬马,谁不是看上那柳眉星眼杏花腮呢。 藏心坐于其间,满是不解,此处人满为患,被一小女童带进大厅,安排坐于一角落吃酒。 那小童仅留下一句,一切可问冷烟姐姐,她一会儿就来,便蹦蹦跳跳的去了。 无奈,小饮一杯酒。 此时,郭解隐没于二楼雅间之中,自饮自酌间,眉间喜意隐隐,听着边上小女童的述说,拈一口菜,放入口中,道一个美字。 那少年已经到了。 少时,一声,“铁剑门,压山剑吴人浪,吴少门主到。” “血戮门,血刀鹰杀,鹰少门主到。” “百花派,情公子,盈无缺到。” “七星门,若风剑,叶尘到。” “离山宗,小魔君,潘峰到。” “火羽门,炎公子,火风,火少门主到。” “五灵宗,猴君,赵三宝到。” “拜兵门,兵仙,道无涯到。” 郭解闻声,再吃一口菜,再道一声美。 人已到齐了,就看小姐的表演了。 他按捺不住喜色,来到二楼走廊,看向下面众星捧月般的八人,以及角落中那白衣少年。 心中暗笑着,让那少年知道叶奇所在处——花都皇宫监牢,再让那八人知道少年欲救叶奇的意图。 他们八人便会全力对付此少年,必然会疏于花都防范,这水,就搅混了。 到时,我花国皇室旧部尽出,隐没其间,待那几派掌门来时,他们螳螂捕蝉,我们黄雀在后,就来个瓮中捉鳖。花国可复兴也。 喜意再也压制不住,一抹笑意爬到脸上。 少年时,官途其深,郁郁不得志,权倾朝野,位极人臣,便是他之梦。 到时花国复兴之时,小姐一女流之辈,不可当大局,其余旧部,也均是只会武的莽夫,我郭解做为开国功臣,此第一权臣之位,非当我莫属。 想到此处,抬头,他看见对面厢房,那隐隐搓搓的梳妆身影,他笑容一变,心中默念,“小姐,郭解追梦,却是有些对不住你了。” 这时,小斯声音讶然而响,“青、青城派,青葙子到!” “琼、琼山仙府,燕凝脂到。” 郭解闻此,一愕,这两派怎么也来了? 眉一凝,匆匆下楼去,消散于人群中。 这两人坐落大厅, 情公子盈无缺巧笑情兮,看向两人,“看来今日冷烟姑娘面子可不浅呢,竟然还请了凝脂妹妹,噢,还带着情郎葙子兄一起逛窑子呢。” 青葙子尴尬讪笑两声,青城派素来以正派自居,名声比命重,最怕沾了风尘流言,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那清伶冷烟。 而是无奈应了若涵师妹恳求,来花都,救一救她那情郎叶奇罢了,只是路上遇上未婚妻燕凝脂,她要来这儿,他便跟来这儿,瞅瞅。 燕凝脂闻此,却是目一寒,“盈无缺,你这假公子,如此戏言,当真找死。”说着,手一招,千丝现。 她素来脾气火爆,常被人戏称遗恨第二,10翘楚中,她排第6,这情公子却排第5,同是女人,却是不对付得很。 燕凝脂蓄势待发,气氛一时凝重。 血刀鹰杀,一撇嘴,独饮自酌。 吴人浪,头一缩,装作没看见,与一边小魔君、道无涯攀谈起来。女人之斗,他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人懒得管,也管不了,谁叫他技不如人排最末呢。 叶尘冷笑连连,好整以暇,只是看向青葙子,翘楚榜上10人,他排第二,此人第一,实乃他人生大敌。 猴君赵三宝,却是一直逗弄他肩上的小猴,漠不关心,嘴里还嘟囔着,“女人就是事儿多,麻烦!” 蓦然,两道保函杀意的眼神射来,吓得他肩上小猴呲牙咧嘴,吱吱呀呀叫个不停,猴君见此一怒,一拍桌,“怎么,你们还和我要动手不成?” 气氛再次凝重三分。 “呵呵,”火风轻笑,“各位都有火气,不如趁今日齐聚一堂的机会,把排名再调一调如何?” “好,”鹰杀一挑眉,道声好,血杀之气弥漫。 “尚可。”小魔君唯恐天下不乱。 “比就比。”道无涯等亦是附和,兵装已然在手。 气氛直降到冰点。 这时,大厅之上,垂下一帘,帘后,妙影搓搓,执手抚琴,琴音响,弹高山流水,似觅知音,厅中人,戾气尽消,摇头晃脑。 嗡,琴音遽停。 帘后一清冷之声,“冷烟今日抚琴会友,各位就是如此来捧场的吗?特别是火风公子你。” 声落,垂帘拉起,一蓝发女子,紫纱遮面,着冷蓝盛装,柳眉微挑,怒气隐隐。 “咳咳,”火风尴尬轻咳,手一躬,“冷烟姑娘勿怪,火风玩笑之言罢了。” “哼,”冷烟轻哼一声,眼珠一转,“不过,火风公子提议却是不错,不若小女子在此设一局,就赌此次谁能争得10翘楚第一如何?” 第五十二章 赌注 “不若小女子在此设一局,就赌此次谁能争得10翘楚第一如何?” 冷烟话落, “好!” “好!” 叫好之声不绝,席间吃酒看客热情高涨,他们多是花都小有名气的散武人,能见10翘楚比拼,今日便不虚此行矣。 人群起哄,气氛一时热烈。 席间,血刀鹰杀,瞪着青葙子、叶尘两人,“咔擦”一声,手中酒杯捏碎。 “好!我鹰杀在第三的位置坐了五年,早已是坐不住了。”说着,已是一把血色长刀在手。 众人见此,再道一声好。 见他战意以浓,盈无缺依旧巧笑情兮,“冷烟妹妹,此赌,姐姐亦赌了,不知可有彩头?” 此言一出,众人皆望向冷烟。 冷烟身躯微微一福,“赌胜者,小女子会为其抚琴一曲,赌败者嘛,小女子亦爱江湖中事,不若就留下一招半式详解如何?” “妈拉个巴子的,我隐世十门中,武学都是不传之秘,一招半式仅换一曲琴,亏本买卖。”吴人浪面带苦色,他天资不高,习的尽是铁剑门精髓,怎能外传。 其实这都是借口,他只是不想赌。 “是吗?赌注不够?”冷烟,说到这里,话锋一顿,柳眉上挑。 声线玩味挑衅,“那么就再加一注,在坐之人,若胜者,又夺得翘楚第一者,小女子今日愿任此人摆布,无怨无悔,如何?” 此言搁下,面上紫纱散落,露出其精致的脸颊。只见她凤眼轻咪,下巴微扬,藐视众人,若高傲的女爵。 “咕噜”,再场所有男性都咽一口沫,这高傲的神情,这挑衅的话语,却是引动无数男人的征服欲火。 “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小魔君赌了。”潘峰眼冒精光,眼神放荡,审视着冷烟,嘴里尽是啧啧之声。 此言、此景,叶尘亦是邪笑,胸中邪火升腾,若今日败了那青葙子,名声美人可双收。 “赌了,此注便下我自创的《若风剑法》第一式——风叶归零。” “我鹰杀此生,喝最烈的酒,骑最烈的马,上最烈的女人。赌了,就赌我《血戮刀法》——嗜血杀。” 鹰杀亦赌,江湖美人谁人不爱。 盈无缺却是一诧,“冷烟妹妹,如此彩头,可是已动了春心,看上了某人吗?” 天蓝北部青城分支、琼山仙府两派与他们八门不同,八门独派无依,那两派却是背靠武当、青城大树底下好乘凉。 那青葙子更是已蝉联5年翘楚榜第一,地位似是无可撼动,她心甚动,因此才与那燕凝脂交恶,不过这下或是有好戏看了。 想到此处,她揶揄的看向燕凝脂、青葙子两人,掩嘴轻笑,“可惜不是为我情公子,真是感怀伤情呢,不过我也赌了,呵呵。” 此言出,又是引燕凝脂一阵恼怒,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冷烟,三年前,她与冷烟一见如故,以琴为友,互引为知音,姐妹相称。 今次来这凝香院,也不过是听说她在这里,过来看看,叙叙姐妹情怀罢了,她却没想到,冷烟竟如此大胆,难道真如那盈无缺所说,欲争他男人? 似还是顾忌姐妹脸面,只恶声道,“盈无缺,你这不女不男的怪物,你有什么好赌的,当真可恶。”只是声音却有些不自然。 盈无缺也不生气,掩嘴轻笑,“凝脂妹妹,姐姐我爱女,亦爱男,冷烟妹妹如此美人,当然是要赌的,只不知你到是赌还是不赌呢?”说着,更是瞟向青葙子,媚眼生波,似示意着什么。 “赌就赌。”燕凝脂被她一激,当即答应下来,她只需夺得第二,到时情郎对上她,他敢胜吗? 冷烟见此,也不解释,她要的就是制造矛盾,分散这几人在花都的注意力。 冷冽的眼眉,看向余下几人。 兵仙道无崖、猴君赵三宝,手一挥,两本秘籍现,亦是赌了。 且不说美人,仅是翘楚榜第一之争,他们都已等了五年之久,早就按捺不住了。 吴人浪却是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虽头脑不太灵光,但也知道,自己只是垫底,比了也只是陪衬,他不想比啊。 火风见此,轻笑一声,“我也赌了,”说着一指身边红菱,眼一咪,“不过亦代我师妹加一赌注,今日翘楚榜上,或许会来次次革新,也说不定哦。” 此话一出,刷、刷,众人齐刷刷看向那红衣火爆女子,此女,十七八岁,修为白银一阶,此修炼天赋,可以为傲了。 吴人浪见此,恼怒至及,这火风是故意拿他开涮吧,竟然指一白银小妞,就想把他这个翘楚第十给挤兑下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头脑一热,之前所想当即抛于脑后,拍桌而起,“妈拉个巴子,火风你个龟儿子,赌就赌,劳资赌了,就看看今天哪个敢把劳资挤下去。” 吴人浪一表态,此间就余青葙子一人未发言了。 他看着众人望来的目光,又见燕凝脂幽幽的眼神,无奈,青城重颜面,这翘楚第一他是说什么都得争的。 一指燕凝脂,“我也赌了,就赌凝脂第一。” 意味不言而明,就算他拿下第一,赌局输了,自然就没了那彩头。 燕凝脂闻此,心下高兴满满,小手拉上他的大手,用力一掐,传达她那种爆脾气女孩的特别情义。 痛感袭来,青葙子额上黑线沉沉,连忙转移话题道,“那么冷烟姑娘,此赌约,我们几人皆应了,这次比斗就快些开始吧。” “且慢,”盈无缺见两人甜蜜,心中醋坛打翻,“冷烟妹妹还未下注,还不知道其赌谁能夺得翘楚榜第一呢?” 她心想着,冷烟若是选了青葙子,给那燕凝脂一些难堪,她也会开心点。 “我?”闻此,冷烟冷眉一解,百花开,纤葱一指角落处,轻笑出声,“我就赌他。” 话音落,众人皆是一愕,顺此指望去,10数道黄金阶探查气息直刺那手指角落处。 角落处,那些散武人纷纷望风而逃,生怕是指到自己。 这时,一白衣少年,显露于众人面前,此人仅白银四阶修为,坐于桌前,他就在那儿坐着不动,自饮自酌间,还不时拈一口菜,好不惬意。 第五十三章 红菱 众人均是审视那少年,十七八岁,白银四阶,修炼天赋仅是尚可,除了人看着干净点,其他就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了。 收回目光,或许只是那冷烟姑娘怕燕凝脂尴尬随意指的一人吧,便不再关注。 只是那炎公子火风,看着这少年,目光深邃,似有熟悉之感,凝眉若有所思。 盈无缺无奈摇头,“冷烟妹妹,当真是开了个好玩笑。”心中,暗想,既然你不配合,那一会就亲自上阵,给那燕凝脂些苦头尝尝。 说完,瞟向青葙子,到时就要让你看看,你的眼光,是如何的差。 一句玩笑,冷烟也不解释,道一声,“此次比斗之地,就以这凝香院演舞台吧。”说完,盛装蓝群轻摆,走下台去。 不多时,舞台上再现一台,台上一榜而挂,正书翘楚榜,却是一至十名悬空,似待人提笔而书。 一时间,人群高声炽烈, 这时,刷,一紫衣魁梧壮汉,身形一闪,立于台间,是吴人浪。 吴人浪上台,台上一小斯取出一牌,挂于翘楚榜第一之下,牌上正书——压山剑吴人浪字样。 见此牌,吴人浪心中得意,手中阔剑一指台下火风。 出声道,“火风你个龟儿子,竟欺辱劳资,上来,上来,战上一场,看劳资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火风闻言,嘴一撇,“吴人浪,要我上场,你还不配。”说完不再搭理他,举杯倒酒。 “什么?”吴人浪见他无视自己,当即就气炸了,也不管火风是否已上台,阔剑一摆,裹挟着浓浓怒火,一道沉重的剑压直压而下,若泰山压顶。 这正是铁剑门绝学《铁剑剑法》中压箱底的一招——铁剑压山,也正是这吴人浪的成名之剑。 远处那些看热闹的散武们,都觉一时间,压力遽增。 “快看,铁剑压山,吴人浪一上手,便是绝招,似要人命啊。” “炎公子火风,翘楚榜上第九,接下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你现在什么感觉?重不重,压抑不压抑?” “额,压抑。” “我们离这么远,都压抑非常,此剑压,可是直压炎公子,你现在觉得有问题了吗?” “额,你这么一说,好像有问题了。” 而此时,剑压之下,火风右手举杯,却是眼不抬,心不跳,左掌火红聚拢,袖袍轻拂,此威压瞬间便消匿于无形,接着一饮而尽,似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斯。。。”围观之散武皆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 “不可置信啊。” “压山剑是翘楚榜第十,炎公子第九,一名之差,怎会有如此差距?” 不止是此间散武,就连10翘楚其余几人,也都是面带凝重。 叶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鹰杀血刀轻扬,似有些异动。 青葙子亦是神情凝重,好个炎公子,上次一会,居然连一半实力都没拿出,隐藏得不可谓不深。 道无崖、燕凝脂、盈无缺、有些不可置信,他们排名都在火风之前,却也无法像他那样,袖一挥,轻易的挡下铁剑压山。 赵三宝逗弄着小猴,似事不关己。 小魔君嘴角一咧,“不丈夫,不爷们。” 一击不建功,吴人浪理智完全抛开,阔剑再摆,飞身,却是飞下舞台,直刺火风眉心。 火风依旧怡然不动,举酒再饮,这时,一声娇哼,“竟敢对我师兄不敬。” 紧接着一条火红长鞭凭空出现,袭上吴人浪手中之剑,长鞭灵动游走,缠住阔剑。 突如其来的变化,吴人浪心中一紧,连抽阔剑而不回,心下骇然,此鞭竟缠得如此之紧。 当下内力全运,全身力道汇聚手中,全力搅动剑身,意图以力破巧,先打上那握鞭之人一击再说。 而鞭另一头,正是那红衣红菱,她见吴人浪用上蛮力,再哼一声,“《凤舞炎鞭》——炎凤归巢。” 生落,一招炎凤归巢,红菱周身燃炎,两臂一张,跳入空中,似炎凤滑翔,鞭身一旋,内气纵横于火鞭之上,荡飞吴人浪手中阔剑。 剑离手,他心中一惊,可还不等他反应,“啪,”一声脆响,脸上一道燃炎的焦痕。 蓦然回神,愤怒消退,心智回归,他已冷汗淋漓,若那红衣女孩有意,此鞭可封他喉。 摸上脸颊,是火辣辣的痛,此痛亦如他此时心痛,他败了,还是败在一个白银女流手上。 手一扬,留下一本铁剑压山式,带着他的师弟、师妹们,灰溜溜的走了,此间,他只敢战那排名第九的火风,至于其余之人,他深知差之甚远。 如今看来,他连这女流都差之甚远,更莫说那藏拙的火风,再战,便是找死了,如今他已落下翘楚榜,再立于此间,只会更加丢脸罢了。 无人浪退走,红菱立于台上,翘楚榜上名牌也跟着再换,红菱第一,吴人浪第二。 见此,满堂宾客散武哗然。 “此女如此年轻,就能败了压山剑,前途不可限量啊。” “对啊,如此年轻就能进翘楚榜,想想青葙子蝉联五年翘楚第一,也是23岁才进的榜吧。” “当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场面嘈杂,这时,“啪,”一声鞭响划破长空。 台上,红菱长鞭一挥,“诸位师兄,红菱在此得罪了,下一个谁来。”她虽是告罪,可面上,哪里有一点谦逊。 “嘿嘿,”小魔君见此女火爆,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眼睛一亮,嘿嘿一笑,落于台上,一拱手,“红菱姑娘,在下小魔君潘峰。” 话到此处,邪邪道,“余,一见姑娘,便倾心于此,不知姑娘婚配否?可看得上潘某人。” 这小魔君名声在外,滥情之名可谓是臭名昭著。 不过,此言一出,周遭人表情却是各异, “哎,那女子被小魔君看上,又是被糟蹋后,始乱终弃的命了。” “为什么?” “你不知?离山魔宗,有一门乱情功法,专破女人心房,小魔君精深此道,不知多少无知少女落入他的毒手。” “这,哎,可怜,当真可怜。” “咦,你们看,火羽门怎么不担心,反而放声大笑?” “他们脑袋都进水了吗?” 第五十四章 辣椒 火羽门众人当然不会担心。红菱师妹身具炎凤神通,武力高绝,也就大师兄火风,不隐藏真实战力,才能勉强压她一头而已。 要说担心,他们更担心的是那小魔君。 红菱师妹的脾气,那简直是一点就爆,平生又最讨厌男人,有好些师兄师弟像她表白,没一个不被打成猪头的。 这小魔君排在第7,一个武道真字都未刻印完整,又怎是她的对手。想到一会儿,那小魔君就会变成小猪头。 他们皆是憋笑,不敢言,后见大师兄已笑出声,终是哈哈大笑起来。弄得其他人都摸不着头脑。 似是应他们之笑,台上,红菱怒声,“你找死。”便不再多言,火鞭一抽,与那小魔君战作一团。 仅一瞬间,便交手百于招, 刷、刷、一红,一黑,两道身影分开,小魔君看着手上三道焦黑的鞭痕,心中犯寒,面上却强装着镇定,调侃道,“好辣的女人,就叫你小辣椒可好?” 仅一次交手,他便知,此女虽只是白银一阶,却身具炎凤神通,不简单,更不可轻胜,只有进一步激怒她,才可找到破绽。 “找死。”随之,一道火鞭袭来, 见此,小魔君一笑,此女果真上套,脚步遽起,迷雾现,遮蔽周身,他迎着长鞭,栖身而上。 这层迷雾一起,却是让众宾惊叹。 “听说离山魔宗有三绝,一爪,一步,一摄魂,难道这就是那一步——《迷离步法》?” “正是,《迷离步法》九重天,脚步生烟,这是第六重了。” “小魔君当真是天才,那红菱危险了。” 不同于众人的惊叹,冷烟却是悄然来到角落,立于藏心身边。 “登徒子,台上那红衣女子,又是你什么时候沾惹上的?” 藏心闻此一愕,脑袋中满是问号,“不认识。” “哼、不认识?那她扬言要了结了你?”冷烟冷哼一声,以她所见,以这登徒子可今日白若曦,明日白若璃的尿性,不认识,鬼才信。 藏心见她满是不信的表情,却是相当郁闷,心想着,我还没问你这毒女今日邀他来是干什么,你却还先质问起我来了。 当下只道,“叶奇在哪里?” “哼,想知道叶奇下落,今天拿了翘楚榜第一就告诉你。” “翘楚榜第一?”藏心眉头一皱,“你们夜幕又在搞什么名堂?” “不管夜幕的事,是我的事,今日你帮我拿下翘楚榜第一,我们的帐便一笔勾销。” “帐?什么帐?”藏心不解。 “你!”冷烟杏眼一瞪,他竟然忘记了?想到那晚那笔帐,她脸颊莫名一红,气哼一声,脸摆一边,不再言语。 就在冷烟与藏心说话间,台上却是瞬息万变。 只听,“啪、啪、啪,”声不绝于耳,蓦然迷雾中,一衣衫褴褛之人,被一火红长鞭抽飞下舞台。 迷雾当即散去,人们定眼一瞧,却是那小魔君,他那原本还算俊俏的脸,已被那鞭抽得皮青脸肿,斑驳的焦痕一块块,像是黑土著,不成人样了。 “啪、”台上,鞭再一抽,“你败了。”红菱执鞭傲慢。红衣、霞裙、火红鞭,当真像极了一小辣椒。 一声,“你败了,”人群惊中回神, “这,这,这,这红菱才白银一阶,竟能完虐了小魔君。” “不可能,太不可思议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群之惊,小魔君却仿若未闻,只定定的盯着那个火红的身影,“你,你竟然已经刻印完一个武道真字?并且领悟了九成意境?” 似疑问,又似肯定。 此言一出,人群再惊。 “什么?” “九成意境,那岂不是说,此女妥妥能进铂金阶了?” “再加上兽系天赋神通远古炎凤灵,真是。。。” “好恐怖的天赋。” “好恐怖的人。” 台上,红菱已经昂着高傲的头颅,也不答小魔君之问,淡淡道,“下一个。” “下一个。” 人群齐齐望向翘楚第八,道无涯。 “咳、咳。”道无崖却是略显尴尬的轻咳两声,“我拜兵派,炼兵为主,不擅战斗,况且来时,与小魔君有过切磋,差了半招。我认输。” “切。”人群不屑,玩味。 这时一声,“我来。”身影一闪,燕凝脂飞身上了舞台。却是她见猎心喜,也想会一会这个与她一样,脾气火爆的女孩。 燕凝脂上台,又一身影飘飞,落地,正是那情公子盈无缺,她巧笑情兮看着两人,“两位妹妹,两人难免寂寞,不若我们三人共舞如何。” 正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翘楚榜三女共舞,斗得不亦乐乎,台下人均看得如痴如醉。 一边冷烟也是看得心驰神往,只是为了那复仇大计,按捺住心中也想上台的冲动,果然有女人的地方,就少不了争奇斗艳。 蓦然间,她见身边藏心并没有一观三人之艳斗,仅埋头喝酒,心中一奇,“这三人可是我天蓝北部七国中的翘楚人儿,你这登徒子居然不看?” 藏心闻此,只简单道句,“花哨无用,没甚看头。”再倒一杯。 冷烟见此更奇,“你说说,他们三人谁能胜。” “那红衣女子胜,情公子盈无缺第二,另一人第三。” “哼,”冷烟闻此莫名又是一冷哼,“那三人,你唯独记住了那情公子,看来你这登徒子果然是喜欢盈无缺那种浪荡女子。” “额,”藏心一噎,什么跟什么啊,摇摇头,继续饮酒。 藏心一杯酒尽,果不其然,舞台之上,燕凝脂率先吐血而退,他虽刻印完一个武道真字,意境却只领悟三分。 少卿,盈无缺亦是败退,同是一个武道真字,她的意境却只有六分,虽是黄金四阶,压住红菱两个小阶,无奈那小辣椒天赋神通太厉害。 翘楚榜5、6退下, 台上之榜再度变换,小辣椒第一,盈无缺第二,燕凝脂第三,小魔君第四,道无崖第五,吴人浪第六。 台下,仅余四人未上了,不,应该是五人。 这时,“啪,”小辣椒鞭影一抽,盯着猴君赵三宝,“下一个,你来吗?” 第五十五章 藏心 “我来?”赵三宝逗弄小猴的手一停,一股杀意宛若实质,“小姑娘,你可要想好了,我赵三宝可不会怜香惜玉,还是让你师兄上吧。” 说完,继续逗弄小猴,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人群被这股杀意所慑,一窒,场中骤冷,仅小声议论。 “听闻猴君亦是身具神通之辈。” “对,也是兽系神通,巨灵通臂猿。” “而且,猴君翘楚榜第四,据说翘楚榜上,第四、第五间是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 “是啊,猴君五年前就已领悟完整的意境,刻下一个半武道真字,现在岂不是更强。” “那小辣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公然挑战猴君。” “对啊,听说猴君从小被野猿养大,因其被兽类抚养,其身兽性多于人性,下手从来都是狠辣无比,可谓招招夺命,真要打起来,那小辣椒就危险了。” 人群的议论声虽小,可依旧是被台上的红菱捕捉到了,闻此也是心下一惊。 她并不是莽撞之人,那猴君杀意释放,她便知道此人不简单,她不是其对手。 可她已邀战猴君,奇虎难下,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呆站于台上。 人群见一人不上台,一人不下台,可翘楚榜争夺战还要继续下去啊,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嗡嗡的议论声再起。 “她怎么还不下台?” “对啊,僵着干什么?明明打不过。” “认输吧。” “下台吧。” “下台。” “下台。” 渐渐,下台之声,越扩越大,越来越响,听得红菱心烦,可就这样认输下台,她心不甘,一咬牙,就要再邀猴君一战。 这时,火风见师妹囧境,灵机一动,“师妹,你已经战了四场,以猴君之强怎么可能欺你这弱女子,不若。” 说到这里话音一顿,手一指角落处,“冷烟姑娘不是赌了那少年吗,你们战一场,战满五场便下台来,剩下几场师兄来战,如何?” 火风话带机锋,一语双关,其一解师妹之围,其二便是试探藏心了,他对藏心始终有疑。 他此言一出,众人才惊觉,对了,还有一人,说着皆是再次望向那少年。 他们就见,那少年正与清伶冷烟攀谈着什么,两人像是很熟悉。 叶尘看得心中微凝,看其两人熟悉的举止,冷烟选他,竟然不是随便一指,是认识。心下一冷,他已预订冷烟为囊中之物,怎容他人染指,况且还是个白银四阶废渣。 当下道,“好,就那少年,快些开始吧,我已等得不耐烦了。” 此时,藏心正与冷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遽见,众人目光看来,邀他上场,搁下一句,“好,就和你合作。”便走上舞台。 两人立于舞台之上,红菱疑惑,“你很熟悉,我见过你?” “没见过。”藏心简单一答,虽然墨犬怀疑他得罪过这女人,那毒女冷烟也怀疑他认识这女人,可他搜索完脑中记忆,却是忆不起这女人是谁。 藏心声音一出,红菱更觉疑惑,声音很熟悉,似在哪里听过,而且就是最近,刚要再度发问,陡然间看到藏心腰上悬挂的碧玉萧。 是他,前几天溜走的千源藏心,当即眼瞳瞪大,甚是激动,手一指,怒道:“你,那碧玉萧,竟然是你,你居然敢说不认识我红菱?” 台下听着他们对话的众人,皆是疑惑,这两人认识? 那碧玉萧又是什么鬼?他腰间挂的那个? 这时,火风看着那碧玉萧却是一惊,是他?他竟然还敢公然出现在这里,这个十大翘楚齐聚之地,随即眼神玩味,有意思了。 台上, “红菱?”见女孩说得认真,藏心再度深思,确定记忆中并没有这号人物后,“我们认识吗?我不记得你。” 这句话却是把这小辣椒一下就点燃了,她火鞭一扬,“啪、”打在舞台上,一条焦黑的深痕燃炎,可见其愤怒程度。 “我等了你八年,你终于出现了,今日我便要。。。”红菱怒极,可话未说完,一阵烟雾缭绕,打断了她的话音。 却是那小魔君运起迷离步,栖身上了台来。 他步伐奇异,烟雾中,围着藏心左穿右转,蓦然一伸手,刷,顺走藏心腰间碧玉萧,烟雾散,其已立于红菱与藏心中间。 拿着碧玉萧摆弄着,他漆黑毁容若猪头的脸带着得色,刚才他听这两人对话,便感觉他们有猫腻,有奸情,此女毁他容貌,让他丢尽了脸面。 当然要在其情郎身上讨回来,况且,他心中亦是嫉妒,这白银四阶的垃圾,凭什么坐拥美人,就连那冷烟看样子也与他关系匪浅。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台上异变,其下观众皆是一愕, “小魔君又上台了,争锋而对那少年。” “那少年危险了,小魔君对男人出手,可是从不留情的。” “对啊,那少年才白银四阶,本来走走过场就罢了,现在或是要丢命了。” “兀那少年,下台来吧,别罔送了性命。” “对,下台来啊。” 底下一个两个嚷着下台,藏心却若未闻,只瞪着眼前摆弄玉箫的黑面人,怒火中烧,此箫是白若璃留给他的,怎容此人如此欺侮。 “箫还我!”藏心怒。 小魔君看着藏心紧张带怒的神情,想到之前那小辣椒惊呼出声‘碧玉萧’,心中越发肯定,这两人于此箫定有什么猫腻。 当即,嘿嘿两声,肆意玩弄着玉箫,“看样子这箫对你很重要?” “还我!”藏心见此,更怒,不自觉间,心门之上使用吹雪吟后的豁口大开,负面情绪狂涌而入,眼中已有墨色开始凝聚。 小魔君见藏心脸阴沉得可怕,却是快意非常,“还你?好啊,劳资弄断了还你。”说着,手握玉箫两头,就要一掰。 这时,空间中突然传出一股不详的气息,周遭空气遽然冰冷到了极致。 人群为之一寒,颤抖,如临尸山血海,待回过神来,他们就见一抹黑光拂过天际,疾快,仅一瞬,便没了踪影。 人群疑惑,突然,台上,嗤一声,那小魔君竟凭空被分成两断,鲜血横洒当场,血腥之气弥漫。 此情此景,围观者均是脑袋空白,定定,不知所措。 这时,擦,一声,他们仅是下意识望向发声处,入眼处,是那白衣少年正轻系玉箫挂于腰间。 随即,他们再次惶恐,他们看到,那少年手上,不知何时已多出一把黑刀,犯寒的刀身上正渗着淋漓鲜血,血一滴滴的落,仿若要滴入他们心间。 “咕噜”,咽下一口沫,他们心中犯憷,场中一时极静。 可他们心中却是大叫着, “他是谁?竟敢在花都杀了小魔君。” “他是谁?竟然一刀秒杀了小魔君。” “他是谁?当真只有白银四阶吗?” 这时寂静中突兀一声轻笑响,“嘿,” 人群顺声而望,是炎公子火风。 火风面带享受之色,手中酒杯放下,摇头晃脑道:“一刀断生死,雪国千源藏心,果然名不虚传!” 第五十六章 闹剧 一声“雪国千源藏心,果然名不虚传!”若晴天霹雳,炸响在坐每个人的心。 “千源藏心,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竟然是千源藏心!” “我们天蓝七国中,三位金印新进天骄之首,就是他?” “对了,快看他手中之刀,那黑刀,红血为锋,一定就是名刀影狞了。” “盛传影狞虽列108名刀之末,却是六眼燃幽之刃,刀下亡魂不计其数,是刀中之恶,亦是刀中之魔。” “据说枫国生死台一战,就是这把刀,斩了一位黄金一阶。” “影狞魔刀,此次隐世宗门齐聚花都,便是为此刀。” “更是为此人,刀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此少年现在杀气不发,可光看他握刀之气势,就让人莫名恐惧。” “虽然心有惶恐,可我亦是想亲眼看看,新进天骄,能否战得了老牌翘楚中那几个强人。” 人的名,树的影,江湖中,只要你留下了点什么,那么仅凭一个名字,便能让无数人颤栗。 宾客散武们是颤栗,也有期待,天蓝翘楚们却是面色各异。 见刀斩小魔君,闻千源藏心,盈无缺眼中光华连闪,她此生最爱,便是追逐天骄之子,只要是天骄,不管男女她一并喜欢,此也是她得名情公子的原因。 道无崖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鹰杀却是血杀之气更浓数倍,他看藏心的眼神,是不顾一切的疯狂,手中血刀有感主人战之心,亦是戾鸣不止。 刀客与刀客相遇,就像是刀与刀之间的碰撞,结果只有两个,要么一刀臣服,要么一刀崩碎。 猴君眼神亦是疯狂,刚才那一刀,杀戮之盛,野性十足,那少年是懂丛林法则之人,他停下逗弄小猴的手,只目光灼灼的看着台上那人。 丛林间从来只有一王,他好久没有遇到如此野性的对手了,兴奋,再不可抑制。 燕凝脂俏脸生寒,他就是那个害得师妹白发薄命的负心之人,她来花都的目的,便是要好好教训此人,替师妹出气。 可从那一刀观来,此人虽只是白银四阶,却战力非凡,至少已刻印完两个武道真字,她不是对手,怒无处发,她粉拳紧握。 青葙子宽慰她一句,转眼看着台上人,眼中则是从未有过的认真,那一刀太惊艳,他也想知道,此刀他是可接,亦或是接不下。 冷烟疑惑,那是神刀斩?师傅竟然将神刀斩传他了? 叶尘脸阴沉到了极点,他倒不是为那惊艳一刀,仅只是为千源藏心这个人,心中暗恨,眉头深皱起,不知在酝酿什么毒策。 火风玩味饮酒,此人暂时与他无关,他来此只为叶奇手中烈焰,继而一叹,只是观藏心实力,师妹的愿望,是要落空了。 台上,红菱目光呆滞,她离那一刀最近,心中最有感触,此刀,根本无迹可寻,不可琢磨,她的武道比他还差了太远、太远。 藏心呢?虽面无表情,可他心中也是震惊,吹雪吟是异能神通,须悲、恶之力才能催动,是神通便有缺憾,觉醒之人,皆会被情绪所控,浑浑噩噩度日。 刚才那小魔君激怒他,心门被破,恶念陈杂,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再发吹雪吟,可蓦然间鬼使神差出了一刀。此刀由心而发,不自禁带上了《胜败论唯刀篇》中神刀斩一丝皮毛。 可就这一丝神刀斩,就能将他心中恶念斩出大半,更是将心上豁口堵住,恶念不再进。 他怎能不惊,神刀之玄奥,竟能缓解那可怕的神通后遗症,看来,是又欠债了,刀鬼前辈。 这时,“啪”一声响,打断藏心思绪,台下一人拍桌而起,“诸位,千源藏心已现,我们联手拿住他如何?”此人正是那叶尘。 此声响得突兀,人群议论声再起, “哎呀,对了,五日后,赏花会上,隐世数宗掌门将齐聚花都,就是为千源藏心啊。” “那么他,怎么还敢公然现身此间?” “他这是自信,还是自负?” “且不管他如何,我觉得若风剑此举,有失江湖风范啊。” “是啊,以众欺寡,不是真英雄所为。” 人群指指点点,言语间指责居多。 叶尘听闻,神色不变,他做事,向来信奉胜者为王,是不择手段之辈。哪里在乎这些流言蜚语。 花都五派大议,除开那与天蓝之南联系甚深的青城,琼山两派,整合其余八派,共分天蓝之北,再联末主,进军宝地天蓝之南。 天蓝之南,据师傅七星子说,那是北地武人梦寐之地。 再则这千源藏心是末主点名要的人,是合作的基础,捉拿他,那便是大势所趋了。 更何况。。。 眼神瞟向角落冷烟,心中一抹邪火升腾,此女向来冷傲,他早就一见倾心,想到那个赌约。 凝视众人,若是就此翘楚榜10人比斗就算了, 此间人,唯猴君、鹰杀、青葙子、再加一个藏拙的火风,可堪一战,不过,他有底牌,皆是不惧。 却唯独这个横空出世的千源藏心,让他心神不安。 花都五派与末的密会时,他有参与。 生死台一战,他就在一旁冷眼旁观,深知那少年战力全开有多恐怖,虽然联合众人擒下他,有失体面,他却也不得不为。 眼光扫过其余几位翘楚,似是询问意见,实则信心满满。 可往往事与愿违。 “哼。”血刀鹰杀冷哼回应,“叶尘,今日是翘楚榜之争,一事归一事,以众欺寡,我鹰杀答应,我手中血刀可不答应。” “好!” “好汉子!” 此言下,人群叫好。江湖人管江湖事,江湖中便少有不平事,他们虽然武力低微,却也有江湖中人的做派。 闻鹰杀之言,叶尘一怒,“鹰杀,你可想好了,我五派所做之事,这千源藏心是关键,那人要他,你敢违抗?” 鹰杀冷笑,“血戮门欺师灭祖是荣耀,师傅都管不了我,哪管你五派之议,更何况一个不认识的末主。” “你。。” 可不等叶尘说完, 一声,“拜兵门与天蓝北部炼兵师协会关系匪浅,此人隶属离寂老头,我站他那边。”道无崖表明态度。 他不属于花都五派,况且他拜兵门也还没答应那并派之事。 还不等叶尘再怒,又来一声, “叶尘,你是怕了那小子吗?像个小丑一样上蹿下跳,哪里还有翘楚第二的威风?”猴君亦是冷笑连连。 他想要与藏心战上一场,已急不可耐了。 一句小丑,众人皆笑。 叶尘怒视之, 此时,青葙子再给他一个巴掌,打得响亮,“我来花都,也有一会此人之意,叶尘你可以终止你的闹剧了。” 众人再笑,仿佛那若风剑真是一个跳梁小丑。 如此羞辱,叶尘握拳,捏得咯咯作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 他也知道,青葙子表态,十翘楚在场之人,那几人不赞同,剩下两个女人,根本不堪一用,一个火风更是态度暧昧。 虽有不甘,但此刻,已经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咔擦”、一掌震碎酒桌,坐回位上,叶尘脸色阴沉的可怕,再不发一言,却是不知又在思索些什么狠毒计策了。 一场闹剧,虽就此终结,可只言片语间,藏心却捕捉到一些东西,五派之议,末,叶奇为饵,引他上钩,这之中到底蕴含着什么阴谋呢? 可信息太少,一时间,他也想不明白。 眼神下移,看向角落中那毒女,看来她刚才之言还未尽实,此战之后,当要好好问她个明白。 第五十七章 涅槃 闹剧过后,翘楚榜之争再续, “再战。” “再战。” “再战!” 声响不绝, 场中,火爆热情再度高涨,他们也想看看,这千源藏心,到底是不是真如传说中那样,有三头六臂。 台下人群高呼, 台上,藏心却是暗想,那毒女当真可恶,骗他来此,又言语不详,如今心中疑云重重,还得待她来解答。 想到这里,心中残存恶念作祟,真想输了这比斗,让她被人带走,到时她脸上一定不好看吧。 甩了甩头,驱散恶念,藏心猛然一惊,这神通后遗症真是可怕,看来,影狞是不可再发动了。 自动忽略那小辣椒红菱,看向台下几人,藏心眼神变得凝重,这几人都很棘手,特别是那个青葙子,气息晦暗不明,深不可测。 不过,不论如何,为了得到更多信息,这翘楚第一是必须争的,他眼神变得坚定,黑刀高举。 藏心举刀,可对面的红菱眼中却依旧呆滞,她还没从那一刀的惊魂中醒来,难道,难道又是八年前的结局吗?她不甘心。 这时,台下火风见师妹表情,火红之光一闪,已立于红菱身前,伸出手拍了拍她肩膀,“师妹,下台吧。你不是他对手,此战交给师兄。” 闻声,红菱回神,“你不是他对手,”这六个字犹如魔魇嗜心,她浑身颤抖,挥开师兄关切的手,大吼,“不,我不下去,为了他,我等了八年,我不下去。绝不!” 少女倔强,怒瞪藏心,“千源藏心,我在问你一句,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么?” 此言一出, 人群再次一愕,高涨的热情熄灭一半,却是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 “什么叫等了八年?” “难道是少年少女郎情妾意?” “或是始乱终弃?” “对了,遽闻千源藏心是个多情种子,生死台一战,就是为了净世琉璃,噢,还有一个绿水芙蓉。” “恩、感觉有猫腻。” “额,好像有奸情。” 就连冷烟也是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 台上,藏心是真的无奈了,“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哈哈哈哈!”闻言,小辣椒狂笑,状似疯魔,连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既然不认得,那就废话少说,且战吧!” “哎。”火风一叹,为小师妹而叹,深深看了一眼藏心,下了台。 说时迟那时快,火风刚一下台,红菱火舞,鞭身飞旋,一鞭出,鞭影铺天盖地而来。 “千源藏心,你不记得我,那就去死。《炎凤鞭法》——火瀑。” 鞭影火红,火瀑倒倾,怒洒人间,此招随心而发,随声而动,含怒,含愤,铺天盖地而来。 如此华丽招式,台下人皆是惊叹不已。 火羽门中几人亦是惊呼, “火瀑,师妹竟然一上来就用火瀑,这可是我们火羽门二绝之一啊。” “火瀑倾下,焉有完卵,真是惭愧,这招我还没练会,仅练到第一重。” “火瀑盖天,已是第四层境界,没想到师妹已经将火瀑炼到如此程度。” “头、头一次见师妹如此暴怒。” “一上来,就用此招,这是要轰杀了那小子的节奏吗?” 听着师弟们的话,火风却是头轻摇,“那少年若是这么就被解决了,就不是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千源藏心了。” 果不其然,台上藏心见漫天鞭影含愤而来,虽心中有疑,却是不骄不躁,踏前一步,迎鞭而上,黑刀出,正是《基础刀法》劈字诀。 刀劈下,重字真意凝于其上,一道黑芒,却含百刀之威,砰、砰、响后,火瀑两分,刀不坠,再进十寸之间,悬于红菱雪白颈脖前。 “你败了。” 这一幕来得太快,周遭人都还未从火瀑的华丽中挣脱出来,便听闻一声,你败了。 “哐当。”火羽门几位手中酒杯悄然滑落,他们不可信,他们的师妹,那个连败了四位十翘楚的师妹,竟然一招未完就败了。 “火风师兄,你掐我一下。” “这一定不是真的。” “他就一刀,闲庭信步一刀破了火瀑。什么招数,如此厉害?” 火风一叹,师弟们还是太稚嫩了,“没什么招数,《基础刀法》劈字诀。” “什么?仅《基础刀法》,就能破火瀑,师兄那千源藏心一定是隐藏修为了,对不对?对不对?” 《基础刀法》,若不是修为高出他们师妹许多,如何能做到如此。 这同样也是在座所有人的心声,无数双眼睛望向火风几人,以待解答。 “哎,”又是一叹,火风摇头,看来是打醒这些可爱的师弟们的时候了,“他的气息很沉,虽然快白银三阶了,可现在依旧是白银四阶。” “为什么?为什么?”无数人追问,这怎么能接受,这根本无法让人接受。 “因为,武技再强也强不过人心,现在,他的刀心之利,无坚不摧。”却是鹰杀解答,他正擦拭着血刀,已经磨刀霍霍了。 台上,看着颈脖前的刀身,红菱知道,她又败了,一如八年前一般结局,她不禁伤神。 泪已流下,心却不甘,任凭刀尖划破颈脖, 一声,“涅槃。”她周身燃炎,炎凤神通激发。 火风见状,疾呼,“师妹不可!”飞身而上,已然不及,台上燃烈之炎已席卷天地。 感受到身侧的高温,藏心也是皱眉,此为神通,神通异能伤人伤己,一如他吹雪神通,亦如白若璃道命吐血,更如情丝结,黯然伤命。 而此女神通,看样子,竟是在燃血拼命。 身前已火焰高涨,藏心再不犹豫,黑刀翻转,重压于刀身,积于一处,企图用刀背强击技,强行打断其神通激发。 此刀,不可谓不重,一刀下,红菱周身火光飘散,一口血喷出,重伤。 可小辣椒倔强,强压伤势,炯炯眼神一瞪藏心,随后竟一口咬在他手背之上。 手上剧痛,带着强烈的灼烧感,藏心却似未觉,只是定定的看着女孩脸上焦黑印痕,还有那对倔强不屈的双眼,很熟悉。 原来她是她。 第五十八章 红袖 泪痕划过脸颊,红菱就这样狠狠咬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一如从前, 她没有父亲,只有母亲,有记忆以来,便生在雪国了,雪国贫民窟。 雪国之寒,刺骨,何况是贫民窟中。 可贫民窟中之人,乡邻间淳朴,却是热情,对她们孤儿寡母很是关爱,儿时虽苦,却也快乐。 一年,暴雪旱地,颗粒无收,人们苦不堪言,饥荒遍野,人心惶惶。 渐渐,熟悉的乡邻们,儿时玩伴们,都一个个远去,母亲也于那一年,去世了。 一天,一白衣少年来到贫民窟中,不同于脏兮兮的他们,他很干净,是那么出尘,鹤立鸡群,让人眼前一亮。 如此干净的他,与这里格格不入,这让红菱厌恶非常,恶向胆边生,女孩用母亲留下的红袖刀,接近他,一刀刺下。 刀被男孩夺走,她一口咬在男孩手背上, 看着少女倔强,男孩心下疑惑, “为什么杀我?为什么咬我?我不认识你。” 女孩不答,咬得更紧,他的手已渗出血来。 男孩吃痛,挣开女孩的口。 看着她脏兮兮的脸颊,却不怒,一笑,他的话有一种温馨的感觉,让人如沐春风。 “我懂了,你的刀,我收下了,我会给你报酬。” 丢下这句,男孩走了。 至此之后,贫民窟中,每天都会有人送来粮食,人们不再孤苦无助,他们欢呼,又恢复了往日热情。 那个少年,成了他们津津乐道的主题。 那之后,她也知道了少年的名字,雪国少国主千源藏心。 从此女孩心中便有一个梦,她想有一天能与这个干净的少年站在一起,并驾齐驱,她怀念那种久违的温馨之感。 台上,藏心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孩,这一幕,太熟悉。 八年前,雪国赏刀会, 少年雪耻,邀战各门同龄天才,她是最后一人。 那时,少女舞刀,唯兴而舞。 藏心虽看得有疑,却也是刀过不留情。 红袖小刀指于女孩颈脖前, “你败了!” 虽败,女孩却不恼,“你记得我吗?” “不认识。” 女孩脸变,一口咬在藏心手背上,齿印深可见骨。 夺下男孩手中红袖,女孩冷脸转身,“你不记得,就将它还我,下次,我定要取你性命。” 原来她是她,她不是使刀吗?眼神下移,遽见女孩袖中,一红痕刀鞘,眼一缩,此刀他用了四年,最是熟悉,原来真是她啊。 砰,内气一运,震开红菱之口,藏心别过头去,不再看女孩眼睛。 女孩被震开,火风上台扶住师妹,玩味之色已然不再,看向别过头,不敢面对的藏心,怒声,“千源藏心,你敢伤我师妹?” 火风怒声,藏心依旧不答,沉默。 他知道,火风说的伤,不仅是伤,更是心中之伤,少女的心意他何尝不知,奈何时过境迁,花已非花,仅少年心有所属罢了。 见藏心不发一言,火风更怒, 却被少女挥手打断,“师兄,我已经败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们吧,我想出去走走。”说完,少女下台,再不看台上一眼,消失于人群中。 火风看着师妹,伤神而去的背影,俊朗的面皮上,不自觉抖了抖。 师妹就是如此,倔强,火爆,却也脆弱,不擅表达。 火羽门人星凋零,他母亲早逝,父亲身为门主,整日练功,幼时,他一直孤单,后来,有了师弟师妹们,他才觉得门里,像一个家了。 他是师兄,长兄如父,便一直关爱着这群可爱的师弟妹们,看着他们从孩子,漫漫长大,他心中也是说不出的高兴。 而师妹,是派中唯一的女弟子,又是最小,他甚是溺爱,他很享受那种浓浓的兄妹情,或也有着其他情愫,隐藏心间,他不清楚。 他只知道,伤他师妹,比伤他十倍还痛。 转头怒视那个握刀少年,“咔擦”,一柄火扇展开,他已有些压制不住胸中怒火了,“千源藏心,人有千种、万种死法,你想尝试哪一种?” 场中瞬息万变,红菱走,火风上台。 一声怒喝,一战落幕,又是一战开端。 情字扰人心,让藏心心绪不宁,可还有很多事他需要知晓,更有很多事要他去做,强压下心间莫名感触,握刀再战一场。 可心绪已生,压就能压得住吗? 此一战,藏心先动,心绪不宁,便唯有出刀,不断出刀,刀势沉重,带心中杂陈之感,黑刀高举,正是《基础刀法》刺字诀。 不退之刺,似要明心中之志,刀出,藏心有感,男儿在世,当不退缩,不论生死,或是感情,刚才真是太过窝囊。 “火风,此刀聊表心意,慎接了。” 黑芒乍现,刀出风云变,不退之刺裹挟百刺之击,百刺皆不退,于火风身前,刀影再变,凝于一点间。 眼见黑芒,人群纷纷退避一步,小魔君的下场,还在眼前,这一刀虽比那一刀少点什么,可一往无前,气势可怖非常。 台上, 火风眼神微咪,此招唯功,不御,是对刚才逃避的苛责,那么此刀就是对敌之刀,亦是对己之刀了。 真是人心狠,刀难御。 心中一声感慨,他眯眼带笑,既然难防,那便功取。 火光乍现,若影流风,“咔擦,”火扇再展,玄奥内气,流转与扇尖,火束激发,后发先至,一道流光,射向藏心握刀之手。 藏心心不动,任凭烈焰烧起衣袖,黑芒笔直而去。 火风面色一变,他竟真不回避,心中想,手上动作却是不慢,流光连连激发,左胸,右肋,面门。 火光灼眼,藏心闭目,黑芒一顿,刀势稍有颓唐。 见此幕,宾客散武惊讶, “这是什么招法?好快,竟比那黑芒快了数倍。” “而且其威力也是不小,你看那千源藏心,正以手遮面。” “恩,似火光耀眼,他看不见了。” “看不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啊?闭着眼睛我也能乱打一通。嘿嘿。” “笑屁,你闭着眼睛走个十几步试试。” “额,好吧,走不了,如此看来,那火风用此阴招,直取其要害,还真是阴险。” 第五十九章 厌恶 台下,众宾散武认定此招为阴招,言辞灼灼。 火羽门众,却是眼神渺渺,对那阴招之说,嗤之以鼻。 “哼,你们懂什么,还说阴险,那是火刃流光,我们火羽门二绝之一。” “就是,此招难练非常,需用一丝阳火点燃内气,每发动一次,就要承受阳火灼心之痛。” “我门火刃流光,将内气一分为数,凝于扇中,激发一束,奇快奇烈,是用虚无缥缈的火焰虚劲,伤人于无形间的绝招,怎会是阴招,切。” “他们不懂,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舞台之上,火风见藏心动作一顿,莞尔一笑,扇中火光再炽,正待又催流光。 可蓦然间,眼中余光一瞟,他见藏心双耳灵动,似在听风辨位,他还有余力。火风神色一变,电光石火间收扇立于胸前。 果不其然,藏心动了,他左手手指弯曲,成躬形,一掌扣在刀柄之上,双手发力,力发急催之下,不退之刺,黑芒非但未减,还更胜之前三分。 脚步移动间,刀尖已到火风身前,离他火扇不足一寸之距。 看着一抹火光裹挟着黑芒而来,火风心中一凛,此人即使忍受烈焰灼身之痛,光耀刺眼之刑,他刀之悍,也当真不退一星半点。 此刀他不想挡,因为挡下也会受伤,这不值得。身随心走,挡不了就退,火风飞身而退,险之又险,避开藏心之刀。 “哼,”一声冷哼,几个飞旋,他落于舞台边缘,“你此刀之意虽值得称道,却也直得太过愚蠢,千源藏心,让我来教教你,战斗是要用脑的。” 话音落下,他也不等藏心再动,内气狂输火扇之上,抛向空中,火刃流光对着藏心所在处,狂轰乱炸一通。 他见藏心双耳不停抖动,手中黑刀连闪,刀刀劈上流光,两相碰撞之下,火星四溅,沾染于他身周,已是周身燃炎了。 “哈哈哈,”火风抚掌大笑,“千源藏心,我自创的流光火狱滋味如何?” 他声音,四面八方而来,让闭目的藏心辨不清方位。 话落便见藏心抵挡乏力,脚步稍显凌乱,他更是得意之至,“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在哪里?然后一刀斩过来?” 藏心依旧不答,只自顾自斩击流光,默运内气,身周阴阳二气并行,形成气罩阻隔炎烧。 这时,火风再笑,“千源藏心,你睁眼啊?睁眼你就能看到我在哪了?近身肉搏,我可是差你甚远,挡不下你一刀的哟。” 说道这里,人群也都是疑惑。 “对啊,为什么不睁眼,睁眼,不说能斩炎公子,至少也能逃出那个什么流光火狱了啊,也不会这么被动。” “是啊,他这样下去,虽然以刀破去火刃,以内气抵挡炎烧,可他才白银四阶啊,内气之量哪能和黄金三阶的炎公子比啊。” “这么拖下去,他会惨败。” 火羽门众则是暗中偷笑, “师兄,又腹黑了。” “哈哈,小、小林子,我可是记得,当、当初你被这种招数捉弄到吐血了。” “别说了,口吃师兄,你又口吃了。” 人群议论正烈, 火风却神情悠闲,不知何时,他手中已经多出一把长剑,正玩得兴起。蓦然一瞟,见藏心还在闭眼抵挡。 一声“哎呀!”火风就要应声而到。 这声响得突兀,人群疑惑,纷纷转头看向他,难道他被那千源藏心伤到了?怎么伤到的? 却见他一脸满是惊恐状,大叫道:“遭了!我的计策都被看穿了,这可怎么办呢?” “额?”人群见火风屁事没有,满头黑线,暗骂一句,听说过炎公子越是得意越爱演戏,可这演技也真是拙劣,不过他所说的计策,却是让人生疑。 火风似享受众人目光,戏谑,慢悠悠道:“千源藏心,你还不笨嘛,你也知道睁眼的那一霎,光耀刺目,就会让你动作一滞。 说道这里,戏谑变嗜血,“到时我便会栖身而上,给你一个惨痛的教训。” 原来如此,睁眼的一瞬遇到强光,就会下意识的闭眼,这是明光反应,人群暗道这炎公子真是个阴险之人,以后见到,能绕着走就绕。 这时,一声“不过。”四面八方而来,人群又望向火风,他又要表演什么? “不过,你就算不睁眼,流光火狱也会慢慢灼烧你的意志,千源藏心,横竖都是败,你该如何自处呢?哈哈哈。” 火风得色在不压制,狂笑,心中暗想,就当给师妹收些利息,我慢慢的烧,慢慢的炮制,让你绝望,让你痛苦,让你有力无处发。 台上火风得意, 台下,猴君冷笑,“这火风,嘿,真是个机关算尽之辈,没意思。” “不爷们。”鹰杀附和。 叶尘,暗忖此人甚对他胃口,可惜不是同路人。 盈无缺叹息,“这就是火风的战斗方式,看来那小子挺不住了,哎,天骄坠落,姐姐我心中惆怅啊。” 叹息声落,青葙子眼中却是一亮,续接,“他可没那么简单,且看!” 舞台之上,藏心苦苦支撑,身周炎烧愈演愈烈,可他的心绪却逐渐平静。 一如不痴一战,他进入了水平如镜的心境中。 闭目,只为找出镜中余波,余波虽寥寥而动,但是,他捕捉到了,是时候给那人些教训了。 想到做到,刀身翻转,横空一斩,此斩刀已用上神刀斩一丝皮毛,刀芒划破长空,直袭火风而去。 危险,正得意的火风心下一惊,他捕捉到我的位置了?或许是了,我在此地站了许久,还是有些小看他了,不过,我接下来,再变位,不停变位,看你如何找。 心中想着对策,藏心刀芒却不停歇。 刀风来,此刀惊艳,正是斩杀小魔君一刀,他不敢接,只得瞬身而退,蹬蹬后退数步,他眼神一缩。怎么可能。 他看到一把黑刀,正从他计划好的退路上直刺而来,又是那不退之刺。 “不可能,你竟然知道我在哪里。” 话落,手上却不能慢,左手一招,空中火扇顺势而回。 却只听,“刺啦。”一声,黑刀穿扇而过,火风一凝,眼睛眯到极致,慌忙间,右手长剑架上黑刀,意图阻挡,使之变向。 可黑刀之直,铭刻不退之名,又怎能变向呢。 刀尖已在眼前,火风额间光华隐隐,似要催动战印了,随之又似想到什么,眼神数变。 刺,刀尖已达他脖颈前。 “我败了,千源藏心,此战我认可你了。”败亦不怒,火风轻笑,风度翩翩。 “我却不认可你,你的作伪,让我厌恶!” 第六十章 霸猴 丢下一句, “我却不认可你,你的作伪,让我厌恶!” 回应火风的口腹蜜剑,藏心把刀一收,再不看此人一眼。 “额?”藏心此话落下,台下众人皆是不解。 “火风公子与他英雄惜英雄,口述认可之语,他怎能如此无礼。” “不会是炎公子刚才用了些智谋,阴了他一把,怀恨在心吧。” “他心眼未必太小了点吧。” 火羽门众,更是怒声。 “这小子竟敢对大师兄如此无礼。” “真、真是,没教养。” “我要是有师兄一半本事,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这种人,宰了都便宜他了。” 而翘楚们呢? 鹰杀、猴君两人漠不关心,他们四目相对,正暗中角力,火风败,他们都迫不及待想要登台,一会千源藏心。 燕凝脂本来便对藏心心存偏见,冷哼,“哼、不知道师妹是不是眼瞎了,竟然看上了这种小人。” 他们不了解藏心,也看不明白,可有人却看到些什么。 青葙子站于一旁,凝视火风,似要看他个通透,刚才的一瞬间,他察觉到了什么。 盈无缺亦是一样,他虽没察觉什么,但心思细腻的女孩往往有着非比寻常的第六感。 叶尘望着火风若有所思,随即冷笑连连,那千源藏心到是提醒了我,看来你还藏了底牌,你们来花都难道仅是为了叶奇烈焰吗? 此刻,他不信了。 冷烟也是凝眉深思,那火风虽机关算尽,可这登徒子,还不至于恶言相对,此中一定有什么猫腻,看来得好好查查这火羽门了。 人们大多觉得藏心小气,可事实呢? 听着这些风言风语,藏心也不解释,懒得解释。 火风此人,奇谋鬼计百出,所谓战斗用脑,却是值得称道的,可他的做伪却让藏心万分不喜。 刚才刺刀时,藏心明明感觉到一股异样的内气波动,让他心神极端不安。可一瞬间又戛然而止,刀过,这炎公子火风竟认败了。 他明明还有再战的实力,那为何要认败? 认败就是藏拙,其实就算藏拙也不会让藏心心生厌恶,就像叶奇、不痴两人,他们亦有藏拙,他却将此二人引为挚友。 但这火风不同,当时藏心身陷流光火狱时,此人是藏得不亦乐乎。他的藏,不同于叶奇、不痴的不得已而藏,他是愿藏,爱藏,乐于藏。 藏心依稀还记得,他可是口口声声说要为师妹给他教训。 就算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如此认败,也定会心有不甘吧,可此人呢?却是轻笑而大度,更是口述认可之语,还要与他心心相惜, 此不是与他之前所述背道而驰吗? 如此看来,那认可之语,当真是心口不一,这火风就是一虚伪之人。 这让他想到了他那隐藏数十年,同时欺骗他数年的好叔叔,千源宗政。 虚伪之人,最是可恶,他或是又在运量什么‘奇谋’吧! 藏心当然不会给这种人什么好脸色。 听闻藏心之言,火风笑颜顿僵,脸色数变,最终转冷,他眼睛一眯,成一线,不予回应,飞身下了台。 也不管周遭偏向他的议论声,此刻他的心情真是糟糕到了极点。 台下火羽门众见师兄走来,也没有迎接的意思,而是纷纷一缩脖子,退开,他们都知道,眯着眼的大师兄,是最可怕的大师兄。 果不其然,“咔擦”一声,走来的大师兄,两手一曲,掰断手中长剑。 此时,火风心情恶劣,并不是因为藏心拂了他面子,而是藏心那句作伪,这词,让他坐立不安。 藏心想得没错,他就是一个爱藏之人,乐于藏于幕后,是指点江山的下棋人,这是他给自己的定位。 他更是有一个爱好,就是接近自己的敌人,与之成为朋友,那种隐藏中,到最后爆发的时候,看到敌人的不可置信,绝望,他就会很开心,很兴奋。 这就是他的恶趣味了。 可当他自信满满,以为可以成功接近千源藏心的时候,却被那个少年一瓢冷水泼下,他竟然看穿了我,就像流光火狱中看穿他行踪一般。 他心中狂吼,“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此时的他,就像是做错事被老师抓个现行的孩子,心中升腾起莫名的情绪,这种感觉让他的心很虚。 更何况,他看向周围数位翘楚,叶尘玩味的表情,青葙子疑惑的眼神,这两位似也察觉到他什么了。 想到五天后,火羽门赏花会的计划, 他冷哼一声,“走,我们找师妹去。” 今天的表演,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还惹上一身骚,火风落荒而逃。 他却没有注意到,一个黑衣尖鼻的身影,在接到冷烟的耳语后,满脸不情愿的跟上了他的步伐。 炎公子带火羽门众走了,可翘楚榜之比还得继续。 舞台上,小斯在换名牌,千源藏心第一,火风第二,小辣椒红菱第三,以此类推。 而台下,猴君与鹰杀暗中交手数次,还未分出胜负。 可观众们等不了啊,群情激愤下,猴君眼睛一转,抢先一步飞上台来。 也不矫情,抱拳一躬,“鹰杀,算我赵三宝敌不过你,此局让我先来,如何?” 刚才角力之下,意识演武,他中鹰杀三刀,自己却只回了两拳,算是棋差一招吧。 “哼,”鹰杀冷哼一声,算是答应,既然认怂了,也懒得计较。 闻此,猴君也不恼怒,放下肩上小猴,怜爱的摸了摸那毛茸茸的猴头,“四宝,哥哥现要战一场,你自玩去。” 见小猴欢快一窜,跳入一餐桌上,自顾自胡吃海喝起来,猴君嘴角咧开,摇头而笑。 转身,却是面色遽冷,直面藏心,冷冽、野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千源藏心,你的武道甚合我胃口,”说着铁拳一握,瘦小的身躯,暴涨,撑破衣衫,亮出扎节的肌肉, 周身,疤痕交错,齿痕、爪痕,刀痕,剑痕、狰狞可怖,密密交织, 他向前一踏,舞台雷动,狂言道,“不过,我可不是那几个没用的东西,你最好拿出全部实力,否则,我会打死你。” 第六十一章 爆拳 猴君一上台便嚣张霸道, 人群一窒, “猴君如此瘦小,怎一瞬间变成一壮汉,像个小巨人。” “这是兽性神通巨灵通臂猿第一形态——灵猿变。” “对,猴君既是兽性神通,又是兽性战印——金刚印,两相叠加,恐怖异常。虽然无法催动兵装,但他整个身体都是兵装啊。” “难怪如此霸气、野性。” 而被说成废物的几位翘楚却是敢怒不敢言。 猴君之强,他们深知不是其对手。 猴君孤僻,以动物为友,动辄杀人,不受世间人道束缚,他们也知。 虽心中暗恨,却也不多言。 台上, 藏心,见其气势,也是心中凝重,此人狂暴野性,真不是之前那几人能比的。 脚步一躬,黑刀架起,直接摆出作战姿态。 “战!”一声战,简单明快。 “好!”一声好,干净利落。 两人都不废话,只简单两字,两道身影,同时飞身而上。 一时间,舞台上刀来拳过,人影飞扬。 “快看,猴君正围着那千源藏心转圈。” “那千源小子只前踏了一步,猴君都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了。” “好快,根本看不清,没想到,变得如此壮硕的猴君,还能这么灵活。” “你们仔细看,猴君的步伐好怪异。” “盘于地,四肢穿行,好快,好野性,这是什么轻功?” “四肢奔走,穿行如豹飞。” “是五灵宗《雪豹行》吗?只有林中速度之王,雪豹才有如此姿态。” “什么《雪豹行》,真是没见识,这是猴君自创的《奇行步》。” “愿闻其详。” “据说猴君幼时,为灵猿所养,习百兽穿行之法,此步伐就是由此而来。这只是其中一式豹行而已,还有鹤行,蛇行等,真是大惊小怪。” “受教了。” 台下人群惊异猴君步伐,台上藏心又何尝不惊呢,此人上下左右到处穿行,藏心不习轻功,也跟不上他步伐,只得横刀而守。 见藏心转功为守,猴君却不肯放松,他也不轻易出手,以雪豹奇行,奔走各处,锐利如豹的眼,观察着藏心即将出现的每一个破绽。 被猴君眼神盯视,就像是被群豹盯视一般,这让藏心很不舒服,心间压力剧增,额间,冷汗潺潺而下,他有些沉不住气了。 猴君见此,狰狞的脸上,残忍一笑,破绽出现了,他身影一定,眼盯藏心背心处,拔腿而起,铁拳出手,连带着的是风雷破空之声。 危机出现,凝,藏心心中一凝,扎刀,刀与臂齐,反手,刀横于背后,暗红的刀刃向外,迎击猴君铁拳。 见刀刃,猴君却是不闪不避,直一拳打在刀刃上,拳、刃相接的一舜,藏心面色一变,此人铁拳穿空,劲气尽透刀身而过,用的是暗劲。 说时迟那时快,再不犹疑,手空刀落,白衣飞旋,侧步而转,脚步停,手却不停,左手接刀,逆刃而削。 叮、声脆响后,金铁之声不绝。 叮、叮、叮、叮,藏心反手逆刃,百刀齐削猴君出拳右臂。 右臂被袭,猴君并不慌乱,任凭刀斩手臂百击,紧接着左手曲指,横空而出,紧抓藏心刀身。 “我倒要看看,没了刀,你能翻出什么风浪。” 抽刀不回,藏心心却不动,这招虽像极了朱无士那招铁钳锁,只要钳住,便松不开。 可,“刀者刀不离身,你此招无用。” 话落, 藏心右手指尖,荧光微亮,一张小的金属卡片在手。 指劲射出,正对猴君左腕内气汇集之处,卡片射入手腕中,刀身上巨力顿时一松,身影一闪,风随,撩起白衣,藏心抽刀而回。 落地, 手一招,卡片飞回手中,正是那阻人内气运行的无量之锁。 两人分开,此次交手电光火石间,人们虽有些看不明白,却知其精彩,大饱眼福。 “好!” “好!” 纷纷叫好, 就连那小猴子四宝,也是在餐桌上手舞足蹈,吱吱呀呀,叫个不停,不禁让人莞尔。 而台下仅叶尘一人,眼神阴翳,他是看明白了,那张小小卡片,虽不知道什么东西,却是生死台一战,斩杀那强无敌的不痴喇嘛之物。 回到台上, 猴君也是心惊后怕,刚才那卡片射来,以他对自己肉身的自负,当不会在意什么暗器之流。 可是,这小小卡片,竟然直接穿透他肉身防御,入手腕处不说,它还不消停,截取左腕上全部内气。 遽遭此袭,心中不愤下,他狂运内气于左腕, 可,他再怎么运气,也如石沉大海,当时他深切的感知到,那卡片汲取完他的内气后,似随时都将爆发,毁他左臂经脉。 还好此人及时将那卡片收回,不然他都觉得左臂要废了。 想到此节,看向藏心,心中敬佩其人品,狰狞的脸上也难得有了善意,不过。 “虽然不得不说声感谢,但接下来,我可是不会留手的。” “好,就不留手。”刚才一击之下,藏心也是凝重,此人周身金刚如铁,刚才试探性挥出一刀,他竟是不闪不避,刀斩在他手臂上,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也只有无量之锁那能穿透兵装的特性,才能克制此人。 不过此人的攻击方式虽像野兽,可与藏心一样,是不退避的死打法,他心中认可此人武道,收回手中之锁。 “接下来,就凭借自身实力,好好一战,我不会再用它。” 此话一出,猴君动容,他深忌惮此物,那千源藏心却说不用它,再看他眼神清澈如渊,他说此话是出于真心。 想到这些年,被五灵宗收入墙门,人心鬼变,再没有了幼时山林中那种动物间的朴质。 “哈哈哈哈,”猴君狂笑,他有多少年没这么开心了, “战!” 也不矫情,仅一个战字,猴君身体再度暴涨,扎节的肌肉扩张,长出刚硬如针的毛发,就连脸上也出现三分猿发。 人群见此惊叫, “那是巨灵通臂猿神通第二变——神猿变。” “没想到,猴君已经能掌握第二变了,此变力量再度暴涨三倍啊。” “一变可碎石,二变可搬山,这、这。。。已经不是常人所拥有的力量了。” “再加上猴君诡异的步伐,那少年危险了。” 可,台上, 猴君也不用那鬼异步伐,只踏踏向前,铁拳紧握,出拳。 他要用野兽最爆裂的方式来战,这样才能回应此人带给他的感触。 铁拳再来,此拳没了刚才出拳的风雷之声势,仅是朴素的一拳,可藏心却看得心中一紧,这是野兽最霸道的直击。 此击防是防不住的,要么泄力,要么闪避,要么就以力迎击。 回想间,拳已临面门,藏心面色一变,他不是退避之人,唯有迎难而上了,刀架起,不退之刺。 刀拳相抵,藏心退三步,猴君不退分毫。 人群惊叫,他硬接下了。 铁拳再击,亦是不退之刺,这一刺百刀积压于一点上,他要以点破面。 刀拳再抵,藏心退一步,虽嘴角以溢血,可猴君却是生生退了两步。 人群再叫,或是平分秋色了。 而台上,猴君虽蹬蹬而退,眼睛却明亮,这小子竟然不避战。 他想到幼时,母亲灵猿与那山间之霸烈爆熊一战,就是力与力的对决,让幼时的他心潮澎湃。 灼灼看向藏心,现在他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子了。 兴奋锤胸,呼嚎直叫, “小子,再接下我至强一拳,我便认输。” 话落,拳光已起,随拳出,四周空气都在抖动,咔咔咔,响不绝。 人群看着颤抖不止的地面、酒桌,心惊肉跳, 这时,道无涯神色凝重道:“没想到,几年不见,猴君已经刻印完两个武道真字。” 叶尘接洽,“不仅如此,两个武道真字刻的都是‘力’字,加上他之本心,三力叠加。此拳不可硬撼,这蛮子也有独到之处。” 闻此,人群一惊,猴君竟到了如此境地。 燕凝脂微疑,对一旁恋人道,“青哥,猴君此拳,换做是你能应对吗?” “可以,泄力,或是躲避,硬接或是不行。”青葙子摇头,青城功法发源于道家,刚柔并济,内外兼修,崇尚技击,也注重养生。 不会跟着这蛮子硬来的。 随即,饶有趣味的看向之前和猴君角力的鹰杀, “你呢?” 鹰杀神情凝重异常,“一样,泄力或是躲避。” 人群闻此,又是一惊,连翘楚第一,第三都如此称道猴君。 鹰杀话完,却是觉得不对,微微思索。 刚才与猴君意识演武时,他砍上三刀,也敌不过这蛮子一拳,这拳下,这少年或许就要下台了,到时还怎么以刀对刀。 想到这里,他咬牙切齿,“我被这蛮子骗了,不过,我更关心的是台上那少年,他能躲过吗?” 这时一个娇媚的女声喃呢,似是回应鹰杀,“若是他的话,一定会正面迎击的吧!”却是盈无缺,她只是目光痴迷的望着藏心,也不关心周遭射来的无数双异样的眼睛。 人们闻此,心中皆是大呼,“他,真的会如情公子所说,正面迎击这爆裂的拳头吗?” 第六十二章 朋友 “他,真的会如情公子所说,正面迎击这爆裂的拳头吗? “真的要硬撼吗?”藏心看着临近的拳头,也不禁自问。 可猴君的拳却不等他回答,已临面门,如此极端的压力下,藏心脚步稍有游移,可最后终究是站立不动。 他闭目凝神,似还要酝酿些什么。 猴君见此,狞笑的脸,变得疯狂,不躲就好,能有如此战斗,今天真是开心、快意。 台下人不懂藏心,尽是惊呼声, “他不躲。” “他竟然还不躲?” “闭目是在待死么。” 鹰杀握住刀柄的手又紧了紧,虽然不相识,却不知为何,他也为藏心担心,或许这就是刀客间的相惜吧。 心中默念,“你千万别败了,我还要与你一战,手中血刀告诉我,他等你的刀,已经等了好久。” 与血刀鹰杀一样,此间人见这重若泰山压顶而来的拳头,谁不为藏心捏一把冷汗,纷纷别过头去。 他们都认为不避的藏心是必败的,只希望猴君别打死这个顽强的金印天骄。更不想看到那鲜血横飞的场面。 可,蓦然间,青葙子神色一动,“不对,他变了,他的气息变了。” 闻此声,“什么?” 此间人又纷纷望向台上, 似是应了青葙子的话,这一刻,藏心睁目,人们都为此眼眸而惊艳,甚至是迷醉,他们不知,这究竟是一双怎样的眼眸? 竟然能深邃如此,他的眼光锐利得,仿佛要斩破世间的一切。 昨夜神刀斩附录上一段话涌上心头, “神刀虽能通神,可刀技终究是死物,强的是在人心。” 人心,心中默念,神刀,刀以意动,意随人心,若我之心不退,那么,万物皆可一刀斩,这就是我心中之刀,我的神刀。 眼眸铮亮,此时的藏心,正是要斩破世间的一切, 拳临门,藏心心动,刀随心走,黑刀迎拳一挥,可此刀挥下,却没有山崩地裂的威势,也没有那诡绝迥异的黑芒。 看似极端渺小的一刀,实则此刀状态,与猴君那朴实的一拳如出一折,返璞归真。 不过,细看下,却又有不同,因为,那刀上带着不一样的执着,更是有斩破一切的睥睨。 叮、刀、拳再击, 砰,舞台垮踏,扬起一地尘烟。 人们睁大眼睛,更有甚者还揉了揉眼睛,他们都想要看清楚,尘烟中的两人到底如何了。 刷,那惹人厌的烟尘终于消散,他们看到,那少年,拄刀,半跪于地,握刀的虎口上,血肉模糊。 而猴君魁梧的霸躯却站得笔直。 “呼。”众人长出一口气。 “呼。”几位翘楚门中师弟妹们,也长出一口气, 心中想,是猴君赢了,就好。 他还是接不下猴君这一击,看来新进的几位天骄也就如此水准了,这种程度,可以接受,他们也心安了。 要是真让他一路赢下去,十翘楚的面往哪搁啊,都是快奔三的人了,却被奔二的人超越,门派面子上也不好看不是。 烟尘消散,猴君前踏两步,来到藏心身前,狰狞的猴脸一咧,俯身,冲他伸出硕大的手掌。 藏心见此,微疑,不过也生出手放于猴君手心。 猴君一拉,两人站立, 藏心心下更疑,正要发问, 此时,猴君之声响起,不再是嚣张霸道,转为嘶哑,“朋。。友。。不。错。” 话落,嗤,他胸口一道血线爆开,一刀之伤深然见骨,猴君高大的身躯遽小,轰然要倒。 “哗。。。”见此,全场哗然。 “猴君(⊙_⊙?)” “刀伤、是他,竟是那千源藏心胜了一筹。”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他用了什么妖法?” “不,他应该没用什么下三滥招法。” “对,以猴君之孤僻,能赞上一声朋友,他的品性定得其认可。” “那就是他赢了!” “这、这也。。。太。。” “不能接受啊。” “哈哈哈哈。”鹰杀肆意狂笑,那一刀艳而惊绝,他心向往之,握上血刀,“老伙计,看到了吗?我们马上就要和那人、那刀对上了,当浮一大白。” 声落,一杯酒尽。 冷烟角落一观,却是心下微凛,还有一丝深深的嫉妒,那一刀有神刀斩之威,师傅当真把视若珍宝的神刀斩传那登徒子了。 恨恨而一视台上藏心,冷哼,转头。 女人嘛,难免小肚鸡肠一些,不过也情有可原,这事儿,搁谁谁都如此。 台上,已经垮塌,尘埃中,藏心一手扶起猴君,看向自己那之血肉模糊的手,刚才巨人拉起他的一幕闪过心间,一声朋友,此生便又多了一个朋友吧? 摇摇头,将虚弱的猴君扶到席间, “朋友,以后别再逞强了。” “嘿。。嘿,”猴君闻言,仅虚弱笑笑。 说话间,人群围拢,跨踏的舞台也在重搭。 ****** 此时的墨犬心中很是不爽,少幕主又支使他办事了,自从上次刺杀藏心失败后,每次出少幕主的任务就没有一次是有好事的。 “麻烦!”,虽心里这般碎碎念着,可,他也并不是讨厌冷烟,反而心里还有些暗恋。 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嘛,反正我墨犬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也算一痞君子了。 不过想到那冰冷高傲的少幕主,又怎会正眼看我墨犬一眼呢,言语间,也不过都是任务罢了。 “哎,”一声叹息,“想我墨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就是个劳碌命呢。” 自语着,脚步一转,跟上火风一行人, 转过几个街角,“咦?”墨犬疑惑,这小子不是说找他师妹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抬头,看着这间大店门前几个大字,“千金洒”,墨犬嘿嘿一笑,“劳资好久没赌两把了,没想到今儿还砰到美差了。” “咳、咳”两声,墨犬整了整周身衣装,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爷、您这边请。” “好,赏你的。”丢下100天蓝币,墨犬趾高气昂穿过走廊来到大厅。 刚到大厅,嘈杂之声不绝。 “大、大、大!” “三、六、九、极数啊。” “豹子,通吃,哈哈哈。” 闻此坊间熟悉的赌声,墨犬阴阴一笑,以劳资耳朵之灵,赌大小这么简单的玩意儿,还不赚个盆满钵满。 当即运起内力于双耳间,尖尖的招风耳微抖两下,可嘈杂声中,一个声音有别于此间赌声,突兀至及。 “启禀末主,炎公子火风到了,正在门外求见。” “好,让他进来。” 听到这个声音,墨犬全身遽寒。 ****** 凝香院中, 舞台塌陷,可也架不住武人爱武的热情,不到一小时间,一个崭新的舞台便重新搭好。 人群欢呼声中, 刷、鹰杀血衣血刀,红影一闪,率先飞身上台,抱刀而立,眼神邪邪一瞟藏心,手中酒坛高举,豪饮。 藏心见此,停下逗弄小猴四宝的手,与猴君一别,上了台。 一上台,鹰杀一笑轻狂,手中酒坛捏碎,酒祭血刀, “刀道凛如霜,寒血梦断肠,千源藏心,你可知道,天地间从来都只有一把刀。” “你待如何?” “今日以酒祭刀,亦祭人,生死斗如何?” 第六十三章 血河 生死斗三字一出,鹰杀目戾,长刀一指,周身血气爆发,横眉,挑衅之意,不言而明。 藏心闻此微愕,深思沉吟。 台下, “生死斗?” “血刀竟然提出生死斗,这、这、” 只要是人,谁不对生死二字讳莫如深,人群一舜而蒙,不知如何是好,可心里却是隐隐有着期待,此生死,又非他们之生死。 更也有好事者,支持怂恿,高呼着,“斗!” 这其中尤以那叶尘为最。 “鹰杀说得没错,天地间,从来都只有一把刀,可斗!”叶尘眉宇间正气凛凛,说得更是大义凛然。 心下却是阴笑一声,两个都死了最好。 这时,一紫衣,胸绣七星之人,悄然来到他身边,耳语几句。 叶尘听完,眼神更阴,窃笑。 那“可斗”二字一出,有人带头,场间人再也压制不住,疯狂支持,呼嚎。 看着人群此起彼伏的呼嚎,台上藏心的未答,猴君脸上担忧之色一闪而逝,鹰杀排在翘楚榜第三,他排第四,此人的刀有多利他最清楚不过。 更何况,鹰杀之所以名杀,便是因为此人杀兄、杀父、杀妻、杀师,残忍暴虐,说杀则必杀。 想到这里,有心阻止生死斗,可现在他甚是虚弱,连怒喝的力气都没有。 拳头捏紧,刚想恨恨往座椅把手上一锤,却是牵动伤口,一时呲牙咧嘴,心中暗道, “千源藏心你是我入人类世界以来,唯一认可的朋友,你该不会败,若真败亡,我也会替你讨回来的。” 随即闭目运气疗伤,只望他巨灵通臂猿神通那远超常人的恢复力快些修复伤势,到时若是有变,也可帮衬一二。 猴君兽性,心思简单,一如他肩上四宝,不知为何,这小猴亦是学着猴君呲牙咧嘴,随后又盘膝而坐,只是那萌萌的大眼扑闪,哪里有入定的样子。 而从来低调的道无崖此时却很是无奈,翘楚榜十人,10—5名在同一阶梯上,虽有强有弱,但差别不大。 第四的猴君一人独自占一阶梯,强于他们太多。 可那3—1名却是在猴君之上的另一阶梯,猴君已能伤到那千源藏心了,那鹰杀岂不是要。。。 想到在拜兵门中师尊的交代,此次来花都的任务,是要保千源藏心一命,一来嘛,偿还离寂老头的人情。 这二来嘛,他心中隐隐,一摇头,正要开口阻止,可一观舞台之上藏心之气,心呼一声当真有趣,又继续当起了鸵鸟。 盈无缺则是面带疯狂,道一声,“可斗,赞同!” 她现在越看藏心越是顺心了,此子力撼以力著称的猴君,却豪无嚣张之感,可正是那种隐而待发的霸道,让她迷醉。 他痴迷,还未看够,心中祈祷着,若是赢了血杀,即使姐姐我倒贴也要将你弄到手。 百花派是以情入道的门派,其中《问情图录》便是门中至高之功,此功需以一名天骄之子为鼎炉。 鼎炉强,则修炼者强,她眼界太高,修此功法已久,至今为找到一合适之人为其鼎炉,原本预定此人为青葙子,可惜落花有意水无情。 不过现在的她也应了一句话,最是无情是戏子,她的心,她的情,可以在一瞬间,聚变。 情公子赞同,人们热情又再度高涨,无数炽热目光望向藏心, “生死斗,他敢接吗?” 他们心中也唯有此问,人群禁声,静待藏心回答。 他们能如愿吗? “好!”仅简单一个好字,藏心神色一变,变得凝重,人的名,树的影,这鹰杀能排翘楚榜第三,高过猴君,当有可取之处。 更何况,那血刀之中血煞之气益浓,此刀下之亡魂应不下影狞多少,让他更在意的,却是鹰杀本人。 此人身上,血杀真意凝实,没有一丝溃散,与手中血刀交相呼应,人刀合一,他仿佛就是为刀而生,他才是一把更胜手中血刀的杀刀。 藏心也想与之一争,不过心下却是烦扰,他觉得,此战乃是无意义而争命。 可仅这一声好,却带出千声“好!” 刀客与刀客对决,他们最是期待,刀虽没有剑的轻灵飘逸,但刀是霸兵,沉重霸气之兵,两霸相争,那是男人与男人间的热血。 更何况,台上两位皆为刀中天骄,这种对决,怎叫人不心驰神往。 一时间,台下群情汹涌。 台上亦是暗潮涌动,两柄锐利的刀对峙,人虽不动,心却动,空间中刀气激荡,意识中,两人已斗过百余招。 如此凝重的气息下,人群屏住呼吸,他们都在期待,这两柄刀会碰撞出怎样的花火。 蓦然,天地间一抹血红,血刀出鞘,黑芒闪,紧随血影,白衣飘飘而动,这一刻,人群热炎再度高涨,他们知道,刀道之争,终于拉开序幕。 舞台上,鹰杀虚蹬凌空,锐利的眸似猎鹰捕食,凝视台面藏心,握刀鞘的拇指轻抬,“吟”,血刀欢鸣。 刀出鞘,空中鹰杀双拳抱刀,于藏心头顶,一道刀光急速下坠,若银光落刃。 “《血杀刀》——鹰击长空。” 声落,血杀之光以临藏心头顶,此招下,虽风声鹤唳,可藏心清楚,这仅是试探一招而已,杀刀还在其后,他一个后跳闪身,也不出刀,黑刀临面,以不变应万变。 可,“砰”声响后,鹰杀落地,此落地一瞬,预料的杀刀却迟迟不来,随之舞台剧烈颤抖,藏心神色一变。 来的正是鹰杀落地掀起的余震之波,此波血艳猩红,更无形无迹,扩散极快,所过处,鲜血淋漓。 藏心看得心惊,他的刀到底是饮了多少鲜血? 惊归惊,血波洪流可不等他,已临身前,慌忙间,藏心周身内气运转,心间重字真意凝实,紧握影狞,力沉于刀柄之上,“重刀——镇!” 重刀按地,一道黑色光束冲天而起,笼罩藏心,随之,洪流淹没,虽于他处一分为二,可不多时后,却是周身血海。 鹰杀见此,冷笑,拖刀行走于血河之上,“千源藏心,欢迎来到我的血流河界,这里没有规则,只有血腥。” 第六十四章 刀争(上) 血流河界,妖艳的红,溢满整个舞台,鲜血顺台边蜿蜒而下,落地成灰,惨叫连绵,人群心中一窒,迈步狂退。 这时,台下,青芒闪现,只影青衫落于人前,正是青城青葙子,他直抒胸中正气, “鹰杀,你过分了。” 言语间,袖袍一挥,青色内气流转,形成一道气墙阻隔血河,青影飘飘,立于血河倒灌之下,有儒者的清雅,亦有道家的飘逸。 “呼。”人们长舒口气,这血河水,带着冤魂哭嚎鬼力,最嗜人心,他们承受不住,仅看上一眼,就有快被逼疯的感觉,更惶论沾染上一点。 不过现在,青葙子于前,他们算是安全了。 “青城派当不愧为十门之首,青葙子更不愧翘楚第一之名。” “对啊,青城《道家十三丹功》当真不凡。” “青城功法内外兼修,外练筋骨皮,内练精气神,内以养气,以意领气,神功之高,非凡也。” “对啊,听说此功连到高深处,气动神变,静则柔顺如水,动则刚猛爆裂,实乃青城第一功啊。” 说着,他们又要注目于舞台,可眼光刚一落定,就见那血河之中,伸出无数条血淋淋的残臂。 残臂招摇,拖拽那血红中的一点黑光,目光下移,他们再次为之惊恐,那舞台边缘,血河之中,已有数条残臂撕破了青葙子布下的气墙。 “那些残肢是什么,鹰杀的刀下到底有多少亡魂?” “好可怕,这是地狱吗?” “逃啊!鹰杀血河要溢出来了!” 人群惊叫,青葙子见此也是神色一变,看来几年不见,他在变强,这几翘楚也不落下风,“不过,误伤他人,就太过了,鹰杀!” 话完,他面上青气环绕,已隐有怒色, “哼!”他一声冷哼,怒颜现,怒颜现,则心神变,清雅不再,道落凡尘,他浑身青芒乍现,须发皆张。 文弱的身躯膨胀,青衫下,澎湃的肌肉拱起,一声断喝,“碎!” 碎音出,台边一道青光横扫,光过处,残肢皆泯灭于无形,血河亦退缩一尺宽。 在一声“凝“,青衫所指处,气墙再起,比之先前又宽厚五分。 人群见此,糟乱的心稍定,终于长松一口气。 可看向台上持刀,立于血河尸手间的鹰杀时,又不禁胆寒。 台上,闻青葙子之言,鹰杀却是不答他话,此时,他哪里有闲时管那青葙子,他的眼中血炎灼烧,只余一刀,那柄在血河中挣扎的黑刀。 手中血刀饥渴催促,鹰杀亦是急不可耐,拖刀,滑血而行,于藏心身前十米处,刀浪再起。 “血杀刀——三叠浪。” 寒声出,血浪翻涌,一浪接一浪,起潮跌幅,直袭藏心而去。 血河中,正以重字真意镇压于身,苦苦挣扎的藏心,见此,心中一紧,此血浪跌来,此招重意不重形。 若是硬撼,其威虽可挡,可其血河杀戮之意无形,如何挡?这带上无数孤魂野鬼的血意,若是沾染一点,便会使武道之心蒙尘。 不再犹豫,白衣一闪,单脚踩血,亦是滑行于血河之上,飞身而退,虽是退,可藏心心中却是千般激进,只此刻,唯等尔。 血刀三叠浪,虽浪浪而接,却是一鼓作气,再而衰,藏心要等的便是这三而竭. 血浪扑闪两次,终于等到了,藏心脚步一顿,于血河之上猛蹬,一道白影流光,爆射血浪而去。 人到,浪亦到,紧接着,天地间高涨的血色浪潮一分为二,藏心一刀斩浪,刀横胸前,神不松,左右观察,他知道,鹰杀一定会栖血浪而上的。 果不其然,头顶,又是头顶,更是那招《血杀刀》——鹰击长空,直劈而下。 藏心目戾,虽又是这招,可他深知,此次并不同于上次,他的血流河界已经展开,若是再让他落下,再掀起一层血河,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此人领先一步,发动血流河界,便一步步牵着他的鼻子走,鹰杀人虽狂恶,可其战斗素养真不是盖的。 无奈,唯有直迎挡下,击散他刀中血光了,“神刀——不退之刺,击破他。” 鹰杀此刀威之下,藏心不敢托大,神刀再现,以刺对刺。 黑刀不带任何修饰,笔直而刺,此刺虽不足真正神刀一成刀威,却足以击破血刀之击了。 “如此慢的一刀,也想击破我?”鹰杀冷笑,天下武功,为快不破,他的刀快,定能先刺入此人头颅,当下更是力发狂崔,血刀更快。 可刀近藏心,却是刀尖与刀尖的对碰,鹰杀心中一凛,他的刀中怎么会有一种莫名的吸附力,手中血刀竟然不听使唤,直接与黑刀碰到一处。 这还不算完,强力的吸附力下,他的血刀,竟然已被泄力五成,鹰杀知道,那黑刀再不可挡,他当真是被击破了。 “你!是何妖法,竟能吸附我血刀!” 神刀斩尽一切,虽难发,但在藏心不退之刺加持下,他亦能连发三刀。 三刀之刺,搅碎周遭空气,气流便随空气横空只上,鹰杀之刀不重,求快,于空气中也只是无根浮萍罢了,不吸附你,吸附谁来? “刀慢实快尔!”藏心简单一答,说话间,已激起血河之水,随刀风激流而上。 黑刀兼血水横空,心念电闪间,鹰杀松刀,刀落,他栖身而下,一个旋转,撩起一圈血浪,随之反手接刀,身停回身,于血浪中正面出刀,再战藏心。 藏心一击建功,也不停歇,见鹰杀再次杀来,亦是一刀相迎。 一时间,两人踏于血河之上,双足被残臂所缚,虽不移一步,可其间血影黑芒,刀气不肯绝断。 台上激斗正酣,台下议论激烈。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他们在对刀!” “对刀?好快!看不清刀影子!” “你看,血刀鹰杀,脸颊流血了。” “那千源藏心,白衣之上亦是三道血痕。” “这都斗了多少招了?一百招了吧?” “气息越来越压抑了!他们要分胜负了吗?” “快看,他们分开了!” 台上,两道人影一分,两人再度蓄力。 “《血杀刀》——嗜血杀!” “神刀——不退之刺!” 刷、刷、两道身影于血河中错身而过! 第六十五章 刀争(中) 人影两分,噗嗤、藏心左心处,血光爆射,一条半尺长的刀口血喷如注,白衣染红就要栽倒于血河中。 藏心倒于血河,被残肢拉扯,影没。 “哼!”一声冷哼,鹰杀缓缓收刀。 人群咋呼, “他败了?” “此次刀争是千源藏心败了。” “他死了吗?” “是血刀胜了吧?” 翘楚们,表情不一。 盈无缺怔怔出神, 燕凝脂眼中闪过快意,死了最好,留着只会祸害了师妹。 叶尘面无表情,心下阴狠,可惜他连鹰杀一点皮毛都没碰到,一会上台又要费些功夫了。 青葙子离得最近,他虽不知其中究竟,可他眼中还是闪过一丝疑虑。 道无涯却是眼中精芒一闪而逝,不言,继续当着鸵鸟。 此时正在疗伤的猴君遽闻藏心之败,怒眼一睁,不顾伤势,扬天咆哮,“他不会败,能正面击败我的拳头,怎能如此轻易败了!” 猴君声响,震慑全场,引人群侧目。 此声也提醒了一部分人,对啊,他能正面迎击猴君拳头,猴君的拳,鹰杀都自称不敢硬接的啊,他怎么如此轻易就败了,这却是有些说不通了。 台上,鹰杀只是冷笑连连,为了抵挡藏心黑刀上的吸附力,他用血戮刀门秘技嗜血杀时,故意激荡起血河水。 藏心的黑刀遇血水之阻,吸附力变大不如前了,他再一刀下,这刀急速,是顺藏心刀身吸力而去,于吸力中心,旋转,回身而击,是利用了离心引力的一击。 比之刚才更快,更狠,他非常自信自己的这一刀,刀过左胸已是心脏,他死定了。 刀已入鞘,鹰杀轻叹, “千源藏心,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就连那招都还。。。” 可他话还未完,周身肌肉一舜紧绷,身体的感觉告诉他危险,极度危险。 他眼神一凝,“啷呛”一声,下意识拔出血刀,可刀只抽出一半,一袭白衣染血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他身前。 下望,他的颈脖已架上一把黑刀,暗红的刀刃,寒光淋淋。 台上这一幕巨变,翘楚震惊,不可思议。 他们都没料到是如此,因为,藏心此招法太玄,他们都没看懂。 看不懂,就不表态,看着台上藏心的逆转,这其中滋味,几家欢喜,几家愁,也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了。 台下之观众,却没有他们那么矜持,惊声雷动。 “什么?千源藏心,他怎么做到的?” “你看,他胸口染血,带着伤,鹰杀那一刀却是砍中了他啊。” “快看,他额间闪这金光,是他的战印吗?” “‘卍’,为什么是‘卍’?他不是刀印吗?” “这我怎么知道?” 回到舞台,血河之中, 鹰杀见刀刃,见此人,瞳孔一缩,他那一刀,竟是伤在藏心右胸,那么他使的到底是什么,竟然能悄无声息的接近自己。 有此鬼魅的招术,他又故意生受一刀,迷惑自己,换此一胜,当真一狠人,不过那却不是刀道, 想罢,冷声,“让我死个明白。” 闻言,藏心额间‘卍’字隐没,“无他,仅一个不想杀,而不得不杀的同命人教我的罢了,你败了。” 话罢,藏心刀放下,他无心杀此人,此人虽恶,杀人无数,但那又于他何干,他的心不大,仅只装下几人,他的刀所及之处,也不过那几人罢了。 可就连那几人,他的刀都护不了,又有什么资格进行所谓的替天行道,斩了鹰杀这血刀杀魔呢? 想到白若璃之离,白若曦之伤,叶奇之困,他转身,落寞收刀。 藏心落寞,鹰杀却是愤怒,一句“不想杀,而不得不杀。”深深刺痛了他的内心深处。心中想,他不知我过去,那么此句便是映射不想杀我,而放我一命了。 鹰杀愤懑,我鹰杀需要他来放过吗? 更何况,刀道从来是无情,他一个刀道毛头小子,懂什么?放过,这只是对刀道的侮辱罢了。 见藏心落寞而去,他再无法忍,“千源藏心,站住,说好生死斗,我不死,便没败,我要好好教教你,什么是刀道。” 话罢,不多言,血影升空,手一扬,血河翻腾。 台下,前一秒还在怒骂鹰杀耍赖、无耻的宾客散武们,下一秒便惊掉了下巴。 他们看到,青葙子气墙之内,那血河之上,一道道血柱冲天而起,化作一张张恐慌、惊惧、的流血人面。 人面越聚越多,不多时,舞台上空便密密麻麻,看得让人牙齿打颤,毛骨悚然。 “这是什么招术?如此威压,可恶,竟然杀了这么多人!”气墙前,青葙子咬牙切齿。 连青葙子都惊鹰杀动作,其他人又怎能不惊呢。 “实没想到,他的血刀之道已经超出了《血杀刀》的范畴了。”这招不是《血杀刀》中任何一招,他竟然已经超脱了武技,叶尘嫉妒,拳紧握。 台上,万千人面聚合,化为四张鲜活的人脸,鹰杀于空中,血刀高举,人面凝聚于血刀之上,盘旋。 他额间紫光闪耀,战印似一弯血月,正如他手中血刀。 这一刻,他的气势攀升到了极致,血刀带着四人面,一指藏心,“千源藏心,你的刀心带着无形刀鞘,斩不了一人,今日我便要教教你,什么是无上刀道!” 见鹰杀气势,听他话语,藏心心中微疑,“刀鞘?” 鹰杀冷冽,长刀一扬,四面悬空,三难一女,分别展现着四种情绪,或是怨、或是愤、或是悔、或是恨。 他一指一老人面,“此是我师,血戮刀主师弟,待我不薄,为我之刀途,被我亲手斩杀。” “哗。。。”鹰杀此言一出,藏心还未言,却是全场大哗。 鹰杀不以为意,再指空中两男人之面,“此是我父、兄,为刀途断意,被我亲手斩杀。” “咕噜,”人们心中泛凉,咽一口沫。 最后一指那幽怨女人面,疯狂大笑,隐有泪花,“青梅竹马两相依,刀斩红尘断肠时。” 鹰杀没有再多介绍这个女人一句,笑够哭够,“千源藏心,不想杀而不得不杀之人,从来由刀不由人,你不懂,我教你。” 第六十六章 刀争(下) 鹰杀话罢,周身血色气流波动,长刀一指,“饮恨吧,血河!”声落,无尽血河冲天而起,包裹于身,形成一个巨茧。 巨茧鲜红的残片从下至上一点点剥落,暗血战靴,以沉重的黑色线条为边,线条舞爪屈伸,勾勒出无情的残忍。 往上,黑服为底,血绣其上。 身后,墨色披风长摆,领上金线,引领其轮廓。 右肩,程亮的银色护肩,覆盖整条手臂,手覆黑铁手套,上嵌纯白金属指节,状若森然白骨。 红茧散尽,他的兵装没有防护盔,仅发色不再,变纯银之白。 发白,脸亦苍白。 人们惊呼,他的眼睛没有瞳孔,他的眼睛尽是血红,眼角处,两条血线似弯月,蜿蜒其下,如血泪,痛述心悲。 更让人们惊惧的是,他手中的血刀,血刀已不再是之前的细刃,此刀,刀锋一人高,刀柄半人腰。 其上血红,更是骨刺林立,根根锋锐,寒光幽幽。 鹰杀血眸睥睨,藐视众生,持刀一挥,血气冲天,人群为其气所慑,暴退数步。 青葙子见此,亦是退了一步,幼时天蓝之南一游,一幕幕涌上心头,口中轻念,“此刀,已可斩那遨游星河的巨兽。” 叶尘等人闻此,面色皆是一变。 道无崖懒散的目光汇聚一点,心中默念,刀变其形,竟是兵解,兵之解放,其形变巨,此为第一阶兵解——知之解。 知之解,刀知人,人亦知刀,刀形巨,则力更强,力更强,却如臂使指。 这鹰杀幼年便以自身之血蕴养此刀,他的心灵已经能做到与此刀相连通了,此刀虽非名刀,却刀灵已生,若待刀名圆满,必升名器之列。 随即不露神色看向周遭惊愕翘楚,暗道,这鹰杀虽无神通,天赋却当真不凡,乖乖,他已领先你们数步了吧。 再看台上藏心,你能应对吗?到时可别逼得我暴露身份,出手救你。 舞台上, 藏心看着空中扬刀,不可一世的鹰杀,心中之疑难解,不为那巨变之血刀,只为鹰杀此人之气息。 他很意外,鹰杀无情血杀,为何有如此悲气。 按捺下心中之疑,暗念那句“不想杀而不得不杀之人,从来由刀不由人。” “鹰杀,我不认同你的话,也不需要你教什么。” “废话少说,发动兵装一战吧!千源藏心。”鹰杀闻此,血目微凝,心道,此战后,谁胜,谁之刀道便能再进一大步。 心中闪过一人身影,若我胜了,便是找上他的时候了。 “且战吧,我不会解放它。”黑刀微扬,他已做好了战的准备。 “是吗?”鹰杀鲜红的唇一咧,戏谑,“连自己的刀都无法认同吗?果然,你的刀心系着刀鞘,无锋,根本斩不了人。” 话罢,也不留情,血墨色流光一闪,于藏心身前,出刀,却无招,是要刀技之拼。 血红巨骨刀自上而下,藏心抬刀而迎,为证其心中之疑,亦是无招,仅力敌。黑刀与骨刀对碰,“呯嘭”声响,藏心半跪于血河之上,身体下沉一分。 心中一凛,他的力量,竟然增强两倍有余,那么凭他现在修为,仅通两脉的身体,即使有阴阳之气加持,也不可挡了。 心念电转间,藏心右手前推,黑刀顺骨刀旋转,鹰杀躲过,藏心抽刀,趁他闪躲僵直,转切下路。 冷然一笑,“愚蠢!你不发动兵装,就等死吧!”鹰杀巨刺骨刀横空一舞,刀刃向下,刀柄向上,凌空一挡,抨击于黑刀之上,刀不停歇,横拍一击。 这一挡,当真是震得藏心手臂发麻。可鹰杀的刀不等他,刀身横拍而下,带着极大的力道。 无奈,额间‘卐’字金光一闪,身留残像,藏心本体隐没于血河。 “哼!”鹰杀见此,血目戾起,冷哼,“你以为同一招数,现在对我还有用吗?”随话音,他横击之刀骤停,反忍而挥,刀中血光力强,蓄力痛击。 隐没于血河的藏心心中一紧,此刀所挥之处,正是他所处之地,强提一口内气,竭力举刀抵挡。 残像消失,藏心人影具现,稍显仓促,黑刀击于骨刀之上,他脸色巨变,鹰杀刀威,又增了三分。 “砰”声响,台下人群惊呼。他们看到,那白衣染血的身影,于血河中抛飞,就像是打水飘时的石子,于血河之上沉浮。 “那巨刺骨刀,到底是什么?兵装变身,刀为何会形变?” “不知,不过,这血刀鹰杀也太强了。” “对啊,千源藏心的刀可是直迎猴君拳头的刀啊!” “他竟然不是鹰杀一合之敌了吗?” 血河中,藏心被击飞,翻滚,他的嘴角已溢出鲜血,白衣更是被染得血红一片。强打精神,五指屈伸,抓于血河之上,滑行一舜,于血水之边,推行之力尽,翻身而立。 立定,噗嗤,再喷一口鲜血,拳握得咯咯作响,一视鹰杀,他的刀,哪里有悲,只有狂妄和暴虐。 藏心寒声,“我玩够了,拿出你最强的一招,此招定胜负吧,鹰杀。” 人群一楞。 “什么?他说玩够了?” “这是在吹嘘么?” “我只看到,现在的鹰杀碾压他啊!” “他是发疯说胡话吧。” 台上,鹰杀玩味。 “不错的眼神,可惜,千源藏心,不发动兵装的你,还不足以让我使用那。。。什么?”他话到一半,惊愕。 他看到了一弯高高在上的冷月,此月之不祥,之高冷,之心悲,他的血月,在其面前就像是云泥,不可碾其锋芒。 这就是他的刀印吗?他说玩够,是要认真了吗?鹰杀的身躯颤抖,有对此印天生的恐惧,亦有一试其锋芒的兴奋。 话锋一转,鹰杀狂笑,驱散心间恐惧,“好!好!好!” 连道三声好,他已兴奋到顶点,如此刀印,此战若胜了,他的刀道何止能进一大步那么简单,“千源藏心,刀道寂寞,能与之一战,甚幸,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话罢,鹰杀在不犹豫,骨刺巨刀随空一划,抬手举刀,血河顺其刀势倾倒,汇聚于刀身。 一时间,血河尽退,露出舞台之底,可崭新、鲜亮的木台,仿若被吸走养分,灰白,风呼呼,木台化灰而去。 血河尽收刀中,鹰杀闭目凝神,感受着血流中的一切,仿佛是看完自己的一生,由此心境生, “千源藏心,看好了,此技至强,唯血杀刀——刀泪,心中血!” 第六十七章 开锋(上) 声落,鹰杀睁目,扬刀,血红的骨刀裹挟着洪流涛涛,直刺。 刀泪,心中血,带着莫大的声势,天地间唯一红线穿行,人群虽恐,却都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了一分一毫的精彩。 叶尘见此心中一凛,此刀取心头精血为引发动,如此自残的招法,威能当是无匹,好狠的鹰杀,若不动用底牌,遇上你,我定要被你削了脑袋。 随即心下窃喜一声,不过,那千源藏心也不是什么善茬,待你杀了那小子,也会全身精血烧尽虚脱吧。 抬头,阴测测的眼望向青葙子,那小子死了,鹰杀也不行了,下一场就是对你了,等赢了你,哼哼,他想到那高傲的冷烟,心中邪意再压制不住。 青葙子却没看到叶尘阴冷的目光,他正聚精会神的看着鹰杀的血泪刀,嘴角强扯一下,“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真是,看错了你!” 为何看错,看错什么,无人知晓,因为他们都在期待着这次的刀之碰撞。 可还有一人知晓, 藏心看着那呼啸而来的骨刀,此骨刀溢血,一滴一滴而下,刀泪,心中血,原来,你鹰杀也不过一个可怜人。 这血河也并不是你所杀之人的血骨,而是脆弱的你所滴下的血泪,血泪成河,悲哀之人,便是该如此疯狂的。 虽不知你的故事,可此刀,我认可。 闭眼,额间冷月凝实,亦是悲怆的气息,却带着无助和绝望之气,就用我之绝望来回应你这燃烧心中血泪的一刀吧,鹰杀。 心入玄,冷月凌空,月孤寒,刀苍凉,一丝血线月中落,扬刀,冷冽的刀尖,直视刀泪,心中血。 两股凄凉的意志碰撞,场中人,泪迷眼。 燕凝脂捂嘴失声,“千源藏心,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否看错了你?” “月伤心,人伤情,他是苦情人。”苦情人,情之破绽不可补,盈无缺见此心下喜,他,仿佛就是为成为她鼎炉而生的。 心中暗笑一声,好弟弟,以后就让姐姐我来疼你吧, 不同于此两女,冷烟却是竖眉而视,不想,上次还在黄铜一阶的小子,如今竟然成长到了如此地步。她的刀又落后了不少。 这登徒子天资竟如此之高,难怪师傅已经偏向他了,想到那夜的轻薄,小气如她,心中更是将藏心恨到骨子里。 台上, 冷月染血,藏心黑刀架起,双腿成弓,右手反握,左手屈指,掌心抵于刀柄底端,周身黑白二气环绕,此刀,他要出得深沉。 于血线前,心沉重,刀却更重,心境滋生,藏心睁目,神刀非刀,唯心而发,来了,黑刀之上黑光幽幽闪,不退之意境圆满。 血线再进,已临藏心眉间,他目不避,黑刀雷动,抬刀。 “神刀——挑月击。” 此刀得神刀之斩意,更深积厚重,也不知是积了几重,后发先至,三刀合为一刀,刀到,两刀相击,砰、砰、砰,三声连响,火花四溅,地面塌陷一尺深。 台下,见此幕,惊魂不定, “强,强,强!两人都好强!” “你们快看,鹰杀的刀已经偏了!” “他竟敌不过千源藏心吗?” 随声,天地间,血线上扬,刀泪,心中血已偏离轨迹。 鹰杀心中一凛,猛燃两滴心血,眼中已现疯狂,骨刀再度一沉,“我之意志,不可逆转,第二刀泪——沉痛之血!” 第二刀泪,骨刀之上,鹰杀武道意志加持其上,是痛,沉重之痛,似要痛击而下,让藏心痛彻心扉。 骨刀遽然沉下,已临藏心之肩,刀上鲜血滴落如泪,一滴滴似滴水穿石,灼痛藏心之肩。 第二刀泪,不停歇,鹰杀拉动手中刀,骨刺森然,他要切割藏心臂膀,“啷呛”,骨刀划黑刀而进,倒刺钩进肉里,带起块块血肉,藏心肩已见骨,专心的痛。 见此森然的场面,台下人牙齿打颤。 “这、这、也太血腥了吧!” “鹰杀,真不愧是名杀,心狠如斯。” “如此重伤,那千源藏心竟然一声不吭,老朽真是佩服。” “俺也佩服,希望他能赢,鹰杀太血腥了,俺怕,不喜欢。” “是啊,是啊!”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燕凝脂来到青葙子身边,一问,“青哥,那千源藏心会赢吗?”她现在也希望千源藏心不死。 亲眼所见后,她觉得,如此伤情之人,又怎会是薄情寡义的负心郎呢?师妹或许没有看错她。 青葙子目微沉,摇头,“千源藏心两个武道真字已出,鹰杀却只出了一个,他还是修为太低了,差了鹰杀一个大境界,不然还是有希望一搏的。” 仿佛是应青葙子的话,叶尘轻飘飘一句, “若那骨刀再切割一分,他的臂膀就断了,更何况,那骨刀上的血泪一直在腐蚀他的身体,他要输了!” 台上,却也如叶尘所言,情况危急。 藏心不去理会已见骨的肩膀,咬牙忍耐,他不得不佩服鹰杀,这第二刀泪之痛意,当真是非人之痛。 可是,那又如何,他不会败,口吐一字,“罡!” 声落,刀中黑芒现,正是那绝望伪罡,伪罡化气,“叮、叮、叮”响不绝,数击骨刀之锋。 这时,紧接一声,“起!” 藏心再次蓄力于臂,抬刀发力,沉痛之血,再次上抬三分,骨刀下沉之势已然不稳。 “罡?”散武们一头雾水,随即热情高涨, “他逆转了!” “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他们希望藏心胜,鹰杀太慑人了。 “罡?”青葙子震动,他已经到了罡的程度了吗?要知道他的师傅,也没摸上罡的门槛啊。 叶尘见此,手下意识就要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生死台一战,那千源藏心使用的就是这东西啊。 而且,我的后手,想到这里,从怀中取出一颗青色的珠子,细细抚摸,此珠唤风之子,钻石级奇物,是这次帮末主诱藏心上钩,换来的。 此物便是催发风之伪罡之物。他一直没舍得用,如今见伪罡之利,心中却是窃喜连连,一个白银四阶用之就能抵挡现在的鹰杀。 那么我用它,战胜青葙子的几率就更大了,况且,青葙子最重门派,到时若真敌不过,就暗中让些利惠于青城。 他青葙子也不得不认输。 想到此处,他收回风之子,摇头晃脑起来,心下甚是舒坦。 第六十八章 开锋(中) 天蓝之北消息封闭,恐怕此间就只有名门出身的青葙子,和与末主接触良多的叶尘知道何为罡了。 不对,还有一人,却是正悠闲敲桌饮酒的道无涯,他虽悠闲模样,眼睛却是不时瞟向台上。 而舞台上, 手中骨刀碰上黑芒,不自禁一抖,鹰杀的手被震得生疼,已有些拿捏不住了,身影一闪,与藏心拉开距离。 他手中骨刀再次高举,双手而握,心中一狠,看着这近在咫尺的人,再次疯狂,“我怎能败在一柄未开锋的刀上!” 此刻疯狂的人,他的心中只有无上刀道,他只知他不能再输。 心中人早已远去,即使报了仇,他的身边也只有一柄伴身多年的刀了,这柄刀怎能再输掉。 不再顾忌一切仇与怨恨,心头所有心血全部燃烧,阴跷脉中武道真字‘伤’字一亮,加持于骨刀之上,骨刀之刺也跟着越发荧亮。 锋锐之气,深寒刺骨,“千源藏心,我只剩下一刀,我不能败,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只有请你去死了!” 死字落下,骨刀之上气势一变再变,锋锐无当,他狂呼一声, “第三刀泪!” 呼身后,未出刀,却是天地间残血锐气疯狂流转,锐气之锐,刺人眼,更刺人心。 人们心脏陡然一突,不禁叫, “我要死了吗?” 猛然回神, “鹰杀这是在蓄力最后一搏呀。” “好可怕的气势,我的心都在瑟瑟发抖。” “那千源藏心为何不等他蓄力期间,抢功上去。” “是他的傲气?” “不对,是他根本就上不去,鹰杀虽在蓄力,可周身都是纵横的刀气呀。” 台上, 残血锐气汇聚于刀身之上,随之,骨刀血泪狂滴,如根根利刺,“嗤、嗤、嗤”,地面洞穿。 鹰杀蓄气于刀,光是此血腥气势外发,台下,便“咕噜,”咽沫声不绝。 青葙子见此眼神爆射,情不禁一呼,“好刀,好锐利的刀,好疯狂的人。” 此刀威下,虽不是身临其境,他亦是热血沸腾,战意高昂,不禁想,若换做是他,这一刀,能接下吗? 孤坐翘楚第一五年,武道寂寞何人解,鹰杀此刀就能解。 心中默念,鹰杀,不想你之刀竟能牵动我心,真羡慕那千源藏心,就算在此刀下死去,亦是心甘情愿的。 青衫一划,气墙尽收,他要好好看清楚,这还在凝聚的第三泪刀,还有那传得神乎其神的千源藏心,如何接下此刀。 叶尘见此,摸了摸鼻子,不禁笑出声,“此刀下,以那千源藏心白银修为,就算有伪罡也不可匹敌,他死定了!”继而玩味,“鹰杀心血耗尽,也是废了。” 可叶尘话音刚落,却被一声雷吼震耳,“叶尘,你这小丑,如此幸灾乐祸,是怕了他们吗?” 却是刚压制住伤势的猴君,他身躯已然高巨,正是第二变神通施展,霸猴之姿已然摆出,胸口刀疤新结,余血残留,甚是恐怖。 猴君出此言,也只是兽性简单,见叶尘阴狠玩味,心中不痛快罢了,他就是想教训此人一番。 一声雷吼,带个小丑,响的突兀,人群纷纷侧目而观,无数眼神下,叶尘顿觉大失颜面,心下一气,目中寒光隐现。 “赵三宝,你这蛮子,找死不成!” 话完,长剑在手,一指猴君,邀战之意,不言而明,一句小丑,他今日已受够了欺辱,现在他要用这蛮子来立威了。 一时间,台上血雨腥风,胆颤心惊,台下,又黑云压顶,让人喘不过气。 人群都左右摇摆,不知要看哪方好了。 蓦然,却是猴君先动,他暴戾的性子,哪能容别人拿剑指他,抡起沙包大的拳头,横冲直撞而上。 “叶尘,我早看你不顺眼了。” 于叶尘身前,拳出,出后却是皱眉,这一拳已牵动了胸前伤口,新疤崩裂,血不止,可他不在乎,心中愤,硬是要强出此拳。 “他们打起来了!”人群呼喊。 叶尘见此,冷笑一声,风之子凝于手中,剑出窍,一声“罡”,青芒蹦射,刺入猴君之拳。 剑罡还不停歇,“嗤”,人群看到,剑气入体,猴君高大的身躯瞬间缩小,他的胸前,再添一条血痕,血痕交出,成一个狰狞的十字。 “砰”,猴君应声而倒,面朝天,大口呼着两口气,他败了,败得如此窝囊,此句心间闪过,晕厥。 “斯。。。”人群倒吸一口冷气,‘罡’又是‘罡’,那到底是什么,竟然如此轻易就能伤到巨灵二变,全身堪比钢铁的猴君。 随即,纷纷不可思议的望向叶尘。 “哼,”一声冷哼,似是享受别人敬畏的眼神,叶尘傲然而立,“蛮子就是蛮子,不堪一击。” 可还不等他多享受一舜,舞台上,蓦的一声怒啸,“第三刀泪——锋锐之血。” 叶尘目光一凝,望向台上, 人群亦是侧目。 “锋锐之血。”话音落,鹰杀已经将此生全部赌在这第三泪刀之上,虽深知胜亦是惨胜,可现在的他心中只有不败的信念。 刀势猛然一沉,在第三泪刀加持下,刀上骨刺锐利如牙,跳跃于空,横空一斩。 骨刀,再次碰上藏心之刀,鹰杀刀身下沉,骨刀之牙,撕咬藏心之肩,威势不停,刀中锐血宣泄而下。 此刻的藏心浑身都是血泪灼烧,即伤,且痛,这第三泪刀,似要将藏心的刀之意志尽消瓦解。 人群惊呼, “快看,千源藏心他,他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好可怕,鹰杀好可怕。” “千源藏心,这次死定了。” “不行了,我受不了。” 可此时藏心呢,他只能咬牙承受,心中唯一的清明告诉他,若再不反击,他将被此刀削首了。 身体灼痛,心亦沉痛,如此危机的情况下,藏心单手握刀,心道,鹰杀,你如此逼迫,看来只有用那个了,闭眼,左手抚上心口。 感受着心口上两朵妖艳的情花血莲,生死台前一幕幕闪过,“啊。。。”藏心咆哮,心中苦不堪言,“我所做之事,竟无一事可成,我受够了!” 睁眼,左眼已是如墨暗红。 第六十九章 开锋(下) 藏心睁眼,左眼已是如墨暗红,一行血泪流下,此时唯有心中绝恨,黑刀随心,电闪而动,刀初明,是暗红之芒。 此刀,是不退意境的升华,红芒为罡,真罡,虽无吹雪吟加持,仅一分真罡,可罡专破无形万物。 两刀碰撞,金鸣交击。藏心绝恨而悲,鹰杀悲鸣而泪,这两股意志的对撞,已经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 “为什么?我心中怎么莫名的好悲,好恨。” “是他们的刀,是他们的意志在碰撞。” “快看,千源藏心那刀在鹰杀骨刀面前如此渺小,他危险了!” “不对,你看,他刀上有红芒,那是什么?鹰杀的刀意似有畏惧,正在退缩!” 席间, “哐当,”道无崖手中酒杯掉落,瞳孔莫名一缩,“罡,竟是真罡,难怪,难怪他老人家如此看重你。” 叶尘见那红芒,原本还自信满满的脸上写上不可思议四字,口大开,似已惊掉了下巴。 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是那斩断生死台的一刀,天赋神通不出,如何能发?绝不可能!” 生死台那一战,他就隐藏在人群中,此刀威临下,他感受得真切。 那一刀的恐惧深入他心,这一月内,每每想到此刀,他便夜不能寐,唯有每晚鞭挞叶奇这金印天骄,消除恐惧,才能安睡一会儿。 他之前闻末主之言,以为千源藏心不敢发动吹雪吟,不敢动影狞,就无法激发此刀,所以他才想正面一试其锋锐,意图脱去对此人的恐惧。 可此刻见此情形,他心中却是恐慌更甚了,身体也不自觉颤抖不止。 一想到,若是鹰杀败了,他就要面对此人此刀,额间冷汗,已流到鼻间。 台上, 藏心心中痛愤,一声“破!”随之奋力举刀,红芒闪,刀狠扬。此刀出得简单,仅一个破字概括,没有名字。 一分真罡,不得圆满,所以无名。可并不妨碍此刀之威。 “叮”声鸣响,黑刀斩于骨刀巨刃之上,黑刀虽小,可带真罡之利,真罡破心,更破于境。 而鹰杀的第三刀泪,便是最重意境的,意境是根基,可也是无形之物。 仅一瞬,鹰杀那刀之意境便被其斩破,余下的几滴残血,也不过徒有其形罢了。 果然,僵持不过一秒,“咔擦”一声,骨刺巨刃破碎,残渣四溢,一柄细长血刃,应声而飞,于空中百旋。 “哗。。。”此一幕全场哗然, “鹰杀的刀碎了!” “第三刀泪,让人心惊胆寒的第三刀泪,竟然如此轻易就碎了?” “那千源藏心的刀道,到底达到了何等程度?” 惊绝下,他们的心再次提到心坎上。 他们看到那红芒得利,却并不休止,藏心刀亦不停,右手反向握刀,左手捏上影狞刀尖,遽然发力,以刀柄之底,欲捅上鹰杀咽喉, “神刀——穿喉击!” 穿喉击,是击技,虽然不是刀尖之刺,亦是平凡无奇的一击,时快时慢而动,可此击,于鹰杀眼中不易于催命之符。 此时的鹰杀精血散尽,已无力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黑刀之柄破空而来,欲碎他候。 “败了!” 这两字心间闪过,此战他赌上所有,却落得刀心毁灭的下场。 “什么都没有了。”他如是想着,唯有闭目待死。 鹰杀闭目,血发乱飞,一股无尽萧索之感扑面而来。 见鹰杀就要凄凉落幕,青葙子心神抖动一下,同为翘楚榜上翘楚人,他心中,难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微挣,到底救还是不救。 台上, 看着这闭目待死的人,藏心被其心悲凉所感,也闪过一丝不忍,影狞之柄临近鹰杀颈脖间时,下移了三分,于他锁骨中心一点。 “咔擦”,胸骨碎裂声,鹰杀兵甲尽解,紧接着,“噗”,口血喷,人更无力,双腿跪地。 “叮”,此时空中血刀回旋,落地,刀尖插地,于他身前。微嗡鸣,似也在痛述悲凉。 刀风吹起他染血的发,鹰杀抬头,新松迷离的双眼,似要努力看清眼前的人,虽未死,可他却愤怒,血牙一呲,“为何不杀我?千源藏心,你是在侮辱我吗?” “我不想杀你!” “哈哈哈哈!”闻此声,鹰杀仰天长笑,一边笑一边摇头,似自嘲自己无能,笑罢,颤巍巍的手胡乱前抓,却抓住血刀之刃,拔起,手上已是鲜血横流。 他不在意,只轻轻抚摸刀身,血刀似感他之心,再嗡鸣。 心声回应,“老伙计,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苍凉之声随响,“我鹰杀之刀道,不想竟会败在一柄为开锋的刀上,奇耻大辱,何其悲哀,我不甘!不甘心!” 话罢血刀一横颈脖, “他要自刎!” “好凄悲!” “不忍看!” 青葙子见此,所感甚深,此人刀心醇厚,是平生难得之敌,只是所行太率性而为,名声不好,心下一叹,哎,师门重名,要怪罪就怪罪吧。 他不忍见鹰杀就此落幕,再不犹豫,飞身而上,希望还来得急。 心中急,迈步如飞,于舞台边缘,却是诧异,身形一顿,他看到一只染血的手,抓上鹰杀手中血刃。 “你应该还有未尽之事,怎能甘心自刎于此。”任凭血刀割掌,藏心握住血刀之手死死不肯松开。 刀拽不动,鹰杀怒言,“千源藏心,不杀我,是想让我臣服于你吗?告诉你,不可能!你这个刀心系鞘之人,不配!” 对,是不配,虽败于此刀之下,但鹰杀孤傲,不服。 一个被命运摆布而不自知的人,一柄被人心束缚而悲怨的刀,一刀一人,各行其道,虽然都有强大之能,可人心与刀不齐,便不配刀道,这种人,怎能让他信服。 而且今败,他刀心已碎,此生刀道恐怕是再无寸进了,想到那个他无时无刻不想杀的可恶人,现在的他,再没有了希望。 心如死灰,也不过如此,臣服简直就是妄想! “臣服?我不需要,或许可以再多一个朋友。”藏心摇头。 鹰杀既然能血泪成河,那便同是被命运束缚的不乐之人,这让他想到了于不痴的一战,那个喇嘛的喋喋不休,这样的同病人真实,每多一个,便能多出一份对命运不公的分担。 第七十章 三字 闻言,鹰杀心中颤动,模糊的眼望向藏心,双眼已迷,蒙蒙不清,却看到一双真挚的眼,那双眼在心间一闪,藏心之意,他明了。 拳紧握,脑中过往一幕幕浮现,曾经的一切,他又何尝不想有一个人能与之分担呢。 记忆的画面,最终定格在这一月里听来,千源藏心的故事上,或许,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吧,让人不禁想与之亲近,与之为友。 不过,可惜,已经晚了,今日之败,周身精血以空,他鹰杀已半残,没有自保之力,在叛经离道的血戮刀门中,他活不过一晚。 反正不过一死,不如死得更有意义些。 压下心中莫名情绪,“呵,”鹰杀似癫,轻笑,染血的手摸上藏心衣衫,“千源藏心,我听过你的故事。。。” 鹰杀似言未尽吐,更是说得莫名其妙,藏心皱眉。 可紧接着的,却是肆虐的疯狂,鹰杀怒斥,“虽败于你刀下,可你的刀心是钝刀,是护不了一人的废刀。” “你说什么?”藏心遽闻此言,怒气稍显,和尚护秃,瞎子护目,他最听不得这种话,正如昨夜拔刀试刀鬼时的怒。 “哈哈哈,”看着怒气冲霄的藏心,鹰杀笑得开心,声线却冷得发寒,“我说什么?我说,你身边的人都要死!要死!你也要死!陪我下地狱吧!” 疯狂间,他周身气血翻腾,一缕血丝顺着他的手,注入藏心体内。 血气入体,藏心心中一紧,暗愤,冷然挥刀,天地间茫茫仅余黑光。 如此变故,人群惊愕, 青葙子于台边,站的最近,陡见那丝残血、黑芒,疾呼一声,“《血戮法》,千源藏心,不要!” 话落急奔于两人之间,意图挡下那遽冷之刀。 可他的速度,怎能及藏心刀快。 黑刀不带一丝犹疑,横斩,刀划上鹰杀脖间,血流喷洒。 青葙子见此,穿行间一怒,疵瑕欲裂。 寒光过,“啷呛”如落针,血刀掉落于地。 鹰杀颜带解脱,应声而倒,只手抚上血刃,“世人情,凉薄意。心中泪,血不停。此生、无悔、入、刀途。” 话落。似被吸干全身气血,化作一具枯干的尸骨,骇人至及。 鹰杀死状蹊跷,可藏心却无暇顾他,体内血流袭心,忙运黑白内气抵挡,内气与血流接触。 他惊愕难当,鹰杀此为哪里是要拉他陪葬,这血流分明刻印的是他的本心武道‘锐’字真意,以及那兵解之法门。 他为何要这么做? 这时,一丝微弱的传音入心,是鹰杀生前心声,“刀背十万血,方能斩红尘,我已无力背负,今,以我刀命为你之刀心开锋,千源藏心,你欠我,血戮刀主,帮我斩了他。” “刀背十万血,方能斩红尘吗?”藏心喃喃而念,刀陨鹰杀之命,其间玄奥于心中留存。 你是以命来嘲我刀道软弱,不见血,有失刀之威仪吗?鹰杀,你的话我虽不尽认同,可我之刀,亦能斩命。 想罢,眼神一变。 这一刻,刀心之锋遇血而开,藏心浑身气质皆变,染红的衣衫,残血的发,猩红的左眼,滴泪的刀。 黑刀一挥,甩出一地血痕,“呼呼”声响,身周刀气纵横,仿佛这一方天地间,只余一柄落血慑人的刀。 “咕噜。”人群退避三舍。 “咕噜。”叶尘心中急促传音,急待援手,此人现在如此锐利,他是真怕,不敢再面对,得其师弟耳语几声,心下稍安一分。 此时,台上一声怒斥,青葙子全身股胀,须发皆张,“《血戮法》,了残生。胸中意,遗故人。千源藏心,杀了他,你现在可曾后悔!” 爆豆的声音噼啪作响,似藏心不给他一满意答复,便要大打出手了。 藏心闻言,仅抬眼斜睨青衫影,似有不屑,收刀,影没其身,边行边言,“我此生杀过两人,一人走得洒脱。” 就这样平淡的与爆裂青衫错身而过,于鹰杀身前,续道,“你,却死得冤枉。” 蹲下身,手抚上鹰杀眼眸,“刀道如人世,万般无情,既然你不愿面对,心如死灰,那么,下辈子便别入刀道了,那人,我会帮你斩了。” 话罢,拂灭他不闭的眸。 青葙子闻言一震,心中万般滋味杂陈,竟说不出一话。 蓦然再震,他看到一道血光冲天而起。 人群亦惊,这血光太妖艳,张牙舞爪似要择人而嗜。 却是藏心握起鹰杀血刀,血刀有灵,心念感应下,它与鹰杀的一幕幕传输入藏心脑中。 往事如梭,脑中画面一幕幕闪过,最先出现的却是叶奇,叶奇被一人鞭打,是其兄,唤名叶尘。 是台下那人! 藏心怒气隐现。 紧接着,杀父,杀兄,杀师,杀妻,不想杀,而不得不杀之人,血泪成河,原来如此,竟然都是因为他,血戮刀主。 此人极恶,当诛。 此刻,胸中怒焰再压不住,“咔擦”一声,阳维脉破开,一个血红的‘锐’字真意铭刻其上,锐气血光冲天而起。 “他!他突破了?” “这,这血气,是鹰杀本心武道真意!他竟铭刻其上?” “你看他的眼,隔得如此之远,我都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他,他不会要学那嗜血的鹰杀,随意屠戮我们吧!” “残血衣,怒焰人,好、好可怕、他、他是要杀人了!” 见此,原本稍安的叶尘,心中一凸,不禁遍体生寒,白银四阶,两个武道真字,不发真罡,他还敢一拼。 现在,白银三阶,三个武道真字,且不说那真罡,仅三个真字,便已是他师傅七星子的层次了! 此刻,援手未到,师弟仅说快了,快了,可也不知何时能来。 心中一个念头闪过,命要紧,不比了,那女人也不要了。转身,他要偷偷溜走。 这时,一个寒到骨子里的声音入他心扉,“你就是叶尘?” 此声响,被一股杀意笼罩,叶尘不得不回身以对,遽见台上那血影之势,心中生寒,他牙齿打颤,哆嗦着,竟说不出话来。 这时,“叮、叮、叮、叮、”场中带兵之人,手中之兵,叮当鸣叫绝响,兵之意,杀之气,若实汇聚于台上,凝聚于血刀之上。 人们按不住己身兵气,皆是不可思议的望向台上那持刀吞兵血人。 只见血衫人前踏一步,气带万钧之锐利,血刀一指叶尘,刀气溅射而出,森寒的话音传遍全场,“你给我上来,今日我非要活剐了你!” 此言出,空间刀气直斩叶尘内心。 “噗通”,惧意再压制不住,叶尘眼神呆滞,双腿跪地。 “哗。。。”一片哗呼。 “他还是那个翘楚第二的若风剑吗?” “他还是那个一招败猴君的叶尘吗?” 这时,凝香院大门被一缕剑风推开,人未至,声先到,“谁敢活剐了我徒儿?” 第七十一章 剑阵 一声怒后,人群侧目。 他们看到, 一紫色身影立于大门处,紫影前行,光影初明下,此人面目显现,是一中年道袍人,右眼一道指长疤痕,颌下一缕山羊胡须。 他目带怒,手执一柄七星长剑,踏步而行,风尘吹烟。 在场众人,被藏心血煞气势所慑心恐慌,可遽见此人,心下虽有鄙夷七星门,却都微有喜色. “七星门掌门到了!” “他会救我们吗?” 跪地呆滞的叶尘,遽闻此声,一见此人,也是心中恐转惊,哀转喜,师弟说师门发讯,捉拿千源藏心援手正疾步赶来。 他却没料到,来人竟是自己师傅。七星门掌门七星子,心下又是惶恐,自己窝囊一幕被师傅看见,若是怪罪又当如何。 可此时发狂的千源藏心点名要杀他,他已顾不得颜面,当即语无伦次,“师傅,救我,是他要杀我,他就是千源藏心。” 起身,飞奔至中年身旁。 这一幕落入众人眼,又是对七星门一片鄙夷之声。连带刚才之喜悦也消散三分。 这时,却是“啪”,叶尘被一个耳光打得响亮,“没用的东西,滚。” 叶尘一怔,这是师傅第一次打他,让他滚。那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以后将不再得宠,心中惶恐下,呐呐跪地,眼神哀求,“师傅,他很强,您一定要小心!” 心念电转下,他竟打起了感情牌。 可七星子话落后,再不看叶尘一眼,脚步不停,凝视台上血衫人,面上声色不动,心中却是讶然,小小年纪,竟然与他一样,已刻下三个武道真字。 难怪我这徒儿,连争锋之心都不敢生。 难怪末主能为他许下厚利,助他五门一统天蓝北部,进军天蓝之南。此子天赋之高,当是平生罕见。 不过,立场不同,又为叶奇结下仇怨,他天赋越高,便越危险。他现在仅白银三阶修为,更兼有伤在身,正值虚弱。 其余几位掌门也闻讯,快速赶来,不如趁机擒拿下他,交给末主处置。 随之眼神一扫四周,此间人多口杂,七星门名声已被那孽徒悔了大半,未免众口烁金,说他七星子以大欺小,再损七星门脸面。 当下眼睛一转,一吹胡须,正气道,“你就是千源藏心?如此血煞,你是要杀了在场所有人吗?真是一魔子。”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将藏心定为魔子,与此间人异,又说得有理有据,任谁也找不到其痛角,七星子很满意,不过他知道还不够。 话落下,一股黄金一阶的威压镇压全场,抵消藏心身上锋锐嗜血之气。 这时,场中被藏心气势震慑的散武们,顿感全身一轻,“呼”的长呼一口气,纷纷对这威严端庄的道人,报以感激。 “呼,我还以为今日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多谢七星子掌门解救之恩。” “啊,没想到是七星门掌门亲临,如此威势瞬间便能消匿于无形,七星剑气真是名不虚传。” 这时,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呼喝了一声,“七星子前辈说得没错,那小子就是一疯魔子,要杀我们,请前辈出手擒住他,不然我们就危险了。” 此一石激起千层浪,散武们反映过来,之前生命遭到威胁,那种恐惧感他们再也不想承受了,看着台上那个血影,虽有觉哪里不对,但也唯有附和。 “请前辈诛魔!” “请前辈诛魔!” 一时间,全场仅余此声,声响震天。 七星子见此抚须隐笑,这样他出手,也不会被说成以大欺小了吧,他的目的已达到一半。 当下双手摊平一按,全场禁声,七星子威严的声音再响,“好,不过念在他年龄太小,就给他一个机会。” 说道这里,他转头看向台上藏心,疤面微慈,“千源藏心,你已被血煞侵蚀,若能幡然醒悟,回我七星门中,消解全身戾气,我可保你一命。” 话锋一转为冷,“若不然,就别怪老道我以大欺小,不将情面了。” “好!” “好!七星子掌门真是磊落君子!” “如此看来,七星门的气度当为隐世十门魁首啊。” “我之前还因为叶尘,错怪了此门,真是悔。” “当真一颗老鼠屎,能毁了一锅好粥!” 虚伪之人七星子,当真好手段,三言两语,便能将白说黑,将黑说白。 场中人被其言语蒙蔽的占多数,不过亦有数人心中明了,如青葙子、如盈无缺,可七星子毕竟是前辈,又站同一立场,当下只是不便言。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藏心,他心意之坚又怎会被虚伪之言所蒙蔽,不过也不屑解释什么。 虚伪之人,胸中沟壑万千,哪里那么容易填得平,唯有扬刀,一战罢了。 伤虽重,战意却不绝,虚伪之人最是可恶,仅一声,“老道,废话少说,战吧!” “小辈无礼!”七星子面上一怒,心中却是窃喜,话落,手中长剑凌空,一分为七,天罡北斗,各占一位。 七星阵势起,威压再临,空中剑风声呼吼不绝。 众宾散武们惊叫, “剑阵!这是七星门绝学,《天罡北斗剑阵》!” “剑成阵,阵法玄奥,威能何止增加十倍。” “七剑各守一阵位,据说此剑阵一出,非十位同阶黄金不可力敌!” “好,那小子才白银阶位,他死定了!” “七星子前辈要诛魔了!” 这剑阵一出,何止散武惊,藏心又何尝不惊,此等玄奥剑阵,虽威不能敌武当真武七截阵,可此阵现在是黄金一阶操持。 以他现在修为,力不能敌,唯有真罡现,或可一搏,可他之肩已被血刀切割入骨,再放真罡,必将肩骨断裂。 怎么办? 道无崖见此,面上神色一变,千源藏心危险了,他或可再战,却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心正犹疑间,一个沙哑的传音入心,“百花门掌门距此地,30里,一刻钟即到,铁剑王74里,血戮刀主,37里。。。。” 遽闻此声,暗压心间疑惑,再不犹豫,于人影中穿行如飞,上得舞台,一拉藏心,“速走!其他五门掌门,转瞬就到!” 第七十二章 无涯 “速走!其他五门掌门,转瞬就到!” 话罢,他一手拉扯藏心衣襟,一手抄起一柄阔剑,裹挟藏心,踏剑御风而行,剑光疾,转眼就到凝香院大门口。 如此急变,人群一怔, 青葙子等翘楚却是一惊, “道无崖,这手御剑术使得当真漂亮,拖着一人,还能有如此速度!他也隐藏实力了吗?” 七星子也是一怔神,霍然回神间,怒气袭心,怎能让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即使是翘楚道无崖,也不能坏他大计,更何况,拜兵门态度坚决,倚仗与炼兵师协会的关系,抵制八派合并。 一声,“小儿,狂妄。”七星子,手两指并,横于胸前,剑决捏起, “《天罡北斗剑阵》——疾剑式。” 空中七剑随声而动,各踏一星位,带着青灰色森然剑气,爆射而出,剑指道无崖、藏心两人。 那七剑之速,极快,七道流光,镇压空间,似用上了一丝空间折叠之道,影影现现间,已临两人之背。 “好快的剑!” “这就是剑阵之威吗?” “若是与之对上,光凭这剑速,恐怕我们还未出剑,便已被其斩了百剑吧!” 人群见此,热情高涨,那疯魔人,怕是就要亡了。 道无崖见此,疯狂催剑,御剑急行,似要赶在那七剑追来之前,冲出门去。 可藏心却看得真切,以道无崖御兵之法,一人或可逃出升天,可拉着他这个累赘,就铁定跑不了的。 “你走吧!”挣开他的手,藏心就要飞身而下。 此人与他无亲无故亦非友,不能害了他,何况,他的御兵之法似得自无华院主,很熟悉。 刚要跳下阔剑,可却被道无崖一把拉往身后,阔剑急停,闲庭懒散道:“没想到你还挺有情有意,算了!。。。” 话未尽,因为那七剑不等他说完,已临两人面前。 道无崖原本和煦的面目一变,紧接着,“刷”、“刷”、“刷”、“刷”、“刷”身后百兵齐现。 御兵入空,浑身兵气锐利,镇压全场,他不再低调,“剑阵虽利,非不可破也。” 百兵压空,气势压制,人群高涨的热炎瞬熄,均是不可思议,抬头看向空中的道无崖。 这时,一声愤,“道无崖小儿,你师傅如何教你的,当真狂妄至及?”七星子怒极,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辈忤逆他了,声出,剑光寒,七剑再快三分。 于道无崖身前,剑柄合一,同根而生,一声怒喝,“《天罡北斗剑阵》——莲剑式。” 柄生七剑如莲而开,剑剑相连而转,剑气纵横间,搅乱空中气流,此时如有物落入其中,将被搅成齑粉。 这剑莲来得太突兀,人群都还未回神。 这时,“兵者,多多益善!”音落,法随。地面颤抖,空间微波,空中无数圆形环阵凭空出现。 阵上玄奥的符箓莹莹闪光。 阵中,数十剑,数十刀,数十斧头,数十戟,齐射剑莲而去。 刀剑戟斧碰撞旋转剑莲,莲之芒遽消。 砰,一声巨响,正捏剑决的七星子吐血而退。 阔剑之上的道无崖,亦是躬身溢血。 余下场中人,尽是惊骇,翘楚第八的兵仙道无崖竟能与七星门掌门打个平手。 试问这一幕,此间谁人能不惊一声, “好个兵仙,好个兵者,多多益善。” 这时,一声沉喝质问,“你不是道无崖,你到底是谁?”正是强稳住伤势的七星子。 所有人都眼神微咪,他们也想知道,那人不是道无崖,那又是谁? “哼!”一声冷哼,道无崖神色变利,手轻拂面,露出另一张脸,不在懒散,剑眉下,是无双锐眸,风微起,额间三缕金线鬓发飘扬。 “天涯无涯即谓道,战争学院坐下第一战子,兵子魏无涯今日领教了,七星掌门,五日之后再会吧!” 话完,深深看了一眼角落的冷烟,一指阔剑,挟藏心化光而去。 “战争学院?” “第一战子?” “魏无涯?这名字好熟悉。” “三缕金发扰红尘,是他,他不是三十年前,力败各派天骄,横空出世又消匿于无形的兵子吗?” “兵子,是啦,我想起来了,是他,就是他!他竟是战争学院的人!” “这,现下我花都聚集如此多高手,就连很少活动的战争学院也来了,怕是要大乱了。” ****** 长夜漫漫, 花都皇宫大殿,原金碧辉煌的大殿,如今却是稍显萧瑟,此殿虽还是大气,可龙椅没有,朝毯也无。 仅五人,五个蒲团,围坐厅间。 “咯咯咯,”一声轻笑起波,一粉绿红服娇艳女子手托香腮,吃吃道:“七星子,作为此次会盟之首,你却受伤了,是不是要把你这盟主位置让一让了?” 此言一出,其余四人尽皆意动。 七星子闻言,不动声色,疤眼一抬,扫视众人,“可以,燕轻灵,若是老道手中的剑同意,谁都可以。”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 “妈拉个巴子,燕轻灵你这骚娘们,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现在花都已然风起云涌,还想掌权,先过了这关再说吧。”说着,铁塔般的铁剑王,很不顾形象,扣了扣鼻子打个圆场。 这时,黑气微波,离山老魔一声冷语,“七星子,不管如何,我徒儿死于那贼人之手,你要给个交代。” 七星子闻言,眉头深皱,“千源藏心是末主必要之人,不可杀。” 老魔怒言,“那末主之神秘,你竟还真想把宝压在他身上吗?他那进军天蓝之南之语,要利五分,没有半分诚意, 不如让我先杀了千源藏心,将他做成毒人,阴那末主一把。” 一血发中年闻言眼中一亮,“我赞同,枫国生死台前,我们与末主围攻无华时,他已受伤,杀了他,我们可尽收末之成果,更有利进军天蓝。。。” 此人正是血戮刀主,鹰杀死,血刀在藏心之手,他恨得牙痒痒,他养鹰杀,只为用鹰杀血月刀印蕴养那血刀。 可话未尽,却被七星子挥手打断,“不行,至少现在不行,无华虽带着门徒败走天蓝,但还有一刀鬼未走,今日十战子中兵子又现。”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如今我五派精锐已投入六国征战,届时赏花会时,战争学院如何应对?” 如何应对?仅联合末主能应对,他又何尝不想战果独享。 众人闻言陷入沉默。 不多时,铁剑王打破沉寂,“其他两派对并派之事如何回应的?反正我这边五灵宗是答应了。” 七星子闻言,眉头深皱,“坏消息,五灵老人只派了一个小辈过来,无诚意,现还在养伤!拜兵门就别想了,他们勾搭上了战争学院。” 说完,众人看向五人中唯一的女子,燕轻灵,此女与火羽门掌门火离早年有鱼水之欢,希望能从她处得到好消息。 “咯咯,”女子再笑,“火离死鬼说,并派可,不过要那叶奇手中烈焰!” 七星子闻言,面色阴沉到了极点,那烈焰是灵剑,已认叶奇为主,深藏体内,根本取不出,若能取出,他还会用一柄蓝剑七星? 当下一怒,“他这是胡扯!” “咯咯,七星子,他说他自有办法拔出叶奇体内烈焰,不然他儿子来花都干嘛?” 闻言,七星子目光爆射,燕轻灵这无脑的女人此言,倒是提醒了他,他师门曾有过灵剑,遗有秘传,灵剑非认主不可取用。 这一项老谋深算的火离,撒此谎,不愿并派而合,却又派他儿子来花都,到底要干什么? 第七十三章 夜谋 是夜,月初明, 十一月的月饱满,似人圆,皎洁的月光洒满庭院,亭中一黑衣疤脸老者,正与一金鬓青年男子弈棋。 棋盘上黑白间,密密麻麻,此弈似已近尾声。 藏心抱刀依于亭角,对周遭漠不关心,仅对月而望,怔怔出神。 棋台旁,一冷蓝盛装女子,头深埋,跪于其间,她身前亦跪一黑衣人,此人头发稀疏,面相奇异,正涛涛不绝讲述着今日之见闻。 墨犬话毕,只身退于一边。 这时,‘啪’,一声响,刀鬼手执白子,一点而下,与另一颗白子并行而列,可也正是此子落下,棋盘上数十黑子中唯此两点白,这一手似是臭棋一步。 沙哑的声音响,“我这一子,名千源藏心,单刀直入你之包围圈,只为救此一子,无涯,你待如何解?” 魏无涯闻言,斜眼睨了一下一旁少年,无奈摇了摇头,黑子一落,包围更紧,尤以其中五颗黑子珠链,威胁更甚,“二院主,此一子,便名掌门子吧。” 刀鬼玩味,一撇望月少年,“我手中还剩三子,可这棋间,无涯你黑子已胜了我二十目余,赢不了,赢不了!” 手中一白子,于棋盘间停留数息,终是落不下去。 藏心却似未闻,依旧对月而望,可心下却想,这天地如棋盘,世人皆是棋子,世间惶惶命运定,他这一子,又当何去何从呢? 这时,棋台下,一冷冽女声响,“师尊,不妨让徒儿一试?” 刀鬼转头,看向毒牙冷烟,“痴儿,如今天蓝之北惶惶,末主、五门扰乱世间,你当真不死心,要行你那计划?” 闻言,冷烟低垂的面目下,闪过一丝仇恨的目光,恳求道:“还请师尊应允!” “哎!”刀鬼一叹,“你可想好了,此局,无涯已经暴露,我便更不能出手,夜幕终归是要在黑暗中才能让人畏惧!” 话毕,手中一子掉落。摊出手,仅余下两颗白子。 冷烟见此一愕,苦笑摇头,去掉最大的倚仗,此局接或是不接,这是个问题,想到心中苦仇,咬牙,起身,对刀鬼轻轻一福,接过剩下两子。 “哎!”刀鬼摇了摇头,又是一叹,起身,隐于一旁。 冷烟初坐,眉宇间,英气初显,对魏无涯一礼,“兵子,小女子得罪了。” 话完,手中白子,一指落于黑白间,却是跳出包围圈,一指下,竟杀退一片黑子,使白子连成一片,黑子包围外圈遽减五目,胜败稍转。 “此子,便名魏无涯,届时可统我花国旧部,为兵首。”说着,纤葱玉子朝黑线包围圈一指,“以援此两子。” 子落,闻声,魏无涯神色一凝,“冷烟姑娘真是好气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 话未完,他手中一子黑棋落于白线间,“此子名火风,为末主奇子,魏某实想不到此子落处,将他下在此处可好?” 魏无涯一子火风落下,黑线包围组形在聚。 冷烟见此不禁一指点上额间,闭目,深思之,冷冽的话语响,似疑问,又似自语,“兵子如何看待末主?又如何看待火风此人?” 魏无涯闻言一愕,下意识道:“末主之心飘忽,不可明。火风此人嘛,隐忍藏拙,虽隐藏身份多年,与之同榜,可亦是看不透分毫。” 突然,冷烟睁目,看向那对月而望的染血身影。 似有明了,“冷烟恬为夜幕少幕主,掌情报多年,近期虽未亲见末主之行,可情报上看来,末主近日古怪动作,无一不是指向他!” 说着,一指藏心,声音甚为笃定。 “藏心?是似如此,欲得而不欲杀!不过,就算如此,火风与末主谋,也会和五门一样,拼尽全力捉拿藏心吧!”魏无涯皱眉。 闻此,角落处,藏心却是眼皮一抬,张铁锤说过吹雪刀牵扯甚广,末主灭雪国千源藏氏,扶持千源宗氏,现又针对我而来,是为吹雪刀吗? 随即眼神带有明亮,父亲刀不离身,若是为吹雪刀,那就代表父亲还有活着的可能。 这时,一声冷笑。 “噢,呵!”冷烟素手轻启,摸上那颗火风,“兵子错了,他只会是助力,是我的白子!” “什么?”魏无涯见状,不解。 冷烟冷笑,一指藏心,“兵子也说了,末主不为他之命,现下五门势强,也不会尽听末主之命吧。 况且他今日斩了鹰杀、潘峰、毁了叶尘道心,五门之中恐怕想杀他之人不在少数。末主若是不笨,便不会把火风当做黑子。 “这?那火风与末主勾结为何?” 冷烟小手再点额间,“炎公子火风等人花都一行,可是为取叶奇烈焰而来?” “据他之言,正是!” “火羽门门主火离,已近天年,终日闭关,企图进阶铂金再续寿命,他要烈焰何用?兵子藏于拜兵门多年,深知兵道之事,不觉得取剑一事,不过戏言吗?” 魏无涯一楞,“的确如此,灵兵有灵只认其主,若主亡,便会化光而去,静待新主出现。” “那么他来此干什么?” “还请冷烟姑娘告知。” “如今花都五门,搅乱天蓝七国,意图并合八派,一统天蓝之北之心,昭然若揭,我若是火羽门人,掌门将陨,必不甘心!” “火风此来是要破坏五门大计?”魏无涯一惊。 冷烟却是冷笑连连,“或是顶着求兵的幌子,与末主串联,欲杀五派掌门,并了天蓝之北也说不定。” “斯。。。”魏无涯倒吸一口冷气,“那火羽门火离竟有如此魄力。” “兵子又错了。” “何解?” “火风之隐忍,沟壑万千,火风之野心,不可朝日。若真是如此,那么此策,定是他自作主张了。” 话落,冷烟摸上黑子的手,母指一拂,黑子之面,由黑变白,棋盘间黑线包围圈中,突显一道白的同时,竟又与白线连成一片,杀子无数。 冷烟素手轻拈,取出其中十颗黑子。 冷言道:“兵子,如今我们已经势均力敌了。” 魏无涯闻此,眼圆睁。 刀鬼于阴暗间再叹,“哎!老了,当初痛愤流涕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叹完,眼神幽幽,望向一边对月少年。 心中暗道,“不知你何时才能更成熟些,也少得我与无华操碎了心。” 惊觉之后,魏无涯看着此间棋盘,啧啧赞叹,“冷烟姑娘当真女中豪杰,无涯甚是佩服!” 说着,手再执最后一颗黑子,落于黑子包围圈中,“此子为末主,冷烟姑娘又当何解。” 冷烟见此,也不点额,更不费神而思,侃侃道:“此子师尊心中有数吧,冷烟就不现丑了。” 话落,一白子下,“啪”,此白子不在黑子包围圈,亦不在白子包围圈,仅在棋盘一角处,杀灭两颗黑子。 冷烟轻笑道,“不论如何,此局似是小女子胜了一目。” 魏无涯见此,又是一愕,苦笑道,“冷烟姑娘,此弈无涯认输了!” 这时,一声清亮,响得突兀,“谢过姑娘为我谋划。” 话毕,藏心行于棋盘前,对冷烟端行一礼。 “哼,登徒子,此谋我不为你,仅为我自己罢了。”冷烟却是冷眼一眯,轻哼一声,不屑藐视之色,展现得淋漓尽致。 藏心见此也不恼,追问一句,“那么接下来,藏心该如何做?” 冷烟凤目一弯,两指并,按于棋盘上那名千源藏心之白子之上,指尖挥划,拖动颗颗黑子。 嘲讽道:“这五日,你就如此招摇过市就可,可与那红菱小辣椒叙叙旧情,亦可与那情公子盈无缺谈谈人生呢。” “咳、咳。”魏无涯见两人气氛尴尬,轻咳两声,打个圆场,“冷烟姑娘,世事变幻无常,怎能如一棋局之戏,此局你有几分胜算呢?” 冷烟闻言柳眉一挑,眉宇间尽是自信之色,“小女子虽自负,不敢言十分,九分把握尚可!” 就在这时,蓦然间,空间中刀气纵横,棋盘上黑子十数枚一分为二,珠落于地,‘叮’、‘叮’之声响不绝。 藏心左眸变得血红,寒声随响而发,“既然这样,那这几日,藏心便再斩下数目,以全姑娘十分胜算。” 话音落,魏无涯一愕。 话音落,冷烟心惊,斩下数目,五门必诛他而后快,那么末主手中不明暗子,便能由黑转白,杀之仇寇丰于己身。 他此言,是义气巧合,还是老谋深算? 情不禁,冷烟不可思议的望向这月下红眸少年。 刀鬼闻言亦是愕然半晌,随之会心一笑,暗道,“真是老了,少年们都成长起来了。” 第七十四章 纸条 次日,微晨, 夜未明,人初倦。 藏心伸一懒腰,起床,来到小院,又开始了千篇一律的挥砍。 他的刀,不再平和,似有狠厉,数千刀斩下,刀气纵横,院中已是满园残花断叶。 收拾好心情,一阵腥风卷起满园零落,化为尘,藏心缓步离开。 他却没注意到,阴影中一双锐利的眸子正注视着他。 光影初明,骄阳已升,用过早餐,藏心握上手中血刀,眼神一变,昨夜之语,并非妄言,今日出行,势必要饮血了。 行至门口,却碰上两人,墨犬垂头丧气,有些老大不情愿的样子。 冷烟于一旁,今日此女盛装不再,又披上黑衣紧身,头戴斗笠,黑纱遮面,恢复了那夜毒女的阴辣,藏心见此不禁一愕。 一大早这般行头,是为何来? 道了声,“早!你们这身装扮是要去哪里?” “用不着你管。”冷烟依旧冷眉而对。 闻言藏心摇头,也没计较,当下就要跨步出门。 这时,墨犬答话,“藏心,我们是去千金洒。”他依旧垂头丧气,少幕主是要去见那末主,并且带着他。 那末主强大神秘,他虽只于楼下探听周遭情况,不会见到那人,可也怕被抓了现行,此行,他是万般不情愿的。 突然似是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拉住藏心,“你要去哪?要不我跟你一起吧!” 昨夜他叙完事后,便下去了,不过他耳朵灵啊,昨夜之谋,他都听到了。 他知道藏心今天要去招摇过市,他最享受这种闲情逸致,既然那末主不想让藏心死,那么跟在他身边也是安全的。 与其探听千金洒,还不如跟着藏心一起去玩。 不过,他不知道,他听到的只是前半段。 冷烟闻此,似一眼便看穿墨犬心思,冷笑,“那你跟他一起吧,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声,最好先问问他今日要去干嘛。” 墨犬闻言,心下一喜,暗道,少幕主真可爱,想我墨犬这么聪明,还不知道他要去干嘛吗?这次给我安了个美差,还冲我笑了。 只是她既然这么说了,也要装模作样问一问,不然就矫情了不是,当下挠挠耳后,假装道:“藏心,你去干嘛?” “杀人!” “额!”,墨犬一愕,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也顾不得矫情不矫情,情不禁干笑两声,“不是去招摇过市吗?怎么去杀人了?没想到你也会开玩笑了,呵呵。”。 可还不待藏心答话,冷烟轻蔑一撇墨犬后,看向藏心,冷言道,“我建议你今日去城外洛河之畔。” “噢?为什么?”藏心疑惑。 “我得到消息,血戮刀门少门主鹰杀死后,剩下的血刀门人今日下午会在那里密会,争这个位置。” 说道这里,冷烟似想到什么,嘴角一咧,似笑非笑,接着道,“不过,燕凝脂昨日告诉我,约你有间客栈一叙,似要吐露白若曦近况。” 话音一顿,“不过,时间上很是冲突,你到底要不要去呢?” 说完,玩味的观察着藏心,想看看他有什么表情,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挤兑藏心便成了她人生乐趣之一了。 不过,她却是失望了,藏心很平淡,面上古井无波,避开他此句,道了声知道了。 说完转身对墨犬道:“走吧,墨犬。血戮刀门,今日此去,一个不留。” “咕噜,”一声,咽一口沫,墨犬心下那个郁闷啊,暗骂藏心一句疯子,又要去一人挑一群,竟然还要拉上我? 到时刀剑无眼,我一小小斥候,没准就要活犬变死犬了,想想,这样比较起来,还是去千金洒安全些。 心使然,他骑虎难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时,冷烟轻笑,嘲讽一声,“去吧,墨犬。”说完,转身走出门去。 反应过来的墨犬,一声尖叫,“藏心,少幕主那边我还有任务啊,刚跟你开玩笑了,嘿,玩笑,我先去了。” 尴尬笑笑,运步如飞,朝冷烟追去,生怕再停留片刻,就要被藏心拉了壮丁。 ****** 时至中午,艳阳高照。 花都的街,人满为患,买卖吆喝声,并酒攀谈声,不绝于耳。 火风、盈无缺、几位火羽门师弟、师妹们,正行于此闹市之街,那其中最小的师弟,小林子,张张望望,一会在这边摊摆弄一番,一会又上那边摊逛逛,好不欢快。 可炎公子火风却是眼色阴沉得可怕,今日出行,偶遇情公子盈无缺,之后他便察觉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心中暗道,难道昨日去千金洒见末主之事被人发觉了?不对,昨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凝香院,怎么可能关注到他。 正回想间,他见到一个白色的身影,进了有间客栈,眼神一变,看向走在最后沉默寡言的小师妹,以及在她身边问长问短的盈无缺。 嘴角玩味的翘起,手一挥,“走,我们喝酒去。” 有间客栈二楼,今日甚是冷清,评书桌前无人讲,其下二十余桌也是空空,仅余一男一女并坐。 桌上酒菜微温,皆不动筷,似在等什么人来。 女子道:“青哥,今日不过见他一面,仅说说若曦之事,你包场做什么?冷冷清清一点江湖韵味都没有了。” 男子无奈摇头,“凝脂,如今五派掌门已经到了花都,而且,千源藏心昨天这么一闹,盯上他的人一定不少,万一打起来,不是误伤了无辜吗?” 话落他眼神一变,“我感到数股晦暗不明的气息接近,看来,他已到了,并且,今日比我所想的,还要更热闹一些。” 紧跟青葙子之言,一阵‘踏、踏、踏’的上楼之声响起,藏心到了。 落座,看着两人,藏心单刀直入,“有话快说,我很忙。” 燕凝脂闻言一噎,心下暗恨,就要怒言,却被青葙子拉住,暗中传音于藏心,“我找你是为叶奇之事,凝脂找你则是为他师妹。” 话到这里,一张小纸条隐晦的递予藏心,“不过,现在你似有些麻烦。我之事暂且不言,五日后,好自为之。” 收下纸条,藏心并没有立即打开观看,不过从青葙子的只言片语中,他亦能猜到几分,当即起身一抱拳,“好,我当好自为之,先走了。” 话罢,起身。 这时一个妖娆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千源藏心吗?藏心弟弟,姐姐我正谈论着你,你居然就出现了,小红菱,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啊。” 声落下,一行几人,来到桌前。 第七十五章 深恨 藏心见一行来人,为首的是炎公子火风,说话的是情公子盈无缺,当目光落到那个红衣女子的身影上时,藏心的眼皮跳了一下。 心道,这几人来这里干嘛?难怪青葙子要打住谈话,仅是传音入秘的只言片语。 而且,这几人来后,藏心分明感受到,暗中监视他的人,又多了一个,而且,此人完全不同于之前盯住他的那些人。 其气息隐秘,若不是刚才蓦然走漏了一丝杀意,他还真探查不出来。 没有理会情公子的话,也不言,欲下楼而去,他要找个地方先解决了跟踪之人,再去那洛河之畔,灭了那些血戮刀门门徒。 手中血刀似有所感,亦是对血戮刀门含血愤天,血光遽亮,一时间,客栈二楼杀意弥漫。 “咯咯,”一声轻笑,盈无缺以醉步栖身而上,轻纱扬倒,落入藏心怀里,香背贴上藏心胸膛。 纤葱玉指抚上他脸颊,于怀中仰望,媚眼生波。 朱唇轻启间,微微热风吹拂,咬上藏心耳垂,“藏心弟弟,怎么这么就动气了,来,姐姐给你消消火,今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好?” 这一幕落入众人眼中, 火风玩味一笑,这情公子,当着旧爱,把玩新欢,真是场不错的好戏,正好纾解一下心中郁闷。 当即手一抄,拿起桌上酒壶,酒杯,边饮、边酌,边看人戏。 其他几位师弟眼中却带着嫉妒与艳羡,情公子人品再不怎么样,那也是翘楚,还是漂亮的翘楚。 试问那个少年不怀春呢? 可他们身后红菱见此,眉宇间却隐有怒色,火红长鞭具现于手中,小辣椒此刻怒而不发,只为到时一发不可收拾。 青葙子头撇一边,眼向上,当没看见,燕凝脂这个未婚妻在身边,就算看着,心里酸酸,也不敢表现出来。 何况,他也没真喜欢过这情公子,只是追过自己的女子和别人勾搭,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燕凝脂却是怒颜,性情耿直的她什么都写在脸上,心道,他居然还不挣开,昨日的改观,今日又是一落千丈。 而藏心为何不挣开呢?因为情公子入怀一刻,一股异香袭来,让他脑袋有过那么一瞬的空白。 而此时,盈无缺贴耳间,隐晦一笑,摸着藏心胸膛的手,竟然伸入他胸口衣襟,来回指划,似慵懒的小女人,在男人怀里亲昵,寻求安慰。 尺度越来越大,周围之人不禁面红耳赤,皆未注意她隐晦的笑容。 不对,有一人注意到了,正是正面而对,饮酒玩味的火风,他看到,情无缺手中之划,虽看似杂乱无章,似在挑逗。 实则,她却是在写一个情字,想到百花派中《问情图录》一门功法,心下暗叹,“好个盈无缺,竟是要当着我们的面种下那情胎鼎炉。” 啧啧两声,“好戏、好戏!”便要再饮一杯,可,蓦然间,他神色一变。 场中一白影闪烁,原地一转,藏心只手掐住盈无缺白皙的颈脖,奋力一按,砰,将她按压于桌上,随之,“呯呯砰砰”满桌酒菜,洒落一地。 此女当真可恶,竟用魅术迷他心智,当诛,心境生,一股血煞之气弥漫,他的左眼已变得暗红一片。 死亡的侵蚀下,盈无缺已恐惧到了极点,看着藏心暗红的左眸,她心神为之所慑,就像是在面临尸山血海般痛苦挣扎,冷汗潺潺而下。 看着手中人惊恐的表情,藏心屈指,再紧数分,情无缺脸已胀红,“支、支、吾吾。”不知是在求饶,还是在求助。 这一幕转变得太快,再加藏心身上血气震慑,场中几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可不远处监视他的几人没有受到血气影响,眼中清明,他们皆带有异色,其中尤以一女子最甚。 她是百花派豢养的死士,若是情公子陨于眼前,她必受牵连。 眼看情无缺就要香消玉殒,她再也按捺不住,于房顶间破瓦而入,一条百花寒鞭,直袭藏心。 危机袭来,一声“找死!”藏心左手血刀一扬,一道深寒刀气,似要撕裂空间,刷,刀光过,妙曼的人儿,一分两半,鲜血喷洒于地,是血腥,更是凄凉。 场中人皆是神色一变,怎会?仅一天不见,他的刀似又变强了,而且更加狠厉果决。 转头正待结果了这情公子,可蓦然间,藏心右手却抓了空。 身影一闪,情公子盈无缺已只身墙角,趁藏心分神之隙,使用秘法脱离,此时的她苍白的脸,正眼神惊恐的望向藏心。 口中,呼呼喘气,咳咳不停,她不知道这个苦情人如何能挣脱《问情图录》——情迷幻境。 现在的她只知道,这个人,她再碰不得,根本不敢碰,师门记载,若是情胎鼎炉种植失败,那么失败之人,便会沦为另一人的情奴。 恐惧渐渐蚕食她的心,她的眼神亦变得空洞无神。 此时饮酒的火风已然回神,手中具现一柄火扇轻摇,笑一声,“千源藏心,在五门的地盘上,你还真敢杀?” 闻言藏心冷哼一声,看来客栈里闪现隐晦杀气之人是跟这火风而来的,他此言不过是想借我之手,铲除那后来一人罢了。 当真是虚伪至及,不过,这几条尾巴始终要杀,但今日便偏不随你心愿,不接火风之话,只道一句,“今日杀戒已开,那便多杀些吧。” 话落,周身刀气环绕,‘嗤、嗤。。。’四道刀气应声而飞,房顶、窗角等四处,一朵朵血花爆开,惨叫连连。 却唯独留下那一人不斩。 火风见此,面不改色,“千源藏心,听说昨日鹰杀死前《血戮法》传功于你,没想到啊,才一日不见你就变了,变得跟他一样嗜血。可悲、可叹!” 虽未随愿,让他心下不爽,可言语上,他还是要讨回来的,虚伪之人就是如此,明明想让藏心杀,事后还说人嗜血。 藏心不再理会,跳上窗台,就要离去。 这时,一声“等等!”却是红菱。 藏心回身,两目相对,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当真不记得我吗?”红菱眼中有些许期许,那个白衣男孩就是她儿时的梦。 自那日红袖刀被藏心收走后,她每天都会在他们相遇的地方等上半日,无论风雪多大,无论饥饿困顿,她都在那里,她只期望他能再次出现。 哪怕是一秒的回眸,她也能享受一秒的温馨,并告诉他,她的名字,再道一声谢谢。 可那个男孩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得不到的,往往就是最好的。这也成了她一生的执念。 回想昨日心伤,闲游于市坊间,他听说了藏心的故事,有白若璃,有白若曦,现在她已不再奢望,能与这个少年并肩而立了。 她只希望他能记住她就好。 可得到的答案却是一句冷声,“不记得。” 藏心没有在说什么,仅心中默念,“无情胜过有情多。”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闻声,心中一阵酸楚,红菱倔强的眸子,蓦然间有恨炎燃烧。 这时,一只宽厚的手掌搭上她的肩,火风笑容和煦,似哥哥对妹妹的关切, “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就是这么残忍,如溺水的人,在茫茫大海中寻找陆地,星空中,捕捉哪怕一丝的空气,都是那么的让人窒息。 就算,把自己感动到疯狂得不可自拔,那个人也是不会多看你一眼的。师妹,放心,师兄会为你讨回来的。” 他脸上虽带着笑,心中却如枯萎的花,风中摇曳,话虽说得轻柔和煦,抚慰人心,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悲哀的人呢。 闻言,“啪”,红菱打开火风拍肩安慰的手掌,转身,强忍着泪水不掉,“不用你帮,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哪怕是一具尸骨,我也要将他带在身边。” 远行,一颗泪珠终是潸然掉落,既然不爱,那就深恨,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记得我。 第七十六章 战起 黄昏,残阳高挂,印水而红。 洛水湖畔,数十血衣人横倒岸边。 “刀主不会放过你的。。。”一血衣青年,捂着胸口血刃,仰面而倒。 ‘嗤’收回血刀,藏心凌空一甩,血洒湖面。 也不收刀,只静静的凝视着岸边的树丛,冷声道:“出来吧!你已经跟了我一天了,刀鬼前辈。” “呵呵。”沙哑笑音玩味,刀鬼身影显现,“刀带戾,人亦带戾,藏心,看来你是变了。” 此言熟悉,今日那炎公子火风也说过同样的话。 可藏心闻之却不为所动,他知道,自与鹰杀一战后,刀心开锋,他整个人的气息都似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的刀不再是被动守护,变得主动非常,便是这般戾色的刀了。 可那又怎样? 当下再次冷声,“虽然不知是好是坏,可我知道,这是一柄锋锐无当的刀就好。” 想到过往幕幕,心意更坚,也只有这样的刀,才不会被束缚,才能斩破沉痛的枷锁,试问谁想成天在失败与绝望面前那么无助挣扎呢? 刀鬼继而玩味,“刀心生变,就会变得驳杂,不再纯粹,你现在看似强了不少,可在我面前,你的刀却是顿了不少。” 闻声,藏心凝眉深思。 蓦然间,刀起,寒风吹面,手中血刀滴滴血泪潸然而下,刀落,空气中仅一条血线微波,一刀下,百数刀尾随而至,空间震颤,噼啪作响。 刀鬼见此凝重望之,鹰杀血泪刀,加持自身基础刀法演化神刀,此刀狠厉、驳杂,其威能却更甚单招十倍。 此刀似是明志,示意藏心的人虽已不再像以前纯净,可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以后能更加的纯粹吗? 心明了,回应刀鬼的关切之意,当下行一礼,“刀鬼前辈,人可变,唯心不变,刚才一刀,认可否?” 刀鬼闻言一愕,口中喃喃,“人可变,唯心不变。”蔚然一叹,“变了,终究是变了啊。” 他不再多言,隐没离去,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好与坏,对与错,都不是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次日,血戮刀门余下花都弟子被屠尽的消息疯传。 血戮刀主震怒欲杀藏心,却被七星子强压下。 也于此日,藏心再斩离山魔宗十数名弟子。 第三日,五门皆发禁足令,各派弟子深居花都皇宫中,同时,血戮刀主、离山老魔,忍无可忍,勾连抵制七星子。 五门之盟,稍显裂痕。 更是私自发下通缉令,藏心嗜血魔刀、残忍嗜杀之名传遍花都。 满城风雨,弄得花都之人,人心惶惶。 冷烟花国旧部众,趁隙深藏城中。 第四日,冷烟旧部暗集,屯于皇宫东门附近,而藏心依旧招摇过世,牵制五门动向,杀进皇宫,再斩十数人,一杀即退,搞的五门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夜晚,冷烟、末主、七星子挥斥方遒,各有所谋,而火风、盈无缺、叶尘三人也是暗聚商议。 第五日,今日正是赏花会之时了。 艳阳高照, 花都皇宫东苑,宽一里,长三里的院子,这里数里长花,齐墙而放,本是鸟语花香,赏景赋诗的绝佳之所。 不过今日,院中央垂吊一人,披头散发,周身鞭影绰绰,血渍残留,样子极为恐怖。 不多时,院上首,五人威严坐落,下面人分五色,各色站成一排,神色均是凝重,而墙外围数百战兵,手持兵器,面色紧张。 这赏花的好去处,可被这些人凝重肃杀的气氛一搅,白鸟散尽,虫不鸣。哪里还有半点闲情意志在了。 与此同时,花都皇宫最高处,观月台,台上一女盛装抱琴,盘膝而坐,于棋盘间落子,此女神色冷冽,正是毒女冷烟。 一白斗篷男子对面而坐,星眉下的眼,尽显浪荡之色,手持一黑子落于棋盘,包围圈以成,正似那夜刀鬼、魏无涯之弈。 落子后,他嘴角一咧,邪笑一声,“冷烟姑娘,今日之后,只不知最后几家欢喜?几家愁呢?” 冷烟闻此,持一白子,手中抚蹉,冷眉间一丝笑意隐隐,“末主此言,甚对,不过小女子绝不会是愁的那一家。” 声落,一颗白子下,“末主,这场好戏就要开场了。” 随声,“砰”,东苑之门被人一脚踢开,此人少年,白衣尽染鲜红,渗血的刀,寒光淋漓。显然来此间时,已杀了不少人。 此声突然,场中五色弟子,见来人,刷刷身影狂闪,结阵而守。 叶奇高挂,血肉模糊的面目中,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一见藏心,声嘶哑,仅一句,“你来了。” “来晚了。”话罢,藏心纵身而上,刀解锁链,只手拖着叶奇,落于场中,也不管叶奇之地已被数百战兵,数十弟子合围。 上首七星子见此一笑,手一扬,剑令相随,“众人听命,踏北斗天罡,绞杀。” 他七星子做事从来滴水不漏,即是狮子搏兔也要用全力,先耗上藏心一些体力,到时他们几位掌门其上,便能轻松拿下。 不过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心,今天之会,就是为与末主合作,他要此人,怎么现在都还不现身,这有些不正常了。 而现在的末主正闲情逸致与冷烟弈棋呢,他一摇头,一指黑子包围圈,“冷烟姑娘,既知玄衣此地是陷阱,还一头扎进去,你这一子恐怕是走岔了吧。” 冷烟闻言,轻笑一句,眉宇间隐有媚意,“末主又怎知是走岔了?” 话落一子白棋下,皇宫东门火起,魏无涯带领花都旧部横杀而出。 解决了数十名埋伏的兵士,魏无涯沉喝一声,“随我杀进去!” 喊罢,他行于最前,急奔,身后是一大褂中年,郭解,其后四名黄金,皆身着百花战甲,各领百余白银兵士。 一行人穿过东门,于东苑外三里处,魏无涯挥手,行军急停, “出来吧!老鼠们。” ‘咔擦’,收折扇声响,一俊俏公子,于阴影中走出,紧跟着,‘刷、刷、刷’百道黑袍身影随现。 此人正是炎公子火风,带末中百余死士埋伏于此。 魏无涯看着眼前这个手持折扇,轻摇休闲的红发公子,眉深皱,冷烟不是说,末主、火风不会为难吗? 第七十七章 胖子 观月台上,末主风轻云淡,一子火风落下。 冷烟笑颜瞬僵,她神色变得肃穆,指点额间,犹豫不决。 末主当真如兵子那夜一样,将火风下在了此处,怎么可能?是他真蠢?还是他另有什么企图? 可此时已不待她多想了,黑子包围圈中,两颗白子孤单,形式岌岌可危。 东苑,数百人结北斗天罡阵,此阵便是七星子剑中演化,道家剑阵,中正平和,却又不失锋锐,可谓攻守兼备。 结阵之人分七处,由七名黄金分领,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各踏一位。 浓重的剑意压迫,其中更以叶尘、盈无缺、吴人浪三位翘楚之气炎最甚。 ‘叮铃铃’金铁交鸣之声不绝,‘呼喝喝’剑阵生威。 压迫下,藏心心中凝重,此阵数百人而组,威势当更胜那七星子一人催动,只不知,这些人练过几日,是否熟悉。 若是精练多年,浑然天成,叶奇又有伤在身,可就麻烦了,当下道:“叶奇,你先养伤,此战我。。。” 不想话未尽,却被叶奇挥手打断,“我叶奇怎能成为一累赘,不必再说了,多说一句,便不是朋友。” 话罢,长剑烈焰已然在手。 深呼一口气,“好吧!”,藏心只能答应,叶奇孤傲,他能奈其何? 见藏心答应,叶奇狂笑一声,提剑化作一道血影,冲入天枢星位。 藏心亦拔刀杀入其中,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叶奇。 可哪知他们正是歪打正着,天枢星位是北斗七星之首,天枢宫关贪狼,是最强之处,亦是破绽之处。 不过也不得不感慨一句,叶奇身为贪狼子,这巧合般的直觉也当真可怕了。 两人杀入天枢,片刻间便连斩数人,上首七星子面色一变,手中剑令,左一挥,“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组成斗身,曰魁。” 剑阵随之一变,四阵位组成长长剑锋,以叶尘为剑尖,横刺叶奇而去。 叶奇有伤在身,内气不接,数十上百柄剑同时斩来,勉力以烈焰灼烧护持己身,这时一声阴狠,“我的好弟弟,金印天才,你已经没用了,就让我送你上路吧。” 是叶尘,他身法飘逸,剑法灵动,使的正是他自创的《若风剑法》,此剑横空刺来,在七星剑阵的加持下。 疾如风,快如电。 一见叶尘,叶奇狂怒,“叶尘小儿,你辱我之甚,我叶奇就算死也要拉上你垫背!” 话落,怒字真意从心起,他强提一口内气,手中烈焰绕此剑剑身,栖身而上,两剑尖错身而过,叶奇完全不避,剑深入,似真要与这叶尘同归于尽。 “疯子!”叶尘暗骂一句,格开烈焰,收剑,剑下旋,若风飘零,一技横扫,暗带风之伪罡,斩上叶奇膝弯。 此击下,叶奇双膝血流,剑痕之深已淋漓见骨。 剑落,风呼,叶奇急退而走,于十米后停歇,面带冷笑,废了你的腿,今日你便是插翅也难飞了。 可此时一道不可思议的声音响起, “叶尘师兄,你的脸。”正是七星门弟子。 一声连带出数声, “快看,七星门叶尘毁容了。”这是铁剑门弟子。 “好丑,焦黑的脸,好恶心。”这是百花派弟子。 闻言,叶尘一愕,只手摸上脸颊,却已是焦胡一片,心中一窒,左脸真被毁容了? 剑光过,叶奇按剑于地,屹立不倒,看着脸焦黑的叶尘,溢血的嘴角拉开,“叶尘小儿,滋味可还不错?以后你就是丑脸若风剑了,啊哈哈哈!” 狂笑不止。 听着周围的议论,叶奇的出声。 捂着左脸的手放开,带下一块焦黑的面皮,脸颊已开始火辣辣的痛,叶尘心中发疯,原本英俊的外貌,一下便成了丑八怪,以后怎么见人,他怎能接受? 叶奇这是故意算计他,知道他不敢同归于尽,更知他一向喜欢光鲜亮丽,特意毁他容貌,是在故意辱他,一想到那句‘丑脸若风剑’,他的怒火再不可抑制。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无尽的杀念,此刻只有先杀了叶奇,才能洗刷耻辱,怒喝一声,“叶奇,我杀了你。” 也不管天罡北斗阵位,提剑,剑身上青芒汇聚一线,一声‘罡。’直奔叶奇而去,剑过处,地面寸寸龟裂,更有数名弟子、战兵,横尸而倒。 如此威势决绝,在场所有弟子眼中都闪过不可思议, “罡?好强,那就是师傅所说的罡吗?” “啊!剑好锋锐,剑过就杀人,我刚才说她恶心,我要被他杀死了吗?” “好可怕,先别管阵形了,退避。” “快退避,叶尘师兄疯了,已杀了我们三名同胞了。” 人惊而退,又怎及这疯狂的剑快,剑进三米处,又是数条生命飘散,血已染红了叶尘的衣衫,可他眼中的恨却不停歇,剑光再进,众人绝望。 可剑光不过五米,叶尘悚然而惊,一道血光横空,于剑光上寒芒一斩,‘噗’,叶尘倒飞吐血。 此血红寒光下,横尸数十人,有腰斩的,有斩首的,还有更甚者,被切割成几段。 血肉横飞乱渐,让墙边之花都更添几分妖艳。 叶尘败,天枢少了阵头,一时间,阵中骚动,剑阵凌乱,少数距离藏心百尺以内之人,更有跪伏于地者。 “他,是他,他不是人,他是魔鬼,是嗜血的魔鬼!” “如此强悍的叶尘师兄轻易就败了,我们能怎样?我们一定会死的!” “斗不过他的,光是看着他,我就浑身无力!” 这时,‘砰’一声,叶尘落地,已砸出个尺深之坑,坑洞中,烟尘散尽,叶尘握剑的手不住的抖,他看到一血染衣衫之人,周身血煞之气弥漫,滴血的刀护于叶奇身前。 抬头,望上,是那只暗红没有瞳孔的眼,那日凝香院中,一句冰冷的话闪过心间,‘你上台来,今日我要活剐了你。’ ‘咕噜’,狠咽一口沫,他偏体生寒。 上首七星子见此,眉头深皱,大喝一声,“醒来,叶尘,你还不归位。” 声落,一股磅礴的气息抵消藏心血煞,众人如初醒。 七星子手不停,剑令再指,“玉衡、开阳、瑶光组成斗柄,曰杓。” 叶尘等人,含惧归位,北斗天罡再组,斗身,斗柄具现,此阵气势上再翻一倍,东苑中气氛更显压抑。 只是其中有多少人心中还发着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藏心护于叶奇身前,见此不禁面色一肃,暗道一声,真麻烦了,不过,他们此刻应该到了吧。 这时,叶奇见此阵威势,又见藏心面色肃穆,手搭上他的肩,“藏心,你不用管我了,叶尘那一剑,已斩到膝骨,我走不了。” 藏心仅摇头,未答话,立于叶奇身前不移半步。 “哈哈哈哈!”叶奇见此,再度狂笑,“你真是个傻子,就如月前一战一样。” “生死台一战,你不也傻了吗?” 叶奇闻言一愕,再笑,“说得好,傻得妙,和你并肩,就是让人热血穿脑,变得傻不拉唧,那就来吧,今日我们在战一番,战他个天昏地暗!” 言罢嗤笑一生,“可惜独缺了朱无士那胖霸子。” 藏心闻言,想到那爱呲牙的小胖子,轻笑一声,“他要是知道你说他是胖霸子,定会抢下你的烈焰,在上面撒泡尿泄愤不可。” “噢?是吗?九皇子帝皇威仪还干这种事?” “当真。在学院时,那胖子可没少干这事。”藏心隐有笑意。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两人不约而同一笑,阴霾尽扫,剑阵的威势在他们面前似已变得渺小。 只不知朱无士知道藏心拿他童年之事打趣,会是怎样一副情景。 第七十八章 棋子 两人畅快的笑声传遍四方,仿佛根本就没把这《北斗天罡剑阵》当一回事。 上首七星子见状,心中一阵气结,眼怒瞪,手中剑令急转,颌下山羊胡须一吹,“七星结阵,杀!” 话音落,七方剑阵之气凝于天枢,以叶尘为剑尖,盈无缺、吴人浪为剑锋,浩浩荡荡数百人,七星成剑,杀向藏心、叶奇两人。 一时间,双方你来我往,刀气剑气,层出不穷。 观月台上,冷烟点额依旧,深思冥想,一刻钟,转瞬即逝,而棋盘间,黑子包围已紧得不能再紧。 那火风一子,又死死卡在魏无涯等人之前,使之一动不动。 情况危急下, 她的额间冷汗已现,一枚白子隐现手中,于黑白间,游离不决,她开始深度质疑起自己的计划来。 末主于一旁,依旧风轻云淡,轻笑间,手中一枚黑子跳跃,“冷烟姑娘,再不落子,这局你可就输了。” 而此时,东苑之中,藏心与叶奇背对而靠,他的手腕、肩头、腰肋,均有剑痕血印,满身带伤,不得不感叹一句,此剑阵的犀利。 不过,这一场激斗下来,他们亦斩下数十人。 这时,“咳、咳,”叶奇轻咳两声,已咳出血丝,嘶哑道:“呵呵,藏心,今日之斗,当真爽快。 不过,那边还有五个棘手的家伙,再战下去,我们都要交代在这里了,你走吧,记得为我报仇就好。” “相信我,你不会死,你是我朋友,怎能这么轻易就让你死了!”举刀,再挥一击,又是一人血光迸溅,一把黑刃已具现藏心手中。 藏心手中一黑、一血,双手双刀,两刀厮摩间,他的右眼,已有墨色凝聚,黑、血双刀,黑、血双瞳,当真诡异。 叶奇见此一愕,他是又要运用那种不祥的力量了吗?那黑刀用后,后遗症之大,他亲眼见过,拳捏紧,心中感动,又是一阵热血穿脑。 “能与你再次并肩,战上一场,今日就算是死在这里,也是无憾了。” 话罢,烈焰于手中颤鸣不止,他竟是要以重伤之躯,强行发动兵装。一声,“燃烧吧,烈焰!” ‘嚯、嚯、嚯,’紧接着的是熊熊之火灼烧,天地间瞬燃,火光冲天,炎尽,是血色百战甲,叶奇手中之火不熄。 狂吼一声,“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的斗志陪你燃烧到最后一刻!千源藏心!” 藏心见此,右目中墨色更深,叶奇强行发动兵装,已有损根基,若是再战一场,即使是活下来,也是个废人了。 如此孤傲的他,能接受成为废人的事实吗?他是有了必死之心,要葬身此地,让藏心再无念想,只身而走。 “不可!”一声不可,藏心手中真罡暗运,叶奇已入自然之状,仅唯真罡可破。 可藏心正要动作时,一声雷吼震耳,“哈哈,这血甲人也是条好汉子。” 声落,一铁塔巨汉,从空中一跃而下,‘砰’,落入剑阵之中,落地,炸出一个深坑。 烟尘散尽,显露出此人面目,只见他肩上一只伶俐的小猴乱窜,此人不是巨灵神通第二变的猴君又是谁来。 他手提一酒坛,刚硬如兵的身躯,无视阵中道道剑气袭身,金铁交鸣下,他一跺脚,踏出一条血路,来到藏心、叶奇身前。 爆吼一声,“以众欺寡,我赵三宝第一个看不惯!” 声落,再随一声清朗,“猴君看不惯,我亦看不惯,以众欺寡,却不该是隐世宗门的作风。” 一青衫行于阵中,袖袍挥舞,卷起数十利剑,一步一踏间,气劲穿空乱舞,行于藏心等人处。 他袖袍摊开,‘叮铃铃’数十兵铁落地声,待人仔细一看,原本笔直的利剑,皆以弯曲得不成剑形。 此人正是那青城青葙子。 燕凝脂跟于其后,手中千丝盘绕,长袖挥舞间,凝丝结网,切割众门弟子、战兵,屡屡珠线染血而滴,使的正是那琼山仙府《盘丝绕》。 藏心见此一笑,他们终于来了,掏出怀中一张纸条,化作飞灰而逝。 七星子却是心中凝重,看来青城、琼山两派也不是想象的那般清高,他们还是派人来阻止五派大计了。 当下四处张望,感知乱放,他始终觉得,青城、琼山不会那么小家子气,只派两个小娃娃来过家家。 可却是他想多了,青葙子此来仅为救叶奇而已。 场中五人汇聚,英雄相惜,酒大口喝,人不尽杀,一时间,剑阵之势微颓。 “呼。”观月台上,冷烟长出一口气,这下便能拖到兵子出现了吧。 手中白子射入包围圈中,荡去一片黑子,“末主,看来我们都小看了这一颗棋子。” “噢?”末主见此依旧云淡风轻,似是早已知晓,淡淡一句,“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可这天地变换,谁又知道,谁人执棋,谁为子呢?” 话罢,末主继而凝望天地,手中黑子跳跃,也不落子,似寻思,亦是等待。不过他在等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才知晓了。 东苑,藏心四人将叶奇围在中央,不让他动分毫,可也是这样,让他们略显被动,剑阵猛攻不断,藏心知道,若兵子再不出现,这样下去,他们会被耗死在里面。 心中一狠,丢下一句,“你们留守此地,我去斩了那持剑令的七星子。” 也不等几人回应,血衫翻飞,几个起落,跳出阵圈,与上首前七星子四目而对,刀一指,“老道,我来取你狗命。” “哼!小儿狂妄。”七星子见此,手中剑令不停,却做防备状态,他深知,此子已刻下三个武道真字,修为上虽高出此人不少,但也不是那么好对付。 而他身后,燕轻灵、离山老魔、铁剑王、血戮刀主四人见此,皆对望一眼,却没有动作,他们各怀心思,都有顾忌,又怎会轻易出手,巴不得,七星子与这小子打个两败俱伤,他们好收拾残局。 七星子见此,心下有怒,可也无可奈何,道一声,“愚蠢!” 一手行令剑,一手七星剑出窍,“《北斗天罡剑阵》——疾剑招。” 剑来,藏心手挥双刀,刀势普通,仅勉力抵挡。 他知道,七星子比他强上不少,只有出奇不意,才有制胜的机会,所以唯有先示敌以弱,再放最强真罡,才能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 与此同时,东门处,天现一火红流光。 “咔擦”,火风折扇一挥,身后数十黑衣,应声而倒,对着魏无涯一躬身,做一个请的样子,“去吧,兵子,此间人,我已帮你解决了。” 魏无涯闻言,心中一窒,还真让冷烟说中了,这火风野心当真不可朝日,其人更是深不可测。 他一出现,仅三言两语便把自己拖在这里,谈笑间,蓦然一转,又是反戈一击,两面三刀,当不如是。 留下一句,“是帮你自己吧!” 魏无涯带人飞驰东苑,不过他心中依旧有疑,火风言语诱惑,将他拖在这里一刻钟,再发动反戈,又是为了什么? 第七十九章 变故 “是帮你自己吧!” 此一言莫名其妙,可火风心中却明了,他面色有那么一瞬的阴沉。 被魏无涯这一语戳穿心中所想,他长吐一口气,目送兵子远行,笑颜又摆在脸上,“嘿嘿,你就算知道了我的计划,又能奈我何?今日之局已不可逆。” 下面就是他们的表演时间了。 转身,他春光满面,笑音渐响,“此间已没我什么事儿了,为青葙子之援,耽搁了不少时间,师弟、师妹们在有间客栈备酒,已经等久了吧!” 话罢,隐没于东门。 观月台,冷烟见东门一幕,心中长舒一口气,末主之思,她错判了,不过,火风之谋,她却是判断对了。 这就够了,现下千源藏心一子,暗结青葙子等人,拖上一刻,火风一子又反戈一击,让她被动的局面又变得主动。 肃穆的脸上,终于又有了笑意,可蓦然间,她神色又是一僵,对了,一刻钟,一个与魏无涯同样的问题闪过心间,为何火风要将魏无涯拖上一刻钟呢? 藏心请青葙子等人援,差不多便能顶上一刻钟,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那么兵子驰援这三里路程的一点时间,火风要来干什么? 虽然仅是小小的一点时差,冷烟却始终觉得这里面一定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她想不通,却也不能再想,火风已经退场,现在最大的敌人是对面这个还未出子的末主。 此人胸中沟壑万千,从他弈此局的手段看来,他之所想,简直就是天马行空,根本无迹可寻。 冷烟到现在都还摸不着一点边际,她心中有种感觉,此人若再落一子,她的优势又将全无,所以现在她不得不全力应对此人。 心虽凝重,却悄然把玩起手中棋子,想到末主那句,‘谁人执棋,谁为子’,又结合火风所为。 忽的,她似笑非笑,故意呛一句,“末主说得不错,天地无常,棋子任下棋之人摆布,那谁又甘愿为子呢?毕竟人心鬼变,怎能以一枚小小的实子定夺?” 话罢,她仔细观察起末主的表情来,期望能从其中找出一丝蛛丝马迹。 可让她失望了,末主依旧云淡风轻,他一手托腮,一手敲击着棋盘,面上不动声色,思绪却已回到千金洒初见火风之时。 “末主不觉得,五门计划使八门并为一门,实力太强,不好掌控吗?” “噢?炎公子有何高见。” “末主助我绞杀五门掌门,到时火风可凭我爹威望,掌八门,投效末主,进军天蓝之南。” “你甘愿被我掌控?” “当然,八派合并,与其被那五人掌控,还不如为末主一人所控。” 思绪飘回,他将火风一子下在那处,为的便是逼迫那刀鬼现身救人,顺带着,帮忙斩杀一两位掌门,已削弱五门实力。 而火风刚才所作所为,已叛离他的指示,轻笑摇头,“好一句人心鬼变,这火风却是个有意思的棋子,冷烟姑娘,玄衣受教了。” 不再多想,他掌中劲力运起,抓起棋盘上连同火风在内,十数枚黑子于手心。 一时间,棋间黑白再变,黑子包围圈前,再被一片白子合围。 而此时东苑, 刀光剑影之中,藏心与七星子已斗过十余招,虽招招皆处于下风,浑身带伤,可藏心不要命的打法,却也搞得要分心掌控剑阵的七星子烦不胜烦。 他手中剑令已然凌乱,紧跟着,天罡剑阵也一阵散乱。 七星子狠厉一瞪藏心,“以这种不要命的方式,打乱我剑阵的布置,想法不错,可惜,你还太嫩,伤不了我,就先灭了那边几个小子,再狠狠收拾你。” 言罢,一个闪身,脱离战圈,他跃至东苑最中心处,全力催动手中剑令,猛攻阵中叶奇等人。 “是吗?” 藏心一观,心中暗笑一声,等的就是你自以为我伤不到你,全力催动剑阵之时,现在时机终于到了。 闭目,心微明,意境生,暗红真罡藏于血刀,睁目,一声,“老道受死!” 天地间,蓦然刀起,化血为罡,天地震颤,刀罡暗红,疾而快,横劈七星子而去。 此刀出,见此异象,上首四位掌门,遽然起立,不可置信。 “什么?这小子,竟然能发出真罡!” “什么?真罡?小子阴我!”正全力催动剑阵的七星子也是一愕,继而惊愤,就算他是黄金一阶,刻下三个武道真字,在真罡无形破灭下,他不死也得脱成皮。 而现在,刀罡已成,锁住他全身气机而来。 慌忙间,他心中发狠,手中剑令狂指,“众弟子听令,七星急转,全力护我周全。” 众门弟子、战兵所组剑阵,应七星子之令,七星急转之下,放弃叶奇、青葙子等四人,以叶尘为剑尖,盈无缺、吴人浪为剑锋,回身一剑,急扑藏心刀罡。 话罢,七星子见刀罡已近,而剑阵离他还有一段距离,眉头深皱,心中越发不安,手中剑令上扬,爆碎,再喝一声,“七星神慑令。” 神慑令一出,组阵弟子如神被摄,阵中人人,心中遽然带戾,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剑阵启速,再快一倍。 而为首的叶尘与那盈无缺却似未受其影响,对视了一眼,眼中有异样的光芒闪动。 可就算如此,真罡面前,七星子,还觉不够,手中七星剑,亦是飞旋。 再一声,“御剑式。”剑身一化为七,于他身前结网而守。 七星子连连动作,藏心罡慢,他看得心中一急,一口精血喷吐于血刀上,刀罡化影,激射,再快三分,仅一息,就要斩上七星子御网。 眼看刀罡已斩上御剑式,而剑阵之威虽强,却还在十米之外,远水救不了近火。 七星子心中大急,手中剑指连连,狂吼乱叫,“再快一点,你们再快一点!” 就在这时,叶尘大叫一声,“师傅,徒儿来帮您。” 言罢,陡然加速,在剑阵加持下,执剑,裹挟数百人剑阵之势,化作一青色流光,急速奔向七星子。 见徒儿裹挟剑阵之势而来,七星子心下安定不少,御剑式已然抵挡住数分刀罡,等徒儿这积蓄几百人之力的剑势一到,这剩余之罡,自当瓦解。 刷,果然,于刀罡前,是叶尘先到,他拔剑,一刺,急奔而走。 “额?”七星子瞳孔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被洞穿的胸口,“你。。。” 可不等他说完,刷,暗红罡过,七星子被藏心一刀两断,临死前,他睁大的瞳孔,写满了不信,与不甘。 “对不起,师傅,你不死,我怎能拿到我想要的,要怪就怪你这几日对我不咸不淡的态度吧。” 第八十章 人心(上) 七星子憋愤而死,叶尘隐没不见踪影,这一幕变化得太快。 四位掌门,皆未反应过来,他们瞪大着眼,满眼的不信,若风剑叶尘,不是被选为七星子的接班人吗?他为何要弑师? 而七星子亡,那七星神慑令也随之一消,剑阵中人,戾目中恢复了清明,却看到眼前被一刀两断的七星掌门,原地急停,呆呆而望。 待反应过来,他们恐惧的看着近前那持刀的人,慑慑发抖。他们都以为是藏心一刀斩了七星子,却没有看到叶尘反戈的一幕。 “掌门?掌门竟然死了?” “是他杀的?” “他竟然能杀了五门中最强的七星门掌门!” “恐怖!” “逃!” 这其中尤以吴人浪感受最深,叶尘、盈无缺隐没后,就他傻傻的冲在最前面,距离藏心不到五米之遥。 看着眼前染血的背影, “咕噜”一声,他咽一口沫。 后退一步,左右一望,却发现五门师兄弟们,都后退了数米远,此处仅他一人孤单。 心中发颤,就要逃走。 这时,众弟子中不知哪名女弟子,喊了一声,“吴师兄,竟然能直面那人不退半步,他真是英雄,是我的偶像!” 一石激起千层浪,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众弟子后退的同时都对吴人浪竖起了大拇指。 “吴师兄好样的,一定能打败那个魔鬼。” “吴师兄,我们看好你!” “吴师兄,打败他我就嫁给你,就算当一小妾都没问题。” 一时间,东苑发生了奇异的一幕,叫好声此起彼伏,众人却越退越远。 听着不断传来的叫好声,吴人浪简单的头脑一激,剑指藏心,“妈拉个巴子,劳资想起来了,那天有间客栈,就是你这龟儿子阴我。” 一声怒吼,却换来一只暗红瞳孔的凝视,藏心身微侧,目中带戾,手中血刀抬起,气机已死死锁住这高大的汉子。 仿佛下一秒,就要刀起。 见此,‘刷’、‘刷’、‘刷’,吴人浪周身冷汗狂流,舔了舔干涉的嘴唇,悄然退后一步,细言嘟囔, “妈、拉个巴子的,劳、劳资今天出门没吃早饭,等劳资吃完了来。” 话罢,再移一步,步伐渐快,一溜烟躲到一颗树后,没影儿了。 ‘啪!’铁剑王一拍国字脸,“妈拉个巴子,丢死劳资的人了,劳资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龟、额,没用的东西。” 话虽如此,可他心中还是长舒了一口气,别作死就好,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种,平时他还是非常溺爱这个独儿的。 这时,“哼!”一声阴冷,离山老魔周身黑烟聚集,打断铁剑王的表演,冰冷的眼睛扫视其余三人, “既然七星子死了,我就不陪你们玩什么并派的游戏了,待我解决了此人,就各散东西吧!” 刷,黑影一闪,化作一缕黑烟,立于藏心近前,“千源藏心,今日,我就跟你好好算一算,你杀我徒儿的账,准备受死吧!” 七星子一死,剑阵散去,那些弟子们见了藏心,都变成了软脚虾,再不堪一用,只有掌门亲自出手了。 ‘啪!’观月台上,一枚黑子落得响亮,此子落下,却是自杀了包围圈中,那最具威胁的一枚黑子。 末主脸色平淡,看不出喜怒,似自语,“好棋,这就是火风一子的绝杀吗?不错,自杀一子,连我也被套进去了,此弈,执棋人可再加一人火风,当浮一大白。” 高台上,看着东苑惊变的一幕,听着末主自顾自的话语,冷烟心中凝重数分,原来如此,拖上一刻,是因为火风了解青葙子。 青城青葙子,为人和善,宽带同门,又低调内敛,以他的性格是决计不会来蹚花都这滩浑水的,现今,他来了,就必然不会简单。 不管是为他师门也好,还是为他师妹来救叶奇也罢,那么他都会站在千源藏心一边。 冷烟一拍脑门,我竟算漏了此人。 那么勾连叶尘,斩杀五门魁首七星子,便是火风拖上一刻的真正原因了。 七星子一死,余下四门掌门心中各有算计,谁也不会服谁。火风此子下,五门之盟破碎,八门之合亦破碎。 好高明的一招,冷烟不得不佩服,可她却不明,末主为何说自己也被套进去,冷眼看向末主玩味的表情,她打算一探究竟。 当下轻言道:“火风虽高明,却也不至于将末主你套进去了吧?” “呵呵!”末主颜带笑,似开心得很乐意解答,“冷烟姑娘有所不知,玄衣此来,一为千源藏心,世人皆知。二来嘛,便是为天蓝七国之地的统属权了。” 说到这里,他一叹,“谁叫末中人,精锐足以,却后继无力呢,玄衣也想在这里吃上一口,改一改这末中规矩,可已是急不可耐了。” 末主此言真真假假不知,可从这只言片语中,冷烟却是读到了许多内容。 她又算漏了一样,同样是因为七星子的死,其余四门一盘散沙,那么天蓝七国一统又不知要等到何时。 水浑浊了,末主却等不了,那么他便要立刻扶持一人上位,那么此人,将会是火风吗? 若真如此,这炎公子当真不简单,竟能看穿末主心思,今后若为敌寇,对上必定要慎之又慎了。 不过,想来炎公子实力弱小,若得势,末主必定在原先制定的利益上,狠狠再咬上一口吧,火风亦不过如此尔。 看来一切算计其内的,还是这末主,他所谓的套进去也不过是谦虚之言罢了。 但末主之言,真的仅是谦虚吗?那火风又真不过如此吗?冷烟不知道。 无论如何,天蓝七国之局势与夜幕无关,她所要的只不过是复仇,是下面剩余的四位掌门的命罢了。想到此处,冷烟一拱手, “末主之言,冷烟受教了,下面就献丑了。” 音落,一白子落下,兵子魏无涯挟花国旧部杀入东苑之中。 东苑,数百百花战甲涌入,局势再转。 魏无涯仅不屑一扫东苑一群残兵败将,目再不停留,直视上首几位掌门,“想要各奔东西,诸位问过我兵子魏无涯否?” 他话音落下,百花兵士组阵合围,将东苑围了个水泄不通。 上首几位掌门见此,均是目微凝,“百花战甲,竟是花国皇室余孽!可仅凭你们这些渣滓,还奈何不了我们。” “咳、咳!”这时,一声轻咳响得突兀,是兵子身后,执掌兵权的郭解,“众位掌门多虑了,我等来此,并无恶意。” 说着,一指场中剩余百余弟子,“众将士听令,公主有令,围住五门弟子就可,不要为难四位掌门。” 讲完,他眉宇间隐有得色,更多的却是兴奋,他此举为保留手中实力,若那炎公子火风说的那事没错,花国当兴矣。 郭解此话落下, 几位掌门一愕。 兵子魏无涯一愕。 藏心等人一愕。 ‘啪!’观月台上,冷烟怒拍桌岸,“我何曾有过此命?” 第八十一章 人心(中) 郭解如此作为,不啻于背叛,站起身,望着东苑,冷烟胸口起伏,怒气难消。 末主于一旁把玩着手中十数枚黑子,玩味道:“这便是世间人心了。”说着,手中黑子尽入棋盘中,替换掉十数枚白子。 黑白间,又是一变,黑子一片,白子却仅余三四枚了。 “玄衣如此落子,冷烟姑娘不会怪在下不懂规矩吧?” 闻言,冷烟看向戏谑的末主,心中怒难平,冷哼一声,“哼,末主高明,冷烟不及也。” 郭解乃是花国老臣,被其背叛的滋味,实是不好受,一声冷哼,有些小女儿迁怒的意思。 “呵呵。”被冷烟迁怒,末主也不恼,“玄衣此子乃是替炎公子火风而下,被其操纵落子两次,玄衣还未怒,冷烟姑娘又何须动气呢?” “火风?”冷烟遽然听闻,心中微凝,竟是火风,他不是退场了吗?这其中又有什么猫腻不成? 也不管末主的戏谑,落座,指点额间,她再次瞑目深思起来。 末主却不等她思虑,笑意盎然,似很开心道:“冷烟姑娘,不用想了,玄衣从小生于帝王家,颇懂些望气之术,那东苑姓郭老生,气象晦暗磅礴,早有不臣之气。” “什么?”冷烟陡然睁目,目深而望,末主此言似是而非,她待末主解答。 末主却未直接回答,起身,负手而立,看着东苑局势,自言道:“火风此人如此野心勃勃,会甘愿一辈子受我摆布吗?” 闻言,冷烟一愕,偏体深寒,若此局下,如此羸弱的火风能摆脱末主之手,那此人心思就是真真可怕了。 闭目,再次深思,她仿佛抓住了什么,可一时间却又说不上来。 末主不再言语,只深深的看向东苑处,揉搓着手中一颗黑子,气劲缭绕,在此黑子上刻下玄衣两字。 蓦然,他脸色阴沉得可怕,下一子,依旧是替火风落子,而落下的棋子,将会是他自己。 东苑,郭解一言下,百花甲士与众门弟子对角而望,双方似有默契,都不动作。 而场中,离山老魔与藏心对峙,一声冷哼,大喝一声,“《离山魔法》——烟魔变!” 他黄金一阶气势攀升到顶点,周身黑烟笼罩,弥漫全场,魔威盖天。 随之, “好!我门老祖威武!斩杀那小子不过弹指间!” “烟魔变!离山魔主威武!” “离山魔主杀了他!杀了他为我门掌门七星子报仇血恨!” “杀!” 喊杀叫好声震天,其中尤以七星门弟子吼得最甚,掌门被藏心所杀,他们心中怨愤难平。 助威下,离山老魔很是享受,突然心血来潮,“千源藏心,你在老祖我面前磕头认错,血誓为我之奴,终生不得背叛,我可饶你一命!” “休想!”藏心举刀回应。 “哼!机会已经给你了,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 既然不识好歹,一会非得好好折磨你一番,先断四肢,再废武功,解气! 藏心亦是气势待发,挟刀欲上。 蓦然,一道身影挡在他面前,是兵子魏无涯,“藏心,让我来!”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离山老魔纵横天地数十载,自然有可称道之处,藏心天资虽高,可那日凝香院斗战鹰杀就已近极限了,若藏心战,他不放心。 心下急急传音,“我先拖上一战,你速想办法,找到冷烟姑娘,请二院主来援!” 上首还有三位掌门,末主也还未出现,而他们这边,仅仅他、藏心、青葙子等几人,积弱,战不了,他已经有些急了。 “不,还是我来!”藏心拉过兵子,执意要战。情势被动,兵子所想,他又何尝不知,刀鬼前辈若是会来,就一定会来。 现在,魏无涯是他们中武力最高之人,他若下场,场面必蹦裂,若是自己上场,还可多拖上一时半刻。 一句,“你看着上面那三人就行。”话罢,提刀而上,杀向离山老魔,一时间,黑雾中,金铁鸣响声不绝。 兵子闻言一愕,若有所思,不过也为藏心深深的担心起来,那老魔是七星子之下最强之人,他能应付吗? 他却不知,藏心自身功法奇特,自有底牌未揭。 战起, 果然,上首三位掌门见此一战,神色飘忽,均有些蠢蠢欲动。 魏无涯摇头一叹,“我竟还不如一个少年沉得住气。” 随之突然发难,周身兵气环绕,气机死死锁住上首三位掌门,似谁要再动,他便要像谁发动了。 见此,那三人无奈,都很有默契的再没动作,人都有私欲,他们谁都不想下去面对这战争学院出了名的战疯子。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 藏心与离山老魔之斗已进展到白热化。 上首,铁剑王见此率先打破沉默,“妈了个巴子,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劳资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燕轻灵‘咯咯’一笑,“铁剑王,要不你上去帮他拿下那千源小软柿子?” “额!”铁剑王一窒,这娘们真是个心机婊,劳资上了,哪里能捏那软柿子,面对的可是下面那战疯子。 “骚娘们,你怎么不去,要去一起去。”只有一起上,才能打破僵局,他说完,看向血戮刀主,有询问的意思。 血袍人咧嘴一笑,不急道:“再等等,等离山老鬼拿下那小子后,我们再上,那兵子一人势孤,也没办法。” “妈拉个巴子,那千源小子能杀七星子,老魔头拿下他哪有那么简单,刀主,劳资心里面很不安啊,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咯咯,若不是叶尘的反戈,那千源小子能杀了七星子?铁剑王,我看你跟你那怂儿子一样被吓破了胆吧?” “你!骚娘们,你特么说谁怂?” 燕轻灵还未呛回去,却是, 血袍大袖一挥,自信道:“你们别吵了,老魔三绝,奇招、硬招、阴招皆有,非同凡响,若不是七星子剑阵之威,我们之中他才是第一人。斩杀那小子当不再话下。” “好吧!”拿下那小子,也是个法子,铁剑王认了。 几位掌门说话间,藏心与离山老魔激斗正酣,可藏心真是个软柿子吗? 黑雾中,人们看不清楚。 此时老魔面目狰狞,心中憋屈,是真的很憋屈,事情和他自己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离山魔宗是有三绝,很强。 第一绝,是步法——《迷离步》, 乱步起,黑雾成烟,眼迷离,此间任我,是为奇招。 可被藏心的心平如镜之境破得干干净净,老魔发狠。 第二绝,是爪法——《摘心手》, 白玉手,穿金裂石,藏红心,弹指可取。是为硬招。 可他近身战,又怎敌得过经络极强的藏心之刃带罡,被削掉两指,老魔发疯。 第三绝,是精神控制法——《迷魂决》, 眼中幽炎生,心中不留痕,指东你不西,迷魂最慑人。 他以迷魂之法直视藏心内心,却看到阎罗刀印,以及影狞那六只不祥的眼睛,精神反噬,‘噗’,鲜血口中喷出,老魔发憷。 激斗数十招后,两道人影一分而过,各立一方。 黑雾散去, 藏心手中双刀滴血,傲然而立。 而离山老魔却是黑衫凌乱,稍染血渍,右手两指掉于地上,样子颇为狼狈。 此一幕,血戮刀主、铁剑王、燕轻灵惊掉了下巴。 此一幕,魏无涯,叶尘等人,满眼的不信。 此一幕,让东苑变得寂静,落针可闻。 第八十二章 人心(下) 老魔受伤,此一战,竟是藏心占了绝对上风。 突然,‘哗。。。’场面像是活了过来。 “什么?老祖竟然有败势?” “快看,老祖的手指!摘心手堪比坚兵,竟然被他削下两指!” “恐怖!” “啊!那千源藏心到底是何等人物?白银三阶,就能把老祖逼成如此模样?” “新进的三位天骄都如此厉害吗?我不敢信。” “他、他刚还斩了七星掌门,现在又败了离山老祖,我五门掌门第一、第二都为他所败了!” “若众掌门都敌不过他,我们会死吗?” 这是五门弟子,见藏心那还在滴血的刀,言罢,皆噤若寒蝉。 而百花甲众却又不一样, “杀了他!” “杀了那老魔,十多年前就是他屠戮了我们上万兄弟。” “杀!” “杀!” 都是军人,都有热血,又是仇寇于眼前,军人血气抑制不住,喊杀震天。若不是郭解军令强行压制,他们就一轰而上了。 听着周围的议论喊杀,数十年声威竟被一小儿给毁了,老魔心中气苦,‘噗’,再喷一口血。 他拳握紧,心中不住的谩骂,这千源小儿就是一个带刺的乌龟壳,奇袭无用,惑心无用,就连对拼,以绝对的修为优势压制,可他领悟真罡,硬碰也碰不过。 藏心武道,仿佛就是为克制他而生,离山老魔枉为黄金一阶,竟被气到吐血。 他深知,自己已经败了,再战下去,他会死在这小儿刀下。 可藏心并不等他多想,再次提刀杀了过来。 无奈,老魔再不顾自己颜面,疾呼一声:“你们还不来帮忙?老夫若是死了,五门实力再次消减,到时,你们也跑不了!” 话罢,连忙运气双腿,再发迷离步,躲避藏心刀攻,到处流窜,他算是清楚了,藏心不会轻功,碰不得就不碰,躲开就是。 待几人齐上,还怕治不了他吗? 一语惊醒上首三位掌门,三人对视一眼,均是意动,老魔头说得没错,他若死了,五门实力大削下,那些百花战兵,说不定就会一轰而上了。 再不犹豫,血戮刀主,率先跳入战圈,“小儿,将鹰杀之刀还我!” 话落,却是被一道身影阻隔,此人高大霸气,全身肌肉扎节,鼻孔两道热流喷吐,头上,一只小猴抓这他的头发摇曳,正是猴君。 “血老头,你一向对我那师父颐指气使,我看不惯你已久了!” 刷,又是一道身影辗转,青衫飘扬,“刀主,今日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青葙子都得得罪了。” 刀主见此,冷冽的脸上,杀机暴涨,一把与鹰杀一模一样的血刀具现手中,“无知小儿,今日就送你等归西。” 三人斗做一团。 上首铁剑王见此,前移的脚步稍待,暗道,刀主战两小儿,战争学院那疯子还未动分毫,我得等那骚娘们先上,让那兵子找她去。 可往往天不遂人愿,他刚想罢,刷,一道身影踏于他身前,正是兵子魏无涯,“铁剑王,一战吧!” “什么?为什么是我?”见此铁剑王恼恨非常,“龟儿子你怎么不去找那骚娘们,她可比劳资软多了!” 兵子不言,仅掳掳嘴。 铁剑王顺势一看,燕轻灵身前挡着一人,正是情公子盈无缺,他一愕,一股阴谋的气息扑面而来,“妈拉个巴子,劳资就说今天要遭!” 燕轻灵面带阴沉看着自己的徒儿,“我待你不薄,为什么?” “不薄?呵呵。”情公子盈无缺巧笑情兮,“百花派自古有问情只为绝心故的说法,师傅早年问情花国国主失败,让我修《问情图录》,不就是为了吞噬我的问情之道,补全道心么?” 她之所以非天骄不种情胎,一为拖延时间,二便是为了找寻一实力足够之人,帮她杀了燕轻灵这祸患。 闻言,被戳穿多年所谋,燕轻灵一观盈无缺气势,不怒,眉宇间反而稍有喜色,“咯咯,好徒儿,修为渐涨,是已种下情胎了吗?” “呵呵!”盈无缺依旧巧笑,“好师傅,可惜你猜错了,徒儿修为渐涨,是因为《问情图录》种胎之法已经失败!沦为别人的情奴了呢。” 话到此处,她凝望着场中藏心,“不过,他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还恨不得杀了我,如此无情,现徒儿武道再不能有寸进,好师傅,你现在是不是很失望呢?” 燕轻灵一愕,仔细感知盈无缺气息,却如所言无异,多年等待竟换来如此结果,她瞪大眼睛,“你、你、你、”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而此时情公子再次展颜,“好师傅,所以还是请交出那《绝心宝典》吧,让徒儿也能走上师傅老路,避开情奴的悲惨下场,岂不是皆大欢喜?” 《绝心宝典》是百花派镇派秘籍,只有掌门才能研习,她藏之甚深,不想这徒儿怎么知道了?不过。 燕轻灵冷笑,“一个失败的废物,你有本事就来拿啊!” 她话音刚落,刷、一人立于盈无缺身前,是叶尘,他手中剑光微寒,青灰色伪罡隐隐待发。 燕轻灵见此一惊,心中有些焦急,她是五门中最弱的一位掌门,叶奇有伪罡,加上与情公子连手,她恐不敌。 “盈无缺,你就算杀了我,也找不到《绝心宝典》!不若放了我,我将它传你如何?” 情公子闻言,咯咯笑不停,“好师傅,你我你侬我侬,抵足而眠,缠绵多少个日夜,我还不知那百花宝库的钥匙一直藏在你内衣中吗?” 可还不待燕轻灵多言,叶尘剑一横,“盈无缺,少废话,迟恐生变,杀。” 一时间,十人四战,打得天昏地暗,苑中百花吹残凋落。 人群退避,蓦然间一道血光划破天际,青葙子锒铛而退,他面上黑气笼罩,手捂左臂,左臂上一条见骨刀口,渗着黑血,滴滴而落, “卑鄙,堂堂一门掌门,竟然用毒。” 在左臂上连点数处要穴,无奈,盘膝运功逼毒。 “哼,我血戮刀门杀人,无所不用其极,小辈少见多怪!”血戮刀主冷笑,突然,骤感身后劲风袭来。 正是猴君铁拳已到。 力霸铁拳直击,血戮刀主冷笑不消,血袍轻摆间,回身出脚,横扫猴君下盘。 猴君被一腿扫到,重心不稳,身形坠坠欲倒,可他眼中却尽是不屈,强行扭转左臂,周身噼啪做响。 “我要打飞你这卑鄙的东西。” 他竟是要拼着手臂断裂,也要打上血戮刀主一拳。 此一幕, 五门弟子心寒,好爆裂的猴君! 百花甲众热血沸腾,好爆裂的猴君! 场中, “哼!”血戮刀主见此冷哼一声,手起刀落间,“《血戮法》——嗜血杀!”血刀上扬,横斩猴君刚硬之躯。 ‘嗤’,血光迸溅,猴君拳亦不停,狂怒一声,“血老头,受我一。。。。” 他话未完,又是一抹血光寒。 猴君强忍痛楚,一拳使劲挥出,打上刀主左脸,拳力尽,体力抽干,右臂亦废,跪伏余地,一口黑血喷出。 刀主左脸隆起,愤火滔天,扬刀再斩一击。 ‘嗤’,一声,血崩,猴君应声而倒,身体逐渐变小,昏死过去,晕厥前,还念念着,“若不是伤未痊愈。。。不服。。。我不服。。。” 血戮刀主‘呸’一声,吐出一颗血牙。,不再管这碍事的猴君,看向场中正追逐离山老魔的藏心,“下一个就是你了,我养了十五年的刀,也该双刀合一,铸就血杀名刀了。” 正得意间,却被一块石子砸到脑袋,刀主一怒,格开又一块石子,定睛一看,原来是猴君身边的小猴四宝。 它正呲牙咧嘴,“叽叽喳喳,”翻找一块块石头,狠砸刀主。 刀主心中狠厉,血刀扬起,“畜生无礼,斩!” 观月台上,东苑情景尽收末主眼里,他嘴角一弯,转身,手成爪,吸起棋盘间一枚白子。 直言道:“猴君?铭刻两个力字,走力霸之路,简单、单纯,是棵好苗子,可以收进末中,为我增添实力,不错,没想到此行还有意外收获。” ‘实力’二字道出,冥思的冷烟如梦初醒,对了,实力,火风要摆脱末主之手,就必须丰满自身实力。 他让郭解不发动突袭,是因为他想收编花都五门弟子精锐? 事情已一步步明了。 五门除开掌门,最高话事人便是那五名翘楚,鹰杀、潘峰已被藏心斩了,剩下三人,吴人浪愚钝,不堪大用。 火风勾连叶尘、盈无缺这两名翘楚,便能更好的掌控五门之众,使之凝成一股。 而且火风的父亲火离修为之高,隐世十门中排前三,而五灵宗五灵老人一项和善可欺,拜兵门不问世事,那么到时候,火风登高一呼,八门便皆入他手。 不过,他必须得杀了余下的四位掌门,他能办到吗? 想到这里,冷烟不可思议的看向末主,心中发憷,声线微颤道,“末主所说的套进去,竟是要杀那四位掌门?” “哈哈哈哈!”闻言末主不羁狂笑,“冷烟姑娘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火风已下好套,若不杀那四人,玄衣又怎能快速的拿下天蓝之北地呢?” 冷烟目圆睁,此刻他才深切的认识到那火风的可怕,“末主,就如此甘心被他摆布?” “冷烟姑娘不是先替他落下一子,去了七星子这一枚重子吗?” 末主言下之意,若不是你,我又怎会替他落子。 冷烟闻此,含愤,心高气傲的她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感觉,让她很难受。 末主见此,轻笑一声,‘啪’一打响指,空间纹波,一黑衣斗笠人凭空出现,此人单膝跪地,“属下参见末主!” “去告诉火风,他的提议我同意了。” 刷、黑袍人消失不见,末主一按桌前黑衣、斗笠,白色的斗篷翻转,黑袍加身,拉低头上斗笠,黑暗中一抹阴冷浮现, “冷烟姑娘,此刻都不落刀鬼一子,此弈皆大欢喜,玄衣忍输。”话罢落下一枚黑子,消失不见。 冷烟抬头一望,一枚黑子落入棋盘间,震起棋间所有黑子,入空,黑漆脱落,‘平平砰砰’再落棋盘间。 桌岸之上,茫茫白中一点黑,此黑子上书‘玄衣’。 悚然心惊,冷烟粉拳紧握,竟是师傅,师傅隐没不出,才让他投鼠忌器,才会如此放纵火风得利。 这棋间根根绰绰,缠绕不清,让她这执棋人,一下变了路人,而师傅不落一子,仅冷眼旁观,便能左右棋局走势。 好一个皆大欢喜之局。 想到师傅所说,果然,“夜幕终归在黑暗中才能让人畏惧吗?” 心中若有明悟, “哎!”,一声叹,“与此两人弈,自己还是太过稚嫩。” 眼中微冷,“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火风、末主,下次,便走着瞧。” 言罢,她手抱瑶琴,袖袍一掀棋盘,嘻嘻哗哗,子落一地, ‘嗡’,手拂琴弦,冷烟肃目,既然皆大欢喜,那就献上一曲,指弹,《十面埋伏》,琴音瑟瑟而响,告慰花国已故英灵。 第八十三章 荣耀? 东苑,血刀狠厉,刀指小猴四宝,血气激发,绯红的刀气直斩而下,四宝毛茸茸的猴脸上,一双明亮的圆萌眼带惊恐,‘吱呀’一声,捂脸,扑倒猴君脑袋上,瑟瑟发抖。 血戮刀主这一刀下,竟是连一只小动物都不放过,更是要连带猴君一起送入黄泉。 遽闻刀风,青葙子戾目,疾呼一声,“猴君!” 翘楚榜十人,他看得上的却没几个,鹰杀算一个,猴君虽交谈不多,可那憨厚纯直的性子,青葙子认可。 前几日才眼睁睁看着鹰杀陨落,今次他必须要做些什么了。 大喝一声“起!” 人起身,强提一口内气,可刚一动作,‘噗’,一口黑血喷出,他仅踏前一步,便血毒袭身,可他心念下,并不放弃,一步步咬牙再踏,奔向血戮刀主。 见此幕,百花甲众,手中战兵交击,叮当做响,更有甚者,‘嗷嗷’大吼,他们举兵,心中有怒,他们也想要冲杀上去。 那只小猴仅是一只普通无力的小动物,而军人的职责便是保护弱小,于血刀前,他们想到了十多年前,花国国灭,也有这么一柄血刀。 胸中热血、仇恨再难平复,一声声齐喝,数百人整齐划一,冲锋预演。 “你们干什么?还不退下!”郭解见此,脸色阴沉,手中一枚百花战令,熠熠生辉。 花国就剩这点余血了,他们傻傻的冲上去,到时候,还怎么复国,他还怎么完成自己的掌权梦。 一声令喝,将士们皆目露挣扎,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一曲《十面埋伏》奏响,琴音缭绕间,滚烫的热血洒满整个花都皇宫。 “《十面埋伏》!是公主!” “她弹此曲是让我们杀上去吗?” “不管了,十多年前就是这柄血刀,斩杀我花国将士、百姓老幼无数,我上了!” “说得不错,我早已忍不了了!上!杀!” 一声杀,群声符合。 “杀!” “杀!” 他们再不管郭解军令,一声声怒吼,一阵阵喊杀,最后化作花国那不死的信念。 “不畏**,善待弱小,白花结阵,勇往直前!冲锋!” 这一刻,在花国之都,皇宫东苑之处,旧朝花氏,最后一朵娇艳的花儿,绽开! 军令压制不住,郭解眼中发疯,狂呼:“不要去,别去!你们会死的!” 可此时,冲杀的百花甲众们哪里还管郭解的话,他们只知道,十多年前已逝去的同袍们便是如此拿起武器,冲锋血刀,保卫家国,不让弱小被欺凌。 他们冲锋,只为能对得起那些逝去的同袍们。 百花若洪流在东苑横冲直撞,血戮刀主目光微凝,无奈收刀,放弃袭杀的打算,一掌震飞栖身而上的青葙子。 “纵使有那么几个黄金带头冲锋又奈我何?一群没有刻印一字的废兵罢了!” 话罢,凝血于刀,于身前横空一划,“《血戮法》——天地染血!”一道血红气墙突现,挡于刀主身前。 看着一个个如飞蛾扑火般冲入血气中的百花甲士,他面带冷,气血再凝于刀身,“下一击,便斩尽你们这群杂碎。” 时间一分一秒过,血戮刀主刀中血气越发浓烈,而百花甲士一个个的倒于气墙之中,周身兵甲破碎,更有甚者,被此中刀气绞得面目全非。 可冲锋之势依旧不停,将士热血,喊杀震天。 郭解余一旁,看得老泪纵横,此刻他再也不想他那独霸朝野的混账想法,因为这就是花国百战兵啊。 少年时,他便是以此军精神为荣,所以他才那么想花国光复,因为这就是身为一个花国人的荣耀! 可蓦然间,血光大盛,血戮刀主冷笑连连,他之血气蓄刀成了,于军阵前,他目光阴戾,血刀高举,他要凝势一击,覆灭花国最后的余血。 “《血戮法》——人间炼狱!” 血刀之芒变粗,天地一丈宽,刀落,他要一刀斩断,片草不留。 如此威势下, 小猴四宝见那硕大的刀芒,原本卷起的尾巴,伸得笔直,其上一根根毛发竖立如针,两只毛手再捂双眼,凄厉的吱叫。 连小猴都如此,更何况乎人! 百花甲众阵型一颤,可也就仅那么一瞬本能的颤抖,他们高举的武器不落,继续冲锋! “杀!纵是身死,我们亦不会屈服!” “杀!百花甲众,一往无前。” “一往无前!” “一往无前!” 郭解见此,彷然跪地,伸手大呼,“不要啊!” 见此幕,所有人都别过了眼睛。 可是血芒终究是要落下的,就在此时,血芒之下传来一个冰冷的怒声,“你够了!” 一道人影闪烁,立于猴君、四宝、花国甲众身前,一柄血红刀,背于身后,背刀而挡。 刷,硕大的刀芒笔直而下,击打到这柄小小的刀身之上。 ‘砰’,一声巨响,烟幕成灰。 人们回神而望。 烟消云散下,没有尸骨遍野,仅一白衣血衫人半跪于地,护众人于身前,此刀威势下,他单膝跪地,膝盖处地间,地面蜿蜒龟裂,正是放弃追逐老魔的藏心。 他挡下了这宛如人间炼狱般的一击。 “呼。。。”郭解长舒一口气。 百花甲众则是呐呐的看着眼前少年,他们皆不知说什么好了。 蓦然一道声音响,寒而冰,“血戮刀主,你操纵鹰杀身体,让他弑父、杀兄,更是**鹰杀发妻,使其悲撞鹰杀刀口,如此作为,你可知鹰杀心中之愤?” “斯。。。”如此秘闻道出,在场人皆倒吸一口凉气,这太让人震惊了,如果是真,那么这刀主对自己徒弟做下如此恶行,当真畜生不如。 闻言,刀主不屑,“哼!千源小儿,你懂什么,我做的一切,只为刀道,等血杀双刀融合,鹰杀蕴养血杀刀,那是无上荣耀。” “哗。。。”血戮刀主承认,全场哗然,皆深怒之。 突然,‘嗡、嗡、嗡、’藏心手中血刀颤鸣不止,刀有灵,鹰杀为主,主辱,则刀耻! 一声阴寒,“刀道?刀道便是这样的吗?你竟然还说此为鹰杀荣耀!” 怒从心起,藏心暴怒起身,手一抛,四宝、猴君飞向燕凝脂等人。 脚步一踏,空间气流波动,碎石横飞,掀飞身前近百百花甲众。 他紧握刀柄一指血戮刀主,“你当诛!” 第八十四章 残虐 “当诛?”刀主闻此,一声冷哼,“小儿无知,别以为能克制老魔头,便能胜我,我差于老魔头的只是轻功,你无轻功,以刀对击,你一白银,简直找死!” 一声,“是吗?” 藏心再不答刀主之言,手提起,血刀于空飞旋,咬破右手拇指处,“此仇为鹰杀之仇,血刀,今以我血于你身,铭文鹰杀,便以鹰杀之名一战此魔,一血前耻可好?” ‘嗡、嗡、嗡。’血刀欢鸣,刀落下,藏心只手提刀,指按刀身处,一笔一画间,血书‘鹰杀’二字! 两字铭,血刀刀身光华大放,挣开藏心的手,与鹰杀相伴的一幕幕映射于光幕之中,刀身,点点血泪滴落,似在替前主悲述,弈是对刀主仇愤。 光华收敛,一道血气冲霄,整柄刀气势都为之一变。 围观之人张大嘴巴,“此刀极悲而狠,它的气息,怎一个鹰杀第二。” ‘嗤’音响,刀落地,深插地面,仅一舜,‘轰隆隆’地涌血泉,卷起具具百花尸体,冲天而起。 战斗的人,观战的人,皆是一顿。 血流不停,‘哗啦啦’血泉盖地,携天倾之势,围绕血刀而旋,红河翻滚而来,已成涛涛不绝之势。 红河过处,百花凋,一时间,东苑一片血气弥漫,惊醒的人们爬墙上房,生怕沾染到这一丝的血水。 于血河之中,藏心拔起血刀鹰杀,刀一扬,声戾起,“止住哭嚎吧!鹰杀!” 兵装发动,血刀铭名,人知刀,刀亦识人,人刀合一,是兵解——知之解。 随声,滚滚血浆蹦起,包裹藏心全身,一枚妖异的红茧悬于血河之上,‘咔擦、咔擦,’血茧一片片剥落。 鲜红的残片下,是暗血战靴,其上是血绣黑衬。 右肩,银色程亮獠牙鬼头护肩狰狞,鬼眼猩红,凝聚着深深的怨愤。 其下白鳞铁甲,贴臂而绕,黑袖间,缠绕整条手臂。 手腕束口,他手掌覆纯墨铁手,上嵌银光金属指节,手指屈伸,状若森然白骨利爪。 红茧散尽,此兵装没有防护盔,藏心苍白的脸上,瞳孔隐没,眼中尽是血红残忍,有不见底的深邃。 血红残片于空中飘零,藏心身后三千发丝染白,迎风飘洒,血瞳协睨间,书写着不羁与狂傲。 嗜血红唇咧开,他眼角处,两条血线画弧,蜿蜒其下,如血弯月,分外的邪祟。 藏心立于血河之上,他骨手一握血刀鹰杀,刀身细长,一人高,却无骨刺林立。 他不屑的眸子一撇世间沧桑,刀起,一指血戮刀主,涛涛血浪随行,邪魅一笑,“今日,我便要将你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愤!” 见此人,闻此声,场中纷乱, 了解鹰杀之人惊叫,“是鹰杀重生了吗?” 不了解鹰杀之人尖叫,“这是魔君降世吗?” 血浪拍打,‘嘻、哗哗’,血戮刀主于血河之中连退,此幕此言是何等的熟悉。 十年前,少年鹰杀于血刀堂上发疯,也是如此,血刀指,沧桑眸,言绝恨:“有朝一日,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愤!” 就在那时,鹰杀那双狠厉的眸子映射出的仇恨,就已经深深印刻在他心里,十年里,养虎于身,他基本都不敢安心睡眠。 如今再听此言,他面皮不自禁抖了抖,嘶哑道:“你,竟是鹰杀!” 随即,眼眸中射出疯狂,“鹰杀,你的一切全都源自于我,你杀不了我,杀不了,待我斩了你,融了你的血刀,血流河界,刀泪秘法,全是我的,都是我的!” 话罢,他一步踏上血河,全身血气狂飙,十年被记恨,十年辗转反侧的折磨,早已刺痛得内心发疯。此时疯狂的人,已分不清血河上的人是藏心还是鹰杀了。 或许,他根本就不想分清。 看着眼前疯狂的人,藏心心中愤,手,轻抚上刀身,“血刀鹰杀,既是要血耻,便拜托你了!” 话落,他的眼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此刻以刀为主,人为辅,为鹰杀血仇,藏心甘做那一刻的刀奴。 血刀纵人,杀刀架起,一声,“第三刀泪。”涛涛红河翻转,血浪打刀,汇聚成一条细细长河,流入刀身中,一滴滴血泪潸然而落。 藏心蓄力,血戮刀主亦在蓄力,他脸色涨红,周身血气翻涌,凝于手中血刀之上。 两人凝聚力量,东苑中气氛一时凝重到了极致,人们心中皆是一阵窒息。 蓦然,两道血光闪,他们心中大呼,“来了!” 两刀相击,残影一碰,只余一声‘叮’响,他们心口上提,他们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蓦然,两声怒喝, “第三刀泪——锋锐之血!” “《血戮法》——鬼哭神嚎!” 他们的心,已提到嗓子眼,瞪大了眼睛,各有各的担忧。 刀击,两人合身一处,金铁交鸣之声响不绝。 一击之下,血戮刀主被刀泪灼伤,浑身血洞,血流不止,却是眼带兴奋,“小儿!第三刀泪不过如此,此击五五开,再来几次,看你白银如何敌得过我黄金持久!” 话落,血气再发,刀身再凝,对刀间,重压藏心。 藏心吃力抵刀,他血红的眼微咪,手中血刀鹰杀亦是嗡鸣不止。 刀身颤鸣,似有悲述,对不起,鹰杀生前,仅到此步而已,第三刀泪,已是它的极限了! 刀主红芒攻势下,鹰杀刀中光华渐淡,颤抖不止,似在哭诉自己的无用。 这一刻,百花甲众等担忧,“他要败了吗?” 这一刻,五门弟子,心放下,大呼,“刀主威武,杀了这邪祟!” 同是这一刻,在要败落的一瞬,藏心眼中血光莫名一闪,他恢复了清明,刀灵主导退散,周身邪异之气弈散。 此刻藏心执刀,刀主血芒威势压力下,他目中神色一变,一股不屈的战意升腾而起,血目寒,他手中刀刃翻转,人旋转,《基础刀法》带字诀,带开刀主血刀。 对刀而喝,“鹰杀之悲,你既然无力背负,那便由我来为他画上这终结的休止符吧!” 握紧手中戾鸣的长刀。 藏心横刀遮目,再次蓄力,涛涛血河汇入长刀中,一滴不剩,东苑茫茫之红尽收其间,刀挥舞,一声,“第四刀泪!” 此一幕,此一声,五门弟子的心再提到颈口。 “什么?第四刀泪?此世间有第四刀泪吗?” “鹰杀第三刀泪已是无上杀招,他是在耍诈吗?” 一声‘第四刀泪’,血戮刀主心中也是一紧, “小儿休要诈我!”话虽如此说,可他亦是周身血气蒸腾,燃烧精血,于血刀之上再加力数分,直斩而下,刀疾而快,“不管真假,我让你出不了刀!” 血刀直斩下,已近藏心头顶,他却不管不顾,人旋起舞,手中鹰杀长刀亦旋,刀身血泪狂溅。 骤然而停,手起刀落,一刀挥出如满月。 斩于眼前刀主血刀之上,藏心目深寒,心中默念,‘男儿有泪不轻掸,鹰杀,哭够了,便由我来终结你的泪水吧!’ 刀过,“第四刀泪——此生无泪!” 此生无泪,是止泪之刀,是终结之刃,藏心刀身轻舞间,泪不再滴,若月弯画弧而过。 一时间东苑之中,天地一暗,唯一弯血月凌空。 五门弟子惊叫, “此刀,像极了鹰杀血月刀印!” “刀主要败?” “不!刀主不会败!” “定不会败,鹰杀的一切都是刀主给的,斩他不在话下!” “刀主杀了他!” “杀!” ‘叮’,两刀错身而过。 ‘啷呛’声响,一柄血刀断裂,散落于地。 一抹荧光一闪,隐没血戮刀主丹田, ‘噔、噔、噔’,刀主后退连连,眉心一点红,‘败了’两字闪过心间,停步,站立不动。 看着刀断,眉心血线,呆立不动的血戮刀主。 百花甲众们欢呼。 “他死了!” “杀得好!” “好!” 五门弟子则是面色晦暗,刀主再死,仅余两位掌门自顾不暇,他们看来是死定了。 “刀主战死!我们也活不成了!” “不若和他们拼了!” “拼了!” “对,拼了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就在他们压抑不住的时候,血戮刀却主动了,人群皆是一愕。 刀主只手摸上额间一道血痕。 那小儿第四刀泪终结鹰杀一生血泪,当真恐怖,若是再进一寸,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千源小儿是手下留情了么。 可刀主却丝毫不领此情,心中狠厉,小儿就是小儿,心慈手软,若。。。 他正暗思间,一道冷声响,“跪下!” 他闻言一愕,抬头,对上那双猩红的双眸,他目中变得狠厉,他堂堂一派掌门,竟让他跪? “小儿猖狂!” 却是,‘刷’、一刀横扫,不快,他本能的要躲开。 “啊。。。我的腿!”双腿齐断,刀主跪伏于地,手一指藏心,不可置信道:“什么邪法?我的内气,为什么无法。。。” 话未完,‘刷’、又是一刀斩,他前指的手应声而断。 这一幕来得太突然,人们愕上加楞,一时间,都张大嘴巴。 刀主狂崔内气,丹田中却如石沉大海,一丝波澜不生,面带惊恐,对上那双冷漠的眼睛,求生的意志下,他终于放弃了掌门的高傲,哀求道:“放过我!求你!” 藏心见此,冰冷的眸子下,不含任何感情,鲜红的唇角咧开,“现在,悔悟否?” “悔悟,悔悟!我再也。。。” “可惜晚了!”‘刷’、‘刷’、‘刷’,数百上千刀狠厉而下,刀主惨叫连连。 刀光过,削下一地血肉烂泥,藏心身前,只余一带血的骷髅,它的下颌微张而动,“给我一个痛快!” “哗。。。”此一幕,一时间,掀起轩然大波。 百花甲众惊愕,不过心下却是暗爽,因为血戮刀主就是一渣滓,是仇寇。 叶尘心中沉默,为一个认识不到一刻的鹰杀,他便如此屠戮刀主,还好我未伤叶奇之命,此人惹不得,下次定不再去碾他的虎须。 叶奇则是邪笑隐隐,他没想到,这个坚毅的少年竟然还有如此残忍的一面,不过,他不在乎。 盈无缺眼中媚意隐隐,果然这就是我看中的男人吗?真是。。。 青葙子别过头,他觉得藏心有些过分了。 五门弟子,先是惊恐, “他竟然真将刀主千刀万剐了!” “真是个魔鬼!” 继而愤怒,血戮刀主就算再不堪,也不能被如此欺辱,这是在打他们的脸面。 “杀了这个魔鬼!” “杀!” 可藏心却不在乎人言,一脚踩在这具丑陋的骨骼上,‘咔擦’狠碾,一指刀主肉沫,唇轻吐,“看到了吗,这堆丑陋的烂泥就是你!” 话罢,再不管脚下的丑物,他望向天空,天空中似有一红发男子,阴沉的脸上终于带上了笑意,嘴轻吐两字,化风而散。 “哎!”一声叹息,藏心转身,再一声,“下去,余他面前忏悔吧!爆!”,‘砰’声响,血戮刀主化作一堆血粉,一张晶莹的卡片飞入藏心手中,正是那无量之锁。 他长刀一挥,甩出一地血痕,一指墙边,正呼喝着‘杀’的人们, “你们,又想怎么死呢?” 五门弟子闻言一窒,竟然有数十人跌落墙角。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蓦然,一声不羁的狂笑,东苑满园雪花零落。 第八十五章 末主 四季繁花,从未落雪的花都,下雪了。 雪花飘扬而下,不是晶莹的白,却是如墨的黑,这种不自然的现象,更为此景添加几分神秘之感。 风雪飘,笑音响,空间纹波,一黑袍斗笠身影凭空具现于东苑上首的房顶上空,他黑袍下,腰间挂着一柄黑白相间的刀。 手中,亦握着一柄刀,此刀雪白,无一丝杂质,晶莹如羊脂,在黑雪的席卷包裹下,更显出尘,威势隐隐待发。 其下之人,百花甲、五门弟子见此疑惑。 藏心却是目咪神凝,此人熟悉,身体本能的排斥,似有深仇,紧握的长刀凝血,蓄势带发,准备再发一弯血月。 房顶上人,叶尘、盈无缺阴阴冷笑,火风赌赢了,此人来了,那么这几位掌门今日便会化作云泥。 到时天蓝之北地,隐世宗门,都将由叶尘、火风、盈无缺三人掌控,虽然还是要假意服从于末主。 可他们都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不是吗? 同是房顶上人,燕轻灵神色一松,合作伙伴末主来了,他们应该安全了。 离山老魔却是心中凝重,他来了,为何身上杀气如此之重?而且,其中一道还是对自己而发。 铁剑王见来人之架势,心中一寒,之前的不安,此间如此多事,他是大智若愚之人,这一瞬,若有明悟,一声惊叫,“逃,这龟儿子是来杀劳资们的!” 随声,他手中阔剑一削房上,房顶掀起,顶盖瓦砾射向末主,脚步飞窜,他欲遮挡末主视线,趁机逃走。 可,末主一拉斗笠,阴影下一抹阴沉玩味,黑袍转,瓦砾横飞,手起刀落,写意间,屡屡黑雪缠身而过。 ‘噗嗤’一声,东苑整座大殿,应声而断,砖瓦墙泥,四散而碎,房顶众人惊飞,做鸟兽散。 刀气不停,朝铁剑王之背影直射而去,铁剑王惊恐,回身抵剑,却是一声‘叮’响。 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这一幕,阔剑横断,剑王腰斩,鲜血喷洒间,一声不甘的怒音响, “啊!。。劳资不服,劳资憋屈,劳资。。额。。” 东苑中凄凉的怒嚎,牵动每个人的心,一门掌门铁剑王,竟然被此人,轻松一刀斩。他们心中寒,不自禁,有人跪地有人倒。 却有一人,疵瑕欲裂,一声“老汉啊!”,铁塔般的身躯,若游燕,飞至场中,接过剑王残躯。 正是吴人浪,他没想到,一向为自己遮风挡雨的父亲,竟有今日落幕,他刚还在想,父亲一会力挽狂澜收拾了这些人,他一定要在这些人面前,耀武扬威,嘚瑟一番。 被藏心等人‘框框’打脸,他也只想过嘚瑟纨绔,没想杀人,现在的他年龄虽不小,却也只是个被父亲惯坏了的孩子罢了。 可如今,却是如此结局,俯身下听剑王遗言,他的拳紧握,泪水不自觉留下。 ‘咕噜’,离山老魔咽一口沫,末主如此写意,漫不经心的一刀,便斩了铁剑王,他刻下的武道真字,是四个?五个?还是六个? 他的意境又到了何种境界,是伪罡?几分真罡?还是完美真罡?他不敢再想下去,冷汗一滴滴留下,瑟瑟道:“末主,我们不是合作伙伴吗?为何?” ‘刷’,末主落地,黑袍轻扬间,阴影下的颜,却是浪荡不羁与不屑,“墙倒众人推,败者无命回,你们失败,已挡了我的道,所以便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闻此,老魔嘴角强扯了一下,不再言,暗运内气于双腿,他在等待时机,发动《迷离步》,逃出生天。 可燕轻灵等不了,她被末主深深震撼,又深知自己是最弱,定逃不了,颤抖中,强稳住心神,盈盈一福,“末主,小女子愿追随末主,只求末主放我一条生路!” “噢?”末主闻言,饶有兴趣的看着略施粉黛的燕轻灵,嘴角轻弯,‘刷’,黑影闪过。 他揽过燕轻灵腰肢,黑袍挥洒间,随空一旋,收刀入鞘,美人入怀,他一手在美人臀间游走,一手钩起那细软的下巴,“放心,我玄衣从不杀漂亮的女孩,嘿。” ‘呼,’燕轻灵闻此心中长舒一口气。 她完全不在意身下的异样,媚眼生波,一视末主,“今后还请末主怜惜!” 蓦然,她身体一颤,那勾弄她下巴的手,已顺着白皙的颈脖滑入她领口,在胸前隆起处拨弄。 一声‘婴宁’,她眼带迷媚,更是楚楚可怜。暗道,这末主也不过如此,还未用媚术便如此急不可耐,或可多多加以利用。 此一幕,如此大庭广众,在场多是少年男子,皆是面红耳赤,头撇一边,更别说那些百花派的女子们,这末主玩弄的可是她们掌门,心中尴尬羞涩难当,手捂眼,不敢看。 可,突然一声尖叫,众人回神。 燕轻灵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斗笠男子。 末主只手扣住燕轻灵颈脖,指间发力,将她狠狠提起,看着这脸已涨红,不断挣扎的女人,阴影下,玩味道:“可惜,你不是漂亮的女孩,不过是一个丑陋的老女人罢了。” 话罢,‘咔擦’清脆,粉影一抛,手上一枚花状钥匙一闪而逝,末主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情公子盈无缺一眼。 盈无缺被盯得全身发寒,待看到那枚小小的钥匙,心中一紧,末主以百花秘钥要挟,是要她做火风联盟内的督子,粉拳紧握,心中纠结到极点,才出狼窝,竟又进了虎口! 就在这时,众人惊悚间,一声怒吼,“妈拉个巴子的,杀了我老汉,劳资弄死你个狗日的!” 是吴人浪,他面目扭曲,一提阔剑,冲向末主之地。疼爱他的父亲被杀,他已经快疯了,也管不了冲过去,是杀此人,还是被此人屠戮。 ‘踏、踏、踏’魁梧的身影,若一头莽牛横冲直撞。 人们皆像他看来,脸上都带着丝丝怜悯,他死定了。 而此时一人,却不这么想,他眼中一道亮光,燕轻灵死、吴人浪发疯吸引所有注意力,这是时机到了。 离山老魔,狂运《迷离步》黑烟缭绕,急奔而走。 可他的心思,又怎能逃过世人皆如棋子的末主,又怎能避过玩弄人心于股掌的玄衣,末主阴影下的嘴角一咧,似有深深的不屑。 拔刀,黑雪起旋,缭绕刀身,又是一击写意的直斩,刀芒过处,滚滚黑烟一分两断,‘嗤’,一血影跌落。 人们惊呼,竟又是一记腰斩。 老魔半截身体跌落,他目圆睁,亲身经历他才知末主之恐怖,他哪里是五字、六字武道真字,分明是七字! 不想,他纵横一辈子,竟落得个身首异处的凄凉下场。 上身跌落,恰好砸在前冲的吴人浪身上,人知将死,其言也善,何况乎,魔也是人,最后一口气狂呼,“贤侄速逃,他已铭刻七个武道真字,此间无敌!” 落地,留下一地血渍。 ‘哗。。。’人群沸腾。 “七、七个?” “不敢想!” “无敌!” “无解!” 老魔残血的余温还在脸上,前冲的吴人浪身体本能一顿,举剑的手,不住的颤抖,竟是七字!他练这么久才一字! 这就是他的杀父仇人?无敌的末中之主!无解的末中之主!他怎么办?怎么办? 第八十六章 是谁? 在末主的赫赫声威下,吴人浪心中纠结,上还是逃?倒不如说是生还是死?这个问题在他心中撕扯。 这时,一抹温和的笑颜浮上心间,那是他的父亲铁剑王。 他记得小时候, “老汉,下雨了!今天是不是可以不用练剑了?”吴人浪看着迷迷蒙蒙的细丝,心中窃喜。 “妈拉个巴子的,一天就知道偷懒,给劳资练!”铁剑王稍显严厉。 “练!一天都练,压山剑练了两年都练不会,他们都说我傻,我这么笨,那么刻苦的练剑,有啥子用嘛!我不练了!”吴人浪转身要跑,却被一只大手拉住。 “幺儿,老汉我压山剑练了五年才成,那些人都是瞎说,我们艰苦练剑只为一悟,你现在只是没成长起来而已。” 说着,大手一拉小手,“来,劳资陪你一起!你成长起来之前,天塌下来,有劳资给你顶着。” 一老一小就这么在雨中挥洒起汗水,之后,天天如此,那时,他感觉很温暖。 后来,他就任铁剑门大师兄、领少掌门,满怀喜意的去老爹那儿要钱请师弟们吃酒。 可刚到大厅门口,却是身形一顿,他听到。 “门主,人浪三年才学会一式压山剑,这天赋,哎!您力排众议保他登上少门主之位,恐怕那几位长老心里会不服啊。” “哼!铁剑门劳资说了算,哪个不服,劳资就弄死他,妈拉个巴子的,劳资学压山剑用了五年,也没见哪个敢在劳资头上拉屎!浪儿只用了三年,你看,他比劳资聪明多了。” “哎!门主,您不一样啊,您五年练一剑,一朝顿悟已是剑之大成,意境圆满。人浪,还差得远啊。” “铁老,哪个不是慢慢来的,人浪几年后一样能一朝顿悟,剑之大成,下去,下去,下去,多的话,劳资不想听了。” 可是,距离那日已过了十年,他的压山剑至今都没有大成,他知道,他爹说他聪明,只是为他心里好过,善意的欺骗罢了。 虽然心里不好受,可他这些年过得很开心,就是装也要装得开心,因为他知道若是愚笨的他不开心,父亲心里会更不好受。 那些都是他少年时不可多得的温馨,而现在父亲被此人斩了,温馨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的天塌了。 想到这里,吴人浪已是眼泪鼻涕横飞,愤怒的看着不远处的黑袍人,缕缕思绪,都化作铁剑王最后的遗言, “幺儿,跑,斗不过,离开天蓝,卫道八狱,找你娘,夜罗。。额!。” 娘,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卫道八狱,他更是听都没听过。 握剑的手一紧,眼变得通红,父亲又在骗他了,编些谎话,就是要他保命,逃啊! 可他能逃吗? 心中默念一句,再也不要在你的谎话下面活着了,对不起,老汉,这一次,就原谅我的任性,就这一次,为了你,就算杀不了他,我也要他痛上一痛,才能安心。 想罢,吴人浪手中阔剑一正,“妈拉个巴子,杀我老汉,劳资就要你命!” 怒颜上,带着泪水与倔强,他再次一步步踏踏前奔,冲向末主,可他不知道的是,莫名间,一种玄奥的感觉已刻入他的心里。 吴人浪含泪冲向末主,周遭的人见此,有不忍,却无一丝怜悯,更多的却是嗤笑,一个武道真字,意境都未完整,他在那恐怖的末主面前,只是一个结局注定的失败者罢了。 何况,他还只是个靠着父亲嚣张的翘楚榜吊车尾,二世主。 这其中更以铁剑门弟子更甚,掌门一直偏袒他儿子,他的儿子一直都只是个废物,根本不配为大师兄,少掌门,他们不服久已。 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世界,泪水若是能换来一丁点同情,那么这个世界又是怎样一副和谐美好的模样呢? 看着这冲近眼前的莽牛,末主斗笠下的阴暗仅一丝戏谑,刀不出,只一伸手,两指并,迎上吴人浪的阔剑之锋。 剑、指相击的一瞬,阔剑剑身一紧,再也进不了分毫。 “嘿,杀我?小子,你,就连让我出刀的资格都没有!哈哈哈!”末主闻言面露滑稽,似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发出一阵放浪的笑音。 笑音弥漫,围观的人心中稍有叹息,下一刻,这个二世主吴人浪就该是个不会动的尸体了。 见势,闻言,那讽刺般的大笑深深刺痛了吴人浪的内心,是他自己无能,父亲如此关爱他,可他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不甘心,更有深深的自责,心中绝望,心更带怒,只自顾自奋力抽剑,他只想剑斩末主,哪怕,哪怕斩下他一丝皮毛,他的心都会好受一些。 也就在此时,奋力抽剑的吴人浪突然感觉,心间一股玄之又玄的东西莫名变得清晰,心念,压山剑,剑如山重,可铁剑王父爱更比山重。 双重叠加,剑可碎山! 这一刻,心有所感,他终于明白父亲所说的练剑只为一悟。 这一刻,他十年一剑,终于一朝顿悟。 阴跷脉中一个‘爱’字铭刻清晰,他整个人气势一变,变得浑厚,手中阔剑,剑疾而动,剑、指交接间,父爱、剑压,双重重压下,压山之意境圆满。 怒目圆睁,一声沉喝:“重剑意髓——重压碎山击!” 随声,一股猛烈的剑压对着末主倾斜而下。 一阵阵‘咔咔’作响,末主头顶斗笠被剑风压得扭曲变形,四分五裂而散。 吴人浪剑风不停,侵袭末主周身,‘刺啦、刺啦’,黑袍屡屡破碎,随风化粉,白色大斗篷显现。 剑风下,末主面上神色一变,头微偏,躲过最强的一道重剑之压,他身侧的地面,已是一道深裂的剑痕,风拂过,一缕黑发随风而断。 他面色阴沉,抬手握刀,‘啷呛’刀出半鞘,以刀柄抵上吴人浪胸口,“铁剑顿悟,没想到你这废物还有点意思,值得我拔刀了!” 话落,刀身完全出鞘,反握提起,黑雪急旋刀身,寒光上扬,正是斩杀铁剑王与离山老魔的一刀。 人们见此,张大嘴巴,惊呼出声, “铁剑门秘法,铁剑顿悟!他竟然顿悟了?两个武道真字,圆满压山意境。” “他再不是那个靠着父亲威风的二世祖,现在的他已经是能与猴君、青葙子并列的翘楚了!” “可他还是要死,末主已经拔刀了!” “为吴师兄默哀!” “哀!” 此刻铁剑门弟子都低下了头,心中默哀,他们像是忘记了之前的嗤笑,因为此刻的吴人浪再不济也比他们都强了太多,太多! 一击斩下,用尽了全身力气的吴人浪,一见刀光,没有惊恐,亦不惊惶,憨厚的脸上,带着解脱的笑意,无论如何,能伤此人一丝一毫便对得起死去的父亲,他此生便值了。 可就是现在,在人们的惊呼声中,天地一暗,一弯血月凌空而起,直射末主而来,是藏心,他一见那白色斗篷,哪里还不清楚他是谁。 此刀蓄势已久,含愤而发,快而狠厉,仅一舜便到末主身前。 “玄衣!还灰老命来!” 一声玄衣,一声灰老,玄衣眉头一皱,眼看血光于眼前,他冷哼一声,放弃刀斩,白色斗篷流转,一脚重击,踢飞身前吴人浪,回身抵刀。 羊脂刀抵上血红刃,黑雪与血芒互消,气劲吹起藏心白发,他目中一凝,玄衣之刀竟是父亲的吹雪!怎么会? 而此时,末主不羁狂笑,周身七个武道真字亮起,竟都是‘狂’、‘狂’、‘狂’、‘狂’、‘狂’、‘狂’、‘狂’。 七个‘狂’字闪耀,加持吹雪刀身,人狂刀亦狂,玄衣加力,以刀打刀,狂霸对击,刀狠而挥下,将藏心推得吐血而退。 一声,“ 一善妄念,万劫不朽,饮尽燎原千山泪。 世人皆恶,一人狂发,独钓寒江万里雪。 千源藏心,要我之命,你还嫩得很!” 话落,周遭黑雪化刀,一点点如电射,狂涌向藏心。 急退中,藏心血刀插地,稳住身形,眼看这黑雪如刀零落,切割己身。 形不动,于刀雪中硬抗,他血目圆睁,一声怒,“吹雪刀?吹雪吟?玄衣,你到底是谁?” 第八十七章 交易 风雪中, 藏心心中一沉,玄衣的黑雪,是纯正的千源氏天赋神通——吹雪吟,能将吹雪吟运用得如此纯属,此人是雪国王室之人无疑了。 可他搜遍记忆,雪国千源藏氏八十七人,宗氏六十三人,不管是现存的还是已死之人,他都记忆深刻,却是独独不认得此人。 他血目圆睁,一声怒,“吹雪刀?吹雪吟?玄衣,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哈哈哈哈!”闻言,黑雪中,白袍独立,仰天长笑。 笑罢,他嘴角戏谑的拉开,“千源藏心,能驾驭吹雪刀,能施展吹雪吟,还问我是谁,你是真傻呢?还是装傻呢?” 声落下,他伸手一挥,羊脂玉刀一划间,黑雪随刀势再变,风呼啸,雪吹更猛,刀雪变得更加密集凄厉。 于藏心身前,一阵‘嗤’、‘嗤’、‘嗤’声响起,黑雪裹挟藏心全身,仅一瞬,他周身兵甲寸寸而裂,血目消,白发染黑。 白衣血衫具现,风雪却不停歇,不足一刻,又是破碎,精壮的上身显露,此时的藏心周身道道刀口,已是血染肌肤。 周遭人群见此,却是一窒,因为他们看到,藏心胸口上一个狰狞的怪物刺青,在染血的肌肤上,那六只燃幽的绿瞳吞吐黑雪,分外的诡异。 而此刻,被黑雪灼身得满身是伤的藏心,种种不祥的情绪,正通过影狞刺青的六目传递入他的心间,仅一刻,他便感觉心上豁口已张开一寸之巨。 仿佛下一刻,待豁口完全张开,他又会回到初发吹雪吟时的浑浑噩噩,他不禁想,玄衣他到底想干什么? 可此时,再由不得藏心多想了,手中血刀一横,于胸前横扫一击,一声‘罡’,他身后黑发皆张,红芒瞬消那茫茫黑雪利刀。 黑雪消退,负面情绪绝断,藏心身下一松,看着那羊脂如玉的吹雪刀,怒声再起,“既然你不答,便告诉我,吹雪为何在你手上,我父亲现在又怎么样了?” 眼看藏心刀罡阻拦黑雪侵蚀,玄衣面上神色不动,轻飘飘一句,“斩了!” 闻声,藏心心中一阵抽搐,浑身颤抖,仇炎不可遏制,胸中豁口大开,眼中已是墨色一片,影狞再次具现手中,双手双刀,‘咧咧’作响。 “你该死!” 玄衣闻言,依旧不动声色,见藏心如墨的眼,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笑意,“千源藏心,要杀我?也要看你的能耐。” 言罢,白色的大斗篷,翻转起舞,他拿起腰间一个碧玉酒葫芦,猛灌一口。 “那就让你看看我的能耐!”藏心猛然抬头,却见黑白的天地中,一个碧玉酒葫芦格外显眼。 他见葫芦上书之名,目圆睁,不禁道:“千源藏玄?怎么会?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闻言,玄衣戏谑依旧,把玩着手中吹雪,“吾之名便是千源藏玄,话说回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哥哥,对吧,我的好弟弟!” 话罢,他撩开胸口,露出一个与藏心胸口一模一样的六眼凶兽刺青。 见此一幕,人们惊疑。 “你看,他也有那刺青,他真是雪国王室之人,千源藏心的哥哥?” “千源藏玄?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 “熟悉?啊!对了,千源藏玄,我听过,是三十五年前的雪国妖孽,那时他十五岁,便是黄金阶的高手了!” “十五岁入黄金?这是何等的天赋!我不敢信!” “我知道他,据传他是我们天蓝之傲!十八岁时,便能以一敌数,更是一人斩尽我隐世十门上一代翘楚,从此便号称黄金无敌。”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听着这些议论的话,藏心却不为所动,千源藏玄之名,藏心听过,他是灰老最得意的弟子,更是父亲最骄傲的儿子。 是藏心的亲生哥哥,猝于二十年前,死因不详。 藏心生时,这个哥哥虽然已不在,可他的事迹,却被父亲和灰老不止一次提及,他们每次提及脸上都是骄傲与痛心。 而现在,那一声‘好弟弟’,当真是让人觉得讽刺。 此人是末主,导演了雪国之乱,千源藏氏近乎诛绝。 此人是玄衣,更是杀死灰老之人,藏心亲眼所见,现在,他又说他斩了父亲,自己的亲生父亲,竟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这样一个人竟然还敢说他是千源藏玄?曾经雪国的骄傲? 就算是真实,藏心也不会认可这么一个哥哥,心中带怒。 藏心眸中暴戾,刀柄紧握间,捏得‘咔咔’作响,他第一次如此痛恨一个人,“玄衣,你不配千源这个姓氏!杀!” 一个‘杀’字落下,藏心脚步运起,双刀向前,眼中狰狞之色一闪而逝,于玄衣身前,出刀,“神刀泪斩——不退双刺!罡!” 此击下,神刀由心,刀泪而痛,武道真字凝聚,意境成罡,不退双刺,双击数百而出。 此双刀,已刺出藏心全部。 暗血双刃出,天地悲鸣,‘咔擦’、‘咔擦’声响不绝。 人们见此惊叫,此击下,就连空气都有碎痕。 叶奇瞳孔瞪大,他竟然又变强了,超越了他许多! 叶尘面色一变,此击怕是他师傅七星子剑阵挂起,全盛之时,也会被一刀刺死吧!心下更是肯定,若此人今日不死,以后见了定要绕道而行。 兵子面色一垮,他是此中人修为最高的,当然清楚藏心此击虽强,又怎是那七字末主的对手。 况且,千源藏玄此人,少年时一晤,让他深忌之! 当下便要上前阻拦,却被突然出现的一人拦住,他看到, 场中, 藏心双刀全力而下,刀光未过,却被玄衣一手扣住颈脖,白影裹挟藏心激射数十米远,于墙边,狠扣下,藏心深陷,墙面龟裂,吹雪刀已架在藏心颈前。 兵子当即大怒,一指眼前冰蓝盛装女人,“冷烟!你干什么?” 冷烟眉轻挑,冷言道:“兵子,末主不会杀他,你我观战便可,这是师傅的吩咐!” “什么?二院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场交易,仅此而已!” 第八十八章 雪秘 “一场交易?搞什么鬼?千源藏玄从来反复无常,别。。。”兵子急切。 却被冷烟挥手打断,她面露淡然,“师傅说此事关乎雪国三刀之秘,更关乎千源藏心今后生死,必行之。兵子放心,他老人家自有把握。” 师傅刀鬼已刻印七个半字武道真字,玄衣仅七个,量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兵子魏无涯闻言,却是目光一凝,“三刀?吹雪、斩恶、影狞?” 吹雪,一百零八名刀中排名第七,自然系雪系之刃。 斩恶,一百零八名刀中排名第二十八,异能系惩恶之刀。 影狞,一百零八名刀中排名最末,动物系六眼燃幽之刀,恶力嗜人,实属废刀。 他不禁想,这三柄刀中,到底蕴含着什么秘密呢? 黑雪中,玄衣重击之下,东苑之墙坍塌一半。 刀架上藏心颈脖,玄衣的眸中闪过一抹深深的不屑,“我的好弟弟,真没想到,你竟然连我一击都接不下,真是让人失望!” 他看着藏心眼中墨色渐浓,嘴角咧起,眼带玩味,一丝隐藏的兴奋之色一闪而逝,“就让你像父亲一样的死法可好?雪族之人被雪族荣耀之刀吹雪,慢慢切割而死,想想都有些小兴奋,哈哈哈!” 说着,他手中羊脂玉刀一划,藏心颈脖处,已留下一丝血痕。 玄衣那诡异的兴奋之色,很不自然,虽然隐蔽一闪而逝,可还是被藏心察觉到了,此刻他心中稍有疑惑。 可紧接着,一句‘雪族之人被雪族荣耀之刀吹雪,慢慢切割而死,’藏心再不多想,心中怒气上涌,眼中一点点墨色凝聚如实。 墨瞳变得无神,一视玄衣,“杀师弑父,我只为你身上流着千源家的血脉而感到耻辱!玄衣,你当诛!” 话落,仇于心,藏心终于爆发,一握手中影狞,心上豁口大开,周身黑色气流涌动,推飞玄衣十数米之远,他一眼猩红,一眼纯黑,是分外的诡异。 手中双刀起舞,一声寒,“万物无不破,一念吹雪间!——吹雪吟!” 话落,满天暗红雪,倾泻而下,对准玄衣,气旋而去。 玄衣见此眼中兴奋之色再展,他再不隐藏,“好!好!好!等了如此之久,我终于等到此刻!” 三声连好,他手中刀,空中一掷,与藏心吹雪吟之同时,同一声寒,“万恶无不斩,一念吹雪间!——吹雪吟!” ‘呼’、‘呼’、‘呼’,随此两声,茫茫天地,风雪起舞,一边暗红如血,一边纯墨如空宇,两雪对吹空中吹雪刀,两处雪风,玉刀交缠一处,形成一个巨大龙卷。 龙卷呼啸,刀风四溢。 所过之处,东苑绿树成灰,百花尽落,随之‘叮’、‘叮’、‘叮’,金鸣交击之声不绝。 两面雪刀,风呼啸,东苑之中,人人惊惧,一声声,“快躲啊!”“快逃啊!” 此间喊话之人,面已被吹得变形,他们双手死死扣住东苑壁墙,下身已被飓风带起,他们面露绝望,因为已有数人被卷入龙卷,化作一滩滩血雾。 玄衣见此,哈哈大笑,斗篷张开,周身精血凝聚,黑雪再次加剧狂涌,裹挟精血,飞向空中肆虐的龙卷。 他的脸变得苍白,可颜上却带着莫名的疯狂,“我的好弟弟,你真是让我惊喜,初觉醒吹雪吟竟就是第三阶——三色雪变! 不过,更助于吹雪开锋!吹雪之念,凝血成锋!祭刀!” 话落,玄衣精血射入龙卷中, 藏心周身精血,也是快速凝形,强行剥离身体,飞向那空中龙卷。 此时的藏心哪里还不明玄衣打算,八年前,雪峰上一幕,玄衣激他拔刀影狞。 随后枫国一战,影狞激发吹雪吟,末中之人紧追不舍,一路追到花都。 刚才玄衣又一直故意激怒他。 都是再让他再怒发一次吹雪吟!以为吹雪开锋。 而‘吹雪之念,凝血成锋’,藏心幼时翻阅雪国古籍时,便见过此法,此为邪法,需千源氏族中,两名亲生兄弟心邪大开,激发吹雪吟打磨吹雪刀身,再以自身精血浇灌刀刃,使之开锋。 可如此做,刀是开锋,可神圣荣耀的吹雪,便会变成一柄不详的魔刀! “玄衣,你竟然用此邪法,让吹雪开锋!可耻!可恶!”藏心捂着胸口,心中剧痛撕扯,雪国的荣耀之刃将变得不洁,他无法忍受。 握起影狞,额间金光隐隐闪烁。 闻言,于风雪中抵挡的兵子一惊,心中霍然而明,千源藏玄设计了如此多,竟然是要让吹雪开锋! 名刀开锋,非比寻常,无不都需要十分苛刻的条件,就像这吹雪,竟是要两名千源族人同发吹雪吟,吸取两人精血,才能铸就开锋之刃。 开锋之刃,能激发兵解第二阶段——无限解法。 无限解法,如其名,刀之潜力变得无限,刀之异能跟着异变,可随人之强,而无限增强! 想到此处,兵子面色再次一变,兵装开锋,无限解法成,则体内八字武道真意铭刻完整,二院主才铭刻七个半字武道真意。 若等他开锋完成,此间无敌,那岂不是! 当下疾呼一声:“快阻止他!二院主被他骗了!他是要铭刻第八字武道真意!” 话落,兵子化作一道残影,身后百兵齐现,扑向玄衣所处之地。 “什么?”冷烟遽闻兵子之言,平淡的脸色悚然而惊,立刻掏出怀中一颗信号桶,引线一拉。 ‘砰’一声响,天空中一弯嫣红的圆月绽开。 ‘轰隆隆’一阵地动山摇,花都皇宫深处,一艘星舰升腾而起,朝东苑滑翔而来。 此时场中,一声,“兵之道——十万化血!” 于玄衣头顶处,魏无涯额间一个紫色圆形环阵战印遽亮,身周四个武道真字,‘刀’、‘枪’、‘剑’、‘戟’环绕。 星目神凝,一指地面玄衣,数百刀、数百枪、数百剑、数百戟,凭空出现,狠射而去。 此击下,他面色惨白,已是用上他全部实力的一击了。 玄衣见此,苍白的脸上,冷冽一笑,“阵道战印,魏无涯,我记得你,可惜。。。” 随声,玄衣身后七个狂字凝于一掌间,势不停,再凝一狂,隐隐可现,一抽腰间斩恶,一刀挥下,百兵化作齑粉而散。 ‘噗’,一口鲜血狂飙,魏无涯飞身而退,眼见那星舰于东苑还有一段距离,空中呼喊一声,“速逃!他的刀锋快开了!” 应魏无涯之言,天地间,风雪之势渐消,空中如玉的羊脂吹雪,锋刃上血红隐现,而玄衣身后那隐隐的第八个‘狂’字,又凝实一分。 一声狂笑,白袍飞扬,玄衣狂言,“哪里逃?我玄衣做事从来滴水不漏,今日我武道大成,就赏你们荣耀之死,祭我吹雪开锋吧!哈哈哈!” 狂笑间,突然一束金光冲天而起,一弯冷月横斩而下。 第八十九章 狂傲 冷月凌空,藏心苍白的脸上,写满了不屈与倔强,紧握影狞刀柄,一刀倾泻而下。 雪国之地,是少年时的净土。雪国千源族人,无一不为吹雪,这柄雪国的象征之刃而骄傲。 而玄衣,这个名叫千源藏玄的男人,他做了什么?斩杀最爱的父亲与恩师,让吹雪的荣耀蒙尘。 他的一言一行间,无不尽极展现了对雪国的侮辱,藏心心痛,他无法容忍这样一个人存留于世间。 眼看空中吹雪刃红,邪锋将成,藏心心中炸裂,眼中已是纯墨,心意沉入影狞刀身,与那六眼怪物交流间,奋力挥刀, “玄衣,雪国圣洁之刃,因你而坠落深渊,雪国荣耀毁于你手,我要你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刀临身,闻此言,玄衣却是面带嗤笑,不急不慢,眼眯起,七‘狂’于指间缭绕,不屑一言,“堕落?代价?不,吹雪只会在我手中再现往昔光彩,这才是雪族千源氏之荣耀!”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倔强面孔,心中嘲讽,我这好弟弟,真是无知,雪族千源氏的荣光,又怎只在这天蓝雪国一弹丸之地呢? 眼中一凝,一股深刻的恨意袭胸,千源氏所凌驾的可是在六域之上,风花雪月四族之地啊! 心生恨,他两指出,莫名续言一声,“被我那懦弱的父亲洗脑如此,千源藏心,你真是个白痴!果然,白痴就只能挥出无用之刀。” 话音落,他两指夹死影狞刀身。 “是吗?无用之刀?”影狞再进不得一步,藏心微沉,目光一凝,刀身微光聚变,影狞雷动而落。 刀身遽亮间,冷月凝实而发,此刀,无神刀加持,无血泪加持,亦无《基础刀法》加持!是简单、淳朴之刀,是藏心心发之刀,仅属于藏心一人之刀。 更是他最不愿承认的命运之刃,这是劫刀——阎罗! 此刀挥出,似有阎罗哮世之苦,正如藏心心中之苦痛 刀影斩下,最化作纯粹的杀刀,誓要斩绝眼前之人,一扫心中耻辱。 “此刀,为雪国荣耀而斩,玄衣,你这践踏千源血脉的渣滓,授死!” 阎罗刀出,已抽干藏心身上每一点力气,他只想赶在影狞操控他身体之前,斩到玄衣,哪怕是一丝一毫,也能为雪国,为吹雪,挽回一丝尊严。 一声厉喝,“阎罗劫——冷月斩!” 指尖,刀化月而疾呼,玄衣嗤笑的颜瞬僵,白袍挥洒间,撤指急退,稳住身形,看着眼前于空气中残留的刀痕,那弯冷月之利似已挣脱空间。 玄衣带血的两指抚上脸颊一道见骨深口,声不再戏谑,稍显凝重,“竟是劫之力!可怖!” 继而望向那力竭喘息,沉默垂头,拄刀而立之人,他眼中带有兴奋,影狞、吹雪吟,配上劫刀刀印,他这个弟弟,天赋当真无与伦比。 他不禁想,待到刀魔封印破碎,离开天蓝之后,于六域之上,那风花雪月四族之中,他们兄弟并肩而立,斩尽四族仇寇,一扫千源雪族之耻,那是何等的震撼。 一抹邪异的笑容闪过,玄衣手一招,空中吹雪入手,雪刃泛红,他身后第八个‘狂’字逐渐清晰。 苑中残存之人见此,无一不带着深切的向往与绝望,八个武道真字凝聚,在天蓝,那便是无敌! 场中, 白袍穿行,玄衣一步一踏来到藏心身前,手搭上藏心之肩,“现在,我改主意了,好弟弟,你还是和我一起走吧!” 手中加力紧扣,便要提起藏心而走。 可就在这时,‘叮、叮、铛、铛。’声响不绝,东苑之中,所有刀兵齐鸣。 人们惊叫, “我剑不听使唤了!” “我的也是!怎么回事?” “你看,那黑色气流是什么?” 随声,他们只见一缕缕黑色兵气汇聚于藏心身处。 于黑气的最中心,玄衣目中一凝,急退而走。 与此同时,一个诡异的笑声传遍全场,“哈哈哈哈!被关了这么多年,劳资今天终于又出来了!” 笑音响亮,嘶哑尖锐,不似人言,人们惊愕,他们看到,东苑最中心处,那千源藏心抬首,人面非,已是一六眼燃炎之鬼面。 獠牙森然,泛起莫名寒光,紧接着,人们一窒,那怪物手中影狞狂挥起舞,条条水桶粗细的黑墨刀芒席卷天地。 ‘轰隆隆’东苑遽暗,一刀横空而斩,此刀威下,花都皇宫一座座殿宇坍塌,人们噤若寒蝉,慑慑发抖,互相抱头取暖。 此一时,于尘埃中,那嘶哑尖锐的声音再响,“千源小子,为了谢谢你,劳资会帮你杀了那人!那人是谁?滚出来!” 话罢,影狞森幽的六眼一扫场中,一股盖顶的威压倾盆而下,展尽无的嚣张与霸气。 ‘哗。。。’六瞳威压恐怖,人们无法承受,于尘埃中抱头鼠窜,一时间纷乱非常。 此时,一阵‘啪、啪、啪,’鼓掌声响。 随声,一白袍人于尘埃中显现,冰冷的眸直刺影狞六瞳,手中一刀扬起,羊脂刀身,血红刃,是分外的诡异。 此人一声冷言,“他要杀之人是我!影狞,多年不见,你的脾气是渐涨了吗?” 人影逐渐变得清晰,影狞一见来人,再见他腰间黑白嵌纹之刀,六只绿色的瞳孔深缩,不禁退后一步,“千源藏玄?是你?又是你!我怎么如此倒霉!” 话落,它急急转身,竟是要逃。 ‘刷’,玄衣白袍挥洒,阻断影狞去路,颜轻笑,一扬手中雪刃,“狂乱吧!吹雪!——无限兵解!” ‘嘻哗哗,’东苑温度骤降,一瞬间,茫茫之地尽显落白,一朵朵雪花晶莹飘飞,覆盖玄衣周身,待雪花散尽。 一黑白人影展现影狞眼前。 是残血靴,踏雪间,红痕绰绰。 是白覆甲,风雪中,更显圣洁。 肩颈处,一雪狐毛披,玄墨钉刺环紧扣,身后斗篷洁白如玉伸展,写意挥洒。 其下,一手覆黑白鱼鳞腕甲紧束,一手长袖飘飘。 此兵装亦无防护盔,玄衣黑发须张,于落雪中狂放。 他手执吹雪之刃,眼如墨玄,一声狂言,“今日吾之武道大成,正好以你影狞一试我巅峰狂傲!” 随声,他周身八个‘狂’字急旋,‘刺啦啦’白雪参墨,玄衣目中寒,“吹雪吟第四阶——神雪变!” ‘神雪变’出,请神而降,他身后黑白风雪凝成一个山高人形虚影,虚影握刀影,神言轻吐,“是谁?扰我蚩尤安息!” 第九十章 死字 虚影凝实,一魔神般人物扬天咆哮,怒眼电射间,天地风雪乱舞,手中十米巨刃冲玄衣挥下,带山崩地裂之势。 “小儿,竟敢扰我蚩尤安眠,受死!” 底下玄衣见此,不惊,反而邪笑一声,“不想,我之神雪变竟是召唤远古魔神蚩尤!” 话落,于巨刀前,他不急不慢,手中吹雪于雪地上画弧而圆,一个个黑色玄奥的符文铭刻其间,形成一个古老的纹阵。 一声,“神印阵成——契!” 雪地之阵印随声冲天而起,印入他身前山高之魔神额间,蚩尤虚像眼中一滞,刀势急停。 ‘契’成而立,此时的玄衣已与那蚩尤魔神精神相连,他是主导,蚩尤为辅助,目中闪过一道亮光。 一声冷言,“狂人刀行!” 随声,袖袍挥洒间,吹雪之身,白墨双色之雪绕起龙卷,随他动作,身后魔神亦是横刀,风雪绕行。 玄衣目光凝聚,一视眼前六目影狞,狂笑声响,“影狞接我一刀如何!狂人刀行——孤雪斩!” 刀落,魔神巨刃亦落,两刀叠加之势,似要将天崩。 倾天刀势下,人们于风雪中溃散而奔命!惨嚎声不断。 ‘孤雪斩’前,影狞六目‘扑腾’而燃,原本狰狞的脸,更显三分狠厉,手握黑刀刀柄,嘶哑尖啸,“千源藏玄!别给脸不要脸!” 他是活了几千年的恶兽,被封入影狞刀身中,成就的恶刀,天地之物,环环相扣,恶人自有恶人磨,他惧怕的只是玄衣手中天敌斩恶之刃,可不是玄衣此人。 影狞有怒,三瞳之火凝聚黑刀之上,刀出,黑芒闪,两刀相击,黑光大亮,一刀架开玄衣巨刃, “一个一成实力都发挥不出的魔神虚像,便来碾你影狞大爷的虎须,真当劳资是纸糊的吗?” 玄衣被巨大的震击击退,于雪地上滑行十数米急停,也不怒,不羁的双眸下,溢血的嘴角拉开,“果然,阶位不够,神雪变发挥不足十一,终究还是弱小吗?” 抬眼,他看着不远处黑气吞吐的影狞,余光一瞟天空临近的星舰,左手一按腰间斩恶,右手吹雪再举,“影狞,不跟你玩了!接刀!” 话落,风雪起旋,吹雪再发一刀,身后魔神之刃亦是再次倾泻而下。 同一击‘孤雪斩’,影狞却是六目圆睁,心神惊恐,他看到,玄衣一刀斩的同时,那只鱼鳞覆手,已拔出腰间斩恶之刃。 凄厉一声,“逃!” ‘刷’,影狞黑影闪烁,只身而退,急跑间,玄衣刀圈笼罩之边已在眼前。 影狞目中得意,回身嘲讽一句,“千源藏玄,等以后劳资找到对付斩恶的办法,再回来找你算账,妈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可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你已经没有以后了!” 闻声,影狞回神而望,一黑袍蒙面的老人从一艘星舰上跳下,于空中之隙,他手握一柄紫色长刀,刀身上紫芒耀眼,一刀横斩而下,欲断他之去路。 “罡!尼玛!真罡!”影狞一声疾叫,若被此刀斩中,虽不至于重伤,却也会被拖在这里,到时玄衣与此人两刀夹击下,那斩恶再来,他岂不是要玩完? 想到此处,他急步而停,提刀回身而奔,与其面临两人两刀而落,还不如面对玄衣一刀之击,或还能先破了一人,逃出升天。 “千源藏玄,不给劳资活路,劳资就先弄死你!”声凄婉,影狞六眼幽炎爆燃,凝入黑刀,“影狞——恶念缠身!” 随恶念激发,黑刀之上六道水桶粗的刀芒并排而列,天地蹦啸,一刀斩击魔神巨刃。 玄衣见此,目深沉,此击凝聚:‘绝望’、‘愤怒’、‘贪婪’、‘暴戾’、‘狠毒’、‘腐堕’,六种恶力合力而发,他接不下。 不过,却并不是不能抵挡,只要抵挡一瞬就好,嘴角再次拉起一条弧线,一指身后魔神虚影,“去,撞碎它!” 虚影闻声收刀而动,化作一道残影,撞向影狞‘恶念缠身’,玄衣目一眯,栖身而上,手中斩恶刀现,刀身之上黑白纹路闪着熠熠光华。 ‘砰’一声响,魔神撞上刀芒,一团风雪爆开,四散而溢,风雪中,玄衣鬼笑一声,“斩恶——恶之天锁!” 他手中斩恶随声而变,‘刺啦啦’,变成一条黑白锁链飞向影狞所在之地。 见此,影狞六瞳急剧收缩,怒啸一声,“劳资就是死也不要再回到那漆黑的刀中世界!啊!” 话落,他周身股涨,绝望一刻,他竟是要自爆了! 就在此时,‘刺啦啦’斩恶之锁已缠上影狞黑刀刀身,影狞刀身上,电光环绕,一枚枚圣洁玄奥的符文净化黑刀戾气。 不消片刻,那圣洁的锁链便化作一柄黑白刀鞘,死锁住黑刀刀身。 与此同时,影狞股涨的身体似泄了气的皮球,一缕缕黑烟飘散,融入黑刀之中,将再度被封印,他戾声咆哮:“劳资不甘啊!” 话音落,六目鬼面不再,露出藏心本来面貌。 玄衣一笑,目光一闪,“成了,接下来就是。。。” 说着,他飞身朝藏心之处急速而去,于藏心身前,玄衣伸手便要抄起藏心。 蓦然一声嘶哑,“玄衣,你的表演今日到此为止了!” 闻言,玄衣面色一变,收手而退。 站定,一瞪眼,他刚才伸手处,一柄紫刀落下,空间裂口,似空气都被此刀撕下一块。 抬头,一见来人, 刀鬼黑巾蒙面,周身八个武道真字环绕,分别是:‘锋’,‘快’,‘狠’,‘毒’,‘斩’,‘疾’,‘生’。 自动略过这如实的七个真字,目光停留在那最后一个‘死’字之上,玄衣瞳孔一缩,此字虽比起其他七字来飘忽不明,只凝聚一半,但他知道,威能却是比任何一字都强了不少。 ‘死’!是用生命来铭刻的真字,是逆天之武道,死字铭完,若人不死,则天道必崩,这刀鬼与天抗,当真是个玩命之人。 这一瞬,玄衣有种感觉,他八个嚣张的‘狂’字,在这半个低调内敛的‘死’字面前,都失去了狂傲的资本,这刀鬼才是个真狂人!逆天的狂人。 眼神飘忽,玄衣心思急变,最后仅行下一礼,“刀鬼,仅为那个‘死’字,便当得起玄衣这一礼,今日便告辞!” 说完,白色斗篷翻转,飞向青葙子等人,一提昏迷猴君,在四宝‘吱呀’戾叫声中隐没。 第九十一章 传承 夜阑珊,清风晚。 藏心立于星舰甲板之上,眼中尽是仇恨,那玄衣之作为,当属他第一仇寇。 凝望这一抹星空。 是茫茫之墨,无尽的空旷,倾述人心之空虚,而眼前的天蓝之北地已变得渺小,仅如一弯弧月,小小莹亮,周遭点点繁星闪烁,环绕形成一个星环,点缀其上,将那一抹余亮之光也尽数磨灭。 一声叹,“宇宙浩瀚无涯,人,如一星辰,不过其间一点尘埃罢了!不过,一星之光华,亦可掩盖一地之广袤。” 不自禁,摸上腰间影狞以及那锁恶的黑白斩恶刀鞘,藏心目光变得锐利,原来,不活出自我,便护不了他人。为别人而活,终究是错了! 想到玄衣那临别前赠言,‘人,若不手掌一界,便无可奈何此界中之命运。’ 在刀柄上的手又紧了紧,暗恨,心中喃喃自念,“你的话,我不尽认同,我只知,我所求,从来只从刀中取。而不是那些阴谋诡计。 做那最亮的一颗星辰,掩住此间所有光华,到时,世人皆可一刀斩,而你玄衣便是我第一颗要斩落的星辰!” 思虑间,蓦然他眼角余光一撇,星环之外,一狰狞巨兽,张着血盆大口而来,撞上星环,却化作一捧血雾而散。 藏心眼中一滞。 这时,一只满是老茧的手搭上藏心的肩,沙哑声响,“藏心,那是星空巨兽,遨游天外,择人而噬。” 回神,转眼,目对上那张狰狞的疤脸,藏心掩住心中仇恨,一躬身,“刀鬼前辈,星空巨兽是何物?为何在天蓝从未听说?” “星空巨兽,恒古便有,是这天道之遗,人之天敌。而天蓝之地,不过是一被封禁之地罢了,星兽进不来,人也出不去。” “封禁?” “你看那星环,像什么?” 藏心闻言,凝望星辰,眼一眯,“竟是刀,斯。。。那是无尽刀气!” 刀鬼苍老的脸上一笑,“不错,那便是刀魔之封了!” 藏心闻言一愕,“刀魔之封?圆月刀魔圆月刀?” “对!” 刀鬼继而道:“你观天蓝之北地如何?” 藏心凝眉,“不是圆星,如一弯月弧,似是一颗星上被削掉的顶盖。” “不错,他就是一顶盖,原天蓝星之顶盖,百年前被吾师圆月刀魔削掉的一角,从此天蓝南北两分,留下这星环刀封,护卫天蓝。” “一人之力竟能做到如此?斩碎一星,刀气残留百年不散?” “有何不可?人修武道,黄铜炼骨塑经,享寿百年,白银以经御气,一百五十年,黄金打通奇经八脉,两百年余寿。” 说到这里,刀鬼一顿,目光闪亮道:“而黄金之上为铂金,铂金接宇宙中空玄之气成就先天之境,先天者便可如星空巨兽,遨游虚空,与天斗,寿延500载。 更别说其上钻石,还有那钻石之上的超凡入圣强者,而刀魔,他就是圣者中的顶尖王者。” 继而一叹,“不过,此封也不知是好是坏,它挡住星辰巨兽的侵袭,可也挡住了天蓝之人的突破之路。” 藏心疑惑,“何解?” “若在他地,刻印三字武道便可突破铂金,而刀魔之封下,必须刻满八字才能破开封印迎接空玄之气,这百年里也不知多少天骄因寿命之故陨落于此。” 话落,刀鬼目中隐有一丝死气,有些人,有些事,他或是等不到了。 “原来如此!那玄衣他岂不是要!”没有察觉刀鬼的异样,藏心不自觉又想到那人,怒目圆睁,玄衣已刻印八字,待他踏入铂金,修行之途岂不是一马平川。 藏心又落下他一大步。 刀鬼看着藏心表情,沉吟,欲言又止,心中暗叹,玄衣八年前便杀死上一代末主,顶替其位,雪国千源氏之灭,根本与他无关,而他手中吹雪,亦是其父临终托付之刀。 他如此作为,如此骗这个孩子,便是要他以仇恨为动力,逐渐变强吗?他是又要塑造一个妖孽千源藏玄? 想到此处,刀鬼一阵摇头,顺其自然吧,“藏心,你恨那玄衣?” 闻言,藏心下意识摸上手中刀,“恨不得噬其骨!” “那便再铭刻一字如何?” “噢?”藏心微疑。 刀鬼也不多言,周身七个半武道真字亮起,围绕一个‘争’字急旋。 “你看,‘争’字如何?” “‘争’?我之道为破,于争字何意?”藏心皱眉。 “武之大道三千,小道更是无数,‘争’就是‘争’吗?争先而恐后,又不是‘争’吗?” “争先而恐后?先后之道?”闻言,藏心想到张铁锤之武道,虚字为‘截’,实字为‘积’,眼中骤然而亮。 可还不待他多想,刀鬼一声喝,“拔刀!” 闻声,‘啷呛’藏心拔刀,可刀拔一半,一个黑影闪烁,刀鬼一只手掌按住藏心刀柄,他另一只手,已化掌成刀,架上藏心颈脖。 一声嘶哑,“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亦唯快皆破!” 闻此,藏心若醍醐灌顶,待敌未出招前先破招,此破法便无解,唯一字快便可,浑身气势一变,更加锐利,一声,“原来我的刀还不够快!受教了,前辈!” 闻言,刀鬼再拍藏心之肩,“离天蓝之南还有月余时光,明日再来,下去吧!” 看着藏心退下的背影,正如以前锋锐的他,刀鬼眼中死气驱散,一丝笑意爬上满是皱纹的脸,一撇角落处阴暗,嘶哑在响,“痴儿,你又悟了几重?” 随声,一人影显现,正是毒牙冷烟,她抱拳单膝而跪,“师傅从小教导,‘争’字,徒儿已悟透,而快字,徒儿已悟三分之境。” 刀鬼一笑,“不错,不错!”突然,话锋一转道,“你可知毒蜘蛛虽为名刀,却为何没有名刀的威能?” 冷烟凝眉思索,摇摇头,“徒儿不知。” 刀鬼抬手,一柄古朴的紫色长刀在手。 “因为毒蜘蛛只是它的一部分。想要得到它吗?” 冷烟一见,遽惊,“自缚之刃,天蛛之牙!不,它是您的刀。师傅说过,刀者刀不离身,唯死尔。” 刀鬼再笑,转身依兰看向浩瀚星辰。 “痴儿,雏鹰总有一天会高飞,它也终有一天会在你手上的,这一天不远,不远。” 闻此,冷烟瞳孔瞪大,聪明如她,一瞬便想到太多,师傅已铭刻那‘死’字,‘死’字成,天道不存,人绝灭, “不!师傅。我不要!” 刀鬼不再理会,看着那如刀的星辰,往昔幕幕,若在心间。 “师傅,徒儿武道已成,我要圆月。” “痴儿,它不属于你,你不配拥有它。” “师傅,徒儿斩刀以成,我要圆月。” “痴儿,你已悟道,天蛛之牙,奇毒奇快,圆月不再适合你。” “师傅,为何要我离开?” “痴儿,雏鹰已经高飞,你的刀在呼喊你,踏上这道之不归途。” 思绪回转,茫茫空宇中一抹亮光显现,老人悲感伤怀, “朝阳已经升起,夜幕终将散去。” 第九十二章 南方 一月时光匆匆而过,一颗蔚蓝的星球已在眼前。 甲板上,藏心聚精会神,手中翻阅着刀鬼赠与的《胜败论唯刀篇》,一只小猴正爬在他头顶拨弄着什么。 藏心满不在乎,书一页页翻过,合上书,起身,手握在腰间血刀之上。 闭眼,感受其间玄奥,身周,‘重’、‘积’、‘锐’、‘争’四个武道真字环绕,睁眼,仅身形颤动一下,人还在原地,刀也未出鞘。 可他身前处,却是寒光一闪,空间撕下一道裂缝,一时间,气流倒灌,甲板上颤鸣不止。 这一幕来得太突然,吓得小猴四宝躲在他脑后‘吱吱呀呀’乱叫不停。 藏心一把拿下头上的四宝,在它头顶安抚,一笑,“白银二阶,‘争’刀成了!四宝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将猴君给你带回来的。” 小猴闻言,圆萌的大眼眯成一弯月牙,在藏心手中手舞足蹈,很是欢快。 这时,‘啪’、‘啪’、‘啪’,一阵鼓掌声响,甲板上多出四个人来,三男一女, 一对情侣手牵着手,是青葙子与燕凝脂,旁边一魁梧壮汉,背上背一柄巨刃阔剑,是吴人浪。 而那拍手的是一蓝衫公子,叶奇。 叶奇嘴角咧开,俊朗的脸在星辰微光照耀下,更显飘逸出尘,他缓步行至藏心身前,眼中亮光凝聚,“动,而不动,好快的刀,藏心,你又变强了!” 说着,手中燃炎,烈焰长剑浴火而出,“这一月,我也获益良多,来,战上一场如何?” 叶奇话刚落下,一道紫影迈着沉重的步伐,‘当、当’踏步而来,一柄阔剑横摆,‘咔擦’剑插于甲板之上,黄金阶气势散发, 吴人浪一指藏心,“妈拉个巴子的,劳资今天压山剑大成,就找你这个仇人的弟弟讨回点利息,来战!” 一时间,气氛凝重,小猴四宝一溜烟从藏心手上,窜到肩上,躲在他的脑袋后,偷瞄。 藏心见此,无奈一笑,正待出口答应,遽闻两声破空,藏心一怔。 他看见,不知何时,两块板砖在空中起弧,‘砰’、‘砰’两声,吴人浪、叶奇两人应声而倒。 就在这时,一个暴怒的女声随其后而发,此声尖响可撕裂耳膜,“吴人浪、叶奇!你两个不长脑子吗?这最低等的白色星舰,只做运输用途,禁得起你们胡闹扭打?赶紧说正事!” 藏心看着女爆龙似的燕凝脂,手中一块板砖,正在两手间来回掂量,“咕噜”一声,咽一口沫,满脑的黑线倾泻而下。 他肩上小猴四宝却是一怔,接着,‘吱吱呀呀’捧腹乱笑不停,一个不慎跌落在地,它也不管疼痛,眼挂月弯,一只毛手,‘砰砰砰’狠拍甲板,滑稽之极。 叶奇和吴人浪从甲板上爬起, 被一小猴笑话,吴人浪脸涨红,看着燕凝脂的爆龙模样,却是敢怒不敢言,就这么憋着。 末了终是憋不住,仅用自己能听到的蚊声嘟囔一句,“妈拉个巴子的,劳资武道成了,开个玩笑都不行,这女人怎么嫁得出去。” 嘀咕完,同情的看向青葙子。 而叶奇则是一番白眼,下意识跳过被燕凝脂阴了的桥段,一拱手,“藏心,我们是来告辞的,青城山就在下面,我要去看看若涵。” 说着,他眼睛一转,阴阴一笑,“你要不要一起,青城可是挨着小武当山,白若曦现在就在小武当山修行。” 话不停,一贴藏心耳垂,继而揶揄道:“不过,据说此地是天蓝之南东界,战争学院在西界,你下了星舰,徒步过去会耽搁半年时光,去还是不去呢?” “额!”藏心闻言,心中纠结,眼望向琼山仙府燕凝脂,见她那眼光闪幽,下意识道:“我。。。” 可话未完,一块板砖横飞而来,藏心伸手接过,再看,已是几人背影,想到那活波伶俐的绿衣女孩,一声叹息,“我会去看她的!” 在默念一句,至少也要找到为她续命之物,才有脸去看她一眼。 几人身影渐行渐远,已跳下甲板不见,想到这一月几人的相处,离别总是让人惆怅,来到船舷处,坐下,藏心眺望星空,下一个该离别的人,将会是自己了。 蓦然抬眼,一扫阴影处,“刀鬼前辈,笑话看够,就出来吧!” “哈哈哈哈!”笑得开心,声却嘶哑,刀鬼咧开的嘴,都合不拢,“少年人,就是有活力啊!” ‘嗖’一声,一物飞来,刀鬼接过,正是他的《胜败论唯刀篇》,珍惜的将它放入怀里,嘶哑在响,“藏心,你的夜幕无字书呢?能否借我一观?” “好!”一声好,又是一声‘嗖’,刀鬼接过,只手翻开第一页,他笑颜顺僵。 第一页上书,《耀世论》 仅记我生命中匆匆而过的陨落星辰! 刀鬼目光一凝,翻开第二页, 第二页上首第一行:佛痴不痴 《千叶手》千手之威凝于一掌,只手可断山!绝强! 《拈花指》迦叶拈花微笑,枫国一战,此指入心处四分之三,留一分,是致命一指。 可不痴之强不在《千叶手》,亦不在《拈花指》,而在那留下的一分痴。 注:武功之强可让人一时殒命,而一分痴,却能永存于世间。 第三页:刀泪鹰杀 《刀泪》三秘刃,一为悲刀,一为痛刀,一为锐刀。 此三刀,非斩人之刀,实斩心之刃。 三刀仅为那终结的一刀,第四刀泪出,天道应血月,忘却今生前世,从此新生,永不落泪。 宁殒命亦不愿发那第四刀,不愿终结过往,不忘此生眷念,此人当深记之。 刀鬼再度下翻,直到翻到最后一页。 人之一生,如一颗颗璀璨的星照耀世间,星光之强弱,不在其活着的价值,而在是否拥有一种能为其而死的信念。 见此句,刀鬼目中莹亮,胸中千般滋味涌上心头,最后化作无声的沉默,‘嗖’,《耀世论》落入藏心手中。 藏心接过,有一瞬的愕然,手中除了书,还多了一张漆黑鬼面,以及一枚古朴戒指,仔细端详,眉头一皱,戒面上书一锋锐‘刀’字,侧面獠画‘百鬼’图腾。 “刀鬼前辈?”藏心有疑。 “藏心,天蓝之南繁杂,完全不同于北地,此物留着,以后大有用处。”话罢,刀鬼不再多言。 转身,压下心中复杂,手一摆,“这世间是何等的精彩,该启程了,少年!” 第九十三章 管饱 狐影城,位于天蓝之南三界域之西界地域,是狐影王国之都城,狐影王国一统西界已有三百年之久,这三百年来,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已经相当繁荣昌盛。 就像狐影城北门,这一任狐影国王就在这里耗费巨资铸下百米高的古朴铁壁墙,寓意防御异兽或是外族入侵。 可此地,壁靠虫语之森,虫语之森中,除了参天巨木,和虫子,便是偶然经过的飞鸟,少肉食,在这里,就连一类猛禽都无法生存,哪里来的异兽、外族。 国库之金能如此挥霍,看来狐影王国真个富庶之地。 此时,北墙下,一道五米高的铁门旁,有四人,其中三人穿着蓝白相间的制服,头戴一顶写着‘狐’字的鸭舌帽,手握钢筋巨斧,若门神魁梧,站立其间,尽显威严霸气。 而另外一人则闲在一边,全身松垮,懒散的依墙而立,看年龄,此人三十岁许,一头栗色短碎发,在风中摇曳。 他看着这艳阳已然当空,颌下山羊胡须微扬,“狗蛋,二蛋,全蛋,中午了,休息一会儿吧。” 随声,三人威严之势立马消失,狗蛋与二蛋一扔手中斧头,就地而坐,而那叫全蛋的家伙,一脸讨好来到栗发人身前, “老大,那边森林,连个外出打猎的猎人都不愿进去,您说我们在这儿守着有什么盼头啊,我听东门那边兄弟说,他们入城费都收到手抽筋,油水多多啊。 老大,我们这么兢兢业业,您看,什么时候能给我们调个岗啊。” 此声出,二蛋、狗蛋两人猛然点头。 ‘啪’一声响,栗发男子一拍全蛋脑袋,“就特么你小子事儿多。”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烟盒,嘿嘿一笑,“我估计咱们调岗,还真不远了。” 他后面的话,三人都没听清,准确的说是根本没兴趣听了,因为,他们的目光都汇聚到那烟盒上书写的‘九九九香烟,皇室御用。’九个字身上。 纷纷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们老大。 栗发男子像很是享受,打开烟盒,抽出里面仅余的一根香烟,在鼻子上狠狠一嗅,刁上嘴,嘿嘿一笑,“看到没有,这烟就是最好的证明,劳资遇贵人了,调岗指日可待啊。” 说着,他一扔手中烟盒。 ‘嗖’、‘嗖’两声,狗蛋与二蛋一瞬便爬起来,捂着那烟盒狂嗅,不时发出一阵‘啧啧’赞叹之声。 而全蛋见两人作为,鄙夷之色一闪而逝,再次换上一副狗奴才的模样,掏出一个打火机,给栗发人点上,嬉笑道:“老大,这烟可是皇室专用啊!哪里来的?” “嘿嘿,这可是太子爷给的!怎么样?” “哗。。。太子爷可是陛下的独苗,老大,你怎么可能认识?”正嗅着烟盒的狗蛋闻言,本能的耿直。 见有人不信,栗发人眼睛一眯,潇洒的吐出一口烟圈,拍拍胸脯道:“劳资再怎么说也是贵族,更是‘道统’的人,太子殿下师从‘道统’,怎么说我们也是师兄弟。” “老大,你一个被抛弃的小贵族,最低等的道兵级人物,怎么可能和太子殿下是师兄弟?”狗蛋亮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眼疑惑,依然耿直。 栗发人闻言,怒了,一提狗蛋耳朵,“尼玛,就不能让劳资装装逼?”在狗蛋的惨叫声中,他一叹,终于道出真相, “太子爷纨绔,爱赌,爱刺激,更爱美女,整天都泡在烟花地‘世纪经典’,我之前认识了一个美女,然后介绍给太子,他就赏了我一包!” 闻言,几人恍然大悟,惨叫中的狗蛋却是叫了一声,“老大,你不够意思,一包烟,抽得只剩下一根才拿出来,还要我们看着你抽!”继续耿直。 其余两人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栗发男子见此一愕,捏耳朵的手更紧,“妈蛋,劳资真是服了你们,等着,劳资去买点酒菜回来一起加加餐吧。” 松手,进入城里。 “谢老大,老大最好了。”狗蛋立马变脸。 栗发人刚走不远,身形一顿,一拍脑门,“妈蛋,忘了告诉他们今天得警醒点,战争学院那群疯子下山了。算了,就离开一会儿,应该没事的,奶奶的,每年都来虫语之森一趟,也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碎碎念完,渐行渐远。 栗发人刚走没多久,北门三人正在聊天打屁间,突然一个清冷女声在他们耳边响起,“请问,这里是狐影城吗?” 三人一愕,齐齐寻声而望,是一头水蓝色长发齐腰,此女精致的脸蛋上,柳叶眉如刀利,丹凤眼微眯,冷艳之美似不可触碰。 他们眼光下移,见那红唇下小小一点黑,一时间,仿佛寒冰化开,是春风迎面的妩媚,沁人心脾。 淡蓝盛装的绝美女子呈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哪里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自动忽略那女子身后两个男人和一只小猴,哈喇子流了一地,一个劲的点头。 “谢谢。” 冷烟道了声谢,收好手中地图,带着藏心、四宝与墨犬竟直入城而去。 闻着空气中的余香,好半晌,三个蛋才反应过来,那狗蛋率先一声尖叫,“妈啊,劳资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穿着古装,那么贵气,是贵族吗?” “是啊,是啊!”二蛋跟着一个劲的点头,忽然似想起了什么,大叫一声,“糟了,我们还没收他们入城费!” 话刚落,却是,‘啪’、‘啪’,两声,全蛋一拍两人脑袋,“收费,收费,收个屁费,你们在这儿看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留下一道背影,匆匆而去。 心里却喜滋滋的想着,这女人这么漂亮,我也到‘世纪经典’找太子爷去,指不定,这次,我能调岗了!还能升职也说不定呢! 而此时,墨犬、冷烟、藏心三人正走在狐影城的街上。 墨犬带着四宝,贼头贼脑的逛着路边摊,东问问,西问问,打听个不停。 藏心与冷烟并肩而走,他好奇的看着这琳琅满目的街,街上那些穿着布衫大褂的人们,还有周边那三层高的水泥商铺,以及远处冒着浓烟的黑铁烟冲工厂。 不禁感叹一句:“果然如刀鬼前辈所说一样,这里与天蓝之北完全不一样,简直就是一个蒸汽动力时代。” 冷烟闻言一愕,眉轻皱,她也是第一次来天蓝之南,“这里是很奇怪,不过,什么是蒸汽动力时代?” “额!”藏心一下说漏了嘴,挠挠头,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这时,凭空两声‘咕’,却是墨犬和四宝满头黑线的跑了回来。 “藏心、少幕主,这里天蓝币不通用,我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怎么办?” 随墨犬的话,肩上的四宝很人性化的毛手摸了摸干瘪的肚子,一脸难受香菇。 就在这时,“让让,让让。”一穿着马甲背心,满脸熏黑的像是煤矿工人的小伙,在人满为患的街道上横冲直撞而来。 刚穿过藏心他们身边,却撞到墨犬,墨犬眼珠一转,一把拉住那小伙,“兄弟,你撞倒我了,很痛,怎么算?” 那小伙的手被墨犬狠扣着,连抽几次都抽不回,转过头,一张嘿油油的憨厚脸上,写满了焦急,“我说兄弟,别玩了,乱舞红莲逆道团在广场上招人呢,我要去应聘。” “应聘?”墨犬满脑的问号,这个词对他来说太过新鲜,他原本只想讹点饭钱。 “兄弟,别耽搁我了,你看,这都中午了,我还没吃饭呢,待会那边发放的免费午餐结束了,我饿着没力气,应聘不上就全赖你啊。” 墨犬一听,眼睛一瞬贼亮,“这天底下还有免费的午餐?” “对啊!而且管饱!” “艹,那还站着干什么,带我们一起去啊!” 第九十四章 热舞 晨星广场,是狐影城最大,最热闹的广场,这里没有贵族们的产业,有的只是小店,小吃,和街头卖艺之人,不计其数。 这里,是狐影王国的一大民间文化中心,当然,这里也被狐影人民亲切的称为‘平民们的海洋’。 此时,广场中心,搭着一个宽大的表演台,表演台上,两个高大的陈旧音箱分庭而立,音箱的一边,是一架古朴的打碟机器。 而表演台的背后,一张巨大的海报耸立,海报的顶端印画着几个简体大字,‘青春就是热舞——乱舞红莲!’摄人眼球。 其下印画着七男,三女,看年龄都不过二十岁,却个个样貌不凡。 他们衣着看着相当怪异,都是穿着休闲短衫,破洞牛仔小裤,摆着各种活泼的姿势,一时间‘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而此时,台下,有一张长桌,尽五十米,此桌周围围满了人,他们被七八个穿着水手制服的彪形大汉阻隔在外。 桌上三十多人正胡吃海喝着,藏心、冷烟、墨犬、四宝还有那满脸黝黑的小伙子,也在其间。 “嗝。。。。。”墨犬打一个长嗝,揉了揉圆滚滚的肚子,“恩,好吃,好吃!这一个个小巧,色泽金黄,口感外焦里嫩,不管是其色,还是其味都是佳品,吃饱了,简直就是神清气爽,口齿留香啊。” 说着,他放下碗筷,伸手挽上旁边黑脸小伙的颈脖,贼兮兮的眼睛眯成个月牙状,“我说小黑啊,这是什么东西啊?想我墨犬也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吃到这般美味的菜肴!” 那名叫小黑的汉子,闻言,黑炭般的脸上,五官一阵游移,扭曲变形,挤出一个深深的‘鄙视’,“老哥,这是章鱼小丸子啊,又称章鱼烧,是我们这里最基本的小吃,是最基本的!” “额!”墨犬一滞,小黑那扭曲的表情,那特意咬字两次的‘最基本’,仿佛就是在说着,‘没文化真可怕。’ 一甩脑袋,‘咳、咳,’轻咳两声,墨犬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压低声音,贼兮兮的道:“小黑啊,一会的应聘怎么办啊?我们白吃了人家的饭,若是应聘不上,会不会被留下做苦力抵债?” 小黑一听墨犬这么说,一手打开墨犬挂在他脖子上的手,不高兴道:“老哥你可别乱说,乱舞红莲逆道团,可是正经的冒险团队。” 说着,他眼中带着兴奋,“要是能应聘上,就能跟他们一起在海上漂流了,可以体验各种美食,和不同的新鲜事物。” 说到这里,他面色突然一垮,黯然道:“应聘不上的话,我就只有回家继续周而复始的挖煤讨生活了。” 墨犬见他突然兴致不高,拍拍他的肩,安慰一句,“我说小黑啊,别担心了,你这么壮,一定能应聘上的,不就是一个水手吗?” 说着,一指周边维护秩序的魁梧壮汉,“你瞧瞧,这些水手,他们还不如你呢!” 小黑闻言,黑炭般的五官做出一个憨厚的‘惊愕’状,“老哥,是谁说的应聘水手?我怎么不知道?” “额!”墨犬被问得一呆,不是应聘水手,那是应聘什么? 就在这时,‘嗖’、‘嗖’、‘嗖’,几道破空声响起,人们注目,舞台上多出七男三女,或站,或半蹲,或一人抱着一人,皆摆着怪异的姿势(poss)。 此时,十人中,为首的一女孩,双马尾左右两分,一边黑色,一边白色,齐腰而断,画着浓浓的烟熏妆,身套一件黑色露脐小背心,胸前白嫩的沟壑呼之欲出,其下是小皮短裤,白花花的大腿上,网状丝袜包裹及膝盖处。 她一拿台上话筒,声音低哑而魅惑,不带翘舌,“来吧!青春就是热舞!” 随此声,广场近千男人欢呼, “看,是雪莉,我的偶像!” “雪莉来了!” “雪莉,我爱你!” “雪莉,我爱你!” “。。。” 听着人群的高呼,少女脸上喜气洋洋,摆出一个妖娆的poss,一指台上那台机器。 随她动作,十人中一墨镜黄毛少年,化作一道流光,身影一窜来到那台老旧的打碟机前,“咚嗤”、“哒嗤”,节奏奏响。 见此,台下的少女们尖叫, “是雪松!” “雪松的音乐真带劲!” “雪松最帅了!” “雪松老公,我要给你生猴子!” “。。。” 尖叫声中,台上九人齐齐劲爆热舞。 台下亦是欢呼一片,更有甚者也跟着扭动腰肢,一起热舞,场面一时热闹非凡。 就连饭桌上,喝醉酒,脸红得跟屁股似的小猴四宝,听着这动感的音乐,醉眼迷蒙间,拿着一个小酒壶,不自觉,也随着人潮,东跳跳,西蹦蹦, 火红的屁股,火红的脸,扭得不成猴样,随乐起舞,样子滑稽至及。 一边墨犬见此,不屑撇撇嘴,嘀咕一句,“什么乱舞!”。 不想刚嘀咕完,却被旁边小黑一把拉住,随着音乐的节拍,两人跳到一起,也跟着扭捏起身躯,不知不觉,墨犬鄙夷的脸上,也慢慢泛起了开心的笑颜。 冷烟见此,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魅惑的鬼音吗?” 藏心闻言,严肃的脸上,难得崩现出一丝笑意,这里很像前世,学校社团外出表演的氛围,当时,他还是和她一起去看的,不自禁一句,“像是街舞的breaking!” “breaking?”这个生僻的词,任冷烟聪明一世,也是满脑子问号。 就在这时,一声‘嗤’响,音乐骤停,一舞完毕,广场一时极静,双马尾女孩雪莉一扫众人,拿起话筒,很中二的再摆一poss,一指台下饭桌前三十几人,“现在!就看你们的了,热舞青春吧!少年们!” 这句含混不清的话,桌前三十来人都摸不着头脑,一脸愕然。 台上,看着自己妹妹的模样,坐在打碟机上的雪松一拍脑门,不由拿起话筒,轻咳两声,“那个,我妹妹的意思是,现在招募开始,你们一个一个来,与我们的团员斗舞,我们会观察,入选的话,就是我们的团员了!” 随雪松之声,慢慢的三十几人陆续登台。 “好!” “好!” 又有舞可以看,一阵阵叫好之声不绝。 可欢呼的人们没有发现,人群中,一个约十六、七岁,长相狐媚的小男孩正眼睛发亮的看着台上的雪莉,以及饭桌前的冷烟。 这时,他身旁一个穿着蓝白相间制服的男子,点头哈腰道:“太子殿下,你看,就是那个美女!” 这说话之人,正是那全蛋。 男孩一笑,一包‘皇室御用’丢出,然后手一摆,一带着墨镜的狠厉中年附身下听,“去,多叫些人手,顺便把姜老和李老都喊来。记住,别惊动我母后!” “是。”那墨镜男子行了一个标准的狐影王室军礼,匆匆而去。 第九十五章 斗舞 舞台上,三十几位应聘的人与‘乱舞红莲’逆道团八名队员分庭而列,此时,“咚嗤”、“哒嗤”,火热的节拍奏响。 台上之人,都随着这节拍摇摆,两边的人,彼此对视间,似有激情的火花闪现。 台下一片轰鸣之声响亮,在广场上疯狂的欢呼声中,斗舞开始。 小黑眼中带着兴奋,第一个上,他脚步踢踏写意,溜到场中,与逆道团中一个迷彩装青年舞到一处。 一旁雪松见此一笑,手中动作连连,打碟机飞快运作,快乐的节拍声中,人们看着斗舞,再次疯狂摇摆。 舞圈中那迷彩青年一笑,“你叫小黑,对吧?有点底子!我喜欢,看我这手如何。”说着,他一脚后跟着地,一脚脚尖着地,两脚相连,随着音乐起舞,在舞圈中轻盈的来回,好不潇洒。 一旁冷烟看得惊疑,“这是什么舞步,好欢快的步伐,真是闻所未闻!”暗中却是留了心,此人舞中气息,似有武的影子,他们不似常人。 藏心一句,“脚跟走路。”便不再答话,heel walk,这种前世的词汇,说了只会更麻烦。 不过,天蓝之南就如此开放,藏心不禁想,那所谓的六域之地,还有张铁锤所说的科技星,药师星,又将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舞圈中,迷彩青年左右穿行而过,突然他身体扭转,一指小黑,“到你了!” 随他之声,人群起哄。 “呦、呦、呦!”叫个不停。 小黑仔细回忆青年的脚法,也开始跟着学步,脚步踢踏间,一时稍显凌乱,很不自然。 也是了,他这业余的脚上功法怎么是这青年的对手? 见他笨拙如一头蠢熊踏步,台上台下发出一阵阵‘嘘’、‘嘘’声。 “哈哈哈,笑死我了!” “他不行啊!” “对啊!” “他肯定会被淘汰!” 听着这些声音,小黑黑炭般的脸开始涨红,心中尴尬,一甩脑袋,舞步遽停,心中想着,难道我又要回去挖煤? 再次过着那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他不想在干那个了,他想要接触新的事物,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往昔周而复始,天天枯燥如一滩死水的挖煤生活,在脑中盘旋,他很甩一下脑袋,“就是要再回去挖煤,我也要先舞上一曲,丢掉那些烦恼。” 末了,他干脆放开身体,不去学那步法,他身体怪异的前倾,脚步开始踏踏有力,随着音乐的节拍,他的两手突然动了。 做刨土状,来回拨动间,节奏感却万分强烈,这,正是他工作时,为打发时间,自创的挖煤舞。 一个壮汉在那里挖煤自嗨,场面虽一时滑稽,可台上台下所有人都没有取笑,‘嘘’声骤停,他们都一脸错愕的看着这跳着滑稽舞蹈,却神情陶醉的黑小伙子。 是的,陶醉,小黑跳着他的‘挖煤舞’,似忘记了自己在表演,也忘记了周围的所有人,这就像是他日常的生活,枯燥中自娱自乐,就是那么的忘我陶醉。 音乐停,一曲舞罢,原本欢乐的广场上,一时极静,回过神的小黑,看着这冷场的画面,神色暗然,转身,就要走下台去。 蓦然间,是潮水般的呼嚎叫好声, “他太棒了!” “好投入,不管跳的是什么,就冲这份投入,我给满分!” “是啊,是啊!” 小黑听着呼嚎,身形一顿,接着惊愕。 他一旁的迷彩青年与雪莉对视一眼,来到小黑身前,伸手一拍他高大的肩,“小黑,你对舞蹈的投入让我们敬佩,恭喜你成为我们的一员了。” “什么?”小黑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青年,在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后,他眼中变得惊喜,在舞台上飞奔一圈, 高兴得像个吃了蜜的孩子,跑到墨犬身前,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嘴里一个劲道:“老哥,我通过了!通过了!再也不用挖煤了!” 墨犬瘦小的身躯,被这壮汉抱着,好不尴尬,讪笑两声,“通过就好,通过就好!” 就这样,在明快而不乏热情的节拍下,双方你来我往,都是高兴的颜,都是兴奋的舞,时间匆匆一晃而过。 三十人舞完,经过雪莉和雪松的审评后,两人被录取,二十八人被淘汰,不过在这欢乐的气氛中,他们虽然被淘汰,却也不显失落,反而为今天舞出的青春而高兴。 站到台下,纷纷为剩下的应聘者们加起油来,这就是舞蹈的魅力所在了。 而现在,台上的应聘者,就剩藏心、墨犬、还有冷烟这三个穿着古装,打扮怪异的人了。 雪莉再次一摆poss,一指墨犬,高声道:“有请下一位上场!” 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墨犬有些‘支支吾吾’,手脚都在颤抖,当然不是舞蹈的特异颤抖,也不是兴奋的颤抖,而是尴尬得颤抖。 身边小黑见他的异样,“老哥,别丧气,一曲热舞之后,什么烦心事都会抛到脑后的。心放空,专心跳,就能通过的,我就是这样。” 墨犬只是尴尬的笑笑,没有回答,他是在担心应聘不上吗?他根本不会这什么乱舞,他只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尤其是在少幕主面前啊。 千呼万唤声中,墨犬无奈的踩着滑步,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来到舞圈中央。 他的对手是一位年龄不大的少女,身材娇小玲珑,上身黑色露脐背心,其下紧身贴臀牛仔裤,一双皮靴程亮。 她一个媚眼勾魂,对着墨犬道:“嘿,大叔,别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我们要有青春的气息。” 说着,脚步起舞,火红的头发飞扬,围绕着墨犬,做出一连串性感的动作,跳的正是女性妖娆的爵士。 被此女贴身而绕,墨犬脸微红,‘咕噜’一声,把刚到嘴边的那句,“我才二十三岁,不是大叔啊!”给咽下,脚步也跟着律动起来。 女孩见此妩媚一笑,小手钩钩,挑衅道:“大叔,你也一起来吧,赢了我,有奖励噢。” “诶!好的,好的!”墨犬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被女孩撩,他还是第一次,倍感新鲜,一瞬把那些尴尬事情抛到脑后,开始学着女孩的舞蹈,一起扭动。 一个大老爷们,脸晕红,屁股高翘,一甩一甩间,还摆着不自然的兰花指,使劲往那女孩身上蹭啊,真是要多妖娆有多妖娆。 那女孩一瞬间面色大变,身体遽然僵直,一个不注意,竟然跌倒在地。 小黑张大嘴巴,“老哥如此放得开,真是。。。厉害。。啊!” 藏心一拍脑门,他感觉三观毁了。 他肩上的四宝,红着个脸,眼弯月牙,毛手捂嘴,人性化的‘吱吱’嗤嗤而笑。 台上台下, ‘噗’! ‘噗’! ‘噗’! 人们见了,似要将才吃过的饭都尽数喷出来,紧接着是一声声如雷的‘嘘’声。 “笑死我了!” “他那哪里是舞蹈,他是在卖萌吧!” “一个大叔也卖萌?” “噗!不会就下来吧!我快看不下去了,再看中午吃的全都吐了!” “过去点吐!别在这边!” 听着台下观众们的怒骂声,雪松一皱眉头,音乐停止。 舞台上,一个笑声格外刺耳,那倒在地上的红发女孩,手不停拍地,笑个不停,一指墨犬,“我说大叔,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哈哈哈!笑死我了!” 随声,台下也一阵震耳欲聋的嘲笑。 这架势,墨犬微醺的脸瞬僵,蓦然而涨,成了个大红脸,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这潮水般的嘲讽声中,冷烟却是眉头一挑,眼中一丝异色显露,夜幕中人怎能如此窝囊,她长袖一招,一架古琴具现手中。 眉紧皱间,她一手托琴,只手而弹,‘咚、咚、咚’古琴之声紧凑,如流水,述肃杀。 音高淡阔间,一时盖过了广场上所有的声音。 台下笑声瞬止,皆愕然的看向发声之处。 台上人亦惊, 雪莉看向冷烟,这琴音之利,杀意益浓,她全身气血一时翻腾不止,强压下,眉头轻皱起,只单纯的想到,这音乐虽然美妙,但缺乏青春热血,她不喜欢。 雪松也看向冷烟,压下身体的悸动,也没多想身上武者的气息流露,仅眼中带着浓浓的欣赏。 因为音乐不分国界,因为它是生灵的空气和水,它是大自然的恩赐,他只是一个爱音乐的人罢了。 冷烟冷眼一扫众人,心道一句,果然,他们都会武功,而且那雪莉、雪松阶都是黄金阶位。 如此年龄,阶位不低,冷烟不禁想,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于此又有什么目的? 想罢,指尖屈伸,曲中之意境再浓三分。 墨犬闻声,眼中尴尬之色尽去,这是少幕主在弹《夜幕狩猎曲》,他虽对夜幕没什么归属感,但也记得,初入夜幕时,最先听闻的便是此曲,那时夜幕众于月下演武而动的震撼,记忆犹新。 眼神微眯,少幕主是在暗神他什么吗? 想罢,他手指成剑,随琴音,一声,“夜幕起,杀生时!” 身躯轻扬而动,亦舞动一曲《夜幕猎杀》。 墨犬演夜幕剑舞,在冷烟的曲音下,灵动而不失剑之肃杀,一时浓浓的古风扑面而来。 台下观众只是平民,没见过此等江湖阵势,不过,此剑舞肃杀热血,他们叫好不绝,更有甚者,也纷纷学墨犬做指剑乱挥。 试问谁心中没有一个热血江湖梦呢? 台上,那倒地的红发少女见此一愕,看向雪莉,在得到指示后,一个箭步,栖身而上,以明快的爵士与墨犬共舞起来。 一旁雪松见此,好的音乐虽不分种类,却是难求,今天他遇到了,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 他手指连连驱动,附和着冷烟的曲,打碟音再起,合鸣一处。 一时间,舞台上演绎出一曲古风与现代乐曲的糅合碰撞。 第九十六章 倾国 舞台上,墨犬是演舞,他剑指出,衣衫无风自动,人轻旋,如流风轻盈,身体与脚步配合,轻踏间,浓浓的古风,舞出男儿热血。 红发女孩是起舞,随此曲《夜幕猎杀》,她初始启步妖娆,仅踏两步,来到墨犬身前,女性的柔美霍然不见。 她腰肢扭动间,回旋,踏出强有力的节拍,两手舞动,柔韧中带着刚强,古乐中却不失街舞的热辣性感。 与墨犬纠缠到一处,两人四目一对,较劲的意味明显,皆是舞中带‘武’,见招拆招,一时间难解难分。 台下观众却是不懂武,他们只知道,这是舞蹈,舞蹈只有好看或不好看之分,而且这种混响式的音乐,他们闻所未闻。 皆是睁大眼睛,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的舞斗,时不时喝彩几声。 到最精彩处,人们更是一下阵分两边,一边学着墨犬古风,一边学着那红发女孩,舞动人生。 广场上,再次呈现出一片欢乐的海洋。 时间匆匆而过,一曲已近尾声,经过第二十九次暗中交手,墨犬与那红发女孩似有默契,同一时间,人影两分,两人都无异样,此次暗斗,以不分胜负而终结。 人影站立,音乐骤停,台下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淹没全场。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舞蹈,但是看得很带劲啊!” “是啊!曲子也很好听,我们狐影王国虽没有战事,可这曲子真是唤起了我的男儿之魂!” “是啊,好热血,我也想上去,和他们共舞一场!” 在人们的赞叹声中,舞台上。 墨犬猥琐的脸上,笑逐颜开,现在的他很开心,脑中回想小黑的话,心中默念,或许舞蹈真的能让一切的烦心事儿抛到脑后吧。 蓦然,他旁边的红发女孩再一个媚眼勾魂,来到墨犬身前,嘻嘻一笑,“大叔,真没看出来,你很不赖啊!” 墨犬闻言一愕,笑颜顺垮,自动略过她的夸赞,再次被一个小自己几岁的女孩称呼大叔,当即一声尖叫,“我不是大叔啊,我才二十三岁!” “啊?二十三岁?大叔,你开什么玩笑啊?”女孩看着墨犬颓废的容颜,眼瞪大,一脸的不信与吃惊。 “就是二十三岁,二十三岁,二十三岁!” 就这样连吼三声,墨犬表情,有些滑稽,一曲舞罢,他似人也变得年轻了不少,竟是和那女孩斗起嘴来。 “哈哈哈哈!” 台下见此,轰然而笑,二十三岁,这般模样,也太出老了吧! 人们笑音不停,热烈的气氛再次烘托到了顶点。 可此时有两人未笑,一是冷烟,她一收手中瑶琴,精致的脸蛋上,那紧皱的眉,从一开始就没有展开过,因为她从那女孩身上,竟是看不出一点武功出处,这‘乱舞红莲逆道团’就像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 而另一边,看着欢笑的人们,雪莉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冷烟的音乐虽然不错,可她却不太喜欢,自然也不会喜欢这种舞蹈,因为没有青春的气息啊。 看着舞台上吵闹的墨犬,她已经做好准备,力排众议,开口拒绝了,可刚走了一步,还未到舞圈中央,却被一人抢了先。 此人正是他的哥哥雪松,雪松不知道自己妹妹的想法,他一个箭步来到墨犬身边,“你的舞,让我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激情,恭喜你成为我们的一员。” 说完,他眼带笑意,开心的笑,作为一名音乐家,这种舞蹈,这种舞曲,让他找到了新的灵感,他很愿意有这样的成员加入到他们的大家庭中来。 不过,他却没有注意到身后妹妹的表情,此时的雪莉心中那个气啊,被哥哥这么一抢白,她还怎么拒绝,如果墨犬加入,她不禁想,难道以后要天天看这种舞吗? 哥哥不会强迫自己也学这种舞吧?她再不敢想下去,琼鼻皱起,乖巧的小脸已气得鼓涨成一个包子。雪松没有发现妹妹的异样,手扶了扶墨镜的镜框,一步一步优雅得像个王子,他来到冷烟面前,弯下腰,做出一个绅士的邀请动作, “这位美丽的女士,你好,你的音乐征服了我,我能在这里诚挚的邀请你加入我们的团队吗?” 雪松的邀请发得突然,还不待冷烟作答,他身后的团员们表情却各不一样。 喜欢这种音乐的,如那红发女孩,高兴的跳了起来。 不喜欢这种音乐的,如雪莉,她当时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踏着小皮靴,飞快来到雪松身前,一拉他的衣袖,一脸不高兴道:“哥哥,你怎么能这样,我这个副团长还没同意呢!” 话是如此说,其实她心里想表达的却是,‘哥哥,我不喜欢这种音乐、舞曲,你别乱来了!’ 雪松看着妹妹气鼓的小脸,却没注意到妹妹这句话中的深层含义,仅以为妹妹是没有行使到副团长的权利,而闹别扭。 他声音稍显严厉,“雪莉,别胡闹了,这位美丽的女士,音乐上的造诣在我之上,能邀请到她是我的荣幸!” 这或许就是男人的通病吧,男孩永远都不会深层的思考女孩心里面的想法,只会在意字面上的意思,这也是为什么都说女孩不可理喻的原因。 所以,雪莉当即就发飙了,一指冷烟,胡话连篇道:“哥哥,你是不是看她长得漂亮?” 这一句突如其来,如天马行空的话,让雪松尴尬非常,他神情更肃,仅一句,“别胡闹了!好吗?”其他的话,憋在心里,众人面前,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雪莉见此,越发肯定了,若在平时,他撒气的时候,哥哥从来都是哄他开心的,现在竟然还对他这么凶。 一时间,心中方寸大乱,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女人是要来抢自己的哥哥了,想到从小到大一直和哥哥相依为命,已经习惯了现在生活的她,心里变得有些不是滋味。 再闹一声,“哥哥,我不管,要她入团就必须按规矩来,是舞蹈,不是音乐,而且还要经过我的审评才行!” 闹完后,她一挺自己的小胸脯,中指比划,挑衅起冷烟来。 见雪莉挑衅的动作,“哼”,却是一声轻哼,高傲如冷烟,自然是不屑一顾的,一声冷言道:“我可没答应要入你的舞团,况且,我也不屑入你的舞团。” 说完,转身,竟是不管台上、台下那么多人的感官,要直接下台而去。 冷烟的话语,那不屑的动作,一下便刺痛了雪莉脆弱的玻璃心,这个团队是她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怎么能容忍她人侮辱。 怵骂一声,“我看你一定是舞得差,根本不敢舞吧,现在想要逃走?” 冷烟闻此,身形一顿,秀眉紧憷,舞蹈是花国的国粹,更是花国的脸面,她身为花国公主,三岁学舞,从未停歇,一晃已快十六年了。 说她这个公主舞得差,更说她不敢舞,这简直不啻于在狂扇花国的耳光,她目中戾色一闪而逝,转身,却换上一副莫名的笑颜, “小妹妹,你如此不懂事,那姐姐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舞!” 话罢,她轻跃入舞圈,于空中,冷蓝色的流裙随风轻摆,妙足点地,纤细的腰肢带动长摆急旋,蓦然一顿,两袖飞扬,如若广寒中的留仙。 此舞,无乐相伴,可冷烟一颦一簇间,勾魂夺魄,与舞步灵动契合,尽显舞之妙曼。 此时莫名一曲箫音响,为此舞中唯一一点苍白,添上了那最后的一笔。 随音,一时间,仿佛天地都失去了颜色,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目光不自觉汇聚到这个台上灵动跳跃的蓝色精灵身上。 而那美丽的精灵,她就这样,如娇艳的花儿,于异国他乡处绽放,一舞倾人国。 第九十七章 误会 “ 青山峦叠翠, 一江愁水, 生生世世妩媚。 落花憔悴, 竹林已觅尽, 盏茶一杯, 盼与你共婵娟, 御剑而飞。 望,不清月。 许多情燃成灰, 一屡青丝解不开。 难辨错对, 唱,不尽歌。 那恩怨如玉碎。 刀光血影, 宁愿追随。 ” 藏心见冷烟之舞,想到白若璃玄枫湖畔一舞,处景生情,手按玉箫,回想前尘之乐,情不禁奏响一曲《花神泪》。 箫音作响,冷烟稍显诧异,舞动间,倾心而听,曲述衷肠,此曲便是述的情人间的相伴,是那么的美好,让人迷醉。 她不禁深深的看了一眼鸣箫的藏心,这些日子和藏心相处的点点滴滴浮上心间,无可厚非,他是个优秀的人。 而他的心,更似海一般宽广,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冷嘲热讽而不满,只会对她温和的笑笑。 他就是这样一个温润的人,让人心生好感。 思绪飘飞,她回忆起那个与藏心相遇的夜晚,一丝红晕悄然爬上脸颊,她美目中突的有异样的情绪滋生。 这便是情愫,也许就是一首普通的曲子,也许只是一句日常的细心关怀。它不需要复杂的布置与准备,悄然间,便会来到人们身边。 而此刻,女人的感性主导冷烟沉醉于乐中的故事,她仿佛就是那个曲中那个相随一生的女人,情义流露,舞姿也随曲而变,时而妩媚婀娜,时而生细凄婉。 乐吐心声,舞姿随情,让在场的人们都忘却了所有,渐渐的,仅有的一点点议论声停歇,他们再无声息,眼中只有这一曲舞之美妙。 美妙的时光,总是短暂,一曲舞罢,冷烟俯身谢幕,而整个广场的人,都还未从那妙曼的舞姿中回神,一片静寂。 突然,‘啪’,有人不自禁鼓掌。 紧跟着的便是潮水般‘嘻哗哗’的鼓掌声响,死寂的广场像是突然活了过来,人们欢呼,人们喝彩,人们不停歇的感叹。 “没想到能看到这么美丽的舞蹈,这辈子真是值了。” “是啊!她的舞姿,仿佛能预演人的一生,让人好生感慨!” “恩,真想再看一次!” “恩,再来一舞!” “再来一舞!” 赞叹,最终都化作了期盼,‘再来一舞!’喊声震天。 此时,舞台上的‘乱舞红莲逆道团’众人,他们看着冷烟,眼中满是狂热的崇拜。 他们的逆道团不同于真正意义上的逆道团,在他们心目中,说成是冒险团才更贴切一些。 冒险,是一个充满神秘的词汇,他们会在无人的小岛上探险,会在荒芜的大海上钓鱼,虽然都是激情满满的生活,可每一天,他们都深受死亡的威胁。 而陪伴他们度过这种恐慌情绪的,便是自娱自乐的舞蹈了,也只有这能让人忘却一切困苦的舞蹈,才能让他们在艰难中保持热情。 而此时,竟然有一个人,她的舞,不仅能让他们忘却艰难,更是能让他们享受到其中的美妙。 他们都不禁想着,要是冷烟能加入他们的逆道团的话,会怎么样? 想到这里,八人,都充满期待的看向他们的团长雪松和雪莉。 而此时的雪莉呢?她是完全惊呆了,舞台上那个跃动的精灵,让她看到了,舞,除了青春的活力,还可以升华得如此美丽,让人心醉! 小嘴微张,她不禁喃喃自念,“原来,舞也不仅仅只是青春,舞还有很多不一样的精彩,在等着我们去发觉。” 她的心,在这一刻被冷烟的一舞给征服了。 回过神,她看到团员们眼中闪烁的殷切的希望,之前的那丝不快,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她已做好准备,放低姿态,诚恳的邀请冷烟入团。 雪松也是眼睛明亮,‘啧啧’赞叹不止,回过神,他一瞟身边妹妹的表情,一抹笑容挂到脸上,看来妹妹也是同意了。 回味着冷烟那让人流连忘返的曲和舞,他心中越发坚定了要拉冷烟入团的主意。 可作为当事人的冷烟呢,她并没有因人们的赞叹而沾沾自喜,仅站在原地,回味着这一曲中的美好。 曲散人终后,感性不在,她不禁深思, 藏心,这样一个温润的人,是什么能让他拿起刀,做出狠厉的模样,想到这里,她的心莫名的纠痛一下。 因为,她的理智告诉她,是那个叫作白若璃的女人,而不是她。 她只是巧合般的在此曲中扮演了那个女人罢了。 掐灭心中那一点莫名的情愫,高傲如她,虽然心中纷乱如麻,却是面无表情,于千呼万唤中,不做回应,仅一甩群摆,冷下脸,一步步向着藏心这边走去。 可情愫无影无形,是说掐灭就能掐灭的吗? 缓步走过,经过雪莉身边时,突然一声清脆,“那个,对不起,你的舞很棒!真的,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能加入我们团队吗?” 此声下,逆道团员们,都朝这边看了过来,‘期待’两个字都写在脸上。 可现在思绪烦乱的冷烟,又怎么会认真去听雪莉的话,她没有听清,当然也没有因为心情不好去嘲讽,仅是选择了无视,竟直走了过去。 往往一个细节稍有不注意,便会莫名其妙的得罪一个人。 现在,正是这种无视,莫名伤了雪莉的心,热脸贴上冷屁股的感觉,很不好受,她牙咬得咯咯作响,她有些恨上这个女人了。 冷烟没有去管雪莉的异样,来到藏心身边,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你跳得真好!” 他看着说完话,刚收好玉箫的藏心脸上流露的笑颜,不自然一抹红晕爬到脸上,紧了紧粉拳,头撇一边。 在情愫的作用下,终于她还是有些不死心道了一声,“藏心!刚才那一曲,我很喜欢,是为我而奏的吗?” 声细如蚊,却问得认真。 被叫到名字的藏心,心中一阵愕然,这是冷烟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不是‘登徒子’三个字,以至于后面的话都未听清。 “恩?”藏心很疑惑。 可一个‘恩’字,在冷烟听来,却如同沙漠中饥渴的人遇到绿洲,她已盲目的根本不分这个字是不是疑问句。 脸一下涨得通红,转身,背指舞台中央,“现在该你上了,我累了,休息一会。” “噢!”心中莫名其妙,藏心走到舞台中央。 这时,一个尖锐的戾叫,“你的对手是我,我告诉你!你们那种奇怪的音乐,奇怪的舞蹈,统统禁绝!还有你这长袖飘飘的衣服,影响跳舞,也给我脱了!” 说着,将对冷烟全部的气愤都撒到藏心身上的雪莉,恶着一张稚嫩的小脸,小手摸到藏心身上,非礼般,一扯他的衣衫。 第九十八章 初吻 舞台上, 雪莉气呼呼的一声,“你的对手是我。” 闻此声,台下,那些还因为冷烟不再舞蹈而有些丧气的平民们,眼中又是亮起,充满了期待,‘乱舞红莲逆道团’在晨星广场表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逆道团的舞蹈非常有活力,仿佛能让他们紧凑、繁琐的生活也变得轻快,这也正是他们想要的轻松感觉。 而逆道团十人中,尤其以雪莉的舞,最显活波,再加上她那青春无敌的颜值,无可厚非,雪莉就是他们的偶像、女神! 尤其是人群中的雄性动物们,他们再次大呼, “雪莉,我爱你!” “雪莉,我爱你!” 这就是偶像的魅力,他们都做足了脑残粉的模样,就差举着个‘雪莉’的牌子挥舞了。 不同于观众,逆道团八人却是齐齐对视一眼,副团长雪莉竟然要亲自上场。 副团长的舞技,是他们之中最好的,平时他们与副团长斗舞之时都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所以应聘之时,她从不亲自上场,因为第一次招聘的时候,一位应聘者对上她,一舞下来,当着观众的面丢了大脸,直接崩溃。 他们不禁想到,看来副团长被冷烟无视,是动了真火,想要将怒火都发泄到这个白衣服的同伙身上了。 想到这里,他们不禁为藏心先默哀三秒钟。 而此时的雪莉,也正如八人所想,她已经被冷烟给气得七窍生烟,他将怒火发泄到藏心身上,也不是无的放矢。 从冷烟和藏心的对话,以及那一舞一曲来看,她确定他们两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在一通‘这不准,那不许’之后。 她一步步来到藏心身边,两只小手,扯上藏心的领口。 也不管是不是公众场合,竟是真要去脱藏心的衣服。 她这么做,也是有理由的,看藏心的体型偏向瘦弱,肯定是个皮包骨瘦猴子。 雪莉心里恶狠狠的想着,就让大家看看,一只光着身子的瘦猴是怎么跳动感十足的街舞的。 在自己青春无敌的舞姿面前,那场面一定很滑稽,到时候就能赤裸裸的羞辱他一番了,情郎被羞辱,她的脸面一定不好看吧,想想就解气。 末了,她还不怀好意的一瞟一边红着脸的冷烟,不屑的默念一句,“竟然喜欢一个没有男人味的小白脸,真是个没有品位的女人!” 而藏心呢,他自站到舞台中央后,便有些呆愣愣的了,脑中还在回想冷烟的异样,而莫名其妙。 这时,他感到一双手已摸上他的胸口,漫漫滑到领口处。 蓦然回神,藏心就见雪莉正一副恶狠狠的模样,眼光下移,看她的手势,竟是要脱自己的衣服? 这一时间,藏心有那么一秒的懵逼,揣着一万个问号,他本能的一闪,急退一步。 可就是这一步,内气外溢,闪得飞快,雪莉一惊,体**气也本能的凝聚手中,遽然加力,只听‘刺啦’一声。 藏心胸前衣衫被扯碎,雪莉被后退之力一带,一个重心不稳,就要向前倒去。 惊慌中,她一双小手在空中乱舞,身体前倾,一个站立不稳,娇嫩的身躯,贴上藏心的胸膛,最后似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双手一下便环挂上藏心的颈脖。 眼看两人就要仰面而倒。 说时迟那时快,慌忙间,藏心一握腰间血刀,只手提刀而起,以刀拄背后,以防摔倒。 可就是这么一下,两人倒是未摔倒,却是‘砰’的一声,他们来了个头碰头,紧接着,却是嘴对嘴。 这一幕来得太突然,两人都大眼瞪着小眼,脑中一片空白,莫名的,一丝红晕,悄然爬上这对少男少女的脸颊。 这场面,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台下的观众们,都不可置信的擦拭着眼睛,他们看到了什么? 他们看到,他们的女神雪莉,竟然主动投怀献吻,整个人都趴在台上那个不知名的男人身上不说,还面色红润,两手环挂上那人的颈脖,似乎还是要一吻情深。 突然,‘咔擦’、‘咔擦’、‘咔擦’, 一阵阵心碎的声音响起。 牲口们都怒瞪起藏心来,只是这份怒中有几分是嫉妒惹来的,也只有他们心里清楚了。 而台上, 逆道团员八人,楞了!他们目瞪口呆,都摸不着头脑,大呼一声,这剧本不对啊!怎么前一秒还在发怒的副团长,后一秒就跳进了人家怀里,竟然还亲上了! 一边雪松直愣愣的看着妹妹被藏心欺负,满头黑线,他现在很有种想过去暴打藏心一顿的冲动。 转念一想,可是是妹妹自己主动扑上去的啊!想到这里,他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 冷烟见状,眼皮一跳,原本因为藏心那句话而涨红的脸,瞬间变得青灰一片,额上似有青筋暴起,嘴里不停的咒骂,“果然,登徒子就是登徒子,我竟然还。。。简直不可原谅!” 她现在已经在想,以后一定不会给藏心这个多情种子什么好脸色! 而事件中心的藏心,此时他瞪大着眼睛,看着近前吹弹可破的少女容颜,那明亮的眼眸上一根根睫毛都是那么的清晰。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是嘴上一痛。 雪莉一推藏心,如一只受惊的小猫般退开。 他现在好想哭,之前被冷烟无视,现在又被藏心欺负,初吻就这么没了。 她是真恨上这些人了,强压下心中的羞涩感,一抹嘴上的血渍,小粉拳握得‘噼啪’作响,心里愤愤不平的想着,一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他。 越想越愤,他的眼中都似有愤怒的火苗,火苗遽燃,一下便成了熊熊大火包裹全身,似要将这天都给烧一个窟窿。 她一声尖叫,“跳舞,跳舞,各就各位,跳舞开始!” 逆道团八人闻言,看着雪莉周身宛如实质的火焰,纷纷一缩脑袋,再次围成一个舞圈,脚下不停的跳动着,只是其神色有多不自然,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雪松无奈一叹,回到打碟机旁,音乐已做好准备。 舞台中央,愤怒的雪莉一指藏心,“我知道你会武功!这次,我们就边舞边武!一分胜负!” 此话一出,脑残粉们一愕,且不管那‘边舞边武’是什么新鲜的舞蹈方式,他们只从这句话中听出来一个意思。 雪莉女神那一吻不是自愿的,他们的女神是被那人欺负了! 脑残粉的愤怒再不可抑制,台下,千人咆哮,“雪莉女神,我们支持你!干掉他!” 在一致的咆哮声中,藏心仅一句,“我上台跳舞原本只是为了寻求开心,不过,‘边舞边武’听起来却是个很新颖的方式,我答应你了!” 说着,藏心一扯本来就残破的衣衫,露出精状的上身,一股莫名的威压弥漫全场。 “斯。。。” 台下的人们倒吸一口凉气,千人咆哮遽然而停,他们看到藏心那棱角分明的上身,竟没有一块好肉,密密麻麻尽是疤痕交错。 尤其以他左肩一道狰狞的刀疤最为慑人,为此气势所慑,人们都不禁纷纷后退一步。 而离得最近的雪莉眼中一眯,看着藏心疤痕交错的上身,男人味满满,心中暗诧,他竟然不是皮包骨瘦猴子! 第九十九章 青春 斗舞再次开始。 舞台上,雪松一抹打碟机,‘咚嗤’、‘哒嗤’,音乐响起, 随着乐声,雪莉冲着藏心一竖中指,挑衅意味十足,足下一跃,跳入舞圈中央,她再次一摆中二的poss。 那独具魅力的少女声线响起,“青春就是恒古的曲调!” 话罢,她率先起舞,两条马尾,随乐摇摆,两手平展而变,似蛇形波浪,丝袜长腿下,一双黑亮的小皮靴,踢踏有力,一时间,少女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台下也跟着一片轰鸣,特别是雪莉的脑残粉们,他们手舞足蹈,纷纷高喊着, “哇!雪莉女神最棒了!” “雪莉女神加油!” “雪莉女神青春无敌!” 一瞬间,雪莉的人气飙到顶点。 台上,雪莉见此,舞动间,伸出小拇指钩钩,冲藏心得意一笑,有些不怀好意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本女神的人气,你,还敢过来共舞一曲吗?” “额!来了!”藏心仅应了一声,却没有在意雪莉的这种挑衅,今天来这里跳跳舞,就是为了缅怀一下过往,开心一番,他自然不会和一个小女孩计较。 听到藏心答应,本来就对获得女神一吻的藏心,而疯狂嫉妒的脑残粉们,又是一通乱叫响起, “他竟然答应了!” “他是有多么不知天高地厚!” “雪莉女神一定能让他死得很难看的!” “对!他会死得很难看!” “死得很难看!” 他们一边一致为雪莉加油打气,一边却是死怼藏心到底,一时,嘲讽,笑闹,倒也是更显得‘热闹’非常。 可是,突然,加油、死怼的声音遽然停止。 这一瞬间,人们当机,他们都瞪大了眼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他们都没搞懂是为什么。 藏心才说完‘来了。’结果竟然是‘来了’一个华丽的转身,轻踏几步,已走到舞台边缘。 突然有人道:“额!他是逃走了么?” 随此声,台下‘嘘’、‘嘘’作响,又是一片嘲讽的海洋。 舞台上,雪莉见此,也是一阵气竭,藏心竟然逃了,那她还怎么羞辱他,羞辱冷烟! 她的小脸一下气鼓起来,皱着她那小琼鼻,大骂,“喂!懦夫,你给我回来!” 可藏心并没有搭理雪莉,也没有在乎人们的嘲讽,他竟直来到舞台的边缘,冷烟他们身边。 看着一步步走来的藏心,冷烟一声讪笑,翻一白眼道:“怎么?你还会打退堂鼓?”说着,她似想到了什么,突然眉头一挑,声音变冷,“别指望我会弹上一曲帮你,别人可是指明了不能跳那种舞蹈的。” 冷烟,是因为刚才藏心和雪莉的意外一吻,而不高兴呢。 挠挠头,藏心仅是笑笑,他并没有要冷烟帮忙的打算啊,不过见此情形,他觉得冷烟又变回正常模样了。 丢下一声,“没事。”他整个人瞬间动了起来,随着节拍,踏起舞步,向舞台中央而去。 看着远去的藏心,冷烟一阵惊诧,她看到了什么? 她竟然看到,藏心是面向着他,脚步踢踏间,却是诡异的向后滑行而去,给人一种明明在行走却像是在后退的魔幻般视觉。 她小嘴不自然的张开,“这到底是什么诡步?” 没有人回答,嘲讽声陡然而消,台下一片寂静,就连冷烟这个舞蹈大家都如此吃惊,台下之人就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藏心的舞步,在音乐的节拍中,背着身滑步前行,确实潇洒写意,很帅气,而且更显新颖,他们都不禁正视起这个人来。 而舞台上,那逆道团八人,又何尝不是吃惊得张大着嘴巴呢,他们互相对视着,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四个字。 迷彩青年道:“这幻觉般的舞步到底是怎么,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啊!没见过!” 大家均是一摇头,不由自主,都望向他们见多识广的团长雪松,而打碟的雪松也是摇摇头表示不知。 他们更诧。 这种舞步当然不会有人知道,藏心踏的可是‘太空步’,也叫作‘月球漫步’,是前世的舞步,它在迈克尔·杰克逊舞神一曲《billie jean》时的运用,而风靡世界。 他们又怎么可能认识呢。 舞台上, 雪莉看着背身向着自己走来的藏心,她骄傲的心沉到谷底,有些丧气的想着,窥一斑可见全豹,藏心的舞步,深不可测。她太天真了,竟然还想嘲讽他! 一边的雪松看着妹妹丧气的神情,眉头一皱,手上飞快的运作起来,‘噗嗤’、‘咚嗤’之声不停作响。 一瞬间,曲风一转,音乐的节拍更显急凑、动感。 雪莉回神,感激的看了一眼哥哥,随着曲风,她舞步一变,手上脚步的动作飞快,与音乐契合,又忽而停顿,就像上了发条的玩具突然停止,精彩纷呈。 而另一边,由于曲风大变,藏心表演的‘太空步’与音乐的契合度差到了极点,在雪莉舞蹈的对比下,瞬间失去了色彩。 一时间,西风再压东风起,场面一变,台下脑残粉们再次为雪莉欢呼, “这是雪莉女神的卡顿舞!” “好啊!雪莉女神又压倒他了!” “额!你为什么非要说压倒!” “额!情不自禁!哈哈!其实我觉得,他的舞也是蛮不错的!” “额!是啊!” 人们的呼嚎声中,舞台上的藏心也是面色一变,雪莉跳的,并非是他们所说的什么‘卡顿舞’,而是前世那种叫作‘锁舞’的舞蹈。 ‘锁舞’,手臂和上身动作较大而臀部和腿部动作小,最适合这种快节奏的乐曲。 想罢,藏心动作也跟着一变,两手屈伸,似无力的吊起,随着音乐的节拍,运用身体各部位的肌肉和关节,随声起舞。 亦是一卡一顿,不过却是手舞足蹈,欢快间,像极了一台快乐起舞的机器人。 两人舞到一处,雪莉眼中,蹦射出愤怒的火花,‘边舞边武’的模式开启,两人身体触碰间,画风再变,雪莉舞起主功,藏心滑步而躲。 攻守中,两人各自舞出了两种舞蹈的精髓,却是分不出胜负,成了势均力敌之势。 可也正是这样,才显舞蹈之精彩,时间一分一秒过,台下之人嘲讽声,叫好声都是渐停,他们都被两人精彩的舞步征服了。 一曲将近,对舞间,躲开雪莉的一挥手,藏心一笑,“这一曲,就算平手如何?” ‘平手?’闻言,骄傲的雪莉怎么能容忍平手这个词汇,踏步,一脚踢上藏心的左膝,“平手?我不接受!” 说着,她面色凝重的对打碟的哥哥一使眼色,雪松无奈,手上再快,节奏又是急变,雪莉之舞亦变,变得更加动感。 拳、掌飞快舞动间,她大叫一声,“最后一抹青春,来一决胜负吧!” 第一百章 战子 “最后一抹青春,一决胜负吧!” 随雪莉之声,打碟机旁,他哥哥雪松会意,手上飞快翻涌,‘咚嗤’、‘哒嗤’,仿佛大地都随此乐,欢乐的震动起来。 舞圈中央,雪莉两条细长的丝袜长腿在原地起步柔舞,她两手屈伸,举过头顶,其下不带任何遮掩的纤柔细腰随乐扭动。 嘴角一弯,闭目凝神间,雪莉似享受着音乐的律动,头上,一白、一黑两条马尾洒脱的在空中摇摆。 这是少女的青春,更是悦动的性感。 “呜呜。。。” “竟然有这种舞步!” “呜呜。。。雪莉女神好性感!” “性感的雪莉女神好美!” 如此性感的雪莉,台下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时间,不由看得痴了,更有不堪者,哈喇子都流了一地。 可离雪莉最近的藏心却没被她的舞姿给迷惑住,见其起舞,藏心瞳孔一缩,不禁暗诧一声,“这竟然是?” 他不由惊奇,看雪莉这起步的架势,竟然像极了前世的(ragrea)雷鬼舞。 想到前世的‘雷鬼’,或者说叫作‘鬼步舞者’,据说这种舞蹈起源于法国,但也有人说起源于美国。 不过,无可厚非的是,此舞是一种非常性感的舞蹈。 演绎此舞的舞者们都会穿得很暴露,当然暴露也只是粗浅的性感,这并不能对‘性感’这一词汇的诠释,也对不上‘雷鬼’这一称呼。 更深层的是因为此舞,是以下半身的动作为主,主要是以臀部,腰部,腿部,这三个部位的律动,而这三个部位又恰恰都是女性最性感之处。 还不止是身体上的体现,雷鬼之所以称‘鬼步’,因为它是女性暴虐的性感,更是性感与动感的结合,它是当之无愧的女士专属之舞。 看着还在轻柔摇摆的雪莉,藏心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接下来,就应该是女性魅力电射之时了。 果不其然,不出藏心所料,打碟机上的雪松,一双修长的手,再次屡屡而动,‘嗤’、‘嗤’音,一下变成,带着‘滋’、‘滋’的电流之音。 节奏遽然而快,而雪莉也随着音乐,手掌按地,人倒立,一对修长美腿直挺而上,在音乐的动感节拍下,雪白大腿于空中摇晃,动作诱人至极。 紧接着,她于空中呈现出一个倒立十字,虽不时会踢上藏心两脚,可这并不影响其舞姿,反而更添几分野性之美。 “咕噜!”“咕噜!” 台下一连串咽口水之声,紧接着, “哇!这真是天使般的容颜,魔鬼般的舞步!” “那双长腿真是。。。。” “别说了,我快不行了!” “对啊,突然好想犯罪!” 他们再次大呼过瘾。 *************************************** 与此同时,晨星广场旁边,狐影城东门,一穿着蓝白相间军装的栗发男子,正站在一家小酒店门前。 他对着店中一兜帽小子,一招手,“伙计!” 那伙计一见来人,脸上堆满了媚笑,“诶,军爷,您要点什么?” “来一斤白酒,两斤卤牛肉,我要打包带走,对了,多加些香菜。” “好叻,军爷,一共80域币。” 栗发男子正掏着钱,“来伙计,这里80域币。”说着,他耳朵动了动,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咚咚’音乐之声,不由好奇道:“这音乐怎么回事啊?” “这是‘乱舞红莲逆道团’来这里热舞招人呢,”边说着,伙计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军爷,您先里边请,坐着,稍待一会,马上就好!” “逆道团招人?”栗发男子一诧,仅接着摇摇头,心中暗道,道统上边之人都不管,我一小道兵管个毛线。 在酒店老板的带领下,栗发男子,阔步而进,找了张无人的桌子坐下,老板给他倒上一杯茶,便忙活去了。 少卿, 他正举着茶杯悠闲的自饮自酌间,小店里角落处,几个声音突兀,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对耳朵不自觉抖了抖,栗发男子倾心而听。 “九皇子殿下,无华院主这次让我们下山来干什么啊?” 这时,一个嗡嗡的声音响起,“陈深,给你说了多少次了,叫我朱无士就行了,这都到天蓝之南了,哪里还有什么九皇子!” “额!是、是,殿下!” “诶,我说你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还殿下,算了,不跟你这木头人扯,院主是让我们来找战子墓,找战子传承。” “噢,噢,战子,就像是剑子师兄一样吗?”声音渐小,似有刻意回避。 “陈深,那么小声干嘛,怕个球,劳资到时候捞一个战子传承,就和他平起平坐了,看某人还敢一天摆着个臭脸,指使这,指使那的。” 这时,“哼”,一声冷哼,紧接着,是一道声音浑厚响起,“朱无士,战子之名,那是我战争学院的荣耀,得战子真印,便如同多出一个战印,是那么好得的传承吗?还想与我平起平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 听到这里,栗发人不禁朝那一桌,定睛一望,自动略过一个胖子,数个瘦子,目光最终定格在一黑衫古袍之人身上。 只见这人身背一柄米长宽大剑匣,纯白之发,后束于腰际,一见此人,他不禁一个哆嗦,颤音响起,“道、道、道将大人!” 说着,他连滚带爬来到黑袍人身边,跪伏余地,“小的栗原,恬为西界道统道兵之职,兼任狐影王国护门卫,见过道将大人!” 闻声,白发男子眼一眯,也不看他,“栗原,我记得你。”说着,他眉头一皱,似深思,蓦然声寒如坚冰道:“你不是在北门驻守吗?怎么跑到此处来了?偷闲?” 闻此声,栗原连心都在颤抖,这位道将大人做事、看人只看认真与否,不分结果如何,对偷闲、懒散者,从来都是锱铢必较,现在说他偷闲。 栗原吓得面色卡白,咽一口沫,颤音响起,“道、道将大人,我、我、现在是休息时间,我、是来买些酒菜犒劳一下兄弟们的,马上就回去,就回去。” “噢?这样!”白发男子应了一声,声音稍有缓和,“那正好,现在我们也要去北门一趟,便一起吧。” 栗原闻言一愕,接着心中又是一惊,‘一起!’道将大人深爱自己的部下,若是放到其他时候,与道将大人同行,一定会得到武道上的指点,栗原高兴还来不急。 可是现在,去西门,他那几个兄弟的尿性他还不清楚,一定在那懒散的聊天打屁,想到道将大人看到这一幕的结果,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惊慌中,眼珠一转,“大人,我听说,今日晨星广场那边有逆道团招募人员,我们道统,这个。。。” “逆道?”闻言,白发男子眉头再次皱起,“天蓝之地不似他地,我卫道道统与逆道团并没有多少对立的纠葛。不过,逆道者已经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招摇过市了吗?” “这个!这个!”栗原被问得一下答不上话来,他也是听伙计闲聊的。 “哼!”白发男子见状,一声冷哼,“晨星广场!那就去瞧瞧,对了,栗原,我虽在道统任职,却不喜‘道将’称呼。” “额!”见白发人答应,正松一口气的栗原遽然闻此,连忙点头,“是、是、战争学院,第二战子大人!” 第一百零一章 包围 舞台上,雪莉的‘雷鬼’之舞正酣,雪白的大腿在人们眼前晃动,热辣之风横扫全场。 台下,人们欣赏着雪莉的性感舞姿,欢呼雀跃,热情高涨。 而雪莉身边的藏心呢,他却没有像台下之人一样,欣赏这青春的少女火辣的舞蹈,他的眉头深皱起。 他没想到,一句‘平手’本是想终止这场已经有些变味的斗舞,可结果却成了越演越烈之势。 如此一来,斗舞一下子变成了斗武较劲,这并不是他的本心,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无奈之色,只手挡下雪莉横飞而来的一脚。 藏心不禁心下一叹,这小女孩太要强了。 就这样,藏心只是一味闪躲着雪莉鬼魅的腿击,一再的退让,他已被逼近舞圈的边缘不说,脸上还被踢到一脚,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时,看着被自己连连逼退,狼狈至极的藏心,原本怒容满面的雪莉,脸上难得浮现出一抹快意的笑容。 谁叫藏心就这么轻易,又意外的夺了人家女孩视若珍宝的初吻呢? 雪莉小嘴一翘,“哼,色狼,我要阉了你,看本女神给你致命一击,接招!” 说着,她两条马尾垂下,手掌地面,整个人又倒立起来,一对浑圆的双腿于空中平展开,双腿起旋,黑亮的小皮靴上,一缕缕无色的内家暗劲涌动。 随着音乐的节拍越来越急凑,旋转中,雪莉双腿突的并拢,两手用力,撑地而起,整个人如同一枚飞射的炮弹急旋。 少女一声轻呼,“常常我这招,旋舞——疾风弹!” 随声,‘呼啸啸,’风嚎之声不止,仅一瞬间,便形成一个透明的气劲龙卷,朝着藏心下体袭击而来,似真要断了藏心的命根子。 此招是舞更是武,声威不凡,可气劲透明,台下之人皆是普通人,哪能明其中凶险,他们看着空中旋转的雪莉,以为又是什么新奇的舞蹈。 还在那儿一个劲的加油叫好, “看雪莉女神转了多少圈了?” “七百二十度无死角旋转啊!” “什么七百二十度?都有好几千度了吧!” “这么高难度的动作,那小子一定做不来吧?雪莉女神赢定了。” “那也不一定吧,那小子的舞步也是邪得很。” 突然一声尖叫, “啊!你们快看,他们要撞上了!” “啊,什么?” “‘边舞边武’,他们是要斗武了吧!” “是了!不过,雪莉女神这一记踢过去,他恐怕真要。。断了。。” 正如他们所见,此时,雪莉形成的龙卷已到藏心眼前了,看其架势,还在飞冲,根本没有停歇的打算。 藏心见此,心中暗恼,此击正中要害,若是被此击击中,后果他不敢想象,这小女孩如此做,真是有些不知轻重,太过了。 当下不敢犹豫,内气凝于双掌之上,两手屈指成爪,于龙卷气流暗潮中,两手气劲隔空紧扣住雪莉脚踝。 此击,却不是直接扣住她的脚踝,藏心留手了,若是直接扣住,巨大的旋转之力下,雪莉的双腿就会被扭断。 虽然雪莉做得有些过分,想断藏心的那条‘腿’,可藏心却并不想伤人,他还不至于因一个小女孩的胡闹,就反过来断人家的腿,何况,别人还是喜欢舞蹈的,这比杀了她还难受吧。 可雪莉却并不知道是藏心手下留情了,双腿被紧扣住,脚上生疼,她心中气恼,只觉得藏心夺了他的初吻,现在竟又来欺负她,怒火已灼烧掉了她所有的理智,当即大叫一声,“我跟你拼了!旋舞——烈暴风!” “不要!”一边雪松见此,眼瞪得老大,这招是妹妹的绝招,她还控制不了,伤人伤己,可他此时阻止,已然来不急了。 而此时,舞台上,随雪莉之声,一股青色的气流顺此龙卷急旋而起,形成一道更大更强的暴风飞卷大地,风暴之强,就连舞台下的人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强风迷蒙得睁不开眼睛。 一阵阵‘刺啦’、‘刺啦’之声响起,雪莉腿上的丝袜被狂放扯碎,就连那小贴身背心也‘咧咧’做响。 她的身上,都被强风吹出了丝丝血痕,这飓风之下,似伤到藏心之前,她便要先香消玉殒,此刻的雪莉心中绝望。 场面已不可控制,藏心见此,心中一紧,这小女孩虽然鲁莽,却还不至死,心念一动,他拖着雪莉双腿,猛然一个转身,蓦然间两人位置一变。 藏心以己身替雪莉挡住劲风侵袭,雪莉见此,绝望的脸一变,变得复杂,“为什么?” “你我又没有仇怨。”说着,藏心体内黑、白二色内气疯狂催动,凝于掌中,一手抓住一只脚踝,两手一分,一丝丝黑、白气流涌动间,引导龙卷前冲气劲通过自己的身体,尽皆引入地面。 一时间,雪莉身体于空中旋转急停,眼看就要落地,藏心眼疾手快,抓住脚踝的手一带,御气于掌间,正将雪莉扶直,待其站立。 可是,失去平衡的少女却怎么也不肯安分,头向上,脚朝下后,在空中‘哎呀呀’直叫着,借着藏心一带之力,身体前倾之时,双手胡乱挥舞,最后又挂上藏心颈脖,还不停歇,紧接着,两条修长的美腿左右分开,亦是挂上藏心腰间。 最后,就连整个人都挂在藏心身上,她仅闭着眼,像只受惊的小猫似的,‘哇哇’乱叫,“别松手,我怕摔,怕痛!” “额?”藏心一阵愕然,不自禁,画面便定格到这一幕。 可,一句‘别松手’,整个广场上的人都瞪大着眼,原本的热闹变成一片寂静。 这暧昧的一幕来得太突然了,他们脑袋都还未转过弯来,怎么原本刚才还相杀的两人,一瞬间又抱在了一起,女神还说了那么亲昵的话。 脑残粉们胸中的怒焰在燃烧。 台上,雪松见此幕,一拍脑门,音乐遽停,第二次了,妹妹决计是看上这小子了,看在这小子救了妹妹一命的份上,无论如何都要将他们拉入团里。 逆道团八人对视一眼,他们又何尝不是这么想呢?平时古灵精怪的副团长,绝对没有这样的一面。 而一边的冷烟呢,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气炸了,牙咬得‘咯咯’作响,一声怒吼,响遍全场,“千源藏心!你这登徒子到底要抱她抱到什么时候?还不快松手!” “额!”闻言,藏心遽然而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放下怀里的雪莉,“这场斗舞是我输了。” 说着,他指了指他的脚,一只脚已经踏出舞圈。 雪莉未答话,此时的她心中纷乱,她偷瞄着藏心,想到之前和之前,因惊吓而苍白的脸不禁一点点红润起来。 藏心没有在意她的异样,指完,转身,向着冷烟、墨犬一边走去,这场闹剧已经结束,他们又应踏上寻找战争学院的路了。 可刚一转身,却被一只小手拉住裤头,雪莉低着头,红扑扑的小脸,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声细如蚊道:“其实,是我输了,你、你们能加入我们的团队吗?” 藏心闻言一愕,就要摇头, 雪莉看着藏心要摇头的动作一时间,有些焦躁,声音渐大道:“我们以后可以一起探险,很有趣的,真的!跟我走吧!”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走?往哪儿走?小美人,你走了,我岂不是会很伤心。” 随此声,五道身影跳上舞台,其中三人身着蓝色斗篷,面带墨镜,一人身着蓝白相间军装,而说话的,却是为首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 那少年人说着话,手一挥,‘哒、哒、哒、哒、哒’,突然涌入数千名蓝白军装卫士,将晨星广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一百零二章 太子 五人突兀上台,那为首长相狐媚的少年一声,“小美人,你走了,我岂不是会很伤心。” 紧接着,数千狐影卫士围住晨星广场,场面震撼至极。 看着如潮水般涌过来的蓝白身影,一时间人们惊骇出声, “怎么回事?” “为什么狐影卫队将我们围住了?” “我们没有犯罪啊!” 舞台上,见此情形,逆道团几人互相对望一眼,均有些不知所措。 雪莉则是眉头深皱起,不禁开口质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闻声,那狐媚少年,拿出一柄锉刀,埋着头,悠闲的修着指甲,似漠不关心道:“无他,我就是来抓你、额,你们回去的。” “抓我们?我们又没犯罪!为什么抓我们?你不会有病吧!”见那少年还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雪莉当即就不高兴了。 “呵呵!小美女可真是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说我有病呢?不过我喜欢!嘿嘿!”闻声,少年人抬头,一双眼睛充满新鲜的看着雪莉,嘴里还不时发着‘啧啧’的赞叹之声, 说着,他一指身后那身着蓝色斗篷的三人,他们的斗篷上正大大的书写着一个‘道’字。 狐媚少年继而玩味一笑,“看到没有?我们是道统中人,抓你们这些逆道贼,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 ‘道统’一词道出,台下议论声飞起, “他们竟然是道统的人!” “我们天蓝有卫道与逆道之分,道统就是卫道阵营的了,难怪会来抓雪莉女神他们。” “听说道统是由好多个门派输送人才,一起构建而成的!堪称我天蓝最庞大的组织了。” “难怪能调动我们狐影城的狐影卫,雪莉女神他们危险了!” “咦,也不对啊,雪莉女神他们来狐影城也不是一两次了,我们狐影码头那边,还有好多船贩也称逆道团啊,也没见被抓啊?” “这、这,好像是的,我也不知道了。” 他们不是行武之人,当然会疑惑,其实数百年前,天蓝之中,卫道一脉的‘道统’,与逆道一脉的‘逆道贼’们,确是死敌。 可自从天蓝之地被刀魔封印,就再也联系不上外界道统总部,没有了总部的压力,经过这百年的变迁,‘道统’也不是以前为卫道而战的‘道统’了,逆道贼们,也不再逆道,渐渐变成了海上冒险或是讨生活的人的称呼。 大多时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战争,他们都自然的瞥过以前那种僵直的关系,和谐相处。 舞台上,雪莉不禁被这狐媚少年的话给气笑了,“真是笑话,天下有那么多团队叫作‘逆道团’,你们不去抓,偏偏来抓我们! 我们又没烧杀抢虐,更没有与你们道统对着干,你凭什么。。。” 雪莉话还未说完,却被一人打断,正是他哥哥雪松,他听着这狐媚少年豪无理由的骗人话语,雪松知道,他是在故意胡搅蛮缠,多说已是无益。 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军队,雪松不禁一叹,或许是遇到了传说中的‘匪军’了,一摇头,“别说那些没营养的话了,要多少钱?就说个数吧!” 可是此声出,那狐媚少年却是像受到了巨大的挫折般,他张大了嘴,一脸夸张的表情,嗷嗷直叫,“我像是差钱的人吗?” 说着,他一拍身上衣装,“你看看,你们看看,我的衣服、裤子,就连袜子,哪一样不是昂贵的奢侈品牌?一样,就够你们吃一年的了!可恶,竟然侮辱我差钱!你们死定了!死定了!” 说着,他手一挥,身后三人踏前一步,气势散发,竟然有两人是黄金阶的人物。 雪松见此,目光一凝,“你到底要什么?” 狐媚少年扭曲着脸,一指雪莉,“我当然是要她了,这么性感可爱的小女孩,当然是要抓回去,给我当个暖床的侍女!” 说着,他面上变得阴狠,“否则,你们今天全都要死在这里。” “你!。。。”雪松闻言怒极!妹妹和自己相依为命,视若珍宝,怎么能去给他当侍女! 雪松怒,雪莉却是浑身颤抖,心中虽也是气恼,可她看着那黄金阶的两人,还有外围数千军队。 一想到,哥哥黄金四阶,她黄金五阶,其余八人仅只有白银修为,实力权衡下,他们定然不是对手。 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雪莉决绝道:“只要你放他们离开,我跟你走就是!” “什么?不可以!”雪松身影一闪,横挡在妹妹身前。 闻此言,逆道团八人亦怒!纷纷吵嚷道:“大不了跟他们拼了,我们绝对不会交出副团长的!” “他们就两个黄金!一群黄铜杂鱼!也想留下我们,他当他是谁?” “对!到时候掩护副团长先走,看他们拦得住?” 逆道团员们的不离不弃,雪莉眼中已有泪水凝聚。 这时,在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与谩骂声中,一阵尖利的笑音特别刺耳。 “哈哈哈!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两个黄金?两个黄金我就能带出手吗?真是一群傻x,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 在一连串的狂笑声中,“啪”狐媚少年一打响指, 随之,是‘嘻嘻哗哗’整齐踏步的声响,数千蓝白卫士整齐划一,排成两排,让出一条道路,从中行出三人,一人蓝白军装笔挺,鼻小两撇大胡须起弯,肩上三道将章,怎一个袁世凯在世。 他身边两位老者并行,行走间威仪尽露,一看便是高手。 三人龙行虎步间,行于舞台之下,那将军打扮之人单膝跪地,行一军礼,“狐影王卫将,袁大头,拜见太子殿下。” 随他之声,他身旁二老,俯身一躬,亦是道:“姜维、杨延昭,拜见太子殿下。” 他们神色倨傲,话罢,黄金阶气势笼罩全场,“只要太子殿下下令,今天,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那狐媚少年是太子,而此间又多出三位黄金,且尽是高阶,一时间,‘哗。。。。’全场哗然。 第一百零三章 拼爹 为此声威所慑,全场哗然, “好强大,光是这股气势压迫,我的心都在颤抖!” “你们看,已经五位黄金阶强者了!我狐影王国有多少位黄金?不过三十人吧!” “这样一来,雪莉女神他们铁定是要被俘虏了!” “更让人在意的却是那个少年人,没想到,他竟然是我狐影王国的太子殿下!” “听说太子殿下生性暴戾,又贪花好色,这下,雪莉女神肯定完了,啊!我的雪莉女神啊!怎么能这样?就没有人管管吗?” “管?拿什么管?太子仗着是国王陛下的独苗,在狐影城一项横行霸道惯了的,就连王国最清正廉洁的典刑官大人见了他,都要躲着走,你到是说说,谁敢管?” “可,可我想到雪莉女神要给他当侍女暖床,心理就不舒服,莫名担心得很!” “哎!我劝你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太子喜怒无常,只希望别迁怒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才好!” “额。好吧!好吧!” 人们都小声议论着, 而舞台上,在五位黄金的压迫下,‘乱舞红莲逆道团’众人紧咬着牙关,他们都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见众人愁眉不展的表情,狐影太子却是对着雪莉邪邪一笑,“要么跟我走,当我的暖床小侍女,要么,他们今天都要交代在这里,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 说着,他又悠闲自得的锉起手指甲来,似自言自语的补充着,“不过,他们死了,你一样会还是会给小爷我暖床,不过就是情愿与不情愿的问题罢了,呵呵!” 看着同伴们的不离不弃,听着狐影太子可恶的话语,一颗颗晶莹的泪花在雪莉眼眶打转。 如果是刚才,两位黄金他们或许还有一拼之力,可现在是五位啊,而且,其中那位将军和他身边两位老者都是高阶黄金,已是近二阶的阶位。 这让小小的她感到绝望。 想罢,雪莉踏前一步,刚要说话服软,却是被人一拽。 见妹妹的动作,身为哥哥的雪松又怎么不知道她的想法,心中一紧,再次闪身挡在雪莉身前,“小妹,不可以,绝对不行,大不了不过一死而已,哥哥不怕!” 随雪松的话,身后,逆道团八人亦是随声附和,“对,副团长,我们都不怕死!” 声音整齐而决绝,说完,他们也飞身来到舞圈中央,八人围圈而站,将雪莉围了个严严实实,态度不言自明。 如此一幕,雪莉眼中晶莹的泪花,终是一颗颗的掉落,她伸手擦了擦已哭花了的脸,哽咽着,“大家!。。。我!” 一时间,竟是感动得无以言表。 几人见状都报以安慰的眼神,其中那红发少女,更是大叫一声,“副团长,今天只不过是最后一场舞蹈罢了!”末了,一喊口号:“为了我们的青春热血!” 其余几人齐齐接声,“红莲乱舞吧!” 话罢,八人结阵,都已做好了战斗的架势。 一边的狐影太子见他们如此,一声不屑的狂笑,“哈哈哈,笑死我了,这场面真是好让人感动!” 笑着,他脸色蓦然一变,变得狰狞无比,“可是,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感动,显得如此高雅的我像一个大反派似的,小爷我现在很不高兴。” 说着,他手一挥,最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王卫将袁大头见此,会意,手中军刀一扬,“全员准备,突击,包围,我要让这里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随他之声,是数千人之‘诺!’,声响震天,紧接着,‘踏’、‘踏’、‘踏’,如流水般的脚步声响起。 广场上,一股蓝白洪流,手中刀兵闪闪,横冲直撞而来。 这时,台下一片沸腾, “逃啊!” “他们杀过来了!” “别杀我啊!求你们,我是良民啊!” “太子殿下,求你,放过我们啊!” “太子殿下!” “啊!。。。” 在一声声惨叫声中,洪流所过之处,碾飞的平民不计其数,不到一分钟,数千人已将舞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包围圈中,那如同众星捧月般的狐影太子,一时间更是威势无两。 ‘叮铃’一声,他一扔手中的锉刀,拿出一张手帕优雅的擦拭着手指,“现在作为反派的小爷我心情很恶劣,所以考虑的时间从五分钟,降到五秒钟。” 说着,他一指身边那穿着蓝白军装的猥琐小伙,“叫全蛋是吧?就你,你来数,五秒钟之后,这里的人统统都给我抓起来,一个都别放过!” 倒数之声响起,“五、四、、、” 看着广场上的狼藉,还有身边的同伴们,雪莉心中不忍,在倒数到二的时候,终于还是下了决定,她飞身起跳,跃过同伴的阻挡。 “你要说话算数,放过我的团员们。”说着,她一指角落处的冷烟、墨犬等人,“还有他们,他们并不是我们逆道团的人,放过他们后,我会跟你走!” 说完,她已来到狐影太子身边,低着头,面色木讷,不发一言了。 闻言,狐影太子嘴角一咧,一把搂过雪莉的肩头,在逆道团几人疵瑕欲裂的呼嚎声中狂笑,“哈哈哈!当然,当然会放过他们!不过。。。” 他话未尽,却被一声打断。 “不要!”见此一幕,逆道团众人大怒出声。 而角落一边的冷眼却是有些对这小女孩刮目相看,竟然能为了同伴做到如此地步,不由心生佩服。 藏心眉头一皱,血刀已握在手,他虽不想管太多闲事,可既然撞见了,让自己不爽了,那么就必须管一管了。 而墨犬见状,却是赶忙一拉藏心,“正好,正好,藏心、少幕主,我们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心里想着,虽然有藏心这个变态在,他还不至于有太过害怕的感觉,可藏心也不能时时刻刻保护着自己不是?再说对方除了五名黄金,还有那么多人呢?麻烦。 墨犬生平最怕的两件事情,一是怕死,二就是麻烦,现在,若是留在这里,那么就两样都占了点,当然能走就走咯。 说完,他拉着藏心,埋着头,刚挪动一步,‘砰’一声,撞上一个什么东西,一时间,摔倒在地,搞的眼冒金星。 慢慢睁开眼,他晕乎乎的抬头一看,眼前是两撇宽大的胡须,仔细一观,此人不正是那叫作袁大头的将军,他拦在我们身前干嘛? 这时,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雪莉是吧,你可真是个天真的小可爱,你这小美人我都不会放过,又怎么会放过那边那个如此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呢?哈哈哈!” 爬起来的墨犬自动寻声望去,竟是那狐影太子正指着冷烟得意,他当即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边的冷烟闻言,也是目中一寒,可还不待她怒, 墨犬却是率先一声怒啸,“奶奶的腿的,劳资们还没找你麻烦,你却非要来找我们麻烦,艹,太子了不起啊!拼爹吗?” 说着,他一拽藏心于身前,“这家伙还是个国主呢!你特么拼得起吗?” 第一百零四章 大头 随墨犬这装逼的话语, ‘刷’、‘刷’、‘刷’,数千道目光宛如实质般诧异的向藏心扫视而来, 国主,乃是一国之主,在天蓝之南,东、西、南三大界域之中,仅立有三国,在各大组织门派之下,三国和平相处,成三足鼎立之势。 看向藏心,狐影太子身边的雪莉那如死水的眸子里,一时间,似有异样的色彩波动。 而一边的‘乱舞红莲逆道团’众人,他们先是诧异,紧接着,原本绝望的脸上,也是突现希望之色,如果藏心真是一国之主,那么狐影国王也会给他面子,到时候他们就有救了。 可看藏心的年龄,怎么也不像是一国之主,他们也知道,这种希望也不过是一种奢望罢了,不过,就像是溺水的人,发现陆地一般,他们此刻也只有违心的相信了。 而舞台下,那些被兵士们围圈,还生还的平民们则更是诧异的望向藏心,不禁小声议论起来, “他竟然是一国之主?我们天蓝之南就三位国主啊,他是另外两位之一?” “这么年轻,不像啊,听说那两位都是中年吧?” “是啊,是啊!” “不过,那贼眉鼠眼的家伙说得这么笃定,还敢在太子殿下面前骂脏话,好大的派头,指不定他是某位国主之子呢?” “恩,有可能,太子殿下最讨厌别人对他说脏话了,记得上次有个呆瓜大臣,貌似就是对太子说了一句脏话,结果就是被拉到菜市口满门抄斩的下场,那人其貌不扬,还特么不止说了一个脏字,不是呆瓜,就肯定来头不小。” “屁,你看他们就三个人,还有一只猴儿,来头不小出门能带这么寒碜的人吗?” “屁,我觉得他们肯定大有来头。” “快别争了,那些卫兵疯了,快看!妈呀,吓死我了,这样的威势下,那人要是还敢骂,我就信他们大有来头。” 就在这时,‘呼喝’,一声声整齐的呼喝震天而响,舞台周边的蓝白军士们,皆是怒不可遏。 虽然太子殿下嚣张跋扈得有些过了,他们也有点看不惯,可那墨犬也不能这么骂脏啊。 骂脏也就算了,可以偷偷的骂,可他呢?竟然在这狐影王都,当着他们这群王室卫队的面,直接指着他们太子殿下的鼻子说脏话。 这特么不是在赤裸裸的打狐影王室的脸面吗?此事若是传入陛下耳中,那他们一个渎职之罪,必然是免不了的。 一阵呼喝声后,数千兵士手持长刀兵刃,‘砰’、‘砰’、‘砰’、’齐齐拄地,已示心中的怒火。 他们都怒瞪着舞台上的墨犬等人,蓄势待发,就等着太子殿下发令,便一轰而上,活活撕碎了台上那口无遮拦的人。 将士们的心思简单,他们只是想着,这样国王陛下知晓后,便不会怪罪了吧,其实,他们心中亦是隐隐有着一颗爱国之心,祖国的土地,哪容他国之主放肆。 看着数千狐影卫队持刀待发,一声声整齐呼喝声威之下,刚刚发声,装逼完的墨犬,在舞台上犹疑两步,他心里还是有些后怕的。 矮小瘦弱的身体不自然的抖了抖,驱散那些负面的情绪,墨犬不禁给自己一个自我安慰,藏心本来就应该是雪国之主啊,更是那强得令人发指的末主亲弟。 末主,在天蓝之北,以立压八派,统御七国,如今北地已成一统之势,他又铭刻满了八个武道真字,指不定哪天便破开那天蓝封印走了,留下那诺大的基业,不给藏心这个弟弟给谁? 想到这里,他高挺的犬鼻皱了皱,再度趾高气昂道,“奶奶的腿的,还来威逼劳资?劳资说的本来就是事实,我特么怕个球啊!” 说着,他下巴上扬,眯眯眼俯视,漫不经心的对那狐影太子竖起一个大大的中指,仿佛要将‘不屑’两个字,刻到骨子里。 “小屁孩,有本事,就来弄劳资啊?” 在这么多狐影卫的兵锋之下,墨犬还敢如此放肆,舞台之下的民众们再次哗然一片。 “你看,他又骂脏了,这次还敢鄙视太子!” “我去,真是。。。” “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大有来头,就冲那人敢对太子竖中指,我就服气。” “喂,这话你小声点,可别被听见。” “哎,我也就感叹一下,太子就下一个令,我们这近千人,一下就平白无故死了百人,心里真窝火,憋屈啊。他能被鄙视,我心里也是暗爽的,你不爽吗?” “咳咳,虽然我也是这么想,可还是别说了好。” “额!” 而一旁的军士们,更是咆哮连连,举刀,已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舞台上,‘乱舞红莲逆道团’众人见此,眼中却是越发明亮了,他们也觉得,墨犬、藏心等人肯定有什么倚仗。 或许是真的有救了。 另一边的狐影太子却是面色阴沉,他阻止了卫兵们进攻的请求,手一指藏心,对着墨犬道:“你说他是国主,是哪国国主?你说要拼爹,他爹又是谁?” 仅是问话,他虽然顽劣,却还不至于蠢笨,墨犬如此有恃无恐,若是枉动兵戈,真惹到惹不起的人,他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狐影太子的问题抛出,也是广场上之人心中的好奇。 这时,墨犬不紧不慢的走到藏心身边,隆重高声推荐道:“他,千源藏心。”说到这里,他故意一顿。 在数千人的期待中,吊足了胃口,不禁满意的嘿嘿一笑,“他就是雪国之主,将来可是要一统天南之北地的存在!怎么样?吓到了吧!吓到了吧!哈哈哈!” “额!” “雪国?” “天蓝北地?” “北地土著?” 一时间,数千人当机,再不言语。 舞台上,逆道团之人再次绝望, 雪莉眼中的神采再次扑灭。 看着静得落针可闻的广场,墨犬嘿嘿自得,他还以为一下便将此间所有人都震慑住了,在来一声,“他哥更厉害,他哥可是。。。” 说到这里,刚要再次得意的比出一个中指时,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双脚不自觉的离开了地面,骇然回头,遽见身后那高大的狐影王卫将袁大头正一脸狰狞的拽着他的衣服,将他高高提起。 袁大头玩味一笑,“你特么还真能说,让你狂。”说着,他狠狠踢了墨犬屁股一脚,“雪国,劳资没听说过,天蓝北地不足天蓝之南半域之大,那里的人,就是一群科技落后的土著。傻逼!” 袁大头的话,墨犬没去听,此时他屁股一阵火辣辣的痛,猛的挣扎两下无果,不禁疾呼一声:“藏心,快救我,快啊!” 闻言,藏心却是一番白眼,他正腹黑的想着,怎么让墨犬先吃吃苦头,谁叫他一天乱嚼舌根,装逼装到了肚子里不说,还是拿自己来当挡箭牌来着。 藏心没动, 刚刚还骂得威风凛凛的墨犬,此刻就像只乱扑腾的小鸡一般,在袁大头手上‘吱呀’乱叫,场面略显滑稽,这种不可思议的反转。 “哈!”场面一下像是活了过来。 周围的人,全都哈哈嘲讽起来。 就连那狐影太子也情不禁看笑了,他一手捧着肚子,乱笑不止,“哈哈,笑死小爷我了,真是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人。” 说着,他另一只手一挥,“好了,好了,袁将军,快杀了他,在这么下去,小爷我肚子都要笑痛了。” “诺!”就在袁大头要提刀斩杀墨犬的时候,一个冰寒的声音盖过全场,“袁大头,如果你不想被叫作‘冤大头’,就给我放了他!” 声落,在人们的惊愕中,‘叮咚’一个团滚滚的军帽化作两半,撒落在地,袁大头露出一个光秃秃的大圆头,他一摸脑袋,随后愕然,不禁手头一松,墨犬落地。 落地的墨犬却不停歇,一脚踢在还处于惊楞状态的袁大头裤裆上,哇哇乱叫一通,“奶奶的腿的,敢踢劳资,打狗也要看主人,劳资可是他的刀侍,而他哥,可是末中之主!傻逼!” 听闻‘末中之主’,正捂着裤裆乱嚎的袁大头再次愣神,他不禁看向藏心,随之瞳孔竖立,变成惊恐。 那黑色长发,那冷峻的脸,真真像极了意识中那个白色斗篷的男人,只是少了一分浪荡不羁,多了一分少年老成。 他不禁惊叫出声,“殿下救命,他真是那末主亲弟啊!” 第一百零五章 末威 “殿下救命,他真是那末主亲弟啊!” 说完这句,袁大头眼中有过一丝莫名的阴霾,仅一闪而逝,他捂着还生疼的裤裆,装作一脸凄苦,连滚带爬的来到狐影太子身边,惨呼道:“太子殿下,末中人不能惹啊!小心那三刻追魂令!” 袁大头此言并未刻意压制声线,并且还有些故意的抬高声调,全场之人无人不有所耳闻。 当说到末主的时候,或许在场这些普通平民、兵士们还稍显懵懂,但‘末中人’,‘三刻追魂令,’这八个字,却是如雷贯耳。 这一时间,有过那么一秒钟的寂静,紧接着,“哗。。。”大多数人皆是哗然而响,紧接着,看向台上藏心,皆是面露畏惧。 口呼着,“魔鬼!他是魔鬼!” 当然也有懵逼的人,他们年龄还小,不知道这所谓的‘末’的存在。 他们如此问着,“那‘末’是啥?你又鬼叫个啥?” “我、我、我去,你不知道‘末’、吗?这个组织,据说建立至今为止已有五百年不止,比我们狐影王国还要久远,它在天蓝之南三界域中,可谓是久负盛名了!没见识!” 那回答之人虽然一脸鄙夷,可当说到末时声音却有些打抖。 懵逼之人闻此,瞬间不乐意了,嘲讽回去,“不就一个组织吗?你那么惊悚干嘛?真是没见识。” “你懂个屁,‘莫入末,入末如入魔,此生不了恨,尽在末言中’,听过没有?”回答之人尖叫一声。 在天蓝南地之上,一直盛传着一句关于‘末中人’的话语,便是那句‘没入末’之言。 在这些平民、兵士们眼中,‘末中人’,他们没有人性,喜好杀戮,更是残杀,就连手足同胞亦可杀,可谓是六亲不认之魔。 一直以来,这群人在他们眼中都是魔鬼的代名词,而‘末’在整个天蓝之南地,乃是可止小儿夜啼的恐怖组织。 那懵逼之人,遽闻那儿时便被父亲用来恐吓自己的话,他的身体也开始颤抖,吃吃道:“你、你说的是那群魔鬼吗?那、那‘末主’就是那群魔鬼的主人?” 说到这里,他不自禁瞪大了眼睛,一指台上的藏心,不可置信道:“台上那小子,岂不就是那魔主的弟弟?” 回答之人,不再答话,仅点点头。 ‘莫入末’之言,在一些知情的老兵和平民们的频频告知下,一时间,所有人瞪着了眼睛,看向台上的藏心,显然都是对那恐怖的‘末’害怕到了极点,都不再言语,噤若寒蝉起来。 不只是他们,就连舞台上的几位黄金阶强者,以及逆道团众人,也是无一不惊悚,纷纷朝着藏心这边望来。 不同的是,那几位黄金眼中带着的是深深的忌惮与恐惧,想想也是,就连这些愚民、小兵都知道‘末’的恐怖。 以他们的身份地位,了解的当然会更多。 他们知道,‘末’之威势,其实并不在这些民众小兵所说的残忍,而在其势力之庞大与其飘忽不定的神秘上。 ‘末’是没有根据地的,‘末’中之人更似漫无目的分散、游走在世间各处。 他们据说数量及其庞大,根本不知道其中到底有多少人,更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是谁?或许他们就在你的身边也说不一定,因此‘末中人’也被外界称为‘恐怖的隐匿者’。 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隐匿者’的前面会加上一个‘恐怖的’的前缀,那却是因为,如今被揭晓身份的‘隐匿者’众们,竟都是无一例外的黄金阶位以上的强者。 似这‘末’中,根本就无白银、黄铜!这也正是‘末’之恐怖之处了。 舞台上几位黄金,对视一眼,均是有默契的后退一步,在天蓝之南,‘末’仅一个名头,便能让无数强者,闻而退却。 逆道团中,团长雪松眼中带着兴奋与雀跃,他对着身边还未反应过来的团员们大叫一声,“‘末’可是天蓝之南地,最神秘的组织,其实力更在各大隐世宗门之上,这下我们都不用死了!有救了!妹妹有救了!” “真的吗?”原本迷茫的逆道团员们,听团长之言,不约而同的问道。 “当然,这数百年里,得罪‘末’的人,不管你是一国重臣,还是隐世宗门的一门翘楚,都决计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听说,以前还有过一位国君,就是因为得罪了末主,便惹来灭国的祸患!” 雪松说完,再没有为团员们解答,他已做好动作,准备营救那狐影太子身边的雪莉了。 而舞台的另一边,听闻袁大头之言,狐影太子狐媚的眼睛一眯,却并没有轻举妄动,‘末’这个组织他是有所耳闻的,也仅是耳闻,所谓耳听为虚。 他现在心中有质疑,有不信,质疑是‘末’的恐怖到底是否如传言般恐怖,而不信的却是藏心的身份。 当然,还有他那好属下袁大头也很可疑。 想到此处,他眼中上下游移,对还趴在地上的袁大头道:“那‘三刻追魂令’是什么东西?” 袁大头正抱着太子的腿哭诉,闻言,抬起那亮堂堂的脑袋,“太子殿下,乃是一杀人之令。” “噢?怎么杀?” “此令一出,末中之主’便会以独门秘法,振奋内气发声,亲自通告天下,公布一个二十四小时的倒计时,而此声激荡之下,天蓝之南所有生灵皆会耳闻。” 说到这里,袁大头,面目变得恐惧,“那些隐藏在各地的末之隐匿者们,便会疯狂的涌向目标,他们暗杀,下毒,无所不用其及。 据说这五百年里,总计一千五百八十七人收到‘三刻追魂令’的人,毫不意外的是,他们无一人能活过一天的。” ‘斯。。。’此已算是秘闻了,狐影太子还未发声,周遭听闻之人却是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都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收到那什么令,突然之间,身边之人都像是要杀自己的人,那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恐惧! 狐影太子闻言,目光也是一凝,面上却不为所动的继续问道:“那既然是二十四小时倒计时,那为何不是叫“一日丧魂,”而是叫作‘三刻追魂’呢?” “那是因为,得令之人身死的时间,距离发此令的时间,间隔得越久,那么他就会死得越凄惨,更有甚者,还会祸及家人。 所以后来,很多收到此令之人,便会在三刻内轻生自绝,这也是为什么不叫做一日丧魂令,而叫做三刻夺命令的原因。” ‘斯。。。’又是一阵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噢?”闻言,狐影太子却是面露玩味的噢了一声,伸出手,摸着那亮闪闪的光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太子殿下请问!” 在那光头上屈指一弹,狐影太子邪邪一笑,“‘末’如此神秘,各种隐秘,你又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明白?”说着,他一指藏心,“更知道他就是‘末主’的亲弟,我的王卫将袁大人,那么你又到底是什么人呢?” 第一百零六章 ‘争\’刀 袁大头此人,其实颇有本事,或许是头大的缘故,他记忆力非常好,基本过目不忘,尤其擅长撰写密文。 他原本也是‘末’中的一名‘隐匿者’,并且还颇受上一任末主看中。 在这个神秘的组织中,身居要位,司掌‘末’中情报卷宗多年,得到过许多好处,也算过得滋润了。 可直到八年前,那玄衣从天蓝之北地回归,不知为何,他修为突然大进,直接杀上末中最隐秘的驻地——终末之城。 他还记得从那一天开始,黑雪落寞三天三夜,那道白影,仅凭一人一刀,在那漫天飞雪中冲杀上万‘末’主旧部。。 最后的一日,终末之城,已是厚积一尺雪深,血覆三尺之高,横尸遍野,死人不计其数。 那玄衣更是凭借五个‘狂’字,腰斩已是铭刻七字武道真字的上一代末主,白袍翻转,坐上那至高之玄龙椅,取而代之。 至此之后,‘末’中万人归伏,玄衣威势一时无两。此情此景,深深的震撼着当时的袁大头,那种阴影几乎不可磨灭。 他深知作为上一代末主的旧部,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那天,他无耻的逃了。 而现在,他好不容易在狐影城讨了一分好差事,自然不想现在的生活就此中断,所以才竭力阻止太子刁难藏心等人。 在他看来,得罪那白袍人,跟找死无异。 而如今,太子殿下的一句,“那么你到底又是谁呢?我的王卫将,袁大人?” 闻言,一声“额!”,袁大头当即有些支支吾吾。 他没想到,原本是因为惊惧,希望太子退却的他才将自己能说的全盘托出,却是不小心泄了自己的一些老底,让太子生疑了。 他当然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藏心就在眼前,谁知道,藏心是不是那玄衣派来肃清自己这个旧部的呢? 只能装疯卖傻,避开太子之前的一些关键性问题,讪讪胡扯道:“那个,太子殿下,臣、臣下、就是袁大头啊。” “噢?”狐影太子闻此欲盖弥彰之言,眼中闪过一道阴霾,心中越发肯定此人也是那‘末’中之人无疑了。 他只是纨绔,却并不傻,见就连自己身边都有那个组织的人,不由想到,看来‘末’的实力的确是不容小视,他开始皱眉沉吟起来。 见太子不说话了,除袁大头外的四位黄金阶强者,心中也是越发的笃定,藏心或许真的与‘末’有关,当即一退再退,已围拢到太子身边。 而台下的军士们见此,也不由得松了松手上的兵刃,主子们都沉默了,他们还能怎样? 何况,他们的敌人还是那种‘魔鬼’,更何况,他们此战,不是为保家卫国,不是为军人的荣耀,而是为太子殿下欺负两个女人。 此刻,原本的军威瞬间熄灭,他们的队形变得松松垮垮,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场面的气氛聚变,人有所感下,他们的心亦是突变。 那些平民们又开始纷纷议论起‘末’与藏心来。 而原本还有些小惊恐的墨犬,见一个末主就把这么大的场面给震住了,他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连连对着那趴在地上的袁大头竖着中指, 嘴里嗷嗷叫嚣着,“大光头,你特么不是踢我么?不是说劳资狂么?还骂劳资白痴!怎么现在就趴下了?劳资还没发功呢!” 说着,还对那狐影太子吐了吐舌头,“奶奶个腿的小屁孩,怎么不说话了,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傻叉!” 而一边的藏心此刻,却是心中恶劣非常,这墨犬真是得意得有些过头了,玄衣是藏心深恨之人,他的威势越大,藏心只会越恨,不由得藏心心中怒焰的种子已经萌发,他手中血刀微闪,似又想饮血了。 只不知这种狂暴有几分是影狞的功劳。 逆道团众人看着耀武扬威的墨犬,狐影众人的沉默,他们眼中越来越明亮,只要那太子惧怕了,今天他们或许就没事了。 就连太子身边的雪莉,她看着这般情形,那双眼中也不再是灰白的死气,一手甩开狐影太子搭在她肩上的咸猪手,一双萌萌的大眼睛扑闪的望着藏心。 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莫名的期待,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滋生,让她不断的反问自己,他会救我吗?他会救我的对吧?毕竟他们已经那样过了。 刚想到这里,她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寒声,“狐影太子,放了他们,今天我会饶你们不死。” 正是藏心发话,雪莉没有去看藏心有些表情狰狞,陷入自我的女孩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她那张白嫩的小脸又瞬间变成了一个红苹果模样,娇艳欲滴,让人有一种恨不得想冲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而雪莉的一甩手,被打断思绪吃痛的狐影太子,看着身前的美女为另一个男人而脸红,本就心中不爽到了极点,这时,又遽闻藏心这般生硬的命令话音,他目中闪过一抹戾芒,再不多想。 戾喝一声,“真是放肆!” 说着,他一挥手,指挥身边四位黄金阶强者,“你们去给我把他的脑袋给我拧下来!” 可是话落,一分钟,两分钟过去,却是无人敢行动,四人中那个穿着‘道’字斗篷,眼戴墨镜的人嘴角尴尬的抽了抽,“太子殿下,我看还是算了吧!就为两个女人不值。。。” 可他话未说完,却是一声咆哮震怒,“一群废物!”狐影太子脸上已满面狰狞,没有人能让他如此窝囊的退却,何况这里还是狐影城,他的地盘上。 说着,他故意抬高声线道:“‘末’真就如此可怕吗?我狐影王国或许不敌‘末’的存在,可你们别忘了,我们是‘道统’之人。” ‘道统’二字道出,那几位道统之人,似有思虑,同一时间身上齐齐一震。 狐影太子见此,满意的点点头,继续打气道:“我道统,可是由整个星海江湖,数万门派中的精血组就而成的庞然大物。 它掌控的可是那四族六域之所,更是那星海本源之处,其下亿万生灵拜服,怎是一个小小的‘末’能比拟的?你们如此惧怕,难道就不觉得惭愧吗?” 那几人闻声,都露出惭愧的表情。 而另一边,却是‘斯。。。’ 墨犬倒吸一口凉气,他那嘚瑟的动作一僵。 ‘整个星海江湖’、‘数万门派’、‘四族六域之地’、‘本源之处’、‘亿万生灵’哪一个词不是在体现‘道统’之强大,远盖过‘末’之声威。 可狐影太子的话还不停歇,他挥手一指藏心等人,继续蛊惑道:“你们看看,他们就几个白银阶位,有我道统做后盾,作为黄金的你们难道不敢上?” 说着,他一踢脚边的袁大头,“袁大头,我暂且不管你到底是谁,不过,你要是想继续安逸的生活在狐影城,就给我去杀了他!”末了还一指另外四人,“你们也一样!否则,小爷我绝不轻饶!” 狐影太子小小年纪,却破有手腕,一通打气,恩威并施下,五人气势一瞬爆发,五道残影,裹挟黄金阶的声威,朝藏心杀去。 见此,狐影太子玩味一笑,只要杀了他,那两个美人就是我的了。 情势巨变,“不要!”雪莉惨呼一声。藏心再怎么有背景,可也只是白银,怎能敌得过黄金?而且还是五人!都是铭刻了两个武道真字左右的人物。 而台下之人,见五人奇上,也都是撇过了头,那‘魔鬼’会被分尸了吧?这一幕一定很血腥,作为平民的他们还是少见为妙! 而处于暴风雨中心的藏心见此,却是嘴角拉开一抹残忍的微笑,同一时间,‘砰’、‘砰’、‘砰’、‘砰’,随这四声裂响。 四个武道真字环绕周身,自身不动间,周围空间纹波,一刀五米长的弧形空间裂缝遽然而成。 第一百零七章 准备 狐影太子一声令下,“去,杀了他,到时候,你们想要什么,只要我狐影王国有的,小爷我都可以给你们。” 闻此言,那几位黄金眼中遽亮,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均是前扑后继的冲向藏心。 看着已冲杀过去的五位黄金强者,狐影太子神色悠然自得,转眼,不再关注藏心那边,仿佛已经料定,在下一时刻,藏心就会被这五人分尸。 他只是看着近前的雪莉惊容满面的表情,那狐媚的脸颊挂上一抹阴柔的笑意,好整以暇的摸了摸鼻子,开始慢慢欣赏起他即将到手的战利品来。 末了,还不忘一瞟另一边的冷烟,嘴里‘啧啧’赞叹。 而此时,舞台上那五位黄金阶强者已冲至藏心身前,不过,五人中,袁大头不同于其他四人的狠厉,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金钱、财宝固然重要,可也要有命花不是?已‘末’中那一位的恐怖,杀了他弟弟,还不知会死得多难看呢。 咳此刻他却还得杀上去,若不遵从太子殿下的命令,扑向藏心,那么接下来,这喜怒无常的太子还指不定会怎么折磨他呢,‘末’主的迁怒,那也是有时间间隔的不是? 两两相权,取其轻。 一摇头,他已经做好了打算,此刻若是得罪了太子,是不明智的,就先装作去杀那人,暂时敷衍住这位太子殿下,待此间事了,便携着他的小金库潜逃,到时候天高皇帝远,谁也找不着他。 转眼看着身边一起冲杀的四人脸上狰狞的表情,他心中恶意的想着,去吧,去吧,就让你们去杀,劳资就做个过场,只要人不是我杀的,到时候被那恐怖的‘末’主追查到,也不是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至少‘末’中很多秘密卷宗,只有我知道在哪里,做为一个有用之人,到时候投奔哪里都可以。 就这么想着,他的身形不由得一顿,速度也跟着放慢一拍,已经与那四人拉开一米左右的距离,手中军刀拔出,开始装模作样的大喝一声,“小子受死,看我的袁氏秘技!” 说着,他面色肃然,开始蓄力,周身内气涌动间,整个人都大了一圈,这正是他的绝技‘袁氏——无回斩!’以刀御气,一斩而无回! 眼看袁大头如此卖力,一上来就是绝招,另外四人也是纷纷亮出兵刃,人人眼中都带着嗜血的残忍。 管他什么末主亲弟不亲弟,有太子做后盾,反正好处多多,争取先杀了此人,拿些好处再说。 同一时刻,四人四个绝招一齐对着藏心放出,一时间,地动山摇,剑气刀风,横扫全场。 眼看着这五道无可匹敌的刀光剑影笼罩藏心而去,而一边的藏心,却如同傻了般,依旧纹丝不动。 一直默默担心的雪莉看得心胆欲裂,一颗颗眼泪不自觉的掉下,嘴里大喊着:“不要!不要!太子殿下,你快叫他们收手,我什么都答应你!” “哈哈哈!可惜,晚了!”在狐影太子得意的狂笑声中,台下的人们也不忍看这血腥的一幕,纷纷转过头去。 而场中,袁大头看着近前四道内气光束,心中默哀一句,那小子铁定完了。 他的招式已蓄力完毕,当即一声沉喝,再次装模作样道:“你们都别跟劳资抢,袁氏——无回。。。” 随此声,他手中军刀遽然而亮,一丝丝刀气纵横缠绕,几欲脱刀身而出,只静待一个斩字激发,此刀气便成了。 可刚要喝出一个‘斩’字的袁大头,刀还没落下呢,他那大大的圆光脑袋上,一对小眼突然瞪得滚圆,刀势瞬间卡壳,变成了一声:“额!”紧接着又是一声:“额?” 他看到,天地间不知为何莫名的一暗,紧接着一道道血光冲天而起,‘刷’、‘刷’、‘刷’、‘刷’、四声齐响而鸣。 一道血色刀芒闪过,空间瞬间撕扯开一道漆黑的裂缝,而前一秒还在他身前自信满满的四人,现在已是四颗狠厉的头颅冲天而起。 眼看着那漆黑的裂缝还不停歇,正冲自己这边而来,这一刻袁大头惊骇欲死,闭上眼睛,不由‘蹬蹬’而退,就连那颗噗通直跳的小心脏都不禁提到了嗓子眼。 刀芒在半空中画弧一弯而过,那四人血彪如柱,‘噗’、‘噗’。。。又是四声响起,四具无头的尸体就在他面前轰然倒地。 ‘啷呛’一声,闭着眼睛的袁大头手中军刀落地,他不禁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大光头,提着的心在那么一瞬间落地,心道一声还好,自己的还在。 蓦然睁眼,看着那道近在眼前残存的裂缝,他悚然一惊,不禁惊呼一声,“刀罡!竟然是刀罡!我的妈啊!” 而且那道刀罡激荡出的空间裂缝竟然就在他一米之外,就像是已经预计好了他们出手时的落点,已先他们一步,斩断空间。 若不是刚刚他想了太多,故意放慢一拍,刚好落下几人一米远,现在的他一定也是那无头尸体之一了。 抬眼对上藏心那只妖异的血色左眸,那张与玄衣极为相似的脸上散发着的邪魅笑意,让他浑身一个哆嗦。 一个不慎跪倒在地,双手拄着地面止不住的向后退缩,嘴里喃喃念着,“你别过来,求你,别过来!” 蓦然间,一个残影闪烁,那张妖异的面庞已近他眼前,一柄带血的刀刃已架在他的颈脖之上,‘咕噜’一声,袁大头不自觉咽一口沫。 这时,一道寒声从耳边响起,“你想怎么死?” 袁大头浑身汗毛树立,“别杀我,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儿孙满堂,我是纯良民啊!” 说到这里,他看着自己颈脖处已开始渗血,心中一窒,连忙叫喊道:“少主人,你一定是少主人,我也是末中人啊!可千万别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随这一声声叫喊,人们回转目光,一时间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地上躺着的几具无头尸体。 “我看到了什么?我是不是疯了?” “白银斩了黄金?还连斩了四个?” “他,他杀的?” “你信吗?” “我。。。” 而舞台上,在人们的嘈杂声中,雪莉放开捂住眼睛的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不由得有些呆傻,她看着正在恐吓袁大头的藏心,心中惊喜与惊讶杂陈。 而她身边,那狐影太子亦是有那么一分钟的错愕,他不由后退一步,回过神,狠捏了一捏舞台上自己身边那唯一幸存的那一位军士的脸蛋。 “诶!痛!痛!太子垫底,你捏全蛋干嘛!”那人痛叫出声。 狐影太子目光一凝,快速吩咐道:“那家伙就是个变态,快去,让下面隐藏的火枪队上来,快去,准备。。。!” 正吃痛,捂着脸的全蛋闻言,机灵的小眼睛一转,立马会意,小声道:“是、是,太子殿下,我们还有这么多兵力,我这就去调兵遣将,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那狐影太子闻言,目中一戾,再次伸手,狠一拧全蛋的耳朵,“你特么傻逼么?小爷我是说准备撤退!火枪队殿后,尼玛,非得小爷我爆粗口才行!艹!” 说着,一脚踹上那全蛋的屁股。 “是、是、是!全蛋领命!领命!”他揉搓着屁股,连滚带爬的跑下台去。 第一百零八章 算计 全蛋悄悄的下了舞台,台下,一队手持鸟铳的队伍正在暗中集结。 而台上的藏心却似没有发现舞台下的异样般,此时的他正因刀身饮血而感到全身愉悦,心中那种莫名的怒火也随之消退一半。 他虽将刀架在那袁大头的脖子上,暂时却没有击杀此人的打算。 而是悉心感受这种奇怪的状态,他知道这种愤怒并不是自身吹雪吟的后遗症造成的,影狞被那玄衣的斩恶给封印住后。 他心上的豁口也被堵住,体内的负面情绪也逐日正常,那么造成这种状况的,就只有血刀了。 意识沉入血刀中,却被刀灵告知,血刀因斩了另一柄血刀,正处于进阶名器的蜕变期,需要饮更多的血。 就在这时,袁大头见藏心不为所动,一把抱住藏心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我也是末中人啊!可千万别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闻声,藏心稍显诧异,没想到此人竟也是那神秘的‘末’中之人,随即饶有兴趣的看着半趴在他身前的袁大头,本能的有种直觉告诉他,此人隐藏得如此之深,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 藏心决定吓唬一下他,看能否从他嘴里套出一些关于‘末’与玄衣的情报。 当即寒声道:“你说你是末中人?” 闻言,袁大头眼巴巴的望着藏心,小鸡啄米似的狠狠点头,“少主人,我真是‘末’的人,想当初,在终末之城,我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末’中那些小崽子见了我都要喊我一声袁叔。。。” 听着这袁大头滔滔不绝的讲述他的过往,却没有一点干货,藏心嘴角拉开一个残忍的弧度,断然打断道:“袁大头!呵呵,我看你这名字真该改一改了。” 正口若悬河的袁大头遽闻藏心这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就算他脑袋再大,装的东西再多,也是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是谁,他可是插科打诨了一辈子的书记官袁大头啊。 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不管怎么样,只要是顺着上边的话来说,那就准没错了,当即他卖起个讨好的面容,“嘿嘿,少主人说的没错,这名字一点都不好,我爹娘非要给我取这名字,弄得我这脑袋越来越大,都畸形了,我早就想换个名儿了。” 说着,他眼珠子机灵的一转,巴结道:“要不,少主人,我认您做个干爹,您给我换个名儿?” 闻言,周围的人们都是满头黑线,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认藏心这个还不满二十的人做干爹,这也太特么能扯了吧。 而袁大头带的军士们,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边的墨犬更是长大着嘴巴,嘴里碎碎念叨着,“竟然能无耻到如此地步,是特么来抢我饭碗的吗?” 藏心闻言也是一愕,一听要认干爹,下意识便道了句,“大头儿子?” 这声没有刻意压制,稍显高调,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原本还在错愕的人们闻声,不由看向那舞台上,闪闪发亮的滚圆大脑袋,双眼正灼灼的望着藏心,真像个等爹买玩具的儿子模样。 他们错愕当即不再,紧接着,是潮水般的哄笑声, “哈哈,大头儿子?笑死我了。” “袁大人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居然主动让一个毛头小子叫成‘大头儿子’?” “这动作,好滑稽!” “太能扯了!” 就连那正脚底抹油的狐影太子闻声,也不禁,‘咯咯’笑了两声,笑完,他轻咳一声,左右观望一番,见没人注意到他,面上又变得肃然。 人又开始向后滑开一步,可那面上的忍俊不禁却怎么都憋不住。 一时间,全场爆笑出声。 在这般的哄笑声中,那袁大头却不以为耻,似反以为荣般,在藏心面前连连讨好卖乖的叫嚷着,“大头儿子好,这个大头儿子妙,干爹真是好文化。我老袁以后就叫大头。。。。” “别!。。”藏心见他为了活命已经完全不要颜面了,赶紧将他的话打住,现在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呢,就这样凭白无故多出个大龄儿子来,还怎么问? 不过,这袁大头三言两语就能把藏心无形的杀气给化解大半,也当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一声‘别’, 藏心蹲下身,故意扭曲着脸,努力憋得很认真的对着他说道:“其实我是想说,你应该叫作‘冤大头’才对!” “噢噢!冤大头也不错,不错!”袁大头闻言,下意识的嘿嘿讨好着。 说着,他方才意识到什么,‘冤大头?’那不是个好词儿啊,而且,他看藏心的表情不对,仅小声问一句,“额?那个干爹,冤大头何解?” 见此,一旁的墨犬狂拍地板,已经快要笑翻了。 当即插嘴笑骂道:“大头儿子,那玄衣和藏心虽然是兄弟,其实却是死仇,你还敢当着他的面说你是末中人,你自己说说,一会儿你大头搬家,冤不冤啊?哈哈哈哈,真是,笑死劳资了。” “额!”听到墨犬的话,袁大头一愕,转眼便看见藏心眼中的嗜血残忍,心下拔凉一片,哀嚎道:“别啊!少主人,干爹!我早就叛逃出末了。” 刚说到这里,他见藏心依旧不为所动,那眼中的嗜血之意更甚,隐藏的秘密当即一股脑全盘道出,“别杀我,我很有用的,我通晓三百六十八种语言,就连古语我也懂的。我是末的书记官,我知道末中的秘密,很多秘密!” 叫喊完,袁大头只感觉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藏心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果然,这人不简单,想罢,把敲晕的袁大头扔给墨犬。 他身影一闪,来到狐影太子身边,手中长刀犯寒,正指着这位太子的头颅,“太子殿下,你又是准备上哪儿去呢?你要是走了,我们岂不是又有麻烦?” 这时,人们才注意到,这位太子殿下已经慢慢溜到了舞台的边缘。 被叫破行踪,太子狐媚的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逝,刀尖在前,他也不显害怕,只淡淡道:“果然,你一直关注着我这边。” 说着,他伸出两指一捏藏心的刀尖,阴阴一笑道,“不过,还是小爷我棋高一着,料定以你的自负,看住我就行了,完全不管那全蛋的踪影。” 话完,他放下手,‘啪啪’轻拍两声。 随他手势,台下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全蛋救驾来迟!” 说着,一阵‘叮当’随响,一队蓝白军士,三百人左右,他们手中鸟铳步枪已然上膛,并排成三排。 前排蹲下,以功下路,其上半蹲,功中路,再上直立,功取上路。 这一刻,一排排黑黝黝的枪口对准舞台之上, 狐影太子见此得意至及,高昂头颅,斜视藏心一眼,“只要我一声令下,虽伤不了你,可这台上之人,武功稍差的,全都会被打成塞子,到时候,你能救下几人?” 他看着藏心愣愣的表情,继而玩味道:“现在还敢与我死磕么?” 说着,他面露怪异之色,也学着墨犬,竖起一个细嫩的中指道:“怎么?后悔了么?死变态。” “切!”藏心见此只是不屑的嗤笑一声,“我不需要保住任何人,我只需要拿住你就行了。” 第一百零九章 剑子 藏心楞神却不是因为被这火枪队的阵势给吓住了,也不是因为自负放那全蛋下去而后悔,而是因为这队人手中拿着的鸟铳这种燧发枪。 鸟铳身管较长,口径较小,发射同于口径的圆铅弹,射程远,侵彻力强,增设了准星和照门,变手点发火,为枪机发火, 枪柄由插在火铳尾銎内的直形木把改为托住铳管的曲形木托,持枪射击时由两手后握改为一手前托枪身、一手后握枪柄,可稳定持枪进行瞄准,射击精度也更高。 而天蓝之北地才开始逐渐制造三眼铳这种命中率惨不忍睹的枪械,且三发打完就歇菜了,只能当棍子抡。 在这里,藏心不得不感叹一句,天蓝之南的科技水准确实要比北地先进得多。 不过,枪械这种外物在武人面前又有什么用呢?何况还是最原始的枪械。 继而雷动,为了不必要的误伤,他要在狐影太子发动命令之前先擒住此人,身再化残影,仅那么一瞬便直挺挺的立在狐影太子身前, 藏心不屑的嗤笑一声,“游戏该结束了,太子殿下!”话落,屈指成爪,似要一击拿下狐影太子的颈脖。 可那太子见状,却不惊骇,亦不张惶,他眼中笑意盈盈,“死变态,你以为小爷我就这点本事?” 说着,他也不惧藏心之爪,飞身直迎此击而去,人影交错间,不知是故意,还是偶然,藏心之爪落空,却是和那狐影太子撞了个满怀。 狐影太子扑到藏心身上,只手拨落头上发髻,一时间长长的黑发迎风而洒,淡淡的香气弥漫全场,侵蚀藏心心间。 细长如针的睫毛轻眨间,狐影太子那笑意盎然的脸蛋变得狐媚而妖娆,原本那不太成熟的男声,瞬便娇嗔的女声,“怎么样?本小姐身上香不香?好不好闻?” 闻声,藏心本能的低头下望,却见一琥珀色的弯月眸子,长发披肩的她瞬间变成了一个虽然还青涩稚嫩,却妩媚动人的女子。 只是那胸部为何还是平平?在这股异香袭脑之下,藏心不禁有种将它撩开来一看究竟的打算,也正是如此,藏心心神被摄,楞在当场。 就连藏心那坚硬的心智都为其所慑,那台下的士兵、平民们闻此异香,则更是不堪,他们的眼睛均变成一对对桃心状,‘啧啧’赞叹起来, “好美啊!” “好漂亮!” “要是能取了她,多好啊?” “就是,就是!” 赞叹声中,时间一秒、两秒、三秒而过,那种迷人的香气渐渐消散,人们才悚然惊醒, “好香!我是怎么了?我刚才好像看到了美女?” “我也是啊!” “啊!这、这是我们狐影王室的独有天赋——狐媚之香!专门慑人心智!” “狐媚之香不是女人才能觉醒的天赋吗?” “你们快看,台上,那。。那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竟然是女人?” “这怎么可能?” “我不信!太子殿下是女人怎么会喜欢美女?” “。。。” 可还不等他们惊完,紧接着又是一阵错愕,他们看到那酷似太子殿下的美人,她那‘道’字披风翻转间,挣脱藏心怀抱。 蓦然一个转身,一柄长约两尺的古怪巨刃型兵装,具现于手中,整个兵装身形像极了一柄宽厚的大刀,那巨刃之上一颗颗螺钉精密,金属感爆棚。 而其末端,却生有两柄,一三角架长柄可用于抵肩,太子殿下正盈盈一握那其下的短柄,巨刃的尖口,已抵住藏心的脑门。 那些士兵们见此再次惊叫出声, “这。。。这是我狐影王国的传世之宝,名器——妖媚炮台!” “传说,此名器的刀锋边缘可断万仞,而最厉害的却是那刀尖上的枪口!” “是啊,妖媚炮台,不需要弹药,仅以武之境界以及精神力催动就可!” “据传第一代狐影国王,就是用此武器,一枪崩碎了一头巨大星兽的脑袋,那种子弹光束,就连一座山都能轰碎的。” 这时,人群中突然一声大喝,“见炮台者,如国王陛下亲至!” 人们才纷纷一醒,紧接着广场之人,全全跪地叩拜,“拜见国王陛下!” “拜见国王陛下。” 声音此起彼伏,狐影王国声威一时无两。 而舞台上,那狐影太子,不,现在已经是狐影公主了,她一手握枪抵住藏心的脑门,一手玩味的钩钩,是掩不住的得意,“呵呵,死变态,小爷我、、额,本小姐刚才的布置全为此一击翻盘,怎么样?你服不服?” 而此刻,早已从那狐媚之术中脱离出的藏心,他眼睛视线从那平胸的角度移开后,就已定格在这眼前这把‘妖媚炮台’上,挪不开了。 这把武器,简直就是颠覆藏心对兵装的认知,此刻,他放任着那枪口在脑门上,也不在意,手中却是在这炮台上,左摸摸,右碰碰,认真研究起来,哪里还管这小公举的话啊。 那狐影小公举见藏心直接无视她的得意,脸一下气鼓,一暴戾敲在藏心脑袋上,“喂,你能不能认真点,我的计谋如此成功,现在只要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你的脑袋开花啊!你不是应该倒头便拜,求我饶你一命吗?” 听着这小公举的话,藏心心说自己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服气的,先是支使下属,让人觉得她自身并不怎么厉害。 又已那火枪队来迷惑自己的视线,造成一种只有擒下她才能全身而退的假象,不料这女人所有的做法都是为此最后一击做铺垫,等着自己上钩呢,心计也实属不错了! 不过,藏心此刻却没有心思给她夸赞两句,继续研究着这妖媚炮台,仅开口敷衍道:“恩!不错,不错,你用心了!” 如此言语,小公举一愕,更是怒起,“你能不能给本小姐认真点,快来求我,快来求我,不然我就开枪崩了你啊!” “额!开枪吧!我正好研究一下这兵装威力如何。” “你。。。”听着藏心这不负责任的话,小公举简直气炸了。 蓦然间,‘滋滋滋’一道金色的光芒聚集枪口处,紧接着周遭风云色变,一抹抹天地间无形的能量化作狂风汇聚于枪口之上。 渐渐的,那团金光已有一个脑袋大小。 天地异动,台下人们面色聚变,纷纷大吼起来,“殿下不要!这、这威力太强了,会毁了晨星广场的!” 随这声呼嚎,人们眼中都变得惊惧。 而藏心静距离的观察着这股能量波动,心中却是诧异非常,这比他想象的威力还要大上许多啊,看来必须得仔细研究一下,才能明白其中的关键。 而身边的小公举看着傻愣愣的藏心,再次闪过一抹得意,“你现在后悔还来得急,你杀了我四名手下,只要你给我磕头认错,再当十年保镖,我就饶过你。” 威力虽然巨大,可藏心还是有信心在此击发出之前,在其弹道之上斩出一道空间裂缝,将之吞入其中的。 所以回答她的,就只是藏心简单的一句,“没事,开枪吧!我正好尝试一下它的威力。”说着,还无奈的一摊手。 “你、你、你。。。”闻声,小公举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藏心那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来气,她不禁想,这特么到底谁是胜利者啊,还说‘正好尝试一下它的威力’? 也不怕风大散了舌头,不过,她却是不敢真开枪的,‘妖媚炮台’威力太大,若是晨星广场被破坏了,她又会被母后骂,说不定还会被关几天小黑屋呢。 不过,还是要给藏心一个教训。 想到做到,她当即收敛光束,变枪为刀,狠狠一敲藏心。 ‘呼’,刀落下,小公举原本的兴奋却变成了惊呼出声,“残影?” 紧接着,她便感觉有人贴上了她的后背,她头上扬,脖子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掌掐住,而另一边,她的‘妖媚炮台’也被夺走。 这时,耳边传来那可恶的声音,“殿下,你那变装抓美女的游戏已经结束了,现在跟我走一遭吧,只要我们安全的出了狐影城,我会毫发无伤的放了你的。” 没有直接杀人,是因为藏心觉得她也就是个爱胡闹的小女孩罢了。 此时,小公举听着藏心的话,看着武器被夺,空空如野的手,越想越是委屈,大叫一声,“你、、你、、你根本就不怕我的武器,啊!原来我的精心设计都没有用!竟然像个猴子一样让你耍了这么久,你、你太欺负人了。” 说着,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看着泪流满面的小公举,藏心满头黑线,不过手上却是卡得更紧,谁知道这腹黑的女孩,是不是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呢。 就在这时,广场的边缘处,一连三声齐响, “咦,藏心?你怎么在这里?” “我艹,全蛋?你特么不是在北门守城么?” “馨儿,谁把你弄哭了?” 话落,一柄剑匣冲天而起,一白发黑袍人,御剑其上,眼中怒寒,飞身来到场中,一声爆喝,“是哪个混账?还不给我滚过来!” 而场中还幸存的‘道统’之人,一见来人,倒头便拜,一指公主背后的藏心道:“道、道将大人,是他!是他!” 一声‘道将’, ‘哗。。。’一时间人群哗然,此人竟然是‘道统’中的将位强者,而这天蓝之南西界之上仅一位将位强者存在。 他们不由惊呼出声,“哀落红尘心不死,一匣双剑了残生。他就是我西界至强之人,剑子,剑落愁!” 第一百一十章 空间 ‘虫语之森’,高耸的树木遮天蔽日,即使是十二月的冬日,也是枝叶繁茂,其间虫鸣声潺潺不绝。 此时,一行人正在这幽森的树丛中穿行着。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 在队伍最末的冷烟,一脸不爽的看着在前方奔行的白色身影,脑中不住的回想着一个小时前,他们与‘乱舞红莲逆道团’道别时候的情景。 那不要脸的雪莉,竟然大胆的在藏心面上一吻。 琼鼻微皱,发出一声冷哼,冷烟咬牙切齿的跟上一行人的步伐。 当然,在他前方不远处的墨犬心情也是万分恶劣的,这一路上,他与那‘大头儿子’斗嘴不断,活脱脱的一对活宝模样。 不过,袁大头是谁?他简直就是语言上的天才,即使被藏心抓住,不得自由,心情奇差无比之下,也不过随意的三言两语就把墨犬弄得像是个斗败的野鸡似的。 墨犬一声狂吠,“奶奶个腿的,你这‘大头儿子’,劳资打不过你,斗嘴也斗不赢你,劳资走行了吧!” 说着,他也迈开步伐,快步向前。 墨犬与袁大头前方,朱无士也是一脸的苦逼相,藏心居然不理他了。就抱着那把‘破烂武器研究个没完,让他这话唠一下子憋得难受。 而身边的陈深与江河也是两个闷葫芦,一点趣味都没有,他很没皇家气派的随地吐了一口痰,脚步运起,跟上前面的剑子等人。 领队的剑子剑落愁呢,他的心情当然也好不了哪儿去,一个小时前,晨星广场上,他与藏心过了几招。 原本这次比斗他有两个目的,一是为自己的乖乖侄女狐影公主狐馨儿讨个公道。 二嘛,就是单纯的想教训一下这个叫作千源藏心的家伙,谁叫自己的师傅无华院主在枫国一战,被藏心的‘影狞’所伤,以至于不敌‘末’与诸门掌门的围攻而身受重伤,败走天蓝之北呢。 可是,然并卵。 奔行中,他低下头,看着胸前才刚结疤的刀口,深叹一口气,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不服老不行啊。 虽然他只用了八成功力,也没用出那剑子战印,可那小子的刀真是不容小觑,已得二院主‘争’刀八分真传。 这种神之预判,又加上这小子不要防御,以伤换命的打法,跟他过招,简直就像是在和一个疯子乱斗,一点章法都使不出来。 想罢,他按捺住心中的不快,冲着身后那五个跟班师弟大声吼道:“都给我快点,耽误了时间,谁也别想获得战子传承。” 五人闻言一愕,提高速度飞身上前。 而此时,这群人中,心情最不错的也当只属藏心一人了,他一边奔行着,一边鉴赏着手中的‘妖媚炮台’,还时不时发出一声声‘啧啧’的赞叹。 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在他身边响起,“把‘妖媚炮台’还我,死变态,你都强借了这么久了,还没看完吗?你不会是要私吞吧!” 狐馨儿一直跟在藏心身后,竖着她那两条淡阔好看的一字眉,在藏心身边喋喋不休个没完。 突然,她眼睛瞪大,秀口一张,一堆脏话脱口而出,“死变态,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别把我的宝贝给弄脏了,恶心!” 说着,她完全放开女儿家的矜持,一个飞扑,将藏心扑倒在地,一把夺过那‘妖媚炮台’。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声沉喝,“停步!” 剑子,剑落愁神色一肃,“战子传承之地到了!” 随声, ‘刷’、‘刷’、‘刷’、冷烟、朱无士等十数道身影在剑子身后急停。 正憋话憋得难受的九皇子朱无士小眼微眯的打量着四周,这里与外围的森林很不一样,脚下是一瞟黄土,周边又是一大瞟黄土. 除了近前两根奇怪的巨木高耸入云,这里就连一株草都没有,哪里像是战子的传承之地。 他很没有气度的在两手上一吐唾沫,搓了搓,冲着这两根只有主干,没有枝叶的擎天巨柱狠狠拍打两下,却拍出了一身灰尘。 ‘咳、咳,’干咳两声,朱无士本来就不好的心情,瞬间垮塌到没底,当即大骂出声,“尼玛,这光秃秃的,就是传承之地?剑落愁你特么骗人也找个像样点的地方啊。” 闻言,剑子还未说什么,他身后五个跟班却是齐齐一怒,“朱无士!你怎么跟师兄说话的呢?找死吗?” 见五人接茬,朱无士表情夸张,不屑的呵呵一笑,“怎么?就你们几个渣渣,为了舔他的肥,卖他的乖,就敢来找劳资的茬?” 说着,他抡起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目中一戾,周身气势,顺带着心中的郁气狂放,“我看你们才是活腻了,想找死吧?” 随朱无士的话,陈深、江河对视一眼,也跟着站于朱无士身后,两边一触即发,俨然是两个小团体。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就连好称院中和平友爱的战争学院也不例外。 剑子见此间气氛凝重,眉头一皱,黑袍一挥,卷起一阵狂风,阻隔掉两边气势,“好了!都别闹了!” 他没有理会朱无士的无礼,转身,看了看天色,正值夕阳西下,一抹血日当空而照,他咬破手指,以自身血液在两边树干上刻下一个个玄奥的符文。 蓦然间,血日照射下,两树之上,长出一根根红色的枝丫,煞是好看,紧接着,两树的中间间隔处,蜿蜒下一条血红色的水幕,水幕莹亮,梦幻真实,不禁让人啧啧称奇。 收回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剑子道:“我以战子之血,开启这传承之地,”说到这里,他面色严肃,一指那树干上新长出来的十条枝丫,“你们一人拿一根进入水幕,记住,十天,在枝丫枯萎之前,务必要折断他,不然,你们将永困在这一抹空间之中。” “咦?这么神奇。”神经大条的朱无士见此,一个翻身摘下一条,眼睛发亮的把玩着,把玩一会儿,小眼乱转一番,丢下一句,“战子传承先到先得叻,我老朱先走一步了。” 说完,一溜烟窜入水幕之中。 “等等!”剑子见状神色一惊,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去阻拦,可水幕前哪里还有朱无士的人影。 一拍脑门,剑子忍不住爆一粗口,“他妈的,还说劳资管你管得多,你特么一天少找点事,劳资才懒得管你呢。艹!” 骂完,他神色更加肃穆,对着剩下的众人道:“水幕的另一边,是一抹独立的空间,只允许铂金阶位之下的人进入,据传这抹空间连接着本源之地,里面可怕的星空巨兽横行无忌,当然珍宝也是无数。 我们的战子传承之地,就在其中,不过也仅是其中一角。而这抹空间中还有很多其他入口,延伸到六域四族之外,所以此行,除了自然界的危险,还有各域中天才们的争锋。” 说到这里,他拿出一堆‘道’字披风,地图,以及十张面具,接着道:“进入之后,你们所在之地是随机传送的,所以最好是乔装打扮成道统之人,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道完一声好,众人领了装备一个个纷纷进入,到狐馨儿的时候,作为一个爱冒险爱刺激的她来说,这种地方听着都很美妙啊。眼中正亮闪闪,跨步到水幕之前。 却是被剑子一把拉住,“馨儿,别胡闹,里面很危险!你不准去,再说,你也不是战争学院的人。” 小公举正跃跃欲试呢,突然一声‘不准去!’那怎么行?她当即就不干了,鼓着个小脸道:“你是我叔叔,你是战争学院的人,我当然也是战争学院的人啊!” 剑子闻声,满头黑线,这什么逻辑,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姐姐的女儿有多顽劣,只有当下强行板着张脸,“胡闹,小心我把你偷用‘妖媚炮台’的事告诉你娘。” 闻言,小公举有那么一秒的哑火,不过她狐馨儿是谁?她可是在深宫中娇生惯养了十几年的小机灵,小时候,从爹娘的争吵中,她学到一招,专门对付男人。 那就是,女人在讲不通道理的时候,就不讲道理,只要一哭,什么道理都会烟消云散,这招百试不爽。 当即便眼泪打转,紧接着,‘哇’的一声震耳欲聋,嚎啕不止,一边哭着,还一边偷瞄周围之人的反应。 末了,不满意,还给自己的老属下袁大头私下传音几句。 见此,剩下的藏心、冷烟、袁大头、墨犬四人都不禁神色怪异,瞟向剑子,那袁大头则更是装作指指点点,嘴里还故意说着,“一把年纪了,还欺负小女孩。” 只是他眼神飘忽,具体在想些什么就不知道了。 剑子再一拍脑门,终是敌不过这小姑奶奶侄女的胡搅蛮缠,解下身后的剑匣,递给侄女,在她耳边吩咐几句,就让她进去了。 跟着,冷烟与墨犬也进去了,藏心也正准备进去,这时,一个风一般的闪亮后脑勺挡住了藏心的视线。 袁大头飞一般的冲向水幕而去,剑子刚才的话,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进去之后,随机传送,而且,这片空间还有很多道大门。 他正想着,进去了就可以脱离藏心的魔爪了,可以到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舒坦的生活。 可一只脚刚踏进水幕,第二只脚却是怎么也迈不动了,他回头一看,那白发剑子正一手提着他的领口呢, “喂!白毛的,提着劳资干嘛?让我进去!”剑子与藏心对砰过几击,勉强一个平手了事,现在藏心在他身边,他作为一个还对藏心有用之人,当然不怕就这样被剑子给杀了。 “你不是战争学院的,滚一边去。”剑子闻言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戾气,他今天受气已经受够了,先是打脸藏心不成,又是朱无士的争锋相对,末了那乖乖侄女还给他添乱,现在,这光头特么谁啊?竟然还敢这么跟他说话。 袁大头却没看见剑子隐怒的表情,不服气道:“公主殿下也不是战争学院的人啊,她都进去了!” “他是我侄女!你又是什么东西?”剑子一字一咬道,现在的他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艹!侄女了不起啊,有劳资亲吗?”说着,袁大头一指藏心,“我是他儿子,大头儿子!对吧,干爹!” 剑落愁闻此,目圆睁,紧抓住他衣领的手不禁一松。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五角 本源之地,存在着一抹神秘的空间界域,在这里,一个小胖子,正在一片黄沙漫天的沙漠中与一群群人高的爬虫厮杀着。 “霸皇拳——无双之击!” 一拳轰出,金色的霸拳罡风四溢,扫灭近前十数只六腿长颚的蚂蚁形怪物,绿色的汁液飞溅,打在他的脸上。 小胖子吐一口唾沫,瓮声瓮气道:“这什么鬼地方?说好的先到先得呢?剑落愁,你特么阴劳资!” 吐槽完,他看着沙土中又开始有源源不断的怪虫爬出,小胖子脸上那粗浓的眉毛不禁一抖,这么杀恐怕是杀到猴年马月,自己内气耗尽都杀不完吧! 想罢,他已做好逃跑的打算,就在这时,身后两声连响,“九皇子殿下,你在这里!” 声音很熟悉,胖子回头,来人均是一身‘道’字抖蓬披肩,脸上皆覆苍白假面,略显得诡异,他们中一人正手持着一张地图,看着地形比划着。 见此,小胖子朱无士眉头一皱,一边奔跑躲避着怪虫的袭击,一边好奇的呼喊,“陈深、江河,你两怎么这身打扮?” 同一时刻,另一边,同是道袍披身的冷烟却与那狐影小公举狐馨儿凑到了一起,不过,不同于朱无士几人这边的漫天黄沙。 他们所处之地,尽是祖母绿般莹亮的碧水,看不到边。 冷烟正坐在一张木筏上,那张苍白假面下,一双智慧的眼眸,正囧囧有神的研究着手中的地图。 这时,一双细软的手,抱住冷烟的腰肢,随之,慢慢上移,已触碰到冷烟那傲然的双峰上。 小公举假面下一对圆萌的大眼,神色迷蒙,“冷烟姐姐,你好漂亮啊!” ‘啪’打开狐馨儿越发放肆的手,冷烟不悦的冷声道:“别胡闹,你一个女儿家,好的不学,偏去学那些臭男人干什么。” 说着,她继续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地图。 这听似随意的一句话,不知道怎的却撩动了这位傲娇小公举的心,她气呼呼的道:“你以为我想啊,我是父王的独女,没有继承人,所以从小便被当做男孩养啊,虽然不喜欢,但还是要跟着学。” 说着,似这番有感而发,她已有些垂涎欲泣了。 闻言,冷烟移开看地图的目光,诧异的向狐馨儿望来,他们两同为公主身份,她自小也是被要求学这学那的。 看着就要嘤嘤哭泣的小女孩,她不禁有些同病相怜之感,声线放缓,安慰道:“好了,别哭了。”说着还轻柔的摸了摸小公举的头。 见此,一声,“冷烟姐姐最好了!”小公举那假面下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一个飞扑,扑入冷烟怀里。 不过,她又怕被冷烟识破,声音娇柔的转移话题道:“那个,冷烟姐姐,你看地图,看出个所以然来没有啊?” 不过,狐馨儿的小把戏又怎能瞒过聪明绝顶的冷烟呢,无奈一摇头,冷烟不再管这小色女,神色一肃道:“这里叫做五行界。” 说着,她摊开地图,“你看,此界整体呈一个五角星状。” 闻言,正享受着冷烟温香软玉的狐馨儿,也被勾起兴趣,不禁探出个脑袋来,望向地图。 这时,冷烟一指地图上五星的一角,“你看,五星的每一个角都是一片独立的空间,分属金、木、水、火、土五行,这黄色的一角,便是土之空间——沙漠空间。” 见此,爱冒险的狐馨儿眼中一亮,一指沙漠空间对面蓝色的一角,举一反三道:“这么说,我们现在就在这里?水之空间?” “聪明!” 听着冷烟的夸赞,狐馨儿兴高采烈,小头在冷烟怀里乱蹭间,眼光蓦然瞟到远处的水面,她瞪大了眼睛。 这时,冷烟却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还在讲解着,“我们首先要在水之空间拿到这里独产的水属性奇物,然后前往这五角星的正中间,战子传承之地就在那。。。” 她刚说到这里,却被怀里的狐馨儿兴奋的打断,“冷烟姐姐,快看!前面有船!我们是不是遇到其他地方的人了?”说着,向远处一指。 闻声,冷烟不禁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果然,海天一色间,一个黑色的小点逐渐清晰,看样子竟是一艘星舰,而且等级不低,至少是绿色级别的。 就在这时,‘哗啦啦’,木筏一阵摇晃,不远处的水域中穿出一条十多米高的巨大白色水蛇,一时间,平静的水面,翻江倒海。 而此时,在金之空间中,墨犬很郁闷,这里是一座长长的山脉,连绵不绝,看不到边,而山上却没有植被,有的只是漫山遍野的刀锋和剑戟。 “这特么简直就是一座刀山啊!”一声感叹,墨犬看着手中的地图,他还要翻过这座插满刀尖的山林,才能到达五行界域的最中心处,而战子传承之地,就在这最中心的一座内五角形迷宫里。 刚走了几步,就扎得他双脚生疼,正待再次大骂一句,他那灵敏的耳朵突然动了动,他听到一些声音,紧接着,他望向声源处。 他看到距自己五公里外的山崖上,一柄柄长刀利剑破土而出,冲天而起,带着震动空间的斯鸣,正冲他这边飞来。 “尼玛啊!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墨犬再顾不得脚下的疼痛,发足狂奔,刚跑出不到百米,却被面前一座百米多高的山壁阻拦。 听着耳后的刀剑摩擦声响,他一发狠,内气运于双足之上,一个猛蹬,却是‘轰隆隆’一声巨响,脚下踩空,地面塌陷。 ‘啊!要交代在这里了吗?劳资的大好青春啊!’ 墨犬掉入深不见底的洞坑之中,可是他没有看见的是,随地面的陷落,那高耸的山壁边缘也跟着寸寸脱落。 ‘哐当当’一阵垮塌之后,山壁上的那密麻的尖刀棱角磨平,显露出一个巨大的掌印,那深凹的掌印中,两个字古体字熠熠生辉,“兵冢”。 而木之空间中,袁大头却是乐开了花,此刻他正运起轻功立在一颗参天歪脖子树顶端的一缕枝叶上。 他听着周遭的猿啼鸟鸣,看着手中三颗碧绿如玉的珠子,“嘿嘿,果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没想到我袁大头也有今天,被直接传送到木之空间的敛宝之地不说,还发现了三颗碧玉精华,这要是卖出去,那是多少钱呢?” 说着,他搬起手指头数了数,可数了半晌也没数出个所以然来,“特么的,不数了,反正现在就我一个人。” 说到这里,他的心情可谓是好到了极致,两手张开做一个拥抱大自然的模样,大嚎一声,“我老袁,再也不用受那小屁孩的威胁,终于自由了!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哈哈哈哈哈!” 正得意间,他感觉肩上一重,斜眼一瞟,是一只小猴,这树林里猴子多了去了,他也没在意,继续刚才的得意,哈哈笑个没完。 可那小猴却不安生,一下窜到袁大头那颗大脑袋上,习惯性的去捉虱子,不过,袁大头那光秃秃的脑袋一根毛发都没有,哪有什么虱子。 当即就被小猴的稍显锋锐的爪子开了花,一条血线从脑袋顶端留下,前一秒还哈哈大笑的袁大头笑颜顺僵。 他一把抓下头上的小猴,怒吼道:“我给你说,你够了啊!快特么滚回去找你妈给你喂奶去,否则劳资敲开你的小猴脑,当饭吃。” 看着在他手中张牙舞爪的无助小猴,袁大头眼中闪过一抹得意,还伸出手在那红彤彤的猴屁股上扇了扇。 更是摇头晃脑的叫嚣着:“听到没有?没听到?嘿,看劳资再打你屁股!” 就在这时,他身后一道寒声响起,“你要是敢敲开它的猴脑当饭吃,我就狞下你的大头当球踢!” 袁大头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摇晃的脑袋瞬僵,诧异的转身,正对上藏心那张恶鬼面具,刚刚还在得意的心,瞬间一凉,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下。 现在的他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面皮不自然的抽动两下,正待说两句服软的话,却被藏心那宛如实质的杀气一激。 袁大头身体不由得一哆嗦,翻身而退,却是内气不稳下,一个不慎跌落树梢。 在数百米的高空坠落,他痛哭哀嚎,“啊!救命啊!谁特么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劳资的命真的好苦!” 正惨叫的他,原本已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全身的剧痛,可是,落地的瞬间,竟然像是砸在一团软绵绵的气垫上一样。 他疑惑的睁开眼,眼前是两个黑漆漆的山洞,不过,这山洞很奇怪啊,不仅长着漆黑如针的杂草,还‘呼呼’的喷着热气。 紧接着,他忍不住抬眼往上看,一对铜铃大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他,袁大头瞳孔竖立起,一声惊叫,“我艹,这特么哪里是山洞,这特么分明就是大鼻孔啊!” 他连滚带爬的转身,嘴里惨嚎不断,“干爹!干爹!快救命啊!这次你的‘大头儿子’可真要死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王者 随着袁大头的呼救,一声惊天兽咆冲天而起,藏心面色一变,他虽不太关心那袁大头的生死,可四宝还在下面,当即从树梢之上,飞身而下。 还在空中,便见一座小山大的毛绒巴掌,高高抬起,正冲着地面的袁大头与四宝狠狠拍下。 见此,藏心心中一紧,手按刀柄之上,‘啷呛’声响,血刀瞬间出鞘。 一声“兵解——知之解!”于空中,藏心黑甲覆身,满头黑发染白,血刀疯涨两米之长,两脚于空中连点数下,疾步加速,电射至袁大头与四宝身前。 于巨掌之下,他长刃血刀举起,“神刀——不退之刺!” 随声,长刀刀芒如针具现,直抵巨掌掌心之处,却是‘叮当’一声脆响,藏心血刀似刺上一块镔铁般,进不了分毫。 ‘吼!’手掌被一根小刺抵住,又是一声惊天巨吼,紧跟着,一股巨力顺着那巨大的手掌倾泻而下。 巨力来得突然,侵袭下,藏心那妖异的血眸上,红光一闪,刀身上暗红的真罡成壁抵挡,可挡不过一瞬,随着‘咔擦’一声脆响,真罡竟被这怪物一击拍碎大半。 藏心见此,心下不由暗暗一惊,这怪物,浑身如钢铁般坚硬,又力大无穷,当真不好对付,自己远不是其对手。 当下,狠一咬牙,第一次,他心中有了一丝防守的打算,无奈收手抱刀,化攻为守,开始全力抵御这狂霸的力道。 可这股巨力却是异常的彪悍,又只是抵挡了一瞬,藏心便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快被震得散架了,若不是靠着自身那一股不退的意志强硬的支撑着,现在,或许他已经被一掌拍成肉泥了吧。 就这样,在藏心勉力的支撑下,一掌、一刀一时间进入僵持的阶段,这时,藏心才看清眼前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顺着那条毛绒绒的巨手视线上移动,一颗巨大的猿状头颅映入眼帘,见此,藏心不由得一窒,此猿张嘴呲牙间,那口中的尖牙,就有近十米之长,此时,它鼻孔正喷着白气,显然正在恼怒。 目光再度前移,却是看不到拿巨猿的身体,因为它的身体似是被一座写满金色玄奥文字的山体镇压着,仅露出一只毛手,和一颗狰狞的头颅。 不过越是如此,藏心越是惊骇,身体被镇压住,一条手臂根本就伸展不开,那么它发出的肉体力量应该不到正常的三分之一吧!仅三分之一不到便有如此威能,这简直叫人绝望! 藏心不禁好奇,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就在这时,那山体上奇异的符文大亮,紧接着梵音高唱,丝丝入扣,勾动起藏心体内不痴留下的活佛舍利,他额间一个‘卍’字印具现。 那‘卍’字印似受到什么东西激发般,在藏心额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亮,仿佛就要脱体而出。 而山体上的金色符文,也跟着字字闪光,一道道光束投射入藏心额间的印符上,这一刻,藏心突然感觉周身都充满了力量。 机不可失,藏心体内黑白二气疯狂运转起来,凝聚于双手上,手握刀,刀身向前狠推一记,‘噗嗤’一声,血液飞溅,此刻此刀在那玄奥符文的加持下,竟能入那金铁般的肉掌三分。 ‘吼啊!’一声痛叫,那金刚巨猿,巨掌吃痛下,快速腾挪开,藏心也趁此间隙连忙滑步而退,抄起身边满眼错愕的袁大头以及他头上的四宝,飞身而走,离开这金刚巨猿的攻击范围。 这时,那吃痛的巨猿回神,一见藏心额间那金光闪闪的‘卍’字印,那狰狞的毛脸上,显得更加疯狂,它抡起巨臂再次高抬,‘砰’、‘砰’、‘砰’,一次次狂暴的震击地面。 在巨猿之怒下,‘轰隆隆’山崩地裂,林中之鸟,振翅而逃。 一阵怒嚎发泄之后,那巨猿竟然口吐人言狂吼一声,“又是佛,又是佛!你们这些贼秃到底要把俺关到什么时候?啊啊啊啊!待俺出去,定要把你们啃的一根骨头都不剩下!” 远处,藏心震惊的看着被巨猿敲得稀烂的地面,一丝冷汗,莫名流下。 而他身边的袁大头却是张大了嘴巴,指着巨猿背后的山体吃吃道:“它、它是星空巨兽中的四位主宰之一,传说中超凡入圣境中的王者,金刚霸猿王!” 藏心闻言,眉头一皱,诧异道:“这般存在,你怎么知道?” ‘咕噜’一声,袁大头咽一口沫,“我、我在‘末’中看到过他的记载,而且,那山体上的上古梵言佛文我也认识!” “那上面写着什么?” “抬头写的是,金刚霸猿王封禁之所!”袁大头说着,极目远眺其下的小字,念念道:“泼猴恶劣,毁我佛门重地,天有好生之德,贫僧借此五行之界,将之永镇此界,以慰天下苍生。” 说到这里,袁大头话音一顿,震惊道:“落款竟然是佛门始祖,释迦牟尼佛字!” 这时,那巨猿一声咆哮响彻天地,“狗屁好生之德,俺乃是金刚之体,那贼秃不过是本事不够,杀不了俺罢了!” 与此同时,水之空间中,十数人围着那条白色水蛇刀光剑影不断,蓦然间,一道金色的光速射出,正对那水蛇脑袋而发,‘哗啦啦’、水蛇轰然而倒,溅起水浪翻滚。 人群一阵欢呼。 在那艘绿色星舰的甲板上,一场激战之后,冷烟与狐馨儿都稍显狼狈,周身湿漉漉的不说,就连那掩面的苍白假面,也在此一战中遗失了。 此时,一身着黑色皮衣夹克,‘道’字斗篷披肩的帅气青年带着一众道统军士来到冷烟她们身边。 那帅气青年见冷烟与狐馨儿狼狈的模样,一撩他那独特的中分发髻,挂上一个魅力十足的微笑,十分绅士的拿出两件道统制式的女性衣装道:“这条白磷蛟,我们已经追了它三天了,逸辰谢过两位美女的援手,在这里,聊表心意!” 说着,他递上手中的衣袍。 狐馨儿见此,一把抢过,一观之下,这衣袍中竟然还包裹着两颗水蓝色的水精,看成色,起码也是黄金阶的奇物。 她两眼一转,当即就明白了这丁逸辰的打算,他这是仗着自己帅气,想撩我们啊!小公举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故意皱眉道:“那畜生可是小爷、额、本小姐一枪打死的,白磷蛟浑身是宝,你就拿两颗水精,两件毛钱不值的衣服就来感谢了?真没诚意!” 说完,还皱着鼻子哼哼一声,转身拉过冷烟,“冷烟姐姐,我们走!” 刚作势要走,突然一声刺耳的嘲讽响起,“哼,也不知道是哪里出来的无知野人,那白磷蛟要不是被我们重伤,以你俩?白银阶的修为活命都难,谈何击杀!” 随此声,丁逸辰身后走出一个短裙高挑的女人,此话,正是她所说。 小公举闻言,当即就怒了,“死三八,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懂规矩,不过两个小小的道尉军衔,也敢这么跟丁师兄说话,你们没看到吗?师兄可是道将军衔,是你们的上司!” “道将了不起啊?天下道将多了去了,你们又算哪根葱?” “呵呵,果然是乡下出来的道军,连我们都不认识,我们可是嵩山剑派的人,而丁师兄的父亲,更是嵩山派的掌门,钻石阶强者,在六域可是跺一跺脚,都会震上一震的人物。” 眼看着,两女就要撕逼,那丁逸辰连忙喝止,“师妹,说什么呢?” 转眼,换上一副和煦的表情,“两位美女,对不起啊,逸辰在这里给你们赔个不是。”说着,他对身后的师弟们使了个眼色,“去,把白磷蛟身上取下的逆鳞拿来。” 一听自己师兄竟然要拿逆鳞来赔不是,那高挑的师妹大惊失色,“师兄,你怎么能这样?逆鳞是白磷蛟身上最贵重的宝贝了,你说好要给我制一件软甲的啊!” 闻声,冷烟也是眉头一憷,“丁公子,这太贵重了。” 丁逸辰没有理会师妹的惊呼,只是继续和颜悦色的对着冷烟道:“只是一块逆鳞,在美丽的冷烟姑娘面前,它又怎么能称贵重呢?” 说着,他再次一撩那骚包的中分发髻,单膝跪地,托起冷烟的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吻手礼道:“不知,逸辰是否有幸邀请冷烟姑娘同游这五行之地呢?” 冷烟正待拒绝,这时,‘噔噔噔’声响起,丁逸辰的师弟已将那块白磷蛟逆鳞取来,小公举见此,连忙冲上去一把抢过,贼兮兮的对着那单膝下跪的男人道了一句,“礼物还勉强,我们答应了!” 丁逸辰见此,帅气的脸上,笑得更加灿烂,然后他又听到小公举续说了一句,“不过,冷烟姐姐有男朋友了,你没戏!” 闻言,丁逸辰抬头看着冷烟已是微红的面庞,他那帅气的笑颜顿僵。 第一百一十三章 缘分 此时的木之空间中,藏心正皱着眉头,他和袁大头被困在这处禁封金刚霸猿王的地域已经有一天了。 这一天里,藏心走遍了这方地域,却得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此地的边缘,被一股无形的佛威给禁封住了,他们跟本就出不去。 而且剑子剑落愁给的地图上,木之空间中,也没有此地的标识,更找不到其他的出口。 这让藏心很是烦躁。 不过,最让人烦的,却是那金刚霸猿王,这泼猴一顿发泄过后,就跟变了个猴似的,简直就是朱无士附体,话唠个没完,偏偏声音又奇响无比,只要在这处地域中,都是震耳欲聋的,就连堵着耳朵都听得到。 藏心和袁大头商量的时候,这猴子要来插上一句,藏心不说话的时候,这猴子就自言自语的念叨自己以前的风光事儿,根本没完没了。 不过听来听去,这猴子除了弄残了佛门几尊大佛,也没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可不,藏心正愁眉紧锁间,山林中又是一声兽咆响起,“俺早说过了,你们出不去的,还不如乖乖的陪俺聊聊天,解解闷。” 无奈一叹,藏心飞身来到那巨猿所在的歪脖子树下,“猿兄,怎么样才能出去?” 闻言,那巨猿很没羞的伸出毛手,挖挖鼻孔,往自己头上,正帮他捉虱子的四宝身上一弹,一翻白眼道:“俺要是知道,早出去了,还跟你在这唠嗑?” 说着,巨臂伸展,接住被弹飞的小猴,“四宝,来帮俺挠挠咯吱窝,几百年没挠过了,痒得厉害。” 藏心见此,没有再理会这没正形的猴子,“哎!”一声叹息,转身,准备再次把这片地域翻找一遍。 那巨猿见藏心直接就走了,眼珠一转,吼着他那大嗓门,八卦道:“喂!喂!别走啊,再陪俺唠唠啊?上次你只说了那活佛舍利的来历,还没说你那未婚妻是什么人呢,又是怎么被带走的啊?俺关心的就是这个!” 闻言,藏心后脑上一条条黑线倾泻而下,“猿兄,别闹了,我必须得快些找到出去的办法。” 巨猿闻言,再翻一白眼,“我说你傻啊?在这儿多好,非要去找那战子传承,去了就没命咯。” 藏心蓦然转身,“为何?” “最近这五行空间中,异变连连,我感知到,那中心迷宫深处近日诞生了一个不得了的存在,当然是对你而言,钻石阶而已,俺当然不会在乎就是了。” 听着巨猿给的消息,藏心心中不由得一紧,朱无士、冷烟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寻找传承之地的路上,当下皱眉道:“猿兄,我的同伴正在前往迷宫的路上,情况危急,我必须尽快找到出口,先不奉陪了!” “噢?”巨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隐隐的笑意,“其实,想出去,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说到这里,他看着藏心有些焦急的表情,嘿嘿一笑,“只要你把我放出来,我自然就能帮你打破这外圈的封禁,不然,没有超凡入圣的修为,想出去,就是痴人说梦。” 说完此话,那巨猿毫不掩饰眼中的精光,四宝体内有他的一丝血脉,所以才巧合的带着藏心来到此地, 而藏心的本源武道为破,体内又有活佛舍利,与他背后的禁封同根同源,是破除这佛门封禁的绝佳之人,或许这就是天意,是天不绝他霸猴一脉。 藏心闻言,眉头一皱,正待答话,突然感觉身边有人拉了他一下,转眼一看,却是一个大大的光头。 袁大头扭扭捏捏的拉着藏心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说着,“那个,干爹啊,猿王是故意给你下套呢,放不得啊,他那么厉害,指不定出来就吃了我们。” 袁大头说着,一颗颗冷汗不住的往外冒,他知道即使他说得再小声,这猿王也听得到,可是,他不得不说啊,这东西要是放出来,还不曰了天。 巨猿确实也听到了袁大头的话,可人性不就是如此吗?永远害怕未知的存在,况且这未知的存在还比他们强大得多。 不过,他没在意这些话,大不了就是谈条件,谈交易嘛,从古至今都是这样,习惯就好。 而此时,听着袁大头的话,藏心又何尝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不过,眼下的事,他不得不去做,将来还有很多事情,也必须需要去做,与其就这样被困死在这里,苟且的白活一生,还不如赌上性命狠拼一把。 想到这里,藏心不再理会袁大头的话,直视巨猿那铜铃大的双眼,“猿兄,告诉我,要怎么帮你?” 听着藏心的话,巨猿眼睛瞪得老大,原本已经做好谈条件的他,是真没有想到,以这世间的人心叵测,处于完全劣势的藏心竟然会是如此直白的问‘怎么帮他出来。’ 心中莫名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巨猿收起之前的玩世不恭,神色肃然道:“爬上我背后的符印山,山上有一座凉亭,亭中有一佛偈,参悟它,破开它,待它消失,我自己就能出来。” 简单明了一声,“好”,藏心身影一闪,跃过巨猿头顶,攀上符印山。 巨猿见藏心还是没有谈条件,又是这样,直来直往一声好,便上去了,一时间,他眼神闪烁,有些欲言又止,其实,此地最中心处,有一道暗门,穿过那道暗门便能走出此地,他其实是骗了藏心。 ‘哎!’,最终他还是没有吐出真相,化作了一声叹息,心里打定主意,若自己真能重获自由,至少,在此五行空间中,那危险的传承之地上,帮衬此人一把吧,被封禁了这么久,能遇到一个这样的人,也算是一种缘分。 而此时,水之空间中,星舰的船舱里,冷烟正一脸不高兴的对着狐影小公举道:“馨儿,你太胡闹了,为什么要答应那丁逸辰同行的邀请!这人一天串三次门,烦不烦啊!” 小公举见此,嗤嗤的笑着,“还不是因为冷烟姐姐长得漂亮,不过,反正也是同路,我们跟着他,白吃白喝,不仅有免费的保镖,还有免费的好东西拿,有什么不好啊?” 说着,她掏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宝石,“姐姐你看,他送我的,曲线救国都到我这里来了,正打听你的情况呢。” “小丫头,你说了什么?他送你这个?” 小公举闻言,喜笑颜开,“我说啊,冷烟姐姐你是武当派的五代弟子,”说到这里,她情不禁‘咯咯’出声,“姐姐你是没看到,当时他那嘴张得呀,都快能塞进个鹅蛋了。” “就你能乱说,这才第一天,按路程算还有两天,想想就烦躁得很。”冷烟叹一口气,她是真拿这小公举没辙了。 狐馨儿却是不以为意,“姐姐,怕什么,这一船人,就那姓丁的最强,也不过刻印三个武道真字的黄金阶,其他的还不如我那几个被死变态秒杀的手下呢。” 说着,她靠近冷烟,在她耳边小声耳语道:“到时候,我们在中心地带汇合时,让你那个死变态男朋友教训教训他们不就出气了?” 冷烟闻此,想到藏心,面色微红,“小丫头,别乱说了,他有未婚妻的。” 闻言,狐馨儿惊呼出声,“什么?这个死变态,他竟然有未婚妻?” “哎,”冷烟一声叹息,想到白若璃,又想到那个白若曦,有些丧气道:“还不只一个。” “不只一个是几个?” 冷烟下意识搬着手指数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 听着冷烟的话,狐馨儿眼睛瞪得老大,这死变态,亲了她喜欢的小雪莉,还勾搭了冷烟,现在竟然还是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简直不可饶恕。 她现在已经开始暗暗的预谋,怎么在丁逸辰曲线救国的时候,使劲给藏心抹黑,让他们多多麻烦麻烦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有字 木之空间,符印山上的凉亭中,仅立有一块陈旧的石碑,石碑上一纸符箓,其上是玄奥的佛言,正散发着七彩佛威。 此佛言正是袁大头之前解读的上古梵言,不过,它认识藏心,藏心却不认识它,此刻,藏心正看着那块石碑上那天书般的文字发愁呢。 蓦然转身,疑惑的望向身后的袁大头,正待问问这学富五车的便宜干儿子,那上面写着些什么。 可还不等藏心开口,袁大头却是抢先一步,率先堵住藏心的话头道:“干爹,这东西我可不懂,不懂,别问我,你自己看着办吧!” 袁大头一副打死不说的表情,藏心也是无奈,袁大头是害怕放出那巨猿祸事,他又何尝不知呢。 但一想到,朱无士他们就要到达那迷宫之中,即将面对一尊未知的钻石阶存在,他便心急如焚,心中发狠,目光一戾,正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大头儿子,逼问一番的时候。 突然,体内活佛舍利悸动,接引那符箓上的佛言入体,紧接着,舍利在眉心处疯狂的旋转起来,开始一字一字的破译起那神秘的文字。 藏心见此,眼睛一亮,闭目盘坐于碑前,开始冥想参悟。 看着藏心入定,袁大头却不知其中原委,面上带着古怪的笑意,这上古之言,最是难记,以天蓝之广阔,懂此文字的人,也不过一个巴掌之数,而他就占了其中之一。 而且,这两句佛偈奇难无比,以他的水准,也仅懂得前半句,那后半句,就像是在迷雾中一般,他连看都看不清楚。 想到此节,他心道一声,装什么蒜啊,不懂装懂,我到要看看,你能参悟个什么东西出来。 可他刚得意的想着,突然那符箓金光一闪,“啊!”一声惨叫,袁大头连连后退,他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被闪瞎了。 就在他捂着眼睛乱摸一通的时候,袁大头听到一声玄奥,“本有今无,本无今有!” 听到这声,他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惊下来了,藏心念叨的,正是那佛偈的上半句。 他放开捂住眼睛的双手,慢慢的尝试着睁开眼睛,刚一睁眼,他见到藏心整个人都沐浴在一团七彩佛威之中,身体开始缓缓的离开地面,向上攀升,似是在领悟着什么。 真参悟了?心道一句,这便宜干爹真是厉害,当真是闪瞎了我那狗眼啊,想罢,转眼间,他突然发现那石碑上的符箓已然引火,此刻,已经烧去了一半。 袁大头见此,心念电闪,符箓要破开了?他当即惊骇欲死,连忙一个飞扑,将藏心推出那七彩佛威之中。 ‘砰’一声响,藏心被推飞,那七彩光晕便像是无根的浮萍般,化作一个泡沫,破碎,符箓上的火焰也跟着熄灭,袁大头却是摔了个够吃屎。 而此刻藏心落地,睁目,左眼却是那抹妖异的血红,眼神更是说不出的迷蒙,他口中喃喃自念,“ 本有今无, 本无今有。 三世有法, 无有是处。 此为《涅槃经》,记载武之大道中的‘有’、‘无’之道。” 此言念完,藏心那妖异的血眸隐去,霍然而醒,整个人怔在当场,“竟然是那恐怖的‘有’、‘无’大道。” 此刻,藏心通过那活佛舍利竟将那佛言中的‘有’字大道领悟了个十层十、而那更可怕的‘无’字大道却因为袁大头的打断,仅领悟了三分。 不过,他却没管这么多,此时武道入心,藏心一时已忘却了周遭的一切,醉心于武道之中,当即演示起刚才所领悟的东西来。 他一指屈伸,指于凉亭木柱之上,“我说有,便是存在,用于他物,一言可让其生,不得死。” 随他之言,那朱漆木柱竟然长出了一颗新苗。 可藏心还不满意,在一指那石碑上的半截符箓道:“我说有,你便有破绽。” 随声,残存的符箓火焰再燃。 藏心见此,满意一笑,突然灵机一动,“或是可用于己,破境于身。”说着,他一指自己,“我说有,便带脉盈满,可破一阶。” 而此时,随他之声,那燃烧的符箓,火势更猛,烧下的碎屑,化作一缕缕佛性内气,穿入藏心带脉之中,一时间,他竟然真是有了破阶的征兆。 藏心见此一愕,暗道一声,不好,玩脱了,这佛性内气于他自身的道家内气不符,此刻正像是针扎般刺痛着带脉。 他连忙运起体内黑白二气,围堵于带脉之中,漫漫将之吞噬转化。 可他越是转化,石碑上那符箓便燃炎更猛,疯狂的传输佛性内气补充于带脉之中。 而此时,爬起来的袁大头见那剩下的小半符箓,又开始燃烧脱落,他认定又是藏心在捣鬼,心中大急下,一个箭步冲到藏心身前。 他两手扣住藏心的肩,很很摇晃起来,“你难道真打算放那猿王出来?他出来第一个就吃了我们啊!你傻啊!快醒醒!醒啊!” 可藏心依旧闭目,与体内的佛性内气对抗着,哪里有时间管他啊,就在这时,山下一声巨咆,“已经晚了,那符箓已经燃烧殆尽,俺终于能出来了!哈哈哈!” 狂吼声中,符印山上,开始地动山摇,袁大头,震惊的看着地底在逐渐升高,又一块块的裂开,蓦然,他一个踉跄仰倒在地。 看着这天崩地裂的场景,袁大头本能的站起身,想要逃。可他刚一站起来,又似想到了什么般,身体颓然坐地,他就这样,于乱石中呆坐着,“完了,全完了,还跑?他跑一步,我得跑一千步都不止。” 说到这里,他口中带着哭腔,冲着还在盘膝的藏心扔一块石子道:“狗日的,这个干爹没认好,好苦命啊!” 这时,‘轰隆隆!’一阵巨响,山体破碎肢解,一声兴奋的咆哮响起,“俺猿霸终于又自由了!哈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一只巨大的金刚猿猴,双足猛蹬,冲天而起,在空中翻一筋斗的同时,他伸手一抓,于乱石碎屑中,抓住那个抛飞的凉亭。 落地,他抖了抖周身毛发上的尘土,托起凉亭,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瞪着亭中正待突破的藏心,还有那呆呆的袁大头。 一声怪笑,“干爹没认好,可以认俺啊,反正俺也姓猿。” 凉亭中原本还呆呆的袁大头一听此言,一个箭步弹身而起,继而单膝跪地,很不要脸道:“干。。。” 爹字还没出口,就被那巨猿一声巨咆打断,“干?俺生平只喜欢对别人说干,最讨厌别人对俺说干,何况你还是个光头的贼秃,你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看着暴怒的猿王,袁大头吓得直接昏死过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结拜 突破白银一阶,一个‘有’字武道真字铭刻入带脉之中,现在的藏心感觉全身上下都是前所未有的舒爽。 睁目,入眼,一个身着道统服饰,与他身材相仿的毛脸人坐于他对面的一块碎石上,正很没教养的挖着鼻孔。 而那毛脸人的身旁,赤裸着身体的袁大头正对着此人不停的磕着头,“猿爷,您消消气,大头装死,还不是因为您威武霸气,天下无敌么?您看我这大头也没两斤肉,您那么高大威猛,吃下去还不够塞牙缝不是?要不这样,让我给您多抓些野味来,您吃的也舒坦啊。” 闻言,猿霸怒眼一抬,呲着牙,又待假装发火,好好吓唬吓唬这个三番两次阻挠藏心救他出来的大头家伙,可他眼中余光一瞟间,刚好看到藏心醒来。 他当即放弃了作弄袁大头的打算,可此人如此可恶,也不能就这么算了,猿霸从鼻子里扣出一陀,搓了搓,揉成一团,‘砰’一声响,弹到袁大头那光秃秃的脑门上,继而对着抱着脑袋疼得在地上打滚的光脑袋道:“俺确实有些饿了,去吧,去吧,找些吃的。” 听到这一声,原本还捂着脑门痛叫的袁大头,如蒙大赦,瞬间停下呼喊,也不管额头上顶着的大包,一个箭步就窜出老远,边跑还边喊着,“猿爷,大头一定给你打很多野味回来,保证好吃,您稍等一会儿啊!” 跑出一段距离的他终于松了口气,虽然猿霸已经变成了人形,可之前那恐怖的巨猿模样可是深入他心,他是真怕这怪物一口把他给吃了。 就在这时,他耳边却响起了一个戏谑的声音,正是满脸堆笑的猿霸,“野味就不必了,俺是吃素的,多弄些水果就行。” 听到这句话,袁大头惊愕当场,整个人都不好了。吃素的?那你大爷的还吓唬劳资说要吃了我?感情他是终日耍猴献宝,今日却是真被一只猴给戏耍了。 可那猴如此恐怖的存在,他又能怎么样呢?无奈一叹,收拾好周身别扭的感觉,他消失在树丛中。 袁大头找吃的去了,这时,毛脸猿霸笑意盈盈的来到盘膝的藏心身边,伸出手,一把搂上藏心的肩道:“兄弟,可以啊,都领悟五个武道真字了。” 藏心初醒,正迷蒙间,乍一看这毛脸,吓了一跳,“你是?猿兄?你怎么穿这身衣服?” 闻言,猿霸似献宝一般,站起身,转了一圈,“怎么?俺穿这身不错吧,帅吧!”说着,他又是一搂藏心肩膀,热情道:“兄弟,你看你救了俺,要俺怎么报答你呢?” 一听报答,藏心就想到了朱无士他们,如梦初醒般,焦急道:“猿兄帮我打碎这封禁就行了,我要出去通知我的朋友们。” “就没有其他要求了?兄弟,告诉你,俺可是很厉害的哦,或许俺可以帮你杀几个仇家也说不定。” “其他就不必了,猿兄,快些破开封禁吧。” 猿霸闻此,一翻白眼,其实不说此地中心处的那处出口,藏心救出他时,破了那佛言符箓,此地封禁就已然破开了。 当下撒泼道:“不行,不行,我猿霸此生从不乱欠人情,你再想个其他的。” 藏心闻言,竟无言以对。 他俩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场面一时沉默。 突然,猿霸眼珠一转,心道,藏心小小年纪就已经领悟了五个武道真字,本心是那万法皆破的破字武道不说,其中更是有着‘有’字这种逆天的武道加持,前途不可限量。 而且,他能来此地,说不得也是缘法使然,不如就跟他拜个把子,成了自家兄弟,就不存在欠人情了。 他眼中一亮,想到做到,伸手一拍藏心的肩道:“兄弟,我两一见如故,不如结拜为兄弟如何?” 这一声来得突兀,“额?”藏心闻言,楞在当场。 猿霸见此也不以为意,笑意盈盈的擅自决定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时光匆匆若白驹过隙,已是夕阳西下,返身而归的袁大头就这样直楞楞的看着那完全不搭调的两人以大地为桌岸,水果为贡,苍天为证,称兄道弟间,两道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 是夜,藏心头顶着四宝与袁大头奔行于木之空间中,正朝着那迷宫的入口处而去。 而他的大哥猿霸与藏心约定好迷宫入口见后,便先行一步,据说是要到金之空间的兵冢里取回他的兵刃,临走时,还调皮的借走了藏心的假面,也不知是要做啥? 而此时的金之空间,墨犬掉进了那个神秘的兵冢里,已有半日了,虽然被摔得很疼,不过,他现在却是嘿嘿的笑着,很开心。 这座地底的空间漆黑如墨,而墨犬的天生天赋就是五感强化,夜视能力逆天的他,越是漆黑,便越是看得清楚,不过,他开心却不是因为自己能适应这种环境。 而是因为这里,经过多年的兵金之气蕴养,诞生了好多能卖钱的金之精华。 走着走着,他又从地上捡起一块闪着金光的石头,放到嘴边一咬,眼睛发光道:“奶奶的腿的,这块金精真特么极品啊!” 说完,他哼起小调,顺着脚下金灿灿的道路,一边勾腰,一边欢乐的前行。 突然,他看到远处有一抹金得发紫的光芒,一声惊叫,“这么远还能这么亮?那是多大一块啊!而且金得发紫,那岂不是绝品!” 说着,他眼睛越来越亮,连吼三声,“发达了!发达了!发达了!我墨犬终于要登上人生巅峰了,再也不用跟着藏心他们过那刀头舔血的日子了。想想就好幸福!” 说完,他正yy时,嘴角溢出的口水,一双眼睛,瞬间变成两个‘¥’字符号,快速的飞奔过去。 已跑开一小会儿的墨犬没有看到,一身着‘道’字斗篷的恶鬼假面人突然具现凝实,他正看着墨犬的背影出神,“他刚刚有说藏心吧?难道是我那便宜兄弟的朋友?” 说着,他拿下从藏心那儿借来的面具,露出一张毛脸,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真是缘分啊,多少年没碰到跟俺一样贪钱的家伙了,今天就陪他好好玩玩?” 第一百一十五章 撼天 离那紫金色的光晕越来越近,墨犬眼中精光闪闪,发足狂奔着,生怕晚了一步这东西就会溜走一般。 刚走到一半,突然,脚下‘咔擦’、‘咔擦’两声脆响。 这声音响得及其怪异,墨犬皱眉间,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不由得脚步一顿,可也仅停顿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现在满脑子‘钱钱钱’的他,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抬腿,又准备向前奔去。 不料脚步刚一起,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似得,重心不稳下,他摇摇晃晃转了两圈,差点就摔了一大马趴。 ‘呸’一声,吐一口唾沫,他大骂一句,“什么破玩意儿?竟然敢来绊你墨犬爷爷?” 说着,他皱着眉低头一看,他的左脚上,正抓着一只森森的白骨手掌,而他的右脚处,则是一截被踩断已经粉碎的手臂骨。 墨犬见此诡异的一幕,不禁眼皮一跳,下意识,抖了抖左脚,想要将那讨厌的骨手给甩开,就在这时,‘咔咔咔’奇异的声音响起,黑暗中莫名亮起两朵绿色的幽炎。 墨犬身旁,一颗眼窝处燃幽的骷髅头开始转动,他看得心中一窒,这骷髅,正是他踩碎手臂的那具骸骨,它正在慢慢的直立起来。 “我的妈呀!大兄弟,小弟我可不是故意踩你的啊!”惊叫一声,墨犬吓得跳起一米多高,终于甩开了那具吓人的骷髅。 可刚一落地,又是‘咔擦’、‘咔擦’的破碎声,本能的他心中再次一惊,左右观望一眼,果然,不仅是脚边,他行过的这一条路上,竟然全是一具具身着袈裟的幽炎骸骨,正摇摇晃晃的朝他这边走来,紧接着,一声声幽森的声音响起,“血、肉、血、肉!” 见此,墨犬惊骇欲死,大骂一声,“奶奶的腿的,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此时回去的路已被这些骷髅阻隔,无奈,他只得脚步连点数下,顺着这条路的尽头,冲着那金紫光芒发源处狂奔而去。 一边跑,嘴里还不停的呼喊着:“啊拉个迷陀佛,大和尚们,你们还是继续回去睡觉吧,别来找我,我墨犬肉少,人又矮小。。。” 说到这里,他发觉有什么不对,和尚不是吃素的吗?当下连忙打住,在不停的奔跑间,忍不住暗骂一声,“果然是特么的早登极乐,活和尚吃素,特么的死和尚竟然要吃肉!艹!” 这一声骂完,他已跑出数百米远,墨犬往前一看,面前是一道阴森恐怖的石门,而那金紫光源便是从那道石门中射出,不过,此时正亡命的他也管不了石门里是什么东西了,脚步一起,一溜烟冲了进去。 刚一进门,他的心便沉到了谷底,这道门里的空间很高,看不到天花板,但是这特么就是一方三面封死,不到五十平方的狭小石室啊。 唯一的出口就是那道门,可现在已被一群骷髅和尚给堵死了,怎么办?没办法,墨犬只有用尽全力去推那道石门,只希望能在那些死和尚杀过来前把门给堵上。 可是,他无论怎么用力,那道石门都纹丝不动,看着越来越近,已到眼前的骷髅和尚们,墨犬惊骇欲死,猛然一窜,躲到这间石室的角落里。 正绝望间,石室中那抹金紫色的光晕大亮,漆黑的空间在这一瞬,通明如极昼,而门口处那如潮水般袭来的骷髅们,沐浴过那金紫光华后,便化作了一堆堆骨粉。 ‘呼’,墨犬见此长出一口气,上气不接下气道:“妈蛋,太特么吓人了,还好,还好,天不灭我墨犬。” 说着,已经安全的他转过身,好奇的打量起那金紫光源处来,入眼,是一个五角星形阵纹祭坛,祭坛的边角上,五座刻印玄奥佛言的石碑镇压。 而祭坛的中央,则是立着一根几十人都合抱不住的擎天巨柱,巨柱通体金紫,它的四周一股股金色的气流化作五条长河,蜿蜒其上,使此物更显磅礴霸气。 墨犬不禁走近一观,此物上鎏金刻字历历在目,“撼天棒,十万天然极品紫金聚合而成,非人力可锻,为天地之自然精粹,抒万兵皆我兵之意。” 一见刻字,墨犬一双小眼瞬间变成两个桃心,飞一般的扑上撼天棒,紧抱着,流着口水,脑袋使劲往上蹭,“苍天啊!这可是紫金啊,还是极品紫金!一斤能换一千斤极品金精啊!这里可是有十万斤,那是多少钱?我墨犬今天终于发达了!” 说着,他一抹嘴角溢出的口水,就要一口咬上这巨柱般的撼天棒,试试其成色,就在这时,奇异的一幕发生了,撼天棒中一团金紫色光晕炸起,末犬被掀飞祭坛下。 他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正待再次向着眼前的‘钱’发起冲锋时,一声“呔!死秃驴好胆,竟敢招惹本王!看俺今天不捣碎你这大极乐寺!” 闻声,墨犬诧异的望向声源处,却见那巨柱之上的五道流光交织,一幕画面显现其上,画面中一金甲毛脸人,他一双金色的瞳孔带着怒焰,正轮着这根撼天之棒,一棒子砸下去,地面上方圆万里之巨的佛国寺庙寸寸瓦解。 画面拉近,那碎石瓦砾中,一个个僧袍和尚,断肢碎末散了一地。 见此一幕,墨犬浑身发抖,心中不禁恶寒一片,“好、好恐怖!感情那些骸骨,就是这家伙搞出来的吧,不过,那毛脸人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吗?” 正碎碎念着,墨犬突然感觉肩膀一重,似有什么东西落在他肩上,一拍肩膀,他下意识的不耐烦道:“别闹!” 可他这一拍,肩膀上的重感未减分毫,反而还加重了几分,“奶奶个腿的,什么玩意儿啊?”墨犬一怒转身。 入眼,却是一张恶鬼假面,他吓了一跳,不自禁后退一步,待看清那张假面后,他一愕,这不是剑子发给藏心的那张面具吗? 接着长舒一口气道:“我艹,藏心,你啥时候也学会吓人了?”说着,他伸出手一把将那恶鬼面具拿掉。 面具拿下,没有藏心,却是一双金色的瞳孔戏谑,紧接着一张毛脸印入墨犬眼帘,一时间,他瞪大了眼睛,‘咕噜’,深吞一口沫,情不禁转身,对比那巨柱之上还在回放的画面。 身体‘咔咔咔’机械般回转,墨犬心中正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幻觉,一定是幻觉,想着,他伸出颤抖的手,摸上那近前的毛脸,拈起一根金灿灿的毛发,用力一拔。 ‘砰’一声脆响,金毛应声而断,紧接着便是一声惊天的咆哮,“痛啊!尼玛,找死吗?” 猿霸当即暴怒出声,他伸手一招,‘轰隆隆’空间震动,祭坛上那擎天巨柱已落入他手中。 而一边的墨犬看着这抡起巨棒的毛脸人,他瞳孔竖立,惊骇欲死,狂吠一声,“我艹,真的!竟然是真的!” 说完,他连滚带爬的四处飞窜起来,可这处石室就那么点大,飞窜中,他一头撞到墙壁上。 整个人顺着墙面滑下,墨犬捂着头,蹲在石室角落中瑟瑟发抖,不住的哭喊着,语无伦次道:“你是人是鬼?你可别过来啊,我警告你,我墨犬很强的,我是铂金阶,不、我现在是钻石阶了,是尊者,墨尊,不、是犬尊。。。” “嘿嘿嘿,”将自己的爱兵撼天棒变小后,如多年前一般,猿霸将之抗在肩上,心中是说不出的舒心,他一步步来到已经快屁滚尿流的墨犬身前,‘砰’,巨棒拄地,他嘿嘿一笑,“这里竟然还能有个犬尊?” 闻言,看着眼前的毛脸人,墨犬也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小刀,不停的在空中乱划着,“站住,别动,再过来本尊可要发功了啊!” 见此,猿霸好整以暇的挖挖鼻孔,“犬尊大人,钻石尊位很了不起吗?你可知道俺是什么阶位?” “什么阶位?” “钻石尊位之上有超凡圣位,而俺,便是圣位中最顶尖的二十余位王者之一,金刚霸猿王!” “什么?”闻言,墨犬悚然。 “今天俺心情好,怎么个死法,你自己定好了,”说着,猿霸收起玩味,一张毛脸变得无比狰狞,“现在,我的犬尊大人,想好怎么死了吗?” ‘想好怎么死了吗?’,这句话,配上那凶恶的毛脸,墨犬仿佛魔怔,他大脑一片空白,不过,生死存亡间,人的意志力总是无限的。 墨犬当即爆叫一声,“拼了!”紧接着,化作一道残影向着猿霸冲来。 猿霸见此,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暗中点了点头,看来,我那小兄弟的朋友,还是有那么点骨气的,不向那袁大头。 想着,他悠闲的摇晃着脑袋,也不去管墨犬的攻势,一个白银一阶的攻击,与挠痒痒无异。 可是,猿霸等着、等着,墨犬这一击却始终没有降临,他不禁有些诧异,难道此人还有什么怪异的绝招不成。 突然,他脚下一重,猿霸下意识往下一看,却对上墨犬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此时,墨犬鼻涕眼泪横飞,抱着猿霸的大腿,却是急中生智,想到了那袁大头在藏心刀下求生时的场景,当即也来了个现学现卖。 他哭爹喊娘的喊着:“大王,您就是我亲爹,墨犬很有用的,鼻子灵,耳朵灵,是天然的伺候,您就让我留在你身边,抱您的大腿吧!大王!” “我去!”猿霸的嘴不自然变成了一个‘o’形!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夺命 五行空间的正中心处,金、绿、蓝、红、黄五色水幕汇聚成一个内五角状地形——彩画世界,它的每一条彩边上,分别联通着这抹空间中的金、木、水、火、土五个地域。 霞光冉冉,在水幕的映射下这里的山花五色而开,山明水秀,草木瀼瀼间,五彩斑斓,是大自然书写梦幻与真实的杰作。 而这处彩画世界的中心处,一座高台耸立,此台长一千八百米,宽七百米,将这方世间的中心一分两半,它通体成镔铁般的黑色,不是天然,更与此地的自然之美不符,似是人为建造而成。 在霞光的照射下,那高台上,一个巨大的金属支架牌特别扎眼,因为其上正书着写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演武’,让这抹奇异而又美丽的空间,散发出一丝丝不符其风格的硝烟之感。 它便是‘演武台’,建成的原因是因为,在这抹美丽的空间下,那座深藏了无数传承和秘宝的地底迷宫,一月仅开三次,而且时间不固定。 来此的道统与逆道者们,又是死敌,等待中的人们,往往是烦躁的,以至于这片土地上,不知浇灌了多少人的鲜血。 所以道统与逆道者们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才合力建造了这座比武擂台。 而此刻,这抹美丽的空间中聚满了人,他们人分两拨,站列演武台的两边,一边身着道统服饰,一边则是便衣。 他们或是盘膝而坐,闭目休憩,亦或是小声议论有说有笑,但擂台两边的人都似彼此间有着默契般,都刻意的回避着对方,保持着相应的和谐。 突然,内五角的那条黄色边线上的水幕一阵流转,紧接着,‘刷’、‘刷’、‘刷’,水幕中一片黄沙若瀑布般倾泻而出,打破了此地的平静。 响动声太过剧烈,人们纷纷侧目而望。 就在这时,那堆黄沙中窜出三个人影,都是狼狈的拍着身上的沙粒,而那三人中,一个小胖子,最为显眼,他的周身不是沙粒,便是恶心的粘稠绿色汁液,他将全身衣物都脱下,正不住的抖动着身体,还不时从鼻孔、耳朵里掏出一坨坨已经凝固的沙团。 此三人正是朱无士、陈深还有江河,不过,朱无士那衣不遮体的恶心模样却是瘆人得很,‘嗡嗡嗡’人们都小声议论起来。 而那黄色水幕距离道统一边的人最近,人群中的女性看到,更是俏脸生晕,别过头去。 “啊!令狐师兄,那人竟然什么都不穿,真是太恶心了!我快看不下去了!”一位穿着道统服饰的年轻女孩正捂着脸,脑袋在一青年男子身上乱蹭。 那位姓令狐的男子伸出手,轻拍女孩的脑袋一示安慰,接着神情怪异道:“小师妹,我看此人也是可怜,竟然招惹了金之空间中那群烦人的臭虫。” 说着,他取出一件道统样式的制服,“师兄我拿件衣服过去给他,你先闭着眼,等他穿好了再睁开。” 闻声,女孩在他怀里使劲点头。 此时的朱无士呢,他正‘呸’、‘呸’狂吐着嘴里的沙土,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位兄台,我这里有件衣衫,如果不嫌弃的话,就拿去用吧。” 他抬眼一看,一个阳光帅气的青年,正一手捂着鼻子,头偏一边,另一只手拿着一件与他身上一样制式的道统服饰。 他被那些虫子溅了一身臭水,本来心情就不太好,现在看着这人一副你很丑,快点拿了衣服,我好走人的表情,当即就怒了,“艹,劳资很臭吗?要你的衣服?傻逼!趁爷爷我还没发火,赶紧滚!” 闻言,那位拿着衣服复姓令狐的青年一愕,我好心好意给你件衣服,你还骂我傻逼?真是没天理了。 可还不待他还嘴,身边却是响起一声嗤笑,“没想到,六域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夺命剑令狐凡,今天却是被人说成是傻逼,真是笑死劳资了。” 说着,一个身背阔剑,满脸横肉的高壮汉子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他冲着朱无士竖起一个大拇指,神情倨傲道:“兄弟,这个傻逼叫得好,来来来,再叫一声,叫大声点,让大伙都听听!” 这人虽是挺朱无士的,可那指使的语气,高傲的态度,却让朱无士不爽得更胜那令狐凡十倍,当即大骂一声,“叫*****叫,你比他更傻逼,滚!滚!滚!艹!” 那高壮汉子闻言,怒火中烧,“你!。。。找死!”说着,‘啷呛’一声,背后巨剑出窍,就要对朱无士来一个直斩。 这边有人挑事,人们都纷纷围拢过来,就连另一边的逆道者们也不例外。 而此刻,风暴的中心,那阔剑一剑挥下,‘叮’一声响,金铁交鸣,却是他身旁的令狐凡执剑一挡。 壮汉见状,当即暴怒出声,“令狐凡,给劳资让开!”说着,他手中阔剑之上剑芒大盛,似要发狠招了。 见那壮汉蓄力,‘呵’一声轻笑,令狐凡剑疾而快,壮汉还未发招之前,他的剑便后发先至,缠绕阔剑而起,接着一个回身挑剑,‘叮’一声响,阔剑应声而飞。 ‘噔噔噔’那壮汉被这一挑之力震得倒退三步,正愕然间,又是‘啷呛’一声,阔剑落下,正好落入他背后的剑鞘之中。 这时一声淡然响起,“莽牛,此地不许私自动武。”说着,令狐凡一指高高的演武牌匾下那上书的两行大字道:“若有不平事,且上擂台一战。若有不顺心,且上擂台一战。” 一时间,夺命剑指,长发飘逸,一招锁敌,潇洒至极。 “好!” “师兄,最棒了!” 见此幕,道统一边那令狐凡的师弟师妹们纷纷叫好。 而不是他师门中的人们,却是眼睛一缩,莽牛出身名门泰山剑派,在六域黄金中也算天才,二十岁黄金二阶,三个武道真字,竟然不是那华山令狐凡的一合之敌。 他们不禁惊叫出声,“好!好一个夺命三仙剑,好一个令狐凡!” 第一百一十七章 高手 令狐凡惊才艳绝的一击,人们是惊呼,而莽牛的同门们却是个个怒瞪着令狐凡,“他也就欺负欺负二师兄,若不是大师兄现在还在火之空间历练,定不会让他好看的!” 泰山剑派一项很团结,众人都是眼带怒,跃跃欲试,若不是令狐凡出手很有分寸,他们大有一言不合就冲上去的冲动。 而此时,连连后退的莽牛稳住身形,挥手制止住身后师弟们的激愤,眼神数变下,他决定不再与这令狐凡纠缠了。 可现在的他早已积蓄了满腔的怒火,又怎能不去发泄呢,他不是令狐凡的对手,但是,想着,他眼神阴狠的望向还在一边揉搓身体的朱无士,再次抽剑而出,“小子,你可敢上演武台与我一战!” 有人邀战,周遭等待地底迷宫开启而无聊至及的观众们瞬间起哄, “战啊!战啊!” “跟他战!” “不要怂,就是干!” “。。。。。。” 在这些嘈杂的呼喊声中,朱无士还没动静,令狐凡却是眉头一皱,他转身对着朱无士好心道:“兄台你是第一次来这处空间吧,演武台是生死斗,你是可以拒绝的。” 而还在搓弄身体的朱无士闻言,却是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没事就别来烦劳资,你要是想帮忙,就给劳资弄点水来。” 朱无士说得很大套,令狐凡听着,心中有本能的反感,心道,我是为你好,却是为好不得好,反而遭狗咬。心中不快下,当即打算再不管这破事,不再出声。 可一边的莽牛却不知道令狐凡心中所想,还以为他又要阻止,却是沉不住气了,当下便急急的插口激将一句,“小子,你不敢答应?孬种吗?” 而随着他的嘲讽,他身后的同门们也是配合着纷纷出声, “对,没种的垃圾!” “孬货!” “。。。” 听到这些不和谐的声音在耳边‘嗡嗡嗡’直叫,搞得本就手忙脚乱清理身体的朱无士心里异常烦躁,皱眉间,他没有再废话,直接抡起一个拳头,飞身而起,从上往下一拳击出。 此刻,朱无士率先出手,莽牛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下是眼前这小胖子先坏了规矩,那令狐凡也没理由管了吧。 刚想罢,‘嗖’、‘嗖’、‘嗖’,拳风不快,很慢,却带着千钧之势,已临面门,见此,莽牛不屑一笑,他右手挥手出剑,阔剑横挡,立于身前,左手按住剑身,大喝一声,“泰山神剑——无畏反击!” 随他之声,阔剑剑身之上纯白色的光晕形成一个大大的防护罩,笼罩着他的全身。 见此,人们都是一惊, “竟然是无畏反击!那小胖子要倒霉了!” “为什么?” 这时,莽牛身后的泰山同门们,自信的大笑着,解释道:“哼哼,我们泰山的无畏反击,一是重‘御’,二嘛,便是重这个‘反’字,那胖子的拳头越是沉重,到时候反伤就越痛,还别说二师兄的反击,够他喝一壶的了。” “是啊,哈哈哈!” 师弟们肆意狂笑,执剑抵挡的莽牛又何尝不是冷笑连连呢,他看着那已近剑身的拳头,眼弯成一抹月牙,暗道一声来了。 正狂涌内气于剑身上,准备来一个漂亮的防守反击时,突然,莽牛脸上的冷笑顺僵,他看到那一只肉拳接触到他那层白色防御内气后,竟然是没有触发反击效果,而是直接将无畏反击的光晕全部轰碎成渣。 更可怕的是,当拳头击打到他手中阔剑时,就连他这把价值万金的蓝色品质的兵装,也跟着寸寸龟裂。 此一幕,让莽牛一阵茫然不知所措,现在的他,仅心间两个字不断盘旋,‘要遭!’随他所想,‘咔擦’一声脆响,他手中阔剑化作粉末飘散,紧接着,是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出现在他的眼前。 拳速突而极快,慌忙间,莽牛连捂脸的动作都作不出来,仅惊叫一声,“停!停啊!劳资认输!打人不打脸啊!” 可暴怒的朱无士哪里管他啊,‘砰’一声响,这一拳正中莽牛左眼,他被这一击直接击入地底。 一个五米多深的深坑呈现在众人眼前,震撼至极。 ‘哗。。。’朱无士的这一拳反转,当真是惊掉了所有人的眼球,一时间全场哗然, “竟然是他胜了?而且一拳就击败了莽牛?” “他,,,他到底是谁?” “没穿我们道统的衣服,难道他是逆道贼?” “这么年轻,还能如此轻易击败莽牛的,悬赏值起码是超过百万的强贼。” “百万强贼,也只有我们道统将位中的佼佼者,拥有无敌上将称号的人才能比肩吧?” “那、那岂不是说他是和夺命剑令狐凡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离得最近的令狐凡也是惊愕当场,六域同阶中能配与他为敌手之人不过双十之数,没想到,此间竟然能见到一人,那么他是谁? 在人们的惊愕声中,朱无士打一响鼻,“艹!说了没事就别烦劳资,就不听,真是傻逼!” 说着,他把身上最后一点粘液沙土给剥离后,很没有节操的一把抄过令狐凡手中的衣衫,披在身上,对着身后的陈深与江河装作高手寂寞道:“傻逼已清除,我们走!” 就在这时,一声狂怒,“走?哪里走?” 这一声怒吼,响彻全场,人们纷纷侧目而望,只见,一身着暗红色独特‘道’字火披的红发人,仅一瞬便电射入场中。 周遭之人一见来人那与莽牛八分相似的面容,不禁惊叫出声, “是莽牛的哥哥,‘道统’特殊部队,赤色警备队队长,泰山首席,怒炎剑,莽荒来了!” 这时,在人们的惊叫声中,莽荒看着深坑中口吐白沫不成人形的莽牛,一时间,心跟针扎了一般疼痛,“竟然将我弟弟打成这幅模样,死胖子,简直不可饶恕!” 随他之声,‘刷’、‘刷’、‘刷’,三十余位泰山门人将朱无士三人团团围住,他们齐声高呼:“兄弟们,上!一起轮了他,为二师兄报仇!” 第一百一十八章 辰龙 朱无士等人被泰山众们团团围住,一时间风起云涌,大战一触即发。 人们皆是围拢而观,彼此热议着。 他们却没注意到对面蓝色水幕突然亮起,从中走出一行人来,为首一人,发髻两分,年少英武,正是那嵩山丁逸辰。 其后是他的师弟、师妹们,当然还有冷烟与小公举两人。 刚一出来,小公举还来不及感叹这一路的奇妙见闻,便被眼前这五彩斑斓的景象给迷惑住了。 紧接着,她便看到围拢一边的人群,瞬间猎奇心起,“咦,那边有什么啊?”说着,她拉起冷烟一路小跑,来到人群的外围,好奇的观望起来。 小公举拉着冷烟一溜烟跑了,身后的丁逸辰无奈一摇头,带着人也快步跟上。 都是武人,千米距离七八步便来到人群边缘,待走近仔细一看,冷烟当即皱眉道,“竟然是他?朱无士?他又搞了什么幺蛾子?” 身后的丁逸辰闻此,疑惑道:“冷烟姑娘认识他?” 冷烟点点头,便不再多言,仔细听着周围这些人的议论,却是越听越心惊,那莽荒与令狐凡竟然是六域中黄金阶名列前十的存在,且背后门派势力牵扯之广,现在的战争学院在这等庞然大物面前,根本不值一哂,朱无士当真是惹了天大的祸事。 丁逸辰见冷烟焦急的面容,心下很有些不自然,他望向一边的小公举,那小眼神传递的意思就是,你说的那个死变态就是那胖子? 小公举一番白眼,摇摇头,“那好事的胖子只是同伴啦,好像是冷烟姐姐的同乡。” “噢,”一声,丁逸辰点点头,既然是同伴又是同乡,那就是还有那么点关系的,现在此人被众人围在场中,看样子麻烦不小。 那么现在就该是他展现自己男性魅力的时候了,只要在冷烟面前轻易的摆平了此事,到时还怕收不下这美人心吗? 想着,他宽慰的一拍冷烟肩膀,帅气的一撩自己中分发髻,和煦道:“冷烟姑娘勿恼,既是同伴,那么此事就包在逸晨身上了。” 可这话刚一落下,他身后的那位高挑师妹当即就不干了,娇嗔道:“师兄,你怎么这样?没看那边夺命剑令狐凡与怒焰剑莽荒都在吗?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与他们结仇?” 闻声,丁逸辰自信一笑,“结仇?当然不会,师妹放心,师兄之能,你还不信吗?” 见师兄故意撇开自己话里的意思,言些其他,高挑美女那嘟着的嘴翘得老高,都快能挂上一件衣服了。 丁逸辰再没管这个娇气的师妹,脚步一踏间,‘哐当’、‘哐当’一阵乱响,紧接着地面龟裂,飞石倒灌空中。 “都给我让开!” 如此异动,围观众人,纷纷侧目而望,一见来人,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 “是丁逸辰!” “嵩山的寒冰辰龙丁逸辰,他也来了!今天我六域五岳剑派中五位黄金阶的无敌上将竟然来了三位?” 在人们的惊呼声中丁逸辰脚步生尘,空间温度骤降,带起一路寒冰瞬间便来到包围圈中,与莽荒、令狐凡、朱无士三人分庭而立。 入场一观,他目光落到一脸痞气的朱无士身上,暗道一声,此人真个不凡,年不过二十,黄金五阶,三个武道真字,真天骄也。 他没想到冷烟故乡之地,随便一个人便能有如此潜力,心中更加相信这些日子以来小公举的吹嘘,冷烟姑娘定是大派子弟,或更加身世不凡也说不定。 转眼便见莽荒正一脸怒火,令狐凡则是面露无奈之色,上来之前,他已听说了此事经过,心中早已有了计较,那便是先联华山令狐,至于莽荒,若给面子此事自然了结,若不给面子,到时加上那胖子,三人为难下,他也进退两难。 当下一拱手,凑到令狐凡身边不怀好意的笑道:“令狐兄,你我三年未见,逸晨可是清楚的记得,你还欠下逸晨一壶美酒呢!” 说着,他使劲往令狐凡身上嗅了嗅,接着道:“恩,好香的女儿红,令狐兄是思春了吗?不知是哪家姑娘有这等福气?” 令狐凡见此,一番白眼,这丁逸辰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尴尬的笑笑,打个哈哈道:“这个、这个、逸晨兄,小弟最近不方便饮酒的,哈哈!这是来前参加师弟的婚礼沾染上的,恩、对,师弟,罗师弟。” 闻声,丁逸辰和煦一笑,伸出手与令狐凡勾肩搭背,嘴上却是饶有深意的说着,“怎么?家里管得严?可是因为你哥?近来华山总部下来那位华山代掌门,第三剑尊小飞大人?” “斯。。。”‘小飞’两字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一行字不自觉从他们脑中飘过,‘危峰兀立飞神剑,寒影独孤是华山。’ 这句说的,便是小飞此人,他可不是丁逸辰所说的什么第三剑尊,他只是六域中的第三位剑尊,一手出神入化的独孤九剑,却是和最顶尖的尊者,第一刀尊寒刀叶孤寒,第一剑尊鬼王舞千秋平分秋色的存在。 这一刻,就连一旁怒火中烧,正待插言的莽荒都不由止住话头,后退一步。 而这,便是丁逸辰的老辣之谋了,拉家常,拉拢威胁令狐凡的同时,将此间硝烟之气锐减三分,再抬出一人,震慑群雄,再使莽荒怒火熄灭三分。 不过,围观之人是惊叫到惊悚,令狐凡却是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这便宜哥哥一年前从总部回来,坐上这代理掌门的位置后,便颁布三条政令,禁酒、禁色、禁麻烦,虽将六域华山治理得井井有条。 可他自己却是成天美女在怀,大口吃肉喝酒,到处惹是生非,简直就是己所不欲,全施于人的典型,而令狐凡自己,便是深受这三条之害的典型,嗜酒如命的他已经一年没沾过一滴酒了! 这次好不容易出来偷喝点,还被这丁逸辰逮了个正着,他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黑暗,小声在丁逸辰耳边呐呐的说了一句,“逸晨兄,好吧,今天我全听你的,这事就此揭过!” 见自己搞定一人,丁逸辰大叫一声好,转身,再次换上一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向着另一边的莽荒走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藏心? 丁逸辰在场中表演,三言两语便将此危机化解了大半,其下之人都是赞叹, “按这发展的事态,估计是没好戏看了。” “果不愧为寒冰辰龙,智计武功都是不凡。” “是啊,未来若是他接班嵩山掌门,嵩山当会一飞冲天也说不定。” 听着此间议论,嵩山之人都高傲的昂起头颅,他们也深深的相信,将来嵩山在丁师兄的带领下,定会越来越好。 而另一边,丁逸辰与莽荒正交谈着,他热情的一拉莽荒的手,“荒兄,你看,你弟弟莽牛虽然受伤,最多也就闪到了几根骨头,并没有性命之忧,说明我这朋友也手下留情了,不若卖我与令狐兄一个面子,就此罢手如何?” 莽荒一听此言,心便沉到了谷底,果不其然,丁逸辰表面和煦,实际却是在用他与令狐凡压自己。 六域中立有‘小五岳剑派’,分属于本源之地的总部五派,五派中现以华山为首,嵩山次之,其次衡山,再次才是他泰山。 现在,两座大山压在他身前,其中一人还是那第三剑尊之弟,他真是不知该怎么办好了,不过就这么让他算了,也显得太过窝囊,怒眼一瞪,声线却是有所缓和道:“逸晨兄,这是断几根骨头的事情吗?” 丁逸辰见他面色稍缓,哪里还不知他已有了退意,或是想让那胖子道个欠,给他一个台阶下。 想着,他转眼一看朱无士,这胖子却是双手抱胸,眼皮上翻,正在那儿得意呢,哪里有一丝一毫的悔意,看来想让他道歉,那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到时候还指不定会多出些什么状况呢。 无奈,丁逸辰从怀里掏出一盒药膏,面容和善道:“荒兄,这是我嵩山的特效灵药——野葛虎骨膏,其中成分,每一种材质都是选取优质的铂金级奇物研制而成,用这个,令弟最多三天,就能生龙活虎,还请笑纳。” “什么?野葛虎骨膏?”见此,莽荒震惊的接过那一小盒,掂量了一番,眼神一变,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听说这玩意儿,仅三钱入水,便能断肢重续,你们嵩山一月也才产一两三钱,这里便有一两之巨,逸晨兄,这却是太贵重了。” 丁逸辰无所谓的一摆手,强行让莽荒收下。 两人在那儿虚伪的推搡中,此事便告一段落。 而此时,小公举看着在一边谈笑风声的丁逸辰,悄悄的在冷烟身边耳语着,“冷烟姐姐,你看,这个丁逸辰还不错吧,人又帅气,武功又高,家世背景也是不错,简直就是完美的男神啊,是不是比那个死变态强多了?” 闻言,冷烟诧异的望向小公举嬉笑的面容,“馨儿,你变了!这两天他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你竟然这样帮他说话。” “额!”见被冷烟一语戳穿心思,小公举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也没多少啊,就一点,一丁点,嘿、嘿嘿!” 其实,哪里是一丁点,以着这小姑奶奶的古灵精怪,丁逸辰忙活了大半年的老窖都被她给掏光了。 当然,他帮丁逸辰说话,也有看不惯藏心的原因在里面,哪叫藏心处处得罪她,而且听冷烟的叙述,还那么花心,简直就是差评男人。 所谓两两相权取其轻,不过,那都是屁话,小公举现在想的却是,他们两来个互相伤害是最好的,反正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在这时,处理完场中的麻烦事,丁逸辰在众星捧月下领着朱无士三人来到冷烟他们身前,现在他脸上那得意讨好的颜色,颇有些邀功的意味。 冷烟正待开口言谢,这时,一声叫得突兀,“少幕主,真是少幕主诶!” 一时间,众人齐齐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头发稀疏,小眼尖鼻的男人,带着一个身着道统披风,面覆恶鬼假面的男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而此刻,墨犬风一般的来到冷烟面前,眼泪鼻涕横飞,“少幕主,墨犬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冷烟却没有管墨犬涛涛不绝的诉苦,现在的她,一双眼睛正注视着墨犬身后那个带着恶鬼面具的男人,疑惑的问了一句,“藏心?” 可还不待那面具男人说话,小公举却是脸上泛起兴奋,兴冲冲的一指那面具人,转身对着丁逸辰大喊一声,“姓丁的,他,对,就是他!他就是那个死变态!你的情敌出现了!快去干掉他吧!” 闻言,丁逸辰得意的面色瞬僵,一个闪身来到面具人身前,先是上下打量一番,可此人阶位,武道,皆是看不清晰。 不过,他终日被小公举灌输,此人是白银二阶,四个武道真字,或是比他多铭刻一个武道真字,掩藏了修为,自己看不到吧。 不过,即使如此,他却不是那么在意,武道真字也分强弱,也有‘大道’、‘小道’之分,还需要和自身的本源武道契合,不然以他的家世背景,胡乱刻印小道真字,现在至少也得六个字了吧。 而据小公举的言语,此人才十八岁,以己度人下,丁逸辰万分肯定,藏心一定是胡乱刻印的几个小道真字,根本不值一哂。 转而又想到,小公举说的,此人是怎么怎么样的花心,不仅抛弃冷烟姑娘,还到处拈花惹草,就连小公举这样的幼女都被他占过便宜,简直就是个死变态。 一想到这里,丁逸辰决定非要给此人一个教训,当下也不撩他那中分发髻,而是一声震怒,直接道:“你就是千源藏心,那个死变态?” 那面具人闻声,下意识挠了挠脑袋,声音有些尖利玩味道,“小朋友,你吃了火药吗?俺就是了,怎么着?” 一声‘小朋友,你吃了火药吗?’说得是何其大套,丁逸辰瞬间震怒,他气势遽起,脚步一踏间,地面冰封千米之广,紧接着,‘嗤’、‘嗤’、‘嗤’、一根根冰晶尖刺狰狞凸起。 如此变化,原本还在冷烟身旁讲述自己经历的墨犬,躲过,一根冰刺袭击,一见那边的模样,他心中一寒,“艹,这小子是哪里来的憨货?竟敢得罪那毛脸的。。。” 说着,他急急一拉身边冷烟,退后数十米远,口中不停的呼喊着,“要死了!要死了!少幕主快跑,珍爱生命,远离猴子啊!” 第一百二十章 热身 丁逸辰冰封千米大地,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墨犬拉着冷烟飞退,人们又何尝不是飞退呢,不过不同于墨犬的是,他们是受丁逸辰的威势所慑,退步中,稍有慢者,脚底被冰刺刺穿,惨嚎不断。 “怎么回事?” “是丁逸辰是真怒了!” “兽系天赋——冰吻辰龙,加上《寒冰真气》之威,竟然恐怖如斯。” “到底是谁惹怒了他?” “快看,是那个带着恶鬼面具的人!” “那面具人是谁?怎么得罪了寒冰辰龙?” “不认识,应该只是个籍籍无名之辈吧,你没看他道服上两根肩章吗?只是白银阶的道尉军衔。” “白银道尉?那他是在找死吗?” 就在这纷乱之时,人群中令狐凡一个闪身,长发飞扬,他来到丁逸辰身边,轻咳两声,“逸晨兄,可是有麻烦,需要小弟帮忙吗?” 他还在害怕丁逸辰打他小报告,来此,便是故意做个顺水人情。 可还不待丁逸辰说话,‘刷’又是一道身影闪烁,一头火发的莽荒也来到丁逸辰身边,怒声道:“逸晨兄,这个无名之辈交给莽荒就可以了。” 莽荒却是因为多收了丁逸辰的好处,很有些不好意思,正想借机还些人情。 此刻,两位同级高手站在身边,丁逸辰整个人气势大涨,他挥手止住身后邀战的两人,对那面具人阴寒道:“是就最好!我奉劝你离冷烟姑娘远点,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丁逸辰声威赫赫,人多势众,面具人却是不以为意,他伸手挖挖面具下的鼻孔,装作恍然大悟的“噢”一声,拖得老长。 然后认真的说了一句,“原来你是在争交配权啊?俺族中,争夺交配权可不是嘴上说说了事,可是要经过一番打斗的。” 说着,他腾空而起,‘咔擦’一声,将演武台上那块高高的牌匾踏得粉碎,跃入演武台之上,扭动两下脖子,他对着下面三人一钩手指,嗤笑道:“三个小垃圾,上来,上来,俺让你们一手双脚,一起上吧!” 令狐凡、莽荒、丁逸辰三人见此、闻声,均是不可置信,若是常人见他们中一人发怒,皆是不绕道而行,何况现在是他们三人一起,此人真个嚣张无限! 令狐凡率先开口,“他说‘交配?’这是在悄无声息的骂我们是畜生吗?你们能忍吗?” 莽荒接口道:“他还说让我们一手双脚,三个一起上!劳资不能忍啊!” 言罢,两人均看向丁逸辰。 丁逸辰嘴角不自然的咧了咧,“看我干什么?既然不爽,就上去弄死他丫的!” ”话落,三人同时飞身一跃,上得演武台,与面具人对峙。 而台下的人们见此一幕,也是惊呆了, “什么?三位无敌上将要同时出手了!” “是啊!这无名小卒真是嚣张到没边了,这下他死定了!” “我下一颗极品木之精华,赌这人撑不过丁少他们三秒!” “好,既然开庄,那我赌这人撑不过两秒,一颗极品水之精华!” “好,我赌一秒,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 这时,开赌的人群中混入一个尖鼻人,他冲着那庄家神色怪异的嘻嘻一笑,“兄弟,我也要买?” 那人一指地面上手画的赌盘,“买一秒,两秒,还是三秒?下注是多少?” 墨犬闻声,两只小眼咕噜转个不停,贼兮兮道:“兄弟,就没有买那个面具人胜的吗?” 那人闻言一愕,“没有啊?谁特么买那无名小卒啊?不过也对,你提醒了我,这也是个选项,说不定还真有傻子下注呢!”说着,他抽出兵刃,在地上一画,‘买面具人胜者,赔率一赔一千’。 他刚一画完,就听到一声,“这才对嘛,我墨犬买面具人胜。” 声音落下,二十八颗绝品金之精华就躺在了上面,他又是一愕,二十八颗绝品啊,相当于二百八十颗极品啊,竟然还真有这样来送钱的傻逼?叫墨犬? 想罢,他一抬头,可眼前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 这时,墨犬正被冷烟提着耳朵,从人群中揪了出来,“墨犬,那面具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带着藏心的面具?藏心呢?” 墨犬闻言,眼神闪烁,开始慢慢的讲述兵冢中的经过。 而一边的小公举呢,现在的他,正为自己一步步导演的争端而兴奋呢,哪里能发现这死变态已经被掉包成了一个真正的大变态。 她飞奔到围观人群的最前列,只身爬到演武台上立着的那最高处的裁判席上,一边蹦跳,一边对着演武台上的人挥舞着小粉拳,口中不停的yy着,“上吧,丁逸辰,快使用嵩山剑法,死变态你也别怂,用你那什么烂刀法回击,去吧,大家一起互相伤害吧!” 随着小公举的自嗨,台下的人终于下注完毕,也跟着齐声吼着, “开打!” “开打!” “开打!” 随声,‘啷呛’、‘啷呛’、‘啷呛’,三声作响,三人三剑均已出鞘,剑指那面具人, 莽荒,“劳资要将他打得妈都不认识!” 令狐凡,“这人太嚣张了!” 丁逸辰,“。。。” 面具人见此玩味一笑,“小朋友,等俺先热个身!”说着,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金紫色的烧火棍,‘呼呼’舞动起来。 而此时,绿色的木之水幕突然亮起,走出两个人来,脸上皆显疲惫之色,他们一人道统打扮,长发披肩,正是藏心。 而另一人光秃着脑袋,仅穿着一条红色的内裤,他周身树叶包裹,怪异至及,像个山林野人,不是袁大头是谁? 刚一到中心界域,袁大头便被眼前这热火朝天的场景给抓住了眼球,他抬眼一看,正看到,演武高台上,那站得最高的小公举,当即眉开眼笑道:“干爹,快看,太子,噢,不,公主殿下还在那儿呢,说明地底迷宫还没开启!” 说着,又小声嘀咕一句,“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巧合就开启了,跑、跑、跑,都跑了两天了,吃也不让吃,真是累死我大头了。” 藏心却不管他的抱怨,飞身向前,行至演武台边缘,踏步而上,来到裁判席上的小公举身后,一拍她的肩。 此刻的小公举正诧异着,为何那面具死变态不用刀,反而舞弄棒子耍起宝来,这时她感觉有人拍她肩膀,皱眉间,小公举老大不高兴的转身,“谁啊?烦不烦?没看到小爷我、额、本小。。。额?、、、死变态?你不是在下面吗?” 在小公举看到藏心的惊愕中,‘砰’一声巨响,整个中心空间都晃了三晃,小公举一个重心不稳,扑倒藏心怀里。 待情况稍定,“呀!”一声尖叫,小公举如惊弓之鸟一般,弹身而起,嘟气那红扑扑的小脸,不讲道理的埋汰道:“死变态,你又占我便宜!” 紧接着,她发现藏心却没看她这边,而是神情凝重的望像下面的演武台,脑中灵光一闪,对啊,死变态在这里,那下面那个面具男又是谁啊? 想着,她不由好奇的转身望向演武台上的战况,可她眼神刚一接触,便瞳孔竖立,周身汗毛炸起,只见,那下面哪里还有什么演武台,仅一根一端细长,一端粗大的擎天巨柱横在当场。 可还不等她惊叫出声,她就见下面那面具人,仅一手便抡起那巨柱,再次向着已经扁平的演武台狠狠一砸,‘砰!’又是一声巨响,那长一千八百米,宽七百米的演武台直接沉入地底,消失无踪。 而此时,在人们乱窜惊叫声中,那面具男人将那巨柱抗在肩上,正对着,逃出老远,一脸懵逼的丁逸辰、令狐凡与莽荒三人肆意的狂笑着,“哈哈哈!三位小朋友,俺已热身完毕,现在就来把俺打得连妈都不认识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刀寒 一阵地动山摇之后,场面逐渐平静下来。 这时,一个声音响得突兀,“我赢了!嘿嘿嘿嘿!”,紧接着,墨犬飞一般扑向那下注之地,脱下身上的道统披风,将地上的精华全部打包抱起。 在人们愣愣的目光中,他流着口水,抱起小山般高的一袋精华,脑袋往上使劲乱蹭,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都是我的,都是我的了!” 正所谓‘客不离货,财不露白。’人们都是仇富的,更何况还是当着一群刚输了钱,双眼赤红之人的面。 他们当即就不干了,开始起哄, “我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里面的黑幕啊?不行,这不作数,把我的三颗土之精华还给我!” “对,对,对,退钱!” “退钱!” 墨犬闻言,眼皮一跳,“买定离手,你们自己输了,想退钱,没门!” 说完,他们便开始了无止境的扯皮。 而此时,尘埃中,令狐凡、莽荒、丁逸辰三人对视一眼,均是掩不住的震惊,莽荒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尼玛,这起码是钻石阶位强者,他是怎么混进这里的。” 闻声,令狐凡先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然后又疑惑的摇摇头,“不,他只是随意一击,并没有动用内气便有钻石阶威力,他的阶位只能更高,说不定是超凡圣者,”说着,他一推一边的丁逸辰道:“逸辰兄,他到底是谁?你是怎么惹上这人的?恩?逸晨兄?” 在令狐凡的推搡中,丁逸辰却是呆呆的不言,小公举告诉他,此人只是一个白银阶的小猫一只,现在特么的小猫一下子变成了猛虎,他自己脑袋都还没转过弯来,怎么能言?又怎么解答莽荒和令狐凡的问题? 这时,一声“现在就来把俺打得连妈都不认识吧?”,说着,面具人身影一闪间,扛着他那根巨棒,已来到他们身前,嘴中还不断的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来啊?来啊?快来揍俺!俺已经等不急了!” 三人呆呆的望着近前,正抓挠着脑袋,猴急着,说着来揍我的面具人,脑门上一排排黑线倾泻而下,你特么都超凡了,还来难为我们小黄金吗?揍?就我们,别说敢不敢揍,就算揍你一个小时,你丫也不带一声疼的。 ‘咳咳!’令狐凡轻咳一声,率先服软道,“那个,前辈啊,您能不能别玩了,您看我们小胳膊小腿的,别说您老只用一只手,就是一根指头我们也不是对手啊!” 一边的莽荒也跟着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道:“对啊,对啊,前辈,之前都是我们的不是,是我们嚣张过头了。我们知错,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们吧?”说着,他开始狠狠的扇起自己的耳光来,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叫你乱管闲事,叫你手贱,我打!我打!” 两人说得窝囊,那些没赌钱、不怕死、好奇心又重的人,立马围拢过来,开始指指点点, “这还是那个凶人莽荒吗?” “他居然在自己扇自己耳光!” “令狐凡也是,这软话说得!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么丢人的一面。” “他们再强,还不都是人啊,少见多怪!不过这次回到六域,此事传开来的话,五岳剑派定会丢个大脸,上头条也说不定咯!” “就是,就是!” 面具人见此,“哈哈哈哈!”一阵尖利的开心笑音又响起,接着,他面具下的眼睛一转,心道,羞辱羞辱他们,确实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吧,想着,他转眼看向一边木讷不言的丁逸辰,玩味道:“那么你呢?是磕头认错?还是跪地求饶呢?” 随他之声,‘刷’、‘刷’、‘刷’,数百道目光直视而来。 一时间,丁逸辰帅气的脸庞变成了酱紫色,平时最注重形象的他,又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呢,而且,他与莽荒令狐不同,嵩山三子,他为其一,若是在此地丢了脸,影响了门派声誉,那渴望已久的掌门之位,便没了他的份。 正在他思索对策,万分焦急的时候,突然,身后一个脆声响起,“姓丁的,你还在那儿杵着干什么?你找错人了,那死变态在这里,他刚刚又占我便宜!” 正是小公举狐馨儿,她看到面具人的声威,虽然惊绝,但神经大条的她,才不管那么多,刚刚藏心又占了她便宜,自己打不过,当然要找个人来帮她打,现在的她还在憧憬着那互相伤害的小计划呢。 闻此声,丁逸辰转过身,看着身后小公举正领着一人走来,此人黑发披肩,面容清秀,年不满二十,白银修为,这次定是那人无疑了。 他如蒙大赦,松一口气后,长身而起,先是对着身前面具人一拱手,“前辈,还请原谅在下的无心之失,您也看到了,确是在下找错了人,现在,待我解决了此人,再摆上一桌好宴,款待前辈,弥补在下的过失!” 说着,他也不管面具人反应,硬着头皮朝藏心走去。 此话说得冠冕堂皇且不失风度,简直与莽荒、令狐凡两人相形见绌,围观之人议论声飞起, “果不愧为寒冰辰龙,言行举止,大方得体,与那两位简直就是天壤与云泥之别啊!” “是啊,是啊!五岳五位无敌上将,我只服寒冰辰龙丁逸辰一人!” 当然,华山与泰山两派的师兄弟们闻此却是不干了, “装模作样!” “就是!” “点都没有真性情,虚伪!” 听着这些议论,丁逸辰虽面上神色悠然,心里却是不爽到了极点,谁叫他自己心虚呢,心虚的人,自然而然,便会把好话无限缩小,把难听的真话无限放大。 这几步路的距离,他当真是装得艰难无比,来到藏心身前后,再压不住心中的负面情绪,长剑一指,“你就是千源藏心那个死变态?好,别废话,来一战吧!” 藏心正疑惑不解,他不认识此人,更未与之结仇,皱眉间,蓦然地面结冰,根根冰刺穿插而起,一瞬便将藏心脚步锁死。 藏心抬眼,便见一道寒冰剑光侵袭而来,正对自己的眉心,他本能的身体微微晃动,意欲躲过,待问清楚详情在说,也许这只是误会呢? 可藏心微躲,那剑光准心亦变,藏心眉头皱得更深,体内黑白内气并行于双腿之上,‘咔擦’一声,坚冰破碎,藏心身旋,再躲剑尖。 刚一转身回旋,那剑尖却是始终指于自己眉心处,似不要自己的命,便不肯罢休一般,却是丁逸辰心虚之下,想直接拿下藏心人头立威,好缓解一番自己的囧境,可他当真是找错人了。 因为此刻的藏心是真恼了。 一声寒音,“找死!”藏心仅踏前一步,周身五个武道真字环绕而起,手不动,却是蓦然刀起,横刀一斩之下,空间纹波,‘咧咧’作响。 这一瞬之聚变,丁逸辰瞳孔睁大,那五个真字,无一不是刻画着‘大道’之武,此人虽是白银,可此刀迅捷而果猛,正处于他下一步的落点,他躲不开,更挡不下,他知道再过一秒,便是自己脑袋搬家的时候了。 丁逸辰心中绝望,他从未想过,会有那么一天,死亡会离自己如此之近! 此刀一起,空间裂缝下,离得最近的令狐凡与莽荒都感到一抹彻骨的寒意,他们瞪直了眼睛, “五个字?大道?” “丁逸辰,会死!” 惊愕后,接着两人齐齐动作,跃身而起,“还请手下留情!”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女声也从身后响起,“藏心,不要,先别杀他!” 闻声,藏心皱眉间,身体不自然一抖,‘刷’,刀光落下,没有血光,却是缕缕黑发飘零而下。 ‘呼!’、‘呼!’赶到丁逸辰身边的令狐与莽荒两人见此,终于松一口气。 紧接着,‘哗。。。’人们看着头顶已秃的丁逸辰,一片哗然之声轰然而响, “秃头?好丑!好怪异!” “寒冰辰龙败了!若不是此人手下留情,他已身首异处!现在只变成个秃子,已是万幸了!” “那么发此刀的又是谁?一刀斩败我六域无敌上将!” “而且他是白银!是越阶而战!” “仅那一刀光寒!强悍!霸道!简直无匹!” 第一百二十二章 癫狂 这时,一声惊疑,“藏心,你又进阶了?”正是刚才出声救下丁逸辰的冷烟,她正快步走来,与藏心并肩而列。 点点头,藏心却并未多做论调。 而此刻,听着周遭的议论,‘败了’两个字闪过丁逸辰的心间,今日一招败于白银,此事定将传遍六域,到时,嵩山掌门之位便是如梦泡影,想到这里,他整个人都坠坠欲倒。 这时,‘刷’、‘刷’两道身影将他扶住,正是赶来的令狐凡与莽荒,他们看着丁逸辰颇为呆滞的双眼,不禁焦急道,“逸辰兄?你怎么了?” 闻声,丁逸辰却是始终没有回应,在人们的惊疑、赞扬、嘲讽声中,他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周边头发稀疏,顶上光秃秃的一片,他那自以为帅气的中分发髻已然不见。 虽然看不到,但也能想到自己现在的丑态,抬眼,便见心中倾慕的冷烟姑娘与那人并肩而列,两人飘飘出尘下,他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一般。 心中如针刺般的疼痛,丁逸辰浑身颤抖着,猛的窜身而起,像个愤怒的小狮子般,怒吼一声,“他杀不了我!我也没有败!我怎么可能会败给一个白银阶的毛头小子!” 说着,他推开身边两人,袖中突然多出三根银针,针尖漆黑,显然是荼了毒,紧接着,‘嗖嗖嗖’几声激射,三针两根对藏心而发,一根对冷烟而放。 此刻的他,就像那边输红了眼的赌徒般,心也变得歹毒,“我丁逸辰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别想!” 银针射出,离丁逸辰最近的令狐凡与莽荒两人对视一眼,均是不可置信,平时温文尔雅,和煦待人的丁逸辰竟然有这么歹毒的一面。 “追魂钉?” “不过一败而已,丁逸辰你疯了!” 就在这时,一声寒音响起,“卑劣!”随此声,藏心身前空间张开一道裂缝,将三根毒针吞噬干净,紧接着,他手再按刀柄之上,“你,当诛!” 眼看刀光就要再起,却是一只温软的手,按住藏心紧握刀柄的手,冷烟摇了摇头,“藏心,算了,别杀他,他是六域中五岳剑派嵩山派的人,身份特殊,杀了,只会凭空多出许多麻烦!” 冷烟话虽如此说,却仅是想留此人一命罢了,这三根追魂钉其实是丁逸辰打磨了一晚准备送与自己防身之用的,可惜被自己拒绝了,才留在了他身上。 而且与他几日的相处下,此人知节守礼,一路上又对她与小公举狐馨儿颇为照顾,冷烟知道,他的心性其实并不坏,现在或只是善恶一念间,人情落寞的偏执罢了。 不过,女人心便是如此了,当初一见丁逸辰时,此人义气风发,好不潇洒,而现在,却变成了一个颓唐到已经没有了理智的可怜虫,两相对比之下,自然心生怜悯。 冷烟是可怜他,可是围观的人们却不会这么想,有些事情,做了,错了,那便是一辈子的烙印, “他竟然暗箭伤人!” “如此歹毒,我以前真是看错了此人!” “就是,他就是个垃圾!” 见丁逸辰被人如此奚落,嵩山之人皆是义愤填膺起来,尤以那高挑的师妹最甚,她快速奔入场中,一指冷烟,怒骂道:“是你,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师兄落得如此下场,都是为了你!你!” 周遭一片纷乱,而此时,丁逸辰却对那些骂语枉若未闻,他的心中只留下冷烟为他求情的话语。 ‘什么叫作杀了他,只能惹出麻烦?’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个麻烦!冷烟的话,一字一句间,都如利刀般深深的扎入他的心脏。 现在掌门之位没了,就连自己喜欢的女人也是为着别人着想,觉得自己就是个麻烦,心如死灰不外如是,丁逸辰觉得自己就快要发疯了,他那颤抖的手提剑上扬,一指冷烟,“冷烟姑娘,为什么?我丁逸辰一生自负,品性样貌,文治武功,哪一样不是上上之选!为什么比不上他?” 可还不待冷烟答话,围观的人却是一声声嗤笑, “你还有狗屁的品行样貌,你现在就一没了爪牙的秃毛狗,快去拿面镜子照照吧!哈哈哈!” “呵呵,也不知道等他照完了镜子,会不会被自己给活活吓死了!” “哈哈哈,哪能这么容易死呢,人家还有文治武功呢?还要跟人比呢!” “文治武功?跟人比?兄台你说笑确实厉害,他连人家一招都接不下,怎么比?噢!对了,对了,他至少有三样比人家强呢。” “哪三样?” “呵呵,这不,第一落狠话比人家强,第二嘛吹牛逼比人家强,这个第三嘛,不用说,他肯定完爆人家。” “什么不用说,别卖关子,快说,快说,他还有完爆那人的?” “当然有啊!他会暗箭伤人,人家压根就不会,你说是不是?” “咦,听你怎么说还真是,哈哈哈!简直就是个卑鄙小人啊。”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更何况丁逸辰已跌落神坛,人们纷纷出声嘲讽,越说越难听,最后他们总结出一句话,‘寒冰辰龙丁逸辰只是个不肯面对现实的卑鄙小人罢了!’ 而此刻,听着周遭的怒骂,看着冷烟看他如看一只可怜虫的表情,“哈哈哈哈!”丁逸辰一声狂笑,笑得癫狂,显然已是到崩溃的边缘。 输得精光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他周身气势一变,眼神恶毒的扫过周遭嘲讽怒骂他的人,阴狠道:“你们竟敢如此侮辱我?莫不知我虽败,可我背后还有嵩山,这次回去,定将你们这些杂碎。。。。。。” 说到这里,突然,他像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般,眼神赤红间,不要命的狂吼道:“对,我丁逸辰还有嵩山,我还有不错的家世背景,这是他比不上的!他远远比不上!” 人们闻此,不屑之意更浓,正要再次讥讽,却不料此刻已近疯狂的丁逸辰周身寒气一放,地面再次结冰,更是将那嘲讽最凶的几人栋成冰雕。 “他竟敢杀人!” “他是真疯了吗?疯了?” “快躲,他就是再不济,我们也不是其对手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就你 看着飞退的人们,丁逸辰面上冷笑连连,继续刚才他未完的话,疯狂道:“先宰了你们这群嚼舌根的杂碎,待我这次回去,定让嵩山高手尽出,将你们的师门亲戚灭个满门,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说着,他更是恶狠狠的一瞪藏心、冷烟两人,“还有你们,一对狗男女,你们不是怕麻烦吗?现在我就告诉你们麻烦来了,待有朝一日你们落入我丁某人手里,定要狠狠折磨一番,再弄死!” 或真是人性本恶,做了二十余年好好先生的他,一朝黑化,便能恶毒如斯。 见此,莽荒与令狐凡再次对视一眼,五岳剑派向来同气连枝,此时,丁逸辰竟然能说出如此败坏五岳名声的恶毒话语,他们仅看着一座座轰然倒塌的冰雕人,楞在当场,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阻止此人发疯了。 就在这时,一声,“够了!”,紧接着,‘砰’一声震响,猿霸霸气外放,以撼天棒拄地,一时间,地面震裂,冰封瞬间瓦解。 ‘呼’,奔逃的人们松一口气的同时,他们也看到,那面具人立在场中,声音冰寒,“俺是真没想到,嵩山丁不悔的后人竟然如此不堪,俺刚才就该一棒子解决了你这小畜生。” 说着,‘啪’一声,猿霸狠狠一扇丁逸辰耳光,“小畜生,你不是要比家世背景吗?看看俺到底是谁?” 话罢,猿霸拿下面上恶鬼假面,露出一张毛脸,丁逸辰见此,整个人僵直当场,不仅是他,就连身边的莽荒、令狐凡亦是懵逼,惊叫道:“你、你竟是我六域三位守护之一?” 而那些刚才还因丁逸辰发疯而惧怕奔逃的人们一见猿霸的面容,更是惊悚, “这、这张脸,棍子!撼天棒?” “撼天棒!对了,我见过这张脸,我们六域出过三位王级强者,他们的雕像遍布六域的各个角落!” “他。。他便是三王者之一的金刚霸猿王啊!” “金刚霸猿王,就连五岳的掌门见了都要喊一声猿爷爷的存在啊!” “这,这可是传说中的最强王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这也太。。。” 最强王者现,试问此地谁人不惊,谁人不愕,他们就差跪地膜拜了,可就在这时,这位王者做出了一个让他们惊掉下巴的举动。 只见猿霸扛起他那根棍子,三步并做两步来到藏心身前,伸出手钩住藏心的颈脖,对着一边的丁逸辰竖起一个中指道:“小畜生,告诉你,他是我兄弟,要比家世背景,来啊!” 猿霸此言一出,‘哗。。。’全场哗然,他们都不可置信的看向藏心, “猿王刚刚说了什么?他们是兄弟?” “我不敢信,那使刀的小子到底什么来路?竟然能和猿王称兄道弟!” 他们惊,令狐凡与莽荒了解猿王更多,更是连下巴都惊掉了,两人对视一眼,他们现在都对藏心的身份万分好奇起来。 而此时,丁逸辰看着勾肩搭背的藏心与猿霸,一句‘他是我兄弟’,且不说藏心是什么来路,就猿王这一重身份,便是十个嵩山剑派都比不了的啊! 堂堂正正他打不过藏心,即使心思变得恶毒,已势压人,现在也压不住了,这仿佛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此刻,丁逸辰的心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崩溃了, 他疯疯癫癫的念叨着,“什么都比不了!什么都没了!全完了!”心中绝望之下,不自觉,他举起手中利刃,抵剑于自己颈脖之上,似要就此了断残生。 见此,他身边莽荒的手伸了伸,却没有动作,虽同为五岳中人,可丁逸辰与他却不太熟,而且,他向来嫉恶如仇,刚才见丁逸辰下作的行为,让他深为不耻。 而令狐凡却是连忙拉住,“逸辰兄,来日方长啊!”或许此间也就与丁逸辰相熟最深的令狐凡与他的师兄弟们还深信着,丁逸辰心性不坏,只是一时受挫,乱了方寸,才胡言乱语的。 不过,丁逸辰却若未闻,颤抖的手使劲发力。 见此,一边的冷烟一叹,“丁公子,冷烟自小命途坎坷,幸得师傅收养,师傅乃是一生大起大落依旧与天争命之人,冷烟喜欢的便是这样的人,” 说着,她一指身边的藏心,面色微红,毫不避讳的直言道:“就像是他,他的一生便是满布荆棘,却依旧前行,方才有今日成就,所以冷烟喜欢的是他。” 说完,她再不看丁逸辰,一手拉过呆愣当场的藏心,道了一句:“走吧。” 救下他两次,该说的也说了,也算偿还了这几日的照顾,如果丁逸辰执意要一死了知,她也不会去管。 闻言,丁逸辰口中喃喃自念,“与天争命,满布荆棘之途,她是在说我从小锦衣玉食,经不起挫折,太过脆弱了吗?” 思虑间,他握剑的手不由一顿,天地玄奥,舍得之间,往往是一个平衡,现在,丁逸辰感觉到冥冥中一个‘挫’字大道在带脉中逐渐清晰,他竟然是在冷烟一言之下进入了一种顿悟的状态。 丁逸辰闭目顿悟,周遭之人再次一惊, “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这抹空间中一股冥冥之气正逐渐汇聚于他之身!” “顿悟!这是顿悟!” “他、他竟然在顿悟!这种天大的机缘怎么会落到这种人身上!” “遭了!若是他顿悟完成,武道修为便能立刻超远嵩山三子中的另外两子,那说不得他又有机会争夺那嵩山掌门之位!我们如此嘲讽过他!到时候。。。真是不敢想!” 在人们的惊叫中,‘呼’,令狐凡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着近前气势逐渐攀升的丁逸辰,他心中不由也有些嫉妒,顿悟是天道缘法,一朝顿悟明,可抵十年功啊! 令狐凡正在感慨,突然,‘噔噔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凌乱,一个小山似的大包袱,身后跟着一群人,正飞快的向这边移动过来,那包袱还不时传来一阵阵叫喊声,“藏心,少幕主,九皇子,快来帮忙啊,墨犬顶不住了!” 可能是那包袱太大的缘故,完全挡住了墨犬的视线,他一下跑偏了,却是来到令狐凡的身后。 紧接着,‘哎哟’一声,墨犬踩上丁逸辰寒冰真气留下的冰渣滑倒。狠狠摔了一跤的同时,那小山高的包袱也不慎脱手。 摔倒在地的墨犬看着那化作抛物线而去的包袱,伸出手,撕心裂肺的大叫着,“我的钱!我的钱啊!” 就在这时,‘砰’一声响,那包袱竟是直接砸中了令狐凡的后脑,突然遭袭,令狐凡当即便被砸得七荤八素,慌忙间,他手不自觉往前乱推了一记,才稳住身形。 待清醒后,他方才想起刚才好像推到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身前的原本还在顿悟的丁逸辰已仰躺在地,脖子上一道血线横流。 见此,令狐凡吓了一大跳,他看着眼睛瞪圆,口中鲜血狂喷的丁逸辰,焦急的大叫一声,“额!逸辰兄,你这是怎么了?快别咽气啊!小弟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啊!”说着,他一声咆哮,“莽荒快,快拿野葛虎骨膏来,快啊!” 这时,墨犬从地上爬起来,飞一般扑向他那堆金银财宝,正喜笑颜开的抱着失而复得的包袱,拍弄上面的灰尘时,冥冥中他发觉好像有人在注视着他,让他好不自在。 一转眼,便对上令狐凡那双怒眼,墨犬当即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一阵心虚的同时,小眼一转,在令狐凡开口前,抢先一步,“艹!看什么看,小瘪三,还特么说真不是故意的?劳资都看到了,是你推他的,对,你,就你!就你!” 第一百二十三章 怪鸟 听到墨犬的话,令狐凡瞬间石化,人确实是他推的,可若不是墨犬的背后突然袭击,他能手贱到去推丁逸辰吗? 他当即就要反驳,“人是我推的,可是。。。” 可他话头刚起,却被墨犬无情的掐灭于萌芽中,“你看看,你看看,人是你推的!你自己都承认了不是?怪得了别人吗?”说着,墨犬声音越呼喝越大声,“诶!大伙也来瞧一瞧,看一看呢!刚刚看见他推人的举手!” 闻他之声,‘嗖嗖’几声还真有人举手,墨犬见场中举手之人不过寥寥,这效果也太不令人满意了,当即轻哼一声,使出绝招,愤愤道:“若是看到他推人而不举手的,我墨犬诅咒他,这一辈子都是单身狗!” 此声一出,‘嗖’、‘嗖’、‘嗖’、‘嗖’、‘嗖’、‘嗖’,在场看见令狐凡推人的,尽皆举手。 墨犬见此,方才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对令狐凡竖起一个中指,得意道:“小瘪三,看到了吧,大家都举手了,说明我不是乱说的吧!” 说着,他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抱起他那小山高的包袱,扭着屁股,屁颠屁颠的向藏心那边跑去,边跑还边得意的哼着小曲。 看着墨犬离去的欢快背影,令狐凡心中恨得牙痒痒,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不要脸天下无敌,无奈一叹,今天真是倒霉,看来这个锅,他是背定了。 时间匆匆而过,就在令狐凡、莽荒、一众嵩山弟子正手忙脚乱处理丁逸辰伤势的时候,突然,中心地带周边的五色水幕莹莹闪光,紧接着,水幕中突现五道光束直射而出。 这些光束在此地中心处交汇,流光溢彩间,一个纯黑色的空间水幕,突现于五色交汇的正中心。 这一幕异变,让经历了此间风波的人们兴奋得大叫, “黑幕终于出来了!” “开启了!地底迷宫开启了!” “冲啊!兄弟们,里面有无尽的财宝与秘藏,我师弟那本《摔碑手》便是从这里面找出来的,自从他练了这门武功,我便打不过他了!” “对,对,对,快,快上,快让,这地底迷宫开发程度还不到一半,里面的东西可是拿一样少一样,先进先得啊!” 一时间,人群四面八方形成一股洪流,不要命的往那中心处的黑色空间里面冲撞,气势壮观非常。 而此时,唯有两拨人依旧不为所动,一拨是还在为丁逸辰治伤的五岳三派弟子们,他们心中也是焦急,无奈,却是受丁逸辰拖累,此间的话事人令狐凡与莽荒都未动分毫,他们又怎么敢动呢? 而另一拨便是藏心、冷烟、朱无士等几人了。 他们手中有迷宫的完整地图,而且那神秘的传承之地仅有手持血枝者才能进入,当然不会慌着冲进去。 此刻众人集合一处,藏心正待讲述这迷宫之中还有一个钻石阶的未知存在时,那边黑色空间处,前冲的人们突然哗变, “逃!快逃啊!里面有怪物!” “什么怪物?你别是想多抢些宝物,骗人离开啊!” “傻逼,没看劳资都跑出来了吗?不信就算了,劳资先跑了!” “对快跑啊!里面的怪物吃人了!我亲眼看见,它一张嘴便吃了五个人!” “真的假的?” “快逃,别再和这要钱不要命的傻逼讲话了!” 此刻,前冲的人,后退的人,冲撞到一处,一时间,不信邪死命往前冲的人进不去,亲眼见到怪物奔命而逃的人跑不出,更有甚者,已是不奈,开始大打出手了,场面已变得凌乱非常。 就在这时,‘嘁!’一声戾鸣响起,黑色空间中飞出一只十几米高的斑斓怪鸟,它双翅一展,刮起一道道内含五行之气的五色罡风,飞行一路,荆棘利剑,水生火热到处都是,奔逃猛撞的人们已是残肢断臂一地,哀嚎连天。 这时,那怪鸟竟然口吐人言,尖利刺耳之声传遍整个空间,“那人在哪里?让我吃了他!快让我吃了他!不然你们都要死!要死!” 此声响起,还活着的人们都绝望的看着空中振翅盘旋的巨禽怪物, “能口吐人言,钻、钻石阶位的星空异兽!” “它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钻石阶位,死了,我们死定了!” “不,它刚才说它是要找人,你们知道那人在哪里吗?只要找到他,我们就得救了!” “对啊,是谁?到底是谁触怒了这怪鸟,快站出来啊!快!我求求你了,救救我们吧!” 更有甚者,当即跪地叩拜,“鸟爷爷,您息怒,只要您告诉我们这人的体态特征,我们一定把这人给你找出来,一定!别杀我们啊!” 可空中怪鸟振翅高飞间,却是性情异常爆裂,又怎理会地面上这些蝼蚁之言呢,“不必了,待我杀光此间所有人,那人自然就死了,嘁嘁嘁!” 随着这声怪笑,怪鸟穿空而起,一对长翅展开,开始不要命的狂扇,一时间,金、木、水、火、土五色罡风更加狂猛而起,随之山石、火海、刀风、大水、荆棘席卷整个中心地域,场中武功稍差之人瞬间便被绞成粉碎。 人们惊骇欲死,正绝望咒骂,待死之时,一缕缕剑罡突起,此刻,那五岳弟子之镇守之地,三派之人结五岳剑阵而守,形成一个薄弱的防护剑网,正勉力支撑着,可也时不时有几名弟子被那罡风划伤。 而剑网的最前方,带队防御的令狐凡,在罡风中竭力而守间,他大声呼喊道:“五岳剑阵残缺,大家快到剑网后面来,助我们一臂之力,抵御怪鸟,不然我们都得死啊!” 人们闻此,绝望中突现一丝希望,皆是不要命的往剑网处狂奔而去。 面临绝境的人,往往都是潜能无限的,在众人协力之下,剑阵之网逐力变强,五色罡风再也刮不进分毫,见此,他们终是松了一口气。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天怒 在怪鸟的侵袭下,人们是抵御奔命,那么藏心他们这边呢,一根金紫色巨柱立于他们身前,将这罡风挡得个严严实实,几人正在交谈着什么,和另一边五岳之人相比,却是难得的轻松惬意。 而此时,支撑着撼天棒,猿霸那毛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他嘴角一咧道:“竟是天生的五行异种——斑斓孔雀!没想到,千年时光里,此地竟孕育出如此奇种,真是感慨!” 闻此声,天不怕地不怕的朱无士一番白眼,“我说猿王,你还有心思在这儿感慨,死了这么多人,都不带过去帮衬一下的。” ‘砰’,在朱无士脑袋上一个暴戾,猿霸猴嘴一蹩,“生死自有定数,再说,他们如何又与我何干?不过,这麻烦却不是该我去解决的。” 说到这里他目光闪烁,饶有深意的看向身边的藏心,“兄弟,你自创功法,修五行大道,衍阴阳之变,此兽亦是如此,与你简直就是天生的争道之敌!你俩合在一处,那便是天道考验!一旦通过,你的功法得天道认可,便能前行无阻,当真是机缘啊!” 闻言藏心一愕,猿霸的话让他有一种茅塞顿开之感,他刚突破白银一阶,离黄金仅一步之遥了。可是越是接近黄金阶位,藏心心中便越是清楚的知道,现在自己的功法像是被卡住了一般,那一步的黄金之距,更是被什么东西给阻隔了,想要再次突破,却是比之登天还难,不曾想,原来是要经过天道考验。 不过虽然心中了然了一些,藏心却是依旧有疑惑,眉头深皱起,当即发问道:“猿兄,这考验要如何通过,又如何得这天道认。。。” 那个‘可’字还没出口,一声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艹,藏心你都五个武道真字了,还能有机缘,真是运气爆表了啊,”却是朱无士狠一拍藏心肩膀,插了口。 说着,他又伸出手肘碰了碰猿霸,神情讨好道:“那个,猿王,您老看看,什么时候也给我找个什么机缘成吗?” 猿霸见这死胖子贱贱的神情,皮笑肉不笑道了一句,“小胖子,要机缘,成啊,现在就有一个机缘摆在你的面前!” “真的?”闻言朱无士简直开心得跳了起来,“在哪里?在哪里?快告诉我?” 见朱无士一下跳得老高,猿霸神色揶揄,“你的本心武道是个‘霸’字吧?俺叫金刚霸猿王,也是霸字武道,你与俺也算同源了,你若是能宰了俺,保证你机缘满满!小胖子,现在俺们俩就来个道争,不死不休如何?” “额!”闻言,刚刚还春光满面的朱无士笑容顿僵,白银再翻,连连摆手道:“艹,跟你这老不死的变态打?还不死不休?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来得痛快?” “小胖子,你说谁老不死呢?告诉你,俺的年岁,在巨灵猿族中最多只算壮年,壮年!听到没有!” 两人笑闹间,一旁的冷烟却是目光一凝,聪明如她,已发现了猿霸对话中的一些端倪,忍不住插言道:“猿王,这机缘是不是要藏心斩杀了那斑斓孔雀?” 听着冷烟的话,猿霸停下笑闹,对她竖起一根大拇指,嘿嘿道:“小女娃真是聪明,道争嘛,便是如此,两两相斗取其一,就跟斗蛊似的。” “斗蛊?”冷烟闻言,紧皱的眉丝毫也松不开,“那意思便是斩杀那斑斓孔雀只能藏心一人去斩?” “当然了,这是天道之择啊,难道还能围殴不成,不过就一钻石阶的扁毛畜生而已。。。” 说到这里,猿霸脸上的理所当然一收,他方才意识到冷烟想表达什么,这钻石阶的斑斓孔雀对他来说是小菜一叠,可是对藏心这个小白银来说却是灾难啊。 一时间,他瞳孔瞪得老大,不禁爆粗口道:“艹,钻石对白银,这特么哪里是考验,分明是要玩死人啊!”紧接着他看向藏心,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兄弟,你是不是曾说过什么逆乱天道之言,或是又有过什么叛逆天道的举动?” 说着,他身怕藏心听不明白,一指身边巨棍,继而道:“就像是俺的‘撼天棒’,便是因名字忌讳天道,所以才遭来祸事,被那些个秃驴封禁在此近千年之久!” ‘斯。。。’闻言,藏心还未开口,朱无士等人却是率先倒抽一口凉气,仅一个武器的名字,别被禁封千年之久!这天道简直就是变态! 想罢,他们都不由自主的望向藏心,那目中关切的意味深沉。 而此时的藏心呢,他听着猿霸的一字一句,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先是掩不住的震惊,紧接着便是无尽的愤怒,他双拳捏得‘咯咯’作响,“我此生从不曾有过逆天之举。” 说着,他额心处突然一弯金色的冷月浮现,“我想,或许是因为它的缘故!” “什么?”猿霸一见那弯如实的冷月,细细端详下,整个人身形遽震,“劫!兄弟,你的战印竟然是劫!是了!定是它不会错了!”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猿霸解释道:“劫力本身就触碰天道平衡,而藏心的本源武道又是一个‘破’字,这种武道简直这是在低调内敛的告诉着天道,我就是要捅破了你这片天,你又待怎样?当然,天道布下这种考验,消灭潜在的威胁,也是理所当然。” 此声一出,朱无士、陈深、冷烟等人无一不是神色凝重,藏心的武道,竟然已经触怒了这片天! 冷烟却是想得更多,继而插话道:“若是藏心不与那斑斓孔雀一战会怎样?” 闻声,猿霸眉头第一次皱起,“若是逃避道争,那么本源武道便会形同废道,此生也再无进阶的可能!” “什么?”此言一出,众人皆是瞪大了眼睛,白银对钻石,败则死,避则废,天道这种安排,是半点不给藏心活路啊! 看着众人的惊异中,看着藏心的沉默,“哎!”一声叹息,猿霸伸出手,拍拍藏心的肩以示安慰,“兄弟,没事的,大不了哥哥帮你出手宰了这扁毛畜生就是,‘破’字武道被废,换其他武道重修,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前例。” 猿霸此言一出,也不知引动了什么,一阵‘滋滋滋’的电流音响起,藏心额间阎罗劫刀印闪烁不定,疼痛非常,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他,若是猿霸出手,且不说藏心自身被废,就是身为王者的猿霸也会因为包揽他的劫力而受到侵蚀,严重的话,甚至会遭殒灭之危。 猿霸能说出此言,帮他如此,藏心又怎忍心让他受劫呢!心下一横,他摆手止住猿霸话头,仅留下一句,“猿兄,天道之选不由人,我千源藏心至始至终,从无归处,既然天也容不下我,那今日便唯有持刀一试这天道之利了!” 声落下,藏心抽刀,意欲与天抗,众人惊骇,突然,‘咔咔咔!’闷雷炸响,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显然藏心此言已惹天怒! 第一百二十五章 阴阳 藏心抽刀而起,气势攀升,意欲与天抗衡,战那无法匹敌的钻石怪物,他身边之人尽皆而惊,紧接着却是连声阻止, “我艹,藏心,你真特么牛,那可是钻石阶位啊,大不了就怂一回嘛,猿王不是说还能重修吗?”这是朱无士,话虽粗鄙却是关心异常。 陈深、江河亦是点头道:“恩公,不要去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而冷烟见此更是不顾形象,跳起一把将藏心抱住,“别去,会没命的!你不是还要去找那白若璃吗?死了,还怎么去找她?” 她虽不是最了解藏心之人,但她却最懂得看人,藏心执拗,他现在的模样就跟枫国之战,赏花会之战一般,发起疯来就是八匹马都拉不住的。 以自己很不待见的白若璃相激,便是希望藏心能放弃这种送死的行为。 可她还不放心,焦急下,连连给猿霸使眼色,示意此间最强的猿霸快想办法,最不济,就是先敲晕藏心也行。 可往往天不遂人愿,藏心闻言,一想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心中更是一纠,他现在已经知道白若璃的身份是血禅圣子,待其佛功大成便是血洒大地祭奠苍生之时,她走时便已是黄金阶位,时间不多了。 现在若是自己破道重修,那又要等到何年何月?当即心中更加肯定,此次道争,必然是要赌上性命放手一搏的。 就在藏心他们这边扯皮之时,那空中的斑斓孔雀见地面上人分两拨,一边剑阵护持,一边巨柱抵挡,再无一人倒下,便知自己五色罡风已然无用。 当即恼怒,‘戚’一声戾鸣,“先杀了你们再说!”声落下,于空中,它彩翅张开,俯冲而下,径直对着结阵而守的五岳众人而去。 它一边飞行,尖喙中一边吞吐两股黑白色的气体,汇聚于它那一双利爪之上,此刻那黑白二气相斥相吸间,一个太极阴阳鱼若隐若现。 不远处,剑阵的最前端,令狐凡与莽荒两人见那巨鸟爪踏阴阳而来,对视一眼,神情皆是凝重到了极点,“这巨鸟修的竟是五行衍化阴阳之道,我们剑阵中的金锐之气,正一点点的被那阴阳鱼抽调而走,若是让那阴阳之力凝实而发,后果不堪设想!荒兄,怎么办?” 此声一出,危机再次袭来,他们身后的师弟师妹们也是一脸的凝重,而其后奔命而来的人们,已经开始骚乱起来。 阵中的纷乱,让莽荒一个头两个大,闻令狐凡之言,他急急的一跺脚,“令狐凡,你特么脑袋也浆糊了吗?被你这么一闹,阵中士气都没了!还能怎么办?” 话到这里,莽荒无奈一叹,既然都已经说开了,那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令狐凡,这次衡山与横山两派都没人来,五岳剑阵本就缺了两个阵位,现在,那白痴丁逸辰还在那边躺着吐血,嵩山阵位亦残。 ” 说着,心情烦躁下,他愤愤的指着后面那群‘嗡嗡嗡’议论、呼嚎声不绝的人,“你看看,你看看,就这群废物,士气不稳,剑阵残缺,根本就是个死局,我不跟你玩了,我要逃!” ‘我要逃!’,莽荒此言一出,仿佛就是致命的一击,让阵中人更是哗变惊叫。 这种情况下莽荒要逃,令狐凡也无可厚非,一声叹息,“荒兄,那些人我们可以不管,可逃走,我们身后的师弟师妹们怎么办呢?” 一声‘师弟师妹们怎么办?’让莽荒心中一窒,泰山一门,一项是情同手足的。转眼便看到自己师弟、师妹们灰败、绝望的眼神。 刚才情急之下他没多加思考,才说出要逃的话,现在想来,他是门中的大师兄,有师门秘宝护持,也只能说是或许、可能、勉强能逃掉吧,而师弟师妹们却是没他的身家,那是断然逃不掉的。 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放下师弟师妹们的性命于不顾,逃跑,他能做到吗,一时间,生命与义气碰撞,让莽荒心乱如麻。 突然,‘啪’、‘啪’两声,他狂扇自己两个耳光,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抛开,整个人遽然而醒,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他是断然做不出来的。 抬眼,就看着前冲的巨鸟爪下的阴阳鱼越聚越大,莽荒知道,已经不能再等了,若是让那阴阳鱼汇聚凝实,加上它钻石阶的修为,就算是完整的五岳剑阵也抗不住。 当即怒骂一声道:“妈的,劳资放不下我的兄弟姐妹,左右是个死,我们跟这傻鸟拼了吧!” 听到莽荒的话,一众泰山弟子皆是热泪盈眶, “我就知道大师兄不会抛下我们的!” “对,大师兄不是这样的人!” “既然大师兄说要跟那傻鸟拼了,那我们就一起上!” “好!要死一起死,来世重聚泰山再作兄弟!” “好!兄弟,我们杀!” “杀!” “杀!” 一时间,泰山阵营,士气高涨,喊杀震天,莽荒见此,亦是流下热泪,这就是他的兄弟们啊,紧接着,他长剑一指,大叫一声,“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上!大不了一死!来世在做兄弟!” 说着,他手中剑指连变,其身后的泰山剑阵也随之一变,形成尖矢,准备脱离五岳剑阵,发起冲锋。 令狐凡见此,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将莽荒拉住,焦急道:“荒兄,先别乱来,乱了阵型,我们就真完了!” 莽荒闻言,却是直接甩开令狐凡拉他的手,“什么叫别乱来,令狐凡你长点脑子好不好,那阴阳鱼就要形成了,现在,我们只有主动出击!否则都得死!我好不容易才重整了士气,你又来。。。” 说着,他见令狐凡神色始终平静,方才意识到了什么,剑一收,疑问道:“难道,令狐兄你有什么好办法不成?” 此时,令狐凡却是眼神闪烁,“荒兄,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方法行不行,我。。。” “都什么时候了,还墨迹,快说啊!” “好吧,荒兄,你泰山剑阵重守御,而我华山剑阵重攻伐,待剑阵起时,泰山之守剑可抵于华山之功剑前,而那巨鸟正在蓄力,一定攻势不足,到时你运转泰山守剑抵挡那巨鸟残余攻势,我运起华山功剑一剑刺穿那阴阳鱼中心的最薄弱之处。” 此言一出,不仅莽荒等五岳中人,就连那些哗变的人也是眼中遽亮,仿佛又找到了希望。 “好!就这么干!兄弟们结阵冲锋!” 随着莽荒这一声,五岳剑阵突进,主动向着那巨鸟而去! 一百二十六章 凶猛 此刻,五岳一边,剑阵拉起,泰山守御剑于前,华山尖矢剑于后,左边嵩山残剑护持,右边散武们各守其道,一群人浩浩荡荡,怀着必胜的信念,杀向巨鸟凝聚阴阳之处。 而另一边,下定决心一战后,藏心握刀的手更紧,其实他也并不是没有一点依仗的,想罢,周身内气运转,意欲震开冷烟的纠缠,迎难而上,可冷烟双手却是死死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松手。 感受到冷烟发自内心的关切之意,藏心努力让自己严肃的神情变得和煦,他霎然一笑道:“放心,我还有影狞,六眼燃幽之下,至少能将自身阶位提升至铂金阶巅峰,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胜的把握!” 闻言,冷烟的心却没有因为藏心的话以及那和煦的笑容而有一丝一毫的松怠,而是怒目圆睁道:“什么?你又要动用那把恶刀?不行,这太危险了,你忘了?你每次用它,它都会逐渐蚕食你的内心!你最终会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刀奴的!” 摇了摇头,藏心摆手以示她放心,“不会的,现在我有斩恶,斩恶天生是影狞的克星,我有把握,短时间内不会被影狞噬心。” 说着,藏心抚上影狞那白色的刀鞘,心中升起一种明悟,或许这便是当初那可恨的玄衣留下此刀的目的也说不定呢。 闻言,冷烟神色才稍缓一点,藏心一生都是越阶而战,如果能暂时提升到铂金阶位,至少自保无虞,而且还有猿王在身边,他便更死不了,不过她依旧疑惑,“短时间是多长时间?” 听到冷烟的问话,藏心眼神有些躲闪,终究还是开口道:“一分钟,或许两分钟,或许更长一点也说不。。。” 可他话还未完,冷烟却是愤然打断,“不行!这绝对不行!”再怎么说也都是三分钟不到,时间太短了,这怎么能让人放心呢! 可藏心却是早知道她要阻止一般,就在她情绪激动的愤然不自顾间,‘刺啦’一生,一条衣袖扯断,藏心一个箭步已滑出老远。 “不要!”望着藏心渐行渐远的背影,冷烟紧捏着那段残破的衣袖怔怔出神! 藏心正行于那斑斓孔雀落脚处,而此处现在正上演着一幕激斗。 莽荒挥斥方遒于泰山剑阵前,剑阵随他之令而变,形成两个鱼鳞状的倒三角形,这时,一声怒喝,莽荒长剑一指,“泰山御剑网起,兄弟们,上,钳主那巨鸟两爪!” 随他之声,巨鸟两爪之处,分别围拢两片倒三角状鱼鳞阵型,阵中,一道道剑光应声而起,于空中交织成网,死死的锁住巨鸟两爪。 两爪被缚,见此,那正汇聚阴阳的斑斓孔雀瞬间大怒,“一群蝼蚁,竟敢主动送上门来,这种攻击于我而言也不过是挠痒痒而已,真以为束缚住我的双爪便奈何不了你们了吗?看我扇死你们!” 它说着,两对巨翼伸展,其上一枚枚羽毛已凝聚五彩光斑,仿佛下一秒狂风暴雨,水生火热又要来临。 人们见此,想到刚才那罡风下的尸山遍野,皆是一阵窒息,就在这时,令狐凡长身而起。 刚才巨鸟的话提醒了他,眼神一闪间,剑指东路,指令到:“散武们,别楞着,趁现在,发挥你们的最强攻势,猛攻它右肋下的咯吱窝,即使是给它挠痒痒也不能让它发出那五色罡风!” 说着,身影不停,几个闪烁,来到嵩山阵营,长剑再指,“嵩山的兄弟姐妹们,嵩山剑阵起,功其左肋处!” 此刻,人们从那巨鸟的阴影中醒来,闻他之言,一声声齐“诺!”后,便是一道道刀光剑影,他们或刺,或砍,或削,狂攻巨鸟右翅肋骨。 那巨鸟两边咯吱窝被攻击,虽伤不到皮肉,却始终是瘙痒难耐,一时间,它双爪挣扎想挠,却被泰山剑阵锁得死死的。 巨鸟无奈,一双肉翅上五色斑点瞬间熄灭,乱扑挠痒间,爪下阴阳鱼絮乱不稳,腾空而起,紧接着,便是“嘁嘁嘁!”怪笑个不停。 剑阵中,令狐凡见挠痒这种阴招还真奏了效,玩味间,眼睛遽亮,若此时不剑破那阴阳鱼更待何时?想罢,又是几个闪身,飞身回到华山功剑阵眼之上,收起眼中玩味,他目变得锐利非常,手中长剑旋转,凌空于身前,道一声,“华山神剑,起!” 随此声‘华山神剑!起!’华山剑阵之中一阵‘呼喝’相随,紧接着,变阵为尖利之阵,阵中一缕缕锐金之气宛若实质般汇隆一处,投射于令狐凡身前的一柄长剑之中。 神剑之光初现,此剑于艳阳之下熠熠生辉,似述说着无尽的锐利,见此,黑发狂舞间,一抹自信爬上令狐凡的面庞,他一把夺起身前华山金光神剑,足下连踏,金剑电射,于空中只身旋转加力,直奔巨鸟而去。 一时间,骄阳艳,人飞旋,黄金剑出,一手夺命连环三仙剑在那飞扬的人手中使得好不潇洒。 底下的人一时竟看得呆滞,脑中不自觉浮现出一句话,“夺命剑客,夺命剑,夺命剑过,绝命寰。” 紧接着,便是擂鼓般的叫好之声, “好,竟能如此熟练的执掌我门神剑,令狐师兄当真不凡!” “是啊,其名为凡,人却非凡,果不愧为小飞掌门之弟!” “以此剑之利定能斩破那阴阳鱼,重创那嚣张的巨鸟!” 就连莽荒也是一脸的惊叹,“好一个华山飞神剑!夺命三连环合一,在剑阵加持之下,此剑已得那惊世骇俗的妖孽第三剑尊小飞当年试剑,横扫五岳时的九成真传!我不及也!” 华山神剑裹挟无上声威杀出,此刻,人们眼中都涌现出无限希望! 那巨鸟一见,亦是目光爆射,此人虽然修为不行,可此剑却是锐利无当,仿佛天地间的锐气尽抽于此剑之中,任它浑身翎羽再坚,亦不敢和天地之锐相抗衡,何况它是因得天道之旨,为灭那窃它所修之道贼,提前出生,现在钻石阶实力,发挥不过五成。 想到此节,巨鸟不要命般连连催动双翅,竟是想腾空而起,躲避剑芒所指,可它的双爪却被泰山众锁得死死的,硬是动不了分毫。 心中恼怒下,巨鸟疯狂咆哮,“是你们逼我的!”言罢,它周身翎羽尖立炸起,带起丝丝血线凝聚于鸟喙之上,嘴中阴阳之气更是不要命的吞吐。 那缥缈阴阳鱼竟一瞬便凝实而起,形成一个硕大的太极阴阳盘,护于它身前。 发疯之下,它竟是已开始燃烧自身精血,以达速凝阴阳之目的。 阴阳盘的形成,巨鸟目中更是疯狂,“来啊!来啊!阴阳护体之下,看你这蝼蚁怎么伤我!” 而此时,令狐凡却是不管不顾,于空中,夺命连环三仙剑,‘快’、‘准’、‘狠’三字真意合而为一,金剑疾发,一往无前,一剑捅上那阴阳盘的中心薄弱点上。 两两相撞,人们皆是翘首以盼此战结果,这时,一道白芒从相击之处耀眼而发,笼罩整片中心地带,不自觉他们都掩住了眼睛。 待白芒散尽,他们忍不住第一时间睁开眼睛,便见令狐凡衣衫凌乱,狂喷鲜血而退,他们心中一凝,视线再投射于那巨鸟之上。 此刻,巨鸟身前阴阳盘已瓦解破碎,一块块的掉落,而它的颈脖之上,正插着一柄金色长剑,血流不止。 一时间,人们喜极而泣, “赢了!” “胜了!” “我们能活下去了!” 就在这时,“嘁嘁嘁,”一声怪笑声响起,巨鸟以尖喙啄下颈脖上那根牙签般的金剑,不屑的一吐地面,“蝼蚁,能伤到我,你可以自傲了,可惜,仅仅是轻伤而已,而现在的你,已无力再发一击了!准备受死吧!” 说着,巨鸟目中狂戾之色显露,一双肉翅狂舞间,那一片片零落的阴阳盘碎片瞬间聚拢成两条黑白怒龙。 怒龙仰天咆哮间带着毁天灭地之声势,向地面上的人们俯冲而来。 地面上的人们一见,也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句,“逃啊!”一时间,人若洪流,剑阵瞬间瓦解,已是四散奔逃之状。 可他们还逃不到三步距离,在那双龙散发出的相斥相吸的作用力下,地面上已有数人凭空爆裂而开,血洒大地。 人们见此心中皆是一窒,身形一顿下,紧接着便是无尽的绝望! “不用逃了,那双龙未至便已有如此声威,逃不掉了!” “我想我妈妈!” “爹,儿子以后再也不调皮了!” 就在人们抹泪待死时,突然,天降异象,空中再现两条黑白怒龙,四条长龙交缠一处,遽而飞升于空宇,‘砰’一声炸响,天空中撕开一道裂缝,宛如天漏。 在人们惊惧间,怪鸟‘嘁嘁’一笑,“你,终于出现了!” 随声,人们纷纷朝眼前望去,只见一白衣人,左手黑刀,右手白刀,嘴中还衔着一柄血红刃,正立于他们身前。 “他!” “竟是他!” “那个一刀斩败寒冰辰龙的刀客!” 这时,一见藏心三刀,莽荒与重伤的令狐凡合拢一处,对视一眼,忍不住异口同声惊骇道:“三柄名刀!他这是要。。。!” 第一百二十七章 道争 白衣三刀的身影,立在斑斓孔雀身前,是那么的渺小,却又显得那么的伟岸。 一道寒音响起,藏心刀指孔雀,“天道如此欺我,今日我纵然是死,亦要忤逆天道与你道争!” 此言一出,一股冥冥气势攀升而起,藏心身后,一声声叫好声不绝,他轻易就能让那无匹的黑白怒龙腾空寂灭。 或许能治得了这巨鸟也说不定,想到这里,其中大多数人尽皆喜极而泣,或许人在经历绝望之时,只要一点点希望降临,他们便不管其是否是真,都会死死的抓住不放。 就像现在的立在他们身前的藏心,他们已然自动遗忘,藏心只是白银阶位而已。 就在人们互相告慰取暖之时,突然一声鸣得响亮,“戚戚戚!”斑斓孔雀一阵怪笑,“话倒是说得中气十足,没想到,逼我提前出生的窃道之贼,竟然只是个大话连篇的白银小子!” 言罢,它巨爪抬起,连踏两步间,带起尘风席卷,巨大的鸟躯贴近藏心身前,那高昂的头颅,那不屑的眼神,无不是在述说着蔑视。 而此声一出,仿若残忍的击碎人们心中那自欺欺人的壁障,‘咔擦’、‘咔擦’人们的心瞬间碎裂, “对啊!他就算再强,也不过白银修为!” “他自身都难保,又怎能护得住我们?” “等等!刚刚巨鸟说,害他提前出生的就是此人,这么说,此人就是它要找的人!” “对!那么就是他!他害我们死了这么多人!他该死!” “那么让巨鸟爷爷杀了他,我们就不用死了吧?” “那巨鸟好像是说过,杀了此人我们就不用死的!” “好,那就杀!杀了他!” “杀了他!” 生死之间,人已疯狂,前一刻藏心还是守护的壁障,下一秒便能被视若仇寇。 见此,“嘁嘁嘁!”斑斓孔雀又是一阵狂笑,“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就连他们,你的同类都要你死,你这蝼蚁又凭什么与我道争!” 说着,它颇为人性化的挥翅一扇,不在意道,“你们说得很好,我很开心,今天就不杀你们了,嘁嘁嘁!” 一时间,人情瞬间高涨,喊杀、阿谀声震天而起, “谢鸟爷爷不杀之恩,这白银小子,定然不是您的对手!” “对!在鸟爷爷的威势下,只要三秒,不,只要一秒钟,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对!他死定了!” 可在疯狂的人群中,却有两人没有随众呼喝,正是那莽荒与令狐凡了,他们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藏心那三柄刀,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人,他们五岳剑派还未分离时那位惊才艳绝融五剑合一的盟主大人。 ?正如他们两人所想,此刻的藏心却是有融合三刀来发动兵装的想法,这种想法,自从他领悟了‘有’字武道,便一直存留于心,只是还未实践过。 不过,现在钻石阶的道争之敌当前,强烈的压迫下,他决定赌上一把,以三刀合力催发兵装,已至于使用影狞威能的时间能再长一些。 就在人们的咒骂,斑斓孔雀的嘲讽声之下,藏心动了,一人三刀起舞间,突然天地震动,紧接着,狂暴、邪恶、圣洁三股截然不同的气息与藏心之身盘根交错。 如此异像,让人们本能的一愕,这时,一道寒声侵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我说有恶,其刀悲鸣,我说有善,斩缚恶念,今我以血刃御善恶终始,三刀合,而力狂发。。。” 话到一半,藏心闭目凝神,全力催动三刀,一时间,影狞、血刀、斩恶齐齐嗡鸣,三股气息冲天而起,圣洁的白,融入邪恶的墨,以血色为引穿插其中,交汇融合于一处。 紧接着,‘嗡嗡嗡嗡嗡’,在场所有人的刀剑齐声颤鸣。 手中兵刃异动,人们尽皆惊呼, “‘三刀合,而力狂发!’他竟然想要三刀合一发动兵装!” “我‘道统’素来有铭文记载,兵器乃是有伤天合之物,一人一次仅能发动一把兵装,多则兵气伤身,轻则残,重则死啊!他这是疯了吗?” 这时一声“不、他没疯!”说得响亮,人们回身而望,出口的是莽荒,他正扶着重伤的令狐凡走来,边走边言道:“你们可曾还记得我五岳唯一的那一位盟主!” ‘五岳唯一的那一位盟主!’此句,于众多五岳弟子耳中如同魔魇,他们眼神突然变得惊恐, “什么?那位为行逆天之事,强融五剑合一,险些害得我们整个五岳剑派灭门的罪人!” 说到这里,五岳弟子们似想到什么一般,脸色巨变,紧接着,一声声雷吼响起, “快、快去阻止他!”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我们那位逆天盟主就是因为强融五剑发动融合兵装,遭受天罚,五雷轰顶下,形神俱灭不说,还险些将五岳总部给炸没了!” “快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人们不要命的冲藏心之处而去,可就在此时,狂暴、邪恶、圣洁三道气息于空中融合完成,径直朝藏心之处投射下,巨大的气浪带起尘埃翻滚不熄,将一众前冲的人掀飞老远,待这群摔得七荤八素的人们爬起身又要冲锋的时候。 他们惊愕的发现,那白衣刀客所在之处,已然了无踪影,而那块空地之上,在艳阳的沐浴下,一个三色光晕交汇的巨茧在空中盘旋。 突然,‘咔擦’、‘咔擦’,巨茧突现裂痕,人们瞪大着眼睛,望向那茧中若隐若现的人影。 他们只想知道,此人合刀逆天是成功还是失败,就在这时,茧中那一道熟悉的寒音响彻整片天地,“三刀立,合刀成!” ‘成!’随声,宛如飘絮,三色巨茧一片片脱落,人们惊骇回望,只见,一双黑铁盘龙靴率先踏出,血边琉线之上,左脚白龙环,右脚黑龙绕,张牙舞爪,似述说着无边的狂傲。 其上是鎏金束腰,一双森然白骨玉手紧扣。 而骨手之臂蜿蜒至肩端,于黑绸内衬之上一颗狰狞的六目异兽头颅铠覆肩,此刻,它正四目燃幽,尽显邪恶诡秘。 而右肩处,一颗白玉符文锁扣,紧扣的纯白长披伸展,散发出无边圣洁,其上黑发,夹杂着沧桑白丝覆面,虽看不清其面目,却是摄人心魄。 他左手一柄黑恶刀,右手一握白玉刃,身侧两米长的血刃环绕,于风雪中,此人雪白的斗篷轻扬,分外的诡异。 见此,人们无不惊叹,这是怎样的一重矛盾,才能这般天衣无缝的糅合在一起! 这时,蓦然一阵雪风起,吹开此人黑丝白发,矛盾的结合体遽然睁目,入眼,是血红眸,是苍白颜,风雪乱舞间,一股邪祟的气势爆发,他已然抵达铂金巅峰之位。 这时,那苍白的脸上,鲜红的嘴角拉开一个残忍的弧度,“此次道争,实与天争,”说着,手起刀落,“而你,便是我千源藏心一试天道的第一颗垫脚石!” 言罢,漫天白雪染红如利刃,直扑斑斓孔雀而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逆风 三刀合一,藏心兵装变身,惊艳全场,人们无不惊呼出声, “一半邪恶诡异,一半神圣圣洁,这到底是什么?” “是圣与魔的结合,圣与魔怎能结合?他不仅冒犯了天道,更是犯了天忌!天道不会放过他的!到时候,五雷轰顶下,我们也得玩完!” “不,我不要死,我刚才已经两次濒临死亡,那种感觉我再也不想回忆!怪物巨鸟爷爷杀了他!杀了他天道自然就息怒了!” “对!杀!杀了他!” 就在这时,藏心刀起,一道冷声随响,“万世红尘千万丈,唯我一念吹雪间!吹雪吟——三色雪变!” 声落下,天地间茫茫红雪飘零,雪如利刀,裹覆那斑斓孔雀全身,‘砰砰砰’红雪中金铁交鸣之声不绝。 在藏心吹雪吟第三变的攻势下,斑斓孔雀那巨大的身躯竟然‘蹬蹬’后退数步,随之而来的便是它一阵阵的咆哮,“痛!痛啊!啊!” 风呼呼,雪花片片零落地面,带出一地残血,待风雪消散,斑斓孔雀身上那堪比坚金的翎羽,片片脱落,仅余尾部四五根翎羽。 它浑身浴血,整只鸟就像是被人拔了毛的秃鸡! 见此幕,人们的喊杀、叫嚷声瞬间偃旗息鼓,紧接着便是无数被惊掉下吧的脱臼声, “吹雪吟?是雪族的天赋神通!他竟然是雪族人!” “什么?四族之地也能踏足这片五行空间了吗?” “你们在关心些什么?快看,他这吹雪吟下,仅随意一击,竟让无敌的巨鸟大面积血伤!” “是啊!我们所有人合力,加上剑阵加持,也仅能刺入这巨鸟的皮肤而已啊!” “不可置信,他仅一个白银!怎么可能伤到那巨鸟怪物!难道四族之地的人都这么变态吗?” “不、他刚才的那种气势已经不再是白银阶位了,不知道他用了什么秘法,现在已是铂金阶了!” “秘法?什么秘法竟如此变态?居然能连跨两个大级?” “别问那些没用的问题了,你们说现在的他能解决那巨鸟怪物吗?刚才我为了活命,喝骂得最凶,他事后不会找我算账吧!” “敢说我问的是没用的问题?哼,他找你秋后算账,就是你这种小人应得的下场,我刚才可是一句话没骂过!” “你!怎么说话呢?” “我就这么说话,怎么?还想打架不成?” “你们别吵了!快看,那巨鸟怒了!” “什么?” 随此声,众人目光齐齐汇聚斑斓孔雀之处,只见,那秃毛鸟一双带血的肉翅狂扑间,双眼赤红如血,它嗷嗷狂叫道:“我的羽毛,我美丽的羽毛啊!你!你!你这蝼蚁简直不可饶恕!绝不可饶恕!” 狂呼着,怒极攻心的它,肉翅狂震间,一阵阵五行罡风随行呼啸,继而双爪抓地而起,跃入空中,周身五行之气不要命的涌入自己尾部那仅存的几根翎羽中。 “伤了我!我便要你死!要你死!天赋技——大五行锁灵阵起!” 随此声,它尾部翎羽五彩,莹莹闪光间,根根若利剑般竖得笔直,蓦然脱体而出,化作锐金之羽、林木之羽、水生之羽、火热之羽、坚壁之羽,于空中五行连珠,形成一个巨大的彩色圆盘,遮掩住半片天空。 彩色圆盘形成,“嘁嘁嘁!”斑斓孔雀一阵怒声响起,“竟敢在我巨灵兽族面前显露天赋神通,真是班门弄斧,看我不吸死你,蝼蚁!” 它声刚落,天地间茫茫红雪瞬间止息,而空间中更是一道道五行之气逆流入那五色圆盘之中,底下众人正惊叹观摩间,不自然,‘噗噗’几声响,已有数人面露痛苦之色,瘫软在地,紧接着,便是一队一队的倒,一群一群的倒,直到场中只剩下两、三人。 此刻,倒地的人们虚弱的呻吟着, “怎么回事,我的功法五行属火,现在这抹空间中的火气突然被抽干不说,竟然连我体内的火热之气也全部抽走,好虚弱!受不了了!” “啊,好痛苦!一定是空中那个五彩圆盘,它的天赋——大五行锁灵阵!” “据闻,异兽不入超凡阶位便不能化作人形,更不通兵刃,但其天赋便是堪比绝世坚兵的武器,不成想,这巨鸟的天赋竟然如此恐怖!” “不行了,我的内气已经完全枯竭了!” 就在这时,‘砰砰’两声,响得突兀, “什么!竟然连令狐师兄与莽荒师兄也倒下了!” “怎么办,怎么办?在这么吸,我们都会被抽成干尸而死的!” “咳咳!两强相争,却是苦了我们!” “快看,看那边,那诡异的刀客处于大五行锁灵阵正中心处,首当其冲下,竟然还没有倒下!” “我现在突然希望那刀客能胜了,这样我们就得救了!” “咳咳!他胜了又怎样?我们一样活不成,还不如被吸干,一起死的好,哈哈哈!” “你、你疯了?说什么胡话?” “不,他没疯,那刀客胜了,我们确实都活不了,你忘了,他已然三刀合一,触怒了天道,与其承受苍天之怒而形神俱灭,还不如被吸干了好!” “什么?这、这。。。不,不可能!我不信!” 可事情往往便是如此巧合,就在众人为生而惧天怒时,突然,天色遽然一暗,‘轰隆隆’一道道闷雷声响起,天道怒颜正在凝聚。 见此,底下众人齐齐惊悚,“这苍天大道,已然怒了!” 而一边的藏心呢,此刻的他周身五行之气也被源源不断的吸走,若不是影狞恶力不入五行之中,死死守住丹田之处,使内气流逝速度大幅减慢,任他再强,意志力再坚,没有内气充盈,也是无根浮萍,只有浑身瘫软的下场。 他观察许久后,骇然发现这大五行锁灵阵乃天赋之能,浑然一体,那斑斓孔雀不死,此阵,便是无解! 偏偏此刻天道之怒又来,似要给他最为致命的一击,想通此节,藏心怒起抽刀,演化不退之刺,迎难而上,一道寒声彻骨而响,“虽天威我亦不退!先斩了你,再破开这可恨的天道!” 这时,斑斓孔雀见他之动作,它眼中泛起一抹狞笑,“蝼蚁,来吧,来吧!于我大五行阵中,你越是动弹,体内之气便流失得越快!到时天威落下,任你再是妖孽,亦是个身死道消的下场,嘁嘁嘁!” 言罢,它一双巨爪起舞,死死抵住藏心刀尖,一人一兽以爪对刀间,相持不下,已进入胶着状态,而时间却在不停的流逝着。 这时,一边,一根擎天巨柱之下,冷烟将这一暮暮都看得真切,虽然藏心刀对斑斓孔雀不落下风,可此刻他合刀已过两分钟时间,而那大五行锁灵阵又在一点点的蚕食他体内的内气,再加上天威近在眼前。 三重威胁之下,此局逆风,实乃大逆风之局,非人力可抗衡! 现在,时间每过一秒,藏心距离死亡便更近一分,若是再这样拖下去,那后果,她再不敢想! 这时,‘轰隆隆’又是一声闷雷作响,天威凝实间,冷烟的声线已带上哭腔,“怎么办?怎么办?他,会死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通明 聪明一世的冷烟想尽了所有办法,都无法摆脱这天道布下的无解之局,“怎么办?怎么办?他,会死的。” 呐呐的念着,突然,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伸出手紧紧攥着猿霸的衣袍不放,“猿王,你是王者,这天道之威你有办法的对不对?快告诉我你有办法的!” 看着已经明显情绪失控的冷烟,猿霸转眼望向这片阴沉的天空,似有缅怀,亦是回忆,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要救俺那兄弟,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闻言,冷烟神色遽振,“什么办法?” “就是,现在俺先去解决了那扁毛畜生,再帮俺那兄弟抗下这雷劫!只有这样,他方才有一线生机!” 冷烟正揣摩着猿霸的话,这时,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插言道:“才一线生机?猿王,看来你这王者也水得很啊!” 看着朱无士那一脸嫌弃的欠揍表情,猿霸额头根根青筋暴起,“小兔崽子,俺没跟你开玩笑,你知道这是什么劫吗?这是专门为合兵而发的五雷劫!此劫乃最为凶险的九劫之一,千万年中度过此劫之人,绝不过三!而为其陨落的王者,多不胜数!” 说到这里,猿霸话音一顿,神色肃穆,续讲道:“千年前俺观摩过一人渡此劫,以俺金刚不坏之身躯,前四雷可轻松度过,而这第五雷,将会倾覆这片空间,俺仅有不到三成的把握抗住它!” 说着,猿霸眼睛灼灼的看着众人,“到时候,处于雷劫中心,俺自顾不暇下,你们将会尽皆殒命于此!” “什么?” “什么?” 他们听着猿霸认真的话语,皆是惊呼出声。 “若是俺不去救俺那兄弟的话,便可保你们安全无虞,你们确定还要救他吗?” 闻言,生死于前,众人皆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神色凝重。 此时,率先开口的是冷烟,“救他!冷烟此生大仇得报,已然了无牵挂,而他却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完成,他,不能死在这里!” 听到冷烟的回答,猿霸点点头,表示清楚,继而望向其他人询问意见。 朱无士面露挣扎,他身为皇子,从小到大,朋友不多,藏心是唯一能让他看得上眼的,但是,还有自己期盼已久的星辰大海在等着他,可转眼便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为藏心而红颜白发的人,她在此的话,定会和冷烟一样,毫不犹豫的决定救藏心吧,一咬牙,“救!” 他身边陈深、江河对望一眼,藏心算是救了他们一命,他们还没报恩,亦是一口同声道:“救!不过一死!” 小公举则是一直沉默着,自从藏心与丁逸辰对上,她便一直这样了,她没想到只是自己一场胡闹,竟然会将事情搞得这么大,让那个成天被他骗好东西的好好先生丁逸辰整个人都变得不人不鬼,这让她很自责。 而现在,这个让她恨得牙痒痒,但也不算坏的死变态也要死了,这让她想到了以前一些不好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灾星,还不如死了算了。 “救!” 墨犬则是纠结,他那皱起的眉头都没有松开过,天道之威,五雷轰顶,这么怕死的他,光是听这些名字就已经浑身颤抖了。 可一想到藏心,这个干净的少年是唯一一个将墨犬这个见不得光的代号当他名字的人,他又想到了那夜,藏心叫出他名字那一瞬的认同感,当即闭上眼,头撇一边道:“救,救,救!快去救,别给劳资后悔的机会!” 此刻大家都说救,就连小公举都说救了,这里与墨犬一样同样怕死,却最没有话语权的袁大头直接跪倒在地,他眼神呆滞,嘴里轻声絮叨着,“为什么自己要那么贱,早知道就不该进来!不该进来的啊!” 就在这时,“吱吱”,四宝骑在袁大头间上,一只小小的毛手不停的在那光秃秃的脑袋上焦急的笔划着什么,见众人没有理会它,那圆萌的眼睛机智一转,狠一用力,尖利的指甲作画,化破袁大头的头皮。 剧痛袭脑,袁大头一个起跳,“艹!痛啊!都要死了,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不闹!” 这大嗓门下,众人目光齐齐朝他这边射来,他们看着袁大头那满头凌乱的血线,以及左躲又躲就是不肯下来,还在不停作画的四宝,一时间压力遽减。 或许是生死之间的压迫让众人喘不过气,这没什么笑点的一幕,竟是让他们一个个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而此刻,却有一人未笑,正是猿霸,他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四宝在那光秃秃的头上画下的奇异图案,突然,他眼神遽亮,大叫一声,“或许,或许有救了!” 什么?”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都转投于猿霸之处,而猿霸却是身形一闪,来到袁大头身边,将他头顶的四宝一把抱起, “我战猿一族,分三类,我乃是金刚霸猿,金刚之身,霸力无双,第二类,名枭战狂猿,捉日弄月,狂战天下,最是好斗,还有便是通明灵猿,也称掌中猿,身形其小无比,瘦弱无力,永远也长不大,不过。。。”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此类猿种感应天道之劫而生,一个纪元仅留存一只,它是我猿族唯一的智者,可勘天破日,更可沟通天道,行那破劫除灾之事!” 说着,他一指手中四宝,“而四宝,它便是通明灵猿!” 言罢,‘刺啦’一声,猿霸撕开上衣,于己身心脏处取出一滴精血,滴落四宝小小的手掌中,紧接着,他将四宝递给冷烟,“四宝用俺之血为媒介立那通明阵,沟通天道,不过,它还太过幼小,一人破劫,结果不可预料,你们切记守护好它!” 说着,他望向远处正与藏心缠斗的斑斓孔雀,目中嗜血之色一闪,“俺先去敲烂那扁毛畜生,带俺那兄弟回来,只要他肯进入通明阵向天道低头,便可万无一失!” 声落下,‘吼’,一声雷吼,一只撼天金刚脱体而出,大地震颤间,他抗起那根紫金巨柱,狂暴的冲向藏心所在之处。 可,此劫真能如猿霸所愿的,通过通明灵猿四宝来化解于无形吗?而以藏心的执拗,他又会向那欺他若斯的天道低头吗? 第一百三十章 四变 战圈中,一人一兽缠斗数十招,始终相持不下,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在那恐怖的大五行锁灵阵中,藏心体内之气也开始有了枯竭之相,而那可恶的影狞也在藏心心中不停的蛊惑着,这让藏心异常烦躁。 突然,寒光暴起,他手中刀刃更加不要命的狂舞,仿佛就是在演绎人生中最后的刹那芳华。 “嘁嘁嘁!”见藏心已然疯狂拼命,挥翅防御间,斑斓孔雀一阵开心的怪笑,“蝼蚁,你连我这关都过不了,竟然还扬言破开天道,真是无知狂妄!现在已然雷响两声,待雷响五声之后,怒雷滚滚而下,便是你的殒命之时了!” 说着,它尖喙中黑白二气再吐,在自身天赋灵阵的加持下,一个太极阴阳盘竟瞬间便凝实身前,而且比之之前那个,其中阴阳之气更为浓郁浑厚。 这时,一声声‘平砰’作响,不断挥刀间,任藏心如何加力,如何施为,竟都斩不破这阴阳盘的防御。 就在这时,‘咔擦!’一声震响,天空一道闪光划破天际,仿佛丧钟敲响般,狠狠的扎进藏心心里,震慑他的心神,使之身形不由得一顿。 身形迟钝下,步伐亦乱,藏心破绽突现,此刻一只巨爪横空抓来,慌忙间,藏心架起血红刀罡抵挡,可还是被这巨大的力道掀飞数十米远。 落地,他刀插地面,稳住身形,一丝鲜血从唇边滑落,此刻的他,身体受伤,内气流逝,一边又有孔雀窥视,而那可恨的天道更是从旁协助,此间种种逆风,无一不是在从内到外的摧残瓦解其意志,这让他异常恼怒,胸中一股怒炎升腾而起,就要失去理智。 这时,那恶刀中的影狞感受到藏心的情绪,玩味的再添上一把火,“怒吧!怒吧!再将暴怒之炎点燃,你就能获得更多力量!” 他述说着,恶刀之上,一缕缕黑气流转,化作负面的尘烟侵入藏心体内,仅一瞬,藏心血红的左瞳,已开始有丝丝墨色凝聚。 此刻的藏心,在负面情绪的影响下,脑中一幕幕画面回放,血色的天地,死不尽的亲人,白若璃的离去,白若曦的残命,再次经历心中的脆弱,这让他不堪重负。 紧接着,便是无尽的痛苦与自责,他浑身颤抖,不敢面对。 可藏心却没有注意到,他周身体温开始遽降,他越是痛苦其身便越是寒冷,此刻,地面已有颗颗冰粒凝结。 而不远处的斑斓孔雀却不知道这些,它见藏心被自己一击击退后便似心神溃散般,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放弃抵抗,“嘁嘁嘁”,狂笑声中,它一个狂扑,身前的太极阴阳盘瞬间化作两条黑白怒龙,盘爪而起,杀向藏心,“蝼蚁终究是蝼蚁,看来,你最终将殒命我手,而天道,你就连触碰的资格都没有!真是可怜!” 这一幕,落入朱无士等人眼中,都是紧张得双拳紧握,而冷烟更是将嘴唇都咬成酱紫色。 就在这时,‘轰隆隆’大地震颤,一只金色巨猿扛着一根擎天巨柱,从地平线升起,“兄弟,俺来助你!” 此声若雷吼,斑斓孔雀不自禁寻声而望,一个黑点逐渐清晰,只见一只高大的金毛怒猿,正抡起一根比自己还粗壮两圈的巨棍,朝自己冲来。 见此,斑斓孔雀心中一窒,攻势急停,它不是傻子,早在它五色罡风肆虐五岳弟子之时,便发现了猿霸这个特别的存在,只是猿霸仅以那根棍子抵挡,并没有其他动作,它当即脑补,猿霸只是同阶的存在,出于不想惹事,双方默契的都不找对方麻烦。 而现在,看那巨猿的气势,它方才意识到,自己错了,简直是大错特错,只看那根比自己还粗壮两圈的棍子,他都吓得要死,这特么哪里是同阶,这特么分明就是王者,是它们巨兽一族的主宰啊!挥挥手就能碾死自己的存在。 可此时天道之威以现,并且明显站在它这一便,斑斓孔雀还不是太过慌乱,它肉翅一展,呼喝一声,强装镇定道:“兀那巨猿,此乃道争,天道于前,你敢放肆?” 说着,它就见那金刚巨猿闻言,竟然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将那根棒子越举越高,气机更是死死的锁住自己。 可它不信邪,自他出生便知道这方世界天道最大,心中默念,这巨猿一定是没听见,没听听,它再次提高声线呼喝,可一秒过,猿霸狂奔之态不停,两秒过,那巨棒之上已开始莹莹闪光,显然猿霸已开始蓄力了。 见此,它惊骇欲死,浑身气势一消,再也无法淡定,边后退,边弱弱道:“我告诉你,你别过来啊!别!天道之威就要落下,触怒天道,那下场不是你能承受的!” 可它越说,那巨棒便越近,“喂!别!别啊!” 闻言,狂奔中,猿霸“嘿嘿”怪笑两声,“有俺族中通明灵猴在,天道,俺从来不怕!扁毛畜生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说着,猿霸撼天棒高举,下一秒就要将这秃毛孔雀一棒敲成肉泥。 就在这时,‘哈哈哈哈哈!’狂放的笑声传遍全场,藏心那苍白的脸上,眼泪都要笑出来了,那些痛苦与自责,最终化作愤恨,他恨,恨自己的无能,他愤,愤天道的残忍与不公,有些事情,不论结局如何,终是要去面对的,逃避不是他千源藏心的作风。 就在斑斓孔雀的惊叫声中,藏心那极度疯狂而冰寒的声音响遍全场,“够了!猿兄,这畜生是我的,你给我退下!” 声落下,他抬起手,手中一颗黑色的菱形冰晶若隐若现,紧接着,那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奇怪的笑容,似整个人都已到癫狂的边缘。 此声落下,只见猿霸那高举的棍子急停空中,竟是被冻结在一层层寒气逼人的黑色冰晶之中,再动不了分毫,猿霸脸色巨变,怒声道:“兄弟!你疯了吗?” 可藏心却不管他,黑色冰晶在手中空旋急转,蓦然,天地间气温骤降,紧接着,黑冰盖地而起,那一群群痛苦呻吟的人一瞬便被冻成一塑塑黑色冰晶雕像。 寒气逐渐攀升,凝结于天空中那大五行锁灵阵之上,‘咔’一声,循环吐纳的五根羽毛仿佛卡壳般凝固,一时间,其中凝聚的五行之气顺着冰晶纷纷回流倒转。 锁灵阵破,五行之气流回体内,‘咔嚓’、‘咔嚓’,地面上无数黑色冰雕碎裂,爬出一个个喘着粗气的人来。 可还不等他们松一口气,刺骨的寒冷便让他们手足遽僵,不自禁抬头望天,他们只见天空中那片天威之乌云,竟已然被冻结成一片片黑色的冰晶。 “这是什么?”人们不禁想问。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一个冰寒刺骨的声音,“苍天欺我,天地茫茫,我千源藏心唯恨尔!”声落,‘咔擦’一声,藏心一把捏碎手中黑色冰晶。 刚刚醒来,懵懵懂懂的众人还不待去寻此声源头,就见,大地之冰尽碎,苍天之云亦是粉碎,‘嘻哗哗’黑色的冰雹洒落大地,一时间,仿若天道之倾。 就在人们疯狂逃窜的同时,藏心只手按地,身前一个铭刻玄奥符文的圆形矩阵逐渐清晰,“同物既无虑,化去不复悔,吹雪吟——神雪变!” 随此声,茫茫冰晶雪雹中,一个人形虚影若影若现,它缓缓凝实间,手中一柄劈天之斧狂舞,人们惊骇的发现,此人无头,身似山高,竟是以乳为目,以脐为口。 此时,那无头巨人一声狂吼雷动,“是谁?竟敢呼唤吾,刑天!”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天眷 无头巨人脚踏大地,长斧于风雪中狂舞,一声声野性的巨吼,无匹的气势升腾而起,直指那最强王者阶位。 看着那霸道的刑天举斧头肆虐,猿霸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不禁道:“竟然是完整的魔神魂体,雪族天赋神通能觉醒神雪变者虽是少之又少,可召唤而出的不都是魔神的残魂吗?俺这兄弟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身为王者的猿霸惊讶过后,紧接着却是一股战意冲天而起,他从出生到现在,战天战地,却没有战过远古魔神,不过,也只是气势的比拼,现在天道之威当前,他也知道自己的首要任务是带藏心入四宝的通明阵。 可这样一来,却是苦了夹杂在他们气势爆发中心的斑斓孔雀,这两股气势的碰撞下,它内心煎熬,却连一丝一毫都不敢乱动。 它感觉现在自己就快哭了,只能在风暴中心不停画圈,愤愤念叨着:“早知道就不响应天道的召唤,提前出生了,那人要窃道就让他窃去呗!以那人作死的风格,自己再昏睡个百年、千年,他肯定早死了!还道争个毛线啊?我真是笨,笨啊!今天要是殒命于此,也是笨死的!啊啊啊啊!” 就连刚才还嗷嗷无敌的斑斓孔雀都认怂了,此间这些黄金小虾米更是疯狂逃窜,不过此刻却是有两人仅望向战圈之中,站立不动。 正是那令狐凡与莽荒,他们对视一眼,令狐凡率先开口道:“荒兄,你为何不逃?” “逃?没用,天道之威下,或许连猿王这等王者级的存在都只有一线生机,劳资还不如留点力气的好,对了,你呢?为什么不逃?令狐兄?” “我?听闻雪族中能觉醒神雪变者,皆是妖孽,”说着,令狐凡神色一凝,望向藏心所在之处,“或许他真能兑现那破天之言,破开这天道之劫,到时候,观摩这尊妖孽破天一幕,我的武道定会再进一大步的!” “什么?” 而此刻,他们正讨论的藏心却是对周遭的事情不管不顾,正持刀在那唤阵中生疏的铭刻契文,他的左眼已然墨色染半,在影狞的不断侵蚀下,他知道自己时间真的不多了。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道亮光在乌云中微明,蓦然,一只铜铃大的眼睛睁开,光芒万丈,如此异变,其下奔命之人无不齐齐望天, “遭了!天罚之眼!是天罚之眼!” “这说明雷劫就要落下!我们死定了!” “完了,完了,全完了!” “我不跑了,反正都是死,跑有什么用?” 就在人们惊绝之时,他们骇然的看见,那天眼的瞳仁处一道金光笔直投射而下,正中场中猿霸与魔神刑天气势对拼的中心处。 ‘噔’、‘噔’、‘噔’,一时间,猿霸与刑天气势顿熄,连退三步。 这时,那光束中,一道鸟形巨影腾空而起,光芒收敛,鸟形身影显现于众,此鸟周身羽毛丰满凌厉,哪里还有之前那秃毛的颓废相, ‘嘁嘁嘁’的怪笑响彻整片空间,斑斓孔雀得意非常,“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是得天道眷顾的!如今伤势尽复不说,此刻的我,已到最巅峰状态,比之之前更强,更强了数分之多,嘁嘁嘁!” 猿霸见此,呲牙咧嘴间,心中一紧,天道如此帮这扁毛畜生,难道四宝的通明阵还未建立完成? 而刑天那对乳眼却是死死的锁住天空中那只天道之眼,他浑身颤抖,似有怒焰燃烧,生前天道给予他的一切,让他心中之愤恨不绝。 可此刻他已然陨落,一具魂体残躯最惧那狂雷怒袭,怎么能再与那天战? 他不服气间,蓦然起步,于天威中踏步而行,来到正不断铭刻契文的藏心身边,一对铜铃大的乳目倒竖起,“雪族小子,为何召唤吾?” 闻言,藏心抬头而望,黑红相间的妖异瞳孔中浮现一抹深恨之色,“不为何,撼天而已,仅为争一口气!” “哈哈哈!”闻言,刑天脐口狂笑,“好,好一个挣一口气,那么就别在铭刻这些没用的契文了,记住,吾乃战神刑天,非吾所愿,无人能契,亦无人敢契!” “什么?”听闻此言,藏心心中一凝,可还不待他多想,刑天一个箭步来到藏心身后,他周身无数魂力丝线连接藏心身体,竟是主动契入藏心体内。 “小子,今日吾便随你再战苍天,还不快契!” “好!契!” 随那一‘契’,两人心意相连,刑天魔神虽断头而不灭,狂舞干戚逆天而战的一幕幕传入藏心心中,紧接着,一股战意腾空而起。 而此刻,他听着斑斓孔雀那‘天道眷我’之言,当真刺耳难当,怒气冲霄下,一声,“刑天舞干起,猛志固常在。”藏心裹挟着刑天之势,暴刀而起,冲向天空的那得意自述的孔雀。 窜空声响起,斑斓孔雀正得意间,遽见一道人影,携身后山高无头巨人而来,当即吓了一跳,趁天道之光还未消散,它尾部五根翎羽炸起,大五行锁灵阵再次形成! 紧接着,“嗖”、“嗖”、“嗖”三声连响,孔雀狂吐阴阳,三个太极阴阳盘横立身前抵挡,可它还觉不够,尖喙不停,不断吐着纳阴阳之气。 就在这时,藏心长刀架起,“神刀——不退之刺”,随声,其身后刑天魔神虚影亦是狞笑抽斧而出。 “咔擦!”阴阳盘如纸破碎,藏心不停,身形再进,又是‘咔擦’、‘咔擦’两声连响。 斑斓孔雀看得肝胆欲裂,吐出第四个阴阳盘抵挡,转身震翅便逃,就在这时,‘咔擦’声响,藏心再次突破阴阳盘之防,其身后刑天虚影,一把抓住孔雀双爪,往地面一抛。 ‘砰’一声震响,斑斓孔雀跌落地面,炸起一地尘埃,其下之人纷纷避让。 而此时,从尘埃中爬出,整只鸟都被这一摔给摔得七荤八素的斑斓孔雀甩了甩那眼冒金星的头颅,刚一回神,便见那诡异的人三刀起舞间,已临自己身前。 斑斓孔雀疵瑕欲裂,慌忙间,仅挥翅抵挡,却是‘噗嗤’一声、鸟翅膀应声而断,它吃痛,另一只羽翼回翅还击。 藏心见此仅一声冷笑,一个起跳,腾入孔雀之背,起刀游走间,刀刀连斩,‘噗嗤’声响,巨翅再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刀迹 双翅被废,“痛啊!”斑斓孔雀狂呼出声,剧烈的痛感,激起了它野兽的凶残本性,也不管自身伤势,一个翻身,将藏心抛落地面,一双尖锐的利爪,不要命的一阵狂踩,“痛!好痛!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砰’一声脆响,刀爪相击间,藏心目光一凝,此爪锐利坚固,竟是在刑天之力加持下都斩不断,一时间,一人一鸟再次陷入僵持。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斑斓孔雀也逐渐从怒火的兽性中脱离而出,它一边出爪狂踩,一边防护着自身几处要害部位,似给自己打气般,不停的狂呼着, “天道之眼已现,再过一会,只要再过一会你就会陨灭在无情的雷劫之下,此次道争,胜者是我,是我!” 而此刻,三刀变换起舞间,藏心亦是清楚其中要害,他不停的问自己,难道,难道自己真的要止步于此了吗? 不,越是逆风,藏心便越是执拗,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怎能倒在此处,心中发狠下,手中刀刃不要命的狂抡。 左手刀落,右手刀起,两刀零落,口衔血刀跟上,就似他修基础刀法时的枯燥挥刀一般,藏心不停挥刀乱斩,而此时,随着时间的流逝,藏心压力越来越大,而他手中刀速,反而越来越快。 蓦然,三刀轮换起舞间,三道虚影竟然重合为一,‘砰’一声响,那斑斓孔雀坚不可催的巨爪竟被他削下一根脚趾。 就在孔雀刺痛的惊叫声中,藏心若有明悟,整个人气势再次攀升,蓦然手起刀落,三刀划过同一条轨迹,一层暗红色的印痕突现那道轨迹之上,‘砰’一声响,孔雀巨爪应声而断。 “什么?”远处观摩的莽荒惊呼出声。 一旁令狐凡见此,也不禁喃喃自念,“‘重’压于刀,势‘积’于一处,现在,三重刀影再次重合为一,再加上那‘锐’字真意,他的刀,可已斩‘破’万物!当真刚猛,霸道!” 话罢,他亦想到自己门中的那门绝学《独孤九剑》亦是‘破’之武道,两相印证之下,闭目凝思间,似若有所悟。 而此刻,抓住这种刀技诀窍的藏心愤而挥刀,砰’一声,金铁交鸣,孔雀另一爪也应声而断,痛呼声中,它身形不稳就要轰然而倒。 藏心却不放过这大好机会,刀风起,插进孔雀左胸,‘噗噗’,孔雀那斑斓的翎羽中鲜血狂飙,将藏心整个人都浇灌成了一个血人。 就在这时,孔雀体内五行之气,顺着血刀源源不断的倒灌入藏心体内,而空中那五根彩色翎羽大阵亦是落下,融入藏心丹田五脏之中。 突然,一种玄之又玄的感悟入心,藏心顿感那黄金壁障就要粉碎,心念下,收刀闭目,就地盘膝而坐。 不远处,莽荒与令狐凡对视一眼,“合道明悟!此次道争,是他胜了!” 就在两人惊异间,藏心所在之处,体内道基被源源不断的抽走,斑斓孔雀那血红的尖喙狂叫着,“我的道基毁了,什么都没有了!啊!我不会放过你!不会!” 说着,它抽干身体最后一丝力气,鸟喙张开,奋力一口咬下,竟是想生吞了藏心。 危险来临,闭目明悟的藏心本能的一脚,将那孔雀踢开数百米远,睁目,在影狞恶念的影响下,他嘴角拉开一抹残忍的弧度,“扰我悟道,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去死吧!” 说着,藏心三刀再次合一而舞,空间中一道暗红血线逐渐清晰,长刀一握间,他踏步冲上,“此刀,在逆风中诞生,而你,将在这逆风中湮灭!” 声落,藏心身化残影,疾步冲斑斓孔雀而去,仿佛下一秒,便要将巨鸟一刀两断。 又是那种刀法,瘫倒地面的斑斓孔雀见状,一对瞳仁惊惧竖起,愤怒熄灭,整只鸟遽然而醒,道基没了可以再修,命没了,那就全完了,当即不顾已经虚弱到极点的身体,祈求道:“不、要!别杀我!求、你、道争你已经胜了,杀、杀了我、你也没有任何好处。。。” 可此刻被影狞恶念影响的藏心又怎会在意它的祈求,于斑斓孔雀身前,三刀长空而起,于空中画弧合一。 孔雀惊恐,它想翻身挣扎,可双翅,双爪被削,道争失败,体内本源之气被藏心掏空的它,已是动弹不得,它闭上眼睛,虚弱的念着,“我、要、死了吗?才、才出生、就、要死了吗?” 就在这时,“轰隆隆”、“轰隆隆”,天空两声怒雷连响,此刻丧钟五响之下,那天道之眼缓缓张开,一道深紫色的闪电,从那竖瞳中凝实而发。 一时间,怒雷狂放,天地震颤,其下之人见此,无不双腿打颤, “这,这是天道之威已现!” “我们死定了!” “死定了!” 更有甚者,竟然已匍匐在地,叩拜祈求。 ‘咔嚓’、闪电若怒龙锁定藏心而来,危机中,正举刀的他身形不由得一顿,怒而转身,只见一道水桶粗细的雷芒对他而发,已然笔直而下。 藏心目光一凝,可还不待他动作,他脚下那本已绝望的斑斓孔雀闻此雷声,它遽然睁目,突然一声‘嘁嘁嘁!’怪笑鸣响,“天雷已下,原来是天雷已下,两声连响,急急发动天雷,看来天道对你已然怒极!你杀不了我了,嘁嘁嘁!杀不了!你要死,你死了我的道基就回来了!回来了!” 人生大起大落如此,竟让原本心如死灰的虚弱到极致的斑斓孔雀,一时间荣光换发,仿佛回光返照般,重伤的它,竟然连话也不再虚弱结巴了。 听着斑斓孔雀的话,藏心狂怒,他怒得浑身颤抖,“丧钟连响两声,竟然连响两声,这天道,为了铲除自己,已是如此不要脸面了吗?” 话罢,胸中激愤下,体内刑天战意冲霄而起,他一双血红带墨的眼瞪视着那紫色的怒雷,手中刀刃握紧,前踏一步,逆风之刃架势摆好,他准备直迎这天道之威而上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合雷 就在他准备发力挥刀之时,突然眼前一暗,藏心愕然抬头,一只金色霸猿立于他身前,他四肢屈伸,竟是要以那毫无遮掩的猿背抵御天威的侵袭。 蓦然,紫色怒雷狂暴而下,直击猿霸背部,‘滋啦啦’暴乱的电流音后,那金色的猿背上一道焦黑的印痕深可见骨。 见此,藏心疵瑕欲裂,“猿兄!你!” 藏心的话,猿霸却仿若未闻,他神色凝重的看向那天罚之眼,便见那瞳孔中紫雷已然再次汇聚,似马上便要再凝一发神雷,当即神色焦急的狂吼一声,“通明阵还没好吗?快啊!四宝!” 就在这时,朱无士等人处,四宝所画的血书大阵中,一道红光冲天而起,直射上那天罚之眼,将天地相连一线间。 天地联通,那天罚之眼中雷芒瞬消,此刻一道茫茫天威之音如实而发,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俯首,免劫!俯首,免劫!” 此声一出,地面众人尽皆愕然,之后目中遽亮,当即俯首跪地,呐呐而拜,“我等俯首,求天道留情!” 而其中的令狐凡与莽荒却没有他们想得那么简单, “荒兄,这天威之音来得蹊跷,你怎么看?” 莽荒闻言两手无奈一摊,“两眼一抹黑,劳资能怎么看,恐怕知道其中原因的就只有猿王和那叫作千源藏心的雪族之人了。” 闻声,令狐凡神情闪烁道:“猿王与我五岳有旧,不若我们过去一问?” “哼,明明就是想站在狂雷的正中心观摩大道,偏左右而言其他,令狐兄,你也特不厚道!”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后,令狐凡神色一肃,“其实我更想近距离见识一下那千源藏心!”话罢,他也不等莽荒,持剑踏步向藏心处而去。 “等等,一起啊!” 一边,见怒雷熄灭,猿霸终是松了口气,他一手抓起地面的藏心,焦急道:兄弟,如今你道争已胜,道途已然无阻,快,随俺入四宝的通明阵,只要向天道低头,此劫可不功自破!” ‘四宝?’‘通明阵?’正听得疑惑满满的藏心遽闻要向那天道低头,心情恶劣下当即挣脱猿霸手掌。 见藏心挣开,猿霸一愕,以为藏心只是赌气,不识得这天威之利,继而强压心中焦急,解释道:“兄弟,你别闹了好不好?这第一道闪雷便能伤到俺了,那第二道,是第一道的两倍之威,第三道四倍,第四道八倍,最可怕的却是那第五道,它是第四道雷劫的整整一百二十五倍威能啊。” “什么?”闻言,藏心震惊,第五道,是第四道雷劫的整整一百二十五倍威能,那么就意味着,第五道雷劫是第一道的整整八千被威能!藏心怎能不震惊。 可藏心执拗,天道一次次的欺他,且一次比一次过分,怎能让他低头?越想越愤,藏心长刀怒指苍天,“猿兄,不必在说了,这狗天道如此欺我,向它低头,唯死尔!” “你!”闻言,猿霸当即恼怒,“怎能如此偏执,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那些朋友想想啊,五雷轰顶之下,他们宁愿自己粉身碎骨,也不要俺的庇护,让俺来救你!看来他们当真是看错人了!” “什么?”闻言,藏心再次心神巨震,这狗天道,竟然还牵扯上了冷烟、朱无士他们,当真无耻至极,他面露挣扎,牙关死咬,可最终还是无奈一叹,恶狠狠的挤出一句,“好!我,低头便是。” 猿霸欣喜的拉过藏心,正准备向那立通明阵处而去,这时,天地中,那茫茫天道之音再响,“辱骂天道者死!” 紧接着,‘刺啦’一声脆响,通明阵中那沟通天地的红色纽带,屡屡而碎。阵中心,‘吱吱’一声猴叫,四宝仰面而倒,冷烟、朱无士等人见此,神色一紧,抱起四宝,快速向猿霸与藏心处急奔而来。 另一边,还在为刚才天道那声‘俯首,免劫’之言叩拜的人们见此,亦是瞬间蒙逼,他们抬头望天,便见,‘咔咔咔’三声怪音之后,那天罚之眼愤怒的竖瞳中,三道怒雷隐现,且一道比一道更粗大数倍,连闪之下,于瞳眼处凝聚成一道比之刚才那道还粗壮十数倍的深紫色雷芒,一时间无尽天威镇压琼宇。 见此,他们瞬间惊颤到了极点, “这!我已经俯首了啊!天道!” “怎么可能?不!” “快看,令狐师兄与莽荒师兄他们朝猿王所在之地去了!” “真是,说不定,说不定是身为最强王者的猿王能抗下天雷!” “第一道雷劫,好像就是猿王抗下的吧!” “是啊,那我们还楞着干什么,快跟上啊!” “跟上,跟上!” 顶着灭顶之灾,一行人浩浩荡荡,踏上求生之路,一路上他们议论着,憧憬着,或许抱紧猿王的大腿,今天就能回家,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之后还能向心仪的师妹们吹嘘一句,我六域守护,最强王者,金刚霸猿王还救过自己呢! 可他们刚到猿王近前,便见那金色的高大身躯‘蹬蹬’颓然的后退两步,猿霸颤抖的巨臂指天,不可置信的南妮着,“这,这,这,合雷之劫!竟然是合雷之劫!天道是真怒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看着猿王的颓然表情,他们的心仿若被一记重锤击中,跌落谷底,皆是楞在当场,接着,他们便听到那邪异的刀客对猿王道:“猿兄,你我合力,定能抗下此雷!” 此声一出,他们的心稍有一点回升后又直接提到嗓子眼,他们都全神贯注的关注着猿王,静待猿霸的回答。 闻言,猿霸却是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合雷之劫,无形中提升雷劫之威近十倍,现在此雷我们能抗下!可那如今已然被振幅到了一千二百五十倍的第五雷呢?” 说着,他捶胸顿足,扬天咆哮,“于第一道雷劫八万倍之威,试问这天下,谁能抗住?谁能?这是天道的灭杀之劫,此间将无一人能活,包括我!” ‘此间将无一人能活,包括我!’此言一出,围拢的人群瞬间呆滞,不可置信。 突然,“戚戚戚!”一声怪笑响起,无翅、无爪的斑斓孔雀头颅高扬望天,凄厉的声线覆盖全场,“天道眷顾?什么狗屁天道眷顾?原来天道从来都是无情,我也只是一颗被天道玩弄的棋子罢了!戚戚戚!恨,好恨!” 声落,它仿佛被抽干最后一丝力气般,头垂下,已然饮恨于此。 第一百三十四章 缘分 第一百三十四章孤寂 斑斓孔雀恨天而亡,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希望破灭下,“哗。。。”人们癫狂哗变, “哈哈哈!那巨鸟怪物都死了,就连身为王者的猿王都活不成,我们死定了!死定了!哈哈哈!” “不,我不要死,都怪那个合刀引劫的刀客!都怪他,我们合力杀了他!说不定天威就熄怒了!” “对,对!还可以杀了他!” “杀!杀!” 疯狂下,一时间,人人抽刀带剑,围拢藏心。 这时,突然一声雷吼,“够了!”猿霸踏前一站,掀飞前冲的数十人,“你们这群连那扁毛畜生都打不过的废物,竟敢扬言杀俺兄弟,真当俺不存在吗?” 这一声如同当头棒喝,人群喊杀声瞬消,一阵癫狂过后,他们便是痛哭流涕,愤恨的有,咒骂的有,祈天的有,人人眼中聚满愤恨与怨毒,‘嗡嗡嗡’一片,却是再不敢有什么过激的动作。 一边,听着这些恼人的声音,看着天空越积越狂放的雷光,藏心深呼一口气,虽心有不甘,可还是一字一句道:“猿兄,对不起,拖累你了!不过,他们说得没错,或许我死了,你,还有我的朋友们便可安全无虞了。” 说着,他已提起手中刀刃,举向颈脖,闭目间,藏心那苍白的脸上努力泛起一抹和煦的笑意,“我心之道何其远,追逐两世而不得,今能以此残躯,换来一众过命的朋友,也是千值万值的!” 见藏心竟是要横刀自刎,周遭咒骂,抱怨,哭泣之声瞬停,皆是不可思议的望向那妖异的刀客。他们一个个为自己活命想着要杀他,他却不惜自己性命要救人,两相对比之下,一些人性尚存之人,一时间面红耳赤,沉默不语。 “兄弟,不要乱来!天道灭杀劫已成定局,已不是你的生死能左右的了!”情急下,猿霸一指点抵住藏心刀刃。 此声出,带出连连数声响起, “藏心,不要!” “恩公,你干什么?” 正是赶来的冷烟、墨犬等人,其中朱无士更是暴躁的跳起,从上而下一拳击中藏心头顶,“艹,千源藏心你特么真不厚道,没听猿王说吗?你死了也白死,还想劳资给你抹眼泪,告诉你,没门!” 而一旁那些得知藏心身死无用的人们,绝望之中看着这几个生死不相言弃的人,都不禁想,若是自己死后,会有这样的朋友来铭祭自己吗? 想到种种答案后,个个都自惭形秽,再也怨愤不起来,都默默的低下了头颅,一片死寂的沉哀弥漫。 “你们!” 而藏心见到这一众朋友后,紧咬着唇,一声‘你们’后,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眼神躲闪,却是有些不敢面对,他觉得始终都是自己害了他们。 就在藏心自责内心脆弱时,一只温软的小手握上藏心的手,冷烟聪慧,她一见藏心模样,便知这温润的少年在想些什么,摇了摇头,她带着笑意,“藏心,命里有时终须有,这是天数,我们不怪你的!” 话落,那精致的小脸却是微晕,心里再默默的补上一句,“其实,经历了这么多,能和你一起赴死,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一时间,两手紧握,四目相对,冷烟那祥和平静的眸子,似述说着无尽的心安,这让藏心心暖,蓦然他感到一阵心跳加速,这是自白若璃之后,他的心再一次有了悸动的感觉。 这时,冷烟感觉到藏心握她的手紧了紧,两人没有言语,可冷烟却感受到了那种悸动,不自禁,她将整个身心都依在藏心身上,两人就这样相拥在一起。 冷烟从没有如此大胆过,她听着藏心那强有力的心跳声,不知为何,心中是吃了蜜一般的甜,幸福环绕,她不禁想,哪怕这种幸福不过是刹那芳华,也是让人心醉的。 可悸动过后,藏心身体便是本能的想挣脱,可又瞬间止住了,此刻他心中很复杂,有愧,是情感上的愧疚,更是让朋友们遭受无妄之灾的愧疚。 就像此刻,天灭之劫下,他本该挣脱冷烟,可他看着冷烟那张洋溢着幸福的脸,终是狠不下心来,无奈,一声叹息。 藏心的异样,聪明如冷烟又怎会没有察觉呢,就像是知道即将失去心爱的玩具般,那水蓝色长发飘扬中,她昂起头,似明志般,在这天灭之劫下与藏心深情一吻。 唇分,这种自私的冲动过去之后,看着藏心挣扎的神情,高傲如冷烟,突然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卑鄙,竟然借着藏心的愧疚,不管他心中的痛苦与无奈,毫无道理的去强占他的心。 毅然抬头,冷烟秋水般的眸子凝望间,深切道:“藏心,对不起!” 这突兀的道歉,让藏心一愕,这时,冷烟挣脱他的怀抱,认真的轻述着:“藏心,你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了,不过,即使粉身碎骨,我也不会为今天的一吻而后悔!就算那第五雷不发,天道之威消散,此后孤寂一生,亦是如此!” 此声一出,藏心身躯一震,他为冷烟那句‘孤寂一生’而震动,是怎样的心情能让一个冷傲的女孩说出这样决绝的话来? 当然也为那句‘就算那第五雷不发,天道之威消散”而震动,他不禁想,解放影狞,全力一拼,即使粉身碎骨,也要斩落这欺人的天罚之眼,到时,那第五雷或可不功自破呢! 或许这便是男女在应对危机时的区别,冷烟是明心志,想一起赶赴黄泉时走得无悔,而藏心却是还未放弃顽抗,宁可自身陨落,也要救下别人。 想罢,转眼,看着冷烟认真的表情,藏心压下心中那种强烈的悸动感,柔和道:“其实缘分,两字得全是幸福,若只得一字,那便是残忍!” 说着,抬头,他深邃的目光怒视天穹,一股战意冲霄而起,“但已经够了!我一再经历着残忍,若此次能伐天斩道而归,那便算是有缘有分吧!” 声落,在冷烟的疾呼中,一个身影闪烁间,已行出老远。 第一百三十五章 解放 在这一片死寂的尘埃中,突显一道怒声,“但已经够了!我一再经历残忍,若此次能伐天斩道而归,定不会让你孤寂一生!” 人们惊异的抬眼望向那战意冲天越行越远的持刀身影, “好强的战意!他刚才说了什么?他说他要伐天斩道!” “伐天斩道!伐天斩道!天怎么能伐?他是疯了么?” “他疯了!他疯了!我们又何尝不是疯了?哈哈哈哈!要不我们也拼了,随他伐天而战!” “这、这,我们怎么可以?” “对啊!不可以!” “什么不可以?可以的!” 这时,人群中,看着藏心远去的背影,一股战意袭心下,令狐凡手按剑柄之上,神色闪烁间,对众人道:“我等武修本就逆天而行,伐天斩道,这是多么让人热血沸腾的词汇啊!兄弟们,我们何不再组五岳剑阵,汇所有人之力再聚华山神剑,以锐金之气助他伐天!” 闻此言,赞同之人瞬间欢叫出声, “令狐师兄都说了,可以!” “对!再组五岳剑阵,我们祝他伐天!至少也能将成功的希望增添一分!” 他们还待再说,这时,一个狂怒的声音响起,“令狐凡,你也疯了?我们是道统,是卫道一脉啊!怎能助他伐天!”正是莽荒。 这‘卫道’一词出,想到自身身份,刚刚还叫嚣的人们声音瞬间熄灭,神情不自然的低下头颅。 见此,令狐凡眉头一挑,“卫道?何为卫道?天道如此蔑视我们,我们还卫什么道?荒兄,反正一死,何不随他一战天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呢?” “不行,绝对不行,我等卫道伐天,这种等同于背叛的行为,会给我五岳带来灭顶之灾的!” 两人激烈的争吵,人们亦是争论不休,一时间嘈杂之声弥漫,让一旁正给四宝传输内气的猿霸脑仁剧痛。 内气输完,他站起身,暴跳如雷的狂吼一声,“吵什么吵!天道岂是这么好伐的?俺那兄弟去胡闹,是有点实力,你们这些小虾米跟着起个什么哄!乖乖跟俺在这儿等死吧!” 此言一出,两边瞬间偃旗息鼓,场中气氛遽冷,在人们一片片无奈,感叹声中,令狐凡不死心的对着猿霸问道:“猿王!就连一线生机都没有吗?” 闻言,“呸”,吐一口唾沫,猿霸狂乱的一摆手,“有啊!除非这天塌了,天罚之眼也跟着陨落人间!”说到这里,他像是醒悟了什么般,不自觉转头望向已到边缘处的藏心,口中惊骇道:“兄弟,难道你是要。。。!” 随着猿霸的惊呼,天地间,一股黑色的邪恶能量于藏心处形成一股巨型龙卷,席卷天地而放。 此刻的藏心便是想要这恼人的天罚之眼殒落,不过,他亦知道,自己始终还是白银,即使道争胜利,吸纳了斑斓孔雀的五行之力,以及有刑天之魂魄加持,那力量也是不够,远远不够。 心中发狠下,他已然解放影狞全部力量。 风呼呼,龙卷消散,在猿霸铜铃大小的巨目中,一道身影映射眼帘,此人左脸怒显癫狂,肩甲之上,狰狞恶兽头颅微抬,六道冥火幽炎脱体而出,带着缕缕邪恶诡秘环绕上那左手的黑恶刀身。 可他的右脸却是不对称的挣扎凝重,似另一只手中紧握雪白刃正勉力抵抗,保留着最一丝清醒。 可恶兽影狞既出,藏心这种小小的无力顽抗,它又怎么会在乎,此刻,那邪异的左脸疯狂抽动,“哈哈哈!”尖锐而又疯狂的笑音响彻天际,“劳资终于又出来了!” 声落,如墨的瞳仁转动,它扫视周围,却是说不出的开心,“没有千源藏玄,斩恶亦在你手中,哈哈哈,好!太好了!千源藏心,为了报答你主动让劳资自由,劳资今天就大发善心,先不驱逐你,让你亲眼看着劳资是怎么帮你解决所有敌人的吧!嘿嘿!” 说着,影狞左手恶刀一挥,缕缕恶念凝聚刀身之上,一道水桶粗的黑色刀芒盖地而起,‘咔擦’带出一地深痕,就连边缘处那金之水幕也被其一刀两断,化作缕缕尘埃而散。 此刻,它嘴角玩味咧起,尖锐刺耳的邪笑声传入中心界域每个人的耳中,“你要杀谁?说出来,劳资将它碎尸万断!” 闻声,人们一时间再度骚动, “这,他?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刚才那随意的刀击,好像,好像比之猿王一棍轰沉演武台还要强力!” 就在这时,他们感觉到那手握黑刀的人影气机已然死死锁住他们,不自禁皆是‘噔噔噔’惊惧的连退数步。 此刻,影狞不屑一笑,调侃道:“就一群小黄金么?千源藏心,你不行啊,比起千源藏玄当年还差得远呢?嘿嘿!” 这玩味的一言,却没有回答,藏心勉力的驾驭着体内的刑天之力意欲夺回一部分身体的控制权。 当然,影狞也没想过他会回答,刚才也就是一个嚣张的嘲讽罢了,它极目远眺,望向远处那一群黑点,突然,那群小小黑点中,一个高大黑点映入眼帘。 疑惑中,影狞瞳孔一阵收缩,努力让那黑点变得清晰,便见一只金色的霸猿浮现眼中,眉头一皱,“王者阶?原来你是遇到了这臭猴子!” 说着,它神色苏展,嘿嘿一笑道:“放心,就算是王者,此刻劳资全盛之下,它也不是对。。。” 可一个‘手’字还未说出,蓦然感觉身后似有什么东西正注视着它一般,让它很不自在,当即转身,却见一个无头巨人虚影慢慢凝实,此人手持战斧,那一对铜铃般的乳眼正带着无穷怒火瞪视着它。 突见此幕,影狞吓了一跳,“艹,刑天!完整的魔神之魂!竟然是完整的魔神之魂!”一阵惊异过后,影狞似有所觉,“不对!千源藏心,这特么是你的神雪契灵吧!拥有它,就算敌对不过那臭猴子,跑也能跑掉,现在竟然不顾反噬,唤我出来,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东西?” 还不等藏心回答,就在这时,天穹之上,‘滋滋滋’一阵狂暴的电流声作响,它抬头寻声而望。 第一百三十六章 四王 影狞抬首望天,便见,一枚肃穆的天罚之眼横立当空,而其瞳仁处,一条条粗壮的紫色雷芒环绕,它瞳孔不由一缩,拉近焦距,再一看此雷芒汇聚的程度,它整个兽都不好了,嘴里喃喃自念,““五雷劫!还是合雷之下的天灭之劫!” 声落,‘啪’一声脆响,影狞伸手狠狠拍打一下脸颊,那火辣辣的疼痛感不停的提醒着它,这一切都是真的。 它掌控的那只黑眼一时圆睁,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不定,‘呼’、‘吸’、‘呼’、‘吸’、‘呼’、‘吸’,整整三秒钟,它都未发一言,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蓦然间,影狞将藏心的左脸扭曲到不成人形,一声尖啸怒音倾泻,似决堤的洪水,“千源藏心,艹****,你特么就是个背锅的!” “我。。。”刚控制住右脸的藏心正待说明情况,可影狞之怒却似连珠炮弹般,不要命的狂喷,根本不给他一丝说话的机会。 “你,你什么你?是劳资错了,劳资真是看错你了!谁特么说你不如千源藏玄的?艹***,千源藏玄白银阶的时候也就招惹一下小黄金!你特么能啊!有小黄金你不惹,你去惹王者,惹王者就算了,现在,你特么竟然还要去惹那不讲道理的天道,天雷为正亟之力,完克劳资恶力啊!艹***,现在还想劳资给你擦屁股,告诉你,没门!” 怒骂着,他颓然的后退两步,“天灭之劫!天灭之劫!别说劳资只有六只眼睛,就算再长六只,也特么是湮灭的下场!劳资真是命苦啊!怎么摊上一个这么爱乱搞事的傻逼!被坑惨了啊!” 影狞哀嚎,藏心却不为所动,勉力控制右脸,声音低沉而嘶哑道:“影狞,与其在这里怨天尤人,还不如随我赌上一把,将你的全部力量都给我,我要斩落那天罚之眼!快!” “艹****,这么坑劳资,还想要力量和控制权,你特么失心疯了吧!” “给不给!” “你有什么办法?” “别废话了!没时间了!” “你特么还敢凶劳资!”影狞刚待再骂,这时,身后刑天魔神那沉闷的声音响起,“六目兽,相信他!我刚才感知到此间地底深处还有一位王者的气息,此地似是他的存根之所,他不会轻易放弃这里的,届时,你、我、那边那位猿族王者,再加上此人,合我们四王之力,拼命一搏,也不是没有生机!” “什么?还有一人?谁?”说着,影狞惊疑的分出一缕神识感知地底,可一接触到地底深处,那缕神识便被一股森然刀气搅碎殆尽,它神色一凝,脱口而出,“刀气,竟然是他!”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本源星域中,一颗淡黄色的星体正散发着浓浓的死气,其中黄沙漫天飘扬,白骨零落,可就是这片无尽的沙漠中却有一点翠绿抓人眼球。 这是一片绿洲,是这颗星体上仅存的生命之所,可它周围的植被亦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死去。 盖因这片绿洲的中心处,立有一个散发着腐臭气息的矩形大阵流转,而大阵的四角上,四个血红的符印阵纹微亮,正书写着,‘摄、灵、噬、魂’,万分诡异。 此时,这四子阵纹中正伸出四根粗壮的锁链连接阵中心,阵中心处,一道人影盘膝而坐,此人,半身赤裸,肌肉扎节,浑身疤痕交错,尤以那胸口处一道见骨渗血的剑口最为醒目。 其上,那灰败蓬松的乱发下,眉心处一道圆月印痕,慑人心魄,他双目紧闭,一只铭纹鬼月盘龙的右臂正紧扣着阵中四条锁链,锁链绿光冉冉间,他那胸口剑疤也在快速凝结。 突然他耳朵一动,一段对话传入耳中,“漫茹,你说大哥是不是脑袋浆糊了?怎么约这么个地方见面,你看看,你看看,到处都是穷山恶水的,连只鸦鸟都没有,真是晦气!” “铁锤,此地我们好像来过!” “来过吗?不可能?劳资怎么可能带你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跟谁劳资呢?” “哎呀!我的耳朵!快松手!痛啊!漫茹,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就快到地方了,让大哥他们看见,我的面子往哪搁啊!” 闻声,诡阵中的男人嘴角一咧,蓦然睁目,一双金色的瞳孔透射出缕缕神光,张口,声线威严而低沉,“既然大家都来了,就出来吧!” 声落,‘刷’、‘刷’、‘刷’十二道幽影闪烁于大阵之前,其中一个身材瘦小的爆炸头中年男人率先踏影而出,冲入阵中,一见盘坐的乱发男子胸口处已凝结的剑疤,他面带喜色,“大哥,你的伤好了?多年不见可想死铁锤了!” 说着,就要给阵中的男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就在这时,‘嗤’幽影在踏,一抹紫红色的高挑身影挡在张铁锤身前。 此女紫发扎髻高束,前额一簇长长的刘海垂胸,掩住半面,肩披紫纱飘扬,一身暗红色旗袍果脯苏胸间,两条美腿若隐若现,依稀可见,那锋利的高跟上,一腿黑丝齐根,一腿纹毒蝎亮尾,尽显毒之妖娆。 此刻,她圆臀高翘,弯腰露胸,浑身紫烟环绕,正手持一长柄烟斗,狭长的眼眸带着媚意,对着矮小的张铁锤轻吹一口烟雾,嗤嗤笑着,“咯咯!老八,要抱抱,姐姐让你抱啊,大哥的伤还未痊愈呢!” 闻言,烟气袭扰下,张铁锤面色变成酱紫,‘蹬蹬’后退数步,愤然的一指这半面美人,“梦烟罗!你,你这蛇蝎。。。” 可他话还为说完,却是‘哇’的一声,一口黑血喷洒,张铁锤当机立断,八道‘无量之锁’荧光闪耀没入体内,锁住周身各大要脉不被毒性侵蚀。 这时,‘嗤’,林漫茹焦急的破开幽影,飞身来到张铁锤身边,将一支墨绿色的针管注入张铁锤静脉,方才松一口气。 继而转身,对着梦烟罗怒道:“师姐!你太过分了!” 闻言,梦烟罗踏前一步,一支荼毒的银针在手,轻笑道:“过分?师妹?你想不想见识一下更过分的?” 此声落下,林漫茹一见那漆黑的银针,瞳孔一缩,面带畏惧,抱起张铁锤飞退十数米之远,这‘黑血针’入体即化,除非特殊体质之人能解,否则无药可救,是她师门的独门暗器,即使在大哥面前,她也怕这癫狂孤僻的师姐能做出此事。 见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如此警惕、畏惧自己,蛇蝎美人梦烟罗目中闪过一丝黯然,却是稍纵即逝,她深吸一口毒烟,一如既往的轻笑着,“烟罗之毒,怎敌得过世间人心之毒呢?世人却畏我之毒如洪水猛兽,就连你这个师妹也不例外,” 说着,她‘咯咯咯,哈哈哈哈!’摇头狂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苍凉,就连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这时,一只宽厚的手掌拍上她的肩,一声,“五妹无需感慨,你毒体大成,世人近不了你身,大哥能近,世人畏你之毒,而大哥不畏,有大哥在,你不孤单,大哥亦不孤单!” 闻言,梦烟罗娇躯一震,转身,正要凝视这只手掌的主人,却见,那灰败的乱发下,此人那如利刀的双眉突然紧憷,神色极不自然,不禁关切的出声道:“大哥,是那儒道尊圣的剑伤又发作了吗?” 男人神情凝重的摇了摇头,“刚才,冥冥之中有感,我师门中的传承之地正面临着灭顶之灾!” 说着,他一拳捏得‘咯咯’作响,“不行,我要神游那五行之地,一观究竟!”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刀魔 男人此声落下,“不行!”他身边之人,以及幽影中的九人齐齐出声反对。 梦烟罗更是急急的拉住,“大哥,绝对不行,你如今伤势还未痊愈,神游之下再伤心魄,那四月之后,圣战之巅的逆道决战怎么办?” 这时,就连一边刚驱除毒性的张铁锤也是不顾身体虚弱一个起跳,焦急道:“对啊!大哥!我们圆月逆道团对上卫道中的儒、佛、道,三位尊圣,本就处于劣势!你还带伤一战的话,就不用打了啊!” ‘什么叫做不用打了?’这种丧气话,让周围十数道目光不满的汇聚于张铁锤身上,让他一时好不自在,尴尬的轻咳两声,继而道:“对了,大哥你不是还有两个徒弟嘛,这些年我和漫茹隐居天蓝,看见他们两创办了一所战争学院传道,还算有声有色。。。” 说着,他便看到男人那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话头瞬间打住。 阴沉过后,却是“哎!”一声,男人无奈一叹,“我圆月一脉向来人丁稀少,而我那两个徒弟,鬼儿天赋尚佳,偏生不自量,寸寸挽强弓,痴迷圆月,于钻石尊位之身,偏要强修我那《转生决》,导致境界跌落黄金,百年不得寸进!现在想来,他的寿元,也不过五载之数了吧! 而无华那小子,虽然淳朴听话,可简直愚不可及,竟然见圆月刀气而心生阴影,从此再不握刀,转而修剑,以至于现在才铂金阶位!”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感慨道:“今逆道圣战在即,我亦生死未知,若是师门传承之地再跌落,你们叫我九泉之下怎么面对我圆月一门!我意已决!” 就在他要动作之时,‘嗤’一声响,余下那九道幽影中,一男子,白袍黑发,手持一金丝菱镜,身绕白绫罗缎,破影而出。 他一踏一行间,落步生花,飘飘出尘,待行至大阵中央,男子那完美的容颜展颜一笑,自信平和道:“大哥勿急,待小弟以通幽镜一观这五行之地情形,再作打算如何?” 男子此言一出,周围之人齐声叫好,他见大哥也点了点头,于阵中身旋轻舞间,其身白绫连镜,印入空中,“无限兵解——白绫通幽!” 此声下,空中金丝镜面金光大放,这竟是金色奇兵名器,名器有灵,突然,镜中一个稚嫩的女声传出,“尊主,您又使用白绫了,您的敌人在哪里,白绫会帮您打倒他们!” 男子闻言和煦一笑,“白绫,今日没有战斗,且一观那五行空间吧!” “好罢!谨遵尊主之命!” 一时间,镜面流转,其中五色水幕之景逐渐清晰,众人皆凝神而望,却是突的一声声惊呼声炸起, “天眼当空!是劫!” “五雷劫!是谁胆敢在大哥传承之地行那合兵之事!” “不!你们看那雷光,是合雷之下的天灭之劫!这、这、这!” “竟真是!” “快看下面!还有人!” “恩?无头,长斧,这等气势,竟是远古魔神刑天!是他在引劫吗?” “不对,他虽不是残魂,却也是魂体,最惧雷劫正亟之威,那刑天之下定还有人!” 随此声,众人尽皆下望,只见,一身着鬼魅兵铠,黑发参白看不清面目的人影静立于雷劫之下,他身前一白、一黑、一红三把刀刃插地,右手屈指成爪,爪中心一颗黑色的菱形冰晶悬空。 “神雪冰晶,吹雪吟第四变!” “是卫道一脉的雪族人!” “雪族人怎会跑到大哥的传承之地去?还行那合兵逆道之举?” 他们认真的凝视着镜中影像,却并未注意,林漫茹却是看着那地面上的黑刀怔怔出神。 蓦然开口,她对着那正把持着通幽镜的白袍男子道:“三哥,可否,可否让小妹看看那人面目。” “好!”闻言,男子依旧和煦一笑,手指催动间,画面一步步拉进,那黑丝参白下,一张清秀的面目映入眼帘,此人双眸一红一黑,诡秘非常,而那张还颇显稚嫩的脸上,正带着坚毅与不屈,直面那苍天怒颜。 “这人,怎会如此年轻?” “看骨龄,竟是不过二十的样子!” “但他的气息是怎么回事?虽然极度絮乱不稳,却能让身为超凡的我颤栗,神雪变加持下的雪族人已经可以这么强了吗?” “不对,你看他肩头的幽炎,是雪族三刀中那封印六目兽的恶刀影狞!” “嘿,难怪!难怪!可即使这样,雪族亦是出了一尊至尊妖孽啊!” “可这天灭之劫下,他一样会死!” 就在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时,林漫茹看着天劫下那熟悉的面目,却是浑身颤抖,眼泪打转,“藏心!”不自禁一声悲呼,她的心伤痛欲绝! 喊完,她紧抓住身旁张铁锤的衣襟,“铁锤,铁锤!你快告诉我,是我看错了!他不是藏心!他不是藏心对不对?” 自欺欺人的期待,等来的却是张铁锤黯然的一句,“漫茹,他恐怕就是。。。” 闻言,那个从小就乖巧懂事的少年身影闪过心间,她没有孩子,藏心便是她的孩子,八年的母子情深,不想,才别几月,便要天人永隔。 她不禁想,老天是有多么的残忍,竟要一位母亲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赴死而无能为力。 此刻的她就像是痴呆了一般,看着画面中的藏心,疯癫的喃喃自念着,“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啊!” 话完,她似身体的力气被抽干一般,颓然的坠坠欲倒,张铁锤眼疾手快,连忙扶住。 此时,这个爆炸邋遢男人看着怀中妻子的悲痛,他的心却是更痛,可他不能像妻子这般表现出来,因为就算他再矮小瘦弱也是男子,是男子就当顶天立地。 无奈一叹,他努力让自己的话音平和不颤抖,安慰道:“漫茹,虽然当初天机子说我们八字不合,强行在一起便不能有孩子,可我们没有自己的孩子,藏心的出现是缘法使然,这不怪你!这是他的命!也是我们的命!” 这里,就这么十三个人,张铁锤夫妇的异样,一瞬便引来周围兄弟姐妹们的关注,他们看着林曼茹与张铁锤颓然的模样,皆是关切的问道:“怎么回事?” 闻言,林曼茹依旧哭泣,没有回答,身边的张铁锤再一叹,解释道:“他是我和曼茹的孩子!” “什么?” “你们的儿子?” “这、、、” 就在众人惊异,张铁锤与林曼茹垂丧时,一双宽厚的手掌,轻拍他们的肩,“老八、小十三,你们放心,大哥去去便回!” 此声刚落,还不等张铁锤他们反映,却是‘呲’、‘呲’、‘呲’,剩余的八道幽影中有七道齐齐破影而出,与梦烟罗一起架住说话男人的身躯。 “大哥,你不能去!” “对!其他的都可以,但这可是天灭之劫!太危险了!” ““大哥!不要去了!你想想,天灭之劫下,传承之地必然陨灭,你现在首要的便是好好休养身体,只要人不陨落,那么传承便永远不坠落!想想你的师门啊!大哥!” “对啊!就算神游过去,也不一定能带出八弟的孩子!” “天灭之劫不可逆!此去并无意义啊!” “大哥,我们不是约定好,四月之后一定要将圆月逆道旗插上圣战之巅吗?” 就连张铁锤也是一咬牙,“大哥,虽然我也很想你能救那孩子,可理智告诉我。。。”说到这里,看着怀中悲痛的妻子,他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之时,蓦然平地起波,‘砰’一声响,十来人尽皆应声震退数步,紧接着,‘睁’一声响,男人背后一弯圆月凌空,其色如血,其锋如镰,锐不可当。 威严霸道之声响彻全场,“天灭之劫不可逆!我圆月刀魔偏要逆,此去无意,我圆月刀魔便偏要去!你们能忍心看着十三妹这副模样,我这个大哥却不能坐视不管!哼!” 声落,圆月之下,刀魔取出一根与藏心他们手中一模一样的血枝,就地盘膝而坐,一瞬便没了声息,一时间,其身还在,其神已远! 第一百三十八章 开天 刀魔神游而走,余下之人,皆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 而此刻的毒女梦烟罗却是暴躁如雷,她粉拳捏紧,对着张铁锤夫妇冷哼一声,“若大哥有个三长两短,定不会要你夫妇好看的!” 此言下,周围数人眉头皱起,他们虽是因大哥聚在一起,可多年来姐妹情深,梦烟罗的话有些过了。 那操持通幽镜的完美男子更是一摇头,出言阻止道:“五妹,现在不是苛责八弟和十三妹的时候!若是大哥回来,知道此事会不高兴的!” 其余之人闻言,也是点头,见此,梦烟罗无奈再度冷哼一声,到一边气呼呼的吞云吐雾去了。 就在这时,突然,那镜面中一道寒音响起,“影狞,这狗天道欺我若撕,我千源藏心今日即便是赌上性命,也要将它斩落至此!助我!” 闻得此声,众人皆是诧异的齐齐转头再望镜面,便见,画面中突然黑雪起舞,那名叫千源藏心的少年,一手掌控神雪冰晶,一手抄起地面三刀融为一刀, 于风雪中,那小小的人影踏前一步,刀指天穹,“狗天道,你有破绽,我说有,你便有!” 一见此幕,他们又是纷纷皱眉,这时,一边的梦烟罗怒音再起,“如此情况下还敢怒骂天道!一旦天道劫数再加,就算以大哥之能也有去无回!” 说着,她怒瞪张铁锤夫妇,狠戾道:“你们!你们到是生了个好狂儿!若是大哥真有什么差池,我定要将此子千刀万剐了,方才能泄心头之恨!” 这次,她说得更加歹毒,却又字字占理,周围的人再没人出声阻止,就连他们也觉得藏心不会审时度势,太过狂妄了! 突然,“哈哈哈哈!”一个真正狂妄而邪祟的笑音响起,‘嗤’一声,那仅存的幽影再破,一白发灰眉人,青衫飘摇而出,待静立场中,此人绣画碧海潮生的宽敞蓝袖挥摆间,一只碧玉萧在手一旋。 他嘴角微咧,带着邪意扫视众人,狂笑声起:,“哈哈哈哈!这狂儿你们不喜欢,本圣却是大爱!” 说着,袖袍轻挥间,一缕内气护罩笼罩全身,他一步一踏,来到烟雾环绕的梦烟罗身前,邪意道:“千刀万剐何其残忍,五妹要是想杀这狂儿,二哥便将你拔个一丝不挂丢到这狂儿床上,一宿缠绵,再万毒嗜心而死,岂不好看许多?” 听到此言,梦烟罗美目圆睁,她的天赋很特殊,是毒体——烟罗花,烟罗花可携万毒,乃是毒中之最,在各大天赋排行中也进得了前十之数。 可上天是平衡的,越是强大的天赋,缺陷也就越明显。 而她的缺陷就是,她的肌肤就如同现实中的烟罗花引蜂一般,只要触碰到男人的肌肤,便会产生一种强力的致幻剂,让自己的猎物在迷醉中被万毒侵蚀而死来补充养分。 当然,她是人,不是花,所以自己也会意乱情迷,就连大哥体质特殊不惧毒物,也是利用了独门秘法封闭住全身感官才敢靠近她的。 那也仅仅是靠近,轻微的触碰,还是隔着纱衣的情况下,现在,这混账二哥竟然说要将她拔光,到时候虽是能毒死那狂儿,自己却会丑态百出! 一声,“玉箫!你!。。。”梦烟罗气的七窍生烟,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她的其他兄弟姐妹们闻言却是嘴角抽搐,正经点的想,梦烟罗和自己师妹的孩子在一起那个啥了,辈分该怎么排,好凌乱。 而不正经的那几个,却是想着,这个一直没人敢要的老处女在意乱情迷下,别还没开战,就饥渴难耐的把人家那玩意儿给毒成了浓水,那画面真是太美不敢看啊!或许也只有二哥这种神经病才能想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阴招! 玉箫之言仿佛一个冷笑话般,场面一时遽冷,这时,那完美男子无奈一叹,再次摇头道:“二哥,现在大哥已然神游而去,你就别胡闹了好吗?” “胡闹?”青衫白发人闻言,眉头一挑,“我桃花岛虽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可这演算天机之术便差了吗?” “什么?”此言下,众人无不神色怪异的望向梦烟罗,而梦烟罗本人却是气息极度不稳,似已到爆发的边缘。 可还不等她发怒,青衫白发手中玉箫如笔而旋,“这狂儿当真不凡,也就你们这群瞎了狗眼的怂货才在此评头论足。” 说着,他手中玉箫上提,一指通幽镜,竟是操纵那完美男子之兵器,使之画面上抬。 镜面中‘咔咔咔’凌乱之声突现,众人再次皱眉凝目而望,这一次,却是个个心中一窒,只见,天罚之眼周围的乌云分裂,退开两边。 那孤零零的天罚之眼背后,竟是显露出根根雷芒纽带,似是血管办,正源源不断的输入养分,流入那只眼睛中! 惊呼声再起, “什么?天道破绽!” “他竟真能一言告破天道破绽!” “看,破绽现,天罚之眼发力了,乌云正在快速回笼!他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此刻藏心目露狠厉,‘咔擦’一声,再度捏碎手中冰晶,一时间,寒风过,天地结冰。 天空的乌云瞬间凝固,回笼之速大减。 地面上猿霸见此,不由得眼前一亮,“嘿嘿‘怪笑两声,“还能这样,兄弟,俺老猿服气,真特么的服气!不过,伐天这种稀罕事,可不能让你独领风骚,看俺来助你!撼天棒,给俺捅破了这片天!” 声落,他手中紫金色的巨棍伸展,直冲天际,‘砰’一声脆响,竟是穿冰云而过。 见此,地面巨猿亦不停歇,一声,“给俺开天啊!”吼着,他扛起撼天棒狂奔,竟将那乌云再度拉离天罚之眼,一时间,天道破绽越来越大! 一边令狐凡见此,亦是前踏一步,登高而呼,“华山弟子听令,如今生机已现,随我再组华山剑阵,凝华山神剑锐力,助他一臂之力!” “诺!” 闻他之声,被这开天一幕震慑的地面众人齐齐回神,此刻,他们眼中又涌现出生的希望,以令狐凡为尖矢,再凝那华山神剑。 第一百三十九章 阔步 镜面中,这开天的一幕,让圆月逆道团众人无不惊诧, “乌云拨开,苍天拉开一道缝隙,天道破绽已完全呈现出来了!” “言出法随,竟是佛家‘有’字大道,这狂儿当真不可小觑!” “可另我更在意的却是那位猿族王者,那根棍子,似是撼天棒!” “是他?猿霸?对了,听闻千年前,他便被镇压在五行空间中,不过他怎么出来了?” 这时,张铁锤看着镜中画面,目光一亮,突然道:“几位哥哥,现在此地有猿王、有刑天、有六目兽,再加上神游而去的大哥,齐聚四位顶尖王者之力,可否斩断那天道纽带,使天眼陨落,化解危机?” 闻言,几人皆是眉头一皱,深深思索, “八弟,不要太乐观,大哥虽为王者第一人,实力冠绝古今,可却是神游而去,圆月弯刀不在,又是雷劫压制下,实力发挥定不足五成,要斩落那天道纽带,难、难、难啊!” 张铁锤不死心道:“可还有其他三位王者相助啊?” 几人又是摇了摇头, “金刚霸猿千年前虽入顶尖王者之列,可现在似是才刚脱困,也不知实力恢复几何了?” “而且那刑天,乃是魂躯、六目兽亦是恶兽,天雷完克,他们只有借助你那儿子的躯体才能与天劫抗争,而他们的实力,也只能看你儿子能发挥几成了!他的真实阶位若是铂金,或许还有一拼之力!钻石则。。。” 说到这里,他也不说了,藏心骨龄不过二十,铂金已是骇人听闻,钻石就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了。 这事关乎大哥生死成败,其余几人闻言,连忙焦急追问:“老八,老八,你那儿子现在真实阶位几何?到了铂金没有?” 闻言,张铁锤嘴角不自然一抽,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和老伴离开天蓝时,藏心才黄铜一、二阶的样子吧!这才过了几月?实力能高到哪去? 几人见张铁锤神色游离,呐呐不言,当即大急,“老八,你说话啊!你儿子能觉醒神雪变,操控完整的刑天魔神之魂,以及六目兽的力量,可别告诉我们,他才黄金阶位!” “对啊!快说!大哥已经神游过去,此事关乎大哥生死存亡啊!” 被几位兄弟连连追问,张铁锤目光闪烁终是吐出实情,“三个月前,我离开天蓝之时,藏心。。。”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看着兄弟们期许的表情,无奈一叹,“哎!他当时还是黄铜阶位!” ‘黄铜阶位’四个字一出,几人皆感到脑袋一阵嗡鸣! 有不信邪的道:”老、老八啊,没想到才十来年不见,你、你开玩笑的功夫真是越来越精深了啊!快别胡闹了,说正事儿呢!” 闻言,张铁锤嘴角再次一抽,“藏心十岁时,黄铜三阶,被我用无量之锁封印丹田八年,我和曼茹离开时,他才冲破封印,进入黄铜二阶!我说的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们!” 此声下,众人都齐齐望向张铁锤怀中哭泣的林曼茹,见后者悲伤的点点头后,他们整个人都不好了! “黄铜!黄铜!初碰武道,便想逆天斩道,这、这个狂儿!真个好狂!大哥生死难料了!” “老七,别嚎了!趁现在还来得及,我们也一同神游过去将大哥强行拉回来!” “好!五哥说得对!就这么办!” 有了主意,几人齐齐对着那操持镜面的完美男子道:“三哥,快让你的通幽镜告诉我们五行空间的坐标!我们一起去!” 可还不等那三哥开口,‘刷’一声,一绿衫白发已挡在他们身前,他扫视众人,不怒自威道:”不用白费周折了!” “什么?”众人遽闻二哥玉箫之言,心一瞬跌落谷底,二哥看似邪祟疯癫,可其人最是明理睿智,就连大哥都当他是智囊般的人物。 难道二哥又来神算?而且已经算出大哥结果!想到这里,他们皆是再不敢想下去,却是越发激动道:“二哥!就算你算出了什么!也阻止不了我们,我们结拜时已然发过誓言,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定要去!” “对,老五说得没错,就算是死我也去定了!不过,人各有志,二哥你若是不想随大哥赴死,兄弟一场,我们也不会说什么,但请你不要阻止我们!” 听着这群兄弟的言语,“哈哈哈哈!”玉箫那狂妄邪异的笑声再次响起,笑罢,他手中玉箫一转,炯炯有神的扫视众人,揶揄自语道:“此战已然胜券在握,当然不必白费周折,要去便去吧,本圣也懒得管你们!去吧!去吧!” “额!额?”这样的神转折,让他们一时间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二哥!到底怎么回事?” 玉箫闻言好整以暇的摸摸鼻子,等吊足了胃口,才缓缓道:“我也没想到啊,此子破开老八封印,历时三月下,如今竟已临黄金门槛,且领悟五个大道真字,其真实战力,已然直逼普通铂金阶了!” 玉箫此言下,众人也是惊诧,若二哥所言属实,那这狂儿天赋当属妖孽级别,诧异后,又是疑惑,即便是有普通的铂金战力,那胜算也不高啊,为何二哥会说已然胜券在握。 “二哥!就算是普通铂金也仅一、二成希望,哪来的胜券在握?” 就在他们齐齐望向玉箫静待其言时,玉箫一指通幽镜,“你们这群脓包没长眼睛吗?不会自己看?” 闻言,他们无奈朝通幽镜望去。 五行中心界域中,于天雷下,藏心踩踏着滔天血浪,正低头闭目,握刀蓄势,,天灭之劫不是儿戏,出不得一点差池,他必须全力以对。 此刻,藏心脑中一遍遍回想此生武道,不断演化,思来想去,他决定大胆一赌,用三刀轨迹融合此生所学,挥出最完美,最致命的一刀,斩落天穹中那恼人的眼球。 突然,天罚之眼似感到什么威胁般,眼瞳中的紫色雷芒开始疯狂积蓄,‘咔嚓’一响,一道直径有半个中心界域的怒雷狂放,倾天而下。 可劫还在空中,那巨大的雷威便开始席卷整个五行界域,大地都在轰鸣,一边观战的人无不惊恐的看着那还没落下的狂雷,坠坠欲倒,就连令狐凡重组的华山剑阵也是一瞬凌乱。 而雷劫的正中心处,藏心蓦然睁目,怒瞪苍穹,“真是欺人太甚,就连一点演化的时间都不给我!” 说着,他额心处一弯血月凌空,是鹰杀血月印,手中血刀随起,“第四刀泪——此生无泪!”声落,脚下血浪急旋而起,凝入血刀刀身,刀光过,轨迹现,一弯半月红弧,已凝聚藏心身前。 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紧接着,一声‘睁’鸣响起,藏心额间再度金光大方,一弯残月应声而出,此印是劫,是他的本源,劫力下,此刻他便是控劫生死之阎罗,一声“劫刀——吾之不退!” 随声,刀亦不停,影狞黑刀接身前红弧再起,两弧相接一弯残月已然凝形,见此,藏心气运神凝,他知道,下面以自己那还不成熟的神刀斩接弧形成一个圆满之月才是最关键的一环,而这也是天道破绽初开时,他没有趁胜追击的原因所在,现在的他,用神刀还太勉强。 可此时,天雷已下,已由不得他多想一分,身急转,提斩恶而炫舞,“此刀神刀。。。”此声未完,他却是眉头一皱,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在心间响起,“神刀为邪,刀邪人亦邪!邪月之圆满,神刀之大成!” 凝目间,藏心若有所悟,可此一瞬,他神情恍惚,似感觉有人在操持自己身体,手把手带领着他,将神刀之舞画完。 蓦然回神,斩恶已归刀迹,三刀轮舞间,月弧已得圆满! 一时间,藏心心神大振,心感之下,他怒视苍穹落雷,与心中那威严之声一同齐呼,“吾以己身献刀之大道,凝登峰之刀,圆月之刃,此刀斩天,天道亦不可逆也!” 声落,‘刷’一道刀浑圆似月之刀气冲天而起。 ‘嗤’一声,于空中刀气、雷芒相击,此一瞬,周遭之人惊绝而叹, ”那怒雷竟被他劈成两半!” “快看,刀气还不停歇!” 寻声,只见,圆月冲出雷芒,直奔天罚之眼而去,刀光过,‘噗噗’两声,苍穹中阴云顿消,那只天罚之眼化抛物线坠落。 ”呼!吼!“ 人们看向那晴朗的天空,欢呼雀跃, 可此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女声响起,”藏心!不要!“ 呼唤的人们回神,便见,那被斩成两半的怒雷,一道,直袭那邪异刀客而去,一道,却是奔向自己这边而来。 ‘咔嚓’一声震响,似世界末日般,雷光倾覆整个中心地域,地面欢呼声遽停,他们都闭上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还是要死吗?“ 可苦等一秒,两秒,三秒,还是没有灼痛的死亡感传来,他们睁目,入眼,是一只全身已然焦黑的巨猿挡在他们身前。 视线远移,他们瞳孔一缩,只见,远处那片‘滋啦啦’雷芒残余,闪烁相交的地带中,一个长发持刀的身影屹立不倒! 此情此景,‘咕噜’人们咽一口沫。 ”他,死了吗?“ “还活着吗?” 就在这时,那人于雷芒中踉跄而行,一步一唱,”逆风路,风萧云寒,男儿行,阔步当歌!哈哈哈哈哈!狗天道,此战,我千源藏心、、、咳咳!“ 声落下,他们身前那巨猿撼地而起,‘咚咚咚”一双巨掌握拳击胸,高大的身影兴奋的仰天咆哮,“哈哈哈哈!兄弟!你胜了!是你胜了!” 第一百四十章 玉箫 本源之地,那颗荒芜的星体上,看着镜面中那拖刀而行的身影,圆月逆道团众人皆是惊愕难当,沉闷当场。 突然,“哈哈哈哈哈!”玉箫那狂妄的笑声传遍全场,“好,好刀,好人,好一个逆风路,风萧云寒,男儿行,阔步当歌!大快人心,当真大快人心啊!” 随此声,场面似突然活过来了一般,其余之人‘嗡嗡嗡’议论声飞起, “刀刃画弧而圆,此刀月圆而满!” “这是刀道巅峰之技啊!大哥苦修多年才参悟出的圆月之刃!” “那狂儿,竟然不借助圆月弯刀便能挥出大哥登峰造极的一刀!不可思议!这太不可思议了!” “不,不对,那不是大哥的圆月!而是他自己的圆月!只是其中夹杂了大哥的神刀斩,带上了大哥的气息罢了!” “什么?” “他才多大啊?妖孽!真是妖孽!” “不过大哥现在没事了就好!哈哈哈!现在就静等大哥回来了!” 他们感叹着,欢呼着,一边的张铁锤也开始欢快的起舞,他怀中的林漫茹更是喜极而泣。 可此时,却有一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那就是毒女梦烟罗了,现在大哥已然安全,心中稍安下,她又想到了混账二哥刚才的寓言。 不禁想,难道自己真和镜面中那个小男人有一段姻缘不成? 吞云吐雾间,她眉头深皱起,她的体质注定她的孤独,她习惯孤独,却更讨厌孤独。仅与大哥简单的兄妹情义,便能让她产生深深的依恋,何况乎姻缘二字。 她是女人,少时也想过,和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在一起过一辈子,若是真是有缘,那个男人也不畏她身上之毒,能够在一起,她也是不会拒绝的。 可是,她转头看向,镜面中的那个小男人,很优秀、很坚强、更有着大哥身上那种刀者的霸气,若自己还是十八年华,情窦初开下,或许真会喜欢他也说不定。 不过现在的话,一来,藏心太小,二来,他竟然是师妹的孩子,一想到这茬,她就浑身不自在。 日后,肯定会被这些兄弟姐妹取笑得再也抬不起头来。 目中一凝,一股若有若无的戾气凝聚心间,心中有了打算,不过,她还需要找那混账二哥再度确认一下。 起身,来到悠闲弄箫的二哥身边,正待问此事是否是他信口胡诌的时候,一支碧玉萧却是率先点住她的嘴唇。 玉箫一笑,故意提高声线道:“五妹,不用说了,二哥知道你要问什么!” 此声很大,是真的很大,就像是生怕谁不知道梦烟罗来找他问事情了一般,周围那些个还在欢乐的兄弟瞬间便寻声疑惑望来。 “好吧!你说!”梦烟罗也是无奈,这个二哥一天就是这样神经兮兮的。 闻言,玉箫摸摸鼻子,却是左右而言其他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哥的桃花岛自落寞以来,便以这‘逃花’二字做起了‘说媒拉纤’的买卖,这百来年,所说之人,所成之事皆是和和满满!。。。” “停!二哥你不必说了!”听到这里的梦烟罗额上已然炸起青筋,她对这混账二哥接下来话,有种不好的预感。 话头被打住,玉箫也不恼,轻咳两声后,突然魔性的安慰道:“五妹不用担心,二哥给你找的五妹夫不会被你毒死的,可以放心大胆的洞房,你想想,二哥又怎么会砸了我这百年招牌呢?” 此声一出,周边附耳之人皆是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玩味心起, “原来,老五是要问这个!” “难怪,难怪,要是洞房花烛夜死了男人,五妹估计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吧!” “怎么会死,二哥不是说死不了可以放心洞房吗?” “就是啊!那狂小子天灭之劫都死不了,怎么会死在五姐床上!” “哈哈哈哈!只是不知道,以后是该叫五妹还是该叫八弟的儿媳妇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而一旁听着这些无良兄弟的议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梦烟罗指节捏得‘咔咔’作响,可他还没动作,玉箫那恼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五妹勿恼,我想该恼的应该是八弟才对!” 此声下,众人再度疑惑望向玉箫,只见,他一个闪身,来到张铁锤身前,伸出手勾住这爆炸头的肩,神秘道:“老八,二哥一直有个疑惑,且不说你这儿子的面相和你八竿子打不到一撇上,就是你也生不出个雪族儿子吧?” 说着,他压低声音,“老八,是不是十三妹抛弃你有外遇了?你可以悄悄告诉二哥,二哥再给你介绍个八字吻合的,只收你三张无量之锁当媒介费,怎么样,八折哟!” 他声音虽低,可在场的都是高手,都撸着个耳朵狂听呢,哪有听不到的,一闻下,几人八卦之火熊熊燃起,比之取笑梦烟罗更感兴趣,谁特么叫张铁锤夫妇经常在这群单身狗面前狂洒狗粮呢?看吧,现在两人还抱在一起呢! 他们八卦,林漫茹身为一个女人,面皮薄却是受不了,当即大骂一声,“二哥胡闹!藏心是我和铁锤收养的孩子!拉皮条都做到我们家铁锤身上来了!你那桃花岛是要关门大吉了吗?” 听到林漫茹的话,玉箫再次干咳两声掩饰尴尬,“不做就不做,不是亲生的更好,至少五妹这一桩喜事儿跑不掉。” 说着,他对着已经处于爆发边缘的梦烟罗毫不在意的搓搓手指,“你看,二哥多好,那小子不是小十三亲生的,帮你把最后的心劫都清除了,” 说着,他摸上下巴,边思索边道,“既然多做了事儿,又是兄弟姐妹,就九折。。。!” 可他一个‘吧’字还没说出来,就是‘砰’一声响,一根烟杆裹挟着紫雾打到他头上,烟杆掉落下,那紫色的雾气竟然烧掉他大半袖袍,让他看起来万分狼狈。 “哈哈哈哈哈!”众人见二哥这幅模样,又开始欢快的讥笑起来。 就在这时,玉箫神色一凝,青衫翻转间,一声,“兄弟们,你们很开心吗?” 此声一出,一见二哥那认真的模样,众人笑声皆停,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玉箫见他们不答,邪性道:“既然开心,此情此景,二哥便引领大家吹奏一曲!” 话罢,在一众惊恐的‘不要’声中,一缕箫音淼淼,一时间,这颗荒芜的星体上似有碧海潮生起,怒龙仰天啸!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战后 荒芜的星体上圆月逆道团众开心的笑闹,而五行空间中又何尝不是呢! ‘胜了!’大家都能活下去了,五行空间中的人们,有的上蹿下跳,有的一起抱团失声痛哭,但他们脸上洋溢着的喜色却是怎么掩都掩不住的。 此时,藏心这边又何尝不是呢,朋友们都第一时间围拢过来, 朱无士装作恶狠狠的痛击藏心一拳,“艹,藏心,你特么真不够兄弟,伐天这种好事儿,都不带上我老朱,活该被雷劈!我告诉你啊。。。” 可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搀扶着藏心的冷烟戾目一瞪,朱无士见此,话头打住,尴尬的笑笑,一番白眼,碎碎念道:“同是兄弟,怎么女人一个个都往藏心身上贴?” 说着,他摸了摸自己圆乎乎的肚子,“劳资是不是应该减减肥了?” 朱无士没有故意压低声音,这里所有人都听到了,饶是冷烟冷傲,也不禁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当场。 这时,陈深、江河两人面带笑意,“其实九皇子殿下一双霸拳横行天蓝北部七国时,也不知迷倒了多少王公贵族小姐们,不用减肥的。” “是啊,是啊!那些贵族小姐们都如此,九皇子在我们平民中的名声可更是不凡,有好几次上课,我都听见如花学姐在打瞌睡时都在喊九皇子的名字呢!” 危机解除,他两心中高兴下,稍稍奉承一下在战争学院时诸多帮衬他们的朱无士的同时,也是想扯开话题,化解尴尬。 可正装作自爱自怜的小胖子朱无士闻言却是当了真一般,眼前一亮,很没节操的扣着鼻子道:“是吗?我就知道,我老朱可是个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年少多金、乾坤无敌的皇子,怎么可能没人喜欢!” 说着,他似没发现众人怪异的目光,兴致勃勃的对江河道:“对了,江河,那个如花?我在学院没听过这个名字啊?她是后来的吗?说说看,你那个被我迷得神魂颠倒的如花学姐是不是貌美如花才叫如花啊?” 闻言,江河嘴角一抽,使劲点头后,又开始一个劲的摇头。 朱无士见此眉头一皱,“你到底是点头还是摇头?就不会吱一声吗?”说着,他继续挖着鼻孔,转头看向藏心道:“兄弟,我知道你一向老实,不会骗人,你告诉我,那如花在我们学院是不是很出名,是不是美女?” 看着朱无士期盼的表情,藏心亦是嘴角一阵抽搐,眼神闪躲道:“额!是很出名!” 一听‘是很出名’朱无士瞬间乐开了花,就连藏心这根木头都知道,那说明此女当真不凡啊,开心中,他眼角余光一瞟,正见藏心这不会说谎的家伙眼神躲闪。 朱无士当即心下一沉,暗道,难道有猫腻?一个闪身来到藏心身前,怒吼道:“千源藏心,你这混蛋,难得有个倾慕我老朱的对象,你是不是又和人家有一腿?” 闻言,藏心目圆睁,脑袋摇得跟鼓浪似的,可就是不说话。 其余之人看着这打哑谜的几人,也瞬间来了兴趣,也想知道这传说中的如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而他们中,冷烟却是神色一紧,现在已经表白了,藏心的事情他自然上心,看着藏心怪异的表情,她不禁想,难道这登徒子真如死胖子所言又招惹了那个什么如花? 正思虑间她又觉如花这名字很熟悉,她记得当初在藏心面前吃鳖后,夜幕便调查过他所有的资料,当然也包括落枫学院。 脑中开始飞快的搜索,蓦然,一个身影浮现眼前,冷烟差点没直接喷了。 止住恶心的冲动,冷烟眉头一挑,掩住笑意认真道:“朱无士,如花这人我知道,放心,她和藏心没有关系的。” 闻言,陈深、江河两人对视一眼,开始憋笑。 而其他人则是疑惑的朝冷烟望来。 一边的朱无士闻言,眼睛遽亮,“就连冷烟姑娘都认识?那得是多么出名的美女啊!没想到我朱无士竟然如此风流倜傥,能将这等美人迷得神魂颠倒,啧啧!” 感叹完,他猴急的对着冷烟道:“快说说,如花是怎么个美法?” “呵呵,如花啊,”冷烟皮笑肉不笑道:“她不管是身材,还是样貌都跟你一样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乾坤无敌。” 说到这里,冷烟话音一顿,指着惊愕的朱无士道:“别动,对,就是这个表情,就是这个挖鼻屎的动作,你们就像是亲兄妹一般,她简直跟你一模一样!” “哈哈哈哈哈!”陈深、江河、藏心笑意再也憋不住。 “哈哈哈哈哈!”其他人也是笑的前胸贴后背。 只余朱无士一人在风中凌乱。 而另一边,看着藏心这边一片其乐融融景象的令狐凡,神色是掩不住的神往和期盼,他对着身边的莽荒道:“荒兄!今次真是见识了一尊至尊妖孽的崛起啊!真想走过去与他共饮一杯,可惜不能!” 莽荒看着令狐凡惆怅若失的神情,摇头道:“令狐兄,醒悟就好,虽然我也甚是佩服他,想与之结交,可你别忘了,他伐天斩道之举已然列属为逆道一脉,今后便是我等的大敌了!” “荒兄,逆道、卫道真的那么重要吗?我不过去,仅只是自惭形秽罢了!”说着,令狐凡哀叹一声,“以前我以为只要学着哥哥的脚步,便能一步步达到他的高度,如今,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背影,方才知道,按部就班的卫道之道,并不是我的道!” 言罢,他气势攀升,似一柄锐剑,“有朝一日,我令狐凡终会有与他并肩的一天!” 此气势,让莽荒惊骇,“令狐兄,你的武道又进了一大步,你,是顿悟了吗?” 没有回答莽荒这个问题,令狐凡一拍莽荒肩膀,转身道:“荒兄,我要离开华山去追寻我的武之大道!” “你!”看着令狐凡已越行越远的背影,莽荒不禁回想起师傅说过的一句话,‘一个男人只有看到另一个男人的背影时才会成长!’ 冥冥中莽荒有所觉悟,当某一天再遇到令狐凡时,他将超越五岳中同辈的所有天骄。 蓦然双拳紧握,莽荒嘴里喃喃自念,“我等的卫道,是真的错了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东界 岁月如梭,转眼十天已过,依旧是热闹的狐影王城,此时,一群人正围坐在东门处的小酒楼里,喝着小酒,品着凉茶好不惬意。 不过,也仅是情调惬意,气氛却是出奇的沉闷。 “酒楼里邻角一桌,哎”,一个黑衣打扮的人一声叹息,“魏明再也回不来了,我们也没能获得传承,五行空间一行,真是一败涂地啊!” 这时,他身旁一个同样打扮、面相粗犷的男人出声安慰道,“生死各安天命,这都是命数,许海师兄,别想了。。。” 可他话还未说完,却被邻桌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打断,“嚎、嚎鬼啊嚎!没看见我们这桌都安静得不要不要的吗?真是不懂规矩!” 闻言,那粗犷男人瞬间怒起,当即一拍桌道:“朱无士!别以为你获得了传承就这么目无尊长,现在还没回学院,在你没有真正得院主认可成为拳子之前,我还是你师兄!” “呵呵!师兄?”说着,朱无士已经抡起一个沙包大的拳头,恶狠狠道:“劳资正好像你这师兄讨教讨教,好看看我得了这拳子传承涨了几分实力?” 言罢,他腾身而起,四个武道真字环绕周身,仅一瞬,气势已然攀升至黄金四阶。 两人一触即发,就在这时,之前叹息的许海连忙拉住身前的粗犷汉子,传音道:“朱无士实力大进,现在剑子大人又带着侄女去了狐影皇宫,我们两不是他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声落,他见粗犷男人还是隐有不服,连忙在加一句,“你别忘了,他们那群人中,还有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刀子。” 闻言,粗犷男人神色一窒,勉强一拱手,颓然坐回原位。 这时,许海对朱无士赔笑道:“朱师兄,您老武道又进了一大步,这个拳子之位定然落在你身上无疑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别为难我们了吧。” 见两人服软,朱无士惺惺收回拳头,待坐回桌前看着身周一堆沉默不语的人,老大不高兴道:“我说你们一个个怎么了?那边两只耗子都吱声了,你们也吱一声啊!” 声落,零零落落几声沉闷的‘吱’音响起,桌前又恢复了安静。 见此,朱无士眉头一挑,“吱、吱、吱,你们还真变老鼠了?怎么回事啊?一个个的,回来后就这样了。”说着,他伸出一只胖胖的手,一拧陈深的耳朵,“劳资现在得了拳子传承,还没试威力呢,快来跟劳资比划两招!” 陈深耳朵吃痛,却没有叫出声,仅丧气无力道:“算了吧,九皇子,我和江河学长都没有得到传承呢,怎么敢跟你过招?”说着,他哀叹一声,“眼看着恩公越来越厉害,这救命之恩怎么报啊?又远了,又远了!哎!” “艹!两个脓包,藏心要你两救吗?”说着他再不看两人,嘴一撸,对冷烟道:“冷烟姑娘,你不是也得了传承吗?来,跟我老朱比划比划啊?” 闻言,冷烟一翻白眼,“我想得的是刀子传承,如今得的却是琴子传承,何况藏心那登徒子从刀子传承之地出来后也不知被传送到哪去了,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找别人吧,我没心情。” “切”,闻声,朱无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雷都劈不死,你还担心他的安全。” “我是在担心他的安全吗?只是担心他又去拈花惹草了好不好?” “额!”朱无士自讨了个没趣,尴尬笑笑后,一手揽过正抱着个小包袱的墨犬道:“瘦子,你平时不是最能蹦跶吗?来跟我老朱比划比划嘛?再不济,你就站在一边看我打几拳叫个好也行啊!” “不了,我也没心情,藏心那杀千刀的为了打开那刀子之门,用光了劳资赌赢的五行之精,劳资心痛啊!” “艹!你这财迷不是还抱着一小包吗?” 听着朱无士的话,墨犬愤愤然打开包袱,“看到了吗?胖子,里面就一个蛋了,什么都没有了,劳资过上小资生活,成就人生巅峰的梦想破灭了!” “艹,这是斑斓孔雀的蛋?你特么什么时候剖尸去了?不过这不是还有个蛋吗?” “你知道蛋代表什么吗?” “什么?” “蛋等于零,傻逼,别烦劳资了,劳资想静静!” “你。。。”朱无士再次吃瘪,心情开始极度不爽起来,他恶狠狠的对着桌上最后一人道:“姓袁的,你要是再敢拒绝和劳资比划,劳资就扭断你的秃头!” 闻言,袁大头声音带着哭腔,“那弄死我吧,劳资不想活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找到那天罚之眼的碎片,还没得意一秒钟,就被那该死的便宜干爹借走了!劳资好命苦啊!” 声落,突然,‘砰’一声巨响,朱无士拍桌而起,“藏心!藏心!又特么是藏心!劳资得了传承,你们就不能让劳资嘚瑟一下吗?点都不好玩,劳资要走了!” 说着,他身影一闪,已到酒店门口。 “九皇子你去哪?不回战争学院了吗?” “还回个屁,劳资要去天蓝东界找藏心比划比划,啊啊啊啊!跟你们这群闷包在一起,憋得劳资好难受啊!” “你怎么知道藏心在东界?” “艹!他几个月后不是要参加东界举办的天蓝名师炼兵大赛吗?离寂老头月前就到战争学院来念叨了,在那个什么镇上,藏心收了他的东西,一定会去的。” 此时遥远的天蓝东界,确有一座海滨小镇到处都高挂着‘天蓝名师炼兵大赛’的横幅。 这个小镇名叫真武镇,地理位置相当特殊,它一面临海,一面临山。 海是无尽海,有取之不竭的海产,因此这里的人富足,山名小武当山,是武林泰斗武当派在天蓝之地的分部,保护着这个小镇的人不被海盗侵害,所以这里的人无忧无虑。 而此时,这吃饱了没事干,闲的无聊的人们站满大街,正好奇的围观着一个白衣三刀系腰的少年与天蓝名师炼兵大赛的主办方扯着皮。 第一百四十三章 孤影 “嘿嘿,真是奇了个怪了!这毛头小子才多大点啊?也来参加名师炼兵大赛?” “是啊!名师那可都是5级以上,能炼出名器的炼兵师啊!他是不是走错地儿了?” “怎么可能?你没听他说吗?他是受人之托来参加比赛的,没走错!嘿嘿!” “也就是主办方的接待将就客气,还去请示一下上边,要是换做劳资,早轰走了!哈哈哈!” 这些人指指点点、七嘴八舌的说着,可静立场中的少年却似没听见般,仅闭目养神,佁然不动,等待着主办方的结果。 突然,一阵内气波动,围观的人们不自禁让出一条路来,紧接着,四男一女,五道身影印入眼帘,他们身着统一色彩的制式青袍,胸绣一柄青纹长剑,踏过人群来到场中。 一见来人,周遭人群又是一阵骚乱, 其中一个小年轻惊讶道:“青剑纹章,是青城派!” 这时,他身旁另一个小年轻续讲道:“你看,那个蓝头发的,他的长剑剑柄处留有三颗稀有的霜蓝晶,这是青城最翘楚的三代弟子才能拥有的佩剑!”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记忆了!对了!昨天看报纸的时候看到过,他是青城三秀中的蓝健仁!他怎么来了?” “喂,你看那黄发的,剑柄同样有三颗稀有宝石——幽黄泪,他又是谁?” “他是黄世仁啊,同样是青城三秀中的人物!” “你这么说,那紫发的男子也是?” “紫炎石,是啊,他是紫扁仁!” “不对,不对,照你这么说,镶嵌三颗稀有宝石的就是三秀,那个黑发的呢?他不也握着把镶嵌三颗祖母绿的剑吗?这都四个了吧!” “这、这、我是真不知道了。”说着,他拉过身边一个乱发的小老头问道:“七爷,您是我们的江湖万事通,您快告诉我们他又是谁啊!” “是啊!是啊!” 闻言,那小老头嘿嘿一笑,“其实你们不知道也不奇怪,这一位叫青葙子,是这几天新进的三代翘楚,据说是来自天蓝北地,随着他的加入,现在青城已不是三秀,而是四秀了!” “噢!原来如此,不过那个走在他们中间的女人又是谁呢?” “嘿,她啊,叫白若涵,是。。。额?白若涵!”说到这里,七爷似想到什么般脸色突然变得卡白。 与此同时,青城派几人已来到闭目的少年身边。 青葙子一见少年面容,有那么一瞬的诧异,可他却没急着相认,此人亦正亦邪,指不定再干出点什么败坏名声的事来,私下底结交就算了,明面上,自小受青城名门正派思想影响的青葙子可不敢。 而白若涵却没他想得这么多,眉头一皱道:“你怎么在这里,是要上小武当山找我妹妹吗?” 闻声,藏心遽然睁目,待看清来人是白若涵,叹息道:“过几日上武当吧!” 此言一出,白若涵身边,那蓝、黄、紫三人对视一眼,竟是齐齐恶狠狠出口道:“小子,你和若曦师妹是什么关系?” “关你们什么事?” 藏心不奈的一言下,蓝健仁目中一戾,“武当神雪峰,白发青孤影,已被许诺其师许诺三月初三炼兵赛前比武招亲,而此女,已被本大爷看中了,小子,你最好识相点!” 声落,‘啷呛’一声,他抽剑而出。 此一幕,让周遭人群兴奋得大叫出声, “要开打了!” “打啊!” “又有好戏看了!” “对,哈哈哈!” 他们最喜欢的便是看江湖打斗,虽偶有误伤,那也是极少数,且都是轻伤,这里是小武当地界,没哪个武人敢胡乱放肆,乱杀平民,就连青城也不可以。 此时,青葙子却是神色一动,他可是亲眼看见藏心生生活剐了那血戮刀主,蓝师兄若是惹上他,那还得了! 而且藏心来此应该是受了离寂会长之托,假扮他徒弟来此参加炼兵大赛,虽然他不知道藏心炼兵的本事如何,可离寂会长与他师叔祖兄弟相称,关系极好,搞不好到时候还要叫藏心一声。。。 当下伸出手连忙拉住蓝健仁,“蓝师兄,师叔可是说过,此次下山是为他老人家报名而来,不得动武。” 闻言,一声“你!”蓝健仁惺惺燃收回长剑,恶狠狠一瞪青葙子,却也害怕自己师傅的淫威,再不敢动作,只能愤愤道:“这小子无故挡在本大爷路中央,本大爷教训一番都不行吗?” 闻声,好事的人,再次大叫, “他可不是故意挡路的,他是来报名参加名师炼兵大赛的!” “对!对!对!我们都听到了,他没有炼兵证书,是受人说托的!哈哈哈!” “他现在正等主办方的结果呢,哈哈哈哈!” 这些杂乱的笑言下,蓝健仁也算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他脸上闪过一丝揶揄之色,甩开青葙子拉他的手,好奇宝宝似的围着藏心转了一圈,调侃道:“小子,就你也参加名师大赛呢?你是哪个村里出来的名师?说说看,看本大爷认识不?” 随此时,人们再次齐声嘲笑, “村里来的,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七爷,你能掐会算,你算算他是哪个村里来的土包子?” “咦?七爷?你怎么了?” 这时,终于有人发现七爷苍白的脸色,不断的推搡着。 七爷却是面带惊恐,嘴里不断重复着:“白若涵!白若涵!” “怎么了?七爷,那白若涵不就在眼前吗?”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几天前,青城山下的青山镇失火你知道吧?” “知道啊?” “就是这个,江湖传言,这几天,只要有青城白若涵出没的地方,就会有一个手持会喷火长剑的蓝衫剑客闹事,青山镇就是他烧的,死了不少人,就连青城派都束手无策啊!” “什么?” 人群正惊疑间,“哈哈哈哈!”房顶上一个笑声突起,人们寻声望去,只见,一蓝衫剑客,正抱剑而立,潇洒至极。 第一百四十四章 师兄 蓦然间,蓝衫剑客抽剑而出,长剑赤红如血,带起滚滚热浪,他玩味邪然道:“青城三兽,我们又见面了!” 说着,剑身轻挥间,一阵热风扑面而来,地面人群皆是忍痛捂脸而退, “烫!好烫!” “啊!他竟然敢!竟然敢伤我们!” “此人闹事!快去报告武当执法队!” “艹,你脑袋秀逗了吗?青城派的人不是近在眼前吗?你还去找武当!” “青城?你脑袋才秀逗了吧,你自己看,那青城三兽现在都是个什么怂样?” 随此声,他们望向青城众人,只见,那五人中只有黑发飘扬的青葙子,与其中唯一的女性神色如常,而刚才还狠厉叫嚣的青城三秀,则是个个牙齿打颤,隐有回退的迹象。 “这、这、这,怎么会这样?青城三秀不是我天蓝之南的年轻翘楚吗?怎会这副模样!” “遭了,听闻青城三秀向来嚣张跋扈,从来得理不饶人,如今这样,这说明他们三人加起来也不是这蓝衣人对手啊!” “若是这蓝衣剑客真如此厉害,又要纵火烧镇的话,我们!我们恐怕是等不到武当执法队的驰援就已经凶多吉少了啊!” “怎么办?” ‘怎么办’这个焦虑的问题也是青城三秀现在所想,几天前,青山镇上他们为白若涵与叶奇起了冲突,交手下,他们三人竟不敌此人三招,还好当时师傅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白若涵踏前一步,有些嗔怪道:“奇哥哥,你又胡闹!师叔不是说了吗,只要你别再胡作非为,等修为踏足黄金一阶,或者代表我青城拿到天蓝之南翘楚榜前十中的一个名额,就可娶。。。” 说到这里,她俏脸晕红,再也说不出话来。 闻声,叶奇打个哈哈,“若涵,我就吓唬吓唬这些人罢了,没有胡作非为的意思。”说着,他目光一戾,“不过,教训教训你身边这三个嚣张跋扈的小兽,可不在胡作非为之列!” 声落,蓝衫飞扬,叶奇已提剑俯冲而下。 赤红的剑光狠厉而来,蓝健仁、黄世仁、紫扁仁三人惊恐的瞪直了眼睛,一溜烟跑到白若涵身后,哀求道:“师妹!师妹!求求你,帮帮我们啊!这叶奇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他嘴上说着教训,谁知道他会不会像几天前一样,非要卸下师兄们身上几个零件才肯罢休啊!” 而此时,叶奇剑光已到,他们三人正待捂着眼睛,大叫一声“我命休矣!” 却是蓝衫赤影一闪而逝,狠人叶奇竟是越过他们,长剑直刺场中央那白衣刀客而去,一声,“千源藏心,来个刀剑齐鸣如何?” 见此,青城三兽长呼一口气的同时,却也眼带玩味,叶奇这疯子不找他们麻烦真好,找那讨人厌的白衣刀客则是更好。 可转眼,他们玩味的眼神瞬间变成惊愕状,只见,那白衣刀客嘴角一咧,蓦然脚步起,踏裂青石地面,白衣翻转与蓝衫擦身而过的同时,一脚将叶奇踹到地上。 一声轻笑响起,“刀剑齐鸣?叶奇,我千源藏心可不是玻璃,还是找你的白若涵鸾凤和鸣吧!” 此一刻,青城三兽愕然,这白衣刀客到底什么来头,竟能如此轻易躲过叶奇一剑,还返身一脚。 此一刻,人群亦是愕然,这白衣刀客到底是谁,连青城三兽都畏如猛虎之人,他都能轻描淡写的解决掉。 此一刻,从地上爬起的叶奇也是愕然,一声,“藏心,你已达黄金五阶!没想到,才短短十来天不见,你竟是连破了两阶!” 就在众人再度惊愕之时,名师炼兵大赛主办方门口处,突现一红衣火发老者,他看着门前那碎裂的地板,眼皮一跳,怒吼一声,“是谁这么不懂规矩!竟然敢在我炼兵师协会的地盘上撒野。” 此声下,他见周遭人群尽皆震惊的凝望着场中一白衣少年,若有所悟,一个闪身来到藏心面前,开始狠狠怒视起来。 就这样,两人互相瞪视,场中气氛一时凝滞。 这时,惊愕回神的青城三兽见此,皆是一脸喜意,小声交流道, “这次炼兵大赛主持报名者竟然是武人中炼兵技最高,炼兵师中武力最强的火烈师叔!” “对啊,” “他平时虽然严厉,但一向与师傅交好,更在师祖座下当过三年的记名弟子,我们或许可以和他再攀攀关系,请他教训一下叶奇,还有那个刀客,出出气怎么样?” “蓝健仁,你果然是个贱人,这你也能想到?不过,现在火烈叔叔已经和那白衣小子对峙起来了,你们说,这是不是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加点柴添把火?” “嘿嘿,这注意,这叔叔叫得顺口,紫扁人,看来论贱,你也不差啊。” “哪里哪里,健仁兄,承让承让,世仁兄,你怎么看呢?” 闻言,黄世仁呆呆的转过头,“怎么看?能怎么看?俺是老实人,可没你们这么能用贱!” 说着,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过,听师傅说,小时候火烈师叔来青城叙旧时,我将他错认成了爸爸,你们说,俺向火烈爸爸举报,是那刀客和叶奇弄坏的小地板的,他会不会一开心就给俺一件名器?” “艹!爸爸都叫出来了,黄世仁你特么还说你不用贱!我看,你特么就是最强贱王好不好!” 这一刻,同一时间,三只小兽齐齐举手,“火烈爸爸,我们要举报,火烈爸爸,狠狠教他作人,火烈爸爸,我们要名器!” 声落,他们再次惊愕的看向场中,此时,脾气火爆严厉的火烈没有动粗,却是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讨好模样对藏心道:“你应该就是离寂大师的真传弟子千源藏心吧,说起来,我也算是他老人家的记名弟子呢,叫你一声藏心师兄可好?” 说完,他红影一闪,来到三只小兽身前,一脚一个将他们踢到藏心身边,“三个臭不要脸的东西,你们那些小心思,难道以为劳资没听到吗?快给你藏心爸爸磕头认错!” 第一百四十五章 霸道 在人们的嘲笑声中,听着火烈的话,青城三兽脸都绿了,他们虽然怕死,也趋炎附势,可青城最重声誉,向叶奇低头也不过是因为师傅已经有意将白若涵许配给叶奇,他已然算是半个青城人。 胡乱叫火烈爸爸,也是因为火烈是师祖的记名弟子,就算他们形象不好看,也只是同门中的胡闹罢了,世人都当不了真的。 但眼前这个叫千源藏心的小子却不同,就算他是北部炼兵师协会离寂会长的嫡传弟子,那也是个外人,况且还是个籍籍无名之辈,若这声‘藏心爸爸’叫出来,青城的声誉将急剧下滑,而此时,南部那神秘的末正在崛起,届时,青城恐怕连三大名门的地位也将不保。 到时候,此事传入师傅耳中,不仅他们的前程都将化为乌有,更是会将生他们养他们的青城给拉入无底的深渊。 想通此节,三只小兽对视一眼,皆是神色一凝,“士可杀不可辱!” 闻言,火烈神色莫名一闪,气势一放,爆吼一声,“你们敢不叫?真以为劳资不敢杀了你们三个小畜生不成?” “不叫!火烈,亏你还算是我青城半个门人,你这种为青城抹黑的做法,深让我们不耻,废话少说,要杀就杀。” 说着,他们三人腾身而起,齐齐神色凝重的抽剑围住藏心与火烈,蓦然一声大喝,“青葙子、白师妹、还有叶奇,虽然我们看不起你们这北地来的乡下小子,可青城荣誉绝不容外人侵犯,火烈今日所为,已然叛出青城,我们拖住他,你们速速回山,务必告知师门!此事蹊跷,说不定有什么阴谋!” 转眼便见,青葙子三人并没有逃的意思,仅是神色怪异复杂的看着他们,当即大急,“快走啊!十年前火烈便是黄金二阶,五个武道真字,如今或许已经触碰到了那层天之壁障,我们挡不了多久的!走!” 见此,火烈面带笑意,周身气势内敛体内,暗暗点头,在他设下的考验下,看来这三个小东西也没有他们师傅说得那么让人失望,不禁老怀大慰的点点头,正要出声解释,顺便激励几句的时候,身旁一道白影穿过。 火烈瞪直了眼睛,暗道一声好快,按捺下心念,便见藏心已然一脚一个踢飞黄世仁与紫扁仁,紧接着,手中蓄满狂暴的力量扣住蓝健仁的颈脖,将之高高提起, “告诉我,武当神雪峰,白发青孤影,三月初三炼兵赛前比武招亲,这句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对白若曦了解,可却不知,这个活波开朗的小女孩为何被称作青孤影,他更欠下白若曦良多,所以,白若曦的事,虽然逃避,可他又特别上心。 “我、就不、告诉你。。。” 闻言,藏心神色一凝,周身气势升腾而起,‘砰砰砰。。。’几声连响,‘重’、‘积’、‘锐’、‘争’、‘有’五个武道真字遽然而亮,可还不停,蓦然间,五字之中,再起一个金色的‘霸’字闪耀。 ‘霸’字,便是得圆月刀魔指点,获取刀子传承时顺带所领悟的武道真字,当时藏心没有铭刻刀魔的‘斩’字,而是选择了它。 盖因,藏心深知自己欠缺一种素质,那就是领袖之气,所以,不管是刀鬼前辈、玄衣、死去的灰老、还是离开的张铁锤夫妇以及白若璃等身边之人有什么不可力敌之事都会选择隐瞒。 这种不信任,让他深度的自责,他再也不想这样了。 而霸最重势,可产生一种天然的领袖气质,便可不足他的短板,又与之所走的霸力强破之路甚为契合,不过,却与他性格大为不合。 但他宁愿自己承受痛苦,也义无反顾的选着了与自身性格截然相反的‘霸’道。 而此时,在这‘霸’力侵蚀下,周遭之人无不感觉有一股无形的霸威重压在心,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过‘霸’力噬人亦蚀己,就连藏心也在它的影响下,整个人的气度都变得刚愎狂霸,一声狂言,“逆我者皆死!” 此时,看着那狂霸的身影,火烈心中惊诧到了极点,此人年纪轻轻,竟已是六个大道真字完全,比之他还强上几分,可与一门掌门媲美。 而远处的青葙子却是神色极度凝重,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邪气凛然的藏心活剐血戮刀主的残忍一幕,当下踏前一步就要阻止。 就在这时,一蓝衫挡在他身前,叶奇眼神微亮,嘴角勾起,“青葙子,如此唯美的一刻,可不能让你阻止!” “你!叶奇,不要胡闹!此刻藏心的状态,已似一柄没有感情的霸刀冷兵,如此下去,真会出人命的啊!”青葙子怒言以对。 闻言,叶奇摇了摇头,轻笑一声,“我们这朋友,看似坚强,实则内心最是脆弱难当,如今他领悟‘霸’之真意,正好补齐这心灵上的短板,见了血,岂不是更好吗?再说,青葙子,那家伙现在可是六个武道真字,你过去,岂不是要来一个,死一双?” 说着,他身上火烈之气一放,将青葙子震退三步,续言道:“好好看着吧,藏心霸者之心以生,与之争辉,我之雄剑亦不寂寞矣,哈哈哈哈哈!” 此时场中,被扣住颈脖,涨得满脸通红的蓝健仁亦是为藏心身上的狂霸气势所慑,双目无神的颤颤道:“是、是一月前,我们天蓝之南的天穹之上突然映射出一道投影,那投影的画面便是,一白发青衫的绝美女子,在雪峰之上默默捧雪垂泪,此一幕,惹无数青年心驰神往。 后来,便有人传那雪峰是武当神雪峰,此女名叫白若曦是武当门人,于是,各门各派的青年才俊们纷纷前往武当,搞得武当几位长老不厌其烦,便扬言,三月初三炼兵大赛前来个比武招亲,将这麻烦给嫁出去。” “此次比武招亲是白若曦自愿吗?” “不清楚,我想或许不是吧,听几位朋友说她好几次要偷偷下山,已经被武当长老给关起来了。” “你说什么?”闻言,将蓝健仁扔到一边,藏心怒目爆射,“好,好一个武当!”说着,他望向小镇东边的高山,便要一冲而起。 这时,叶奇身影一闪,挡在藏心身前,抓住他肩膀道:“藏心,这些名门正派相当麻烦,不若等到三月初三,天蓝之南年轻一辈齐聚,你我打趴下这些自以为是的南部翘楚,名正言顺的抱得美人归如何?” 声落,却是手被弹开,一道冷然之声响起,“让开!” 叶奇一怔,“藏心,武当在天蓝之南为三名门之首,势力庞大,何必再生波折?” “不用劝了,武当又如何?她被如此逼迫,我千源藏心即便是一刻都等不了。”声落,藏心已化影而去。 叶奇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怔怔出神,“他,真是变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温度 天蓝之南东界, 碧蓝的天,碧蓝的海,海岸左边,一座伟岸的钢铁建筑下,几根烟冲,百艘蒸汽巨轮轰鸣,这个不大的码头此刻挤满了人。 他们埋着头,扛着货品,行色匆忙,但那一张张黝黑的面庞,都充满了对生活憧憬的幸福感, 而码头的另一边,气氛不同于左岸的紧凑,这里阳光沙滩,漫天海鸥高歌,一艘艘豪华游轮停靠,沙滩上,五颜六色的遮阳棚高束,再加上那一群群俊男靓女的嘻戏玩耍,为这一抹海天相接的美景,更添了几分悠闲自在。 这里就是幸福码头,是狐影王国的海上运输中心,也是一座高消费的旅游景点,它是王国最重要的经济命脉之一。 此时,一行穿着与短裤沙滩截然不同的五男两女来到此处,他们正是朱无士一行人,小公举也赫然在列,只是她是怎么偷跑出来的就不知道了。 她正小小的兴奋道:“快看,快看,沙滩海岸,这里就是我们狐影王国著名的幸福码头,这里可以乘船到东界的。” “是吗?” “是的啊,我可是狐影王国的太子爷,自己家还能不知道吗?” 说着,他们已来到旅游区。 或许是他们古朴的长衫轻纱,佩刀带剑的模样与此情此景太过违和,一时间,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向他们望来。 而其中一队举着高牌的人,更是不要命的往他们这边狂奔, “先生、女士,你们要出海游玩吗?” “内海七日游,一人只要五百通用币了!” “我们这里,我们这里三百!” “你们要是想到外海去看看也可以,我们的游船可以行使到外海三公里以内,同样只要三百通用币。” “先生、女士,你们考虑一下我们这家吧,我们这里三百通用币,但伙食免费哟!” 众人神色兴奋、眉飞色舞、七嘴八舌,让朱无士好不烦躁,他大喝一声,“劳资要去东界,你们哪家能去东界?” 闻言,他们兴奋不在,瞬间暗然, “哎,又是一个去东界的!” “白费力气了。” “那边,那边,工业区有去东界的船。” “真是的,去东界往旅游去跑干嘛!” 听着这些议论,朱无士眉头一皱,冲着小公举恶狠狠道:“艹,狐馨儿,还你家呢,竟然乱指路,现在要跑到那边去,又得耽搁多少时间?” “哼,死胖子,本公举又没出过王都,还不都是听王宫里的下人说的,要怪怪他们去!” “艹,你。。你还有理了是不,劳资还是九皇子呢,我那一国一个小村小店都能了如执掌,你这小太子就是特么个智障!” “朱胖子!本公举这么可爱,你居然说人家智障,难怪你特么一辈子单身狗!不过,你一个皇子,还可以出了王都到处溜达?怎么做到的?快教教我!” “劳资就不告诉你!” 就在两人扯皮之时,突然那群黯然退走的人中,费力的挤出一小不点身影,她摇晃着头上两个冲天髻,一双圆萌的眼睛水汪汪的脆声道:“哥哥姐姐们,我爸爸的船要去东界的!一人一千通用币,可以吗?” 闻声,撕逼的两人一愣,同时道:“可以,可以!” 那扎髻小女孩听到‘可以’两字,眼神突然变得兴奋,她伸出小手指点了点,“一、二、三、、、七,七个人诶,小葵终于也能帮爸爸做事了,嘻嘻!” 说着,她转过身,竟是落下朱无士等人,自顾自欢快的小跑而去。 见此,朱无士满头黑线的看着越跑越远的小不点,一个闪身来到小葵身前,“小妹妹,你这生意,做得可真是,” 说到这里,他看着这个萌乎乎的小女孩,连忙打住接下来摧残幼苗的话语,换个话题道:“你跑得太慢了,来,你指路,哥哥背你,这样快些。” 话落,他已蹲下身。 小葵见此,并没有上朱无士的背,而是狐疑道:“胖胖的哥哥,你满脸横肉的,是不是大人说的人贩子要拐卖小葵啊?” 一听这话,朱无士整个人都不好了,平时到处捣乱的他今天难得发一次善心,竟然还被误认为人贩子!当即就闹了个大红脸。 这时,冷烟等人也陆续赶来,闻言,都是忍俊不禁。 小公举更是哈哈直笑,不停嘲讽道:“死胖子,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小时候能离开王都了,你看你满脸横肉的,是不是经常把其他小皇子、小公主给吓得哇哇大哭,被赶出来的!对,一定,一定是这样,哈哈哈,笑死本公举了。” 闻言,虽然狐馨儿是胡说,可在这么多人狐疑的目光前,朱无士顿感老脸要挂不住,大叫一声,“艹,你们笑什么笑,劳资这叫长得有安全感,” 说着,他不在对众人废话,转头对小葵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道:“小葵啊,哥哥不是人贩子。” 听着这话,小葵却是更加狐疑,怕怕道:“我听爸爸说,人贩子都说自己不是人贩子的!” “哈哈哈!”小公举等人再次爆笑出声。 这时,“啊啊啊啊!”朱无士一声大叫,紧接着换上平时那副恶狠狠的模样,“艹,小不点,你到底还带不带路,劳资现在是真急着去东界找人啊!” “朱无士,你别把小孩子吓哭了。”小公举继续死怼。 可此声一出,小不点小葵却并没有哭泣,却是反常的狐疑顿消,“找人?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胖哥哥不是人贩子,是跟那个帅帅的大哥哥一样,到东界的武当山,参加那位仙女姐姐招亲的!” 闻言,朱无士一愕,“仙女?招亲?” 这时,小葵从怀里掏出一纸长卷道:“就是这个仙女姐姐啊!” 朱无士嘴里念叨着,“什么狗屁仙女,嫁不出去还要招亲,又是个如花吧。”说着,一把抢过,打开一看。 只见这一纸丹青之上,一白发青衫影,只手捧雪捂心,惟妙惟肖,其下一行笔走游龙的小字,‘神女捧心,白发孤影。吾心甚痛,寤寐求之。——圣颜子。’ 待看清此女的那深深蹙眉的面容时,朱无士整个人僵立当场。 而此时,武当神雪之巅,漫天白雪中,一白发青衫影跪坐于地,手捧血红结,神色凄楚,自哀自怜道:“情丝,情丝,师傅、师叔他们都要我忘了他,嫁人后潜心修行,挣得一线生机,可我。。。” 说到这里,他站起身,一行清泪留下,“这个世界没有你,雪是苍白的,” 说着,于悬崖之前踏前一步,她看着天空中的阴云,迷离道:“或许拨开乌云,到天的另一边,才会有一场红色的雪,和一个让人依恋的温度在等着我。” 就在这时,一个焦急的女声从身后响起,“若曦师妹,你在这里干什么,千源藏心那混蛋杀上武当了,死了好多人!快跟我去阻止他!不然逼得师祖提前出关,就无法收场了。” “凝脂师姐!你说什么?”听着燕凝脂的话,白若曦恍然失神。 突然,‘铛’、‘铛’、‘铛’,武当百年不响的警世之钟大作,武当内部一间石室中,一道袍老者,怒然睁目。 第一百四十七章 翘楚 ‘铛’、‘铛’、‘铛’,武当山上警钟大作,各峰弟子在七名威严的中年身后,整齐的排成长队,有序的快步奔走下山。 此时,七人中一个道髻高束,留有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对着他们中唯一的女性懒散的不满道:“小遗啊,你那徒弟真是个祸水,直接指个人嫁出去就算了吧,非要搞个比武招亲,你看看,山下那些被拒上山的邪道高手,又特么开始搞事了,真是麻烦。” “是啊!是啊!天一师兄说得有道理,三天两头都要下山处理纷乱,我们的修行怎么办?” “就是,你看,你看,也不知今天山下闹出了多少条人命,警钟都响了,要是打扰了师尊他老人家,一会又要挨批!哎!” 其余几人也跟着齐声附和。 闻言,那中年女子两条柳眉倒竖,“你们!哼,若曦是我遗恨的弟子,我要怎么将她嫁出去,用不着你们来管,还有,天一子,你那不争气的儿子三天两头去打扰若曦,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听着遗恨威胁的话,天一子两眼一番白,“小遗啊,我儿子,不就是你儿子吗?你自己生了个脓包,赖我咯?” 听着天一子的话,遗恨怒目圆睁,“天一!你这没良心的贱人,这种话你也讲得出来!”说着,她怒起一挥手中拂尘,“我杀了你!” 见此,天一子纵身一躲,怕怕道:“艹!十几年不见,你居然还这么大脾气,果然劳资当初的选择是明智的,宁当单身狗,也不要你这凶婆娘!” 闻言,看着这不要脸的臭男人惺惺然的表情,遗恨气得七窍生烟,“天一子,我遗恨当初为何会看上你这没有担当的怂包啊!”话落,她竟是直接提着拂尘对着天一子狂挥起来。 “我艹,臭娘们,你还来真的?”说着,躲闪着的天一子慌慌张张大声呼喝道:“师弟们,你们师妹又发疯了,快来帮劳资挡下来,要不然,待会师尊出关,劳资就把你们那些破事儿一一给抖出来。” 说着,他躲过遗恨拂尘,神色得意的等待着遗恨被几位师弟架住,愤愤而不得其果的模样,说实在,他就好那一口。 正得意着,突然,‘啪’一声响,一拂尘打到他脸上,带出丝丝血痕,剧痛袭来,天一子惊愕惨叫,“艹,你们竟敢不帮忙!” 正待再度喝骂师弟时,只见,五位师弟皆是面色惊然的看着他身后,他不禁转过身,只见,这片武当山下的松林中,横七竖八,尸骨累累,而尸骨的最中心,一浑身浴血的少年刀客,手起刀落间,将场中,最后一个站立之人的项上人头取下。 此一幕,让他不寒而栗,这个少年竟然将这些寻衅闹事,被拒武当山下的邪道高手们,斩杀了个十成十。 就在这时,‘嗖’一道劲风扑面而来,天一子眉头一皱,只手抓过遗恨的拂尘,顺势一带,将她拉入怀中,收起之前的嬉皮笑脸,凝重道:“凶婆娘,先别闹了,这次我们遇到硬茬了。” 爬在他怀中,正满脑子疑惑,这不要脸的猥琐怂包今天怎么转性了的时候,一听此言,看向尸骨累累中站立的那个少年的背影,眉头一拧,怒声斥道:“千源藏心,是你。。。” 可她话还未完,却是‘砰砰砰’几声连响,那少年周身六个武道真字遽亮,也不回身,仅侧脸相迎,手中滴血的长刀再起,一指武当众人道:“不用废话了,今日若不将若曦交出来,我便血洗了你武当上下。” 闻言,武当众人齐齐愤怒,他们对视一眼,“组真武七截阵!” 一时间,七人身影闪烁,各踏一星位,围住藏心,而其后赶来的数百武当弟子,则分站外围,将此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与此同时,武当山上,‘吱呀’一声,一间石室大门打开,一两髻发白的道袍长须老道跨步而出,他对门口守门的道童皱眉道:“清风,怎么回事?警世之钟为何响了?” 那小童一见来人问话,连忙跪伏余地,将遗恨回归,神雪峰白若曦投影,比武招亲之事一一道来, “那些青年才俊我们已经请上山来做客,可还有一些年纪颇大,品行不端的邪道高手被婉拒后,残留在山下不走,三天两头寻衅闹事,更是拉帮结派,在山下打劫闻讯赶来武当的青年才俊们,今天,今天这钟声响起,可能是他们做得太过火了吧。” “胡闹,简直胡闹,天一子那混蛋呢?贫道闭关,将诺大一个武当交给他,他就是这样治理的吗?” “这个,这个,自从遗恨师叔回来后,天一师伯就天天不见踪影,刚才明月过来送饭的时候,说天一师伯好像在动员武当上下,说是,说是要带着人下山约架,将那群人全部赶走清静了事。” “什么?约架?”闻言,老道牛鼻子一歪,“这个不靠谱的狗东西,贫道将女儿交给他,他照顾不好,将武当交给他,他也乱来。 我武当清修之地,怎能逼迫一个女弟子行那什么比武招亲之事,简直混账透顶,传令下去,将白若曦与山上各派的青年才俊招到真武大殿,她若是愿嫁,就让她选一人嫁了,若是不愿,此事就此作罢。去吧,贫道随后便到。” “诺!” 清风匆匆而去,不一会,真武大殿之上便坐满了人,此时,不起眼的角落处一黑衣公子正和一高帽小生攀谈着什么。 此时,只听那高帽小生侃侃而谈道:“仇漯横,你说武当派叫我们来真武大殿干什么?” 闻言,黑衣男子轻哼一声,撇撇嘴,“徐子余,听说是一会就能见到你心目中的神女白若曦了。” “什么?这是真的吗?我来武当已经十余天了,天天都想着能见她一面,没想到,今天就能见到,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徐子余,这些天你天天念叨,难道就只是想见见?没想过一亲芳泽不成?” “仇漯横,神女捧心,我见犹怜,若说是不想一亲芳泽那是假的,可我也知道自己的斤量,虽然翘楚榜上我占了第四位,可这不是还有你,还有那一位吗?”说到这里,他摇头一叹不再说话。 闻言,仇漯横目光一凝,“我来此的目的可不是女人,不过,儒道圣笔,圣颜子,那个病秧子可不一定会来。” 徐子余再次摇了摇头,“不,他一定会来,翘楚榜第三的慕容樱逼婚时,他曾扬言,他要娶的是世间唯一能让他痛心的女人。” 此声落下,黑衣目中遽亮,“喔,那很不错,他来正合我意,这么多年我这万年老二的排名,也该往前靠靠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圣笔 天蓝之南东界,一行人走在海滩上, 此刻,众人都看到了白若曦的画像,事不关己的墨犬与袁大头两人兴致依旧不高,掉在队伍的最后面。 他们前面是陈深与江河,两人正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再前,是冷烟,她正咬着唇,问出了白若曦的情况后,让她心神极度不安,她想到了藏心,若他真在天蓝之南东界,他会不会去参加那比武招亲?他会不会直接娶了那个给他传输过生命的女孩? 此刻,她演算了无数次,可结果都是一样,那名师炼兵大赛就在武当山下举行,白若曦的事情,藏心不可能不知道,以他的性格,知道后。。。 想到此处,冷烟恨恨一咬牙,“这登徒子,果然又是去拈花惹草了!哼” 这时,小公举看着冷烟的表情,打开好奇宝宝模式,打听个没完, “冷烟姐姐,这个白发的姐姐就是那个死变态的未婚妻吗?” “没看出来啊,这死变态真是艳福不浅,有了冷烟姐姐还。。。”说到这里,她看着冷烟越发阴沉的脸色,开始两眼望天,转移话题道:“咳咳,我其实是想问,为什么朱无士那个死胖子看到这张画像时神情会这么严肃啊?” 冷烟没有回答,仅一声哀叹,“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那么朱无士呢?他也会像冷烟那样怨天尤人吗,不,他此刻正扛着小葵狂奔在最前方,一边跑,一边急燥的问着,“小葵,小葵,你家的船在哪里啊?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劳资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教训一下偷画我女神的猥琐小子了。” “额,胖胖的哥哥啊,你和那帅帅的哥哥比起来,小葵觉得还是你比较猥琐哟!至于船,”说到这里,小葵小眼一转,支支吾吾道:“胖胖的哥哥,其实你早就跑过了!” “什么?过了你怎么不说!”朱无士瞬间变成一个愤怒的小怪兽。 “我,我想骑猪猪嘛。” “艹!猪?尼玛?小屁孩,劳资真是无语,快告诉劳资,船在哪里,劳资带你飞。” 声落,在小葵‘咯咯’的笑声中,朱无士调转马头,轻功运起,踏步而飞。 待行至目的地后,朱无士看着眼前这艘打满补丁的小型铁皮游轮,嘴角狠抽了几下,“小葵,这就是你家的船?这破样儿?” 闻言,他肩上的小葵嘴一嘟,老大不高兴道:“什么叫破玩意儿,爸爸用它横跨东西两界都十年了,胖胖的哥哥,我告诉你啊,你要是不上船,船票钱可是不退的哦!” 放下身上的小葵,朱无士对她竖起一个大大的中指,鄙视道:“艹,你这小财迷,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一张破纸卖劳资两千大洋不说,现在居然还要强抢?” 说着,他就看到这小萌孩,一双洋娃娃般的圆萌眼外围已开始泛起波浪,一拍脑门,“艹,又来这招,劳资服了你了,不退,不退,行了吧。” 闻言,小葵瞬间破涕为笑。 “对了,小葵,给你画像那个傻叉就在船上?” “胖胖的哥哥,你怎么乱骂人啊,那个帅帅的哥哥人很好的,除了一千通用币的船票,还偷偷给了我五百呢!” “艹,五百块就能把你这小不点给收买了?”说着,朱无士从怀里拿出一踏钞票,“看到没,这里有三千大洋,只要你这小财迷叫他一声傻叉,就都赏你了。” “帅帅的哥哥人这么好,不叫!”小葵虽然嘴上说着不叫,可那双圆萌的眼睛却是时不时瞟向那踏钞票。 “真不叫?不叫哥哥我就扔了啊。”声落,朱无士暗道一句,反正是有钱人狐馨儿的钱,她都不在乎,劳资就更不在乎了。 “傻、、、傻、” “这么小点声,还结巴?算了,哥现在穷得就剩钱了,赏你了,小财迷。”说着,朱无士将钞票递给小葵,继而道:“现在学着,看哥哥我是怎么喊的。” 说着,朱无士神色一凝,冲着那铁皮船瓮声瓮气的大喝一声,“船上那个叫圣颜子的狗曰的,你这个败类中的人渣,人渣中的残渣,快给劳资滚出来。” 此声伴随着一阵巨大的震响,破旧的铁皮船里,一个黑白人影踏浪而出,此人身着黑白长衫,裘领披肩,右手执一本佛经,左手握着一支判官笔,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眉宇间更是露着疲态,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可他浑身的气势散发,却带给人一种浩然的压迫感。 落地,他见面前胖子,眉头深皱,轻咳两声道:“咳咳,你是什么人?找我何事?” 闻声,朱无士嘴角一咧,“我是你朱爷爷,哼,这么大的太阳,还穿身毛裘长披,果然是个变态,难怪会偷画劳资的女神,还提两句淫诗。” 闻言,病态男子看向朱无士手中的一字长卷道:“咳咳,我的画,是送给小葵的,怎么会在你那里?” “劳资两千块买的,怎么?是不是很开心,你的烂画居然值两千块。哈哈哈。” 朱无士如此挑衅的话语,让那病态男子一怒,“我不管你是谁,你不配拥有我的画,三千通用币,我买回来。” “呵呵,你买劳资就卖给你?傻叉,劳资今天来就是告诉你,”说到这里,他摊开画像,“白若曦可是和劳资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比武招亲连劳资这个帅到没脾气的人都没份,你特么就更别想了。” 说着,朱无士抡起拳头收起痞像,认真道:“小子,劳资听到她的消息,本来就心情不好,你最好顺着劳资回答,别给劳资添堵,否则。。。” 闻言,圣颜子双眼一眯,其身一股磅礴的浩然正气腾升而起,“否则你要怎样?” 见此,朱无士神色一亮,亦是升腾起一股不弱于他的皇霸之气,“否则,劳资的拳头就将你这痨病鬼送回娘胎,回炉重造。” “哈哈哈哈哈,胖子,余独活二十几年,你是第一个敢如此对我说话之人!今,吾便执笔赐你一死。”声落,圣颜子提笔凭空而书,蛇走游龙,落笔成,一个黑漆漆的‘死’字直飞朱无士而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儒道 西界,碧海青天之下,涛涛潮浪而起,圣颜子以水为墨,以天为凭,笔墨飞扬间,一个字竟是要写出一分生死。 见此,朱无士那狭长的细眸闪过一抹兴奋之色,窥一斑可见全豹,此人一笔一划都带着无形的大道之力,当是一位好对手。 况且他刚得拳子传承不久,正愁没人陪他练练手呢,这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压下心中悸动感,朱无士也不多言,于那个‘死’字前,他额心处,一个霸拳战印明亮,抡起拳头,便是简单直白的一拳狠击而下。 只听‘咔擦’一声脆响,‘死’字化镜而碎,朱无士放声嘲讽道:“病秧子,看来,你的道行还不够啊!哈哈哈!” 闻声,圣颜子也不恼怒,掌中运气,判官笔飞旋,“胖子,恐怕你得意得太早了吧!” 声落,镜碎的‘死’字再度糅合在一起,还不等朱无士反应,便直接印上他额心的战印之中,一时间,他整个人气机瞬消,变得萎靡不振。 朱无士眉头深皱起,“竟然将我的战印气机全部锁死,使我内气不接,你这病秧子,好阴毒的招法!” 闻声,圣颜子轻咳一声,“咳、咳,阴毒?胖子,我儒道圣笔的死锁印痕又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了解的?此战你已落败,我也不欲取你狗命,就死封你的战印三月,已视惩戒吧!” 声落,圣颜子皮裘一挥,转身便要踏水上船。 就在这时,突然‘嗖’一声劲风袭身,圣颜子错愕回身,只见,那胖子朱无士周身气势在燃,一个俯冲,一个刚硬的拳头带着森寒的幽光,竟直对着自己招呼而来。 圣颜子见此面色一变,脑中一万个问号,自己的‘死印’虽还不成熟,可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是怎么破开的? 可此刻那沙包大的拳头已近,已不待他多想,慌忙间,圣颜子左手握笔再起,笔尖一动,‘禁力’、‘禁神’、‘禁气’一连三个词语凭空而出,镇压自己身周的空间,使朱无士前挥的拳劲凝滞空中,再不进分毫,狠狠挣扎起来。 “胖子,我承认你有几分能耐,不过,不要再挣扎了,我儒道三禁之削,削气、削力、削神,别说你修为还没我高,就算你修为高我一畴,也决计不是我的对手。”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眼神狠厉道:“以你的身手,绝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或者说是谁要买我的命,说出来,或许我可以饶你不死。咳咳!” 闻言,被各种削弱的朱无士,萎靡的脸上怪异一笑,“病秧子,劳资让你两招,你还真当自己是个角儿了?还饶劳资一命?你朱爷爷需要吗?” 声落下,朱无士凝神闭目,额心处的死锁印痕裹挟着一抹金色光晕脱体而出,待目再睁,一个更加狂暴的金色拳头浮现。 他一扫周身颓废,‘砰’、‘砰’、‘砰’三声连响,炸开空间中的三禁之削,“病秧子,现在来吃你朱爷爷一拳,拳者——龙霸无双!” 话罢,他一拳轰出,带出一条金龙咆哮,向圣颜子横扫而去。 金龙扑面,圣颜子脑中闪过数道信息,这胖子的战印竟是两个,一个是拳套印,一个是霸拳印,而死锁印痕锁住的也只是蕴养其霸拳的外印拳套而已。 此时,拳套脱下,他的霸拳便如同出窍之利刃,自身拳威更增十倍余,这种状况,只能是两道战印相辅相成,糅合成为一道才能做到。 想到这里,圣颜子神色再凝,“等等,糅合战印!是战子之印!你是战争学院的人!” 可,以朱无士那不肯吃亏的怪脾气,之前被压制得这么惨,现在才刚得势搬回一城,又怎会因圣颜子一句等等,道出他身份的话而停手呢? 他拳势更加张狂霸道,大声叫嚣着,“等尼玛啊,劳资先揍扁你这病秧子再说!” 见朱无士铁了心要死磕到底,圣颜子恼怒至及,“胖子,我儒门一脉虽与你战争学院交好,可你如此胡搅蛮缠,就别怪我圣颜子下辣手了!” 说着,他手中落笔生花,泼墨留白间,身前,一个个无形大道加持于判官笔中,怒点金龙而去。 拳笔相击间,‘砰’一声震响,沙滩塌陷,海浪翻滚,两人同时返身而退。 这时,几道身影闪烁,扶住后退的朱无士,正是敢来的陈深、江河等人。 身形一稳,朱无士恼怒的拂开众人,恶狠狠的对着远处还在倒退的圣颜子道:“没看出来你这病秧子力道不小啊,再来!” 说着,抡起拳头就要再上,冷烟见状,一使眼色,陈深等人连忙再次将朱无士死死架住不放。 而另一边,飞退的圣颜子,看着对面的几人,神情颇有些凝重,这胖子很强,一拳便将他震得手臂发麻。 而其身后几人虽有强有弱,却也给人一种相当难缠的感觉,特别是那个憷眉的紫衣女子,看似修为不高,看架势,却是这几人中的领袖,偏偏气息又是晦暗不明,让他深深的忌惮。 若再打下去,要么战力全开一战分生死,要么此战便没有意义。 当下以笔点地,稳住身形后,圣颜子捂嘴“咳、咳”两声,手一躬,对着冷烟行一礼道:“姑娘,你们都是来自战争学院的吧?为何要为难圣颜子?” 可还不待冷烟答话,却是朱无士率先开口道:“艹,病秧子,你真特么无耻,偷画劳资女神的画像,还敢问劳资为什么找你麻烦?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打若曦的注意,今儿,劳资非要让你脑袋开花不可。” 闻言,圣颜子眉头深皱起,冷哼一声,“武当神女白若曦比武招亲,天下人共逐之,我圣颜子何来无耻之说,胖子,你若非要胡搅蛮缠,我当奉陪到底。” 说着,他气势再度攀升,已然执笔待发,眼看两人一场大战又起。 就在这时,‘呜呜’一声轰鸣响,破旧的铁皮船甲板上,一个拿着酒罐、满脸通红的鸭舌帽大络腮胡男人,暴吼一声,“他奶奶的,劳资就说刚才是哪里在放炮,原来又是武人闹事。” 说着,他屈指成爪,将沙滩上的小葵隔空摄入手中,“劳资告诉你们,开船的时间到了,不上船,劳资就开船走人了,钱可是不退的!” 第一百五十章 激斗 “劳资告诉你们,开船的时间到了,不上船,劳资就开船走人了,钱可是不退的!” 说完,甲板上已再无踪影。 此一幕,让沙滩众人瞬间懵逼,冷烟率先回神,她看也没看还在一边斗鸡般的朱无士与圣颜子两人,仅一声,“上船!”声落,带着墨犬、袁大头踏水而上。 陈深、江河对视一眼,也觉得没必要在这里耗着,道一声,“算了,九皇子,我们还是走吧!”声落下,也跟着冷烟他们的步伐而去。 而此时,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登船,僵持的朱无士和圣颜子两人也是心中焦急,只是谁也不肯认怂让步。 这时,铁皮船上传来一声嗤笑,小公举调皮的‘咯咯’道:“斗吧,斗吧,两只斗鸡,我们先走了啊。” 紧接着,‘呜呜’作响,铁皮船开始起锚转头。 见此,朱无士与圣颜子两人嘴角同时抽了抽, “胖子,你退开!不然真赶不上船了。” “病秧子,只要你答应不打若曦的主意,劳资就退开!” 闻言,圣颜子决绝道:“咳咳,我自幼读过很多经书,最终却投身儒门,便是因一纸卦言,心中有一份放不下的执念,如今缘分已至,要我放弃,这绝不可能!” “你有狗屁缘分,若曦和我从小就认识,就连劳资都跟她没缘分,何况乎你?” “哼,我圣颜子二十余年来,横行天蓝三界,同阶之中从无敌手,此次比武招亲我当属第一,这便是缘分。” “艹,真牛逼,劳资十八年来还横行天蓝七国从无敌手呢,少尼玛废话,要么开打,要么就别去给若曦添乱,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闻言,圣颜子眉头紧蹙,“她有喜欢的人了吗?这、这不可能?天机卦言,不会出错的,绝命之体,享年不过三十,只有出现一位能让之心痛的女子与其结缘,才能为其续命,稳度一生!” 听着圣颜子的话,朱无士当即勃然大怒,“什么?你要让若曦为你续命?”说着,他目光一凝,拳头捏得‘噼啪’作响,“若曦为藏心续命后,寿命已不足四十载,你要她再耗费生命为你续命,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声落,朱无士目光暴射,已然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而另一边,圣颜子听着他的话,却没有任何动作,仅是颓唐的喃喃自念道:“寿命不足四十年?不足四十年?不,不会的,这怎么可能,我毕生执念,不入空门,只为等的那一人,竟给不了我贪念的生,难道,难道那天机卦言都是虚言?我圣颜子合该绝命?” 说着,他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突然,咳嗽声遽停,圣颜子一头栽倒在地。 一旁蓄势待发的朱无士见此,大骂一声,“我艹,病秧子,你特么还跟劳资玩碰瓷呢?告诉你,劳资可不信你这套,”说着,朱无士走到圣颜子身边,狠踩了两脚。 当他正准备再踩一脚时,他看见,地上的病秧子已经开始七巧流血,朱无士吓了一大跳,他知道,这家伙看来并不是碰瓷了。 想罢,他又开始纠结,救还是不救,这是一个问题,最后,看着已渐行渐远的铁皮船,朱无士狠一咬牙,“艹,劳资还没和这家伙分出个胜负,先救他,在特么打扁就是,就算打不过,不还有藏心那家伙在吗?这病秧子和劳资五五开,藏心几刀就解决了。” 说着,他一声叹息,“看来劳资的心还不够硬啊!”骂骂咧咧的扛起圣颜子,朱无士踏上海浪,向远行的铁皮船追去。 *************** 而此刻,武当山上, 真武大殿中,左右两边坐满了青年才俊,等待许久,也不见来人,首座的一位满面俊郎的公子哥,手中折扇一摇,不满道:“你们武当什么意思,让我们在这里等,可这都等了半个时辰了,那白若曦还不过来,是在消遣我们吗?” 随他之声,其下群人附和, “就是,让我们等这么久?来这里就是聊天吗?” “不是说神女白若曦会现身吗?” “就是,快让神女出来。” 众人不满,议论纷纷,大殿中的清风道童面露焦急,“众位请先稍安勿躁,白师妹一会就到了,而且师祖已经出关,他老人家说有要事要告知各位,请大家耐心等待一下吧!” 安抚两句后,他指过一个弟子,悄悄催促道:“还没有请到白师妹吗?” 闻言,那武当弟子小声在他耳边耳语几句,“清风师兄,刚刚小意师兄说已经找到燕师妹和白师妹了,马上就请他们过来。” “好吧,搞快些,这里的人已经不满了,一会师祖过来,又会不高兴的。” “是,是,我再去催促一番。”话罢,这位武当弟子便快步下去了。 而此时的白若曦呢? 神雪峰下,白若曦与燕凝脂被一名叫小意的武当弟子拦住, “两位师妹,师祖已经出关,请白师妹前往真武峰真武大殿,与各大青年翘楚一叙!好决定你的婚姻大事!” 闻言,白若曦还没答话,脾气火爆的燕凝脂率先动怒道:“什么?不是定下的三月初三比武招亲吗?怎么会是现在?” 说着,她手中盘丝已现,转头道:“若曦师妹你先下山找那千源藏心,这里师姐为你顶着!” 见此,小意眉头一皱,“两位师妹有些误会了,刚才小意太急恐怕没有说清楚,听清风师兄说,师祖的意思是,白师妹若看中其中一位翘楚可订下婚事,若看不中,比武招亲之事就此作罢,便请他们下山。” “噢,原来是这样!”燕凝脂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那就快些吧,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一会师祖到了你们还没到的话,他老人家又要发怒了。” “好吧!” 说着,一行三人,快步朝着真武峰,真武大殿处走去。 而此时,真武峰,真武大殿之外,广阔的武当演武场上,正展开着一场激斗。 第一百五十一章 苍松 武当真武峰,真武大殿外,武当演武场之上, 此刻地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满腹呻吟的身影,看他们的穿着,皆是身着武当道袍的弟子,而剩下还站立着的,正面露惊恐的扶着几位衣衫不整的高髻中年道人连连后退。 他们的前方,是两撇小胡须的天一子,半身染血,他颤抖的手,正执剑将遗恨护持在身后,对着面前杀气凛然的年轻刀客无奈一叹,“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小小年纪,六个武道真字,仅仅三刀便破了这简化版的真武七截阵,真是可畏、可叹!” 闻言,他身前的白衣刀客,长眸一眯,手中血刀上扬,“废话就别多说了,若是不交出白若曦,我便不再留手,血洗了你这武当山。” 见此,天一子目露挣扎之色,最终还是转身对身后满面苍白的遗恨道:“小遗啊,趁他现在还没下杀手,将你那徒儿交给他吧,我们武当丢脸不要紧,若真惹他发疯,让武当死伤惨重,就罪过大了。” 闻言,遗恨恶狠狠一瞪天一子,“若曦就是因为他才成那副模样,我就是死也不会将她交出来的。何况,我遗恨命可以不要,但武当颜面绝不能丢!” 随他之声,她身后负伤的师兄以及弟子们也皆是个个齐声怒斥,“对,人可以死,我武当颜面不可丢!” 听着这朝天的呐喊,藏心眉头一挑,“既然如此冥顽不灵,”说到这里,他‘啷呛’、‘啷呛’两声,三刀齐齐出窍嗡鸣,续言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声落,三刀之轨迹呈现,飞沙走石间,他体内突出五根五色翎羽,在空中互相首尾相绕,形成一个斑斓圆盘笼罩整个演武场,正是从那斑斓孔雀身上夺来的大五行封灵阵。 一道寒音响起,“五行封灵——禁!” 随此声,武当之人为之气势所慑,再度接连后退不止, “三刀,三刀,他能用三柄刀吗?” “快看,他是要将三刀轨迹重合为一,好圆满的刀法!” “这,这是什么刀法!” “如此气势,糟了,我们快退,他使一刀已如此厉害,现在三刀齐出,我们岂不是!” “不许退!我们是武当弟子,就算是死也要捍卫武当尊严!” “对,何况他点名要白师妹,绝不能让白师妹落入这种魔头手中!” “不对!” “怎么不对?” “我的身体,不听使唤了!” “我的内气,也正在被源源不断的抽走!” “是那个五彩圆盘,我们的内气是被那五彩圆盘吸走的!” “快将它打落!” “怎么打,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不行了!我想睡会儿!” 一时间,一声声利刃落地之声响亮,残余的武当众弟子接连倒地不起。 天一子见此,面色一变,飞身来到武当众人身前,长剑一划,时静时动,剑痕所指,身前形成一个太极阴阳鱼,开始勉力抵挡天空中的五彩圆盘,使之吸纳五行之气的流速减慢。 见此,藏心邪邪一笑,“无用的挣扎罢了!”说着,他手中三刀已然圆满为弧,“今日我就用登峰之刀,圆月之刃,将你武当葬送于此吧!” 声落下,三弯月弧已圆,漫天的刀气笼罩全场,让本就内气枯竭,无力动弹的人们心胆遽裂。 就在这时,空间中一声闷哼作响,一双饱经沧桑的眸子直视藏心“好狂妄的小子,竟敢扬言葬送我武当!”声落,一牛鼻白须老道御空而来。 摊到于地的武当之人见此,松一口气的同时,神色遽亮,一声声虚弱的呻吟响起,‘恭迎师傅’、‘恭迎师祖’叫个不停。 牛鼻老道脚步点地,也不停歇,竟是一声招呼不打,袖中长剑滑落手中,竟直向着藏心而去。 “偷袭!老道卑鄙!”蓄力的藏心强行扭转身体,使之一剑仅穿肩而过,蓦然他掌刀的手下移,将一枚莹亮的金属卡片射入老道右臂处。 “无量之锁——爆!” 此声出,两人口中溢血,同时暴退。 站定后,老道捂着右臂,看着同样站定的白衣刀客,哈哈一笑,不怒自威道:“年轻人,真是好身手,不过,贫道可不算偷袭,你的刀蓄力已久,老道初来,使些手段也是应该的。” 闻声,藏心眼眸再度一眯,强压下体内絮乱的内气,手中之刀再度月弯而圆,“我说过,今日你武当若不交出白若曦,我就算是拼死也要让你们湮灭于此!” 摇了摇头,老道牛鼻子一歪道:“年轻人,贫道武当苍松,七个武道真字,一只脚已然踏入铂金门槛,你就算发出此刀,将我武当搅个天翻地覆也杀不了我,到时,你体内气机混乱,贫道便先杀了你,再将孽徒孙白若曦千刀万剐,你可愿意?” “你!”闻言,藏心勃然震怒。 “所以,你还不如退去,待三月初三,以你的本事,夺得魁首轻而易举,届时,只要我那徒孙中意你,便将之嫁于你,岂不是更好?” 说着,他见藏心依旧无动于衷,抚须续言道:“就算你夺不下魁首,贫道也可在此允诺你,只要我那徒孙不愿意,谁也娶不了她,如何?” 苍松道人的话,可谓是字字诛心,却又抓住藏心软肋,他握刀的手紧了又紧,已陷入无休止的挣扎。 这一幕,被闻讯赶来,躲在一边的白若曦、燕凝脂、小意三人看得真真切切, 此刻,他们正在真武大殿的石柱后激烈的攀谈着什么, “两位师妹,这位就是来找白师妹的那位凶人吗?他竟然能和祖师斗个旗鼓相当,真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闻言,燕凝脂看着满目疮痍的武当,先是一怒,紧接着便是心中一紧,“没想到,才多久不见,千源藏心竟然已经成成长到了如此地步!可恶!” 说着,她望向身边的白若曦,见她只手扶着石柱,红唇紧咬,伸出手,拍拍她的肩安慰道:“若曦师妹,你日盼夜盼,他已经来了,虽然和我们武当有些不快,但是至少留手没杀武当之人,师祖也给他台阶下了,放心没事的!你现在就过去,跟他走吧!” 闻声,白若曦仅摇了摇头,一行清泪如雨而下。 第一百五十二章 慕容 见白若曦摇头,燕凝脂眉头深皱,“若曦!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天天盼着能见他一面吗?现在他来找你了,你为什么不过去?去问他到底来这里干什么?愿不愿意娶你!” 说着,他见白若曦仍然凄楚垂泪,恨铁不成钢道:“你是还在在意你姐姐吗?我听说那天他们连天地都没拜,还不算夫妻,你别想这么多好吗?男人就是要主动才能抓住的。” 话罢,燕凝脂恼怒一哼,很没淑女样的挽起衣袖,“你不敢去,那师姐去帮你问清楚,若是他敢说个不字,师姐就拧下他的脑袋。” 可燕凝脂刚一起步,便被白若曦一把抱住,“师姐别去,刚才师祖的话你也听到了,师祖还是要行那比武招亲之事,而此刻藏心也陷入两难之地,我若出现,以他的性格是决计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若是他不退走。。。” 白若曦话未说完,但其意以明,若是藏心不退走,师祖为了颜面非要留下她,那么一场更大的风波又将再起。 想通此节,燕凝脂一拍脑门,“若曦,你真是长大了啊!”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武道道袍的弟子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小意师兄、白师妹、燕师妹,你们怎么还在这儿?真武大殿都快闹开花了!” 说着,他焦急得一推三人,“快走,快走!清风师兄已经压不住了!” 待行至几步,他才发现三人面色怪异,但都是恋恋不舍的看着下面的演武场,虽然奇怪,但焦急的他也没在意,一挠后脑勺,再次催促着,“快点,快点,一会得挨骂了!” 而此刻,真武大殿之上依然嘈杂, 在那首座的俊俏公子哥撺掇下,人们吵嚷个没完。 清风已然是焦急得满头汗水,该说的也说了,该安抚的也安抚了,可然并卵,他也是没法,只能闭上眼睛,两耳不闻此间事,当起了鸵鸟。 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角落处,一高帽小生与黑衣男子正交谈着什么,面色不善。 “漯横兄,这么说来,你来此是为圣颜子,无心争那神女白若曦咯?” “徐子余,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要我与圣颜子两败俱伤,你从中捡漏,可以,不过我的规矩你是懂的。” “好,漯横兄,只要你能帮我这个忙,我徐家宝库里的东西,你可以任选一样,当作谢礼如何?” “一件可不够,还需再加筹码!” 闻言,徐子余眉头皱起,“漯横兄,你这却是为难小弟了,以小弟在徐家的地位,一件东西,已是极限。” 仇漯横阴阴一笑,“我不要你家宝库的东西,我只要你帮我拿下一个人就行。” “什么人?” “慕容樱,我仇漯横可不像你们徐家家大业大,散武出身,孤家寡人一个,只有拿下那个慕容家的花痴大小姐,入赘慕容家,才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慕容家?不行,不行,落愁兄,我天蓝中的慕容家虽只是分之一脉,可也是家大业大,与我徐家不相上下,家里是决计不会同意与他们为敌的!” “怎么?怕了?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圣颜子将你心中的神女拥入怀中?” “哎,漯横兄,小弟也是不愿,只是那慕容樱是慕容家的掌上明珠,每次出行,身边不都有高手随身吗,我没徐家作后盾,若是仅凭你我两人行事的话,恐怕鱼还没吃到,便惹上一身腥啊。” 闻言,仇漯横玩味一笑,“噢?徐子余,你就担心这个吗?那就不必了,你看,这大殿之上最前排那个闹得最凶的娘气的公子哥是谁?” “咦?她是?是慕容樱?她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因为圣颜子?” “嘿嘿,正是,我跟她已久,她乔装而来,身边未带一人一卫,徐子余,我的提议,你现在答应否?” “这、这。。。”徐子余正挣扎着答不出话时,突然大殿外一声喊得响亮,“白师妹来了,白师妹来了!” 一时间,所有人像是早有默契般,目光都直钩钩的转移到大殿大门处,‘吱呀’一声,门打开,一袭淡雅的青衫白发印入眼帘,目光上移,待看清那张还梨花带雨的精致俏脸时。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滞,似神女有痛,他们亦有无尽的心痛般,无数眉头不自然深纠起。 而角落处,徐子余一见来人,亦是心中泛起一阵揪痛,他眼神闪烁,拳握紧,咬牙道:“漯横兄,我答应你了!” 就在仇漯横笑颜展开的同时,一道白影闪烁,首座的俊俏公子哥来到白若曦身前,轻摇着折扇,毫无礼貌肆、无忌惮的左瞧瞧右看看,“你就是白若曦?还神女呢,本小,额,本公子看也不过如此了。” 寂静的大殿突显此声,场中青年翘楚们瞬间回神,纷纷对着那白衣公子哥怒目而视,大献殷勤道, “你说什么呢?” “就是,还不快给神女道歉!” “哼,想用这种手段引起神女关注,也是醉了!” “噢,原来他是这么一手?” “跳梁小丑行劲罢了!” “就是,你看,若曦神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若曦神女为什么要看他?你们没发现吗?这小男人就是一娘炮,哈哈哈!” “就是,就是,指不定人家好的是龙阳呢?” “哈哈哈!” 众人七嘴八舌,越说越难听,让那白衣公子哥好不恼怒,他杏眼一瞪,“再乱嚼舌根,我就将你们的牙一颗颗的敲碎!” “哟呵?劳资黄山虚悬刀就不信了,小娘炮,有本事来敲劳资的牙啊!”一魁梧青年还真不信邪的往那白衣公子身前一站,嚣张的呲牙咧嘴。 见此,白衣公子哥,目中闪过一丝狠厉,折扇翻动,横扫这位黄山虚悬刀而去。 劲风袭来,那魁梧青年也不焦躁,‘啷呛’一声,腰间大刀应声而起,“死娘炮,你以为劳资的虚悬刀是吃素的吗?” 说着,他手起刀落间,竟是后发先至,率先刀击上白衣公子哥的面门,此时,在一众嘲讽声中,白衣公子不但不慌,反而泛起一个巧笑情兮的笑容。 只见,他折扇中一道绿光一闪,将那虚悬刀力全部裹挟入绿光之中,一个旋转,折扇之力、虚悬刀力齐齐打入魁梧青年口中。 “啊!”一声惨叫,魁梧青年连连后退,此一幕,亦是让大殿之上嘲笑声遽停。 突然,‘哇’一声响,人们目光纷纷下移,只见,那魁梧青年吐出一地血牙,含混不清的惊恐道:“斗转星移!是慕容家!” 闻声,人们神色再次一凝。 此刻,那白衣公子娇哼一声,他手中折扇一舞,拨下头上发簪,三千青丝垂下,露出一张娇媚的女人脸道:“打碎你的牙,我慕容樱说到做到!” 人们见此,再次一窒,可就在这时,大殿之外一声狂霸的冷声响亮,“你武当竟然如此无耻!我千源藏心深恨之!” 声落下,‘轰隆隆’一阵地动山摇,将大殿之人震得个七荤八素。 他们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便见,门口处,场中的焦点,神女白若曦与翘楚第三慕容樱已然齐齐不见。 待他们冲出大殿一观,便见两女竟是站在门口处,同时做出手捂小嘴的惊愕状,忍不住好奇,他们目光下移,只见,‘咔咔咔’一声震响,似山体滑坡般,武当真武峰竟被人用刀削成一块光洁的绝壁,绝壁上那刀气纵横的几个大字刺人眼球,“真武不足以当!” 第一百五十三章 迷离 是夜,月初明,经过白天的一场闹剧,让武当上下心神遽疲,此时,武当的一间客房里,一高帽小生正对月痴迷着,“白发孤影!白发孤影!今日一见,当真我见犹怜,我徐子余此生若是有幸得以。。。” 话到此处,突然,月光透过窗户拉开一道长长的深影,见此,徐子余目中微凝,“哪里来的鼠辈,出来!” 随他之声,一道阴森的笑音响起,“徐子余,何必在此自哀自怜?我不是答应帮你拿下白若曦了吗?” 声落,深影中一道人影逐渐凝实,此人黑衫扩袖,面相阴桀。 一见来人,徐子余眉头一皱,“漯横兄,此时已是夜半三更,来此何意?” 闻言,仇漯横阴森一笑,“夜半三更,当然是寻欢作乐之时咯,刚才我以幽影步潜行,已探知慕容樱那小娘皮今夜会上神雪峰找你的白若曦麻烦!” 说着,他目中闪过一丝阴险,续言道:“机不可失,我们今夜便行动,于神雪峰捉拿慕容樱!” “这、这?这么快?漯横兄,这里可是武当派啊,况且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下翘楚第三,号称绝代芳华俏巾帼的慕容樱又怎么可能?” “徐子余,你婆婆妈妈怕个什么劲,今日武当被不明强者袭击,元气大伤,现在哪里有闲工夫管我们?” 说着,仇漯横从怀中掏出两之精致的细管,淫笑道:“而且我早有准备,这‘百夜迷情’可是花想荣那淫撕的成名之物,虽不是毒药,可女人只要闻上一点,便会意乱情迷,百日无力,任君采撷。” 此物现,让徐子余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不满道:“不可,这绝对不行,如此下三滥的东西,我徐子余怎么能用!” 见此,仇漯横阴笑的脸立马阴沉下来,“徐子余,我告诉你,我仇漯横虽为翘楚榜第二,但你也知道圣颜子的厉害,说是两败俱伤,也仅两成把握不到,若我不出力,你还想抱得美人归吗?” “漯横兄,可,可这百日迷情,为我等武林中人所唾弃,怎么能?怎么能用它啊?” 见徐子余碎碎念着,仇漯横知道,他的心已经开始动摇,当下再加把火道:“子余兄,百日迷情可是有两支,慕容樱亦是要上神雪峰,到时候,我得慕容樱,你得白若曦,岂不是不用和圣颜子一拼便顺理成章的抱得美人归了?” “什么?”闻言,徐子余呆滞的瞳孔圆睁! 而此时,神雪峰下,藏心拖着重伤疲惫的身体在风雪中前行着,今日与苍松一战,最后他还是挥了那一刀,不想,苍松竟比之他想象的要强上不少,更携灵剑——清风,竟是挡下圆月之刃大半威力。 无奈,藏心内气强行扭转,圆月刀势余力狠削下真武峰一壁,以泄心头之愤,可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此刻,他浑身浴血,内息絮乱难平,左肩被一剑穿透,就连喉头,也被震怒的苍松内劲震伤,疼痛难当。 或许是出于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又或许还是想带着白若曦走,所以自退走后,他便残留在神雪峰上,可一天的攀爬让他明白一见事情,这座神雪峰上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禁制或是阵法,让他拖着伤势走了半天还在原地打转。 而现在,经过风雪的僵化,体内伤势越来越重,藏心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抬起头,他依稀看到前方的雪壁处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也不多想,便一头钻了进去。 于洞中,藏心凝神闭目,盘膝坐定,体内黑白二气并行,正不断的修复着今日的伤势。 蓦然间,他耳朵一阵抖动,洞外似有数道脚步声急促,藏心心中一凝,暗道一声,难道武当之人追过来了? 继而凝神细听,隐隐有话音传入耳中, “慕容樱小娘皮,别逃了,你越是逃,体内毒性就发作的越快,还不如省些力气,让我乐呵乐呵,至少还能保持一刻的清醒,体验一下人生的美好,哈哈哈!” “仇漯横、徐子余,你们两个卑鄙无耻之徒!你们若是对我不轨,我慕容家是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放过?真是天真!以你们慕容家这种老掉牙的古董家族,若是知道了这种丑事,还不将我直接招揽为婿,平息了事?哈哈!” “不,不可能,爷爷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说那半只脚都踏进坟墓的慕容老头?不不不,此刻,他自身都难保,还怎么不放过我?” “仇漯横,你什么意思?” “呵呵,慕容樱,要怪就怪你是个女子,并且天赋卓绝,挡了你哥哥的路吧!” “什么?慕容旬?不,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是不是他偷偷放你出来找圣颜子的?若不是他,连诺大一个慕容家都找不到你的行踪,区区我仇漯横怎么能找到你?” “对,还有圣颜子哥哥,仇漯横,你这卑鄙无耻的家伙,圣颜子哥哥不会饶过你的!” “算了吧,慕容樱,你这花痴还惦记着圣颜子那病秧子呢?他若是有一丁点在意你,又怎会三次拒婚于你?好了,现在时间也拖得差不多了,我的绝代芳华俏巾帼,你现在是不是浑身发热,四肢无力,想要。。。额!” 看着眼前雪地上人已不在,只余一地殷红,仇漯横嘴角咧开一抹玩味的弧度,“我怎么会把这茬给忘了,天赋技——落英舞嘛。” 说着,他对身边的目光黯然的徐子余道:“子余兄,你上场的时候到了,用你徐家的风灵天赋感应一下,我们手中美丽的花瓣是顺风而去了呢?还是逆风而走了?” 而此时,盘膝的藏心遽然睁目,只见洞口处,在地面的雪月印射下,隐约可见一个窈窕的身影,正跌跌撞撞的向他走来。 待行至藏心身前,昏暗的雪洞中一双迷蒙似水的眸子泛起涟漪,娇媚的声音响起,“圣颜子哥哥,快救救我!” 说着,一个温软的娇躯贴入藏心怀中,娇艳的红唇,耳髻撕摩间,呼出屡屡暧昧的热风,“真的是圣颜子哥哥吗?小樱好想你!” 一时间,藏心目圆睁。 第一百五十四章 分歧 而此时,风雪中,高帽小生徐子余正和仇漯横激烈的争吵着, “漯横兄,我看还是算了吧!现在收手还来得急!” “徐子余,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以为你还有收手的余地吗?若是慕容樱完好无损的回到家族中,别说是我,就是你徐家也吃不了兜着走!” “你,你不是说现在慕容家已经是慕容旬说了算吗?” “哼,慕容旬那怂包连自己妹妹都斗不过,你还真当他是那块料?我只是骗她的罢了。” “可,可是!” “别可是了,以慕容家那种亲子血脉亦可相食的冷血家族,你可知道为何慕容老头如此纵容慕容樱一个女流,更是放弃长子慕容旬立她为族长继承人?” “为何?” “哼,还不是因为慕容樱的异种天赋——神花舞空樱,此天赋不仅强力,能使修炼、领悟增强数倍,更是一种身份,是一种地位,慕容老头一心想着他这一脉重归那个以花为徽记的神秘家族,当然重视慕容樱。” 听到这段隐秘,徐子余先是一惊,再是一疑,“可,既然如此重视慕容樱,我们这样做了,那慕容家主岂不是会更加震怒!仇漯横,你又有什么隐瞒着我吗?” 此言出,仇漯横脸色数变,他如此执着于慕容樱便是因为那神花舞空樱天赋,越强的天赋弱点便越明显,而它的弱点便是,只要慕容樱失去了元阴,那么神花天赋便会转嫁到得到她元阴之人身上。 这也是他有恃无恐做此事的原由,只要得到神花天赋,他将成为慕容老头的下一个培养目标,可此事,他却不能对徐子余这呆瓜言明。 最终只含混道:“不,你错了,神花舞空樱虽强,可亦有弱点,那便是失去元阴后,神花天赋便会消散,到时候慕容樱便是一颗弃子了,这也是以慕容家的势力,三次逼婚圣颜子而不成的原因,因为他们只当这是一场闹剧,陪慕容樱演演而已!” 闻言,徐子余眉头皱得更紧,他觉得此事还是太过蹊跷,可还不待他深入的多想,仇漯横已是急不可耐的施压道:“不用在想了,如果你今日妇人之仁,那么明日你就会身败名裂,到时候,在慕容家的压力下,不仅徐家会放弃你,你的神女白若曦,更是想都别想了!” 听得此句,徐子余终是一叹,“哎!真的要这样吗?”说着,他无奈的指点一丝雪风入耳,似在倾听,突而疑惑道:“雪风告诉我,东面一里之地有她的气息,不过,好像还有。。。” “还有什么?” “有血腥气息!” “什么?血腥气?快,我们快过去看看!” 此时,雪洞最深处, 耳髻撕摩间,一只温润的小手抚上藏心的胸膛,那结实的胸膛上一点点的淋漓水渍滴落,让眼神迷离的慕容樱产生了那么一瞬的清醒,“血,怎么会有血?是圣颜子哥哥吗?你是受伤了吗?” 抬起头,昏暗的雪洞中,慕容樱只看到一双深邃的眼眸同样在看着自己,只是那眼神中传达的东西让她很是不解,是怜悯?是愠怒?亦是无情? 可不管如何,这双眼睛及其陌生,绝不是她圣颜子哥哥的。 回过神,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正以极度亲昵的姿态,羞耻的坐在这看不清面目的男人怀中肌肤相亲,这让慕容樱惊恐得想大叫,可她疲软的身体,仅能让她发出丝丝渴望的呻吟。 无力的将脸颊垂到藏心肩上,感受着那怀里的温度,嗅着那男性身体的气息,慕容樱周身再度火热,唯一留存的神智让她不断的祈求,“不管你是谁,求你,快杀了我,杀了我,好吗?” 听着慕容樱绝望的祈求,盘膝而坐的藏心却没有作答,也没有丝毫动作,这不仅是因为此刻他疼痛的喉头难以让他发出一声,亦是因为重伤的他若是分神答话,引得内息运行三十六小周天不圆满,他便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更是因为,眼前这个麻烦的女人已经将危险带到了他身边,此刻藏心听着雪洞外零零落落的争吵声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再度闭目凝神,加快速度,冲击三十六小周天圆满。 可也就在这时,雪洞口突现两人,正是黑衣仇漯横以及高帽小生徐子余。 此时,仇漯横拍了拍身上的风雪,焦急道:“徐子余,这洞里黑漆漆的,你确定慕容樱在里面?我可告诉你,若是慕容樱没折在我手里,你就别想你那白若曦了。” 闻言,徐子余皱眉道,“漯横兄,你的目的只是想掌控慕容家罢了,慕容樱折在谁手里很重要吗?为何你得知有血腥气息后便变得如此急迫了?” 徐子余的一连串问题让仇漯横一个头两个大,“别管这么多,先找到她再说吧,否则我们都没有好下场。” 听着仇漯横敷衍了事的话,徐子余心中更疑,只是无奈,他从怀中掏出一颗碧绿的珠子,只见他将一丝内气注入其中,‘嘀’一声响,碧珠微亮,他顺势将之往雪洞里一抛。 随他动作,漆黑的雪洞,瞬间明亮起来,只见,洞中那白雪铺成的地面上,一道血痕尤其显眼,见此,仇漯横瞳孔一缩,不禁道:“坏事了,快进去!快!” ‘嗖’、‘嗖’两声,两人顺着血迹,快步踏入雪洞里。 待他们行至雪洞最深处时,他们便见,雪洞内两道人影正衣衫不整的亲昵相拥在一起,其中那女子,更是意乱情迷的抱坐在那重伤男子怀中,晕满双颊,撕磨狂吻,正是那绝代芳华俏巾帼慕容樱。 仇漯横见状,眉头一挑,拳头捏得噼啪作响,一声暴吼,“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捡我仇漯横的便宜,今日非将你挫骨扬灰,方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说着,他从腰间抽出一柄细长软剑,‘啪啪啪’几声齐名,软剑顿立生锋。 就在这时,一声“等等!”徐子余一个闪身挡在仇漯横身前,目光一闪道:“漯横兄,听闻你这冷血无情蛇郎君,从不近女色,又怎会因一个女子而如此急躁,说,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 (ps:纯属恶搞 就在这时,一声“等等!”徐子余一个闪身挡在仇漯横身前,“漯横兄,我们如此下作的对待慕容樱已是不对了,现在就别在烂杀无辜了吧!” 闻言,仇漯气得横鼻子一歪,“徐子余,你这榆木脑袋,若是慕容樱换成白若曦你又待如何?” “我,我,他们又没发生什么,我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呀!” “。。。” —————— “请问,仇漯横先生,如果徐子余先生念的是以上的台词,您有什么感想?” 仇漯横两眼一翻白,”搭档智商不在线,我也很绝望吖!” “请问,徐子余先生,仇。。。” 徐子余断然打断道:“不用问了,爱过!” “请问,徐子余先生,作者。。。” “不用问了,我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吖。” ‘’请问徐子余先生,您。。。“ “不用问了,我也是很无奈吖,这个剧组太穷逼了,明天领完盒饭,吃饱后立马跳槽!”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夜怨 闻言,仇漯横一恼,也不解释,愤然道:“徐子余,此事不是你该知道的,给我让开!” “仇漯横,自月前你我武当山一晤,我便发觉你很奇怪了,如今又一直撺掇我与慕容家为敌!到底有什么目的?今天,你话不说清,我绝不让开!” 此声落下,仇漯横见徐子余坚定的表情,他知道,多说无益,唯有拿下他再做打算,蓦然软剑上扬,直点徐子余右肩,意图先废他一臂。 见此,徐子余目光一凝,身影翻转,他指扣三枚青翠小叶激射而出,“仇漯横,你虽为翘楚第二,可也未必就是我的对手,看招,飞叶技——青扬闪!” 柳叶闪光,掌剑突刺的仇漯横一声轻笑,“呵呵?小小三片柳叶,便想。。额!。什么?” 声落,三道绿光飞出,一道破去他剑势,一道将他手中软剑定在空中,最后一道,则是直勾勾的命中他咽喉处。 这时,一声冷哼,徐子余负手而立,“仇漯横,别小看柳叶,它虽只是随风飘摇的柔物,但也是封喉绝命的利刃!你死得不冤!” 闻声,原本被封喉绝命的仇漯横却是嘴角拉开一个诡异的弧度,“是吗?徐子余,你未免也太过天真,我既然排在翘楚榜第二位,当然有我的过人之处!潜影!” 说着,他弃掉手中软剑,周身黑烟蒸腾,仅一瞬便消失在原地。 “没死?” 如此一幕,心惊的徐子余暗道一声,‘要遭!’可还不待他动作,他身后的影子中,一双苍白如玉的手无端伸出,死扣住他的双脚。 脚不能动,如此囧境,突然,徐子余周身股涨起来,整个人似被灌满气的皮球般,“仇漯横,我有徐家内气功护体,你伤不了我的!” “是吗?固然徐家内气功的防守冠绝天蓝,不过。。” 说着,仇漯横手中加力,强捏住徐子余足上‘照海’与‘太溪’两处要穴。 一声,“不要!”徐子余面露惊恐,紧接着,他全身上下‘噼里啪啦’一声声爆豆作响,整个人便似泄力气的皮球般,瘫软欲倒。 就在这时,仇漯横破影而出,似蛇行上棍般,栖徐子余之身而上,一只玉骨般的手紧紧扣上徐子余的颈脖,他玩味声起,“不过,再硬的龟壳亦有破绽对吧?” 此刻,被扣住颈脖的徐子余惊愕难当,“不,这不可能,我徐家内气功的照门所在你怎么会知道?是谁出卖了我徐家?仇漯横,不,仇漯横一散武,绝不会知道如此多的隐秘,你到底是谁?让我做个明白鬼!” 闻言,仇漯横狂笑放浪,“明白鬼?不,你当然不会当鬼,我还需要你,还需要徐家助我一臂之力呢,不过,我却不叫仇漯横,也不是天蓝之人,我来自六域,是百鬼夜行——影蛇鬼的蛇侍。” 此言一出,让一般盘膝的藏心眉头一挑,百鬼夜行他知道一点,刀鬼前辈给他的面具和戒指上便刻有那四个字,心有疑惑的藏心,内气再度狂猛运行,全力冲刺着三十六小周天圆满。 可徐子余却不知晓,仅愤懑道:“不管你是谁,与你合作,也不过是与虎谋皮,我,还有徐家都绝不会帮你一分一毫的!” 闻言,蛇侍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愠怒,“徐子余,我只需要你徐家助我,帮我获得力量,绝不会动你徐家分毫!此事过完,我只要慕容家的绝学斗转星移,其势力全给你徐家如何?” “你以为我会信你?要杀便杀!” 见此,蛇侍目光一凝,他苍白的半脸突现一枚枚白色的蛇鳞立起,恐怖非常,紧接着,声亦变,变得不男不女,尖细声起, “由不得你不信,你看我现在的样子?” 说着,他见徐子余惊诧的转头望来,续言道:“影蛇鬼将我炼制成这种不人不鬼的傀儡蛇侍,没有任何知觉与感情,我受够了,获得力量,便是要找他报仇雪恨。” 看着那张恐怖的脸,徐子余已相信大半,正要答话时,突然,一声娇媚的‘婴宁’响亮。 徐子余与蛇侍齐齐侧目而望,只见,此刻藏心怀中的慕容樱已然不满足于撕磨拥吻,双眼迷离的她神带妩媚,已开始不自觉的宽衣解带,露出香肩沟壑,场面诱惑至及。 见此,蛇侍目中一戾,正待动作。 突然,‘咕噜’一声作响,徐子余看着这香艳的场面,狠咽一口沫,面红耳赤将头转到一边,再不敢看。 这一幕,让蛇侍想到了什么,他眼珠一转,嘴里伸出长长的蛇信舔舐徐子余的耳垂玩味道:“徐子余,你也想尝尝慕容樱这位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的滋味吧?只要你答应与我合作,他就是你的!” 说着,他见徐子余瞳孔一阵收缩,蛇信中喷出一丝粉色的热气继而蛊惑道:“我只是个没有感情的傀儡,要的只是他的元阴,事后,这个高傲的女人就是你的,你可以随意的蹂躏践踏她,她就是你的女奴!” 粉气似要迷心,徐子余挣扎大叫,“不,不要,你这个魔鬼不要再说下去了!与你合作,与虎谋皮,与、我、最后。得不到,没有,骗子,不、骗我!” 见徐子余挣扎难当,话都说不清了,蛇侍阴森一笑,“我不仅将她送你,一会便上神雪峰将你魂牵梦绕的神女白若曦也一并送来,冰天雪地,大被同眠,你享的可是世人千万年都修不来的齐人之福!” 说到这里,他口中粉嫩的蛇信在徐子余耳边游走抚慰,“就算我是骗你,那也是日后之事了,就算我们事败身死,你得了她们的初夜,她们就会一辈子记住你,就算她们最后都跟了圣颜子,你的影子在她们心中也永不磨灭!” 闻声,徐子余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木讷震惊的瞳孔不自然瞟向一旁香艳的一幕,干裂的嘴唇咧了咧,心中挣扎,却没有丝毫动作、回答。 这时,蛇侍伸出手,轻抚上他的脸颊,自信满满的一锤定音道:“去吧,去吧,将那个野小子杀了,再答应我的要求,慕容樱、白若曦,都是你的!你的!” 此声犹如魔音,摧毁徐子余心灵的最后一道防线,他目圆睁,颤抖的手抬起,三道柳叶已然在手。 就在这时,雪洞之中突起一股狂暴的杀意,让兴奋得以为自己即将得逞的蛇侍心中一片惊骇。 一百五十六章 无奈 此刻的藏心愤然而怒,怀里的慕容樱与他素不相识,这两人爱怎么着他都无所谓,可那可恨的蛇侍竟然如此侮辱白若曦,这让他再无法忍耐。 一时间,三十六小周天不圆满的藏心内息遽停,混乱与狂暴的杀意笼罩全场。 这突如其来的杀意,让仇漯横眉头皱起,他转头便见,那原本盘坐疗伤的少年睁开一双怒焰滔天的眸子。 与此同时,‘叮叮’两声作响,藏心体内黑白二气狂乱运行,将身上的慕容樱震晕一边。 他怒而站立,‘睁’、‘睁’、‘睁’三声齐鸣,一黑、一红、一白,三刀齐齐出鞘,紧接着便是三道狂猛的刀气接踵而来。 见此幕,蛇侍本能的瞳孔一缩,这三道刀气看似平淡,却内含无边锋锐之力,更是死死锁住他周身气机,给他一种无论怎么躲闪都会被命中的感觉,心神大跳间,他大叫一声,“不好!” 声落下,蛇侍脚步一踏暗影,便要运用潜影步隐没于阴影中躲避,可他左脚刚踏一步,‘刺啦’一声撕裂,一条腿冲天而起。 蛇侍目光一凝,惊疑一声,“好强悍的刀气,好绝厉的人,疗伤期间也敢枉动内气,不过,我没有痛觉,你杀不了我,此刻你内息已乱,又撑得了几许?看我潜影随行,再慢慢炮制了你!” 声落,他动作不停,右脚再踏一步,又是‘刺啦’一声响,双腿被废的蛇侍跌倒在地。 一时间,他圆睁着双瞳瞪向藏心,惊恐道:“什么?不可能?我的潜影无声无息,你怎会预判到我的运行轨迹?你到底是什么人?” 没有回答,藏心两刀再落,再断蛇侍两条不老实的手臂,刀落下,他带血的白衫翻转,顺势一脚将呆滞的徐子余踢入雪壁中。 这时,藏心掏出怀中鬼脸覆面,竭力发出一声极度压抑的嘶哑寒音,“告诉我,百鬼夜行到底是什么?我会给你一个痛快!否则,仅凭你的侮辱之言,便是将你绞杀至渣也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愤!” 话落,伴随着一阵咳嗽,藏心捂着丹田处,神色极为痛苦,刚才的愤怒下,强行打断内息发动攻势,他体内气息已经开始混乱不堪,已是有走火入魔的征兆了。 而雪地上,被削成人棍的蛇侍一见那鬼面,双瞳突的炸立而起,“先不要杀我,我知道,这张面具是百鬼夜行的创始人,第一代鬼王刀鬼之面!而现在掌控百鬼这个组织的便是第二代鬼王——舞!她的手下影蛇鬼是我的大仇,你若要夺回鬼王之位,我可以帮你!” 说到这里,他见藏心又开始剧烈咳嗽,极力压抑着痛苦,蛇侍眼色闪烁间,开始慢条斯理的拖延道:“难怪你能预判我的位置,原来你是第一代鬼王的传人,他的刀便是。。。” 蛇侍一边说着,暗中却不断给深陷雪壁中的徐子余传音,“徐子余,杀了他!不然我们都会死!快,动手!他现在已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 听见传音,之前被蛊惑迷心、又被藏心踢得头昏脑涨的徐子余陡然惊醒,凹陷在雪壁中的他甩甩头,待看清眼前的情况后,他手指不禁微动,一片柳叶已落入他手中。 只是这一击却迟迟不肯发出,未泯的良知让徐子余心中痛苦挣扎,最终化为恐惧,只不知他是畏惧藏心手中利刃,还是畏惧动手杀了藏心后,自己会在蛇侍的蛊惑中越陷越深。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嚎声响起,徐子余惊愕抬头,便见,那周身染血的少年,正一刀刀将蛇侍斩为湮粉,场面残忍至极。 他看得瞳孔一阵收缩,蓦然,一道人影遮住他眼前的光线,他知道,接下来便是自己了。 还不待他抬头而望,‘叮’、‘叮’、‘叮’,几声作响,身前六个武道真字一个个随声亮起,无不敲击着徐子余脆弱的心田,此刻的他,内气功被蛇侍破去还未恢复,手中仅一叶小刃定不是眼前这铭刻六个武道真字之人的对手。 生死存亡间,恐惧、颤抖、绝望、对生的渴求,让徐子余内心一分分的撕裂,顺势从雪壁中滑落,徐子余头上的高帽掉落,披散着头发狼狈跪地。 紧了紧手中的柳叶,他开始后悔自己刚才没有趁藏心剧烈咳嗽之际结果了他,他开始恨自己的优柔寡断。 这让他不自禁想到自己小时候, “一个犯错的奴仆都不敢杀,你如此优柔寡断,将来如何继承徐家家业?” “我没想过继承这个肮脏的家族,娘说过,对错难辨,只要能迈过心中的坎,方才能杀生!小茹只是打碎了一个花瓶,为什么非要杀她?” “你娘便是因愚善而死,你还不警醒吗?逆子!” “娘是被爷爷处死的,是你自己没用,是你保不住她,我恨你们,我恨徐家!” “你!。。。” 多年以后,他才发现,原来娘亲是因为包容自己的软弱,不忍心逼迫自己做不愿做的事情而被爷爷处死。 回过神,披散的头发掀开,徐子余抬眼对上那一双愤怒的眼眸,‘哈哈哈’癫狂的狂笑起来,“善是错,软弱是原罪,这个世界便是如此凄凉,我徐子余错了,错了,今日也终于落得了如此下场,哈哈哈!” 说着,他对着藏心狂吼起来,“那边的慕容樱是你的了,不过我提醒你一声,慕容樱身份不简单,我等着你步我的后尘!哈哈哈!” 声落,一道绿芒闪烁,在徐子余颈脖间留下一道血痕。 见此,藏心对上那双疯狂的眼眸,手中的刀不禁抖了抖,或许真是善恶妄念一线间,此人不坏,只是被这冰冷的世界给逼得疯狂! 想着,藏心走上前去,伸手取下他颈脖前的柳叶,拂灭那双不甘的眼眸后,一缕鲜血从唇角溢出,也跟着颓然倒地。 意识模糊前,藏心看着那染血的绿叶,不禁奋力嘶哑道:“你这样的人,我会杀吗?或许不会,这样,我会再多一个朋友,但必定会,” 说着,他运起体内最后一丝真气,将一缕刀气伴随着柳叶激射入徐子余腹中,让原本闭目的徐子余再度目睁。 “额!你、怎、知道,我、是假死?” 缓缓闭上眼睛,藏心没有答话,仅心中默念一句,‘因为,这是个无奈的世界,人心易变,我可以用命赌你不会杀我,却不敢搭上若曦的命运一起来赌,我终是欠她太多、太多!” 一百五十七章 末言 次日清晨,日光初明,寒冷的雪洞里,‘婴宁’一声,慕容樱幽幽转醒,睁开眼,她看着被一颗碧珠照亮的洞穴,昨夜的一幕幕闪过心间。 “啊!”一声尖叫,慕容樱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感受着体内的神花——舞空樱天赋还在后,红唇小口中长呼出一口气。 继而惊疑的望向四周,只见,一旁倒着两人,还有一堆发臭的屑粉,慕容樱皱了皱眉,正准备站起身时,方才发现,此刻自己浑身软绵绵的很难提起一丝力道。 慕容樱使出浑身力气,跌跌撞撞的来到倒地的两人身边,她先是粗略的查看了一下徐子余,眉头一憷,不禁道:“怎么死了?” 待细心观察,才发现,徐子余身体有明显的勒痕,当即脑补,应该是其与仇漯横窝里斗时,被蛇郎君缠身紧勒,破了内气功,在痛苦中自刎而死。 转眼又看到,那堆碎屑旁的一柄软剑,再度暗想,或许徐子余也重伤了仇漯横导致他已经弃剑而逃。 回过神,她爬到藏心身边,一探鼻息,“咦,他竟然还有气?” 虚弱的手扣上藏心脉门处,慕容樱眉头一跳,越来越紧,她感知到,这人年龄不大,但四肢百骸拥堵,体内一丝内气都没有,他是个普通人吗?还是个资质奇差无比的普通人? 她看着眼前戴着鬼头面具昏睡的藏心,心中一阵纠结,昨天晚上好像就是被这人给轻薄了,要不要趁他病,要他命呢? 这个念头只产生了那么一瞬,慕容樱便放弃了,此刻的她身中百日迷情,虽然昨夜的催情期已过,但还会持续百日虚弱,外面风大雪大,她手无缚鸡之力,就算不遇上坏人,也会冻死在风雪中。 现在,这人没死,看来又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想着,突然看着藏心脸上的鬼面,她小女儿的好奇心作祟,昨天她趴在藏心怀中清醒的那一刹那没看清藏心的面容,想到此处,她不禁颤巍巍的伸出手。 就在这时,仰躺在地的藏心手指动了动。 见此,慕容樱一惊,奋力一个翻滚躲到一边,头埋在双膝间,开始嘤嘤哭泣起来。 在一声声婴鸣的哭泣声中,藏心意识回转,起身,身体传来一阵阵的酸胀感,让他很不适应。 轻挥了两下胳膊,他发现自己体内丹田空空如野,四肢百骸的经脉也是被淤血尽堵,用不出一点内气。 就连身边的三柄刀刃也因失去了内气蕴养,而缩回体内,具现不出。 这便是走火入魔的症状了,若不找到有效的药物或方法清除体内淤血,他的四肢将会逐渐僵硬直至残废。 甩了甩头,他看到雪洞的角落里,那个衣衫褴褛正抱着双膝嘤嘤哭泣的女孩,站起身便走了过去,准备询问一些事情。 埋头的慕容樱眼角余光瞟着越走越近的鬼面人,心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抬起头,故作虚弱的愁眉道:“你这恶魔不要过来,我讨厌你,你毁了我!我再也嫁不出去了,你要娶我,必须娶我!不然。。。呜呜呜!” 说完,她又将头埋进膝盖里,掩藏住脸上的表情。 慕容樱是故意这样说的,此刻她疲弱无力,也只有依赖藏心百日,但又不知藏心品性如何,只有假装非他不嫁,用自己的美貌与智慧让其先对自己产生期待,照顾百日,到时,功力恢复后,藏心一普通人,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而此刻,藏心却不知女孩的心思,闻声,只是眉头一挑,看着眼前衣衫破烂的女孩,努力回想昨晚的同时,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确定自己昨夜晕倒后并没有发生什么,不禁松了口气。 刚要发声解释,却是喉头一阵剧痛,呜咽两声,藏心无奈捡起蛇侍掉落的软剑,走到女孩身前,敲了敲她,在地上写下一行字,“昨夜我并没把你怎么样!你现在可以走了!” 梨花带雨的慕容樱见地上所书,不自然的嘟一下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想过藏心会说,‘你这么漂亮,我肯定会负责的’,或者是,‘放心,娶你是我的荣幸。’之类的话。甚至一些下流的话她也想过。 却没想到,藏心居然是根木头,竟然会直接让这么可爱、这么漂亮、这么性感、而且看样子一推就倒的她走? 慕容樱不禁摸上自己的脸,心道,是我变丑了?还是这个世界的男人开始不再喜欢女人了。 一时间,她愁眉非但不展,反而变本加厉的尖叫哭泣起来,“你自己做过的事,你还敢不承认,昨夜,昨夜我明明就记得,你。。。” 说到这里,她想到昨夜清醒时,在藏心怀里的不堪模样,面红耳赤的别过头去,蛮横道:“我不走,也走不了,反正我娘说过,亲过嘴就会生娃,你要负责到底!” 闻言,藏心脑后黑线瀑布般倾泻,若不是此刻发不出声,他一定会大大的吐槽一声,‘照你这么说,岂不是我吐一口沫到你家井里,你全家女性都得怀孕?’ 一番白眼,藏心无奈的写道:“昨天是你主动亲我的脸,没有亲到嘴!你不会怀孕的,快走吧!别闹了!” 看着地上的小字,慕容樱脑袋嗡一声炸响,‘什么叫主动亲我的脸?’‘什么叫没亲到嘴?’‘占了我的便宜还敢说我闹?’有这么跟女孩说话的吗?这不能忍啊! 她嘴角一抽,转过头,对着藏心惺惺的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也不知哪里来了力气,蓦然间狂怒而起,将藏心扑倒在地。 紧接着,两条浑圆的长腿一蹬,骑坐在藏心身上,目露凶光,小手狂挠道:“你这不敢见人的废物丑哑巴,还敢嫌弃本小姐?本小姐今天非撕了你不可!啊吖吖吖吖!” 就在藏心与慕容樱打闹的同时,武当真武大殿上,苍松正歪着牛鼻子狠狠训斥着天一子,“我诺大一个武当,你看看被你搞成什么样?昨天才闹过一场,你今天就说有人失踪,那仇漯横一介散武,失踪也就失踪了,你居然告诉我徐子余和慕容樱也不见了。” 说着,他怒拍桌岸而起,“还不快去给我找!还站这儿干什么?等徐家和慕容家来抄我武当的老底么?” 闻言,天一子嘴角一抽,从怀中掏出一张黑色的书信道:“刚才我下山搜寻时,一个唤名炎公子火风的人给了我这个!让我交给您” “什么狗屁炎公子,不认识啊!”说着,老道一把抓过书信,定睛一看,他浑身上下气势爆起,只见那黑色的封皮上两个血红大字刺眼,‘末言’。 拆开信封,“三月初五炼兵赛后,一院、二族、三门、五宗齐聚真武镇,开启无尽海之封,不从者,玄衣灭其满门!” ‘啪’!一声响,桌岸一拍两半。 同一时刻,遥远的天蓝各处,亦是‘啪啪啪’连声作响,战争学院,各大宗族门派,亦收到了同样的‘末言’! 第一百五十八章 盛世 阳春三月,柔风细雨,三花盈野, 本该是植桑养蚕,躬耕稼穑之时,可此刻的真武镇,却是车水马龙,人满为患,尤以真武码头为最。 此刻,一个小小的码头,聚满了人,挽袖做工的有,提刀弄棒的有,更多的却是举着牌子,高昂着脑袋张望的人,他们彼此正交谈着, “今年我真武镇的山神、海神是显灵了咋滴,这些个武人都往我们这里涌,往几介炼兵赛也算兴盛,可也没这么热闹吧!” “这不是加了个招亲吗?听说还有个什么会,搞不懂!” “哎,武人就是事儿多,麻烦!” “哟呵,李大壮,还哀怨呢,事儿多还不好?我看你家那口子这些天那笑脸都没合上过,是赚翻了吧!” “哪里哪里,咦!对了,黄麻子,你家不是都住了三个武人了吗?怎么又来拉生意?你家扩建了?没发现啊!” “快别提了,大壮,那三个武人都是散武,穷得叮当响,白吃白喝了一天,昨天我家那口子直接把那几人撵出门了,血亏啊!” “哎!我不也好不了哪儿去嘛,就收点死租。还是白老汉运气好,家里一间房,却住了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仅一晚给三百通用币,而且我听说每天的赏钱都是一百呢!这不,今天就是来看看有没有这样的肥羊!” “我去?这么好?是哪门哪派的高手吗?来我们这儿招亲还是炼兵啊?” “江湖上的事儿,我哪儿知道啊,听说是个上了些年纪的俏徐娘,叫什么来着,木,什么容的?” “木什么容?是慕容吧?我肋个乖乖!难怪,难怪,那可是个大家族,有大派头的,咦,有这种身份的人不是都上武当了吗?像青城掌门,还有那些炼兵大师们,都去了啊,怎么会到我们这些穷骨头家里借宿。” “听白老头说,好像是她什么侄女在武当不见了,和那些个道士不欢而散什么的!” “噢!这样啊,白老头真是有福。” 就在这时,‘呜呜呜’,一阵船鸣,一艘破旧的补丁铁皮船就要靠岸,铁锚刚一落地,‘踏踏踏踏踏踏’,举着高牌的人不要命的往前迈腿。 他们看着甲板上陆续下船的几个飘飘出尘的青年男女,皆是目中一亮,狂喊道: “武爷们,美女们,镇上的酒店客房都满了,到我家去吧!一间房一晚只要一百通用币!” “到我们这里,我们家就在武当山下,上山便能招亲,下山就可以看炼兵大赛!” “我家好,我家有八间房,你们人多可以住下!” “他家很远的,还是来我家吧!” “我家,我家,我家有。。。” 就连码头上游走的散武们见此,也纷纷挤出人群, “美女们,你们哪个门派的啊,可以认识认识吗?哥哥我认识青城派的人,至少可以在酒店里搞一间房!” “别吹了,劳资还认识武当派的呢!” “就是!就是!” 看着一群群争得面红脖子粗的散武乡邻们,走在最前方,那个头戴鸭舌帽,拿着酒瓶的络腮胡中年眉头一皱,内气运起,爆吼一声,“滚滚滚!都给劳资该上哪玩上哪玩去!” 此声一出,围拢之人皆是被此声波击退数米之远,他们惊疑的望着眼前高深莫测的络腮胡,连连后退。 这时,络腮胡中年突然换上一副讨好的面容,屁颠屁颠的跑到狐馨儿身边,“那个,我的小金主啊,我在这里也有套房产,五千块包干,怎么样?” 一听这声,狐馨儿还未开口,周围之人便开始了连连咒骂, “五千,真黑!” “就是!” “黑!” 这时,狐馨儿一翻白眼,看都不看身边讨好的络腮胡一眼,掏出一踏钞票傲娇道:“谁能带我们上武当山,一万块,就是谁的!” 此言一出,明晃晃的钞票前,‘咕噜’、‘咕噜’、‘咕噜’众人齐声咽沫,紧接着便是潮水般的嘶吼声, “我带你们上武当!” “我!我!我!” “你不行,我二舅是武当的厨子好说话!” “滚,我干爹还是武当的账房呢!” 就在这时,络腮胡男人酒瓶一摔,那震耳欲聋的吼声再起,“都特么别闹腾了!劳资还是武当掌门的叔叔呢!” 吼着,他来到狐馨儿身边,再度讨好道:“一万块,成交!我带你们去!” 闻言,狐馨儿带着一抹得逞的笑意,嘻嘻道:“大叔,一万两千通用币,带我们上神雪峰!” 此声落下,络腮胡一楞,两眼一眯笑开了花,“可以,可以,定金一千,不过,你们先带着小葵逛逛吧,我还有点事,晚点带你们上山!” 声落,他抓过一千大洋,哼着小曲消失在人群中,只是所有人都没看到,哼着小曲的他,挤出人群后,来到一个黑衣斗笠人身前,已是满脸凝重之色。 这时,斗笠下一个张狂的笑音传出,“昔年武当四代弟子第一人,道统最年轻的道帅——醉狮子苍浪,不想今日竟会落得为了钱向一个小姑娘摇尾乞怜的地步,真是可悲、可叹!” 络腮胡苍浪眉头一皱,“玄衣!你约我过来一会,便是来奚落我的吗?” 闻言,斗笠人哈哈直笑,一股铂金阶的威压突现,“苍浪,刀魔之封下,我已力破铂金阶位,你可还记得当年诺言否?” 见此,苍浪神色一凝,“我早已隐退江湖,当年之言也不过戏言罢了!” “呵呵,那感情好,三月初五,武当之事你就别参合了!” “玄衣!你!你最好别在武当之地搅风搅雨,否则。。。” “否则怎样?你已不再是以前的你,我也不再是以前的我,现在的天蓝之地,我玄衣说了算!” “哼,果然不愧是狂人——千源藏玄,好狂妄的口气,你别忘了,天蓝之中黄金之上,除了我,还有无华前辈,还有第二刀尊刀鬼前辈!” “苍浪,看来你真是久不在江湖,已经老了,无华不过一废人,至于刀鬼,百年前我会怕他七分,现在嘛,一个魂魄都不完全的活死人罢了!哈哈哈哈!” “你。。。” “好了,废话不多说,如今本源之地圣战已发,刀魔封印破碎便在这几日,在这大盛之世,你要么上我的船,助我杀入六域、四族之地。我会带你闯进卫道八狱,救出那个毁掉你一生的女人。” 说到这里,玄衣话音一顿,阴狠道:“要么便交出那御夜狂狮玄鬼假面于我,从此沉沦于天蓝之中,自己选吧!” 他们却没发现,远处一个尖嘴猴腮的黑影耳朵正不停的抖动着,将他们的谈话尽收耳中。 第一百五十九章 疑云 三月初一,真武镇的码头热闹,真武镇上则更加热闹,大街上紧锣密鼓,一条条横幅拉扯,到处都是东瞧瞧西看看的行人。 挤过人群,冷烟带着朱无士等人来到一间名叫黄昏小栈的酒肆,这里是夜幕在武当山下的一个联络点。 与酒肆老板打过招呼,冷烟拿上一叠资料,带着一行人进了雅间。 落座,上过酒菜,冷烟没动碗筷分毫,仅仔细审视起手中近段时间的情报来。 而一旁的朱无士等人却没有她这么爱操心,都开始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好不惬意的聊天打屁着。 此刻,朱无士灌下一杯酒,满面红光的拍着身旁圣颜子的肩膀道:“嘿,病秧子,真没想到,这小小一个破镇子居然这么热闹!不过,我可还是得警告你,不准让若曦给你续命!” 闻言,圣颜子摇了摇头,苦笑道:“朱兄,这些日子我已听你说了白若曦的故事,已经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了,人生如此,这便是我圣颜子的命,不过,苦等大半生的期望,在这不多的余生中,我也想亲眼见一见她,还有便是你说的那位叫千源藏心的朋友了。” 声落,朱无士还未答话,一旁的冷烟看着手中那张关于圣颜子的情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天蓝之南,儒门圣笔,十翘楚之首的圣颜子,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说完,再不理会两人,默默的翻开下一页。 可这声,却是让朱无士瞪大了眼睛,他好奇宝宝般的打量起圣颜子,突然道:“我艹,病秧子?十翘楚之首啊?你特么居然这么厉害。” 闻声,圣颜子刚准备恭维几句,却听一声,“劳资两句话就把你给吓趴下了,岂不是天蓝无敌手,乖乖,这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今后连出个门都麻烦不断,真是的!” 听着朱无士无理的yy,圣颜子尴尬的‘咳咳’两声,转移话题道:“朱兄,不知你刚才在街上可有听说,此次真武镇如此热闹,除了比武招亲和炼兵大赛外,还有个什么会晤?竟是将我们天蓝之南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给请到了!” 此声下,却是一边翻阅情报的冷烟率先答话,“情报上说,各大派掌门是受末主邀请,共商无尽海解封之事。” 说着,她也没等人解答的意思,直接转头对袁大头道:“姓袁的,你在末中多年,可知道这无尽海解封是怎么回事?” 听着冷烟的询问,喝着闷酒的袁大头开始深深思索起来,蓦然,眼睛一亮,故作高深道:“这你就问对人了,末中的隐秘我知大半,这事我刚好知道,就是关乎于一个宝藏的事情!” “什么?有宝藏?” 说着,他见众人都被他的话题吸引,停下吃菜喝酒朝他望来,嘿嘿一笑,故意吊胃口道:“恩,这得从百多年前说起!话说。。。” 可他话头刚起,便被急不可耐的朱无士一个暴戾打断,“我艹,死光头说重点啊!宝藏里有什么?有好的兵装吗?藏心都三把名刀了,我鸟都没有一个呢,快说!” “艹,痛!”看着恶狠狠的朱无士,袁大头敢怒却不敢动作,以超快的语速一咕噜续言道:“百多年前,有一个卫道赏金超过千万级的逆道团被封印在无尽海的某个角落!”” 闻言,冷烟眉头深皱起,看着手中情报,指点额间,似想着什么般,喃喃自念道:“就这样吗?一个逆道团的宝藏?那玄衣解开这封印又会是个什么目的?” 袁大头灌下一杯小酒,“本来就这样啊,逆道团,无尽海,大宝藏,末中资料上记载着,里面可是装了十几艘星舰的财宝、名器、功法秘籍什么的,我想是末主缺钱了吧!” 此声落下,在座的众人皆是两眼放光,“原来是这样,刚好我的功法遇到瓶颈,说不得到时候还能淘一本上层的功法练练。” “是啊,是啊,还有名器,我老朱真是撞大运了,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余下之人也跟着齐声符合,说着到时候要捞点什么好处。 就在这时,回神的冷烟轻哼一声,“你们是猪脑子吗?玄衣缺钱让天蓝各大派陪他去挖宝,这可能吗?” 一时间,七嘴八舌的人话音一窒,弄得场面尴尬至极,可她却不管,说完,又继续审视起手中的资料来。 翻开下一页,冷烟目中一凝,只见,标题上书,‘神秘刀客袭击武当!’ 这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尖嘴猴腮的墨犬急冲冲的闯了进来,“少幕主!墨犬有要事禀报!” 说着,他一个闪身来到冷烟身边,压低声音开始讲述跟踪络腮胡后的见闻。 听着墨犬的回报,冷烟快速的翻看完所有情报,‘圣战’、‘星舰’、‘上船’、‘解封’等词语在脑海中一一浮现,再加上,北地之事还未完结的炎公子火风等人几月前便到了天蓝之南,这说明,末这个组织已开始急不可耐的转移力量了。 蓦然间,她美目一瞪,‘啪’一声,拍桌而起,“墨犬,通知真武镇所有夜幕的暗线全力寻找藏心!” “是!”闻声,墨犬一个闪身再次不见。 这时,她看着酒桌上的众人,还一个个直楞楞疑惑的望着她,特别是朱无士,一双小小的眼睛还眨巴着卖萌。 见此,冷烟心中一怒,大吼一声,“还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滚出去找!” “额!”见冷烟无故动了真怒,他们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定是件棘手的事情,都惺惺然出了雅间。 待人都走光,冷烟颓然的仰头闭目,一道泪痕顺着脸颊滑下,坐回到椅子上,喃喃自语,“该来的终归会来,藏心,这里只有你与刀魔师祖接触过,你能带来一个好消息吗?不然,夜幕、战争学院。。。” 说着,她似想到什么般,陡然目睁,“以武当的势力,这几月掘地三尺都未找出藏心,那只能说明一件事,藏心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对了,武当神雪峰!” 声落,一个闪身,冷烟也消失不见。 而此时的藏心呢?他和慕容樱却是在神雪峰中。 第一百六十章 准备 雪洞之中,残留着横七竖八的动物尸骨,而最深处,在一颗幽绿的夜明珠下,一张纯白的鳕熊皮毛平铺于地。 藏心盘膝坐于熊皮毯的最中央,正默默的运功疗伤,时隔三月,在获得鳕熊熊胆后,藏心用之入药于身,体内淤血已基本清除。 此刻,他正尝试着将丹田联通心脉,使体内气息续接相连,随着时间的推移,藏心体内五行之气再度凝聚,化阴阳绕四肢百骸而行。 心道一声,成了,藏心长吐一口气,回神间,他鼻子嗅了嗅,感到一丝丝馨香入鼻,睁开眼,便见,慕容樱正挽着他的手,斜靠在他身上小憩着。 无奈的摇了摇头,藏心没有吵醒她,慕容樱虽然刁蛮,可这些日子里,只当藏心是个普通人,硬是狠教了他不少武学上的技巧,让藏心有些愧疚。 轻轻甩甩头,藏心感受着体内的气息,目中一亮,受伤的这些日子让他明白一件事情,那便是,在苍松面前,他竟然无法越阶战他的原因。 要知道,在五行空间中,藏心可是能分分钟轻易解决修为跨他一个大阶的六域天骄们的。 仔细思来,藏心觉得是因为,天蓝之地有刀魔封印在,一直压制着这里人的修为与武道,使其体内气息凝如实质。 也就是这个原因,藏心在五行空间中跨入黄金阶位,使其内气的量增加了,可其质却是锐减不少。 正好,这次受伤,让他用干了那些不纯粹的气,现在于天蓝中再度重聚后,他感到体内的气感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轻轻挥动两下胳膊,藏心再度闭目凝神,默默运起内气,此刻,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内气的运行脉络,更能指如臂使的使之转换形状,或可压缩或可伸展,神奇无比。 正当藏心玩得兴起时,他耳朵动了动,一道声音传入耳中, “师兄啊,天天找,天天找,武当山上上下下,都让我们翻了个底朝天了,也没见到慕容樱、徐子余他们的下落!你说师祖是抽了什么风,现在居然让我们来神雪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吃雪,这山上有禁制,他们难道还上得去不成!” “别抱怨了师弟,我们走个过场就回去,咦?” “咦什么?师兄,你发现什么了吗?” “我刚才感到那边有一股精纯的内气波动!” “不会吧,那大小姐、公子哥的,怎么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一待几个月?等等、不、不会是那刀客吧?” “先别废话了,我们过去瞧瞧!” 一听此声,闭目凝神间,藏心迅速将内息压制到一点上,使之再不外泄分毫。 遽然睁目,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藏心紧握住身边的软剑剑柄,随时准备出击。 此刻,洞外, “师兄,这里,这里有个雪洞!里面肯定有人,你看,洞口满满的野兽骨头。” “我们进去看看!” “别了吧!万一真是那刀客,我们怎么死的都。。。” 他话未说完,便见身边的师兄面露惊恐之色,紧接着自己也跟着眼前一黑,不醒人事了。 藏心闪击而出,敲晕两人后,快速的将之提入洞中,支撑住失去藏心依靠坠坠欲倒的慕容樱。 这时,身体震动,‘婴宁’一声,慕容樱幽幽转醒,眨巴眨巴的睁开眼,入眼便是一张狰狞的鬼面,她吓了一跳,“臭哑巴,你搞什么鬼?一大早就吓唬我!” 说着,她方才发现,藏心手中还提着两个昏迷的武当弟子,慕容樱一愕,随即暴跳如雷道:“你怎么把这两人打晕了?我还等着他们送我回武当呢!你!你简直气死我了!” 声落,就要去拍醒昏睡的两人。 见此动作,藏心一把抓住慕容樱的手,在雪地上写道:“你回武当,我要上神雪峰!” 看着这行小字,慕容樱眉头一挑,“臭哑巴,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本小姐白教你武功了是不?我现在还没完全恢复,你走了,这两人轻薄我怎么办?” “我和武当有过节!” “咦?你一个内力都没有的丑哑巴怎么还和武当有过节?是他们欺负你了?等本小姐功力恢复后为你报仇怎么样?” 闻言,藏心一指雪壁上那一个个的‘正’字,续写道:“别闹了,现在就快三月初三,时间不早了!” 看着这行小字,慕容樱捂嘴嗤嗤娇笑起来,“三月初三?还要上神雪峰呢?你这臭哑巴不会是癞蛤蟆想吃那天鹅肉,要去把那白若曦给带走吧?“说到这里,她眼珠一转,“你扒下这两个臭道士的衣服,换上后,带我一起上山吧!我会帮你的哟!” 与此同时,冷烟在酒肆老板那里留下一张写着‘武当会合’的字条后,便只身上了武当山。 此时,武当山脚,她正与一名接待他的武当弟子攀谈着, 只是这名武当弟子虽面带木讷,但嘴上却不停的问东问西,让冷烟一直冷着个脸,好不烦躁。 这时,他轻咳一声,“咦,冷烟姑娘,你们战争学院的无华院主不是说再过两天才会到吗?怎么现在就来了吗?” “师伯是再过两天到,只是让我这个当弟子的先过来拜见苍松太掌门,以免有失礼数。” “这样啊,贵院真是太客气了,对了,冷烟姑娘,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天放,是掌门天一子的儿子,一会我给你安排一间上房!要知道这里已经人满。。。” “好!谢谢!” “额!冷烟姑娘,你看我们武当的山水如何?” “恩,不错!” “那个冷烟姑娘,你师傅刀鬼院主会不会来啊?” “恩,不错!” “咳咳,冷烟姑娘,我,我这个,我。。。” “不错,不错!” “额!这个,好吧!” 这时,冷烟突见这峰峦叠翠中突现的一点白,不禁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神雪峰啊!” “能带我上去吗?” “这个,我上月,被禁足,那个,恐怕。。。”天放支支吾吾的说着,便听一声娇媚,“好久都没看过雪了,你能陪我上去看看雪吗?” 愕然抬头,天放见冷烟嫣然一笑,似百花绽放般,让本就少见到女孩的他整颗心都酥了,使劲点头道:“好,好,可以的,包在我身上,包在我身上!” 第一百六十一章 会面 神雪峰下,冷烟看着这座漫天飘雪的山峰,紧咬着唇,怔怔出神,此刻的她心情极为复杂,她有期待,期待着在这里与藏心会面,将心中那些担忧对他一一尽吐。 但又有黯然伤神,她怕见到藏心的那一刻,白若曦会站在他身旁,让不善言语的她无地自处,但又不得不去面对。 回过神,她见旁边的天放正怪异的望着她,掩饰住心中纠结,冷烟对着并肩而行的天放转移话题道:“天放兄,武当地势不高,乃是湿温地带,为何这山峦叠翠中会有神雪峰这样的寒地存在?” 这时,天放见冷冰冰的冷烟竟然又开始主动跟他答话,当即话夹子打开,眉飞色舞道:“冷烟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小时候我听父亲说过一次,传说我武当神雪峰乃是祖师爷三丰真人好友的一柄灵剑——不融,所化,因此才如此反常的常年积雪。” “噢?七十二灵剑中排名第七的自然冰系神剑——不融?这种宝物放在这里?那这么多年过来,你们武当怎么不去取剑?”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都是小时候听大人们说的,或许也只是以讹传讹吧!” 说到这里,天放咳咳两声,掩饰尴尬道:“不过,冷烟姑娘要上神雪峰看雪景,找我可算是找对人了,那神雪峰自出现以来便存在一种迷阵禁制,没有人能上得了神雪峰顶,就连苍松师祖都不行,当然我是个例外!嘿嘿!” “噢?还有这种事?没想到天放兄还是位阵道高手!” 听着冷烟的赞扬,天放自动略过其中的异样气氛,面色微红道:“其实,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阵道高手,只是我小时候在神雪峰游玩的时候救过一个小女孩,她给了我一块冷玉碟,” 说着,他拿出半块冒着寒气的玉蝶晃悠着道:“就是它,有了它的指引,我就能走过禁制找她玩了,可是之后就在也没见过她了!” “咦?怎么是半块?” “噢!这个啊,几月前,被燕师妹摔成两半后,强行借走了半块,说是方便上山找白师妹玩,现在,就只有这一半了!” “燕凝脂?白若曦?” “你认识燕师妹和白师妹?噢,对了,你们都是从天蓝北地过来的,认识也不奇怪!” “天放兄,我有个疑问,白若曦没有这冷玉蝶为何能上神雪峰顶呢?”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几月前我去找白师妹玩的时候也问过她,她也说不清楚的!” “这样吗?”说着,冷烟不禁指点眉心,似想到什么般,认真思索起来,待回过神,她眼珠一转,对天放道:“天放兄,能带我去见见白若曦吗?我与她很久没见了!” 闻言,天放‘啊!’的一声拖得老长,“冷烟姑娘,这个,这个,我恐怕、、、” “怎么?有难处?” “不不不,只是之前我看白师妹在雪峰上挺孤单的,便经常上去找她玩,结果被娘亲罚我禁足神雪峰,不准再见白师妹了。” “咦?你是喜欢白若曦吗?” 听着冷烟这突兀的话,天放脑袋鼓浪般狂摇,“不不不,天放以后是要出家当道士的!” 说着,他开始振振有词的解释道:“爹从小就灌输说,女人都是老虎,很可怕的,所以天放从小就很畏惧女孩子,但这样一直畏惧着,天放觉得自身武道会出现很大的破绽,所以想着多和女孩子说说话,才去找白师妹玩的。” 说完,他发现冷烟正面色阴沉的看着他,当即‘啊呀’一声,“那个冷烟姑娘你别生气啊,天放不是说你是老虎,你和白师妹其实都很好的,老虎,老虎,我说的是燕师妹!对,就是燕师妹,她太凶了!” 见此,冷烟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吧,带我去找白若曦就原谅你了。” 闻言,天放憨憨的开心一笑,突然面色一阵凝固,一拍脑门道:“那个,白师妹过几天就要出嫁了,今天早上她好像被娘亲叫下神雪峰,定制嫁衣去了!” 冷烟眉头一皱,“那带我上山走走吧!” 而此时, 神雪峰上风雪漫漫,换上武当道袍的藏心背着慕容樱,在雪道上快速的穿行着,行走间,藏心看着眼前的雪洞,遽然而停,他们已经围着这里转了三圈了。 此刻,慕容樱在他背上刁蛮的指手画脚道:“臭哑巴,你怎么这么笨啊,武当一个小小的迷阵,竟然跑了三圈都跑不出去!” 闻言,藏心无奈写道:“你有办法?” 看着这行小字,慕容樱傲娇的扬起头颅得意道:“当然了!本小姐从小武技阵法、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这种小小的迷阵怎么可能难住本小姐我?” 说着,她露出那颗可爱的小虎牙道:“你看,前面有七条岔道,你已经跑完了三条,还剩下四条,全部跑完,总有一条可以上山的!” 闻言,藏心满脑黑线倾泻而下,不禁写道:“照你说的这么乱跑,天黑了都上不了山!” “谁说上不了山的,是你自己慢好吧。” 说着,慕容樱嗷嗷吼道:“听我的,以力弹力,你脚下用一分力,反弹而起便是两分,再踏一步便是四分,越踏则力道越强,缩地成寸都不是问题。” “怎么缩地?” 砰’一声,慕容樱在藏心头上一个暴戾,“本小姐不是教过你吗?斗转星移第一重的用法还记得吗?‘弹’字武道,无物不可弹,自己的力道,亦可弹啊!真是笨!” 无奈摇摇头,藏心正准备踏步而起,这时,身后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咦,你们两个是哪位师叔的弟子?到神雪峰来干什么?” 闻言,藏心心中一紧,周身肌肉紧绷,正待将那出声之人击倒,转过身,便见,那出声的武当弟子旁,一位紫衣女子正憷眉凝视着自己,当即身形一顿。 就在这时,风雪中蓦然一股杀气弥漫,那武当弟子抽剑而出,一指藏心背上长发披肩的慕容樱道:“我武当上下除了我娘亲、燕师妹、白师妹便再无女弟子了,你们绝不是我武当之人!贼子,偷上我武当,到底意欲何为?”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不融 天放抽剑而出,于风雪中杀气弥漫,他虽然生性木讷,却也知道,如今天蓝盛世在即,各门高手、炼兵大师尽聚武当之上,正值多事之秋,已搞得武当上下心神俱疲。 人多了,自然捣乱的也多了,特别是再过两日便是白师妹比武招亲之日,这两人身着武当道袍混进神雪峰,定是有所图谋。 而他身旁的冷烟却是眉头深皱起,面前的鬼面人虽给人的感觉没有一丝内气波动,像是一个普通人,且不带刀,仅握一柄软剑,但她始终有一种相当熟悉的感觉。 凝神细视间,她见鬼面中那双熟悉的眼睛看她的时候有那么一丝的躲闪,这让她断定此人便是藏心。 正待相认,帮藏心敷衍过去时,身边天放突兀的一声,“我武当上下除了我娘亲、燕师妹、白师妹便再无女弟子,你们绝不是我武当之人!贼子,偷上我武当,到底意欲何为?” 闻言,让冷烟从仔细观察藏心的状态中回神,目光惊疑上移,待见鬼面背上那个女扮男装面容娇媚的女子时。 她嘴一嘟,暗恨一声,来找白若曦就算了,这登徒子竟然又开始拈花惹草,难怪不敢相认。当下头撇一边,也装没认出来,她就想看看,若是打起来,藏心还怎么装下去。 而此时,见天放的杀气,一旁背着慕容樱的藏心也是心中尴尬得不要不要的,五行空间中,生死一线间,他和冷烟产生了情愫,虽还未正式确认关系,但也算是有那么一回事了。 冷烟个性好强,如今自己还有个未婚妻白若璃未解决,又一声不响的跑到武当找白若曦,本来就很愧疚了,现在,背上更是背着个麻烦,虽然和慕容樱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但这种像是被捉奸的感觉,简直把他折磨得欲仙欲死。 感情的事情本来就很复杂,乔装后的藏心想当个鸵鸟,先装作不认识,躲开尴尬再说,可冷烟身边那个乱放杀气的家伙,简直就是个搅屎棍,这要是一打起来,不露馅才怪了。 正当藏心嘴角狠抽的时候,她背上的慕容樱不满的发话了,“你这臭道士,怎么说话的呢?什么贼子?还偷上你武当呢?本小姐是光明正大被你武当请上山的好吧!” 说着,她手一敲,在藏心头上一个暴戾,“臭哑巴,还楞着干什么,这人这么不识趣,还不给我狠狠揍他啊!” 闻言藏心一翻白眼,正待写字询问,自己被设定为没有内气,没有武功怎么揍的时候,这时,一声爆喝,天放执剑而出,率先发动。 一道剑光袭来,背着慕容樱的藏心本能的后侧一步,待见地面上一道淋漓水渍化冰而凝,他瞳孔一缩,足下力道大力返弹,再度暴退十多米远。 定身后,只见刚才站立之地,突现一小范围的疾风骤雨,于风雪中化冰针而下,密密麻麻极有规律的扎进地面三尺来深。 见此,藏心心中一凝,这冰针的排布竟是随人体穴位而排,刚才若没躲开,便会被冰针封住体内八脉,任人宰割。此人随手一击便如此了得,看来是不能善了了。 刚想着对策,蓦然一道剑光又起,一声怒,“为何不用内气,你是看不起我吗?”说着,天放,在出一剑,“阴剑——细雨化冰!” 声落,一道剑芒冲天而起,在空中分落成无数根细小利剑冰刺,笼罩藏心身周数百平方的范围,如雨般倾泻而下。 见此,藏心眉头一皱,本能的脚步一移,便要再次躲闪,就在这时,他耳朵一痛,背上的慕容樱恶狠狠的拧着他的耳朵,“躲什么躲!是男人就给我刚正面,我是怎么教你的?冰刺有形便有力,有力第一重心法便能全给他弹回去啊!” 随慕容樱之声,藏心心中一亮,手中软剑横扫而出,将万千冰刺裹挟于一剑之上,遽然发力,阴剑——细雨化冰反射而出,漫天冰雨直袭天放而去。 见此,天放瞳孔一缩,“什么?我的阴剑!借力弹力之法,竟然是慕容家的斗转星移!原来是慕容樱小姐!啊!误会!”慌忙间,他执剑当空一划,“阳剑——红尘燃梦!” 声落,他身前地面一道焦痕灼烧,形成一道烈阳气罩,可天放知晓,刚才以为慕容樱他们是偷上武当的贼子,阴剑之上已用上全力,现在阳剑防御仓促而成,最多也只能挡下大半攻击。 就在他捂面抵挡时,看着藏心背上正欢欣鼓舞叫着好的慕容樱,冷烟一柄瑶琴具现手中,心中吃味下,冷哼一声,“雕虫小技,有什么可得意的!” 声落,指尖轻抚琴弦,只听一声‘叮咚’,万千冰刺于空中炸裂而落,声绪不停,一道音击直飞藏心两人而去。 见此,慕容樱笑音遽停,尖叫道:“臭哑巴,快躲开,”说着,他见藏心还傻愣愣的站立不动,满脸焦急道:“音功无形,是以气御声之法,斗转星移第一重弹力尚可,弹气至少是第三重才可做到啊!快跑!” 这时,一旁的天放见此一幕亦是焦急出声道:“冷烟姑娘,请手下留情,慕容樱是慕容家的大小姐,是我武当的贵客!” 闻声,音波于藏心身前处消失于无形,冷烟不屑的轻哼一声,“就她?贵客?还大小姐?这样趴在一个男人身上,真是不知羞耻!” 听着冷烟的讥讽的话,慕容樱额间两条青筋暴起,“臭女人,看你人魔狗样的,怎么说话的呢?他是我的臭哑巴,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你!。。。”闻言,冷烟怒从心起,瑶琴再现手中,“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臭女人,你敢!” 见两女对峙,似又要再起纠纷,刚才还长抒一口气的天放,心再度提起,战争学院和慕容家势力都不可小觑,若是她们中有一人在武当出事,全派上下岂不是又要一阵鸡飞狗跳,况且,他作为见证人首当其冲下,还指不定被罚成什么样呢。 想到此处,天放向冷烟拱了拱手,“冷烟姑娘,天放待慕容小姐给你赔个不是,就算了吧!” 说着,她又转身对藏心背上的慕容樱道:“慕容小姐,冷烟姑娘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可以么?” 声落下,却是两个愤怒的女声同时落下,“会不会说话,不会就给我闭嘴!” 闻言,天放心中一窒,暗道一声,爹说得是对的,女人都是老虎,惹不得。看来自己得选个良成吉日尽早出家当道士了,当即闭嘴不言,纠结的看着她们无尽的扯皮。 而此时,风雪中,纠结的四人都没有发现,他们周围,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咬着手指,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们身边。 蓦然女孩化作一点雪风飘动,洒落人藏心鬼面中,突如其来的凉意让藏心眉头一皱,突而望天,雪已经停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商议 这等怪事藏心注意到了,慕容樱、冷烟、天放三人亦是同一时间注意到了,不过,不同于藏心三人的疑惑,此刻的天放神色却是出奇的凝重。 回神间,他对三人一拱手道:“冰封千年的神雪峰突然不下雪了,这种现象太过怪异,我要上真武殿将此事禀报给苍松师祖。” 话罢,他见三人还在那里犹豫不决,不禁道:“冷烟姑娘,如今白师妹也没在山上,待在这里恐怕会有危险,还是随我下山吧。” 说着,转过身,再对慕容樱行一礼道:“慕容小姐,你也跟我走吧!” 闻言,慕容樱眼珠一转,高傲的昂着头,也不搭理天放,“哼,臭哑巴,既然你要找的白若曦没在山上,那我们就先走吧,等见到我爷爷,我让你入我们慕容家,以后就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声落,她催促着藏心向下山的路走去。 此刻,藏心虽疑惑为何白若曦不在山上,但见天放真挚的神情不像是作伪,便也只有硬着头皮,装作不认识冷烟,背着慕容樱默默前行。 可正当与她擦肩而过时,一声传音入心,“藏心,我不远万里从西界过来找你,换来的便是与你擦肩而过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此声落入心间,不禁让藏心身躯遽然而停,亦是传音而回。 “冷烟,我欠若曦太多,希望你能理解!” “哼,我是在为白若曦生气吗?我有重要的事问你!” “哎!以我与武当的仇怨,不便在武当以真实身份行走,现在只有跟在慕容樱身边隐藏,晚些吧!我来找你!” “算了,你轻功太差,如今武当高手太多,未免被发现,还是我去找你吧!” “好!” “好什么好,记住离那不要脸的慕容小姐远点!” “。。。” ****** 而此时,真武大殿之上,苍松正面色凝重的坐于上首,其下,左右两边,十三张座椅并排,其中一张悬空,余下的位置,八位老者,四位中年,分别落座。 这时,看着大殿上的十二人已然就位,苍松凝重的脸色不松,“今日苍松请大家来真武殿,为末主解封无尽海之事,不过,玄衣执掌末的几年里,素来狡诈,此事也太过蹊跷,在不知他所图的情况下,苍松欲联合众位,共同抵制玄衣!此事,不知道大家有什么看法没有?” 此声落下,‘嗡嗡嗡’声起,在座之人纷纷议论起来。 这时,落座于右排最后的四位身着同一样式的紫袍老者对视一眼,站起,率先开口道:“苍松,我们东、南、西、北四大炼兵协会此来只为炼兵大赛,此事,我们不参与!” 见此,上首的苍松点点头,抬手示意他们坐下,继而对其他人道:“你们呢?” 声落,右手边,第一座,一鹤发童颜的蓝袍老者冷哼一声,“苍松,你爱怎么办便怎么办!我慕容家不参与,我只要你将我家樱儿还我!” 这时,他身边一宽相庄严的中年男子亦是站起一拱手,“子余也在武当山失踪,我来只为武当给我徐家一个交代,玄衣之事,徐家也不参与!” 闻言,苍松无奈一叹,也不解释什么,摇摇头,对左手边最前一列,一位髯髻青袍老者道:“清源子,你青城的意思呢?” 听苍松询问,清源子站起,铿锵怒言道:“末的存在,一直以来便是我天蓝一害,如今更是书信威胁我青城,若是让他得到那逆道团宝藏,岂不是更加横着走?清源子依你所言便是!” 闻言,苍松再度点点头,接着,对余下未开口的几位宗主门主道,“你们呢?” 这时,右手方一位儒雅中年站起,‘咔擦’一声折扇收起,行一书生之礼道:“苍松,我儒门在三名门中势力最弱,可经不起末的袭扰,只有对不起了!” 随他之声,他身边一扎辫皮裘中年亦是站起,对苍松行一草原之礼道:“苍松前辈,神武宗一项以战争学院马首是瞻,如今无华院主未到,鄂托克也拿不定主意!” 此声落下,嗡嗡议论声再起, “对啊,苍松,无华乃是我天蓝第一人,铂金阶位,他未到,现在商量此事是否太早?” “是啊,我们等无华到了再谈吧!” “若是真要与末主冲突,有战争学院的战力在前,我们的凝聚力也更高啊!” “恩,等后天无华院主来再说吧!” 就在这时,真武大殿之外,突然,“哈哈哈哈哈!”一阵狂笑声响起,紧接着,‘砰’一声震响,大门应声而碎,一黑衣斗笠行至大殿之中。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此人龙行虎步,竟直来到那空缺的座椅上坐下,摘下斗笠,他露出一张年轻张狂的脸,恣意狂笑道:“众位,不用等无华了,他已与我玄衣达成共识,全力助我解封无尽海。” 此言一出,纷乱再起,在场众人怒指玄衣, “什么?这不可能?” “战争学院与你的末乃是宿敌,怎会全力助你?” “玄衣,你休要乱放胡言!” 这时,玄衣冷哼一声,一掌将座椅把手拍得粉碎,随之一股铂金阶的气息镇压全场。 他看着已经因震惊而寂静的众人,狂笑道:“刀魔之封解封在即,如此盛世,我天蓝武众,正当是百舸争流踏足六域四族,直指本源之时,你们说,无华会不答应吗?” 闻言,再场众人再度一愕,这时,鹤发童颜的慕容老头目中精光一闪,突兀一声炸响,“玄衣,原来你解封无尽海,便是想掠夺其中封印的高级星舰,带上更多力量,踏上本源征途!呵呵,现下正好我慕容家绿色等阶的星舰不多,此事我答应你就是了!” 他话一说完,再次之人对视一眼,皆是眼中遽亮,连声道, “药王宗,药正一复议慕容家主之言!” “六相宗,方鸿晨复议慕容家主之言!” “望月宗,汪子淳复议慕容家主之言!” “罗刹宗,冯仟叶复议慕容家主之言!” “。。。” 第一百六十四章 星夜 繁星印月,预示着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可佩上三月初二,圣巅之战将起的头衔,竟引得整个星海武林动荡不堪,无数强者演星算命,彻夜不眠。 此时,六域中一座幽森的城堡围栏之上,一身着黑绸金丝龙纹旗袍的妖娆女子,正手捧一水晶酒杯,醉眼惺忪的对月独酌。 朱唇亲启,将杯中红润的液体一饮而尽,女人轻柔的放下酒杯,随之,一股森寒的杀气弥漫,冷声起,“既然来了,就别再躲躲藏藏的,否则本王杀上你的密宗域,一剑削下你的光头,密宗佛!” 闻言,幽暗中一抹金色光晕乍现,从中传出一声沙哑的佛号,“南无毗卢遮那如来,舞施主,贫僧神游百鬼城只为求百鬼中的卜命鬼卜上一卦!” “不必求他了,此次圣巅之战,刀魔必亡。” 此声落下,光晕中一阵沉默,过了好久才继而道:“鬼王,刀魔在时,卫道、逆道之局扑朔迷离,我等六域六尊虽都挂在道统名下,可从来都属中立,如今,是否该找一边真心投靠了呢?” 闻声,鬼王撩了撩银色的长发不屑一笑,“你是来做佛宗说客的吧?” “然,大道所趋嘛,不知鬼王意下如何呢?” “我要是说不呢?” “呵呵,道统那边已传来消息,说你的老冤家,第二刀尊便在天蓝之地,鬼王,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言下,鬼王浑身一颤,‘砰’一声响,捏碎水晶酒杯,一声极致的冷哼,“如今道统正筹备圣巅之战,抽不出人手剿灭刀魔余孽,便想我鬼王舞千秋帮出手他们一把吗?” “正是此意,六域与天蓝最近,被我等掌控多年,道统只能派出有限的力量踏足天蓝,为求万全,希望你、我多派些人手同去。” “血残阳、醉不留、叶孤寒、铁浮屠可会去?” “这个,血残阳、醉不留、叶孤寒,他们孤家寡人,已上圣巅,观此惊世一战,至于铁浮屠那莽夫是个什么个性,你也知道的!呵呵!” “那就不必多言了,刀鬼于我恩怨已清,我不会去杀他,当然也不会去救他!” “那好吧,希望鬼王记住今日之。。。” 密宗佛话音未完,空中金色光晕莫名被一道森寒的剑气绞得粉碎,收剑入鞘,鬼王再度凝望着寂静的夜空,似想到什么般,丰满的酥胸狠狠起伏几下,末了,她撩开旗袍,露出左肩沟壑,只见,她左胸之上一个鬼面图腾分外妖娆。 见此,舞千秋感叹一声,“刀鬼啊刀鬼,我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女孩了,你对我的恩,你欠我娘的情,所有的恨便一笔勾销吧!” 声落,他见天空中一颗明星隐没,不自禁一道泪痕滑落。 与此同时,天蓝之中, 武当的西厢房,慕容家临时坐落的小院中,苍翠葡萄藤架下的石桌上,却是一柄软剑,一支玉箫,一盏浊酒,述说着无尽的寂寥。 此时,石椅上,一张与鬼王舞千秋身上图腾所画一模一样的鬼面醒目,覆面之人发散两边,他放下手中酒杯,轻唤一声,“冷烟,你来了!” 声落,一道紫影于夜空中落下,并行两步,快步来到鬼面人身边,焦急道:“藏心,我来时发现有人暗中窥视着朱无士他们的房间,似乎正在寻你,长话短说,告诉我,刀子传承之地,刀魔师祖对你说了些什么?” 闻言,藏心鬼面下的眉头一紧,他想到那个威严的声音传功受印后的一席话,“新月初升,圆月不存,今日起,你为我圆月一脉第四代传人,你要好好活下去,待我寂灭后,扛起我圆月大旗,继我逆道之志,覆灭道统,寻回圆月一脉遗落的印记,破开这沉沦的天道!” 想罢,回神间,藏心幽幽一叹,“冷烟,你知道了些什么?” 闻声,冷烟却未回答,仅是追问,“是不是刀魔之封即将解开?师祖已陨落在即?” 此声落,藏心低头不答,可在聪明如冷烟面前,无声,却胜似回答,她颓然退后两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玄衣所做之事绝不会无的放矢的,看来,师祖他老人家却是即将陨落了!” 说着,一行清泪于脸颊滑落,她喃喃自语,“封印破碎,刀魔身死,做为刀魔一脉的战争学院、夜幕,也都将终结,师傅,师傅他老人家也。。。” 见冷烟如此模样,藏心鬼面下闪过一丝心痛与不忍,却是强行镇定下心神,宽慰道:“放心,无尽海解封,我会多抢出几搜星舰,此后你带着战争学院、夜幕之人全部隐姓埋名,踏上六域征程,就算道统迁怒,到时候也找不到人!” 闻言,冷烟牵强一笑,“藏心,到了这个时候,你还骗我吗?道统不会放任圆月一脉,至少,无华院主、师傅,他们两人都不会走,只有他们死在道统手上,这些个弟子们才能安然。” 冷烟的话,让藏心深呼一口气,蓦然站立,拍了拍冷烟的肩膀,以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道:“放心,此事我早有定夺,一切听我的,到时你跟朱无士他们一同踏上六域征程便是!” “告诉我,你要干什么?不然我不会走的!” “不用再问了,此事乃刀魔之计,快走吧,若被人发现,得不偿失!” “可,到底怎么回事?我要知道!” 藏心不答,强行撵走冷烟后,小院中又恢复了寂寥,这时,藏心对月一叹,“你要我怎么答你?我能怎么答你?刀魔暗疾不愈,死志已明,一心只想着拖几人下水,我也只有凭借圆月一脉第四代传人的身份,待道统寻来,吸引他们注意,到时,你所担心的,都将迎刃而解!但,这告诉你,你会安心离开吗?” 叹息声落,他不自禁拿起石桌上的碧玉箫,于唇边,再演一出人生寂寥。 只是他未注意到,院落的走廊木柱后,有一个张梨花带雨的娇嫩脸庞,正深深凝望着他! 第一百六十五章 棋局 与此同时,在六域的一角浮屠域中,这里一座血色伟岸雄城耸立,此城亦名浮屠,为六域中阻隔逆道众通往本源四族之地的第一座雄关。 千百年来,逆道者前扑后继冲关而入,血洒千万,铸就此关砖墙之红,如今已然连绵三百里雄壮。 此刻,在这血煞滔天的城主大殿中,正丝竹管弦,靡音寥寥,十数美人轻纱遮面,妖娆而舞。 而大殿正上首,珠光宝气的城主座椅之上,一披头散发,满脸络腮横肉的中年胖子,一边抄起桌岸上一条羊腿胡吃海喝,一边大声叫好。 其下两边桌岸并排,血色甲士坐落其中,喝酒吃菜,指指点点,觥筹交错,亦是好不热闹,似对那巅峰之争并不感兴趣。 就在这时,‘砰’一声巨响,大殿之门应声而开,一目光阴鹜的灰衣山羊胡老者怒气冲冲的踢门而入,开口便是一声爆喝,震响全场,“靡靡之音,惑人心志,还不都给我滚下去,滚!” 闻声,其间丝竹管弦遽停,乐师、舞姬连滚带爬的跑出大殿,让场中气氛一时间沉闷。 此刻,宝座之上的中年胖子见此,丢下嘴里羊腿,不满的撇撇油腻的嘴唇,“个劳资的,吕博洋老东西,你这浮屠城第一谋主一天不去操心正事儿,就跑劳资这里来扫兴干啥?” 说着,他庞大的身躯,以龙虎之姿站立,狂猛的咆哮道:“几次了?这个月都几次了?啊?” 声落,其下血甲战将异口同声道:“启禀城主,这月一共有两次了?” 闻言,浮屠城主眉头一挑,恶狠狠对大殿中的灰衣老者道,“个劳资的,你看看,你看看,一个月都两次了,吕博洋,女人一个月才特么一次,你特么真麻烦!” 听着浮屠城主将他与女人相比的羞辱话语,作为儒门门人的吕博洋额上青筋狂跳,若不是铁浮屠救过他一命,他是真不想为这粗鄙屠夫卖命。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愤懑,吕博洋平静道:“城主,老夫有急事禀报!你的近侍丑奴儿乃是林家后人,潜伏在您身边为报大仇,如今已经证据确凿,还请城主下令,将之拘捕!” 闻声,整个大殿再度一静,紧接着,“哈哈哈哈!”铁浮屠仿佛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般,指着吕博洋捧腹而笑,其下血甲士亦是跟着捧腹大笑。 这时,铁浮屠一拍桌岸,笑意盎然道:“吕博洋啊,吕博洋,就这事?个劳资的,这事不是三年前就告诉你了吗?劳资管他哪家后人,反正他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胆量动劳资,就让他留在我浮屠城免费劳力,岂不愉快?” 随声,其下血甲亦是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 “吕老,城主大人早已明了,您多虑了!” “您还是多操心一下浮屠城的米粮后勤之事吧!” “就是,就是,打扰我们雅兴啊!” 听着这些粗鄙将士言含讥锋的话语,吕博洋重重的冷哼一声,“你们这群莽夫懂什么?老夫已探得,半年前,丑奴儿于天蓝之中已找齐天机子所言的杀、破、狼三星,如今圣巅之战在即,刀魔封印将碎,三星乱世之局已现,那个寓言,不得不防啊!” 说着,他将一纸天机卷展开,一行金色的大字飞窜空中凝实, “天机褂言:世存三星,杀、破、狼踏浮屠之血临世,逆乱之劫将起!” “什么?”见此,众甲士皆是一窒,他们虽然粗鄙,但也知天机褂言,当下急急追问道:“吕老,此言可当真?” 点点头,吕博洋凝重道:“道统传来消息,七杀星乃是新一代刀魔嫡传,他们已经派第三剑尊小飞踏上剿灭刀魔余孽之途了,不过,破军、贪狼,老夫还不知其谁。” 说着,他踏前一步,对着宝座上的铁浮屠一拱手道:“所以,老夫请城主下令,立刻拘捕丑奴儿,逼问破军、贪狼下落,其次,立刻派城中精锐高手,随道统之人征伐天蓝,不求三星全捉,只求拿下一人性命便可!” 闻言,一声轻‘额?’,宝座上的铁浮屠抚摸着身边一柄染血的杀猪刀,却是满不在乎道:“吕老头,什么狗屁天机褂言,劳资从来不信,杀、破、狼与劳资命星相冲就让他们来啊,劳资统统接下就是了!” 说着,他目中精光爆射,“竟然还有刀魔嫡传,百年前一个第二刀尊刀鬼便让我六域数尊束手,好不愤懑,今次,当再度领教一番这圆月一脉。” 言罢,他坐下身,一挥手,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散会,吕老头,没事就下去吧!别再来打扰劳资取乐了!” 闻言,吕博洋狠狠一跺脚,吹胡子瞪眼道:“铁浮屠,你这粗鄙屠夫,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天机所言,句句应验,千百年来从未出过一个错算!你会为你的自负后悔的!哼!” 丢下这句,他恨恨的摔门而出。 出了大殿,吕博洋心中悲凉,他乃是儒门‘权’字一脉传人,辅佐一位明主便是其一生所求,可铁浮屠此人,想到这里,他一声哀叹,无奈望天。 刚一抬头,便见这漫天星斗飞窜异象,他神色一凝,拈指飞速计算,蓦然‘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吕博洋不禁惊叫出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好个刀魔,以己之命为诱饵开启群星并起之局,逆乱道统天下,当真好大的一盘棋局,竟然骗过了这天下绝大多数之人!” 话到此处,他不禁双眼瞪直,“不,这是一步阳谋,就算道统清楚明白,也必定要去咬这鱼饵,人算己来己算人,当不知谁人算了谁人,圆月刀魔,当真可怖、可畏!看来,这个天下,乱战又将再起啊!” 说着,他对着夜空一挥手,这时,一道血影瞬间凝实在他身边,此人单膝跪地,抱拳道:“先生,何事召唤铁九?” 闻言,吕博洋摇了摇头,惺惺然从怀中取出一块残血铁牌,不舍的递给来人道:“这个你拿去吧,一定要强令出血煞十六将中的一人,随道统征伐天蓝,记住,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杀了一个叫作千源藏心的人!” 来人看着手中残血令,瞳孔一缩,深深的看了一眼吕博洋,道一声‘诺’后,消失在夜空之中。 此人走后,吕博洋对着身后丝竹再起的大殿蔚然一叹,“你救过我一命,虽不堪造就,便只能帮你尽人事,听天命了!此后,我们两不相欠吧!哎!乱战将起啊,乱战将起啊!” 声落,他仅留下一个佝偻的背影。 吕博洋言,此乃一盘大棋,那么他看透的又是一个怎样的棋局呢? 一百六十六章 时代 第一百六十六章时代 儒门权字脉,吕博洋说刀魔下了好大一盘棋局,可到底是什么样的棋局呢? 此刻,遥远的本源之地,星夜之下,圣战之巅对立的最东方,一座青翠的山崖之上,一乱发人,身背一轮圆月,坐于石亭之中,一手执白,一手执黑,于一张纵横交错的棋盘间,自弈自乐。 突然,风影轻拂,于暗影中,一袭青衫磊落而出,此人只手按箫,邪意凛然,正是那桃花岛主玉箫。 刚一站定,玉箫落落自然的坐于乱发人对面,拱手道:“大哥,一人弈岂不寂寞,玉箫执黑与你走一遭如何?” 这时,刀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却是闲聊道:“二弟,弟弟妹妹们都休息了吧!” 闻言,玉箫脸上邪笑一声道:“我的安眠曲,大哥还不放心吗?”说到这里,他周身邪气一收,一黑子落入棋盘间,对白子行一合围之势。 当下,满面凝重道:“如今圣巅之上,无端多出数道针对我等武道的禁制,便如这一子,不知大哥何解?” 见此,刀魔苦笑摇头道:“此一子落,我圆月逆道团已是危厄重重,以你们的修为去了也只是送死罢了!所以,大哥只有敲晕你们,说声对不起了!” 声落,他也不落子,竟直取出棋盘中一颗白子。 这不守规矩的落子方式,让玉箫一阵“哈哈哈!”狂笑,“人送我外号东邪,我看大哥这赖皮的本事才是真邪,无可奈何,无可奈何啊!” 说着,他手中气劲环绕,将指尖一枚黑子震得粉碎,继而道:“禁制也就罢了,就连千源藏心这个名字也传入道统耳中,大哥让弟弟妹妹们休息独约我来,是要秘密清理了我这出卖消息的叛徒,给我留些颜面么?” 闻言,刀魔再度摇了摇头,“二弟,你做的是对的,出卖弟弟妹妹们的消息,让大哥终是有了理由不带着他们去送死,” 说到这里,他神色一凝,“不过,出卖我那传人的消息,就太过了些。” 闻声,玉箫再度狂笑出声,却是笑得悲怆,“那么大哥,又待如何处置玉箫呢?” 此问,刀魔不答,仅一指棋盘,“二弟你看,这棋盘一角,黑子围数颗白子而行,便像是那天蓝一角,” 说着,他一指那包围中的一处空缺与一颗黑子道:“不过,若是大哥在此地落下一子,再将此黑子变为我白子,又当如何呢?” 看着刀魔所指,玉箫眉头一皱,“如此一来,大哥便赢下十三目,黑子满盘皆输!” 闻言,刀魔一道气劲裹挟一颗白子落入棋盘中,将那一角的黑子尽数磨灭,笑颜道:“二弟,恰巧大哥认识两位有趣的小友,一名小飞,二名千源藏玄,日后,你可多多结识一番!” 此声落,玉箫双目圆睁,“大哥,如此此局你已胜券在握,就不必在下了。” 见玉箫认真的神情,刀魔第三次摇头,毅然决然将手中最后一颗白子落入棋盘中,自杀一颗白子,却绞杀一片黑子, “二弟,这一子刀魔不落,道统不安,我心亦是不安啊!” 听着刀魔的话,玉箫一拳捏得‘噼啪’作响,“大哥!真要如此吗?你已经赢了!无故送死,有何意义?就为拉下几位道统圣者垫背?” 闻言,刀魔第四次凝重摇头,“近日,我已感知到,我圆月一脉遗落的印记就在圣巅某处,此去,我将拾回印记,合圆月刀刃圆满,开启刀中那四卷破天秘录!” “可你若死了,开启它又有何用?” 这时,刀魔一笑不答,仅一指棋盘道:“二弟,你不是时常卖弄你桃花岛的奇门遁甲,占天观星之术吗?现在好好看看这盘棋局!” 玉箫凝神一观,‘撕’一声惊叫而起,“天下纷乱之局,大哥你竟是要以四卷破天秘录,激起一波逆道狂潮,改天换面!” 说着,他蔚然一叹,“可,这代价,也太沉重了些吧!” 闻言,刀魔霍然负手而立,凝望一边圣战之巅上那三尊巍峨的雕像,“二弟,以你的聪明定知我这暗疾之利吧,呵呵,我已经站在高处孤寂太久了,我的时代,便向空中那弯残月,终究是要落幕的。” 说着,他拍了拍玉箫的肩,继而道:“弟弟妹妹们便由你照顾了,若是找出出卖藏心那个人,你自行处置吧,对不起了,兄弟多年,大哥下不去手,却将这棘手的事交给了你!” 此声落下,玉箫浑身颤抖,待再度抬头,眼前已是人影寥寥,他紧咬牙关,强忍着泪水不落,一声重重的叹息,“原来大哥,你什么都知道啊!” ***** 与此同时,天蓝之南的武当山上, 残月欲退,夜影阑珊,武当的东厢房,一袭白色大斗篷的玄衣静立于庭院中,怔怔出神间,他想到数月前,那个威严的乱发虚影找到他,让他开启无尽海封的情景,当下对月兴叹一句, “残月欲退,逆道第一人,逆道第一人啊,在这个时代,你竟有那么耀眼的光华,可。。。” 就在这时,庭院中一丝丝热流波动,一红影具现而出,正是天蓝之南的炎公子火风,此刻,他折扇轻摇,飒然一笑道: “玄衣大人,何须如此感叹,一个时代一段传奇,他们的时代即将终结,而我们的时代才刚刚拉开序幕!” 这时,一声冷哼,玄衣抽刀而起,一道气劲射入火风双膝之间,他见红影跪地,面露痛苦之色,不屑道:“是我的时代,而不是我们的时代,记住,火风,现在的你只是我的一条狗!狗不需要多想,所以当好你的狗就行了!” 闻言,浑身颤抖的火风掩藏下心中的愤恨,凄楚的展开一个笑颜道:“玄衣大人,对不起,是属下逾越了!” 听着火风求全之言,玄衣再度冷哼一声,“我那弟弟找到了吗?” “属下已带人搜遍整个武当都未见千源藏心的踪影,就连他的朋友们,叶奇、朱无士等人也在找他!” 闻声,玄衣眉头一皱,一挥手道:“知道了,滚下去吧!” “是!那属下告退了!”声落,一道残影消失于夜空之中。 火风离开,庭院又恢复了先前的寂静,这时,玄衣喃喃自念,“不得不承认,就算是一个时代的传奇,最终也不过是一具深冢里的枯骨罢了!可悲,可叹!” 说着,他抽出腰间的吹雪,细细抚摸,深叹一声,“弟弟,或许你的无为、无争之心是好的,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弱,即是罪孽,何况你还是雪族中人,别怪哥哥心狠,因为父亲的躲闪,便是前车之鉴了!” 声落,他收刀入鞘,悲人悯世的容颜收起,再度换上一副狂傲不羁的面容,狠声道:“就依了刀魔之计,在你未成长起来之前,将你拖在天蓝之地一段时间吧!不过,现下却是要先将你给逼出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疑惑 三月初二,晨风,初露。 在昨日真武大殿个门大佬的议会后,决意,比武招亲,与炼兵大赛一同于武当演武场进行。 以至于从昨夜开始,整个武当都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无数身着道袍的武当弟子,指挥着民夫于诺大的演武场上修梯搭台,其中更不乏各门各派的弟子、与炼兵师协会之人帮衬,好不热闹。 这时,却有一身宽体胖之人似闲暇无事的在人群中好奇的穿行着,他正对着演武场上一个个炼兵用的炉窖左敲敲又摸摸,突然,身后一声轻咦,“朱胖子,怎么就你一个人?” 闻言,胖子小眼一眯,正待发怒,一转身,便见一剑眉星目的蓝衫剑客,领着三五个人站在他身后,不禁嘴一蹩,“我艹,是叶奇啊!好久不见。” 说着,他目光略过叶奇身边白若涵等青城众,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死盯住与青葙子并列而站的燕凝脂道:“我艹,劳资总算找到组织了,燕凝脂,你们武当在哪儿开饭呢?我找好久了!” 闻声,燕凝脂眉头一挑,“死胖子,一天就知道吃饭,没看我武当上下都忙活着吗?要吃饭,要么自己下山,要么等中午。” 说着,她又在一旁自顾自的指挥起民夫处理善后工作,“对,就放这里吧,李头,搭完了,就带着你的人到账房领钱去吧!” 闻言,一粗步麻衣的中年民夫摆起一副献媚的表情道:“好叻,好叻,女侠!这就去,这就去!” 说着,他一吹口哨,“大家都跟我来,领钱回家了啊!” “好叻!” “好叻!” 一声声应答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演武场。 见此,朱无士嘴一扁,“昨天还好好的,你们武当今天搞什么飞机?真是的!连饭都不给吃了。” 闻声,一旁的叶奇狐疑道:“朱胖子,你不知道吗?昨日真武殿大议之事!” “什么狗屁大议之事?我不知道啊!昨天被冷烟强令去找藏心,到武当已是夜晚,倒头就睡了!”这时,朱无士呆萌道。 看着神情大条的朱无士,叶奇无奈一笑,“昨天大议,这次天蓝盛世,各大门派欲借比武招亲一事重新排出十大翘楚排名,待其后的炼兵会结束,十位翘楚皆可按排名顺序选一件这次炼兵会中出产的兵装,而且好似还有什么神秘奖励,所以,今天大家才兴冲冲的协力为比武之事筹备!” 闻言,朱无士一双小眼睛突然瞪得老大,“什么?还有这等好事?会出现名器级别的吗?劳资正好差件趁手的兵装呢!到时候一定要淘一件好的。” 此言下,叶奇还未出声,却是他身后的青城三兽忍不住嗤笑一声,“土包子,就你还想夺前十呢?我哥三都没有信心。。”可话未说完,他们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愕,不自禁指着朱无士的身后,颤颤发抖。 这时,一道干哑的声音突然插话道,“咳咳,朱兄早,历届炼兵会都会出几件名器级别的兵装,甚至遽闻曾经还出过一次世所罕见的金色顶尖兵装呢!” 说着,他望向面前的叶奇,不禁眉头一皱,“朱兄,这就是你吹捧的那位朋友吗?咳咳,恕圣颜子直言,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闻声,叶奇不满的上下打量起来人,不屑一声响,“圣颜子?你就是那位翘楚第一的儒门臭笔?” 听着叶奇挑衅的话,圣颜子目光一眯,“咳咳,你说什么?” “我说啊,你嘴臭,写出来的东西自然也臭!” “你。。。” 一时间,四目相对,火花四溅,一人执笔凝眉,一人握剑张扬,眼看争端将起。 就在这时,‘咚’、‘咚’、‘咚’一阵锣鼓声高鸣,高台上,真武大殿之门应声而开。 苍松带着众位宗主掌门并排而立,此时,‘踏踏踏踏踏’演武场中的武人亦是对应起台上掌门,分排而列。 见此,苍松满意的点点头,一声威严的声音震响全场,“昨日定下的,重新排出十翘楚之议,想必大家已经知晓了吧!” “知晓了!” “知晓了!” 震天的吼声中,苍松抬起手压了压,继而道:“那你们可知这神秘奖励为何?” 此声出,台下一双双求知的眼睛,齐刷刷的望着他。 见此,苍松神秘一笑,一指出,一道物什从他指尖滑落,随之,真武殿高台下一阵紫光闪耀。 这时,苍松一指台下那十阶紫玉台阶道:“这是千年前,我武当创始人三丰真人留下的真武悟道台阶,虽是祖师当年的小玩意,但从一到十,每上一阶,便会增强自身悟道领悟,若天赋高者,更是能得器灵指点,获得一些切合自身的功法武技也说不准!” 此台阶一出,台下一片哗然,其中那些个无门散武更是目露精光,武当功法、武技就算是最低阶的也比他们的好啊! 就在这时,一道红影喜服,白发清扬间,踏水滑翔,飞身而上悟道台阶最顶上的一阶,待红颜定落,一张粉黛薄施的倾城容颜回转,展现于众人眼前。 此一回眸,一时间,其下之人,‘咕噜’、‘咕噜’咽沫声不绝于耳,都不由看得痴了, “美!真美!” “这就是青衫孤影,独语凝泪,神女白若曦吗?” “且不管是否夺魁,待见一面,便已是陶醉!” “。。。” 这时,真武台上,苍松一声轻咳,“这就是我的徒孙若曦,届时十位翘楚按排名各上一台阶,最顶端者,可娶若曦!不过。。。” 一声不过,苍松眉头一皱,续言道:“男婚女嫁,你情我愿,最后夺魁的男子,若是我这徒孙不甚喜欢,此次招亲便就此作罢,也不得多过纠缠!” 此声一出,其下之人,皆是惊愕的嗡嗡议论,指指点点,似有极大的不满, “为什么?夺得第一还不能抱得美人归吗?” “就是啊,来前也没说有这一条啊!” “我们来比武招亲不就是为了那白若曦吗?这规矩也太儿戏了吧!” “没事,没有美人,不还有兵装可以得嘛!” “切,说得你就能进前十似的!” “就是!不过,这条规定,真是不可取啊,说好比武招亲,居然还要你情我愿,真是!” 这时,台上苍松冷哼一声,浑身气势一放,镇压全场,一时间,他们疯狂的抗议声遽停,皆是愤愤然,敢怒不敢言的望向苍松。 突然,空间中温度骤降,紧接着,洋洋洒洒,雪落一地,就在人们惊异的时候,一个狂傲的笑音响亮,“苍松,你乱改规矩,可有问过我玄衣同意否?” 说着,一道白影带着无边声威踏雪而行,落于高台最上首,他衣袍一挥,将苍松震退数步,一声玩味邪笑之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大家不必愤懑,听我的,谁得第一,谁便与白若曦大婚,这个天蓝,现在我末主玄衣说了算,好了,一刻钟后,比武开始!” 声落,他白袍翻转,也不看一眼被他击退,面若金紫的苍松,竟直坐上殿门外,武当弟子搬来的最中间一张座椅之上! 此一幕,此一言,让全场沸腾!他们皆目光灼热的看着高台上的喜衣身影,摩拳擦掌。 而纷乱的人群中的朱无士目光爆射,“这特么是哪个狗娘养的,这么嚣张!竟一言便要定若曦命运,当真该死!” 闻言,他身边的叶奇不再和圣颜子较劲,松开手中剑柄,拉住激动的朱无士,满面凝重道:“他就是末主,千源藏玄!如今已是铂金阶,声威已然盖过你战争学院,号称天蓝第一人的无华院主!” “什么?他就是藏心的哥哥?可不论如何。。。”说着,朱无士又似想到什么般,一拍脑门,“遭了,比武怎么现在就开始了,不是明天么?” 这时,一旁的圣颜子也收回手中判官笔,插言道:“咳咳,朱兄,昨日大议后,将比武与炼兵之事改在今日了。” “什么?这下真遭了,我们还没找到藏心呢,这可怎么办啊?” 闻声,圣颜子余光瞟过台上那道喜衣身影,眼中阴鹜一闪而逝,他伸手拍了拍朱无士的肩,“这种时刻,估计他已经混在这群人中间了吧,朱兄,时间不多,我们还是先准备好一战吧!” “哎!好吧!好吧!” 声落,一行人朝着刚搭建好的擂台边走去,只是他们都没有发现,此刻,叶奇悄然提起青城三兽中的蓝健仁渐渐的落于队伍最后,似在传音交谈着什么,末了,叶奇眼中阴光一闪,看着走在前方那圣颜子的背影,面色极度不善! 而此刻的藏心呢?比武即将开始,他又在干什么呢? 时已近午,艳阳高照,经过一夜惆怅未眠,石亭中,藏心放下碧玉箫,解下脸上鬼面放于石桌之上,他两指从额心处一点,取下一颗冰粒道:“谢谢你,一直保持着我的心神不乱!” 闻声,藏心手中冰粒化光而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具现在他身前,吃着手指奶声奶气道:“你早就发现了我的存在吗?” “当然,刚下神女峰的时候,我便发觉了身体的异样,你是谁?为什么会藏到我的身体里?” “我叫不融,是雪系灵剑——不融的器灵,你身上有雪的味道,又是一名炼器师,所以我就到你身边来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怎么帮?” 闻言,不融摊开手,指着掌中那一点冰粒道:“千年前,主人愤而陨落,那时我的剑身便已碎了,现在只剩下这一点核心了,我希望你帮我重塑剑身,这样,这样或许就可以帮到那个苦命的女孩了!” “苦命的女孩?神雪峰?你是在说若曦吗?” “是啊,是啊,你认识她吗?” “我认识!” “真的吗?那你能帮帮我吗?她身上有我主人的影子,但是寿命不多了,我不想她死,也不想再看她在雪峰上哭了!” 闻声,藏心目中先是一暗,再是一疑,“帮你重塑剑身,她就不会死了吗?” “当然了,我可是不融,只要发动不融异能,将她体内的生命流逝冰封住,不就可以了吗?只是这样,她的修为就会停滞不前。” 此声下,藏心目中一亮,“好,我帮你,要怎么做?” “太好了,你只要。。。啊!有人来了,一会儿再说,我先藏进你身体里躲躲!” 此声落下,一道冰蓝光泽印入藏心眉心处,这时,一阵‘呜咽’的哭泣声在藏心身后响起。 刚欲转身,却是身体一重,慕容樱一个飞扑,扑到藏心后背处,将他抱了个满怀。 此情此景,让藏心一阵愕然,正待询问,这时,背后一阵阵哭诉声起,“臭哑巴,爷爷竟然一直骗我,昨日他终于坦白了,说我若非要嫁人的话,就必须把神花天赋留给族人,竟是要我,要我和哥哥!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听着女孩的哭诉,藏心摇了摇头,天下烦心事亦多,苦闷的也不止他一人,不自禁转过身,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头,以示安慰。 这时,感受到藏心的宽慰,女孩却是越哭越大声,“圣颜子哥哥也不要我了!他竟然为了续命,非强娶那白若曦不可!臭哑巴,你帮我想想办法吧,悄悄带我走吧!我再也不想留在这里了!” 这时,突的周遭空气一冷,一道寒声响起,“谁?圣颜子?他们在哪里?” 闻言,慕容樱下意识道:“就在演武场啊!他们已经。。。”说着,她方才感觉哪里不对,哑巴怎么说话了。 梨花带雨的脸猛一抬头,便见一张清秀的脸庞正带着出离的愤怒,她下意识伸出手去触碰那张脸庞,却是‘砰’一声响,眼前人如镜般破碎,心念一声,残影,黄金阶! 回过神的慕容樱突的大叫一声,“臭哑巴,连你也骗我,就连你也骗我!你给我站住!”声落,一个闪身,亦是消失在庭院之中。 第一百六十八章 魔面 此刻,武当演武场一场比斗,竟演变成南地、北地的一场争锋,硝烟弥漫,配上这漫天黑雪飘零,似有深沉的压抑重锤着在场所有人的心灵。 演武场中败落的人们,皆是目光惊诧的望着那十阶真武台阶上乱斗的十位翘楚,怔怔出神, “这次,我天蓝之南新进的十位翘楚,竟有五位是天蓝北地之人,这,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 “哎,枉我们还一度称北地为莽荒之地,不想竟是这样,当真是小觑了这天下人啊!” 听着这些人的议论,人群中,灰头土脸的青城三兽亦是哀嚎抱怨着, “炎公子火风定位了,竟只是第九!好憋屈啊,这北地土包子与我同岁,可刚才与他一战,却是连他一根头发都碰不着便被踢下擂台,我当真差得这么远么?” “扁仁,你有劳资憋屈吗?劳资可是被他那小师妹用鞭子给活活抽下来的!老脸都丢光了!” “健仁,别丧气,不知你发现没有,刚才与你对战的那位叫红菱的女子,其实天赋异禀,若不是年龄尚幼,我看,她能进前三也说不定!” “快看,又定位了,那小娘皮第六!” “艹,北地土包子真特么生猛,劳资上届也才排到第十,这届居然什么都不是!” “等等,什么?青葙子也定位了,竟然排在第五!” “哈哈,以前我们在门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便以为这天下也不过如此,现在看来,真是坐井观天了啊!竟然连后进门的青师弟都差得如此之远!” “这届翘楚榜,我南地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什么丢大发了,前四中,我南地不是还有一天放,一圣颜子吗?只要他们夺得第一、第二,那些北地的土包子一样抬不起头!” 他们正说着,金紫台阶上,一道白影抛飞,武当天放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站定于第七阶台阶之上,定位第四。 看着这打脸的一幕,三兽心中悲凉,黄世仁强颜冷哼道:“若不是我南地的仇漯横、慕容樱、徐子余三人未参加此战,不然定能力压这些个北地天骄的。” “算了,世仁别说了!脸都丢光了,说多了又有什么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只要圣颜子拿下第一,我南地一样。。。” 他们话未说完,这时,真武悟道台阶顶端,一道焦急的娇声响得突兀,“朱无士,叶奇!小心啊!” 随声,第九阶真武悟道台阶上,争锋的三人中,一声癫狂的笑音响起,“朱兄,还有你叶奇,也不过如此嘛!” 声落下,圣颜子黑衣白袍一卷,将朱无士与叶奇两人掀落台阶之下,紧接着,身影一转,奋力前踏一步,登上第十阶,与白发喜服的白若曦并肩而列。 此刻,他手中判官笔一旋,对着真武殿外的玄衣等人,轻笑一声道:“尘埃已定,宣布结果吧!” 此一幕,台下南地之人瞬间欢欣鼓舞,只要第一还是南地之人的,便不算太丢脸! 这时,高台上的玄衣玩味的摸摸鼻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身旁那满面儒雅的中年,起身道:“好吧,此次比武名次,叶奇第三,朱无士第二,圣颜子第一。“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一声阴戾,“第一者,可即刻与白若曦成婚!不容忤逆,否则,我玄衣可是会杀人的!” 声落,他杀气四溢,对台阶上凄楚的白若曦而发,亦是对叶奇、朱无士、以及武当一众而发! 弥漫的杀气,如实的威胁,让白若曦心中一颤,一声反对之言,却终是说不出口。 此刻,台阶上,圣颜子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若曦凄楚的神情,不喜不怒道:“若曦姑娘,你可愿嫁我?” 此声下,台下的南地众,齐声高喝出声, “嫁给他!” “嫁给他!” “嫁给他!” 这时,圣颜子听着满场的高呼,看着近前眼神闪躲不答的美人,嘴一咧,小声道:“若曦姑娘,我知你有喜欢的人,我承诺,只要你用情丝结将你剩余的寿命度给我,虽然很舍不得,但我不娶你便是,留你清白如何?” 闻声,白若曦目圆睁,嘴唇颤动,便要答应。 这时,闻此,被圣颜子掀翻仰躺在第九阶上,喘着粗气的朱无士一个弹身而起,吐出一颗血牙,怒声道:“圣颜子!你说什么?你不是说四十年光阴与你无用,绝不会再找若曦续命吗?” 见此,圣颜子眼一眯,俯视台阶下的朱无士,玩味道,“你可知生命对于一个绝命之人有多么重要!哪怕是多活一年,我圣颜子也要争上一争。呵,朱兄,我一儿戏之言,你也能当真?真是天真!” 闻言,朱无士目光爆射,“你,你这出尔反尔的卑劣小人,骗劳资,你若敢要若曦的命,劳资今天就要了你的命!”说着,他周身气势再次爆燃而起。 这时,见此情景,高台上,突然一道杀意弥漫,玄衣一声冷笑出声,“第一就是第一,坏我玄衣规矩便是找死!朱无士,你是想找死吗?” “少跟劳资讲规矩,劳资就是要杀了这个卑劣小人!啊啊啊!”此声落,朱无士金光凝拳,一个前冲向上! 蓦然,一道冷哼响起,玄衣黑雪凝刀,一道森然刀气凝实而出,直袭朱无士落点! 见此,一旁的叶奇大急,爆吼一声,“朱无士,快退!”此声落,他已是血色百战甲覆身,一个急速冲刺拉住朱无士前冲的身体,急转侧步,欲躲过玄衣刀气。 叶奇拉起朱无士,死命后退一步,便见那黑气刀光从两人身前拂面而过,正待松一口气,可那森寒的刀气突然荡开空间四散而开,袭扰两人全身。 同一刻, ‘噗’ ‘噗’ 两声下,叶奇于朱无士吐血锒铛而倒。 这时,高台上,玄衣看着重伤倒地的两人,不屑狂笑,“圣颜子,这两个不懂规矩的,我便交于你来处置了,要杀要刮请自便吧,哈哈哈!” 闻言,圣颜子目中精光一闪,对玄衣一拱手,“谢末主!”说完,转身,判官笔凝力而发,似要一击击毙这颓然重伤的两人。 就在这时,他身边一声惊叫,白若曦拉住他的手,不断的撕肺央求道:“别杀他们,我答应你就是!我答应你!” 此声落,让倒地的朱无士怒中运气下,再喷一口鲜血,仅恨恨的自残般一双霸拳狂锤地面,“早知如此,当初真该直接杀了你,杀了你,是我的错,是我害了若曦!啊啊啊啊!” 这时,看着一边恼怒自责的朱无士,叶奇虚弱的拍拍他的肩,宽慰一句,“朱胖子,此事不怪你,此人圣面魔心,实有两面人格,咳咳,若我猜得不错,他与你相处时是他,而现在的他,应当是另外一个他——魔心圣笔!” “什么?” 此刻,十阶高台上,听着叶奇之言,圣颜子原本苍白之颜上,一抹黑色暗纹浮现,癫狂之笑响彻全场,“不错,不错,现在的我便是魔心圣笔,是邪、是恶!不是圣颜子那懦夫,哈哈哈!” 说着,他再不看一眼朱无士与叶奇,嘴一抿,对着梨花带雨的白若曦邪笑一声,“若曦姑娘,可现在我改主意了,要想朱无士、叶奇两人不死,我既要和你成亲,亦要你的命如何?” 说着,他伸出手,便要玩味的托起白若曦那光洁的下巴。 就在这时,突的一道森寒到顶点的声音响彻全场,“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声落,漫天风雪逆向而飞,空中一道人影踏雪而出,落于悟道台下。 第一百六十九章 惊觉 随着一声,“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第十阶高台上,漫天风雪如刀,逆向而起,直扑魔心圣笔后心处而发,被这股狂乱的气机锁死,心神狂跳间,他伸到半途的手遽停,蓦然间,衣袖翻卷,转身提笔于空中书一个‘虚’字。 笔墨凌空,便似无尽虚空,将那一缕缕雪风尽数接引入‘虚’墨中。 待风雪散尽,魔心圣笔一双戾眸注视声源出处,便见悟道台下,一道身影于雪中显现。 眼神锁定这位踏雪而来的白衣少年身上,魔心圣笔目光一凝,提笔抬手一躬身道:“原来你就是千源藏心了?当是久仰久仰!不过,” 说到这里,他身前突现‘削’、‘增‘、’虚’、‘实’、‘正’,五个武道真字,围绕一幽森的‘死’字而行,一时间,魔心圣笔战力全开,儒家浩然正气、与绝望无措之死气,横扫整个武当。 演武场上,‘哗。。。’一声震响,人群齐齐后退数步之远,更有不堪者,在这股气势的威势下,已然跪地,浑身上下颤抖不止。 “魔心圣笔状态,他,他又发疯了!” “他一会儿,不会烂杀无辜吧!听说他上次发疯,便杀了好些个人!” “不,应该不可能,众掌门都在呢!” “呼,那就好,那就好!” 见台下人惊恐、唏嘘,魔心圣笔嘴角一弯,邪然一笑,“不过,虽然看样子你比朱兄强上那么点,可亦不是我对手!收拾了你,有你做筹码,若曦姑娘岂不是会更加对我言听计从,哈哈哈!” 见势,闻声,台阶上离圣颜子最近,对这股气势,感受最深的白若曦心中巨颤,她与藏心许久未见,意识还定格在枫国一战,两个武道真字的藏心身上。 此刻看着台下那白衣的倔强少年,此一幕,让他不禁又想起了那次枫国藏心一战不痴的情景,亦是对阵五个武道真字之人,那个以命换命的情景,让她不堪回想,心中大急下,白若曦决绝出声,“藏心,你走!不要管我!你走啊!” 此声下,让台下的藏心眉头一憷,却不多言,仅眼神坚定的行至第一步台阶之前。 这时,第一道台阶上,一人身影闪烁挡在藏心面前,“小子,你一言不合就要直接去摘第一的果实,可有问过我六相宗李子复?” 声落,第三阶,第四阶之上亦是不屑冷哼,“就是,无知小子,要战圣颜子,也要按规矩来,打过我们再说吧!” 闻声,藏心眉头一皱,就要动作,这时,蓦然间,他身前,粉嫩的樱花零落一片,花瓣中突然伸出一只小手,一把拉住藏心的衣袖。正是急冲冲追来的慕容樱。 此刻,她只闻着李子复等人之言,只当藏心要与圣颜子对上,当下急促出声道,“臭哑巴!你不想活了?圣颜子哥哥天赋异禀,两年前便是黄金一阶了,就连我都不是他十招之敌,何况此刻还是魔心状态的他!就算你是黄金五阶,也远远不是他对手啊!” 说着,她见藏心一点退却的意思都没有,慕容樱似想到什么般,突的脸上一红,继而勃然大怒的自信道:“臭哑巴,虽然我慕容樱人见人爱,可你也不用为我去找圣颜子哥哥的麻烦啊,他三次拒婚于我,我早就看开了!” 说着,就要习惯性的去捏藏心的耳朵,“走啦,你骗我的账都还没跟你算呢!” 慕容樱的一席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心道,这白衣少年不是要阻止圣颜子取白若曦么?怎么突然变成了,为了慕容樱向圣颜子出气了? 想着,想着,便成了群情激愤,这只怕是典型的脚踏两条船啊,还都是容貌冠绝天蓝的美人,这怎能不让他们嫉妒。 当然藏心亦是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却不管这些,此刻的他一心便是救下白若曦,也懒得管慕容樱胡说烂造些什么东西,当即一道气劲激射而出。 这时,慕容樱小手伸出被藏心一道气劲弹开,震得生疼,她当即鼓起小脸,就要发飙的时候,便见,空间中突然纹波,‘刺啦’一声响,第一阶台阶上的李子复一分两半,鲜血溅开三尺之远。 这血腥一幕,让慕容演樱掩嘴惊呼,武场中人亦是震惊而退。 就在他们惊疑不定时,那少年身上,‘叮’、‘叮’‘叮’‘叮’‘叮’‘叮’,六声作响,‘重’、‘积’、‘锐’、‘争’、‘有’、‘霸’六个武道真字绕一个‘破’字遽亮当场。 见此,人群哗然再退,皆是惊掉了下巴, “六个?” “我没看错?” “你没看错!” 这时,其中的一众武当弟子突的惊叫一声,“遭了,是他!那个真武不足以当!” “什么真武不足以当?” 闻言,一名武当弟子惊恐的对着真武峰上一行刀气森寒的刻字一指, ‘撕。。。’一声响,再场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此刻,藏心身边的慕容樱亦是双目圆睁,他是亲眼所见真武峰垮塌时那一幕的,颤抖的小手微起,喃喃不知所语,“臭,不,你。。。” 可此刻,藏心心系白若曦,也懒得管众人是如何反应,仅阔步一踏,踏上悟道台第二阶。 这时,第二阶上的排名第九的火风,见此,飒然一笑,不多言,仅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再踏三阶,翘楚第八退让。 踏四阶,翘楚第七退让。 踏五阶,仅一掌震退那个同样倔强的女孩,藏心连踏数阶而上,于第九阶前,扶起朱无士与叶奇。 抬眼上望,藏心对上白若曦那蕴泪摇头的眸子,一丝温润,“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声落,影狞、斩恶、血刀,三刀脱体而出,‘争’、‘争’、‘争’三声连响,刃已出鞘。 刀尖一指魔心状态的圣颜子,一声极度的阴寒的霸气炸响全场,“圣也好,魔也罢,你应当庆幸的是,你没有动她一毫,否则,今日,你将尸骨无存!” 第一百七十章 魔心 “圣也好,魔也罢,你应当庆幸的是,你没有动她一毫,否则,今日,你将尸骨无存!” 声落下,藏心三刀绕身而行,前踏一步,登上第十级台阶,将白若曦护于身后,与圣颜子并身对列,四目相对,一人霸道,一人邪异,各自气势攀升,大战一触即发。 这时,看着近前的藏心,圣颜子目光隐晦一闪,“黄金五阶,六个武道真字,千源藏心,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妖孽,不过,现在你我武道也就半斤八两,若一战,便是打个三天三夜也分不出个胜负吧!难道,你要众人等你我三天?” 说着,他玩味一笑,“我们拼势如何?势起,谁落败的那一瞬,心神失守下,便会被另一人摧拉枯朽般一击毙命!” 闻言,藏心不屑一哼,,一声冰冷到极致的声音传遍全场,“三天?拼势?你配吗?” 声落下,手中三刀作势画弧而圆,随之,一弯圆月升空而起,磅礴的刀气弥漫整个武当之地。 圆月出,狂风起,松柏摇曳,席卷整个武当,‘刺啦’、‘刺啦’、‘刺啦’、场中人,无不掩面,衣衫割裂。 见过此刀的武当众更是一个个匍匐在地。 真武大殿前,众宗掌门亦是惊得下巴开合,齐齐后退一步,惊恐一呼,“这、这是刀魔的登峰之刀,是圆月之刃啊!” 不退者,唯有玄衣、苍松、以及那慕容老家主。 玄衣更是目中嫉妒之色一闪而逝,暗道一声,难怪,原来藏心竟是刀魔嫡传! 而此时,处于风暴中心的十阶悟道台上,余下几位翘楚皆是蓦然神色一变,处于第七阶的天放,率先承受不住这股巨力的侵袭,运起阴阳二剑护持周身,末了,连连踏步而上于第十阶上拉过一个娇弱的身影, “师妹,快跟我下去!这里承受不住了!” 声落,道袍闪烁间,一拉白若曦,飞跃而下悟道台。 余下之人见他动作,亦是运起内气,飞身而下,避其锋芒。 慕容樱更是瞪直了双眼,捂着小嘴,不可置信,那个一度任她揉捏的臭哑巴竟然有如此狂霸的一面,此刀若是落下,他的圣颜子哥哥将化作齑粉,尸骨无存! 当下顶着刀风,飞身而上,一把拉住藏心握刀的手,惶恐哀求道:“臭哑巴!臭哑巴!我求你,别杀他,别杀我圣颜子哥哥!他是被魔心所控,是身不由己啊!” 说着,他见藏心杀意没有一丝一毫的弱碱,一个闪身,护在圣颜子身前,不住摇头道:“臭哑巴,圣颜子哥哥幼时救过我一命,看在我们的情分上,别杀他好不好!” 说到这里,她呐呐跪地,满面凄容的传音道:“爷爷已经不再宠我了,你不杀圣颜子哥哥,我也算还清了欠他的债,你若是喜欢我的话,就带我走吧,就算你要我的神花天赋,我也给你!” 闻得此声,藏心心中叹息,为慕容樱的误会而叹息,亦为即将失去一个可爱的朋友而叹息,因为,他不允许任何人对白若曦心存恶念,所以圣颜子必死无疑! 三刀合一,刀风再起,突然,他额间那点冰粒传输一道信息入心,让他手中的刀于空中一顿,就在这个间隙,圣颜子抓住机会,一把拉起身前的慕容樱,一笔点在她娇嫩的颈脖上, “千源藏心,看来你与我这小妹妹关系匪浅啊,若不想她陪我送葬,你便发誓,与我拼势,绝不可再用你那刀技!” 被圣颜子笔指颈脖,慕容樱没有生气,亦没有失望,却有些开心,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开心,或许是因为藏心刚才手中之刀一顿的缘故吧,她就这样想着。 可真武殿前的慕容老家主见此,却有些坐不住了,慕容樱的神花舞空樱天赋是他回到那个家族的希望,若是陨灭于此,那后果,整个慕容家都无法承受。 刚要起身动作,便听那台阶上一声,“好,我发誓,与你拼势便是,不发这圆月之刃便罢!” 闻声,慕容老家主目光更是一阴,暗道自己孙女失踪三月,定是与那末主之弟发生了些什么,悄悄斜睨了一边看热闹看得兴起的玄衣,暗中传音于一位台下家仆道:“一会儿樱儿下来,便将她给我强行关起来。” 而这时,圣颜子闻得藏心誓言,得逞的哈哈大笑一声,声落,挟制住慕容樱的笔不松,魔面上,嘴角一钩,体内一个‘死’字本源,裹挟着无边之威脱体而出。 见此,藏心本能的觉查到怪异,此人不以慕容樱之命为要挟逃遁,而是非要与自己拼势,不过,接收刚才不融传递的信息,圣颜子体内魔心乃是绝命魔魂,‘死’道化身。 而‘死’之极便是‘生’了,不融让他想办法抽出圣颜子体内魔心之魂,熔炼出‘死之极’,融于白若曦的情丝结,这样,便能于情丝结之上打开一道‘生’门,只要白若曦修炼道家一脉一本名叫《九九归命诀》的心法,那么就能将一些补命的奇物,通过生门远远不断的输送入她体内,达到续命的目的。 而这《九九归命决》武当一脉便有,因此,藏心留下圣颜子一命有大用,自然也懒得计较,而此刻,圣颜子‘死’字已出,时间紧迫,不待多想,藏心‘破’字本源亦是冲天而起,与‘死’字本源,形成两条怒龙相冲,席卷整个武当演武场。 咧咧的人群中,那排名第八的药王门弟子,虽伸手抚胸,长舒一口气,却是神情紧张的皱眉道:“圣颜子厉害,魔心圣笔状态下,更是无当也就罢了!那使刀的到底什么人?那刀落下还得了?乖乖,还好劳资聪明退让,不然就步了李子复的后尘了!” 闻言,那翘楚第七也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继而凝神一观武道台上狂放相交的两条怒龙道:“不过,刀技虽强得离谱,可这是气势比拼,你们说,此人六个武道真字,黄金五阶,他能胜黄金一阶,五个武道真字,魔心状态下的圣颜子吗?” 第一百七十一章 有炸 “不过,刀技虽强得离谱,可这是气势比拼,你们说,此人六个武道真字,黄金五阶,他能胜黄金一阶,五个武道真字,魔心状态下的圣颜子吗?” 此声落下,众人皆露思索之色。 这时,几人中重伤的叶奇突然皱眉出声,“这不是一般的气势的比拼,而是两股武道意志的碰撞,他们两人的武道旗鼓相当,也只有在意志上压倒对方,方才能摧拉枯朽的一击致命,只是,为何圣颜子非要与藏心对拼武道意志。。。” 说着,他看着空中那条‘死’字怒龙,想到花国之战,刀鬼以‘死’字武道,吓退玄衣八个‘狂’字的场景,心中莫名了然,一拳捏紧,无奈一叹,“这圣颜子好深的算计,此次,藏心恐会败北!” 闻言,一旁同样重伤喘息的朱无士恶狠狠一瞪叶奇,“什么狗屁恐会败北,叶奇,还是不是兄弟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话音刚落,还不待叶奇回答,却是‘咔擦’一声,折扇一展,一边的炎公子火风解释道:“千源藏心武道本源为‘破’,专功万物破绽,圣颜子则为‘死’字,而这‘死’字嘛,身死者,乃处处无用的破绽,心死者,则全无破绽。圣颜子的武道本源完全克制他,这般算计下,已赢了六分。”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深深的看了一眼朱无士戏谑道:“不过,朱无士,有你这猪一样的队友,只怕是早已将千源藏心的信息全盘托出给圣颜子了吧,此一来,敌知己而己不知敌,千源藏心在起跑线上就已经经输了八分!” 此言出,让心向藏心的朱无士一愕顿足,满面悔恨! 此言出,让叶奇无奈低头叹息。 此言出,让事不关己的众翘楚们了然而望,已待结果。 此言出,让白若曦心中一紧,眼神决绝的凝望着台阶上那持刀的身影,喃喃自念,“藏心!藏心!他不会输的!”心中在暗暗默念一句,“就算是输,也要拼上性命将他救回来。” 而此刻的慕容樱听着下面那些议论,心中则最为复杂,一边是自己痴恋许久而不得的圣颜子哥哥,一边是亲密相处三月的臭哑巴。 两个亲近的人一战,不论谁胜谁负,她都不想去看,更不想去评头论足些什么,可转眼,她看到了台下白若曦那深情凝望藏心的眼神,结合于藏心相处之时,他的举动无不是指向白若曦其然。 当下莫名心中一暗,道一声,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吗?臭哑巴上台也是为了她吧,不是为我!但我刚才已许诺随他终生了! 一想到这里,慕容樱这从小就是众星捧月的大小姐的心态,无端生腾出一丝丝酸楚与妒恨之意,看着台阶下的白若曦越发看不惯起来。 而此时,也正如炎公子火风的八分胜算之言,第十阶台阶上,风暴的最中心处,圣颜子满面春风,邪意盎然,而藏心却已是额心见汗,神情似有些焦躁不奈。 这时,圣颜子一撇藏心,得意大笑道:“千源藏心,你本可以上来便用斩落武当真武峰的一刀将我湮灭,却偏为了我手上这女人与我斗势,真是个多情种子,现在找不到破绽的滋味很焦急吧?” 闻言,藏心却凝眉不答,勉力维持着武道真意气息平缓。 见此,圣颜子更加狂妄的哈哈大笑,“不分神答话?仅凝神聚力?看来你现在终是明白这是我的算计了?可你不觉得已经晚了吗?对拼之势已成,如此状态,你撑得住几许时候?” 说着,他看着藏心逐渐平静的脸庞,心中暗恨一闪而逝,一笔将身前因为救他而被制的慕容樱点倒在地,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加把火故意激怒道:“千源藏心,你败定了,从今以后,白若曦就是我续命的玩物,不仅如此,” 说到这里,他一脚踩在慕容樱后背上,阴狠道:“慕容樱也是我的玩物,以后,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能奈我何?啊?” 这得意玩味的言语下,藏心额间再度青筋暴跳,其气息似已到崩溃的边缘。 见此,台阶下,朱无士、叶奇齐齐惊叫一声,“藏心,稳住再做打算,别再中这圣颜子的无耻计谋了,你若先动,必遭他雷霆一击!你败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闻言,藏心再度凝眉维持住体内越发狂躁的气息。 只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也不过是垂死前的挣扎罢了,不过,他们都没看见,他额心处一颗水蓝的冰粒一闪,紧接着他那凝重的表情下,嘴角隐晦一弯,一丝无奈的笑意一闪而逝。 而此刻,真武大殿前,众宗掌门中,那满面儒雅的中年见状,对着最前的玄衣一施礼,抚须笑道:“看来我儿心计更胜一筹,此战已矣,听闻这千源藏心乃是末主亲弟,放心,圣冲阳会让我那苦命的孩儿留他一命的,不过,末主须得承诺,将白若曦许给我儿续命如何? 闻言,玄衣斗篷一挥,也不看悟道台阶上的局势,仅自顾自的打个哈欠,漠不关心道:“我那弟弟可是恨我恨得要死,儒门门主无需多做试探吧?” 说着,他一个闪身来到圣冲阳面前,怪异一笑,“不过,门主好像是担心错了人吧,我怎么看着是你那苦命的儿子,马上就要便成一具无头的尸体了呢?” 此声落,圣冲阳嘴角一抽,“末主,你不是说,千源藏心恨你恨得要死,不会插手吗?” “对啊,我不会插手啊?是你那怂包儿子自己不济事啊!” “什么?” “圣冲阳啊圣冲阳,你自己有眼睛不会看吗?什么事都问个为什么,很好玩吗?” 闻言,圣冲阳皱眉转头,一观台阶之上,便见,两条本源怒龙一收,圣颜子趁藏心心神崩溃之际,一道巨力运于笔尖处,栖身而上,一笔点在藏心丹田处,意欲废其武功。 见此,他神情松弛一半,忽而又是一紧,只见,藏心丹田处一道荧光闪耀,竟是裹挟着圣颜子笔触巨力,将之原原本本一点不剩的反弹回去。 丹田受袭,圣颜子喷血而飞,飞临半空,藏心一手拉住,将之狠砸地面,另一手不停,一柄如血的长刀以架在圣颜子颈脖之上。 此一幕,圣冲阳瞳孔一缩,正待惊呼出声时,却是他身边的慕容老家主快他一步,“我家的斗转星移!竟是我家的斗转星移!混账放肆,快给我拿下这偷学武功的贼子!” 此声落下,紫金台阶之下,十数道人影直扑藏心所在之处而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危机 如此一幕急发,藏心冷哼一声,刀刃一挥,掀飞慕容家的十数暗卫。 见此,真武大殿前的慕容老家主心中一紧,镇族武学被偷学,于他这种古老的家族而言是重罪,若是此事传出,就算慕容樱有神花舞空樱天赋,回归那个家族也都是想都别想了,而且,还会被追其罪责,轻则驱除族谱,扫地出门,重则尽数灭门。 更何况,他的孙女慕容樱竟然将斗转星移传授给此人,便说明他们之间定然关系匪浅,想到此处,慕容老头便怒不可遏,当下也不管此间还是玄衣主事,一个飞跃落于场中,其身暴躁的气息瞬发,须发皆张,稳住飞退的慕容暗卫。 一声爆喝出声,“小儿,你将我家樱儿还我,再自废武功,老夫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今日可饶你不死!” 闻声,藏心眉头一皱,废他武功,怎么可能?转眼便见慕容家众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也不想多话,提刀便要再战一场。 就在这时,突的一个娇小的身影挡在他面前,慕容樱看着越发逼近的慕容家众,眼神复杂难明,最终决绝凝视那须发皆张的老人道:“爷爷!是他从徐子余和仇漯横手中救下我的!这失踪的三月里,我与他同吃同宿,早就是他的人了,他是我慕容樱的夫婿,当然有资格习得斗转星移!” 闻声,慕容老头怒目一眯,正待愤而呵斥,这时,真武台前,突的一声炸响,“什么?” 声落下,徐家家主已是不顾玄衣在场,一个闪身来到慕容老头身前,对慕容樱厉喝道:“我儿徐子余现在在哪里!” 此声落,慕容樱恨恨一咬牙,便要解释所以然时,却是突的被一拉向后,藏心踏前一站,冷声道:“你儿子虽不算坏,但错即是错,已被我杀了,” 说着,藏心从怀中掏出一片柳叶射入徐家家主手中,“他被其柳叶穿腹而过,死得没有一丝痛苦!” 闻言,徐家家主看着手中那血迹已干的柳叶,悲呼一声,继而怒目一瞪台上藏心,厉喝道:“好,好,好!千源藏心,我徐正荣今日必杀你为我儿报仇!啊啊啊啊!” 吼着,他大手长袖一挥,“徐家子弟何在,将这里给围了!” 此声落,带出声声齐‘诺’,演武场一众身着徐家服饰之武众刀兵在手,整齐踏步站于徐家家主身后。 而此时,真武殿前,那儒门圣冲阳见慕容老头与徐正荣出手,末主玄衣似只想看一出好戏般,并未阻止,亦是一个飞身定落于台阶之上,“千源藏心,我儿子已被你废了,只要你放他下来,我便不参合其间,不然!哼!” 声落下,亦有几位儒门高手站其左右,三方分立,对藏心形成夹击之势。 这时,高台之上,真武大殿前,看着眼前的场景,玄衣突然身体前倾,一脚踏上围栏,玩味一笑,“慕容老儿,圣冲阳,徐正荣,如此阵仗,你叁当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咯,不过,现在,我还看得不过瘾,若是没什么猛料,我玄衣就亲自下来请你们回来如何啊?” 闻得此声,逼问藏心的慕容老头、徐正荣、圣冲阳三人心中一紧,末主此言前言不答后语,不明其真意,但其中一个意味已是明了,他似要下场了。 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交换下,蓦然,慕容老头,突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朗声道:“此子身怀刀魔的无上绝学,登峰刀,圆月刃,老夫只求废其武功,夺回我那孙女,在场众位若是肯帮忙者,此子交由你们来处置如何!” 闻言,圣冲阳神色一闪,亦是附和一声,“登峰刀!圆月刃!传闻是刀魔独步天下的武学,刚才的威势大家都看到了吧!我圣冲阳亦如此,只求救回我那孩儿,众位要拷问些什么,皆请自便!” “我徐正荣亦是承诺,只要最后让我了结他的性命,其间之事,我绝不参合!” 此声落,演武场中一声声人言鼎沸,似炸锅般疯狂议论起来, “刀魔乃逆道第一人,若能学到此等绝学,那岂不是天下无敌!” “对啊!对啊!可,他很强,他的哥哥末主则是更加强无敌!我。。。” “你什么你!他们再强能有几人?挡得住我们这么多人群攻吗?” “那好,为了刀魔秘学,拼了!” “好!习武之道本就搏天赌命,就陪你搏一搏!” “好!上吧!” 一时间,‘踏踏踏’脚步作响,演武场数千武众,人潮汹涌,将十阶悟道台围个水泄不通! 见此,真武大殿前,一众宗派掌门也是神情闪烁,财帛动人心,刀魔之刀法,试问这天下谁不想要? 此刻,六相宗掌门方鸿晨突的弹身而起,大喝一声,“末主,在下对不住了,你弟弟杀了我门中骄子李子复,已于我不共戴天!” 话罢,亦是飞身来到悟道台阶上,加入慕容家主等几人,与藏心等人对峙而立。 余下掌门见他说去便去了,玄衣还是怡然不动,似也不阻止,几人神色狂跳间,亦齐齐呐喊,飞身上台, “药王宗,药正一前来助尔等!” “望月宗,汪子淳前来助尔等!” “罗刹宗,冯仟叶前来助尔等!” 一时间,各掌门戾喝出声,带出其下密密麻麻的弟子们声威震天响,“千源贼子,交出圆月刀!千源贼子,交出圆月刀!” 见势,闻声,一旁内气被废的圣颜子,满面癫狂,阴声而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千源藏心废了我又如何?再强又如何?还不是要陪我魔心一起下那地狱,哈哈哈哈!” 闻得此声,慕容樱一下跌落在地,正如魔心圣颜子说言,此群情汹涌已不是人力可力抗的了,一抬头,她嘶心裂肺一声,“臭哑巴,逃啊!快逃!趁我爷爷还没有。。。” 她仅话落一半,一道绿光裹挟着一枚铃铛冲天而起,铃铛‘叮铃’一响,空间中荡开一层墨绿色的水幕,笼罩整个武当真武广场。 这时,慕容老家主一声冷哼,“我慕容家锁天铃以出,今日武当上下一只蚊子都别想飞出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逆道 这时,慕容老家主一声冷哼,“我慕容家的锁天铃已出,今日武当上下一只蚊子都别想飞出去!” 此声落下,演武场上,‘啷呛’、‘啷呛’,‘啷呛’,刀兵震响,数千武众齐声威喝, “贼子休逃!” “贼子休逃!” “贼子休逃!” “。。。” 一时间,大地颤动,威喝震天,于台阶之上,藏心目中一眯,一丝丝沉重的杀意弥漫。 就在这时,人群中,蓦然一道破空声刺耳,紧接着一道带血的发福身影,踏人浪栖身而上悟道台,与藏心并肩而列。 落地,朱无士将手中酒坛一提,豪饮一口,拍上藏心的肩,一声豪迈道:“落魄江湖伴君行,万马千军拳中轻。藏心,你我兄弟二人今日便如枫国一战,再度携手一战这天下刀兵如何?” 声落,还不待藏心一答,其身后一道阴戾的笑音随响,声未落,蓝衫翻转,叶奇一手抓过朱无士手中酒坛,亦是豪饮一口,出声道:“刀光剑影天涯梦,兄弟此生为三人。朱无士,有架打,有酒喝,便忘了我叶奇吗?你真是特不厚道了!” 此声落下,叶奇将酒坛递予欲言又止的藏心,“伤亦是战,死亦是战,千源藏心,你若敢墨迹,此生便不再为兄弟,拿去,喝!给我喝光它!” 闻声,藏心一把抓过酒坛,勉力让紧攥的手不抖,再不多言,将之一饮而尽,辣喉穿肠而过,藏心听着其下刀兵踉跄,看着叶奇、朱无士的决绝,又想到刀魔将陨,想到无华、刀鬼所抱的必死绝心。 心中怆然,亦有热血,“哈哈哈哈!”他狂笑一声,“三人行,便三人行!勇闯天涯断魂路,千冢孤坟祭故人!只是其下之人,太括噪了,扰我等饮酒,让人心烦。” 闻言,叶奇、朱无士对视一眼,齐声道:“那便一战,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痛快后,我们再饮!” 声落下,三人于十阶悟道台上击掌为誓,随之‘咔擦’一声,酒坛落地粉碎,一时间, “战!” “战!” “战!” 三道狂放的战意升腾。 其声落,三人三影,齐齐兵装变身,持刀握剑,抵背而立,怒视其下万千刀兵!此刻,刀兵之前,虽大战一触即发,却是场间凝重顿轻。 此一幕,让真武台前,倚栏而坐的玄衣,好一阵怅惘、苍凉,不自禁抚上腰间吹雪,暗想到,我玄衣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却唯独没有一位真心相交的兄弟,当是羡慕不来。 想到这里,他抬头望天,看着这碧绿色的天幕中的一点猩红,突然神色一变,蓦然站立,一张狂颜再现,他手按刀柄,极力的压制着兴奋,似在等待、期盼着什么。 而此刻,演武场中,在众宗掌门的撺掇之下,万千刀兵踏步而上,洪流般冲撞悟道台顶端。 战意急发,此刻,刀光剑影急转而下,一时间,有人飞退有人倒,而悟道台上,藏心三人守望相助,于洪流之上,三人三影竭尽全力,屹立不倒,杀得疯狂。 时间一分一秒过,人群中的众宗掌门看着悟道台上那三尊已是满身血红的身影,对视一眼,一点头,均是内气运满,准备出手了。 就在这时,突然,整个武当上空,‘稀里哗啦’似有无边骤雨突降,打在慕容家的锁天水幕之上,‘咔擦’、‘咔擦’撕裂之声不绝于耳。 异变突生,声震盈野,让冲锋的众人一愕,刀兵顿收,尽皆惊惧望天,便见,那锁天水幕已然龟裂蔓延,突然,‘砰’一声巨响,无边碧幕如镜般破碎,紧接着,密集的血雨如刀而下,似要淹灭整个天地。 见此幕,地面众人皆是惊惧不知所措, “这,这是什么?” “刀气!是刀气!” “怎会有如此磅礴的刀气!逃!” “覆盖面太广了!逃不掉!” 此一刻,人群悚然,唯有于这血雨腥风中闭目待死! *************** 与此同时,东界靠近武当山的某处,一众急行战争学院弟子,亦是看着这异变的天空身影遽停。 “好强的刀气!” “怎么回事?” “是敌袭吗?” “敌袭?天蓝之中,谁人有如此威势?” 见此,带队的剑子亦是神色一凝,一个闪身,来到一位紫衣背剑的中年身前,焦急道:“院主大人!院主大人,这。。。” 可他询问的话还未完,便不可思议的望见,这位战争学院的执掌者,号称天蓝第一人的无华院主,此刻,竟是失魂未闻般,仰天跪地,满面尘哀。 此一幕,让剑子心中一凝,一道猜想闪过心间,惊叫一声,“难道?是。。。” 同一时刻,被削掉一半的武当真武峰上,一黑衫蒙面的老者,视线从演武场移开,抬头,凝望着这片血红的天空,眼神中亦是一片死气弥漫。 蓦然,阴暗的角落里,一紫衣女子踏影而出,单膝跪地,凝望着老人的背影,凄然道:“师傅,可是师祖他已经。。。” 闻言,老人挥手止住冷烟的话头,目深眯,凝重一叹,“痴儿,有些事,强求不来,而该来的,也终究会来,师尊的时代落幕了,我与无华的时代亦是落幕了,接下来,便是你们的时代了!” 此声落下,冷烟目圆睁,泪眼婆娑,不住摇头,正待奋力辩驳时,突然,天地间,如刀血雨禁止于空,一道威严霸道之声,炸响整个天蓝之地, “ 吾,乃圆月刀魔!逆道第一人也! 今,陨灭于圣巅之上,此祭苍天绝言: 吾之逆道藏,破天秘录四卷,圆月弯刀核心,尽皆藏于本源之地。 整个星河江湖的逆道者们啊,来吧!架起你们的星舰,来探寻这浩瀚的本源之地吧,得此秘藏者,便是下一尊逆道王者! 疯狂吧!沸腾吧!这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属于你们!哈哈哈哈! ” 此声落下,整个星海江湖,四族之地,六域之地,无数星域、无数强者侧目本源之地! 而此刻,随刀魔之陨,‘嘻嘻哗哗’天蓝之地中,漫天血雨开始蒸腾消散。 还不等演武场中的人们松一口气,消化刀魔绝言,蓦然间,天地一暗,他们再度惊愕抬头,便见一巨鸟展翅翱翔而过,‘刺啦啦’,于空中突降一摞摞纸卷飘扬而下。 见此,地上人群中,突的有人惊呼出声,“这,这是道统驯养的游空鸟!是为发放道统悬赏缉闻而来?” “游空鸟自百年前刀魔封印天蓝以来,便再未曾出现过!现在出现,难道!难道刚才那个声音,真是。。。” “错不了!刀魔真的身陨了!那封印自然也就破碎了!” 他们正震惊的议论着,蓦然,一张张道统悬赏缉闻散落人群间,他们抄起一看,尽皆心神狂跳。 第一百七十四章 出手 只见,那一张张悬赏缉闻之上,刻画着一个个的生动人物,尽皆圆月逆道团之余孽, 姓名:玉箫 身份:桃花岛现任岛主,圆月逆道团第二号人物 名号:东邪 兵装:碧落黄泉 武功:落英神剑,碧海潮生??? 逆道悬赏:十亿八千万卫道值。 。。。 姓名:梦烟罗 身份:圆月逆道团第五号人物 名号:烟毒梦影 武功:??? 兵装:缥缈烟斗 逆道悬赏:两亿五千万卫道值 。。。 看着这一个个圆月逆道团众的赏金,地面众人心醉间,目眩神迷,他们大都是出声名门,领着道统军衔,自然知道,这卫道值用法。 当下便有人感叹, “捕杀一人,竟然有上亿的卫道值!这。。这,我投身道统三年,就连一柄三千点卫道值的绿色兵装都兑换不了,这。。。这也太。。” “是啊!我身在道统十年,已到道尉军衔,也仅凑足了万点卫道值而已!捕杀一人得上亿卫道值,那岂不是能武装到牙齿!” “对啊,依我所见,我们天蓝道统最贵的高阶功法武功也才百万卫道值吧?” “没错!《抱元劲》价值一百三十万卫道值,可供人修到钻石阶,以前我还以为这些物品都是忽悠人的,现在看来,百万卫道值,于这悬赏缉闻面前,当真只是九牛一毛了!” “看来我们是被封在天蓝这个没有逆道的地方与世隔绝太久了!若能出得了天蓝就好了,上亿的大逆道贼我不敢想,就多抓些几万、十万之贼也可兑一本《抱元劲》啊!” “现在刀魔之封不是碎了吗?我们应该可以出天蓝了吧!” 此言出,演武场中,人群目光皆是一亮, “对啊!现在,我们可以出天南猎逆道了!” “对了!听闻,无尽海解封,我们各门各派便是要抢出里面的绿色级别以上的星舰,百舸争流,踏出天蓝啊!”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的一人尖叫出声,“千、千源藏心!” 闻声,一众人群才蓦然惊觉,此刻,他们正为了那圆月刃要与那千源藏心死战啊!待回过神,他们看着悟道台阶上堆满的尸骨血骸,以及顶端那三道满身是血的身影,眼神急变。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身背阔剑的高大身影,他一声粗狂,“妈拉个巴子的,喊毛个千源藏心啊,要送死你们自己去吧,劳资不奉陪了,现在踏出天蓝在即,劳资可不想上去白白牺牲,况且,这里数千人,那圆月刀秘籍你们有份吗?还不如出去杀几个逆道。” 声落,他小眼一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的一个闪身便隐没于人潮中。 而此言下,人们顿觉有理,一时间,数千双眼睛直愣愣的向那喊出藏心名字的人瞪去。 见无数双愤恨的眼神望来,那人如坐针毡,嘴角一抽,急忙解释一声,“我,我是说他在悬赏缉闻上啊!就在最后一页的背面!” 众人闻声,“什么?” 声落下,‘刷刷刷’齐齐翻找,便见一行缉闻醒目, 姓名:千源藏心 身份:星属七杀,圆月逆道团第八号人物之义子,刀魔第四代传人,疑似雪族中人 名号:??? 武功:圆月刃,??? 逆道悬赏:三千万卫道值 最终,他们的目光锁定在那个鲜红的三千万身上, “什么?” “多少?” “三千万?” “是三千万啊!” ‘哗。。。’一时间,演武场骚乱遽停,众人皆是双目赤红如血,紧盯着悟道台上的藏心不放。 其中贪婪、狠厉、比之之前强要圆月刃时还要更甚三分。 而此刻,十阶悟道台上,叶奇与朱无士正宽慰着浑身颤抖的藏心,这时的藏心,他想到了那个在刀子传承之地,悉心教导他的那个威严之声。 此声教他压制影狞恶刀,亦教他降服魔神刑天,更是耗费巨大的心力,帮他理顺今后的武道之途。 虽短短几日相处,可武道交心下,他们之间亦是结下了不解的师徒之缘。藏心知道,若不是刀魔为他耗费了太多心力,使之心神憔悴,圣巅一战,也不至于非求死不可! 他就这么想着,看着台下再度逼近的赤红瞳孔们,目中隐有一缕缕杀气汇聚,此刻,他想发泄,他想杀人泄愤,以掩盖自身过度自责的脆弱。 就在这时,武当真武大殿前,“哈哈哈哈哈!终于等到了,那么众位的表演,也该结束了!”玄衣一声狂笑,笑音落,‘啷呛’作响,纯白的吹雪出鞘,刀身裹挟着漫天黑雪利刃,一声,“狂人——刀行!” 其声落,于缓缓前移的人群前,‘咔擦’一声,刀光落地,斩下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紧接着,玄衣白色的大斗篷飞旋,一个闪身,立于藏心之下,深痕之前,一股铂金阶的威压油然而生! 见此,人群看着那个孤高的背影,猩红尽去,惊愕颤栗,纷纷狂退,“是、是末主出手了!” 见此,众宗掌门左右对望一眼,最终眼神一定,齐齐出声道:“玄衣!你也看到了,此子乃刀魔传人,吾等卫道一脉必杀之,不若与我们合作,其中好处,你一人分一半如何?你取圆月刃秘法,我们只要卫道值。” 闻言,玄衣白色大斗篷翻转,转身狂妄,邪笑出声,“合作?一半?你们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我早说过,此地我的拳头最大,我说了算!所以我要十成,你们识相的便滚蛋!” 此声落,众宗掌门无一不是愠怒出声,“玄衣,你当真狂妄!若刀魔封印在,我等修为被压制,不得突破,尚敬你三分,现在刀魔之封碎裂,你是在逼我们齐齐突破铂金与你一战么?” 听着众宗门主的威胁,玄衣仅“哈哈!”狂笑一声,蓦然间,‘叮叮’作响,其身周八个‘狂’字饶身而行,一声,“吹雪吟第四变——神雪变!” 声落下,‘哭嚎’不绝,整个武当之地,漫天黑雪飘零而起。 第一百七十五章 觉醒 武当之上,黑雪飘零而下, 众宗掌门看着这突变的天气,暗道一声不好,可还不等他们动作,突然一声震响,“魔神蚩尤为吾主号召而战!”声落下,一道山高的虚影从天而降。 紧接着,众掌门之中,‘砰’的一声炸响,大地坍塌,扬起一地风雪残肢,此刻,逃得快的,如慕容老家主,如儒门圣冲阳等,皆是惊惧的望着风雪中那持刀的高大虚影。 待风雪消散,他们便见那深坑中几门掌门断臂残垣的哀嚎着,嘴角一抽,呐呐后退数十步,再不敢多发一言。 见此,玄衣狂傲不羁的脸上满意一笑,转身,看着高台上不停颤抖的藏心玩味一声,“我的好弟弟,哥哥可以保你娶白若曦,可以保你娶慕容樱,亦可以保你和你的朋友们安全。”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目光变得锐利道:“当然,代价便是,将登峰刀、圆月刃的秘籍,借我一观!并且,一年之内不得踏出天蓝一步!” 说着,他目光再度变得狠辣无情,“不然,今日便将你的知己朋友全部杀光,留你一人孤傲于世吧!” 声落下,玄衣刀锋插地,就这样自信满满,满眼玩味的看着藏心,静待其肯定的答复。 闻声,台阶上,藏心眉头深皱起,此皱,不为玄衣威胁,只为玄衣那两个意味深长的条件。 心念电转之下,一件件往事穿脑而过,唇轻启,“玄衣,我师刀魔找过你吧?” 此言一出,玄衣一愕,下意识面色怪异的点点头。 得此答复,一时间,藏心闭目凝思,万般念想涌上心头,他仿佛看到那从未见面的师尊,心力交瘁间,在黑白交错的棋盘间为自己落子布局的情景。 落下玄衣一子,此子与自己是血亲,极为相似,若自己留在天蓝,玄衣又得圆月刀,出征六域直达本源,那么他被误认为是千源藏心的概率便是极大。 想到这里,使藏心本就自责的心态更加不稳。 转眼看向台阶下,神情不自然的玄衣,藏心心中一叹,看来,自己这哥哥也是知道其中原委的,但亦然决然咬下师尊留下的糖衣毒药。 那么他是为了什么?为自己这个弟弟抵挡道统的追捕?还是为借刀魔嫡传之势登高崛起于江湖?或许两者皆有。 抬头望天,藏心又想到了白若璃,她亦是如师尊般,一切都不告诉自己,选择自行承担,为自己避祸。 继而,又想到了至今为止都未出现的冷烟,敏感的她或许也是因与玄衣达成了某种目的,才安然不出现的吧! 刀鬼前辈又何尝不是呢,做为第二刀尊的他,很多事情,他都定然知晓,却偏偏不告诉自己。 还有,还有,还有很多人。 思来想去,他千源藏心这一生一心想避过这世间繁华红尘劫,却终究一直轮为别人手中棋子,不得安生,并且,他还是一颗需要被援救的累赘棋子。 心中悲凉下,似心中一弦被强行拨断,一抹似玄非玄的责任感油然而生,随之体内暴戾之气喷涌,他一拳捏得‘噼啪’作响,睁目,眼神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一声决绝,“玄衣,你的提议,我拒绝!” 闻言,玄衣眼神一眯,黑雪凝刀而起,森寒的杀机弥漫全场,“藏心,你可要想好了,我玄衣从来。。。” 可他威胁的话才到一半,突然神色一变,只见,台阶上,藏心紧捏的拳摊开,一颗纯黑的冰晶印入眼帘。 紧接着,天地异变,周遭温度急转下,漫天黑雪凝冰而止,蓦然,漫天的黑色冰雹中,无边声威如浪翻滚,一无头实影单膝跪地,“魔神刑天在此,愿为吾主,伐天斩道!” 此声落,藏心手执黑晶踏前一步,戾目俯视台下玄衣道:“你有蚩尤,我有刑天,玄衣,现在的你,不再是我之对手!” 闻声,玄衣目光再度一凝,惊叫一声,“神雪变!完整的魔魂!竟是完整的魔神之魂!藏心,你真是让人出乎意料,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与我抗衡了吗?” 声落下,他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态,手按吹雪刀身,一声,“兵解——无限解法”,其声落,二段兵解下的玄衣,吹雪刀身狂猛一挥,一道刀气森然,正对人群而发,刀势成,地裂人陷,人群惊叫躲避,铺出一条狂猛的刀路,而那刀路的尽头,便是身着喜服的白若曦。 刀光过,玄衣诡异一笑,“藏心,为你的无知冲撞付出代价吧!” 闻言,见白若曦受袭,藏心心中突的一紧,一声狂怒,“玄衣,你这是在玩火自焚!”声未落,人影先至,他运起慕容家弹力之法,一个闪身冲下悟道台阶,只手抱起白若曦。 见此,玄衣嘴角一弯,其身八个‘狂’字疯狂运转,手中吹雪再起,其身后蚩尤魔神亦是举刀凝气,一声,“藏心,我要让你知晓,忤逆我玄衣的下场。” 说着,他身周黑雪狂飙,吹雪落下,刀路之上一柄硕大如实的雪凝气刀横断而下,“狂人刀行——天地刀斩!” 危机临身,雪凝气刀下,藏心蓦而转身,手按影狞间,他一瞳猩红,一瞳遽墨,怒发皆张。 其身兵装鬼头肩甲处,三道邪恶幽炎飙升,影狞高举,刑天斧影加持,硕大的黑芒汇聚于一刀之上,黑刀以落,斩于玄衣刀路之上,此一刻,金鸣一声,罡风‘咧咧’作响,玄衣雪凝气刀化作两半消散。 见此,玄衣狂颜一瞬凝滞,“什么?我的刀斩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而此刻,一边的藏心怒气不消,黑芒刀罡亦不停歇,直斩玄衣而去,慌忙间,玄衣抽刀抵挡,亦是被此刀罡逼得锒铛而退,此刻,他惊讶的抚上胸前一道尺长的刀痕血印,抬眼,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藏心,这还是那个以前一直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弟弟吗? 此念刚过脑海,蓦然‘噗’一口鲜血喷洒,玄衣单膝跪地,艰涩一声,“我输了!我竟然输了!” 此声下,‘哗!。。。’全场大哗,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末主玄衣,竟然自认败于那千源藏心之下。 这时,空间中一声冷哼突兀,藏心抱着白若曦,黑刀一甩,带出一地残血,眼一眯,人影穿行间,与玄衣擦肩而过的同时,一声霸道狂言,“圆月刃未出,留下你一命,只为三件事要你去办,否则,我会将你的末,你多年的计划,尽数斩灭于天蓝之中!” 说着,不顾玄衣瞪直的双瞳,藏心飞身而上真武大殿,放下伊人,衣袍翻转下,端坐于殿前最前端的那张座椅之上。 看着其下呐呐众人,这一刻,一身的责任,化作一颗帝霸之心觉醒,霸道威言,震响全场,“男儿当该帝霸身,披荆斩棘踏天路。从此,我的命途,我自己走!” 说着,高大的刑天魔神之影加持藏心之身,他狂霸站立,一双诡异之瞳,一视台下数千武众,“现在,这个天蓝,我千源藏心说了算!不服者,皆斩!” 声落下,藏心怒目爆睁,空间中刀气弥漫,冰霜凛寒,一股狂猛霸道的威压震慑全场。 一时间,其下之人,刀兵齐鸣震响,他们看向大殿前那双诡异的眸子,如坠刀狱冰窟。 第一百七十六章 杯酒 “现在,这个天蓝,我千源藏心说了算!不服者,皆斩!” 此声落,武当之上,刀气弥漫,凝重紧张,其下之人,仿若被一柄利刃凌驾颈脖般,喘不过气来。 蓦然,有人承受不住这股威压的侵袭,呐呐跪地拜倒,“别,别杀我,我愿臣服!我愿臣服!” 此声落,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带头,数千武众,齐齐呐拜, “我愿臣服!” “我愿臣服!” “愿臣服!” 声音此起彼伏。 见此,真武大殿前,凝神的藏心一声爆喝止住众人话头,白袍一挥,仅道一声,“好!那么,现在准备炼兵会!我要炼兵!” 其声落,其下人影奔走,抬出一摞摞炼兵材料于数十炼炉前。 这时,真武峰顶,看着其下霸绝指挥的藏心,山巅前的冷烟似想到什么般,心结尽去,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末了,碎碎念小声抱怨一句,“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还有心情炼兵?” 闻言,刀鬼那蒙面下的嘴角一翘,望着一旁稍显苍翠的神雪峰,玩味心起,“痴儿,如今神雪峰逐渐消融,灵剑不融核心应是在藏心身上,他是要重塑不融剑身,冰封住白若曦的生命流逝!” 此声落,冷烟嘴一撇,暗道一声,又是为了白若曦么。 刚吃味的想着,一边的刀鬼却是突然一声意味深长,“痴儿,藏心刚才说,要玄衣为他做三件事,你可知道何事?” 闻声,冷烟心中一凝,三件事中她猜到一件,但她不能说,也不想说,仅道一声,“师傅,冷烟不知?” 此言下,刀鬼摇头苦笑,“痴儿,藏心猜到了这次道统对天蓝刀魔余孽有所行动,要玄衣强行押解我与无华踏上星舰,离开天蓝是非之地,解你心中之结,你又怎会不知呢?” 此声落,冷烟眉宇间喜色稍纵即逝,一咬牙,单膝跪地,对刀鬼的背影一礼道:“届时,还请师傅登舰!” 闻言,刀鬼失笑不答,转移话题道:“你可知这第二件事是何?” “徒儿不知!” “第二件,当是他看穿了玄衣欲杀光其下天蓝武众,掩盖他为刀魔嫡传身份的意图,要玄衣,保下这些人,将他留在天蓝的消息传递给道统,为我和无华的离开,分散道统的注意力。” 说着,刀鬼目光隐晦的往一旁树荫处一瞟,朗声道:“我说得对吧,苍浪!” 声落下,一络腮胡中年踏影而出,来到刀鬼面前,亦是跪地抱拳,“御狮鬼苍浪拜见第一代鬼王。”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掏出一块书‘末’的令牌道:“鬼王所言没错,末主确是要属下在他取得圆月刃刀谱后,勒令末士,斩杀其下所有人!” 闻言,一旁的冷烟倒吸一口凉气,暗道一声,这末主玄衣当真嗜血残忍,末了,她有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不禁追问一句,“师傅,那这第三件事?” “第三?便是要玄衣押解着聪明的你,强行离开天蓝了。” 此声落,冷烟目圆睁,“不行!我不会离开,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这绝对不行!” 这时,刀鬼仅苍凉转身,负手望天,哀叹一声,“藏心帝霸之心已生,雏鹰终究展翅高飞,此刻的他,你不能左右,我不能左右,玄衣亦是左右不能!” 说着,他再度摇头失笑道:“师尊啊,师尊,这诺大一盘棋局,你在泉下可曾恼怒,他竟和刀鬼一般,你留下的康庄大道不走,偏要自行这一条荆棘密布之路呢。” ************** 时光匆匆如梭而去,转眼十日已过。 在此春暖花开之季,天蓝之南的一场盛世也落下帷幕。 这场盛世中,圣颜子魔心之魂被抽出,绝命之体倾灭,获得余生残存的他,决心投身空门,了却残生。 而炼兵会上,藏心将不融剑与情丝节合练成兵,成就天蓝星上第二件金色级别的无上名器兵装,震动整个炼兵界。可还不待人们感叹其炼兵、武道天赋之时,玄衣将无尽海逆道封印开启。 一时间,各宗各门争先恐后,投身无尽海域,发现星舰三十三艘,三十二艘绿色级别星舰,一艘蓝色级别主舰。 可惜世间人心贪婪,进入封印之人,各行其道,大打出手下,毁坏星舰近十艘。 其中那艘蓝色主舰损毁最重,却被一无名之辈夺得,直接使入星海而去。 自此,天蓝之南皆记住了那个捡了千源藏心与玄衣便宜的牛人,压山剑——吴人浪,当然吴人浪那句治理嘲讽名言口头禅,“妈拉个巴子的,”也被人当作幸运之言,广为传颂。 只是这夺舰的其中隐秘,也只有吴人浪心中最为清楚明了了。 不过,随吴人浪率先踏入星河,主舰遗失,三十二艘辅舰之宝横扫一空,之后,众人方才协心,连连抢出二十四艘绿色星舰。 至此,两族、三门、五宗,末、战争学院,十二方势力,由此间主事人藏心出面,各分得两艘。 于次日,各宗各门各回山门,以备星海征途。而藏心于武当山上,告别白若曦,与其后赶来的无华等,回了战争学院。 三月十五,初春,落霞映月。 战争学院,百年荒寂的刀字院中,一胖子,一蓝衫,一白影,看着空中那弯缓缓升起的残月,杯酒交错,喜行言谈,似缅怀过往,亦是感叹友谊,更多的却是对星海征途的向往。 末了,杯酒尽,藏心醉眼婆娑的看着这一胖一痩两人构肩搭背而去的背影,无奈失笑,提起桌上那一壶残存的温酒,饮一口辛辣,浑浊的目光变得清明,对月而望,将壶中余温倾洒于地。 道一声,“弹指间,刹那芳华已逝,一杯薄酒,阔别同学少年,朱无士、叶奇,我便在这里,祝你们一路高歌!”话音落,藏心一瞟阴暗处,“玄衣,事情都办妥了吧!” 这时,玄衣从阴影中行出,面露狂傲玩味,“我以战争学院弟子性命为威胁,勒令无华明日登舰,不过刀鬼这位第二刀尊,已然不见踪影。” “冷烟呢?” “放心,苍浪看守着,不过,藏心,你真的要违背刀魔意愿,不将圆月刃给我?道统那边可。。。” “此事无须在提了!” 一声,“好吧!”,玄衣无奈转身,脚步一停,突然道:“为何不报千源氏血仇而杀我?其实以你现在在天蓝的威势,我死,诺大一个末,便尽归你手!” 闻言,袁大头那里得知的那段九年前的新密从胸中穿过,藏心仅摆摆手道一声,“走吧!去行使你的计划吧!若我能活着到达四族之地,会与你携手覆灭那个毁了父亲一生的家族的。” 此声落,玄衣无奈一叹,隐没于阴影中,仅留下一声,“务必小心,此次道统来人非同寻常,乃是华山飞神剑,第三剑尊小飞!” 一百七十七章 刀音八法 三月十六,昨日还欣然庆祝,热闹非凡的战争学院,今日已是人去楼空,似述说着无尽的空虚寂落。 此刻,一袭白衣的藏心寥落的行于其间,放下唏嘘短叹,看着手中玄衣留下的一书情报怔怔出神。 第一页, 浮屠城血煞将——血夜 称号:满江红 阶位:钻石四阶 武功:《血煞决》,《血煞十六势——如龙势》,??? 第二页, 密宗佛师弟——桑吉 称号:喜禅佛 阶位:钻石二阶 武功:???(分身众多,疑似佛门佛身之法) 第三页, 明教护法——多尔 称号:刁山鹰 阶位:钻石五阶 武功:《鹰爪控鹤功》,??? 第四页, 明教圣女——维妮娜 称号:映月圣女 阶位:钻石三阶 武功:《圣火令——映月令》,??? 第五页, 华山大长老——风行剑 称号:剑指风轻 阶位:钻石二阶(百年前) 武功:《夺命连环三仙剑》,??? 第六页, 华山代掌门——小飞 称号:道统神剑道尊 阶位:钻石一阶 武功:《独孤九剑》,已凝出神剑气象,??? 竟是六位钻石,还有一位更是钻石中的至强尊位,见此,藏心眉头深皱,此刻的他,虽吹雪四变之下,在短时间里能达到钻石阶位,也只能与其中两、三位非尊位者周旋一翻。 就算加上影狞三火之力,或许也只能胜其中五位,那一尊位小飞,却是相当棘手了,更别说还有数十近百的铂金阶。 蓦然翻开最后一页, 藏心,道统来此还有两月之遥,速回北地雪国,取回影狞刀鞘! ——千源藏玄留字 见此,藏心似想到什么般,目光一凝,身影飘飞,架起残余下的一艘绿色星舰,急急而去。 待藏心走后,一白发青年模样之人突然凝实在此地,看着那从新打扫过的刀字院不胜唏嘘,末了,他口中突然发出一声苍老至及的低沉之声, “藏心已经走远了,出来吧!痴儿!” 其声落,中年身后的阴影处一紫衣女子带着两人踏影而出,正是本应该被玄衣绑走的冷烟,还有颤栗的墨犬,与戚戚然的袁大头。 这时,冷烟对着眼前熟悉的背影盈盈一福,“师傅,您知道我逃出来了?” 闻言,苍老的声线玩味一笑,“若不是我的吩咐,你以为百鬼中的第十鬼,玉狮鬼苍浪真的如此不堪,仅一壶好酒便烂醉如泥了?” 说着,其声突然变得狠绝道:“痴儿,告诉我,如今你得琴子传承,此后,到底是修琴,还是修刀呢?” 闻声,冷烟蓦然跪地抱拳,铿锵道:“师傅,徒儿一心刀道!” 声落,‘啷呛’一声,刀鬼腰间天蛛之牙出鞘,继而背身屈指,将冷烟身上的名刀毒蜘蛛摄于空中,两刀呼应下,突然,一抹紫光划破天际,落于刀鬼掌中。 黑衫背影握刀一甩,只见,莹莹紫光中,一柄宽厚似桨的大刀印入眼帘,只是其刀身多处镂空,似八条刀刃并排拉直倾斜而成。 黑影凝刀,于八条刀刃处,屈指一弹,突然,一声爆音炸响,紧接着,‘刺啦啦’空间中无数细密刀丝如音般无孔不入。 一时间,冷烟、袁大头尽皆面露苍白,捂耳抵御,而修为最差的墨犬更是七窍流血,痛得满地哀嚎打滚。 这时,一阵晨风拂过,三人面前,‘嘻沙沙’诺大一座刀字院化作尘粉消散。 此刻,一声阴寒沙哑,“无关人等,退避!” 此声下,‘咕噜’咽一口沫,袁大头惊恐的抄起地上打滚的墨犬,暴退数百步,消失不见。 此一幕,如此威势,绝不是黄金一阶能为的,况且刀鬼仅是随意触发一刀音而已,冷烟惊愕当场,“师傅,您。怎么会,这么强?” 冷烟之问,刀鬼却不作答,仅自顾自的说道:“此刀技,名刀音八法,乃是我圆月一门三大无上刀技的一种,与藏心的登峰刀并驾齐驱。” 说到这里,沙哑的话音一顿,缅怀道:“当年六域十三尊,以及本源二超凡围攻本尊之际,便是以此刀音连绵不绝,一曲尽,斩三伤七,飒然而去。你可愿学?” 闻言,冷烟目光一亮,“师傅,徒儿愿学。” “好!”道一声好,刀鬼转身,一股毁天灭地的威压升腾而起,手中刀刃抛过,满目凝重道:“痴儿,若今夜子时之前,你能叫出此刀名讳,那便是我第二刀尊嫡传。” 此声落,冷烟伸手,接过刀刃,欣喜下,正待谢过,抬眼便见,眼前竟是一张陌生的青年面孔,只是那张阴戾的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告诉她,此人便是她师刀鬼无疑了。 见此,冷烟惊愕出声,“师傅,您的脸,怎么变年轻了?” 闻言,“哈哈哈哈哈!”沙哑之声不再低沉,狂傲道:“痴儿,这才是我啊,第二刀尊,鬼王刀鬼真身。” 说着,他黑袖一拂,“时间紧迫,你先下去吧!” 其声落,冷烟抱着手中刀刃,咬牙下去了。 待人去楼空,‘咳咳咳咳’,刀鬼好一阵捂嘴咳嗽,他看着掌中那末暗红,叹息一声,“还有两个月吗?《转生决》将我必死之伤压制,封印那最巅峰的一刻百年之久,此刻解封,也不知能否挨过那个时候!” 说着,他抹掉嘴角鲜血,目光变得阴鹜可怖,“我一定能等到那个时候,那人,要找到我,已经急不可耐了吧!” ******** 与此同时,茫茫星海浩瀚无尽,一艘华丽的紫色巨型星舰翱翔于空,正匀速朝着一颗蔚蓝的星球缓缓进发。 此刻,星舰甲板上,一麻衣老者依栏而立,遥望着这漫天星斗,听着船舱中那一缕缕丝竹缭绕,一抹哀伤之色一闪而逝。 这时,一身着华山服饰的少年人来到老者身后,单膝跪地抱拳,“大长老,刚才两艘小型星舰靠近,打的是浮屠城和密宗的旗语,似要见代掌门一面。” 闻言,老者目光一闪,一摆手,道一声:“知道了,下去吧!待他们登舰,老夫先见他们一面。” “诺!”少年得令而去。 甲板上又恢复了寂静,老者拿起腰间挂剑,轻轻擦拭,口中喃喃自念,“师兄啊,师兄,如今刀魔已陨,天下纷乱在即,我却为报私仇,将小飞这孩子卷入这股道争的暗流中,你在天之灵可否告知行剑,我带着华山踏上这条不归途,到底是对,是错?” 末了,他眉宇间显现出一缕化不开的仇恨,恨声道:“丽儿身死,行剑亦是心死,只要能杀了刀鬼,我管他山雨欲来风满楼!” 话罢转身,老者收起那副仇天悯人的姿态,其身一道剑意冲霄而起,隐没于黑暗之中。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五尊会 “你,再见桑吉的时候替我转告他一声,本尊乃是第三位剑尊,不是第三剑尊,若敢再犯,本尊见他一次,必杀他一次,直至干掉他真身为止!听到了吗?” 声落,小飞一脚将血夜踢出大厅,‘砰’一声震响,大厅之门应声而关。 这时,他一声重哼,衣袍轻扬,收剑入鞘,转身搂过美人香肩,再度落座于席间,不怒自威道:“扰事之人已走,大家继续歌舞!谁都不许停!” 其声落,满坐宾客弟子凛然,一时间,大厅之中,舞声歌声,机械般别扭再起。 说完,他伸出手,便要再将维妮娜抱个满怀。 这时,却是扑了个空,维妮娜身影一闪,轻纱薄舞间,捡起掉落于地的血信翻开,皱眉道:“这血书檄文?小飞哥哥,佛圣说,要你速往天蓝,将刀魔余孽尽数清理,否则华山不存呢!” 闻言,小飞一双狭长的眼眸再度眯得深沉,看不出喜怒道:“那便传令下去,全速航行吧,我也想快些见一见,那个将我弟弟逼得离家出走的刀魔嫡传到底是个如何了得的人物?” 此声落,小飞袖袍一甩,满面扫兴的离席而走,待于维妮娜擦肩而过之时,其声冷冽如利刃,“维妮娜,此行天蓝,我不管你明教到底是何所图,只望你记住一句,不要有任何动作,否则。。。” 小飞走了,没有说否则会如何,但那股刺骨之感,让维妮娜不寒而栗,她一双美目圆睁,不禁惊诧一声,“小飞哥哥定不会杀我,难道,难道还有强手降临天蓝不成?是谁?” 可她却没注意到,其身旁的大长老闻言,却是莫名的身形一震,回忆小飞离开前对他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神色一凝,不禁想,‘难道,这孩子知道了什么?今日杀鸡警猴的做法,和这敲山震虎之言,都是有意为之?是在警示我们的计划吗?’ 想罢,大长老皱着眉,悄然带过宾客中的几道黑影,也匆匆离开大厅。 一场宴无好宴,在华山代掌门小飞的指令下,巨大的紫色星舰,拖着两艘小舰,全速进发天蓝。 这时,巨舰中,一间船舱门外,‘吱呀’一声,一白眉中年紧攥着手中的一张字条,急急推门而入。 刚一关门,便听一声庄重威严,“何事竟让我明教的神鹰护法多尔,如此张惶啊?” 闻声,多尔一惊,转身便见,这间幽暗的船舱房中,一身着火纹大红袍的金发男子在此负手而立。 见此,白眉中年身体一颤,惊叫一声,“是圣炎法袍,法王怎么来了?” 此音落,方才感到失态,连忙双手交叉抚胸,单膝跪地,行一个标准西域礼仪,“圣火不熄,光明不灭,属下刁山鹰多尔拜见圣炎法王。” 说着,他手捧字条,呈给红袍人道:“刚刚第三圣女传来消息,第三剑尊小飞似已察觉到什么,要求我们明教不要在天蓝轻举妄动。” 闻言,空间中一瞬火光遽燃,法王红袍翻转,俯身接过字条一观,其一张满布沧桑的俊俏青年颜上,一红,一蓝两只瞳孔看着字条内容,闪烁着诡异的光华。 蓦然,威严之声再度响起,“第三剑尊小飞,年纪在尊位中最轻,却是尊位中最麻烦的几位存在之一。” 说到这里,他诡异的双瞳一瞪,“多尔,此事,你的决议如何呢?” 闻声,白眉多尔再度一颤,惊恐结巴道:“法、法王,届时天蓝之上,上有圣女,再上有您,恐还轮不到多尔做主!” 其声落,空间中突的一抹热流波动,圣炎法王大红袍中伸出一只燃炎的手,一爪锁住多尔之喉。 此刻,圣炎法王紧掐的手不松,诡异的双瞳中浮现一抹愠怒之色,“你以为本尊不知道?第三圣女在我圣教中权柄地位落空,而你,却是暗中效命于实权在握的第一圣女,你竟然告诉我你没有决断?你是在侮辱本尊的智商吗?多尔?” 此声落,突然受袭,连带颈脖上的辣辣灼烧感,让多尔亡魂大冒,仅艰难出声道:“我,说,请,请。。。法、法王、手下、、、留、情。。。啊!。。。” 闻言,圣炎法王收回燃炎的手,“说,第一圣女假传教主圣寓,让你们来天蓝到底所为何事?” “咳咳!”两声,多尔跪伏余地喘着粗气道:“第一圣女启言,我圣教第四圣女苍炎在此诞有一女,此女远古火凰血脉,可迎回圣教继任悬空已久的第四圣女之位!” “还有呢?” “那个,维妮娜圣女如今修为突飞猛进,第一圣女让我们为她暗中铲除了这威胁!” 此言下,圣炎法王两眼一眯,“维尼娜地位尴尬,正急欲寻一盟友入教,而她受你这颗第一圣女隐藏的棋子蛊惑,参入天蓝这滩浑水,倒也说得通。” 说到这里,法王话音一顿,“除了你,还有谁来?” 闻言,多尔再度浑身一颤,咬牙道:“还有蛟鳞、笼蜂两位护法暗中行事!” 此言下,‘啪’一声响指,圣炎法王突的笑颜一开,“好!我教三十六尊护法,今日竟有三尊在此,当真是好,好得很呐!” 说着,他蹲下身轻轻拍打多尔的面庞道:“神鹰护法,今天你这间房本尊占用了,你就去和那两位挤挤吧,顺便告诉他们,此次天蓝之行,你们三个尊本尊号令行事,否则死!” “是,是!”丢下这句,多尔目中喜色一闪,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掩上门,多尔讨好的神色一变,变得阴狠,他还有一事没有告诉这位法王,那就是第一圣女要求他们从那位刀魔嫡传手中夺得天道之眼残片。 只有得到这残片,圣女所修的《天目圣决》便会大成,其地位也将直接凌驾于所有法王之上,那么他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候定将今日所受的屈辱一一讨回! 想着,多尔隐没于黑暗之中。 而此时,昏暗的船舱中突的四道虚影降临,且个个气势不落圣炎法王分毫,其中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如今小飞已经得知了我们的存在,袭杀刀鬼之计是否会受影响?” “小飞身怀《独孤九剑》,第三剑尊之排名非同小可,非三尊合力出手拿不下他,若到时他当真与刀鬼连手,就算我们五个尊位,也只有落荒而逃的分!” “圣炎,我们之中当属你这第二火尊实力最强,你说,怎么办?” 闻声,圣炎嘴角一弯,一指最中间那道未发一言的虚影道:“此事,问我?还不如问问这位华山大长老行剑尊者!”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抱拳一躬身道:“噢,恕本尊唐突了,您已经超脱一个武道真字,现在应该是超凡圣尊了吧!” 此言一出,‘撕’,其他三尊虚影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第一百八十章 众强齐聚 艳阳高照,时光荏苒,转眼已是五月初六。 而此刻,原本已是人去楼空的战争学院,却是聚满了人,乍眼一观,且最低都是黄金修为!他们都是天蓝之地没有得到乘坐星舰机会的散武众们,见刀鬼合毒蜘蛛与天蛛之牙的异象紫光,纷纷存着夺宝的心态,陆续聚集于此。 但见刀鬼尊位威压后,皆是惊惧的熄了贪婪的心态,但又不愿就此离去,于是在其中最强的几位散修的整合下,他们纷纷留在战争学院,日夜期盼能拜师刀鬼,就算不成,学到个一招半式也好。 而现在,他们正由那最强几人分领着,都聚集在学院操场的周围,挥洒着汗水,发功运气。 盖因一紫衣女子正端坐操场最中央,葱嫩的指间,于一根根利刃间撩拨,一丝丝寥音作响,若清风拂面,一曲高亢,似要述尽人间极乐悲苦。 此曲祭人寰,而操场四周的人却是无心欣赏,纷纷凝重的掌控着体内气息组阵,将这空间中弥漫的刀音抵挡于操场之中,无法扩散。 此法,能帮他们更坚武道之心,深层领悟武道,亦能助冷烟快速掌握《刀音八法》,所以,刀鬼便对这些人听之任之,此一幕,也成为了这一月多的日常。 一曲琴尽,已是日落残阳,操场中央,冷烟深皱的眉不开,“琴道仅是七音,为何会是《刀音八法》?而且师傅也只传了七音啊?” 想不通,道不明,冷烟指点额心,还待再想。 这时,周围的人群中,一白发苍苍的老人带着四人行至冷烟身旁,躬身一礼,有些失落怅惘的万分客气道:“冷烟姑娘,祝贺您,今日之刀音连绵不绝,想来已到尊师所言的小成之境了吧!明日可还会抚琴?” 闻言,沉思中的冷烟恍然回神,摇了摇头,叹息声起,“白老,刀音八弦刃,冷烟只弹动了七弦,还有一弦却是怎么也摸不着头脑,不过,能弹完一曲,应是小成了吧!明日师傅或另有安排。” 此声落,老者以及身后四人,眼神更暗,蓦然,五人对视一眼,老者一咬牙,像是做出什么决定般,单膝跪地道:“老夫等散武,皆是被道统宗门遗弃天蓝之人,本已是心灰意懒,准备了却残生,可近日闻得冷烟姑娘刀音情曲,奋力抵御下,武道意志更加深刻,现已有感黄金天障即将破除,下一步便能踏入铂金再续寿元。”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坚决道:“若冷烟姑娘能助我踏足铂金,老夫愿认姑娘为主!” 此声落,他身后四人亦是跪地一拜,“我等亦如白老所言,愿拜冷烟姑娘为主,还望冷烟姑娘不弃。” 紧接着,整个操场近千黄金亦是齐声呐拜,“愿拜冷烟姑娘为主,从此鞍前马后,生死相随!” 一时间场中声声明誓,此起彼伏,冷烟一愕,这些留下来的天蓝散武,最低修为也在黄金,若在其他时候,她定会欣喜的收下了,可如今,道统强敌来袭在即,她与师傅都是自身难保,怎能收下他们? 想罢,正要出言拒绝。 这时,天空中,突然一声沙哑,一白发刀疤青年模样之人带着四名黑衣落于场中,“夜幕新血已跟无华去了,痴儿,收下他们吧!踏足六域之时,你需要帮手!” 其声落,一声,‘踏足六域之时,’入耳,让场中近千黄金散武目光爆燃,‘哗。。。’一阵骚乱,他们齐齐不可置信的对视一眼,蓦然再度呐拜,跪伏于地,高声道:“我等,定追随冷烟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其声整齐洪亮,声威震天响,更甚先前百倍。 闻言,刀鬼满意一笑,正要示意冷烟收下他们,可就在这时,天空之上,突的‘嗡鸣’炸响,一大,两小,三艘星舰之影逐渐清晰。 见此刀鬼疤痕下的双眼狠厉一眯,道一声,“终于来了,竟然比想象的还要来得快!” 话落转身,他一指身后四名黑衣,“你们,组四鬼灵纹结界,将这些夜幕的新选种子保护好!事后,便听我那师弟,第三代鬼王的吩咐吧!” 刀鬼吩咐下,四黑衣齐齐跪地抱拳,齐声应诺道, “鬼王四卫——镰釉尊鬼王令!” “鬼王四卫——桥姬尊鬼王令!” “鬼王四卫——见越入道尊鬼王令!” “鬼王四卫——幽谷响尊鬼王令!” 声落下,四人四影,裹挟场中五位黄金,落于操场四角之上,紧接着,四道钻石阶的气息冲天而起,形成四面阴暗鬼面结界,连接一处,将一众天蓝黄金阻挡于操场之外。 见此,刀鬼满意的点点头,转过身,伸手拭过身边冷烟滑落的泪水,对着天空中越来越清晰的星舰嗤笑一声,“痴儿,不哭,为师凭白捡来百载寿元已是幸事。” 说着,他见冷烟眼泪不止,更似决堤之水,不停掉落,面上一肃,“你且到一边看着吧,今日之后,你会以第二刀尊嫡传这个名讳而引以为傲的!” 话罢,他只手夺过冷烟手中巨刃刀兵,轻轻抚一下,怅惘声起,“八音蛛流刃,百年不见,你老可曾还记得我刀鬼否?” 闻言,八音蛛流八弦之上,每一弦都睁开一只墨绿色的残忍复眼,蓦然八道刀弦崩开,彼此摩擦,‘啷呛’的金属切割声作响,这时,一道不含任何感情色彩的复音从刀身中传出,“刀鬼小儿,今日的晚宴丰盛否?” 其声落,‘噔噔噔噔噔’空中星舰之上,数百血甲、喇嘛、明教之人,跳落于操场中央,组阵气势攀升而起,其中每一人竟都不落铂金上阶修为。 而此时,刀鬼看着人前三位钻石强者,以及隐藏在人群中的五、六道钻石和数道尊位气息,玩味一笑,“蛛流,最后的晚宴,有哪一餐是不最丰盛的呢?” 说着,他神色一变,其身气势凝形,一只斑斓巨颚狂蛛气象结网于空,妖异的复眼嗜血的俯视其下众人,这时,刀鬼轻抚刀身而起,“准备开饭了,我的老伙计!” 第一百八十一章 歃血之鬼 战争学院圆月刀旗飘扬之下,众六域强手围上刀鬼一人。 此刻,刀鬼一言不发,直接祭出其身天蛛气象,尊位的气势狂飙而起,一股残虐嗜杀之气弥漫,血气喷薄而发,浓浓血雾迷眼,掩盖全场。 蓦然间, “啊!。。。” “什么东西?” “我的手?” “我。。。啊!” “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声惨叫哀嚎连绵不绝,此起彼伏!这突然的异变,身边一道道生命的流逝,让密宗、浮屠城、明教三位领队的钻石怒嚎而起,彼此发力。 “血甲军听令,正东方位,使用,血煞决——血雨腥风势!” 其声落,众血甲战将似找到主心骨般,纷纷祭出血雨腥风势。 紧接着,一声梵音高唱,“密宗佛陀听命,正东方位,六字真言狂放!” 其声落,‘嗡’、‘嘛’、‘呢’、‘呗’、‘咪’、‘吽’众声真言汇聚如实而出。 “圣教水行旗教众听令,正东方位,潮汐焕浪!” 其声落,三方势力之攻势汇聚一处,于正东方位,形成一股狂风爆卷,‘嘻哗哗’,一时间,风吹雾散,操场地面满目疮痍。 待血雾收尽,场中余下之人无不瞪大着双眼,看向那股风暴的最中心处,蓦然,风暴收歇,他们惊愕的发现,面前那白发疤脸之人一身黑衣,竟是干净如新,怡然立于场中。 而此刻,他正眼神怪异的看着自己这边所有人,一手紧握那柄怪异巨刃,另一臂屈伸,掌指天穹。 突然,一声声挣扎‘呜咽’从天穹中响起,操场众人下意识抬头望天,一时间皆是瞳孔急剧收缩。 只见,操场边上的四面结界之上,那巨型斑斓蜘蛛所织血网中,一个个血茧正‘呜咽’抽动着。 目光下移,他们才彼此惊觉,原本他们近两百铂金,如今身边仅剩下了寥寥几十人。 此一幕,让众人蓦然惊叫而起, “那,那些血茧是我们的同伴吗?” “快看那个血茧,他,他是铁九,是我同袍同宿的兄弟啊!” “他们的呜咽,好痛苦的样子!” “此人是谁?气象凝身,绝对的尊位,他绝不是情报上那个只有黄金阶的刀魔嫡传!” “情报有误,我们被骗了吗?” “告诉我们,我们是被骗了吗?神鹰护法?” “告诉我们啊,喜禅佛!” “说话啊!血煞将!说好的剿灭刀魔嫡传后陪我们回去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呢!” 同一时间,几十人泣泪悲呼质问,巨力咆哮,震天而响! 而带他们跳下星舰的三人却是如同牵线木偶般,呐呐不答。 突然,空间中突兀的一声沙哑嗤笑,“无知之人,当真悲悯可人。” 此声落下,刀鬼一张狰狞的疤脸笑得可怖,“他们不告诉你们本尊是谁,便由本尊亲自告诉你们吧!” 话罢,他面上刀疤狞笑抽动,举空的掌狠捏成拳,缓缓落下,随他动作,空中蛛网中的血茧一阵‘刺啦’,急剧收缩,突然,‘砰’、‘砰’、‘砰’,天空中一声声爆响震耳,血茧应声炸裂。 此一幕,让其下众铂金疵瑕欲裂!同一时间,数十双怒瞳齐齐朝面前的黑衣白发狠瞪而来,便见,‘哗哗哗。。。’倾盆血雨瓢泼而下,一时间,天空是红,血雨是红,疮痍的地面红流若浆侵。 蓦然一阵鬼哭狼嚎,那疤脸白发黑影翻转,拖刀行走于这血色的炼狱之中,残忍嗜血的沙哑之声震怖全场,“记住,本尊乃歃血之鬼,各位,欢迎来到第二刀尊的——森罗血狱!” 此声下,看着眼前血红鬼狱,听着一句‘歃血之鬼’,一句“第二刀尊”,无不让在场余下的所有铂金怒眼呆滞,内心崩殂,发颤僵直,他们任由这倾盆的血雨打在自己已然木讷的脸上而不觉,仅呐呐而念, “他是歃血之鬼?” “他是第二刀尊?” “竟是那传说中的号称六域最强尊位的第一代鬼王亲临!” 惊愕声落,‘哗。。。’人群中突然一声爆响出声,“啊!森罗血狱,是森罗血狱!传闻这血雨中全是剧毒的血蛛,沾染不得啊!” 闻声,众铂金心中一窒,方才恍然回神,一时间,纷纷面露惊惧之色,慌忙撕扯衣衫拭血,暴乱急退,哀嚎纷乱非常。 而此刻,操场上空两百米处,那艘紫色的巨型星舰甲板上,第三圣女维尼娜看着其下瘆人的血狱,以及殒灭的明教众疵瑕欲裂,“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不是命令多尔不准出动吗?他怎么敢?怎么敢?” 说着,翻身便要跳下星舰,却被一旁的小飞一手拉过,“不用去了,他们都已沾染上了那森罗血雨,此刻已被万蛛噬心,全都没得救了!” 其声落,操场中暴退的众铂金尽皆捂着颈脖,横七竖八乱倒一地。 见此,维妮娜颓然跪地,一行清泪滑过脸颊,“是我带他们出来的,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他们啊!” 这时,小飞一指气劲将维妮娜托起,伸出手拭去她脸颊泪痕摇头道:“此事,不怪你,”说着,他伸手一指其下那倒地的两人,“你看,那两个穿水行旗服饰,装死装得很难看的人是谁?” 闻言,维妮娜顺着手指一观,一声惊疑,“是蛟鳞护法,竟还有笼蜂护法,他们是第一圣女的人,怎么在这里?” “还没想明白吗?多尔应该也是第一圣女的人,是他骗你来天蓝的!” 此言下,一幕幕闪过心间,维妮娜双目圆睁,她嗅到了一股浓重的阴谋气息,怔怔道:“姐姐这么快便要对我动手了吗?” 可还不等她感叹什么,小飞再度一指操场,“你再看,那边三个穿喇嘛服的,还有那两个不会装死的血甲,哪一个不是钻石阶呢?” 此声下,思绪被打断,回神的维妮娜再度极目望去,“是密宗三金刚!是血煞十六将第七、第八席!如此多钻石齐聚天蓝,他们,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抓一个黄金阶刀魔嫡传需要这么大阵仗吗?” 闻言,小飞嘴角一弯,深深的看了一眼边上的华山大长老,玩味道:“我的小维妮娜,这阵仗就叫大了吗?” 说着,他伸手再度一指其下,“你再看看,那几位又是何人?” 闻声,维妮娜眼神扫荡,惊叫一声,“崆峒三拳尊,竟然是尊位,三位凝结气象的尊位!” 说着,她目光落在小飞所指的最后一人身上,突的身形一僵,颤抖之声再起,“是我教圣炎法王!十位钻石,四位尊位,现在如此强大的力量聚集此地,他们,他们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就是来杀一个百年前横行六域的第二刀尊吗?”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天下尊,天下至尊 “是我教圣炎法王!十位钻石,四位尊位,现在如此强大的力量聚集此地,他们,他们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就是来杀一个百年前横行六域的第二刀尊吗?” 此问下,小飞轻拍维妮娜的头道:“小妮子,变聪明了啊,他们正是来取第二刀尊项上人头的。” 闻言,维妮娜一愕,继而小脑袋鼓浪般狂摇道:“不对,不对,小飞哥哥,圣炎法王乃是我教后进的法王,第二刀尊横行天蓝时,他都还未出生,怎会和那刀鬼有仇?要取他人头?” 其声落,小飞哈哈一笑,“小妮子,谁说无仇便不能杀人的?”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你可知道,为何那崆峒三老仅称七伤拳尊,而不是,第几拳尊,而圣炎却要称第二火尊?我亦是第三剑尊?” 闻言,维妮娜眉头一皱,思索般喃喃道:“法王的尊号,似是从那神秘的尊龙会中得来,仔细的我却是不知了。这其中有什么区别吗?” 无奈一摇头,小飞解释道:“当然有,且区别极大,你可知道,我六域中那神秘的尊龙会,全名为天下尊龙之会,此会十年一届,凡尊位强者皆可参加比武!” 说到这里,小飞话音变得严肃道:“比武中,近百尊位死伤不计,但排名只有一个!就是第一,没有第二!当然第一者便会授予独一无二的尊号,意为此届最强之尊,圣炎便是二十年前的尊龙会第一,他的尊号全名应叫天下第二火尊行者!此号,便是天下尊号了!凌驾于众尊之上!” “什么?”维妮娜一双美目惊愕圆睁,“可小飞哥哥,你不是说法王获得第一,为何会是第二火尊,而不是第一呢?” 此声落,小飞不由摸了莫鼻子道:“这便要从尊龙会之上,更加神秘的至尊龙会说起了!它门都是由我六域的王者守护——船老人发起的!” “什么?是四位王者之一的船老人发起的至尊龙会与尊龙会吗?” “对,两会一字之差,却是天差地别!至尊龙会,百年一届,此会参与其中的皆是历届获得天下尊号之人!且只取前十人吸纳其中。 而圣炎嘛,呵呵,在他之前还有一位天下至强第一火尊,身在至尊龙会未陨,所以,他便只能叫第二火尊!” “原来还有这段隐秘!可这与他们袭杀第二刀尊何意?” 闻言,小飞似缅怀道:“你可知我这第三剑尊尊号如何得来?” “不知!” “那是十年前,我挑战那位百年前的第三剑尊,胜之,杀之,强抢继承而来!” 此言下,维妮娜惊愕出声,“这。。。这,尊号还能强抢?如此说来,崆峒三拳尊便是来夺第二刀尊尊号的?” 继而又疑惑道:“可,可法王不是已有天下尊号了吗?他又是来干什么的?” 闻言,小飞再度哈哈大笑出声,“因为第二刀尊的尊号不是简单的天下尊号,他是百年前至尊龙会的第一人!他的全名应是——天下‘至强’第二刀尊行者!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而只有取得至强天下尊号的十人,才能获得一艘船老人相送的紫色星舰,以此舰为凭,才能让这位王者开启连接六域周边的死亡星海天险阻隔!直达四族本源之所!” “这么说来,法王是要取第二刀尊人头,他竟是想要破开天险,回归本源圣教总坛吗?” 说着,维妮娜不禁抚上星舰栏杆,突的一层紫色光晕迷眼,似想到什么般,飒然捂嘴,指着小飞惊呼一声,“这艘紫色星舰?小飞哥哥,你。。。你也是。。。” 闻言,小飞再度‘哈哈哈哈’狂笑声起,“小妮子,你猜得没错,本尊抢来的,便是百年前至尊龙会第九,天下‘至强’第三剑尊行者之尊号。” 说到这里,他看着吃惊的美人,伸出手,轻托起那细嫩的下巴道:“这也是那日我为何敢无礼斩杀檄文使桑吉佛身的原因,也是血夜为何如此窝囊不堪的原因,因为身为至尊龙会第十,天下至强第四刀尊铁浮屠的儿子,他当然知道,本尊乃是至强剑尊,而非普通的天下第三剑尊而已!” “这。。。这。。。。” 在维妮娜惊愕的同时,一艘绿色星舰缓缓行驶于西界之海,狐影王国幸福码头之前,星舰的甲板上,一白衣少年亦是紧攥着一纸留言怔怔出神。 只见,那纸上书, 藏心,密宗佛已将白若璃送于本源佛宗之地,要达本源,必夺六域至尊龙会前十!今我于雪国为你留下影狞刀鞘,此鞘乃是影狞封印的另一半。 你一定要趁此机会,用此胁迫六目兽助你,袭杀至尊龙会第十,那位天下至强第三剑尊行者,夺其尊号、星舰,才能安然横跨六域天险,抵达四族之地。 否则,至尊龙会,诸尊云集,难,难,难! ——玄衣留字,弟谨遵! 收好留言,藏心望着这片天地一色之海景悠然一叹,“天下至强尊号吗?从前好缥缈的东西,若璃,好似我与你的距离又远了一步!为了你,此生我就注定要在这腥风血雨中沉沦了吗?” 说到这里,他收起心中的脆弱,毅然决然将腰间影狞抽出,“影狞,记得我答应我的话!” 此声落,纯墨的刀身中,睁开六只燃幽的复眼,诡笑道:“千源小子,我答应助你三次,便说到做到,现在,将刀鞘给我吧!让我吞噬了它!回归真我!” 其声下,藏心目光一凝,‘啷呛’一声,影狞归鞘,突的一抹黑光拂乱天际而过,落于影狞之上,漆黑荏苒。 见此,藏心正待闭目盘膝,便闻码头上两个熟悉之声, “墨犬,你还钓个毛鱼啊,刚刚才动山摇了,现在又现黑光异象,你看看,战争学院上空那些星舰,怕不是你家主子已经开打了吧!你快用耳朵听听,怎么回事?” “听,听什么听,劳资耳朵都震聋了,我家幕主神功盖世,现在已经将他们杀了个片甲不留了!咦?” “咦什么咦?” “我艹,幕主刚才说,还有十几位钻石,五位尊者!尼玛啊!” “什么?那岂不是要玩。。。” 袁大头一个完字还没说完,蓦然一道阵风西面,他惊愕转眼,便见一艘星舰拔海已冲到他们面前。 第一百八十三章 鬼王危局 而此时,战争学院的森罗血狱中,众铂金上阶顷刻覆灭,刀鬼之强势,让围观的一众天蓝散武狂抽冷气,反应过来的他们,一个个眼神莹亮,惊异的议论声起, “森罗血狱,好血腥的武技,好霸道的刀鬼前辈!” “是啊,那可全都是铂金啊!而且都是铂金三阶已上的上阶存在!刀鬼前辈竟然说灭便全灭了!看他的样子,仿佛仅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枉我刚才还在为自己发誓效忠冷烟姑娘而后悔,现在想来,真该打脸!” “谁说不是呢?我等散武,除了武道之途便是生命,这两样比什么都重要,兄弟,这不怪你!” “咦!哥们,你这么说难道你也。。。?” “嘿嘿,说来怪不好意思的,刚刚看到这么多铂金,还有钻石,都吓破胆了!” “哈哈,我也是,我也是,不过,刀鬼前辈真个好厉害!我们能跟随他的嫡传弟子冷烟姑娘,也属幸运了!” “对啊,刀鬼前辈能如此轻易便破开此局,斩杀剩余几人当不在话下,能跟着他们一起驾临六域之地,当真是一种荣幸!” “是啊!是啊!刀鬼前辈无敌!干掉这些没用的臭虫!” “刀鬼前辈无敌!” “无敌!干掉他们!” 一时间,群情激昂,助威声震天而起。 此刻,人声鼎沸中,却有一人并未如同这些人般呐喊助威,他便是那位第一个效忠于冷烟的白老。 感知力极强的他,现在心中是莫名的燥烦,以往出现这种燥烦时,便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是他的天赋,虽不知名,亦不会控,但作为散武的他,能平安修行到这把年纪,这等阶位,此天赋功不可没! 当下眉头一皱,带着身后四人,白老来到操场的一角处,鬼王四卫中的镰釉身边,躬行一礼道:“这位前辈,你好,小老儿总觉得心绪不宁,似还有大事发生,能否请前辈告知一下刀鬼前辈,让他务必小心谨慎啊!” 白老之言,镰釉仅心中戏谑一声,周遭这群墙头草的作为,实在让他不屑回答些什么,若不是鬼王之令,他真想撤了这四鬼灵纹结界,让这些修为低劣的废物一个个都死了才好,省的在这里胡叫扰人清静。 可他一转身,正待出声嘲讽两句,却见白老眉心处一丝不可琢磨的气息若隐若现。 见此,镰釉一愕,一双灰白的瞳孔直视白老,似要将之看个通透,可这一观之下,镰釉却是惊疑出声道:“命力,竟是卜命鬼那种最玄奥的命力天赋!” 此声出,他似想到什么般,目光后移,在白老身后的四人中好一阵扫荡后,心中暗赞一声,鬼王之眸,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老辣,这几人的天赋都不止是不错,简直可称上佳,只不过是踏错了武途,若是能得名师好好调教一番,若进百鬼之中,可留在五十上下。 而那得身具命力天赋的白老,以命之玄奥,若是不是最垫底的命力天赋,则前十可无疑。 想罢,嘲讽之言吞咽口中,想到刀鬼真实的身体状况,还有场中隐匿的高手们,镰釉无奈一叹,“此事,却不是那么简单。。。” 就在镰釉与白老解释之时,场中突兀的一声震吼,“括噪!” 此声盖过全场呼声,紧接着,横七竖八躺地的众铂金尸骸中,两个血甲人直立而起,怒目一视满场散武,一股钻石阶的气势攀升至最巅峰,“尔等乱嚼舌根,当真找死!” 其声落下,见人见势,满场散武一惊,“竟然还有两位钻石隐藏其中!” 可还不等他们惊异完,尸骸中突然又是两道钻石阶的气息攀升而起,脚步一点,明教蛟鳞护法、笼蜂护法踏步而行,与正前方的神鹰护法并肩而列。 这时,那名笼蜂的黄衫女子面沉如水的阴鹜道:“第二刀尊强悍不假,可我等却不是臭虫!而我,更厌恶别人叫我臭虫,所以此事了结之后,此地之人,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又现两尊钻石,再加上如此绝厉之言,让惊异的众散武心中莫名一紧,又开始动摇起来。 可冲击却似井喷般不停,此刻,四位隐匿的钻石现身下,场中三道金光乍现,三尊金身法象如实而凝,或宝相庄严,或慈眉善目,亦或怒目金刚。 他们一步一踏来到喜禅佛桑吉身边,齐齐对远处刀鬼施一佛礼道:“南无毗卢遮那如来,第二刀尊有礼了,密宗三金刚领教高招!” 此声下,‘咕噜’,‘咕噜’,众散武们均咽一口沫, “已、已经有十位钻石了!十位啊!怎么办?刀鬼前辈能抗住吗?” “刀鬼能抗住吗?”此刻,操场的一角上,这个问题,亦是白老于镰釉之问。 这时,一声苦叹,镰釉神情悲苦的摇了摇头,“若是鬼王巅峰,取寻常天下尊位项上头颅亦如囊中取物般易,可现在。。。哎!” 此言下,白老神情一凝,正要答话,这时,却是他身后一魁梧中年抢先一步,急道一声,“我年幼时听我祖师谈起百鬼时说道,‘鬼王六域横行时,是虎绕道龙亦盘!’若刀鬼前辈真是那位无敌的鬼王,就算受伤再重,也不至于连十个钻石都敌不过了吧!” 闻言,镰釉怒眼一瞪,“小辈无礼,鬼王困局,岂是小小十位钻石能布下的,他们身后还有人啊!” 此声出,森罗血狱中,“哈哈哈哈哈!”一声声怪异的笑音刺耳,突然一声嗤笑,连带三声同响,“第二刀尊,百年前残身之辱,本尊三兄弟可是对你想念得很啊!”其声落,乱骨尸骸中,三名身材面相一模一样的布衣老者同时站立而起,三股强悍的尊位威压驾临全场。 一时间,周遭散武无不双腿打颤,“尊位!” 同一时刻,白老与身后四人亦是齐齐一惊,“竟是三尊!” 这时,一声极度的阴沉,“不止,森罗血狱之中还藏有一尊,此尊炽烈之气比崆峒三拳尊强上不少,他应是一位天下尊位获得者!” 镰釉此言一落,更似重锤般在白老等人心中狠狠一击敲击而下。 可震惊的他们却没有发现,此刻的镰釉话罢,却似莫不关心血狱中的尊位一般,一双灰白的瞳孔仅遥望着其上那艘紫色巨舰,怔怔出神。 第一百八十四章 鬼王临世 “不止,森罗血狱之中还藏有一尊,此尊炽烈之气比崆峒三拳尊强上不少,他应是一位天下尊位获得者!” 镰釉此言一落,更似重锤般在白老等人心中狠狠一击敲击而下。 而此言传入周边其他天蓝武众们耳边,惊恐之情绪更是如同瘟疫一般蔓延。 可恐怖还不停歇,就在这时,森罗血狱中,十钻、三尊同时爆喝出声,十三道绝强威压冲天而起,镇压全场。 一时间,‘咔擦’、‘咔擦’之声不绝于耳,那坚固的四鬼灵纹阵壁上一道道裂痕蜿蜒晶裂,扰人心弦。 突然,‘噗’一声响,场中刀鬼一口血线喷涌而出,满头白发败落披散遮面,执刀半跪于地,样子狼狈非常。 此一幕,惹得四角鬼王四卫与场中的冷烟疵瑕欲裂,而其中天蓝武众们更是不堪得颤颤发抖! 这时,崆峒三尊中的那位独眼拳尊见此,嗤笑一声,“第一代鬼王,第二刀尊刀鬼,百年前,横行六域无禁忌,一言不合便可取人首级,那是何等的邪异威风,如今却是这副苟延残喘的模样,真是可笑,可叹!” 此言落下,操场四角,四声爆喝同时震起, “辱没鬼王者,皆杀!” “皆杀!” “皆杀!” “皆杀!” 声落,四道视死如归的气势冲霄而起,吃力的帮刀鬼抵御着场中数十道威压。 就在这时,“哈哈哈哈!”一声嘶哑的怪笑从刀鬼灰败的乱发中传出,他挥手一摆,止住就要动作的四卫, 转眼对三尊讥讽道:“可笑,可叹?崆峒三臭虫,你们以近两百铂金上阶精锐之命,诱本尊率先出招,试探本尊伤势,如今又抬出这十位钻石炮灰强压,也不敢上前一步取本尊残喘之命,不是更加可笑,可叹吗?” 说着,刀鬼抬头看着眼前面色更加阴沉的三尊,乱发中阴戾之色一闪而逝,“尔等,不必再试探了,想取本尊人头、称谓,便拿命来填吧!” 其声落,刀鬼擦干口中血迹,从怀中掏出一方小印,只手按地。 见此,三拳尊瞳孔一缩,百年前,百尊二超凡围攻刀鬼的一幕一闪而逝,当下大叫一声,“不好!” 可还不等他们动作,空间中一声嘶哑,“鬼王印显!鬼王君临!” 此声下,森罗血狱中,一道道血光冲天而起,滴落的血雨化作一个个诡异的血书异文汇聚,以刀鬼为中心,血红的诡字蔓延,一个猩红的玄奥阵纹顷刻凝结。 这时,近两百铂金之气血凝身,刀鬼周身,玄奥的诡纹爬满,他拄刀缓缓直立起身,狂乱的败发张扬,带着滔天血煞鬼气,直面此间十数无上威压。 蓦然抬刀一举,他那血纹密布的疤脸上,带着一抹轻蔑玩味,看着那不远处面露凝重之色的众人。 怪笑一声,“记住,本尊乃是第一代鬼王,是六域至强天下尊位第一人,十钻、三尊于本尊面前依旧是炮灰!还有藏匿其间的那位想捡漏的小朋友,也出来吧!不然,本尊之威压一时收不住手,全然抹杀了他们就不好了!哈哈哈哈哈!” 其声落,狂放的嘶音笑颜下,刀鬼乱发中的双瞳狠戾,手中八音蛛流刃横身一摆,其上八只诡异的碧瞳睁开,条条刀弦如活物般齐齐伸长,崩开撩拨,八道崩灭般的威压强按场中十数道气焰而起。 蓦然间,八音蛛流刃中八瞳碧血之光于空中蛛网中心汇聚一处,紧接着,‘嗤’,一道硕大的血色威压如实般倾泻而下,横扫全场。 这时,突的‘哐当’一声震响,血狱中那十钻、三尊所立之地,如齑粉般崩碎,一时间,粉尘下的深坑中,那十位钻石顿感自身犹如血崩之痛,周身气势瞬灭间,惊恐的抵命狂奔退倒,一个个眼睁睁的望着这血色光柱就要临身,哀嚎绝望之声盈野而起, “这,这,血光未临便如此强悍,这就是第一代鬼王之威压吗?” “不是说,他已是垂暮待死之人了吗?” “不是说,他已是命伤无解之人了吗?” “我们到底惹了个什么样的存在?六域至强天下尊位第一人!即便将陨,也不是我等可欺辱的啊!” “悔啊!若不是法王与崆峒三尊威逼,就算这刀鬼受伤再重,我也绝不会去碾其虎须的!” “不是虎须,是鬼王之须啊!我等便要见鬼去了吗?” “施主,不是见鬼,是登极乐,而此间仅是恐怖!” “师兄,此乃无望!此乃绝望!不是恐怖,是大恐怖啊!” “哎!愿我佛慈悲救赎吧!南无毗卢遮那如来!” “。。。” 就在十钻绝望悲鸣之时, 血光中,,蓦然三声爆吼连响, “七伤劲——赤血虎煞气象临世!” “七伤劲——黑晶虎煞气象临世!” “七伤劲——白蚺虎煞气象临世!” 此声下,三只虎煞气象于血光中凝实,仰天咆哮,使之倾泻下的血光一顿,却不停歇,仅减慢速度而下。 见此,崆峒三拳尊脑门上冷汗齐流,忍不住再度爆喝一声,“圣炎!再不出来,我等皆死在这里,你也讨不了任何好处!” 此言下,场中突的一声凝重,“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壮士暮年雄心不已,果不愧为第一代鬼王!后进小辈,第二火尊圣炎,赐教了!” 话罢,‘嗖’、一声响,血狱尸骸中,万丈炎炎灼烧,一道火红的人影穿空而起,一袭瑰色血炎披风伸展,圣炎法王双掌其出,两条炎炎火龙气象绕行于刀鬼血柱威压之上。 一时间,刀鬼血光威压之中,龙盘虎踞,其倾泻之速,再度凝滞三分,见状,深坑中的十钻大喜过望,纷纷各显手段,就要爬出那威压中的深坑。 而那神鹰护法多尔更是一瞬兵装变身,化作一只鹰隼,欲破天空蛛网而去。 见此,刀鬼诡秘的疤脸上嘴角一弯,一声,“鬼王凝血!”其周身气焰再度暴涨,蓦然狂挥一击,空中那如实的鬼王威压再度爆倾而下。 ‘噗’,一声响,空中的多尔首当其冲,化作一团血雾倾洒大地,而爬出深坑的九钻、四尊见此,皆是瞳孔一缩,不要命的往后奔命退却。 就在这时,‘滋啦啦’一声声摩擦声响,鬼王威压血柱倾盆而下那深坑之中,待尘埃散尽,他们俯身遥望这已是深不见底的宏渊,‘咕噜’,不自禁咽一口沫。 就在这时,周遭四声爆吼带着近千呼喊震破苍穹, “苍天溅血,鬼王君临,此生永夜,百鬼夜行!” “苍天溅血,鬼王君临,此生永夜,百鬼夜行!” “苍天溅血,鬼王君临,此生永夜,百鬼夜行!” “苍天溅血,鬼王君临,此生永夜,百鬼夜行!” 爆吼声中,他们惊愕抬眼,便见深坑的另一边,一片茫茫的血色残肢断骸中,一道散发拖刀的黑影,带着滔天气焰,一步一踏间,那张狞笑着的诡秘血纹鬼面逐渐清晰。 一时间,他们再度狂奔而退,奔逃的人群中,那崆峒三尊更是不停的瑟瑟发抖,此一幕,何其熟悉,百年前一役,也是这般,鬼王临世,百尊二超凡尽皆俯首,一众百鬼死士呐喊之威震破天穹。 第一百八十五章 超凡宗师 “苍天溅血,鬼王君临,此生永夜,百鬼夜行!” 刀鬼以君临之姿镇压全场,一时间,天蓝武众人心爆裂,九钻、四钻呐呐不知其行。 此一幕,让百米高空之上的明教第三圣女维妮娜心中一紧,于身边小飞面前祈求道:“小飞哥哥,你能出手救救他们吗?” 这时,小飞一摊手,故作满脸无辜状的逗乐道:“他们于我何干呢?凭什么救他们啊?” 闻言,心中凝重的维妮娜却没有心思去理解小飞逗乐的话语,仅焦急道:“现在多尔已死,若是另外两位护法和法王也身陨其中。。。” 此言下,小飞一番白眼,挥手止住话头,“蛟鳞和笼蜂都是你对手的手下,而圣炎?他压根不把你们当回事?死了不是更好?” “可此次天蓝一行,是维妮娜向教主请示的,他们若都死在此地,导致圣教实力大损,维妮娜难辞其咎!” 闻声,小飞依旧不为所动道:“小妮子,你是第三圣女啊,掌一枚圣火令,你们教主巴不得四令齐聚,好开启《乾坤大罗移》密藏,现在四圣女都还不齐全,他肯定不会难为你的,而且,下面那几人是自己作死,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破其中关键,放心,他们死了,会被罚的一定是第一圣女,而不是你,本尊以人格保证。” 闻声,维妮娜秀眉微蹙,依旧央求道:“可,可,都是我圣教中人,就这么死在这里,维妮娜心里很不好受!” “哎,”一声叹息,小飞无奈的摸了摸维妮娜的头,“你就是心地太单纯了,所以在明教才会处处受制,人我会帮你救,” 说到这里,在维尼娜莹莹扑闪的大眼睛前,小飞咧嘴一笑,“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 闻言,小飞一瞟血狱中慑慑发抖的圣炎,目中冷光一闪而逝,“因为你们家法王心机太重,故意示弱等着我华山跳下去,为他填平道路呢!” 此言下,维妮娜震惊道:“什么?法王他?他是装的?” 维妮娜之问,让小飞眼睛深沉一眯,“当然,若不是生不逢时,再加上他没什么机会,圣炎在六域至强十尊中,应当能占上一个位置!所以,本尊便偏不如他的意!” 就在维妮娜再度震惊之时,两人身后,突然一个苍老之声插言道:“可代掌门,以圣炎的脾性,若我华山再不出手,他定会抛下其下众人远走,到时候我华山独面刀鬼,败则全灭,胜则惨胜!若不了了之,血书檄文下,三方损失惨重,而华山不损一兵一卒,道统也不会对华山善罢甘休的!实为三难之选!” 说到这里,大长老风行剑话音一顿,“既然掌门不愿中圣炎之计而出手,那便由我代您出手吧!” 话罢,也不待小飞回答,风行剑一袭麻衣轻摆,已行至围栏间,准备翻身下舰。 见此,小飞神色一凝,“大长老,您真要如此吗?以鬼王之威,即便受伤再重,临死反扑之下,此战就算有下面那几人帮衬,也没有丝毫胜算的!” 闻言,风行剑身影一顿,却不回身,蓦然,其身一股超凡宗师阶之剑意冲霄而起,“不是没有胜算,仅是胜败难料罢了!” 见其超凡之姿,小飞一时间目圆睁,呐呐自念一声,“原来,您早已超脱,那为何?为何还要我暂代这华山掌门之职?告诉我,行剑叔!” 闻言,风行剑身形一颤,“小飞,你有很久没叫过我行剑叔了吧?世事难料,以前点大的孩子,如今也是威震一方的至强之尊了啊!行剑叔已经老了,双眼早已被仇恨蒙蔽,华山就交给你,师兄九泉之下,也会欣慰的!” 声落,风行剑腰间长剑出鞘,脚踏其上,便要御剑而下。 见此,小飞一手高抬屈伸,强留道:“行剑叔,不要去了好吗?困兽犹斗,更何况他是横行六域无敌之鬼王,即使您是超凡,也会死的!” 闻言,风行剑摇头失笑道,“小飞,以你的智慧当知,此役,华山必战,若胜,可带回刀魔嫡传向道统交差,若败,华山损失一位超凡宗师,与密宗、浮屠城、明教三方势力之损失而言,可谓更加惨重,你也可向道统交差!”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满面严肃道:“况且,我与刀鬼百年恩怨,此乃他陨灭之际,今日若不好好算清,行剑定当抱憾终身!” 闻言,小飞高抬的手,终究颤抖的落下,突然,他似想到什么般,回神,抬眼,刚要再言,眼前却已是空无一人。 这时,维妮娜见小飞怔怔出神的模样,小声宽慰道:“小飞哥哥,风行剑前辈既然是超凡宗师,便应该不会有事的!” 无奈摇头,小飞一叹,“鬼王手中的八目兽——蛛流,迄今为止,还未动过分毫!哎!但愿如此吧!” 而此刻,有人心忧,却又何尝不是有人更忧呢? 这时,喧嚣高唱的人群中,白老所在的操场一角上,一声,“镰釉前辈,四尊皆不是刀鬼前辈之敌手,此战,是否稳胜了!” 而此刻,镰釉却似没听见白老之言般,一双眼睛死死瞪着高空中的紫色巨舰,面无人色,仅喃喃道:“那位天下至强第三剑尊终于出手了吗?等等,不是,竟是。。。” 闻言,白老面上一疑,“镰釉前辈,你说什么?什么天下至强第三剑尊?什么怎生是好啊?” 这时,还不待镰釉解答,高空之中,一声苍凉,“刀鬼,百年恩怨,丽儿之仇,今日我风行剑要一并讨还!华山神剑——绝命!” 此声下,蓦然空间歪扭弯曲,一道森然狠绝之剑气巨刃穿云而下,直点地面刀鬼而去。 危机临身,刀鬼气息一滞,手中八音蛛流刃横身一摆,只听‘叮’一声脆响,刀鬼身下之地绽裂而开,其身鬼王气焰顿消。 蓦然抽刀回身一舞,蛛流刀气绕剑气而行,将此剑柱消匿于无形下,刀鬼远退数步之遥,只手捂嘴,鲜血狂喷。 此一幕,让刚才还喧嚣的天蓝武众们心中一窒,其音顿消。 见此,镰釉更是心中一紧,咬牙暗恨出声道:“是他!竟然是他!如今竟已入超凡宗师之境!可恶!可恶啊!”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五月飘雪 与此同时,狐影王国上空,一艘绿色星舰之上,藏心正紧攥着墨犬的衣领,追问道:“什么?还有一尊超凡宗师?墨犬,那个叫镰釉的家伙还说了些什么?” “他说,幕主大人要解死字印,与此地众强同归于尽了,他们四卫已下必死决心,与幕主生死相随,到时四鬼灵纹阵撤下,让这些天蓝武众各自奔命去!” “欲抓我千源藏心,竟然出动超凡阶的道宗前来,道统真是好!好得很呐!”闻言,藏心眉宇间怒中急色一显,丢下一声,“墨犬,驾驭星舰,快步赶来,我先走一步。” 声落,藏心竟是弃了星舰,踏空急奔而去了。 见此,墨犬嘴角一抽,呐呐念一声,“这么急干嘛?以这星舰之速,最多也就比你脚程晚个两分钟而已,以幕主他老人家的强悍还坚持不了两分钟吗?真是!”说完,墨犬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继续掌舵驾驭星舰。 这时,他额间一凉,下意识伸手捉过,摊开手掌一看,一枚晶莹如墨怨的雪花呈现掌中,感叹一句,“哎,这五月的天,竟然下雪了!” 这时,背后蓦然传来一声叹息,“是啊!下雪了,超凡宗师啊!看来又是一场恶战!小墨犬,以你的怕死,怎么不架着星舰直接奔逃而走了啊?” 闻言,墨犬一翻白眼,得意道:“大头儿子,这雪,劳资从去年到今天已经见过四次了,还怕个卵!再说,幕主钦点我为他的刀侍,如此情况又怎能临阵脱逃呢?” 说着,他眼中突的一疑,“我说大头儿子,从你也跟着少幕主一起留在天蓝我就很疑惑了,你不是更怕死吗?还不走得远远的,留下来干嘛?” 闻言,袁大头嘴角一抽,目光中一丝不自然飞快遮掩,心念电转下,他嘴角一翘,突兀的煽情道:“我啊,我自从掌管末中那些隐秘记载时,便有个梦想,这个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掌握更多知识,在年迈之时写一曲人间沉浮!可惜我武功太差,没有机会,”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不过,现在的话,我想千源藏心,应该是个不错的伙伴吧!” 闻言,驾驭星舰的墨犬却是没注意到袁大头目中的闪躲,仅看向远处已化作黑点而去的藏心,也自顾自的感慨道:“是啊,藏心是一个不错的伙伴,从那晚他叫出我名字的那一刻,我便知道,” 说着,他伸出一只手,抓摸这漫天飘扬的雪花道:“只不知,是否有一天,他也会像今天为幕主一般,也为我落下这一场飘零的风雪!” “咦?是这样吗?” “是这样啊!” “你不是因为干爹还欠了你那么大一箩筐五行精晶吗?才非要跟他跟过去的吗?”说着,猿大头双手伸展,形象的比划出老大一个圆。 看着面带滑稽表情的袁大头,一时间墨犬整个人都不好了,大骂出声道:“大头儿子,艹尼玛,这么煽情的气氛,不要拆穿我好不好!” “尼玛,劳资拆穿你又怎么着?” “艹!劳资也特么拆穿你,若不是藏心还差你一个天道之眼残片,你会跟来?特么的,一个为了命,连干爹都肯乱认的人,还跟劳资谈什么世界很大,想去看看!艹!当劳资傻逼么?会信你?” “尼玛,你就是傻逼,那真是劳资年少时的梦想好不好?” “你特么才傻逼!” “艹,你想打架吗?” “艹,劳资要不是要开星舰,真特么想一棍子抽烂你丫的大光头!” “你特么来啊!别光说不练!” “劳资开船呢!有本事你来开,劳资打你!” 此言下,两个活宝一人一句,又开始了无尽的斗嘴,一时间,临战的恐慌、煽情、理想,一切的一切,尽皆一扫而空。 ****** 而此刻的森罗血狱中,那条深不见底的宏渊前,一粗布麻衣老者,脚踏一剑之上,御空落于九钻、四尊身前。 脚沾地面,风行剑麻衣轻摆回身间,其身一个晶莹如玉的‘恨’字脱体而出,蓦然天地一暗,一股超凡脱俗之威压横扫全场,与鬼王威压互冲互撞。 紧接着,‘砰’、‘砰’、‘砰’、‘砰’,四面灵纹结界壁如镜般稀里哗啦粉碎一地。 连带着天空结网的斑斓巨颚蛛气象也失去蛛网支撑,砸落于地。 此刻,在此超凡之威与鬼王威压的气势对拼下,风云变幻,刀剑乱舞,失去保护的众天蓝武众尽皆振飞当场,血喷而倒,而没倒的,皆是快步奔跑,疯涌进四角之处,那在鬼王四卫的支撑下,唯一还算安全的区域之中。 这时,镰釉所在的那一角,白老蓦然惊呼出声:“真字如玉,这,这是超凡脱俗之字!是超脱之字!此人,竟是超凡宗师阶的人物啊!” 此言一出,残存众人皆是惊恐出声,“什么?怎么可能?白老,您是不是看错了,超凡之境,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啊!遽闻六域之中都没有几人,怎会驾临我天蓝慌夷之地!” “绝不可能看错!” “什么?此人真个超凡宗师的话?刚才刀鬼前辈又被此人一击命中,岂不是。。。” 而宏渊的另一边,也正如众天蓝担心的一般,本就命伤难愈的刀鬼,再度身中风行剑一剑绝命,此刻的他捂嘴都掩不住血喷,两股气势对拼下,还屹立不倒,已是意志力极其顽强了。 终于,风云收敛,两股气势消匿于无形,刀鬼擦干嘴角血迹,嘶哑喘息道:“风行剑,百年不见,如今你却是甚好!哈哈哈哈!” 闻言,一丝深沉的恨意浮现脸上,风行剑苍老恨绝之声炸响,“甚好?刀鬼,整整一百年,我风行剑每日勤勉不堕练剑,日恨夜恨的深思着再次与你会面的情景,却没想到,今日见面,你竟是如此不堪!” 说着,其身剑锐之意穿空而起,一声爆喝:“你对不起我多年的苦练!更对不起当年对丽儿的承诺!你,真个当诛!” 其声落,风行剑不给刀鬼喘息之机,恨意凝聚,身后一柄墨色巨剑气象冲霄而起,“下地狱向丽儿忏悔去吧!气象临世,绝蚀剑——诛灭!” 此剑出,若龙吟虎啸,带过一地深深的剑痕,直射刀鬼而去。 风行剑一言不合便开战,见此,鬼王四卫齐喝一声,“卑鄙!鬼王,我等来助你!”声落下,可还来不及援救,那巨剑便已到刀鬼身前三分。 此一幕,鬼王四卫目呲欲裂! 第一百八十七章 死字 风行剑一言不合便开战,见此,鬼王四卫齐喝一声,“当真卑鄙!鬼王小心!我等来助你!”声落下,可还来不及援救,那巨剑便已到刀鬼身前三分。 巨剑来袭,刀鬼诡面之上凝重之色一闪而逝,危机中,他不顾自身伤势爆发,足上发力,暴退三步,嘶哑戾吼道:“风行剑,你没脸在本尊面前提及丽儿之名,更杀不了本尊!” 说着,他手上也不停歇,一指一旁掉落的斑斓巨颚蛛气象,沙哑之声再起,“天蛛象——斑斓佛跳!给本尊拦住此剑!” 其声落,斑斓巨颚蛛气象人性化的对刀鬼一点头,于地面快速爬地奔走,交织结网,就在那巨剑剑尖落于刀鬼鼻子尖前三寸之处时。 斑斓巨颚蛛口中蓦然一道血线轻吐,此血色蛛丝速度极快,后发先至,粘黏住那前行的绝蚀巨剑剑身,紧接着,巨蛛气象八条毛退,紧扣于地面所编织的蛛网之内,奋力一拉,只听一声‘嗤’音作响,绝蚀前进之势倾颓,再进不得分毫之地! 此一幕,终是让四角处的鬼王四卫心神遽松,可还不等他们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便听‘噗’一声响,当即下落的心脏再度高高抬起。 纷纷抬眼而望,便见,那绝蚀巨剑气象之身虽然停歇,可其前冲之剑风却是袭扰了刀鬼满面。 此刻,刀鬼旧伤未压,新伤再来,一口鲜血再度狂涌而出,呐呐再退三步,便要仰面而倒,幸好场中冷烟眼疾手快,一个闪身将之扶住。 而宏渊的另一边,九钻、四尊之中的第二火尊圣炎见此一幕,那双蓝、红的诡秘瞳孔中兴奋之色一闪而逝,当即道:“如今森罗血狱以破,鬼王身受重伤,其天蛛气象亦是与行剑前辈之绝蚀气象缠斗不修,此刻正是我等反攻的大好机会,众位一起上吧!” 此言下,场中这十几人皆是神色异动,可一想到,刚才刀鬼之威压,又是眼神闪烁不定,却无人敢乱动分毫。 见此,第二火尊圣炎似已对此间情景有所了然般,也不恼怒,仅诡笑着阴测测道:“既然大家皆是义士,不愿以众欺寡,我等尊者,当也有礼让之德,就让钻石阶们一个个的先上吧!我圣炎保证,你们九位中谁若取得刀鬼人头,我圣炎绝不再参与,并且保他安全的回到六域之中!” 说着,他望向一旁的崆峒三拳尊,笑意更加盎然道:“三位尊者,你们觉得圣炎的提议如何呢?” 三尊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再加之圣炎之意如此明了亮堂,就是要眼前这九人像那两百铂金上阶的精英一般,为他们做炮灰,他们又如何不明呢。 当下三人中那位为首的独眼拳尊亦是义正言辞道:“圣炎法王说得没错,我等尊阶自然而然要相让小辈们一番,你们先上吧,” 说到这里,三人对是一眼,诡异一笑,“若是不上去,让我们尊德遗失,那便别怪我们破罐子破摔,不讲那爱幼之德了!” 其声落,他们身旁三道尊位虎煞气象仰天咆哮,震慑当场,其意味不言而明。 见此,在场几位钻石皆是咬牙切齿,似拖延般,身不动一毫,却也不敢直面驳回这四尊之议。 这时,浮屠城血煞将中第八,脾性最是爆裂,当下一声冷哼嘲讽,“几位的威风未免也太大些了吧,末将乃浮屠城之人,仅尊城主指令,还论不到尔等指手画。。。” 可他一个脚字还未说出,便顿感全身上下尽是炎炎灼烧之痛,当即惨叫一声,“啊。痛。啊!。你。。。敢!公子,为我报仇!。。。。” 此言落下,他一身血甲尽覆,于火光中,整个人化作飞灰而散。 此一幕,让余下钻石纷纷噤若寒蝉。 而其中铁浮屠之子血夜以及那位血煞将第七却是愤恨的竖瞳直直瞪着出手的第二火尊圣炎,终究还是不敢发出一个忤逆的音节。 这时,圣炎轻轻吹灭手指上的一簇火苗,缓步来到血夜的身前,在那张不掩愤恨的俊脸上轻轻拍打两下,轻笑道:“年轻人能戒骄戒躁,这一点本尊非常欣赏,血夜是吧,此次你就暂时跟在本尊身边看戏吧,谁叫你有个还算靠谱的老头子呢是不?哈哈哈哈!” 笑罢,圣炎一袭玫色炎纹火袍一甩,一簇嗜人的火苗再度凝聚于指间,蓦然,他笑意一隐,戾喝声起,“你们七个,还不快给本尊滚过去!难道你们还要本尊一个个的来请吗?” 其声落,圣炎手中磷火穿腾,空间中温度爆增,仅一瞬便凝聚成一条炎气滔天的赤炎火龙于空中张牙舞爪。 蓦然,龙尾一扫,带出滚滚热浪向余下七钻扫射而去。 见此,七人疵瑕欲裂,慌忙间,七道钻石阶的气息冲天而起,七人七影,兵装覆身,横跨宏渊而过。 这边的异变,让四角处的鬼王四卫心中一紧,再不顾此间的天蓝武众,‘刷’、‘刷’、‘刷’、‘刷’,四道身影连闪入场中刀鬼面前,抱拳单膝跪地,齐声道: “鬼王四卫镰釉请战,请鬼王应允!” “鬼王四卫桥姬请战,请鬼王应允!” “鬼王四卫见越入道请战,请鬼王应允!” “鬼王四卫幽谷响请战,请鬼王应允!” 四卫誓死请战,刀鬼却始终呐呐不答,这时,冷烟见状,亦是帮腔道:“师傅,您就让他们去吧。。。” 话还未完,却是被刀鬼恶眼瞪回,噎在当场,看着近前这个狼狈得不成人形的唯一亲人,刀鬼对她的养育、传道之恩一一闪过脑海,冷烟当即一咬牙,单膝跪地,第一次忤逆其意道:“师傅,让他们去吧!” 说到此处,冷烟见刀鬼坚定不可逆的神情,面上一抹泪痕滑落,似认命般加上一句,“您只有先压下伤势,才能备其最终绝战啊!” 闻声,刀鬼神情闪烁间,正待答话,蓦然间,一阵凉风吹过,天穹之上晶墨色雪花洋洋洒洒散落而下。 见此,刀鬼目中一凝,“吹雪吟,遭了,是藏心快到了!时间不多,必须尽快为他解决尽可能多的麻烦!”此声落下,刀鬼体内一个血红如玉的‘死’字,脱体而出。 第一百八十八章 音刃传道(上) 吹雪吟,遭了,是藏心快到了!”此声落下,刀鬼体内一个血红如玉的‘死’字,脱体而出。 ‘死’字现,天地间仿佛开了一道幽冥之门般,从中侵没出一股沉闷的死气水幕顺着刀鬼之身蜿蜒而下。 水幕荏苒,似回光返照般,此刻坐地盘膝的刀鬼,周身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着。 蓦然提刀站立,刀鬼周身伤势尽复,鬼王之气焰再度凝实而发,挥刀一指四卫,“尔等回去,护卫住天蓝武众!” 其声落下,三声咬牙应‘诺’,而那唯一未应诺的桥姬却是癫狂怒声道:“‘死’字印解开,便意味着生命的终结,鬼王,为何?为何要为一个黄金阶的废人做到如此程度!” 闻声,刀鬼目光一沉,“桥姬你是在做死吗?他是本尊师弟,是第三代鬼王,更是尔等主人!你怎可冒犯!” “不!桥姬不服!不服!” “你!。。。”此言下,刀鬼一声震怒,空间中那血玉般的‘死’字,其上那个‘一’顿消于无形,而刀鬼那张二十许的年轻面庞突的快速老化,紧接着,一股沉闷的鬼王之威震得桥姬吐血当场。 说着,刀鬼目中一戾,“本尊时间已然不多,尔等还不给本尊将她拉下去!” 此声出,余下三卫看着似苍老了十岁般的刀鬼,再度狠一咬牙,架起还在撕声戾吼的桥姬,向操场外围奔去。 而另一边,那八位钻石,四位尊者,以及超凡宗师阶的风行剑也齐齐踏宏渊而过。 就在这时,‘啪啪啪’一阵突兀的掌声响亮,第二火尊圣炎踏步而出,朗声道:“‘死’字武道,死字印,死字印解,入轮回!果不愧为第一代鬼王,竟是修了一个不要命的‘死’字武道来进阶超凡,此等魄力圣炎佩服!佩服之至啊!”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鬼王,待‘死’字印消融,你可就魂飞魄散了,可需要本尊等人留些时间于你交代后事?” 此声戏谑,刀鬼仅不屑冷哼一声,“小辈,想拖延本尊时间也不是不可?只是不知,待死字印自行消融下,本尊这颗人头,那船老人是认还是不认呢?” 闻言,“好、好、好!”圣炎连道三声好,续言道:“既然鬼王如此急迫,那便别怪本尊等以车轮战欺你孤家寡人了!” 声落,他瑰色炎纹法泡一展,一指身边七位钻石中的那位血煞将第八,无情道:“你,先上!” 话罢,也不管其答应与否,竟是一脚将其踹出,直飞刀鬼而去。 见此,刀鬼面上鬼魅一笑,也不动身,仅抱八音蛛流于怀盘膝而坐,继而对身旁梨花带雨的冷烟道一声,“痴儿,且看好了,为师今日最后一次教授你刀音八法之精要,今后可得靠你自己了!” 其声落,刀鬼再不管呜咽的冷烟,闭目凝神间,指尖撩拨刀琴,道出第一声玄奥,“第一音:削——肢解!此音以音功为主,音刃御风为刀锋,此音在多,在乱,在无孔不入,记住,音为辅,风为原力催动才为上佳!” 此音落,空间刀风咧咧作响,缕缕音刃乱窜,飞石落叶尽皆削为粉尘。 见势,操场一边的鬼王四卫再度凝聚一小型灵纹结界,遮挡这无孔不入的绝命刀刃。 另一边的几钻,几尊亦是强运内气护体,勉力抵御刃力侵袭。 而那被圣炎狠踹而飞的倒霉血煞,本就内气不接,又被此音刃首当其冲下,仅留下一声凄厉的惨嚎,便化作血沫而散了! 见此,余下六钻、四尊心中一凝,圣炎更是目光一闪,脚步飞速运起,来到密宗三金刚身边,再踢三人而过。 “啊!” “啊!圣炎,你不得好死!” “喜禅佛,救我们啊!” 三人飞过,虽嘴中爆喊不停,可身上却不停歇,在这漫天而飞的音刃中,他们早有准备,三道佛陀金身虚像笼罩周身,只听,‘叮当’、‘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于空中,三人虽金身伤痕累累,狼狈非常,却还不至于像血煞第八将般触不及防下,被瞬间绞成肉泥。 落地,于刀鬼、冷烟身前,三人正准备有所动作,抬眼,便对上刀鬼那张诡笑之疤颜,三人同时一颤。 此刻,一声玄奥再起,“第二音,震——脏裂!记住,此音在一个震字,无数音刃高频抖动而发,激起无数细小震波汇聚,大地都要撕裂,何况乎人尔!” 话落,大地震颤,空间纹波震响,处于第二音中心的三位密宗金刚还来不急惊叫便金身坍塌,化作三堆骨粉随风飘逝。 而此刻,一边的圣炎嘴角一弯,飞身行至两位护法身后,就要再度动作。 见此,余下的两位明教护法一惊,大叫出声,“法王,我等自己过去!自己过去!” 声落,两人脚步微抬,开始缓缓踏步前行。 此刻,圣炎一声冷哼,一瞪一旁还装鸵鸟不言的喜禅佛。 见此,喜禅佛桑吉嘴角一抽,连佛号也不喧,佛衣一摆跟上两护法的步伐,边走边念,“法王,法王!贫僧也不劳您费心了,不劳费心!” 一时间,三人各种护体功法、防具加身,硬着头皮朝刀鬼走去,待行五十步远,蓦然一声爆音炸响,“第三音:碎——骨蹦!此音乃。。。额?” 刀音还未发,刚要讲解,刀鬼便见行来那三人中,一个光头突然戾起一脚,竟是学着那圣炎将那蛟鳞护法一脚踹向自己。 紧接着,这光头还不省心,突的数十个光头脱体分裂而出,一时间操场上光头乱窜,东奔西走,凌乱非常。 见此,刀鬼嘴角一咧,嬉笑一声,续言道:“此音在一个碎字,何为碎,狠击为碎,此音下,音刃汇聚一点,震荡叠加,狠击而下,就算是磐山顽石都能碾碎,更何况呼人尔?” 声落下,被踢飞的蛟鳞首当其冲,丢下一声恨言,“桑吉,你不得好死!”便粉身碎骨而灭了。 可他灭,刀音却是不灭,一时间,数十光头以及那化蜂而遁的笼蜂护法亦是血光爆射。 只是不知刀鬼是有意还是无心,竟眼睁睁的看着一只小蜂钻入地面,还有那血光中一颗血色舍利隐落墙角,而视而不见。 第一百八十九章 刀音传道(下) 见此,一边的第二火尊圣炎冷哼一声,“果然,不施些手段,这些个人精,一个个都不老实,”说着,他一双异瞳戾起,一瞪旁边的崆峒三拳尊道:“三老,你们不是与鬼王有切肤之痛吗?现在,该你们了!上吧!” 此声落,圣炎瑰色炎纹法袍一展,其纹中两条炎炎火龙气象张牙舞爪而起,逼视崆峒三拳尊那三尊虎煞气象。 见势,闻此命令使唤之声,三拳尊对视一眼,皆是暴戾道:“此刻刀鬼气焰正盛,是个人都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去送死!当真当我们三人是傻子么?” 说着,三人见圣炎似没有一丝一毫退步的打算,神色一凝,同声道:“圣炎,你别欺人太甚,我们三人虽不如你,可真要战过一场,刀鬼于前,你也讨不了任何好处!” 声落,御使其身周三尊虎煞气象迎着龙威巨咆而起,仿若是圣炎再敢威逼,他们便真要大打出手,先内战一场了。 就在四位尊阶气势对轰之际,突的‘哐当’一声怪异,似铁甲击地的粉碎之音。 闻声,四尊八只眼睛皆是疑惑的朝着声源处望来,便见,一旁的血夜一身血甲在他们气势交锋的威势下,粉碎落地。 见此,一时间,四人眼神皆是闪烁不定。 蓦然,他们像是有了什么打算一般,默契的同时气势一收,怪异的看着一旁喘着粗气的血夜。 见四人八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望来,血夜哪里还不知道他们的打算,现在,他们四人在第二鬼王之威的震慑下,已然僵持不下,出现裂痕,但又怕最终便宜了鬼王,这是想再让自己先去探探路,当炮灰啊! 想通此节,血夜当即就要脚底抹油,只是刚一踏步,便觉一阵狂风扫面,回过神,自己的颈脖便已被崆峒三拳尊中的那位独眼尊者一爪抓在手中。 要害被拿捏,血夜突的愤怒一声,“圣炎法王,你说过,此战,我可不参与的!难道你要反悔不成!” 闻言,圣炎一双蓝、红异瞳一眯,撇撇嘴玩味道:“小子,本尊之前是这么说的吗?本尊说的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才让你不参此战吗?可本尊做到了啊,现在是崆峒三尊要你去,却不关本尊之事了!嘿嘿。” 听得圣炎戏谑嘲讽的话,血夜心中更愤,大骂出声,“圣炎,你虚伪,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啊啊啊啊!” 就在这时,他遽感颈脖更紧,紧接着,一丝冷音入耳,“小子,别嚎了,圣炎与你爹铁浮屠有旧,不好下手,我们三人可与你爹没什么交情,要怪就怪你自己没用,还来趟这趟浑水吧,哈哈哈!” 笑声中,那独眼拳尊手中劲力遽发,掌风一送,将血夜横抛空中,直飞刀鬼而去。 身体不受控制前倾,命悬一线,血夜只得苦咬着牙,默默运气抵挡刀音八法之前三音功。 而另一边,刀鬼见血夜飞来,一双锐目中闪过一丝阴沉,再度一声玄奥炸响,“第四音:惧——心魄!痴儿记住,此音奥妙在于一个惧字,惧,源始于震慑,滋生于畏惧,由前三音的血腥铺垫,此音一发,使人心胆遽裂,再无力抵抗,任人鱼肉!” 其声落,刀音巨变,空间中无数无形之刃于血夜身前凝实具现,汇聚搅动气流,‘吱嘎’的切割声猛然作响,似锯、似镰,仿佛连空气都能搅碎,夺人心魄。 见势闻声,还在抛飞的血夜看着眼前所形成的巨大绞肉刀音,已是惊惧到了极点,此刻无力的他,只得狂怒的咒骂着崆峒三尊与圣炎,“若今日我血夜不死,来日定要让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狂乱咒骂着,蓦然一脚遁入刀音,瞬间被绞得粉碎,剧痛袭身的血夜‘啊啊’狂叫着,慌忙中,他一杆血色长枪具现手中狠插地面,使之身体定于空中,不进分毫,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绞杀刀音推移而做最后的挣扎。 就在血夜绝望之际,突的‘咔擦’一声脆响,刀鬼头上那个血色如玉的‘死’字一震颤裂,再度遽消匿三个笔化于无形。 一时间,空间中绞杀刀音顿消,半截身子被搅碎的血夜痛苦的呜嚎着跌落地面。 这时,刀鬼手中刀音一止,一口鲜血喷于蛛流之上,低头捂嘴‘咳咳’剧烈喘息起来,待再度抬头,乱发中,那张三十许之鬼王诡面,年华再老,已是皱纹满面。 ‘死’字只存了一笔,再加上刀鬼的模样,让一边的圣炎,三尊,以及身为超凡宗师的风行剑目中精光爆射,随着崆峒三尊的一声爆喝出声,“破绽已现,快上,他不行了!” 此声落,五人裹挟着气象,拳劲,炎炎,剑气,飞速向刀鬼冲去,生怕慢了一点。 此一幕,四声“鬼王”叫得凄厉,让操场边上的鬼王四卫心急如焚,却又只能咬牙切齿,无能为力。 此一幕,更是让刀鬼边上的冷烟,焦急不知所措,仅扶住刀鬼,不停的叫喊着:“师傅!” 而就在这时,刀鬼乱发下苍老面容上闪过一丝无奈,伸出手,抚灭冷烟眼角处的泪痕,叹一声道:“痴儿,为师时间不多了,无法一一教你了啊!” 说着,他摇了摇头,“所以,你要看好,现在为师为你演示一遍刀音八法之真谛。” 话落,刀鬼再不看冷烟一眼,与五人之威前,蓦然端坐而起,神色严肃的指抚八音蛛流刃, “看好了!” “第五音:裂——心魂!” “第六音:消——心神!” “第七音:灭——天地!” 其声落,五人攻势下,三音席卷而出,空间中刀音悲鸣戾啸,层层叠加乱舞,将五人的攻势一瞬化为无形。 可刀音不停,其声使奔来的五人由肢体,到心神同时震颤,脚步遽停。 正骇然慌乱间,蓦然一声沧桑,“痴儿,记住前六音,只为叠加至第七音而发,此音出肢、脏、骨、魄、魂、神六属俱灭,可谓天地同灭之音!” 其声落,‘咔咔咔’大地震裂而起,天地间气流倒灌,内外强震,轰鸣不断。 一时间,崆峒三尊,首当其冲,一瞬湮灭。 风行剑亦是慌忙的剑气全力而发,奋力抵挡,超凡之姿尽颓,狼狈非常。 而行至最后的圣炎,却是目光一闪,瑰纹法袍狂展,划破一道空间裂痕消失不见了。 第一百九十章 乾坤大挪移 而此刻,紫色星舰之上,一众华山弟子震撼的看着其下硝烟散尽后留下的一片狼藉之景,心中狠一抽搐,不禁担心问道:“掌门,大长老不会有事吧!” 闻言,一旁的小飞摇了摇头,“鬼王刀鬼此击虽强,若换做本尊应能勉强接下,行剑叔已入超凡多年,战力不弱于本尊,当无事的!” 其声落,似一记定心丸下去,小飞身后一阵欢呼雀跃声响起, “我就说大长老肯定无事吧!” “是啊,就你能掐会算!” “快看,大长老在那里!” “我看到了,看到了!” “哈哈,既然大长老无事,此击又是那鬼王搏命的一击,黔驴技穷下,这么说,此战我华山胜定了!” “是啊,是啊,看来这鬼王也没传言中这么玄乎!” “哈哈!我华山有小飞掌门,又有超凡阶的大长老,果然无敌!” “对!碾压鬼王,华山无敌!” “无敌!” “无敌!” 随着场中风行剑的身形显现,一时间,紫色星舰之上,一众华山弟子更是欢欣鼓舞,摇旗呐喊助威声震天。 而船舷上的小飞见此,一双星目中却是写不尽的担忧,用仅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问道:“鬼王毕竟是至尊龙会的第一尊啊!虽已日暮残阳,可他那神秘的第八音未用,那八目兽也未用,这真会是他的最后一击么?行剑叔亦是凶多吉少啊!” 说着,小飞紧捏住星舰围栏,现在出手阻止这场争斗带华山众人回归六域承受道统震怒,和依风行剑所言的华山胜败之论,两个念头在脑间不断徘徊,挣扎到了极点。 蓦然回神,一阵香风扑鼻间,小飞鬼使神差的问出一句,“维妮娜,你说本尊现在是该出手,还是不该出手呢?” 其声落,却是经久不得答复,小飞疑惑转头一望身边的美人儿,便见维妮娜看着狼藉的地面,一双迷蒙的双眼瞪得老大,怔怔出神。 见此,小飞眉头一皱,不禁提高音量担心的问道:“维妮娜?你怎么了?” 这时,维妮娜才听见呼唤,身体不自然一哆嗦,转过身看向小飞,惊叫出声道:“小、小飞哥哥,法王他,法王他没了!” 闻言,小飞嘴角一抽,感情这小妮子是在担心自家的法王呢,不禁失笑出声宽慰道:“小妮子,放心,那圣炎贼着呢,没死,刚才我察觉到一阵空间波动,不知这小子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还是空间属性的,现在估计还在空间夹层里窝着吧!” 小飞此言虽是宽慰,可维尼娜眼中惊色却是不减反增,小脑袋更是摇得鼓浪般惊愕道:“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 闻言,小飞再度疑惑出声,“小妮子,什么不可能?到底怎么回事?” “法王使用的是‘空间隐没’,这、这是《乾坤大挪移》第三重境界才能激发的武技啊,就算是教主身边,地位最高的两位光明近侍,也才得前二重心法,圣炎法王只是新进的法王,地位比之其他法王都低上不少,更别说那两位,他怎么可能会第三重?难道是他偷学的?” 说到这里,维妮娜震惊的捂着嘴,再不敢多发一言。 闻言,一旁的小飞摸摸鼻子轻道一声,“噢?偷学《乾坤大挪移》吗?这便是圣炎急切的要拿下鬼王人头,逃离六域的原因了吗?现在本尊比他强上那么一些,便是仗着一本《独孤九剑》,看来此人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啊!” 说着,他目光一闪,再度疑惑道:“遽闻《乾坤大挪移》中的‘空间隐没’,只是让人隐藏于空间夹层之中一瞬,现在鬼王的‘天地同灭’已过,其间一刻钟余,为何圣炎还不出来?” 此言落,维妮娜再度震惊,“难道,难道是第四重,‘空间挪移’?法王是在不断变换位置吗?”说着,他手扶围栏开始极目远眺,到处搜寻圣炎的影子。 这时,小飞闻言,一皱眉,凝神感知,其后摇头道:“小妮子,不必看了,下面没有一丝圣炎的气息!” 说着,他更加疑惑的摇摇头,“就连方圆百里之内,都没有他一丝一毫的气息!他若不是已经被鬼王震死于空间夹缝中,便是已经走远了!只是鬼王此击本尊都能抗下来,得到《乾坤大挪移》的圣炎真实实力已不弱于本尊,他会死在里面的话,估计连鬼都不信!” 此声落,维妮娜再度焦急的惊叫一声,“什么?是走远了么?小飞哥哥,你再感知一下!再感知一下!不会出错了吧!” 闻言,小飞眉头一皱,“小妮子,不会有错的,《独孤九剑》真意,专寻万物气机破绽而生,本尊虽只练得七式外招,刚接触无形破气的门槛,但圣炎一个活生生的人,本就是有形之物,就算《乾坤大挪移》再怎么玄奥,与《独孤九剑》最多也是同阶武学吧,不可能探查不到他的!” 听着小飞笃定的解释,维尼娜一双美目再度圆睁, “这么说来,也只有‘空间传送’了!这、这是第五重才能激发的武技异能啊,如今我圣教四圣女不齐,密藏不开,《乾坤大挪移》后续心法遗失,就连教主也才只有第五重心法,圣炎法王是怎么学到的!不!我不信!” 说到这里,她目光遽然变得惊惧,呐呐道:“教主闭关经久不出,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教主已然仙逝!难道是圣炎他杀害了教主,夺了《乾坤大挪移》吗?” 闻言,一旁的小飞摸摸鼻子,声音低沉道:“小妮子,你们教主炎煌那阴老头闭关不出多久了?” “有五年了吧!” 此声落,小飞一双星眸突的深沉一眯,紧捏星舰围栏的手遽然加力,‘咯吱’、‘咯吱’、‘咯吱’,围栏弯曲之声不绝于耳。 不禁暗道一声:“本尊自诩天赋卓绝,《独孤九剑》破招、破气、总诀三重境界,十年才勉强踏入破气门槛,《乾坤大挪移》八重境界,圣炎他五年便能将第五重练得如此纯熟了吗?他绝不是圣炎!”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不死之身 “本尊自诩天赋卓绝,《独孤九剑》破招、破气、总诀三重境界,十年才勉强踏入破气门槛,《乾坤大挪移》八重境界,圣炎他五年便能将第五重练得如此纯熟了吗?他绝不是圣炎!” 想罢,小飞衣袍一展,止住身后一众华山弟子的呼嚎,大喝一声,“华山众弟子听令!速结华山剑阵!” 声落下,一众华山弟子开始面露兴奋之色,声声齐“诺!”下,踏起整齐的步伐,在三名身着长老服饰的老者带领下,组阵而行,一双双希冀的目光望向小飞,高声呼吼而起, “华山神剑!战无不胜!” “战!” “战!” “战!” 一时间,星舰之上,战意冲霄,他们已做好准备随时下舰随大长老一战刀鬼了。 见此,小飞嘴角一抽,披风横摆,一道掌门信令射入剑阵尖矢方那位老者手中,沉喝道:“二长老,接令!带领众弟子防守星舰!待第二火尊圣炎出现,你们全力驾驭星舰遁回六域!不许停留分毫,听到了吗?” 此声落,‘哗。。。’一众弟子哗然而响! “什么?” “竟然是要我们遁走?” “如今形势大好啊,掌门是不是抽风了!” 听着众人的纷纷议论,小飞眉头一皱,阴沉下脸,周身剑气凝实而发,再度沉喝一声,“若不尊本尊之令者,格杀勿论!听到了吗?” 其声落,星舰之上剑气环绕刺骨,一众华山弟子见小飞阴沉之面不像作伪,当即偃旗息鼓,老大不情愿的应诺出声。 见此,小飞冷哼转身,听着地面上冷冽的‘叮当’寒音作响,看着快速交手的风行剑与刀鬼两人,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这时,维妮娜见小飞奇怪的举动,不禁脱口问道:“小飞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闻言,小飞深吸一口气,蓦然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怪笑出声道:“有趣,当真有趣,世间之变幻无常,真是出乎本尊意料,大大出乎本尊意料啊!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听着小飞不着边际的话语,维尼娜还要再问,这时,便听一声感叹,“树欲静而风不止,高处不胜寒,这一门掌门的位置,真是不好坐啊!走了,小妮子,本尊现在就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闻声,小飞正待解释两句,蓦然其下地面刀光剑影闪现,小飞面色一变,快速丢下一句,“是你家那位老不死的教主大人!走了!来不急了!” “什么?教主。。。啊!”维尼娜话还未完,便被小飞一个横抱在怀,踏上围栏,穿云而下。 而此刻,战争学院的操场上,剑气、刀气缭绕间,‘死’字印仅余下一笔的刀鬼,后继乏力下,奋力抵刀后退数步之远,一时间,一黑、一灰两道人影一分。 身影显现,风行剑虽身形狼狈,但神情自若,而刀鬼却是不断的低头喘息着。 高下立判间,让天蓝武众、鬼王四卫等人好一阵担忧。 这时,风行剑冷哼一声,“刀鬼!如今的你,当真可怜、可叹!既然你时间不多,我风行剑也不占你便宜,拿出你最强的一招,了结了你我的百年恩怨吧!” 闻声,刀鬼散漫的乱发下,嘴角一弯,“哪来的那么多恩怨,风行剑,你这为恨意驱使百年的傀儡才是真的可怜、可叹!” “你!刀鬼,故意激怒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闻声,刀鬼仅伸手接过空中一片片晶莹如玉的雪花,无奈的摇摇头叹息道:“风行剑,若不是为了师弟,为了不让你将师尊一生的心血给终结于此,本尊真不想带着你一起下地狱啊!来吧,便让你见识一下,本尊的第八刀音!” 其声落,刀鬼头上‘死’字印痕遽消,紧接着,一道冥冥之门打开,幽冥之气回流,回光返照般,他一手抓起八音蛛流上的八条刀弦于一点,聚气凝势,似最终一招,要一发不可收拾。 见此,风行剑亦是麻衣布袍一展,一手召回绝蚀剑气象,凝聚于身,化作一柄恨意冲霄之锐剑而立。 两人聚力而发,凝重之气弥漫,似暴风雨来前的宁静,让人喘不过气来。 蓦然,天地动摇,一声沉喝爆响,“刀鬼,你如此之慢!竟还敢扬言拉我一起下地狱,现在便受死吧!去跟丽儿忏悔吧!哈哈哈!”其声落,风行剑这柄恨之无上锐剑前冲而起,带着义无反顾之势,裹挟天地之裂痕,直飞刀鬼而去。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都被其气势扫荡,奋力的捂着睁不开的双眼, 而此刻,刀鬼见风行剑穿行而来,却并未多做什么动作,仅轻拍八音蛛流刃刀身,道一句沙哑,“蛛流,晚宴过后,记住你的承诺!” 闻言,他手中蛛流八条刀弦上的竖瞳猛然睁开,狰狞阴笑道:“刀鬼,你也得记住你的承诺!嘿嘿嘿嘿嘿!” 其声落,八条刀弦猛然弯曲起舞,似刀灵反噬般,竟是齐齐插入刀鬼左右两肋之中,刀刃鼓动,似吮吸般,让本就苍老的刀鬼,身体更加干瘪! 此一幕,让离得最近的冷烟惊叫出声,她快速奔至刀鬼身前,仅握住蛛流刀刃用力狠拔,“师傅,你让蛛流干什么?它,它在吸取你最后的精血啊!” 此一幕,让鬼王四卫沉痛默哀,头撇一边。 此一幕,让前行的风行剑目光一凝,但前进之势不颓反增再度爆速而起,‘嗖’一身响,剑已达冷烟背后。 恨剑于眼前,刀鬼蓦然奋力一掌震开身边的冷烟,紧接着,‘嗤’一声响,长剑于刀鬼身前穿胸而过,一口鲜血溢出,刀鬼闭目再没了声息。 这时,被震开的冷烟一声凄厉的哀嚎,爬起身,便要找执剑的华山大长老风行剑拼命。 寒光袭来,风行剑冷哼一声,就要动作之时,天空之上突的一声炸响,“行剑叔快退!蛛流所封印的刀灵乃是上古十之恶目兽中的八目兽,他用全身精血修为换取八目兽恶力异能维持生命,现在的他,是不死之身啊!” 第一百九十二章 教主炎煌 “现在的他,是不死之身啊!” 其声落,风行剑一惊,就要抽剑而走,这时,一声沙哑响起,“风行剑,现在想走,是否已经晚了!” 声落下,刀鬼体内八条刀弦带着森森骨血透体而出,深扎进风行剑八脉之中,使之动弹不得。 遽然睁目,刀鬼一双黑瞳不在,已是诡异的邪异墨绿,沙哑苍老之声再起,“痴儿,记好,天下音律只存七音,这第八音便为无音之法,且历代第八音修习者皆有不同,此乃为师之第八音,无生无息,蛛流逆命,只要是活物,便无不可嗜,你可要看好了!” 其声落,刀鬼手中蛛流刀身上八条刀刃再度如活物般无声的鼓动吮吸着。 而此刻,风行剑感受着自身精血尽皆通过刀刃快速流逝进刀鬼体内,恐慌下,不断挣扎呐喊,“我的武道真意,我的内气修为啊,刀鬼,你好狠!吞噬自己一生的修为不说,竟还要搭上我!这是什么邪术!啊!快停下!停下!啊。。。呜呜。。额。” 在蛛流的吸食下,风行剑一阵阵凄厉的惨嚎,待身体逐渐干瘪,便再发不出一言,就连‘呜呜’哀嚎都成了奢望。 两具干瘪如尸的身体八刃对连举目对望间,让场中一时诡异般无声寂寥,仅余一丝丝‘咕噜’、‘咕噜’的怪异吮吸声,以及周遭围观武众们‘咕噜’的咽沫声。 而此刻,刀鬼闻言,狞笑的看着眼前不停抽搐的风行剑,其阶位由超凡掉落尊位,由尊位掉落钻石,一层层不断的掉,直至跌落黄铜谷底。 方才一声沙哑,打破寂静道:“风行剑,蜘蛛是没有一丝感情的冷血动物,在饥饿的时候,同类都能互相竞食,莫过于自己乎?” 说着,他转头对一旁还楞傻的冷烟严肃道:“这便是本尊的第八音,名为‘天蛛吞牙’,何谓‘天蛛吞牙’,便是蜘蛛自折攻击性最强之鄂,以自身为饵诱敌上钩,待敌人麻痹大意之时,逆行折命,绝地翻盘之招术。 痴儿,记住,蜘蛛对阵天敌时,想要获胜,有两大要素,一为诱饵,二便是致命反击了。 故,此招先致己命,再致敌命,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击出,不是敌死,便是己亡!所以切记要狠!所以,敌不死,吾心便不安! 看好,现在敌之形已消,接下来,为师便要食其神,让之形神俱灭了!” 声落下,刀鬼也不询问冷烟是否皆懂,突的一张诡面狰狞,两臂张开,风行剑体内八道刀弦亦是猛然张开聚合切割。 蓦然,在风行剑干瘪的脸上,一双股涨的眼球发白呆滞,而其身后,一只森幽的嗜血八瞳的蜘蛛虚影凝实,虚影血口张开,巨鄂吞吐,似只要一口咬下,便能瞬间了结了这挣扎无果的猎物。 此一幕,加上刀鬼的蛛说,让围观的天蓝武众们瞪大着眼,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声戾喝炸响,“鬼王,行剑叔已败,你还要嗜其魂,让之永世不得超生,是否做得太过了些!看剑!华山飞神剑——疾!” 声落下,一道金色光束直冲天际而下,危险袭来,刀鬼不禁仰天而望,便见光束中一柄利剑直插地面而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周遭天蓝武众们再度一惊,而那鬼王四卫见此,亦是急急厉喝一声,“鬼王大人,小心!” 而此刻,光影中,金剑袭来,刀鬼却是狞笑不改,不闪不避,任凭那金剑斩落八音蛛流刃的缕缕刀弦。 ‘铛’一声炸响,带出一阵金光闪耀,利剑落于场中,此剑击之余震,使刀鬼与风行剑人影两分。 待光芒散尽,场中一华披肩甲覆肩,黑绒毛裘遮领的年轻星目男子身影浮现,此刻,他一袭纯白掌门制式披风飘扬下,正一手环抱一名轻纱遮面的绝色女子,立于那柄光华流转的金剑之上。 蓦然白袍翻转,小飞收剑入鞘,一手放下怀中女子,一手抄起浑身抽搐不止的风行剑。 待人影落定,他伸出手搭上风行剑的脉门,眉头深皱不开,隐有怒气闪现。 这时,他身旁的维妮娜急问道:“小飞哥哥,大长老他怎么了?” “还是晚了!内息、武道领悟遽消,行剑叔已然废得不能再废了!” 话落,小飞转眼凝视刀鬼,星目中阴沉如水,“天蜘吞牙,自缚、自缢,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好毒的刀,好绝的人,当不愧一代鬼王,只不知,如今你八目兽恶力驱使下的不死身还能维持多久?是否还能抵挡下你那位老朋友?” 闻言,刀鬼一双墨绿的瞳孔一眯,“老朋友?谁?” 这时,小飞将风行剑抚平趟在地上,蓦然起立,‘哈哈’戾笑道:“六域横行无忌的鬼王刀鬼也有漏算的一天吗?” 说着,小飞冷哼一声,“圣炎,噢,不,应该是至尊龙会第三,天下至强第三刀尊——明教教主炎煌!出来吧!本尊知道你便躲在此地空间夹缝中存留!因为,在六域中也只有你才有可能练到《乾坤大挪移》第六重境界——‘空间滞纳’!” 声落,‘啷呛’一声响,小飞腰间金刃再度出鞘,“《独孤九剑》——破气式!给本尊将这抹空间夹层都给震塌!” 其声落,金剑于空中震鸣,‘嗡嗡嗡’,以金剑为中心,空气似水波般荡漾而开,层层弥漫。 使一众天蓝武众尽皆捂耳哀嚎,绞痛不已。 可声不停歇,痛亦猛烈,紧接着,‘咔擦’、‘咔擦’震裂之声不绝于耳。 就在这时,天地间一道空间深痕中,蓦然瑰炎灼烧,带出层层热浪翻滚,紧接着,‘刷’一道火红身影破影而出。 此人与圣炎一样俊秀的脸庞,与圣炎一样的蓝、红异瞳,与圣炎一样的瑰色炎纹法袍,唯一不同的便是其额间多出一个岁月沧桑下的威严圣火纹章,让之前那张年轻张狂的神气不再,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之气, 蓦然一道苍老之声似追忆,“鬼兄,岁月如梭,真是时光不留人啊!只不知,如今的你,是否还留存着当年至尊龙会第一,让炎煌甘愿俯首认败的气魄!” 第一百九十三章 来了 “鬼兄,岁月如梭,真是时光不留人啊!只不知,如今的你,是否还留存着当年至尊龙会第一,让炎煌甘愿俯首认败的气魄!” 此剩下,见那燃炎的圣炎纹章,小飞身旁的维妮娜一瞬呆滞,喃喃出声道:“圣、圣炎纹章!是教主之印!” 继而似明悟什么般,她双手交叉抚胸下跪,行一明教至高之礼道:“圣火不熄,光明不灭,属下第三圣女维妮娜拜见教主大人。” 此声落,操场一处角落中,突的‘嗡嗡’声响,一只小蜂破土而出,飞至瑰炎之人身前,化作一黑服女子,亦是盛礼而拜,“圣火不熄,光明不灭,属下圣教护法笼蜂拜见教主大人。” 闻声,炎煌蓝、红异瞳一眯,仅深深看了维尼娜一眼,法袍横摆,转身继而对刀鬼道:“鬼兄,你可知这百年本尊当真对你日思夜想得很呐!” 此言下,刀鬼眉头一皱,“想念?明教教主炎煌,不想百年匆匆而过,本尊已是迟暮,你这老家伙却是越活越回去了!难不成百年前从本尊这里窃取了《转生决》——噬魂篇中夺舍之法的人就是你?” 说着,刀鬼也不待炎煌说些什么,一双墨绿邪瞳一眯,突然诡笑一声,“怎么?你现在出现在此,难道是特地来感谢本尊赐你重回青春之法的?” 闻声,炎煌瑰色法袍一展,不屑冷哼道:“刀鬼,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是你故意将那夺舍之法留下,又故意将那可怕的失魂后遗症隐匿,让本尊吞噬夺舍之后,神魂不全。刀鬼啊刀鬼,真不知如今日落残阳的你哪里来的勇气,竟还敢戏谑消遣。还感谢?呵,本尊现在奉劝你交出‘回魂篇’、‘逆命篇’两章,让本尊补齐《转生诀》!否则。。。” 此声落,言带威胁,可刀鬼依之声却依旧玩味,“炎煌,本尊大半截身子都以入土了,否则你又待如何?威胁本尊有用吗?你傻不傻?” 闻声,炎煌伸出手抓摸一把空中凌乱的风雪,突而阴狠道:“你既然如此油盐不进 ,那么本尊便只有抓住你那位嫡传师弟,自行拷问了!” 此言落,刀鬼突的狂放大笑,“炎煌啊炎煌,你真如百年前一般傻得可爱,别忘了,此地至强之尊可并非你我两人,现在你一言而定,难道便不询问一番这位受道统之命而来的华山掌门的意见吗?” 说着,刀鬼转身对小飞道:“这位第三剑尊,道统可应允明教将我那师弟私下带走?” 闻言,小飞目光一沉,左右打量炎煌与刀鬼两人,若有所悟的拿出一张书写着一个‘道’字的书信封皮道:“道统最高血书檄文,要求将千源藏心带回道统,却是不允他人私自带走的。” 此声落,炎煌深道一个‘噢’音,转身斜睨一旁小飞一眼,“小飞掌门,于公,此行你乃是奉命围剿圆月一脉,如今你华山已然折损一位超凡,已经可以交差了,但于私嘛,风行剑废在刀鬼手中,难道你就不想杀掉刀鬼报仇吗?” 说着,他前踏一步逼近小飞,一指跪地的维妮娜,狠声道:“维妮娜私自将本教之秘《乾坤大挪移》透露与你!其罪捏便是万蛇噬心之刑都不可相抵。 再,本尊听闻,她可是与你关系匪浅的,小飞掌门,若是这次你肯站在本尊这边,此女死罪全免不说,其人待开启圣教密藏后也送你了,且,刀鬼人头尊号亦归你,本尊要的只是《转生诀》,还有刀鬼手中那把八音蛛流!” 闻声,在维妮娜黯然的哭泣声中,小飞眉头一皱,闭口不答,似在凝神思索。 这时,突的一声沙哑,“好一个凉薄的炎煌,弃下属如弃草芥,好一个一教之尊,教人因私废公简直信手拈来。这样的一个人,试问,若了结了本尊,让他夺得本尊之八目兽刀,无敌于此间,小飞掌门啊,他所允诺的会兑现给你吗?” 说着,刀鬼不屑嗤笑一声,突的扯下一角黑衫,掌血而书,边书边言道:“此物拿着,只要你答应本尊不要难为我那师弟,便可退去一旁,观本尊与炎煌之斗而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其声落,蓦然黑光闪射而出,一旁小飞一把接过,看开一观,七个血书大字印入眼 帘,瞳孔一缩,入怀收好。 轻笑一声道:“鬼王,这东西本尊便收下了,尊你之诺,此役本尊便不出手便是,但愿鬼王所书的东西是真。” 声落,小飞于两人之间,让开一步,做完一个请的手势,便于一旁凝神闭目,似再不管其间之事。 见此,炎煌目中一凝,一双异瞳盯着小飞收入怀中之物,瞳孔惊疑的急剧收缩,蓦然,冷哼一声,“好,既然华山掌门不动手,本尊亦不动手,便等,等你刀鬼之身恶力尽除,等你刀鬼残喘倒地!” 此言落,炎煌只手划开一道空间裂缝,便要再度遁入那空间夹层之中。 这时,一道黑影闪烁,刀鬼提刀封堵住炎煌退路,一声不怀好意道:“炎煌,在本尊最后的生命里,却还是想多拉下一位老朋友于地下作伴聊天呢。” 其声落,刀鬼手中蛛流八弦刃再度屈伸张扬而舞。 见此,炎煌目中一凝,其身炙热之炎灼烈,蓦然‘啷呛’一声作响,其腰间一柄残红如血阳的弯刀出鞘,“刀鬼,想拉本尊一起。。。” 其声未完,突然空中漫天风雪急转凝冰,‘嘻哗哗’无边冰雹砸落于地。 见此,炎煌凝重的眸子突然闪过一丝兴奋,邪笑一声道:“刀鬼,看来天公不作美,你那位嫡传师弟,当真是一位猪一般的队友,他来了,哈哈哈哈哈!” 此声落下,刀鬼一咬牙,凝重满面。 此声落下,让一边的天蓝众惊异的望向天空。 此声落下,小飞嘴角一翘,暗道一声,真个有意思。 而此刻,人群中,鬼王四卫的镰釉突然出声道:“他竟然来了,竟然选在这个时候来了!哎!此时情势如此危急,但愿这位小。。。别再给鬼王大人添上乱子,让之牺牲付之东流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 穷酸霸主 “他竟然来了,竟然选在这个时候来了!哎!此时情势如此危急,但愿这位小。。。别再给鬼王添乱,让之牺牲付之东流吧!” 镰釉此言落下,一旁被幽响谷与见越入道齐齐架住,还在咬牙切齿的桥姬,突的眼神一闪,意味深长道:“镰釉大哥,鬼王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不若让小妹前去,先将他带走!也可让鬼王大人心安。” 闻言,镰釉眉头一皱,“带走?桥姬,从鬼王大人解开‘死’字印的那一刻开始,你的情绪就极度不稳定,你该不会是要去将他杀死,来泄你心头之愤吧!” 此言落,心思被镰釉直接了当的戳穿,桥姬一咬牙,泣声道:“镰釉大哥,鬼王大人教授我们武功,养育我们成人,现在却要为了一个毛头小子而折命于此不说,而我们,还要认这位害死鬼王大人的人为新主,难道你心中就没有一点怨愤吗?” 说着,她再不掩饰自己激动的情绪,看着架住自己的另外两卫,大声戾吼道:“你们就没有一点怨愤吗?啊?” 此声落下,幽响谷与见越入道紧架桥姬的手都不由得一顿,默默的低下头颅,碎碎念一句,“其实桥姬说的也不无道理,镰釉大哥,还是让我去请他走吧,只要不杀他就行,大哥,真让我侍奉一位害死鬼王大人的毛头小子为主,见越入道做不到!” “幽响谷也做不到啊!请大哥应允!” 闻声,四人中最成熟稳重的镰釉胸口开始急剧的挣扎起伏不定起来,就在他准备开口答复之时。 其身边突然‘哇’一声响,转眼便见白老这位天蓝武众之首,一口鲜血狂喷,面色苍白就要颓然倒地。 见此,镰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不禁道:“你怎么了?” 闻声,白老下意识甩了甩晕乎乎的头,紧张道:“小老儿刚才勉力运起天赋感知这冰雹,却是被其中那股冥冥的愤怨之力所影响,险些走火入魔,不过,刚才似有一股内劲钻入小老儿体内,突然就不碍事了,多谢前辈出手相助,多谢关心了!” 说着,白老缓缓站直身躯,突然疑惑问道:“前辈,刚才听你们说,这冰雹似人为所至?到底是谁快到了?此人此雪,好嗜人的气息,小老儿差点便一命呜呼了!” 闻言,镰釉一双灰色的瞳孔眯起,暗道一声,“这老头命力感知不会有错,这雪气已然开始聚怨了吗?这是吹雪吟第三阶才能发挥出的异能,遽闻这千源藏心年不过二十,如此看来,他天赋果不同寻常,鬼王大人如此拼命也要保下他,也能说得过去了。不过,让人奇怪的是,他可没出手渡过什么内劲给这白老头啊。” 按捺下心中所想,镰釉驱散脑海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杂念,方才缓缓出声道:“他便是刚才那位第三剑尊血书檄文中所要缉拿的刀魔嫡传,鬼王大人的师弟了! 此言一出,白老眼中莫名一亮,“是吗?既然是刀鬼前辈的师弟,想必也定然不差了!那么,是否是说,此局可解了?” 闻言,镰釉无奈摇头,叹息一声,“以他的天赋,或许再过些年,此局能不解自破也说不定,可现在的他,出现在此,哎。。。” 仅一声哀叹,镰釉将‘藏心来只能是刀鬼之累赘!不如不来!’的丧气话强行压下,沉默再不言语。 而此声落下,白老惊疑,目中一丝希冀之色却是不灭,追问道:“为何叹息?前辈此言又是何意?” “哎!因为,他叫千源藏心,更因为,鬼王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保下他这个圆月一脉最后的遗血啊!” 闻言,白老一愕,长年闭关的他不知所措间,正待问一句,“千源藏心?何人?” 可话未说出口,其身后突然四声惊叫齐齐炸响,“什么?千源藏心?近日里,击败末主,成为我天蓝新进之霸主的千源藏心吗?” 四人四言下,同一声‘天蓝之霸主’叫得响亮,让白老疑惑间,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我天蓝之霸主?能击败末主,他有多强?” ‘他有多强?’四个字闪入四人脑海,让他们不断回想,几月前那个天蓝盛世之中,端坐于首席之上的那位白衣少年身影。 翻来覆去的想,藏心之战绩于天蓝之中却是少得可怜,最后仅是挤出几个字,“能越阶强战,很强吧!” 末了,四人又似同时想到什么般,开始神色极其不自然起来。 可这一切,白老却并未察觉,一双浑浊的眸子再度亮起,伸手抚胸道:“强便好,强便好,只要是能帮刀鬼前辈解了此局,我们天蓝一众武人也会平安无事的!” 闻言,周遭之人,听过藏心之名的都仅是尴尬的笑笑,也不敢说破藏心阶位,让这位为他们操心操劳的老人难堪。 这时,却有一人不禁嗤笑,那便是一直看不惯藏心的桥姬了,闻言,她不屑嘲讽一声,“你还想平安无事?就凭他吗?呵呵,若他这穷酸天蓝霸主能平息这场最强至尊之争,我桥姬便可在此立下毒誓,尊此人为主,侍奉一生而不悔!不过,你觉得,他一个黄金五阶的累赘,能做到吗?” 闻言,一声‘黄金五阶,’让一众天蓝之人再度尴尬,让白老一双浑浊之瞳圆睁,目中希冀瞬间变为呆滞! 可还不待他反应过来,蓦然场中一声惊叫声响亮,“师傅!你怎么了?” 其声落,人们纷纷寻声而望,便见,冷烟一个急奔,一把扶住坠坠欲倒的刀鬼。 见此,鬼王四卫心中一紧,一声,“遭了,蛛流刃秘法时限到了,鬼王大人不行了!”声落下,四人四影便要脚步发力,便要冲向仰倒的刀鬼身边。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一阵风雪乱舞,紧接着,凛风拂面而过,一道白色残影后发先至,已奔至那鬼王四卫之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引周遭天蓝武众纷纷侧目而望,待见他们最前方那一袭白衣出尘之少年背影,他们不禁惊叫脱口道:“白衣三刀,风雪为伴,年不过二十,千、千源藏心!是他!是他!我天蓝之霸主,他来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自掘坟墓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引周遭天蓝武众纷纷侧目而望,待见他们最前方那一袭白衣出尘之少年背影,他们不禁惊叫脱口道:“白衣、三刀,风雪为伴,年不过二十,千、千源藏心!是他!是他了!我天蓝之霸主,他来了!” 闻声,见其身前的白色背影,鬼王四卫心中一凝,四人对视一眼,蓦然出手,两人抓肩,两人抓腰,齐齐扣住藏心,让之动弹不得。 这时,四人中桥姬突而愤然出声道:“小子,鬼王大人如此模样都是因为你,你还有脸来此添乱!怎么不去死啊?” 其声落,他紧扣藏心左肩之手朦胧雾起,虚影变换,具现出一只指尖森幽的金属铁爪,指节屈伸,似要奋力捏碎藏心肩膀,以泄心头之愤。 见此,见越入道与幽响谷两人突而面带冷笑,竟一点帮衬、阻止的意思都没有,更似想借桥姬之手,狠狠教训藏心一番一般。 而一边,镰釉眉头一皱,左手遽然发力,一把抓住桥姬之鬼爪,低沉的摇摇头,转眼对上藏心,声音还算和煦道:“千源藏心是吧,你快走吧,不要让鬼王大人的一番心血付之东流水!” 闻言,藏心看着不远处扶着刀鬼默默哭泣的冷烟,心中一凝,却也不想再多生支节,故而问道:“你们便是鬼王四卫了吗?” 说着,藏心伸手于面上一拂,一张青鬼假面狰狞,冷声道:“吾乃新任鬼王,尔等听命,皆退下!我会将刀鬼前辈带回来的!” 此言出,鬼王四卫一楞,紧抓藏心之手却不松分毫。 这时,镰釉蔚然一叹,“你能来,鬼王大人便已是欣慰了,可现在不是该任性的时候,快走吧!此战乃天下至强尊位之争锋,他们都是六域食物链顶端的存在,不是你逞强能行的!” 其声落,还不待藏心答复,桥姬却是极度不屑的冷哼道:“没有实力,还想逞英雄,你这样的渣滓,根本不配命令我们,更不配坐拥这鬼王之位!将鬼王假面还来!你不配拥有它!” 说着,桥姬伸出手就要抓落藏心之面。 闻声,见几人作为,于桥姬鬼爪前,藏心心中一狠,冷冽道:“既然如此,那便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其声落,突然,以藏心为中心,蓦然疾风暴雪,带起天地间冰雹逆流乱舞,周遭空间温度遽降,仅一瞬,大地结冰,冰川辽原,就连操场中炎煌的两条炎炎火龙气象都一时凝结为冰晶。 而鬼王四卫首当其冲,皆是骇然暴退,可刚退三步不到,天地间层层冰霜狂乱起舞下,汇聚成一条长长的龙卷,席天狂卷,将四人左右甩出老远,摔得七荤八素。 待他们爬起身,一望便见,刚才所在之地已是漫天风雪若轮回而转,席卷诸天而起,在场之人,如冷烟、刀鬼,如炎煌、小飞,如天蓝武众、皆是于暴风骤雪之中一退再退,待退至安全之位,方才祭起内气勉力抵挡。 待狂风暴雪稍歇,他们才看清那龙卷最中心处,此刻少年白衣已然不见,换之是,,黑铁盘龙靴,血边琉线穿行其间。 蓦然,‘噼啪’声起,此人腰间鎏金束腰之上,一只森然白骨玉手骨节紧扣作响,紧握一血红刀刃间,将之张狂的抗于肩上,动作邪意非常。 但见其肩处,鬼王四卫齐齐瞳孔一缩,只见,一颗狰狞的六目异兽头颅铠覆肩,此刻,它四目燃幽间,似要述尽这世间之邪恶诡变。 当下四人一惊,齐齐脱口惊叫道:“竟、竟然是六目兽!难怪!” 可惊悚不完,风雪中,‘刺啦啦’,藏心身后的纯白之斗篷被吹开,咧咧作响间,露出一白、一黑双刀绕血红刀刃而行,带出一缕缕苍桑的黑丝白发糅合狂舞,似述说着此三刀之关联甚,犹如一刀之亲密。 见此,四人八目圆睁,再度再惊声起,“合刀、竟是合刀变身!三刀合一,他,是他!几月前那个恐怖的灭世之劫异象竟是因他而发!这。。这。。。” 就在他们惊愕不知所措之时,黑丝白发蓦然转身,露出藏心一张极致狰狞之鬼王假面,扫荡四人。 藏心踏行一步,鬼面下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瞳停留在不远处被掀飞于地的桥姬身上,深深看了一眼,鲜红的嘴角拉开一个玩味且残忍的弧度,不屑嗤笑之声响亮, “没有实力?不配为尔等之主人?哈哈哈!我千源藏心一个黄金五阶累赘,穷酸的天蓝霸主,却是养不起尔等这些自以为是的钻石强者!” 其声落,在四卫的惊骇之中,藏心左脚白龙环,右脚黑龙绕,一步一踏间,黑丝白发飒然迎雪而行。 直入场中,与炎煌、小飞两尊气势对轰,对视而列。 蓦然,‘啷呛’刀起,藏心三刀出鞘,凝为一刀血红如玉,划破残阳而落,裹挟一道沉重的威压,震退两人数步,衣袍翻转,落于环抱刀鬼的冷烟身前。 一手拭去冷烟眼角泪痕,一手拿捏住出气多、进气少的刀鬼之脉搏,藏心鬼面下一双墨色瞳孔突的深沉一眯,“《转生诀》——‘死’字印?” 声落下,这片冰之世界中突然‘咔擦’、‘咔擦’无数冰晶从地面凸起,炸裂之声不绝于耳,在这无边之凛寒中,一声极致之愤然,“我千源藏心再怎么穷酸也是这天蓝之霸主,你们如此做法,是在自掘坟墓吗?” 说着,藏心掌控一颗纯墨神雪冰晶飞旋,紧接着,万千风雪冰晶狂呼炸起,落地成冰,蓦然,小飞与炎煌身前,一手持战斧的无头伟岸身影从天而将,‘哐当’一声震响,炸裂一地冰晶刺骨。 蓦然斧影顿地,一股狂放的撼天之气冲霄而起,巨人虚影只拳锤胸,仰天长啸,“吾乃魔神刑天,愿为吾主藏守于九地之下,宣攻于九天之上!战!” 声落下,刑天斧影高抬,聚气凝势,满地冰晶若尘埃震裂。 第一百九十六章 你是不是傻 “吾乃魔神刑天,愿为吾主藏守于九地之下,宣攻于九天之上!战!” 其声落,斧影绰绰,满地冰晶若尘埃震裂. 一尊巨人虚影扬天咆哮,让周遭天蓝武众,瞳孔一缩, “这、这是什么?” “好,好像是远古魔神刑天!” “远古之人,怎会重现于此?” 闻周遭之惊骇,从地上爬起的鬼王四卫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的震惊。 这时,很少说话的幽响谷不禁出声道:“契魂,这、这是吹雪吟第四变——神雪变?雪族中能将天赋开发至第四阶之人,本就寥寥无几,何况乎一个戳戳少年,他是怎么做到的?” 闻言,一旁的见越入道亦是一声感叹,“魔神刑天,于上古亦是食物链最顶尖的存在,能契它!如此天赋,他若生于雪族中,亦是族中最珍贵的瑰宝,我想,这便是鬼王大人拼死也要保下他的原因了吧!” 这声落下,桥姬却是神色不自然的轻憷一声,“天赋再强又如何?魔神刑天又如何?一个半吊子的魔神虚影,恐怕连刑天全盛时期的一分力量都没有吧!解决普通尊位都难上加难,现在还要去面对两位至强天下尊位,如此不识好歹之人!留下也只是作死罢了!” 声落下,见越入道、幽响谷也不反驳,沉声不答,似已默认桥姬之言。 而一旁的镰釉闻言,却是眉头紧皱不开,蓦然一双灰色的眸子一眯,末了突然一句,“响谷、入道、桥姬,你们好像走眼了!” 其声落,三人眉头一皱,“镰釉大哥,我们走眼了?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此乃完整之魔魂,你们不觉得刑天之形乃是凝实之体吗?” “什么?完整之魂?这超乎常理!根本不可能啊?” “且看吧!” 而此刻,风雪飘摇的最中心处,小飞与炎煌看着面前这尊战意冲霄的巨人之影,原本玩味之神情收敛,换之凝重。 这时,炎煌一双异瞳一眯,道一声:“完整的魔神之魂,六目兽刀恶念于身,虽还不能完全掌控,但其气势战力已过尊位,直指超凡之境,难怪刀鬼要不惜性命保下你,难怪你一个小小的黄金阶便敢对本尊指手画脚!” 说着,炎煌法袍一展,化作一弯残虹静立于藏心身前,劲风袭面,四目相对间,炎煌放浪而笑,“你虽有超凡之境,不过可惜,刑天魔魂由你掌控,其实力发挥不出五成,已然战力跌落,而你之武道领悟也不够,战力再跌。 现在的你,顶多也就是个天下尊位而已,而本尊却是天下至强尊位,真不知你哪里来的勇气,竟敢在此大放厥词!本尊奉劝你一句,将六目、八目双刀奉上,再让刀鬼交出完整的《转生决》,本尊可放你们一马!” 其声落,他袖袍一挥,‘呯砰’两声,其身前两条炎炎火龙气象破冰而出,热浪绕行,滔天而起,横冲刑天之影而上,炎炎灼烧,将之威势一瞬化解于无形。 见此,蓦然间,藏心身周黑气涌动升腾,肩臂之上邪目再燃一瞳幽炎,无边恶力倾泻而出,滋绕炎煌炎气热浪,其人其诡,似非要将气势再压炎煌一头。 见此幕,周遭天蓝武众,再度组阵运气。 鬼王四卫再度结界拉起。 而场中,小飞亦是玩味轻笑一声,拉起维妮娜,推开一步,给这即将再战的两人让出一片空地。 就在这时,藏心踏前一步,与炎煌面贴面的距离,一指自己脑袋,鬼面下的红唇拉开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好,这样都压不倒你,至强天下尊位果然非同凡响,你要的《转生诀》,做为圆月一脉之嫡传,我这里有,” 说着,他手一爪起掉落于地的八音蛛流刃于手,双手摊开,影狞、蛛流双刀于前,作势奉上给炎煌,继而道:“您要的刀,我这里也有!想要吗?” 闻言,见藏心动作,这种突如其来的一幕转折,让紧急备战的周遭天蓝武众一时摸不着头脑,让小飞狠狠一抽鼻子,一脸夸张,险些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更让炎煌都不禁为之一愕,他嘴角一抽,暗道一声,这也太顺利了吧,可还不待他作答,‘嗖’、‘嗖’、‘嗖’、‘嗖’,突然四声同响,鬼王四卫一瞬闪现于藏心身前,厉喝出声道:“千源藏心,鬼王大人为你所做的一切,你这个叛徒就是这样回报他的吗?啊啊啊!” 话罢,四人同时出手,誓要夺下藏心手中八音蛛流,而一边的藏心却是不闪不躲,似就任凭四人抢夺刀刃而不觉般。 就在四人要握住蛛流刀柄之时,突的一阵热浪翻腾,鬼王四卫一瞬便被掀翻在地,突然一声狂笑,“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是聪明人,可不像你们四个这般痴傻!”说着,炎煌一手伸,便要接过藏心手中双刀。 此一幕,让一群天蓝武众指指点点。 此一幕,让倒地抵御热浪灼烧的鬼王四卫疵瑕欲裂,“鬼王之物,不容侵犯!千源藏心!你敢!” 可藏心却依旧做出一副玩味献刀之姿不改。 见此,炎煌不屑嗤笑一声,“果然识大体!” 声落下,他手掌屈伸,于藏心手中按刀身而落,可手与刀刚接触一毫,蓦然一缕黑烟升腾而起,炎煌面色瞬间一变,暴退三米之远,刚一退走,自己刚才所立之处,突的两股邪恶之气纠缠交织,蓦然空间异化扭曲一瞬变为虚无,劲风散射瞬袭,将炎煌发髻、衣袍搅得千穿百孔,狼狈非常。 这时,刀身中一声尖锐之啸音玩味传出,“浑身冒火的小家伙,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却没有白拿的东西,真当你影狞大爷是随手可交易的玩物吗?” 此一幕急转,让周遭众人再度一愕。 这时,一旁的炎煌神色一紧,惊疑不定道:“小子,你敢阴本尊?” 闻声,藏心嘴角一弯,“枉你身为一教之主,我让你拿你便去拿,你是不是傻?”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不必祭奠了 “你是不是傻?” 其声落,众人看着刚才还威风凛凛,现在却是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炎煌,皆是忍俊而笑,其中由以小飞之狂笑为最。 见此,炎煌目中一戾,‘啷呛’一声,腰间残阳弯刀拔出,凝炎而发,蓦然,弯刀高举,热浪席卷整个场地,就连藏心吹雪吟之下冰晶地面也寸寸瓦解,化气而散。 让周遭一众人群笑音遽停,燥热难当,身体水分飞快流逝下,人人自危,再度结阵御气,守望相助。 这时,炎煌不屑一扫周遭面露惊恐的众人,双目一眯,狠声道:“没人敢嘲讽本尊,何况乎一群蝼蚁!都去死吧!” 说着,他弯刀之上,突然三千炎炎若碧落黄泉倾天而聚,凝于一线之上,似只要这刀一落下,此间将万炎焚世而灭。 炎炎凝刀,空间温度再度急剧攀升,炙烤下,大地干裂,影像轰轰颤颤,一时间,人群中数人接连脱水倒地不醒,人影绰绰稀疏。 这时,炎煌前踏一步,不屑声道:“千源藏心是吧!本尊看在圆月逆道团那几位尚存之人的面上再给你一次机会,将恶刀与《转生诀》给我!本尊可保你不死!” 此声落,藏心一双墨瞳眯得深沉,“我若是说不呢?” 话罢,藏心手中神雪冰晶狂乱飞旋,裂地之上再凝冰霜,若甘露降,与炎煌之灼烧形成对立之势。 而此刻,闻声,见势,炎煌蓦然哈哈狂笑出声,“小子,就这点实力就敢在本尊面前嚣张了吗?看来你真是无知!” 说着,他刀随指动,一刀落下,弯刀插地,蓦然间,‘噗嗤’、‘噗嗤’、‘噗嗤’、地涌岩浆,井喷而出,将天空、大地烘烤成茫茫一片血红。 见此,一旁小飞嘴角一弯,道一声:“竟然直接用出‘熔岩炼狱’!有趣!有趣!看来这小子是把炎煌这小气的老头给气惨了,现在该有热闹了吧!” 话罢,他拉起奋力抵挡热浪的维妮娜,横剑于前,形成一层剑气护罩,抽身而起,人入空中,踢起一块大石为凳,于其上环抱美人托腮而望,看着这满场的热流如柱,似要看一场大戏般,好不惬意。 这时,热浪中的笼蜂护法便没这么好受了,凄厉的惨叫一声,她一瞬化作小蜂而遁,不知所踪。 而鬼王四卫,则是四面紫墨色的结界再起,神情坚毅的封闭住结界中的冷烟、刀鬼,只是额上不停滴落的汗水出卖着他们,预示着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钻石都是如此,操场一旁的天蓝武众们便更是不堪,层层防御抵御不住热浪扑面,他们当即惊恐乱窜当场,眼看便要被焚烧殒命。 就在这时,藏心心中一凝,爆捏手中神雪冰晶碎裂,‘刺啦’声响,暴雪乱降,将岩浆喷柱根根堵死于地面,空间温度再度降下,使之被炎气灼烧之人稍得片刻喘息,只是,场中依旧熔岩翻腾,凝不成冰。 就在藏心咬牙再度动作之时,蓦然身后一声沙哑传来,“藏心,停下,现在的你,还不是至强天下尊位的对手!咳咳!” 刀鬼之声入耳,藏心心中一紧,一个闪身穿入结界,来到勉力站立的刀鬼身前,“刀鬼前辈,我。。。” 话未完,却被刀鬼挥手打断,左右而言其他道:“咳咳,藏心,尊位便是钻石阶中的顶尖存在,但与钻石又有不同,其差别便是在于是否凝结气象助力,但天下尊与尊位的差别是什么,你可知道?” “不知!” “便在一个‘域’字了,气象升腾,由域而生,这个‘域’便如本尊之森罗血狱,斑斓蛛生于血狱之中,若森然幽鬼,杀人于无形中,其战力便更甚无‘域’十倍以上!这也是本尊能瞬杀百于铂金上阶精锐而不损分毫的原因,但。。。” 说到这个‘但’字,刀鬼话音一顿,满面严肃道:“但至强天下尊位,与天下尊位又有不同,他们的‘域’不是‘域’,而是升华之后的‘狱’, 此‘狱’之中,不仅适于气象尽展实力,且更存有利于自己的冥冥天地法则,牢锁其间,在此法则增幅下,其威更强普通之‘域’百倍!这也是本尊血狱不破,他们不敢上前,只能用人命来填的原由了。” 闻言,藏心心中一凝,“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我差他的便是在这一个‘狱’字了吗?” 点点头,刀鬼蓦然勉力站立而起,道一声:“对,他的‘狱’,名为‘熔岩炼狱’,水克火,炎却克冰,你的本身武道领悟弱于炎煌,属性又被克制,所以你不是他的对手,藏心,答应本尊!让鬼王四卫带你离开天蓝,让本尊这残存之躯再放片刻光华吧!咳咳!” 闻声,藏心神色一变,咬牙出声道:“什么?刀鬼前辈,你还要战吗?现在的你,已经油尽灯枯了啊,不行!这绝对不行!” “咳咳,没什么不行的!”说着,刀鬼目中不舍之色一闪而逝,掏出怀中那一方鬼王小印道:“藏心,鬼王之面掌百鬼之势,鬼王之戒掌百鬼之权,鬼王之印则尽显鬼王之姿,三者缺一不可!你已得其二,现在收下它吧,继承第三代鬼王之位,抵达六域百鬼城,接纳百鬼夜行,冲击四族本源之地,夺回我圆月一脉之秘藏!” 此言下,刀鬼目中一戾,将此方小印扔给镰釉道:“鬼王四卫听令,让新任鬼王接印继位,带他离开天蓝!前往百鬼城!” 说着,刀鬼夺过藏心手中的八音蛛流刃于手,在冷烟的搀扶下一步一颤,边走边行,“藏心,天只佑强者,你所欠缺的只是成长起来的时间罢了,去吧!记住,来年祭奠本尊之时,记得不要再叫前辈,叫我刀鬼师兄,我希望那时候,你已是绝对的强者!” 声落下,这时,鬼王四卫四人四影,身影闪烁间,立于藏心身前,眼神决绝,单膝跪地,“吾等将连手使用鬼运之法,将您传至百鬼城,记住,在您还未成长起来之前,放低姿态,请求二代鬼王舞大人的庇护!她是刀鬼大人的女儿,应该不会为难您的!” 声落下,四人四角而立,于结界中信手拈印,其下一个森然空间传送阵纹遽亮,围绕藏心周身。 这时,阵纹中,镰釉蓦然一躬身,双手托起那一方鬼王之印道:“鬼运之术已成,属下等恳请新任鬼王接印!登临归运之门,离开此是非之地!” 见此,藏心神色再度一变,“你们不走吗?” “鬼王大人,鬼运之术运输一人都会将我们四卫身上之精气消耗十之八九,我们走不掉!也不想走,我们要留下来与刀鬼大人并肩而战!” 闻言,藏心只手抓过镰釉手中的鬼王之印,道一声:“好,此刻我继位第三代鬼王便是。” 见此,鬼王四卫中镰釉、幽响谷、见越入道,三人脸色同时一松,紧接着神情变得坚毅,齐声道:“那么属下等就此别过,只望鬼王大人来年祭拜刀鬼大人之时,在百鬼园也为我等摆下一壶浊酒,一颗头颅!” 声落下,他们似已抱必死决心,在送藏心走后,随刀鬼最后的争战了! 只仅余下桥姬一人看着藏心,依旧是一副看胆小鬼般的冷嘲热讽模样。 见桥姬模样,藏心也不恼怒,刚欲再言,这时,天空之上突然一声巨力咆哮传来,“袁大头,你搞什么飞机,快刹住,刹住!尼玛啊!别,这是加速啊!啊啊啊!要撞上了,尼玛,救命啊!救命啊!” 闻声,藏心看着天空中那艘划破天际的星舰,嘴角一弯,突而踏前一步,闪出鬼运传送大阵,诡秘一笑道:“不必祭奠了!” 其声落,藏心纯白之袍下,横刀一挥,刀身中无边黑气狂涌倾喷,‘稀里哗啦’四面结界应声而碎,一时间,结界之外炎煌的炙热之炎扑面而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 暗属性域 藏心诡秘的话语与动作下结界破碎,再入熔岩炼狱之中,周遭天蓝众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瞬间清晰。 此一幕, 让跪地的鬼王四卫双眼瞪直,不知所措。 此一幕, 让搀扶刀鬼的冷烟眉头一紧,她知道,藏心又是要胡来了。 此一幕, 更是让前行的刀鬼眉头一皱,蓦然沙哑出声道:“藏心,身为鬼王,当明鬼王之责任,切不可因小而。。。” 可刀鬼话音未完,蓦然神色一变,再发不出一声,只见,他全身上下突的寒气环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凝结,仅一瞬便被冻成一塑冰雕。 见此,鬼王四卫目中一寒,爆喝出声道:“千源藏心!你干什么?竟敢如此对刀鬼大人!” 声落下,四人长身而起,围住藏心,已然拔刀相向。 闻言,在众人的震惊中,藏心轻描淡写的收回指缝中穿出的一粒冰晶,也不管围住自己的鬼王四卫,仅手指屈伸而动,道一声:“刑天,给我将那艘星舰拿下来!” 此言落,藏心身后蓦然一阵雪气爆发,震散四卫鬼运之阵,刑天魔神巨影心有所感下,长跳而起,执掌托起星舰落于藏心等人身前。 见此,鬼王四卫对视一眼,彼此眼神变换,暗中交流, 见越入道:“他这又是要干什么?” 幽响谷:“不清楚,不过,他冰封刀鬼大人,是要将大人献给炎煌吗?” 桥姬:“从一开始我便瞧不起此人,现在本性毕露了吧!竟然想将刀鬼大人冰封,献给炎煌!哼!大人当真是瞎了眼!” 见越入道:“是这样吗?那我们跟他拼了,先抢下刀鬼大人再说!” 镰釉:“入道,休得冲动,千源藏心就算是个胆小怕死之人,鬼运传送阵前,也绝无理由多此一举,献上刀鬼大人!况且,我手中的釉之风灵告诉我,大人还活着,只是全身上下所有身体机能都被封住了!” “什么?镰釉大哥你说清楚!” “这种冰封,不知是什么兵装异能,等阶高于釉之风,它探查不到?” “那便直接问他!” 四人传音结束,正待出言询问藏心到底怎么回事时,他们所包围的最终心处,突的一声冷冽命令之声炸响: “鬼王四卫听令,带此地所有人踏上星舰,启程六域!上武当,找到白若曦,让她出手,救治刀鬼师兄!记住,师兄身上不融之冰不消,便代表他未亡,你们四人要寸步不离的护在他身边!违令者死!听到了吗?” 此言下,鬼王四卫仅闻那一声‘师兄身上不融之冰不消,便代表他未亡’,皆是目中一亮,竟一时间欢喜得不知所措。 而藏心之言落入一旁冷烟耳中,聪明如她,哪里还不知道藏心是作何打算,他是要将这些人都送上星舰,自己留下独自承受这两位至强尊位啊! 想通此节,冷烟胸口起伏,便要出言,就在这时,藏心见冷烟动作,目光一闪,哪里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蓦然身影飘飞,一瞬出现在冷烟身后,一击手刀落下,先将之敲晕。 将冷烟环抱于怀中,松一口气的藏心回神而望,便见鬼王四卫依旧站立于地,毫无动作。 此一幕,让藏心墨瞳之中寒光爆射,厉喝声起,“怎么?师兄之令你们言听计从,我这第三鬼王之令,就可以不尊了吗?” 闻声,四人方才如梦初醒般,点头齐声应‘诺’。 话落,纷纷化残影救人而去。 这时,四人中,那一直看不惯藏心的桥姬却没离开,皱眉看着藏心问道:“我们走了,那你呢?” 闻声,藏心嘴角一翘,轻笑一声,“我吗?呵,我千源藏心从不避战!况且今日乃是继任三代鬼王的第一战!” 说着,将怀中冷烟递给桥姬,继而道:“去吧!照顾好她!” 闻言,桥姬神色复杂,一咬唇,“我错怪你了!对不起,鬼王大人!千万,别死了!” 其声落,桥姬抱起冷烟,消失无踪。 时间分秒而过,藏心看着鬼王四卫已将绝大多数天蓝武众拉上星舰,屈指一动,刑天之影猛然转身,再度托起星舰,‘呜呜呜’发动之声响亮,就要起锚而去。 就在这时,炎煌看着这熔岩炼狱中飞奔救人,将之拉上星舰的鬼王四卫,嘴角一弯,一声玩味,“小子,这么明目张胆的张罗着救人?你就不问问,本尊同意了吗?” 闻言,藏心一双墨瞳对上炎煌一双蓝、红异瞳,嘲讽道:“你是什么身份?鬼王做事,需要你这明教教主来同意吗?” 此声落,炎煌瞳孔一眯,“当真年少张狂!小子你已经两次激怒本尊了,这下,恐怕要让你那属下失望了,今日,本尊非将你炙烤成一堆骨粉,方才能解本尊心头之恨。” 闻此狠绝之声,藏心鬼面下的红唇突然拉开一个残忍的弧度,转眼对炎煌嗤笑一句,“我怎么可能会死?今日可是我千源藏心的鬼王大典,我还要拿下你这颗至尊人头,来铭记我这鬼王之名啊!” 说着,藏心邪意的墨瞳一闪,继而道一声:“等了这么久,忍了这么久,影狞,现在也该战力全开了吧!” 话罢,他手中刀刃插地,刀身之上层层黑气缭绕,以刀刃为中心,一条条漆黑的诡秘阵纹四面散开,蔓延整个场地。 一时间,藏心斗篷尽墨,黑发染白,生长过膝,乱发飞扬间,周身无边邪恶嗜血之气环绕,侵袭全场。 见此,炎煌目中一凝,惊疑出声道:“竟然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借用六目兽的力量!是刀奴?” 这时,突然一声邪恶的狞笑声入耳,“刀奴?炎煌,瞪大你的狗眼再好好看看?” 闻声,炎煌面色一变,不禁吼出声道:“有自我意识,不是刀奴,千源藏心,千源,雪族,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雪族千源氏可真是恶目兽完美的承载体,” 说着,他神情突然变得兴奋,继而道:“只要得到完整的《转生决》,修复神魂的创伤,再夺舍了这具完美的躯体,那么本尊的力量将再度攀升两个层次以上!好!哈哈哈哈!” 声落下,‘啷呛’一声,血红弯刀落入炎煌之手,就在他肆意狂笑,准备冲击藏心之时,蓦然空间一黑,天空大地都似拉上了一道黑色天幕般,浑然不见天日,突而‘嗖嗖’声响,黑暗中阴风如刀起,吹寂满地熔岩冷却。 此一幕,视线被阻,让炎煌神色大变,动作顿听,惊叫一声,“这是暗属性之‘域’?是六目兽之‘域’吗?” 第一百九十九章 卖个关子 “这是暗属性之‘域’?是六目兽之‘域’吗?” 其声落,突然,无边的黑暗中,只听,‘嗤’、‘嗤’两声,藏心肩甲上六道幽炎齐燃下,照亮那张象征着鬼王之势的鬼王假面于阴暗中。 见藏心显现身形,炎煌目中一亮,炙炎弯刀拔起,其身瞬间化作一弯残虹向藏心冲来,其速之快,划破空间,快不见影。 蓦然,身形显现,瑰色法袍已临藏心上空,弯刀架起瑰炎炽热,炎煌颜色带戾,带出一条炎炎火龙, 嘴里不屑的嗤笑道:“暗属性之域生成之初,光明收敛,竟然放弃这一刻最好的偷袭时间,显现身形,露出破绽,你是不是有点傻啊?” 声落下,炎煌毫不犹豫,横刀落斩而下。 见此,藏心神色泰然,仅提刀一刺,带着恶芒刀罡,点击于空。 两刀相击,‘叮’一声脆响,炎煌身形一顿,瑰袍转身,颓唐后退两步。 一招似败落,可站定后的炎煌,其眸中却是兴奋之色不改,大声叫好道:“竟能击退本尊一刀,不错的力道,不错的力量掌控!尽管恶目兽之力非同寻常!但你小子的刀道亦是当真不凡!好!再来!” 其声落,炎煌一双异瞳中光华闪现,手中弯刀飞旋而起,栖身再上,一时间,漆黑的空间中,幽炎映照之下,红影白发翻飞,‘叮叮当当’,刀剑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时间稍纵即逝,转眼已过三十于招,此刻,‘叮’一声再响,薪火四溅,两道人影一分。 黑暗中,不见人影,只闻炎煌那独特的苍老戏谑之狂笑响起,“千源藏心,我的第三代鬼王大人啊,从现在开始,十息之后,你这具完美的承载躯体就是本尊的了,哈哈哈哈哈!” 闻言,藏心刀身一甩,‘嘻啦’一声,带出一地残血,“三十七招,二十五招平,你伤我四刀,我却斩你八刀,十息之言?炎煌,你是失心疯了吗?” 此声落,炎煌仅得意道一声,“失心疯吗?哈哈,千源藏心,你现在可有浑身燥热之感?” 话罢,他也不多做解释,嘴角一弯,道一声:“现在你还有六息时间!” 闻言,藏心目中一凝,内视体内,便见,身体中,四道赤红色热流顺着炎煌对他造成的四道刀口,正源源不断的涌入自己丹田之中。 心中一紧,连忙运起体内黑白二气,交织盘旋,疯狂撕咬这渗入丹田的灼灼热气。 就在这时,刑天之影托举的那艘星舰之上,四卫中指挥着众人就位开船的镰釉听闻炎煌之言,突而身形一顿,一望场中,急声而叫道:“这,是热炎毒龙刀!三代鬼王大人小心!第三刀尊炎煌的热炎毒龙刃,带有炎毒!千万别运功抵御,否则。。。” 可他否则什么还未说出,便见燃幽肩甲之上,藏心鬼面中一口热血喷洒,‘蹬蹬’连退。 此刻,藏心吐血倒退间,漫天黑幕化作一缕碎光尽收于一刀之中,一时间天空大地遽亮,述说着此间暗域之终结。 见此,鬼王四卫心中一紧,藏心若此刻败了,他们便出不了天蓝,被冰封的刀鬼也将再度面临危险之境地。 想通此节,四人四影同时飞身而下,一把扶住狼狈而退的藏心,将之围拢其中,四道气势攀升而起,再组四鬼灵纹结界,隔绝周遭炎气再度侵蚀藏心。 此一幕,让一旁惬意观战的小飞嗤笑一声,“热炎毒龙刃?炎煌这老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毒啊!呵呵!” 这时,他怀中的维妮娜闻言,眼神闪烁间,叹息道:“教主的炎毒入体,会不停灼烧他周身精血内气,直至尽燃为止,小飞哥哥,此战,看来是教主大人胜了!” 闻言,小飞双眼一弯,看着维妮娜闷闷的表情,突然咄咄道:“小妮子,听你的话,怎么好似不想你们教主胜似的?” 此言落下,维妮娜眼中莫名不自然,欲言又止下,终道出缘由,“教主数年不出,使圣教中野心之辈你争我夺,一场血雨腥风后,如今光明左侍、第一圣女、端木法王成三足鼎立之势,方才勉强维持住平衡的局势,若是此刻教主回到圣教。。。” 说到这里,维妮娜目光一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见此,小飞点头,了然接茬道:“若炎煌此刻现身明教,定不会容忍那三人权势做大,如此一来,明教中又将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况且,刚才他开出的条件,显然已经抛弃了你,于公于私,你想他败,死在此地,也是人之长情!所以,不必愚忠,也没人会责怪你!” 闻言,维妮娜身形一颤,面色极不自然道:“谢谢你的开导,小飞哥哥!” 此声落,小飞无奈一摇头,轻抚上维妮娜的头,安抚道:“放心吧,小妮子,一切都交给本尊,本尊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 闻言,维尼娜水汪汪的眼睛直盯住小飞,“真的吗?”说着,她又似想到什么般,一声叹息,“小飞哥哥,可教主大人是上届至尊龙会第三啊,你会是他的对手吗?” 此声落,小飞看着维妮娜担忧的表情,只手托腮,突然逗趣道:“本尊的至尊龙会第九是趁人之危抢来的,若是对上第三的炎煌还真有点困难啊!” 听小飞之言,维妮娜神色一紧,“那就别去了吧,不用勉强自己的,小飞哥哥!” 闻声,小飞摸摸鼻子,失笑道:“谁说本尊要去了与炎煌死磕了?那老家伙强则强已,可白拿了别人的东西,终究是要还的!” “什么意思?” “哈哈,容本尊先买个关子,”说着,小飞一指场中,“小妮子,你看,十息已过,炎煌要动了,且看下去便知道了。” 其声落,维妮娜顺小飞所指,向场中望去,便见,黑暗尽收下,一袭瑰炎法袍染血的炎煌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 此刻,他披头散发下的面容带着狰狞,看着结界中刀插地面剧烈喘息的藏心,狠声道:“现在十息已过,万炎焚心下你玩不出什么花样!千源藏心,认命吧!”46 第两百章 真正的大恐怖来了 “现在十息已过,万炎焚心下你玩不出什么花样!千源藏心,认命吧!” 此声落,炎煌面带狰狞,手中赤红弯刀架起,快速奔走间,于四鬼灵纹结界前,横刀一斩而落,带起三千炎炎火龙灼烧,扑面而来。 见此,四卫中镰釉神色一凝,双手指节驱动变换,于火光中,狂风似刃戾啸,却仅吹开身前一缕炎煌刀中之火,见此,镰釉神色一变,急令道: “幽响谷,结土印——岩墙!” “诺!” 声落下,幽响谷双手按地,参差岩墙拔地而起,抵挡烈火侵袭。 一时间火势顿缓,可还不等几人松一口气,岩墙一瞬变为赤红色,紧接着,空气中‘刺啦’、‘刺啦’的灼烧声,伴随着一股焦臭气息弥漫而来。 这时,幽响谷惊叫一声,“镰釉大哥,岩墙快烧塌了,大哥快想办法!” 闻声,镰釉眉头一皱, “桥姬,结木印——撞钟木!将幽响谷的岩墙横推过去!” 一声应‘诺’下,桥姬手势飞快变换,三根水桶粗细的巨木横空出现,抵住岩墙将之平移推开,使炎煌火势再颓一分。 见此,炎煌目中一眯,怪笑声起,“干得不错嘛,不过可惜,鬼王四卫,风林火山,却独独没有克制本尊的炎炎之水,若本尊将岩墙崩碎,看尔等又当如何?” 其声落,炎煌弯刀再凝,刀气喷涌横刀一断而下,刀光过,‘嗤’一声震响,幽响谷之岩墙应声而碎,一时间,炎炎火势再起,吞噬三根巨木,汹涌而来。 见此,镰釉神色不变,再令一声: “见越入道,速结火印——鬼炎吐息!记住,内气尽用,凝最大面积之炎,全力互怼炎煌之火!” 其声落,见越入道也不疑有他,深吸一口气,蓦然吞吐,身前已是一片紫幽火炎。 见此,镰釉手势急速变换结印,一声“风印——打头风!” 声落下,一阵逆乱狂风遽降,裹挟着见越入道幽森的鬼炎吐息,向急速蔓延而来的炎煌刀火横冲而去。 一时间,疾风呼啸,一紫一红双炎互燃对撞,天空之云亦红,蓦然‘刺啦’作响,狂风扫热浪而过,两炎遽消,场中已是一地焦黑森然。 见此,炎煌目中一凝,大叫一声:“用鬼炎将可燃物烧尽,氧气尽燃,使之产生一片真空隔离带,以炎止炎之法,好!好!果不愧是刀鬼悉心教导出的鬼王之卫,镰釉是吧!本尊记住你了!” 说着,他嘴角一弯,再度狞笑出声道:“不过也就是一些小小鬼蜮计量罢了,想拦住本尊,当真笑话!不知此招,你们又作何解呢?” 声落下,层层热浪之中,炎煌瑰色炎纹法袍一展,只手划出一道空间裂痕,看着四人,意味深长一笑,抬脚便要踏入其中。 见此,四卫中,一直冷静如冰的镰釉神情瞬间大变,惊叫一声,“《乾坤大挪移》——空间腾挪!他是想要越过吾等,直接进入灵纹结界中!快,阻止他!” 此声落,其他三人亦是神色一凝,结界撤下,化作四道残影,直扑炎煌而去。 此一幕,让炎煌前踏之脚遽停,于四人前冲之声势中,狂妄一笑道:“袭扰本尊施法也没用,本尊等的便是你们主动撤下结界,也省的枉费一些功夫!” 其声落,炎煌法袍一挥,扫飞冲在最前方的镰釉,紧接着,双掌一推,再袭左右两侧的见越入道与幽响谷两人。 三人吐血抛飞,冲在最后的桥姬瞳孔一戾,一声“木印——千藤锁!”随声,焦黑的地面凭空生长出数条墨绿藤条,缠绕炎煌双手双脚。 见炎煌被缚,桥姬神色一肃,猛然加速前奔,愤然道:“炎煌老贼!伤我大哥,去死吧!幽冥鬼爪!” 声落下,她手上一阵虚影变换,一只森然鬼爪瞬间凝实,直袭炎煌而去。 鬼爪于前,被缚的炎煌也不惊恐,反而嗤嗤狞笑,“钻石不入尊位便想要本尊之命,有趣!当真有趣!” 说着,炎煌目中突变狠厉,瑰色法袍燃炎一甩下,周身藤条一瞬焚烧一空,蓦然转身,抽刀而起,于桥姬颈脖前,便要横斩而断。 此一幕,让倒飞吐血的鬼王三卫疵瑕欲裂:“桥姬!不要!” 声落下,便要起身来帮,可站立不到一秒,三人又再度吐血而倒,只得恨恨捶胸顿地,仰天悲啸。 就在这时,刀光下,突然一个吃力的冷声炸响,“给我让开!” 其声落,坐地盘膝疗毒的藏心黑袍一转,一瞬来到桥姬身边,于炎煌刀口前,拉过桥姬于身后,只掌发力,一把抓住那热炎弯刀。 此一幕,让鬼王三卫一愕,让执刀挥砍的炎煌一愕,一旁观战的小飞、维妮娜亦是一阵惊愕,桥姬更是看着只手接刀的藏心的背影一阵呆滞不知所措,一时间,空间为之一静,仅于藏心手上‘滴答’落血之声盈亮。 突然,‘噗’一声响,一口血喷,藏心仰天而退。 见此,呆滞中的桥姬才幡然回神,伸手下意识便一把抱住藏心,不禁呐呐道:“为,为什么救我!我只是你的下属啊!” 闻声,藏心捂住丹田,鬼面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下属?呵呵,我虽为鬼王,却依旧是千源藏心,是千源藏心便没有让伙伴死在自己面前的习惯!咳咳!” 声落下,一声突如起来的‘伙伴!’让桥姬身形一颤,正要言其傻时,突然一阵劲风袭面,炎煌掌带炎炎,一掌推飞桥姬。 攻势不停,继而屈指成爪,一手抓过藏心头颅将之提起,狂笑道:“哈哈哈哈!伙伴?身为鬼王,竟为了一个下属身陷轮毂,真是愚蠢!愚蠢之极!” 说着,他奋力一提,将藏心之鬼面拉近自己脸庞,一舔唇角,愉悦道:“当然,拜你的愚蠢所赐,现在,你的身躯,你的灵魂,都是本尊的了,《转生诀》——噬魂夺命!” 其声落,似魂魄倒流般,炎煌之魂虚影顺着他那炎炎之手裹挟着丝丝黑气,灌注于藏心头颅之中。 见此幕,让分落各地而倒的鬼王四卫们疵瑕欲裂,缕缕动作而不得。其中桥姬更是跌倒再爬起,爬起再跌倒,反反复复,伤上加伤亦要向藏心处爬去。 这时,不远处,维尼娜一声尖叫,“教主竟然在夺舍他的躯体,吞噬他的魂魄,太残忍了!小飞哥哥,帮帮他吧!” 闻言,小飞嘴角一弯,“要本尊救他?小妮子,他身为鬼王,却如此没有大局观的胡来,就算救下,他也会再死于别人手中,何必做这无用功呢?” “可,可。。。这样的人就真该死吗?” 见维妮娜一脸呆滞的模样,小飞再度一摇头,却不动作,仅安抚一声道:“小妮子,不必担忧了,那个叫作千源藏心的小子,与本尊本源同为‘破’字,哪有这么简单!” 说着,小飞一望场中,便见,藏心那鬼面之下拉开一个玩味的弧度,目中精光一闪,继而出声道:“且瞪大眼睛看好了,就是现在,那小子真正的大恐怖来了!”46 第两百零一章 藏心的阴谋 “且瞪大眼睛看好了,就是现在,那小子真正的大恐怖来了!” 闻言,维妮娜一愕,再度目光回转,望向场中。 此刻,在鬼王四卫的戾声咆哮中,焦黑的大地上,炎煌神色得意的提起藏心头颅,缕缕神魂之力侵蚀藏心大脑。 而藏心呢,被提空中,似已死心般,双手、双脚无力下垂,于风中摇曳,正疑惑间,突然就见,炎煌那张夺舍圣炎法王而来之面,瞬间老化,皱纹满面,紧接着,满头金发枯黄而白,身形亦变得佝偻,似一瞬便苍老了百岁。 这时,藏心鬼面下那染血的红唇一弯,诡笑出声道:“炎煌,你的一生可真是让人恶心得想吐啊!不过,那《乾坤大挪移》心法,还有那么点意思,嘿嘿。” 闻声,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炎煌面上一惊,“什么?噬魂夺命下,不是本尊先阅读你的一生,再吞噬你之魂夺舍其身吗?为何,为何是你看到本尊的一生记忆!为何本尊再次苍老如此,这不可能?不可能!你用了什么妖法?” 其声落,藏心狂笑出声,“哈哈哈!你既修我圆月一门之《转生诀》——噬魂篇,便当知其中记录有这样一段话,‘遇无魂之躯,不可噬,遇双魂之躯,不可噬,遇破道、有无之道、生死之道武魂,则反噬其身!’” 声落下,炎煌神色一凝,手中黑气顿消,一掌推开藏心,身形颤抖,捂脸倒退数步,惊颤道:“我的样貌,我的青春,都化作于无形,这,这是有无之道!你竟铭刻有‘有’、‘无’大道真字。” 说着,激动着的炎煌,似又想到什么般,放开捂脸的手,枯败的乱发飞扬间,一张至及苍老的面旁,带着惊愕道:“不止,逆行读取本尊记忆,是‘破’道武魂!你竟还凝有破字武道!还好你不会‘死’道灭魂法,否则本尊残存之神魂必然再受重创!” 说着,炎煌颜带怒火,一指倒地不起的藏心,戾咆一声,“小儿!你是故意落入本尊手中!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阴谋!如此阴本尊!该杀,当真该杀!趁你现在炎毒灼心,本尊要将你碎尸万段!啊啊啊!” 其声落,积愤难消的炎煌抓起赤红弯刀,似一个输光的赌徒般,双眼赤红,风烛残年的身躯不要命的向藏心冲来。 刀风一瞬便刀,弯刀于前,仰倒在地的藏心不屑嗤笑一声,“炎煌,前面的你都说对了,不过,却还错了一样,我千源藏心做事从来滴水不漏,这至关重要,能毁你神魂的‘死’字武道,我怎能不会啊!看招,死之极——为生祭!” 此声下,藏心一双黑瞳如墨渊深邃,心念下,其身一股冥冥黑气如丝网穿出,蹦射入炎煌脑门处。 头部受袭,炎煌一双异瞳变得骇然,劈下的弯刀带出丝丝劲风顿止,蓦然,‘哐啷’作响,炎煌弯刀落地,似神魂就要撕裂般,炎煌一边凄厉的尖叫,一边双手抓挠脑袋头发,样子极为痛苦。 见此,四散而倒的鬼王四卫终是松了口气,继而看着痛苦难当的炎煌,目带兴奋,尽皆开始盘膝疗伤,以便再为藏心添一分助力。 而一边观战的维尼娜见此,却是一双美目瞪得老大,惊呼出声道:“八脉八字道,常人大道真字刻其一、二,便已是天赋卓绝之辈,而他,‘有’、‘无’、‘破’、‘生’、‘死’,他刻下的五个真字都竟是大道真字! 这、这是何等天赋!此代鬼王,当真是个了不得的存在!教主大人这次真的栽了!” 闻言,小飞一脸玩味之色收敛,摇头道:“‘破’是他之本源,‘有’是他的真字,‘无’、‘生’、‘死’这三条大道他都没刻下。” “什么?‘无’、‘生’、‘死’三字未刻?那他怎么能用?” “没什么不可能,‘有’可生无,‘死’之极为‘生’,是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若能理解其中至理,便能为之所用,这便是隐藏之字。” “隐藏之字?” “对,此法玄之又玄,也就是所谓进阶超凡之境的超脱之字,他已于黄金阶便开始铸就超凡之基了。” “这、这怎么可能?那岂不是说,黄金阶的他在六目兽恶力、与刑天魔神之魂的加持下,便已然能和超脱三个字的超凡宗师一战了?那他怎么会被教主大人伤成这样?” “当然没那么简单,小妮子,仅是超凡之基罢了,万丈高楼平地起,若将完整的超脱之字比作高楼,他现在便只是挖好了地基而已啊,” 说着,小飞神色一凝,“他的‘生死’大道只沾了点边缘,所以,接下来他便要有麻烦了!” “麻烦?”闻言,维尼娜心中一疑,正待一问究竟,这时,场中突然一声凄厉的残笑,“没那么痛了,千源小儿,原来你的‘死’字道仅懂一点皮毛而已,哈哈哈哈!待本尊神魂再聚,便是将你碎尸万段之时了!哈哈哈哈哈!” 闻声,周边盘膝而坐的鬼王四卫一惊,疗伤之姿顿停,四人八目纷纷汇聚一处,神色紧张的望向场中。 而一旁观战的维尼娜亦是惊异皱眉道:“那三代鬼王炎毒未清,内气尽失,教主大人似又在重塑神魂,此消彼长之下,小飞哥哥,这便是你说的麻烦吗?这可谓是致命的麻烦啊!” 闻言,小飞摸摸鼻子,托腮思考,喃喃自语道:“六目兽好像用了,吹雪吟四变用了,内气全无下,似乎也用不出那传说中的‘登峰之刀、圆月之刃’了吧。可惜!” 说着,他蓦然起立,道一声:“小妮子,看来是本尊出手的时候到了!” 其声落,小飞手按剑柄,正待飞身跳入场中。 可就在这时,场中一阵幽森的诡笑刺耳,“想神魂再聚?炎煌,请问我千源藏心说给你时间重聚了吗?” 此声落,小飞侧目而望,便见炎煌身上突现一抹绿光透体而出,化作点点繁星,漫漫渗入倒地的藏心体内,突然,星光璀璨下,藏心似幽鬼滑行般缓缓直立而起,手中刀刃翻转,画弧而圆。 见此,小飞目中一凝,轻道一声:“死之极,生祭之法!原来如此,生死转换下,竟然将炎煌崩碎神魂,化作精血内气补充己身!” 说着,小飞衣袍一挥,再度落座于巨石之上,邪邪而笑道:“看来今日能亲眼一睹‘登峰之刀、圆月之刃’了,本尊还真是甚幸啊!”46 第两百零一章 血雨凌风,鬼王临世 “看来今日能亲眼一睹‘登峰之刀、圆月之刃’了,本尊还真是甚幸啊!” 其声落,小飞目望场中,便见藏心白发狂舞间,凝刀画弧,蓦然,狂风突起,带起飞沙走石狂袭,一弯残月临空而起,聚势待发。 弯月初成,凝威而发,捂头的炎煌见此瞳孔一缩,锒铛后退数步,“这、这是圆月刀魔的‘登峰之刀、圆月之刃!’” 惊骇下,他目光一闪,满面悲苦祈求,出声拖延道:“等等,千源藏心,有话好说,只要你放本尊一马,本尊什么都答应你!对了,你不是对《乾坤大挪移》感兴趣吗,只要开启我圣教中的圣火秘藏,《乾坤大挪移》的后续心法,本尊也甘愿奉上!只求你。。。” 可声未落,便被藏心强行打断道:“炎煌,多说无益,不必再拖延时间了,解决了你,那边可还有一尊至强尊位排着队等着呢!” 声落下,藏心踏前一步,手中之刀接弧再划一弯残月血红。 一时间,弯月再满三分,一股深沉之威压冲天而起,镇压全场。 见此,抱头不断后退的炎煌绝望下,满面苦痛变得凶戾,狂吼一声,“千源藏心,别逼本尊,你若再进一步,本尊就是拼着神魂爆裂,承受魂飞魄散之结果,也要拉上你来垫背!啊啊!我警告你,别过来!别过来!” 闻言,藏心鬼面下的嘴角嗜血一笑,“哈哈哈,世间万物终有一死,死又何惧之有?我千源藏心早已经历此间之绝望沧桑,与其向你这般畏首畏尾恶心的活着,不如好好享受这段残虐的时光。炎煌,要拉我一起垫背,便来吧!” 声落下,藏心手起刀落间,再度前踏一步,空中弯月一瞬成圆。 此一幕,让炎煌惊骇欲死,苍老凶戾之容颜满布狰狞,“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还踹鹰,你竟如此逼迫本尊!竟如此逼迫本尊,好!你要垫背,本尊便满足你,” 戾吼着,炎煌两手成爪,召回两条炎炎火龙气象于身,加持下,他全身浴火,飞速股涨,汇聚滔天热炎环绕左右,飞至空中,天空亦红,似只要炎煌一声令下,便要天地轰灭,地爆天星而落。 这时,空中强压狂乱热炎的炎煌戾啸出声道:“千源藏心,本尊再给你一次机会考虑,是退却,还是带着你所谓的伙伴们一起陪葬!选择吧!” 闻声,藏心鬼面下擒着一抹不屑的嗤笑,看向空中狠声威胁的炎煌,蓦然手中刀身一紧,戏谑出声道:“炎煌,你若直接自爆,我还会敬你是个人物,现在,你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其声落,藏心刀身一横,火红的天空光明收敛,再次拉开一道暗幕,不见天日。 见此,炎煌心中一凝,温度猛然攀升,其身炎红之势再度暴涨,就在他要自爆之时,黑暗中,‘睁’、‘睁’、‘睁’,六只燃幽的邪异之瞳于炎煌身后猛然睁开,紧接着,一声尖锐之狞笑刺耳, “浑身冒火的小家伙,你的怕死就连本大爷都看不下去了,就别玩什么自爆了,还是去感受本大爷恶欲中的无尽恐慌吧!——恶之黑狱,开!” 声落下,黑暗中一张血盆大口张开,一口便将浑身炙炎的炎煌吞入口中,紧接着,一阵‘噶几噶几’的咀嚼声,伴随着炎煌凄厉的惨叫声,刺痛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这时,见此情形,一旁原本还玩味观战的小飞蓦然站立而起,目光一眯,深沉出声道:“‘恶之黑狱’,是六目兽之‘狱’,这小子的身体,已经被影狞恶力侵蚀到了能‘狱’化的程度了吗? 这种程度下,他竟然还能保持一丝清明,真是不可思议的躯体!难怪炎煌那老奸巨猾的家伙,如此轻易便咬上这小子的鱼饵,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外如是了!” 其声下,可惊愕还不停歇,此刻,黑暗之中,‘嗖’一声响,突现一轮金色滴血之弯月刀印,加持于那弯威严圆月之上,蓦然,一道寒光凝刀而落。 见此,小飞突的神色大变,一双瞳孔瞪直,不禁脱口而出,“金印刀劫!是劫力!他的印,竟是万年难见其一的劫刀之印!” 此声落下,小飞再度凝望这无边夜幕,便见,漆黑的空间中,刀刀寒光闪现下,炎煌凄厉咆哮之声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一抹残忍至极的猜想画面跃然脑海,小飞心中一凝,眉头紧蹙不开,仿佛验证自己的猜想般,天空中,突然‘稀里哗啦’无尽灼热之雨倾盆而下。 伸出手,拂落脸颊上滴落的温度,屈指拈开一观,小飞瞳孔一缩,只见指尖处尽是血红。 这时,黑夜中, 声落下,夜幕中拉开一抹拂晓之光,紧接着,无边漆黑尽收一刀之中。 天空亮起,小飞抬头一望场中,便见,这焦黑的大地之上,静立一尊一黑袍白发之鬼面人影。 此刻,于这漫天血雨腥风之中,他那白玉骨节之手中,滴血的长刀,横身一甩,残血飞溅下,左手上提,一颗苍老之人头狰狞,紧接着,一声嗜血之冷冽响起,“今时今日,我千源藏心既为鬼王,亦为天下第三至强刀尊!” 其声落,场中四处,四道整齐的刀兵鸣击声作响,分散而落的鬼王四卫,看着血雨中藏心,个个目带兴奋,纷纷激动的敲击手中刀兵而起,身影翻飞,单膝跪于藏心身前,高呼呐拜声起: “血雨凌风,百鬼夜行,此间永夜,鬼王驾临,属下镰釉拜见第三代鬼王大人!”” “血雨凌风,百鬼夜行,此间永夜,鬼王驾临,属下幽响谷拜见第三代鬼王大人!” “血雨凌风,百鬼夜行,此间永夜,鬼王驾临,属下见越入道拜见第三代鬼王大人!” “血雨凌风,百鬼夜行,此间永夜,鬼王驾临,属下桥姬拜见第三代鬼王大人!” 四人四声,声声高亢,是虔诚,是仰望。 见此,小飞目中一凝,凝重道:“血雨凌风,鬼王降世吗?好,好一个千源藏心,好一个第三代鬼王!如此血腥残忍,看来,我六域之中,又一尊歃血之鬼诞生了!”46 第二百零二章 刀剑之击 “血雨凌风,鬼王降世吗?好,好一个千源藏心,好一个第三代鬼王!如此血腥残忍,看来,我六域之中,又一尊歃血之鬼诞生了!” 闻言,身旁的维尼娜心中一凝,“歃血之鬼,从来都是踏修罗血路而生的,小飞哥哥,以他的天赋,若待他真正成长起来,踏足六域,执掌百鬼夜行,羽翼丰满后,会不会,会不会像百年前第一代鬼王那般,让六域血流成河。” 此声落,小飞满面凝重道:“歃血之鬼便是修罗,应天地血劫而生,此人身背劫印,只怕血劫应验之时,比之刀鬼还更甚三倍不止,恐不是一个血流成河便能解释得了的。” 闻声,维尼娜一惊,“小飞哥哥,我看他似乎心性不坏,应该不会如此吧?” “心性能改,人心会变,何况乎,劫之力,玄之又玄!且本尊于亲眼见过一尊修罗渡天道血劫,那场面。。。”说到这里,小飞话音一顿,转移话题道:“总之,他若真踏上这条不归路,劫必现,此为因果,天道之下不可逆也。” 声落下,小飞不再多言,似对此已然讳莫如深。 闻言,维妮娜却是一双眼睛瞪直,不可置信的担忧道:““什么?除了这千源藏心竟然还有其他修罗?” “对,遽传闻天地间共生有八尊修罗,各掌一方修罗血印,来确定自己的修罗称谓,刀鬼掌的便是【歃血鬼王印】,所以他号:【歃血之鬼】。” “什么?有八尊?百年前,一个刀鬼已屠灭我六域百尊之数,生灵涂炭下,使之六域人才凋零若此,如今又有这千源藏心继承他的歃血之鬼名头不算,竟然还有七尊修罗,那我六域如何能承受?小飞哥哥,怎么办? “想什么呢?小妮子,他们也不都是尽在这六域之中!”说到这里,小飞望向不远处的藏心,神色一凝,无奈道一声:“而且,最麻烦的还是眼前这小子啊!哎,竟然是劫力于身,哎!” 闻言,维妮娜也望向一旁血雨中森然的藏心,一脸茫然失措道:“小飞哥哥,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弯的扳直最好,不可为,便只有失信于那人,毁其于萌芽了!哎!” 再度哀叹一声,小飞浑身气势一变,紧接着,一股凌天锐剑之气冲霄而起,抱起维尼娜,白衣翻飞,几个脚步起落间,穿过层层血雨,落于藏心身前。 ‘啷呛’一声,利刃出鞘,带出一道剑气金光,仰天一画,漫天血雨蒸腾而散,蓦然转身,长剑之刃一指藏心,声线带邪道:“能为一个下属以身抵命,现在又用这种残忍之法将炎煌千刀万剐,铸就歃血鬼身。千源藏心,你可知道,这郎朗天道之下,踏上这血劫修罗路的人,应劫之时,会是怎样一种生灵涂炭吗?” 其声落,小飞眼中精光爆射而出,缕缕剑气环绕全场,森寒之杀机,死锁跪拜与地的鬼王四卫与藏心, “现在弃了这身戾气修为,为时不晚,否则,本尊也只有替天行道了!” 闻声,鬼王四卫心中一凝,四人身形闪烁,护于藏心身前,一边捏印组阵,一边厉喝出声, “天下第三至强剑尊,现任华山代掌门小飞大人,刀鬼大人与你有协议在先,不得为难三代鬼王大人,难道你现在要反悔了吗?” 闻言,小飞嘴角玩味翘起,眼珠一转,转眼对维妮娜挤眉弄眼的轻问一声,“小妮子,本尊有说过这话吗?” 此声落,维尼娜目光闪烁下,最终却还是认真的呐呐点头道:“小飞哥哥,你刚才收下那张血书的时候,好像是说过不难为他的!” 见此,小飞嘴角一歪,狠拍一下脑门,嘀咕一声,“本尊怎么带了你个猪队友啊!” 闻言,维妮娜不好意思的揉搓一下衣袖,一咬唇,呐呐道:“还不是为你这掌门的声誉!而且,废他修为,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此言下,小飞无奈的摇摇头,再不奈的摆摆手,支开愤愤不平的维尼娜于一边,继而道:“好,既然诺言在先,那本尊便依此诺言,不动你们的三代鬼王,但。。。” 说到这个‘但’字,小飞蓦然面色一变,声色茬戾道:“本尊门中大长老,刀鬼说废便废了,做为华山掌门,本尊现在要摘下他的头颅,悬挂于我华山山门前,以示天下!” 话罢,也不待几人答话,小飞直接转身,执剑便要冲向刑天魔神掌中那艘搭载着刀鬼冰雕的星舰而去, 见此,鬼王四卫心中一凝,四人疾步而上,化作四道残影,后发先至,将转身的小飞拦于其中。 此一幕,小飞嘴角一弯,蓦然剑起,空间飞刃切割之声不绝于耳,缕缕森然剑气临空而舞,汇聚那一剑之上。 就在这时,‘铮’一声响彻天际,若洪流攀附的森然剑气缕缕脱落,紧接着,一柄满是紫边菱纹之锐剑脱鞘而出,带着缕缕鎏金锐纹剑锋,痛击周遭四卫而退。 这时,白袍挥洒,金剑绕身飞旋下,小飞临空反手一抓空中紫韵鎏金之刃,一双玩味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住一旁未动的藏心,邪笑道:“你不出手吗?也是,不出手,本尊尊诺之下,也就割下刀鬼头颅,不会与你为难,若出手的话,死的可就是你了,死道友不死贫道之理,本尊还是懂一些的,嘿嘿。” 此声落下,小飞阔身横摆,左手执掌运气,于剑柄处,作势猛烈一击,长剑便要直射一旁刑天魔神巨影掌中,那艘搭载着墨犬、冷烟、刀鬼冰雕、以及天蓝武众的星舰之上。 闻言,见势,藏心鬼面之下眉头一挑,却不动作,仅一声冷哼,“华山飞神剑之名,我千源藏心在五行空间中便听过,人言小飞,只知心中善恶,率性而生,逆乱红尘。 不想,今日一见,开口便是郎朗天道,闭口便是要割下一残年老人之头颅,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说着,藏心手中之刃横身架起,冷声道:“要战便战,哪来的这么多狗屁诺言!惺惺作态罢了!” 话罢,漫天风雪再度飘零而落,藏心已摆出一副备战之姿。 见此,一旁的鬼王四卫再度目中一凝,其中被藏心救过的桥姬更是焦急出声道:“鬼王大人不可!您身上炎毒未清,内气不足全盛三层,以您现在的身体状况,绝不是他的对手!绝对不可以啊!” 话罢,在镰釉的秘密传音下,四人对视一眼,似又计划好了什么行动般,身影闪动。 而此刻,闻桥姬之言,藏心鬼面中的墨瞳一眯,握刀之手更紧,抬头望向这碧蓝的天空,苍凉问天亦问己,“败,便可以不战了吗?那刀鬼师兄怎么办?我身边的人又怎么办?” 此声落,让鬼王四卫蠢蠢欲动的身形一顿,呆立其间。 这时,‘啪啪啪’的掌声响起,小飞悠然行走于藏心身前,自然而然的对号入座道:“你的问,都是好问,那么本尊现在便答你,不战,今日在场之人,除了你,将被本尊尽数诛绝于此,一个不留!当然,你若答应刚才本尊的条件,那么本尊今日便只取刀鬼一人之头!” 闻言,藏心一双墨瞳戾起,无边杀意狂乱释放,刀横于胸,“不必废话了,战吧!” 闻声,小飞拔剑一挥,带出一股剑风横扫,将一边呆立的鬼王四卫个个扫飞场中,凝目道:“好,有你此言,本尊便不算食言了!千源藏心,本尊也不欺你,今日一战,不比境界,不比气象,不比尊‘狱’,只比刀剑,本尊要看看你的武道之心是否还可造就!” 闻声,藏心目光一闪,仅道一声,“好!那今日便领教一番华山飞神剑的《独孤九剑》,是否如传言那般神鬼辟易!” 话到此处,藏心手中刀刃架起,只手轻抚如血的刀身,轻道一声,“此刀,聚影狞之诡,聚血刀之锐,聚斩恶之惶惶正气,乃我逆风路上斩天伐道之刃,其名——逆风,指教了!” 闻言,小飞嘴角一弯,‘叮’一声响,屈指一弹手中紫云鎏金刃于空飞旋,蓦然,手起剑落,于空中划出一抹高贵冰冷之傲气, 轻吐一声,“此剑乃七十二灵剑中排名第十三的帝剑——紫微,全名:——北极紫微大帝剑!是剑中之四帝剑之一!” 说着,小飞神色一凝,紫韵鎏金之刃于手中挽一个剑花,满面严肃道:“本尊不出手则已,若出手,便从来不会有什么和气生财的说法,记住,你若败北,不仅你要亡,刀鬼之头,本尊亦是要取的!” 其声落,一声‘领教’,风雪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化作残影而过,‘叮’一声鸣响,两人抨击一处。91 第二百零三章 独孤九剑 两人刀剑相击间,‘叮’一声轻鸣,带出‘叮叮铛铛’数百声震鸣,一声震响,狂乱的气流崩裂,大地颤颤不止。 此刻,东风强压西风而过,劲风袭面下,小飞面色一变,手中紫薇帝剑不停颤抖,不自禁,握剑之手变为双手,紧力抓剑拔地上挑。 ‘哐啷啷’剑身于藏心‘逆风’刀身之上,攀行划身而过,带出金铁火花四溅,蓦然白披一展,小飞暴退数步,人影一分,剑身一甩,止住那不停颤抖的手。 目中闪亮,他轻道一声,“一刀出,数百刀相随,如此高频率的震动,其狂暴之力足以切割一切,是震荡刀技吗?《基础刀法》中的一式斩字诀便能延伸出如此狂霸的刀技,千源藏心,你是本尊所见过最有才能的刀道天才!” 说着,他目光一凝,继而道:“如此出众的才能,让本尊都忍不住兴奋,千源藏心,你心性不坏,放弃影狞恶刀,放弃你那自掘坟墓的修罗血路吧,以你的天分,就算不借助这些外力,一步一个脚印,一样能踏足武者之巅,逍遥于红尘之外,何必要背上这一生的罪孽枷锁,不得自由呢!” 闻言,藏心双目微眯,似细想,似回忆,似挣扎,画面微闪,幼时那个血红之雪夜、少时那个身着嫁衣,叹出‘璃一生是苦’的女孩,还有不痴之痴、鹰杀之恨、白若曦之痛,刀鬼之殇,冷烟之寂,等等、等等穿脑而过。 最后画面定格在五行空间,那个狭小的传承之地中,那一声威压震耳,“弱小吗?无望吗?恨苍天不公吗?千源藏心,那便踏上一条修罗血路吧!当你超越修罗之桎梏,你所经历的一切苍白,都将重新增添上一笔笔的色彩!” 蓦然黑瞳睁,藏心摇了摇头,“我,已没得选择!” 闻声,小飞眉头一皱,却是飒然叹息道:“没得选?只是你不愿选吧,也对,有谁能放弃来之不易的力量呢?” 说着,小飞目光一闪,手中紫微帝剑一横,“那便再战吧,本尊会让你知道,外力终究是借来的东西,想要胜,靠的只有自己,看剑!” 声落下,小飞手中紫薇临空虚划,脚步翻飞,执剑而上。 一时间,金紫剑光闪耀,藏心血红刀身挥刀迎上,《基础刀法》挑字诀,带上数百刀上挑,迎击小飞刺来的长剑。 金光、暗红两相印,见此,小飞嘴角一弯,凝线成声,“华山剑法——有凤来仪,《华山剑法》只是白银下阶武技,本尊凝练五年而不放弃,而此招‘有凤来仪’,本尊凝练三百七十五万三千八百次,得其升华,剑出,则风声鹤唳,似有百鸟朝凰之势,你可要接好了!” 其声落,原本一式朴实无华的华山剑法,瞬间剑影绰绰闪华,风声历啸下,剑影翻飞,一瞬剑出,带出白鸟虚影衔接其上。 刀剑相接,‘叮’一声震鸣,紧接着百声‘叮当’交鸣,一瞬化解藏心数百刀震荡。 一时间,巨大的震荡之力让两人僵直飞退,这时,退身的小飞反手执剑,轻挽下,长剑削地而起,蓦然回身拂剑,趁藏心僵直之机,一剑刺入藏心右胸,再度收剑回身,鲜血飞溅一地,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此时,白袍翻飞而立,小飞轻叹一声,“此招亦是《华山剑法》——苍松迎客,本尊凝练七百万次余,方才能做到与‘有凤来仪’无缝衔接。” 说着,他长剑一甩,滴落一地血渍,继而道:“此中致理?你现在懂否?” 此言下,藏心诧异的看了小飞一眼,捂着胸口喘息道:“是你不明白!” 闻声,小飞目光阴沉,“本尊不明白?真是好笑!千源藏心,你既然如此冥顽不灵,那本尊便打到你懂为止,你不是要领教本尊的《独孤九剑》吗?那本尊现在便满足你的愿望!” 其声落,愤然下,小飞周身剑气爆燃,无数森寒剑气绕空而起, 这时,他手中【帝剑——紫微】剑身一横,眼神一眯,空间中缕缕剑气死锁一旁捂胸喘息的藏心,邪笑一声,“本尊允许你动用恶刀、血煞等一切外力!本尊亦要让你知晓,这一切在本尊剑下,也不过是一时之虚妄罢了。” 其声落,白袍挥洒间,小飞踏步翻飞,一剑西来,直刺藏心而去。 仅一瞬,剑尖之寒光已到藏心眉心处,见此,藏心目中一凝,插地之‘逆风’刃反手拔刀而起,‘叮’一声轻鸣,刀柄抵于小飞剑尖之上。 这时,巨大的冲力下,让紫微剑身弯曲,可藏心之刀不停,侧身滑步,反手刀刃向上翻飞,刀尖直插小飞腹部而去,竟是意欲在其前冲之僵直下,使小飞横穿刀身而过。 见此,小飞却不紧张,玩味轻笑一声,“止刃之反击技,后发先至,先破剑势,再加以刃击,不错的技巧,与本尊《独孤九剑》之破剑式中的一招有几分相似,不过,也只是班门弄斧而已!” 声落下,小飞也不惧刀刃逆袭,仅屈指一弹剑身,‘嗡’一声震鸣作响,弯曲的紫微划过藏心刀柄,剑尖曲力加持上扬间,带上阵阵剑风,亦是后发先至,于藏心刀至前,还要先一步再袭藏心眉心处。 见此,藏心目中凝重之色一闪而逝,慌忙中,手中刀刃数变无果,最终仅能以刀插地,借助小飞剑身曲力下的剑风之力,飞身倒退数步。 可饶是如此,额心之上依旧留下一道剑痕狰狞溢血。 这时,小飞剑挑藏心插地之刀,于空中弯一弯弧月,横抛于藏心身前,不屑嗤笑一声,“《独孤九剑》虽是绝世武学,却也是无招之技,更不是能增威之外力,非日夜勤练数百种武技千万次不可得,千源藏心,你的刀技还真是颇嫩,快用上你那些恶力、外力吧,本尊还等着教你做人呢?哈哈哈哈!” 闻言,拂灭额间之血痕,藏心抽刀而起,摇了摇头,“技之较量,便是技之较量!试探之招就此略过吧,拿出真正的《独孤九剑》,再来吧!” 此声落下,小飞冷言狂笑一声,“哈哈哈,真是狂妄,《独孤九剑》之强,便在破招、拆招,以无招胜有招,” 说着,小飞突然长剑一刺,竟是学着藏心‘震荡刀技’般,剑风出,百道剑风相随,一撇嘴,冷哼一声:“千源藏心,你的刀路太过简单直白,本尊看不完一遍便通透了,不用外力,本尊《独孤九剑》展开,你不仅会死得很惨,而且,” 话到此处,小飞面色一阴,“而且,本尊说到做到,你若败,此间之人将不留活口!你确定不用那些外力吗?” 此声落下,藏心仅一声,“废话少说,便战吧!”话罢,藏心手中‘逆风’再架于手,备战之姿已现。 闻言,小飞目光一闪,“好!好!好!真是既执、且愚!那便看好,《独孤九剑》——破刀式,凝!” 声落下,小飞握剑凝势,蓦然,空间纹波,东南西北四方,‘刺啦’、‘刺啦’,无数空间缝隙裂开,一时间,剑气环绕,刺痕、带痕、挑痕、扫痕,无数密密麻麻之森寒剑痕于空间中绰绰而生。 这时,一声冷寒:“《独孤九剑》为破而生,每一式,皆变化无穷,此,仅为破刀式之剑痕,不过亦是本尊耗费无数个日夜凝练而来,其痕刁钻,可破单刀、双刀、柳叶刀、鬼头刀、大砍刀、斩马刀等种种刀法,敌若动,空中剑痕必风雷而击之。” 说到这里,小飞横剑一挥,气势攀升,一时间,似有无数白衣身影,执剑横乱舞空演武,蓦然光华闪,道道白袍翻飞间,尽收于一剑之上,‘滋滋’空间中无数剑痕若活过来一般,道道剑气闪烁,似睁开无数双锐利的眸子紧锁住藏心,更似藏心只要一动作,便会利刃呼啸,从各个不同之刁钻角度,直袭藏心而去。 此一幕,藏心目圆睁,心下一沉,满面凝重。45 第二百零四章 不败剑域 心凝重,面亦凝重,蓦然藏心心中一动,突的脚步微抬而起,这时,空中亦是一道‘刺’痕森然刺骨,直射而出,利刃呼啸间,直刺藏心而来。 剑气袭来,藏心于空之脚步急停,这时,‘砰’一声响,似应诺小飞之言般,身前已是一细小剑洞森寒,正中于藏心脚步落点之处。 此一幕,让藏心若有所思,隐有一丝了然于胸。 而此刻,已退至场外的鬼王四卫,看着这空中密密麻麻之剑痕真如小飞说的那般,敌若动,剑痕便风雷击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惊骇欲死, 这时,四人中桥姬一双眼睛瞪直,焦急道:“遭了,这《独孤九剑》竟然如此恐怖,只要稍一动作,便会惊雷炸响,何况乎剑痕已经覆盖整个空间,鬼王大人危险了!镰釉大哥,你的釉之风,能吹散这些剑痕吗?” 闻言,镰釉目光微闪,却面上不起丝毫波澜,仅摇头道:“不行,这密密麻麻的剑痕已然封锁住整个空间,风吹不进去,就算能吹进去,” 说到这里,他一声叹息,“就算能吹进去,也是万仞若倾瀑而下,于鬼王大人只是添乱而已!”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破解了吗?” “传闻《独孤九剑》只功不守,亦无物可守,且只功破绽,又没有破绽,更无招可破,恐怕也只有全盛时期的刀鬼大人,全力使用刀音八法之下,方才能以蛮力将之化解吧!” “什么?刀音八法?这不是空谈吗?鬼王大人习的是圆月刃,怎么可能会刀音八法?” “或许还有一法,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啊!” “用吹雪吟,雪刃乱降之下,亦可以蛮力破这无边剑痕,只是吹雪吟乃是天赋,不是‘技’击之道,以鬼王大人的年轻执拗,他会用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技’击不‘技’击的啊!除非他是傻!”说着,桥姬蓦然转身,焦急高呼一声,“鬼王大人,快用吹雪吟!以风雪乱剑痕而落!可破这《独孤九剑》之森然剑痕!” 此声突响,藏心还未答话,便听一声戏谑之笑音响亮。 这时,小飞玩味道:“吹雪吟吗?是个不错的解法!虽不是‘技’击之道,但没关系,千源藏心,本尊之前所说的话依旧作数,你不仅可以用吹雪吟,还可以用影狞恶力,” 说着,小飞目光莹莹闪烁,意味深长道:“或者,动用刀鬼于你那方【歃血鬼王印】,凝鬼王修罗之身亦可!” 闻言,从深思中回神的藏心眉头一挑,仅道一声,“吹雪吟既不是‘技’击之道,我千源藏心当然不会用它!” 说着,在小飞之恶趣味,以及桥姬之咒骂声中,藏心阔步踏踏而行,道一声,“你这些剑痕不过是看着恐怖罢了,小小预判之道,我千源藏心也会,看我给你破了它!” 声落下,藏心运起《斗转星移》——弹力之法,化作道道残影闪动场中各个角落,钩动剑痕震颤,一时间,空中之剑痕翻飞,声势浩大,若疾风暴雨倾泻而下。 见此,藏心于乱剑穿刺之逆风中,嘴角一弯,蓦然,身形突的一阵影颤,白发飞扬间,一声冷寒,“刀之技——‘争’之刀!” 随声,周遭空间纹波而起,于剑痕落处,‘刺啦啦’拉开一道道细小的空间裂缝,尽收万道剑痕于其中。 待万剑收歇,藏心刀身一扬,一指执剑玩味的小飞,道一声,“剑痕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小飞,可别告诉我这种空有其表的死剑之痕便是《独孤九剑》了,现在你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拿出你真正的本事,痛快一战吧!” 闻言,小飞嘴角一弯,道一声,“好一个‘剑痕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千源藏心,既然你非要故作清高,不用外力,那本尊便让你见识一番,活着的《独孤九剑》是何等的恐怖,接招吧!看本尊的——不败剑域之技!” 此声落下,小飞剑身上扬,仅摆出一个朴实无华的剑击动作,蓦然身形闪动,残影飞扬间,直袭藏心而去。 一时间,肉眼再捕捉不到小飞的身影,藏心鬼面下的眉头一挑,凝神感知下,背后阵风缭绕,心下一紧,反手背刀护后心处,这时,只听‘叮’一声鸣响,一柄金紫色长剑蓦然现形,点上藏心‘逆风’之刀身。 此刻,巨力的剑击强袭下,让藏心身体忍不住前倾一步。 刚稳住身形,藏心眼角之余光不经意一瞟,便见一道白色残影从身前一闪而逝。 此一幕,让藏心神色大变,转眼,小飞之残影便已转入眼前,不禁暗赞一声真个好快!感念下,手上却不敢停,‘逆风’刀柄紧握间,藏心不退之刺全力而击,此刻,再一声金铁交鸣,藏心已逼出小飞身形。 ‘叮’一声鸣响,刀剑对击,两人震退一步,紧接着,刀光剑影不停,砂石逆起,场中刀风剑气狂飙中,一人白发黑影,一人黑丝白衫,金光血影,残影绰绰,转瞬已互击十数招。 这时,一旁观战的见越入道、幽响谷、桥姬三人凝神之下,竟看不清场中翻飞的人影,不约而同来到镰釉身前一问,“镰釉大哥,太快了,看不清,快启动你那猫鼬之瞳——动态视野天赋,看看鬼王大人战况如何了!” 一声“好!”落下,镰釉一双灰色瞳孔急剧收缩,一观之下,竟是让向来冷静的镰釉突的惊叫一声,“遭了!” 此声落,三人急急出声:“怎么回事?” “第一招,鬼王大人之刀疾快回守,力道稍有削弱下,被小飞一击而退!” “第二招,鬼王大人全力出刀下,小飞之剑快其八分,交击鸣响之后,变剑再出一招,鬼王大人右肩中了一剑!” 闻言,三人神色一紧。 “第三招到第十招,鬼王大人再度变招,将刀影逐渐减少,使出刀之速更快,以达到跟上小飞剑速之目的!可此八招调试之下,小飞未伤一毫,鬼王大人肩甲、腰肋、下膝等处再中八剑!” 此言下,三人心中更紧。 “第十一到第二十八招,鬼王大人找到跟上小飞剑速之刀,可,速度勉强跟上,力道却削弱不少,此十八招,招招被动,仅挡下小飞三剑,其后十五招,小飞招招痛击而下,鬼王大人之手震颤,似短时间内已然握不住刀了!” “什么?”声落下,三人齐齐色变。 可镰釉之言似要挑战他们所承受之极限般,噩耗再降, “第二十九招现,鬼王大人换左手刀,咦?竟然不再防御,任小飞利刃加身而不顾,出手刀刀致命,直取小飞周身各大要害!快看!” 声落下,三人六瞳直射场中,便见,场中人影绰绰间,依旧看不清人影剑影,只是刀光剑影纷乱中,金铁交鸣之声不响,仅一道道‘嗤嗤’血溅之声,让人不寒而栗! 见此,三人神色一凝,“镰釉大哥,现在什么情况了?鬼王大人又受伤了吗?还是他伤到小飞了?” 闻言,镰釉眉头紧皱,额间已是汗珠密布,咬牙长叹一声,“招招调试整合后,鬼王大人的刀已经很快,很快了,就算是与以快刀闻名的刀鬼大人全盛时期相比都不遑多让,可《独孤九剑》后发先至,剑剑抵功鬼王大人之破绽,还刃反击下,至此五十九招,鬼王大人刀刀落空,小飞却是剑剑命中!” “什么?这么短的时间,鬼王大人竟已身中三十余剑?” 闻言,镰釉面上之色极度凝重的摇头道:“不对,是身中六十一剑!” “为何?” 此声落,镰釉看着三人疑惑且苍白的脸色,平复一下惊颤的心情,冷道一声:“鬼王大人是出了五十九刀不假,可小飞之剑却是更快,他已出剑八十五剑了,” 说到这里,镰釉一声叹息,“鬼王大人的刀越快,小飞的剑便会更快,人出一刀,他出两剑,根本无休无止,这便是天下至强第三剑尊小飞从《独孤九剑》中自行开创的‘不败剑域’之技了吗!恐怖,当真恐怖!” 第二百零五章 绝对速之快剑 “鬼王大人的刀越快,小飞的剑便会更快,人出一刀,他出两剑,根本无休无止,这便是天下至强第三剑尊小飞从《独孤九剑》中自行开创的‘不败剑域’之技了吗!恐怖,当真恐怖!” “什么?那怎么办?镰釉大哥,你是百鬼的智囊,快帮鬼王大人想个办法啊!” 闻言,镰釉目光一凝,“《独孤九剑》恒古以来便称击技无解!鬼王大人虽刀道天赋极佳,可,他的年龄、历练还是太薄弱了,这种不完整的刀技,怎敌得过历代华山高人总结下的结晶啊!难难难!” 说着,镰釉目光隐隐闪动道:“鬼王大人还是太鲁莽了!” “没有办法了吗?” “无解!” “那圆月刃呢?” “若是能使出登峰之刀,圆月之刃,以那刀道巅峰之技中的无上斩力,摧拉枯朽下,可一刀强破小飞的不败剑域不假!” 说着,镰釉面上突的一阵变换,继而摇头道:“只是,小飞如此疾风暴雨般的攻势,鬼王大人根本没有时间凝聚圆月刃!而且还有一点。。。” 镰釉话未说完,这时,桥姬听着场中‘嗤嗤’暴血之声,却是再也按捺不住,强行打断道:“算了,哪还有那么多一点,两点,我这就去帮鬼王大人!就算为他争取一点时间也是好的!”声落下,桥姬脚步发力,便要冲入场中。 见此,镰釉面色一变,一使眼色,见越入道、幽响谷两人连忙上前,一把抓住桥姬,不让她再踏分毫之地。 此一幕,桥姬目光一凝,“你们干什么?” 闻言,镰釉摇了摇头,“桥姬,不要冲动!这种程度的战斗,这种强度的战法,虽只是‘技’之较量,但你上去,也是白白送命罢了!根本帮不了鬼王一点!” “不论如何,他刚才救过我!”话落,桥姬挥开见越入道与幽响谷紧扣的手。 “抓住她!” 就在这时,突然场中气氛一变,藏心跃身后退半步间,扔出三张金属芯片于身前,一时间,芯片黑气环绕,分落三道持刀虚影,凌空画弧而圆。 见此,刚要前冲的桥姬瞳孔一缩,惊疑一声,“这,这是,圆月逆道团中,那位‘科技之星——z博士’张铁锤的‘无量之锁’?鬼王大人要干什么?” “鬼王大人要干什么?”这个问题,也让准备再次上前抓住桥姬的其他三人身形一顿。 当下转眼,便见,场中三道芯片所含之刀影合而为一间,蓦然刀起,空间震颤,一弯凝威之圆月凌空而起! 见此,见越入道、桥姬、幽响谷三人突然齐齐兴奋大叫,“圆月凌空,是登峰之刀,是圆月之刃,鬼王大人竟早已想到一力破巧之道!” 说着,他们目中闪亮,对身旁的镰釉希冀道:“此刀斩下,鬼王大人便胜定了吧?镰釉大哥?” 闻言,镰釉嘴角怪异的抽动一下,深锁之眉,紧皱不开,似思考,似顾虑,却不答话,仅用自己能听到的蚊声不屑道:“胜?必败!鲁莽,冲动,太欠考虑,看来,他并不适合。。。” 可话音未落,却被场中一声戾吼声打断:“小飞!我到要看看,任你的剑再快,以圆月刃之霸道,你又如何再抵剑反击!” 声落下,藏心凝刀之圆月高抬,阵风呼啸间,凝气于刀,似下一刻,便要横扫而出,使天地间一刀而断。 而此刻,见此,不同于其他三人的兴奋,镰釉却是心中冷笑,面无表情冷漠道:“圆月刃虽能破小飞的《独孤九剑》,可小飞的‘不败剑域’之技,只要是有迹可循之招,他的剑都定会比之快上三至九分! 而且在这疾风骤雨般攻势的‘不败剑域’中,他是不可能让鬼王凝出圆月刃的,此乃小飞之圈套!他是要千源藏心使出圆月刃的一刹那僵直,一击致命!” 镰釉之声落下,让观战的桥姬心中一紧,大声呼喊道:“鬼王大人,这是小飞的圈套,小心啊!”可她却没注意到,镰釉此言下对藏心这鬼王的不敬。 亦没有发觉身边见越入道以及幽响谷此刻看镰釉的眼神之怪异。 而此刻,闻桥姬之言,凝刀的藏心心中一紧,一双墨瞳遽睁,死瞪住小飞,调试手中出刀角度。可圆月临空下,此时调整已来不及。 这时,小飞见藏心动作别扭,一声笑意癫狂,“哈哈,她说的没错,千源藏心,这便是本尊的圈套,天下武功为快不破,‘不败剑域’之技,便是那种若定律般定然比别人快的剑技,你的快刀本尊都能比你多出一剑,现在的僵直状态。。。嘿嘿!” 声落下,小飞目中一寒,竟是不闪不必,回身拔剑迎着圆月凝聚之刀风,不退反进,剑光出,是简单至极的一剑,没有任何华丽的粉饰,只是单纯的快剑! 可其快,却快到藏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剑光于圆月待发之前而无法动作,这便已足够了! 这时,持剑的小飞得意之声起,“此剑乃——‘绝对速’之快剑,且有且仅有此无招的一剑,这便是本尊日夜凝练而出的‘不败剑域’之技中的精要一剑!也是本尊的‘破’之本源!看招!” 说着,小飞剑出,根本快若无影,挑上藏心手腕,‘嗤’一声响,带出一道剑痕,藏心手中刀者不落之刀于空飞旋而起,一时间,空间圆月之凝重气息顿消于无形。 剑落下,小飞白袍一展,手中帝剑紫微横扫一地血痕,目带寒,拂身一剑直指于藏心颈脖,道一声,“所以,千源藏心,即便你凝出刀魔的【至高刀道——圆月之刃】这种不可一世的登峰造极之刀,也不可能是本尊之对手,因为从本尊手握‘绝对速’之快剑的那一刻开始,你便已经败了!” 声落下,“哐当”一声清响,飞旋之‘逆风’落地震鸣,随声,藏心浑身血光爆射,数十道剑口,道道绽裂,若暴瀑般血喷,一瞬血人,恐怖而倒! 此一幕,让观战的镰釉眼神一闪,若有所思,让见越入道、幽响谷两人对视一眼,再望向一边面无表情的镰釉,一瞬心沉谷底,隐有一丝极度不好的预感在弥漫。 这时,见藏心仰倒,一声凄厉的悲呼,桥姬脚步翻飞,飞身而至藏心身前,扶住仰天欲倒的藏心,转眼,一双森幽的瞳孔,如困顿之猛兽般,恶狠狠的瞪向小飞,似下一秒,便恨不得飞扑而上将之分尸。 见此,小飞衣袍一转,看也不看恶颜相向的桥姬,一脚将之踢开,继而蹲下身,对仰躺于地,浑身浴血的藏心不屑嗤笑一声, “所以,就算是狠厉也好,邪恶也罢,本尊只要一剑在手,即便是这天下泱泱强者,也皆可破之,同为‘破’之本源的你,此中至理,你应当明白,败了,便放弃那条不归的修罗血路吧!本尊虽答应过那人留你一命,但你也别逼本尊真的杀你!” 第二百零六章 莫名的背叛 “所以,就算是狠厉也好,邪恶也罢,本尊只要一剑在手,即便是这天下泱泱强者,也皆可破之,同为‘破’之本源的你,此中至理,你应当明白,败了,便放弃那条不归的修罗血路吧!本尊虽答应过那人留你一命,但你也别逼本尊真的杀你!” 此声落,血泊之中,藏心嘴角微动,仅一声沙哑执拗,“我,早已没得选择!” 闻声,小飞目中遽冷,屈指成爪,指尖微动,内气一吸,缕缕白发绕指而过,一把抓起地面的藏心之头于手,狠厉道:“千源藏心,你是真以为本尊不会杀你吗?修罗血路,踏血成灰,天道不存,本尊亲眼见过修罗劫降,那种血劫中出生的疯子,简直畜生不如,连手无寸铁的妇孺孩子都能冷漠的无情斩杀,你,也要变成那种毫无人性的畜生吗?” 声落下,换来的却是藏心一句不屑的嗤笑,“那也是被逼疯的,哈哈哈哈!” 闻声,小飞目中爆寒,抓起藏心之发,以面击地,“千源藏心,为何要如此倔强!啊?给本尊收手!给本尊放弃!不然本尊真杀了你这个畜生!畜生!” “不。绝不。。放弃,就算你杀了我,也左右不了我的意志!” 声落下,数年前那个血色的残忍身影浮现脑海,小飞再抑制不住心中之狂暴,‘砰砰砰’剧烈的击地之声不绝于耳! 见此,被小飞扫飞的桥姬目呲欲裂,爆喝一声,“放开鬼王大人!木印——藤鞭!”随声,条条绿藤从桥姬身上穿出,直袭小飞抓住藏心敲地之手! 见此,小飞目中森寒之色不减,左手伸,一把抓住桥姬之藤鞭,眼神微动间,冷厉出声道:“千源藏心,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的话,那本尊现在便当着你的面,将这些人,一个个的杀,直到你答应放弃这修罗血路为止,本尊倒要看看,你这血中修罗——歃血之鬼,是否真生了一颗冷血修罗心!” 声落下,小飞再度屈指一抓,内气翻涌下,手中藤鞭狠拽,一时间,巨力的侵蚀,‘啊’一声惨叫,桥姬身体悬空而起,顺着藤鞭,不由自主的向小飞这边飞来。 见此,小飞紧抓藏心之头,将之提起,面贴近,一指空中狂乱挣扎无果的窈窕身影,于藏心耳边邪笑一声道:“呵呵,便先从这位鬼王四卫中唯一的女性开始吧!” 说着,小飞狞笑一声,帝剑紫微一竖,剑尖正对飞来的桥姬后心,“千源藏心,你不是没有让同伴死在你面前的习惯吗?现在,你的下属就要死于你面前了,你会不会答应本尊放弃修罗血路呢?哈哈哈哈!” 闻言,见横空飞来的桥姬,让藏心模糊的双眼爆睁,让一旁一直喜怒不显于色的镰釉面露极度挣扎,更让见越入道、幽响谷三人目呲欲裂,悲呼一声,“桥姬!小心!小飞尊者,求您停下啊!” 可声落下,桥姬横飞之影不停,离剑帝剑紫微之锋锐仅于不到一米距离。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只染血的手伸出,直接抓住小飞手中刃剑而去,‘嗤’一声响,剑身透手掌而过,藏心勉力于地面翻身而起,身体前倾,任由手掌穿过利刃,直达紫微帝剑剑柄之处,遽然发力下前移,将小飞之剑抽动偏移。 这时,藏心带伤之身猛然强行发力,噗’一声响,一口血喷下,其身形不停,奋力前倾,躲开桥姬飞来的身影,染血之手抓过小飞领口,愤然道:“小飞,她何其无辜,你是否做得太过分了吗?” 闻言,帝剑紫微剑身于藏心手中抽掌而出,看着近前鲜血累累的藏心,漠然一声冷笑,“哈哈哈哈!百鬼夜行,哪一鬼手中不是身背成百上千条人命,杀他们,便过分了吗?” 说着,小飞面色一变,一脚将藏心踩于脚下,一声不屑冷哼,“千源藏心,要本尊放过他们亦可,本尊最后问你一遍,是否放弃修罗血路?” 闻言,藏心一只不屈的血手紧扣小飞之脚踝,“小飞,何为修罗血路你根本就不懂!我千源藏心发誓要走之路亦不会放弃!绝不!” 此声落,小飞眉头一挑,“好,好一头强牛!那本尊便杀!杀到你答应为止!”声落下,白衫翻飞,提剑便要冲向刚落地,还未站稳的桥姬。 见此,藏心心中一凝,强提一口气,染血的手屈伸,落地的‘逆风’刃似有感般飞旋而来,藏心一手接过,横身一划,带伤之身踉跄两步,拦住小飞去路。 “咳咳,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见此,小飞眼神一眯,冷笑道:“哈哈哈哈,真是好笑,连路都站不住了的手下败将,还想拦下本尊!千源藏心,你已经败了!败了便给本尊让开!” 这时,一声,“我没死,便不算败!你要杀人,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声落下,藏心撕下一片布衫,包裹掌中剑口,一瘸一拐,踉跄穿行挥刀。 刀光袭来,却是极慢极其不稳,小飞眉头一皱,不屑回身一剑,‘叮’一声交鸣下,剑势一变,‘绝对速之剑’再发,一刀,两剑之下,藏心身上再添一道剑口,飙血飞退,被桥姬一把接住。 此刻,小飞看着在桥姬包扎治愈下,盘膝疗伤还不忘紧握刀柄的倔强的少年,面色一沉,强压下心中那缕不适感,冷言道:“千源安心,好言不过三,本尊现在已然耐心全无,要么答应本尊放弃那修罗血路,要么本尊今日便要打开杀戒了!” 声落下,小飞目中狠色一现,紫微帝剑出,周遭无边剑气再度凝空而起,横剑一刺,天空中密密麻麻之森然剑痕再现,似藏心再敢说一个不字,便要万仞遽降而下,将此地之人尽数诛绝于此。显然,此刻的他真是万分不奈了。 就在这时,突的一阵风刃戾啸,一柄漆黑的斩镰于桥姬与藏心身前,横空而出,风刃咧咧作响间,镰刃犯寒,寒光扫过,镰尖已到藏心颈脖处。 见此,让小飞一愕,让一旁的见越入道、幽响谷一愕,让正为藏心包扎的桥姬浑身僵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镰刃——釉之风。 蓦然,‘叮’一声寒光爆音炸响,桥姬鬼爪狂抓镰刃而开,惊叫道:“镰釉大哥!你!你在干什么?你要弑杀鬼王大人吗?你要背叛百鬼吗?” 声落下,一袭黑衣的镰釉于狂乱的风刃中显现,看着桥姬怀中的藏心,其颜冷漠,其目无情道:“不是背叛,而是拯救!千源藏心倔强、逞强、冲动、无智,作为鬼王,除了其武道天赋尚佳外,无一丝可取之处! 且二代鬼王舞大人尚存,若是他武道天赋稍差也就罢了,如今他便有尊阶战力,一山从不容二虎,舞大人亦容不下他,他的心智更斗不过舞大人,我等若追随于他,将万劫不复!” 第二百零七章 影帝镰釉 “不是背叛,而是拯救!千源藏心倔强、逞强、冲动、无智,作为鬼王,除了其武道天赋尚佳外,无一丝可取之处! 且二代鬼王舞大人尚存,若是他武道天赋稍差也就罢了,如今他便有尊阶战力,一山从不容二虎,舞大人亦容不下他,他的心智更斗不过舞大人,我等若追随于他,将万劫不复!” 说着,镰釉一双灰色的瞳孔一眯,对小飞躬行一礼道:“小飞尊者若是因与刀鬼大人或是刀魔大人的诺言之约,不得杀他的话,镰釉可只手代劳,条件便是放我等四人一条生路!” 闻言,小飞紧盯镰釉那一双灰瞳,一丝冷冽的笑意隐然,“传闻百鬼中镰釉排名第二十七,但其智,在百鬼中可排前三,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不符你的风格!本尊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有什么合理的解释,良禽择木而栖,生总要好过死而已!” 此声落,小飞疑惑不消,“太笼统,来些实际的吧,”说着,目光突的一闪,莫名道:“放你四人可以,不过刀鬼之头本尊还是要取的!” 闻言,镰釉一双灰瞳不起波澜,但心中却是无数演算,终是目中一凝,道一声:“刀鬼大人精血修为已被蛛流刃吸走,就算真的能治好,武功全废下,也没有几年光阴了,请小飞尊者开恩!” “本尊若说不行呢?” “那尊者便继续让这头倔牛自行开口放弃吧!”此声落,镰釉将釉之风收起,仿若不愿再理会这出闹剧般,转身便走。 见此,小飞面色数变下,嘴角一弯,收剑退身一旁道:“勉强可以相信你,本尊答应便是!” 说着,他目光变得极度阴沉道:“若是敢欺骗本尊,你的下场,哼!” 闻言,镰釉转身之姿一顿,也不答话,更不管小飞的威胁,竟直迈步向桥姬与藏心处走去。 见镰釉带镰而来,紧抱着藏心的桥姬面色一变,“镰釉大哥!你,你真要如此做吗?” “他死在此地,于你我、于百鬼都好,让开吧,四妹,你不是我的对手!”随声,镰釉‘睁’一声响,釉之风一展,镰刃上一缕缕风刃再次汇聚。 见此,桥姬眼神一凝,泣泪一声,“不,大哥!你如此做,刀鬼大人是不会同意的!” “刀鬼大人已是过去式了!四妹,你给我让开!他必须死!” 闻言,桥姬一咬牙,鬼手之上莹莹绿光闪烁,道一声,“我不会让开,大哥,小妹得罪了!木印——藤鞭绕行!” 声落下,地面若洪流拱动,突然,于镰釉身前,‘刺啦啦’四道藤鞭穿土而出,分别缚住镰釉双手双脚。 紧接着,漫天落叶飘零而下,桥姬身影一闪,亦化作一片飘零之落叶不见。 见此,镰釉嘴角一弯,道一声,“落叶归根?缚其四肢以让人心慌失措,化身落叶,以迷人之眼,却是非乱叶中击,而是从地底中来,鬼爪出,勾魂夺命!呵呵,四妹难道你忘记了吗,此技,是五年前大哥帮你想出来的!” 说着,他手中微动,一阵风刃乱降,斩断其缚手的藤蔓,蓦然灰色的瞳孔一凝,“既知是大哥教你的,你还用出此招,那么你便不在地底,依旧在落叶中!不过,大哥做事从来都是万全,却也懒得去猜了!风印——阴风败絮!” 其声落,镰釉镰刀柄一顿地面,‘砰’一声震响,地底震荡不休,缕缕阴风哭嚎起,地涌天泉般破土而出。 逆流而上,搅动漫天落叶一瞬灰败凋零,此刻,灰败的落叶中突的爆开一团血雾。 见此,镰釉目中不忍之色一闪而逝,对空而言,“四妹,不必再躲藏了,你之战力,大半在鬼爪近身,现在,败絮风已封锁你右臂脉络,你连一个印都结不了吧!” 声落下,镰釉手中战镰挥动,根本不管消失的桥姬,直接栖身而上,穿过漫天飘零的败絮,镰刃屈伸,刃光凛寒,已到藏心身前。 就在这时,桥姬身形于败絮中闪动一现,抱着一条颤巍下垂的溢血鬼爪右臂,飞身扑到盘膝的藏心身上,竟是意欲以自己的身体,替藏心挡下这致命的一镰。 见此,镰釉神色一凝,“快让开,大哥不想杀你,他更不值得你如此回护!” 闻言,桥姬似无视身后镰刃光寒般,身体死死遮掩住藏心身体,咆哮道:“我不会让开!此不为他鬼王的身份,也不为刀鬼大人的嘱托,仅凭他拼死救过我两次,还有,还有,他那一声''伙伴,桥姬便心甘情愿为他赴死!” 听桥姬甘愿赴死之言,镰釉面色一变,目中寒光爆射,“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大哥冷血无情了!” 随声,乱风呼嚎下,镰釉猛然加速,釉之风斩镰之刃长展,黑影一闪而逝,下一秒,巨大的镰刃便要将桥姬、藏心刺个通透。 刃风咧咧作响,背心刃光犯寒,桥姬那蒙面的黑巾之上,一双水雾弥漫的眸子似看不见,似不知晓,也不焦急,更不慌张。 突的水雾一弯,弯成月牙,抚上藏心那张狰狞的鬼面轻述道:“即使是养育我们的刀鬼大人也只当我们是冷血的利刃而已,那一声‘伙伴’真的很特别。请允许我叫出你的名字,而不是鬼王大人,千源藏心,谢谢你,” 说到这里,桥姬抚面之手下移,直抵藏心胸口,手中层层绿光环绕下,作势就要一推,“真的很憧憬以后能追随您的时光,但现在,就请你好好活下去!” 声落下,桥姬奋力一推,紧接着,一双眼睛惊讶呆滞当场。 而就在这时,一声,“土印——坚岩壁!” 随声,‘叽咔咔’地裂震响,一层坚实的土墙出现桥姬背后,‘叮叮当’,死卡住镰釉侵袭之巨刃。 紧接着,两道身影一闪,落于桥姬身旁,与镰釉对视而列, 见越入道:“大哥,早前我们便注意到你的异样了,本不欲插手,影响兄弟我们的情分,只是,你如此对待桥姬,真是太过分了!” 闻声,幽响谷亦是点头,兵刃在手,已是一副备战之姿态。 见幽响谷、见越入道、桥姬、藏心四人汇聚一处,镰釉横踏一步向前,反身背对冷笑观战的吃瓜群众小飞,脸上一抹自信的微笑一闪而逝, 轻笑一声,“过分吗?不,大哥做的从来都是对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啊!” 说着,他目露追忆之色,似缅怀,似不舍,蓦然手掌隐晦摊开,其掌心处一个与鬼运之阵一模一样的微型鬼阵隐隐闪华,阵纹流转联通下,操场一边,刑天魔神虚影之上,那艘轰鸣待发的星舰中,一个阵纹同样的阵纹微光闪烁。 狞笑一声,“你们可以再靠笼一些,护得周全一点,这样,也方便我一次性解决啊!哈哈哈!” 其声落下,手中已开始隐有鬼气流转,蓦然,哐啷’一阵乱响,镰釉只掌暗地,地面之上森然鬼纹乱行,穿梭于藏心等四人周围。 见此,见越入道、幽响谷神色一凝,惊叫一声,“什么?鬼运之阵,大哥,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计算好的!” 第二百零八章 鬼王修罗身 “什么?鬼运之阵,大哥,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计算好的!”\r 声落下,身周紫色鬼纹森然密布间,层层鬼气环绕,两人面色一变,“鬼运之阵下,浑身精气流逝,大哥!你不。。。。”\r 可一个‘走’字还未落下,其身后蓦然一声寒音爆响,“如此欺骗本尊,他还想走吗?都给本尊留下!”\r 随此寒音,小飞身形爆射而出,紫微帝剑出,其剑快若惊雷炸响而来。\r 见此,精气源源不断流逝的镰釉那苍白的脸上,难得展开一抹笑颜,“嘿嘿,小飞尊者,你来不急了,能将天下第三至强剑尊玩弄于鼓掌,镰釉此生值了!”\r 说着,镰釉竭尽全力输送内气精血于鬼运之阵上,转眼对着鬼阵中的紫幕厉啸一声:“千源藏心,因为你对四妹那声‘伙伴’,我今日便将三个弟弟妹妹托付于你了,若是你真带着他们走上绝路,我镰釉就算深锁于地狱之中也绝不会放过你的!阵凝,走!星舰,开!”\r 其声落,‘噗’、‘噗’两声,四人所在之处,以及刑天魔神掌中的星舰之中,两道紫色鬼气阵纹能量柱冲霄而起。\r 巨大的能量冲击震得场中飞沙走石翻飞。\r 这时,星舰之上,突然伸出一个猥琐的小脑袋冲下面大吼一声,“开?开毛啊,艹尼玛,袁大头把加速杆弄断了还没修好!现在又来这么一下,动力系统又卡壳了,没有动力推动,大家都走不了,你个白痴,艹!”\r 此声落下,镰釉心中一颤,本来就苍白的脸上,一瞬血色全无,拳捏紧,指甲扣入肉中,仰天悲呼一声,“走不了了?为何会如此?为何?”\r 而飞沙中,执剑冲刺的小飞却是心下一喜,狞笑出声道:“哈哈哈,这便是人算不如天算,看来你们都逃不掉!便先从你镰釉开始吧!”\r 说着,紫微帝剑长身而击,一剑削,剑若疾风而落,已达镰釉颈脖前。\r 此一幕,看得紫柱中正待传送的见越入道、幽响谷两人目呲欲裂,不禁悲从心来。\r 那么桥姬呢,此刻的桥姬依旧看着近前的藏心目光呆滞,震颤!\r 就在这时,沙尘中,蓦然,一阵诡笑癫狂,“哈哈哈,看吧,这便是朗朗天道,从来不由人!所以,能指望的只有自己!”\r 其声落,紫色能量柱上,突的再添一道血红之气冲霄而起,空间能量狂乱四溢,一瞬推飞近前桥姬、见越入道、幽响谷。\r 可波动剧烈不停,飞沙走石间,阵风若利刃侵袭,让镰釉身躯突的一阵颤颤欲飞。而此劲风却似有意识般,尽对持剑而来的小飞而发,一时间,白袍咧咧中,小飞面皮都为之飞颤,面目不清下,突刺之剑身亦被风刃击得震鸣不断,剑光已然偏移。\r 见此,小飞面色一变,剑气绕行于身,抵挡这股能量波动的侵袭,可依旧缕缕衣袍被切割破碎。\r 目中一凝,小飞闪身落地,一声冷寒,“这镰釉如此欺骗,本尊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千源藏心,你以为他是你想保便保得住的吗?”\r 声落下,小飞长剑再起,竟是拼着逆风中刃刀切割之痛,也要斩下镰釉之头颅,可见他对镰釉之深恨。\r 就在镰釉苍白欲躲之时,突然,风呼呼逆起,沙尘飞散间,那紫红气柱之光爆开,从中,一袭苍白之发伸展,蓬松乱舞间,藏心染血的身躯从地面诡异直立而起。\r 突的一道血色残影似有踏破空间之快,藏心脚不沾地,仅影颤一下,便已将无措的镰釉拉到身前。\r 一剑落空,小飞目光凝视那一抹血影所在处,便见,沙尘中,一个个玄奥的泣血诡纹汇聚于一袭黑衣兵铠之上,诡秘非常。\r 待沙尘散尽,一人影白发后束,猛然抬头间,那张狰狞的鬼面上,丝丝绯红的血色诡纹流转,其下颚处,一张鲜红的唇角嗜血拉开,缕缕白烟吞吐其间。\r 蓦然睁目,一双诡异的墨瞳注视着小飞,“人,我救下了,你又待如何?”\r 见此,小飞神色变换,最终,嘴角翘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不待如何,千源藏心,本尊等了这么久,你终于还是用出‘鬼王修罗身’了,那么只要在你维持这种状态的时间里,强行拔出你体内的【歃血鬼王印】,本尊就能。。。恩?不对,”\r 说着,小飞似突的想到什么般,神色大变,惊疑道:“你竟然没用【歃血鬼王印】?那你怎么可能凝聚‘鬼王修罗身’?这不可能!不可能!”\r 这时,藏心从怀中掏出一方小印,嘴角擒笑道:“小飞,你是在找它吗?想要?我可以借你啊!”\r 声落下,藏心竟然真的随手便将手中那尽显鬼王之姿的【歃血鬼王印】轻描淡写一的扔,化作一弯抛物线抛落。\r 伸手接过此印,小飞心中大惑,细细凝神检查,端详起这方不祥的小印来,末了神色一闪,不禁道:“千源藏心,你竟然至始至终与此印都没有一丝联系,”\r 说着,他神色一变,“你不是歃血之鬼!那你现在的状态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还有一方修罗之印?”\r “你觉得这可能吗?”\r “可你的气息,本尊敢确定已踏上修罗血路,没有修罗印的指引,这根本不可能做到?”\r 说着,藏心凌空虚抓,‘逆风’刃落入手中,“真是无知!小飞,既然你不明白,那便再战一场,此战之中,我会让你明白何为修罗血路!”\r 声落下,藏心跌撞两步,插刀于地,驾驭其反震之力推助,去势前倾,冲小飞凌空一刀虚划而来。\r ‘叮’一声交击下,小飞‘绝对速’之剑再度两剑连出,剑刃抵于藏心之肩,横空而划,‘嗤’一声响,带出一道血线飘扬。\r 闻言,藏心却是莫名其妙一声声色茬厉的咆哮:“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小飞,你以为修罗血路是什么?仅凭一方腥臭味浓重的小印便是了吗?”\r 卷起白袍转身收剑,小飞目中再度惊疑,“满身之伤无一处治愈,除了修罗气势以外,竟无任何增益,就连空虚的内气都没有回升多少?这是何其怪异的修罗之身?千源藏心,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r 闻言,藏心嘴角一弯,提刀再上,‘叮叮当当’转瞬三十九招而过,小飞身形缥缈未中一刀,藏心身中五十一剑。\r 可藏心不倒,刀光亦不停歇,再过三十八招,小飞连续瞬出百剑余,剑剑命中下,已开始有些喘息。\r 可藏心依旧不倒,一声冷冽的“再来,”他似伤不知疲,累亦不知疲般,刀光依旧寒,利刃如风快,没有一丝一毫的缩水。\r 见此,小飞目光极度凝重,再不敢接刃,飞身而退,喘息道:“千源藏心,你已身中本尊两百余剑,竟似没有知觉一般,还能越战越猛,你这是什么魔怔了吗?”\r 而此刻,于藏心身后的镰釉,闻小飞之声,突的一双灰色的瞳孔圆睁,紧盯着面前白发凌乱的藏心背影,以及那一路拖行之斑驳残血,灰色瞳孔翻飞,似想到什么般,开始极度闪烁不定,思绪飘飞,已回到几天前那个惆怅的夜晚 第二百零九章 道争之契 思绪翻飞,那个令人惆怅的夜晚,月明星稀,刀鬼收起那方【歃血鬼王印】,对月一望,于八音蛛流刃之上,洒下一杯浊酒,叹一声,“刀未尽,人已远,师尊,您于九泉之下并不孤单,鬼儿会尽快下来陪您,再聆听你的教诲!” 其声落,月光下,突然一阵人影变换,镰釉虚影凝实,单膝跪地,眉头微皱间,抱拳道:“大人,为何要为一小儿做到如此?难道就因为他是刀魔大人选的嫡传吗?” 摇摇头,刀鬼再满一杯,“本尊比之藏心差之甚远,远不是一个嫡传身份能解释的!” “大人,您不必妄自菲薄,百年前,您便已蹬上六域之巅了!此等成就,岂是一小儿能比的?” “镰釉,你不明白?” “为何不明白?难道不是因为刀魔大人偏心,未将衣钵传给刀鬼大人您吗?” 闻言,一杯酒尽,刀鬼仰天大笑,“哈哈哈,以前本尊也一直这么认为,为此,记恨了师尊多少个年头,直到看到现在的藏心,本尊才发现,师尊看人的眼光是何其之毒辣,本尊,却不适合圆月,也不适合那条修罗血路!” “修罗血路?大人不是已经踏足了吗?泱泱星海江湖【修罗八部众】,颠倒众生,大人的【歃血之鬼】威名排其三!” “那只是虚妄,是失败者踏足的修罗路,而不是真正的修罗血路!” “真正的修罗血路?” “是啊,那是一条连本尊都没有勇气去踏足的残忍不归之路啊!” 这时,蓦然,‘嗤’、‘嗤’、‘嗤’数声连响,一股热流扑面,染红镰釉灰色的眼眸,思绪回转,下意识抹了一把脸上的热血。 便听一声狠厉,“千源藏心,本尊就不信你是个打不死的铁人!” 其声落,镰釉之眸微转,再度凝望场中,当下一惊, 便见,身前白衣绰绰,绕血衣藏心而飞,小飞似发狠般,手中之剑,不要命的狂舞,剑剑狠厉,刺于藏心身上。 转瞬百剑零落,浑身浴血的藏心不自禁倒退一步,嘴角抽动,闷哼一声,可仍就眼神坚毅,屹立不倒,任凭小飞之利剑乱刺,亦不断挥刀还击。 见此,散落见越入道、桥姬、幽响谷大惊失色,纷纷急踏而来。 而此一幕落入镰釉眼中,却让他那双染血的眸子急剧收缩,那晚与刀鬼的一段话再度印入脑海, “残忍不归路?大人百年前便血诛百尊,力挫两位超凡阶道宗,踏血而生,血雨漫天,六域之中无不俯首,这还不算残忍吗?这还不算不归吗?” “当然不算,那种残忍的可怕,怎会是腥风血雨便能解释得了的,镰釉,藏心已踏上真正的修罗血路,其成就不可限量,你要好好辅佐他!” 闻言,镰釉一咬牙,“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真的值得您如此待他吗?” “他啊,当你见到他后,或许你就会发现,他是你值得追随一生的人!” 回过神,镰釉心中惆怅,蓦然一声,“千源藏心,三百五十剑了,你就不痛吗?” 闻声,镰釉神思回转,看着眼前散落的一地血泊,蓦然抬头,对上那血泊之源头,剑光中,浑身血喷入柱的藏心那双依旧冷漠无异样的嗜血瞳孔。 心中不禁一颤,拳再捏紧,不禁道:“他不是不痛,而是强压着万般嗜心之痛,仅凭坚毅的意念驱使这身残躯不倒,原来那条残忍之路便是,百踏他人血,万踏自身血,百残他人忍,万残己身忍!心中只为一念而执,万般苦难于身而不悔的不归路!” 说到这里,镰釉心中莫名一阵纠痛,“三百五十剑于身,常人连血都流干了,此刻他应该很痛、很虚弱吧,竟还顽强坚持,屹立不倒,他的执念,是为了我们吗?是为了刀鬼大人吗?” 话落,镰釉紧捂着抽搐的胸口,想到那句‘他是你值得追随一生的人!’突的满腔悲愤悸动再不可抑制,蓦然直立而起,一声急呼,“小飞尊者,请停下!鬼王大人走的修罗血路并非是您所想的那样!请您。。。” 可他话还未完,挺身狂刺而无果的小飞却是火气缭绕,情绪极度不稳起来,一声蛮横打断,“镰釉,你以为本尊还会信你吗?这世间哪有第二种修罗,既是修罗血路,便是滥杀之根源,如【修罗八部众】,血撒大地,生灵涂炭,皆是畜生,当杀!当斩!” “不,小飞尊者,鬼王大人与刀鬼大人不同,他所走的是一条真正的修罗血路,就算血劫降临,大人亦是一人抵御,绝不会拖累芸芸众生!” “本尊不信,你这骗子,巧言令色,给本尊闭嘴!”其言厉喝打断下,小飞乱刺藏心无果之怨气,一时发泄在镰釉身上,剑锋急转下,横身变剑,就要袭上镰釉颈脖间。 剑锋袭来,镰釉眼神变换,最终狠一咬牙,用出生命中最后的力气,狂呼一声,“天下第三至强剑尊,我镰釉在此以命为誓,鬼王大人绝不会是【修罗八部众】,绝不会!” 声落下,他竟是不躲不闪,挺身而上,迎接小飞剑尖而去。 此刻,握剑的小飞见镰釉真挚赴死之神情,目中一凝,隐有些动摇,可心念闪烁间,数年前,那修罗劫下,那片血色之大地跃然脑海,最终画面定格在那位多年的挚友,满身鲜血倒在他怀中的情景, “【若敖之鬼】——若敖厉,小飞,帮我,帮我杀了他!他不是人,他已经不是人了!啊。。!” 思绪收回,小飞目光变的前所未有之狠厉,“修罗便是修罗,没有什么不同的!都是残忍至极的畜生!”其声落,手中剑光更疾! 就在这时,突的一阵腥风袭面,藏心身若影颤,脚步起,带出一条残血长路,于镰釉身前,一刀将小飞之剑格开,目微沉,凝言道:“小飞,我未败,你的对手是我!” 闻言,小飞目中一沉,变为癫狂,“你这嗜血残忍的修罗,本尊就是要先杀了他!先杀了这几个碍眼的百鬼众,让你这鬼王痛不欲生,你又能奈本尊何?” 其言下,“好、好、好”,藏心连道三声‘好’,继而刀身再度格挡小飞一剑,“你既言修罗残忍,那便让你见识一番,真正的修罗是何其之残忍!” 此声落下,藏心乱发狂舞间,目中癫狂更甚,蓦然手中‘逆风’插地,狂吼一声,“我千源藏心,现在便奈何给你看!同为‘破’之本源,于‘破’之武道上,我千源藏心不会弱于任何一人!小飞,接战吧!此战!为你我‘破’之‘道争’!” 藏心一声‘道争’,天空突的一道惊雷炸响,小飞癫狂之面色一变,收剑回身,胸口起伏不定,颤颤一指藏心,“‘道争’乃天地至理之大争,天地间,道存一,故,人亦仅存其一,‘道争’出,你我今日必陨一人于此!千源藏心,你是疯了吗?竟为救下这个巧言令色之人,对本尊发出‘道争’之契!” “若不置死,怎能后生,这便是修罗血路残忍之始,而我千源藏心为鬼王,庇护他亦是分内之事。废话少说,接战吧,小飞,天道已等不及了!” 声落下,似应藏心之声,天地间冥冥意志汇聚,‘道争’之下,玄玄之感灼心,小飞手中剑柄捏紧,一声冷冽,“疯子!既然你要找死,那本尊便陪你‘道’争!” 至此,一人伤痕累累,握刀直上,坚毅不屈,一人,快剑如风,白衣黑发飘扬,逆乱红尘,两人‘争’之战契一立,惶惶苍天有感,‘咔擦’一道闪光划落天际! 就在这时,‘叮’一声金铁交鸣,‘道争’之契——立! 第二百一十章 不败剑域,破! 道争’之始,天地变色,雷电狂舞,场中,刀光剑影森寒,双方你来我往,血溅翻涌,在‘道争’之契下,一切的一切都变得狂乱争命。 此一战,更是让一旁观战的鬼王四卫,心中一凝。 这时,见越入道眉头紧皱,携幽响谷、桥姬两人来到镰釉身边,将之扶起,退于战场边缘一问道:“镰釉大哥,战况如何了?” 闻言,镰釉一双灰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场中奋战的两人,面上至极凝重道: “鬼王大人带伤之躯刀势不慢,出刀二十九招,但小飞却出剑六十七剑,命中五十八剑,剑剑狠厉,其出剑之速,已然比之前又快了近一倍,他再没留手了,这便是‘道争’,是争道之战,亦为争命之战,其残酷,不容许他们有一点的惺惺作态!” 话虽是平淡的陈述,却似有化不开的伤痛。 “什么?这怎么行?鬼王大人还是太年轻鲁莽了!” 闻言,镰釉亦是沉重出声道:“是啊,鲁莽、冲动,”说着,他沉痛的脸上蓦然钻出一抹傻傻的笑意,“不过,他这种人,却让人无故的暖心,无故的悸动!” 这时,听着场中‘噗嗤’的溅血之声,桥姬心中一急,大叫一声,“都什么时候了?大哥,你还笑得出来!我们必须阻止他!” 声落下,却被镰釉一把拉住,摇了摇头,镰釉道:“四妹,现在阻止他们的话,‘道争’之契下,鬼王大人会被判败的!” “可再这么下去,他也会死的!” “不然,至此,六十八招已过,小飞尊者也仅出剑八十六剑。” “什么?他的剑变慢了吗?这怎么可能?” “不是他的剑变慢了,而是鬼王大人的刀越来越快了!现在的他,是一心想要超越小飞的不败剑域!快看,他在笑!” “笑?。。。” “真是个毛头楞小子!这样恶劣的情况下,满是伤痛的情况下,为了心中的执念,还一心想和厉害的人拼斗,一心想要战胜眼前的强大对手,他拥有一颗强烈且纯净的心啊!难怪刀鬼大人会如此推崇他!” 说着,镰釉拍了拍桥姬的肩,“放心吧,鬼王大人所踏的,可是刀鬼大人都不敢涉足的道路,相信他吧,他应该不会在这里倒下的!” 此声落,场中,‘叮叮’作响,转眼第七十招已然走过,看着藏心越来越快的刀,小飞神色几近癫狂,亦是笑颜深邃,“哈哈哈,爽快,太爽快了!竟然有如此接近本尊剑速之刀刃!竟然可以如此淋漓畅快的战斗! 好、好、好!千源藏心,你的刀速已到极限了吧,还有什么把戏都全力使出来吧!为了回敬你给本尊带来的快感,本尊会让你在此道争之下,走得洒脱,走得无憾!” 闻言,紧力抵剑的手不松,藏心嘴角一弯,“走得洒脱,走得无憾?哈哈哈,小飞,放出你那些狂言的同时,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至此四百招,我已窥破你不败剑域之破绽了!” 声落下,藏心刀身之上隐隐一股黑气流动,死死包裹住小飞之帝剑紫微。 见此,闻声,小飞眉头一皱,本能的感觉那黑气缭绕之刀有什么猫腻,强压下心中疑惑,继而抵剑,便欲再行一击反击之道,心念下,小飞抽剑回身。 可这一抽,却让小飞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藏心‘逆风’刃上缕缕黑气流动,似磁石般,紧黏住小飞剑身不放。 就在小飞奋力抽剑之时,长剑之上却是突然传来一股强劲的排斥力,两力叠加之下,小飞一个步伐踉跄,竟是身体不受控制般,飞退出一米开外。 见此,藏心‘逆风’刀不停,趁小飞惊愕僵直,横刀一斩,‘刺啦’一声,小飞白袍染红,与藏心之对决中,他第一次,受伤了! 此一幕,让一旁观战的鬼王四卫一阵惊愕, “镰釉大哥!小飞尊者那号称六域技击无敌的‘不败剑域’竟然被鬼王大人破了?” 闻言,镰釉一双灰色瞳孔收回,亦是惊诧,“这是阴阳之力,没想到,鬼王大人之根基,竟然是阴阳互生!” “阴阳互生?” “对,阴阳互生,且相斥相吸,小飞帝剑属阳,鬼王大人先将阴力加持于刀身,相吸下,死黏住小飞之剑,剑之根源被缚,这样一来,剑不能动,就算是小飞''绝对速''之快剑再快,也没有机会再出剑了,自然而然,他的不败剑域便告破了!” “那,震退小飞那一刀,就是斥力?” 闻言,镰釉点点头,继续解释道:“对,阳阳相斥,鬼王大人再度内气灌注,转换刀身阴气为阳,刀剑相斥下,小飞被斥退僵直。” “可阳阳相斥,那为什么鬼王大人没有被斥退?而且,阴和阳在一起不是会狂乱到爆炸吗?鬼王大人竟还能得心应手的转换?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这便是鬼王大人真正的恐怖所在了,狂暴的阴、阳之力交融下,大人还能以自身阴力迅速抵消了阳力互斥下的冲击,达到自身形成一种平衡而不爆裂,这不仅需要对阴阳属性透析的理解,更需要对自己体内阴阳气息达到百分之千的掌控力。” “百分之千的掌控力?” “这种掌控力,就好比,空气中哪怕是一个微小的离子,都能做到精确无误的指挥!而且是同时指挥数以亿计的离子!” “什么?如此苛刻,鬼王大人又伤得如此之重,怎能办到?还如此轻松写意?” “我猜,如果鬼王大人不是误打误撞刚好拿捏住那个难以预估的度量,便是他体内的阴阳之气并不单纯了。” “不单纯?”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从鬼王大人存续三分内气与小飞一战后,至此已过四百招,小飞内气度量,还剩六成,而鬼王大人的内气,已从三层,挺近五层了!” “这,这。。。?怎么回事?这与鬼王大人体内的阴阳之气不单纯有关吗?” 第二百一十一章 飞神剑 “这,这。。。?怎么回事?这与鬼王大人体内的阴阳之气不单纯有关吗?” “应当是五行相生吧,这样,五行循环之下,内气便可续接不断,即使不断出招,不断受伤,内气的回复量也会是常人的几倍以上。” 说着,镰釉摸了摸下巴,深深思考着,最终眼神一亮,“对,应该就是这样,五行可生阴阳,这便解释得通鬼王大人体内阴阳之力的由来,而阴阳之力又是由五行之气一点点演化而出,便能解释得通,这种恐怖的掌控力了!” “可!我等修一种属性的功法,便已是焦头烂额了,五行同修,天地间有这种功法吗?” 闻言,‘撕’一声响,镰釉突然倒吸一口凉气,似想到什么般,惊颤道:“难道,难道是鬼王大人自己领悟的东西,难道此法是他。。。” “他怎么样?快说啊!” “我猜是鬼王大人自创之功!” “什么,这不可能!且不说自创功法本身便需要海量对‘道’之一字的理解,更需得天道认可,降下劫难,鬼王大人才多大啊!不过二十之龄,要说他就已经抗下一次天道劫难,我见越入道第一个不信!” “我也不信!若是真是自创功法,我从此就把幽响谷三个字倒着念!” 幽响谷话音刚落,‘哐哐’打脸之声便来。 此刻,场中,执剑的小飞后退一步,捂着胸前那道长长的刀口,神色凛然,讶异道:“五行生阴阳,阴阳互为道!这便是五行空间落下灭世雷劫的真相吗?千源藏心,你到底创造了个什么变态功法,所修的又是个什么‘破’字本源,竟然让天道都为之畏惧!” 而此时,藏心闻小飞之言,沉吟一声道:“无他,‘阴阳逆乱’之法,强‘破’逆天之道!”说着,藏心刀身之上阴阳之气逆乱而发,一股爆炸性的能量瞬间充盈,轻笑一声,“小飞,我刚才还没用‘阴阳逆乱’之法将你炸飞,你可得感谢我!” 闻言,小飞眼神一眯,若有所思,暗想,“难怪他的‘破’之本源,天道无法承认,强‘破’逆天之道吗?原来如此!” 而此声落,小飞之言印证了镰釉的猜测,而藏心模棱两可的回答亦没有否认。 让一旁观战的桥姬、见越入道两人也跟镰釉一般,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而刚刚还自信满满说着把名字倒着念的幽响谷黝黑的脸上更是一瞬涨红,嘴里还喃喃辩驳着:“不,这不可能!不会是真的,不会是真的。。。” 这时,镰釉突然出声,打断见越入道的牢骚道:“五行空间,现灭世之劫之事,震动整个六域,此事定不会假,而这话又是从小飞尊者口中说出,定然是八九不离十了!幽响谷,你以后可就叫谷响幽了!” 闻言,没有理会镰釉的调笑,与幽响谷的尴尬,这时的见越入道却是兴奋感叹出声道:“鬼王大人之天赋,何其之高,简直令人仰望!难怪,难怪刀鬼大人竟会为了他以命相拼,若待他成长起来,便是我们逆道的希望,真憧憬以后追随他的日子!是何其的风光!” 闻声,镰釉一双灰色的瞳孔迷茫望天,心中却是一阵伤神,摇摇头,缓道一声,“不然,踏上真正的修罗血路之人,又怎会是天赋卓绝之辈!五行同修,只能证明其五行平庸罢了,连白银阶的门槛都踏不进去,鬼王大人的资质应该是奇差无比才对!武道修行路漫漫,其路坎坷,其命难定,不可述!” “可鬼王大人如今已开创‘阴阳逆乱’之先河,踏入黄金,那五行空间之天劫下,更是直接破碎了天之障,其后修行应当是一马平川啊!” 闻言,镰釉摇头失笑道:“既自创功法,天道又不允存,何来一马平川之说?” 说着,他望向场中对峙的两人,一声沉重的叹息,“而且,现在大人面前还有一个小飞,此次‘道争’之坎,是否能迈过去都难说!你们想得太简单了!” 镰釉此言下,让原本已陷入深深憧憬的鬼王三卫一瞬惊愕,不禁齐问一声,“大哥,这又是为何?小飞,小飞那恐怖的‘不败剑域’不是被鬼王大人破了吗?再战下去,他必定败北!” “破了吗?是破了,可小飞号的是:【华山飞神剑】,如今飞神剑不出,怎能言他败北!” “飞神剑?” “此剑仅于十五年前,在六域中出现过一次,你们不知道也不足为奇,不过就是那一次,五岳定鼎之争,便是当时还身为三代华山弟子时的小飞那一剑,一人就力挫了五岳其余四位尊位掌门,此一剑后,小飞就此成名,号:【华山飞神剑】!‘危峰兀立飞神剑,寒影独孤是华山!’便是说他当年那惊才艳绝之剑!快看!此剑,来了!” 随镰釉之声,见越入道、桥姬、幽响谷三人惊愕下,齐齐望向战场中央,便见,场中黑白两影翻飞间,小飞数招之击下,被藏心刀刃缠身,惊险避让下,再也忍无可忍。 这时,小飞一声狂呼,“千源藏心,本尊当真小看了你!小看了你的强‘破’之道!可,那又如何?同为‘破’之本源,‘破绽’才是本源之根本,而你此法之破绽,本尊现在已是心知肚明了!” 说到这里,小飞目中突变得狰狞,“只要不砰你之刀刃,你的‘阴阳逆乱刃’便可破去!” 其声落,小飞身影一变,一瞬间三道残影分身脱体而出,凌空舞剑。 一影剑疾,一影剑准,一影剑狠,三人三影各捏一剑决,残影飘扬,围绕藏心演武,一时间风云变幻,沙土尘扬间,走石成灰而灭。 这时,一声冷寒,“本尊自《华山剑法》大成,天赋初显,无敌于华山同辈,门中欲传授《独孤九剑》秘要,本尊弃之,转修这《夺命三仙剑》,凝练七年,三剑同挥两千八百七十九万次,方凝三仙剑于一剑之上,你且看好了!” 说着,小飞驱使空中三道虚影融而为一,凝于小飞一人之身,霎时间,一阵金光闪耀,小飞头顶上空一柄金纹密布之巨剑横空,紧接着,万丈金光于剑身中闪耀之金芒,道道光束散射而出,凝结成一柄柄细小的金锋光之锐剑,横插于空,围绕巨剑横身乱行! 这时,小飞一指其上巨剑飞旋震鸣,无数剑亦跟着震颤,蓦然,密密麻麻之锐金剑气横空虚划而过,似这片天空都被其割下无数剑刃利口! “此剑,便是本尊横扫五岳之成名一剑,虽仅脱胎于黄金上阶武学!可,如今与《独孤九剑》之理解叠加,其已超脱了‘技’之桎梏,此刻的——飞神剑,可脱胎于‘狱’之上,是超脱之‘法’,亦为本尊剑之真理之技!郎朗天道之中,只应一个‘破’字,‘道争’下,千源藏心,你可准备好受死了吗?” 话罢,小飞手中紫薇临空虚划,剑指藏心,紧接着,空中乱走之利刃,纷纷回旋倒转,万千剑尖炸立,剑气笼罩,锁死藏心而发,带动满场凝重。 第二百一十二章 止泪血月 一时间,小飞剑指,万千锐剑笼罩,搅动层层剑气逆流而上,空间撕裂下,满场为之凝重,喘不过气来。 此刻,抵御着剑气侵蚀,捂胸喘息的藏心还未答话,一旁观战的见越入道、幽响谷、桥姬三人看着那空中剑指之金剑,心中一凝,眼瞪直,皆是惊叫声起,“这便是飞神剑了吗?神剑出,仿佛心都要被割裂!如此森寒,如此威势,竟比那《独孤九剑》剑痕还要恐怖!大哥!鬼王大人挡得下吗?” “挡得下吗?”这个问题亦在镰釉脑海中飞速计算,种种结果穿脑而过,镰釉一双灰色的瞳孔一沉,喃喃出声道:“这些金芒锐剑在那柄金纹巨剑的指挥下,不是死的剑痕,而是活的,可以随意收放而击!再怎么换算,胜算都几近于无!” 说着,镰釉也不管身边三人苍白的面色,‘釉之风’斩镰在手,身形闪烁,于风中移形换影,一瞬消失不见。 蓦然现形,镰釉虚影已到另一边的维妮娜身后,突的目中一狠,趁维妮娜还在凝神观战的间隙,‘釉之风’于虚影中穿出,其利刃已凌驾于这位明教第三圣女的颈脖之上。 伴随着一声惊异的尖叫,镰釉心中一缓,急急出声道:“小飞尊者,还请先不要落剑!” 此声落,藏心看着一旁架镰于一女子颈脖的镰釉眉头一皱,正待出声喝止。 这时,蓦然一声冷哼:“要本尊不要落剑?哼,千源藏心,你所谓‘道争’之下的残忍?就是要用一女子性命威胁本尊弃剑降你吗?哈哈哈,果然残忍,果然好笑!你以为就他一个小小钻石阶便威胁得了本尊了吗?” 其声落,小飞眉头一挑,空中剑气莫名倒转变相,锁定镰釉而去。 此刻空中万剑不落,仅剑气侵蚀,便让镰釉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像是在被万千利剑割身般疼痛,缕缕冷汗留下,一声闷哼,镰釉于小飞森寒剑气中,仅凭自身意志,紧紧抓住手中‘釉之风’苦苦支撑,痛苦出声道:“小飞尊者,此不是鬼王大人授意,镰釉亦知道,这种威胁不过是玩笑!” 说着,他勉力将手中斩镰收起,“镰釉只是想让小飞尊者听我一言!” 闻言,小飞看着一旁神色苍白的镰釉,面上厌恶之色毫不掩饰,“你不必说了,‘道争’之下,我与千源藏心只有一人能离开这里,此已不是本尊能左右的了的了!” 说着,小飞一脸戏谑的看向一旁的藏心,“要怪,便怪你的鬼王大人,自己做事不计后果吧!” 此声落,镰釉目中一闪,“不,小飞尊者,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即便是‘道争’亦有一线生机,只要你们其中一人放弃便可!” 闻言,小飞目中一沉,空中万千剑气再度沉压,“你是要本尊放弃吗?镰釉,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其声落,‘哇’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坠坠欲倒的镰釉以釉之风拄地,“不。。。不是,是鬼王大人可放弃!只求您放鬼王大人一马!” “恩?”闻言,小飞眼神再度一眯,以嘲讽之色望向藏心,“千源藏心,你会放弃吗?放弃你的‘破’之本源,放弃你那不切实际的残忍修罗路,本尊会答应放你一马的!” 此言下,藏心眉头深深皱起,“此战未了,谁放谁一马还说不定!简直妄言,”说着,藏心一声厉喝,“镰釉,你给我退下!” 闻声,镰釉拄镰定立原地不退,仅急道一声:“不,鬼王大人!小飞尊者的飞神剑,在《独孤九剑》的加持下,其每一柄剑都是活剑,可随心而击,亦可组阵凝威而放,此为技之终点,已自成一‘法’,法技,那是超凡宗师争斗所用之招啊,我已演算无数遍,现在的您胜率微乎其微!” “那又如何?退下!此战必行! 见藏心依旧执拗,镰釉跪地道:“不、有圆月一脉的《转生诀》,您完全可以放弃您这不被天道认可的‘破’之武道,以‘破而后立’为本源,行一个‘立’字武道!‘立’其威亦不堕‘破’字分毫,且,受命于天,从此您之道途当不被天道所阻,此乃两全其美之法,鬼王大人,三思啊!” 其声落,‘刷’、‘刷’、‘刷’,三道虚影闪烁,亦是跪地请求道:“镰釉大哥说得没错,‘破’之道没了,可以重修,人命没了,便真的没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请鬼王大人放弃吧!” “放弃吧!” “放弃吧!” 三人三声犹如魔音零落回荡,场中一时极静,落针可闻,蓦然,一声凄厉的狂笑刺耳,“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竟要我放弃?要我顺从于天道?” 笑声中,飞石翻涌逆起,冥冥大地亦为之震颤,一声极度的疯狂,“我千源藏心,身为雪国国主之子,天生五行平庸,被判一个平生止步于白银,五岁握刀,一本《基础内功》,一本《基础刀法》,每日挥刀六千次,顺应天道,一练五年,从不堕落,换来的便是满族上下尽屠,一人于血夜中无力哭嚎! 其后八年,身锁黄铜而不进分毫,亦日挥六万刀,一刀一印痕,从不堕落,只为心中的天道昭昭,可十八岁,挥刀之数何止亿万,换来的便是,眼睁睁看着身着嫁衣的若璃,被密宗佛子强抢而去,试问,这顺应之天道何在? 而现在,你们竟要我放弃?竟要我再度沉沦于这视万物为刍狗的天道之下吗?” 说到这里,藏心胸中怒火再不可抑制,‘砰’一声沉闷,刀插地面,震响间,一个无尽佛威之‘卍’字阵印浮现脚下,地面轰轰爆响间,声声梵音高唱!其中心,一尊威严庄重之千手佛陀释身法相虚影凝于藏心身后, 其间千手流转,此刻的藏心愤然踏前一步,质问道:“放弃?试问,这狗天道之下,一生求善,而不得善终的不痴喇嘛,答不答应?” 说着,藏心抽刀一舞,于佛陀法身之上,划出一弯哭嚎血月凌空,一时间,涛涛血泪若天倾而下,奔流如柱,汇聚长河滔天,刀指再问,“试问,这狗天道之下,一生不愿杀,却又背负杀生之名的鹰杀又答不答应?” 声落下,‘卍’印血河中,藏心刀身再舞,一划第四刀泪于前,其身后千手佛陀释身法相,亦是千手流转,第四刀泪虚影,层层叠加为一。 此刻,一声极度冰寒,“不痴不会应,鹰杀不会应,我千源藏心亦不会答应!因为,这天,只佑强者,这天,根本无视公义!此生若要再度沉沦于天道之下,我千源藏心唯死尔!” 话落,藏心再不管跪地的鬼王四卫,凝神一瞪小飞,“且战吧!我千源藏心的‘破’之本源,怎会输给一个在天道之下,只会找人‘破绽”的伪‘破’字!我千源藏心所踏的修罗血路,又怎会终结在这一小小的‘道争’中!若真如此,我便不配圆月嫡传之名,更不配继承刀魔逆道之意志!” 其声落,藏心刀身一挥,场中无尽血河化做无形,凝出一弯止泪血月于空,带起无边血煞乱劫狂舞,与小飞之飞神金剑气势对冲中,已不落分毫之境。 第二百一十三章 凝法之战 此时,此景,藏心言‘天道不公’之决绝下,无边血煞乱劫威武欺凌!此一幕,让鬼王四卫震惊,亦让小飞神凝。 这时,看着眼前的藏心,小飞蓦然兴奋得大叫:“好,千源藏心,你真是能给本尊惊喜,此血月亦可为一种‘法’技!” 说到这里,小飞目中突变得深沉可怕,“不过,这便是你所不愿放弃的路吗?如此血煞滔天之河,是要多少人的怨力才能汇聚而成?这样得之而来的力量,即使再怎么悲悯,亦不值得同情!这种道,本尊不认同!这种道,天下人亦不会认同!千源藏心,你这逆道之贼,已经魔怔了!” 小飞愤怒下的一声‘魔怔’,让空中藏心所凝那弯血月悲愤厉啸,‘嗡嗡’震鸣,带动藏心手中血刃狂呼悲鸣,刀中之灵似对小飞否认、侮辱藏心之言极度不满。 这时,藏心不动声色,轻抚刀身使之平息,抬眼对上小飞一双凝重的双瞳,眼神突然变得冷漠无情,“你小飞不认同又怎样?天下人不认同又怎样?” 说着,藏心一双墨瞳变成无边狠厉,驾刀而起,“我千源藏心所踏之路,你这天赋异禀,生来便可傲笑红尘,不识人间疾苦的第三剑尊不会明白! 鹰杀的泣泪血,亦不容侮辱,小飞,此战,我会让你明白,你所顺应的这片天空是何其之错,你所遵循的天道郎朗又是何其之愚!” 闻言,小飞面露不屑之色,刚要反唇相讥,便见, 此刻的藏心黑影闪动,身后千手流转层叠,刀指空中止泪血月,血月似有感般悲鸣戾啸,蓦然,一刀横斩而出,层层血浪刀气翻涌,若江河翻腾,侵没小飞而去。 ‘嘻唰唰’,血浪刀气若涛涛江河奔涌吞吐而来,小飞将到嘴的话音吞回,面色一变,狠厉间,剑指空中飞神剑。 一时间,‘飞神巨剑’有感,颤颤震鸣,蓦然一阵金光闪耀,其剑由一化二,由二化四,由四化八,时间稍纵,已是一百零八柄金剑凌空,带动空中密密麻麻金芒剑气之剑飞旋。 这时,小飞目中一凝,沉喝一声‘飞神剑道——疾雨!凝法!’ 声落下,漫天金剑之光若暴风骤雨般暴瀑而下,‘叮’、‘叮’、‘叮’、‘叮’、‘叮’、‘叮’,万千金光利刃若疾雨定落,横插藏心刀河各大要道之上,似钉住了一般,竟使藏心那血河奔流之势一瞬颓然,再不进分毫。 而此刻,那涛涛血河之中,无数森然若尸骨之腐手突然伸出,狂舞间,纷纷抓摸定住血气刀河之利刃,似要将之拔起。 见此,小飞神色变得厌恶,张口便言,“千源藏心,这些腐骨之手是何其纯粹的怨毒,你。。。”可话到一半,蓦然,腐手力拔剑气间,血光闪耀,一段段画面无故传入小飞脑海。 恍惚中,小飞目光呆滞,仅见一眼神阴鹜的血发男子手牵一灵秀温婉女子,于高山之上,遥望日出。 “玲儿,青城、琼山不授,就连铁剑宗都不授我鹰杀,若是这次血戮刀门亦不授我,哎。。。” “不碍事的,人生色彩斑斓也好,普普通通也罢!玲儿这一生,只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这,比什么都好!” 声落下,两人于晨曦中依偎,好不温馨。 画面一转,于高堂上,血发鹰杀满脸兴奋的对一威严中年恭敬一礼道:“父亲,孩儿通过血戮门考核了!孩儿能成为真正的武者了!明日,明日便带着玲儿一同前往血戮山门,还请父亲保重!” “去吧,去吧!” 好一阵不舍的寒暄,待血发男子走后,高堂上的中年威严一瞬不再,满眼泪痕,却又笑开了花,高念祖上保佑。又是怎一副温情。 画面再转,一悲发中年,指着鹰杀的手不停颤抖,“愚昧,愚昧,为何要答应师兄执掌一方血刀,为何?” “师傅,是掌门大人他说只要执掌血刀就可以帮您。。。” “不必再说了,快,带着你的妻子,带着你的父亲,带着他们从此隐姓埋名,再不要出来,快!来不急了!” “什么?师傅,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突的一声残忍,“走?哪里走,师弟,没想到,你对你的徒儿还真个不错啊!” 声落下,一道血影破影而出,一手提一人,其中一挣扎狂吼之中年,正是鹰杀之父,而另一名衣衫褴褛的女子,则是鹰杀之妻玲儿。 此一幕,看得小飞面皮不禁一抖。 一时间,画面再转,鹰杀血泪不止,在血戮刀主以其父、妻之命的威胁下,一刀刺入那悲发中年胸膛。 其后,残忍不断,鹰杀之父自绝当场,而其妻更是不忍悲愤,怒撞鹰杀不停颤抖的刀口。 画面不断的闪,不停的变,小飞嘴角亦是不停抽搐,最终,定格在那血发零落于藏心刀下的一幕, “原谅我的懦弱,千源藏心,我鹰杀怨天恨己,已承受不住,早该归去,归去!”一声悲啸,无尽血河尽收于一眼之中。 画面消散,小飞蓦然回神,看着眼前翻滚之血浪,似亲眼见那血发男子,一颗颗血泪汇聚成河。 狠咬牙,叹一声,“原来,这便是血河之真相,竟为一人之泪所至!此技凝法,竟有如此纯粹之怨,这便是鹰杀吗?本尊收回那句不值悲悯之言,且记住这个名字了!” 声落下,便听一阵梵音,小飞神色再度一变,转眼便见,血浪中,腐手狂拔镇压血河之锐剑的同时,藏心身下之‘卍’字真诡秘,其后佛陀释身法相千手流转间汇聚一金佛巨掌狠抽而出,剧烈之掌风下,根根利剑飞倒而起,一时间血河奔雷再动,涛涛席卷天地而来。 见此,小飞神色一凝,道一声:“又来?密宗——千叶掌!凝法?”其声落,小飞对天一指,‘嗖’、‘嗖’、‘嗖’,天地间散落子金剑锐气冲天而起,汇聚于空中那柄金纹巨剑之身。 一声凝重,“飞神剑道——神准!凝法!” 声落下,空中之金纹巨剑,万丈金芒爆气,化作一道金线,森寒直落而下,横断千叶佛掌而来,相击一处。 第二百一十四章 终结之争 血河之上,金剑、巨掌相击,‘噗嗤’一声,法相佛手之影应声而断,见此,藏心也不心焦,挥动身后千手流转间,变掌屈指,其法相佛手之凝法虚影亦变,两指并,断掌屈指拈花,狠捏住小飞金剑凝法。 剑、指再击,微微颤鸣间,金光大放,竟一时相持不下,同一时刻,金光中,一缕缕画面突印脑中,让小飞再度面色一变。 只见,佛国藏蓝之天,碧空万里,一株佛印菩提树下,一小僧跪坐,正捂着脑袋默默抽噎, “师傅说善是罪,尊者说善是痴,取我之法号为不痴,其意‘不善’,当真痴善否?悟邪?不悟邪?” 画面一转,密宗域,佛子大争殿,一年轻喇嘛一指点入一中年喇嘛胸口,中年喇嘛不甘倒地,死不瞑目,青年喇嘛眼微闭,面无表情,仅道一声佛号,‘南无毗卢遮那如来’。 这时,宝殿之上一慈眉善目老僧嘴角带笑,突问一声,“不痴,杀得决绝,乃悟否?” 闻言,年轻喇嘛面上依旧古井无波,平淡道:“尊者,不痴早悟了!” “好!那今日你便为本尊密宗之第一佛子!” 此声落,不痴喇嘛躬身一礼,“谢尊者!那不痴先退下了!”话罢便欲转身告退。 这时,突的一声,“不痴,既然悟了,便改回原来的法号吧!” “不用了,‘不痴’为尊者亲赐之号,不痴甚喜不痴之名!” “好吧!下去吧!” 闻言,不痴转身之余,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倒下的中年喇嘛,闭目而行,心念念,“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善为痴,不善为不痴,师兄,走好!” 蓦然睁目,面上平淡不再,已是佛怒金刚,暗念,“尊者,总有一天,不痴会将你掀下密宗第一的宝座,到时,不痴会让你知晓,我所悟的是,痴是善,不痴却是‘罪妄’!且先忍忍吧!” 画面再转,色彩尽去,已是苍白一片,作为第一佛子的不痴喇嘛,善心披恶衣,杀得麻木,恶得痛苦,一晃七年,一颗佛心千穿百孔,执掌密宗之野望依旧遥遥无期,佛,亦不堪重负。 最终画面定格于一柄黑刀之下,不痴喇嘛佛陀定坐,手合十,释然微笑直面死亡,“身陷轮毂,佛心染尘,我早已失去了快乐,失去了自己心中之佛,不痴是错,是错!南无毗卢遮那如来!” 其声落,一代佛子,化尘埃定落。 回过神,小飞紧握的剑柄,不住颤抖,闭目间,沉叹一声,“好痴的不痴!即使以身侍魔,不痴也是错吗?本尊好像有些明白了,能如此悲悯这两人,千源藏心你应该不会成为那种血腥的人,” 蓦然睁目,其目若利剑瞪向伤痕累累的藏心,“可,对不起了,千源藏心,本尊知道你已经满目疮痍了,但本尊还是无法自己的期待着这场‘道争’的结果,因为,从你言你之刀挥过亿万次后,本尊便一直在想,” 说到这里,小飞话音一顿,颤动的紫微剑身一止,场中神准金剑凝法化风而散,继而道:“想和同为‘破’之本源的你一争高下!“ 其声落,‘呼呼’风声戾啸,空间中,万千剑气归一,凝于空中那柄金纹巨剑之上! 闻言,见势,藏心面上不兴一丝波澜,“小飞,这点,我跟你一样,也是我发出‘道争’之契的原因, 说着,‘嗖’一声风响,藏心横刀于前,血河中法相佛手之凝法虚影顿消,继而道:“既然大家都一样,那便来吧,决战吧!此战,我会用我的‘破’之武道,让你明白,到底何路是我路,何物是修罗!” 其声落,藏心神凝闭目,左手架刀柄,右手抚刀身,一时间,腥风呼啸,涛涛血河逆流飞旋而起,凝于空中那弯血月之上。 一时间,两人两影,一黑,一白,各自凝气而放,两股气势对冲,带起沙石尘土乱扬。 凝重、极度的压抑,让场中鬼王四卫飞身而起,三人架起余力不多的镰釉几个闪烁,逃离当场。 “大哥,这便是要决战了吗?鬼王大人胜算几何?” “不知!” “什么?竟然连大哥都算不清?” 闻言,镰釉摇了摇头,“刚才两招对撞,同为凝法之招,小飞尊者只发了疾雨(快剑凝法),神准(准剑凝法),其狠剑凝法未出,三剑归一之终极奥义未出!这是第一大不确定! 而鬼王大人的两招凝法,一式鹰杀泣泪,一式不痴千叶拈花,皆不是鬼王大人之道,其真正的道,真正的修罗血路威力亦不可知,且,鬼王大人到底还隐藏了些什么也不可知,其为第二大不确定!还有第三大不确定,” 说到这里,镰釉话音一顿,满面凝重道:“其三便是,此乃‘道争’之战,便是其意志之争,意志,玄之又玄,如命运般永不可琢磨,永不可计算!” 就在这时,‘砰’一声震响,场中气流爆破飞旋而起,便见,利风哭嚎下,满身血痕的藏心周身血喷如柱逆乱暴起,全身精气气血抽干,凝于一刀之上。 见此,桥姬第一个坐不住了,惊叫道:“这是什么?精血被抽干,鬼王大人便只能出这一刀了吗?这,这太鲁莽了!” 闻言,镰釉目中一凝,继而莫名的嘴角一弯,轻笑一声,“稍安勿躁,桥姬,我想鬼王大人一早便想好了,是想不用任何伎俩,从正面一刀强‘破’小飞,快看,鬼王大人的武道意志现了!” 随镰釉之声落下, 此刻的藏心,其颜带兴奋,其声亦带兴奋,“小飞,看好了,这便是我的武道本源——‘破’,没有丝毫华丽的粉饰,没有丝毫的精彩绝伦,眼前的一切,都尽在此一刀之下,刀之下,全部、全部都要碾压而过!” 声落下,血月落下,一股猩红血气翻涌而起,藏心白发飞扬间,在场中化为一道黑血之影横穿血月而过,凝刀向前,裹挟血月之威快步而起,托行一地残血,冲向小飞。 此刻,小飞看着冲来的身影,目中兴奋之色亦是不减,凝目笑颜,“孤注一掷的‘破’吗?千源藏心,好,好,哈哈哈!只要躲过你全力的这一击,那么胜利就属于我了!” 说到这里,‘呼’一声响,一股金剑之风从小飞脚下地涌逆流而上,凌乱的黑发狂舞间,小飞神带极度兴奋狰狞,紧握剑柄, 一声极致的疯狂,“但本尊怎么可能这么做!天下三战法,天赋战,异能战,技之战!其,技之战乃本尊的绝对领域,离开这块领域,本尊如何能对得起剑尊之名!来吧,千源藏心,本尊会以最强之终结剑技,归一剑——夺命!来敬你之刀。” 其声落,‘争’一声响,空中金纹巨剑虚影凝于小飞紫微帝剑之身,‘刷’、‘刷’、‘刷’、小飞白衣几度尘扬,一剑戾啸,化作白影流光,带上电光石火乱窜,直刺狂奔中的藏心而去。 第二百一十五章 真正的修罗 尘风中,一人血衣白发,一人白衣黑发飞扬,两人对冲,刀紧剑凝,其面亦狰狞敬畏,正面迎击对方的绝对一击,谁也没想过退缩! 这时,凝刀前冲的藏心,猛然发力上挑,刀身血月之中,再添一弯劫月,白发狂舞间,其颜癫狂,似浑身伤痛亦不知疲倦,戾声狂呼,“同为‘破’之本源,同为凝练日夜不堕之人,我千源藏心没有理由败在此处,没有! 小飞,此战为我身后的人,此道争,仅为对得起我们手中的刀与剑。” 说着,一弯欺威之圆月破血月而出,空间凝重再压,一道雷霆闪过,圆月之上电光缭绕,意寓着此刀不仅是圆月,更带藏心之沉痛血劫! 蓦然刀起,没有一丝华而不实的色彩,一刀朴实,正用他那言简意赅话音描述着它有且只有的一个目的,便是‘斩’,要斩破眼前的一切,冲开世间之阴霾,不留下分毫的唏嘘。 见此,另一边,飞袭中,金剑于手的小飞兴奋之色不减反增,大叫一声好,“劫力钩动,没想到你竟能将圆月之刃再度升华一段,好,大好!千源藏心,此战,既是为了我们之刀剑,那么为了回敬这柄值得尊重的刀,为了回敬一位值得尊重的对手,此道争之下,本尊便用此生终结之剑回应你之癫狂,神剑归一——夺命连环!” 声落下,一袭白影金剑踏风而行,跟对面的刀光一样,没有耀世之光华,仅于一黑云缥缈,漫天飞烟,尘扬呼啸,一时间,‘道争’之下的这片天空,都似为两人之争,而变得更加深沉。 此一幕,让镰釉、见越入道、幽响谷、桥姬瞪直眼睛直望场中。 此一幕,让观战的维妮娜十指紧扣,提心吊胆。 此一幕,让星舰之上围观之天蓝武众,惶惶不可言语,就连正修葺星舰的墨犬也放下手中的工具,抚上围栏眺望。 蓦然,‘叮’一声脆鸣,刀剑相击一瞬间,‘嘻唰唰’剧烈的阵风扑面,让血衣白发、白衣黑发对吹狰狞,击于一处。 这时,‘哗’,一声哗响, “挡下了?” “挡下了!” “不好,鬼王大人全身气血凝于一刀之中,此击挡下,他会败吗?” “鬼王大人是又要用‘阴阳逆乱’吗?” “不,不是,小飞之剑能动,他动了!糟了!” 此刻,飓风呼啸的刀刃剑击最中心处,小飞神凝间,一声轻狂,“千源藏心,你还以为你的‘阴阳逆乱’能束缚住本尊之剑吗?” 说着,小飞‘绝对速’之快剑抽身划刀而过,“你应该知晓,本尊之‘破’专盯人之破绽,你的‘阴阳逆乱’之道,本尊既然已看过了一遍!便不该再寄托于它!真是羸弱而不堪一击的战斗啊,千源藏心,本尊真个失望,现在,付出代价吧,” 声落下,小飞一剑抽出,其剑光快疾,直抵藏心之心腹之处。 闻言,腹中绞痛下,藏心目不慌,嘴角一弯,邪笑一声,“小飞从一开始,我便明白你的剑有多强,更明白自己的刀比你之剑弱了太多,可既然比你弱,那么就只有把自己的力量集中起来,杀不死你的话,就拼命把自己的力量榨干凝于一点,不需要太久,一秒钟就够了,” 说着,‘嗡’一阵颤鸣,藏心手中‘逆风’横抛于空中飞旋,紧接着,其双手愤然发力,趁小飞出剑之僵直,左右其上,钳住他握剑之手,“该说失望应该是我才对,到现在你竟都还不明白我之道,呵呵,阴阳逆乱可不是我之道,强破之破灭之道亦不是我之道,我千源藏心生而无为,破是强加,劫是累赘,心之所念也不过是一方守护吧了!” 其声落,‘嗤’一声响,剑入藏心半腹而再不进分毫! 见此,闻声,小飞面上疑色一闪而逝,“守护?千源藏心,你在跟本尊打什么机锋?” 此声落,小飞面色一变,只见,藏心蓦然脚步沉踏间,全身衣衫爆裂,双眼,口鼻尽皆血喷,仅奋力死扣住自己握剑之手不放,刚要再言,便听一声癫狂, “哈哈哈,小飞,残忍加身,不断超越自身的桎梏,当我跨越这极限的一瞬间,便能凝炼出自己至强意志的一刀,凌驾于天道之上,守护身边人于身后!这便是我的修罗之道!” “什么凝炼出自己至强意志的一刀?。。。” 小飞话到一半,便听空中‘嗡嗡’震鸣之声,目上抬,便见,藏心逆风刃飞旋间,其刀柄上亦是一枚无量之锁莹莹闪光,见此,不痴陨灭的一幕钻入脑中,小飞心神巨震,“原来如此,千源藏心,你竟是要与本尊同归于尽!你觉得已两度榨干精血的你,现在能做到吗?” 说着,小飞狠抽藏心钳住的那只握剑之手,一抽下,纹丝不动,小飞倒吸一口凉气,目光微转,紧盯住藏心双手之上,两枚晶莹剔透的芯片浮现眼中。 见此,小飞目中一凝,惊叫出声道:“一度榨干精血凝于‘逆风’刀身,二度榨干精血,左阴右阳灌注于无量之锁,阴阳相吸钳住本尊之手,千源藏心,你竟然如此狠厉?你可知道,当你手握‘逆风’的一瞬,本尊可以一剑先刺穿你之心肺!”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 闻言,眼睁睁看着‘逆风’之刃落下,小飞面带狰狞,周身剑气缭绕,狠狠切割藏心周身,开始猛烈挣扎起来,“千源藏心,快撒手!” “不放!” “你这疯狗,再不松手就别怪本尊不客气了!”其声落,空间中莫名万千剑气森寒拔地而起,怒啸戾嚎! 见势,藏心目中一眯,口中郎朗而念,“身伤而心不伤,身死而神不灭,万痛噬心而不顾,万念俱灰而不死,芸芸众生,心只为一念而执,执念不消,修罗永存!” 其声落,藏心浑身爆血,再度榨干精血一次,其手中加力,死锁小飞之手不放,强压小飞之挣扎。 “小飞,我知道,你尊狱、气象皆未出现,杀你,就算两度榨干精血我亦没有完全把握,但此刻,只要先抓住你便够了!因为,呵呵!” 说到这里,藏心蓦然一声厉喝,“鬼王四卫,速上星舰!协助墨犬,开舰,带刀鬼师兄他们走!快!违令者,死!” 第二百一十六章 神秘的劫部 新月之夜,辰风乱过,一艘星舰之上,一袭白衣染血的身影抚着肩头之刀口,凝望这无尽星空,喃喃自念,“身伤而心不伤,身死而神不灭,万痛噬心而不顾,万念俱灰而不死,芸芸众生,心只为一念而执,执念不消,修罗永存!这便是真正的修罗之路吗? 残己身,不断冲击自身桎梏,意欲凌驾于天道之上,护卫身后那些在意的人,这便是你不愿放弃之路吗?” 说着,小飞摇了摇头,失笑一声,“这条路,想想都好累,千源藏心,你还真是个麻烦的人物!” 这时,其身后突然一阵嘈杂之音响亮, “大长老,小飞掌门说想静一静,没事不要打扰他,您才醒来,有什么事,就明天再说吧!” 闻言,小飞神色波澜不兴,道一声:“让行剑叔过来吧!” 其声落,一道苍老而干裂的声音响起,“风行剑拜见掌门!” 见此,小飞白袍闪烁间,满是绷带的手,一把扶住欲跪的华山大长老,“行剑叔,你的伤还未愈,何须如此?” 正要起身,蓦然,风行剑眼角余光一瞟间,但见小飞之手绷带缭绕,而其肩头之血痕狰狞刺骨,神色一闪,惊疑出声道:“刀鬼已废,天南之地何人能伤你?难道,圣炎真是炎煌夺舍而来?” 闻言,小飞神色一暗,“炎煌已死,是那位刀魔嫡传,千源藏心,同为‘破’之本源,本尊与他一场道争中受的伤,哎!” “既是道争,你在此,他便已经死了!为何为一死人叹气?” “不,他未亡,道争之末,他一刀横刺而下,本来该亡的应该是本尊,”说到这里,小飞面色犹豫,有些难以启齿。 “到底怎么回事?” “维妮娜偷袭了他!本尊才捡回一命!此后,似天道有意恶他,本尊道基并未消散,道争之契便不了了知了!之后,本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桥姬带走了重伤的他!” “什么?怎会如此怪异?不过,这位刀魔嫡传当真只有黄金阶吗?竟能败你?” 摇摇头,小飞再叹一声,“不仅败了本尊,连炎煌都是被他斩杀的,行剑叔,这种怪异,或许跟他走的那条真正的修罗血路有关吧!” 闻言,震惊于那一声‘真正的修罗血路’的风行剑眼神闪烁,呐呐道:“真正的修罗血路,那是刀魔走过的路啊!”。 见风行剑怔神,小飞无奈失笑,轻道一声:“对了,行剑叔,你刚醒,便急冲冲的来找本尊到底有何事?“ 闻言,震撼中回神的风行剑从怀中掏出一张血书,满面凝重摊开,指着跃然其上的七个血书大字,‘上官丽死于‘劫’部!’道一声:“听他们说,这东西是你放在我床边的,小飞,此书何来?” “刀鬼给的!” “刀鬼?他死了吗?” “未亡,逃了,不过,全身冰封,亦跟大长老一样,废了!” 此声落,风行剑一双苍老的眸子透射出无尽的恨意,“他竟然未死!竟然未死!” 说着,抬起一头灰败的乱发,问道:“小飞,他还说了什么?” “其余只字未提!” “这样吗?这样吗?”说着,风行剑于甲板之上来回踱步,思虑间,目光爆射,“难道这都是真的?不可能?这不可能啊?丽儿分明是死于华山之上!死于我眼前,他为何要说丽儿死于劫部?” 闻言,看着来回急急踱步不安的风行剑,小飞轻道一声:“行剑叔,刀鬼日暮,没必要骗您!放心吧,本尊会帮您查明此事的,毕竟,丽姨之死,与父亲大人的失踪关联甚深!” 闻言,风行剑却是神色一紧,急切道:“不,不要贸然去查,小飞!” “为何?” “‘劫’部,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它明面上只是道统中观星测劫的一个闲置部门,可其实是道统为清理应劫之人特别设立的一个隐晦部门,且,只隶属于至高道圣大人掌管!” “什么?隶属于至高道圣?那一位凌驾于三圣之上的存在?此人已千年未出了,如此隐秘之事,行剑叔你怎知晓?” 闻言,风行剑目光一暗,“这件事,还要从百多年前说起,当时,我乃是华山双剑之一,名满天下,与刀鬼这位百鬼之主,更是心心相惜的朋友,直到一个人闯入了我们的世界!” “是丽姨?” 当小飞说到‘丽姨’两个字,风行剑再度凝重的点点头,继而干裂的唇角流露出一丝温润,“对,明教第三圣女上官丽,当时被欲为六域第一美人的她,就像一个精灵一般,那么不真实的闯入了我的世界,之后,我们便在一起了,于华山之上,举办了好盛大的一场婚礼,面对各路六域天骄艳羡的朝贺,都犹如生在梦中,可好景不长,” 说到这里,风行剑面色一变,一抹极度痛苦之色流露,“有一天,刀鬼来华山找我,丽儿从那天起,便似对刀鬼极为感兴趣般,问长问短,此后,更是日益亲密,我甚至都怀疑他们有染! 终有一日,我坐不住了,趁丽儿不在,翻找了她的房间,我发现了一封信!” “写了些什么?” “抬头是呈劫部——东方青龙大人,其下所撰,全是关于【歃血之鬼】,刀鬼的资料,留下的署名是——心月狐!” “什么?苍龙第五星,七月之流火,心宿,心月狐?她是丽姨?” “嗯?小飞,你知道?” “我在本源之地时,听闻过这样一个极其诡秘的组织,他们不属于道统,不属于逆道,行事天马行空,却又万分神秘,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也没人知道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有人称他们为东方青龙,而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便是他们的核心成员,而且,这只是推测,这个组织究竟有多少人,谁也不清楚!” “是啦,他们应该便是道统之下隐匿的劫部之人,所以才那般神秘,丽儿便是当时的心月狐,她的目的,便是除掉刀鬼!而与我成婚,竟只是在利用我的身份,接近刀鬼!”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多年的隐秘 “是啦,他们应该便是道统之下隐匿的劫部之人,所以才那般神秘,丽儿便是当时的心月狐,她的目的,便是除掉刀鬼!而与我成婚,竟只是在利用我的身份,接近刀鬼!” “什么?那后来呢?” 闻言,风行剑唏嘘的望向这抹皎洁的月光,目深沉,似缅怀,却又沉痛,“我找到了丽儿,告诉她我知道了劫部的存在,她央求我此事绝不能透露给第三个人知晓,便独自离开了! 我苦找了她三年无果,日夜思念下,终于忍不住了,我决定去找刀鬼,坦白丽儿之事,寻求他的帮助!可。。。” “可怎么样?” “在百鬼城,我竟然看到了丽儿,她、她竟然被禁锢在刀鬼的鬼王堡中!这如何能忍!我当即便找到刀鬼理论,却被他蛮横打伤!他竟然告诉我,从此以后再不允许我见丽儿一面,将她霸占为己有!可恨!可恶至极!” “行剑叔,此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传闻刀鬼只爱过一人,且留有一女,为铭记其爱妻之名,让她随了母姓,便是现在的第二鬼王,舞千秋啊!” “是男人,哪个不花天酒地的,况且,丽儿之美貌,乃六域之冠,他刀鬼如何把持得住!我恨,我恨呐!至此,我便将刀鬼乃【修罗八部众】中的歃血之鬼身份曝露于众人眼前!亲手导演了一出百尊二宗战百鬼之戏码!” “什么?行剑叔!你,当年那场血雨,竟是你一手造成?” 闻言,风行剑一声疯癫的狂笑,“哈哈哈!无毒不丈夫,他刀鬼做初一,我风行剑便做十五!那一战,刀鬼虽飒然而去,可鬼王堡却被攻破,我终于,终于将丽儿迎回了华山!” “可,可丽姨最终还是因为你导演,被众宗逼死于华山之上,我那身为华山掌门的父亲,亦是因为你,藏纳了【歃血之鬼】亲近之人,被逼隐退掌门之位,从此消失,了无踪影!这一切,这一切都值得吗?” 此声落,风行剑狠一咬牙,宛如魔怔,狂吼一声道:“不,这不怪我,这一切都是刀鬼的自私造成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闻言,小飞看着癫狂的风行剑,一双瞳孔怒焰中烧,双手搭上风行剑的双肩,狠狠摇曳,“行剑叔,你、你。。。” 可话到一般,蓦然似想到什么般,双目圆睁,“等等,不对,行剑叔,你说丽姨嫁你之前,她的身份是明教第三圣女?” “是啊,哈哈哈!丽儿当时。。。” “不对,不对,行剑叔,维妮娜此行天蓝便是要寻找第三圣女的遗孤,本尊已查明,此女名红菱,出生于天蓝,如今年不过十八,若丽姨真殒命于百年前,怎会在天蓝生下此女!” “什么?小飞,你说什么?这不可能?不可能?” “不会有错,此女远古天凤天赋,投身于天蓝火羽宗,如今正追随天南之末主踏足六域之途!” 闻言,风行剑一双浑浊的瞳孔亦是圆睁,蓦然凝实细细端详手中那张七字血书,眼一眯,‘刺啦’一声撕开,一张成色老旧的绢字信纸缓缓滑落。 一声,“是丽儿的笔记,”风行剑手颤抖,抄起飘散的信纸,目一沉,险些昏倒当场, 只见,信封上书, “夫君轻启,丽儿非人身,乃远古天凤血脉,生于劫部,种下六魂散之毒,从此受命于天,本不该于凡尘俗世中多有纠葛,然,与君相知,深惶恐, 不料,君已知劫部,未免连累夫君,本欲与刀鬼大哥同归于尽,可使命未结,却发现身怀君之骨血,惶恐至甚,刀鬼大哥怜丽儿之不幸,收留之,独斩尾火虎,已掩丽儿行踪, 。。。 假死于华山之巅,以绝君之念,绝劫部之念,随刀鬼大哥隐居天蓝之地,百年后诞下红菱,六魂飞散,无力回天,若君能见此书信,切记,从此莫提及丽儿,找到红菱,不要让劫部发现! 丽儿绝笔!” 待见此绝笔,‘噗’一口鲜血喷洒,本就苍老的风行剑在这一瞬仿佛又老了十岁,真若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目光下移,其下还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小字,墨迹亦是陈旧浑散,看笔记,竟是刀鬼留言, “弟妹走了,风行剑,本尊每每见你都不禁想嘲讽两句,可又无法道出,当真憋得慌闷,哎,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 “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但见这两句似笑非笑之责问,与刀鬼初见时候的画面印入眼帘。 “我乃华山双剑之风行剑,你是哪里的来的贼人,光天化日,黑巾蒙面招摇过市不说,现在,打了人还想走吗?” “哼,华山来的都是傻子!” “你给我站住,竟敢如此辱没华山,今天非要你认罪道歉!” ‘啷呛’一声长剑出鞘,可剑拔一半,一柄八刃怪刀已临颈脖之前, “你,你是刀鬼?你竟是我六域最年轻的尊位,天蛛——刀鬼!” “哼,算了,既然认得本尊,本尊便饶你性命!” “不,不准走,你打伤了人,就算你是尊位,也得道歉!” “小子,那人就一小偷,本尊只是薄施惩戒,竟然还敢强拉着本尊道歉,你是不是傻?啊?是不是傻?” 画面破碎,风行剑那浑浊的眸中两行清泪滑过,“是我错了吗?是我错了啊!对不起。。。” 见此,小飞伸出手,轻拍了几下风行剑的肩膀,“行剑叔,我想,刀鬼前辈他废去你的修为,废去你这满身恨戾,便是已经原谅你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不要自责,本尊会帮你找千源藏玄讨要红菱的,劫部,本尊亦会去查的!” 闻言,老泪纵横的风行剑飒然回神,“你要怎么做?” “回本源之地一趟,只有那里才有劫部的影子!” “不,小飞,别把红菱带到我身边,你也千万别去本源之地,劫部仅出丽儿、还有那尾火虎便能将刀鬼大哥逼到如此程度,其危险可想而知,” 说到这里,风行剑目中一道深沉之色闪过,“而且,百年前,我能如此顺利的撺掇众宗高手伏杀刀鬼大哥,其间必有猫腻,再加之大哥做事,从来都是有意而为,他废去我的修为时的眼神很怪异,我怀疑,劫部或许早已盯住我了,修为被废,藏于华山,颐养天年,或可落得已善终也说不定!” “那该如何做?行剑叔,劫部之事,已影响华山近百年凋零,于公于私,我这个掌门都不得不管!” “放出消息,新任的【歃血之鬼】诞生,滔天血煞之下,全灭明教,浮屠城,密宗各大势力,废我,败你!斩杀明圣炎护法!” “什么?你竟要千源藏心来背这个锅?” “不,他已踏上真真的修罗血路,如刀魔如今逆道盛世之棋,虽无血劫,可此劫,却是道统之劫,亦是天道之劫,若道统知晓,恐圣者亲临铲除后患,所以,【歃血之鬼】掩盖他的修罗真身,是在帮他!” “那,密宗、明教、浮屠城三方全灭,而华山上下未死一人怎么向道统解释?” “刀鬼大哥不是为你留下了两颗棋子吗?明教笼蜂,密宗桑吉,此刻他们应该在你手中吧,动用他们吧,让他们把话传回去,这样不管是对我华山,还是那千源藏心都好!” “那为何是斩杀法王圣炎,而不是教主炎煌,若炎煌都被斩杀,那岂不是更让人信服?” “若是炎煌,‘劫’部于六域所隐藏实力或许将倾巢而出!到时候,千源藏心是否抗得住?而你,又怎么好查?” 第二百一十八章 再见小公举 晨光凝露,院墙雏子般幽静,地上长满了春草,落叶随风飘零而下。 这是狐影王宫中一座最古老的宫院,经过几百年风雨淋洒,门窗都腐朽了一地。 此刻,这间宫院之中,正发出‘叮叮当当’机械敲击的声响,一个上身尽赤,满身伤痕的清秀少年,正拿着一个扳手,在一艘被破成两断的星舰上,左敲敲,又打打,忙碌个不停。 这时,‘吱呀’一声,宫院破败的碎门打开,一袭黑裙挽发的窈窕身影,左手提着一个饭盒,右手抱着一摞文案,迈过门槛踏入小院。 此女子看着星舰上那个精力充沛的身影,琼鼻下的朱唇微微开合,却终究没发出一声响动,就这样默默的伫立于晨曦中凝望。 好一阵捣鼓,少年抹了把额间的汗水,哀叹一声,“两年了,都没有丝毫进展,小飞也太特么狠了点吧,为了将我留在天蓝,这浮屠城的铁甲舰,说斩就斩了,根本拼接不上嘛!” 说着,无奈的转过身,便见门边伫立的窈窕身影,少年嘴角弯出一弯笑意,“桥姬,你来多久了?久等了吧!” 闻言,桥姬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闪身,来到少年身前,“鬼王大人,您的早餐!还有,这是今天空行鸟散落在幸福广场上的悬赏通缉令!” “都说不必叫鬼王大人了,叫我藏心就行了!”说着,藏心接过桥姬的饭盒,打开,拿出几样精致的小菜,“你也吃,一起吧!” 闻言,桥姬温润一笑,坐于藏心身旁,拄筷,边看着藏心,一边小口夹着餐盘里的菜品,却怎么也没放进自己嘴里。 这是,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桥姬递过来的悬赏通缉令的藏心倒是没有注意到桥姬的异样。 凝神间,快速翻动着手中的‘情报’,这也是被困天蓝这两年里,唯一能获取外界情报的源泉。 当然,还有一种,就是掳掠与小飞一战后,陆续抵达天蓝探查的道统舰队,从他们口中得知消息,可桥姬不允许,无奈。 一边看着,一边翻动,自动略过一些不认识的逆道贼们,藏心终于翻到了几个熟悉的人。 姓名:叶奇 身份:焚炎逆道团——团长 名号:焚炎雄枭 阶位:铂金一阶 武功:《雄剑三式》,??? 兵装:灵剑——烈焰 逆道悬赏:五千万卫道值 (藏心,居然都铂金一阶了,看来这两年没有荒废!) 姓名:朱无士 身份:无双逆道团——团长 名号:霸拳皇帝 阶位:铂金二阶 武功:《无双霸拳》??? 兵装:两年里,换了一百二十七件,现在也不知道带的是哪件,用这位霸拳皇帝的话来说,“兵装,反正都是西贝货,还没劳资拳头硬!辣鸡!” 逆道悬赏:四千七百万卫道值 (藏心嘴角一抽,居然还霸拳皇帝,死胖子依旧骚包!) 姓名:吴人浪 身份:黑冰逆道团——二号人物 名号:妈拉个巴子大剑豪 阶位:铂金二阶 武功:《压山剑》??? 兵装:铁刃阔剑 逆道悬赏:两千一百万卫道值 (藏心,这口头禅称号去年都没有啊???) 姓名:玄衣 身份:终末逆道团——团长 名号:天下第四刀尊——【狂人】(击败原第四刀尊叶孤寒夺得) 阶位:尊位 兵装:名刀——吹雪,(其已开发至兵解二阶,无上解法max,极度危险) 逆道悬赏:一亿一千万卫道值。 看到这里,藏心目微眯,接连再翻,翻到最后一张, 姓名:千源藏心 身份:圆月刀魔嫡传 名号:天下第六刀尊——【歃血之鬼】(斩第二火尊圣炎夺得) 阶位:???(两年前黄金二阶,注:极度危险,两年前其真正战力已达天下尊位) 武功:《基础刀法》,《登峰刀——圆月刃》,??? 兵装:名刀——影狞,血刀——鹰杀,名刀——斩恶 逆道悬赏:一亿三千万卫道值。(注:战杀此贼者,获两倍悬赏,生擒此贼者,获三倍悬赏!) 见此,藏心一声感叹,“一亿三千万,还能加倍,道统这是多想我死?呵呵?” 说着,他一拍一旁还痴傻看着自己的桥姬,眉头一皱道:“两年了,还是没有冷烟、墨犬他们的消息吗?” 闻言,悚然回神的桥姬一惊,继而轻抚了下饱满的胸口,摇头道:“鬼王大人,冷烟姑娘和镰釉大哥他们就好像是消失了一样,一点踪迹都没有,就连桥姬隐没在来天蓝探查的道统之人身边打探,都没有丝毫头绪。我想,他们是不是投奔第二鬼王,舞大人了?” “不可能,镰釉既言鬼王舞千秋容不下我,那么以他的财智便绝不可能投奔第二鬼王,” 说到这里,藏心目中寒光爆射,“除非,他背叛了我!” 闻言,周遭空气中一股森寒之杀机弥漫,桥姬心中突的一紧,连忙单膝跪地,“鬼王大人,大哥绝不会背叛您的,请您相信桥姬!” 此声落,蓦的气氛一松,藏心伸手拉住桥姬的手,将之拉起,四目相对,轻道一声:“对不起,是我太担心冷烟他们了!” 就在这时,‘砰’一声响,宫院那破败的腐们倒落一地成渣,溅起一地烟尘弥漫。 此声突响,让藏心与桥姬一怔,皆是转目而望,便见,一个窈窕的身影在晨光的沐浴中若隐若现,哒’、‘哒’、‘哒’、来人踩着妖娆的高跟,踢踏作响间,走出尘埃的阴霾。 当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入眼,华贵的金色皮毛长披中,一双黑底金边的复古高跟鞋律动,其上黑丝蜿蜒至大腿处,于蕾丝短裙间形成一抹绝对领域。 再上,是燕尾晚礼服吊带中敞,果腹酥胸,此人一头淡紫色长发高束,斜碎的刘海下,一双金色的瞳孔,带着贵气,宛若一位高傲的上位者。 见此,藏心疑惑间,眉头轻憷,便听一声爆喝响亮,让这位高贵之人的气场一瞬叠落谷底,“千源藏心,你这个死变态,冷烟姐姐不在,本公举不在,你就在这里勾搭这个野女人!恶心!” 闻言,藏心嘴角一抽,收回拉起桥姬的手,无奈摇头道:“小公举,你去年不是跟你母亲去举行狐族的成年礼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再不回来,估计你这变态都要跟这野女人生猴子了吧!哼,千源藏心,我告诉你,等见到冷烟姐姐,我一定告发你!一定!” “嗯?见到冷烟?冷烟回天蓝了?” “怎么可能?我回来时经过幸福码头的时候,看到一艘蓝色星舰,还挺气派的,好像是受了哪个逆道团的袭击,被迫降临天蓝的,他们正在这里招募护卫,要求铂金阶以上, 对了,可不是什么道统的探查舰哦,据说是六域中哪个商队什么的星舰吧!死变态,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可以出天蓝了噢?” 闻言,藏心嘴角一抽,“去,当然去,不过小公举,你才黄金一阶的修为,差了点,我和桥姬自己去就行了,你就在天蓝多待一阵,等你啥时候突破了,啥时候再带你,哈!” 藏心调侃的话,让狐馨儿整个人都不好了,两年前她就想到六域逛逛,可当她知晓刀魔封印破开,天蓝武者已经蹬星舰齐齐踏入六域了,为此,还埋汰了自己的叔叔剑子好一阵,现在终于又有机会了,藏心居然说不带她一起? 当下面色一垮就要发飙,可一看藏心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小公举狐馨儿心中又一阵发憷,打肯定是打不过的,眼珠一转。 小公举一溜烟跑到藏心身边,挽着藏心的手臂,不停的柔弱摇晃,那狐媚的嘴唇吹起香风,诱惑道:“藏心哥哥,就带上馨儿嘛,冷烟姐姐能做的事情,馨儿也可以做的哟!” 说着,小公举将她那日益饱满的胸脯一挺,蹭上藏心的手臂,高傲一声,“你看,馨儿不是小公举了哦,馨儿已经长大了!” 闻言,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酥软之感,藏心一个踉跄,差点一口老血喷洒! 第二百一十九章 道成寺钟 天蓝之南西界,时值正午, 在狐影王国的海上运输中心,也是最重要的经济命脉——幸福码头之上。 此刻,依旧是那碧蓝的天,依旧是碧蓝的海,海天一线间,那座伟岸的钢铁建筑下,烟冲浓烟寥寥升空,巨型蒸汽铁甲轮船轰鸣作响。 这个不大的码头还是人满为患的。 左岸的工业区,随着工头的一声‘吃饭’,那些原本埋着头扛着货品,行色匆忙的做工苦力们,一声兴奋的呼嚎,络绎不绝的排着队,认领自己的饭食。 吃着饭,他们一边憧憬的望着码头另一边的风景旅游区,谈论着,艳羡着富人们的生活,也算是生活的一种调剂,这也成为了他们苦中作乐的日常。 可今天却是有所不同,他们一个个看着那边的阳光沙滩,漫天海鸥高歌下,一艘艘豪华游轮退让后,显现出的一艘残血未干的高大舰船,以及舰船停靠的码头上,那些正舞刀弄棒,卖弄骚包的武人们,心中充满了吃不到葡萄却嫌弃葡萄酸的恶趣味。 “小三,那艘船就是传说中的星舰了吗?好气派!听说是在招募水手,我们也去看看能行不?万一可以,就不用天天在这里干苦力了!” “老周啊,别痴心妄想了,这船都停靠在这里都整整两天了,招募了两天,据说一个都没看上!这不,他们补给完就要走了!” “啊?小三,不就招个水手么?我们狐影这么多人,他们就没一个看上?你看,那些个武人都在那里应聘,那可是高来高去的武人啊,他们也看不上?” “嘿嘿,老周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内幕的哟,我二哥昨天去砰砰运气,没应聘上,你知道他告诉我什么吗?” “什么?还有内幕?快说,快说,一会儿我帮你多抗两麻袋!” “好勒,嘿嘿,老周一会可得说到做到啊!那我说了。” “快说吧,一会儿做工的时间又到了!” “恩,是这样的,听我二哥说,这个星舰可不得了,是蓝色级别的星舰,比我们天蓝之南运输到天蓝之北的那种白色级别星舰可好多了!” “能好多少?就一个颜色?” “哟呵,你别小瞧一个颜色,我听说,一个蓝色的可以换一百个白色的,一百个!不,好像是一千个吗?忘了,反正很多就是了!” “你就吹吧!还一千个呢?” “你别不信,你知道这个星舰的主人家是谁吗?听说是外面来的!” “外面?咱们天蓝之外来的?” “是啊,二哥说叫,叫什么风之彩商队来着,个个都挺有钱,就连下人出来采买东西都出手不凡呢!就连他们招募水手护卫给我二哥分发的武器,都是银器做的棍子,实心的,还不收回,我二哥转手就卖了一千多天蓝币,都快当我一个月工钱了!” “什么?还有这等好事?那我们也去装作应聘吧!得根棍子,也可以补贴补贴家用!” “咳咳,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可不奉陪!” “咦?小三,你这么爱贪小便宜怎么可能不去?你是不是骗我!” “我可从不骗人,只是,这个,那个风之彩商队要招募什么铂金的水手,反正我是不懂什么是铂金啊,不过据说铂金以下也可以,就要和他们的水手护卫长过上几招,我二哥,咳咳,一上去差点没被那二五粗的汉子给一拳打死!现在还在家躺着呢,估计得趟一个月,算上工钱和医药费的损失,就算那根棍子值钱,可还是划不来啊!”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二哥不是练过几年武吗?平常三五个汉子可都是近不得身的,也不至于一拳就被撂倒了吧!” “可不,我也问二哥了,二哥说,那人高大得跟小山一样,肌肉更是铁块似的,简直就是一抬人型蒸汽机啊,谁弄得动!” “什么?还有这样厉害的人?” “是啊,听说还抓个价值这个数的逆道贼呢!恩,那人带着一张铁面,他们好像叫他铁甲鬼——道成寺钟!” 就在这时,小三身后突然一个急切而又清冷的女声响起,“你说的道成寺钟他在哪里?” 闻言,小三和老周下意识回望一眼,便见,一抹黑影恍惚下,身后不知何时已多出一男一女,男人身着白衫,面容淡雅,正被一俏丽妩媚的淡紫色长发女子抱着手臂,两人正叙说着什么,显然出言的并不是这两人。 疑惑的眼光上抬,眼前阻挡视线的黑影逐渐清晰,一袭高腰紧身背心,印白鹤绕海之纹,其下黑裙阔裤长摆随风寥寥。 蓦然脖间一冷,一只冥鬼森寒之爪利刃抓于颈口,小三惶恐的双眼对上此女那双浓化烟熏之诡异眼眸,心口一颤,倒头便拜,“女侠饶命啊,绕命啊!那个什么道成寺钟就在那边,就在那边!” 说着,边磕头,便往风景区那艘蓝色星舰上狂指。 ‘嗖’一声响,蓦然一阵劲风袭面,小三,老周两人应声而倒,这时,女子转身于缓缓走来的少年面前,单膝跪地,乌黑的墨脂印唇轻吐,“铁甲鬼——道成寺钟,于百鬼中排名九十六,自刀鬼大人了无音讯后,便死忠于第二鬼王舞大人,但二十年前,他失踪于百鬼域,不知为何出现在了这里!上此舰与否,请鬼王大人定夺!” 闻言,藏心还未答话,他身边的狐馨儿却是一下双手叉腰,蛮横道:“你这个野女人,还定夺个什么啊?上星舰啊?” 此声落,桥姬目中一阴,舔舐着手中的鬼爪森寒道:“此关乎鬼王大人安危,一个黄金阶的废渣,便少掺和进来,否则,我杀了你这骚狐狸!” “你说谁是骚狐狸,千源藏心,死变态,给本公举掌她的嘴!掌嘴!” 见此两人又开始斗嘴,藏心无奈的推开身边的小公举狐馨儿,摇摇头,望向那风和日丽下的那艘星舰,目中一闪,道一声,“桥姬,我在此地已经等了两年,不能再等了!” 第二百二十章 风迁凛 幸福码头右岸,海风吹面,明媚的日光下的海面显得是那么的妩媚迷人,坐在礁石上向远方望去,海平面似被魔术般罩上了一层淡淡地金色般奇异。 远处几条渡轮驶过,掀起雪白的浪花,与金色的海面、美丽的骄阳交织在一起,整一幅印象派画系的景致,令人久久怅惘不忍离去。 而此时,海浪撞击礁石发出美妙的乐曲,在海鸟迎风之高唱中,一艘雄壮的星舰之下,橙黄的金色沙滩围满了拿刀弄剑的武人。 他们在十来个身着统一制式,胸带一枚七彩流风印章的壮汉维持下,井条有序的围成一个圈。 盖因人圈的中心处,让出好大一块圆形场地,其间正有一光头中年男子,与一黑发青年女子演武。 虽是演武比斗的热闹场面,人们的脸上却是出奇的沉闷安静,仅时不时发出一声惋惜,或也时不时嗤鼻指指点点两下, 伴随着这怪异的气氛,场中两人刀、剑对拼,蓦然,光影交错间,那身着现代校服短裙黑丝的黑发女子,一跃入空,手中一柄漆黑的短刃泛起幽森的光华。 见此,地面上的光头中年,突的面带得意之笑,“风迁凛大小姐,得罪了!看来,在下这次终于能出天蓝了,哈哈哈!” 声落下,巨大的阔刃剑于空横向而摆,剑气攀升,一扫眼前于空僵直的黑发女子而去。 此刻,剑气袭来,跃然空中的风迁凛,被飞吹开的刘海中露出一张冷峻且不兴一丝波澜的精致面孔,仅唇微咧,轻吐一声,“对不起,是你败了!” 其声落,光头男剑风扫过,却只是扫散了一道残存的阴影,骇然回神,刚想动作,那柄漆黑的小刀之刃已抵住自己的后心。 “你已经败了,”冷漠的丢下这句,女子收起手中黑刃,流海下掩,遮住自己精致的右脸,再没有看浑浑噩噩的光头中年一眼,竟直往星舰下,那立着的一个铁塔般的铁面汉子走去, “寺钟叔,这个人应该是这里最强的存在了,还是不合格,已经耽搁两天了,我们该走了!” “好的,小姐!”说着,铁塔般的汉子,转身一吆喝,“大家各就各位,准备开船!” 此一幕,围观的群众们又发出了一声声啧啧之赞叹,还有那一声声惋惜与不甘, “这就是外面武者的实力吗?我们天蓝的那些宗门大佬带着根基离开后,光头强在我们这些散武之中已经算名列前茅的了,可,竟然还是走不过三招!” “而且对方年龄还这么小,同为黄金阶我们就这么弱吗?他们真是来招募护卫的吗?还是根本就是来欺凌我们尊严的!” “别说了,那边那个铁面的至少是铂金阶的存在,他能听到!” 就在人们发出一声声挽愕叹息之时,场中突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咆哮,只见,那叫作光头强的光头不甘的跪地狂锤地面,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会败得如此轻易!为什么啊?告诉我!” 闻言,正准备蹬上扶梯的黑发女子,那斜碎掩面的刘海下,闪过一丝不忍,却依旧清冷道:“若是寻常,你这一剑没有问题,可换做是我,” 说到这里,她取出刚才那柄漆黑的小短刃道:“这把——黑暗隐者,赋予我隐匿于影子中的异力,所以刚才,当阳光透过这把刀身,投影到你的影子身上的一刹那,我便已经出现在你的影子里了!” 闻言,颓然跪地的光头强目圆睁,面带狰狞,不甘的咆哮道:“什么?竟然是兵装异能?这种方法,不是在耍赖吗?你,你们根本没有诚心要招募我们对不对?你们根本就是在欺辱我们对不对!” 此声落,黑发女子依旧面无表情,“天下三战法,技之战,天赋战,异能战,虽各有不同,却皆是战之法! 本小姐虽用的是赋予灵装——黑暗隐者,但亦是凭借真正实力胜过你们的,只是你们这里消息闭塞,只知最弱、且最难修习的技之战,没有更系统的学习罢了!” “不,不可能,师傅一直说,武者的本源是武道,武道的体现便在于‘技’,技之强人便强,兵装、天赋皆是舍本逐末,‘技’之道怎么可能是最弱的!这根本不可能!” 闻言,风迁凛竟直转身,再不看下面的光头一眼,平静道:“你败得如此轻易,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接受吧,不然出了这个地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是可悲!” 说着,她听着下面的痛苦流涕声,踏上扶梯的动作一顿,刘海遮掩下的平静面目上,终露出一丝不忍,“你们的武道都很扎实,只要多做学习,弄一把好一些的灵装,其战力远远不止于此,若是以往,本小姐一定会欣然收下的。但现在,我却不能带你们走!对不起!” 随这位风迁凛大小姐的话,围观的武者们不淡定了,狂吼出声,“为什么不能带我们走?我们只想离开天蓝,我们只想追求更高的武道!为了它!我们可以免费给你们当护卫,甚至我们可以效忠于您,只要你带我们走,带我们离开这个被武道抛弃的地方!” 这些人一声声对武道的向往,让风迁凛前行的身形一颤,冷静后,却是依旧摇了摇头,“你们,太弱小了!” 说完,心中默念一句,“不是不想带你们这群执着于武道之人走,只是,现在我的处境太过危险,上了我的船,会死人的!” 想罢,风迁凛拂了拂长长的斜碎刘海,让之再度遮掩住自己的情绪,一步一踏,走上星舰。 就在这时,突的一声娇媚,“喂,那个风之彩商队的,你等等,你等等,我们还没比呢?你走什么走?” 此声落,哭嚎不甘的人群中突然挤出两个瘦弱的身影,一男一女,男的身着一身清闲的白衫,腰间系着三柄古朴的长刀,他身前,一个娇俏迷人的小美女正不停的对星舰上的人大呼小叫。 此时,狐馨儿见自己喊不住踏浮梯上舰的风之彩商队之人,眉头一挑,更加不满的大叫一声,“本公,噢,不,本小姐大老远跑过来,你们就要逃吗?那个啥?对,那个什么铁甲鬼——道成寺钟是吧?我边上这家伙说你接不了他三刀!看来他这牛逼吹得还真准啊!哈哈哈哈!” 第二百二十一章 ‘技\’乃王道 “本公,噢,不,本小姐大老远跑过来,你们就要逃吗?那个啥?对,那个什么铁甲鬼——道成寺钟是吧?我边上这家伙说你接不了他三刀!看来他这牛逼吹得还真准啊!哈哈哈哈!” 在小公举狐馨儿得意至及的狂笑声中,藏心嘴角止不住的狠狠抽动,心中暗暗后悔,这小公举,举办了狐族成年礼后,样子变了很多,但这个爱惹事生飞的脾气却还真没改多少,真不该带她来! 刚想着,那边扶梯之上,听闻狐馨儿的话,十来个水手护卫皆是脚步一顿,自动略过口出恶言的狐馨儿,目光恶狠狠的转向,往藏心这边狠狠瞪来。 而那一直掩饰心中情绪平静的风迁凛大小姐亦是转身,其颜带怒,对藏心厉喝一声道:“寺钟叔捏死一个上千万悬赏的逆道贼都如探囊取物,小子,你真是大言不惭!” 闻言,藏心不禁面皮一抖,嘴角一歪,心道,这狐馨儿狐族天赋果然非同凡响,明明自己没说什么,这些人偏偏直接就略过她冲自己来了,越想越是生气。 想到此处,手不禁一动,‘砰’一声响,给狐馨儿一个暴戾,惹得这位小公举梨花带雨的哇哇大叫不说,还反咬一口,“就是你说的嘛,还打我,我这么可爱,呜呜呜!” 此一幕,欺负一个可爱的弱女子,更加激起了风之彩商队之人的不满,此时,那位风迁凛大小姐见此,眉头一挑,手中黑刃在手,一指藏心道:“本小姐最看不惯的就是欺负女孩的男人,渣滓,” 说着,带着身后十数护卫,与那铁塔般的汉子竟直跳下扶梯,对藏心恶意道:“你,给寺钟叔道歉,给这个女孩道歉,否则别怪本小姐对你不客气!” 闻言,藏心打量了一会站在人前的这位穿着现代校服的风迁凛大小姐,还有那位铁面的道成寺钟。 尴尬的干咳两声,毕竟百鬼第九十六鬼在此,在搞不清状况的情况下,藏心也不想节外生枝,“那个,姑娘,你或许有些误会,我们是来应聘护卫的,” 说着,拉过狐馨儿一指道:“这位是我的妹妹,妹妹顽皮闹着玩呢?”声落,藏心再给狐馨儿一个恶狠狠的眼神,那意思就是,不配合,就别走了,大家一起玩完。 见此,狐馨儿一翻白眼,算是收敛道:“对啊,这个死变态是本小姐的哥哥,但是刚才他确实说了,那个什么道成寺钟接不了他三刀!” 此言一出,风迁凛、道成寺钟两人还未发言,其身后十余护卫却是坐不住了,齐齐大喝一声:“大胆!” 然后又自动略过了狐馨儿,竟直对藏心吼道:“小子,你如此侮辱寺钟大人,是在找死吗?还不给寺钟大人道歉!” 见此,有热闹可看,周围的天蓝武人们又不由自主的围成一圈,指指点点准备看这一场好戏,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有得苦头吃了!” “对啊,你看光头强,作为我们中间最强的,别说那个道成寺钟了,就连在风迁凛大小姐手中都挨不过三招!” “就是啊,那个叫作道成寺钟的,就第一天露了两手,便差点打死几个,之后就再不敢让他来做考官了,这小子居然说接不下他三刀,嘿嘿。” “好笑,好笑!” 这时,没有在意周遭的议论讥讽,事件的最中心,作为一代鬼王,竟然被小喽啰呼喝,藏心斜眼一瞟身边得意之至的小公举,一拍脑门,做悔恨装。 手落下,蓦然,眼神一变,便得锐如鹰野,俯手握刀,其身一股莫名之威压攀升。 一时间,阵风狂吹起,仿若天地间只余一人白衣三刀明亮,此一幕,让恶颜相向的十余护卫瞬间色变,亦让那铁塔般的汉子泰然自若间,那张铁皮鬼面下的眼睛疑惑闪动,可他们都没注意到,此刻围观的吃瓜群众们不知怎的,竟一时间面无人色了! 就在这时,突的一声冷笑响亮,“何须三刀?就这个大个子,若能接住我一刀,莫说道歉,我这颗项上人头亦送你们!” 此声狂言下,风之彩商队之人还未来得急反应,围观的吃瓜群众们却完全不能淡定了,‘嗡嗡嗡’议论声不绝于耳, “你们说他会不会是那一位?” “哪一位?” “白衣三刀,还这么狂!你说哪一位?” “咕噜,不,不是吧!进发六域的第一时间他没走吗?” “谁知道啊?” “好像是没走!” “是吗?” “今年的悬赏通缉我看了,他。。。” “别说了,还不确定是不是他,而且,若真是那人,搞不好会掉脑袋的!” “嘘、嘘,再看看吧,万一不是呢?嘿嘿!” “你真特么心大!” 此刻,在藏心的威慑之下,在这些狂乱的议论声中,影影绰绰的只言片语,让那十余个护卫都不禁额现冷汗,后退一步, 这时,风迁凛眉头一皱,看着藏心握住刀柄处的手,以及那腰间的三柄长刀,踏前一步,眼神微闪道:“装神弄鬼,又故意激怒我们,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无他,带两个人,当一个小小护卫而已!” 闻言,风迁凛转头与身边的道成寺钟对视一眼,见其点点头,方道一句,“好,本小姐来会会你,若是能胜过我,便允许你上星舰。” “可我不习惯和一个女人动手,而且还是一个放弃武道之根本——‘技’战法的废人!还是让你身边那位来吧,也正好可以印证我刚才的话!” 闻言,风迁凛眉宇间怒色一闪而逝,“你说什么?是看不起女人嘛?本小姐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狂妄的人!不必废话了,要战寺钟叔,必须先过了本小姐这一关!” 其声落,风迁凛再不给藏心多言的机会,漆黑短刃于手,脚步一踏,便要发动攻势。 就在这时,‘嗖’,一阵劲风擦面而过,带起风迁凛遮面的刘海,露出一双圆睁的瞳孔,蓦然,身后‘嘻唰唰’一阵**之声震响天际。 风迁凛骇然回首,只见,其身后那平静如镜的海面竟然被一缕刀气一刀两断般,炸起两道百米高的海浪,中分狂涌。 此一幕,风迁凛目光一瞬呆滞,其身后更是‘咕噜’,咽沫之声不绝于耳,就连那从始至终都泰然自若的铁塔汉子,背心也是经不住的冷汗狂流。 突然,‘啷呛’一声收刀入鞘,一声冷然,“天下三战法,‘技’为根本,亦是王道!你的路,走差了!” 闻言,呆滞的风迁凛飒然回神间,转身看着眼前这个古井无波的少年,不禁声颤道:“你,你到底是谁?” 闻言,藏心嘴角一弯,“张藏心,今后你叫我藏心就行了。” 其声落,一声‘藏心’之名,让周遭天蓝武者瞬间惊颤欲死,张口便要拜言一句天蓝之主,可话到嘴边,却是被那一抹冷冽的眼神顿止住,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仅呐呐跪地,不知何言语。 而另一边,那铁塔般的汉子,似想到什么般,铁面下,一双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可终是不敢发出一声,仅心念一句,“难道,是他?” 蓦然,这时,一声玩味戏谑响亮,“桥姬出来吧,等了这么久,该上路了!” 闻言,一声‘桥姬’,道成寺钟一双惊骇的瞳孔突然瞪若铜铃,“定是他了!错不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生于首星 浩瀚无尽之夜空,风之彩商队的星舰缓缓行于天际,舰首,那飘扬的七彩流风之旗帜,于黑暗中,尽显斑斓之美。 此刻,彩旗之下,一白衣少年负手于后,看着这漫天之星辰,定然,遥望,却不知所想。 这时,他身后一黑衣鹤纹女子单膝跪地道:“鬼王大人,道成寺钟远离百鬼多年,贸然在他面前暴露身份,是否?是否有些过于孟浪了!” 闻言,少年遥望之眸波澜不兴,平静道:“夜是星辰,人若星辰,这漫天之群星,尽排黑暗而耀世,” 说到这里,藏心一指空中一抹明亮之星,轻笑一声,“你看,那几颗星,其光华璀璨,如何又容得下一丝一毫的暗淡!” 闻言,桥姬瞬藏心之手为望,目中一凝,不禁道:“紫微十四主星?” “不错,北斗第一星——贪狼,叶奇,他日精剑道而不堕,如今闯下‘焚炎雄枭’之称号,其星光璀璨不减分毫,北斗第七星——破军,朱无士,他亦不差,‘霸拳皇帝’之名虽俗气了点,但亦是熠熠生辉,同为苦修之人,我这七杀,又怎能暗淡!” “南斗第六星,七杀?是大人您的主星?” “是我的主星不假,可现在却非第六星了!” “为何?” “你可知,与小飞的一战,他为何不用尊狱,不用气象仅用一柄‘紫微帝剑’,与我行那‘技’之战吗?” “‘紫微帝剑’?‘紫微’?难道是。。。” “不错,小飞之星便是中天之星,‘斗数之王’——紫微,他当时是想以那玄之又玄的星象之气压制!可惜,适得其反,” 说着,藏心再一指那中天紫微边上那一颗妖异血红的星辰道:“我踏上修罗血路,再破小飞惶惶命运之压,自身命格已改,已是与他那中天之星并驾齐驱了!所以,他临走时要你留信于我,三年之后的至尊龙会再战一场!便是争夺这首星之位!” “什么?那,既然这样,您的处境岂不是更加危险,此刻暴露身份,是否有些、有些。。。” “有些不智吧,桥姬?”说到这里,藏心仰天一望这万世星辰,轻笑一声,“既已生于首星,那即便是无边无际的黑夜将我包围,亦要挺身奋战,若是藏头露尾,只会让人看不起!” 到这里,话一顿,藏心之身一股阴戾之气涌起,眼角余光一瞟黑暗处,冷笑一声:“百鬼第九十六鬼——道成寺钟,我这个第三代鬼王所言,你可认同否?” 此声落下,星舰甲板上‘铛铛’两声震动,一个健壮高大的身影破影而出,“若是藏头露尾,道成寺钟定然不屑一顾,此言道成寺钟认同,可桥姬之言,道成寺钟亦是认同,您,还是太年轻,太轻率了!” 闻言,藏心还未答话,一旁半跪的桥姬却是戾声呵斥道:“大胆,道成寺钟,如此跟鬼王大人说话,你是要造反吗?” 其声落,藏心横手拦住就要发飙的桥姬,看着面前这个铁塔般的汉子,嗤笑一声,“话说得没有半分敬畏,心却跳得如此忐忑,道成寺钟,你却有些言不由衷了,有什么事,便说吧!” 闻言,道成寺钟那铁面下的双眸一闪,“刀鬼大人不再,道成寺钟自二十年前,舞大人答应做道统走狗之时,便对百鬼失望至极,故而脱离百鬼夜行,敢问,您此行是为收服我而来吗?” 道成寺钟单刀直入,让藏心一时间沉吟不语。 见藏心不答,道成寺钟再度出声道:“道成寺钟自知不是您的对手,但也绝非是您用强能妥协的,除非,您答应我两个条件!” 闻言,藏心目中一眯,一旁的桥姬却是再也坐不住了,大喝一声:“道成寺钟,你叛出百鬼不说,竟还敢跟鬼王大人提条件,真是太放肆了!” 听着桥姬的话,道成寺钟却似没听见般,只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向藏心道:“其一,便是争夺百鬼域之时,若不能对二代鬼王舞大人形成绝对碾压之势,便不得踏足百鬼域一步!” 其声落,藏心嘴角一翘,“为何?” “只是听说您很强,且与那位华山掌门小飞战过一场,可那依旧不够强,若不能对舞大人形成碾压之势,那么流血的便是我们百鬼的兄弟!您忍心让刀鬼大人多年的心血都付之东流吗?” 闻声,“哈哈哈,道成寺钟就这第一点,我便答应不了你!”一声怪异之笑,笑罢,转身,藏心负手望天,一股阴戾之杀气升腾,“第二鬼王,舞千秋,身为刀鬼师兄的女儿,天蓝之战而不现身,只此一点,我千源藏心便恨不得现在就将之掀下鬼王宝座!” “可、可是,这样,就算你争胜了,也仅能拿到一座空空荡荡的百鬼域,又有什么用?这样只会让我们兄弟的血。。。” 闻言,藏心眉头一皱,挥手打断道:“不必再说了,踏上百鬼域,我千源藏心一人足矣,桥姬、镰釉、幽响谷、见越入道皆不会去,当然,你也不用去!” 说到这里,藏心话音一顿,心中戚戚然道:“道成寺钟,既然你有心脱离百鬼,那么你、我现在都不过是一过客罢了,且去吧,不用多想!” 此言出,一声‘过客’,道成寺钟一双牛眼瞪得老大,“您,要放过我这个百鬼叛徒?” “哈哈哈,本无心找你麻烦,又谈何放过?” 闻言,道成寺钟那铁面下的双眸闪过一丝不自然的挣扎,继而一咬牙,抱拳,单膝跪地,“鬼王大人,道成寺钟虽已远离百鬼,但亦心向百鬼,第一件事,只要百鬼夜行的兄弟们不会自相残杀,行那亲者痛,愁者快之事便罢!” 说到这里,道成寺钟话音一顿,“只要您答应第二件事,道成寺钟此生便任你驱使,绝不后悔!” 闻言,藏心之眸再度一眯,余光斜瞟一眼跪地的道成寺钟,不怒自威道:“恐怕百鬼自相残杀之言是假,求我这件事才是真吧!” “鬼王大人,请你帮帮迁凛小姐吧!她一个女儿身,担任家族重担,真的很不容易!” “我现在既然是这风之彩商队的护卫,护她周全便是本分之事!” “不是护住她这么简单,我们现在正遭遇一个强大的逆道团追杀!其。。。” “噢?先别说了,那些人已经来了!” 此声落,道成寺钟惊疑的目光随天际而望,便见,遥远的星空中,五个小点涌动,瞳孔急剧收缩间,那小点上飘扬的一面书画纯墨之冰刺逆道旗清晰! 第二百二十三章 黑冰逆道团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漆黑的夜空,漆黑的船甲,五艘星舰就这样穿行于空,若五根尖利之冰锥穿刺而来,让人触不及防。 采之风商队的甲板上,警报急鸣拉响,此时,白天还一身现代短裙校服的风迁凛大小姐身上的红黑格子短裙上,纯白小衬已然不再,程亮的银色战甲束胸,正指挥着穿行其间的水手护卫们结阵而守。 这时,一个络腮胡中年来到风迁凛身边焦急的大喊一声:“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刚才负责眺望的小欧汇报说,这次,这次追来的,好像是黑冰逆道团!他们的五艘黑甲舰,已经将我们包围了!” 闻言,风迁凛长长的刘海遮面下,原本平静的面庞突显一份恨恨的狰狞,“猛虎逆道团全军覆灭,现在竟然直接请出了黑冰逆道团来袭击我们?那个人为了得到我们风之彩商队的财力,已然发疯了吗?” 狠狠一捶甲板上的桅杆,风迁凛快速吩咐道:“快去找寺钟叔!但愿他能挡得住!” “大、大小姐,寺钟大人一直没有找到啊,就连下午新招募的那几个人也没看见踪影!” “什么?”说着,风迁凛狠一咬牙,“那几个人果然不可信!“ 说到这里,她一双眼睛流露出一抹哀伤,”下午的时候我就发觉寺钟叔眼神不对劲了,连寺钟叔都抛弃我了吗?可恶,可恶啊!”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炸响,甲板上一阵晃晃颤动,待稳住身形,风迁凛目光一凝,便见,一艘黝黑闪亮的铁甲舰横冲直撞而来,对冲中,将甲板都炸裂一半! 突然,‘哒哒哒哒哒哒’,细密的跳入甲板声若疾风骤雨般响亮,一排排身着黑甲,手持巨型铁剑,胸带一黑色冰纹胸章的甲士落于甲板之上。 蓦然‘踢踏’,近百名黑甲整齐的分排两边,让出一条道路,风迁凛皱眉望去,便见道路的尽头三道人影闪动间,若影若现。 凝神细观下,画面越来越清晰,便见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位风姿卓越的女性,头束鲜红结扣,金色的大波浪下垂,一袭红边墨底暗纹衫,锁链束纤腰,联动一对血红带刃短管烟枪,双手暗红皮手套紧握间,踩一双高筒黑靴,翘臀妖娆挪步,尽显女性之妩媚。 此女行至黑甲最前方,腰身弯曲,露出胸前白花花的一片,惹得一众黑甲兴奋大叫, “猩红蔷薇!黑冰最美!” “猩红蔷薇!黑冰最美!” “猩红蔷薇!黑冰最美!” 见此,一段信息闪过风迁凛脑海, 姓名:赛琳娜(没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只知道她出现时是在于六域之外,那片荒芜的极西之地) 身份:黑冰逆道团——三号人物 名号:猩红蔷薇 阶位:铂金三阶 武功:《双鹰极舞刃》、《枪舞》??? 灵装:猩红双头蛇 逆道悬赏:两千万卫道值 可‘踏踏’的脚步声还不停歇,这道妖娆的身影之后,一魁梧的肌肉壮汉,满脸横肉,恶象丛生,手持一柄人宽之巨刃阔剑,踏步而来,此,让风迁凛又一段信息脑中回想, 姓名:吴人浪 身份:黑冰逆道团副团长——二号人物 名号:妈拉个巴子大剑豪(传言,大剑,是他最顺手的武器,妈拉个巴子,是他最顺嘴的利器,那个‘豪’字,虽然是吹牛逼吹出来的,但是他的实力依旧不容质疑。) 阶位:铂金二阶 武功:《压山剑》??? 兵装:铁刃阔剑 逆道悬赏:两千一百万卫道值 正回想间,蓦然一声大喝:“妈拉个巴子的,这次买家出这么高的价,劳资还以为是个多难搞的对象呢,弄得劳资裤子都脱了,竟然给劳资看这个!艹!” 闻言,一众黑甲哄然大笑, “哈哈哈哈,副团长他说裤子都脱了!” “哈哈哈,妈拉个巴子的!” “哈哈哈,你那个妈拉个巴子不标准,要用方言说才标准!” “就你标准,有副团长标准吗?哈哈哈!” 但见这两人,风迁凛眉头一憷,一瞬凝重,暗暗盘算,他们剩下这些人与之对上,是否有逃的可能。 对,是逃的可能,虽然采之风商队雇佣的水手护卫都是铂金阶位,但是多是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散武拼凑而成,其人数也才三十来人,仅对付黑冰逆道团的近百久经沙场,且训练有素的黄金阶黑铁罐头就有些吃力了,更别说还有两位铂金阶中的精英在此。 而且,还有一个人让她极度顾虑,便是黑冰逆道团的团长,若是这人也来了,那么今天他们就得全部交代在这里,就连她深知其老底的百鬼第九十六鬼——道成寺钟在此都是一样,想着,一道信息闪过脑中, 姓名:阴恨水 身份:黑冰逆道团团长 名号:黑冰魔螋 阶位:铂金一阶 武功:《化骨冰刺》, 灵装:灰屈螋(赋予自然系之冰能操纵,配合自身天赋:跗骨虫毒体,让人防不胜防!) 逆道悬赏:四千三百万卫道值 因为,即使她的寺钟叔再强,算是铂金中最顶尖的存在,其一身横练金钟罩也不是此人的对手,黑冰魔螋,其黑冰无孔不入,若跗骨之蛆,传言,此人杀死过的钻石阶都不计其数,于铂金阶中,正面战力虽不是最强,但其恐怖程度,却是最让人心寒的。 想到此节,风迁凛四下张望,却没见有人,刚要松一口气之时,突然,黑甲身后,一声‘桀桀’的怪笑声响起,让风迁凛的心一时间沉到谷底。 只见,那群黑甲身后,突显一矮小身影,是一位瘦小的猥琐老头,那阴鹜的脸上刀疤狰狞,几个翻腾,立于赛琳娜与吴人浪身前,正带着诡异之笑,嗜血的舔舐着指缝中夹杂着的根根黑刺冰针, 蓦然,一声嗜血的沙哑,“嘿嘿,风之彩的大小姐,起始之地的暗影玫瑰风迁凛,你可是在寻老夫?” 其声落,那矮小的身躯,气势爆发,‘嗤’、‘嗤’、‘嗤’、‘嗤’、‘嗤’一阵乱响,裂痕交出的甲板上突显根根黑色的尖锐冰刺闪烁着诡异的光华。 一见来人,沉重的威压扑面而来,风迁凛一颗心沉入谷底,而她身后的水手护卫们则是面色一瞬苍白,血色尽失。 第二百二十四章 玫瑰之争 当这个矮小的身影出现的一瞬间,当那些泛着森幽之寒的冰刺包围整个星舰甲板,风迁凛的内心是崩溃的,就更不用说那些水手护卫们了, 此时,他们看着这位疤脸的阴鹜老人,想到黑冰逆道团为达目的杀人不眨眼的手段,双腿开始不由自主的打颤,无力跪地,一个个面露绝望,不甘咆哮, “不,我不要就这样死在这里,我还有家人,还有妻女,我不想死!” “不要,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达到铂金阶,好不容易才看到武道的希望,我不要终结在这啊!” “大小姐,救救我们,大小姐!” 其中也仅余五、六个一直便追随于风之彩商队的护卫仍旧咬牙切齿的紧握兵刃,对峙着这迎面而来的压抑。 这种压抑到顶点的气氛,让风迁凛一个激灵,回神,看向身前那个矮小却又有着无边威势的老人,强做冷静道:“黑冰魔螋,那个人给了你多少好处?我风之彩可以出双倍的价钱,买我们的命!” 闻言,老人摇了摇头,“不好意思,风大小姐,我们黑冰逆道团的行事准则想必你应该很清楚,这并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原则的问题。” 说到这里,黑冰魔螋阴恨水话音一顿,“况且,那人所愿意付出的东西,你风之彩商队是绝对不可能交给我的,更别说双倍了!” “他所要的,无非就是要我风之彩的财力,而你则是他贪婪下的工具罢了,不必假惺惺的故意抬价了,出个价吧,无论多少,我都支付得起!” 闻声,阴恨水苍老的面容不兴一丝波澜,淡淡道:“老夫只要那传说中可以穿越六域的‘七色之花’!” 一声‘七色之花’,让风迁凛怒目圆睁,“‘七色之花’是父亲大半辈子的心血,临死之前都念念不忘之物,” 说着,她伸手一指,夜空下那迎面飘扬的七彩流风如花的旗帜,激动道:“它,更是我风之彩的意志!是命脉,没有它,何来风之彩?你换个条件吧!” “意志吗?”说着,老人亦看向自己身后那飘扬的黑冰逆道旗,对激动的风迁凛摇头道: “剥夺意志,虽然是残忍,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现实就是这般残酷!一个样貌可人的小姑娘,留着诺大的家产,留着那朵让人目眩神迷的七彩之花,就算老夫不垂涎,那人不垂涎,终究还是有人会垂涎的! 交出来吧!只要你交出‘七色之花’,老夫绝不为难你们!” “休想,父亲为了‘七色之花’穷极一生心力,郁郁而终,你竟一句话便要他大半生的成果,想要‘七色之花’,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呵呵,风大小姐,你也看到啦,老夫已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天年将尽,也不欲多造杀孽!其实老夫要的只是一份‘七色之花’的拓本就行了!” “拓本?你要拓本来干什么?” “你也知道,欲踏足尊位之境,必进六域最深处,接受至尊龙台中那独有的域境之精洗礼,可老夫天赋平平,穷其一生都还在冲击浮屠城这座六域第一雄关而不进分毫,更别说此地。 传言,令尊的‘七色之花’能无视六域阻碍,直抵至尊龙台!老夫也不求能得至尊之主——船老人的看中,获得尊位之证,” 说着,他一指身后的吴人浪与赛琳娜,满面苍桑道:“只求能带这两个天赋不错的小辈过去,让他们的武途走得没有我这么艰辛!” 阴恨水说得万分恳切,让风迁凛眉头一皱,可还未答话,却是两声传来, ‘猩红蔷薇’赛琳娜:“阴老爹!你。。。” ‘压山剑’吴人浪:“阴老头,你,你也不必如此!” 闻言,阴恨水满是疤痕的面庞闪过一丝慈爱,“或许是我阴恨水平生所造杀孽太多,沉浮百年,也就你们两个能如此巴心巴肠待我,人心都是肉长的,无需这样,无需这样!” 说着,他转身继而对风迁凛道:“风大小姐,只要你给我一份‘七彩之花’的拓本,即使是对那人食言,我也不会为难你的,你意下如何?” 闻声,见这黑冰魔螋不似作伪的言语、动作,风迁凛一叹,“是这样吗?‘七彩之花’的拓本可以给你!” 说到这里,她看着露出笑容的阴恨水,话音一顿,“可是,父亲的‘七彩之花’并没有完成,七彩之色,最后一色——至尊龙台,依旧是灰色,父亲临终前的愿望便是补齐这一色,让起始之地与至尊龙台联通,这也是我继承风之彩的毕生所望!你可能要失望了!” 闻言,阴恨水面上的笑意顿僵,目中闪过一丝阴戾,“什么?未补齐?风迁凛大小姐,你是在戏弄老夫吗? 当年令尊没有道统手谕,更没有冲破六域雄关,便从六域之中带出三枚尊位之证,由此发家,创下这风之彩商队诺大基业,难道不是凭借着他手中的‘七彩之花’吗?” 此声威严不奈,风迁凛还未答话,阴恨水身边那位妖艳的‘猩红蔷薇’赛琳娜却是突的摇曳着婀娜的身躯,踏前一步,娇柔妩媚的爹声爹气道: “阴老爹,既然这位风迁凛大小姐如此不识好歹,那就不必再多言了,赛琳娜现在就拿下她,看她还能玩什么花样!” 说着,赛琳娜也不待黑冰魔螋答应,转身对风迁凛恶恶道:“风迁凛大小姐,赛琳娜久闻你这位起始之城的暗影玫瑰之名,但我也想知道,同为玫瑰之名,到底是你这暗影玫瑰厉害,还是我这个猩红蔷薇厉害呢?咯咯咯,接战吧,风大小姐,为你我玫瑰之名!” 其声落,‘哐啷啷’一阵锁链斯拉作响,赛琳娜双掌按地,倒立回旋,若碟舞返身,于漆黑的星空下,身上那勾勒其曲线的暗黑纹薄衫紧裤随隐,仅余那双暗红手套,手中血焰烟枪画弧而圆,冲风迁凛飞旋而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 旗帜,意志 见此,风迁凛神色一凝,‘暗黑隐者’抽出,于身前那抹暗红之弧前,一瞬影颤,红风旋过,不留一痕。 轻易躲过赛琳娜一击,一声冷冽,“来拥抱死亡吧——暗影突袭!” 其声落,风迁凛已于那暗红之边缘,破影而出,手中一柄黑刃直插红弧中心而去。 此刻,漆黑的星夜中,突显一道影华流光,让按地回旋的赛琳娜身形一顿,可她并不慌乱,眼角一弯,轻拂身,弯腰下垂,做弓形弹地而起。 ‘刺啦’一声,黑影小刃横穿过一缕缕金丝发梢直插于甲板之上,溅起一地木渣碎屑。 一击落空,风迁凛心中一寒,抬头便见,暗夜中,星光的沐浴下,赛琳娜横身而起,金发流转的一刹那,那自信洋溢的脸蛋上,嘴角一颗清晰的黑志正带着残忍之媚。 蓦然,那一弯性感的红唇咧开一个弧度,“暗影玫瑰的暗影突袭果然令人防不胜防,差点就让老娘丢了命呢?不过,风大小姐,你是否还是太稚嫩了些啊?” 其声落,赛琳娜弓身直立起的一瞬,其身锁链横摆,荡开插刀于地的风迁凛。 可余招还不停歇,趁倒飞去的风迁凛于空僵直之机,手中两把血纹烟枪枪口插于腰肋间隙,背身,也不看人,‘砰’、‘砰’两声枪响震鸣,带起两团烟雾缭绕。 见此,风迁凛心中一惊,手中‘暗黑隐者’屈伸,借星光之辉耀,再度跨入阴影中消失不见。 这时,一声极致的鬼魅之笑,“咯咯咯,老娘最喜欢躲猫猫,暗影玫瑰,尝尝老娘之猩红如何?【barrage time】(弹幕时间)!” 声落下,赛琳娜两手扳机扣动,紧接着,‘砰’、‘砰’、‘砰’、‘砰’、‘砰’、‘砰’、枪枪喷烟,散弹出,猩红之弹药疾若雨幕喷洒,扫射覆盖甲板桅杆,风迁凛所隐之所而去。 一时间,桅杆的阴暗处,‘叮叮当当’刀击弹雨之声不绝于耳。 蓦然黑影闪现,一股暗華闪耀,风迁凛竟是要顺着这暗幕之雨的阴影,突袭赛琳娜而去。 见此,这位‘猩红玫瑰’媚眼收敛,稍显凝重之色,“若再被这暗影玫瑰近身,便棘手了!”话罢,她刚要动作。 就在这时,‘咔擦’、‘咔擦’,在强劲的枪林弹雨侵蚀下,桅杆倾踏,那杆迎风飘扬之七彩流风旗应声而倒,于阵风吹拂间,就要流落星河之外。 见此,阴影中的风迁凛一声惊呼急叫,“不要啊,我风之彩的意志不能在我手中遗落!” 其声落,阴影中数团血幕爆开,风迁凛再不管那若雨幕般的弹幕,其身化作一道墨韵,破影而出,身若疾影而飞,一把就要抓住即将掉落的风之彩旗。 蓦然,身后一阵急促的呼喊,“大小姐,小心啊!” 随此声,一声凌厉的媚笑,“【double eagle cyclotron】(双鹰回旋)” 其声落,‘刺啦啦’两道锁链声破空而来,伸手抓旗的风迁凛心中一凛,回神便见,锁链横连两柄血纹烟枪急速飞旋而来,仅一瞬便缠绕于身。 可还不等她挣扎,紧接着,‘噗嗤’、‘噗嗤’两声作响,烟枪下的刺刀,若两柄森寒弯镰般刺入她的两肩,紧锁住其行动力,使之手不能动,一口鲜血喷出,转眼,被锁链果脯的她已不由自主的向赛琳娜飞去。 这时,‘咯咯咯,哈哈哈哈!’一声癫狂的大笑,赛琳娜弹身而起,化作一抹暗红之影,一把抓住飘飞之七彩流风旗帜,一手锁链狂拉,将翻飞的风迁凛提入手中。 此刻,赛琳娜眼带狠厉之妩媚,伸手抓起风迁凛遮面的刘海,露出一张,看着那七彩旗帜,紧张至极的精致面庞。 在风迁凛那张精致的脸蛋上嗜血舔舐一下,赛琳娜扬起手中旗杆,狂笑道:“风迁凛我的风大小姐,就为了这张破旗帜,竟然放弃抵御,显露出如此大的破绽,咯咯咯,真是痴傻得可爱的小妹妹,” 说着,她轻抚起风迁凛精致的面庞,邪邪道:“可惜,这样痴傻的你,到最后,却是什么都守不住!还会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今天老娘便做个好人,给你上一课,什么叫做残忍,什么才是这个世道生存的法则,咯咯咯,哈哈哈!” 声落,赛琳娜再不看风迁凛一眼,将手中七彩流风之棋一扬,抛洒于空。 在赛琳娜的狂笑声中,眼看着那七彩流风之旗远去,风迁凛紧张的神情更紧,心中不甘的尖叫,于锁链中,不顾血肉的刺痛,狂乱挣扎,却始终无果,一行清泪滑落脸颊, 悲愤祈求道:“求求你,拦下它,求求你,求求你!风之彩的意志不能在我手中遗失,父亲的遗志,还需要我去完成!求求你!” 可悲呼戾喊着,赛琳娜却似不听不闻般狂笑依旧,蓦然,‘砰’一声震响,飘飞的旗帜,跌落星舰围栏之上,翻滚,再于风中翻滚,眼看便要消逝在茫茫星河之中。 见此,一声极悲之哭诉,“将它还给我!还给我啊!”声未落,被缚的风迁凛不顾锁链中的利刃割裂,脚步猛然发力前倾一跳,追飘飞之旗帜而去,似即使自身坠落于星海,也要迎回那杆象征着采之风意志的旗帜! 此一幕,星舰甲板上那些雇佣而来的水手护卫心中一凛,就连那些身着黑甲的黑冰逆道团甲士也是不忍的瞥过头去。 这时,在几位死忠于风之彩的护卫惊叫声中,于空前冲的风迁凛已栖近那倒飞而去的旗帜。 此刻,前冲的她脑中不断回想起小时候,父亲在时的画面, 一面三色彩旗之下,一个风姿卓越的人于眼前, ”父亲,你又要走,又不能陪小凛玩了!” “哈哈哈哈哈,小凛,为父是一名冒险家,走遍世界各地是为父一生的梦想!也是风之彩的意志所在!” “那我也要成为一名冒险家!” “好啊!小凛,现在七彩之花又完成了一色,只要为父要将它完成,到时候,一定要带着小凛一起走出六域深锁之地,去领阅这世间各处最美的风景!” “好噢,走遍世间各处,领阅这世间各处最美的风景!” “哈哈哈哈哈!” 思绪回转, “不,这是父亲的意志!也是我风迁凛的意志,我不能失去!”一声凄厉。 七色彩旗于前,风迁凛泪痕绰绰的眼中带着期望,近了,越来越近了,她虽手不能伸,可她有嘴,张开嘴,只要一口咬住旗杆不放,就能夺回父亲留下的意志!而自己是否会跟随这股意志陨灭于星海之中,却是管不了了。 就在这时,‘猩红玫瑰’赛琳娜眼神漠然,“一杆死物般的旗帜,即使灌注于那不值钱的意志之名,也不过是一个装饰罢了,为了它,你已经落入老娘手中不说,现在竟然还愿意为其丢了性命,哼,没了命,到头来什么都守不住,何其可悲,真是个傻子?” 其声落,她一拉手中锁链。 一时间,风迁凛前冲的身躯猛然一顿,跌落于地,满是泪痕的眼睛眼睁睁看着七彩从身边溜走,一股绝望、无望嗜心,风迁凛眼中泪痕止住,目中呆滞,心中遽冷! 仅念念道:“什么都守不住?什么都守不住吗?父亲也为它而死,难道真的错了吗?” 突然,身前,‘砰’一身震响,让倒地的风迁凛瞬间回神,抬头上望,只见,那让人魂牵梦绕的七彩流风之旗横插于身前。 这时,一白衣少年从旗杆之顶跳下,举旗于空,冷冽声起,“旗帜是死物,意志更不值钱,可,只要是用生命守护过的,它就不仅仅是为了装饰而立在这里,而是为了心中的信念而立在这里! 若是连心中的信念都没有,这样的人生,就算生命无限,又是何其可悲呢?” 闻声,看着面前站立举旗的白衣少年,风迁凛那颗冰冷的心再度火泳,一行泪,不自觉又流了下来,紧接着,一阵人影恍惚,昏昏欲死。 第二百五十六章 逢场作戏 “旗帜是死物,意志更不值钱,可,只要是用生命守护过的,它就不仅仅是为了装饰而立在这里,而是为了心中的信念而立在这里!若是连心中的信念都没有,这样的人生,就算生命无限,又是何其可悲呢?” 其声落,彩旗飘扬下,一袭宽敞的白衣身影静立,只是这星夜下吹拂的风,让其黑色长发凌乱而舞,看不清面容。 此一幕,让风之彩商队之人稍微松了口气,他来了,那么那个如影随形的黑衣女子应该也在此吧,那么道成寺钟也应该来的,或许即使强大的黑冰逆道团,也能抗得住也说不定呢! 此一幕,让黑冰逆道团之人心下狐疑,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完全没有任何的预兆,也没有一点声息。 而疑中更疑的却是‘压山剑’吴人浪,这道白衣身影,本能的让他感觉到熟悉,可此人是谁,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这时,一旁的‘猩红蔷薇’赛琳娜见此,美目狂跳一下,开始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来人。 蓦然婀娜移步,于藏心身前,身姿贴近,撩开那凌乱之法,轻抚上藏心棱角分明的面庞,嬉笑一声道:“哎哟喂,这是哪里来的少年啊,生得可真俊,一番话,字正腔圆的,真是威风凛凛,简直是让老娘茅舍顿开啊,嗯,老娘喜欢得紧呢,怎么办啊?” 此声下,藏心轻笑一声,伸出手,轻钩起赛琳娜的下巴,脸处近,皮笑肉不笑的道:“喜欢我的人不少,喜欢我人头的人可是更多噢,怎么?你是准备要我?还是要我这颗项上人头呢?” 闻言,‘人头’一词,让赛琳娜眉头一皱,细细盯着那张面庞,脑中思索那些道统的悬赏檄文,却是没一人能对上号的。 想不到,她也懒得想,只当藏心在炸她,当下也不怯生,穿行于藏心身后,一把抱住藏心后腰,白嫩尖细的下巴搭在藏心肩头,暴瀑的金色卷发中露出一张白皙的脸颊,其异域独有的蓝色的瞳孔微眯,带着女性独有的诱惑。 蓦然手指磨砂藏心那胸前,朱唇轻起,于藏心耳边呼出一口香风道:“这么俊俏的小家伙,当然是要你啊?” “可我却看不上你,怎么办呢?” 闻言,赛琳娜眉头一挑,前胸的丰满一挺藏心后背,嘴嘟起,故作不满的娇憨道:“哼,小家伙,我知道了,我们这么多人,你都能站出来回护这位风大小姐,你们关系不浅吧?是她的男朋友?” 说着,她见藏心不答,继而在藏心耳际撕磨,“不说话,就是默认咯,你是怕风大小姐不满你吗?没事的,只要你和老娘恩好一晚,老娘就答应放她一马如何?这样,风大小姐可不敢怪罪你咯,是不是很好的借口?而且,老娘和她可是起始之城并称的双色玫瑰哟,我们两都是你的人,便宜你了!” “双色玫瑰都是我的人,这样我岂不是要成为天下男人的公敌了?” 闻言,赛琳娜‘咯咯’轻笑着,纤葱玉指在藏心胸膛上画圈,神色迷醉,吐气如兰道:“天下男人的公敌,也让人艳羡啊,你答应不答应嘛?” 说着,赛琳娜突的目光一闪,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悄悄拉动一下暗红手套上的锁链。 锁链轻移,藏心胸前的手亦是磨砂上移,赛琳娜眼带情迷,一手轻抚过藏心之面,红唇微嘟,似已深深迷醉于藏心之下,任给任予。 红唇眯眼,男俊女靓,好一幕狂撒狗粮之画面。 此刻,黑冰逆道团之人狂咽口水之余,也深深知晓,这个白衣男子要遭殃了,这世间不知有多少强者都丧命于他们的三当家‘猩红蔷薇’的这种绝命之猩红之吻下。 当然,此刻的吴人浪亦是这么想的,虽然他对赛琳娜有些好感,这场面让人有些烦躁,但一想到那男人立马就要人头落地,他的心也是万分鱼跃的,谁都想当猪脚,谁特么都不想看别人乱撒狗粮,劳资只是单身汪,可不是真的汪! 就这样想着,看着那边就要吻在一起的两人,吴人浪嘴角泛起一阵意味深长的笑意, 就在这时,突一阵清风吹面,将藏心凌乱的长发掀于身后,露出一张玩味嗜血的面庞,他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 见此,吴人浪勾起的嘴角猛一下抽搐,心中大叫一声,糟了,妈拉个巴子的,是他啊!我艹!玩蛋! 再见那么残忍的弧度,脑海中一瞬闪过花国一战,血戮刀主被其凌虐到尸骨无存的场景,再不可忍耐,一声惊恐的叫喊,“妈那个巴子的,骚娘们,快,快回来,谁都可以。。他。。。绝对不行!绝不!。。。” 此声落,周围一众留着哈喇子的黑甲疑惑的望向出声的吴人浪,见他紧张的表情,突的发出一阵轰然大笑, “哈哈,看,看,副团长吃醋啦!” “是啊,是啊,我就知道,副团长喜欢赛琳娜!” “就是,就是!哈哈哈哈!” “就你们八卦,哈哈哈!” “副团长,逢场作戏,忍耐,忍耐。” “对忍忍就好,他就快没命了。。。” 说着,突然,拥吻的那一边,赛琳娜发出一声嗜血的厉笑,“小家伙,老娘知道你很强,可你的警觉性真是低得可怜,咯咯咯,哀求吧,享受死亡的盛宴吧,【twingunde】(双枪极舞刃)!【showtime!】(表演时间!)” 其声落,‘刺啦’一声,赛琳娜锁链起舞,带动枪刃飞旋,“咯咯咯,哈哈哈哈!” 一阵癫狂的疯笑声中,她腾身而起,于空中,手牵动锁链之刃乱舞,一时间,藏心所在之地,‘嗖’、‘嗖’、‘嗖’、‘嗖’、‘嗖’,破空之声急旋,利刃疾快,切割之声、枪鸣之响不绝于耳,带起一阵刃枪乱舞之风爆迷眼。 蓦然,一声,“【bloodycarnival】(结束吧,血之盛宴)!”暗红之影半跪落地,‘砰’,一声震爆,藏心所在之地已是一片尘埃残扬。 ‘刺啦’、‘刺啦’锁链收回,赛琳娜带着嗜血的微笑,微微站立,等待着黑甲们的呼声赞扬。 抬起头,却是面上笑意顿僵当场,只见,眼前那一排排黑甲面带惊恐,‘踢踏’暴退一步。 惊疑下,蓦然转身,那白衣少年于尘埃中一尘不染,笑颜依旧,赛琳娜瞳孔一锁,便觉,一阵劲风袭面,那种玩味的面庞已到眼前。 “不错的表演,不过,却不够看!”声落下,藏心屈指成爪一爪提起赛琳娜的颈脖,将之狠砸地面,一脚踩上赛琳娜头颅,‘啪’,甲板木屑飞溅一片。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一个名字 正待抽刀,结果了这痴·女,突然,‘嗖’、‘嗖’、‘嗖’,甲板周遭那黝黑发亮的冰刺戾起,若暴风骤雨般向自己激射而来。 见此,藏心心中一冷,‘啷呛’长刀出鞘一扫,刀风凌厉下,‘咔擦’、‘咔擦’,冰刺化作粉尘爆裂之声不断,带出黑冰化水之雾气升腾。 这时,一声轻笑玩味,“想利用水汽之毒吗?哼,黑冰魔螋,也不过如此嘛!” 其声落,藏心横刀一划,虚空中拉开一道空间裂缝,仅一瞬,便将水汽吸干,消匿于无形。 见此,黑冰魔螋额间一颗颗冷汗若瀑狂倾而下,“阁下你到底。。。额?。。” 其言未完,便见,一道白色残影持刀而来,转瞬,一弯血月已凌自己头顶,见此,黑冰魔螋瞳孔一阵急剧收缩,慌忙间,想御黑冰抵御却已是来不急。 就在这时,一声狂暴之吼,“阴老头,走!快带他们走!走!‘压山剑’——三山举鼎!” 其声落,吴人浪拔剑而上,一脚踢飞呆愣当场的阴恨水,于藏心血月刀下,提剑一招‘三山举鼎’剑出。 ‘叮’一声轻鸣,紧接着,‘哐啷’、‘哐啷’,金铁落地声不断,吴人浪之铁刃阔剑在抵挡的一瞬便断成两节。 见此,被踹飞的阴恨水疵瑕欲裂,“人浪,快躲开,躲开啊!他,至少是悬赏五千万以上的逆道实力!你远不是他的对手!” 落地爬起,就要往这边冲来。 闻声,于藏心血月之刃下,满脸横肉的吴人浪心中狠一抽搐,气机锁死,躲,哪里有这么容易。 抬头,看到藏心那残忍之面容,想到身后那个抢他星舰,又悉心教导他的阴老头,还有身后那些他一手带出来的巨剑黑甲士们一起玩闹,一起开心喝酒的时光。 把心一横,蓦然一声大喝:“妈拉个巴子的,好歹相识一场,你斩了劳资之后,也给劳资个面子,放过他们,放过他们啊!” 其声落,吴人浪双眼瞪直,身不移半分,直迎着落下的刀刃。 寒光闪,刀零落,蓦然,刀光一顿,于吴人浪之额间一停,寒光于眼前,‘风呼呼’劲风袭面,吹得他脑袋生疼。 此刻,冷汗已湿透了他的全身,摸了摸自己颈脖上的脑袋,吴人浪心中发出一声感慨,“妈拉个巴子,还在就好,不过,真是丧气,时隔两年,竟然还是接不下他一刀!哎!” 想罢,仿佛抽干了全身力气般,吴人浪一瞬颓然坐地。 突然,身体若被清风托起,仅听一声轻笑,“起来说话!” 站起身的吴人浪看着,眼前屈身为自己拍打着身上灰尘的藏心,眼睛一瞬有些红肿,刚要开口。 却听一声,“能直面我的刀锋而不退分毫,吴人浪,两年不见,你变强了!且,强了很多!六域之地,已有你一席之地!” 这时,被人认可的吴人浪眼角一瞬湿润了。 末了,藏心又加了一句,“恩,哼,【妈拉个巴子大剑豪】,虽然乡土气浓了点,却也比朱无士的【霸拳皇帝】好听多了!” 待闻得此声,吴人浪的脸一瞬红成了猪肝色,看着眼前恢复温润的藏心,正待发个飙,体现一下自己也和猛人有交情,以后好大吹牛逼的时候。 这时,被踢开的【黑冰魔螋】阴恨水、以及被藏心踩入地面的【猩红蔷薇】赛琳娜也都汇聚过来,只是眼中的惧意与疑惑是怎么掩都掩不住的。 蓦然一声沙哑的询问,“人浪,请问这位是?” 夜空中一片寂静,蓦然‘踏踏作响’,无论是甲板上的黑甲士,还是风之彩商队的水手护卫们都尽皆靠拢,好奇心可害死猫,‘这位是谁?’这个问题,他们也想知道啊。 而此时,一闻声,吴人浪转眼便见藏心又阴沉下的面庞,一想到这家伙那高得不要命的悬赏,心中一突,暗道一声不好。 身影一转,挡在阴恨水两人身前,凝重道:“阴老头,不要问他的名字,问了,真的会死人的!我们走吧!” 闻言,阴恨水似想到什么般,疑惑中,目光一凝,隐隐有些猜测,不禁暗暗后退一步。 这时,一声玩味的轻笑,“吴人浪,就一个名字而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说着,藏心清闲的缓步行于阴恨水与赛琳娜身前,也不压低自己的声线,用这里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你们,可以叫我千源藏心,若是不习惯,叫我张藏心,或者藏心皆可。” 其声落,众人还未有反应,但阴恨水、赛琳娜之面庞却是一瞬卡白没有血色,惊叫出声道:“鬼、鬼王!” 其声落,仿佛掀起轩然大波,哗然全场, “鬼,鬼王!千源藏心!” “悬赏破亿的大逆道!” “我的天,这不是真的!” “这一定不是真!” 就在这时,‘砰’,‘砰’两道鬼面黑影定落于甲板之上,正是桥姬与道成寺钟。 见此情景,桥姬两人无奈一摇头, “属下鬼王卫——桥姬拜见鬼王大人!” “属下百鬼之九十六——道成寺钟拜见鬼王大人,大人,我等已查明,追来者仅黑冰逆道团五艘星舰,而现在,黑冰逆道团一百零六人皆在此舰之上!” 见此,众人瞳孔再度一缩, “这鬼面!是百鬼独有的面具!” “她就是桥姬,钻石四阶,悬赏五千六百万逆道值!我见过他的悬赏令,简直一模一样!” “天啊,这是真的,他,那个白衣少年竟然真是鬼王!” 这时,蓦然一声意味深长的阴冷笑意划破长空,藏心缓缓道:“那么既然现在大家都认识了,就不用走了,都留下吧!” 此言出,一句歧义之巨的话,让一众惊呼之声瞬灭,个个血色尽失,于风中颤颤发抖! 这时,阴恨水、赛琳娜亦是再度后退一步,冷汗已湿透了他们的衣衫。 见此,“哈哈哈哈哈,”一阵癫狂之笑,藏心再不看其间众人,一手挽过吴人浪的颈脖,蓦然转身,边行边言,“人生第三大幸事,他乡遇故知,吴人浪,今天,你可要陪我一醉方修噢!” 声落下,藏心竟直与面红耳赤的吴人浪勾肩搭背的走了,声音越来越远,人影也渐渐消失在夜幕中。 仅留下这一群人于风中凌乱不知所措,就在这时,桥姬双眼一眯,一股钻石阶的气势笼罩全场,戾声道:“今日之事,若有一丝风言风语传出,那么在场的所有人,都将于百鬼夜行中,沉沦为孤魂野鬼!听到了吗?” 第二百二十八章 北界野望 夜该宁静,黑冰逆道团众人回到自己的星舰后,都是相继无言,风之彩商队又何尝不是呢?将受伤昏迷的风迁凛大小姐送回房间后,人人都是闭口不言,噤若寒蝉般不敢议论分毫。 但夜却不该平静,此时的桥姬于星舰围栏边,恨恨一拍栏杆,“太乱来了,真是太乱来了,于这个商队留下一个名字也就罢了,现在,现在居然连这黑冰逆道团也,他就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人头,会让多少人疯狂吗?哎!” 声落下,幽影中,一个铁塔般的身影浮现,“桥姬,鬼王大人应该有自己的打算?” 闻言,叹息的桥姬眉头一挑,猛然震怒,激动道:“他有什么打算?能有什么打算,人多必然口杂,只要他的身份泄露出去,别说是道统,就是那些个为了钱和名望,不长眼的逆道团们,也会蜂拥不断,更别说第二鬼王舞大人!到时,谁来抵挡这些麻烦?” “咳咳,这个桥姬,你这是关心则乱啊,这不,鬼王大人不是没让黑冰逆道团走吗?” “道成寺钟,你知道些什么?” “咳咳,我也不过是猜测,我们此去是起始之地,如今浮屠雄关耸立,六域大门不开,大人或许是明白要在那里呆上一阵,所以,他应该是在拉拢黑冰逆道团,为其所用!” “仅仅一个黑冰逆道团?值得拉拢?” “仅一个黑冰逆道团当然不值得鬼王大人拉拢,桥姬,你没在起始之地呆过,自然不知道其中原委,人老必成妖,阴狠水这个人却是非常值得拉拢!” “那个不堪一击的矮老头?” 闻言,道成寺钟嘴角一抽,咳咳两声,“那是在鬼王大人面前,你要知道黑冰魔螋,悬赏虽不过五千万,可他手上沾染过多少钻石阶的血吗?” “寻常钻石,就算是你,也能猎杀不少!” “可,我却猎杀不了悬赏超过七千万的逆道,而黑冰魔螋曾暗杀过三尊七千万以上的逆道,他们皆是钻石二阶以上的存在!” “什么?这矮老头,刚才还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是在欺骗我吗?” “咳咳,这是他惯用的计量罢了,不过,我想,鬼王大人所要的,应该不是他的武力!” “那是什么?” “黑冰魔螋最恐怖的在于他的人脉,起始之地,有十分之一的地下势力都会买他的帐,有他在,鬼王大人到达那里,会过得更舒坦,” 说着,道成寺钟看着桥姬因为‘舒坦’两个字一瞬青筋炸起,不由话音一转,“噢,不,若是组建势力会更加容易,而且更加隐蔽,这应该是鬼王大人的一场豪赌,留下黑冰魔螋,若是得他真心投效,利远大于弊!” “是这样吗?” “当然,而且。。。” “而且什么?有黑冰魔螋的人脉,加上小姐风家的财力,鬼王大人不需一年便能在起始之地成为一方雄主!” 闻言,桥姬目光一凝,暗道一声,“以藏心那平时温润,战时执拗的个性,他真的是如此想吗?” 想着,正待答话,蓦然一边一阵嬉笑声入耳,“吴人浪,唯唯诺诺的干嘛啊?喝完酒,明天就放你走!” 待听此声,桥姬目圆睁,转头正待呵斥糊弄她的道成寺钟,可,此刻幽影中,哪里还有一丝影子。 可藏心是真如道成寺钟所言的已为自己铺好了后路呢,还是如他所言明天就要放吴人浪走呢? 此刻的藏心,这一声落下,杯酒印唇,一饮而尽。 这时,吴人浪听藏心明天就放他们走的话语,眉宇间尽显喜色,“千源藏心,这可是你说的哦,明天可得放劳资们走!” 闻言,藏心呛一口酒,“咳咳,吴人浪,我说的可只是放你走,可没说要放他们走?” “什么?” “我可是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才放你一马,他们于我又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他们对我动手了,现在还活着,便是欠下我两条命,凭什么要放他们走?” “妈拉个巴子的,你这是说话不算话!” “我确定只说放你走了!” “好好好,千源藏心,他们的命是劳资救下的,要欠也是欠劳资的。” “你的命却是我留下的,此中因果,他们依然跑不掉!” “就算是劳资欠你的也是一条命,他们却有一百零六人,这买卖大亏,劳资不做,妈拉个巴子,要留下,就留下劳资吧!” “哈哈哈哈,吴人浪,没想到两年不见,不仅武道有所长进,这耍嘴皮子的功法也是没落下啊。好了,不逗你了,给我说说,这起始之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妈拉个巴子的,逗劳资,你这次可要说话算数噢!” “恩!” “嘿嘿,这起始之地嘛,如其名,便是这六域之起点!” “噢?何谓起点?” “这便要从此地的地理位置说起了,‘星海江湖秘源地,一条长河通六域’这句话知道吧?” “知道!” “这条通往秘源地的死亡星河路贯穿整个六域,但你可知道这条长路是如何而来的?” “不知道。” “它是由千千万万条星河小道汇聚于一点而成的!” “什么意思?” “就如我们现在这条航行线路,天蓝通往起始之地的星河路,便是死亡星河的一条细小支道!” “这么说,千万条小道的那个汇聚点便是起始之地?” “不错,起始之地的左面所通的是不计其数的他界小域,就像我们所在的天蓝,而它的右面,链接的便是六域的第一域,浮屠域!” “原来如此!那么起始之地现在情况如何?” “没人管,也没人敢管,所以,乱!非常乱!靠实力说话,残酷的丛林法则。” “道统不管吗?” “管?妈拉个巴子,这样的局面都是道统一手造成的,他们管个屁啊?起始之地很大,道统就只把持了一块很小的地方,仅用来接应道统之人进出六域之地!对了,那个地方叫【踏域门】,传闻里面住着三位超凡阶的‘道宗’高手,其恐怖程度还在浮屠雄关之上!” “【踏域门】?【浮屠雄关】?” “对,造成这样混乱局面的便是这个【踏域门】和【浮屠雄关】,起始之地,有且只有这两个地方连接着六域的入口,可道统手谕,除了【踏域门】的几位道宗,便是第五刀尊铁浮屠以【浮屠雄关】阻挡这些人他界小域之人,杜绝这些他界小域之人进入六域的一切可能!” “为什么?” “这个,劳资一个小人物怎么知道?问叶奇去,他好像正和朱无士筹备着冲击【浮屠雄关】的计划!” “噢?好!到时候见到一定好好问问!” “对了,现在起始之地分成东、南、西、北四块地界,叶奇和朱无士在东界,那里管理稍微好点,但是千万别去北界。” “这又是为何?” “东、南、西,虽然混乱,但也有些个强者在管着,但北界不同,那里才是个真正的三不管地带,全是悬赏过五千万的逆道大恶汇聚之地,这些人无恶不做,根本无法无天,千万别去!” 闻言,藏心目光不禁闪烁一下,道一声:“噢?是这样吗?” “对啊,那现在没什么事儿了,劳资就先回去了噢,正好通知一下阴老头和赛琳娜,让他们启程,嘿嘿!又可以遨游于星海咯,痛快,痛快!” “恩,去吧!” 看着吴人浪欢快离去的背影,藏心无奈失笑摇头,满上一杯酒,轻道一声:“吴人浪,你回去后定会失望吧,我如此大肚的放他们走,他们就真敢走吗?” 说着,藏心眼神突然一变,变得锐利,“北界,看来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二百二十九章 风迁凛和七彩之花 翌日,漆黑的夜星,泛起一抹鱼肚白,于浩瀚的空宇中格外刺目耀眼。 此刻,风迁凛大小姐的房间中,一脸疲惫沉睡的风大小姐,此刻正眉头深憷,其神则以入梦境之中。 那一日,夕阳血红,她的寺钟叔背着她那浑身是血的父亲来到她的面前。 那一日,她终于见到了平时都是神采奕奕的父亲的另一面,染血的面庞,是何其的虚弱,他就这样,捧着那面象征着风之彩意志的七彩流风之旗,递予风迁凛的面前。 “父亲,你要振作啊,你说过,待完成‘七彩之花’后,就带着小凛一起去看这世间最美丽的风景的!你忘记了吗?” 但是,染血的人却似没听到她所说之言般,仅用他那虚弱的声音道:“【浮屠雄关】竟然扩建了!竟然封住了这条航线的入口,好恨的道统,好恨!好不甘心!明明就要成功了!明明。。咳咳咳。。。” “父亲,别说话了,求你,别说话了!” 闻言,那血人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向近前的风迁凛,像是回光返照般,穿身而起,一双血手紧抓住风迁凛的衣襟,渴求道:“不,我还没有失败,我已经找到了至尊龙台联通本源之地的路,咳咳咳。。。” “父亲,你不要说话了,寺钟叔,找大夫,快去找大夫啊!” 闻声,一只血掌摆了摆,继而目光一凝,“小凛,你听我说,要完成‘七彩之花’的最后一色仅差最后一笔了,打开【浮屠雄关】的南门,从入口直接进入六域,抵达至尊龙台后,从这里,挖开这座山脉!就能看到连接本源大陆的入口!” “可,可【浮屠雄关】坚如磐石,怎么可能进去?这怎么可能?父亲!。。。” “不要说话,听我说,‘天机褂言:世存三星,杀、破、狼踏浮屠之血临世,逆乱之劫将起!’找到杀、破、狼三星,跟随他们其中一人,倾尽全力助其破关!让他带你去南门,那条通道的入口。。。咳咳咳。。。” “倾尽全力?” “对,倾尽全力,散尽家财都在所不惜,咳咳,小凛,记住,我们不是商人,我们是冒险家!” “好,那他们是谁?” “浮屠城丑奴儿告诉我,贪狼名‘叶奇’,破军名‘朱无士’,咳咳咳。。七杀名‘千源’。。。咳咳咳。。额!。。” “父亲!父亲!” “父亲!”一声惊叫,风迁凛卧床而起,甩甩头,抹了把额间的冷汗,紧攥着披在被褥上的七彩流风之旗,她望着这空荡荡的房间,这空荡荡的屋顶。 一年前,血色大殿之上,一个端坐于炎纹宝座上的血甲男子身影,印入脑海! “你好,‘焚炎雄枭’叶奇,我是风之彩商队的掌舵人,风迁凛!” 宝座上的男子一副风轻云淡之模样,“听说,你不远万里,从南界而来,一直在找我?” “对,我听说你在集合起始之地的逆道力量,意欲冲破【浮屠雄关】,我到此,便为此事而来,我要和你合作!” “是吗?合作?那可是要看看你的实力的!”声落,叶奇眉头一挑,身化炎炎而落,‘睁’,一声轻鸣,赤红的长剑带着热浪,已到风迁凛的颈脖之上。 见此,风迁凛目中一阵凛然,同为铂金阶,刚才的一剑,她有心躲避,可,就是那普普通通的一剑,却让她的身体就像是被锁死了一般,动不了分毫,也不敢动分毫,就连,就连她抽出‘暗黑隐者’的勇气都没有! “你,太弱小了,别说合作,就连做我手下的资格都没有!滚吧!” 此声落,风迁凛目圆睁,一抹屈辱的泪痕滑落脸颊,“叶奇,你怎能如此羞辱我!” “羞辱?人踩落一只蚂蚁,会考虑它是否有尊严吗?” “我实力不行,可风之彩有财力,我相信,你需要我的财力!” “哈哈哈哈,风迁凛大小姐,你在当我叶奇是白痴吗?且不说南界与东界相隔万里,便是你的风之彩,也是南界三王之一的【地狱小丑】所预定之物,你觉得,我叶奇会愚蠢到会为你之利用与那疯子对上吗?滚!” “不,不是的,我只是一心想进浮屠关,进入六域,去。。。” “来人,送客!” 回过神,那个血甲背影所带来的屈辱仿若实质般刻印入心中,屈辱的泪水滑落,风迁凛看着手中染血的旗帜,呜咽道:“没有‘七彩之花’,就算你破了【浮屠雄关】也休想进入至尊龙台!你会后悔的!” 喃呢着,哭泣着,一段画面再度印入老海, 那里,是一弯金光闪耀的海峡,水印日出,大海苍翠翻红,本是一抹待人欣赏之美景,可此刻,孤零零等在海滩上的风迁凛,面上平静,内心却是泛起汹涌波澜,有期待,亦有着无边的失落。 这时,一个身着重铠,其后背盾的人消瘦男子走了过来,“风大小姐,九皇子殿下说他今天没空,让你明天再来吧。” “好,那我明天在来吧,谢谢你帮我通报,江河!” “不谢!” 复一日,再复一日,又复一日, 孤零零的风迁凛依旧等在这弯海峡之上, 今日,持盾的人已经不再来了,换了一个手持长枪,羞涩的小伙子,“那个,风大小姐,不好意思,九皇子殿下他上午就有急事出去了。” “好,谢谢你,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吧!” “不谢,不谢,” 羞涩的小伙挠挠脑袋,转身便要走开,蓦然,天空一声戾鸣,一只巨大的鹰隼于天际话落,那持枪的小伙,一个翻飞,将其抓入手中,翻开一张背印‘夜幕’的黑纸,开始认真的审阅起来。 眼神扫荡,陈深开心得哈哈大笑,不住的呼喊,“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恩公没事,恩公没事!哈哈哈!” 笑着,小伙方才发现身边有人,暗道自己失态,对风迁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一声,“那个不好意思啊,风大小姐!” “没事!” “恩!”回答后,持枪的小伙,走了两步,又蓦然回望,“你,真的还要在这里等九皇子殿下吗?” “恩,传闻,他是这几百年来,第一个敢直接冲上【浮屠雄关】又全身而退的人,我有不得不进六域的理由,所以,我一定要在这里等到他!” 第二百三十章 身定北户 “可,可,风姑娘,你还是回去吧,九皇子殿下是不会见你的!” “不,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等到他出现为止,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呵呵,不谢,不谢,我叫陈深!你叫我陈深就行了!” “恩,你好,也别叫我风大小姐了,就叫我风迁凛就行了!”说着,风迁凛目光一闪,“刚才看你这么高兴,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这个啊,我的恩公他还活着,哈哈哈,他还活着!我得尽快将这个消息告诉九皇子殿下,他一定会开心坏了的!” “你的恩公?他是朱无士的朋友吗?” “是啊,过命的朋友!” “能让我看看吗?我风之彩商队,常年在外,走南闯北,或许见过他也说不定呢!” “这个,这个,”陈深犹豫着,最终还是将夜幕送来的这张,道统因天蓝损失太过惨重,决定暂时秘而不发的悬赏通缉递了过去。 风迁凛拿过一看,悬赏令上,画着一个白发遮面之人,其肩一个六炎燃幽之鬼头狰狞,眼神下移,她看到姓名一栏,写着的‘千源’两字,瞳孔一缩,惊叫一声,“七杀!” 闻声,陈深也是一惊,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手一伸,迅速抢过那张悬赏。 又过了半月,风迁凛依旧没有见到朱无士,就连陈深、江河也再没有来给她带话了。 此后,绝望的她在打听到朱无士来到起始之地的航线后,回到南界,毅然决然的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便是带着商队中一小部分死忠份子,踏上星舰,随着【霸拳皇帝】的来路,寻找她最后的希望——七杀。 因为,那苍白的发,那狰狞的鬼头太容易辨识了,可往往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一路行来,七杀之影没见到分毫,迎来的却是那位南界三王之一的追杀,一年过来,跟随的商队的死忠者竟已十去七八。 回过神,风迁凛无力的仰瘫于木床靠背上,下意识的摸索自己那柄‘暗黑隐者’,这是她在十八岁时,父亲送给她的礼物,也是现在身边唯一能缅怀父亲的东西,每次遇到困难,她都会借此逃避一会儿,也让自己心安一会儿。 手摸索,却摸到床头一叠厚厚的纸岸,微疑间,她拿到身前开始细细端详起来,这是昨天空行鸟留下的悬赏通缉令,由于昨天他在和人比斗,没有时间翻看,所以护卫将它们收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张张的翻阅,风迁凛眼神也跟着变换,她看到了叶奇、也看到了朱无士,还有很多,很多,都是几千万的悬赏,很高,很高了。 看着,看着,她时不时发出一声感慨,或是一阵阵鄙夷,看完后,她整理好这一摞悬赏令,放于床头。 却见,床头之处,竟还有一张,摇头失笑,“是自己拿掉了吧!” 说着,她审视般,轻瞄了一眼这张悬赏,蓦然,瞳孔瞪直,只见,那苍白之发色,那狰狞的鬼头是多么的夺目耀眼。 心神激荡,‘嘻唰唰’手中悬赏通缉令散落一地凌乱,可此刻的风迁凛却管不了这些,一把抄起床头那张刻印着七杀画像的悬赏通缉。 此刻,一个惊人的数字展现在风迁凛面前,【一亿三千万逆道值】(杀死者,两倍,生擒者,三倍!) 这让风迁凛眼皮不禁一跳,可还不等她感慨些什么,‘千源’两个字已然印入眼帘,可后面竟然还有两个字,正书‘藏心!’ 见此,她不禁惊叫出声,“藏心!” 蓦然回想昨日,那个号称寺钟叔接不下他一刀的少年,他上船时告诉过自己这样一句话,“风大小姐,以后你可以叫我藏心!” 想到此处,风迁凛瞳孔一瞬呆滞。 就在这时,听闻风迁凛一声尖叫,一名水手护卫急冲冲推门而入,待见自己的大小姐安然的坐于床上,松了口气,继而尝试性的问道:“大小姐,有,有什么事吗?” 闻言,风迁凛转过头,看着面前的护卫有那么一瞬的痴呆,回过神,一声惊叫,“千源藏心,千源藏心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快带我见他!” 可当这个名字道出的刹那,那名护卫的脸,一瞬变成了猪肝色! **************** 风迁凛要见藏心,那么此刻的藏心呢? 清风吹面,藏心于甲板上端坐,手拈一枚棋子,正对着一古怪的棋盘冥思苦想。 而他的身旁,正跪着两人,一人暗纹红边黑衫轻薄,一人矮小刀疤狰狞,正是那黑冰逆道团的团长阴恨水,以及昨天还与藏心逢场作戏过的‘猩红玫瑰’赛琳娜。 只是,这两人已没了往日的威风,规规矩矩的跪在藏心身前,甚至还有些慑慑发抖。 昨日,吴人浪高兴的回来告诉他们,藏心今日就会放他们离开,可他们听后,却完全没有吴人浪那般欣喜,特别是久经事故的阴恨水则更是听得背心发凉。 离开?若是换了他自己会不会让冲撞过自己的蝼蚁离开?而且,这些个蝼蚁还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答案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不会!因为,就算这位鬼王大人真会为了吴人浪这天真的小子那点交情,放他们离开,那么事后,他们依旧得死!烂船也有三分钉,千源藏心这位鬼王的手下们也绝不会放过他们。 所以,今天,阴恨水带着赛琳娜不请自来了,来,便是为了宣誓效忠,不然,便只有死! 低下头,阴恨水额间冷汗滴落,神色紧张的等待着藏心的答复。 这时,藏心手中的那颗棋子始终是落不下去,蓦然一笑,道一声,“黑冰魔螋,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且过来,与我共下这一局如何?” 闻言,阴恨水终是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共下一局’,那么便是对他有所倚仗,至少,他的命暂时保住了,那么赛琳娜这个小家伙的命也就保住了,至于吴人浪这浑人,就特么压根不用他操心,要不也带他来了。 抬起头,阴恨水唯唯诺诺的来到藏心身边,刚要开口,却是突的神色一凝,只见,这棋盘哪里是棋盘,分明是起始之地四大界域的地图。 而此刻,那最令人恐慌的北界之中,一颗白子突入一片黑子包围圈,更是让阴恨水心神狂跳,“鬼王大人,不知此举何意?” 闻言,藏心眉头一挑,“身定北户,为群狼之主尔!” 第二百三十一章 江山定落,我的伙伴 “身定北户,为群狼之主?”喃喃念着这句,阴恨水嘴角一抽,心中极度凝重,甚至还有些不屑,但面上却是不敢表露分毫,讪笑一声,“鬼王大人,北界之狼,其凶胜虎啊,这个恐怕。。。” “恐怕?阴老,那你觉得我入起始之地后该如何呢?” “这个,这个,老朽觉得,鬼王大人可以先于南界韬光养晦一段时间,毕竟老朽虽混迹起始之地多年,可也就在这南界之中有些人脉,到时候可帮鬼王大人遮掩一番,待鬼王大人实力再增长一些,到时候可以圆月一脉之威望登高一呼,起始之地那些逆道还不纷纷来投?” 闻言,藏心目中一眯,皮笑肉不笑道:“若是坐落于南界,有道成寺钟,有风之彩商队便可,阴老,你说我要你何用啊?” 此声落,藏心一双冰冷的眸子直视阴狠水,无边压力袭来,直看得这位老人心中打突,冷汗不停掉落。 心乱跳,眼乱瞄,眼角余光瞟上桌上北界上那颗纯白棋子,结合藏心那句靠风之彩坐落于南界的话,心中了然,这位鬼王并非鲁莽行事,这颗白子,亦不是他,而是自己啊。 千源藏心,是要安坐于南界,让自己踏入北界投石问路,但北界之凶,此去九十一生,不去便是十死无生,一抹哀凉窜入心间,阴狠水一咬牙,“若是鬼王答应不让我黑冰逆道团之人做炮灰,阴恨水便甘心为大人做这一颗深入北界的探路石!” 此声落,藏心还未答话,跪伏余地的赛琳娜却是坐不住了,率先开口道:“这不是让阴老爹去送死吗?左右是个死,千源藏心,老娘跟你拼了!” 说着,她手中锁链一摆便要动作,可动不过一秒,阴恨水身影一闪,一击击中赛琳娜后脑,“小辈不识礼数,请鬼王大人恕罪!” 闻言,藏心手摆了摆,“她说得也没错,以你的修为踏入群狼环绕的北界,确实不够看了些!” 说着,藏心随手一抛,一本书册飞向阴恨水。 伸手接过,封皮上‘冰极炎罡’四个大字清晰,疑惑翻开第一页,一行墨迹尚新之小字清晰, “冰极炎罡:冰之极意为灼,冰化炎炎可为为罡,冰炎之罡!” 见此,阴狠水瞳孔一缩,继而大喜过望,喃呢道:“化罡之法!极冰化炎罡,冰系极致化罡之法!老朽百年沉浮而不得的化罡之法啊!” 这时,一声冷冽入耳,“我圆月一脉,道藏三千卷,此卷《冰极炎罡》最为适合你,你身剧毒,以灼热冰罡发动,更能伤人于无形。” 闻言,猛抬头,东西很好,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阴恨水喜色一瞬收敛,抱拳单膝跪地道:“鬼王大人,您到底要阴恨水干什么?” “抵达北界后,三月之内于我撬开北界一角即可!” “三月?这。。。” “三月,最多三月,我会派桥姬助你!” “这?。。。” 闻言,‘啪’一声响,藏心怒拍桌岸,“怎么?你是嫌三月太多了不成?” 见藏心发怒,阴恨水心中狠一阵抽搐,“不、不是!” “那便滚吧,吴人浪那里,你知道该怎么说吧?还有,你手里这个女人,就先留在这里吧,免得回去乱嚼舌根!” 阴恨水半喜掺忧的退下了,甲板上又恢复了宁静,这时,阴暗中走出一男一女,正是桥姬与道成寺钟。 ************ 与此同时,带伤的风迁凛抱着手中的七彩流风之旗跌跌撞撞的出了舱门,现在她只有一个目的,便是找到那个叫‘千源藏心’人,要求他与自己合作。 一路上,她想好了自己的说词,便是她手中的旗帜,因为旗帜印花,六色之花,其间道道纹路沟壑显著,标记着一个个的地点人闻。 因为,他的父亲小时候便告诉过她,六域为花,六色之花,褐色花叶乃【浮屠域】,绿色花叶【灭佛域】,其后黑色【百鬼域】,红色【残阳域】,蓝色【寒刀域】,最后黄色【密宗域】。 这六色花叶虽都生于一条主干【死亡星河】,却是按顺序从上到下参差而排,且,每下一域,都要经过一域之关隘,便如【浮屠雄关】。 这样的六域,俯瞰,便是一朵六色之花,而花瓣最中心的花蕊处,便是至尊龙台之所在,也是四族本源之地的唯一入口。 但,如果没有至尊之主船老人的许可,谁都进不了至尊龙台。 而她手中的这枚旗帜,这枚父亲用大半生铸就而成的‘七色之花’除了记录了【死亡星河】主干道的航线,还记录了一条可不入域之关隘,从【浮屠雄关】的一处,直达至尊龙台的险道。 这就是阴狠水想抢夺‘七彩之花’的原因,这也是她于千源藏心这位七杀的说词。 想着,风迁凛信心满满,一步一拐向藏心所在的那边甲板走去。 *********** 此刻,藏心所在的甲板这边,桥姬神色异常不满,“鬼王大人,黑冰逆道团与风之彩的根基皆在南界,为何要兵行险招,去撬那最难啃的北界。” 闻声,藏心一双手背负于后,凝望天空,蔚然道:“师尊以自己之命,布下这天下逆道百舸争流之局,使元气大伤的道统应接不暇,如今已过两年,早已时不待我了!” 此声落,道成寺钟目光一闪,隐有所悟,桥姬却是眉头一皱,“何解?” 其声落,藏心摇头一笑,身影翻转,背负之手一动,凌空而书。 一时间,笔笔金字定落于空,桥姬、道成寺钟猛抬头上望,便见一行金字夺目: “身定北户,携群狼之势,并三山之虎,踏浮屠之血,荡平六域,直捣至尊龙穴,倾天下,覆本源道统之基,至此,江山定落!” 见此,道成寺钟那鬼面下一双铜铃大的双眼一阵急剧收缩,端行礼,身叩拜,“百鬼,铁甲鬼——道成寺钟愿为鬼王大人逆道之意志,扫平眼前一切阻碍!” 闻声,一边的桥姬亦是恍然回神,双膝跪地,跟道成寺钟一样,行百鬼中至高之礼道:“百鬼,鬼王卫——桥姬原为鬼王大人逆道之意志,扫平眼前一切阻碍!” 就在这时,甲板深处,一个跌跌撞撞的娇小身影从阴影中显现,目中震撼,默默念着空中之字,“身定北户,携群狼之势,并三山之虎,踏浮屠之血,荡平六域,直捣至尊龙穴,倾天下,覆本源道统之基,至此,江山定落!” 当‘江山定落’四字一出,风迁凛身躯一颤,之前满腔的说词尽空于脑。 此刻,她知道了,自己准备的说词是何其可笑,【七杀】是不会认同她走小道进入本源之言的。 他虽要破浮屠关,却与【破军】、【贪狼】皆不一样,他所要的并不仅仅是破关而出,他要的,是尽收六域于手,他竟是要与这诸天不可逆之意志——道统,一争长短。 想通,最后的希望消散,风迁凛头垂下,无力跪伏余地,任刘海遮面,强忍住抽噎。 就在这时,‘踏踏踏’一阵脚步声响亮,一只手伸了过来,抬起头,透过遮面的乱发,她看到了一张和煦的脸带着笑容, 蓦然一声温润入耳,“道成寺钟告诉我,你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冒险家,风大小姐,虽然我还没有星舰,没有逆道团之名,但我等这样一名熟悉星河的冒险家已经很久了,在此郑重的邀请你,愿意成为我千源藏心逆道之途上的第一个伙伴吗?” 闻言,那乱发中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泛起波浪,终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 新的征程 为赶藏心所定的三月之限,‘黑冰魔螋’阴恨水于吴人浪留下一句,“臭小子,是该独当一面的时候了!”便与桥姬架着一艘快舰,绕小道冲那恐怖的北界之地进发而去。 当日,吴人浪过来大闹一番欲带走赛琳娜,却被道成寺钟阻于星舰之外,也愤愤带着黑冰逆道团众人离去了。 苒苒时光飞逝,转眼便是一月而过,风之彩星舰的甲板上,狐馨儿正咬着笔杆,趴在甲板上作画,而一边,今日一袭嫣红盛装的赛琳娜却是叼着烟,看着正被藏心指导着武道的风迁凛,不屑的吐着烟圈。 一套演练之后,身着迷你小短裙的风迁凛退后两步,神色有些黯然道:“果然,我还是不行吗?” 闻言,藏心摇摇头,“你的刀,是短刀,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但其实不尽然,存在便是真理,短刀存在便拥有它存在的意义,这一点,你明白吗?” “短刀的意义?是这把‘暗黑隐者’的奥义吗?” “不,只是最基础的东西,短刀,便在于一个‘快’字罢了,还记得在天蓝我说过你的武道已经走偏了吗?” “你当时说,天下三战法,‘技’之战才是王道,但我至今都没有懂得这其中的意思, 因为,父亲的《神影刀法》之精髓便在一个‘快’字,以‘快’来做到‘隐’之精髓,可,自我继承这套刀法以来,即使跟父亲做到一模一样的动作,依旧不够快,之后才开始痴迷于‘暗黑隐者’的影逆能力的!” 声落下,藏心抚着下巴隐隐思索,这时,围栏处,赛琳娜一声不屑的嗤笑响亮,“做到一样,还领悟不了其中的精髓,那只能说你这‘暗影玫瑰’笨呗,” 说着,她轻柔妩媚的扭动一下腰肢,将手中香烟扔到地上,自顾自的戏谑着,“看来‘暗影玫瑰’只是浪得虚名,远不是我‘猩红蔷薇’的对手,咯咯咯!” 闻言,风迁凛神色更加暗淡,道一声,“果然,我并不适合武道!”话罢,转身就要默默离去。 突然,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藏心无奈的笑笑,“天下没有一个完全相同的人,又怎能说有一模一样的刀法呢?其实,你的基础不错,听我的,你能胜过那边嗤笑你的女人的!” 说着,藏心将风迁凛横身一拉,手揽腰,脚步横推两下,“来,摆好《神影刀法》的架势!” 闻言,顺着藏心的动作,风迁凛本能的双**差而立,一柄漆黑短刃已然在手。 架势摆好,风迁凛神凝待发,突然,她感到自己的小短裙下,那黑丝过膝的绝对领域之处传来一阵异样的揉捏,而且还在往上蔓延,似要直抵她大腿根部。 ‘刷’,风迁凛脸一瞬而红,话音打颤道:“藏、藏心,你、你干什么?” 此声下,‘猩红蔷薇’赛琳娜更是一阵花枝乱颤,“哎哟喂,摸两把就能胜过老娘了吗?没看出来,我的鬼王大人,你还真是个小色狼啊!咯咯咯!” 就连一边正冥思苦想,画着什么的小公举狐馨儿闻声,也是抬头不满的说了一句,“喂,死变态,当心我告诉冷烟姐姐噢!” 这时,藏心却是对两女之言不闻不问,也不害羞,口中传出一声极度认真的冷冽,“别听她们的,凝神,感受自身的变化!” 闻言,风迁凛看藏心神色不像是想吃她豆腐,便感受起自己身体的变化来,可是,藏心越是抚摸,她便越是羞耻的燥热难耐,哪里还有其他感受,羞愤难当的风迁凛都不禁‘嗯哼’一声,呻吟出声来。 见此,赛琳娜更是不禁‘咯咯咯’戏谑个不停,让风迁凛陷入一阵挣扎不知所措。 这时,藏心眉头一皱,突然沉喝一声,“听好!”此声其大,仿若要震慑住风迁凛的心灵,让她身心都不禁为之一醒。 这时,藏心那严肃的声音传来,“我移动的,只有几厘米的位置,你要集中精神感受这其中的变化,然后记住现在的位置。” “好。。好的!”声落下,风迁凛刘海遮住的面庞已晕红如血。 “记住,女性和男性不一样,女性关节要柔韧许多,尤其是髋关节,且,女性盆骨较宽,所以髋关节会相应外凸一些,也就是说,女性比男性在横向的活动范围要大上很多,这就是女性的优势所在了。”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满面红晕的风迁凛心中突的闪过一丝明了,强忍住羞意,悉心感受藏心的‘抚摸’。 就连嗤嗤笑着的赛琳娜都是笑音遽停,若有所思。 此声落,藏心只手一瞬分开风迁凛颤抖想要并拢的双腿,抚于膝盖处弯曲,继而道:“《神隐刀》乃是一种奇快之刀,刀快,更依赖于步伐移动之快,所以如果以髋关节为核心组织全身动作,那么你的所有招式,都能产生一种质变之快!” ‘呼’,长吐一口气,藏心抹了把额间的汗水,直立而起,看着已经快眼冒金星、跌落于地的风迁凛,摇头失笑道:“现在,拿起你的刀,对刚才那位一直嗤笑的‘猩红蔷薇’再发一击‘暗影突袭’试试?” 闻言,赛琳娜嘴角一抽,“我的鬼王大人,虽然你很强,说的也很在理,但是,就那么摸两把就。。。恩?。。额?” 话未完,突的一道黑华流转,赛琳娜心中一紧,却不慌乱,双掌按地,一个与月前避开这一击一模一样的飞旋动作做出。 红旋一起,赛琳娜妩媚一笑,“风大小姐,鬼王大人吃你豆腐,你还真信他啊,你说,这一击,我是躲过去揭穿他呢?还是不躲,让你明白。。。恩?。。。” 说着,赛琳娜突感一阵凉风袭面,便见那漆黑的小刃一瞬破影而出,直插自己面门而来,转身欲躲,可方才气旋的她身体于空一个回旋的惯性都未来得急抵消,又怎能动作呢? 蓦然一声惊叫,“啊!。。。停手,我认输!” 声落下,刀风亦落,于赛琳娜面门前急停,带起丝丝金发飘飞。 此刻,没有管惊愕不知所措的赛琳娜,风迁凛一瞬蹦到藏心身边,一双美目闪烁着光辉,兴奋道:“真的可以,竟然真的可以!” 闻言,藏心嘴角抽了抽,摇了摇头,心道,什么叫竟然真的可以?感情这风迁凛大小姐压根就是觉得我在吃她豆腐呢。 就在这时,小公举狐馨儿一声兴奋的大叫,惹众人瞩目,只见,她手中拿着一张自己画的那歪歪扭扭的图案道:“死变态,你不是要组建逆道团吗?就叫保卫公举逆道团怎么样?本公举帮你把逆道旗都画好了!” 见此,藏心看着那张图画上所画的那扭扭捏捏的公主裙,狠拍一下脑门,正待直接否了这小公举的胡闹,突然,星舰一阵摇晃,‘擦拉拉’摩擦声响不绝。 紧跟着的便是,无垠的星际变换,一瞬蓝天白云,碧空万里,见此,风迁凛兴奋的大叫一声:“起始之地到了!我们又回来了!” 此声出,带出整个星舰的水手护卫们高呼, “起始之地,我们又回来了!” “起始之地,我们又回来了!” “起始之地,我们又回来了!” “。。。” 见此,藏心口念着‘起始’两字,嘴角一弯,“新的征程,终于开始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遗失的乐园 “乘客们,大家好,我是本次班车的乘务员小优,这次班车是由【悬空码头·南】站开往【天空回廊·西】方向的班车,全程一万八千公里,运行时间大约四十八小时。 请各位乘客查看一下您手中的车票,如有乘错车的旅客和送亲友的朋友,请您下车,列车就要开车了。 乘客们,为了保证大家的旅行安全,请不要在车内吸烟,不要把头、手伸到窗外,车上禁止携带易燃、易爆等危险品,为了保证您健康、愉快地旅行,请大家共同维持好车内卫生,愿我们一起旅行愉快。” 在一位身着职业装,头戴贝雷帽,肉丝大长腿,面容姣好的乘务员礼貌的服务用语下,‘呜呜’两声,这列悬空列车一阵启程之轰鸣,伴随着机械的抖动的‘噶几’声,启动了。 列车启动,窗外之云飞速变换,于贵宾车厢中的酒吧式的商务圆桌上,一身金色狐裘披肩,华丽晚礼服的小公举狐馨儿,很没有映衬这身装扮的高贵典雅,冲着天边飘飞的云雾,眉开眼笑,大叫出声, “哇!这太不可思议了,我们竟然在空中飞也,原本还以为我们狐影王国能造就蒸汽船,还有蒸汽车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想到啊!哈哈,这里也太华丽了吧!” 小公举对这种新奇的事物表现得相当夸张,当然,久在天蓝的她,习惯了天蓝的古建筑,习惯了黑铁蒸汽的嗡鸣,有此表现也算相当正常。 因为,就连两世为人,自认为见多识广的藏心见到这辆列车的时候,也是相当惊异的。 他原本以为,起始之地的文明发展,应该也就跟天蓝差不多,最多也就跟前世的水准持平,可没想到的是,这里已经完全趋近于前世未来化的一种天空文化了。 摇了摇头,藏心看着桌前风迁凛这位冒险家绘制的最完整、最全面的起始之地地图。 亦是忍不住的感叹,在起始之地,天空和地面皆有人类生存,地面东、南、西、北四方界域拼接,呈现出一个长方形,而长方形的最中间,连接四块界域的一小块地方,便是让人津津乐道、却又恨之入骨的【踏域门】和【浮屠雄关】。 看着地图,藏心忍不住抚摸上地图中,这地面上空那条串联起四方界的粉色圆环,不禁道:“迁凛,这条圆环就是我们现在所乘坐列车的轨道?” 闻言,风迁凛放弃和‘猩红蔷薇’赛琳娜的斗嘴,转眼对藏心点点头道:“对啊,这条环线叫作【天空回廊】,贯穿起始之地的四片界域,” 说着,风迁凛一指地图上那条粉色环线上的一些蓝色小点,继而道:“这里,就是我们下舰的地方,【悬空码头·南】,现在呢,我们要经过,【悬空城·南】这个站点,到达地面南界!” 闻言,藏心还未答话,‘嗖’一声风响,狐馨儿的小脑袋一瞬凑了过来,惊奇道:“悬空城?风迁凛姐姐,是飞在天上的城市吗?” “对啊,起始之地的人们用自己的智慧,联通了天空中漂浮的四座巨大岛屿,并将之建设成为城市,就是所谓的悬空城,整个【天空回廊】都是围绕这四座城市而建的。” “真的吗?真的吗?悬空城好玩吗?” 闻言,风迁凛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闪躲,支支吾吾似不愿多说些什么。 这时,一旁的赛琳娜见她那神情,‘咯咯’两声,似笑非笑道:“馨儿吖,其他悬空城好不好玩,老娘我不知道,但是,【悬空城·南】却是起始之地最繁荣、最好玩的一座城市了!一定不容错过噢。” 闻言,小公举果然上钩,一双眼睛程亮放光,“真的吗?真的吗?赛琳娜姐姐,那里都有些什么好玩的?” 见此,赛琳娜轻笑一声,“好玩的,多了去了,这里有灯红酒绿的酒吧喧嚣,这里有惊险刺激的过山车和摩天飞轮等等,当然更加出众的却是那色彩斑斓的魔术表演!” “魔术表演?是魔法吗?很炫酷吗?” 闻言,斜眼轻睨了眼一边闭口不言,面色阴沉的风迁凛,赛琳娜‘咯咯’直笑,咬词微重道:“当然,这可是【悬空城·南】的统治者,【地狱小丑之王】——【尼克尔森·杰克】大人的独家表演!” “独家表演?那是什么表演,可以具体给我说说吗?” “咯咯咯,哈哈哈哈哈,不要着急,小馨儿,你一会就会看见的,”说着,赛琳娜环视一圈这节车厢,目光锁定在最角落一桌,那几个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红鼻子青年男女身上, 似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般,面色愉悦道:“起始之地的‘暗影玫瑰’,风之彩商队的风迁凛大小姐,可是【尼克尔森·杰克】大人的手中之宝,南界的聚宝盆,她的回归,【地狱小丑王】大人怎会不亲自迎接呢?你看那边,大人的使者在风大小姐刚刚抵达起始之地的一刹那,便跟随而来了!” 闻言,风迁凛顺着赛琳娜所指一望,神色一变,刚要起身,蓦然,‘轰咔咔’,列车一阵颤动。 车厢中,那身着职业装束的小优,那悠扬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尊敬的各位旅客们,【悬空城·南】站点到了,请要下车的乘客把随身携带的物品和车票准备好,准备下车。” 其声落,一阵干冰烟雾于车厢两侧而喷,紧接着,‘刺啦’、‘刺啦’,列车两侧的剪刀门齐齐向上拉开。 这时,赛琳娜拉着狐馨儿一下子冲出干冰烟雾,下车,踏入地面,便听一阵悦耳的喜之音整洁嘹亮。 抬起头,狐馨儿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一瞬写满了震撼,只见,碧蓝的天空下,是白云缭绕的钢铁雄城,雄城中正有高大斑斓的摩天轮微微转动,若影若现。 此刻,随着悠扬的音乐,无数色彩斑斓的气球放飞天际,目下望,鲜红高帽军装的礼仪小号手站成一两排奏乐,那中间的道路上,一群群浓妆艳彩,头戴卡通帽的男人、女人,面上喜悦洋溢,手挽着手,踏步高歌。 突然,天空之上跳下一道紫色的身影,落于狐馨儿等人身前,此人一身紫色的晚礼西装整洁,领系一枚暗红碎花蝴蝶结,苍白的脸,鲜红的唇彩似笑般画入耳际,烟熏的眼看不到眼睛,墨绿的头发油头后梳。 此刻,他叼着牙签的红唇一咧,于站在最前方的风迁凛身前做出一个极度绅士的礼仪,尖利声起,“我的笑容只在表面,欢乐仅存于皮肤,如果你能看到我的内心,就会发现我正在哭泣。” 此声落,他半俯下的肩上突然窜出一只雪白的鹦鹉,尖锐的咿呀学语道:“欢迎我南界的明珠风迁凛大小姐回家,欢迎各位来到【地狱小丑之王】的首都【the lost paradise(遗失的乐园)】(悬空城·南)!啊嘎嘎嘎嘎!” 第二百三十四章 地狱小丑王 “欢迎我南界的明珠风迁凛大小姐回家,欢迎各位来到【地狱小丑之王】的首都【the lost paradise(遗失的乐园)】(悬空城·南)!啊嘎嘎嘎嘎!” 其声落,这位小丑王身后的演员们,也跟着一齐高呼,“欢迎我南界的明珠,风迁凛大小姐回家!” 其声整洁,其声之大,声震盈野。 这时,这位小丑王杰克迈着滑稽的八字步,来到风迁凛身边,仿佛多年的好友般,神色自然,声线尖锐的欢快道:“迁凛,你离开这一年,你们风家在【遗失乐园】的生意,可都是我帮你照拂着的哟!怎么感谢我?怎么感谢我?” 说着,他将那张滑稽却又深邃的面庞凑近,嬉笑出声,“我当然不需要你的感谢,既然回来了,现在就到我家里去坐坐吧!我可是开发了一个新的小把戏,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唷!” 此声落,杰克自然而然的伸手,就要搭上风迁凛的肩。 见杰克动作,面沉如水的风迁凛伸手拍落小丑王那只纹着滑稽图案的手,戾声道:“杰克,不必假惺惺的了,我离开的一年里,你能如此无情的派人追杀我,现在还一副我们很熟的样子,你不觉得恶心吗?” 闻言,小丑王杰克那漆黑的烟熏瞳孔一眯,其身后的气球彩带,欢乐音乐,人文舞蹈,一瞬皆停,仿佛缤纷的色彩都变成了灰色,气氛一下便阴沉了下来。 嬉笑的面具拿掉,杰克‘嘎嘎嘎嘎’一阵怪笑,那张小丑面庞一时神色极度怪异,明明嘴角大弯,却看不出一点好笑。 这时,他取下嘴里叼着的牙签,逗了逗肩上的鹦鹉,面容夸张,嘻嘻的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似自言自语,“也就是说,伪善的人皮破碎了?也就是说,我再也不用惺惺作态了?这是多么令人愉悦的感受啊?” 说着,他那双纹着滑稽图案的手捧着他的下巴一脸享受状,突然,一声尖叫,他手屈伸,猛一掐自己的脖子,一时间,他舌头伸长拖到地上,两颗白色的眼球连接两根弹簧爆出眼眶于空颤动,面容诡异至极,但人却是兴奋的大叫起来, “啊,太好了,太好了,我被迁凛的目光杀死了!她报了仇,我们又可以做那愉快的伙伴了!” 蓦然,他肩头的鹦鹉震翅而飞,划过小丑那绿幽幽的头顶打转,‘呜哇,他死了!’、‘呜哇,他死了!’、‘呜哇,我是上帝的光圈’ “啊嘎嘎嘎嘎!啊嘎嘎嘎嘎嘎!好不好笑,我的新把戏好不好笑?啊?啊?” 此一幕,这样的冷笑话,让阴沉的气氛,一瞬秋风萧瑟,别说嘴角狠抽的藏心等人,就连他身后的那一众演员们也是满头黑线,一颗汗珠滑落脑后。 可表演不停,癫狂笑过的杰克,跌落于地,似溺水缺氧快要断气般在地面辗转爬行,抓住风迁凛的脚踝,两颗颤动的眼球满面憔悴的望向风迁凛, 一边怪异的爬行屈伸,一边用他那尖锐的声线,伴随怪异却有节奏的腔调,楚楚可怜的嗯哼着,“迁凛,自你走后,风之彩商队就瘫痪了,我也跟着断奶了!” 说着,他拔掉两颗乱晃的眼球,伸出手在舌尖舔舐两下,毫不避讳的在烟熏的眼角处两点,垂涎欲泣道:“下界【科技之都】(莱纳德尔城)的铁霸王天天威胁我,再不给他城市维护费,就要给我的【遗失乐园】断电了!所以,才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请你回来啊!” 见此,风迁凛咬牙切齿的一脚踢开小丑王杰克抓住她脚踝的手,“滚!给我滚!” 闻言,杰克一把抱住风迁凛踢过的脚踝,很没有节操的在脚背上亲吻一下,继而嘁嘁然道:“五千万起始币,给我,我就滚,而且立马滚,你想看什么样的滚,我都给你做!” 闻言,见状,风迁凛的愤恨、恼怒再不可抑制,拿出一张支票,写下五千万,‘啪’一声响,打在杰克脸上,“拿去!滚!” 见状,杰克一下腾身而起,一把抓过这张飘飞的支票,心爱如小宝宝般在脸颊上蹭了蹭后,似满血复活般,丢下一句,“这是去年的,我已经给你打了个九八折了,下个月五百万,一分别少啊!” 声落,一溜烟拔腿便跑。 就在这时,一个脆生生的突兀之声响起,小公举狐馨儿满脸疑惑道:“赛琳娜姐姐,这就是你说的那种最精彩的魔术表演?好难看啊!还没有我狐影王国街头耍把子的好看!” 闻言,‘撕。。。’一声响亮,紧跟杰克回城的演员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而赛琳娜更是冷汗直流,一把捂住狐馨儿的小口,看着身形一顿的小丑王杰克之背影,讪讪结巴道: “杰、杰克大人,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您的表演是起始之城最棒的表演,最棒的!” 闻言,杰克背对之身不转,仅竖起两根手指,比出一个‘二’字摇了摇。 见此,藏心、赛琳娜、狐馨儿还在疑惑不解间,风迁凛却是踏前一步,厉声道:“杰克,你别过分!” 此声落,杰克蓦然转身,风吹戾啸间,一股临近尊位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时,他脚步一踏,‘咔擦’,‘咔擦’,一块块大理石板铺成的大理石道路寸寸龟裂,那苍白的小丑面上拉开一个残忍嗜血的弧度道: “迁凛,你也知道,我杰克什么都能忍,最不能忍的便是别人说我演技拙劣!那位长得乖巧的小姑娘,现在就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吧!” 其声落,‘啷呛’一声交鸣,两柄带血的黑纹匕首已然狰狞于手,一步踩下一个脚印冲狐馨儿走来。 见杰克舔舐匕首的那抹嗜血的表情,一时间,就连狐馨儿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公举都心胆遽颤,不禁躲到一直冷眼旁观的藏心身后。 突然,‘刺啦’一声,一张纯白待墨的纸张飘飞,紧接着,‘汪’一声忠诚的犬吠,杰克身上的气势一瞬而丢,整个人化抛物线上扑,一把将那纸张扑入手中。 定睛一看,一个两百万的大字,是那么的可爱,面上残忍之色一瞬收敛,‘西索索’赶紧收好,继而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搓搓手,“那个,迁凛,还有,还有这个我刚才踩碎路面的修理费,这个,这个,就打五折,算你一千块?” 第二百三十五章 杰克的秘密 小丑王杰克走了,虽然再三讨要,可最后还是没有要到那一千块的道路维修费,只是走得有些急促,让众人大大的不解。 沿着进城的路一路行来,路上,藏心一行人兴致都不是很高,因为还没有进城便失去了五千二百万。 当小公举了解到,这里五千二百万可以买下两个狐影王国的时候,让一项是金钱如粪土的她都无法淡定了。 可不,现在正站在那书写着【the lost paradise(遗失的乐园)】的大门前的小公举还埋汰着藏心呢。 “死变态,真窝囊,五千二百万也,两个狐影王国啊,那是多少钱,就这样眼睁睁的从眼前溜走了!” 一旁的赛琳娜也是异样的看了藏心一眼,也‘咯咯’乱笑的符合道::“看来,我们的鬼王大人也学会低调了,咯咯咯咯咯!” 没有在意两人的嘲讽,藏心仅搓了搓手指上一点未干的血渍,眼神闪烁,若有所思,鬼使神差道出一莫名的话语,“这个【地狱小丑之王】是个女人?” 闻声,风迁凛一怔,狐馨儿一怔,咯咯直笑的赛琳娜亦是笑音遽停。 楞神后,一阵香风扑面,赛琳娜扭动着腰肢来到藏心身边,伸出手一探他的脑门,疑惑道:“没发烧啊?” 说着,饶有兴趣的打量起藏心,面色怪异道:“我的鬼王大人啊,你、你不会是看上杰克大人了吧?人家可是铁打的直男啊,” 说到这里,她话音一顿,一指风迁凛,神色揶揄道:“而且,风大小姐父亲还在的时候,杰克大人还当过她几年的男票呢,对吧,他是男人吧?我的风大小姐你最清楚了?” 闻言,风迁凛眉头一皱,“赛琳娜,再乱嚼舌根,我杀了你!” 见风迁凛的表现,藏心目光隐晦一闪,将指尖的那一点血渍甩落,道一声:“有意思,真有意思,” 说着,挥手制止住又要斗嘴的风迁凛与赛琳娜,话锋一转,“好了,我们进城了!正好见识、见识这位小丑王的杰作,【the lost paradise(遗失的乐园)】。” ***************** 就在藏心他们进城的同时,【遗失乐园】的最终心处,耸立着一座恢弘的高楼,此楼,名:【地狱马戏团】,高三十二层,是【遗失乐园】最高的建筑。 此刻,一身紫色西装的杰克,理了理领口的蝴蝶结,快步踏入这栋高档的大楼中。 这时,一楼的前台,一位面容姣好,衣着暴露的接待小姐,一见来人,原本昏昏欲睡的她立马换上一副热情洋溢的笑容,扭动着腰肢,小跑到杰克身边,献媚道:“城主大人,城主大人,您回来了!” 说着,跑到杰克身前,双颊生晕,眼带秋波道:“大人,人家帮您按电梯,嗯。” 声落下,她点下那上行的按钮后,看着才从二十楼往下的数字,眼波流转间,轻拉一下肩上的衣戴,往杰克身上凑了凑。 以往她都是这么干的,因为只要成为这位城主大人的女人,她就能一步登天,就不用天天守着前台,还得受人气。 就算城主大人看不上她,最不济,也会像往常那样,在等电梯的无聊时间,伸出一只纹着可爱图案的手,在她身上的敏感部位揉捏两下,等电梯到了,还会看心情给几十到一百的小费补偿补偿,就算这蚊子腿再小,那也是她小半月的生活费啊。 可今天,她主动在杰克身上摩蹭的时候,那只可爱的手却没有伸进来,而且,她明显感觉到这位城主大人身上有着一股焦躁不奈的气息。 这时,‘叮’一声响,电梯到了,杰克一手掀开身上的女人,急冲冲的便进入了电梯,仅留下一脸吃惊的前台美女。 ‘叮’,到达三十二楼,这层空荡荡的楼层有且只有一个大门,因为这是杰克衣食起居的地方,更因为,这个小丑,有洁癖。 此刻,‘砰’一声响,杰克连开门的钥匙都没用,直接一脚破门而入,这里是一间整洁的房间,没用小丑喜爱的花哨物品,更没有什么杂耍用的器具,很干净,很简单。 刚到家,突然,‘哇’一口鲜血喷洒于沙发上,杰克扶着沙发的把手半蹲于地,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时,他肩上的纯白鹦鹉一阵变换,变成一只纯墨的乌鸦,口吐人言道:“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闻言,杰克拉开自己的紫色西装,解开胸前的内衬纽扣,露出一条条白色的裹胸,此刻,裹胸上正有着一丝妖异的血红刺眼。 见此,乌鸦目中人性化的出现一抹惊愕之色,“刀伤?” 说着,它脑中回想,刚才于风迁凛身边时,有一个握刀的白色身影,惊疑出声道:“难道是刚才?那个一直不说话的白衣男人?这不可能?以我的目力,都没看到他出手过!” 点点头,又摇摇头,杰克‘咳咳’两声,尖锐刺耳的小丑声线已然不再,换之,一个娇媚的女声咬牙切齿道: “就是他!若不是那个男人一计指刀划过我的胸口时,察觉到我竟然是一个女人,惊疑了一下,又不想被人知晓他袭击我,错过了时机,一击而回,使刀口还不至于伤到心脉,否则,当我回到这里的路上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什么?此人是风迁凛从哪里找来的?竟然这么强大!” “我怎么知道?咳咳!” “那现在该怎么办?” “逃吧!他刚才就已经对我报了必杀之心,他一定会再来找我的!” “逃?那你的计划怎么办?女帝的计划又怎么办?逃,我们一样要死!” “只要我死了,你回到女帝身边,她是不会责罚你的!” “不,姐姐,你在说什么傻话,这么多年的苦楚你都挨过来了,现在你竟然说要放弃,我们、我们还是一起逃吧,以你我独特的隐匿变身天赋,女帝她也不一定能找到我们,只要,只要你的封印解。。。” “不必再说了,影儿,那人的刀气已经开始侵蚀我的心脉,就算女帝找不到,但那个男人的话,无论我逃到哪里,他都能找到我的,咳咳!” “姐姐!你真要抛下我吗?你真的要放弃你这么多年的心血吗?” “放心,这只是最坏的情况,要知道,以南界之繁华,上面的那几位是绝不允许出现比我更加强大的统治者的,若是【the lost paradise(遗失的乐园)】易主的话,他也会承受那几位的灭顶之灾,我会借此与他周旋一番的,咳咳!” “可,那人在姐姐的地盘都敢直接动手袭击你,他会不会根本不听你的话啊!” “听天由命吧!咳咳,他是迁凛找来的,今晚我就去找迁凛叙叙旧情,但愿她能帮我,若是我没有回来,你就离开这里,将这消息告诉女帝,为我报仇!” 说着,她拳捏紧,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狠绝道:“若是这次我能再逃过此劫,这个男人,我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三皇五帝十王 压制住伤势,支开那只叫自己姐姐的黑鸦,这位小丑王杰克立于【遗失的乐园】最高的楼层上,伸出她那只纹着滑稽可爱图样的小手,抚摸着落地窗前的玻璃眺望这座城市。 千姿百态的高楼大厦,若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披红挂绿,巍然屹立,是缤纷,亦是雄壮。 纵横交错的斑斓水泥路面,构成了这座城市的血脉和骨架,俯下身,她凝神望着其下车水马龙的街道。 路上的行人各异,有东界的古风着装,有西界的欧式盛装,也有他们南界独有的西装革履。 道路旁,商铺林立,小贩们更是热情洋溢的推销着自己的货品,即使遭遇这些匆匆的行人的冷漠拒绝,也吹不散他们对这座城市的热情与钟爱。 看到此处,杰克那鲜红的唇角不自然一弯,继而背过身狠捂着胸口喘息起来,烟熏的眼眶内闪烁着一双明亮而沉痛的眼睛,她就这样看着屋里面简单的装饰,喃喃道: “多少年的心血浇灌才造就了这座城市,我的故土,难道又要这样将你拱手让人了吗?难道我真的回不去了吗?可一百多年了,我还是不甘心,好不甘心!” 站起身,她跌跌撞撞的来到一间房的门口,走进去,转动床头柜的台灯,‘刺啦’一声,床后的墙壁大开,露出一间密闭的暗室。 这时,一阵断断续续的诡异怪笑从中传出,‘啊嘎嘎嘎嘎,啊嘎嘎嘎嘎,你们禁锢我的身躯,却无法禁锢我的微笑,啊嘎嘎嘎嘎嘎!地狱的微笑永远不会消散,你以为我是再笑吗?不,那不是,那只是本大爷的魔术表演!’ ‘砰’一声响,灯光打开,这位被藏心所伤,捂着溢血胸口的小丑王杰克,看着眼前身着黑白条纹囚服,与自己一模一样面庞的小丑,眼神玩味一笑,“我的小丑王杰克大人,被关了十年的您,想不想让您的微笑再临人间呢?” *********** 此刻,【遗失的乐园】最大的游乐场,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狐馨儿坐在华丽的旋转木马上,挥舞着欢快的小手,快乐的呼喊不断, “死变态、风迁凛姐姐、赛琳娜姐姐,你们也来玩啊,这里好好玩啊!” 话罢,一下抛弃骑着的那匹蓝色的小马,一个飞窜,又趴上一匹红色的小马,欢乐不断。 闻声,藏心无奈的摇摇头,指着木马旁边三尊栩栩如生的钢铁雕像道:“这位是那个【地狱小丑王】?那旁边两位呢?” 闻言,风迁凛指着小丑雕像旁边的一个魁梧光头大胡子雕像介绍道:“这一位,就是地面南界,【科技之都·莱纳德尔城】的统治者,【铁霸王】——克里斯托弗·斯坦尼博士,与小丑王杰克一样,是南界的三王之一。” “噢?这样!”说着,藏心一指旁边那个身着船长制服,头戴鸭舌帽,叼个大烟斗的男人雕像道:“这么说,这一位就是剩下的那一位南界之王?” 听藏心的问话,风迁凛咬着牙,狠摇摇头,黯然道:“不是,他是我的父亲,风四海!” 闻言,藏心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讪笑一声,转移话题道:“南界三王,代表起始之地最高的武道水准吗?” 此声落,风迁凛还未答话,旁边的赛琳娜却是‘咯咯’直笑道:“我的鬼王大人,你未必也太天真了吧,南界可是起始之地最弱的一个界域,王之上,还有帝,帝之上还有皇呢?” “王?帝?皇?” “是啊,据传起始之地存在十大王者,他们都是没有获得尊位之证的人,虽然钻石一阶,却又无限趋近于尊位!而你刚才所见到的这位小丑王杰克大人,在十王之中,仅仅排在倒数第二位!道统悬赏八千九百万卫道值!” 说着,她一指刚才的那位铁霸王——斯坦尼博士道:“他,排倒数第一,悬赏不过七千六百万!” 闻言,藏心眉头微皱,“那上面的帝、皇,他们都是尊位获得者啰?” “bingo,确实如此,三皇、五帝皆是尊位强者,拥有着自己的气象,且,据我所知的,东界的武帝、和女帝,西界的圣光教皇和深海女皇皆是天下尊位强者,道统悬赏一亿卫道值以上!” 说着,赛琳娜揶揄的看着藏心,讪笑道:“当然,他们的悬赏可不及您老的一半啊,三倍,那是多少?三亿九千万卫道值,啧啧,带着您啊,就算是单枪匹马直接杀入【浮屠雄关】,那铁浮屠都得毕恭毕敬的放人过去。” “那,他们的排名是怎么来的?” “噢,这就要问问你的小冒险家风迁凛了,她在凛冬学院待了两年,其中的事情,她可比老娘清楚。” 闻言,风迁凛插话道:“在南界的悬空城【遗失的乐园】,立有一所名叫【凛冬】的学院,这时百年前失踪的那位起始之地最强者,【凛冬女皇】陛下所建立的学院。” 说着,她神情极度凝重道:“传闻【凛冬女皇】是起始之地最强的存在,实力排在天下尊位之巅,当时,她的悬赏便已达到了一亿五千万之巨了!而排在第二位的武帝大人,也只是刚刚破亿的尊位强者而已。” 闻此,藏心神色一闪,凛然道:“一亿五千万,已触碰到了天下至尊的边缘了!那么她人呢?为何失踪了!” “因为,她当时创下【凛冬】这所学院,将起始之地的所有可称王的强者都积蓄于此,担任老师,各自挑选其中最精锐的学员,组织成军,自信心膨胀之后,她,便开始突破【浮屠雄关】了!” “失败了?” “失败了!她也跟着失踪了!至此以后,【凛冬】便由现在的三皇武帝十王所执掌,为了避免纷争,他们每年的十月都会从中挑选出两位自己手下最杰出的学员,由自己带队,进行一场3v3的比武,来决出他们的名次!” 闻言,藏心目中一闪,“是这样吗?那么说【凛冬】在这座【遗失的乐园】中?” 点点头,风迁凛指着自己身上的校服,“对,我就是里面的学生,这里面的学员,可以说是起始之地天赋最好的人。”说着,她恨恨道:“本来我进入这所学院是想找一些天赋不错,却又没被那几人看中的学员增加我风之彩的实力,可惜,杰克他有意干预我的意图,导致我在学院中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听着风迁凛的话,藏心嘴角一弯,道一声,“噢,这样吗?迁凛,杰克说这里是你的家,你的风之彩在这里应该有着不小的势力吧?” 藏心这突如其来的不着边际的话让风迁凛一愣,“有一些商铺是我风之彩的,还有一栋大楼,嗯?藏心,你问这个干什么?” “噢,没什么,有住的地方就行了,迁凛,我们先不去地面南界了。” “那去哪?” 闻言,藏心拍了拍这位愕然的大小姐的头,恶意道:“一会儿,去给我办个入学证明吧,明天去上学,我陪你啊!” 第二百三十七章 开启暴发户模式的藏心 “一会儿,去找那位小丑王杰克给我办个入学证明吧,明天去上学,我陪你啊!” “什么?” 在风迁凛的惊愕中,藏心转身一挥手,“记得告诉他,这其中如果要产生什么费用的话,就让他自己来找我拿就行了。” 说着,藏心冲一边同样疑惑的赛琳娜钩钩手,在一声惊叫声中,一把揽过这金发美女纤细的腰肢,“赛琳娜先带我出去逛逛,晚些回来,对了,记得转告那位杰克大人一声,今晚十二点前,如果还没来找我的话,那么他就别想要钱了。” 丢下这句,藏心揽着愤愤不平的赛琳娜消失在人海,仅留下凌乱的风迁凛呆立原地。 走出游乐园,腰肢被藏心揽着,赛琳娜挣扎两下无果,便一副认命的模样听之任之了,但心中却依旧疑惑,“我的鬼王大人啊,你让杰克大人过来找你,你身上有钱吗?” “没有!” “你这是要作死啊,【凛冬】可不是这么好进的,南界作为最弱的一界,而且由于【凛冬】的存在,这里还有其他界域大佬们的使者共同掌管,并不是杰克大人的一言堂,如果杰克大人打通了里面的关系,把你硬塞进【凛冬】,而你又没钱的话,那怎么办?” “凉拌!” 闻言,赛琳娜愤愤拍落藏心揽住她纤腰的手,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道:“以杰克大人那么横征暴敛的个性,你一定会被他五马分尸的,我不认识你,你还是放过老娘吧!” 看着赛琳娜夸张的样子,藏心冷不丁哈哈直笑,“你就这么不看好我?好歹我也是悬赏上亿的大逆道贼啊!” “别吹了,你的修为也不过钻石五阶,就压压阴老爹还算可以,老娘估计啊,你就跟那个什么‘霸拳皇帝’朱无士一样,是被道统捧杀的存在!” “捧杀?” “对啊,那个朱无士刚到起始之地的第一天就直接冲上【浮屠雄关】,要求开启浮屠大门,挑衅道统威严,其后不知道怎的竟然没死,但道统又不管起始之地,所以便给他安了个‘霸拳皇帝’的称号,这个‘帝’便是意味着他有着在这里称帝的资质,想借起始之地这些个好事的人解决他呢。” “这样啊,可我听迁凛说,他如今可是过得挺滋润的啊!” “那是因为东界的武帝大人心胸宽阔,收容了他!不然,你认为呢?他那身肥肉,恐怕早被分尸了吧!” “好吧!赛琳娜,看来我初到这里,真还有许多东西不明白,你知道这座【遗失的乐园】哪里最容易收集到有用的信息吗?” “有啊,【遗失的乐园】是起始之地最耀眼的明珠,而喧嚣区的【英雄冢·会所】便是明珠中的瑰宝,那里整个起始之地最豪华的娱乐场所,东、西、南、北四方界域的人都在那里消费,什么信息没有?咯咯!” “噢?【英雄冢·会所】?是所谓的红灯区吗?好,今晚你就陪我去那里逛逛。” “可以啊?那种高消费的地方,老娘可是求之不得!”说着,赛琳娜小手摊开,揶揄道:“但,还是那句话,你有钱吗?” 话罢,还搓了搓手指,那要钱的意味不言自明。 这时,藏心嘴角一弯,从怀中掏出一块小牌子放到赛琳娜手中,“这个,应该能值不少钱吧?” 闻言,赛琳娜下意识冲手中的牌子瞅了瞅,待见那古朴的金质小牌上那一行写着‘遗失乐园之主’的六个字样,当即双眼瞪直,“这、这是【遗失的乐园】的统辖令?城主之证啊!杰克大人从不离身的,” 说着,她慌忙的将这面城主之证放到口中咬了咬,震撼道:“真的?千源藏心,这东西你在哪儿偷来的?” “他找迁凛要那一千块的时候,从他身上抢来的!” “抢来的?”说着,赛琳娜想到小丑王杰克离开前的那种不自然,瞳孔一缩,捂着小嘴,“当时的那阵风?是你?你当时跟他交手了?” 见此,藏心不可置否的点点头,继而转移话题道:“这东西值钱吗?” 小鸡琢米似的点点头,赛琳娜大叫一声,“值钱!特别值钱!有了他,不管你消费了什么都可以记在杰克大人身上,而且,你若是愿意,这座繁华的城市都是你的,起始之地的地盘,只认城主之证,不认人的!” “是吗?”说着,藏心嘴角咧了咧,再度伸手揽上赛琳娜纤细的腰肢,邪邪道:“那好,现在我们就去找个高档的地方吃点东西,再置办一身华丽的行头,晚上就去好好消费消费,他拿了我们家迁凛五千二百万,我们多少也回点本不是?” 闻言,赛琳娜一双眼睛星星闪光道:“也能给人家买点东西吗?” “当然,今天你想买什么直接拿就是了,我请客!” 此声落,‘嘛’一个香吻印落藏心脸颊,赛琳娜兴奋道:“好,走啊走啊,现在就去,老娘上次来就有好多东西想买,可是一直都没有钱,今天终于能大手大脚的血拼一把了!咯咯咯,哈哈哈哈!” 闻言,看着赛琳娜兴奋的神情,藏心脑海一颗汗珠滴落,想到一会儿身上或许会大包小包挂满了东西,隐隐开始有些后悔,果然,就算是花别人的钱,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 强烈的鼓点,微醺的光影,喧嚷的人群,妖娆性感的女人和疯狂的男人,昏暗摇曳的灯光下,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而又需要安慰的心灵,即便是坐在角落也充斥着酒杯的碰撞及失控的嚎笑。 这里就是起始之地明珠中的瑰宝,【英雄冢·会所】。 此刻,会所大厅的vip专区的豹纹皮沙发上,一身黑色西装笔挺的藏心,眼带墨镜,长发高束于后,口叨着一根雪茄,胸前一根两指粗的金链摇晃,左拥着一身红裙盛装晚礼的赛琳娜,右抱着一位身材娇小,童颜巨乳,穿着【凛冬】校服的短发小萝莉。 脚踏在一位同样身着【凛冬】校服、双腿黑丝弯曲,横跪半啪桌上,满面屈辱的长发美女翘臀上,一副极致的爆发户形象。 这时,那位短发小萝莉,用胸前的巨大在藏心手臂上蹭了蹭,面带晕红,指着跪趴桌前的长发女孩,吹着香风道:“这位大人啊,泉音是第一次出来到这里来打工,不懂规矩的,您罚也罚了,就放过她嘛!” 说着,她见藏心没有反对,小心翼翼的放下那双踏着那位叫泉音的长发女孩翘臀的脚,一个翻身坐到藏心身上,眼中带着极致的妩媚道:“妍儿可以代她给您补偿的,今天晚上您想怎么样都可以,好不好嘛!” 话落,他一双小手轻轻拨开藏心的衣襟。 就在这时,这双嫩滑的小手,却被藏心一把抓在手中,吐一口烟圈,邪邪的一声粗气,“她还是个雏吧!嘿嘿,劳资好的就是这口,” 说着,‘嗤’一声,将雪茄丢入一杯价值三万起始币的鸡尾酒中,‘哼哼’两声,提起桌上那条被踩得晶裂的高档怀表发飙道:“小美女,她要是赔不起劳资这块表,今儿,劳资非给她开了苞不可?” 第二百三十八章 雷切公主 舞池中,形形色色的妖媚少女,随着震耳的电音爵士乐,不停的晃动着自己的身躯,白皙的躯体在摇曳的灯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长长的头发左右上下疯狂的来回摆动,霎时间暧昧的气息笼罩着整个会所。 可此时,藏心所在的这片区域却是那么凌厉、残忍。 “劳资非给她开了包不可?” 那位叫作泉音的女孩在听到藏心狠厉的话语后,内心是崩溃的,她的父亲本是东界望月海,那位女帝的得力手下,钻石二阶修为,在起始之地,也闯下了诺大的名声。 所以,她才得以进入【凛冬】这所起始之地所有年轻人都向往的地方,并且,凭借着她那出众的天赋,以绝高的姿态杀入学院前二十强,得学院重视。 可好景不长,女帝狠辣的性格,他的父亲在一年前的一次任务失败后被处以极刑而死,财产没收,家到中落。 随着父亲的死亡,仇恨驱使着她想要变强,想要找那位女帝报仇! 可,这一年,或许是由于讨好女帝的缘故,【凛冬】一张禁封令,她的一切光环都被剥夺了,当学院的资源再不会倾斜给她的时候,她方才知道,以前被她看不起的那些学院中没有任何背景的平民学员们活得是有多么的艰辛。 后来,资源的贫乏,让她跌落了学院尖子的身份,以前那些他看不起的二代们,穷小子们,都开始议论她,甚至可以赤裸裸的当着她的面嘲讽、挑衅她。 凤凰变土鸡也不为过,这一年,她是无助的,无助的人,即使一叶浮萍也想抓住,于是一个和煦的平民男孩进入了她的世界,这个男孩很细心的照顾她,鼓励她! 她恋爱了,这个男孩会对她嘘寒问暖,会对她的任性符合,这是自父亲死后,她度过的最温馨的一月。 直到前天,这个男孩兴冲冲的跑过来告诉她,他被东界武帝的儿子,武无极看中了,会收他当小弟。 同生于东界,武无极她从小就认识,是武帝最小的儿子,但却是个不堪的人,当时,她眼中是厌恶的,可看着男孩的兴奋,隐隐压下了心中的那份不安,并没有表现什么。 可昨天,那个男孩一天都没有联系她,这让她更加的不安,于是他偷偷来到武无极常去的一间酒吧,找那个男孩。 结局,自然是不堪入目的,那个被玷污得浑身脂粉气的男孩,竟然跪在她面前,求她,服侍武无极一晚,那样,他就能得所有,等他强大了,更会给她幸福。 恶心,极度的恶心,她哭诉着找到了这个冷漠的学院中唯一的挚友,那个失足后便再没有联系过的妍儿。 哭诉了一晚,妍儿告诉她,当初虽然自己冷漠的断绝了联系,可妍儿并不恨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他们始终是不同的人。 妍儿说,能靠的只有自己,当时,她还有些懵懂不明白,即使她跟着妍儿来到了【英雄冢】,做一个小小的服务员,也是因为这里高昂的工资能让她得到更多的资源,武道也能继续前进,靠着自己的努力能从土鸡再度变为凤凰。 可是,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当藏心一脚踢上她屁股的一刹那,她明白了,妍儿不脏,她所做的才是对的。 这个冷漠的世界,什么都需要交换才能得到,这便是世态炎凉,这便是人情冷暖。 转过头,看着不断央求着藏心的妍儿,这个叫作泉音的女孩猛一咬牙,站起身,拉开惊愕的妍儿,对着仰躺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藏心认真问道:“您真的很有钱吗?” 见此,藏心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这个乱发遮面,有些阴森的女孩,将脖子上的项链‘哐当’一放桌上,嘴角拉开一个玩味的弧度,“你看我,像是个没钱的人吗?” “好,你想对我怎么就怎么样,不过,”说着,女孩撩开她遮面的乱发,露出一张清冷的绝美面庞,一指桌上的那块怀表道: “不过,我不认为,我,紫乃宫泉音,原,望月海女帝座下,三兵卫之一【建御雷神】之女,【凛冬】五百人中可排前二十的【雷切公主】只值一块一百二十三万的怀表。” 这女孩自报家门的介绍,一旁的赛琳娜惊疑的在藏心耳边细声耳语几句,让藏心目光一闪,讪笑道:“一只拔了毛的凤凰,你觉得你值多少?” 闻言,紫乃宫泉音神色一凝,斩钉截铁道:“凤凰终究是凤凰,即使拔了毛,也会让人趋之若鹜,你若是诚心,只要你承包我到达钻石一阶的一切费用,便能得到我!” “噢?到钻石一阶?你是要劳资包养你吗?” “您可以这么认为,到钻石一阶之前,我都是您的人!” 此声落,藏心还未答话,身边那童颜巨乳的小萝莉妍儿却是一把拉住紫乃宫泉音的手不放,似有些怒气道:“泉音,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了吗?你可要想好了,跟这个人走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闻声,紫乃宫泉音不含任何感情波动道:“妍儿,你不也是这样做的吗?与其像你这样,一晚换一个男人,还不如直接跟这个男人走!” 说到这里,她话音一顿,压抑道:“至少,至少我的身子也能干净点。” 声落下,‘啪’一个耳光响亮,妍儿激动道:“可你跟我不同,你的天赋比我高太多,安安心心当好这里的服务员每月也够你修炼的,只要你一步一个脚印总有。。。” 可她话未说完,却被泉音一声尖叫打断,“够了!天赋好有什么用,我从小就只知道武道和任务,其他的根本做不来,” 说着,她一直一旁戏谑看戏的藏心,“今天弄坏了他一块表,你要用几晚来帮我填?万一明天又弄坏别人什么东西,我又怎么办?难道一辈子都依赖你吗?不、我不要!” 这时,‘啪啪啪’一阵掌声打断两人的分歧,藏心再点一只雪茄,冷笑道:“那么言归正传,紫乃宫泉音小姐,劳资想知道,既然你父亲曾经是东界有名的大人物,那么,你知道一些东界的秘闻吗?我指的可不是世人都知晓的那些信息噢!” 闻言,平复下心情的紫乃宫泉音目中疑色一闪而逝,却也不言其他道:“我十二岁便跟随父亲执行任务,共二百一十八次,直到二十岁进入【凛冬】方才结束,这些,我都可以全部告诉你!” 闻言,藏心一拍桌,道一声:“好,那劳资就收下你了,但愿你能对得起我对你的投资!” 这时,紫乃宫泉音却是眼一眯,“我一定能对得起你的投资,但是,父亲大人在时,一直强调过一件事情,便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您能坐在这显贵的vip专属座位上,一切的一切都证明着您是一位大人物,但,在我的认知里,似乎整个起始之地都没有您这号人物。” “那么,你要怎么样?” “请允许我的放肆,我要试一试大人的深浅!” 闻言,藏心一笑,端坐于沙发之上,做出个请的手势,“好啊,正好劳资也想看看,你这小娘皮,是否够劲!哈哈哈哈哈!” 其声落,蓦然,昏暗的【英雄冢·会所】大厅猛然一亮,‘滋啦啦’电流声不绝于耳。 此刻,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神雷御见流——雷切!” 金光出,刀影相随,‘砰’‘砰’‘砰’会所小般的彩灯一瞬遽灭。 第二百三十九章 爷爷辈的 此一幕异象,让整个摇曳的【英雄冢·会所】歌舞遽停,纷纷侧头向这边霓虹爆裂的黑暗望来。 蓦然,‘啪咔’一声,天花板中央一展明灯打开,将大厅照个通明,灯光亮起的不适应,让探头而望的人纷纷伸手遮住眼睛。 一秒,两秒,终于,人们的眼睛逐渐睁开,只见透过指缝的间隙,那大殿最中央的一处vip座椅上,一个身着【凛冬】校服的女子,正手持一柄金光闪耀的日本刀做突刺动作。 而,她突刺的人,此刻却似闲庭信步般,一手两指并夹住金刃不进分毫,一手环抱着一位金发碧瞳,红妆晚礼的大美人,潇洒的吐着烟圈。 这时,‘叮’一声轻鸣,藏心屈指一弹金刃,震开握刀的紫乃宫泉音,蓦然金光画弧,金刀已入藏心手中,把玩着,轻笑一声, “曲刃,标准的日本刀吗?还有这种狠厉的东瀛刀术,不错,果然,这个世界无奇不有,真是让人打开眼界!” 说着,刀身一弹,将之扔回给还处于震惊中的紫乃宫泉音,藏心站起,左手环起赛琳娜的腰,右手一把揽过紫乃宫泉音的香肩,道一声:“那么今天就玩到这里,走吧,现在跟劳资回家!” 刚起步,‘踏踏踏’,便被五个身着西装的黑衣壮汉围住,其中一个主事的青年踏前一步,抱拳道:“阁下,【英雄冢】禁止一切动武的行为!您是否得给一个交代?” 闻言,藏心嘴角一弯,‘刺拉拉’拉起桌上那条两指粗的金链子扔给那人,道一声:“胶带没有,金带劳资还有一条,打坏了几个灯而已,这个拿去,这些人的消费,今儿劳资一个人请了!” 闻言,“等等。。。阁下。。。”说着,黑衣人伸出一只手阻拦藏心去路。 可这人话未说完,藏心摘下墨镜,眼神中杀气凌厉的打断他的话,“见好就收,别逼劳资乱杀人!” 声落下,藏心一脚踢开眼前惊愕的人,横穿他身后四人而过。 可就在这时,贵宾区的另一桌,一个听不出是欣喜还是绝望的凄厉哭喊响亮,“等、请等一下,泉音、泉音是我的女朋友,请你将她还给我!” 其声落,一个同样穿着【凛冬】校服的男孩鼻青脸肿的横扑而来,不,不是扑来,而是被人给踢过来的。 落于藏心等人身前,这个被打得样貌走形的男孩,连滚带爬的一把抱住紫乃宫泉音的双腿道:“泉音,我找了你一天了,你不能走,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也不活了!” 闻言,紫乃宫泉音娇躯一颤,目中浮现出一抹极度挣扎之色,不禁挣开藏心抱着她肩的手臂,颤抖的手就要抚上男孩那走样的脸颊,犹豫道:“我,我。。。” 就在这时, ‘嘿嘿嘿,这不是我们的【雷切公主】紫乃宫泉音吗?’ “真的是也,平时清高得看我们就像是看垃圾的【雷切公主】啊!” “哈哈哈哈!她怎么跑到这里来勾搭男人了?” “要勾搭男人,我们这里多的是啊,何必乱跑嘛!” “就是,就是,不知道明天这条消息传遍整个【凛冬】的时候,我们这位高傲的公主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还说什么高傲的公主?跑到这里来勾搭男人的只有鸡,鸡!哪有什么公主!” “哈哈哈哈!说得对!对!” 嬉笑着,十来个穿着【凛冬】校服的男子在一个长发披肩的俊俏男子带领下,人人都带着一脸怪异的痞笑,来到藏心等人面前。 一见来人,之前那抱着泉音哭泣的男孩,开始死抓住短裙下的黑丝不放,祈求道:“泉音,泉音,你就答应无极老大吧!你就答应无极老大吧!不然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闻言,紫乃宫泉音伸出的手突的一僵,心中遽寒,“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这时,还不待那哭泣的男孩答话,周遭一片哄笑声响起, “【雷切公主】,你男朋友的意思还不明白?让你服侍好我们老大!” “对啊,服侍完老大,再挨个服侍好我们,兴许,老大一高兴,回去给武帝大人吹吹风,你在【凛冬】的禁封令就解了也说不定呢?” “就是啊,哈哈哈,连带着你这没用的男人也会成为我们的忠犬,水涨船高啊!” “否则,你男票答应将你献给我们老大的承诺做不到,我们就弄死他噢!” “哈哈哈哈,还不快过来,乖乖听我们老大的话,不然你男票的性命可就断送了噢?” 这边的吵闹,让本就惹人注目的藏心等人一瞬被吃瓜群众包围看热闹,可他们关注的却不是藏心,仅时不时还指指点点两句,说一下,这个是哪位的公子,那个是那位的侄子。 这时,听着这些烦人的讥讽话音,紫乃宫泉音心中一凛,看着眼前哭泣的男孩不信道:“你竟然还给了他们承诺?” 闻言,那哭泣的男孩默默低下下了头。 见状,那些个狗腿子更是癫狂的大笑出声,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承诺书,讪讪的念道:“我向武无极老大承诺,一定将我的女朋友紫乃宫泉音献给您,如果做不到,任老大处置,生死不论,” 说着,这狗腿子还指了指这张承诺书的右下角,揶揄道:“【雷切公主】你看看,这可是你男票自己的签名噢,这承诺书也是他自己写的,笔迹你认识吧,哈哈哈!” 此时,看着默默低头不敢言的男孩,泉音的牙咬得咯咯做响,将之一脚踢开,“我要你自己说,他们说的是不是事实!” 这时,那低头的男孩猛然抬头,满脸怨毒,发了疯的嘶吼道:“是,他们说的都是事实,是我自己傻,中了他们的圈套,睡了一个不该睡的女人!但,这都是因为你,紫乃宫泉音,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却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你欠我的!你欠我的!你必须救我!你这个贱女人!” 听着这决绝的话语,紫乃宫泉音浑身颤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窒息。 这时,突然一阵咳嗽声响得突兀,显示了一下自己存在感的藏心,前踏一步,走到跪在地上的那个男孩身边,就这样俯视着那张走样的畸形面孔,嘿嘿一笑,“小伙子啊,你让她救你,怎么不问问劳资同不同意啊?” 那男孩吐一口血沫,狠厉道:“她是我女朋友,凭什么要问你!” 闻声,藏心笑容依旧,在众人面前,一把揽过摇摇欲坠的紫乃宫泉音的腰肢,轻笑一声:“因为,她已经把她自己卖给我了啊!” 说着,他一指身后有些慌张的那位妍儿道:“不信,你问问她闺蜜,早在两分钟前,她就是劳资的人了!” 此声落,十数双眼睛直勾勾的向妍儿望来,让这位小姑娘一瞬惊慌失措。 这时,十几人中那个一直冷眼旁观的长发俊逸少年终于开口了,却是张嘴便臭,“能拥着黑冰逆道团的‘猩红蔷薇’这种两千万的货色,阁下应该还算是有点实力的。”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攀升而起,“不过,我爹可是东界【十方绝域】的主人武帝,小子,你确定要跟我武无极抢人?” 此声落,‘撕。。。’周遭倒抽凉气之声不绝于耳,却不是因为武帝之名,更不是因为他武无极之名。 而是,这位刚说完话的武帝之子,一瞬被藏心踩落地面,‘砰’一声震响,力道之大,连大地都要颤上两颤。 这时,看着身下被踩得七窍流血的武无极,藏心不屑的吐口沫,打一响鼻道:“艹,小子叫谁呢?劳资是你爷爷辈的!傻逼!” 说着,在一众人的惊愕中,藏心揽着三美消失在众人视野。 这时,刚才那几位黑衣制服的保卫跑了过来,看着藏心等人离去的背影,其中一人道:“头儿,他闹了这么大的事,就这样放他离开吗?” 闻言,那领头的在说话人头上一个暴戾,“你懂什么?”说着,他掏出一个天蓝独有的传音海螺,接通道:“小姐,他来了!” 这时,海螺中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我看到了!” “那现在怎么办?要联系他吗?” “不用,他玩得这么开心,我倒要看看,他还敢不敢玩得更开心一点。。。嘟。嘟。嘟。”声落下,一抹紫色的倩影消失在大厅的二楼。 第二百四十章 精·神·病 走出【英雄冢·会所】,被藏心揽着的赛琳娜、紫乃宫泉音、妍儿三人此刻都是一愣一楞的。 武帝——武惊鸿,可是悬空城·东【十方绝域】的主人,起始之地的天下尊位,最强的几位存在之一。 自古虽有‘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之说,可那位武帝却是反其道而行,武无极这个幺儿,是他最疼爱的儿子,虽然他阴沉、虽然他纨绔、虽然他不堪教化,但作为一个由平民成长起来的武道帝皇,武无极依然深爱之。 为此,就连南界的东道主,【遗失的乐园】的主人,小丑王杰克都对武无极礼让三分,可就是这样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就在刚才,他被藏心虐待了,被藏心在众目睽睽下,狠狠的踩着头。 他到底知道武帝在起始之地的力量吗?他有想过将武无极完虐过后会有什么后果吗? 这两个问题,一直缭绕在三位美女心间,这时,回过神的赛琳娜终是问出了三个女人最想知道的这两个问题, 这时,藏心眉头一挑,“后果?能有什么后果?身为一方霸主,生了个狗屁玩意,劳资帮他管教一下,他不来谢劳资,难道还要来整劳资不成。” 听着藏心这种不负责任的话,赛琳娜嘴角狠一阵抽搐,“我的鬼,额。。。大人,武帝——武惊鸿大人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最护这位无极公子的短的,那个,大人,嗯?” 言下之意,你懂的,有两个外人在身边,老娘不好多说,但是,你鬼王千源藏心,现在打了武无极,就等于向武帝宣战了,而且隐隐透露出一种不满,就是为了个紫乃宫泉音,得罪武帝那是不智的,这其中的分量,自己掂量。 话罢,眼神怪异猛闪,生怕藏心读不懂她的意图一般。 闻言,藏心仅摇头继续装傻,对身边的紫乃宫泉音和妍儿疑惑道:“这个武帝真这么疼他这个脓包小儿子?” 看着两人小鸡琢米似的点头,藏心摸摸鼻子,蓦然目光一戾,对紫乃宫泉音道:“泉音是吧,既然劳资已经得罪了武帝,你就应该知道,跟在劳资身边可是万分的危险的,劳资现在给你个反悔的机会,现在离开,你依然是你,与劳资没有半毛钱关系。” 闻言,泉音刚要答话,一旁的妍儿见她动作,连忙拉住泉音的手,小声道:“泉音,既然他答应了,就走啦,武无极是不会放过他的!不要傻!” 听着妍儿的话,紫乃宫泉音眉头一皱,“妍儿,我是躲不掉的,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武无极报复完他就会找到我的!倒是你,希望他不记得你,不然就真的连累你了。” 说着,她转过头对藏心道:“左右一死,我会跟你,至少,这段时间,我需要的资源能跟上,如果,最终我没有死去,放心,我会帮你报仇的,就当是偿还今天的恩情了。” 闻声,藏心哈哈一笑,“不愿欠债吗?那么,你确定吗?劳资的敌人,可不止一个脓包武无极噢?现在已经有一个愤怒的债主找上门来了!” 说着,藏心朗声道:“我的那位伪装成小丑王的女士,还有另一位应该是真正的小丑王杰克吧,既然来了,就都出来吧!” 声落下,“啊嘎嘎嘎!啊嘎嘎嘎嘎!她说只要杀了你,就能让地狱的微笑重临人间,穿西装的小子,你要看看本大爷的魔术戏法吗?” 说着,一个身着囚服的花脸小丑从黑暗中走出,那稀疏得就快要干枯的绿发下,烟熏的眼睛闪着嗜血的光华,寒光四溢,六把漆黑的小刃于指尖跳动。 见此,紫乃宫泉音、妍儿、皆是一惊:“小丑王杰克?” 而赛琳娜则是一疑,“与今天中午的气息有些不一样了,”说着,她转头惊疑的望向藏心,“难道,你说的是真的,今天中午那个人她不是小丑王大人!” 这时,‘哒哒哒’,踢踏的高跟作响,囚服身后,走出一道窈窕的倩影,此女高挑,全身黑色的紧身衣包裹,亚麻带黑色的长发如瀑,黑巾遮面,看不清面目,可那双诡异的墨绿色瞳孔却带着残忍的妖异。 见此,一旁的紫乃宫泉音突的神色一凝,惊叫道:“是你!千面鸦王——腹部幽羽!” 说着,她不禁退后一步,大叫道:“小心,她是女帝座下三兵卫之首的暗卫,擅长忍术、幻术、暗杀术、变化术、以及令人闻风丧胆的模拟术!钻石一阶的修为,其道统悬赏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是这里最接近尊位的人,也可以说她是起始十王之首!” 话到这里,紫乃宫泉音目中闪烁出掩不住的震惊,心中暗道:“她,她不是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亡了吗?她的尸体,还是我和父亲一起抬回望月海的!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那倩影逐步踏前,黑巾下响起一道冷冽的女声:“你,早就发现了我不是小丑王杰克?” 闻言,藏心望了眼对面其人仿佛置身于幽影中,那么不真实的腹部幽羽,嘿嘿笑道:“因为劳资听说小丑王是个疯子,而你的表演,只是拙劣的装疯卖傻,并不是真正的疯子!嘿嘿嘿!” 声落,腹部幽羽目光一闪,正待言时,她身边的小丑王却是率先踏前一步,大笑出声道:“啊嘎嘎嘎嘎嘎,啊嘎嘎嘎嘎!本大爷就是疯子,是神经病,啊嘎嘎嘎嘎!你能了解本大爷,你也是神经病,” 说着,他指尖跳动的小刃起舞,“那么本大爷一会就用这世界上最华丽的魔术,将你大卸八块,啊嘎嘎嘎嘎嘎!” 声落下,钻石阶的气息升腾而起,他作势一个飞扑,猛冲而来。 见此,赛琳娜三人心中一寒,齐齐倒退一步。 此刻,看着几人惊恐的表情,横飞于空的小丑王心情是愉悦的,“啊嘎嘎嘎,来吧!来吧!微笑吧,收集到恐惧的快感,哪怕是只有一点,本大爷也是万分愉悦的,现在魔术的时间到。。。” 可话到一半,小丑王杰克那烟熏的中微小的黑瞳一阵剧烈的收缩,似都要隐匿不见。 只见,一道黑色的残影迎面而来,小丑王指尖的细刀刚要动作,便是一阵劲风袭面,继而空中的腰肋被巨大的力道一击而落,坠入地面,蓦然,‘砰’一声震响,藏心今天才买的那双油量的圆头皮靴一脚踩上这位小丑王的脑袋。 一声尖叫,“好痛,好爽,地狱的微笑永不会消散,啊嘎嘎嘎嘎,啊嘎嘎嘎嘎,再来得猛烈一些吧,来铭记我们这对神经病互相伤害的时刻,啊嘎嘎嘎嘎。。。” “你特么太吵了,劳资最多是精神病,可不是你这样的神经病,艹!” 猛用力,‘咔擦’一声脆响,仿佛骨骼断裂,小丑王嘴角一阵狠抽,七窍流血。 第二百四十一章 千面鸦王 ‘咕噜’咽一口沫,紫乃宫泉音和妍儿都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很没有节操,还在一边狂踩,一边不停唠叨着,“劳资不是神经病,是精神病”的男人。 可,为什么要不由自主的咽一口沫呢?因为,此一幕,是何等熟悉啊,刚才这个男人不也是这么踩那个武帝大人最疼爱的儿子武无极的吗? 可,这能比吗?那个不学无术的武无极,钻石阶的修为是靠着海量的资源堆砌出来的,【凛冬】五百人,他,即使拥有最好的资源,最好的老师教导,钻石的阶位,拥着做好的兵装、灵装,他连落地的紫乃宫泉音、铂金一阶的紫乃宫泉音都比不了,也只排在八十九位啊!足见其脓包程度。 而现在倒在地上的可是小丑王,起始之地的十王之一,最顶尖的存在之一啊,就算是倒数第二,那也是另人仰望的存在。 如今,怎么可能和武无极一样,在那个男人脚下呻吟。 可惊愕远不止如此,此刻,突然一声‘踢踏’作响,那个高挑的黑影,那个十王之首,那个在东界,甚至整个起始之地都能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暗杀者,千面鸦——腹部幽羽,正单膝跪地,对着面前这个很没有节操的男人,低下了她那高傲的头颅, “这位大人,不知幽羽送您的礼物还满意吗?” 闻言,藏心眉头一挑,手一招,将地上烂泥般的小丑王杰克提在手中,“这个礼物,没有点实力,可是没命消受的啊!” 此声落,这莫名的一句,让腹部幽羽一滴冷汗从额间滑落,“想让幽羽放弃对女帝大人的忠诚,反过来投靠您,若是没有点实力又怎么行?还请大人原谅幽羽对大人的试探。” “你知道了我的身份?迁凛告诉你的?” 闻言,‘嗖’一枚枚黑色的羽毛飘散,单膝跪地的腹部幽羽摇身一变,变成一身白衣,长发披肩,腰挂三刀的冷冽少年模样, 蓦然刀起,于空中横划一弧,那深然的刀气血罡,整个人,整个气势,竟然跟中午时候的藏心一模一样, 这时,这位跟藏心一模一样的少年,用藏心那一模一样的玩味话音道一声,“变化术和模拟术是幽羽的拿手好戏,骗骗迁凛这个****的小丫头简直易如反掌!” 见此,藏心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果然是好把戏,”说到这里,突然,空间温度遽冷,“不用在我面前展示你的才能,我只要一个你放弃女帝,投靠于我的理由!” 闻言,腹部幽羽用藏心的声音,没飞色舞的表现道:“身定北户,携群狼之势,并三山之虎,踏浮屠之血,荡平六域,直捣至尊龙穴,倾天下,覆本源道统之基,至此,江山定落!” 声落下,‘嗖’又是一阵鸦毛飘零,腹部幽羽变回原来的模样,跪地道:“因为鬼王大人的野心,更因为鬼王大人的气量,所以幽羽甘愿追随!” 闻声,藏心嘴角一弯,一道残影闪烁,一把扣住腹部幽羽的脖子,上提于空,看着那挣扎的神情,藏心无情道:“一个能面不红心不跳说背叛便背叛的人,现在甘愿追随的这种谎言,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忠诚吗?” 听到藏心的话,脖子被掐死的幽羽开始极度的挣扎,用尽全身力气憋出一句,“我要的只是【遗失的乐园】的统辖权,这里是我的故土,我不想失去它!这与您的计划没有冲突,如果您能将它还给我,幽羽甘愿追。。随。。。!” 将这个女人放下,没有看她喘息的难看模样,藏心转过身,那块象征着【遗失的乐园】的统辖令于手,冷漠道: “好,那么我现在收下你的忠诚,不过,我却不需要你的忠诚,想要【遗失的乐园】的统辖权,两个选择,第一,你至少成为一名天下尊位的强者,那个时候,它的统辖权自然在你手中无人能抢,也无人敢抢。 第二,你也知道,我不会在这个地方呆太久,” 说着,藏心摇晃了一下手中的城主之证,“想要它,就要用值价的东西来换,自己选吧!” 闻言,剧烈喘息的幽羽一咬牙,“他们不可能让我取得尊位之证的,我选第二条,鬼王大人,您需要我用什么来交换?” “只要是能让我离开这里的时间再度提前,我都乐意与你交换!” “好,我送您的小丑王杰克就能帮您的计划提前至少一年!” “噢?怎么说?” “南界是起始之地最繁荣的一界,但您知道这里为什么只有小丑王——杰克,铁霸王——斯坦尼博士,还有骷髅王——扎克,这三位在十王中最垫底的存在吗?” “不知道!” “因为三皇、五帝不允许,准确的说,是东界的女帝大人和武帝大人、还有西界的圣光教皇大人和深海女皇大人四位处于起始之地食物链顶端的存在不允许!” “因为【凛冬】?” “对,因为【凛冬】在这里,凛冬女皇百年不现,可没人觉得她已经死了!所以大家都默契的不敢动最肥沃的南界,但又不想南界走出一位能与他们抗衡的强者!” “为何?” “因为南界的富饶,他们怕了,他们怕这里再走出一位【凛冬】女皇,凌驾于他们之上!” 闻言,藏心若有所思,“噢?你是女帝的手下,这么说来,女帝对这里起了心思,已经暗中动手了?” “对,十年前便动手了!”说着,腹部幽羽目光隐晦一闪,跳过脑海中一些不堪的过往,继而道:“只要,只要将这个疯癫的小丑放出去,我腹部幽羽再现真身,整个起始之地的目光都会汇聚于望月海!” 说到这里,她目光一戾,“到时,将女帝想借南界之繁华一统起始之地的野心昭揭于众,东界必然内乱,西界两皇更加虎视眈眈,您便可趁起始之地大乱之机,一统北界,再率群狼而下,四方可定!” 此声落,藏心目光连闪,可他身后却是‘撕。。。’三声齐响。 就在藏心要答应这腹部幽羽之机,紫乃宫泉音突然一声惊叫,“你,你不能轻信她!千面鸦,千心犯禁,幽瞳凝,狼顾噬主,她,是个可怕的女人!” 第二百四十二章 封印破碎 戏【the lost paradise(遗失的乐园)】最高的建筑,【地狱马戏团】第三十二层,透过月光,可以看到,一个背生黑羽的女孩正焦急的在这间整洁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突然,‘吱呀’一声,房门打开,焦急的女孩浑身一振,一个飞扑来到门前,看着门口那个满脸疲惫的高挑女人,一行晶莹的泪珠滑落脸颊,一下子便将面前的女人扑个满怀, “姐姐,姐姐,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了,就好了!” 一见扑过来的女孩,腹部幽羽心口松动一下,蓦然,神色一戾,严肃道:“影儿,你怎么变回这个模样了!赶快变回去!” 闻言,小女孩吐吐舌头,摇身一变,变回一只黝黑的乌鸦,呱呱叫道:“姐姐,姐姐,你回来了,也就是说,那个人答应放过你了?” 闻言,腹部幽羽看着手中那块城主之证,想到藏心临走前告诉他的那句,‘我不管你有多少颗心,也不管你坑杀过多少位主人,记住,我不需要你的忠诚,这只是一场交易,现在,东西还给你了,如果,我拿到自己想要的,便合作愉快,如果你给不出我想要的,那么,你脖子上这颗我寄放着的人头,终是会被取走的!’ 想罢,幽羽点点头,又摇摇头,“影儿,那个男人,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怎么了?” “你别问了,族人们都安顿好了吗?” “安顿好了,幽篁老爹还念叨着你呢!” “安顿好就行,影儿,你先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啊?”看着默默走进一间暗室的幽羽,这只小乌鸦眼睛咕噜一转,化作一团黑色气流跟了进去。 ‘啪’暗室的灯光亮起,这间房不大,也很普通,只有一张小床,一个画板,唯一能映衬这间房门不凡的便是,房间灰白的墙体上,挂满了一个个人物的肖像画。 有满脸恶像的高大壮汉,有妖娆妩媚的女子,也有盛装显贵的男人、女人皆有,且个个惟妙惟肖,色相鲜活。 若有见多识广的人站在这里,一定会惊诧,因为,这些画像上的人,都是死人,而且都是起始之地这一百多年中出现过的绝对强者。 当然,还有一人是个大活人,便是东墙最中心的一张威严女人的画像,若是他人再此,看到这张画像,一定会惊叫一声,“女帝大人!” 这些,便是这位狼顾噬主的腹部幽羽所侍奉过的主人,只是,有些多! 这时,腹部幽羽轻轻来到画板前的那方小凳之上,画笔轻提,开始认真的作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幽羽凝神细画着,时不时身陷思索,时不时又颜料翻飞,最终浓墨的黑色在这张肖像话的眼睛中一点,一个惟妙惟肖,神情冷冽的男人画像便跃然纸上。 看着,幽羽心里却在不断的回想着,想着这张画像上的人,千源藏心,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其实我觉得第一种方式更好,因为,如果是第二种方式的话,售后服务终究是有限期的,我离开了,可不能保证这座城市永远在你手上,你要知道,弱小便是罪孽,我小时候便深受其害!” 想到此处,凝神的幽羽不自禁在画板上写下‘自大’两个字,之后再添上一行备注,“二十岁,便喜欢尊尊教诲,若不是自大,便是年少老成,” 写着,她喃喃念一句,“小家伙,我的年龄可比你大了百岁,还来教导我?呵呵,”说着,又将‘年少老成’四个字擦掉,仅留下自大两字。 满意的点点头,腹部幽羽再度冥思苦想,想到紫乃宫泉音那句“千面鸦,千心犯禁,幽瞳凝,狼顾噬主,”后,那个男人不但没有恐惧与不满,而是走过来轻挑的挑起她的下巴,她不由得开始咬牙切齿。 因为,当时,藏心说的第一句话是,“听说,你很爱钱?甚至有些横征暴敛?” 这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竟是让老经世故的她都有些不清楚该怎么回答。 可接下来的一句,却无疑是在她的心上插了一刀,“不好意思,今天用这枚城主之证,消费了一千七百多万,得你自己还上了。” 声落下,腹部幽羽还在愣神间,那个可恶的男人竟然已经带走那三个女人跑了个没影。 想罢,她愤愤不平道:“一天,就花了我【遗失的乐园】一个月的经费,真是个败家子!” 说着,他又在藏心的画像旁,添上一个‘败家子’的标签,想着,她突然觉得‘败家子’这三个字太过暧昧,又拿起橡皮擦,想要擦掉, 突然,手中画像一瞬消失不见,惊疑间,房间中,黑雾缭绕间,一只黑鸦刁起画像振翅而飞,这时,一个嬉笑的女声揶揄道,“姐姐,这个长得还不错嘛?是你下一个准备尝试去喜欢的主人吗?” 说着,小乌鸦越看越惊疑,“二十岁?你是想老牛吃嫩草啊?咦?竟然还是败家子?你那么吝啬,你们可能不合适哟!” 闻言,腹部幽羽一瞬像是被抓住尾巴的小猫般惊叫飞扑,抢下那张画像,声线颤抖,“不,不是!” 就在这时,“啊。。。”一声惨叫,腹部幽羽胸口一阵剧痛袭心,紧接着,全身上下突然冒出一阵阵寒霜结冰,笼罩她全身上下,形成一个巨大的冰茧。 此一幕,看着冰茧中闭目的姐姐,空中飞旋的小乌鸦一阵惊颤,“这,这是,姐姐的封印,封印要。。。” 蓦然,冰茧中的女人猛然睁目,‘咔擦’、‘咔擦’,冰晶点点碎落。 破冰而出,腹部幽羽那双墨绿色的幽瞳深邃依旧,可却隐隐多出些丝丝上位者那种独到的威严。 发长甩,亚麻色的长发一瞬水蓝,面上黑巾滑落,显露出一张清冷万世的面庞,即使是身着的紧身衣勾勒出的那万分妖娆的曲线,也掩不住她那种刻印到骨子里的冷。 蓦然高跟踢踏,身边的冰茧炸做尘埃,她姗然一笑,若百花盛开,清冷声起:“人生如梦亦如幻,朝如晨露暮如霞。影儿,姐姐的封印好像破开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凛冬】、【凛冬】 “人生如梦亦如幻,朝如晨露暮如霞。影儿,姐姐的封印好像破开了!” 闻言,小乌鸦一声兴奋的大叫,“一百多年了,一百多年了,姐姐,你的封印终于破碎了!” 说着,小乌鸦再度变成那个乖巧的小女孩模样,扑入腹部幽羽怀中,“可,姐姐你的计划都还没有展开?【凛冬】里,你那枚被深藏的冰晶皇冠还没有拿到,你是怎么做到的?快告诉我怎么做到的?” 这时,腹部幽羽冷寒色的眉毛一挑,“在没有拿到冰晶皇冠的情况下,巫蛊王那老毒物封印姐姐的绝心蛊便失效了,你说是怎么办到的?” 闻声,小女孩影儿一双圆萌的眼睛瞪得老大,“姐姐,你,你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小男人了?可,可你是冰心啊,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不论什么样的男人或者女人,你的心都如冰封,不动分毫啊!就连回到【遗失的乐园】,以故土之情引动体内绝心蛊它都不动分毫!” 闻言,腹部幽羽一招手,将墙面上一张清秀少年画像吸入手中,“是啊,就像这位,八十年前,若彗星崛起的【浪速之王】,风度翩翩、潇洒游戏人间,其智更是近妖、为吾主三年,坐看他以一己之力于帝、皇之中逆乱四方,可,我心却若尘封不动!遂,绞杀之!” 声落,‘咔擦’一声碾碎手中画像。 接着,再拿起一张魁梧憨厚的壮汉画像,“七十二年前,无城不可下的破城斗帝,英雄盖世,竟凭一己之力,整合凌乱的起始四方界,杀入【浮屠雄关】,” 说着,她嘴角不自然勾勒出一抹残忍的弧度,“当时啊,姐姐我可是眼睁睁看着他被铁浮屠一刀腰斩,临死前,还喊着幽羽的名字,影儿,你说姐姐我是不是很心狠,为何对他也不动心呢?” 声落下,“咔擦”一声,画像崩碎。 紧接着,一时间,‘咔擦’声不绝于耳,至此将墙面上仅存的一张白发披肩,金饰红服盛装的威严女人画像拿入手中。 “女帝——望月姬,可谓一代天骄,竟生生为吾主十三年,或还可更久,” 说着,那张清冷的面庞拖着香腮,指尖在女帝的脸蛋上来回抚摸,“真是个美人呢,连姐姐都有些艳羡她的容颜,可惜,亦不能动心。” 说着,‘咔擦’一声,再度碾碎,这时,腹部幽羽拿起刚才所画的藏心之画像,“不想,竟是这个现在还一无所有的小家伙,能让姐姐动心,真是世事难料啊!” 闻言,那个叫影儿的小女孩嘴嘟得可爱,“姐姐,那为何独独是他?他能比得上那些淹没在尘埃中的天骄们吗?他比得上连你都畏惧三分的女帝吗?他,配得上你吗?” “‘身定北户,携群狼之势,并三山之虎,踏浮屠之血,荡平六域,直捣至尊龙穴,倾天下,覆本源道统之基,至此,江山定落!’这句话,就是这小家伙说的!” “什么?妄言,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就连一个【浮屠雄关】以姐姐你的才华,都攻不破,更别谈荡平六域,覆道统之基了!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闻言,腹部幽羽一双美眸眯得可爱,“影儿啊,他,叫千源藏心!” “什么?千源藏心?那位刀魔嫡传?等等,千源?是雪族?难怪!冰心印冰心,难怪他能勾动姐姐的心,” 说着,影儿神色揶揄道:“那么姐姐,你现在封印已然破碎,只要再拿到你的冰晶皇冠,就能恢复全盛时期的实力了!他,便没有任何作用了。到时候,你要怎么对待你的这个小男人呢?是杀了他?继续做你的【凛冬女皇】——雨幽寒呢?还是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被斩于【浮屠雄关】下,继续做你的【凛冬女皇】——雨幽寒呢?呵呵呵!” 摇了摇头,雨幽寒无奈的摸了摸影儿的头,“影儿,姐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心上人,怎么会让他去死呢?这么好玩的事情,当然是要将他捏在手里,作为【凛冬】女皇的最心爱玩物啊!” “姐姐,你好坏啊!什么都想要!” 闻言,【凛冬女皇】‘咯咯’一笑,继而神色一变,变得无边冷漠,“不过,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正好,我那可爱的小玩具想要北界,那么本尊便继续跟他玩玩,顺便再帮他一把,将这些个当年暗害本尊,躲在北界不敢踏出一步的臭虫们肃清一遍。” 说着,一阵黑羽翻飞,她摇身一变,一身【凛冬】的校服着装于身,续言道:“影儿,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遗失的乐园】的主人,姐姐我,要去陪这个小男人好好玩玩。呵呵呵,哈哈哈哈!” 愉悦的笑声,在这间暗室中回荡,久久不绝于耳。 *********** 第二天一早, 晨风印朝露,藏心当然不知道,昨天他还调戏过的腹部幽羽已经变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凛冬女皇】——雨幽寒。 现在的他,正穿着一身【凛冬】的校服,优哉游哉的跟风迁凛走在上学的路上。 不过,跟藏心一起走着的风迁凛很不爽,非常不爽,可以说是万分不爽,从昨天晚上,藏心将被打得半残的真正的杰克,还有那个【雷切公主】,以及她的朋友妍儿带回家便开始了。 当听完赛琳娜添油加醋的讲述还有讥讽,发现自己被那个千面鸦王——腹部幽羽给骗了这么多年的风迁凛当时就火冒三丈,再加上藏心竟然将以前在学校她有意接触,却遭受无数冷眼的【雷切公主】给带了回来。 并且,还要求她负担起这个以前傲得没边的紫乃宫泉音进阶的一切费用,当时风迁凛就有一种想发疯的冲动。 可她抑制住了,仅一夜无眠,好吧,今天就陪藏心来上学了,【凛冬】这个她不堪回首的地方。 想罢,甩了甩头,转眼看着身边这个还在闲庭信步的男人,风迁凛眉头一挑,“千源藏心,快走了,要迟到了,没看紫乃宫泉音她们都提前半个小时走的吗?” 闻言,藏心毫不在意的继续左瞅瞅右看看,嘴里吧唧着一块面包,含糊不清道:“当然要迟到啊?迟到可是插班生的专利,如果不迟到,这个学院都没人能记得住你,当然,迁凛你这种排名四百五十开外的美女是可以除外的,哈哈哈哈!” 此声落,风迁凛额间一瞬有青筋暴起,伸出一个小拳头后,想到这个男人的强悍,又呐呐的收回手,愤愤道:“你给我记住!” “记住什么?” 闻言,风迁凛眼珠一转,“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是【铁霸王】斯坦尼博士的侄子,名字叫【roberto】!” “roberto?” “对,你要是觉得这种名字很难记的话,就这样记,【萝卜头】!” 此声落,藏心嘴角一歪,差点跌倒在地,大叫一声,“这名字谁特么给劳资取的,是不是腹部幽羽那臭女人,报复劳资也用不着这么明显吧!” 说着,藏心看到身前的风迁凛呆立望天,一动不动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他们不知何时已经越过了繁华的街道,进入了条满是云露水汽的世界,而那水雾弥漫的世界里,一座雄伟的建筑在云端若隐若现。 定睛一看,这座建筑那有些欧式教堂风格的大门上,【凛冬】两个大字正泛着森然寒流。 这时,风迁凛蓦然一声,“这就是【凛冬】!统领整个起始之地的秩序所在。” 闻言,藏心嘴角一弯,“不,既然我来了,它就不再是秩序,而是祸乱的根源!” 第二百四十四章 插班生有点跳 【凛冬】,学员五百人,每一百一个阶梯,每一阶梯分为a、b、c、三个班级。 而现在,第一阶梯的b班,这个全校最三个尖子班之一的教师中,此刻却是哄闹一片,因为今天,那位平时总不在学校的那位全校排名第三的【海魔女】——贝奇·安德莉亚今天来上课了。 她坐在教室的第一排的第二个位置,这个位置也印证着她的排名,因为她在b班排第二名。 这时,她冰蓝色的长发清冷凛冽,精致的中西方混血的容颜更是倾国倾城,即使这【凛冬】略显得有些可爱的校服都掩盖不住她那种刺入骨子里的冷,她就是那样高高在上,令周围的同学们议论却又不敢靠近。 因此,她周围空出了两个座位,第一、第三的位置,尽皆落空。 当然,这样的情况,却不等于b班中没有第一、第二的名次,而是因为一个人的原因在里面,b班的老大,全校排名第二的那个男人。 这时,教室最前排靠右的位置上,一个满头红发,热情洋溢的少年对着身边一个黑发眼镜的冷峻少年道:“喂喂喂,安德莉亚今天来了,作为她最忠实的倾慕者,你不去慰问一下吗?” “她不喜欢别人打扰,我也不想被她讨厌。” “哈哈哈,原来武帝大人的大儿子,十方绝域的接班人,我【凛冬】的第二人,b班的老大——武争锋,也有怂的时候啊!难道她这么长一段时间不来,看到你还为她空着那么多位置都没有一点感动?“ 闻言,这名文质彬彬的男子依旧古井无波,缕了缕鼻子上的镜框,轻道一声:“别说了!” “哈哈哈,算了,不开你玩笑了,听说你那没用的弟弟昨天被人给打得很惨?今天都没来上学?” “烈阳,我的家事你最好不要打听!” “有什么不能打听的?你我两家现在都结盟了,快告诉我,那个打了你弟弟的到底是谁?也让我见识见识?” “不清楚,你也知道我弟弟的事情我从来都不管,要问,你可以去问紫乃宫泉音,听说那个人是为了【雷切公主】而大打出手的!” 闻声,那个叫烈阳的红发男子满脸遗憾道:“那还是算了,泉音的身份在【凛冬】太过特殊,老爹嘱咐了又嘱咐,千万不能和她再说一个字,我可不想为老爹招惹女帝大人这样的麻烦,不然我会被打死的!” “你知道就好,【烈风剑帝】大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严厉!” “哟呵?还编排呢?武争锋,你家【武帝】大人不也什么都好,就是太宠你弟弟了吗?对了,你是不是很嫉妒?昨天武无极被打了,你又开心不开心啊?” 闻声,武争锋眉头轻皱一下,又恢复了古井无波,转移话题道:“好了,快上课了,今天机械工程课可是我们【凛冬】最严厉的老师,南界的【铁霸王】斯坦尼博士,从百忙之中抽空过来上课的,搞技术的脾气都不好,一会你可别闹什么幺蛾子。” “我艹,那严厉的老东西又来了?机械上的玩意儿?谁特么懂啊?【凛冬】也真是的,竟然让那个铁罐头。。。” 刚说着,教师外突然一身爆喝,“谁特么敢说劳资是铁罐头?” 吼着,“铛铛铛”一阵震地之声响亮,紧接着,教室的门打开,一个全身机甲武装的大光头走了进来。 可能是怕震坏了教室,一进门,‘噗嗤’一阵蒸汽喷射,他全身机甲一瞬缩回体内,换之一身科研人员的白大褂,走上讲台,吹胡子瞪眼睛道:“劳资最讨厌别人说劳资铁罐头,” 说着,他牛眼一瞪,看向第一排那个凌乱的红发小子道:“烈阳臭小子,刚才的声音是不是你!” 闻言,烈阳的脑袋鼓浪般的摇动,大叫道:“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这时,斯坦尼身上突然传出一道冰冷的电子音, “声波匹配开始,振幅,波形匹配成功,进入下一项匹配。” “声波周期一致,进入下一项匹配。” “声波频率略有0.0001hz的差异,进入下一项匹配。” “相位、波长完全匹配。 由此可证,发出【铁罐头】的人是: 【凛冬】第七名,b班, 【红炎疯剑】——烈阳。 鉴定完毕! ” 这时,烈阳嘴角一抽,“博士,这是个误会,这一定是个误会!” “啊。。。痛。。。救命!” 在一阵鸡飞狗跳后,‘啪’一拍桌,光头斯坦尼博士大喝一声:“你们给劳资听好了,【铁罐头】是劳资的禁忌,要是再让劳资听到这三个字,” 说着,他指着第一排满头是包的烈阳道:“他就是下场!” 话罢,他白色的大褂一摆,背过身在黑板上写了好一窜‘x/y/z’,转过身,对下面已经噤若寒蝉的众人大声道:“好了,现在上课正式开始,今天我们讲,‘机械的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说白了就是电力问题,起始之地电力缺乏,这也是困扰了整个起始之地几百年的问题。 好了,废话不多说,下面有没有哪一位同学自告奋勇来给大家简单的回顾一下,上个月我所讲的,产生电能的方法都有哪些?” 此声落,其下坐着的一众b班尖子们一瞬茫然,他们都是武道至上,哪里懂这些个机械上的麻烦的东西啊,每次上【机械工程】课都是在听天书。 见无人回答,斯坦尼浑浊的老眼一眯,“既然没有自愿的那劳资就点名了哟,点出来后,若是回答不上的,后果自负!” 说着,指了指还是眼冒金星的烈阳,那意思,不言自明。 见此,教室里三十几人瞬间色变,左顾右盼,闪烁不定,却没有一人敢站起来回答。 这时,斯坦尼嘿嘿狞笑两声,“那劳资现在开始点名了,”说着,他伸手往大褂里掏出一张名单,‘咳咳’两声,就要开始点人。 就在这时,‘砰’一声震响,教室的大门轰然倒地,一个痞里痞气的声音响起,“艹蛋,搞半天这尼玛就是b班?怎么这么难找?害劳资都迟到了!” 说着,一个身着【凛冬】校服,腰插两把利刃,肩抗一把血刀的长发少年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边走边高声道:“电力是以电能作为动力的能源,既然是动力,那么便是能量,根据能量的守恒定律,想要得到多少电力,就必须投入同等比的其他动力作为催动。” 闻言,b班教室中的学生们皆是一愣一楞的,就连斯坦尼也是一楞一楞的,不禁脱口道:“《能量的守恒定律》?” 这时,这个扛着刀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黑发少年一个翻身坐到讲台上,伸个懒腰道:“能量守恒定律(energy conservationw)即热力学第一定律,是指在一个封闭(孤立)系统的总能量保持不变。其中总能量一般说来已不再只是动能与势能之和,而是静止能量(固有能量)、动能、势能三者的总量。” 说着,挥手一拂,一个能量守恒定律的公式跃然黑板之上。 下面的同学们正疑惑间,这位斯坦尼博士却是瞳孔一缩,“那么,你觉得除了我们现在的燃烧发电外,用什么样的动力来产生电力最为合适呢?” “这个嘛,水力发电,风力发电皆可。” 闻言,斯坦尼还在思索,这时,第一排的最左边,那位清冷的【海魔女】——贝奇·安德莉亚,突然一声询问,“水和风可以发电吗?你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就以【遗失的乐园】为例吧!如果用水怎么发电?用风又怎么发电?” “【遗失的乐园】处于高空,用水不太现实,但是这里风源却是前所未有的充足,”说着,少年抄起讲台上一张纸,折一个风车,一吹,“呼呼呼”风车转动,继而道:“这种风车转动便能产生动力,而这种动力可比燃烧那些高档的能源材料,要便宜得多,也更环保得多!” 此声落,斯坦尼瞳孔一缩,震惊的看着这位吊儿郎当的少年,刚要问一句你是谁。 这时,少年一个翻身跳下讲台,痞里痞气道:“大家好,劳资叫roberto,钻石五阶的修为,是新来的插班生,虽然还没有排名,可你们千万别来惹劳资,劳资脾气可不好,弄死了,就特么活该!” 这突如其来的牛逼哄哄的自我介绍,让教室一众学员嘴角狠抽。 而第一排,那个满头是包的【红炎疯剑】烈阳突的一竖大拇指,“这个插班生666啊,比劳资还跳不说,竟然还特么是个学霸!” 第二百四十五章 你那里我昨天是不是摸过? 这时,这位roberto没有管满坐老师学生的惊异,自顾自走下讲台,在教室中转了一圈,发现就第一排有着空位。 可走了一圈,这懒人也似懒得走回第一排了,直接来到靠右的中排,紫乃宫泉音所做的位置旁,先是神情自若的打个招呼,“嗨,泉音,我来上学了!” 说着,‘啪’一拍她边上那位男生的桌子,神色遽冷道:“坐在泉音身边的小子,在这儿,劳资就跟泉音熟点,识相的就滚到其他座位,否则劳资现在就拧下你的脑袋!嘿嘿!” 闻言,满坐的人一瞬目光如刀,朝这位roberto望来,他威胁的可是b班的班长,武道虽然是最差的,但人家可班上辛勤的保姆啊,人缘很好的! 就连泉音也歉意的跟身边的男生道一句,“对不起,班长!” 见此,roberto一脸的诡异,嘴角咧开,露出一排森然的白牙,“泉音,道什么歉,这位班长同学是经常欺负你吗?” 闻言,看着那恶魔似的微笑,紫乃宫泉音暗道要遭,脑袋摇得跟鼓浪般的大叫,“不是的,不是的,他是。。。” 可话未说完,便是一声惊叫,只见,突的一道劲风下,慌忙间,那位班长刚要拿出兵刃抵挡,却是脑袋一重,被这位roberto狠砸地面,一脚踩在脑袋上。 这突然的一幕,让一众学员们楞神,紧接着,皆是对着第一排那个云淡风轻的眼镜男大吼,“争锋老大!有人砸场子,班长被欺负了,请允许我们武力解决,找他决斗!” 闻言,第一排的那几个人也转眼望向那个眼镜少年,大有一副您老一声令下,我们便将他活剐的意思。 这时,第一排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武争锋一扶镜框,正待出言,突然后排一声凄厉的尖叫,一个学员一声大叫:“这个动作,是他!绝对是他,没错!昨天打了无极公子的人就是他!我在边上看见了!” 闻言,第一排,那个满头是包的【红炎疯剑】——烈阳顿时来了兴趣,道一声:“原来就是他啊?” 说着,揶揄的看一眼旁边的武争锋,莫名的嘴角一弯,“争锋,人家都帮你出气了!我去让他道个歉,就饶过他一次呗?” 听着烈阳的话,武争锋没有回答,而是第一次转过头,正眼看了眼那边正得意的roberto。 而他身边的那几个第一排的人见老大转头,也都不禁再度侧目一望。 同为武帝的儿子,武无极作为他们老大的弟弟,更受喜爱,敢打武无极,要么背景特硬,要么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叉。 而这位叫roberto的同学,刚才才说过,他是斯坦尼博士的侄儿,虽然博士这个技术型人才在起始之地非常吃香,但也就是个搞技术的,没什么实权,这种背景在武帝面前还是有点寒酸的,那么就应该是后者了。 此刻,前排的人都微微侧目,暗道一声有点意思,转眼,却又是揶揄的望向教室里穿着白大褂的【铁霸王】斯坦尼,心中恶意的想着,这位严厉的老师出了这么个戳锅的侄儿,该怎么处理?会不会包庇,会不会名誉扫地,然后就再也不用给他们上课了。 这时,感受着这些学员的目光,这老光头斯坦尼顿时就感觉自己的形象要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毁了。 但比起形象,更要命的却是,这小子竟然得罪了武帝,虽然他有技术,不怕武帝会对他怎么样,但是为一个不认识的人,完全不值得啊。 心中更是大悔,昨天不该看着小丑王那多给出的两百万研究经费,就给这样一个人安排了一个自己侄儿的身份,不过这小子刚才的风力发电思路还是在他心中满加分的,若真能实施,也当真解决了他一个大麻烦。 心一动,他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严厉的老师,还是要维护自己公正的形象的,先狠狠教训一顿这小子,来个公平公正,至少教训了,武帝那边也说得过去,也不会拉下面子再来找一个小孩的麻烦。 这样也算帮了这小子一把,若是他【机械工程】学真的不错,以后也能给自己当个助手什么的,起始之地,科研人员还是太少了。 想到便做,狠一拍桌,斯坦尼当头棒喝道:“roberto,你干什么?是要扰乱劳资的课堂纪律吗?” 闻言,那位roberto眉头一挑,依旧狠踩着地上的人不放,不满道:“臭光头,你特么哪位啊?敢管劳资的事儿?” 此声落,教室的众人一愕,他们不认识吗?他刚才不还说是斯坦尼的侄儿吗?但若说不是,两人除了长相有些诧异外,其说话方式、行事风格都是出奇的相似啊! 想着,都不由自主的目光闪烁,看着教室中央的走廊上,这一对大眼瞪小眼的人。 同样的,斯坦尼也是一愕,这小子竟然说不认识自己,自己可是起始之地最出名的工程师啊,就连那几位帝、皇建城的时候,都得看劳资的脸色,这家伙居然说不认识。 心中怒气一激,当下便把要将这个roberto收为助手的想法抛到脑后,不满的大吼出声道:“劳资是你叔叔!你这个‘萝卜头’!” 闻言,教室众人还未来得急反应,这位‘萝卜头’却是嘴角一抽,暗道,这老头难道就是斯坦尼,难道我演戏演得太过了? 想罢,突然,一阵劲风再袭,roberto身影猛闪,一瞬便到讲台边的斯坦尼身边,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副眼镜戴上,开始猛瞅道:“哎哟喂,我的天,叔叔,您也知道,侄儿眼神不好,开个玩笑啦,哈哈哈哈,您当然会原谅我拉,对吧,对吧!” 说着,还猛拍着斯坦尼的肩,一副我们很熟的样子。 闻言,斯坦尼还未答话,坐在第一排的那几位,甚至包括那位【烈风剑帝】之子烈阳看着这个‘萝卜头’那一副明光眼镜,脸上都是写满了不可置信。 猛转头,望向他们的老大武争锋,只见,果然,他面上的眼镜已然不见,瞳孔猛一阵收缩,教室里所有人都惊骇道:“他、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下了老大的眼镜!” “那岂不是说,若是刚才他有意攻击,争锋老大是不是已经双目失明了!” 此一幕,就连斯坦尼都吓了一跳,武争锋是【十月会武大赛】武帝所选的两位学员之一,虽只有钻石二阶修为,可他已经无限接近十王的水准了!就连他自己都不敢说能是他的对手! 嘴角狠狠抽搐两下,紧接着的便是心中开始大疑这小子的来历,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就在这时,又是那位第一排的最左边的【海魔女】——安德莉亚,突然清冷的插话道:“斯坦尼博士,我们是来上课的,可不是看您和您侄儿在这里表演的。” 说着,她清冷的神情稍微缓和一些道:“那位‘萝卜头’同学,后面没有位置的话,就来我这里坐吧,我想认识认识你!” 闻声,‘萝卜头’转头看向这位出声的安德莉亚同学,走过去,在第三个空位前,突然问了一句,“你谁啊?怎么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我们见过?” 此声落,‘咯咯’一捂嘴,一时间,那冰封的容颜上,突然绽开一朵花般的娇羞,“这种都烂大街了的追女生招数,你还在用啊?你是不是一直找不到女朋友,如果你诚恳点的话,我可以答应你吖!” 闻言,整个b班的教室一时间变得极静,仿若呼吸都可闻。 突然,也不知是谁反应过来后,惊疑了一声,“【海魔女】安德莉亚笑了?她竟然还答应做那人的女朋友?我是不是疯了,你掐掐我?” 此声落下,‘哗。。。’全场哗然。 这时,第一排的右边,端坐的武争锋的面上再也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在‘萝卜头’要坐下的时候,他‘啪’一声拍桌而起,狠声道: “眼镜的事情,只当你帮我管教了那个废物弟弟的事情扯平了,我可以不计较,” 说着,他头颅高抬,一股钻石阶的威压若天倾而下,“但是,若是你今天敢做上那个位置,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我,【死亡宣告】——武争锋,要找你决斗!” 【死亡宣告】代表着武争锋的称号,亦是真正的‘死亡宣告’,因为,武争锋要求的决斗中,没有人能在他爆出名字后还能活下来的,这就是武争锋称号的由来。 此刻,当这四个字从他嘴里喊出。 ‘呼嚎’,教室里一阵群情汹涌的呼嚎,老大武争锋怒了,那么那个叫‘萝卜头’的小子有得苦头吃了,他们也就不用上斯坦尼老头那枯燥的【机械工程】课了。 此刻,他们个个神色兴奋,等待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接受老大的‘死亡宣告!’ 可,转眼,他们却是瞳孔一阵剧烈的收缩,只见,这个‘萝卜头’竟然无视了老大的宣告,竟直坐在了【海魔女】身边。 这时,roberto一手环住【海魔女】的腰,一手轻挑起那高傲的下巴,戏谑一声:“手感好熟悉啊,美女,你这里,我昨晚是不是摸过?” 而此刻,【海魔女】塞德利亚,竟是‘嗯哼’一声,满面羞红。 就这样,一时间,‘啪嗒’、‘啪嗒’、‘啪嗒’,无数眼珠掉落之声不绝于耳! 第二百四十六章 【凛冬】的天踏了 “快去看啊!第一阶梯的【死亡宣告】疯了,他要和今天新来的那个没有排名的‘萝卜头’在【凛冬斗场】决斗!” “真的假的?一阶梯b班的武争锋老大向来不是最冷静的吗?” “真的,‘萝卜头’抢了武争锋的眼镜,还抢了他的女神【海魔女】安德莉亚!安德莉亚都答应做那个‘萝卜头’的女朋友了!” “走走走,去看去看!” 。。。 “快去看啊!【死亡宣告】的眼镜被‘萝卜头’抢了,他拿去送给【海魔女】,安德莉亚答应做‘萝卜头’的女朋友了!” 。。。 “快去看啊!【死亡宣告】的眼睛被‘萝卜头’戳瞎了,【海魔女】安德莉亚要做‘萝卜头’的女朋友,武争锋疯了!” 。。。 “快去看啊,【海魔女】安德莉亚的男朋友叫‘萝卜头’,【死亡宣告】疯了,拿根萝卜戳烂了眼睛,还要和萝卜决斗!” 。。。 一时间,在好事的学员的奔走相告下,这样的风言风语在【凛冬】第一至第五阶梯的a.b.c班的教室中疯传。 各班同学大佬都纷纷赶往决斗的中心——【凛冬斗场】,这个专门解决学员们私人恩怨的地方。 这时,第一阶梯c班的专属修炼室中,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窜出一个娇小的童颜巨乳,此人正是紫乃宫泉音的闺蜜——妍儿。 这时,房间中那个身着【凛冬】校服,正对空不断挥舞着一把大剑的金发高挑女性,手中长剑一顿,皱眉道:“妍儿,什么事跑来找我?” “【皇女】殿下,传闻,传闻,武争锋。。。” “支支吾吾的干嘛?没事就不要打扰本公主练功,退下!” 闻言,妍儿丢下一张纸条,道一声,“您自己看吧,我先下去了!”话罢,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眉头皱起,这位称号【皇女】的英气女子一手招过飘落的字条,不满的张开一看,蓦然一双深蓝色的瞳孔猛睁, 只见,纸条上一行小字清晰,“武争锋在【海魔女】面前菊花被一根萝卜爆了,他要找那根萝卜进行【死亡宣告】,地点【凛冬斗场】!” 见此,绕是这位【皇女】是【西界·悬空城(萨拉曼迪斯)】的那位统治者【深蓝女皇】的女儿,从小便深受贵族礼仪的熏陶,也不禁想爆一句粗口。 将这张字条绞成粉碎,【皇女】收剑入鞘,冷哼道:“武争锋,上次之败,本公主可是记忆犹新,【凛冬斗场】吗?就看看你在耍什么花样!” 与此同时,第一阶梯的a班教室里,一个人影急冲冲的跑到一位金发洋溢,正认真翻看着一本厚厚的经书的俊朗男子身边,喘息道;“【光之子】老大,呼呼。。。武争锋。。呼呼。。。武争锋。。。” 闻言,金发俊朗男子轻柔的合上书,在额心、两肩一点,慢条斯理的和煦道:“杰斯,不要叫我老大,神说,众生平等,叫我光就行了!有什么事,慢慢说,神,会宽恕你的焦急的!来,先喝口水!” 咳咳两声,那个叫作杰斯的同学放下【光之子】递过来的水杯,急急道:“老大,武争锋和您的女神【海魔女】在b班被一根萝卜给戳了,武争锋当即就疯了,眼睛都不要了,他要和萝卜决斗,这种事情您老怎么能错过,快去啊!” 闻言,口里还平和的念叨着:“说了不要叫老大,神说。。。”的【光之子】——光,这位西界两巨头之一【圣光教】的圣子,【凛冬】的第一人——光,一个腾身,绝尘而去。 看着老大离开的背影,杰斯一摇头,口中喃喃道:“这就是爱的力量啊!”说着,将水杯中的水仰头一饮而尽。 放下水杯,他表情突然一僵,‘额’一声,“老大,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时,发型有些凌乱的光开口便是不淡定的粗口,“我艹尼玛杰斯,b班一个人都没有,神说,欺骗是。。。” “快别欺骗了,【凛冬斗场】!为了男人比萝卜强,一定要挽尊啊,老大!” 声落下,他身前那里还有光的踪影,仿若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就在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往【凛冬斗场】看热闹的时候,学院那云雾缭绕的大门处,一个点头哈腰的老者,正领着六个人踏入校门。 若是有同学在此,就会发现,点头哈腰的老者就是起始之地【十王】、【五帝】、【三皇】在【凛冬】的代言人,也就是凛冬的管理者,俗称校长。 而能让这位校长点头哈腰的,除了那几位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又有谁呢。 此来的六个人中,最前一位威严霸气的中年男子,【武帝】——武惊鸿,其后跟着一个小胖子,若是藏心在此一定会惊呼一声,“朱胖子!” 而中间那一位,白发妖娆,金玉飞鸟皇冠显贵,盛装红裙相托,整个人都透露出凛冽的锐气的女人,【女帝】——望月姬,她身后也跟着一个黑衣蒙面的佩刀女子,只是看不到面目,不知是谁。 最后一位,满头红发乱舞,身背长剑火胜天的男人,【烈风剑帝】——烈晓风,他身后,一少年红甲红剑,阴鹜狠厉,正是叶奇。 这时,这位校长卖笑道:“让他们三个入学,三帝就吱一声的事情,何必亲自前来啊!真是折煞老夫了!” 说着,踏进门,他便看着这满院凌乱奔走的学员们,看了看手上的时间,一股恼怒冲上心间,无奈三帝于身后,他也不敢发太大的火,仅拉过一个正兴奋奔走的学员道:“现在不是上课的时间吗?你们怎么到处乱跑?” 闻言,那学员看清拉他的是校长,当下一惊,大叫道:“不是,校长,我没逃课,今天【凛冬斗场】有决斗!大家都去看了!我算是出来得最晚的一批了!您可别罚我啊!” 此声落,一声校长响亮,门口处其他奔走的学员们也围拢过来不停的解释,“是的,是的,校长,第一阶梯的【皇女】殿下,还有【光之子】他们都去了!我们真是出来的最后一批了!” 闻声,校长还未答话,他身后的武惊鸿却是笑骂一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各位,西界的两位天骄比斗,我们也去一观如何?” 此声落,校长又未来得急答话,他身边的学员们却是一个个把头摇得鼓浪般厉害,就像波浪一般层层叠叠的。 见此,武惊鸿一疑,“不是他们决斗?那是谁?” 这时,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死亡宣告】武争锋,挑战萝卜!” “不对,是武争锋被萝卜爆了菊花挑战萝卜!” “不对,不对,都不对,是武争锋看到【海魔女】被萝卜戳了,眼睛瞎了,怪萝卜!” “不对,不对,。。。” 这时,郭校长看着【武帝】的脸由白变红,由红变青,再由青变紫,最后变黑,‘咕噜’咽一口沫,连忙后退一步,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 突然,‘咯咯咯,’女帝一声轻笑,“武惊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本尊正好去看看你那出息的大儿子和那根萝卜,咯咯咯,哈哈哈哈!” 声落,带着身后黑影,一瞬不见。 闻言,【烈风剑帝】那张严肃的脸也是一时忍俊不禁,拍拍武惊鸿的肩膀,一个闪身,带着叶奇消失不见。 这时,一狠厉愤怒的声音咆哮而起,“郭校长,事后给本尊一个解释!”声落下,他亦不多待,消失在人海。 闻得此声,那位倒地的郭校长再承受不住压力一翻白眼,昏死过去。 这时,周遭愣愣的学员们连忙扶起校长,在他的人中一掐,看着这幽幽转醒的老人,唯唯诺诺的问道:“校长,您老应该没事吧?没事我们去看武争锋大战萝卜了啊!” 闻言,郭校长浑浊的老眼圆睁,仰天悲啸:“萝卜,什么狗屁萝卜,一根萝卜难道就把我【凛冬】的天给弄塌了吗?”声落下,他再度两眼一翻白,昏死过去。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一根萝卜牵动起始 东界的三帝来得突然,表面上是为他们身后的三人入学而来,可,实际上呢?其实并不是。 东界三分天下,武帝——武惊鸿独占【悬空城·东(十方绝域)】要道,现又与地面下界主持【烈阳烽烟城】的【烈风剑帝】——烈晓风结盟,排挤女帝的【望月海】之心以昭然若揭。 暗中掌控住南界海量资源十年的女帝——望月姬,暗中积蓄了许多力量,其实也是拥有与武惊鸿和烈晓风抗衡的实力的,但也只是抗衡,却不能形成碾压之势。 这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南界所囤积的资源她若现在就暴露于众,那么十年隐藏将功亏一篑。 所以,‘有些抗不住压力’的女帝,自然而然需要寻求盟友。 而盟友,在起始之地,明面上南界疲弱,且无人敢动,北界黑暗,亦无人领头,要到北界挖人,费时耗力不说,其他各大势力也不允许,那么能结盟的便只有西界两皇。 所以,今天,是个大日子,因为,西界的两皇也来了! 这便是女帝的心思,威胁,以出卖东界利益为威胁,使她这两位东界的邻居克制一些,给她再争取一段时间,积蓄到自身力量能碾压起始之地的时间,最不济,也要能碾压东界的时间。 到时候,她尽收东界,又坐拥富饶的南界,那么再搞定西界两皇,便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所以,这便是她此来的目的,也是她不禁走漏欲暗中与西界两皇结盟风声,招致他的两位邻居也坐不住跟来的原因。 可这些,那位郭校长不知晓,他只知晓西界的两皇也快到了。 他只知晓,这些年,女帝与武帝、烈风剑帝不合。 本来,他今天是想在他们中间周旋周旋,调停一下。 但当他听到,今天武帝大儿子又要与什么萝卜决斗,又回想起昨天武帝的小儿子被人打了。 人老成精,在这些上位者面前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他,自然知道,这其中绝对有猫腻,指不定便是心机深沉的女帝针对武帝的局。 到时候,一个不好,他头顶上这几位一个分崩离析,【凛冬】也就完了,他这个几人之下,呼风唤雨的校长,也到头了。 所以,他说【凛冬】的天快塌了。 【凛冬】的天快塌了,可在【凛冬斗场】喧嚣的学员们却全然不知,当然,这其中还是有两人知晓的。 他们便是这次事件的当事人,伪装成‘萝卜头’的藏心和那位本色伪装成【海魔女】安德莉亚的腹部幽羽,或者可以说,现在的【凛冬女皇】。 这次事件,便是他们两人一手商议的结果。 此刻,在万众的呼声中,【凛冬斗场】的中央,‘萝卜头’正坐在斗场的最左边,要了一桌饭菜,当着众人的面,胡吃海喝着。 这是藏心的招数,因为,他在等,他在等腹部幽羽所说的那两皇、五帝的到来,这也是他今天出演一个吊儿郎当的搅屎棍的原因。 所以他找了一个低劣的借口——饭遁,此时,藏心正在几百人的唾骂中优哉游哉的吃着饭菜。 脑中却在不断的思索着,这次行动的所有。 东界三分之局已然快要崩裂,他便要借着今天的局势,再为那三人添上一把火,要让这个裂痕无限扩大。 要让女帝望月姬应接不暇,再利用腹部幽羽的小丑王身份,掏空她在南界所囤积着的大量积蓄。 到时候腹部幽羽暴露,女帝成为众矢之的,一场血拼之后,他便可携北界群狼,一举定落起始四方。 看来,北界的计划得再加快些进度了,打定主意,待此事平息之后,便找个借口,一路北行。 想到此处,伪装成‘萝卜头’的藏心目中一丝精芒一闪而逝,看了眼斗场右边,那位还愤愤不平的【死亡宣告】武争锋,不禁心叹,武争锋心性其实尚佳,不过,又一个被腹部幽羽欺骗的可怜人罢了。 风迁凛、武争锋、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帝,吃着菜,藏心喃喃自念,“千心犯禁,腹部幽羽,真是个可怕的女人!只不知何时会在我身后来个狼顾噬主呢?” 说着,他四目搜寻那位【海魔女】的身影,可此时哪有她的身影,将一个空碗不屑的摔碎,‘萝卜头’不满的大叫一声,“特么的,给劳资再来一碗。” 闻言,惹得观众席上一众学员们大骂出声, “这尼玛还打不打啊!” “就是啊,就三盘菜,一荤两素,特么的都下了六碗饭了,还没吃完,艹!” “拖延时间呗,一个钻石五阶,怎么可能是【死亡宣告】武争锋的对手?” “拖?答都答应了,拖有什么用?还不是得死!” “哈哈哈,万一他自己撑死了呢?” “哈哈哈,你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 就在这时,‘刷’、‘刷’、‘刷’,斗场的天空中,蓦然樱花飘零而落,引无数学员侧目。 抬眼上望,只见,空中那一袭红服盛装的女子,罗袜妙足踏云而来。 “美啊,不看面容,就是这身段,这身贵气,都让人心驰摇曳。” “是啊,只是,这女人好像有些熟悉,再哪里见过?” “是啊,好像我也见过!” “做梦的时候都见过,真美!” 心神迷醉间,蓦然,斗场高台的几位裁判老师们瞳孔一缩,紧接着高声呐拜道:“【凛冬】恭迎女帝驾临!” 此声出,周遭议论之声皆停,无不颤抖的跪地高呼,“【凛冬】恭迎女帝驾临!” 一声恭迎,红服女子落入斗场高台之上,冷冽威严之声响起,“好了,都起来吧,本尊只是来看看武帝儿子的决斗,咯咯咯,哈哈哈哈!” 声落下,红袖一拂,女帝转身端坐于观战席上那最高的几个座位之上。 闻声,跪地呐拜的学员们刚要起身,蓦然又听两声, “【凛冬】恭迎烈风剑帝驾临!” “【凛冬】恭迎武帝驾临!” 闻言,学员们再度跪倒,准备恭迎,这时,裁判席上再发两声, “【凛冬】恭迎深蓝女皇驾临!” “【凛冬】恭迎圣光教皇驾临!” 一时间,一众学员,嘴角狠抽,心中大叫一声,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大佬们都来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多场博弈 风云变幻,三帝、两皇端坐于高台之上,让整个【凛冬斗场】气氛沉闷,一时间,竟有些雅雀无声。 仅留下,‘萝卜头’在那里吧唧吧唧吃着东西的碎音,以及【死亡宣告】愤恨的咆哮,“你到底吃好了没有?啊?” “吃完了!战吧!” 随此声,斗场之争,一触即发。 而此刻,高台上的三帝二皇亦在经历一场拉锯之争。 这时,【武帝】——武惊鸿面色阴沉如水,【烈风剑帝】烈晓风面色严肃,看不出喜怒。 【深蓝女皇】一声水蓝色的欧式宫装,高贵典雅,【圣光教皇】一身黑色牧师服,若老僧定坐,波澜不兴。 唯有那红服端庄的白发妖娆,听着一个个【凛冬】老师的汇报,很没有女帝气质的狠拍座椅把手,‘咯咯’笑个不停, “为了个【海魔女】,钻石二阶,对一个刚入学的,噢?‘萝卜’进行【死亡宣告】,你武惊鸿真是教出了个好儿子,咯咯咯,哈哈哈,” 说着,给武惊鸿一个揶揄的眼神,“简直跟他那短命的娘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爱争风吃醋,哈哈哈哈!” 闻言,武惊鸿的面上更加阴沉了些,心中怒气一激,‘啪咔’一声,拍断座椅上的把手,“望月姬,臭婊子!欣然是本尊的禁忌,你是嫌命长了吗?” “咯咯咯!武惊鸿,你脸好黑,本尊好怕啊,自从欣然那个贱人死在本尊手上之后,你不是日夜都恨不得杀了本尊吗?可本尊不是依旧活得好好的吗?咯咯咯!我的好邻居!” 此声落,武惊鸿一窒,刚要动作,却被一旁的【烈风剑帝】拉住,摇了摇头,那意思便是,西界两皇还在呢,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是阻止西界通过望月海,踏足东界,而不是在这里扯些乱七八糟的家事,惹人笑话。 见烈晓风拉住自己,武惊鸿方才一醒,可心中之愤依旧不平,恨恨道:“这一切又是你的安排吗?先是让下面那小子打伤无极,现在又逼迫争锋向他发起挑战,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望月姬!” “咯咯咯,武惊鸿,本尊能有什么目的?下面那根小‘萝卜头’本尊可不认识!” “不认识,那紫乃宫泉音,那【海魔女】安德莉亚,你也说不认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 说着,他眼一眯,望向那边的【深蓝女皇】意味深长道:“那位来自西界的【海魔女】安德莉亚,根本就是你的人!” 闻言,那边的【深蓝女皇】不可察觉的眉头一挑,【海魔女】安德莉亚作为她在【凛冬】的两个候选人之一,其关系到十月会武的排名,也关系到每年的利益分配。 不可谓不重,可眼下,东界火拼在即,正是他们西界插足东界的大好时机,只能按捺住心中的不满,依旧不动神色的看着下面的比斗,抿上一口茶。 这时,女帝望月姬心中却是一冷,真正的【海魔女】已死,现在的那个人是她的手下腹部幽羽所化,是她在西界埋下的长线棋子,到用时,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也说不定。 可,既然是腹部幽羽,那便关系到南界之事,如今只不知这武帝是从哪里得来的【海魔女】的消息,若腹部幽羽有所闪失的话,那么南界之事必然隐匿不成,会影响她的大计。 只是,不知武帝是否知晓腹部幽羽的存在,深思细想后,好像武帝点出【海魔女】一事,只为离间她与西界的关系,那么,武惊鸿应该不知晓腹部幽羽之事了。 心中一松,看来只有弃车保帅,这【海魔女】一子不必存在了,而且,还要给西界一些好处才能平息。 想到这里,女帝不禁咬牙切齿,神色动,心中已有了计较,戾声起,“武惊鸿,说这话,你有凭据吗?” 说着,她也不等武帝反应,一指武惊鸿和烈晓风身后的叶奇和朱无士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派叶奇的焚炎逆道团还有朱无士的无双逆道团,驻扎在我望月海的东西两边到底是何意图,要与本尊的【望月海】宣战,直说就是,何必假惺惺的污蔑人。” 声落,女帝红衫翻飞,来到【深蓝女皇】面前,轻轻挽起她的手,亲昵道:“苏菲姐姐,若是望月海战事一起,你和【圣光教皇】可派人直驻于望月海,妹妹我,分一半地盘给你们!” 闻言,【深蓝女皇】——苏菲满意的点点头,也是亲昵道:“既然妹妹盛情相邀,姐姐我自是求之不得。” 有地可分,【海魔女】便为轻贱了,两人自然而然不了了之。 这时,【圣光教皇】亦是点点头,“让神的光辉散落每一片土地,是我等神职者的荣耀。” 闻言,武惊鸿眉宇间隐隐有黑气环绕,显然是到了快要爆发的边缘,见此,一旁的【烈风剑帝】连忙一把拉住,摇头道:“大哥,先忍忍,我相信望月不会这么没远见的。” 说着,转身对望月姬道:“望月,好一招反客为主,晓风算是领教了,但无论如何,东界的事情东界了,什么都可以谈,你便划下道来吧!” ‘咯咯’得逞一笑,望月姬朱唇亲启道:“第一,让叶奇和朱无士的人退出本尊【望月海】边境。” “可以!” “第二,签署一份契约,十年内不准犯本尊【望月海】一毫!” “这个容本尊与大哥回去考虑一下,一定给你答复!” 闻言,望月姬不满道:“拖,是没有意义的,既然这样,【望月海】的东、西边境,就由苏菲姐姐和【圣光教皇】帮本尊驻守吧!” 此声落,‘啪’一声脆响,武惊鸿愤恨的再度捏碎另一边座椅把手,“望月姬,你别太过分!” 就在这时,斗场之中,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让高台上纠纷的五人同时侧目,便见,场中那位他们都不看好的钻石五阶的‘萝卜头’,此刻已扭断【死亡宣告】武争锋的双手双脚。 正当着武帝的面,踩在这位武帝的大儿子身上狂笑,蓦然手中血红刀起,一刀刀的切割着武争锋孱弱的身躯。 见此,武惊鸿一声爆吼,“住手!你胆敢杀我儿子!”声落,便要弹身而起。 这时,突然,一道‘咯咯’直笑的红色身影闪动,挡在武惊鸿身前,“武惊鸿,现在就答应本尊的条件,否则,你儿子可就死定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女帝的男人 “武惊鸿,现在就答应本尊的条件,否则,你儿子可就死定了!” 情况危急,女帝又挡于身前,武惊鸿心中焦急万分,“晓风,帮我挡住这疯女人!算我欠你个人情!” 声落下,【烈风剑帝】刚一起步,蓦然一蓝、一黑两道身影亦是拦于烈晓风身前。 这时,【深蓝女皇】那威严之声响遍全场:“【凛冬斗场】自古以来便有规矩,斗者,生死各安天命!不荣忤逆!违者,皆杀!” 此刻的她想让【死亡宣告】武争锋死之心已然无须隐藏,这是个多么好的机会,武争锋死了,女帝阻拦武帝,必受武帝迁怒,东界战事一起,他们就能理所应当的插足东界这块最难啃的骨头。 当然,【圣光教皇】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亦是一声沉喝,“神说,要公平,公正,有违神旨者,皆为异类!杀!” 其声落,就连斗场内,赶往救援的老师们都是身形一顿,而围观的学员们,东界的想救人,西界的要阻止,更是混乱成一锅粥。 但这样的场面,就是伪装成‘萝卜头’的藏心想看到的,只是现在他的刀很慢,脸上的神色很得意,就像是电视里那些作死的反派,明明就取得了胜利还非要说几句得意的话一样。 他手中的刀于武争锋脸颊上遽停,“嘿嘿”阴笑着,得意的大叫,“【死亡宣告】?你现在宣啊?你现在告啊?对了,你狗屁老爹还在上面,打不赢劳资,你还可以去坑爹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刺啦’一声切割,在武争锋的惨叫声中,再度‘刺啦’、‘刺啦’狠狠切割,似一个极度享受残虐的疯子。 为何要这么做?只要杀了武争锋,那么东西界便会开战,藏心的目的就应该达到了啊?但之后呢?武帝会不会放过他? 答案当然是不会,那么为大局着想,武帝会不会先解决了他,再与女帝开战?很有可能。 所以,到时候藏心的麻烦事情会接踵而来,那么若是一个不慎,他身份暴露的话,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自己,鬼王! 所以,藏心在等,等一个可以保下他的人,等一个可以为他挡下麻烦的人,等一个让他这个‘萝卜头’身份能一直活着,让武帝恨得牙痒痒的人。 这个人,就是女帝了! 而此刻的女帝,心中是万分纠结的,她其实是不想武争锋死的,但她又不得不阻拦住武惊鸿救人,因为这是个机会,让武惊鸿这头强牛答应她条件的机会。 只要答应几年不开战,她便能继续更多的力量,在东、西两界左右逢源,届时便可鲸吞天下。 所以,她拦住武惊鸿的同时,便开始锁定下面那个得意的‘萝卜头’了!锁定,便是为了传音, “小家伙,吊住武争锋的命,本尊可以保住你的命!” 可过了十秒,那个叫‘萝卜头’的小家伙都没有回应,所以,她心中开始纠结了,甚至有些想退让了。 这时,一个传音入耳,“你又是谁啊?刚才那个教皇老头说,杀了武惊鸿给我一枚尊位之证!不过劳资对老头不感兴趣,女人劳资喜欢,你能给我啥?” 闻声,见底下‘萝卜头’手中之刀微微一顿,终于让这位心机深沉的女帝心神一松, “本尊女帝,尊位之证那是无稽之谈,那老头在利用你,武帝在此,你杀了武争锋,便必死无疑!哪里还有命来享用什么尊位之证!” “武争锋被劳资当着他爹的面都快玩废了,不杀他也不过是个死,还不如拉他垫背!” “只要你吊住武争锋的命,本尊可以保下你!” “凭什么信你?你又不是劳资什么人!”藏心循循善诱着,传音中又狠狠给了武争锋一刀。 见此,望月姬心中突的一紧,“你现在就可以当着这里所有人的面宣告是我女帝的手下,我亦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诺必定保下你,如何?” 见女帝果然上钩,抽刀的‘萝卜头’嘴角不自禁一弯,成为女帝的手下,这第一环任务完成了。 接下来,便是应验腹部幽羽的那句,‘投身女帝手下,那么便一定要留下一个绝命的破绽卖给此人,否则,她心不安,你心亦不安稳。’ 想到此处,‘萝卜头’藏心继而传音道:“劳资还要好处!” “你要什么?” “劳资这辈子没什么缺点,就是嗜色如命,听说望月海美艳的女姬多如海,劳资都要,一天一个,想换谁就换谁!” 闻言,女帝心中一怒,“小子,你提这种无理的要求是在找死吗?” 听着女帝怒气冲霄的话,藏心没有多言,再度一刀插进武争锋静脉。 见此,女帝是真急了,咬牙切齿的传音道:“好,本尊答应你!” “晚了,劳资最恨女人威胁,现在劳资其他女人都不要了,就要尝尝你这女帝的滋味!不答应,一切都给劳资免谈。” 传音落,‘萝卜头’藏心血刀高举,正对武争锋的头颅,仿佛这一刀下去,便要将武争锋血溅当场了! 高举一秒、两秒,没有回应,蓦然刀起,血光毅然决然,没有半分犹豫直刺而落。 这时,高台上一声低沉的威喝,“你这疯子,快给本尊住手了!” 闻言,‘萝卜头’手中刀锋遽停,“哈哈哈哈,”狂妄的笑声传遍全场,手一招,提起浑身是血,出气多进气少的武争锋,对高台上的女帝威胁道:“我的亲亲小望月,有些事情,是不是该宣布一下了啊!” 此声落,嘈杂的【凛冬斗场】喧嚣遽停,皆是不可置信的在高台与斗场中回望。 亲亲小望月,什么意思?这‘萝卜头’难道和女帝有那层关系。 这时,高台上的【女帝】望月姬内心是咬碎了牙齿往肚里咽,可面上却是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唇轻启,“不错,小‘萝卜头’是本尊的小男人,今后谁敢动他,就是和本尊过不去!” 话到此处,还不等周遭之人的惊骇之声,她红裙一摆,将心中的一切狠厉都发泄到武惊鸿身上,凌厉阴沉的咬牙切齿道:“所以,武惊鸿,若是不答应本尊的条件,本尊现在就让我的小萝卜就你儿子凌虐致死!” 第二百四十九章 女人,一个比一个恐怖(上) 一  可武惊鸿是什么人?烈晓风又是什么人? 他们也第一时间传音给‘萝卜头’藏心了,所以,女帝的怪异表现,他们也心知肚明。 所以,十年的和平契约没有,仅三年,而且只是口头约定,这种约定,其间摩擦肯定不断,不如不约! 事情搞砸了!还白白损失了【海魔女】这枚棋子。 所以,此刻,【遗失的乐园】最豪华的酒店中,十八楼的总统套间里,稀里哗啦,瓶子罐子砸落一地。 将最后一个装饰用的花瓶砸落于地,望月姬整理了一下身上宽大的红纹樱花和服,神情疲惫的仰躺于榻榻米上,疲软道:“腹部幽羽!本尊需要一个解释!” 闻声,房间中,一阵鸦毛飞舞,一身黑衣紧身蒙面的腹部幽羽凝实于大厅中央。 单膝跪地,歉意道:“女帝大人,属下只是觉得那个‘萝卜头’武力不凡,有些大用,所以才想用【海魔女】的身份招揽他,将他引向西界深蓝,毕竟,腹部主要的任务还是【遗失的乐园】,有些事情,无暇分身!” 深吸一口气,望月姬震怒道:“可如今,你却偷鸡不成反失把米!”说着,她想到那个‘萝卜头’竟然威胁她成为他的女人不说,还要自己去保全他,心中便是一阵气竭, “况且那种疯子!招揽过来除了给本尊添堵,还有什么用?本尊现在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 闻声,腹部幽羽也是嘴角一抽,她给藏心出谋划策,却没想到,藏心胆子真是肥得不要不要的,而且,她心中隐隐有些失望,因为,藏心最终没有杀死武争锋,等于说她的定计失败了! 不过,现在她要做的,却是需要在女帝面前帮藏心掩饰一些东西,“女帝大人,此人是无法无天了些,但钻石五阶便能完虐【凛冬】第二的武争锋,留下他,还是有些用处的,比如【十月会武】!他能为女帝大人争夺一个好名次。” 闻言,女帝眼神微咪,“本尊承认此人有些天赋,但仅为一个【十月会武】你便想招揽他?腹部,你有事瞒我?” “女帝大人,我所掌的【遗失的乐园】虽繁华,可日进斗金,但,【铁霸王】那边的维护费,能源费用,以及科研费相抵之下,却是收益大减,这也是女帝大人您掌控这里十年,那只暗部也只武装出不足千人的原因!” “你想说什么?” “这个roberto能解决【遗失的乐园】最大的问题,能源问题,他所述的风力发电,【铁霸王】已经确认可以实施了,这样,【遗失的乐园】每年便可拥有比往年上十倍的利润。”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他?那个疯子?” “千真万确!所以,三年的口头约定也不算太坏,腹部有信心,三年内将暗部的人数扩充到三千,并且,所有配备都将是最好的!” 此声落,女帝嘴角一弯,“腹部,三千钻石阶的暗部死士,可足以堆死两位天下尊位啊!若是配合有素,便是三位天下尊位的战力哟!” 闻声,腹部幽羽额间一颗冷汗滴落,“女帝大人,属下十余年一直对您赤胆忠心,绝不敢。。。” 话未尽,却被一道冷冽打断,“废话不必多说,【暗部】的兵符交出来吧!” 没有多说,仅一声“好!”腹部幽羽连一点不舍都没有,便将一枚鲜红的小令,掌控着一千训练有素的钻石阶死士的令牌,她十年的心血,交于女帝手上。 因为,她知道,若是不交,或有一点不舍,这个女人都不会放过她,这便是女帝,宁杀错,绝不放过! 虽然自己封印已解,但她【凛冬女皇】的实力还未尽复,所以,现在必须忍耐,即使关系到她自己计划的最关键一环的底牌【暗部】,她也必须交出来。 令牌到手,女帝似一下心情变得愉悦,“腹部,给本尊倒一杯酒,顺便说说那个‘萝卜头’的来历!” “好!”与酒柜上取下一瓶红酒,一边盈满杯中,腹部幽羽一边介绍道:“他是风迁凛外出的这一年从其他小域带过来的人,具体哪里我也不清楚,不过,他的方案能让【铁霸王】认同,想必应该是【科技之星】那边的人吧!” “哦?他为什么跟风迁凛来到这里?” “不知道,或许是看上风迁凛了吧,据腹部的观察,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便去了【英雄冢】,而且,现在更是拿着风迁凛的钱,包养了您那只丢弃的小狗,紫乃宫泉音!” 接过酒杯,女帝在唇边抿了一口,放于桌上,继续慵懒的斜卧在榻榻米上,喃喃道:“嗜色如命吗?咯咯,” 笑着,她娇躯一展,对腹部幽羽道:“腹部,你说本尊美吗?能降服那个小子吗?” 闻言,腹部幽羽嘴角不禁一抽,“属下不敢妄议女帝大人。” “咯咯咯,哈哈哈哈!好吧,那你收拾一下,就带外面那个小。。额,小萝卜来见本尊吧!” “好!” 腹部幽羽退下了,房间大厅中又恢复了安静。 不一会,敲门声响起,紧接着,‘吱呀’一声,门打开,腹部幽羽带藏心进来后,她便又离开了。 关上门,藏心开始打量其这间总统套房,很豪华,粉色的主调装饰,轻纱飘扬中,软软的圆床榻榻米,醉卧的和服美人,充满了暧昧的气氛。 抱刀来到榻榻米边上,便见,脸蛋有些微醺的望月姬,抬手间,拿起桌上一杯鲜红的葡萄酒,也不管肩上的衣襟滑落,漏出胸前的一片雪白,就这样在那里孤独且迷醉的自饮自酌。 见此,藏心脸色一变,一副标准的猪哥模样,将手中刀一扔桌上,一个闪身跳上榻榻米,手颤抖的将这具慵懒的娇躯涌入怀中,舔舔嘴唇道:“我的乖乖小望月,你的小萝卜来赴约了!” 闻言,女帝眼中厌恶之色一闪而逝,解开头上的发带,一瞬白发带着香风飘扬,勾动着藏心的鼻子,‘咯咯’笑道:“小萝卜,本尊现在有些乏了,先帮本尊捏捏腿吧!” “好啊!”说着,藏心将望月姬揽于怀中,轻轻撩开那樱花炫美的和服,抚上一节纤葱的小腿,轻揉。 望月姬那嫩滑的手感,让开启‘嗜色如命’模式的藏心十指大动,手一瞬上抚,至大腿揉捏。 这时,“嗯哼”一声,女人,微醺的呻吟,听得藏心心神狂跳,一个翻身,就要将这令人闻风丧胆的女帝压在身下。 突然,“啊!。。。”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 藏心捂着裆部,应声而飞,边飞边嚎:“望月姬,你这女帝竟然说话不算数吗?哎呀,痛死劳资了!尼玛!啊啊啊!” 这时,一缕樱花飘散,和服女人一脚将藏心踩在地上,用她那凌厉的眼神,那高傲的气度俯视, “小萝卜,这可不怪本尊毁约,等什么时候你有本事爬上本尊的床,再谈我们的约定吧!” “劳资刚才不是才爬上来了吗?” 此声落,又是一脚狠踩,紧接着,一块血红的令牌打到藏心脸上,“这东西,本尊先交给你保管!” 说着,蹲下身,在藏心额间轻吻一下,‘咯咯’笑道:“先好好为本尊做事吧,兴许本尊高兴的时候,就临幸你了呢?咯咯咯,哈哈哈哈!” 第二百五十章 女人,一个比一个恐怖(中) 一  当藏心‘屁滚尿流’的退走后,女帝又回到了她那张软绵绵的榻榻米上,慵懒的躺着。 将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她恨恨出声道:“真是个色胆包天的恶心家伙。” 这时,房间的柜子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黑巾遮面的女人,正是下午望月姬一直带在身边的那个人。 女人来到桌前,似也不惧怕女帝,拿起桌上的红酒,自顾自的倒满一杯,有些气急的一饮而尽, “恶心?望月,你不是和他玩得很开心吗?” 闻言,‘咯咯’一声轻笑,望月姬也不答黑衣女人的话,仅问一声,“腹部幽羽还有那个萝卜头,你怎么看?” “腹部幽羽绝不可信!” “那么,那个小‘萝卜头’呢?” “难道,你真准备重用他吗?望月?” “为何不呢?一个色胆包天的野小子罢了!等榨干了他,咯咯。” 闻言,感受着望月姬那隐隐透露出的杀意,蒙面女子目中隐隐有些嘲讽,却不多言,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天空中那一弯明亮,凝望。 见此,望月姬眉头一皱,“你今天很奇怪!又在想你的男人了吗?” 点点头,黑衣女子拉上窗帘,心中有些戚戚然道:“望月,我本想助你一统起始之地,待他来时,便让他顺顺利利的杀上【浮屠雄关】!顺顺利利的、对,顺顺利利,可惜,两年了,我竟还是一事无成!” 声落,望月姬摇了摇头,起身来到女子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道:“我们的计划已经完成一大半了!最多三年,本尊便能一统起始,你的愿望也会实现,到时候,可要让本尊好好见识见识你那位被道统捧上天的鬼王大人噢!本尊的第一谋主,花冷烟!” 闻言,冷烟转身,走到门前,略过望月姬的调笑,仅留下一句,“有那位‘萝卜头’在,我已经没有必要进入【凛冬】了,先回去了!” “好,但那个萝卜头本尊依旧有些不放心,用你的【夜幕】盯他一段时间吧,对了,腹部幽羽也继续给本尊盯着。” “好!” ‘吱呀’一声,门掩上,依稀听到房中传来的不屑嗤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倒要看看那位小鬼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能将本尊坐下第一谋主给迷成这幅模样!” 闻声,冷烟黑巾下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不多言,仅心中嘲讽道,‘望月,你刚才不是见到他了吗?或许,待下次再见,你便会知晓,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想罢,黑影一闪,消失不见。 ************ 而此刻,从女帝的总统套房出来的藏心,应腹部幽羽之邀,正在【遗失的乐园】最高的高楼上,【地狱马戏团】的三十二层,敲着门。 ‘吱呀’一声,门打开,腹部幽羽一身黑色的紧身依旧,只是面上的黑巾已然不见,露出一张有些中西结合的混血脸庞,但与变身【海魔女】时的偏欧式面容不同,现在的她更加细腻,更加偏近于东方血统的柔美。 见到‘萝卜头’藏心,她一双墨绿的瞳孔闪着妖异,“能来到我这里,说明你的演技不错,怎么样,女帝大人的滋味好受吗?” 闻言,紧了紧裤裆,藏心嘴角一抽,“差点没被她给废了!” 话音刚落,便是一阵香风扑面,腹部幽羽一个狠推,顺脚带门,将藏心扑倒在沙发上,以极度暧昧的姿势嬉笑道:“那她老人家怎么跟你说的?” 看着腹部幽羽那微醺的面庞,尴尬的‘咳咳’两声,藏心头撇一边,“她说,有本事爬上她的床,再履行那个什么约定。” 声落下,‘砰’一声响,一阵鸦羽翻飞,趴在藏心身上的腹部幽羽摇身一变,白发如瀑,宽松的樱花和服遮体,就这样跪爬在藏心身上,媚眼如丝,用女帝那种带着侵略性的声线道: “那本尊现在便履行和你这‘小萝卜’的约定怎么样?今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闻言,藏心看着身上这位,那轻挑的玩味的表情,那高傲自若的神情,活脱脱一个女帝再现,而且还是一个任给任予的女帝,再一想到刚才望月姬的一番挑逗,一番欺辱,真个亡魂大冒,差点就要心神失守。 嘴一歪,推开变身女帝的腹部幽羽,“别这样!还是说正事吧!” 闻言,却是‘啪’一个耳光响亮,这位‘女帝’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来了怒气,提起藏心的衣领,“你们男人不就是喜欢这样吗?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忠诚,就要先征服她的身体!” 说着,也不等藏心答话,腹部幽羽起身,变回原来的模样,蜷缩在一边,莫名的怄气道:“好,就说正事!当女帝承认你是她男人的时候,为什么不杀武争锋?这么好让两界大战的机会,为什么要放过?难道你是真的看上望月姬了吗?还是你心软,杀不得一个无辜的人?” “要动手杀一个不想杀,而不得不杀之人,那种感觉,你不明白!” 听着藏心的话,腹部幽羽一张脸突然变得狰狞,“你这是伪善,你这是在作死!心不够辣,永远成不了一方之雄!千源藏心,我现在将身家都压在了你身上,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闻言,腹部幽羽一声冷笑,站起身,从一间卧室拉出一个全身被缚,穿着【凛冬】校服的人来。 将之扔到藏心面前,狠厉道:“杀了她!不然,一个没有枭雄之心的主人,是得不到我腹部幽羽的忠诚的。” 闻声,看着那个手脚被缚,嘴里塞着张布条‘呜咽’哭泣的女人,此人正是紫乃宫泉音的那位闺蜜,妍儿。 眼皮一跳,藏心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可嘴上还是道:“为什么?” “女帝你今天也见了,她在紫乃宫泉音身边,不用我解释什么吧!” 听着,腹部幽羽的话,藏心走到妍儿面前,在她那惊恐的眼神中,取下封住她口的布条,“你是望月姬留在泉音身边的暗子吗?” 第二百五十一章 女人,一个比一个恐怖(下) 一  “你是望月姬留在泉音身边的暗子吗?” 藏心那幽森的问话,让妍儿惊恐的大叫:“不,不是的,鬼王大人,妍儿绝对不会出卖你的!求您,别杀我!” 看着妍儿那惊恐的表情,藏心对腹部望月无奈一摊手,“看吧,她不是的,也没必要动手了。” 闻声,腹部幽羽仅一声冷笑,“千源藏心,你相信她吗?” 此声落,跪地的妍儿心中又是一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期望、渴求的望向藏心,可迎来的却是一声玩味的笑音,“当然不相信!” 一时间,妍儿坠坠欲倒,这时,再一声玩味响起,“可这便是杀她的理由吗?腹部幽羽?” 闻言,腹部幽羽一双墨绿的瞳孔闪着愤然的幽光,“你又要再一次妇人之仁吗?我的鬼王大人,你的所做所为,至我于何地?你对得起我的效忠吗?” “幽羽,你有些过激了!” “我过激了?”说着,腹部幽羽一指跪伏余地的妍儿,“你知道我在哪里抓到他的吗?领完你从女帝的房间出来,刚下楼,我便看到了她,千源藏心,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她出现在女帝身边的后果!” 闻声,一旁的妍儿再度惊叫出声,“我只是,我只是恰巧经过那里,求求您,不要杀我,求您!” 这时,藏心挥手止住她的话头,来到腹部幽羽身边,在这位愤愤不平,主动对号入座为藏心女军师的肩上拍了拍,“她,我自有用处!此事先略过吧!” 说着,将女帝交给他保管的那块血红如玉的牌子扔给腹部幽羽,“好了,这东西拿去调集人手吧,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正好用于我征伐北界!” 看着手中的血红令牌,腹部幽羽瞳孔一缩,“女帝将它给你了?你是怎么知道它的用途的?” “耳朵可以听啊?”藏心温和的笑笑,若是熟悉的人,就会知道,他笑得是那么的言不由衷,因为,这是藏在望月姬房间里的冷烟传音告诉他的。 可此刻的腹部幽羽却没有注意到藏心笑容的不自然,仅目带兴奋的看着手中这块失而复得的令牌。 可她那份毫不掩饰的兴奋,却被藏心捕捉到了,无奈摇摇头,藏心站起身,“幽羽,给你三天时间准备,待望月姬回到东界,便开始着手北界之事吧!” 闻言,从兴奋中收回目光的望月幽羽目光一凝,“这么快?东界之战未起,你这个身为女帝男人的小‘萝卜头’又成为了众矢之的,现在就征伐北界,这样,太不保险了!” “哈哈哈,谁说东界之战未起的?今晚,武惊鸿和烈晓风便带着他们的儿子回东界了吧,明天望月海东、西边境这两颗女帝的守护之牙沦陷的消息也会传到她的耳中,她自然会急冲冲的赶回东界了,三天的时间我都嫌太晚了!” “什么?千源藏心,你从什么渠道得来的消息?这?你,你有事情瞒着我?你不相信我?” “噢?你不也有事情瞒着我吗?今天我和武争锋决斗的时候,你去哪了呢?” “我。。。我。。。” 听着腹部幽羽支支吾吾的话,藏心玩味一笑,“不用解释了,你也用不着和我解释什么,我说过了,我们的关系只是交易,别入戏太深,我不是你的主子,你也不是我的狗头军师。” 说着,转身,对跪坐于地,正消化着他们言语的妍儿道:“你不跟我走吗?不走的话,这只愤怒的小乌鸦可是不会让你看到明天的太阳的噢!” 藏心带着妍儿走了,这时,‘吱呀’一声,房间一道暗门打开,那个背生黑翅的小女孩从暗室中走了出来, “姐姐,这个人,不是你能掌控的,况且,他说的没错,你有些入戏太深了!” 闻言,房间中温度巨降,一道冷寒之声响起,“影儿,你胡说什么?【凛冬女皇】从来没有办不到的事,也从来没有左右不了的人!这次,只是个意外,我,还不够了解他!” 无奈的摇摇头,小女孩一脸沮丧,“看吧,现在的那么易怒的你,完全没有以前【凛冬女皇】处事不惊的样子了!” “闭嘴!” “装得狠厉又有什么用?以前的姐姐,是绝不会为了取悦一个男人,而变成另一个女人的模样来轻贱自己的!” 闻言,腹部幽羽一怔,拳捏得咯咯作响,“影儿,你是在说本尊不如望月姬吗?”说着,空间中一丝丝冰晶凝结,腹部幽羽那长长的黑发一瞬染蓝,拿出一方晶莹剔透的皇冠, 清冷声起:“待他去北界后,我会闭关,待我出关之时,我会踏在望月姬的身上,让她知道,想抢走我雨幽寒心爱的玩具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姐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必再说了,他一个钻石五阶,战力顶翻天也就天下尊位,你是在质疑本尊拿不下他吗?” 声落下,【凛冬女皇】雨幽寒拂袖而走,可她却没发现,她体内的那颗冰心中,一枚乌黑的小茧漫漫裂开,生出一只粉色的圆嘟嘟的小虫,正蚕食着她的冰心。 与此同时,起始之地最辽阔的北界,那个住着无数凶徒的北界,此刻,一个幽深的山洞中,琳琅的蛇蝎满布游走缠斗。 这时,一个头发乱糟糟似野人的疯老头看着蛊斗中最终残留下来的一条小指粗细,长不过半米的金色红线小蛇,即使面色疲惫难当,却也是‘嘎嘎嘎’怪笑不停, “金线蛇王终于练成了,嘎嘎嘎!可累死老夫了!”笑着,他破烂的袖袍一挥,一只浑身墨绿的蟾蜍,一只背身亮刺的毒蝎,一只色彩斑斓的蜘蛛,还有一只长身游走的蜈蚣跃然身前。 刚要再笑,突然,他腰间的破布腰带上挂着的一个小罐开始‘嘤嘤’狂摇。 下意识解下一看,兴奋之笑颜瞬间僵直,只见,那小罐子里爬出一只粉色圆嘟嘟的小虫,正嘤嘤着,似在说,“我饿了!” 见此,邋遢的疯老头一瞬惊叫而起,“【凛冬女皇】回来了!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一颗尘封的冰心,怎会有情?” 说着,他面色似幻彩似的接连数变,最终一手抄起面前的五只毒物,放于斗蛊盘中,大叫道:“死了!死了!死定了!那疯女人封印真的破了!不管了,先将这天下第二毒的五毒蛊炼出来,或可保命。” 话罢,他看着一边在罐子里乱爬的粉色小圆虫,自语道:“最不济,还有决心双生虫,只要那疯女人有情了,便好对付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真正的恐怖 一  皎洁的月光,透过城市喧嚣的街道,藏心带着妍儿,走在一条通往郊区的路上,各自思考着各自所想的东西,相继无言,气氛有些压抑。 见行走的路线越来越偏离繁华,妍儿的心,也越来越紧,这里已经离那个叫作【悬空崖】的地方很近了。 而【悬空崖】正是【遗失的乐园】魂归之地,他带我来这里是要杀我了吗? 越想越怕,妍儿终是忍不住压抑,颤抖的问出一句,“鬼、鬼王大人,您,您还是决定要杀、杀了我吗?” 思绪收回,藏心看着面前这个童颜巨乳,不禁恶作剧道:“那你会出卖我吗?说实话,机会只有一次噢!” 闻言,妍儿牙齿打颤,终是把心一横,“对不起,我欺骗了您,我是女帝安排在泉音身边的暗子,可,可我当时只是去向女帝大人汇报泉音的事情,绝对没有出卖您的意思。” “那么泉音现在是我的人了,如果女帝问你,关于我的事情呢?你会说吗?” 此声落,妍儿心神一窒,痛苦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女帝大人手中的一枚小小的棋子,是任你们这些下棋人摆布的棋子,由不得我的,我也不知道!不知道!” “噢?这样吗?如果你说不会,那样就太过虚伪,我会立刻拧下你的脑袋,若说会,那样就太失真了,也是不美。恩,不知道,也只有不知道才是完美到极致的回答,妍儿,你很不简单噢!” 说着,藏心摸了摸鼻子,示意激动得要解释的她先平静些,“你的事情,泉音已经告诉我过了一些,她找就知道你是女帝派来监视她的,但是她说她依然选择和你做好朋友,因为她知道你不会害她,对吧?” 闻声,似事情已经快要平息,似藏心已有放过她的打算,妍儿心中终于松了口气,行走间,两人气氛又开始死寂般的沉闷。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已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也是【遗失的乐园】最边缘的极东之地【悬空崖】,这个平时少有人来的魂归之所! 见城下白云淼淼,深不见底,见藏心对月凝望,目中闪烁不定,似又在思虑着什么,夜无言,风萧瑟,让沉闷的气氛更加凝重。 似再也顶不住压力,妍儿终是开口呐呐问道:“不、不回去吗?回去晚了,泉音还有风小姐会怀疑的。” 闻言,藏心目光幽幽的看着面前的妍儿,嘴角一弯,“我在此等一个人!” “什、什么人?” “一个在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女人?” “对,她今天告诉我,你这枚棋子,为女帝做事,监视泉音,还兼着靠拢那位【凛冬】第四的【皇女】获取【深蓝女皇】的信息,但,反过来呢,你却又是【深蓝女皇】的人,出卖一些女帝的情报。” 此声落,妍儿惊恐的大叫,“您、您都知道?我。。。”说着,妍儿面露绝望之色,跪地祈求道:“鬼、鬼王大人,求您,不要杀我,这些事情,妍儿也可以为您做的!妍儿也可以为您手中的棋子,探去他们的情报!如果,如果您不嫌妍儿脏,妍儿还可以。。。” 话未尽,却是被藏心托起那张梨花带雨的娃娃脸,不屑一笑道:“其实你真的不是一枚好用的棋子,因为,那人还告诉我,你双面间谍的身份,女帝与深蓝女皇都是心知肚明,况且,就连泉音这样一个死板的人都能看出你在监视她,妍儿啊,身为一名间谍,好像你的专业技术有些不过关啊!” 闻声,妍儿嘴角隐隐有些抽动,但飞快的隐匿在她那怕怕的神色当中,“可,可我依然有用处,我能在他们知晓我是间谍的情况下,仍然能活得好好的,这就是证明,鬼王大人,相信我,我一定对你有用的!我知道很多情报,很多!” 这时,藏心一声冷笑:“最完美的伪装,往往会在不经意间漏出破绽,而我的本源为‘破’,抓出别人的破绽不放更是家常便饭,你应该很清楚!” “鬼、鬼王大人,您、您说什么?妍儿不懂!” “不懂?妍儿,女帝恐怖吗?” “她,恐怖,她心狠手辣,做事从不留半分余地!” “那腹部幽羽恐怖吗?” “她,她能骗得女帝大人团团转,就算狠辣的女帝大人知晓她的不忠诚,也无法抹杀她,她应该比女帝大人还恐怖三分。” “那么你呢?一个拙劣无用的间谍,在女帝面前宛如一枚废子,而你这枚废子,却能在两股、甚至更多的势力中混得如鱼得水,你骗过了多少人?望月姬、【深蓝女皇】、就连腹部幽羽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睛都看不透你的本质,妍儿,你是否比他们还有恐怖一些呢?” “我、我没有,这一定是巧合,是误会!” 蓦然,一道冷冽宛如实质性的杀意笼罩周身,让她浑身入坠冰窖,“我的小妍儿,知道那天在【英雄冢】那么多花花绿绿的美人,为何我独独选了你吗?” “因为您今天在【凛冬】的计划,因为那里有且只有我这个可怜人穿着【凛冬】的校服!” “你不可怜,更不是因为你身上的【凛冬】校服,而是因为你看着我时那种看暴发户的不屑的眼神,所以当天飞扬跋扈的我,似天定般,必须选你,不然,我这身暴戾纨绔的皮,便不圆自破!” 说着,藏心一把掐住妍儿的脖子,从她嘴中取出一颗红色的蜡丸,“死,也解决不了问题,说吧,你,到底是谁的人?” 见此,妍儿涨红的娃娃脸上祈求之色再不存在,“千源藏心,我死,也不会告诉你,你会步我的后尘的!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听着妍儿决绝的话语,藏心瞳孔一眯,手一松,放下出气多进气少的妍儿,讪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闻言,落地狠狠喘息的妍儿脸上闪过一丝嘲讽,“咳咳,你不必炸我!更不必假惺惺留下我的命,放长线掉大鱼,若有机会,我会自行了断绝不犹豫!” “是吗?呵呵,道统的人果然是训练有素!” 闻言,妍儿一双眼睛不经意间瞪直,可还不等她掩饰什么,便听一声,“不用做无畏的掩饰了,在【英雄冢】,能第一时间认出我的人,除了我的朋友,便是我的敌人,而我的敌人中,最神通广大的除了道统,还有谁?” 说着,藏心踏前一步,神色幽幽道:“将你的身上的道统烙印亮出来给我看吧,看看你是哪个部门的,可别逼我拔光你的衣服自己来找!” 此声落,刚才还决绝寻死的妍儿一瞬几近崩溃,一声凄厉的尖叫,“千源藏心,你才是最恐怖的,你才是!你这个恶魔!【歃血之鬼】!” 第二百五十三章 孤独的狼 一  妍儿知道很多东西,是个很好的间谍,东界女帝的秘密,武惊鸿的秘密,西界【深蓝女皇】的秘密,甚至连腹部幽羽是【凛冬女皇】的秘密,以及腹部幽羽已经趁藏心与武争锋决斗之隙,盗出了她的冰晶皇冠的事情她都知道。 可她却不知晓自己真正的主人——【道统】,要她们这些散落于起始之地的暗子们找到藏心有什么企图。 最终,也只交代了一个代号,【房日兔】,就是这个人,召集他们这些暗子,要搜寻千源藏心的下落。 其他一概不知,正因如此,便能从侧面反映出道统阴暗面那恐怖的收集能力,与统治能力。 此刻的藏心,坐于悬崖边上,遥望着天空中的圆月,其身却仿若是被一个巨大的阴谋所笼罩,自己的计划就像是被束缚在一张看不见的巨网中,那么疲软无力。 即使现在在这明亮的月夜下也看不见一丁点的莹亮,果然,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所以,他的计划必须有变,趁妍儿才接触他不到两天,趁道统的爪牙还没有侵入他的身边,趁这种压迫的束缚还没有那么紧,必须尽快实施。 这时,身后妍儿梨花带雨的哭诉响起,“你这个恶魔,你还要知道些什么?我都告诉你,都告诉你!” 背着身,藏心的声线有些嘶哑的嘲讽,“现在,你到是很配合了!” 听着这揶揄的声音,妍儿是前所未有的绝望癫狂,凄厉的笑声传遍整个山巅,“做为一枚棋子,被你获悉了身份,一样是死,死之前,就让你们两方彼此汹涌的厮杀吧,能多一个垫背的,我这枚废子也是很开心的,哈哈哈哈哈!” “可是,你死了,我会更加头疼,我不知道【道统】还会派什么人来到我的身边,我更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我,所以,你必须活着,妍儿,我会让你活得很滋润的。” “哈哈哈,千源藏心,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可惜,不能,你远不知【道统】那个部门的恐怖,我的身边,依然有着暗子的监视,若是被【房日兔】大人知晓我在帮你,那么我只会比死亡还要更加凄惨,杀了我吧,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妇人之仁的鬼王大人。” “好了,你闹也闹够了,疯也疯够了,演也演够了,就回家去吧!今天的事情,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没有察觉到你,你继续扮演你那道统间谍的角色,日后,我的情况,该怎么报给那位房日兔,便怎么报给她就是了。这样,你就能好好的活下来。” 闻言,妍儿美目圆睁,“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这算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或者,你可以理解成,跟腹部幽羽一样,只是我们之间的一场交易!” “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 “不用,一切自愿,因为你,我已经暴露在那位【房日兔】的眼睛之下,但也因为你的存在,却可以让我能看到她注视我的眼睛,至少这样能让我安心些,不过,既然是交易,那么你要记住一点,付出的越多,得到的就越多。” “付出的越多,就得到的越多?呵呵,你还不是想让我为你做事?这样的风险我无法承受。” 闻言,藏心来到妍儿身边,一双眼睛森幽的注视着她,玩味道:“告诉我这么多秘密,不就是想要活下去吗?装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不就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的好处,更多的便利,方便你活得更好吗?“ 说着,藏心再次托起那张闪烁其词的娃娃脸,“对生命那么执着的你,我相信,你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回去吧,做好你自己!” 妍儿走了,走之前留下了一个隐匿于藏心身边暗子的名字,作为她第一次的交易筹码。 脑海中闪过那个自己绝对想不到的人,心中不由泛起一丝丝阴冷,是对敌人之冷,亦是自己的心寒。 目微眯,藏心那嘶哑的声线再起,“冷烟今天来不了吗?镰釉!” 声落,暗影中一道黑影凝实于藏心身前,镰釉单膝跪地,“镰釉拜见鬼王大人,冷烟姑娘让属下将这个交给您。” 说着,他掏出一张漆黑的信封递给藏心。 面露疲惫的接过,却未看一字,藏心便将之撕得粉碎,“她既然不来,那便是天意,【夜幕】断绝和我的一切联系!从此,她是她,我是我!” 闻言,镰釉眉头微皱,“大人,冷烟姑娘她不是不来,只是。。。” “不必再说了,”挥手打断镰釉的话,藏心声声决绝,“有些事情,冷静如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可。。。大人,这样会不会。。。” “退下吧!告诉她,破开【浮屠雄关】后,我会杀上密宗域,找到若璃,我的未婚妻!” “好!” 镰釉走了,走得很纠结,很辛酸。 他看到了这位年轻的鬼王大人威逼那位道统暗子的全部过程,当然也知道藏心现在的处境,冷静如他,更加知晓藏心所作的一切都是对的,在道统这张无形之网开始渗透之前。 用那样决绝伤人的话语,将夜幕隐藏,将自己的力量一分为二,即使在身边都无人可用的情况下,自己都身陷轮毂的情况下,都要将力量分散于身边。 他也知道,藏心那样的话,对一直倾尽全部心力帮助藏心的冷烟,会是怎样一种伤害。 所以,他很纠结,他不知道该怎样跟冷烟表述。 所以,他更心酸,明明就是一种保护,却必须要做得这么决绝。 在黑夜中不断奔行的镰釉不禁想,若是换了自己,将冷烟换成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桥姬等人,他会不会也这样决绝,或许会,但很痛苦,无法承受的痛。 此刻,他有些明白了,为何圆月刀魔的衣钵会略过刀鬼大人,传给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因为,这个少年比刀鬼大人拥有更大的气量,对自己更加残忍。 他又不禁想,刀鬼大人当初为何会放弃自己的女儿,舞大人,而将鬼王之位传给这个少年。 因为,千源藏心比舞大人更加强大,不仅仅是武力上的强大,更是心灵上的强大,他是一匹一心守护着狼群的狼首,更是一匹在森幽的夜空中独自舔舐伤口的孤狼。 这些年的无数个日夜中,他都反复做着一个恶梦,百鬼域,百鬼手足相残,可现在,他知道他再也不会做那个恶梦了,因为,他拥有这样一匹甘愿孤寂的狼首,为了他,即使于多年的兄弟身上挥刀,他也会毅然决然。 身形一顿,镰釉看到了那个在黑夜中焦急等待的蓝发女人。 “镰釉,藏心怎么说?他到底在进行什么计划?” 闻言,镰釉眼神阴森得诡异,“冷烟姑娘,鬼王大人变了!” “什么变了?你在说什么?” 声落下,一柄漆黑的战镰已架在冷烟的颈脖上,“千源藏心变了,他已经不配为一方鬼王了,冷烟姑娘,将你手中的夜幕交给我吧!” 闻声,冷烟一双美目圆睁,“镰釉,你在说什么?你难道要背叛藏心?背叛我?” “冷烟,你不明白,是他背叛了他自己,从现在开始,好好做我的傀儡吧!”说着,镰釉面上是极度的阴沉,心中却是默念一句,“我心中唯一的鬼王大人,请原谅我的善做主张,镰釉会帮您看好她的,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第二百五十四章 孤狼入北荒 一  所等的人终究未来,藏心就这样,在这里静坐了一夜,坐到日出时分,再到艳阳高照。 直到一个幽幽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正是一身黑衣紧身服的腹部幽羽。 她的声音有些疲惫、有些指责,“你竟然还是没有杀死那个妍儿!” “没有她,你能找到我吗?” “好,早上女帝交代我加快研究新能源的时间,便回【望月海】了,【深蓝女皇】和【圣光教皇】与她一起走的,就连和你这个名义上的小男人道别的时间都没有,看来,你昨天说的是真的,【望月海】东、西两大边境失守了。” 闻言,藏心依旧背着身,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极度压抑着内心的不平静,看着这天边的云彩,若清风般宁静道:“你来就是给我汇报这个吗?” 听着藏心不痛不痒的回答,腹部幽羽再有些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懑,大吼道:“这些,你就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可男人的背影依旧不转,声线还是那般压抑后的平缓,“需要什么解释吗?女帝的暗卫集结好了吗?” “五百人,随时待命。” “只有五百人吗?” 闻言,腹部幽羽本能的感觉今天的藏心有些奇怪,心下好奇,压下那些不满,玩味声起,“好吧,只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可以将九百六十三人完完整整的给你噢!” 可那个背坐的男人却就是那么不解风情,似根本听不懂她的调笑般,依旧不转身,仅冷然道:“不需要,也没有解释,九百六十三人更一个不能少!” 听着这冷然的话语,腹部幽羽心中又开始气恼,威胁道:“千源藏心,你是在逼我放弃与你的合作吗?” 话是这样说,可也就是想藏心给她一个台阶下罢了,她这样想着,不求什么软言软语,哪怕就是带些欺骗性的语言,稍微解释一下都可以,作为高傲的【凛冬女皇】,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了。 可,她并不知道,冰心破碎的她,已经不知不觉陷入了一个怪圈,一方面秉承着自己身为【凛冬女皇】的骄傲,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一步步掌握一个自己心爱的玩具, 可另一方面,她却没有注意到,她的底线,已经是非常轻贱的底线了,换言之,在那只她所未察觉的绝心蛊的蚕食下,她已然不知不觉的沦陷了。 此刻的她,等待着,想象着,藏心会不会给她解释的同时,再哄一哄她,他说这样,该不该再刁难他一下,如果那样,又该不该放过他一下。 想着,可现实往往残酷,因为,她听到的,却是那么的一句冰冷的强硬话音,不仅是说话的内容,就连语气,都那么让人心寒! “腹部幽羽,既然上了我的船,便别想再下来了!做好你的本分就行了。” 声落下,恐慌、愤怒占据了腹部幽羽的内心,看着坐在悬崖边,那个冰冷的背影,想着自己精心为他谋划的付出。 胸中满腔的愤懑再也抑制不住,腹部幽羽戾声嘶吼,甚至连自身一丝丝冰霜之气遗漏都没有察觉,或许是已经不想察觉了, “千源藏心,你以为你是谁,什么叫本分,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以为你就吃定我了吗?我告诉你,你什么都不是,你在本尊面前,什么都不是!” 激动中,‘砰’,一道冷寒若冰镜碎,腹部幽羽一袭紧身不再,一头黑发不再,冰蓝长扬,长发如瀑,盛装洗礼,清冷之人,用那只穿戴着白丝过腕长袖之手一把狠扣住藏心的肩,一股凛冽的尊位气息似要冻结整个空间, 但那威严的声线却带上三分委屈的哭腔,“本尊累了,本尊不想跟你玩了,本尊。。。” 哭诉着,她一双墨绿的幽瞳一瞬变得呆滞,她看到那个被她紧扣肩臂的人,蓦然转身,人还是少年人,发已是苍白发,眸更是血墨瞳。 一股临战小飞时的天下至强尊位气息浮现,藏心看着面前那张熟悉且陌生的精致面容,嘴角那抹残忍嗜血的红唇咧开,“雨幽寒,你要和本尊玩,也要你玩得起才行。” “你,你怎么了?天下至强。。呜呜。。” 惊异微张的嘴,被封住,被不断的索取,男人沉闷的压抑爆发,雨幽寒,不禁后退一步,如瀑的长发飘零,她头上那枚象征着女皇般高傲的皇冠跌落于地。 ************** 南界富饶,也仅悬空的城市,【the lost paradise(遗失的乐园)】和下界的【科技之都(莱纳德尔城)】构成了南界的繁华富饶。 那位南界三王之一,十王中排名第八的【骷髅王】——爱德森,所在之地,【黑色死域】,却是荒芜一片的死寂。 据说这里有且只有一座由森森白骨堆砌而成的城市,城市中除了手持镰刀的骷髅卫兵,就是穿着破旧布衫乱窜的流窜骷髅。 对,骷髅,这座城市有且尽有骷髅,不过,他们可不是白骨森森的骷髅架子,只是消瘦到皮包骨头的怪异人种罢了。 他们是骷髅族,长相、身材类人,却并非是人,他们是异族,被人类排斥,亦排斥着人类的异族。 所以,白骨城从来没有正常的人类来此,他们就这样在【骷髅王】——爱德森的统治下,幸福的重复着每天的日常。 可,今天,他们的日常中出现了一丝差异,因为有人来了,七百多人,七百多个钻石阶的强人,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冲开了薄弱的镰刀守卫,冲进了他们敬畏的白骨皇宫。 看着宫门前这一排排钻石阶的黑衣卫士,他们猜测,或许以后他们都不会在进行愉快的日常生活了。 可事实又是如何呢,皇宫的大殿中,一具排骨般的卷发男子,包裹在一件稍大的黑色风衣中,立于大殿的一边。 正等待着,他曾经花费了一年世间才制作完成的精美白骨宝座上的那位白发鬼面男子的判决。 这时,藏心只手托腮,细思着【凛冬女皇】雨幽寒为他定制的突进线路,入【黑色死域】,开北界之门,入北户,定鼎北界悬空城,趁西界空虚,屯军西进,至此,西、南、北,三界之军重围东界,人心溃散之东,便可不攻自破! 而现在,通往北界的大门,就在这座幽森的白骨宫殿背后。 第二百五十五章 北界一角 一  藏心率女帝的暗卫们走后的第三天, 【the lost paradise(遗失的乐园)】最高的楼层上,晨光透过窗户的玻璃将整个屋子照得通量。 而此刻,这间房屋的那个狭小的画室中,左右墙面上,又摆满了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化作。 有穿得西装革履,长发高束,踩着小丑王狂放而笑的人,有白衣三刀,一丝不苟的人,也有穿着【凛冬】校服,浪荡不羁的人。 可反反复复,即使不同的着装,七八幅画像都是画的同一个人。 这时,满是颜料堆放的画板前,一位冰蓝长发盛装若女王的女子亦在聚精会神的画着。 这是一个苍白发,血墨瞳的人,她一笔笔的勾勒,从眉毛,到双眼,到鼻子,在到那张嘴唇。 画到嘴唇,女人清冷的面庞微微泛起一抹红晕,手亦捂着嘴,蓦然,眼神变得有些狠厉,拿起画笔,想在那张嗜血的红唇上打一个‘x’,可拿着画笔的手,又有些颤抖,似有些舍不得。 最终,她抿了抿唇,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自顾自的‘咯咯咯’笑了起来。 这时,‘吱呀’一声,画室的门打开,一个背生黑翅的女孩走了进来,看着那个竟然没有发现她,还在那里自顾自偷笑的女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摇了摇头, 恶作剧般的出声道:“姐姐,三天,第十二次了哟,”说着,小跑到女人身前,伸出手,在女人眼前晃了晃,“雨幽寒,你是不是傻了?” 闻言,‘砰’在小女孩头上一个暴戾,女人拿起刚刚创作完的画像,开始装裱,但神情却有些愉悦,“雨幽寒是你叫的吗?没大没小。” 说着,她不禁问一声,“今天收到他的消息没有,按日程算,他应该到【黑色死域】了吧?” 此声落,小女孩,调皮道:“你猜?” “快说!” “好了,据传信过来的暗卫说,他昨天下午就已经攻下白骨皇宫了!” “这么快?那岂不是说,他今天就能够抵达北界了?” “这个我怎么知道?不过,姐姐,北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啊?起始之地的人都说北界是个极恶之地,里面的人都是恶贯满营之辈,却不知北界为何极恶?又如何个极恶法?” 闻言,雨幽寒目光突变得深邃,似回忆,“百年前,姐姐从【浮屠雄关】退走北地时,那里跟南界是一样的,一座悬空城,地界两座主城,其间六块富饶的土地,那里的人更是淳朴好客。” “那为什么北界现在就像是隔离在东、西、南三界之外一般呢?就连悬空回廊也不经过北界的悬空城,也没有人知道北界的悬空城在哪里,而且,进入北界的人,就再也没有能出来过的!” 闻言,雨幽寒神色似有些不稳定,“因为当时本尊带【凛冬】残兵退走时,在【悬空城·北(水云之涧)】独腕剑帝、血帝、斗帝,带着巫蛊王、兽王等五王联合发动叛乱,给了本尊致命一击!造成现在族人人丁凋零,永不见天日的,便是那一战了!” “什么?可恨!可恨!后来怎么样了?后来怎么样了?杀了他们,报仇了吗?” “那一战的风波,将【悬空城·北(水云之涧)】掀得天翻地覆,血帝身亡,我冰羽族人也是所剩无几,姐姐被巫蛊王用决心蛊暗算后,在残存的族人掩护下,逃了出来。” 说着,摇了摇头,雨幽寒继而道:“姐姐未死,他们几度寻找无果,后来竟全都隐藏在了北界不出,更是封印了北界,仅留下两道大门,且,只许进不许出!” 闻言,小女孩影儿,惊讶道:“这样?那,姐姐你让你的鬼王去北界,就是想让他去帮你报仇,然后进去了便出不来吗?” 说着,她轻轻拍她的小脑袋瓜,大叫一声,“对了,一定是这样,他既然能强迫姐姐和他做羞羞的事情,就肯定比姐姐还要强大,那么只要他出不来,那么姐姐就又可以成为呼风唤雨的【凛冬女皇】了,哈哈哈!影儿真聪明!” 听着影儿的话,雨幽寒嘴角猛抽两下,一个暴戾打断这无良妹妹的遐想,“乱说什么呢?北界虽然封闭,可亦存在着出口!” “还有出口?” “对,两个出口,一个在悬空城·北,一个就在我们南界的【黑色死域】了。这就是姐姐让他先下南界【黑色死域】的缘故,因为【骷髅王】——爱德森三十年前误入过北界,而且,他从里面走出来了!” “里面可是还有这两帝、好多位王的啊!他怎么办到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当时他走出北界,姐姐便找他了解过,那个专门研究封印结界的路痴发现了北界封印的一处死角,但具体在哪里,他也说不清楚。而且,据他的叙述,当时的北界已经大变了。” “变了?” “对,在那些亡命之徒源源不断涌入北界后,那里已经基本没有了秩序,变成了一个强者至上,弱肉强食的地方,并且,除了普通的劳力,其间大多强者皆是拥有着悬赏五千万以上的实力。” “五千万,那至少是在实打实的钻石阶战力上处于中游的水准。” “对,所以北界极其可怕,若是藏心能一收北界之人,哪怕是一百,都比望月姬所培养的这些拔苗助长,空有钻石阶位,实力却只有铂金中阶的垃圾暗卫强上一些。” “姐姐,那他能顺利一统北界吗?而且在你制定的计划中,也就最多五个月的时间啊。” “说实话,姐姐也不知道!” “不知道?” “恩,因为,那位西界的【暗精灵皇】现在应该也在那片界域中!” “什么?那位和【圣光教皇】其齐名的【暗精灵皇】?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他被【圣光教皇】暗算后,带着他的族人们逃到了北界!我有些担心!” “连姐姐你都不是那位鬼王的对手,【暗精灵皇】再强,还能比得上姐姐你?” “不,我担心的是,他手上的那块石头!” ~~~~~~~~~~~~~~ 与此同时,在北界巨大封印门前,一身黑袍鬼面的藏心正跟身边那个卷毛的排骨攀谈着什么, “那个,鬼王大人,这道门背后就是北界的永夜之森,【暗精灵皇】的王国,他们的【暗精灵皇城】就是北界地界的两大主城之一。” “暗精灵?那种耳朵尖尖的东西?” “耳朵尖尖?什么意思?” “你是在向本尊要解释吗?” “不,不敢!” “那还不快说?” “他们就是人类啊,只是他们的体质很奇特,常人身具金、木、水、火土这几种力量,他们却是身具暗星之能!” “暗星之能?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清楚,他们的战斗方式很奇怪,可以通过暗能,召唤一些死了的东西还是什么的,为他们作战。” 闻言,藏心不禁吐槽,“死了的?骷髅?僵尸?这种玩意儿不是该你们这种排骨召唤的吗?” “鬼王大人,我们是骷髅族,不是排骨族!” “括噪,说重点!” “咳咳,那么重点来了,这些死尸都有自己的灵魂,而且各怀绝技,当然有些也弱得跟只鸡一样,他们称这种东西叫精灵。” “所以呢?” “所以,他们叫暗精灵族,对了,跟【圣光教皇】的战斗体系有些像,那老家伙也能召唤这种精灵,但是,他们不管那个东西叫精灵。” “叫什么?” “叫天使!” 此声落,藏心鬼王的气度瞬间有些凌乱。 第二百五十六章 【劫部】又一枚暗子(第一更) 一  从爱德森那里了解到一些北界的风土人闻后,让藏心开始稍微有些头疼了,从这里南界的大门进入北界地段,是【暗精灵皇】所统治的永夜之森,而据黑冰魔螋说,他们所去的地方,叫作【巡夜之狱】,是从西界的那个入口进入的。 其间两地相差甚远,而且,北界封闭,至今藏心都未能与他们取得过联系。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自己身后所带的这七百来号人怎么办?进去,搞不好就会直接暴露在北界之人眼中,引起他们的警觉,若是北界那些松散之人联合起来抵制自己,那就有些适得其反了。 若放着这些人在南界,自己先进去探路,外面又没人能压制得住这些暗卫死士,也是个大麻烦。 正愁着身边无人可用,思虑间,一旁的卷毛排骨爱德森,似看穿藏心的心思般,‘咳咳’两声:“亲爱的鬼王大人,爱德森有个提议!” “说!” “就让这些可爱的暗卫死士们一个月后再进入这扇大门吧,那时候,想必您已经占领了一块领地,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藏住他们了,而这段时间,属下会帮您看好他们的?” 闻言,藏心目光一寒,“你?你是想不陪本尊进去吗?” “不,爱德森当然会陪您进去,但爱德森可以用自己的专业保证,他们一个月后,一定会自己进来的。” “噢?你的专业?不是结界术吗?难道你要将他们困住一个月?” “亲爱的鬼王大人,咒术、结界术、勾魂术,都是爱德森的专业,属下敢保证,在这块专业的领域内,即使是您百鬼夜行中的那位以恐惧咒术著称的天邪鬼——天逆每,都。。。咳咳,虽然没比过,但是,属下应该不会差!” “那,你要怎么做?” “咒术——无疆朽骨,只要他们心灵放空,在属下施术的这段时间,他们便是属下手中的朽骨,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而属下的命又在鬼王大人手中,所以请鬼王大人放心。” 闻言,藏心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这位【骷髅王】爱德森,“这样,你也能避免本尊出尔反尔,将你带入北界后,杀光你的族人吧!” “鬼王大人,请宽恕属下的小心眼,不过,这也是一庄一本万利的买卖,我能放心,当然就能出力更多,况且我的族人们,在您眼中,也真不值几个钱。” “那便去办吧!” “遵命!” *************** 与此同时,北界,最宏伟、最繁华、也是最极恶的一座城市,【原罪之城】的正上空,一座云雾缭绕的悬空地带中。 一条晶莹的天河从下至上贯穿其间,甚是匪夷所思,与【原罪之城】的喧嚣阴暗不同,这里青山绿草,鸳飞猿啼,宛若仙境,也就是这个仙境般的平台,它是北界那座遗失的悬空城——【水云之涧】的入口,只要顺着这条逆流而上的河流,直入云际,便能到达【水云之涧】。 这里就是北界两帝的栖息之所,他们守护在这里,隐匿着悬空城·北的秘密。 此刻,两人静坐于天河之边,其中一人独臂,中年模样,身背一柄巨忍长剑,甚是雄壮,而他身边,一人闭目,金发金面,甚是威严。 若是【凛冬女皇】雨幽寒在此,定会咬牙切齿的道一声:“独腕剑帝——褚飞,斗帝——格忒尼斯,两个无耻叛逆。” 而现在,两人盘坐在一起,正拿着手中一张标记着【道统】独有道纹的秘信,争执着什么, “巫蛊那狡猾的老东西,才来禀报过【凛冬女皇】雨幽寒已经复苏了!褚飞,你确定要将北界大开吗?” “格忒尼斯,你也看到了,这是【道统】的旨意!” “【道统】?褚飞,你是被道统给蛊惑得魔怔了吧?百年前本尊答应你应【道统】之邀请绞杀雨幽寒,说好的事成之后,可进六域无阻,可,如今承诺何在?一百多年了,还窝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现在,你还要答应【道统】的条件吗?” “格忒尼斯,当初本尊也没想到,【踏域门】的那几位会出尔反尔,竟以雨幽寒未死为缘由,拒我等于六域之外,可如今却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还不是都是【道统】说了算,我已经受够了这些出尔反尔的伪善者,况且,在雨幽寒来袭之际,北界打开,遣散力量,这种做法是愚蠢的行为,这次,本尊绝不会同意!” 摇了摇头,独臂人伸手示意这位威严的中年男人不要激动,仅指着手中书信右下角落款的这个名字道:“格忒尼斯,你从遥远的西方过来,自然不清楚一些【道统】的隐秘之事!这位【房日兔】大人,跟【踏域门】的三老绝不可同日而语。” “什么意思?” “【房日兔】大人的爪牙遍布整个六域,而且她本身只统属于【道统】的至高意志,不管是身份,还是地位,都比【踏域门】中那三个老东西,都高上不少!那样的人物,是没有欺骗我们的必要的!” 说着,他从信封中取出一块书写着一个血红的‘劫’字的令牌,续言道:“你看,这是什么?” “‘劫’?什么东西?” “此令名:【血劫令】,有了它我们现在的身份便是道统神秘的劫使,拿着它,即使到达【浮屠雄关】,那位让人望而生畏的铁浮屠大人,也会对你以礼相待的。” 说着,他看着眼前这位斗帝有些贪婪的眼神,继续蛊惑道:“格忒尼斯,合作吧,你看,这次的任务是多么的简单,只要统领好我们这些年所养好的虎狼,让他们冲出北界就行了,对了,你们这些西方来的家伙,不都是想冲进六域,通过本源,找到你西方的诸神遗界吗?完成任务,这枚令牌,就是你的了!” 闻言,斗帝目光微微闪动,凌厉的话语放缓,可依旧疑心不消,“褚飞,给本尊画饼,你有什么证明吗?” 此声落,褚飞其身一股接近至强尊位的气息扑面而来,有些不满道:“格忒尼斯,还需要什么证据?本尊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证明吗?” 见此,格忒尼斯震惊道:“什么时候?你的‘域’竟然如此浑厚了?” “哼,本尊之域,已经快要进阶为‘狱’了,格忒尼斯,这就是【房日兔】大人的恩赐,待本尊进阶天下至强尊位之日,即便不需要这枚令牌,也可以带你进入六域之中。” “好!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格忒尼斯,现在就让巫蛊王、血裔女王、兽王、夜叉王、鬼火王、还有后来的那位暗精灵皇入驻【原罪之城】吧,你先统辖着他们,整合好他们,两月后,待本尊尊‘狱’凝结,我们便着手,打开北界封印。” “这些年,他们已经野惯了,会来吗?” “会的,让巫蛊那老东西放出消息,雨幽寒已经破除封印,就快找他们报仇来了!” 道一声“好!”,格忒尼斯转身便走,突的身形一顿,“对了,褚飞,那位【暗精灵皇】可是和雨幽寒没有过节的,而且,这些年,【暗精灵皇城】已经聚集了三个强大的使徒团,其中有好几位所驾驭的可都是有着尊阶实力的‘精灵’啊!俨然已经发展成为了一座王国!而且,他今次又要举办一次使徒选拔,据说要将他的使徒团,扩充到五个!其实力、其势力都已经超过了【原罪之城】了,你说,他会不会反对?” “哼,那便将这个专心于外力的老家伙留到最后,本尊亲自去请他吧!先去办吧!” 斗帝——格忒尼斯走后,独臂人轻轻抚着手中的令牌,神色癫狂,“格忒尼斯你这个笨蛋,这世上哪里有白吃的东西,况且还是【劫部】的东西,去吧,去和那位想一统北界的鬼王拼杀吧!等本尊最后来收拾残局吧,哈哈哈,当了这么多年的暗子,我褚飞终于要熬出头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本尊就成精灵了?(第二更) 一  北界的永夜之森,其实并非永夜,只是因为他们的皇,名永夜,所以,他们所住之处,都名永夜。 而他们所定居的地方,原本就是一片苍翠的森林,所以,便称其为永夜之森。 现在,这片森林中的一角,搭起了一排排的小木屋,栅栏、院墙、这里是一暗精灵族的一个小村庄,叫作【stuart(斯图亚特)】,据一些年老的族人们说,斯图亚特是老村长的姓氏,所以他们的村庄便由此命名。 虽然这个村庄似被北界的地界中最繁华的两座主城之一的【暗精灵皇城】给排斥在外,虽然村庄的人们生活有些落后,但这个小村子的人,他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虽从未经历过繁华,但依然勤奋劳作、脸上洋溢着笑颜的族人们比比皆是,即使没有他们的皇——【暗精灵皇】的眷顾,民风也是相当的淳朴喜人,一副充满了人情味的模样。 此刻,村庄中一间最大的木屋旁,一个白发苍苍、额间印一弯黑月的老人正和几个不大的孩子,讲着暗精灵族中那些英雄们的故事,让一声声欢声笑语传遍整个村落。 这时,笑罢,几个十来岁的孩子,围拢一堆,个个都如好奇宝宝般,七嘴八舌追问着, “村长爷爷,那三位使徒团长大人中,是不是蛇蝎将军——妮萨姐姐最强大,她能所召唤出来的可是黄道第一星,蛇夫座所赐予的精灵啊。” “不对,不对,我觉得康泰大人才是最强大的使徒,他的大熊星精灵,可是占着神秘东方的天枢星位,而且,他是我们【暗精灵王国】中,使徒们的团长啊!” “可是,可是我觉得,还是那位喜欢笑眯眯的米尔哥哥最好,他的精灵虽然没有妮萨姐姐和康泰大人的强大,但是,米尔哥哥最聪明了,我们一族能够从【圣光教】中逃离出来,全是靠他的计谋!” “妮萨姐姐最好!” “康泰大人最好!” “米尔哥哥最好!” 一时间,几个孩子闹作一团。 这时,两声重重的咳嗽,老人打断吵闹的小孩子们,呵呵笑道:“你们啊,别吵了,不管他们哪个最好,可暗精灵族的未来啊,还是得靠着你们啊!呵呵呵!” 闻言,一个个孩子都是虚手一招,紧接着,身前,一道道人形的虚影闪动,挨个介绍着, “是啊,是啊,妈妈说,我的精灵是属于杜鹃星座,虽然战斗力不强,但是拥有极强的辅助能力,” 说着,她指着那个偏向女性化的虚影道:“这就是它,我给她取名为小娟,虽然现在还没有浮现意识,但是我相信,随着我的成长,她也会跟我一样漂亮的,咯咯咯!” “村长爷爷,看看我的,我的可是黄道十宫中金牛宫中浮现出的精灵哦,才三天就已经具有一些意识了,战斗力可强大了,昨天它还帮我猎到了一只山雀!他一定会成为我最强大的伙伴的!” 说着,小孩子们开始一个个的介绍自己的伙伴。 轮到一个他们中,一个个头稍高,皮肤黝黑的,眼睛闪闪发亮的小孩的时候,气氛却是一下子沉默了。 这时,这个皮肤黝黑的小孩,嘟着嘴,内心有些压抑,因为,其他人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守护精灵了,可是,她却没有,挽着衣角,正扭扭捏捏间。 突然,一阵哄笑声响起,“哈哈哈,只有我们的小黑娃——玲还没有精灵!” “哈哈哈哈哈,对啊,只有玲没有精灵!我们中天赋最好的强尼,八岁就能召唤自己的精灵了,玲十四岁了,竟然召唤了三次都失败了,哈哈哈哈!” “是啊,是啊!小黑娃——玲,明天出发皇城参加使徒选拔赛可没你的份了噢,哈哈哈!” 听着伙伴们的嘲讽,这个小黑娃——玲,咬着唇,有些委屈,有些想哭。 这时,‘咳咳’两声,白发苍苍的村长打断孩子们的嘲讽,用那慈祥温和的话语述说着,“呵呵,你们啊,可不要看不起玲噢,虽然常人都是十岁便能召唤出自己的精灵了,但是你们知道吗? 【暗精灵皇】永夜大人,却是十二岁才拥有自己精灵的噢,玲啊,或许也会跟永夜大人一样,说不定,当她召唤出自己的伙伴的那一天,会召唤出一只出生就拥有自我意识的精灵也说不定呢,可是要吓你们一跳呢!” “是这样吗?” “不可能吧?” “玲怎么能跟永夜大人比,他可是【暗精灵皇】啊!” “恩,玲只是个没人要的孤儿,这种事情绝不可能。” “你们不要这样说玲,她会哭的噢!” “哈哈哈!” “哈哈哈!” 小孩们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话题又回到了嘲讽身上。 这时,处于事件中心的小黑娃,却是突的弹跳而起,指着一个个嘲讽她的小孩们,用她那稚嫩、单纯的声音愤怒的大叫道: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玲,明天就要去皇城参加使徒选拔大赛,我会成为最厉害的使徒的,将来更要继承【暗精灵皇】大人的永夜之名,守护着村子,玲一定会成为最强大的暗精灵皇的!” 此声落,周遭一片寂静,突然,玲的小肚子发出‘咕。。。’一声长音,一时间,小朋友们一阵阵讥笑嘲讽再度若潮水涛涛而来, “哈哈哈哈,我们的小玲,她竟然说要继承暗精灵皇大人的永夜之名?是我听错了吗?” “你没听错,她还说她会成为最强的【暗精灵皇】呢!” “她是饿昏了说着胡话吧!” “哈哈哈哈,小玲啊,你连自己的精灵都没有,还是别浪费时间去参加使徒选拔大赛了,乖乖的待在村子里吧,多替村子里的人缝缝衣服吧,多赚些钱,也能填饱肚子不是,你现在都十四岁了,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哈哈哈哈!小玲太会说大话了!” 听着这些天真的嘲讽,小玲眼角一瞬湿润,哇哇的哭泣着,“我会让你们知道你们是错的,我要让你们知道,我一定是最强的!我现在就去召唤我的精灵!你们等着,等着,”声落下,玲哭泣着,捂着脸跑出了村。 看着小玲远去的背影,白发苍苍的老人眼中闪过一抹无奈的黯然、以及深深的愧疚。 ********************* 苍翠的森林中,一个哭泣的小女孩,正在一条小河边的空地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圈,不,那不是圈,应该算是一个类似于西方魔法阵一般的东西。 她正蹲在中间一笔笔的书画着,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又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小女孩从兜里掏出一块黑漆漆的小石头,嘴里喃喃念叨着,“玲啊玲,这可是你去年一年里,帮大家缝缝补补攒出来的黑曜石啊,这次一定要成功啊!” 说着,她将这枚石头爱惜的擦了擦,放到那个魔法阵的最中间处,咬破手指,将一滴滴鲜血滴落阵纹之上。 身体游移,拖出一条长长的血渍,立于阵纹之边,神色虔诚道:“遥远的星芒啊,将你的身体寄付于我,将我的命运寄托于你之身,追随星光的指引,若你遵循我的意志,便请回复于我吧,” 说着,她看到脚下的阵纹已有莹莹的黑光闪耀,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闭上眼,更加虔诚的吟唱着: “当世人的心灵遵从于所谓的真理时,记住——万物皆虚!当世人的行为为道德所约束时,记住——万事皆允!为了服侍光明而耕耘于黑暗的星光精灵啊,请来到我的身边吧!” 声落下,圆阵之上,晴天霹雳,‘砰’一声震响,大地震荡,被掀飞的小玲瞬间爬起,一双明亮的眼睛死死的盯住那么魔法阵纹所在之处。 只见,烟尘中,一道人形虚影若隐若现,小玲瞳孔兴奋得圆睁,定定的看着面前这个走出烟尘的人影,黑袍挂身,鬼脸覆面,腰系三柄刀刃的白发沧桑男子。 这时,男人蓦然一声愤怒的咆哮,“爱德森,你这个混蛋,给本尊滚出来!” 但闻此声,小玲一时间更加兴奋得大叫:“是、是实体,会说话、有意识!竟然一出生便有意识,跟精灵皇大人一样!我,果然是个天才!” 闻言,藏心皱眉的看着面前被炸得满头是灰,却又眉飞色舞的黑小孩,冷冽道:“你是谁?” 声落下,小玲却是不答藏心的问题,一个飞窜拉住藏心的手,高兴道:“我的伙伴,快告诉我,你、你属于哪一星?” 闻声,藏心眉头一挑,“本尊,紫微十四星,妖星七杀!” “七杀?是东方的精灵吗?”呐呐的念着,小玲目中兴奋之色更甚,不及藏心腰高的个子,一把抱住藏心的腿,开心的笑道:“七杀,七杀,我终于有我的精灵了,哈哈哈哈哈!” 看着这个高兴得满地打转的黑小孩,藏心不禁摸了摸自己没有变长的耳朵,嘴角狠狠抽搐一下,“没变长啊?本尊,就成了所谓的精灵了吗?” 第二百五十八章 斯图亚特·永夜(第三更) “对,我们利用自身独特的暗能量,接引星光之灵,就是你这样的精灵了啊,你身为精灵,连这个都不知道吗?七杀?” 心念一句,我知道个屁啊,藏心脸上却不显露些什么,而是继续从这小孩嘴里套话道:“你又怎么断定本尊就是你的精灵?精灵和人类的长相没有区别吗?” “没有区别啊,成熟期的精灵就跟我们长一个模样,”说着,满头是灰的小黑娃——玲,挠挠脑袋,想了一会儿,继续道: “嗯,要说区别的话,就是精灵普遍有一个成长期,就是你们初生的时候,是没有实体的,就只有一个影子,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要我们慢慢培养,就像是养小宝宝一样,等着你们一天天的成长,到成熟期,变为实体,再慢慢掌握属于自己星位所赐予的能力。” 闻言,这小孩子天真的一声‘养小宝宝’,让藏心嘴角狠抽,“那本尊怎么出生便是,恩,那个成熟期?” “凡是都有例外的,村长爷爷说,【暗精灵皇】大人召唤出的精灵也是一出生便是成熟期,这说明我是个天才嘛!哈哈哈哈!” “噢?那你们都不修炼武道吗?” “武道?你是说东方的那些东西?我们一生的心血都花在我们的伙伴身上了,当然不会去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那你们这里精灵都怎么划分实力的啊?” “黄铜、白银、黄金、铂金、钻石、钻石之上,恩,那是什么来着?” “尊位!” “对,尊位,嘿嘿,七杀,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嘛!”说着,玲目光一闪,惊叫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什么阶位的啊,你出生就拥有自己的意识应该阶位不低吧,是黄金吗?” 见藏心摇了摇头,玲的眼神有些沮丧,“那就是白银咯!白银好低阶啊,还说明天去参加使徒选拔赛呢!看来恐怕连海选都进不去了,呜呜。” “使徒选拔赛?使徒又是什么?” “使徒啊,那是【暗精灵皇】大人的亲卫军,是我们暗精灵族的骄傲,我们每一个暗精灵人,都向往着能加入使徒团,因为,【暗精灵皇】的位置,都是传给他最强的那一名使徒的。” “噢,这样啊!” “那么我的伙伴——七杀,这一届使徒选拔就不要有什么负担了,我们就去看看热闹,多多积累经验,等下一届,我们一定要加入使徒团,成为使徒!好吗?” “不好!” “为什么?” “本尊等不这么久,就这一届不好吗?” “你就一个白银阶啊?” “谁说本尊是白银阶的?” 玲一双眼睛再度变得星星闪亮,“那你是。。。难道是铂金?” “小屁孩,本尊的战力可是尊位,天下至强之尊!” 闻言,“哈哈哈哈,”玲一阵乱笑,张兮兮的手狠拍着藏心的大腿,“七杀,我以为我说要继承永夜的名号,就已经很能吹了,没想到你比我更能吹,哈哈哈,天下至强之尊,这是哪门子的阶位,听都没听过,哈哈哈!” 就这样,有一波没一波的欢笑中,藏心跟着玲,来到了他们所住的村庄。 不过,小孩子的心性永远是天真的,有些小马虎的她,却是真的把藏心,这个鬼王,当作了她的精灵,一进村子的门,便是, “我有自己的精灵了!” “我有自己的精灵了!” 欢快的喊声,传遍了整个村庄,小玲拉着藏心一路小跑,穿过诧异的人群,竟直往村长所在的木屋跑去。 这时,时间已久,木屋前,几个小鬼见哭泣跑走的玲还没有回来,本性天真善良的他们,都有些愧疚了,又有些担心, “玲被气走了,还没回来,她又没有自己的精灵守护,会不会出事啊!” “恩,听妈妈说,永夜之森有很多凶恶的野兽,而且,时不时还有【原罪之城】过来的坏人!” “哎,我们不该这样嘲笑她的,她本来就没有精灵!” “村长爷爷,村长爷爷,玲会不会有事啊?要不要出去找找她啊?” 就在这时, “我有自己的精灵了!” “我有自己的精灵了!” 玲那兴奋的声音传来,一时间,几个小脑袋瞬间便围拢上来, “小玲啊,你说这个就是你的精灵吗?怎么一出生就是实体啊?” “哈哈,我就是村长爷爷所说的天才,他一出生就是有意识的!”说着,她拉了拉藏心,“七杀,七杀,你说句话嘛,快说句话让他们听听嘛!” 闻言,藏心嘴角一抽,无奈道:“大家好,本尊七杀!” 紧接着,便是被几个小孩,好奇的左摸摸,又看看,时不时还问上两句, “玲,玲,他是什么阶位啊?我的小牛可是黄金阶噢!” “哼,七杀可是铂金阶噢!” “真的吗?你不会又吹牛吧!” “对了,玲,他是什么星座赐下的精灵啊?” “他说是,七杀星!” “七杀星?是东方星系的精灵吗?” 这时,小孩身后,突然一声重重的咳嗽,屋檐下佝偻的老村长背着手,来到玲和藏心身前,一双浑浊的老眼,囧囧的看着藏心,沧桑道: “七杀星,紫微十四星中南斗第六星,为斗中之上将,实为孤克刑杀之宿,主成败,司生死权柄,代表威严、肃杀、激烈、风险、变动以及灾难,是兇鬼之星,更是乱世之贼!” 老者字字珠玑,却是字字带凶,可在这些天真的孩子们耳中,却表现出一副好厉害的样子。 无奈失笑,浑浊的老眼与藏心四目相对,老者再言,“可阁下的七杀之命当真不凡,竟已和帝星紫微并驾齐驱了。” 说着,踏前一步,其站姿隐隐将这些孩子回护于身后,对着藏心别扭的行一东方之抱拳礼道:“不知阁下,能否随老夫进屋一叙?” 闻言,藏心点点头,跟随这佝偻的老者进入木屋。 ‘吱呀’一声,门掩住,老者其身颓然之势一瞬荡然无存,变得神光熠熠,““老夫,斯图亚特·永夜,恬为暗精灵一族之皇,阁下,玲是召唤不出星之精灵的,你到底是谁?到此地又到底是有何意图?” 第二百五十九章 暗精灵皇的要挟(第四更) “老夫,斯图亚特·永夜,恬为暗精灵一族之皇,阁下,玲是召唤不出星之精灵的,你到底是谁?到此地又到底是有何意图?” 闻言,藏心也是微微凝眉,虽从他一袭星像之言便能看出此人的不凡,只不想,此行的目的【暗精灵皇】竟就是眼前的这位老人。 “本尊千源藏心,到此的目的很简单,便是要这永夜之森的统治权!” 此声落,蓦然一道虚幻之影凝结于藏心身前,此人黑甲覆身,头戴牛头角观,背生一双钢铁肉翅,其身一股天下尊位气之势斐然,“一个钻石五阶,竟也敢称尊,看招——毁灭振翅!” 话罢,他身后羽翼微展,肉翅若尖刃而震。 巨大的翼刃袭来,藏心也不慌乱,嘴角一抹冷然闪现,只手伸,直迎劲风而上,袖袍微卷,一爪扣住这黑甲怪人的颈脖。 眼一眯,不屑声起:“空有尊位之气,竟如此不堪一击?” 这时,突的一阵劲风袭面,斯图亚特·永夜残躯随影而动,只手扣住藏心抓住黑甲人的右腕,拔袖上提,只见,藏心手臂上,一颗妖异的明星之纹璀璨,瞳孔一缩,震惊道:“真有印契星纹?而且竟然还真是他的印纹?你,你,竟然真是玲的星之精灵?” 此声落,那被卡住颈脖的黑甲怪人见此,也是一声惊呼,“七月流火印?那一位竟然复苏了吗?” 这时,藏心也是惊疑的看着手臂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印星阵纹,且感受着其中的炎炎灼热嗜心,眉头皱得更深,想到于爱德森进入北界大门时的那股奇异牵引力,不禁道:“老头,这个星纹是怎么回事?解释清楚,本尊便不杀你们!” 闻言,那黑甲怪人一瞬怒然,“黄道天蝎,即使你英灵重聚,也不。。。” 可他话到一半,却被斯图亚特·永夜挥手止住,老人宽松的袖袍一挥,将之消匿于无形,继而转身,对藏心道:“你手上的星纹,是黄道第八宫的天蝎星纹。” “天蝎?那么,它为何会在本尊手上?” “因为你是玲的精灵,自我暗精灵文明现世以来,我们的族人生来便拥有一种天赋,就是与星辰沟通的天赋,繁星赐予我们星之精灵,便是你们,我们将精灵孕育、培育,成人形,精灵便是我暗精灵一族一生的伙伴,他们形形色色,更是有强有弱,而这些最强大的精灵们,便被称为英灵。” “英灵?” “对,英灵,因为,他们也会淹没于历史的尘烟中,但他们的意志却是永不磨灭的,所以,只要拥有他们本命星宫天赋之人诞生,他们就有机会重生,继而服务于这些人,而天蝎,作为我族最强大的精灵之一,亦是如此,所以,你的出生便是拥有自我意识的实体。” 说着,斯图亚特·永夜长声一叹,“我想,你也猜到了吧,玲的本命星宫就是天蝎宫。” “那么,既然如此,你为何说,她无法拥有自己的精灵?” “那是因为天蝎跟其他的精灵战士不一样,当初的你太强大了,强大到想要跳出黄道十二宫的限制,而脱离出去,解除与我们的牵绊,自成一系,星辰之力,将你定为叛逆,所以,销毁了你!而为了将你永远磨灭,更是绝了天蝎宫的星辰之力,以至于这千百年来,没有一个天蝎能成功诞生,不想,你竟还是重生了!” 闻言,藏心却是冷笑连连,“可本尊从起始之地南界踏封印之门而来,又怎会是从星中所孕育,又怎会成为你们口中的精灵?老头,你是在诓本尊吗?” 闻声,斯图亚特·永夜一双浑浊的老眼瞪得老大,震惊不似作伪,“什么?你是人?是本界之人?” “当然,本尊乃第三代鬼王【歃血之鬼】,只是被一股冥冥之力吸入那小屁孩的阵纹之中,若你非要说星辰的话,本尊的主星当为七杀!可不是什么狗屁天蝎!” 闻声,斯图亚特·永夜再度震惊,“鬼王?【歃血之鬼】?是六域百鬼域的鬼王吗?” 说着,他一双闪烁着异样的光华的眼睛,带着星之诡秘,从上到下似要将藏心看个通透,蓦然,‘噗’,一口血喷,他双目圆睁, 口中喃喃自念,“七杀、天蝎?原来竟是这样,天蝎于你们东方为心宿二,与七杀极为相近,而阁下现在的星命跳脱,于当初的天蝎一般无二,又正逢玲引动天蝎星宫,天蝎精灵便借机侵蚀了你的身体,他,他是要借你的身体新生!” “老头,你说什么?你可知道,诓骗本尊的后果!” “咳咳,请阁下相信一位占星术士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感受一下体内的变化,你会看到,你的身体的血脉,正在与你手臂上的七月流火星纹相连。” 闻言,藏心眉头一皱,悉心感知,不想,体内的情况竟与这【暗精灵皇】所言一般无二。 心中戾气一生,体内阴阳二气狂乱并行吞噬那灼热之炎。 见此,斯图亚特·永夜摇了摇头,轻叹道:“没用的,他已然与你的星像相连,即使现在驱逐了一些,他也会如跗骨之蛆般黏住你,而且,之后出现会一次比一次强大,直到吞噬了你的所有,完成重生为止!” 闻声,藏心看着面前这个波澜不兴的老人,冷言道:“老头,你告诉本尊这些,到底有何目的?为你之一族最强大的精灵——天蝎,暗藏于本尊体内复苏的话,可是于你这位【暗精灵皇】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此声落,斯图亚特·永夜目光散过一丝不自然,‘咳咳,’两声,“其实老夫亦不想天蝎再度出现!” “为何?” “他太强大、太叛逆了,若是他出现,不仅会害了玲,更加会害了我们暗精灵一族啊!” 说着,斯图亚特·永夜苍老的面容之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盎然,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想遏制住他吗?老夫拥有遏制天蝎的办法!只要你帮老夫做一件事。” “什么事?” “明天,跟着玲去【暗精灵皇城】,参加使徒选拔大赛,并夺下第一使徒的名号,” 说到这里,老人话音一顿,“到时候,让老夫的孙女玲,以斯图亚特的后裔之名,挑战皇城中精灵王座上的那位伪【暗精灵皇】大人!” 第二百六十章 进发暗精灵皇城(第五更) 进发暗精灵王城的旅途中。 天真的孩子,永远是消停不下来的,特别是没有远行过的孩子,由于迷路了,藏心和玲在林间的草坪上休息的时间,小黑娃——玲,却是跳脱到了极致,这个没见过,那就去摸一下,那个没见过,那么就摘下来玩玩,反正就是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这会儿,又追着蝴蝶,跑了个没影。 难得获得一份清闲的藏心坐在青翠的草坪上回想着昨天与那个狡猾的老头的约定,当然也可以说是一场交易。 这个老头,原暗精灵一族的统治者,斯图亚特·永夜,三十多年前,与【圣光教皇】的争锋中,他那只拥有天下尊位等阶的精灵,受了不可弥补的创伤。 因此,他带着族人迁徙北界后,为了尽快恢复实力,便开始闭关着手为精灵疗伤,可经历一场大败后,族人之心需要安抚,国更不可一日无主。 所以,他找来了一个跟他长相一模一样的代替品,潜心疗伤。 可,代替品,终究有漏出破绽的一天,他的那位忠心耿耿的使徒团团长——康泰,在获取这一信息后。 以为这位辛劳的【暗精灵王】疗伤归来后,会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不会让给他这个第一顺位继承者。 所以,心中的野心终究萌芽,找到了为精灵疗伤的斯图亚特·永夜,并暗算了他,在永夜退走后,掌控了那位高坐在王座上的傀儡,以此统治着整个暗精灵王国。 这就是斯图亚特·永夜告诉藏心的故事,一个看似合情合理,却又漏洞百出的故事。 世事便是如此,真真假假说不清,不过,藏心不相信,一个使徒团的团长,永夜的下一任继承人会仅仅因为一个等不及,而沉溺于权柄的深渊中,若真是如此,现在已时过三十余年,为何他还不坐上那个位置? 但即使不相信,藏心也依旧答应了与这位狡猾的【暗精灵皇】合作,其缘由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体内那个不稳定因素,什么狗屁——叛逆的天蝎。 更不是这老头所画的大饼,只要得到他的方法,吞噬了那个天蝎,不仅武道会更上一层楼,还更能使自身融合于星,像精灵一样能用自己本命之星的异能。 其真正的目的,却是藏心要让玲,这个小不点当上【暗精灵皇】,这样,他就能更加完美的达到他的目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下整个暗精灵王国。 至少这一点上,他和那个狡猾的老头的目的是一至的,利益达到,便行了。 至于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头,生或者死,就看他自己最后是否会作死了。 摇了摇头,藏心嘴角玩味一笑,“战胜自己的皇,便能成为下一任的继任者吗,在这种赤裸裸的丛林法则中生存下来的种族,斯图亚特·永夜,你这个老东西,你当真以为本尊会相信你吗?” 声刚落,突然,树林中一声惊恐的大叫响起,“鬼!鬼啊!七杀,七杀!快来救我!有鬼啊!” 闻声,藏心眉头一皱,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这时,青葱的森林中,一颗半人粗的松木下,小黑娃——玲,正闭着眼睛,手脚乱舞,惊恐的大叫:“鬼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玲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不要来找我。” 而他的身边,一个瘦高瘦高的人影站立,此人蜷曲的头发蓬乱,消瘦,极度的消瘦,那张皮包骨的脸上,就像是一个骷髅。 此刻,他那残破的大风衣呼啸,一声声状若幽鬼的颤鸣戾笑玩味,“嘎嘎嘎,小朋友,鬼,最爱吃的,就是像你这样心地善良的孩子噢?” “不,你骗人,村子里张阿姨告诉我,鬼都只吃坏人的!” 闻言,他身上的排骨‘咯吱’作响,似好玩般,‘嘎嘎’怪笑着,“嘎嘎嘎嘎!鬼就是因为自己是坏人,所以才要吃好人,越吃就越好,小朋友,来,乖乖让本大爷吃了吧!” “不要,不要,你走开,我的七杀是不会放过你的!走啊!” 此声落,排骨空洞的眼眶中,那丝玩味突然收敛,想到那位失散的鬼王大人,他的星象不就是七杀吗?而且,他之所以发现了这个孩子,也是因为这个孩子身上有一些藏心的气息。 突然,恐吓的话一收,变得有些紧张道:“你说的七杀,他是谁?” “他是我的精灵,他可是很强、很强的。是白银,噢,不,他是铂金阶,所以你快放我离开,不然,不然。。。” 此声落,排骨心念一句,既然是精灵,那就一定不是那位大人了,继而似听到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般,‘嗷嗷’怪叫道: “哎呀,铂金阶啊,小朋友,作为钻石一阶的本大爷好怕怕啊,快、快把你的弱鸡精灵召唤出来让本大爷玩玩呗?本大爷已经快等不急了!啊嘎嘎嘎嘎!” 正得意的狂笑着,突然,他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肩膀,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不屑的弹开肩上的手,卷毛排骨神色悠然的道:“什么弱鸡精灵啊,隐匿能力到还值得称赞,这攻击力嘛,简直连挠痒痒都不算。” 说着,他跟本不管眼前的小黑娃看着他身后兴奋的大叫着‘七杀之名,’‘嘎嘎’怪笑着,继续得意的恐吓这个好玩的小黑娃。 可刚要去捏捏那圆嘟嘟的脸蛋的时候,伸出的手,却是怎么都伸不到这小黑娃的脸上。 感受着肩上的重量,卷毛排骨的目光一瞬阴沉了下来,“奶奶的,弱鸡,本大爷告诉你,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啊!赶紧将你那鸡爪子拿开,否则大爷我可就要发飙了啊!” 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肩上的重量一瞬消散了,正得意间,遽闻一句冷然,“爱德森,说谁弱鸡呢?” 这熟悉的声音,卷毛排骨全身遽寒,突然,身上一痛,被藏心一脚踩在地上,爱德森惊恐的大叫:“鬼、鬼王大人,爱德森不是有心的,爱德森跟你闹着玩的,爱德森只是。。。” “好了,昨天,本尊被那股异力吸走后,你跑哪儿去了?” “我、我、我到暗精灵皇城去帮您打探情况了啊!真的,没有想过要逃跑,没有想过!您看,这不是来找您了吗?” 闻声,藏心鬼面下的红眸一眯,“那么暗精灵皇城在哪里?” 闻声,爱德森一指东面,“那儿,就在那儿,我刚刚才从那里爬过来的!” 声落下,爱德森全身上下一阵黑纹咒印闪烁,紧接着,‘噼啪’、‘噼啪’,藏心身前大树倾倒一地,露出一道宽阔的道路。 目微转,藏心透过这条道路的尽头,便见,一座苍翠的高山之巅,隐隐有一座雄城之影若隐若现。 这时,爱德森嘶哑的声音传来,“鬼王大人,那里就是暗精灵皇城,但这些天好像是要举办一场什么选拔赛,暗精灵帝国的中坚力量都在城中,我们还是先从长计议吧!” 闻言,藏心嘴角一弯,玩味一笑,“爱德森,还计议些什么?它,再过些天,便会属于我们了!” “什么?” 第二百六十一章 暗精灵皇城 【暗精灵皇城(帝尔迪斯城)】,这座建立于高山上的城市,整体呈一个椭圆,分为一圆两环道,通体的古欧是建筑,很有一股中世纪那种复古的魔幻感觉。 而其中的那一圆,便在城市的最中心,这里有暗精灵皇的行宫,亦有帝尔迪斯城最大的【斗灵场】,使徒选拔赛便是在这里进行的。 至于两环道,便是外环与内环了。 内环,是暗精灵族人中,贵族们所居住的区域,而贵族,便是那些血脉天赋足以召唤出强大战斗精灵的族人们,他们一代代的传承于此,担当着这座城市的中坚力量。 当然,内环中除了这些贵族们的府邸,还有一个不得不说的地方,那便是娱乐区了,这是一个聚集着赌场、风月、美食的神秘地带,是暗精灵的贵族们醉生梦死之地,更是帝尔迪斯城有名的消金窟。 当然,既然内环有娱乐区,那么城市的规划者当然不能让之专美于前,帝尔迪斯城的外圈,聚集着武备区、生活区等几大民生之区。 所以,这里异常热闹,街道上,不管是什么商店都摆的琳琅满目,小贩地摊亦是人来人往。 可也不仅仅是人,这里还存在着精灵,暗精灵族人们,几乎每个人都拥有着自己的精灵。 他们孕育于各大星座,是星之神的恩赐,所以,他们千奇百怪,不仅仅是人形,就像街边那只口吐人言的哈巴狗,他出生于猎犬座,而它旁边那个长着长长粉色耳朵,面容姣好的人形兔女郎,她则是小兔座出生的精灵。 就是这样,以至于行走在人群中的藏心、玲、还有那个卷毛排骨,都变得那么的不起眼。 就连此刻的藏心也是震撼,震撼这个遵循丛林法则的种族竟是那么的和谐,更震撼爱德森这么怪异的排骨,竟然都不会受到丝毫诧异的目光。 这时,站在一家商店门口,坐在藏心头顶骑着马马的小黑娃——玲,一双眼睛明晃晃的看着这家商店的门牌——心灵小屋。 见头顶玲的异样,藏心也不禁开始留意起这家小店来。 突然,头顶一声稚嫩的大叫,“七杀、七杀,我们进去看看吧!进去看看吧!村长爷爷说过,心灵小屋是售卖精灵技能的地方,你才出生,肯定没有什么像样的技能,我们去买嘛,也好给你武装武装!” 闻言,藏心不禁嘴角一抽,暗精灵族的通用货币是黑曜石,这种他们用来进行仪式召唤法阵的石头,可藏心这种从不愁吃穿的家伙,身上就连钱币都没有,更别说什么黑曜石了。 只得无奈两手一摊,“不好意思,本尊出门从来就没有带钱的习惯!” “不用钱的,不用钱的,村长爷爷说过,我们暗精灵族的习俗,只要是召唤出了自己的精灵,就能到皇城的任意一家心灵小屋免费领取一本技能书,我昨天才将你召唤出来,可以领的,可以的!” 闻言,藏心将头顶的孩子放下,“玲,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技能,但本尊并不需要那些没用的东西啊。” “呜呜!要嘛,要嘛!免费的东西,为什么不要嘛!而且,我都没来过皇城,当然什么都要都见识一遍啊!” 看着眼前这张萌萌的小黑脸,藏心真是被玲的天真打败了,只能再度无奈的答应了玲,让爱德森等在门外,带着她去领取什么狗屁技能让自己学习去了。 走进这家心灵小屋,店如其名,真的不大,也就三十来个平方的样子吧,里面有几个零散的人正带着自己的精灵挑选着一些书本。 而小屋的柜台上,一只长长粉耳朵的可爱兔女郎精灵,正懒散的打着哈欠。 见藏心和玲进门,也没在意什么,懒洋洋道:“欢迎光临,请自行挑选!” 话罢,又打个哈欠,手托着下巴,做假寐状。 见此,藏心眉头一皱,不禁想吐槽一句,这种服务态度,难怪生意有些差啊! 可他身边的玲却不这么想,天真的孩子,看着这琳琅满目的书架,一下子兴奋了,大声叫道:“兔子精灵姐姐,兔子精灵姐姐,我是昨天才召唤出精灵的,来这里免费领取一本技能书!” 闻言,被打扰了休憩的这位小兔座精灵有些烦躁,说话更是有些不奈道:“小不点,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只有十岁的样子啊?” 说着,她一指门前一块告示牌,语气不善道:“看到了吗?这里明确的写着,骗子,可是要坐牢的!” 见兔子精灵这般气势汹汹,玲,这个小村里出来的小女孩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心里委屈,‘哇’一声就哭了出来,大叫道:“我不是骗子,不是骗子!我真是昨天才召唤出的精灵啊!” 这一闹,动静之大,不仅让书店的几位客人侧目,就连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都是频频驻足,伸出个脑袋向里面张望。 见此,兔女郎心下更是烦躁,张口便要骂人,但此刻,围观的人多了起来,听着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她又有些害怕了。 因为她身为精灵,却不是战斗型的精灵,所以,她的主人是这个社会最低端的下民,下民的精灵什么都得做,洗盘子,擦桌子,打扫卫生什么的,帮主人补贴一下家用,之前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而现在她之所以能在皇城著名的心灵小屋悠闲的看店,全赖这家小店的店主,内环一个大贵族家的小姐看她可怜,才招她来这家小店当个小掌柜。 为此,她收到了以前好多同事艳羡的目光,更是和她的主人高兴了好久都不能平息。 而现在,这位心善的小姐,正在二楼打理着书柜呢,这孩子这么一吵闹,人群这么一围观,事情闹大了,惊动了那位小姐就不好了。 而且,如果这小孩真是个小骗子还好说,万一不是呢?她不敢想象再回去洗盘子的时光。 当下只能耐着性子,软声道:“那个小孩,姐姐刚才说话没注意,先别哭了,既然你昨天才召唤出精灵,现在把你的精灵释放出来吧,姐姐看看它是什么属性的,再给你挑选一本好一点的技能怎么样?” 闻言,天真的玲,一瞬破涕为笑,“真的吗?真的吗?可是,可是我的精灵一直在我身边啊!” 说着,她一指藏心,“他叫七杀,就是我的精灵!” 听着玲天真的话语,兔女郎转眼一望藏心,脑袋中一瞬浮现两个大大的问号,昨天才出生?实体? 惊愕过后,她的脸色一瞬阴沉,大叫道:“小骗子,哪里有一出生便是成熟期的精灵的,哼,今天非要将你送进监牢里面,让你以后再也不能骗人!” 此声落,围观的人群,亦是附和着轰闹起来, “就是啊,这么小就学会骗人了!” “骗人也不专业点!” “这么小,怎么专业,可能又是那种专门收集小孩骗技能书的团伙。” “恩、恩!这次,被抓个现行,估计是要坐牢咯!” “真可怜,才这么小一点!” 人们叽叽喳喳的哄闹着,玲亦是哇哇的大哭着,场面凌乱异常。 这时,二楼突然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怎么了?下面好像很多人吗?是我这间小店的生意好起来了吗?” 第二百六十二章 厄运之花 “怎么了?下面好像很多人吗?是我这间小店的生意好起来了吗?”声线带着柔软,是那种极致的柔合,仿佛只闻其声,便知来人的温婉。 蓦然,‘哒’、‘哒’清脆的脚步声从二楼的木梯上传来,入眼,是一双雪白勾芡暗金紫罗兰的印花长筒靴,直至大腿处。 两边中敞的淡粉色盛装蕾丝裙长摆,其上腰高束,那淡雅的抹胸之上,白皙的颈脖之间,晶莹的玫瑰红,剔透的玛瑙绿点缀其间,来人有着一头微醺白泛着米黄的柔润长发。 发髻上面绑着镶嵌着水晶花的肉丝发带,让原本平淡无奇的小弯眉变成了淡棕色的新月形,脸颊上扑了贵族们所热爱的昂贵的粉饼,将原本就小巧的脸型修饰得更加完美。 挺直鼻梁两边的阴影让脸部的立体感非常强烈,嘴唇水润光滑可人,只是,那长而乌黑的睫毛下的一双眼睛呈现出一抹空洞的深灰色,虽然她的步伐毫不凌乱,可无疑,她是看不见的,让人怜惜。 此刻,她一双绫罗裹覆的纤葱玉手,提着厚重的复古宫廷礼服,在一只生着晶莹小翅的小巧精灵的指引下,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 来到一楼,原本喧嚣的小店,立刻一片‘哗’响, “这个女人,就是这家小店的店主吗?” “好像是的!” “高贵、温婉、典雅、仙女也不外如是啊!我决定了,虽然这家小店的服务态度不好,以后也要经常来看看,看有没有好书。” “好书?我看你是看人吧,哈哈哈!” “不过可惜,好像她的眼睛看不见。” “恩,但是那并不影响她的美貌。” 围观之人,见到下楼的女子的一瞬,便被其气度征服,称赞之声不绝于耳。 这时,温婉的女孩在这些赞美声中,小耳朵动了动,轻声问道:“怎么有小孩子的哭声?是出了什么事吗?” 闻言,见这位心善的小姐已然下楼,兔女郎生怕那句服务态度不好传入其耳中,连忙岔开话题,一声尖锐的戾喝,准备先下手为强, “琳娜小姐,是这样的,这个哭泣的小孩,又是一个来骗取技能书的小骗子,我们正准备将她的罪行通报给皇城的执法队呢!” 此声落,围观的群众们亦是附和, “对啊,这个小孩连撒谎都不会撒,竟然说他的精灵出生便是成熟期。” “就是,我本身就是精灵,自出生后,可是浑浑噩噩的过了好久才拥有了自己的意识的。” “是啊,是啊,这种骗术也太低级了吧,不过,你看,她穿着些什么破烂,想必应该很可怜才铤而走险,出来骗人的。” “怪可怜的!” “什么可怜啊,骗子,就应该拥有骗子的惩罚!” 听着这些人的话语,盲目的温婉女孩寻着玲的哭声来到她身边,摸索的触碰着她的头,无奈摇头软语道:“小孩子,骗人是不对的噢,以后可千万不要在这样了,去吧!” 闻声,在一众人的诧异与赞叹中,玲却是焦急的大叫,“玲不是骗子,玲真的不是骗子,七杀是我昨天才召唤出来的!真的!请你们相信我!我们领完技能书明天还要去报名使徒选拔赛啊!” 说着话,玲却又是委屈的大哭了起来,就这样坐在地上,哭泣着,完全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声落,又换来一声声嘲讽和鄙夷,那位琳娜小姐,再度无奈的摸了摸玲的头,轻声道:“玲,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就将你的精灵召唤出来吧,姐姐可以帮你分辨他是否是新生的精灵!” “真的吗?姐姐你愿意相信我吗?” “恩,姐姐的精灵很特别,是黄道第三宫的双子星,但与其他的双子战斗型精灵不同,她生来便只专精于辅助,但,她也是一出生便拥有着自己意识的成熟期噢!” “真的吗?真的吗?”说着,玲兴奋得一把拉过站在一旁想着事情的藏心,对琳娜道:“姐姐,姐姐,他就是玲的精灵七杀!” 闻言,琳娜点点头,蓦然,她身周那只身背小翅的精灵咯咯一笑,一抹绿色的光华韵满她的手。 这时,一只温软的小手抚上藏心的手,‘哗’,一道璀璨的光芒从藏心右臂窜出,正是那个‘七月流火印’,此刻,玲的额间,一个同样的印纹亦放光华。 突然,手牵着藏心和玲的琳娜的头顶上,一个红彤彤的似写满了羁绊的‘一’字明显。 手收回,琳娜有些脱力般的喘息,“他们的关联只是一天,大家也看到了吧,玲,没有欺骗大家,而且,他们星纹相连,他们的羁绊在一天里已是深红,这说明,她们拥有宿命的纠葛,玲的精灵之所以生来便是成熟期,只能说明,玲的精灵,是精灵中最强大的战士——英灵!” 一声英灵,全场再度哗然,皆是一脸的艳羡, “是英灵?” “竟然是英灵,英灵最差也肯定比一些厉害的精灵战士强上不少!” “那么说,这个孩子,他的未来将不可限量!” 这时,突然一声惊疑打断, “等等。。。你们先别关注这个孩子!刚刚那个技能,那位琳娜小姐通过精灵所使用的技能,能显示那个小孩与精灵的契纹,更能显示他们的羁绊,这,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大占星术——启灵术。” “对,是的,绝对没错,我们帝尔迪斯城,使徒团中最杰出的使徒们,都会在永夜大人,这位大占星术师之前接受启灵术,将他们与精灵的羁绊展现在世人面前,显示这深沉的羁绊,这便是荣耀与深爱的证明。” “她会启灵术,可会启灵术的,只有大占星师啊,而我们皇城的大占星师,只有精灵皇大人吧!那么她是谁?难道是精灵皇大人的弟子吗?” “不可能,精灵皇大人从来都没有过弟子,不对,会启灵术的还有紫荆花!” “是啊,刚才听说她是叫作琳娜!” “琳娜、黄道第三宫双子星、启灵术,占星师,她,难道她就是我们帝尔迪斯城之花,紫荆花家的,琳娜小姐!” “是了,一定错不了!传闻紫荆花·琳娜三岁便双目失明了!” “那就一定是她了,但却不是什么琳娜小姐,应该是巴索诺夫人才对吧!” “对啊,对啊,她还是紫荆花家的厄运之花,和巴索诺大人的长子婚礼的当天,那位原本被称为帝尔迪斯城最幸福的公子哥当场就暴毙在庆典上了。” “她是扫把星,没想到这家小店,竟然是她这种扫把星开的,我们快走啊,她会给我们带来厄运的。” “走,大家远离她!远离她!” 第二百六十三章 真的无耻 一时间,围观的众人纷纷退走,就连那位之前还万分庆幸自己能留在这里工作的兔女郎精灵,在经过激烈的挣扎后,都与这位厄运之花琳娜告了别,飞快的跑走了。 虽然看不见他们逃走时候的慌忙模样,但是,琳娜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深深的哀伤,强笑着对还留下来的玲和藏心道:“你们不走吗?姐姐不想害了你们。” 闻言,玲这个天真的孩子只是疑惑道:“为什么要我们走啊,姐姐这么善良,是玲见过的最好的人了!” 声落,琳娜脸上流露出的哀伤更甚几分,“还是走吧,不要可怜我了,我或许真的是厄运之花,是灾星,走到哪里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就连我的那位丈夫,号称帝尔迪斯城命最硬的纨绔——巴索诺·科尔,也在大婚之际横死在我的面前。” 听着琳娜自哀自怜的话,玲有些急了,嘟着嘴道:“姐姐赶我们走,也是不想让我们领到技能书了吗?你刚刚都承认了啊,玲是昨天才召唤出七杀的啊!” 见玲这个单纯的孩子还在想着技能书,琳娜不禁摇头失笑,“那好吧,姐姐刚才感受到你的精灵拥有的是火之属性的星纹,但是又很特别,他的属性应该不止一种吧,玲你能告诉我你的精灵是属于什么星座的吗?这样,姐姐也好帮你挑选一本契合的技能书噢!” 声落下,玲一瞬高兴的大叫道:“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我的精灵他说他可是东方的神秘精灵噢,什么来着,嗯?紫微十四主星之一的七杀,恩,是这样的。” “七杀?”说着,琳娜一瞬愕然,“七杀,乃是五行星象,不属于星座啊,玲,你是不是弄错了?” 这时,玲又一次拉拉藏心的衣角,示意你自己解释。 看着玲一副想要技能书而变得可怜巴巴的模样,藏心一翻白眼,无奈道:“随便选一本就行了,五行皆可。” 此声落,琳娜却是眉头微皱,疑惑道;“你五行之属都擅长吗?” “可以!” “好,那你们到我家里来吧,我家里有一本很稀有的技能书,千百年来,都没有任何一只精灵能学会,仿佛,恩?仿佛就是要身体同时具备五行属性的精灵才可以修习。” 说着,琳娜似想到什么般,继而道:“你们应该是今天才来的皇城吧,如果没有落脚的地方,也可以住在我家。” 听着琳娜说的‘稀有’两个字,以及可以白住,玲一瞬就窜得老高,大声道:“好,好,好,我们现在就跟姐姐去!现在就去!” 也不管第一次见面就嚷嚷着要到别人家做客是不是有些不礼貌,当然,琳娜也有些奇怪,邀请一个萍水相逢的孩子去家里不说,竟然一时间也无视了自己厄运之花的瘟神名头。 这些都是藏心所奇怪的,他想着或许这个温婉的女人并不简单,只是刚要替玲拒绝的时候,藏心耳朵一动,继而嘴角一弯,冷然道:“看来,现在是走不了了!” 闻言,玲一楞,嘴一瞬嘟得老高,“七杀,去嘛,去嘛,反正明天使徒选拔赛才开始报名,而且,我们,我们好像没。。。” 一个‘钱’字还未说完,突然,心灵小屋门口,一阵整齐的‘踢踏’脚步作响,紧接着,小店门口,涌进一队人来。 他们个个穿着一身黑色的欧式古朴警卫制服,身边则是人手领着一只厚甲,阔剑,头盔覆面,看不清面目的精灵。 这时,他们中,为首的那位制服异常好看的青年男子,一撩额际的金色髻发,玩味笑道:“听闻有人胆敢在帝尔迪斯城私自释放精灵皇大人的大占星术——启灵术,本使还当是谁呢?原来是琳娜啊,我的嫂子。” 闻言,琳娜那一直温和的面庞突的浮现一抹愠怒,语气有些冷寒,却还是掩不住她那天生便温婉的声线,“巴索诺·迪诺,你这个无耻之徒,你来这里干什么?” 听着琳娜带怒的言语,这位巴索诺·迪诺却也不怒,仅哈哈狂笑,似有病态道:“好嫂嫂,就连发怒的声音都那么好听,真是让人兴奋啊!” 说着,竟是不自禁上前一步,一把抓起一缕琳娜的秀发在鼻尖轻嗅着,“嗯,这是多么让人陶醉的芬芳啊,都不禁让本使颤抖的芬芳啊!” 巴索诺·迪诺这种逾越的举动,让琳娜一声惊呼,倒退一步,“迪诺,你在干什么?从名义上我可是你的嫂子!你这样做,就不怕违反王国的法令吗?” 闻言,巴索诺·迪诺嘴角一弯,“法令?王国的法令明文规定,除了精灵皇大人外,其他人不得允许,不可擅自使用大占星术——起灵术!好嫂嫂,你还有脸跟本使提什么法令吗?” 说着,迪诺一挥手,对身后那一队警卫制服道:“命令你们的精灵,给本使拿下这个目无王法的女人!哈哈哈!” 声落下,在警卫们的驱使中,两个重甲精灵一把拿住琳娜的左右手。 见琳娜被拿住,玲心中一紧,拉着藏心的手,祈求道:“七杀,我们帮帮琳娜姐姐吧!” 说着,还不待藏心反应,竟然自己就跑到那两个铁甲精灵身前很很扭打起来,却被其中一个只手提起,只得哇哇大叫。 这时,见玲也被抓住,琳娜心中一慌,心念中,连忙驱使自己那只背生小翅的精灵飞窜出小屋,继而声线有些带恶刀: “迪诺,即使你不在乎我是你嫂子的身份,那么也应该给我紫荆花家一个面子,况且,我使用的只是小启灵术,并没有使用正真的启灵术,即使身为皇城的治安官,你也无权缉拿我!我已经让双子去请姐姐过来了,所以,你最好收敛一些!放开那个孩子!” 闻言,迪诺傲然一吹额前金色的发髻,却努力装出一副怕怕的表情,“蛇蝎将军——紫荆花·妮萨,你的姐姐,王国三大使徒团——紫荆花使徒团的团长,好大的明声啊,本使好怕怕啊!” 说着,他的脸突然变得阴邪,“可,等她过来的时间,本使不仅杀了这个下民,更是早已将你这个无视王国法令的嫌疑犯带回去好好炮制了,哈哈哈!” “你。。。!” 看着琳娜有些气急的柔美面庞,迪诺似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般,邪邪而笑, “好嫂嫂,不若这样吧,既然本使那没用的哥哥没福气享用你,不如你嫁给本使吧,放心,本使的命可是比哥哥那个脓包还硬了百倍,就算受你的霉运所致,至少也会在大婚过后,好好享用了你,再倒霉,哈哈哈,哈哈哈!” “你,无耻!”此刻,就算脾气再好的琳娜,也受不了这种侮辱,况且,侮辱她的,还是他那位名义上丈夫的弟弟。 可,巴索诺·迪诺依旧嬉笑不断,“没看到吗?本使的牙齿,可是一颗没掉,怎么会无齿呢?你们,去,杀了这个下民,将我们的厄运之花给带回王国的监牢!” 闻言,琳娜那双灰暗的眸子更加灰暗,嘴里喃喃自责道:“我就知道,我就是个灾星,又害了无辜的人!呜呜!” 可就在这时,‘咔擦’、‘咔擦’几声脆响,抬头便听刚还得意的迪诺一声声惨叫不绝,紧接着‘砰’一声震响,似已倒飞出去。 正疑惑间,耳前一阵热风传来,让还在震惊的琳娜一瞬异样的脸红,刚回神,便听刚才那位说话一直酷酷的七杀,声线玩味道:“看来,你还真是个能带来恶运的小妖精啊,你看,你说他无耻,他的牙齿就全部掉光了呢,一颗不胜噢!” 第二百六十四章 虫子的觉悟 爬起身,看着地上那一颗颗掉光的血牙,巴索诺·迪诺颤抖的手抚上自己肿胀却又空洞的嘴,又一股阵阵的剧痛传来,“啊啊啊啊!。。。”迪诺痛苦的咆哮,是身理上的咆哮,亦是被毁容的咆哮。 此刻,他一双眸子紧盯着出手的藏心,却见这个偷袭他的卑劣的精灵,竟然正和他预定好的美人正俯首帖耳,状若亲密,眼神一瞬变得前所未有的狠厉,一声惊叫,用他那因为漏风而吐词不清的声音道:“你们,你们给本使将这个精灵给抹杀了!上,上啊!本使要将他五马分尸!啊啊啊啊!” 声落下,一队黑甲齐齐而动,阔剑长刃排阵而来,一步步紧逼藏心。 一时间,十数个钻石阶的铁罐头精灵围拢,心灵小屋中,书页翻飞,隆隆震颤,其气势似要将处于风暴中心的藏心给压塌。 此刻,在玲惶恐担心的大叫声中,突然,一阵气势爆发,‘咚’‘咚’、‘咚咚咚’,一个个铁罐头一瞬震飞于小屋之外,震起一地灰尘。 紧接着,一声‘啷呛’刀起,身旁紧抓着琳娜和玲的两个铁罐头四手抛飞,回神一脚再踢,两人亦是倒飞出去,带出一地残血。 蓦然横刀一指门口还在叫痛的那位迪诺,藏心嘴角一弯,一抹残忍嗜血毫不遮掩的挂在脸上,“本尊没有耐心,不会数到三,现在立马滚,否则,死,没有第二个选择!” 闻言,巴索诺·迪诺瞳孔一缩,心神遽醒,用他那漏风的声音道:“你称本尊?你竟然是尊位的精灵吗?” 此声落,从束缚中解脱出来的玲亦是震惊,继而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尊位?啊!尊位!七杀你是尊位?你真的是尊位啊!太兴奋了,我真的是天才!哈哈哈!” 天真的孩子就像是抽中了大奖般傻笑着,可在此的巴索诺·迪诺却不能像个孩子一样把尊位想得那么简单,到达这个级数的精灵,帝尔迪斯城目前不超过五只,精灵皇一只,他父亲一只,紫荆花·琳娜的姐姐妮萨一只,还有,他自己隐藏的一只。 一时间,他眼神极度惊疑且不善的望向兴奋的下民玲,他不禁再想玲到底是什么来历了。 当然,迪诺惊异,他的手下们又何尝不是惊异呢,拥有尊位精灵的哪一个不是一方大贵族,他们都是有资格继任精灵皇大人永夜之名的存在啊!现在,这样的精灵竟然出现在一个下民身上,怎能不让他们惊异,怎能不让他们惊颤。 就连这些地位偏低的警卫们都明白其中的关键,那么,作为贵族的紫荆花·琳娜又何尝不是惊异呢? 之前,她使用大占星术——小启灵术时,便察觉了藏心的不一般,所以,刚才一时兴起,才想邀请藏心和玲到她家里坐坐,其目的,其实还是给自己姐姐招揽人才,但她所想的最多也就铂金,毕竟才刚出生一天的精灵,能强到哪里去? 可现在证实的却是,这位七杀,是尊位!尊位!与她姐姐那只黄道第一星——蛇夫,一个级别的精灵啊! 大家都在惊异着,这时,巴索诺·迪诺目中恨色一闪,却是强压下释放他那只隐藏的尊位精灵的冲动,有意退走了,能让跋扈的他在他认为可以一战的基础上退走,也仅仅因为他的父亲巴索诺·康泰在这次使徒选拔赛中会实行一个逆乱王国的计划罢了。 漏风的嘴微抬,便要像那些反派前辈们一般,落下两句狠话便退走。 可,世事往往不随人愿,巴索诺·迪诺刚要开口认怂,便听一道冷言,“你的时间到了,再见!” 声落下,巴索诺·迪诺一双瞳孔圆睁,只见,一道暗红色刀罡裹挟着无边声威向自己这边侵袭而来。 一时间,他想要逃,对,只有逃,对于所有战力都寄托于精灵的暗精灵族人们来说,他们的身体是孱弱的,是不堪一击的! 可此刀罡虽不快,却似早已锁死自身所有退路般,根本无从逃走,惊恐蔓延,让他全身几乎快要僵直,生死一线,他哪里还管得了什么父亲的计划,自己若死了,即使被父亲大人责罚,即使父亲大人的计划失败,那都特么是浮云。 心一横,一股戾气油然而生,“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本使这只英灵,连本使自己都还无法掌控得了,去死吧!你不过是一个下民的精灵罢了!出来吧!英灵,黄道十二宫——第五宫,晨光——狮子星!” 其声落,他身前,一个金光闪耀的魔法阵具现,一道金色的虚影逐渐凝实于眼前,只见,此人金盔,金甲,黄金发乱扬,一脸的狂放不羁之色。 此人一出现,便于刀罡之前,手屈伸,光微凝,他竟已自己的手掌一把拿住藏心的刀罡,随意一挥,手中那丝血红便消匿于无形。 这时,一声狂妄的狞笑,“嘿嘿嘿,巴索诺·迪诺,你终于将本尊放出来了!哈哈哈!真是好久都没吸收这新鲜的空气了!” 闻言,迪诺一脸的狰狞,用他那漏风的话语怒声道:“雷古鲁斯,快,快帮本使解决了这个杂碎!” 闻言,雷古鲁斯转身望向对面的藏心,很没节操的吐一口沫,“看来就是你让本尊可以出来享受一段美妙的时光,虽然要感谢你,可是刚才的那一击,你已然冒犯了本尊,若不讨回些利息,本尊是说什么都不会甘心的,所以,留下一条手臂吧,精灵!” 就在这时,突然一只温润的手拉住刚要答话的藏心,琳娜有些焦急道:“请不要激怒他,他不是泛泛之辈,他是上古有名的英灵,是狮子星中诞生的最强大的三只精灵之一,【晨光狮子(雷古鲁斯)】!就留下一条手臂吧,我的双子具有非凡的治愈能力,可以让你的手臂重生。” 可,闻声,藏心嘴角的弧度却是不减,“你不觉得这只蝼蚁的嘴跟那个什么迪诺一样臭,真是一对绝配吗?” 此声戏谑落下,雷古鲁斯金色的瞳孔一眯,傲然道:“本尊上古英灵【晨光狮子(雷古鲁斯)】,无名之辈,报上名来吧!本尊可以给你留下一具全尸。” 可,在琳娜不断的拉扯、摇头中,藏心依旧我行我素, “鉴于你刚才没有到场,本尊很不耐烦的再度重复一遍,本尊很没有耐心,更不会和一只将死的蝼蚁报上姓名!” “哼!一个只有钻石五阶的无名之辈,竟也敢称尊?哈哈哈哈,你已经成功激怒本尊了,那么就用本尊的终极奥义技——晨光之惊叹,送你魂归星辰之怀抱吧!” 声落下,心灵小屋一瞬昼亮,白不见物,紧接着,晨光中那炎炎的灼烧之力似要将这间小屋一瞬焚毁。 见此,藏心宽慰的轻拍一下身边担心到惶恐的琳娜的肩,蓦然转身,更加轻描淡写的一击,一道朴实无华的血月立于白昼之上,此技,正是那超凡斗阶的凝法之技——无泪血月。 血月朴实,可此击之威,却让晨光之惊叹中的上古英灵【晨光狮子(雷古鲁斯)】发出一声真正的惊叹。 ‘刷’一声响,极昼一瞬收敛,这时,感觉到炎炎灼热之感消退的琳娜正疑惑间,便听【晨光狮子(雷古鲁斯)】那极度惊恐、且虚弱至极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紧接着,身边便传来七杀那种仿若世间之物皆不入眼的傲慢,“蝼蚁没有资格知道本尊的名字,更没有资格直视本尊,爬虫就该有爬虫的觉悟,乖乖的看着自己的地面,然后,去死!” 声落下,‘嗤’一声碎音,琳娜感到了脸上沾染到一丝【晨光狮子】那独有的灼热感!手抚上脸颊,她自己自己受中那浓稠带着血腥的水渍,是、温热的血! 第二百六十五章 紫荆双生花 抚上面庞的温热,感受着晨光狮子星力的消散,不同于玲那兴奋的呼嚎,琳娜心中遽寒,她也不禁想,这位七杀,到底是哪一位强大的英灵,竟然能像碾死一只蚂蚁般,碾死那位和她姐姐的蛇夫一样强大的【晨光狮子(雷古鲁斯)】。 震撼着,却被一声凄厉的惨嚎打断,回神,琳娜便听巴索诺·迪诺悲惨的哀嚎道:“我现在是帝国三大使徒团——暴走的灰熊——巴索诺·康泰唯一的儿子!你、你别在过来了,不然我父亲是绝不会。。。啊!。。” 他话未说完,便被藏心一脚踩在地上,“本尊刚才才说过,蝼蚁就该乖乖的看着你的地面!” 说着,带着雷古鲁斯残血余温的刀刃凌驾于迪诺颈脖上,“威胁本尊,便更该碎尸万段!说吧,想怎么死,本尊都可以满足你!” 刀刃于前,迪诺再一次惊恐的大叫,开始祈求,“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暗精灵王国,没有我们巴索诺家办不到的事!” 说着,在极度的恐惧下,他慌忙的解下颈脖上项链挂着的一枚泛着乌黑光芒的奇异石块,“你们星之精灵需要暗星石这种近乎绝种的石头来提升实力,我这里有,我有,求你,放过我,我用它来买我的命。” 闻言,藏心嘴角一弯,顺手接过这颗叫作‘暗星石’的黑色石头,可,刚接触手中,便顿感其中所散发的一丝丝极阴之力渗透,一瞬与体内的阴之内气相连,似只要体内阴力得其充盈,便能踏破钻石五阶的阻碍,直接进阶钻石四阶。 目微闪,有那么一瞬的沉思,藏心还未答话,可他身后的琳娜却是一声惊呼,“暗星石?你怎么可能拥有暗星石?” 闻言,回神的藏心看着琳娜那惊诧的神情,不禁眉头一皱,正待询问这怪异石头的来路。 这时,琳娜解释道:“暗星石是精灵突破尊位的必须品,而且,拥有暗星石的精灵,他们自身的能量会与星辰之力更加契合,我还听闻,用它来做为仪式的阵眼来召唤精灵,那么出现的便必然会是强大的英灵!” 说着,琳娜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不过,这种召唤,是一种强制性召唤,是没有与精灵心灵上的契合的,所以用它所召唤出的英灵,都不会听从主人的约束,可以随意进行破坏,所以,这是帝国的违禁物品!但也并不会妨碍它的强大。真是。。。” 刚说着,这时,门外突然一道冰冷浑厚的女声响起,接言道:“只是,这种石头,一经发现,通常都是上交给精灵皇大人的,民间不允许私藏,就连贵族,都不允许拥有。” 说着,一道蓝色的倩影跨门而入,来人黑色的高跟皮靴金线环绕过膝,其上大腿浑圆,裹覆着暗金色的环线丝袜直至大腿根部,束腰及胸,两边蓝色的华丽流线贵族制服,勾嵌着高贵的金纹紫荆花。 来人踏着军步,两肩上深蓝泛墨的油亮甲肋‘叮当’作响,更显几分英气。 再度抬眼上望,来人亦是一抹醺白泛着米黄的柔润长发,见此,藏心不禁有些惊叹,此女的面容竟然跟琳娜一模一样,只是眉宇间的几分凌厉与之大相庭径,琳娜更加柔美,而此女则更加成熟英武。 香风扑面,此女与藏心擦肩而过,目中之冷,加之面无表情,凛冽的冷声在起,“非常感谢阁下为我妹妹解围,” 说着,女人仅伸手,高贵的,自然的,从藏心手中拿走那颗暗星石,完全没有任何感谢的意思,更没有给任何一个藏心拒绝的理由。 她就这样无视般,拿过暗星石与藏心擦肩而过,来到琳娜面前,眉头一皱,“妹妹,胡闹够了,就该回家了!” 见此,藏心都不由感叹一句,一个冷漠,一个柔美,好一对紫荆双生花。 最终在琳娜的要求下,这位冰冷到没有温度的蛇蝎将军——紫荆花·妮萨还是带着藏心和玲来到了紫荆花家做客。 **************** 来到【暗精灵皇城(帝尔迪斯城)】的内环,已是傍晚,这里与外环的凌乱不同,尽皆是高档的复古式欧式建筑。 这种古典欧式风格是追求华丽、高雅和古典,设计风格迥异,因此,整条街道,甚至整个内环都是高贵典雅的。 走过这条街的尽头,来到暗精灵王国三大贵族之一的紫荆花家的驻地,藏心则更是震撼。 此刻,夕阳下,这座其结构体系由黑曜石的骨架券和整幅的飞扶壁组成,宏大,宽广。 基本单元是在一个正方形或矩形平面四角的柱子上做双圆心骨架尖券,四边和对角线上各一道,屋面石板架在券上,形成拱顶。 其外观,整个一个哥特式的教堂。 这时,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一个身着管家服的老者,微微躬了躬身,“两位小姐,欢迎回家,” 说着,附耳在紫荆花·妮萨耳边小声道:“刚才托尼先一步回来了,他说有事向您禀报!” 一边叙述着什么,还一边不动神色的往藏心身上看了两眼。 当然,这一隐秘的举动还是被藏心捕捉到了。 叙完话,妮萨眼中那万年不解的冰霜亦是有那么一瞬的神采,轻道一声,“我知道了,先去准备晚餐吧!” “好的!” 于是,藏心和玲在这对紫荆双生花的带领下,走进了这座宏伟特异的哥特式教堂建筑。 一进门,紫荆花·妮萨,在示意妹妹琳娜带领玲和藏心先参观一下,确定住所后,便匆匆的离开了。 见此,藏心目光微微闪动,在这位蛇蝎将军刚走的没多久,假意说自己有些累了,让玲将自己收回仪式空间,便在盲目的琳娜面前消失了个没影。 当然,藏心虽然手臂上拥有那个天蝎的七月流火印,算是被这个天蝎给寄生了,但,自己却依旧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又怎会被玲这小屁孩收回空间呢。 此刻的藏心正趴在这位冰山般的蛇蝎将军的闺房房顶上,偷偷注视着下面的两个人,一个女人自不用说是谁,但,另外那个叫作托尼的男人,却让藏心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因为此人他见过,正是在他和玲踏入心灵小屋时,那里面为数不多的几位客人之一。 第二百六十六章 贵族波澜 此刻,【蛇蝎将军(紫荆花)·妮萨】的房间内,那个叫作托尼的男子正把下午在心灵之屋所发生的一件件事情汇报着。 “你说什么?那个七杀,竟然一刀便斩了【晨光狮子(雷古鲁斯)】?” “千真万确,属下亲眼所见,而且,琳娜小姐就在当场,属下又怎么敢说谎!” 闻言,这位蛇蝎将军低头微微沉吟、思索,突然猛抬头,而言其他道:“托尼,那么巴索诺家的那件事情,你们探查得怎么样了?” “没拿到具体证据,但恐怕八九不离十了,精灵皇大人似真的被巴索诺·康泰控制着,因为,我手下好几个好手都丧生于这次暗察中,在帝尔迪斯城,能如此轻易从精灵皇大人身边拔除我的暗哨的,也只有康泰,就连那位同样身为三大使徒团长之一的【微笑的米尔】都不行!” 说着,他目光一闪,继言道:“而且,将军您从那位七杀手中抢下的暗星石,也是冲巴索诺·迪诺身上取出来的,所以,这种王国法令上只允许精灵王大人才能拥有的石头出现在巴索诺家,便足以证明那个猜想了!将军,可以以此联合【微笑的米尔】大人,共同弹劾巴索诺了!” 闻言,紫荆花妮萨,从怀中掏出两颗闪着乌黑光华的暗星石,揉捏着,摇了摇头,“可这种违禁品,我紫荆花家族也有一颗,这不足以说明什么!更不能说服那个一副恶心笑容的男人!” “可,结合巴索诺·迪诺所召唤的【晨光狮子(雷古鲁斯)】,便能说明暗星石,巴索诺家绝不止一颗啊,这还是康泰儿子身上的,他身上,肯定更多!即使皇城黑市上偶有流动一颗半颗的,巴索诺家也绝不可能搜集到四颗以上的暗星石!” “不必在说了,托尼,你不了解米尔,他是斯图亚特·永夜大人的死忠份子,更是一个极度自制本分的人,除非,我暗精灵族的象征,精灵皇大人视若珍宝的那颗暗星石中的绝品,世间独一无二的【星辉暗纹石】,被发现在巴索诺·康泰手上,坐实他的叛逆之罪,否则米尔,是绝不会轻易与我联合的!” “怎么会这样?” “哎,托尼,你之前说的那个近几年便占据王城大半产业,并且暗中售卖暗星石的雷米诺商会背后的主人查清楚了吗?” “将军,这个雷米诺商会万分神秘,似乎牵动着许多大大小小贵族们的利益,而且精灵皇大人似乎对它的存在,有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切的一切线索,还是引向巴索诺·康泰团长!” 闻言,妮萨深吸一口气,揉了揉有些生疼的脑仁,有些叹息的退缩道:“托尼,康泰的势力太强大了,你说,我们紫荆花家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他继承永夜之名后,他会对我们紫荆花下手吗?” 此声落,托尼一脸的震惊,“将军,你是要向巴索诺·康泰俯首吗?这样,或许待他掌控帝尔迪斯后的前几年不会对紫荆花下手,可,您别忘了,琳娜小姐可是杀死了他最疼爱的儿子啊,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我已独木难支,仅凭紫荆花,是斗不过康泰这头愤怒的爆熊的!” “不,将军,还有那位七杀可以帮您,他能正面一击击杀正在使用【晨光之惊叹】的雷古鲁斯,那说明他的实力绝对不比康泰差,而且,如今那位七杀得罪了巴索诺·迪诺,又和他的主人正在紫荆花家做客,这是收拢他的天赐良机啊!” “他?托尼,若是他的实力高过如今王国最强大的第一使徒康泰,那么就必定高过我!这样的人,你让我拿什么去收拢他?” “将军,一切,他所要的一切!” “一切?” “对,一切,现在使徒选拔大赛在即,康泰已经快要行动了!若不能将康泰搬倒,那么紫荆花也就完了!” “你是说,空头支票随意乱开?”沉吟一番,紫荆花·妮萨无奈一叹,“好了,我知道了,托尼,你下去吧,看明天能否打探到,那个神秘的雷米尔商会这次拍卖中的那件神秘商品又是什么东西?” “可以,我已经搭上一条线了,只要再诱导一下,想必明天他就会告诉我结果的!” “。。。” 托尼走了,房间又恢复了安静,仅留下紫荆花·妮萨,一人沉思着什么。 此时的屋顶上,听着他们的谈话,藏心嘴角一弯,暗道一声,‘看来利用玲掌控这个王国的计划又便得扑所迷离般有趣了,看来,明天得还得多方打探一些情报。’ 心中默默念着,‘巴索诺’,‘雷米尔商会’,‘神秘拍品’,等关键词,藏心似已有了打算。 可就在这时,他手臂上的‘七月流火星纹’突然开始发烫,其灼热让人心烦意乱。 他知道,这就是那位【暗精灵皇(斯图亚特·永夜)】所说的天蝎反噬了,天蝎正试图通过污染藏心的本命星位,来逐渐掌控藏心的身体。 这种感觉非常糟糕,就像是当初影狞要夺取他身体控制权的前兆一般,让人很不舒服。 无奈一叹,想到那个狡猾的老家伙所说的,玲的星宫有压制天蝎的作用,只要待在她身边,天蝎侵蚀的速度便会无限放慢。 现在他才离开玲不久,手臂上的印纹便已经开始起吞噬反应了,看来,那老东西在这点上没有骗他! 想罢,藏心一个翻身消失不见。 *************** 享用过紫荆花家丰盛的晚宴后,玲这个不消停的小姑娘便跟着琳娜到内环玩耍去了。 而此刻,紫荆花家客房的小院中,藏心正拿着琳娜给的那本所谓的只有身具五行属性的精灵才可以修习的稀有技能书翻看着。 这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玲临走前给藏心布置的任务,让他今天务必学会。 因此,现在的藏心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因为,他看不懂,不仅仅是他不清楚这些星之精灵的战斗方式,更因为暗精灵文化中的异样文字,况且,据琳娜说,这,还是他们的上古星文。 看了许久,藏心就连那封皮上这个技能的名字都不知晓。 “哎!”一声叹息,藏心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发疯的感觉,若不是玲这个小丫头,说回来后要检查学习情况,藏心压根都不会去看这种无聊的东西,正心烦意乱间。 突然,他的手臂上的七月流火印再度传来一阵刺痛的灼热感,让藏心的双瞳一瞬赤红如血,心中一丝丝暴戾突生,浑身燥热难当。 这是今天右臂上的‘七月流火星纹’第二次起反应了,可现在玲又不再身边。 将手中的书放下,藏心打算盘膝定坐,先将这股异常烦躁的天蝎星力给驱散一次,再做打算。 就在这时,突然,背后一道冷声响起,“《极限五门术》?这本技能书是我妹妹给你的吗?” 闻言,转身见那英姿飒爽的冰山冷美人【蛇蝎将军(紫荆花·妮萨)】,藏心烦躁中不禁眉头一挑。 自从从琳娜的心灵小屋拿走自己手中的暗星石后,回到紫荆花家的这几个小时里,这还是这个三无的女人第一次主动跟自己说话呢。 他知道,这个女人招揽他来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精灵技能 虽然知道这个女人的意图,但女人那副冷冽的模样却让藏心心下极度不爽,盘膝的姿势收回,非常不耐烦的强压下体内那噬心的灼热感。 藏心语气不善道:“是的!怎么着?” 闻言,冰冷的女人似听不出藏心的不满般,仅疑惑道:“这本技能书,非身具五行之属者,不可用,但我听妹妹说,你身具五行,为何还不使用它!” “使用?怎么用?本尊可看不懂这些歪歪扭扭的字!” 闻言,妮萨更加疑惑,可语气中的冰冷却不减分毫,“字?只有第一页是字,仅仅介绍技能的效果以及用法和进阶等,后面的那是技能阵纹,身为精灵,你不知道?” 听着这样的冷语,也不知是暗星石被这个女人强行没收,心火难消,还是被手臂上那天蝎的七月流火星纹影响,反正藏心心中是一片火辣,更是将妮萨的话语当做了对他的嘲讽, 不满道:“不知道,又怎么样?” 此刻,妮萨却似也看不出藏心说话的异样,只当藏心就是这么个不好相处的精灵。 而这种不友好,让久居帝国高位的她心中有一种无明业火,但现下是有求于人,便只有放心那些高傲与不满,仅解释道:“将你的星纹释放出来,接引技能阵纹于其上,你自然就能领悟它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可,这种垃圾东西,本尊为什么要学?” 闻言,妮萨突的目中一寒,心中恼怒再不可抑制,“垃圾?《极限五门术》技能是我紫荆花家独有的禁术,五行之门,金、木、水、火、土,只要每打开一门,便能成被增幅自身的体能、速度、力量、等身体素质,全面提升一个档次。” 说着,她下巴微抬,声线变得傲然, “若是五门齐开,则可生生不息,此技能将永久发动,成为强大的被动技能,到时候,整个人的身体素质都会全面提升五至十倍,就算是越阶强杀,都不是梦幻,你竟然说它是垃圾?” 此声落,藏心亦是一阵惊骇,此技,竟和自己所创下的功法有些相似,在体现上虽各有千秋,但这门《极限五门术》却更加狂猛。 但心中不爽的藏心嘴上却是死倔道:“身体素质增强又如何?不过是增强些抗击打能力罢了。” 说着,还眼神邪意的打量一下眼前的妮萨,故意反刺一句,“你的家族是小受吗?专门练些挨打的东西。” 可话是这么说,手上却不犹豫,趁着天蝎发作的燥热,藏心驱动着右臂‘七月流火星纹’。 这时,听闻藏心的调侃,紫荆花·妮萨冰封的脸庞更加冰冷,若不是有求于藏心,恐怕她当场就要发飙了,可,现在,仅只有耐下性子, “战斗型精灵,分能力型,与体技行,《极限五门术》乃是我紫荆花家族中一位惊才艳绝的族人所创出的,而他的精灵,便凭此技无敌于暗精灵王国,继承永夜之名,担当过一届精灵皇。 说着,她神色不禁傲然,“这是我紫荆花的荣耀之技能,而紫荆花的荣耀不容侮辱,你需要向紫荆花道歉,否则我。。。” 可她否则怎么样还未说出,突然,藏心右臂处星纹突的大亮,其身边的《极限五门术》技能书亦是跟着大亮,紧接着,一个个玄奥的符文流动,涌入藏心右臂之内。 一股玄奥的体验入心,《极限五门术》的一切详尽细解都了然于胸,让藏心一瞬了解到了这所谓的技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同样是武道,但跟藏心他们不同的是,藏心他们所修的是内气,而技能,却依靠星辰之力,但,天道之下,大道本就同源。 就像这门《极限五门术》,就需要利用星辰之力催动,再以任意一种绝强的五行元素能源注入体内成为核心使用,就能打开那一属性中所谓的五行之门,得那一属性冲刷身体,达到提升身体素质的效果。 这一点上,跟修罗血路,那种本身便是超越极限边缘的道路非常相似,叫作《极限五门术》,也算贴切。 但星辰之力,藏心从未修习过,不过,现在的他,与天蝎纠缠在一起,那么便可直接利用天蝎的星辰之力做为催动了。 这也应了斯图亚特·永夜之言,他可以借助天蝎的精灵星纹,得到一些精灵独有的东西,更能以此了解自己那神秘的主星星力——七杀之力! 手微微卷曲,调动右臂上那‘七月流火印星纹’中的星辰之力驱动,体内五行之力也是跟着狂涌起来,他知道,现在的他只差动用一种绝强的五行元素能源成为一门的核心就能发动这种技能了。 不过,这种能源绝不是轻易能获得的,他体内的五行内气核心不行,斑斓孔雀的五行翎羽亦是档次太低,承受不住。 或许他自身天赋,吹雪吟所凝结的神雪冰晶可以,还有就是天蝎的流火本源估计也行。 若是动用天蝎的火之本源,那么可以进一步遏制天蝎的吞噬,而且还可以补益自身,现在,正当天下侵蚀他的时候,这种损人而利己的事情藏心又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做到,藏心开始调动右臂上那天蝎的本源火力做为火们核心。 蓦然,‘轰’一阵热流扑腾而起,藏心肤色一瞬变得火红,气势攀升,仅一瞬,便有了破碎钻石四阶门槛的征兆了。 目一睁,藏心忍不住有些惊叹,这门《极限五门术》每打开一道五行之门,身体便可受狂暴的五行元素洗礼,暂时获得蜕变,提升一至两倍的身体素质。 而且,更可以将体内的五行元素具现而出,就像现在打开火门的他,全身火红,简直就是火元素爆表。 这样的他,就可以释放火焰,不似自己所创的五行循环那样,五行之力只能留存于体内,仅起到一个生生不息恢复内气的作用。 此刻,默默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但见体内一股股经脉开始灼烧,藏心那兴奋的心情,突的微微一凛,看来,越强大的技能,它的缺陷也就更加明显,就像现在,发动火门,这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打开火之大门后,藏心的身体便受到了体内火元素的狂乱冲击,在身体素质提升蜕变后,他就将进入一段时间的身体创伤期,会虚弱一段时间,这便是这个技能的缺陷,除非如妮萨所说,五行大门同时大开,形成生生不息之像,才能弥补这种缺陷,且身体会产生质的飞跃。 但,这都不是大问题,藏心体内拥有五行本源,本就比常人恢复得快得多,单单承受《极限五门术》一两门的冲击,还是不会承受太大的影响的,那,便够了。 正兴奋的惊叹着,一旁看到‘七月流火印’,和全身火红肌肤的藏心的妮萨亦是惊疑出声,“七月流火,你,你是天蝎?不对,天蝎纯火,又怎会身具五行之属!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二百六十八章 天蝎的侵蚀 一声‘什么东西?’,收取到一门不错之技的喜悦一瞬消散,不知不觉间,藏心鬼面下的双眸再度赤红如血,体内焚炎灼烧,一股怒气莫名攀升而起。 死盯着面前这位寒冷的冰山美人,藏心杀意开始弥漫,皮笑肉不笑道:“那你说本尊是什么东西?” 见藏心动了杀机,从震惊中回神的妮萨方才想起,今天来找藏心的目的,是来拉拢他,而不是来获得他的恶意的,当下冷静了一下心绪, 妮萨道:“听说你今天击杀的竟然是【晨光狮子(雷古鲁斯)】?”说着,他见藏心依旧冷笑不答,便直接了当的说出了此来的目的, “恩,听说你和你的主人明天要去报名使徒选拔赛,我来,是希望你到时候能加入我们紫荆花使徒团!你很强大,我非常需要你!” 冰冷的女人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说话也是简单直白。 但此刻被天蝎所影响的藏心就是非常不爽,隐隐间更是对这个女人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 恶念丛生,藏心顺着那句,‘我非常需要你’的歧义,玩味的不屑冷哼,“正好,本尊也需要一个暖床的!” 说着,更是眼神揶揄,故意将‘暖床’两个字咬得很重。 闻言,紫荆花·妮萨眉头一瞬皱得老高,冰冷的声线带着严厉,话音依旧直白,“不必装腔作势了,你需要什么条件?什么筹码?就直接说吧!我都可以答应你!” 听着女人认真的话语,藏心不禁摸摸鼻子,想着自己的事情。 目前,距离那使徒选拔赛,挑落那位伪暗精灵皇还有些日子,今天他已经着手让卷毛排骨爱德森前往【永夜之森】北边的【巡夜之狱】去打探桥姬和黑冰魔螋的消息了。 现下呢,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件,一,用那种暗星石,结合今天自己得到的那门《极限五门术》,看看能否让自己等阶再度提升。 第二嘛,便是好好了解【暗精灵皇城(帝尔迪斯城)】的一些内幕了,毕竟他还是想利用玲,来掌控这个种族,这样,虽然没有直接统治权,但,却会为他省下不少麻烦。 毕竟,一个历史悠久的种族,是很难短时间做到从心理上征服的。 想罢,藏心便开口直接讨要,“中午那枚暗星石还来吧!就是你从本尊手上抢走的那枚,然后呢,再加一枚,这是借走它的利息。最后我就可以加入你的使徒团了。” 闻声,女人目中深沉,暗星石是进阶尊阶精灵的必须品,更是尊阶精灵提升实力的必须品,两颗,能将她手中紫荆花的实力翻上一倍,当下决绝道:“暗星石不行!” “那么就是没得谈咯?” “换个其他的吧,权利、财富、女人,你想要什么,我紫荆花都可以给你弄来!” 闻言,藏心体内一阵燥热之感,开始灼灼噬心,在这股邪异力量的驱使下,他嘴角翘起,玩味道: “权利和财富于本尊而言不过是一叶浮萍,女人嘛,也根本就是过眼云烟尔,”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轻挑的看着面前的冰山冷美人,邪笑一声,“不过,若是能将王国著名的【蛇蝎将军(紫荆花·妮萨)】那层冰冷的面撒撕碎,本尊也是愿意在云烟中驻足一段时间的。” 闻言,妮萨目圆睁,“你。。。” “那就是不配合咯。”话罢,藏心已经收好那本启灵术,转身,便要离开。 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沉闷,“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加入紫荆花使徒团的这段时间,你要对我言听计从。” 声落下,藏心本能的一诧,他没有想到,这个冷到骨子里的女人竟然会答应他的一句无理要求,又想到那枚暗星石的妙用。 结合她与那个托尼的谈话,以及答应这种无礼的要求,让藏心不禁隐隐猜测,看来那位第一使徒巴索诺·康泰在暗精灵王国的掌控力、以及本身的实力和势力,恐怕不是一般的强大啊! 竟然让这位身为暗精灵帝国的蛇蝎将军,位高权重的紫荆花·妮萨,不息答应出卖自己的身体。 看来,要让玲当上暗精灵皇的计划还是有些不稳定,毕竟这件事情关乎于帝国的走向,事情变得有趣了,不过,还需将身边这个冷傲的女人的姿态再压低一些,以便自己榨取到更多的情报。 当下邪恶道:“白天对你言听计从,晚上你可得对本尊任劳任怨噢!” “好!不过要等。。。”女人答应的很爽快。 可女人的话音未完,便被藏心一声不满的鄙夷打断,“等事成之后?什么事本尊都不知道,万一要等几百年呢?我的小妮萨啊,空头支票可别乱开,本尊从来不吃这套!” 闻言,果然,紫荆花·妮萨声音一噎,眉头紧皱,浑身颤抖,似内心中正做着激烈的挣扎,终是憋出一个字,“好!一。。。” 就在这时,藏心大胆上前,伸手托起这位冷美人的下巴,“一什么一,本尊可等不及,就从今晚开始吧!” “你。。。” “不答应就算了!” “好。” 闻言,藏心哈哈大笑,续言道:“不过,本尊不太喜欢冷冰冰的木头,”说着,他轻轻搓嫩着那尖细的下巴,邪笑道:“来,先给本尊笑一个!” 见这位帝国有名的不苟言笑的蛇蝎将军那万年结冰的脸庞上挤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 见此,藏心装作得意满志,头前倾,在她的耳边耳语一句,“太难看了,既然你不愿意,此事就此作罢吧!” 闻言,紫荆花·妮萨眉头一挑,“你这是要反悔么?” 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藏心翻白眼道:“说实在的,你这款太冷了,本尊不太喜欢,这样吧,你还有一个好妹妹不是,听闻帝国紫荆花家族的厄运之花的笑容最甜,还是换她来吧!” 此声落,紫荆花·妮萨怒目圆睁,狠吸一口气,紧接着,那万年不化的寒霜瞬间解冻,化作一张皱媚的笑颜道:“其实,我也可以的!” 见此,藏心得意的大笑,“哈哈哈哈哈!那就走吧,去你的房间,”说着,伸手揽过她的腰肢。 可刚迈步,这时,小院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兴奋的大叫,打断了藏心的得意,“七杀,七杀,什么事情你笑得那么开心?那本技能书你学会了吗?” 闻言,正调戏着紫荆花·妮萨的藏心不由得嘴角狠抽,刚想要给这个打断他好事的小屁孩点颜色看看。 蓦然,随着玲的走近,藏心周身热潮入水般退却,让他心神一醒,抚上妮萨腰肢的那只手不禁一颤,心中遽寒,她刚才竟然不知不觉中真的对这位冷美人动了邪念。 看来,这天蝎真如斯图亚特·永夜那狡猾的老头所说,不简单! 压下心中的纷乱,藏心装作无事的点点头,“已经学会了啊!” 说着,还不等兴奋的玲让他演示一番,环住妮萨腰肢的手,不自禁换到她的肩上,“那个玲啊,我和妮萨将军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你就先和你琳娜姐姐再玩会啊!” 声落,也不管玲嘟得老高的嘴巴,带着妮萨出了小院。 只是,想着自己的心事的藏心,在与玲身边未发一言的琳娜错身而过之时,他却没有发现,琳娜那双深灰色的空洞瞳孔中,突然有一抹绿色的妖异一闪而逝。 第二百六十九章 隐藏着什么秘密 第二天的晌午,夏日的午后,从来都是烈阳高照。 此刻,【暗精灵皇城(帝尔迪斯城)】内环与外环的入口处,这里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闹市区——交易区。 平常这里都是摩肩接踵,而今天,现在这里更加人满为患,即使晌午那毒辣的太阳,让这些紧挨着的暗精灵族人和他们的精灵们汗流浃背,他们也乐此不疲的往前拥挤着。 盖因使徒选拔赛的报名点设立在这个区域,更因为今天使徒选班赛的报名已经开始。 使徒这个充满着暗精灵王国荣耀的称号职业,作为帝尔迪斯成所有年轻男女的梦想职业,报名的人,当然要为明天的海选而大肆采购。 此刻,挤出拥挤的报名地点,琳娜正带着玲和藏心在这闹市区中晃荡,似乎是要为藏心采买一些精灵战斗所用的东西,因为,第二天,便是选拔的海选阶段了。 不过,藏心对这些闹市中所谓的装备还真没几个看得上眼的,而经过昨夜和妮萨交流中的只言片语,他知道,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丢下一句,“你们先逛,我自己去其他地方看看。”也不管玲不满的呼叫,藏心便消失在人海中。 走在拥挤的街道上,来到一处最拥挤的告示牌前,看着,其上那宏伟而壮阔的‘雷米尔商会’五个大字,藏心嘴角一弯。 这便是他今天来此的目的了,当下在人群中搜索,那位昨夜出现在蛇蝎将军闺房里的托尼。 气机感应,眼神扫荡,果然,在人群的角落里,藏心发现了他。 此刻,他正和旁边一个贼眉鼠眼的人,正交谈着什么, “小比尔,今天晚上你们雷米尔商会又要举办一场大型的拍卖会了,赚了钱,你们这些拍卖师是不是又要发奖金,那么是不是应该请我去喝一杯庆祝庆祝呢??” 闻言,这个贼眉鼠眼的瘦子眉头微皱,“托尼,现在钱都还没拿到呢?怎么请?而且,这次拍卖行能不能赚钱都还是个未知数,更别说发奖金啊!可不是我不请客噢,只要真能发奖金,我当然是要请你的!” “比尔,你可别诓我,明天就是使徒选拔赛的海选阶段,现在作为暗精灵王国最大吸金机器——雷米尔商会,难道就不会趁这个时候再狠捞一笔? 说着,托尼眼珠子一转,“就像上一届一样,出现了一个什么狗屁神秘拍品,还用黑布蒙着,更是以天价被巴索诺家购买,结果据传言,那就是一块普通的黑曜石,而且,好像当时康泰大人还发了好大的火气呢,别说你不知道!” “我知道啊?可是你看巴索诺·康泰大人发了脾气,对我们‘雷米尔商会’有过什么打压动作吗?” “这个好像没有,难道其中有什么隐秘?” “那是当然啊,我悄悄给你说啊,你可别说出去!” “说吧,我托尼以我的人格担保!” “那可不是黑曜石?你想想要真是黑曜石,康泰大人在王国的势力这么庞大,岂不是动动手指就能把雷米尔商会给灭了,我们这些苦哈哈的拍卖师也就要失业了。” “不是黑曜石?那是什么?” “这个,这个,有些不好说。。。” “好吧,比尔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这样,只要你告诉我是什么,就不用请我喝酒了,换我请你,听说内环娱乐区又新开了一家小酒馆,里面的妞可是很正点的噢!” “你说的是,小夜曲?” “当然!” “托尼,那里面消费可昂贵了,而且,听说里面还有一些样貌水灵的精灵们可以提供服务,你是发财了吗?竟然请我去那里玩!”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紫荆花家的油水虽然不多,但是王国中倾慕妮萨将军的人却是不少,我作为妮萨将军的心腹,那些要我帮忙说好话的贵族公子哥们送来的外快可是不少!” “还能这样?” “喂,托尼,别把话题扯远了,你到底想不想去‘小夜曲’,想去,就告诉我!” “好吧,那颗是‘暗星石’!” “什么?暗星石?你说的当真?” “小声点,小声点,那可是违禁物品,当心别人听见了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我的个乖乖,你们商会的胆子也太肥了吧,暗精灵皇大人的东西也敢碰?而且,还能混得风生水起!真是了不起!” “那是当然,你若是知道了这次的神秘拍品,估计你的下巴都要惊掉!” “你知道?你就吹吧,比尔,你一个‘雷米尔’的第二拍卖师,难道还能拍压轴不成?” “谁说这次不是我拍压轴的,托尼,你居然看不起我?” “那么你快告诉我啊?这次的到底是什么?我就不信还能有什么比暗星石更让人惊讶的东西!” “切,少见多怪,不过,告诉你有什么用,你也拍不起!” “嘿?我可以让妮萨将军拍啊,若是你的拍品,又真是好东西,多一个人竞价,那么这件神秘商品的价格就会更高,你的酬劳当然也就更高啊,而且,妮萨将军满意了,我也能得些赏赐,多好,一举两得!” “好像说得有道理,那这个你只能偷偷告诉妮萨将军噢,可千万别给其他人说,搞不好,可是会掉脑袋的。” 闻言,托尼目中兴奋的目光一闪而逝,故作惊疑道:“这么严重?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你可要听好了,这次的拍品可是【星辉暗纹石】啊!” “什么,呜呜。。。” 见状,比尔连忙一把捂住托尼的嘴,小声道:“别嚎,不是精灵皇大人手上那一块,但说出来依旧会死人的!” 见托尼眼神稍定,他才惺惺燃放下捂住托尼嘴巴的手,“记住啊,最多只能告诉妮萨将军,让她出价!” “一定,一定,比尔,你这次肯定发了!” “嘿嘿,一起发啊,记得噢,晚上拍卖过后请我到‘小夜曲’玩!” “当然,不过下次你得请我!” “好,一言为定!那么我先回商会去了,晚上见!” “那晚上见!” 听着这两人的谈话,藏心眉头微皱,他们的谈话看似平常,但都是疑点颇多。 见两人已化鸟兽散,藏心眼睛左右游移,在两人的背影看了看,心中一定,跟着那个贼眉鼠眼的拍卖师去了。 第二百七十章 微笑的米尔 若无其事的走进这家商会大厅,拒绝了美丽的大厅向导的毛遂自荐,藏心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此刻,这位叫作比尔的拍卖师蹑手蹑脚的来到一个偏西面的阴暗房间里。 ‘吱呀’一声关上门,正给一位身穿黑袍兜帽遮面的人交代着什么, “米尔大人,我已经将商会今晚会出售【星辉暗纹石】的消息告诉托尼了,他会转告【蛇蝎将军(紫荆花·妮萨)】的。” 闻言,黑袍人兜帽下的嘴角拉开一个弧度,却未言,仅细细品味沉思着什么。 而那一声,‘米尔大人’,却让躲在暗处的藏心心中一疑,似在哪里听过,略微一思索,这个米尔,不就是昨天妮萨说的那位暗精灵王、斯图亚特·永夜的死忠份子,精灵王国的三大使徒团团长之一的【微笑的米尔】吗? ‘雷米尔’、‘米尔’,难道这家商会是他开的?难道,这中间又有着什么样的阴谋诡计不成? 正细想着,黑袍兜帽男子那种独特带着磁性的嗓音响起,“比尔,紫荆花家通知了,那么,巴索诺家呢?” “这个、这个,大人,昨天上午巴索诺·迪诺就问了这届的神秘物体是什么,但我怕被巴索诺·康泰怀疑,就说是神秘拍品,只有拍卖的当天,才会知晓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答应我今天下午会过来一趟。” “好,【星辉暗纹石】那种诱惑,是紫荆花和巴索诺两家不得不争的东西,就让他们先为此磕得头破血流吧。” “可,米尔大人,【星辉暗纹石】就连精灵皇大人都视若珍宝,足见它所蕴含的星能比之暗星石更加强大。他们即使为此结下梁子,可,赢得【星辉暗纹石】的那一家,依旧可以实力大增啊!这样于我们恐怕不利吧!” “比尔,平时让你多动动脑子,可不是让你乱动脑子,以财力和势力算,【星辉暗纹石】必定被巴索诺家夺走,但他所付出的代价亦是昂贵的。” 说到这里,兜帽下的阴影处,米尔嘴角的弧度不减,“所以,我们可以故意抬高价格,让巴索诺付出得更多。” “是为了敛财吗?大人?” “笨,巴索诺·康泰得到【星辉暗纹石】,那么我们的【蛇蝎将军】(紫荆花·妮萨)就一定会来找我帮忙一起抵制康泰的。到时候,我便以证据不足,但愿意协助她的这种暧昧态度,怂恿她一步步的踏过康泰的底线,让他们两家火拼!” “高啊!米尔大人,这样一来,失去大部分财力的巴索诺家,实力便会大大缩水,而【星辉暗纹石】的力量,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得以体现的,只要他们两家火拼起来,此消彼长之下,作为渔翁的【微笑使徒团】,将成为最后的大赢家!” “哈哈哈哈!比尔,你变聪明了!不愧跟了我这八年啊!” “嘿嘿,谢米尔大人夸赞。不过,下属还有个疑问。” 闻言,这位黑袍兜帽的米尔似乎很开心,微笑道:“说吧,本团长今天高兴,很乐意为你解答!” “米尔大人,就是,就是这个【星辉暗纹石】它不是独一无二的吗?难道真的有两颗不成?” 此声落,微笑着的米尔面色一瞬严肃,“当然拥有两颗,【星辉暗纹石】可是我雷·米尔家族独有的一种神奇石头。” “什么?雷?米尔大人,你的姓氏不是霍格吗?怎么会是雷这种古怪的单字姓氏?” 说着,比尔眉头深皱,似在沉思,蓦然一声惊叫,“雷?雷?难道,难道,是四十多年前,因为私通【圣光教】的那个被精灵皇大人灭族的贵族家族?” 闻声,米尔严肃的神色一瞬变得狠厉,“对,雷,就是那个被灭族的雷,但却不是因通敌而被当年的斯图亚特·永夜给灭杀的,” 说着,他从黑袍中拿出一块晶莹剔透,其间却似有黑线正在游动的石头,继而咬牙切齿道:“而是因为,我们的那位精灵皇大人,勒令我父亲交出这个!我雷家族历代相传的圣物。” “这就是传说中的【星辉暗纹石】?” “对,它原本拥有两块,且互为阴阳,这块是阴暗之石,而斯图亚特·永夜抢走的那块,是熠阳之石,不过,三十多年前的那一场大战中,他那块石头,被【圣光教皇】给抢走了!” “那么大人您?您是要?。。。” “你想的没错,比尔,这些年我一直潜伏在斯图亚特·永夜的身边,成为他的死忠,便是伺机找他报仇的!” “大,大人,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能否容属下缓缓。” “比尔,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是,我劝你还是打住为妙,现在,你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你以为,这些隐秘是可以白听的吗?” 此声落,比尔浑身一颤,呐呐道:“好吧,我会遵从大人您的吩咐的!但是。。。” “没有但是,比尔,斯图亚特·永夜的精灵早已被重创,现在我们暗精灵王座上的那个只是一个冒牌货!” “可是,” “也没有什么可是,比尔,巴索诺与紫荆花就要火拼了,待我的计划成功之后,搬倒巴索诺,再趁紫荆花战后的虚弱,一举夺下【暗精灵皇】的位置。 那么,我,雷·米尔·永夜,便是下届的【暗精灵皇】!到时候,我【微笑使徒团】便是永夜的嫡系!没有一丝叛逆!而且,你,比尔,除了依旧是永夜的死忠以外,我允许你顶替掉巴索诺的位置,成为暗精灵王国的下一任新进大贵族!” 说着,雷·米尔见比尔的眼睛已经开始灼灼闪光,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那枚属性为阴的【星辉暗纹石】扔给比尔。 见此,结合米尔的一番话,比尔的目光更加璀璨,却又有些迟疑,“这、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直接交给我!” “放心,这块【阴暗之石】不同于那块【熠阳之石】,虽是同根相连,但是【熠阳之石】是那种能无限给精灵提供星能的石头,但它,却是无限吸走精灵的星力的,所以,你最好不要召唤出你的精灵噢!” “什么?还能这样?” “所以,当巴索诺·康泰使用这块石头的时候,这次巴索诺与紫荆花的对拼就很有看头了!哈哈哈哈哈!” “这样的话,巴索诺·康泰的巨熊被废除,那么两家基本上就势均力敌了,啊!米尔大人,你的才智之高,真是英明神武啊!” 第二百七十一章 拍卖前夕 交谈结束,比尔捧着手中那蒙着黑布的【星辉暗纹石】,从那个阴暗的房间退了出来,越过走廊的拐角处。 正准备小心翼翼的将之收好,突然,一道白色的影子冲了过来,绕是比尔万分机警的避让,都没有躲过。 这时,‘砰’一声响,比尔被撞了个底朝天,骂骂咧咧的站起身,眼前一个白衣少年满面不好意思的捧着他那块黑布包裹的东西,走了过来,歉然道: “不好意思,撞倒你了,我找厕所有点急!噢,这个先还给你!” 闻言,看着面前少年那满是歉意的表情,比尔也不好发飙,一把抢过少年手中那黑布包裹着的【星辉暗纹石】,一直对面的拐角, “厕所在那边!” 便骂骂咧咧的走了。 等比尔走后,少年握着手中一块晶莹如玉的石头,嘴角一弯,也消失在这条阴暗的走廊中。 ***************** 夜,本是渐渐布满天空的黑,但【暗精灵皇城(帝尔迪斯城)】却是不同,或许是这里是个崇尚星空的王国。 夜空之上,无数繁星挣破夜幕而出,似一颗颗明珠,将城市的街道照个通亮,银华满地,映衬着帝尔迪斯那内环独特的欧式建筑,更显得彷徨大气。 此刻,内环是喧嚣的,暗精灵王国的那些个大小贵族们成群结队穿行在内环的各个区域。 当然,大晚上,灯红绿酒的娱乐区是这些贵族老爷们的重点关注对象,若是在往常,这个区域已经开始歌舞升平了,但今天却不一样,娱乐区,各大赌场、酒吧等都是大门紧闭。 而娱乐区的边上,平常夜晚少有人光顾的交易区却是灯光敞亮,车水马龙的穿行着。 因为,今天这里,有一场大型拍卖会,而且是王国的吸金机器——雷米尔商会的拍卖会。 这个一年一届的拍卖会,伴随着一年一届的使徒选拔赛而生,自雷米尔成立以来的八年里。 每年的六月二十一日,使徒选拔赛前夕,参加一场这种别开生面的拍卖会,便已成为暗精灵贵族老爷们的日常。 而此时,拍卖大厅中,精致的站台下,一队队王国的铁罐头精灵卫兵正维持着贵族们井条有序的落座。 人群坐定,贵族的交际习惯让他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琼斯,你这小家伙怎么来了?你爹没来吗?” “没有,父亲大人病了,所以今天才让我过来的,尼可叔叔。” “前天看他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病了?” “哎,老毛病了,下午还好好的,吃完晚宴,就突然发作了!” “他那个时不时就癫痫的老毛病还没好吗?我记得他去年才跟我说过,紫叶草配上山茶果冲水就能根治啊!这两种药品虽然稀少了点,但现在都一年了,还没找到吗?” “哪里有这么简单,尼可叔叔,山茶果还好说,但紫叶草就不好办了,因为,是需要百年份的。” “百年份的,那确实少见,”说着,胖乎乎的中年贵族尼可,突然眉头一皱,拿出‘雷米尔商会’派发的拍卖单,一看后,急急道:“喂、喂,小琼斯,今天雷米尔会拍卖一株两百年份的紫叶草啊!” 闻言,琼斯点点头,“我就是为此才来的,尼可叔叔,两百年份的按市价都有些贵了,若是到时候侄儿有困难的话,您可要帮衬着一点噢!” “那可不行啊,小琼斯,今天叔叔可是有购买目的才来的,借给你,我怎么办!” “啊?什么目的啊?尼可叔叔,说不定我们家可以帮您达到也说不定呢,毕竟我们图斯家族掌管着王国的法令修订,如果以后哪块地会有什么变动的话,可以提前通知您,让您大赚一笔的。” 此声落,胖子中年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小琼斯,你不了解,叔叔我这次可是奔着那件神秘物品来的!” “神秘物品?就是那个黑布蒙着,看不到的,谁买谁坑的神秘物品?”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据传,这次的神秘物品有两件,而且,样样不凡。” “尼可叔叔,不会是骗人的吧?上届还不是一样,可最后康泰大人仅仅只得到了一块黑曜石啊!” “小琼斯,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我得到的可是内幕消息!” “什么内幕?您知道了这次的神迷拍品是什么了吗?” “当然,告诉你,第一件,好像说,是个精灵!” “什么?精灵?王国是不允许主人贩卖精灵的啊!不行,我们图斯家掌管法令,绝不允许这种公然挑战王国制度的做法出现。” 说着,青年站起,就要大声叫嚷,让这场拍卖停下。 见此,一边的尼可亦是站起,一把捂住琼斯的嘴,“别冲动,琼斯!” “为什么?尼可叔叔,你阻止我秉公执法,这可也是一种罪行啊!” “还什么罪行啊,小琼斯,你是被你家老头教傻了吧!这次的可不同,这次的精灵据说是无主的精灵,好像是位很强大的精灵,它违反了仪式契约,杀害了它的主人,才因此被捕的。而且,是精灵皇大人亲自允许贩卖的。” 闻言,琼斯目露了然之色,惺惺然坐下,“那么说,尼可叔叔,你就是要买下它咯?” “当然,巴索诺·康泰大人说了,只要高价买下它,再将之送回巴索诺家,那么谁就是他巴索诺·康泰最好的伙伴。” “什么?康泰大人要一只精灵干什么?他的巨熊星不是我暗精灵王国,精灵皇大人之下,最强的精灵了吗?” “这我怎么知道,估计是巴索诺家为了敛财吧?” “敛财?” 这时,胖胖的中年贵族尼可悄悄的小声道:“嗯,卖家好像就是巴索诺·家族。” “什么?巴。。。” 可琼斯一声惊疑未完,便又被尼可一把捂住嘴,一指二楼处那最明显的三个大大的贵宾包间,摇摇头道:“你可别乱吼,那三个包间的最中间一间里,巴索诺家的人就在里面,被听到了,你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闻言,琼斯眉头深皱的看向二楼三间贵宾室中,那个最大的贵宾室的门帘中,似有几个影子在里面走动,嘴里疑惑的喃喃念叨着:“咦,怎么会有两个人?拍卖这种事,不都是阴沉的迪诺一手操办吗?难道不喜欢拍卖行气氛的康泰大人也来了?” 随着琼斯的目光,巴索诺家族的贵宾室内,确实是有两个人。只是,一人是巴索诺·迪诺没错,但另一人却不是康泰,甚至和巴索诺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二百七十八章 好像还是毁容了 而此刻,阿狸见巴索诺·迪诺如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对她的言语没有一丝回答的意思。 不禁眉头微微皱起,继而眼中的妩媚收敛,只得凝重的望向藏心,疑问道:“千源藏心之名,绝不是星之精灵之名,身为英灵的我,也从未听过,说,你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听着阿狸的问话,藏心嘴角不禁再度拉开一个弧度,“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不过,本尊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迪诺掌控巴索诺家,所以,漂亮的阿狸小姐,先将巴索诺·康泰今夜交给你用来买那颗【星辉暗纹石】的所有的钱都交给迪诺吧。 噢,对了,还有,你还得陪本尊走一趟,去帮迪诺清理掉巴索诺家所有反对迪诺的硬骨头们,当然这其中也包括那位巴索诺·康泰在里面。” 闻言,阿狸就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不屑道:“我承认你是有些本事的,不过,诺大一个巴索诺家,强者无数,就凭你一个人?真是笑话。” 说着,她面色一肃,“别忘了,我阿狸也是拥有尊位的战力的,先过了本尊这关再说吧,哼!” 闻声,藏心眼中玩味之色却不减分毫,“小狐狸,你确定要与本尊动手?可别后悔哟!” 声落下,阿狸目中一寒,“废话少说,你以为你能将身体元素话,本尊就伤不了你了吗?天真!看招!——魂灵水晶球!” 一声‘魂灵水晶球’,阿狸两手摊开,其上两颗燃着幽炎的水晶圆球遽然成形。 继而身形一闪,其身化出一道粉色的弧线,从藏心左手边突袭而来。 见此,藏心目中玩味依旧,且继续抱刀而立,怡然不动分毫,调笑道:“本尊就站在这里不动,本尊倒是要看看,你这小狐狸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哈哈哈!” 闻声,高速移动中的阿狸目光一狠,“那么你便付出狂妄的代价吧!灵魂双摄。” 声落下,那道粉色的轨迹中突然蹿出两道冰蓝的轨迹,与之形成一个正三角,将藏心围在中央。 见此,藏心依旧不动分毫,而一边瘫坐于地的巴索诺·迪诺却是一瞬心惊胆寒,这个三角他何其熟悉。 他还记得十五岁那年,在巴索诺家初见阿狸时,便被这个娇媚的女人所吸引,当下纨绔之心大作,就要调戏一番这个娇媚的狐女。 结果便是被这个狠毒的女人困在这个让他终生难忘的三角之中,整整三天三夜。 他还记得当时在这个奇异的三角区中,他不能动弹分毫,而周围浮现出各式各样的娇柔少女,她们一个个都做着勾人的动作,但是,却看得见,摸不着,让人心烦意乱。 紧接着,便开始了无数的酷刑,拔舌、油锅、凌迟,应有尽有,虽然知道那是幻觉,跟之前出现的女人一样是幻觉,但是,心灵上那种痛感却是真实的。 就这样周而复始,他在里面被折磨了三天三夜,出来后,人已经不成人形,憔悴了一个月,才能缓缓下地行走。 后来,他知道了,这个阿狸,这个天狐星诞生的精灵,是一个远古的强大英灵,她的本事,比之他父亲的爆熊只差分毫之别。 而,她那个令人恐惧的三角地带,被她称之为——欺诈空间的神秘之域,就是一个天下尊位快要凝成的域! 所以,她跟自己的父亲康泰的爆熊精灵一样,战力直指天下尊位。 而如此,他的倚仗藏心,已经身陷于这个充斥着折磨的地带,他不敢相信,若是藏心败了,他将受到阿狸如何的对待,当下一声惊叫,“快跳出这个三角区啊,这是她的欺诈空间,已经快要升腾为尊域的欺诈空间啊!” 声落下,换来的却是阿狸一声胜券在握的娇笑,“咯咯,迪诺,你这废物不用再嚎了,他进入本尊的欺诈空间,他的命运便已然走到了终点,接下来便轮到你了!咯咯咯,这次,你毁了本尊的计划,出卖巴索诺家,本尊终于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来灭杀你这个杂碎了,咯咯咯!” 狞笑着,阿狸再不管被神秘三角包围的藏心,竟直往面露惊恐之色的迪诺走去。 ‘哒’、‘哒’、‘哒’,阿狸那轻快而令人愉悦的高跟作响,越来越接近瘫软在地的迪诺。 而此刻,看着藏心深陷于三角地带中毫无动作的迪诺,一颗心已经沉落谷底,他不禁想咒骂,藏心明明之前对上阿狸能稳占上风的,为什么要去装逼,为什么还要看看阿狸玩什么花样。 现在看好了,你也陷进去了,我们大家都玩完了,这是不是傻啊? 想着,刚刚还在给自己增添信心想要相信藏心是天下至强尊位的牛逼人物的迪诺又开始质疑自己的判断能力起来,自己是不是病急乱投医,这个精灵,强则强矣,看样子心智也是不错,但却是个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的脑残。 想罢,迪诺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阿狸将他捏碎的命运来临。 可左等,右等,自己所想象的痛苦都没有来临,迪诺不禁皱眉,蓦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 是女声,是阿狸,迪诺一瞬悚然睁目,只见,刚刚那个还在耀武扬威的女人,就这样,从自己的身边一瞬被吸入她所布下的那个三角地带中。 ‘咔擦’一声,三角光弧破碎,迪诺一双瞳孔遽然瞪直,只见,阿狸正被那个白衣精灵一手抓住头发,提在手中。 在她那惊恐的呼叫声中,白衣精灵没有什么手下留情,竟直将阿狸砸向地面,‘砰’一声震响,让拍卖行的二楼都快要垮塌。 一时间,拍卖行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惊诧的汇聚于二楼那间发出沉闷震响的巴索诺独享的包间中。 这其中知道阿狸真实身份的,他们的眼神都有些揶揄, “看来,这位迪诺大少爷是把阿狸给得罪惨了,竟然这么大的动静,他不会被阿狸给玩死了吧!” “哈哈哈,不要这么说,他虽然纨绔,但现在却也是康泰大人唯一的儿子啊。” “小打小闹,小打小闹,拍卖继续,继续。” 在一些知情人的述说下,那些不知情况的小贵族们也逐渐了解到了阿狸的小秘密,便不再关注二楼之上,继续专心的血拼自己所看重的拍品了。 而此刻,二楼中间的包厢中,在一片尘埃的废墟里,被下面热议中的迪诺,现在正震惊的看着,被砸进地板中,已经有些进气少,出气多的狐女阿狸。 ‘咕噜’一声,狠狠的咽一口沫。 看着霸绝无匹的藏心,迪诺的目中闪过前所未有的炙热,能轻易一击便将这位接近天下尊位战力的狐女阿狸砸倒在地,那说明,藏心所说他是那传说中的天下至强尊位战力的体现是真的,因为,就连现在帝尔迪斯城的最强者,他父亲的那位巨熊星中诞生的精灵都做不到这一点,不,应该说是远远做不到。 而现在,阿狸被制服,他的父亲被制服也依旧不在话下,那么他就将成为巴索诺家的真正统治者了,但也是这位天下至强尊位的精灵的走狗,不过他不在乎。 因为,他记得小时候,父亲还是斯图亚特·永夜的死忠之时,在醉酒后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句话,“我现在是永夜的爪牙,所以,隐忍,用自己的忠诚从主人那里换取到让自身成长的力量,但待我成长到真正让他畏惧的时候,那么我便是下一个永夜。” 当时,迪诺深受这句话的震撼所影响,那么现在,他成为了藏心的走狗,而藏心的定位,天下至强尊位,比那位斯图亚特·永夜还要高出不少。 眼中炙热的迪诺,不禁开始深思,此后,他将拥有怎样的成就,此后,他会不会有一天掀翻藏心,达到他的高度,但这些在目前都是空想,他知道,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当好藏心的一条狗,忠诚的狗,用得顺手的狗! 而此时,藏心没有在意迪诺的遐想,将阿狸砸入地面后,他自然而然的抬起脚,就准备一脚踩上这位狐女的头。 蓦然,脚于空中之际,却是急停,藏心无奈的摇摇头,一把抓起阿狸的头发将之提起。 嘴一咧,轻笑道:“哎呀,美丽的阿狸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啊,最近砸人好像是有些习惯了,不过,还好没在你美丽的头颅上狠狠踩上几脚,不然毁容了可就罪过了。” 说着,藏心在她满是血污的脸上拨了拨,拨开那些凌乱的头发,结果却露出一张有些肿胀泛青的惊骇面庞,见此,藏心嘴角一抽,讪讪然道:“啊,真是不好意思,好像还是毁容了!” 此声一出,被提起的狐女阿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第二百七十二章 小夜曲阿狸 此刻,拍卖会如期进行着,一件件的拍品呈现上来,虽然都是色彩斑斓的稀有货色,但在这些见怪不怪的贵族老爷们的眼中,也不是什么可以尽皆相争的绝世珍宝。 况且,这届拍卖会还拥有两件传的沸沸扬扬的神秘拍品,所以在场的气氛有些沉闷,仅零星几个人惺惺燃的出着价。 而二楼的贵宾厅中,左边那勾勒一朵微醺的紫荆花的包厢里,王国的【蛇蝎将军(紫荆花·妮萨)】正看着一张纸条怔怔出神。 “【星辉暗纹石】是假的,一会不要出价,否则,今晚就不会像昨晚一样,草草了事了!” 而这张纸条右下角的留名,正是昨晚调戏过她,并霸占了她的闺房里的柔软大床,让她一晚都睡在沙发上的藏心——七杀! 放下纸条,妮萨目光微转,掀开包厢的门帘,望了一眼正中间包厢中那两道若隐若现的人影,若有所思。 这时,正中间的那个包厢,作为王国三大贵族中,实力最强的巴索诺·家族的专用贵宾包厢,此刻,巴索诺·迪诺正坐在华贵的大椅上,手握着家族中据说是大半财产的凭证——七百万极品黑曜石,看着下面一件件展示的拍品,心中却没有一丝购买的欲望,而是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噤若寒蝉。 为何如此?因为,他从雷米尔商会的拍卖师比尔那里买到消息,今天晚上的最后一件压轴神秘物品是传说中独一无二的【星辉暗纹石】。 这是他父亲交代必须买下来的东西。 更因为,他的父亲今天安插了一件神秘拍品进去,给‘雷米尔商会’拍卖,其目的,便是赤裸裸的敛财,来抵消购买【星辉暗纹石】的空缺。 但,他知道,虽然,这些个任务看样子都很好完成的样子,而且是个美差肥缺,都不是他噤若寒蝉的理由。 关键的却是,他觉得七百万极品黑曜石是否太少了点,巴索诺的家底绝不止这么一点,而且,他们家送进去的那件神秘拍品所得到的钱,也进不了他的口袋,所以,这是一个基本上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再加上他的精灵死亡,他的父亲没有再给他一块暗星石的打算,他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可,这些问题虽让他有些难受,可那都是小问题,现在他最大的问题是,正待在他身边的白衣人,或者说就是昨天杀死他的【晨光狮子(雷古鲁斯)】的神秘精灵七杀! 他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的包厢中,就这样若无其事的透过门帘观察着右边包厢里的那位【微笑的米尔】。 而且,至今都未和自己说过一句话。 他不知道藏心来此是为了什么?更不知道藏心会不会搅乱他父亲给他安排下的任务、或者在他出价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都有可能。人在未知的时候便是心生恐惧的,巴索诺·迪诺亦是如此,一切成迷中,迪诺,就这样紧张的坐在座椅上胡思乱想着,不敢乱动分毫。 这时,展示台上突然一阵光芒闪耀,拍卖小斯那独特的声线再度响起, “下面是本次拍卖会的第七件拍品,将由一位客串拍卖师为大家介绍,在这里,先透露一下,这可是一本稀有的通用技能书。” 在拍卖行的小斯高呼下,‘稀有通用技能书’几个字一出,一瞬全场皆暗,蓦然,似有魔法般梦幻的光芒突现,几束交差于展台上那本蓝色封皮的通用技能书身上。 视觉震撼开启,蓦然,阴暗的舞台上,一声娇媚的笑音响起,“咯咯,大家好,我就是这件拍品的客串拍卖师。” 此声出,人还未现,台下竟是突然一瞬哗响。 “这个声音,这个娇媚的声线,绝对错不了,是她!一定是她!” “对,昨天我才去听过她的演唱,简直精彩极了!” “啊!竟然是她吗?” “是她!” “没错,绝对错不了,她就是阿狸,天狐星中诞生的精灵阿狸!” “‘小夜曲’的头牌!天籁般的歌喉、玲珑有致的曲线、妩媚勾人的面庞,她,是我帝尔迪斯城最完美的女人!” 此声落,前两件拍品的不温不火中的沉闷气氛一下尽扫阴霾被调动了起来。 一时间,台下一片呼声震耳欲聋, “阿狸!” “阿狸!” “阿狸!” 这时,迎着呼声,阴暗的舞台上一瞬大亮,光线的不适应,让一众贵族老爷们不自禁捂住眼睛。 顺着指缝裂开,入眼,是九条粉色的大狐尾,是红白靴,其上美腿蜿蜒,小白裙遮挡神秘地带,再上红粉束腰,勾勒出古典的欧式女性的着装韵味。 此女,小纤腰,丰盈的身材,正慵懒的仰躺在一张缓缓升起的华贵大床上,玩弄着自己那九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巧笑情兮。 见此,贵族们双眸炙热,口中热烈的疾呼声更加出彩,也更加声嘶力竭,齐齐呼喊, “阿狸,唱一个!” “阿狸,唱一个!” “嗄狸,唱一个!” “阿狸,唱一个!” 这时,舞台上‘踢踏’两声作响,慵懒的女人一个翻身而起,‘咯咯’轻笑道:“各位大老爷们,阿狸今天来可不是演唱的,而是来拍卖的!” 说着,她冲台下密密麻麻的黑漆漆的坐席眉飞色舞的做出一个飞吻,“不过,你们想听歌的话,也可以噢,不过,阿狸只会单独给一个人唱噢!” 此声落,其下之人再度疯狂的呼嚎, “为一个人唱歌?” “为谁?” “谁能有这份殊荣?独占我们的阿狸!” 见其下之人都快为之疯癫,啊狸媚眼一抛,轻笑出声道:“到底是谁有这份殊荣,我也不清楚呢。” “怎么会不清楚!” “快告诉我们啊!” “对啊,阿狸,别卖关子啊!” 疯狂的嘶吼声中,阿狸见大家的热情都被调动起来,妩媚的眸子中,秋波不要命的狂送,嬉笑道:“很简单,只要满足两个条件,就可以听到阿狸的歌声,” 说着,她扫视了一周黑压压的人群,身后狐尾一展,整个人若一只偏偏起舞的蝴蝶,再度瘫软在那张华贵的大床上,用那种惹人疼惜的声线,楚楚可怜道: “这本稀有技能名叫炫麦,是音功技能中的神技,它的神奇功效想必诸位都知道吧,音功在声长,在声高等等,这本炫麦,可以无条件扩展音波、并且调频到最适应于攻击的声线。 想想,如果我歌逢对手,就要看谁更持久,这时候使用炫麦技能,估计敌手就会立马绝望的打滚认输了,这等神物可不是一般黑曜石能衡量的噢,恩,这就是第一个条件,拍下它将她送给我,今晚,就有机会聆听我的歌声噢!这可是我的新歌,从未演唱过的新歌噢!” 第二百七十三章 意料之外的出价 “这就是第一个条件,拍下它,然后将她送给我,今晚,就有机会聆听我的歌声噢!要演唱的可是我的新歌,从未演唱过的新歌噢!” 此声一出,台下立马响起潮水般的呼嚎, “我出三万极品黑曜石!” “我出十万、谁都别跟劳资抢,劳资的爹可是福尔·康,是暗精灵皇大人的贴身使徒!” “艹,你一个小小使徒的儿子也敢猖狂,劳资出十三万,劳资没爹,劳资就是【愤怒的爆熊】使徒团的副团长,怎么着?” “。。。”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一阵沉默,【愤怒的爆熊】那可是康泰大人的使徒团啊,且副团长只有三位,地位仅位于康泰大人之下,他们的精灵更都是钻石一阶的战力,得罪不起的。 沉默中,此刻,那个巴索诺家族独有的包厢里,藏心看着下面的热闹人群,聆听着这些只言片语,心中隐隐有种猜测。 不禁言道:“你叫巴索诺·迪诺对吧?” 闻言,心乱如麻的迪诺一楞,紧接着大喜,只要藏心说话便好,而且,这样的开场白似也不会直接将他击杀于此。 当下强行收敛住仓惶的心态,让自己变得震静一点,用那颤抖的声线回答道:“对,我、我是迪诺,巴索诺·迪诺,不知你有什么吩咐?” 说完这句,迪诺恨不得狠狠给不争气的自己扇一个耳光,要唯唯诺诺就唯唯诺诺呗,为什么自己非要加一句有什么吩咐,万一这人是让自己去死呢? 想着,这时,迪诺身边一声玩味笑音响起,“这位阿狸,是你们巴索诺家的人吧!” 此言一出,正在想象中不断后悔自己多话的迪诺一瞬心神遽震,惊骇的结巴道:“你,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隐秘?” 闻声,藏心嘴角一弯,“这还是隐秘吗?” 说着,藏心拿起桌上的那张拍卖行的拍卖单,上下一扫,指着即将开拍的第八件商品,就是那个标注着问号,且没有名字的神秘商品道: “你自己看,下一件要拍的是第一件神秘商品,是一个没有主人的精灵,被你们巴索诺家族传得沸沸扬扬,难道你们下一步,不是揭晓这个神秘精灵就是楼下展示台上的那位阿狸吗?即将公诛于众的,还算是什么隐秘吗?” 闻言,迪诺的目光微闪,却不敢答话。 这时,藏心那意味深长的话语再来,“现在就已经出到十三万黑曜石了,啧啧,已经远超出这本技能书两倍的价格了吧。 想必最终成交价还会更高,而且,这个女人有如此出彩的影响号召力,想必下面的贵族们,知道下一件拍品便是她,一定会再度趋之若鹜吧!疯狂的敛财,你们巴索诺家族到底为了什么?” 说着,藏心也不等迪诺回答,自顾自的解答道:“无非就是为了填补拍下第二件神秘物品,那颗【星辉暗纹石】的一部分财务空当罢了。” 此声落,迪诺一双瞳孔圆睁,惊叫道:“你竟然都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闻言,藏心却不接迪诺的这个话题,仅玩味一指楼下的展示台,“你看,现在下面那本技能书,已经涨到二十三万极品黑曜石了噢!” 说着,揶揄的点了点迪诺手中的七百万极品黑曜石的凭证,“你爹巴索诺·康泰要你将那块石头买回去吧!其实,最后那件压轴的神秘物品是【星辉暗纹石】的秘密,除了我之外,紫荆花·妮萨,霍格·米尔,这两家也都是知晓的,你这些钱,是不是有些不够用呢?” 声落下,迪诺眉头一皱,忍不住深思藏心所透露出的信息,如果紫荆花·妮萨和霍格·米尔都知道了其中的秘密,想必即便是倾家荡产也要买下这块【星辉暗纹石】的。 到时候,自己手上的七百万,就算再加上拍卖那个疯娘们阿狸所得的钱,肯定都是不够用的,到时候,该怎么办?让巴索诺家再度大出血一次? 况且,阿狸这个叛逆的精灵,连拼着自己被本命天狐星宫诅咒的危险,都要杀死自己主人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现在,她靠卖自己所得的钱,是否会如约给自己都说不定。 想着,他想不明白,可他更想不明白,藏心告诉自己这些有什么企图,不过,不懂就问,此刻的迪诺,见藏心身上完全没有杀意,也就稍微有些放开了。 而此刻,随着藏心与迪诺的一番交谈,楼下拍卖那本《炫麦》技能书的热情也接近尾声。 在阿狸‘咯咯’的娇笑声中,拍卖行小斯奋力的呼吼着, “现在已经出到三十二万了,三十二万第一次!” 呼吼着,小斯见其下有些沉默、紧张与挣扎,再度高呼出声:“还有没有加价的呢?如果没有,这本稀有的通用技能《炫麦》便是愤怒的爆熊第二副团长博得大人的了噢!” “三十二万第二次了噢,若是叫出第三次,那么大家就没有单独听阿狸姑娘歌声的机会了噢!” “三十二万第。。。” 小斯话到一半,突然二楼的包厢中,一声极度颤抖的声线响起,五。。。五十万!” 此声一出,拍卖行大厅中所有目光都汇聚于二楼中间,那个巴索诺家族独享的贵宾包厢中,突然一阵哗响, “什么?五十万?《炫麦》虽然稀有,但是拥有音功技能的精灵则更是稀有,这已经超出正常价格近十万了啊!是谁,谁这么财大气粗!” “贵宾包厢第二间,是迪诺,巴索诺·迪诺,他为了听阿狸的一首歌已经这么疯癫了吗?” “果然是王国有名的纨绔。” “比不了,比不了!” 这时,展示台上原本还慵懒偷闲着的阿狸突然眉头一皱,眉宇间隐有些怒色闪现,她本就是巴索诺·康泰的嫡系,今天来,也是为了帮康泰赤裸裸的敛财,这是她今天的任务。 《炫麦》技能书、以及即将拍卖的神秘精灵这两环,都是她为了完成康泰交给她的任务而精心设计的,所以,今天,应该是她的主导,而贵宾厅中的迪诺,这个康泰大人所不待见的纨绔儿子,只是一个在最后一件拍品中出价的傀儡罢了。 现在迪诺出价五十万,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等于说钱没捞到,还白白葬送了些手续费,阿狸简直是气得牙痒痒。 而右边包厢的米尔,也同样惊异迪诺的乱来,他不应该是最后一件拍品才出价吗?怎么会现在?这种不确定的因素出现,让米尔心中隐隐有了些不安。 第二百七十四章 第八件拍品 此刻,感受着脖子上的冰冷,迪诺同样是惊疑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价五十万,即使颈脖前的这把刀占据绝大部分的因素,但也不是他如此疯狂出价的理由。 他不禁回想,之前谈话的每一句, “能将一本技能书,轻而易举就能炒到翻出几倍的价格,这个狐女阿狸不简单。” “他是我父亲的心腹,更是我父亲的左膀右臂,当然不会简单。” “那么你比之她如何?” “我?。。我不知道!” “噢?”白衣精灵揶揄的笑道: “本尊从今晚一见到你开始,便看到了你眼中的不得意,是被你的父亲压制得很惨吧?或许身为巴索诺·康泰的儿子,你的地位连下面那位狐女阿狸都比不上呢?是吗?哈哈哈哈!” 此声落,迪诺怒目爆睁,不甘的咆哮出声,“不,我怎么可能连那个卖唱女都比不上,我的才能,只是父亲大人没有发现而已,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知道,我迪诺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欺凌弱小的废物!不是!” 思绪回转,或许正是眼前这个白衣精灵那揶揄的笑声,击中了他脆弱的心灵吧,他如是想着。 然后,在白衣精灵的威逼下,出价了,一出价就是五十万,是为了驱散对颈脖上利刃的恐惧,更是为了宣泄被人看不起的愤怒。 可宣泄后又如何呢?爽快了一时,回去后,依旧会被严厉的父亲责罚,依旧背着一身纨绔的名头浑噩度日。 无奈一叹,迪诺兴致有些萎靡道:“我已经遵循你的意思,出价拿下这本技能书了,现在可以把你的刀收起来了吧!” ‘啷呛’一声长刀归鞘,藏心不再关注萎靡不振的迪诺,而是看向右边那位在包厢中左右走动的【微笑的米尔】冷笑不言。 这时,《炫麦》技能书的风波在一阵欢呼与唏嘘声中落下帷幕,下一件拍品即将登场。 此刻,因上一件物品拍得高价而兴奋的拍卖小斯,更是如打了鸡血般不要命的卖力高呼, “八,在我们暗精灵族中,是一个吉利的数字,八,更是隐含着发财之意,而,我们下一件-拍品,便是第八件拍品,也是今晚的两件神秘拍品的一件。” 说着,他转身到幕后取下一块硕大的黑布,嬉笑道:“我想大家都知道,这件神秘拍品非常特殊,因为,她不是一件物品,因为,她是一只精灵,一只强大而又特殊的精灵,她的起拍价是一百万极品黑曜石!加价不得少于五万。。。” 正说着,台下却是一片质疑, “我们知道是精灵,但一只弑主的精灵怎么能拍出这么高的价格!” “对啊,神秘拍品,我们又不知道他是什么精灵,胡乱拍下,很亏的!” “就是,一百万的起拍价太高了。” “是啊,太高了!万一坑人怎么办?” 听着台下这些不满的质疑声,解说的小斯也不慌乱,怡然而笑道:“我敢以拍卖行的名誉保证大家不会吃亏。” “光说不行,我们不信!名誉能值几个钱!” “不信!除非你透露一些这只精灵的信息。” “就是,不然谁敢买单啊!” 在群情的激愤中,拍卖小斯却是不乱,也不多言,更不回答,仅当着台下所有人的面,将手中黑布一展,竟直搭在身边,华贵大床上的阿狸身上, “好了,拍品已经就位,大家不用吵了,现在拍卖正式开始,出价吧,各位。” 此声落,其下原本还在吼叫质疑的贵族老爷们一瞬呆滞,全全禁声,蓦然,也不知是谁呼嚎了一声, “这只神秘的精灵,竟然是阿狸?是阿狸?” 声落下,‘轰’,全场爆响, “一百万千值万值,我出一百二十万!” “一百八十万!” “两百五十万!就算明天将她送还给巴索诺·康泰大人,我也能与阿狸独处一晚,简直太棒了!” “三百万!” “。。。” 加价仍在继续,二楼包厢中藏心与迪诺的谈话,又再一次开始了。 “迪诺,将这个阿狸也给本尊拍下来!” 闻言,迪诺有些愤慨,“用巴索诺的钱,买巴索诺自己的东西,你到底要干什么?这样,我买不到【星辉暗纹石】,我一定会被我父亲给宰了的!” “宰了?不会,本尊也不干什么,本尊可是在帮你啊!” “帮我?” “这场拍卖会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牵扯的势力可谓是错综复杂。” “什么意思?” “最后那件神秘拍品是假的,真正的【星辉暗纹石】在本尊手上,” 说着,藏心从怀中掏出一颗晶莹剔透、其上隐隐有黑线流动的石头,“这才是真正的【星辉暗纹石】,已经被本尊掉包过来了,不过,它与暗精灵皇斯图亚特·永夜那颗并不相同, 它的性能是与其反其道而行之的,他不仅不能补益星辰之力,反而,还会吞噬所接触到的所有星辰之力于其中。” 话罢,藏心毫不犹豫的将之递给眼前这位有些发蒙的巴索诺迪诺。 闻言,接过那颗【星辉暗纹石】的迪诺有些不屑道:“有什么不同?你骗人也得有个限度吧,【星辉暗纹石】是精灵皇大人的珍宝,世上独一无二,我们暗精灵王国举过皆知,” 说着,他细细端倪起手中的晶莹石头来,惊疑道:“咦,这个样式,这种感觉,竟然,竟然是真的【星辉暗纹石】!。。。” 话到此处,还未等他惊异完,蓦然,石头中突然传出一股庞大的吸力,将他这位星之精灵的契者的星宫之纹中残存的那一丁点的星辰之力一瞬吸走,了无踪影。 见此,迪诺亡魂皆冒,一把甩手将这枚珍贵的【星辉暗纹石】扔到地上,震撼道:“真的,竟然是真的!它真的吸走了我的星辰之力,连契者那微薄的星辰之都能吸走,遑论精灵!” 这时,藏心老神自在的捡起掉落于地的【星辉暗纹石】,毫不在意正源源不断的抽取右臂星宫中的‘七月流火星纹’星力,将之收入怀中, “现在你该相信本尊说的话了吧!” 第二百七十五章 迪诺的疑惑 “现在你该相信本尊说的话了吧!” 点点头,迪诺有些疑惑,“可,你的话,我还有一些不明白,你为什么说这场拍卖会势力错综复杂?” “很简单,告诉你一个秘密吧,雷米尔商会拍卖这颗【星辉暗纹石】的意图就是要搞垮你们巴索诺家,而我恰巧知道,这所神秘商会的真正主人是谁。” 声落下,迪诺身躯一顿,‘雷米尔商会’异常神秘,五年前他的父亲康泰就开始暗查这间商会了,可惜依旧是无果,当下疑惑道:“是谁?” 这时,藏心一指右边包厢中那个正踱步走来走去的人影道:“就是那位【微笑的米尔】啊。” 闻言,迪诺一双瞳孔遽睁,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并不笨,他知道,既然紫荆花和霍格两大贵族都知道那件物品是【星辉暗纹石】的话。 那么如果自己拍下这件物品,巴索诺家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而且,即使得到了,那么巴索诺家的最强者,他的父亲,巴索诺·康泰也会实力大损。 而,【蛇蝎将军(紫荆花·妮萨)】也绝不会善罢甘休,若是这个女人以他们巴索诺家身怀暗精灵皇所持有的【星辉暗纹石】大作文章的话,或可说父亲大人盗取了精灵皇大人的【星辉暗纹石】, 或者更激烈一些,直接道出一部分实情,现在的暗精灵皇是个冒牌货,是父亲大人找来的傀儡,真正的斯图亚特·永夜已经被父亲大人给杀死了,所以他们巴索诺家才会拥有精灵皇大人从不离身的【星辉暗纹石】。 到时候,就以这颗和真正的破【星辉暗纹石】一样的石头而言,人赃并获,群情愤涌下,巴索诺家当如何自处? 而且,就算只是一些下民闹事,在加上一个紫荆花作梗也就罢了,虽然困难,但巴索诺家还是能勉强应付的。 虽然如此,却由此便可知晓,他们巴索诺家还存在着一个潜在的敌人,那么就是这所‘雷米尔商会’的主人了。 但。。。 想着,他顺着藏心的目光,望像右边包厢中的那道黑色人影,霍格·米尔,【微笑使徒团】的团长,这位斯图亚特·永夜的死忠者,若他真是神秘的‘雷米尔商会’背后的主人的话。 那么,那么巴索诺家便同时被紫荆花和霍格两大贵族给盯上了,现在即使是知道那颗【星辉暗纹石】是假的,不去踩下这个陷阱,也都是有些麻烦的。 若是到时候紫荆花和霍格两家联合对付巴索诺家,又应该怎么应付? 虽然康泰不是太疼他这个儿子,他也不怎么在意康泰的生死,但是他身上已经满是巴索诺的烙印,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想通此节的可怕,迪诺有些暗自失神,他不敢想象,若是今天买下这颗石头后他会有怎样的后果,或许,还等不了巴索诺家族面临困境,他就已经被那个毫不关心他的老爹以盗取了真正【星辉暗纹石】的罪名给愤恨的碎尸了吧。 无奈一叹,迪诺一瞬佝偻得像一个打了霜的茄子,“那么,既然你说拍卖的那枚【星辉暗纹石】是假的,那么不买就是了,你说帮我,却非要我花光我手上的钱来买自家的东西?又是什么原因?” 闻言,藏心嘴角微弯的弧度不减,“本尊只是要让你来主导这场无趣的拍卖,首先要打断这位狐女的布置,让她主动过来找你,然后,只要她到了这个包厢,那么你爹留在她身上的钱,都可以由你来支配了,现在先出价吧,迪诺,这件拍品又至尾声了噢。” 此声落,迪诺一瞬惊骇,今天狐女阿狸才是巴索诺家针对这场拍卖会的主导,她的身上拥有巴索诺家真正的大半财产凭证,抓住阿狸,将老爹压在这个狐女身上的财力清扫一空,他这是要干什么?再结合藏心的那句帮他,难道,他是要我来掌控诺大一个巴索诺家族吗? 迪诺自认自己才能不凡,仅仅缺少的就是一个展现自己的舞台,那么得到巴索诺家大部分财力,就意味着能掌控住巴索诺家大部分的势力,迪诺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想着,他的眸中一抹野心的韵味逐渐滋生,但面上却不敢过多的表露,仅惊疑道:“什么?你是要出手?你想要我?。。。” “你猜得没错,先抓住她吧,她在你们家的地位比你高,应该比你知道的隐秘更多,这些也是你所需要掌控的,现在出价吧,听本尊的没错,现在已经五百万两次了,过时可不候了!” “可是,这样真的可以。。。” “记住,没有什么可是,在本尊面前,不遵从,便是死!况且,等那狐女拍下那颗假【星辉暗纹石】,你们巴索诺家一样会面临困境,赌一把吧,迪诺,输,不过早死晚死的问题,赢,你便能得到你现在所想要的一切。” 闻言,迪诺一咬牙,拉开包厢的门帘,大吼一声:“六百万!” 此声落,嘈杂的拍卖行大厅再度禁声,蓦然又是一阵潮水般的哄闹, 不知道阿狸就是巴索诺家的内幕的贵族们,在那里死命的嘲笑, “巴索诺·迪诺果然是个败家子,不择不扣的纨绔。” “对啊,就算我们拍下阿狸,明天也会送到巴索诺家去,早晚的事情,他是脑袋进水了吗?竟然出价六百万!” “有钱就是任性!” 知道一些内幕的,如紫荆花·妮萨,如霍格·米尔,则是更加诧异迪诺的举动,他们都不禁想,如此放肆的挥霍,这小子是不想要那块【星辉暗纹石】了吗? 而现在这些惊疑的人中,却有一人是全然的愤怒,这个人正是被黑布遮掩住的阿狸,她现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都恨不得立马跑上去,将上面那个迪诺给五马分尸了。 虽痛恨着,但拍卖行小斯兴奋的怪叫还在继续,“六百万第一次!看来,我们的迪诺大少爷对阿狸小姐是真爱吖!” “六百万第二次,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横刀夺爱的呢?没有,就要成交了噢?” “好,既然没有,那么现在阿狸小姐就是巴索诺·迪诺大少爷的所属了!六百万第三次!” 随着‘咚’的一声锣鼓敲响,阿狸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掀开黑布,在台下的贵族大老爷们面前,巧笑情兮的鞠了个躬,抬眼看了一眼二楼的包厢,便扭着纤细的腰肢,准备上去了。 至于现在心态极度不稳的阿狸到底要干什么,是活剐了杀千刀的迪诺,还是仅狠狠咒骂几句,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而此刻,二楼的包厢中,迪诺与藏心的对话还在继续着, “现在,我已经出价买下她了,她也上来了,你满意了吧,现在能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了吗?或者说下一步的打算。”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需要和三大贵族中最强大的巴索诺家合作而已。” 一声感叹,迪诺有些惺惺燃的疑惑问道,“你和你的那个主人现在应该住在紫荆花家吧,而以你的实力,想必也控制住了紫荆花了吧,我想知道,现在,已经抓住了紫荆花的你们,为何还要选择与我们巴索诺合作。” 第二百七十六章 蛊惑巴索诺 “你和你的那个主人现在应该住在紫荆花家吧,而以你的实力,想必也控制住了紫荆花了吧,我想知道,现在,已经抓住了紫荆花的你们,为何还要选择与我们巴索诺合作。” 闻言,藏心无奈一摊手,“单单一个紫荆花还不够看,所以我才需要和你们巴索诺家族合作。” 说出这段话的藏心眼神是相当怪异的,怪异于这个迪诺的态度并没有像昨天或者刚才的那样不堪了,当然,也诧异于迪诺能剖析到他已经掌握了紫荆花,不,其实他只是掌握了紫荆花·妮萨。 但即便是掌握了一个紫荆花,与藏心所想要的目的也远远不够看。 因为,藏心想要的是拿下一个完整的帝尔迪斯城,这样,才有利于他更快速的侵占北界。 而帝尔迪斯城这座城市,如今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国家的体系,这里的人民,他们有自己的信仰,有自己的生活,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又构成了这座庞大的王国体系的一部分。 所以,若是当玲这个小屁孩坐上暗精灵皇座之上的时候,面对这些暗精灵族人的质疑的时候,那么现在共同把持着这个王国的三大贵族便一个不能少,只有他们,才能兵不见血的驱使这里的暗精灵族人顺从。 而且,藏心也没有时间去梳理这些贵族的关系,还不如让他们自然而然的形成一个三足鼎立的势态。 三者成竞争之势,且一强两弱争执不下,那么玲的地位就会更加稳固,于藏心的计划也更加有利。 而且,与巴索诺联合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便是那位【微笑的米尔】的势力,至今还处于阴暗中,看不见踪影,这是很危险的。 还有【微笑的米尔】这个人,他真会如他对那个比尔所说的话一般,他是老精灵皇斯图亚特·永夜的死敌吗?藏心觉得不见得,一个心思深沉若丝的人,是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心态的。 何况还是在一个知道很多重要情报,游走于各大势力之间的间谍的面前,这是极为不明智的。 这也是一位上位者最大的失职,藏心相信米尔能将【雷米尔商会】经营得如此庞大,却又如此神秘,只能证明,他并不简单,当然,那种因自大而暴露老底的事情,米尔也绝不会去做的。 而如今他真个这么做了,那便一定存在着什么理由,那个比尔,也肯定不简单,还需要去查,但要论查人,久居帝尔迪斯的巴索诺家这条地头蛇便是不二的人选。 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在绝强的武力面前,一个小小的米尔是翻不出什么风浪的。 真正让藏心在意的却是那位更危险的斯图亚特·永夜,这狡猾的老东西即便是身处于偏远的小山村,独立于王国之外,也惦记着他的精灵皇之位。 这样的一个人,藏心不禁想,他会拱手将自己的国家让给玲吗?即使玲是他的孙女! 如果不会,那么经营了这个王国这么久的他,他的后手又是什么呢?或者说,比尔就是他的人?用来混淆视听?或者霍格·米尔才是他的人,比尔其实是某一方势力下的暗子,一切的一切都成迷。 所以,巴索诺家族这个站在斯图亚特·永夜对立面的家族与藏心有着一个共同的假想敌,所以,它定不能倒下。 而且,必须成为帮助玲上位的动力,这便是藏心找到巴索诺·迪诺这个废物寻求盟友的意图。 想着,这时,迪诺回复了藏心的话,不过,此刻的他,已经俨然是一副巴索诺家主人的心态自居了,因为,他从藏心的话语中剖析到,藏心需要他来掌控巴索诺家族,所以他在藏心手上拥有着价值,那么既然有价值,那么他便可以肆无忌惮的索取一些东西,但他还需要在试探一下藏心的底线, “是合作吗?好,那么看在你提供了一些重要的消息的情况下,告诉我,我们巴索诺家需要付出什么,又能够得到什么?如果可以,我就答应与你的合作。” 闻声,藏心目光一眯,“你的巴索诺家配合本尊做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至于得到的,本尊保证巴索诺将仍是暗精灵王国三大贵族之首的地位。” 此言出,迪诺有些气竭,装作气得浑身颤抖,“暗精灵王国三大贵族之首的地位?这个需要你来保证吗?简直是无稽之谈,你,根本没有与巴索诺家合作的意思。这种事情,我不会同意的。” 说着,他就像是想明白什么一般,恍然大悟道:“我就知道,原来你并没有安什么好心,你将我的钱全部投入到那只狐狸身上,一会儿再从那只狐狸身上全部抢走,就可以直接卷走巴索诺家上千万的财力了是吧,你根本没有将巴索诺家交给我的打算。” 说着,迪诺愤愤然丢下那张七百万黑曜石的凭证,就要离席,“既然【星辉暗纹石】是假的,你所看中的,又只是巴索诺家的财力,那么我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这便是迪诺在试探藏心的底线了,他想看一看,自己的作用在藏心这里到底有多大,这样,以便于他得到更多的好处,也更有利于巴索诺家在不踏过他的底线的基础上更好的发展。 为了保险起见,他也不想与藏心多待,因为,面前这个精灵给他一种非常危险的气息,一种比他父亲给他的压迫还要强上数倍的恐怖气息。 如果他能从这里成功的走出去,那么藏心之后就一定会再来找他,那么他也就不必再低姿态的与藏心合作。 而且,现在的他,也可以找个地方先躲起来,远离这场暗精灵王国政治上的交锋,这样,他的命也会更加长久。 闻言,藏心似看穿迪诺的心思般,嘴角的弧度依旧不减分毫,“贪婪是原罪,在本尊面前贪婪,那便是找死,迪诺,其实你在巴索诺家的价值真比不上你的父亲,本尊只是不想太费事的盯着你的父亲,才找到你。” 此声落,刚起步的巴索诺·迪诺身体一顿,皱眉道:“可,现在我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与你合作,除了能快些继承一个巴索诺家,背上一个弑父的名头外,我什么也得不到,什么都没有。” 这时,听着迪诺的话,藏心哈哈大笑,“不,你还能成为本尊的走狗,其实,本尊不会驻足在这里多久,只要你配合本尊拿下整个北界,待本尊走后,这个暗精灵王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本尊也懒得管你!” 声落下,迪诺一瞬瞳孔瞪直,“你所说的是什么意思?整个北界?我有些听不懂?” 闻言,突然一股磅礴的天下至强尊位气息弥漫整个包厢,藏心抽出腰际一把明晃晃的血刀,轻抚着道:“本尊从南界而来,所要的是整个北界,乃至整个起始之地,一座帝尔迪斯城本尊还看不上眼,所以,到时候你能得到多少,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当然,你付出得更多,本尊也会许给你更多的东西,” 闻声,感受着藏心那无匹的气势,迪诺有些神魂颤抖,“从南界来?你、你不是精灵吗?那么你到底是什么人?又到底要干什么?” 四问之后,迪诺又似有些不屑,“你可知道别说以整个起始之地的庞大,即便是这个北界,我们帝尔迪斯城的强盛,也只是占据着一座主城而已,在这个强者多如刍狗的起始之地,你凭什么说你能占据北界,凭什么说你能占据整个起始之地?不可信,你不可信!” 闻言,藏心收刀依墙而立,嘴角一弯,仅道一声:“仅凭本尊手中的刀,更凭本尊天下至强尊位的战力,迪诺,即使你不相信,现在打乱了你们巴索诺家计划的你也没有多余的选择了,不是吗?” 说着,藏心看着眼神闪烁不定的迪诺继而玩味道:“本尊只给你最后三息时间考虑,三息之后,你若是不答应,那你的下场,便只有死,当然,你肯定不会死在本尊手上,噢,现在她来了,自己面对吧!” “什么?” 就在这时,‘刷拉’一声,包厢中的门帘掀开,一身性感妖娆装束的阿狸愤怒的走了进来,他见到藏心时微微一愣,不曾想这里竟然还有一陌生人在里面。 第二百七十七章 火门新突破 ‘刷拉’一声,包厢中的门帘掀开,一身性感妖娆装束的阿狸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虽然在见到藏心这个陌生人的一刹那,她有那么一瞬的惊愕,但藏心身上那种扑面而来的精灵星力气息,还有联系到巴索诺·迪诺昨天已经失去了他的精灵【晨光狮子(雷古鲁斯)】的缘故。 她便本能的脑补到藏心应该是迪诺重新召唤出来的英灵。 虽然疑惑康泰大人怎么又给了迪诺一枚暗星石,让他又有了一位英灵,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迪诺毁了她的敛财计划,这让这位火爆的狐女阿狸心中火焰更甚。 走进包厢,阿狸没有在意一边抱刀而立的藏心,仅红白的高跟微抬,一瞬将还在因藏心狂妄的话而震愤未回神的迪诺,一脚踩在地上。 这时,阿狸高傲而狐媚的脸颊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巴索诺·迪诺,你是疯了吗?竟然搅乱我的计划,你需要给我一个交代,更需要给康泰大人一个交代。” 剧痛袭身,迪诺瞬间回神,听着阿狸那愤怒的言语,看着那张高傲而藐视自己的容颜,他的心中突的有一股戾气丛生, “我不需要给你什么交代,阿狸,你记住,我是巴索诺·迪诺,是巴索诺·康泰唯一的儿子,将来会继承巴索诺家的全部,阿狸,你给我记住,你只是巴索诺家的一条狗,所以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听着迪诺咬牙切齿的话,阿狸竟然有些气笑了,笑得花枝乱颤,“迪诺,你今天脑子进水了吗?你这个没用的垃圾,败类,被康泰所不待见的下贱儿子,你竟然还说什么继承巴索诺家的全部?咯咯咯,真是笑死人了,看我踩死你个没用的东西,踩死你。。。” 一边嘲讽着,他还用那锋利的高跟狠踩迪诺的背心,这个女人,从心灵与肉体上都狠狠的折磨着迪诺、贬低着迪诺,好似这样做,她能得到开心。 此刻,尖锐的高跟已踩入迪诺的背部,鲜血从他的背部狠狠流淌出来,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心中只有恐惧与憋屈, 憋屈是因为,他虽然以康泰的儿子自居,在外面作威作福,可巴索诺家的人,没一个看得起他的,特别是他父亲所倚重的那些个左膀右臂们都可以肆意的践踏他的尊严,就像现在阿狸对他做的一样,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父亲,从来都不会管他是否承受过屈辱。 恐惧则是,他从阿狸的言语与行动中感到了一股深沉的杀意,这个疯女人,现在是想要杀了他,之前藏心的话没错,他会死在这里,却不是死在藏心手上,而是被这个疯女人活活虐杀至死! 在愤怒与恐惧中,被狠踩于地的迪诺带着前所未有的疯癫,与其这样屈辱的死去,还不如被这个白衣精灵欺骗,至少他应该很强,至少,他能帮自己解开现下之围,至于以后要付出什么,或者直接当他的忠犬,这些,他已经没有时间与心思去想了,能多活一天,他就已经赚到一天的命了。 想罢,他对着一边抱刀悠闲自在的藏心一阵大声的叫嚷,“我答应你,我现在什么都答应你!当你的走狗,就当你的走狗,只要你现在帮我,帮我狠狠教训一番这个不知礼数的臭娘们!其他什么都好说,帮我!我就快要死了。。。” 听着迪诺祈求的话语,藏心还未动作,阿狸踩踏的动作却先是一顿,那当走狗之言,不禁让她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藏心是迪诺通过暗星石召唤出来的英灵,所以,这样的英灵不满迪诺,又不愿承受弑杀主人的诅咒,所以,藏心一直在一边冷眼旁观,不做任何动作。 英灵虽然有强有弱,但,最差的英灵,也是一方强者,所以阿狸不敢掉以轻心,一瞟一边的藏心,装作一副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的样子,调笑试探道:“咯咯,那位抱着刀的小哥,你要帮这个废物教训阿狸吗?” 闻言,藏心仅点点头,“为什么不呢?”说着,其身一股尊位的气息逐渐攀升起来。 见此,阿狸目光一凝,玩味的神色一瞬收拢,继而一脚踢开脚下挣扎乱叫的迪诺,迈着妖娆的猫步来到藏心身边,娇笑道: “哇,竟然又是一位拥有着尊位实力的精灵啊,废物迪诺的运气可真是好得不得了呢,” 说着,她腰身下移,动作妖媚且夸张,开始从上至下打量起藏心,左摸摸右捏捏,即使露出胸前白花花的一大片,也豪不在意,仅声线带着异样的蛊惑道: “小帅哥,其实,像姐姐一样多好,没有主人,活得自由自在,姐姐可以帮你杀掉你的主人噢,这样,你也不用受自身星宫的诅咒就可以恢复自由,怎么样?” 闻声,藏心脸上带着邪邪的笑容,不自禁托起阿狸那尖细的下巴,在她耳边暧昧一句,“可,比起获得自由,本尊,更倾向于好好‘教训’一下你呢。” 声落下,咬字特别重的‘教训’两字,不禁让阿狸‘咯咯’大笑起来,一时间,她身体贴得更紧,竟然主动拿住藏心的手,从她的下巴滑落,伸进她的领口,眼送秋波带着妩媚道: “小帅哥,是像这样‘教训’阿狸吗?” 说着,她任由藏心的咸猪手占着她的便宜,一只小手伸,抚上藏心的胸口,继而眼波迷醉的凝望着藏心,“小帅哥,你的心跳得好快啊,你说,姐姐我是让它跳的更加快呢,还是,让它停止呢。” 此声落下,阿狸面色微变,刚待下一步动作,这时,她身后被踢得七荤八素的迪诺突然一声惊叫,“快,快推开她,这个狐女最擅长的就是魅惑术,自她出现以来,栽在她手上的尊位,都有两位!而且,她本身也是一名隐藏的尊位精灵!” 闻言,阿狸娇媚的神色瞬变,抚上藏心胸口的手一瞬变为一只锋锐的狐爪,一声狠戾,“推开?晚了!姐姐我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付出生命的代价吧,精灵!” 此声落,锋锐的狐爪屈指,一爪便要抓裂藏心的心脏。 此刻,狐爪前倾,却是‘嗖’一声,若抓落空气,突然,一股焦热的气味弥漫全场,继而一声凄厉的尖叫,阿狸捂住正在燃炎的右手暴退。 熄灭手中的火焰,她的一双眸子震惊的看着刚才那个白发黑衣的小帅哥,现在那微黄的肤色已然不再,换之,却是火红如血的肤色,其身更似有炎炎在灼烧。 这便是昨夜藏心所领悟的《极限五门术》中的火门之术了,只是刚才心跳加速的一瞬间,藏心心神突动,鬼使神差的在火门之术的基础上,略加了些改动,让其身火元力像是兵装异能一般,倾覆整个身躯,使身体元素化,没有实体,在身体素质提升的基础上,在多出一个免疫物理攻击的效果。 没想到,真的成功了,只是,这样一来,对自身经脉的灼烧伤害便更加巨大,看来,这的确是一门很不错的技能,也是时候需要凑齐五行核心了。 想着,藏心一身火红尽数收敛,眉宇中隐透露出几分喜色,找到一种新的武道,这是让一个武者愉悦的地方。 这时,阿狸却是惊疑出声:“火焰?竟然没有实体,这是什么技能?能抵挡住我魅惑的精灵没有几个,你到底是哪一位上古英灵,报上名来!” 闻言,心情大好下,藏心也不藏私,娓娓道来, “紫荆花家的《极限五门术》中的火门之法,本尊稍加改动,将自身元素化了而已,不过可惜,五行核心只凑齐了水、火两属,至于姓名,本尊千源藏心,不过,说了你也不清楚。” 闻言,阿狸一瞬惊愕,不仅仅是惊愕于《极限五门术》这本技能书,需要身具五行之属才能修习的苛刻条件。 更惊愕于紫荆花之名,这个精灵不是迪诺的精灵吗?他怎么又是紫荆花的人? 满脑子问号的阿狸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一边瘫软在地的迪诺,“迪诺,你勾结紫荆花的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而这时,见藏心轻描淡写便能击退阿狸,迪诺心中突然增添了几分信心,他父亲的爆熊都不能轻易拿住这只狡猾的狐狸,看来藏心并没有欺骗他,他确实很强,只是,他真是他所说的那个虚无缥缈的天下至强尊位吗? 如果是,那他之前所说的北界野望,就不是梦幻,天下至强尊位的战力,是真有一统北界的希望的,到时候,他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正想着,他听到了阿狸的质问,但此刻的迪诺没有什么冷笑嘲讽,也没有得意万分的显摆,更没有回答阿狸的话,他只是记住了一句话,紫荆花的《极限五门术》,藏心只凑齐了水、火两属,还差金、木、土三属核心。 为何如此,仅因为现在的他已经上了藏心的贼船,没有再下来的机会了,而且,既然要当走狗,那么便当一条忠实的走狗,以主人的需要,来换取自身更好的条件,这是小时候他父亲忠实于斯图亚特·永夜之时教他的,他一直铭记于心。 第二百七十九章 私房钱 此刻,‘雷米尔商会’二楼巴索诺家的包厢中,气氛有些沉闷,阿狸将巴索诺·康泰交给她的一千六百万极品黑曜石的凭证扔给藏心后,便开始在一旁默默的抽噎起来。 像个受了欺负需要人呵护的小媳妇。 见此,藏心知道,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狐狸那故作的柔弱,这是一种本能自我保护手段,阿狸这样做了,那么常人便不会再忍心伤害她。 但是,藏心是常人吗? 并不,这里的并不,当然不是要杀了阿狸,而是阿狸越是这样,藏心便越觉得这位狐女还藏有一些东西。 所以,他只是冰冷道:“一千六百万?加上迪诺的七百万,这么少?” 闻言,捂脸哭泣的阿狸抽泣道:“真的只有这么多了!巴索诺·康泰就算再有钱,也不可能都给我,不信你可以问迪诺,他是康泰的儿子,他知道巴索诺的家底。” 此言下,迪诺嘴角一抽,他在巴索诺家的地位还不及这个狐女呢,他知道个屁,但是,这两千三百万极品黑曜石的凭证确实很多了。 当下,点点头,却又有些不确定道:“或许,或许,真的只有这些。” 闻声,藏心目中一凝,盯视着一旁抽泣的阿狸,狠声道:“本尊可不信你只要这么点,刚才本尊伸进你领口的时候,好想摸到了什么东西,拿出来!” 此声落,阿狸一瞬惊恐的护住领口。 见此,藏心一个飞爪,在阿狸的惊叫声中,再度拿出一张标记着五百万极品黑耀石的凭证,顺手便扔给迪诺。 看到这张凭证,迪诺也是一惊,他不禁想,竟然还有,看来他老爹康泰为了这枚【星辉暗纹石】已经下了血本了。 可还不待他惊异完,又听一声冷寒,“把靴子脱了!” 此声落,又是一声娇羞的惊叫,迪诺手中又多了一张五百万的极品黑耀石凭证。 可惊恐还不停歇,又来一声,“还有袜子!内衣,阿狸,自己叫出来吧,别逼本尊将你给拨光了!” 闻声,阿狸一声惊叫,“你这个恶魔!”说着,愤愤不平的在身上一阵摸索,又扔出三张凭证,总共一千万。 见此,藏心点点头,对捧着一堆钱还在震惊的迪诺道:“好了,本尊没时间了,现在就带着阿狸去帮你处理那些巴索诺的麻烦,拍卖会之后,你回去接收巴索诺家族吧!” 说着,藏心一把拉起还在那里愤愤不平阿狸,继而又转身对迪诺道:“对了,最后那颗【星辉暗纹石】就在米尔抬价的时候让他自己买回去吧!” 闻言,迪诺一愕,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禁脱口道:“那个,大人,我们不出价不就行了吗?何必要这样摆他一道?惹他警惕?” 听着迪诺的问话,藏心目中一寒,“若不摆他一道,让他知晓巴索诺家已经剖析到他的一些陷阱,他又怎么会对你巴索诺家再投入一些暗子进来?多的话,本尊不想多说,你若是领悟不了,那么巴索诺家你也别去继承了,早晚都得被人玩死!” 此声落,迪诺全身上下遽寒,他领悟到藏心的意思了,米尔能将身为‘雷米尔商会’背后的主人的身份隐藏得如此完好,那么只能说明,他暗中还拥有着更加强大的势力。 藏心这是功心之策,他让自己拍下《炫麦》,拍下阿狸,都是要这位【微笑的米尔】心乱,让他乱中出错。 再加上最后巴索诺对至关重要的【星辉暗纹石】不屑一顾,摆上米尔一道,那么米尔就很可能心中失衡,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来查巴索诺家。 那么米尔的狐狸尾巴就更加容易显露出来。 想通此节,迪诺面色一肃,“知道了,大人,迪诺会派人暗中盯紧米尔的,还有那位透露【星辉暗纹石】的拍卖师比尔。” “知道就好!” 这时,迪诺再度言道:“对了,大人,您修炼紫荆花家的《极限五门术》所缺的土门核心,我想,我父亲身上拥有,他的爆熊就是土行精灵,至于金门核心,我想,紫荆花·琳娜手上会有,毕竟她的双子星为金属星座,而且,我那没用的哥哥,便是死于双子之下。还有木门核心的话,虽然有些麻烦,但是迪诺会在两天内帮您弄到手的!” 闻言,藏心看着已经进入角色的迪诺点点头,随手扔出一块昨夜从紫荆花·妮萨手上抢回来的那块暗星石给迪诺,“拿去再召唤一只英灵吧,没有精灵的暗精灵族人,太过脆弱,你也需要一些自保之力,若降服不了,本尊可帮你打服他!” 此声落,迪诺目光一闪,他知道,这便是他父亲所说的,以忠诚换取回报的开始了。 道一声谢后,继而炽热的接过藏心扔过来的暗星石,他一双眼睛灼灼闪光的望向藏心,“迪诺还不知大人的名讳!不知是否能透露!” 首先确定主人的信息,便跟着他一条路走下去,待自己壮大后,再一口吞他,这便是迪诺现在所想。 赶时间的藏心却没有给迪诺回答,仅丢下一纸张飞扬,便带着不满的阿狸消失在包间中。 而此刻,接过零落的纸张,迪诺展开一看,这是一张道统的悬赏通缉令,所画的是一个白发看不清面目的人,不过看样子,却万分神似他现在的主人藏心。 往下看,一行信息中的关键字展露眼前,姓名是千源藏心,二十岁,天下至强尊位战力,六域中百鬼域的第三代鬼王,【歃血之鬼】。 最终,他的目光锁定在这张通缉悬赏的最下方,那几个鲜红的大字上,悬赏:一亿三千万卫道值(注:杀死者,两倍,生擒者,三倍!) 看完这样悬赏通缉令,迪诺楞在那里久久无语,武修不等同于他们召唤精灵,运气好,便能召唤出一只实力不俗的精灵,他们的战力是一刀一剑挥舞出来的,实打实,没有一丝的取巧。 他知道他的主人,二十岁便拥有天下至强尊位的战力,那是尝过何等的苦果才能拥有现在的实力,天底下最让人绝望的事情便是,比你更有天赋的人,却还比你更加努力,他知道,或许他这一辈子都无法鲸吞掉藏心,达到与他同样的高度了。 但是,他的目光却依旧炙热无比,甚至比之前还要炙热几分,因为,成为这样一个人的走狗,一定会走得更远,得到的,也会更多,转眼,他看向其下还在为拍卖会而欢呼的贵族们,他心中的野心再度膨胀,不禁想,成为了千源藏心这位鬼王大人的走狗后,自己还会满足于一个小小的帝尔迪斯城中的贵族吗? 而此刻,帝尔迪斯城内环的阴暗街道上,藏心正带着阿狸穿行着,这时,阿狸见藏心并没有杀她的意图,似忘记了自己肿胀的小脸上的疼痛般,胆子也就有些放开了,利用她狐族的娇媚天赋,开始像个小女孩一样撒娇的问这问那,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喂,你最后留给迪诺的那张纸又是什么啊?” “喂,你真的要一个人去捣毁巴索诺家吗?”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 终于,藏心很不耐烦了,一把抓过阿狸的领口,恶狠狠道:“小狐狸,你最好不要用你那种低劣的狐族天赋来魅惑本尊,否则。。。” “否则怎么样?有本事杀了我啊?哼,不杀不是男人,没了我,看谁带你去找那些巴索诺·康泰的爪牙。” 闻言,藏心目中一眯,不怀好意的笑道:“小狐狸,本尊当然不会杀你。” 这时,阿狸胸脯挺得老高,“美丽的夜晚,可以做很多事情,那你待怎么着?” 见阿狸又用狐族的魅惑术,藏心嘴角一弯,“确实,美丽的夜晚能做很多事情。” 闻声,见藏心上套,一丝笑意漫漫爬上阿狸的脸庞,可还不待她进一步动作,便听一声冷寒,“本尊不会杀你,却会对你做比杀你更加残忍的事情,把你身上还藏着的钱交出来吧!” 此声落,阿狸像受惊的小猫一般,捂着胸口一瞬跳得老远,“你。。你。。。你。” 看着阿狸惊恐的表情,藏心笑意更甚,“从前本尊有一位非常贪财的朋友,他告诉我,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贪财的人,都会将自己最心爱的私房钱藏在一个地方,而且一般是一式两份。” 见藏心狞笑着走了过来,阿狸面上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惊恐,“可那不是巴索诺·康泰的财产,那是我自己挣的私房钱!是哪个该死的混蛋告诉你的!该死,真该死!还要不要人活了!” 第二百八十章 神秘的【房日兔】 起始之地南界的【the lost paradise(遗失的乐园)】,一个头发稀疏的猥琐男人正走在无人的阴暗街道上。 “阿秋。。。”,长长的打一个喷嚏,猥琐男人碎碎念一句,“奶奶个腿的,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背后骂劳资,艹!不会是藏心吧!” 这人正是藏心所说那位很爱钱的朋友——墨犬,现在的他,铂金四阶的修为,在离开天蓝的两年里,即使连藏心这个修为停滞了八年,有些稍微靠后的家伙都进入钻石阶的时候,他还是一个铂金下阶。 而起,即使在天蓝带出来的那批人中,他的修为也是最靠后的,但是他不在乎,按他的话来说,他不是一个战斗人员,他是伺候,只要自己耳朵好,眼睛亮,再加上跑得快,那就完美了,打打杀杀不是他的爱好。 那些事情就让专门的战斗人员们去解决吧,他如是想着,更如是做着,所以这两年里,他荒废了修为,将自己聆听和远眺的天赋开发到极致,就连跑路的轻功也是修到了完美。 可当伺候也有当伺候的烦扰,因为伺候知道得多了,就会开始担忧,就像他现在,本来,现在东界的战事已经拉开,他已经跟随夜幕辗转东界。 但,前往东界的路途上,他那异常灵敏的耳朵听到了少幕主冷烟与镰釉的对话。 镰釉好像叛变了,带着他的两个兄弟,控制住了少幕主,更是掌控了整个夜幕。 当时,他也没多想,被控制了就救呗,但他不是战斗人员,战斗人员的话,他首先想到了藏心,因为他已经得到了消息,藏心在南界,在那个什么风之彩商会中。 可远水毕竟救不了近火,待他返回南界,再带藏心回来,镰釉他们,可能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所以,他想到了另外两个人,朱无士和叶奇,因为他们也在前往东界的路途上,而且,就在夜幕前行路途上的不远处。 想到这个好注意,墨犬一个尿遁,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用他这些年所勤奋修行的轻功,‘嗖’、‘嗖’、‘嗖’的追上了提前半天出发的叶奇等人。 可当时,他们露宿的大营里,存在着武帝——武惊鸿,还有一位烈风剑帝——烈晓风。 所以,墨犬只能悄悄的潜藏在他们的大营中,左转又转,终于等到了靠近叶奇的机会。 可还没等他和叶奇相认,他却看到了让他惊世骇俗的一幕,他看到了一个身穿道统披风的女人,正在叶奇的营房里与他交谈着什么,而当他看到这个女人的面容时,简直惊骇欲死,是她!是所有人都绝对想不到的她。 女人,布下了一层隔音结界,可墨犬的听觉天赋超然,耳朵接地,他还是听到了一些东西。 ‘【房日兔】、尊位之证、东界一统、破坏藏心北界攻略,等等、等等!’ 这些词汇,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在针对藏心的,最关键的却是叶奇居然点头答应了。 这个藏心最信任的兄弟点头了,而设计出这一连串阴谋诡计的女人,更是藏心最亲近的女人,而且,就连镰釉也在这个时候叛变,墨犬不禁想,这个世界是要疯癫了吗? 悄然退去,墨犬再也没有去找叶奇,也绝了找朱无士的打算,他只想快些找到藏心,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 所以,他回到了南界,想罢,墨犬擦了擦流涕的鼻子,有些感叹,“一会见到藏心,该不该将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告诉他呢?哎,真的好伤啊!” 说着,猥琐男人蹑手蹑脚的穿过一个小巷子,来到一栋标注着‘风之彩’logo的大楼前,正准备踏进去。 就在这时,‘砰’一声沉闷的震响,紧接着,大楼火光四溅。 此一幕,让墨犬瞳孔瞪直,不一会儿,大楼中哭泣,愤恨之声不绝于耳, “小丑王杰克!你竟然真的要对风之彩下手吗?” “大小姐,我们跟他拼了吧!” “拼了!” “。。。” 听着里面的呼啸,看着冲天的火光,本就惊悚难决的墨犬不自禁后退一步,再退一步,直到退入他刚才走出来的那条阴暗的小巷中,才稍微松了口气。 伸出脑袋,他开始搜寻从那栋冒火的大楼中四散跑出来的人群,他在找藏心,他相信,即使两年不见,藏心这个打不死的小强,也不会死在那栋楼里。 搜寻着,他突然感觉有人在他背后拍他的肩膀,这种感觉何其熟悉,藏心不就是这样经常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拍他的肩膀吓唬他吗? 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玩这招,轻拍落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墨犬有些心烦意乱的转身道:“藏心,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跟我玩闹。” 说着,转身的墨犬看到他身后的阴暗中,一个鲜亮的红鼻子带着滑稽,定睛细看,这哪里是藏心,这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小丑,是南界遗失的乐园的统治者【小丑王杰克】,他手中正提着一个萎靡不振的铁塔大汉跟自己别扭的打着招呼。 见此,墨犬一惊,这时,小丑那张滑稽的面具下,突然传出一道熟悉的声线,“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声落下,矮小的身影中,一阵鸦毛翻飞,白衣的藏心模样已经印入眼帘。 见到真是藏心,墨犬不禁吐槽一句,“我艹,你啥时候学会变身了,”说着,他似又想到要汇报的事情,神色一瞬凝重, “藏心,你听我说,先停下你的北界攻略,少幕主被镰釉挟持,他已经叛变了,而且,而且,道统的【房日兔】已经在北界埋下暗雷,等你上钩,还有,还有东界也会大变,叶奇,叶奇好像和【房日兔】达成了什么目的,要针对你!” 闻言,白衣藏心目光一凝,一把拉住墨犬的衣领,再不是男声,而是一种清冷的女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此声落,墨犬目光一滞,惊叫道:“你,你不是藏心,你到底是谁?” 话罢,他便感觉眼前一黑,意识已经深深陷入黑暗当中。 第二百八十一章 莫名其妙的亲昵 而此刻,起始之地北界的【暗精灵皇城(帝尔迪斯城)】,藏心带着阿狸料理了巴索诺家的那些硬骨头后已是深夜。 最后,藏心还是留下了阿狸一命,不为其他,仅为他需要一个人来盯住迪诺,那么阿狸这位见识过他强大力量、而且又对巴索诺家极为熟悉的精灵便是不二的人选,当然,迪诺也会眼睛不眨的盯住这只小狐女。 遣散这位勾人的小狐狸后,藏心便径直回到紫荆花家族的驻地,没有去见玲,而是寻找了一下紫荆花·琳娜无果后,直接来到了紫荆花·妮萨的房间,准备休息。 为何不去见玲?因为藏心不想在这个小屁孩身上投入太多感情,当然,他也不想让这个小屁孩对他投入太多,毕竟,藏心终究不是她的精灵,他们很快就会分开的,这种欺骗人的事情,让人有一种负罪感,当然,对象是一个孩子,那么这种负罪感会更加的强烈。 此刻,推开紫荆花·妮萨的闺房,便见,一身劲装英武的【蛇蝎将军(紫荆花·妮萨)】有些疲惫的横躺在她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见此,藏心不禁眉头微皱,“拍卖会还没结束,你怎么就回来了?” 闻言,妮萨依旧在大床上闭目养神,没有动作,仅冷淡道:“你今天来又要干什么?” 声落下,藏心却是不答,仅走到床边,“不干什么,对了,你妹妹呢?我找她有事。” 闻言,妮萨冷笑,“我就知道你对她还有企图,我已经将她送走了!” 此声落,让藏心眉头深皱起,心中却是疑惑大作,昨天在天蝎星宫的引动下,虽然调戏了一下这位蛇蝎将军,可后来,在交换了一些信息后,妮萨为了维持紫荆花的地位,他们已经相谈甚欢了。 而且,自己也没对她做过什么逾越的举动,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都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一副冷淡的模样? 疑惑中,藏心目光一闪,一把将妮萨拉起,狠声道:“起来,睁开眼睛给本尊看看!” 此声落,被强行拉起的妮萨睁开眼睛,不是灰暗的空洞,而是宛如星辰般的明亮。 见此,原本藏心猜想眼前这位蛇蝎将军是她妹妹琳娜伪装的,可这双明亮的眼睛突现,事实摆在眼前,让藏心疑惑稍消,仅道一声,“你今天给本尊的感觉很奇怪,妮萨!” 说着,藏心也没太在意,自然而然的掀开被子,趟到这张柔软的大床上,准备休息,今天,他获取了太多的信息,有些累了。 他需要好好的闭目养神,梳理一下暗精灵王国紫荆花、巴索诺、还有霍格三大贵族之间的关系。 看从中能否找到有关于依旧潜藏在黑暗中的狡猾暗精灵皇斯图亚特·永夜的布置。 刚闭目回想今天所发声的一点一滴,可床边的妮萨,却没有像昨天一样,避他如蛇蝎般,竟直去沙发上休息。 而是凝望着床上闭目的藏心,眼神极度不稳定的闪烁着,蓦然,‘刺啦’、‘刺啦’两声拉链撕滑的声音作响。 藏心睁开眼,便见,床前的紫荆花·妮萨竟然还没走不说,还拉开了她那英姿飒爽的高跟皮靴。 见此,藏心眉头一皱,正待呵斥两句,突然,一个温软的身子翻身上床,紫荆花·妮萨面带娇羞,以极度暧昧的姿势跪坐在藏心身上。 她身体磨蹭着藏心前移,一边解着领口的扣子,一边就像是往常情侣间的询问一般,神态自若的问道:“七杀,你打算怎么帮我们紫荆花家对付巴索诺家呢?” 闻言,藏心眉头不禁一跳,看着骑在自己身上正宽衣解带的女人,感觉一阵莫名其妙,“你不必如此,本尊今天已经将巴索诺家掌控入手中了,现在还待解决的就是那位霍格家的米尔。” 说着,藏心不禁伸手想将压在她身上的妮萨给推开,可,当他惯用的右手刚碰到妮萨小腿的时候,那种纤细中带着温软的触感,竟让他一阵心神烦乱。 紧接着,他的瞳孔一瞬赤红如血,手臂上的天蝎星宫,即使是在那枚能吞噬星辰之力的【星辉暗纹石】的吸取下,都快要压制不住了。 而此刻,妮萨遽听藏心要对付三大贵族中的霍格·米尔时,身体不自禁一颤,继而似没发现藏心的异样般,胸口的扣子解开,头垂下,双手按住藏心的胸口,将藏心贴得更紧, “霍格·米尔不是我们紫荆花家潜在的盟友吗?为什么要对付他?” 说着,她扒开藏心胸口的衣物,伶仃小舌伸出,脸一个劲的往藏心胸膛上蹭。 这时,被天蝎星宫侵蚀,浑身燥热的藏心,看着近前亲昵着他的那张满是红晕的俏丽面庞,他那赤红色的瞳孔中闪烁着阴邪的欲望。 不自禁,伸出手一把抱过紫荆花·妮萨的腰肢,让她趴在自己身上,这时,伊人触不及防的一声娇羞,更是让藏心体内的灼热噬心攀升到了另一个新的高度。 就在这时,妮萨那微醺的米黄发色下,一张娇羞的面庞突然变得狠厉,一声,“大占星术——星辰禁封!” 声落下,以藏心为中心,一个冰蓝色的圆形阵纹明亮,这时,藏心的右臂处,一丝丝血红的灼热能量开始从他的手臂处剥离出去,汇聚于圆阵中心。 天蝎星辰之力从体内飞速流逝,藏心的双眸一瞬变得清明,他看着还压在他身上,神色有些癫狂的妮萨,嗅着那米黄发丝中透露出的淡淡茉莉花香,眉头一皱,“你不是紫荆花·妮萨,你是紫荆花·琳娜!” 声落下,‘噗’一口鲜血喷洒,藏心手臂上那刻印着天蝎的‘七月流火星纹’一瞬暗淡无光。 这时,这位紫荆花·琳娜虚手一招,从藏心身下的圆阵中取出一颗血红如火的珠子,阴沉的狞笑道:“天蝎,以琳娜的温婉,你觉得,如此阴沉的我,是琳娜吗?” 第二百八十二章 意外的收货 “天蝎,以琳娜的温婉,你觉得,如此阴沉的我,是琳娜吗?” 女人得意洋洋的卖着关子,但此刻天蝎星力被抽干,有些瘫软无力的藏心却是有些喜闻乐见她的拖延时间。 因为,看来这个女人并不知道天蝎与藏心的关系,只是把藏心就当作了天蝎。 而她将天蝎星力给抽走封印于那颗血红的珠子中,却是正好帮藏心解决了天蝎这个大麻烦。 现在的藏心只要默默运功恢复刚才被抽走星辰之力时对体内内气的震动就好了,毕竟,他不是真正的精灵,星辰之力,更不是他用的东西。 想罢,他装作有些急切的疑惑道:“你不是妮萨,又不是琳娜,那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此声落,把玩着天蝎星辰之力凝结着那颗血红珠子的女人眼带玩味,“本尊乃上古英灵双子星中的【黑双子】,怎么?天蝎屠神战中终结在本尊手上的天蝎星,连本尊都记不起来了吗?” 闻言,藏心目中一眯,他从这位【黑双子】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了一些东西,她和天蝎应该是有着不解之怨,否则,刚才当自己右臂刚接触到这个女人的时候,那‘七月流火星纹’也不会爆发得如此猛烈。 想到此处,藏心神色又是一凝,昨夜与紫荆花·妮萨交谈之时,他手臂上的‘七月流火’印也是如此异动,他不禁想,难道妮萨也是这个女人的傀儡吗? 深思细想后,他又觉得不对,妮萨是纯正的蛇夫星宫契者,跟双子应该扯不上什么关系,不过为了再拖延些时间,藏心惊疑道: “昨夜,我与妮萨在院子里交谈的时候,你就已经在场了?” 闻声,女人看着藏心那种惊愕的表情似非常愉悦,解释道:“当然,这件事情上,本尊还得感谢你一下,若不是你在那里占着紫荆花·妮萨的便宜,琳娜这个小丫头,还不会让本尊出来呢,哈哈哈!” 此声落,藏心目光又是一闪,“你是一体双魂?” “不错,双子星本就是一体双魂,琳娜所召唤出的那只只知道治疗的小东西是【白双子】,而本尊,【黑双子】便是一直寄居在契者体内的,不仅可以与契者共享一个身体,而且,还能与契者共享所有的能力!共享生死! 就像本尊刚才所使用的大占星术——星辰禁封,便是琳娜这个永夜隐藏的小徒弟的拿手好戏,怎么?天蝎,连这些最基本的你都忘记了吗?看来你的重生并不完整啊!” 听着【黑双子】的话,藏心有些了然了,不仅仅是了然【黑双子】那所谓的一体双魂,更是从琳娜是斯图亚特·永夜所隐藏的徒弟这一身份,推断到了这个狡猾的老东西还未浮出水面的一些隐藏后手。 这是意外的收货,但还需要证实,更需要顺着这位【黑双子】的藤,狠狠摸上去。 想通此节,刚压制住体内震动的藏心,现在也不急着出手制住这得意多言的【黑双子】了,而是装着恍然大悟的继续套话道: “琳娜是斯图亚特·永夜的徒弟,而玲又是从那个狡猾的老东西那里听说什么心灵小屋可以免费领取技能书的,更巧的是,那天不常来那家小店的琳娜也恰巧在那里,这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或者琳娜接到了永夜那个老家伙的通知,早就在那里等待着玲和本尊了?” 藏心笃定的说着,这位阴晴不定的【黑双子】,以藐视的口吻道:“几百年不见,失去记忆的你竟然还是拥有着一个聪明的脑袋瓜,” 说着,‘啪’一个耳光火辣,她继而一脚踩在藏心胸膛上,“不过,你再聪明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被本尊玩弄于股掌之间,对了,没有一丝星辰之力的你,现在可是没有资格在本尊面前提及‘本尊’两个字的哟。” 声落下,又是‘啪’一个火辣辣的耳光扇得响亮。 被扇得七荤八素的藏心心中一道杀意隐然,“你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来屈辱本尊的吗?” 闻言,【黑双子】藐视的目光变为毒辣,“屈辱你又怎么样?比起几百年前你对本尊的屈辱,两个耳光又算什么?你等着,本尊今天会慢慢、慢慢的炮制你,让你在极致的屈辱中死去。” 此声落,藏心目中一眯,“最后三个问题,让本尊死个明白!” “好!问吧,那本尊满足你!” “你与琳娜一体相连,而琳娜又是斯图亚特·永夜那老东西的弟子,那老东西与本尊有约在先,使徒选拔赛的最后阶段,挑战现在王座上的那位假暗精灵皇,你擅自杀了本尊,就不怕他迁怒琳娜吗?” 听着藏心的问话,【黑双子】讥讽得直笑,“天蝎,现在还在想用斯图亚特·永夜来牵制琳娜,再用琳娜的命来威胁本尊,让本尊放你一马吗?” 讥讽着,她似很开心的拍拍藏心的脸颊,“你是不是傻?知道琳娜为什么被称为厄运之花吗?因为,她答应巴索诺·科尔的求婚,以及杀死巴索诺·科尔,让紫荆花与巴索诺结仇都是因为另一个人!你能猜到是谁吗?” 闻言,藏心目光一凝,“造成巴索诺与紫荆花的矛盾,从中得利的只有一个人,霍格·米尔,或者说是,雷·米尔。” “聪明,这是给你的奖励,”说着,【黑双子】在藏心额头一吻,“琳娜最在乎的两个人,一个是她姐姐紫荆花·妮萨,很不幸,昨天你要挟她姐姐的话被琳娜听到了,当时她便对你起了杀心, 然后,刚才你竟然还说要搬倒她最重要的小情人米尔,天蝎,你说说,她最亲近的两个人你都要去谋害,若换做你是琳娜,你会听从一个只知道利用你的师尊的话,不杀死你的死敌吗?” “好,我明白了,那么第二个问题,斯图亚特·永夜,经营了暗精灵王国这么多年,虽然现在失势了,但别说他只有琳娜这一枚不听话的暗子,应该还有其他隐藏的人物吧,他们会看着你杀死本尊这颗帮助他们的皇复辟的棋子吗?比如,那个雷米尔商会的拍卖师,比尔?” 第二百八十三章 辱没一位鬼王的后果 “好,我明白了,那么第二个问题,斯图亚特·永夜,经营了暗精灵王国这么多年,虽然现在失势了,但别说他只有琳娜这一枚不听话的暗子,应该还有其他隐藏的人物吧,他们会看着你杀死本尊这颗帮助他们的皇复辟的棋子吗?比如,那个雷米尔商会的拍卖师,比尔?” 闻言,【黑双子】再度哈哈大笑,“天蝎,你还想着有人来救你吗?别说现在满城的暗子都在盯着‘雷米尔商会’的拍卖会,没人关注着紫荆花,就算是斯图亚特·永夜就在这里,他也不会救你的。” “为什么?他的精灵受创很严重,没有本尊的战力,就凭他,或者就算再加上你这种不入流的尊位也去帮他,他都不会是巴索诺家那只已经接近天下尊位实力的爆熊的对手,何况,巴索诺家还有一个阿狸。” “天蝎,你可真是天真,你以为,斯图亚特·永夜会真的把宝都压在你的身上吗?” “什么意思?” “哼,那老东西,做事情从来都是两手准备,他一方面要你帮他解决帝尔迪斯城反对他的贵族们,另一方面,却是想让你搅乱帝尔迪斯城内部的局势,在使徒选拔赛决赛的时候,人们的关注点都在你身上的时候,让他好浑水摸鱼,从暗精灵皇宫中将他所藏的那颗【星辉暗纹石(熠阳之石)】给弄出来,恢复自己精灵的创伤。” “那颗石头,不是被【圣光教皇】给抢走了吗?” “怎么可能抢走?不过是斯图亚特·永夜散布出的谣言罢了,那颗石头,一只被他潜藏在皇宫之上,只是,没有人找得到罢了。” 听着【黑双子】的解释,藏心再度了然,原来如此,那个狡猾的老东西果然没安好心,让自己来帝尔迪斯城,自然而然要搅得反对他的巴索诺、以及霍格两家鸡犬不宁。 等这两大贵族的关注度全在自己身上后,这老东西再将那颗【星辉暗纹石(熠阳之石)】取出,用无限的星辰之力,给他的那只精灵疗伤,到时候,他又是暗精灵族最强的战力了。 至于比他精灵还强的自己,有天蝎的‘七月流火星纹’的把柄在他手中,到时候,他只需要兑现他那压制天蝎的诺言,像刚才【黑双子】对自己使用大占星术——星辰封印那样,让自己内气震动,在失去内气的一刹那,对自己发动必杀一击,这个老东西便可以完胜。 想通此节,藏心不禁心中遽寒,若不是琳娜的杀意,以及眼前这个自负且与天蝎存在着旧怨的【黑双子】,他还真会着了斯图亚特·永夜那老东西的道。 想罢,藏心点点头,三个问题,只问了两个,这个【黑双子】却是不啻于给他解答了四个,现在,该问的,基本都问清楚了,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就无所谓了。 这时,藏心的眼神再度变成一副玩味的模样,“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本尊还有个好奇的疑问,【黑双子】,既然你和琳娜是一体双魂,那么你现在所做的,所说的,或者所见的,她能感受到吗?” 闻言,【黑双子】有些诧异,她没想到,第三个问题,竟然是这么一个无趣且无关大事的问题。 当下只以为藏心或许已经放弃了抵抗,无奈一翻白眼,摇摇头,“能啊?什么叫共享,你知道吗?就是本尊被蚊子叮一下,她也会痒啊!” “噢?这样啊,那么琳娜能为了那位【微笑的米尔】出卖紫荆花,更陷她的姐姐于危难中,这说明,她很爱米尔咯?” “当然,她的心情与本尊联通,本尊当然能感受得到,不过,这有什么好问的吗?” “那你刚才跟本尊这么亲昵几下,琳娜就不怕没脸见她的小情人【微笑的米尔】吗?她刚刚有在心里骂你吗?” 说着,藏心目光上下打量着此刻还衣衫不整的【黑双子】,“你看看,你扣子都不扣,都被本尊看光了噢。” 闻言,【黑双子】嘴角一抽,“看光又怎么样?本尊不说,琳娜那种温婉的性格肯定打死都不敢说,再者,你这个死人也说不出去,米尔当然也就不会知道的。” 这时,藏心脸上玩味的笑意更加浓郁了几分,“一个为了权势,而利用一个爱他爱得如此深沉的女人,背叛自己至亲的姐姐,更是让其答应嫁给别人的渣男,【黑双子】,你说,就算米尔知道了,他会是觉得无所谓呢?还是无所谓呢?还是无所谓呢?” 说着,藏心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感叹一句,“果然是个可怜的女人,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此声落,【黑双子】面露极度挣扎之色,一双瞳孔一瞬变成深灰的空洞,琳娜那种温婉的声线在现,却是前所未有的激动与愤怒, “不要在说了,不要再说了!【黑双子】给我杀了他,杀了他,立刻,马上,我连一秒钟都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声刚落,突然一道人影一闪,‘啪’一个火辣辣的耳光响亮,让还没来得及切换成【黑双子】模式的琳娜一阵懵逼。 看不见的她开始张手胡乱挥舞,“你,你,打我,你怎么可能还能打我!” 这时,藏心一把抓住她乱挥的手,另一只手一颗颗的将她的扣子给扣上,冷笑道:“你打了本尊两个耳光,外加踢上一脚,本尊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现在没有杀你,只还你一个耳光,已经是对你天大的恩赐了,虽然现在留你还有些用处,不过,辱没本尊的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着,藏心将她领口的扣子全部扣好,顺带着帮她整理了一些耳边凌乱的髻发,阴冷得不含任何感情道: “本尊就把这一个耳光还有那一脚的账,算到你钟爱的那位【微笑的米尔】身上吧,到时候,本尊会让你叫出【黑双子】,用那双明亮的眼睛,亲眼看着,他是怎么凄惨的死在你的面前的!” “不要,你这个恶魔!” “本尊可不是什么恶魔,本尊乃第三代鬼王【歃血之鬼】,这便是辱没一位鬼王的后果!” 第二百八十四章 使徒之始 翌日的清晨,这是使徒选拔大赛海选的第一日,一大早,玲这个小屁孩一早便兴冲冲的去藏心的房间找人了。 可昨夜将紫荆花·琳娜,这个拥有双重人格的双子星制服后,藏心便休憩到了她的房间,玲,哪里找得到他人呢。 四处搜寻无果后,焦急的她,想到藏心昨夜便是在妮萨房间中休息的,所以,只能无奈的找到这位紫荆花家的主人——【蛇蝎将军(紫荆花·妮萨)】。 而此刻,看着门口的焦急的玲,妮萨也很是有些疑惑,经过昨天那一场奇怪的拍卖后,有些疲惫的她回到房间,但让她更奇怪的是,那个占了她便宜,让人有些讨厌的七杀,今天竟然没有霸占她的床。 只是她的床单上有一些不明的血渍让她很是疑惑,但妮萨也没多想,那场奇怪的拍卖是【微笑的米尔】夺得了那就最后的神秘拍品——【星辉暗纹石】,不过最后却是以米尔不悦的摔烂拍卖会的桌子,愤愤离去告终。 结合米尔的不正常,她只是觉得可能是七杀探寻到【星辉暗纹石】是假的秘密时,不慎受了伤,被玲收回契者空间疗伤去了吧。 如是想着,有些疲累的她,昨晚也没在意那奇怪的血渍,只是掀开床单,倒头便睡了。 但现在,玲,竟然在她的房门前来找那个七杀了,“妮萨姐姐,妮萨姐姐,七杀不见了,他不见了,今天还要比赛啊,他在你那里吗?我知道他在你那里,前天我都看到了,他在你房间里待了一晚。” 说着,玲还伸出个小脑袋,往房间里面不要命的探望。 看着玲的表现,听着玲的话语,妮萨第一时间的感觉是有些羞愤的,既然玲这个外来的客人都觉得她与七杀有不清不楚的关系,那么她家中这些下人们,岂不是都知道了? 与一只男性精灵在一起过夜,这样的丑闻,发生在紫荆花家,会让她这个家主万分尴尬的。 第二时间,她便感觉到了不寻常,既然七杀不在玲这个主人的契者空间中,那么,他现在在哪里? 她想到了昨天床单上的那些血渍,她隐隐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想罢,妮萨不禁皱眉,语气有些严肃道:“玲,昨天他真的没有回来过吗?” “没有啊,昨天,琳娜姐姐陪我们逛街的时候,七杀就独自离开了,回到紫荆花家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困,告别了琳娜姐姐,我就早早的睡了,可是今天一大早,七杀的房间还是空空如野的。” 说着,玲再度伸出小脑袋使劲的往妮萨的房间中探去,“妮萨姐姐,七杀在你这里是不是嘛?把他还给我吗,呜呜、” 闻声,看着就要哭出来的小姑娘玲,妮萨不禁嘴角一抽,冰冷的脸上,有些尴尬,“玲,他今天真的没在我这里。。。” 刚说着,就在这时,突然,‘吱呀’一声,妮萨隔壁的房门打开,在妮萨与玲的惊愕中,两道身影缓缓浮现在两人面前。 而来人正是藏心带着紫荆花·琳娜神态自若的走出房间。 一见来人,玲这个小屁孩扑闪着大眼睛一个前冲来到藏心面前,焦急道:“七杀,快走了,使徒选拔赛快要开始了,快走了!” 说着,扭头狂拉着藏心的衣袖撕扯。 这时,惊愕中的妮萨见玲就要将藏心拉走,再联想到昨天自己床上那些血渍,扭头一看自己的妹妹。 只见,此刻的紫荆花·琳娜正低着头,一脸憔悴,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媳妇模样,当下心中一急,对藏心气急道:“你,你昨天把琳娜怎么样了?” “你自己问她啊?” “你。。。我告诉你,你若是对我妹妹做了什么,即使拼上整个紫荆花沦落,我也要将你碎尸万段!”妮萨一副愤怒不已的样子。 见此,藏心仅无奈的摆摆手,邪笑道:“妮萨,其实你不觉得,你妹妹跟着本尊,可是比跟着那位【微笑的米尔】要好得多吗?” 此声下,妮萨一愕,“你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问她吧!”说着,藏心转身,对着扑闪着大眼睛懵懵懂懂的玲到:“走吧,玲,今天可是使徒选拔大赛,海选的第一天,迟到了,你的资格可是要作废的噢。” 闻言,玲有些高兴的点点头,小孩的心性一瞬间便把刚才的疑惑给抛到脑后了。 带着玲刚前踏几步,藏心蓦然回首,对正在密切询问的紫荆花姐妹道:“今天是选拔赛的第一天,想必王国的三大贵族都会到场吧,【蛇蝎将军(紫荆花·妮萨)】、【微笑的米尔】还有那位【愤怒的爆熊(巴索诺·康泰)】对吧!” 闻言,妮萨下意识点点头,正待继续问藏心和自己妹妹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却听一句玩味。 “既然那位【微笑的米尔】会来,那么琳娜,为了弥补你昨晚的过失,那么今天就陪本尊演一出好戏吧,这样,若能套出一些本尊想知道的东西,那么你便能将功抵过,本尊到时候就饶了你的小情人米尔的姓名,” 说着,藏心神色一戾,“若是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那便很好,很好了,哈哈哈哈!” 听着这莫名的笑音,紫荆花·琳娜身形一颤,在姐姐妮萨不解的追问中,她没有再多言,仅默默的跟上藏心和玲的步伐。 ************ 在暗精灵王国,使徒是一分神圣的职业,因为他们是暗精灵王国最强大的存在,更因为他们保卫着王国的安全,护卫着暗精灵族人的家园。 因此四年一度的使徒选拔赛变成了所有暗精灵王国的人憧憬与向往的比赛。 青天之下,万里无云。 帝尔迪斯,这座暗精灵如今的皇城之中的中心地带,精灵演武的竞技场中,人声鼎沸。 此刻,不管是战斗型,或是非战斗型的族人们都带着自己的精灵过来了。 因为,现在的这里,汇聚了暗精灵王国最高的三大战力——三位使徒团的团长大人,和他们其下强大的使徒们。 更因为,现在的这里,正在进行一场让无数暗精灵族人憧憬的选拔赛——使徒选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