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是的,我和教授确实有一腿》 paragraph 1 穿越 雨天.华夏 隆隆的雷声响彻在天地,空无一人的街道显得寂静又孤独,路灯闪烁了几下最终彻底灭了下去。 从暗处走出一个女孩,黑夜在她的身后无止无尽地蔓延,那把墨色的伞融入了天际,连带着女孩都若隐若现。 一道奇亮的闪电撕裂了这沉闷的一刻,亮光过后本在原地的女孩不见了。那把伞被风吹向天边,一本被翻得起了毛边的书掉落在地,发出道不轻的声响,但被雨声掩盖了。 封面渐渐被雨水湿润,那行金色的字却越发亮眼。 harry potter. —————— “伊芙古德,感谢梅林,你终于醒了!” 夏海沫被猛得回神,几张在她面前放得极大的脸显得尤为惊悚。她飞快直起身,环顾了下周围的环境,极大的病房里只有她身下一张床。 “这是哪?” 嘴里吐出一串流利的英文把夏海沫吓了一跳,她想让自己说出中文,但是那舌头好像从没说过中文一样怎么都弯不过来。 什么情况? “别,别急亲爱的,”一位身着华丽宫廷礼服的女人率先反应过来安抚她,“这里是圣芒戈,小姐你已经晕倒三天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海沫想抬手揉揉发胀的头没有回答这个妇人的问题,手上叮当作响的首饰吸引了她的视线——那是几串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首饰,一刹那原主的记忆涌上脑海。 她是伊芙古德·月·斯莱特林,传说中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代,冈特除外的另一个继承蛇佬腔的家族分支。据说老家主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打算掩人耳目,于是降下古老的咒语,让他们隐没在时间长河中,所有人理所当然的忘记了他们,包括让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伏地魔。 那个古老的咒语强大而坚不可摧,而且极其致命的一点是这个家族每代斯莱特林必须献祭一个族人来维持这种古老的平衡,这残暴的方式或许有人会反抗抵触,但是每到特定的日子就必须有人死去。这种令人惴惴不安的如同诅咒的习俗,再加上每代纯血越来越稀少,到这代只剩下伊芙古德一个人。这可怜的姑娘不知道该如何停止这荒谬的咒语,于是在三天前受到咒语的反噬,灵魂化为了齑粉死去了。 但是幸运的是这个延续了几百年的诅咒到此也就停止。 她现在是这个世上唯二的蛇佬腔之一,是拥有野心的纯血斯莱特林,她背后的家族古老又神秘,资产丰厚得比得上最兴盛时的马尔福。 “啧。” 一时间夏海沫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居然没被那道闪电劈死而是魂穿到了《哈利·波特》的世界,但这具身体现在的状态好像并不是很好,记忆中亲人的面貌更是少之又少,而且面前的三人并不像表面一样善待她,至少在记忆里她们是怀有恶意的。 “很抱歉,但是我好像并不记得您。” 那位妇人随即闪过一丝欣喜,但是看向她时仍然是担心的表情,她很有礼貌地回答道:“孩子,我是您的乳母,夫人赐我名叫伊娃,您直呼我的名字就好。” 她退后两步,侧身展示身后的两个人,“这是管事奥利和您的女仆阿特斯。”她又把目光落在夏海沫身上,“您真的不记得我们了吗?” 随着零碎的记忆渐渐回笼,夏海沫想了一会,最终用以往的眼神和语气回答道:“我全部想起来了,谢谢你伊娃。但是现在我没什么大碍,我想我得出院了。” 九岁的小萝莉用着别样的腔调下了命令,那三个人迅速开始收拾东西看样子丝毫不敢怠慢,但是她敏锐地察觉到他们身上抗拒的气息,不由得眯了眯眼。夏海沫能感觉自己身体中蕴含着的强大又无止无休的力量,她轻轻地笑出声来。 “我现在就是伊芙古德,放心吧,作为报答,我会满足你内心的愿望,包括铲除异己。” 临走前伊芙古德轻轻瞥了一眼吊在医院上的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1989年。 她在子世代,她改变不了从前的死局。 - 虽然说自己并不是这个身体的真正主人,但是当踏进空无一人的古堡里伊芙古德还是沉默了。她走向被厚重的帘布遮住的相框,轻轻拉开,画中人俨然是她的父母。 她的母亲被这个诅咒选中死去,父亲在她五岁那年安排好后事也消失在厉火中,伊芙古德看向落满灰尘的桌面——这绝不是他们出门三天能累积下的程度。 人心隔肚皮,三个人在这四年没有主人监管的情况下已经生出别样的心思,特别是那个女仆自出院后就用阴狠的目光看着她,甚至连遮掩都懒得遮掩。 她不是什么善茬,可以说她跟斯莱特林一样冷血果断,既然敢生出歪心思,她就立马斩草除根为是。 “看我这么久,你的眼睛是不想要了吗?” 伊芙古德突然出声,惊得女仆立刻低下头去,明明她没有回头,却精准捕捉到了她的眼神,这比她父亲当年还要恐怖。 女孩缓缓转头,那双如蛇般的竖瞳让人惊骇不已,“一个女仆居然戴着主母的手镯,你似乎很早之前就不想活了。” “动手。” 这两个词并不是普通的人声,而是蛇的低语。一条极为粗壮的蟒蛇瞬间松开缠绕着的柱子,电火石光间就把她撕扯得稀碎。站立在她两边的管家和乳母心里泛起惊涛骇浪,因为伊芙古德从未对外展现过任何杀戮的本性,一直都是软软糯糯的样子,今天一下子变了性让她们不知道如何应对。 伊芙古德皱眉看着地上的狼藉,突然想起来会清理的人员都成了一堆碎肉,一时半会打扫不好。她的脸色瞬间又变得十分难看,“家养小精灵在哪?”她现在急需一个家养小精灵,越快越好。 “小姐……他们被女仆关在地下室了。” “伊娃去把他们带出来,有伤的赶紧治疗,饿了喂吃的。”伊芙古德懒得多说话,既然来到了这里,她必须把这家族女仆干的的陈年烂事全解决了。 她还得去置购一些东西以便她更好了解这里,况且她快上学了,必须得提前适应起来,而且得重新构建起同其他家族的关系网,这样她以后的路才会平稳许多。 但是他们这个族群在人们视野消失多年,甚至可以说现在没有一个人记得他们,因循守旧的家族最终只有没落的命运,这件事得从长计议,现在还是得去对角巷。 毕竟他们家一贫如洗,除了钱可什么都没有。 “该去好好整顿这今后的家了。” 伊芙古德自言自语道,回头看向不敢直视她的那个管家,笑了。 “那就你先打扫一下,记得把那个镯子放在壁炉上,我一会就回来。” 她又转向重新把身子缠上宴客厅里的罗马柱的蟒蛇,发出嘶嘶声让它过来。 蟒蛇用人性化的眼睛向她对视,然后霎时变成一条无害的小蛇攀上她的左胳膊,闭上了那双明黄的眼睛。 居然还能变小。 伊芙古德赞叹这神奇的世界,带着它走向壁炉——如果这个家族没过着一亩三分地的自足生活,肯定有安装飞路网。 她在附近找到一碗并不多的闪亮的粉,在心里掂量一下它们是飞路粉的几率有多高,然后抓了一把扔向壁炉中,念出她一直心心念念想去的地方。 “对角巷。” 一抹绿色在壁炉里蔓延,伊芙古德毫不犹豫地迈入,一股不适感涌上来让她差点背过气去,她差点忘了这种方便的出行方式确实会让人不好受。 paragraph 2 对角巷的古灵阁 当伊芙古德定住心神时,她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个充满活力气息的巷子。天空上时不时经过几只猫头鹰,穿着巫师袍的人们步履匆匆,动物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和孩童们的嬉笑回荡在巷口里,街上各家店铺都用着各种花样来吸引客户。 “这简直比电影里还要神奇!” 她兴奋地四处张望,魔法世界的生机让她感到新奇,但是想到此行的目的,她还是穿梭进拥挤的人群,努力抬头寻找那所着名的古灵阁巫师银行。 可怜的伊芙古德被人潮推来推去,当她头晕转向不知道哪里是哪里时被人群里一个妇人带了出去,她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但是抬头发现了这栋在她面前高耸的白色建筑。 古灵阁(gringotts) 她居然被误打误撞带到了这里,摩挲着左边胳膊上的小蛇,伊芙古德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古灵阁第一道门是拥有古老气息的青铜大门,门口站着身穿整齐制服的妖精守卫,在她经过时向她鞠躬行礼,伊芙古德回给他们一个微笑继续前行,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第二扇银色大门。 跨过这第二扇大门,她就真正进入了古灵阁的大厅。这里充满了来往行色匆匆的巫师,注意到她的都似乎吃了一惊,可能因为女孩的裙子还是欧洲中世纪流行的款式,也有可能是左胳膊上那条睁着明亮眼睛的绿色毒蛇太过吸引眼球。伊芙古德被这些人看得有点不自在,加快脚步走向那个坐在正中的妖精。 好不容易挤过人群想询问家族金库的事,她却悲催的发现自己年龄实在太小,根本就够不到柜台。那只妖精带着审问的眼光看着她,并没有什么反应,伊芙古德拉了一下左边的一把椅子,发现怎么拖都动不了,于是她轻拍左胳膊上的蛇,“帮个忙。” 那条鳞片泛着绿光的蛇幽幽睁开眼,下一秒便直接用尾巴抽过那椅子放在她旁边,以便伊芙古德跟这位妖精前台对话。 “您是来……?” 妖精看到这一幕心里便有了八九分,他认真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女孩。 “我来是想查看家族的金库,顺便取走点东西,”迎上妖精带着确认的眼光,她皱眉,“您认识我?” “认识,准确的说我认识您家族的好几代,”妖精道,“明明按照以往的规定,您需要验证血液才能进入金库,但是现在不用了。”说着他把头转向一个方向喊道:“拉环!” “呃……这是为什么?” 妖精把目光落在那条已经将体积恢复到原来大小的蛇上,伊芙古德立刻心知肚明,好吧,看来蛇佬腔比血液更有可信度。 “我以为家族金库会有钥匙什么的。”伊芙古德诚实地补上一句,她确实是做着被赶出来的打算来的,虽然如果真的这样的话会很丢脸。 “古老的纯血斯莱特林后人,不需要钥匙,”妖精面露神秘地解释,“又或者说你其实已经带来了钥匙,请吧,尊贵的客人。” 伊芙古德滑下椅子,跟随前来的妖精拉环前往那扇关闭的门。 她心里已经有八成的把握这条蛇就是钥匙。 打开门后,眼前果然是一道狭窄的石廊,伊芙古德坐上小推车,然后他们就沿着蜿蜒曲折的通道疾驰。 起初她以为只是短暂的旅程,结果通道蜿蜒曲折,小推车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眼尖的伊芙古德似乎还看到一条火龙,接着眼睛就被吹过来的风迷住了。 小推车终于在一个大门前面停下,她敢肯定这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门。拉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敲击,那门果然像传说中一样一点一点消失了。 “除了古灵阁的妖精之外,任何人这么做都会被吸进去再也出不来。”拉环似乎很乐意介绍这门他们独有的差事,伊芙古德咕哝一句:“我猜你们十年才来看一次。” “不得不说你猜对了,小姐。”拉环靠后站了一点,示意她可以进去了,伊芙古德只是张望了一下就呆在原地。 满库的金子展现在她面前,一堆一堆的加隆几乎闪瞎了她的眼,从顶上直垂下来的珍珠玛瑙更是数不胜数,还有她叫不出名字的奇珍异宝——这些通通都是她的。 “有没有搞错啊……” 伊芙古德慢慢走了进去,满屋子的金币让她压根没地方下脚,这时她发现一个比没钱更恐怖的事情。 “喂,我好像没带麻袋,我怎么装钱啊。” 金色眼睛的蛇懒洋洋地嘶了几声表达不满,然后用尾巴指了指在右下角不起眼的几个用绸缎做的袋子,又闭上眼睛打盹了。 伊芙古德明白了,她飞快从那取走一个开始麻溜装钱,这袋子好像被施展了魔法,里面的空间意外的多。“我叫加百利,不是喂。”蛇的嘶叫让她的手顿了顿,然后应了一声继续装。 开玩笑,有钱不装是笨蛋,她今天就得带一堆钱去潇洒。 装到一半突然一个银色的物件吸引了她的注意,不是说它体积大,而是在满屋金子里有银色物品实在太过显眼。它被安放在堆叠的一层又一层加隆的顶部,用红丝绒半包裹着,显得贵气又神秘,旁边还有一排台阶通向它,好像认定了会有人碰它似的。 “这是什么?” 女孩摇摇手上的蛇,加百利懒懒抬头扫了一眼回应道:“这是家族一直流传下来的特殊时间转换器,不过从没人用过它。” “这是为什么?” “它的款式和材质与平常的都不同,”加百利甩甩尾巴,“它只有在特定的人触碰时才会生效,而且并不可控,但是这么多年来谁都没成功过。” 伊芙古德恍然大悟:“原来是个坏掉的时间转换器,你们为了装13特地把它放着了。” 毕竟这东西实在太bug了,到后期全被销毁彻底消失了,这个家族当成宝也是很正常的。 “什么?什么是装13?”加百利似乎并不懂这种新奇的词汇,但是听女孩子语气怪怪的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词,它气愤地用蛇尾抽打了下伊芙古德的手臂,然后解释道:“这么多年来唯一使用过的就是老家主,其他人就算把上面的表带子扭烂了都没用。” “所以那个带子烂了没有?” “?” 加百利似乎跟不上她的蜜汁操作,干脆闭眼装死,伊芙古德也不理它,自己兴奋地跑上台阶想看看这个神奇的物件。 但是当她掀开半遮罩的红丝绒,手指不小心触碰到它的项链时,空间一下子扭曲了,她感觉大事不妙。 “喂喂喂!加百利,你不是说这么多年都没人成功吗?!” paragraph 3 居然跑到1970 1970.1.9 “哎呦!” 一声沉闷的落地声后,伊芙古德总算是缓过来了,刚刚的时间旅程里她看到了狼藉的废墟和人们的恸哭,她好像还看到了那个没鼻子的伏地魔。 所以现在是什么时候?她现在在哪? 那个坏掉的时间转换器现在正牢牢的挂在脖间,怎么扯都扯不下来,还有缠在左手上的加百利,它似乎已经被搞得晕头转向了。 甚至那袋金加隆,梅林啊,它居然被挂在她的衣服带子上给带过来了。 好在转换器上还有时间显示,今天是1970年1月9日,极其微妙的日子,伊芙古德迅速环顾四周,果然在不远处牌子上看到了几个大字。 spinner\\u0027s end by a river(蜘蛛尾巷) 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她真的来到了1970,还来到了斯内普家所在的巷子。想到一会就会见到那个时代极其伟大的巫师,还是她魂牵梦萦的男神,伊芙古德显得十分激动,她赶快摇醒那条晕乎乎的蛇。 “加百利,加百利!你看看我们现在在哪?!” 女孩旋转着那条明蓝色的洛可可裙子,四处寻找藏在一家家门前的门牌号,终于在标有19号的门前停下,那上面原本长满了杂草,还是她费劲扒开来的。她在那扇门前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进去,但是突然从里面传来一阵酒瓶碎裂的声音。 “滚出去!你们算什么东西!要是没有老子你们早就死了明白吗!” 里面似乎有隐忍的痛苦闷哼和女人的哀求,伊芙古德眼神一刹变得恐怖,从体内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冲破了房门。 屋内简直杂乱不堪,东西堆的到处都是。唯有的几扇窗户被遮掩得严严实实,空气中弥漫一股劣质酒的气味,里面的骂声居然还没停止,似乎根本就没听到这巨大的声响。 伊芙古德迅速跑向声源,她看到一个男孩正被狠狠撞向墙,她想都没想一把护住了他,自己后背撞了个结结实实。 “嘶……真是人渣。” 伊芙古德扶了扶生疼的后背,这该死的爹居然一点力气都没收,要是这么面黄肌瘦小西弗被撞下没个几天都缓不过来。 “给他点教训,加百利。” 左臂上的绿蛇一下子放大,在这狭小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出,它吐出长长的蛇信,逐渐接近那个男人——托比亚·斯内普。 女孩看了眼怀里还没反应过来的消瘦男孩,一个公主抱就把他抬起来往楼上走,斯内普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一下都没挣扎。“吓一吓就好,别让这人毁了我今天的好心情,最好把他打晕了。” - 男孩被好好安放在床上干净的一角,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女孩四处翻找药箱,最后她找到一瓶药剂,仔细看下贴的说明转身想给他上药。 “你是谁?” 西弗勒斯刚开口就后悔了,因为他的声音实在是太沙哑难听,与女孩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而且他居然被一个女孩子抱上了楼,这绝对是他所经历的最让他害臊的事! 但是她好像并不在意,“我是谁?”女孩歪头想了想,“我是梅林派过来拯救你的天使。” “你骗人。” “真是不客气,”看到斯内普一脸不情愿,伊芙古德知道他肯定不想一个姑娘家帮他上药,于是递过去让他自己上,“其实你多问一句我肯定告诉你我的名字。” 十岁说话就像三十岁一样,真有意思。 对此斯内普只是保持沉默,他冷着脸上好药后把剩下一大瓶药水递给女孩,“你的背。” “嗯?我不需要。”她城堡里全是比这个金贵的药,她可不想跟小斯内普抢着用,这太不道德了。 那只手倔强地拿着药水在空中悬停,伊芙古德笑着接过,把它放到了箱子里,“我没事。”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西弗,我记得今天是你的生日吧?” 男孩猛的直起身,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半晌才问道:“你究竟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和名字?” “我是梅林的小天使啊,西弗。” “我不信。”……而且我们还没熟悉到交换名字。 爬行动物在楼梯上爬行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巨大的蟒蛇滑进房间,向伊芙古德示意了一下,然后化成小蛇缠绕在她的左臂。 “今天你的莉莉会给你庆生吗?” 这下斯内普更吃惊了,他顾不上为什么她无缘无故出现在这,还知道他的名字和生日,这句话让他半天没缓过来。 “没……不,我收到了她的礼物,这就足够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她今天……有事。” 其实是斯内普婉拒了莉莉的邀请,他并不觉得这个生日是美好的存在,而且她的姐姐似乎不太喜欢他,她要是因为自己和姐姐吵架他也会替她难过的。 “那么你肯定不会介意天使也给你几件礼物对吧,西弗?” 女孩眨眨碧蓝的眼睛,拉着他往下走,白色的长发时不时触碰到他的手腕,让他觉得有点痒,当阳光照到她的一瞬斯内普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快,这种感觉有点微妙。 “呃……那个……” “我觉得我们该通过壁炉去对角巷,你觉得呢?” “是……但是……” “就这么决定了!”女孩抓起一把飞路粉,飞快扬入其中,念一遍对角巷后拉着斯内普进入了这绿色的火焰。 熟悉的街道再次在面前展开,不同的是更古朴典雅,斯内普记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他跟着女孩的脚步走向那个有显眼招牌的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幸好今天的人少,是不是?”女孩边推门边对他说,“不然我们两个早就被人流给挤走了。” 摩金夫人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女巫,她笑着迎接两个小家伙,“还没到入学的时间吧,亲爱的?”她弯下腰看向他们,“是特地来买袍子的吗?” “是的夫人,”伊芙古德摇晃了下手上的丝绸袋子,“请给这位今天过生日的先生来几套新款式的衣服吧。”然后她把她拉到一边悄声道:“请再为他做几身霍格沃茨的袍子,最好能穿到毕业那么多,要长一点的。” “当然,我不会怠慢小寿星的,生日快乐亲爱的。”摩金夫人微笑着引他到脚凳上,斯内普的耳朵简直红透了,他不安地搅动衣角。一卷皮尺飞到他身边丈量着,伊芙古德笑着走出店,美其名曰是自己看到一个特别好看的冰激凌想尝一尝,一会就来。 临走前她问了价格在柜台放了几十枚金加隆,免得摩金夫人以为他们在跟她过家家玩——毕竟现在两人充其量还不过是小孩子,加起来都没二十岁。她第一次觉得不小心把钱带过来简直是最明智的误打误撞。 清新的空气没入鼻腔,伊芙古德开始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身处在巫师的世界,她闻到了令人愉快的新出炉的面包气味和混杂在空气中的草药味。她想在他试好袍子前买点东西吃,可怜的小西弗今天似乎还没吃过东西。 paragraph 4 未完的生日 当伊芙古德拎着一堆吃的过来时斯内普已经量好了尺寸,他正坐在那吃惊地看着摩金夫人为他做的一件又一件衣服,“你付了多少钱?” “一点点而已,吃点东西吧。” 伊芙古德把一大袋吃的递给他,“我买了点甜品和能充饥的吃的,我觉得你会喜欢。”她和他隔了一段距离坐下,然后聚精会神地盯着摩金夫人做衣服,在那些会动的剪刀和皮尺的工作下不一会衣服就全部做好了,伊芙古德啧啧称奇,然后接过夫人递过来的衣服袋子。 “我用了点小小的无痕伸展咒,”摩金夫人向她挑挑眉,“不然这么多东西对你们来说实在是太重了。” “您真是善良,梅林保佑您。”女孩天真的童音把她逗得很开心,临走前她还送给伊芙一朵蓝玫瑰发饰,她把它别在了发间。 “还想要什么?”当他们路过满是同龄孩子的魁地奇精品店和吵吵闹闹的咿啦猫头鹰商店时,伊芙古德看向身边的男孩,虽然他体格还是很瘦小,但是穿上干净整洁的新衣服显得秀气多了。女孩像地痞流氓一样吹了个口哨:“姐姐给你买啊。”——虽然这个年纪她还比他小一岁。 “你其实……不必——” 斯内普脸红得像是番茄,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羞的还是恼的。梅林真的给他派了一个天使下来这话他是一点都不信,但是现在在他旁边这个神秘的女孩是谁? “你到底是谁?”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在前面的白发女孩顿了顿,然后侧过那个鼓鼓的包子脸。 “我叫月,伊芙古德·月,”她似乎思考了一下,“月是我的教名。” 为什么不告诉他她自己的姓呢?斯内普想等她再说下去,但是她似乎没有这个打算,当他们路过一家药店时斯内普停下了脚步。 “你以后会需要这些,但不是现在,未来的魔药大师。”伊芙古德笑着把他拉走,“我可不希望在开学前你就在家里炸了你妈妈的坩埚,我想你也不会希望的。” “我才不会!” “是是是你不会——”伊芙拖长了声音,斯内普并不讨厌这个腔调,在经过那家魔杖店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自公元前382年即制作精良魔杖。”斯内普抬着头念出招牌上的字。 “哦豁,”她说,“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那家店又小又破,门上的墙体已经有将要剥落的趋势,但是并不显得萧条——要知道魔法界大多数人的魔杖都是出自这里。 两人小心地推开店门,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似乎在提醒店主人有客人光临。有张长椅安静的立在那,上面凹凸不平的痕迹彰显着一段不短的岁月曾经到访过这里。 “呃……过于安静了,是不是?”空气有点沉闷,可能是因为密密麻麻几千个狭长的匣子堆叠在他们对面,两个孩子挤在一起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没人说话。 “早上好,先生小姐。”一道声音轻柔地传来,伊芙古德吓了一跳,随即看到一个老头站在他们面前。 “你……好。” “你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两人对视了一眼。 “哦是的,我想我认识你,”老头率先看向黑色头发的斯内普,“艾琳·普林斯的儿子,她是位了不起的魔药天才。” “谢谢您。”斯内普拘谨地回答,他很高兴看到伊芙古德露出赞许的眼神。 “你——”老者转向伊芙古德,女孩笑着回望他面不改色,但是背在后背的左手攥紧了拳。 “你……你还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没有印象的人。”奥利凡德先生面露疑惑,但是最后笑着摆摆手,“罢了,毕竟我也不是谁都能记住的……孩子们,你们是都来买魔杖吗?” “不是我,是他。”伊芙古德立刻退后了一步让出一个身位,斯内普看向老者锐利的目光。 “好,好极了。”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印有银色刻度的卷尺,“你是用右胳膊使用魔杖的吧?” “是的先生。” 接着他就去一大堆匣子里翻找起来,伊芙古德便坐在长椅上吃着刚买来的甜甜圈,她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会自动操作的卷尺。 “来吧——试试看,樱桃木……” “先生,我猜他的魔杖是由蛇神经的杖芯和桦木外皮两部分组成,长度为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伊芙古德觉得自己的嘴一动就闲不下来,但当看到两人神色各异地看着自己时她识趣地闭上了嘴。 “……抱歉打扰了。” 奥利凡德却是真的寻找起来那根她念出来的魔杖,看上去对她打断自己的话一点都不恼怒,没过一会儿一根魔杖便被放到斯内普的手里,“试试看……” 可是奥利凡德先生的话还没说完,斯内普就挥动起那根魔杖,一道银色的光迸射出来,把周围的墙壁映照的星星点点。奥利凡德先生显得格外激动:“太好了……这实在是太好了……超过了我卖魔杖最快的记录……” 呃……伊芙古德摸摸鼻子,她总不能说自己看过书有外挂吧。 “孩子,你是怎么知道他的魔杖的?”奥利凡德先生突然扭过头,伊芙古德却笑得像个狐狸,“我猜的。”然后她跳下长椅,付给他七个加隆,奥利凡德先生鞠躬将他们送了出去。 “我会付给你这些钱的。”斯内普思来想去还是说了出来,虽然他他们家确实很穷,但是他不可能接受别人无缘无故的善意。 “不必,我不需要。”女孩大大的蓝眼睛看向他,他习惯性地回避没有对视,却看到女孩脖子上类似沙漏的吊坠。 伊芙古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发现沙漏里的沙子似乎比第一次来到这里时要少了很多,她恍然大悟般拍拍脑袋,然后拉着他在街上狂奔——她快没有时间了,她想在自己在的时候为他过个生日。 在买完东西后两人又回到了那个黑洞洞的家里,伊芙古德快速地上楼并且嘱咐他不能上来,然后她关上他房间的门开始收拾。 那个被她悄悄买来的蛋糕四处碰了壁,现在的样子显得怪可怜的,伊芙古德顾不了这么多把它放在了干净的书桌上,她点燃了蜡烛并插在蛋糕上。做完这一切后就把他拉了进来。 “生日快乐!虽然有点仓促,但是我想小西弗是不会介意的,”伊芙古德半拖半拽的把他拉到书桌前让他坐下,“许个愿吧!”她说。 斯内普只觉得这一切都实在是太奇怪了,对,就是奇怪来形容。这世界上除了他那离不开父亲的母亲和莉莉之外,就没有人无缘无故对他这么好过。 而且这个人来的实在是太意外了,他敢肯定这一带根本没有这个穿着华贵的人,她称自己为“西弗”,她跟他很熟吗? 伊芙古德瞥了一眼胸前的项链,还有点时间。她把那个丝绸袋子放到桌子上,笑着看向他:“这个也当礼物送你了,记得藏好了别被你爸爸发现,我的钱可不想给他买酒喝。” 斯内普好像发现了什么端倪,他抬头看向她,“你要走了。”这是肯定句。 “这不重要,我们还会见面的。”伊芙古德轻轻捏捏他的脸,斯内普别过脸去不让她摸,她笑得很开心。 “许个愿吧,我希望你会喜欢这个蛋糕。” 斯内普闭上眼睛,但只是闭上了,他的脑袋里全是乱麻不知道该想什么,过了一会女孩的声音迟迟没有再出现,他睁开了眼。 房间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好像压根没有人来过。但是一边的袋子和跳跃着的蜡烛的光是那么真实,那个几乎隐没在黑暗的男孩再次闭上眼。 那就希望能再见一面吧。 paragraph 5 遇见韦斯莱 等伊芙古德再次睁眼,眼前的还是自家的金库,不一样的是那个奇怪的时间转换器已经套在她的脖子上,她想找个连接处把它摘下来,但奇怪的是这根本就没有缺口。 “真神奇。” 她居然见到了小时候的斯内普,还给他过了一个生日,她好像忘了什么——啊,他们家的门还破了个洞她没补上。 算了,秉持着自己忘记就没有发生过的原则,伊芙古德再次跑向角落拿了一个袋子装钱。手臂上的绿蛇开口:“他对你来说很重要?” “当然。”女孩嘴角上扬的弧度显示着她的好心情,她快速装满那个袋子,然后跟随等候多时的拉环回到地面。 这下该办正事了。 古老的斯莱特林家从来不缺衣服穿,于是伊芙古德理所当然地略过了一家又一家专卖店,偶然路过了一家药店,她想起小斯内普渴望的眼神,不由得多驻足了一会,然后继续往前走。 “斯内普教授,您的药材已经包好了。” “嗯。” 余光瞥见一抹白色,斯内普吃惊地转过身,但是下一秒就没了踪影,他沉默地站在店内——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 “教授,教授?” 年轻的店员呼唤了几声把他从思绪里拉了出来,斯内普接过东西便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总会见面的,可是已经快十年了。 伊芙古德再次推开奥利凡德的那家魔杖店的店门,她感觉这里很熟悉,也许是不久前曾经来过这里。同样的铃声和奥利凡德先生打招呼的声音,她转身微微颔首算是回了个礼。 “早上好……小姐?”奥利凡德先生的记忆力依旧是那么惊人,他仔细打量着她,似乎在回忆什么,半晌他才继续说道,“几十年前有位小姐也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那真是太让我震惊了。”伊芙古德面色不改,可是奥利凡德既没有问她用哪个胳膊用魔杖,也没有掏出那卷有银色刻度的卷尺,他直接转身抽出几个匣子里的魔杖认真对比,然后递给她一根。 “紫衫木……夜骐尾毛……真是奇特的组合,十二点五英寸长——看上去刚刚好,有轻微的弹性……但是它对主人同样挑剔,来……试试看……” 伊芙古德没有多想就用右手接过,霎时间如此奇妙的感觉穿透她的神经直击心脏,她拿着它在空中点了下,一股银绿色的光束涌现,跳跃着在空气里旋转。 “我想这又打破了您卖出魔杖速度的记录。”伊芙古德调皮地眨眨眼,奥利凡德先生不置可否,他目送她离开,手上拿着几枚闪亮的加隆。 “简直是这辈子最奇特的经历。” 伊芙古德置购了些日常必需品后便走进丽痕书店,现在正是七月末,有些拿到霍格沃茨通知书的孩子们已经提前在此购买一年级的课本了。 “我也想要一套霍格沃茨一年级的课本,谢谢您。” 书店的人麻利地为她包好一套,但是看见她瘦小的身板还是犹豫了,“需要我先为你放在这里吗小姐?”他问,“如果你有其他想买的书的话可以先把它们放在这里,我保证没有人来取走你的书。” “麻烦您了。”小女孩用软软的声音向他道谢,然后蹦蹦跳跳地走向一堆奇形怪状的书架。 “《整蛊您的朋友》,《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两本书会放在一起啊?”伊芙古德自言自语地翻找着,“《现代魔法史》,还有《高级咒语:一级》……” “嘿,乔治,你看那里有个白头发的小姑娘。” “哇哦弗雷德,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发色的人。” “嗯?” 如此熟悉的称呼,伊芙古德立刻从书堆里探出脑袋,一眼就看到了在她不远处的两个双胞胎,他们俩旁边的是韦斯莱夫人,正在训斥他们不应该对一个女士如此无礼。伊芙古德咧开嘴笑了,看样子他们也是霍格沃茨的一年级新生,毕竟他们和哈利确实差了两届。 韦斯莱夫人看到她投向这里的目光,对她歉意一笑,然后像赶小鸭子似的把双胞胎赶向另一边,伊芙古德被这一幕逗笑了,她挑了几本书后又走向前台,递给刚刚那个帮他看书的店员。 “以你这个年纪不应该看这么深奥的书。”店员接过后清点了一下报出价格,对于他的话伊芙只是浅浅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权当自己腼腆不善于表达了。 但正当她走出书店不远,开始觉得自己拖不动这么多东西时,身后又传来双胞胎异口同声地呼喊,她转过身有点无奈地看着这两个冒冒失失的男孩——还有韦斯莱夫人正尾随着他们朝这里跑来。 “呃这位……小姐,我们刚刚看到你买着一年级新生的书,你也是今年进入霍格沃茨的新生吗?”左边的男孩率先开口,伊芙了然,她摇摇头:“不是,我还没到上学的年纪,你们是……?” “弗雷德乔治!你们别吓着她了!”这时韦斯莱夫人总算追了上来,双子还想躲在伊芙古德身后,但是身高差实在是过于明显,惹的她笑出声来。 “我是弗雷德,他是乔治!”身后的一人介绍道,“你看我们是不是一模一样?”伊芙古德向走来的韦斯莱夫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转过身观察两人,不得不说这两个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一眼也认不出他们两个,“确实。”她点点头。 “那我们是否有荣幸知道这位小姐的名字?”乔治挤眉弄眼地显得格外滑稽,弗雷德从口袋掏出一颗糖放在她手上,伊芙古德很自然的剥开塞在嘴里,嗯,是柠檬味的。 “我叫伊芙古德·月,”她甜甜地说,不得不说这个年龄的小女孩音真是可爱,“你好,乔治,弗雷德……还有这位夫人,很高兴见到你们。” 除非必要,她是绝对不会透露自己的姓一个字的,谁知道灾祸和幸运谁先到来。 “月……?真是很少见的姓,孩子。”韦斯莱夫人四处看了几眼,发现她居然没有人陪同,“可能有点冒昧,但是亲爱的你的监护人呢?” “……”她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只能回答,“他们已经去世了。” “嘶……妈妈!”双子怪叫一声来表达对母亲的不满,伊芙古德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别自责夫人,已经过去很久了。” “哦!孩子,我实在不知道……请原谅我的失礼……”矮矮胖胖的妇人给了她一个拥抱,伊芙莫名酸了鼻子,回抱住了她。“我没事夫人。”毕竟她也是出于对她的关心,而且她很喜欢这个善良的母亲。 “孩子,你的东西这么重方便拿吗?需不需要我们帮忙?像你这么小一个人出来很危险的。” 面对热情的韦斯莱夫人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不……不用了,”她红了脸,“我一个人可以,而且加百利也可以保护我。”她扬了扬左臂的工具蛇,它嘶了一声表示不满。 “太酷了!你居然还有一条蛇!”弗雷德大声地赞美,引得路人频频侧目,“真的很酷。”乔治补充。 但是韦斯莱夫人似乎还在为刚刚的失礼感到抱歉,说什么也要她两个孩子帮她分担一点东西。“如果你们不嫌弃我家的话,可以顺便来做个客。”伊芙古德发出邀请,只是一个照面她就喜欢上了这阳光热情的一家,想到那座没有生气的古堡,她想如果条件允许,自己说不定会搬出来。 paragraph 6 斩草除根 “小汉格顿第零号住宅。” 伊芙古德抓了把飞路粉扔进路边的公共壁炉,她按照原主的记忆念出这个奇怪的住址,率先走进绿色的火焰。后面的三人面面相觑后也跟了上去,似乎没人知道这个奇怪的地方在哪。 这次返程的时间好像有点过于长了,伊芙古德缓了好久才走出壁炉,她扫视了一遍宴会厅,发现地上的狼藉已经清理,空气中也有喷过古老香水的味道。 “还不算笨。”她冷哼一声,从壁炉上拿起那个被清理干净的镯子套到右手上。剩下三人不一会也来到了她的身后,见到这些古老又典雅的陈设都被吓了一跳。 “梅林啊……你肯定是哪个隐居的大家族的后代……”弗雷德发出一声怪叫,然后就被他妈妈打了一下,“在别人家矜持一点,弗雷德!” “我是乔治,妈妈。” “哦抱歉,乔治。” “骗你的,我是弗雷德。” 伊芙古德在前面领路,她让双子随便把东西放在一边,然后向他们表示感谢。 “主人——斯莱特林小姐——” 几道尖声从后面传来,伊芙古德感觉自己的表情快龟裂了,她好不容易藏起来的马甲居然就这么掉了?这是哪门子好事? 她扭过头,用着极其恐怖的眼神看向过来的家养小精灵——身边的伊娃。伊娃被这个眼神剜得倒吸一口冷气,她立刻举起魔杖想惩罚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精灵,伊芙古德感觉自己要被气晕了。 “别碰他们,伊娃。” 伊芙古德及时开口阻止了她,几个小精灵跑过来站好,俨然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她仔细看了看他们,确定没有什么伤而且很精神。 “去把家里打扫一下,你,”伊芙古德暂时不记得这些小精灵叫什么,于是随便指了一位,“去做饭。” “好的,小姐。” 当伊芙古德再次转身时她看到的是三张同样惊惧的脸——他们显然听到了她的真正的姓,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了。 “你你你你……”乔治装作快要晕倒的样子,弗雷德假装去扶他,两人开始唱起了双簧。 “——弗雷德——我简直不敢相信——” “是的——乔治——我也是……” “这位小姐居然是——”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人!”弗雷德似乎根本不怕她,围着她看来看去,“讲真的——”两人同时问,“你真是?” “啊?他啊,”伊芙古德见他们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心里安定了不少,现在反而轮到她紧张了,“我说,他确实是我的祖先。” 但是后面的韦斯莱夫人看上去真的要晕倒了,伊娃有眼力见的端来一把椅子把她按到上面,伊芙则哭笑不得地接受两兄弟的拷问。 “那你家里有祖传的马桶圈吗?我是说镶着绿宝石的那种——” (“弗雷德!”韦斯莱夫人被这话吓得清醒了十分) “或者是装有邪恶诅咒的袜子,哦拜托请千万得告诉我,你简直不知道家里有个珀西到底有多烦——” “有没有那种禁书,比如说里面记录了能让别人长两个头的——” (“你们两个!”韦斯莱夫人似乎觉得这么说会带来麻烦,她挣扎着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却被伊娃又按了回去。 韦斯莱夫人:?) “可能有吧,不过我妈妈没有跟我说过,可能也来不及说。”伊芙古德很有礼貌地回答,然后示意伊娃把买来的这几袋东西放到她的房间去。她带领三人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至少那里很干净。 “如你们所见,我们这个家族其实已经没有人记得了。”伊芙接过小精灵递过来的茶水优雅地喝了一口,接着说,“老实说,我们其实下了一个咒语,就是为了不让任何人知晓我们的存在。” “其实我们不想知道太多,小姐。”韦斯莱夫人现在满是警惕,伊芙古德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这样,毕竟他们只是刚刚相识的陌生人。 “如果您觉得知道太多会对你和你的孩子不利的话,那我就不讲了吧。”她看向正在报时的钟表,“但是请允许我招待你们一顿午饭用来表达我的谢意,仅此而已。” 不得不说小精灵做的饭菜确实很可口,当伊芙随口夸了一句后那个精灵感动得语无伦次。五个人围坐在家族的长桌上边闲聊边吃饭,更多的是伊芙古德向双子询问最近几年发生的事。 “梅林,你居然不知道那个神秘人!”弗雷德和乔治的眼睛看样子都快瞪出来了。伊芙和伊娃对视了一眼,她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茫然。 “自从先生也去世后,我们就一直没有出去过。事实上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出去了。”伊娃诚实地回答,“家里食物储备还很丰富,那天之前他特意去买了很多,而且特别叮嘱我们绝对不能去任何地方。” “今天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自己出去。”伊芙为自己切了一块牛排,含在嘴里慢慢咀嚼,“你们刚刚说到哪了,那个人也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现在知道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爸爸在魔法部上班,是他在饭桌上告诉我们的,”这下换韦斯莱夫人瞪大眼睛了,她没想到自己两个孩子会自报家门,但是伊芙古德没什么反应,“想想也是,这么恶毒的家伙也只能从斯莱特林里出来。” “嘿!”乔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弗雷德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蠢话,连忙补充道,“当然——你这样美丽的小姐在哪都不会成为这种魔头。” 缠在胳膊上的绿蛇缓缓闭上了刚刚睁开的眼,虽然听不大懂在讲什么,但是它对巫师口中的“斯莱特林”貌似尤为敏感,见伊芙古德没什么动作它就放松了紧绷的肌肉。 后面他们又聊了一会,当大家都吃的差不多饱的时候韦斯莱夫人率先起来准备告辞了,伊芙古德看到了她眼里的不安,于是带领他们走向壁橱。 “希望我招待的周到,夫人先生们。” 伊芙古德掩盖住失落的表情,尽力展开一个完美的笑脸。 “当然……孩子。”韦斯莱夫人看出来了她的伤心有点于心不忍,如果她是平常家里的孩子她也会热情地招呼她做客,但是她不是。 至少在这之前她得先找自家先生商量一下。 绿色火焰燃烧过后三个人消失在她眼前,空旷的古堡又恢复了以前的安静,好像一条冬眠的蛇。 “管家呢。” 伊芙古德的笑容慢慢消失,在伊娃看来就像她的面具逐渐撕裂,露出了本来的面貌,这种感觉怪异又有点让人毛骨悚然。她收紧了手里握住魔杖的力道,既然同意了管家的计划,她也该行动了。 伊娃不动声色地看向时钟,现在他应该已经找到了金库钥匙。一想到成功后的日子,她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 在她左臂的蛇滑落下来恢复了开始的大小,竖着身子盘踞在女孩身后,那双黄金眼瞳直勾勾地盯着她。伊芙古德的右手悄悄攥紧了藏在腰间的魔杖。 “immobulus!”(全部定身)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两道咒语在空中相撞,伊娃率先被击中,魔杖飞到不远处,那道她发出的咒语打偏了。 她惊恐地看向伊芙古德,要知道她可是在自己的监管下长大的,并且从来都没有用过魔杖,今天是她第一次使用居然就能使出这个魔咒。 “他也叛变了,是不是?跟你一样。”伊芙古德摩挲着魔杖,庆幸自己提前把它别在了腰间,她早看出这三个人都有很大不对劲。她转过头看向加百利,嘴里再次发出令人不安的嘶嘶声:“把他找出来吃了。” 大蛇飞快游走,伊芙看着眼前满脸惊恐的女人叹了口气,她对她念了一个遗忘咒,她倒在地上暂时昏了过去。伊芙蹲下在她口袋里放了几枚加隆,然后吩咐一个小精灵把她幻影移形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再回来。 她仁至义尽,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人活着的首要前提就是人身安全,要是她连这点都做不到被任人摆布,就跟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区别。 况且她又不是他们的小姐,他们对她而言只是异己。 paragraph 7 弗洛林冷饮店 没过一会儿那条大蛇便慢慢悠悠地重新爬了过来,伊芙拍拍它的头,指使几个小精灵去收拾残局。他们看上去都惊惧万分却对她唯命是从,不一会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散去了,他们战战兢兢地回到她面前复命。 城堡又只剩下了一个斯莱特林和一堆小精灵们,伊芙古德按了按生疼的太阳穴,“你们都叫什么?” 于是一群奇形怪状的小精灵——可以说是奇形怪状吧,开始一个个报出名字,伊芙古德点头拿出纸笔记下来。 “扎尔,贝丝……什么东西都是……”伊芙古德感觉自己头更痛了,记这些名字显然让她感到痛苦,“你们按照身高排下号,我给你们重新取个名字。” 小精灵面面相觑,然后排成一排乖乖站好,伊芙点点头开始一个一个指:“从最矮的那个开始,你们就叫小一小二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吧。” “?” 伊芙古德觉得他们懵懵的样子有点别样的可爱,她清咳了一声:“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斯莱特林小姐!” “叫我伊芙小姐就行,不要称呼我的姓。” “是的,伊芙小姐!” 伊芙满意地挥挥手遣散了他们,然后走向自己的卧室,她把想去罗马柱打盹的加百利拉了回来,让它也睡在自己房间,它显然是做了十足的心理争斗才同意了。 - 另一边 陋居 “妈妈!你不应该这么——” “但是她是一个斯莱特林,想想吧,那些出身的人都干了些什么——” “可是她只是一个连十一岁都没到的女孩,”乔治说,“而且——而且她没有爸爸妈妈。” 餐桌上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年幼的罗恩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金妮看上去有点困了,珀西把她抱上了楼。韦斯莱夫妇还在为这个争吵不休,准确的说是大声地辩论。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默契地带着罗恩离开了,在上楼的路上他们俩仍然在讨论这个。 “嘿,我真不认为她有这么邪恶,”弗雷德说,“就因为一个姓?这也太荒谬了。” “你知道妈妈一向对这个很敏感,”乔治把他年幼的弟弟扔进了房间,并贴心地锁好了门,“毕竟大多数黑巫师都跟这个姓沾点关系。” 楼下的夫妻两人声音渐渐变小,最后回归安静。韦斯莱先生还是想见见这个女孩,“哦好吧,”韦斯莱夫人妥协,“如果我们下次能遇到她的话。” -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卧室时伊芙古德醒了,她揉揉脸,一个翻身从床上掉了下去,地上的加百利及时接住了她,但是蛇冰凉的外皮还是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早啊,加百利。” 它嘶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继续盘着睡觉。当她看到窗外有只白色的猫头鹰飞过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哪。 她在哈利波特的世界,今天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二天。 于是她早早跑到餐桌前,那里显然已经有小精灵们做好的早饭,她顺便从卧室里带出几本新买的书边吃边看。魔法世界让她感到万分新奇,早餐便在愉快的阅读中度过了。 “你的头顶有根头发翘起来了,孩子。”卫生间的镜子总是大惊小怪的,伊芙古德不想理会,但还是象征性的扒拉了两下才走。 她今天还想去对角巷,她记得那边有家店可以坐在那里看书,于是可怜的加百利就被摇醒陪她一起去了。 弗洛林冷饮店就位于对角巷的一个拐角处,当伊芙古德推门进去后就听到一声粗犷的“欢迎光临”,她四处环顾了一眼店内的陈设,看到了一个画框里正在舔舐自己毛的猫。“一杯冰激凌,”伊芙古德努力踮起脚尖以够到前台,“我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口味吗,先生?” “当然可以。”弗洛林贴心地为她搬来一张椅子抱她坐上去,伊芙古德这下看得清菜单上可以制作的口味了,忽略芥末味和酸黄瓜味,她指向樱桃味,“我想要这个,先生。” “好的。” 面对一个九岁的小萝莉老板声音都放轻了不少,伊芙递过去一个加隆,他麻利地找了钱。 于是她理所当然地在这里呆了一早上,有两次她重新向弗洛林续杯,期间她一直抬笔写下对魔法书内容的理解,偶尔抬头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 下午回去吃完饭后她又回来了,然后继续呆了一下午。冰激凌入口即化又没有多少卡路里,况且她很喜欢弗洛林的手艺,就这样她连续呆了好几天,现在已经和他熟络起来了。 弗洛林对这个好学又安静的小姑娘很是关照,店里清闲的时候他会耐心回答她提出的问题,甚至有时产生不同的观点他也不会恼火,反而极其凯佩她的见识,这不由得让他好奇她背后的家族。 “我是伊芙古德·月。” 女孩的姓氏似乎极为少见,而且她也不想多说。两人交换了名字后已经是八月中旬——这个时候很多学生忙着购买新学期的图书和材料,还有补作业,所以弗洛林冷饮店的生意比平时好了不少。 “来份芥末味的冰激凌,老板。” “记得别把芥末条露出来,不然罗恩可不会吃。” 伊芙古德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而且她的白色长发实在是太显眼了,于是—— “嘿,好久不见伊芙古德!” 黑影投射到她看的书上,伊芙古德微笑着起身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她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高挑的男人。 “这是爸爸。”弗雷德和乔治一起开口介绍道。“我是亚瑟,亚瑟·韦斯莱。”那个男人向她伸出手,伊芙回握住,“我是伊芙古德·月。”她还是没有说出那个姓,三人都善意地替她保守了这个秘密。 这时弗洛林喊着他们的芥末味冰激凌做好了,乔治立刻跑过去接好,于是三人打算向她告别。 “新学期愉快,真高兴再次见到你们。”伊芙被每个人都拥抱了一下,韦斯莱先生似乎很喜欢她,可能因为她和金妮的年龄相近吧,伊芙想。 “有空可以来我家做客。”虽然是句客套话,但是她脑海里莫名出现了除了小精灵就没有一个人的古堡,还有那个虽然破旧、歪歪扭扭却充满了欢声笑语的陋居。 “谢谢,先生。” 伊芙目送着他们离开,转头又通过橱窗看着他们远去。“嘿!”她听到罗恩气急败坏的声音和他两个哥哥的大笑,嘴角也跟着露出一个弧度,在那吵吵闹闹的一家离去后笑容消失了。 几本一年级的书都快被她翻烂了,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家人的欢乐样子,当时钟敲响第八声时她照例离开了冷饮店,向公共壁橱走去。 “为什么你天天呆在这里,不去别的地方走走吗?” 手臂上沉默的加百利突然出声,伊芙古德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 “你说得对加百利,我想我确实该去别的地方走走了。” paragraph 8 哈利 伊芙古德在公共壁炉前站了很久才扔了把飞路粉进去。“女贞路 小惠金区 萨里郡。”她清楚地念出地址,走进了绿色的火焰。 八点的女贞路人还是很多,所以她突然出现在这里并没有引起骚动,那头白发在黑夜的藏匿下不是那么显眼了,伊芙凭借着矮小的身高灵活地穿过人群。她忘记了哈利到底住在哪里,所以她得一家一家找。 “难以想象……亲爱的……居然在房顶……伙房……你看看干的好事!” 尖声尖气的女声在夜里特别具有穿透力,伊芙不是什么听话孩子,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听听麻瓜界的八卦,于是她悄悄走向女贞路4号的房子,对话的人好像在客厅。 “我就说了,那个孩子是怪胎!”佩妮姨妈冲着弗农姨夫喊着,她显然对女校长带来的信感到耻辱。接着两个不一样的脚步便从客厅消失,走向更深处了。 “加百利,我想我找到地方了。”伊芙古德兴奋地小声低语,她让它先从没关紧的窗户里爬进去确保没有人在客厅,然后她掏出魔杖—— “阿拉霍洞开。” 在外人看来只是一个穿着旧欧洲风格洛丽塔的小女孩自己打开了门,手上似乎还拿了一个会发光的粗树枝,伊芙尽力让自己看上去像正常的麻瓜,然后就这样偷偷潜入了德思礼的家里。 “我真不应该就这么进来,”伊芙古德向加百利抱怨,“我都不知道怎么隐形,待会他们来了发现我怎么办。” “斯莱特林从来不畏畏缩缩,这不是我们的风格,小姐。” 伊芙古德跟它对视了一眼,下一秒立刻有了动作。果不其然那两人就在储物间门口锁门,还对今天哈利干出来的怪事大声抱怨,表示这一周哈利都不会有饭吃。“我敢打赌任何知道哈利丰功伟绩的巫师听到这些话都不会放过他们。”伊芙古德快速抽出魔杖,“昏昏倒地!” 于是哈利在突然听到一个稚嫩的女声后他的姨妈姨夫就没了声音,他奇怪地抬头,却发现狭小储物间的门已经被打开了。 “嘿,晚上好波特先生。”一头白发的女孩正站在那里,“我希望你近日都好,但是看上去不太顺利。”她的裙子带有旧欧洲风格显得很讲究,手上正摩挲着一根雕刻精美的棍子,一条绿蛇盘在她的左臂,正用那双蛇眼盯着他。 哈利觉得自己一定在做梦,因为那头白发他是那么的熟悉,他瞪大眼睛想问什么,这时候楼上传来了达力叫喊他爸妈的声音。 “跟猪叫似的。” 哈利极其同意这句话,于是等了半天没得到回应的达力气势汹汹地下来时,那个女孩优雅地用魔杖对准了他。 “你也昏昏倒地。” 等伊芙把三人用漂浮咒送上卧室时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哈利按照她的吩咐已经为自己做了顿晚饭,两人悠闲地坐在餐厅里吃东西,伊芙也不客气地来了一点,美其名曰救人的报答。 当了解一切的哈利几乎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德思礼一家居然隐瞒了他这么多,更重要的是—— “你是个巫师,哈利。” 抢了原来海格台词的伊芙古德有点心虚,但是这确实很装13,她左胳膊上的加百利滑下来尝了一块哈利煎的培根,表示味道很不错。 “它……它会说话!” “哪条蛇不会说话呢。”伊芙擦擦加百利油腻腻的嘴,防止它缠上胳膊时把自己的胳膊上弄的全是油,没头没尾地回答道,“但是你最好不要透露出你能听懂蛇说什么。” “为什么?” “因为这在巫师界不是什么好事,你会被排挤的。” “那你能听懂它在讲什么吗?” “当然。” 哈利立刻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她,把伊芙古德看得满头问号,当她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们已经换了个话题了。他们从霍格沃茨聊到近日巫师界发生的一切,哈利都听得津津有味,期间他还征得她的同意摸了摸传说中的魔杖。楼上传来像打雷般的鼾声——伊芙的咒语居然让他们睡着了。 指针走向十二点,哈利率先发现了时间太晚。 “你这么晚出来你父母不担心吗?” “啊?”伊芙古德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他们早死了。” “……” 突然又陷入了令人尴尬的沉默,哈利看上去手忙脚乱地想安慰什么,她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都快忘了他们长什么样。”这句话再次收获了哈利同情的目光。 伊芙古德觉得自己是时候该走了,“我希望今天跟你聊的这些能让你有个盼头。”她眨眨眼,“我会不定期给你带来一些巫师界的报纸,我觉得你会喜欢。” “当然!”哈利看上去高兴极了,可以说这是他人生中最美妙的夜晚——他以后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伊芙向他道别,而且贴心地为他锁上了储物室的门,以便于让这一家察觉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但当她走出门后就后悔自己冲动行事了。 “我怎么回去?” 而且她在施咒前就想到了未成年巫师不能在麻瓜界施展魔法这个规定,按理说魔法部早就应该来把她抓走了,但是奇怪的是没有。 看来是那个隐藏这个家族的咒语太过强大了,魔法部压根没发现她用了魔法,而且她身上甚至可能没有踪丝,这对她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事。 说到踪丝…… 没过一会伊芙古德就坐上了骑士公共汽车,她显然想起来了这个穿梭在麻瓜界的巫师专用公共汽车。她向有一对招风耳的斯坦和司机厄恩打了声招呼就找了一个床铺坐下,这时候已经很晚了,车上醒着的只有他们三个人。 “去伦敦是吧,”斯坦确认之后向厄恩喊道,“开车吧!” 幸好伊芙古德牢牢地拽住了车上的把手,不然她想这时候早就被甩飞出去了。她看向窗外,发现外面不是女贞路。 “在你叫停我们之前我们就在这里开着,”斯坦说,“刚好我们快到伦敦了。” 伊芙古德忍住想要吐的冲动,这车开得比她想象的还要莽,“这可太好了。”再多开一会她怕自己真的要忍不住了。 当她下车时已经是凌晨,她穿行在几乎没有人的街道,走到那家破釜酒吧前,推开了门。 老汤姆正坐在吧台前打盹,让伊芙古德惊讶的时这个时候仍然有很多巫师在这里喝酒,她坐下来为自己点了一杯咖啡——她想自己在骑士公共汽车的摇晃下今晚是睡不着了。 “需要一间房吗?”汤姆醒了,冲着她大声问道,这使得很多人看了过来。 “不需要,谢谢您。”她很不习惯这么多人看向她,因为已经有人在议论她的头发和衣服了。她快速喝完那杯咖啡就穿过吧台,走向西面有围墙的小天井那里,找到砖块对她这个资深哈迷而言并不难,她快速用魔杖点了三下,走进了对角巷。 “我想我以后得谨慎考虑去哈利那里,”她自言自语地抱怨,“这个公交实在让人感到难受。”她购买了份预言家日报就回去了,在又遇到一群巫师打量她时,伊芙古德想她得考虑以后出门是不是得披上一个斗篷。 paragraph 9 圣诞节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那么千篇一律,大多数时间她都待在古堡里练习咒语,偶尔去对角巷会遇到出来采购的韦斯莱夫人,但她看上去还是有点警惕。她还为哈利带去了一叠预言家日报和几本魔法界的书,只不过那几次的晚上她都没有睡就是了。 当圣诞的钟声敲响时,伊芙古德迎来了自己第一个圣诞节。 勤快的小精灵把家里打扫得整整齐齐,他们从地下室拖来一个巨大的圣诞树——它显然被施了魔法,因为外观来看它是那么翠绿甚至拖出来时一片叶子都没掉。 她为小精灵放了几天假,但是看上去他们很不高兴。(“不小姐,您是想抛下我们了吗?”)在她连哄带骗又生气地命令下他们总算认清了这个现实——小姐会走好几天,这几天他们有这辈子第一次的休假。 伊芙古德摸摸胸前的时间转换器,它似乎已经成了个没用的挂件,也许这是一次性的,但是伊芙还是想知道斯内普现在怎么样了。雪花一片片开始掉落,她来过千百遍的对角巷现在白茫茫一片,有几个她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正在清扫路面。 “圣诞快乐小姐!你可真漂亮!” 一个金发小男孩冲她打招呼,伊芙笑着回应,她给他塞了颗几天前买来的糖,从远处赶来的妇人冲她歉意一笑。“孩子没有看住,给您带来麻烦了。” “没有的事,您的孩子真可爱,圣诞快乐。” 来自陌生人的第一句圣诞祝福让她很开心,她瞬间觉得自己花大价钱定制的洛丽塔来配那个蓝玫瑰发饰很值。 果然这次,她又碰上了来过圣诞节的韦斯莱一家。她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在自己身上安了定位器。 但是显然现在情形不是很妙,因为他们正在跟对面那个穿着华丽的一家争吵,韦斯莱先生看上去生气急了。 “果然,是马尔福一家。”她一眼就看到卢修斯手上的蛇头杖,以及那头标志性的淡金色长发。伊芙古德不会对这一家人遭遇这种事坐视不理,她走了过去。 “圣诞快乐,夫人先生。” 软软的女声打破了僵局,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她,伊芙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试图挡在韦斯莱一家面前,但她实在是太矮了,这让这个动作于事无补。韦斯莱夫人看出了她的用意,眉心动了动。 纳西莎被这个又漂亮又金贵的小孩吸引了,她俯下身想拍拍她的头。但是卢修斯看到她那头白发好像想起了什么,一句话也没说立刻带着他们两个离开了。 “他认识我?”伊芙古德觉得那个眼神不像是看向陌生人,她突然想到了那个已经沉寂了很久的时间转换器,难道她又回到过从前吗? “真高兴又见到你了,伊芙古德!”身后的双子率先开口,他们在霍格沃兹的第一年看上去很顺利。韦斯莱夫妇和昂首挺胸的珀西也冲她打了招呼,还有年幼的罗恩和金妮,她给了他们各自一包早就准备好的的糖果。 “我们正想去附近的餐厅吃午餐。”韦斯莱先生说,“要一起吗?”想到韦斯莱先生不多的薪水要养这么多人,她瞬间觉得自己跟去是种罪恶,伊芙摇摇头婉拒了,然后目送着他们离开。 弗雷德和乔治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凭什么我们没有糖果!”于是罗恩的那包糖理所当然的被抢走了,当他们打开来时却发现里面不仅有糖果,居然还有—— “梅林!她还往里面塞了好多金加隆!” 离金妮最近的韦斯莱先生立刻打开她的那包,发现也是不小数目的加隆。一家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她的善意让他们觉得有意远离她这个举动实在是难堪。 (在这里插个眼,我发这里的段评老是被吞我真是受不了了。这边不是什么施舍也不是什么别的奇奇怪怪的舔点,我写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这么倒胃口的东西,这就跟过年一样是红包的意思。。。别来再发一些奇葩段评) “我真后悔没有再问一句,”乔治说,“她看上去永远都是一个人。” “但是……” “你闭嘴。”珀西想说什么,被双子飞快地打断了。 双子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向原来的地方跑去,但是那里早就没有了那道白色身影。 - 哈利的假期并不愉快,因为他的姨妈又在拿着那把剪刀想剪掉他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尽管这无济于事,因为他的头发边剪边长——比任何时候都长得快。 “见鬼了!” 毫无意外的,他又被扔进了储物间,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即使是翻阅那些被他翻过无数遍的照片会动的报纸,也比被推出去招待他们那些让人厌烦的客人强。一想到姨妈那张被气成猪肝色的脸哈利就觉得这算是最好的圣诞礼物了。一阵强光闪过,白发的伊芙古德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居然学会了幻影移形!”哈利早就听过很多次她不会这个咒语的抱怨,这次她成功了! “哦是的,我真高兴你不在那堆肥肉那里,当然我没有指这个储物间是个好地方。”伊芙古德不想让这里的灰尘沾到她的新裙子,就念了个咒让这里干净了许多。“圣诞快乐,说真的我还真不知道给你买什么礼物。” “圣、圣诞快乐,”哈利接过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和一堆报纸,结结巴巴地感谢,“其实你真的没必要给我带礼物,因为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这没什么,我一向喜欢给人买单,我觉得这个东西很适合你,”伊芙古德道,“何况你在外面很出名,我想没人不想给伟大的救世主来一份圣诞节礼物。” 对于救世主这事伊芙不想跟他多说,哈利只能耐着性子等他以后再了解。伊芙寒暄了几句就准备离开,哈利知道自己这里没什么可以招待她,只得看着她消失在原地。 他打开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物,发现居然是个会自己吐面包的吐司机,但好笑的是它里面的吐司似乎是从别的地方传送来的。哈利好奇地摁了一下按钮,一块看上去极其美味的吐司就出现在他的手里——他想他以后被关禁闭就不用那么惨了。 与此同时,卢修斯看着自己手里消失的吐司陷入了沉思。 - 伊芙古德在一家采光很好的咖啡馆落座了,她搅动着面前有拉花的咖啡,“圣诞节似乎没什么有意思的。”还是她一个人,她还是没能遇到斯内普。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她模糊中好像看到一个穿斗篷的黑色身影,但是没来得及认出是谁就消失在了原地。 她又被那个坏掉的时间转换器不知道传送到哪里了。 - 1972.12.25 霍格沃茨 等她再次睁眼,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没人的教室里,伊芙古德看向时间转换器,发现今天居然也是圣诞节。 她从教室里探出头,发现没有人后就漫无目的地走在长廊上,几幅打盹的画像被吵醒,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有可能是她的白色长发过于显眼,也有可能是她那身古典西欧风的裙子和学生们的巫师袍一点都不一样。对此伊芙古德毫不在意,甚至冲他们打起了招呼。 “圣诞快乐夫人,我想您的金发保养得很好。” 画框里的画像优雅地冲她行了个礼,伊芙古德觉得自己心情好极了。 “你……伊芙古德?” 身后传来不确定的男孩的低喃,伊芙古德立刻回头看到了穿着合身袍子的斯内普。 “我真高兴又见到你了!”她兴奋地扑过去给他一个拥抱,“一切都好吧,西弗?” 斯内普僵住了身子不知道作何反应,对此他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他和小部分人一样,选择留在这里过圣诞节而不是回去。 “我觉得你过得不太好,我猜波特那群人欺负你了。”斯内普觉得没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索性扭头不搭话了。 “我给你的那袋加隆呢?你有好好藏着吧?”女孩边说边跟着他走,斯内普后知后觉发现她不穿巫师袍实在是太显眼了,索性把自己的脱下来给她披上。“遮严实点,在这等我回来。”他说完也没回答她的问题就飞快跑走了。 paragraph 10 拔福克斯毛 伊芙古德独自在那站了很久,期间居然没有一个人经过这里,也许学生们都去礼堂了吧。她透过一边的窗户看到太阳渐渐下沉——要到晚上了。 重新穿上巫师袍的斯内普这时才匆匆赶来,他一把拽着她跑下楼,他有时候真希望这些楼梯不会动,不然也不至于找了她十多分钟。伊芙扣紧了那个巫师袍,但是这对她来说太宽大也太长了,有好几次她差点被绊倒。 “那次的蛋糕好吃吗?还有那袋加隆呢?对了,你的袍子还够穿吗?”一路上伊芙古德喋喋不休地询问,她决定他不回答好自己的问题就不停下来,斯内普嘴角抽了抽,黑着脸回答了。 “味道还可以,加隆还有,袍子……”斯内普顿了顿脸更黑了,“多到我可以穿到毕业。” 那天的蛋糕确实很美味,但是一个人吃总感觉怪怪的,那袋加隆理所当然地被发现了,但是有了魔杖的他给了那个酒鬼父亲一下,吓得他三天没敢回家,不过他也因此受到了魔法部的警告,不过这不重要。还有袍子,他至今为止还记着室友看到那么多袍子的情景,这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于是不少斯莱特林戏称他为“袍内普”。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大厅,礼堂的门已经大大的敞开,斯内普带领她走向正中间的长桌,两个人挨着坐下了。但是伊芙古德那头闪亮的白发实在是太过显眼,以至于大多数人频频侧目。 但主人公好像毫不知情,反而把头埋在袍子里,“哇,里面有你的味道!”斯内普瞬间脸变得通红,他把她的头拽出来给了一记暴栗。 “别那么粗鲁,小姐!” “我看你比巨怪还粗鲁,有哪位男士会这么对美丽的小姐?” 斯内普的脸又红了,分不清是被气的还是羞的。其他的斯莱特林们看着这一切感觉奇怪,他们学院什么时候出现过一个白发女孩? “孩子们!”教师席位正中间的邓布利多看上去十分精神,那身带有星星花纹的蓝色睡袍让他看上去有趣极了,“圣诞快乐!请尽情享用你们的圣诞晚餐吧!” 让伊芙古德惊讶的是在她面前也凭空出现一个金盘子,她看向主宾席的邓布利多,后者向她眨眨眼——看来对她很是好奇。明明空无一物的桌子上突然出现一堆美味:烤面饼、酒浸果酱布丁、烤火鸡还有一碟又一碟肉卤……她还看见自己左手边的一堆巫师彩包爆竹,她不假思索地拆开它。 “轰!” 这声音把桌上的一年级新生都吓了一跳,老生倒是没什么反应,可能也有反应吧,但是伊芙古德周围全是绿色的烟雾让她看不清任何人的脸。“西弗!”她下意识地拽住了他的衣角,斯内普撇撇嘴:“害怕还要打开。” “我怎么知道会这么大声。”才怪,她当然知道有这么大声。 同时里面炸出了一只会跳舞的白老鼠,伊芙感觉这东西新奇极了,但是当它跳完一曲踢踏舞之后就跳下桌不见了。接下来的几分钟伊芙一直在不停拆着手边的爆竹,轰炸声不断从她这里传来,斯内普捂着脸降低存在感控制自己不要跑到别的位置上去,她这样一点都不像个斯莱特林,要知道她还穿着别着他们学院徽章的袍子。 “你看样子很喜欢拆这个。”旁边的一位女生搭讪道,伊芙看向她,那是个圆圆脸蛋的赫奇帕奇。“当然!”她高兴地回答,“我这辈子还没有拆过这种东西!” 于是她又喜获一堆爆竹,从里面炸出来几顶不同款式的帽子和各式各样奇特的烟花,甚至还有整蛊玩具和浮在空气里游动的金鱼。她把斯内普拉过来强行给他扣上那顶有蕾丝花边的帽子,用了不少甜言蜜语才让他不那么生气。 “好吧,我自己戴就是了。”伊芙古德自言自语地嘟囔,下一秒这个帽子就被斯内普扔进了张着嘴四处乱走的垃圾桶。“喂!” 女孩一撇嘴大滴大滴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一边的赫奇帕奇女生不满地看向罪魁祸首,斯内普手忙脚乱地花了比她哄自己一倍的时间把她哄高兴了,还“自愿”地戴上了那顶新弹出来的插着花的高帽。真是得不偿失,梅林的天使都这么难伺候吗? 等所有饭后甜点都被消灭干净时,这顿让人满足的晚宴也算彻底结束了,伊芙古德随着斯内普跟着人潮出去,她还在疑问为什么邓布利多不选择把她留下,但是没走多久他们就遇到了他。 果然,真是个狡猾的老头。 两人被请到了校长室,里面的大大小小陈设让她感到新奇极了,斯内普则不安地搅动着手想着措辞,旁边的女孩似乎没什么心眼地左顾右盼,当她看到披有一身红色羽毛的福克斯时眼睛一亮。 “先生,我可以摸摸它吗?” “当然可以。”他慈爱地看向她,于是伊芙古德毫不见外地把它抱到自己腿上抚摸着,顺便薅了几根毛,看到一切的斯内普觉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 “别这么紧张孩子,”邓布利多安慰他一句,用魔杖挥出一颗糖给他,他拘谨地道谢然后放进了嘴里。“我想问这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姐几个问题可以吗?” 伊芙古德看了眼胸前的沙漏,看样子还有不少沙粒,她点点头靠近了点斯内普。 “你从哪来?” “很远的地方,先生。”斯内普不由得想天堂应该离这里很远。要是伊芙能听到他的心声绝对笑得很大声,这可怜孩子还真信了。 “今年几岁了?” “九岁,先生。” 福克斯挣扎着想逃开,但是她把它按住了让它动弹不得,挣扎了几下无果后它又软趴趴地不动了。 梅林,谁懂它的屁股好痛,它的毛全被这小孩拔走了! “叫什么名字呢?” “伊芙古德·月。” 锐利的目光穿透镜片直射到她的内心,伊芙没有躲闪迎了上去,邓布利多笑了。 “你还没有上学吧?”他为自己剥开一颗糖吃了起来,伊芙古德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问题,”邓布利多凑近了两人,斯内普紧张地看向伊芙。“你觉得你会被分到什么学院?” “斯莱特林。”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斯内普差点没把“我看你就是一只傻乎乎的狮子”写在了脸上,但同时暗中庆幸是斯莱特林。 “哦,这样很好。”邓布利多说完就把他们请了出去,伊芙古德严重怀疑是他心疼他的凤凰才问这么点问题,“很抱歉打扰了两位的时间,圣诞快乐先生小姐。” “圣诞快乐!”伊芙古德用着童音开心地回应道,亲了口那个可怜兮兮的凤凰,然后跟随斯内普消失在了走廊。身后校长的眼睛逐渐深邃,他转身看向屁股上少了很多毛的福克斯,沉默了。 看来想找到这孩子,是不是得先从养鸡的人家里开始找啊,这拔法是不是过于娴熟了? “我们出去雪地上看星星吧,西弗勒斯!”斯内普看着女孩带有婴儿肥的侧脸不忍心拒绝,他没有告诉她今天也有宵禁,真奇怪,跟她在一起好像自己的情绪就被牵着鼻子走。 两人穿过无人的走廊,悄悄绕过巡视的费尔奇,终于来到满是积雪的校外,抬头就能看到满天星斗。 “我真是疯了才会跟你一起出来。”他明明想叫她巨怪,但是想到她可能会哭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这里可真美。”伊芙古德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霍格沃茨高耸的穹顶好像要比星空还要深远,她第一次这么想守护这个美丽的地方。 “感觉怎么样,你的校园生活?” “还不错。”如果能忽略讨厌的波特那群人的话。 “你的莉莉怎么样?” “我不喜欢她!” “哦。”不信。 然后两人就沉默的靠着坐,抬头仰望浩瀚的星河。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时钟也敲响了十二次吧,伊芙古德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轻而透明,斯内普也发现了。 “你又要走了。” “是的,不过我们还会再见的。” “下次是什么时候?”那双黑黝黝的眼睛看向她。 “或许我一直在你的身边,但是只有特定的时间才能现身呢?” “……开什么玩笑。” “圣诞快乐西弗。”女孩最后冲他伸出手,“下次一起再来看星星吧。”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错过了那只手,因为女孩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paragraph 11 归属 伊芙古德再次回过神来,那只搅拌咖啡杯的手还停留在那里,一切都还是她走之前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她口袋里鼓鼓的全是福克斯的毛,还有身上有件有余温的斗篷。 没人注意到她身上多了什么东西,注意到的估计也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她高兴地喝完咖啡就走了出去,那个之前的黑色身影早就消失在了那里。 有了这个插曲她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这个身体流淌着斯莱特林的血导致有时会影响她的判断和精神,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这具身体的,或许这都不重要,因为她本身也是一个有点自傲和孤独的小姑娘,这没什么两样。 她这次没有回家,而是漫无目的地闲逛,顺便给弗洛林带去了他的圣诞礼物。在这之后就找了一家店坐下来吃饭,等待着傍晚来临。 夜幕很快就到来,街上充满了人们的欢声笑语,伊芙古德穿梭在人群中,觉得这一切都有点不真实。她披着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她那头显眼的白发。对角巷正中间的空地上有棵巨大的圣诞树,看样子被施展了不少魔法,在逐渐黑下去的夜显得那么美。 人们互相打着招呼互相祝福,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伊芙突然感觉自己似乎也不算一个人。她仰望着那棵圣诞树。人们兴奋地倒计时,这似乎成了巫师们的习俗。 十二点的钟声欢快地响起,这次的旋律是圣诞颂歌。伊芙古德觉得自己很幸福,身边有一群热情的人们总是让人愉快的,“圣诞快乐。”她说,“西弗勒斯。” 这以后她就都没出过古堡,她在整理历代人的资料和身世,结果发现名字一个比一个眼熟,这不是她在那几本关于黑魔法防御的书里看到的十恶不赦的反面教材吗,据说到现在都没找到他们。 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这群人心甘情愿地延续咒语,这群老家伙! 时间很快到了一月份的最后一天,这是她自己的生日。这几天以来她看过的资料已经够多了,这让她头都有点发胀,在这特别的日子她觉得得出去走走。 当伊芙古德拎着那块蛋糕走在路上时路过了一家报摊,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很久没看过可怜的哈利了,不过想想他已经熬过了这么多年也不差几天,伊芙古德还是理所当然地回了家。 “难以置信我居然又过了遍十岁生日。”伊芙自言自语,“善良的梅林打算让我多活几年。” 烛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加百利抬头看向她,觉得她像大厅里那根陪了它好多年的罗马柱,永远孤独地屹立在那里。 最终那个蛋糕她没吃一口,只是把它分成三份,她打算一块去送给哈利,另外一个去送给弗洛林,还有一个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再遇到韦斯莱一家。 她又一次走在对角巷,不一样的是她披上了那个带着兜帽的并不合身的男士斗篷,弗洛林不在前台,她就向店员打了声招呼离开了。接着又用幻影移形回到了那个狭小的储物室,那里也没有人,她就放下蛋糕和几份报纸走了。 “今天是说好了都不在吗,怪无聊的。”回到老地方的伊芙古德决定四处转转,结果撞上了一个同样戴着兜帽的家伙,他身上散发着与常人不同的阴气,她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强烈的不安和一股莫名的亲和感让她觉得毛骨悚然,伊芙古德一下子让开了道路。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扫了她一眼,就这一眼让她觉得眼熟。 是奇洛,奎里纳斯·奇洛! 那个与伏地魔共享身体的家伙,这个可怕的疯子。一想到他头后面是怎样的光景,伊芙古德就双腿发软,她左臂上的加百利抬起头,要是那个人敢靠近它肯定狠狠给他来一口。 好在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伊芙回头发现是韦斯莱先生。“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亚瑟看上去很疑惑,伊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这里居然是翻倒巷,她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 她支支吾吾地搪塞了过去,然后递给他还剩下大部分的蛋糕,“今天是我的生日,先生。”她说,“这些蛋糕给你们吃。”韦斯莱先生惊讶得看着她:“生日快乐伊芙古德,这是特地给我们留的?” “是的。” “你一直把它带在身边?” “没错。我想我们可能还会遇到,就顺便带着了。” “可是万一我们没有遇到呢?” “那就扔了。”反正她也不喜欢吃蛋糕。 亚瑟想到了那天餐桌上乔治说的话和那几份圣诞礼物,不由得觉得心里难受,他觉得让这么一个女孩子一个人过生日简直是太过荒唐了。于是他不由分说地把她拉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共进晚餐。” 伊芙看着被拉紧的手腕沉默了,你看我能介意吗。 当像往常一样迎接韦斯莱先生回来的莫丽看到伊芙古德时是惊讶的,但是她热络地把她招呼进了屋子,并很高兴地跟她谈起近日的新闻,伊芙古德能感受到她接受自己了。她同样接茬跟这位好客的夫人聊天,当了解到今天是她的生日时她显然比她还要高兴。 “生日快乐亲爱的,我想你跟我们家罗恩一样大吧。” “是的夫人。” “那看样子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霍格沃茨上学了。”从楼上走下来的弗雷德说,“是啊。”乔治补充道。 “别离罗恩太近,”弗雷德靠近她小声说,“他总是傻里傻气的。” “你会被传染的。”乔治也说。 伊芙古德笑了。 “生日快乐!真高兴能在除了对角巷之外别的地方遇到你。”双子们边说边坐下,当看到那块上面带有许多草莓的蛋糕时他们故意露出惊讶状:“不敢相信,这世界上居然还有用这么多草莓装饰的蛋糕——” 莫丽白了他们一眼,然后招呼大家一起吃晚饭,伊芙古德被迫被拉到点着蜡烛的蛋糕前许愿,看着烛光里摇曳着那一家人期待的表情,她决定该许什么了。 她打算把这个世界第一个愿望留给未来的大战,她希望那场大战没有一个人会死去。 “呼。” 蜡烛被吹灭了,一边的灯被重新用魔杖打开,伊芙笑着接受了每个人的祝福,但是没有收一个人的礼物——她表示自己吃这顿饭就够了。晚餐虽然没有古堡里烹饪得那么完美,伊芙却品出了家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一股热流席卷全身,她找到了在这个世界的归属感。 晚餐后她打算离开了,韦斯莱夫妇见她去意已决,就给她留了个地址,希望她以后都能常来家里玩。伊芙古德很高兴地接受他们的好意,就走进壁炉消失在他们面前。 但是她再没拜访过他们家。 paragraph 12 该洗头了哟 伊芙古德比以前更加努力地学习魔法,一年级的课本上的内容对她来说已经得心应手。在强迫一个小精灵和她来了场实战后伊芙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但是小精灵看到她手指上的伤痕都快吓得昏过去了。 “小姐!”他居然伤害了尊贵的小姐,这在斯莱特林家族是绝对不能被容忍的。 伊芙古德阻止了他们无师自通的自残方式——撞柱子。梅林,她都看到那几根罗马柱底下有裂痕了,于是她扔给他一个枕头让他去撞,可怜的精灵看上去憋屈极了。 整个二月份她基本上都在睡觉,像蛇一样嗜睡让她怀疑这个身体就是蛇变的。三月份的一天她和往常一样去了趟波特那里,接着就去丽痕书店买了一些二年级的书和新出的画报。 经理看到她艰难地样子就帮她提了点东西,“哦,谢谢您先生。”伊芙古德把头从一大叠书后探了出来,“我想你们这里应该有送货上门服务吧。” 结果是,没有。 她发脾气地把那堆书扔到地上拜托一个店员看着,然后气冲冲地出去了。回来时手里多了两只猫头鹰,她真后悔之前没想到这类似工具人的存在。 两只猫头鹰尽职尽责地拎着书,伊芙带着它们四处转悠买东西,结果到家的时候它们双双瘫倒在地上——这么多东西把它们累坏了。 好在小精灵们看上去在照顾猫头鹰这方面的经验很足,伊芙放心地交给它们,然后上楼去玩她新买的巫师棋,直到凌晨她才结束了自己与自己的对弈上床睡觉。 “这样的日子真是无聊,要是现在能去霍格沃茨玩就好了。”伊芙抱着那个袍子对盘在毯子上的加百利说,后者眼皮都懒得抬,因为这句话她都说了不下数千遍了。 伊芙就这样沉沉地睡过去,她以为自己能睡到第二天中午,事实上她是被一个人推醒的。 “喂……醒醒……” 伊芙古德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她现在还是懵的,但是面前女孩的一连串盘问让她脑袋更昏了。女孩见她没有反应又用力摇晃了几下,这下倒好—— 伊芙古德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流像不要钱似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反正身体告诉她哭就对了,于是她就哭了。 女孩显然是慌了,她下意识把她抱起来,像拍婴儿一样拍着她,身上的小孩果然慢慢停止了哭泣,伊芙终于冷静了下来。 这又是哪里? 莉莉再次把她放在床上,这次小孩没再哭了,只是用那双蓝眼睛看着她,她发现她的头发是雪一样的白。“你可真漂亮。”她不由得称赞道。 伊芙古德同样看向面前的人,她拥有一头红色的头发,那双眼睛是森林般的绿,五官那么清秀立体,这让她想起一个人。 “莉莉·伊万斯。” 见那个小孩突然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莉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认识我?” 伊芙从床上爬起来,她得庆幸自己没有裸睡的习惯,不然这下可要糗大发了。她愤恨地拉扯脖子上的挂饰,这个不靠谱的东西,怎么睡觉也不放过她! “当然,因为我是梅林的小天使。”伊芙还是那套措辞,她披上被自己带过来的斯内普的袍子,莉莉也看到了它。 “这是斯内普的袍子?”她翻看巫师袍上面的标签,看到上面清楚地写着他的大名,伊芙点点头想下床,却悲催地发现自己没穿鞋过来。 啊啊啊啊这该死的时间转换器,我杀了你! “我要去找他。” 软软糯糯的童音却带着不容置疑,莉莉怎么会拒绝这个自称是天使的漂亮小孩呢,她把她抱起来向外走去,伊芙趁机把自己包得更加严实,还特地不让自己的头发露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呀?” “伊芙古德,伊芙古德·月。” “这么说你跟西弗勒斯很熟了?” “是的,漂亮姐姐。” 这句话把莉莉逗得很开心,她抱着她穿过寥寥数人的走廊,“你们今天不用上课吗?”伊芙歪着脑袋问。 “当然要,只不过对我来说不用,霍拉斯教授想让我试着自己调制魔药,就准许我用这节课自习,”莉莉带着她前往一间在地下的教室,“我刚好要和斯内普一起,我想到时候你也可以见到他。” “但是你们明明是不同学院的。”伊芙发现了盲点。 莉莉看上去更惊讶了,“你还知道这个?”她带她穿过一条满是画像的长廊,“因为我们都破格被允许调制魔药了,就顺带用了一间教室——西弗勒斯!” 她打开一间教室的门,里面传来植物根茎和不知名东西的味道,伊芙古德看向里面,那里果然有个穿着斯莱特林学院制服的黑发男生,他现在正在切着什么东西,对莉莉的呼唤没有多大反应。 “把百里香酊带来了吗,莉莉?” 抱着伊芙古德的莉莉一拍脑袋,“我又忘记了!”她抱歉地看向伊芙古德,“对不起亲爱的,我想我得把你放在这里了,我明明想去宿舍找百里香酊的,但是看到你就忘了。” “嗯嗯,记得快点回来。”伊芙古德听话地应了一声,莉莉亲了她软软的脸颊一下,然后把她放在一排椅子上跑走了。斯内普起初没觉得有哪里不对,但那些草药还剩下最后一刀的时候他猛然停下了。 他一下子抬头看向门口,那个裹着斗篷的女孩显然也在看着她。 “伊芙古德!” 坐在椅子上的女孩打了个哈欠,看样子还没睡醒,“早啊,见到你真高兴。” 斯内普快速把那堆草药扔到锅里,“你什么时候来的!”他三两下跑到她面前,伊芙用她不太清楚的脑子胡乱想了想,“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在莉莉的床上了。” 斯内普眉心跳了跳,看样子她每次来的地点都是随机的。他没想到自己不久后能再次见到她,毕竟现在离圣诞节没几个月。 “你在做什么?” “福灵剂,”斯内普看上去很高兴,“这可是六年级才能学到的东西,教授先让我试试。” “恭喜你,但是,”伊芙古德懒懒地用手指了那锅汤剂,“我想这个不是很成功。” 当斯内普手忙脚乱地跑向那锅已经黑糊糊的汤剂时伊芙古德觉得这肯定是挽回不了了,莉莉很高兴看到斯内普熬制魔药失败的一幕——“他总是那么自大,跟那个詹姆一样,有时候让他吃点苦头是好的。” “哦——?”伊芙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人物,莉莉立刻红着脸解释,但是怎么说她都是一脸“我不信”的样子。 “失败的熬制,我想我肯定又忘了少切一刀!”斯内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却在下一刻听到一个幽幽的女声彻底暴走了。 “该洗头了哟~西弗~” paragraph 13 透露的未来 把斯内普气走的伊芙古德一点都不带心虚的,她看着莉莉整理狼藉的桌面,顺便听她抱怨那个叫“詹姆”的男孩让她觉得有趣极了,两人关好那个房间的门,莉莉像来时候一样抱着她走出去。 “你还是把我放回宿舍吧,”伊芙很贴心地说,“毕竟我太惹眼了,而且我还没有穿鞋呢。” “拜托亲爱的,没谁会拒绝抱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走路,”莉莉刮刮她的鼻子,像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小妹妹,“如果有那人真是不知好歹。” “莉莉!真高兴又见到你了!” 一听到这个声音伊芙心里就有了底,她扭头看向前面,果然是波特那群人。那个头发乱蓬蓬的男孩看上去傻傻呆呆的,他的身边跟着卢平、小天狼星和彼得。 “这是谁?”没有得到回应的詹姆似乎习以为常了,他好奇地打量这个被莉莉抱在怀里的小姑娘。伊芙古德没有搭话,她的目光死死盯着畏畏缩缩的彼得,好像要看出一个洞来。 莉莉觉得不介绍一下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很失礼,她回答道:“这是伊芙古德·月,一个……一个小天使。” “这是哪个教授的孩子吗?”小天狼星似乎对她很感兴趣,伊芙收回看向彼得的目光,和他对视时显得友善多了。“不是。”她替莉莉回答了,对一个长相优越的格兰芬多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其实……我想今天中午约你一起吃饭,”伊芙古德看到詹姆的耳朵红了,“不知道莉莉小姐可否赏个脸?” “不了,我想我还是一个人吃比较自在。”莉莉冷冷地回答,她还记得上星期他们捉弄斯内普的把戏,尽管她已经警告他们很多遍不要去打扰她的朋友了。 于是一群人就这么擦肩而过,彼得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孩,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对自己抱有这么大的敌意,但是这一下就对上了一双绿色的蛇眼。 “啊!”这显然把他吓得不轻,其他三人疑惑地看着摔在地上的彼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颤抖着用手指向伊芙古德。“她……她的眼睛……变成绿色的了,跟蛇一样!” “你眼花了吧。”小天狼星哼了一声,对他这样大惊小怪显得有点不满,“如果你没有老年痴呆,就应该知道她的眼睛可是蓝色的。” “我……我……” 彼得百口莫辩,一群人见没什么事了就继续往前走,消失在了楼道里。 伊芙古德的眼睛恢复了原来的碧蓝色,她可不希望这群人折磨七年斯内普,她得想个两全的法子。 莉莉把她抱到宿舍后嘱咐她不能乱跑就走了,伊芙古德可不是个老实的斯莱特林,好不容易来一趟这里她不想一整天都呆在宿舍,没有鞋自己就光着脚乱跑呗。 她拉紧了袍子,从抽屉里找到几根别针把宽大的地方别起来,不至于让它拖地还显得那么肥大。她偷偷打开宿舍的门,却一头撞上了等在门口已久的詹姆·波特。 “需要我帮你放进去吗?”伊芙古德看向他手里拿的巧克力,知道他不能进女生宿舍现在站在这里很为难。詹姆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伊芙就给未来莉莉的丈夫帮了个小忙,“我认识你,詹姆·波特。”她装作认真地打量他,詹姆看上去惊讶极了。 “你认识我?可是我的印象里没有你啊?” “这不重要,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知道未来的一切事情,”伊芙倚靠在门边笑得很贼,“你可以问问我,比如……” “比如?” “莉莉以后是不是姓波特。” 詹姆一下就反应过来了,他的脸瞬间就红到了脖子根,伊芙觉得他现在这样好玩极了,干脆跟他多聊几句。 “那……那到底,我的意思是,这是真的吗!” “我可以当着梅林的面发誓,这是真的。” 于是面前的男生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她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如果这时有人路过肯定会以为他得了癫痫。 “等等,”这个聪明的男孩似乎不想就了解这些,“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事?” “这是秘密,你要知道每个人都有,只不过我的更大一点。” 离下午的课还有整整两三个小时,詹姆迫不及待地把她拉到他的好兄弟面前让她重复刚才自己对他说的话,“幼稚。”伊芙古德嘟囔了一句,但还是重复了一遍。 三个人的神色都差不多,他们显然不是那么相信——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莉莉对詹姆是什么态度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个预言简直像个孩子的玩笑话。“你可别被她骗了。”小天狼星毫不客气地说,这跟他迷人的外表形成极大反差,“说不定她只是逗你玩。” 伊芙古德挑挑眉,很好,今天她就要把这个嘴上不饶人的布莱克马甲全扒光。“你,”她凶巴巴地说,“我也有话跟你说。” 于是他被拉到一边听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女孩讲话,起初他的神情还是傲慢的,但是每多听一句他的脸就白一分,到后面他只会愣愣的看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样?我可不是胡说八道的人。”伊芙古德给他一个自信的笑容,布莱克惊诧极了,“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你是从未来来的?” “这不能告诉你。”她不确定承认这个的代价,自然是隐藏越久越好。 “好吧……那我只想知道你对我的忠告。”他从来不想把希望寄托在未来,那是个虚无缥缈的词。伊芙古德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在做任何重大决定之前记得一定要告诉你值得信任的人,不要把别人蒙在鼓里。”伊芙不想多说别的,说的多了反而会适得其反。就像你在路上突然遇到一个陌生人,她准确地报出你的名字和住址还知道你的大部分秘密,最后给你描述了那个确切的未来,你也会觉得匪夷所思甚至感觉她像个出生起就盯梢你的疯子。 “还有,不要总是那么信任彼得。”伊芙古德盯住他,布莱克觉得自己像被一条毒蛇盯上了,“永远牢记,即使你们会拥有长达多年的友谊,但是始终牢记这点。” “不能跟别人说我跟你说的这些。”像任何一个预言家对他们的小白鼠一样,她用严肃的口吻警告他。说出这段话的代价是什么她不知道,但说不定会改变未来的一些走向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也许……我是说也许,”小天狼星问道,“发生了不可逆的事情我该怎么办?” “去找邓布利多,他会帮助你的。” 说完这些话伊芙古德觉得大功告成,两人从角落的那个沙发向三人走来,布莱克冲他们微微点头,暗示可以相信她的一些话。 “我还是搞不懂,”在距离詹姆还有几步路的时候布莱克突然发问,“他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 “当然。”伊芙笑得很开心,“特别匪夷所思是不是?” “简直比我把袜子认成烧鸡吃了的概率还小。” 卢平似乎也想听听她对自己的预言,伊芙冷冷瞥了眼借口上厕所其实逃之夭夭的彼得,哼了一声。 “当然,你想问我些什么?” 对待这个友善的格兰芬多伊芙很有耐心,他的结局配不上他那颗赤诚的心。 “随便说说吧,跟……跟聊天一样。” paragraph 14 盥洗室 “你是莱姆斯·约翰·卢平,”伊芙古德准确无误地报出他的名字,“你小时候被狼人咬过,这导致你每个月圆之日都必须去尖叫棚屋。” 卢平抽了口冷气,他震惊地看向她,伊芙古德安抚地拍拍他的手,“我很抱歉,但是你的朋友们比你想象的还要关心你,他们以后会因为你做出极大改变。” “你会拥有一个勇敢又有趣的妻子,”卢平的脸果不其然的红了,“你是一个善良正直的格兰芬多,相信我,你远比你自己想象的更纯洁更有价值,只是你有时缺少站出来的勇气。” 卢平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很对,她那双纯净得没有一丝瑕疵的眼睛让他坚信这些都是真的,“哦——就是我有件事要拜托你。”伊芙古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希望你有时候可以站出来阻止你们对斯内普的玩笑,这不好笑。” 她不想看到自己喜欢的两批人站在对立面,她不希望他们在未来死去,他们明明能拥有那么好的一切。 当一行人准备离开时伊芙古德不忘又加了一句,“别欺负西弗勒斯,”她踩了一脚在傻乐的詹姆,布莱克和卢平都捂脸笑了起来,“这算告诉你们未来的费用,好了詹姆,能不能拿出点成熟的格兰芬多样子,这样才能把莉莉追到手——(布莱克和卢平笑地更大声了。)还有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西弗他不喜欢莉莉,他们是纯洁的友谊!”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詹姆三人一脸好奇地看向这个白头发女孩,不得不说她的神秘成功把他们这群捣蛋鬼吸引了。 “哦……那当然是……”底气不足的伊芙古德有点心虚,但她还是没脸没皮地说,“因为我是他未来的……” “女儿?” “?” 伊芙古德笑着攥紧了拳,她好想照着詹姆的脸来一下。真是活该他这么晚才追到莉莉! “妻子!喂,我可是他的妻子!”急眼的伊芙不管三七二十一脱口而出,下一秒她就反应过来自己说这些话是多么愚蠢,但是现在再解释好像更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不是……你们别说出去……”伊芙古德的脸变得和詹姆的刚刚一样红。 “哦~~” 几人一脸兴味地看向她,然后像说好了似的立刻从休息室里爬了出去,他们果然毫无意外地看到吃完饭过来的莉莉和斯内普,但是这次他们没有像以前一样刁难他。 “袍内普,快去吧,你未来的小妻子正在休息室里等你呢!”詹姆说道,布莱克吹了声口哨,卢平则用羡慕的眼神看向他。 “什么?”斯内普都想好了怎么用话术刁难他们,甚至连魔杖都握好了,这群人就扔下一句话就跑,甚至詹姆把莉莉一揽,连个人也没给他留下。 “莉莉,我命中注定的妻子,我想你肯定不会拒绝现在跟我一起去打魁地奇。” “你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谁是你妻子!” 莉莉的声音逐渐远去,还能隐隐约约听到詹姆不要脸的笑声。 “?” 他一个人风中凌乱,以至于看到伊芙从休息室走出来都没搭把手。 “你洗头了,西弗!” 斯内普一下子就忘了詹姆嘴里的“妻子”,他敢肯定他现在特别想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 霍格沃茨的地板还是很冷的,伊芙古德走几步就不想走了,“我想回去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她控诉,“这地板实在是太冷了!” “很快就到了。”他私心不想她呆在格兰芬多,那里有他讨厌的波特四人组。 犹豫了一会,他蹲下来问道:“要不我把你抱过去?” 站在地板上的女孩扁嘴看上去又要哭了,斯内普这下毫不犹豫地抱起她就跑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再来一次他可承受不起一群人的指点,但是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孩好像让他的生活有了点起色。 他绝对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到了他的房间,好在没一个舍友在里面,“你今天怎么到莉莉寝室去的?”他问道,伊芙古德摇头,“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在那了。” “你还和波特那群人在一起——” “那是碰巧遇到了。”女孩打了个哈欠,接着尴尬的事发生了,她的肚子开始唱起了歌。 “我还没吃午饭。”她诚实地说。斯内普从兜里掏出几块南瓜饼,用纸包着放到她手上。 “不是特地带的,你别多想。” “……” 死傲娇!嘴硬! “你头发……” “你还是吃东西别说话了。” 伊芙古德笑得前仰后合,斯内普转过身装作整理他床头柜上的资料,他有点后悔给这个没良心的天使带东西吃了。 下午的课仍要继续,斯内普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出去,伊芙古德听话地点头,等他关上房门后她在里面坐了五分钟,然后直接打开门溜了出去。 怎么一个个都想把她关在宿舍里,她就偏偏不想待了。 但是她现在肚子有点痛,她想自己得找个厕所。 当伊芙古德自己数着拐了八个弯,而且上了好几级楼梯时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了——她迷路了。好在现在旁边就有个盥洗室,她迅速跑到里面,接着就看到了一个—— “啊——” 那个幽灵显然比她叫得还要大声,伊芙惊恐地后退,一下子撞到了盥洗室的墙壁。女幽灵不太友善地打量了下她,然后从墙壁里穿走跑掉了。 “我早该知道呆在盥洗室的只有桃金娘了。”伊芙古德提起袍子,跑进了一个隔间,当她从里面走出来时看到了对面的水池。 “芜湖,我想是个蛇佬腔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于是她轻车熟路地找到在侧面雕刻着一条蛇的铜龙头,她的斯莱特林纯血让她不用把它想象成真蛇就能说出蛇语,“打开。” 一道白光闪过,水池动了起来,在她面前出现了一根粗大的水管,伊芙古德看着自己空空的手——那里没有魔杖,谁都不会睡觉抱着魔杖的。她深吸了口气,然后跳了进去。 弯弯折折七拐八绕的通道好像长得没有尽头,伊芙知道自己现在不会有什么危险,索性闭上眼感受着越发湿冷的空气。当她开始担心自己一个人下来是不是明智的决定时,她掉到了地上,浑身都是湿湿黏黏的泥。 “我真希望西弗看到他的巫师袍变成这样不会把我赶出去。”伊芙古德自言自语,她眯起眼睛尽量减少视野,同时又让自己能看到前面的路,几个拐弯之后她来到了一堵墙面前。 上面刻着的两条相互缠绕的蛇看上去阴气森森的,但是十分逼真,伊芙不确定是自己的心理原因还是那两颗极大的绿宝石很像加百利的眼睛。 “我想我应该做好那蛇怪随时能出来的准备。”伊芙古德想。她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后不远处有一声闷响,来自她刚刚掉下来的地方,又有人来了。 paragraph 15 蛇怪 “打开。” 两条蛇缓缓向两边移,那堵墙从中间开始裂开,在她面前渐渐展现出一个巨大的房间,阴暗又潮湿的风从她的两边刮过,伊芙古德从自己灵魂深处听到了古老的召唤,这让她的恐惧减轻了不少。 “开灯。”她依旧用蛇的语言说话,霎时间整个地下室的烛台全都被点亮,绿色的火焰在空气里跳跃,她看到了更广阔的一切。两边是精美的、雕刻着蛇图案的柱子,不知名的绿色气体在头顶聚集,每走一步都有回声传来。 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但是她如鼓的心跳声减弱了她的听觉。她走向高耸的石柱,那里有个斯莱特林的石雕像,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对我说话吧,”她感觉自己的眼瞳渐渐细长变成了蛇瞳,“斯莱特林——我心中最伟大的神明。” 有什么东西在雕像的深处,它慢慢向上,渐渐到了雕像逐渐张大的嘴部,“别用你的眼睛看任何人,把它们闭上。”伊芙古德冷冰冰地说,来到这里后她感觉自己越发地不对劲,但是她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巨大的声响在不远处传来——那个东西显然落在了地上,伊芙古德慢慢睁大眯起的眼,在她眼前的是一条极其巨大的蛇怪,鳞片绿盈盈的泛着光,比加百利的还要亮眼,它的眼睛紧闭,闻着她的气味向她游来。它用巨大的脑袋轻轻顶蹭着伊芙的手掌,伊芙拍拍它的头。 “啪嗒。” 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伊芙缓慢转过身去,看到一个金发男生正无比震惊地看向他们,他看上去真的要吓晕了。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居然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伊芙古德露出像反派一样大大的微笑,她拉下兜帽,那头白发在绿光的映衬下显得诡异骇人,那个男生瘫软在地,她看到了掉在地上的蛇头魔杖。 “看来你就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儿子,”伊芙古德一字一顿地道,地上的男生被吓得浑身打颤,“卢修斯·马尔福先生。” 甜甜软软的童音没有给他带来更多慰藉,反而大大冲击了他的感官。卢修斯没想到自己偷偷返校为了躲人进了一个废弃的盥洗室会发生这种事,只要面前这个女孩一声令下,那条巨大的蛇怪就能把他咬得稀碎。 “你、你认识我的父亲……你、你不能杀我!” 看着一个比她大的巫师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他的命现在掌握在她的手中,伊芙古德从内心深处涌来一种快感,“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马尔福先生?”身后的蛇怪吐出长长的信子,恐吓一般露出了那两对长的恐怖的毒牙。她随手就拾起了卢修斯的魔杖,在他的脸上比划着。 “我可以给您钱……很多很多的钱……您需要什么都可以……只要、只要……” “哈哈哈哈哈哈哈!”女孩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这串笑声回响在空空荡荡的房间,把绿色的烛光震出层层涟漪。她用魔杖对准了他。“我对你的钱和命毫无兴趣,”下一秒她就恢复了冷漠的样子,“但是你今天的记忆得留下来。” 伊芙古德轻而易举地篡改了他的记忆,但是把自己和蛇怪的那个画面留在了他的脑海,说不定这对她以后有用,也省得他发现自己记忆缺失再找过来。她用了个魔咒把他击昏,然后转头拍拍那条温顺的蛇怪。 “你是只效忠于我吗?” 蛇怪发出嘶嘶的怪声,“我效忠于每一个斯莱特林的后代……包括您……小姐。” “二十多年前,也有个斯莱特林把你放了出来。” 蛇怪烦躁地甩着尾巴,扬起了一阵烟雾。“我不记得……时间,但是我不久前确实受到了召唤。” “一个非纯血斯莱特林后代和一个纯血的——”伊芙古德狠狠拔下一片蛇怪的鳞片,然后用卢修斯的魔杖治愈了伤口,“你会选择谁?” 蛇怪沉默了很久,伊芙古德也不急,她玩弄着那边绿得透出彩色光的鳞片,她相信一个有脑子的物种都知道该回答什么。 “纯血斯莱特林,小姐。” “当然,你是很明智的。”伊芙古德把那个鳞片装进了睡裙口袋,“我就是这一代唯一的纯血斯莱特林。” “在您死亡前,我只效忠于您一人。” 伊芙古德笑了。既然做出了决定,她就得未雨绸缪,不能让任何因素干扰了她的计划,即使是一条不见天日的斯莱特林蛇怪。 “那么请保证除了我,其他人无法召唤出你。” 蛇怪低下头,作出臣服状。 “是,master。” 卢修斯被她用魔杖控制着走回了原地,她施了个咒让他们悬浮起来,然后她扯着他的衣领慢慢上升。这时伊芙尤为羡慕能乘福克斯上来的哈利一群人,因为这样实在太慢了。当她回到那间盥洗室时已经过去了几个钟头,伊芙古德把魔杖扔向还在昏迷的卢修斯,戴好兜帽快速离开了这里。 她必须尽快回到宿舍,这使得伊芙不得不四处向画像打听,终于到了休息室门口,她答出了今早斯内普说的口令,被门口的画像放了进去,但是因为那身黏腻的巫师袍她被看门的胖太太训了一顿。 等她终于找到那个房间时胸前挂坠的最后一颗沙粒也消失了,于是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穿过门把手,身后不远处好像有人在叫他,是斯内普吗?来不及想更多她就被传送到了自家的床上。 她睁着那双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但是手上不一样的触感让她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 “脏死了——!!!” 披在她身上的巫师袍现在又转移到了她的手上——要知道她可是抱着它睡觉的,伊芙满脸都是泥,她崩溃地把巫师袍扔在地上冲向浴室,不一会里面就传来了水流声。 该死的、没用的时间转换器!什么家族遗传下来的宝贝,简直快把她逼疯了!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尤为快,她几乎过着重复的生活,家里多的两个猫头鹰可以偶尔帮她捎来些东西,伊芙古德叫它们佩奇和乔治,很难想象两只尾巴上有挑染的漂亮猫头鹰是这个名字。 她也好几次尝试去蜘蛛尾巷,但成功的次数实在是太少,因为斯内普家的壁炉显然没有连接公共壁炉,她不得不用幻影移形,对他家印象模糊的情况下使用代价就是分体了很多次。值得一提的是伊芙古德每次去都没有一个人,那个房子空空荡荡的,她都怀疑里面根本没有住人。 所以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是不去那了吧,他们总会见到的。 期间伊芙古德又被传送回了几次,她跟莉莉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偶尔她带了魔杖就会和他们一起练习,更多时候她会和斯内普呆在一起调制魔药,所以即使在这里没有找到斯内普她也不会觉得孤单。 当下一年暑假到来的时候,一封带有金色烙印的信从壁炉里吐了出来,那时候伊芙古德刚好在它对面的桌子上喝早茶,她走过去捡起了它。 “不列颠,小汉格顿零号,斯莱特林古堡,伊芙古德·月·斯莱特林小姐收” 信封是用厚重羊皮纸做的,地址用的是金色墨水,翻面是霍格沃茨的校徽,看上去它被施了魔法,正在闪闪发光。 还有一根漂亮的红色尾羽被沾在信封上,伊芙古德越看越觉得熟悉,她上楼拿出装有福克斯羽毛的瓶子,发现它跟它简直一模一样。 “开玩笑吧……我不记得霍格沃茨有送凤凰尾羽的传统啊……” paragraph 16 开学采购 她展开信封,里面显然不止有一张纸。她把那张必备用品的单子和车票放在一边,看向另外两张。 一张是介绍了霍格沃茨的校史,伊芙古德早在那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看过差不多的,于是她把目光落在另外一张上,那上面的字极其简短。 “我觉得你会喜欢福克斯给你挑选的尾羽,我向一些人隐瞒了你成为这届学生的事实,一切安好。 ——阿不思·邓布利多” 伊芙古德现在一头雾水,她不明白这些话的具体用意,但是它是邓布利多写的,于是她读了好几遍才有了点头绪。 她和福克斯关系很好以至于它乐意给她挑选羽毛做礼物,可是梅林啊,她跟它第一次见面就把它的屁股毛拔了,这关系好不太现实吧。 后面是又什么意思,不隐瞒难道对她而言有危险吗?隐瞒的那些人又是谁?伊芙古德半天没想出原因,这个爱打哑谜的老蜜蜂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好好表达啊。 她把目光重新放回那张必备用品清单,发现自己需要去买袍子和一些生活必需品。然后就是课本—— “《标准咒语,初级》,《魔法史》,《魔法理论》,《初学变形指南》……哈哈哈哈哈,看我找到了什么,”伊芙古德看到那行字,“——《神奇动物在哪里》,纽特·斯卡曼德着,”她清清嗓子,“你以为邓布利多会给你哀悼吗——” 书本她是齐的,但是制服和一些装备她还没有,于是她决定再次动身去对角巷,说不定能碰到巨大的海格带着哈利去那呢。 加百利重新缠绕住她的手臂,伊芙走进了火焰。 对角巷显然比上次她来时更加有活力了,因为街上充满了学生组成的人流,有的大声谈论着假期的趣事,有的挤在一些店门口看着橱窗。伊芙古德拉紧了戴在头上的兜帽,她确实得为自己买个袍子。 她推开了摩金夫人的长袍店。 “来买霍格沃茨学校的制服吗,小天使?”听到这个称呼伊芙愣了愣,她点点头。“看来今天的客人有点多,请随我来吧,这里有两个年轻人正在试衣服呢。” 伊芙随着她穿过店堂来到后面,她看到两个男孩正在谈话,但似乎没那么愉快,而且这两人看上去都有点眼熟—— “嘿!哈利,真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了。” 马尔福正跟他聊着魁地奇的事,被打断话的他不满地看了过来。伊芙摘下遮住她白色长卷发的兜帽,把他看呆了一瞬。 “伊芙古德!”哈利见到她很高兴,但是他现在在量尺寸没办法给她一个拥抱。伊芙被拉到另一个凳子上丈量,他们就这样隔得很远讲话。 “哈利?你是哈利·波特!”那个面色苍白的金发男孩几乎是叫出了声,伊芙和哈利转过头,前者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那个傲慢的金发男孩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伊芙的嘴可比他快多了,她喋喋不休地问了他最近的事,还在看见前面窗户外的海格时提了一嘴。 “他看上去真壮硕。” “是啊。”哈利赞同地附和,马尔福撇撇嘴。 海格似乎也注意到了伊芙古德,他愣在原地,以至于左手融化的冰激凌水滴在地上也不知道。 “嗤——”马尔福发出一声类似嘲笑的笑声,伊芙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这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你们都量好了亲爱的。”哈利和伊芙同时跳下了脚凳,他们还是有礼貌地跟马尔福挥挥手才走,至少初见哈利对他还没有坏印象。 “这位是海格,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哈利介绍道,伊芙跟他打了个招呼,她看出来海格正在尽力装作不认识她,“你好,我是伊芙古德·月。” 看来时间转换器接下来会把她带到更多地方去,毕竟在这之前她可没见过海格。 “噢,噢,当然,”海格结结巴巴地说,“很好听的名字。” 在哈利的邀请下她加入了他们俩的队伍,听着他讲海格是如何把德思礼一家整得服服帖帖的,特别是讲到达力的猪尾巴,伊芙古德笑得特别开心。然后哈利再次向她表示了感谢。 “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这么多,如果可以请你收下这些,”哈利从身后的袋子里拿出几枚加隆,诚恳地说,“那么多报纸和吐司机一定要不少钱。” “别这样哈利。”伊芙把钱重新塞回他的口袋,“如果你真要感谢我,还不如给我买杯跟你一样的冰激凌,它看上去真美味。” 三分钟后她拿到了一个超大的巧克力加覆盆子和碎果仁冰淇淋,它被施了魔法以至于不会那么快的融化掉。 “我已经买过了书,不过我想我还可以进去看看有什么新货。”一行人进了丽痕书店,哈利被一本《魔咒与破解魔咒》吸引了,伊芙古德看到这是整蛊别人的书,海格把他从那个书面前拖开。 “如果你没忘了我跟你说过不能在麻瓜世界使用魔法的话,你还是把给你表哥施魔咒的这个想法收一收吧。” “你总是那么懂我。”哈利移开视线,伊芙趁海格不注意把它放进了自己的购物车里。 他们买过黄铜望远镜和天平之后就来到了药店,伊芙古德觉得这里有斯内普袍子上的一点草药香,他们很快就买好了需要买的药,伊芙古德还买了两个独角兽角做的号角,一个送给了哈利。 “你真的不必——”哈利看上去局促极了,伊芙笑着把它塞给了他,“别推辞,我喜欢这种养小孩的感觉。”听到这句话的海格伤心地看向两人没插嘴,最后三个人离开了药店。 “你们接着要去哪?”伊芙古德拎着东西问,“我想现在回家放东西,这些太沉了。” 两人都明白她没有父母,而且伊芙古德干什么都要亲力亲为不麻烦别人搭手,他们心照不宣同意了并跟她告别,两人继续向前走去。 伊芙再次出门时换上了自己精心挑选的裙子,她穿梭在街区,终于在一家价格不菲的香水铺前停了下来,果断地推门进去。 “把你们家带有药草味的香水都拿过来,”她说,“我会长期订购。” 下午的时间她一直都在试闻香水,很多款式都有种黏腻的甜味,直到那一款。 扑鼻而来的苦情味,她好像闻到了苔藓和水仙根的特殊清香,一瞬间那个忧郁、藏匿着不为人所知温柔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她跟他是这么像。 “这款,你们店的存货我全都要,”伊芙古德浑身散发着壕气,亮得店员睁不开眼,“而且我要垄断这款,”女孩眼里是势在必得,“我不希望在除了我身上之外的地方闻到这股味道。” paragraph 17 通往霍格沃茨的特快 时间过的极快,不久就到了一个月后,霍格沃茨开学了。 伊芙古德拖着一个箱子走在国王十字车站的大理石地板上,她左手还拎着一个金丝做的鸟笼,里面放着被喂得跟猪一样的佩奇——她美其名曰这样更好rua,于是佩奇真的跟佩奇一样了。 她抬头看向钟,现在是十点半,其实不难看出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一小部分举止不一样,那些是即将上学的小巫师和他们的家长。 “伊芙!”哈利匆匆从远处跑来,旁边跟着他那个体型壮硕脸色不好看的弗农姨夫。“真巧啊。”伊芙古德回答,对他旁边的姨夫微笑算是打了招呼,他哼了一声,等他看清伊芙古德的脸时那样子像看到了鬼。 “——你已经找到了你的朋友,小子。但是那个站台似乎还没修建,祝你们好运。” 嘲讽完他就落荒而逃,伊芙在背后白了他一眼,她不记得跟这讨厌的家伙有过交流啊,这是什么眼神。 “海格没有跟你讲这事吗,别担心哈利,”伊芙古德安抚他,“看到第9和第10站台中间的隔墙了吗?”哈利点点头,伊芙继续说,“你只要照直往前冲就能进去,别紧张。” 说着伊芙古德就直接穿过了那道墙,哈利揉揉眼觉得过于不可思议了,他看到这里有人过来,就立刻也跑了进去。 复古的巨大火车正停在那里,浓烟滚滚遮蔽了上方的天空。猫叫声和猫头鹰的咕咕声此起彼伏,伊芙顺便称赞了哈利的海德薇,它看上去又白又可爱。 “但是伊芙,”哈利不确定地问,“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把一只猫放到鸟笼里呢?尽管它长得很像猫头鹰。” 伊芙古德瞪大了眼,同样瞪大眼的还有那只猫头鹰佩奇。它不满地大声叫了几声以证明她是纯正的猫头鹰,“噢……它啊……它……东西吃太多了,”伊芙古德立刻把锅甩得干干净净,“每天都缠着我要吃的,就喂成这么胖了。”佩奇叫得更大声了,但是伊芙装作没听见。 所以你宁愿觉得我故意把猫放到猫头鹰笼子里,也不愿意承认它是只猫头鹰是吗? 这句话她只是在心里吐槽,接着两人就挑了中间的车厢上去,当他们第八次尝试把哈利的行李拉上火车无果后伊芙古德抽出了魔杖。 “羽加迪姆,雷维奥萨。” 那个行李轻飘飘地被她拎了起来,其实非必要她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自己会咒语的,但是这该死的东西实在是太重了。 “真是太神奇了,你还没有学过一节课就会了这个咒语!”一个红色脑袋突然从哈利的身后冒了出来,是弗雷德,跟着跑过来的还有他们一家人。“我真高兴又见到你们了。”伊芙古德一个接着一个拥抱他们,“亲爱的,不敢想象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韦斯莱夫人惋惜道,“这么多天你也没有找过我们。” “伊娃辞职了,所以我那段时间都一直很忙。”伊芙古德说谎不打草稿,“我也很想你们。”她看向显得有点局促不安的哈利对他介绍道:“这是韦斯莱一家,他们人都很友善,我相信你也会喜欢他们的。” “当然。”哈利高兴地说,他们与生俱来的亲和力让他感到很舒服。 “这位呢就是哈利,哈利·波特。” 气氛凝滞住了,哈利不安地看向伊芙古德,她对他宽慰地笑了笑了。 “美妙绝伦。” “妙不可言。” “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两个人果然唱起了双簧,他们轮流跟他握手,像见到了不得了的大人物。“金妮你应该也来握手,”弗雷德补充,“快来看看你伟大的偶像——”那个最小的女孩捂着脸跑走了。 “噢好了,你们快停下。”韦斯莱夫人阻止了两人的玩笑,但是哈利感觉有趣极了。“这是罗恩·韦斯莱,”她向哈利介绍,“跟你们年纪一样大,也是新生。” “你好。” 两人握了手算是认识了,接着韦斯莱夫人就去找金妮,双子说完各自的名字后也下了这节车厢。他们三人坐在一起,两个男孩聊起了伤疤和德思礼一家,伊芙古德就坐在旁边逗弄佩奇,它看样子还是为伊芙的谎言生气。 藏在她袖子里的加百利缓缓伸出脑袋,伊芙毫不客气地把它按了回去。 “你的那款法兰绒香水总有股苦味,我鼻子受不了了。”加百利控诉道,伊芙现在没办法跟它聊天,就直接给了它一个脑崩——打晕了就闻不到味了。 “……五个,”现在罗恩在吐槽他的家庭,“比尔和查理都是那么优秀,尽管他们已经毕业了……”伊芙古德看向窗外的人海,没有仔细听。接着她看到罗恩从口袋里掏出那只正在睡觉的灰老鼠。 “嘿!”她叫了一声,随即又反应过来这样很不礼貌立刻捂住了嘴,那个背叛哈利父母的阿尼玛格斯正在她的面前,但是罗恩正在爱抚它,这让她感觉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哈利看向她,“你怎么了?” “对不起……但是我一直很害怕老鼠……”她支支吾吾地回答,“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它放回去,我怕我会把它……额……把它……” 她的话还没说完,罗恩就把它放回了内袋里,“你应该早点跟我说这个,毕竟我以为你不害怕。” “把它一脚踩死”这几个字被伊芙古德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她胡乱地点头,继续听两个男孩讲话。 “……伊芙没告诉我父母的情况,海格告诉我了这些,在这之前我对自己的身世一头雾水,”哈利说,“还有伏地魔——” 罗恩看上去呼吸都停滞了。伊芙古德觉得这很有意思,于是附和道,“是的,那个没鼻子的丑八怪,伏地魔。”她特地咬字清楚地重复那个名字,“该死的混账,不过幸好现在已经没事了。那个愚蠢的伏地魔。” “我的梅林!”罗恩一下子跳起,他看向伊芙古德的眼里满是震惊,“怎么了?”哈利问。 “你们居然都说出那个神秘人的名字!”他凯佩地说,“你要知道,基本上没有人会——”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能说,这也并不表示我很勇敢什么的,”哈利道,“但是伊芙古德看上去是真的不怕他。” 两人又把目光放到她身上,伊芙古德从鼻子里哼出了个音节,“我一向看不起这种把别人性命当垃圾看待的家伙,他是个可恨的东西,不是吗?” “他当然是个可恨的东西。”哈利觉得他越来越喜欢这个行事大胆的女孩了,罗恩点点头,眼里满是崇拜,两人一致认为她说的在理。 列车驶离了车站,小家伙们看向窗外,那里有一大片长着郁郁葱葱草木的田野,一群一群的牛羊点缀在上面。伊芙温习着一年级课本,她把她看不懂的地方再次用红笔标了一遍,“你可真努力。”罗恩说,“可以给我看看你的书吗?” 伊芙古德递过去,他吸了口凉气,“你把一年级所有内容都看了一遍?”他更加佩服她了,“是的。”伊芙古德对他眨眨眼,放低了声音说,“事实上我已经在看二年级的书了。” 列车一路往前,哈利说了伊芙在他九岁那年莫名来到他们家的事,罗恩听得津津有味。伊芙古德还提起她家的家养小精灵,展示了那条在她手臂上缠绕的蛇,罗恩表示很羡慕,接着她像想起来什么一样翻找着行李。 “你在找什么?” 女孩挥了挥手上的书,扔给了哈利,是那本《魔咒与破解魔咒》。 “我想海格是不会知道这事的。”她笑得狡黠,哈利紧紧抱住那本书,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paragraph 18 霍格沃茨 快到中午十二点半时过道上传来了让人高兴的快餐车声,一个微胖的女人打开包厢门询问他们是否需要食物。伊芙古德不是很饿,罗恩红着脸说自己带了三明治不需要,哈利兴奋地跑向餐车,不一会就带了一大堆东西回来。 “我猜你肯定饿了,伊芙古德。”哈利把那堆零食放到座位上,招呼他们一起来吃。“不用了——”罗恩没有底气地拒绝,但被伊芙古德拉着去了哈利那里,他们好奇地打量着一些自己从没看到过的东西。 “巧克力蛙。”伊芙古德一字一句念出了离她最近的一包零食,“好波特,我想你肯定不会拒绝让我尝一些的。”开玩笑,能白嫖的东西为什么要买。 “这些都给你都没问题。”哈利边说边啃着南瓜馅饼,罗恩的嘴里也被塞了一块坩埚形的蛋糕,尽管他一直强调自己妈妈给自己带过三明治,但是正像伊芙古德说的一样,偶尔得要换换口味,于是三人很高兴的坐在一起吃东西。伊芙古德从巧克力蛙里抽出了一张画片。 那是长有长长白胡子的老人,他冲她眨眨眼,“噢,是邓布利多。”伊芙古德也冲他眨眨眼,接着这有趣的校长就从画片里消失了。哈利饶有兴趣地仔细看了看那张画片,“我还是更喜欢这种会动的照片,我们那里——应该说是麻瓜那里,他们的照片都不会动。” “麻瓜总是会想出很多奇妙的东西,不是吗?”罗恩看上去很感兴趣,“像我就从来没见过不会动的照片。” 然后一群人为了寻找罗恩想要的画片,把那些巧克力蛙全部都拆开来了。哈利的手上一下子多了好多画片,而且巧克力蛙的味道也很不错,吃起来不会感觉过于甜,反而有种清凉的口感,加百利从她的袖子里探出头咬了一口从伊芙古德手里逃掉的巧克力蛙,那小家伙摇摇晃晃站不稳,她顺利把它抓了回来。 “我真不知道蛇能不能吃这东西,但是应该不会死吧。”伊芙古德嘟囔。接着他们还尝试了比比多味豆和泡泡糖,期间有个圆脸男孩路过这里,询问他们是否看到过他的蟾蜍,三人摇摇头,他哭着走了。 罗恩想起了他的那只灰老鼠,但是突然想到伊芙古德害怕的样子,(“有没有搞错,那不是害怕!”)于是决定不提它了。他们继续聊天时包厢又被打开,是陪着纳威的赫敏,她先是惊讶了下伊芙古德白色的长发,当得知蟾蜍不在这里时她关上包厢门离开了。 话题被扯到了魁地奇,但是伊芙并不感兴趣,她默默翻阅着手上的书,想着多久马尔福会打开这个包厢。果然在她想完没多久包厢再次被推开,她合上了书。 “我们又见面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德拉科用着长长的、傲慢的语调说,“哈利波特,和……” “我叫伊芙古德。”女孩看向他,被这么漂亮的姑娘注视着马尔福有点脸红。“噢——还有伊芙古德小姐。”他说。他身后跟着的另外两个男孩又高又壮,而且确实有点难看,伊芙古德看了一眼就不想看了——梅林保佑,她确实有点颜控。 “这位就是韦斯莱家的人了吧。”介于伊芙古德在场,德拉科没有表现得那么傲慢,但是他的语气还是让人觉得他有点欠揍,罗恩似乎不太喜欢他,对他的话只是用鼻子里哼出的气回应。 苍白面颊的男孩冷哼一声,想来两句嘲讽的话。这时候女孩开口了,“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德拉科·马尔福,”说到他的名字他显得骄傲多了,罗恩想笑,但是他的脚被狠狠踩了一下,是伊芙古德,不过她好像并没有察觉。 于是在伊芙的带领下三个人到底还是握了握手,高尔还想拿一块巧克力蛙,被德拉科一把打掉了。 “别拿别人的东西,我们没了可以再买。”他说道,伊芙放松了握住魔杖的手。 等到那一群人离开后罗恩后背重重靠在在座位上,很不客气地哼哼:“我们就应该不对他那么有礼貌,你要知道没有谁比他们家更会见风使舵。我爸爸说他们家一早就拜倒在神秘人的脚下,只是后来他失败了,那些人又装作什么都没干的样子回来了。” “噢。”伊芙古德说,“真是吓人。看来我们以后得离他远点。” “他们一家全是斯莱特林。”罗恩不屑地说,“只要不分到那个学院就不会跟他有什么交集,我想我们之中是没一个人能去那里的——至少如果我被分到了,我会一头撞死。” 伊芙干笑着咬碎了巧克力蛙的头,把它咬得嘎嘣作响。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他们决定现在换上袍子。伊芙古德抱着她的衣服打算去车上的盥洗室换,过了几分钟她穿着那身黑长袍回来了。 “我真高兴等到这一刻到来!”他们三个人下车时伊芙古德兴奋地说,但是看到另外两人脸色不太好她又止住了话头,“你们怎么了?” “我们还不知道入学测验……”罗恩白着脸说,“听我的哥哥们说是打败巨怪什么的……这太吓人了。”哈利听到这更加不安了,他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他们就听到了伊芙古德的笑声。 知道了只是戴着一顶帽子被分配学院时,两人都显然放松了不少。“我要找弗雷德和乔治,狠狠地,跟他们吵一架!”伊芙看向他瘦弱的身板不置可否,因为她脑海里已经有了那对双胞胎把他摁在地上摩擦的场景。 他们跟着海格上了船,同时那个打开过他们包厢门的棕头发女孩也上来了,他们互相交换了名字,接着就热络地聊了起来。但是罗恩看上去不太高兴,因为她提醒了他的鼻子上有块污渍。 现在的天并不很黑,反而呈现出绚丽的紫色。伊芙看到湖的对面有个巨大的城堡,它是那么雄伟,隔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一种古老而庄严的气息。高大的塔尖好像在天边,似乎下一刻就能戳下那颗高高悬着的星星,几扇大窗户被快要落下的太阳照出了反光,像是镶嵌在古堡上的钻石一样闪闪发亮。伊芙想起了圣诞节那天和斯内普一起看过的星河。 在一群人的惊呼声中小船摇摇晃晃地开了,伊芙古德把手探进了冰凉的河水轻轻晃动,听着三人的叽叽喳喳。 “我们到了!” 学生们的船停靠在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他们踩着有碎石和鹅卵石的地面走着,哈利他们听到了圆脸男孩纳威找到蟾蜍时惊喜的叫声。一群人很快就到了那扇巨大的橡木门前。海格照例往门上敲了三下,那古朴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paragraph 19 分院帽 是麦格教授。 这位教授看上去是那么一丝不苟,她严肃着一张脸把他们带了进去,这让伊芙古德有一瞬间觉得他们就像即将被关进阿兹卡班的重大犯人。 他们爬上了一段大理石楼梯,穿过了一扇后面有不小的说话声的门,被带进了一间很小的空屋里。麦格教授用着严肃的口吻介绍了四个学院和分院的流程,接着她就离开了,说是过会带他们走。 头顶上一群幽灵的出现把大多数人都吓了一跳,伊芙打断了还在不停温习咒语的赫敏,告诉她分院只不过就是戴一顶帽子而已——她看上去居然有点失落。 那群幽灵大声地谈论石柱滚木球戏和今晚的分院,一个幽灵注意到了底下局促不安的新生们。 “你们是新生吧?” 伊芙古德眨眨眼,空气里十分安静,显然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他们当然是,这回得等着分院呢。”一个尖尖的男声说道,“往前走吧,我们快赶不上了。”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很快流逝,不久后麦格就回来了,“现在,”她说,“排成一排,跟我走吧。” 伊芙古德被挤在了中间,她想自己的名字被晚点叫到,这样她就能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一个被分到别的学院,轮到她的时候会更有神秘感。那个双扇门被打开,伊芙古德瞪大了眼。 极其巨大的、富丽堂皇的礼堂,最显眼的是里面代表着四个学院的四张长桌。头顶上和四处飘荡着发光的蜡烛,跳跃的火芯似乎没有热量,只是起着照明作用。桌子上的金杯金盘把她眼睛晃得有点睁不开,她突然就萌生了拿几个藏到自家金库里去的想法。 伊芙古德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她向那里看去,是一个头发微长,穿着得体的教授。他的肤色是略染疲惫的黄色,干干净净的黑发被打理的很好,还有一个笔挺的鹰钩鼻。他看上去满脸的不可置信,因为他现在整个人都从教师的长桌上站了起来。伊芙古德不清楚自己是否认识他,因为隔着太远了。 当她专心致志的看着头顶绚丽的天空时,麦格教授往他们面前放了一个四脚凳,然后一顶尖顶巫师帽被安放在上面,它上面打着补丁,看上去那么破旧。 礼堂里的声音渐渐小下来,所有人都盯着那顶帽子,于是伊芙也盯着它,它果然裂开了一道宽宽的缝开始唱起了歌。 要她评价就是这首歌算不上多么美妙,但是绝对是很有纪念意义的。整个礼堂掌声雷动,那顶帽子向四张餐桌鞠躬,接着就静止了。 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她的手上拿着一卷羊皮纸,伊芙古德暗自希望自己不要是那个名单里靠前的人。 “现在开始,我念到谁的名字,谁就上来戴上这顶帽子进行分院。”哈利担心地看向她,伊芙回了一个鼓励的笑容。“汉娜·艾博!” 不得不说等待也是非常煎熬的,伊芙古德觉得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她不由自主地用左手捻着加百利,试图用它冰冷的肌肤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排新生队伍越来越少,罗恩和赫敏果然被分到了格兰芬多,而那个满脸傲慢神色的马尔福去了斯莱特林,伊芙敢肯定那帽子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就做了决定。还有那个纳威闹出的笑话让她轻松不少。 “别担心哈利,”伊芙看出来她前面的男孩紧张得不行,“你看,至少这个队伍还有五个人呢。” “现在是三个……不……”哈利回应,“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哈利·波特!” 礼堂立刻出现了窃窃私语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他身上,没反应过来的哈利被伊芙推了一把,然后他像机器人一样走了出去,哈利觉得自己现在在同手同脚走路——他坐在了椅子上。 大约过了二十多秒,分院帽终于作出了回应,“格兰芬多!”男孩走向一个长桌,那边的人热烈地鼓掌欢呼,伊芙古德听见了那对双胞胎的高喊。(“我们有波特了!”)最后就是她了。 麦格教授看到名字时顿了顿,伊芙古德觉得自己紧张地都快升天了。 “伊芙古德·月·斯莱特林!” 马甲掉了,还是掉得稀碎的那种。礼堂里之前为哈利的欢呼一下子消失了,她感觉空气凝滞起来,这让她很不舒服。“什么?”哈利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她居然姓斯莱特林?这怎么可能?” 伊芙古德走向分院帽,把它戴在了头上,世界陷入了黑暗。 “一个萨拉查的后代,”一个细微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真奇怪,你明明勇敢又真挚,但是你内心有着一潭巨大的深渊,不过毫无疑问你是个好苗子……你想去哪?” “斯莱特林。”伊芙古德想着,“我从未怀疑我是属于那个学院的。” “很好,”帽子说,“那么就这样决定了——斯莱特林!” 伊芙古德放下帽子,突然身后教室席位传来了鼓掌,她惊讶地转过身,发现是刚刚那个看着她的教授。他站起来为她鼓掌。那席位上写的是—— 西弗勒斯·斯内普 ? 这一定是假的,那个老蝙蝠头可没这么干净。 不确定,再看看。 看到院长都站起来鼓掌,斯莱特林那桌显得十分激动,掌声甚至盖过了欢迎哈利的格兰芬多。 “幸好她没有来这里,”弗雷德说,“不然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叫了——我们有斯莱特林了?这可太荒谬了。” 这个玩笑显然没有让哈利的心情更好,“她一点都不像斯莱特林。”他泄气地说,因为他对那个学院的印象并不好,这可能就是她隐瞒自己姓的原因吧。 伊芙古德尽力让自己看上去低调地入坐,两边都是她不认识的斯莱特林,对面是那个看上去面色更加苍白的德拉科。她再次把目光放向教师的长桌,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那确实是斯教如假包换,因为这时他正用不太友善的目光看向哈利。 paragraph 20 斯内普 “真不敢相信,”对面的马尔福说,伊芙古德看向他,“你居然是斯莱特林先生的后代!”旁边的人也凑上点附和,伊芙觉得头有点痛。 “是的,马尔福先生。” “那你一定是纯血。”旁边的潘西说道,那是一个黑发女孩,长得有点刻薄,让她想起了哈利的佩妮姨妈。伊芙并不赞成纯血论,但是能为自己得来的好处她为什么不用呢。她点点头,“是的。” 这时阿不思·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他满面红光看上去十分高兴,他向他们伸开了双臂—— “欢迎!”他高声说道,“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我想我们会在这里度过更难忘的一学年,不过在宴会开始前我想对大家说几句话。” “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高深而看上去有点荒谬的话。”伊芙古德说,在她旁边的一个斯莱特林学长点头同意。他重新坐下来,礼堂里爆发出欢呼和掌声,接着餐桌上突然出现了丰盛的佳肴。 对比起格兰芬多的热闹,斯莱特林这桌就有点冷冷清清了。伊芙古德很想聊天,她看向对面同样难受的德拉科,因为他旁边飘着血人巴罗,两人对视上了,接着突然达成了共识。 然后两人开始热火朝天地聊起来,她从没觉得这个傲慢的小少爷这么有趣过,为了不挨潘西的眼刀,伊芙把她也带进了话题。三个人说说笑笑,这使得一部分人也被带动起来,这桌也开始变得热闹了。 “你们家居然还有孔雀。”伊芙古德很配合地称赞,这使得马尔福简直要把鼻子翘到天上去了,“当然!我想没有一个人会拒绝来我们家庄园参观的。”他差点把“快点要求来我家参观”几个字写在了脸上,伊芙觉得这少爷真是傲娇得不行。 “我想你也会同意让我去你家玩的,是吧?”“当——然——”德拉科趾高气昂地拉长声音回答,潘西和伊芙古德不约而同地捂住脸笑了。 “你就是那个斯莱特林吧,小姐。”一位女生走到她旁边,伊芙古德看过去,那是个长发及腰的黄眼睛学姐,她礼貌地点点头。她扬起手中的酒杯,“我想你不会介意和我碰一杯的吧?” “和学姐碰杯是我的荣幸。”伊芙滴水不漏地回答,两人碰了杯后那个学姐离开了。“我还真想知道她的名字,”伊芙古德如是说,“她长得真漂亮。” “你也很漂亮啊,伊芙。”潘西羡慕地看着她一头白发,接着女生们就开始聊起保养和护理,这方面伊芙古德反而没她们有经验了。“我们已经蝉联了六年的学院杯,”伊芙古德旁边的学长骄傲地说,“我想有了各位的加入这一切会变得更好。” “这可不一定。”伊芙古德心里吐槽,虽然她也特别想为斯莱特林夺得学院杯就是了。 愉快的晚餐就这么接近了尾声,让自己都觉得惊讶的是她居然和那个潘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伊芙决定暗自掰正这些疯狂崇拜纯血统论的小蛇们,这对她以后做事更加方便。 伊芙古德看向格兰芬多的长桌,但是让她难过的是他们都在聊天,没一个人看到她。于是她默默切下那根美味的花瓣烤肠,她尝了尝觉得很不赖。 当最后一道甜点消失时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礼堂里窃窃私语也停止了。 他先是警告了禁林不准入内,然后提醒不能在走廊上使用魔法,还说了魁地奇核审工作。 最后他说道:“凡是不想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伊芙古德听到了双胞胎和哈利的笑声,她觉得有意思极了。 然后就是快乐的唱校歌时间,伊芙古德很高兴看到奇洛的脸僵住了,她想如果兜帽下的那个伏地魔有意识一定会非常难受。 从魔杖里流出的金色文字在每个人面前展开,那是个只有歌词没有旋律的校歌。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请教给我们知识, 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 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 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 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为我们头脑空空,充满空气、 死苍蝇和鸡毛蒜皮, 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 把被我们遗忘的,还给我们, 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 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化为粪土。 伊芙古德觉得唱出来实在过于羞耻,但是她还是秉持着好学生的态度原原本本地唱了下来。对面的德拉科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他的脸变得通红,活像一个红色灯笼。 “你不觉得很尴尬吗?”潘西悄悄地对她说,伊芙古德开了个玩笑,“不啊,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接着她就用怪异的眼神看向她,似乎觉得她跟校长有同一种口味实在是匪夷所思。 当韦斯莱兄弟终于用《葬礼进行曲》的旋律唱完一首歌时,这令人高兴的晚宴就结束了。伊芙古德正要随着大家一起走,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是那个有点磁性的、略有点腔调的天鹅绒质感男声,她一直想听到的声音,是斯内普。 德拉科看到他似乎很欣喜,伊芙身边的人都稀稀拉拉地向他问好,斯内普点头接受了他们的问好,把头转向不知所措的伊芙古德。 “来吧,”他说,伊芙看到他克制不住向上的嘴角,“我找你有点事。” 她被拉到了他的办公室,这里比她想象的要明亮温暖,她被要求坐在他的对面,伊芙古德眨着明亮的蓝色眼睛看向他。 “有什么事吗,教授?” 对面的男人因为这句话脸一下子黑了,“叫我的名字。”他要求,那双黑色眼睛紧紧地跟着她,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似的。 “噢,亲爱的西弗。”果不其然他的脸更黑了,伊芙像一个诡计得逞的小孩一样凑过去,“你今天洗头了——” “我完全可以把你赶出去,斯莱特林小姐。”他明明还想叫她巨怪,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那我走了。”伊芙作势要起身,斯内普一下子站起来把她重新摁回了座位上。 “看来我的到来打扰了二位的幸福时光。” 伊芙古德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邓布利多先生!”她高兴地看过去,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一只火红的凤凰。 “福克斯一直要求来看你。”邓布利多笑道,伊芙把它放到怀里顺毛,它亲昵地蹭蹭她。 “你要知道,”邓布利多给自己搬来一把椅子,三个人一起坐在斯内普的办公桌前,但是办公室的主人好像不是很高兴,“斯内普一直很想见你,你都不知道其他教师是怎么打趣他的,他们说——” “停,我不想参与这个话题。”斯内普别过脸,“我是找她来商量正事的。”他补充,邓布利多用别样的眼神看向这个黑袍男人。 “作为你的院长,”他说,“我有必要向斯莱特林的后人提供一些帮助,这是秘密。” “你的寝室和别人的都不一样,是单人寝间,我特地向学校申报的,多余的费用都扣在我的头上。” “哎呦。”伊芙古德发出赞赏的声音,斯内普看了她一眼。 “最后就是要遵守校规,”伊芙觉得斯内普板着脸的样子很有趣,“毕竟你的院长很忙,要是干出些事来不能及时处理是很正常的。” “噢——”那就是她偶尔“不小心”违反校规也可以,是这个意思吧。 paragraph 21 开学 “但是,不能,故意,违反,校规!”斯内普看出了她的算盘,拿魔杖戳着伊芙的脑袋,一字一句地说道,伊芙古德摸摸有点疼的额头胡乱答应了。 “没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们可以走了。”斯内普结束了这个简短的聊天,但是伊芙举起了手。 “你说。” “我想要一件你的袍子,西弗……教授。” 然后伊芙连带着福克斯被双双扔出了办公室,(“福克斯!”邓布利多喊道)但是没一会又被叫了回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斯内普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痛了,她总是仗着自己认识她给自己谋求些……便利,虽然自己也挺乐意就是了。他用魔杖打开了一边的柜子,选出了一件袍子扔到她头上。“走吧。” 两人离开了办公室,临走前伊芙照常拔了根福克斯的毛,(“福克斯!”邓布利多的声音听上去心痛极了)但是那只小傻鸟好像没什么反应,只是啄了啄伊芙的手,她把它抱起来亲了一口,下一秒就被拉离了这里。 “喂!我还没跟他们告别呢!” “在外叫我教授,伊芙古德小姐。” “……斯内普……教授。” 两人穿过七拐八绕的走廊,然后看到了尽头一个肖像。 “纯血。”斯内普说出口令,圆形墙洞就显露了出来,斯内普似乎不想两人前后走,于是念了个咒把它开得更大,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在水底,那里有个巨大的壁炉让这里显得更加温暖,但是透明的玻璃外好像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游动,伊芙紧张地抓住了斯内普的袍子角。这时这里已经没了人,所以他们很快就穿过了这里。斯内普帮她打开一扇门,指引她走向尽头的一个房间,那里挂着的牌子上只有一个人的名字——伊芙古德·月·斯莱特林。 “到了。”她打开房门,看到了几乎可以用得上奢华二字来形容的房间,僵在原地。斯内普看上去很满意她的反应,他挥动魔杖把那张公主床的帷幔拉起,顺便点燃了角落里的壁炉,伊芙古德慢慢走了进去。 “其实……我自己也能支付单人寝的费用。”她犹犹豫豫地开口,这么好的房间一定很贵吧,特别是——怎么还有纯金的马桶? “马桶是你要求的。” “我什么时候提过这种要求?!” 别污蔑她,她可没这种恶趣味。但是马桶金光闪闪的好高级啊,可以搬到自家金库里吗。 “你以后会提这个要求。” “我以后也不会!” 斯内普嘴角微微上扬,伊芙打开了行李,把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拿,还把新拔下来的凤凰毛插到了一个花瓶里。 “晚安,我得走了。” “晚安西弗。” 他关上了房门,伊芙终于摆好了最后一样东西,现在的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她还是坚持洗了个澡换上睡衣才睡。 加百利从她手臂上滑到毯子上,重新变成巨蟒盘踞在她旁边。“我记得他的气味。”它嘶嘶地说,“是我们穿越过去时看到的男孩。” “是的。”伊芙古德回应它,她觉得自己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她睡着了。 第二天伊芙古德的生物钟照常把她叫醒,她迷迷糊糊地起身,当看到窗外微微透着晨光的水时她反应了过来。她现在就在霍格沃茨,完完全全地在这里,她每天都能看到斯内普了。 “芜湖!”她立刻跑到卫生间开始洗漱,加百利不满地摇晃了下被她踩痛的尾巴。她把一条深绿色的丝巾绑在发间,说实话伊芙其实不太舍得坐在那个马桶上——它正泛着金光呢。几分钟后她带着加百利离开了房间,这时候外面还是静悄悄的,连那个休息室里也没有几个人。 “早啊,斯莱特林。”有人冲她打招呼,伊芙古德热情地回应,“其实我还是更喜欢你们叫我伊芙古德。”她穿过休息室的门洞出去了。 “我从没见过新生起这么早。”一个女生说,“她白色的头发真好看。”“谢谢——”伊芙古德的话从远处飘来,把他们逗笑了。 “充满活力的新生总是让人心情愉悦。”女生旁边的男级长放下报纸道。大家都似乎很喜欢这个有点跳脱的斯莱特林——身份和血统尊贵,人又礼貌和善。 这时候的礼堂也没有多少人,但是还有满桌丰盛的饭菜,伊芙古德随意坐下为自己盛了碗冒着热气的粥,其他长桌上的人好奇地打量着她。 “那个就是斯莱特林,你看。” “在哪?” “白头发的?梅林,我还从没见过这么纯正的发色。” “她起得可真早。” 早餐时间就在一群人的叽叽喳喳声过去了,她的猫头鹰佩奇飞过来,在她面前轻轻放下一个包裹,那东西用真丝包裹住,显然被施了魔法才不至于被锋利的爪子抓坏。 她打了开来,里面是一瓶香水,她已经支付了一学期每周一瓶香水的费用,那家店经理的态度很好,这让她很满意。 第一节课就是斯内普的魔药课,和格兰芬多一起。伊芙古德严重怀疑他申请改了课表,当她漫不经心地走出礼堂时碰到了哈利他们。 “噢,”她说,“早上好啊。” “早上好,希望你一切都好。”哈利闷闷不乐地回应,罗恩解释道,“今天早上一大群人都围在我们旁边,说是一定想目睹哈利的英姿。” “罗恩。”哈利有气无力地打断他,罗恩和伊芙古德都笑了起来。“想点开心的,”她向他们露出微笑,“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在这里生活了,你再也不用在你姨妈家里住着了。” “是啊。”哈利明显高兴了不少,然后两个人就互相告别离开了。伊芙古德照着课表寻找教室,终于在一间地下教室前停下了。她推开了门。 那里面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伊芙古德好奇地打量摆满墙的动物标本,她看到一个泡有蝙蝠翅膀的瓶子,想好奇拿下来看看。 “注意你的手。” 身后一个声音猝不及防地响起,伊芙万分庆幸自己还没碰到那个瓶子,不然早就被她弄掉了。她回过头瞪了眼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斯内普。 “伊芙古德小姐,你应该学会如何对自己的院长保持该有的尊敬。”斯内普拿下那罐标本,伊芙看到上面标着“兔唇蝠蝠翅”,“我想应该有人教过你,不能随便乱动东西。” “噢。”伊芙兴致缺缺地回答,她挑选了一个靠前的座位坐下,这时教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是赫敏。 “我能和格兰芬多的学生坐在一起吗,教授?”伊芙古德渴望地看向仍立在那堆标本前的斯内普,他头也没回地同意了。两个女孩坐在一起,开始聊起接下来要上的课和今天的早饭,斯内普拿下了那个标本瓶,走向了讲桌。 大约又过了十五分钟,教室里的人才慢慢变多。德拉科对伊芙古德和格兰芬多的人坐嗤之以鼻,但是还是很诚实地坐在伊芙她们后面,潘西和一群小姐妹进来了,她们选择坐在教室的右下角。 “现在开始点名,”斯内普用他惯有的腔调说话,他拿起名册开始一个一个报名字。当点到哈利时他顿了顿。 “是啊,伟大的、响当当的救世主。”伊芙古德听到德拉科在笑,她转头瞪了他一眼,那个白金头被瞪得懵了一瞬。“哈利·波特。” 他点完名就抬头看向所有人,除了伊芙古德每个人都被他锐利冰冷的眼扫视了一遍。“我希望你们来这里是因为学习这门魔药配置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而不是来在我的课堂上干些蠢事——马尔福,我希望你的眼睛总是不要瞪着你前面的同学。” paragraph 22 魔药课 正在瞪伊芙的德拉科收回视线,他撇撇嘴低下头。 “……我能教会你们如何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他不紧不慢地说,声音并不大但是足以让每个人都听见,“但前提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伊芙看到旁边的赫敏向前探出身子,她无奈地扶了扶额。 “伊芙古德。”她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站了起来,“捣碎的合欢花花根和独角兽的毛发能得到什么?” “欢欣剂,先生。” 一边的赫敏似乎一头雾水,教室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斯内普看上去很满意。 “那么列举出福灵剂需要的几种材料。” 伊芙古德想到了上次被时间转换器带到斯内普二年级时看到的那个失败品,她快速回答:“百里香酊,辣根,我想也许还有海葱球茎和海葵的茎。 ” “很好,看样子你已经看过高年级的书了。”斯内普声音里透出一点喜悦,赫敏的表情看上去像见到了神明。很多人倒抽了口凉气。 “她简直骗人!”罗恩小声地对哈利说,“明明在车上她跟我说的是才看到二年级的书。” 斯内普瞥了眼罗恩,他吓得立刻闭上了嘴。 “那你最后随便说一种药剂的做法。” 伊芙古德脑子里可是装了几十种药剂的做法,于是在她流利地讲述后,她为斯莱特林加了三十分。 “难以想象!”赫敏看上去想把她的脑子掰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东西,伊芙古德谦逊地笑笑。她能感受到一群人投来的崇拜眼神,这让她感觉有点爽。 接着就是让人激动的动手时间,他们被分成两人一组调制一种治疗疖子的药水。格兰芬多总是被斯内普指出错处,让伊芙古德大跌眼镜的是德拉科居然也不能幸免。他在粉碎蛇的毒牙时用力过猛把它弹到了地上,接着很及时地受到了斯内普的嘲讽。 在他们手忙脚乱时伊芙古德早就配置好了药水,在斯内普经过她旁边时她拉了拉他的袍子。 “看到哈利旁边的那个圆脸男孩没有,”她小声说,“他现在正想把豪猪刺放在坩埚里呢。” 然后斯内普就拖着斗篷训斥纳威去了,隔着那么远都能听到他的咆哮,伊芙觉得这样比可怜的纳威被烫得进医院好。这时赫敏探过头来表示能否帮她看看自己做的药剂。 伊芙当然很乐意帮这个勤奋的小巫师,当她指出她的干荨麻应该多加一点时赫敏看上去真的惊呆了。 这节愉快的魔药课很快就结束,伊芙古德果然被要求留下来帮他收拾东西。哈利三人走出教室,赫敏仍在絮叨伊芙古德的聪慧。 “上天保佑,我刻意少加了三盎司的干荨麻,”赫敏说,“你猜怎么样,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是啊,是啊,”罗恩说,“实在是不可思议,毕竟她是斯莱特林——哦你们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哈利赫敏两人这才把目光收回来。 当伊芙古德尽职尽责地收拾东西时,斯内普开口了,“你应该认真干你的事,而不是四处看别人操作。”她想起了自己提醒斯内普纳威的事,抽了抽嘴角,“可是我做完了,”她比划,“这么完美的药剂!”他还在课程结束前大肆夸赞过的。 斯内普没有讲话,他挥了挥魔杖,教室里的狼藉就被打扫干净,伊芙古德瞪大眼睛。 “你耍我?!” “注意言行,伊芙古德小姐。” “斯内普教授,你耍我!” 注意了,但没完全注意。 明明用魔杖就能解决的事,居然让她一个人打扫了半个教室。伊芙古德气呼呼地跟在他身后,她打算用眼神杀死他,但是后者一点反应没有。 “下节什么课?” “是麦格教授的变形术。”伊芙古德扫了眼手上的课程表。“我带你过去。”斯内普强硬地说。免费的带路人谁会拒绝呢,她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早就忘了斯内普让她白白整了半个教室的事。 “有什么事找我。”他扔下这句轻飘飘的话就果断走开,伊芙应着进了教室。后面跟过来的潘西挽住她的胳膊,她们说说笑笑地找到一张空桌子并排坐下。 “上节课你居然跟格兰芬多坐在一起。”潘西不客气地开口,伊芙知道这是她的风格,“我听说那个赫敏格兰杰是个泥巴……” “你敢说出那个字我就敢在开学第一天违反校规。”伊芙用冰冷的口气说,潘西知道她是认真的,因为她已经抽出了那根魔杖。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潘西慌忙解释,她不希望自己在她这个纯血斯莱特林后裔心里留下极差的印象,至少得到风声的家人是这么跟她说的。伊芙古德松开了魔杖,口气软了下来,“你知道这是个很不文雅,很有侮辱性的词语。”但是那双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她。 “是……我当然知道。”潘西悻悻地说。 “你要知道,一个明智的斯莱特林是不会因为对方的血统和家世而看不起一个人的,”伊芙古德决定从他们的角度解释自己这么维护她的原因,“我们真正看不起的是那些愚蠢,不知变通的呆瓜。” “我想你应该用聪明的大脑想想这个问题,而不是一直看着血统不放。”潘西看样子有点懵,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有人对她么说,“一个聪慧的对手总比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同伴好。” “明白吗?” “……应该吧。” 看来你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同伴。伊芙古德心里吐槽,“总之你要记住,知识和道德才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德拉科把头凑上来听她们在聊什么,“血统只能把巫师分成你们所规划的的三六九等,但是真正的伟人是不会被血统所困,因为知识才是一个人向前的助力。” “好高深啊,”潘西还是有点听不懂,但是崇拜地看向她,“这也是高年级课本里有的吗?” “笨死了,潘西!”德拉科显然听懂了,然后潘西缠着德拉科给她解释。坐在角落的虎斑猫缓缓睁开眼睛,意味深长地看向伊芙古德,邓布利多说得对,她确实是一个明事理的姑娘。 上课时间到,那只跳上讲台的虎斑猫一下子化成麦格教授,看得一众人目瞪口呆。她先是讲述了一大堆难懂的词汇要求记下,接着他们被准许掏出魔杖念咒——他们得想办法把面前的火柴变成根针。 潘西手忙脚乱地念出一串有语法错误的咒语,伊芙古德看着那根针长了脚想跑走,她一把把它捏了回来。“嘿,从某种方面来说你还是挺成功的,是不是?” 潘西也觉得这很有意思,伊芙像猫抓老鼠一样把它来来回回的放走抓住,直到有点厌烦了才抽出魔杖,“咒立停。”但是显然有点来不及,因为四处走动的麦格教授正停在她们桌前。 “姑娘们,很有用的魔咒不是吗?”麦格教授还是板着那张脸,伊芙古德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伊芙古德,你来示范一遍。” 那个火柴果然就变成了银针,不是看上去像,那就是根货真价实的针。麦格教授称赞了她的天赋异禀,为斯莱特林加了十分。“这上面还有字呢……嗯?” 后来伊芙古德就看到麦格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她并没有说出那是什么而是还给了她,伊芙古德急忙看向那里,结果发现那些歪歪扭扭的字母组成了“snape”。 “……” “伊芙你怎么了?”潘西凑过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梅林啊,怎么她变出来的针上也有斯内普! paragraph 23 图书室 愉快的早晨就这么结束了,唯一不那么完美的就是麦格教授留了一大堆作业。在多次劝说潘西好好学习无果后伊芙古德独自迈步进了图书室,她想赶快做完这些作业,这样她才有足够的时间看二年级的书。 当她做完早上的作业时发现已经不早了,她快速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这里,要知道已经是午饭时间,她可不想错过那些大餐。 接下来的几天她和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上了许多节一起的课,让她满意的是自己的那番话有了成效,潘西和马尔福的态度有所好转,这带动着别的家族也发生了些他们自己都还没意识到的改变。当又连续两节魔药课下课后,赫敏带着哈利和罗恩叫住了她。 “伊芙古德,有点冒昧,但是我想你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呃……偶尔去图书室里学习?”赫敏看上去有点局促,看来面对自己心目中的偶像显然是紧张的。 “当然,”她爽快地答应了,“我正愁没人和我一起呢。”德拉科天天和他的两个跟班到处晃,潘西似乎对她这么求知若渴有点不理解,好吧,所以这几天都是她一个人自习,如果有人跟她一起那再好不过。 几个人约定好了时间就散了,因为今天下午没有课。伊芙古德打算先回寝室取本书,然后她打开门就看到床头柜上的标本瓶。 那显然就是前几天她看过的兔唇蝠的翅膀标本,想都不用想是谁的杰作。 “西弗勒斯·斯内普!” 在地窖里研制魔药的某只老蝙蝠打了个喷嚏,他怀疑自己可能感冒了。 然后加百利看到她没几秒就变了脸色,简直比翻书还快。“他这是送给我了!”伊芙古德把它放在插着凤凰羽毛的花瓶旁边,两者有种诡异的和谐。 “……”加百利觉得自己还是睡觉比较好,自从主人进了这学校就有点疯疯癫癫的。 下午四个人如约聚在图书馆,伊芙给他们已经写完的魔药课作业,警告罗恩和哈利不准直接抄进去。“你们得搞懂这些东西,不然怎么应付o.w.l。” “对不起。”哈利说,“但是什么是o.w.l?” “你可以理解为麻瓜界的中考。”伊芙说,“我敢保证如果你考得很糟的话很有可能会被退学。” “什么!”平斯夫人瞪了眼哈利,他立刻压低了音量,“我以为没有……” “这怎么可能呢,”伊芙古德开始翻阅魔法史的书,用那只镶嵌着绿宝石的羽毛笔开始写作业,“要知道这种考试算是全世界统一,不然怎么会有人被勒令退学留级呢。”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记住这些的。”罗恩看着赫敏在写的长篇大论,“宾斯教授的课总是那么无聊。”伊芙赞同地点头,接下来的三个小时他们都在认真学习,她感觉日子充实极了。 “我总觉得斯内普有点讨厌我。”哈利支支吾吾地开口,用余光瞥向伊芙,伊芙没有什么反应,几个人抬头听他讲话。 “为什么?”赫敏问,她现在差不多写好了麦格教授让他们写的小论文。 “他——他总是用那种眼神看我,”哈利不自在地说,“而且他总是要抓我的错处,罗恩可以作证。” “可是你真的搞错了那些魔药顺序,”赫敏说,“你得扪心自问。” “他对我倒不错。”伊芙古德插嘴,罗恩快速回答:“因为你是斯莱特林的后裔,想想吧——能给斯莱特林小姐上课简直是他的荣幸。”伊芙古德不知道该怎么笑,赫敏用手肘击了下罗恩,罗恩懵懵地看向她。 “我没那个意思——”“是啊,是啊。”伊芙古德烦躁地挠挠头,“毕竟有这个姓总是‘不光荣’的。” “我不是——”然后罗恩的头就被打了两下,刚好左右对称。是弗雷德和乔治,他们听到了罗恩说的话。 “真不敢相信你会这么说伊芙古德。”乔治看上去有点生气,“她当然是个好姑娘,这跟姓没有关系。”他们冲两个捣蛋鬼打了声招呼,然后六个人坐下来一起聊天。 “明天我就会迎来人生中第一节魁地奇课。”哈利满脸期待,“还和你们一起呢。”伊芙古德点点头,她也很期待明天的课。 “说到魁地奇……”罗恩又开始讲他惊险的故事,但是他的两个孪生哥哥显然不想让他这么轻松的获得称赞,一直在钻他的空子。伊芙和赫敏一样对罗恩重复千百遍的故事不感兴趣,两人开始争论《神奇的魁地奇球》里握住扫帚的手法。 他们晚上决定去海格那里见他,哈利热情地邀请伊芙古德一起,她觉得这主意不错,答应了邀约。在太阳快落山时,他们来到了小屋门前。 “海格,”哈利敲敲门,“我们来看你了。”里面响起了海格的回应,但同时他们听到有条大狗在里面兴奋地低吠。“后退牙牙——噢,我真高兴见到你们。” 那张从《预言家日报》上剪下的报道躺在海格的桌子上,伊芙古德示意哈利去看,那是古灵阁非法闯入事件的新闻。 “海格,那天刚好是我的生日。”哈利紧张地说,“有可能发生事件时,我们也在那里!” 那个大块头巨人不敢看哈利的眼睛,事实上他在躲避所有人的目光。正好岩皮饼烤好了,他把它们分给三人,罗恩很高兴地咬了一口,接着大家就看见他有点扭曲的脸。 “怎么了,是不好吃吗?”海格有点失落地看向他,“没……当然没有。”罗恩捂着生疼的牙说,“它们实在是美味。”接着他就收到了几乎所有的岩皮饼。 几个人走在回城堡的路上,有很多人打量他们。倒不是因为罗恩几乎快撑爆的口袋,而是救世主哈利和斯莱特林后裔伊芙古德,每次有人用这种目光看自己伊芙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像是内心最深处的某个邪恶的东西,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无比烦躁,通常会一点就炸。 比如说现在拦在他们面前的、满是斑秃的洛丽斯夫人,它长得挺一言难尽的,而且正无缘无故冲着他们龇牙。 “噢,真是个丑东西。”罗恩很想把它一脚踹走,但是把它踹走的后果就是赢得费尔奇的臭骂。伊芙古德看向那个猫——如果它还能被称之为是只猫的话,眼睛变成了蛇的竖瞳恐吓它。 他们敢说这是有史以来听到的最惨烈的、大声的猫叫,跟它恹恹的外表完全不匹配。它大声叫着跑走了,伊芙古德满意地收回视线。 他们在一个拐角处分开了,伊芙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旋转上升的楼梯尽头,转身独自走在寥寥数人的长廊。 paragraph 24 魁地奇课(加长版) 当伊芙古德走进斯莱特林休息室时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德拉科旁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又在吹他无与伦比的飞行技术。德拉科注意到她进来了,很热情地邀请她一起听,然后众人给她让了个位置,伊芙满头黑线地被挤进去坐好。 “你们简直无法想象!”他用夸张的口气说,周围人很给面子的凑上来认真听,伊芙古德只能摆出略有兴趣的样子,“当时我就这么毫无防备的骑在扫帚上面,你们知道的,最新的光轮2000。”接着是一阵无义的咂嘴声,似乎都在羡慕他,伊芙觉得那还不如她几瓶香水贵。 “……然后我就,你们懂的,用我过人的敏捷,成功躲过了那架麻瓜的直升飞机!”一阵给力的掌声,伊芙古德像是没有骨头般的象征性鼓了几下掌,她很高兴德拉科终于结束了他每天一次的大型演讲。她起身出去了,这引起了德拉科的注意。 “你去哪?” “我想起我有个东西忘在魔药课教室了,”伊芙古德张口就来,“我想我得现在去取。” “好吧,好吧。”那个白金脑袋意犹未尽地放她走了,然后她就看到正在打理自己头发的潘西被拉了进去。 斯莱特林的学生似乎基本上都玩过这个让人心驰神往的运动,梅林保佑,她穿过来这么多天连个扫帚把都没有碰过,她不由得为自己担心起来。然后就跟赫敏一样,重新不停地翻阅那本《神奇的魁地奇球》。 第二天下午很快就到了,一如既往的,他们跟格兰芬多一起上课。伊芙看到远处的黑色森林——那是禁林,她在想以后晚上该怎么躲过费尔奇去那里玩。 “现在,”霍琦女士严厉地说,“都站在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点!” 伊芙古德赶紧站好,她看到潘西对她使了个安心的眼神。 “伸出右手放在扫把上面,然后说:‘起来!’” “起来!”他们喊道。伊芙古德发现自己的那把扫帚纹丝不动,但是潘西的很听话地跳到了她的手上,她求助地看向她。 “我想也许你应该喊得更有底气一点。”潘西说,“我爸爸就是这么教我的。” “好吧,那我再试试看。”伊芙古德深吸一口气,“起来!”那把扫帚还是没动。 “我真怀疑这是一把混进去的麻瓜扫帚。”伊芙古德有点恼火,然后那把扫帚像听懂她的话一样,在地上无风自动地滚走了。 “?” 她瞪着眼睛看着那把扫帚跑得远远的,到了德拉科脚下,这位少爷显然看到了刚刚搞笑的一幕。“嘿伊芙古德,”他话语里充满了笑意但绝不是嘲笑,“你的扫帚跑到我这里来了。” “踹它一脚。”她气鼓鼓地说,“这个麻瓜扫帚!”格兰芬多的几个人也笑了起来,霍琦女士看上去有点不太高兴。 然后那个扫帚就被踹了回来,这次她命令它起来就显得容易多了。接着意外发生了,纳威的那把扫帚带着他直接上了天。 “哦吼。” 可怜的孩子,上天制造他时一定少加了一半儿的运气。她和一群人看着他越来越高,然后纳威从扫把一边滑落下来,直直地摔在不远处的地面。 “孩子!”霍琦夫人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看样子在安慰他,然后她抬起头对他们喊道: “我现在送他去医院,现在所有人都把飞天扫帚放回原处!不然我敢保证你们还没说出一句魁地奇就会被赶出学校!——走吧,孩子。” 事实证明一个马尔福被搞定了,还会有另外一个马尔福。她看向正在狂笑的奥赛·沃林顿。 “看到他那个样子了吗!真是太有意思了!” 伊芙古德和那群格兰芬多一样握紧了拳。一部分他的跟班附和道,潘西没有吱声,德拉科看向伊芙古德。 “喂,注意你的嘴,奥赛。” “看来总有人喜欢护着一个草包。”一个长相丑陋的斯莱特林男生说,接着他们就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有点尴尬的是没几个人在笑。 沃林顿弯腰捡起了一个东西,伊芙看出来了那是个类似水晶球的玩意,是纳威的记忆球。 “我想我应该把它扔在一个沟里。”这点子赢得了他跟班的赞成,伊芙古德厌恶地蹙起眉,潘西扯扯她的袖子,德拉科拉着高尔和克拉布离他远了点。 “把它还给我们,沃林顿。”哈利说,大家都看向了他。 “看看是谁在说话——”罗恩觉得终于有个人说话拖长音的腔调比马尔福还要难听了。“原来是我们的救世主哈利,我想除了今天你连扫帚都没碰过吧?” “我建议你闭嘴。”伊芙古德觉得自己也被cue到了,但更重要的是他在侮辱自己的朋友。 沃林顿愣住了,接着他嘲笑起伊芙古德拙劣的握扫帚技术,潘西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一个度,她默默后退了几步。 “我想你不应该跟格兰芬多的那群傻东西成天混在一起,”见伊芙古德除了微笑就没有别的表情,奥赛从原来有点惊疑不定转向更猛烈的攻势,“从来没有个斯莱特林跟你一样,你这个白发怪物。” 格兰芬多的小狮子用想杀人的眼神看向他,克拉布拦住了想冲出去的马尔福,哈利觉得是时候该上去跟他拼命了。 伊芙的身形顿住几秒,潘西觉得周围空气里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酝酿,她继续挪离这里。伊芙古德缓缓转过头,沃林顿觉得从自己内心深处传来了警报。 “你是在指使我?”冰冷没有温度的声音让他身体一僵。 “你在教我怎么站队吗,奥赛·沃林顿?” 她眼睛里充满了危险的绿光,沃林顿敢肯定自己绝对是眼花了,因为一瞬间他看到伊芙古德像蛇一样的竖瞳。 “还是你觉得,”她咬字清晰地说,“以你的身份配压我一头?” 周围空气里似乎凝结出了一些黑色的有实体的物质,它们围绕在伊芙古德周围,把她衬得越发诡谲。哈利觉得事情好像哪里有点不可控了。 沃林顿似乎觉得在自己的小弟面前被这么嘲讽有点丢脸,他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妈妈说你就是个孤儿,”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很有嘲讽感,哈利已经冲上去了,“你有本事……” “轰!” 一瞬间他就被击飞,那些恐怖的黑色物质狠狠擦过他裸露在衣物之外的皮肤,他变得鲜血淋漓,像个没有生气的破布偶——整个人狠狠砸在了不远处的黑色水沼里。 大家惊恐地看着这一幕,这不是哈利动的手,也不是德拉科,而是站在那,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的伊芙古德。但是她脸上跳动的青筋显示着她有多么愤怒,刚刚附和奥赛的小弟们这时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现场一片死寂。 那个记忆球被高高地抛在空中,大概是很高的地方,伊芙感保证如果它就这么掉在地上肯定会摔得粉碎。“哈利,去把它捡过来吧。” 哈利还没从刚刚发生的事情里回过神来就下意识地跨上了一边的扫帚。连赫敏都忘记了霍琦夫人警告他们不能用,他们看着哈利俯冲捡到了那个记忆球,伊芙古德承认他极其有天赋,因为他在快触及地面要被摔死时稳稳落地了。 但是没有人给予惊呼和赞叹,可能是在那里不远处还倒了着一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斯莱特林,尽管如此居然也没一个人上去,伊芙古德还是伫立在那里,像尊永远不会动的雕像。 “哈利、波特!” 是麦格教授的声音,不过有两个人的脚步,伊芙没有回头看,她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恐怖极了,因为她还是气得颤抖,那双眼睛的绿色也没褪下。 “——你怎么敢!”麦格教授气喘吁吁地说,“你知不知道你会摔断脖子——这么严重的后果!”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让人震惊!” 没有人说话,哈利也没说一句,他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麻木了。麦格似乎才察觉到不对劲,“你们怎么了,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马尔福把头扭到一边不想回答,潘西跑到他边上,格兰芬多选择保持沉默——他们谁都不想让这个斯莱特林的好姑娘受罚。 “伊芙古德。” 一只手拍了她的肩膀,她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草药味,身体里乱窜的魔力被安抚,她的眼睛重新变成了蓝色。 这时麦格才看到不远处倒在血泊里的沃林顿,她在学生眼睛里看出了和伊芙古德有关,她把目光投向斯内普。 “我的学院的事就由我来处理。”斯内普用每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可以先干你的事。” 于是哈利就被带走了,罗恩和赫敏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斯莱特林有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教授,伊芙古德她……” “闭嘴!” 那人被德拉科狠狠瞪了一眼,高尔挥了挥他比同龄人大的多的拳头。 “侮辱他人,口出狂言,欺负同学,奥赛·沃林顿关禁闭一个月,”潘西觉得斯内普发飙的样子和伊芙没什么两样,“魁地奇扫帚的清洗工作这个学期都由他来包。”格兰芬多有人吸了口气,罗恩觉得这简直大快人心。 “来个人把他扶去医疗翼。”他甚至连沃林顿伤得如何都没去看,几个人出列把他扶走了。 “我呢?”伊芙古德抬起头,阳光被斯内普遮住了,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光亮。他愣住几秒,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认错态度良好,跟我去趟办公室。” 然后她就被叫走了,现场还是沉默着没人说话,他们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伊芙被叫去挨批评了,过了好久才有人开口。 “太帅了。”帕瓦蒂·佩蒂尔说。 “她怎么做到的?”迪安·托马斯两眼放光。 “她会被开除的。”赫敏好像用尽她全部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她不会。”罗恩反驳,但说不出他有多少底气。 另一边的斯莱特林也被惊呆了,他们没想到伊芙古德会直接用行动把他击成重伤,而且更加难以想象的是他们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要我说惹怒她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愚蠢的行为。”米里森·伯斯德说,德拉科觉得很在理,“真是些没有教养的话。” 潘西看上去脸都气歪了,“他怎么敢!” 其他人保持沉默,心里都打着自己的算盘,但无疑没人再敢跟伊芙古德对着干了。她虽然没有继承古老家族对纯血近乎疯狂的理念,但是仍没有改变她果断残忍的一面。 伊芙古德被要求坐在一把软垫躺椅上,但是她仍然紧绷着身子,在她面前是一杯冒着热气的可可。 “说说吧。 ”斯内普的声音没有波动,不过明显放软了。 “……他侮辱我的……”家人。 真搞笑,她明明就没有家人。 “不,”斯内普用他那双深得没有尽头的眼睛看向她,她疑惑地抬头,“我是说,你还想怎么处置他。” 伊芙古德愣愣地在那,“你没必要对我这样,是我把他打成这样。我理应受罚。” “你不应该。”他的声音毋庸置疑。伊芙觉得自己再说话会带有哭腔,于是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为什么?”还是她打破了寂静。 “什么?”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斯内普觉得恍惚间回到了他三年级,那时候他也这么认真地问过她。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因为你是伊芙古德。”你值得我这么做。至于这句话太肉麻了,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奇怪,明明她不想哭的,但是还是哭得那么伤心。 这才不是她熟知的斯内普,那个油腻腻的臭脸蝙蝠去哪了! 她周围的人好像都有些改变,是因为她的到来吗? paragraph 25 值得 伊芙古德几乎算是平静地从斯内普的办公室走出来,让她意外的是潘西和德拉科都在这里。 “你怎么样!”她担心地跑过来,伊芙古德抱住她,“我没事。” 德拉科带着两个小跟班也跑上来,“如果你被退学什么的……我会写信让爸爸保住你的。”马尔福看了眼那扇紧闭的办公室门,“不过我想斯内普教授应该没有刁难你。” 何止没有刁难,还请她喝了热可可和一堆从蜜蜂公爵那里带来的小甜品。 但是为什么斯内普办公室会有这东西…… “没有的事,谢谢你德拉科。”她也拥抱了下这个白金少爷,他的脸有点红。然后五个人从那离开,这时候他们该吃饭了。 当他们走进礼堂,里面的人声都小了不少。很多人看向走在中间的那个白发女孩伊芙古德,觉得她简直太牛逼了。 “好样的伊芙!”她听到弗雷德喊道,“创造了有史以来入学最快的打狗记录!”很多人跟着笑起来,伊芙古德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她弯了弯嘴角。哈利看向她的眼神仍然充满了担忧,她向他做了个口型表示自己没大碍。 “他还挺有意思的,是吧?”连潘西都听出来这是什么意思。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学生们都伸长了脖子看她连饭都不干了,几乎没人不在讨论这件事。有人路过他们,“你的白色头发很漂亮。”她听到有人这么说,伊芙古德回应了一个真心的笑容。 总算坐上了长桌,大家都跟她聊起天来,似乎这样就能排解她的难过。“沃林顿被惯坏了,他这样大家也看在眼里。”伊芙古德点点头,礼貌地回应了每个关心她的人,老天,她也不想自己开学前几天就遇到这种事。 “我,绝对会写信给我爸爸!”德拉科向来对自己认定的同伴很护短,“他绝对得不到好果子吃!” 她跟一群人回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她知道了哈利破例进魁地奇球队的事,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但是德拉科好像不是很开心,马尔福家的少爷可不服有人在魁地奇上比他优秀。 “打起精神来,”伊芙古德坐在靠左边的沙发上,给潘西的黑色头发编辫子,“我想我很乐意听你讲怎么打魁地奇的事,如果你愿意,我还能试着让哈利和你一起——” “训练?我看上去需要吗?”德拉科撇撇嘴,但是还是带着极其高涨的心情谈着他惊险的历程,伊芙古德有理由怀疑他百分之八十都是编的,因为他说麻瓜的自行车能在水上骑。 到了睡觉的时间,伊芙却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困,她走向自己的房间,接着下一步就踩空了。 时隔几个月,她又被时间转换器送走了。 一个咒语袭来,她下意识掏出魔杖把它弹走了。“伊芙古德!”她听到熟悉的女声,接着莉莉抱住了她。 “好久不见!……嗯?你怎么还是这么小?”莉莉比划着两人的身高,这时伊芙古德才发现两人差了好多。 “好久不见啊。”她收起魔杖四处环顾,这里似乎是个格斗场,在她对面的是詹姆波特,他似乎还在震惊突然出现的伊芙。 “你——又——欺负,斯内普!”她不满地对对面那个头发炸毛的男孩说,接着转过身,看到了坐在地上狼狈的斯内普。 她向他伸出手,他很倔强地没有碰她而是自己坐了起来。“什么情况?”她问莉莉,莉莉瞪了一眼看上去想逃走的詹姆,“今天魔药课我和斯内普上去演示,他不知怎么的要跟斯内普决斗,你看——” “你回来!”伊芙古德扯着他的斗篷把他拉了回来,“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都说了不准欺负斯内普,你这样是追不到莉莉的!” “伊芙!”莉莉的耳根红了。 “你能不能给我正经点,对了,你们几年级了?” 这时三个人才发现伊芙古德身上穿着斯莱特林的校服,“你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莉莉惊喜地说,似乎并不在意她去了哪个学院,斯内普看上去有点惊讶,她真的成了一名斯莱特林。伊芙古德挺直了腰显得很神气。 “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所以你们到底几年级了?” “三年级,这不重要。”波特重新抽出了魔杖,斯内普警惕地察觉,“重要的是我们要决斗,懂吗伊芙古德?” “你抽什么风?”伊芙古德把斯内普护在后面,“有本事就跟我打!” “喂,喂……”莉莉有气无力地劝架,但是这看上去没什么用,于是她快速把斯内普拉离了战场。 “先说好了,谁把对方击飞算谁赢。”伊芙古德觉得自己拿魔杖的手肯定在颤抖,即使她和自家的家养小精灵试过决斗,也改变不了她从没和别人对战经验的事实。 接着几道咒语快速在场上迸开,伊芙古德灵巧地躲过一部分咒语,另一部分被她弹飞了,“倒挂金钟!” 然后波特就被吊了起来,莉莉笑出了声。“看来现在不用我击飞你了。”伊芙满意地点点头收回魔杖,斯内普已经觉得自己没什么秘密是她不知道的了。 “卑鄙,卑鄙!”詹姆摇晃着脑袋叫道,“你们斯莱特林都有这种手段!” “这是计策,”伊芙古德得意洋洋地走到他面前,“好了别生气了,我给你放下来——等等。” “别等了……”詹姆觉得自己脑袋充血晕晕乎乎的,他现在就想下来。接着他就听到伊芙古德问斯内普。 “他还有没有欺负过你?” 詹姆觉得自己血液倒流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的。” “几次?” 上次她来过后不知道对他们说了什么,那个卑鄙的小团体欺负他的次数就少了很多,但是西里斯每次看到他总问他什么小妻子去哪了。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个妻子,简直是荒谬。 “……不知道,记不清。” 伊芙古德扬起手里的魔杖,詹姆吓得几乎是要叫出来了。 “我们根本就没怎么刁难过你,鼻涕……” “我劝你想好措辞再说话,波特。” “……我们根本就没怎么刁难过您,斯内普先生。” 恐吓还是很有用的,伊芙就是欣赏这种审时度势的好狮子。在她又罚他挂了一分钟之后就把可怜的波特放了下来,接着扔了个莉莉把他俩打发走了。 莉莉:? 恋爱脑詹姆居然自我脑补,以为伊芙古德是想他在莉莉面前表现得虚弱无力,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的黏着她了。他内心称赞伊芙的智慧,决定这学期都不去烦斯内普。 伊芙古德:? 能不能别脑补一些奇奇怪怪的情节啊! “又见面了,斯内普教授。”伊芙这几天都说顺口了,完全没注意自己把他未来的马甲抖得干干净净。斯内普突然有种无力感:什么,她居然是他的学生……? “……怎么比上次见到你更傻了,在我没来之前你不会被詹姆的魔咒挨到了脑袋吧?” 斯内普黑了脸,“我真是佩服你的想象力,我想你就算喝了一百瓶迷幻药水也不比你本来要严重。” “真可惜我来的时间并不固定,”伊芙古德没理他向来这样的嘴炮,自言自语,“不过要是他们有过分欺负你,一定要跟我说。” 斯内普停住了,伊芙也停住了,她看向注视自己的斯内普。 “为什么?” “嗯?”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喔哦,好熟悉的问题。 “因为你是斯内普,”那双蓝眼睛泛着淡淡的亮光,斯内普觉得自己心里有个角落被点亮了,“你值得我这么做。” paragraph 26 吼叫信 他们一起走在没人的走廊,气氛有点尴尬,斯内普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才开口。 “我在学习黑魔法……你懂吗。” 女孩一脸“你果然如此”的表情,但是没有想离他远点的意思,斯内普觉得好受多了。 “你不阻止我吗?”“不啊。”她想都没想,斯内普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她讲清楚。 “那是很邪恶的东西,它被很多人所不齿。” “嗯哼。” “大多数接触过它的人,最后都成了的黑巫师。” “哦哦。” “莉莉……她也在劝说我。” “我猜到了。” 他对她的敷衍有点无奈,“你不觉得我会成为这种人吗?” “不会啊。”伊芙古德拉着他长长的巫师袖,斯内普突然感觉她像自己的妹妹。“心里有爱的人,即使接触了深渊也不会忘记初心。” “可是我是斯莱特林,你知道,”斯内普不确定地继续说,“它总是盛产黑巫师。” “ 嘿!”伊芙不满地看向他,他突然想起她现在也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好吧,这是真的。但是你觉得我会成为黑巫师吗?” “不会。” “这不就好了。现在告诉我,斯莱特林学院代表什么?” 斯内普迟疑了下,回答道,“野心。” “我不是说它是不好的品质,但是它总会引诱人走向歧途,”伊芙古德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可以求强,但是要适度,你懂我的意思吧?” 斯内普点点头,他觉得自己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 “卢修斯是不是最近有想拉拢你的意思?” “你到底知道多少?” 他们转了个弯,看样子斯内普是想带她去图书馆,伊芙戴上了兜帽,斯内普惊愕地开口问她。 “离他远点,他不算是个好人。”伊芙古德并不回答,“那个新兴的势力会让你万劫不复。” “他很聪明。” “他很聪明,不错,但他也很狡猾。”两人走进了图书馆,选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总是说些让你无法拒绝的条件来引导你加入,不是吗?” 斯内普赞同地点点头,他们各自挑了一本书坐下看,不然平斯夫人肯定会把他俩赶出去的,因为她自从伊芙古德进来后就一直盯着她黑色的兜帽。 “……你到底是谁?”斯内普交叉双手,那双黑色的眼睛好像深邃的黑洞,让她除了它什么也无法看见。 “我是伊芙古德·月,一个原来不应该存在的人,”她微微眯起眼,她罕见地看到他慌了神,“我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我也是梅林的小天使。” 女孩的轮廓渐渐虚无,他慌忙去触碰她垂落的发丝,伊芙古德知道时间又快到了。 “我的使命,就是拯救你。” 她彻底不见了。平斯夫人觉得自己出了幻觉, “那肯定是个幽灵。”她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然后去教训一个不小心把书掉在地上的学生了。 斯内普的手还停在那里,长久的没有收回。 - 伊芙古德又回到原地,她舒了口气,笑着打开寝室的门。 她知道为什么今天斯内普为什么跟她说了那句话,因为她在从前的某一刻也这么跟他说过,真是神奇的轮回。 - 校长办公室 “你真的看到了,那些黑色物质?”邓布利多停下手中书写的动作,似乎想起了谁。 “是的,”斯内普用指关节一下一下敲击桌面,“它们凝成了实质,可以直接伤人,这很像——” “很像默默然。”镜片的反光让人看不清此刻邓布利多的表情。 “珍宝在何处,心也在何处。” 福克斯把头从翅膀里探出来,轻轻鸣叫着飞向他,邓布利多摸了摸这个他这个老挚友。 “我知道了,最近密切关注她的动作。”他挥了下魔杖,把离他很远的一叠书挪了过来。“你得知道一个有趣的事,西弗勒斯。” “什么?”那掩在黑袍里的男人抬起头。 “奥利凡德说她的魔杖内芯是夜骐尾羽,跟这个老家伙一样。”他摩挲着手上的魔杖,想到了一位故人,那人现在和伊芙一样拥有一头白发。 “掌控死亡的巫师才能控制它。” “不错,西弗勒斯。” “你想表达什么,校长?” 邓布利多拿出那块戒指,看样子已经被毁坏了。斯内普问,“这是第几个?” “第四个,这是可喜的进步。”邓布利多随手把它烧成了灰烬 ,“我按照她的警告办事,果然没有中那个诅咒。” “西弗勒斯,她似乎一早就知道我会因为它而丢了性命,是她救了我。” 斯内普想起她警告自己远离卢修斯的那番话,现在想来后背发凉,他差点就成为那些人之一了。 “她到底怎么知道这些的?” “不知道,或许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她是梅林的小天使呢。”邓布利多眨眨眼,“来吧——吃点糖,这可是我新买的。” 那堆糖变成蟑螂爬来爬去,斯内普觉得后背发毛。 “……我想我不用了,校长。” - 第二天伊芙古德吃饭时收到了一份吼叫信,她战战兢兢地打开,然后—— “干的不错,伊芙古德小姐,”想象中吼叫信的大声喊叫没有传来,反而是卢修斯放大了几十倍的优雅腔调,“我以马尔福家族名义正式与奥赛·沃林顿一家断交,特此告知。” 礼堂里变得特别安静,伊芙古德觉得自己的脸从没这么红过。 “……啧,马尔福!”想都不用想是谁告诉卢修斯的,但是始作俑者的儿子早就跑没影了,她直接跳过一群人追赶他。 礼堂里所有人都听到了,弗雷德和乔治吹着口哨,那样子好像看到了格兰芬多赢得了魁地奇比赛。哈利和罗恩敲着桌子,喊着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口号,珀西一直重复“难以置信”这四个字,伊芙古德觉得这是她这辈子最社死的时候。 “给我,解释清楚!你爹,怎么会,给我,一封吼叫信!” 德拉科最终还是被追上了,因为他的体力确实没有那么好,对比之下伊芙就好多了。他被她逼到一个角落,“我是无辜的!”他喊道,克拉布和高尔在伊芙身后偷笑。 “来吧,说说看。”伊芙狞笑着靠近,大家都知道这是个玩笑没有阻止。德拉科配合着瑟瑟发抖:“我是跟我爸爸说了你那个事……” “然后呢?” “他说为了表达马尔福家的立场,会直接找你……”德拉科把脖子缩进去,活像个乌龟,“你看这不是效果挺好的……” “……”要说不说,其实效果确实挺好的。 paragraph 27 禁闭(1) 哈利和罗恩他们接着赶来,罗恩看到被堵在角落的马尔福很高兴。这时候伊芙已经放开了马尔福,他一下子就跑走了,生怕她会再追上来。 “……”她怀疑就是他给他爹出的主意。 “伊芙古德,晚上要来看我的训练吗?”哈利问,“我想我们还能顺便再去海格那里逛逛。”于是四个人约好时间就跑去各自的教室上课了,今天是伊芙很期待的草药课,因为它在温室上。 她和潘西一起沿楼梯向上,接着来到一个透明的阳光温室。斯普劳特教授已经在那等候多时——她们差点就迟到了。这个和蔼的女士并没有因为她们晚来指责她们,她给她们递过去一双手套。 “今天我们要来学习如何给被地精污染的泥土做分离。” 伊芙古德觉得有点抽象,她举起了手,斯普劳特教授示意她可以说话。 “为什么地精会污染泥土?” “问得很好,众所周知地精不仅会干扰我们正常的田地劳作,但是还有一点就是他分泌的液体,”斯普劳特滔滔不绝,“当这种液体达到一定程度时会使土壤报废,所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前人发明了这种方法——” 马尔福的脸色很不好看,他问,“那——那是什么液体?” “汗液,唾液什么的。”斯普劳特教授不满他的插嘴,伊芙古德觉得自己的脸也僵住了,潘西看上去极其嫌弃。 她好像没有看见一群人像吃了被地精污染的泥土的表情,转身用魔杖控制一根粉笔在黑板上书写,要求他们把步骤记在脑海。 “你们的手套被施了隔水的魔法,脏东西绝对不会碰到你们的手,”斯普劳特教授说道,“现在,来吧,试试看!” 这是她说的最有安慰性质的话了,伊芙古德还是决定试试看这种神奇的办法,她挽起了袖子,“你,你真的要?”潘西表情都快皴裂了,“当然。”伊芙头也不抬地回答。 其他人在斯普劳特教授死亡注视下也开始动起来,伊芙古德看到德拉科让他的两个跟班帮他干活。她快速完成了沥干,配药和碾碎一系列动作,斯普劳特教授赞赏了她。 “非常好!大家看,斯莱特林小姐已经完成了,”斯普劳特教授把她的成品展示给别的同学看,“又快又好,斯莱特林加十分!” 有人神色怪异地看着这个高贵的小姐麻利的动作,觉得该给她重新定位,伊芙古德把这种目光当成个屁放了。 出了教室她还在感叹温室清新的空气和阳光,潘西开始有点佩服她身上的某些东西了,她说不清是什么,就是觉得她很了不起。要知道不亲麻瓜的纯血都是不会干这种事的,她还那么乐在其中。 “卫生间在哪?”她刚问出口就看到了不远的盥洗室,一下子窜了进去。潘西满脸问号地跟了进去。 她在疯狂洗手,疯狂地给它施清洁咒。 “你这是在干嘛?” “我——我碰了这么久的土!”伊芙古德几乎是尖叫出声,“我的手——脏了!” ……撤回前话,她还是那个一点都不像斯莱特林的斯莱特林。 - 晚上离约定的七点还差十五分钟,伊芙正想试试看自己在课外书里看过的咒语——那是能让人体重变成脑海里想到的东西的重量。她曾经在自家城堡里试过,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没成功加百利会把她托住,她一点也不用担心,就是有点费精灵的嗓子,因为他们总是在看到她做这么危险的动作大声尖叫。 她见四下无人,一下子从楼梯上跳了下去。 “芜湖!”她觉得自己一定穿过了好几楼,她掏出魔杖,脑海里想着羽毛,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她被一个魔咒稳稳托起,然后飘向另外一个地方。“难道我学会无声咒了?”她呆呆地傻乐,接着她乐不出来了。 因为那个拿着魔杖,一脸怒气的院长正大步朝她走来,伊芙古德脚落了地,她心虚地假装才看到他。 “hi,我亲爱的教授,今天、今天的太阳挺好啊。” “如果你生物钟没有紊乱的话就该知道现在是晚上了,”斯内普脸很黑,“你这是做什么,伊芙古德小姐?” “我……我……我就是……” 她总不能说她脑抽想在学校走廊练习魔法吧,这样她就违反校规了。 “你良心发现把奥赛·沃林顿伤得太重,想自行了断?” “?”伊芙古德觉得自己脑子卡壳了。 “还是你觉得你的手碰了土不干净了,觉得没必要活下去了?” “?”不是,他怎么会知道这事?? “我想你最好不是想玩愚蠢的麻瓜跳伞运动。” “都不是,”伊芙古德觉得自己有必要打断他了,“我只是想尝试一个咒语。” 很好,她看到斯内普的脸跟她想象的一样更黑了 。“今晚关禁闭,现在跟我走。” “不行——”伊芙哀嚎,“我还想看哈利训练!” 这次她直接被一个咒语提了起来,在多次挣扎无果后伊芙古德决定放软了声音。 “好教授,我能不能现在跟他们说一声,”她双手合十恳求,“我跟他们约好了,不想让他们等太久,我,我一会跟你一起关禁闭。” 她?跟自己关禁闭?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斯内普觉得不能钻她话里的空子,不然自己会被反将一军。“叫我教授,还有,是你自己,一个人关禁闭!” 然后他把她领到一个无人的阳台,在她一头雾水时斯内普开口了。 “试试你的咒语。”他生硬地命令,伊芙古德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戳穿他别扭的算盘。 她一跃而下,“rapid weight change!”她抽出魔杖,脑海里勾勒出羽毛的样子,瞬间她的体重变得很轻,接着她控制方向稳稳落在目瞪口呆的三人前。 “你……你在这里用魔法,被发现可是要挨禁闭的!”好学生赫敏带着关心责备她,她两边的男孩可不这么想。 “酷!”哈利兴奋,“我想你能教我们这是怎么做到的!” “别这么死板,赫敏,”罗恩不以为然,“你看,除了我们根本没人——” 一个黑色身影从他们面前滑过,优雅地落在伊芙古德旁边,罗恩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斯……斯内普教授。” 三个人跟鹌鹑一样立在原地,赫敏怀疑自己是否拥有言出必行,他们不想看到伊芙古德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样子。还是哈利率先开口,“教授,我想有些误会……” 接着反而是哈利被骂得狗血淋头,他现在很有理由怀疑斯内普绝对讨厌他。 “你为什么现在不向波特先生他们说什么呢?”斯内普看向一脸复杂的伊芙古德。 “其实……我,呃,”伊芙古德不知道从哪讲起,“我在走廊施咒被西弗……斯内普教授发现了,现在,现在我要跟他去关禁闭。” paragraph 28 禁闭(2) “是,你一个人,关禁闭,伊芙古德小姐。” 伊芙古德决定选择性耳聋,“那么,你们玩得愉快。”她眼巴巴地看这三人几乎是风一般的逃走,赫敏还扔下一句“记得好好反思”跑了,伊芙古德转身跟上走得飞快的斯内普。 “你走这么快是想跟我独享二人时光吗?” 前面那个黑色的身形猛然一顿,接着果然就慢了下来,伊芙古德在内心狠狠夸了自己的聪明才智。 “……出言不逊,你明天晚上也得关禁闭。” “可我只是调戏了一下你!” 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好奇地捕捉每一个关键词。斯内普觉得不能再让她开口越描越黑。 “三天禁闭。” “不是……我……” “你再说一句就十天。” “还有这种好事?” “……那你也去擦魁地奇扫帚。” 伊芙古德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什么都别说,她被带到了那间全是瓶瓶罐罐的办公室,那里还挂着一个坩埚,看样子斯内普刚刚是在制药。 “很好,伊芙古德小姐,你让我又浪费了一锅魔药。” “……我赔你就是了。” 伊芙古德觉得他现在的脸跟坩埚底一样黑,他把一堆药剂放到她前面,要她制作它们的解药。 “这可是——六年级才学的东西!” 斯内普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不少。“你居然看了六年级的课本,看来我本该加大点难度的。” 不是,我没看啊。伊芙古德在心里大喊想拔腿就跑,她只是情节记得牢,不代表她也会,要知道她现在可是纯正的霍格沃茨一年级新生,甚至还没上一个月的学。 “我不是,我没有!”她的领子被揪住了,然后被按到事先准备好的座位上。 “那看看这个。” 斯内普扬起魔杖,一道文字在她面前浮现。她非常熟悉,那就是守护魔法石斯内普那关的谜语。 伊芙古德猛的抬头看向他,斯内普也看向她。 “你怎么……” 后面的话被她卡在喉咙,她觉得再多说就露馅了。事实上她早就露馅了,斯内普嘴角挑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现在,我要教你怎么配置这两个答案。”他把那些字隐去了,伊芙古德觉得自己绝对在做梦。 这剧情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哪有教授会教学生配置这个的?何况这还是取得魔法石的途径之一。 “这不好吧……”邓布利多知道你干这码事真的不会把你赶出去吗。 “配不好今晚不准睡觉。” “我最喜欢配这种有意思的东西了。” 然后她一晚上都呆在那配置,期间她失败了好多次,她看着成堆被她浪费的药剂心虚得不行。 “放轻松点,这不是你这个年纪一下就能配出来的。”斯内普正在记录什么东西,他随手把那黑糊糊的失败品清理干净。 那你还让我配!而且不是说我一个人关禁闭吗!口是心非的院长。 到深夜十一点,她总算配出了一个像样的。斯内普随手倒进一个圆瓶子,伊芙古德觉得没有什么比这个暗示更明显的了。 “回去吧。”他把那个瓶子递给她,“你、你送给我?”她觉得世界观都快崩塌了。 斯内普张张嘴,但是还是什么话都没说,他走向一个角落的壁炉,伊芙古德还在纳闷这怎么有个壁炉,这不是斯内普的风格。 “这里直通你的房间。” 伊芙古德差点没站稳。她满脸通红,“你——” “别这么看我,”斯内普扭过头不看她,伊芙严重怀疑他在憋笑,“这个壁炉只有你走过去才能回到你的房间。” ……啊,是这样吗? “那你——呃我是说,别人呢?” “我加了点东西,”斯内普向里面扔了一个纸团,瞬间窜出耀眼的厉火把它烧成了灰烬,“任何人进去都会成粉末。” 谢谢,但是更不敢进去了。 左臂上的加百利游了出来,发出嘶嘶的不满声,伊芙古德一下反应了过来,加百利也会被烧成灰的。 斯内普似乎对这条蛇很有印象,“看来我还得改进一下。”他拉开椅子,“今天我带你出去。” 月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温柔地撒在两人身上,他们一路无言,不过这沉默很快被打破了。 “你这么晚在这干什么?” 是费尔奇呼哧带喘的声音,带着一脸抓到违反校规学生的得意,他好像理所当然地忽略了旁边的斯内普,伊芙古德冷漠地看向他。 “阿格斯·费尔奇。” 斯内普适时出声,面前那个秃头男人讪讪打了个招呼,没几秒就没影了。 不远处探头探脑的三人庆幸伊芙古德也在这里,不然他们肯定会被发现的。 “我早就说了……”赫敏悄声埋怨,罗恩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好了,好了,你要知道至少今晚我们在海格那套到了很多话。”哈利觉得斯内普可能察觉到了他们讲话,他向他们比了个手势,两人停止了争吵。 “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伊芙古德。”赫敏不安道,哈利赞同地点点头。他们看到伊芙古德朝这里看了一眼,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 她把右手背到身后,冲这里比了个手势。“她知道我们在这!”哈利惊喜,罗恩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因为斯内普转过了头。梅林,他好像还想走过来。 三个人觉得自己呼吸都停滞了,幸好伊芙古德及时有了动作——她一把拉住了斯内普的手。 “她怎么——”这次换哈利和罗恩捂住赫敏的嘴,“她是为了救我们,别说话。”罗恩恨铁不成钢地低语,“我们真不应该带你出来。” “要不是……我才不会跟你们……”赫敏恼羞成怒地挣扎,但是哈利和罗恩很有默契地把她架走了。 斯内普感受到手上柔软的触感,好吧,他可以暂且不管那几个乱跑的格兰芬多。心里是这么想的,嘴里说出来的就不是这些了。 “恭喜你伊芙古德小姐,你为你自己争取到了五天的禁闭。” “……”她认了,但是这次她必须得从哈利那讨点好处! 第二天她顶着那对熊猫眼跟潘西他们打招呼,“你怎么了亲爱的!”她大惊小怪地跑过去看她的脸,“要我说你肯定没有好好保养,而且还很晚睡。” “她总是那么勤奋。”德拉科不痛不痒地讽刺了一句,挨了伊芙古德一眼刀。他们说说笑笑地走进礼堂吃早饭了,一群猫头鹰飞来,带着大大小小的包裹朝四面散开。马尔福照常收到了家里带来的东西,潘西也收到了一封信,伊芙古德还是什么也没有。 趁着他们都在拆包裹的功夫,她灵巧地越过长桌走向哈利,不少人注意到她的动作,好奇地看过去。 “哈利。”她在他身后站定,赫敏担忧地左右看着他们,罗恩停下了他那张油腻腻的、吃着鸡腿的嘴。 “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paragraph 29 禁闭(3) “什么?”哈利说,他觉得她生气了。 “我因为昨天拉了他的手,”伊芙古德压低了声音,只够他们三人能听到,“又被罚了五天的禁闭!” “所以你不觉得得给我点什么好处吗?”伊芙古德狡诈地问。 三人面面相觑,他们确实为此感到抱歉,所以他们把现在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抖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你们还套出挺多话的……”伊芙古德若有所思,“你们是说也想让我和你们一起?” “没错,但是目前这件事还没有进展。”赫敏擦擦嘴,递给罗恩一张纸,罗恩脸都涨红了。 “我不需要——” “希望你是真不需要,”赫敏轻蔑地说,“你的嘴真的很脏。” 伊芙古德觉得战火要迅速蔓延了,她火速打了个招呼就跑。当她回到斯莱特林长桌的时候德拉科正在展示他妈妈给他带的糖果。 “绝对的珍品,”他昂着脑袋,伊芙古德越看他越像一只孔雀,“你们要知道……” “我真希望我不认识他。”她小声向潘西吐槽,但是后者却很捧场地惊呼。 “他多可爱啊,你说是吧?”潘西两眼放光,伊芙古德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不过是个小屁孩而已。” 潘西不满地反驳,“才不是!”伊芙决定跳过这个奇怪的话题,她问:“今天有什么课?” “黑魔法防御,变形术……晚上还有天文课。” 还不算糟,但是她还得面对那个奇洛。 这天他照常戴着那个宽大围巾,照常在课堂闹了笑话,照常很关注伊芙古德,这让她感到恶心。 那个不成人样的伏地魔还呆在他后脑勺,一想到这她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潘西看到她几乎扭曲得不成样的表情,可怜地拍拍她。 “一股大蒜味!”她低吼,“我敢说他奶奶身上也不会有这个味道!” “哦,你省省。”在她旁边的德拉科也安慰她,“还有半个小时就下课了,我想我们可以玩点别的。” 伊芙古德非常赞同,这跟她平时好学生的形象大相径庭,她可不担心自己的黑魔法防御课成绩,因为总会有人帮她补课的,况且她早就看完了一年级的课本。 接着三个人就开始研究起伊芙古德跟他们说的“五子棋”,德拉科后面觉得无聊,因为总是伊芙赢,他抽出了自己的巫师棋。 “玩这个!” 三个人磨掌擦拳,他们把它摊平在桌子上兴致勃勃地玩了起来。其他小蛇看到他们这样也投来羡慕的目光,他们也不想听这无聊的理论课,但是他们没带什么好东西,只能悄悄伸长脖子看他们玩。 “笨死了,伊芙古德!”德拉科又赢了一把,伊芙把头埋起来,她和他们每人对弈了一次,全是惨败。她甚至还下不过高尔。 “潘西,你去打爆他!”伊芙命令,两人快速换了个位置,一节课就在后排的叽叽喳喳声过去了。下课铃一响伊芙古德就率先冲出了教室,留下面面相觑的德拉科和潘西。 她第一节课因为晚走了几秒,就被结结巴巴的奇洛叫住了。她听了将近十分钟的无厘头说教,到后面他居然还想说些伏地魔的事。 然后她就被斯内普救走了,临走前他给了奇洛一个恐怖的眼神。不过这没给这个狂热信仰伏地魔的教授一点危机感,每次走廊上遇到他他就想拉住伊芙古德说什么,她总是凭借自己巧舌如簧糊弄过去。她越来越觉得是伏地魔想找她说话了。 当晚上她再次走进斯莱特林休息室时,一堆人抬头看她,伊芙古德不觉得自己又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来吧,伊芙,来玩巫师棋!”有人说,“听说你的技术特别好!” “德拉科——!” 两个人毫无形象地上蹿下跳,现在的斯莱特林休息室倒是很像格兰芬多,“停下,停下!”是他们的级长在喊话,但是显然他也乐在其中,因为他说完就笑了起来。 “我急眼了!”伊芙古德得承认这小子的逃跑熟练度有所见长,潘西在后面大声问,“伊芙古德,什么是‘急眼’?” “我解释不清!你先别管这个——” 她灵巧地躲过德拉科扔过来的垫子,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把他拉得摔倒在地上,休息室爆发出欢乐的笑声。 “有什么好解释的,马尔福?” “我这是——说实话!”他被伊芙古德挠得哈哈大笑,但是闹剧随着拖着长袍的院长到来而停止了。 “……”两个人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乖乖坐在沙发上玩手指。 斯内普看样子是想找一个六年级的学生,他把他带走后休息室又恢复了欢乐。 “跟我来两把,我可以教你。”德里安·普塞说,他是斯莱特林魁地奇的追球手,而且是个活跃的男学生。 接着不管是伊芙古德乐不乐意,她被轰到了刚摆出来的巫师棋边,没过几分钟—— “……” 大家沉默了,因为她下棋的技术不是一般的烂。可以说是烂透了。 伊芙古德捂住脸降低存在感,她觉得她的耳朵根特别烫。 “斯莱特林不能不会下棋。”不知道谁出声了。 “谁规定的?”伊芙抬起脸,很没底气地反驳。 “至少……不能这么烂。”米里森说。 “而且你还是我们一年级的代表。”克拉布难得说了一句。 她好想逃啊。 这场训练到十点半结束了,因为他们今晚有天文课,十一点开始。伊芙古德揉着发酸的胳膊和潘西一起走,“下次我肯定直接跑进寝室,”她埋怨,“而不是呆在休息室里。” “至少你进步了,你学东西总是那么快,”潘西翻阅着课本,“你现在可以下得过高尔了。” “哦,那我实在是了不起。” 整个天文课她都心不在焉的,要知道平常这个时间她早就爬上床了。 “今天我们来观测天狼星——” 一个激灵,伊芙古德瞬间清醒了。 “它是夜空中最亮的恒星,”奥罗拉·辛尼斯塔教授说,“天狼星属大犬座中的一颗一等星,根据巴耶恒星命名法的名称为大犬座a星。” “现在,谁能告诉我它的运行轨迹?” 没人有反应,伊芙古德举起了手。 “很好,伊芙古德小姐。” “它的移动路径呈波浪图形,由此发现它是一颗双星。” “非常好,斯莱特林加五分。”辛尼斯塔教授转身开始写笔记,伊芙古德又把头埋下去打盹了。 课程终于在十二点结束了,他们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去,伊芙古德没忘记她要关禁闭,她告别了潘西和马尔福向另一个方向走。 在一个转角处她听到了奇洛那结结巴巴的声音,她停了下来。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西弗—西弗勒斯……” 伊芙古德的脸隐没在黑夜里,她知道这是他们不为人知的对峙。 “离她远点,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 这句话说完伊芙古德就听到披风拖在地面上所产生的摩擦声,她转了个方向绕过这里离开了,她可不想碰到奇洛。 大约五分钟后她到了斯内普的办公室,还没抬手敲门,那门就被打开了。 “这么晚你来干什么,伊芙古德小姐?” “关禁闭。”她垂头丧气地走了进去,“我想你今天也想让我配置魔药。” “去睡觉。”斯内普不容置疑地说,他把她赶到壁炉前,要她自己走进去。伊芙古德也不客气,直接拔腿进去了。 paragraph 30 巨怪(1) “你真是被他纵容得无法无天了。”加百利从她手臂上滑落变成一条巨蟒,在房间里到处乱游。伊芙古德不置可否,没过一会她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 万圣节很快在学生们期盼中如期到来,伊芙古德很高兴它在星期五,因为那天早上他们又能跟格兰芬多一起上魔药课了,更重要的是是连续两节。 “难以想象,我还得被斯内普吼两节课。”纳威路过伊芙古德时跟他旁边的同学说道,她不由得弯起了嘴角。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她只想笑可怜的纳威。 今天斯内普的心情格外不好,其实平时他一直都臭着一张脸,跟霍格沃兹拖欠了他800年工资一样。只是今天教室的气压比以往都要低。有可能是纳威在切鼻涕虫时胳膊肘碰到了西莫的坩埚,导致药水全泼到了地上,也有可能是哈利连续被叫到五次一次都没回答对问题。 伊芙古德捂住脸,尽量不注意那边的动静。梅林,她都替他们担心,因为斯内普看上去真的要喷火了。 当马尔福第二次把香子兰皮放错顺序时他终于爆发了,“蠢货!”他吼道,把马尔福吓得往后靠,“你们的脑袋是长满流液草了吗?!” “咳咳咳。”伊芙古德适时咳嗽了几下,斯内普瞥了她几眼,然后才平静下来。 “你,马尔福,还有隆巴顿和波特,今天作业加一篇十五英寸——” 伊芙古德又咳嗽起来。 “加一篇十英寸的论文,”斯内普改口,“明天必须交上!” “可是明天是周末……”罗恩小声嘀咕,他显然忘记了斯内普好得出奇的听力。 “还有韦斯莱!你也要写!” 伊芙古德捂住嘴笑了,赫敏看上去也有点幸灾乐祸。 一节课就这么快乐地过去了,但是有人很不快乐,比如说现在围在伊芙古德旁边的三人。 “我还从没见过他罚过我!”马尔福不满地嘟囔。 “噢,我倒习惯了,”哈利走在赫敏旁边,“他总是这么讨厌我。” “可是为什么我也会被罚!”罗恩跳到几个人前面,模仿着斯内普的动作,“还有韦斯莱!你也要写!” 大家都捧场地笑起来,但是伊芙古德笑不出来。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罗恩。”她说,“你想先听哪一个?” 罗恩觉得背后发凉。 “好……消息?” “好消息是这个坏消息不算很坏。”伊芙古德贼贼地开口,“你即将会被一位伟大的巫师选中。” “喔,”罗恩还是觉得哪里不对,“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你的论文长度提到了二十英寸,韦斯莱,先生。” 斯内普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伊芙古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也想要写论文吗,伊芙古德小姐?” 她瞪大眼睛。这下换赫敏和潘西偷笑了。 “我还有事,教授再见。”她扔下几人就跑,几秒就没影了。 下午的课也很快结束,伊芙随着斯莱特林的朋友一起到了礼堂。那已经被施了魔法,里面飞翔着一千只蝙蝠,还有低矮的乌云,伊芙把手捅进去戳了戳,发现真的有雨在里面。 潘西和德拉科早就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跟在伊芙古德后面几个人也好奇地伸进去,不过都被小小的电了一下。 “我总觉得我忘了什么。”伊芙在切那块牛排时对着潘西说,“但是——” 奇洛跑了进来,晕倒在邓布利多旁。伊芙古德一下子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了。 一年级新生迅速被级长们带到不同的方向疏散,他把他们往寝室的方向带。伊芙古德假装和他们走散,往斯内普那里跑去。 “加百利,你看到斯内普没有。”她低低地对在左手袖子里的蛇说,加百利回应,“闻到了。” “你钻到他帽子里,一定要保护好他。”伊芙古德嘱咐一句后迅速朝他靠近,在一定距离后她举起左手,加百利就蹿了出去。 这一切没被任何人注意,因为大家都急着往各处散去,伊芙古德在赫奇帕奇的人群里看到了罗恩和哈利。 “你们!”她拉住他们的兜帽,“你们怎么在这里?” 哈利迅速解释了一切,罗恩如何把赫敏惹哭,赫敏如何把自己关在女厕所里,以及她还不知道巨怪的事情。 于是队伍扩大到了三人,他们溜过空无一人的侧廊,看到斯内普朝四楼走去。 “我想起来了一件事,但是现在不是说的时候。”伊芙古德说,“等等,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确实有股奇怪的味道,那是混着无人打扫的公共厕所和穿了八辈子都没有洗过的袜子味。 他们还听到了沉重的、缓慢的脚步声,有什么东西正在朝这里靠近,而且还有无意义的,从嗓子眼里发出的咕噜声。 他们瞬间知道那是什么了,伊芙古德忍住想呕吐的欲望。三个人看着它进入了一个房间里。 “嘿,你们猜怎么着?”哈利兴奋,“这房间的钥匙在锁眼里呢。” “别锁!”伊芙古德厉声呵道,哈利停下了动作。 “为什么?”罗恩还是不明白。 “因为那是,是女厕所!”伊芙古德都快喘不上气了。男孩们心脏骤停,接着是赫敏的尖叫声。 伊芙古德率先有了动作,她举起魔杖,“昏昏倒地!”但是很不幸地偏了。 不过这还是有点成效的,因为巨怪把注意力从蜷缩在角落里的赫敏转移到她的身上。接着思考了几秒,便朝她走来。 “你,去把赫敏带出来。”伊芙古德推了把罗恩,“我和哈利来对付它!” 巨怪被引出了厕所,哈利人都傻了,他握着魔杖,一句咒语都想不起来。 “昏昏倒地!” 这次她成功击中了巨怪,它轰然倒下扬起了一片尘埃,伊芙古德快速后退,她可不想让自己这么脏。 “你、你把它杀死了?”哈利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置信。“没有。”伊芙古德气喘吁吁地说,“但是至少它现在不动了。走吧,去看看赫敏。” 赫敏没有什么事,但是显然被吓得不轻,罗恩在那手足无措地念叨着什么。 “道歉,罗恩。”伊芙凶巴巴地命令,罗恩立刻道了歉,赫敏看样子很感动他们回来救她。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地声音,伊芙古德再次转头,发现倒下地上的巨怪居然又爬起来了,而且这一次更来势汹汹,它怒吼着朝他们跑来。 “这家伙皮真是厚实!”罗恩惊呼,他在四处找他的魔杖,赫敏闭上了眼睛。 “粉身碎骨!” 这道咒语的冲击力极大,巨怪被轰得飞了出去,滑行了很远,正好滑到匆匆赶来的一群教授们面前。 长长的沉默,打破僵局的是奇洛无力的抽泣声。 “你们——”哈利敢说他从没看到麦格教授这么生气过,她的脸煞白,嘴唇正在不停地颤抖,他的心掉到了谷底。 “要不是伊芙古德小姐的咒语,你们知道会怎么样吗!”麦格几乎是在尖叫,斯内普走了上来,伊芙古德很高兴看到他没有什么事。 paragraph 31 巨怪(2)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麦格教授严厉地呵斥,四个人都没有吭声,大家都在绞尽脑汁的思考有什么合理的理由。 “是我,教授。”赫敏站了出来,她的声音还是有点颤抖,“我以为我自己能对付巨怪,就——就一个人独自来找它。” 斯内普狠狠剜了一眼哈利,显然是不相信赫敏的呈辞,后者早就习以为常。 “我——要不是因为哈利他们,我早就……”赫敏低下头,罗恩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向麦格教授扯谎,“请原谅,麦格教授,请直接惩罚我吧。” “赫敏。”哈利觉得今天太阳肯定从西边出来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近人情了。 “我很遗憾地告诉你,因为你的鲁莽,格兰芬多将会被扣去五分。” 赫敏的头垂得更低了,罗恩用力地搅着手,似乎这样能让他好受点。 “伊芙古德小姐,你现在居然可以使出高年级的咒语,”麦格教授转向她,她不安地注视着这位严厉的教授,“斯莱特林加十分,哈利和罗恩每人为格兰芬多加五分。” 伊芙古德简直要高兴地笑出来了,但是看到斯内普冷冰冰的脸她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伊芙古德——小姐,过来,”斯内普最后说道,“你们三个,可以走了。” 临走前伊芙古德扫了眼几乎跪坐在地的奇洛,她冷哼一声,跟着斯内普消失在走廊。 - “解释一下。”斯内普从袍子的帽子里小心地揪出那条带绿色花纹的毒蛇,伊芙古德忙不迭地接过,然后它重新缠绕在她的左臂。 “我这是,以防你的万一。”她不安地回答,但是心里没底。 “你为什么不以防你自己的万一?”斯内普上前一步,那气势把她压得喘不过来,“你会被那个肮脏的东西一脚踩死的!” “我才不会!”似乎是气恼他的态度,伊芙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声音,“就算我从这里跳下去,我也不会让它碰到我一根头发!” 斯内普坐了下来,他开口。 “我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别学我说话。”伊芙古德被气笑了,她也毫不客气地拉来一把椅子,“好消息。” “好消息是我的腿保住了。” 呵呵,那你在气什么。 “那坏消息呢?” “那条大狗只剩下两个脑袋了。” 伊芙古德忍不住发出一阵爆笑,斯内普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 “虽然有点难嚼,但是味道还可以。”加百利说道,“我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我每天给你偷偷带的牛排还不够多吗?”伊芙古德不客气地弹了加百利的头,斯内普对她的蛇佬腔不怎么惊讶。 “你回去吧,休息室有大餐可以吃。”斯内普下了逐客令,伊芙求之不得,撒开腿就跑得无影无踪。 - “我听说了,你把那个巨怪怎么样了?” 德拉科和潘西已经吃好晚饭,他们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事?”伊芙古德咽下满嘴的土豆,“给我一杯水——喔谢谢你高尔。” “还能怎么知道?”德拉科觉得这个斯莱特林有时候真的迟钝,“我们学院又因为你加了十分,而且我们走的时候没看到你。” “是啊,是啊,”伊芙古德吧唧着嘴,她含糊不清地回答,“我应该把它嘎了吧。” “什么是‘嘎了’?”潘西问,她嘴里总能说出点新鲜词。 “就是。”伊芙古德比了个手刀,放在脖子上划了一下,两人立马明白了。 “还是用那一招?”马尔福打破沙锅问到底。伊芙摇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那黑色物质是怎么回事,这次我用的魔杖。” 两人一脸钦佩地看向她,她嘿嘿一笑。 “喂。”一个声音从他们头顶传来,是奥赛·沃林顿。 “我想你的衣服一定碰到了巨怪吧,你怎么还敢坐在这里?” 伊芙古德抬起头,明明是他站在上面,却莫名觉得自己在被俯瞰。 “我是来找你决斗的,”奥赛·沃林顿底气十足地说,这让潘西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接受吗?” 硕大的休息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伊芙长久地看着他。“你确定吗,十一岁的小鬼头?”她不慌不忙地抽出魔杖,那里有银色而古老的纹路,“如果想想着法子退学,我也不是不可以帮你。” 你叫我孤儿的事姐还没找你好好算账,这就跑来找死了? “你怎么——”沃林顿又惊又恼,他伸出本就在他手里的魔杖指着她。德拉科和潘西立刻起身。 “我平时是很有教养的,但是并不代表我私底下脾气很好,”伊芙古德却依旧悠哉游哉地坐在那,她的直觉告诉她有哪里不对劲,而且她很快就明白了,“我拒绝你的决斗,请便。” 沃林顿转身离开,伊芙古德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看他是不想在这呆了!”白金头为她打抱不平,“我要告诉我爸爸!” “不用,别被事物的表面现象所迷惑。这很有意思,”伊芙古德歪头,从她袖子里钻出一条毒蛇。潘西一下子弹地远远的,“别害怕,这是加百利,它不会伤害你的。” “你也闻到了,加百利?” 嘶嘶声从她嘴里发出,马尔福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的嘴。 “嗯。”加百利吐出红色的信子,“是很淡的大蒜味。” 奇洛用了复方汤剂变成奥赛·沃林顿的样子,但是不得不说他的手段太拙劣了。要知道沃林顿从出院之后就一直躲着她远远的,更别提主动找她决斗了。 她觉得那种危机感越来越强烈,她必须把这件事告诉三人组。 晚上图书室他们听了伊芙古德说的奇洛教授种种不对劲,觉得后背发毛。“你最近最好跟斯内普教授呆在一起。”很难想象这是哈利说出来的话,“他总是对你很好,这次肯定也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伊芙古德差点以为自己露馅了。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可能因为你是他学院的的得意门生。”赫敏把她摞得跟山一样高的书移到一边,“不写了,明天可是周末,再跟我们说说你知道的事。” 这次伊芙古德直接明示奇洛会害哈利。三个人明显不信,但是看到她坚定的样子动摇了。 “我想我们确实可以查查他。”罗恩率先说,“毕竟我们现在还没弄清楚魔法石,这事完全没头绪。” 四个人达成一致,他们打算过几天再去拜访傻傻的海格找点消息。 海·工具人·格:? 今天晚上的伊芙古德睡得很不踏实。因为她总是梦到奇洛后脑勺的围巾被他扯下来,然后伏地魔用嘶哑地声音蛊惑她加入食死徒,当她表示拒绝后一道绿光射了过来。 她猛的坐起。她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害怕死亡,从心底里恐惧。 加百利刚从外面觅食回来,它的嘴沾满血迹,“你猜刚刚谁出去了?” “出去哪?”伊芙古德问。 “那颗大蒜。”加百利道,伊芙的呼吸渐渐加快,“他刚刚走出城堡,应该是朝那个森林走去了。” 伊芙古德一下子从床上弹起,她快速披上晨袍,拉开寝室的门,她得想办法不让禁林里的独角兽受到伤害。 paragraph 32 禁林 伊芙古德拉下兜帽,确保没有一根头发露在外面,因为她的白色发丝在黑夜里实在是太显眼了。 她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意外地很顺利来到了大门。伊芙一个闪身就离开了城堡,向海格小屋走去。 在路过他的小屋时她犹豫了,她觉得叫上海格自己会更加安全,但是用什么借口呢,他会相信自己半夜出来就是为了独角兽吗?她到时候该怎么解释自己知道这一切,还有自己违规携带的蛇? “你早就发现他有不对劲了,为什么不早点告发他?”加百利这时候滑到地上,恢复成原来大小,那双幽绿色的眼睛在黑夜里看上去有点惊悚。 “相比于走捷径,我还是更希望我的校园生活有起伏一点。”伊芙古德最终还是没有叫海格,她只身一人前往,“越晚我越能知道更多我所不知道的。” 虽然有风险,但是她心甘情愿。 “这么莽撞大胆的作风,你真像个格兰芬多。” “谢谢夸奖,但是我生来就是斯莱特林。”这是她与生俱来的一种宿命感,这么多年从没改变。 长长的藤蔓从密不透风的树顶垂下,林子里有怪叫的鸟声,几只不知名的生物从伊芙古德脚边经过,晚间林子里的湿气打湿了她的晨袍。 “加百利,你介意我爬你头上吗?” 过了几分钟她稳稳坐在它头上,他们尽量不发出什么大动静在树林里穿行。当伊芙怀疑加百利眼花时,她看到不远处闪烁着一道白光。 “去那里!” 绿色毒蛇快速在树林里穿行,不一会他们就看到了一片空地,那里有个人正举起魔杖,还想给倒在地上的独角兽一下。 “除你武器。”伊芙古德悄声念出咒语,瞬间他手中的魔杖脱落,滚到不远处。奇洛吃了一惊。 “谁,滚出来!滚出来!” 他这时一点都不结巴了,他快速四处打量,这时另外一个声音开口了。 “走吧……我还能撑几天,现在先走!” 奇洛不甘心地狠狠瞪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独角兽,捡起魔杖迅速离开了。 “加百利,你去咬他一口,”伊芙古德阴恻恻地命令,“别用毒,但是一定要严重点。” “咬哪里?”它向来很听她的话。 “腿上,哪条都行。” 它滑走去追赶奇洛了。伊芙古德立刻跑向那只美丽的生物,它的鬃毛是那样洁白,简直比新雪还要明亮纯净。那几道吓人的伤口汩汩往外冒血,它看到有人来想挣扎,但是无济于事——它根本站不起来。 “治疗咒,治疗咒有哪些?”伊芙古德快速喃喃,“统统加护——不是,那焕然一新?” 她的脑子里一团浆糊,过了好久才想起来,“是愈合如初!” 亮光从魔杖顶端溢出,笼罩独角兽的身躯,过了一会它才缓缓站起,身上的伤口已经小了不少,但是看上去还是很虚弱。伊芙古德摘下了兜帽,露出跟它一样白的头发。 那只独角兽走过来,乖乖停在她跟前,似乎对她同样洁白的头发很感兴趣。伊芙摸摸它的头,它用它的头顶了她一下。 几道马蹄声传来,伊芙警惕地回头,看到了一个马人。他和她一样,有一双蓝得惊人的眼睛。 “看来已经有人救下它了。”费伦泽向她靠近,弯下了他的腰,“我谨代表森林里的生物们向你表达感谢,小姐。” “没人会想看到它受伤。”伊芙古德继续抚摸独角兽,它轻轻嘶鸣了一声,然后转身消失在黑暗的阴影里。她的手上还有一把它的鬃毛。 伊芙瞪大眼,“我把它的毛拔下来了!” 这次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难道这个独角兽不吃鱼肝油导致脱毛了吗? “请收下吧,这是它送给你的。”费伦泽说,“活着的独角兽鬃毛是很珍贵的,它在感谢你。” 好吧,不是脱毛就行,那她会把它和福克斯的尾羽插在一个花瓶里的。 “很高兴遇到你,”伊芙古德扯平了翘起来的衣角,“这里最近总是不安全。” “是啊——”这位马人还想说什么,但是他突然扬起前蹄,做出了防御动作。伊芙看到一条巨蟒往这里游来,“别担心,它不会伤害你。喂,别吓他加百利。” 后面的人声转化为令人不安的嘶嘶声,费伦泽慢慢后退,离她远了点。那条巨蟒待在她身后,昂着头看向那个马人,作出警惕状。 “你就是那个斯莱特林的后裔,”费伦泽说,“尽管你有它保护,但是这里不安全,你最好赶紧离开。” 她看出来他突然冷淡的态度是因为什么,于是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像之前一样她娴熟地坐上加百利的头时,马人开口了。 “或许我能知道你的名字。” 女孩顿了顿,她重新戴上黑色兜帽,把头发遮得严严实实。“伊芙古德·月·斯莱特林。” “我叫费伦泽。”马人说,他白金色的头发在月下亮着光,“你和你的表哥很不一样。” 她的表哥?她的表哥……? “有人会毁灭,但是总会有人来拯救。”费伦泽说道,“阿尔忒弥斯保佑你,善良的姑娘。” 伊芙古德沉默地与他对视,最后她开口了。 “最近有什么大事会发生吗,费伦泽?” 马人抬起了他的头,深深凝望着天上的星辰,伊芙也抬头,但是她除了一片繁星什么也看不出来。 “火星即将开始逆行,”他说,“而且它越来越明亮了。” “逆行不会很久。”伊芙古德肯定道。费伦泽惊异地看向她,似乎没想到她会读懂他所说的星象。 她也不多说什么,打了声招呼后直接和那条大得吓人的蛇离开了。那个马人长久地伫立在原地,凝视她远去的背影。 “咬伤他了?”伊芙古德低下头,不让低矮的枝桠勾到她的晨袍。“是的,我把它吓了一跳。”加百利吐出长长的信子,“但是他身上有让我很不安的东西,我只是咬了一口就回来了。” “做得好,不要和他过多纠缠。”伊芙古德的眼黯淡下来,她完全还有别的方法能让他吃到苦头,但是还是激进让加百利出手。 要是奇洛急起来可是真的会杀了它的,想到这她就后知后觉出了身冷汗,她现在必须冷静规划好一切,才能避免很多可以避免的麻烦。 当他们走到海格的南瓜地时加百利重新缠上伊芙古德的胳膊,她猛的停下了。 “我的表哥……我的表哥也是斯莱特林。” 加百利早就习惯她的神神叨叨,它闭上眼假寐。 “他也是蛇佬腔,他和我不一样,至少对于费伦泽而言。” 一个答案在她脑海里浮现,清晰而明了。她也终于知道看见奇洛的第一眼为什么有种怪异的亲切感。 “是伏地魔。” 一个把那么多巫师爱的人杀死的恶魔,一个利益至上的斯莱特林,一个即将东山再起的食死徒首领。 paragraph 33 魁地奇赛事 当今年第一场雪落下来时伊芙古德才反应过来已经十一月了。城堡外白茫茫一片,甚至连天空也变得灰白,雪覆盖了海格小屋的顶部,有点像燕麦味的甜筒。 几个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正在冰面上滑行,伊芙古德起得很早,她坐在长椅上看着他们玩耍。迪安·托马斯热情地邀请她一起,于是她就跟他们一起溜了几分钟的冰,直到穿着鼹鼠皮的海格把他们赶走。 “这里的冰还是不够厚,你们快回去烤火,别待在外面受冻了。” 一群人意犹未尽地回去了,时间还早,于是伊芙古德打算去趟图书馆找些资料。这具身体对魔法控制和接受度可以说是天赋异禀,她觉得不能浪费这么好的苗子不去精进。 而且她的魔杖一直都很给力,甚至差不多能百分百使出她所说的咒语。为了以后的战斗和未来的蓝图,伊芙现在必须赶紧提升自己,越快越好。 她总算找到了有关阿尼玛格斯的书,在向平斯女士登记后她把它们放回了卧室。这个玩意实在是高深莫测,她想如果自己再被时间转换器穿越回去就去问问詹姆他们。 她捻了捻脖子上的项链,这两个月它居然稀奇的没灵光,这让自己难免有点想念莉莉他们。 十一月份是无疑的魁地奇赛季,最近哈利变得很忙,因为伍德更加严格地监督他们训练,而且不让任何非魁地奇球队的人围观。伊芙古德只看过两次他的训练,不得不说他确实在这方面很是个苗子。 当伊芙上完早上的课往回走时她碰到了三人组,赫敏招呼她一起去外面烤火。 “但是外面没有火可以烤啊?” 赫敏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果酱罐,里面跳跃着蓝色的火焰。“真是漂亮!”她赞叹,“我想也许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做到的。” 赫敏给她讲起了原理,四个人朝着院子走去,为了以防万一有教授经过扣他们学院的分,他们背对着它烤火。 事实证明还真不能这么想,因为斯内普真的来了,他一眼就看到了白头发的伊芙古德。 “你们四个,在这里干什么?” 赫敏背在后面的手拿罐子的力度更大了,其他三个人一脸心虚,结结巴巴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在……看风景。” “没有人教你如何用敬语吗,波特?”斯内普风走近了一点,四个人挨得更拢了,“格兰芬多因为你失去了两分。” 伊芙古德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到她快要翘到天上的嘴角,天知道她憋得多难受,斯内普是真的讨厌詹姆他儿子啊。 “你在抖什么,伊芙古德?” 她僵住了,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憋笑憋的颤抖吧。“我在……有点咳嗽,呃,”她补充了一句,“斯内普教授。” 果不其然眼前的男人眉毛拧得更紧了,“这是谁出的主意——波特?” “是我出的。”伊芙尽力袒护他,可怜的格兰芬多经不起扣更多的分了,但是斯内普像是没听见一样。 “格兰芬多——” 她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好西弗,真的是我出的,你别——” 某人脸上居然泛出可疑的红晕,他果然不说话了,甩开袖子落荒而逃似的大步离开,甚至都忘了罚她禁闭。 哈利觉得人生都有点魔幻,罗恩不可置信地僵住了,赫敏连手上的罐子都没拿住,它掉在了已经堆起来的雪上。 “你刚刚说了什么!?” “他——他,他?”赫敏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你们不会在谈恋爱吧!” 罗恩怪叫一声,伊芙古德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瞎说什么!”她踩了他一脚,罗恩痛得嗷嗷直叫。 哈利看上去才是最吃惊的一个,“不是——那这是什么情况?” “啊,啊?呃……这个,”伊芙古德脑子里闪过一个词,并且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他是我的教父,没错,我的……呃……教父。” 什么毛线教父啊,她都在说什么东西! 听到这些三个人的表情才有所缓和。 “他就是一个……死傲娇。”伊芙古德觉得没有什么话是她编不出来的,“我小时候经常这么叫他,每次这么叫他就不会罚我。所以——呃,这到现在也适用。” 梅林,多么完美的借口啊,她简直就是天才! “那什么是‘死傲娇’?”赫敏问。 “就是外冷内热,口嫌体正直,平时说话态度强硬但是内心很好的人。” “没看出来。”哈利说,“他总是想着法扣我的分。” 罗恩赞成,赫敏赞成,伊芙古德也赞成。 结果晚上他们看自己学院的分数时,意外发现一分没少。 “我不记得有教授今天给我加过两分啊。”罗恩说,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别管了,刚好抵消了哈利的两分,这是好事。”赫敏很高兴,哈利也觉得好受多了,旁边的伊芙古德满脸一言难尽,她好像知道是谁加的了。 - 很快伊芙古德人生第一场魁地奇就到来了,这一战是格兰芬多对战斯莱特林。赛前她特地叮嘱哈利。“小心马库斯,”伊芙古德道,“他是我们学院的魁地奇队队长,但是他总喜欢暗算人。” “看来斯莱特林小姐在卖他们学院的情报。”弗雷德说道,搭着他孪生兄弟乔治的肩。 伊芙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这是提醒哈利,要知道这种违反规则的人都是不被人喜欢的。” “还是这条小蛇明事理。”乔治感叹,“要不是我们拦着,伍德都不知道跟他打了多少次了。” 伊芙古德跟着潘西他们入座,马尔福带着他的两个跟班举着斯莱特林的大旗,不得不说那面旗子真的很漂亮,上面闪闪发光的斯莱特林蛇似乎还会动呢。 霍琦女士用力吹响了她的哨子,与此同时伊芙古德用目光四处寻找奇洛的身影,他居然没在教师席位,这不应该。 但是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场上的赛事吸引了,与其说被赛事吸引,倒不如说被那个有趣的解说员吸引了。 “多么迷人的姑娘,”李·乔丹说,“她的技术真是一流,我想没人能拒绝跟她约会。” “乔丹!” 伊芙古德笑了起来,潘西也开始觉得这比赛有了看头。 没过一会格兰芬多就进了一球,伊芙古德配合地哀嚎,马尔福愤怒地跺脚。她看到海格挤进了赫敏和罗恩那里,但是她现在还没有找到奇洛,“借一下。”她不客气地抢过马尔福正在用的望远镜,用它仔细寻找那个身影。 大概过了八分钟左右她才看到一个一拐一拐的身影路过不远处的低地,那里离教师席位很远,让她感到不安的是他似乎打算坐在那了。 “该死!”她暗骂了一声,然后很高兴地看到他朝着格兰芬多那里走去,他要搞什么名堂? paragraph 34 露馅 他终于走到格兰芬多的位置那,然后一级一级地向上爬,来到了一个视野开阔的位置,伊芙古德的心沉到了谷底。 与此同时金色飞贼第一次被发现了,哈利没有注意马库斯的阴招,差点被他撞了下去。 “卑鄙!”伊芙古德跟着那群格兰芬多喊,也许是这边过于沉默,所以显得她的声音格外的清晰。潘西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高尔和克拉布一把将旗子盖在她身上,挡住了投过来的无数视线。 “你疯了!”马尔福摇晃着她,似乎觉得她脑子不清醒了。“我只是说实话,”伊芙愤愤不平,“这种阴招实在是太卑鄙了!” “是啊,卑鄙!”李·乔丹很赞同,但是又被麦格教授警告了。 比赛还在进行,伊芙古德慌张地发现哈利的扫帚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她把目光转向赫敏的位置,但是她还在兴致勃勃地看着比赛。 不行,她必须阻止奇洛。现在情节已经被改变了,再这么下去哈利肯定会没命的。 在她站起来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斯内普,他果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正在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伊芙不再犹豫,她迅速走向格兰芬多的位置。 “嘿!”她拍了拍赫敏的肩,“你怎么来了?”赫敏惊讶地看着她。 “先别管这个,哈利的扫帚不受控制了!”西莫喊道。他们把目光都转向了正在挣扎的哈利身上,赫敏立刻明白了。 “你是来提醒我们的!是谁?” “还能有谁?”罗恩愤愤地看向站在高处的奇洛,他正在全神贯注地盯着哈利,“我从他到这里就注意到他了,我开始还不确定是不是他干的,但他眼睛一直都没有移开过哈利——” “该死的!”赫敏抽出魔杖甩出了一个咒语,奇洛的袍子被点燃了,他慌忙拍灭它。 “哇。”伊芙古德赞叹,“你的准头比我还好。”赫敏不好意思地笑笑。 接着哈利的扫帚果然停止了颤动,他们这下都确定知道是谁干的了。伊芙古德的袍子被拉了几下,是罗恩。 “那个,我说,”红头发男孩不安地指了一个方向,“斯内普看到你在这了,他看上去很生气。” “我得走了!”伊芙古德留下一句话就落荒而逃。海格他们笑着跟她道别。 “她人真好,她是特地来提醒我们哈利的吗?”纳威出神地看着她的背影。 “是啊,她一直都很好。”赫敏十分同意,“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别把奇洛的事情告诉别人。”她压低声音对罗恩说,罗恩点点头。 她回到了斯莱特林的位置上,斯内普果然就在那等她。“你怎么发现的?”他阴沉着一张脸,马尔福他们一头雾水。 “他一直都很不对劲,我早就注意到他了。”伊芙很喜欢这种只有他俩才知道的哑谜,但是看到斯内普那张脸就怂了。 “你一直都很关注波特那个男孩,还特地去格兰芬多那里,”老蝙蝠的脸还是很黑,“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见了,我是不是还要因此给你加几分?” “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院长怪怪的。”潘西悄悄对马尔福说,马尔福也这么觉得。 这情节她熟,伊芙张口就来,“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 斯内普走了,德拉科松了口气。 “真帅啊院长。”伊芙古德痴痴傻傻地嘿嘿两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事实上潘西已经发现这人总是对着他们院长犯花痴,这是可以说的吗…… 伊芙古德继续观看比赛,斯莱特林又进了两球,她高兴地欢呼,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潘西满脸都是打小算盘的样子。 她拍了下她的肩,“嗯?”伊芙古德回应,但是她的眼睛还在看着四处乱飞的伍德。 “你是不是,喜欢斯内普教授啊?” 伊芙古德想也不想,“是啊,这是显而易见的。好了……别拍我了,看比赛吧。”她压根就没觉得这话有毛病。 潘西跟被石化了一样定住了。直到马库斯被鬼飞球打到了脸,伊芙古德才反应过来她问了什么,她僵硬地、一点一点地扭过头。 两个石雕就这么对视上了,一直到哈利抓住了金色飞贼也没移开视线。 “喂,我说你俩在看什么呢。”德拉科烦躁地问,“我们输了,真是不敢置信。” 两人僵硬地移开了目光,都默契地没有回答。潘西觉得这个月她就会暴毙在那条毒蛇嘴下,她都问了什么! 谁知道伊芙古德还真回答了! 一直到吃晚饭她们都没说一句话。斯莱特林的长桌很安静,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今天输了球,而且哈利那个金色飞贼送给了伊芙古德(“耻辱,耻辱!”马尔福火速被潘西拉走),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伊芙沉默了。 “我……还能活到这个学期结束吗……”最后还是潘西打破了沉默,伊芙古德不理解。 “什么?” “我知道了这个秘密……我活不了了……”潘西哭丧着脸,用力戳着盘子里的龙虾,“我……你给我施个遗忘咒吧。” “喔,没事,”知道就知道了吧,她也无所谓,反正这到最后也不会是个秘密,“你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对你动手呢,快吃饭吧。” 结果整个十一月份潘西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会一睡不醒,或者在吃饭时突然一头栽倒,显然伊芙古德对奥赛·沃林顿的一战给她留下了深刻的阴影,所以她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会报复她。 “你施咒吧,求求你不要这么折磨我了!”终于有一天潘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她拉到一边,伊芙古德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哭笑不得地发誓自己肯定不会害她,这场闹剧才到此结束。 而另一边三人组开始真正相信伊芙古德说的话,他们果然开始密切地关注这个外表看起来畏畏缩缩的男人。 “伊芙古德,猜猜我们又知道了什么?”哈利把吃完晚饭的她拉到一边,她就随着她们走出礼堂,“什么?” “尼可·勒梅!”他神秘地说,“一个和魔法石有关的人!” “又是海格说的?” “你真是什么都知道。”赫敏感叹,“是啊,当他发现自己说漏嘴时简直很恼火。” “但是没用,我们已经知道了。”罗恩巴不得海格再多说点。“你知道这是谁吗?”哈利问伊芙古德,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人吧,毕竟她已经在背诵二年级书里的内容了。 “很熟悉,不过暂时想不起来。”伊芙古德觉得还是让他们自己找比较有意思,就没有提出来。一群人打算最近开始寻找这个神秘的人,那几天他们一直往图书馆跑。 圣诞节就在十二月下旬,伊芙突然开始期待霍格沃茨第一个圣诞节,她觉得自己可以提前准备起来了。 paragraph 35 散财童子 时间逐渐到了十二月,霍格沃茨变得越来越冷。这里虽然遍布了神奇的魔法,但是根本就没有地热,导致畏寒的伊芙古德每天都得靠赫敏的果酱罐存活,里面的火焰无止无休,不用担心突然熄灭。 唯一难熬的就是斯内普的魔药课,那是个地下教室,一到冬天就冷得不行,伊芙还看到有几个标本瓶的外面都结了霜。学生呼出的热气形成了雾气,看起来像是在喷烟。 当伊芙古德第八次因为手冻僵而写错单词时她扔掉了笔。 “我受不了了!”伊芙低声喊道,正在记笔记的赫敏看向她,“怎么了?” “我现在就要用果酱罐,”伊芙古德从长袍里的内兜拿出那个罐子,“我看谁敢拦我——” “伊芙古德小姐。”斯内普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她的手悬在那里,拿出来也不是伸进去也不是。她就这么保持着那个奇怪的姿势回答了他的问题。当她很高兴自己能坐下时又被叫住了。 “你手上拿着什么?” 伊芙古德听见赫敏小声地重复她那句“我看谁敢拦我”,这个姑娘自从巨怪事件后就可爱多了,但是她怎么在这时候偷偷嘲笑她! 她给他看,是一个果酱罐,里面没有火焰。看来赫敏很给力,在那一瞬间已经把火焰收回来了。 “我不记得我的课上要用到这个东西。”斯内普扬起魔杖,把它放到讲桌上,“没收了。” “那我宁愿你扣我的分。”她在心里喊着,接着自己坐下了。赫敏怜悯地拍拍她的手,因为这是她唯一一个果酱罐。 接着正在窃笑的沃林顿被叫了起来,马尔福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没回答出来的样子,他拿胳膊肘捅捅潘西,两个人一起欣赏他出糗。 斯内普难得给斯莱特林扣分,沃林顿阴郁地坐下。 - “你在写什么?” 下午图书馆他们四个照例坐在一起,其他三个人正在四处查阅资料,为了搞清尼可·勒梅到底是谁,只有伊芙古德在低头写东西。 她把她写的一部分给赫敏看,“是购物清单,我得列出来,晚上去一趟猫头鹰棚屋让佩奇帮我采购。” 赫敏草草瞥了一眼,她在上面看到了羊毛袜——伊芙古德会缺羊毛袜穿?而且她看上去也不像是会穿羊毛袜的人吧…… 伊芙写了很长的字条,最后尴尬地发现这么多东西佩奇根本就拿不动,看来得请假自己出去了。 “你来的真巧啊。”邓布利多看样子也正打算离开这里,“我刚好也要去一趟伦敦,我想我们可以一起走。” 福克斯不满地叫了一声,邓布利多抱歉地说,“老伙计,我想这次不能带你去。” 就这么简单,她就这么请假了?现在还在上学呢。 邓布利多带她走下旋转的楼梯,“事实上我可一点都不担心你的学习,这算是偶尔放松了,嗯?” 他们走向城堡外的一个木屋,那里面堆满了瓶子。伊芙古德好奇地张望,邓布利多似乎在寻找什么。 “找到了,是这个门钥匙,”邓布利多终于在一个上面贴着威士忌的酒瓶前停下来,“这可是我偷偷给自己留的,我想你不会告诉任何人,对吧?” “当然!”伊芙古德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尝试它了,但是她不一会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像是有个看不见的钩子在她的肚子上勾了一下,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她想看周围有什么东西飞过,却什么也看不见。 过了几秒她的脚再次触碰到地面,伊芙古德觉得头晕目眩,像是坐了三十遍过山车。 “我要去趟魔法部。”邓布利多对自己要去哪一点不带隐瞒的,“我想我们得约定个时间地点,不然我可找不到你,毕竟你没有踪丝。” “您居然知道这事。”伊芙古德再次被这个强大的男巫折服了,“那——就去弗洛林冷饮店汇合吧?晚上七点。” 他们分道扬镳了,伊芙古德完全不着急,她想先去银行换点麻瓜的货币,然后买点有意思的东西回去,她想韦斯莱先生肯定会喜欢麻瓜世界的东西。 她照常到了金库,拿了自家的丝绸袋子往里装钱,当她终于把它装满时—— 她又被时间转换器送到从前了。 这次跟之前一样,是在霍格沃茨的一个宿舍里。里面的被褥和毯子都是斯莱特林的绿,看上去像是个男寝。 “一进金库就会被传送,这是什么原理……” 伊芙古德不满地小声嚷嚷,这时候寝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她看到在自己右手边床头柜上有一本笔记,封面是崭新的但是有点毛边——看样子它的主人经常翻阅它。 伊芙古德好奇地走过去想翻看,她把那袋加隆放在笔记的旁边,正伸出手—— 白光闪过,她又回到了金库。 “?” 这个操作太骚把她整不会了,她还保持着那个伸出手的姿势,看上去很滑稽。 “你大爷的有没有搞错!” 哀嚎声从金库里传来,接着就是一大串脏话,要多文明有多文明。门口的妖精往后靠了靠,觉得自己还是不听这些词比较好。 “我他吗是散财童子吗!”伊芙古德绝望地哭喊。她的钱,她那么一大袋的金加隆啊,好不容易装满了那个袋子,而且好歹好说应该也有几千个了,算得上别人学期的生活费,就这么没了!? “现在,现在姐就就要灭了你!” 她抽出魔杖,狠狠地指向脖子上那个像是死物的时间转换器,心里想着用什么咒语干碎它比较好。 她花钱本就大手大脚,虽说这么多家财让她享受三辈子都行,但也改变不了这是自己的钱,她心痛得要死啊。 痛,太痛了! “别伤心了,至少你的钱是丢在那个小孩那里。” 加百利看出来她为什么这么发癫,及时出声制止了她。 “什么小孩?” - 在遥远的过去 斯内普打开门,一眼就看见那个白头发的女孩,当他想叫出声时她又不见了,是幻觉? 他想她想出幻觉了? 但是床头柜上放着的那个丝绸袋子告诉他不是。斯内普走过去,颤抖着打开它,入眼就是一堆金币,和上次那个袋子一样,它也被施展了无痕伸展咒。 这是她第二次给自己留下钱了,甚至比第一次还多,她怎么知道自己最近手头真的很缺钱? 他那个该死的麻瓜父亲因为喝酒而突发旧疾被送到圣芒戈,家里现在都不再给他邮寄必需品了。他相信即使有钱,也被母亲全拿给父亲治病了。 总是这样,这个家如果没有这不成器的父亲他能比现在好多少。 paragraph 36 星空 听加百利说那个寝室很可能是斯内普的,她这才好受点,但是她回去还是得问斯内普到底有没有收到她的钱。 拿着沉甸甸的丝绸带袋从古灵阁出来,伊芙古德觉得自己走起路来都有底气多了。她掏出那个长得吓人的清单,开始一个一个采购。 “来一套最贵的魁地奇的保养用品。”伊芙在那些店员里的样子是全身上下散发着金光,她壕气地买下了那套展示在橱窗里的珍品,然后拿着它扬长而去。 接着她又去奢侈品店买了一个精美的孔雀胸针和一个镶着黑曜石的项链,顺便去那个香水店买了一瓶带有淡淡杏子味的香水,她觉得很适合赫敏。 她就这样买了一路,那个长长的清单已经被撕去了三分之二,正好她走到了一个药店边上,就顺势进去看看有什么。 她一眼就相中了店老板正想摆在外面的一个晶莹剔透的罐子。“打扰了,这是什么?” “一个水晶罐子。”老板拿过来给她看,“是我自己尝试着做的东西,里面还掺杂了独角兽角特有的荧光,以及我叫出不名字的粉末,这家伙每到晚上就发出光让我整夜睡不好觉,你要知道——”他叹了口气,“我制作它用的材料都是上乘的,我没办法把它扔了,只能摆出来卖掉,或许有人会需要它呢。” “它命中注定就是我的。”伊芙古德毋庸置疑地说,“多少钱,我买下了。” 最终她以十个加隆的钱买下这个神奇的东西,老板点头哈腰地把她送走了。 “好了,这里的都买好了。”伊芙古德把清单撕成两半,她想找个垃圾桶扔掉,突然又想起现在自己是个巫师然后直接烧了,“但是我想去麻瓜世界之前得要把这么多东西存起来。” 她看向在自己面前的弗洛林冷饮店,毫不犹豫地进去,出来时多了一杯热茶——那是弗洛林硬塞给她的。虽然说现在是冬天,但是来这边尝冷饮的人居然还是很多,不过弗洛林说什么也不给她冰激凌,只送给她一杯“巫师特饮”。 伊芙古德重新走在久违的麻瓜道路上。她那头亮眼的白发和身上奇怪的校服引来了很多注意,以至于向她出售星星条的老妇人也问了一句。 “这是个人爱好,夫人。”伊芙古德笑着接过她的东西解释道,“虽然有点奇怪,但是我觉得他们穿上去很漂亮。” “是啊。”短发老妇人说,“伦敦这里的人都不穿这个,至少你是我看到的第一个。”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她必须得回家一趟。 七点还差五分,她总算赶回了弗洛林冷饮店。邓布利多已经在那里等她了,“久等了,先生。”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跟他打招呼,然后从弗洛林手中接过她今天在对角巷采购的东西。 “我也没有等多久,伊芙古德。” 他们向和善的弗洛林告别,然后又乘着门钥匙回到了霍格沃茨。 “充实的一天!”伊芙古德感叹道,大买特买让她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而且看邓布利多他也过得不错。 “是啊,如果福吉没有一定邀请我去他那吃晚饭的话。”邓布利多说,“要我说魔法部真是井井有条地让我窒息,还是霍格沃茨适合我。” 他们从城堡正门进去,很多学生冲邓布利多和她打招呼,他们在一个骑士画像前告别了。 - 时间很快到了放假前一天,潘西和德拉科依依不舍地向她告别。“你真的不去我家吗——”白金头可怜兮兮地恳求,但是被伊芙古德委婉地拒绝了,“抱歉,我还是想呆在学校里。”她跟她的同学们拥抱,然后目送着他们登上火车。 “我会给你写信的,伊芙!”潘西大声喊道,伊芙古德给了她一个飞吻。 她目送着那辆列车驶离这里,越来越小——一直到它变成了一个黑点。接着就随送行的人们一起回到了城堡。 斯莱特林休息室没有几个人,而且伊芙古德都不熟,自从马尔福放出她不会下巫师棋的消息后就总有人跑出来教她,导致她现在多少都会了点,但是她真的对它不感兴趣啊,谁懂! “你们还在找他啊。”在一个下雪的午后,罗恩、哈利和伊芙古德三人再次聚在图书馆。伊芙古德折着星星条,眼睛看着哈利疯狂翻阅着的书。 “是啊,一直都在找。” 罗恩空闲时看她正在折的东西,“这是什么?你都折了好多天了。” “星星条。”伊芙古德回答,“麻瓜界挺流行的,我想叠给斯内普做圣诞礼物。” 罗恩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继续翻起那本《近代巫术发展研究》。三个人就这么度过了一下午,伊芙终于折完了满满一瓶星星。 她想是时候提醒哈利了。“那个名字我想起来在哪看到过了。”她这么一说,对面两个男孩一下就凑了上来。 “巧克力蛙里的画片,你还记得吗,哈利?” 这个聪明孩子一下子就懂了,他大声道:“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他——” 接着三个人就被挥舞着鸡毛掸子的平斯女士赶了出去,他们灰头土脸的狼狈极了。 “真是暴躁的老女人。”罗恩吐槽,“不过还不算坏,至少我们知道他是谁了。” “是啊,”伊芙古德向走来的弗立维教授打了个招呼,“还不算太糟——打起精神来,明天可是圣诞节呢。” - 谁都不想在圣诞节前一天晚上睡觉,特别是伊芙古德。她正娴熟地绕过巡视的费尔奇,走向他们上天文课的教室。 她用魔杖开了门,然后走向露天的阳台。但是那里已经有了—— “呃……斯内……斯内普教授。” 那个站在望远镜前的男人转过身,冷风把他的黑色头发吹起。 “我就应该知道你这个点不可能在寝室里的,伊芙古德小姐。” 斯内普可不会扣她的分,事实上他除了特殊情况绝对不会扣斯莱特林的分,就是护短得很。想到这她就不怂了,直接走过去坐下。 “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想到这个好地方。” 伊芙古德想到自己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就是跟他一起看的星空,所以就打算来视野开阔的天文课教室。 “事实上西弗勒斯每个圣诞节那会的晚上都会来这看星星。”总有人打破这一刻的静谧,比如说总是神出鬼没的邓布利多。 斯内普不扣她的分不代表邓布利多不会扣啊,伊芙古德拔腿就想跑,被斯内普一个魔杖勾了回来。“你觉得现在走还来得及吗,小姐?” “啊,美好的年轻,多么让人向往。”邓布利多说着,然后就消失在他们面前,看样子是不会追究伊芙古德了。 两人倚靠在软垫上看着头上的星穹,空气重新变得沉寂。她很想问问斯内普这几年到底过得怎么样,但是还是被她咽了下去。 算了,说不定人家又喜欢莉莉了,一会问了勾起他的伤心事怎么办。 他们注视着有几颗流星滑落,天空还是泛着淡淡的紫色,伊芙古德觉得还是得问一个问题。 “当年……” 斯内普的眼睛不为人知地亮了几分。 “那个金加隆,是你收到了吧?” “……”这个蠢东西! paragraph 37 霍格沃茨的圣诞 斯内普没想到她问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直接愣在那里了。伊芙却是真急了,她凑过去,“你没收到!?我这么多的钱!” “噗,咳。”他捂住脸,让自己看上去严肃点。“我收到了,一共七千三百九十五个金加隆。” “?”奶奶的这么多! “不过这么多年我早凑齐了,我想着还你——” 他的嘴被伊芙古德捂住,“不用,”她一脸满足地说,“姐就是喜欢包养你的感觉。” 包养?所以这么多年都是她在包养他? 看着自家教授的脸又变黑了,伊芙立刻改口:“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我这是喜欢——啊不是,我这是为了你美好的前途,不用太感谢我。” 差点跟告诉潘西一样说漏嘴了,她难以想象自己现在跟斯内普表白会发生什么事。他肯定立刻、马上把她从天台上丢出去。 斯内普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所有的话化成沉默。 他疯狂找了她十年,用尽浑身解数走遍了整个欧洲,就是为了找她这个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存在,甚至邓布利多都看不下去了把他拉过来当魔药课教授还未停止。他总是风尘仆仆地穿梭在霍格沃茨和别的地方之间,但每个圣诞节都会重新返回这里,看几个夜晚的星空然后继续寻找,那些与他共事的老教授们一个个都摇头。 当终于在霍格沃茨新生典礼上看到那个久违的白发,谁能知道他心里到底多么欣喜和激动,他甚至都站起来了——这是他这辈子绝对不可能干出来的事。连那些老教师们也露出了久违的微笑——他终于能停止这么多年的漂泊。 而现在伊芙古德确确实实站在他的面前,如果他愿意,他甚至能细细看她颤动的睫毛。哪怕是一刻,这么多年的寻觅也是值得的。 现在的她还不知道自己以后会经历什么,不过没关系,她总会经历的。到那时他会长久地注凝望她,说出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说出的。 但是现在首要的就是必须赶紧提升她,不然以后太过危险,出了事他绝对会了结自己的。 “你困吗?” “不困。”伊芙古德还以为他要跟自己聊什么呢,立刻清醒了不少。 “那就好,现在向我背考点。” “?” “我问你回答,”斯内普的神色毋庸置疑,“要快速回答,明白吗?” 不是,谁家教授在圣诞节前夜抽学生考点啊! - 时间渐渐随着天上的星轨滑走。那像是遥远的、又很近的钟声响起,一下一下地敲了十二次,雪花被风温柔地带进来,伊芙古德觉得自己回到了九岁那年的圣诞。 “圣诞快乐,伊芙古德。” “圣诞快乐,西弗勒斯。” 迟到了十多年的圣诞祝福,他又再次听到了。 梅林,如果这是个梦,就让他永远都不要醒来。 在圣诞节的第十一片雪花落在她身上时伊芙古德闭上眼睡着了,斯内普把她轻轻抱起,走向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最后把她放在床上。 她手臂上的那条蛇滑落在地,变成一条几米长的大蛇,对此斯内普没有多惊讶,而是为她盖好被子,退出了房间。 - 第二天伊芙古德是被欢快的圣诞颂歌唱醒的,难以想象她的房间里堆了这么多礼物,她欢快地叫了一声,就跳下床和加百利一起拆礼物。 第一个她拆的是最顶上的绿色礼袋,那是个很漂亮的缎带头绳,看着纸条上的笔迹是德拉科送的,伊芙很迫不及待地把它带在头上。 还有潘西送的一套巫师界最近风靡的化妆品,她把它们放在卫生间里。海格送给她自己削的小小南瓜木雕,她决定把它放在床头。 剩下就还有一个很大的精致礼盒和一些相对小的包裹,伊芙古德想着把那个礼盒放在最后拆。然后她陆陆续续拆到哈利送的很大的蛇形抱枕、罗恩送的造型奇特的草木装饰品、赫敏送的一本纪念版《高阶魔药书》和韦斯莱夫妇送的一件厚厚的黑色手编毛衣,还有一大盒自制乳脂软糖。 她闻了闻那件毛衣,它上面还有浓郁的面包味,好像她又一次回到他们家里。 接下来是邓布利多送的一大包蜂蜜公爵的糖,伊芙古德直接拿了颗塞到嘴里——嗯……那个老蜜蜂品味很不错嘛。 这里居然还有弗雷德和乔治送的他们恶作剧新品,她决定今天就对着奇洛试试看。那么最后就是—— 她小心地拆开那个礼盒,里面是一件设计极其完美,而且材质极好的女式礼服,她打赌自己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裙子。它的整体是浅浅的米白,还带有金色花纹。设计师过人的天赋把它们搭得很巧妙,那些花纹不显得拥挤反而一股扑面而来的高奢味。旁边的贺卡上写的是—— “我想会很适合你,圣诞快乐” “是西弗勒斯送我的!”她高兴的把它拿在身前比划,“加百利你看,是不是很适合我?” “很好看。”加百利嘶嘶地说道,不过它还是更感兴趣那个很大的抱枕,它游过去用尾巴拍打它。 伊芙古德总算能穿上除了校服之外的衣服了,她特地穿上那个黑色的手编毛衣,然后在外面套上一件厚厚的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就像加百利说的,根本不知道穿给谁看。 “你少管我。” 她快速走出休息室,她已经迫不及待和朋友们一起庆祝圣诞了。果然那里有很多人等着她。 “圣诞快乐!”她欢快地和每个人拥抱,“当然,圣诞快乐。”哈利高兴地说,他身边还有罗恩、乔治和弗雷德甚至珀西也在,他们无一不是穿着韦斯莱夫人织的毛衣。 “我也有!”伊芙古德向他们展示自己那件黑色的毛衣,唯一和他们不同的是她的上面居然有星星点点的白光。 “妈妈偏心。”弗雷德撇撇嘴,“不得不说她给你织的款式真好看。” 罗恩一把扑上来,事实上他看上去是最激动的一个。“你送了我一根魔杖兑换票!”他看上去都要晕倒了,“我妈妈说我不准再收你给我的生日礼物,我觉得这辈子就收这回够了!”看得出来罗恩是多想拥有自己的魔杖啊。 几个人向礼堂走去。“她送了我一套魁地奇保养用品,”哈利说,“我没记错的话那是在橱窗展示的。” 伊芙古德不置可否,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肯定不会挑便宜的买。乔治用她送的整蛊装饰扣冲着路过的洛丽斯夫人吐口水,它炸毛地蹿走了。 几个人放声大笑起来,即使挨了费尔奇一顿臭骂也挡不住他们的好心情。他们打算今天吃饭坐在一起,正当吃得最起劲时韦斯莱家的猫头鹰这时候飞了过来——是韦斯莱夫人的字迹。 “怎么回事,伊芙古德!”罗恩不可置信地念出来,“‘伊芙古德小姐送了我们家一个小精灵,这样我就更加轻松了,一定要替我谢谢她——’我的天啊,你怎么——你怎么!” “什么是小精灵?”哈利不解,珀西向他解释,“这是古老而富有的巫师家族特有的,我们一般叫它家养小精灵。你要知道拥有一只就算极其尊贵了,而她现在送了我们一只……说明她家拥有不止一只。” “有好多呢。”乔治含糊不清地说,“我们之前去过她家,那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一个身影越过他们长桌,停在伊芙古德身后,是斯内普,他看上去心情特别好,因为他没给吃得满手是油的哈利扣分。 paragraph 38 厄里斯魔镜(1) “圣诞快乐,教授。”珀西不卑不亢地打招呼,弗雷德和乔治也祝他圣诞快乐,还有不情不愿的哈利。罗恩还在激动得颤抖,根本没注意斯内普来了。 “圣诞快乐教授!”伊芙古德欢快地跟他打招呼,“希望我的圣诞礼物你很喜欢。” “当然,我很喜欢。”斯内普似乎就是等的这句话,然后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真是让人吃惊。”乔治说,“我还从没看到老蝙蝠这么走路。” “是啊,”弗雷德补充,“而且他这个学期一直在学校里,一次都没外出。” 伊芙古德还在切那只烤鹅,“什么?他为什么要外出?” “听说这是他任教以来一直的习惯。”珀西继续负责解释,“除了上课时间,他一般都在外面,听说是找个人——谁知道呢。” “但是他这学期就没再出去,是有可能找到了吧。”乔治凯佩道,“真是顽强的毅力。” 他们今天谁都没想着要学习,伊芙古德跟他们疯狂打雪仗,她还试了下兄弟俩的整蛊新品,差点把奇洛的缠头巾给打散了,不过她跑得很快,当他转过身来只剩下哈利站在那。 毫无意外地,格兰芬多又被扣分了,而且这次居然是二十分,看得出来奇洛急眼得不行。 “真不知道他那头巾有什么宝贵的。”哈利向他们吐槽,他对伊芙古德坑他丝毫不在意,而且今天是圣诞节,想怎么来怎么来,没人会注意他们少了二十分。 那头巾可金贵得很。伊芙古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好这次没把它打散,不然就不好玩了。 晚上哈利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事实上谁在吃了这么丰盛的圣诞大餐后都很难入睡。他想到了今天那件不知道谁送给他的隐形衣 为什么不带着它去夜游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就付诸了行动,他悄悄地下床,披上那个斗篷,离开了格兰芬多休息室。他没想到自己会在五楼碰到随处乱逛的伊芙古德,哈利不觉得她是随便违规的学生。 “有人的味道。”她手臂上的加百利嘶嘶地说,伊芙四处看去,没有看到一个人。果然是哈利来了。 “在哪?”她轻声问它,加百利昂起头,四处闻了一下,“你右手边四点钟方向,离你大概还有五步远……三步了。” 伊芙古德猛的转身,她果然碰到了那个冰冰凉凉的,像水一样的东西,直接一拉,哈利的头就冒了出来。 “哦,晚上好啊,波特。”这波13装的很成功,她要给加百利加餐。 哈利还是没从震惊中缓过来,“你是怎么——”然后他们就听到了让他们不安的声音,是费尔奇哼哧哼哧的喘息声。 “快点!”他立刻用隐形衣把伊芙古德也罩了进去,两个人确保浑身上下都被罩住了,下一秒费尔奇的头就从他们左边的拐角处冒了出来。 伊芙古德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这么看费尔奇真的很吓人。两个人一点一点地挪离了这里,然后又在下一个拐角处碰到了斯内普。 “……”你这是什么主角光环,随便走走还能碰到他。 他们悄无声息地从他旁边经过,但是斯内普突然在闻什么味道。是她身上的香水味,虽然味道淡但是仔细闻是个人都能闻出来。伊芙古德疯狂扯着哈利走,但是来不及了,那只手已经伸了过来—— 这时候还是哈利反应快,他按着伊芙古德的头,两人蹲在地上,他摸了个空。 接着他们很狼狈地就这么蹲着走,直到确保斯内普没有跟上来。 “真是太刺激了!”伊芙古德兴奋地悄声说。 “是啊,”哈利逃过一劫,“想想他碰到我们俩会说什么——‘格兰芬多扣五十分,喔——是伊芙古德小姐啊,波特你怎么也把她带出来了,格兰芬多再扣二十分!’”他尖着嗓子模仿,伊芙古德很难不相信——这事斯内普干得出来。 坏事成三,他们又碰到了四处走的洛丽斯夫人,“今天是什么运气。”伊芙古德已经发现它看向这里了,在他们不远处有个虚掩着的门,哈利带着她跑了进去。 直到他们确保那只四处乱窜的猫已经离开了这里才松了口气。“喔。”伊芙古德率先看到房间正中的镜子,感谢哈利,他们误打误撞地进了这里。 她直接脱下隐形衣,示意哈利看。 那是一个华丽的高镜,顶部直达天花板,古朴繁杂的花纹衬得它神秘又气派,那里还有些符箓,不过太高了伊芙古德看不清,但她能肯定这就是厄里斯魔镜。 哈利率先迈出了步子,想看看镜子里的东西,伊芙就在原地坐下看着他。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能知道我在你不远处——”哈利倒吸一口冷气,他显然是看到了镜子里的影像,“这是……这是我的父母?” 伊芙古德没有吭声,她和加百利做起了游戏,这镜子还是让他自己去研究吧。当她第四次弹了加百利头时哈利再次出声了。 “他们只存在于镜中……这太神奇了,伊芙古德你要来看看我的爸爸妈妈吗?” 哈利给她让了一个身位,伊芙古德看到明明什么都没有的镜子一下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想寻找她的身影,但是吃惊地发现没有自己。 “你看到了吗,”哈利焦急地问,“我妈妈和我一样——” “我想我是看到了你的父母……但是这里有很多人。”伊芙古德一个一个看过去,有莉莉和詹姆,有小天狼星和卢平,还有韦斯莱一家……人多得镜面看上去都变小了。她还看见了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这镜子还能看到自己磕的cp成真,好爽啊。 斯内普站在她正前面,他的胸口别着那朵像摩金夫人送给她的蓝玫瑰,正在微笑呢,真的难以想象这个表情会在他脸上…… 她好不容易把目光从他那套很帅气的西装上移开,然后又走到后面让哈利自己看镜子。 “怎么可能呢,明明我这里只有我的家人。”哈利迫不及待地上前,伊芙古德也不说话,自己跑去废弃的黑板上画画了。 他在那站了很久,伊芙古德都把一大半黑板画满了。直到门外传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才让他反应过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问半个身子都在阴影处的伊芙古德,她头也不回地说:“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吧。” “真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哈利垂头丧气,“我……这面镜子让我看到了我的家人,他们似乎还有意识——”话说一半他就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伊芙古德正在画什么。 那有他的爸爸妈妈,伊芙草草勾勒出了他们的轮廓。“你也看到他们了!”他跑过去,“是的,她真的有和我一样的绿色眼睛……” 伊芙古德沉默着没有说话,为什么厄里斯魔镜里没有自己,这代表着什么? paragraph 39 厄里斯魔镜(2) 第二天哈利带着罗恩和伊芙古德一起寻找房间去了,和她想得一样,两个人为了看魔镜吵了起来,不过她及时制止了他们才没有引来洛丽斯夫人。 第三天,哈利看上去更加魂不守舍了。伊芙古德和罗恩都很担心地看着他,因为他已经差不多一天都没吃东西,一直想着那个镜子。 “这镜子简直让他发了疯。”罗恩和正与自己对弈的伊芙古德抱怨,后者叹了口气。 “这也正常,毕竟他真的很想念他的父母。”伊芙古德又走了一步, “将!我赢了。” 她那方的棋子欢呼着把罗恩的帅打晕,跳起了踢踏舞。 “你的技术真的一天比一天要好,”罗恩赞赏地说,“哈利——哈利?要玩吗?” 坐在火炉前的男孩摇摇头,于是他们两人只得继续。 时间又到了晚上,这次哈利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房间,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人,事实上他也没注意。他推开房门,发现伊芙古德已经在这里了,她还在那块黑板上画画。 他向她打了个招呼,然后直接坐在地上看着魔镜。 “你又来了——你们两个?” 伊芙古德继续在黑板上画画,哈利觉得自己很难做到和她一样处变不惊。因为这是邓布利多的声音。 “晚上好,先生。”伊芙古德终于改好了最后一笔,她走向他们。 邓布利多和善地看着他们,哈利这下放心了不少。“伊芙古德小姐,我现在觉得你不管什么都能察觉。” “哪有啊。”伊芙不置可否,她走到哈利身边。 “看来你也发现了这个魔镜的乐趣……”那道睿智的目光从他的半月形眼镜里折射出来,“它让你看到了你的家人们。” 伊芙古德没有听他们的对话,她又走向魔镜,镜子里出现了和前天晚上一样的画面,她上下打量着里面的所有人。 “我还是很好奇伊芙古德看到了什么。”邓布利多把话题转向她,伊芙没有回头。 “我看到死去的人还活着。” 她顿了顿,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 “我看到分离的人再次相聚,素未谋面的人举杯共饮。” “我还看到那一切不过是场梦。”那场大战像没有发生过,所有人安然地站在那里,甚至弗雷德还在和他的孪生兄弟打闹。 “罗恩还看到自己成了男学生主席呢,”哈利说,“那镜子里的你呢?” 伊芙古德开始认认真真打量画面里每一个角落,但是连一根她的白色头发都没找到。 “这上面没有我。” 邓布利多的眉毛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哈利觉得这太奇怪了。 “邓布利多教授,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伊芙古德重新把问题扔给他,这个圣诞节她可是送给他了好几箱羊毛袜,他要是说自己的袜子再不够穿就是扯谎。 邓布利多果然罕见地沉默了,哈利担心地看向伊芙古德,后者幸灾乐祸地盯着邓布利多。 “不说也行,好教授。”她理解地说道,“以后我肯定会把盖勒特——” 邓布利多吃惊地看向她,伊芙古德敢打赌他这辈子表情肯定没这么浮夸过。哈利还是一头雾水,“什么?什么盖——?” “我是说, get it。”伊芙古德立马见缝插针地找补,“我是想表达……我……我以后肯定会知道的。” 哈利半信半疑地瞪着眼睛。 “沉浸于虚幻的梦想,而忘记现实的生活,这是毫无益处的,千万记住,哈利。” “明天这面镜子就不会放在这里,”邓布利多说,“我会把它放到一个你不会踏足的地方,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孩子?” 哈利明白邓布利多是对自己好,不过还是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他胡乱点点头,然后就想和伊芙古德一起离开这里,但是邓布利多出声了。 “伊芙古德小姐还要和我聊几句,你先走吧,哈利。” 哈利披上斗篷,一步三回头地看看女孩,伊芙古德就知道自己脑抽多说几句会有这个下场。 “你怎么知道——你还知道多少?”伊芙古德觉得自己还真不能招惹上这个老教授,不然他就会像现在这样盘问自己。 “因为我是梅林的小天使啊。”伊芙古德还是那套措辞,而且一点不带心虚的。邓布利多也觉得自己问不出什么,于是放她走了。 那块黑板上的图画还在那,他好奇地都过去,看到她画的是一大群人。梅林保佑,怎么还有他靠在格林德沃身上,邓布利多胡乱地把它擦掉,这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 他在他们两相握的手前停住了,没有将那部分抹去。 他那么相信爱的力量,但他的爱情是多么失败可悲啊。 - 伊芙古德以为她的第一个假期会特别轻松,但是她想错了,因为每天都有她的院长监督她学习。 他带她去了学院的格斗场,一遍又一遍练习着生涩的咒语,邓布利多对此居然也大力支持,还关掉了每周六幻影移形的禁制——因为那个时间两人必须对战一场来参考一周的学习成果,当然伊芙每次都被揍得很惨。 “看来上次你能把波特挂在上面也是运气。”当伊芙古德第五十三次被甩出去轻轻落在地上时斯内普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她不服了。 “再来!”她蹬蹬腿,伊芙古德很吃惊每次格斗斯内普都用了五成的力,看样子他是真的想训练自己。 确实,这个该死的挂坠盒随机性太大了,每次被传送过去都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她必须逼着自己迅速强大起来。 万一那天给她送到那个没鼻子的伏地魔面前怎么办,到时候她真得寄了。 这次伊芙古德躲得很快,然后趁着空隙给斯内普来了一击,结果被他轻轻松松反弹了。她快速在地上打了个滚,转身发射了个粉身碎骨,结果她的准头实在不行,打到了格斗场的墙壁,那瞬间墙就裂开了一条缝。 斯内普施了个咒,那里恢复如初,他僵硬的面部曲线柔和了不少。 “这里的墙都是用咒语保护过的,你还能把它打出一条缝。”他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看来你上次把那个巨怪直接一击致命也不是偶然。” 伊芙古德还没高兴太久,“你刚刚打滚是怎么回事,擦地吗?”她的笑容僵住了,斯内普继续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你躲闪确实很有技术,但决斗更需要的是主动出击,你这样会处于被动。” “我明白了。”她就是怂,她不敢真打他啊。 斯内普还想继续,但是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出来!” 伊芙古德随着斯内普的目光看向一个角落,是哈利和罗恩,两人显然被他们的决斗震惊了。 “来得正好,波特。”斯内普让他过来,哈利觉得他还不如扣自己分。罗恩想悄悄挪走,但是被伊芙古德拽着看他们格斗。 “你,来和伊芙古德格斗。” 哈利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你这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老教授顿了顿,然后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愉悦起来。 “格兰芬多扣五十——” “我愿意!我特别愿意!” 接着就是哈利被打爆了,伊芙古德觉得特别有成就感。罗恩目瞪口呆地看着伊芙古德往死里发射咒语,咽了咽口水。 “他们是有仇吗……” 斯内普心情大好,加练还是很有效果的,伊芙古德现在已经和一二年级不是一个级别了,她真的很有天赋,这样下去肯定能和自己切磋了。 而且詹姆他儿子真是太狼狈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paragraph 40 格斗 罗恩满脸一言难尽的神色,不愧是斯莱特林小姐,连决斗都这么心狠手辣,以后谁招惹她就是在玩命。 “太烂了,太烂了,波特。” 哈利累得趴在地上,他就不应该听弗雷德的唆使来看他们在干什么,这下可好,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明天找四年级的人跟你练习。”斯内普看也不看趴在地上的哈利,罗恩把他扶起来坐在一边。“来今晚最后一场格斗,伊芙古德。” 伊芙古德的眼睛闪出光来,激动得手都在颤抖。哈利觉得她简直比斯内普还要吓人。 “他们是疯了吗,这么努力的训练。”罗恩的脑袋随着发射出的一道道咒语转来转去,哈利觉得自己都快看不清他们人在哪了,“赫敏都没这么勤奋,嘿——小心反弹过来的咒语,伊芙古德!” 下一刻奇迹发生了,她居然直接腾空而起,躲过了那个昏昏倒地。连斯内普都吃了一惊。 接着一波更加迅猛的攻势袭来,伊芙古德的魔杖被缴械咒猛的打了出去。罗恩倒抽一口冷气,“他是不是真的疯了?”他摇晃着哈利,“她真的会被打死的!” “别大惊小怪,她可是斯莱特林。”话是这么说,哈利心里也有点担心,但是他相信斯内普是不会失手把她杀了的。 伊芙古德觉得魔杖飞到了她左脚后面,不过她现在来不及思考更多,因为又一个火焰咒打了过来。“幻影移形,幻影移形!”她急中生智,都忘了自己没拿魔杖,下一刻她就到了斯内普身后。这下在场四个人都傻了。 “怎么样教授,我还是很有实力的。”伊芙古德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才,这种魔咒简直是小case。 斯内普的脸一抽一抽的,他用魔杖猛地敲击她的头。“你在干什么?实战有人会幻影移形到对手身后吗?” 好吧,这是真的。 “……你的魔杖呢。”斯内普突然停下了,因为他记得他把她的魔杖给击飞出去,那这个咒语…… 伊芙古德也愣在原地,她在那一刻居然无杖施法了? 两个人呆住了,哈利和罗恩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呆住,但是现在没一个人讲话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你再来一次——别用幻影移形,你知道这个咒语失败的风险多严重吗!”斯内普真没想到她会了这个,这时候哈利出声了。 “她九岁就会了。” “……” “她那时候幻影移形到了我姨妈家,”哈利觉得气氛不对劲就好心补充,“她练了好几个月。” 气氛更加凝固了,斯内普的脸现在就像聚光灯,红橙黄绿青蓝紫的变化,伊芙古德吃不准他在怎么想,于是慢慢后退到哈利那里,三个人凑在一起瑟瑟发抖。 “伊芙——古德!你怎么能!?”斯内普看上去都快爆炸了,“你会分体的,说不定会直接死在幻影移形的途中!” “喔,是啊。”伊芙古德明白,但是她那时主要是真的不想坐骑士公交,于是逼着自己学了这个。“我自己有练过,分体——我分体过啊。” “分体,什么是分体?”罗恩问。 “分体就是身子的一个地方到了幻影移形的目标地,而另一段身子还在原地,韦斯莱先生。” 是矮小的弗立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众人后面,赞赏地对伊芙古德点头。 “很厉害的决斗了,相对于一年级而言,伊芙古德。” 她谦逊地笑笑,但是身后的斯内普显然不这么觉得。 “这么危险!你以后绝对不能使用——至少在五年级之前!” 兴许是觉得自己声音太大了,斯内普立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你分体了哪里?” “左腿,还有右手无名指,”伊芙古德记得特别清楚,因为白鲜香精抹得非常疼,而且她的家养小精灵都快吓疯了,“腰上也有一块肉分体过。” 斯内普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下一秒伊芙古德就被抱住了。他没有说话,但是她明白他是因为自己而难过。 “哦,他们感情真好。”罗恩说,“不过他不是伊芙古德的教父吗,这事他怎么会不知道?” “什么教父?”弗立维教授不记得他们有这层关系。 三个人眼瞪着眼不说话了。 “他们不是教父和教女吗,教授?”哈利傻傻地问,他觉得好像有什么大秘密快要被他们挖出来了。 “也许吧,可能我不知道,先生们。”弗立维教授说。很好,这个秘密的火焰被掐灭了。 “快到宵禁了,波特先生和韦斯莱先生,你们先走吧。”弗立维教授放他们走了,两个男孩出去时还在聊这件事。 “你觉得伊芙古德在骗我们吗?”罗恩走上旋转的楼梯,“教父那件事。” 哈利不确定,因为来霍格沃茨前伊芙古德从来没和他提过斯内普。 这件事随着他们上床睡一觉后就被甩在脑后了,毕竟他们还得想明天怎么悄悄玩韦斯莱双子的整蛊新品呢。 - 伊芙古德又在那呆了一个小时,她在两个教授陪同下重新尝试无杖施法,不过除了那一次就再没成功过。 “好了,好了,伊芙古德。”弗立维教授严肃地走过去,“我想那个无杖施法是个偶然,毕竟它还不是一个一年级新生能使出来的。” 伊芙古德低头看向她的魔杖,她能感受到它的强大,但是她目前无法激发它的所有潜能,直觉告诉她还少了个东西。 少了什么呢? 弗立维扶了扶眼镜,对伊芙表示赞许。 “非常有潜力,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女巫的。” “谢谢你今晚的指点。”伊芙古德诚恳地道谢,弗立维哈哈大笑起来。 “要谢就谢斯内普教授吧,他特地请我来指导你的,真晚——我得走了。”他矮小的身影消失在格斗场门口,现在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你特意找的弗立维教授!”女孩眼睛亮晶晶的,斯内普觉得自己很难移开眼。 “是的。”他不自然地回答,得到确认的伊芙古德很高兴,她觉得今天晚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我们也走吧。”斯内普说,“今天练得不错,果然实战能快速提升你。” “但是你总是往死里打我。” “这对你有好处。”斯内普瞥了她一眼,发现她没有嗔怪的样子松了口气。 “……你不也是这么对波特的?”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伊芙古德难得看到他笑出声。 (本场最佳小丑:哈利·波特) 斯内普照常把她送到休息室门口,然后就打算走。 “那两种魔药都会了?” 伊芙古德知道他说的是关禁闭时教她的魔药,她点点头,然后给他看随身带着的瓶子,接着他们互道晚安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paragraph 41 黑湖 伊芙古德一晚的梦都很混乱。她梦到那个长得猥猥琐琐的彼得不知道在喊什么。场景转换得很快,她又看到詹姆在推搡自己,然后就是莉莉在叫自己的名字。接着他们都离她越来越远,一瞬间就不见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和原先情节一样的场景,布莱克向后倒去,穆迪被从扫帚上击落,莱姆斯和唐克斯再也无法交握的手……还有那个被纳吉尼咬死的斯内普,他颤抖着倒在那,静静等待死亡——在这之前他背负了多少所有人都不得而知。 她猛得直起身,吓得浑身上下全是冷汗。窗外正有只没有多少触手的巨型乌贼游过,不过这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伊芙古德捂住脸,长长呼吸了好几下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切都还有转机,她现在才一年级,她还能凭借那个不靠谱的时间转换器回到从前。 不过今晚她是注定睡不着的,于是她在书桌前坐了一夜,思考自己该如何改变未来的灾难。 - 开学的日子一天一天推进,很快霍格沃茨又充满了学生的叽叽喳喳声。德拉科也被拉过来开魔药课小灶,奈何两个人的差距是实在太大,每次德拉科都被讽刺得狗血淋头。 “我之前教你蒸煮鼻涕虫的方法你看来是忘得干干净净啊,马尔福!” 斯内普挥手清理了坩埚里奇怪味道的液体,德拉科乖乖站在墙角,这位伟大的魔药课教授对他的材料是相当宝贵,所以在熬制失败时就千万不能去招惹他,否则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 但是总有人不是那么走运,比如说—— 伊芙古德的坩埚炸了。 她愣在原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德拉科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喘口气就会被即将暴走的斯内普一个咒语带走。 他们能看到某位老教授额头上的青筋在跳,伊芙古德其实觉得炸坩埚挺有意思的,但是至少得不是在斯内普面前炸,不然就会—— “伊芙古德·斯莱特林!” 她和德拉科全被扔出了他的办公室,两个人面对面,谁也没说话。 “这意味着……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德拉科小声地问伊芙古德,下一刻斯内普的咆哮就从他们身后的门内传来。 “德拉科,今晚你必须交上一篇十五英寸的论文!” 白金头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伊芙古德只得用眼神安慰他,两个人灰溜溜往上走,讨论德拉科到底如何凑字数才能写满十五英寸。 “我觉得你可以去问罗恩,”伊芙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之前就写过二十英寸的论文呢。” “让我去问那个韦斯莱?”他不屑地哼出一个音节,“那我还不如让高尔给我编,哪个纯血家族都不会想和这么个落魄的韦斯莱混在一起。” 好吧,她都快忘了他们两家不对付,这可不是她说几句能改变的。 后天才正式开学,伊芙古德觉得这个点自己还能去睡一觉,她告别了气鼓鼓的白金头,几分钟后到了自己的寝室。 时间转换器突然变得有点灼热,这是什么兆头?自己之前还从没碰到过…… 接着她感觉双脚踩到了草地上,很显然这里不是她的寝室,伊芙古德四处张望,发现她现在在黑湖边上的草地,不远处还有几个人。 她看了看时间转换器,现在是1976年的春天。 “你们想干什么?”斯内普冷着脸一步步后退,躲闪着袭击来的魔咒。“放轻松点,鼻涕精,这只是个游戏而已。”西里斯扶了扶自己额前的卷发向他靠近,“在挑衅我们之前你就该知道有这种后果的吧?” 两道石化咒同时向斯内普袭去,他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打进了湖里。 这时候詹姆和莉莉出现了,莉莉一眼就看见斯内普被西里斯逼进了湖,她愤怒地甩开詹姆的手,要冲上去救人。 但是有人比他们都要快,一道白色身影最先跃出,变故只是一瞬间,没人知道那是谁。 “别去,莉莉!——我求求你!”詹姆死死拉住她,“你会死的!” “难道你的朋友把他推下去之前没这么想过吗!”莉莉对他的好感一下子清零了,“放开我,波特!你们这群家伙,实在是太恶劣了!” 卢平也正在为自己没能阻止布莱克动手而懊恼,但是他看清楚了那个白色身影是谁。 “伊芙古德!”他喊出口,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彼得收回握着魔杖的手,决定还是先跑比较好。 黑湖的水冰凉刺骨,快把她的五脏六腑都冻成了冰,但伊芙古德来不及感受自己的疼痛就睁开眼四处寻找中了石化咒的斯内普——要知道他现在成了石雕,根本没办法自己上去。她让加百利在岸上接应自己,自己只身下了水。 远处有个黑色的身影吸引了她,伊芙古德尽量快速地朝那里游去,十一岁的孩子能有什么肺活量,她要是再不找到他就是死路一条。 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怎么办,怎么办。伊芙古德绝望地环顾四周,刚好看到一个巨大的乌贼正从这里经过。她猛得向它借力游向深处,越来越近了……她伸出魔杖,在水底费力地喊出“咒立停”。 那个像破船一样沉下去的斯内普立刻有了反应,他向她伸出了手,伊芙古德没有犹豫立刻拉起了他把他甩上去。 但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力气了,她现在没办法浮上去。如果能有一个人活下来,那必须是斯内普! 斯内普惊恐地看到女孩松开了拉住他的手,“你在干什么蠢事!”他作出口型,接着毫不犹豫地拽住她。 伊芙古德被斯内普带着浮上去,本以为他们会顺利的到岸上,却碰上了被伊芙古德踩了一脚的乌贼,它看上去十分愤怒。好吧也难怪,因为它头上还清晰的有着那个女孩子的鞋印。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先是炸了坩埚,又碰上这事,等她上岸了一定要狠狠揍一顿布莱克! 乌贼的几个触手疯狂抖动,并且向他们袭来。伊芙古德绝望地闭上了眼,她觉得被这东西缠死还是溺死在水里比较好,但是事情突然有了转机——一条十几米长的巨蟒一口把那些触手咬断了。 ……其实她觉得被缠死挺好的,要是被这蛇咬肯定很痛。 转机了,但没完全转机。 斯内普的脸都白了,要知道现在他们在水里呆得时间不算短,再耗点时间会发生什么他不敢想。但是下一秒他们就被那条蛇的尾巴卷起,扔到了岸边。 原来是加百利,它恢复了原来的大小,救了他俩的小命,亏她太紧张了都没认出来。 “哪来的蛇!”西里斯害怕得连连后退,伊芙古德缓慢地从草地上爬起,被赶过来的莉莉扶住了。 “咳咳……”两个脸白的不能再白的人虚弱地咳嗽,不过斯内普好歹是四年级了恢复的也快,就伊芙古德跟快死了一样乱咳。 paragraph 42 一起上课 “你没事吧亲爱的?”莉莉心疼地拍拍她的背,然后施了个咒让她的衣服变得干燥。一边的斯内普也为自己施了咒,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我……很好……咳咳咳咳咳。”伊芙古德倚靠在她怀里,觉得自己是多么幸福啊——她居然被大美女抱着,何其荣幸! “你们这是干什么!?布莱克!?”看上去伊芙古德差点没了小命比斯内普被欺负更让莉莉生气,“那个猥琐的矮子呢!?跑了!?!” 她叫彼得猥琐的矮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骂! 加百利很给力地看管着布莱克,它亮出尖利的牙齿,一尾巴直接拍飞了他手里的魔杖,现在布莱克的脸比刚刚斯内普的还要白。 “噢,少跟他废话。”斯内普直接抽出魔杖给了他一下,他被打飞了出去。詹姆想冲上来为兄弟报仇,但是莉莉一个眼神过来他又退了回去。 抱歉了,兄弟。谁叫你自己也作死呢。 这时伊芙古德总算缓了过来,但是脸色还是出奇的差。于是莉莉把她抱了起来,要知道她们现在身高差还是挺大的,伊芙还算一个小萝莉呢。 她觉得已经恐吓得差不多了,就拍拍手让加百利回来。那条巨蟒不疾不徐地游过来缠在她的手臂上,把一众人都看呆了。 “你……这是你的蛇?”莉莉结结巴巴地问,伊芙古德点点头。“我让它在岸上照应我,不然我和斯内普可都上不来呢。” 她刚想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莉莉已经用比她平时高三倍的声音呵斥了: “你这是干什么——西里斯·布莱克?卢平,我想你能给我们解释一下!” 想当透明人的卢平被詹姆拉了出来,他战战兢兢地讲了来龙去脉,原来是昨天斯内普和布莱克发生了口角,今天他们三个人想来禁湖看看乌贼(其实是想灌点乌贼墨泼斯内普的魔药课作业上),结果碰上了在这里一个人看书的斯内普。 然后布莱克率先拔出魔杖,两方就这么对峙起来,斯内普率先出手让这个高傲的格兰芬多很是不爽,他们就打了起来。 这下居然是詹姆动手了,他把刚爬起来的布莱克又击到地上。“我不是说了不去找他的麻烦吗,你怎么还——” 这下一夜回到解放前,他好不容易都快把莉莉追到手了,结果又出这门事,天知道他做人有多难! “坑兄弟一把手的布莱克。”伊芙古德看出他在绝望什么,幸灾乐祸地吐吐舌头。这时莉莉的怒气才消下去了不少,她好像才注意到一边的斯内普,“西弗勒斯,你怎么样了?” “还好。”他木着一张脸,看向伊芙古德,“……谢谢。” 他没想到会有人救自己,今天的事让他后怕,特别是伊芙古德自愿放开的手,她是蠢货吗! “大恩不言谢,你想怎么报答我?”伊芙古德向来不按套路出牌,斯内普还真想了起来。莉莉摸摸她柔顺的长发,和哄小孩一样哄她,伊芙古德可还没忘了另外一发石化咒是彼得发的,她笑容满面地打起了算盘。 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向城堡走去,布莱克知道自己理亏,但现在他年轻气盛肯定是不会向那个鼻涕虫低头的,只是自愿挨了伊芙古德一发咒语,不过他差点被打到湖里。(“梅开三度啊。”伊芙古德说) 彼得这时才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什么自己上厕所所以提前走了,莉莉、伊芙古德和斯内普都是一脸“你看我们信吗”的表情。 “一忘皆空。”伊芙古德直接给他一个咒语,后者的目光逐渐变得呆滞,詹姆他们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我不是很想让他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对此伊芙古德只是不痛不痒地解释一句,其实最好就是别让彼得知道有她这个人,但是这是不可能的,留个印象说不定以后有用。 “我们家小伊芙这次多久走啊。”莉莉温柔地拍拍她的脑袋,伊芙古德撒娇一样往她身上拱了拱。“再过一会吧,好莉莉。” 这次时间转换器留给她的沙粒也不多,估计陪他们上节课就要走了。斯内普阴郁地走在后面,明明她开始只认识自己一人,现在却有这么多人在她旁边,实在是太不爽了! 不爽,但是打死也不说。 “詹姆,我们下节课是什么?” 见莉莉还愿意跟自己说话,詹姆立刻跟膏药一样粘了过来。布莱克一脸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是魔法史,宾斯教授讲课——和斯莱特林一起。” 伊芙古德欢呼一声,“我们可以一起上课啦!”莉莉宠溺地捏捏她的脸颊,“我想是的,伊芙想和谁坐呀?” “我要和西弗坐。” 他们边说着边到了教室门口,很多人都好奇地看过来——因为整个学院就没有人染过或者有白色头发,而且整个四年级也没有这么……矮的学生。 好在他们的身高够高,挡住了很多视线,没有课本的伊芙古德就和斯内普拼一本看。他们几个坐在了一起,她觉得没有比这个更魔幻的事了。 之前设定的两个情敌就隔着两人坐在一排,还有明明看见斯内普就动手动脚的一伙人现在听话得不行,至少有伊芙在没人敢动他了。要知道她之前不仅打败了詹姆,胳膊上还有那条会变大的巨蟒,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秘密她几乎都知道啊! 宾斯教授确实是老得不行,他甚至连谁是谁都认不清,自然根本注意不到多了一号人,而且他讲课的腔调实在是太单调无趣了,没一会伊芙古德身后就传来布莱克的鼾声……这家伙居然睡着了。 “这都是些什么……”伊芙古德也打了个哈欠,她直接靠在斯内普身上。 “你要是睡着把口水粘在我袍子上,我绝对会把你扔出去的。”斯内普想说什么,但是话一出口就成了威胁,他有点懊恼。 “别乱动,这袍子还是我给你买的。”这句话的攻击力很大,斯内普一下就理亏不吭声了。但是由于他们过于亲密的举动,引来了不少目光,斯内普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轻咳一声。 “有很多人在看我们……” “怕什么,”伊芙古德都睡得迷迷糊糊了,这本来就是自己的午睡时间,“以你的实力全把他们杀了都没事。” “什么?”斯内普一头雾水。 “毕竟你可是黑白双方的二把手啊,天才混血王子,”她换了个姿势让自己睡得更舒服,“像你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不是我的呢……” “?” 如何三句话把斯内普cpu干烧。 paragraph 43 火龙 直到这节毫无意义的课结束斯内普还是魂不守舍的,他把伊芙古德拍起来,七个人的小队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教室,果然他们走到一半时伊芙古德的身子开始变得透明了。她开心地向莉莉他们道别,然后就消失在原地。 “她每次来都隔了那么久。”莉莉边走边说,“我还真是想她。” - “阿嚏——” 重新站在寝室里的伊芙古德打了个喷嚏,黑湖的水实在算得上是冰冷,她把自己冻感冒了,看来这次不得不去医疗翼一趟。 结果事实上她发了三天的烧,烧到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伊芙古德看着前来探望自己的三人组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 赫敏走到她床头,开始削苹果,“不能怪你,最近天气总是忽冷忽热的,发烧是很正常的——我给你带了课堂笔记,我想你应该很需要。” “可她现在是病人——”哈利的话没说出口就被伊芙古德欣喜地打断了。“是的,我很需要,”她咬了一口哈利给的巧克力蛙,觉得精神充沛,“这样我躺在这就不会感到无聊。” 罗恩和哈利对视一眼,他们都忘了伊芙古德是和赫敏一样疯狂学习的人,甚至比她更疯。 几个人快活的聊着天,但是这种氛围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又有人来了。 是马尔福,潘西和斯内普,其中那个老蝙蝠尤为阴沉,哈利想现在就跑。 “呃……我想我们该走了……”赫敏扔下一句,三个人快步离开,德拉科在他们经过时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的身子真是娇贵——哎呦!”德拉科拖长的声音被斯内普一个脑瓜逼了回去,潘西在那捂嘴偷笑,“好吧,我是说我们是来看你的,院长……我们在路上碰到了斯内普教授,所以就一起来了。” 潘西给她带了一大罐南瓜汁,还是记忆中酸酸甜甜的味道,马尔福依旧那么出手大方,一堆零食直接摆满了床头桌。 “还有我妈妈做的小饼干……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也要给你做。”他嘟嘟囔囔地抱怨,不情不愿地把用丝带系的一袋饼干给她,伊芙拿出一块咬了一口,觉得纳西莎的手艺是真好。 “你的药。”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把一瓶药剂放在她面前,它的颜色是黑灰色的,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伊芙古德咽了咽口水。 “真的——这个可以喝?” 潘西怜悯地啧啧两声,德拉科觉得自己都闻到了那药剂奇怪的味道。 “如果你觉得我在里面下毒的话,也可以不喝。”他作势要拿走,伊芙古德一饮而尽。 ……居然意外的还行? 但是她还是很想知道西方药材到底是怎么调出一股中药味的。 斯内普没有待多久就匆匆离开了。“我爸爸说他最近接到了一个大单子。”德拉科随口一提,潘西看到伊芙古德立刻凑了过来,“听说委托金还不低。” 落魄的混血王子到现在这样她已经很欣慰了,不过这老男人居然背地里偷偷赚钱。 “最近还有什么事吗。”伊芙古德尝了口赫敏削的苹果,听对面两个人七嘴八舌地讲最近发生的事。比如说韦斯莱双子又出了新品,皮皮鬼把布雷司唬得团团转。 “还有就是格兰芬多要对战赫奇帕奇了,你知道的,魁地奇。”德拉科一点不见外地吃着自己带来的东西,潘西一脸嫌弃地靠近了点伊芙。“我倒是希望你可别像上次那样叫的这么大声。” “如果不犯规的话,我当然不会叫得这么大声。”她狠狠咬下一口苹果,“即使那是我们学院的球队,但是确实太恶劣了。” 当伊芙古德出院时离那场魁地奇比赛只剩一天了,当天的战况非常精彩,找球手哈利抓住金色飞贼的速度简直破了记录。 “牛*——太牛*了!” 伊芙古德毫无形象地欢呼,一点不在意很多斯莱特林正瞪着她,因为潘西和马尔福几个人一通瞪了回去。 某位老教授的脸色很差,邓布利多明明知道他不喜欢骑这种愚蠢的东西,却偏偏让他当裁判,而且还是,詹姆他儿子的裁判! 他幽深的黑色眼睛看向站在那哆哆嗦嗦的奇洛,是时候该跟他谈谈了。 傍晚伊芙古德刚吃完饭就被赫敏拉走了,德拉科咂咂嘴,只得和潘西一起回去。 “发——发生什么事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顺手从路过的桌子上拿了一颗葡萄吃。 她被拉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三人把今天哈利听到斯内普和奇洛的讲话抖了出来。“这下可以确定了,”哈利说,“真不敢相信,奇洛居然敢打它的主意——!” “而且斯内普这么个怪人居然没动歪心思。”罗恩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是说就算知道这些,我们又能做什么?” (斯内普洗白计划1\/) 所有人把目光转向伊芙古德,显然她现在是这里最靠谱的一个。“静观其变。”伊芙觉得这种能说真相但是又不能开口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至少我们得弄清楚怎么通过那条大狗吧。” “你说的是路威。”赫敏立刻懂了,“看来我们最近得去海格那一趟。” 时间没有过太长,因为他们在一天下午的图书馆碰到了躲躲闪闪的海格。伊芙古德给赫敏一个眼色,这个聪明的姑娘一下子就懂了,她把有点心虚的海格叫了过来。 看得出来当海格知道他们说出魔法石时是真的惊呆了,“嘘,小点声!”他慌慌张张地做了手势,“别大声说话——好了,好了,你们过会来找我——要是被别的学生听到了就不好了——就这样——” “喔。”伊芙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我们可真坏啊。” 罗恩匆匆走了,没人知道他去干什么,直到他捧了一大堆书回来。“看看这个!”他低声让他们凑过来,“海格居然在看这种书——火龙,里面还有饲养指南!” “海格第一次碰到我的时候就说过想要条火龙。”哈利说,罗恩坐不住了。 “我们得去找他,我是说——这可是犯法的勾当,他要是真的养一只这种东西,可要付出很大代价!” 他们一路小跑着向海格的小屋,罗恩向他们科普了魔法界火龙的知识,难得赫敏钦佩地夸了他几句。 他们挤进了海格的屋子,我的天哪,这里简直真的又闷又热。伊芙古德找了一把离壁炉最远的椅子坐下,哈利热得直用手扇风。 “你养火龙了,海格。”在他们聊得差不多时伊芙出声了,在壁炉的火堆那有一个黑乎乎的大蛋。 “这可是我赢来的。”海格对她毫无防备,滔滔不绝地讲出自己在村里玩牌赢来它的事。“那个人想迫切地摆脱它——?”伊芙古德问道。 “是啊,那人还是有原则的——他还问我是否有能力可以养它——”在听到“有原则”这三个字时伊芙古德翻了个白眼,“我跟他说我能搞定三个脑袋的大狗,还搞不定一条火龙吗?” “他对它很感兴趣,我是说,他对路威很感兴趣?” 赫敏察觉到了不对,哈利和罗恩还以为伊芙只是随口问问。 paragraph 44 两头狗 “是啊,是啊。”海格还没反应过来,继续讲道,“我说这很简单,给它听段音乐它就会睡着了——” 赫敏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你告诉他怎么通过那家伙了!”她尖声叫着,把呆在罗恩腿上的牙牙吓得跳到床那里。 其他四个人脸上都是一变,只有伊芙古德趴在窗户边看看是否有人经过,她觉得自己肯定出了幻觉——居然闻到了那股大蒜味。“哦吼,”她说,“实在是太刺激了,干的不错,海格。” 海格颓唐地坐在椅子上,那把木质大椅被坐得吱嘎作响,好像下一刻就要塌了一样。伊芙古德趁火打劫,“邓布利多要是知道你不仅失职,还在你房子里养了个火龙,想想他会多失望吧。” 不得不说这句话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海格掩面哭泣,当他擤鼻涕时房顶都快被掀飞了。“我——我对不起邓布利多——我,我根本不配——不配当猎场看守——说真的,他真该后悔让我——让我继续——待、待在这里!” 哈利三人担心地看向伊芙古德,谁也不会因此指责她,因为她说的是事实。要是有别有用心的人知道这事,肯定会借此把海格赶出去的。 “你先别激动,海格,”赫敏轻声安慰他,“或许这事还能改变,或许那个人只是随口一提呢。” “哦,别再让他自欺欺人了。”罗恩这个死直男依旧管不住他这张嘴,哈利撞了撞他也没反应,“谁会特地带个火龙蛋乱逛还把海格灌醉呢,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 伊芙古德觉得罗恩的智商用的不是恰到好处,因为海格的胡子嗫嚅得更厉害了,他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看来这事我们是找不了邓布利多了,”哈利说,“只能我们自己干。” 终于到了这一刻,终于到主线了吗!伊芙古德兴奋地搓手,眼睛直放光,但是时间是不是过于早了……? 没事,大不了到时直接把奇洛干掉,省得夜长梦多,她可是一心想着探险的。 “看来你不告诉我们里面有什么机关就很不厚道了。”这个聪明的姑娘直接开口,伊芙古德赞赏地点头,海格算是迫不及待地直接交代了一切,请求他们一定要找到邓布利多保护好魔法石。 但是找邓布利多是不可能的,好歹得自己过去看看再说。 “你不觉得让我们几个一年级学生干这事实在是太荒谬了吗?”他们从海格小屋出来时已经快宵禁了,罗恩随口抱怨了几句,加百利用尾巴抽了伊芙古德一下,这让她立刻警惕起来。 她向他们做了个手势,几个人不明所以地闭上嘴悄悄溜进城堡。他们险险擦过费尔奇的灯光范围,一点一点向另一个方向走。 “你怎么了?”哈利问,伊芙古德没有回答,直到他们再也听不见费尔奇那如同破风箱的喘息时才停下来。 “我也不知道,得问问我的蛇——”他们几个人这才发现那条一直在伊芙左臂上的毒蛇,都吸了口气。 “怎么了?”嘶嘶声从她嘴里发出,罗恩和赫敏都听不懂,但是哈利知道她在问什么。 那条鳞片在黑暗里闪出绿光的蛇抬起头,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它这是想要攻击。“一股大蒜味,刚刚在你们前方不远处。” “它说刚刚在我们前方不远处闻到了一股大蒜味。”伊芙古德抬起头看着他们,他们一下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但是我那时看过,海格小屋周围没有任何人。”伊芙古德冷汗从头上渗出,她来不及把它擦去。 “别傻了,邓布利多不是也可以做到不用隐形衣隐形吗——”赫敏记得很牢厄里斯魔镜那件事,“那时把哈利都吓了一跳。” “他,他说不定已经知道……”哈利现在的声音像极了呼哧带喘的费尔奇,他不敢说出后面的话,但是罗恩接上了。 “已经知道我们会去找魔法石,跟他为敌,甚至会把他赶出去!” 几个人对视一眼,很快就达成一致,即使扣分又怎么样,他们现在必须去四楼那个房间! - 走廊尽头的门果然开了,而且是大大的敞开,仿佛笃定没人来似的。月光倾泻而下,让他们看到了——只有两个脑袋的狗? “不是有三个吗?”哈利疑惑地问,伊芙古德心虚地看向别处。 他们在门前面不约而同地停下了。 “如果有人现在想走,是可以的。”伊芙古德冷静地说,“我们不知道会面对什么,事实上这会很危险。” 剧情完全歪了,她不确定会遇到什么,但是她得保护他们不能出事。 “我们当然会一起进去。”赫敏斩钉截铁地说。 “说得对。”两个男生说。 他们四个人直接踏了进去。加百利兴奋地支起身,“开饭了吗?”它嘶嘶地问,“我想把它吃了,它的味道真不错啊——” 哈利尽量让自己装出根本听不懂蛇说话,但是伊芙古德竟然同意了它。 开什么玩笑,它明明这么小—— 一条有树干这么粗的蟒蛇一下子蹿出,还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它就一口咬下了路威剩下的两个脑袋,臭烘烘又滚烫的血溅了一墙。赫敏一下子瘫在地上,罗恩一步步后退直到碰到了墙壁,只有哈利跟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地钉在那。 “我不记得海格说过有蛇……”罗恩勉强从嘴角里吐出几个字,他们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条蛇把路威吃干净,现场一片死寂。 “我真后悔你把它吃了,”伊芙继续用蛇佬腔说话,“我都差点忘了这是海格的狗,要是他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看我。” “这……原来是你的蛇……”赫敏终于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出这个事实,伊芙古德点点头。 “这样就没有隐患了,不是吗?” “其实我觉得你的蛇更像是个隐患。”罗恩嘟嘟囔囔,他走过去打开了活板门,“现在我们可以下去了,但是得注意……” “太棒了!”伊芙古德一下子就跳了进去,谁都没来得及拦她。她在下落的空中打了个滚,直接越过那道魔鬼网落地了。 “瞧啊,这里有魔鬼网,真不敢相信我能在除了课本之外的地方看到它!”伊芙古德的声音从下面传来,看样子是没什么不安全的,其他人也跟着跳下来,但是无一例外的都被它缠住了。 伊芙古德用魔杖吐出火焰,他们挣脱出来,然后跟着她踏在石头走廊里。哈利开始惴惴不安地猜想下一关是什么,奇怪,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碰撞的声音? paragraph 45 教授们的试炼 跟原剧情一样,他们走进了一个房间,那里飞满了类似鸟一样的钥匙,哈利率先走向对面的门,发现打不开——它是锁上的。 “我实在不敢相信居然还想要我们去找钥匙,”伊芙古德不想应付这些,“你们去找吧,我看看能不能打开这门。” 她打不开的门他们也不可能打开,三个小家伙抄起角落里的扫帚开始寻找。伊芙当然知道这扇门用咒语是打不开的,但是它有墙,这墙总不可能炸不开吧。 “粉身碎骨,粉身碎骨!”她念着咒语往墙上弹去。“她又在干什么!”罗恩大声喊道,“不知道,但是我找到了钥匙,瞧——就在那里!”哈利指给他们看,然后一群人开始商量对策。 “这么久才搞出了这么点。”伊芙古德看着有半人高的裂缝,加百利对她这种神奇的操作都免疫了。“你用尾巴把它给拍得大点。”她对它说,加百利很听话地变成巨蟒大小用尾巴狠狠抽去。 哈利好不容易抓住了钥匙,差点就被那一声震动给吓得扔出去。“别傻待在那,”是伊芙古德的声音,“我把这面墙砸出了个洞,我们可以直接走了!” “……”三个人默默下了扫帚,跟着她穿过破碎的墙壁,罗恩觉得这实在难以置信。 “我从没想过还能这么过关——”赫敏说,“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确实太不真实了……但是这很伊芙古德。” 他们来到了棋盘这,果然这次是罗恩指挥,他们就快要结束这场游戏了,但是陷入了僵局——罗恩必须被处死。 “不行!”三道声音同时响起,罗恩觉得自己眼眶红了。 “别犯傻,我还有个办法可以让我们四个人都不会死。” 伊芙古德幽幽开口,他们把目光都转向了她。“喂罗恩,你这是什么眼神,”她不满地扭过头,“毕竟我也被斯莱特林那群人加练过。” 方法虽然麻烦了点,而且耗时也不短,但是好歹还是他们赢了。在棋子让开的一条道路上行走时罗恩还在感叹她的计谋,接着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一个巨怪的房间——那家伙死的不能再死了。 “真不知道斯内普教授会设置什么。”赫敏尽量让自己放松。 “说不定是让我们喝毒药。”哈利说。 “真的让我们喝毒药。”罗恩说。 “别瞎想了,”伊芙古德很难绷住表情,“我们快走吧。” 四个人先后跨过了门槛,接着身后就突然升起了火焰,在这个房间两个门的位置都有火焰,不一样的是前方是黑色的,这里是紫色的。 “来看看伟大的院长给我们出了什么难题。”伊芙古德一蹦一跳地凑上去,哈利都怀疑她是否觉得这里有危险。 那里果然躺着一卷羊皮纸,她把它打开,琢磨一会然后分析起来。 “上面的意思是前面的路会有危险,但是也可以返回去。这么多瓶子里有两个可以帮助我们—— ‘两个里面装的是寻麻酒,三个是杀手……’” 下面就是伊芙古德熟知的文字,她直接用手点了两个瓶子。“这个能帮助我们穿过黑色火焰,那个是能返回的药剂。” “太神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看了一遍就知道是哪两个的?”赫敏惊呼,接着从她手里拿过羊皮纸,认认真真地琢磨一会发现她说的完全正确。 “因为姐是天(kai)才(gua)啊。”她没脸没皮地吹嘘了自己一句,“哦对了——”她从怀里拿出随身带着的两瓶药剂,“这应该也是和这两瓶一样作用的。” “你怎么会有!?”赫敏吃惊地打量她手里的瓶子——一个是圆溜溜的,另外一个是很小的,跟她刚刚指出来的两瓶一模一样。 “我关禁闭的时候斯内普教我的,他跟我说说不定我会有用。”伊芙古德直接甩锅,装出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哈利觉得这奇怪极了,斯内普怎么会—— “他当然会。”罗恩信心满满地解释,“要知道他可会干些匪夷所思的事,但是他怎么知道你会有用?” “他也想拿走魔法石。”哈利诚实地回答,事实上他早想这么说了。 “别犯傻,那他为什么教我做这个?”伊芙古德及时把话题拉回正轨,“我想我们得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谁想和我过去面对那个大蒜?” 这个玩笑让他们的神经都放松了不少,哈利自告奋勇地上前,伊芙古德赞赏地拍拍这个小男孩的肩。“有前途,哈利。但是我得提前说一句,我可不喝那里的药,我只喝自己瓶子里的。” 摆在那里的药剂肯定被奇洛喝过了,她有病吗再去喝一口。 所以对不起了,哈利,看在我给你买了这么贵的魁地奇保养品份上,你先承受一下吧。 “不行。”赫敏斩钉截铁地说,“我们都还不确定那两瓶是不是真正的药剂,万一是毒药——” “那正好我先试试看,”伊芙古德眨眨眼,“要是我没死还过去了那个黑色火焰,说明这两瓶都是好的,你们俩也可以返回去叫人,怎么样?” “伊芙古德!” 赫敏一把抱住了她,奇怪——她记得这个情节不应该发生在自己身上啊? 对不起了哈利,看来这次小美人得抱自己了。 “你是个了不起的巫师,——哈利,你也是。” 罗恩复杂地看向伊芙古德。 “我敢说你一点都不像个斯莱特林……你总是帮我们解决麻烦……噢,伊芙古德。” 怎么感觉有点像交代遗言? “你没有想说的吗?”赫敏松开她,难为情地问。 “我?”伊芙古德当然觉得自己死不了,但是她这样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心如死灰了,“我可是伟大的萨拉查后人,没谁能伤害我。” “可是哪有萨拉查后人无缘无故发烧了三天——” “你别说话,罗恩。” 四个人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就和讨论过的结果一样,伊芙古德和哈利率先喝光瓶子里的液体,“芜湖,冷得要死,走吧哈利。” 赫敏和罗恩看到他们完好无损地通过了火焰,然后他们也快速喝下药剂,冲出紫色的火焰去找人。 “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斯内普要教她做那个药剂。”赫敏边跑边说,他们用尽全身力气冲出一个又一个房间。 “谁知道那个蝙蝠怎么想?”罗恩上气不接下气,“快点吧,快点去找人,不然我实在没法确保他俩的安全。” paragraph 46 奇洛 ——果然是奇洛,他正站在那,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们两人。 “你实在是太过于聪明了,斯莱特林,有时候这可不是件好事。”他现在说话一点都不结巴,反而带有种压迫感。 “我本来想晚点开始这个计划,没想到都是你——”他尖声叫着,愤怒地抽出魔杖唤来几根绳子想缠住他们,但是被伊芙古德一下击飞了。哈利觉得她冷静得简直不像一年级学生。 “哦,是啊,”她也直接撕破脸皮,“让我猜猜是不是还有一个原因,你没喝到独角兽的血?” “那天是你!”奇洛的声音更加尖厉,哈利不得不捂住耳朵,“你阻止我喝血,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不知道。”伊芙古德装傻,她得借他的口告诉哈利真相。 “没有了独角兽的血主人就无法正常生活,你这个混蛋!”奇洛看上去把她早就纳入一个阵营了,“我找过你很多次,但是你都躲着我——不知道什么原因!” “别开玩笑了,我从来跟你就不是一个战线的。”伊芙古德觉得手心出了汗,她擦了擦衣角。 “什么?”最莫名其妙的还是哈利,他站在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奇洛的脸更加扭曲了,“不是一个战线的——不是!你是萨拉查的后人,你理应和主人一起清扫魔法界的混血和麻种!而不是和他们待在一起,像韦斯莱一样!” “闭嘴!” 伊芙古德直接抬手用魔杖给了他一下,奇洛被击得连连后退,他看上去愤怒到了顶点。 “好了……让我跟她说话……” 奇洛的表情一下变得毕恭毕敬,他顺从地摘下围巾,转过身来—— 那是多么恐怖的场景,奇洛的头后长了一张蛇形的脸,这张脸的主人伊芙古德再清楚不过了——是伏地魔。尽管给自己打了很多预防针,但是现实看到还是让她觉得浑身上下发毛。 “呵……白色头发……你果然就是……” “什么?”伊芙古德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看看我成什么样!”那张脸开口,哈利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是他看见伊芙古德牢牢站在原地,心里立刻生起了一股勇气。“我现在只剩下——蒸汽和影子,我只有和别人共用躯体时才会拥有形体……” 奇洛的腰板挺直了点,伊芙古德恶心得想吐。 “你阻止了奇洛帮我饮血……怪我那时候没有看见别人,我还以为是个会隐形术的教授呢……真没想到是你,我该早点让奇洛把你干掉的……但是总有人暗中保护你,那个斯内普……” 哈利看向伊芙古德,后者皱起眉头,这是她来到这里面部变化最大的一次。 “我现在明白你不可能臣服于我……所以波特,你为什么不看着我呢?” 哈利怒视着他,接着伏地魔居然笑了起来,“很好,很好的表情……你的父亲临死前也是这样看着我……哈哈哈哈……” 伊芙古德抬起魔杖,对面那张脸的脸色变白了几分,但是仍然继续说着。 “还有你的母亲……真是勇敢啊……保护了你们两个……” 保护了谁,我们两个? 伊芙古德尽量镇定,绝对不能让他看出自己不知道这事,或者他在撒谎! “但是她还是被我杀死了……想想她那时候怎么说的……”奇洛一步步后退靠近他们,伊芙古德握紧了魔杖,“她哀求我……真是可悲……她只是个弱小的、无用……” “永远,别在我面前,侮辱莉莉!” 伊芙古德一下子射出恶咒,奇洛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摔在了地上,她不要命地攻击他,同样被他的咒语划破了皮肤,但是她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疯狂回击,奇洛一时居然也占不上上风。 哈利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他被奇洛直接用咒语扔了过去,重重地砸到地上,他想起来但是被一脚踩住——他觉得自己肋骨那都发出了轻微的断裂声。 “哦……你还是保护不好你自己的人……”伏地魔不疾不徐地说着,“别太伤害他……奇洛……他还有用……先收拾那个女孩……” “你真是跟你的院长一样烦人,”奇洛松开脚,用绳子把哈利死死的捆住,“他在万圣节率先阻止我进入四楼的门,还没被那狗咬死——说实话那狗的头还被他身上的蛇咬掉了一个,真是让我没想到……” “他能保住他的腿,但是你不能。”伊芙古德嘲讽地说,奇洛脸色更加菜黄,他反应过来那条蛇是怎么回事了,愤怒的他直接念出了索命咒,一道绿光闪过,哈利觉得自己的伤疤痛到了极点。 “你*的不讲武德!”伊芙古德骂道,她可不想开学第一年就死翘翘,自己还想和教授谈个恋爱,死掉实在是太亏了。 她学会了,下次可千万不能激怒一个疯子,尼玛的。 那道绿光眨眼就到了面前,但是有一个更快的变形咒挡在她前面。是斯内普! 抵挡住索命咒的障碍物被击得粉碎,难以置信,她居然活下来了。 “你傻站在这是在想自己的墓志铭吗!”斯内普吼道,她差点就没了命,他就不应该教她那个魔药,而是让波特一个人去面对这发疯的大蒜头! “噢教授,你来了!”伊芙古德立刻一改刚刚的气势凌人,哈利觉得自己应该是眼花了,“他好凶啊,他还想杀了我。” “找死!” 斯内普一把把她抱起来,随手给了奇洛一个钻心剜骨,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后脑勺上的那个东西还在不停地叫嚣。 “哈利,真高兴你没事。”跟在斯内普身后的邓布利多走过去给他解除了咒语,他看出来他的肋骨处有点塌陷,施展了一个恢复如初让哈利好受点。 “我能不能踩他一脚,就一下。” “不能!” “干嘛这么凶,我不是没事吗。” “没事!你身上的血都快流干了!”斯内普施了好几个恢复咒并强迫她灌了口从袍子里拿出来的药剂,“你知不知道那个咒语晚一秒没被挡住你就会死!” “但是我没死,你不是来救我了吗?” “我要是没来怎么办!” “你会来的。” 斯内普被她说得没脾气了,他直接放下她走到一边,伊芙古德苦哈哈地过去哄这老蝙蝠。 地上的奇洛很快没有了声息,那个后脑勺上的伏地魔的脸也渐渐消散——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真可惜奇洛没有用你来取出魔法石,”邓布利多把哈利带到不远处的厄里斯魔镜面前,“我在上面加了点小小的改动,你可以看看——” “等等!我想看看!”这种事伊芙古德从来都不想错过,她从斯内普旁边跑走,完全无视老教授越来越黑的脸,直接冲到镜子面前——她真想看看自己照出来是什么样。 她看到——她把魔法石放进了瓶子里,然后把它和福克斯的羽毛、兔唇蝠的蝠翅以及独角兽的鬃毛摆在一起,然后还感叹自己的藏品实在是丰富。 “……”她捂住脸,其实还不如映出自己喝长生不老药,这种画面不伦不类的好奇怪啊! paragraph 47 教父 “看来伊芙古德也没能取出它。”邓布利多笑道。哈利好奇地问:“你看到了什么?” 伊芙古德有气无力地说出了画面,哈利和邓布利多都露出笑容,但是斯内普的关注点不一样。 “你怎么会有独角兽的鬃毛?”他步步紧逼,伊芙古德吓得连连后退,“这东西有价无市,你去过禁林了,嗯?” “那又怎么样!”某人理不直气也壮。 每到这时哈利总会很及时的补刀,“而且你还阻止了奇洛喝它的血,真是太厉害了!” 厉害个鬼,你没看见斯内普现在看上去更想杀了我吗!早知道应该让你把那个小瓶子四周都舔干净!!!破特!!!! “这……没什么。” “我想斯莱特林小姐有必要向我解释一下,”斯内普二话不说把她拉走了,“我确实想知道你一个人是如何胆大到面对这脏东西的。” 伊芙古德乖乖跟着走,路过奇洛时还给了他一脚。 “别用你踢过他的鞋碰我。” “喂!” 哈利和邓布利多目送着他们离开,这位白胡子老者一脸愉悦,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哈利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奇洛用什么咒语攻击的伊芙古德,教授?” “那是个——很恶毒的咒语——死咒,”邓布利多解释,“我很抱歉,但是你的父母就是因为这个咒语而死去的。” 怪不得我的伤疤会这么痛,哈利想。 “奇洛还说我的母亲救了我和伊芙古德?这怎么可能呢?” 邓布利多不置可否,他摇摇头叹息着抚摸厄里斯魔镜的边框,“爱,总是那么伟大……” 哈利暴露在镜子前,然后他看到镜中的自己对他眨眨眼,把一块红色的石头从口袋里拿出又放回,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口袋真的有了个重物。 哈利立刻掏了口袋,果然镜子里的红色石头就在里面——他就这样拿到了伏地魔梦寐以求的东西。 “你看,多么神奇。”邓布利多带他慢慢走出了这里,“只有想找到它,但不利用它的人才能真正得到它……这很神奇不是吗?” “我还有一件事……” “尽管问吧孩子,”邓布利多和善地说,“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我想我们还有很长时间可以聊。明天放个假怎么样?” “那可太好了,教授!”哈利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我是想问……伊芙古德怎么会知道我妈妈的……名字?” (邓布利多:你能不能别问我一些我回答不了的问题) “哈哈……这个吗……我想你以后就会知道了,”邓布利多捋捋胡子,不作回答,“不过除了这件事,我想别的都能回答你。” “那斯内普教授和伊芙古德到底是什么关系?” (邓布利多:收回前话,詹姆刨根问底的基因真是太强大了) “他们?哈哈哈哈哈哈哈,当然是师生关系了。” “可是伊芙古德跟我说他是她的教父。” “没错,是的。”邓布利多破罐子破摔,琢磨着如何把这事告诉西弗勒斯……他的脸色一定会很难看吧。 “那那天在厄里斯魔镜前她说的什么‘盖’是……?” “……我想她想的意思就只是get it那么简单。” “我还想问……” “你还是别问了,孩子。” - 伊芙古德被带回地窖,她忐忑不安地在椅子上来回摇晃,接受着教授的审讯。 “谁告诉你奇洛出去的?”他黑洞洞的眼睛直视她,确保她不会说谎,伊芙古德很惊讶他没用摄神取念。 “加百利。” 手臂上的蛇被弹了一下,发出了不满的嘶嘶声。 提起它斯内普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实在好奇你是怎么逼它吐出满满三罐毒液,然后当我的圣诞礼物的。” “它……”伊芙古德想起加百利逃窜的身影,心虚地回避了这个问题。 “看来你晚上的精力实在是充沛,伊芙古德小姐。”斯内普起身走向柜子,“今晚的禁闭就背资料吧。” “?我还是个伤员!” “你身上的伤早就好了,那瓶药剂我可是调了不下一年的成品,市面上想买都买不到。” “其实我很困了……教授……”伊芙古德决定从别处下手,但这好像没用。 “刚刚和奇洛打起来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困。”斯内普拿出一叠资料,那居然是各种魔药材料的简介用途和忌宜,他想让自己背这个?! “西弗勒斯,我真的想去睡觉……” 对面男人的神色缓了点,但是还是无情地说,“你不想,背吧。” 他*的,今天她说什么都得去睡觉,这么多背下来还得了! “你过来,教授。”她贼兮兮地示意他靠过来,后者微微皱起眉凑了过去,伊芙古德迅雷不及掩耳地亲了他脸颊一口,然后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壁炉,瞬间就被传送进自己的寝室。 “……”斯内普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没动,直到他地窖的门被敲响了。 “进。” 是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你这个姿势是干什么,脖子扭到了?” 邓布利多环顾一圈,没看见伊芙古德。“我还以为你会把她留下来,真稀奇。” 那个男人依旧沉默着,他摸摸自己的脸颊,嘴角克制不住地向上翘。 “……西弗勒斯,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听得见,校长。” “伊芙古德说你是她的教父,西弗勒斯。” 果然对面那只蝙蝠脸色开始一点点下沉,邓布利多达到目的哼着歌离开了,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所以这个吻是……教女给教父的……普通的吻? 人生赢家:伊芙古德 亲了教授还不用关禁闭,美哉。 - 第二天果然无缘无故的放假了,赫敏抱怨自己的变形课又少一节,另外三人无奈地耸耸肩——这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正常了。 “我还是很想知道我们后面几节黑魔法防御课是谁来上。”伊芙古德边走边说。 哈利有气无力地说,“谁都好,只要不是——” “斯内普教授!” 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正拦在他们面前,哈利挤出一个笑脸冲他打招呼,伊芙古德好奇地问他。 “教授,我们这学期剩下的黑魔法防御课怎么办?” “是我。”问起这个他的脸明亮了几分,教授这门课简直都成了他的执念了,即使这意味着斯内普还得负责魔药课。 “恭喜!”伊芙古德特别高兴,她总算不用再看到那个大蒜头了,而且还能多看到斯内普。哈利的表情倒是像吃了几条鼻涕虫。 “听说——伊芙古德小姐,”他凑到她耳边降低声音说道,“我现在是你的教父了?” paragraph 48 谈话 “!?!?” 伊芙古德放大瞳孔,这件事他怎么会知道?! 那他要怎么做,当众揭发自己吗……呜呜呜她的马甲…… 看到她心虚的样子斯内普的心情都好起来了,他也没说别的,径直转身离开了。 这个早上吃早饭时伊芙古德和哈利都收到了一个信封,里面是邓布利多写的字条: “吃完早饭来我的办公室,暗号是爆炸夹心软糖。 邓布利多” 这蜜蜂又在打什么主意,伊芙古德不动声色地把它塞到口袋里,他的暗号果然基本都是关于甜食啊。 两人在门前汇合,说出口令后就踏入了旋转楼梯。哈利好奇地四处张望,伊芙古德来过一次就显得稳如老狗多了,他们看到坐在书桌前的邓布利多,都恭敬地打了招呼。 “快来坐吧,孩子们,别拘束。” 两个人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伊芙古德一把抱走架子上的福克斯,放在腿上摸它。哈利难以置信地想开口,只是看到伊芙理所当然的样子沉默了——她老是干出些不合常理的事,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叫你们来是想——有必要告诉你们魔法石的后续。” 哈利猜想,“您一定把它放到了更安全的地方,这样您的朋友尼可·勒梅……” “你知道他,这真让我高兴,”邓布利多微笑着冲哈利点头,“你们把这件事弄得很清楚,不是吗?不过有一点我得纠正你,它没有被我藏起来——” “而是销毁了。”伊芙古德不紧不慢地补充,她腿上的福克斯翻了个身。 看着邓布利多笑意盈盈的脸哈利坐不住了,“教授!”他说,“可是这样你的朋友也会死的!” “是啊……他会死,当然,这对于你们年轻小伙子小姑娘来说确实有点……不可置信?是这样……不过对一些头脑清醒的人来说,死亡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 伊芙古德垂下眼眸,置身这个环境听到这句话能体会到不同的感觉,她似乎有点懂了。 “它能给人类带来很长的寿命和极多的财富……这谁不想要呢,谁又能彻底摆脱对这两种的欲望?但是人总是会选择些对他们来说没有好处的东西……” 哈利云里雾里,伊芙古德觉得自己也是,但是她能窥见这位老者的智慧了。 邓布利多把脸转向她,“那么伊芙古德小姐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的手顿了顿,她想起自己前几个月被惊醒时做的梦,斯内普那张绝望又无法释怀脸一直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我害怕死亡,”伊芙古德一字一顿,“我没有面对它的勇气,我该怎么办?” 这不是你该想的……哈利觉得这个白发斯莱特林隐瞒了很多事,甚至邓布利多都没法知道,她怎么会想到死亡? “你能想到这个层面,真是让我震惊,”邓布利多推推眼镜,“死亡……真是个复杂的词汇,伏地魔因为害怕死亡费尽心思,不过总有人能直面死亡……要我说你确实是一个有远见的斯莱特林,但是你得清楚你害怕的是什么……是死亡本身?亦或者,别的你死亡后无法完成的事……?” “你说你没有勇气面对死亡,孩子,我想你大错特错了。当你和哈利主动走进黑色火焰那时你们肯定已经在心里做了最坏的决定,但是你们还是去做了,不是吗?你想想这是为什么呢?” “是单纯冒险……不计后果的冲动?或者是觉得……觉得有什么东西比死亡更重要。”伊芙古德不确定地开口。 “你知道自己和奇洛打会吃力不讨好,甚至会丢了小命……这可不是和斯内普教授格斗那么简单,但是你还是打了,这是为什么?” “那家伙侮辱莉莉,”伊芙古德毫不避讳哈利就在旁边,“它就是该死。” “看来你们已经建立了很深的羁绊……这种力量使得你能面对未知的风险。你要知道,伊芙古德。”邓布利多站起身,在书桌前踱步,“心中有想守护的人,总是能让我们变得更加勇敢。” “勇敢?” “就好比你去禁林救了那只可怜的独角兽,它因为你而获得继续在那奔跑的能力,而你明明不用冒着被奇洛发现的风险去救它……想想吧,大半夜的能跑出霍格沃茨去那地方,你不是勇敢了一次吗?” “那我把要开门的那个房间墙壁打碎了,也算是勇敢了一次?” “是的,你有为自己承担学院扣分勇气。” “……先生,我错了。” 哈利拼命憋住笑。“但是其他三位格兰芬多没有及时阻止你,我想这也应该承担点责任。”哈利不笑了,这下伊芙古德笑了。 笑容守恒定律,别人脸上失去的笑容会在另一个人脸上出现。 这场愉快的谈话过一会就进入尾声,哈利和伊芙古德一起下楼。他想问问她为什么知道自己的母亲,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谁还没有点自己的秘密呢?说不定以后她会主动跟自己说。 “邓布利多找你做什么?”潘西和德拉科就在不远处等着,旁边还有一脸怒气的罗恩和赫敏,好吧,看来这四个人又吵架了。 “我们边走边说吧。你们别老是见面就吵。”伊芙古德贴心地把他们隔开,剑拔弩张的气氛才慢慢消退了下去。 他们讲如何发现不对劲,讲如何进了四楼尽头的那扇门,还有奇洛后脑勺上的脸——赫敏、潘西和德拉科的脸跟那时的伏地魔一样苍白。 “真恶心!”德拉科率先说,“怪不得你一直不喜欢他,你的第六感真是准得吓人。” “还好我和罗恩跑得快,”赫敏心有余悸,“那家伙真是个疯子!简直跟平时完全是两个人……” “还好有斯内普教授。”潘西总结一句,她果然看到伊芙古德听到这句话后一脸幸福。 “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叫邓布利多教授他们的,”哈利说,“要知道这里可是有口令啊。” “是啊,没错,但是等我们跑出来才想起我们压根不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罗恩讲述昨天发生的一切,“于是我跟赫敏——呃——就开始大喊大叫。” “你把他叫出来了?” “不,但是叫出了夜巡的费尔奇。”伊芙古德哈哈大笑起来。“没一会儿他就叫来的斯内普,我们跟他说了你们的事,他说出口令让我们自己去找邓布利多——然后直接去了四楼……看样子着急得不行。” “芜湖。”潘西撞了一下伊芙古德,后者又开始小脑缺失般傻笑起来。 “……”没出息,一点都不斯莱特林! paragraph 49 相片 经过这场惊心动魄的冒险他们就正式投入了复习的浪潮。值得一提的是自从那次伊芙古德受了严重的伤后,斯内普跟她决斗更狠了。(“你怎么这样!”伊芙古德嚎叫。)但是谁都没发现他眼底的挣扎。 德拉科在目睹他们几次格斗后吓得死都不跟她练习,潘西对伊芙古德目瞪口呆,难以想象魔杖和空气摩擦出火星是何等的场面。 这是伊芙古德第n次右手摩擦出水泡,在写作业时她痛得嗷嗷叫。 “你要不还是……别去了。”潘西心疼地给她斟了杯樱桃汁,德拉科觉得她说得对。 “可是斯内普会给我亲自指点耶。” “但是现在你的字写得很丑。” “可是斯内普格斗的样子实在是太帅了。” “……你的课堂笔记基本上都是我给你记的!” “可是斯内普他……” 德拉科踢了她一脚,“你这是自己pua自己,伊芙古德!”这是他从她嘴里学的词,用到这里简直是恰好不过。 “我乐意……嘿嘿嘿嘿……” 没救了!德拉科和潘西默契地左右给了她一个脑瓜。“哎呦好了,这些用白鲜香精抹抹就好了,真得备点这个东西……”伊芙古德不满地小声逼逼,“奖励你们陪我去一趟庞弗雷夫人那一趟。” 他们走向医疗翼,挨了顿批评后拿了几瓶白鲜香精出来了,伊芙古德现在右手完全好了。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拼命地练习?” 伊芙古德没有回答,她看着现在天真又傲娇的小少爷,她真的不想看见他以后痛苦纠结地活着。 她还是不知道怎么和邓布利多说魂器的事……真是麻烦,不过还有很久,她可以慢慢考虑。 - 期末考如期而至,伊芙古德觉得简直简单得不像话。她很轻松地把老鼠变成一个鼻烟壶,上面的花纹像极了斯内普送给她礼服的纹路,而且更尴尬的是那正中间写了大大的“snape”。 “……”麦格教授能不能不要笑出声,她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 斯内普的魔药学只是配个遗忘药水这么简单,她轻轻松松就完成了,因为监考太长时间而蹙紧眉头的斯内普总算满意地点点头。 “你还不像他们一样无药可救。” “就这句?没想着多夸我点吗?”伊芙古德照常调戏了下教授,接着就跑了——她可不想听到斯内普再给她关禁闭,考完试后那几个晚上她可已经和赫敏他们约好了带个隐形衣去格兰芬多那玩的。 最后一门是魔法史,她欢呼着和潘西他们走出教室。“放假啦!”她欢快地说,“要知道我们可有整整一周可以玩呢!” “玩?”潘西又重复了一遍,“你还得看三年级的课本,还有和四年级的人格斗!” 是的,这个恐怖的斯莱特林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看完了二年级的课本,现在格斗的人选斯内普为她挑出来的已经是四年级中等水平的了。 “我们先去外面晒太阳了,你去看书吧。”德拉科这个月看书都看得发昏,他简直不敢相信有人会在书桌前呆五个小时——怪物伊芙古德! “残忍。”白发女孩咕哝一声,她转身撞到了正走出来的麦格教授。“哦——抱歉麦格教授。” “没事的,孩子。”这位和善的女巫冲她微笑,“你的变形术考试完成的很不错。” “……”伊芙古德觉得自己的脸又烧了起来。 - 世界上总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可能是德拉科在休息室里吹嘘时不小心把他们的历险说了出来,也有可能是罗恩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孪生兄弟,导致全校都传得沸沸扬扬。休息那几天伊芙古德几个人都是顶着别人好奇的目光进出的。 他们利用这个短暂的假期,告别了从那个红龙蛋里孵出的“诺伯”——那是海格给它取的名字。当他们几人从塔楼顶下来时伊芙古德觉得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了。 在年终宴会那天上午,海格把他们叫到了他的小屋。他向他们表达了感谢,并且狠狠拥抱了哈利和伊芙古德,把他俩勒的喘不过气来。 “都怪我——我差点——就让你们丢了命!”巨人抽抽搭搭的,“我就不应该为了——火龙蛋——该死的!我也不应该喝酒!像我这种——就应该被赶出去!” “噢别这样海格,我们不会怪你的。”伊芙古德向来不忍心看见别人这么哭,她和赫敏拍拍他的背表示安慰。 “你看,我们也没事。”哈利补充,他咬下一口岩皮饼——这让巨人不那么难过了。 “就是你的狗被……唔唔……” 罗恩的嘴被伊芙古德一把捂住,她威胁般展示自己左臂的蛇,这位红头发韦斯莱立刻不出声了。 “这是我给你们的礼物……希望你们可以喜欢。”海格拿出一本相册和一张照片,分别把他们放到哈利和伊芙古德手里。 “还有我的?”她凑过去,发现那是一张会动的旧相片。里面有看上去和现在差不多的自己,还有布莱克、卢平、莉莉、詹姆和斯内普。 “……”她拿着它的手颤抖起来,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心情。赫敏凑过来想看,但是发现这上面什么也没有。 海格看出她的困惑,解释道:“噢,邓布利多在上面施了个小小的魔法,除了伊芙古德谁都看不见这张照片——我也看不见呢。” “那是什么?”哈利好不容易从那堆他父母的照片里抬起头,他问。 “那是我未来的一段时光。” 伊芙古德满足地把它放进袍子内袋,她想以后得再去找邓布利多,把这个魔法隐去,她想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们。 年终宴会他们过得尤为开心,特别是看见整个礼堂都挂满了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装饰的伊芙古德,她觉得这是在是太棒了。 直到——直到邓布利多进了礼堂。 “我早该知道他肯定会给他们加分的!”伊芙古德在心里不满地喊着。 “是啊,是啊,干的不错斯莱特林们。”这位白胡子老者说,“不过我想最近的一些事也得算进去。” 礼堂变得尤为安静,德拉科的脸拉得老长。 伊芙古德觉得自己在冒冷汗。她看向在他旁边的斯内普,那个老蝙蝠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paragraph 50 年终宴会 “首先——罗恩·韦斯莱先生和伊芙古德·斯莱特林小姐——” 无数道目光投射过来,伊芙古德没想到居然还有自己。 “……他们下赢了许多年来霍格沃茨最精彩的一盘棋,伊芙古德小姐扭转局势的能力是不容小觑的。我为此奖励格兰芬多学院和斯莱特林学院各三十分。” 德拉科现在的样子简直像看见自己女儿中了百万加隆。“你看,你看!我就说你学点这个是有好处的!” “这我们也功不可没!” “要知道她之前可是连高尔都下不赢!” 别说了别说了,她是要脸的!!! “然后——伊芙古德·斯莱特林小姐的快速逻辑推理能力让我们赞不绝口,为此斯莱特林学院再加五十分。” 斯莱特林那桌的欢呼都快把天花板震塌了,伊芙古德看见弗雷德和乔治也在为自己鼓掌。 草,对不起了赫敏,但是装13的感觉真的太爽了。 “第三——哈利·波特先生和伊芙古德·斯莱特林小姐……”礼堂又变得安静,他们专心致志地听着,“在未知面前他们表现出大无畏的胆量和过人的勇气,为此我要分别给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加六十分。” 斯莱特林现在的分数直接断层式碾压其他三个学院,他们上蹿下跳的样子像极了格兰芬多——当然这是伊芙古德亲自带头的。 “当然,这里还有一些扣分事宜——” 伊芙古德的脸垮了下去,同时垮下去的还有赫敏罗恩和哈利。 “伊芙古德·斯莱特林小姐用了高阶咒语,把一个房间的墙壁打碎——要我说真是不容易,所以为此我得扣去斯莱特林二十分——” 那个上蹿下跳的白毛不见了,因为她已经躲在了长桌底下。 “还有——赫敏·格兰杰小姐,罗恩·韦斯莱先生和哈利·波特先生,没有及时阻止伊芙古德·斯莱特林小姐的恶行,我得每人扣去十分——” “咦——”是格兰芬多长桌的喝倒彩声。 “你们真得看看斯内普和伊芙古德的格斗,”罗恩愤愤不平地说,“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去阻止她砸墙——说不定下一秒她就会把你的脑袋砸了。” 哈利觉得这完全没毛病,德拉科也觉得,但是罗恩没意识到自己说得有多大声。 “罗恩·韦斯莱先生——”斯内普特有的拉长声调把他吓了一跳,“不尊重教授和同学,我想格兰芬多又得失去五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最先笑出声的是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的伊芙古德和敲击着桌面的德拉科,然后—— “这位马尔福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行,这很不端庄。” 德拉科默默收回了手,不明白为什么只有他被点名了。 这下罗恩笑得很开心,这位偏心偏到脚后跟的斯莱特林院长居然会批评马尔福,简直比后脑勺的伏地魔和奇洛亲嘴的概率还低。 “这就意味着,斯莱特林再度获得了学院杯!”邓布利多不得不调大自己的声音,“斯莱特林们蝉联了七年了——很不容易,恭喜他们!” 欢呼声此起彼伏,伊芙古德看见其他三个学院也有不少人在鼓掌,她右手边第五个七年级学长激动得眼睛都红了。 “难以置信……在我读书的七年内我的学院每年都被授予学院杯……” “是啊。”伊芙古德咕哝,“幸好还有我这个冤大头,不然这个蝉联早就断了。” 这个晚上他们吃得尤其饱,甚至还有人自告奋勇上去唱歌来庆祝。当最后一个水煮蛋被消灭干净时人潮才渐渐涌出礼堂。 伊芙古德拉着德拉科和潘西与三人组一起出去,他们大笑特笑皮皮鬼对着墙打网球没接住让它穿过了自己的脑袋,接着几个人就被它追着跑了好几条走廊,还撞到了不少人——不过大家都不在意,因为今天确实是个美妙的日子。 考试成绩也随着时间推移公布了。伊芙古德毫无意外地夺得榜首,她的全科都是满分,破了好几年的记录,第二名是赫敏,她看上去也十分满意。 “你真该教教我变形术,亲爱的,”赫敏挽住她的胳膊从名单前离开,“麦格教授可是很少会给人打满分呢——嗯?你脸怎么红了?” 哈利和罗恩也取得了好分数,纳威虽然没什么魔药天赋——这使得他天天被斯内普冷嘲热讽,但是他热衷的草药学的分数可不低。潘西的成绩就飘在中等,按她的话来说,自己其实不用这么担心成绩,家里优渥的条件就能为自己提供一份不错的工作;马尔福成绩倒是偏上,只不过他和哈利一样不怎么花心思在学习。 “要放暑假啦。”当伊芙古德打包完最后一件衣服时她遗憾地对她的小蛇说。加百利甩甩尾巴,它其实很想出去放风,这里它待腻了。 她还是打算和哈利他们一起坐,于是在进火车前她就与德拉科和潘西拥抱道别了。 “我还是会给你写信的,好伊芙。”潘西恋恋不舍地说。 “如果我们家开办宴会,我想我也会叫你。”德拉科说,“毕竟你也是高贵的纯血,我的父亲会欢迎你的到来。” 伊芙古德脑海里突然冒出自己穿越回去在密室里吓唬卢修斯的情节,她咽了咽口水——希望到那时他不会把自己赶出来。 他们在车厢里谈论如何度过暑假,如何用小聪明躲过魔法部在麻瓜世界里玩魔法,虽然这事不太可能,不过聊聊总是让人高兴的。伊芙古德倒是在思考自己怎么去蜘蛛尾巷骚扰斯内普,这老教授总是神出鬼没,还有那个时间转换器——就是因为它自己不得不一直把魔杖带在身边。 一群人在出入站台的那面墙告别了。伊芙古德看着赫敏的父母把她接走,还有韦斯莱一家——韦斯莱夫人把她抱得紧紧的,告诉她自己是多么高兴收到那份圣诞礼物。 “这没什么,夫人。”确实,对于她这种纯血斯莱特林来讲这些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家养小精灵虽然珍贵,但是敌不过她家有六个啊。 她看见那张脸像大饼的弗农姨夫看见自己就想跑,但是不得不等着哈利和他们说完话才能走,看着他脸慢慢变紫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这不是回家的路,你想去哪?”加百利熟悉这里的一切,它抬头问她。 “不知道,但那个空荡荡城堡显然不是我的家。” 她的影子随着夕阳渐渐拉长,伊芙古德拉上兜帽,只有她一人的假期又要来临了。 paragraph 53 疯狂的时间转换器 “你是麻瓜吗,这都没用过?”斯内普教她怎么使用那个坩埚形的龙头,伊芙古德默默点头,她本人确实是麻瓜没错。 接下来的几天她以为自己会很无聊,结果那个扯不下来的时间转换器疯狂把她传送到过去,基本上一天两次,最多的那天居然有五次。 “它是不是坏了,加百利!”伊芙古德毫无形象地大声嚎叫,“我这跟上学有什么区别——?!我都上了好几十节四年级的课了!这也太荒谬了!” 还好莉莉提前给她买了顶假发盖在白发上,不然她已经是那时的名人了——莫名其妙会出现的白发女孩,而且还有点笨,总是不知道一些知识。 她能怎么办,她只是个霍格沃茨的一年级学生而已,她尽力了! 当她再次无缘无故出现在斯内普腿上时两人都绷不住了。“你最近来得很频繁啊。”男孩把她放到一边,给她叉了块长桌上的苹果,伊芙古德幸福地眯起眼品尝着——还是这个年龄段的小西弗容易相处啊,自己还能不要脸地调戏他,最重要的是她不会被关禁闭。 她在有人看过来时立刻拉起兜帽降低存在感,然后又对着他撒娇要吃的。啊——斯内普还不是冷着脸的教授时实在是太可爱了,至少还会给自己喂吃的呢。 “是啊,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伊芙古德没骨头一样靠在他身上,斯内普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推开。事实上他也不想推开。 现在两人都默认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伊芙古德喜欢缠着他,两个人基本上形影不离,心思细腻的莉莉立刻看出来了苗头。 掠夺者们和伊芙古德三人又走在霍格沃茨的长廊,他们和伊芙说着最近发生的事,布莱克显然也看出来这几次她的到来兴致都不高。 “当然,当然!”她烦躁地拉扯黑色假发,“要知道我现在可是暑假,暑假!我已经被传送来了这么多次,又上了这么多节课!” “天使也能当霍格沃茨的学生啊。”詹姆对这件事向来持观望态度,他并不太相信她对自己身份的说辞。 “我才一年级!”她不满地嚷嚷,“你们四年级的课本我连碰都没碰过。” 布莱克立刻用鄙夷的眼神看向詹姆·波特,他居然连一年级的学生也没打过。 “运气比较好罢了。”詹姆咕哝一句。 这节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没在一起上,伊芙古德和往常一样跟着斯内普去上魔药课——现在的难度对她来说还能接受。两人配合默契地整理药材,分工明确地一味一味药投入坩埚,它传来满足的咕噜咕噜声,颜色逐渐接近斯拉格霍恩要求的明蓝。 学院的教授都见怪不怪伊芙古德了,听邓布利多说她来上课就让她上,不用特地询问之后他们就随她了,而且虽然这个女孩看上去年龄小,但是她学习能力尤其强,特别是魔药学。 “干得好,斯内普先生——呃,还有这位小姐。”斯拉格霍恩教授看样子是很努力在想她的名字了,毕竟她来上课的次数实在算不上多,“对了,是伊芙古德小姐。” 女孩微笑一下,幼稚地和斯内普击了个掌,他们果然在这方面是最强的搭档。 她闲暇时还跟斯内普讲述自己一年级的经历,当然没说自己差点被奇洛给搞死。她威胁斯内普不能说给任何人听,不然她就不理他——这特别有效。 伊芙古德还没忘了正事,这次穿越她特地去找了掠夺者们询问阿尼玛格斯的事,卢平目瞪口呆。 “你——你怎么知道!”这可是他们的秘密,谁都没有透露过。 “别管了,我有什么事不知道。”伊芙古德坐在他们面前的沙发上,“我想试试看,希望你们可以指点一下我。” “这很麻烦。”吊儿郎当的西里斯头一次认真起来,“要是失败后果会很严重。虽然你很有天赋,但是这会很危险。我们都觉得——”他看向另外两个好友,彼得早就尿遁跑了,“你还是晚点试试看,我的意思是,慢慢来。” 卢平担心地看向伊芙古德,他们都发现了这个姑娘真的很想变强,而且有很强的危机意识,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谢谢你们。”伊芙古德疲惫地揉揉太阳穴,“我只是想知道些技巧,要知道我在变形术方面还没到那种地步,不会特地做危险的事。” “你已经打了八个哈欠了。”詹姆也把她当成了好哥们,伊芙古德风风火火的行事风格和豪爽和斯莱特林格格不入,但是这正是他所很欣赏的。 伊芙古德斜靠在沙发里,捶捶脑袋,“当然了,波特,现在对我来说可是凌晨三点啊。” “那你怎么还没睡?”卢平问。 她要怎么说,总不能说是去未来的斯内普家里翻阅旧书太入迷了一直熬到现在吧? “……这个……不方便透露。” 白光一闪,她又回到了斯内普的书房,她撑不住直接睡过去了——因为这个该死的挂坠,她又逼着自己熬了两个多小时! 在多比拿走药剂的一个晚上,伊芙古德在上楼时又被传送走了,她现在严重怀疑这个东西就是让她不得安生! 这次她的运气不太好,因为附近没有认识的人,而且那头白色长发引来了一群人的窃窃私语,伊芙古德拉拉衣角,闪避着躲开一些不是很友好的视线。 很好,她又被搭讪了,而且意外地非常俗套和野蛮。伊芙古德摸索着魔杖,想着怎么给面前的斯莱特林一个恶咒。 “滚开点,如果你不介意来一架的话。”一声嘹亮的女声从她身后传来,莉莉一把抱起小小一只伊芙古德,抽出魔杖对准那还想把伊芙古德摁在墙上的斯莱特林,他自然认识这个漂亮聪明的格兰芬多,于是咬咬牙退下了。 伊芙古德把头拱进莉莉的怀里——她真是个善良又正直的女孩。 这么好的格兰芬多,不应该在以后遭受那种结局。 “看什么看,都没有正事做了吗?”莉莉知道她不喜欢这么多陌生人围在旁边,直接扔下一句话一走了之,“亲爱的,幸好你每次都传送在我们不远,真不知道不是这样会发生什么……” “我们会在未来见面的,对吧?”伊芙古德不知道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情问出口,其实那个口气更像恳求。 “当然了,伊芙,你似乎很担心我们不会见面。”莉莉冲她眨眨眼,伊芙古德只觉得鼻子一酸,但是并没有作出解释。 “好了好了好了,来跟我聊聊西弗勒斯的事吧。”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的脸跟我问他这个问题时他的脸一样红。” “……”听我狡辩啊。 要是真喜欢自己怎么不在开学第一天说清楚呢……说不定心里早就有别人了。 paragraph 54 失踪的信件 好在这个该死的时间转换器在过了三个星期后没了动静,就像伊芙古德说的,腹泻式传送。 加百利基本上不着家,它在四处转悠,也怪蜘蛛尾巷实在算不上太干净,每次它回来时都脏的要死,伊芙古德还是秉持麻瓜那套——疯狂用刷子刷加百利,结果拨下来一堆它的鳞片。为了不让加百利成为下一个卤蛋,斯内普不得不直接亲自上阵,一遍遍念清洁咒。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两人相处时间明显变多了,伊芙古德偶尔会趴在斯内普肩头看他制药,看他用漂亮的手称量不同种类的草药,要求她把每一个步骤都记牢。 “这是什么啊?” 伊芙古德用搅棒戳戳粘稠的红色液体,最近斯内普一直在研究这种药剂,他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喃喃自语。 “我早该想到去比利时东南那里的丘陵……这样就好办多了……” 伊芙古德扔下搅棒,她早该知道这位视魔药如己出的教授在调配时跟聋了一样,事实上他没把打扰自己研究的人扔出门已经是破天荒第一次了。 佩奇在敲击窗子,伊芙古德跑过去把它爪子上的几个邮包卸下来,然后喂它一点面包糠。她很高兴潘西他们给自己写信了,里面甚至还有一封——马尔福家族聚会的邀请函。 她立刻拆开,里面龙飞凤舞的字体用了金色的笔墨,写着“特别邀请斯莱特林小姐参加”,时间是下星期二晚上七点。末尾还有卢修斯的签名,看得出来他不是很情愿,因为上面的墨都有点渗出来了。 德拉科给她写了满满三张纸,当然大部分都在吹嘘自己的庄园,“真是受不了了。”伊芙古德笑着摇摇头,开始给潘西写回信——她们两人都被邀请去了。 “这是交际性质的晚宴,还会在我家庄园门厅举行舞会——什么!”佩奇被吓了一跳,不满地用尖尖的喙啄了一下她的手,“我怎么知道西方的舞怎么跳——我才十一岁啊!” “当然,如果你不想跳的话,我会说服父亲让你在一边休息的……嗯~”伊芙古德满意地读下去,“其实你父亲也没法逼我去跳舞。” 她笑眯眯地拆开两人给她的小首饰,看起来都价值不菲,不愧是出手阔绰的纯血家,啧啧,看看这个闪光——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佩奇?” 白色带粉色渐变的猫头鹰歪歪脑袋,表示不懂,伊芙古德觉得它真是太可爱了,狠狠rua了几把。 “意味着我又能去高奢店定制裙子了——哦耶!” 而且好像自己很久没去看过被姨妈姨夫折磨的哈利了,顺便去看看吧。 说干就干,伊芙古德换上清爽的一身立刻跑向壁炉,途中绊到一叠书差点摔倒。 “我去对角巷了——西弗勒斯,顺便看看哈利——晚饭不用做了我给你带吃的——”说完这句话女孩就消失在壁炉里。 “……还差五盎司——什么?!” 斯内普这才反应过来,他一手不稳把那些乌头全部倒进了坩埚。 又失败了一次,他已经十多年没失败了! 伊芙古德刚刚说什么,她一个人出门就算了,还要去看那个波特!? 波特,全都是波特! 某个老教授清理干净失败品,已经在盘算下学期怎么找借口扣更多的分了。 - 哈利这个暑假简直是糟透了,天天被呼来喝去地使唤,而且——他们不让他放出海德薇,这样就算了,更糟的是他从暑假开始就一封信都没收到。 他正狠狠擦着那个锈迹斑斑的秋千,“真该让别人来看看,伟大的,哈利·波特,现在正在干什么!”哈利生无可恋地使劲拧着毛巾,他的汗流进眼睛,他不得不抬起胳膊擦掉。 刚刚在高定店量好尺寸幻影移形过来的伊芙古德一眼就看见头发炸毛的救世主在干脏活。 “你果然过得挺惨的。” 他是出幻觉了吧,怎么听到有人在说话。 伊芙古德一个闪身坐到了秋千顶上,摇着腿看着哈利四处找人的样子,她抽出口袋里的魔杖。 “清理一新。” 秋千一下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还有哈利身上的污渍也消失了,他这才发现说话声是在头顶上—— “伊芙古德,你来了——等等,我记得校外是不能用魔法的——” 女孩一跃跳到地上,她甩了甩头发,慢条斯理地说道:“安心,魔法部不知道我用魔法,我没有踪丝。” “踪……丝?那是什么?” “那是可以追踪未成年巫师是否使用魔法的东西,”伊芙古德和他一起走向庭院的另一处,“你就不能用,要知道被发现可是会被开除的,总之后果很严重。” “那……你为什么没有?” 伊芙古德不语,哈利知道她不想说也不再多问。 (这里魔改了踪丝设定,这东西有点bug。设定伊芙古德因为古老的诅咒这辈子都不能被植入踪丝也不会被魔法部发现使用了什么咒语,而且周围有踪丝的未成年巫师同样不会被波及,如果影响观感私密马赛(owo?)) 两人坐在栅栏前的长椅上,哈利想跟她说什么,但是事情太多了一下子什么都说不出来,倒是伊芙古德先开口了,“你没收到我的信?” “什么?什么信?”哈利一脸莫名其妙,但是他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给你写了不下三封,你都……等等。”伊芙古德突然想起多比,她都差点忘了这个小精灵,要知道原剧情里他可是拦截了哈利一个暑假的信件。 “……”她揉揉眉心,这一天到晚都是什么事! “你是说,你给我写信过!”哈利慌张解释,“我不是故意不回的,我就没收到……” “这事我会帮你处理,你先别急。”伊芙古德对这事还没头绪,她想去马尔福家晚宴时再计划怎么做。 伊芙古德跟他讲了自己这个暑假会一直在斯内普家住,如果他想找她可以直接来。 哈利:你看我敢来吗? 前院的门一把被打开,是佩妮姨妈在喊哈利,听脚步好像还要过来。“我得走了,暑假愉快。”伊芙直接幻影移形消失在原地,哈利也重新站起来,开始觉得其实去斯内普家似乎是个更好的选择。 paragraph 60 博金—博克 “我们需要买什么,西弗勒斯?”伊芙古德被牵着走在阴森森的巷子里,斯内普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写满物品的清单。 “一些学校里有点缺少的材料,还有我私人要用的魔药原材料。” 他们一路上经过了很多家店,有在店门口挂满牛头颅的奇怪纪念品馆,还有存放一些小型火龙骨架的店铺,斯内普好不容易把她从一家装饰漂亮的黑魔法店前拉走。 “黑魔法——我真想试试看!”伊芙古德说,被她的教授捏了一下手掌,“我还看见有相关的书呢——” “你要是真想学我可以在家里找书教你。”很难想象这是一个霍格沃茨教授说出来的话,但是伊芙正愁没人教自己,拜托——她可是一个纯正的萨拉查后代,祖祖代代优秀黑巫师辈出——不学点都对不起这名号。 他们采购了满满一堆蛇的毒牙,伊芙古德觉得加百利默默缩回了自己的身子,还有一堆她叫不出名字的、五颜六色的类似菜叶的东西,他们穿过了门洞,最后买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头盖骨,伊芙古德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 “这里一般都有流浪的巫师售卖些我需要的药材。”斯内普和伊芙绕了三大圈都没见到流浪巫师的影子,她记下了几个位置的服装店,“看来今天运气不太好,以后常来这里转转——但是你不能一个人来这里知道吗?” 伊芙古德听话地点点头,斯内普明白这是假象,这个斯莱特林跳脱得很,说不定哪天自己没看住就又跑去里面探险了。 - 在一个晴朗无云的日子,伊芙古德收到了她的开学通知信,她兴致勃勃地打开,结果入目全是洛哈特的书。 “……”她该怎么度过这个学期,这个外强中干的男巫可干出来不少匪夷所思的事,她居然还要遭受他一整个学期的荼毒……看来这个学期得找斯内普补习黑魔法防御了。 斯内普皱着眉接过书单,果然一眼看见一大堆洛哈特的书,然后鄙夷地扔在一边。 “告诉我,西弗勒斯……他总不会是我们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吧……”伊芙古德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上,接着她就看见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点头,看样子他也很不爽,因为邓布利多再次婉拒了自己当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要求。 “这堆烂书居然还要这么多钱……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伊芙古德把脸贴在桌子上,“要是我们有印刷机就好了。” 直接复印那些蠢书,她宁愿花更多钱也想不给洛哈特冲销量。 “印刷机?这又是什么愚蠢的麻瓜电器。” 这个暑假伊芙古德已经跟他讲了很多麻瓜世界的东西,斯内普记得她讲过这个。 “看来我们不得不去对角巷了。”她说,“这周三你刚好要去翻倒巷是吧?我们可以一起去买呢。” “嗯。”老蝙蝠看起了晨报,挥动右手给她续了杯牛奶。 周三很快就到了,两人很早就走在翻倒巷里,这个暑假伊芙古德来得次数不少,在经过五个门洞后他们遇到了一个长得……有点抽象的流浪男巫。 伊芙古德害怕地抓住斯内普的衣摆,他身上有股腐臭味,他将她抱起来,俯视这个似乎不怀好意的巫师。他手上有斯内普需要的东西,两人攀谈了一会,伊芙古德觉得他的口音有点像法国那。 他们路过了博金-博克,看见了两个白金脑袋在里面,“德拉科!”伊芙古德开心地和他打招呼,卢修斯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斯内普看出来她想进去看看,就干脆进去了。 “你多大了伊芙古德,还要斯内普教授抱。”德拉科昂着头和他们聊天,卢修斯松了口气,继续和那个驼背的博金先生聊天。 躲在柜子的哈利听见了伊芙古德的声音——他第一次用飞路粉被传送错了位置,不偏不巧就到了这里,而且还看见了马尔福和他父亲,他可不想被他们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于是下意识就躲进了这个柜子里。 虽然自己没和德拉科起过冲突,不过他偶尔嘲笑罗恩让他很不舒服,他似乎很排斥亲麻瓜的纯血韦斯莱一家,这一点在他们之前独自相处时尤为明显。 显然他的父亲也是这样的,因为他现在正大肆抹黑韦斯莱先生,这让哈利怒火中烧,一个清脆的女孩声打断他,“卢修斯先生。” 卢修斯不说话了,他转过话题继续和博金商量起清单上的东西,要知道这对马尔福来说算是破天荒了。 “我想看看这个——”马尔福指着伊芙古德正仔细打量的一个枯萎的人手,拖着长腔问。 “那是光荣之手!插上一支蜡烛,只有拿着它的人才能看见亮光——非常适合小偷强盗,您的儿子很有眼力,卢修斯先生。” “噗。”伊芙古德笑出声,同样挑起一抹笑的还有斯内普。卢修斯的脸微微泛红。 “我想他能比小偷强盗更有出息一点,博金。” 博金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先生。” “但是如果他再只能考那么点,我想他确实得干这种勾当,”卢修斯毫不客气地说,“你就不能学学伊芙古德吗,她门门都比你高出了不止三十分。” “我……”德拉科想起她在格斗场疯狂挥动魔杖的样子,还有已经被标注地满满当当的二年级课本,不吭声了。 要他这样还不如现在退学,说真的。 伊芙古德看见一个黑色柜子里缝里的那双绿眼睛,她冲他眨眨眼,哈利知道自己又被发现了,她总是那么敏锐,和她手臂上那条毒蛇一样。 “有什么看中的东西?”斯内普问,丝毫不介意她现在正在黑魔法店铺里,伊芙看到博金先生耳朵动了动。 真是生意人的敏感……她在心里吐槽。 “那个蝙蝠骨做的戒指。”她诚实地说,斯内普替她拿过来,伊芙古德带上试了试,德拉科也凑过来,读着上面的字。 “炼金术产物,可以增强主人的黑魔法能力——呃——伊芙古德你确定要买这个?” “这可是很难驾驭的戒指,小姐。”博金在不远处提醒她,“别戴上它——要是不被接受你会受到诅咒的。” 斯内普脸色一变,立刻把它摘下来,伊芙古德活动了一下手,“我没什么感觉啊。” paragraph 51 再入蜘蛛尾巷 伊芙古德绕了一个大圈才来到熙熙攘攘的对角巷,她随意在路边的破釜酒吧订了一间房,把行李全都扔进去之后就想出门玩。她一直在思考自己一个暑假该如何训练格斗,以至于撞上门口的人都没注意。 “对不起——先生,嗯?” 居然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换掉了当教师时的一身黑,穿起了便服,但是身上仍披着黑色斗篷。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回家。”他没有说自己是怎么找到她的。 “家?”伊芙古德后知后觉他在说那个城堡,“你不也是吗,斯内普教授。” “……在外就不用叫我教授了。” “好的,斯内普教授。” 他跟着伊芙古德一起出去,后者还在纳闷为什么斯内普会找上自己。 “你为什么来找我,斯内……西弗勒斯?” 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人格魅力爱上她了吗……啧啧。某伊白日做梦地想。 说起这个他的脸就晴转阴了,“因为,我现在是你的教父了。”斯内普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回答,他又想起了被亲的那天晚上,该死的,她以前明明说…… 现在还想用教父和他划清界限,他不接受! “所以呢?”伊芙古德觉得大事不妙,她讨好地扯扯斯内普的衣袖。 “所以——按照教父的惯例,”斯内普不自然地撇过脸,“这个暑假你可以来蜘蛛尾巷住。” “什么?!??” 自己不是很懂西方这种东西……但是真的假的有这一明文规定? 不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自己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跑去他家了!明明还在苦恼怎么死缠烂打进去——实在是天助伊芙也,谁告诉斯内普自己把他称为教父的,她要狠狠给他磕几个! 看着女孩脸上变化极快的神色,斯内普一时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确实,他的屋子对于她而言肯定又小又破,她如果拒绝也是情理之中—— “太棒了——我是说实在是太好了!”伊芙古德开心地围着他兜圈,“真不敢相信!我真的可以去你那里过暑假,西弗勒斯!” 斯内普没想到她会这么高兴,想说什么但是最后一句话都没说,他摸摸她的头。伊芙古德迅速退了房拉出自己的行李,她打算先回趟城堡。 “和我一起走吧,西弗勒斯。”她熟练地拉住斯内普的手走向公共壁炉,念出目的地后就钻进了那绿色火焰。 小汉格顿零号……他走过这么多地方,从来就没听过这里有处房产,而且房子牌号不是应该从一开始的吗? “欢迎回家,伊芙古德小姐!”一进去她的五个家养小精灵就异口同声地问好,伊芙向他们表示自己可能一个暑假都不会来,小精灵只是表示遗憾,没有强迫她留下来的意思。 “这是我的教父,西弗勒斯·斯内普。”她把站在一边看上去有点吃惊地男人拉过来介绍,“他是个很好的人。” “小一为主人能找到教父而高兴!”小一快活地说,接着他们就去各忙各的了——除尘,清扫各处角落,还有擦洗家族相片的边框。 “来进来走走吧,西弗勒斯。” 那个僵在原地的男人这才开始有动作,他一步步踏入那座西欧中世纪风格的古堡,看着女孩手上那条蛇重新变大缠上了门厅里的一根罗马柱,这占地面积真的惊人,他粗略估计得有两个马尔福庄园这么大。 在他路过一个画框时里面的男人一定揪着问他是不是纯血,在伊芙古德口中得知是混血后就破口大骂,结果没说几句就被她一拳打烂了。 “肮脏的东西,来收拾了,”伊芙冷漠的样子和他记忆里如出一辙,“把他扔进壁炉烧了,别让它碍了我的眼。” 其他在画框里的人有的躲了起来,有的还想为那个男人辩驳,然后无一例外地全被她收拾了干净。 “真不好意思,教授。”女孩吐吐舌头,“我实在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说你,你别放在心上。” 斯内普没说话,但是伊芙古德看得出来他心情愉悦。他站在一边开始认画框里的人,然后啧啧称奇。 “伊芙古德小姐……我确实该重新认识你的祖辈了,他们可都是厉害的黑巫师啊。” “是吗,那实在是太棒了……不是,我是说这烂透了。” 拜托祖上这么多代全是黑巫师很牛的好吗,虽然这么说有点欠,但是这也泰裤辣! 她飞快上楼指挥小精灵整理好她的衣服,把一些不用的东西拿出来,塞进去一堆自己暑假即将要用的物品,然后就匆匆下楼和斯内普汇合。 “走吧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她牵上斯内普的手,乖巧地走向壁炉,加百利重新回到她的左臂。说出目的地就到了——蜘蛛尾巷19号。 伊芙古德有点懵,这和她前几年依靠转换器回到过去那时的房子很不一样,它的砖面被刷得很亮,门口的杂草也被清除干净,甚至墙面也有油漆过。她抬头看向斯内普,他也低头看她。 “这真是……你的家?” 她张望着看向远处黑不溜秋的河以及四周脏兮兮的房子,好吧,还居然真是他家。 斯内普单手打开房门,把她牵了进去。里面那台老式收音机正用生硬古板的腔调讲述最近魔药界的新发现,四周的墙壁上全是书,挨挨挤挤地直到天花板,正中间偏左有张已经被整理得干干净净的桌子,还有一张老式沙发,坐上去会吱吱响。 这里和她记忆里的不一样,可能是这么多年斯内普把它改装过了。这里没有直接通向上下的楼梯,但是伊芙古德记得他家肯定有两层,像是要解决她的疑惑,斯内普直接拉开一面书架,那里有个暗门,他们进去后就看见一条通向二楼的楼梯。 “把行李给我。”他用沙哑的嗓音命令,伊芙古德把手里的箱子递给他。不得不说那个粉色的皮箱拿在斯内普手里怪不伦不类的。他们一起上了楼,伊芙古德发现这里就只有四扇门。 “这里是书房,书房旁边是浴室,正对面偏左的是我的房间,右边这间是你的,”斯内普直接打开门,伊芙古德想应该是一副不太美好的光景——毕竟谁都知道斯内普并不富裕嘛,但是—— 谁能告诉她这么高档的公主房是什么情况啊!她呆在原地,斯内普也不催她,只是欣赏着她懵逼的样子。 从天花板吊下一盏明亮的灯,这里有书桌,床和衣柜,整体的调色是淡淡的粉。而且这些家具看上去没有一点灰尘,款式也很新颖,他特地置购打扫过。 paragraph 52 订单 要是常人看来真会以为这么精心装饰的人喜欢自己,但是偏偏这个人是斯内普,这就难说了。伊芙古德想,他怎么知道女孩子喜欢这种……他也不像是会特地了解的人……吧…… 有问题就要问,不然要是误会了就是狗血剧情。 “教授……”她松开了他的手,一脸纠结地开口,“你是不是有妻子了?” “什么?!” 伊芙古德还从没见过斯内普这种幅度的脸部表情。 “哦……那就是有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慌张的样子和平时完全不同,斯内普蹲下来和伊芙古德齐平,像是着急解释。 “那你怎么这么会打扮房间啊,”伊芙古德被看得心里发毛,“我还以为你有孩子了呢,教授。” “开什么玩笑!”斯内普看上去是真急了,“我心里早就……不是,我说我没有妻子,更没有孩子!” 伊芙古德凉凉地上下打量一遍蹲在前面的男人——看样子没在说谎,好吧,像他这么阴郁的男人能有个老婆就有鬼了。 “呃……但是你哪来这么多钱……” 话说到一半就卡壳了,天才药剂师能缺钱吗……而且德拉科貌似也提起过他有大单子啥的吧。 这时候斯内普已经恢复了臭脸样,他站起身,拍拍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用着特有的腔调说话。 “首先,我要提醒你,伊芙古德小姐,这里不是霍格沃茨,你也没必要四处探险。我要声明我的卧室你不准入内。” 什么!?她又不是变态去他卧室干什么!? 不对,她也能是变态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可能是有什么秘密,女孩牵起嘴角开始谋划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 “还有,看好你那条蛇,别让它四处乱游。” “它会闷死的。” “那你为什么不把它放到野外去几天,这条蛇可怜到只能缠你的胳膊而不是柱子了。” “我……”嗯,不过是个好主意,她可以和加百利商量商量,家族代代饲养的蛇可不会因为放到野外而翻蛇不认人。 “看看房间吧,我还有点事。”斯内普说完就下了楼。 房间里女孩摇着几米长的毒蛇一直问她的表现怎么样,加百利觉得这是它跟过的最难搞的主人——她的话怎么能这么多! “很好,特别好,他都快爱上你了。”加百利把这句话重复了三百九十七次时女孩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开它,下楼去吃晚饭了。 “你也下来吧,加百利。”她愉悦地用蛇佬腔跟她的蛇说,“不知道斯内普有没有准备你的晚餐呢。” 客厅窸窸窣窣地好像有对话声,伊芙古德推开暗门,一眼就看见坐在斯内普对面的卢修斯,而且看上去还想动手。 她瞬间抽出魔杖,跟在身后的巨蟒一下窜出,它张大嘴,毒牙停在那个金发男人脖子一英寸不到的地方,双方都是一愣。 “想干什么,马尔福?”伊芙古德身上冷冽的气质和她平时完全不一样,她注意到那个男人脚边的家养小精灵——那是多比。 斯内普在那没有动,他欣赏地看着握紧魔杖的女孩,她的反应速度果然长进了不少,不愧是她。 “还在愣什么,斯内普!”那个男人头上的冷汗都要滴下来了,她果然就是个成长速度快到恐怖的人,甚至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该死的! 黑发男人慢条斯理地起身,走到伊芙古德旁边顺毛,“好了伊芙古德,他是来跟我谈生意的,是今晚的客人。”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她默默收回魔杖,那条毒蛇接到指令后也悠悠退下,家养小精灵看样子都有点震惊。 “抱歉咯,卢修斯先生。”伊芙古德的脸向来是说变就变,那样子好像刚刚差点用蛇把卢修斯咬死的事没发生过。她毫不见外地拉开桌子边的椅子,砸吧着嘴吃饭,时不时用蛇佬腔和加百利对话,气氛更加诡异了。 “……”卢修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继续他的话题,“……你那种药水我要批量购买,加隆要多少有多少,你直接开价吧。” 空气陷入寂静,斯内普似乎在思考。加百利舔着面前盆里的牛奶,伊芙古德凑过去问,“味道怎么样?” “不如家里的,不过我很久没喝过热牛奶了。” 伊芙古德心疼地蹭蹭大蛇脑袋,等着开价的卢修斯百无聊赖四处看屋里的陈设,一扭头就看到这个画面,觉得更心梗了。 “七加隆一瓶,现做的十加隆。” 金发男人几乎都是咬着牙反问,“我可是你的老客户,西弗勒斯·斯内普?” “是啊。”对面的老蝙蝠倚靠在沙发上,微微侧过头看着伊芙古德吃饭,并不打算接受砍价。 “我可是马尔福,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想用个名号压自己?斯内普冷笑着想开口,但是被伊芙古德抢先一步。 “那给他打个五十折吧,西弗勒斯,”白发女孩正在研究加百利身上的鳞片,“马尔福——怎么可能缺钱呢。” 卢修斯看样子很想用蛇头拐杖戳穿斯内普家的地板,伊芙古德觉得要不是他那么注重马尔福家的礼仪都快和自己杠起来了。 “伊,芙,古,德,小姐。” “我在,卢修斯先生。” “……”他想撤回前话,他就应该知道这两人一个比一个难搞! 最后药水以一瓶十一个加隆成交了,卢修斯放出话说每周三晚上他会让多比——就是那个家养小精灵来取。然后他们就进入撒了飞路粉的壁炉不见了。 “那是什么药水,西弗勒斯?” 男人随手扔给她一大瓶,它的颜色是淡淡的米黄,细细闻还有玫瑰的清香。“类似麻瓜世界里的皮肤保养品……是这样。” “那这也……听上去不值十一个加隆吧?”伊芙古德好奇地打开戳了一点,随手抹到加百利头上。 加百利:…… 斯内普:…… “我给你的量是给他的三倍,”斯内普挥动魔杖收拾了她面前的餐具,“卢修斯主要是看中了另一个功效。” “什么?”伊芙古德好奇地问。 “发际线保养。” 她现在真的很想笑,好吧,马尔福家尊贵的发际线确实值每周十一个加隆。 “但是加百利你好像没头发,我白白给你抹了。” - 斯内普确认了自己房间没有被人闯入,他打开门,用无杖施法点亮了四周的蜡烛。在那房间中间最显眼的地方挂着一个女孩的照片,她拥有一头及腰的白发,眼眸是如海的蓝,手上还有那条深绿的毒蛇。她微笑地看着镜头,时不时眨眨眼。 “虽然几乎找遍欧洲也没有结果,但是我总算再次遇到你了。” 黑发男人解开斗篷,把它挂在墙壁的挂钩上。他眼里流露的温柔是平常不可能显露出来的,月色打入这个向来冷清的房间,勾勒出男人的轮廓。 “教授!!这浴室的水龙头我不会用!!” 他转身出去,又换上一如既往的淡漠表情,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远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paragraph 55 晚安吻 伊芙古德回到了对角巷,这时为她量好尺寸的女巫刚好进来,他们约好这周天出衣,如果有任何需要修改的可以到时候直接改。伊芙古德爽快地支付了定金,当她走出店时才发现自己左腿有刺痛感,很显然那里在流血。 太久没施展幻影移形导致自己又分体了……该死的。 她三步并两步跑向公共壁炉,直接回到了蜘蛛尾巷,这时她的左腿已经血如泉涌,伊芙慌张地四处寻找斯内普,“教授!教授——!” 在另一个暗门方向立刻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但是声音不疾不徐,“喊什么,这么快就看完……你这是怎么回事!”斯内普直接把她放到沙发上,另一只手指挥魔杖引来一堆药剂,仔细寻找适合的。 伊芙古德撩开裙子,在膝盖上方有一大块肉不见了,那血腥的样子让她吓得直接掉了眼泪,一张纸漂浮过来,伊芙拿住它擦擦眼睛。 “好了好了,很快就没事了。”斯内普哄小孩一样哄这个哭包,她的眼泪真是说来就来,一瓶药剂直接倒在上面,痛得她嚎得更大声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又用了幻影移形?!” 女孩慢慢点头,往后缩了缩。斯内普叹了口气,把她揽在怀里,“我不会怪你的,别哭了。” 他就知道她是不会安生的,毕竟幻影移形确实很便捷,只能多给她训练一下多准备着药剂了。 斯内普的药向来是顶好的,伤口很快愈合,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们都没准备晚饭——斯内普听了她的话没有做饭,伊芙古德被分体吓得直接回家了。 “我饿了,西弗勒斯。” 斯内普觉得头有点痛,现在开始做饭已经晚了。 “我去买。” 男人直接脱去被草药润湿下摆的袍子,披上一边的外套。伊芙古德默默吸了吸口水,这老蝙蝠的腰怎么这么细……泡到了一定得好好……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想吃什么?” “法式红烩牛尾,其他什么都行。” 伊芙古德以为他会带自己走,结果斯内普直接走进壁炉不见了人影。 ……她怎么感觉他在赌气。 没过一会斯内普就重新回到了她眼前,他的幻影移形很完美,那些还在冒着热气的菜品被一一摆在桌上,伊芙古德幸福地叉起一块牛肉,觉得这是她这么多天来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餐。 “……西弗勒斯?你这周日陪我去对角巷怎么样?” 拿叉子的手一顿,斯内普抬起头,“当然。” “我被马尔福邀请去他们庄园了,”伊芙古德用魔杖唤出那个邀请函放到斯内普左手边,“是下星期二。” “他也邀请我了。”斯内普淡淡地说道。 “啊?” “因为我现在是你的教父,”他咬牙切齿地说,“作为你的监护人有必要陪同。” 嗯?想泡的教授因为自己作死变成爹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你才不是我的教父。”伊芙古德咕哝着,咬碎了一个鹌鹑蛋。 “这是你自己声称的。” “可是我也没说出去……呃,是我说出去的,但是我没告诉卢修斯啊。” 因为无法解释伊芙古德为什么会在自己家常住而告诉卢修斯是她教父这件事的斯内普:…… “既然你都是我教父了……”伊芙古德满脸不怀好意地凑过去,斯内普抬眸看她。 两人的目光接触的一瞬间斯内普似乎看见了一些记忆,那是极其压抑的场面,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那似乎是波特的声音? “……我不是故意的。”斯内普收回视线,影像一下子中断了。 “……”伊芙古德想说的话卡在喉咙,她又重新坐下,琢磨自己该说什么。 “你刚刚想说什么?”斯内普倒是提起来了,他拿起手边的报纸看了起来。 “亲爱的教父……你每天睡前给我一个晚安吻怎么样?” “啪嗒”,是报纸直接掉在地上的声音。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开……开什么玩笑!”斯内普憋了半天就憋出一句话,不过这话毫无恼怒,所以听上去更像是——害羞? “我没开玩笑啊,”伊芙古德觉得小时候的斯内普和现在的没什么区别,都一样闷骚又别扭,而且还很好调戏,“怎么样?考虑一下吧,教父?” 斯内普没说话,只是把报纸从地上捡起来继续看。好笑的是他拿反了。 能不能别装出这种正经表情看报纸啊,你在紧张什么啊!? 伊芙古德直接跳下椅子,摇摇他的腿,直接问道,“教授,报纸反着也能看吗?” 斯内普现在的脸肯定比这上面的油墨还要黑,他猛地合上报纸,看向坏笑着的女孩。 很好,下一秒她就被扔了出去。 但是碍不住伊芙古德会幻影移形,没过一会她又跑到客厅里和斯内普大眼瞪小眼了,结果又被扔了出去。 “哪有这样——”女孩在外面哀嚎,“你要是觉得不行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晚安吻的!” 真是和以前一样难缠。斯内普努力压下嘴角,最后还是开了门放她进来——伊芙古德的嗓门实在是太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虐童。 伊芙古德兴高采烈地吃完晚饭,然后跑到楼上看书去了。“不对,他一会不会真的把我当他女儿养了吧,这怎么行?” ——但是晚安吻真的很香啊谁懂……两个声音在她脑海里打成一团,某伊纠结了一晚上,然后还是直接睡着了。 什么晚安吻不晚安吻的,果然还是不能太给男人操心,先睡了再说。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到额头上了,伊芙古德翻了个身置之不理。 斯内普:……他到底为了什么来她房间。 - 星期天很快就到了,两人走在对角巷的石板路上,伊芙古德轻车熟路地带他进入那家高定店。斯内普坐在等候的软椅上,手上还有那条绿色的蛇。 “样式不错,下摆有点长了。”伊芙古德从试衣间出来,站在外的一个女巫挥动魔杖,把下摆裁得短了点,她满意地转了个圈,看向抬头看着自己的男人。 “怎么样,西弗勒斯?” “品味还不算太差。” 啧,早就知道这男人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伊芙古德付清了剩下的钱,拉着斯内普离开了这里。在她的软磨硬泡下斯内普总算同意去韦斯莱家的陋居,伊芙古德可没忘了他们家有个会飞的汽车。 “噢——看看是谁来了。” 韦斯莱一家正在吃午饭,这时壁炉突然燃起绿色的火焰——这是有人通过飞路网来这里的前兆。 出来了一个白头发脑袋,“伊芙古德!”弗雷德高兴地说,接着——一个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系的黑发男人也来了。 “噢,斯内普教授。” 他严肃的脸看上去更像魔法部来抄查他们家了,莫丽热情地招呼他们吃点东西,但是伊芙古德摇摇头,表示是来找韦斯莱双子有点事。 “什么事——”他们被拉到外面,伊芙古德和他们说了哈利的事,两人立刻愤愤不平起来。 “你放心吧,”乔治说,“那天我们肯定会去带他走的——问题是我们怎么带他走?” 伊芙古德把目光落在停在不远处的汽车,它的外貌很普通,就像麻瓜的物品一样。 “酷。”弗雷德说。 “你怎么看出来它的不同的?”乔治问。 伊芙古德挑眉,看来这两人已经懂了自己的意思了。 paragraph 56 宴会(1) “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伊芙古德踱步走向那辆汽车,摸摸它的后视镜。 “不得不说你们父亲还真是天才啊。”她感叹道。 “你呢,那天晚上你会去吗?”弗雷德问。 “当然,这种好机会千载难逢,谁不想坐一辆会飞的车呢?” 女孩倚靠在车上,“不过我会事先去他姨妈家接应你们,到时候别发出太大声音——对了,带上罗恩吧。” “拖油瓶。”乔治说。 “他总是毛手毛脚的。”弗雷德同意。 “好了先生们,带上你们的小弟弟吧。”伊芙古德笑出声,“哈利会很想见到他的。” 他们就这么商议好了这个完美的计划,然后都回到餐厅里了。斯内普被邀请坐在一把椅子上听韦斯莱先生讲话,罗恩正在疯狂扒饭,被这个老蝙蝠注视着吃饭真是一种折磨。 小五一个幻影显形到伊芙古德面前,用着尖声尖气的嗓音向她问好,伊芙和它打了招呼后就和斯内普一起离开了。 “真是稀奇,斯内普居然会和伊芙古德一起来,”韦斯莱先生擦拭着自己的嘴,“不过他还真是个怪人。” “爱扣格兰芬多分的怪人。”罗恩吐槽。 “说得对,所以现在我们学院叫格兰分少。”弗雷德说道,把一边的金妮逗得咯咯笑。 “你们应该对一个院长保持尊敬,孩子们。”莫丽不满地说,一边敲击着弗雷德和罗恩的头。 “好了,好了妈妈,下次不会了——罗恩你过来,我们有事找你。” 罗恩跟他的两个哥哥上楼,“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你得感谢伊芙古德。”弗雷德说。 “是啊,”乔治拉开房门,“不然我们可不会告诉你这个美妙的计划。” - 星期二在伊芙古德的期盼里到来了,当晚斯内普穿了一套正式的西服,把她眼睛都看直了——要知道现在斯内普可才是三十来岁的年纪,啊,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你鼻血流出来了。”缠在手上的加百利提醒她。 他们不打算用飞路粉,怕煤灰呛到喉咙发声错误导致到不同的地方,这次斯内普又把她抱了起来。 “幻影移形,我们是要幻影移形吗!” “是的。”他拢拢伊芙的发丝,拉扯一下裙摆让它看上去更整洁。 “你怎么这么帅啊,”伊芙古德花痴地靠在他肩上,“kisskiss我亲爱的教父。” “话多。”但是感受到脸上的吻时某斯都颤抖了一下。 斯内普的幻影移形特别顺利,伊芙古德觉得自己耳边传来嗖嗖的风声,没过一会就到了豪华的马尔福庄园,是的,就是豪华。 在他们眼前是一扇精致的锻铁大门,斯内普抱着伊芙穿过它,这让她感觉像是穿过了烟雾。视野逐渐开阔起来,这里来来往往穿梭着形形色色的客人,但是无一例外他们的着装和举止都十分讲究。她看到自己眼熟的一些人,那些都是有过几个照面的斯莱特林同学。两个人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注意,有可能是他们黑白的头发很显眼。 “得先去见见宴会主人。”斯内普说,伊芙古德点点头,没有想下来的意思,这样不用自己脚干活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他们到达了迎宾处,那个金长发男人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看样子这次卢修斯请的人真够多,有可能就是为了他儿子特地举行的宴会。 伊芙古德看着斯内普手里的袋子,那里躺着他们今天一起挑选的花,用来送给宴会主人。卢修斯注意到两人,快步走过来迎接。 “欢迎,斯内普先生和斯莱特林小姐。” 他客套的笑容完美无缺,但是他的脸有点抽搐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们特地给您挑的花,”她率先说,也做出标准的笑容,“希望您能喜欢,马尔福先生。” “当然。”卢修斯回答。他旁边的纳西莎殷勤地接过,她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真心,“有心了。” “您今天真是美得不行,夫人。”伊芙古德立刻开启拍马屁模式,把纳西莎从头到脚一个字不带重复地夸了个遍,听得斯内普和卢修斯一愣一愣的。 “德拉科向我提过您,”纳西莎直接把她从斯内普怀里抱出来,摸摸她柔顺的长发,“他说您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又温柔又美丽,我也这么觉得呢——还有那天您带给我的小饼干也很好吃。” 两个人聊得特别投机,伊芙总能找到话题和这位夫人聊起来。纳西莎带着她渐渐走到不远处的餐桌,离卢修斯越来越远。 “……我从没想到你的教女这么会社交啊,西弗勒斯。” 斯内普整理了一下被伊芙弄褶的西装外套,对此不置可否。 卢修斯还得应付一下商业人的往来,自然不能和他多聊,“那你四处看看,学学你的教女——开晚宴了仆人会通知你。” “……”他真的很讨厌这种晚宴,但是伊芙古德在他是不可能不来的。斯内普宁愿回去继续研究他的狼毒药剂,自己刚刚又想到了一味药,到时候可以试试看。 “妈妈!”一个白金脑袋带着黑发小姑娘从楼梯上跑下来,他们一眼看见了被纳西莎抱着的伊芙古德。 “伊芙!真高兴又见到你!”潘西和她打招呼,马尔福有点酸自己的母亲抱着她。 “嗯——我是说——我想你很愿意去看我们家的孔雀,伊芙古德。”德拉科用着他一贯的长调说话,别扭地邀请她和他们一起去玩。纳西莎把伊芙轻轻放下,整理了下她有点凌乱的发丝。 “这才是一位马尔福对客人该做的,孩子,”德拉科挺起腰,伊芙古德觉得他肯定比孔雀更好玩,“去吧,伊芙,跟他们去玩吧。” “再见夫人。”她有礼貌地道别,然后和潘西马尔福一起溜了。 “我带你们去一条捷径。”三个人踩在华丽的地毯上,马尔福开始夸起自己家的陈设,潘西极度配合地附和他。伊芙看着墙壁上一个又一个肖像画,他们很快就到了花园。 paragraph 57 宴会(2) 这座花园被打理的很好,有喷泉和一个个雕像,几处树木长势也很标准,像是被施了咒语一样。 “那些是山毛榉,”见伊芙古德在看一边的树德拉科就解释了一下,“这种红黄色的叶子还不常见呢。” “别看这古板的树了,伊芙古德。”潘西说,“几只孔雀在哪呢?” 他们见到了那正在自由散步的白孔雀,不得不说那真是美丽的生物,伊芙古德蹲下来摸摸它的头,它立刻给她开了个屏。 “哇撒,真是漂亮极了!” “那肯定,你们还能喂喂它。”德拉科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他拍拍手,“多比!” 没有人来,空气中的尴尬肉眼可见。 “多比!”白金脑袋很生气,“这个该死的家养精灵……多比!” 这时空气中才传来轻微的爆炸声,一只大眼睛的精灵出现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地等待发落。 伊芙古德想起来自己要找他什么事,见四下就他们几个人也不用避讳,直接先一步开口了,“信给我。” “什……什么?”多比惊恐地看向她,它自然明白伊芙古德讲的是什么。 “别装傻,所有的信,都拿过来。”她不想和它废话,虽然多比钻空子暗中帮助哈利初衷不坏,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所作所为值得提倡。 德拉科和潘西都不知道伊芙古德在说什么,但是都很默契地帮腔了。“多比,给她信!”德拉科命令,这个家养小精灵狠命拉扯自己的耳朵来惩罚自己,然后就消失在原地。 “什么信?”潘西问,伊芙古德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不做解释,下一秒那个家养小精灵就又出现在面前,手里拿着一大堆信。 “你敢再拦截,我就……”算了,她可说不出什么狠话,“下不为例,再被我发现饶不了你!”她突然想起自己不是多比的主人,于是把目光转向一脸懵逼的德拉科。 “给它下个命令,德拉科少爷。” 他看起来对这个称呼很满意,直接说道:“以后她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也必须无条件遵从,多比!” 多比被吓了一跳,颤抖得更厉害了,伊芙古德接过信,“不准惩罚自己,(多比立刻停止把头往地上撞)不准干扰哈利的正常生活,再有这种行为我就让你把自己的手割下来。” “哈利?这件事又关哈利什么?”潘西问,她现在很搞不清楚状况。 “现在去给我们拿点孔雀食物——来吧,我告诉你们。”三个人坐在铺好毯子的草地上,伊芙古德直接信口开河,毕竟小孩子还是很容易糊弄的。 “我前几天去看了一趟哈利——” “你怎么没来看我!”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发问,伊芙古德擦擦不存在的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发现哈利这个暑假一封邮件都没有收到,”伊芙古德做了个手势让他们靠得更近,“我用了点小手段——你们懂的,就知道是有人故意拦截——” “是多比?!”德拉科喊出声,伊芙一把捂住他的嘴。 “不是它,”她就这么把真相供出来这个小精灵肯定得遭殃,“这个我也——不清楚。” “你的父亲每周三都会托多比来斯内普家取药剂,于是我让他帮了个小小的忙,去找那些信件,这不——”她扬了扬手里的信,那厚度还不小,“不过你们不要把这事告诉别人,这可是我们的秘密。” “那你说什么干扰——哈利?”潘西努力回想,她显然发现了这个漏洞。 “你听错了,我没说过。”伊芙古德谎撒得都成精了。 “你怎么知道它每周三会去斯内普教授家取药?”潘西又问。 “他是我的教父,”伊芙古德有点心虚,她觉得到时候全世界都会以为斯内普真的是她的教父,“我暑假住在他那里。” 潘西看上去有点炸裂。所以伊芙古德喜欢上了——她自己的教父?而且还是她的教授,她的院长—— “你都没跟我说过,伊芙古德!”最不满的还是白金头,伊芙立刻给他顺毛,“这不是忘记介绍了——呃,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实话。” 他们开始用多比拿来的饲料喂孔雀,伊芙古德把那些信藏在外套内兜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几个人说着暑假里的趣事,话题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宴会。 “我有点饿。”伊芙古德诚实地说,这时另一个家养小精灵凭空出现,恭敬地告诉他们可以前往客厅吃晚宴了。 三人快步前往客厅,在进入之前都仔细抚平衣服的褶皱,像个小大人一样板起脸。 “爸爸总是要求我这么做。”马尔福说。 “妈妈也一直告诫别让我疯疯癫癫的。”潘西说,她拍掉了身上的一颗草籽。 “说实话你们两个疯疯癫癫多半都是被我带的。”伊芙古德很实诚,他们确定对方和自己身上都没有什么打闹过的痕迹后就直接跨入大厅。 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过来,看来很多人都在等他们。卢修斯果然像料想地那样开始介绍他们,当说出伊芙古德的全名时有些窃窃私语。 早就听说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斯莱特林纯血孩子拥有不俗的容貌,今天看来确实是罕见。 “她的头发真的是白色,好纯净的颜色。” “举止好优雅端庄啊,不愧是萨拉查的后代。” 斯内普听着旁人的话,目光转向她——她还是跟记忆里十多年前的一样大,让自己有种恍惚如昨日的感觉。 德拉科被拉去父亲那里社交了,潘西和她的母亲一起离开去了另一边,伊芙古德就和斯内普坐在一起进餐。再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后又开始冷餐会和酒会,斯内普看起来对酒水没什么兴趣,两人喝着加了方糖的清咖啡,一边品尝着瓜果。 “我有点困了。”伊芙古德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说实话和她搭讪的人不少,这种费脑力的对话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再继续了。 “过会就能回去了,我们可以直接越过舞会回家。”斯内普淡淡地说,他移开伊芙面前的咖啡,为她倒了杯水。 “这不会很失礼吗?” “不会,我们不是来谈生意的,也无心交际。”斯内普其实吃不准卢修斯会怎么想,但是伊芙古德不想呆那就直接走,“最多是卢修斯想拿我们撑个场面,而且他也没必要为难我们。” “我想我还能待一会。”伊芙古德还是觉得现在走过于早了,她摸摸有点鼓出来的内袋,思考如何把它们交给哈利。 paragraph 58 营救行动(1) 舞会是在十点之后举行,对此纳西莎特地找到伊芙古德让她先回家休息。 “像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就应该多休息。”她慈爱地拍拍伊芙的头,后者正愁没法脱身,他们和卢修斯打了招呼就走,临别时纳西莎还给了她一大包小甜点。 斯内普再次带她幻影移形到家里,伊芙古德想起还没给哈利信,但是想想斯内普对哈利嫌弃的态度觉得还是自己偷偷去比较好。在她目瞪口呆地接受了一个晚安吻后同手同脚地进了房间——之前的晚安吻都是在她睡着时,本人并不知情。 加百利有点无语地看她疯狂拍打着自己的脸。“我肯定在做梦,”伊芙古德说,“要么就是他喝了假酒——” “你没做梦,”加百利嘶嘶地说,“他确实亲了你,怎么样?”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它已经从佛系寡言的家族蛇成了现在这样,它看得出来这个家族最后一个小女孩喜欢这个男人,而且那个时间转换器也表明他们本身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亲了额头而已——又不是——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又开始发癫了,加百利转头不再理她。 伊芙古德觉得现在一点都不困,她衣服都没换就打算重新幻影移形到哈利家附近,这次她很谨慎,集中注意力念出咒语。 下一秒她就到了熟悉的女贞路,这次没有分体,她整个人完好无缺,天呐,她伊芙古德果然是个响当当的天才。 哈利现在没住在储物间,于是伊芙在溜进他姨妈家后很小心地上了楼,一间一间排查,总算找到了哈利的房间,她直接使用魔法开了门,果然看见正在和海德薇对话的哈利。 “嘘!”她做出一个手势,这下笼子里的猫头鹰和前面的男孩都不作声了。伊芙古德从内袋里拿出一叠信递给哈利,然后用魔杖打开了海德薇的笼子,这只聪明的猫头鹰很听话地没再咕咕叫,她把它小心地抱在窗户旁边让它飞一会放风。 “你做到了!”哈利低呼,“我——我真不知道怎么谢谢你,伊芙古德,你总是在帮我——” “小事,不足挂齿。”伊芙古德坐在他的床上,看他一封一封地读着信,然后拿出一叠纸回信。他们偶尔聊聊天,伊芙古德看着海德薇翱翔的身影,它在快乐地唱歌呢。 “我敢打赌他们把海德薇饿得不轻。”她看见海德薇第九次抓住一只老鼠啃。 “事实上他们也把我饿得不轻。”哈利写完了对赫敏的回信,开始写罗恩的,“难以想象我居然在这里度过了这么多年。” “赫敏的信我带不了,我可以帮你带罗恩的。”伊芙古德说道,“不过我想你的猫头鹰短时间也到不了这么远的地方。”海德薇这时候回来了,它听懂了伊芙讲的什么,咕咕两声表示确实做不到。 “没事,到时候我可以解释——”哈利不想再麻烦伊芙,“对了,这是礼裙吗,我还从没看见你穿过。” “今天参加了一个宴会,刚刚回来。”伊芙古德没有多说,她拿到哈利的回信后就想离开,突然她想起纳西莎给的小甜点。 抱歉了纳西莎夫人,只要你不发现这件事就没有存在过。 她把那袋甜点给了哈利,从里面摸出一块小饼干放在已经被关进笼子里的海德薇旁边,它啄着吃完了。 “伊芙古德——”哈利突然出声,“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你不用感谢我。”就当我替莉莉和詹姆照顾你了。伊芙古德下一秒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清脆的啪一声。 结果回到房间时她看见黑着脸的斯内普正站在她面前,吓得伊芙古德连连后退。 “你又用了幻影移形——又是因为波特!”这句话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伊芙古德心虚地移开视线没有否认,然后一点点挪离斯内普。 “这小子有什么好帮的,嗯?”斯内普不吃这套,他把她拎起来,然后又因为这是件高定礼裙不得不松手。 “你——你怎么在我房间里?”伊芙古德想转移话题,但是斯内普更不吃这套。 “偷偷出门,不和我说,谁知道你会不会再分体——而且还是去找破——特!” 加百利:咦,怎么闻到一股醋味。 “我——那我下次带你一起去。”她刚说完脑袋里就冒出这俩见面必掐的画面,后悔得想给自己一巴掌,“别生气了好西弗——”这招有用,她果然看到他脸色没那么黑了,“我只是去办个事,公事,没有干别的——” 老教授的脸色恢复如初,只留下一句“明天早上来书房背草药”就转身离开。伊芙古德觉得自己死里逃生,洗漱完直接躺床上了。 后面的日子直到七月的最后一天都无事发生,期间她去了趟韦斯莱家把那封信交给了罗恩。这天伊芙古德照常早早上楼进房间,这天晚上斯内普刚好有个魔药交流会要开,一直到明天中午才能来,整个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该出发了。”她特意换了一身不怎么引人注意的服装,扎了个高马尾,扣上一顶鸭舌帽幻影移形到哈利家附近。 女贞路四号今天灯火通明,客厅亮堂得不行,看样子是有什么重要的人来,伊芙古德想起佩妮他们一家今天有个大生意要谈,结果怎么样来着——噢,多比的出现把这庄生意搞砸了,还让哈利背了锅。 “……我上次都这么说了,它总不会再钻空子来找他吧。” 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她直接进门,那动作熟练得跟进自己家一样,加百利提前告诉她一家人正在厨房里,于是伊芙古德索性上了楼。 “啊——我的达力宝贝!”佩妮哽咽的声音从她脚下传来,伊芙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多像个小绅士啊!” 她听到吵闹的声音里有哈利因为憋不住而发出的笑声。 “如果绅士不是跟他一样壮得像头猪的话。”伊芙古德吐槽,她打开哈利的房门,睡着的海德薇不满地抬起头,看见来人立刻兴奋地叫起来。 “你这只怪鸟什么时候才能消停!”弗农姨夫在下面咆哮,“如果你今天晚上不能看好它,你就死定了!” 接着是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看样子是哈利急匆匆上来了,房门被打开,那个头发乱糟糟的男孩一下就看见抱着海德薇乱rua的伊芙古德。 ———————— 插个题外话,这边我开了一个q群——喜欢这本书或者有什么建议都能来群里玩! 问题很简单,一般我在线都是会直接通过的捏 →神秘门钥匙: 没有人我就爬走) paragraph 59 营救行动(2) “晚上好啊,哈利。”她懒洋洋地冲他打招呼,“生日快乐,我想今天都没有人对你说过这句话吧。” “谢谢你,伊芙古德。”哈利手足无措地道谢,伊芙竖起一根手指让他别说话。 “我给你带了一份生日礼物,要过会才能到。” 哈利坐在空空荡荡的书桌前,这时伊芙才发现他的东西都没了。“你的东西呢?” “被锁到储物间了。”哈利恼火地回答,“我用一个胡诌的咒语赶走达力,就全被收起来了。” “小事,一会他们睡着了就能拿了。”伊芙古德优雅地从口袋里抽出一本魔药学,开始旁若无人地看起来,她还贴心地抽出一张纸给哈利。 “看看吧,以后会学到,对你有好处。” 哈利一个头两个大,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注释一眼就能看出出自谁手,那人曾经多次在自己作业里写过大大的“p”字——是斯内普。 “……”哈利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发呆比较好。 下面传来有人进门的声音,显然是谈生意的梅森夫妇来了,佩妮开始大声赞美梅森夫人的裙子,语气虚伪又做作。 “她真的很吵,不是吗?”伊芙古德按按眉心,直接施了个咒,下面的嘈杂的声音一下就不见了。 “真好啊。”哈利羡慕地说,他也想在校外用魔杖,但是这是不被允许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伊芙看着差不多了就解除了魔法,他们听见弗农姨夫和佩妮姨妈恭敬地把他们送走,还有梅森夫妇穿外套的声音——看来这次生意谈得很成功。 “看来他们马约卡岛的别墅有着落了。”哈利说,但是这关他什么事呢,不管在哪他们都不会多喜欢他一点点。 等到外面安静下来,只剩下弗农姨夫打鼾声时伊芙古德直接下楼,用阿拉霍洞开打开了下面储藏室的门,接着直接用漂浮咒控制哈利的行李到了楼上。 她打开哈利房间的窗户,吹进来的晚风高高扬起她的发,哈利觉得她像一只行踪不定的猫。远处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哈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什么声音?” “你的生日礼物啊。”伊芙古德懒懒地冲那个越来越近的黑点挥手,越来越近了——那居然是一辆会飞的汽车,它现在正稳稳地停在窗前,车上还有韦斯莱双子和罗恩,他们正冲自己笑呢。 “你——你们是,怎么——”哈利结结巴巴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伊芙古德直接挥动魔杖把他的行李扔上了车,海德薇振翅高飞,在黑夜里像一只白色幽灵。 “你们来晚了。”伊芙古德直接上了车,坐在罗恩旁边,接着罗恩伸出手把哈利也拉了上来。“你应该给你的好姨妈留个字条,不然她说不定会干点事出来。”伊芙古德提醒他,哈利又重新回去写了张纸条放在书桌上。 乔治坐在副驾驶上,嘴里叼了一根棒棒糖,“没办法小伊芙,妈妈太晚睡了,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溜出来的。” “我更好奇的是你在校外施魔法会怎样。”弗雷德盯着她手里的魔杖。 “不清楚,但是我在校外施法就没有被发现过,”伊芙古德懒懒地靠在椅背,“邓布利多说我没有踪丝,可能因为我们家族的魔法。” “我们见第一面的时候你说过。”乔治记得很牢,弗雷德踩了一脚油门,汽车唱着歌开始往前飞。 “那是什么,伊芙古德?”罗恩问,“你还从没跟我们说过。” “比较秘密的东西,不过告诉你们也没事。”强劲的风把伊芙左手上的加百利吹醒了,它四处张望,发现自己居然在一辆会飞的车上。 “我们家族从一开始就被老家主降下了古老的咒语,这道咒语的能力就是让除了家族之外的人忘记我们的存在,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我从小就没有踪丝吧。” “怪不得从来就没人知道还有你这个家族在。”哈利恍然大悟,“这也是你一开始隐藏你的姓的原因?” “这种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伊芙古德接过乔治送过来的一根棒棒糖,拆开包装含在嘴里,“要不是我父母死了我也不会选择直接入学——呃你们别这么看着我。” 一群人收回视线,他们看出来伊芙古德对没有父母这件事并不在意。伊·大孝子·芙。 伊芙古德现在怀疑自己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古老的魔咒,不然这么肆无忌惮地暴露在公众视野真的会没事吗……看来什么时候得找一下邓布利多看看。 他们谈天说地,伊芙觉得自己不喝咖啡也不会觉得困,当聊到韦斯莱先生的一些趣事时她哈哈大笑。 日光渐渐出现,伊芙古德怕他们日出前没办法到家就用了个小小的魔咒,他们的汽车开得越来越快,没过一会就到了韦斯莱家。 “现在别说话,你们快去停车。”伊芙古德有序地指挥,哈利跟着罗恩猫着腰去他的房间,韦斯莱双子的行动能力向来很强,没一会车子就被停好了,一切就跟昨晚一样。 “如果你们家不方便留住哈利的话,可以直接写信告诉我——” “怎么会,你要知道我们一家都很喜欢他的。”乔治打断她,伊芙放心地点点头,然后直接幻影移形离开了。 “哇哦。”弗雷德说。 “太厉害了。”乔治说。 “这是什么时候学的?——我记得爸爸在我们面前展示过,幻影移形?” “六年级,弗雷德。” “……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回到家的伊芙古德倒头就睡,一直睡到大中午,其实她还能睡,但是有人摇醒了她。 “别动……让我再睡一会……” 斯内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伊芙古德小姐?” “好了……再让我睡一会。”伊芙古德翻了个身,把头捂在被子里。 “我要去趟翻倒巷采购——”不疾不徐的声音响起,“看样子你是不是很想去——” 下一秒伊芙古德从床上爬起,冲到衣柜前开始翻找今天该穿什么,“我当然想去了!” 翻倒巷她可没怎么看过,这次有免费的保镖带路谁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paragraph 61 失败的签售会(加长版) “你就是这么安放这种危险的东西的?”斯内普冷冷瞥了他一眼。 博金先生几乎是一秒瞬移到伊芙古德面前的,他小心地用魔杖把它从斯内普手上悬浮起来,它居然在微微颤动,似乎很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 “你感受到了吗,一股力量从它里面传开来。”德拉科点头如捣蒜,他后退着到父亲那,不过伊芙古德和斯内普都没什么感觉。 “这个是很久之前一个老巫师卖给我的,”博金回忆,“这是用一只白色的鬼面蝠做的——真难相信会有蝙蝠长这个样子。它里面确实有很强大的力量,但是这么多年来都没人能直接触碰它。” 果然就是生意人那套样子,他就大吹特吹起来,伊芙古德跟看傻子一样听他报价,斯内普面无表情。 “我是小孩子,不是傻子,”伊芙直接抓住漂浮的戒指,放回原来的地方,“您的报价还能更离谱点吗。” 卢修斯倒是想看看这个斯莱特林小姐是怎么砍价的,结果就是她砍得比自己还狠。 “五个西可。”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卢修斯脸抽搐得比博金还要厉害。 哈利目瞪口呆地听着她砍价,不敢相信还有人能这么不要脸……这么厉害的找茬。 “这里有个缺口,这么大。”斯内普看过去,发现那缺口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他把头扭过去不愿看见她这副样子。 明明一件高定礼服几千加隆也没见她犹豫一秒,现在一个珍贵的蝙蝠骨戒指就砍得那么起劲。 “……爸爸,要不我们出钱把它买下来送给伊芙古德吧。”德拉科看向父亲,他的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别说话,她教父都没说什么。”要买也得是斯内普那个冤大头买,他出什么钱。 “我出钱买了。” 还真主动当冤大头啊。卢修斯无语地继续看清单,德拉科看着斯内普给伊芙古德戴上那个戒指,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哪里怪……他又说不上来。 过一会他们四个人离开了这家店,德拉科也要买新学期的一些用品,于是他们打算一起同行。哈利等博金先生进入后房立刻离开了这里。 “真难相信我们整个学期的课本都是他写的,这个——”没用的饭桶。伊芙古德没把后面的话讲出来。 “西茜也不喜欢他,说他是个张扬的家伙。”卢修斯难得说一句,伊芙古德佩服纳西莎毒辣到一眼洞穿人的眼睛。 “我想吃冰激凌,西弗。”伊芙古德抱着斯内普脖子喊着要吃弗洛林家的新品,卢修斯轻蔑地看了眼她那小孩子样,被伊芙古德发了个眼刀。 ……他马尔福不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德拉科也想吃,但是想到马尔福家的礼仪又生生咽了下去。他们被迫在门口等斯内普和伊芙古德买冰激凌,德拉科看见他们居然一人一个,而斯内普一脸淡然。 “西弗勒斯,没想到你也会吃这种——东西。”卢修斯说,多多少少带些指桑骂槐,讽刺了点伊芙古德。 伊芙现在被抱着和卢修斯算是齐平 ,“因为只有老——男人,才不会吃这种东西,因为他们老——到只能欺负我们这种年轻——人,这种人都有个共同点,就是发——际线特别会往后移——” 斯内普扭过头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笑得颤抖,德拉科还从没见过他这么笑过,不过他老爹的脸怎么这么红? “……”马尔福优秀的家教让他说不出什么粗话,卢修斯下一刻也拉着德拉科进了弗洛林冷饮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说我们幼稚,自己也不是进去买啦。”伊芙古德舔着冰激凌在他们身后嘲笑某修斯,这让那个金发男人买也不是不买也不是。 最后四个人每人一个冰激凌,路上认识卢修斯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跟他打招呼。 他到底和这个幼稚的斯莱特林斗什么!他马尔福家族的脸都快丢尽了! “这个冰激凌不好吃吗,卢修斯先生?”伊芙古德继续一脸无辜地刺激他,其实这个新口味是真的不错,不过马尔福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不——” “我教父说过说谎的人发际线容易后移。” 卢修斯这下真不理她了,大获全胜的伊芙古德也不计较,他们向丽痕书店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卢修斯还给德拉科置购了点高档墨水和羊皮纸。 “希望丽痕书店能少点人,这样就——”伊芙古德的话还没说完,因为他们看见那有一大堆人挤在那,还有一条横幅挂在那: 吉德罗·洛哈特 签名出售自传 《会魔法的我》 今天下午12:30—4:30 “伊芙古德从来都是想哪出不是哪出。”德拉科吐槽。 “看啊,是红头发韦斯莱一家。”卢修斯满肚子火正愁没处发泄,他直接跨步进去,伊芙拦也拦不住。 ……罢了,他们命中注定会打一架。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掌声,伊芙古德让斯内普把自己放下来,兴奋地跑过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果然是可怜的哈利被拥着拍照,那快门都要被按烂了。 不过伊芙古德那头白发实在是太显眼,还没等她和罗恩嘲笑哈利一会就被洛哈特注意到了。 “我的天哪,双喜临门!”他夸张地说,人们的视线直接看向伊芙古德,她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是的,她现在是萨拉查的后人这事基本上人尽皆知,想和她交好的纯血大家族有的是,要是能攀上这层关系洛哈特不愁自己的书没人买。 那个拥有波浪金发的男巫正在一步一步接近她,露出自以为很帅的笑容,而且周围人明显因为伊芙古德而神色各异——斯莱特林这个姓给她带来纯血中的荣耀和赞美之时也会给她带来诋毁和厌恶。 她一步一步后退,赫敏还在为她感到高兴,没注意周围的视线。然后——洛哈特一把把她搂住,感受到肩头的触感伊芙古德觉得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他在强硬地拉自己走,他在说什么?伊芙古德觉得一阵恶心,到目前为止除了斯内普就没有别人对自己做过这么亲密的动作,她绝对不能让这个除了擅长施展遗忘咒就一无是处的饭桶和自己合影,不然她肯定会抽死自己的。 她可不是救世主,也没有哈利这么好的脾气,这里还不能给他施恶咒,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哎有了,还是用那招——她伊芙古德真是聪明的过分。 下一秒伊芙古德大颗大颗的眼泪直接掉了下来,洛哈特还没发现,一个劲地拉她走,感受到肩膀上那只手的力量越来越大她干脆直接哭出声了。 周围人群早就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见洛哈特还在自顾自侃侃而谈都不由慢慢安静下来。即使斯莱特林的名号有多让人误解,但是伊芙古德毕竟只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特别是她哭起来就没人能指责她。 “他在干什么?”罗恩喊道,“没看见伊芙古德都哭了吗?” 赫敏看到自己心里第一偶像被这么无视也愤愤不平,“他肯定是吓到她了,他书上对自己的描写可没有这么不绅士!” 正在争吵的亚瑟和卢修斯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哭得有够丑的。”卢修斯说,但是腿直接带他去那边了,德拉科急忙追上父亲。 “他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蠢事?”亚瑟也跟过去,这时人群已经接近沉默了。 洛哈特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什么,下一秒伊芙古德就被一个黑色身影直接捞走了,那个男人拥有一头黑发,那双黑色眼睛简直能把人刺个对穿,它们正死死盯着自己。 人群彻底沉默下去,只有伊芙古德撕心裂肺的哭声。赫敏默默从包里拿出几张纸递给斯内普,后者接过给了伊芙古德。 罗恩注意到自己的父亲和卢修斯是一起过来的,这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他们疯了……”他喃喃。 “你们都没疯。”弗雷德说道。 “但是这个洛哈特肯定是疯了。”乔治说。 “说得对。”哈利总算摆脱了这个磨人的男巫,他和他们站在一起,顺便把手里一套洛哈特着作全给了金妮。 伊芙古德秉持着做戏就做全套的原则,她伏在斯内普肩头,哭声慢慢转成了抽泣。乔治和弗雷德还想去逗逗她,但是看见斯内普那阴沉得不能再阴沉的样子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洛哈特冷汗直流,他不停地讲话以缓解凝重的气氛,但是这没用,因为人潮渐渐散去,那个想给这一幕拍张照的矮个子男人被一个无声咒打飞了出去——谁也不知道这是谁干的。 “吉德罗·洛哈特。”斯内普用他那向来可以杀死人的口气说话了,“新学期最好别让我看到你再骚扰伊芙古德,这期的预言家日报出现关于她的一个字我都、会、把、你、打残——这是最后一次提醒。” “别哭了。”德拉科拉拉她的衣摆,“我让妈妈给你做点小饼干吃。” 这招有点效果,伊芙古德总算露出了她那双红红的眼睛。 “你的书我会派猫头鹰给你送过去。”卢修斯开口,他不会管闲事,也没心情继续待在这里,“我们走吧,德拉科。” 白金头一步三回头地看伊芙古德,然后离开了混乱的书店。韦斯莱夫人没想到自己崇拜的人是这样,她脸红得像韦斯莱先生的头发。 “我要回家……”伊芙古德弱弱的说,下一刻空气中传来一爆裂声,斯内普和她都消失在了原地。 “……”一群人面面相觑,哈利也决定离开这里,他们付好各自的书钱就离开了。 “敢冒犯伊芙古德也是够勇的。”罗恩说,“我还记得奥赛·沃林顿的下场,他可被整得不轻。” “他是自找的。”赫敏毫不客气地说,“要是伊芙古德没用那招,哈利也会冲上去跟他拼命。” “她和西弗勒斯是什么关系?”亚瑟的关注点是这个。 “教父和教女。”哈利回答,亚瑟没有怀疑。 “毕竟他们这个暑假确实基本上都是一起出现的,”莫丽说,“你们注意到他的脸没有?他看起来非常生气。” “要是我也有一个这么可爱的教女我也会这么生气,”亚瑟接过话茬,“连卢修斯都不跟我吵了,真是稀奇。” “我在羡慕她能白嫖新学期的课本。”罗恩悲哀地看着坩埚里的旧书,赫敏给了他一下。 “知足吧,你现在可是有了根新魔杖,这都是拜伊芙所赐。” - 伊芙古德乖乖窝在斯内普怀里,ok,她承认年龄小还是特别有好处的,比如说她现在就能借着自己小一直呆在这里。 希望洛哈特多来点这种情节。伊芙古德傻傻地想,她能光明正大的揩教授油。 “我不想上他的黑魔法防御课……” “你可以不听,我抽空帮你辅导。”斯内普语气都温柔下来了,伊芙觉得这实在算得上魔幻。 虽然过程有点艰辛,但是结果是好的。马尔福家的猫头鹰在啄窗户,斯内普用无杖施法打开窗,它带来了伊芙古德新学期的所有书,还有纳西莎的一袋甜点,以及一封德拉科的慰问信。 她好奇地打开,就看见德拉科在里面写的,“我会让爸爸给董事会施压,让他滚蛋的!” 这怎么行,伊芙古德觉得他发起的情人节活动还挺有意思的,还有他是个饭桶的事这不得曝光出来——抢了别人的成果,还想理所当然地坐上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这把椅子,不给点打击是不行的。 想到这里她就立刻开始写回信。啊,她真是一个心胸宽广的学生,洛哈特有福了。 paragraph 62 关闭的车站入口 难以相信暑假就这么过去了,她在斯内普家里看了好多关于黑魔法的书,里面还有关于不可饶恕咒的。 “非必要不要使用。”对此斯内普只是重复这句话,伊芙古德懵懵懂懂地点头。 到开学那天斯内普难得没有幻影移形到学校附近,而是和她一起去坐火车。伊芙古德第次忘东西他们不得不又回来时,斯内普那张脸和他的头发一样黑。 “我觉得你今年没必要去上学了,小姐。” 这时十点还差三分钟,他们匆匆赶往车站,恰好看见哈利被墙壁弹了回来。斯内普的脸色都好了不少。 海德薇在那大声尖叫,它的笼子滚到伊芙古德旁边,她把它捡起来,把手伸进笼子里摸摸它的头,海德薇渐渐安静下来,周围人的视线也不在这里停留了。 “搞什么名堂,你们?”伊芙古德走过去,哈利和罗恩手忙脚乱地跟她说了事情的经过,换来了斯内普的冷笑——其实伊芙觉得他心里高兴得要死。 她把手伸过去——果然触碰到的只是一面冰冷的墙,车站的入口还是关了,这个家养小精灵还挺会钻她话里的空子,她真是佩服它了。 “我们该怎么办……”罗恩哭丧着脸,突然看向伊芙古德身后的斯内普。 “我带伊芙古德直接走,”斯内普毫不避讳地把地上的女孩捞起,“你们——我会让别的教授来接。” 然后他就带着伊芙古德在大庭广众之下消失了,哈利和罗恩一脸复杂地走向旁边的休息椅。 “我猜斯内普绝对会让我们等很久。”哈利无精打采地说。 “我并不怀疑。”罗恩玩着他手里睡着的老鼠斑斑。 - 伊芙古德比所有人都早到了霍格沃茨,她看着自己的行李飘向宿舍,跟着斯内普去邓布利多办公室汇报隔墙的不对劲,接着才找到麦格教授说明情况,让她去接哈利和罗恩。 伊芙古德参与了装饰新学期晚宴的队伍,她在周围撒上会跳舞的白色星星,等到有人来时这里已经被布置得极为漂亮。潘西和德拉科跑过来问她为什么没有坐火车,伊芙就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居然还有这种事。”潘西说,“我记得以前就没发生过。” “说不定是失误呢——别聊这个了,跟我说说你们暑假都干了什么?” 分院仪式正式开始,伊芙古德看见韦斯莱家最小的女孩金妮被分到了格兰芬多,科林·克里维也在那个学院,他们学院也有不少新鲜血液。 这次伊芙古德和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休息室,那里有点阴冷潮湿,她扬手直接点燃了旁边的壁炉,这让整个休息室都暖和起来。 “回去吧,我都有点困了。”伊芙古德打了个哈欠,和德拉科他们告别,与潘西一同朝女生宿舍走去,路上碰到很多人跟自己打招呼,她都礼貌地一一回应了。 “还是那么出名,斯莱特林。”潘西打趣她。 第二天霍格沃茨礼堂的天空是阴天,伊芙古德砸吧着嘴吃着面前的烤肉,一边和飘过来的血人巴罗聊天,潘西往旁边缩了缩。 “下午有节草药课,”德拉科和他们走出大堂,“我真高兴今天没有黑魔法防御课。” “说得好。”伊芙古德赞同。 看来今天的洛哈特挺消停的,至少没有和伊芙古德来个偶遇,但是哈利就没这么好运了——他像搂住伊芙古德的肩一样搂住他,在走廊大谈特谈自己的经历。 “他的书我可一本没看。”伊芙古德厌恶地把潘西拉走。“真是稀奇,”德拉科正接过克拉布递过来的课本,“没想到还有你不会看的课本。” “充斥着谎言的书多看一眼都会让我难受——哎呦,抱歉没有看见你。” 伊芙古德撞上了迎面走来的金妮,她红着脸说没关系,然后就抱着一打书小跑着走了。 天呐,她看到了什么,是汤姆·里德尔日记的书脊,这小姑娘跟原剧情一样,拿到了卢修斯偷偷放在她坩埚里的日记本。 她现在感觉自己像极了给这群人干蠢事擦屁股的保姆,伊芙古德晃晃脑袋。 她该怎么拿到书……要知道自己现在可是斯莱特林,怎么说都不能光明正大地进格兰芬多寝室吧。 - 下午的草药课果然是给曼德拉草换盆,伊芙古德拿到了一个粉红色的耳罩,这被德拉科嘲笑了。 “你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伊芙古德冲他做了个鬼脸。果然当德拉科看见那个丑不拉几的婴儿时整个表情都碎裂了。 “脏——东西。”她看到他的嘴型,笑出声来。 他们看了斯普劳特教授的示范,伊芙古德把每一步都记得很清楚,接着就是动手时间。 伊芙古德觉得这辈子就没搞过这么难弄的家伙,它们哭着挣扎、扭动身子,潘西都算是硬塞着把它们往另一个盆里装,伊芙被搞得烦了,一巴掌拍到它们的屁股上。 婴孩愣住了,于是她趁这个机会直接塞进了左手边的盆——在它们嚎地更大声之前。 她感觉有人在拉扯自己,是一个拉文克劳的女生,她和他们一组。伊芙满脸疑问地转过去,就看见她指着地上那条昏迷的蛇。 “加百利!”伊芙古德惊呼,她说怎么感觉左臂空荡荡的,她忘了这可怜的孩子没戴耳罩,也没办法戴耳罩,听到曼德拉草的哭嚎就直接昏迷了。 伊芙古德做了个手势表示感谢,接着直接把它捡起来扔回口袋。 “这是你的蛇吗?”当他们总算完成了这一大工程时那个女生问。 “是的。”伊芙古德点点头,女生了然,毕竟她是斯莱特林后人,会蛇佬腔有条蛇也不稀奇。 “非常好,伊芙古德小姐这一组。”斯普劳特教授从来不吝惜自己的赞扬,“他们是最快完成的,每人都加十分。” 他们算是精疲力尽地走出温室,一个黑直发、长着一张亚裔脸的女孩在喊和他们一组的姑娘。 “玛丽埃塔!和我们一起走吧。” 伊芙古德一眼就认出这个女孩是秋·张,而刚刚和自己一组的居然就是玛丽埃塔·艾克莫,那个把d.a出卖的女生。 被她知道自己有条蛇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垂下眼眸,思考该如何解决这个隐患,突然她脑海里想起加百利对自己说过的话。 “斯莱特林从来不畏畏缩缩,这不是我们的风格,小姐。” 她直接悄悄抽出右口袋的魔杖,不经意地走在玛丽埃塔·艾克莫身后,然后一个遗忘咒打了过去,这一幕被潘西和德拉科看见了,不过两人都没说什么,反而靠得近了点遮住她的小动作。 玛丽埃塔的眼睛一下变得空洞,接下来的事伊芙古德才不想管,他们三人直接越过她离开了。 —————— 进群没成功的宝宝可以尝试一下再加一次!今天群刚刚扩充啦 paragraph 63 康沃尔郡小精灵 “你为什么这么做?”他们走进门洞,德拉科率先问出口。 “那个女孩知道我有条蛇,这事不希望有我不信任的人知道。” 潘西了然。他们得去宿舍里冲澡,要知道他们现在身上脏兮兮的,没过二十分钟三人就在休息室再次碰面了。 一个男孩站起身让他们坐下。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居然也是阶层分明,没有显赫家世和一定权利的巫师是不被允许坐在靠近壁炉边上的位置的,德拉科懒洋洋地烤着火,伊芙古德施了个小小的魔法,让休息室每个角落都有跳跃的火苗。 “你这么照顾混血和麻种是干什么?”德拉科还是没改过来对血统的看法,伊芙古德敲了下他的脑袋。坐在角落的一些巫师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不过没人会阻止她。 “去外面晒晒太阳吧,”潘西提议,“这里跟地牢一样——真不是我说,总是潮潮的。” “是啊,要是有除湿机就好了。”伊芙古德脱口而出。 “那是什么?”德拉科已经起身了,高尔和克拉布也赶紧跟上。 “麻瓜电器。” 两人果然摆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他们决定去黑湖那里晒太阳,然后就碰上了被科林拉住拍照的哈利,他们听到科林询问是否还能给他签名。 “哈!”德拉科走过去搭着哈利的肩,“你在送签名照片——波特?” 他似乎直接略过了哈利涨的通红的脸,招手让潘西和伊芙古德过来,“来看看伟大的救世主拍照了!” “得了。”伊芙古德边笑边走过去接过科林手里的相机,“来吧,我来帮你们拍。” “我、我听说过你!”灰头发男孩激动地说,“你就是斯莱特林小姐——听说你的成绩特别优异,有一头白色长发,你果然很漂亮……啊,谢谢你。” 他们很快就拍好了照片,这时候周围已经有了不少人,一个穿着青绿色袍子的巫师也款款走来。 “真遭。”潘西早就听说了伊芙古德的遭遇,“我想我们应该离开——” 但是显然来不及了,洛哈特已经站在他们面前,一群人默契地把伊芙挡在身后,赫敏合上她那本《与吸血鬼同船旅行》,情绪复杂地看着正在说胡话的洛哈特。 “哈、哈,我们再次见面了,哈利!”他上前一步,一群人齐刷刷地后退,洛哈特并不在意。 “我想你已经——尝到了成名的甜头了吧,哈利?”他压低声音,不过这群人都能听见,“我知道,年轻人总是心浮气躁——企图吸引人们的注意,是不是?哈利呀,哈利,(德拉科觉得自己应该把斯普劳特教授那的耳罩偷出来戴上)——当然,这是个开始——为什么不让我也在照片上签名呢?” “你要是在我拍的照片上写字,我会把你的指头一个一个掰断。”(“伊芙古德!”赫敏惊呼。) “啊——呃,是斯莱特林小姐。”洛哈特这才注意到被他们挡在身后的女生,因为她的身长确实算不上高,挡在后面很容易被忽视。 接着洛哈特又疯疯癫癫地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哈利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他最后拍了每个人的肩膀,做出一副和善样,哼着小曲走了。 “他很勇敢。”罗恩说,“因为他居然还敢碰伊芙古德。” “他拍了我的肩——”赫敏傻傻地笑,“我这个袍子这学期都不洗了。”“你是认真的吗!”罗恩吓得喊出来。 德拉科明明还想趁机嘲笑一句赫敏,但是看见伊芙古德要杀人的眼神还是乖乖闭上了嘴,潘西看着她直接脱掉长袍,一把火给它烧了。 哈利假装没看见,然后邀请他们一起去黑湖一棵树下乘凉,他们经过一群五年级的斯莱特林身边,有人冲伊芙打招呼。 “你认识五年级的人?”哈利问,伊芙古德点点头,“之前斯内普挑了几个人和我格斗过。” “怎么样?你肯定把他们都打趴下了!”德拉科兴奋地说,他和他们一起坐在草地上。 “现实点吧,”伊芙古德拿出藏在衣服口袋里的零食,“是我被打趴下了。”随着零食出来的还有加百利,它现在已经醒了,又重新缠上她的手臂。 “没关系,你现在能和五年级的人格斗已经很了不起了。”赫敏安慰她,接过她手里的比比多味豆挑了一颗,“你真的很有天赋,亲爱的。” “被迫的。”伊芙小声地说,她把目光转向脖子上的时间转换器,它已经有几个月没动静了。 “你们下午有课吗?” 上课铃随着赫敏的惊呼响起,“我们有,那可是魔法史,我们得走了!” “好惨。”伊芙古德说。 “别傻了,赫敏。”罗恩和哈利还在吃他们那份巧克力蛙,“你是看见洛哈特被冲昏了头吗?今天下午除了魔咒就没有课了。” “惨的是我们,伊芙古德。”马尔福懒洋洋地靠在树上,“我们三点有一场黑魔法防御课。” 伊芙古德二年级第一次黑魔法防御课极其荒谬,他们不得不写那张愚蠢的试卷——那居然全是没有营养的问题。 比如说洛哈特最喜欢的颜色,比如说洛哈特秘密抱负……还有他最满意的洗发水味。 “其实还挺有趣的,这个人。”伊芙古德直接动笔,潘西担心地撞了一下德拉科,“她是不是气疯了?” “谁知道呢。”德拉科嘟嘟囔囔地回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洛哈特迷——谁会写这种愚蠢的东西。” 事实上斯莱特林也没几个人把这个当回事,所以洛哈特没能成功吹嘘自己。然后就像伊芙古德想的那样——他拿出了一笼康沃尔郡小精灵。伊芙古德在一群大笑声中举起了手。 “你让我们对付它们,包括把它们弄死吗?” 笑声渐渐消失,所有人都看向她,伊芙古德盯着洛哈特的眼睛。 “当然不行!我的意思是,只是把他们重新抓进笼子里——就这么简单。”洛哈特急不可耐地打开笼子,下一刻它们就满教室乱飞,“如果你有能耐——” 一只在他面前的小精灵瞬间就被一道咒语击碎,这可把他吓得不轻,直接跌坐在地上,几个斯莱特林欢呼出声,“太厉害了,伊芙古德!” 几个正在尖声叫唤的小精灵趁着混乱抓起伊芙古德前面的金发女生,她毫不客气地直接把它们击飞,救下了她。 “谢谢你,伊芙古德。”女孩还没缓过来,不过对她的出手相助很是感激。 接着就是伊芙的秀操作时间,没过几分钟那些四处乱窜的小精灵就全被扔进了笼子。德拉科和扔垃圾一样把它们甩进去,不顾它们被撞得鼻青脸肿。 “干得漂亮德拉科,看来你这个暑假有进步。”伊芙古德用魔法锁上笼子,然后又很坏的当着它们的面击碎了刚刚咬了她一口的小精灵,这特别有效,那群康沃尔郡小精灵立马安静下来。 paragraph 64 球场风波 “幸好我们还有伊芙古德,”有人说,“不然我的羊皮纸全都被撕烂了。” 潘西寻找着被扯掉几页的课本,教室里一片混乱,这时有人一下一下鼓着掌走了进来,脸上是遮不住的嘲讽的笑。 “精彩——吉德罗·洛哈特,你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斯内普一下一下踩着地板,跟在他后面的居然是邓布利多。洛哈特的讪笑立刻变成了惊慌。 “哈!”德拉科幸灾乐祸,“准是我爸爸向董事会的人说了,不然邓布利多可不会来。” “你刚刚那个粉碎咒应该穿透他的鼻子。”斯内普走上来,“还算不错,反应速度很快。” 洛哈特垂头丧气地跟着邓布利多走了,这节课在混乱中结束,他们很高兴这么快就下课了。 希望洛哈特没在开学前几天就开除。伊芙古德想,不然之后就不好玩了。 他果然没被开除,看样子邓布利多只是慈祥地劝导了几句,但是很明显接下来的课上他都循规蹈矩的,没有让他们在干些奇葩的事——效果使然。 - 这天德拉科要去上他第一节魁地奇训练课,他早就跟他们说了自己爸爸给魁地奇队每人都买了一把光轮2001,现在已经是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找球手了。 “一会我就给你们看看我的新扫帚!”德拉科兴致勃勃地带路,他们碰到了弗林特——那是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队长,于是正好一起走。 “我刚从斯内普教授那里拿了他打的条子。”他扬起下巴,“今天格兰芬多也要用球场,我可不希望他们跟我们抢。” “他们先预约的?”伊芙古德问。 “是,但是我们有教授给的条子。”弗林特理所当然地回答。德拉科这时已经被伊芙古德掰正了点,他看向她,后者回了一个勉强的笑。 斯莱特林不受欢迎是真……自己作的。 伍德早就乘着飞天扫帚飘在空中,给哈利他们打气,斯莱特林的球队在他下面站定——除了德拉科,他被伊芙古德和潘西拉到一边,避免即将到来的战火误伤到他。 “我想这学期你都不应该带来外院人,哈利。”伍德一板一眼地说,“万一我们的方案被他们知道了——” “伊芙古德才不是这样的人!”哈利恼火地说。 “那好吧——下面那个拍照的是谁?”伍德指指一直跟哈利过来的科林,“他真像斯莱特林的奸细。” “斯莱特林不需要奸细,奥利弗。”乔治握住扫帚在原地转了个圈。 伍德鼻子里喷着粗气,“什么?” “因为他们自己来了。”弗雷德补充。 接着两队就吵了起来,伊芙古德三人坐在旁边的草地上嗑起了瓜子——那是赫敏带过来的,德拉科觉得这不是个优雅的零嘴,但是正像伊芙古德说的那样,好吃就行,管它什么优雅不优雅。 伍德发动技能狮吼功,弗林特生命值-3 弗林特发动技能反唇相讥,伍德理智-5 乔治发动技能针锋相对,斯莱特林球队生命值-7 弗林特拿出了斯内普的字条,战争进入白热化阶段,格兰芬多球队生命值-12 “你们来啦。”伊芙古德招呼刚进球场的罗恩和赫敏一起坐。 “这是什么情况?”赫敏吃惊地问,她看见德拉科的球队服,“你也是斯莱特林球队一员了?” “是的。”马尔福难得回答她。 “那恭喜。”赫敏接过潘西手里的瓜子,开始嗑起来。罗恩看上去不太高兴。 “我们学院球队让斯内普打了条子和你们学院球队抢场地呢。”伊芙古德一点不带心虚的,只要这火别拱到她头上就行,吃瓜谁不喜欢呢,“他们正在吵架,挺激烈的——芜湖,怎么还急眼了。” 他们居然打了起来,而伊芙古德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开始报告战况,这让罗恩觉得她很有解说的天赋。 “真不错啊,你的两个孪生哥哥把伍德拉走了。”伊芙古德还有点难过,“可惜没再打下去。” “早就该这样了。”赫敏说。 接着双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几个小家伙身上,德拉科还在研究怎么嗑瓜子才能更快,赫敏在给他演示,而伊芙古德和罗恩开始用瓜子壳下五子棋,潘西在旁边观战。 “……?”两个队长都罕见的沉默了。哈利走过去围观罗恩和伊芙下棋。 “你们吵好了?”伊芙古德觉得有点安静,抬头看见所有人都看着他们,就直接问了一句。 “德拉科,过来。”弗林特恶狠狠地说,“别和他们厮混,特别是你旁边的那个泥巴种……” 这句话带来了爆炸性的效果。罗恩猛得起身给他来了一发咒语,弗雷德和乔治放开伍德和斯莱特林其他球员打了起来,“你怎么敢!”潘西惊慌地说,因为伊芙古德站起来了,她出手就把弗林特从球场这边打到了另一边。 场上一片死寂,几个斯莱特林球员狠狠瞪了眼伊芙古德,也被她直接甩飞了。 “我的脾气确实不好,不要以为你和我一个学院就能避免被揍。”伊芙摩挲着右手食指上的戒指,韦斯莱双子觉得她简直帅呆了。 “打了弗林特——你会被开除的!”蒙太脱口而出,他是斯莱特林球队的追球手。 “会吗?我会吗?”伊芙咬住字节,下一刻就到他面前,用魔杖抵住他的胸口,“不过我确实不应该再给西弗勒斯找麻烦了。” “你知道就——”突然他的眼睛变得空洞,伊芙古德给了他一发遗忘咒。 然后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斯莱特林球队的记忆全部修改了,赫敏想提醒她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但是在场所有人似乎都没有意见——谁敢有啊拜托。收拾完自己的烂摊子,伊芙古德转身朝向他们。 “我确实不该这么莽撞——哎呀,”她恢复一如既往的笑容,不过现在看来多少有点渗人就是了,“如果可以,我想也给你们球队来一发。” “你施魔咒吧。”安吉利娜真心凯佩这个斯莱特林,能为朋友做到如此地步也是很少有的,何况她两次发飙都是因为自己的朋友被侮辱。 最后除了韦斯莱双子、哈利、罗恩、赫敏、潘西和德拉科,其他人都被施了遗忘咒,甚至想偷偷溜走的科林也不能幸免。 “……牛逼。”罗恩憋半天憋出了两个字。 “看看啊,”双子看上去很高兴,“霍格沃茨新的校规制定者。” “别说了。”伊芙古德摆摆手,“要是被邓布利多发现我得死。” paragraph 65 洗白白 远处的弗林特慢慢起身,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骨头疼,但是却想不起来是为什么,他记得自己进了球场——但是为什么进来?他现在这样又是怎么回事? 科林空洞的眼神逐渐清明,他又缠着哈利跟他拍照,伊芙古德不想管这粗鄙的斯莱特林球队队长,直接无视他。球这下是打不成了,于是他们坐在一起聊天。 “谁都说不出来这种话!”罗恩还在大声嚷嚷,赫敏拍了他一下让他小点声。 “我就知道他会有这种下场。”潘西说,“我之前说泥巴种的时候伊芙古德也差点跟我打起来。” “遗忘咒,伊芙古德的好朋友——”韦斯莱双子唱着不成调的歌,在他们周围转圈圈,把哈利逗笑了。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赫敏说,“你们看上去——都很愤怒。” “当然!”罗恩咆哮,伊芙古德用着看小情侣的眼神看他和赫敏,“它的意思是肮脏的、劣等的血统,不知道麻瓜的话怎么讲,反正就是很下流的话——专门骂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师!” 德拉科遗憾地摸着扫帚,他真的很想试试看。伊芙古德看出了他的心思,鼓励他去飞一会,“你也可以和哈利一起。”她补充,“取长补短嘛——这对你们两个都有好处。” 这个早上他们过得惬意极了,至少罗恩没被自己的咒语反弹吐鼻涕虫,也没人因此关禁闭。那些被施了遗忘咒的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都愣愣的在场地上走来走去。 “你的遗忘症不会效果太强,把他们变傻了吧?”潘西看到迈尔斯·布莱奇第八次路过他们面前,担心地问。 “怎么会,我又不是洛哈特。”她含含糊糊地说,没人听清她说的是谁。 “再来点瓜子——赫敏。”罗恩和他的哥哥们比赛谁能把瓜子壳吐得更远,伊芙一边说他们幼稚一边也想加入,被潘西拉住了。 “小姐,你就别了吧……”她哭丧着脸,这斯莱特林是不是过于跳脱了,她绝对、绝对要好好掰正她!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去时又久违地遇上洛哈特了,他今天穿的袍子上带有一些星星,然后对他们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孩子们——啊,哈利也在,太好了!我想你肯定不会拒绝帮我写给我崇拜者们的回信——当然我从来不把这种小小的事挂在嘴边……太妙了!” 接着他就不由分说地把哈利拉走,嘴里还在不停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伊芙古德憋笑憋得脸都红了。他们这时候该吃午饭了,还在思考今天吃什么的时候她听见罗恩说的话。 “金妮最近总是怪怪的……今天好像也没来吃午饭,等过会我去找找她。” 行,她自己都忘记日记本这码事了,不过现在看样子还不太严重,而且蛇怪听了她的命令,不会接受除她之外任何人的召唤,那个跟影子没什么两样的里德尔现在还不用愁。 但是自己最好还是得去密室一趟以防万一,还有那边的管道实在是太脏了,跟八百年没洗过一样——事实上还真有这个可能,她得想办法把家养小精灵弄过来打扫一下。 “我这一天天这么辛苦是为了啥啊——”她仰天长叹,边吃着堇菜布丁边发牢骚。 晚上她结束了斯内普那边的黑魔法防御课补习,困得直打哈欠,然后穿过壁炉回到自己房间,罕见的是加百利这次不在这里。当她慢悠悠洗漱完之后它才出现。 “今天晚上去哪了,这么晚。”伊芙古德抱着哈利送的那个抱枕,平躺在床上发呆。 “随便转转。”加百利嘶嘶地说,“我还碰到一个女生——好像在夜游。” “谁啊?”这学校居然还有女生跟她一样老是在宵禁时往外跑? “这我怎么知道,”巨蟒懒洋洋地蜷缩成一团,“不过真让我震惊——她居然也能说蛇的话。” “什么!?”这下她一点都不困了,“是不是一个长直发女孩,头发是红色的——啊我忘记你眼睛跟瞎了没什么两样。” 加百利分辨不出颜色,和平常蛇一样,这有点没劲。 “是的,你认识她?” “这先别管,她是从哪里来的你注意到过吗?” “从楼上来的,好像是四楼。” “动作真快啊,里德尔。”伊芙古德伸了个懒腰,看来最近得找机会把日记本拿过来了,她真想知道里德尔用蛇佬腔召唤不出蛇怪是怎样恼怒的一幕,“关灯,加百利。” - 伊芙古德最近写信给城堡里的小精灵,要求小一小二全部过来清理霍格沃茨的管道——妖精的幻影移形不会受到束缚巫师咒语的影响,他们总能穿梭在不同地方。 “干大事咯。” 她这次借了哈利的斗篷,没说干什么用,当然这个小巫师心肠好得很自然不会追着问为难她。伊芙古德行走在楼梯上,尽量放轻放缓脚步不让任何人注意到,哪怕是画像里的人。 她熟练地召唤出密室入口,就开始招呼她的家养小精灵干活,自己则给这个房间施了不少咒,来防止有人会坏了自己的好事。 “你们清理能力真是不错啊。”伊芙古德滑下管道,这里变得清爽又干燥。小一小二又尖叫着说主人夸奖自己,激动得不行,伊芙不得不做手势让它们安静下来。 “接下来呃……可能要你们清理一个大家伙。”伊芙古德直接小跑着到石雕前,“喂——我来了,现个身,斯莱特林。” 蛇怪在雕像里爬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伊芙急忙补充一句,“闭上眼睛,别看任何人。” 一条长相可怖的巨蛇慢慢游过来,小一和小二在伊芙脚边瑟瑟发抖。它张口说话了,“最近有人也召唤过我。” 你妹的,这蛇口气怎么这么大,她要背过气去了! “我知道这事。你很明智没有被召唤,”伊芙古德说,“来把身子舒展开,我叫人过来给你洗澡了。” 蛇怪:? 然后就是漫长的洗漱时间,还好这里通向盥洗室,不然找这么多水可费劲。伊芙古德一边用魔法把地上漫过来的水清理干净,一边背诵魔法史,女孩清脆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还有水撒在蛇怪身上的滴答声,气氛诡异得不行。 等到小精灵总算把这条蛇怪搞干净时时间早就过去了三个小时之久。伊芙古德也提前完成了草药课作业,看着两人小精灵精疲力尽的样子她为它们施了咒,让它们浑身上下都清爽起来。 “把小三小四小六也叫过来吧。”伊芙古德疲惫地阻止他们尖声尖气的道谢,“最近几天把霍格沃茨的管道都清理干净,我可不希望蛇怪又把自己搞成那副样子。” paragraph 66 水逆 蛇怪直起了身,它不记得这么多年有谁特地过来清理自己,甚至当初自己被带来这里也是——地下室阴冷潮湿,它只能吃些霍格沃茨的动物充饥,似乎没人考虑过自己。 因为它是一条斯莱特林的蛇怪,密室的存在和它本身都无法让它穿行在阳光下。它命中注定只能为斯莱特林后裔办事,直至死亡。 但是它会死吗? “你不会把我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的,对吧?”伊芙古德仔细打量它的鳞片——很好,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泥垢。她让它张大嘴巴,那股怪味也小了不少。 “当然。”蛇怪回答。 “最近我会让小精灵打扫一下霍格沃茨的管道,你偶尔可以钻出去放放风,但是仅限于管道,明白吗?” “我向来优先听从您的话。”蛇怪摇晃着硕大的头颅,伊芙古德非常满意。 “我再看你们干会活——”她打了个哈欠对赶来的另外三只小精灵说,时间有够晚的,不过对她来说还行。 “这么打扫要多久?” “五天左右就能打扫完,伊芙古德小姐。”小一恭敬地回答。 “不用太急,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事。你们看着办吧。”伊芙古德打了个招呼就往回走,“记得别被人发现你们了,没事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以防万一。” - 事情糟得不能再糟了。 水逆是从十月份开始,不知怎的伊芙这个月都过得不太好。她先是患了很严重的感冒,(难以相信这能让格兰芬多被扣分,是谁干的就不提了)因为她和哈利他们一起在雨里找虫子——那是平时只会把身子埋在土里,雨天才会出现的家伙,长相类似没有角的天牛,拥有透明的蓝色翅膀,很具有观赏价值。然后她就光荣感冒了,而且被迫灌了斯内普要求的药。好吧,尽管那不会使她的耳朵冒烟,不过也抵不住它实在难喝得要死。 接着就是她看完哈利一场精彩的魁地奇训练,和他一起回去时碰到了洛丽丝夫人——那只神出鬼没的猫。它一看见两人身上的泥水就叫来了费尔奇,也不算叫,只是下一秒他就不知从哪个地方跑来了而已。就像弗雷德说的,他们简直像共享一个脑子。 两人被叫到他的办公室。——谢天谢地皮皮鬼闹出的动静大得要死,把费尔奇吸引走了。哈利在伊芙古德的怂恿下从桌上的信封里发现他是个哑炮的秘密。 当两人忙不迭把它放回原处时已经晚了——费尔奇果然慌了神,免了他们的惩罚。他们笑着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决定把这事告诉自己的小团体。 接下来的事她就一点都笑不出来了。虽然她和哈利躲过了费尔奇的告状,但是德拉科给她演示自己新学的魔法时溅了伊芙古德一身水(那是一个可以把水变成柠檬汁的咒语),这还不算完,等他变出了看样子不错的液体后伊芙古德灌了一口,发现那居然是烈酒,呛得她几天没缓过来。 还有金妮越来越不对劲,她有仔细注意过,令人恼火的是伊芙古德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想出如何完美的把日记本偷出来。 在万圣节前几天她也收到了来自哈利的邀请,说什么参加一个忌辰晚会,被她没精打采地拒绝了。理由很简单——她最近特别水逆,怕参加一个全是幽灵的晚会会更糟。 “放轻松点,伊芙古德。”潘西为她叉了一块蜜汁肉脯,“今天是十月的最后一天,你的水逆就快过去了。” “谢谢你,潘西。”伊芙古德有气无力地说,然后一口一口吃掉肉脯。 “你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德拉科说,“我们出去走走吧,反正都吃得差不多了。” 克拉布和高尔还在埋头干饭,于是三人走出大堂,在走廊悠闲地踱步。潘西打算去二楼逛逛,于是他们就上了会动的楼梯。 “嘿,看看谁在那里。”伊芙古德说,她看见了奔跑来的哈利他们,看样子是参加完忌辰晚会回来了。 “我听见了——声音,”哈利呼哧带喘地来了一句,“那个东西说——我闻到了血腥味——” “什么!?”伊芙古德看上去比任何人都要惊慌,她也细细地听着,果然是蛇怪的声音,她绝对不会听错。 “住手,停下!回去!”她开始用蛇佬腔说话,除了哈利外没人能听懂她在说什么。 “什么,你知道是什么吗?”哈利问,他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只有我们两个能听懂的还能是什么!”伊芙古德拉扯着头发,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允许蛇怪在水管放风的下场,因为自己连那个笔记本都没拿到,“天呐……我们还是别再往前了……说不定……” 费尔奇的尖叫在不远处响起。“幸好我们没过去。”赫敏说,“看样子确实发生了什么。” 他们犹豫一会,最终还是决定赶过去,果然是洛丽丝夫人——它被石化了,尾巴挂在火把的支架上一动不动,费尔奇正在那里哀嚎。 看到他们来了他神志不清地一口咬定是这群孩子干的。“是不是你们,你们——你们杀了我的猫!” “别开玩笑,我们才刚过来!”伊芙古德跟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把其他人拦在身后。 “老糊涂。”罗恩哼了一声。 这时邓布利多等人也赶来了,走廊在他们没注意的时候多了不少学生,他们都张望着想看发生了什么事。 “米勒娃,让这些学生散开来好吗?”邓布利多率先走过去安抚费尔奇,麦格教授配合地开始赶人。 斯内普也来了,他看见哈利被抓显得很高兴,一句话就是装也不装了,但是看见伊芙古德也在脸上表情就迅速变化,仿佛觉得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肯定是你们两个,对不对?”费尔奇颤抖地念出在墙上的字,“密室已经被打开,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肯定是你们!” “什么!”哈利喊道,“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伊芙古德一直和我们一起,刚刚吃完万圣节的晚宴,我们学院一桌人都可以证明。”德拉科毫不客气地说,潘西也帮腔。 “当然,孩子——你们可以先走。”邓布利多和蔼地对他们说,伊芙古德抬脚要离开,但是又被喊住了。 “伊芙古德小姐还是留一下,好吗?” 然后她和哈利三人被带去了洛哈特办公室,还有抱着洛丽丝夫人的费尔奇,斯内普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墙上的字,走在队伍的最末端。 paragraph 67 赫敏的推理 伊芙古德想不明白自己好心办了坏事,本想着让蛇怪在管子里面活动活动,没想到直接带来了第一场攻击事件,看来日记本已经有所行动,自己必须尽快拿到它。 一路上费尔奇都在呼天喊地,伊芙古德真怕他突然晕倒,那样子确实很可怜,不过她觉得自己更可怜点。 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斯内普,斯内普那双黑色眼睛也望向她,伊芙觉得自己被窥视了,但是她不在意。 “不是你干的。”斯内普斩钉截铁地说。 “还不是因为你用了摄神取念。”伊芙古德嘀咕,在她旁边的麦格教授好像笑了一下。 “即使我不用我也相信你。”斯内普说,“不过波特——” 哈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确实不应该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出现,我想你没有参加晚宴吧?” 哈利哑口无言,他该怎么说自己今晚去了哪里。 邓布利多现在在认真观察洛丽丝夫人,洛哈特在那喋喋不休地说自己如何如何,伊芙古德和罗恩默契的翻了个白眼。 “是不是你——你知道我是个哑炮,波特!”费尔奇又神经质地叫起来,伊芙古德默默躲到了斯内普身后,斯内普似乎很高兴哈利被吼。(洛哈特自信地说:“要是我在场,事情才不会变得这么糟——”) “不是我!”他大声辩驳,“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来伊芙古德给他的科普,一下子就噤声了。 哑炮,指出生在巫师家族却不会魔法的人,这种人十分罕见。 “好了——阿格斯,依我看——你的猫是被石化了。”邓布利多说,洛哈特停止了他无用的出谋划策,然后不停为自己找补。 “是不是哈利!肯定是你们三个其中一个!” 伊芙古德的嫌疑被排除,罪名自然流到哈利赫敏和罗恩头上了。 “不可能。”邓布利多说,“这是高深的黑魔法,二年级学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伊芙默默把右手背在身后,装作自己不存在。 “依我看你们得说说今天晚上都干了什么,是吧,波,特?” 哈利打了个冷战,觉得自己不得不说出实话,但是这会不会太荒谬了——自己违反校规逃了晚宴,跑去参加忌辰晚会,甚至这还会给格兰芬多扣分。 斯内普的笑容越来越明显,这让伊芙古德不得不拉拉他的袍子。 “哼。”斯内普冷冷地扫了眼哈利不说话了。 “我们还可以治好它的,阿格斯。曼德拉草长大成熟就能配制药治好它。”邓布利多安抚伤心的费尔奇,“我想我们会很乐意——” “我来!”洛哈特插嘴,看样子信心十足,“这种药水我都不知道配过多少遍了,我敢说我自己闭上眼睛都能配——”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霍格沃茨第二个魔药课老师呢。”伊芙古德抢在斯内普前开口,哈利觉得斯内普现在的表情十分古怪:他似乎在憋笑。 一阵尴尬的沉默,伊芙吐吐舌头又躲回斯内普身后。 “好了,孩子们,你们回去吧。”邓布利多挥挥手,一伙人立刻开溜。 接下来的几天学生们都在谈论这件事,那个墙壁上怎么擦都擦不掉的字还挂在那里。伊芙古德抽空把蛇怪重新扔到雕像里去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次是自己的疏忽,就是可怜那只猫了。 “我想最近几天都不用看到那只猫了,真不错啊。”哈利用他的羽毛笔写着作文。 “确实对夜游有很大帮助。”罗恩意有所指,赫敏笑出了声。 这时金妮突然过来,在他们旁边坐下,她最近看样子都极为不安,乔治和弗雷德都以为是这次攻击事件把她吓到了。 伊芙古德的目光落在她右边敞开的书包上,她拍拍加百利的尾巴,它立刻悄悄滑下手臂,趁着所有人不注意跑进了包里。 赫敏递给她一颗糖,金妮面色苍白地接过到了谢。“放轻松点,亲爱的,我想这只是偶然的小插曲而已。”金妮的脸色有所缓解,“是啊。”伊芙古德也说,尽量不让所有人注意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毕竟这里有邓布利多在呢——会出什么大事?” “说得对。”哈利赞同。金妮的脸色好了不少,她看样子舒服了不少。 伊芙古德把她的手拿过来,安抚地拍拍,接着话锋一转,“永远不要相信能独立思考的东西,除非你看清楚他的头脑放在哪里。” 金妮的脸色又变得奇差,哈利不明所以地看着伊芙古德。 “没事了,好姑娘。我想这件事会结束的。”伊芙古德冲她眨眨眼,“你是信任我的,对吧?” “是的。”金妮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总感觉这个神秘的斯莱特林什么事情都知道,不过她总是不说。 他们又闲聊一会儿,等到金妮走后罗恩才小心翼翼地发问,“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赫敏?” “密室,最近大家都在讨论这个。”赫敏已经翻完了她在这里找到的第二十八本书,看样子似乎还是一无所获,“什么继承人——什么——”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瞪大双眼,左右盯着伊芙古德和哈利。 “在攻击事件之前你们都听到了一个声音——”她突然急不可耐的低声说道,“伊芙古德当时怎么说来着?‘能被我俩听到的还有什么?’——是这句话吧?” “嗯哼。”伊芙古德大大方方承认了,顺便还从地上捡起了一本东西塞到自己背包里。哈利却紧张得直咽口水。 “你——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赫敏结结巴巴地说,“你是个蛇佬腔。” “没错。”哎呦不得不说和聪明人相处就是舒服,这下不全推出来了。 “那哈利你听到的也极有可能是——”罗恩这下反应很快,哈利在他惊叫前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唔唔唔——你们听到了蛇的说话。” “而这次攻击事件就是那条蛇搞的鬼!”赫敏拉进了座位,伊芙古德一脸欣赏地看着她,这让她脸上发烧。 “太不仗义了,你怎么不在反应过来之后告诉我们呢?”罗恩用羽毛笔笔尖去戳哈利,被他躲掉了。 “因为伊芙古德说过——”他结结巴巴地解释,“当然是在很久之前和我说的,能和蛇对话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会被——会被排挤的。” “你说过?伊芙古德?”赫敏转头看她,白发女孩点点头。“我在第一次去他家的时候就说过。” “好吧,其实她说的还真是。”罗恩决定不写他的作文了,“因为蛇佬腔只有斯莱特林继承人才能拥有。” paragraph 68 新学期主线提前通关 “可是我不是。”哈利迷茫地说,“我敢打赌我身上一滴萨拉查的血都没有。” “真酷啊。”伊芙古德帮赫敏整理要放回去的书,看她的样子像是不知道什么,哈利也打消了询问的念头。 “这可难说。”罗恩盯着他的嘴,似乎期待他说一句蛇语,“说不定你是他的曾曾曾曾曾曾曾孙子——你要知道这很难证明你不是。” “不过现在看起来都没事了,也不算坏事,你看伊芙古德也是蛇佬腔呢。我想除了我们几个就没人会知道这事。” 两个女孩走向书架,赫敏好奇的问:“你当时用蛇佬腔说了什么?” “让它赶紧停下,然后让它走。”伊芙古德爽快地回答,一边把书一本一本放到原来的地方,“如果你想知道关于密室的一些事情,我想我能告诉你们。” “你可以!”赫敏惊喜地叫出了声,引来了平斯女士的咳嗽,她不得不压低声音,“真的吗!” “当然,不过我有个条件。”她们又重新坐回了位置上,罗恩和哈利也好奇地凑上来。 “帮我偷一个海格的南瓜,”她神秘兮兮地说,“万圣节那天我就尝过了,味道还不错——而且个头还很大呢,我想再拿一个去厨房让小精灵做试试看。” “厨房?”赫敏疑惑地问,“可是我们不知道那在哪啊。” “我知道就行。”伊芙古德露出一抹奸笑,“我只想再尝尝南瓜,那味道可真不错。我想哈利的隐形衣又能派上用场了。” - 幸好有洛哈特的骚扰,不然他们的行动可没这么快,看样子这个男巫已经连续叨扰海格好多天了,他不厌其烦地讲述自己曾经如何驱赶食肉鼻涕虫。哈利现在没时间同情海格,因为他得想办法把隐形衣罩在南瓜上面。 “我真不明白她怎么这么幼稚——偷海格南瓜换个全校人都想知道的秘密?也就伊芙古德能想出来了——哎呦,你踩到我的脚了。” “抱歉。”赫敏收回踩了罗恩的脚,三个人费劲地抱起南瓜,往城堡走去。幸好伊芙古德教给赫敏一个速速变大咒,不然隐形衣可罩不住他们三个人——和一个大得离谱的南瓜。 他们按照伊芙古德说的来到了赫奇帕奇的地下室,那里灯火通明,好在时间够晚,已经没有几个人在那游荡了。他们小心翼翼地躲避着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总算到了一个画着水果的作品前。 “挠挠梨子,赫敏——我们腾不出手了。”哈利气喘吁吁。赫敏很想干这件事,直接伸手摸摸梨子,它居然咯咯发笑,然后变成了一个绿色的把手。 “我的梅林,”罗恩说,“伊芙古德怎么哪都知道啊。” 那个白发女孩早就在那里等候了,他们连推带拉的把那个南瓜硬塞了进去,一大堆家养小精灵热切地上来接过,打算按照伊芙的命令用它来做点心。 “好了——这下可以告诉我们了吧。” 几个人坐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哈利顺手挖了条鸡腿吃。 “这事要从很久之前说起。”她给赫敏一盘布丁,俏皮地拿走了上面的樱桃放在嘴里,“我想你们都知道霍格沃茨的四个创办者。”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赫尔加·赫奇帕奇,罗伊纳·拉文克劳和萨拉查·斯莱特林。”好学生赫敏总是能抢答。 “非常好,格兰芬多加五分。”伊芙古德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把他们逗笑了。 “你们是知道斯莱特林总是更倾向于纯巫师家庭受教育,因此他和其他三位产生了巨大的分歧,最后离开了学校。” 这时候南瓜饼出炉了,伊芙古德大嚼特嚼,哈利他们也不急于一时,也抓了几块塞到嘴里。 “密室——就是传说中斯莱特林建的一个秘密的房间,其他创办者一无所知。根据传说的说法嘛,就是只有他的继承人才能打开密室,把里面的恐怖东西放出来——净化学校,也就是清除那些他所认为的所有不配学习魔法的人。” 赫敏倒吸一口冷气,罗恩差点把南瓜饼扔到地上。 “密室已经被打开——你,你打开了密室?”哈利脱口而出,接着又感觉自己是多么愚蠢,伊芙古德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但是—— “嗯哼,打开了啊。我还让家养小精灵洗了那个家伙。” “什么!?!?”三个人的惊呼简直要把厨房掀出一个洞,赫敏拼命摇晃着她,“你不能——” “停停停,我当然不能,因为这次事件根本就不是我干的。”伊芙古德摊摊手,接过小精灵手里的冷饮,“要知道那时候我可是在吃饭呢,而且我真想这么做,这件事早该在一年级就发生了。” “是这样。”罗恩说,他明白伊芙古德是信任他们才说这么多的。 “哈利不知道这件事,也不知道密室在哪里,自然不可能控制它——那个东西,所以我猜还有人能打开密室。”她的眼神逐渐冰冷,“但是这件事却是二年级才开始。” “要么那个人在我们二年级时才找到密室。”哈利提出。 “要么,有什么东西混进了学校。” 明明没有冷风吹过,但是三个人都是齐齐起了鸡皮疙瘩。赫敏害怕地靠近伊芙古德,连手上的南瓜饼都不吃了。“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通知邓布利多——” “伊芙古德怎么办?”哈利说,“她会被开除的。” “你越来越像赫敏了,哈利。”罗恩说。 我还真不会被开除……伊芙古德觉得最好还是别说这句话。 “别担心,现在蛇怪没有我的召唤是不会出来的。也算是我的疏忽。”伊芙古德拿了把勺子,开始大口大口挖蒸南瓜,还有一勺没一勺喂给赫敏吃,“安心啦,这事就算结束了。” “太酷了。”罗恩也拿了把勺子开始挖——这么大的南瓜不愁没人分,他们可是特地挑的最大的。 “蛇怪?那个恐怖的东西是蛇怪?”哈利也加入了吃南瓜的行列,伊芙古德点点头,灌了一大口南瓜汁才继续说:“不能和它直视,不然会直接死。” “可是洛丽丝夫人被石化了——”聪明的赫敏总是很快反应,伊芙猛拍几下她的背,“真聪明啊,格兰杰小姐。因为间接看到它的眼睛会被石化。” “水……那天地板上全是水!”哈利大声说出自己的发现,后背也被伊芙赏了几巴掌。 “真聪明。得亏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们,不然要我自己消化可要折磨死我。” 解开谜底的小家伙们显得很开心,赫敏还在担心第三个会蛇佬腔的家伙,伊芙安慰她说自己最近会多加注意的,不过她看样子还是很担心自己。 “谁家好人把第二个学期的主线提前打通啊……”伊芙古德嘟囔,不过她确实不想看到金妮因为日记本深受其害。她回到寝室,把日记本扔到抽屉里的一个暗格,想着过几天就把它销毁。 paragraph 69 决斗俱乐部(1) 理所当然的,那个扔在角落的日记本不久就被伊芙古德忘得一干二净。随着学期慢慢推后她也越来越忙碌,除了上课基本上就见不到人影——她要练习格斗,每过几天还有黑魔法防御课的补习,而且还被硬塞进三年级的几场考试来试水自己的功课成果。 事实上成绩居然意外地还不错,处于中上水平,差点拔尖。对此这届三年级学生对她印象尤为深刻,因为每次成绩下滑都会被教授拉着耳朵举伊芙古德的例。 “多注意休息。”在一次格斗结束后斯内普给了她几瓶药剂,那是提神养身体用的,其实伊芙古德最近也发现自己有黑眼圈了。 “还有少用神锋无影。”斯内普补充,“你的准头有点差,它对精准度要求比较高。” “但是它强啊,”伊芙伸出手看向那枚戒指,“而且有它的加强,我能感受到我对黑魔法的掌控程度又提升了。” “……还是得少用。”斯内普从没阻止她学这些,不过他似乎总想再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 “最近会有一个决斗俱乐部。”他带她走下楼梯又开口了。 “哇,你不会是导师吧,教授?” 说到这斯内普的脸又扭曲起来,得了,她感觉自己知道导师是谁了。 “……只要不是洛哈特,就什么都好说……” 斯内普嗤笑一声,行,还真是他。 “不过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碰你的。”他黑色的眼睛难得有了温度,伸手拍拍她的头,“不过我会安排五年级学生和你决斗试试看,到时候别——输得难看。” “那就是用全力跟他打呗。” “可以这么理解。” “要是我缺胳膊少腿怎么办?” “你不会的。” “我说的万一呢?”伊芙古德不依不饶。 “那就把那个五年级白痴的四肢也卸掉,”斯内普把她带到了休息室门口,“进去吧,希望到时候别让洛哈特出手救你。” “他?”伊芙古德翻了个白眼,“他没躲在学生中间就不错了,我可不指望他。”接着她把脸凑过去。 “干什么?”斯内普不自然地咳嗽一声,然后弯下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晚安。” - “……别笑了。”潘西打了伊芙古德一下把她拍清醒,“不就是和斯内普格斗吗,每次回来都跟被夺魂了一样。” “说到这个。”伊芙古德吃着纳西莎给马尔福的小点心,“都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没去睡觉?” “格斗俱乐部!”德拉科指向贴在公告栏的新羊皮纸,“我们在讨论要不要试试看,想问问你怎么说。” “还用说吗……我肯定要去了。”伊芙古德口齿不清,她吃得很急险些噎到,潘西给了她一杯水。 “还有一件事——”德拉科犹犹豫豫的,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什么?” “帮我约波特出来,我要跟他比一场!” 这学期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魁地奇还是格兰芬多毫无悬念的赢了。或许是伊芙古德的威胁有了效果,多比果然没对游走球动手脚,所以哈利没过多久就抓到了飞贼,这让德拉科特别不爽。 “当然,我会。”她草草答应,然后他们各自回寝室了。 第二天晚上八点,他们一群人都来到了礼堂,在那的还有赫敏哈利和罗恩。几个人走过来凑在一起,激动地谈论着今晚的决斗课程。 “应该是弗立维教授吧?”赫敏说,“他年轻时可是决斗冠军呢,对吧,伊芙?” “是啊,他真的很厉害。”伊芙古德点点头,不过她没说不是他来教,怕哈利提前抓狂。 “要我说肯定——应该不是——”哈利哀嚎一声,很快他们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洛哈特和斯内普正穿过人群走上舞台,那个卷发男巫看上去光彩照人,比任何人都要激动。 “……我想我应该先走。”德拉科说。 “不能只有我们遭罪,你也得留下来。”伊芙古德说。 “鄙人不胜荣幸地被邓布利多教授允许,开办这个小小的俱乐部……”伊芙古德没心情听他垄长的讲话,她和潘西开始比起谁的魔杖更长,德拉科也百无聊赖地凑上来比较。 “……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 这句话像是炫耀一般讲得格外大声,伊芙古德觉得他就是欠揍。哈利觉得斯内普的眼神比冬天的魔药课地窖还要冷,“他怎么还能对他笑得出来……”罗恩小声逼逼。 果然在演示时斯内普毫不犹豫地把他击飞了。“天呐!”赫敏惊呼,她看着他撞到墙上,看表情是心疼坏了。 “……噗。”伊芙古德好不容易才憋住笑,她扭过头不愿让他们看到自己的表情,同样这么做的还有德拉科。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让步,先生小姐们,”洛哈特荣光满面地整理他的袍子,接过别人递过来的魔杖,“要知道斯内普教授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我其实不用吹灰之力就能化解,但是我为了效果……” “奶奶的他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说什么?”伊芙古德没忍住爆了粗口,这人脸皮是不是已经厚到一定程度了。哈利头一次觉得斯内普那表情是真想杀一个人。 “接下来就是——斯内普教授多加的演示时间。”洛哈特笑容满面地转过头,但是触及他的死亡视线还是决定不多说了。那只大蝙蝠很满意他难得的眼力见,开口道: “萨里德和伊芙古德,上来打一场。” 他和洛哈特退下舞台,并补充道,“谁先把对方击下舞台就赢,过十分钟后没有结果则为平手。” “真正的格斗!”洛哈特没忍住叫了一声,配合地响起了欢呼和掌声。 人群里走出一位穿着衬衫的男学生,他看样子就是斯内普说的“萨里德”。哈利他们担心地看向伊芙,他们明白斯内普是绝对不会为难她的,不过萨里德这个名字好像不是他们这一届的吧…… “也许是三年级的呢。”潘西说,“她早就有能力和三年级人决斗了。” “不,”赫敏呻吟一声,“他看上去是五年级的。” paragraph 70 决斗俱乐部(2) “赢了她,萨里德!”那边五年级学生的呐喊着,给这位尖嘴猴腮的斯莱特林打气。 “为什么给我这么磕碜的对手。”伊芙古德也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台,他们互相鞠了一躬,然后双双举起了魔杖。 “天呐,我猜伊芙古德没一分钟就会被打下来。”哈利听见有人这么说,然后就被德拉科身边克拉布的拳头吓得闭上了嘴。 “来了。”伊芙古德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接着来了一击。她轻松地躲过几招,然后发现那个叫萨里德的居然也会用黑魔法。 “黑魔法,那是黑魔法吗!”赫敏一下就发现了,现场陷入安静,只有场上两人因为施法而发出的爆裂声,“这是——被击中会发生可怕的事!” “比如说?”斯内普没有阻止的意思,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伊芙古德陷入被动,罗恩绝望地问。 “会受很严重的伤——真是卑鄙!” “看样子伊芙也想着回击了。”潘西说。 他们看着伊芙古德腾空而起,然后甩出几道恶咒把他困住,萨里德勉强躲过,接着一击直接擦过她的脖子,瞬间鲜血迸射,在空中划出一道红色弧线。 人群倒抽了口冷气,哈利看见斯内普立刻抬手,似乎要攻击那个五年级学生。但是伊芙古德自己反手施咒愈合了这个伤口,她的脸上沾上了点自己的血。 “不用。”她说。没人知道她在对谁说。 斯内普放下手,但是他的眉角处在抽动。 接着场上是激烈的角逐,两人居然打得难舍难分,好几个咒语险些打到人群,都被斯内普直接化解了,不过这可把洛哈特吓得抱头鼠窜,学生们呼啦啦地散开,却又不愿意错过这么精彩的决斗,都一个个伸长了脖子。 “她真的没事吗?”纳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他圆圆的脸上充满了惊慌。 “斯内普绝对不会让她受伤。”哈利肯定地说。 “太妙了!”赫敏已经被深深吸引了,“这么长时间她肯定放了不下二十种咒……好多看样子那个五年级学生都还不会呢。” 一个腿立僵停死擦过斯内普的手臂打了出去,潘西啧了一声,看来那个萨里德要寄了。 伊芙古德果然看到了这一幕,她猛得看向那个男生,眼瞳渐渐变得竖长,这一变化被他注意到,他愣了一秒。 然而就是这一秒迟疑换来了几道咒语,伊芙古德有时甚至根本没有念出咒,却有红光绿光冒出,把那个男生击得连连后退。 “是无声咒……她会了无声咒!”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这下大家都窃窃私语起来。 “什么是无声咒?”哈利一头雾水,询问万事通赫敏。 赫敏眼睛闪闪发光,“是在心里念出咒语,不用张口就可以发射咒语——我的天哪!” 萨里德被击出舞台,周围人急忙闪避,他直接砸在地上。 “赢了!”赫敏欢呼起来,人群中爆发出炸裂般的掌声,韦斯莱双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们欢呼着,吹着口哨。 “牛逼!” 二年级的学生把五年级学生打下舞台,这在霍格沃茨算是史无前例了。 “我看谁惹她简直是找死。”德拉科擦擦冷汗,谁知道他那时看到伊芙古德脖子出血有多紧张——不过还好没事。 这时洛哈特才敢从人群里走出来,他笑着想主持全场,不过到此地步也没几个人理他,他吓得直接乱跑的样子可是清清楚楚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让开!”是斯内普的声音,人群自觉地给他让了条道,他快步走上舞台。伊芙古德还在喘气,她可没这么快缓过来。 “怎么样?”要不是旁边有这么多人斯内普都想上手看看她脖子了。 “强劲的对手,你挑得不错。就是——就是准头比我还差。”伊芙古德一挥魔杖把那个摔得七荤八素的男生带上了舞台,和他握了握手。 “我问的是你的脖子。”这句话都算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了,伊芙古德一下反应过来了。 “好得很……” “你,写一篇三十英寸的反思,”斯内普没有感情的黑色眼睛看向萨里德,后者一个激灵,“少半英寸关十天禁闭。” “好惨啊,”罗恩说,但是他的表情不像是可怜他的样子,“我就知道伊芙古德受伤这人肯定完蛋。” 接着就是他们翘首以盼的练习时间,洛哈特要求互相练缴械咒。伊芙古德走下来,再次获得了小小的掌声。 “厉害,佩服。”弗雷德说。 “太酷了。”乔治一直和她握手,像见到了什么大人物。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韦斯莱——你们怎么还不去练习?” 斯内普的声音冷不丁从他们身后响起,弗雷德和乔治跟脚底抹油一样跑了。 伊芙的脸上还有点血渍,她很自然地随手抹去,看得潘西眼里直冒星星。 帅得要死,能不能把她掰弯啊……其实有个女朋友也不错是吧? “和我去趟办公室。”斯内普不由分说的把她拉走。 “我不要喝药。”伊芙古德的脚却像生了根一样,哈利觉得如果那是自己现在已经被大卸八块了。 “……不喝药。” “你发誓。” 他没发誓,斯内普直接用魔杖施了个咒让她飘在空中,然后快步离开,伊芙古德像被风吹走一样也跟上去了。 “喂!” 他们眼睁睁看着伊芙古德被带走,怎么挣扎都没用的样子和她刚刚格斗的莽劲反差鲜明。 “也就只有斯内普能治她了。”潘西客观地评价。 - 她被带到了相对来说比较冷的地窖,斯内普挥手生起了火,噼啪作响的声音驱散了不少阴寒。“脖子给我看看。”他直接上手了,待看到那没什么事后松了口气。 但是—— 太近了——太近了!!! 伊芙古德觉得侧过脸就能给他来一个香吻,不过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还是决定什么也不干。 不干——这么好的机会不调戏一下她会是伊芙古德? “教授。”她突然贼兮兮地说,“你——离我这么近是想索吻吗?” 这句话效果是相当炸裂的,那个察看她脖子的手一下就僵住了,伊芙古德生怕下一刻它会把自己掐死。斯内普下一秒就退到了地窖的另一边,让她怀疑这人是不是会瞬移。 搞毛啊,和她亲一个又不会死,这么嫌弃干什么。 她伊芙古德要美貌有美貌,要身材有美貌,要身高有美貌,亲一个怎么说都不亏吧?? 不过难得看到斯内普还有这个反应,伊芙古德觉得这个大蝙蝠显得可爱多了,她坏笑着一步步靠近,斯内普咽了下口水。 他该怎么办……现在要是坦白的话是不是太早了,邓布利多和他说过要对以后发生的事只字不提,避免干扰她的判断对未来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而且她那时候好像也没和自己在一起…… “我——”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说出了口,但是还没等他说出下一个单词,地窖的门就被猛的推开了。 “教授!”是德拉科,他看样子是一路跑过来的,“今晚的决斗乱的一团糟,洛哈特让我叫您——” 斯内普有点泛红的脸一下的变得阴沉,明明地窖生了火温度却越来越低,伊芙古德默默为德拉科祈祷,然后挪到壁炉旁边烤火。 paragraph 71 日记本(1) “是——谁叫你——来的?”斯内普的声音都扭曲了,德拉科都不敢看着他,只得盯着自己的鞋,“是、是洛哈特教授。” “很好!” 黑袍扬起,斯内普迈开步子往外走。邓布利多托他做这个草包的助手他认了,没想到这蠢货还坏了他的事,这学期他都别想好过! “我……我该跟上去吗……”德拉科弱弱地问,伊芙古德摇摇头,“城门起火殃及池鱼啊,你要是跟过去肯定几天禁闭没跑。” 决斗俱乐部在混乱中结束,西莫凭借他无与伦比的爆炸天赋把纳威的脸糊黑了,礼堂里充满了惊叫、抽泣和哀嚎。哈利趁着斯内普暴走前和赫敏罗恩溜得无影无踪,事实证明他的选择很正确,因为直到他们上了二楼,耳边仍能听见他的咆哮。 “洛哈特看上去什么都不会。”罗恩恼火地说。 “别这样,”赫敏这次反驳得有点没底气,“你应该看看他在《与食尸鬼同游》那本书里的表现,真的很勇敢果决。” “那只是他说他干过。”哈利说。 - 时间过得尤为快,很快又要到圣诞了。伊芙古德这下才想起自己扔在抽屉暗格的日记本,她把它抽出来,表面上它确实是一个普通的、比较旧的本子。 她翻开它,然后用蘸了墨水的羽毛笔在上面点了个点,接着那个小点果然消失了。 伊芙古德轻巧地在上面写上“tom marvolo riddle”,没让她等多久,她便看见上面浮现了一个加粗的“ who are you?” 她没理会日记本的问题,只是继续写下“lord voldemort” 这下日记本无风自动,哗啦啦的翻页声把她吓了一跳,伊芙古德立刻闪到一边,把它扔的远远的。它慢慢停止翻页,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伊芙等了好久才敢走过去捡起它,她可不想被传送进日记。这时那里的扉页写满了“ who are you?”,密密麻麻的有种诡异感。 “尼玛,这也太阴间了!” 她直接一下把它甩进暗格,这种东西还是让蛇怪咬一口比较好,自己还是别动了。 在圣诞节前两天,伊芙古德把三人组叫在一间空教室里,他们看上去很是疑惑。 “我找到第三个蛇佬腔了。” “什么!?!?” 赫敏瞪大眼睛,“是谁!?” “这件事比较长,我打算最近去趟密室把他解决了。”伊芙古德那样子好像在说午饭吃肥牛一样轻松,不过这话落到他们耳朵里可是别的意味。 “你、你要杀人?”哈利紧张得都放低了声音,还四处察看确保皮皮鬼不在这里。 这话差点把伊芙古德吓得从桌子上掉了下来,“别傻了,我怎么会?” “那你说的‘解决’……是?”罗恩战战兢兢地问,“你知道吗,你有时候真的挺吓人的。” “他不算是人……只能算,一个回忆?”伊芙古德淡淡地回答,“说不定圣诞节过后第二天我就会去趟密室,如果你们想来的话也可以和我一起。” “不会被灭口吧——哎呦!”罗恩的后脑勺被赫敏打了一下,“别说傻话,伊芙古德怎么可能会害我们。” “怎么样,意下如何?”她闪着眼睛凑过来,“密室那里夏天还挺凉快的,明明那里不太干净但是我叫家养小精灵打扫过了,保证下去不会沾到一点泥的。” “太妙了。我圣诞节绝对不可能去德思礼家受罪。”哈利当即就决定了。 “今年爸爸妈妈要去看望哥哥。”罗恩也打定了主意。 “那我今年也留下来。这么好的机会错过是很可惜的。”赫敏当机立断。 接着他们就离开了这间废弃的教室,到楼梯口时他们分别了。哈利、罗恩和赫敏边上楼梯边讨论这件事。 “她好像什么都知道,我看她忙得脚不沾地都不会去研究这事呢。”罗恩说。 “毕竟她可是伊芙古德,”赫敏自豪,“她要是会未卜先知我也不奇怪。” - 圣诞节那天下了场很大的雪,伊芙懒洋洋睁眼,让加百利去拆礼物,又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睡回笼觉。 “毛衣,和去年一样的材质,不过颜色是白的。”加·工具蛇·百利一个一个报着礼物,“一大堆糖,一些饰品,几本精装书,还有不知道什么毛做的笔……居然有块蛋糕——我可以吃吗?” “吃吧,别弄得到处都是——什么味的?” 加百利被她越带越歪,它开始尝试一些不是活物和肉类的东西了,不过自从前几个星期她给它喂了海格的糖浆太妃糖黏住牙后它就发誓再也不吃这种东西。 “葡萄干,还行。”它把一个包裹扔到床上,“这个没拆。” 伊芙古德被砸得清醒了点,她眯眼辨认是谁的,“是斯内普的?你居然识字?” “一股草药味,和你那香水差不多,我都快闻吐了。” 伊芙古德吐吐舌头,她现在一点都不困了,直接上手拆开,发现是一大堆大大小小的药水:有暑假时卢修斯找他订购的那种魔药,还有一些止血什么的药,还有一瓶——小小的福灵剂。 “哇哦!”她把那个小瓶子转了又转,打开闻闻,有股薄荷味,又有点苦丝丝的味道,难评。她把这些魔药放到书桌角落,接着过去拿起韦斯莱夫人给她织的毛衣去浴室换上。 “你今天真漂亮,亲爱的!”赫敏一看到伊芙古德就给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真高兴你能和我们一起过圣诞——”伊芙古德边说边拉开赫敏旁边的位置,因为留校的学生不多,所以和往年一样,四张大餐桌被一张长桌所取代,“来尝点火鸡?它看上去味道真不错啊。” 哈利等人也匆匆赶来,向她们展示韦斯莱夫人织的毛衣,他们互相道了圣诞快乐就开始用餐,罗恩一如既往的吃得满嘴是油,赫敏嫌弃得不想看他。 “嗯……咳。” 谁这么破坏她和小美女吃早饭的雅兴跑到后面故意咳一声啊,伊芙古德扭过头,发现是斯内普教授,他的脸色……居然不是很好? “圣诞快乐教授……?”伊芙古德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尾音一挑,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以为你还会在宵禁时跑出来,小姐。”斯内普的脸色缓了缓,但看起来还是不大高兴,“圣诞快乐。” paragraph 72 日记本(2) “……”好吧,他是在暗示昨天晚上自己没去天文课那看星星吗……幼稚的教授,他自己都没邀请她。 “你没邀请我。” “?”在狼吞虎咽的哈利抬起埋在碗里的头,伊芙古德说什么?斯内普没邀请她在宵禁时间夜游? 老教授似乎觉得自己理亏,便什么话也没说地走了,伊芙古德眼尖地看到他里面穿了自己送的黑色高定衬衣。 “衬衣不错。”她补充,眼里全是狡黠的笑,“特别衬你的身材,教授。” 哈利又把头埋下去了,他得装作听不见,事实上在坐的人全把头埋得更深了,能和斯内普开这种玩笑的全霍格沃茨只有伊芙古德一个人,别人多一个字就会被扔出礼堂。罗恩的鼻尖都快压扁了,天知道他就坐在伊芙古德右边。 斯内普啧了一声,居然什么话也没说。不过他步子迈得更大了,走之前还丢下一句: “波特,衣冠不整,格兰芬多扣五分。” “噗。” 伊芙古德拼命憋住笑,哈利抬头满脸不可置信,韦斯莱双子哈哈大笑起来。 “哈利,早就听说你不招斯内普教授喜欢,看样子传言是真的。”乔治觉得这有意思极了。 “太棒了,”弗雷德说,“在新的一年格兰芬多又是第一个被扣分的学院。” “格兰分少。”金妮插嘴,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狂笑。 今年伊芙古德可没法整蛊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奇洛去年就寄了,洛哈特又不可能在霍格沃茨过圣诞。于是在韦斯莱双子提出去外面玩雪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来堆雪人吧,金妮!”赫敏热情地拉着这个红发小姑娘一起玩,伊芙古德贴心地给她挤到哈利旁边,这导致她的脸更红了。 “来玩这个!” 看到都堆得差不多了,伊芙古德直接亮出乔治送给她的一个整蛊粪蛋,“我还没试过这种东西,闪开,罗恩!” 罗恩立马跑得远远的,伊芙掂量掂量粪蛋就投了出去,他们的头都随着粪蛋抛出的弧线转向一边,然后它落到了一堆被哈利和金妮铲起来的雪上。 “轰!” “太棒了!”乔治欢呼,“这是我们做过的最成功的一个!” “感谢阿博瑞克·格朗宁!”弗雷德高喊。(ps.他是大粪蛋的发明者。) 伊芙古德拉着赫敏就跑,在逃跑这件事上她已经稳如老狗了,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海格的大嗓门吓了一跳。 “我的南瓜——!” 粪蛋的威力好像有点大,炸出来的雪把海格仅剩的南瓜压得严严实实,要知道他可是好不容易保护它们到冬天,上次自己最大的南瓜不见了,这次又是什么情况! “快跑!”在经历了去年被伊芙古德甩锅的事后,哈利对这种事尤为敏感,他撒开腿就跑,顺便好心带上了金妮。韦斯莱双子也是个人精,见情况不妙也立马跑得没影了,于是等海格到这就只剩下可怜的罗恩。 - “……罗恩,你别生气了。” 伊芙古德看到罗恩回来时的表情觉得很不妙,她率先开口。 “噢,我……我没生气啊。”罗恩扭曲着脸,那样子滑稽极了。 “好了好了,今天晚上我们就能去密室玩。”伊芙古德把三人拉在一起讲她伟大的计划,罗恩扭曲的脸这才缓和了不少。四个人今天一天都在掰着手指等天黑,等到夜幕降临,他们相约聚集在那个废弃盥洗室里。 桃金娘好奇地打量他们,“你们——是男生!”她尖声尖气地叫喊,“已经很久没有男生,来这里了!”她在那里晃来晃去溅起来一大片水花,淋了哈利和罗恩一身。 “挺好的,难得的经历,”伊芙古德蹲下身寻找龙头,“毕竟不是谁都能被马桶水浇一身的。” 赫敏笑得前仰后合。桃金娘以为她在笑自己,恼怒地打出一片大水花后就不知道去哪了。 “找到了。”伊芙古德摸摸那个刻着蛇的龙头,“打开。” 面前逐渐展现出一条通道,三人都直愣愣地呆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要是你们想保持这个姿势在这边待一晚上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伊芙古德握紧手上的笔记本,直接滑了进去,“看来打理的很干净——”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不一会就听不见什么动静了。这时的赫敏反应很快,她也直接跳了进去,罗恩和哈利面面相觑。 “进去吧——别婆婆妈妈的。” 伊芙古德率先落地,她挥动魔杖把大厅的烛台点亮——那是她让家养小精灵准备的。又来了……那种灵魂深处的叫嚣,什么东西在影响她的心智。 她甩甩头,把这种感觉强压下去。然后变出一张沙发等其他人下来,没过一会三人就震惊地站在她面前,属罗恩眼睛瞪得最大。伊芙古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了被家养小精灵堆在一边的蛇皮。 “天呐……”他扶着哈利,但是还能看出来他在发抖。 “喔,我都差点忘了这个!”伊芙古德走过去摸摸它,“看来斯内普的魔药药材有大着落了。” “它……到底有多大……”赫敏浑身发毛,尽力不去看那个东西。一行人往前走,伊芙古德估计了一下。 “六米?十米?不知道……” 她带领他们打开了那个巨大的石门,这时他们后面传来一声鸟叫,几人纷纷转头,看到了一只火红的凤凰,它爪子上还有一顶破破烂烂的分院帽。 “福克斯?”伊芙古德把它抱在怀里,那顶分院帽被扔给了哈利。绿眼睛男孩懵懂地眨眨眼,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戴上它。”伊芙古德扔下一句就直接进去了,她右手挥动着点亮了这里的蜡烛。绿色的火焰跳跃着,把天花板和林立的石柱照得发亮。此时这里已经没有了迷眼的烟雾,所以那个巨大的雕像直接展示在他们面前。赫敏和罗恩倒吸了一口气。 伊芙古德直接把日记本扔在旁边,左脚毫不怜惜地踩在它的封皮上。福克斯鸣叫着飞在房间里。她微微张开双手,看向萨拉查的雕像,耸动的火焰映着它的眼睛,让它看上去像在眨眼。 “来吧,和我说话,斯莱特林。”伊芙古德的眼睛逐渐变成绿色。赫敏心里越发不安起来,特别是在她听见雕像里什么东西发出的沙沙声后。她紧拉着罗恩的衣角,小心地看向那里。 “闭上眼睛,不要看任何人。” 当那条极其粗壮的蛇怪后赫敏忍不住尖叫起来,罗恩急忙把她拉到一边,跟过来的还有从分院帽拿出格兰芬多宝剑的哈利。 “这是什么……这就是密室里的蛇怪?” paragraph 73 日记本(3) “是的,怎么样,是很威风吧?”伊芙古德得意地给他们展示蛇怪光洁的鳞片,让它张开嘴露出吓人的毒牙,“你看,是不是很可爱?” “……”罗恩持保留意见,他觉得这句话从伊芙古德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正常了。 “呃……可能……吧……”赫敏看出来这条蛇怪没有攻击人的意思,更何况伊芙古德还能控制它的行为,也就好奇地上前看了看。 哈利还是一脸懵逼地拿着那个宝剑,他的头还被它砸得不轻,到现在还是晕晕乎乎的。 伊芙古德用两个手指捡起日记本,一点都不掩饰眼里的嫌弃,“咬它一口,亲爱的。” 然后他们就看见她手里的日记本不停颤动,一个极其虚的影子浮在空中,三个人目瞪口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倒是伊芙古德稳如老狗,脸没什么变化。 伊芙古德直接用手指戳戳他,发现直接穿过去了——很好,这个里德尔就是逊啦。 “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都变调了,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白发女孩,像是要把她看出一个洞。 “还能干什么,”伊芙古德笑眯眯地回答,“当然是用斯莱特林的蛇怪把你杀了啊。” 罗恩咽了咽口水,拉着赫敏退远了点。 里德尔脸部狠狠抽动,他直接命令蛇怪,“攻击她,”他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杀了这个女孩!” 蛇怪没有动作,里德尔的脸现在就像被扭曲了,让人怀疑他下一刻就会原地爆炸。当然除了哈利和伊芙古德没人听懂。 哈利第一时间看向蛇怪,看见它没有攻击的意思松了口气。 “没用的,里德尔。”伊芙古德笑道,“你要知道,我也是斯莱特林的后人。” 他的虚影实在是太淡了,以至于里德尔突然到伊芙古德面前她都没立刻发现。“那你就更不应该阻止我,你知道我想干什么的,对吧?” “当你用血统那一套对付别人时,也应该知道自己会被血统那一套对付。”伊芙古德抽出魔杖,警告他离自己远点,“想知道为什么不能再命令蛇怪吗,里德尔?” 对面的男生慢慢后退,其实他的虚影根本没有腿,看上去更像是和幽灵一样滑到原处。里德尔满眼都是愤恨和怨毒,但是面上还是风轻云淡,似乎这失误对他来说没什么。 “因为你是混血,伏地魔!”伊芙古德突然凑上去,用高了几个分贝的声音自己回答,她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很久,“你不是纯血,所以你没法在我面前命令斯莱特林的蛇怪了——怎么样,怎么样?” “当你因为这个可笑的信仰杀了这么多无辜的巫师时,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一条命有一天会死于你的混血吧?” 里德尔的眼睛染上红色,那样子极其骇人。他想张嘴说什么,伊芙古德直接打断他,鬼知道这人会不会说点洗脑言论,到时候更麻烦了。 “你的从前我很欣赏。我欣赏你学习的天赋,欣赏你的精明算计,欣赏你的智慧和上进。” “但是你现在已经不是汤姆了,”伊芙古德摸上蛇怪的头颅,细细感受它上面的纹路,用着平淡的口气说道,“你是伏地魔,你虽然比你幼时更强大,但是你失去了你灵魂里最宝贵的东西。” “撕碎它。”她向蛇怪命令,那条蛇怪刹那间窜出,一口咬碎了那个日记本。出人意料的是那个虚影没有愤怒地喊叫,而是平静地看着伊芙古德,仔细看不难看出他眼里滔天的恨意。 “要是我遇到你的幼年,说不定会成为挚友呢。”伊芙古德回给他一个微笑,“但是我们没有遇到,我们总是敌人。” 日记本渗出大量黑色墨水,蔓延着到哈利脚下,他后退一步,伊芙古德挥动魔杖把地上清理干净。 “把那把剑拿过来,哈利。”哈利愣了好久才将右手的格兰芬多宝剑递过去,他看着伊芙古德用蛇怪的毒液浸没它,她还翻转着看了看。 “还不错,应该差不多了。” 接着她转身看向cpu快烧坏的三个人,挥手变出几张桌子和四把椅子。“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了。” 福克斯见她把宝剑浸了毒,就直接抓起它和分院帽飞走了。等在盥洗室的邓布利多看见自己的宝贝鸟飞上来,示意它回办公室,那只火红的凤凰鸣了一声消失在原地。 “我们还要等多久,邓布利多?”斯内普不耐烦地在门口喊,别问为什么是门口,他是绝对、绝对不会进一个女生盥洗室的! 太荒唐了,他居然有一天会跟着邓布利多跑到女生盥洗室,要不是因为—— “别着急,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踱着步走出来,看样子是大功告成,“已经好了,我想我们现在就能走……” “你的波特呢?”斯内普纹丝不动,一点没有想离开的样子,“不是你最器重的救世主么,怎么不下去看看他?” “我很相信斯莱特林小姐的能力,西弗勒斯,这没什么可担心的。”邓布利多锐利的目光透过半月型镜片倾射而出,“或许我应该暂时解除学校不能幻影移形的禁制,让你到下面去……” 被看穿了,斯内普也懒得再装。他极其不爽地看了眼笑得跟狐狸一样的邓布利多,一言不发直接迈腿进了盥洗室。 “年轻真好——”他的声音悠悠传到某位教授的耳里,让他的脸黑了个度。 - 下面的三人听完了伊芙古德长达半小时的讲述,汤姆如何把那个女学生的死亡嫁祸给海格,海格如何被退学一系列故事,还有她科普的魂器。 “我还是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两个人的联系?”罗恩消化得差不多了,开始提问,“你怎么知道里德尔就是——就是——那个神秘人?” 伊芙古德挥动魔杖在空中写出“tom marvolo riddle”,然后变换了阵型,那些字母组成了“i am lord voldemort”的字样。 赫敏看上去震惊无比,同时更加佩服伊芙古德的能力。哈利的表情极度夸张,难以想象连伊芙古德如此欣赏的人会成为她这么痛恨的存在。 “那、那个死亡的女同学是——”哈利急切地问,他的心里有个答案急需被证实,所以和她凑得很近也没发觉,“是不是就是桃金——” “如果你不想格兰芬多少得可怜的分数被你一个人扣光的话,波特。”突然他们身后传来低沉的男声,让人后背发凉,“就把你蠢得没多少脑子的头挪开点。” paragraph 74 日记本(4) 哈利僵硬地转过头,果不其然看到一身黑的斯内普站在自己身后,神不知鬼不觉得像飞过来一样。他立刻弹开,跑到罗恩那装不存在。 “呵。”蝙蝠发出冷哼,接着看向伊芙古德,“斯莱特林小姐,你们几个在宵禁时跑到这里——” 奶奶的,又开始了。伊芙古德立马起身把他拉走,往后使了个眼色。赫敏一秒就懂了,直接起身跟上,哈利和罗恩还愣在那,突然他们面前的桌子和椅子都消失了,两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呵。” 是斯内普悠悠传来的嘲讽。 几个人看着伊芙古德把蛇怪送回雕像,把密室门关上,然后原路返回,他们站在管道下面面相觑,看样子哈利他们不知道怎么上去。 “呵。” 某个教授继续发出不经意的嘲讽。 伊芙古德直接给他们施了个漂浮咒,三个人慢慢悠悠地飞上去,她转身也想给斯内普来一个,那老教授冷着张脸。 “well,我不用这么愚蠢的方法就能上去,小姐。收起你那根棍子。” 伊芙古德砸吧砸吧嘴,不高兴地后退几步,做出“请”的手势。斯内普不满地走上前,伸出衣袖示意她拉上。伊芙古德不情不愿地拉上,看他下一步的动作。 接着他们就直接上升,迅速就接近了哈利三人,快撞上他们时伊芙古德闭上了眼,生怕自己脑袋被撞得生疼。 但是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在他们之上了,伊芙古德好奇地往下看,被斯内普用魔杖敲了脑袋。 他们迅速到了盥洗室,斯内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斗篷,嫌弃地快步走出盥洗室,留下一句“解决了来邓布利多办公室”就离开了。 “这么着急走干什么……我还想知道你那是什么咒呢……” 过了一会哈利三人也上来了,伊芙古德过去搀了他们一把。罗恩还沉浸在戏剧性的真相里没缓过来,赫敏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这是黑巫师世家的基本修养。”伊芙古德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吓得罗恩差点又后仰掉进管子里。 “当然,这是秘密。”伊芙古德用蛇佬腔关闭了管道,转身示意他们可以走了,“我想你们不会介意我向你们隐瞒一些吧。” “当然不会。”赫敏说,她觉得自己还得好好消化一下这么多烧脑的信息。他们披上隐形衣,发现伊芙古德不打算进来。 “我一会要去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你们先走吧。”伊芙古德贴心地为他们遮住脚,她看见哈利不安的脸,“别担心,只是有点事而已,你们快回去吧——小心不要碰到费尔奇了。” 几人被隐形衣遮得严严实实的往左边走廊走,他们小心翼翼地绕开在巡视的费尔奇,一路往前走。 “你能相信她居然知道这么多吗?”罗恩压低了声音说道,他好像还惊魂未定。 “至少现在她知道什么我都不奇怪。”哈利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好在赫敏扶了他一把,“可能你去问她未来斯内普会给格兰芬多扣了几分她都知道。” - 邓布利多办公室 邓布利多办公桌上正放着那个被蛇怪毒液浸泡过的格兰芬多宝剑,看上去脏兮兮的。伊芙古德走过去左看右看,赞叹这把剑的工艺。 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放她家金库里…… 邓布利多温和的目光透过镜片看向她,伊芙古德明白他想问什么了。“这个……沾了蛇怪的毒能附魔……不是,能摧毁,呃……” 她该不该说魂器这种东西啊,感觉多说多错。 但是邓布利多好像知道她没说的话是什么,他示意伊芙古德坐下来吃点糖,然后切入正题。 “我想知道斯莱特林小姐对地下室那条蛇怪的处理方法。”伊芙古德瞳孔收缩,她都忘了这茬,这么大的威胁不可能继续在霍格沃茨里。 “……”她沉默着不说话,心里盘算该说出什么样的条件才能不让邓布利多杀了那条蛇怪。 “如果你能保证它不会再带来洛丽丝夫人那样的攻击事件的话,”邓布利多看出来她的为难,自然做出了退步,“我想我们能把它留下来。” “当然不会。”伊芙古德诚恳地说,“上次是因为……我不小心把它放出来了,我向您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当然。在这种事上我是很相信你的,伊芙古德。”邓布利多笑着把有点僵持的气氛打破,他挥动魔杖为她斟了杯南瓜汁,伊芙古德接过小声地道了谢。 “如果以后有需要的话,我想纽特先生也不会拒绝照看……它吧?”伊芙古德直截了当地说,“要是过于危险把它两个眼睛戳瞎都没事。” 蛇怪:? “真是不敢置信,你居然还认识纽特。”邓布利多惊讶地靠前,他细细盯着伊芙古德的眼睛,看到几幅一闪而过的画面。女孩挑挑眉没阻止他的摄神取念。 “我过几天会询问纽特先生的。我想这是最好的结果。”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回答她,还做了个抱歉的动作,“刚刚失礼了。” “没事。”伊芙古德满不在乎地说,她知道这些迟早都会被这伟大的男巫知道,干脆随他去,反正邓布利多也有分寸。 “如果有什么事都能来找我,伊芙古德。”邓布利多最后是这么说的,“在霍格沃茨,那些请求帮助的人总是能得到帮助的。” 伊芙古德回了一个微笑,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 看上去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 寒假居然就这么快溜走了,伊芙古德甚至还没来得及数自己能连续堆几个雪人。和往常一样,她和马尔福又被拉去开小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肿胀药水是寒假之前教的。”斯内普冷着一张脸,看着马尔福坩埚里稀得不能再稀的魔药,“如果德拉科先生能多加份蚂蝗的话——” 他猛地转向正在偷笑的伊芙古德,“就能比斯莱特林小姐那锅稠得不能再稠的水泥好上——那么一点点。” 伊芙古德尴尬地移开视线,咳嗽一声往里面加点水。 这么厉害的嘴炮到底是怎么练就的……她真是甘拜下风了。 paragraph 75 情人节 接着时间就过得很快,几乎是眨眼就到了某人翘首以盼的情人节。伊芙古德激动地从床上爬起,要知道她留洛哈特这么久就是为了今天啊。 她几乎是表现得很高兴看到洛哈特进了礼堂,潘西和马尔福都以为自己眼花了。满天都是粉嘟嘟的云,四周墙壁上都是色彩鲜艳的玫瑰,甚至还有飘来飘去的竖琴——它们还在自动演奏歌曲。 伊芙古德悄悄掏出魔杖施了个咒,把他们面前食物上的五彩纸屑给吹到一边。“还挺有意思的,不是吗?”她给自己挖了勺稠汁蔬菜炖肉,潘西脸抽了抽。 “她是不是被气得精神失常了?” 马尔福用他的眼睛白着把自己穿成花束的洛哈特,显然他也很不屑这种把戏。 “同学们!”洛哈特特别激昂地开始发言,“情人节快乐!我想你们会喜欢我给你们准备的这些惊喜,是的!” 哈利和罗恩默默看着赫敏两眼放光,罗恩很大声地哼了一声。 “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四十六个人向我赠送了贺卡,我谨向他们表示感谢!当然了——” 赫敏的脸红透了,罗恩瞪大眼睛,“你不会是其中之一吧,赫敏!”他摇晃着她的肩满脸震惊,赫敏不高兴地打掉他的手。 “开始之前,”洛哈特拍拍手,“原谅我的自作主张——” 一瞬间大量猫头鹰从各个窗户飞进来,它们腿上抓着粉色的信件,有的少有的多。特别是有一只通体雪白,但是有粉色挑染的猫头鹰最引人注目——因为它腿上的信件多到它飞起来都摇摇晃晃。 “居然是让猫头鹰送情书?”德拉科拽住自己的十几封信,一脸“我就知道”的得意样。 “我倒希望……情书能亲手发到我手上的方式不是用猫头鹰。”伊芙古德在众目睽睽之下接住了那只有粉色挑染的猫头鹰,“干的漂亮,佩奇。”她咬牙切齿地说,伊芙真的不想成为这种事的焦点,“如果有下次,你可以把它们扔到我的寝室——” 哈利看到斯内普那张脸更黑了,手中的黄铜杯子被挤压得变了形。他几乎是用着杀人的眼神看向洛哈特,哈利难以想象这个男巫还能笑得出来。 “还有很多惊喜!”洛哈特压根没注意到身后冷得能杀死人的目光,仍然沉浸在同学们传来的大大小小的呼声里,“会在之后为你们呈现!不要着急——为什么你们不问问斯内普教授迷情剂的做法呢——呃……” 他这才看到斯内普恐怖的眼神,以及已经不能用来喝的黄铜杯子,把后面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潘西觉得斯内普脸上的表情现在不能用“阴沉”来形容,特别是看到伊芙古德收到一打情书,她都看见斯内普抽出来的魔杖了,还是邓布利多咳嗽一声才放下。 “你们还能问问弗立维教授迷幻魔法!”洛哈特显然找到了更棒的靶子,弗立维教授心里警铃大作,身子往后靠了靠,“他比我所见的任何人都要精通,这条狡猾的老狗!” 笑容转移定律又再次出现,弗立维教授消失的嘴角跑到伊芙古德脸上了。她拼命憋笑边礼貌地整理这些信,看着可怜的弗立维教授手忙脚乱。 事实上这一天都不会风平浪静,不仅因为插着翅膀的小矮人频繁出入各个教室送情书。伊芙古德还觉得自己胸口的挂坠越来越热,甚至可以用烫来形容,她想起了上一次这样还是斯内普被打进黑湖。 又要被传送走了? 这节是布巴吉教授的麻瓜研究学,伊芙古德看着她越来越难看的表情——因为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五个小矮人闯入这里送情书,而且三个还是她的。 “……对不起,教授。” “这不是你的错,斯莱特林小姐。”布巴吉教授捂着额头很是无语,“看样子我们这节课没办法上完了,下课吧孩子们。” 一大群人呼啦啦地涌出教室。“我们还得谢谢洛哈特,”马尔福边走边说,“不然还不可能这么早下课。” “是吗?”伊芙古德皮笑肉不笑地问,她手里还有那三份情书,“我倒希望这种事少点。” “谁叫我们的小伊芙这么受欢迎呢。”潘西好奇地想打开一份,然后裤腿就被拽住了,她回头看发现是一个小矮人。 “哦。”她说。 小矮人终于唱完了一曲不是很美妙的歌,德拉科在另一边笑得只能扶着高尔。过路的人好奇地频频侧目,潘西的脸都成了灯笼,红得不行。 “还有一份是你的。德拉科·马尔福!” 马尔福瞪大眼睛,他显然没想到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 “站那别动。”小矮人咕哝一声,碰巧格兰芬多的二年级学生下课路过这里,其中哈利身后也跟着一个小矮人,不过介于他想立刻逃离的样子,小矮人对他极其粗暴。 “别挣扎了。”伊芙古德提醒他,“你再动一下包就要被扯开了。” 然后两个人生无可恋地听着小矮人唱歌,两个不同内容的情歌混杂在一起十分难听尴尬。 “他的头发像黑板一样乌黑潇洒。” 哈利听到第二句就攥紧了拳,他宁愿现在有条三头狗把自己吃了。更糟糕的是金妮也刚好路过这里。 “他的眼睛像鱿鱼一样小巧玲珑。” 德拉科的脸红得现在和潘西没什么两样,伊芙古德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她和赫敏罗恩一起看两人的笑话。 “什么啊,”罗恩边笑边吐槽,“这两首情诗内容怎么差不多,简直一样糟糕——” “我,绝对!”白金头喊道,“要告诉我爸爸!” “别来这一套。”伊芙古德说,“你觉不觉得很有意思吗——啧。” 她的裤脚又被第三只小矮人拽住,伊芙想骂的话都跑到嘴边又被硬生生压了回去,她听完让人脚趾抠地的情歌,一个招呼都没打就直接跑走了。 “你现在怎么不觉得很有意思了,斯莱特林?”马尔福开始嘲笑她,他的声音极具穿透性,快跑到走廊另一头的伊芙古德都听得清清楚楚。 “鱿鱼眼·马尔福,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她也阴阳怪气回去,“他的眼睛就像鱿鱼一样小巧玲珑~~~~” 这下换马尔福急了,他三下两下跑过去,走廊里传来欢乐的笑声。珀西看见他们在走廊打闹想过来斥责,伊芙古德都能知道他下一句会说什么,无非就是“我以级长的身份——” 几人快速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一起向礼堂跑去,伊芙古德觉得自己胸前的时间转换器越来越热,心里隐隐生起不安来。 paragraph 76 狼人 这次时间转换器没有立刻把她传送走,但是它在下午的魔药课前几分钟突然变得无比灼热,跑到寝室的伊芙古德不得不把腰弯下来不让它触碰到自己的皮肤。 “这玩意疯了!”她冲着加百利喊道,“快管管它,我要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绿色的蛇焦急万分,它不安地扭动,“有什么魔药是能让它冷下来的? (温馨提示:其实把它泡在水里就行,但是看得出来某人已经没有麻瓜的思维了) “好问题!”伊芙古德把魔杖扔回袍子内袋里,开始翻箱倒柜地找魔药,就在这时——白光笼罩了她,她被传送了。 - 这次她没有直接站在地面,而是摔在了草丛里。伊芙古德慌忙爬起,胸前的时间转换器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冰冷,她还没来得及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就被一声尖叫吓了一跳。 “哪里有人?”她问加百利,这里看上去是在禁林不远,因为她看到了那棵正晃着枝桠的打人柳。 “六点钟方向。”加百利立刻回答。他们直接赶向尖叫棚屋,伊芙古德内心的不安逐渐放大。 距离越来越近……看样子有一,二,三……五个人,上天保佑他们都没有事。随着伊芙古德靠近,她也看清楚那五个人是谁——西里斯、詹姆、卢平、莉莉和斯内普。 “我早该知道彼得会逃走。” 她一边嘟囔,一边又发现在他们不远处有个大得吓人的身影……那是…… “你是芬里尔!”是卢平的声音,他的声线都颤抖了,足以见得他有多害怕。 “看来你的好父亲提起过我……”对面的狼人呲着牙齿,它们在月光下被照得闪亮。伊芙古德这时跑到他们身后,她也发现今天的满月的事实,现在时间还早,但是以现在的狼毒药剂绝对克制不了卢平的兽性。 “把卢平架走!”伊芙古德踩了詹姆一脚,“你们都在睡觉吗?一旦彻底到了晚上他绝对——” “你来了!”莉莉一把把她抱住,“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们没办法走,除非……” “除非把卢平交给他。”斯内普特有的声线在黑夜里无比清晰,他转过头看向伊芙古德,“你每次来的都挺凑巧的,小姐。” “我们已经让彼得去通风报信了。”西里斯弯腰小声对她说,“毕竟他的阿尼玛格斯是老鼠,不容易被发现……就是不知道我们得拖多久。”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伊芙古德觉得事情越来越棘手,“你们现在几年级了?” “六年级,你又问这个做什么?”詹姆把卢平拉在身后,对面的狼人芬里尔见状直接走近,布莱克举起魔杖给他来了几下,结果他都没什么事。 “都是些小孩子的把戏而已。”芬里尔漫不经心地擦擦手臂上的血,“你们要知道这么多年摸爬滚打下来我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要么你们全被我咬死,要么交出卢平,你们选一个。我的耐心很有限度。” 六年级?说好的尖叫棚屋事件呢……好吧斯内普和他们早就不对着干了(斯内普:才怪),所以老剧情也不会再发生。可是狼人怎么可能会来到这里? “卢平父亲加入的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加大了对狼人的管控,”莉莉看到她不解的样子快速解释,“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从禁林的一端进入了霍格沃茨,找到了卢平想直接杀了他,幸好我们在这里……” “要我说都是他自己作死。”斯内普冷不丁插了一句,“要不是他说想锻炼胆量满月跑到禁林找流液草,也不至于会落单差点被抓。” 锻炼胆量?伊芙古德突然想起之前跟他说过他“缺少站出来的勇气”,瞬间冷汗浸湿后背。 “喂,鼻涕精!”詹姆不高兴地喊出口,被伊芙古德奖励了一个爆栗,他捂着生疼的额头接着说,“要不是因为你需要用这个东西,我们也不会跑来捣弄什么牛液……” “是流液草。”斯内普不客气地回道,“要是你能比疣猪多点脑子就不会碰倒我的魔药药材了!” “他俩总是这样。”莉莉无奈地摊摊手,西里斯看上去已经见怪不怪了。对面的狼人耐心已经耗尽,他的眼睛逐渐变红,伊芙古德惊恐地发现卢平身上已经有粗硬的毛生长出来。 “要来不及了,得快点!” 芬里尔逐渐走进,他们步步后退,很快就撞到了尖叫棚屋的门板——退无可退了。狼人猩红着眼问道: “是交,还是不交?” “开什么玩笑!” 布莱克率先有了反应,直接开始攻击对面的狼人,斯内普三下两下把卢平踹进棚屋(“好兄弟!!!”),他理也不理詹姆的哀嚎,直接把伊芙古德拉到身后。 “哎呦,那这勉勉强强算是个情人节吧。” “什么?”前面的少年没反应过来,对此伊芙古德只是wink了一下什么也没解释。 斯内普的一击神锋无影直接命中狼人,看起来这比布莱克的咒语好用多了,因为芬里尔身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血开始往外流,他看上去极其愤怒。 “开始前你不是说绝对不会出手的吗,鼻……斯内普!”布莱克见这一招卓有成效也不管这是黑魔法了,莉莉见缝插针地补了几下。 “真不愧是我的莉莉——” “你这时候就别想着你女朋友了!” 芬里尔嚎叫一声,猛的向他们冲过来,他一爪拍飞了詹姆,伊芙古德立刻甩出漂浮咒让他稳稳落地。“你救了我!”詹姆忙不迭站起,他感激涕零的声音让斯内普特别不舒服。 “是你太菜了,你都六年级了,能不能反应快一点!”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詹姆甩掉身上的草屑,抽出魔杖也冲过来。 狼人发疯般想破开尖叫棚屋的门,斯内普一个不稳差点被划伤,好在布莱克敏捷用魔咒把他击飞,让他躲过了那一爪。 “呵,我确实该谢谢你。”斯内普沉着脸从地上站起,后者心虚地移开视线。 这一击绝对没有私人恩怨,绝对没有! 莉莉跑去查看詹姆,她惊呼着给他来了个治疗咒。伊芙古德分心去看了一眼,就是一眼过后斯内普直接被芬里尔倒提了起来。 “看看你做的好事,蠢狗!” 布莱克的魔咒打到打人柳上,它像感受到疼痛一般更加用力地抽打,一下子把还没站稳的斯内普甩到狼人脚边。 “这次不是故意的,我发誓!” “是变成狗减弱了你的视觉吗,布莱克?” 两个人又旁若无人地斗起嘴来,伊芙古德看到斯内普还有闲心跟布莱克吵架也松了口气,看来是没有受伤。 “你们都别吵了!” paragraph 77 avada kedavra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来,这时狼人的体型随着夜晚降临而越发壮硕,他的外表随着满月升起而逐渐发生了变化——恐怖的毛发布满了裸露的皮肤,还有布料被撑开的声音。 六年级的斯内普在他的爪下就像一只小鸡被晃来晃去,伊芙古德想着哪个咒语打他更有效,她现在对自己的准头还是没有什么信心,要是打到斯内普了怎么办。 身后的尖叫棚屋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狼叫,詹姆和莉莉快速赶过来。詹姆率先变成一头牡鹿冲进去以制服卢平不让他出来。这一举动显然惹火了芬里尔。 “现在,把卢平抓出来。”他压低了声线,在黑夜里更加毛骨悚然,芬里尔·格雷伯克亮出发着寒光的爪子慢慢凑近斯内普,伊芙古德觉得自己的心跳停一拍,“要么就他先留下小命。” “别碰他!” 伊芙古德立刻举起魔杖,所有人都看见她的眼睛逐渐转绿。莉莉咽了口口水。 “原来彼得说的都是真的……你眼睛还真的会变绿啊。”布莱克显然还在关注这个,但同时他也举起了魔杖。 “一个小美女……我对你没什么印象。”芬里尔又凑近了点爪子,斯内普动弹不得只能用冷得吓人的眼神看着他,“你的小脸挺好看的——别跟我作对了,我可不想抓伤你。” “别用你恶心的嘴冲她说话!” 斯内普费力想抽出魔杖,但下一刻就被收拢的狼爪挤得五脏六腑生疼,他的脸逐渐变白,伊芙古德捏紧魔杖——她现在已经不能思考了。 该用什么魔咒,该用什么魔咒? 狼人的爪子一点点逼近,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突然在内心深处响起一个声音。 “杀了他……杀了他……” 她犹豫了,直愣愣地呆在原地。 见没有人有动作,芬里尔威胁似的又收拢爪子,这让伊芙古德原本摇动的内心更加坚定了。 “我让你别碰他!” “你还没有这个资本命令我,小美女。”芬里尔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向你们的朋友说再见吧……” “avada kedavra!” 随着杖头绿光发出,伊芙古德觉得自己和内心深处的最后一层隔膜被捅得稀碎,什么东西狠狠冲击她的大脑。她一下子跪在地上,魔杖不知道滚到哪里,同时那个狼人被击飞了,毫无生气的倒在那边的草地上。 时间似乎被静止了,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分钟前的动作,如果忽略棚屋里时不时的狼叫和蹄子跺在木板上的声音的话。 斯内普厌恶地拍拍身上的土,给自己加了个治疗咒,回头看见三个人没有一个人动弹,猛的想起刚刚是什么魔咒。 “你……我……”布莱克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个字,莉莉看见伊芙古德直接跪在地上跑过去抱住她,斯内普默默捡起不远处的魔杖。 “没事的,没事的。”莉莉心疼地摸摸她的头,伊芙古德还神情恍惚看着自己的手,感觉这太不真实了。 果然还是不可饶恕咒,她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灵魂破碎了,那是什么感觉……空虚无助,甚至还有点嗜血……莉莉的脖子就在旁边,如果再来一下…… 她在想什么!伊芙古德拼命拼命甩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压在脑里,但是这种感觉实在是越来越不可控,她从莉莉怀里挣脱出来,夺过斯内普手里的魔杖。 “你们都离我远点!” 她步步后退,斯内普想跟过来却被她抬起的魔杖生生逼停,“别过来!”她厉声说。 “哦,别这样伊芙……”莉莉都快急疯了,“我们不在意这个,你现在看上去很不好……” 阿瓦达也没这么强烈的后遗症吧,真是他奶奶的不走运。伊芙古德让加百利挡在众人面前不让他们靠近,一手扶着不断冒冷汗的额头喘气。 “还愣着干什么,快找麦格教授然后看卢平去!” 布莱克一下子反应过来,他快速变成一条大黑狗奔向尖叫棚屋。这时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对话声,好像是有人来了,“是彼得带着教授来了,”莉莉出声,“你不能再呆在这里,快跑伊芙古德!” 狼人的尸体很快会被发现,而且肯定能看出这是阿瓦达致死的痕迹,现场人的魔杖都会被检查,到时候伊芙古德绝对难逃一劫,被发现绝对是百害无一利。 “回来加百利。”她小声命令大蛇,加百利迅速变小回到了她的左臂,伊芙古德拔腿向禁林跑去,至少现在绝对不能让除他们以外的任何人知道自己在这里。 “她这样最好……”莉莉浑身发抖地说,“真是不敢相信……” 斯内普紧紧攥着魔杖,它在他手里被握得咔咔响,像是在呻吟。 “她现在很不好。” “她现在不被发现才是最好的选择。”莉莉提醒他,然后做出惊魂未定的样子走向麦格教授。斯内普最后看了眼禁林,犹豫很久最后转头向他们走去。 - 伊芙古德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过,她看时间转换器里还有一点沙子,耐着性子继续在树林里穿行,凡是被她看到的生物通通被打成灰烬,加百利在那不敢出声,生怕下一个受害者就是自己。 终于最后一粒沙子也凭空消散,一晃眼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伊芙古德连滚带爬地跑到卫生间照了下镜子——她的眼睛还是绿得吓人,而且内心嗜血的欲望逐渐蚕食她的头脑。 “你怎么样,亲爱的?”镜子也被吓了一跳,关心地问道。突然她猛地出手打碎了它,镜子发出一声惨叫,同时伊芙古德发现痛觉让自己清醒了不少。 “抱歉,夫人,”她捡起一块手边的碎片,“我会修复您的。”她边说边划左手,加百利焦急地四处打转。 “现在是什么时候?” “三点零八分,你现在还关心这个!”加百利用蛇尾四处拍打,这是它不安时会做出的表现,“我看看有什么药。” “你要是认得魔药的话我现在就把北海海底的洛巴虫全吃了。”伊芙古德觉得脑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她猛地用玻璃在背部划了道口子,鲜血汩汩外流,疼痛又让她清醒了不少。 卧室那里传来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伊芙古德觉得自己头更晕了,同时眼前发黑——该死的,她只顾着划伤口忘记现在早就失血过多了。 她跌跌撞撞地向客厅走去,“别碰魔药了,你大爷的加百利。”伊芙古德没什么力气地吼道,“你再找下去我魔药全被你霍霍完了!” “哎呦。”她一个没注意直接摔在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脑袋又变成一团浆糊。伊芙古德用力划出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梅林,她可不想自己失控直接跑到休息室去念阿瓦达,到时候绝对会死得很难看,她可不想在阿兹卡班度过余生。 来个人,来个人……巫师因为失血过多死了绝对是这几千年来的最大笑话,伊芙古德都能想到自己被记录在教科书里是什么样的惨状了。 paragraph 78 诅咒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伊芙古德警惕地转头向后看门的方向,要知道现在可是上课时间,谁会无缘无故来这里…… “伊芙古德!” 女孩的瞳孔猛然放大,这个声音她化成灰都听得出来是谁。 “你在里面吗!” “呃……咳咳……”伊芙古德不知道怎么回应,反而被嘴里的腥甜呛了一大口。门外人显然听到了这细微的响动,斯内普快速用开锁咒打开房门,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你怎么样,看着我!”黑袍教授第一次露出这么慌张的神情,他看见她手里的玻璃碎片,直接把它扔到房间角落。伊芙古德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深太严重了,他不得不先去滚落一地的魔药里找白鲜香精。 伊芙觉得自己内心深处又冒出什么黑暗的东西,意识慢慢消散,好在这没有持续一段时间,因为白鲜香精痛得她直接嚎叫起来。 “不会留疤的,我现在就带你去邓布利多那里。”斯内普轻轻抱起她,快步走出房间,这时休息室还有些五年级的学生,他干脆用宽大的黑袍遮住伊芙古德的身体不让任何人看到她。 一路上她没被少颠,伊芙古德觉得现在自己就是块烂肉任人宰割,伤口被不断撕裂又被不断修复,一滴汗滴落在她的脸上,是冷的。伊芙古德抬头看见斯内普颤抖的侧脸,他焦急地赶路,顺手擦去了伊芙脸上的汗滴。 “……这还算个情人节。”她在内心咕哝一句。不知道过了多久伊芙古德终于感受到斯内普正走在旋转的台阶上,她听见他直接喊邓布利多的名字,然后是一串脚步声。 办公室的校长画像在窃窃私语,不过说的是什么伊芙古德一句都没听见。她感受到几道咒语施在自己身上,然后身子一轻被悬浮在空中。 “还好你趁早把她带到我这……情况不是很好……” 福克斯轻巧地飞过来,它在空中唱起了歌,歌声很有效,伊芙古德慢慢觉得自己头不再昏昏沉沉的,内心的什么东西又被封印起来。 斯内普抽走她口袋里的魔杖,用老魔杖使了一个闪回咒,瞬间一道绿光喷射而出,击中了办公室里的一个雕像,它立刻四分五裂。 男人沉默地站在原地,重新把魔杖放回伊芙古德的口袋。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当年我可没少费力气处理这事……不过好在那时候她已经不在了,不然更棘手。” “这是什么情况?”斯内普掏出白鲜,细细在伊芙古德左臂上擦拭,他现在冷静下来了,不过微微发颤的胳膊还是出卖了他。 “一种古老的诅咒,她们家族是不是有很厉害的黑巫师?”邓布利多挥手招来一本《巫师的咒史》,“很像最典型的黑巫师家族遗传诅咒,你看这里西弗勒斯,一般来说触发条件是索命咒……” “我现在没心情看这个,她到底怎么样了?” “有福克斯在不会有什么事的。”邓布利多握住伊芙古德的手腕注入魔力,细细感知她体内的魔力波动,“已经好多了,不过每个月这个时候都要来我办公室,可能会有后遗症……还需要用魔药调理。” “奇怪……这本书上也没有记载有这么严重的反应啊,而且这种诅咒例子很少,”白发老人在房间踱步,用魔杖翻开一本本书,“形成这种诅咒的条件很苛刻,而且大多都被隐瞒下来,这本书……还是我一个故人赠送的。” “有可能,是我祖辈全是黑巫师的原因?”伊芙古德这时已经好多了,她被放在一把柔软的靠背椅上,弱弱开口。 “……”祖辈都是黑巫师……这也算非常稀有了。 “这种诅咒一般来说度过这段时间后就会没事,不过还是有复发的风险。” “痊愈的条件未知,”斯内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邓布利多接着补充道,“不过还是有治愈方法的,麻烦的就是要自己找……你看上去好多了孩子,要来点酷酸果吗?” 伊芙古德舔了一口,被酸得浑身上下骨头疼,像是喝了一大杯生骨灵。她为难地举着那颗糖放也不是吃也不是,斯内普一魔杖把它变没了。 “难吃就不吃。” “不难吃……呃……就是有点酸。” “酸吗?”邓布利多直接拿一颗放进嘴里,“我倒觉得这种酸度刚刚好。” 看得出来老蜜蜂这个称号不是白来的。 “你不去给二年级学生上课吗,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为自己倒了杯加了覆盆子果酱的茶,伊芙古德实在想不出它会是什么味道,“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已经吵起来了,再不去看看你的地窖要被掀翻了。” 斯内普再次检查了一下伊芙古德的伤口,“我去看看还有什么药。”然后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 这天格兰芬多的分被扣得特别多,哈利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搅拌姿势不对也会被扣分,因为即使高尔蠢到用手指去搅拌斯内普也一句话都没说。到最后他留下一大卷羊皮纸试卷,要求剩下的时间必须全做完,不做完不下课,然后匆匆离开。 “他是不是疯了?”罗恩扔给哈利一个字条——他学聪明了,知道斯内普的听力很好。赫敏已经开始奋笔疾书,罗恩边用余光偷瞄答案边抄进去。 “他不装了。”哈利耸耸肩,“之前伊芙古德在他不会这样,至少和斯莱特林上课不会这样……” “只有单我们上课他才会抽疯一样这么扣分。”迪安·托马斯咬紧牙关说道,他开始在羊皮纸上胡乱涂鸦,看得出来他只想早点下课。 “别这样托马斯,你会死的很惨的……” “消除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面对它。”托马斯头也不抬,“我这叫迎难而上。” “这话你又是从哪里学的?”罗恩觉得这话特别熟悉,不是因为他听过,而是这个风格…… “伊芙古德和纳威讲话刚好被我听到了,”迪安也不卖关子,“你看这句话是不是特别有道理?” “……”他就知道。 paragraph 79 情书 “说到伊芙古德……”哈利抬头张望了一下,还是没看见她的身影,“我记得她上魔药课是最积极的,今天怎么不在了?” 赫敏的疑惑目光和潘西对上了,后者摇摇头。 “看来他们也不知道。”她说,“先别想这个,快点写试卷,除非你们想格兰芬多再被扣分。” “我敢打赌不管我写的怎么样最多也是p。”哈利没精打采地开始动笔,不一会教室里窃窃私语变成了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的沙沙摩擦声。 - 伊芙古德痊愈得很快,因为斯内普跟不要钱一样往她身上用魔药,邓布利多的治愈咒又是顶好的,再加上福克斯,她现在感觉自己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感觉不适来找我。”斯内普接过邓布利多给他的魔药书,“不要去庞弗雷夫人那里,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嗯。”伊芙古德点点头。 “那接下来的魔药配置要拜托你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笑着把他们送出去,他们一直往下走,一路无言。在他们等待旋转楼梯移动时斯内普想说什么,但是突兀地被一个女生打断了。 那是个斯莱特林的学姐,伊芙古德有点印象,好像是四年级的,因为她曾经在格斗场上见过。 当她亮出那封粉嫩嫩的信封时伊芙古德就了然了,她投给斯内普一个戏谑的表情,然后头也不回地踏上还在动的楼梯。 斯内普张张嘴想说什么刻薄的话,转头看到伊芙古德离去的背影一瞬间慌了。他知道现在不收会和以前一样被死缠烂打,于是冷着脸接过信封,然后飞快向下赶去。 “斯莱特林扣十分,你要为自己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在转角处伊芙看到了德拉科几人,他们冲她跑过来。“你怎么没来上课,伊芙古德!”德拉科甩着他那头白金发,气喘吁吁地问,“我们差点都迟到了——一直都没等到你。” “还有斯内普没看到你来上课还给斯莱特林扣了一分……”潘西弱弱地补充。她总觉得平时巴不得斯莱特林计分器装满的院长是因为伊芙古德的空位上有叠起来的情书才扣的分,不过梅林,她可不敢说出来。 “抱歉,身体有点不舒服,”伊芙古德笑嘻嘻地接过赫敏给她记的笔记,“谢谢你赫敏——嗯?今天的笔记怎么比以前少了这么多?” “还不是因为斯内普上课没几分钟人都不知道去哪了,”罗恩用鼻子哼着气,“他还让我们写了那么多英寸的试卷,你简直无法想象——” 他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了,因为这时斯内普正向他们走来,手里——还拿着一封粉色的……呃,情书? 潘西果然看到伊芙古德完美的微笑立刻龟裂了,她急忙把她架走,“礼堂见!” 扣了她的分,还收了别的女生的情书……伊芙古德差点没冲他比中指,这几天她都不会理这死男人的! 斯内普停下脚步,他顺着詹姆他儿子的视线慢慢转向自己的左手——那里有一封被捏皱了的情书,他一心想追上来,忘记还收了封这东西了。 这下不仅是他僵住了,对面几个人也僵住了,生怕下一秒就被灭口。 “……” 双方无言。德拉科觉得自己还是先走比较好,赫敏默默移开视线,罗恩盯着自己的鞋子,希望自己的鞋带现在就松开。哈利决定还是打个招呼,毕竟收到情书也不是什么…… “斯内……” “格兰芬多扣十分。” “?” 蝙蝠一下和他们擦肩而过,他左手上的情书被突然冒出的火焰烧得干干净净。 “确实是吃了火药。”罗恩转移了目标,死死盯着斯内普的后袍,似乎想把它盯出一个洞。 “韦斯莱。”德拉科不满地说。 “他们……是不是吵架了?”还是赫敏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就他这种性格我看谁能不跟他吵架。”罗恩翻了个白眼,(“韦斯莱!”)“赫敏今天赚的十分又打水漂了……” “你别再说了。”哈利绝望地呻吟,“这几天我们要倒大霉了。” 果然——后来几天格兰芬多的分被狂扣,这次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居然也不能幸免。麦格教授这些日子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哈利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分数一点一点消失变少却无能为力。 - “爆炸性新闻!”一天在吃早饭时弗雷德凑上来。 “什么新闻?”哈利吃着手里的牛排,他觉得它的味道像蜡烛。 “斯内普今天给斯莱特林扣分了。”乔治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他们身后,“一不小心”就按压到他弟弟的头,罗恩整个脸都快沾满黄油了。 “哦,确实是爆炸性新闻。”赫敏收起预言家日报,施咒把罗恩的脸清理干净。 乔治干脆直接把罗恩挤到一边,“你猜猜这是为什么——” “——因为那个女同学又给斯内普递情书了,还是跟我们一起上课的时候——从情人节到现在至少是五封,”弗雷德也唱着双簧,“要我说确实得给她颁奖——” “最勇猛、最不怕死的斯莱特林——” “应该是狮莱特林——” “其实完全还有一个更好的人选,”哈利用头点了点在拆包裹的伊芙古德,“我倒觉得她更合适。” “最近他们都没什么交流。”赫敏担心地看了伊芙古德一眼,“而且斯内普最近上课一直点她……好像铁了心要罚她禁闭。” “但是我只能说不愧是她,”罗恩挣扎几次无果后选择了放弃,“这么长时间都没被那老蝙蝠抓到错处,她比梅林还梅林。” “我还要谢谢伊芙古德,因为她斯内普最近都不点我了。”哈利觉得嘴里的牛排又有味道了。 赫敏起身,“你们慢慢吃,我得去找她,我们今天要去图书室。还有你们,哈利罗恩,你们的变形术论文该开始写了。” “我们也走咯,”韦斯莱双子肩搭着肩走了,“我们还得用一下那个好东西看看……” “什么好东西?” 伊芙古德的声音突兀响起,赫敏无奈她的出其不意。她贼兮兮地探出头勾勾手指,“好兄弟在心中,这不得给哥几个看看?” 几个人闹做一团,伊芙古德被双子左右夹着走出礼堂,她被拉到一个隐蔽的教室,赫敏贴心地施咒为教室门上了个锁。双子向他们展示了——那个活点地图。 “伟大的发明——”弗雷德的神情好像下一秒就会下跪向它求婚,“你要知道我们花了多久才发现这上面的秘密——” “真不错,”哈利说,“如果它不是张皱巴巴的羊皮纸的话会更妙。” “你怎么能这么说。”乔治仔细检查教室,确保没有任何人或是幽灵在这里,做出一脸伤心的样子。他的双胞胎兄弟拖了张椅子斜靠在上面,双脚直接架在桌子上。 “来吧乔治,展示给他们看。”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对吧?”赫敏悄悄靠过来问道,伊芙古德挑挑眉不置可否。他们看着乔治用魔杖在上面点了一下,“咳咳……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 那张羊皮纸瞬间变了个样,细细密密的、像蛛网一样的墨水从各个角落延伸开来,慢慢组成不同平面的霍格沃茨。一些小小的脚印在不同地方延伸,看得哈利眼花缭乱,伊芙古德看到邓布利多在他的办公室踱步,德拉科在一层的男生盥洗室里。 paragraph 80 活点地图 在它的最顶端是绿色的花体大字—— “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 专为魔法恶作剧制造者提供帮助的诸位先生 隆重推出 活点地图” 伊芙古德沉默地看着这些字母,弗雷德以为她注意到了邓布利多,“他经常在他的办公室踱步,这是很正常的事。” “是啊。”伊芙古德收回目光,她好奇地打量这张图纸,上面细细的、复杂的纹路,也拿出魔杖在上面戳了戳,好吧无事发生。 “我们的大秘密!”乔治走到弗雷德身边,欣赏着罗恩目瞪口呆的样子,“有义气吧,伊芙古德?” “——还有些通道没弄清楚——不过我想我们很快就能记住。” “——随时愿意借给你们——特别是你,斯莱特林小姐,”弗雷德冲她挤挤眼,“不过前提是用来做恶作剧。” “或许你愿意帮我们弄点狐媚子来,”乔治走过去搂过伊芙的肩,她翻了个白眼,“——哦别这样小姐,它们的毒液对我们来说可有大用处——” “而且这对于美丽的、非凡的斯莱特林小姐就是小事一桩,对吧?” 好吧,这话她还是很受用的。 “okey,okey,但是我要去哪里弄这东西?” 双子对视一眼,脸上全是戏谑。 “斯内普的地窖!” “免谈。” 两个人立刻表现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伊芙古德嫌弃地看向活点地图里专属斯内普的脚印,它正在地窖里转圈,“我最近不想去那,免谈了。” “你们不是教父教女吗,好伊芙,”乔治继续央求,“他肯定不会介意自己的好女儿要走点这些——” “——微不足道的小魔药原料——” “呵。”谁是他教女,他奶奶的。 “别这样——我们还打算用来研究新品呢。” “到时候说。”伊芙古德最后还是服软了,她看着他们说了一句“恶作剧完毕”,然后那些神奇的纹路就慢慢消失,又成了一个普通的羊皮纸。 “酷。”罗恩想拿过来看,结果被他的哥哥弹了脑门。 “这可不是小孩子该动的东西。” “别碰它小罗尼,它可比你宝贵多了。” 罗恩一脸幽怨地看着赫敏翻看,“我敢说这上面用了很多魔法——甚至还有人迹咒呢,你也来看看,伊芙古德?” 伊芙用魔杖继续戳戳点点,这下羊皮纸有了反应,几行字依次浮现出来: “嘿,别再戳我们了,没礼貌的小鬼。” “你是谁,快把你无聊的魔杖挪开。” “请停止,这会让我感到不舒服。” “就是,就是!” “……”她算是都认出来了,这四个人的性格真是一点没变啊。 “居然还有这种反应!”哈利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实在是神奇。“当然,”弗雷德得意地说,“弄清楚两个口令可是费了我们不少时间,当然它自己也帮了我们不少。” “我是伊芙古德,先生们。”女孩突然想看看自己说出这话时他们的反应,她用魔杖敲敲羊皮纸,“不得不说你们能做出来这东西也算是个天才。” 上面的字迹很快就隐去,众人都好奇地凑上去看它会有什么变化。哈利想到了那个诱导金妮的日记本,在伊芙古德耳边小声提醒,她摆摆手表示这个没有危险。 “伊芙古德——不胜荣幸。” “我建议你管管斯内普,他害的我们天天被费尔奇抓。” “说得对大脚板,如果哪天这张地图不在我们手里,那绝对是那个鼻涕……斯内普搞的鬼。” “真高兴你能拿到这张地图,我想这对你很有用。” “哇伊芙古德,”赫敏说,“你认识这个的制作者!” 所有人都看向她,搞得伊芙不是很自在,她咳嗽一声:“这个……我以后会跟你们说的,但不是现在。” “走吧,该到时间去图书室了,”赫敏见她为难的样子就直接把伊芙古德拉走,“我还不知道卜鸟和爱尔兰凤凰有什么区别呢。” “这两个是一样的——” 伊芙古德的声音越来越远,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也打招呼离开。他们几个坐在图书室的一个角落里——按照赫敏的说法,这能更好的让罗恩和哈利集中注意力写作业,而不是写到一半抄她们的。 “嚯。”赫敏又从伊芙古德的《与女鬼决裂》抽出一封情书,这个情书和这本书一样干净得不行,事实上这是伊芙古德为数不多的买了也不看的书。 “是迈克尔·科纳写的,”赫敏贼兮兮地翻转那封信,“我听说他是个不错的拉文克劳,魔药学的也很好呢。” “是啊,是啊。”伊芙古德没认真听,她的手还在上下比划研究着什么,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过于熟悉了? “我可以帮你去打听,如果你喜欢的话,”赫敏难得八卦一会,她滔滔不绝地像是在解决亲女儿的终身大事,“我记得他头发挺长的,好像是黑色的——是吧哈利?” 哈利复杂地看了眼伊芙古德,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伊芙的手顿在半空,她想起来这是谁了,这特么不是未来的金妮和秋·张的前男友吗! ……什么离谱的走向! “你把人家的情书一直放在这,不会是喜欢——” “哎!”伊芙古德突然发出不算小的声音,引得一群人看过来,她立刻捂住嘴,满眼幽怨地看向赫敏,“别开玩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罗恩觉得是时候好好嘲笑她了,“那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每天除了学习就是格斗——要我说你有喜欢的男生,倒不如你嫁给斯内普来的现实。” “很有眼光啊,小罗尼。”这个称呼听得罗恩直起鸡皮疙瘩,“没错,”伊芙古德直起腰,用了不起的口吻回答,“我就是喜欢斯内普,怎么样?” 哈利一个笔没拿稳,小半篇变形术论文就被墨晕染成黑色,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那一脸震惊的神色好像听见伊芙古德想和八眼巨蛛接吻。 “干嘛都这么看我?”某人戏瘾又犯了,做出一幅心脏受伤的样子,“你们就是嫉妒我——” “别开玩笑。”哈利蹙眉。 “我不应该多嘴。”罗恩说。 “你总算有点自知之明。”赫敏剜了罗恩一眼,把哈利弄得一塌糊涂的论文用咒语弄干净,“好了伊芙,告诉我们你最近有什么想不开的心事吗?” “啊?”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罗恩沉着嗓子学自己的哥哥说话,“你说是吧,弗雷德——” “你闭嘴罗恩。” 罗恩哼哼着不说话了。 赫敏拉住伊芙古德的手,苦口婆心的样子像极了劝诫浪子回头,“伊芙,告诉我你没有中他的夺魂咒——或者是迷情剂。” “当然没有,”伊芙古德信誓旦旦地犯了个贱,“他就是行走的迷情剂。” 罗恩做出呕吐状,被伊芙来了个结结实实的脑崩。 paragraph 81 久违的禁闭 “alright,亲爱的,”在劝说伊芙古德八百次无果之后赫敏终于放弃了,“如果你真喜欢……我想也不是不行。” “也不是不行!”罗恩几乎是喊出来的,“那我宁愿她喜欢洛哈特——哎呦!”他被赫敏打了一下。 “拜托,你们真的get不到他的点吗?”伊芙古德兴奋地敲敲桌子,下一秒她就感觉身后有人的呼气声,根本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图书管理员平斯女士。 “……”伊芙屏气凝神,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她才离开。 “又高又清冷,天天摆着一张臭脸,还是魔药天才,他又这么强大,对我还不错呢。” “总之我追定他了,”伊芙古德一脸势在必得样,“他只能是我的,你们可别打他的主意。” “只要是个正常霍格沃茨学生都不会喜欢他的好吗?”罗恩嘟囔,像是觉得伊芙古德受了委屈,“……真是不敢相信,他居然还收了那封情书。” “呵。” 伊芙古德把指关节按得咔咔响,好像下一秒就要去地窖把斯内普手撕了, “所以最近别让我看到他,我真想把斯内普……”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站在他们身后,哈利和赫敏想提醒伊芙古德,奈何她是出了名的嘴快,一股脑就把话全说完了。 “你想把你的院长怎么样,斯莱特林小姐?” “……?” “私底下议论教授,你为你争取到了一天的禁闭。” 罗恩默默转过头,心里祈祷着斯内普没有听到他之前说的话。不过他还是低估了斯内普的耳力。 “还有你,韦斯莱。”他慢悠悠地、一字一句地说,“格兰芬多扣五分。” 罗恩朝哈利用嘴型做了一个“啧”,他们目送着斯内普几乎算得上快速的离开,他宽大的黑袍很快消失在图书室门口。 赫敏整整手里的书,有点幸灾乐祸地瞥了一眼罗恩,“我怎么不知道斯内普还有来这的习惯?” “我倒希望他没听到我之前的话,”伊芙古德抓狂地挠头,把顺滑的白发弄成了鸡窝,“不然我可要死定了。” “肯定没有,”哈利说,“要是听见了,他准再破例给斯莱特林扣分。” “是啊,”罗恩附和,“不然格兰芬多也就不会只扣五分这么简单了。” - 晚上某伊如约而至地来到地窖,她磨磨蹭蹭地在门口徘徊半天才敲门,里面传来那像黑丝绒般的声音,“进来。” 算了,声音还是蛮好听的,就原谅你三分之一吧。 老教授正在他的坩埚前面鼓捣着什么,然后慢悠悠抬头,看上去是极其勉强地分给她一个眼神。 “过来,帮我打下手。” 拽什么拽…… “你站在那是想处理鼻涕虫的粘液吗,”他又分给她一个眼神,“介于你再次对你的教授……的不尊重言论,我可以考虑一下再多一天禁闭。” 把会摄神取念的全都!叉出去!这不是玩笑! “我来了我来了。”伊芙古德急忙凑过去,处理那玩意的粘液真的她接触第一遍就不想再搞第二遍,马尔福会很大方地让高尔帮她,但是这不代表斯内普会和善到也这么做,想想那画面她就起鸡皮疙瘩。 伊芙古德狗腿地帮斯内普处理缬草,斯内普随手抓了一点,再轻轻碾碾就直接称出了二十七克。 无形中的装逼最为致命……不错,她就吃这套。 “这是要做活地狱汤剂吗?” 斯内普瞥了她一眼,不轻不重地嗯了声。伊芙古德看见他嘴角嘲讽的弧度脸抽了抽,结果差点被银短刀切到手。 “看来斯莱特林小姐确实需要多点禁闭让她的大脑保持清醒。” 斯内普一把拿过刀,替她完成了接下来的碾压工作。伊芙古德局促地站在一边,她突然想起韦斯莱双子的请求,于是开始用眼神扫视斯内普地窖里大大小小的罐子。 就不应该答应这俩……这么多罐子都要上千了吧,这要她怎么找! 斯内普其实想解释那封情书,但是他从哪开始说,而且她现在这么受欢迎,也未必……吧? 想到这他就烦躁地狠狠向下按压瞌睡豆,可怜的瞌睡豆一下就四分五裂,斯内普一挥手就把它扔到一边。 伊芙古德在旁边看得那叫个心惊胆战,她悄悄往旁边挪了挪,生怕城门起火殃及池鱼,过了会她发现斯内普似乎只是失误,又肆无忌惮地打量起他一堆瓶瓶罐罐。 “想要什么?” 他的声音冷不丁地从身后响起,伊芙古德心虚地摇摇头,加百利翻了个白眼,果然这人对上斯内普就怂得一批,前几天还跟自己列了一百条“如何整治魔药课教授”,这下碰上本尊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怂逼。”这词还是伊芙古德教它的。 果不其然它很快看到女孩一脸震惊地看向它,下一秒它的头就被弹了,加百利不满地大声嘶嘶。 “我想要狐媚子。” “你要那个做什么?” “我要它的汁液,做……研究。” 斯内普隔空点了一下,几个瓶子就被从右手边的架子上取了出来,它们被放在伊芙古德面前的桌子上。 “给你。” “好大方啊~~斯内普教授~~~”——“如何整治魔药课教授”第二条,狠狠阴阳怪气他。 “……”老教授沉默。 “你最好别让我在别的男生那看到我的魔药原料,”斯内普转身不去看伊芙古德那张脸,顺便把“男生”这两个字咬得很重,“毕竟谁都知道斯莱特林小姐特别受欢迎。” ?我都还没说情书这件事,你就跑来说我了? 伊芙古德咬着牙,微笑着攥紧手里的瓶子,“哪有您受欢迎啊,斯内普教授,”前面的男人身形一顿,她得意地继续说下去,“毕竟还能收下您学生的情书,恋爱谈的还顺利吗?” 斯内普果然又转回来了,他嘴唇嗫嚅的特别厉害,伊芙古德怀疑他下一句就要骂自己了,她已经做好一会就立刻跑去壁炉那的准备。 “我没有收。” “——我没瞎。” 好——他现在的表情好像真的想刀了自己,伊芙古德觉得自己的快嘴效果使然,今天的死作的差不多了,她是时候跑了。 不过斯内普早就看出来她缓慢伸出来的脚,一魔杖把她提溜到自己旁边。 “让我看看,”他幽深的黑色眼睛注视着她,“是怎样的一个装满火螃蟹的大脑才能说出这些话。” paragraph 82 毕业典礼 伊芙古德缩缩脖子,觉得自己还是乖乖的什么都别说。 “最近要选课了。”斯内普还是再没说什么,他现在似乎在观察药剂的变色情况,随手又加了点瞌睡豆汁。 斯内普皇家翻译:情书这件事我错了,但是我是不会说出来,既然你已经说过我我也没再提,这件事就告一段落。我提出选课来转移话题,希望你别不知好歹继续讲那事。 早就看破一切的伊芙古德:……我造了什么孽。 “是的。” “全选?” “你已经讨厌我到想让我学死了吗?” 那握着魔杖的手一顿,伊芙古德成功地看到斯内普的脸沉了下去。 然后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奶奶的,你反驳一句会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不知道那些全o的人是怎么做到的……”她突然想到小巴蒂克劳奇,那个极其聪明的食死徒,“感觉我学这么久全科目真的会死。” 斯内普眉头皱了皱,“全选太累了,你不用勉强。” “我可能得看看潘西他们怎么选的吧,”伊芙古德考虑再三回答,“我再问问级长什么的……我还能趁这个月去校长室问问邓布利多,我相信他很乐意给我些指点。” 斯内普:我呢? “嗯。”老教授拉着一张脸没说什么,只是看上去搅拌加了力道。 “你呢,你推荐我选什么?” “全选。” 这天聊不下去了,伊芙古德现在想抱着狐媚子的毒液就跑,但是她命运的后颈脖又被拉住。 “做份一模一样的,要么去处理鼻涕虫。” 我恨你,斯内普。 - 继这次禁闭之后伊芙古德就老实了,至少是表面上的。不过她看到韦斯莱双子的初代特效逃课糖这老实劲一下烟消云散。 “找费尔奇做实验,弗雷德!”她仔细打量那颗已经被剥开的糖,“这不是玩笑。” “可别,”弗雷德难得拒绝这种好主意,“我们还没研究出解药,而且副作用还不小,”他的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要是被邓布利多教授发现费尔奇的鼻血止不住肯定得找我们。” “好吧,那地图拿过来给我玩玩。” 乔治装作伤心的样子,“好无情啊小伊芙,没想到你是这么现实的斯莱特林——” “少贫嘴,”伊芙古德直接抽出他腰间的旧羊皮纸,“研究得开心,这个我先拿走了。” 下一秒她就消失在他们眼前,非常明显,某伊又被传送了。 - 这次的霍格沃茨和平常都不一样,她看见窗外满天的彩带和不断变换着颜色的气球,还有几只正在飞行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伊芙古德好奇地往外走,甚至还看见一支乐队正在演奏着自己没听过的欢乐乐章,城堡里人潮涌动,各色的头发混杂在一起,连她都感到眼花缭乱。 “hi小美女,你也是这届毕业生吗?”一位打着红领带的男生从她旁边路过,大大方方给她塞了一只巧克力蛙,“毕业快乐!——你是喝了什么缩小药水吗,要我说你真够可爱的。” “……是的,谢谢你的巧克力蛙。” 说真的,她要是这个个子在霍格沃茨毕业,她都觉得自己是个铁打的侏儒。 伊芙古德一个闪身躲进就在身后的教室,她翻开活点地图,念咒后细细寻找斯内普的身影,这边显示他正在地窖里,周围没有别人,而莉莉他们正在往外走。 “恶作剧完毕——都毕业典礼了还窝在地窖里,真是个怪人。”伊芙直接下楼,绕过穿着各异的人群直奔地窖。 这时候的地窖还不是谁的办公室,充其量就是个魔药材料储物间,伊芙古德推开门,一眼就看见悬挂在中间的坩埚,还有挥动魔杖的斯内普。 “我是不会去拍照的,特别是和波特他们——”斯内普似乎觉得来人不善,头也没回地说,“这种愚蠢的毕业形式风格我不做评价,你可以走了。” “他们又把你的魔药搞坏了?”伊芙古德没理他,就是自顾自地往前走,斯内普身子一顿转过头来。 “……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也以为,行了——别捣鼓你这魔药,”她不由分说地去拉他的衣角,“拍张照吧去拍张照吧,我们都没合过影呢。” 斯内普面上勉强被拉着走,甚至连坩埚的火都没熄,但是还是露出了点微笑——看得出来他心情极好。 “你……好了?” “什么好了?”伊芙古德突然想起自己上次来释放一个索命咒后的副作用,那样子肯定蛮吓人的,“啊我好了,”她撒了个谎,“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斯内普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我们可以去找莉莉他们,一起照张合照,”一路上伊芙古德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但是我可不想和彼得合照,你要知道,他真是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你也要跟我合一张,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就摆在这——”看见斯内普想说什么,伊芙古德还以为他要拒绝,一下子想起黑湖那件事,“不准拒绝,黑湖那件事你还欠我一个报答——” “我不拒绝。”斯内普说,伊芙古德仔细打量他的脸,确保他没在开玩笑。 “那个……报答,你想要什么?” 伊芙古德左想右想没想到什么好东西,看着窗户外时不时飘过的彩带,她突然就回忆起第一次进霍格沃茨的经历。 “我要我以后的寝室有金马桶。” 未来的斯内普:我就说,你肯定提过这个要求。 “什么?”斯内普的表情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莫名其妙,他也上下打量伊芙古德确保她没在开玩笑,接着叹了一口气。 “……愚蠢。” 女孩眨巴着大眼睛靠近,但是她实在是太矮了连他胸口都没到,斯内普只得弯下腰听她要讲什么。 “你会给我准备的,而且是心甘情愿翘首以盼我能住进去。” “愚蠢。” “喂!” 几分钟后他们就到了城堡外的一片空地上,这里人很多,而且很少人和他们一样穿着校服,有人cos一块看上去很抽象的牛排,甚至还有几个邓布利多在行走跳跃。 伊芙古德:? “他们喝了复方汤剂,别看了。”斯内普觉得这个画面实在是太辣眼,就直接把伊芙拉走。 “不是,”伊芙古德没缓过来,“这样邓布利多都不把他们抽一顿?!” “当然是校长特批的,蠢……小姐,”斯内普觉得自己这么大还牵着她手特别别扭,“几分钟后就会恢复,量他们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伊芙古德觉得要是格林德沃在现场准会把他们全炸了。 这时不远处一位穿着抹胸白色礼裙的女孩注意到了他们,她一头红色长发,旁边还有个头发像真的被格林德沃炸了的男士,两个人挨得特别近,如胶似漆得像一对热恋的情侣。 “这是谁——” “莉莉和……波特。”斯内普嘴唇嗫嚅,似乎觉得叫出波特的名字是一种凌迟。 “嘿,看看斯内普带来了什么?”詹姆走过来,就是想挑斯内普的刺,他都没仔细看伊芙古德,“你看他找了个替身——还是侏儒!” “侏儒你妹!信不信我现在就削了你,詹姆·波特!” paragraph 83 相片 伊芙古德觉得自己从没被这么冒犯过,要是以前她还能勉强跳起来打他的头,但是现在詹姆真的——太高了! ——然后詹姆限定的皮鞋就被踩了个鞋印,而且罪魁祸首的力度之大甚至把它踩凹进去一块。 “呵。”斯内普的嘲讽总是这么及时。 这时他旁边那个身材高挑的美女也结结实实打了詹姆后脑门,不顾他疼得龇牙咧嘴伸手就把伊芙古德抱起来,“好伊芙,真高兴这时候能遇到你。” “我也是——” 斯内普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看样子你恢复的不错嘛,”莉莉围着她转了个圈,终于确认她现在没什么事,“你看上去好多了。” “当然——” “来和我们合照吧!”莉莉贴心地把伊芙古德的校服抚平,然后指向不远处的一位拉着马脸的摄影师,“这是布莱克请的摄影师,是预言家日报的摄影师之一哦。” 卢平和布莱克大方地跟她打了个招呼,彼得和之前一样尿遁了,人都不知道现在在哪。 那个类似照相机的设备每拍一次都会喷出烟雾,时不时冒出点彩带和羽毛,伊芙古德简直怀疑它下一秒就会爆炸,结果发现这是“节日效果”。 神特么节日效果,她真的是服了。 最后她拿到了一张还冒着热气的照片,伊芙古德拿着它抖了抖,相片里的人也跟着晃起来,甚至詹姆的眼镜都被晃掉了——接着伊芙就看见斯内普向上翘的嘴角。 还挺逼真,就是好像有点费人。 “我还想和你单独合影,亲爱的。”莉莉把她拉过来,发现身高不够只能把她抱起来,要说巫师发育实在是快速,因为她俩现在看上去跟母女没什么区别。 “我也想和西弗合影。” 莉莉和伊芙古德的眼神都落在布莱克身上,后者不自然地咳嗽一声,“随便你们拍,反正我付了半天的钱。” “半天的钱是多少?” “几百个加隆吧,没仔细看。” 谁家好人付了几百个加隆就为了拍几张照片……两个女孩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开始要求那个摄影师四处拍照。 先是拍了她和斯内普的几张合影,直到他实在是不耐烦到要把摄影师相机砸了伊芙古德才停手。然后莉莉和她就不断给每个人拍单人照,甚至跑去拍空无一人的风景,那个相机砰砰啪啪得发出响声,伊芙估计再来个人几十张这玩意真得报废。最后她们似乎才看出那个摄影师的表情想杀人才停手,这时旁边的照片已经堆成一座小山。 “干的漂亮,”莉莉仔细筛选着里面的照片,一张一张分给别人,“布莱克,我们发挥了这几百加隆的最大价值。” “不要逗我的照片,波特!”伊芙古德抢过詹姆手里的相片,“小心我再踩你的鞋。” “你也只能踩我的鞋了,矮子。” 伊芙古德求助着看着旁边的卢平,卢平思索再三想把她抱起来,接着就受到了一股死亡凝视。 他咽了下口水,悄悄后退一步,“我觉得斯内普会帮你。” 等伊芙古德转过头,那道视线又消失了,斯内普看样子似乎才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过去直接给詹姆一个咒语,把他变成了一个茶壶。 “卧糟,”伊芙古德瞪着那个正在开合盖子的茶壶,“你变形术也这么牛逼!” 茶壶呜呜地发出声响,像是里面烧了壶开水,伊芙古德虽然听不懂,但是还是打心底里觉得骂得很难听。 “翻个跟头,詹姆!”布莱克看热闹不嫌事大,“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我还以为除了魔药有关的你别的课程就和魁地奇一样让人堪忧。” “没人叫你说话,蠢狗。”斯内普持续输出,“你以为所有人和你一样会在一学期之内把坩埚炸十多次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攻击力她是认可的,换个话说,只要不是攻击到伊芙古德她就想笑。 布莱克的笑容不见了,转移到卢平、莉莉和伊芙古德脸上,几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卢平还在给她们科普布莱克被斯拉格霍恩留堂八百次的故事。 “莱姆斯——!” “嘘,别吵,我们还在听你变成狗被费尔奇的猫追着咬的事呢。” “卢平!!!!” “太吵了,西里斯。” 最终詹姆被莉莉恢复成原型,他还在叫嚣着要和斯内普干一架,于是他的皮鞋另一边也被踩了。 “对称,更好看了。”伊芙古德说。 城堡外的草地上摆了好几张长桌,上面有各式各样的甜品和饮料。伊芙把几张照片揣进巫师袍就跑去品尝了,她狂灌那杯不知道是什么的果汁,引得附近的人都驻足旁观——因为谁家斯莱特林这么吃东西的。 斯内普想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但是伊芙古德的嘴一看到他就停不下来,“来点舒芙蕾,西弗勒斯?这做得还挺好吃的。” “我想霍格沃茨也没在你那一届饿到你吧,小姐,”斯内普被迫咀嚼着那块甜甜的舒芙蕾,他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甜的东西,“所以能不能矜持一点,有点斯莱特林的样子。” “难得参加毕业典礼嘛,”伊芙古德继续挖了一块翻糖蛋糕,“说不定我那届还没有呢。” “什么?” 斯内普还在吃那块蛋糕,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伊芙就开始了另外一个话题。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斯内普沉吟一会开口,“说不定我还会回来,不过得事先问一下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想法。” 压根不用问,伊芙古德想,没过几年人伏地魔来了他早就溜得没影了。 “去卖点药剂,”伊芙凑近他,贼兮兮地说,“卢修斯就是个隐藏的大客户,他特别爱惜自己的发际线——” 触及到斯内普有点怪异的目光,伊芙古德一下子就懂他肯定是多想了,“喂你想什么,我和他可没关系。” “这和我没关系。”话是这么说,不过斯内普身上冷冽的气势没了,伊芙古德翻了个白眼,这人就是闷骚。 “知道了——伟大的斯内普——” “……” 接着毕业典礼就到了高潮,邓布利多在浮台上大声读着这一届每个毕业生的名字,他身后的几顶巫师帽晃晃悠悠地飞起,朝着各个方向飘去,落到每个被报到名字的巫师头上。伊芙古德好奇地看着飞舞的帽子,它的边上有着各个学院色的镶边,上面还有主人的名字,伊芙注视着一顶帽子在斯内普头顶盘旋,然后被粗暴地拉下来。 “你干嘛你,”伊芙古德夺过可怜的帽子,把它的褶皱抚平,“真是的,它只是一顶帽子。” paragraph 84 国际知名单口相声演员 “呵。”斯内普扭过头,半是嫌弃地戴上那顶巫师帽。 理所当然的伊芙古德压根就没巫师帽,莉莉走过去给她凭空变出一个,詹姆很大声地哼了一声。 “别哼哼,詹姆,我耳朵都要聋了。” 詹姆不满地瞪了伊芙古德一眼,这让她觉得这男人还是小孩子心性,还怪可爱的。 等毕业典礼接近尾声,伊芙古德的身影也变得透明起来,她最后往嘴里塞了一块小蛋糕就消失在原地。 “拿到了?”莉莉悄悄问斯内普,后者嘴角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虽然面上没什么变化,不过莉莉知道他心情不错。 他从口袋里抽出那张相片,上面是拥有一头及腰的白发的女孩,她的眼眸是如海的蓝,手上还有那条深绿的毒蛇。她微笑地看着镜头,时不时眨眨眼。 “你要是想把它放大放进大相框里,我能帮你找人。”莉莉一脸戏谑,詹姆凑上来想看看是什么,斯内普一下就把相片放进了内袋。 “啧。”詹姆一把揽住莉莉,“你就继续你的单相思,嗯?我要和我的女朋友约会去了,鼻涕精。” “波特!” “好好好,我不应该再提那个称呼的,好莉莉——哎,你等等我——” 两人远去了,和另外三个人汇合在一起。斯内普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从漂浮的盘子上拿起一块舒芙蕾。 “难吃。” - 伊芙古德重新回到双子跟前,嘴里还嚼着那块蛋糕。两人在一唱一和诉说着她的冷酷,她心里一阵觉得这两人真有意思,又大大方方地把活点地图还给乔治。 “我用好了,”她眨眨眼,把对面的双子整懵了,“它带我找到了我想见的人,这就足够了。” “而且它能有一个更好的使用者,不过那个人可不是我。” 接着她就潇洒回头,留下一脸懵逼的双子。 “她是不是……有点臆想症?” “——也许吧,”乔治翻开空空如也的地图,“她有些方面真的有点像卢娜——这地图也没被用过啊。” “离谱。” “离谱。”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乔治盯着她离去的背影,“为什么她头上会凭空出现一顶巫师帽?” - - 伊芙古德觉得现在真得好好治治洛哈特,继上次被邓布利多教育后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但是显而易见这家伙的不要脸程度和时间是成正比的。 就比如说现在这节课,哈利被硬拉上去扮演特兰西瓦尼亚村民——他被施咒了,按照洛哈特的说法,是“为了更贴近原着”,于是哈利现在满嘴吐泡泡。 “啧……惨不忍睹。”伊芙古德评价,其实她更担心这家伙把哈利的哪截骨头变没。 几个泡泡飘过来,伊芙古德拿起魔杖戳戳,发现居然没破。 完了,她想,完了。 “现在!孩子们!”洛哈特穿着那套蓝色星星装,招摇得不像个教授,他冲赫敏挤眉弄眼,小姑娘脸羞得通红,“我要教你们,如何停止这个邪恶的、可怕的咒语!” “说真的,他要不要这么夸张。”德拉科看了眼已经在玩泡泡的高尔,一脸嫌弃,“别动,高尔——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会玩从波特嘴里出来的泡!” “不夸张,德拉科。”伊芙古德指着已经在天花板堆积起来的泡泡,“如果他不在十分钟内把波特治好,那泡泡就会把后排全部堵死。” “我很怀疑他能在十分钟之内搞定哈利的真实性。”潘西的头随着飘出来的泡泡方向四处扭动,她看到后排的人已经开始骚动了。 洛哈特终于结束了他长达三分钟的夸张到极致的描述,连迪安·托马斯都开始怀疑这咒语是不是可以用来杀人。伊芙古德翻了个白眼,直接一个咒立停就完事,要不要弯来绕去。 洛哈特撸起他宽松的袖子,哈利咽了口口水,同时咽口水的还有罗恩。他大力地挥舞魔杖,好像在跳一种辟邪舞,伊芙古德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接着用咳嗽掩饰过去。 对不起,但是这个场面特别像那种原始人吃人前的某种仪式。 “以古奥尔,斯坎德亚!” 伊芙古德懵了:“什么,这咒语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果不其然,这个咒语带来了大量烟雾,伊芙古德咳嗽着睁开眼,德拉科好不容易拨开了点,他们发现哈利居然不吐泡泡了。 “啊?”潘西也懵了,“他真的成功了?” “载入史册。”罗恩说。 下一秒哈利就涨红了脸,他“哇”地一声吐出了更多的泡泡,最前排的沃林顿一个没留神被糊了一脸,伊芙古德觉得这是洛哈特念的最有意义的咒语。 不过哈利的状况不是很好,罗恩感觉他都快吐了,他着急地示意伊芙古德,“干点什么!”他压低声音央求,“伊芙古德,什么都行!” “当然,当然,”伊芙古德抬起魔杖,为了不打偏她干脆站了起来,“咒立停。” 哈利果然不吐泡泡了,他脱力地扶着一边的墙,觉得自己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命。哈利还没收到洛哈特下达回去的指令就直接跑回座位——他这辈子再也不想被洛哈特要求去扮演什么东西了。说实话他觉得即使自己变成科罗拉多巨蜥也不会比这样差多少。 “咳咳,大家看,哈利现在已经活蹦乱跳——事实证明这确实是个好咒语!” 伊芙古德觉得自己很难做到装作自己是瞎子,因为是个人都能看出是她的咒语生效——好吧,除了已经被洛哈特迷得神魂颠倒的赫敏,因为她正卖力地鼓掌。 罗恩撞了她一下,“别傻了,是伊芙古德的咒立停生的效。” 赫敏:姐选择性耳聋,除了洛哈特都给我爬。 伊芙古德想给自己施一个闭耳塞听咒,不然她就会听到接下来洛哈特每节课的至理名言:“我,洛哈特,国际知名人士和作家,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获得者,反黑魔法联盟荣誉会员,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当然我从来不把这些挂在嘴边!” “因为我很谦虚!要我说,小姐,”他对着前排的一位格兰芬多眨眨眼,“这是绝对的不可多得的品质!” “呃,噗。”伊芙古德觉得自己很难绷得住面上的表情,她不得不把半个身子弯下去笑,天知道在每节他的课上憋笑有多难,她感觉肺都要炸的程度。 “我要告诉我爸——” “求求你别告诉你好爹,”伊芙古德扶着桌子起来,“我觉得一个星期来几节单口相声真的挺不错的。” 至少比斯内普教得有趣多了……抛开教学效率和成果不谈,这家伙一节课讲的废话都快赶超斯内普一年的废话了。 paragraph 85 迟到的合照 时间慢慢推移到五月份,伊芙古德面无表情地听着洛哈特照着书一字一句念下来的课,心里五味杂陈。 大哥……家人们都要期末考了你还在这水啥呢。 不过要说这家伙推书的能力可是一等一的牛,因为他跑去给费尔奇推销,而且还真给这位哑炮管理员推销进了…… 别问,问就是乔治和弗雷德第次被关进费尔奇办公室时看到的。 伊芙古德费劲地不去听他再次提起什么什么书里自己伟大的行动,她觉得该来点猛料了,最好让他社死的彻底一点。那些被抹了记忆的人也蛮惨的,说实话要是洛哈特不那么热衷于包装自己,把主人公坦诚地亮出来,他写的书也能照样畅销巫师界。 “作的,要我说他出什么事都是硬作。”伊芙古德烦躁地在纸上画圈圈,回忆着哪个报社里的人特别喜欢添油加醋夸大其词地报道新闻。 “丽塔·斯基特。” 伊芙古德眼前一亮,这人好啊,要是她出马绝对把洛哈特骂得片甲不留。不过她又想起原着里她那惹人烦的形象,看来是时候得筹备等一切完成后怎么把她扔到果酱罐里去了。 于是—— “教授~~~我最最亲爱的善良的帅气的教授~~~~~~~” 斯内普竭力克制把她扔出去的冲动,他直接放弃了面前一大锅药剂转过身,“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位小姐?” “啊——没什么。”伊芙古德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她装作被斯内普办公室的一个瓶子吸引住缓解尴尬,然后绞尽脑汁想怎么开口。 “没什么?” 斯内普看着面前那锅已经不能叫魔药的东西,额头上的青筋跳跃着,要是这个人是别人,他现在就把那个人从天台上扔下去。 “我想请问您——就是有没有什么魔药,就是——”伊芙想了半天最后开口,“可以使本身就会阿尼玛格斯的人强制性变成他的阿尼玛格斯啊。” “在禁书区。”斯内普头也没抬,“第三列书架上最下面一层倒数第九本。” “教授↗↘~~~” 斯内普忍痛把那锅魔药清理掉,“又怎么了?” “那个~禁书区需要您的签字~” “好好说话。” “我需要您的签字,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无奈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椅子用飞舞的字体写下一张字条,伊芙古德急忙接过,兴奋地两眼放光,接下来只需要一点小道消息,自己就能搞定两个人了。 “我希望你不是干什么……蠢事,伊芙古德小姐。”斯内普抬眸,语气平淡地说,“你要是把这种事的心思放在格斗上,上个月你就不会——” 上个月就不会漏过那个昏昏倒地被你揍成狗屎。 这种嘴欠的老男人到底是谁在谈!?谁!?! “停停停。”伊芙古德及时打断他的话,她拿着字条直接冲出门去,像是后面追着一个摄魂怪。 “……”斯内普看着空空荡荡的地窖突然一阵烦闷,不过半晌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舒展眉头,用羽毛笔在桌上敲着数。 果然敲到一百十四下时伊芙古德又风风火火地进来了,手上俨然是那本《被遗忘的魔药:五级》,她“啪”一声把书摊在斯内普面前,后者微微挑眉看向她。 “教授!”伊芙上气不接下气,指着书上的一行字说道,“这个药水——要熬三个月!” “是啊。”斯内普不疾不徐地说,好像没有什么表示。 三个月之后都多久了,她多留那两个人一天就难受。 “你这里——有没有成品啊。”伊芙古德可怜兮兮地探出头,然后被斯内普的魔杖敲了一下。 “说吧,”他翻转那本书,伊芙古德不得不把视线看向他,“你要干什么?” “……”她咬着手指,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说就没有。” 于是伊芙古德只得硬着头皮把事情粗略讲了一遍,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之前她透露出来自己什么都知道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斯内普果然露出了无比鄙夷的表情,不过好像是愉悦多一点,他边思考着什么边把书合上。“这件事我会去处理,”他最后是这么说的,“你,好好训练自己的格斗。” 啊,是靠谱的成年男性。这种男的就应该她谈谢谢。 “顺利的话不久预言家日报应该就会有新的爆炸专栏了!”伊芙古德一想到那场景就高兴,“这不比直接让卢修斯施压来得爽——” 斯内普瞥了她一眼,不痛不痒地说,“即使你把这件事拜托卢修斯办,他也不会推辞。” “啊?” 上次密室吓唬他后劲这么足?这没道理啊。 “他欠你一个不怎么还的起的人情。”斯内普意有所指,不过倒是没说破。伊芙古德只得细品这话,难道是毕业典礼那时候让斯内普做点发际线的药提前挽救了他……这也不可能吧……其实卢修斯头发也不少啊。 “……这位小姐,要是你接下来没有别的事的话,我想你可以走了。”斯内普起身向门口走去,伊芙古德急忙拿上那本书跟上,“我接下来有节赫奇帕奇的课,你的教授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你过家家。” “可是魔药课教室不是这条路啊。” 想顺便陪某人到休息室但是不想透露出来的斯内普:“……今天我乐意走这条。” “哦对了,”伊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当年我和你的合照都被我拿走了,你……还要吗?” “随便。”要。 “随便就是不想要。” “……”要。 “啧啊。”看着教授的脸变得扭曲,她又知道这人就是开始闹别扭了,干脆直接从袍子内袋取出两张相片塞进斯内普备课的书里。 这人没长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能怎么样,只能自己长呗。 被强制塞了照片的斯内普就是淡淡瞥了一眼,伊芙古德发誓自己绝对要学会摄神取念,不然干瞪着眼看他表面上是一点情绪都看不出来。 “……不要还我。” 斯内普脚步明显加快了,伊芙现在真的很想笑,她好像明白这种教授该怎么治了。 于是乎她调侃地补充一句:“教授,走这么快是想在没人的地方把它们扔掉吗?” 已经走了有段路的斯内普停下脚步,用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回答:“我不扔。” “哦。”这次她信了。 paragraph 86 霍格沃茨期刊 结果洛哈特的事情还没搞好,倒是斯内普那出岔子了。事情的起因就是一个赫奇帕奇的男生厄尼在请教问题时无意中发现斯内普书里有张两人合照。 平时拉着张臭脸的教授在照片上居然露出了点笑容,看背景好像也是霍格沃茨。他好像隐隐约约看到旁边是个女孩,想仔细看看那人是谁,斯内普就眼疾手快地把教案合上了。 “他心虚了!”厄尼·麦克米兰兴致勃勃地在休息室讲完这件事的全过程,汉娜惋惜他没看见女孩是谁。 “能描述一下长得什么样吗?”向来不八卦的塞德里克也凑过去——谁能拒绝午饭后来点教授里的八卦呢? “不是很能描述。”厄尼思考良久回答,“你们也知道地窖光线比较暗,而且我几乎都在辨认那个男生是谁了——不过我能肯定是个长发女孩,看校服好像也是斯莱特林的。” “哦~~~” “嗯~~~~~” “咦——” 一时间休息室传来此起彼伏的夸张声音。 “斯内普那神秘的妻子。”贾斯廷连饭都没咽下就被拉来听八卦,“这绝对是下一版霍格沃茨报的爆炸性专栏。” “期待后续。”塞德里克说,“但是得小心别被斯内普抓到,厄尼。” “当然,当然。”厄尼继续向新进休息室不明所以的学生讲述这一切,看样子他乐在其中。 事实证明几乎每天都来赫奇帕奇休息室边的厨房给自己加餐能比斯莱特林的任何人更早知道这事。伊芙古德正目瞪口呆地听着自己的“夜宵搭子”苏珊·博恩斯讲述今天的炸裂八卦。 “你怎么了,亲爱的?是噎着了吗?”苏珊递给她一杯水,伊芙古德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谢谢你苏珊。”伊芙扯出个笑容,行,洛哈特的爆炸性专栏没等到,倒是先来个斯内普爆炸性专栏。 “你也觉得匪夷所思吧!”苏珊啃着几块刚出炉的面包,向新进来的一位拉文克劳打招呼,“来一块,卢娜?” 伊芙古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位有着一头金色长发的女生,她的眉毛很浅,最吸引眼球的是她脖子上挂了一串由黄油啤酒软木塞串成的项链,让她看上去有种微妙的、和旁人不同的气质。 “哦,你好苏珊。我想我不用。”卢娜轻快地回应,她雾蒙蒙的银色眼睛看向伊芙古德,“这位是?” “这位就是伊芙古德·斯莱特林。”苏珊毫不见外地介绍她,然后转头和伊芙说话,“这位是卢娜,卢娜·洛夫古德,比我们小一届的拉文克劳。” “啊,你好。”伊芙古德礼貌地回应,卢娜浅浅笑了一下。 “我记得你平时不会来这里吧,”苏珊继续吃她的面包,“今天是怎么了?” “我在找贝格蒙斯虫。”卢娜没头没尾来了一句,伊芙古德懵懵地看向苏珊,看得出来后者也跟自己一样懵。 “其实……她偶尔也会说说胡话。”苏珊目送她离开,“她的同学总是因此戏弄她,我倒觉得她是位有趣的姑娘。” “当然。”伊芙古德点头,给自己切了块牛排,加百利探出个头,趁着她没注意全吃光了。 得亏这里有个苏珊,不然伊芙古德现在就能打它的七寸。 - 新一期的霍格沃茨报果然比以往更准时地发布了——那是由不知道第几届的拉文克劳学长学姐发起的东西,在学生中流传甚广,一些小道消息也都能被摘录下来,名副其实的“学生界的八卦报纸”。 托苏珊的福,伊芙古德是第一批拿到报纸的人,因为这期报纸销量实在太好以至于要加印。 大大的标题上写的果然就是“斯内普:昔日恋人”,要伊芙古德说她总算理解那些夸大其词的营销号了。配图是斯内普在魔药课讲学,她难以相信拍照的人是何等大胆敢在他的课上—— “哟,这个就是科林拍的吧。”罗恩凑上去看了一眼,“哈利,看来你的小迷弟确实有两把刷子。” 不愧是格兰芬多,奶奶的。 厄尼·麦克米兰也荣幸登报,一时间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女孩在霍格沃茨传得沸沸扬扬。 “你也知道她是谁吧?”赫敏阅读完这次的专栏,复杂地看向她,“伊芙……你可千万别难过。” 难过……难过个毛,她这几天都快乐得睡不着觉了好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难过啊。”伊芙古德面色平静得不正常,事实上她憋笑很久了,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 “你看上去……不太好。”哈利犹豫一会还是决定开口。 “你看错了。” 罗恩左看看右看看她,似乎想抓住点她撒谎的把柄,结果就是——没有。 “如果我们能帮到你什么的……你尽管提。”赫敏把报纸还给她,伊芙眼前一亮。 “确实有什么可以帮的。” “什么?”三人凑上去。 “帮我去要张科林拍斯内普的原片,跟他说开多少价都行。” “……” “散了吧都散了吧。”罗恩说,边假装整书要走。 “五个加隆,”伊芙直接开价,“要是我拿到原片,你们三个人每人五个。” “其实钱不钱的无所谓,我就是喜欢乐于助人。” 赫敏和哈利同步翻了个白眼。 果然有钱这事情就好办得多得多了,晚上伊芙古德就拿到了原片,她按照约定给他们每人五个加隆,罗恩两眼放光。 “原片不用钱,”他说,“因为是哈利去要的,所以科林就直接给他了。” “太棒了!”在伊芙古德旁边的潘西啧了一声,伊芙笑着送他们回去,接着打量起那张已经被添加了显影药水的麻瓜相片,斯内普还在上面动呢。 “她这个症状持续多久了?”德拉科看着她因为看照片差点撞上第八个人时问,潘西一把把她拉到旁边,然后发现伊芙古德的眼睛还黏在那张照片上。 “……一直都有,德拉科。” paragraph 87 洛哈特滑铁卢 德拉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离期末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有些人却已经开始复习了。他瞪着在图书室里奋笔疾书的赫敏和伊芙古德,同时这么做的还有哈利罗恩和潘西。 “基本操作。”伊芙头也不抬地回答,要知道在他们华夏就是这种模式,来到这就干脆继承一下。 潘西撇撇嘴,继续和德拉科下棋,“你要是再有一张斯内普原片,她绝对会瞬间——” “斯内普,什么斯内普?” 潘西摊摊手,作出“你看我说什么”的表情,德拉科沉默了。 “……说明,她其实真的挺喜欢她的教父的?”德拉科说,“毕竟斯内普教授可确实是一个优秀的院长。” “你还不知道她喜欢他?”哈利插了一嘴,德拉科手一抖下错了棋,潘西趁火打劫吃了他三个棋。 “?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罗恩说,“我们当初知道也是这个反应。” 哈利看向伊芙古德,后者现在正在和赫敏激烈地讨论伏地蝠,没注意这里的动静。 “可是斯内普不是她教父吗?” 果然一听到这三个字伊芙古德一秒抬头,她摇摇脑袋,“他不是我教父。” “你骗了我们!” 得亏这几个人都坐在角落,不然早就被平斯女士赶出去了。 “我……我那时候还没想好怎么跟你们说,”伊芙古德手忙脚乱地去哄面前一堆人,“只能先说是教父了……你们别生我气,我这不是告诉你们实情了嘛。” “呵。”潘西扭头不去看她,伊芙古德可怜兮兮地合十求原谅。 “那怎么连邓布利多也说你们是教父和教女的关系?”困扰哈利的问题被解决了,但是这个问题又出来了。 “他?”伊芙古德懵了,“我从没跟他讲过这事。” 最生气的还是德拉科,不仅被骗了一个暑假,还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事的。 “——那作为赎罪——等三年级去霍格莫德村的时候我买单,怎么样?”伊芙古德直接拿出杀手锏,“你们把整家店全买下来都没事。” “好啊。”五个人压根就没思考,异口同声地同意了。 “啧。”你们还真是不客气。 “提前祝福斯内普嫁入了一个好人家。”罗恩说。 “豪门。”赫敏说。 “我爸爸都不会让我这么花钱……”德拉科说。 “哦,”伊芙古德若有所思,“幸好我没有爸爸。” 德拉科:? - 一周很快就忙碌地过去,这天下午第一节课又是魔法史,大家都没有睡午觉,而且天气逐渐炎热,显得课堂死气沉沉的。 再加上宾斯教授特有的皱巴巴的腔调,那声音怎么听都像斯内普家里那个老式收音机。伊芙古德越看前面的字越糊,眼皮跟吃了海格的乳脂软糖一样黏在一起,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什么一二八九年什么什么东西,什么巫师大会什么。 “嘿。”突然旁边的德拉科戳了戳她,示意她看向窗外,伊芙古德甩甩脑袋,第一眼看见外面还以为现在是晚上了。 “啊?我睡了这么久吗?” 潘西也被德拉科戳了起来,她的反应和伊芙古德差不多。这时教室里更多人抬起了昏昏沉沉的头,瞪着外面乌泱泱一大群的猫头鹰。 “这是怎么回事?”伊芙古德反应过来了,那些不同品种的猫头鹰呼啦啦地经过窗边,连耳朵不太好的幽灵教授都看过去。 教室里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宾斯教授不高兴地提高了音量:“安静——我想没有搞错的话,现在还没下课。” 看得出来现在所有人都如坐针毡,特别的伊芙古德那块,她迫切地想要出去看看这是什么情况,事实上她也是第一个冲出去的。她四下张望窗户,趴在旁边仔细看还有没有猫头鹰。 “世界末日了?” 潘西跟着追出来,她眼尖地看见还有四只晃晃悠悠的白色长耳鸮,然后几个人跟着那四只猫头鹰跑向另一边的走廊。突然楼上传来不小的脚步声,德拉科急忙把她俩拉到一边,不一会就下来了一大群人。 这里的人伊芙古德不是很熟悉,但是她看见了康奈利·福吉,这事件的性质就很不一样了。伊芙突然想起哈利二年级因为密室这件事邓布利多差点被赶走,难道现在也—— “听!”潘西说,她示意高尔不要再吃手上的巧克力蛋糕,“有谁在哭呢。” 伊芙古德把头伸得老长,奇怪,这个声音有点耳熟,这不是——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几个人背后都是一激灵,伊芙古德转头发现是珀西,这才松了口气。 “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伊芙古德诚实地说回答。 “噢,确实是发生了大事,”珀西说,他似乎在斟酌该不该继续讲下去,在对上伊芙古德渴望的眼神时还是败下阵来,“今天魔法部来霍格沃茨例行检查,然后——应该是你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漏了嘴。” “什么?” 几个人凑得更近了,高尔和克拉布还傻傻的没听懂,珀西清了清嗓子。 “至于说漏了什么,大概是坦白了自己写的书全是谎言,他对于黑魔法防御知之甚少——差不多就是这样。” “芜湖!”伊芙古德直接鼓掌,但是碰上珀西疑惑地表情立刻一脸沮丧,“我是说,真的是太糟了。” “是啊,”德拉科露出轻蔑的笑容,“真的太糟了。” “这是级长们才知道的事,”珀西挺直腰板,伊芙古德很配合地连连点头,看样子他确实也很受用,“我还要去检查别的楼层,先走了。” “确实是世界末日了,”潘西在他们回去的时候说,“就是只是洛哈特一个人的世界末日。”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每个你深恶痛绝的人都是这码子人的。”马尔福疑惑。 “不知道,这可能就是天才的第六感。” “你就吹吧。” 晚餐时候气氛显然有点压抑,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免有点惴惴不安。直到邓布利多赶到现场,他宣布了这个令人痛心疾首的消息:洛哈特不得不接受魔法部的调查,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位置又空缺了。 ——痛心疾首个毛,伊芙古德从没看到教授席位上这么多教授一起笑得这么开心过。 “真可惜,”德拉科搅拌着甜点上的奶油,“我觉得我会想念他的。” “你也疯了。”潘西说。 伊芙古德抬起头,和斯内普的目光撞了个满怀,男人挑了下眉,她觉得自己从没觉得他这么帅过。 paragraph 88 牢不可破誓言 果然晚饭后斯内普就把她叫到地窖里,伊芙古德熟练地窝在角落里的沙发上,等待坐在桌前的男人开口。 “你要办的事,好了。”斯内普慢条斯理地摆正面前的药剂,一只猫头鹰通过半开的地窖门飞进来,他顺手把一封信塞进它腿上的小铁筒里。 “我就知道是你干的!”伊芙古德夸赞,“果然是天衣无缝,我们真是狼狈为奸——” “?”听不懂,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词。 “你是怎么做到的?”女孩毫不见外地拉开他的抽屉,掏出一把滋滋蜂蜜糖,一边翻阅着旁边的《高级黑魔法指南》。 斯内普挥动魔杖,把她手上的书换成《今日变形术》,“再简单不过,”他按回伊芙古德没有拉上的抽屉,“只要在这个蠢货喝的水里加点吐真剂就行,他最喜欢在一群人面前卖弄他少得可怜的学识,今天早上直接在董事会上露馅了。” “……确实很简单。” “我早就写好一封匿名信给你说的那个特约记者,”斯内普关上门,身影在并不太明亮的烛光下若隐若现,“今天下午的猫头鹰都是她派来的,闹出这么大动静——果然也是一个蠢货。” 这个她伊芙古德非常同意,这家伙的造谣技术简直是炉火纯青,这种人的嘴除了不会攻击给她谋财的人,那是天上飞的一粒灰尘都不会放过。 “明天就有你想要的结果。”斯内普最后说道,“《预言家日报》绝对不会错过这种大事。” - “牛逼。” 潘西是这么评价整件事的,环环相扣完全没有纰漏。因为第二天早上那些订阅了《预言家日报》人的这期报纸被争相传阅,伊芙古德干脆拿了一叠纸用魔法把这期的爆炸性专栏一字不差地印下来,发给需要的每个人。 “商机啊。”乔治接过一份复印的纸,“伊芙小姐就应该趁此机会捞一笔。” “她其实不需要这点小钱。”哈利认真阅读从罗恩手里拿过来的报纸,“难以相信,洛哈特居然瞒了这么多人这么久。” “连我妈妈最崇拜他的‘如何正确处理家庭害虫’的方法也是偷别人的!”罗恩果然看见赫敏脸上复杂的神色,舒服地直哼歌,“这标题真是太对了,‘天才还是草包?洛哈特生平的巨大谎言’,完全没有问题。” 又是这个节点没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斯内普“不得不”再次担起重任,看得出来这让他心情愉悦,但是他很快就愉悦不起来了,因为洛哈特教的课水分太大,和奇洛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 于是乎每节课都能听见他的咆哮,伊芙古德真怕他被气得昏厥,那几天她把他的咖啡换成了姜茶——但是怎么这老教授怎么看上去更暴躁了? 潘西好像比任何人都事先看穿了斯内普对伊芙古德的绝佳包容度,因为但凡是和斯莱特林一起上他的课的学生都不会被骂得很惨,至少比单独上课好多了。她突然开始庆幸自己是个斯莱特林——还有伊芙古德也是个斯莱特林。 这天斯内普照常来上课,伊芙古德眼尖地看到他拿的瓶子里有什么东西——什么玩意,怎么有个甲虫—— 卧槽,这玩意不就是丽塔·斯基特的阿尼玛格斯吗! 斯内普的表情看上去轻松愉悦,吓得前排的学生瑟瑟发抖,要知道平时臭着脸的教授某天突然这么明显的高兴,这绝对是比霍格沃茨坍塌更恐怖的事。 在教室里同样高兴的恐怕只有伊芙古德一个人了,想想这人在原着都干了些什么鸡毛事,她现在就想把它一脚踩死。 “今天——”斯内普平静得把那个瓶子倒置在讲台,用他特有的腔调开口,“谁愿意当我的助手。” 伊芙古德探出脑袋,不确定是否需要举手。 “——可以拿走讲台上的瓶子。” “我!我我我我我我!” 潘西捂脸装作不认识伊芙古德,德拉科好奇地看过去,想知道瓶子里有什么珍贵的东西,结果发现就只是一只甲虫。 “……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可以让家里寄五百只一模一样的。” “这不一样,德拉科。”伊芙古德起身,潘西为她让了条道,“这甲虫……啧,你不明白。” 德拉科:? 这节课居然意外地很顺利,斯内普看上去心情的确不错,期间伊芙古德还“不小心”地晃了好几下那个瓶子,把里面的甲虫翻来翻去。 结束后她也很顺利地拿到了那个瓶子,那里的甲虫还在骂骂咧咧地不知道在说什么,伊芙古德敲敲瓶子,“再骂人我就现在,立刻,马上把你踩死。” 瓶子里的甲虫开始装死。 午休的时候她把瓶子带到斯内普的地窖,伊芙古德的威逼利诱非常有效,加上她又是非法的阿尼玛格斯,没在魔法部登记过,所以威胁她显得轻而易举。 “你要知道,”斯内普摩挲着手里的魔杖,最后慢悠悠地开口,“这种口头承诺,是巫师间最可笑的保证。” 伊芙古德已经把丽塔·斯基特放了出来,她甩来几根绳子,又在周围下了闭耳塞听咒,防止她大喊大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说的是——” “牢不可破誓言。”斯内普已经开始念咒,他们看见丽塔肉眼可见的慌乱,但是这都是无效的挣扎,伊芙古德下定决心干的事就绝对不会改变。 “丽塔·斯基特,”对面的女人俯下身,她从没见过哪个这个年纪的女孩有这么恐怖的眼神,“你发誓,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再写一些道听途说的、不切实际的带有侮辱性的文章了,是吗?” “是,是的。” 斯内普的魔杖喷出一道火舌,绕在两人微微交握的双手上,伊芙古德平静地看向面前的女人。 “你会尽你所能,整顿新闻行业的不良风气吗?” “啊?” 斯内普上前一步,吓得丽塔急忙点头,“对对对,我会尽我所能。” “最后一个,”伊芙古德注视着她的眼睛,那眼神似乎能将她洞穿,“今天发生的任何事你不会和任何人提起,包括你如何来到霍格沃茨——” “是,是,我愿意,我愿意。”丽塔·斯基特巴不得把头摇匀,开玩笑,这件事她绝对不会说出一个字,那个阴暗的黑发教授实在是太恐怖了—— 最后一道火舌舔舐着她们的双手,斯内普微微转动手腕控制魔杖,火舌渐渐变淡,融入了两人的身体。 “我,我可以走了吗?” 两人注视这面前的女人,伊芙古德知道这种事绝对不能心软,不过好在有斯内普帮忙,这就显得简单多了。 “回去吧。” paragraph 89 暑假 两人目送丽塔·斯基特重新变成甲虫飞走,伊芙古德这才感觉这个学期的所有任务光荣完成。她帮斯内普整理魔药药材,顺手又批了几本拉文克劳的魔药作业。 而剩下的日子就让人感到轻松了。邓布利多在离考试前半个月宣布黑魔法防御术的课程取消,这让赫敏和伊芙古德都闷闷不乐——前者就是单纯想学,后者懂得都懂。 这次卢修斯没有被董事会开除,但是当他拿到那本破得不像样的日记本时那个表情让人终生难忘。伊芙古德拍拍他的胳膊——因为太矮了拍不到肩,“别搞事了,”她疲惫地揉揉太阳穴,“我解决这种事真的很累。” “……”卢修斯把日记本扔给多比,思量再三才开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这是你的决定。”伊芙古德的目光透过那双冰冷的灰色眼睛,她想到在最终决战时他们一家所表现出来的不可分割的羁绊沉默了,“到了那时候,你会自己作出认为正确的选择。” 纳西莎会冒着生命危险选择隐瞒哈利还活着的事实,前提只是确定了德拉科平安无事。能拥有这种情感的人,她的家庭对家人也绝对不会冷血。 伏地魔势力的兴盛为他带来了巨额财富,那他的衰亡也必然会牵涉到他的家人。 金钱亦或者是亲人,卢修斯自己终会有选择。 卢修斯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但是也没再问,和多比一起离开了霍格沃茨。 伊芙古德对着他的背影发呆。 “你见到我爸爸了!”德拉科和潘西从另一个转角处走来,白金头看上去很骄傲,“等我长大了,我也会成为我爸爸一样厉害的巫师。” 伊芙古德回过神来,脑海里自动播放着长大后的德拉科痛苦的样子,还有他颤抖着手拿着魔杖对准邓布利多——他坏的不够彻底,又因为全家效忠伏地魔也无法变成完完全全的好人。 “别长大。” “什么?”德拉科没有听清。 “没什么,”伊芙古德摇摇脑袋,她现在自己完全能解决这一切,这种事也不会再发生,“长大吧,你当然会成为你爸爸那样厉害的巫师。” 似乎是一转眼的时间他们就考完试了,又是一转眼成绩放榜。伊芙古德和赫敏毫无意外地继续稳坐第一和第二的宝座,这次德拉科排名也往前了不少,他看上去很高兴。 而这次回家的列车明显就十分欢乐了,德拉科让自己的父亲动用特权打通了三间车厢,一群人就这么坐在一起聊天,以至于乔治和弗雷德被哈利拉进来时都是懵的。 他们在做梦吗……马尔福怎么会跟他们坐在一起?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坐回家的车厢,”德拉科傲娇地说,“你总是不跟我们待在一起。” “……那我谢谢你了,德拉科。”她怎么觉得这人被掰正了不少呢。 旅途时间并不短,伊芙古德干脆坐在中间听他们聊天。哈利和德拉科各自买了一堆零食放在最中间的桌子上,韦斯莱双子就在这一大截车厢里燃放费力拔烟火,把里面映照得星星点点的。 赫敏、金妮和潘西三人正在玩噼啪爆炸牌,伊芙古德打开车窗,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田野和山川觉得惬意极了,风高高扬起她的发,佩奇在身边欢快地鸣叫,她觉得自己从没感到这么自由过。 “暑假有什么打算?”德拉科问她,嘴里还咀嚼着糖浆馅饼。 “不知道,”伊芙古德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胸前的时间转换器,“但是肯定会不平静。” 罗恩的老鼠跑了出来,在桌子上吃着那块巧克力坩埚,伊芙古德多想现在就把它抓起来关进阿兹卡班,但是她提醒自己一定要沉住气,不能再改变太多事,否则彼得反应过来绝对会逃得无影无踪——要是伏地魔提前死亡,那真的是这辈子都找不到他了。 没过几个小时霍格沃茨的火车逐渐停下,她又重新走下列车,伊芙一个一个拥抱前来告别的朋友,还收到了哈利的一串匆匆写下的电话号码——看样子还真得考虑城堡里拉根麻瓜的电话线。她目送他们远去,然后重新拉上兜帽。 这时不远处的人群走来一个人,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大步赶来,他和一群级长下了列车,伊芙古德停下脚步。 身侧的嘈杂的声音好像变小了,人群好像也变得模糊,时间似乎变得缓慢,唯一清晰的是斯内普走来的身影和那双如黑洞般深邃的眼眸。 “走吧。”他像周围家长一样接过她手里沉重的皮箱,伸出手把她牵离站台。 “今年暑假我也会在你家里吗?” 他们和普通的家人一样走在麻瓜的街道,斯内普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伊芙古德拉下兜帽,白色的发丝在夕阳下透着一层光,她觉得以后的日子肯定会更好。 - 果然没有踪丝就是爽,她能在斯内普家里随便使用魔咒,而且也不用像哈利一样半夜趴在床上写作业——因为她在一个巫师的房子里,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甚至偶尔还能回一趟城堡取东西,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 唯一不便的就是绝对不能被斯内普发现她偷偷救济哈利,可是为什么啊,明明他和詹姆关系还算可以,没理由这么烦哈利吧…… 斯内普:你猜他给你金色飞贼是为什么,嗯? 在某天和平常早晨她照常下楼去吃早饭,但是心里总感觉今天有什么好事会发生。她瞄了一眼在正对面看《预言家日报》的男人,又觉得自己感觉错了。 今天的早餐有一杯久违的可可茶,斯内普放下报纸,抿了口刚从地窖里拿出来的葡萄酒,对上伊芙发呆的眼睛。 “怎么了?” 伊芙古德甩甩头,“没什么,”她继续挖了一块土豆泥放在嘴里,“只是突然觉得今天说不定有好事发生。” “说不定确实有。”斯内普的目光游移到她的时间转换器上意有所指,不过某人刚好被烫到了正在狂喝桌子上的可可茶。 “你刚刚说什么——” 这句话还没讲完伊芙古德就觉得眼前一亮,再反应过来就站在一块草地上。 paragraph 90 草地婚礼(1) 那是多么宽阔的草地,不远处的是一个个漂亮的、整齐划一的餐桌,在草坪的下面部分有一条长长的、洁白的毯子,直通向最中间的华丽台面——很明显,她来到了一个婚礼现场。 伊芙古德倒是先不急着找人,她穿梭在一排拱形花环门四周,在有甜点的桌子上停了下来拿了一块舒芙蕾,她早饭还没吃完,这不得补充点体力才好找人。 一些穿着正式的人们渐渐聚集,伊芙古德料到再站在这自己显眼的白发迟早会把她卖了,于是干脆涌入人群,仔细听着到底是谁要结婚。 “小心点……别露出你的西可……这对于麻瓜来说可是奇怪的东西……” 伊芙古德立刻朝那个方向走去,发现是一个身着紫色礼服的女士,她把头发高高挽起,在上面别了许多蝴蝶饰品,这个伊芙古德很熟悉,在巴希达·巴沙特《魔法史》第一百四十七页有过记录,在这个时代是很流行的巫师发饰。 “莉莉和詹姆选了个好地方,不是吗?”那个女士自顾自和自己的同伴说着,转头就看见了她,她眨眨眼,不确定伊芙古德是不是巫师。 伊芙直接晃了晃腰间的魔杖,那个女士立刻心领神会,她热情地把她拉到自己和同伴中间聊天,“很棒的婚礼,”她笑着为她倒了杯蛋酒,“你可真可爱,我可以问问你的名字吗?” “伊芙古德·月,小姐。”伊芙古德礼貌地道谢,“我想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知道您的芳名。” “噢——你真像个小绅士,亲爱的,”那个女士爽朗地笑起来,“我是玛丽,是莉莉的室友,要知道我们关系还不错,”她的同伴和她道别,“他们估计一会儿也要进场啦——瞧,在那呢,我想你不会拒绝和我一起去看看他们对吧?” 伊芙古德看到在他们不远处斯内普万年不变的黑色外套,就立刻跟着她前往,这时莉莉和詹姆周围围了一群人,乍一听全是祝福和赞美的声音。 “莉莉!”玛丽看上去真的和她很熟,两个人寒暄了几句,突然莉莉视线一转,就看见被人群挤在中间的伊芙古德。 “我的天哪,伊芙古德!”她把她从人群中抱出来,伊芙古德怕自己的鞋弄脏了她洁白的婚纱尽力不往她身上去靠,詹姆咳嗽一声凑过来,“看见没,我真的要和莉莉结婚了!” “看见了看见了,我两个眼睛都看见了!” “看来你的预言,我勉勉强强可以信几分。” 詹姆看上去很满意,莉莉则是很激动。 “我真不敢相信,”她把她重新放在地上,詹姆抽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擦拭着莉莉婚纱上的一点灰尘,“你真的会来——要知道自从毕业后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噢,是啊。”伊芙古德被说得脸上有点发烧,她的室友玛丽和周围的人有眼色地和他们道别离开。三个人享受着难得在一起的时光。 “希望我以后的孩子和你一样是个女孩,”莉莉捏捏她的小脸感叹,“你还真是梅林的小天使,都这么久了一点都没有变过。” “是啊,”詹姆吊儿郎当地说,这是他在放松下时的讲话腔调,“而且个子还是那样——矮。”他比划着伊芙古德的身高,“我想根本用不了几年,我们以后的孩子就会比你高了。” “……”伊芙古德莫名想起这时候的哈利,现在正是暑假,一想到他仍然孤苦伶仃地在姨妈家遭罪就心里泛上一阵苦涩。 “是啊是啊,”她装作被蛋酒呛了一下调整好情绪,“我真高兴能参加你们的婚礼——就是可惜我没带什么东西来。” “瞧你说的。”莉莉把她手上装蛋酒的杯子递给一边的侍者,然后又接过他手里的帕子为她擦嘴,“只要你来就是最好的礼物,我想你肯定更想见到西弗勒斯——西弗勒斯!” 不远处的男人好像是才注意到这里,他不耐地扭头想说什么,结果一眼就看见那个站在阳光下的白发女孩。 接着就像是一帧一帧的电影画面,斯内普缓慢走过来,西装上的银色纽扣发出耀眼的反光,他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似乎她来到这里就是理所当然,又好像是他们昨天才见过面。 “装什么装,”詹姆翻了个白眼靠在一边的拱门上,“前几天他看那张照片时又被我们发现了,这都是第几次了?还甩脸色给我们看——这人就是闷骚得很,什么话都不会说。” “就你话多。”莉莉哼了一声打断他讲话,“西弗勒斯只是不会表达,不代表他的感情比别人要更少啊。” 伊芙古德愣愣地看着他,因为这套西装是多么熟悉——这绝对是她在厄里斯魔镜那看到的画面里的那套,只是西装上少了那朵蓝色玫瑰,其他的装束简直一模一样。 “……你来了。” “啊?”伊芙古德这才反应过来,“嗯,是啊,我来了。” “就这?”詹姆的表情都快裂了,“久别重逢后就这几个字?” “哎哎,”莉莉把他拉走,“别打扰他们——那你说该怎么样?” “不应该是来一个热情的拥抱,然后讲一些分开几年的事情吗,或者夸赞对方身上的衣物也行啊,”詹姆接过侍者盘子里的清酒,不满地摇晃,“就这嘴,我看十多年后他俩都未必在一起。” 预言家,拖出去刀了。 圆脸的弗农姨夫带着尖脸的佩妮姨妈也来了,他们看上去有点不安,但是表面上还是说东说西,伊芙古德听见他和一边的亲戚说詹姆是一个变戏法的无业游民时就想一拳给他干上天。 这时候的佩妮和莉莉的关系还是很僵硬,伊芙古德算是看出来了,因为她拉着老长一张脸,嘴角弯曲的弧度肉眼都看不见,那样子活像来参加丧礼。 “……”兄弟姐妹那码事她可不知道怎么搞,她还是先开溜了吧。 斯内普的话和之前一样少,他们只是坐在一边的座位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幸好莉莉把伊芙古德记得很牢,特地给她安排了一个座位,不然她现在得站着看斯内普喝酒了。 弗农姨夫粗嗓门时不时传过来,伊芙古德觉得他讲话确实不是很好听,詹姆那个性格现在没跟他打起来算好的了,看得出来莉莉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他到底还要说多久?” 斯内普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吧,”他不等伊芙古德反应过来就抱起她,“看得出来你想为你的莉莉出头。” “不是……”她是行动派,她可不会吵架,她只会动手啊喂! paragraph 91 草地婚礼(2) 等他们到那里时高大魁梧面色发红的弗农已经和詹姆吵起来了,那样子活像一只用超强力胶水粘满胡子的阿富汗猎犬。 “詹姆——别这样。” 莉莉眼眶发红,自从她被霍格沃茨录取成为一个真正的女巫后佩妮就基本与她断绝了来往,她的丈夫同样不待见巫师——当然可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佩妮,要知道这两个人能来参加她的婚礼已经算是破天荒的了。 “真坏。”伊芙古德说,“他们把莉莉气哭了。” “嗯。” 嗯什么嗯?伊芙古德瞪着眼看他,这人不应该特别特别生气上去给他两个嘴巴吗? 眼看着两人居然想动手,伊芙古德抬手用无声咒悄悄给弗农来了一下,那个大胖子立刻来了个平地摔,吓得佩妮赶紧把他扶起来。 弗农似乎还是不解气,他继续往前走,但是好笑的就是走一步摔一步,这时詹姆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看向旁边被斯内普抱着的伊芙古德,后者弹弹指尖,向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詹姆冲她悄悄比了个大拇指,要知道莉莉不舍得她的姐姐和姐夫受伤,他可没这么不舍得——他愿意为莉莉忍一会不代表他真的不想看到弗农摔个大马趴。 佩妮也反应过来是被谁用魔法整蛊了,她四下张望,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穿墨绿小洋裙的白发女孩,她的眼神摆明了就是在嘲笑他们。弗农也顺着自己妻子的视线看过去,第一眼是被震撼的,因为她长得真的很漂亮,宛如海浪的眼睛炯炯有神,气质和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截然不同。 只是下一瞬他们就看见她的眼睛变成了绿色,那双眼睛像极了盯上猎物的毒蛇,两人后背不由齐刷刷发凉。 果然没过几分钟他们就借口有事走了,临走前还不由多看了几眼伊芙古德,这时她的眼睛又是明亮的蓝色,好像刚刚那一瞬是他们的幻觉。 “走吧……快走。”佩妮几乎是咬着牙,“我敢打赌那个女孩和他们一样,就是天生的怪胎!” 但是斯内普的耳力是一如既往的好,于是佩妮也来了个平地摔。 “哈。”伊芙古德自言自语,“怪不得看我第一面跟见了鬼一样,原来这时候我们就见过啊。” 一个人过了十多年还和十多年前一样,这不觉得吓人才怪。 接下来的婚礼可谓是非常顺利——如果忽略彼得在场的话。伊芙古德想起他没过几年就得呆在韦斯莱家里当宠物就反胃,看样子确实得给他来一发遗忘咒,不然当他再听见她的名字绝对会逃之夭夭。 当詹姆用红玫瑰挑开莉莉的头纱时全场气氛简直达到了高潮,随着盛大而动人的乐章响起,在场的一些人不由酸了鼻子。看着他们面对面注视着彼此吐露真心,伊芙古德简直不能想象他们以后会多幸福。 请时间再慢一点,她想看看他们在这一刻抛却一切如此甜蜜的样子。那些没有描述的、不被发掘的盛大婚礼原来是这种场面,那些亲朋好友发自真心的祝福原来是那么真实的存在过。碍于面子她只能尽力把泪水咽下去,原来看到别人那么幸福真的会落泪。 斯内普随手拿过一块帕子给她,伊芙古德不好意思地擦擦眼角。 “真好,”她看到莉莉和詹姆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双手,“人活着不就为了几个瞬间吗。” “嗯。” 斯内普静静看着他们相拥,作为莉莉的朋友他也很高兴她能这么开心——当然如果结婚对象不是那个詹姆就更好了。他看向旁边的女孩,她还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婚礼,生怕落下一点细节。 “真有钱,你看莉莉头上的月长石,那种纯净白色的特别稀有呢。” 斯内普静静地听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海蓝色的月长石市场在哪。 婚礼流程很快就走完了,要说他们的安排真的很好,过程一点都不繁琐,而且邀请的大部分都是与他们相熟的亲朋好友,现场的氛围直接上升了几个度。伊芙古德趁着彼得再次开溜前直接来了发遗忘咒,她和斯内普看着他的目光慢慢变得呆滞,然后无言地离开了犯罪现场。 他不会问,他相信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美味的餐食,伊芙古德迫不及待地开始了自助餐。她看着一叠一叠的匈牙利烩牛肉就直流口水,另外还有克里比奇巫师小脆饼干,肉馅土豆泥饼,法式杂鱼汤等等等等。伊芙直接上手夹了一堆,坐在斯内普面前。 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寡言,难道是看到莉莉结婚狠狠emo了?伊芙古德直接开吃,“你今天怎么了?” “什么?”斯内普还在构想婚纱上该有什么饰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魂不守舍的。”伊芙酸溜溜地说,“莉莉结婚你不高兴吗?” “……高兴,但没有那么高兴。”斯内普切开面前的牛肉,叉起一块放在伊芙古德餐盘里,“我想我和你说过很多遍,我不喜欢她。” “那你说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什么?” ——串台了。伊芙古德立刻改口,“没没没没什么——我的意思是你说霍格沃茨人不骗霍格沃茨人。” “霍格沃茨人不骗霍格沃茨人。” ?这么果决?不再思考一下吗? 这时莉莉和詹姆过来看他们,“感觉怎么样伊芙!”莉莉直接把手里的捧花给她,“这个婚礼很棒吧!” “有史以来最最棒的婚礼。”伊芙古德亲了一下她的侧脸,细细端详花束里娇嫩新鲜的百合和蝴蝶兰,她抬起头认真注视着两人,“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我们当然会。”詹姆炫耀似的拉起莉莉带着戒指的手,“我绝对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丈夫。” “臭屁。” “喂!” 婚礼最后在傍晚拉下帷幕,伴随着逐渐下沉的太阳,天边红霞好像是远山吐出的气息,一起一伏地唱着欢乐的笙歌。伊芙古德又在他们的注视下逐渐透明,斯内普放下抱着她的手臂,脸上的表情更生硬了。 “她带走了我的手捧花。”莉莉高兴地喝了一小杯纯麦芽威士忌,注视着在舞池里跳舞的男女。 “我倒觉得斯内普想伊芙古德带走他自己。”布莱克已经换下了伴郎服,众人齐刷刷地笑起来。 斯内普抬脚走近,布莱克立刻警惕,生怕下一秒就会被甩一个黑魔法。 “今天婚礼头纱上的月长石,”他看向詹姆,这算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他主动说话,“是在哪里买的?” paragraph 92 月长石 伊芙古德一个回神就重新回到了斯内普的餐桌前,手里的手捧花鲜嫩欲滴,对面的男人立刻了然。 她顺手唤来一只长颈瓶,把花束一根一根小心翼翼地插在上面。斯内普起身上楼,不一会就重新回到餐桌前,将一个盒子推给她。 “这是什么?”伊芙古德看向他,斯内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端详她,突然的沉默让她措手不及,于是伊芙古德决定打开。 入眼是由红丝绒包裹住的海蓝色月长石,和莉莉结婚时戴的那款一模一样。伊芙古德愣住了,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这时斯内普又拿出另外一个盒子,里面是莉莉结婚时戴的纯白月长石。 “……当年我询问月长石市场时莉莉就顺便给我了,她也没有拿回去。”斯内普把盒子推向她,“我觉得,莉莉会很高兴它的新主人是你的。” 伊芙古德沉默地收下盒子,加百利这时慢慢悠悠地游过来,把巨大的蛇头放在桌子上。 “我也很高兴新主人是我。”伊芙古德轻声说,拍拍加百利的头。 - 傍晚斯内普照常来到书房,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留意了下伊芙古德房间的房门,确保她真的睡着之后下楼进入了壁炉。 没过几秒他就站在霍格沃茨的校长室内,邓布利多果然还在那里翻阅资料寻找着什么。男人打了个招呼,“——邓布利多先生。” 满头白发的邓布利多抬起头,他笑着为他唤来一把扶手椅,“稀客,这是又有什么事了?” “离那一次越来越近了,”斯内普烦躁地皱眉,手指不安地攥紧,“今天她回去参加了莉莉和詹姆的婚礼。” “不用担心西弗勒斯,你听我说。”邓布利多为他倒了一杯蜂蜜酒,“她现在这样在霍格沃茨算是顶尖的,绝对不会出什么事的,况且还有莉莉和詹姆,真的不用多担心什么。” 斯内普想起那块海蓝色月长石,那个傻傻的蠢货,和哈利送给她金色飞贼那件事一样,根本就没想过那代表什么! 想到这他就越来越烦躁,邓布利多好心地往酒里放上一瓣薄荷,他一饮而尽。 “我该走了,”他起身走向校长室的壁炉,“她要是半夜起来到我房间里——”接着他咬牙切齿地说,“就会,打破,你所谓的,平衡!” “噢。”邓布利多现在那样子像极了狐狸,“你知道的,她在过去那么多次都显示——你们根本就没在一起。” 斯内普的身影立刻消失在壁炉,看得出来他现在很想把邓布利多的嘴封上。 后面连续五天伊芙古德都去看望了哈利,这倒霉孩子跟她说因为罗恩在电话里打招呼不当,把他的姨妈姨夫气得半死,自此以后就没人给他打过电话——要伊芙古德评价就是给罗恩号码确实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她照旧帮哈利把他的书偷回去,好让他能在假期结束之前写完暑假作业,那段时间她总是想,要是莉莉和詹姆还在哈利会变成什么样,反正肯定不会是天天在家里擦拭家具打理花园。 “我们过几天要搬家了。”哈利突然有一天和伊芙说,“他们真的在马约卡岛买了一栋别墅。” 伊芙古德这时还在和海德薇玩游戏,闻言叹了口气,“是啊,不得不说在赚钱这一方面你的姨夫确实很有天赋,算是个成功的主管。” “我倒觉得他再成功都不会改变他们对我的偏见。”哈利说,伊芙古德闻言低下头,不知道在打着什么算盘。 没过几个小时她就站在格朗宁公司主管的办公室里,那里坐着正在敲击键盘的弗农·德思礼,他看见伊芙古德时吓得脸都白了几分。 “我现在不想和你聊一些有的没的,麻烦先生也把我当成正常人。”伊芙古德挥手把施展了无痕伸展咒的手提箱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她直接打开,里面是一打又一打的英镑。 “这个数,”她举起两根手指,“我要买下你们现在的房子。” “你……怎么会……”弗农实在难以拒绝这么大面额的巨款,况且他确实要搬家了,这个房子挂上中介所也是早晚的事。 “我给的价格已经大大超过了市价,”伊芙古德壕气地敲击手提箱,“我只能等到七月末,希望先生能早点给我答复。” “等等。”这次是弗农主动挽留她,伊芙古德挑眉看过去。 “我——我该怎么联系上你?” “如果您不介意,可以让哈利写信把合同给我,但是务必不要告诉他这件事。”伊芙古德从手提箱取出五十万英镑,整整齐齐地放在他办公室的一个角落,“我收到之后就会到您家里。” 她略带挑衅地看向他——一个向来无法容忍任何看起来和巫师沾点边的东西的人会不会拒绝这一笔横财? “……请允许我考虑几天。” 这才是真正对甲方的态度啊,伊芙古德看着他现在这样子就浑身舒爽。她关上手提箱,“那边的五十万英镑是我的诚意,绝对都是你们的真钱,期待您的回复。” - 时间并没有太长,第三天伊芙古德就收到了海德薇的来信,她细细浏览了一遍上面的合同,确定没有问题就签上了字。伊芙让海德薇先离开,接着就换上衣服幻影移形到了小惠金区女贞路4号。 从窗外就能看见客厅里亮如白昼,伊芙古德直接敲门,不久就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居然是佩妮姨妈开了门。 “晚上好。”伊芙古德平淡地问好,“哈利现在不在楼下,对吧?” “是、是的。”佩妮尽量不显露出震惊,弗农说的一点没错,这个女孩跟十多年前婚礼上的那位简直一模一样。 三个人坐在餐桌前,伊芙顺手尝了口布丁,佩妮做的确实很美味。她打开合同再次和弗农一条一条确认,然后直接把手提箱放在桌子上。 “没有问题了。”伊芙古德满意地点头,“你们大概什么时候搬家?” “如果您着急着需要这栋房子,”弗农和佩妮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出同样的决定,“我们过几天就能搬家。” “我不需要这里的任何家具。”伊芙古德意有所指,“这里的一切我都会重新置购,还有——”伊芙古德推过去合同,指着上面的一行字,“决定好的话,产权人这一栏就这么写了。” 佩妮和弗农的脸在看见那一行字的时候心停了半秒。 paragraph 93 一套房 “您……您是认真的?” “是的。”伊芙古德起身,“感谢招待,我想我的意思很明确。” 在产权人那栏明晃晃地写着“哈利·詹姆·波特”,佩妮姨妈的嘴唇有点颤抖。 让一个巫师永久住在一个根本不相信魔法甚至极端讨厌魔法的人的屋子里,绝对没有比这更有意思、更能膈应人的了。能用金钱搞定的事就是全天下最简单的事,伊芙古德满意地看着弗农盖上章——合同成立,接下来就等待房产证就行。 要是哈利不喜欢就换一套,换到格里莫广场12号附近去,反正她钱多到花不完,这就算个莉莉和詹姆的婚礼随礼了。 下次再穿过去就这么和詹姆说,她给他未来的儿子买了套房,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顺带一提,自从伊芙古德从婚礼回来后斯内普就更加严苛地和她格斗,两人通常直接回到霍格沃茨训练。斯内普一直不说她以后会经历什么,伊芙古德干脆也不再问,她明白自己必须在接下来更凶险的情况下保护自己。 日积月累的决斗让她的治疗术炉火纯青,她基本上已经不用再去医疗翼了。伊芙在没人的角落为自己修复了腿上的伤口,斯内普表现出来的态度向来非常明确,就是要求她不断变强。 伊芙古德甩甩微微发抖的手,尽力掩饰还未愈合的伤口重新走入格斗场,她看向对面的男人。 “再来。” 邓布利多沉默地透过一面双面镜注视着她,他有时也会想这么对她是不是过于极端,那些狰狞的伤口被迅速掩盖,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过。 时间又缓缓爬到七月的最后一天,这天弗农和佩妮正式清空了家里的一切,除了哈利那个房间。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没有人告诉他今天他们会举家搬到新的别墅去,哈利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 伊芙古德已经早早地站在楼下,安排一堆清理员开始打扫他们的房子,一件又一件家具被搬在门前。弗农和佩妮还从没见过这种阵仗,他们算是真正意识到眼前白发女孩雄厚的财力,这下看她就自带一层发光滤镜。 “你们可以走了。”伊芙古德觉得他们再呆在这也不会说哈利几句好话,干脆直接下了逐客令——要知道现在这套小洋楼可是她的了。 汽车发动,一家人驶离了这里,伊芙古德对着那个方向发呆,这时有人在背后叫住了她。 “……伊芙古德?你——这是怎么回事?” “早啊哈利。”伊芙古德看着他从一堆家具包装壳里出来,顺手给了他一份文件和一个房产证,“生日快乐,这是给你的。” “我的?”哈利懵懵地打开文件,入目的第一行字就立刻睡意全无,他呆愣地站在那,好像也被蛇怪石化一样。 “不喜欢?”伊芙古德撩了把头发,“不喜欢我到别处再给你买一套——” “不,不不不不!”哈利及时制止了她那狂爆金币的想法,他那受宠若惊的样子有点好玩,“说真的——我真的不能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 “这是迟到多年的礼物。”伊芙古德不由分说地拒绝,怎么真的会有人拒绝一套房啊?“实在觉得太贵重那我后几年生日都不送你礼物了,怎么样,够兄弟吧?” “我……但是……” “很好,斯莱特林小姐。” 浑厚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伊芙古德觉得这么称呼自己这是大难临头的前兆,因为今天早上她起早来这里准备房屋交接,兴奋得都忘记有斯内普这码人了。 “……”她完全不敢回头,同样低下头的还有哈利,似乎这样就能减少他的存在感。 “我没想到你大早上会直接消失。”斯内普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伊芙古德不敢直视他,只能盯着他胸前那排整整齐齐的扣子,巴不得现在幻影移形跑路。 “想怎么样?”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顺便给了哈利一个眼刀,某哈吓得又低下头,“一张字条都没有留,房间里也找不到人,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那么波特,为什么,你不去好好打理你的头发再出来见人?” 很好,这问题的矛头又自动跑到哈利头上了。 “哈利——”伊芙古德小声地叫住他,斯内普收回看着哈利的目光看向她,“那个新家具大概中午吃饭前就能摆好,还有清理员——我请了整整一天,你自己规划一下,钱已经算到我这里了。” “啊……谢,谢谢。” 哈利局促地回答完就急忙进屋,走的时候还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到,伊芙古德听到斯内普发出的冷哼。 完……这下该怎么办啊! 伊芙古德拉拉教授宽大的袍子,心知自己犯错了,但是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是斯内普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他蹲下身看着她。 “以后出门要提前说一声。” 伊芙古德眨眨眼,这就没了?不好好训斥一下自己又跑出来找哈利吗? “当然——”老教授直起身,用平静而低沉的语气说,“如果你真的喜欢波特,我想这么频繁地和他见面确实是必不可少,的。” 说到最后斯内普的牙都快咬碎了,这种话他绝对不会重复第二遍,但是要是她真喜欢那个头发乱得像鸡窝,上课总爱走神还自大愚蠢的波特—— “什么!” 伊芙古德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还要激烈,她现在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不喜欢他!” “哦。”斯内普说。 “你——你别不信!”伊芙古德百口莫辩,但是又悲催地发现自己找不出理由证明她真的不喜欢哈利,“绝对!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恋!” “哦。” 斯内普继续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 “我、我纯粹把他当孩子养。”伊芙古德灵机一动,事实上她也确实更多的把他当成一个孩子,“这叫什么,代替詹姆和莉莉养!” 斯内普不说话了,他深邃的黑色眼眸充斥着旁人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知道了。所以现在你该回去吃早饭。”他丢下一句话,然后把她抱起来走到没有麻瓜的角落,随着一声清脆的爆炸声,两个人消失在原地。 paragraph 94 围攻 果然解开误会后老教授周围的磁场都变得清透,他小小地得意了一下自己准备了一年多的这段话,觉得自己干得很成功。 这里继续引用詹姆的一句话——“就这嘴,我看十多年后他俩都未必在一起。” - 时间推移到八月中旬,自那天开始伊芙古德的项链就一天比一天灼热。她推掉了所有的社交娱乐开始专心训练和休息,还唤回了加百利要它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着她。 上次时间转换器这样还是在禁林,那次确实是很危险,要是伊芙古德晚一秒释放索命咒后面发生什么她不敢想象。 而这次的穿越是比以往还要漫长的,这点她这辈子都没想到。 八月二十五日,伊芙古德睁眼的第一件事是照常摸到魔杖,她和平时一样换上清爽的短袖,吃完早饭后照常在书房里看书,这时候的时间转换器突然开始剧烈地摇晃,它缓缓飘起,伊芙古德想用手触碰它一下,但是陡然发现它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点扭曲——这个时间转换器已经烫得不正常了。 “……”她握紧魔杖站起身,用力深呼吸了几下,“我已经准备好了。”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像是能听懂她的话一样,下一秒伊芙就被传送消失在原地。 . 迎面打来的几道咒语实实在在的把伊芙古德吓了一跳,这次和三年级詹姆那道咒语不同,她能感受到它们的杀意。伊芙古德的手比脑子更快反应过来,转手就打飞了那几道咒语。 她想看看施咒者是谁,但是还没等她看清脸就又有光芒袭来,伊芙古德费力地抵挡,余光瞥见那人左臂上的图案。 “我靠!”这下她吓得惊呼出声,“你他妈怎么是食死徒啊!” “伊芙古德!” 不远处有人喊她,她一个分神差点被击中,这时一道红色身影出手帮她躲开了那一下,“詹姆!”莉莉把她拦在身后,“战斗的时候不要喊她的名字,她差点就中咒了!” 不远处的男人游刃有余地对付着他前面几个食死徒,他逐渐向这里靠近,伊芙古德佩服詹姆出色的格斗能力。 斯内普说得对,三年级那次她能打败他纯属是意外。 这边伊芙古德和莉莉配合着击退近在咫尺的食死徒,果然有人帮他们就轻松多了,斯内普的特训完全有效,伊芙招招打在要害,这时三人都有空闲说话了。 “哈!”詹姆瞥了她一眼突然笑起来,“为什么你还那么矮!”他和她们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声音故意放大了好几倍,伊芙古德突然生起把他打到食死徒堆里的冲动。 她现在才十二岁,还能高到哪里去!!! “别贫嘴了,破特!”伊芙古德发射几个恶咒,把困住莉莉的几个食死徒甩了出去,“你就当我是个侏儒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詹姆似乎觉得这有趣极了,他大笑着弹走几个恶咒,然后直接幻影移形到她们这里,这时新一批食死徒前来,伊芙古德明明还想再抵挡一会,却突然在那群人中看见了小巴蒂·克劳奇。 她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拉住想前去交涉的莉莉和詹姆,“快走!”她几乎是用最快的语速说话,“这批人有个难缠的家伙,绝对不能和他对上,詹姆快带我们幻影移形离开!” 詹姆没有说多余的话,拉上两人立刻离开了这里。他们在一处类似森林的地段停下,伊芙古德觉得头特别晕——幸好詹姆的幻影移形技术很好,不然现在不止是晕,说不定她哪条胳膊也没了。 他在伊芙还没缓过来前就施展了隐形术把他们三人隐藏在这里,詹姆仔细打量周围,确定没有人来舒了口气。 “你们——你们真的成了凤凰社的一员!”伊芙古德崇拜地看向两人,莉莉比婚礼那天要更黑一点,但是她现在干练的一身衬得她格外帅气——至于詹姆,还是那吊儿郎当样,尽管他身上多了点沉稳,她心里也明白这男人跳脱得不行。 “你真的什么都知道。”莉莉长舒了一口气,渐渐放松紧绷的神经。她和詹姆在草地上坐下,开始简单讲述他们是如何加入凤凰社,今天又是如何被埋伏受袭。 “现在的形势越来越严峻,我们不得不主动出击,”詹姆难得严肃起来,“要知道,那个神秘人——真的很可怕,他的势力简直无处不在,你必须得小心。” “你来真是吓了我一跳,亲爱的。”莉莉把她抱在怀里,“不过幸好你来了,不然我对付这么多人确实有点吃力。” “我们一会得回去邓布利多主部那里,”詹姆拔着地上的草,从里面跳出一只小瓢虫,“邓布利多也向我们提起过你,他说要是你来了,可以把你带到他那里去。” 这老蜜蜂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简直什么都瞒不过他。 “西弗勒斯也在那里,”莉莉捏捏她的小脸,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动作,“我想你会很高兴看到他的。” 哟哟哟,昔日的伏地魔爪牙怎么跑去成凤凰社一员了啊,现在的伏地魔就是逊啦。 突然周围传来爆破的声音,詹姆警惕地起身,这是幻影移形的信号,有人也过来了,他扩大他们隐身的区域以防万一。 “我还想问,”伊芙古德也站起来,“这里到底是哪里?” 她抬头看见大片大片的山毛榉,觉得这个环境有点似曾相识。 “我在脑海里随便设想了一个地点,但不会超过英国这一片,”詹姆小心地朝发声的那个方向挪过去,“如果过几分钟没有意外的话,我们可以直接去邓布利多那里。” 伊芙古德灵巧地在树林里穿梭,詹姆的咒语范围很大,不用担心直接暴露在那群人面前。她看见一群食死徒追逐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由于对面人数实在是太多,男人看上去招架不了多久。 “哈,”伊芙古德说,“真惨,我看看是谁。” 一头金色的长发,那个熟悉的蛇头杖,还有明明浑身沾染尘土却依旧遮掩不了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贵族气质—— “卢修斯!”伊芙古德几乎是尖叫出来,“这怎么会有卢修斯!” paragraph 95 卢修斯 “你也认识他?”詹姆把魔杖收回,抱着胸幸灾乐祸地看着那个长发男人被袭击,“他可是神秘人不可多得的支柱,真没想到居然被这么多他的同类追杀,也不知道他们内部发生什么事了。” 卢修斯狼狈地摔倒在地,一群人围上去——伊芙古德越来越觉得情况不对劲,什么时候卢修斯被这么对待过? 一个个不可饶恕咒打在树干时她终于觉得事情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展了,要是卢修斯死在这德拉科怎么办……纳西莎又怎么办,他们虽然至今仍在伏地魔的麾下,但是也不能、也不能…… 德拉科纯澈的眼睛好像就在眼前,她绝对不能让这个男人栽在这里,绝对不行! 詹姆一下就察觉了她的想法,“别去救那个家伙,嘿!” 但是伊芙古德向来速度是极快的,她一把甩出加百利,“把那个长发男人带过来!” 一条巨蟒猛然窜出,伊芙古德挥手用铁甲咒挡掉几个钻心剜骨,加百利睁着那对金黄的蛇瞳,直接撕咬离卢修斯最近的几名食死徒,然后一个甩尾把卢修斯推向她那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是懵的,等反应过来时卢修斯早就消失在原地。詹姆眼疾手快地再次幻影移形,把他们几个人带离了这里。 “你疯了!”詹姆现在特别想掰开伊芙古德的脑子看看里面装了什么,莉莉拍拍他,冲他摇摇头。 “邓布利多说过……” 詹姆没再说话,只是坐下喘气。 卢修斯现在好像是傻了,怎么喊他都没反应,伊芙古德干脆踹了他几脚,“别愣神,站起来——不然现在就赏你一个阿瓦达!” 金发男人这才猛然反应过来,他忙不迭站起来又连连后退了好几下,等到看清是谁救了他时瞳孔猛然缩紧。 这不就是那次他回到霍格沃茨寻找密室时见到的女孩吗,那样子他记得清清楚楚绝对不可能记错,那时她就站在蛇怪前面——接下来他就再也没有记忆了。 不过她那次没有杀他只是抹去了一些记忆,而这次又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了自己,卢修斯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把视线转向一边的那对男女——这一对他很熟悉,是凤凰社的主力,能力强得吓人,已经三番五次从主人的手里逃走了。 “……您是?” 他现在在别人的领地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看得出来那两人是默许这个女孩这么做他才能获救,等他回去他绝对要告诉主人这个女孩—— “你怎么天天找死啊卢修斯,”伊芙古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要是她长得再高点绝对要扯着他的衣领,“要是今天我没碰到你你就死了懂吗!” 到时候就再也没有德拉科,想想这就让她心梗,绝对的心梗! 自己回去改变了太多事情,同时蝴蝶效应也极其明显地展现出来——不然卢修斯绝对不会受到追杀,她真是自找的。 加百利熟练地拍掉他手里的魔杖,伊芙古德把它扔给莉莉,卢修斯明白自己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 “你为什么救我?” 伊芙真是被气笑了,她抬起魔杖,“那你现在再去死一遍?” 卢修斯不说话了。 詹姆好笑地看着两人,看得出来伊芙古德是真生气了,但是这个人要怎么处理都是她说了算。 “你能不能小心一点,嗯?”她步步逼近他,卢修斯又连连后退,“你要是真出事了纳西莎怎么办,嗯?先不说你多得没处花的钱,你老婆会哭得死去活来的明白吗!” “我,我……” “你死了就算了,你还没有儿子!” “?” 卢修斯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曾经交谈过的大腕数不胜数,谈过金额巨大的项目,同样也被询问过刁钻到极致的问题,偏偏就是面前这女孩的话他一个字也反驳不了。 “跟着伏地——神秘人赚钱迟早把你的命给赚走,”伊芙古德站累了,干脆一个蹬地跳上加百利的蛇身坐下,“要我说你真该练练大脑封闭术了,因为今天发生的事你说出一个字我都会把你剁成肉酱!” 卢修斯好像真的感受到自己被切成碎块的感觉,他默默打了个寒颤。 “我……” “住嘴!你可别说一点洗脑言论乱我道心,”伊芙古德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先不问你们食死徒内部发生了什么内讧,但是你绝对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下一次你要是再作死就真死了。” 卢修斯默默点头。 “跟我绑一个牢不可破誓言。”伊芙古德招招手让詹姆过来,“我可不相信你真不会告诉你那没鼻子的主人(卢修斯倒抽了口冷气),口头承诺是巫师间最可笑的保证。” 而且卢修斯是那么精明的商人,不涉及他自身利益他就绝对会把自己抖得干干净净,提前在伏地魔那暴露点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事。 牢不可破誓言被很快完成,卢修斯面部变得惨白——这还不是最遭的,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隐瞒了这些,钻心剜骨是绝对逃不掉的。 “该。”伊芙古德吐吐舌头,“谁叫你一开始不站我们这里。” “该。”莉莉点点头。 “该。”詹姆收回魔杖,那样子巴不得给他当场打死。 伊芙古德拿回卢修斯的魔杖,一挥手扔给他,“你可以走了,记得千万别死。” 卢修斯深深看了她一眼,决定还是秉持贵族的礼仪向她道谢。 “你的主人不过几年就会暂时销声匿迹,”伊芙古德满意他的态度,确实救他算个对的选择,“介时局势会翻天覆地地变化,保护好你的家人。” 卢修斯愣了愣,郑重地点点头然后消失在原地。他现在就要回到里德尔庄园那,把那些反目的人全部一一报上去,让他们不得好死! 莉莉和詹姆没有阻止,他们见一切都结束了就走到她身边。 “走吧?”莉莉说,“我们该去邓布利多那了,已经超时了不少。”她看了看手腕上的一块表。 “抓紧了。”詹姆拉上伊芙古德,然后轻轻牵起莉莉的手。 伊芙古德:什么狗粮如此卑鄙地进入到我的嘴里。 一阵天旋地转,伊芙古德觉得她经过了不少地方,接着她就稳稳站在一块大理石拼接的地板上,周围是让人看不真切的迷雾,她抬头向前看,是一幢她从没见过的房子。 paragraph 96 凤凰社 莉莉拿出魔杖轻轻敲击实木门,里面不一会就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暗号?” “比利威格虫螯针。” 门的正中间突然冒出一颗眼珠把伊芙古德吓了一跳。那颗眼球四处旋转,最终把目光定格在她身上。 “这位?” “是邓布利多特准的人,”詹姆说,“伊芙古德·月。” 那颗眼球上下打量着她,过了一会好像确认了那个人就是自己才将门打开。 伊芙古德小心地跟在他们身后,打量屋里各种神奇的陈设,两边有不少人,看样子都是凤凰社的成员,他们好奇地打量这个白头发女孩。 火红的凤凰明明在架子上睡觉,听到响动抬起了它脑袋,然后一眼就看见那个拔它尾羽的女孩,一个没站稳差点掉下去。 这间房子被施展了厉害得夸张的无痕伸展咒,看上去什么都有。左边是一层层堆积到天花板的图书,有一些人坐在那里阅读着什么,右侧是她从没见过的东西,还有一叠叠箱子以及一个燃烧着火焰的壁炉,往远处看后面还有几个关紧门的房间。 “伊芙古德·月。”詹姆直接把她介绍给周围的人,他们友好地冲她微笑,还有要跟她握手的。 “邓布利多真的跟你们说过我?”伊芙古德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莉莉点点头,“他啊,什么都逃不出他的想法。” “你好小姑娘!”一个戴着顶紫罗兰色大礼帽的男士蹲下来左看看右看看她,“我是德达洛·迪歌。” “你好。”她乖乖地问好。 一个年纪看上去很小的女孩子好奇地看向她,两人四目相对,伊芙古德很吃惊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孩子。 “这位是尼法朵拉·唐克斯。”迪歌介绍,“她的母亲安多米达委托邓布利多让她在这里呆一阵子。” 哟,未来的卢平妻子,哟哟哟。 “你好,唐克斯小姐。”她好奇地打量她与众不同的穿着,没想到她从小就喜欢穿这种衣服,“你的衣品真棒。” “看来你的衣品也不怎么样啊。” 吊儿郎当的、和詹姆一样欠揍的声音传来,布莱克慢慢悠悠地走到她们跟前,他果然长得更成熟更帅了——然后毫无悬念地被迪歌赏了一脑门。 “你们今天超时了。”他转头与詹姆和莉莉说话,这俩人果然又在旁若无人地腻歪,“?……” “我们碰到一大批食死徒,”莉莉红着脸推开詹姆,把被他柔乱的发型抚平,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很显然被埋伏了,刚好就在那时候伊芙古德来了,不然确实有点吃力。” “哦?”迪歌为他们端来几杯南瓜汁,“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还挺有一手的。” “确实挺有一手。”詹姆赞同,冲朝他们走来的穆迪打招呼,“早上好先生。” “出任务回来了?”阿拉斯托·穆迪那颗魔眼四处乱转,一眼就看见新来的伊芙古德,“这位就是邓布利多说的伊芙古德?” “是的,先生,是我。”她礼貌地起身和他握握手,他的手并不平滑,甚至能触碰到一些黑魔法造成的沟壑。 疯眼汉并没有待太久就急匆匆地幻影移形走了。布莱克告诉她是因为邓布利多安排给他了一个紧急任务。 “瞧,福克斯在那呢!”伊芙古德一把抱走还没来得及逃走的凤凰,冲着它的脸猛亲,然后又rua起来,“对了,西弗勒斯人呢?” “在单独给他开的一间房间里。”布莱克说,“他一天到晚就在那研制魔药,除了吃饭就不会出来。” “难说。”詹姆把南瓜汁一饮而尽,“毕竟他的小妻子来了——唔唔唔。” 伊芙古德空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她恼羞成怒地警告他,“波特!你别说话——” 但是显而易见早就来不及了,周围一大圈人都用别样的眼神看向她——甚至还有,怎么还有麦格教授? “嗯~~~~” 这时突然一扇门“砰”地被打开,斯内普阴沉着脸边擦拭着手出来了,他随手把几瓶魔药甩到一个柜子上,转身又要回去。 “芜湖!”布莱克干脆吹了个口哨,“袍内普,你看看谁来了?” 斯内普愣了愣,总算舍得把他的目光往这放了,人群自动给他让了条道,伊芙古德尴尬地摸摸鼻子,小心翼翼地打了个招呼,“hi?” 詹姆真是服了,“他俩怎么一个样!” 两人就这么站着对视,直到不知道谁在斯内普后背推了一下他才动。唐克斯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迟钝!” 斯内普平静地接过她递过来的一杯南瓜汁坐在伊芙身边,伊芙古德能闻到他身上浓烈又苦涩的草药味。人群又逐渐散去各干各的事去,布莱克也带着一个双面镜离开座位,唐克斯则向伊芙古德展示她能不断变化的头发。 “你遇到食死徒了?”斯内普听完了詹姆的一番话,她居然这次一来就碰上了一群疯子,要是他们不在她旁边不难想象会发生什么,想到这斯内普勉勉强强赏了詹姆一个眼神。 詹姆:? “不用担心我,”伊芙古德笑着接过唐克斯为她重新添上的南瓜汁,“——谢谢你亲爱的,”她继续和斯内普说话,“斯内——我是说我未来的教授,他在这之前就有很认真地训练我,所以这种场面直接逃走还是比较容易的。” “那他教得也不怎么样。”斯内普冷冷地评价。 伊芙古德:……传说中的我骂我自己。 “你在那干什么?”她好奇地问,眼神往那个已经关闭的门那瞟。斯内普按按疲惫的太阳穴回答:“做恢复药水,最近神秘人动作越来越大,很多人都受伤了。” “你没有助手吗?” 斯内普烦躁地甩甩脑袋,莉莉解释道:“那些安排到他身边的人都不满意,全推了。” “我最近可以帮你打下手。”伊芙古德说,随着这句话同时传来门开的声音,他们不约而同地看过去,那是最旁边的一间房。 “先生们小姐们。”斯多吉·波德摩从那间房间出来,他是一个拥有一头短金发的瘦高男人,“我想我们这里需要几个帮手。” “那里是?” 伊芙古德随着几个人往前走,莉莉冲她摇摇头,“算是个医疗翼,伊芙——我建议你做好心理准备再进去。” 她现在的治疗术还不赖,如果能帮上忙的话当然最好不过。她第一个挤进房间,还没看清有什么东西就被房间里弥漫的草药味和血腥味呛了一口。 这里有好几十张病床,每张床的顶部都吊下来长长的帷幔,和霍格沃茨的一模一样。很多若有若无的痛苦呻吟充斥耳边,还有几位凤凰社成员穿着白色大褂行走在中间,她默默往前走,不少床没有拉上帷幔,狰狞的伤口直直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paragraph 97 第八大洋(加长版) 伊芙抬手甩出一个无声治疗咒,那块大腿上的伤口迅速愈合,只是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疤。 “这也是你的教授教你的?” 斯内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背后,目睹了她顶尖的治疗术。 “不是,”伊芙古德冲走来的一位医护人员点点头,“我自己看了不少有关治疗术的书。” 斯内普那时强硬的态度摆明了自己会经历很危险的事,所以这就不止是该提升战斗技能,还得熟练运用治疗术和一些防御咒,这一点她请教过弗立维教授,总之多学点总是没错的。 他静静看着她抽出魔杖帮助几张病床上的人止血,麻瓜们用的绷带在魔法世界极为少见,在这里却成卷成卷出现,这么一来治疗就方便多了。 “邓布利多先生真是英明,”她听见路过的人说道,“没想到麻瓜的东西也这么好用。” 伊芙古德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那一瞬间她好像回到了现代的医院内,无数跳动的生命交织,那时她并不理解人类遭受的苦难为何如此牵动人心。 “你就是伊芙古德吧?”刚刚的那位金色头发的男人走过来,斯内普被叫去继续调配魔药了,所以他自然地坐在她的旁边,“我是斯多吉·波德摩,凤凰社一些人曾提起过你,我想你肯定是个了不起的女孩。” “你好,”她和他握了握手,“了不起算不上,我只是和他们交好而已。” “我没想到有这么多人。” 伊芙古德说,看着最近那张病床上的一位男巫,他腹部被炸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很明显这是被爆炸咒波及到了,应该是施咒者并没有对准他释放,不然就不止是炸开那么点这么简单了。 “很多人呢,小姑娘,”男人点燃一根烟,然后想起这里是医疗翼又生生掐灭了,“我们已经尽最大能力救出这些同胞了,更多的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 男人扭头看向窗外,伊芙古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那里树立着一座座形象各异的墓碑,唯一相同的是每座坟前都有一枝新鲜的唐菖蒲。 “我只是希望神秘人不要找到这里,”斯多吉说,他起身朝外走示意伊芙古德跟上,“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逝者的亲人。” 他们走向大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斯多吉用魔杖轻轻扫了下那里的墙壁,一个宽阔的拱形门缓慢出现。伊芙古德跟着进去,发现这里通向刚刚他们看到的墓园。 两人坐在墓园附近的一张长椅上,伊芙静静地看着那些冰冷的墓碑,它们突然和记忆里邓布利多的坟墓渐渐重合。 这里墙上的树藤顶端布满了灯丝虫,所以不管白天黑夜这里都是明亮的,看得出来布置这里的人很细心。 “我希望这次大战可以早点结束,”斯多吉再次率先开口,伊芙古德总算辨认出这个人,这人在原着只算是草草带过,“再这样下去医疗翼又要扩建了。” “会结束的,”伊芙古德想起哈利那条伤疤,“到了81年,一切都会结束的。” 斯多吉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你会预言?” “一点吧。”伊芙古德斜靠在椅背,“而且你也会从这场大战里活下来。” 原着里斯多吉·波德摩在巫师大战的第一次战争中幸存下来,但是在第二次被施展了夺魂咒。只要这次让他小心一点应该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还是谢谢你的这番话,小姐。”金发男人叹出一口气,冲她挤出一个微笑,“其实到这种时候是否活着已经不重要了是吗?我只希望战争早点结束,这样被波及的无辜巫师能更少。” 伊芙古德惊讶地看向他,没想到这个被几笔带过的人居然心存如此大义。 “是啊,真希望早点结束。” - 晚上的伙食还算丰盛,也许是伊芙古德来的缘故,连餐桌上都热闹了不少。莉莉不停给她夹菜生怕她少吃了,詹姆和小天狼星一直在喝小酒,还有一群凤凰社成员在那里打噼啪爆炸牌,伊芙古德很捧场地围观了一会。 晚餐结束后几位有家的成员该回去了,伊芙古德看向斯内普,后者摇摇头。 “我一般睡在这里,这里需要魔药。” “那我也留在这里,”伊芙古德说,她看向自己胸前的时间转换器,惊讶地发现那里仍有许多沙子,“我可以给你打下手。” “你可以住在我们那里,亲爱的。”莉莉说,然后她看见她摇摇头,“对不起莉莉,我想我留在这里更好。” 莉莉了然也没有再劝说,没过几分钟大厅里就寥寥数人,伊芙古德看着多卡斯·梅多斯整理好餐桌,这位年轻的女士还多给她加了杯牛奶,伊芙古德尝了尝,是甜甜的。 斯内普带她走向他制作魔药的房间,那里比伊芙古德想象的要大了许多,草药味也要比斯内普未来的地窖办公室更加浓郁。 两人默契地把草药加入等量的沸水中浸渍,伊芙随手唤来几条干净的毛巾放在手边,很快一堆敷剂就做完了。在期间斯内普还挥动魔杖搅拌了他们身后的一锅还未完成的永恒药剂,伊芙看过去。 “还有两天就能做好。” “是的。”斯内普称赞,“看来你也做过这个药剂。” 两人又在那里待了三个小时这才做好这几天需要的魔药,伊芙古德想的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回去,所以能帮多少是多少。 两人扶着酸痛的背从里间出来,然后给斯多吉·波德摩的医疗翼送去了足够多的药剂,当伊芙古德关上那扇门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如何。 斯内普开口,“要去睡觉了?” “……不想睡。” 斯内普无言,他示意她跟着自己走。两人穿过无人的走廊,上了一层又一层旋转的楼梯,当伊芙古德怀疑这段楼梯根本没有尽头时斯内普停下来了。 “到了。”他说。 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大块空旷的天台,伊芙惊讶地走进去,这里白天看上去弥漫着雾气,但是到晚上居然能看见明亮的夜空,斯内普带她坐上旁边的几把躺椅,长长舒了口气。 “你平常也经常回来这里吗?” “是的。”斯内普淡淡回答,他闭上眼睛,“做完药剂之后睡不着就回来这里。”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 “西弗勒斯,”伊芙古德突然问,“为什么你明明这么累,还坚持这么做呢?” 女孩的眼睛在夜里如此明亮,斯内普知道这不是她一时头脑发热问出的蠢问题,他叹了口气。 “既然选择了留在这里,我就不会后悔,”斯内普一字一句地说,他的嗓音低沉而温和,“锲而不舍将最终带来收获。” 伊芙古德坐起身。 “如果我们失败了呢,”她问,“如果——如果你知道这场战争终将会失败,那你还会这么一如既往地努力吗?” “为信仰而战,虽死犹荣。” 脑海里冒出那个永不黑暗的墓园,伊芙古德觉得心里什么东西颤抖了一下。 “……”斯内普有很多话想和她说,但到嘴边就不剩几句了,“你当年说得对,那个新兴势力会让我万劫不复。” 伊芙古德没有经历过他经历的,她看向他,“你现在会怎么评价他?” “……精明,果决狠辣的领导者,”斯内普沉默一会回答,“他很懂得笼络人心,但是比不上邓布利多。” “他的残暴更多的是显于表面,而且是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伊芙古德认真地听着,“他的理想过于荒诞而不切实际,如果哪天他真的占领英国巫师界的最高处,那么会发生不可逆转的事。” “麻瓜界会遭殃。” “对,”斯内普赞同,“屠戮麻瓜,绝对会第一个搬上台面。” “……那你看到过那些食死徒杀死人吗?” 男人拨开被风吹乱的发丝,他幽暗的黑色眼睛好像是黑夜的明灯,让伊芙古德除了它就看不清别的事物。 “见过,当然。你要知道,小姐,这可是战争啊。” 一场会长达十一年的战争,漫长而难熬。 “还有一个问题,西弗。”女孩起身斜靠在围栏处,身后是无穷无尽的星穹,斯内普抬起头,他生平第一次用“美好”两个字形容一个画面。 “你觉得,我们会赢吗?” “会。” 伊芙古德突然轻松地笑起来,当然,他们当然会赢。 “当然,我们当然会赢!” 斯内普看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笑了出来,这么多年紧绷的神经再次放松,这是战争打响后从没有过的。 “你不会觉得我疯了吧?”女孩在天台上踩着没有逻辑的舞步,好像把这里当做了一个巨大的舞台,斯内普挥动魔杖唤出星星点点的光芒,他支着头不语。 “等一切结束了,”伊芙古德又突然说,“我想去看一场世界上最盛大的魁地奇球赛!” “好。” “我要去看全欧洲最美的大洋!” 斯内普轻笑一声,他特有的声线在夜里无比清晰,好像一条丝滑的黑色绸缎,“欧洲没有大洋。” “有啊。”伊芙古德坐在栏杆上,她轻轻的呢喃好似夏虫的低语,“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 夜风把这句话吹走了,渐渐托向遥远的天边。 我的爱人,如今的我经不得落雨,但更不忍看见你眼里细微的涟漪。 斯内普没有听见她的呢喃,他只是觉得今天的星空和那年的霍格沃茨一样美丽,他想如果这场战争真如女孩口中说的那样会赢,那么自己多做点什么都是应该的。 她想去看最盛大的魁地奇赛,他就能带她去,如果那个人是她,那那种无聊的运动也不是那么没看头。 这个点福克斯照旧在凤凰社巡视,它穿过他们身后的墙,像一只红色的幽灵。凤凰看见阳台上还有两人,歪着头鸣叫一声。 “福克斯!”伊芙古德立马一把把它拉下来乱亲,“真可爱——我能不能从邓布利多那把你偷过来养啊?” 大鸟费力挣扎出来,它不满地冲女孩叫了几声,一下消失在原地。 “哦,”伊芙古德说,“它居然也会幻影移形。” “它是凤凰,”斯内普把她从栏杆上抱下来,她现在还完完全全是个小孩,“有不同于我们的方法瞬移——你该去睡觉了,这位小姐。” paragraph 98 魔法交通司 接下来就是一个平静祥和的早上,伊芙古德和斯内普一起制作魔药,果然效率高了好几倍。她听着门外时不时的爆破声,这样就能数出今天有多少人进医疗翼了。 “为什么今天这么多人受伤?” 斯内普手上动作速度不减,他细细听了一会,“确实,比平常要多了很多。” 她不安起来,伊芙古德虽然知道这种伤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安在下午被证实了。邓布利多的守护神凤凰突然传来讯息,要求前几天钦点的凤凰社成员都跟他前往魔法部。 “我要跟你们去!” 伊芙古德坚定地对着前面几个人说,那一批人有詹姆莉莉和斯内普,“我绝对不会给你们拖后腿——也不用你们操心的!” “伊芙!”莉莉蹲下来捏捏她的小脸,“你现在还是小孩子知道吗,按照规定你得留在这里——” “不要。”她赌气地扭头,“反正我已经知道在哪找你们了,你们不让我去我也会偷偷去。” 于是他们只得带上这个倔强的小孩,没几秒他们就站在的魔法部一处隐秘角落里,伊芙古德好奇地打量着那里的陈设。 “邓布利多让我们上六层,大家注意。”莉莉冷静地说。 “那是哪里?” “魔法交通司,”斯多吉·波德摩说,他也在队伍里,“之前我还去过那里。” “啊?”伊芙古德歪头,“你怎么会去那里?” “我的飞天扫帚卡在一户麻瓜的烟囱里了,”男人无奈地摊开手,“它顺着烟囱往壁炉钻,把那户人家的女主人吓得不轻——这不,我就被魔法部召见了。” 这个笑话让大家的紧张缓解了不少,他们先后进入电梯来到六层,那里静悄悄的居然没有一个人。 伊芙古德直接趴在地上,仔细聆听细微的地面震动,动作干脆得连斯内普都没来得及把她拉住,他们都瞪着眼睛看着她又不按套路出牌的行为。 “在幻影显形测试中心那个方向有明显动静,”她说,“其实各个方向都有细微的脚步,得小心。” 这时邓布利多的守护神飞了过来,在去幻影显形测试中心的那条路上盘旋,接着慢慢消失。 “你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詹姆称赞。 “刷子太多了。”斯内普说。 一列人向那里靠近,伊芙压住胸腔,不然心脏跳动的频率太过快很影响她的发挥。 近了——越来越近,她都能闻到空气里爆破产生的味道。 一群食死徒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一看就是埋伏已久。伊芙古德的反应向来非常快,她和斯内普两人直接配合着出手。 她甩出铠甲护身保护了走在前排的几位凤凰社成员,斯内普在空中划出几道形状,下一秒成群的鸟蛇冲他们袭去。 “酷!”詹姆的反应速度当然也不逊色他们,他几下就又开出了条路,“看来带你来确实很有用。”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这样就显得努力攻击他们的食死徒小丑多了。这批食死徒最后都倒在地上,穆迪负责把他们幻影移形到别的地方,他施咒前还看了眼那个白头发女孩。 特别有天赋……他就知道邓布利多绝对不会看走眼。 伊芙古德觉得有点魔幻,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这一队里有不少精英的原因,接下来的路程都比较顺利——是不是顺利的不太正常了? 像是要回答她的疑问,突然一道红光差点晃瞎了她的眼,她急忙躲到一边,但是身后的一个人却被击中了——是钻心咒。 “我靠!奶奶的又有埋伏啊!” 莉莉冷静地击倒对面的那个食死徒,身后的人被扶起。伊芙古德看见那批人就站在邓布利多不远处,而且里面显然有着她现在绝对不想看见的人——还是两个。 是伏地魔和贝拉特里克斯。 完,她的运气肯定用得差不多了。 “真丑。”詹姆永远都是气氛破坏组,他弯下腰悄悄对伊芙说,“虽然我已经见过他蛮多次了,但是还是会觉得他丑得让我难受。” 莉莉尽量让自己保持严肃。 “其实他年轻时候还挺帅的。”伊芙古德也悄悄对他说,“就是脑子抽了才去魔法变形——白白糟蹋了那张帅脸。” “你看到过他之前长什么样?” 伊芙古德认真地想了想才开口,“不好描述,但是肯定有头发有鼻子。” 莉莉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继续站在那。 “邓布利多——”面前那个没有鼻子的开始说话了,“没想到你会在这里跟我再次会面,我想这是我们第几次见面了?” “今年的第一次,汤姆。”这时候的邓布利多已经满头白发,他穿着宽大的巫师袍站在众人前面,伏地魔听到这个称呼看上去很恼火,伊芙古德严重怀疑这老蜜蜂是故意的。 “不要叫我汤姆!”他恼火地说,“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学生了!” “是吗,汤姆?” 好的,这绝对就是故意的。 所以接着双方交火就显得那么顺其自然,她嘱咐周围的人一定要小心那个高个子黑皮肤的女巫,突然听见左臂上加百利的提醒,“这里有同类。”她四处张望,一转身看见想在背后搞偷袭的纳吉尼。 伊芙古德暂时还不想让加百利出面,只能自己把它击退——她的底牌暴露的越少越好。 被击退的纳吉尼还不信邪地往这游,甚至是冲着斯内普的方向,吓得伊芙古德差点一个阿瓦达过去,“尼玛,离他远点啊啊啊!” 现在还不能杀它,这说不定还是未来伏地魔的魂器,要是它死了伊芙古德绝对不会知道他会再拿什么东西当魂器,后面的局势肯定要复杂得多。 她生生把它困在一个角落,然后转头加入战斗,虽然她的体力完全跟不上成年巫师,但是苟一苟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伊芙古德似乎特别热衷于给贝拉特里克斯使绊子,时不时就往那里来一发腿立僵停死——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paragraph 99 门钥匙 “滚开,你这个小bitch!” 贝拉特里克斯显然是发现她的小动作了,但是伊芙古德就喜欢她无能狂怒的样子。斯内普猛地甩出一个神锋无影,那个女人的身上瞬间出现大大小小恐怖的裂口。 “斯内普!她骂我!” 下一发神锋无影被躲过,但是贝拉特里克斯又被一个腿立僵停死击中,她差点一个不小心被绊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道绿光飞过来,这情节是不是过于熟悉了…… 她火速跳到一个柱子后,那里瞬间爆炸开来,传出巨大的响声。 “哈哈!”伊芙古德做了个鬼脸,“百分百空手躲阿瓦达!” “伊芙!”莉莉都快被吓死了,她要是再晚点绝对会被打中的! 这一出让伏地魔都注意到她了,他轻蔑地瞟了她一眼,冲邓布利多甩了一个水牢,“没想到你的凤凰社成员已经稀缺到需要一个小孩出面了,邓布利多!” “我看她是侏儒,主人。”果然贝拉特里克斯的嘴也是不饶人,“又小又矮,脑子还不好使。” 伊芙古德听到这话甚至cpu都烧了一瞬。 死!!!都给她死!!!! 战斗持续到白热化阶段,伊芙仗着身高优势在人群穿梭,把受了重伤的凤凰社人用漂浮咒带到安全的地方,再捡漏一些没有被完全石化的食死徒施“统统石化”,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伏地魔的表情渐渐僵硬,伊芙古德心里没来由地发怵。 直到一道道死咒突兀地发射而出,明明没有念咒的声音四周却接连有人倒下,看来都已经开始拿出点本事了。伊芙古德向四处甩无声治疗咒,顺手帮穆迪解决了试图用火焰咒干扰他的一名食死徒。 伏地魔的红色眼睛慢慢挪向伊芙古德,那个白色头发的女孩他从没见过,长成这样的小孩他见过的话多少会有点印象,难不成这是喝了复方汤剂的一名成年人…… 邓布利多敏锐地察觉了他的想法,他直接断了伏地魔想偷袭伊芙的一发咒语,对面的人见此更觉得有意思了。 “她是谁?” “这与你无关,汤姆。” 伏地魔渐渐露出一道狰狞的笑容,“杀了那个白头发女孩,”他命令,“不论是谁,先杀了她!” 这是他对她能力的认可,而且看得出这个女孩对于邓布利多也有不一样的意义,他倒要看看—— 斯内普迅速闪到她身前,几名凤凰社成员也这么做了——有点战场嗅觉的优秀巫师都能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我@‘’#-\\u003d。+$你伏地魔!” “不准你侮辱尊贵的主人!”那个疯女人又开始发癫了,她愤怒地挥动魔杖开始无差别攻击,伊芙真的很担心她的精神状态。 “舔狗到最后一无所有!漂亮姐姐!”她大声喊着,“你要三思而后行啊!” 嘴炮的后果就是来了一堆花花绿绿的光,伊芙古德觉得自己还是再也别说话了。 “向那边跑。”斯内普觉得抵挡开始吃力,他冷静地看向她,“尽头处就是门钥匙办公室,你在里面找到凤凰头样式的雕塑门钥匙赶紧回去!” “不是可以幻影移形走的吗?” “不可以,”斯内普回答,“虽然你被我们接纳,但是你并没有在总部留下档案,没有人陪同是进不了凤凰社的。” “你们怎么办?” “现在伏地魔想要的人是你,你必须走明白吗?”斯多吉·波德摩回答,“我带你去——西弗勒斯辛苦你再支撑一会,记住一定要赶紧回去!” “你可以跟我幻影移形走的,斯多吉先生!” “不行,”斯多吉挥动魔杖感知了一下,“这边被施展了反幻影移形咒。” 两人立刻果断地全身而退,金发男人简直佩服她的决斗时爆发的实力,有食死徒想追上来,被更多人拦住了。 一个遗漏的阿瓦达穿过人群,两人双双都没反应过来,这时伊芙眼前莫名开始走马灯,她最后看见的是斯内普不加掩饰的慌张眼神。 一声鸣叫比所有人更快,福克斯一口吞下那个死咒化成一摊灰烬。 伊芙古德自然知道那个灰烬里有小福克斯——凤凰受到死咒也不会死。“凤凰飞来!”她喊道,“凤凰飞来!” 果然这种高智慧生物是无法用魔咒唤来的,伊芙古德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找到那个皱巴巴的小鸟抱进怀里,这时有更多人追过来了,莉莉和詹姆正在对付小巴蒂·克劳奇——刚刚那个阿瓦达就是这个聪明的食死徒发射的。 “蠢货,居然因为一只凤凰停下来,”一个刻薄而冰冷的声音传来,“你死了它都不会死。” 伊芙抬头,看见是一个灰色头发的食死徒说的话,他不屑地看着她手里的凤凰顺手抬起了魔杖。 “因为它不会死就该抛下它?”福克斯现在算是奄奄一息地伏在她的手心,她把它放进内袋,“那些咒语杀不死它,却是实实在在伤害过它——你给我滚开!” 两人一路进行着激烈地赛跑,伊芙古德小短腿还跑不快,斯多吉就自发拉住她的手臂撤离,越来越近——她都能看到那个门钥匙办公室的牌子了。 咒语更加密集地袭来,这是继下黑湖救斯内普后她觉得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一些魔法变出来的碎石不断出现在他们脚边,伊芙古德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然后又立刻站起来跟上金发男人。 “你先进去!”斯多吉·波德摩一把把她推进办公室,伊芙一眼就看见那个凤凰雕塑,她欣喜地回头,“斯多吉,我找到了——” 斯多吉痛苦地倒在地上,那个灰色头发的男人一发钻心剜骨被他生生拦截,他满眼都是不加掩饰的癫狂。 “快走……”男人嘴里已经吐不出一个连贯的句子,“回到那里……他们需要你……” “滚开,都给我滚!”伊芙古德吼道,那些不知从那来的黑色物质迅速凝结开始高速移动,最后猛得向他们袭去,那个灰发男人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瞬间被击得倒飞出去。 但是越来越多人向这里赶来,斯多吉明白这么下去两人绝对会落于下风,他毫不犹豫地再次用尽全力推了伊芙一把,她连连后退,手顺势直接摸到了那个门钥匙。 “回去吧,”男人的脸渐渐模糊,他的声音好像这一瞬间唯一存在的声音,“我相信你的预言,孩子。我是不会死的。” paragraph 100 爱 “不……不不不不不!”伊芙古德想抓住他,即使这是徒劳的。那个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两边只有凌冽的风声,她在下一秒直接跌坐在医疗翼的地板上。 情节已经被改变,他这次凶多吉少,她也保证不了他的生命安全。伊芙古德借着身边椅子的力颤颤巍巍站起,她看见窗外那片墓园——她这下彻底迷茫了。 她借助时间转换器来到过去真的是一件好的事吗,她改变那些人的命运,她把情节引向一个表面看上去更好的方向,但那事实上是不是更坏的结局呢? 怀里的小鸟细微地叫了几声,伊芙古德把它拿出来,福克斯现在这样好难看好难看。 “我该怎么办福克斯?”她呆呆地问,即使知道它不会讲话,“你说,我做的这些对不对呢?” 它眨着富有人性的眼睛,把头扭向医疗翼的床位,伊芙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发现这次新的伤员少之又少,大多数都是可以用魔药治愈的伤。 穆迪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这位小老头认真打量她,确保她没有受伤。 “好啦,孩子,要我说你这次真是帮了大忙。”他一拐一拐地带她离开医疗翼,“我们出去吧——这里的味道真大,你怎么了?” “啊……啊?没什么。”伊芙古德跟上他,两人在大厅一处停下,穆迪让她先坐下,然后又消失在原地。 伊芙古德坐在那发呆,这时走过来一位拥有乌黑头发的女巫,她和善地看向她,“孩子,介意我坐在这吗?” “啊?——当然,当然不介意,请便吧。” 似乎是等待了很久门外才传来动静。伊芙古德放下女巫为她倒的咖啡——她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喝过的最苦的东西。门被打开,率先进来的是邓布利多,他身后跟着一群凤凰社成员,伊芙在队伍里看见莉莉詹姆和斯内普,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去里间,”邓布利多的表情并不严肃,语气确实毋庸置疑,他的目光和伊芙对上后放软了声音,“孩子,你也去好吗?” 伊芙古德就这么呆呆地被人群推搡进一个房间里,她试图在这群人中找到那个短金发男人,却没有找到。 莉莉为她拉开一把椅子,伊芙古德道了谢坐上去。她的目光落在斯内普身上,他就坐在邓布利多旁边,看来地位还是很高的。 “首先各位,这是可喜的进步——我想这次行动给他们造成了不小打击,”邓布利多主持的会议就显得没有那么多规矩了,他挥动魔杖为在座的所有人倒上一杯可可茶,“我很高兴地告诉各位,这次的行动伤亡人员是近几年来最少的——这些都是大家的努力。” 伊芙古德心不在焉地听着,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回忆,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听他讲话。 “这里我还要特别感谢一个人,她在这次行动帮了我们不少忙——伊芙古德小姐!” “啊——啊?”伊芙古德立刻回神,“这是我应该做的,先生。” 她口袋里的福克斯跳上会议桌,伊芙看着它走向邓布利多。 “你保护了福克斯——我谨代表它感谢你,”邓布利多说,那只鸟轻轻冲她鸣叫,“其实他们说得对,福克斯是不会死的,但是和涅盘一样——它被死咒击中也会进入短暂的虚弱状态,我很高兴你没有抛下它。当然了孩子,”他睿智的目光透过半月型眼镜,“并不是说抛弃它是个错误的决定,而是你这种精神是绝对值得肯定的。” 伊芙古德继续呆呆地和他对视,后面邓布利多说了很多作战计划,特地关心了凤凰社的伤员,当伊芙的那杯可可茶见底时这次漫长的会议也结束了。 斯内普起身想把她带走,但是被老人制止,他示意伊芙古德跟他走,两人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神秘人到底是怎么盯上她的?”莉莉还心有余悸,“她只是一个孩子!” “他们杀的孩子还不够多吗,莉莉?”詹姆拍拍他的妻子,“不用担心——你看她现在没事呢。” “……” 斯内普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迈步重新进了自己的魔药制作间。 - 伊芙古德被带到了熟悉的霍格沃茨校长室,挂满墙的校长画像都好奇地打量她。邓布利多请她坐上一把扶手椅,顺便把福克斯放在平常它呆的架子上。 “孩子,我觉得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我。” “……” 她现在没有勇气再说出可能干扰情节的事,但是撞上老人真诚的湛蓝色眼睛又犹豫了。 “我知道你很想问斯多吉·波德摩先生的情况吧,”老人笑了,他挥动魔杖递给伊芙一颗糖,“他还活着……就是情况不太好,我们已经第一时间带他去了圣芒戈,不用担心。” 伊芙古德呼出一口气。 “我……”她不知道从哪问起,“他为什么选择救我?” 邓布利多的眉毛微不可查地挑起,他看向她,似乎觉得这是个有趣的问题。 “好吧……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问你,孩子。那你为什么会去选择保护福克斯?” 伊芙古德愣住了,她想了半天没想出来。 “真神奇啊小姐,你想不出为什么救福克斯,却问斯多吉先生为什么救你。看来你对人与人微妙的情感有点迟钝呢,是吧?” 伊芙古德剥开糖纸,细细品尝它的味道,“我不理解,我们只是见了一面,甚至认识一天都不到——” “如果我没猜错,伊芙古德。你和福克斯见面的次数也不多吧?” 女孩点点头。 “你看,这就是我们作为智慧生物特有的情感,”邓布利多耐心地说,“可惜你平时不在凤凰社,不然你就会看见确实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甘愿为自己深信的理想而奋斗,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这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值得的。” “就像你能体会到福克斯的感受,我们也能体会到你的感受一样。伊芙古德,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我们理应保护你,不是吗?我想斯多吉先生和你不忍心看见福克斯受伤一样,也不忍心看到你受伤。” “而且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不是只能用时间衡量,”邓布利多的表情像是想起了什么人,他笑着为自己开了一盒浆果甜饼,“有些人即使相处一辈子也无法看清对方——而有些人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明白可以信任终身,这确实是很奇妙的东西,不是吗?” “是的。”伊芙古德接过邓布利多给的一块浆果甜饼,觉得嘴里的苦味少了许多。 “所以孩子,不管救你的人是谁保护你的人是谁,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你值得被保护和拯救。因为即使你与任何一名巫师擦肩而过仅仅只有一秒,我想你也不会想看着他受到苦痛的折磨——当然,这就是人与人之间,最真实、源自内心最深处的爱啊。” --- paragraph 101 别扭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伊芙想起自己唯一一个放过的乳母,在原主的记忆里她对自己永远都是最好的,甚至在翻脸时也没有尝试用伤害更大的咒语,于是她动了恻隐之心——她当然知道那个遗忘咒没有起效果会有多么恐怖的连环效应。但是原主来自灵魂深处的冲动制止了她,这让她下不了手。 所以她只能叹气把她放了,至少离自己远点别再让这种人干扰她的判断。 “还有别的问题吗,伊芙古德?” “伏地魔为什么会盯上我?” 这里是霍格沃茨,所以伊芙不用担心自己说出他的名字遭到定位,鬼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才有的,总之还是小心点来的好。 “我真想不到啊,小姐,你是为数不多的敢喊出他名字的人,”邓布利多看上去对她的兴趣更浓了,“他会盯上你也是我想过的,毕竟你在我们这群人里比较特殊。但是你要知道的是这代表伏地魔肯定了你的能力,不然以他骄傲的性子是不屑注意到巫师小孩的。” 那她还真得谢谢自己呗。 “你真的很有天赋,孩子。”邓布利多请她坐过来点,然后变出一杯橙汁,“很难想象你以后的能力能有多么出色。冒昧问一下,是有专门的老师教过你吗?” 伊芙古德想起自己在格斗场和斯内普练习魔咒,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身上哪哪都痛起来了。 “是的,”她突然想逗逗这个可爱的校长,“西弗勒斯教授教过我。” 果然邓布利多放下手里的杯子,带着极浓厚的兴趣打量起自己,他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她脖子上不像时间转换器的时间转换器。 “我倒还是更相信梅林教的你,伊芙古德。毕竟你可是梅林的小天使。” 这个玩笑让气氛都变得融洽,两人又谈了些关于凤凰社的话题,以及伊芙古德现在才知道卢平被派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这次自己没办法见到他。 最后两人都打算回去了,邓布利多似乎思考良久才开口。 “你觉得这次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小姐?” 这次伊芙斟酌很久,但是最终还是嗫嚅着嘴唇回答:“1981,先生。” - 回去后斯内普仔仔细细地上下检查她裸露的皮肤,认真地往她的左膝上抹上魔药——那是她在逃跑时摔了一跤起了点淤青的地方。 这样温柔的斯内普能不能嫁了!能不能!? “你没事就好。” 他半晌说出一句话,伊芙古德知道对于他来说已经是破天荒的了。 那个死咒打过去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都快要没命了,直到被福克斯拦截下来后十分钟他都没办法集中精神使用魔咒,不过在那个克劳奇离开之前他命中了他一个神锋无影——要知道那咒语是极其难以治愈的,虽然暂时杀不死他,但让他吃点苦总是没错的。 “收回前话,”斯内普总算有了下一步动作,他仔细观察起那锅永恒药剂,“你的那位教授教得还不错。” “哦?”伊芙古德挑眉,“那肯定,毕竟那是我最喜欢的教授。” 斯内普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差点没控制好魔杖让那锅药毁了。 “他长得又高又帅,哎呦——”伊芙古德决定激一激这个木头,“还特别有能力,而且还是学院的院长——你看看——” 斯内普大力抖了一下斗篷走了,伊芙古德觉得他这样特别有意思,像一只炸毛的蝙蝠。 吃完一顿让人愉快的午餐后伊芙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变透明,唐克斯好奇地看着她,“这是什么咒语,看上去很新奇。” “我要走啦,亲爱的。”伊芙古德给在座的每个人来了一个飞吻,“下次见!和你们在一起很开心!” 然后唐克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消失在原地,“她,她——?” “她可是梅林的小天使。”莉莉愉快地品尝着面前的法式薄饼,“她每次都是突然来又突然走。” “近几年都不会太平。”布莱克揉乱自己本就不整齐的头发,“我希望她最近都不要来了。” 斯内普剜了他一眼。 “瞪什么瞪袍内普,”大家的目光又聚集到他身上,斯内普继续翻了个白眼,“没了你的小妻子就这么暴躁,小心下次她来我都告诉她。” “告诉她什么?”一直不言的麦格问。 “告诉她——”詹姆大声插话,因为布莱克突然被斯内普施咒说不出一句话,“他天天看她的照片,还打算把那张照片做成一个挂画——” “我没有!”斯内普恼火地说,但是这句话在大家面前显得多么无力。 “不,你有。”莉莉俏皮地拆他的台,“人已经帮你联系好了。” “……啧。”斯内普扭过头。 “我不明白,”詹姆一把揽住旁边莉莉的肩,“你明明就是喜欢她还死不承认,能不能学学我——” 这时斯内普一个幻影移形回屋了,于是大家来了一阵意义不明的起哄。 “真没想到,”麦格教授笑着接过莉莉手里的杯子,“西弗勒斯这么古板的孩子也会有喜欢的人。” 莉莉朝他房间的那个方向看去,自从伊芙出现后他的性格就变了不少,至少对于一些玩笑也不会像以前那么敏感,甚至偶尔还能接几句。她想起自己见到斯内普的第一面,那确实是一个阴郁不会多言的男孩。 “真好。” 她揉揉因为长年握住魔杖而微微僵硬的手腕,叹息一声靠在詹姆怀里。 - 伊芙又回到了斯内普的书房,她长长舒了口气,然后迅速往楼下跑。 “斯内普——那个贝拉特里克斯骂我!!!” 斯内普放下咖啡,看着伊芙古德从楼上跑来,他看向她。 “你又回去了?” “对!”伊芙古德狠狠敲击桌子,加百利默默游走,“难以想象,粗鲁的女人!她居然敢骂我侏儒!” 斯内普兴趣盎然地看着她炸毛的样子。 “我以后绝对要把她嘴撕烂,”伊芙古德突然冷下脸,“我要、亲自把她的嘴撕烂。” “没问题,我赞成。”斯内普继续喝了口咖啡。 “她的主人都成那样了——还喜欢他!啊啊啊啊真是b了狗了!我跟你讲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paragraph 102 第三学期 斯内普给她拉开一个位置,好笑地听她的吐槽,那么多年前的记忆慢慢清晰起来——原来那年她说的那个教授原来就是自己。 “好了小姐,我想我们该去对角巷了。”斯内普揪起她的领子把她抱起来,“快开学了,你还什么东西都没买。” 两人幻影移形到了人声鼎沸的对角巷,这里和上次开学一样挤满了人。 他们走在铺满卵石的街道,看着路过的形形色色的人们。伊芙好奇地看着一个穿着破烂袍子的男巫把头埋在不知道什么东西里,还有在叫卖《预言家日报》的小矮人,她拿了一份展开。 “是韦斯莱一家呢,”伊芙古德说,“你看——他们赢得了金加隆奖,暑假还去埃及啦。” 斯内普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他们接着往前,路上还碰到专门卖喜马拉雅山魔药制品的店,伊芙明明还想进去看看,但是看见里面有一排排整齐的雪人手指还是退缩了。 不少人坐在弗洛林冷饮店前面色彩鲜艳的太阳伞下乘凉吃甜品,伊芙为自己点了一份大份冰激凌,然后两人在一起挖着吃,时不时讨论路过的人买的新奇东西。 “哦,”伊芙古德说,“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她翻到了最新的一块《预言家日报》,特约记者丽塔·斯基特这次措词非常公事公办,看得出来她确确实实没有违背赤胆忠心咒。 “监禁十二年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出狱,奇怪,”伊芙古德看了半天也没找出他从哪个监狱里出来,“不应该啊——”这人不应该从阿兹卡班出来,而且还是越狱的吗? 斯内普瞄了眼报纸,“确实该被放出来了。” “啊?”伊芙古德一头雾水,“这人不应该越狱吗?” “越狱?确实,”斯内普冷哼一声,“他确实越狱了很多次——这条蠢狗,他硬生生把自己关到现在!” 什么?她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明明有邓布利多的证词,他只需要再接受魔法法律执行司的调查就行,”斯内普回答,他看样子不想多说,“但是这条蠢狗突然攻击魔法部部员,还伤了好几个傲罗,是自己把自己作进监狱的。” ……好像有点听懂了。 她再次把报纸翻到韦斯莱一家的那张照片那,罗恩肩上的老鼠斑斑正伏在他的肩膀颤动它的鼻子。她庆幸自己给了他一发遗忘咒,不得不说这玩意确实是好用——不然这狡猾的家伙早在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名字就逃了。 两人吃完冰激凌就逛进了一家魔法天文店,伊芙古德为自己置购了一套星系活动模型,这样她就用不着上天文课了。 他们路过了人最多的魁地奇精品店,在那里他们毫无意外地碰到了哈利,还有跟着哈利的罗恩和赫敏。 “瞧啊伊芙,”罗恩冲他们打完招呼后指指店里的扫帚,“火弩箭,新扫帚!” “愚蠢的巫师运动。”斯内普冷哼。 没过一会伊芙就被斯内普拉走了,因为哈利又想跟她说什么。他们走向书店,看见被新书弄得一脸烦躁的经理。 “天呐。”伊芙古德展开书单,“是《妖怪们的妖怪书》,保护神奇动物课的课本。” “要我说把它们关在一起是世界上最无脑的事。”斯内普看着撕打着的书,当着经理的面用魔杖挑了一本还算完好的,伊芙古德趁机变出几个藤条一圈圈捆住剩下的书,经理的看上去快哭了。 “谢谢……先生小姐,遇见你们父女真是今天最好的事。” “……” 一阵令人发毛的沉默。 “——哎,西弗!别别别别冲动,别冲动别冲动。” 斯内普的脸微微抽搐,那样子绝对想给经理来一个钻心剜骨。他的魔杖被伊芙古德抽走,然后下一秒就被女孩拉走了。 “好好好好我们不听他胡说,我们自己去挑书,好吧?”伊芙古德把他拉到看不见经理的地方才敢松手,斯内普还是黑着脸,但是这次开始帮她寻找起新学期要的课本。 “你也会学占卜,让人吃惊。”斯内普带领她走出书店时依旧是冷冷的表情,经理知道误会后就一直不停地道歉,不过显然老教授是不会接受的。 伊芙古德装作不明白地眨眨眼。 “我看高明的占卜师都比不上你的预知能力。” 还不是自己开挂了。伊芙吐吐舌头没有接话茬。 他们在一家神奇动物商店前停下,斯内普用眼神询问她是否需要购买一只宠物,伊芙古德摇摇头,“我已经有加百利了。” 愉快的购物就这么结束了。两人又回到蜘蛛尾巷,伊芙古德开始期待开学了。 布莱克没有被关进阿兹卡班,这就好多了——她简直难以想象一个人被关在那里这么多年,这是何等的痛苦。 时间没有太长,好像离开霍格沃茨还是前一天的事。伊芙古德和斯内普又一起站在站台上,斯内普要去自己的车厢提前走了,伊芙还在犹豫去哪个车厢。 “好久不见,斯莱特林小姐!”乔治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她身后,他和弗雷德一左一右冲她打招呼。 “噢,你好,伊芙古德。”珀西还是那副老成的样子,他客套地和她握手,那神情像是在面见魔法部部长。 “喔,”伊芙一下就注意到他胸前的徽章,“这是什么——你成了学生会主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珀西的胸脯挺得更高了。 “不错, head boy——”弗雷德说,他看样子并不觉得这是个有乐趣的头衔。 “humungous bighead。”乔治说。 “呃——噗,咳。对不起。”伊芙古德觉得还是把珀西的注意转移比较好,“你看——那是谁?” 是佩内洛·克里瓦特,珀西的女朋友,不得不说这位拉文克劳级长确实长得特别漂亮。果然珀西看见那姑娘立刻眼睛一亮,挺着胸走了。 “嗯~~~”三个人起哄,那对小情侣红着脸急忙离开。 “说起这个,”乔治悄悄靠近她,问出一个惊天问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斯内普在一起?” —————— 插个眼—— 宝宝们群已经快要满啦,然后我也没有开二群的打算qwq想进的宝宝可以加一下,然后定时会清理没有发言记录的潜水~ 神秘门钥匙→ 如果有开二群会在文里说滴! paragraph 103 新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 伊芙古德瞪着他,她后退几步。 “你们——怎么会知道!?” “你要知道这种消息嘛——通常会传的很广。” 弗雷德坐在他的箱子上,一脸兴味地看着她。 “真没想到啊伊芙古德小姐——” “快闭嘴。”伊芙古德的脸活像被烤炉烤红的面包,她拉起行李箱就走,“别说出去——我得先走了。” 她想随便选一间包厢,结果发现几乎每一节都有人,于是她干脆走向最后一个隔间。 ——一位浅棕色头发的男人正坐在那里打瞌睡,他看上去极其疲惫,伊芙古德心一紧,看向那个放在他旁边的破破烂烂的皮箱—— r.j.卢平教授 “嘿!你在这里呢。”突然这个隔间的门被再次拉开,伊芙古德看见是赫敏罗恩和哈利,“我们听弗雷德和乔治说你往这里跑了——这位是谁?” “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伊芙古德兴奋地低声说,她示意他们三个人小心的挪过来以防打扰这个疲惫的教授睡觉。 “要我说这还是真是不错。”罗恩说,他尽量坐得离赫敏那只猫远点——那是赫敏新买的一只宠物,“这可是你为数不多的会给好脸色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啊。” “当然,当然!”伊芙古德帮他们把行李放在一起,“他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巫师,我相信你们会喜欢上他的课的!” 什么东西开始发出动静,好像是口哨声,哈利从袍子里拿出一块窥镜。 “哦,”赫敏说,“它正在响呢。” “这是罗恩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哈利说,然后照着罗恩的指挥把它放进一双袜子里,他们果然再听不见它在响了。 “便宜货——真遭,”罗恩说,“我想我们能去霍格莫德把它修一修。” “我不能去!”哈利恼火地说,“我的姨妈姨父已经搬走了——真是不敢相信,当然了伊芙我没有怪你,你要知道,”哈利敲击着桌面,“即使我包了所有家务——他们最后也没有在上面签字!” “无耻!”赫敏说。 “真无耻!”伊芙古德赞同。 “非常非常无耻,要我说。”罗恩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别担心兄弟,我们会想办法帮你——” “——帮你到那里去,不错。”伊芙古德说,赫敏踩了罗恩一脚,“不要带坏伊芙了!” “拜托——这根本不是我的错,她本来就和我们一样热衷于违反校规——” “你先别说话,罗恩。” 罗恩扁着一张嘴不说话了。 他们聊着暑假的趣事,直到窗外的天渐渐变灰,开始下雨了。 这次总不会有摄魂怪这东西来了吧,伊芙古德想,布莱克现在根本就不是什么危险分子,来了也是白来。 不会来个毛—— 没过几个小时火车渐渐停下,然后车厢里的灯突兀的熄灭,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都别动!”伊芙古德抽出魔杖,“荧光闪烁!” 从魔杖顶端溢出星星亮光,足以让他们看清周围,这时风声更加凌冽,好像有很多双看不见的手猛烈地敲打车窗,赫敏打了个冷战。 这时角落里的那个男人总算醒了,他睁开那双锐利的双眼,让哈利莫名感觉像一匹狼。他环顾四周,目光突然直直看向拿着魔杖的白发女孩。 “伊芙古德?”他低声喃喃,似乎觉得这难以置信,“你怎么——” “嘘!”她急忙打断他说话,她可不想现在把自己能穿梭在过去的事情抖露出来。 卢平很聪明立刻懂了她的意思,他挥动魔杖让几团火焰分布在车厢四个角落,然后起身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滑门这下被缓慢打开,伊芙古德一眼就认出那是什么东西——居然是摄魂怪,这种脏东西怎么还会来这里? 她扭头看向哈利,果然那孩子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她挥动魔杖,“呼神护卫!” 遗憾的是魔杖顶端只出现了一点淡淡的、不成形的烟雾,不过这看上去也足够了,车厢里的寒意褪去一点,但是那个摄魂怪还呆在那里,没有离去的意思。 突然一条巨大的银色环蛇从车厢外蹿了进来,它把摄魂怪赶离了车厢,随后分裂成几条四散开去。黑袍男人收起魔杖,大步走进车厢,他的眼睛是冷漠的黑色,正逐个扫视着众人。 伊芙古德收起魔杖,“斯内普教授。” “你居然会呆在这个车厢。”斯内普把车厢的灯再次点上,下一刻他的目光就和卢平相撞,“你也在这里。” “是的。”这个疲惫的男人声音还是很沙哑,不过看上去很高兴见到斯内普。 “那你,就更不应该,让我的,学生处理这种东西,”虽然说的是“我的学生”,不过他的眼神就没有分给除伊芙古德的其他人,“卢平教授。” “……”卢平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不反驳来得好。 哈利觉得刚才眼前传来谁的嘶吼,什么模糊不清的画面一闪而过,这让他感觉浑身上下像进入了冰窖,好在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为什么还有摄魂怪?”伊芙古德不解地问,她看见斯内普和卢平同时摇头。 “我去和司机谈谈,请原谅——”罗恩收起脚让这位教授过去,卢平离开前给了他们一人一块巧克力,伊芙直接扔在嘴里品尝。 斯内普打量了她一会,确保没什么事就离开了,走前还轻飘飘留下一句,“你的守护神和雾没什么区别,小姐。” “?喂!” 她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好不好,这么高端的咒语怎么可能一次就行啊! 接下来的旅程就显得轻松多了,伊芙古德特地给他们科普了摄魂怪这个生物,在列车不动的那段时间德拉科和潘西也跑过来找他们,现在这个包间看上去拥挤多了。 “你们来得正好。”伊芙古德拍拍身边的空位,让德拉科和潘西一起坐进来,顺便掰了块巧克力分给他们吃,德拉科看上去很嫌弃,但是嘴巴还是很诚实地吃得干干净净。 “这节车厢刚好有我们的新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呢,”她高兴地说,“我向你们保证他确实是一位很有意思的老师!” “梅林的丝袜。”潘西说。 “这个几率比霍格沃茨倒闭还低。”德拉科说。 “什么?”伊芙古德懵了。 “终于有一个你满意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了,我说,”潘西回答,她摸着赫敏那只脸像柿饼的大猫,“这实在是太难得了。” “那正说明他确实是一位好老师。”赫敏看上去很高兴,“这门课的教授终于不是个三脚猫了。” paragraph 104 老鼠 卢平没过多久就回来了,他看见车厢这么热闹微笑了一下。 “都是你的朋友,是不是?别担心——”他坐回原来的位置,“再有十分钟就到霍格沃茨了。” 十分钟很快过去,他们被带到一条泥泞的小道,向着另一个方向行走。一路上德拉科都在抱怨这个泥浆一样的地,潘西一遍一遍给他施清洁咒。 在那里停着百来辆马车,伊芙古德发现自己能看见夜骐,那是骨瘦如柴、头像龙、长着巨大蝙蝠翅膀的黑色飞马,她好奇地围着几匹看了又看,然后拍拍它凸出的大嘴。 它轻轻甩动了一下脑袋,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伊芙古德觉得这家伙还是长得挺新奇的。 “她是不是神经不正常了?”德拉科瞪着眼看着伊芙古德围绕着空气转圈。 “其实她精神正常的时候也能干出这种事。”潘西说,“行了,上车吧。” 几个人挤在小小的马车里,伊芙悄悄施展了点无痕伸展咒。里面有股淡淡的霉味,不过并不影响他们玩猜拳游戏,这让德拉科暂时忘记抱怨这该死的天气和颠簸的马车,赫敏已经把脑袋凑过去询问伊芙古德一些魔法考试的问题,罗恩无语地转过身。 “下一个珀西,要我说。” “是下两个。”德拉科难得接过罗恩的话茬。 他们看着马车进入锻铁大门,伊芙四下张望发现已经没有摄魂怪的影子了。多角楼和塔楼越来越近,最后马车终于在一块平地停下,他们先后下了车。 他们进了阔气的大礼堂,它还是跟伊芙古德想象的一样壮观。今天顶部的天气是阴天,她刚想坐下就被叫起来了。 “哈利,还有伊芙古德,我想我需要见见你们两个。” 邓布利多站在他们身后,伊芙古德走过去,“可是你今晚有分院仪式,先生——” “我就是负责把你们带过去,”老人微笑,“接下来有人和你们解释。” 他们被带到一间看上去刚被打扫好不久的新办公室,这时那里居然站了不少人,跳动的火苗让这里充满温暖。哈利一眼就看见站在人群最中间的那个男人,他拥有一头微微杂乱的黑色头发,而且看得出来,他确实是一位英俊的男人。 让哈利注意到他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个男人如此熟悉——《预言家日报》前几期都曾经提到过他,这个男人曾经被关在牢里十二年,小天狼星·布莱克。 “哈利!”那个男人看上去非常激动,他突然转眼看见伊芙古德,这下就显得更加激动了,“真不敢相信,卢平说的是真的——你也在这里!” “我想你确实该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在牢里蹲了十二年,”伊芙古德直接拉开一把椅子,那样子好像要审判一个犯人,“西弗勒斯跟我说了,你居然会傻到攻击魔法部部员!” “什么!伊芙古德!”说到这个小天狼星看上去非常气愤,“你简直不敢相信他们那种自视清高的人到底是怎么侮辱我的,他还敢讽刺莉莉和詹姆——好啊,我说要不是有人拦着我已经把他打死了!” “事实上即使你不把他打死也会有人把他打死。”斯内普冷冷地说,“你大抵可以忍一忍告诉我们,我敢保证不出一个星期他就会永远消失在巫师界。” “你还试图越狱!” 卢平在旁边瑟瑟发抖不敢插话,哈利还是一头雾水。 “是的——那种监狱我敢打赌狗都不会去住!”说到这个布莱克又激动了起来,“你简直难以想象——” “真遗憾。”斯内普继续讽刺,“你就是条狗。” “你!斯内普!” 伊芙古德的表情差点被两人的双簧整崩,她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 “还有,”斯内普补充,“明明邓布利多教授——已经为他争取了最少的监禁时长,因为他的几次越狱,直接一直到现在才放出来。” “布莱克!” 这下布莱克不说话了,他呆在那不敢抬头,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好啊,我还以为这十二年是魔法部搞的鬼,没想到是你自己作的!” 哈利不确定斯内普的表情,他看上去在幸灾乐祸。 “嗯?你现在肯定后悔了吧,要是你早点出来几年,哈利就能跟你一起生活了——” “我几次越狱就是为了这孩子。” “你还很骄傲啊布莱克!” 男人又不说话了,这次他的目光紧张地注视着哈利。 “得了,我估计你这辈子也不会再进监狱里了,”伊芙古德最后露出笑容,“欢迎回来——哈利,这是你的教父。” 哈利这下愣了,他呆呆地注视着面前局促的男人。 “他和你的父母是挚友,他是你教父的事我们都知道。恭喜,你有一个比德思礼好一万倍的亲人!” 卢平率先鼓掌,斯内普这次也破天荒地拍了几下。 等两人拥抱在一起时哈利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真的除了德思礼还有亲人。 “你——你,”哈利结结巴巴,“你是我的教父?” “是啊,孩子,”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你现在长得真好——真像詹姆,你的眼睛简直和莉莉一模一样。” 突然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转身给伊芙古德来了个拥抱,斯内普脸抽搐了一下,“伊芙古德!你当年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幸好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邓布利多,不然我现在一定会在阿兹卡班的!” “邓布利多不让我们多说,我以为你知道的。”斯内普冷冷说,布莱克这下反应过来闭上了嘴。 伊芙古德眼睛冷了下来,“谁干的,你们确定是谁干的了吗?” “当年那件事之后彼得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卢平点燃一支烟,他疲惫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狠厉,“我们必须找到这家伙。” “很简单,我想你们过不了多久就能见到他。”伊芙古德直接抽出卢平办公桌上的报纸,指着罗恩一家去埃及的照片,“仔细看看这是谁?” 哈利凑上去,发现是罗恩的宠物斑斑。 “这是罗恩的宠物老鼠啊。”他说。 “哈,老鼠。”伊芙古德突然笑起来,“确实,他这么多年确实过得跟老鼠没什么区别。” —————— 家人们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开二群(跪) 然后一群清掉的人比较多,如果有误清我在这里给大家磕一个() 在这里谢谢大家能一直陪我!感谢大家的厚爱!(大声)(鞠躬) 一群门钥匙→(家人们一群满了) 我这边继续放一只二群的门钥匙→ 有bug,疑惑的地方或者想问的问题都可以在群里直接艾特我,我看到了一般都会回滴。 然后最后再给你们磕一个(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 paragraph 105 彼得·佩鲁姆 “你怎么能确认这就是——”卢平仔细看着会动的照片,“不对,我看这只确实有点像——这绝对就是。” “让我去找那家伙!”布莱克的情绪又开始不稳定起来,“我绝对要把他扒皮抽筋——我绝对要——” “停停停布莱克,我建议你先别出面。”伊芙古德拉住他,“他可认得你,你信不信只要他看到你的第一秒就会跑得无影无踪。” “他也认得你啊——不对,自从婚礼之后他就不认识你了,”布莱克惊讶地看着她,“居然这么有先见之明。” “你以为我是谁?”伊芙古德昂起头,“姐可是妥妥的梅林天使。” 布莱克想翻白眼,伊芙古德踩了他一脚。 “现在,今晚我就要看见他!”布莱克咆哮,“等着吧!我要把他杀了——现在!” “你省省。”斯内普皱眉把他推到旁边的沙发上,“安静点蠢狗。” “我现在就能把它带过来。”伊芙古德说干就干,她直接打开房门,“你们不准出来——一个人都不准出来坏了我的好事。特别是你布莱克,好好跟你的教子叙叙旧。” 哈利还是最懵的,他甚至只听懂了布莱克是他教父这句话。 “来坐这里,哈利。”布莱克示意他过来,“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们。” 斯内普扭过脸,随便拉了一张椅子背对他们坐下——他才不会回答哈利的那些蠢问题。 - 伊芙古德还以为自己能赶上分院仪式——结果没有,她悄悄从后边的门溜进去,想着用什么方法才能叫罗恩出来。 “斯莱特林小姐,”突然最上面的邓布利多开口了,这老家伙又当着新生的面把她的马甲抖得干干净净,“你是来找人的吗?” 全校的目光突然就一瞬间到她的身上,伊芙古德尽力做出自然的样子点点头,“是的,教授,”她说,“院长需要找罗恩·韦斯莱先生。” 于是理所当然的罗恩被踢了出去,他还在咀嚼着一堆布丁,腮帮子鼓鼓的像只仓鼠。这倒霉男孩同样也不习惯被这么多人注视,一路都是同手同脚下来的。 伊芙示意他过来,“你的老鼠在吗?”她悄悄问,罗恩懵懵地点点头,指向自己面前鼓鼓的口袋,“在这里。” “那太棒了。”伊芙古德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腕,“我们找你的老鼠有事——我的意思是你的老鼠不是自从从埃及回来后就病殃殃的吗,我们有办法了。” “你们有!”罗恩看上去非常高兴,伊芙立刻让他噤声,“嘘,别吵醒它。” 这人还真是爱护自己的宠物……不过太可惜了居然爱护错了这么多年。 伊芙古德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带他走向黑魔法防御课办公室。 这时哈利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尽管他们还是不愿意告诉他为什么会和伊芙古德认识,但是哈利可以理解。 “来了。”伊芙古德在进入办公室后一秒切表情,她直接从罗恩口袋里掏出那只熟睡的老鼠,斯内普迅速发射一个统统石化,把连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睁开的老鼠石化在当场。罗恩被吓傻了。 “你们要对我的老鼠做什么!”他绝望地喊,被哈利拉到一边。 “老鼠?”布莱克冷笑一声,从斯内普手里接过那只浑身僵硬的短毛老鼠,“它要是是只老鼠就好了!” 布莱克挥动魔杖,那只病殃殃的老鼠迅速变化——它的体型开始变大,尖尖的老鼠嘴慢慢缩回,最后一个有点秃顶还夹杂着些白头发的矮小男人就畏畏缩缩地站在他们面前。 罗恩那样子好像已经去见了梅林,哈利为他搬来了沙发。 “hi——?”男人看上去十分局促,“你们好啊,呃——卢平?哈利——布莱克,斯内普——” “hi你吗!”伊芙古德觉得踹他一脚都是脏了自己的鞋,“你再叫斯内普的名字我现在,就把你——” “好了,小姐。”斯内普展开黑袍,遮住她看着那个男人的目光,“多看一眼都是对你的亵渎。” “小心他再变成老鼠溜走。”伊芙古德冷笑起来,“这人可比我们想象的要精的多。” “那个——”男人还想说什么,突然下巴被一根魔杖戳住,布莱克那张脸激动得微微泛红。 “你知道的,我想过找你很多年——彼得!” 他现在不想直接了结他,他就想用魔咒一遍一遍折磨他,让他尝尝当年莉莉和詹姆是怎样的滋味! 哈利这会儿已经跟罗恩说明了前因后果,罗恩的脸和他的头发对比特别鲜明——他的脸现在苍白得吓人。 “把他困住,”伊芙古德最后说道,“等邓布利多先生来处理——” 斯内普突然从袍子里拿出一罐药剂,啪一声放在桌上。 “斯内普教授?”伊芙古德疑惑地看向他。 “哟,斯内普,你真成人小姑娘家的教授了。”布莱克上下打量他,“还不错,衣冠禽兽的。” 斯内普不想再跟他说话,“没文化的白痴。” “鼻涕精!” “你别说话,布莱克。” 布莱克乖乖闭上嘴。 斯内普直接挥动魔杖,硬生生逼着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喝下那一罐药剂。彼得还以为是慢性毒药,挣扎得浑身上下的肥肉都在抖。 “别动,”斯内普不耐烦地皱起眉,“敢漏一滴我就送你去死。” 男人果然不动了,伊芙古德翻了个白眼。 “短期内能防止他变成阿尼玛格斯。”斯内普直接把那个瓶子扔进火炉,火炉瞬间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 “没想到你还随身携带这种东西,西弗勒斯?”卢平好奇地问。 “自从这条蠢狗的出狱消息出来后我就做好了这种药剂,”斯内普为伊芙古德唤来一张椅子,“谁都知道他的性格——肯定是不找到他不罢休。” “所以你做了准备。”伊芙古德说,“真不仗义,你居然没告诉我。” “……”斯内普似乎觉得自己理亏没有反驳,“更重要的是谁都知道这条蠢狗,永远、不会带脑子。所以这种魔药是必备的。” 布莱克似乎想现在过去和斯内普干一架,“谁是蠢狗!鼻涕——袍内普!” “太冲动了,布莱克。”卢平拉住他。 “那是谁、在监狱里、白白待了十二年我不说,”伊芙古德看上去才是最恼火的一个,“西里斯·布莱克!” paragraph 106 死!给我死! 布莱克不说话了,他老老实实地待在那里。 “好吧,你简直没法想象这孩子受了多大的罪,你真该看看那一家——”哈利觉得伊芙古德像极了给自己操心的韦斯莱夫人,“要我说那些麻瓜简直就是一群智障,白痴!” “好,好好好好,”布莱克没想到她生气起来这么吓人,他急忙安抚她,“这下我回来了,我敢保证哈利他绝对不会再受到委屈。” 斯内普用更恐怖的眼神看向哈利,哈利突然觉得浑身上下都发冷。 “对了,”伊芙古德说,“这个暑假我给哈利买了一套房——我把他姨妈家的房买下来让他自己住,如果你觉得布莱克府更好可以把那套房当闲置和哈利住到那里去。” 罗恩觉得她浑身上下都在冒金光,照得自己睁不开眼。 “没想到你还挺有钱,”布莱克说,“当然这全看我们小哈利的意愿,对吧,哈利?” 哈利不敢说话,因为斯内普好像下一秒就会给他一个阿瓦达,他祈祷伊芙古德别再说有关自己的话题了。 那个矮小的男人看样子还想求情,罗恩尽量不去看他——他觉得自己得缓几个月才能接受自己和一个杀人犯同居了这么久。 “我真应该庆幸他不是金妮的宠物……这实在是太可怕了。”罗恩颤抖着嘴唇,觉得这是自己人生中最恐怖的事情。 “这件事情魔法部会处理的,对吧?”哈利问。 “我估计判决肯定是会把他放扔进阿兹卡班,但是我现在对那的防守措施没什么好印象,”伊芙古德说,“说到这——今天的摄魂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兹卡班发生了暴动,摄魂怪大批离开,”卢平的脸色阴沉下来,“我们一直在担心这种事情,没想到……” “他们、提前逃出来了?”伊芙古德觉得头很晕,“不应该——完全不应该!” “魔法部还没有传来消息。”邓布利多突然推门进来,他的表情很严肃,“但是很明显那里出了什么事。典礼已经结束了——看来你们都在,太好了。” 矮小男人看见邓布利多立刻想声泪俱下地求情,但是很明显这个老人也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慈悲得过分。 老人眨眨眼,“今晚——我可没有来过这里,是吧,韦斯莱先生和波特先生?” 他们立刻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邓布利多这是默认同意他们随便处置他了。布莱克眼里迸射出红光,激动得浑身颤抖。 “来吧,韦斯莱先生和波特先生。”邓布利多挥动魔杖为这个房间施加了咒语,确保不会再有外人进来,“我有事找你们两个,嗯?” 哈利和罗恩迷迷糊糊地被带出去,大家的目光聚集在房间正中间的彼得身上。 “不!你们不能这样!”彼得突然开始神志不清地尖叫,那样子好像被谁抽了一鞭,“我可是——可是你们的挚友!莱姆斯!小天狼星!” “你出卖我们的时候可没想过我们是挚友。”卢平冷冷地说,他一点都不吃这种偷换概念的求情,布莱克更不会理睬这个疯子。 “还有九分钟。”斯内普开口,他坐在伊芙古德身边抽出魔杖,“药效只有这么长,抓紧了。” 彼得似乎下定了决心,他猛地朝门口蹿去。伊芙古德懒懒地抬起手,一道更快的巨大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是一条大得吓人的巨蟒,它金黄的眼睛死死盯住妄想逃走的男人。 加百利张开那张大嘴,里面的毒牙闪烁着令人发毛的寒光,彼得一步步、慢慢地后退。 这时一道咒语猛地击中他的后背,他一下被甩到一面墙上满嘴是血,卢平收起魔杖转过头不愿再看到这个男人。 接着就是布莱克的魔咒,他恶狠狠地用魔杖让他在房间里四处撞壁,“抱歉了莱姆斯——这可是你的办公室。” “……你知道就好。”卢平无语地低下头,“到时候只能用魔咒清理了。” 彼得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斯内普缓缓走过去,蹲下后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狼狈的叛徒。 “西弗勒斯……求你……”他气息奄奄地求情,还想去拉他的袍子,被男人冷漠地躲过。 “你猜猜——你的背叛,造成了多少伤亡?” 彼得不再说话。 斯内普锐利的黑眸扫视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垃圾。他放轻了声音。 “她也差点死了——你得清楚你干了些什么蠢事,你这只下水沟里的畜生。” 神锋无影在他的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恐怖伤口,他的一只耳朵被削掉,落在被鲜血浸染的地板上。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白发女孩身上,似乎她才是最后的审判者。 “绞死他。”伊芙古德嘴里发出可怖的嘶嘶声,“慢慢绞死,我要看着他逐渐没气,懂吗加百利?” 暗绿色的毒蛇立刻有了行动,它把彼得死死勒住,男人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他还想用双手掰开加百利的束缚,伊芙古德两个神锋无影把他的手全削了。 “别抓伤它,”她的眼睛染上绿色,“我看你是真的想找死。” 他们静静地看着他的脸色变得苍白,静静地听着他断断续续的求饶。伊芙看着躺在地板上的断手——这次他那冷血无情的主人不会再给他安上银手了,甚至再也不会看见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终于长久地没有了生息,伊芙古德招手让加百利回来,顺手施了个清洁咒。巨蟒盘踞在女孩身后,警觉地盯着地上的男人,防止他突然再起来逃跑。 “死了。”布莱克说,他挥动魔杖把四溅的鲜血清理干净。大家都沉默着不再说话,还是卢平率先叹了口气。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早就物是人非了。” “好了好了莱姆斯,”布莱克拍了一下他的肩,“你看,至少现在我们都在一起——我想这也是好的结局,开心点。你还当上了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伊芙古德听见身边的男人的冷哼,心里暗笑他又没拿下那节课的教授职位。 “可以去找邓布利多了。”斯内普打开门直接出去,似乎根本不在意有路过的人会往这个办公室里看,伊芙古德顺手关上门,然后对着地上的男人发愣。 “你可别同情他,伊芙古德。”布莱克说,他以为她在难过。 “没有,”女孩呆呆地说,“我在想早知道把他的那两条腿也给截了——他还踩了加百利几脚。” “……”布莱克默默后退。 paragraph 107 两根木头 没过一会邓布利多就重新回到这里,他扫视一眼这里的狼藉,挥动魔杖清理干净——连彼得的尸体也消失在原地。 “哇。”伊芙古德说,“这个魔咒是什么?” 毁尸灭迹,实在是太屌了……学学万一以后有用呢。 “伊芙古德小姐,这个就不是学生该学的了。”邓布利多一下就洞察了她的小心思,伊芙古德不高兴地扁扁嘴。 “哈利和韦斯莱先生我已经做好了思想教育,各位不用担心,”邓布利多迎上布莱克不安的表情笑了,“——至于布莱克先生不用多想,哈利看上去真的很喜欢你。” 布莱克的表情看上去是中了百万加隆。 “就是伊芙古德小姐得好好安抚你的朋友,马尔福先生和帕金森小姐很担心你。” 伊芙古德忙不迭地点头。 “今晚各位都没吃过晚饭吧。”邓布利多最后变出一桌美食,看得伊芙直流口水,“来吧——一起吃吧,要知道我们几个人聚在一起是很难得的。” 整餐饭他们都吃得特别快活,伊芙还悄悄打听了卢平和唐克斯的进度,结果就是依托答辩,卢平跟块木头一样屏蔽她的示好。 “真无语!”伊芙古德说,和她一起八卦的布莱克连连点头,“我也觉得,虽然说他们平时接触的也不多,但是都快十年了还没任何实质性进展——” “你看他俩多般配啊,怎么就——”布莱克看见斯内普身子微微侧过来想听听他们在聊什么,于是故意打断伊芙古德的话。 “是啊,我想没有比这更慢的进度了,”他说道,“我说要是十多年还没在一起的话——那肯定是那个男人出了点问题。” 斯内普脸上泛起意义不明的笑容,他用力握住手上的刀叉。 “你也觉得吧,伊芙古德?” “啊?”女孩还真的认真想了起来,“我觉得也不一定——” 得了,看来男人女人全都有问题。 布莱克不说话了,他悄悄冲斯内普竖了根中指,下一秒他的叉子就不知怎么的飞到邓布利多的盘子上。 “……”布莱克愣住了,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斯内普,这个男人怎么敢——怎么敢! “能不能好好吃饭,布莱克。”伊芙古德不满地说,“你的叉子怎么能飞这么远?” “不是,我……” 斯内普挑眉,心情愉悦地继续切起他那份牛排。 “可能——布莱克先生在监狱待的太久,”他慢条斯理地说,不去理会布莱克鄙视自己的眼神,“忘记怎么,好好使用,刀叉了。” 卢平目睹了这一切,转过头装作擦拭双手然后憋笑。 愉快的晚餐就这么结束,不过布莱克一直在强调那个叉子的事,当然除了伊芙古德其他人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我要带斯莱特林小姐回寝室,各位请便。”斯内普都懒得抬一下眼皮,他带着伊芙古德离开。 “嘿——你看他!”布莱克瘫在卢平办公室的沙发里,“还是跟那么多年前一样——小心眼!” “我不觉得。”卢平开始从他的破烂皮箱里一件一件拿出东西,“我们都知道他是这个性格。” 突然一条银色的环蛇蹿进办公室,布莱克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忙支楞起身子。 银色的大蛇开口,传来斯内普的声音。 “蠢狗。” “管好你的嘴,不然我明天就能把你赶出霍格沃茨。” “嘿!你看!”布莱克喊道,“他居然——特地用守护神,就是为了骂我!” 卢平饶有兴趣地扫了眼慢慢消失的银环蛇,“他确实——有点小心眼,不过我觉得更多是因为你嘲笑他了,”他继续把一叠书放在旁边,“老实说我还从没见过他的守护神。” “话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格里莫广场去看看你们的老房子?” 布莱克叹息一声:“——再等等吧,我只是难受再没见到雷古勒斯。” “邓布利多先生和你说了。” “是的。”布莱克抽出魔杖,轻轻弹走上面的一点灰尘,“看来那个家也还没这么遭,是吧?” “无名的英雄。”卢平举起扎啤杯,“我敬他。” - 伊芙古德回到休息室就撞见了睁着大大的眼睛的两人,德拉科和潘西正盯着门洞那个位置,看到她来才松了口气。 “你发生什么事了!——啊,斯内普教授。” 男人冲他们点点头,然后当着他们的面——给了伊芙古德一个晚安吻。 “轰!” 伊芙古德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捂住自己的脸顺便把头埋下去,装作对自己的鞋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潘西觉得自己肯定是今天早上起猛了出现的幻觉,德拉科那双灰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哦,”潘西拍拍脸,“绝对的幻觉。” “对。”德拉科也拍拍脸。 “呵。”老教授和幽灵一样飘走了,看上去心情不错。 “啊,啊啊啊啊!”趁着休息室没其他人伊芙古德就正儿八经地发起了疯。 “看来不是幻觉。”潘西说。 “这是什么——情况?”德拉科的长腔在这时候显得尤为滑稽,他看到伊芙古德把头埋进休息室的沙发里疯狂扭动,后退了几步。 坏了,脑袋出毛病了。 “哎呦,就是,”伊芙古德揉揉凌乱的头发,边傻笑边回答,“上个暑假的某一天后——每天晚上他都会给我一个晚安吻——嘿嘿嘿嘿嘿嘿嘿。” “进度这么快!你小子。”潘西急忙坐过去摇晃她的身子,“还有呢还有呢,你说啊你快说啊!” “没了啊,说实话——”伊芙古德不安地搅动双手,“我不觉得这个东西是恋人之类的——呃,表现。” “别开玩笑!”潘西像是受了什么刺激,“除非今天那个出狱的布莱克来了霍格沃茨,它就是这个表现!” (潘西,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那还真的挺巧的。”伊芙古德小声说。 潘西没听清,“什么?” “没没没没什么,我是说,也没其他的表现了。” “啊?这你叫没有!”潘西巴不得揪住她的耳朵往里面大声讲话,“你知不知道他对于有你的课上明显显得宽容了很多——” “呃,可能是我,比较聪明?” “伊芙古德·斯莱特林!”潘西喊道,“你这根实实在在的木头!” paragraph 108 占卜课 “什么木头?”德拉科不解,“要我说你,潘西,能不能别脑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我也觉得压根——” “你可闭嘴吧少爷,你也是木头!” 哦,三根木头。 “可是确实……”伊芙古德被德拉科说动了,好像确实也没什么的——吧? “都给我去睡觉,现在,立刻,马上!”潘西一点都不想看见这两根木头,她把他们往寝室的方向推,“你们谁也别说话——好,晚安晚安晚安晚安。” “她怎么生气了?”德拉科还是搞不懂。 “不知道。”伊芙说。 - 第二天早晨哈利和罗恩看上去是迫不及待地来找伊芙古德。他们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开口,伊芙先让德拉科和潘西去吃早饭。 “那个彼得——” “那只老鼠——” “死了。”伊芙古德轻轻甩了一下自己的白色长发,看向沉默的两个男孩。 “永远不要对自己的敌人仁慈,先生们。”她顺手拿了赫奇帕奇桌上的一块纸杯蛋糕,“即使他变成了一只陪伴你们家人这么多年的老鼠,也改变不了他干了些什么的事实。” “我知道,伊芙古德——我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来缓缓。”罗恩苦着脸,伊芙过去拥抱了他一下。 “好了——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她吃完那块蛋糕,冲几位赫奇帕奇的学生道谢,然后俏皮地开了个玩笑,“我可是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嗯?想想怎么报答我吧?” 罗恩脸紧张得通红,他结结巴巴地开口:“其实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说——伊芙古德,你知道我们家的条件,而你送的东西永远都比我好——我是说,我总是送不出好的东西——” “哦我的梅林,你可千万别这么想。” 哈利也说,“其实我也会觉得,我送的东西对你来说都是那么无关紧要——” “停停停先生。”伊芙比了个手势让他们停下,“送礼物不是比赛,你们可别用加隆来衡量礼物的珍贵程度。” “送礼物是为了表达我们的感情,或者说是为了表达爱意,仅此而已。如果把礼物冠上这种没有意义的称号,那么送礼这个行为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当然,”伊芙古德拍拍罗恩的肩,她明白本身就不富裕的家庭自然会造就他在这方面的不自信,“不管你们送什么,送多少,对我来说都是一份多少加隆都换不来的心意——所以罗恩,我刚刚可是在开玩笑,你可千万别把这个当成负担。” “我的天哪……”等伊芙古德坐上斯莱特林的餐桌上时罗恩还在注视那个方向。 “怎么了?”哈利用手肘碰碰他。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说她是‘最迷人的斯莱特林小姐’了。”罗恩回答,“你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她确实——很不一样。” 巨大的海格这时候进来了,他冲着斯莱特林那桌的伊芙古德打招呼,然后也向他们那个方向挥挥手。 “你们简直难以相信……我终于当上老师了,先生小姐们——”一众格兰芬多都抬起头祝贺他,赫敏看上去和海格一样高兴,“记得来上我的课……真希望不会出什么岔子,下午见!” 伊芙古德也很想下午开心地去上神奇动物课,但是接下来的占卜课可确实是坏了些她的兴致。 她和潘西一起走向北塔楼,德拉科没有选这门课,按照他的说法就是“非常荒谬又无脑的课程”。 “瞎说什么,我觉得可简单了,”伊芙古德边上楼边说,“你看看——只需要编几句不切实际的话就能拿到学分,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她们小心翼翼地走过变幻无穷的楼梯,来到一个巨大的平台。这里聚集了许多斯莱特林的学生,他们都很默契地没有大声吵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门呢?”潘西凑近她小声问,伊芙指指天花板,那里有一块圆形的活板门。 “真怪。” 突然活板门打开,一条梯子自动被放下来,学生们有序地上了那个神奇的楼梯。 “我倒开始期待了,”潘西说,“我觉得德拉科绝对会后悔没选这门课。” 教室里不是她们之前见过的任何一间教室的配置,长条的桌椅在这里被改成了一张张小圆桌,椅子是看上去松松软软的蒲团,其实光看教室里那些神奇的装饰还是很有意思的,但是事先得忽略满屋子甜腻腻、稠得能凝聚成实质的香味。 “ f**k!”突然加百利猛地从她的左手袖子里钻出来,吓得伊芙古德急忙用袍子遮住它,“这又是什么味道——我快死了!” “我的天呐加百利。”伊芙古德把自己藏在角落,确保没人注意自己在说什么奇怪语种,“我都差点忘了——对不起亲爱的,下次我来上占卜课你可千万别来了。” 加百利显然不吃这套,它直接落在地上,顺着梯子游走了。 “下次我一定记得它,”两人选择了一张圆桌然后站在它前,“我总是把加百利忘了。” 加百利:你妈。 “太好了,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开场白是软绵绵的声音,像是谁刚睡醒午觉,口齿还不是很清楚。 他们被允许坐下,伊芙古德优雅地坐在蒲团上,和她与潘西拼桌的是另外一个斯莱特林达芙妮。 伊芙古德其实没注意这位奇怪的女巫在说什么,事实上她很大一部分注意力全都聚集在她身上奇奇怪怪的饰品上,那好像是不同品质的珠子,还有一些闪着奇特光芒的亮片。 “要我说很多巫师确实有各个方面的才能,但总是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能看见未来,”伊芙古德注意到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事实上她自己也挺紧张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她在问布雷司·沙比尼,那个男孩似乎被吓了一下,“布雷司·沙比尼,教授。” (插个眼!这里有很多他名字的翻译版本,这边我就取这个版本噜) “你的父亲怎么样?” 好冒犯的问题啊,伊芙古德看见他微微皱眉。 “……挺好的,教授。” 在坐了解他家庭情况的人都知道他撒了个谎,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把亲人离世的事实说出来的。 “是啊,确实身体不错,但是得——注意一位美丽的女巫。” 伊芙古德觉得这家伙还是有点意思,但是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句句踩雷的。 果然在坐一些人倒吸口凉气,有的人已经暗戳戳看那个深色皮肤的男孩了。 还没完——特里劳尼教授突然把视线转向潘西,“要警惕一个蓝眼睛女人。”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伊芙古德。 伊芙古德:? paragraph 109 不详 潘西自然没理这没头没尾的话,她背着教授翻了个白眼,然后拍拍伊芙的手。 德拉科说的果然没错,荒谬又无脑。伊芙古德暗自想。 “就像之前我给格兰芬多们上的那节课说的一样,”那个戴着一副大眼镜的女巫继续说话,“在夏季那个学期,如果没有问题,在我们学完火焰预兆之后会学习水晶球。” 很多人觉得这很有意思,都微微前倾身体仔细听着。 “但是我的预测告诉我,非常不幸——二月份会有一场严重的流感。在复活节前后,格兰芬多他们中间的一位将会永远离开我们。” 一些前倾的身子往后缩了缩。 “让我看看——好吧孩子们,我想你们中间这些人都是暂时安全的,不过——”她那双因为镜片放大得不正常的眼睛突然转向达芙妮,“你,孩子,你最不想发生的事情会在最近发生——我想就在这个月二十号。” 伊芙古德看见对面那个漂亮女孩开始肉眼可见的害怕。 接着她就要求他们学着如何看茶叶。伊芙古德按照要求把茶杯倒满茶,然后把里面的茶喝光。在摇晃茶叶渣这一步她没用多少心,只是随随便便晃了几下,最后把杯子扣在托盘上,看着茶水渗出来。 她们三人按照顺时针的方向交换茶杯,各自仔细观察着对方杯子里的东西。 伊芙现在特别想变成一条蛇溜走,因为教室里的香让她也觉得特别难受,她尽量屏住呼吸,仔细看着达芙妮那个杯子。她翻开了那本《拨开迷雾看未来》。 “什么玩意,”她皱着一张脸,“怎么就一页就有这么多不祥的征兆啊,真是让人难受。” “你说说看你看见了什么?”达芙妮好奇地问,她实在分析不出潘西的那杯。 “你看,你这杯还不错呢。”伊芙古德仔细辨认,尽力忽略满教室的香味,“像一只鸟——我看看,好像还在飞呢亲爱的。这代表你会非常幸运!看这里——是不是这么说的?” 达芙妮看向书本那一排点点头,她的脸色看上去好多了。 “这叫‘逢凶化吉’,你看,说明你能幸运的躲过那一场不想发生的事,开心点。” 女孩满是感激地看向她,在她转过头后伊芙古德松了口气。 这让她怎么说啊,茶叶这种东西不管从哪个方向看都会有不同的形状,她只能胡诌一个,至少能让人家好受点。 “来看看你的!”潘西迫不及待地说,她仔细看那些茶叶,其实伊芙古德觉得那玩意的形状就像依托答辩。 “像是帽子——” 伊芙古德瞪大眼睛,她怎么看都还是觉得那是坨答辩。 “说明你的事业上有好发展!——当然这一点我根本就不会质疑,亲爱的,我觉得到时候毕业魔法部肯定也会向你伸出橄榄枝。” “……啊?”伊芙古德觉得还是像答辩,她不信邪地看起了那本《拨开迷雾看未来》。 “欸?又有点像船锚,奇怪……不过我觉得说不定是个动物呢。” 一个幽灵般的身影缓缓过来,她突然弯下腰把潘西吓了一跳,那些叮当作响的首饰发出不小的动静。 “你还不是很熟练吧,亲爱的?——我看看。” 伊芙古德觉得很不妙。 果然她发出了啧啧的声响,很多人看了过来。 “三角形——你有个机会。” 还不算糟,至少到目前她还没有看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东西。 “不不不,这更像是尖塔,”伊芙古德迅速翻着书想看看那代表了什么,但是特里劳尼教授的嘴更快,“尖塔——坏运!” ……她就知道。 特里劳尼教授继续转动茶杯,伊芙古德祈祷她能快点走,这样看这边的人能少很多。 “这么看又像蛇——有小人会害你。” “我深信不疑。”潘西说,她瞥了眼正在说闲话的沃林顿。 “天呐,不不不……” 伊芙古德早就预到有这一出了,她面无表情地看向快要晕倒的女人,内心毫无波澜。 “怎么了?!”潘西被实实在在吓了一跳,她那样子看上去是特里劳尼拿着自己的茶杯。 “一把刀!你会有争斗,孩子——要我说,这确实不是个好的杯子。” 周围渐渐围了一些人,伊芙古德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我想这个预言的实现不会太久,”伊芙古德冷冷地说,因为沃林顿那只眼睛都快把自己瞪穿了,“说不定,我下一秒就会挖掉在场某位先生的眼睛——在这件事上我很有经验。” 周围的人默默退后。 这节课在特里劳尼教授预言了十七个不详后结束了,伊芙古德走下楼梯,觉得自己选这课实在是打击自己对未来的信心,他们在一个拐角处遇到了德拉科和他的两个小跟班,五个人一起走向大堂。 潘西气愤地和德拉科说了占卜课的事,两人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我真后悔没选这门课——不然我当场就会——” “——说你会告诉爸爸?”伊芙古德问,她看着德拉科苍白的脸微微泛红。 “才不是,”他立刻改口,“——反正就是不会让她继续说下去。” “好了好了,我想我可不会把这种东西放在心里。”毕竟这个教授就没几个正确的预言。 他们在大堂门口碰见了刚上完变形课的赫敏罗恩和哈利。几个人默契地提起了占卜课。 “简直一团糟,”哈利恼火地说,“她说我有‘不详’!” “放轻松,”伊芙古德说,她让馋得不行的克拉布和高尔先去吃饭了,“她在我的茶杯里可不止看到一个‘不详’。” “我觉得就是胡诌。”赫敏冷冷地补充。 “哈利,我说,”罗恩把几个人拉在一起防止有人偷听,“你没有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条……像茶杯里的茶叶那样组成的大黑狗吧?” “看见过。”哈利说,他看上去有点纠结,“我在去对角巷的前几天看到过一条。” 德拉科瞪大眼睛。 伊芙古德叹了口气,“难道你不知道——你的教父的阿尼玛格斯就是黑狗吗?” “啊?”罗恩也瞪大眼睛。 “八成就是单纯想看看你,我可不觉得布莱克是什么‘不详’,”伊芙古德率先迈开步子走向斯莱特林长桌,“当然,如果有谁这么认为——那么他真得去圣芒戈看看自己的脑子有没有萎缩。” paragraph 110 神奇动物保护课 “说得对。”赫敏赞同,她今天早上听哈利说了布莱克那件事。 “什么?那个波特居然还有教父?”德拉科坐在伊芙古德旁边,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 “好好说话,德拉科少爷。” “——好吧,那个、哈利。” “昨天晚上就是因为这件事我没参加典礼,”伊芙古德为周围一个女生拿了块附近的布丁,然后品尝着一盘炖菜,“我认识他的教父,当然他的阿尼玛格斯你们可不能说出去。” 两个人默契地点点头。 “布莱克——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布莱克吧?”潘西问,德拉科立刻想起前几期《预言家日报》。 “是他。”伊芙古德喝掉一口南瓜汁,不顾两人吃惊的目光继续说,“他可确实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好人,就是待过几年牢而已。” 潘西觉得自己还是不大信,不过看他长得确实挺帅的……可以相信一下。 下午他们即将要和格兰芬多一起上保护神奇动物课。伊芙古德向他们演示了一下如何打开那本会不断挣扎的书。 “你看就这样轻轻的——摸一下书脊就好了。” “这也行。”德拉科也尝试了一下,发现完全没有问题。 他们来到城堡外面,这里上午已经下过雨了,所以地上湿漉漉的,空气中有种清新好闻的草香。天空还是灰灰的没有太阳,但是这种天气在户外上课非常舒服。 “下午好,海格!”伊芙古德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德拉科总算正眼看了眼他,不轻不重地问了好。 “下午好,伊芙古德,还有马尔福先生和帕金森小姐。”海格仍然穿着那身鼹鼠皮大衣,他看见人大概到齐就招手让他们靠过来,“来吧,到这儿来!我们要出发了!” 哈利三人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他们站在伊芙古德他们身后。 海格带他们来到一个小围场外面,赫敏看了几眼才确认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先翻开书——” “抱歉,”哈利举起手,这是他上课为数不多的行为,“可是该怎么打开?” 德拉科立刻摆出一副“我就是牛逼”的样子挺直了腰,伊芙古德好笑地撞撞他,示意他快说。 “很简单——”白金头拖着他一贯的长腔开始发言了,“就这样摸一下——” “很好,马尔福先生。”海格说,他可是难得对马尔福一家作出夸赞,“等等,难道除了马尔福先生就没有人打开过吗?” 德拉科还想说伊芙古德和潘西,伊芙古德立马开口,“没有,先生,我们都没打开过。” “很好,斯莱特林加——五分。”海格又看了一眼德拉科,“没想到马尔福先生还是很懂得应付它的,好了,现在你们可以试试看这个办法。” 伊芙古德又撞了一下德拉科,冲他挤挤眼。 得到肯定的少爷自然很高兴,事实上任何人都会高兴,伊芙想这样他就会对那个鹰头马身有翼兽稍微礼貌点。 海格走入禁林,为他们牵来了它们。 十几只动物被他赶进了围栏,伊芙古德好奇地伸长脖子,和旁边的拉文德发出惊呼。 那确实是很神奇的生物,它们拥有马的身体、后腿和尾巴,但是前腿、翅膀和脑袋却是老鹰的,罗恩觉得它们简直酷毙了。 “这玩意能不能养啊。”伊芙古德搓搓手,她激动地看向高大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你们瞧,确实是非常——非常漂亮。” 它们每个都有一身光亮闪烁的皮毛,这时候即使没有太阳出来也能看见上面微微泛着的光泽。而且每只的颜色都不一样,伊芙古德特别想摸摸那只灰色带有环形斑纹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仔细看看那个白金的——优雅。”德拉科说,看得出来他确实对这种颜色很有好感。 “在你们认真观察、或者走进之前我有非常重要的忠告,”海格看上去比刚上课那会儿自信多了,他认真地向每个人叮嘱,“首先它们是非常骄傲的神奇动物,所以不管何时都绝对不能羞辱它——除非你们有能力在它的尖嘴和爪子下复活的话。” 人群传来笑声。 海格看上去很高兴,这个笑话让他放松了不少,“然后,一旦和它对上目光,就要尽量减少眨眼的次数,不然它就会不相信你。” “最后要向它鞠一个躬,当然如果它也朝你鞠躬就可以抚摸它了——如果没有,那么能跑多远是多远。” “是啊。”潘西说,“不然就会被扔到——不远处的水沼里,我不怀疑。” 大家都知道在阴阳谁,全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我想这可比被伊芙古德扔到水沼里好多了,是吧,沃林顿?”德拉科从来和潘西穿一条裤子,“我想你愿意试试看。” “你别说了,马尔福。”罗恩觉得这有意思极了,“你看——那位先生的脸现在比水沼还黑。” 德拉科赞赏地看了罗恩一眼,他现在觉得这个格兰芬多韦斯莱貌似也还可以。 “好了,先生们小姐们,我们继续上课。”海格这时才清清嗓子提醒他们,“谁想来第一个?” 意外的是有很多人举手,海格犯了难。 “让德拉科先来吧。”伊芙古德说,“他能应付那本书,面对这种神奇动物我想也是易如反掌。” 德拉科挺起了胸,活像一只白色孔雀。 “请来那只白金色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谢谢。” “可以——来吧,马尔福,”海格解下一根链子,把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牵了过来,伊芙古德一眼不眨地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很认真地盯着它,然后按照要求快速鞠躬,接着还是抬头盯着他。 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看样子对德拉科和自己皮毛一样的颜色很有好感,它弯下前膝,做了个标准的鞠躬姿势。 “干的不错。”海格高兴地说,“你现在可以去摸摸它了,去吧!” 德拉科小心地往前走了一步,转头看向他们。伊芙古德和几人都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然后大步走过去摸摸它的皮毛,那只神奇动物也意外地闭上眼,似乎很喜欢他。 大家欢呼起来,潘西看上去比德拉科还高兴。 “真厉害!我想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可以试试看。” “是啊,完美。”伊芙古德说,这可比德拉科被它的利爪抓伤要好得多。 paragraph 111 缩身药水和雏菊根 接着他们都挨个靠近这个神奇的生物,哈利还乘着一只飞了一圈——虽然照他的意思说感觉不是很好,但是看上去很酷。 纳威到最后也没让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向他鞠躬,要伊芙古德说这孩子的运气实在是不怎么样,这场有意思的课在一片呼声中结束,他们愉快地走向城堡。 “简直棒极了,海格!”托马斯大声说,“我敢说没有选这门课的人肯定悔得肠子都青了!” 海格重新套上那群鹰头马身有翼兽的项圈,听到这话开始傻傻的笑。 “确实很不错,是不是?”伊芙古德说,她觉得自己那匹有翼兽特别漂亮,要不是拔它的毛会有危险,她还真会上手来一根。 赫敏把那本不再乱咬人的《妖怪们的妖怪书》夹在胳膊处,“海格真的很适合这门课,我已经迫不及待想了解更多了。” 后面几天的课程非常让人舒心,如果能忽略麦格教授一如既往的巨大作业量的话。伊芙古德跑去卢平办公室玩的时候得知布莱克已经回他的老家了,而且顺利的话今年寒假可以和哈利一起去那里度过。 斯内普的魔药课依旧非常严格,不过有个好一点的转变——他不像上学期那样接任黑魔法防御课后那么易燃易炸了。而且纳威学习魔药的劲头有点小足,坩埚炸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把雏菊根切成这样是想喂给谁,”斯内普对着一个学生冷言冷语,“我想你奶奶的牙都比它们整齐。” 伊芙古德的眼睛都快长到桌子上了,她真的很想看看那雏菊根被切成什么样。 “……伊芙古德小姐。” 她立刻正襟危坐,装模作样地处理起面前那棵无花果。 “……”斯内普无奈叹了口气,一转眼看见哈利快切成粉末的雏菊根,觉得刚降下去的血压又升高了。 “波特。”他低声说,但是大家知道这是他暴走的前兆,“你切成这样是想把它喂给你脑袋里的弗洛伯黏虫吗?”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连骂人都不带重复的?”潘西小声问。 “你有没有觉得他骂人的时候是真帅啊。”伊芙古德小声地说,潘西觉得斯内普身边的气压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低了不少。 斯内普罕见地没给他扣分,他越过波特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哦,你看。”伊芙古德做好了最后的搅拌工作,她的缩身药水慢慢变成了鲜亮耀眼的绿色——这无疑非常成功。 “伊芙古德小姐第一个完成,”斯内普懒懒地说,甚至都没看她那个药水是不是正确的,“斯莱特林加十分。” “你猜猜要是我们做好了会得几分?”罗恩咬牙切齿地说,“要是有三分我就感恩戴德——” “韦斯莱。” 罗恩打了个寒颤,差点打掉哈利的铜天平。 “是的,先生?” “如果你再不加上蚂蝗汁,”斯内普弯下腰平静地打量他那锅药剂,“我想你们学院的分数会少掉不止三分。” “……好的,先生。” 斯内普的身影又从他们的背后消失了,罗恩舒了口气,幽怨地往坩锅里加了一滴蚂蝗汁。 纳威终于熬制出他有史以来最看得过去的一锅魔药,当斯内普路过他身边时他连大气都不敢喘,而这次他居然罕见的没有停下来嘲讽几句。 “你成功了,纳威!”赫敏看上去特别高兴,“你看,伊芙的课后辅导果然有用。” “是、是啊。”纳威又惊又喜,激动得都快哭出来了。 “隆巴顿,在这节课结束之前,我要你把你自己做的药剂喂给你那只蛤蟆。”斯内普突然转过身,他冷冷地看了眼成色还算看得过去的药剂,“——看看会发生什么情况,我希望你不会想自己亲自把它毒死。” “什么!”这无疑天打雷劈,赫敏急忙凑过去仔细查看。 “没关系……纳威,这个没问题……” 在下课前五分钟他们到墙角的石盆那清理用具,伊芙古德早就整理好了闲着也是没事,她想去看看纳威熬的怎么样,结果被斯内普一个眼神阻止。 ……她不去不就是了。 一群人围在纳威的桌子前,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拿起那只蟾蜍,然后拿起勺子往它嘴里灌了几滴。 他们都屏住呼吸,纳威看见自己的宝贝蟾蜍喘着粗气吓得转过头不愿意去看,最终过了几秒它一下子变成了一条蝌蚪。 “成了!” “纳威——你看,成了!”赫敏让他把头扭过来,“你真厉害!” 斯内普显得很不高兴,他冷哼一声拿出一个瓶子倒了几滴液体在莱福身上,它又重新变成了蟾蜍。 “你的魔药越来越好了,纳威。”伊芙古德走出教室,顺嘴夸了他一句,这个男孩看上去自信了不少。 - 昨天那节斯莱特林的黑魔法防御课卢平教授因为私人有事就没有上,所以下午这节课就和格兰芬多们一起上了。他们叽叽喳喳地兴奋讨论这个新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因为毕竟这是伊芙古德为数不多的夸得天花乱坠的教授。 “下午好。”卢平这时候来了,他脸上的疲惫消散了很多,这都归功于伊芙古德的魔药——虽然斯内普对此讽刺了他很多次。 他的衣服看上去很破旧,但是清洗得很干净,一些同学用带着敬意的目光看他。 “下午好,教授。”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声音难得整齐,卢平惊讶地挑挑眉。 “好了,请大家把课本放回书包,今天是实践课。我想你们就需要一根魔杖。” 他们面面相觑,然后跟着他一起走出教室。其实对于这个教授他们还是算放心,毕竟伊芙古德的眼光可是很高的。 他们走过很长一段走廊,然后跟着卢平一起进入了教工休息室,那是一件很长的屋子,里面有很多不一样的椅子,但是—— 斯内普缓缓把报纸从脸前挪开,他扫视一圈这群学生,最后把目光落在卢平身上。 “西弗勒斯,如果你不介意——” “请便。”他冷冷地回答,但是放下了报纸,似乎想看看卢平会教些什么。 paragraph 112 博格特 “那好吧西弗勒斯——来同学们,都上这儿来。” 他带他们来到房间那一头的一个旧衣柜前,让人感到不安的是那衣柜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里面发出沉闷的砰砰响声,潘西后退几步躲在他们身后。 “这里面就是博格特,不用担心同学们。”卢平安抚他们说,“这只是我昨天下午找到的——其实它并不怎么危险,事实上这种生物多数只喜欢黑暗而封闭的空间。” “那什么是博格特?” 赫敏举起手,卢平示意她可以回答。 “那是一种会变形的东西。”她说,“他认为什么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最吓人,就会变成什么。” “非常好。”卢平教授夸赞,赫敏的脸激动得泛红,“我想要是我来说也没办法说的更清楚了,他独处时候的样子没人知道,毕竟各位一看到他就会变成最害怕的东西。” “但是我们有优势,我想有人可以告诉我——” 这次伊芙古德举起了手。 “因为我们人多,它也不知道自己能变成什么。” “没错,”卢平点点头,边左右走动边说,“击退它的咒语也同样简单,不过这要求你们有强大的意志力,现在请拿起魔杖跟我念……滑稽滑稽!” “滑稽滑稽!”所有人说。 “非常好同学们。”卢平满意地说,“另外我要补充一句,让他彻底完蛋的是你们的笑声——念出这个咒语后,各位能强迫它变成一种你们觉得很好笑的东西,当然其他东西也可以。” “谁愿意先来?——这位,韦斯莱先生?” 罗恩吓得脸色苍白,他举着魔杖,低低地应了一声。 “方便告诉我你最害怕什么吗,韦斯莱先生?” 罗恩长舒了一口气,他回答:“蜘蛛,先生。” “那么,”卢平冲他宽慰一笑,“你有想好把它变成什么吗——不用这么紧张先生,我会在旁边帮助你的。” “是、好、好的,卢平教授。”罗恩靠近了点衣柜,他屏住呼吸。大家按照卢平的指示往墙边退去,给他留出足够的空间。 卢平用魔杖打开衣柜,突然从里面窜出来一只巨大的黑毛丛林蜘蛛,很多女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把后背贴在墙壁上,因为那东西真的很吓人,尤其是那些正在乱动的眼珠子。 罗恩看上去既想哭又想尖叫,伊芙古德觉得现在自己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转过头不想再看那种东西。 “滑稽——啊啊啊啊,滑稽滑稽!” 那只恶心的丛林蜘蛛一下子没有了所有的腿,它孤零零的身体在那里转圈圈,伊芙古德觉得这简直更糟了。 所有人这时候居然都默契的没有动作,然后那颗脑袋就慢慢滚向他们。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好恶心!”不知道是谁率先尖叫起来,卢平立刻招呼下一个学生上前,“帕瓦蒂!” 那个无腿蜘蛛一下子变成一个裹着绷带的木乃伊,伊芙古德觉得现在这样好看多了。 接着一个人一个人过去,她依次看见了一具骷髅、一个干尸、甚至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器官,算是让伊芙古德大开了眼界——她原本以为自己没什么讨厌的东西。 然后就是纳威——伊芙古德特别特别不安,她真的害怕纳威的博格特是斯内普,这样虽然特别有戏剧性,但是斯内普说不定当场给他来发阿瓦达。 纳威颤颤巍巍地往前走,那个博格特居然变成了一口快要爆炸的坩埚,伊芙古德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课外辅导还是有点用的。 “滑、滑稽滑稽!”他结结巴巴地说,那口坩埚变成了正在跳踢踏舞的蟾蜍锅,看上去特别有意思。 “该我了该我了!”伊芙古德觉得这东西还能看得过去,就立刻抢先一个身位站在它正前面,她觉得自己的博格特说不定真是罗恩那样的蜘蛛,梅林,她简直不能形容比这还要恶心的东西了。 但是当博格特变成斯内普时她一下子就呆愣了,所有人好奇地看过来,因为显然这个斯内普和坐在那边的斯内普并不一样。他的脖子上有触目惊心的大洞,袍子被不知道什么生物撕咬得破烂不堪,浑身上下全是浸染的鲜血。伊芙古德后退了一步。 “斯内普”似乎看出她的恐慌,直接一步步上前。另一边一直坐在扶手椅没有动静的男人一下起身,向这里走来。 “伊芙古德不会被骂吧?”纳威担心地问赫敏,赫敏被面前这个画面怔愣了一会,她摇摇头,“你想多了纳威。” 她的喉咙哽住了,好像也有条看不见的蛇在她的气管上狠狠咬了一口,毒素一点点蔓延至全身,让她怎么也动不了。 他是怎么死的,怎么感受鲜血浸润脖颈,怎么看着哈利的眼睛,怎么一遍遍回忆他悲惨的、徘徊不定的漂泊人生? “伊芙古德,你清醒一点!”德拉科率先喊出声,他看着女孩的脸逐渐苍白。教室里一大半人都直愣愣地盯着博格特——那个脖子被撕咬出血的斯内普。 “ look at my eyes.” “他”说,然后一步步靠近伊芙古德。卢平也怔住了,他握紧魔杖,打算那个博格特再近一点就出手。 伊芙古德跟被锁在原地一样,她的两只手都在颤抖,不过似乎听到那句话后就立刻反应过来。 “滑稽滑稽!” 念完这句话她就脱力了,直接瘫坐在地上,潘西急忙把她扶起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伊芙古德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什么事。 那个博格特变成了朵蓝玫瑰,悠悠地飘在半空。 ——然后下一秒伊芙古德就被斯内普抱起走了,卢平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拦他,他无奈地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 “莱姆斯·卢平。”他阴郁的眼神穿过人群直直看向卢平,但是最后什么也没说直接离开了。 “哎呦。”赫敏小声地说,“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她八卦的目光和潘西一下就对上了,两人立刻跑到一个角落咬耳朵。 伊芙的离开造成了不小的骚动,不过哈利的博格特就更让人吃惊了,那是一种能让人浑身上下升起渗透骨髓的寒意的东西,它甚至连脸都没有——是摄魂怪。 大家看着哈利直直倒在地上,一时间教室里乱了套,卢平立刻靠近博格特,它变成了一个银色的球状,然后下一刻被魔咒重新扔进了衣柜里。 “不用担心哈利——啊谢谢你,格兰杰小姐。”卢平认真向他们解释,“摄魂怪是一种极其邪恶的东西,它会吞噬掉所有快乐美好的东西——也有一种情况是会让人昏迷的,但是只要处理得当造成不了什么实质伤害。” “那……哈利还好吧?”西莫问。 “当然,不过确实得需要小小的治疗。”卢平说着,然后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哈利,“这节课大家表现得都很不错,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都加十分。” paragraph 113 摄魂怪 “那真是让人感到很不愉快的东西。”潘西说,顺着人流走出教室,哈利因为以防万一所以被送到医疗翼去了,所以他们几个人干脆一起走。 “不知道伊芙古德怎么样了。”罗恩说,“她的博格特真是……有点吓人是吧?” “你不用担心。”赫敏说,她和潘西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她绝对不会有事。” - “那是什么?” 斯内普确保她现在没有什么事了,单刀直入地问。 “……什么也不是,先生。” 斯内普叹了口气,把最后一小瓶安神药剂不由分说地放进她的口袋,他没再说话,只是用魔杖在面前的坩埚加入了点香兰子皮。 “我觉得,这次黑魔法防御课——” “不不不不!绝对不是卢平的问题,”伊芙古德一下子直起身,斯内普缓缓转头看向她,“这是我的失误,和他没有关系,我很喜欢他的课。” “呵。”斯内普说,但是也没再说卢平。 “打扰了——西弗勒斯。”卢平的身影很凑巧地进入地窖,老教授的眉头慢慢皱紧。 “没人教过你,进别人办公室需要敲门的吗,卢平教授?” 卢平很识趣地关上门敲了敲然后再进来,伊芙古德觉得这男人还挺有意思的。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伊芙古德?”卢平说,他递给伊芙一大块巧克力,“你真的是吓到我了——” “呵。” 伊芙接过巧克力咬了一口,觉得味道确实不错,“这不怪你卢平教授,只是我被吓到了。” “哈利和你一样,”卢平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旁边,“他的博格特是摄魂怪,我真该猜到。他现在被送去医疗翼了。” “他晕倒了?” “是的。” “我对此深表遗憾。”斯内普冷冷地说,他加大了点坩埚的火候。 “看来我得加强哈利这方面的能力,”卢平继续说,他看向伊芙古德,“魔法部那里出问题了,很显然,阿兹卡班地摄魂怪四处乱逃——我想很有必要教你们守护神咒。” “啊——那边出什么事了?”伊芙古德觉得不可置信,“到底怎么回事?” 斯内普熬完了那锅魔药,他随便清理了一下桌面和坩埚,然后坐到了以往自己最常坐的扶手椅上,“邓布利多有打听过,摄魂怪出现了严重暴动,至于怎么回事还得进一步调查。” “这届魔法部部长不算高明。”卢平难得批判起了政事,“太理想主义,一直都想着坐稳位置,这件事到现在还没有定论。” “我们去换一个呗?”伊芙古德探出头,嘴角旁边都是巧克力。 一张纸巾飘到她旁边,斯内普示意她擦掉,“换一个?”他嗤了声,“先不说这种事多困难,现在魔法部全是一群老顽固,要我说换成哪个都没什么用。” “让金斯莱去!”伊芙古德脱口而出,两人都看向她,“我想没人比他更适合了。” “我记得——你是不认识他的吧?”斯内普问,他上下打量起伊芙古德。 “我是梅林的小天使。” 卢平被逗笑了,“这句话我都记不清你都说过多少年。” “目前局势还算稳定,”斯内普起身,挥动魔杖,《预言家日报》直接翻到最近一期,“还不算太糟,不过我想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他锐利的目光直直看向其中一排字,“要变天了。” - 很快哈利就和伊芙古德一起被拉去开卢平的小灶了,甚至比伊芙料想的还要早。两人被卢平叫到办公室,他们都心知肚明要学什么。 “跟我念,”卢平教授说,他很严肃,“呼神护卫!” “呼神护卫!”他们重复。 “对,是这样念的。”卢平说,“但是这是很高深的魔法,我当然不会要求你们一下子学会,这需要一个过程,甚至很多高明的巫师都没能完全掌握——这是你们必须知道的。” 他们点点头。 “念出咒语的时候,你必须把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某个特别愉快的时刻,这样才有效,我想我之前和你们科普过了。” 两人挥动魔杖,在魔杖顶端都双双出现银色气体。 不对劲。卢平拿过伊芙古德的魔杖,非常不对劲。按照她现在的能力绝对可以变出点守护神的轮廓,不应该只是气体……这魔杖得找人看看。 “那么,你们谁想先试试看?”卢平微笑着问,“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你们。” “——我来吧,先生。”让女生先来未必太不绅士了,哈利自告奋勇。 “事实上你也确实得先来把博格特变成摄魂怪,”卢平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我想守护神咒对斯内普来说确实不顶用,不是吗?” 两人对视一眼笑了一下。 很显然接着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摄魂怪真的很让人难受。它坑坑洼洼、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手缓缓伸出,伊芙古德觉得这间教室里的灯都暗了下去,凉意似乎都要渗透进她的内脏,她不安地看向哈利。 “呼神护卫——呼神——” 又是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次尤为清晰,他觉得眼前都是一片浓厚的迷雾。 “求求你……不要伤害……” “不要伤害——” 接着是另一个人的声音,那个人不是他母亲的,但是哈利总是觉得这个声音特别熟悉。 “做梦去吧。” “你怎么……不死!” “哈利,哈利!” 他猛地从地板上直起身,周围恢复了亮光,伊芙古德的魔杖尖头还有点银色气体,看得出来她的咒语有点作用。哈利狼狈地擦了把汗。 卢平递给他一块巧克力蛙,“吃掉它,嗯?我想过会你也要魁地奇训练了吧?” “是的,谢谢教授。” “今天就先到这吧,我想。”卢平说,哈利站起来发现那只博格特早就被扔进衣柜里,“辛苦了,我想这次是一个很不错的进步。” “但不是我的。”哈利走出他的办公室,回头和伊芙古德说。 “放轻松点,”伊芙安慰他,“你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想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变出像样的守护神了。” “但愿如此。”哈利垂头丧气地说,“天呐——外面还在下雨,我简直不能想象一会的训练有多糟。” 接下来的几节课成效并不好,伊芙古德很恼火自己怎么都召唤不出守护神,这完全不应该,不管自己的姿势和发音怎么标准就是只是一团迷雾。 “少东西了——完全少了东西——” 她不知道少了什么,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但就是非常不应该。 paragraph 114 霍格莫德 伊芙古德的恼火没持续几天,因为她盼到了最让人激动的消息。连斯莱特林休息室里所有人都在讨论那件事——霍格莫德村。 “太棒了!”伊芙古德激动得两眼放光,“我终于可以花钱了!” “?” 潘西提醒她,“别忘了,你可是答应我们会报销——” “哎,这事我记得可牢了,”伊芙古德舒服地躺在沙发里,“姐,全包了,嗯?” 潘西觉得她身后有特别强烈的、独属富豪的金光。 自从知道到万圣节前夕能去那以后后面几天的课程就显得有点枯燥无味了,伊芙古德觉得自己屁股越来越坐不住,她巴不得时间一下子到那天,所以摘豆荚时心不在焉的。 “注意点,伊芙古德。”德拉科提醒她,“你的豆子差点掉在地上了。” “——哦谢谢你德拉科,”伊芙古德把它们准确无误地扔进桶里,“我巴不得明天就能去霍格莫德。” 下节课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变形课,他们和哈利三人汇合,哈利看上去很激动。 “我的教父给我去霍格莫德村的表格上签字了!”他满脸放光,“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了!” “那最好不过。”伊芙古德说,“我想我们可以一起走,这样方便我报销。” “伊芙古德,其实那是玩笑,你真的不必真去报销。”赫敏说,她蹙紧眉头的样子像极了麦格教授,“我的意思是,你还没赚钱呢——” “姐的财力你还不知道?”伊芙古德照样调戏赫敏,把手搭在她肩上,“说吧,需要多少加隆才能买下和一场你的约会,美丽的小姐。” “你又这样!”赫敏的脸暴红,最后还是松了口,“好吧,如果你真想报销,那就看你吧。” 那一天很快就到了,这天拉着张臭脸的管理员费尔奇站在大门口,核对着一个一个出去的学生,伊芙古德觉得这可比斯内普拉着脸丑多了。 他们顺利地出了霍格沃茨,一路上聊着那些有琳琅满目商品的店铺和美味的黄油啤酒,听着德拉科滔滔不绝的讲述,伊芙古德简直不敢想象那里会多有意思。 “先去蜂蜜公爵!”潘西激动地说,“我们得快点,不然会有很多人,快跑!” 他们毫无形象地在路上狂奔,很快就是第一批进去的人,伊芙古德直接喊来店员,“这里每一种东西,都来十份!” 所有人震惊地看向这个白头发小姑娘,伊芙古德直接一个钱袋放在柜台,里面是能把人眼睛晃瞎的金色加隆,“请快点,一会人就会很多了。” “what the f**k!?”罗恩喊道,“你疯了!” “我爱买,”伊芙古德不以为然地看着店员忙前忙后,一盒盒糖果在她面前堆积,“你们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我多拿几份。” “真的不用了,伊芙。”潘西说,她和德拉科对视一眼,“剩下的——我想我和德拉科都能请你。” “用不着。” “伊芙古德!” “好,好好。”伊芙古德在两人威胁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怎么会有人抢着给人买单啊。” “把那些东西放在门口的车里。”德拉科说,他早就想到有这一出,所以特地让父亲安排一辆车提前停在附近。 一群人齐刷刷地为他们让开一条道,他们满是震惊满是羡慕地看着那一箱箱吃的,伊芙随手拆开一包果汁奶冻球,开始砸吧砸吧吃起来。 “我想给费尔奇尝点这个。”她看向一堆血腥味的棒棒糖。 “我很赞成。”韦斯莱双子说。 “嘿!”赫敏吓了一跳,“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刚刚——”乔治说,他指着一箱箱糖果,“这是怎么回事?” “我请他们吃的,”伊芙古德回答,“你们来点?” “不必,不必,”弗雷德说,“我们正要去佐科笑话店看看新品,回见!” “我们也可以去那里看看。”伊芙古德看着德拉科和那辆车的司机说了什么,然后一群人再次出发。 “先去邮局吧。”潘西说,她最近热衷于收集各式各样的邮票和明信片,于是他们进了邮局。那里和麻瓜的邮局完全不同,里面一面墙前全是各色各样的猫头鹰,叽叽喳喳地轻声叫唤着。 “好可爱啊。”伊芙古德两眼放光,她突然又想买一只了。 “别看了别看了。”赫敏及时把她拉走,生怕她再胡乱花钱,她们经过一些邮票展览柜时伊芙停下来了。 “怎么了?”哈利问,他顺着伊芙古德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是一张纪念邮票——1938年,格林德沃及其从属势力对巫师界发动公开战争,全球巫师大战全面爆发。 “这种事件也会有邮票?”伊芙古德自言自语,她看着里面正在动的格林德沃,觉得买这种会不会不是很好,接着她就看见有关邓布利多打败他的邮票。 她还是觉得刚刚那张挺好的……买了送给邓布利多正正好。 “邓布利多打败了格林德沃!”罗恩说,“你看,我觉得买这个更有纪念价值——” “小情侣闹矛盾有啥纪念价值,”伊芙古德含糊不清地拒绝,“不是,我想说,还是算了。” 这不是往人胸口上插刀吗,这缺德事她可干不出来。 于是她直接买了一百张格林德沃的邮票,连邮局店员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她。 罗恩觉得还是得问,“你……不是巫粹党吧?” “去去去,怎么可能。”伊芙古德小心地把它们放在袋子里,“我这种阳光好巫师,善良得都不舍得踩死一只蚂蚁。” 彼得:? 他们走出邮局,然后德拉科带着他们去三把扫帚,“我爸爸提前预定了一个包间,”他趾高气昂地说,“我们可以直接进去,不用被一堆巫师围着。” “真贴心啊德拉科。”伊芙古德说。他们穿过马路,推门走进了那个小酒吧。 里面闹闹哄哄的都是人,他们径直走向吧台,德拉科冲着罗斯默塔女士说明了情况,那个相貌标致的妇人就带他们走向里间。 “这边确实安静很多。”赫敏说,他们把一堆糖果放在桌子正中间,哈利在尝试一款佐科笑话店的新品 ,几杯黄油啤酒被端来,还有一杯加冰和伞螺旋樱桃糖浆苏打水——那是潘西的。 “没有比这更爽的地方。”罗恩说,他懒洋洋地倚靠在椅背,“我真想这辈子都待在这里。” “看来你这辈子还剩下三个小时,罗恩。”伊芙古德说,其他人大笑起来。 “晚上还有万圣节宴会,”哈利说,“这里可没有,罗恩。” paragraph 115 1981 霍格沃茨的万圣节晚宴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高兴,那些满天的南瓜和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火焰让人感觉特别愉悦,还有像蛇一样游走的横幅,上面写着“万圣节”等字样,氛围感直接拉满。 最让人愉悦的还是看到邓布利多震惊的表情。伊芙古德提前去了趟他的办公室,送给他一大堆蜂蜜公爵的糖,当然—— “看我搞来了什么好东西?” 她贼兮兮地亮出一百张格林德沃邮票时邓布利多都震惊了,他呆愣在那,第一次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别这样,亲爱的校长。”伊芙古德乐得都合不拢嘴了,“我知道你很喜欢。” 接着她就被请出了办公室。 “切……离婚的小情侣就是难搞。”伊芙古德不高兴地顺着螺旋楼梯往下走,“等着吧,我绝对会让你们复婚的。” 她在去礼堂的路上碰到了拿着一杯药剂的斯内普,两人就顺路一起去了卢平办公室,要伊芙说那东西确实不是很美妙——它在微微冒烟,味道闻起来也不大好。 “啊——西弗勒斯,还有伊芙古德。”卢平也正想出门,他接过那个高脚酒杯,犹豫一会一饮而尽。 “真难喝。”卢平说,“可惜加了糖就不管用了。” 斯内普当着他的面剥开一颗糖的糖纸,面无表情地放进嘴里。 “……”卢平觉得这杯药更苦了。 “伊芙古德小姐明明也想给你,一份糖。”斯内普继续面无表情地说话,“我想你不会需要了,所以——” “是啊西弗勒斯,”卢平觉得刚刚喝下去的药是全巫师界最难喝的东西,“所以我可以把那份给你,是的。我很愿意。” 伊芙古德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卢平苦笑着点点头。 斯内普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两份糖果,虽然他可不喜欢小姑娘这种花花绿绿的糖,不过送的人是伊芙古德的话那应该还行。 “我那里还有一锅。”斯内普看上去比刚来高兴多了,“以防万一,如果你需要直接过来找我。” “非常感谢,西弗勒斯。” “不必客气。”斯内普回答,他们三人就直接向礼堂走去。 “是狼毒药剂?”伊芙古德问。 “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卢平点头,“没错,是的。和斯内普教授一起工作确实很方便得到这种便利。” 今年的万圣节宴会上的食物非常丰盛,连平常偶尔对霍格沃茨食物评头论足的德拉科都吃了不少。他们摸着鼓鼓的肚子走进休息室,然后坐在那里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今天的南瓜很好吃。”潘西说,“真想知道海格是怎么种出来的。” “我也觉得。”伊芙古德赞同,然后盘算怎么再拿一个海格的南瓜。 自从万圣节后一切就显得风平浪静,那个挂坠“死了”几个月后又开始发烫,伊芙古德觉得已经没什么突发状况能吓到她了。 “我看看——哪个霍格沃茨的三年级学生会这么有幸被索命咒搞这么多次。” 她自言自语地开始和那条绿色毒蛇吹嘘,加百利懒得鸟她。 “——绝对找不到第二个,要我说。” “你还很高兴?” “百分百空手躲阿瓦达,姐可不是盖的。” “你很多次差点被击中了知道吗?”加百利金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很亮,“我很担心你,别把这种事当做骄傲的东西。” “我知道你担心我。”伊芙古德声音都软了下来,她拍拍大蛇的头,“我不会特地去冒险的,放心吧。” 过了大概一周后伊芙古德觉得这个项链算是差不多了。由于最近是雨天,所以她选择了霍格沃茨一间干燥的废弃空教室待着。 “可以了,”她理了理头上那个蓝玫瑰发饰说,“如果你不想烫死我,那么现在就可以传送了。” - 1981.10.31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万圣节,街上人来人往的,多数都是化了妆的大人和小孩。伊芙古德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她左看右看觉得这里不像自己去过的任何地方。 看着也没那么危险……伊芙古德就顺手拿起吊坠,上面的时间俨然是“1981,10月31日”。 “真好,今天也是万圣节。”伊芙古德高兴地对加百利说,“我感觉时间像回到几个星期前,真让人——愉悦?” 她猛地再次看向吊坠,她没有眼花,那里确确实实是1981。 “我靠!”她飞快环顾四周,幸好周围房子并不多,她一个一个寻找,脚底都快擦出火星了,终于在一所双层房前停了下来,她记得他们的房子应该是长成这样。 里面似乎传来杂乱的声音,她听见了模糊不清的詹姆的说话声。伊芙古德的手摸到房门的那一刻犹豫了。 这是原着里莉莉和詹姆死亡的日子,作为他们的好友,她有责任去帮助他们。 里面要是真的有伏地魔她该怎么办,她又能做什么?虽然她现在的魔法水平绝对能媲美一个成年巫师,但是她真的……可以面对他吗? 要是她死了……她真的死在这里怎么办? 是谁慌乱上楼的脚步声,还有詹姆在说话,“我来拖住他……”伊芙古德心一横,直接抽出魔杖用咒语打穿了房门。 屋里的人没想到还会有人来,双双回过头,詹姆震惊地看着浑身都在发抖的伊芙古德,她握紧魔杖。 “拿着!”伊芙古德喊道,她一下将魔杖扔给那个男人,迅速跑向楼梯口,她必须帮莉莉赶紧找到魔杖。她身后的黑袍男人举起手里的魔杖—— 詹姆这下完完全全反应过来了,他拿稳伊芙古德的魔杖,猛地弹飞了那个咒语,恶咒撞击在墙上,那里迅速开始融化,“你的对手是我,伏地魔!” 兜帽下的人缓缓把目光移向他,詹姆看过很多次他的眼睛,却是第一次从中真正感受到让人脊背发寒的死亡。 “这个女孩,我很熟悉。”伏地魔笑了,他摩挲着自己那根杀死过无数巫师的魔杖,脸上浮现可怖的杀气,“她会坏了我的事,所以今天我没办法跟你多聊。” “你别想着伤害她,”詹姆恶狠狠地说,“她只是一个孩子!” “对我而言,她是我的绊脚石。”他恐怖的红色眼眸直勾勾地看向詹姆,“仅此而已。” 詹姆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住他,把莉莉交给伊芙古德他是放心的。这孩子能在这么危及的时候冲进来,就绝对不会成为那一刻的逃兵。 咒语的破空声在下一刻传来,伏地魔挑眉,这个男人的实力很强,只不过—— 詹姆吃力地抵挡,但是终究抵不过伏地魔如此精通的魔咒,他被逼到墙角,眼前突然缓慢浮现莉莉的身影,还有他的霍格沃茨,还有这么多年来加入凤凰社的一幕幕。 “可怜的,弱小的。”伏地魔知道他在劫难逃,表情愈发愉悦,“你的一生毫无意义。” “不,你错了。”詹姆突然大笑起来,他真的很怜悯眼前的男人,从内心深处怜悯。 “这辈子我拥有了我最爱的妻子,我也拥有我的孩子。很多人爱过我,我追逐的理想也终究会实现,在加入凤凰社那一刻,我就做好了这个准备,伏地魔。” 伏地魔的眼睛死死盯住他,试图找到一点害怕和恐惧,但是很遗憾——没有。 “你的儿子会死在我的手下。” “不,他不会。”詹姆说,他依旧笑着,“他会成为一名厉害的巫师,然后杀死你。” 伏地魔被惹恼了,那表情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他这回直接抬起了魔杖。 “我这辈子因为年少轻狂确实也做过很多错事,”詹姆最后说,“我为此感到抱歉……真可惜斯内普听不见这话。”他冷冷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但是,我绝对不会后悔为了我的家人而赴死——你是不会懂的,永远。” 绿光闪过,那根伊芙古德的魔杖失去了握力直直掉落在地,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冒出一丝烟雾,好像是被解开镣铐的困兽。 paragraph 116 爱与离别 伊芙古德飞快上楼,她猛地打开一间房的房门,接着发疯似的找起魔杖。 “伊芙古德?”莉莉正抱起哈利,一转身看见上来的女孩,她吃惊地看着她,“你怎么在这里!你必须快点离开!” “别他妈的说傻话了!”伊芙古德喊道,“你的魔杖呢,莉莉,莉莉!” “放在隔壁的床头柜第二格抽屉里——伊芙,让我去拿!” 但是那个白发女孩早就冲到房间门口,结果一不小心差点就被一发死咒击中,她感觉是自己左臂上什么东西突然拉住这个房间的衣柜把自己生生拽了回来,加百利瞪着那双金黄的眼睛。 莉莉被吓出一身冷汗,她差点就死了,就差一点! 伊芙向楼梯下看去,发现伏地魔正把魔杖对准这个方向,但是暂时还没有动作,看样子詹姆和他对峙起来了,为了防止再有什么魔咒透过门直接射进来,伊芙古德果断关上了门。 现在是完全不能走出这里了,伏地魔绝对盯上了这里,下一个出去的不管是自己还是莉莉都会面对最糟的后果。 伊芙古德觉得自己还没这么绝望过,难道这件事真的无解吗……她想回头看看莉莉,却莫名一眼就看见墙上的一个挂照。 “……那是什么?” 伊芙古德看见房间里墙上的一张照片,它被挂在小哈利的照片旁。上面是她被莉莉抱着的画面,那是毕业典礼时她们拍的合照,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笑得很开心,身后是满天飞舞的彩带。 “我们的合照,”即使在这么危急的时刻,当莉莉看见那幅照片时嘴角也带着笑,“你看,挂在这里像不像全家福?” “什么?” 伊芙古德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蔓延,她不清楚是什么,但是那种感觉温暖而纯澈。 “我们难道不是已经是家人了吗,小伊芙?” 家人……家人? “可是我……”她咽了口唾沫,似乎这能咽下自己满眼眶的泪水,“我、我根本和你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不是吗?” “这又有什么关系?”莉莉笑着看向她,“我们都爱你,你就是我们的家人。” “我……” 她脑海里突然冒出詹姆欠揍的样子,这人不管在哪都那么大大咧咧的,上次她来的时候詹姆给自己挡住了不少咒语,但是现在他就躺在楼下,永远不会有生息了。 莉莉蹲下来捏捏她的脸,把手上的婴儿递给她,伊芙古德颤抖着抱着哈利,小家伙还睁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那双眼睛和莉莉一模一样。 “即使你知道神秘人在这,也义无反顾跑进来帮助詹姆,还努力上了楼就为了救出我们,”莉莉继续说,“你也是很爱我们的,对吧?” 伊芙古德颤抖着嘴唇,尽量保证声线平稳,这种话她平时是绝对不会说的,但是再不说就再也来不及了。 “当然!我是说,我当然……爱你们。” “这就足够了,”是门被轰然打开的声音,詹姆死了,伊芙古德觉得心里什么地方塌下一块,两人都知道时间来不及了。 “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孩子看待,伊芙。”莉莉眨眨眼,“对我而言,你的存在和哈利一样重要,你们都是我一直想守护的家人。” 伊芙古德猛地抬头,却没有对上莉莉的眼睛,因为她已经站起来挡在他们的面前。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们……” 不要求他!不要求这个恶魔!咒他死,他不得好死!伊芙古德想像之前一样喊出声,但是喉咙像卡了什么怎么也说不出来。她愤恨地瞪着来人,这时候的伏地魔眼睛血红,和呆在奇洛后脑勺时的孱弱截然不同。 他细长的手指简直不像人类能拥有的,他的脸部并不平整,而且显出病态的颜色,他手上的魔杖却握得十分平稳,像根本不在乎多杀几个人——事实上他也确实不在乎。 他将魔杖绕着身体周围摇了一圈,伊芙古德立刻明白这是前摇,她猛地把莉莉推向一边,死咒擦着她的发丝打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又差点就死了。伊芙古德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她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那里的墙的怎样的光景。伏地魔血红的眼睛陡然看向她,那种要命的压迫感让她差点呼吸不上来。 “我只想要,那个婴儿。”伏地魔的声音响起,伊芙古德震惊地看向他,原剧情没这一出,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给我那个婴儿,加入我,”他的嘴角咧开,露出一个不像笑的笑容,“我能免你一死。” “哈。”伊芙古德撩开面前的发丝,她的眼睛慢慢变成绿色,“做梦去吧。” 这次魔杖是毫无预兆地出击,她只看见绿光耀眼得厉害,突然一个身影挡在她面前,接着——接着莉莉倒下了,她红色的头发落在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地板,伊芙古德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达到了冰点。 “不……这怎么可能……” 她想把她抱起来,但是怀里的哈利提醒她现在是什么情况,伊芙清醒起来,她靠着墙慢慢挪移,似乎这样就不会再受到面前人的攻击。 “你还有一次机会。” “我、不需要!” 绿光乍现,伊芙古德直接蹲下躲在摇篮后面,看着它被击得粉碎,她浑身都在颤抖,她明白这是恐惧,而且因为魔杖没有在身边,自己根本没办法逃走。 头上的发饰随着她的微微滑落,为了不影响自己伊芙干脆直接腾出一只手把它拉了下来,它被随便扔在一个角落。而对面的男人见几次都没打中,眉头慢慢蹙起。 接着是更加猛烈的死咒,伊芙古德暗骂一句,这家伙真把阿瓦达当平a用,疯子,疯子! 突然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伊芙古德看过去,发现是那幅和莉莉的合影掉在地上,声音之大连小哈利都被吓得哭闹起来。上面的玻璃被砸得稀碎,好像心里也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詹姆真的死了。 莉莉也真的死了。 再也没人会嘲笑她的身高,再也没有那个红色身影在危险时保护她。 沉默冻结了空气,伊芙古德觉得被摁住了喉咙,连空气都变得稀薄,她快呼吸不上来了。 “混蛋,你怎么、你怎么还不死!” 是什么东西涌出身体,黑色的物质这次极其迅速地凝成实质,乌泱泱地向伏地魔袭去。对面的人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但是这么多年的磨砺早就把他磨成了一把快刃,他几下散开那种不可名状的物质,尽管如此他皮肤裸露处还是多了一些血痕。 他玩味地摩挲魔杖,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猎物,这不是默默然,不过确实是引起他的兴趣了。 触及到伊芙古德愤恨的瞳男人就知道眼前这个资质不凡的女孩是不可能臣服自己的。 “avada kedavra!” 伊芙古德明白自己完全可以把哈利放在面前抵挡,因为他是绝对能逃掉这个死咒,但是她没有这么做,这是为什么? 绿光笼罩了他们两个,伊芙古德闭上眼睛—— 想象中的死亡没有到来,她缓缓睁眼,发现早就没有了伏地魔的身影。伊芙古德愣愣地站起身,抱着哈利独自站在可以称之为废墟的房间里,她看见哈利头上出现了闪电状的伤疤,恐惧和绝望在心里滋生,但是看见他干净无瑕的眼睛她又逐渐冷静下来。 伊芙古德慢慢把莉莉拉起,小哈利还以为自己的母亲在和自己玩游戏,瞪着一双绿色瞳仁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伊芙脱力地靠在墙边,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想什么,她摸摸自己的脸——奇怪,她什么时候哭的? 脑海里不知怎么的涌现一幕幕他们相处时的画面,伊芙古德莫名想起见到哈利的第一面——他被关在他姨妈的杂物间里。 她早该知道莉莉和詹姆会死去,她所拥有的家人在十多年前就死去了。 “不……不……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想再站起来把那个相片扶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劫后余生的疲软控制着她的双腿。伊芙古德最终还是挣扎着挪向那里,她费劲地翻开那张照片,看着画里的莉莉正在安抚地拍拍自己时愣住了。 那年庆典上的飘带飞速越过时间,在今天捆住了心脏。伊芙古德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哭过,她边想这个样子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见,边哭得都快喘不上气了。小哈利慢慢爬过来,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伊芙拨开玻璃碎片,把他抱在怀里。 他们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久到哈利的呼吸逐渐平稳——他睡着了。 世界是莉莉和詹姆的遗书,而这个孩子是他们的遗物。 --- paragraph 117 魂器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楼下终于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他们似乎先看到了詹姆的尸体,接着更迅速地朝楼上赶来。 伊芙古德抬起头,静静等待来人。第一个进来的是麦格教授,她倒吸了口冷气,和伊芙死水般的眼睛对视上了。 接着是邓布利多,然后是斯内普。后面的人伊芙古德再也没注意,她只感觉有很多人来了,不过能看见的只有他们三个人而已。 斯内普不知道再次看见她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在内心设想了很多遍他们下一次见面的场景,却万万想不到是这种场面——这个房间的几面墙都有被恶咒击中的痕迹,甚至还有几件已经被砸得稀碎的家具,不知道哪里来的玻璃碎片满地都是,伊芙古德独自坐在一幅相片前,怀里是睡着的哈利。 她遇到神秘人了,但是她活下来了。 双方都没有说话,率先有动作的是麦格教授,她举起魔杖清理房间各个角落,那个相片也被修复重新挂到了墙上,他们看见了上面的莉莉和伊芙古德,这下众人更不敢说话了,只是一会面面相觑,一会看向地上的女孩。 伊芙很不习惯这么多目光,她缓慢站起,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她在原地缓了一会,然后把婴儿递给自己右手边的邓布利多。 “伏地魔他……受到了自己咒语的反噬暂时消失了,这孩子头上有了个疤,”伊芙古德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生怕里面夹杂了一点责怪,“莉莉和詹姆……我很抱歉。” “不……孩子,你真的不能这么想。”麦格说,她好像带了点哭腔。 “抱歉?你为什么抱歉!”这绝对是斯内普有史以来最大的声音,他走过去想像之前一样抱起她,但是犹豫再三也没有动作,邓布利多直接推了他一下。 伊芙古德被僵硬地抱起,“你知道你遇到了什么吗,”斯内普放轻了声音,她看上去和第一次与自己见面大不了多少,“你能带着他活下来就很厉害了,明白吗?” “孩子,”邓布利多的目光穿过他的半月型眼睛直直落在她的身上,他伸手摸摸她的头,“没有人会责怪你,我想再有一个成年巫师在也不会比你做得更好,你没有错。” 其实斯内普最近一直都很不安,特别是在听到那个新占卜教授的预言之后。他明明知道那时候加上邓布利多也只有三个人听见了预言,但是心里总是觉得非常奇怪。 这下这次的攻击事件直接证实了他的不安,那时现场确实还有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伏地魔的麾下。 要么就是知道内情的人出卖了他们,但是—— 是谁,到底是谁? 房间的气压又降低了,显然邓布利多也早就想到这一层,他的目光和斯内普对上,斯内普看出来他有了判断。 “你现在还好吗,孩子。”邓布利多靠近她,仔细感受她的魔力波动,却发现非常微弱。他皱眉,抽出魔杖施了个咒,伊芙古德觉得自己冰冷的身体总算有了点暖意。 “她消耗了极多魔力,几乎要透支她的身体了。”邓布利多的声音在斯内普和麦格的脑海响起,“回去的路上重点保护她,让她最近绝对不能使用一些大型而且高深的魔法。” 伊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霍格沃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校长室。一些历代校长挂画好奇地看着她,在那里窃窃私语。 “孩子,你还好吗?” “我想拔福克斯的毛。”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引来了罕见的沉默,在架子上福克斯很有眼力见的飞走了,但是看到女孩红肿的眼眶最终还是飞了过来,很给面子的啄下几根。 “这可不多见。”邓布利多惊讶,“看来它很认可你。” 伊芙古德捏捏还带有温热的羽毛。 “我以为自己能接受每个人的离开,”她说话了,“但是我错了。” 历代校长的画像和办公室两个人都认真地听着她说话,斯内普坐在她的旁边,和他们第一次来这个办公室一样。 “我以为我和伏地魔一样,是冷酷没有同理的斯莱特林。” 她背负了斯莱特林的姓氏,她的祖辈都是黑巫师,甚至连她自己本身都是利益至上、内心残酷的人。除了斯内普以外她原本不想和这个世界的任何人共情。 什么时候开始变样了呢。 有可能是原主残余的情感让她没有把伊娃杀死,有可能是韦斯莱家香喷软糯的面包,也有可能是在最危险时莉莉和斯多吉一样,把她牢牢护在身后。 还有可能是德拉科和潘西傲娇又护短的一面,以及一次次轮回她所发现的每一个更好的转变,亦或者在很久之前,她和斯内普在霍格沃茨看过的那片星空。 她想留在这里,她真正想改变这里的一切。 邓布利多安抚她,他肯定地点点头,“孩子,你当然不是。” “我当然不是。”伊芙古德挺起胸,又重复了一遍,“即使我本身有缺失,但是总会有人爱我。” 邓布利多慈爱地看向她,那些会动的校长画像也露出微笑,斯内普摸摸她的头,她觉得自己突然充满了力量。 “伏地魔还没死,”伊芙古德终于决定把一切都说出来,“他分裂了他的灵魂,把它们放在不同容器里。” 邓布利多愣了一瞬,他的目光夹杂了很多东西。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对吧——孩子?” “是的,我很清楚。”伊芙古德抬起头,她相信自己说出来后未来会比之前好太多了。 莉莉和詹姆的死带来的悲痛,但更多的给了她一种莫大的力量和责任感,伊芙觉得自己人生的那条路更加清晰了。 “接下来我说的任何话,可能对你们来说有点匪夷所思,但是务必要认真牢记。”伊芙古德特地走过去拿了一张羊皮纸,她的魔杖被拿回来了,所以干脆没用羽毛笔。 “伏地魔以后和现在拥有七个魂器。” 斯内普震惊地看向她,她一开始就知道,甚至比邓布利多猜到的还要多得多。 “分别是,汤姆·里德尔的日记、马沃罗·冈特的戒指、斯莱特林挂坠盒、赫尔加·赫奇帕奇的杯子、罗伊纳·拉文克劳的王冠、纳吉尼和哈利·波特。” 羊皮纸随着她的说话自动记录下了这些字,邓布利多站了起来。 “我是从未来过来的斯莱特林学生。”伊芙古德觉得还是得说清楚,“我不会说这些我是怎么知道的,希望先生也不要为难我。” paragraph 118 命中注定坐大牢 邓布利多点点头,他其实多少猜到了点,毕竟一个人怎么可能几十年一点都没怎么改变,而且这个女孩所戴的项链有点像时间转换器,只不过款式很不一样。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那就当我是梅林的小天使吧。” 伊芙古德继续说,“其中,他的日记本我在二年级就会解决,届时先生让福克斯带着分院帽来到桃金娘的盥洗室,让它直接顺着水管往下飞就可以。” 邓布利多点头。 “他的那条蛇目前不是魂器,这个是他复活之后另外制作的。”她顿了顿,叹了口气,“可怜的姑娘。” “你知道她。”邓布利多说,这是一个肯定句。 “是的,我知道她。”伊芙古德回答,“但是她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成为一条纯粹的蛇。” 历代校长画像都惊讶地看向她,他们没想到这个女孩会知道这么多秘闻,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这绝对对消灭伏地魔有巨大作用。 “现在我一个一个说——拉文克劳的冠冕被藏在有求必应屋里,赫奇帕奇的金杯在贝拉特里克斯的金库,马沃罗·冈特的戒指在冈特家族老宅里,千万小心。”伊芙古德突然直直看向邓布利多,她严肃地补充,“上面有恶毒的诅咒,特别是您——绝对不能被幻境所迷惑,中了那个诅咒的人只能再活一年。” 邓布利多没想到会提到自己,伊芙凑近再次重复,不过这次的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 “即使幻境是有关您的家人,也绝对不能戴上它,绝对不能。” 现在邓布利多觉得她再说什么自己也不会觉得吃惊了,他说,“我保证。” “留下它,它是复活石。” “至于那个挂坠盒——”伊芙开始回忆,“伏地魔把它藏进了一个岩洞里,不过它已经被调包了。” “被调包?” 是一个校长画像在问,伊芙礼貌地点头。 “被雷古勒斯·布莱克调包了,就是小天狼星的弟弟。”她说,“他真是个勇敢的人,要我说,确确实实。他因此去世了,所以这个挂坠盒目前应该在布莱克祖居那,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在克利切手里保管,他是一个家养小精灵。” “他对于血统还是很看重,不过他对于主人十分忠诚。要是挂坠盒不在他那,那么有可能在蒙顿格斯·弗莱奇,如果还不在他那,那么就在乌姆里奇手里。” 有人在赞叹,那是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他是小天狼星的高祖父,也曾是霍格沃茨的校长。 斯内普觉得现在不能用令人震惊来评价她所说的一切了,伊芙古德的话句句详细简要,简直像她亲身经历了一遍一样。 “至于,哈利·波特。他很特殊。” “我想我可以插话吗,孩子?” “当然。”伊芙古德微笑。 “这个魂器伏地魔本人不知道,对吧?” “没错,先生。”伊芙古德顺着他的话继续说,“因为死咒,他的一点灵魂碎片进入到他的体内,所以你会发现这孩子确实会有点不同。比如说他会蛇佬腔。” “那这个该怎么消除?”戴丽丝·德万特问,她除了担任过校长一职还是出色的治疗师,伊芙古德自然懂她的顾虑。 “这个……当然不会让哈利死去。但是风险是并存的,他是詹姆和莉莉的孩子,我肯定尽力不会让他受到伤害……但是其实说起来也很复杂。” “目前的方法,是必须有人对他来一发死咒。” 伊芙听见了倒吸冷气的声音。 “得用老魔杖,别的魔杖的话……我也不是很清楚。”伊芙古德认真回忆,“先需要他用‘除你武器’夺取老魔杖的归属,然后用那个老魔杖攻击他,这样他体内的一点伏地魔灵魂碎片就会彻底消散。” “因为魔杖不会攻击自己的主人。”斯内普分析。 “是的,魔杖不会攻击它所认定的主人。所以会自动攻击伏地魔的灵魂。”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集齐三个死亡圣器,当然这个有没有用另说,”伊芙在纸上画出符号,“让哈利集齐三个,这样能成为传说中‘死亡的主人’,可以主宰自己的死亡。” 她的话讲完了。校长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让人意外的是斯内普打破了沉默。 “今晚很危险,我很担心你。” 伊芙觉得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啊?” 斯内普不想重复,他没再说话,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像是什么也没说过一样。 这次留给伊芙的时间也同样不多,他们干脆在办公室里吃起邓布利多珍藏多年的零嘴。 “……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孩子。” “不用感谢我。”伊芙古德招招手,福克斯乖乖飞过来被她rua,“有关于这些我其实一个人想了很久。我现在相信您有能力能解决它们。” 她看向一言不发的斯内普,男人的眼睛被细碎的发丝遮住,伊芙古德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洗头了? “你呢,西弗勒斯?”她歪着脑袋,往嘴里塞了一颗泡泡糖,“没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邓布利多对着斯内普比眼神,斯内普缓慢抬头,似乎在犹豫。 没用了,这孩子。邓布利多觉得不能给他操心,直接选择继续泡他的茶。 西弗勒斯哪哪都好,就是嘴欠又闷骚,张口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冷嘲热讽,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他说几个好话过。 还真没想说的?伊芙古德觉得那就是自己想多了,她吹了一个泡泡。 “要是我再也没有被传送过来,你会怎么样?” “我会去找你。” 这话脱口而出,说得太过爽快给伊芙古德说愣了。她叹了口气摇摇头,“你找不到我的。” 那时候他们家族还在隐匿,更何况他们如果不让人发现就绝对无人知晓,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找到他们。 “我会正常入学,嗯?准备好漂亮的寝室等我就好。” 斯内普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记得开学典礼找找我,”她露出狡黠的笑容,“说不定有一年我就来了——哎我得走了。” 她的身子变得透明,想抚摸福克斯的手直直穿过它的身体,把福克斯紧张得鸣叫。 “对了,还有布莱克他——” 伊芙古德下一秒就回到了那间废弃教室,完了,她忘记叮嘱千万不要让布莱克殴打魔法部部员和越狱这两条。 布莱克,看来你命中注定要在牢里待十二年。 paragraph 119 什么奇怪的传销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西弗勒斯?” 斯内普这才反应过来,他直直看着女孩消失的方向。 “你怎么回事?”邓布利多好笑地问,“要我说,你还年轻就应该——” “我,没有、喜欢她!” 邓布利多看着他有点微红的脸不说话,他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戳穿他把人家小姑娘的蓝玫瑰发饰装进口袋里这件事。 斯内普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他起身,“我得去看看那个丑不拉几的婴儿……真不知道哪来的想法把他护在怀里——”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也起身了,他戏谑地开口,“我看你是吃醋了。” “我没有。” “我只是担心,我朋友的安危,仅此而已。她就不应该冒着这么大风险去护着婴儿。” 詹姆:?你妈。 “最后说一遍,我对她没有多余的感情,她只是我的,朋友。” 大家注意,这是典型的一个平a大招全交出来了。 邓布利多开始笑。他突然有种不真实感,这么多年的战争居然就这么结束了——一个看上去连16岁都没有的孩子和一个婴儿,就能让伏地魔暂时消失。 真快啊,这么多年。 他想到了纽蒙迦德,上次那场巨大的战役的发起人就在那里。一晃这么多年,他经历了两次极为危险的战争。 “who will love you now, dumbledore?” 邓布利多猛地回神,他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 “我也要去看看哈利,走吧。” 哈利还在睡觉,他身边全是巫师,他们看见两人来了就让出一条道。斯内普只是扫了一下就闭上眼睛。 “……丑东西。” “西弗勒斯。”麦格不满地说,她突然想起了伊芙古德,“那个白发女孩呢?” “走了。”斯内普更不爽了,他越看哈利越烦,干脆扭头不看他。 “阿不思,你要怎么和魔法部说,”麦格问,“这两个孩子——” “把哈利供出去,伊芙古德不要透露。”邓布利多思考着开口,“但是必须说有两个人杀死了伏地魔,我会为那个孩子争取梅林徽章。” “一级,的。必须。”斯内普生硬地开口。 “这个你放心吧,西弗勒斯。” 麦格瞥了眼穿着黑袍的男人,“西弗勒斯,你到底说没说?” “什么?” “哎——”人群响起喝倒彩的声音,斯内普黑着脸离开了房间。 “这孩子。”麦格嗔怪。 “我赌他下次也不会说。”人群中一个女巫说道。 “这辈子都不会。”另一个男巫说。 “这绝对不行。”麦格教授斩钉截铁,眼神坚定得好像要入党,“我想我们可以开始盘算怎么往他的水里加吐真剂了。” - 伊芙在回来后就立刻打开教室门往校长室跑,她现在得知道魂器怎么样了。 她踏上自动旋转楼梯,敲响了那道闪闪发亮的栋木门。 “请进。”邓布利多地声音从里响起,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先生!”她直接冲进门,“魂器——我是说,现在怎么样了?” “哦?”邓布利多停下手里的动作,一眼不眨地看着她,“看来你又回去过了,伊芙。” “是的,您、您没有事吧?” “孩子,托你的福,我没有事。”邓布利多让她先坐下,“除了哈利和纳吉尼——其他都已经处理好了。” “太好了!” “还有更好的……不过我想这不应该我来说。”邓布利多像往常一样为她拿了一罐糖,“吃点糖吧,孩子。” 伊芙古德吹了一个泡泡,邓布利多才想起来那次她离开之前在嚼泡泡糖。 “还有一件事。”邓布利多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伊芙看着它被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个梅林徽章。 “啊?——啊?” “是的,孩子,这是给你的。”邓布利多笑着把盒子推向她,“因为你的原因,这么长时间的巫师战争得以停止——这是当年我特地向魔法部申请的,这也是你应得的。” 那个徽章在烛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伊芙古德把它拿起来左右看了看,然后重新放在盒子里。 “这可是一级徽章,”邓布利多继续说,“当年确实不好申请,不过我们当场很多人自愿取出记忆为你证明。请收下吧。” 伊芙古德觉得那个徽章凉凉的,和那年詹姆家的地板一样冰冷。 “好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邓布利多松了口气,他自己尝了颗罐子里的糖。 “结束了——结束了?” “是的孩子,”邓布利多说,“从那年之后你就再也没来过。” 伊芙古德忙不迭拿出项链,那个时间转换器只带有她自己的温度,看上去和平常没有区别。 “我真的——再也没来过?” “是的。” 伊芙古德收起那个盒子。她看向邓布利多。 “我要去看莉莉和詹姆,”她说,“这个周末。” “我会带你去。”邓布利多爽快地答应,“想好怎么告诉哈利这件事了吗?” “或许你还是想用那句话——” “——我是梅林的小天使,哈哈哈哈哈哈!”伊芙古德get到了他的点,“当然不会,我想我会好好和他讲的。” 他们双双下了楼,因为今天正好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赛,只不过现在天气很不好——外面正下着大雨。 “哈,”伊芙古德说,“我赌弗林特绝对会要求下场。” 这话刚说完那个健壮的魁地奇队长就和斯内普一起从拐角弯了过来,弗林特一脸贱兮兮的样子想想就知道会说什么,但是最护短的还是斯内普的那张嘴—— “邓布利多先生,”伊芙古德瞪着眼看着他理所当然的表情,“外面下了大雨,我想——我们的球队——?” 邓布利多和伊芙古德对视了一眼,“你又猜中了,不过其实我也想到过。” ……你看邓布利多都知道你俩这德行。 伊芙古德觉得很有必要给这个魁地奇队长洗个脑,她也理所当然地站在斯内普前面,开始她那冗长而又极其诡辩的传销,无非就是劝说他继续比赛,但是又显得……特别有道理? 终于这次传销接近了尾声,伊芙觉得自己是时候该结个尾了。 “告诉我,弗林特,”伊芙古德非常非常真诚地说,要是加百利看见准知道她又在搞什么坏心思,“我们斯莱特林,是不是利益至上!” “是的。”高大壮硕的男孩在她面前像是矮了一个头,他懵懵地回答。 “告诉我,我们魁地奇球队的荣誉,是不是斯莱特林全院的利益!” “是——当然是的。” “所以,这次的暴雨,就是对你们的洗礼!最伟大的洗礼!”伊芙古德开始最后一轮的传销,她声音大的像咆哮,整个走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想不想让全霍格沃兹的人看到我们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是如此风光的样子——即使是在雨天!” “想,是的!” “跟我说,弗林特。一切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一切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邓布利多:?这话是不是过于熟悉了? “好——好!很有精神,你就是当之无愧的斯莱特林球队队长!去吧弗林特,让他们看看斯莱特林是怎样的风光!” 弗林特就这么傻傻地走了,和邓布利多一样傻眼的估计只有斯内普了。 “——小姐,”斯内普最后说,“我想我得再次评估一下你的嘴炮能力了。” paragraph 120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事实证明弗林特也有一个传销的头脑,因为伊芙古德还从没见过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所有人都这么目光坚定地入场过,其他学院的学生都震惊了:要知道雨天斯莱特林要求换赛可是传统了,今天是中了夺魂咒吗…… 伊芙古德托赫敏也给斯莱特林球队来一个“防水防湿”,然后悠哉地坐在前排看着两队比赛。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为了学院的荣光!”接着事态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伊芙觉得自己进了中二病堆里,虽然那些口号确实让人热血沸腾,但是由于这是她想出来的所以实在是太让自己尴尬了。那些小蛇的呐喊简直都能把乌云捅穿,哈利看到这阵仗有点懵。 “伊芙古德,拿着。” 不知道谁递给她一个喇叭,伊芙傻傻地接过。 “我们一致认为你最适合喊口号,”一个圆圆脸男生说,他的眼里充满了敬仰,“请。” “哇哦,”罗恩看向他们那边,“今天的斯莱特林很有干劲。” “不对劲,要我说非常不对劲。”乔治说。 “没准又想着什么花招呢。”弗雷德说,他虽然对这个学院有很大改观,但是对面前那个队长……还是算了。 “我觉得不。”安吉利娜说,“你看那里。” 伊芙古德的白头发实在是太显眼了,她正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喇叭喊着什么口号,旁边的斯莱特林们在欢呼着附和。这下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罕见的沉默了。 “……弗林特,我劝你不要搞什么花招。”伍德还是很不放心,他总觉得特别不对劲——对于其他三个任何一个学院来说都是很正常的,但是换成斯莱特林就另说了,要知道他们可从来不愿意吃大亏。 那边弗林特又给他的球队鼓舞好士气,他瞥了眼伍德,“你这是怕了?” 雨越下越大,整个球场显得更加昏暗,但是各个学院的欢呼又是这么真真切切地透过耳膜,这下就显得雨势如何也不是很重要了。 “好,好好好好。”伊芙古德觉得德拉科和哈利的训练卓有成效,这两人现在的技术不相上下,虽然说还是哈利更胜一筹,但是都能看出来德拉科有很努力地练习过。 “他们今天怎么跟打了鸡血一样!”凯蒂喊道,她觉得这次有点吃力,“太不正常了!” “要我说要是伊芙古德在那出现什么事都是最正常不过的。”弗雷德骑着扫帚上下移动,“小心那个鬼飞球!” 鬼飞球险险擦过她的右腿,他们继续投入比赛。 伊芙古德的喇叭给了旁边一群弗林特的迷妹,她识趣地向后退,接着她就会知道这是自己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弗林特——加油!” “我爱你弗林特,你简直是帅呆了!” “太帅了,我的马库斯!” 好好好,要伊芙说就是这些话得抛开他的大长牙,虽然这家伙长得比她第一次见到的要好看点—— “你别笑她们,”潘西冷不丁地补刀,“要是飞的是斯内普我敢保证你喊得比任何人都要大声。” 那她可以理解了,谢谢潘西。 整场下来斯莱特林的口号就没停下来过,他们的呐喊最终越来越一致——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坏了,伊芙古德想,真搞成传销组织了,前身还是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那种。 这次居然是德拉科率先发现了飞贼,接着两个人开始追赶它,德拉科比之前更得心应手地躲避着障碍,他和哈利的手就差一英寸——他拿到了! 简直是这么多年以来最响彻云霄的欢呼声,小蛇们大声呐喊,相互拥抱,那阵仗像是打赢了一支世界最专业的球队,雨声还是那么大,但是根本盖不住他们——压根盖不住一点。 潘西和伊芙古德飞快下场去看他们,她们看见双方球队队长互相握手,两人都觉得这是一场公正而精彩的比赛。 “你太厉害了,德拉科!”伊芙狠狠拥抱住他,“太棒了,你的练习非常有效果!” “……当然!”德拉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胡乱把飞贼塞给潘西,“这个,送给你。” “哟哟哟——” “你俩——嗯?” “我们什么也没有!”德拉科说,但是底气不是那么足。 一群又一群人跑下看台庆祝,他们围着自己的球队大声夸赞。 伊芙古德真没见过这种阵仗,“我洗脑这么成功?” “这哪能叫洗脑呢。”邓布利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他给整个赛场施了魔咒,现在这里仿佛有一顶无形的大伞把雨幕全都遮挡在外面,“你干得很好,孩子。魁地奇——就是要具备这种精神。” 伊芙古德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哈利,他正和德拉科聊着什么,两人笑得很开心。 “很厉害啊你们球队,”这时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悠悠从他们后背传来,伊芙根本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 布莱克今天穿了一套帅气逼人的黑色西装,那造型简直跟来相亲一样。他旁边是微笑着的卢平,“当然是来看我亲爱的教子了——哈利技术可不比詹姆当年差。” “说到这个,”伊芙古德开口,“今天我刚回去,到了1981年。” 布莱克立马闭上嘴,他慌乱地说,“我不知道——请原谅——” “没有没有没有,我当然没有怪你的意思。”伊芙古德说,几个人再次把目光投向哈利,他荧荧的绿色眼睛好像是有魔力,准确无误的投射在每个人的眼里。 “他都这么大了。”卢平说。 “过去了好多年呢。”布莱克说。 “他那么小的时候好像还在昨天。”邓布利多说。 “他和小时候一样愚蠢。” 斯内普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他们身后,他抱着双臂冷冷接话。 “你不该这么说我的教子,斯内普。”布莱克很不爽,斯内普理所当然地把他无视了。 “我感觉我挺后悔的。”伊芙古德总结,她满脸都是遗憾。 卢平看向她,“后悔——你后悔什么?” “后悔彼得死得太容易了,我就该把他手脚砍断扔粪堆里淹死然后反复鞭尸。” “……”几个人默默后退,斯内普赞赏地点点头。 paragraph 121 环蛇 这时候高个子海格也从格兰芬多的看台上下来了,他看见很多人在这里,于是也走过来。 “邓布利多先生,斯内普先生,卢平先生和布莱克先生——当然还有斯莱特林小姐。” 他们也冲他打招呼,几个人又开始刚刚的话题。 “你刚刚看到他的翻转动作没有?——真是神奇,当年詹姆也很喜欢这个动作。” 海格不安地看向伊芙古德,后者没有什么悲伤的表情。 “他可比他爹听话多了,乖得很,”伊芙古德说,“虽然他也热衷于冒险。” 海格更不安了,他想说什么。 “想当年詹姆追莉莉那叫个鸡飞狗跳啊,是吧布莱克?”寡言的卢平也打开话匣子,“我还记得情人节的时候他买了三大袋巧克力……啧啧。” “最后莉莉分给她的室友了。”斯内普还是热衷于泼冷水。 “好可怜啊詹姆,”伊芙古德笑起来,“不过最后他们还是结婚了。” “伊芙!”海格突然说话了,他们都看向他,“你什么时候——” “就是今天,海格。”邓布利多解释,他们看见海格嗫嚅着胡子,他看上去特别悲伤。 “你知道你那时候是怎样的吗——你还坐了我的摩托车。” 伊芙古德这才慢慢想起来自己那时候是怎么到霍格沃茨的,她当时精神恍惚根本就没注意。 “啊——抱歉我没注意,海格。” “你当然不会,”海格看上去更悲伤了,“我没办法想象那个场景——你真的很勇敢,伊芙。这些话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想说了。” “我那时看出来你认识我了。”伊芙回答,“有点可惜我当年没跟你打过招呼。” “这个,不足挂齿!孩子!”海格说,“那时候凤凰社的人都认识你,都知道你的存在。” “自从你走后几个月都没再来我们就觉得你不会来了,就是有种强烈的感觉。”卢平说,他们随着人群缓缓走向城堡,“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你都没再来。” 斯内普想说什么,但是所有话到嘴边只能压缩成一句,“你没事就好。” “就这?”布莱克和卢平开始咬耳朵,“你说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找了这么多年的事愣是不说一个字啊——” “哎西里斯,”卢平回答,“他只是,不擅长表达。” “要这张嘴有什么用,我说他直接是哑巴得了!”他恼火地低声说话,“——算了你也是哑巴,詹姆是不是把你们的语言功能全都装在他的嘴上了。” - “——我不怀疑。” 赫敏和潘西两个人在图书馆,潘西严肃地回答。 “必须撮合。”赫敏说。 “撮合谁——你和罗恩还是潘西和德拉科?” 伊芙古德刚和那群教授分开,想着来这里还书,发现这两人居然反常的坐在了一起。 “我和德拉科没有情况。”潘西支支吾吾地反驳。 “我和罗恩也没有。”赫敏也反驳,但是她的眼睛在心虚地瞟来瞟去。 “那我和斯内普也没有。” “你们必须有!懂吗!” ……呵,女人。 “是的,我和教授确实有一腿。”伊芙古德又开始她精湛无比的演技,“你们要知道我们从上辈子就是一对幸福美满的恋人,可惜造化弄人,我们双双逝于一场车祸,我们最后投胎在两个不同巫师的家庭——v我一个海格的南瓜可以听故事的后续。” “贫嘴。”赫敏笑着打了她一下。 “总之你先快走,”潘西哼哼着把她往另一边推,“我们有大事要商讨呢。” “好好好好好,那你们好好商讨你们的大事。”伊芙古德还完书就走了,赫敏和潘西继续聊天。 “我反正就是觉得肯定有情况。”潘西说,她那股认真劲比考试还猛,“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可是格兰芬多,斯内普巴不得看见一个格兰芬多就扣分。” 话题陷入了僵局。 - 今天晚上正好有卢平的开小灶课,伊芙古德和哈利准时来到了卢平办公室,卢平关切地看向他们,“你们都还好吧——身子没什么异常吧?” “完全没有。”他们说。 “那老样子,先来一遍咒语。” 伊芙古德抽出魔杖,突然觉得它有种奇怪的触感,她细细观察了一会,却没发现什么异常,但是拿着就莫名有种更明显的力量。 哈利杖尖还是窜出一团迷雾,他们看向伊芙,她还在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嗯?到我了吗——呼神护卫!” 这次不是迷雾,杖尖冒出一条巨大的环蛇,它的花纹和加百利特别像,它悠悠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最后向伊芙古德展示了它的毒牙。 “这么酷!”伊芙古德想摸摸它结果就是直接穿了过去,它浮在半空,出现的时间意外的长。 “这次才对。”卢平说,他满意地看着那个守护神,怎么觉得越看越熟悉,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要我说按照你的魔法悟性早该召唤出来了,看来很不错——哈利,你该加油了。” “多么神奇!”伊芙说,“哈利,快来一个摄魂怪试试看。” 博格特变成了摄魂怪,伊芙古德觉得周围的空气下降了好几度,她集中精神想着快乐的事,但因为摄魂怪的影响和站在前面的哈利莫名满脑子全是莉莉死去的样子。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伊芙,让我去拿!” “给我那个婴儿——给我——” 她后退几步,寻找着什么快乐的记忆,却乱得根本找不到一点。 “我们……难道不是已经是家人了吗……伊芙……” 伊芙古德猛地看向前面的摄魂怪,她这次飞快地伸出魔杖,“呼神护卫!” 银色的环蛇飞快地凝出外形,它对着摄魂怪冲去,卢平鼓起掌,然后上前一步拦在哈利前面,摄魂怪瞬间变成一个银色小球。 “可不能把它搞死了,对吧?哈利还要用呢。” 哈利烦躁地用魔杖敲击桌面,他一看到摄魂怪就会听见他妈妈的声音,还有一个陌生女孩愤怒的喊声。这样他压根想不出什么快乐的记忆。 “别着急,哈利。”伊芙古德安慰他,“或许你愿意和我在周末去一个地方?放松放松。” “如果可以出去的话,不胜荣幸。”哈利无精打采地回答,“谢谢了,伊芙古德。” 卢平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伊芙古德,伊芙点点头,他就大概知道是哪了。 paragraph 122 戈德里克山谷的墓地 这周六伊芙古德接到了来自邓布利多的口信,他让哈利和自己于今天上午九点半在办公室门口等待。 “我们真的可以出校?我的意思是除了霍格莫德……” “当然,这件事邓布利多先生可是同意的,而且我也觉得很有必要。”伊芙古德听到扶梯那传来声音,那位老者下了楼。 “哈利,还有伊芙古德,”邓布利多轻快地开口,他带他们下楼,“这次我们需要幻影移形,记得要抓紧我的胳膊。” 他们走到禁林一处地方,两人紧张地拽住邓布利多的手臂,老者轻轻挥动魔杖,下一刻伊芙就觉得自己在飞快地穿梭。 英格兰西南部,戈德里克山谷 他们踏在已经微微泛黄的草地上,要知道现在正是十一月中旬,空气已经变得凉爽,这里的天气比较干燥,看起来已经有段时间没下雨了。 高大的乔木在他们两边展开,几片枯落飘下的树叶随风散去,不知道到了遥远的何处。哈利紧了紧长袍,总觉得这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们随着邓布利多走进一个教堂墓地,哈利突然反应过来这里可能有什么,他慢下了脚步。 “在这里。”邓布利多说,哈利和伊芙古德看见那是一块墓碑,上面刻着一段文字。 ——最后一个要消灭的敌人是死亡。 伊芙古德就坐在墓碑对面,像是面对两个相识已久的老朋友,哈利默默站在她身边,邓布利多朝另一边走去,看样子不想打扰他们。 “这是——我的,父母的墓碑。”过了很久哈利才开口,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 “对。”伊芙古德说,她用手擦去上面的一点由雾气变成的水滴,静静地看着那段墓志铭。 thest enemy that shall be destroyed is death. 哈利现在很想知道一件事,“你认识我的父母吗,伊芙古德?” “对,我认识。”伊芙古德脱口而出,她用幽幽的蓝色眼眸看向他,哈利觉得她的眼睛就像通天的湖水,“我和他们是挚友,哈利。” “你、你怎么会……” “我家族的时间转换器会带我到随机各处,”伊芙古德平静地回答,哈利在她身边坐下,“我曾到他们还在上学的时候、结婚的时候,甚至死亡的时候。” 哈利想起那个陌生女孩愤怒的喊声,他突然有种猜测。 “你看到摄魂怪时听见了你母亲的声音,对吧?” 哈利点点头,女人绝望的恳求好像还回荡在他耳边。 “我还听见‘做梦去吧’,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那是我说的话,”伊芙古德依旧平静地回答,她再次看向他,“没想到你还能在那时候听见我的话。” “就是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已经见过面了。”哈利说,“怪不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白色头发很熟悉。” “看来你的记性还是很好的,嗯?”伊芙古德继续看着面前的墓碑,只觉得内心是从没有过的难受。 “她说,我是你们的家人。” “莉莉?——我是说,我的母亲?” “对。” 伊芙蜷缩起腿,把脸埋在膝盖处。哈利觉得她比自己要更加难过。 “但是这句话说完之后几分钟,我就再也没有家人了。” “我也是你的家人,是不是?”哈利慌忙说,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安慰什么,“这么看的话。” “还有韦斯莱一家也很喜欢你呢,你看——” “当然,”伊芙古德闷闷的声音传来,“不喜欢我的都没品。” 哈利笑了一下,他觉得她的心情好多了,伊芙古德抬起头。 “听见你母亲的话让你很难过吗,哈利?你是不是也会害怕和你母亲一样死亡呢?” 哈利很认真地思考一会,他摇摇头,“如果是因为守护家人和所爱的人而死,我不觉得死亡是让人害怕的东西。” 伊芙古德好像在他的绿色眼睛里看见了莉莉的影子,她那时候是怎么说的? ——“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孩子看待,伊芙。对我而言,你的存在和哈利一样重要,你们都是我一直想守护的家人。”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她露出淡淡的笑容,“那我也想告诉你,每个人的离开都不可避免。朋友会因为争吵和不同理念分道扬镳,亲人会因为各种意外逝世。” “但是他们总能留下什么,会改变你一部分,让一切朝着更好的方向前进。如果要说是什么,那就是每个爱过我们的人在看不见的地方为我们刻下的烙印。” 哈利看向她,“如果,一个很重要的人因为各种原因最后和你渐行渐远甚至反目成仇,你也会这么觉得吗?” “我会铭记他们为我带来的快乐和从前真挚的情感,当然,那时候的我肯定是会伤心的,”伊芙古德想起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当血盟彻底破碎的时候他们会想什么呢,“不过我想——接受离别,也是成长的一部分。” 爱和离别,都是莉莉想教给她的东西。 “我想,我不会那么害怕摄魂怪了。”哈利最后说,他伸手抓住一片盘旋在风中的黄叶。 “thest enemy that shall be destroyed is death. ”伊芙古德念了一遍墓志铭,她露出一个笑容。 “能直面死亡,置生死于度外,选择为生而死,命运终究向死而生。” “我不是很懂。”哈利不安地说。 伊芙古德挥手唤出她的守护神,银色的环蛇在墓地上空游动,然后随着风渐渐消散。 “你现在不用懂,”伊芙古德淡淡地说,“因为你现在还是个孩子,我们会保护你,死亡对你而言还是太远了。” “可是你也是孩子,伊芙古德,你和我一样大啊。” 女孩站起来,她看向遥远的天边,正午的太阳在冬季不再耀眼,她回头看向坐在地上的哈利。 “我有超越旁人的能力,自然会担负起旁人不能担负的责任。从前的人是如此,以后的人也是如此。” “——我想,魔法界现在,还不需要你来担负责任。”一道极有辨识度的男声传来,他风衣的下摆随着空气流动而飘起,“我活着的每一天,你都不用操心这种事。” ———————— 最近番茄严查同人!有条件的宝宝最近先不要看文!不要看文!晾几天再宠幸此文(飙眼泪)【如果你看到这个奇特的括号就说明可以接着看啦!】 paragraph 123 你奶的斯内普 伊芙愣愣地看向来人。斯内普微长的黑色头发被吹起,他从那边直接幻影显形到这里,然后就这么长久地注视她。 ……被撩了?这是被撩了吧? 奶的,emo不了一点,现在就想跳舞。 “要不是卢平教授还需要那锅药剂,我想我一整天都不会知道你现在在哪里。”斯内普说,他理所当然忽略哈利的样子两人都习惯了,“在来这里之前为什么不先告诉你可怜的——教授,特别还是和波特先生。” 哈利:不是,这又关我什么事? “我和你说过,我把他当孩子看的。”伊芙古德气鼓鼓地说,“我们只是朋友!” 斯内普戏谑的目光落在哈利身上,后者继续坐在那里。 哈利:搞了半天原来我是你们感情y中的一环。 邓布利多这时候也慢悠悠地从一边走来,他看见斯内普时还是有点惊讶的,“西弗勒斯?你怎么来了?” “我不该来吗?” “……该,该该该。” 斯内普静静注视那块墓碑,他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他最后把目光移向哈利,这是他直视他时间最长的一次。 “长得倒是像……詹姆,头发和草一样乱(哈利开始紧张地拨弄头发),你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像莉莉。”斯内普顿了很久才说出詹姆·波特的教名,“……你和小时候一样难看。” “西弗勒斯!” “……怎么了,小姐。” “干嘛这么说他,他其实长得挺好看的。” 斯内普眉眼抽了抽,“你觉得,我会说他长得好看吗。” 哦,这倒是真的。 邓布利多看上去也放松多了,伊芙古德觉得他应该去看了阿利安娜,看来这次来到这里确实是正确的选择。 “中午也在这里吃吧?”邓布利多把他们带离这里,“这里的村子虽然不大,但是该有的一个不少——我想你们会喜欢的。” 伊芙古德跟他一起离开,哈利好奇地东看西看,这里的村子确实有种扑面而来的亲切和古朴感,他们在一家小酒馆面前停下。 “来吧——”邓布利多率先推开小酒馆的大门,“都是些家常菜,不要拘束。” “如果是先生请我们吃的话,当然得拘束一点。”伊芙古德半开玩笑,他们坐在靠窗的一桌,斯内普平静地把哈利挤开,坐在伊芙的左边。 哈利:……? 小菜先被端上来,邓布利多舒服地伸出腿,“你不是还有一叠论文还没批改吗,西弗勒斯?” 说到这个斯内普就放下手里的叉子,他没有一丝感情的黑色眼睛落在伊芙古德对面的哈利身上,“我想,波特先生得解释一下——你和格兰杰小姐的论文,为什么会这么一样。” “哈利!”伊芙古德不高兴地开口,“不是说了只能做个借鉴,不能照搬的吗!你答应过我们的。” 哈利觉得自己快尴尬得变成面前那盘菜了,罪魁祸首邓布利多急忙圆场,“我想哈利也不是故意的,是吧孩子?” “不止一次了。”斯内普绝对不会接他的话。 “哎,”伊芙古德拉他的袖子,“别这么说,你看他们两个多尴尬啊。” “呵。”老教授用另一边手插起一块黑线鳕鱼块放进伊芙古德盘子里,他瞥了眼对面两个人,“那这次——就算不小心。” 所谓的大声密谋就是这样,哈利觉得自己已经变成前面那盘菜了。 这时候菜已经上齐,伊芙古德觉得品相都还不错,直到她看见一个撒满胡萝卜丁的东西。 “这是什么?” “胡萝卜和土豆蛋糕。” “?”某人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什么???” “我姨妈也做过几次,”哈利诚实地说,“其实味道还不错呢。” 伊芙古德看着前面顶上满是胡萝卜丁的蛋糕沉默了,她觉得自己还是先别吃这种奇怪的东西。 当几个人再次回到霍格沃茨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斯内普照样回到地窖批改论文,哈利则决定和德拉科去魁地奇球场训练,看来那次球赛让各个学院对他们改观不少,因为伍德也看上去没那么抗拒了。 “斯内普教授!”伊芙古德在斯内普批到第七十二篇论文时冲进地窖,男人抬眸,“什么事?” “冬天的魔药课教室实在是太冷了,”她可怜巴巴地说,“我能不能——带暖气啊。” “什么——暖气?” 伊芙古德一下子亮出韦斯莱双子给她的火蜥蜴,它被装在一个大大的透明玻璃罩里,“火蜥蜴!” “……?”教授批改论文的手一顿,差点在那张羊皮纸上撒下红墨水,“……火蜥蜴不行。” “为什么啊?”这可是韦斯莱双子好不容易从海格那边偷到的,真的很难偷的好不好。 “因为之前,洛哈特那个蠢货,也拿过一只。”斯内普冷冰冰地说,他手上的动作不停,“差点把那间教室给点燃了。” “可是我不是洛哈特呀,”伊芙古德说,“我是伊芙古德。” “你是西弗勒斯都不行,小姐。” “那你买个空调呗,教授。”伊芙古德一不做二不休,她把那篇论文抽走不让他继续批,斯内普抬眼注视她,“你看你都会用这么先进的ppt,安个空调也没事吧?” 斯内普不言,就是看着她。 “我帮你把这些论文都批了?总可以吧——拜托教授,我真的很冷的。” 斯内普继续不说话,他顺手在一个格兰芬多的论文上打了“d”,伊芙祈祷那份论文不是罗恩的。 “可以。”斯内普终于肯开他的金口,“——那你打算,用什么作为回报呢?” “我给你报销。” 老教授眉头抽了抽,“现在我的经济情况不用你操心了,小姐。” “伊芙古德,也是根木头!”一只伸缩耳悄无声息的贴在没有关紧的地窖门的缝隙处,布莱克在不远处窃听。 “这时候她该说,‘那我给你个吻怎么样,教授?’哪有这么说话的。” 潘西和赫敏连连点头。 “那我帮你准备魔药药材!” “……不用。” “哎呀,急死我了!”潘西说,赫敏急忙捂住她的嘴,“唔唔……真是服了!” “那要不我亲你一下?” “哎呦——”不远处的三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喟叹。 “……不需要。” “你奶的斯内普!” paragraph 124 梅林显灵 “谁在外面?” 三个人立马把伸缩耳抽走,飞也似的逃离现场,斯内普甩了一下袍子打开门,只能看见几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布莱克,那绝对有布莱克! 伊芙古德抱着那个火蜥蜴也走过去,她莫名觉得那个留着长发的人怎么这么像赫敏呢。 “教授,你过来点。” “什么?”斯内普还在气头上,他顺势弯下腰,然后——然后就被亲了一下脸。 “空调的事就麻烦教授喽——” 伊芙古德抱着火蜥蜴跑了,几下就消失在拐角的楼梯处。 斯内普呆呆地直起身,他摸摸被亲的一边脸—— “就是这样,邓布利多教授。”斯内普站在校长办公室里,“我的地窖需要四台空调,是的。” “空调?还是四台?”邓布利多吃惊地抬头,“没想到西弗勒斯,你能居然这么能接受麻瓜的东西。” “它能让我的学生更好的学习。”斯内普说,邓布利多从没看见他眼神这么坚定过,“地窖在冬天确实很冷。” “……你都冷十多年了,西弗勒斯。” “我说我是为了我的学生,邓布利多教授。” “你的学生我看就一位吧。” 斯内普不说话,邓布利多知道这是默认了。 “好,批准了批准了,”邓布利多直接写了张收据,招呼一只灰色的猫头鹰过来,然后把收据放在它左腿上的小包里,“费用算在学校头上,西弗勒斯,我说你什么时候才——” 斯内普转身离开的动作无比干脆,邓布利多都没来得及把话说完。 “——才表达心意,这孩子!”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突然被通知魔药课需要换个地方上,因为老教室需要换什么东西暂时不能上课,伊芙古德开始得意地向他们吹嘘。 “绝对没错,肯定是空调——你们必须得知道那东西有多好用,它还能在夏天释放凉气呢。” “麻瓜电器!”赫敏说,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真的说服斯内普了。” 那天她和布莱克、潘西两个人火速逃离现场后就没敢再回来看戏,没想到伊芙古德这就搞定斯内普了,孺子可教也。 “当我是谁?”伊芙古德得意洋洋,和人群一起前往黑魔法防御课教室,“一想到下节是黑魔法防御课就让我心情愉悦。” 今天他们学习“红帽子”。卢平站在讲台处,随便画了几笔就勾勒出它的外形,那是一种长得很像妖精的神奇动物。 “它们看上去真矮啊,”哈利在她的身后说,“长得好像侏儒。” 侏·伊芙古德·儒:被嘲讽多身高了看这种东西都不顺眼。 “他们多数生活在古战场的壕沟,城堡的地牢里。”卢平笑着活跃气氛,他和伊芙古德的目光对上,后者觉得大事不妙,“哈利说得对,这种生物确实比较矮。和伊芙差不多高吧。” “什么!它们怎么可能,有一米五三点七四!” “开个玩笑,伊芙古德,开个玩笑。它们当然比你矮多了。”卢平忍住笑继续讲课,伊芙古德一脸生无可恋。 “我什么时候才能长高点,”伊芙问她身边的两个女孩,“你们怎么长这么高了?” “可能你还没到年龄吧。”赫敏说,她悄悄塞给她一颗糖,“我也是这几个月长得很快,我觉得你也该到时间了。” “确实该到了,亲爱的梅林——”伊芙古德哀嚎,“让我长高一点吧——” - 根本不用等几个月或者是半年,因为直到圣诞节的前一个周末为止,伊芙古德现在的袍子已经不能再穿了,她买的最长的裤子已经遮不住她的脚踝,她不得不选一件宽大的袍子遮住那块地方。 “梅林显灵了。”伊芙古德嘟囔,“但是我想他不应该这么快显灵——因为我还没有买过新衣服呢。” “很快就能买了!”潘西说,她坐在她的旁边,把一堆作业堆在魔药课教室的桌子上,“明天就能再去霍格莫德,想想看——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喝一杯黄油啤酒!” 在装好空调后,魔药课教室很快就成了另一个比图书室还炙手可热的地方,很多人来这里自习,斯内普可没时间管这种闲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当然前提是不能毁坏这里的任何东西,不然就会像一个倒霉的斯莱特林一样被赶走。 “你又可以列清单了,伊芙古德,”德拉科在旁边戏谑地说,“我还记得你前年那一大串清单,展开来都拖了一地。” 伊芙古德面无表情地抽出一个纸卷,她一下打开,那个纸卷从桌子开始滑下,一直滑到德拉科的脚边。 “今年比前年少了整整半英寸,我还在思考有什么东西没买。” “半英寸!” “对啊,”伊芙古德苦恼地说,“我今年才写了五十八英寸,这不科学。” 潘西目瞪口呆地看着几乎和伊芙古德身高一样长的清单,觉得还是低估了伊芙古德的花销。 “你知道巫师的保养品对于麻瓜来说真是少得多,潘西那套我已经用完了——”伊芙古德再次核对那个长得吓人的清单,“等能再出去我肯定多买一点,上次我看见邮局附近也有一家制衣店和一家成品店……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你以后想好找什么工作了吗……”德拉科问,“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也没有经济来源——” “想好了,”伊芙古德头也不抬,她继续念念叨叨那些没买的东西,“我去古灵阁抢钱。” 潘西和德拉科瞪大眼睛。 伊芙古德被他们单纯的眼神逗笑了,“当然是骗你的啦,先生小姐。” “那你——” “这还不简单——古灵阁又没有利息,直接换成麻瓜货币扔麻瓜银行不就好了,”伊芙古德弹了一下两人的脑门,“存活息就行,到时间我钱就能翻倍。” 她现在自己家的金库已经没了三分之一的加隆,除了自己花了冰山一角其他全扔麻瓜银行了,那利息简直是大笔大笔地来。 “我这么多东西,大概不到几天的利息就能赚回来,”伊芙古德费劲收起那一大卷清单,看向目瞪口呆的两人,“我即使以后没有工作也能活得特别舒服。” paragraph 125 选择性迷信 今年霍格沃茨的冬天不算冷,可能是因为伊芙古德一大半时间都呆在空调房里。那天他们按照计划去了趟霍格莫德,她总算给自己买到了合适的衣物。 伊芙古德在风雅牌巫师服装店买了很多套衣服,潘西和赫敏也买了几套。几个男生去文人居羽毛笔专卖店买东西去了,赫敏还托罗恩买几只新羽毛笔。 “怪不得斯内普一年级送给我的那套礼服这么长。”伊芙古德对着身边两个女孩说,“真希望我就长那么高。” “对你而言,梅林显灵的几率简直大得离谱。”潘西边吃着那份南瓜派边说,他们坐上回去的火车,这时每个人斗篷下摆都湿了,摸上去还硬硬的,应该是结冰了。 “提前的圣诞快乐!”德拉科说,“我们今年也回家里过圣诞节,你还呆在这里吗?” “我还能去你那?”伊芙古德随口开了个玩笑,她注视着窗外逐渐模糊的风景。 “当然,为什么不可以?”德拉科从哈利那挑了颗比比多味豆,“青苹果味——我运气确实不错。我都把你当一家人看啊。” 伊芙古德缓慢地把视线从窗户处收回,她看向德拉科。 “你也能去我那,”潘西说,她正照着镜子比划自己的头发,“我们当然能够在一起过圣诞节,家人在这一天都应该待在一起。” “或者我们可以留下来陪你。”赫敏核对着自己那份清单,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眼,“我其实今年也确实想留下来。” 哈利悄悄瞥了一眼再次把目光投向窗外的伊芙古德,她的蓝色眼睛是条流动的河,随着一起一伏的呼吸缓慢流淌。 “明年可以的话,你们也能在我家里过圣诞节。”她平静地说,“家人们在圣诞节确实该待在一起。” “那今年我们就在霍格沃茨过节,”潘西总算梳顺了自己的黑发,她合上小镜子,“我这边不会有问题。” “我会和我爸爸妈妈说一声,”德拉科还在咀嚼那颗比比多味豆,“我想他们不会反对的。” “我妈妈随便我。”罗恩含糊不清地说,他刚好尝到了厚牛乳味的糖果,牙被黏住了。 “就这么决定了。”哈利说,“不知道我的教父能不能也来霍格沃茨呢。” 伊芙古德注视他们开始兴致勃勃讨论如何度过这次假期的样子,她没再说话,还是扭头看着窗外飞快掠过的积雪草地。 - 这次的圣诞节很热闹,虽然人并不多,但是基本上都是熟识的学生和教授。邓布利多高兴地请他们和教授们一起坐,除了他们几个还有两三个新生。 “来坐这里——哈利。”卢平亲切地叫哈利过来,因为他刚好坐在斯内普和伊芙古德的中间,他怕下一秒斯内普就会暴走。 “圣诞快乐!”邓布利多示意伊芙古德坐过去一格,“今年的人比我料想的稍微多了点……不过还是很少的,不要拘束!今天可是圣诞节!” 特里劳尼教授的一堆饰品叮当作响,像是欢快的圣诞旋律,但是斯内普看上去不这么觉得。 “牛肚?”他问身边的女孩,她正愁够不到于是连连点头。麦格教授看样子心情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好。 两个小时的大餐气氛很活跃,邓布利多戴上了那顶滑稽的把戏帽子,伊芙古德直接抽出魔杖在上面悄悄画了个ggad,不过幸好这里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当事人也没发现。 (邓布利多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这就是离婚小情侣现状啊家人们,记下来要考的。) 几个新生陆续离场,但是他们还在慢悠悠地品尝饭后甜点,这时候那个占卜课教授又神经质地开口:“阿不思!”她紧张的样子像是下一刻自己就会变成路易十六,“在这么走下去我们的人数会变成十三的——我敢说是不吉利的数字!” 奶奶的,这人是不是不管怎么坐都能挑出点不祥啊。 伊芙古德无语的视线和斯内普对上,“我可不迷信这个——” “我愿意冒这个险。”斯内普冷冷开口,他一向不怎么相信这种东西,特别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闭嘴,你不准起来。”伊芙古德凶巴巴地改口,好的,其实这种东西她也能迷信一点,就一点点。 一个还没走的新生震惊地看着伊芙古德,他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对魔药课教授这么说话,潘西威胁地扔了个眼刀,那个新生就继续乖乖吃饭了。 “或许真到十三个人那一刻,想走的人可以把屁股粘在凳子上移动,”伊芙古德又阴阳怪气地开口,“这样就能有效避免第一个站起来的惨剧发生。” “我可以提供胶水。”哈利说。 德拉科和罗恩在憋笑。 “我想如果门外真的站了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女人,”麦格教授也冷冷地说,“而且特地选第一个站起来的人砍死的话,那么你的担心不是没有什么道理。” 特里劳尼教授的脖子和脸一样通红。 “哦,贝拉特里克斯。”伊芙古德又想起那个女人。 “如果是她站在门口,”卢平和麦格碰了下杯,“我不怀疑。” “她可进不来,不是吗?”海格轻蔑地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霍格沃茨可不会允许这种疯子进来。” “那看来你不用担心了,西比尔。”麦格教授说,她继续切着前面那个羊排,“没有意外的话接下来几十年都不会有人被砍死。” 霍格沃茨教师必备技能:嘲讽。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看到她的表情没有——” “嘘,潘西,你小点声。” “谁会在圣诞节说这么过分的话,”罗恩不满地嚷嚷,“之前我们亲戚一起吃饭都没这么多忌讳。” “看这个!”伊芙古德拿来一个大包裹,“西弗勒斯——不是,斯内普教授给我的圣诞节礼物,我还没来得及拆——” 几个人围着那个包裹坐下。 “这比之前还要重——我得跟你们一起看看是什么。” “斯内普那样的人能送出礼服已经让我够吃惊了,”赫敏和潘西说,“他不会用这个礼物来……告白吧?” “想想好像也有点道理。”潘西小声回应,“不过我怎么觉得——他不像这种人。” “万一他开窍了呢,像布莱克先生说的那样。” “那这开窍跟没开一样。”潘西诚实地说,不过还是伸长脖子看看那是什么。 “哇!” paragraph 126 马人论题 一群人赶紧围上来,潘西等看清是什么后特别想去地窖质问斯内普,为什么会选这些当人家小姑娘的圣诞礼物。 “我以后学期的——所有课本!” 赫敏默默转过头,她觉得自己从没这么无语过。 “让布莱克去在他水里加吐真剂。”从前重视校规的赫敏这次说得斩钉截铁,“要么我去,拜托了。” “——真贴心,这样我就不用再去买了。” “是啊,”罗恩说,“确实,我觉得确实很实用。” 德拉科也点点头。 “我觉得斯内普压根就没觉得自己送的有什么不对,”潘西总算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这里也有两个——不是,是三个木头。” “我的教父送给我一把火弩箭。”哈利说,德拉科也挺起胸,“伊芙古德也送了我一把!” “那刚好,”赫敏说,她开始翻阅伊芙古德的那些课本,“我想这样你们参赛更有优势——可以把这本借给我看看吗,伊芙?” “可以——” “我想不行,格兰杰。”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他们愣愣地看着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斯内普,要知道这里可是魔药课教室,他除了上课就不会来这里。 “你应该,先好好学一学你的魔药课。然后教,那位波特。”斯内普一字一顿,语气里没有一点圣诞的喜悦,“让他不要这么,原原本本的把你的论文交上来。” 哈利:死去的论文突然开始攻击我。 赫敏涨红了脸,她不满地看向哈利。 “哈利!” “斯莱特林小姐,我想这个月你还没去——邓布利多教授那里。”伊芙古德拍拍头,她想起来那个诅咒的后遗症需要邓布利多的凤凰,而这个月自己还没去那里呢。 “我这就去——” 斯内普挥动魔杖,把桌上那歪歪扭扭的书拍成一列,然后它们跟着他离开了魔药课教室。 “不想让自己的书借给赫敏就直说——” “毕竟他可是专门买给伊芙古德的,”潘西挑挑眉,撞了下赫敏,“人家可宝贵着。” “哈利,论文的事——”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赫敏,我之后根本就没有——” - 圣诞节哈利就在赫敏的念叨里度过,尽管他已经说了很多遍那篇论文是很久之前的小小失误,但是赫敏还是很生气他的不劳而获。 还有罗恩,他总是下意识地去掏自己衣服的前兜,但是到最后发现斑斑早就不在那里。于是赫敏抱着克鲁克山允许他摸几天,那只大猫的柿饼脸在罗恩看来也没那么难看了。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最后的对决就定在复活节后的几天,他们即将争夺魁地奇球杯,那对于各个学院来说可都是至高无上的荣耀,自然那场比赛也变得尤为重要。 “你不能再和德拉科一起训练了,哈利。”伍德还是扳着一张脸,“我们不能把任何战术再透露给他们——”尽管哈利知道自己从没这么做过,“所以这几个星期就和我们队继续磨合,知道了吗?” “知道了,奥利弗。”哈利答应,他可看出来了伍德对魁地奇的那股劲,就算那天比赛下了刀子,他也会干脆利落地拿起扫帚冲出去。 还得是那场魁地奇球赛让各个学院都多少转变了对斯莱特林的看法,而且现在哈利和德拉科是惺惺相惜的对手,所以即使比赛临近两个学院也没有起激烈的冲突。 当然冲突还是有的,毕竟两家格格不入这么多年。伊芙古德看着面前一个六年级斯莱特林学长和一个四年级格兰芬多都快打起来了,她装作不经意拿出魔杖欣赏,然后来了个无声咒,把那两人隔开。 “借过,先生们。”她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然后两块巧克力蛙就悠悠落在两人手上,“我想吃点甜食会让你们心情更好,是吧?” 他们愣愣地看向她,两人不约而同停下三寸不烂之舌。 “期待两院的魁地奇赛。格兰芬多实力很强,当然我想我们斯莱特林也不会差的。”她冲他们眨眨眼,然后和潘西一群人离开。 两个人男生笑容满面地目送她远去,然后不约而同地白了眼对方,接着打开巧克力蛙的包装开始嘎叽嘎叽地吃。 味道还不错……就勉强原谅对面那个小子了。 至少三年级的学生是没有人敢造次,继某人的前车之鉴和那场恐怖的格斗后就根本没人想着惹她,况且包括斯内普那些教授都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特别喜欢她。 “而且你到底是怎么考这么高的分的?”赫敏顶着她的那个黑眼圈,她选了全部的课所以日子特别难过,突然就有点后悔选这么多了怎么办。 “我有一个表哥考全o就行了,我?我负责躺平。” 伊芙古德懒懒地坐在赫敏旁边剥橘子,她觉得自己闲下来时看别人奋笔疾书实在是不要太爽。 “你的表哥?我不记得你有表哥。” “汤姆·里德尔啊,”伊芙往嘴里扔了一瓣橘子,顺便给赫敏来了一个,“伏地魔。” “别开玩笑。”赫敏咀嚼着橘子,觉得自己嘴里那股苦味逐渐消散,“你要知道,他对你来说可是很年长的。” “但是马人把他称为我的表哥,虽然我也觉得怪怪的。”伊芙古德回答,“不过问题不大,反正他目前看上去——还好吧,没那么老。按照辈分我还得叫他爷爷,这我可不干。” “马人对于年龄这一块并不敏感,他们更倾向于生物的精神世界。”赫敏从包里抽出一本书推向她,但是右手上的笔还在不停书写,“这边有记载,这本书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我觉得对于了解马人那一块很有帮助。” “现在巫师和马人的关系并不好呀。”伊芙古德翻了几页,发现那是类似魔法史那种书,时间节点很详细,上面写的基本都是有关马人的知识。 “任重而道远。”赫敏沾了点墨水继续书写,“我觉得那确实是种高智慧生物,他们的占卜天赋确实很让我佩服。至少,可比某个只会说不详的教授好多了。” “为什么就不能跟巫师成为盟友呢,”伊芙古德眼前一亮,继续翻阅那本大书,“……赫敏,要我说你找书的技术真是太棒了,我想我真应该了解这方面的知识。潘西,你的羊皮纸能不能借我一张。” “——你,你干什么?” “写点想法,”伊芙古德回答,眼睛还粘在那本书上,“我想这又会是一篇论文的完美论点。” “有谁还记得我们来这边是为了放松的吗?”罗恩疑惑,“你怎么倒学起来了?” paragraph 127 霸道魔药少爷的top隐藏白月光 “她们的基本操作。”潘西干脆看起了自己唯一带着的一本小说,哈利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这个?” 潘西亮出封面,伊芙古德看过去,感觉莫名有种古早玛丽苏风格扑面而来。 “《霸道魔药少爷的top隐藏白月光》,霍格沃茨内部新书,怎么样?哈利你感兴趣吗?” 哈利接过翻了几页,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炸裂:“……?这是……什么东西?” “就是之前按照厄尼说的那张照片衍生出来的同人文啦,”哈利不安地看了眼伊芙古德,却发现后者一脸享受,潘西看向伊芙古德,“这就是我之前给你看过片段的那本小说——” “你不早推给我?” “你那时候忙着写魔法史论文,笔尖都要擦出火星子了。”潘西给了她一个白眼。 “我看看写怎么样。”伊芙古德说,她从哈利那接过书,看起简介和第一章。 “有‘囚禁’‘伪骨科’和‘追妻火葬场’等元素……”伊芙古德越看眼睛睁得越大,“以及包含各种成男xp,为了隐私和更好的写作体验,我们一律将那个女生的名字改为——‘斯莱特林’?” “因为那张照片上女生的校服是斯莱特林学院的,而且也没人知道是谁,”潘西解释,“所以就这么取名了。” “这本书,我不希望整个霍格沃茨没有一个人看到。”伊芙古德说,她现在在所有人眼里散发着金色光芒,“所有因为写书而支出的费用都可以由我来承担,我也可以包所有印刷费用。现在,告诉我这是谁写的。” “秋·张——就是那个——” “好好好,这个女孩我知道,是那个长着东方模样的拉文克劳吧?” “对。”哈利果然对她印象深刻。 “你小子可别打人家的主意,”伊芙古德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人家现在可是有男朋友的。” “我不是——” “你暂时先别说话,哈利。”伊芙古德把头扭向潘西,“要我说这个女孩绝对是非常非常有品位——这点我深信不疑。拉文克劳休息室在哪里,我现在就必须去见她。” 潘西被伊芙古德拉走了,德拉科翻了几页那本书,感觉自己的三观得到了刷新。 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在塔楼,伊芙古德跟着潘西往上走,一路上见到不少穿着校服的小鹰们。她们在休息室门口停下,伊芙古德礼貌询问路过的一个男生是否能帮忙把秋·张叫出来。 那个男生红着脸同手同脚走了,不一会秋·张就被叫了出来。之前没好好打量她,现在这么看人家可确实是一个耐看型美人。 面前的黑发女孩不安地看着她,她现在心里大概有数了,毕竟她在书上把女主的名字定的是“斯莱特林”,而伊芙古德的姓又叫斯莱特林,这多少有点—— “学姐,我爱你。” “啊……?” 潘西一把捂住她的嘴,“对不起,小姐。”她知道伊芙古德实在是太激动了,“她很喜欢你写的小说,而且她正好喜欢斯内普教授,所以特地想来找你。” 伊芙古德瞪大眼睛,你这就把我卖了!?潘西!!!! 同样瞪大眼睛的还有秋·张,她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居然写对cp了—— “来这里聊。”潘西把她们引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她们就站在一套盔甲旁边聊天。 “学姐,你是亚裔吧?” “是……是的。” 伊芙古德立刻和她握手:“学姐,不瞒你说我一直很喜欢那里。”开玩笑,穿来之前毕竟也是华夏的一份子,在异国他乡碰上半个老乡这不得亲热亲热。 “我也是真心喜欢你写的书,”伊芙古德说,“此书的任何费用我都可以报销——你千万别不好意思。”然后她把秋夸得面红耳赤,潘西在一边剥着橘子静静听她的大型演讲。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讲到动情之处伊芙古德差点把时间转换器说漏嘴了,她急忙刹住车,斟酌了一会才再次开口,“我可以很认真地告诉你,那个女孩确实是我。” 潘西的橘子一个没拿稳差点掉了,“我用梅林发誓,但是具体为什么,恕我不能告诉你。”秋·张懵懵地点点头,坏了,好像写到真的了。 “怪不得你看到校刊的时候这么淡定,一点没带生气的!” 伊芙古德继续露出非常满足的神情,潘西给了她一个脑瓜,转向秋解释:“她这样子已经很长时间了,学姐见谅。” “如果……你愿意的话?”秋·张最后扭扭捏捏地开口,“我可以直接把女主写成你的——” 伊芙古德开始无意义地尖叫,潘西又一把捂住她的嘴。 “真的很长时间了,学姐。而且——”她又踮起脚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秋·张勾起一丝姨母笑。 “包在我身上。” 伊芙古德看上去真的要和她求婚了。 “好了好了,这下都没问题了吧?”潘西带着她离开拉文克劳,往伊芙嘴里硬塞了一半的橘子来堵住她的嘴,不然她时不时傻笑看上去实在是有点蠢。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 - 而那场激动人心的魁地奇球赛在所有人的期盼里到来。这天早上几个人照常打了招呼,礼堂里人声鼎沸,比任何一天早上都要热闹。 “吃点吧,德拉科。”伊芙古德把一碟小菜推向他,“一会运动量很大,现在可不是不吃早饭的时候。” 德拉科乖乖拿起叉子吃起来,潘西看上去比他还要紧张。 “还有你——潘西,把你面前的面包都吃掉,你是要减肥吗?” 潘西也乖乖拿起叉子。 那边的格兰芬多球队和这里没差多少,因为这确实是一场极其重要的比赛,搞得大家都无比紧张,哈利觉得早饭吃进肚子后就成了只兔子在他的胃里跳来跳去,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我觉得两个学院的实力其实没什么差距。”罗恩小声对赫敏说。 “如果弗林特他们不犯规,”赫敏诚实地回答,“那么今天的球赛一定会很精彩。” 突然斯莱特林那里的长桌再次爆发出响亮的口号“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然后就是一阵鼓掌和欢呼。 “看样子不会犯规了。”乔治心满意足地吞下最后一块奶酪,“谁都不会拿学院的荣誉和底线开玩笑——我们走了。” “一切顺利!”赫敏微笑着祝福。 paragraph 128 霍格沃茨的魁地奇杯 今天的天气很好,球场的草坪硬度也适中,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而且还有一件事可以载入史册——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球队支持者居然能持平,球场观众席一半是红色,另一半是绿色。 银色的巨蛇和金色的狮子大旗挂在所有人身后的天幕上,让这场比赛看上去更正式了。 “两个学院的球队都上场了!”李·乔丹还是一如既往的解说员,不过经历过上次的魁地奇赛他对斯莱特林的球队也算有点改观,“请允许我先介绍一下格兰芬多的球队——” 观众席爆发出欢呼声和鼓掌。 “人们普遍认为这是霍格沃兹几年来最好的球队,当然他们在各场比赛里所展现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接着就是斯莱特林球队,弗林特一扫之前的阴暗神情,这更衬得他有点憨憨的。 “斯莱特林球队进场——率队的是弗林特队长,大家都知道他对阵容做了一些调整。其中找球手马尔福在上一场比赛里取得了优秀的成绩,期待这次他们的表现。” 斯莱特林那里同样爆发出欢呼,以及那个让邓布利多感觉怪怪的口号。 双方队长握了手,伍德这次发现弗林特居然不像平常一样故意用很大劲,他都快怀疑这人是不是被夺魂了。 “双方骑上扫帚!”霍琦女士喊道,“三——二——一——” 哨声很快被观众的巨大欢呼盖过。所有球员飞上天空,开始了激烈的比赛。 “球率先被斯莱特林控住!——被截下了,是乔治·韦斯莱。这边沃林顿再次拿到了鬼飞球,丢掉了——安吉丽娜再次拦截,很漂亮的入框!格兰芬多加十分!目前十比零领先!” 那个漂亮的格兰芬多女孩用扫帚在空中转了个圈,支持格兰芬多的学生欢呼起来。 “那个沃林顿到底在干什么!”潘西看得简直眼睛都要喷火了。 “正常失误啦,”伊芙古德叼着一根棒棒糖,“反正德拉科说过要是他发挥不好这就是他最后一场比赛。” 他们看见哈利从不远处掠过,他正在寻找金色飞贼,而德拉科在另外一面搜寻。他们两把火弩箭的金属扣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两队的分数渐渐升高,格兰芬多球队的分数直线上升,看得伊芙古德捏了把汗。 “已经超了一百分了——这也太夸张了!”她喊道,干脆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乔治和弗雷德的技术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啊啊啊啊啊啊又多了三十分!” 韦斯莱双子互相击掌,他们看得出来斯莱特林们尽力了——至少没再使诈。 “自从那场比赛后他们就一直在训练呢。”汉娜说,她还是给斯莱特林捏了把汗,“很有效果。但是斯莱特林也不差。” 也就是这时哈利和德拉科几乎同一时候发现了金色飞贼,它正悬在一面旗子旁边。两人立刻催动火弩箭向那里疾驰。 “不行德拉科不能拿飞贼!” “为什么不行?” “我们差了一百七十分——” 斯莱特林击球手博尔猛地用击球棍打飞了鬼飞球。“斯莱特林再加十分!” “即使抢到我们也是平手——还得保证哈利不能抓到它。”伊芙古德直接拿起望远镜看向他们,因为飞天扫帚是同一款式的原因,两人的速度不相上下。 一个游走球向他们两个靠近,哈利猛地把德拉科推到一边,它险险擦过德拉科的后脑勺。 “谢了。”两人居然在这种时刻击了个掌。 观众席上的卢修斯默默缩回伸出的脑袋,他现在也不是不可以考虑自己儿子跟波特玩得好点。 经过这一出金色飞贼又不知道去哪里了,两人继续在上空寻找,同时斯莱特林的比分也继续上涨。 “看来暂时还不用这么紧张。”伊芙古德说,她掏出了那块吐司机——当时她买的时候就买了两个,一个送给哈利,另一个一直在吃灰,看来现在能当个零食机。 几片还带有温度的吐司从里面蹦出,伊芙古德心满意足地咀嚼,虽然贵是贵了点而且还算违禁品,但是味道很不错。 “克利切,我的吐司呢?” 格里莫广场十二号,一名卷发男子才刚刚起床。那只尽职尽责的家养小精灵,很快为他准备好了早饭——尽管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布莱克觉得自己应该是没睡醒,不然就不会看见眼前那片吐司消失了,直到他把目光移到了本该装满吐司的盘子上。 “克利切!!!!!” 伊芙古德和潘西几个人吃完了整整二十一片吐司,当然大部分都是被高尔和克拉布吃掉的。此时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两队比分不相上下,现在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两名找球手上。 “火弩箭的速度也太快了。”潘西担心地说,“我虽然很想斯莱特林赢,但是总觉得德拉科这么加速风险很大啊。” “是的,他还没适应几次。”沉默寡言的克拉布这次罕见地说了话,伊芙古德多看了他几眼。 “他会受伤的……”一个斯莱特林的女孩也担心地开口,伊芙觉得那个女孩莫名的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德拉科差点撞上一个旗杆,吓得斯莱特林一群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可不希望德拉科这场比赛过后就缺胳膊少腿的,”伊芙古德说,“当然是他的安全更重要——我真不应该给他买火弩箭。” 好在德拉科也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把速度调到自己可以适应的档位继续向前冲,不过显然有点晚了——哈利抓住了那个金色飞贼。 红色的人潮开始欢呼,不少人开始冲出观众席庆祝。潘西和伊芙古德跑去看德拉科,那颗白金脑袋垂得低低的,像做错事的孩子。 “别难过啊,德拉科。”伊芙古德一把拉过他,把他的脸强迫往潘西那边扭,这小子果然一看见她就开始傻傻的笑,“我敢说你已经尽力了。” 哈利也艰难地挤过来,佩服德拉科的应变能力有很大进步,接着他就询问是否可以和他们一起举魁地奇杯,到最后两个球队一起举起那个对于他们来说都极其重要的奖杯。 “……这个场景玄幻得我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说得对。”罗恩说,“之前弗雷德和乔治都跟我说了,这两队巴不得见面就干架。” 德拉科看上去还是有点难受,“可是我没有抓到飞贼……我们学院没有赢得比赛。” “你怎么能这么想,德拉科。”伊芙摇摇头,“比赛最重要的是享受给人带来的愉悦和刺激感,如果有‘是为了赢而比赛’这个想法,只会成为困住你的桎梏。” “况且你真的进步很多了,”潘西调侃,“我还记得他第一次坐上飞天扫帚,紧张得两腿都在发抖——” “潘西·帕金森——!” ———————— 家人们可以看了可以评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以改评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paragraph 129 梦呓预言 自格兰芬多险胜斯莱特林后魁地奇训练就告一段落,霍格沃茨变得比以前都要安静和忙碌,可能极其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弗雷德和乔治开始准备o.w.l.(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没人带头搞些好玩的爆炸和恶作剧。 以及赫敏因为选了全部的课,所以精神状态变得极差。哈利和罗恩得非常小心不要让她生气,伊芙古德也变得更加忙碌,因为她被告知可以提前和五年级的学生一起考o.w.l。 唯一不会让伊芙古德感到时时刻刻烦躁的东西就是秋·张暗搓搓写的玛丽苏文,那本书里的斯内普成了霸道总裁——就是没长嘴不会说话,一直连载到129章都没表白。 “哎呦——这人的嘴是不是被自己扔进坩埚里了!”潘西看完最新的一章,气得头疼,“我现实磕不到就算了,怎么看个文都得——哎呦!” “我觉得挺好的——” “你当然觉得挺好的,斯内普的啥不好啊~~”潘西现在对于伊芙古德的阴阳怪学了七成。 “那倒是真的。” 阴阳怪气不了一点,果然真诚才是必杀技。 “可以把《数字学和语法学》递给我吗亲爱的?”赫敏问,伊芙古德把那一大本书推给她,两个人又开始了每一天的卷人日常。 赫敏的一堆课都是在一个时间点里上的,除了给她批准时间转换器的教授外可能整个学校就只有伊芙古德知道了。 “你知道吧——这是为什么?”赫敏悄悄试探她,伊芙不置可否,但是向她展示了自己那个不像时间转换器的时间转换器。 - 考试周即将如约而至,伊芙古德觉得现在不能再看那本玛丽苏文,她全心全意地投入即将到来的o.w.l,那段时间她干脆和乔治他们一起上五年级的课。 “你简直不能相信我们变形术考了什么!”德拉科拉住从楼上下来的伊芙古德,“居然是把茶壶变成乌龟!” “这个啊,我提前考过了。” “什么?!” “毕竟我很久之前就决定要考o.w.l,所以麦格教授已经在一个月前考过我了。” 潘西还在念叨自己的乌龟长得像块奇怪花纹的石头,哈利听到这番话显得很吃惊。 “等于说你在一个月前已经把所有的三年级要考的试都考完了?” “除了占卜外,是的。” “我早知道听你的话多看那一块知识了!”罗恩哀嚎,“我就刚好没看过那一块的!” “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啊。”赫敏摸摸在楼下等待自己的克鲁克山,“她都说了这么多回,你就是不听。” 接下来的考试就比变形术简单得多了,他们魔咒考试果然考了快乐咒,海格的保护神奇动物课显然是考虑到了他们紧绷的神经,于是也没有设多难的题,这个下午他们都是带着笑容离开考场的。 魔药考试时他们发现伊芙古德是斯内普的助手,这就显得考试舒服多了。哈利忘记了迷乱药第五步该怎么做,导致一直都没办法让它变稠,还是伊芙悄悄挪了一些草药给他。 目睹全程的斯内普平静地在笔记本上写了什么,看上去好像是个零蛋。 接着就是天文考试,魔法史。倒数第二场考试是黑魔法防御课,果然伊芙古德说得没错,卢平确实是真正优秀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这次考试的内容很有意思,它涵盖了格林迪洛、红帽子、沼泽、欣克庞克和博格特。 “全部同学的成绩都非常好,”卢平微笑着看着纳威,他是最后一名考完的学生,“大家假期愉快。” “真的很有意思,我想我学到了很多。”得到这个好消息的赫敏高兴地和他们说,把自己被博格特吓傻的事抛在脑后。 罗恩悄悄问哈利:“她到底是有多在意她的成绩,博格特才会变成麦格教授……” 这时候伊芙古德考完了o.w.l,她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忘记写进去了,正疯狂翻阅四年级的课本,看样子对接下来的占卜课考试没什么紧张感。 “随便乱编就行……谢天谢地,原来我写进去了。” 一群人走向通往占卜课教室的旋螺旋楼梯,纳威看见他们打了个招呼。 “教授说她要几个几个见我们,我现在正在看有关水晶球的——” 接着很不幸的,他就被叫了上去。等纳威下来的时候他看上去脸色苍白。 “不不不我不能说——”纳威面对他们的关心连连摇手,“她说我要是说出去了,就会有一场大劫难!” “确实是她能说出来的话。”赫敏冷冰冰地说。 最后平台上只剩下他们五个,于是理所当然的全被叫了上去。那间占卜课教室还是那么香气浓郁,窗帘被拉得紧紧的,许多盏灯上都蒙着深红色的大围巾。 “她在这里感觉不到热吗?”伊芙古德疑惑,这间教室甚至比外面的温度还要高。 然后他们就一个一个过去看水晶球,伊芙古德胡诌的能力更上一层楼,连特里劳尼教授都觉得她胡诌得对。 其他人已经考完了试,他们坐在蒲团上等待伊芙古德。“她也太拼了,”罗恩吃惊地说,“怎么还会有人把自己的未来说得一塌糊涂啊。” “为了高分,”潘西托着头,看着那个女孩假装全神贯注的样子,“在选课之前她就跟我说过了……真会瞎编。” “走吧走吧——”没过一会她就考完了,看上去比任何人都轻松愉悦,“我都瞎编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凑近他们小声说,“看样子她确实挺喜欢听不祥的。” 几个人即将离开教室,突然身后传来尖利的声音。 “就在今晚。” 几个人齐刷刷地回过头,看见特里劳尼教授直直地坐在那里没有别的动作,眼珠不停地转动特别吓人。 他们大气不敢出,都觉得她这是犯病了。 尖利又带点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黑魔王独自一人躺在那里,他身边没有任何人,他被手下遗弃了。” 这个预言伊芙古德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在原来的情节里这是预言虫尾巴没有死亡而是为黑魔王效力的事,那这次有什么不同? “他那些仆人多年的枷锁一层层剥落,囚笼将不再变得安全可靠……今晚会变得极为脆弱。” 是阿兹卡班!伊芙古德直接移到所有人面前,生怕错过了什么。 “……挣脱锁链……和主人汇合……黑魔王将在他们的帮助下卷土重来……” 赫敏倒吸了口气,潘西紧紧抓住她的袖子。 “他会比以前更加强大可怕……卷土重来……今晚午夜,就在午夜。”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等整句话说完之后特里劳尼教授的脑袋又垂到胸前,嘴里咕噜咕噜的不知道发出什么声音。所有人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 “对不起孩子们,”她朦朦胧胧的声音再次响起,“最近实在是太热了……你知道我打了个盹……” 哈利想说什么,但是伊芙古德拉着他们快速离开了。 paragraph 130 错误部长 “这是怎么回事——黑魔王,黑魔王?”赫敏即将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他们跟在伊芙古德后面,向霍格沃茨塔楼的顶部走去。 “这是个真的预言。” 德拉科已经在楼下等他们了,哈利草草告诉他他们在占卜考试上听见了什么,接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顶楼走去。 伊芙古德敲响了校长室的门,邓布利多看到这么多人来很惊讶,他听完了他们七嘴八舌的转述,把目光转向伊芙古德。 “看来她应该又一次做了一回真正的预言……我得给她涨工资了。”邓布利多半开玩笑地说,“但是你们得答应我……孩子们。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这是怎么回事?”等他们离开校长室时还是搞不懂是什么情况,德拉科率先询问。 伊芙古德猛地看向他。对,要是伏地魔再次复活,那马尔福一家怎么办? “……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觉得你最清楚了。”潘西嘟囔。 距离宵禁还有几个小时的傍晚是最热闹的时候,这天霍格沃茨的所有学生都考完了这学期该考的试。伊芙古德一直不放心阿兹卡班的事,但是想想有邓布利多在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于是和潘西他们去黑湖边散步。 乔治和弗雷德在研究一条缺少很多触手的大乌贼,旁边有很多人围观。 “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掉的。”德雷克说,他是一年级的学生。 “不平整,真是可怜。” 伊芙古德摸摸藏在袖口的加百利,露出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 “真可惜你没把它咬死,加百利。” 绿色的蛇悄悄探出一个脑袋,“生吃不好吃。” “那好吧,”伊芙古德拉拉袖口,“我还想让小精灵把它做成一道菜的。” “……它只是差点把你和那个男孩缠死而已。” “夜宵?什么夜宵?”苏珊在晚上如约而至跑到厨房里,她好奇地打量前面几盘还冒着热气的东西。 “新鲜的乌贼,味道不错哦。”伊芙古德推给她一盘,“配汽水刚好,来点?” 加百利:不是,你有病吧。 “这个爆炒乌贼味道还不错耶。” “是吧,我也觉得。” “这盘白灼的也好吃,你哪里搞来的食材啊伊芙古德?” “……这你先别管,来沾点酱油。这个调料很下饭。” - “我认为这是危言耸听,阿不思。” 福吉坐在他的办公室,面前是一壶快要见底的茶。他再次打量对面的邓布利多,老者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知道的……我一向不相信这种预言。” “哦,是吗?”邓布利多表情还是微笑着,“我怎么记得您当初一上任就利用职权让一位新西兰占卜师给您占了一次呢。” “……阿不思的记性还是那么出众。” “不敢当。”邓布利多连微笑时嘴角的弧度都没变,“因为那天《预言家日报》就专门报道了此事。” 福吉不轻不重地放下杯子,邓布利多看出他心虚了。 “那些摄魂怪,在今年霍格沃茨新学期开始的时候干扰了我的列车。”邓布利多继续保持那个表情,“您现在还没有给我一个,回应。福吉部长。” 落日的最后的光芒已经彻底消失,连前几个小时被余晖染成金色的树梢也融入进黑夜。邓布利多在这里整整待了三个小时。 这时的烛光看上去不那么明亮,福吉大半个身子都没被照亮,邓布利多想伸手点亮一个烛台,被他制止了。 “我想我的意思很明确,我是魔法部部长,阿不思。” 邓布利多的蓝色眼睛直直盯住他,让福吉背后发毛。当他都以为对面的老人会发射咒语时邓布利多离开了。 “……怪人。”福吉喝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他皱了皱眉,把它当做热饮喝了下去。 “阿兹卡班是多么牢靠的地方……居然因为一个荒唐的预言来质疑我的判断。” - 伊芙古德翻来翻去就是睡不着,她觉得应该是今晚的乌贼太好吃了然后吃了太多,自己的肚子现在撑得慌,所以就更应该去夜游消消食。 加百利被摇醒跟她一起出去,它生无可恋地攀上她的左臂,还差点滑了下来。 “霍格沃茨主楼我都看过了……真无聊。”伊芙古德躲费尔奇的技术已经被磨练得非常好,她东看看西看看,还是决定出去玩。 “你又要去禁林?你知道你这学期违反的校规已经多得不能再多了吗?” “你少管我。” 他们直接大摇大摆地溜达出的城堡,最近天气正好没有下雨也没有过热,禁林就显得更好走了。伊芙古德随手扯了根藤蔓开路,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去哪,总之要是困了的话再回去就好。 他们绕着禁林走了小半圈,伊芙古德还站在加百利头上摘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果子——那玩意长得像核桃。 “我们又见面了。” 带有一丝空灵的声音从他们面前不远处响起,是费伦泽,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在他的身后有一大群马人。 “哦,晚上好啊费伦泽。”伊芙古德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她身后的巨蟒睁着那双金黄的眼睛,“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观察星象。”他忧伤地说。 “火星这次怎么样,变暗了吗?” “不,”他的蓝色眼睛看向女孩,伊芙古德不清楚那是什么情感,“越来越亮了——我想在未来可能还会更亮。” “……不会吧?你在开玩笑吧?” “你这是在质疑我们的技术。”贝恩说,他是这群马人的其中一个,他拥有一头黑发。 “确实越来越明亮。”罗南说,他看上去对伊芙古德很感兴趣。 “我想你们的天文课应该告诉过你们火星在哪边吧?”费伦泽走过来,伊芙古德点点头,他们看向上空。 “今晚有大事发生。” “就在刚刚,已经发生了。” 伊芙古德感到一阵窒息,上次这样还是借助转换器回到1981的时候。 “他们出来了——他们真的出来了?!” “看来你知道不少,小姑娘。”罗南诧异地回答,然后只能看见伊芙古德迅速离去的背影。 “谢谢你们的提示——后会有期!” “噢,”费伦泽说,他的后蹄在地上摩擦,“总算有人能听懂我们的话了。” paragraph 131 遇到困难睡大觉 也许是跑的太急,伊芙古德根本没注意现在的城堡大门是敞开着的,于是她和刚刚回来的邓布利多撞了个满怀。 “啊——对不起先生!” “我还以为西弗勒斯能成功教育你不要再往禁林跑,特别是宵禁时候,孩子。” 伊芙古德现在顾不上自己的学院会不会可能被扣分,她焦急地询问:“阿兹卡班——” 邓布利多不说话了,他示意她跟自己来,伊芙古德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最后她跟着他进入了教工休息室。 四个学院的院长都坐在那里,似乎已经等待良久。他们见到来人不只是邓布利多时惊讶了一下,然后看到是伊芙古德又突然觉得很正常。 斯内普缓缓把目光看向她,他挥动魔杖移来一把椅子,伊芙古德乖乖坐下。 “你又在夜游,小姐。”这句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伊芙古德心虚地摇头。 他们开始聊起今天的预言以及福吉强硬的态度,伊芙古德气得想现在就去魔法部给他两耳光让他清醒清醒。 “他对待自己的预言可不是这样。”矮小的弗立维教授难得收起了他亲人的笑容。 “他一直都是这样,”麦格教授给在座的所有人变了一杯南瓜汁,“还天天让阿不思出主意处理一些魔法部的事,真是——” “饭桶。”斯内普的攻击力向来是被所有人认可的。 “所以现在——根本就没办法阻止这一切!”伊芙古德抓狂地拉扯头发,这让她想到莉莉被杀的时候,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发生。 “还有时间,孩子。”邓布利多安慰她,“我明天还能——” “没有时间了,先生!”伊芙古德嘴快过脑子,她一下就把今晚去禁林的事情抖了出来,“我今晚去了禁林,费伦泽他们告诉我已经发生了不好的事。” “斯莱特林小姐。”斯内普转向她,伊芙古德觉得大事不妙,“你今晚,又去禁林了?” “没有啊,你听我狡辩——” 邓布利多的表情和听到伊芙古德的话前一样平静,没有惊讶,似乎也不觉得没有阻止这一切发生是个坏事。 “你要知道,孩子。你被时间转换器带到过去的时候应该就会明白,一些事情的因果很多变,没有人能完美的达成自己想要的结局。” “而且你把有些事情扭向好的方面,那么就注定有另一边事情被潜移默化地改变了性质,这是谁都没办法避免的。” “但是你改变的事物一定有和之前不一样的结局,也许是当下,也许在很久以后,”邓布利多看向和自己一样颜色的眼睛,“你会明白的。” “福吉作风向来如此。”斯普劳特教授对邓布利多说,“他对于部长的位置可是想了很久的。这个预言对他的位置很不利,所以这样也不奇怪了。” “不应该是阿兹卡班真的出问题才会对他更不利吗?”伊芙古德不解,她实在弄不清楚这人的脑回路。包括按照原剧情走向时,他一直逃避伏地魔复活的消息直到赛德里克死亡,简直蠢得吓人。 “而且我们开学那次的摄魂怪不是已经说明那里不太牢靠了吗……他到底想干嘛?” “那个消息被压下去了。”斯内普把面前一口没喝的南瓜汁推给她,“有人也想过报道这件事,但是魔法部那边做出了干涉。” “现在就可以换部长了,”伊芙古德把空杯子推给斯内普,然后理所当然的开始喝他的那杯,“同意的请呼吸。” 斯内普平静地看着面前那个空杯子,接着把它摆正。斯普劳特教授还以为他会和之前对待别的学生一样激情开麦。 “英国全票通过,可以换部长了。” “?”这根本就不是斯内普。 “你要知道更换部长这个步骤是很繁琐的。”麦格怜爱地拍拍她的脑袋,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得从长计议。不过我想霍格沃茨现在确实得加强对外人的筛查……得和董事会说一声。” 伊芙古德又想起德拉科,要是这次伏地魔复活了他们一家该怎么办。 “总之我会多多注意阿兹卡班那边的动向,”邓布利多最后说道,他看向还在喝南瓜汁的女孩,“伊芙,你觉得呢?” “要是他不松口的话只能这样了。”伊芙古德擦擦嘴,她现在越看那个部长越不顺眼,“按道理来说目前的魂器也大概率只有一个,所以他如果想要复活就必须借助他——但问题就是他根本不知道他就是魂器。” 一堆他他他搞得其他人都不知所云,只有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明白伊芙古德讲的是谁。 “所以暂时还是安全的。”伊芙古德最后说,但是她还是觉得占卜课教授的预言会更加准确——伏地魔确实会再次复活。 现在事情陷入了奇怪的境地。没人知道从前伏地魔有没有再多加几个魂器,福吉那里又貌似暂时不会管阿兹卡班,而现在看来邓布利多也觉得去那里很棘手。 遇到困难睡大觉,她现在觉得自己困得不行。 “不用担心。”斯内普照例给她一个晚安吻,“这都不是你该想的,晚安。” - 后面的日子无非就是咸鱼躺平,他们能四处去玩,顺便跑去秋·张那里疯狂催更。然而更多时候能同时尝到她和塞德里克的狗粮,伊芙古德发现金妮和哈利走得越来越近,这苗头不大对啊。 “我等了这么久,这文斯内普终于表白了。”潘西看到最新一章激动得想给秋磕头,“你看看——多有氛围感!” “确实很有氛围感,”伊芙古德已经扭成了一根麻花,“哎呦——要是有人这么跟我表白就好了。” “记住,”罗恩说,“伊芙古德说的‘有人’,一般都指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我还要宣布一件大事!”伊芙古德从口袋里拿了卷量尺凑到他们中间,“我终于有一米六五了!” “你这长得……快到不正常了吧。”潘西吃惊地说,然后比划一下,发现还是真的。 随着珀西拿到了他n.e.w.t(终极巫师考试)的高分,他们期末的分数也随即出炉。 “很好,”伊芙古德拿着她那份o.w.l成绩单,“全o,到时候我就不用再考了——爽。” 赫敏羡慕地借来她的成绩单,伊芙古德虽然没有全选科目,但是一下学这么多东西实在是不容易。为了表彰她优异的成绩,邓布利多亲自宣布今年暑假伊芙没有作业。 “更羡慕了。”罗恩舔了一口手边被切开的柠檬,语气酸溜溜的。 赫敏放下正在看的书,“你也可以跟她一样,去申请考o.w.l而且拿到全o。” “……还是算了。” paragraph 132 三年级暑假 霍格沃茨的列车在年终宴会不久后就在城堡外等候,伊芙古德觉得今年的学期意外地很短暂,有可能在她印象里只有几件让人印象深刻的事吧。 赫敏决定扔掉几节选修课,高强度的学习让她都有点精神恍惚,这点他们都很支持。 “你都快学疯了。”潘西递给她一块巧克力。 “今年暑假有魁地奇世界杯呢!”罗恩高兴地在列车上邀请他们,“我们一起去吧?真的会很刺激,四年一次——绝对会很好看!” “我想我肯定会去看的。”德拉科两眼放光,“我跟我爸爸写信说过很多次!” “我也肯定能去。”伊芙古德回答,她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票我帮你们报销,嗯?” “别这样,”罗恩摇手,“魔法部那边会给我爸爸开发票,要是我们一起说不定还能白嫖呢。” 几个孩子一拍即合,“就这么定了!” “邓布利多和我说过我的姨父姨妈不再管我的食宿,所以我这个暑假能去布莱克那里。”最激动的还是哈利,他总算不用再和那些亲戚待着了,这意味着—— 一名穿着休闲服的帅气男人就站在列车等候处,他脸上的愉悦和鲜活让伊芙古德想起学生时代的布莱克。哈利激动地跑过去,和他开始说起世界杯的事。 卢平也走下车厢,和开学前在列车上大不相同,他原本灰暗憔悴的脸现在带有健康的红色,而且他看上去真的很受欢迎,许多学生争相和他告别。 斯内普和他坐了同一节教师车厢,他在卢平后面下车,一眼就看见坐在大箱子上等人的伊芙古德。 “这个暑假,”这回是他先开口了,“呆在蜘蛛尾巷吧。” “好啊。” 女孩还是果断地答应,斯内普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去看魁地奇世界杯。”男人又补充了一句,“你说过的。” “我说过的?” “你说想去看世界上最盛大的魁地奇球赛。”男人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袖口,“今年有魁地奇世界杯。” 伊芙古德停下走路的动作,她站在原地看向斯内普。前面的人察觉到女孩止步,转身注视她,伊芙就这么和他眼里的自己对视上了。 “我记了很久,”斯内普最后的最后只能憋出一句话,“去看吧。” 从前的日子是风,吹过就是流逝,没有什么可令人怀念的。但是如果风带来了一支蓝色玫瑰,那么他就能把它种在无风的夜里,无论怎样都不会让它离开当年的那片星空。 - “真的——伊芙古德真的这么说?”穿着休闲服的布莱克被赫敏和潘西拉到一边,哈利好奇地凑过去想听听他们讲了什么。 “必须的,就让他按照这样做。”潘西斩钉截铁。 “绝对满意。”赫敏直接把书给布莱克。 哈利瞪大眼睛看着那本书的扉页,那赫然就是《霸道魔药少爷的top隐藏白月光》。 “绝对没问题。”布莱克拍拍胸脯郑重承诺,“绝对完美。” 赫敏和潘西小跑着走了,哈利跟着布莱克离开了火车站。 “我们先去伊芙古德给你买的那套房子吧,”布莱克爽快地说,把哈利的行李全揽到手里,“你看看有什么东西需要带过去的,这个暑假你可得去看看我家。克利切也会欢迎你的。” “克利切是谁?” “一个家养小精灵,”布莱克解释,“我们家就只有他,你来了会更热闹,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你的房间了。” 哈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怎么会,我们可是家人啊。”布莱克犹犹豫豫地开口,生怕看见哈利脸上出现一丝反感,但是没有。 哈利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热流,他好像知道家人对于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了。 “或许我们可以邀请伊芙来我们家——”他抬起头,很认真地请求,“我的母亲曾经对她说过我们是家人。” “当然了。我们当然可以邀请她。” 布莱克和哈利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后被夕阳拉得很长。 - 卢修斯和斯内普擦肩而过,他想出声挽留一下他身边的白发女孩,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他感受到左边手臂上微微的热意,然后看向身边的德拉科。 伊芙古德多年前对自己的告诫似乎还在眼前,她当初的话帮助了自己很多。 阿兹卡班出现了暴动,他打听到确实有人从那里离开,沉寂了很久的黑魔印记也开始有了动静。他已经不像很多年前那么迷茫,但是现在却是真真切切的有点烦躁了。 他当年选择了纳西莎和德拉科,他们都没有被关进阿兹卡班,财产也得到了最小程度的损失,那么这次呢? 德拉科现在正在和西茜讲魁地奇的事,这孩子居然开始口无遮拦地提起韦斯莱一家……要知道马尔福家可是特别讨厌这一家纯血叛徒的……罢了。 “你都长这么高了,德拉科。”纳西莎怜爱地说,德拉科为她拉开车门,一家人坐上了车,卢修斯听着耳边母子的聊天,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是多么难得。 “亲爱的,晚上我想吃上次和你说过的那个餐厅。” 纳西莎对他说。卢修斯从来不会吝惜在家人身上花钱——多少都可以。 “当然了,西茜。”他打着方向盘,“我们现在就能去。” “我能和伊芙古德他们一起去看魁地奇吗,爸爸?” “可以。”卢修斯回答,“……你离韦斯莱一家远点,真不明白你这几个学期经历了些什么。” 德拉科想反驳,但是想起自己家一向和他们不对付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他们一同下了车,卢修斯让两人先走,自己装作整理袖口观察黑魔印记,他觉得比前两天稍微明显了点。他看向走在面前的母子,这么平凡而幸福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德拉科,”他开口,只是声线有旁人不能察觉的颤抖,“你可以和伊芙古德他们一起去看魁地奇世界杯。要注意礼节。” “好的爸爸!” 他朝他们迈出一步,开始时觉得有点艰难,但是最后快步追上了他的家人。他们就和千千万万的普通家庭一样,在这一刻享受着只属于自己的团聚时间。 paragraph 133 抉择 (火焰杯章节后请大家带入全员颜值巅峰时期) 哈利觉得自己今晚做的梦也太奇怪了,他挣扎着起来,觉得伤疤还是火辣辣地疼。他不好说自己梦到了什么,但是场景似乎在一处不怎么透光的房间里,他看见了几个男人和女人,这些人他都不认识。 但是有个人的声音实在是太耳熟了,他连他的脸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伏地魔。他们好像在策划杀死自己……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做这个梦? 哈利点亮床头的台灯,照着灯光去看镜子里的自己。那条伤疤没什么变化,但就是疼得厉害,他突然觉得那不是梦,那就是发生过的,说不定就在刚刚。 闹钟在台灯旁边,它提醒哈利现在才三点五十一分。男孩再次躺下,他觉得自己的被褥几十年来从来没这么软过,呆在布莱克家里的好处就是非常自由非常舒坦,从假期开始到现在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想到这哈利就闭上眼睛,头上的伤疤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到时候可以写信给邓布利多或是伊芙古德,他们肯定能给自己中肯的建议。 早上八点整,布莱克府准时迎来了客人。 “早上好布莱克,还有哈利。”伊芙古德穿着漂亮的小洋裙,还带着一个男人。布莱克看清楚是谁后就黑了脸。 “你怎么也来了?” “你以为我想见你。”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还(huán)给布莱克一个眼刀,然后就这么进了门。 “……喂喂喂!斯内普,这可是我家!” 斯内普干脆选择性屏蔽了他的话,和伊芙一起进了门。 “你说你伤疤开始疼了?” 在中午和他们一起用餐的时候哈利犹犹豫豫地说出口,他其实不敢肯定她会不会让自己去医院,或者去告诉邓布利多—— “那你有没有看到伏地魔啊。” 哈利震惊地看向她,伊芙古德还在尝她的那份焗饭,连头都没抬。 “是、是的。”哈利回答,这下布莱克放下刀叉,开始认真盯着他的伤疤看,“你怎么知道——” “布莱克知道吗?”伊芙古德突然看向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男人,斯内普冲她摇摇头。 好吧……布莱克不知道哈利是魂器的那件事,那只能先瞒一阵子,到时候找邓布利多商量。 “在你小时候受到了伏地魔的死咒攻击。”伊芙古德继续尝着那份焗饭,“可以说他不小心把自己的一些意识体放在你的身体里——应该是这样,所以你能看见伏地魔所看见的一些东西。这是很正常的。” “是、是吗?” “现在有影响你的生活吗,哈利?” 哈利摸摸伤疤,那里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异常。 “没有。” “那就没有问题。”伊芙古德点点头,“如果过于影响生活一定要提出来。你看见了什么?” “他们在谈论……怎么杀掉我。”哈利斟酌半天才开口,布莱克看上去非常气愤。 “他们可杀不掉你。”伊芙古德轻蔑地说,她喝了口手边的冰饮,“他们现在只能像阴沟里的蚂蚁,偷偷谋划怎么破坏别人的生活。” 哈利发现听别人骂人是真的能缓解自己的焦虑,他现在心情好多了。 “快要世界杯了,后面的日子怎么安排?”伊芙古德问,她放下餐叉,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前面两人。 布莱克好像想起了什么,他直接招呼斯内普,“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讲。”然后两个大人双双离开座位,留下哈利和伊芙古德一起讨论怎么去购票。 “如果想着视野好一点的话,只能拜托卢修斯了,但是罗恩可能吃不消那么贵的票。”伊芙古德思考,“要是德拉科不喜欢便宜座位的话就订贵的,就是不知道魔法部能不能报销。” “我哪里都可以。”哈利说,他前几天刚看完一部上一次魁地奇世界杯的纪录片,那个场面让他热血沸腾,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或许我可以直接开高价买个大包间,这样所有人看球就更舒服。”伊芙古德还在盘算如何花钱,赚钱的时机到了——她这次可知道是哪个球队赢,直接来一发赌球,这不得赚得盆满钵满。 两个人整整讨论了半个小时。他们从选票选位置一直聊到魁地奇世界杯参赛队,几个人还罗列了各种可能,其实爱尔兰和保加利亚队实力相当,哈利也猜不出个所以然。 而这场愉快的谈话也被布莱克和斯内普回来打断了,斯内普目光有点躲闪,伊芙古德觉得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我们该走啦。”伊芙古德说,“我下午还得去马尔福庄园,卢修斯说找我有点事。” 两人把他们送到门口,他们看着斯内普带她幻影移形离开,布莱克突然发出一串坏笑。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哈利问。 “你以后会知道的,小哈利。” - 马尔福庄园还是像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奢华,客厅的铺着紫色的墙纸,一盏大吊灯从正中央的天花板上悬挂下来,多比带领她进了会客厅。 那里没有其他人,只有白金色头发的卢修斯。 “请便。”卢修斯说,他为她拉开一张椅子。 “你居然还会找我谈事情,真让我不可思议。”伊芙古德很自然地坐下,顺手拿起手边的茶饮,“是因为伏地魔?” “……是的。”卢修斯微微加重了手里的力道,这是他不安的表现,“在这之前,我得感谢你之前给我的忠告。” “更重要的是你能听进去,你还是得谢谢你自己,马尔福先生。”伊芙古德心不在焉地搅拌那杯茶,“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如果、真的……” “当你的心动摇的时候,就不用再继续做那件事。”伊芙古德平静地打断他,她透过茶水看向杯底,“你能找我,我想你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保护我的家人。” 伊芙看向卢修斯,这个男人微微前倾身体,“我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知道那些的,但是我只有这一个请求。” “你想明白了?卢修斯。”伊芙古德懒懒地问,“你要随时做好被发现的风险,你要知道,这很危险,”她蓝色的眼睛好像带着强有力的穿透力,“而且我和你接触并不多,我觉得要信任你很难。” paragraph 134 韦斯比 “我想明白了。” 伊芙古德挑眉,她必须看到卢修斯的诚意,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又是追随伏地魔这么久的巫师。 “我昨晚和西茜商量过。”卢修斯这次直接放下了杯子,他直直注视她,“只要能保证德拉科的安全,要我们怎么做都可以。” “我想我会和邓布利多商量。”伊芙古德回答,这件事必须得让他知道,“我现在还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 即使知道这个结果需要一段时间,对于卢修斯也是个慰藉。他重新端起杯子,脸色没有那么苍白了。 “黑魔印记我看看。” 卢修斯犹豫一会,但还是伸出左臂。那个印记相对很淡,但是有重新出现的痕迹。 “唉——亲于权贵必为权贵所害。”伊芙古德轻轻拿了块舒芙蕾,“很多人失败的原因,就是被自己心中的欲望所击毁,所有努力毁于一旦。在这很多年前,我就提醒过你,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你会明白的,卢修斯。” “其实少赚点钱也没事,至少别跟着这么聪明的人赚钱啊。”伊芙古德比了个手势,“我表哥这么聪明又有野心,一般人hold不住的。” 卢修斯眼角抽了抽,他怀疑这人在变相夸她自己。他最后拿出事先准备的贵重礼物,女孩都一一婉拒了。 “我已经看到你的诚意,这些身外之物就不需要了。” 就和描述的那样,他们一家确实有着不可分割的羁绊,每个人对对方而言都是最为重要的。这种宝贵的情感才是马尔福家真正的财富。 - 世界杯在所有的翘首以盼里到来了。托卢修斯的福,伊芙古德订到了一个大包厢,美中不足的就是在魔法部高层包厢的隔壁。 他们决定凌晨出发,伊芙古德激动得不想睡觉,不过这不意味着斯内普会同意她通宵,因为她在晚上六点就被赶上了床。 “我不想睡觉,西弗勒斯,这才刚吃完饭!” “不,你想,”她额头上被亲了一下,“晚安。” “哦,好的晚安。” 加百利觉得自己的眼珠都快被白眼白得上翻了。 一大早她又被斯内普叫起来,等伊芙古德整理好所有东西他就直接带她幻影显形在一处石屋附近,它的门口有个正在眺望远处的人——看上去是个货真价实的麻瓜。 “早上好。”斯内普平静地说,“你就是罗伯茨先生吗?” “是的,没错。”那个麻瓜说,“你是?” “西弗勒斯·斯内普,”男人回答,他从风衣口袋里抽出事先准备好的钱,“我预订了两顶帐篷,只住一晚上。” 罗伯茨确保钱没有问题后认真地核对贴在门上的一张表,他点点头冲他们指了个方向,“你们的帐篷在那里,先生小姐。” 两人离开了,罗伯茨再次核对了一下钱的数目——不多不少。 “真稀奇,”他自言自语,“这是我到目前为止见过的唯一一个数对钱的人。” 没过一会就从远处走来了一大帮人,哈利还在给韦斯莱先生清点麻瓜的钱,告诉他该怎么认。 “这些小纸片可真有意思,是吧?”韦斯莱先生显然还不能那么快地理清那些对他而言稀奇古怪的钞票,所以到付钱那一步他们理所当然地卡住了。 “这算纳特还是西可……这太奇怪了。” 那个麻瓜罗伯茨把头凑过来,似乎想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哈利急忙把钱算好塞到他的手里。 “我们的帐篷是在这一块吧……你好西弗勒斯。” 斯内普也冲他们打了个招呼,只是看到哈利时抛出一个嫌弃的眼神,他似乎还想给格兰芬多扣分,但是好像想到了这里不是霍格沃茨就没有说话。 “斯内普也会对魁地奇感兴趣?”哈利问,然后一扭头就看到了伊芙古德,“——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了。” “来吧,孩子们。”亚瑟开始研究怎么搭建帐篷,“你们要知道这里可是麻瓜的地盘,都不能轻易使用魔法……我还真想试试看手动搭这些东西。” 他们手忙脚乱地开始摆弄那些材料,发现怎么搭都搭不好。金妮好奇地看看伊芙古德是怎么搭的,然后就看见斯内普直接挥动魔杖把帐篷搭起来了。 “爸爸!他们用魔杖——” “我们不用魔杖也能搭得比他们好,宝贝金妮。” “很有志气!”伊芙古德坐在她帐篷门口说,“可是我记得你们的双人帐篷是三角形的,你们怎么现在成正方形的了?” 哈利和罗恩默默后退,发现真的成了正方形。 “……用魔杖吧。”赫敏思考很久抽出了她的魔杖。 还在认一堆钉子的韦斯莱先生抬起了头,他走过去站在他们那里看帐篷——确实是一个歪歪扭扭的斜正方形。 “用魔杖吧。”他总算说。 “呵。”斯内普抱着胸站在伊芙古德旁边。 “你们为什么不弄双人帐篷?”布莱克又慢悠悠地走过来,他为他们带来了水。然后站在两人面前打量那两个帐篷,“颜色挑得不错。” “没有人问你的意见。”斯内普顺嘴怼了一句。 “我想吃带来的烤肠,”伊芙古德说,“有点饿。” 一根烤肠过一会就被塞进了伊芙手里,斯内普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面无表情地关上保温箱擦了擦手。 布莱克决定也来一根:“我也想吃——” 斯内普把保温箱扔进了帐篷。 布莱克:? 伊芙古德决定和他们一起去附近转转,这时候太阳有点从山间出来了,笼罩在四处的雾渐渐散去,他们看见了一眼望不到头的帐篷,有各种颜色的。 有一个看上去是法国那里的巫师怎么都划不动火柴,伊芙古德好心地弯下腰帮他了一把。 “好多巫师啊,而且都是不同国家呢。”赫敏走在队伍中间,和伊芙古德与金妮一起,他们路过了很多各式各样的帐篷,每个前面都挂着闪亮的横幅。 “为什么只有我们的横幅写错名字了?”一群人回到他们的露营地时罗恩问,“他们把‘韦斯莱’写成了‘韦斯比’!” “我们也可以是‘韦斯比’,小罗尼。”乔治说。 “好的,乔治·韦斯比。”金妮说。 “不客气,小金妮·韦斯比。”弗雷德说,“你们要赌球吗——大家都是什么想法?” “赌爱尔兰赢,但是克鲁姆抓住了金色飞贼。”伊芙古德毫不犹豫,“我决定把三万个加隆全赌在上面。” “三万个!”赫敏惊呼,“这也太多了!伊芙古德,而且你要知道赌输了可是一分钱都不会还给你的——” “我在别的赌场上也下了注,压了不少加隆,不过你们应该也知道——” “我不赌没有九成把握的局。”伊芙古德懒懒地回答,这时候乔治和弗雷德不停地轮流和她握手(“你和我们的想法一模一样,伊芙古德!”),“我得保证我能把包间的钱赚回来。” “如果你们也有赌球的想法而且信得过我,可以赌这个试试看。” paragraph 135 全景望远镜 这时正好巴格曼来了——他问他们是否需要赌球,尽管韦斯莱先生试图劝说他们不要尝试,但是伊芙古德还是抽出了一个钱袋。 “三万个金加隆,”她语气很平静,似乎那个袋子里只有三块钱,“赌爱尔兰赢,但是威克多尔·克鲁姆会抓到金色飞贼。” 巴格曼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不是这个数目对于他来说从没见过,其实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能眼不眨心不跳地掏出这么多实在是太稀奇了。 “这位是伊芙古德·斯莱特林。”韦斯莱先生介绍,“我们的朋友。” “斯莱特林——久仰。我听说过您。”巴格曼接过钱袋,然后和她微微握手。 “我们也赌这个,”哈利说,他拿出几个加隆,“爱尔兰赢,但是威克多尔·克鲁姆会抓到金色飞贼。” “哦——哦,但是孩子们,你们要知道——这个几乎是不可能的……我给你们高点的赔率吧……好的,好的。” “只要没人用小矮妖的金币骗我们的话,”伊芙古德开口,她直视面前那个男人,“我想应该是、不会亏本。” “如果有,我可以请他去魔法部谈谈。”韦斯莱先生说,他很快明白伊芙古德是什么意思,一面吃惊她怎么会想到这东西。 “我也可以当场把他打一顿,”布莱克笑嘻嘻地补充,他摸摸哈利的脑袋,“所以你们直接赌吧,不要害怕会有人赊账赖账。” 他们看着卢多·巴格曼有点手抖地记录下所有人的名字,韦斯莱先生想了又想,最后拿出两个加隆。最后他们每人收到了一小条羊皮纸,伊芙古德看上去非常满意。 突然是一个小小的爆裂声,有人幻影显形到了他们的篝火边。他是一个着装一丝不苟的巫师,腰板挺直。 “嘿,是巴蒂·克劳奇。”卢多·巴格曼打招呼,“和我们坐在一起吗?” “我一直在找你,卢多。”那个男人有点不耐烦,他扫视一圈人,最后目光在伊芙古德身上停留了一会。 “来——来点茶吗,克劳奇先生?”珀西激动得舌头都有点打结,他非常崇拜这个巫师,是的,这个是他们这一圈人都知道的。 “哦,谢谢你——”克劳奇似乎忘记了他的姓,悄悄瞥了一眼他们帐篷上的横幅,“韦斯比。” 伊芙古德憋笑得脸部都扭曲了,弗雷德和乔治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打翻,珀西的耳朵变得很红,他低下头装作自己在忙什么。 吃过一顿丰盛的午饭后伊芙古德干脆跑去睡觉,斯内普被韦斯莱先生他们生拉硬拽去打牌了,哈利决定在帐篷外面闲逛,他们偶然遇到了迪安和西莫,于是干脆聚在一起聊天,一直等到太阳渐渐落山。 晚上的气氛就显得更加活跃了,伊芙古德也总算从她的帐篷里出来,她好奇地看着幻影移形过来的小商贩们。 “你需要的,我全都放在你帐篷门口那个箱子里了。”斯内普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到她身后,伊芙从那个箱子里拿出一支全景望远镜。 “你不用吗,西弗勒斯?” “我不需要。” 伊芙古德不觉得他不需要,她大手一挥给他也买了一副,顺便在他的风衣前袋插了面爱尔兰小旗。 “瞧斯内普那样,”布莱克带着幸灾乐祸的口气说,“像一只插了草的蝙蝠。” 下一秒他手上的牌就飞了出去,罪魁祸首跟着伊芙古德越走越远。 “嘿!”布莱克不满,他看向刚来不久的卢平,“你看看他!” “你省省吧,西里斯。” 他们顺着被照得明亮的通道,跟随人群走向树林的另一边,斯内普明明想着把伊芙抱起来防止泥浆溅到她的裤脚,结果一低头发现她已经长得很高了。 “……”郁闷。 “一等票,您的包间在魔法部旁边。”入口处检票的女巫说,“最顶层——请走这个通道。” 那个包厢是商界大腕才能订到的,还得亏卢修斯,不然只凭这么多钱确实买不下那里。 德拉科这时候跟着他的父母来了,他看上去很激动,但是为了贵族的礼仪还是很有礼貌地和伊芙古德握了握手,“晚上好,伊芙古德。” 纳西莎还是很喜欢她,她告诉他们在隔壁魔法部的包厢里,然后祝福他们观看球赛愉快。 福吉这时候也闻着味儿来了——确实是闻着味儿,因为上来就和卢修斯寒暄了几句。他看向上来的韦斯莱一家和伊芙古德他们。 “卢修斯最近给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捐了一大笔钱,这位是我请来的贵宾。” 韦斯莱先生笑着贺喜,卢修斯难得没有嘲讽他几句,他们把孩子们放在这里然后转身朝魔法部包厢走去。 福吉把目光留在伊芙古德身上,他记得那位在十多年前被授予过梅林一级勋章,听邓布利多的口气她已经收到了。 一位胖胖的女巫走进包间,“打扰一下,”她抬了抬手里的笔记本,“是哪位先生小姐订的包间,我这边需要签个字确认。” 伊芙古德起身,她接过她手里的笔签了个名,跟着他们进来的布莱克看上去非常吃惊。 “你出钱订的包间——全都是你出的?” “嗯哼。”伊芙古德回到座位。 福吉的脸色不太好,因为这个布莱克曾经攻击过魔法部部员,还三番五次越狱——这种人跟他一起坐并排的包间让他觉得难以接受。但是出于礼节他还是打了个招呼然后退出包厢。 这里貌似只有珀西跑去魔法部包厢去了,确实他需要跟自己想接触的高层接触,不过他们也管不着,因为德拉科发现这里的视野简直棒极了。 这个视角从上往下看几乎能把球场一切尽收眼底,他们看到很多人在陆陆续续就坐,远远看去像是小人国里的居民。魁地奇投球的圆环好像刚好与这的包间平行,而在包厢右边的视角是一块巨大的黑板——类似荧幕,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广告。 罗恩还在研究自己的全景望远镜。比尔和查理一直向伊芙古德道谢,感谢她特地订了视野这么好的包间。 “这没什么,先生……” “小贩是怎么说的来着?”罗恩问赫敏,“这个怎么用?” “可以用它重放画面,用慢动作放也可以。还能迅速闪出赛况分析——还挺有用。” “太有用了!”乔治说,他刚刚借走了哈利的,“绝对没有比这个——更美妙的东西!” “什么?”伊芙古德问,她也拿起自己的望远镜。 “嘿!”弗雷德从他的孪生兄弟手里接过望远镜,“我们可以反复播放一个老头挖鼻子呢,慢动作也可以!” 伊芙古德默默放下望远镜,她就知道这俩人不会看什么好东西。 paragraph 136 媚娃 没过一会他们就听到一个嘹亮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各位前来观看第422届魁地奇世界杯赛!” 人们爆发出算得上惊天动地的欢呼和掌声,无数面小旗疯狂摆动,还有各种各样的国歌,现场简直不要太热闹。 斯内普静静坐在他的位置,他对这种场面没什么共鸣,不过看上去还算有点看头。他身边的女孩挥动爱尔兰小旗,那旗子唱着国歌,听上去有点怪。 展示广告用的黑板这时候变换了内容,变成保加利亚:0,爱尔兰:0。 “……下面请允许我介绍——保加利亚国家队的吉祥物!” “是媚娃!”伊芙古德说,她巴不得把眼睛长在人家身上好看清她们到底多漂亮。 “什么是——媚娃?”哈利不解,但是很快他就有了答案。一百个媚娃滑向场地,她们都是女人,而且是哈利至今为止见到的……最漂亮的女人,她们简直漂亮得不像真人。 伊芙古德想嘲笑罗恩他们几乎要把身子探出座位的滑稽动作,突然想起身边有个斯内普,她忙不迭看向他,却发现那人两眼空空,甚至有点呆滞。 ……她怎么忘了这人特别擅长大脑封闭术,失策。 “看我做什么?”斯内普敲了一下她的脑门,他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下面正跳着辣舞的媚娃,“……我不想看这种,没营养的东西。” 伊芙古德觉得自己的脸突然红了,她急忙把头扭向别处,发现罗恩半个人都快要从座位上掉下去了,他眼里全是满场的媚娃,伊芙古德直接照着他脑袋扇了一巴掌。 “悠着点,你都快掉下去了!” 罗恩一下就被这个巴掌扇清醒了,他总算注意到自己差点掉下去,吓得赶忙把身子往后缩。 到这时候音乐刚好停止,媚娃们结束表演离开了。哈利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生出支持保加利亚队的想法,似乎所有人都很愤怒,不愿她们离开。 “这就是媚娃的厉害!”伊芙古德赞叹,她又给了罗恩一下,因为这家伙开始神志不清地扯自己胸口的四叶草了。 “瞧你们这样子,还有你哈利,能不能正常点。” 接下来是爱尔兰国家队的吉祥物。它们的入场方式极其有意思,像是一场焰火表演。由爱尔兰小矮妖组成的巨大而闪亮的三叶草高高升向空中,接着什么东西往下掉落——居然是金币。 “这玩意仔细看还真像加隆啊。”潘西认真辨认没有跟着人群疯抢,同样没这么做的还有德拉科、斯内普和伊芙古德。 “确实,”伊芙古德也捡起一个,“因为这是小矮妖的金币,一般肉眼看不出来什么区别——而且过一会儿它们就会消失。” 伊芙古德决定还是单独提醒韦斯莱双子,她看向他们,“说不定赌注赢了的话有人会用小矮妖的金币来蒙混你们,别忘记要鉴定。” 韦斯莱双子郑重点头,他们想起之前下赌注的时候伊芙古德说的话。 “——保加利亚魁地奇国家队!第一个出场的是迪米特洛夫!” 一把飞天扫帚疾驰而过,快到只能看到它的残影,一个身穿红衣服的男人出场了。 “佐格拉夫!……沃尔科夫——最后是克鲁姆!” “这是我跟你们说的!”罗恩高兴地拿起他的望远镜,“非常非常有天赋的找球手!” 那是一个拥有黑黑浓眉的男生,身材魁梧,他的眼神非常锐利,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老鹰——真难想象他只有十八岁。 接着就是爱尔兰魁地奇国家队出场,“康诺利!……莫兰!最后是——奎格利!” 四面八方都是流动的绿色海洋,许多观众们在为他们喝彩。所有人都骑着最新款的火弩箭,他们的队服后背用银线刺了各自的名字。 随着鬼飞球、游走球和金色飞贼被放出来,比赛正式拉开帷幕。伊芙古德压根没看到金色飞贼在哪,那玩意的速度好像比他们学校比赛的要快好多,斯内普想了想,还是决定用全景望远镜看一会。 “这也太快了!”德拉科早就忘了什么礼仪,反正他周围都是熟悉的朋友,“瞧——我从没见过这么完美的鹰头进攻阵型!” 这绝对是他们看过的最激烈、最精彩的魁地奇比赛,所有人的速度简直快到了一种极点,不用慢动作放基本上看不清他们的移动路径,甚至巴格曼有时候只来得及报出他们的名字。 “10:0,爱尔兰队领先!” 是很多人的欢呼声,震得伊芙耳膜有点痛,但是她必须承认这确实是出师有利。 爱尔兰球队的追球手绝对是超一流的,他们配合天衣无缝,伊芙古德想要是伍德在这里绝对会比现场任何一个人还要激动,在爱尔兰赢得第30分时保加利亚进球了。 “把耳朵堵上!”布莱克提醒他们,“媚娃要跳舞庆祝了!” 等到比分到130:10时就显得比赛和之前相比更加激烈而不择手段了。 “保加利亚守门员打人——爱尔兰队罚球!” 小矮妖们在空中组成“哈!哈!哈!”的字样,媚娃看上去非常恼火,她们又开始跳舞了。 “哎呦——真是的!”潘西对着她们喝倒彩,很快所有人就发现魁地奇裁判似乎受到了点影响—— 哈桑·穆斯塔发降落在她们前面,开始展示肌肉,好像是健美比赛的参赛运动员,想吸引媚娃们的注意。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一块人都开始不约而同地爆笑,他们饶有兴趣地看着裁判犯傻,而且巴格曼似乎也觉得这很有意思。 “这样可不行,要我说,”巴格曼发话了,“必须有谁上去给他一巴掌!” 一个场内医生堵住耳朵上去踢了他一脚,这倒霉裁判才反应过来,他显得非常尴尬,伊芙古德都能体会到他想一头撞死的心情了。 “为什么他不用大脑封闭术呢?”伊芙古德问身边的斯内普,教授似乎对这场球赛有点兴致了,他收回目光。 “这是高深的魔法,不是所有人都会的。”斯内普回答,他睨了眼在争吵的媚娃们,“况且很多人会被美丽的外表所迷惑,有时候眼睛比任何东西都要迷惑人。” paragraph 137 黑魔印记 比分悬殊实在是太大了,这就导致后面的比赛非常凶猛激烈,简直比之前斯莱特林队长犯规要恶劣得多。双方的击球手狠狠挥舞球棒,压根没管打着的是人还是球,就这样保加利亚队又犯规了。 小矮妖看起来也对三番五次的犯规颇有怨词,它们组成一个很粗鲁的手势(懂得都懂)。媚娃们看上去也非常愤怒,她们的脸拉长——变成了鸟头,肩膀上还冒出带着鳞片的翅膀。 “我的梅林!”罗恩吓了一跳。 “你说的没错,”伊芙古德对斯内普说,“有时候更需要把眼睛扔掉才能看清事物。” 斯内普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继续看比赛。 爱尔兰队的莫兰再次进球,哈利欢呼着喝彩,不过更多的是保加利亚人愤怒的喊声,要知道现在的比分简直差得多得离谱。 克鲁姆被游走球砸中面门,伊芙古德倒吸口冷气,这看着就痛,哈利和罗恩也注意到了,他们担忧地看着他,纳闷为什么裁判不吹哨。 “他的扫帚尾巴被媚娃的一把火点燃了。”德拉科举着望远镜说。确实,这让他没办法把注意力集中,他们也没办法责怪他。 “快暂停,这绝对不能比赛了!”赫敏喊道。 不过赛势转换得很快,克鲁姆突然往下俯冲,同时林齐也向下冲。哈利难以想象这个男生是怎么不被自己面上的血所影响,直直冲向飞贼的。 “垂直下落!”赫敏尖叫,“他们真的会摔到地上的!” “不会!”罗恩喊道,他把脖子伸的老长。 “林齐会的,这位置太高了!”查理也喊道。 克鲁姆果然没有掉在地上,他抓住了金色飞贼——而林齐重重摔在地上。 “金色飞贼被克鲁姆抓住了——真的被他抓住了,”哈利目瞪口呆,接着他看向一边的计分器,“170:160——还是爱尔兰赢,我们赢了!” “你简直是神了,伊芙古德!”赫敏拼命摇晃她,伊芙古德冲她挑挑眉。 场地内爱尔兰的国旗挥动,伴随着四面八方来的国歌,小矮妖的金币从头顶抛洒,不过这次他们几个人都没有去捡。 金色的球杯递给福吉,在一段慷慨激昂的讲话后就是双方球队的退场,无数架望远镜看向他们,为两队的精彩表现给予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这时候巴格曼过来了,他似乎犹豫了很久,然后用嘶哑的声音开口:“真是让人意外……好吧好吧,我敢打赌这场比赛会被人们议论很多年——我该给你们多少?” “慢点来,”伊芙古德摆摆手,她踩住乔治的脚不让他往前,“晚点我们可以去古灵阁清点,我的加隆不是小数目。” 她当然不放心这个人,这人原剧情可是用小矮妖的金币狠狠坑了乔治和弗雷德一笔。 比赛就这么意犹未尽地结束了,所有人都回到帐篷里,伊芙古德觉得自己还很清醒没有丝毫睡意,她喝了口咖啡,和斯内普一起坐在营地前的一块空地上。 接近更晚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不小的骚动,伊芙古德猛地起身看向骚动传来的方向,有一群人在营地移动——看上去是,应该是—— 一条银蛇突然跑到她面前,伊芙古德吃惊地听到它在讲话:“食死徒,我们在其中,疏散人群,找到德拉科。” ——是卢修斯的守护神。伊芙古德决定现在就去找德拉科,斯内普拦在她身前,他用平静的语气开口,但是伊芙觉得他在生气,“我去找他,你叫醒他们。” 双方很有默契地开始行动,伊芙古德直接扬起魔杖发射几束爆炸非常响亮的烟花提醒所有人注意情况,她快速打开写着“韦斯比”的双人帐篷。 “起来,全部起来,紧急情况——向树林那里撤!” 哈利他们迷迷糊糊睁开眼,韦斯莱先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伊芙古德把他拉过来耳语,“食死徒来了——很多人,必须快点走!” 这话一下子就把这位男士说得清醒了,他催促所有人起床,伊芙古德跑向外面帮助魔法部的人处理些乱子。她熄灭了刚刚开始蔓延的火苗,把那可怜的麻瓜一家在被抓到之前救了出来,她施展一个遗忘咒就把他们放到安全的角落。 “所有人去树林,现在!” 卢平也起来了,他用魔法把黑暗的周围照得透亮,指引所有人前往树林。哈利他们被命令现在去树林,伊芙决定继续留在这里。 一条银环蛇这时候到他们面前,是斯内普的声音:“找到德拉科,一切正常。” 就在他们以为一切安好,只是几个游行人制造的骚乱时真正令人恐惧的事情发生了——有谁在喊一个咒语。 “尸骨再现!” 巨大的绿光一下子窜上树梢,在空中猛然显现——那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骷髅,还有一条蟒蛇从它的嘴里冒出来,如同一根舌头。它越升越高,把整个场地照得透亮。 卢平震惊地看着那个标志,记忆把他拉回了很多年前——让人恐惧的标志,这是伏地魔的符号。 “我就说阿兹卡班绝对有问题了,绝对!”伊芙古德的怒气简直到达了顶峰,这意味着下一场更恐怖的较量即将打响,意味着马人的占卜一点都没错,意味着在以后一段时间内所有人都要面临和十几年前一样的魔法界。 布莱克跟疯了一样四处检查有没有人受伤,“都小心撤离,该死的——谁会想到会在世界杯这一天搞出这种动静!” 这时赫敏和潘西跑过来了,她气得浑身发抖,“伊芙古德——你能不能想象,居然有人会推出家养小精灵背锅——一口咬定是她干的——无可救药,封建得让人作呕!” “哦亲爱的,你先别太生气了。”伊芙古德急忙安抚她,“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到现在为止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潘西在旁边说,她大喘两口气然后继续回答,“我们找到德拉科了,现在应该是安全的,谢天谢地大家都没事。” 场面被控制,那些蒙面人看到黑魔印记时就默契地幻影移形走了,貌似没有人抓住他们。哈利他们过了一会重新回来,伊芙古德念咒为他们治疗伤口,所有人惊魂未定地讨论今晚的一切。 德拉科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一边,他看上去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这时候空中传来爆破声,斯内普站在他们面前,他拍拍沾上不知道什么灰烬的袖口。 paragraph 138 又见厄里斯魔镜 “那是什么东西——那个骷髅?”罗恩看得出几乎所有人都人心惶惶,“为什么人人都惊慌失措的?” 卢平在另一头坐下,他重新点亮营地前面的篝火,“这是伏地魔的符号,”在他说出那三个字时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打了个寒噤,“抱歉,我们已经有十三年没有看到它了——每一次神秘人和他的信徒杀了人都会在空中放这个骷髅。” “他给人带来的恐惧你无法想象,罗恩,”韦斯莱先生说,他为金妮倒了杯水,安抚地拍拍她,“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自己家里的天空悬浮着这个东西,你就能明白自己进去后会看见什么……” “没人想看到它的,”布莱克也坐下,他好像在回忆从前那段时间,“在十多年前可以说这就是所有人所恐惧的东西……喝点热水。” “伏地魔会复活吗?”伊芙古德傻傻地问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斯内普沉默一会,最后把手放在她的头顶。 “至少邓布利多和我都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看向遥远的天边,这次骚动时间不短,那里微微泛起朝霞的光,天快亮了。 韦斯莱先生决定立刻动身回家,不然韦斯莱夫人准会担心得发疯,斯内普用双面镜联系到邓布利多后决定动身去找他,伊芙古德表示一要起去。 没过一会他们就走在霍格沃茨的楼梯上,斯内普率先打开门,伊芙古德看见那个老人正打量他面前的厄里斯魔镜。 “来看看这个?伊芙古德。”邓布利多倒是不着急说今天的事,他闪出一个位置让她照一下,伊芙古德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还是走了过去。 里面闪出和一年级圣诞节那次一模一样的画面,唯一不一样的就是—— “我居然在里面?” 伊芙古德愣愣地看着前面的那个姑娘,她确定那就是自己——白色的发丝垂落,还有那双蓝色眼睛。她尝试着抬起右手,镜中人也跟着她抬起了手。 “你能看见自己了。”邓布利多走到她身后,“我其实很早就想让你照一下,不过现在才想起来。” “为什么?”伊芙古德问,她再次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她确确实实存在镜子里面。 “你要知道这是很微妙的改变,”邓布利多示意斯内普坐在一边,然后微笑着解答,“厄里斯魔镜照不出两种人,一种是无法看清自己的人,他们无法断言自己是否存在,这种心境让他们无法被镜子映照。” “还有一种呢?” “还有一种,就是认为自己毫无归属的人。他们认为自己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其他地方,不属于过去也不属于未来。” 伊芙古德愣了愣,她把目光转向老人。 “我不觉得你是认不清自己的孩子,”邓布利多说,他的镜片在烛光下反着光,“所以我更倾向于后者,你对这里有了归属感,这里有了你真正能承认自己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当然得问问你自己。现在跟我聊聊这次世界杯的事好吗?” 邓布利多听完了全程,他若有所思地放下茶水,“卢修斯真的这么做了……真让我吃惊。好吧,好吧,我确实得想想……不过我得让你们先看看这个。” “《唱唱反调》?”伊芙古德接过那份报纸,发现头版就是报道今天的世界杯袭击事件,“丽塔·斯基特怎么跑去那里写报告了?真是不可思议——” “她的文章太过刻板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老人继续喝茶,“所以《预言家日报》就取消了她的特邀写手身份。” “但是她写得更加真实了,不是吗?” “没有流量的报纸最后会被淘汰的。”斯内普平静地说,“我早就想到她会有这个结局——无法哗众取宠的文章总是不被一些人认可。” “这次写的倒是中肯。”女孩阅读着上面的文字,“治安力度不够但是处理得当……目前无人伤亡……” 斯内普不再说话,只是不悦地摩挲左边口袋,那里藏了一朵蓝色玫瑰发饰。 - 斯内普今天很激动,但是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表现得不正常。布莱克那个家伙貌似还有点用,居然还给自己搞到了一手情报——他决定在世界杯结束的第二天晚上就表达心意。 比赛结束得很快,结果也很让他满意,女孩看上去心情极好,他想自己不久就可以—— 非常好,现在居然有人在第二天早上就来坏他的事。前面是那个饭桶洛哈特,这次又是一群穿得见不得光的食死徒。 他知道伊芙古德奉卢修斯所托必须保护好德拉科,但是这种危险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可能让她去做的,所以他干脆自己去。 非常凑巧,这孩子已经知道自己父母是食死徒的事实,因为等他赶过去时他被几个黑衣人围着,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他不会伤害德拉科,但是这并不意味着—— 几道红光闪过,有人率先被恶咒击中倒在地上,有人开始浑身上下出现被锐器划伤的口子,有人想逃,但是下一刻就被击倒在地。 斯内普猛地用左脚踩上一个试图爬走的食死徒,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德拉科,男孩觉得他现在特别吓人,好像下一秒自己就会被用同样的咒语对待。 “德拉科·马尔福,”他用冷漠的声音命令,“跟着波特,去我们营地,明白?” 德拉科吓得连连后退,他急忙点头,然后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他身后传来哀嚎和呻吟,但是他根本不敢回头看。 斯内普见他走了,直接猛地往他们身上放了把厉火,他看着火焰蔓延,接着把它收起来——以防把整片树林都点燃了。 他收拢风衣,静静看着他们变成了灰,把还没死透的食死徒来了个痛快。 “简直都是找死。” paragraph 139 炸尾螺 自那场食死徒暴动后时间似乎就过得很快,伊芙古德常常和斯内普一群教授待在一起商量事情,但是一直都没有什么所以然,因为似乎所有事情绕来绕去总会指向魔法部。 唯一让伊芙古德感到愉悦的是自己的赌球,那些钱大把大把地来几乎真的要把他们家金库填满了,就是巴格曼看上去不是很高兴。 斯内普变得比之前更暴躁,虽然除了几个人外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布莱克现在都得绕着他走,他不敢再提什么东西刺激他,似乎能停止他暴躁的只有现在坐在他旁边的白发女孩。 “下学期可能会有——你知道的,”斯内普清点伊芙要上学的东西,“礼服准备好了吗?” “我喜欢你送给我的那条。” 斯内普顿了顿,脸上没什么变化,但伊芙古德总觉得他嘴角有点向上翘。 “这次东西都齐了,看来你不用半路回去再拿了,小姐。” 去霍格沃茨的那天天气不是很好,一直在下毛毛雨。斯内普收起伞带她向车站走去,他们直接进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斯内普这次要提前到校,所以先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用幻影移形动身离开。 德拉科已经为她占了一个包厢,他们就干脆坐在一起。 “你们听说了没?”德拉科兴奋地说,“三强争霸赛!” “我知道。”伊芙古德捏捏佩奇的肥脸,这只猫头鹰轻轻啄啄她。 “什么?”罗恩明明还在生气自己的二手礼服,这回他总算抬起头了,“什么——?” “三强争霸赛啊,”德拉科疑惑地回答,“你父亲和哥哥都没有告诉你吗?今年我们学校改了章程,要知道这些活动里只有一个多世纪没有举办了。” “而且这次要在霍格沃茨举办。”潘西补充,她看上去也非常兴奋,“想想吧——而且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也会来……” “抱歉,”哈利说,“但是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是?” “当然是另外两所魔法学校,哈利。”赫敏合上她正在看的书,“魔法界当然不止一个学校。” 罗恩兴奋起来,他立刻把自己的二手礼服那件事抛在脑后,几个人激动地讨论了一路。 “所有魔法学校都是隐藏起来的,在麻瓜们看来它们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废墟或者是其他——” “别胡扯,”罗恩说,“他们怎么可能把这么大的城堡都藏起来?” “被施了魔法。”伊芙古德解释,“或者是施了驱逐麻瓜咒。如果不想让外国的巫师发现它,还可以不让它在地图上被标绘出来,这样就不会被外人知道了。” “——我不知道。”罗恩诚实地回答。 “读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人都应该知道。”这次赫敏和伊芙古德几乎是同时说出这话。 “哈,”德拉科说,“看来在座的所有人就只有你们两个读了。” 在他们下车时那场雨简直是倾盆而下,雷声滚滚,伊芙古德抽出魔杖,施咒把它变成了把神奇的伞,放眼望去只有她没被浇得浑身湿透。 “早——早知道我也学这个咒语了!”赫敏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这还不够,等他们到大厅时正好碰到皮皮鬼在玩水球,他们差点被它砸得浑身是水,伊芙古德直接继续用伞挡了几下。 “好了——我想我们可以走了。” 在分院结束后是照例讲述新学期的事项,他们都伸长了脖子,祈祷听到自己想要的那个——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们将十分荣幸的主办一场非常精彩的活动——我十分愉快地告诉大家,三强争霸赛今年将在霍格沃茨举行。” “什么!?!”乔治·韦斯莱大声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这是真的吧!”弗雷德·韦斯莱喊道。 “是的,是的,先生。”邓布利多微笑着说,“接下来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项刺激的活动——当然如果提前知道些许情况的人可以选择发会呆。” “三强争霸赛创立的时间悠久,是我们欧洲三所最大魔法学校间的一种友谊竞争——这三所分别是霍格沃茨,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 伊芙古德小声嘟囔:“哟——又是谁的前夫学校。” “什么?”潘西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 “没没什么,你听错了。” “每所学校会选出一名勇士,然后这三名勇士比试三种魔法项目。这个比赛每五年举行一次,三个学校轮流主办——不过后来因为死亡人数实在太多,就被迫中断了。” 坐在不远处的达芙妮吸了口冷气。不过看上去更多的人是在激烈地讨论这个比赛。 “……最后我知道大家激动的心情,不过他在学校和魔法部一致认为,要对今年的竞争者规定一个年龄界限。只有年满十七岁的学生——才被允许报名。” 很多人发出愤怒的抗议,韦斯莱孪生兄弟大声喊着“狗屁规定!”,邓布利多不得不加大了点嗓音。 “这措施是很有必要的,因为项目非常艰巨危险(“狗屁规定!”),不管我们采取多少预防措施,六七年级以下的学生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 “我觉得伊芙古德是个例外。”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我觉得是。”德拉科说。 “我——我?我还是算了。”她摇摇头,“那玩意太危险了。” 等他们吃完饭时基本上所有人都还在谈论这令人激动的消息。“十月份他们才来,我现在巴不得是明天!” “为什么设定年龄界限——垃圾规定。”乔治说,“我觉得我们的生活少了点冒险,是吧弗雷德?” “没错。”他的孪生兄弟说,他们交换了个眼神,伊芙古德觉得他们肯定又想到什么歪点子了。 第二天城堡外的大雨总算停了,让伊芙古德愉悦的是除了保护神奇动物课外其他课都在室内。 ——愉悦不了一点,她和一群斯莱特林正瞪着海格脚边箱子里的炸尾螺。 “……好丑。”她嘴唇嗫嚅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特别丑。”潘西说,她默默后退几步。 “很——恶心。”拉文德最后作出了客观的评价。 它们确实不是很美妙的东西,他们互相叠在一起爬来爬去,还发出一股非常强烈的臭鱼烂虾味。 “我愿意被鹰头马身有翼兽踢一脚。” “我也愿意,哈利。” paragraph 140 三大不可饶恕咒 伊芙古德决定呆在那什么也不做,因为她实在说服不了自己去拿那块滑溜溜的青蛙肝,潘西也说服不了自己。 这节课总算在一片哀嚎中结束,他们得去上占卜课了。虽然伊芙古德考完了o.w.l,不过她觉得偶尔听听胡言乱语也不错。 其实更多的是在占卜课上睡觉特别舒服,特里劳尼教授的说话频率特别适合她睡觉,只是有时候总是不是特别让人高兴。 “亲爱的——我说你出生的时候显然受到了土星不祥的影响,”伊芙古德面无表情地听她胡扯,“你的白色头发——体型瘦削,失去父母……我可以断言,你出生在夏天吧?” “说得对,”伊芙古德很认真地回答,“如果一月份是夏天的话。” 达芙妮和潘西在她两边笑出了声,事实上教室里有一大半人都在憋笑。 接着他们每个人都被发了一张复杂的圆形图表,每个人要在上面填写自己出生时的行星位置,伊芙古德向来觉得这东西有点意思,她打起精神在上面画画。 “我怎么画出了三颗冥王星。”达芙妮说,她看向潘西和伊芙古德,“这绝对出了问题,是吧?” “哎呀,”潘西压低嗓音,模仿特里劳尼教授神秘的声线,“当天空出现三颗冥王星的时候,就预示着一个纯血小姐要出生了,达芙妮……” “说不定还是在一月份那个夏季呢——”伊芙古德也悄声说。 旁边的人听到这些开始笑。 很不幸这些话似乎被特里劳妮教授听见了,她布置了一大堆作业,气得一些斯莱特林男孩直翻白眼。 “幸好我过了考试。”伊芙古德吐吐舌头,“不用做这些。” “嘿!”潘西不满地嚷嚷。 最近几天的其他课程倒是让人舒服,伊芙古德经常去蹭六年级人的课,她还亲眼见证了乔治在一节课烧了三只坩埚的伟大历史。 看得出来乔治特别想笑,但是斯内普毫不客气地罚了他的禁闭,于是笑容转移到弗雷德和伊芙古德脸上去了,他们隔着老远暗笑乔治的坩埚。 乔治不爽,“你们两个!” “格兰芬多扣两分。” 伊芙古德嘴角咧开的幅度更大了,她继续调自己那锅魔药,斯内普在她旁边停下,指导她该如何更快把榭寄生浆果研磨均匀。 “他们y中的一环罢了。”弗雷德说,他冲几个格兰芬多同学投了个眼神,果然那帮人很给力地秒懂。 “霍格沃茨有且唯一的驯蝠师。” “我不反对。”乔治重新架起一个坩埚。 伊芙古德早就听说了卢平想要给他们科普不可饶恕咒的意愿,因为最近局势开始莫名紧张起来,不过自从世界杯那次动荡后就加紧了对食死徒的搜查。听说有人在世界杯树林里看到厉火燃烧过的痕迹,不过有没有伤人不好说。 “我倒希望伤的是那些食死徒。”伊芙古德放下报纸。 斯内普:呵。 “我必须告诉你们这些,”他们印象里卢平从没这么严肃过,“在十多年前的战争,这些咒语是杀人无数的存在——我必须让你们知道它们的危害。” “现在谁能告诉我那些咒语是什么?” 赫敏被点了起来,“钻心咒,夺魂咒和索命咒。” “很好。”卢平示意她坐下,然后非常严肃地扫视全班同学一圈,“我觉得单纯说教没办法让你们知道它们的恐怖之处……所以我向海格借了一只炸尾螺。” “那它还蛮惨的。”罗恩说。 “这螺是把迪安手烧伤的那只。”卢平说。 “我敢说你挑得太好了。”迪安看上去特别高兴。 “我们先试试看夺魂咒。”卢平说,他念道,“魂魄出窍!” 那只炸尾螺开始扭来扭去,好像在跳什么奇怪的舞,只是它长得实在是一言难尽,伊芙古德觉得自己还是别看了。 “我可以让它做我想让它做的任何事,你们要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笑的咒语,”卢平平静地说,一些人停住了笑声,“如果我对你们在场任何人来一发,你们也会变得跟它一样。” “我可以让你们干任何事,我可以让你们从这边塔楼的最顶端跳下去,也可以让你们对着最亲的朋友动手,甚至是让你们做出更不可理喻的事情。” 这下教室里变得特别安静,他们愣愣地看着那只炸尾螺。 “不过这种恶咒还是可以抵御的。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握,所以大家都必须避免被击中。” “下一个,是钻心咒。”卢平特地看了眼纳威,那个孩子看上去特别害怕,“这个我就不展示了,”纳威苍白的脸有了一丝红润,“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们它的可怕——我为此特地请教斯内普教授学了如何用ppt。” 伊芙古德:“啊?潮男卢平。” 潘西:“应该是潮男斯内普。” 他们看了一段被施了钻心剜骨咒的蜘蛛濒死的影像,伊芙古德觉得它这样特别像被斯内普施咒的奇洛。纳威红润的脸又变得苍白,他好像想起了谁,这时候卢平关掉了那段视频。 “非常邪恶……无耻的咒语。”卢平的脸上没有了笑容,“这一般都是食死徒折磨人时惯用的手段,被这个咒语击中会非常痛苦——有人会精神失常,甚至能直接致死。” 德拉科不安地摆动双腿,他看向伊芙古德,后者拍拍他的手。 “当然最后就是,索命咒。” 卢平说完这句话后停顿了很久,全班都非常安静,似乎连他们的呼吸声都能被听得清清楚楚。 “这个咒语无解,它没有反咒。我想整个魔法界目前为止直接碰上它还能活下来的只有两位,仅此两位。” 一个是广为人知的哈利,但是另一个是谁几乎所有人都不得而知。哈利被很多人注视显得有点不自在,他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桌子,好像上面有什么东西似的。 “——而且这两位都在我们中间,当然我不好明说。” 所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看样子都想讨论出个所以然,不过当事人伊芙古德没什么表情波动,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月长石放在手里摩挲。 卢平把那只炸尾螺重新扔进旁边的一个箱子里,他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另外一种用瓶子装着的生物,然后展示给所有人看。 “这位是伊芙古德小姐特地向我介绍来的一种麻瓜生物,她告诉我它是妥妥的害虫,所以我决定拿它来给各位展示一下最后的咒语。” “啊?”潘西凑过去问她,“那是什么东西?” “哦,那个,”女孩懒洋洋地回答,“一只普普通通的蟑螂罢了。” paragraph 141 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 在场知道那种东西的巫师们全部鼓起掌,尤其是赫敏。 “我支持——现在就把它杀了。” “你们简直想象不到这种东西有多——烦人!”迪安喊道,“我妈妈的库房里有很多这种东西,梅林在上!” “你抓少了,卢平教授。” “你们麻瓜这些神奇物种真多。”罗恩探出头想看看蟑螂长什么样,然后被哈利硬生生摁回去了。 “阿瓦达索命。” 强烈的绿光直接射向那只蟑螂,那只蟑螂仰面躺在瓶子里没有了生息,甚至连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这一切实在是太快了。 他们愣愣地盯着那个虫子的尸体,哈利一想到自己的父母是因为这个咒语死去的他心里就五味杂陈,他把视线投向另一边的伊芙古德,她似乎还是那副表情没有变化。 “但是这个咒语,需要强大的魔法力量作为基础。我想在座的所有人应该只有一人能使出这个咒语。” 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伊芙古德,她不自然地摸摸手上的戒指。 “现在我要求你们把这些都记录下来,”卢平敲敲黑板,“这些都非常重要——唯一能抵御索命咒的只有三个方法,第一,当它撞上障碍物或者反弹。” 教室里一阵拿出纸笔的沙沙声,所有人都认真记录下来。 “第二,打断它,或者用另外一个力量相当的咒语打偏它,当然这没有多少人可以做到。” “第三,我最推荐你们这么做,”卢平顿了顿,他们屏气凝神想听听是什么,“如果你跑得够快没被打中,当然也可以躲过它。” 教室里传来一阵愉悦的笑声,有点凝固的氛围变得稍微轻松了点。 “还有第四,”伊芙古德补充,“如果你是凤凰的话,挨几下都没问题。” “对。”卢平点点头,他仔细打量教室里所有人,“但是我想我们教室里没有一只凤凰——如果你认为你是,可以在那时候试试看,当然我不是很建议这么做。” 这节课结束得还是很让人愉悦的,他们陆陆续续离开。纳威被卢平叫去办公室谈话了,伊芙古德几个人决定先去图书室把这星期的占卜课作业做完。 “来看看——翻开我们最喜欢的《拨开迷雾看未来》。” 罗恩几个选了占卜课的人开始预测自己下一个月的命运,他们在羊皮纸上写满数字和符号,然后拼命算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幸好我已经不用学这个了。”伊芙古德说,她生无可恋地翻开另外一本高年级占卜书,用笔记录着什么。 “你跟他们是半斤八两。”德拉科嘲笑她学这个很久了。 “我觉得我再计算三十天都不会算出来这些东西。”在大家沉默了足足一个小时之后潘西率先扔了笔,“我打算用老办法。” “老办法?”德拉科不解。 “瞎编乱造。”哈利说。 “多写点不详。”罗恩说。 “尽可能突出自己倒霉。”赫敏总结。 然后他们四个人开始乱编,但是至少赫敏是把自己算出来的结果基本上原原本本地写上去了,她虽然不是很赞成他们投机取巧,但是还是给他们出了点主意。 “下星期一,”哈利边写边说,“我得和人发生口角。” “那我写可能会被赫敏的猫抓伤。” “罗恩!”赫敏敲了一下他的头。 “星期二,”哈利继续说,“我得从会旋转的楼梯上摔下来——或者绊一脚。” “不行,”潘西驳回,“这件事情我已经写在星期一和四了。” 他们花费了大概四十分钟总算编完了满满当当的一个月预言,伊芙古德拿了张哈利的看。 “按照你们写的,你们下个月可够倒霉的是吧?”伊芙古德觉得还真得夸赞一下他们编纂的技术,“哈利——你下个月怎么会平地摔八次?” “看来我得改改。”哈利又拿回去,“那我就写我差点淹死吧。” “……我真是受不了你们了。” 非常让人意外的是特里劳尼教授给他们的作业打了高分,并且大声的在全班面前朗读,伊芙古德不得不憋住笑听她念出潘西的作业——她说自己下个月会处理十次鼻涕虫粘液。 又过了几个星期,他们迎来了他们最最盼望的—— “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将于十月三十日星期五傍晚六时抵达。下午的课程提前半小时结束——万岁!” “太棒了,”哈利说,“要知道星期五的最后一堂课可是魔药课啊!” “真糟。”伊芙古德说。 城堡的各个地方都被重新翻新打扫,费尔奇似乎比往常更加神经质,他抓学生的卫生越来越严,简直到了一种变态的境界。 还有斯内普总是不知道去了哪里,地窖的门经常关闭着,她最近也鲜少见到他。伊芙古德借着用凤凰治疗的幌子进了邓布利多办公室,他告诉她自己派遣斯内普去做点事,所以最近可能不会怎么见到他。 “真是烂透了。” 邓布利多笑着看向她,然后在福克斯唱完歌后握上她的手腕。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看成效了,我觉得那个诅咒应该好了不少——” 邓布利多再次感知了一下,他吃惊地收回手,“你的诅咒没了。” “——没了?”伊芙古德也是懵的状态,“什么是没了?” “有一段时间了,”邓布利多说,“我想可能在上个学期暑假之前就好了——奇怪。不过我想这都不重要,”他慈爱地摸摸她的头,“重要的是接下来福克斯能安心长它的尾羽了,孩子。” 伊芙古德默默抽回想拔它一根毛玩玩的手。 总算最让人激动的日子到了,伊芙古德这天晚上和潘西他们一起去门厅,她和一个黑色身影擦肩而过,她回头想看看那是谁,却发现那是斯内普。 他最近总是匆匆忙忙的……除了上课就基本上找不到他的人影,应该是在忙邓布利多嘱咐的事情吧。 但是伊芙古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觉得斯内普看上去也没有什么改变——魔药课的时候依旧爱扣格兰芬多的分,那排扣子也还是扣得整整齐齐的,还是会无条件包庇斯莱特林,只是接触时间变少了而已—— “怎么了?”潘西见她一直没有动作,停下来问她。 “没什么——你有没有觉得斯内普有哪里不对劲?” “没有啊。”潘西说,她疑惑地看了眼斯内普远去的背影,“而且你也不是问了邓布利多,他最近确实有事情要忙吗?” “八成是你激动过头了。”德拉科说,他催促两人,“快来吧,时间快到六点了。” paragraph 142 火焰杯 他们没有等多久,就看见天边有一个房子那么大的马车飞过来。他们算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十二匹长着翅膀的银鬃马落在城堡前面,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大块头女人从马车里走出来。 ——是布斯巴顿的女校长,马克西姆女士。她和邓布利多寒暄几句然后进了城堡,然后就是等待德姆斯特朗的代表们。 和伊芙古德料想的一样,一艘大船从黑湖的漩涡里升出。潘西在看见那些男生时倒抽了口气,“梅林保佑——这也太帅了——十足的男人味。” “还有更帅的!”罗恩扭过头来,激动地用胳膊示意他们去看那边一个男生,“克鲁姆——那是克鲁姆!” “要是你知道他是你未来的情敌的话,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伊芙古德说,但是这家伙真的是很激动压根没听她在说什么,罗恩又去捅哈利,让他看走在那边的男生。 这时候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威克多尔·克鲁姆。“你们有谁带了笔吗?——拜托。”罗恩把头扭来扭去,像极了那边塔楼顶端的一座摆钟,伊芙古德早就准备好了。 “如果你真的想要他的签名照片的话,”她扔给他一支,“拿去吧——不客气。” 他们在礼堂里落座,这时的霍格沃茨大堂因为加入了一些人而显得更加热闹。有几个女生坐在斯莱特林一桌,潘西认为她们是觉得伊芙古德的白发特别吸引人才来这里的。 而德拉科这么多年跟着他父亲在宴会上交流的技术也不是盖的,他三两下就说服克鲁姆坐在他们这里,他落座时还好奇地往伊芙古德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今天的晚宴很丰盛啊。”伊芙拿了块黑布丁,思考接下来怎么拿克鲁姆左手边的一盘肉且不显得唐突,“来点炖肉?潘西。” “当然好了。” 突然邻座的一位布斯巴顿女生抬起头,她似乎觉得自己的围巾有点碍事,就把它摘了下来。银色的头发倾泻而下,给对面的布雷司看呆了。 “媚娃血统——我觉得。”达芙妮小声地和伊芙古德说。 “我也觉得。”潘西点头。 等所有人都吃完的时候邓布利多向他们介绍了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司长巴蒂·克劳奇,还有魔法部体育运动司司长卢多·巴格曼。 然后就是介绍—— “负责挑选三位勇士的是这个非常公正的选拔者,火焰杯。每位想要竞选勇士的同学都需要把他自己的名字和学校写在一片羊皮纸上——然后就像这样,扔进这一只高脚杯里。” 邓布利多停顿一下,接着向他们展示那个削刻很粗糙的木头高脚杯。哈利看见它里面跳动着蓝白色的火焰。 “——报名截止在明天晚上,我会把它放在门厅里,所有愿意参加竞选的同学都能接触到它。” “另外我想说的是,我会在他的周围画一条年龄线,任何不满十七周岁的人都无法越过。”说到这里老人又再次停顿了一下,伊芙古德觉得他的眼睛在看向韦斯莱双子,“我必须告诉你们这个争霸赛非常危险,而且被选中的勇士不能再改变主意。所以请大家三思而后行,做好决定,再把名字投进杯子里。” “你真的不想试试看吗——好伊芙。”潘西似乎觉得这玩意特别有意思,“我敢打赌,按照你的能力肯定能把他们所有人吊起来打。” “不不不不不不不千万别抬举我。”伊芙古德连连摇头,“而且我根本就没满十七周岁。” “简单,”德拉科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找高年级的人帮忙把你的名字投进去。” “你这也太缺德了,德拉科!” “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第二天是星期六,很多人都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全部守在火焰杯所在的门厅里看看有谁会投进去,当然也包括伊芙古德。 “哎呦,又一个德姆斯特朗。” “这是今天第几个了?” “大概是第八个吧。”赫敏抱着她那本新书继续看。 “希望这次可以顺利。”伊芙古德说,按她的话来讲她确实不忍心看到哈利被选中,而且这学期到目前为止都看上去风平浪静没什么端倪,看样子不会走老剧情了。 几位布斯巴顿的女学生也依次投入她们的羊皮纸,伊芙看见罗恩的眼睛直了,她现在巴不得再冲着他的脑门扇几巴掌。 ……罢了,她还是先试试看撮合一下克鲁姆和赫敏好了。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下起了小雨,他们一群人照旧待在大厅里。这时候四周都燃起温暖的火焰,哈利觉得惬意极了。 “真疯狂,”赫敏还在翻那本翻了四年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猜猜一七九二年的争霸赛里面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伊芙古德说,“勇士们要抓的一头鸡身蛇尾怪不受控制,把三位校长都搞伤了,特别刺激。” “我的老天,”德拉科吃惊地抬起头,“你这是把整本书都背下来了?” “还有一点没怎么熟悉,不过也差不多。” “求求你不要学了,姐。”罗恩对着赫敏的书看了一遍,发现书上写的跟她说的别无二致,“你知道这多打击人吗?” 韦斯莱双子和他们的好兄弟李·乔丹这时候走进大厅,他们看上去得意洋洋意气风发,伊芙古德一眼就知道这三人肯定喝了增龄剂——老套路了。 “笨蛋罗恩,你可瞧好了。”乔治搓着他的双手特别兴奋,“来吧兄弟们,展示给他们看。” “绝对能成。”李说。 “上才艺!”弗雷德喊。 ——然后那对双胞胎被扔出了年龄线,他们两个的下巴上长出了白色长胡子,像麻瓜电视里的圣诞老人。 大家都被逗笑了,那两个人面面相觑,也开始互相嘲笑起对方下巴上的胡子。 “可以考虑给你们的胡子做个造型,它们真是酷啊。”佩内洛说。 然后格兰芬多的魁地奇追球手安吉丽娜也把她的名字投进了杯里,那是一个高挑个子的黑皮肤姑娘,她的行为引来一阵喝彩。 等到晚宴那会才是真正激动人心的时候,所有人都翘首以盼那个有着蓝白火焰的杯子会吐出谁的字条。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掌声和欢呼声席卷了整个礼堂。隔着那么老远都能听见罗恩在那里喊,“我就知道,这根本就不用猜!” “布斯巴顿的勇士,是芙蓉·德拉库尔!” 是那个之前坐在自己右手边的那个有媚娃血统的女孩,大家给予她一阵鼓励的掌声。伊芙古德悠闲地剥开一粒花生,接下来霍格沃茨的勇士简直是板上钉钉,那必然是—— “赛德里克·迪戈里!” 她把那粒花生放进嘴里开始咀嚼,看着很多人为他喝彩。然后——那个高脚杯的火焰又变红了,伊芙古德突然觉得什么东西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邓布利多伸出手接住了那张羊皮纸,他扫了眼上面的字,然后把它拿近了看,似乎上面写的东西让他觉得不可置信。似乎好像等待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他开口了。 “哈利·波特。” paragraph 143 第四位勇士 最先发出声音的不是别人,而是伊芙古德,她被花生呛了一大口开始剧烈咳嗽。邓布利多那道不同于旁人的视线看过来,她回以震惊和疑惑的神色。 “绝对不可能,”她突然说,这下所有人都看向她了,“今天哈利都跟我们待在一块,他压根没扔自己的纸条。” “昨天也是。”罗恩这时候也开口了,但是显然他还是不能那么自然的应对很多人的目光,他的声线有点颤抖,“他一直跟我待在一起,他没有投。” 这下所有人原本愤怒的眼神变得茫然,哈利自己没有投,他也还没有十七周岁,是不能越过那条年龄线的,那这是怎么回事? 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把写着哈利名字的字条扔进去了!”纳威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这么大声说话,这时候他一点都不结巴了。周围认识他的人都吃惊地看向他。 礼堂开始传来一阵窃窃私语,有这么多证人多少还是可以相信哈利的,不过——火焰杯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多吐一张字条呢? 伊芙古德觉得自己浑身冰凉,刚下肚的万圣节食物似乎成了一块石头在胃里翻腾,与其觉得这件事是别人口中的“恶作剧”,她更愿意相信这个学校有人混进来了。 之前是疯眼汉被冒充,那这次是谁? 谁,究竟是谁! 主宾席上邓布利多似乎和那些教授开始讨论什么,麦格教授快步走过去跟他说了些什么。 “哈利·波特,”邓布利多终于再次开口了,这时候整个大堂的人都不再说话,“请你上这儿来。” 哈利跟一条被冻僵的鱼一样起身,还差点被自己的袍子绊倒。所有人都注视着他走向前,目光带有疑惑,怜悯和怀疑。 哈利站在邓布利多面前,他站立的姿势很僵硬,老人静静注视他的绿色眼睛,“到那扇门里去吧,孩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那扇门来到一个小房间的,其他被选中的三名勇士正待在那里,他们看见来人,还以为哈利是来传话的。 “对不起但是……但是……”哈利结结巴巴地回答,几个人这时候都把头扭过来看他。 一阵忙乱的脚步声传来,几位教授直接走进房间,卢多·巴格曼拽住哈利的胳膊,“太离奇了!先生小姐——我得跟你们说明,这位,哈利·波特先生,是三强争霸赛的第四位勇士!” 三个人直直看向他,觉得这事情过于不可思议。哈利身后的门没被再次关上,那里传来礼堂里成百上千人的讲话声,这让他觉得有点头晕。 伊芙古德也被邓布利多拉过来,她站在那里没有参与任何人的谈论,那一双蓝色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锐利,好像要把人刺个对穿。 “哈利不会这么做的。”卢平还在跟他们辩解,斯内普第一次没讽刺哈利,只是眼神手时不时碰碰脸,好像在确认什么。 伊戈尔·卡卡洛夫一直在注意旁边那个白发姑娘,他知道那位就是斯莱特林小姐,最近几年虽然基本上呆在霍格沃茨没有在政界或者商界露面,不过确实在众多场合被提到了很多回。 甚至那个卢修斯·马尔福和她关系也不错,还有邓布利多……这人总是让人这么捉摸不透。 “我想,阿不思,”卡卡洛夫发话了,伊芙古德轻飘飘看了眼他,她知道这人之前也是食死徒,“为什么这么重要的谈话,会让一个外人进来——” “我想她说不定会比我们任何人都要知道的多,伊戈尔。”邓布利多斩钉截铁,卢平看得出来这人在打什么主意,无非是有点忌惮了。 “那我想她应该说点什么吧,斯莱特林小姐?” 女孩的目光扫视一遍所有人,他们都在等待她说什么。马克西姆女士把她那带着许多华丽蛋白石的大手搭在芙蓉肩头,卡卡洛夫脸上带着冰冷的笑容。 “有食死徒混进来了。” 这句话无疑是一道惊雷,卡卡洛夫脸上的笑容无疑变得更加僵硬,那个个子极高的女士表情变化很快,像是觉得她在说胡话。 “还不知道是谁,但是这个可能最大。”伊芙古德继续说,她莫名觉得有一个奇怪的目光在看自己,但是再四处看去却没找到是谁。 谈话很不愉快的结束了,似乎一部分人觉得她就是在说胡话。邓布利多决定先遣散大堂里的人,顺便安排几个级长带领另外两个学校的学生去他们的宿舍。赫敏他们看到伊芙古德跟着那群教授出来急忙围过去,伊芙冲他们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是谁的,对吧?”赫敏看上去很紧张,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强调这个比赛是多么野蛮危险,她相信他们中间没人会把自己的名字投进去。 “我不知道——不知道。”他们等待学生散的差不多了才走,几名霍格沃茨教授跟他们同路就一起走出礼堂。 “要我说,我觉得有人给火焰杯施了很厉害的混淆咒。”卢平开口,他们放慢脚步听他分析,走在最前面的斯内普只得停下脚步听。 “太危险了!”赫敏几乎是在尖声说话,“哈利会很危险——他一定要参加这个比赛吗,邓布利多先生,他还没满十七周岁!” “抱歉,格兰杰小姐。”邓布利多摇摇头,“这个是历代规定的,我们必须遵守……哈利必须去参赛。” 哈利觉得自己头变得更晕,他觉得自己肯定在做梦——一定是今晚吃的太撑了。 “而且其他三个人看上去都很厉害。”潘西说,“迪戈里,克鲁姆还有芙蓉……” “而且只有芙蓉是女孩。”德拉科说,“我听说她是个很厉害的巫师。” “是啊,是啊。她长得也很好看。”罗恩说,看赫敏那样子想踩他一脚。 “她的奶奶是媚娃。”麦格教授笑着解释,“当然她也遗传得很好,确实是一个漂亮的孩子。马克西姆女士很为她骄傲。” 说到媚娃,伊芙古德就想起魁地奇世界杯里的那群媚娃,那时候还把罗恩迷得神魂颠倒——想到这里她就笑出了声。 哎呦,那时候没有反应的还得是斯内普,看看人家的大脑封闭术……大脑封闭术……媚娃…… 伊芙古德突然站定,她身后的人没注意一下撞到她的后背。 paragraph 144 蓝玫瑰发饰 “我知道了。” 伊芙古德猛地抬起头,她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有时候眼睛比任何东西都要迷惑人——所以我得扔掉眼睛,我得用心去看。” 她回头看向斯内普,那个男人仍然和之前一样面无表情,但是绝对少了什么,肯定少了什么。 他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温度,不管看谁都似乎激不起一点波浪,他看向伊芙古德时眼神转变得比以前都要生硬得多。 还有从上几个星期开始每堂课结束后的快步离开,以及锁紧的地窖,甚至忘了很久的晚安吻——她那时候发觉到这一切时还以为以为是他确实很忙,毕竟之前珀西也说过这人之前天天外出不见个人影。 伊芙古德察觉出是哪里不对劲,她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都快要崩溃了。 “去死!” 加百利猛地窜出化成巨蟒,死死把那个男人绑紧,伊芙古德立刻抽掉他的魔杖,他们从没见过她这样,好像女孩周身辐射出一种火焰,冰冷却又在疯狂燃烧。 “现在,告诉我,”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踹向他的腹部,男人直接吐出一口血,“西弗勒斯在哪里,他在哪里!” 所有人都被这一转变惊到了,伊芙古德现在看上去特别吓人,她海蓝色的眼睛变成了蛇的细瞳,连带着她握着魔杖的手臂也微微颤抖。 “啊?家暴起来了?”罗恩还没分清楚状况。 “我说笨死你得了,韦斯莱大哥!”赫敏给了他一下。 伊芙古德慢慢抬起头,缓慢打量起周围一圈人,被他扫过一眼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她表面上是这么镇定,不过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暴走的前兆——因为她身边又开始凝聚起那些黑色物质。 “吐真剂……去拿瓶吐真剂!” 不知道是谁急忙跑走,麦格教授吃惊地看着这一转变,邓布利多默默缩回想劝架的手。 吐真剂被很快拿来,伊芙古德根本就不想碰这个脏东西,她又用脚踹他的小腹,在那个人张嘴的瞬间直接把一整瓶灌下去,几块玻璃碎片顺带进了他的嘴。 “给我好好尝尝玻璃的味道,你这条畜生。” 她现在简直就是暴走了,没一个人敢近她的身,加百利两根毒牙蓄势待发,它们就在那个男人脖子的不远处。 “告诉我,西弗勒斯·斯内普,现在在哪里?” “在——”男人发出痛苦的、哼哧带喘的声音,他满嘴都是血沫,脸部也开始扭曲变得不像斯内普——那是复方汤剂即将失效的前兆。 “就在地窖,那里——那里有个隐藏的房间。” “嘭!” 力道极大的一拳落在男人脸上,好像伴随着牙齿脱落的声音,所有人咽了口唾沫,仿佛被打的人是他们自己。 “好好看着他,加百利。不要松开。”伊芙古德命令它,然后直接跑向楼梯口。 他们呆立在原地,看着那张脸逐渐变成另外一个他们不认识的人,但是显然那些教授认识他——而且再熟悉不过。 “克劳奇。”海格平时的声音可没有这么低,他完完全全震惊了,“小巴蒂·克劳奇。” “绝对要告诉所有人!”麦格教授这时候的声音简直能穿破耳膜,“这太荒唐了!简直太荒唐了!” 几位教授直接原路返回,弗立维教授想靠近他把他带走,但是那条绿色巨蟒可不会让任何人这么做,它威慑一般张开嘴,露出骇人的尖牙。 “绝对要完。”潘西最先反应过来,她结结巴巴地开口,“好伪装不伪装别人……居然装起斯内普教授,简直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找死。”赫敏同意,她有点发抖。 “确实找死。”卢平也说。 “完完全全的找死!”罗恩喊道,“你们知道哈利进那个房间之后别人是怎么说他的吗!他原本根本就不用参加这个荒唐的比赛!” “确实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哈利说,他示意罗恩小点声,“还没确定是不是他干的呢……我想我们得过去看看伊芙。” “他是食死徒。” 邓布利多开口了,这时候他眼里没有像之前那样的和善,他没有微笑,更没有别的表情,但是哈利知道他的怒气不比伊芙古德少。 他们快步跑向地窖,那里的门这时候已经被破了个大洞,看得出来施咒的人极其粗暴,在那些尖锐口处有些血迹,是有人生生冲了进去,根本没时间再把它开得再大点。 他们急忙进去,果然看见地窖偏里面的一个地方有个洞——它通向下面。哈利觉得这个洞口上面应该放了一叠箱子,因为现在那一块全是散落的皮箱。罗恩想把它们踢开开一条道,然后抱着脚哀嚎。 “这也太重了,里面装的石头吧!” 他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有类似梯子的东西挂在这里,赫敏肉眼估计了一下距离,“她这是直接跳下去了——这也太深了点……” 当所有人下去的时候只看见白发女孩站在那里,她用袍子罩住那个在角落的男人,他现在中了昏迷咒而且非常虚弱,不过似乎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 “……这么虚弱已经好几天了……得把他交给庞弗雷女士,伊芙古德。”邓布利多感知了一下男人的魔力,他率先打破沉默。 女孩直接用一个温和的漂浮咒把他带到上面。一群人跟着她去了医疗翼,确认斯内普现在没有什么危险女孩直接出门,他们知道她回去找那个食死徒了。 “我待在这里。”潘西说。 “我也待在这里好了。”卢平说。 “哈利,你跟我来。”邓布利多把哈利叫走,然后他们两个也出了医疗翼,留下赫敏几个人。 “那是什么?”赫敏问,他们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斯内普攥紧的左手,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卢平走过去把那只手掰开,那里赫然躺着一个蓝玫瑰发饰。 paragraph 145 小巴蒂·克劳奇 “……”潘西捂住嘴,那个东西她很熟悉,她可以肯定那绝对是—— “伊芙古德的发饰。”卢平说,他把它小心地放在斯内普那张床床头,“我们这一圈人都知道。” “‘都知道’?”德拉科问,“什么意思?” 卢平示意他们小点声,然后拉上床帘走向外间,他们几个人坐在一起。 “伊芙古德……她有一个特殊时间转换器,能带她回到过去。”卢平说,他注视着德拉科,“她在那段时间认识了我们很多人……她还救过你的父亲,也可以说救了你们一家,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灰色的眼睛充满了迷茫。 “伊芙古德那时候穿越到了……哈利父母死亡的那一天……她和哈利都被死咒击中但是都没有死亡,然后在现场,她落下了——这个。” “蓝玫瑰发饰。”赫敏明白了。 “那这又是什么意思?”罗恩问。 “接下来的很多年……斯内普都把它带在身边。”卢平回忆,“我们很多人都调侃过他,而且我觉得你们应该也听说过,斯内普在你们一年级起就再没有出去过。” “我的哥哥都说他在找人。” “当然,他确实在找人。他一直都在找伊芙古德,只不过自从詹姆和莉莉去世后她就再没有回来过,他一直找她——直到她进入霍格沃茨的那一年。” 他们沉默了。 “呜呜呜……”潘西突然哭起来,德拉科手忙脚乱地去给她拿纸巾。 “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赫敏把她抱在怀里摸头。 “太感人了……我磕的cp是真的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他还不——表白?”德拉科问,“伊芙古德也非常喜欢他啊。” “开始的时候,是邓布利多嘱咐我们绝对不能告诉她任何会干扰过去的事情,”卢平摇摇头,“这个很复杂。因为你们不知道在未来跟她说了什么,然后就再次改变了过去,明白吗?因为你不知道多说了一句话会改变什么,说不定她就死在过去了……对于这些我们都闭口不谈。” “那,那现在呢?现在总该表白了吧?” “他确实想,就在世界杯那会。布莱克跟我说过可能就是那几天,不过你看,”卢平摊开手,一脸无奈,“那天刚好我们碰上了食死徒,这个计划泡汤了。” 德拉科想起斯内普是怎么对待自己周围那些食死徒的,他打了个冷颤,怪不得那时候这么残暴,换谁谁不发狂啊。 “怪不得他这么拼命训练伊芙古德。”潘西懂了,“这么说——这么说她其实已经正面和神秘人交手过了?” 卢平点点头,“看得出来其实斯内普训练的很好,我想要是一个普通成年巫师也没办法在神秘人手下过几招。” 他们都发出“嘶”的倒吸声,赫敏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罗恩在震惊之余还想到一件事。 “那那个食死徒绝对完蛋了。” - 伊芙古德冷眼看着前来聚集到一块的人,有霍格沃茨的教师,三个学校的校长,还有四个勇士,还有——还有巴蒂·克劳奇。当他看见他儿子居然出现在这里时差点立刻上前掐死他,但是那条巨蟒生生把他逼退了。 “你,是不是食死徒小巴蒂·克劳奇?” 地上那个男人又被灌了一瓶强力吐真剂,他这时回答几乎是脱口而出。 “是的。” “是不是你把哈利的名字投入火焰杯的?” “是的。” 芙蓉原本不满的脸立刻变化,她对那个男人怒目而视,同样这么做的还有她的女校长,克鲁姆和塞德里克。 “你什么时候,替换的西弗勒斯?” “这个月十三号,”小巴蒂用没有起伏的声线回答,“他在这个暑假就被我们盯上了……应付他确实很麻烦,我们可是出动了不少人。主人要求我把他替换掉,代替他,把哈利的名字投入火焰杯。” “嘭!” 这下是他的鼻子被揍了一拳,很明显鼻骨一下子就断了,芙蓉开始害怕起前面那个比她稍微矮点的女孩。 “这位斯莱特林小姐,你这是非法——” “闭上你的烂嘴,要么现在给我滚,要么就在这里听着。”女孩这时候抬起头,她的眼睛是幽幽的绿色,“懂了吗?谁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能保证先死的是他,我只说一遍。” 这下完全没有人敢说话,卡卡洛夫看向巴蒂·克劳奇,这个原来视条例如命的人也没再说话,他们都感受到面前那个姑娘实实在在的压迫感。 “好——告诉我,你是从阿兹卡班出来的,对吧?” “是的。我的母亲替换了我,她借着探望的名义和我交换了位置,我出来了,她死在了里面——所有人以为是我死了。” 巴蒂·克劳奇的脸色一片惨白,他现在紧紧握住魔杖浑身颤抖。 “阿兹卡班发生了暴动?” “是的,很多食死徒都出来了。” “伏地魔复活了?” 这句话问出来后所有人神情各异,现场好像被浇了勺热油的锅,一下子就沸腾了。 “还没有。” 这句话说出的一瞬间好像他们都舒了口气。 “——还差仇人的血,”突然巴蒂·克劳奇的脸部变得狰狞,他开始狂笑,“但是你记得吗,三强争霸赛前的那节魔药课你的手掌不小心被一根豪猪刺划伤了,我借口说那根刺可能有毒特地嘱咐你去医疗翼。在课后我用夺魂咒让庞弗雷女士收集了更多你的血液,而且——没有意外的话现在已经被送到主人那里去了!” “你!”麦格教授看他的样子像是看见了一堆呕吐物。 “fuck!无耻!”哈利喊道,他气得浑身发抖。 “伏地魔记得我。” “当然,lord当然记得你,你毁了他的魂器很多次。而且还能从他的死咒下逃走,和波特一样——他特别好奇你。” “这是怎么回事?”马克西姆女士问,她现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当然了,当然,他能杀死莉莉和詹姆,但怎么也杀不死我和哈利。”伊芙古德靠近他,猛地摁住他的脖颈,“他现在就是个赤裸裸的废物,肮脏的垃圾。在我面前,他永远都是失败者。” 卡卡洛夫觉得那只手也摁在他的脖颈,身为以前的食死徒他自然知道那时候伏地魔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存在,这个女孩居然能逃过死咒……而且似乎就是十多年前那个被隐瞒下来的另一个救世主。 小巴蒂眼珠暴突,看得出来她是一点都没收劲,克鲁姆无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他莫名有点庆幸伊芙古德没有参加三强争霸赛。 paragraph 146 阳光开朗斯莱特林 伊芙古德松开手,在他脖间出现一道非常明显的握痕,小巴蒂·克劳奇拼命咳嗽。 “他大概什么时候会复活?” “咳咳——咳,当然是马上了——咳咳,”小巴蒂咳嗽着,但是他的嘴不受控制地说话,“只要主人拿到你的血,立刻就会复活!” “你怎么能利用别人的情感干出这种卑鄙的事情!”芙蓉开口,她今天刚好被安利进那本秋·张的小说,知道斯内普和伊芙古德这两人关系不一般,“太龌龊了!” “芙蓉。”马克西姆女士提醒她注意说辞,但是很明显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塞德里克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他自然看过自己女朋友写的小说,对于这种卑劣的手段他是打心底不屑。 “那又怎么样?”他嚣张地说,然后又被赏了一巴掌,“咳——主人很快就会复活,我的功劳必不可少。很快——看着吧,我会成为他最信任的部下,而且会成为他所认定的最有实力的人,我们会比父子还要亲!” 伊芙古德:是不是神经病,怎么有人跑着去给插座当儿子。 这句话一出来巴蒂·克劳奇就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他颤抖着手抬起魔杖,似乎现在就想了结了对面那个人。 “别动!”伊芙古德厉声制止,她看向被加百利捆得死死的小巴蒂,“你们家的破事一会再说——你是怎么对待西弗勒斯·斯内普的?” “我给他下了夺魂咒,原本我想用他引出你。不过很可惜,他的意志真是强大啊,”小巴蒂用恶毒的语气说,“而且还一直藏着那朵破花。但是非常可惜,他最后还是被我扔进地窖里,我被命令不能杀死他,但是我可以折磨——” 清晰的肋骨断裂声,那条巨蟒收紧身躯,然后猛地把他扔到走廊的一间教室里。伊芙古德走进去,关门声大得吓人,然后里面传来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没人敢阻止她,今晚的一切太过荒谬,他们需要时间消化。 “联系魔法部,严查霍格沃茨每个角落,学生和教授。”邓布利多的语气毋庸置疑,麦格教授带着弗立维等人快速离开。四位被选中的勇士面面相觑,他们的校长面上都很严肃,只有卡卡洛夫脸上有不易被察觉的慌乱。 巴格曼生拉硬拽克劳奇把他拽走了,现在整条走廊特别安静,只有若有若无传来的男人的声音,开始是嚣张的笑,后面变成极度惨烈的哀嚎。 没有人动,大家似乎都在等待一个结果,但是具体是什么结果哈利也不知道。 像是等待了一万年那么长,那扇门重新被打开,伊芙古德满手满袍子全是鲜血,连带着她的脸都有飞溅的血液,他们都知道这些血绝对不是她的。 “人还有口气,”她开口,声音是冰冷沙哑的,不过脸上全是笑容,“可以让你们带去魔法部做证。告诉他们,要是对他的死法我不满意,我会干出什么事我自己也不会清楚。” 她似乎根本就不屑于洗手,那条巨蟒现在重新变成小蛇藏在她的袍子里。她走向楼梯口,一步一个血脚印,伊芙古德随手优雅地甩了一个清洁咒清理下鞋底,继续向前走。 不知道从哪来的费尔奇原本还想训斥几句,结果看见满地的血脚印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洛丽丝夫人炸毛了,它边叫着边逃离这里。 “阿格斯,可能还要你清理一下这里的房间。”邓布利多礼貌地说,他打开门。 入眼全是飞溅的血液,中间躺了一个看上去快死的人。老人挥动魔杖把他提了起来,这时候哈利他们看见他的两大块膝盖骨被挖掉了,眼睛貌似也只剩下了一只,头发更是似乎被蛮力撕扯过,右手臂直接被魔咒切掉掉落在地。 马克西姆女士和芙蓉完全没见过这个场面,邓布利多绅士地拦住她们不让她们继续看。克鲁姆似乎也接受不了这个画面,哈利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发出这么凄惨的叫声——那简直都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 “你们也可以去休息了,好吗?”邓布利多重新挂上笑脸,把几个人领到另外一边,“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你们得好好休息。” 卡卡洛夫也被吓傻了,要知道巫师直接互相折磨的方式无疑是用魔咒,最多用点钻心剜骨,这种场面可以说是少之又少——视觉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你们要知道,这个学生可是难得的天才。而且她平时性情温和开朗,”邓布利多继续滔滔不绝地说,好像压根没看见身边几个人僵硬的表情,“——只能说今晚她确确实实发怒了,当然我想如果没有人故意去这么挑衅她,当然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冒充斯内普这么多天,还以一种骄傲的姿态承认折磨他,顺便又无意间引出詹姆和莉莉的死亡……buff还是你小子会叠。 他暗示性的话落在两个校长耳里,特别是卡卡洛夫,他明白这是警告,也是另外一种安抚。 “虽然……有点残暴。但是我想这个活该。”芙蓉这时候回过神,她很佩服这种果决的女孩子,这么看还是有点帅的。 “芙蓉。”马克西姆女士吃惊地说。 - “我的梅林!伊芙古德,你这是干嘛去了!” 赫敏被吓了一跳,庞弗雷女士这时候刚好从里间出来,她还以为她受了很严重的伤急忙上前查看,伊芙古德摆摆手。 “没事的女士,这些血不是我的。”她四处打量,“可以帮我拿一块干净毛巾吗,我想擦一下。” “你看吧,我就说那个食死徒绝对惨了。”罗恩小声和德拉科说。 “——只是小小的惩罚了他一会,”伊芙古德接过湿毛巾开始擦手和脸,不过她身上还是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主要是他那张嘴过于招人烦。” “你就把他杀了?”潘西问,赫敏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怎么可能杀了他啊。”伊芙古德乖乖按照庞弗雷女士的命令把袍子脱了扔进洗衣娄,她里面穿了一件白衬衫,上面一点血迹都没有被沾到,“作为新时代好巫师,我善良得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 她现在穿着很干净,根本看不出来刚刚那会干了什么——如果能忽略血腥味的话。 伊芙古德恢复原来一副优雅做派,她被拉到中间坐下,他们想知道那个食死徒到底现在怎么样。 “他——他成了霍金。” “啊?” “没没有,我的意思是——”伊芙古德思考一下,决定用相对温和的词来描述,“他现在暂时腿不能走,也不能用魔杖。不过人还活着,也能说话也能看见东西。” “我怎么觉得这不像你的风格呢?”潘西疑惑地问,她觉得这人貌似就是比沃林顿稍微惨了点而已。 “因为我是阳光开朗斯莱特林,我从来不记仇啊。” paragraph 147 双向炉门 斯内普是半夜醒来的,他觉得自己浑身酸痛。被救出来的时间比他设想要短,他当然见识过那个食死徒的手段,他甚至曾经当面给自己模仿了一遍,天衣无缝,就算是他本人也压根看不出什么端倪。 睁开眼入目是一片黑暗,斯内普似乎闻到了医疗翼特有的消毒水味道,他费力拉开旁边的床帘,月光从医疗翼的窗口投射进来。 突然他觉得手上好像少了什么,斯内普立刻在床上摸索,最后在枕头附近摸到了那个蓝玫瑰发饰,他松了口气。 说到这个……他好像之前迷迷糊糊听到伊芙古德在叫自己,好像还哭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斯内普直接下床,他自己的魔杖现在被放在床头柜上,他把它放进衣袋,披上挂在一边的袍子直接出了门。 地窖这时候空空荡荡的,他点燃旁边的壁炉,把破损的门框修复好,他觉得自己的腰部传来之前被扔在墙角的钝痛。斯内普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显示是凌晨三点,这时候小姑娘肯定睡着了。 他盯着面前的炉火出神,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他直接走进壁炉。那里没有蹿出厉火,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壁炉里。 (哎呦雀食家人们,他也能通过壁炉进房间,大家把诡计多端的斯内普打在公屏上。) 伊芙古德显然是没有睡的,她还是觉得没有多拽点小巴蒂的头发是一种损失。稍稍昏暗的灯光打在她的侧脸,把女孩五官衬得更加朦胧。 加百利这时候已经睡着了,它很少能这么安心地睡觉过——至少已经很久了,几十年?或者是几百年……不过待在她身边总能让自己觉得前所未有的舒适。 突然壁炉的火焰猛地升高,伊芙古德不记得除了加百利和自己外还有别人能通过这里,如果是食死徒什么的——她边想边熟练地抽出魔杖指向那里,另一只手托着头。她倒想看看是谁。 一个穿着黑袍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发现房间居然还亮着灯有点发愣,然后下一秒就立刻从壁炉里缩了回去。 伊芙古德:?不是,这还能直接回去啊? “我的房间不是想走就能走的,兄弟。”伊芙古德一个魔咒把那个人生生拽了回来,“好歹跟我解释一……一下——” 被称为“兄弟”的斯内普就站在她面前,他的黑色眼睛里有点慌乱,然后很快镇定下来。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伊芙古德觉得自己现在把他再推进壁炉应该还来得及。 她满墙全是斯内普照片……这被发现还得了……那边书桌上的一个相框里还放着上次找科林要的原片…… “……我允许你走了,你现在就走。” 等等,斯内普现在不是还在医疗翼里面吗,这人谁啊,不会又是某个喝的复方汤剂的人吧? “等等,你先别走。” 斯内普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走还是该不走。 “问你几个问题,不然现在就把你皮剥了,”她抬起魔杖,让他离自己远点,“来霍格沃茨上的第一节魔药课,西弗勒斯问的我第一个问题?” “捣碎的合欢花花根和独角兽的毛发能得到什么。” “?”伊芙古德微微抬低了点魔杖,“遇到过最烦的学生?” “哈利·波特。”对面的人面无表情。 “??”伊芙古德再次放低魔杖,“你学生时代的绰号——关于我的?” “……袍内普。” 女孩立刻露出笑容。 “西弗勒斯——你怎么跑到这里了?你不是应该在医疗翼吗?”伊芙古德急忙上前,从桌上拿起一瓶魔药,拉过斯内普的胳膊仔细看。 她的魔杖被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加百利这时候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被一根棍子砸得懵了几秒。 “不行,你得现在再回去。”伊芙古德直接披上一边的晨袍把他拉走,她毫不犹豫打开寝室门把他带到外面,“你必须好好养伤,你怎么能大半夜跑过来。” 斯内普明明还想提醒她自己能从壁炉那里走,但是感受到手腕上的温度最后没有开口。这时候休息室早就没人了,他们穿过门洞上楼,接着走在安静的走廊。 一些教授还聚在一起商量这次的事,他们转头看见斯内普还以为出了幻觉,麦格教授蹙紧的眉头舒展开来,她目送他们离开。 “我眼花了?” “我想没有,菲利乌斯。” “各位!”突然一个女人从另一边冲过来,是庞弗雷女士,“你们有没有看见——” 站在那的教授急忙让她小点声,“嘘。” 他们目送两个人离开,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月光透过旁边的窗子照射进来,两人的影子长久地映在地上。麦格好像看见了很多年前,斯内普是一个人走过一条又一条空荡的走廊。 “他们……是那样的情况吧?” 庞弗雷女士跟他们站在一起,语气里带着吃惊。 “我看出来了——听说那个食死徒可被她搞得特别惨,她那时候进医疗翼浑身上下都是血……” 卢平按了按疲惫的太阳穴,他想起那朵被藏了很久的蓝玫瑰。 “当然,如果这都不算爱。” 有人说爱是热吻,爱是温暖的被褥,爱是婚礼和肆意。 但是对于一些人而言,爱更像十年的寻找,更像始终如一的选择,更像每一句饱含情愫却选择封存于心的话。 世俗似乎总是把目光放在外貌年龄和性别,但是忘记去好好感受那些爱的真实和恒久。 - “好了——今晚你必须待在这里明白吗。”伊芙古德四处找庞弗雷女士,还在思考为什么她没在医疗翼,“我想找不到也没关系,因为今晚她给你灌过药。” “……我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不行,必须待在这里。” 斯内普只得再坐上那张床,他叹了口气,为她施了个保暖咒。 “你怎么发现不是我的?” “其实很早就发现不对劲——但是我以为你只是太忙了。” 斯内普挑起眉,“他倒是很聪明,知道会躲着你。” “……别摆出这个表情,小姐。这不是你的错,”斯内普非常自然地把她抱在怀里,两人到目前为止还不觉得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对,“其实我原本以为会更久的,我还是低估了你对我的熟悉度。” “——知道了。” paragraph 148 舞步 等伊芙古德离开医疗翼后才想起没有问壁炉的事情——不是斯内普说过就她和加百利能穿过那里吗…… ……算了,下次再问。 - 第二天昨晚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特别是那个食死徒。罗恩在哈利嘴里听到他的描述,简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其实她说的也没毛病,是吧?”德拉科弱弱地说,“确实是……暂时腿不能走,也不能用魔杖。不过人还活着,也能说话也能看见东西……没有毛病……” “……还真是。” “这不是你的风格啊,伊芙。”赫敏担心地提醒她,“你这么做肯定违反了好几条《未成年巫师法》,你之前违反校规都会处理的很好……” “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干。”伊芙古德放下羽毛笔,“我还会多薅几把头发。” “哎呦。”潘西连连点头。 这件事后魔法部派遣很多人来这里进行清查,所以三强争霸赛的第一个项目被推迟到明年那一会了。虽然哈利很不乐意参赛,但是这个意外刚好能帮他提前做好更充分的准备。 当福吉知道这件事后是非常吃惊的,特别是看到小巴蒂被搞成那副样子,按照邓布利多的话来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明明想处罚你……不过,我想你已经发现这个人奇怪的一面了。”邓布利多为她倒了杯茶,“他最后没有。第一是你就是很多年前的一位救世主,当然我觉得第二点更重要——他确实有点怕你了,懂吗?” “怕我?为什么他会怕我?” “你的能力非常出众……他有拉拢你的意愿。况且你是斯莱特林,更重要的是,你确实有很多在上面的人脉。” 伊芙古德放下杯子,“要是他还是没办法承认伏地魔即将复活的事情,并把这个公之于众。我想他即使这么做,也没办法保住他的魔法部部长位置。” “很聪明——他确实‘没办法’承认了。” 伊芙继续喝了口茶,其实她早就料想过这个可能,“他命令噬魂怪给了克劳奇一个吻?” “是的。”邓布利多严肃起来,“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即使变成这个场面,他也不会把这件事公布魔法界。” “蠢货。” “你说话的方式倒是和西弗勒斯越来越像了,伊芙。” 摄魂怪的吻能吸走一个人的灵魂,让他变成一具真正的行尸走肉,但是这也意味着小巴蒂·克劳奇无法在法庭上说出供词了,因为他现在完完全全是只是一个没有思想的躯壳。 “他死的方式我很满意。” 伊芙古德冷冷地开口,“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三强争霸赛必须举办了,对不对?” 如果因此取消了三强争霸赛,那么就更加坐实了最近的消息——食死徒小巴蒂·克劳奇亲口承认伏地魔即将复活,阿兹卡班暴动,很多食死徒重新混入巫师界。 让三强争霸赛继续举办无疑显得这个“谣传”更加不切实际,毕竟魔法部怎么可能任凭伏地魔复活而不采取任何保护或者反击措施。 “那就必须严查三强争霸赛时所有人,”麦格教授听完这些话很气愤,“康奈利简直是不可理喻!” “至少还是有点好处的,我们现在可以确保比赛的安全性了。”弗立维教授说,毕竟这可是事关魔法部的面子。 “还有,布莱克为我们带来了一手情报。”卢平走过来,拿出一份羊皮纸,“魔法部失踪了的那个女巫伯莎·乔金斯,被伏地魔绑走了,生死未卜,不过我觉得,”他敲敲桌面,“多半人已经没了。” “所以可以假设插座已经知道一些重要信息了,他说不定能更方便在比赛的时候安插一些人……” “对不起,”一直没开口的斯普劳特教授说话了,“‘插座’是——?” “伏地魔啊。”伊芙古德说出这话的时候在场除了卢平和邓布利多都打了个激灵,“没头发没鼻子,就两个眼睛一个嘴巴,不是插座是什么。” 弗立维教授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不反对叫他这个。”斯内普从门外进来,他看样子恢复得很好,同时也更加明显的讨厌食死徒,“比‘神秘人’来得顺耳多。” “这就算暗号了。”伊芙古德和他一拍即合,“生动形象,而且绝对没人能发现。” “很遗憾。”斯内普在她旁边落座,“我倒是很希望那个插座能知道这个暗号。” “我更希望那个钢丝球也能知道。”伊芙说,“到时候她的脸色肯定比吃了答辩还难看。” “钢丝球?”麦格教授不解。 “贝拉特里克斯。”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解释。 “她的头发硬得可以帮我搓牙牙的碗——肯定比任何一款麻瓜用具来得更方便有效。”海格粗声大气地补充,全部人都没忍住笑了起来。 - 接下来的时间就显得愉快多了,毕竟霍格沃茨来了外校人,那段时间他们相处得很好。罗恩看上去是真迷上芙蓉了,伊芙古德干脆直接给赫敏介绍克鲁姆。 罗恩,你和你嫂子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赫敏我先偷走了。 “……这个傻小子想干什么。”芙蓉问伊芙古德,她们两个现在关系不错,那个姑娘很佩服她不凡的能力,这几天只要有空她就会找伊芙聊一会。 “青春期的男孩罢了。”伊芙古德说,她翻了一页书,“你应该去看看他的亲哥哥比尔,那确实是个不错的男孩。” 越来越临近圣诞节。今年圣诞节有交际舞会,而且霍格沃茨似乎不断想给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客人留下深刻印象。于是各个学院已经开始教导学生如何跳各种舞步了。 这对于伊芙古德和德拉科他们简直是小菜一碟,要知道这种舞会他们都参与过很多次,跳舞什么的现在已经不在话下,但是哈利他们显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在集训时他们出了点洋相。 “波特先生——小心你的脚,韦斯莱先生注意点音乐的节奏!” 他们总算跳完了一曲怪模怪样的维也纳华尔兹。站在一边观摩的斯内普丝毫不掩饰嘴角嘲讽的弧度,麦格教授也看样子不太高兴。 “我想——波特,确实需要一点专业的示范。”他不屑地说,哈利觉得自己的脸特别烧。 “来——伊芙古德小姐。” 传来一些意义不明的起哄,斯内普淡淡瞥了眼那些起哄的学生,没有皱眉也没有翘起嘴角,只不过德拉科早就看穿了他有点抽搐的嘴角——想笑,但是强压住了。 ……他当初怎么这么迟钝,他早该看出来了…… paragraph 149 永不止息的烟花和蓝玫瑰告白夜(加长版) “好好看,波特先生和韦斯莱先生。”麦格教授说,不过眼睛早就飘到伊芙古德身上了。 “music。” 韦斯莱双子急忙按照麦格教授的意思重新打开音响。 两人的舞步很一致,德拉科看出来这是纯粹的华尔兹,这种舞步要比维也纳华尔兹要难。 “很标准的康德拉交换。” “拜托德拉科,你这时候就能不能别盯着舞步了——” 所有人都看着两人,不过很难说是在欣赏华尔兹还是在看人。潘西发出一连串傻笑。 “他们般配极了,哎呦,是不是?” “我同意。”站在他们身后的达芙妮说。 “秋·张写的那个文简直是太对了,”艾丽娅说,她是一个格兰芬多,“你看——啧啧啧啧。” “嗯~~~~” “哎呦~~~~” 人群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发出满足的喟叹。一曲过后伊芙古德重新回到人群,她突然开始期待起圣诞节的舞会,要是那时候斯内普也能像现在一样邀请她就好了。 - 赫敏发现自己和克鲁姆其实挺聊得来的,她听说这个男生平时不喜欢泡图书馆,但是就是因为自己,他现在居然能天天跟着她去那里。而且他虽然是个纯血球星,但是丝毫没有认为麻种巫师低人一等,跟他相处特别舒服。 伊芙古德说得对,与其等罗恩开窍,还不如自己先和克鲁姆相处一段时间。 “你还没选好舞伴?”这时候距离舞会只剩下三天,现在已经放假了,而且伊芙古德已经拒绝了不下几十个人。 潘西和她正无聊地挖大理石扶手上的冰柱,那玩意被施了魔法怎么都化不了,但是这么看过去未免也太单调了,于是两人齐心协力把它们掏成了蜂窝。 费尔奇的猫途中路过了好几次,它看样子特别想叫费尔奇过来,不过看到是伊芙古德犹豫半天,最后炸毛跑了。 “我当然选好了舞伴。”但是开口是不可能的。 - “……我当然有人选。” 斯内普站在地窖里,他觉得自己的办公室从没这么热闹过,几个教授把他从门口重新逼回办公室里,就是一定让他回答。 “很好,西弗勒斯。” “记住你说的话。” “年轻真好。” 几个教授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留下斯内普愣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一转头发现桌子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拿起一看发现是《霸道魔药少爷的top隐藏白月光》。 “……这是什么东西?” - 罗恩郁闷地看着赫敏和克鲁姆在另一张桌子上聊天,看样子赫敏正在教他怎么正确发音。 “赫米——翁。” “是赫敏,赫——敏。” “——赫——米——恩。” 伊芙古德满足地看着他们,“他俩感情真好,听说克鲁姆已经邀请她成了舞伴了呢。” 罗恩的脸色快速变化,好像被抽离了某种物质,他魂不守舍地转过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芙蓉走过来冲伊芙打了个招呼,这也没再引起他的注意。 “哈——活该你小子。”伊芙古德悄悄吐吐舌头。 “你呢潘西,你的舞伴?” “我。”德拉科说,他挑挑眉看向这桌人,“我在半个月前就邀请了。” 开窍得很快啊。伊芙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面,“你呢,”她问,“哈利?” “我说出来你不要生气——罗恩——”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罗恩过了半天才回答,他看上去有点失魂落魄,“只要你不是和珀西一起跳舞。” “那就好,”哈利高兴地说,“我邀请了金妮。” 这句话无疑是晴天霹雳,罗恩目瞪口呆地看向自己的好兄弟,张了半天嘴也没说出一句话。 “我——把你当兄弟,最好的兄弟,你却想——泡我的妹妹!韦斯莱家唯一的,姑娘!” 这句话声音不小,很多人看过来想看看是谁,哈利一把捂住他的嘴以防他发出更响的喊叫。 “恭喜啊,哈利。”伊芙扔给他一颗从包里拿出的糖,“我随个礼。” 这个举动显然更刺激罗恩了,他回头看看赫敏和克鲁姆,然后又看见刚好过来的金妮。如果现在有个特效,那绝对是罗恩一整个裂开。 “哎,罗恩,你去哪?” 伊芙古德往嘴里扔了颗泡泡糖,“不用管他,他确实需要——思考那么一会。” - 城堡简直一天比一天热闹,那段时间所有人都在讨论舞会,为了不受影响伊芙干脆整天泡在图书馆,斯内普也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研究他的魔药。 不过听说那些邀请伊芙古德跳舞的人都被有意无意扣了分,或者是被神出鬼没的费尔奇浅浅针对了几天。两人照旧和那些待在走廊的盔甲一样没有动静——才怪,因为盔甲都会开口唱圣诞颂歌。 这状况看得他们几个人是急得不行,其实急的不仅有他们,还有一堆狂热书粉。 “到底什么时候……” “快了。”赫敏算了算时间说。 时间很快到了所有人期待的那天傍晚,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开始舞会了。潘西告诉她前几天霍格沃茨刚好修好了一个秋千,就在城堡附近,特别漂亮。 “走吧?去看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到时候不跳舞就是了。伊芙古德直接跟她一起去那里,两个人悠闲的坐在上面摇晃,天空呈现出漆黑的颜色,似乎今天星星都跑到夜幕后面了。 伊芙古德这次做了个新发型,几缕发丝绕在脑后,显得更有层次感。她明明想挑个发饰,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没找到那个蓝色玫瑰,然后想起好像是掉在莉莉家里了,于是她干脆用了那块蓝色月长石。 “斯内普教授选的礼服很适合你啊。”潘西说,她看到过这件礼服,是斯内普送给她的一年级时的圣诞礼物。 “——刚好合适,确实。” “我给你去拿杯冰饮呗?”她又问,现在他们都被施了保暖咒,待在这里还觉得有点热。 “去吧亲爱的,我想要昨天餐桌上的那款。” “没问题。” 潘西走了,伊芙古德百无聊赖地摇晃着秋千,说实在的她不记得这里有个秋千,也没有见过谁跑到这里来搭过,可能她最近一直待在图书室吧。 她想摸摸悬挂在秋千两边的牵引绳,随着她的触碰那里居然瞬间开出了朵玫瑰,然后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两根牵引绳就这么缠绕满了一堆玫瑰。 “米勒娃,你的变形术越来越熟练了。” 此时一群人正站在秋千上的阳台处,一眨不眨的看着下面的女孩,潘西推门进来,她邀功似的挑挑眉。 “怎么样?” “太完美了,潘西,一模一样,”秋·张说,她的男友塞德里克就在旁边,“估计她都没反应过来。” 伊芙古德听见有来人的脚步声,好像是皮鞋一下一下踩在石质地板的声音。她抬头向声源看去,发现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今天有好好打扮过——看得出来。 那一根驳头链被讲究地放置在西装的插花眼上,这套戗驳领西装看上去是新买的,因为伊芙没见过他在什么酒会上穿过。今天他居然还用了领带夹和袖扣,因为舞会所以才穿得……这么正式? 她都要看呆了,直到人走到跟前才反应过来。 “晚……晚上好啊,教授。”伊芙古德不自然地打了招呼,没发现男人有些发抖的手。 “晚上好。”斯内普回答,他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话,“我有话要和你说。” “什么?” 一群人急忙把耳朵往下伸,恨不得把头放在伊芙古德旁边听听他会说什么。 斯内普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伊芙古德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蓝玫瑰发饰。 “这个,我想我应该还给你。” 上面那群人沉默了。 “我想,”弗雷德开口,“我也可以喝复方汤剂变成斯内普替他表白。” “你不要命了,”潘西说,“真这么做你绝对会死得很惨。” 伊芙接过那个发饰,她仔细打量它,她确定就是自己的。这么多年居然没有破损,还是和当年那样,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当年你离开后,没人意识到那是最后一次。不过我们所有人都莫名认为你不会再来,事实上你也确实没来过。” 能让斯内普说出这么一大段简直是天上掉梅林。一群人更迫不及待地把头往下凑,白发女孩认真听着他说话。 “我一直在找你,直到你入学。” 伊芙古德吃惊地抬起头——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无心问出一个问题的答案居然真的被实现了。她从秋千上站起身,和男人面对面。 怪不得去蜘蛛尾巷这么多次都见不到人,怪不得他们说斯内普任教期间除了上课外基本上根本找不到人,这个情况一直到她这届才停止——原来是因为这个,是因为她自己? “你太傻了,”伊芙说,声线微微颤抖,“我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啊。” 她简直不能想象每个炽热的炎夏或是冷冽的寒冬,有一道身影始终穿梭在欧洲各部,就是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奇迹。 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在各地迈出的每一步,都是很多年前男人途经的地方。 “我说这些,不是想——逼迫你做出一些决定。”斯内普嘴角淡淡扬起,“不过你得先知道,你当然值得我这么做。” 麦格教授发出一声抽泣,潘西那样子巴不得现在就把他俩的嘴凑在一起。 “尽管没有找到,也并不意味我浪费了这么多年。” 在寻找她的那段日子里,同样也越来越坚定他内心的情感。如果女孩能一次又一次毫不犹豫地救下那些年的自己,那么自己也能坚持一年又一年。 其实在霍格沃茨再次见到她时,斯内普突然觉得这么多年的寻找其实短短不过一瞬间——就像自己把药剂放进坩埚的那几秒。 “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想我们并没有差多少。” “不过,”斯内普平静地说,他们能听出他声音含有的酸楚,“我们现在已经差了二十年。我想很多人,都没办法接受。” 更何况是她,斯莱特林小姐,佼佼于同龄人,不愁吃穿,出生即是权贵。很多人喜欢她,她有那些更好的选项,而不是自己。 “不过我觉得,你或许愿意和我跳舞。” “只在今晚而已。” 伊芙古德慢慢摇头,她竭力克制自己不要哭出来,“不,不不,西弗勒斯,”她那双碧蓝的眼睛里是滔天的浪花,“这么多年,你做了这么多——最后只是想,和我跳一支舞这么简单?” 斯内普不语,只是看着她。 “你甚至不说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西弗勒斯。我只会怪我自己当年问出那个问题,你明明可以——” “你不问那个问题我也会这么做。”他伸出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眼泪,斯内普叹了口气,“小姐。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潘西哭得死去活来,德拉科手忙脚乱地拍拍她,“太感人了呃啊啊啊啊——” 布莱克站在卢平旁边,他插着手吹了声口哨,“终于不是哑巴了,袍内普。” “那我们先和哈利走了,走吧——”乔治说,他直接举起旁边的扫帚,朝那扇开着大大的窗向外飞去。弗雷德也跟着他的孪生兄弟飞出去,哈利转身去找人。 斯内普微微弯下腰,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们好像都回到了第一次见面。身穿蓝色洛可可裙子的女孩毫不犹豫破门,为他过了第一个没有家暴和有甜蛋糕的生日。 “那如果我问,”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你愿不愿意我换个身份陪在你身边,斯莱特林小姐?” 突然天空绽放出绚烂的烟花,韦斯莱双子挥舞动手里的把戏坊新品。漆黑的夜被绣上一朵又一朵玫瑰,在熄灭时飘落无数片蓝玫瑰花瓣。 伊芙古德没有说话,她拉住斯内普的领带,在他唇上留下一个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潘西又开始无意义地尖叫,同时无意义尖叫的还有她身后一群人。 “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 邓布利多直接撤回了闭耳塞听咒。哈利载着科林让他拍照,韦斯莱双子最后往天上扔了几朵烟花然后在不远处降落。 “我要下去我要下去我要下去——”潘西喊道,她直接冲下了楼,德拉科紧随其后。赫敏和克鲁姆也跟着下去,最后只剩下邓布利多一个人站在那里,等所有人下去后他从袍子内袋拿出一张邮票。 1938年,格林德沃及其从属势力对巫师界发动公开战争,全球巫师大战全面爆发。 paragraph 150 复苏 “没问题了,哈利!”科林激动地说,“够了——我现在就能去洗出来。” “谢谢你了,科林。”哈利在刚刚一直听他讲话,现在感觉头有点大。他降落在韦斯莱双子旁边。 斯内普愣住了,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他把她拥入怀里。 “哟——长嘴了这是。”布莱克贱兮兮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斯内普转过身,才发现后面有一群人正看着他们两个。他脸一下子就黑了。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看样子是谈恋爱导致耳朵堵塞了,是吧卢平?”布莱克没骨头一样靠在卢平身上,这姿势斯内普很熟悉,学生时代他经常这么干,“总之恭喜了。” 哈利紧张地躲在他们身后,生怕被他发现自己在这些人之中然后给格兰芬多扣分。韦斯莱双子倒是大大方方地走出来一人站一边。 “怎么样?”乔治说,“这可是把戏坊的限定新品,你们两个算是第一个使用者了。” “我估计能放一晚上。”弗雷德说,他和他的好兄弟击了个掌,“有史以来最成功的新品。” 伊芙古德拿掉斯内普肩上一朵蓝玫瑰花瓣,她总觉得这场烟花和秋千似曾相识。 “《霸道魔药少爷的top隐藏白月光》的经典场景,你说你喜欢这个。”潘西这时候开口了,她撩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一模一样吧?” “哦——潘西。”伊芙古德给她一个拥抱,潘西拍拍她的后背。 “要舞会啦。”赫敏提醒所有人,“哈利,还有塞德里克,我们要去跳开场舞的,现在应该走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去,这时候大厅里聚集了不少人。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光的银霜,天花板是灿烂的星空以及还有一堆榭寄生,他们几对舞伴直接挽着手进去。主宾席上已经坐满了人,邓布利多和几个教授微笑着看着他们,但是卡卡洛夫的脸色很不好看。 伊芙古德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要知道克鲁姆可是他引以为傲的纯血勇士,赫敏是麻种巫师,多多少少肯定有点不满了。 克劳奇跟她所料想的一样没有来,他的位置上有空缺,让人意外的是珀西居然坐在那里。听罗恩前几天说,他一直不敢相信克劳奇的儿子居然是食死徒,对于伏地魔复活这一传言更是一点都不带信的。 不过现在她可没心情管这些,她得跑去填饱肚子。那些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的教师吃惊地发现斯内普没有主宾席,而是坐在伊芙旁边和她一起。 “……我们也有一个城堡,”克鲁姆正和赫敏兴高采烈地聊天,“不过只有四层楼,而且只很少点火。但是我想我们那的场地要比这边还宽敞得多……” 卡卡洛夫本想阴阳怪气几句,但是他发现一道充满威胁的目光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能落在自己身上。他看过去发现是伊芙古德,想到小巴蒂被折磨成怎样他就生生把话全咽了下去。 “你对那个食死徒感兴趣?”斯内普不痛不痒来了一句,伊芙这才把目光挪开。 “感兴趣他脱离了食死徒居然还能活这么久。”她打算开始切割前面那份牛排,身边的男人直接把自己切好的一份放在她面前。 “一些小手段罢了。”他抿了口朗姆酒,“很快——看着吧,等他们卷土重来,他绝对难逃一死。” “小巴蒂的事情你听说了?” “干得很好。”男人毫不掩饰对她的夸赞,“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福吉:法律在哪里?人性在哪里? “他的右胳膊是我用你的魔杖削掉的,”女孩和他干了一杯,蓝色眼眸中满是狡黠,“所以也算你参与进来了。” 芙蓉默默挪开了点位置,她还以为这两人会谈情说爱,没想到是这些——这是可以听的吗? 等所有人吃完后其他桌子上的灯笼全部熄灭,几位勇士和他们的舞伴全部站了起来走向舞池率先领舞。等他们差不多跳到一半时有人陆陆续续进入舞池,这让哈利觉得压力没有那么大了。 斯内普看向一边的女孩,伊芙古德也微笑着回看他,正中央舞池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五官。他微微弯下腰伸出手。 “may i?” 无数双暗中注意这里的眼睛紧密注视着两人,秋·张好奇地扭过头,塞德里克贴心地换了个站位。 伊芙挑挑眉,她把手搭在他的右手。 “不胜荣幸,西弗勒斯。” 不知道是谁先吹了声口哨,那场面立刻就不受控制了。一群人很有眼力见地让出正中央舞池,第一首音乐正好结束,所有在舞池里跳舞的人都获得了大家热烈的掌声。 古怪姐妹在舞台上鞠了一躬,然后继续演奏新曲子,这首歌哈利听过,是春之声圆舞曲。 他们默契地坐到桌子边看上面两个人跳舞,赫敏和金妮跟着节奏哼哼,罗恩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哈利干脆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和克鲁姆一起喝,两人碰了一下,和善地开始聊天。 “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这首歌到现在为止只有他们两个在跳舞。” “我感觉这种事情是全校人都知道的,”金妮咯咯笑,“毕竟秋·张的书这么畅销,是不是?” “这首曲子倒是应景。”德拉科懒懒地说,他和潘西坐在一起,那件黑天鹅绒高领礼服长袍上的纽扣正闪闪发光。 “是啊,非常应景。”潘西捋捋发丝,“毕竟前几年我们刚看过那个轻歌剧,刚好和这个曲子有关。” “——什么?”他们其他人都没这么高的艺术造诣去看这种东西。 “轻歌剧《蝙蝠》,”潘西说,“你看上面就有一只蝙蝠的跳舞呢。” 他们都笑起来。 窗外的烟花还在绽放,一阵风吹起无数片花瓣。有人在黑夜里苏醒,被他的信徒虔诚地包围,他轻抚上纳吉尼的头,眼睛是比鲜血更耀眼的红色。 而在另一边,加百利睁开它的金色蛇瞳,在禁林里抬起脑袋看向遥远的南方。 “你也知道了?”费伦泽问,他虽然知道它听不懂他们的话,但是还是顺势问出口。 “自然。” 空气沉默了一瞬。 “你听得懂我们的话——你自己怎么也能说话!?”周围的马人吃惊地后退,像是看见了什么怪物。 “我都活了这么久——听不懂这些还不会说话才是残废吧。”加百利冷冷开口。它能感受到很远的地方那个人再次复苏,他身体里流淌了斯莱特林的血液,不过注定会是伊芙的敌人。 “那你平时怎么不说——我们明明都相处了这么久!”一个马人恼火地问,如果他头上有文字,那一定是“小丑”。 “这辈子我只在三代说过话,其他人还不配我开口,”加百利轻甩蛇尾,语气里全是不屑,“一代萨拉查先生,二代我所认定的家主,三代伊芙古德小姐。” paragraph 151 第一个项目 这场愉快的舞会就这么结束了,现在霍格沃茨全校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伊芙古德和斯内普的事,那本《霸道魔药少爷的top隐藏白月光》被疯狂传阅,特别是布斯巴顿那群女孩子,她们看上去真的很喜欢这本。 但是这就意味着斯内普不得不装作眼瞎和耳聋,因为现在几乎人手一本那个封面花花绿绿的书,而且还会在走廊或者礼堂里大声谈论。 “够了。”斯内普咬牙切齿地对一个格兰芬多的人说,他刚刚带领一群人起哄,“因为你空无一物的脑子格兰芬多不得不丢掉——” “早啊西弗勒斯。”伊芙古德正巧路过,她干脆装也不装了,现在都懒得叫他教授。 “早。”斯内普脑子宕机了一会,然后就忘记给格兰芬多扣分。那群人赶紧趁机溜号。 “感谢嫂子。谢谢谢谢。” “斯内普脾气最好的医美——斯莱特林小姐。” 三强争霸赛也随着冰雪消融到来了,但是天气仍然有点冷。四位勇士在前几周就已经被奥利凡德检查了魔杖,哈利知道自己得对付一条火龙,他其实觉得自己应该找伊芙古德谈谈,不过四处找都没有找到人。 “或许你应该去斯内普的地窖看看。”罗恩无精打采地说,他最近特别萎靡。 要哈利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这个念头在看见斯内普那张黑脸时得到了证实。两人似乎在讨论什么,然后就被他的敲门声打断了。 “哈利——波、特。” 斯内普一字一顿念出他的名字,换在平时哈利早就逃走了,不过想着自己是为什么来他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地窖。 “伊芙古德——抱歉教授,我有事得找她。” 斯内普都快把“不爽”写在脸上了,伊芙古德贴心地给他指了张椅子,示意他坐在上面。哈利路过他们桌子边时看到好几大张羊皮纸,上面被涂涂改改很多。 “是这样的——”哈利不安地摆弄他的两根手指,不过如自己所料,他的话被接上了。 “——火龙的事情?”伊芙古德继续低头在纸上写东西,“发挥你的强项,哈利。你要知道你的魁地奇打得不错。” “可是比赛不能带进火弩箭……我以为你知道。” “你的脑子被你的小女朋友勾走了吗波特?”斯内普的嘲讽总是这么及时地出现,“看来伊芙古德和你的决斗没让你记住,当年脑袋上那个包是怎么来的。” 哈利有点印象,好像当时是伊芙古德念了什么咒,然后他的头就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召唤咒。”伊芙古德放下笔,她看向他,“可以召唤你想要的东西。” 哈利呆呆的听着她讲话,他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轻易的、而且这么直白地提醒自己。 “好了,好了,波特。”斯内普不耐烦地开口,“可以去练习了——在你被火龙咬死之前。” “西弗勒斯。”伊芙古德不高兴地说。 哈利觉得斯内普看向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恐怖,他明明还想问伊芙古德能不能教教自己,现在直接立刻闪身出门。 地窖里又响起两人的讨论,哈利靠在墙上喘气,他左脚刚抬起就听到伊芙古德说的一句话。 “……伏地魔,里德尔庄园……” 这样站在门口他没办法听得更清楚,他知道这种偷听不是对的,不过还是想多听一会。 “哈利呢?”伊芙问,她抽出下面一张羊皮纸,“我觉得还是这样最保险,三个死亡圣器全部给他……再用我告诉你们的那个方法。” “现在?”是斯内普的声音,哈利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很紧张,心在狂跳。 “等比赛结束。”里面的人似乎在拖动椅子,“这必须保险……而且我想得我动手。” “……会再次激发……诅咒。” 哈利觉得自己听不清,他小心地把耳朵贴在门口,不过他觉得听不清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的心跳声太大了。 “踪丝……”这下就清楚多了,是伊芙古德在说话,“我没有踪丝,而且诅咒已经消失了,不会有事的。” 里面沉默了很久,哈利这才控制自己的腿向外走,什么是死亡圣器,那又关他什么事?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因为还有两天他就要面对龙——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龙啊,而且比赛极度危险,更何况是拿走它身下的金蛋。这几天哈利已经不知道听赫敏念叨几回了。 对了……找赫敏,她肯定能教他怎么学那个咒语。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好像自己入学就还在昨天。哈利魂不守舍地一口一口吃着早饭,他的朋友们担心地看着他,同样紧张和焦虑的还有麦格教授。 “不用紧张……不用害怕……孩子。”她陪他一起去了比赛场地,“哈利,你不比他们差,我相信火焰杯能选中你也意味着你是很优秀的巫师。” “是啊……谢谢你,麦格教授。”哈利回答,他觉得自己好多了。 四位勇士一起呆在帐篷里,他们听见成百上千双脚走过帐篷的声音,哈利还听见他的朋友们喊出鼓励的口号——这大大减少了自己抽到匈牙利树蜂的无助。要知道这可是海格给他科普过的,所有火龙里最危险的一种。 塞德里克拍拍他的肩,用眼神询问他是否还好,哈利回以微笑,不过他觉得自己脸上肌肉牵动得很僵硬,像是一万年没笑过一样。 按照顺序赛德是第一个面对火龙的,他率先走出帐篷。哈利觉得剩下两个人跟自己一样紧张,芙蓉的脸不像之前那么活泼,反而变得有点苍白,这显得她也没有那么疏离了。克鲁姆眉头紧锁,他的脸比任何时候都要阴沉。 大约十五分钟后他们所有人都听到巴格曼扯着嗓子的声音,“表现非常出色!现在有请裁判打分!” 芙蓉突然发出一声叹息,因为她就是下一个。哈利的目光和她对上,出乎他意料的,这个不太好相处的女孩居然对自己微笑了一下。 “我希望那群专业巫师里有伊芙古德,不然怎么样我都不会觉得安心——我先走了。” “一切顺利。” 哈利也有这种感觉,他和克鲁姆目送她离开,然后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赞同。 paragraph 152 噪音金蛋 芙蓉结束的倒是很快,也有可能是哈利现在已经紧张得分不清过去多久了。克鲁姆和他友好地击了一下掌,然后在巴格曼喊出他的名字后走出了帐篷。 他也拿到金蛋了……哈利再次听到外面观众铺天盖地的欢呼和呐喊,他现在手心里全都是汗。 “最后一个勇士——哈利先生!” 哈利走出帐篷,他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他的余光告诉自己右方好像有熟人,哈利看过去,发现那一群专业巫师里有那个白头发身影。 伊芙古德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他立刻觉得这场比赛简直安全得不能再安全——是的,完全不用担心,他只需要安心对付那只火龙拿到金蛋,用自己的火弩箭。 很多目光齐齐看着他,哈利看向自己面前的那条龙,它长得再吓人也没事了,完全没事…… “火弩箭飞来!”他举起魔杖,喊出这个魔咒。 接着所有人都听到什么东西正嗖嗖地穿过空气疾飞而来,哈利一把抓住自己的火弩箭,然后行云流水般跨上它,像自己训练和比赛那样。他一蹬地,他的老朋友就直接载着他飞向蓝天。 “他成功了!”赫敏高声喊道。 尽管这条吓人的火龙会朝他喷火——而且喷得很远,这又有什么关系?它的火焰对他而言简直像游走球,哈利猛地腾跃,一下就躲过它喷出的火焰。 “他可真能飞!”巴格曼喊道,观众有的都惊叫出声,有的气喘不止,好像他们也差点被烧成灰烬一样。克鲁姆赞赏地看了哈利一眼,确实是很有天赋。 ——然后哈利就被挨了两下,匈牙利树蜂的尾巴狠狠抽向他,但是哈利显然忘了它的尾巴上全是长长的尖刺,肩膀和腰部都被扎了一下,顿时观众席上就充满了尖叫和叹息。 必须速战速决,虽然伤口不太深,但是多少还是会影响的。在哈利的不断挑衅下那只火龙终于展翅飞上了天,下一秒哈利就直接俯冲下去,他单手拿到了金蛋,然后在离地几英尺的时候稳住身形——他成功了。 简直像有人把场上的声音调高了响度,初春的冷空气都要被震碎了。很多人鼓掌呐喊,尖叫着喝彩着。驯龙师冲过去平息树蜂的怒火,哈利看见海格他们跑过来恭喜他。 “都很有实力啊。”伊芙古德懒懒地靠在一边的墙上,“根本就不需要我出手——就莫名其妙把我安排在这里,要知道我才是个四年级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而已。” 这些话听得旁边那些魔法部巫师直冒汗,他们可都是见过小巴蒂被搞成什么样子的。而且三个学校的校长一致认为把她安排在这里最为稳妥,问起来也不说为什么,就是态度非常坚决。 接下来就是打分时间,伊芙古德干脆和那些巫师一起坐在主席台那里。哈利的行动很出色,而且时间也很快,美中不足的是受了伤——但是评分肯定不会太低。 马克西姆女士——8 邓布利多——9 卢多·巴格曼——10 真没想到这人真会给哈利打十分,伊芙古德幽幽的目光落在卡卡洛夫身上,这人肯定会毫无意外的针对哈利,尽管他可给克鲁姆打了十分。 “四分!?!”罗恩怒吼的声音简直要盖过一切,“什么!?” 全场一下子变得非常安静,赫敏吃惊地看向他,就连罗恩本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声音突然会变得这么大。 伊芙古德收起魔杖,她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霍格沃茨的学生似乎想让他多说几句,罗恩憋红了脸,他支支吾吾地想解释,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再说一个字。 “哎呦——”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卡卡洛夫身后传来,他相信自己隔得再远都能认出这是谁在说,“四分——哈利居然还能有四分啊。” “伊芙小姐。”邓布利多说,他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像是在笑,“毕竟伊戈尔先生的评分标准很严格。” “是啊。”马克西姆女士也毫不客气地回应,“毕竟他喜欢给自己喜欢的选手打高分——自然评分标准很严格。” 卡卡洛夫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再次举起魔杖,从里面喷出一个数字——6。 “哈。”乔治一屁股坐在他们旁边,“你可真厉害,小罗尼。” 几家欢喜几家愁,看卡卡洛夫那表情都快想把魔杖捏碎了。这时有道黑色身影从另一边走上来,他直接带着那边的白发少女离开,期间一句话都没说,不过意思明显就是“谁都别来找茬”。 卡卡洛夫觉得自己胸口特别难受,像是被噎了一大口,他特别想骂人,但是莫名不知道骂哪个好——因为貌似哪个都骂不了。 “第二个项目在二月二十四号上午九点半,”哈利和他们说,“我们必须自己找到金蛋里的线索。” “难道是要打开它?”德拉科问,他敲敲上面金蛋的凹槽。 “好主意——” 伊芙古德根本没来得及阻止,哈利已经三下两下把金蛋撬开了,霎时间里面传来尖利刺耳的惨叫。 “我去!”潘西急忙跳到一边堵住耳朵。 “这个就是提示?”罗恩帮着哈利一起合上金蛋,那刺耳的噪音总算停止了,“我觉得这叫声可真像女鬼。” “这时候洛哈特的《与女鬼决裂》可派上大用场了。”德拉科疯狂鞭尸这个草包,韦斯莱双子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他们好奇的看着哈利手上的蛋。 “……是第二个项目的提示吗,要我说这可够离谱的。” “是的。”哈利诚恳地问,“或许你们知道这个噪音……比较像什么东西?” “珀西。”乔治说。 “珀西唱歌。”弗雷德说。 “珀西洗澡时候的歌声。”罗恩赞同。 “我说,”李·乔丹神秘地凑过来低语,“说不定第二个项目就是让你去袭击正在冲澡的珀西。” “我不怀疑,李。”乔治拍拍哈利的肩,做出十分严肃的表情,“这可是个巨大的、危险的任务。” “非常危险。”弗雷德说,“因为他可能会朝你大叫:‘我是级长——我是巴蒂先生的助理——’,是的。” “说不定他还会从浴室里掏出他的n.e.w.t成绩单对你进行恐吓。” “这个暑假他巴不得把它插在头上,让每个经过他的人都能看见。” “说得好,兄弟。”韦斯莱双子击掌。而另一边哈利他们早就笑得不行了。 paragraph 153 水下呼吸 他们最后在拐弯处告别了,这次时间比较紧伊芙古德决定直接告诉他该怎么做,她示意哈利跟自己过来。 “带着这个金蛋去洗澡,把它泡在里面再打开。”她尽量快速地说,因为周围人开始越来越多了,“用级长盥洗室,在六楼糊涂蛋雕像左边的第四个门处,口令是新鲜凤梨。” 哈利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傻傻的样子可把伊芙古德急坏了。 “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想。” “带上你的隐形衣和活点地图,我可记得今年圣诞节韦斯莱兄弟把它送给你了,”伊芙古德认真叮嘱,“不要把活点地图给任何人,有一点不对劲立刻跟我来说,明白吗?” “你——好吧。”哈利明明想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但是想想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还有,即使你披上隐形衣也最好躲着人走,因为我不知道这个学校还有哪位教师可以透过隐形衣看见你。” “好的。”哈利点点头,伊芙古德确认他完全记住了才放心离开。 “她找你什么事?”赫敏好奇地问,哈利一五一十地告诉两人,最后三个人沉默地站在原地。 “……你们说她会不会是知道一些内幕啊?”罗恩思考半天开口。 “别傻了,”赫敏说,“从进入霍格沃茨开始她就貌似能提前知道很多事情,是吧哈利?” “没错。”哈利抱着那颗金蛋和他们一起进了休息室,“我今晚就打算按照她说的去做。” - “我给你带牛排了——加百利。”伊芙古德晚上照例给它带夜宵,她特别喜欢这个时间去厨房里觅食。床边的巨蟒慢慢睁开眼,它毫不客气地把它吃光。 “你怎么看我,伊芙古德?” 伊芙像看傻子一样看它,“——怎么看你?”她似乎又确认了一遍这个问题,“当然是用眼睛看了,傻蛇。” “我的意思是,”加百利懒懒地游过去让她摸摸头,“你怎么看待我的?” “你是条蛇。” “……我难道不知道我是蛇吗?我的意思是,你不觉得我是家族的象征,是活了近千年的存在——” “可是你首先是一条蛇啊,”伊芙古德说,她摇摇它的脑袋,“你得先是你,不是吗?你怎么能想出这么深奥的问题,是不是最近去禁林玩把自己脑袋玩进水了——” “我没有。” 加百利继续伏在她的腿上,它想到这几百年来的一切,点点滴滴像一场没有尽头的电影。 他们说它是家族的荣誉,家族的宠物,永远不死、是世世代代的斯莱特林象征。 他们说它是最佳的暗杀武器,是无人能驯服的猛兽,它的皮是上好的药材,它的价值不可估量,它被无数人觊觎。 它的永生被斯莱特林先生赐予,它奉命永远守护这个家族。 它连带整个斯莱特林被它的家主隐藏,它依照他的遗愿守护那个时间转换器。 斯莱特林的极盛和到现在的衰败它都有见证,一个家族如果没有合格的领导人以及能带所有人走向繁荣的信念,那么就注定会走向灭亡。这是斯莱特林先生对它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那抛开蛇这个身份呢?”加百利嘶嘶地问,它用金黄的双瞳和她对视,伊芙古德觉得它一向明亮的眼睛里正在下雨。 “——当然你觉得自己是什么就是什么了。”伊芙古德掰着手指头,“你可以是斯莱特林的蛇,你可以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你也可以是活了很久的老妖怪——哈哈哈哈哈,当然这个我是在开玩笑。” 加百利用尾巴抽来那个蛇型抱枕,它开始把它甩来甩去玩,“那对于你来说呢,”它问,“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我的天哪加百利,”伊芙古德反复打量它确保它没在说胡话,“你是不是吃醋了——就因为我接受了西弗勒斯的告白——” “我没有!这压根不是重点好不好!” “真的假的,我告诉你啊,我俩是没可能的——” 加百利气急了,它把抱枕扔到她身上,“我发誓,我绝对没有!” “哦好吧,那这样的话——你再把刚刚的问题说一遍?”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应该是听了一半。” 加百利现在真的不想鸟她了,伊芙古德立刻正经,“我当然听了,我想想……” “说是主人和宠物……我觉得不太像,佩奇和乔治才是我的宠物。说是哥们,我也觉得不对,要说我是你的雇主……那也太奇怪了。所以,当然了——” “我当你素未谋面的爹怎么样?——哎呦!” 这回抱枕结结实实地砸到伊芙古德脸上,她幽怨地看向罪魁祸首,那条绿蟒游走了,它盘在一起生闷气。 “你这样好像依托答辩。” 加百利现在特别想把她的嘴封上。它觉得现在这个女孩和折磨小巴蒂的那个压根就是两个人,不过也好—— 这样的关系就是它所奢求的,这样的人才能做它的领导者。更何况她是继家主以后唯一能用那个时间转换器的人。 “得了,今晚我又给你拿了一份热牛奶。”伊芙古德说,她指指桌子上的一个碗,“知道你不喜欢喝冷的。” 笨蛇,我的意思是,我们也可以是家人啊。 - 第二天哈利找他们说了金蛋的事情,他仔细回想,然后一字一句重复他听到的那些歌声,“这个项目我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去完成。” “真不错。”伊芙古德边吃自己带来的薯片边说,“你居然能全部记住,实在是太难得了,哈利。” “这是什么意思?”赫敏问,“我总觉得……你们得下水。” 下不下水也不关她自己的事。伊芙古德想,反正哈利需要找到并救援的是罗恩,反正自己是绝对不会泡水里的。 “你得研究怎么在水里呼吸,哈利。”罗恩不安地说,“你——你会游泳吗?” “我不会。” 赫敏和潘西开始动身找书了,她们拿来了一堆书,于是一群人就开始翻阅,找找里面有没有办法。伊芙古德和德拉科正在聊什么,铂金头思考良久开始抽出一张羊皮纸写信。 “这个没问题?” “不会有问题的。” paragraph 154 第二个项目 他们就这样翻了好几天都没有头绪,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几个人肉眼可见的焦虑起来。德拉科在第二个星期终于收到了来信,他用眼神示意伊芙古德。 “拿到多少?” 德拉科特别骄傲,“我爸爸出马,当然是要多少有多少了。” “现在就给他吧。” 德拉科刚抽出那封信,就被一个人的说话声打断了。 “你们都在这里啊。”突然乔治的声音冒出来,他们把头从书里抬起来,满脸迷茫。 “你在这里做什么?”罗恩问。 “找赫敏,还有伊芙古德。”乔治说,“邓布利多找你们。”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伊芙古德被带走时满脑子全是这两个字,她真得被泡在水里——她倒大霉了。 另一边德拉科向他们展示了他爸爸给他的回信,然后往哈利手里塞了一堆腮囊草,顺便解释了一下这是干什么用的。 “你——你怎么想到——” “当然不是我想到的,伊芙古德早在第一天就让我这么做,”德拉科说,“不过回信太久,好在总算在比赛前一天送到了。” “她现在要是知道费尔奇有几颗牙我都不会觉得奇怪。”罗恩说。 “我也不会觉得奇怪。”潘西合上她的书。 赫敏和伊芙古德被带到邓布利多那里,赫敏惴惴不安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伊芙古德一脸生无可恋。 邓布利多和她们解释了她们为什么会来这里,以及要在水下泡着直到等到勇士们的救援,赫敏一下就明白伊芙古德在生无可恋什么。 “我会冻死的。” “不会,当然不会了,孩子。”邓布利多笑着说,“我们会保证你们的安全,纵使你们最后没有被救上来也不会出事。” “格兰杰小姐,你的勇士是克鲁姆。伊芙古德,你的勇士是——哈利。” 这哈利不得完了吗,伊芙古德第一次觉得勇士的死亡率比她自己大得多。 “呃——西弗勒斯知不知道这件事?” 赫敏开始偷笑,然后为可怜的哈利祈祷。 “暂时还不知道,毕竟我们也得保证勇士的生命安全不是吗?” ——这是真的。赫敏和伊芙古德被安排到特定的房间休息了,所有人都必须保证不能透露有关比赛的任何事。 “哈利还没找到办法呢。”赫敏说,她看上去很不安。 “不,我托德拉科帮他找到了。”伊芙古德把头蒙在被子里,她的声音现在闷闷的,“我真的不想泡在水里。” 加百利从她左袖钻出来,“你同意的话,我可以把那些人全咬死,这样你就不用参赛了。” “我的妈!”伊芙古德一下把它的嘴合上不让它再说话,“我只是抱怨而已,你可千万别这样。我比赛的时候自己跑去禁林玩行不行?” “哦。”加百利吐出信子,又重新溜回袍子里。 第二天一大早她们全被带出去了,果然和伊芙古德想的一样,另外两人是秋·张和芙蓉的妹妹加布丽。 “先生,我想在水下也能说话。”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拒绝,“不可以,伊芙古德小姐。” “……那我就在水底干什么,发呆?” “看来只能这样了,很遗憾,斯莱特林小姐。”卡卡洛夫露出他一排大黄牙幸灾乐祸。 “遗憾的不应该是她。”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斯内普像之前一样穿着黑袍,这时候学生们还没来,岸上全是教授们,他们都看向那个男人。 “她的勇士——是谁?” 这时其他几个女生已经被安排下了水,伊芙古德乖乖站在那里。斯内普心里已经有了个答案,他冷冷扫视现场的人,邓布利多装作对天边一朵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没跟他对视。 “我安排她下水。” 根本来不及拒绝,他就直接施咒带着女孩直接入水,留下岸上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好一会儿才有人打破沉默,是海格。 “哦——让他去吧。”海格粗声大气地说,他咧开嘴笑了。 “他这是作弊!”卡卡洛夫喊道,他看上去很不高兴。 “我没心思去玩你们那套,卡卡洛夫。”男人再次从水里上来,他念了咒把身上的水烘干,然后有意无意地摩挲他的魔杖,“如果你觉得我作弊,你也可以,自己下去看看。” 对面的人没再说话,他用力从鼻子里哼出气,活像一头公牛。 之前当食死徒的时候没少听说这个男人,自己那群人还和他对上过,结果这家伙能力简直是恐怖级别。不过最后自己好歹凭借出卖一堆食死徒没有进阿兹卡班,而且现在还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长。 邓布利多那个顾全大局的老狐狸不会在表面上和他动手,但是这个男人就不一定了……真是想想就烦。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通知我?”斯内普开始盘问邓布利多,卢多为了不惹火上身,于是自发跑去霍格沃茨城堡喊人可以过来了。 不一会岸边就挤满了人,哈利和其他三位勇士如约而至,他其实还蛮激动的,但是对上斯内普那双比之前还要冷的双眸他发现自己怎么都激动不起来了。 “你……要救的人是伊芙古德。”有人好心地在他耳朵边提醒。 现在一点都没办法激动,他觉得自己已经泡在世界上最冰的水里了。 “——波特。”斯内普总算动了一下他金贵的唇瓣,“要么救回来,要么——”他继续平静地摩挲魔杖没有把话说完,不过那种想掐死他的气势是一点都没收敛。 所以当卢多·巴格曼喊到“三”时哈利简直是直接入了水,他毫不犹豫的样子像下面等他的是成堆的火弩箭而不是危险的水下生物。 “噢。”芙蓉吃惊地说。 大概过去了有半个小时,哈利才找到那群被绑在人鱼石像尾巴上的四个人。貌似只有伊芙古德的状态还不错,她还在研究绑住自己的水草绳子,其他人看上去都有点精神恍惚。 伊芙古德看见他了,她指指地上的石头示意他用那个,哈利不假思索地直接拿了一块拼命砸,接着——一眼都没分给别人,带着她直接往上浮。 嗯?伊芙古德想,他不看看别的人质吗?就这么毅然决然的走了?这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一点都没有不对劲,因为她一上岸就看见斯内普黑得都快滴出墨的脸。哈利居然是第一个完成项目的人,甚至离一个小时还有十二分钟,伊芙被庞弗雷女士灌了一大杯药,她从没见过成色这么奇怪的东西。 paragraph 155 纳吉尼 然后就是接下来三个人陆续上岸,这次芙蓉同样被水下的格林迪洛围攻最终没救出自己的妹妹,不过就像邓布利多保证的那样,这场比赛没人受伤。 “我倒觉得我受伤了。”哈利说,“我受到了有史以来最危险的恐吓。” 罗恩小心地看向那边的斯内普,发现他正忙着看伊芙古德没听见这话舒了口气。 “是啊,”他贱贱地笑起来,“不过还是很有效果的,是不是?你现在可是和塞德里克一样是最高分啦。” “如果卡卡洛夫不故意打低分,”赫敏尖锐地说,“我们绝对能超过他的。” 接下来的日子非常让人舒心。他们总得被拉住问水底的情况,罗恩最近好像在认真看一本书,但是每当他们要求看一眼那是什么的时候他总是含含糊糊地拒绝。 “他竟然还能看进书。”赫敏说,“我从没见过他这么看哪本书过。” 伊芙古德悄悄绕到他身后,发现是那本《搞定女巫十二招》。 算是有点开窍,等着后面怎么发展吧。 - 最后一个项目还有很长时间,它被安排在六月二十四号,所以他们有更加充足的时间去应付,这就意味着又得上一段漫长的课程。 伊芙古德发现自己没办法再订阅《唱唱反调》了,那个丽塔·斯基特写的文章简直是要多中肯有多中肯,即使在三强争霸赛期间她也坚持伏地魔复活的立场。 “你还不知道?”卢娜用带有一丝悲伤的空灵声音回答她,“爸爸的报纸被停刊了,虽然我们都相信那个丽塔说的话,但是魔法部施压,实在没办法再办下去了。” “什么?”伊芙古德合上最近一期报纸,看来这个魔法部是铁了心要和事实作对啊……真是无脑的行为。 哈利简直烦透了占卜课,他受不了天天被cue到自己,不是受伤就是死亡。按赫敏说的,要是她说的有一条准确,那哈利早就死了八百次了。 “医学奇迹啊,哈利。”伊芙古德拍拍他的肩。 今天也是他们一起上课。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一大批人慢慢挪到楼梯口,加百利被伊芙古德放到禁林去了,事实证明她的举动非常正确,因为她的感觉占卜课教室里的香味越来越浓了。 “今天这节课我们要研究火星,”特里劳尼教授用她空灵的声音开始讲话了,他们又觉得昏昏欲睡,“它现在的位置很有趣……” 哈利他们一群人坐在一起,他看见伊芙古德早就做好动作——那是她即将入眠的征兆。哈利打了个哈欠,这时候教室的窗帘全都被拉起,唯一的光源是这里的炉火,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也睡过去了。 他现在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他的对面是一张华贵的椅子,上面坐的人他不能再熟悉,虽然那个人半张脸都藏在黑暗里。 一个冷酷而尖利的声音从他嘴里传来,“什么在外面?” 那条原本伏在他椅子后面的巨蟒慢慢直起身,哈利看清了,那条蛇的体型比加百利要小了很多,但是仍然不能忽略它确实是一条很粗壮的蝰蛇。 大蛇在游动……视角随着它移动……门外好像真的有人…… 哈利能感受到自己经过了很多人,看来这间房间里还不止伏地魔。他想看看究竟有谁,但是几乎是转眼间他就来到了外面。 外面是一个女人,她好像是个麻瓜,然后几乎是一瞬间,她就被拖到房间里。 后面的画面并不怎么清楚,哈利觉得自己神情恍惚。他看见那条蛇把她吞下,鲜血四溅,旁边的人全部齐刷刷地跪下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哪来的,麻瓜?”那道冷酷的声音继续说话,“今天谁在外面检查的?” “多尔芬·罗尔。”不知道谁在用发颤的声音说话。 “纳吉尼,”坐在上面的男人又开口了,哈利觉得自己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运气很好,今天有两个人能喂你。” 哈利看到那条蛇猛地窜出去,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他觉得自己的头更晕了,还伴随着一阵恶心,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大块头金发男人被撕裂……他在大声尖叫着求饶,好像他浑身上下的神经都被烧起来一样,那绝对是世界上最让人发毛的画面…… “哈利!喂!哈利!” 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他头上的伤疤像被针扎了那样疼。罗恩几个人就在他旁边,他们看上去都吓坏了。 “去医疗翼?去医疗翼吧?”伊芙古德说,她把他扶起来,罗恩站在一边给他借力把他拉了起来。 “对不起,但是我这是怎么了?”哈利迷茫地问,赫敏张嘴想说话但是被赶来的特里劳尼教授打断了。 “怎么回事,波特?你一定看见了什么吧?幻影或者是预兆?来和我说说——” “够了。”潘西厌恶地皱起眉,“他现在需要去一趟医疗翼。” “你刚刚突然就倒下了,然后还不停在那里打滚……我们都被你吓了一跳。”罗恩说,他们目送他离开,特里劳尼教授一脸沮丧,仿佛错过了一亿金加隆。 “下课去找他。”伊芙古德说,他们继续上课,不过难说听进去了多少。 下课后他们在医疗翼碰头,哈利犹豫地说出自己看到什么,赫敏和潘西全部害怕得叫出了声。 “你确定吗……哈利?”赫敏问,“你确定看到了那条蛇杀人了?” “是的。”哈利仍然觉得头部那边隐隐作痛,“他们好像叫它纳吉尼……” “拜托,这种事情直接问伊芙古德不就行了吗?”德拉科说,他们几个人把目光都投向了那边沉思的少女。 “你知道这条蛇吗,伊芙古德?” 她把头抬起来,认真盯了他们一会。 “是的,我知道。” “那它会不会只是一条普通的蛇……我的意思是不和神秘人挂钩……”德拉科问,他的表情很复杂,其他人也祈祷这只是一个幻象。 “不。”伊芙古德说,她的走过去拍拍他的肩,“纳吉尼,是伏地魔的蛇。” paragraph 156 谎言魔法部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德拉科求助地看向她,伊芙给了他安心的眼神。 “你会没事的。你们一家都在我们这边。” 他紧张地抓住她的袖口,“那我的父亲呢,还有我的妈妈?”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有事的。”伊芙古德再次用力拍了两下他的肩,“明白吗?但是保险起见……我觉得你们得学一学大脑封闭术了……” “什么?”哈利疑惑地问,他总觉得有很多事情自己根本还不知道。 “你,哈利,”伊芙古德转头看着他的眼睛,“晚上来一趟校长办公室。” 哈利愣愣地答应,他们确保他的伤疤不再痛了之后一起离开医疗翼。 晚上哈利如约来到邓布利多办公室,他原以为里面还是像之前一样的陈设,却发现今晚在校长室这中间摆了台长桌子。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以及笑眯眯的邓布利多正坐在上面,还有伊芙古德,她就坐在斯内普旁边。 “哈利来了。”伊芙率先开口,她示意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来说说你今天看到了什么吧。” 哈利一头雾水,但是还是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他发现自己越说下去在场的一些人的脸色就越难看,他们和自己一样觉得这是非常不好的征兆,更重要的是他们都相信这一切是确确实实发生的。 “杀了一个麻瓜……还把自己的手下给杀了,他还是老样子。”麦格教授一如既往严肃着脸。 “福吉今天下午也来找我了。”邓布利多说,他摆弄着他的拇指,“他还跟我说了停刊《唱唱反调》的事……他说即使小巴蒂喝下吐真剂说真话他也不会相信。” “他还说什么了?” “很有意思,不是吗?”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他还明里暗里问……我是否还支持他……他还说,伯莎·乔金斯确确实实失踪了。” “他宁愿说她失踪了好几个月甚至是半年也不会承认她死了。”麦格冷哼。 “而且魔法部貌似也出了点内奸。”邓布利多继续说,架子上的福克斯鸣叫了几声,“亚瑟——也就是罗恩的父亲,向我写信说明过,出现了内讧,莫名其妙的受伤事件。” “还有,”麦格教授愤怒地把一封信拍在桌上,“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写信给我,她觉得现在霍格沃茨需要一个和魔法部直线挂钩的教授——她算什么?魔法部现在觉得自己可以掺和进我们这里了吗?” 伊芙古德一下就恼了,她想起原来这头母牛到底干了些什么破事她就浑身上下冒火。 “所以为什么到这种时候还不承认伏地魔的存在!他就是实实在在复活了,这根本、就不是谎言!”伊芙古德吼道,她狠狠拍击桌面,“究竟还要失去多少人——才能让福吉,从他的美梦里醒来!到底还要多久!” 众人咽了下口水,让她生这种气的事实在是少之又少。 “为什么会故意施压停刊《唱唱反调》!我想他自己,都有数!” “可能是里面的批评太过尖锐——”哈利战战兢兢地开口,“他——” “太过尖锐!是的!” “如果尖锐的批评消失,那么连温和的批评都是一种错误!”伊芙古德把目光投向最上面的邓布利多,“我们之前温和的批评还不多吗?问题就是这也没用!” “如果温和的批评都不被允许存在,那么沉默和麻木就会变得理所当然,这能有什么用?这根本改变不了魔法部内部已经腐朽变质的内核!” “如果最后只允许一种声音存在,那么就是谎言!” 如果逃避成了常态,那么面对就显得是种罪过。 “说得很好,伊芙古德小姐。”斯内普把面前的南瓜汁推向她,摸摸头以示安抚,“所以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做?” 哈利惊奇地发现他们似乎对伊芙古德有着打自心底的信任,尽管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哈利——如果最近这种莫名其妙的画面过于频繁出现以至于影响你的正常生活,记住一定要告诉我们。” 哈利点点头。 “把他打下台,必须的。”她抽出几大张羊皮纸,哈利想起来这是之前他去斯内普办公室所看到的那一叠,“必须全部换一批。” “现在可不容易。”斯内普沉着嗓子说,他看向一边不知道该干什么的哈利,“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哈利慌慌张张地想走,又被邓布利多叫住了。 “你不会说出今晚我们所说的事情,是吧哈利?” 他蓝色的眼睛和他对视上,哈利第一次觉得他眼里的蓝色和伊芙古德的很不一样。 “是的——是的,先生。”他结结巴巴地答应,觉得头有点晕。然后就这么退出校长室。 “如果这场战争不可避免,那么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机会。”伊芙古德头痛地揉揉太阳穴,“问题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能确定他现在是否还只有那些魂器……必须速战速决。” “他现在估计还忙着重整他的势力,大概率还不会关注自己的魂器。不过说实在的,他灵魂分裂的得多,我们就越容易把他抓住,”伊芙古德指指脑袋,“毕竟分裂得越多情绪容易不稳定,脑子也就越不好使。” “那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的回信——” “哈,那头母牛——”伊芙古德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她捂住嘴看向邓布利多。老人把头往上抬看着天花板,“对不起,我刚刚突然耳鸣了什么都没听见。” “那麻烦您再耳鸣一下。”伊芙古德吐吐舌头,“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那头母牛的信当然是客套地回,反正我绝不允许这种疯子来祸害霍格沃茨。” “很好。”斯内普向来全数支持她说的。 “只要我还在这个学校,我就不会让这种人进来一步。”麦格教授说,她掸掸自己的袍子,似乎觉得那里有什么脏东西。 “那么今晚先到这里。”邓布利多说,他挥动魔杖收起桌子,他们起身告辞。伊芙古德跟在斯内普旁边一起离开。 斯内普看着旁边蹦蹦跳跳的女孩,“又要去厨房给自己加餐了?” “对啊——夜宵,你也来吃?” 斯内普下意识想拒绝,但是话到嘴边反应过来问的人是谁。 “好。” paragraph 157 第三个项目 到这时候弗立维教授已经在教他们更高阶的决斗技能,不过成效还不算太好。 “你不能这么倒,罗恩!”赫敏说,“你得往后倒,后面有垫子能接住你。” “谁能控制自己中了‘昏昏倒地’后是往前还是往后倒?”罗恩觉得自己脸都快被压扁了,“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很简单。”伊芙古德一直在旁边看他们练习,“你要是在罗恩前面放一只巨大的长毛森林蜘蛛,他肯定能往后倒。” “值得一试。”德拉科说,他和潘西已经练得差不多了。 事实证明这种恐吓非常有效,因为罗恩在下一次受到昏迷咒时就直接往后倒了。 “最后一项是迷宫。”在吃饭时哈利和他们说,因为伊芙古德三个人正好坐在他们三人的后面,他们转身就能聊天,“三强杯就放在迷宫中央,谁第一个碰到就能得满分。” “只是通过迷宫?”赫敏问。 “有很多障碍……一些神奇动物,还有咒语什么的。”哈利说,他看上去放松多了,“听上去不难,我只要最近训练一下就不会怎么受伤。” “我愿意帮忙。”伊芙古德满眼放光,“我能教你怎么决斗。” “你的那种决斗,像是绝杀。”罗恩吐槽,他紧紧盯着自己面前的那块土豆,“我们不得不把庞弗雷女士放在旁边,以防你教哈利时出什么意外。” “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潘西说,她往她盘子里放了一块馅饼。 “但是你先别出发。”德拉科说。 “喂喂喂喂!” 很快最后一场比赛就到来了。伊芙古德和邓布利多亲自检查了每一个道具,确保没有什么黑魔法,他们还认真看了看三强杯,最后确认它没有被做成门钥匙。 魔法部这次派了一大波人来,说是必须保证比赛的安全。伊芙古德现在对这个部门没什么好感,她看见福吉都想翻白眼,等等—— “谁把这头母牛放进来了?”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正站在那里,她穿着粉红色的衣袍,伊芙古德觉得她要比那个电影里面长得更丑,她矮墩墩的还肥胖,甚至福吉站在她旁边都显瘦。 “你们就把——这么晦气的东西带到这里?”伊芙古德看向麦格教授,她的脸也在抽搐,看得出来也很不想把她放进来。 “福吉安排的。”斯内普说,从知道这个消息起他就没好脸色。 伊芙古德这次还是被安排到那群负责安保的巫师里,她乖乖的样子让人难以想象她之前是怎么把小巴蒂弄成这样的。 “伊芙古德小姐。”福吉冲她打招呼,他们握了握手,他身边的乌姆里奇一直在上下打量她。 “让这么小的巫师参与进来,部长,这不好吧?” “哈利和我一样大。”伊芙古德皮笑肉不笑,她的眼神跟淬了毒一样寒冷。 “呃……这位就是斯莱特林小姐。”福吉显得有点尴尬,于是快速转移话题。 果然当听到她就是那个纯血巫师,而且是目前唯一一个斯莱特林时那个女人的态度立刻转变得极快。她露出的笑容带有谄媚,看得女孩极其不舒服。 “我先走了。”她匆匆告辞,然后向比赛场地走去,她目前还不想跟她对上。 这次斯内普待在伊芙古德旁边,两人悬在半空往下看迷宫,这样更能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地上一群人瞪着眼看他们。 “他们怎么有特权?” “因为他们两个都是这次负责安保的巫师。” “不公平!”有人喊道,“伊芙古德她才四年级!” “那你跟她来一场格斗。”萨里德说,他现在已经是七年级的学生了,“你去试试看。” 这他很有发言权,立马没人吱声了。 比赛进了白热化阶段,他们看见塞德里克和哈利几乎是同时向通往奖杯的那条路跑,他们相遇了——塞德里克的身高优势过于明显,他的腿也更长——不过貌似他左边树篱有什么东西,他没看见。 “塞德里克!”哈利在喊,“你的左边!” 实在是太惊险了,他差点就被那只蜘蛛划了道口子,不过塞德里克闪身过于迅猛,他的魔杖跟着飞了出去。 哈利看向近在咫尺的奖杯,又看看那只大得吓人的蜘蛛和即将被它压倒的塞德里克,他咬咬牙,举起魔杖。 “昏昏倒地!”他喊道,“昏昏倒地!”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蜘蛛真的是太大了还是他的魔咒力量不够,它居然什么事都没有。哈利郁闷为什么在一年级时伊芙古德就能用这个咒语把巨怪打晕,然而现实来不及他多想,因为蜘蛛显然是发怒了。 它快速爬过来,用前腿把哈利举到空中,它真的太大了,被举起来时哈利都觉得塞德里克成了一个小人。如果不是这么多年的魁地奇训练,他还真不适应一瞬间到达这种高度。 在这个空当赛德里克重新拿起了他的魔杖,他也冲蜘蛛念魔咒,但似乎和哈利一样怎么都起不了效果。 哈利咬咬牙,他费力地举起魔杖。 “除你武器!” 这招居然意外的特别有效果,那只蜘蛛痛苦的挣扎,这意味着它的两只前腿也没了举起他的力气,哈利觉得自己从这么高的地方一下子摔了下来一定会成脑震荡,他在落地时费力向前翻滚,这才没用头着地。 “昏昏倒地!” 两人一起念咒的威力确实大了很多,那只蜘蛛一瞬间被弹飞,倒在另外一边不动了。 “你没事吧,哈利!”塞德里克问,他长袍上满是蜘蛛钳子上的粘液,和哈利一样——他们两个人都没好到哪去。 “还算不错。”哈利嘟囔,他想费力抬起一条腿,却发现自己怎么都使不出劲,脚踝那里传来一阵刺痛,应该是扭到了。 塞德里克看向奖杯,哈利能看见他眼里的渴望——是啊,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只要他能拿到,赫奇帕奇的人该有多高兴。 “你去拿。”哈利喘着气,他觉得腿部越来越痛,“谁先到谁就是第一,这是规则。我这条腿可没法跑——去吧。” paragraph 158 大赛落幕 塞德里克在犹豫,伊芙古德伸长脖子想看他要干什么,斯内普伸出一只手把她拦住以防她掉下去。 “不行。”他斩钉截铁,“你救了我,如果你不救我,这个奖杯就属于你。” “别搞比赛风格那一套。”哈利说,他这次直接坐在地上,因为他的腿真的痛得难受,“去吧,拿了我们就能出去了。” “可是是你先救了我。” “我可不会眼睁睁看着同属于霍格沃茨的人被那种东西缠上。”哈利咧嘴一笑,他觉得自己得到的够多了,而且塞德里克确实很优秀,对于这种对手他非常钦佩。 况且比赛享受的是过程,至于结果如何都无关紧要,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碰到那个奖杯都代表着霍格沃茨的荣誉。 他想起来那次魁地奇比赛伊芙古德安慰德拉科的话,如果比赛为赢而赢,那只会扭曲比赛本身的意义。他愿意帮助塞德这是他的选择,至于结果如何都不重要,他只知道这次三强争霸赛自己学到了很多。 况且伊芙古德几乎都差把“开小灶”三个字写脸上了,虽然哈利也知道另外几个人会提前在教授或者校长那里寻求帮助,知道很多情报,不过跟他都没关系,他只知道坚持自己的想法就对了。 “——在这次比赛,也有人帮助我。”塞德里克说,哈利震惊他居然能这么坦然地说出这句话,“我觉得你更应该去拿。” “谁没被帮助过?我也被帮助过。”哈利也直白地说。 “你第二个项目的得分应该更高一点,有人故意给你打了低分。”塞德里克说,他走向他,他伸出手,哈利不可置信地抬头。 “要是你的分数比我高,你就会先走进迷宫,你能比我更快拿到奖杯。” “别开玩笑,你——” 哈利恍惚间似乎看见自己拿到奖杯的样子,格兰芬多会得到数百年来最高的荣誉,他会被人们铭记,会有无数鲜花簇拥着他,他的名字会被写在荣誉栏上……幻觉消失了,在他面前的只有塞德里克固执但坚定的脸。 “我们一起。”哈利说,他握住塞德里克的手从地上站起。 “什么?” “我们同时拿,”哈利笑了,“霍格沃茨获胜,我们是并列冠军。” “你——真的这么想?” “难道还要在这里争辩直到另外两个过来跟我们抢奖杯吗?”哈利调侃,赛德里克扶着他走向奖杯。 “跟你比赛很让人高兴。”塞德里克说,他眼里满是激动,哈利和他一样,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我也是。数到三我们一起,”哈利看到塞德里克绽开笑容的脸,感觉自己也同样高兴,“一——二——三——” 两人同时抓住把手。 这次原来的剧情没有发生,他们确确实实还待在原地,场上传来人们爆裂般的欢呼,连天空似乎都在颤抖。 “霍格沃茨拿到了三强杯!”卢多的声音如同炸雷一样回荡在周围,“哈利·波特和塞德里克·迪戈里同时抓住了奖杯——他们是并列第一!” 人群在呐喊,人群在尖叫欢呼,人们雀跃着大声祝贺。伊芙古德看到邓布利多在笑,斯内普带着她下了高台,他们看着人群狂欢,一瞬间居然感觉有点不真实。 “完美收官!”她跟着所有人一起庆祝,斯内普抱着胸看着她跑到人群里,他们耳边除了快乐的呐喊没有其他。 海格哭得特别大声,他好像打算把这辈子所有的眼泪都用掉,麦格擦擦眼角,很多教授和学生都在哭泣,邓布利多给四位勇士鼓掌。 “你真的太棒了,哈利,还有塞德里克!”哈利先被送过去治疗腿伤了,一群人涌向赛德,有人在他头上放了一顶花环,他们看见他拥抱秋·张,这个姑娘也满脸兴奋。 “这是属于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胜利,也是属于霍格沃茨的荣誉。”卢多继续大声说,“邓布利多先生宣布——今晚会在大堂里举行庆典!” 从前灰暗的历史没再出现,迎接所有人的是明媚的阳光,胜利的喜悦和香喷喷的晚宴。如果伏地魔没有复活……如果一切没有发生……那这该是多么幸福的场面。 伊芙古德四处看没有看见那个粉色蛤蟆,这让她心情更好了。看着人们欢呼雀跃的身影,她从心里涌出一股暖流,如果能改变那一切,那么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那个三强杯被放在一个专属的房间里,在房间外面有一大块玻璃,能展示给所有路过的巫师看。在它的下面的木板雕刻着“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共同的荣誉之杯”。 晚宴是极度丰盛的,那些伊芙古德见过的或是没见过的全被端在桌子上,有人在空旷的场地上跳舞,这次没有乐器,只有人们一同放声歌唱。三个学院的学生貌似已经建立起深厚的友谊,芙蓉和克鲁姆向哈利几人敬酒,大声夸赞他们。 罗恩也似乎接受了赫敏和克鲁姆关系亲近的事实,他的反思很到位,到位到伊芙古德都吃惊地发现他能主动请克鲁姆给自己签名。 斯内普走过来,人群自动为他让开一条路。伊芙古德最后喝了口手里的香槟,就被他邀请去天文台离开了。 “哦。”赫敏吃惊地说,“我从没想过他能这么主动过。” “这可是好消息啊。”德拉科说,他在众目睽睽下邀请潘西去那边的空地和自己跳一支舞。 “这是什么情况,兄弟?”哈利吹了声口哨,他觉得自己伤疤那块有点热,但是这无关紧要。德拉科回头挑了挑眉。 “还有什么情况?——当然是请我心动的姑娘跳舞。” 城堡洋溢着欢乐的氛围,人们的歌声甚至到这里都能听见,像是一种美好的背景音乐。伊芙古德和斯内普站在无人的高台,风从不知道哪里吹来,月亮从云层里探出头,柔柔地把光撒在万物上。 斯内普拍拍她的头,像是觉得她太高一样,想把她再压矮一点。 “这个结局是你想看到的吗?” “当然!”女孩脸上洋溢着满足,“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三强争霸赛了。” 两人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斯内普第一次打心底觉得这个行踪不定的梅林天使是那么真实地站在他旁边,她不会再次消失,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他不由自主地把她抱在胸前,“是的,”他慢慢说道,“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结局了。” paragraph 159 你死了 加百利伏在地上,它感受到了很强的危机感,就是在禁林……它感受到浓重的血腥味和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巨蟒继续潜藏在那里,直到它那种感觉彻底消失。 有马人经过,有一大群动物在行动的声音……加百利昂起脑袋,“发生什么事?” 那个被称为贝恩的马人停下脚步,“有人死了,”他顿了顿,还是说出来后面的话,“他们离开了,人在禁林边上。” “谁死了?” 马人越来越多,贝恩用蹄子用力在地上踩踏,“那个学校的校长,”他烦躁地甩甩脑袋,“卡卡洛夫。” 巨蟒飞快在无人的楼梯间爬行,它本就和这个家族每一代斯莱特林有着微妙的感应,它没过一会就游进天文台。站在那里的两人双双回过头,伊芙古德料到是它来了。 “什么事?”她问,突然又想起加百利听不懂他们说话。 “有人死了。” 这下她愣住了,旁边的斯内普皱起眉,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出了幻觉。 “你怎么能听懂——你怎么还会说话!” “这不是重点。”加百利心虚地别回头。 “这还不是重点!”伊芙古德用双手捏起它的头,然后前后摇晃,好像在揉面条,“那我之前还特地用蛇佬腔说话——你这样特别显得我像小丑你知道吗!” “我不轻易展示这个本领。”加百利的头在她手里拱来拱去,它不满地吐出它的蛇信子,“我只在三代展示过,其中就是你这一代。” “这么看我还不算是个小丑。”伊芙古德嘟囔,“等等——你说谁死了?” “卡卡洛夫,”它吐着信子,“那个校长,在禁林边缘。” 没出十分钟邓布利多一群人就来到了那里,那边确确实实有个人倒在地上,看得出来被折磨得很惨,他的脖子上有排黝黑的窟窿,伊芙古德一眼就看出这是被蛇咬的。 邓布利多蹲下身,他仔细检查他的伤口。福吉这时候也跌跌撞撞地跑来,他看到这个场景简直吓坏了。 “这是什么情况……阿不思?”他苍白着脸,然后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喊出声,“是伊戈尔——谁干的!” “这个谁知道呢。”邓布利多轻声说,“或许我们得找来海格——” 像一座小山一样的海格不一会儿被叫过来,他一脸茫然地看向所有人,最后把目光落在已经毫无声息的卡卡洛夫身上。 “我们需要你叫出马人,好吗?”邓布利多请求,“鲁伯,我们需要他们的帮助。” 海格进了禁林,他那双大鞋把周围的灌木踩得东倒西歪,没让他们等多久他就从里面带出来一个马人,伊芙古德认识他,正是费伦泽。 “今晚确实是发生了什么事。”海格粗声大气地说,伊芙古德向四周张望,发现还有一群人悄悄来了这里,看那些人的体型貌似是哈利他们,“费伦泽……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能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说一遍。” “噢。”马人睁着那双蓝眼睛,好像夏日森林的萤火,“是的,”他还是一如既往哀伤的腔调,“是有人来了,先生小姐们……来了一大群人,还有一条蛇。” 所有人屏气凝神地看着他,慢慢的禁林边上出现了成群的马人,但是费伦泽似乎不愿多说,几个人只得耐着性子等。 “他东山再起了,”最后费伦泽只说一句话,“这里不再安全——我和我的族人都会离开,”那对蓝得惊人的眼睛看向伊芙古德,他认真地说,“是你的表哥,千万注意。” 说完这些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那群禁林边上的马人也跟随他一起离开,福吉像是傻了站在原地,邓布利多的表情意味深长。 “这是什么意思?”罗恩问,他们几个就坐在海格的小屋背后。 “还记得那天我跟伊芙古德讨论马人吗?”赫敏颤抖着压低声音,“她的表哥——是神秘人。” 哈利的脸色变得很差,怪不得自己刚才觉得伤疤有点热,原来刚刚确实有危险的东西来过这里。 “你的表哥是谁?”斯内普轻声问。 “按照辈分他不算我的表哥。”伊芙古德说,她掰着手指,“不过按照血缘来说我确实有一个亲戚。” 福吉露出古怪的笑,伊芙古德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她疑惑地看向他。 “斯莱特林小姐,”他开口,听得出来他带有一丝敌意,“你的表哥来过——你的表哥是谁?” 伊芙回给他一个瘆人的微笑,她捋捋自己的长发,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他,“我的表哥,我唯一一个亲戚,当然只有伏地魔了。” 福吉现在像插在田里的稻草人,直直立着没有动静,他的眼神满是固执。 “你在开玩笑——那个马人在撒谎!这个马人一定是个幌子——” “他们从来不骗人。”海格不耐烦地说,他很厌烦他对于这方面的不认同,“马人不屑玩这种把戏。” 福吉不说话,他现在看上去很激动,一部分原因是他拆了他的台,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一个拥有混血血统的巨人居然敢打断他说话。 “小巴蒂的事你还不明白吗,福吉?”邓布利多幽幽地说,“而且在很久之前我已经提醒你有关阿兹卡班的事了,你没有重视,那现在你是怎么想的——” “阿兹卡班根本没出问题!”他喊道,脸涨成了红色,“还有这次——肯定是你们禁林的问题,有什么东西咬死他了!” 哈利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罗恩一向认为福吉是个和蔼的部长,因为自己父亲多次谈起过他,而且他的哥哥珀西也把能进魔法部当成一种荣誉,而现在事情到这种地步居然还能装聋作哑。 “我必须找出凶手……我必须告诉魔法部,什么东山再起,危言耸听……我从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你这个傻瓜!”麦格教授也喊道,她气得攥紧衣袍,“这一连串的事实还不够吗!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你故意让摄魂怪给小巴印一个吻让他没办法作证,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这不荒唐!——是斯莱特林说过要好好惩治他,我这是按她说的!” “那你猜我为什么最后让魔法部惩治他。”伊芙古德冷冷地说,“如果我觉得他带不给你们什么价值,我当场就会把他杀了。” “你这是藐视法律!你这是——” 伊芙动了动腰间的魔杖,她现在就想给他来一下——这人脑子绝对是出毛病了,她想现在就把他的脑袋割下来。 斯内普上前一步把她拦在身后,他冷冷地注视着那个男人,他知道这个部长很蠢,只不过没想到居然这么蠢。 “那停刊《唱唱反调》又意味着什么?”卢平的声音飘来,他就站在麦格教授旁边。 “他们这是传播谣言!不切实际!” “你死了,你这个傻逼。” 伊芙古德说,但是她说出来的是蛇的嘶嘶声,福吉正在气头上没有听见,但是邓布利多赞赏地看了她一眼。 “你们这是制造一种恐慌,在那场大战后我们苦心经营了十三年,你们会把这些都毁掉的!” “我*你妈,你真的死了,傻逼。” 伊芙古德继续用蛇佬腔,她感觉自己左袖里面的那条蛇在点头。 paragraph 160 密谋 “康奈利!”邓布利多提高了嗓音,而且随着他说出的话越来越大,“你必须做点什么——现在还有挽救的余地!把阿兹卡班管好,派遣使者去巨人那里——把他们拉拢,在伏地魔之前……” “绝对不可能!你知道那时候会怎么样吗!”福吉跺着脚,开始在他面前快速踱步,“从来没有魔法部这样——如果魔法界知道我跟巨人有来往!他们对巨人恨之入骨!你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吗——你根本就不知道!” “我的事业就完蛋了——彻底完蛋了!” “你这时候想的,还是你的,饭碗?”斯内普一字一顿地说,他不像是在问话,更像是一种事实的陈述。 麦格教授现在觉得从这个人嘴里说出的任何匪夷所思的话都是很正常的,卢平在微微咬牙,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人自然都知道那是多么残酷,如果这次不能及时作出措施,那绝对会比第一次还要惨烈。 “要是战争再次爆发,那那些逝去的人的意义是什么!”卢平喊道,他没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我的朋友,我的兄弟——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所有人都用谴责的目光看向福吉,只不过好像还有两道想把他弄死的视线。伊芙古德和斯内普现在的表情很阴沉,好像下一秒就会给他一拳。 “疯子……胡说八道……”福吉小声说,他的嘴巴张开又合上,“荒唐……”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没有人再说话,因为他们知道说的再多都似乎是徒劳的。 最后所有人不欢而散,斯内普有意无意向福吉的左膝盖甩出一颗石子,差点把他给绊倒,伊芙古德甩出另外一颗击中他的右膝盖,这下他真的摔倒了。 福吉气恼地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他实在是还在气头上,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所以他直接破口大骂这条路,像一个气急败坏的傻子。 “有能让他摔倒的能力,就别让他再起来。” 斯内普幽幽地说,邓布利多几人都明白这言外之意,伊芙古德看也不看那个部长,径直走向城堡。 “得先把混进去的食死徒全部筛出来,必须先把他搞垮,”伊芙古德说,她和斯内普去了地窖,两人临走前还在讨论,“从这里下手……架空比较容易……” 哈利几个人颤颤巍巍地从躲藏的地方站起来,他们在各自的脸上看见了许多复杂表情。 “他真的回来了,福吉不承认,他不会让任何报纸承认这件事!”赫敏说,她理理自己的发型,它在奔跑中有点散掉了。 “不能让他回来,不能让他毁了这里!”哈利低吼,“会有更多人遭殃的!” 德拉科的脸比任何时候都要苍白,他看向其他人,最后咽下一口气。 “我……我有话和你们说。” - “快到暑假了,”伊芙古德突然从一堆羊皮纸里抬起头,她看向斯内普,“得教德拉科大脑封闭术。” “他爹能教他。”斯内普头也没抬,“当年他自己就用得炉火纯青,近几年没被关进阿兹卡班还来找我精进过。” “看来给他的阴影还挺大啊,没被关进监狱居然还在学。”伊芙古德说,她把一卷羊皮纸套在一边的蟒蛇脖子上,加百利生无可恋地吐吐信子,“不过我觉得暑假可能没那么风平浪静,现在就必须得让他练起来。” “可以。”斯内普向来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两人整理起那堆羊皮纸,这时候地窖的门被敲响。 “进来。”斯内普冷冷地说。 是德拉科和潘西,伊芙古德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手上动作不停,“和哈利他们坦白了?” “——是的。”德拉科说,他不安地走过来,“我要学大脑封闭术,”他的脸上第一次有这么坚定的表情,“请你们教我。” “……潘西?”伊芙古德试探地问,她知道潘西本来就喜欢德拉科,这两人好像已经在一起了吧……真不知道这次他们能不能结婚,或者德拉科还是和那个阿斯托利亚。 “我愿意和他站在一起,”潘西说,她垂下眼,“你们知道——如果他真的来了,我们这种纯血小家族肯定是逃不了的,我也必须作出决定。” “我为你感到骄傲,姑娘。”伊芙古德走过去亲亲她的脸,潘西握住她的胳膊,伊芙知道这种情况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艰难、太不能承受了,她安慰性地给了她一个拥抱。 “我能做什么?”她颤抖着嘴唇开口。 “好好练习格斗,和德拉科一起练大脑封闭术吧。”伊芙古德重新坐下,她认真思量一会再开口,“我现在也开始学,争取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快点教会你们。” 这回地窖的门又被打开,来人根本没有敲门,他风风火火地进来,开始破口大骂。 “什么部长!什么痴呆儿!要是我在场我就——啊,你们好。” 布莱克看见地窖里除了伊芙古德和斯内普外还有两个人,他尴尬地摸摸鼻子,“这是你的朋友,是吗?” “是的。”伊芙古德说,她向他介绍,“这位是德拉科·马尔福,这位是潘西·帕金森。” “不胜荣幸——我是西里斯·布莱克。”他们几个人草草握了手,然后潘西和德拉科很有眼力见的离开,看到他们走布莱克积攒已久的怨气一下子爆发了。 “疯子!他怎么会这么想!”他吼道,“神经病,魔法部就没几个正常人!” 斯内普难得没有反驳他,甚至和伊芙古德一样点点头。 “我能帮上什么?”他突然又问,因为他看见斯内普办公桌上满满当当的羊皮纸,还有那条大得吓人的蟒蛇,他知道那是伊芙古德的蛇。 “你可以变成狗去咬死福吉。”斯内普说,“这是你的长项。” paragraph 161 准备 布莱克的脸刷一下就垮下来,“袍内普!” “我觉得这个办法居然有那么点可行。”伊芙古德赞同。 “……”现在都成一对来杠他了,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我觉得还是得联系亚瑟,”布莱克坐在两人中间,故意把斯内普挤开,“除了魔法部那边,你们还想从哪里下手?” “从你把我挤走的那条狗腿开始下手。”斯内普说。 “……”布莱克把腿缩了回去。 “我不知道这个暑假过后,霍格沃茨会变成怎么样,魔法界又会变成怎样。”伊芙古德烦躁地敲打蛇头,加百利无奈地任她敲打,“可能会延迟开学——我不知道,反正这个暑假肯定是要有大动作。” 又有一群人进来,斯内普感觉他的头有点发胀。邓布利多和麦格也一起来了,还有亚瑟·韦斯莱。 “邓布利多先生已经和我说了,事情的经过。”他的脸很严肃,“我们必须写信,给任何能够在我们的说服下认清局势的人,必须通知。” “请便。”斯内普替两人回答了。 “这次不会像那年一样的,对吧?”女孩问他,斯内普看见她蓝色眼睛里闪烁着迷茫,他用手合上她的眼睛,把她圈进怀里。 “当然。”他说,“不会有事的。” - 这天过后他们就逐渐忙碌起来,克拉布和高尔总是找不到德拉科的身影,想到先前克拉布的叛变,伊芙古德就不想和他们多说什么,只是说他生了比较奇怪的病,一天空闲的时间里基本上都待在医疗翼。 伊芙古德把有求必应屋的进入方法也告诉了邓布利多,他们时不时在里面召开小会。斯内普用赤胆忠心咒绑定了知道这件事的每个人,魔法部那边也卓有成效,不过大批量的裁员终究是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 比如说,多洛雷斯·乌姆里奇。 “这是在挑衅部长您,”她尖着嗓子,用自以为是少女的甜美嗓音说话,乌姆里奇照样穿着她最喜欢的粉色衣服站在办公室中央,“魔法部从没这么频繁的裁员过。” 福吉正在整理那些信件,里面百分之八十全都是批判他办事不牢,像个缩头乌龟,还有一小部分跟他认为的一样,伏地魔的复活简直是一场巨大的可笑的谣言。 他心绪很乱,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福吉把目光投向站在中间的女人。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他按按太阳穴,“你觉得该怎么办?” “部长的荣誉神圣不可侵犯,”乌姆里奇眯起眼,果然的听见她这句话后面前的男人脸色都好了不少,“您不是总担心邓布利多会抢您的高位吗,而且这次三强争霸赛那天晚上您吃了大亏啊,部长。”她谄媚地看向他,“如果当时我在场,肯定不会让部长受这种委屈的。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魔法部。” “所以,部长。”乌姆里奇的声音甜腻腻的,但福吉貌似很受用,“我觉得霍格沃茨有必要接受我们的调查……或者是,派遣一个临时代表去那里。” “……什么时候杀了。” 殊不知在另外一边已经有人在谋划怎么把这只粉色蛤蟆直接弄死,因为从三强争霸赛结束以来她已经向麦格教授邮了不下五封信,伊芙古德不想会变成猫猫的教授再多被恶心一段时间。 来这里给大家科普一下这个人在原着里都干了些什么事情。(以下内容不计入总字数) 她用极其不合理的体罚制度使得哈利手背上一直都有“我不能说谎”的字样。她所强制推行的偏见大大影响了战争进程,给纯血外的巫师造成很极大影响,而且被证实,她进行过拷问,关押并杀死多人(有些无辜获罪被送进阿兹卡班的麻瓜出身的巫师没有在折磨中活下来)。 乌姆里奇赞同伏地魔的观点,她对麻瓜和麻种非常讨厌,喜欢和纯血家族攀亲戚,喜欢和领导高层攀关系,但是很有意思的就是她并不是纯血而是混血,不过对外宣称自己是纯血,对此她故意虚伪地欺骗很多人多年。 在她接手霍格沃茨的那段时间她总以折磨人为乐,注意啊就是纯纯折磨人烙铁们,而且鼓励那些食死徒教师也一起折磨,喜欢诬陷栽赃跟踪监控别人,特别特别贱总之,我觉得看过原着的人都知道她有多恶心。 而且这人还严重打伤过麦格教授,给邓布利多安“莫须有”的罪名自己当了校长,她的“反狼人条款”让卢平找不到工作。同时福吉能这么拉还蠢成这样她也帮了不少忙。 一个冷知识:她虽然喜欢那些任何以猫咪装饰的东西,但是她觉得猫咪肮脏且麻烦。 总之请把粉红癞蛤蟆打在公屏上,任何人不喜欢她我都会破防的ok。 “什么时候都可以。”斯内普还是那种态度,他从来不会推敲她做所有事的目的,总之想做就做,要是办不成的话他自己也可以直接出手。 “再混乱点的时候吧。”伊芙古德最后还是摆摆手,“这人现在是福吉的心腹,过早动她人家福吉要急眼的。” 伊芙古德花了半星期学会了摄神取念和大脑封闭术,潘西被她拉走去练习,而德拉科比较惨,他被斯内普拉去了。 一个星期后。 “我受不了了!”潘西说,她一把放叉子,看向面前脸色憔悴的德拉科,“你猜猜我都在她的回忆里看到了什么!” “什么?”德拉科无力地问。 “斯内普制药,斯内普给晚安吻,斯内普和她一起照相,斯内普斯内普斯内普——全部都是斯内普!” “那你至少好点,”德拉科反复切割面前的食物,“至少你不小心看到那些不会被冷嘲热讽或者被赏几英寸的检讨。” “啊?” “伊芙古德陪他看星空,伊芙古德在课堂上傻笑,伊芙古德亲他的脸——伊芙古德伊芙古德伊芙古德,全是伊芙古德!”德拉科说,他从衣袖里抽出三张羊皮纸,“这是我最近几天写的检讨。” 潘西默默和德拉科握手,“难兄难弟。” “难兄难弟。” 不过最后他们总站在暑假结束之前掌握了这两项技能,虽然还不能熟练的运用,但是伊芙古德已经提前通知卢修斯好好教他的儿子儿媳了。 伏地魔复活的言论在学生之间传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不相信,不过更多的是不敢相信。哈利几人一直这么认为,他们一直在为那一天做准备以至于最近的课都听得极为认真,韦斯莱一家向来极其信任邓布利多,甚至在暑假时亚瑟犹豫再三也给卢修斯写了一封,不过回信倒不是很美妙。 “亚瑟·韦斯莱,我不用你们提醒来显得你们那点小恩小惠那么值钱。不过我想说的是如果你再用这只抹布寄信,它绝对活不过这个夏天——他怎么能这么说埃罗尔!”乔治大声读着上面的字,全家都围在他旁边,罗恩大声地哼哼。 “——呃,所以我把送信的这两只给你了,”乔治突然没了刚刚的气势,“我向来不喜欢欠你们人情,卢修斯·马尔福。” 然后所有人把目光转向窗边两只正昂着头的猫头鹰,按照成色来它们绝对是上品。韦斯莱夫人拿过那封信反复观看,确认自己儿子没有眼花。 “梅林的三角裤。” “梅林的蕾丝袜。” paragraph 162 密会 这次暑假到的特别快,甚至伊芙古德都没反应过来。她被芙蓉亲了亲脸,然后和克鲁姆握了握手,他们好像都想跟她说什么。 德姆斯特朗的人已经知道自己的校长莫名死去,邓布利多在暑假前的讲话告诉过所有人这件事。伏地魔真的回来了,魔法部想方设法不让任何人知道,所有人倒吸了口凉气窃窃私语。 “任何隐瞒死者是如何死亡,都是对他死去的不敬,我想我有理由告诉在场的任何人,你们都有权利知道这个消息。” “而现在坐在这里的每一位客人,只要愿意回来和我们一起,任何时候都会受到欢迎。”他扫视一圈众人,现在没有人说话,“只有团结才会强大,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相信只要各位敞开心胸,那么不管什么差异都不会成为彼此的障碍。” “我们想了很多,我和我的同学以及校长都在聊这件事。”芙蓉说,她看看克鲁姆,又看看面前的他们。 “他是回来了,是吗?他确确实实回来了。”这个漂亮姑娘喃喃自语,“没有问题,亲爱的,如果你们想要帮助,我们当然会站在反抗他的一边。” 他们又把目光投向没说话的克鲁姆,这个高大的汉子也开口,“当然,”他说,“至少我也是,和你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很高兴。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呃——德姆斯特朗更喜欢使用黑魔法,但是这段时间你们都对我很友好。” 最后双方又再次握手,看得出来芙蓉很舍不得伊芙古德,“你那天对待那个食死徒真的太帅了,”她捏捏她的脸,“什么时候教教我好吗?” “……”不是,谁会想学这个啊。 “像你这种人,我们德姆斯特朗很欢迎。”克鲁姆笑起来,这很难得,因为他平常都是绷着一张脸,他看向他们,“期待我们下次见面。” 然后——毫不意外地,他对赫敏说,“暑假给我写信好吗?” 伊芙古德果然看见罗恩的脸黑了,“快走吧,”他说,“不然要赶不上车了。” “真好啊。”伊芙古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他们重新坐上回去的火车,“又要暑假咯。” “这个暑假可不会平静。”罗恩说,他叼着一块吐司,撩撩有点长的头发。 “无所谓,反正能早点结束,我已经受不了现在这个局势了。”伊芙古德敲敲桌子,继续看起那些羊皮纸,“哦,那头母牛居然还想把我的蛇收走——确实得死一死了,没有办法。” “这个暑假哈利住哪里?”赫敏问。 “住我教父那里。”哈利说,“如果有什么事邓布利多可以直接找我。” “德拉科,潘西?”伊芙古德收起那些纸。 “他们可能会在我家庄园落脚。”德拉科厌恶地回答,“我的大脑封闭术没什么大问题。” “我可能会跟着家族躲一阵子,但是说不定也会和神秘人碰上。”潘西说,她已经不像前面那样害怕担心了,“没问题,放心吧。” “罗恩,你的哥哥和父亲那里?” 罗恩愉悦地吹了声口哨,“福吉认为我爸爸缺乏一个巫师应有的尊严,因为我爸爸很喜欢麻瓜。如果能有一个机会,他当然可以帮忙。” “非常好,你们必须保证自身安全。”伊芙古德坐在那里,神情像一个上位者,“如果有任何一个人因此受伤,我们的计划就直接提前。” 哈利觉得虽然这节车厢的位置都是同样高度,这么看伊芙古德总觉得她要比所有人都要高,她在笑,不过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有需要的话可以让多比找我。”伊芙古德最后说,她若有所思地在想着什么,“我还挺喜欢他的。” 火车这次似乎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斯内普照常下来拉她的行李。一路上很多人冲她打招呼,纳西莎也冲她打了个招呼。 “你对小龙的照顾我们都知道……我最近也从卢修斯那里听说了以前的事。”她摸摸她的头发,语气里满是怜爱,“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亲爱的……” “小事,一定要保重。”她们用力拥抱了一下。 “他们已经商量来我们这里了。”纳西莎小声地在她耳边说,“可能近一个月就会有大动作,你也要保重。” 她亲亲她的脸颊,“我会的。”伊芙古德听见她自己是这么说的,“没问题。” - 伊芙古德一到斯内普家里就直接扑倒在沙发里,“哎呦——”她开始嚷嚷,“我起不来了西弗勒斯——” “那你就先在这里趴一会?” “你别装。”加百利恢复成原来大小,它都见过这人作妖无数次了。然后它看见那个男人弯下腰亲亲她的脸。 “现在呢?” “我真是@#-*_━‘’造了孽了。” 加百利游走了,它现在暂时还不想看见那两人。 “我存放酒的地方存了点麻瓜的冰激凌。”斯内普看到女孩满脸通红地坐起来,好笑地弹弹她的脑门,“我觉得你需要。” “我要吃——你什么时候存的我都不知道,加百利你吃不吃?” “你每次去对角巷都要去弗洛林那买一杯,知道你爱吃。”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他们两个都看向想游走的蟒蛇。 “……来个小点的。” 算了,看不看见两人也无所谓,有东西吃就行。 第三天晚上邓布利多几人按原来的计划来到他们家里,加百利被安排在门口守着。那台收音机传来很合时宜的歌声,麦格走过去把它调得大声了点。 “是古怪姐妹的希斯科特·巴巴利,”邓布利多高兴地说,“她的音效吉他弹的很好,我最近也很喜欢这首歌。” “你的音乐品味总算不像你家前面那条河一样糟糕了。”布莱克向来喜欢怼他,当然不会放掉这个机会。 斯内普淡淡瞥了他一眼,“可惜你的狗毛还是和以前那样,让人看一眼就难受。” “嘿!” 卢平急忙把他拉回来,“西里斯,我们是来讨论事情的。” “是哈利的事情。”伊芙古德抽出一张纸递给布莱克,“你是他的教父,你有权知道这个。” 布莱克认真阅读上面的文字,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到最后他放下那张羊皮纸,“谁来干这件事?”他扫视所有人,接着看见那个白发少女抬起一只手,“——你?” paragraph 163 bong——爆炸 “对啊,我觉得我是最好的人选。”伊芙古德摩挲着左手食指的戒指,然后把它抽出来戴在右手无名指上。 “这不会有风险吧?” “当然不会,一个索命咒而已。”伊芙古德说,她从身后的一叠书里找出一本,“我看了很多我爸妈留下的书,这边确实有记载我之前首次使用阿瓦达可能会激发的诅咒,不过现在再次使用完全没问题。然后是这里——” 伊芙古德把一张很老旧的羊皮纸摊在桌上,上面的字迹都有点模糊,“我的类似默默然的东西,是一种诅咒的变种,在家族里有很多这种记载。当然啦,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最多会虚弱一会。” “你还挺会给自己叠加成。”布莱克抱着胸往后靠,“我完全同意,我当然相信伊芙古德,能彻底清除他身体里的魂器是必须的,而且这也是最保险的办法。” “那就明天下午。”他们一拍即合。这时候空中传来爆裂声,几只家养小精灵站在他们面前。 “小姐,你安排的事我们都办好了。”小一尖声尖气地说。 “还有那些——那些东西,我们都埋好了。” “没有一条蛇来阻碍你们吧?” “没有,小姐。”小四说,“他们似乎一直在忙什么呢,根本没发现我们。” 小六脸上挂着奸笑,“我已经很久没干这种事了,小姐。非常顺利——就是我有个请求。” 伊芙古德好笑地看向他,“你说吧。” “我希望是我引爆它们,伊芙古德小姐。” “我觉得我应该叫你老六。”她笑着答应了,“可以。你们来点苹果派?或者你们去城堡给自己做饭。” “不可以。”小二弱弱地说,“我们是家养小精灵,我们不能吃主人的东西的。” “我这里哪有这么多规矩,自己做点东西吃,嗯?去吧去吧。”伊芙古德挥挥手,那群小精灵七嘴八舌地道谢,接着消失在原地。 “什么?你让他们干什么了?”布莱克问,他看伊芙古德的表情非常不安,总觉得她要干什么大事。 “昨天我去看了眼我给哈利买的房子,发现那有点黑魔法的痕迹。把我辛辛苦苦装修好的外墙搞得一塌糊涂,”伊芙古德平静地说,“真没想到,居然还想把算盘打到我房子身上。” “还好哈利这个暑假在你那里。”卢平对布莱克说。 邓布利多严肃起来,“这个情况你应该告诉我们,伊芙古德。” “我明明就是想告诉你们,不过我和西弗勒斯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发制人。” “非常正确的决定。”斯内普说,他抿了口饮料,挥动魔杖给旁边的女孩切了块派。 “我在麻瓜界买了点,小小的,炸药。”麦格教授瞪大眼睛,她完全没想到伊芙古德居然—— “然后,让小精灵埋到他们目前的老巢了。”斯内普放下杯子,刚好音乐放到高潮部分,现在这一幕让布莱克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大概大半夜就炸,好让他们提前去马尔福那里去,”伊芙古德说,她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怎么想的……喝点马尿你是心高气傲,敢动我房子你是生死难料……” “你倒是贴心。”加百利在旁边嘶嘶地说,“送给他们一个甜美的梦乡。” “……”几个人张张嘴又闭上,他们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很难想象要是你不站在我们这边会发生什么事。”卢平最后一语中的,他从没这么觉得伊芙古德这么让人不寒而栗过。 “拜托,他们说不定会死几个人,可是我失去的是我房子的围墙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都不懂?” “我懂你,小姐。”斯内普平静地说,布莱克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你看——西弗勒斯就是明事理。” 斯内普轻轻瞥了她一眼,布莱克觉得自己绝对在他眼里看到了“宠溺”两个字。 “他们两个给我一种,如果有一方受伤,另一方就能把全魔法界都炸了的错觉。”众人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布莱克披上外衣,和他的好兄弟嘟囔。 “他们这样挺好的。”卢平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人。 “我说,”伊芙古德的声音从房间另一端传过来,“你倒是什么时候和唐克斯姐姐在一起啊,莱姆斯?” 明明要通过壁炉的男人生生被绊了一下,他没说话直接走进火焰没影了。 “切。”布莱克嘟囔一句,“他这样都多久了。” 于是在一个万籁俱寂的深夜,小格汉顿突然发生了严重的爆炸,把当地居民全部都吓得清醒了,警车一队一队前来,还有消防队在附近灭爆炸引起的大火。 警察发现这实在是太邪乎了,要说这个爆炸威力大吧确实很大,因为冈特老宅基本上都被炸平了,要说这个爆炸威力小吧,也确实很小,因为就只炸到这一块,一点都没波及到别家。 “哎呀呀,”站在一处高地的一个少女在叹息,“哎呀——好可怜的一家。” 几声爆破,五只家养小精灵围在她身边。夜风变得越来越大,站在她身边的男人脱下风衣披在她的肩上,伊芙古德拢了拢带有温度的外套。 “还满意吗?”男人问,他收起魔杖,用右手摸摸她的脑袋。 “不是很满意,”女孩说,她眯起眼睛,“那里好像没有什么人——他们提前搬去马尔福庄园了?” 斯内普把面门上的几根发丝捋到后面,“那就去炸马尔福庄园。” 卢修斯:我说真的,斯内普我*@_‘→’#你妈。 “那不行,肯定不能炸他们家,”伊芙古德笑起来,“今晚这一出估计也会把他们吓得够呛,就这样吧。” 家养小精灵在她的示意下全部离开,两人长久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各自都想什么。 “西弗勒斯,”伊芙古德突然说,“我允许你亲我。” 斯内普勾起一抹无奈的笑,他弯下腰亲亲她的额头,然后把那件风衣上面三颗扣子扣好,“风大了,该回去了。” paragraph 164 哈利和牌局 伏地魔现在特别恼怒,整个马尔福庄园上下的所有人全部战战兢兢,生怕呼吸声太大或者干别的让黑魔王生气导致自己人头落地。 卢修斯就站在自己家的大厅里,他心里已经有了七成把握知道是谁干的了。 昨天他就觉得他们故意挑衅伊芙古德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果然今天他们前脚一走后脚老宅就被炸得稀碎,甚至连纳吉尼这个魂器也差点被炸死。 这还不止,伏地魔发现自己和其他以前的几个魂器都失去了联系,他这次复活还全权依靠着他那条大蛇,所以在他恢复体力的那段时间连续捣鼓了三个魂器,这一炸全都没了。 还挺惨的。卢修斯想,不过惹了人家也是活该。 分裂更多灵魂的代价就是伏地魔现在的脾气比以前简直爆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连德拉科都发现这个人气到好像脑子……也有点不好使了。 纳西莎看着自家华贵的地毯被踩满了泥脚印,还有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味道,她现在就是一肚子火——自己家里什么时候被搞成这样过! “西茜,好久不见啊。” 一个有着黑色长发的女人站在她前面,她的脸已经不像是从前那样美丽,在那上面充斥着阿兹卡班监禁生活的痕迹,但是贝拉特里克斯显得非常兴奋,因为这意味着她能继续追随她的主人了。 “贝拉。”纳西莎也看向她。 她并不是真心追随伏地魔,但是她的姐姐却是。对视上她狂热的眼睛,纳西莎沉默了。 “主人现在这么虚弱,已经无法再分裂再多魂器了,”贝拉烦躁地踱步,纳西莎叹了口气,为她拉来一把椅子,但是她的姐姐连看都没看一眼,“都是那场爆炸——要是被我发现是谁干的——” 你发现是谁干的你也做不了什么。纳西莎心里暗自想。 德拉科面色苍白地回来了,他在强制自己镇定下来,纳西莎和卢修斯看见急忙迎上去,贝拉特里克斯也好奇地走向他。 “怎么样——怎么样?”卢修斯轻声问。 德拉科颤抖着左臂,那边的衣袖被他挽起,在那上面有着那个标记,那个夫妻两人都无法接受的标记。 “黑魔印记!”贝拉特里克斯兴奋地说,“干的漂亮,德拉科!主人现在已经把你纳入我们这里了!” 德拉科觉得自己需要休息,他的母亲带着他离开,在一个没人的转角处纳西莎心疼地抱住他。 “没事的,德拉科,没关系的……我们不会让你受伤的。” 德拉科看见她微微发颤的面庞,他的母亲又未尝不害怕呢……他回抱住她。 “我也不会让你们受伤,”他听见自己在说话,“这次会很快就结束的,妈妈。” - 暑假明明才开始不到一个星期,魔法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巫师的房子被莫名引燃,还有带着面具游行的食死徒,而且麻瓜界也受到了严重影响——这种种迹象表明伏地魔确确实复活了,福吉简直忙得焦头烂额。 这段时间大街小巷基本上都有着有关伏地魔的横幅和言论,而且已经出现了死亡的案例,现在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居然到现在还不承认。”伊芙古德喝了口咖啡,把《预言家日报》翻了一页,“都引起政局不稳了——这只爱穿粉衣服的火鸡,还想把锅推到邓布利多身上。” 斯内普也在看今天的这份《预言家日报》,他看到一行字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 “伊芙古德·斯莱特林小姐,人尽皆知的纯血斯莱特林后人,”斯内普轻轻念着,“公然挑衅魔法部颁布法律,把原本应该由魔法部审判的巫师折磨致死……” “怎么了?”伊芙古德问,她没听清,“我这份看完了,我想看你那份。” “没什么好看的。”斯内普合上报纸,直接把它扔进火堆里,他拍拍她的脑袋,“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先呆在家里,嗯?” “——好吧。” 她指指自己的脸,斯内普轻笑一声,照例亲亲伊芙的脸,然后走进壁炉离开了。 确实如他的小姑娘所说,这种人应该早点死。 一直到下午斯内普都没回来,伊芙古德决定现在先动身去布莱克那里。她来到了那条麻瓜街区,等着他来接自己,因为连她自己都看不见格里莫广场12号。 没让伊芙古德等多久布莱克就来接她了。他们踏上门口的石制台阶,走进长长的门厅,这里显然是被收拾过了,显得很宽敞明亮。墙上装的老式气灯被更换,换上了更为高档的纯铜复古欧式壁灯。 布莱克带领她走上二楼,那里有间狭长的客厅。哈利他们就在那里等候,这个男孩刚知道自己必须要经历什么,他现在有点傻了。 “都给他了?” 邓布利多点点头,示意她看哈利手上的东西——一件隐形衣,一颗复活石。哈利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颤颤巍巍举起魔杖,指向邓布利多手上的那根老魔杖。 “除——除你武器!” 那根老魔杖滚落在地,伊芙古德小心地捡起它,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那只手上。 “哈利——看我。”伊芙古德微笑着举起老魔杖,“准备好了吗?” “是的。”哈利咽下一口唾沫。 她轻轻扬起魔杖,优雅地在腰间绕了一圈,她能感受到右手无名指上那个戒指的温度。 “阿瓦达索命。” 绿光直直袭向他,他们看见哈利居然被砸得倒飞出去,麦格教授吃惊地看向少女。 “让他躺一会。”布莱克还是不放心跑去探了探鼻息,确定哈利没事就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一会他起来就会发现自己躺在这里——肯定特别有意思。” 所以等哈利醒来并爬起来时第一眼就看见所有人在另一张桌子那打牌,他张着嘴,头一次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醒了?”伊芙古德叼着一根糖,“我就说没问题吧,对子。” “要不起。”布莱克说,他冲哈利招招手,“哈利,来这里。” “炸。”卢平甩出四张牌,伊芙古德哀嚎一声,哈利懵了。 “不是,”哈利瞪大眼睛,“你们——你们都不担心(“三带一”),这个死咒真的把我杀死吗?” “顺子。”邓布利多砸出牌,“我赢了。” “哎呦——”众人不服气地抱怨,暂时还没人理站在一边的哈利。 paragraph 165 anything “你来一局?”布莱克问。 “……谢谢。”哈利默默挤进来加入他们。 突然有什么东西开始响,伊芙古德拿出衣袍里的一块双面镜,“啊,”她说,“西弗勒斯。” “我今晚也没办法回来。”对面传来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好好吃饭,最近比较危险,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 “我会的。”伊芙古德回答,哈利发现麦格教授一直在咧着嘴笑,“你——你没事吧?” “我不会有事的。”男人说,他看样子还想拍拍女孩的头,不过突然想起这是双面镜,“等我回来。”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伊芙古德开始傻笑,布莱克啧啧两声。 “以前有多闷骚,现在就有多肉麻,袍内普。” “倒是你,”伊芙古德收起那块双面镜,“你什么时候谈个姑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卧室里贴了一堆比基尼女孩招贴画。” “什么!!!”布莱克直接喊出声,他万分惊恐地看着她,“我去,你——你怎么知道!你可从没去过那里!” “我是梅林的小天使。”伊芙古德觉得他现在这样特别有意思,“没有什么东西我不知道的。” 哈利:“那斯内普这辈子到底会给我扣几分?” “……”你这让我很难回答啊,哈利。 后面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教授都有私事提前离开了,于是布莱克、卢平、哈利和伊芙古德就狂玩了一下午,哈利提议下次去陋居玩,几个人一拍即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伊芙古德,你还真把他们老巢给炸了!”布莱克猛拍她的肩,差点把伊芙按到地里去,“干的漂亮!一大早我就听说了!” “你没有被发现吧?”卢平还是很担心。 “当然没有,你以为我是谁?”伊芙古德撩撩头发。 “不过你现在得该走了,保险起见——你要披上这个,”布莱克匆匆上楼,然后又拿着一件东西下来,“特波疣猪做的护身衣,穿上吧。我送你回去。” “再见咯。”伊芙古德冲他们告别,跟随布莱克一起出了门。卢平和哈利对视一眼,非常有默契的达成了某种共识。 “去布莱克房间看看。” - 伊芙古德回到蜘蛛尾巷,她觉得这里黑暗的环境特别舒服,加百利在家里游来游去,在她进门后叫住她。 “你那位,今天晚上也不来了?” “应该是吧,怎么了?”伊芙古德从下面那个房间拿了两根冰激凌,加百利熟练地咬下一块。 “他不是不让你进他房间吗?你——” 根本不用加百利再说什么,伊芙古德直接上楼,一把推开斯内普那间的房门。她其实心里还在祈祷着不会看到什么怪怪的东西——看到了也没事,反正他俩现在在一起了有啥好不知道的。 让她意外的是这个房间居然没有上锁或者是被施上魔咒,所以她一眼就看见正对面墙壁上挂着自己的挂画。 “……” 加百利觉得这个提醒算是提醒对了,它游进房间。 “哟哟哟——”它说,“你看看这上面挂的是谁啊?” 女孩在画框里微笑,她的后面是礼花和霍格沃茨的城堡,她的衣袖里的那条小蛇时不时探出脑袋。伊芙古德一下就认出这是自己,她总算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斯内普不让自己进这个房间了。 “闷骚老男人……”她嘟囔,然后摸摸相框,那里没有什么灰尘,一看就知道是定期清理过的。 干嘛这么做……伊芙古德擦擦眼睛,觉得嗓子那块酸酸的。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 另一边。 魔法部乱成一锅,明明该替福吉拜访预言家报社的乌姆里奇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现在有大半数人都觉得是遭遇食死徒了,福吉觉得现在自己是头晕目眩,让他下台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现在无心管任何事情。 一处很高的山巅,他们要找的人正五花大绑地被扔在那里。斯内普慢条斯理地展开那张《预言家日报》,“这个,”他的语气很冰冷,“是你写的。” 女人惊恐地瞪大双眼,她想说话,但是嘴被施了魔咒怎么都没办法说话,斯内普轻声念道,“魂魄出窍。” “西弗勒斯。”有人站在他身后,男人抬起一只眼,没什么大动作。 “你差点就被发现了。你知道你被发现会发生什么事吗?”邓布利多严肃地问,他早该想到那个无稽之谈的文章一出来斯内普就有所动作,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会提前翻脸而已,你等这天也很久了吧。”斯内普扫了眼已经眼神迷离的女人,又加了一个遗忘咒。邓布利多沉默地站在那里。 “你能做到什么程度——斯内普?” 男人幽深的黑眸是夜幕,能点缀它的只有那一颗繁星。 “anything,”他说,“anything。” - 魔法部在半夜又炸锅了,被施了夺魂咒的乌姆里奇在那里大声重复“他回来了,伏地魔回来了,全部都会遭殃”,紧接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福吉很快就被拉下台,新的魔法部部长竞选大会被紧急拉响。斯内普靠在他的那张老式沙发上,听着收音机里的播报,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怎么被送到圣芒戈去了?”伊芙古德百思不得其解,她认真阅读今天的那份《预言家日报》,“精神紊乱,急需治疗——受到多种不明魔药和魔咒袭击,性命垂危,恐怕时日不多。” “是啊,现在魔法部可是一团糟。”突然小天狼星的头从壁炉里露了出来,斯内普举起手上的咖啡杯—— “——喂!你别砸我!”布莱克还以为斯内普想砸他急得大喊,没想到那个男人转手喝了口咖啡,“……你是不是逗我玩,袍内普。” “一大早的什么事?”伊芙古德问。 “邓布利多要我们去陋居商量事情,可能要重启凤凰社。”布莱克严肃起来,“形势太严峻了,说不定今年霍格沃茨会延迟开学。魔法部部长竞争过于激烈,不少候选人已经遭到毒手,这里不再安全了。” paragraph 166 飞车和越狱(1) 金妮很羡慕伊芙古德能和他们一起商量事情,这小姑娘特地为她做了几块甜点,伊芙古德顺手捞了几块舒芙蕾扔嘴里。 “吃点,斯内普教授?”亚瑟客气地问,斯内普摇摇头。 “我不吃甜品。” “西弗勒斯,这个舒芙蕾和你那年毕业典礼味道差不多耶,”伊芙古德说,卢平尝了尝也点点头,女孩递给他一块,“来一个。” “可以。” 亚瑟觉得自己突然有点像小丑。 “现在最好的方案就是暂时把魔法部放在一边,我们得保证金斯莱的安全,那里太乱了——韦斯莱先生,你们那里怎么样?” “一团浆糊。”亚瑟冷哼,“福吉那家伙搞得一团糟。” “伏地魔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庞大,甚至有境外的巫师过来了。”邓布利多严肃起来,现场人都紧张地看向他,伊芙古德却觉得特别有意思。 “那大概什么时候——魔法界才能一团糟啊?” “我估计——啊?”布莱克明明想思考一下再回答,但越想越觉得这个问题怎么这么离谱,“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咯。”女孩露出一个笑容,“哎呦,小孩子别打听这么多。” “什么?”布莱克傻了——我小孩子还是你小孩子啊?而且能不能不要这么笑——知不知道你很瘆人啊。 “怎么了?”斯内普用眼神询问她,伊芙古德把头凑过去,“我需要去一趟德国那里,捞个囚犯。” “囚犯?”斯内普轻声问。 “纽蒙迦德,知道吧?” 男人略微惊诧地扫了眼女孩,“如果真的把他放出来,形势——” “喏——那位的老公。”伊芙古德朝着邓布利多的方向挑挑眉,她也压低声音,“离婚好几年了,我要把他俩复婚。” 斯内普想起邓布利多在他没表白前说的那些话,突然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到风水轮流转的时候了。 邓布利多突然觉得背后发凉不大对劲,他总感觉什么重要的消息被透露出去了。 - 果然按照邓布利多所说,事情发展的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得多,魔法部现在是两方势力的争执地,这种情况一直到七月中旬都没有改善,邓布利多还是决定继续照常开学,这点没人有意见。 “毕竟插座他确实怕你。”伊芙古德说。 麦格教授忍了很久才憋住笑。 凤凰社被重启,伊芙古德也再次见到了唐克斯,要知道她从前可是见过小时候的她的——现在都是大姑娘了。 “你什么时候去德国那里?”一天晚上斯内普问,他们还是像从前一样制作魔药,伊芙古德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再过段时间吧,我要和你做这个。” “我一个人就能解决。”斯内普叹了口气,走过去捏捏她酸胀的手腕,“只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那里。” “不用担心我,我的实力你还不明白?”伊芙古德昂起头,男人拿起一边的袍子盖在她头上,静静注视她。 “你原本不应该经历那些。” “哎——别盖我,”伊芙拨开袍子,“多点经历也不是挺好的?我从没后悔遇到过你们,也不后悔经历那些。” “那你现在该去睡觉了,”斯内普弯下腰,在她额头上留下浅浅一个吻,“已经很晚了,你需要休息。” “你也需要休息——”伊芙古德不认账,她拽着斯内普的衣摆把他拉走,“去睡觉,都去睡觉。” “……听话。”斯内普憋了半天只憋出两个字,他别扭地转过头,“还有一点就完成了。” “那我等你做完吧。”女孩说,然后看向窗外的天空,今晚没有云也没有风,只有一轮圆而透亮的月悬在夜幕。 这么平静的夜晚,还有几个呢。 - 第二天伊芙古德直接动身去了陋居,亚瑟没想到连自己有个飞车的老底这人都知道,他明明就想着委婉拒绝一下,触及她可怜兮兮的眼神最后还是妥协了。 “可——可以,只要不是干什么危险的事情。” “当然不干什么危险的事情!”女孩拍拍胸脯,“我从不干危险的事情,你信我,亚瑟叔叔。” ……你干的危险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什么?你又想去哪里,伊芙古德?”乔治不知道从哪闪了出来,他一只胳膊撑在他爸爸的肩上,“还想用这辆车?” “要去趟德国那里,比较远。”伊芙古德也不瞒着,“听说你们那个车还挺快的,我就打算借一下。” “——我和乔治可以当你的保镖。”弗雷德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一次冒险!” “现在是特殊时期,弗雷德。”亚瑟严肃地说,“你们还不能出去,而且你们还太小了。” “爸爸!”乔治不满地说,“我们都过完十七岁生日了!” “你们和伊芙古德是一个层次的吗,你这傻小子!”莫丽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背后传来,她叉着腰,还拿着一个锅铲,“人家那么小考出来的o.w.l都比你们高!” 明明韦斯莱双子的身高摆在那里,但是伊芙古德觉得他俩在莫丽面前像是瑟瑟发抖的两只金毛,还有韦斯莱先生,他站在旁边不敢插话。 “我们比她大啊,妈妈。”乔治小声地说,“我们可以当她的保镖,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可以——” “跟我说清楚,是她给你们当保镖,还是你们给她当保镖?” 乔治不吱声了,这么看还真是。 “现在的形势很不妙,你们能安心待在这里,不捣鼓你们什么‘韦斯莱把戏坊’那些产品我就谢天谢地了。”莫丽哼了一声,“我看你们出国后,离开伊芙五分钟都会被那群丧心病狂的疯狗打成筛子。” “哦亲爱的,你拜访我们家怎么不打个招呼啊,”莫丽走向伊芙古德然后光速变脸,“午饭在我们家吃吧?你是想借这辆车是吗?” “——是,是的。” “妈妈,我们……”乔治还是想说什么,然后被她一个眼刀甩得不说话了。 “弗雷德,去清理地精去。” 真正的弗雷德懵了,他的孪生兄弟看见有人替自己背锅撒腿就跑,免得一会弗雷德解释刚刚说话的不是自己。 “……好的,妈妈。” paragraph 167 飞车与越狱(2) 莫丽非常热情地把她迎到家里,“你来的正好亲爱的,这辆车确实已经很久没有用了——我们当然愿意借给你。”她把她按到座位上,然后给她倒了杯牛奶。 “来这边吃午饭吧,亲爱的,我已经给你烧了一份了。”莫丽说着边挥动魔杖,那锅就自己动了起来,伊芙古德知道这下不留下来也是不行了。 “当然,我会留下来。”她想想今天斯内普好像也有点事不在家里吃,于是索性就答应了。 “罗恩跟我说了你的格斗什么的——真是不容易啊,”韦斯莱夫人笑眯眯地在她对面坐下,“冒昧问一下,或许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想去德国吗?” “找人。”伊芙古德砸吧砸吧嘴,把那杯牛奶喝掉一半,“如果用得不错,那今后几十年都不用愁有人再发动战争了。” “啊?是谁啊?”罗恩问,他睡眼惺忪地从楼上下来,“早——伊芙古德。” “早上好啊,罗恩。”她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三个人才能听清的嗓音说,“邓布利多的老公。” “什么!?!?”罗恩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立马清醒了。 “别大惊小怪的,罗恩。”韦斯莱夫人说,不过她的下巴看上去都要掉在地上了,“亲爱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吧?” “嗯哼。”伊芙古德把牛奶喝光了,她看着那个杯子自动飘向洗手池,“格林德沃啊,他的前夫哥。” “阿嚏——阿嚏!” 邓布利多觉得他绝对是感冒了,因为从昨天开始到今天自己已经打了不下十个喷嚏。不过这不科学啊,他已经很多年没生病了。 “我这是感冒了吧?”他看向一边的斯内普,他正在配制新药。 “说不定你是得了病。” “啊?”邓布利多没反应过来。 “……相思病,”男人甩了一下黑袍,他下一句话差点让邓布利多把刚喝下的茶吐出来,“毕竟我们都知道你有位伴侣。” 斯内普见自己的话特别有效,于是更加轻松愉悦地配制,邓布利多现在像有人在他的鞋子里放了图钉,好像随时都能紧张得飞起来。 “……西弗勒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男人继续熬制药,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我绝对没有——” “哦。” “……我……” “哦。” 等了半天没再听到老人说话,斯内普抬眼往他那个方向看了一下,发现邓布利多正一个人呆呆矗立。 破防,彻底的破防。真正的破防↘↗不是大吵大闹。 - “怎么样?这下总不想跟我一起去了吧?”伊芙古德懒懒地靠在椅背,此时韦斯莱家的时钟刚好指向“喂鸡”那一栏,它开始发出奇怪的提醒声,“虽然我觉得不大有危险,但是我总感觉蛮难把他弄出来。” “亲爱的,这……” “这没什么,你就放心吧。” “你当然可以放心她,妈妈。”罗恩甩着头下来,一屁股坐在韦斯莱夫人旁边,“你是没看见她一年级是怎么炸墙的,还有她是怎么揍人的——” “别胡说,罗恩。”韦斯莱夫人嗔怪地反驳,“伊芙古德看上去就文文静静的,怎么可能去干那种事。” “对啊,我怎么可能干那种事,罗恩。”对面的女孩清清嗓子,“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善良得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 罗恩:我…… 今天的午饭非常热闹,比尔也在家里和他们一起吃饭。珀西看上去在想什么一直都心不在焉的,伊芙古德发现他们家居然多了两只短耳猫头鹰,它们正互相理着羽毛。 “那是哪来的?” 亚瑟回头看了一眼,顺便把罗恩脸上的一点墨渍用手帕擦掉,“卢修斯送给我们的,”他说,“真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送我们家这个。” “现在这样挺好的,爸爸。”罗恩拿过手帕继续擦那块污渍。 在一家人吃的正开心的时候,他们的壁炉发出绿色火焰,接着哈利和布莱克接连从里面走出来,看样子这两人很热衷于串门。 “中午好!你们都在吃饭呢。”布莱克跟进自己家一样,他随便拉开一张椅子,“稀客啊伊芙古德,你今天也在这里?” 韦斯莱夫人热情地招呼两人吃饭,不过他们都表示自己是吃完饭才来的。布莱克和韦斯莱先生喝起了小酒,哈利询问伊芙古德最近过得怎么样。 “好极了。不过我今晚就出发去德国。”她漫不经心地叉起一块小香肠塞进嘴里,“哈利你最近不忙吧,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韦斯莱双子又开始哀嚎,“我们也想去!” “行了行了,”韦斯莱夫人最后还是松了口,“如果你们想的话。” 罗恩缩缩脖子,他觉得自己还是苟在家里比较好。 哈利把询问的目光放在布莱克身上,布莱克现在已经喝了点酒处在微醺状态,没听清是什么,“你当然能去,哈利。”他继续和韦斯莱先生干杯,“你想去哪都可以。” 于是在夜里,他们把车的后备箱塞满了油——免得在天上飞时没油了然后掉进海里。伊芙把一张魔法地图摊开放在驾驶台旁边,它能指引他们到想去的地方,然后几个人坐上车,他们再三检查了一下东西确保没有漏下的才出发。 “要小心啊!”韦斯莱夫人说,她挨个拥抱了几个人。 “注意安全,”韦斯莱先生也说,他悄悄的、用只有他们才能听清的音量嘱咐,“你们想飞起来的时候记得避开麻瓜,别让他们看到。” “放心吧,爸爸!”乔治搓搓手。 “早点回来。”金妮说道,伊芙古德看到她和哈利两人又额外拥抱了一下。 啧……这是干什么这是。 “小心点别把人噶了,伊芙古德!”罗恩在他们出发后大喊,因为这时伊芙古德不能回头给他来个暴栗。 ——他想多了,一个魔咒弹过来给了他一下,他发出一声哀嚎。 “你别说话,罗恩——” 伊芙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们消失在路的另一端。一次激动人心的冒险要开始了。 paragraph 168 飞车与越狱(3) 几个人现在正飘在一大片海域上空,这里显然比陆地气温要低得多,韦斯莱双子在给他们展示自己的新品,哈利嚼着一块饼干,下一秒他变成了一只金丝雀。 “金丝雀饼干,你们还真会玩,”伊芙古德说,她调整一下汽车行驶的方向,放下车窗关闭了车内暖气。 哈利在叽叽喳喳地抗议,好在没过多久他又变回来了,这时候天已经破晓,他们打算在一片人迹罕至的水域旁边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当然是给车休息,这车跟人一样有点小性子。 这时候哈利才想起来问此行的目的,“我说,我们这次是要去哪里?” “找格林德沃,然后帮他越狱。”伊芙古德轻飘飘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哈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不起,”他呆呆地问,“你说什么?” 韦斯莱双子打算吃烧烤,伊芙古德和他们一拍即合。两人从后备箱的一个暗格里拿出烧烤的架子,然后开始点火,伊芙古德跑过去帮忙整理食材。 “帮格林德沃越狱啊,是不是你汽车坐久影响到听觉了,哈利。”弗雷德说,他从空间大得吓人的后备箱里拿出汽油,头也没抬地回答。 “你们疯了!你们怎么能——” “我还带了牌!”伊芙古德说,“一会车上可以玩。” “没问题。” “喂——喂,有人在听我说话吗?”哈利问,他给他们分析,“现在局势紧张,你们这样光明正大的把人救出来会出岔子的!” “就是要等到魔法界一团糟的时候才能把他救过来啊,不然很多人盯着,行动多不方便啊。”伊芙古德烤好了一串羊肉,开始砸吧砸吧吃起来,“而且现在刚好是暑假,换平时哪有这么好的机会。” “但是你们总知道他是谁吧?”哈利说,他被拉过去吃烧烤,“盖勒特·格林德沃,他曾经公开对巫师界发动过战争,他非常危险!” “你是不是跟我的小赫敏待太长时间被同化了?”伊芙古德往他嘴里塞了串肉示意他别说话,“我当然是综合分析了很多才决定把他带出来的,而且我敢保证他肯定能站在我们这里。” “唔唔唔——为什么?” “因为他老婆在我们这里。”突然某伊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他绝对、会听他老婆的话,我敢保证。” 吃完一顿像午饭的早饭时他们又出发了,韦斯莱双子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才发动汽车到空中,它的引擎发出快乐的轰鸣,几个人接着上路。 后面就比较难找那个监狱,他们多次对比那张地图,终于等到夜幕降临时才确定一个方位,几人哼着歌往纽蒙迦德那里开,在略微带有沉重的氛围下显得莫名怪异。 “我看到塔楼尖尖了,兄弟们。”伊芙古德拿着望远镜说,“周围貌似没有其他人,非常安全。” “很好,伊芙古德。”乔治收起牌,但是弗雷德嚷嚷着还想玩。 “哈利,把你座位下的那个箱子拆开来。” “啊——好的。”哈利急忙拆开那个箱子,他以为是什么魔法道具,结果一打开发现是麻瓜商场里最常见的喇叭。 “……?” “咳咳。”伊芙古德清清嗓子,等车开到那个塔楼顶端时接过喇叭。看样子格林德沃这时候早就吃完家养小精灵送来的晚饭,正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突然看到由远及近飞来一辆车。 “格林德沃先生,请越狱——不是,请跟我们返回魔法界,我们是来救您出来的。” “你是谁?”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问,格林德沃坐在窗前。他虽然已经褪去了从前风光的模样,但是在他的双眸中还是能看见昔日的野性和高傲。 “我没有资格回去。”他平静地说,“这么多年我已经想清楚了很多,你们回去吧。” “啊?”哈利傻眼了,他怎么还不愿意走了,怎么跟想象的不太一样。 “魔法界受到了重创,我们需要你。”乔治难得没那么跳脱,他认真地看向老人。 “……魔法界怎样——都与我无关。”格林德沃锐利的双眸看向他,“而且你们不觉得,请一位策划过大战的巫师,来帮助你们平息战争,是很荒谬的事情吗?” “您可以相信我们——” “我甚至根本就不认识你们,又凭什么相信?”在他眼里这几个人就算是小毛孩,上了他们的车就代表着自己的性命将被他们几个人掌握,他在这里这么久也没有魔杖,根本无法抵御分毫。 然后他们三人用尽浑身解数和三寸不烂之舌想说服他离开,但是就是没用。伊芙古德在这期间一直都没开口,她在思考应该说什么。 确实,被自己老婆打败所以一直心甘情愿待在这里,看样子确实是很难说服啊,那只能这样了—— 她拿起喇叭,把它调到最大档,然后点开录音—— “你再不找你的邓多多,他就要和纽特在一起了!!!!” “?” 四个人全部闭上嘴,几人愣愣地听着那个喇叭不断重复那句话,它实在是太响了以至于弹到远山都能传来阵阵回音。 “——你的邓多多,他就要和纽特在一起了!” “——要和纽特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 她果然看见格林德沃开始瞳孔地震,伊芙古德面上没什么表情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我cp,就是牛! “我愿意和你们一起回去。”他突然说,伊芙古德赶紧把喇叭关了,再放这种背景音她怕下一秒死的就是他们四个人。 但是先对不起,纽特先生。 几个人小心地把他扶上车,乔治和弗雷德贴心地从后备箱拿出水和早就准备好的衣物,让他先换上。 “为什么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人来?”哈利疑惑地问。 “笨死了哈利,当然是因为我施魔咒了。”伊芙古德说,她借力跳到车顶,仔细观察四周的动静。 确保真的没有人来后她打量着已经被自己用粉身碎骨破坏的墙壁,然后用变形术把房间里的椅子变成了一个假人靠在墙上,最后挥挥魔杖几下就修复好了墙壁。 “你什么时候会了这个?”乔治探出头,伊芙古德一个优雅的翻身下来坐回车里。 “半年前就会了。” “老天爷!这七年级才学啊,”弗雷德吃惊地说,“要知道珀西可是天天在我们面前炫耀他会这个。” 格林德沃非常警惕地看向女孩,他总觉得这人知道很多消息,而且她看上去年纪不大,却能准确地施展高阶咒语,他突然有点懊恼为什么不等他们再透露出多点底细再上车。 还不是因为阿不思……他把视线从车窗外收回,只要是关于他的,他总会这样。 纽特——全部都是纽特!怎么还是那个棕褐色头发的小子! paragraph 169 扭曲的信仰 格林德沃原以为他们会在车上盘问些什么,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没有,他们三个人各聊各的谈天说地,那个白发女孩还在逗那条蛇玩。 他总觉得这个气氛莫名怪异,但具体是哪里怪异他又说不上来,也许是因为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跟人交谈过了,他只是淡淡地斜靠在车里,没说任何话。 能有这种胆量从英国开着飞车到这里,估计这些孩子也是有点能力的,聊得也是些有用的信息,他正好可以听听—— “三带二。” “要不起。” “王炸,”哈利甩出两张牌,“该我了,顺子。” 格林德沃的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万个问号。 “格林德沃先生想打牌吗?”伊芙古德突然问,四个人同时把目光投向他,格林德沃愣了愣,摇摇头。 “可能还要挺久才能到英国,睡在车上会不适应吗?”女孩再次问,老人抬起那双异瞳,他沉吟半晌摇摇头。 只要能回去见到他,而且阿不思愿意见他,那怎样都没关系。 哈利他们三个其实多少有点拘束,毕竟坐在他们旁边的可是上一代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盖勒特·格林德沃,要是说错什么了绝对会死得很惨。 “我们还没吃晚饭呢,”伊芙古德又说,她看看车上的时间显示,“一会儿找个麻瓜村落去吃吧?格林德沃先生需要来一份吗?” 老人的嗓音不再那么沙哑,他沉吟半晌点头答应。这么多年见人识人,他也算看出来面前这些人没什么坏心,只不过他总觉得那个白发少女没那么简单。 为了不吸引更多麻瓜的注意,最后他们决定让哈利去买然后在车上慢慢吃,毕竟表面上他更了解麻瓜界。空闲这段时间韦斯莱双子就去检查汽车有没有问题,伊芙古德顺便给斯内普报了个平安,在他们聊天期间老人一直静静听着。 “你怎么知道,我和阿不思不是表面上的敌人?”他发问,他其实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 “这……”伊芙古德知道在他那可不能打马虎,“怎么说呢……我不好说,您可以去问邓布利多先生。” 老人抬起眼眸,正式打量起她,最后他问,“你多大了?” “四年级。” “你很有天赋。”他瞥了眼伊芙古德手上的戒指,他早就察觉到她身上有另外的黑魔法波动,没想到她能戴上这种高阶黑魔法制品,看上去确实有两把刷子。 “谢谢。”女孩露出得体的笑容,她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的那股优雅劲并不生硬反而有种美感,老人又扫了她一眼。 “你是贵族。” 卧槽,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既然是巫师界的贵族,不难看出你是纯血。”格林德沃平静地说,“如果没猜错,你还是斯莱特林的后人。” 缠绕在少女左臂上的蛇懒懒地抬起头吐了吐信子,它早看出来这个老人非同一般,只不过确实没想到能基本上把伊芙的底细摸清楚了。 “确实。”伊芙古德乖乖地承认。 “盖勒特·格林德沃。”既然是协助自己越狱,看样子还是阿不思器重的人才,他自己也欣赏前途无量的强者,那么——他向她伸出手。 伊芙古德挑挑眉,她回握住那只手,“伊芙古德·月·斯莱特林。” “你果然是斯莱特林先生的后人。” “没错。” 晚饭几个人草草解决后他们又上路了,这时老人也愿意和他们聊一句,车上气氛莫名变得融洽起来。几个人插科打诨,没一会车子就飞在一大片水域上,乔治调了一下汽车的收音频道,那里刚好在报道伏地魔和食死徒这几日的行踪以及目前局势。 “快了,希望能尽快把他搞死。”伊芙古德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 “这么笃定?现在情况可不妙。”弗雷德说,但是他面上带笑,“不过我相信你,毕竟现在凤凰社也不是吃素的。” “食死徒内部都快裂开来了。”伊芙古德把地图翻了个面,她勾起一抹笑,“而且大多数纯血贵族都愿意——站在我这里,不用太过担心。” “所以,那个马尔福?”乔治问。 “当然是我们这里的。”哈利回答,“我们能通过特殊手段取得联系。” “希望霍格沃茨能按时开学。”伊芙古德又打了个哈欠,“——困死了,我先眯一会。” 等她再次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破晓,她看着乔治把车慢慢开向陋居,奇怪——她眯起眼,怎么下面有人——数量不少。 “停下,去那边的灌木里。”她悄声叮嘱,弗雷德摇醒车上的其他人,哈利急忙把滑下去的眼镜摁回鼻梁。 “你们待在这里,我去看看。” 根本没有犹豫,女孩直接下车,借着晨光看清那些人——她不认识,但绝对没在干什么好事。 车里剩下三个人紧张的贴着窗户看过去,格林德沃缓慢睁眼,他把目光投向女孩。 貌似在埋伏……伊芙古德仔细观察,确定只有七八人左右,接着直接幻影移形到陋居里,她熟练了很多自然没有再分体。她看到韦斯莱先生吃惊地看向自己,她压低声音。 “外面有人,你知道吗?” 亚瑟摇摇头,他刚刚结束凤凰社内部会议从壁炉里出来,根本没注意外面的动静。 “我估计是食死徒,解决了。”伊芙古德冷冷说道,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不小的动静,伴随着滚滚浓烟——什么人把东西点着了。 这下伊芙古德不再犹豫,她直接推开门用几个无声咒弹飞了几人。那些人显然是没想到这么早还有人醒着,少女用魔咒几下撂倒剩下三人,亚瑟匆匆举起魔杖把他们控制住。 几发恶咒穿过他们打在附近的树上,亚瑟看出来面前的人根本没控制力度,他确确实实是想下杀手的。 “就这么喜欢用不可饶恕咒?” 伊芙古德语气冰冷,面前那个人几乎一直都用那三个咒语,以至于她没把握近他的身。 “它们是最美妙的咒语!你不懂——”对面的男人露出那双泛着血丝的眼睛,“你早晚会死在主人手下,你们所有人……所有人!” “不……不,你错了。”伊芙古德摇头,她直视他的眼睛。 “当你亲眼看见你的亲人,你的朋友死在你的前面,你就不会觉得,不可饶恕咒是多么美好的存在。” “你就不会觉得,以咒语践踏无辜者的生命,是一件了不起又伟大的事。” 她摩挲着右手上的戒指,缓缓开口。 “既然这么喜欢不可饶恕咒,我就满足你。” 绿光乍现,哈利惊奇地发现这次自己的伤疤不再痛了,所有人看到那个食死徒倒在地上没了生息,他和他扭曲的信仰一同葬身在黎明照不到的黑暗里。 paragraph 170 麻瓜喇叭,就是牛! 见一切都差不多了,伊芙古德冲着远处那丛灌木喊道,“解决了,出来吧!” 那辆车跌跌撞撞地开过来,从上面下来四个人,亚瑟一眼就认出来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僵硬地立在原地。 原来她没开玩笑——伊芙古德真的把格林德沃带回来了。 另一边,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觉得自己最近都快免疫那些玩笑了,什么老情人……什么伴侣……他都没办法集中精神思考伏地魔了。 说实在的他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走漏的风声,不过想想就知道是谁说出去的——更麻烦的就是伊芙古德说的一点都没错。 斯内普还在整理最近的内部资料,他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伊芙古德,现在人也是肉眼可见的更加易燃易炸。邓布利多突然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风水轮流转了,前几年自己还在明里暗里嘲笑他没老婆,现在换一群人问他什么时候复婚。 “要出太阳了,西弗勒斯。”他提醒他,“这次大会开的够晚的,你该回去休息。” “这是要和谁幽会去了?这么着急。”斯内普那带着特殊语气的腔调悠悠飘来。 ……又来。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呢。 - “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好看点吗,格林德沃先生?” 伊芙古德好笑地看着那个之前叱咤风云的巫师在洗手间仔细整理装束,他已经整理了快二十分钟了,还是觉得自己不够正式。 “叫我格林德沃就行。”他已经算把她划分为友军了,换句话说,只要希望他和阿不思复婚的全部都是友军。 “好吧,好吧,你待多久都没问题。”伊芙古德贴心地关上门离开这里。 格林德沃看向镜中的自己,他看见岁月在自己脸上留下的痕迹,他看见自己那两双截然不同的双眸,一只被冰雪覆盖,另一只颜色深得像是那年盛夏,深深刻在每一寸视野。 这些年的牢狱生活是他自己的心甘情愿,其实当他发现自己无法对邓布利多下手时就预见了自己的结局。 这么看他,曾经名震一时的巫师,盖勒特·格林德沃,居然被那方监狱束缚了这么多年。但是事实上没什么东西能束缚他,如果他愿意,他同样能从那里离开,即使最后察觉到自己半生的信念无法实现。 是我自愿被困在那年对我而言最美好的盛夏,是我发现即使分别也无法解开我们之间看不见的枷锁,是我想续写这场不可言说。 阿不思,这次是我输了。 - 在指针彻底走向五点半前,邓布利多办公室的壁炉突然发出耀眼的绿色火焰。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那,一位拥有白色长发的少女从里面跳了出来,斯内普的眼睛闪了闪。 “ surprise!早上好教授!”伊芙古德扑进斯内普怀里,后者摸摸她的头,不过不管他如何掩饰女孩还是看到了他眼底的疲惫。 “回家去吧,”她拉起他的手又往壁炉那走,“你需要休息,西弗。” “嗯,好。” 邓布利多没想到只有她一个人来,他的眼睛不为人知地暗了一瞬,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目送两人离开,然后慢慢走向窗边。 夏蝉在鸣叫,这时的太阳是柔和的,邓布利多恍惚间觉得今年夏天和那年一样,充满了生机和各种可能,又和那年夏天一点都不一样,不会再有温暖的谷仓,不会再有金色大鸟一样的少年。 他身后的壁炉又窜起高高的火焰,邓布利多听得出来有人从里面出来,他没有回头,他觉得自己在害怕,又好像在期待。 害怕什么——他害怕出来的人不是他想见到的,又害怕是他。其实连邓布利多自己都说不准盖勒特出来会造成什么后果,他能阻止伊芙古德,不过最后还是没有。 一阵脚步声,人似乎在他背后几英寸停下了,时间在这一刻被按下暂停键,好像连窗外的蝉鸣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尔。” 略带着沙哑的嗓音从他背后响起。这个声音好像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穿梭过无数的时空才来到他的身边。 邓布利多缓缓转过身,在他面前的果然是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他印象中的那只金色大鸟,纵使他现在已经蒙尘,他还能透过他看见那么多年前的少年。 “你不该来的,盖勒特。” 对面的人笑了笑,“但是你默许了,阿尔,我知道的,”他走上前,低头注视那双蓝色眼睛,“只要你阻拦,我绝对不会站在这里。” “承认吧。” 承认吧,阿尔,你也很想我。那年的血盟虽然彻底碎裂,但是我们的羁绊从未因此动摇过分毫。 邓布利多张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他沉默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这么多年不见,就不让我坐一会儿吗?”格林德沃笑着问,他觉得阿不思现在特别有意思。没过一会儿他就被安排坐在邓布利多的对面,他支着头看向他,突然觉得越狱来到他身边是自己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邓布利多觉得现在自己需要冷静冷静,但是一看到对面的人又觉得自己冷静不下来。他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颗糖塞在嘴里,又对上了格林德沃戏谑的目光。 “……你应该离开这,盖勒特。” “什么——跟我分别这么多年,你想说的就只有这句话?” 邓布利多移开视线,他到底是哪里学来的话术……自己根本没办法反驳。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最后还是狠下心来问,现在战争的形势明显在朝他们这边好转,而现在格林德沃的出现又是一个不可控因素。就算是为了大局,他也必须先把他放在一边。 “我当然和你站在一边,阿不思。”格林德沃抬起眼睛,“你总不会觉得,我会帮助他们来对付你吧?” “那可不一定。”邓布利多冷冷地说,他又想起破碎的血盟,以及那句算得上他最后说的话。 “——我其实很早就有给你写封信的打算,不过,”他摊摊手,凑近了点看他,“还没有实现,我就越狱了。” “以你的能力,我觉得你早就能越狱。”邓布利多回答,他们的目光在那之后第一次正式交汇。 “我当然能,”格林德沃轻笑,“只要我愿意——就算他们折断了我的魔杖,我也可以出来。” “不过我想到我的信仰不可能实现,‘最伟大的利益’也被打得七零八落——”邓布利多脑海里不合时宜的响起那群斯莱特林大声喊的口号,“一想到我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成为过往云烟,我的骄傲和自信不允许我逃出来。” “那可太伟大了,格林德沃。”邓布利多抚平糖果包装纸,把它放在一边。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标志性的微笑也褪去了。 “不过这些都不可能完全把我困住,如果只是这些,那有朝一日如果我想通了,肯定会凭借自身能力出来——而不是被一个小姑娘劝回来。” 邓布利多的目光透过半块镜片投射出来,“我倒是很想知道她对你说了什么。” 格林德沃从身后拿出一个喇叭,他按下按钮,于是伊芙古德的声音就那么清晰地回荡在整个办公室里。 “——你的邓多多,他就要和纽特在一起了!” “——要和纽特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 paragraph 171 钻心剜骨 是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 校长室里历代校长画像都装作自己不存在溜走了,邓布利多觉得自己问出这句话简直是多此一举。 格林德沃见这招卓有成效立刻收回喇叭,他又凑近了点,“阿不思,你看——我刚出来也没有住处,你觉得——” “自己去找。” “你好冷血,阿尔。” 邓布利多觉得自己头又痛起来了。 - 韦斯莱先生弄清楚了那次袭击事件是谁组织的,果然还是食死徒,他们都已经大胆到敢偷袭魔法部部员家里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发展。 凤凰社最后一次会议一致决定是时候该采取行动,由于弗雷德和乔治满了十七岁,也遵照他们的意愿把他们纳入其中。这就显得凤凰社更有活力了。 “该干活咯。”伊芙古德扬起魔杖乱挥,斯内普微笑着看她。 “我怎么感觉斯内普谈恋爱之后跟被夺舍一样。”布莱克小声说。 ——这次卢平意外的没有理他,布莱克不解地看过去,发现他正在和唐克斯聊天。 我你妈,我真服了。 “这是昨天的一手情报,”穆迪展开一张皱巴巴的纸念道,“今天他们决定对魔法部实行大围剿——沉不住气了,毕竟他们现在元气大伤,对他们来说速战速决更有利。” “现在魔法部完全对我们有利。”斯内普平静地说,然后用眼神询问旁边的女孩是什么想法。 “战一场。”伊芙古德说,她在空中画了一个圈,“不求取胜,见好就收,能击伤越多人越好。” 下午他们果然在魔法部碰面了,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这次食死徒居然没说废话,直接打得难舍难分。 伏地魔又一次注意到她,他睁着那双红色眼睛,看样子都快发狂了,但是被邓布利多那边压制得很彻底。 其实伊芙古德特别想问这只老蜜蜂把格林德沃藏哪去了,不过现在还不是好时机,至少——她又看见一道刺眼的光闪过来,它直直冲向布莱克。那一瞬间伊芙古德吃惊地发现是从贝拉那发射出来的。 “这次我不会让任何人死去。” 她猛地把布莱克推开,一直抽空注意她的斯内普瞳孔猛地一缩。那道咒语打在身上,那不是伊芙古德想象中的死咒,而是钻心剜骨。 好吧,幸好是钻心剜骨。 她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这个,在这之前由内向外的疼痛席卷而来,好像有火舔舐着她的内脏和四肢,有什么猛兽撕扯她的身体。 “伊芙古德!”布莱克惊叫出声,下一刻就有几道咒语向那个罪魁祸首袭去——贝拉特里克斯。 但是她现在显然疯得不轻,对这种涉及性命的决斗热血沸腾。贝拉特里克斯几招就弹飞了那些咒语,她发出一连串狂笑,那头凌乱的头发晃动着像是挑衅。布莱克猛地连发出几击,“钻心剜骨!” 周围向她发出的魔咒突然极多,贝拉特里克斯一时难以招架,所以这些咒几乎如数打在她身上——伏地魔最忠诚的手下,布莱克家的疯子,他的姐姐。 “敢打我伊姐你不要命了!”乔治喊道,弗雷德配合着他扔粪蛋,顿时场面变得一团糟。 贝拉特里克斯直接倒在地上,全身都在抽搐,她满眼都是不可置信,这种痛苦没有持续多久她就被折磨得失去了意识,这女人总算也有痛苦的时候。 “留下她,带到总部。” 一道黑色身影快速把伊芙古德揽进怀里,斯内普冷冷瞥了眼西里斯,他说完这句话后一个幻影移形消失在原地。 他现在没心情剥这条蠢狗的皮,他得找个地方安置她。 “完了完了完了了完了完了!”西里斯喊道,伊芙古德为自己挡了一击,这下自己不死也要掉层皮,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突然失去了色彩。 “你就别发呆了,大哥。”唐克斯幸灾乐祸地插刀,“在你的生命结束之前多搞定几个食死徒吧。” 这次结束的还算快,食死徒那边发现局势对他们很不利直接闪身就撤。布莱克狠狠踩着几个食死徒,还不解气地给了几个人一耳光。 “啊——行行好!” “打人不打脸——打人不打脸!!” “我打的是狗!”布莱克气不过又来了几脚,他绝对会被斯内普扒掉几层皮的—— “看来我得重新评判你和疣猪的共性了,布莱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斯内普发话了,吓得布莱克一激灵,“至少疣猪不会攻击同类,而你会。” “我也不想这样的斯内普,我实在是……” 斯内普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看得他发毛,他当然知道那个女孩对他而言、甚至对所有人而言是多么重要。布莱克暗自恼火自己为什么会漏掉那个袭击他的咒语,不然也不会由一个小姑娘挡着。 好在男人也没计较,他自然知道这一切发生的主要原因是什么,“贝拉特里克斯。人呢。” “我把她抓住了!穆迪已经把她送回总部,就在我家那里关着。” ——然后事情就变成现在这样,布莱克目瞪口呆地看他用魔咒划开那个疯女人的嘴。黑发男人似乎在沉思什么,又挑动杖尖来了几下,顿时她的下半张脸鲜血模糊,看得布莱克瑟瑟发抖。 “下一个就是我了,是不是?” 斯内普扔给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然后转身离开特地给那个女人准备的地牢,布莱克再三确保她不会逃出来后急忙跟上去。 “你——你选择把她留下来——就是、就是因为想毁她的容?” 男人站定了,他分给布莱克一个不轻不重的眼神,然后把魔杖重新放回袍子里。 “伊芙古德之前说过想撕烂她的嘴。” “——就这么简单?” 这话一说出口布莱克就觉得这个问题简直是白搭,人找了这么久的老婆,那这种微不足道的小心愿当然得满足,要是是自己还会干得更狠。 “就这么简单。”斯内普平静地回答,然后甩给她一个钻心剜骨,女人的嗓子里全是鲜血,她的尖叫断断续续的不成句子。 “那、那这个是?” “用钻心剜骨伤害她,你觉得就只有毁容、这么简单吗?”斯内普收起魔杖,然后头也不回地朝伊芙古德休息的房间走去。 “留下她,我以后有用。” paragraph 172 d.a前身 伊芙古德可不是什么孱弱的人,没过多久就又能活蹦乱跳了。她还特地去探望了一下贝拉特里克斯,发现这人下半张脸怎么被用魔咒毁了……明明还想自己下手的。 “我干的。”斯内普说,他摸摸她的头。 “你可太懂我了,西弗勒斯——” “现在,你可以回去继续躺在床上了,”斯内普一把把她拦腰抱起,伊芙古德莫名觉得这个姿势有点熟悉,“你需要休养几天。” “我才不需要,我现在好得很——” 这个公主抱不就是自己第一次穿越回去把他公主抱起来的姿势……怎么感觉有种历史重演的感觉…… 听邓布利多说他们这一战给食死徒造成了重创,这下他们不知道又跑去哪里了。伊芙古德知道他们绝对不能动马尔福庄园,看来只能等开学问问德拉科情况了。 然后还有一件大事。 “什么!?!?” 伊芙古德傻眼,她看着前面那个男人从邓布利多手里拿到的辞职申请书,觉得怎么想怎么玄幻。 “你为什么要辞职——西弗勒斯,那你就不能去霍格沃茨——” “我能申请给别人当助手,但是我不会再当教授了。”斯内普放下那张纸,走过去揉揉她的头,“你们会有新的魔药课老师,当然我也会继续待在霍格沃茨。” 伊芙古德还是不理解。 “——不是,你这是为什么啊?” 斯内普凑近她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解释。 “因为写师生恋容易被下架,所以我就辞去工作了。” (家人们就是解释一下,,斯内普你好大福气你不能当教授了我说。这一段有ooc请大人们先屏蔽一下。) 然而万幸就是从那天开始食死徒就没有大动作,霍格沃茨如期开学,他们又坐上了那班列车,伊芙古德也如愿见到了潘西和德拉科。 “我们很想你!伊芙古德——”潘西跑过来抱住她,“你没事吧,我听德拉科说你被一个钻心剜骨击中了……” “当然,我当然没事了,你以为我是谁?”她和两人都拥抱了一下,然后一起进了一列车厢。 “他们把我们的庄园弄得一团糟,一群疯子!”德拉科恼火地说,然后他犹豫一会,慢慢拉开左手手臂上的衣料,那里躺着黑魔印记。 “他怎么——他怎么这么快就给你这个东西了!”伊芙古德吓得直摇晃他,德拉科被摇来摇去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潘西在旁边和赫敏拆巧克力蛙的包装,“不会太久,会很快结束的,我们当然相信彼此的力量。” “当然,我不怀疑。”德拉科理理头发,他看向伊芙古德,“这个无伤大雅。就像我爸爸说的,他现在简直疯魔了,有时候半天想不出一个字——对了,那天房子是你炸的吧?” “还用说?”罗恩替她回答了,“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带劲。” “太酷了,伊芙古德,你简直不知道!”德拉科激动得眼睛冒光,“他之前搞了好多个魂器,我爸爸妈妈还在愁这怎么办——” “——然后你就把他们那个存放魂器的地方给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潘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知道吗,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全家都笑了半天,真是太巧了!” “还有更让人高兴的。”哈利也在为他们高兴,他拉过赫敏和罗恩,“格兰芬多的两位新级长!” “那我们也有。”潘西得意地拉过德拉科,“怎么样?我和德拉科,斯莱特林的新级长。” “还有一个。”伊芙古德懒懒地挥挥那枚亮闪闪的徽章,“我是学生会的一份子了——怎么样?” “什么?”哈利傻眼,“我——我被你们孤立了?” “不,哈利。”伊芙古德严肃地说,“是你孤立了我们所有人。” 整个车厢就只有哈利没有任何职位,这时女孩也不扫了他的兴,她神秘地掏出另外一个包裹,一挥手扔到他怀里。 “我特地向邓布利多申请的放在我这里——我觉得你确实需要这个惊喜。” 哈利迫不及待地拆开,他吃惊地举起那个和伊芙古德一模一样的徽章。 “学生会——我进学生会了?” “干的漂亮,哈利!”赫敏紧紧把他抱住,衷心地祝福他,“这下我们都有职位了,我敢说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事情了!” “你上学期进步很大啊,邓布利多觉得你可以胜任这个职务。”伊芙古德冲他眨眨眼,“当然了,如果你能更加循规蹈矩一点。这一点你跟詹姆简直一模一样。” 列车在一群人的聊天里缓缓停下,他们又回到了霍格沃茨。明明这个暑假还是和之前一样长的时间,但是伊芙古德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他们还在讨论凤凰社的事情,哈利他们表示自己也想加入,或者再搞一个神秘的地下组织,他们必须在这个暗潮汹涌的局势下做点什么,做多少都可以。 “没有问题,我想早晚会到那天的。”提前做准备也好,多训练他们也有利于少吃点苦,那种涉及性命的战斗伊芙古德已经见过很多了。 伊芙其实没想到就在自己做好决定的那天晚上就有人找上自己了。一位斯莱特林的学姐在晚宴上坐在她旁边,伊芙古德很熟悉这个人,因为在高年级表彰时经常能看到她的影子。 “伊凡娅·沙菲尔,”在伊芙古德开口前她就做了自我介绍,“我想对你来说我应该不那么面生吧?” “当然。”伊芙古德和她握了握手,她有点好奇这个姑娘为什么找上自己。 “我听说了,你站在反抗伏地魔那面。”她注视着她的紫色眼睛,“事实上只要是贵族都知道这件事。我其实想了很久该怎么和你开口,伊芙古德,”她深吸一口气,“我想站在你这里。如果有什么适合我的行动或者组织,叫上我可以吗?” 这可不简单。伊芙古德看到她眼里的坚定,对于他们来说是很难得的。要知道现在贵族都基本上被伏地魔视奸了,又何况伏地魔本身就是斯莱特林,能公然站在他对立面的实属难得。 “你真的想好了?” “在他杀死我父母那一刻,我就想好了。”伊凡娅冲她举杯,“不用觉得你这个问题会冒犯我。我不会后悔的,伊芙古德,我想如果你能这么勇敢地和他们一起反抗他,那我也可以。” 酒杯传来清脆的碰撞声,好像是某种契约达成的特殊提示音,两人把杯里的黄油啤酒一饮而尽。 “我那里还有很多人,如果你愿意,我都能帮你叫过来。”伊凡娅笑着说,她远不像刚刚坐在她旁边那么僵硬了,“全是我挑选出来的值得信任的人选。” “那么就拜托了?”伊芙古德挑挑眉,两人相视一笑。 paragraph 173 盖林德沃 “dumbledore army?”潘西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伊芙古德一晚上列的大纲,“这个名字确实不错,d.a,言简意赅,我们什么时候能开始训练?” “我还是不能确定有多少人会加到我们这里……”伊芙古德趴在图书馆上的桌子上装死,“而且我原本想这是一个地下组织。” “你没想到会这么多人?”赫敏合上书,她欣慰地笑了,“开心一点,这说明很多人和我们一样愿意反抗他们。” “这可是好事啊。”德拉科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活力,一个暑假压抑得他都快喘不过气了,“我们都很支持你。” 第一个星期的d.a训练居然是由邓布利多亲自安排到格斗场的,当看到百来号人站在他们面前时伊芙古德都惊了。 “我想要的是一个地下组织,地下组织懂吗——” “这种事怎么该被埋藏于地下呢,孩子。”邓布利多睿智的眼神透过镜片看向她,“任何能改变苦难的行为,都不应该被尘封,你应该记住。人们会为此感激你的,更何况局势利于我们。”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教他们什么啊?”伊芙古德结结巴巴地说。 “这不用担心,我找了人。” “……找了人?” 一个陌生男子走过来,伊芙古德从没见过这号人,她仔细打量他,难道穿越多了产生了蝴蝶效应? “——伊芙古德·斯莱特林小姐。”男人说话了,伊芙觉得这个口气特别熟悉,“我就是邓布利多先生亲自挑选的导师,盖林德沃。” “我去!——不不不不不我是说,啊?”伊芙古德傻傻地和他握了握手,“这是怎么、这是什么情况?” “复方汤剂。”男人冲她得意地开口,“我没想到阿尔能做出这个决定,真让我意外。” ……你俩腻歪去吧,她现在只想逃走。 “不对,真的打算叫‘盖林德沃’吗?”这会不会太明显了,简直是明显过头了好不好。 “要不是目前需要掩人耳目,我会直接报上大名。”男人冷哼一声,“不过为了阿尔,我想这种小小的委屈也不值一提。” 伊芙古德觉得邓布利多翻了个小小的白眼,她发现这两人还挺有意思的。 没一会她和那群人站在台下,想听听“盖林德沃”会教他们什么。 “在这之前,我想问一下各位同学。”他露出那标准的、蛊惑人心的笑容,伊芙古德觉得大事不妙。 “在座的各位,谁是邓布利多先生最喜欢的学生?” “……”是她多虑了。 在第三个星期,伊芙古德从看到《预言家日报》那个粉蛤蟆居然死了,在这之前她经历了精神分裂和严重的幻觉,好几次威胁到别人的性命。 “圣芒戈的医生,一致认为,她需要‘麻瓜般的安乐死’,”斯内普继续为她读下去,他像以往那样监督她喝下恢复魔药,“于是——他们确实这么做了。” “是你这么做的吧?”伊芙古德突然问,她猝不及防撞入男人幽深的黑眸。 “你认为呢?”斯内普轻笑一声,他接过她递来的空瓶子,为伊芙古德接了杯水。 “——这,这很危险,你没出什么事吧?”伊芙古德急忙开始检查他的胳膊和颈部,斯内普摇摇头,示意她快去喝水。 “当然没有事。毕竟是你说的,”男人又接过伊芙古德递过来的杯子,摇晃几下慢条斯理地把里面的水喝光,“如果我不做,她也迟早会死在你的手里。”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你再冒险!” “我也不会让你冒险,小姐。”斯内普放下杯子,轻弹她的额头,“我更不希望你受伤,你应该保护自己。” ……烦死了,怎么这么撩人,她要受不了了。 其实日子还是像以前那样,果然只要邓布利多还在霍格沃茨这里就是魔法界最最安全的地方。他们能继续在魔药课上起哄,能在海格的课上跟他抱怨炸尾螺,还能一起咒骂难到离谱的消失咒——当然了,这对于赫敏和伊芙古德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我可是向海格推荐了学护树罗锅。”伊芙古德和德拉科他们一起走向开阔的场地去上神奇动物保护课。 “要是纽特看到它们绝对会很高兴。”她边走边说。 “是啊,他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神奇动物学家。”赫敏赞同。 他们在海格的指导下和它们接触,它看起来特别喜欢和人腻在一起。伊芙古德和潘西喂它吃土鳖,如果仔细听还能听见它们正在窃窃私语说着什么。 “真可惜它们不喜欢吃海格的岩皮饼。”罗恩说,他费力咬下海格特地送给他的一打岩皮饼,“其实味道还不错——但是我很愿意分给它们一点。” “或许你能试试看去敲敲霍格沃茨的地砖,”哈利好笑地说,“说不定霍格沃茨会因此坍塌。” 几个人放声大笑起来,赫敏要了半块饼尝尝,觉得自己的牙痛得要死。 “德拉科应该准备一点。”伊芙古德说。 “啊?”德拉科问,“为什么?” “因为你可以趁伏地魔不备——嘭!砸他的后脑勺,然后我们就完胜了。” “救世主德拉科·马尔福。” “说得好,哈利。” 几个人笑得更厉害了,虽然这种事情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但是聊聊总是让人高兴的。 由于奥利弗·伍德已经毕业,所以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长就成了安吉丽娜,哈利还以为会比以前更加轻松一点,没想到她也是和伍德一样负责的队长,对他们的训练非常严厉。 “伍德去世了吗?”乔治哭丧着一张脸。 “什么?”哈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奥利弗·伍德的魂附身在安吉丽娜身上了!”弗雷德说,他正在撕咬那块怎么都咬不断的牛排。 “是啊——确实比之前严厉很多——” “不过你得承认,她还是和以前那样迷人。”乔治愉悦地说,“我真高兴能每天看见她。” “恋爱了。”弗雷德悄悄在哈利耳边说,“我算是看出来他这个暑假都把猫头鹰派到哪儿去了,都在给她写信呢。” paragraph 174 always “那样挺好。”哈利高兴地说,弗雷德怀疑地上下扫视他。 “你呢——你怎么回事,小子。”弗雷德总算咬掉了那块牛排,他凑近仔细打量哈利那张脸,“我总觉得你也——” “快了,我是说,”哈利心虚地别开眼,“有可能吧。” “他和金妮有情况。”坐在旁边一直不出声的罗恩冷不丁来了一句,哈利觉得弗雷德的眼睛这辈子都没睁这么大过。 “你——好小子!这都能!”弗雷德一把把他拉过来,“当我们韦斯莱的亲家,真是便宜你了,哈利!” “是啊,我想是的。”哈利脸红得和面前那盘西红柿一样。 而赫敏也和伊芙古德与潘西阐明,她觉得自己和克鲁姆并不合适,在这个暑假她和他说清楚了一切事情,不过两人还能是普通笔友。 “当然,”伊芙古德笑了,看来这一对也会逐渐步上正轨,“你做的决定我都会支持。” “毕竟我们都知道,赫敏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潘西也赞同,“多去尝试点什么,总能找到合适的,是吗?” “当然。”赫敏轻松地回答,看样子她确实已经有了决定。 还有值得一提的是没有斯内普主管的魔药课氛围变得更加轻松了,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又重新拉过来被压榨劳动力,尽管他再三强调不想教但是最后还是乖乖跑过来教课。 而斯内普拿着和以前一样的薪水,干工作量减一大半的活,可谓是整个人都变得平易近人了,这个具体体现在他这个学期到现在都没有扣哈利的分。 “哈利,你好大的福气。”罗恩调侃他。 - 而外面的情况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消逝转好,看样子伏地魔已经重振旗鼓,到十一月份的时候气氛已经完全变得沉重,加入d.a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有着一致的追求,都期待着能快点度过这个难关。 “伊芙古德。”在一次变形课下课时邓布利多亲自站在教室门口等她,伊芙古德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这天霍格沃茨外下着雨,走廊上都是些被学生带过来的水脚印,明明还是白天天色却黑得像午夜。费尔奇正在大声训斥着从外面进来的同学,伊芙古德跟着邓布利多上了几层楼。 “外面的情况很不妙,我们需要一战。” 邓布利多背着手站在窗前,雨势现在大得吓人,伴随着轰隆的雷声和划破天际的闪电,老人的脸庞被光影打得神秘莫测。他转过身看向她。 “魔法部已经算是由我们控制,金斯莱能当上部长,只不过还需要一段时间。” “那很好。” 伊芙古德微笑着回答,她摸摸飞过来的凤凰,亲昵地蹭蹭它。 “但是伏地魔他挑明必须来霍格沃茨一战。”邓布利多很严肃,他标志性的笑容淡了许多,伊芙古德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他。 “那也很好。” 伊芙古德继续回答,她走向唯一一扇没有关上的窗户,看着外面巨大的雨幕。 确实,食死徒的失败对她来说始终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如果不在霍格沃茨,那么也会在另外一个地方结束这一切。 天空响起雷声,似乎什么东西在天的另一头被引爆了,雨势越来越大。 “他也挑明,”邓布利多最后说,他的声音像是一把利剑,穿透了一切声音,“你和他,必须决斗。” 女孩还是保持小声但是坚定的腔调。 “那最好了。” 自己三番五次消灭他的魂器,又穿越回去凭借着出色的能力被他看中,还在他的死咒下逃脱——不管怎么样她确实都要比哈利更吸引他。 邓布利多略微吃惊地看向她,她不会感到害怕吗,或者是迷茫——无措?亦或者她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你什么时候……开始做好了这个准备?” “always。” 伊芙古德转过头,明明只隔着几米却让他看不清她的脸,她长而宽的巫师袍被风高高吹起,和她纯白得没有一丝瑕疵的发丝相互映衬。 邓布利多张张嘴,又沉默了。 她可以愤怒地质问为什么由她承担这一切,她也可以拒绝可以逃避,甚至如果她愿意,自己就能把她送到更远的地方让她不受战争波及。 毕竟她为过去那场战争和现在这场战争付出的太多,她理应享受更高的待遇。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为什么?” 老人询问把目光移向窗外的少女,伊芙古德微微合上那扇窗户。 “我不想看任何人在这场战争死亡,我明白我的价值,我也早就想到了这个可能,不过当然了——” 伊芙古德懒懒地靠在窗边,风把她的头发揉乱了,不过在这一刻的她显得无比冷静。 “我更不想看到斯内普受伤。这个always,一直都属于他。” “……你或许还有很多选择,伊芙,”邓布利多罕见地说出这种话,他明白对于她而言做出这种决定算是破天荒了,“我是说,你完全能有更好的路。” “那又怎样,我的选择一直都是他。”伊芙古德像是想到什么笑了起来,“我永远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谁都不能再让他受伤,任何人都不能。这是我的决定,至少——”她的眼中迸发出以前从未有过的野心,“斯莱特林想要的,都会不择手段地达成。” “很难想象要是他受伤了你会怎样。”邓布利多又恢复了以前的笑容,他想起了之前在那个山巅上斯内普说的话。 伊芙古德再次看向窗外,透过雨幕她看见自己以往有关斯内普的那些记忆,一幕幕弥足珍贵的画面,最后记忆定格在那个还微微带有热量的蓝玫瑰发饰上。 她真挚的情感得到了回应,她为数不多的偏爱也是值得的。 她闭上眼睛。 “任何威胁到他的,都必须死。” paragraph 175 最后一战(1) d.a训练的效果非常好,这大大超出了伊芙古德的预期。不过也是,毕竟那可是格林德沃亲自指导,差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纳威经过那次和卢平的谈话之后显得更加勇敢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畏畏缩缩,因为他明白那些曾经折磨父母的人又回来了,如果想要报仇,那就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 伏地魔要来霍格沃茨发起决斗的消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火速传开,伊芙古德摊开恢复连载的《唱唱反调》,果不其然消息是在上面被公开的。 “什么时候来——好歹圣诞节之前吧?”伊芙古德没什么大反应,“我可不想我吃着圣诞晚宴他打进来了。” “在战斗开始之前,霍格沃茨肯定会优先疏散学生的。”赫敏说,她最近变得更加焦躁,每天像热锅里的蚂蚁去找咒语,看看能不能更加精进自己。 “你也别太紧张了。”伊芙古德看着她拿着从图书馆内借来的一摞书,她支着头,“反正在真正的大混战开始前是我和他的决斗。” “那你就更应该看了,亲爱的!”赫敏几乎是尖叫出声,“你绝对不能受伤——绝对不能有事!” “是的。”潘西也难得那么严肃,她认真地和赫敏一起筛选那些书。 这时候德拉科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手里还拿着一份密信,他在哈利旁边坐下。 “我爸爸传来了一手消息,他们大概在十五号来。他还说——”男孩继续念下去,“你让我去学大脑封闭术确实是明智的选择。” “你爸爸真是做了不少。”罗恩钦佩地说。 “我倒觉得在十五号之前。”伊芙古德突然发话了,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总觉得他可能已经察觉到有谁背叛他了,故意放出这个假消息。” 毕竟这个暑假食死徒跑到哪里有大动作凤凰社的人就追哪里去,据点前脚刚走后脚就被炸了,还连带着他们主人的几个魂器全被炸没——这要是放在自己身上,别人说这是巧合她都一点不带信的。 “该做准备了。”她站起身,“我要去找一趟邓布利多。” 还有对于巫师界算一件大事的就是盖勒特·格林德沃越狱了,在这个暑假最混乱的时候他被人带走,没人知道他现在在哪里,那段时间简直是惶惶不可终日。 结果到后面人们发现也没有出现什么大事,魔法部自己内部都乱成一团也没派出多少人力管这个,这件事情居然就这么不了了之。 “要我说如果没人从中作梗我还真不信。”伊芙古德敲门进去就看见那两人果然又待在一起,格林德沃没有喝复方汤剂,还是现在这副样子更适合他。 “阿尔愿意为我从中作梗。” 格林德沃满意地说,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哎呦,看样子复婚成功。 “如果魔法部找到你,继续把你判决到纽蒙迦德我也不会阻止。” 复婚了,但没完全复婚。 “现在就必须疏散学生。”邓布利多听完那番话后严肃起来,“你要知道现在食死徒处于劣势,他们未必不会选择突袭。” “要我说早该疏散了,”格林德沃靠在邓布利多坐的椅子背上,“今年夏天形势就这么严峻,霍格沃茨就应该停一学期。” 邓布利多咳嗽一声。 “——当然了,正常作息更加明智。” “……” 听邓布利多的话准没错,伊芙古德知道他确确实实是位有远见的强者。 “不愧是我的阿尔,和我的见解一模一样——” 邓布利多无奈地按按太阳穴。 “晚上我会在大堂里解释情况,我们动作必须快点。” - 晚上气氛极其凝重,学生们开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看见一大群他们并不认识的人围在教授席位。以往礼堂里特有的窃窃私语不见了,他们都在等待着有人来宣布发生什么的那一刻。 所有教授端坐在邓布利多旁边,同时还有一批早早赶来的凤凰社成员,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 “今夜,我们必须全部疏散你们。撤离由各个学院院长进行监督负责,我会再让几位老手傲罗维持秩序。各个学院的级长照我刚才说的做。” 学生们面面相觑,他们都从彼此的脸上看见了凝重还有恐慌。 “如果我们想留下来呢?” 率先打破这种气氛的是弗雷德·韦斯莱,他大声问站在平台上的邓布利多。 “如果年龄允许,当然可以。”老人非常严肃,“这不是儿戏,五年级以下的学生必须全部撤离。d.a教导你们的能更好应对突发状况,不过对付那些——是远远不够的!” 他们从没见过邓布利多这样过,伊芙古德明白如果要达到最小程度的伤亡,就必须把他们送走,这是最保险的事。 她的目光和斯内普交汇,他还不知道自己要和伏地魔对上……不过也好。 邓布利多再次补充了点事宜,德拉科觉得这个礼堂从没这么安静过,他不安地皱起眉。 各个学院开始准备撤离前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开始恢复语言功能的人群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群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我很惊讶,你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伊芙古德攥紧拳,果然,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对于战争的嗅觉实在是太强了。 “这一战必须打响,而我,需要伊芙古德·斯莱特林同我决斗,不然我绝对不会放弃进攻。” 哈利觉得血液被冻住了,他看向那边的女孩,又把目光移向站在那里的斯内普,他头一次这么清晰地察觉到那个男人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杀气。 “太阳升起时做好决定。” 无数双眼睛在寻找伊芙古德,女孩轻轻撩起长发,面上没什么波动。 “你快去和他决斗!去啊!” 斯莱特林长桌末端有人在喊。斯内普一下起身,他抽出魔杖的速度快到没人能阻止,那道叫喊声的主人被甩到礼堂的另一头摔晕过去。 伊凡娅·沙菲尔厌恶地看向奥赛,她紫色的眼睛在燃烧,她看向伊芙古德。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她说话。 “撤离,”她说,她的声音是那么清晰地回荡在礼堂里,“必须先把想离开的巫师全部疏散,现在!” 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他们极其有秩序地疏散,留下来的人比他们想象的要多,金妮说什么都不愿意走,他们也只好把她留下来。 “乔治,弗雷德,你们必须在一起行动明白吗?”伊芙古德找到两人,他们点头答应,任何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说出这种话是绝对有道理的。 韦斯莱一家全部都到了。赫敏,哈利,德拉科和潘西站在她身边,同样留下的还有一大批d.a。 “纳威,你去拿格兰芬多剑,哈利,你带他去。”伊芙古德拼命转动大脑,她必须想起一切细节提前部署,“你们留下的人必须保护好自己,现在按照麦格教授叮嘱的行动!” paragraph 176 最后一战(2) 嘈杂的人声到处都是,伊芙古德独自站在人群最中央摩挲着魔杖,她觉得这一切好像是做梦,没想到这一刻居然在五年级时就到来了——她其实完全没做好准备……但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 斯内普走过来,他站在她身边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站在那里凝视涌动的人群。 “你知道你会和他对上。” 他非常肯定,他还是那样懂她。 “没错。” “不要和他对上,”他转向她,第一次用恳请的语气说话,伊芙古德从没印象他有这么和谁说话过,“我们能找到别的办法的。” 必须有人和他对上,西弗勒斯。即使不是哈利也会是别人,即使没有我伊芙古德也会有另外一个人站出来。 但是只要我就够了,如果那个人是我,你就不会再有可能背负这些。 伊芙古德张张嘴,却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好。” 但是两人都知道,这个不轻不重的答应只是慰藉。 人群迅速散开,斯内普根据安排离开这里赶向塔楼。学生们撤离的很快,他们原以为能草草拟定计划直接进行反击,然而食死徒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卑鄙,他们根本就没有遵守约定。 一道道咒语飞射而来,所有留下来的人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我想试试看我很久之前就想用的那个咒语。” 麦格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伊芙古德旁边,她冲她挑挑眉。 “石墩出动?” “你真是什么都知道。”这个女巫笑起来,她扬起魔杖,像是第一位吹响冲锋号角的人。 “石墩出动!” 霍格沃茨各个角落的盔甲齐齐有了动作,它们在行走,没一会儿就团团把他们围住,然后按照麦格教授的指令向各个方向奔去。 突然她左臂上的那条蛇睁开那双金黄的眼睛,它抬头看向她,“我感知到了同类的味道——另一条蛇也混进来了。” 伊芙古德吃了一惊,她必须赶紧去找纳威,然后让他用格兰芬多宝剑把纳吉尼这个魂器给劈死。加百利第一次在众多人面前恢复原形,它给女孩指了一条路。 “纳威——跟我来!” 圆脸男孩被拉去,他有点懵但是还是快步跟上了。加百利把他们带到了塔楼下面,两个人登上楼梯,伊芙古德猛然觉得大事不妙——这不就是安排里斯内普在的地方吗? 当他们气喘吁吁的登上顶楼时发现这里只有一个身影,黑袍男人背对着他们,在他前面不远处有一条蛇,而他自己如同一座雕像没有动作。纳吉尼微微蓄力,然后飞快窜出—— “闪开!” 有人来了,斯内普猛地回神,那条蛇居然在一瞬间离他不到几英寸。 “滚开,离他远点!” 几道身影拦在他前面,加百利比任何人都要快,它咬住那条比自己稍小一点的大蛇,这是伊芙古德第一次见识到它那惊人的撕咬力——纳吉尼几乎要被咬成两节,它痛苦地痉挛着一下就没了行动力。 这时纳威直接上前挥舞那把格兰芬多宝剑,毫不犹豫地斩向纳吉尼——它烟消云散,最后化成一抹尘埃。 而伊芙古德狠狠摇晃着斯内普,这是自詹姆和莉莉死去后她第一次流露出的如此激动的情绪,“你疯了!?!你怎么不动了,你看着我!” 纳威喘着气缓下来,回头看见伊芙古德这样被吓了一跳。他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装成透明人。 斯内普的喉结动了动,他想把她抱住,但是被后者粗暴地拽住衣领。 “发什么呆!你绝不能再死在这条蛇下面!”伊芙古德痛苦地嘶吼,眼泪被她克制住留在眼眶里,“不然我会杀了我自己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她机缘巧合用那个时间转换器回到过去,让年少的他不再承受那一切,她做了这么大努力将这一切挽回到这种地步,要是他再死在纳吉尼嘴下,她做这么多的意义是什么? 要是这样,倒不如在过去她就亲手杀了他! “……”斯内普一下一下抚摸着伊芙古德的白发,让她的头埋在自己怀里,感受到女孩的抽泣斯内普手忙脚乱起来。“抱歉,”他声音嘶哑地说,“我只是……刚刚突然晃神了。” “你战斗从来不会晃神!” 伊芙古德激动的样子和她平常判若两人,斯内普示意纳威可以走了,圆脸男孩立刻跑得比风还快。 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家庭矛盾……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发生什么事了……伊芙?”斯内普轻声哄着她,这招有点效果,怀里的女孩抓他袍子的力度小了不少。她逐渐平静下来,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怎么样的晃神?” “有种奇怪的感觉……”斯内普回忆,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像是我就会死在它嘴下……抱歉,伊芙。” “……不用抱歉。” 万幸那条蛇现在已经死了,她所真正担心的那件事也不会再发生。伊芙古德舒了口气,现在不会有任何烦心事能干扰到自己反击了。 这也同样意味着现在伏地魔只有一条命了,如果想彻底杀掉他,直接一个伏击就可以结束这一切。女孩看向对面塔楼的表盘,时间现在已经到了凌晨三点。 一只藏青色的鹰穿过墙壁飞向他们。伊芙抬起头,“是伊凡娅的守护神。” “食死徒的数量越来越多,已经大大超出了预期。”那只鹰开口说话了,“邓布利多已经去魔法部派遣更多人来,但是一时半会更加困难,做好准备。” 它盘旋着飞走,一下就没了影子。 “看来这次他们是豁出去了。”伊芙古德冷冷地说,“不过要是魔法部能及时派人过来,那对他们也是非常不利。” 那这么看来她得四处去看看,防止他们这边的人陷入僵局。她匆匆告别斯内普下楼,她明白这时候有更重要的事情自己不应该待在他身边。 “加百利,”女孩开玩笑地哀嚎,“我要死了。” “你才不会死,打起精神来。” 要是发生什么不测,它当然有义务去保护她,它可不会眼睁睁看着女孩被击倒,绝对不会。 家主,我好像真的找到了和你一样的人。 —————— 宝宝们最近一直在军训真的很累实在是没办法码字,基本上存稿全部发了。这边我这个月十五号就请个假不发了呜呜……我要停一天码字,不然跟不上进度再改动很影响观感还碰上瓶颈期写不出一点,谢谢宝宝们的理解qwq paragraph 177 最后一战(3) 简直和伊芙古德料想的一模一样,这场混战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对面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多到纵使有格林德沃也不可能一下子扭转局面,她都怀疑伏地魔是不是搬来了一个国家的人。 有人率先注意到了格林德沃,他们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不过由于他承认的非常爽快,所以他的马甲就掉得极其彻底。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邓布利多回魔法部了,这下没人能管他说啥。 “……你真的想好了吗?” 伊芙古德听他亲口向一群人承认,他那种流畅的应对台词让她不禁怀疑这人已经构想这场面很久了。 “当然,我早晚会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白发男人随手用魔杖把他们身后的食死徒给甩飞出去,“这点你在救出我那会就该想到了吧。” “可是你这马甲掉的也太快了。” “提前承认——就更加有利于证明,我在霍格沃茨这一战中也贡献出的重要力量,如果再加上点人脉,当然没有的话——”他勾起嘴角,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还是用老办法,至少我绝对不能再被关进纽蒙迦德。” ……好聪明啊,格林德沃。 不想再被关进去x 再次看到老婆后走不动道了√ 战况一直到凌晨四点还没有结束,而彼时天空还是一片漆黑。因为现在是冬天,太阳总是出来的尤为晚,伊芙古德看到许多人奔跑和呼唤,她扬起魔杖击退几人,顺带救下被围攻的德拉科和哈利。 “怎么回事?”她气喘吁吁地问德拉科,“我不是让你待在地下吗,那里是很安全的。而且他们不应该知道你是他们阵营的吗——为什么还要来杀你?” 德拉科现在已经长得很高了,她必须得仰视才能直视他,不过在伊芙古德心里他一直都是那个傲娇的铂金头小孩。 “……他们只要看到人就杀。” 穆迪刚好路过这里,听到这句话往地上啐了一口。 “全都疯了,一群疯子。时刻保持警惕!” 德拉科犹豫了很久才再次开口,“我其实知道……爸爸让你保证我的安全。” 女孩叹了口气,“那你就更不应该跑到上面来了,我带你回去那……”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说。 伊芙古德吃惊地看向他,要知道这个少爷从小都是被娇生惯养自然惜命的很,不论是原剧情还是到目前为止都是这样,怎么今天突然—— “我爸爸妈妈还在他们那里,我不能一个人躲起来。” “……”伊芙古德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动动嘴唇。 “而且我也是霍格沃茨的一份子,如果你们可以放弃一切去抵抗,那我也可以。” 伊芙古德更加吃惊地看向他。 “你就不怕——” “是的,我怕。”德拉科眼里闪烁着惊慌,但更多的是坚定,“因为我害怕所以我才更不想让你们面对这一切,伊芙古德,你知道我、我其实可以应付这些。” 女孩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把潘西藏到那里了,她比我更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德拉科露出笑容,“而且我爸爸说过,不管什么时候,家人总应该待在一起——而我和你们难道还不算是家人吗?” “让我留在这里吧。” 女孩还在犹豫,她不能让德拉科有事,同时也不能忽视他的意愿。 “我们可以的,伊芙古德。你的加训很有效果,”一边沉默不语的哈利开口,“你总是想尽办法不让我们受伤。” “而且你最不应该经历这么多,”德拉科咬紧嘴唇,“……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一位贵族纯血小姐是最应该被所有人保护起来的,更何况你是斯莱特林。” “——我知道了,”女孩觉得嗓子有点发干,“如果有情况就找附近的傲罗,不要和他们离得太远。” “明白!” 伊芙古德走上高台,她觉得自己得好好冷静一下究竟如何快点结束这一切。远处传来隆隆的爆破声,把天边都照亮了一个角……她看向天空,没错,没错—— 如果伏地魔能向她发起决斗,那她怎么不能也向他发起决斗呢?伊芙古德看着逐渐混乱的战局,如果他能用太阳升起时让他们作出决定,那她也可以让那个所谓的太阳提前升起,这一切早就该到来了。 太阳来到之前的混战是他为自己所选择的决定,他选择破坏,那她就会选择守护。 她用魔杖指向自己的喉咙。 “声音洪亮。” 她站在高台,冬季的冷风吹在身上,伊芙古德却不觉得寒冷。如果一切能早点结束那做多少都是值得的,只要斯内普不用再继续这个极度危险的战役,她的朋友不会再有失去生命的风险,怎样都可以。 “伏地魔。” 她说话了,在这一瞬间似乎所有人都抬起头来寻找声音的主人在哪里。 “和我决斗,我们之间必须有个了结。” 所有嘈杂的声音似乎都不见了,她看见人群快速分开,在两方中间留下一大片空地。而还想有所动作的巨人被海格狠狠抛了出去,她看见那个人走在那群食死徒的最前端。 她下了高台。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她,她看见他们担忧又吃惊的眼神,她在人群中穿梭,有人在小声地祝福她,她还看见韦斯莱双子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 他们说的悄悄话在空气中凝成了水汽,他们拍击她的肩膀,她却不觉得沉重,越是往前她的脚步越是轻快。 斯内普站在最前端,她走到他面前和那双自己看过无数次的眼睛对视了。 “做好决定了吗?” 女孩扬起笑脸。 “当然。” 斯内普的嘴唇在嗫嚅,却还是没有再说一个字,然后他就做了之前从未当众做过的事情——他拥抱了她。 “我不会有事的。” 她不知道这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男人紧紧把她抱住,好像想凭借拥抱记住她的一切。 斯内普其实有种冲动,如果他现在给她来一发昏迷咒,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不会经历这些。但是他没有。 伊芙古德察觉到男人细微的动作,她知道他摸到了魔杖,她在等待他做出他自己的决定。 “去吧。” 世间有很多爱,有些爱会束缚你,有些爱教你放弃,还有些爱把你拉向它设定好的那条路。 但你的爱不一样,你的爱让我自由。 paragraph 178 诞于毁灭的守护 伊芙古德站在所有人的前面,她又一次那么清楚地看到那个人了。伏地魔就在她的对面。 “好久不见。”她说。 “是啊。”伏地魔也露出笑容,他的脸在附近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模糊。 食死徒他们几乎都隐藏在黑夜里,伊芙古德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她总觉得自己在伏地魔身后看到了詹姆和莉莉。 “我以为你会怕得不敢出来,”那群食死徒开始狂笑,她身后无数人握紧了魔杖,“我赞赏你为数不多的勇气。” 欸——詹姆在冲插座比中指。伊芙古德眨眨眼,又看不见他和莉莉了。 “看看我现在还有什么没有的!——我现在有一群不会背叛我的信徒,我有这支强大的军队——只要我愿意,攻下霍格沃茨是迟早的事。” “胡说八道。”她听见罗恩在身后吐槽。 要不是卢修斯和纳西莎还在那里,伊芙古德现在就能嘲笑他连卧底是谁都不知道。 “你当然还有你没有的。”女孩吐吐舌头,“你不明白。” 伏地魔的笑容慢慢消失,他的脸色变得难看。伊芙古德在心里叹了口气,原来现在就连他自己也没什么把握。 “如果你有什么没有的,那就是爱啊。”伊芙古德甜甜地笑了,“你不爱你的部下,因为他们只是给你带来利益的工具,你也不爱你的人,你把他们称为无用的废物,你也不爱你自己。” “你分裂了自己,你把自己变成现在这样。得到永生后的你,还是原来的你吗?” 风轻柔地刮过她的脸,她嗅到了冬天特有的气息。这让伊芙古德想起所有能让自己感到幸福的事物:韦斯莱夫人织的那几件带有面包香味的毛衣,温暖的炉火和每一句真诚的祝福,以及那片在许多年前她和斯内普共同看过的星空。 该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她扬起魔杖,它在她手里微微颤抖,似乎也在兴奋这一刻的到来。伊芙从没觉得自己念出这个咒语这么欢乐、这么有底气过。 “神锋无影!” 在发出耀眼光芒的同时对面也有道绿光传来,看来伏地魔也做出了他的决定。 怎么还是阿瓦达啊,真没新意。 但牺牲一人总比像原来一样更多人离去好,她也做好了这个准备。如果这就是改变所有的代价,如果这样能守护想守护的人,那么怎样都没关系。 天空在这个瞬间好像被她的魔杖划开了一道口子,黎明的晨光从他们的头顶撒下来,天亮了。 真巧啊,伏地魔。 她就这么想着,却没想到自己直接被击飞了出去,伊芙古德还在思考自己死后能看到什么,这一下就把她给甩懵了。 左臂上的加百利瞬间变大接住了她,不让她直接摔在地上。 “嗯?”伊芙古德呆呆地眨了下眼,“我居然没死?” “你说什么胡话!”率先冲过来的是斯内普,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把她抱起,他没想到她真的做了最危险的决定——如果她再次真正的、彻底的消失,他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奇怪,莉莉爱的魔法理应来说早就消失了啊,我怎么——” 突然她感觉脖子上一凉,那个挂坠竟一下四分五裂,还有股黑烟尖叫着消散了。她慌忙把那些碎片接住。 卧槽,原来自己那个时间转换器居然也是一个魂器。在他想杀死哈利和自己那会就无意间把两块灵魂碎片镶嵌进他们之中,只不过哈利是他自己,而她是那个时间转换器。 或者可以说,那个延绵至今的家族时间转换器给它挡住了这一击,但意外的是它居然是最后一个魂器,所以这算—— “——?到最后还是自己把自己给嘎了,我的天哪插座你也太惨了点。” 他们就这么注视着伏地魔身上出现大大小小的、狰狞恐怖的刀伤。斯内普直接挥动魔杖,给了他生命中最后一发神锋无影。 他在嘶吼,他不可置信地看见那个女孩再次毫发无损——他的阿瓦达又失效了,他这辈子都没办法杀死她。 “晚安。”他听见她说,“我其实很欣赏汤姆,下次就不要当伏地魔了。” 他在最后完全消失之前只是站在那里,不再有别的动作。他看见女孩被无数人簇拥,无数人在欢呼,好像这世界上所有的光都撒在她的身上。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过去的自己,那个已经死去的汤姆。曾几何时自己也被众人这么推向光亮处,自己也有那些不掺杂任何杂质的赞美和肯定,只不过那些早就在一次次磨灭中彻底消散,而年少的汤姆也早就不知道被自己亲手埋在何处。 她到底是谁,她那时候怎么会知道自己就是汤姆·里德尔,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魂器,她怎么会如此欣赏从前的自己,就像她曾经看见过那时的自己……她到底是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少女在笑,她这辈子没笑得这么开心过。伊芙古德扬起那根魔杖,它复杂古朴的花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好像一把胜利的长剑直指云霄。 “我们赢了——霍格沃茨的勇士,把他们全部干掉!” 这一声好像就是冲锋的号角,无数人涌上来,伊芙古德看见早就恢复从前风光的格林德沃站在邓布利多身边,两人像是多年的老友,不过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独属于他们两人的爱情。 该结束了,这一切都会在今天完完全全的结束。 他们看见乱成一团的食死徒,赶来的魔法部成员将他们束缚住。他们看见马人重新回到了这里,费伦泽和他的族人几下解决了一个巨人,加百利直接咬死了一个想要偷袭她的食死徒。 “我的判断没有错,你就是老家主所认定的继承人。” “什么?”伊芙古德眨眨眼。 “那个时间转换器是有生命的,你可以这么理解,”加百利的金色眼睛很明亮,“它最后选择保护你,说明你和家主一样,得到了它的认可。” “可是当它是魂器的那一刻开始,就应该影响我的心智了。”伊芙古德开口,她现在才反应过来,“但是可以说我根本没受到影响。” “这就是老家主让我守护它,直到找到能再次好好使用它的人的原因。它不会伤害自己所认定的主人,自然也不会像普通魂器那样扰人心智。”加百利低下头,像是在行礼,“不过我觉得你再也没有回去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它成为了魂器,在它保护你的同时也失去了自己的能力。” 伊芙古德呆呆站在原地,她摸出袍子内袋的那个时间转换器,它现在不能被称之为时间转换器,而是几块碎片。 “我能修好它,是吗?” “只要你愿意。”加百利抬起头,它好像在笑呢,“真神奇,你要知道那时候家主也是这么问自己的。” 而且他也和你一样,没有在它破碎时放弃它。 “它也保护过他吗?” “是的,当然。” “任何为它付出真挚情感的人,都值得被它保护。” “我哪有……”伊芙古德又把那些碎片放进内袋,“我总是天天骂它。” 真是笨死了。加百利摇摇头,在你第一反应是把它收起来,而不是当成垃圾扔在战场时就已经证明你很在意它。 真挚的情感不是由语言证明,而是行动啊。 paragraph 179 收场 这场战役局势很快就被控制,食死徒被一个个抓住,伊芙古德站在斯内普旁边懒懒地看着这一切,这时布莱克慢悠悠地晃了过来。 “我说,斯内普,你还真是狠心啊,”他说,不过语气里可没有怪罪的意思,“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什么?”伊芙古德问。 布莱克指指一个方向,女孩看见那里有个牢笼,里面困着已经没有动静的女人……她纳闷自己怎么从没在这之前看到过这个牢笼。 “用隐形衣罩住了。”布莱克抹了一把脸上的灰,“我还用了点魔咒让她发不出动静。” ——是贝拉特里克斯,她好像死了。 “我让她眼睁睁看着她的主人死的。” 斯内普平静地说,听到这话伊芙古德就特别崇拜他。 “你可别说,这比给她来钻心剜骨要好太多了。”布莱克挥动魔杖,把牢笼移向魔法部部员那,“她那时候确实跟疯了没什么差别,自己给自己了结了。” 不愧是你俩——连折磨人的手段都那么让人钦佩。 等到太阳完全升起,霍格沃茨只剩下狼藉和欢乐的人群,非常让人高兴的结局——没有人死亡,虽然大家都多多少少身上挂了彩。 “哎呦,”伊芙古德看着被炸毁的几座建筑,“真遗憾,霍格沃茨可能得关停一段时间了。” “不用上课了!”乔治快乐地喊道。 “万岁!”一群人也跟着欢呼。 “休假——休假!” “真快啊……比我想的要快。”麦格教授跟着他们鼓掌。 “伊芙古德!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潘西冲过来抱住她,“你做到了——都是多亏了你!” “也……也不完全是……” “让伊芙古德来说点什么!”弗雷德的声音很大,所有人都看向她。加百利甩甩尾巴,把她往前推了推。 “欸?” 伊芙古德被推着向前走,“这就不不不不不用了吧?” “哪里不用?”哈利给她闪出一条路,“说点什么都好。” 斯内普双手抱胸,他目光所蕴含的意思伊芙很了解——如果想说就去说,不想说的话就不用勉强自己。 她被众人拥到一处,然后人潮退去,无数双大大小小的眼睛落在她身上。斯内普站在人群中,他黑色的衣袍被一阵风卷起,两人对视的瞬间伊芙古德看见了无数鲜活的人与记忆,她觉得自己确实感受到了什么。 “我觉得我……我需要感谢很多人。”伊芙古德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她看向站在下面的所有人。 “如果不是你们,我也不会有机会、也没有勇气做出这个决定。” “我们——仅仅是我们吗?”站在最前面的老人冲她眨眨眼,“或许,你应该看看你自己呢?” “……我?” 格林德沃站在他身后,他和邓布利多一样默契地向她挑了下眉。德拉科和自己的家人一同站在阳光下,布莱克的脸上还有点没擦掉的灰,他正揽着哈利说着什么。还有秋·张和塞德里克,以及那根木头卢平也扭扭捏捏地站在唐克斯旁边。 ——还有站在人群正中间的男人,他不会再遭受那样漫长的黑夜,不会再有那些泥潭困住他。他和所有人一样,永远都值得得到他本应该得到的。 “谢谢。” 一道声音穿过所有人。金发的卢修斯和他的妻子微微弯腰,他们恢复了之前尊贵的样子,纳西莎看上去瘦了很多,但是现在一扫之前的憔悴,她还在笑呢。 她没让他们一家经历那段无比黑暗的时刻,德拉科即使没有经历苦难也变成了那个愿意站在战场的人。 “那么,要感谢你自己吗?” 邓布利多又问,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伊芙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好像所有东西都完完全全地在她面前展开,所有一切在此相接,她从没这么真实地感受到阳光撒在自己身上过。 她在守护他们的同时,在决定改变那一切的同时,那些事物未尝不是也在改变她呢。 “当然。”伊芙古德摸摸旁边的加百利,它再次变小攀上她的左臂,“我当然得谢谢我自己。” - 霍格沃茨的修缮确实要一段时间,由于魔法部人员变动还有战后的一些事情处理实在是太多了,邓布利多干脆决定把假放到圣诞节结束。 “今年圣诞节来我家过吧!”伊芙古德向他们发出邀请,“我去年就是这么说的——你们可不能拒绝。” “当然,那可不。”布莱克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我们还从没去你家过。”然后又上下打量斯内普,“我看就这个人也……” “我早去过了。” “哎呦哈利,你看今天太阳真好啊——” “呵。”斯内普的嘲讽永远不会缺席。 格林德沃非常听话的跟他老婆去魔法部了,不过看他脸上那种胸有成竹的样子伊芙古德觉得自己压根不用担心他。 “我会代替邓布利多先生给霍格沃茨学生发去通知,”麦格教授的声音在场地上空响起,“今天的一战,非常感谢留在这里的所有人,我对此向你们表达最诚挚的谢意。” “所以可以放假了是吗——” “我想是的,西莫先生。” 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 “看样子我们这届也有毕业典礼了。”伊芙古德高兴地说,“我还能在毕业典礼上吃吃吃吃,哎呦——” “还有,我们能拿着魁地奇杯赌球赢得一大笔钱去租一家店面。”乔治跟在哈利几人身后,他笑眯眯地看向伊芙古德。 “很有前景!”弗雷德揽住乔治的肩膀,“我们决定分你一股!不管怎样,我们能租下那家店铺也有你的一份力。” 伊芙古德觉得自己面前出现了一堆一堆的钱……钱……好多好多钱…… “那再好不过了,未来的大老板们。” paragraph 180 城堡圣诞节 等到十一月第十八场雪飘到这里时,他们又迎来了今年的圣诞节。小格汉顿被装点的特别有气氛,但是布莱克怎么都找不到斯内普嘴里说的零号建筑。 当他和哈利被第次冠以“患有妄想症”这样的疾病时,布莱克才后知后觉发现有点不对。 “斯内普没在骗我们吧?” 哈利觉得这件事非常有可能,他已经看透他腹黑的本质了。 双面镜被接通,伊芙古德的脸出现在镜子里。 “小格汉顿零号——没错啊。”女孩在捏雪球,看样子是有人帮她举着双面镜,“等等,你们不会自己去找了吧?” “对啊。”布莱克懵懵地回答,他身边的哈利急忙凑了过来,“难道我们根本找不到你家?” “当然!你们去对角巷的公共壁炉那里等我。”伊芙古德把雪球扔在一边,视角随着转换——是斯内普那张隐隐带着嘲讽的脸。 “——需要伊芙亲自带你们过来,我以为你们知道。” 布莱克脸都气歪了。 “你根本没有以为我们知道!你这个袍内普!” 哈利想笑,但是他明白在斯内普面前绝对不能笑,但是他扭曲的脸昭示他憋得很难受。 “哦。” “你哦什么,你——” “哦。”双面镜的连接被断开,留下布莱克在原地咆哮。 “走吧,小天狼星。”哈利总算笑出声来,他拉着自己的教父往另一个方向走,“我们去公共壁炉等她。” 当他们顺利到城堡时人都基本上到齐了,德拉科和他爹还在吃惊她家占地怎么这么大,两人站在门口处目测这座城堡的历史。 “别目测历史了,你们贵族老是这么没意思。”布莱克跟马尔福很熟悉一样把他们往城堡里推,“该去吃圣诞晚宴了。” “你也是贵族。”哈利提醒他。 “确实,这个城堡看上去就饱经沧桑——” 哈利:谁能来救救我的教父。 斯莱特林的圣诞晚宴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丰盛,一点都不逊色潘西所见过的任意一个场贵族晚宴。让所有人意外的就是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一起出席,两人看上去并不避讳让他们知道双方的关系,只不过邓布利多实在是受不了伊芙古德的戏谑眼神。 女孩很高兴地跟格林德沃碰了一杯。 “真有实力啊,我格兄。” “谢谢。” 两人又把头凑在一起讲悄悄话,“什么时候复婚?” 格林德沃也不含糊,“快了。” “有实力。” “有实力。” 斯内普坐在另一边小酌,他时不时把目光移向那里的女孩,而布莱克在他旁边骂骂咧咧。 “全是一对一对的——” 斯内普斜睨了他一眼,放下酒杯继续切他面前的那块牛排,“只有你一个人。”他像是想起什么一弯嘴角,“——也不全是,你还有满墙的,比基尼照。” 听到这话布莱克清醒了一大半,他觉得自己被酒精冲击的大脑恢复了点理智。男人抓狂地看向还在切牛排的斯内普,“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斯内普优雅地擦擦手,把那盘牛排推向对面的女孩,“伊芙告诉我的。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什么时候带我参观一下。”一只手突然搭上他的肩膀,四处转悠的唐克斯和卢平站在他身后。今天唐克斯的头发是粉粉的,她狡黠地开口,“卢米也和我说过。” 被叫昵称的卢平脸变得有点红。 “好好好,都这样是吧。”布莱克觉得这个圣诞节自己跟被宰的鱼一样,斯内普来一刀唐克斯来一刀,甚至——他看向他的教子,哈利也在和金妮卿卿我我。 “受不了了!我受不了这个打击!” “你还好吗布莱克?”听到响动的邓布利多回过头好心问了一句,殊不知布莱克看到他身边的格林德沃更心梗了。 “……没事,邓布利多先生。”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老年组就打算在伊芙古德城堡里的壁炉旁边聊天,其他人赶紧跑去外面打雪仗,韦斯莱双子在他们家湖上凿了个洞,学着麻瓜的样子去钓鱼。 “斯莱特林家族的湖你们也敢钓啊,”罗恩提醒他们,“我总觉得湖里有什么——” 一只马形水怪从水里猛地冲上来,把冰块撞得七零八落,赫敏一个咒语把韦斯莱双子给安全移到岸上。两人懵懵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拿着钓竿站在原地。 “不用客气,赫敏总是这么厉害。”罗恩昂着头说道,赫敏脸涨得通红,她快速离开这里。 知道伊芙古德畏寒的斯内普还特地给她调了杯魔药,这样她就能在雪地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他就这样托着头看着女孩和哈利几个人打雪仗,时不时动动魔杖把砸过来的雪球弹回去,顺便给哈利来一击。 “你这样不公平,斯内普。”卢平站在他旁边,看到唐克斯被砸了眉头动了动。 “哦。” ……又来。 卢平在他旁边坐下,斯内普表情没有变,他这才放心地继续待在这里。 “一切都结束了,”卢平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抓起一把雪捏来捏去,“现在这样是你想要的吧?” 黑发男人静静注视着玩耍的少女,看她突然来了一个平地摔然后大发牢骚。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笑。 过了很久他才回答,“当然。” “这一切,当然是我想要的。” “还不止。”神出鬼没的邓布利多不知道什么时候闪到他们身后,斯内普早就见怪不怪,卢平吓得都快跳起来了。 “有盖尔——我是说有格林德沃和我,以后都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斯内普发出了类似嘲弄的声音,卢平总觉得邓布利多突然变得很尴尬,他开始原地踱步好像想解释什么,不过斯内普摆出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表情。 这个行为他知道,因为他自己心虚害羞的时候也会这样,善解人意的卢平决定转移话题。 “以后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斯内普淡淡地回答,被自己注视的那个白发女孩因为那个平地摔放弃打雪仗,她开始堆雪人,“她以后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我会自己为自己追求到一个结果。” “瞧啊,百年难遇的,长了嘴巴的斯内普。”郁闷得不行的布莱克决定在路过他时嘲讽他两句。 “一如既往的,愚蠢的犬科生物。” “......?” paragraph 181 混血王子记事簿(1) 圣诞节假期后霍格沃茨又走上了正轨,当然走上正轨的可不止霍格沃茨,还有魔法部。 这次伏地魔的行动可谓是给足了他们机遇,魔法部大换血,于是他们按照伊芙古德计划的趁此把那些食死徒的余党剔除得干干净净,金斯莱也坐稳了魔法部部长的位置。 还有不得不提格林德沃,他那张从前俘获巫粹党的嘴可不是白来的,况且人家强劲的实力和霍格沃茨一战的重要贡献就摆在那里,再说有邓布利多暗戳戳的帮助,没过几个月格林德沃就能出入各个场所。 ——简直是震惊伊芙古德一万年,她原以为他算这辈子都不能再在巫师界抛头露面了——事实证明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请各位同学把你们的课本翻到第三百四十七页。” 斯拉格霍恩教授还是一如既往的慈眉善目,但是他旁边那个黑袍男人明显更加有压迫感。 哈利和罗恩战战兢兢地翻开课本,他们能感受到斯内普恐怖的目光正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他们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口水,翻书堪比闪电——生怕不够快被那个男人抓了然后骂一通。 然后发生了哈利这辈子都不想发生的事情。 “你带错课本了,哈利。” 罗恩惊恐万分,在他脱口而出这句话后就知道自己不应该说,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斯内普耳朵是多么灵敏,简直像麻瓜的雷达。 斯内普那张幸灾乐祸的脸逐渐逼近,罗恩都能感受到哈利那只手是如何的颤抖。 “哈利·波特。” 哈利闭上眼睛,像是临终前的仪式。 “你的书呢?” 哈利觉得死神的镰刀已经迎面而来。 “那个——西弗勒斯。” 哈利又觉得死神突然把镰刀掰成两半扔掉了。 斯内普转过身,“什么事,小姐。” “我的课本在你的地窖里。”伊芙古德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忘记拿过来了。” 斯内普理理斗篷,向后面的一排柜子走去,他轻车熟路地拿出一本看样子很旧的课本,然后把它放在伊芙古德的桌子上。 ——混血王子的五年级课本,根本就不用想。 “嘿!”迪安凑近罗恩,“这本就是他今天上课前特地放在那里的。” 哈啊,罗恩在心里想,诡计多端的黑蝙蝠。 “下次不要忘带了。” “嗯↗↘~~~” “下↘↗次,不~~要↗忘带了~~” 教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起哄声,哈利早就忘了自己也没带书喊得特别起劲,斯内普瞥了他一眼。 “波特,没带对书。格兰芬多扣三分。” 死神又掏出一把镰刀,并把他劈成两半。 哈利愣在原地,罗恩早就知道有这出把头扭过去憋笑。斯内普见他没什么动作皱起眉,“你也想要我给你去后面拿一本吗——还是说你不会动,这位,波特?” “——会动,先生。”哈利立马跑到后面的柜子,还差点被长椅绊倒,他随手挑了一本然后坐到座位上,等一切结束后斯拉格霍恩的脸都要绿了。 这都哪跟哪……他受够这种自己上课批作业,还要看着曾经学生谈恋爱的日子了。 伊芙古德拿到了自己本来就想要的东西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潘西无语地看她拿着羽毛笔戳戳斯内普的字迹,还在那画爱心,简直不要太辣眼睛,她决定扭过头。 “——此书属于混血王子,哎嘿嘿嘿嘿。” 潘西决定认真听课不去注意伊芙古德在讲什么,但是下一秒她的袖子被她拽住了。 “潘西你看,他的字怎么写得这么性感啊,就是想勾引我。” 潘西一个表情没绷住差点笑出了声。 “西弗勒斯的性感手写体,321上链接。” 谁能来救救她的同桌,她谈恋爱谈得脑子好像不正常了——还老是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 - 许多年前,斯莱特林男生宿舍 伊芙古德放下那袋金币,她想看看那本放在斯内普床头的那本书,但是下一秒她就消失在原地,留下那袋金加隆——以及刚刚打开门的男孩。 斯内普平静地走到床边,他看到凭空出现的那袋金加隆就明白那个女孩来过。他随便把床头的那本笔记扔到一边,一阵风吹起它的扉页,在第二页上赫然写着那行端正清晰的英文。 this book belongs to the half-blood prince(此书属于混血王子) 风轻轻翻动书页,入目只是一行行细致的魔药笔记和斯内普自己找到的更为完善的魔药制作方法。几十页空白过后,出现了不为人知的大片日记。 斯内普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家庭非常奇怪。为什么奇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起初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父亲特别喜欢酗酒,也喜欢打自己的母亲,似乎这成了他每周必不可少的娱乐活动。即使他的母亲那么多次被揍得根本站不起来,自己身体上总是有永远消不下去的淤青,这种日子还是这么过去,似乎这辈子都不会有尽头。 他不知道是恨那个男人多一点,还是恨母亲多一点。她是那么离不开他那个酒鬼父亲,那样也从没想过远走高飞,结束这段扭曲的、不健全的关系。 斯内普从小就没有个像样的新东西,但是同时他明白自己是一个巫师,他对于魔药的悟性非常高,斯内普以此为豪。两种极端的感受简直每时每刻折磨他的神经。 他讨厌那些旧衣服,它们真的很不合身很难看。他们明明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却因为一个男人只能蜗居在这种地方。 但是每每看见母亲那种视线,以及那个永远不会停止喝酒的父亲,他都会强迫自己接受这些:黑暗的,压抑的,永无止境的。 他也问过母亲,为什么我们不走呢——他们是巫师,而巫师当然可以轻易得到想要的东西。 但是他的母亲说,她爱他,她离不开他。 于是逃离渐渐腐烂在充斥着酒味的牢笼,爱拴住了母亲,也同样化为长鞭甩进他的皮肉。而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发觉,已经被扭曲千万次的情感,不配称为爱。 也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刻,斯内普自己突然明白了。他的母亲不再是艾琳·普林斯,而是托比亚的附属品;她不是那个被教授称道的魔药天才,而是一个因为爱而甘愿焚身于火焰的傀儡。 而她纵使会在父亲打自己时拦在身前,却从没想着解决这一切的根源。她对他的保护仅限于他是丈夫的儿子,而不是自己的骨肉,亦或者是一个本不该经历这些的孩子。 这不是他的家。 他不属于这里。 他被他们抚养长大,却并不是家人。 paragraph 182 混血王子记事簿(2) 斯内普和莉莉的遇见纯属偶然,事实上他并未一见倾心,而是被她身上的阳光和温暖所吸引了。 她有一个畏惧魔法的麻瓜姐姐,真是个蠢货,斯内普想,他可不喜欢麻瓜。所以两人第一次见面就产生巨大嫌隙总是不可避免的,即使有莉莉这个调和剂他们也总是相看两厌。 莉莉是太阳,她总能给接触到她的人带来快乐。斯内普慢慢把她视为挚友,但仅仅是挚友而已。 一切转折在九岁那年生日。 这天和往常一样,他们理所当然地忘记他的生日了——甚至还不够,那个男人又在早上满身酒气地回来,二话没说就开始动手。斯内普只是麻木地站在那里,听着他满嘴那些讲了上千次侮辱的话。 谁能结束这一切……谁都可以,只要有人来……他只想过一个安静的生日,这难道也算是奢求吗? 他听到有人破门而入的声音,难道是幻觉……?斯内普抬起头,却冷不防被那个男人推向角落,那个身影猛地挡在他的身后,背后的女孩发出一声闷哼。 她的嘴里发出陌生的嘶嘶声——没人能听懂,但是突然窜出的一条巨蟒把他那父亲堵在楼下。斯内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抱上了楼,他呆呆地坐在床头。 这个陌生的女孩有世间最纯白无瑕的发色,她的那双蓝色眼睛是流动的海,当和自己对视时他能想到夏日温暖的阳光,还有一切能想到的美好事物。 “我记得今天是你的生日吧?” 女孩在那一刻好像会发光,把阴暗狭小的房间照得透亮,而他甚至不敢直视她。 女孩告诉他她的名字叫伊芙古德·月,却怎么都不说自己的姓。而她的行踪和那个姓一样神秘,她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出现。 三番五次的接触让他有种感觉——这个女孩似乎是个贵族小姐,但又和那些斯莱特林的贵族不一样。她聪明又活泼,能和那些格兰芬多打成一片,还能用自己特殊的手段阻止霸凌,而那个让人讨厌的掠夺者也似乎有点害怕她。 而他也越来越发现她和莉莉的温暖热情大相径庭。莉莉的热情面向所有人,而伊芙古德的多了一分克制,好像自己为别人之间拉了一张帷幕。 当然他明白她没有恶意,只是这个白发女孩的眼睛是那么深邃,好像一汪无底的大洋,似乎除了自己无人能真正感受到它埋藏于海底的热意。 “你喜欢她。” 莉莉说。这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坐在远处发呆的斯内普猛地回神。 “我没——” “你就是有。” 斯内普不说话了,莉莉知道他这个闷葫芦性格——沉默就是默认。 “我说,那你想怎么样?”詹姆搂着他的女朋友莉莉,那欠揍的样子好像在炫耀,斯内普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喂!我说——就不能理我一下吗?” 斯内普又斜眼看了下他,随即好像有人用针扎了下他的眼睛快速移开视线,这股嫌弃劲和之前没啥两样。 “我给不了她想要的。” “那她想要什么呢?”莉莉反问。 黑发男孩怔住了,他在思考,却怎么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莉莉笑着摇摇头,“你这么说只是借口,就算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你也能追逐你想要的。” 斯内普真的不知道能给她什么。他现在几乎一无所有,甚至根本无法还清这些年来女孩留下的加隆。 他本讨厌他人的施舍,但他就是莫名觉得女孩给的那些根本就不是那种施舍,而且每次留下的东西都是自己急需的,何况她总是消失得毫无预兆——根本没有还给她的余地。 后来他长大了,而女孩的年纪似乎一直那么小。在莉莉和詹姆的婚礼上他看出小姑娘喜欢那种配饰——那就买,根本不用犹豫也不用伊芙索要,他现在能给她想要的,如果给不了他也能争取。 但是后面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再出现,而巫师界再次爆发了大战,斯内普理所当然地加入了凤凰社。 那时他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做,这场战争悬殊太大,而伊芙古德来的频率几乎为零……还有魔药水平根本无法和他匹敌的一群蠢货,他自己担起了那些魔药制作。 斯内普的脾气几乎到达了一触即燃的地步,莉莉几个人知道要是他没伊芙古德那张照片早就暴走了。其实几个人都很担心他,不过他们又知道这人肯定不会领他们的情。 “我不知道做这些的意义。” 这是这几年来斯内普说的最重的一句话,当然也不能怪他——近来凤凰社处处受制,他们几乎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 现在在凤凰社开会的这些人都算是幸存者,许多他们的亲人朋友早就被食死徒杀得一干二净。詹姆狠狠攥紧衣袖,他的亲人就在不久全被杀死了,莉莉垂眸握住他的手。 坐在最上面的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他蓝色的眼睛里充斥着疲惫,他自然理解他们所抱怨和恼火的。 “有些事,”他缓慢地、一字一顿地说,“即使是他们相信的结果,我们也必须去做。” “即使开始就知道会失败,我们也必须去做。” 布莱克的眼睛闪了闪,他低下头。 “所以不要因为结果而不敢去做,”斯内普居然从邓布利多眼里看出了恳切,“不要因为一时的低谷选择放弃,永远坚持,始终如一。” 最后会议在所有人的胡思乱想里结束了,他们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莉莉、詹姆和斯内普。 “这句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西弗勒斯。”莉莉开口,她一下一下拍着自己丈夫的手背,詹姆很有被安抚到。 对面的黑发男人微微抬头,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被稍长的头发遮挡,他们看不真切他的想法。 “什么?” “不要因为分离而不敢去爱,不要因为结果而不敢去做,不要因为每个人注定会死亡而放弃生的希望。” paragraph 183 混血王子记事簿(3) 斯内普看向她,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人生不是由结果决定,就像看书总是不止看最后一页。如果只为结果而活,如果只因为内心顾虑而放弃追逐的脚步,那又有什么意思。 他还有很长的时间,他能等她再次回来,也能继续做自己从始至终坚持的。 女孩果然又来了。但斯内普这些年想说的话却卡在喉咙——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他们又一起看了星空,真是凑巧——女孩也问了他那些问题,那些他曾经无法想通的问题,而这次他有足够的底气和自信回答她。 “为信仰而战,虽死犹荣。” 女孩这次待的时间格外长,但还是离开了。斯内普放下叉子,觉得自己的食欲又再次跌入低谷,他一言不发地离开餐桌。 不过他们都看出来,自伊芙古德来过一次后斯内普的干劲明显更足了。这绝对是好事,因为凤凰社的气压高了不少,至少没有以前那么沉闷了。 斯内普最后见到女孩是在莉莉家。 那时候她机械地抱着婴儿,双眼流露的呆滞是自己从未看到过的,她是那片狼藉里唯一跳动的心脏。 当他们双目对上时斯内普意外看见了那些画面,他慌忙把她抱得更紧。 他体会到了她的窒息,他触摸到她的脆弱——同时斯内普又觉得庆幸,她并不是什么都不缺,她和自己一样那么渴望着家人却不自知。 在邓布利多办公室女孩说出了那些对他们来说是惊天的东西,男人沉默地坐在她旁边。 他第一次这么想触碰她。她知道的太多了——多到一种不真实的地步,唯有触碰才能让他觉得她真实存在他的身边。 但是他还是没有。 后来的斯内普会为这次的退缩感到无比后悔,因为自从这天后女孩再没来过,而他遵守了说出的那句回答开始四处寻找她。 但是全英国似乎根本就没有那么纯正白色发色的女孩,而且没有任何一个家族的姓是“月”。斯内普很恼火,他恼火自己到最后连伊芙古德真正的姓都不知道。 那些年他也找到过相似的女孩,不过他一眼就看出她们不是伊芙,而自己也绝不会蠢到找替身。她就是她,只是伊芙古德而已,不会有任何人能取代她。 而霍格沃茨的教授生活是他想象中的枯燥,那年接近暑假那会儿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他照常站在走廊上对着倒霉学生持续输出。 “这篇论文,”他高高扬起那张羊皮纸,对面的学生开始瑟瑟发抖,“除了纸没有问题——其他全是问题,重写。” 另外一个学生在扭着他的袍子,好像要把它扭出花来,斯内普继续不悦地皱眉。 “你是坩埚晃多导致后遗症了?” “不、不是,先生……” “也是,”男人嘴角嘲讽的弧度越来越大,“毕竟我教这么多年魔药,也只有你,会在课上把魔药撒的到处都是——你也一篇论文,在今晚禁闭之前我必须看到。” 上次晃坩埚的蠢货还是詹姆·波特,真是一脉相承的格兰芬多。 这时邓布利多从走廊的另一头过来了,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脸上洋溢的表情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高兴,斯内普都觉得自己眼花认错人了。 “早上好啊西弗勒斯。” 斯内普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早,先生。” “我这里有个好消息,但是还不能告诉你。” 斯内普的白眼还是那么及时,邓布利多都能预判了。 “真的是好消息,西弗勒斯。” “哦。” “真的不问一下是什么吗?” 斯内普转过身,“没兴趣。” “好吧,”老人走了,他手上是一份新生拟录取名单,而里面赫然有个被圈出来的名字——伊芙古德·月·斯莱特林,“既然你没兴趣就算了。” 而后面斯内普又会因为自己没追问是什么消息后悔几个星期。 又是一年迎新晚会。斯内普和往年的迎新晚会一样好好打理了自己,他这些年很听话地一直都在洗头(对不起写到这里真的很想笑),只不过面色略显疲惫,这是他常年在外奔波的证明。 又是一群吵吵嚷嚷的新生……要不是要找人斯内普根本连眼皮都不会抬,他扫视一圈进来一半的新生微合上眼,他们东看西看的样子真的很傻…… 突然一丝白发从门后出现,斯内普猛地看向那里,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此刻跳得特别快——都要跳出来了。 是的,纯白的、没有一点瑕疵的长发,它尾部的卷曲幅度男人一直都记得,还有那一双蔚蓝得和海般的眼睛,自己曾经和画像上的对视过无数次……以及那股自己根本无法忽视的感觉。 她来了,她真的来到了霍格沃茨,她不是一个贯穿这么多年的幻觉。那一刻斯内普突然很想放声大笑,他所坚持的全部都有意义,她真的会重新来到他的身边。 她四处环顾的样子和之前一样可爱,斯内普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形容词,然后他腿就像有意识般把他撑了起来。男人直直站在一群教授中间,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个女孩。 “哎呦。”邓布利多说,他眼里都是藏不住的狡黠。 曾经见过伊芙古德的教授们都瞪大眼睛,这个姑娘居然真的存在于未来——当然还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反应最大,大到连麦格都咳嗽了几声。 她还真怕西弗勒斯直接从席位上跑下来……好吧事实上证明这人永远都能快速冷静下来,斯内普自己愣了好一会才坐下。 “为什么不告诉我?” 男人黑着脸看向邓布利多,老人砸吧砸吧嘴,“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有一个好消息,你不是没兴趣听吗?” 斯内普突然非常想掐死那天的自己。 “她姓什么?” 邓布利多不说话了,他冲他摇摇头,“你会知道的。” 最后场上只剩下女孩一个人,斯内普微微前倾,麦格教授把目光移向最后一个名字,她怔了怔,随后无比清晰地念出了那个名字。 “伊芙古德·月·斯莱特林!” 她是斯莱特林。 斯内普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找不到她了,如果斯莱特林们愿意,他们自有能力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原来我的寻找并不是决定再次见面的关键,而是你抉择才能让我们相遇。 paragraph 184 云南菌子魔药 那些回忆在斯内普那本记事簿里存了许多年,直到斯内普最近整理课本时被再次翻出来。他一页页浏览着那些曾经,最后把它们重新合在记事簿里。 他突然想弥补他们错过的那些年,但是该怎么弥补……斯内普看向自己从前的课本,似乎可以从这里开始。 斯内普重新站在讲台旁,无意识地勾着唇角看女孩翻阅他的课本。这表情看得前面那群人心里一阵哀嚎。 夺舍了,这绝对是被夺舍了! 这节课接下来的时间都是让他们自己调制魔药,由于潘西前半节课耳边全是芙古德360°立体声碎碎念,所以可以说基本上什么都没听,她只能硬着头皮照着书做魔药。 “哇。”伊芙古德惊叹,她俩看着可以称得上“五彩斑斓”的魔药,然后互相干瞪眼。 “你去尝一口。”伊芙古德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种好机会应该给你。”潘西觉得光是闻一下自己都会去世。 “你这个很像云南的某些菌子锅,”伊芙古德描述,“又混乱,又可能有毒。” “什么——?” “没什么,你当我什么也没说。”她好心把它搬过来和潘西一起研究,然后照着那本混血王子的五年级课本开始加料,只不过颜色看上去越来越不对劲。 斯拉格霍恩教授款款走来,他还想借机夸夸伊芙古德,一看到那锅不明物体直接转身溜号了。 批评是不可能的,让她男朋友好好看看倒是可以。 没过一会斯内普果然“一不小心”过来了,他平静地看着那锅毒药,最后把视线移向两个女生。 “谁做的?” 潘西都快哭出来了,要知道被这人知道这是自己做的可不是什么好事——至少一大篇论文没跑。这时她旁边的女孩在她承认之前开口了,“西弗,这是我做的。” “......很成功的一锅遗忘药水,”斯内普本有点扭曲的脸恢复了正常,他一点都不心虚地夸赞,“斯莱特林加五分。” 做成这样也能加分!!罗恩在用表情咆哮,哈利脸上写满了“家常便饭罢了”。 “可是,”女孩不解地问,“我们做的不是遗忘药水啊?” 斯内普又扫了眼五颜六色的魔药,“确实不是,”他又凑近了点,“但是我可以肯定是个东西喝了之后都会失忆。” “什么?”伊芙傻傻地问。 “因为谁喝谁死。”黑发男人回答,他好笑地用旁边的搅拌棒搅了几下,一股刺鼻的气味直冲他们面门。 “我看出来了。”伊芙古德老老实实地坐在位置上。 死了=失忆,好像也没毛病。 她又反应过来了,“那为什么还要加我分呢?” 斯内普离开的脚步一顿,他缓缓回头,俯身在她耳边回答:“所以这位小姐,课后需要来一趟地窖补习。” ……开窍了就是不一样,她的小心脏快受不了了。 - 潘西和德拉科的恋情似乎顺利得过了头,伊芙古德严重怀疑他们两个真的会一直到结婚的地步——不是,那阿斯托利亚呢,到最后自己还是改变了这几个人的命运吗? “我发现你——最近很关心格林格拉斯那家的阿斯托利亚小姐啊。”潘西整理着课本,狐疑地瞥了眼伊芙古德,但是某人早就稳如老狗从脸上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她很好,”潘西看伊芙古德不打算回答也不为难她,于是就继续说下去,“——也有可能不好吧,谁知道呢。” “什么意思?” “格林格拉斯家族最近生意上出了点困难,”在旁边坐着的德拉科插嘴,“我听我爸爸说可能会选择和别家联姻。” “——什么?” “你应该知道的吧,伊芙古德?”潘西说,“贵族有很多婚姻都是靠联姻来的,这样不仅能加固两家的关系,弱势一方还能借此重振生意或者走上巅峰。” “试错成本很低的一种手段。” “而且非常常见。” “可是,可是,”伊芙古德迷茫地问,“要是她们不想呢?” “这不是她们能决定的。” 伊芙古德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其实贵族小姐大多数是这种命运。如果没有过人的手段和能力,根本无法逃离家族为她们安上的责任……就像享受家族带来的一切的同时也要承担沉重的东西。 但是如果自己能帮她们一把呢? “阿斯托利亚,斯莱特林小姐找你。” 金发小姑娘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和她有过什么交集,在她回忆n次确定自己没和伊芙古德起冲突后这才迈开步子。 虽然说伊芙古德在校基本上是热情好相处的人,但是斯莱特林的性子谁不清楚啊。 特别是上个暑假预言家日报发布的那篇扭曲她的文章,那个受访的乌姆里奇没过几天就不知道为什么死了——要她说没什么内幕是绝对不信的。 “来了?” 少女坐在炉火边,她的表情没什么问题,而且她的姐姐达芙妮也坐在旁边,这让阿斯托利亚安心了不少。 “是的,您有什么事——” “我也不想说什么暗话,直接说吧——我能帮你们家族度过这场生意上的困难,”伊芙古德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她看到两姐妹脸上丝毫没有掩饰的震惊,“你们可以不用联姻。” “什么!”达芙妮想破头也没想到是这一出,她叫出声的下一秒急忙捂住嘴。 “……为什么?” 明明知道不应该问太多的阿斯托利亚还是决定多一嘴,谁知道这不是个陷阱呢? 伊芙古德撩起头发,如果潘西在场肯定能认出来这是她装逼之前必做的一个动作。但是那两个姐妹却是齐齐咽了口口水,生怕她说出什么惊天的回答。 “我钱多得没处花。” ……好有道理,但是又好没道理的解释。 “钱呢我已经打到你们家族那里去了,”她忽略眼前两人满脸不可置信,慢条斯理地为自己倒了杯茶,“我做这一切只是想向你们买个东西。” 两姐妹互相对视,随后把目光移向正在喝茶的少女,她的半边脸被火光照得格外清晰,她们也知道她绝对没在开玩笑。 “你、你需要什么?” 伊芙古德抬起空出的另一只手,冲她们竖起两根手指,她狡黠的蓝眸在随着火焰跳动。 “你们的联姻。” “——当然,可不是我给你们牵线物色少爷什么的,”少女懒洋洋地放下茶杯,“就是这次联姻与否由你们自己决定。” 阿斯托利亚觉得自己的身体颤抖起来,她这几天所苦恼的东西一下就被解开了——可是为什么,她没理由这么无缘无故地帮助她们。 “在我这里可没有那么多为什么,阿斯托利亚小姐。”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伊芙古德冲她摇摇头,“难道你们不需要这场交易吗?” paragraph 185 如尼纹蛇和就业 “——需要。” “那就不要再多问我了,好吗?”伊芙古德笑着从沙发上离开,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转角。阿斯托利亚看着自己的姐姐追了上去,然后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 从前她听说家里有和马尔福家联姻的意向,而现在潘西和德拉科感情非常稳定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段时间她有密切关注过那个铂金头男孩,他确实是一个标准的纯血贵族少爷,阿斯托利亚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他,或者是——只是因为婚约而起的感情? 最近父亲为她们决定联姻的那家纯血家族其实也不错,不过她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但是现在都没关系了,阿斯托利亚站起身,她能做自己想做的——至少在这件事上有了绝对发言权。 或许她以后可以试试别的路,而不是贵族注定的那条呢? - 霍格沃茨的春天总是带点寒冷的,虽然放眼望去已经有了绿意,但是空气里还掺杂着一种冰沙的凉味,即使是这样也阻止不了那群人跑到外面去抓神奇昆虫玩。 不过领头的还是伊芙古德,根本不用想。 ——就是这人老是找着找着就跑到海格的南瓜地里去了。 “你偷他的南瓜良心不会痛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他南瓜了?”伊芙古德朝另一个方向走,就是脖子还往那里扭,“这种南瓜我一天吃八百个,一点都不稀罕好吧。” ……人死三天,嘴还是硬的。 罗恩现在乖乖待在赫敏旁边听她介绍那些掘出来的昆虫,要知道这家伙平时可是听点理论课都能三秒入睡的男人,看样子开窍有段时间了。 就在他们带来的瓶子基本上都快装满时天色渐渐暗下来,接着几颗带着凉意的雨珠从天上滴落。 “哎呀,怎么下雨了。”金妮说。她被他们带坏了也跟着跑出来。 哈利毫不犹豫地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头上,然后很自然地跟她跑去躲雨了,这么做的还有德拉科。 “哎呦,这感情一个个都是好得不得了啊。”伊芙古德慢悠悠地逛回去,雨还不大,自己也就没必要拿出魔杖念咒当伞了。 “快回去,”加百利催促,“会越下越大的。” “无所谓啦,我……” “不要淋雨。” 突然头顶的凉意消失了,伊芙古德抬头发现那块像是被一层透明的水遮罩住,不再有雨落到她头顶。 男人只粗粗披了件黑袍,甚至扣子都还没系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右手的魔杖像是伞柄,那层透明的水是伞面。 “——你怎么在这里,西弗勒斯?”伊芙古德乖乖和他一起走回去,她可是特地挑了早晨去捉虫子玩的,就是为了玩得尽兴点。 “我在你身后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斯内普平静地回答。他把她送回霍格沃茨城堡门口,两人在附近的长椅上坐下然后开始研究某伊一早上的成果。 “我以为你不会知道我在哪呢,”伊芙古德说,“毕竟我总是跑来跑去的。” 很正常,只要关注自己想关注的,知道的自然会更多一点。 斯内普张张嘴,最后还是把这句话咽下去了。 “我总能找到你。” 上午的这节黑魔法防御课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趣,就是因为下雨地面上全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带来的水,心不在焉的卢平没注意,差点就当众表演了段花式滑冰。 “多完美的单人华尔兹啊。”迪安赞叹。 “小心点,卢平教授。”伊芙古德狡黠地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想唐克斯姐姐呢。” 这个教授看上去更加手足无措了,全班发出了一阵不明所以的起哄声。 “——咳咳,我们今天来学习如尼纹蛇。” 赫敏和伊芙古德的头照常伸得长长的,教室里传来沙沙的翻书声。 “如尼纹蛇,是一个有着三个头的蛇类,通常有六七英尺长。现在谁能告诉我它们原产于哪里?” 出乎意料的是罗恩居然举手了,赫敏和伊芙古德默契地放下手把这个机会让给他。 “非、非洲,”罗恩脸有点涨红,“基纳法索。” “非常好,格兰芬多加五分,请坐吧韦斯莱先生。”卢平微笑着示意他坐下,罗恩看上去很高兴。 “怎么回事?”伊芙古德和潘西悄悄问赫敏,“我可不记得他有预习的爱好。” “我、我这个寒假和他提了一嘴。”赫敏不自然地把头别过去,“我以为他不会记得。” 两个女孩同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就解释得通了。 “不过这种蛇通常寿命不长,”卢平在讲台后走来走去,挥动魔杖清理了下那里的水渍,然后在黑板上草草勾勒出它的样子,“因为它们三个头会相互攻击。” “非常没有意义而且傻叉的行为。”加百利在她的袖子里吐槽。 “它的毒牙和卵同样有很重要的作用,”卢平把目光投向伊芙古德,“伊芙古德小姐应该有了解过它卵的作用。” “是的,先生。”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它的卵能制作成魔药药剂,用来激发大脑的反应。事实上必要时它也会在医疗和审判上应用。” “非常正确。不过这种东西极其珍贵,不是一般巫师能给用的。”卢平挥动魔杖,他的新手提箱里漂浮出一颗蛇卵,慢慢移动到每个人面前让他们观看,“外表看上去就很独一无二,有谁能告诉我它从哪里产卵?” “它的嘴。”罗恩这次回答比任何人都要快。 “很好,它是我们目前知道的唯一一种用这种方式产卵的生物。”说到这里卢平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抱歉,最近睡眠不是很足。” “您需要充足的休息,先生。” 卢平冲他们露出微笑,“这没什么,帕瓦蒂小姐,我们继续课程——其实目前我们对这种生物的了解大多来源于蛇佬腔 ,当然如果有人愿意,”他冲伊芙古德眨眨眼,“说不定也能帮忙丰富一下这个领域。” “看来我将来就业领域挺广啊。”女孩说。 “甚至你还不用非就业不可,”潘西絮絮叨叨,“我恨你,有钱人。” “马尔福家也有钱。” “我最喜欢有钱人了。” “……?” paragraph 186 尽力而为 潘西扭过头自己傻笑去了,伊芙古德突然理解了为什么自己花痴时潘西会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自己——特别欠,又拿她没办法。 这节课后面一段时间他们得完成一小份独立练习,卢平就坐在讲台上闭目养神,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困。 “这么努力的教授不多见了。”哈利佩服他。 但是到下课铃响起卢平都没有醒过来,一群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大眼瞪小眼都不敢出声怕吵到他,有前排的人想去叫醒他,但是迟疑了半天最后也没动静。 这时伊芙古德注意到门口好像有人影在晃——好像是粉头发桃心脸……根本不用想是谁来了。 “哎呀,”她清清嗓子,用不怎么大的声音说话,“唐克斯姐姐,你是来看卢平教授的吗?” 简直是按下了什么开关,他们看到卢平立刻睁开眼抬起头,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扎了一下他脑袋。 “我得纠正你,哈利。”罗恩说,“应该是‘这么努力谈恋爱的教授不多见了’。” “斯内普教授也得算一个。”德拉科总是喜欢说大实话。 “你也在这里啊,伊芙古德。”唐克斯从来不是扭扭捏捏的,见有熟人认出自己她大大方方走进来,“我找莱姆斯有点事。” 见教授醒了而且现在貌似也没他们事的学生立刻开溜,他们还得赶下节课呢。 没过一会教室里就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两人,卢平不自然地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然后带她走出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问,“是邓布利多先生叫你来的?” “当然是了,小莱米。”唐克斯照常打趣他,“他说五年级的学生有必要被科普阿尼玛格斯,所以最近得需要我——来教几节课。” “原来是这样。”卢平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最近也要住在这里吗?” “对啊,没有你的家里可无聊了。” 接着就是一长段沉默,两个人走向楼梯口。唐克斯清清嗓子,她觉得卢平这人是有点直男癌在身上的,“我——我们这么久没见,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感到很抱歉。” “什么?”唐克斯站住了,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她身边的男人也同样站定,“这些天来我只能抽出时间给你写信,但是不能陪在你身边。我感到很抱歉。” “我知道你会因为我们相处时间总是不长而感到生气,”棕发男人继续说,“所以我感到很抱歉。” “……”唐克斯和他绿色的眼睛对视上,“可是亲爱的,你为什么不说你当教授确实很忙呢?” 卢平不说话,他还是温柔地看着她。 “你、你说话啊。”唐克斯觉得自己脸被看得发红,“你都困成那样了还每天坚持给我写那么多页的信,你、你怎么不说你已经尽力了?” 他们等到旋转的扶梯来到面前后继续往前走,卢平笑着摇摇头,“这不一样,忙和照顾你的情绪并不冲突。” “而我愿意多考虑你一点。” ——爱是尽力而为,仍觉亏欠。 这下换唐克斯不自然地走路了,好吧……她得承认,至少这种直男癌她很喜欢。 邓布利多早早在卢平办公室门口等他们两个,见果然是一起来的他还小幅度地晃晃脑袋。 “那顺便一起说吧,唐克斯小姐和卢平先生。”他坐在两人面前,和唐克斯一起开始嚼泡泡糖,“关于阿尼玛格斯的专题课需要二位合作一起,历时大概一个星期,不知道有没有意见——” “莱姆斯没有意见。”唐克斯回答得如此干脆,卢平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唐克斯傲娇地直起身,“我也没有意见。” “那就这么决定了,”邓布利多愉悦地起身打算离开,“我就先不打扰二位。” “邓布利多先生,”唐克斯拉开卢平的抽屉,又给自己剥开一颗泡泡糖,“你什么时候也吃起泡泡糖了?” 邓布利多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斟酌了半天才开口。 “……有人不想我多吃糖。” “注意听,这里的‘有人’一般都指格林德沃。” 伊芙古德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出现,把邓布利多都吓了一跳。她冲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把一叠文件放在卢平办公桌上,“您让我统计的数据——全部都在这里了。” 邓布利多立刻瞅准时机跑了,众所周知伊芙古德基本上是什么大事都知道,他可不想自己老底被她调侃光。 “谢谢你,伊芙古德。”卢平随便翻了几页,唐克斯向她扔了块泡泡糖,伊芙古德接住然后剥开糖纸开始嚼起来。 “这是什么?”唐克斯问。 “有关于学生对阿尼玛格斯了解程度的调研,”卢平解释,“我最近刚好也要讲到这一块了,就拜托伊芙做了调研,这样我讲课更有针对性。” “尽职尽责。”伊芙古德插嘴。 “本职工作而已。”卢平腼腆一笑。 “最近我确实也要和莱姆斯一起教有关这个的课,”唐克斯吹了个泡泡,“伊芙有兴趣吗?” 说到阿尼玛格斯……自从不能穿越回去后她都快忘记这码事了,女孩张开手心,她能感受到自己对魔力的掌控更加娴熟,可以试试看这个。 “有兴趣,”她的眼睛亮了亮,“我答应他们要达到一定水平才会尝试,现在就是这个时候。” 卢平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没说话只是点点头,伊芙古德觉得他肯定是想起詹姆了。 “一般来说巫师的守护神和阿尼玛格斯形态差不了多少,”唐克斯从随身包里翻出一本书,“你可以先看看这本书,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她冲她眨眨眼,“你也能是像莱姆斯那样的未注册阿尼玛格斯。” “可以吗!”伊芙古德高兴地问,没想到两人都点点头——全都愿意包庇她。 看来自己尝试阿尼玛格斯更有保障了,还能不被记录在册,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paragraph 187 曼德拉草叶子 “我看看——要把一片曼德拉草叶子含在嘴里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把它吞下或吐出。这玩意一旦离开口腔,整个过程就要重新开始——”伊芙古德对着他们念道,“这是什么?这是赤裸裸的折磨!” “代入感很强,我舌头已经在麻了。”潘西啧啧几声。 “然后呢然后呢?”赫敏总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更多这种知识。 “然后——呃,第二个满月那时候,得把那片曼德拉草叶子放进一个相对比较小的透明瓶,让它接收纯净的月光照射。” “这么看还是挺简单的。”哈利说。 “可先别下定论,看这个——”伊芙古德指着另外一行字,“如果那晚恰好是阴天,则必须重头来过!这开什么玩笑。” “人的运气总不能这么差吧。” “这个难说。”伊芙古德想起自己水逆那次,真的是干啥啥不顺。 “如果不是阴天,那就要向正接受月光照射的小瓶中加入根自己的头发、一银茶匙的露水和一只鬼面天蛾的蛹。然后把这种奇怪的东西扔到在安静而且黑暗的角落,还得确保它不受窥视和惊扰,一直到下场暴风雨来临。” “很难想象这个做出来到底怎么样。”罗恩扭曲着脸,似乎自己已经想象了一遍。 “你这是供奉祖宗。”赫敏补充。 “在等待暴风雨来临的那些天,每次日出日落时得做个奇怪的仪式,”伊芙古德清清嗓子,举起魔杖开始笔画,“要把魔杖尖端指向心脏,念这个咒语:‘阿马多,阿尼莫,阿尼马多,阿尼马格斯。’” “你别说下去了,光是这些已经听得我头痛。”潘西打断她,然后把书挪给赫敏看,“你不会真的会含一片曼德拉草叶子——而且还得一个月吧?” “怎么不能呢,这看上去还挺有意思的是吧?” “那我会嘲笑你一个月,不开玩笑。” “——潘西!” “所以——你们有谁感兴趣吗,和我一起?”她可怜兮兮地睁大眼,“我们能一起变成阿尼玛格斯。” “太麻烦了。”罗恩向来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性子。 “太傻了。”赫敏和潘西说。 “一点都不优雅。”德拉科也做出了选择。 心寒,彻底的心寒。伊芙古德把目光挪向哈利,只有他还在考虑。 “我倒是愿意跟你试试看。”哈利思考一会还是决定尝试一下,“你之前也跟我说过我爸爸也是阿尼玛格斯对吧?” “对对对对对对对!”伊芙古德点头如捣蒜,能拉一个是一个,这么傻的人可不能只有自己。 “那我可以,”哈利最后敲定了,“什么时候开始?” “谢谢你波特大好人。”伊芙古德握住他的手不停上下摇晃,“什么时候都可以,最近我也比较清闲。” 哈利突然觉得后背发凉,而且开始冒冷汗,他觉得有大片阴影打在自己头上而他压根不敢抬头。 “我——你先放开手,我——” 潘西瞥了眼黑影的主人然后缓慢挪离现场,而有眼力见的罗恩已经在为哈利祈祷了。 “等成功后,作为报答我请你吃饭怎么样,我——” “这不是吃饭的事,”哈利觉得自己手都在抖,“你懂吗,你——” “——你的清闲,至少不能浪费在有关波特的活动上。” 斯内普冷冷开口,伊芙古德这才后知后觉有人站在他们旁边——没办法,斯内普身上特有的味道她都闻惯了,所以也就压根没发现他来了。 “西弗勒斯,你什么时候来的?”伊芙古德还没看出局势,而斯内普用那种眼神看着哈利,这让后者浑身发毛。 “……就在刚刚。” “我正在和哈利商量阿尼玛格斯的事情,”伊芙古德仍然没看出来什么不对,“我们打算一起尝试一下。” “那再好不过。” 别嘴犟了,斯内普。你的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 伊芙古德突然想起斯内普也貌似不是阿尼玛格斯,她脸上慢慢泛起意味不明的笑容。 “要不要和我一起呢,西弗勒斯?” 斯内普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果然最后还是答应了,“可以。” “难以想象这么傻的人居然有三个。”罗恩说。 而唐克斯和卢平对于阿尼玛格斯的科普也很简单,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科普得很仔细全面,就是那个彼得在作为教材时被反复鞭尸。 “垃圾。”唐克斯生气地敲着黑板。 “无耻!”哈利喊道。 “好了,好了,”卢平适时打断他们,然后继续讲下去,“通常练成阿尼玛格斯需要好几年或者是几个月,这个过程非常艰难——” “是啊,”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小天狼星突然插了一嘴,“而且都是强大的、天赋的巫师才能很快掌握。” “……?”伊芙古德看向旁边的哈利,“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听说我们要尝试阿尼玛格斯,就赶过来指导指导。”哈利小声回答。 “是、是啊。”卢平接着他的话茬。 “很多巫师无法控制,所以很多人会走火入魔,”布莱克继续说,“当然了,聪明的巫师就没有这种烦恼。” “他在夸自己呢。”伊芙古德调整了一下嘴里的曼德拉草叶子的位置,含糊不清地吐槽。 “这显而易见。”哈利的嘴也动了动,貌似也在感受曼德拉草叶子的位置。 “你们的麦格教授就是一个很厉害的阿尼玛格斯,”卢平说,“我想我们应该给她来点掌声。” 四个学院的人开始鼓掌,格兰芬多尤为起劲。 “是的,她是一名了不起的阿尼玛格斯。”布莱克从旁边走了出来,然后靠在离平台最近的一面墙上,“不知道斯莱特林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有没有这种天赋呢。” 又来。伊芙古德捂住额头装作不认识他。 被莫名点名的斯内普停滞了几秒,他抽搐的嘴角示意着他想说什么,但是又什么都没说——没办法,曼德拉草叶子是昨天才放的,他都还没适应,所以说话多少有点漏风。 绝对不能让那条狗知道自己说话漏风,这样太丢人了。斯内普想了想,然后微微抬起一只手。 paragraph 188 布莱克的家产 ——然后礼堂的边门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打开了,斯内普手一挥就隔空把布莱克提溜起来,然后他就消失在礼堂边门的后面。 “哎呀好帅啊。” “……”哈利早就对教父喜欢挑衅斯内普这个习惯见怪不怪了。 “继续。”斯内普平静的声音回荡在礼堂里,卢平于是硬着头皮继续和唐克斯科普。 “不是,他怎么会无杖施法啊!?” 等今天的科普结束后布莱克迫不及待跑向卢平的办公室哀嚎,唐克斯默默往嘴里扔了块泡泡糖,“他魔法造诣本身就比我们高很多,会点无杖施法很正常吧。” “——这么多人,怎么说扔就扔!我的一世英名就毁在那个老蝙蝠手上了——” 卢平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门口站着的赫然是斯内普、伊芙古德和哈利。后面两个孩子像是在憋笑,就是斯内普的脸色特别难看。 布莱克觉得自己的嘴突然被消音了,他看着黑发男人一步一步走过来,然后上下打量他好几次——这是嫌弃吧,这眼神绝对是嫌弃! “老狗。” 布莱克被说得愣在原地,男人直接擦过他径直走向卢平在的办公桌,伊芙古德和哈利跟在他身后。 “你——你骂谁老狗!” “你。” 伊芙古德和唐克斯爆笑起来,卢平和哈利为了布莱克最后一点面子憋得脸都红了几个度。 “你确实和西弗勒斯一个年纪啊,哥。”伊芙古德指出,“你说他老也就是说自己老。” 况且这男人和自己在一起后就对年龄格外敏感,这可不要呛他一口。 “先打住,”卢平还是唯一一个记得正事的人,“你们每个人都有按照我叮嘱你们的照做吧。” “当然!”伊芙古德回答。 “而且没几个月就会到夏天,”唐克斯补充,“到时候暴雨的可能非常大,说不定你们很快就能练成了呢。” “那太棒了。”哈利高兴地说。 “——等等,你们都要尝试阿尼玛格斯?”布莱克走过去,然后也上下扫视斯内普,“我说,我练成阿尼玛格斯的时候,你大概还在研究怎么上扫帚吧,斯内普?” 斯内普把嘴里的那片曼德拉草叶子掉了个方向,确保它暂时干扰不了自己开口。 “我破格和高年级制药时你还在炸坩埚吧,”他平静地回怼,“整整七年我想你炸了不下三百个,连对角巷专卖店门口的块石头都快被你磨平了。” “你——老蝙蝠!” “老狗。” “打住打住!”唐克斯终止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今晚是来确定这三人情况的,现在谁都不要说话。” “你要是能在半年内练成我就跟你姓。”布莱克嚷嚷。 “不需要。”斯内普继续回怼,然后他又停顿了一会才开口,“跟我姓的只有她就够了。” “哎呀。”唐克斯调侃。他们看着伊芙古德的脸慢慢变红,最后红得和那边壁炉里跳动的火焰没什么两样。 “你,你——”布莱克你了半天没你出其他字。 “我要赌上我布莱克家族的财产,你们肯定没法在半年内练成!” “好恶毒的诅咒!”伊芙古德夸张地惊呼。 哈利呻吟:“这就不用带上我了吧,教父……” 看得出来布莱克的财产确实是丰富,因为一直到下一个暑假结束他们都没练成,哈利觉得自己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他都怀疑等练成后舌头上肯定有个印子。 “好有效的赌博,”伊芙古德对斯内普说,她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这个世界的bug,“以后我也要这么用。” 于是在开学考的时候这一招就被用上了,伊芙古德决定得找个人试试水,她盯上了一边好像有点发抖的纳威。 “我能赌上布莱克家所有财产,你这次魔药考试肯定能及格。” “真的吗!”纳威都快喜极而泣了。 “拜托,你就是这么用你说的bug的?”加百利不可置信,“好无耻啊。” “可是我总不能用我的家产赌博吧?” “……也是。” 于是那几天伊芙古德一直缠着斯内普要看他给纳威改的卷子,男人就瞥了眼她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叹了口气,往右手边那堆试卷里抽出一张。 ——那上面打满了叉叉,伊芙古德觉得心凉了半截。 “还没打分呢。”加百利提醒她。 “对啊!”伊芙古德又高兴起来,“还没打分呢,西弗勒斯!” 斯内普抽出羽毛笔,又再次抬眼看了眼女孩,最后在上面打了个“a”(及格)。 “纳威屈指可数的及格——布莱克家的金库显灵了!” “不是金库显灵了,小姐,”斯内普勾起嘴角,把她揽进怀里,“是你本身值得赢下了这场赌博。” “——什么?” “这是我对这个格兰芬多唯一一次破例,”男人随便把那张试卷扔在一边,伊芙古德侧身坐在他腿上,“当然,没必要在我这里下赌注。因为不管什么你都能赌赢。” 可恶,又被撩了。 距离他们第一次含着曼德拉草叶子已经过去了整整七个月,他们含了多长布莱克就笑了多长时间,只是后来他和哈利偶然进地窖,看到他们两人在谈情说爱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那时候伊芙古德是这么问的:“你怎么不笑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我生性不爱笑,谢谢。” 纳威喜获六年级第一次魔药及格,他那时候兴奋得直晃悠,只是罗恩看着面前同样打叉的试卷沉默了,明明他和纳威错的一样离谱,怎么他没及格他及格了。 “这不科学!”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辅导一下。”赫敏好心地说。 “这个不及格恰到好处。” 伊芙古德几个人默默转身给他翻了个白眼。 哈利决定也抱一下大腿,“我也没及格,赫敏。” 但是这次赫敏没回答,因为她给罗恩收拾题目去了。 paragraph 189 艾伯特·伦考恩 时间一直滑到秋天,他们终于在十月份结束了含着曼德拉草叶子的日子,伊芙古德觉得把它拿下来后嘴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自由了——” “接下来等暴风雨就可以了,”哈利也很高兴结束了这场折磨,“说真的我没多少耐心再含下去。” 斯内普也是这么觉得,他对这种东西的耐心仅限于伊芙古德。 - 那个他们期盼的傍晚来得很快,卢平告诉三人今天夜里可能有场暴风雨。但是城堡比以往要更加闷热,于是伊芙古德干脆跑去黑湖边散步——带着斯内普。 “哇,起风了!” 夕阳还未落下,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峦像是刻在天幕上,时不时有飞鸟掠过,被几阵风吹得东倒西歪,好像喝醉了酒。 斯内普把目光投向霍格沃茨最高的塔顶,“那里视野更好。” 没过几秒伊芙古德就觉得双脚离地,男人轻轻甩动魔杖,最后两人站在那个塔顶上——斯内普说的没错,这边视野确实很好,远处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风把他们的衣袍高高卷起,几片吹落的树叶悬在空中,好像是另一个时空飞来的蝴蝶。 “今晚的风真大,是要下雨了吧?”伊芙古德喃喃自语,“你知道吗,我们那里有个说法——起这么大的风就代表一个人的思念难捱,幻化成风了。” 男人不语,他像是在思考什么。 伊芙也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幕,她干净得没有一丝瑕疵的白发随着风流动。 斯内普看向远方的落日,挑起一抹笑但没有说话。 “西弗勒斯,”她的蓝色眼睛透着朝霞的余晖,“你找我的这么多年,会很想我吗?” 男人的手抚上女孩的头。 “会的,小姐。” 风越来越大,他们却还是站在那。 “今晚的风为什么会这么大啊,西弗勒斯。” “可能在很多年前,有一场持续很久的,不为人知的思念。” 暴风雨来得非常及时,有可能就是被卢平说中了,还有可能是哈利和伊芙古德都默契地拿了布莱克家财产下赌注,两人一点不带心虚的。 伊芙古德觉得第一次变身还真是不那么美妙,她左臂上的加百利慢悠悠地游向角落看她会变成什么样——没过一会就有了答案,一条银色环蛇,花纹很像自己,而且和伊芙的守护神一模一样。 “哎呦,我觉得我的视角低了八百米。”那条银环蛇嘶嘶地说,“我可以尝试跑去古灵阁偷钱了。” “看样子变得还不错。”加百利围着她身边绕了一圈,“你得考虑怎么变回去了……你去哪?” “我找斯内普去——” 没一会两条银环蛇面面相觑,加百利无语地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伊芙古德在那里扭来扭去,随后他们突然听到隔壁传来蹄子踏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一头牡鹿从门口探出一个头。 “哎呀,是哈利!” 牡鹿歪歪脑袋,发出一连串奇怪的鹿鸣。 “不会吧,我听不懂他讲的话。” 另一条更大的银环蛇甩甩尾巴,他的嗓音在伊芙古德听来居然还是带有磁性的,“他是鹿,你当然听不懂了。” ——好像也是哦。 后面伊芙古德总是有事没事在斯内普地窖里练习阿尼玛格斯,而斯内普本就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只是偶尔和她一起变着晃来晃去。 直到阿斯托利亚被派到地窖里交东西,她看到地上两条银环蛇,它们听见响动还直起身,这个姑娘就像是被石化了立在原地。 “哎呀。”伊芙古德说。 她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楼层,为了避嫌伊芙古德直接蹿进壁炉,斯内普也非常有眼力见的跑了。 于是“斯内普在他的地窖里养了两条蛇”的新闻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自曝自己是阿尼玛格斯是不可能的,于是这个谣言就被坐实了,而这个姑娘直到毕业都不敢进地窖了。 私密马赛,阿斯托利亚酱。 后面的日子就显得平静很多,有可能是他们上了六年级后韦斯莱双子都毕业了,这就导致他们很少听见昔日走廊里时不时的惊呼。 ——但是不妨碍有人继续购买韦斯莱把戏坊的商品,还是总有人突然长出兔牙或者只会讲巨怪的语言。 赫敏和罗恩也在六年级暑假确定了关系,同时伊芙古德分到了韦斯莱把戏坊的第一杯羹,那个暑假她直接阔气地宴请了一大群人去巴黎玩了好几天。 而且在某伊有意无意地推动下英国魔法部甚至和华夏修真界建立了某种联系,如果自己以后在魔法部有一足之地,说不定以后还能公费旅游。 “你很想去那里?”斯内普不轻不重地问,他自然知道她似乎对那里有种奇妙的情感。 “当然了,”伊芙古德翻翻手里金斯莱给的文件,“我很喜欢那里。” 男人敛眸,似乎在想什么。 七年级的课程多得他们焦头烂额,但是早就学完的伊芙古德已经跑去魔法部实习了,在魔法部站住脚的珀西是她的实习导师。 不过家底殷实、相貌出众而且聪明的斯莱特林小姐总会有些不知死活的追求者,纵使她已经谈恋爱了。 “艾伯特·伦考恩先生,”珀西还是那副一板一眼的样子,但现在在伊芙古德看来简直是天降正义,“斯莱特林小姐需要和我一起处理实习的问题,请您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他都缠着我几周了。”伊芙古德小声地在他身后补充。 那个体魄健壮的男人似乎还不死心,一定要她答应结束后和他一起喝咖啡,伊芙古德翻了个白眼——喝个毛,还不如和西弗勒斯研究他的新魔药呢。 “他做事特别厉害,”珀西总算把他撵走了,“很多魔法部人都怕他,我想我应该上报这件事。” “这是严重骚扰我。”伊芙古德不服地吧唧嘴。 “我会解决这件事的,”珀西扭过头严肃地说,他早就把她当成自己妹妹了,“我爸爸知道之后肯定也会把他赶走。” 伊芙古德点点头,然后一直忙到傍晚才回去,当她看见魔法部门口站着那个伦考恩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还真来堵自己了? 不过门的另一侧似乎还站着另一个男人,伊芙古德根本就不用再多看一眼就知道是谁。 ——这件事似乎不用亚瑟插手了。 paragraph 190 舒芙蕾 女孩蹦蹦跳跳地走到斯内普身边,而和他们两个几英尺的伦考恩的脸一下拉了下来,斯内普瞥了眼他。 “这位先生。”他走过来了,“这个小姐答应要和我一起喝咖啡的。” “?” 斯内普看见女孩一脸懵逼,还有那张似乎即将骂点什么的嘴,他突然悟了:这人是她的一个追求者。 “你是哪位?” 他冷冰冰地问。原本打算来看看这是什么情况的珀西莫名不敢上前了,他赶紧溜走生怕殃及自己。 “我是斯莱特林小姐未来的丈夫——” 好吧,这句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打飞出去了,伊芙古德干脆坐在身后的长椅上饶有兴味地看着伦考恩,面前背对她的男人只是动了动手就把他甩到那头。 “这是谁?” 斯内普也没管大厅里慌乱的人群,他转过身和女孩面对面。 “一个……追求者?”伊芙古德歪着头,“也算是个骚扰者。” 金斯莱早就听说伊芙古德来魔法部实习这件事,他今天正好想找她问问有关和华夏修真界交流的一些事,就是没想到一到大厅就看到这一出。 “金斯莱先生。”伊芙古德冲他打招呼。 黑皮肤男人冲她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自己能坐上魔法部部长的椅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两人开始攀谈起来。 那边好不容易站起来的伦考恩现在处于气急败坏的状态,斯内普懒懒地摩挲魔杖——他不想和这种傻子浪费口舌。 “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艾伯特·伦考恩有意无意地展示着自己健硕的身躯,那样子有点像猩猩,“这位小姐是我先约好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答应,别自作多情。”伊芙古德的话幽幽飘来,然后继续和金斯莱聊天。 艾伯特·伦考恩开启一技能:选择性耳聋。 “我的意思很明确,”黑袍男人继续摩挲他的魔杖,“离她远点。”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金斯莱抬起头,他皱着眉看向伦考恩,随后又看向伊芙古德,“什么情况?” “他骚扰我时被西弗勒斯看到了。”伊芙古德向来在这种事上非常诚实。 “明天不用来了。”金斯莱·沙克尔直接用了特权,他挥挥手,“都散了。” 这就完了?她还想过几天给他点好果子吃,几个星期前她就在摸索魔法部内部结构,想着怎么给他来个小打击,人家一句话就给他pass了。 斯内普阴翳的眼神还在上下扫视着那个男人,把他看得浑身上下发毛,伦考恩后退几步,“你们都给我等着!”然后腿比他还要诚实地跑了。 “其实今年裁员确实得把他调走的。”金斯莱这时候站起身,和斯内普握了握手,“他之前就跟随过乌姆里奇,而且对麻瓜也总有点偏见。” 斯内普对魔法部部长的敬重还是有的,他对他道了谢,随后就接伊芙古德回去了。 “——西弗勒斯,你不会怪我吧?” 斯内普和她走在麻瓜的街道上,今天他们打算尝尝麻瓜餐厅。男人把魔杖放好,他摇摇头,“优秀并不是错,你要知道不管怎样总不缺一些骚扰……这家怎么样?” 两人踏进餐厅,他们坐在最角落的一桌然后点了些小菜。伊芙古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斯内普为她挑了瓶冰饮。 “我还在想怎么搞他一下呢,”她乖乖等着男人给她的杯子倒满,“没想到金斯莱出手即巅峰。” “没必要因为这种人想对策,一击毙命才是最好的办法。”斯内普平静地说,他把菜单递给她,让伊芙古德选些甜品。 “点舒芙蕾吧?”女孩找到了自己想到的甜品,“我记得你也很喜欢吃的。” “……舒芙蕾?我不喜欢吃那种甜食。” “可是你不是吃过挺多的?”伊芙古德疑惑,她的目光继续在菜单上滑来滑去,“你不喜欢吃甜食怎么会吃舒芙蕾啊。” 斯内普叹了口气,“我确实不喜欢吃舒芙蕾,小姐。” 但是我爱你。 - 后面被金斯莱亲自开除的艾伯特·伦考恩在一天被发现在一处郊外,他看上去都疯了,神神叨叨地不知道在念着什么。 “看到没,”伊芙古德读着新鲜出炉的预言家日报勾起一抹笑,“斯莱特林出品,必属精品。” “是斯内普出品,必属精品。”潘西默默合上报纸。 “听说下一届开始我们就有华夏交换生啦,”赫敏还在翻看预言家日报,这报社被整顿过后连消息都官方靠谱了不少,“真可惜,我们那时候都毕业了。” “赫敏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毕业后跟我一起来魔法部玩,”伊芙古德高兴地向她推荐,“你们也可以来当个傲罗,到时候能一起工作。” “可以啊。”赫敏早就有这方面的打算,哈利和罗恩也觉得这个提议不赖。 “我就没办法了,”德拉科在他们面前还是一个孩子样,“我得继承家里的亿万家产——” “早就跟你说少跟伊芙古德玩,”潘西说,“你现在跟她一样没个正形。” “谢谢,但也是事实,”伊芙古德一撩头发,比了个搓钱的手势,“这些钱我花八辈子都花不完。” “够了,”罗恩幽怨地说,“有钱人不准说话。” 事实证明没有伏地魔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爽,而且魔法部工作没了阻碍可以说是发展神速。伊芙古德发现斯内普做的魔药居然开始流向各地,简直是炙手可热。 “西弗勒斯·斯内普看样子是火了。”布莱克照常卢平办公室里串门,卢平在准备这节课的教材。 “他魔药的天赋早就应该被发掘出来,”卢平还是一如既往的诚实。 “不行。” 卢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不行?” “看他赚钱比我自己亏钱还难受,”布莱克披上外套,“我也得去找个工作看看,回见老伙计。” 卢平默默看着他消失在壁炉里,他笑着摇摇头继续看教材。 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个正形。 paragraph 191 孔明灯 七年级的时间貌似过得比任何一个年级都要快,他们在学期末再次迎来了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两个学校的代表,那几个月三个学校展开密切交流,简直给他们未来规划和就业提供了不少便利。 芙蓉和克鲁姆虽然都毕业了,但还是自觉报名了这次交流活动,几个人再次聚在一起——即使很久没见也不妨碍他们还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看样子魔法部靠谱很多了嘛。”伊芙古德在一天早上切着羊排,“就是不知道你们新校长是谁呢,克鲁姆?” “这个……” 说到这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几个人好奇地凑过去,“是不方便说吗?” “也不是,”他放下餐叉冲他们摇摇头,“只是……算了,我们新校长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先生。” “什——什么!?” “是的。”克鲁姆点点头,“他确实是一位很厉害的校长,至少我觉得比卡卡洛夫要好,而且——”他看看周围才压低声音和他们继续说,“德国那里的人,也有拉拢他的意愿,但是被他直接拒绝了。” 这当然得拒绝了,伊芙古德继续吃她的午饭,人家老婆还在这里怎么可能出远门。 “我还是不理解,他怎么会当上校长。”罗恩甚至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有邓布利多就万事皆有可能,”赫敏回答,罗恩这才恍然大悟,“他能出现在公众视野那肯定不可能当个普通巫师,而且他的能力确实适合当校长。” “不知道这次我们三个学校能不能一起开毕业典礼呢。”芙蓉说,她比几年前要更加美艳动人,“我和克鲁姆还能代表老生发言。” “那可再好不过。”赫敏说。 “就这么办,”伊芙古德觉得这样肯定特别好玩,“我现在就能去找邓布利多谈谈。”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要毕业了。”潘西说,“感觉我的记忆还停留在我们刚进霍格沃茨的那年。” “还真有点舍不得霍格沃茨。” “那你继续读吧,罗恩。” “我撤回这句话。” 这一年斯内普貌似也变得忙碌起来,他正式辞去霍格沃茨助理的岗位开始专心研究魔药,还在各地奔波,说是在寻找一些珍贵药材。 邓布利多也没让他把他的地窖清空,算是直接送给斯内普那个房间了,那段时间伊芙古德也凭着自己的努力度过了实习期。 魔法部也是很给力地争取到了和华夏交流的机会,伊芙古德也理所当然地被邀请了,而斯内普因为在魔药界的高位也成了特邀嘉宾,看着两人远去旅游的背影他们发出一阵哀嚎。 “别嚎了,”赫敏敲敲罗恩的头,“赶紧去复习,别忘了你们要当傲罗还需要经过三年培训,即将毕业也不能松懈。” 罗恩嚎得更大声了。 “我们要怎么走呢?” 伊芙古德兴奋地问走在最前面的金斯莱,黑皮男人冲她眨眨眼,“火龙。” 几道疾风刮过,没一会他们被分成三组坐在特制的车间,韦斯莱先生、伊芙古德和斯内普在一个车间,他舒服地斜倚在软垫上。 “这可是查理特地给魔法部挑选的火龙,”他高兴地哼着歌,“这小子——没想到还有一天有这种殊荣。” “还不是你会教,韦斯莱先生。” 亚瑟也不是在熟人面前放不开的人,“你说的很对,毕竟有我这么优秀的爹。” 虽然说是火龙在拉车,但是他们本身都没有颠簸感,伊芙望着窗外的风景:他们渐渐远离了英国那些建筑特有的尖顶,接着是德国、波兰……她所熟悉的欧式味在渐渐消散,取代的是她逐渐熟悉的雪山、黄土、还有一望无际的旷野。 时隔这么久,她居然还能重新看到这些。女孩哼着歌趴在窗前,在她身后看报纸的男人抬起眼眸,默默注视着她。 到清晨时他们落了地,一群人跟着前来迎接的使者踏上青铜路,伊芙古德好奇地四处张望,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在这个时空里,她一个正宗的华夏人却是在今天才真正接触到华夏。 这场会议持续了很久,说实话魔法部的人都对这里充满好奇。在斯内普和他们交流完魔药后基本上就没他们什么事了,两人干脆公费旅游,好几天都不在为他们安排的房间里过夜。 “你对这里很熟悉。”男人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女孩,又莫名产生一丝不真实感,他觉得自己对她的了解还是太少。 “当然——”伊芙古德想了想,还是觉得用那个用了八百遍的理由,“梅林的小天使熟悉哪里都很正常的,是吧?” 斯内普勾起一抹笑,无奈地咬了口她伸过来的糖葫芦。 “你最喜欢华夏的哪里?” “哪里都喜欢,”伊芙古德继续摆弄着刚买来的一把扇子,“我喜欢这里的一切。” 斯内普好像在想什么,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跟着她在这条人声鼎沸的街道上散步。 “晚上有、孔——明、灯,”斯内普突然开口,听得出来他一个土生土长的英国人确实是不擅长说中文,即使只是三个字,“你想看吗?” “今天他们这里过节呀。”伊芙古德脱口而出,斯内普看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 “我在这里订了一个包间。”他突然又说,这里的茶楼很多,斯内普驻足的是最大的一个茶楼。 “你——你怎么会——” 伊芙古德算是懵了,他们最近几天都在一起,自己都没看到过斯内普单独出门,更别提订茶楼那些,他又是妥妥的英国人……什么时候知道这么多的? “早几个月在各地忙的时候就接触到过,”男人带着她进去,“我觉得你会喜欢这里,很早之前就有考虑过。” 在到达最顶层的包间时她还是有点晕乎乎的,直到看到窗外飘起来的一盏盏孔明灯才慢慢回过神来。自己现在在一个茶楼里,而安排这些的是一个几乎没接触过华夏文化的英国人。 “你什么时候开始规划这些的?” 伊芙古德知道他不是临时起意的人,做什么事情都要着重考虑,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斯内普为她拉开包间的外门,满夜空的孔明灯直接映入眼帘,他不轻不重地回答:“在你第一次提出要和华夏建立联系的时候。” paragraph 192 情人节和订婚 “——什么?” 斯内普把目光移向窗外,“你要知道,魔法部从建立到现在很少人提出这个,”他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好像浸在水底的那片茶叶,“而你从魔法部开始趋于稳定时就提出过这个。” “所以你就觉得,”女孩转转手里的茶杯,“这里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地方?” “‘很重要’我不敢确定,”男人把目光移到她脸上,“但是三番五次,这里就肯定有你想看到的东西。” 不是——这也太细节了吧? “看样子你确实猜中了,西弗勒斯先生。” 后面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窗外的孔明灯好像没有停下的迹象,甚至开始有烟花划过天际,伊芙估摸着应该是要凌晨了,但是她丝毫没有困意。 “看来这家茶楼的茶还有提神的功效,”她夹起一片茶叶,又把它放在茶里摇来摇去,“我还没有睡意。” 斯内普轻笑一声,他起身出通向围栏的那扇门,背朝着她似乎在欣赏风景。 加百利从她袖口里钻出来打了个哈欠,它懒洋洋地抬起眼,“我睡多久了?” “五天了,”伊芙古德没好气地把它拎到一边,“你从九号睡到现在。” “我跟着你就没怎么冬眠过,”它不满地嘶嘶,“我睡个回笼觉怎么了。” 天边传来打更的声音,女孩没想到这个年代还有打更,她又弹了加百利的脑门,“六天,刚刚又过去了一天。” “今天是十四号。” 伊芙古德看到男人微微颤抖的身躯,觉得自己绝对又没发现什么。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西弗勒斯。”她喊他。 斯内普果然下意识一个激灵,这可不常见。伊芙古德这下能肯定他确实有什么事还瞒着她,她歪歪头,“没想到你还特地了解过这个。” 二月十四,是英国的情人节。 他这下才转过身来,伊芙古德很熟悉她现在的表情——和表白那时候一模一样,她和他距离不远,她能刚好看清他的脸。 “确实,”他笑了,他很少这么笑过,“我筹备了很久。” “——什么?” 男人上前几步,然后轻轻单膝跪下,她能看见他眼睛里倒映出来的孔明灯灯火,伊芙古德傻傻地保持原有的姿势待在原地。 “我想了很久该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更合适,可能是你成年那会,也可以是毕业,不过我想,”斯内普的话没有被烟火吞没,而是那么清晰地传到她的耳朵里,“当我够了解你,当我认为能给你想要的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 “而我现在已经有了以前根本无法比拟的成就,我有了能做那些事的底气,我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加百利静静听着这些话,它扭头看向女孩,觉得过往的一幕幕都在眼前展开。 “我知道家人对你来说很重要,”斯内普轻声说,他知道莉莉和詹姆的死让她深刻明白那种镌刻于内心的情感,“如果只说‘我爱你’未免太过笼统和乏味,垄长的诗句对我而言太过虚浮。” 世界安静下来,唯一能听到的只有男人的那句话。 “所以你愿意,让我也成为你的家人吗?” 眼泪模糊视线的那瞬间伊芙觉得在斯内普身后看到了两道影子——莉莉和詹姆在微笑,他们在祝福她得到了她一直都想要的东西。莉莉也在哭,詹姆在喊着什么…… 他们还存在吗——他们还存在? 为什么不存在呢?一个声音在她的心里响起,伏地魔能分开你们,却永远分不开爱啊。那些对你而言无比重要的羁绊,是不会随着时间和空间变化而消逝的。 就像在那一战你能重新看到他们那样,就像斯内普能带着一句话走过无数座城市,就像他们能像你拯救他们一样拯救你。 “是的,”伊芙古德听见自己说,“我愿意——西弗勒斯,你知道我一直都愿意。” 那枚之前在博金-博克店里买的戒指被取下,一枚幽绿色钻戒被推到她的无名指上,伊芙古德好奇地打量着它,“好奇特的宝石,我总觉得自己没见过。” “巴西亚历山大变石,”加百利居然意外地懂这个东西,“妥妥的稀缺品——你赚大了。” “你还懂这个?” 它睨了她一眼,“开什么玩笑,你知道我活了多久吗?” “——知道了,加祖宗。” 斯内普的手没那么抖了,她好笑地拍拍他,“没想到啊,能直接称出标准重量的魔药天才的手还有一天能抖成这样。” 男人笑着摇摇头,他摩挲着自己食指上的那款对戒,为自己倒了杯茶,他看向窗外仍在放飞的孔明灯。 还不错,算是弥补了那年自己被塞情书的情人节了。 等两国会议开完后他们所有人都发现这两人貌似更加黏着了,这个谜团在亚瑟看到伊芙古德“一不小心”展示出来的戒指时被解开得彻彻底底。 “感情真好啊。”他们乘着火龙回去时他调侃,斯内普不置可否,伊芙古德在那里傻傻地笑。 没想到还有一个更炸裂的新闻在等着她—— “……?你别骗我。” “没骗你。”哈利默默塞给她一份预言家日报,这期的头版比以往的大了一倍,整整两面全写着那日的新闻,连伏地魔卷土重来那会都没这个待遇。 “……翘臀拯救魔法界: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那些不得不说的秘密。” 潘西和德拉科在一边笑得直不起腰来,伊芙古德傻眼:“这——这谁写的,不要命了这是!”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罗恩贱兮兮地说,“格局小了,一看就知道是格林德沃自己搞出的动静。” 她信了,谢谢。 paragraph 193 毕业典礼(1) “那格林德沃呢?”这才是伊芙古德最感兴趣的,“他现在在哪?” “我刚刚去交学生会资料时看到他和邓布利多在办公室里。”哈利回答。 “你能活着出来真是太好了,哈利。” 在伊芙古德第次炫耀她的戒指时这届七年级霍格沃茨学生全部毕业了,毕业典礼还是和这么多年一个日期,只不过这次他们是正式回家了。 德拉科在帮着潘西把行李一件件安放在车厢里,那只赫敏的柿饼脸猫猫克鲁克山蹲在桌子上看他们忙活。哈利颠了颠自己的行李箱,这次他不用伊芙古德的漂浮咒就能把它提起来。 “你们要毕业啦。”金妮也帮着赫敏提着东西,他们最后清点了一遍确定没有差错于是关闭了车门。 “是啊,我们要踏上新的旅程了。”赫敏捏捏金妮的脸,往她嘴里塞了一颗比比多味豆,“但是我们总会见面的。” “还不止,”伊芙古德还是照常戴着戒指,扭着手腕在潘西面前晃来晃去,“韦斯莱家会有个不错的女婿——是吧哈利?” 潘西往她手里塞了一颗苹果来停止她无止境的炫耀,伊芙古德咬了一口乖乖闭上嘴。 “潘西,”德拉科幽怨的声音飘过来,“这是最后一个苹果。” “没关系德拉科,我们还能买。”她拍拍他的头,“就是我怕这位小姐再扭几下手腕就会得腱鞘炎。” “……?” “还能有两个漂亮姐姐进来呢。”金妮昂起头,她打开车窗让风吹进来,“比尔和芙蓉也订婚了,还有赫敏——真是便宜你了,罗恩·韦斯莱。” “什么——你就是这么形容你哥哥的?”罗恩不满地说,“我好歹现在还是不赖的。” “和赫敏相比还是差点意思。” “那我也会努力的。”罗恩扬扬眉毛,“毕竟我的女朋友确实很优秀。” 佩奇和海德薇一起飞出窗外,两只猫头鹰轻轻扇动翅膀,时不时发出快乐的鸣叫。伊芙古德就坐在窗边,她看着远去的霍格沃茨,随后展开手边的信封。 “毕业典礼在七月份,届时三大魔法学校都会合在一起举办,”她又咬下一口苹果,“哎呀,我们这届真是有福了。” 这次接站的家长就显得格外多了,韦斯莱一家全部都站在那里,韦斯莱夫人在和她的亲家聊天。还有小天狼星靠在一边的墙上发呆,直到哈利站在他面前才反应过来。 卢修斯优雅地领着德拉科和潘西一起离开,纳西莎和往常一样给伊芙古德带了份小饼干,斯内普则递给卢修斯一瓶魔药。 “这是什么?”男人好奇地问。 “保养的。”斯内普面无表情。 “哈,”卢修斯发现了他递过来的那只手上有什么不对劲,“你什么时候也学着贵族戴戒指了,你——”他突然卡壳了。 卡壳的一部分原因是他意识到了某些事,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伊芙古德踮着脚,把她的一只手也伸到他脸前——就差没贴着他的眼睛了。 “哎呀呀,”她说,“真是不好意思,卢修斯先生——我的订婚戒指怎么突然跑到您脸上了。” 潘西和德拉科在后面偷偷地笑,纳西莎立刻牵着她的手恭喜她,剩下卢修斯和斯内普在那大眼瞪小眼。 “真有你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谢谢。” 男人看上去很受用,然后和伊芙古德一起离开了。卢修斯郁闷地扭过头,“我敢说他是故意的。” “是的,”一阵声音飘过来,是斯内普略带笑意的回复,“我确实是故意的。” “走吧,我们走。”卢修斯直接迈着步子离开,潘西几个人憋着笑跟在他身后。 七月份的毕业典礼没几天就到了,这时霍格沃茨已经被装饰得格外漂亮,比上次伊芙古德看到的斯内普那届要好看很多。两人走在焕然一新的校园里,路过的熟人时不时冲他们打招呼。 “真巧在这里能遇见你们。” 不远处走来两位老人,其实也不能说是老人——因为他们容光焕发得不像是几百岁。站在邓布利多旁边的格林德沃冲他们打招呼,伊芙古德毫不见外地冲他挤挤眼。 “这是复婚了啊——” 还没等邓布利多说话,格林德沃就从西服外套里拿出一样东西,他晃了晃血盟,女孩立刻心领神会。 “毕竟我和阿尔这么多年了,这种事迟早是板上钉钉的事——” 非常难得的,邓布利多的脸开始泛红,“是你瞒着我介入预言家日报,我就不应该——” 伊芙古德继续向城堡外的那片空地走去,那里果然摆满了各种美食美酒,还有悬浮的餐盘,斯内普挥手为她拿了块舒芙蕾。 “还记得上次我参加你们的毕业典礼,”伊芙古德兴致勃勃地说,“我还向你要了个金马桶呢。” 男人淡淡瞥了她一眼,“还想再要一个?” “——我没有这个意思!!” 三个学校的联谊毕业典礼算是绝无仅有了,毕竟虽然同为魔法学校,但还是改变不了它们是竞争关系——但是如果德姆斯特朗和霍格沃茨校长是老夫老妻的话就另说了。 典礼开始前还是三位校长简短的致辞,接着三个学院此届格外优秀的学生受到了表彰,后面就是学生自由活动时间,一直到傍晚典礼才会结束,期间他们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来个合照吧!”潘西把他们拉过来,“我们都没几张合影。” “当然。”伊芙古德站在众人中间,在摄影师按下快门之前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相片,她把它举在胸前。 “这是什么?” 伊芙古德直接把那个相片塞给他,“拿着吧,”她笑得很开心,“我那边还有好几张呢。” ——是很多年前的一张合照,那时霍格沃茨的毕业典礼还没有现在那么盛大。但是相片里的人哈利一个都不陌生。 “卢平、布莱克和斯内普?”他颤抖着问,“还有——还有我的爸爸妈妈?” “我都忘了要给你一张来着。”她拍拍他,“不过现在也不迟。” paragraph 194 毕业典礼(2) “当然不算晚。”哈利露出笑容,“我很高兴能多一张关于他们的照片。” 伊芙古德看向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像莉莉,是生机的春天。 “她会很高兴你成长成现在这样的,哈利,”她也弯弯眉毛,“还有你的父亲。你长成了很了不起的巫师,他们会为你骄傲的。” “是吗?”哈利看上去真的很高兴,罗恩走过去搭上他的肩。这时候他们的相片被洗出来了,赫敏拿着一叠分给每个人。 伊芙古德看到自己手上拿着的相片也在动,莉莉和詹姆靠在一起微笑,然后好像是心有灵犀般朝哈利的方向看去,她笑着摇摇头,把它小心地放在口袋里。 这样就很好,这也是她想看到的。 临时搭建起来的户外舞台上都是巫师们舞动的身影,这一幕在太阳即将落山时显得格外迷人,在夕阳的映衬下就像一幅剪影。伊芙古德晃晃手里的酒杯,和斯内普一起坐在一处安静地看着他们。 “嫉妒我吧?” 斯内普被她无厘头的问题问得愣了愣,他转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她。 “嫉妒我的毕业典礼比你的盛大吧,西弗勒斯?” 斯内普无奈地摇摇头,“怎么会,”他为她的酒杯里倒了点果饮,示意她不要再喝酒了,“我反而会更高兴你过得比我好。” 伊芙古德:我真是罪该万死。 韦斯莱双子因为友情赞助了烟花所以也被邀请到场,不过事实证明有他们的地方就会充满了恶作剧。 ——因为伊芙古德已经看到十六个小天狼星布莱克从她面前经过了。还有远处那些大大小小的尖叫声。 “什么玩意?” 要不是这里是魔法世界有复方汤剂,她都怀疑闹鬼了。 “这要感谢哈利的友情提供,”乔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吓得她差点跳起来,“布莱克家族的头发——非常非常稀有。” “……你们怎么不去拔哈利的头发。” 弗雷德赞赏地连连点头,“你看两点钟方向,那边是一个哈利乐队呢。” 一大群幽灵也在上空聚合,他们和学生一起庆祝典礼,互相攀谈道别。达芙妮刚刚和一个漂亮的女幽灵拥抱了一下,瞬间冷得浑身上下汗毛都竖起来了。 最后典礼还是进入了尾声,他们注视着东道主学校校长邓布利多走向讲桌,所有人都意犹未尽。 “很高兴再次在这里看到所有人,”他快乐地扬起眉毛,“你们都长成了独当一面的巫师……我和其他二位校长一样为你们感到骄傲。” “我想说的是这不是结束,而是属于你们新的开始。霍格沃茨、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不会再亲眼见证你们的成长,不过如果你们想回来,我们永远都会在这里等待你们。” 人群里传来抽泣,几个布斯巴顿的女生转过身擦擦眼睛。 “别这样,先生小姐,”邓布利多温和地安抚,“对于你们来说这只是个小小的转折点而已,我们能齐聚在这里,一起度过这个美妙的一天也是足够的。” “去追寻你们所追寻的吧,”奥利姆·马克西姆夫人抽出手帕,轻轻擦拭眼角的泪花,“好姑娘们,我知道你们总是最优秀的。” “——至于你们这群小子们。”格林德沃勾起嘴角,他这标准的笑容和当年相差无二,“脚踏实地,好好做事。别让我在魔法部法庭里见到你们。” “最后我得告诉你们一个已经被证实的消息,”邓布利多清清嗓子,现场变得极其安静,“我们和华夏建立了最新的联系,从下届开始就会转来交换生——如果霍格沃茨成效不错,那么也会在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推行。” 台下传来一阵欢呼,邓布利多等差不多了又抬手让他们安静。 “你们可能会问——这和我们毕业生有什么关系?当然,这可不止这方面的联系……你们的以后就业或者未来生活会有质的飞跃,扯远了,我其实想向你们说这个。” 邓布利多挥动魔杖,从他两边悠悠飘来一堆纸灯,伊芙仔细看了看——这不是孔明灯吗? “这是华夏特地给你们送来的,孔明灯,”邓布利多又挥动魔杖,它们落在每个人的手里,“在他们的文化里,放飞孔明灯是一种寄托心愿、祈祷和祝福的仪式,代表着人们对美好未来的期待和对幸福平安的祈愿。” “我想借这种有意义的事物作为典礼的结束,”邓布利多收起魔杖,和他们第一次见到他一样和蔼地站在那里,“希望你们拥有更好的一切。毕业快乐,孩子们。” 一盏盏灯悠悠飘向空中,今晚没有风,它们就这么随意地分散在夜幕上,火焰在那里跳舞,而人群渐渐散去。 伊芙古德和斯内普慢慢随着人群离开这里,她觉得自己有点恍惚。女孩再次回头,那些明亮的孔明灯就在她的身后展开,和欧式建筑风格的霍格沃茨互相映衬,居然是那么和谐自然。 她以为这次结束也会像典礼开始那样是盛大的烟火,这么看来也不错。黑袍男人站在她身侧,注视着她打开相机。 霍格沃茨的塔尖就在不远处,而挂在天幕的是那些孔明灯,嘈杂的人群从他们身边穿过,斯内普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她,在对上女孩同样看他的眼睛时笑了。 “毕业快乐。”男人低沉的声线流淌在空气里,女孩抬起手捏捏他的脸。 “你之后会干什么呢,西弗勒斯?” “继续魔药研发制作,”男人若有所思,“他们华夏那里的东西很有意思,如果利用合理对魔法界也是不小的推动,我还能在霍格沃茨挂个闲职。” “也好。”伊芙古德拉紧男人伸出的一只手,斯内普挥动魔杖开始幻影移形,他好像在断断续续地说什么,但是伊芙古德没办法听清。 “你刚刚在说什么?”两人在斯内普家门口站定,随后一前一后进了屋子——这里显得比之前空荡很多,因为男人有意向搬离这里。 “你以后会知道的。”斯内普不回答,他点亮壁炉,目送着女孩蹦蹦跳跳上楼梯。 他其实说的是,斯内普轻轻摩挲无名指上的戒指,他支着脑袋看向壁炉,他们什么时候能结婚呢? paragraph 195 婚礼考量 阿斯托利亚厌烦那些贵族的成婚,在这种环境下成就的爱情总是不那么自然。她知道自己和姐姐达芙妮是两种人——姐姐是真正意义上的贵族小姐,她有着纯血贵族最正常思维,但是自己总是不一样的。 这天晚上达芙妮结束了她的毕业典礼,她听着姐姐和家人一遍遍讲述在典礼上遇到那些的贵族,还有另外两个学校的知名人物……阿斯托利亚觉得头有点疼。 “你呢,阿斯托利亚?”突然她点到她了,“你毕业之后想干什么呢?” “……我?” 如果是贵族,那早就该物色自己的婚配了,然后谈恋爱,然后结婚……一切看上去实在是太理所当然了。 阿斯托利亚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她惊诧地发现外面好像飘着什么。达芙妮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笑着开口解释。 “这就是我和你们讲的,今晚放的孔抿灯*,”她拉开窗帘,那些灯盏在夜空里是那么明亮,“怎么样?” (*达芙妮没办法标准地说出孔明灯三个字的读音) “它们是被你们控制才能飞的吗?”阿斯托利亚从没见过这些,她干脆打开窗子探头向外看,“是什么魔咒,还是什么会飞的生物?” “当然不是,它是个纸灯,”达芙妮摸摸她小妹妹的头发,“在里面点上火就能自由飞——当然谁都不知道它会飞向哪里。” 阿斯托利亚逐渐睁大眼睛,她就这么看了很久。 “我决定了。” 她的姐姐看向她,“什么?” “毕业之后我想去英国各地,”她快活地说,“说不定我还能去法国、德国……我想去很多地方看看。” 她身后的家人都安静下来不说话了,阿斯托利亚不觉得这有什么,她的眼睛里有那群飞翔的灯火。 “如果我能自己争取到这些条件,你们会支持我的吧?” 达芙妮突然感觉自己妹妹身上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但她不清楚那是什么,就权当是两个人有不同的追求罢了。 “多去走走是好的。”母亲说,她也走到窗边和她们站在一起。 “贵族能做他们想做的。”父亲也看到了飞翔的孔明灯,这句话是那么自然地脱口而出,自然到连他自己都有点吃惊。 “——不是贵族也可以,”达芙妮靠在母亲身上,“像阿斯托利亚这样优秀的巫师在哪都能做到她想做到的。” 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好像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了。 -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在他们毕业后不到一年芙蓉和比尔就宣布了结婚的消息,听金妮说韦斯莱夫人对比尔的闪婚特别不满。 “她老是在家里嚷嚷。”金妮坐在他们面前抱怨,布莱克为她推了块布丁。 “这是正常的,”赫敏吸着她那款奶茶,“毕竟父母那一辈都很注重你们的终身大事。” “就是有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婚。”布莱克又不疼不痒地提了一嘴,他很高兴看到斯内普喝茶的动作一顿。 男人都懒得抬眼,“那也总比有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女朋友好。” “能不能不要总抓着布莱克这一点不放,”伊芙古德义愤填膺,潘西觉得她肯定没憋什么好屁,“他有满墙的比基尼照还不够吗,为什么要这么说他。” 果然没憋什么好屁。 比尔和芙蓉的婚礼就在陋居前面那片宽敞草地上举行,场地不算大但是特别热闹,也许是熟人很多的缘故他们都玩得很尽兴,伊芙古德真心觉得芙蓉真的是漂亮极了。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也来一场婚礼呢,西弗勒斯?”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女孩主动提出这个问题,男人的眼睛亮了亮。 “什么时候都行。” “那明年。” “可以。” “后年?” “可以。” 伊芙古德想逗逗他,“十年后。” 斯内普知道她在说着玩,于是还是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可以。” “八十年后。” “可以。” 这人是不是有点傻了。伊芙古德咋吧咋嘴,“这辈子都不结婚。” 男人停下手里的动作,他眼里含笑,“这是要谈一辈子恋爱了,斯莱特林小姐。” 她还真就思考起来了,“也不是不行。” “不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的潘西大声抗议,“这怎么行!你们也必须结婚!” 伊芙古德被吓得魂都飞了,“我这不是开玩笑吗,结结结结,我结还不行吗。” “嗯~~~”潘西拍着手离开了。 然而事实上是潘西和德拉科结完婚后这两个人还没有动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刚和华夏建立联系这会魔法部特别忙,而伊芙古德又碰巧在这个新部门,活简直是成群成群的来。 斯内普那里也貌似接到了棘手的客户,这会经常不在英国,不过这也不能影响两人的感情。 在他们毕业的第四年,哈利和罗恩成功通过傲罗测试成了真正的傲罗。彼时赫敏也在魔法部站稳脚跟,几个人经常聚在一起小酌。 “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 连对这种事持随缘态度的赫敏都忍不住问她,因为哈利和金妮都要结婚了,而在他们中间谈了最长的还没有一个说法。 伊芙古德歪歪脑袋,“还没想好,不过应该快了。” “你两年前也是这么说的。” “——啊?”伊芙尴尬地移开视线,“我忘了。” 不过确实该考虑起来了……女孩把头扭向窗外,最近也不是很忙,况且西弗勒斯也要回来了。 她回到家里时还在考虑这个问题,加百利熟练地从她的胳膊上滑下然后恢复原来的体型,它四处游动伸展自己的身体。 “他们一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你是在问,你的那些亲戚?”加百利向来很懂她的想法,“近亲结婚在末代斯莱特林里基本上是被默认的,不过你知道,那个咒语让所有斯莱特林隐藏起来了。” “所以对大部分人来说没有婚礼——没有和别的家族的交际,而且也没什么感情嘛,自然也不会费尽心思搞这些。” 伊芙古德莫名觉得有点悲哀。 “对于我来说,那只不过是相对更丰盛的宴席而已,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加百利诚实地回答,“他们做不了参考,我觉得你还是得自己想想。” paragraph 196 婚礼(1) 于是斯内普很高兴自己一回家女孩就跟他谈论这件事,两人花了很久还没有头绪,不过某位靠谱的成年男性早早地订好了别的东西——他想这时候很久了。 “这里的巫师一般都是夏天结婚,”伊芙古德经过这么多天的排查发现了一件事,“都在八九月份。” “因为十月中旬开始就是雨季,”斯内普一针见血,“天气变化大,不好确定日子。” “还记得我们在以前是什么时候分开的吗?” “十月末。”斯内普一直记得那一天。 “就那天怎么样?”女孩兴致勃勃,“是结束又是开始——我觉得特别有意义。” “可以。”男人向来对她的想法照收不误。 “那会不会下雨什么的……” “巫师不用怕这个,”斯内普起身,整个人是肉眼可见的高兴,“你不用担心,我能处理好。” “那我想邀请很多很多人!” “你邀请谁都行,小姐,”男人弯下身摸摸她的头。 半个小时后加百利看着几乎要到天花板的邀请函沉默了,“……你这会不会太多了点……等等,你对着什么写的?” 伊芙古德特别自豪地挥挥手里的清单,“当然是秋·张小说购买人的整理清单,我真是太聪明了。” 加百利明明还想质问她那钱怎么办,突然它想起因为这人太会投资赚钱,古灵阁破格给她又开了一个金库的事情闭上了嘴。 确实,现在伊芙古德根本就不缺钱,甚至随便花几百年都不是问题。她确实很聪明,会投资、也有能力和魄力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更重要的是她的某些性格正是那些人所缺少的。 加百利叹了口气,这样的斯莱特林还是出现的太晚。 英国秋天第一场雨在十月初,夏季热浪的余温还在拉扯太阳,不过很快就被一场场秋雨逐渐浇灭。英国的巫师惊奇地发现就在十月中旬开始下雨的频率低了很多,甚至在逐渐偏向零。 不过细心的巫师就会发现这并不是无迹可寻,因为这会他们总能看见一大群神奇动物在天上盘旋——甚至还有雷鸟在引导积雨云往另一个方向移动。 神奇动物驯服师:没办法,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纽特:没办法,我恩师的老公又来找我了。 “我收回催婚的话,”赫敏的眼睛红红的,“你就应该晚点结婚,亲爱的。” “你这话说的,”伊芙古德揉揉她的脸,“结婚也能和你们一起玩啊,只是一个仪式而已,不影响我们的相处。” “我——不想你——嫁给老男人——”潘西嚎的最大声,“我们难道——不是好姐妹了吗——老公你说句话啊老公——” “你先嫁给德拉科的,女人。” “我不管,我——” “那你先跟他离了,我俩结婚。” “其实老男人没什么不好,而且斯内普这样看上去也不老,”潘西不嚎了,“稳重,懂你还有活,你们真的特别般配。” “?不是,”伊芙古德觉得这句话里好像混进去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你不是自己说不想我嫁人的吗。” “有这件事吗——你这个诡计多端的女同,居然为了得到我不惜诽谤我,真让人心寒。” “……?” 伊芙古德还是第一次被潘西反将一军,看得出来她学了自己八成的功力,如今已经可以出师了。 “你的请柬我已经全部清点好了,”赫敏给两个人一人一个脑瓜,“还有两份华夏的?” “是啊,”伊芙古德坐直了身子,“那边的一位高层和西弗关系不错,他的魔药帮了他不少忙——就想带着他女儿一起来。” “挺好的,”忙完分给他的活的哈利直起腰扭了几下,“你这是想进军政治界了?” “不,我只想躺平。” 经历过魔法部最最忙碌的那段时间后伊芙古德只想休息,她现在深切体会到打工人的不容易了——还有伏地魔的不容易,他这辈子勤勤恳恳地往上爬还弄出这么大势力,实在是太令她钦佩了。 伊芙古德从靠近心脏的口袋里拿出两个小方盒,她把它们放在桌上,然后轻轻打开,里面是两块颜色不一样的月长石:一个是纯净的白,还有一个是深海的蓝色。 “打磨成这样的月长石可不常见,”德拉科凑近了仔细打量,“是十多年前流行的款式吧,现在市面上很少有这样的了。” “是啊,”女孩快活地说,“确实是十多年前的物件,我打算让设计师把它们缀在头纱的顶端,肯定很漂亮。” 站在一边的布莱克没有出声,他自然看出了那就是十多年前斯内普花重金委托的蓝色月长石,还有那个莉莉曾经佩戴过的纯白月长石。 现在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所有人都期盼着这个月复活节的到来。在这期间斯内普也搬离了那个在蜘蛛尾巷的家,伊芙古德回头看了那里一眼——黑暗得没有尽头的巷子,还有那条仍然泛着臭味的河水。 他当然不能再住在这里,他也不会被困在那间屋子,更不会徘徊地走完这一生,这里不是他应该在的地方。 小格汉顿迎来了不知道第几个巫师,他在这里安了家,这里宽敞又热闹,总是充满着生机和欢乐——和那个乱糟糟的巷子全然不同。 当然让这里的居民最深刻的是男人身边的那个白发女孩,她漂亮得好像根本不属于这里,就是那个黑发男人总是用眼神剜那些长时间注视女孩的人。 “是在这里的教堂里举行吗,”伊芙古德和斯内普站在矗立在小格汉顿最中央的那座教堂前,“在麻瓜界举行婚礼,还真是感觉新奇。” “届时会有专门的魔法部部员处理,”男人扣上一颗风衣的扣子,“不用担心那些麻瓜们,他们根本看不到我们。” “真神奇,我居然也有要结婚的一天,”伊芙古德扯扯自己的脸,“我感觉我要变成女人了。” “结个婚又不会把你的年龄变大,小姐,”斯内普无奈地揉揉她红红的脸,“在我看来你和十多年前没什么两样,只是长了个个子而已。” paragraph 197 婚礼(2) 复活节的天刚刚破晓,在小格汉顿教堂就来了一大帮人,他们无一不是来再次确认场馆布置和现场摆设的。韦斯莱双子也起了个大早,他们挥动魔杖检查每一处设计的机关。 “可要把我们的大东家伺候好,弗雷德。”乔治严肃的说,但是弗雷德怎么看他就怎么想笑。 “完全没有问题,”他收回皮尺,“一切数据全部正确。” 两人击了个掌,“完美拍档。” 今天的天气刚刚好,秋日的太阳没有这么暴烈,反而是柔和地笼罩在这一片大地。只要巫师们仔细看就不难发现上空飞翔的神奇动物,甚至连云都被捏成各种形状。 在上午十点左右人开始多起来,场地上几十桌空着的位置被一个个坐满,人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特别是那些书友桌,一个个嘴角都快跑到天上去了。 “你就是西维娜·塞西里亚,”一个黑发女巫率先和她邻座的女巫聊了起来,两人如遇知音疯狂晃着手,“我是阿蕊亚·米诘兰斯——你应该知道。” “哎呀,我想和你再次见面很久了亲爱的。”被叫做塞西里亚的女巫喋喋不休,“你知道的,毕竟毕业了就跑到各地去——” “真想念我们一起催更的那些日子——” 两人聊得昏天黑地,米诘兰斯的男友被晾在一边,他郁闷地数桌布上的花纹。 “来这里坐着吧,”两个女孩掠过这桌,走向还没有人的桌子,“希尔,我记得你喜欢坐在这里。” “你总是记得这么牢,彬然。”希尔·艾拉大大方方地拉开一张椅子,两人紧挨着一起坐下。 “喜欢这个氛围吗?”见希尔半天没说话只是四处打量这里的摆设,她身边的女孩微微凑近她,那颗在眼角的泪痣愈发清晰地呈现在希尔面前。她红着脸别过头。 “还可以……” “哎呀呀,我是不是打扰二位了,”一张小圆脸凑到两人中间,“我看你们——啧啧,身边全是粉红色泡泡。” “拉文尔雅。”希尔认出她来,圆圆脸女孩应了一声然后坐在她们旁边。 “我一直在想今年雨季怎么貌似变短不少,”她毫不见外地开始跟两人聊天,“梅斯梅尔跟我说他们那里的神奇动物都快被借光了。” “这就是,罗曼蒂克。”有人拿着书拍拍她的头,是拉文尔雅提到的那位梅斯梅尔,“早上好。” 人群欢乐的谈论被临近中午的奏乐压下,几十台造型奇特的相机也就位,大家默契地不出声,只是盯着还未打开的正门,还有一部分人在打量圣坛上的男人。 斯内普今天穿的西装是带有银蛇刺绣的,那身行头甚至要比传统英国西服还要一丝不苟。在他两边的是今天婚礼的两位司仪——这在巫师界里还是闻所未闻,从没有一场婚礼同时有两个司仪的。 但是对这个有质疑是不可能的,因为其中一个司仪可是之前叱咤四方的格林德沃,还有一个是被公认的这个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 ——况且曾经有大规模报道说过两人的爱恨情仇,他们也对这两人搁一起见怪不怪了。 谈吧,都谈,谈点好啊。 赫敏扬起魔杖,她轻轻挥动几下,门口的手风琴就开始演奏乐曲。韦斯莱双子拍拍手,从教堂顶端中央悠悠落下一片片花瓣,它们在触及地面的那一刻化成没有实质的风,柔和地拂过每个人的脸颊。 “我从没想过你们还能做出这个,”罗恩感受到脸上奇异的触感,“这也太酷了。” “只要加隆到位,什么都能做出来。”乔治狡黠地说。 礼堂的大门被缓缓打开,那瞬间出现在斯内普面前的不止是女孩,还有那束正午的阳光。它顺着婚纱滑落,争先恐后地挤进还在缓慢打开的大门,蹦跳地跑进教堂,一直到男人的脚边。 瞬间他好像看到了许多年前拉着他下楼的女孩,那时候光在亲吻她洁白的发丝,他以为自己见到了真的天使。 那时候她说的话他还记得。 \\\"那么你肯定不会介意天使也给你几件礼物对吧,西弗?\\\" 斯内普弯起嘴角,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温和的笑容。 什么礼物都不用,他已经得到最好的了。 一条巨蟒慢慢悠悠地游过来,它脖子上被绑了个滑稽的小领带——看得出来加百利真的只是为了这场婚礼被迫绑的。它甩甩尾巴,这时候所有人都注意到它尾部还绑着个戒指盒。 加百利: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其实加百利是怎么都不愿意打那个蠢蠢的领带的,一直到婚礼前一天它还是坚持。 “我不可能绑这个东西,”绿色毒蛇连正眼都没看那个领带,“从没一条斯莱特林蛇戴上过这个东西。” 伊芙古德眼睛闪着光,“你可以是第一个,亲爱的。” “说什么我都不会绑的,我——” “五百斤生肉。” “这确实是世界上最完美的领带。” 这时两人的距离只剩不到三米,来宾默契地举起相机录像,唯一不一样的就是秋·张还在咬着笔杆边看他们边写。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微笑着看着她,伊芙古德觉得自己的耳边只有心脏跳动的轰鸣——声音很大,她除了心跳声再也听不见别的,直到她真正站在斯内普面前。 还是一如既往的黑发,还是和几年前那样深邃得看不见底的眼睛,时间在他的脸上掠过,那股成熟的味道更加浓厚。他在笑呢……可是他为什么在流泪? 直到男人不由自主伸出的手落在她脸上时她才发现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对视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白发男人接过盒子打开。 ——是那块复活石。 排练时可没有说过有这个环节啊。伊芙古德直直看向那块石头,格林德沃举起自己的新魔杖,念了不知道什么咒语,随后邓布利多往石头上滴了什么。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四周凝聚起来……所有人屏住呼吸,他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直到它们凝成两个类似幽灵的实质。 一位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样,他拥有凌乱的头发和充满活力的眼睛。另一位是看上去十分温和的女人,她在对着他们微笑。两人贴得很近,看起来是关系极其亲密的夫妻。 paragraph 198 婚礼(3) 哈利震惊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同样站起来的还有他的教父。伊芙古德捂住嘴,而斯内普还是那么平静地看着他们两人。 “莉莉——”她颤抖着开口,“——詹姆?” “真高兴能再见面,还是在今天。”凌乱头发的男人笑着说,“新婚快乐。” “哦——亲爱的,”莉莉怜爱地注视她,似乎还想给她一个拥抱,但是她们都知道这没办法做到,“你已经长得很高了……还是和以前那么漂亮。我就知道你们能走到这一步……” 她开始抽泣,可能这个场景感染了在场很多人,不少人都扭过头抹眼泪,潘西更是抱着赫敏开始嚎。 她的丈夫温和地帮她抹去眼泪,莉莉再次和她对视,她看见了女孩的慌乱,“流泪没什么不好,亲爱的,这当然是情感表达的一种,”她美丽的绿色眼睛和她对视,“因为我们感受到了你们的幸福。” “我在为你感到高兴,你们又何尝不是不在高兴呢。”莉莉微微弯下腰,就像很久以前那样,“梅林保佑你们能一直幸福,我爱你。” “呃——咳咳,还有,”一直没出声的詹姆这时候别扭地开口,“那什么,袍内普,我还想跟你说几句。” 斯内普的脸渐渐由晴转阴,场上还传来布莱克毫不掩饰的嘲笑,詹姆突然意识到不小心把他的绰号喊出来了,不过到这种时候也没别的空闲时间解释。 “经过我的深刻反省——那什么,其实就是,那什么。” 莉莉嫌他说得慢给了他一下,詹姆眼一闭牙一咬,干脆全盘托出,“我对很久之前的那些事感到抱歉,我不求你的原谅——但是还是得说出这些话。” 斯内普开始凉凉地上下打量他,最后还是没有说话,不过倒是象征性地伸出一只手,两人隔着空气握了握。 “对了,还有哈利。”亲爹总算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他一拍脑门,然后悠悠飘到哈利旁边。莉莉站在他的旁边,哈利激动地看着两人。 “长得很高,还跟我一样帅。”詹姆继续他平常的自恋语录,“好小伙子,干的不错。” “我们的小男孩也长大了,还谈了个女朋友,”莉莉冲金妮眨眨眼,“或许不是女朋友——你们已经结婚了。” 伊芙古德看着他们,她突然想起自己两次没有借助复活石就看到他们的事。她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 “我那时候在伏地魔身后,还有求婚那天都看到你们了,”她理理头纱,斯内普为她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是你们吗?” “为什么不是呢?” 女孩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她露出灿烂的笑容,莉莉也看着她笑了。 “你要知道这是很复杂的东西……但是如果你心里住着你爱的人,又怎么不算他们陪在你身边呢?” “如果你相信这一切存在,那怎么不算不是真实发生的呢?” 莉莉最后重新站在她的丈夫身边。 “我们对你的爱是真的,当然——你对我们的爱也是真实的,那我们当然会永远陪着你。” “头纱很漂亮,”她慢慢变淡,但是声音还是传进所有人耳中,“我很高兴那枚月长石能出现在这里。” 在两人彻底消失后婚礼得以继续。格林德沃看出他们很喜欢这个惊喜,“我和阿尔捣鼓出来的炼金术,”他悄声对他们说,“如果后面技术成熟,说不定还有更让你们吃惊的——现在说这个可不太好。” 他们向后退,隔着一段距离。伊芙和斯内普相互对视,邓布利多在风琴音乐的旋律下开始问出那段话: “西弗勒斯·斯内普,根据梅林神圣的旨意,你是否愿意与这名女子缔结婚姻关系,共同生活, 有生之年你是否会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不论健康还是疾苦,是否愿意舍弃一切,永远对她忠诚?” 斯内普的眼眸是如同虚空的墨黑:“我愿意。” “伊芙古德·斯莱特林,”这次换格林德沃说话了,“根据梅林神圣的旨意,你是否愿与这名男子缔结婚姻关系,共同生活, 有生之年你是否会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不论健康还是疾苦,是否愿意舍弃一切,永远对他忠诚?” 这还用犹豫?伊芙古德在他最后一个字还没发出前就直接开口,“我愿意,愿意愿意愿意愿意愿意!” “她说她愿意!”潘西喊道,她的声音最大,“她说她愿意!!!” 全场传来爆裂的欢呼声,韦斯莱双子的新品在空气中被点燃,营造出一种极其浪漫的氛围。他们在欢呼里交换戒指,然后完成仪式,最后一起站在教堂门口。 布莱克倚靠在墙边,他看着他们祝福这对新人,心里想着一会再过去,这时视线对上了一个女孩——这人他有点眼熟,是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女儿。 虽说两家现在已经没怎么来往,但毕竟自己也算是她一个长辈,布莱克思考一会还是决定先问个好。 “你父母最近都好吧?” “他们很好。”女孩确实没想到他会过来打招呼,于是也利落地回应。 “听卢修斯说你毕业后一直在各地旅行,”布莱克觉得闲着也是无聊,干脆和她聊聊天,“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好,布莱克先生。”女孩听到这个问题时眼睛亮了亮,布莱克知道她是真的喜欢现在的生活,但是毕竟这在贵族里算是受争议的。 “以后打算怎么办?” “还是像现在这样,”阿斯托利亚眉眼弯弯,“说不定我会一直走下去。” “不打算谈个恋爱、或者结婚?”布莱克还是觉得好奇,其实这也是他所苦恼的——他的好兄弟都想给他介绍几个人,免得布莱克家族绝种了。 “为什么一定要谈恋爱、一定要结婚呢?”阿斯托利亚笑着摇摇头,“我们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也能选择不谈恋爱、不结婚呀。” 布莱克莫名对眼前这个女孩有了极大改观,要知道能有如此想法的贵族是少见的,更何况她真的开始用行动证明这些。 “很让我吃惊,”布莱克冲她举杯,“我以为你会把婚礼定为人生目标,我敬你。” 阿斯托利亚也举起酒杯,两人都喝下一大口,她顿了几秒,然后继续开口,“如果说把婚礼定作所谓的‘人生目标’,还是太局限自己了。” “我们的目标不是婚礼,而是真切地感受到幸福。” paragraph 199 婚礼(4) 一直让男人感到困扰的事似乎一下就有了眉目,布莱克笑着告辞离开——他确实有着和他们不一样的追求。 接下来的环节就是伊芙古德四处晃悠着敬酒,或者是和一桌桌人闲聊。她注意到那个被特邀的华夏女孩,就特地过去搭几句话。 “吃着还习惯吗?” 云若依忙不迭点点头,接着表示很高兴能参加婚礼,然后给伊芙古德当场来了段像报菜名一样的祝福语,不得不说她是真佩服得五体投地。 “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随时可以找我,”伊芙古德决定用这个身体再尝试讲中文,“碗得凯欣。*” (*玩的开心) 说实话她张口就后悔了,不过好在云若依听得懂她说了什么。这姑娘非常真诚地夸赞她,“你的中文说得很好,斯莱特林小姐。” ——论其实芯子是一个纯种的华夏人在外被夸中文好,而且她自己都知道讲得稀烂。 “而且爱丝小姐帮助了我不少,”她介绍起坐在自己身边的黑发姑娘,“温妮·爱丝,她是位温柔的巫师。” 被点到名字的女孩腼腆笑了笑。三个人干脆碰个杯,算是打了照面。 宴会召开得很顺利,大家都很能放得开,还有人跑到上面去安利秋·张的那本小说,转头一看作者已经找个空隙开溜了。 秋·张:推荐我的小说可以,当着这么多人面也可以,就是别突然把我抓上去演讲。 后面不知道是酒精上头还是就是想露一手,云若依的亲爹当众来了段报菜名,伊芙古德严重怀疑云若依的嘴就是遗传他爹的。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件儿卤子鹅、山鸡兔脯菜蟒银鱼、清蒸哈什蚂烩鸭丝烩鸭腰、烩鸭条清拌鸭丝黄心管儿、焖白鳝焖黄鳝豆豉鲇鱼锅烧鲤鱼、烀烂甲鱼抓炒鲤鱼、抓炒对儿虾软炸里脊软炸鸡……” “要不叫你爹先休息一下,”梅斯梅尔凑过去小声说,“我都有点害怕了。” “他在说什么?”卢平不明所以地问正在卖力欢呼的小天狼星。 “不知道啊,”他摇摇头,一面还在鼓掌,“你觉得我会懂中文吗?” “那你怎么叫这么起劲。”唐克斯不解。 “就是觉得他有点厉害过头了,给他来点异乡的掌声。” 很有道理,于是另外两人也开始不明所以地鼓掌。 “说实话不知道现在霍格沃茨交换生怎么样了,”伊芙古德已经换下婚纱,她和斯内普着着轻便的一身坐在第一桌,“是时候去那里看看了。” “进展良好。”邓布利多回答,他扶了扶那个半月形的眼镜,“就是文化差异不可避免……还是你得亲自看看才行。” “刚好我有很长一段假期呢,”伊芙古德晃晃酒杯,和格林德沃碰了杯,“我可以和西弗一起回去看看。” “我都可以。”斯内普根本就不用担心收入问题,只要巫师界还有人在用他研发改进的魔药就根本不用愁入账,如今他早就可以自食其力了。 “还有一件事,”他突然想起什么,摸向外套左手口袋,他从里面拿出一个小袋子,“我在各地时顺便帮你打听过它的材料,最后帮它修复了。” 女孩接过那个袋子,惊喜地发现那是很久之前已经破碎的时间转换器,她小心地把它取出,放在面前晃了晃。 “我真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个。”伊芙古德二话不说拉过他亲亲脸,“我很喜欢,谢谢亲爱的。” 斯内普的脸逐渐变红,他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然后低着头不让别人看他的脸。 “真没想到斯内普脸上会有红色,”罗恩他们桌就在他们隔壁,他冲哈利挤眉弄眼,“我还以为他只会臭着脸骂人呢。” “还会扣我的分。” “还会用小型鹃根敲我的头。” “还会说,”布莱克夹着声音模仿,“斯莱特林小姐干的不错,加十分~~~” 他们哈哈大笑,开始一件件罗列当年他们那些糗事,连德拉科把芥末当成果酱的事情都被潘西抖得一干二净。 “你们别看他现在这样,”她凑近他们开始咬耳朵,“小时候把芥末以为是苹果果酱,一下来了一大勺塞在嘴里——哎呦。” 罗恩想起自己小时候那个芥末冰激凌,脸也和德拉科一样扭曲起来——已经尝到味儿了,又辣又刺激。 “还有你,小时候抢不到我飞天扫帚就和我爸爸告状,”德拉科也不甘示弱,“我可是记了很久的!” “听不懂思密达。” “潘西·帕金森——!” “那是你没见过我小时候,”布莱克开始吹牛,“天天逃禁闭还夜游,跑去禁林玩——更气的是袍内普还抓不到把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现在有证据了,布莱克先生。”麦格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后面,谁也不知道她听了多久,吓得他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狡辩的话。 “呵。”斯内普嘲讽的笑声慢悠悠飘来。 婚礼是在黄昏落幕的,一群人心满意足地离开,还有一群人一定堵着秋·张要签名,这时候塞德里克就不得不担起维持秩序的职责。 “写得不错,”伊芙古德贼兮兮地从一边冒出来,“多写点——我也要签名。” 人们临走前还哼着最后那首乐队演奏的小曲,歌声随着风流向天边,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就是小格汉顿的麻瓜居民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今天民宿意外地爆满,而且来了不少外乡人——还不会用麻瓜钱,有些只是晃着那些大大小小的奇怪货币。 还有就是今天意外地没人能进教堂,以往复活节都会有不少人进教堂祈福,当然极大部分原因就是麻瓜驱逐咒实在是用得太厉害了。 如果这时一个脑子清醒的巫师在外面看,就会发现路上有一群又一群麻瓜到处闲逛:他们的脑袋告诉他们有很重要的事得去教堂,然后过一会又告诉他们有更重要的事回家。 于此往复就有一大堆麻瓜绕来绕去,这件事还被唱唱反调收录进最新期刊,一时间成了巫师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paragraph 200 再入霍格沃茨 按照邓布利多所说的,现在霍格沃茨改变挺大,于是伊芙古德正式决定去那里待几个月玩玩,这次还能自由进出斯内普的地窖了——想想就爽。 “今年交换生名单都在这里。”邓布利多今天没在学校,隔壁魔法学校的校长就用壁炉穿来穿去,还顺手给伊芙古德找到一份名单,简直比自己家里还熟。 “十多个人,比第一年多了不少嘛。” 格林德沃理所当然地抽开邓布利多的抽屉,拿了一颗糖塞进嘴里,“成效不错,就加了人。况且现在我们双方合作很稳定,前景很好,说不定以后人会更多。” “他们也试过分院帽吗?” “当然,”格林德沃面不改色地又拿了颗邓布利多的糖,“不过我们还是按照华夏那边的想法,单独为他们开了一个班。” “……先生,你不能再吃他的糖了。” “会生气?我当然知道,”格林德沃继续脸不红心不跳,“我只是帮他分担一些,”他指指自己的牙,“他的牙不好。” 她当然知道邓布利多糖吃多了牙确实不太好,但是这两人套路早在几年前就被伊芙古德摸明白了,简单来说就是—— 邓布利多糖很多,格林德沃偷吃被发现于是糖变少,小情侣闹矛盾,格林德沃为了赔罪又去蜜蜂公爵进货,邓布利多的糖又变多,格林德沃看不下去继续偷吃然后继续被发现,然后继续闹闹小矛盾……就这样重复n次。 “所以邓布利多糖越少,糖就越多。”伊芙古德最后是这么和他们说的,“家人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潘西恍然大悟。 “我也明白了,”罗恩说,“我魔药课不及格越多,魔药课补考就越多,我的补考越多,不及格就越少。所以我魔药课不及格越多,不及格就越少。” 赫敏的嘴角微微抽搐:“如果你学习上也能这样举一反三就好了,罗恩·韦斯莱先生。” “原来是这样,罗恩,”纳威恍然大悟,“所以上学期我都没及格,其实是我都及格了。” “太聪明了纳威!” “就是这样!” “你们就别去骗纳威了,”伊芙古德扶额,“别欺负老实人。” 但是事情开始一发不可收拾起来,那时候一度掀起这种奇葩逻辑的狂潮。 “你怎么把我的苹果全吃了,潘西!” “我明明给你留了很多啊。” “是——吗,”德拉科向她展示已经空空荡荡的箱子,“我爸爸前几天借着校董事会检查特地带的,现在一个都没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来告诉你。”潘西勾勾手指,示意他过来听,德拉科黑着脸走过去。 “我吃苹果削皮,是不是?” “这又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削皮,所以吃一个苹果就会产生苹果皮。我吃的苹果越多,苹果皮就越多,而苹果皮越多,苹果就越多。” “所以苹果越少,苹果越多。” 德拉科·马尔福:? 克拉布和高尔:头好痒,好像长脑子了。 “潘——西!”德拉科咬牙切齿,“我可没这么好糊弄——” “她说的没问题啊。”文森特·大聪明一号·克拉布相信了这个逻辑。 “完全没破绽。”格雷戈里·大聪明二号·高尔也相信自己的好兄弟。 德拉科·马尔福决定自己得静静几天,以此祭奠自己那些死去的苹果。 “好了,现在可以去四处看看了,”格林德沃说,他拿了第三颗糖塞在嘴里,“去哪都行。” “好嘞!”伊芙古德拔腿就溜,她还真得看看自己老乡都在干什么。 找到交换生比她想象的要简单得多,因为他们有单独不一样的校服,她还拦下一个华夏男生表示想看看他的魔杖,接着他就被斯内普目送了一条走廊。 “去看看我们以前上课的教室吧,”伊芙古德带着斯内普往楼下走,“我好久没见那间教室还怪想它的。” “其实是想它里面的空调吧,小姐。” 女孩吐吐舌头,“这都被你发现了。” 一进教室她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她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悉——好像某种食材的芳香。于是她循着味道走到清洗池,那里只有几名华夏姑娘在洗坩埚。 “我都跟你说了不行……” “这里怎么没有洗洁精……” “魔杖呢,谁有魔杖?” “我有魔杖,”伊芙古德抱着双臂狡黠地注视她们,“需要怎么帮忙?” “你——你是伊芙古德小姐,”有人率先认出了她,顺带还有身后的男人,“——斯内普教授。” “没没没我们不用帮忙,谢谢漂亮哥哥姐姐——” “加油,豆浆。” “我们相信你的三寸不烂之舌。” 几位华夏姑娘脚底抹油溜走了,不得不承认她们小嘴还是一流的甜,而且斯内普心情明显变好了不少。 被叫做“豆浆”的姑娘一瞬间更加卖力地洗坩埚,与其说是洗不如说是刮,简直恨不得把它打磨成一块薄铁,伊芙古德觉得特别有意思。 “你这是拿它干什么了?” 这姑娘心虚的样子倒是很可爱,这下伊芙古德真能敲定她们干什么了,“你们这是——吃火锅了?” “没有啊——呃,我是说,”豆浆默默放下洗坩埚的手,“是的,漂亮的斯内普小姐。” ——这句话可不得了,斯内普的嘴角快压不住了,要是现在有一吨魔药药材砸在他嘴角上都会被弹飞。 “煮的什么?——不是麻辣锅吧,”出乎这姑娘意外地,伊芙古德撩撩碎发弯腰打量起那个坩埚来,“番茄味——你们这是番茄汤底?” “……是的。”不是,她一个土生土长的英国贵族小姐怎么会知道这个,她呆在原地,这不科学。 paragraph 201 蜜月 “火锅还煮得开心吗。” 这位华夏姑娘连连点头,又猛地反应过来疯狂摇头,“不不不不不不不一点都不开心。” “这样吗,”伊芙古德若有所思,边说边往外走,“我得找一趟斯拉格霍恩教授——” “啊啊啊啊千万不要告诉教授!”她牢牢抱住伊芙古德的腿,“不然这就是我这个月第九次违反校规了——美丽善良可爱的小姐——” 伊芙古德作出为难样。 看得出来豆浆是个人精,“我能为这位小姐做什么?” “我也要。” “什么?” “我也想尝尝。” “哈!”加百利在她袖子里嘲讽,“我就知道——你自己想吃直说。” “我这是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不懂。” 于是今天的霍格沃茨厨房弥漫着一股番茄火锅味,斯内普从没看到过这种东西,但是他可认得什么是坩埚。 “我们没有筷子。”豆浆突然想起来了,接着她就接住了伊芙古德扔过来的叉子。 “暂时没有,”她已经靠在斯内普身上开始用一把刀搅拌火锅了,“试试看这个。” 这顿中式的火锅被架在西式厨房里完成,豆浆莫名觉得这个气氛特别诡异又和谐——她可从没用刀叉吃过接地气的火锅。 “下次就别用坩埚煮火锅了,”伊芙古德在用叉子叉虾滑,“我让霍格沃茨专门买个锅。” “欸?” “当然,”女孩又瞥了眼她兜里的魔杖,“如果你的变形术够厉害,变出一个也有可能。” “冬天来顿火锅确实不错,”她咂咂嘴,“对吧,西弗勒斯?” “是的。”男人和她一起起身,“我现在就和邓布利多联系,”两人慢悠悠晃出厨房,“你想的话明天也能吃。” “我要吃三个月。” “三年都可以。” 豆浆:……? 结婚后的蜜月当然不能一直待在霍格沃茨,他们去了各地旅游。有时候他们会是法国街角咖啡馆的顾客,有时候他们是漂在意大利水面上的旅者,还有的时候他们是躲在巷子里用魔法放烟花的“奇怪路人”。 当那些麻瓜受冻于雪山严寒的气候时他们能穿着平日的衣服矗立在山顶。得益于斯内普的魔药,伊芙古德已经没有那么畏寒了,况且魔咒总是在有些方面无所不能的。 “欧洲没有第八大洋。” 斯内普突然开口,站在他身边的女孩愣了愣。 “你——你还记得那年那句话?” “一直都记得,”男人仔细整理她脖子上的围巾,“我以为那是什么奇怪的地方。” 山顶大雪纷飞,却没有一片倒映在斯内普的黑色眼眸里,他始终在等待伊芙的回答,视野里唯一一片亮色的光点是女孩的白发。 “欧洲当然没有大洋,”伊芙古德扬起声调,她像是在回答斯内普,又像是在回答寂静的群山,“就算走遍整个世界也不会找到第八大洋。” “因为它就在我的身边,西弗勒斯,”伊芙古德拍掉落在男人衣服前的雪,“作为你能记住这么久的奖励——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好啦。” 她示意着勾勾手指,男人弯下腰想听听她会说什么。 “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我在很久以前——已经实现了。” 明明天气还是和刚来那样,男人却并不觉得寒冷,他知道自己这颗心在很多年前已经变得鲜活,这时却听到更为真切的跳动声。 他有了他从前根本就奢求不到的一切,他能给她想要的,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能躲在暗处的男孩了。 “我也在很久之前就见过我的第八大洋,”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在空气里流动,“好好戴围巾,不要着凉。” 在最炎热的时候连沙滩上都不会有几个人,这时他们会透过海景房的落地窗讨论那些麻瓜被太阳炙烤的程度,当太阳下山时就跑到外面和当地人一起吃烤串。 斯内普基本上没吃过这种东西,虽然说自己父亲是麻瓜,但是要说知道更多有关麻瓜东西的还真没几个。 不过当伊芙古德恶趣味地把一串挤满芥末的烤串递给他时还是失策了,斯内普瞥了眼:“我不是德拉科,分得清苹果酱和芥末。” 伊芙古德:好歹毒的评价。 下一年过年时他们算是真真正正待在一起,伊芙古德凝视着窗外欢乐的人群,恍恍惚惚回到来到这里的第一年。 那时候自己什么都没有,虽然站在人群却还是觉得孤独,那时候她只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并不喜欢吃摆在甜品店里的蛋糕。 “我们也快要回去了。” 他们住在这里有名的民宿里很多天了,想着在这里度过新年再出发。斯内普收起魔杖,和她一起站在窗前注视下面的人群。 “我们也可以不回去。” “该回去了,”女孩冲着玻璃哈了口气,然后在上面画画,“我很想他们。” 在第二年霍格沃茨黑湖上的冰完全消融时,他们再次回到了小格汉顿。信箱里是他们预想那样挤满了信,还有一大堆堆在客厅里的礼物——全是他们今年的圣诞礼物。 里面甚至还有小天狼星的,斯内普抿着嘴把它拆开,发现是他去各地旅游的相片——下面还有他花花绿绿的签名。 “扔了。” “别别别,”伊芙古德觉得这玩意很有意思,“没想到他也会跑去环游,还是和以前那样精力旺盛。” 壁炉时隔几个月再次被点燃,它唱着噼噼啪啪的快乐歌谣,伊芙古德瘫在沙发里,只觉得这样的时光是多么惬意。 “好想再多休假一会——” 斯内普整理东西的手顿了顿,他顺手把大衣挂在门口边的衣帽架,露出堪称完美的腰线。 “你确实能多休假一会。” “什么?”说到这个女孩就不困了,写信给金斯莱?还是直接辞职——还是干脆吃麻瓜银行的利润……好难抉择。 斯内普挥动魔杖把房子清理干净,顺手把它扔到另外一个沙发上。他有意无意地调高壁炉的温度,伊芙古德感觉自己的脸随着房间温度上升了……有点怪怪的。 “要个孩子怎么样?” paragraph 202 时间转换器和家主 加百利是一条斯莱特林的蛇,其实应该说它已经不算是蛇了。 在它身上少了很多平常蛇的特征,几百年来的历练和生存让它更像个巫师。它有着蛇绝对不会有的智慧和理性,还有着几乎所有人都垂涎欲滴的长生不老——至于会不会真的永远活下去它也不知道,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呢,谁知道。 在斯莱特林的前几百年它逐渐变得麻木,贵族那些礼仪和规矩它闭着眼都能指挥,千百年来都是一个生活模式,而且它能看出来:有些斯莱特林并不能继承上一代的聪慧,在它印象斯莱特林的巅峰只是斯莱特林先生而已。 直到那个家主出现。 他是一个奇怪的男人。在这种贵族理念遍地的时代他会选择去研究炼金术,在所有人几乎都遗忘缠在罗马柱上的自己时会和它搭话,在追求利益的人群里他居然会选择记住它的喜好。 ——它和他可没有利益往来,是一个斯莱特林都是明白的。他们是从属关系,没人会选择分出多的心思在它身上,除非有什么事找自己帮忙。 “我不喜欢喝热牛奶。” 这是它第五十七次拒绝他的好意了,它一直记得斯莱特林先生的叮嘱,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收别人的好处。 “不,”他很肯定,“你喜欢。” 加百利拗不过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只是绷着那张蛇脸勉强喝下。 他一个小孩子怎么看得出来自己喜欢喝这东西的?它郁闷地想,上次喝到这种东西还是家养小精灵顺手给它加的餐。 几次下来两人算是相熟了。它印象里的男孩慢慢长大,成为这一代斯莱特林的佼佼者,它明白这种好苗子绝对能成为未来的领袖。 “来看看加百利!”有一天男人兴奋地向它展示手里的物件,“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黑市里淘的。” 加百利懒懒抬头,发现那是一个长相奇怪的时间转换器,“你努力了几年,就是为了这个?” “我相信母亲留给我的书,”他一把拉过它的蛇头,“书上就记载了这个——很神奇的东西,我给你示范一下。” 加百利只得看他扭时间转换器,但是很尴尬,他不管怎么扭都没用。 “看来你买了个赝品,这位斯莱特林少爷。”它毫不吝啬自己的嘲笑,但是男人就是不信邪地扭来扭去。 “算了,”最后他把它挂在脖子上,“当个挂件也是好的——花了这么多加隆总得带在身边吧。” 就在一年后发生了奇怪的事情:家主总是在有一刻变得和前一秒不一样了。 有时候他身上突然充满了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狰狞的伤口,有时候又会从口袋里带来一些奇怪的东西,而巨大转变的那次是他上一秒还在和自己谈笑风生,下一秒却冷汗直流地仰面倒下。 “这个时间转换器又把你送到未来了?” 加百利像以前那样一甩尾巴把他扶起来。男人的冷汗流得极多,好像看到了自被传送以来最恐怖的画面,他猛地转过头和它金黄的眼睛对上。 “在很久以后的斯莱特林会被一个男人全部杀死,”他的声线是从未有过的颤抖,“他是个天才……他真的很聪明,也很强大,到时候没有人能逃过……” “什么?”加百利还以为自己出了幻听。 “真的,我全部看见了,”男人从兜里取出那根已经断成两节的魔杖,“那时的斯莱特林实在是太弱……比任何时候都要不堪一击,还有……”他慢慢别过头,“那时的你救了我。” “——什么?” “我看到你死了,加百利,”男人闭上眼,似乎还在回忆那时候的场景,“他会杀死所有人,也包括你。” “如果真的那样,”巨蟒不以为然,“也没问题,反正我早就活够了。” 男人一直盯着它,看得它浑身上下不自在,“好好好,说实话我确实还没活够,”它又反过来打量他,“特别是因为救你小子丢了命,我就觉得不值。” “我不能让那一切发生。” 他最后只说了一句话。不过加百利知道他的性格,说出口的绝对会做到,不过他能怎么做——总不会干脆在这一代就把斯莱特林杀光吧? 但是他干得出来,加百利知道。 后面的日子他一直在寻找所谓的方法,一找就是几十年,无数个夜晚他会惊恐地告诉自己:斯莱特林和它真的消失了,他一个人待在未来的魔法界,却再也找不到一点熟悉的东西。 “真的没有办法了?” “会有办法的。”他已经不能被称为男人了,老人显得更加合适,这句话他同样回答了几十年。 一天下午加百利的午睡被打断,它看向冲进来的家主,这么多年第一次,它总算在他眼里看到了亮光。 “只要把斯莱特林隐藏起来,”他气喘吁吁,明显是跑着过来的,“就不会有问题,就不会发生那一切。” 但是一个人尝试这种传说里才存在的咒语实在是太难了,更何况他对魔咒的研究并不深入——他更喜欢研究炼金术。 于是又是一个二十年,他终于完成了这个咒语,代价是时间转换器的彻底碎裂。加百利觉得那时候的他也快崩溃了,它默默和他一起把碎片放在桌子上。 “会好起来的。”它说,“你已经成功了。” 家主没有说话,只是一点一点拼凑那个时间转换器,其实这不是第一次了。在前几年遇到极度危险时,也是它为他挡住了致命一击碎成这样。 这次他只花了三天三夜修复它。一来他的经验更加丰富,二来咒语的成功大大鼓舞了他,加百利能真切感受到他再次戴上这个时间转换器时都喜悦。 “真希望它能快点把我带到未来。”老人笑得很开心,加百利也眯起眼睛。 后面几次的穿越都很成功,它看出来家主气色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红润,他说他真的拯救了斯莱特林,他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名字。 “我只能告诉你她的教名是‘月’,”他从未透露更多消息,“真奇怪,我还没打听到更多斯莱特林。” 最后一次穿越在他彻底离开的前三年。 “我可以和你保证,加百利。”老人躺在摇椅上,脚边盘着一条巨蟒,“在那时候你会很幸福。” 加百利闭上眼。 它不觉得家主死后自己能比现在过得更好,已经很久没有人会记住它的喜好了。 “我看到了……婚礼……教堂……还有你戴着一个滑稽的领带……噗。” 加百利罕见地发了个呆没听清,它愣愣地看向他,老人却没再重复。 “你会过得很好。” 无所谓,巨蟒再度闭上眼,以后怎样都无所谓。 只是它现在的目标就是等到那个姓“月”的斯莱特林……看样子日子也不会像以前那么难过了。 paragraph 203 阿拉丁神石 斯莱特林家诞生了最后一位属于斯莱特林纯血的女婴。 加百利平静地盘在门口的那个石柱上,对出生的是谁、到底长得怎么样都不感兴趣。 它盼望了那个姓氏很久,却一直没有出现,很多个瞬间它甚至觉得那是家主哄骗自己特意编的故事。 “叫伊芙古德·月·斯莱特林怎么样?” 加百利的眼瞳猛得睁大,它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 听错了吧……它又不想这是自己听错了,这说不定是自己最后的希望,绝对不能出差错。 “当然可以,亲爱的,”女主人在回答,她和丈夫一同笑起来,这种融洽的夫妻关系在近亲结婚的斯莱特林里实在是罕见,“多好的名字。” 它等到了。 再次看到女婴的加百利觉得自己和她有种奇妙的连接。她的名字在几百年前就被提起,而家主也曾见过几十年后的她:他说她确实是位厉害的斯莱特林。 卡在几百年前的齿轮开始缓慢转动,时间在它上面积满了铁锈,又将它一层层剥落上油,使它得以更快地运行。 如果她确实是个果断的强者,加百利思考,它会毫不犹豫地执行她发出的所有命令,就像当年自己听从家主那样。 但是她真的是家主嘴里说的那个人吗——加百利照旧过着被无视的生活,夫妻二人对女婴的教育并不完善,她现在还是那个呆呆傻傻又天真的孩子。 一点都不果断,一点都没有自主思考的能力,简直是个依附别人的蠢家伙,甚至连保姆都能压她一头。 加百利无力地摇摇头,纵使她现在只算一个小孩,但一般接受教育的斯莱特林绝对不会和同龄麻瓜没什么区别。到这一代时斯莱特林家庭教育简直为零,它都能预见以后这孩子被折磨或者架空的场景了。 况且还有那个诅咒,这一代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对她而言死亡是迟早的事。 虽然它明白这一点,但是真的看到她没有声息地倒在门厅时加百利觉得那一刻真的五雷轰顶,好像世界都要崩塌了。 这个女孩还没长大就会死……家主那个家伙居然敢骗自己! 她被风风火火的三个人送去圣芒戈,没人知道她还能不能活过来,但是加百利是最知道的——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能逃过家主的咒语,它只能提前接受斯莱特林仍然消失的事实。 大门猛地被再次打开,有人踏入古堡,是那个小孩经常穿的那双皮鞋的声音。加百利不可置信地睁开眼,注视着这个唯一一个逃过死咒的斯莱特林。 她察觉到了它的目光,两人的眼神第一次交汇,刹那间擦出旁人看不见的火花。 加百利从那双海蓝色的眼睛里看到了她从未有过的深沉,以及算得上干练的气场,它感受到了什么。 是它想象的那个伊芙古德·月·斯莱特林。 它很满意这个继承者。 加百利度过了和几百年前完全不一样的日子,它不用再被困在这座城堡里,而是能和女孩一起四处旅行。它时隔几百年再次见到了霍格沃茨——斯莱特林先生和家主都曾经在这里度过的地方。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家主也曾经穿越到这里,但是加百利却找不到他留下的痕迹,不过也无所谓,它已经经历过太多离别。 就像那个莉莉说的,只要能记住重要的人,他就不会在这个世界上消逝。 虽然最后还是只剩下一个斯莱特林,但这是家主所拼命种下的果。透过女孩干净的蓝色眼睛它总能找到当年那个身影,它只要这些就足够了。 ——婚礼那天人群肆意欢呼,一位自称流浪巫师的老人也被邀请进教堂。他穿着讲究,手里摩挲着一个类似时间转换器的物件。 他的眼睛突然睁大,因为他看见一条巨蟒居然游了进来。其他人也瞪大眼睛,但他和其他人吃惊的点不同,他只注意到它脖子上滑稽的领带。 “看来你过得很好。” 这句话说得很轻,下一刻老人就渐渐消失在原地,他看到加百利像是有感应一般朝这个方向看来,最后它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很久之前的百年,老人再次在躺椅上睁开眼,除了自己没人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加百利。” “怎么了?” “没事。”老人满足地闭上眼,夕阳的余晖攀上他苍老的面容,用最后的色彩描摹他的皱纹。 “你会过得很好。” “我确实过得很好。” 巨蟒抬眼看向度完蜜月回来的两人,它明白当初家主说的完全正确。 而它会继续见证斯莱特林的辉煌,它会继续等待下一位被自己承认的主人,找到下一个时间转换器有缘的巫师。 这样就足够了。 - 斯莱特林家族诞生了一对龙凤胎,这确实是罕见。德拉科和卢修斯直接豪掷几万个加隆作为贺礼,罗恩幽怨地看向走路都快把头昂到天上的两人。 “我恨有钱人。” 按照斯内普的意思,男孩的姓被冠上“斯莱特林”,而女孩则随爹。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最后翻阅很多典籍,结束了家主几百年来设下的咒语。 “振兴斯莱特林的大业就交给他了。” 伊芙古德摆弄着小婴儿的四肢,他睡得很熟根本弄不醒,加百利无语地给她翻了个白眼。 “要知道在华夏,”伊芙古德一把捞过巨蟒,痛心疾首地解释,“他只有六千多天就高考了,必须抓紧时间。” “什么?”加百利从没听说过这种东西,但是莫名闻到了一股压榨的味道。 那颗复活石被那对研究得算是明明白白,借助加百利找出的一些典籍,他们找出了能留住莉莉和詹姆的办法。 “虽然它不能真正模拟出幽灵的形态,不过这样已经是我们能做出最好的了。”邓布利多合上书,亲切地摸摸加百利的脑袋。 “所有人都能看见他们,并且每次存在的时间能更长,”格林德沃赞赏地拍拍手上书的扉页,“能发明这种炼金术的也是天才。” 能不是天才吗。加百利满意地点点头,对它而言家主无所不能。 “还是以前那样,”伊芙古德接过那块石头,“搓搓就会有动静?” “是的。”邓布利多拉开抽屉,为自己剥开一颗糖。 “阿拉丁神石。”她脱口而出。 邓布利多懵了会,不过好像从某种程度来说确实是没毛病…… paragraph 204 深秋 罗恩、赫敏和哈利致力于对魔法部的整改,这些整改都在以后几年获得不小的成果,更何况当今魔法部部长金斯莱也是开明的傲罗,英国巫师界呈现蒸蒸日上的场面。 布莱克还是保持他单身贵族的身份,按他的话来说就是等找到对眼的姑娘再发展,他现在只想过这样自在的生活。 还有那个纳威,他跟原来一样和汉娜·艾博走在一起并结了婚,他在草药学上的深刻造诣使他成为了霍格沃茨下一任草药课教授。看得出来他远比从前要自信的多。 韦斯莱双子的店越来越大,不得不说他们确实是两个有着经商头脑的天才,更何况两人的那些奇妙的点子好像从没有枯竭的一天。 而韦斯莱把戏坊分店甚至一度跑到美国,订单简直是一箱一箱的来,韦斯莱夫人看到他们现在有这种成就也同样为他们感到高兴。 伊芙古德:谢谢你们不枯竭的点子,姐后半生只凭你们这些加隆都不用愁吃穿。 卢平和唐克斯如愿等到泰迪·莱姆斯的出生,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哈利和金妮的孩子——一个接着一个,有时候伊芙古德看着他们的脸都得想好半天叫什么。 “看来这些年我们几个发展都很好啊。” 又是每个月必须的聚会,这次他们选择了阿不福思的那家店,邓布利多找过人把他的店翻新了一遍,不过看得出来他的弟弟并不高兴。 ——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个小子又和他哥哥混一起,这次还是明着来。阿不福思听到这个消息后差点昏厥了。 “不知道是谁把他放出来的,”他边和罗恩说话边用力擦着杯子,那架势好像要把它捏碎,“千万别让我碰上那个人。” 伊芙古德快速从门口溜进,一起快速溜进的还有韦斯莱双子和哈利。 过了一会儿他照常把一块牌子搬出店门外:格林德沃和水怪不得入内。 “哎呀,”赫敏说,“还真是不客气。” “哼。”阿不福思用力加大加粗了“格林德沃”四个字。 “干脆把我们几个孩子扔在一起养得了,”潘西被保养得很好,也同样和德拉科孕育了一个孩子,“我能帮你们找到最好的育儿师。” “我也能帮你们找到最优质的教育资源。”赫敏也补充。 “可以。” 没想到率先开口的居然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早就觉得那两个小孩烦得很,伊芙古德都把时间分给他们了。 “我当然没有问题。”伊芙靠着椅背,“我和西弗勒斯都这么聪明,孩子怎么教都笨不到哪里去。” “你就吹吧。”飘来飘去的詹姆吐槽。 几杯黄油啤酒被端上来,哈利慢慢品尝自己的那杯,他突然觉得现在经历过的一切就像一场梦,简直美好得不像现实。 “莱姆斯呢,”莉莉问,“最近都没有怎么见过他。” “和唐克斯旅游去了,”布莱克的眼底一片乌青,好像随时都会睡过去,“还把泰迪托给我照看。” “哈哈!”詹姆幸灾乐祸,“没想到你还有今天。” “好教子,”布莱克接过哈利手上的复活石,“让我研究研究怎么能让詹姆重新进去,实在不行下次让莉莉一个人出来就够了。” “西里斯!” 一切都照常运行,这次可不会再无缘无故出现一个黑魔王把魔法界搞得翻天覆地。如果有那么格林德沃会率先把他捶死,如果不够还有邓布利多。 加百利告诉了伊芙古德很多有关家主的事,还告诉她那些它藏了很久的秘密,女孩若有所思地放下羽毛笔,“他和你说过有个天才,原本会杀死原有时间线上的斯莱特林?” “是的,”巨蟒继续回答,“他说他的眼睛泛着红色,那种眼神会让他想起在森林里确认目标的蛇。” “我嘞个豆,我怎么听着这么像汤姆·里德尔呢……” “什么?”加百利莫名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却想不起来是从哪里听到过。 “没没没没事,你就当我在胡说。”伊芙打开窗让风吹进来,她确实有这样的直觉。不过那人究竟是谁,现在没人会知道,以后也不会有人知晓。 但知道又怎么样呢?历史不会再重演,斯莱特林家族也不会没落,加百利更不会按照原来的未来死在过去,所有的可能交织成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当下即是最好。 - 很多年后一个下午,太阳暖暖地照在大地,英国又迎来了它今年的深秋。这个十月和那年一样令人印象深刻——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下过几场雨。 小格汉顿和往常那样充满欢笑,人们交谈声和各种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却并不吵闹。 一家的院子里有张大躺椅,上面躺着懒懒晒太阳的两人,但是这里任何一个麻瓜都不会知道他们是多么厉害的巫师。 “你相信我是梅林派来拯救你的天使吗,西弗勒斯?” 男人已经不再年轻,但那低沉的、天鹅绒般的嗓音却和许多年前别无二致。 “always。” 听到斯内普亲口说出那个词伊芙古德觉得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她懒懒地闭上眼睛,这辈子很多记忆在脑海中闪过,像是一场盛大的电影。 “那你认为我究竟是谁呢?” 斯内普勾起嘴角,他揉揉她的头发,然后和平常一样拥她入怀。 “你不是谁。你想成为什么就是什么。” 还是和以前那样,怪让人感动的。 “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为什么?” 男人的黑色眼眸长久地注视她,过了很久他才回答。 “因为我爱你。” 因为我爱你,所以你不是任何人。你能成为你想成为的,我会用尽全力走向你,同样也能许你翱翔的自由。 正文完 一则可食用后文 当当当——《hp:是的,我和教授确实有一腿》完结撒花!这里是一则可食用后文~需要的宝宝可以继续看下去捏。 都说大家追文结束会有戒断反应,其实我也是哈哈哈哈哈,写的时候一直想着什么时候会完结,但是到了真正完结的那一天感觉还是蛮窒息的qwq 但是没关系!我在写这篇文的时候得到了很多宝宝们的建议和纠正,也更加了解一些设定,最最重要的是认识了很多喜欢这篇小说的小巫师——当然我也很喜欢你们! 而我根据一些宝宝们的问题进行了整理,如果后续还有的话我会继续补充,那么废话不多说直接开始吧~ 1.完结后有番外吗?大概有多少,关于什么的? ——答案当然是,有的有的有的!具体有多少番外得看脑洞和设定啦,一般都会万字起步一次性更完一篇,但是更新时间不定(悄咪咪:如果更新的话时间还是一点零九哟)。 大家也可以在书圈里面说说自己想看什么样设定的番外~这边会安排不同设定的各种番外,或者详细补充一些设定。 . 2.会不会再开新书? ——答案也是yes!如果这本书能顺利完结并且活好几个月我肯定还会再开hp的系列滴,而且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应该是开有关里德尔的。 具体时间不定,有可能是2024年后啦,而且更新的频率也不会像这本书一样这么勤~属于随缘更新哎嘿。 . 3.关于出书的打算 ——我嘞个豆这我还真没有实力出版啊宝宝,首先一个问题就是本钱,家人们本钱是真的没有的(吃草)。 但是会考虑打印成册,在后面几个月我会找几家店试试看效果,然后抽几位付邮送(如果本钱允许也不用宝宝出邮费),矮油还是到时候看看,有第一线情报会公布在门钥匙里! (然后最近我也会重刷一遍,斟酌着改动一些原有情节) . 4.还是关于神秘企鹅群 ——第一把神秘门钥匙! 然后这边是第二把! 一群一般都是满滴,但是大家也可以申请一下——因为还会有宝宝退群~ 届时有最新消息和活动也会在群里喊,有需要的宝宝们可以加一下,这边过几天会清理掉前面所有章节发的门钥匙—— . 5.没有你的文的日子该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哎我,我这么有实力能得到家人们的青睐,我何德何能啊哈哈哈哈哈哈。 这边的建议是重刷(抛媚眼),这样就能完美解决这个问题! . 6.这本书下架了咋整? ——当然是我死个三天三夜然后在群里哭嚎(全部划掉),所以如果担心有这种情况的话大家一定要提前下载好这本书!!!! 不过能让我写完已经是番茄对我最大的恩赐(双手合十),番门永存。 . 7.会出周边什么的吗? ——周边说不定我会自印然后和书一起寄出去~还是以发放福利为主啦,当然这个我想应该得排到很后面。 如果以后资金允许的话会约画师然后发在书圈里~还是吃自己给自己兑现的饼比较香还有保障~ . 8.哦没有8了 . 然后就是关于一些看着就让人难受的评论,一般看到就会直接删掉~后续我还会继续看新增的段评什么的,以带给后面看文的宝宝更好的阅读体验—— 或者是有些对于文章有疑惑的段评我也会斟酌着回复~说明大家有很认真的在看我写的小说,碰到这种情况我会很高兴的滴! 【前方高能】 当然有些特别奇葩的恶意评论。(注意!这里指的是真的纯纯恶意的评论!!) 既不高质也不低质,对此我只能对你们竖起中指,,,下面请欣赏姐在番外骂你们的时刻。 我嘞个豆你有啥实力啊小老弟,直直直直直直直直直直直直接给我坐下,大家也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当然发归发,我也不会回着骂你什么的,因为我只是一个腼腆羞涩还容易破防的小女孩。 ——所以我会隔着屏幕骂你,然后骂得会挺脏的—— (这一句是真的) ——然后会给身边的人看看你说的都是些啥狗屁话—— (当然这一句也是真的) ——我回你的话可能会顺着你的话来贬低我,但是我自己的想法就是老娘是最屌的,你算啥勾石—— (最后,这一句话也是真的) 还是那一句话,我写的肯定有人看不习惯或者觉得难看嘛,毕竟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没有人能写出完全符合所有人审美的作品,这一点我也是心知肚明滴。 我嘞个豆所以不喜欢就划走吧烙铁,留下几句话实在是膈应你我他,有时候写几个破字真的挺无助的(晕倒)。 或者别让我看到你搁那发癫,不然你祖宗十八代都会被我掏出来扔搓衣板上来回摩擦,你觉得你发癫发爽了那我也搓爽了,傻哔。 【高能结束】 当然一些善意的建议我是绝对会看的!也绝对不会误解大家的好意!而且大家有不一样的观点也可以一起讨论,很有意义的我都会认真考虑了然后回复各位~ 当然恶意评论是居于少数啦,还是有很多我喜欢的书评(呜呜呜有些宝宝真的写的很认真),亲亲亲亲亲亲亲! 下面就是相对不太重要的话,觉得没必要看的宝宝也可以划走啦~(真的很长很长很长而且废话比较多) —————————————— 感谢qwq,真的很感谢大家会喜欢这篇文!!感觉我和大家就像隔着屏幕互相震动的两个灵魂,真的有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哈哈哈哈哈哈,有品大家都有品!!! 那么现在我就跟留下来的大家以聊天的方式来说说一路走来的历程~ 其实我看hp同人文算是有很多年了吧,而且不止在番茄看,还游走在各个平台自己给自己挖粮吃。但是期间一直都没有过自己写一篇的想法。 契机就是突然出现在今年的五月三号,我跟被什么东西砸了下脑袋一样突然想写一篇斯教同人文。欸这个念头真的特别突然,要是现在有人问我是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然后我在五月四号发现五月二号是斯教逝世的日子。 是不是还怪有缘的。。。。 众所周知我其实是个取名废(这边详见看那些家养小精灵小一小二小三小四),女主的名字也是某一天晚上我突然想出来的,那时候没有想到过伊芙古德会有什么寓意。 【在此特别声明她不是ifgood是evgood啦】 其实在这之前也看过很多篇有关斯教的hp同人文,大部分都是以毒舌为主,什么巨怪……还有什么满脑子芨芨草…… (是不是一看到这些词就知道是斯教说的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我就想我能不能写一个不一样的斯内普,他能比原来遭受更少的打击,所以会显得比原着更幽默外向一点。 同样也能毒舌出一些新花头,而且对待女主也必须跟旁人不一样,毕竟大家都喜欢特殊和例外嘛。 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绝对不会恶意打击和辱骂女主——不然看文真的会非常难受烙铁们!非常非常难受!!(我就是一个屌丝为什么连看个文都要被按在地上杀,所以一些写香香同人文的太太就应该被在庙里烧高香供着,,i辣舞u) 然后就出来了这个设定:白月光就是女主,必须张弛有度,甚至最后说不定能和掠夺者和解(当然有没有和解也全靠大家的理解,这边算是开放式的啦) 以及加入了私心的ggad,家人们的cp就是最牛逼的,听懂掌声。 还有就是绝对不能再死这么多人,绝对绝对!! (还是那句话,我一个屌丝为什么要遭受二次折磨twt,有些角色死的时候我真的要发疯了!!啊啊啊啊啊!!!全部给我复活!!!) 于是就衍生出了子世代和亲世代的穿插——开玩笑,要救就救多一点,哪有亲世代都死光的道理。 【当然这里不得不提一嘴莉莉和詹姆了】 其实这边两人的死亡是在本书构想框架的一开始就决定好了的,毕竟限制因素比较多:比如说伏地魔第一次死亡,比如说哈利成为孤儿寄住在姨妈家,比如布莱克蹲监狱以及对彼得的审判。 或许我觉得女主正是需要这么点死亡的震撼才能深切改变对一些事情的看法,并且改变“自己其实是局外人”的潜意识。她在这个世界里真正有了寄托和真正承认她的人,才会发自内心的想要改变这一切。 毕竟大家这辈子总不能一直追求利益而放弃所有情感,所以“爱”改变他们的同时也改变了伊芙,她在选择拯救的时候也未尝不是拯救自己呢。 于是——完美!一方面他们拯救了两个孩子,另一方面他们也变相拯救了未来的那些人。死亡带来的是更加绵长细腻的羁绊,而不是两具没有意义的躯壳。 所以那一段写的很满意很满意!321鼓掌! 以及那段对于福克斯吞掉索命咒也是想了很久决定穿插进去的。我想说的是纵使最后魔咒无法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所带来的痛苦也是无法消除和忽视的。 一些苦难和伤害在某些外人看来无关痛痒,带来的伤口却是实实在在存在过。如果可以我想借这本书带给家人们一点不一样的看法,希望大家都有继续前进的勇气,和纵使在黑夜摸索也不会熄灭的爱。 未来我们都会走很长很长的路,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想起我这段话了呢哈哈哈哈哈。 以及在文章最后我给阿斯托利亚安排的结局,就是想送给在座的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们所追求的是幸福而不是世俗既定的结局。 喜欢旅游,那就去旅游。喜欢待在家里待几天都没关系。不想结婚就不结,当然找到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后想结婚就结呗,大家都能去做自己想做的,追求自己想追求的(当然必须得在一个范围里享受自由啦)。 还有一直问为什么不把那个乳母给噶了这个问题(哦莫这个我应该放在前面讲的) 其实留下她就是一个伏笔的开始!可惜没有很多宝宝发现qaq……这本书的女主我不会把她写成一个完全冷血的存在,但是如果一直是原来的性格是做不到发自内心真正想改变一切的。 所以必须改变些什么,那么就从开始乳母入手吧~原主的情感影响她的判断导致最后还是放走了她,就是一切微小转变的开始(摇头晃脑)。 这本书可以说我是真的投入了很多精力,而且很意外地战胜了三分钟热度一直写到完结。要知道这对我来说真的是天上掉答辩的几率……我还从没写过完结文,而且从没一直连更这么久的情况。 这本书的情节也是我思考很久做出的决定,期间写过很多废稿,,,,结果也算很满意!这些当然离不开一直支持我的宝宝们,在这里给大家磕一个——没有你们就成就不了现在的我,很喜欢很喜欢大家! 如果让我打分——那必然是满分!妥妥的满分!写得很开心,我的努力有了结果,也很幸运能碰到大家,最最重要的是拥有了很多难忘的回忆,我会一直记得大家的! 最后希望我们都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所有人都能得到爱和幸福! ———————————— 然后这边是友情客串名单,感谢宝宝们的客串~ 辣椒——伊凡娅·沙菲尔 restraint、——梅斯梅尔 青提——拉尔文雅 许愿——温妮·爱丝 晨曦——云若依 萝卜——希尔·艾拉 贝拉——彬然·希尔 风吹屁股屎飘香(奈奈的这名字我打出来都不好意思)——希维娜·塞西里亚 竹叶——阿蕊亚·米诘兰斯 以及豆浆的本色出演! 番外1:孤雏(一) 【刀子警告 be警告 来个be美学开开胃(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if线设定:教父教女 禁忌 子世代】 - 伊芙古德知道自己是一个奇怪的小孩,这她从小就明白。 她能看见自己所触碰到的每个人的经历,触碰时间越长看到的就越多。不论是痛苦还是欢乐,不论是埋藏在最心底的还是被忘记的。 ——所以她并不喜欢长时间和别人接触,特别是年龄稍长的人,那些记忆多到她头疼。 她记事起待在这个几乎没人来领养的孤儿院里,他们叫这里的人“被遗弃的巫师”。这里自两年前开始每天都能发生奇怪的事,比如莫名其妙失踪的男孩女孩,有时候半夜不知道从哪传来的凄惨叫喊。 园里的阿姨是这么告诉所有人的——那些人都是些不听话的孩子,不听话的孩子会受到惩罚。 她有一个最好的朋友,是个男孩,名字叫加百利。他们总是乖乖坐在一起聊天吃饭,或者一起在泥泞的雨天奔跑,也可以冒着被揍的风险悄悄跑进后厨为自己加餐。 这是她在这里所能找到的、最像家人的孩子。 还有更奇怪的一点就是,伊芙古德从没见过这所孤儿院的园长。但是今天似乎不一样。 还是个雪天,这对于英国的冬天来说很常见。但是反常的就是很多人都早早起床,原因很简单:今天早上的动静比平常要大了好多倍。 所有护工从清晨开始就神经紧绷,上楼下楼不知道在忙着什么。加百利和她习惯不待在那群咋咋呼呼的孩子中间,事实上也没人敢靠近他们,两人的目光放在楼下那群护工身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女孩说,她的语气是同龄人不会有的成熟。 “你去碰碰她们不就知道了,”男孩把最后一块从厨房里偷的面包扔进嘴里,然后缓缓咀嚼,“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这个能力。” “千万别羡慕。”女孩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我做好头疼的准备了。” 突然从孤儿院门口驶进一辆高档车,这种车他们只在每个月才发的期刊里看到过。他们听见护工们叫她“园长”,两人对视一眼,接着在所有人之前溜下了楼。 从车上下来的一位极其年轻的女人。她比他们所见过的所有女性更加迷人,两人愣愣地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反悔了,你去碰她,”加百利最后飘出一句,“去看她的记忆怎么样?” “哈——你叫我碰谁我就碰谁?” “今天中午饭全部给你吃。” “滚。” “后面三个月厨房偷的东西全都给你吃。” “加百利爸爸。” 伊芙古德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加百利得意地靠在墙上,小样。 但是很意外的,当她被女人摸头时突然眼底流露出深切的恐惧,而且居然没有迅速调整过来。加百利皱起眉,让她有这个反应的人并不多,严格说从来没有。 女孩强压下恐惧,甚至还拽住女人的手似乎想看到更多,但是每一秒过后她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好像看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画面。 不过女人似乎确实是有什么事才到这来的,没一会就把伊芙古德晾到一边,加百利找准时机把她带了出来。 “——你怎么了?” 伊芙古德瘫倒在墙边,恐惧让她实在是站不起来,甚至是摸过女人的左手都在无意识地颤抖。 “你可千万别抖死了,”男孩确保附近都没人才敢大声说话,“你知道吗,你现在抖得像昨天我们吓的鸡——” 突然他的肩膀被她猛地攥紧,这下加百利直接感受到女孩确实在害怕——前所未有,从来没这样过。 “逃走,我们、我们两个,”恐惧让她的那双蓝色眼睛似乎都褪了色,“必须、现在必须,明天之前。” “你发什么疯?”加百利也觉得事情完全不对劲起来,他费劲把她两只手从肩膀上扣下来,然后紧紧握住,“你慢慢说,你看到了什么?” “疯子——那个人是疯子!唔。” 她的嘴被他捂住,“我的老天,上帝保佑——千万别喊这么大声。”过了一会加百利才把手挪开,“你知道的,被发现我们在这里会被处分的。” ——这里是孤儿院明令禁止靠近的一堵高墙,好像是厨房的某一面,因为他们总是能在这里闻到一股血腥味。 “……好了,我现在可以正常说话了。”伊芙古德总算平静下来,但是没有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我知道为什么我们总是有人失踪了。” “什么?”一股莫名其妙的阴寒攀上后背,让加百利觉得气温下降得厉害。 “他们需要我们的器官,准确的说是巫师的器官。” “……什么?” “巫师的器官比麻瓜要更强健,”伊芙古德闭上眼,边回忆着自己看到的记忆边说,“能卖更高价……那些被带走的人就注定不会再回来。” “……”加百利觉得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简直不敢想象她看到了些什么画面。 “这里早就不是孤儿院了,”伊芙古德把手抽回,脸上逐渐恢复以往的血色,“只是一个屠宰场。” “我们被骗了。” “别开玩笑,”这下换加百利的脸变得煞白,“你平常碰别的护工时就从没看到吗?” “你可别忘了,我可是用魔法伤了不下五十个护工,”伊芙古德撵撵手,她能感受到一股魔力,“自三年前就没护工直接触碰过我了。” 加百利想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好几次也没完整说出一个字。最后他咬咬牙。 “过几天我们就跑,我现在去——” “不行。” “什么?” “不能过几天。” 伊芙古德一直低着头,早晨的日光照不亮她的脸,“我说,明天之前就必须逃走。” “你、什么意思?” “她是过来查点人数的,孤儿院要关闭了。今天晚上他们就会对所有人动手,”她平静地回答,“继续待在这里,我们都会死。” 加百利像是被钉在原地。 “而你,还有我,不能死。” “——为什么?” “因为你还欠我整整三个月厨房偷的东西。” “滚。” “至少我更想死在魔杖底下,”女孩勾起嘴角,“而不是像猪一样,被麻瓜的刀具开膛破肚。”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这个临时计划似乎天衣无缝,他们早就把这个孤儿院摸透了,对他们这个年纪而言逃出去虽然困难,但是不是不可能的。 “离这里不过几百米,有个麻瓜集市,再往这里跑大概半个小时才会是住宅区。” “这么看是没问题,只要顺利,”加百利的金色双眼很亮,“我们就能逃走。” 除非—— “除非我们被发现了。” 几道光芒直射而来,加百利一把把她拉到一棵树后。夜幕即将降临,两人都心知肚明如果能熬到那时候彻底逃走的几率非常大,但是两人体力快透支了。 “他们居然敢在麻瓜这里施咒,”加百利脸上的擦伤还在流血,伊芙古德也没好多少,“往那里跑,我记得这里有个巷子。” “要是我们也有魔杖就好了。”伊芙古德想探出头,又被加百利猛地按了回去。 “你这头白发还想再显眼点吗,”他恨铁不成钢地咬牙,“要是我们逃走了,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头发全部剃光。” 咒语的破空声逐渐逼近,而这时他们退到一处墙头,伊芙古德低头看去只觉得很晕——距地面很远,就他们这个状态看来跳下去一时半会都动弹不了。 “你会有魔杖的。” 伊芙古德不明白这时候他为什么会说这种无厘头的话,直接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你又在胡说什么?” “我说,下面的雪很厚。” 一大群人踩踏雪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们正借两人的脚印追过来。加百利的金色眼睛在即将暗下来的夜里尤为清晰,像是这里的唯一亮光。伊芙古德莫名觉得大事不妙。 “死不了,试试看?” 下一刻她就被猛得推了出去。借着最后一抹余晖她看见加百利正迎着那群人奋力走过去,他没有回头。 “混蛋……你!” 她的话被呼啸的风吹散了,她听到那群人兴奋的叫喊,伊芙古德护住后脑勺,接着下一秒就落在地上,那一刻她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快错位了。 “呃。” 积雪下覆盖着无数片碎玻璃,好像是啤酒瓶的碎片。它们划开了女孩裸露在外的皮肤,甚至在她的额头上留下深深的伤口。 求生的本能迫使她清醒,伊芙古德想站起来,但双腿再没有力气支撑起她,于是只能慢慢爬着移动。 这绝对是她这辈子最最狼狈的时候,她能感受到自己的体温下降得厉害,剩余的热量随着血液一同消失在雪地里。 ——最后她动不了了,她只能趴在这里,最多翻个身。 我现在真像孤儿院里的那条狗。女孩想,要是加百利看到她这样肯定得笑上三天三夜。 ……加百利看不到。 伊芙古德不知道自己撑了多久,她希望有人能发现自己,又不希望有人能找到她。如果真要死,能不能死得稍微体面点,至少不能在这种人多的巷子里被活活冻死。 这时在不远处突然响起人的走路声,积雪被踩得发出呻吟,而且越来越近—— 最后似乎停在不远处。 谁? 一股她从未闻过的味道,似乎还夹杂着各种苦味,随着冬日的冷空气一下一下刺激着鼻腔。 是谁? 她只能看到来人的下衣摆,这个人好像就在眼前,奈何血模糊了视野。眼前是隐隐约约的人形,在剧痛下她甚至抬不起头。 到底是谁? 他是不是驻足了很久,又是不是蹲下来了……伊芙古德觉得眼前一片红色,视线已经无法再聚焦,难道自己就这么死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死。她得去杀了那些人,她得去找加百利……他们还会见面吗? 几道强劲的魔力从体内涌出,似乎想支撑女孩起来,其中一道划破男人的侧脸——斯内普明明想走的,他甚至已经转身了。 幽深的黑眸漠然地注视着她,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再出手女孩绝对会死在街头。但是关他什么事……他可不想多管别人,特别是麻瓜——不过好像不是麻瓜? 今天的雪是英国今年最大的一场。仅有昏暗灯光的蜘蛛尾巷里空无一人,被鲜血浸染的积雪又被覆盖,长长的脚印也被掩埋在北风的呼啸里。 不知道谁家的门被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把屠刀与此同时娴熟地落下,斩断了黑暗里唯一的亮光。 番外1:孤雏(二) 伊芙古德是被深深痛醒的。 原本她都昏成那样了,按道理来说没个一天根本就醒不了,奈何额头上那个伤口实在是痛得厉害,跟火一样侵袭而来。 她猛地睁眼,突然发现周围不是熟悉的环境下意识要有所动作。 “不要乱动。” 是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磁性嗓音,她从没听过有谁拥有这种声线。伊芙古德愣愣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他手上还有那片刚从额头上直接拔出的玻璃片,另一只手拿着某种瓶子,正把里面的液体往她额头上倒。 不是,这啥啊。伊芙古德意识到就是这个液体让自己额头痛得厉害,下意识要把它们抹走。 “魔药,”男人的语气变得冰冷,“要是你敢抹掉我就再把你扔到外面去。” ……? 好好好,我不抹就是了。 但是这特么也太痛了,要是躺在这的是加百利她敢肯定这人嚎得比谁都大声。 睡是不可能再睡了,女孩只得撑起身靠在沙发一端看着男人。他的动作很是娴熟,就是下手没轻没重,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快上西天了。 “我自己来吧,先生。” “一瓶魔药十加隆,漏一滴一加隆,”男人虽然表情缓和了点,但是嘴上还是像带了刀子,“你来。” 好好好,那她也不说话。 于是她只能动动眼睛打量这个房间。这里好像是个客厅,看得出来陈设不算新,而且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东西。 男人身上那股苦味很熟悉,好像就是自己最后昏迷前闻到的,他胸前的那排纽扣被扣成整整齐齐的一排,再往上就是那张臭脸,还有——呃,这头发怎么根根分明得过头了? 这不算根根分明了吧,这是多久没洗的头…… 不行不行,怎么能这么想救命恩人。伊芙古德急忙闭上眼清空这个想法,就是虽然吧,这个油的程度估计护工能拿他的头发炒八个菜了…… 过了很久男人没有了动作,看样子应该是好了。伊芙古德把腿放下端坐在沙发上,虽然她浑身上下还是火辣辣地疼,不过基本的礼貌是绝对不能落下的,“谢谢你,先生。” “你是巫师?” 伊芙古德愣了愣,随后点点头。 男人从内袋抽出魔杖,随手在空气里点了几下,瞬间面前桌子上的狼藉被清理干净,女孩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这人有魔杖……还会用魔药,她该早点意识到他也是个巫师的。 “什么名字?” “伊芙古德,先生。” “全名。” “我没有姓。” 男人意外地抬起眼,似乎这才正眼看她,两人眼睛对上的那一刻伊芙古德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好像被看见了。 “这所孤儿院,倒是有所耳闻——” 什么?他在胡说些什么东西? 男人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地捏住她的手腕,伊芙古德突然感到一阵头疼——一大堆零碎的记忆涌进脑海,在她没反应过来前狠狠折磨她的神经。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女孩正想甩开他,突然发现那些居然是这个男人幼年时的记忆:那时候他待在一片狼藉的黑屋里,目睹一个男人发疯似的殴打一个女人。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这是面前这个男人最近回想的记忆,不用想伊芙古德就知道这是他小时候。这很奇怪——要知道她所看到的那些护工的记忆、甚至是那个女人,都没有看到过有关他们童年的。 记忆突然中断,是男人松开了手。伊芙古德顺势小幅度活动手腕,因为那里也有伤口不能乱动,面前的男人沉默地俯视了她一会。 魔力很强,如果好好培养以后绝对是个好苗子……但是关他什么事,他没有义务多养一个人,特别是这种年纪的小屁孩。 “您是巫师?” 斯内普再次和她的眼睛对上,猝不及防就看到那些她在孤儿院的记忆——过得并不好,甚至只能和那个男孩一起偷东西吃,体罚也很严重,甚至还会失踪人? 注意到女孩不解的神色,斯内普这才反应过来没回答问题,他应了一声。 “你有魔杖,你还会用魔药,”她的眼睛在这瞬间变得很亮,“你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巫师。” “不是。” 孤儿院出来的对魔法了解的还是太少,斯内普不想解释,他转身打算去整理那些魔药。 “我、我现在没地方能去,可以留在这里吗?” 男人略微不耐烦地回头,再次对上她那双蓝色眼睛,到现在为止他才注意到它们的颜色。紧接着摄神取念又不受控制的发动,他看到了更多——那个男孩为了引开那群人独自离开,他没有回头。 居然是因为这个才撑到现在,要是是个和她年纪相当的普通巫师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 斯内普得承认这确实有点打动自己。 他黑色的眼眸第一次上下打量起女孩,其实对他而言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无所谓,况且他总觉得她并不简单,而且自己确实有可能需要一个所谓线人……就这么定了。 但是话到嘴边可不是这样了,“条件。” “让我干什么都行!”伊芙古德眼前一亮,“我会很多东西,我可以帮你整理房间……” “停,”斯内普觉得她重点搞错了,“我不想雇佣保姆。” “啊?”女孩歪歪脑袋。 “伊芙古德,你现在有姓了,”他干脆走到她面前,“现在,你是伊芙古德·斯内普,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教女,明白了吗?” 原来他叫这个。女孩点点头,男人不再多言,只是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他拉开一扇暗门消失在黑暗里。 她现在为自己找到了一处落脚的地方,而且居然还有了个教父。伊芙古德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皱起眉,但是自己绝对不会忘了该干什么,这一切只是达到目的的开始。 “跟上来。” 女孩回过神想跟上去,却不料就连脚都痛得没办法走,还一阵头晕目眩。 “西弗勒斯——呃对不起,教父,”她弱弱地回应,“我的脚没办法走,我、我还没吃饭。” 脚步声又逐渐传来,斯内普那张脸又出现在暗门后,他好像叹了口气。 “等着。” - 后面的三天伊芙古德基本上都没下床,这间客房被斯内普打扫得很干净,就是空空荡荡的没几件家具。这时候霍格沃茨还在寒假,斯内普干脆把时间都留在家里,罕见地没怎么待在霍格沃茨里。 等到初雪消融时伊芙古德总算是恢复了九成,她总是走上走下四处溜达,而且话还意外地很多,斯内普觉得头有点痛。 “我可以看看你的魔杖——” “不行。” “教父。” “……” “爸爸。” 魔杖被扔了过来,伊芙古德美滋滋地打量它,她还从没摸过魔杖呢。而且她算是看出来了,斯内普对这称呼毫无反驳之力。 “还有几天我要再去工作了。”斯内普的袍子内袋一时空空荡荡的让他很不习惯,“我不会回来,所以你也得和我一起过去。” “你在哪里工作?” “霍格沃茨,”男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担任魔药课教授。” 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崇拜目光,他突然觉得特别受用。 “你真是我的好爹。”她真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 “是教父。” “好的,爸爸。” 对她来说讨好面前这个男人轻轻松松,而且百利而无一害,只是简单动一下嘴皮的事情就能得到想要的,何乐而不为呢。 更有意思的是这人的记忆。伊芙古德凝视着魔杖上的结疤,他很有意思。虽然说窥视别人的记忆很不厚道,但是她又不是什么正直的好人,况且他似乎也能看到自己的记忆,算是两清了。 “走了。”男人重新换了套袍子,虽然伊芙古德怎么看都看不出来那两套有什么区别。他走向她,接过了魔杖,然后不自然地伸出手。 “做什么?”女孩一向对触碰很敏感。 “这个魔咒需要和别人触碰才能把你带走。”这次男人难得多讲了两句,伊芙古德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搭上了他的手。 一大股记忆像海浪般席卷而来,她都没注意男人是怎么施咒的,也没注意自己居然高速移动。因为接触时间过长,她满脑子全是斯内普的记忆,整个头都是要炸了般的痛。 “我……我恨中年人……” 他们最后在禁林停下,伊芙古德一个没站稳直接跪在地上,这么久的接触带来的信息量快把她逼疯了,而且带来的不仅有记忆,还有某些时候铭记于灵魂的情感。 斯内普还以为是女孩幻影移形的后遗症太强烈了,干脆从内袋里摸出事先准备好的魔药给她。 接过魔药的伊芙古德觉得头更痛了。 是不是搞错了,连孤儿院的那群护工看到她这个情况都会赶紧跑过来问问情况,这爹怎么就站在那。 ——这是什么教父! 不得不说一句这魔药确实好使,伊芙古德觉得自己好多了,还没来得及看看那些记忆她就急忙跟上前面男人的步伐——这人居然也不等她。 什么教父!退货! 两人穿过这一大片树林,进入拥有高耸塔尖的城堡。霍格沃茨,伊芙古德还只是在书上看到过,根本就没见过它真正的模样,她好奇地踩踩正在旋转的楼梯。 前面的男人似乎对这些新奇事物根本不感兴趣,他带领她一直向上,似乎经过了很多楼层。空空荡荡的走廊回荡起响声,厚重的皮鞋声掩盖了女孩轻巧的脚步,没一会他们就到了一处巨大石兽面前。 接着男人顿了顿,半晌才难以启齿般地开口,“……菠萝蜜饯。” 石兽缓缓移动,让开了一个身位供两人走上那道自动旋转的楼梯。男人率先迈开步子上去,他扣响那扇闪闪发亮的栎木门,紧接着里面传来一道温和的回应,“请进。” ——是那位老人。伊芙古德不止一次从期刊上看到过他,霍格沃茨的校长邓布利多。 他神秘深幽的蓝色眼睛从他们进门后就没有挪开视线,伊芙古德不明白明明他和自己的眼睛是这么一样,散发出来的感觉却如此不同。 “你能做出这种决定——我还真是吃惊,西弗勒斯。” 女孩看向站在自己左边的男人,他没什么表情变化,也不做回答。 “你就是伊芙古德了吧,”半月型的眼镜折射出一道隐晦的悲切,伊芙古德甚至怀疑自己眼花了,“上这儿来,孩子。” 番外1:孤雏(三) 女孩又再次看了眼男人,他这时候在扫视这间办公室的陈设,似乎不在意两人说了什么。伊芙古德犹豫一下,最后还是迈开步子走向老人。 “坐下吧,不要拘束。”邓布利多微笑着给她指了一张椅子,伊芙古德乖乖坐上,“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茨的校长。” “那位,”老人指指一边的男人,“西弗勒斯·斯内普,这里的魔药课教授。是他向我申请让你在霍格沃茨住宿的,按他的说法……他现在是你的教父了对吗,孩子?” “是的,先生。” 他再次扫视一眼斯内普,复杂的目光只有男人能看见。斯内普张张嘴,最后把头扭了过去。 “你可以提前住在这里,到时候你的教父会告诉你位置,”老人收回目光,他笑眯眯地说,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颗糖递给她,“到时候要是年龄达标了就可以直接搬到学院的宿舍去,可以吗?” 伊芙古德接过糖,然后扔到嘴里,是甜的。 “没有问题,先生。” “你先出去,待在石兽那里,”突然一直不说话的男人开口了,“我们还有事要谈。” 女孩干脆地起身打开门出去了,邓布利多收起面上的笑容。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种想法,”他把右手边的那支羽毛笔插回墨水瓶,“你真是疯了,她没必要成为……卷入这种未知的东西,如果没有想好,就不要复杂一段纯粹的关系。” “现在你倒说的一套一套。”男人没有争辩而是冷声开口,“如果到了那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你难道肯定你不会心软?”蓝色的眼睛是一把冰锥,像是要把所有洞穿,“西弗勒斯,如果真到了那时候呢?” “不会。”他的回答很干脆,“不会。” 邓布利多摇摇头没再说话,拉开抽屉拿出一把钥匙,“这是她暂时寝室的钥匙,好好对她。”随后他挥挥手,“走吧。” 斯内普没有犹豫,转身果断离开,邓布利多为自己剥开一颗糖,顺势放进嘴里。 “那就希望那时候你不会像当年一样后悔……” - 一切似乎顺利得过了头,伊芙古德如愿搬到了距离教师寝室不远的新寝室,甚至在下午随着男人一同去了魔杖店挑选魔杖,只是因为自己随口一提。 “这位是……?” 奥利凡德似乎认识斯内普,男人淡淡瞥了她一眼,“教女。” 伊芙古德敢肯定在那一瞬间自己看到了老人自我怀疑的眼神,不过秉持着良好商家的素养他选择立刻殷勤地为伊芙古德挑选魔杖。面前的魔杖空盒越堆越高,她已经试了不下足足五十多款。 “嚯,看不出来,”老人意味深长地说,双手一刻不空闲地继续抽取魔杖盒子,“还是挑剔的主呢……放轻松,这很正常,你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那款。” 伊芙古德心不在焉地应了几声,她又重新拿起一根魔杖,这次更夸张:它直接奋力挣扎,从她手上逃离然后掉在地上。 “……” “……” “……魔杖……还会自己动?” 斯内普对上女孩迷茫的眼睛,他觉得自己的嘴角在上翘,“说明它不适合你,”他又扫视了店里一圈,“这边还有很多,慢慢来。” 又是三十来个盒子被丢在一边,伊芙古德面无表情地接过一根又一根,她的右手现在酸得厉害。这时奥利凡德把手伸向那一排最里面的几个盒子,“很神奇,这很神奇……” “你要知道很少有顾客发生过这种情况,这不用紧张……肯定有一款适合你的,小姐。” 他又娴熟地打开六个盒子,等到伊芙古德拿到第四根魔杖时突然感到一股奇妙的感觉——接着在它的尖端处冒出蛇形的光束。 “紫杉木,龙心弦——”还没等奥利凡德继续介绍下去,第五个盒子里的魔杖便猛然动了起来,紧接着在三人异样的目光下朝女孩飞了过来。 她猛地用左手一抓接住了那一根,然后又迷茫地看向斯内普。 “我看的书里也没这个情况啊……” “这个是,”奥利凡德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他凭借记忆轻松地介绍,“凤凰羽毛,葡萄屯木,要知道这搭配非常非常罕见,我看看,是十二又三分之一英寸……” 左手上的那根魔杖猛地发出耀眼的黄色光芒,伊芙古德像是想到了什么吃惊地看向它,男人这时候走到她身边,也饶有兴致地打量起这根魔杖。 “我就要这根。”她平静地放下右手的魔杖,把左手那根随意翻转。 “可是孩子,”老人露出为难的神情,“第一根其实是更适合你……” “不用,”长时间没说话的男人出声再次打断他,“两根全要了,报价。” 那这个教父就暂时不退货了吧,这时候还能爆点金币。 当晚斯内普注视着她把那根紫杉木的魔杖放入盒子里,然后随手举起那根葡萄屯木魔杖挥舞了几下。他也看得出来这根魔杖和女孩契合度并不高。 但是契合度不高的魔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不明白,但是毕竟算是这个女孩的教父还是打算提醒几句,“这根不适合你。” 伊芙古德抬起头,很认真地看向男人,最后摇摇头。 “这根是我朋友的。”她回答。 说到这里她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顺便补充一句,“你应该在我的记忆里看到过他。” 这下换斯内普吃惊了,他从没想到过有这种年纪的巫师能这么清楚地察觉到自己的摄魂取念,一时间空气似乎凝固了,房间里陷入了尴尬的氛围。 男人生硬地挪开视线想解释什么,但他显然并不擅长处理这件事。女孩不在意地放下魔杖,“教父肯定不是故意的,我没放在心上。” “嗯。”给个台阶就下。 突然,毫无征兆地,女孩问道:“如果我们是教父和教女,那算不算一种意义上的家人了呢?” 斯内普顿了顿,藏在眼睛深处的犀利略微柔和,“也许是吧。” 不,我们不是。女孩敛下眼眸,把冷意掩藏得一丝不漏。她需要再仔细看看男人的记忆,这样对自己以后的日子大有裨益。 她何等聪明,当然看得出来男人不可能是一个无缘无故收留别人的巫师,更别说当什么教父了。他顶多只会大发善心救下自己,但绝不会做到这个地步,伊芙古德心里很清楚。 除非。女孩把装魔杖的空盒扔到一边,闭上眼开始浏览那些记忆,除非他觉得自己有用——但是能有什么用? 她看见脆弱的黑色身影穿梭在每一帧画面里,男人的家庭四分五裂,校园生活也是一团浆糊,最后一段记忆停留在他抚过一个相框:那里有个红头发姑娘,微笑着注视着镜头。 莉莉。 莉莉·伊万斯。伊芙古德知道这个名字,它几乎贯穿了自己所得到的所有记忆里。 ……她突然不想就这么把他当成一个达成目的的垫脚石了,或许可以试试正常相处看看。 “你觉得呢?” 被她拿在右手的魔杖没有动静,伊芙古德放下它,走向浴室。 至少她必须先逼自己成长起来,不管怎样都要找到那群人。 - 提前进入霍格沃茨的好处就是她能四处蹭课,还能自己悄悄在房间里练魔咒。而且最最最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学生似乎大多数都不怎么喜欢斯内普,当然除了斯莱特林,他毕竟可是斯莱特林的院长。 “早上好,伊芙古德小姐。” 路过的几位斯莱特林学生向她打招呼,几个月下来他们都知道了这个女孩是院长名义上的教女,而且确实聪明又懂礼数,才十岁就和霍格沃茨一年级学生一起上课了。 黑袍男人在老地方等待她,斯内普从眼底流露出赞赏,确实是很有天赋的巫师。 “上次的变形术干得不错,”他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麦格教授特地找我夸奖你。” 一段时间相处两人对话也没那么生硬了,伊芙古德自然地露出笑容,“那教父今天也让我坐第一排吧?” “可以。” 两人向地窖走去,男人从手里的几册书里抽出一本给她,是一本笔记。上面的字迹伊芙古德很熟悉,她边走边翻开,“这是教父的笔记?” “是,随手拿的。” 女孩早就摸透他的性子了,她借着整理外套不经意碰了碰男人的右手,果然一段记忆在眼前展开:斯内普在一个柜子前四处找着什么东西,过了很久才抽出几本笔记。 说点实话不好吗,教父。 在下一年的暑假时伊芙古德如愿收到了来自霍格沃茨的入学信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整个暑假斯内普都心不在焉的。 她知道。那个莉莉的孩子要来上学了,伊芙古德靠着椅背,是叫哈利·波特的男孩,几年前的救世主。 真是可悲……到最后谁都没有选择他,还间接害死了莉莉·伊万斯,一个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如果他不想利用自己干什么她才会奇怪。 但让自己卖命的人可不多。 壁炉的火焰猛地升起,男人重新回到客厅,他的外套有一股燃烧物的味道,伊芙古德顺手接过把它挂在椅背上。 男人坐在沙发上,随意翘起二郎腿,然后拿起旁边的《预言家日报》,伊芙古德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饭,她知道男人肯定会说点什么。 “解决了。” “什么?” “——孤儿院,”斯内普微微抖动报纸,“没过多久魔法部就会前去调查,没人能跑得了。” “哐当。” 伊芙古德手里的叉子从手中滑落,和桌面碰撞出不小的响声。 “好好吃饭。”斯内普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毕竟你是我的教女,这种事我自会出手。” “你需要我做什么?” 男人愣了愣,抬头对上女孩那双蓝色眼睛,她里面的不解、吃惊和警惕自己很熟悉,从前他感受到莫名的善意时也是这样。 ——不同的是那些善意可能毫无索求,但是自己的绝对不纯粹,斯内普拿报纸的手不自主地攥紧。 “不用做什么。这是我该做的。”他撒了个谎。 “你没说实话。”没想到女孩下一句话又吃了他一惊,伊芙古德很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最后摇摇头。 “我需要你好好学魔法,”斯内普垂下眼躲开了注视,“作为我的教女,你的成绩必须是全院顶尖的。” 就这样吗?女孩再次捡起叉子安静地吃饭,她得到的记忆还是不多。对于以后要长期相处的人,她必须知道的越多越好。 “没问题。” 番外1:孤雏(四) 新学期很快就到来。伊芙古德因为有个院长教父所以直接和他提前到了霍格沃茨,不用特地去挤火车。 “晚上会有分院仪式。”斯内普扬起魔杖,把她的行李搬向她的新寝室,他没有犹豫地把它们移到斯莱特林的休息室。 “你知道我想你来哪里。” “斯莱特林,”女孩的反应他非常满意,“我从不怀疑我属于这里。” 男人的脚步不自主地变得轻快,伊芙古德被他带到最尽头的一个房间里,“这里就是你的新寝室,”他示意她进去,“我申请了一人间,以后你还能一个人住。” “爹地你真好!” 她就是喜欢一个人住,和别人待在一起不说可能会碰来碰去,还得掩藏自己能读取他人记忆的事实,一个人住根本就没有这种顾虑。 斯内普看上去很高兴,但是说实话他平常的脸色和高兴没什么太大区别,要不是伊芙古德观察得仔细根本就看不出来,两人随后离开房间,等待今晚的分院。 霍格沃茨的礼堂又大又漂亮,白发女孩安静地排在队伍里,对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熟视无睹,她只想快点分院——在下面顺便好看看那个波特长什么样。 “伊芙古德·斯内普!” 这时候全场的眼睛都快长在女孩身上了,那些不知道斯内普教女长什么样的都记住了她的样子:一头和旁人格格不入的白色头发,还有那双冷漠的蓝色眼睛。 没办法,气质实在是太独特,而且长得确实让人过目不忘。 “呃……斯内普走狗屎运了?”弗雷德捅捅旁边的乔治,“他这样居然能有个这么漂亮的教女——” “——可能因为他教女洗头了。” 麦格教授拿起分院帽,却不料帽子在碰到女孩头发之前就高声报出了结果,“斯莱特林!” 看得出来非常纯正,纯得不能再纯了。 斯内普破天荒地带头鼓起了掌,斯莱特林长桌也爆发出一阵掌声,女孩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挑了个位置坐下。 她和斯内普的目光对上,她看得出来男人非常满意,于是不由地勾起嘴角。随后两人又默契地移开视线继续看分院仪式。 “哈利·波特!” 两道极其犀利的目光一下落到那个走上前的男孩身上,邓布利多瞥了他们几眼,内心感叹不愧是教父和教女。 乱七八糟的头发,好像伤疤被遮住了。伊芙古德特地选了靠前的位置观察他,眼睛是绿色的,这一点倒是和莉莉·伊万斯相差无几,甚至是一模一样。 “——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那桌爆发出更加狂热的掌声,他们似乎非常高兴他能来到他们的学院。如果说有谁不高兴,那只能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了,伊芙古德注意到他还在盯着那个男孩不放。 也许是自己看了男人太久,斯内普察觉到了迅速朝她这个方向看来,两人的目光第一次擦出奇异的火花,伊芙古德调侃地眯起眼睛。 斯内普快速地移开视线,不过后面也不再盯着那个男孩不放了。伊芙古德边和德拉科那群人聊天边时不时看看哈利,歪着头想着什么。 “哈,那个波特。”对面的铂金头发开始光明正大地和他们吐槽哈利了,“不懂得审时度势,他……” 还没开学就得罪了马尔福家的宝贝儿子,伊芙古德慢条斯理地切割着自己盘里的牛肉,虽然说马尔福他们家纯血理念确实偏激了点,但是过早把局面搅成这样确实会很麻烦。 那就让她看看,在外名声赫赫的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茨会怎么样吧。 ——事实上,并不怎么样。 因为第一节魔药课就连续回答不出斯内普问的三个问题,坐在第一排的伊芙古德微微闭眼,不明白斯内普为什么会问那三个问题。 这个男人从来不多做无意义的事,她随手把那三个问题记下来,说不定以后自己会知道呢。 “伊芙古德,你来回答。” 突如其来的点名把她吓了一跳,要知道之前自己蹭课的时候斯内普可从没这样过。不过她还是站起身,“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简称生死水。” “牛黄可以在牛的胃里找到,以及——”伊芙古德对上哈利不远处一个女孩的视线,她把手举得很高但斯内普却没有让她回答,“两种乌头没有区别,都是乌头。” “很好,坐下,”男人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斯莱特林加十分,所以——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三个答案记下来?” 按理来说看到波特出丑伊芙古德应该来说挺高兴的,毕竟他的好爹在学校时就没少欺负过斯内普,女孩若有所思,她总觉得这个男孩以后会干出什么大事。 ——确实干出什么大事了,一年级的他破例成为了格兰芬多的追球手,这可把马尔福气得不轻,在整个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大肆宣扬“这是不公正的”。 当时的魁地奇课她当然也在场,不过她可懒得像他们一样剑拔弩张。她冷眼看着纳威摔倒地上,冷眼看着哈利和德拉科一起骑着扫帚比试,又冷眼看着哈利被麦格教授发现。 不关她事。伊芙古德像往常一样坐在第一排,和麦格教授对视一笑算是打招呼了。不过如果教父让她做点什么,她自然不会放过他。 “这根魔杖是不是不是你的?” 麦格教授的心思和敏锐度非常厉害,她在伊芙古德再一次成功施展变形术后轻声问。女孩点点头。 “这是我朋友的。” “这根不适合你,亲爱的,”虽然说她是格兰芬多的院长,但是对所有学院都一视同仁,“到后期肯定是你的魔杖更好用,明白我的意思吗?” 女孩握紧了那根魔杖,她似乎能听见它微弱的心跳,她希望这个“后期”能越远越好,她点了点头。 但是自己总会到那个“后期”,那时候又该怎么办呢,真的要丢掉它吗。伊芙古德长久注视着右手的魔杖,只要自己足够强大,那什么魔杖都没问题吧。 还有那个奇洛教授,似乎对自己非常好奇,他总是结结巴巴的说话。不过伊芙古德能透过他的眼睛确定他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是的,斯内普教授救了我,我现在是他的教女。” 在回答了八百遍同样的问题后伊芙古德差点没克制住给他绊一跤的冲动,这时候凑巧斯内普路过这里,直接把她带走了。 “离他远点,”男人冷冷地警告,“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看出来了。”她倒也不会瞒着他。 斯内普也不再说什么,而是抽出她的黑魔法防御课本仔细翻阅,“到目前的成绩还算不错,”他的手无意间碰到了女孩,“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当然了,教父。” 这次并没有怎么头痛,伊芙古德猜想是自己已经看完他大部分记忆的原因,两人在拐角处分开,她便打算看看新吸收的记忆。 ——是斯内普和奇洛对峙的场面,他在怀疑奇洛是伏地魔那方的人。真是稀奇了,伊芙古德记得他就是伏地魔的人,怎么会因为这种事和奇洛杠上呢。 非常有趣,她想她对教父的了解又刷新了。 至于那个奇洛……她得看看他会干出些什么。 很快万圣节的巨怪事件就证实了这一点,她看到在所有教师疏散人群时斯内普从一个不起眼的方向快速离开,伊芙古德毫不犹豫地跟上,却一不小心被人群冲散彻底看不见他了。 “伊芙古德,你、你怎么在这?” 看样子还不算坏,自己居然误打误撞碰到了波特那群人。 刚刚是那个韦斯莱家的小儿子在问自己,她和他们那个小团体暂时没有正面冲突,伊芙古德自然也不打算现在和他们莫名其妙的翻脸,“我迷路了,你们呢?” “我们——”哈利犹豫着回答,“我们在找赫敏,就是那个褐发女巫,她还不知道巨怪的事。” 还真是重情重义,不过好像也不关自己的事,伊芙古德正想迈腿走开就被一只手猛地拉到一边。 下一刻她就看见不远处走来只极其丑陋的生物,她在书上看到过,这就是典型的巨怪——要不是有人把自己拉回去说不定她已经被巨怪发现了。 “谢了。”她回头发现是哈利拉了自己一把,这人脑子还算灵光。 当然这个难得的评价没过一会就被推翻了:因为那两个男孩把赫敏和巨怪锁在一个盥洗室里,而自己理所当然地也得帮忙处理这种事。 “我得承认你们确实有点蠢。” “这时候就别说这种话了吧,斯内普小姐!”罗恩绝望地喊着,下一刻巨怪就被一个魔咒甩得飞了出去,三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出手的女孩。 与此同时在走廊的另一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们回头一看瞬间认出了来人:奇洛、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 伊芙古德眯起眼睛,因为她发现斯内普走路的姿势很不对——这是腿出问题了? 四个人果然被麦格教授训了一顿,虽然斯莱特林因为自己的出手所以被加了五分,但是伊芙古德现在的心思不在这里,确认没有别的事后她直接自觉跟在斯内普身后离开。 “……跟着我做什么?” “你受伤了,”他的地窖她来过很多次,伊芙古德随手就把门关紧,“谁干的?” “这和你有关系吗,这位小姐——” 还没等他说完话伊芙古德已经撩开他其中一条裤管,在肌肤相碰时她又看到了很多记忆:三头狗,还有奇洛的影子。 “我是你教女,怎么就没关系了?”那一刻连伊芙古德都没察觉到男人微微颤抖的瞳孔,“我帮你去叫费尔奇。” “他一会就会来。”男人平静地回答,伊芙古德起身去找魔药,两人莫名达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 腿上的伤口异常狰狞,看得出来是被什么东西撕咬过,擦药时男人眉头一点都没皱,倒是女孩的眼眸逐渐深邃。 绝对和奇洛那个家伙脱不了干系,她会找到机会好好整整他的。 地窖的门再次被叩响,进来的是费尔奇,伊芙古德起身离开,这次斯内普长久地目送她离开,最后也和从前那样没有说话。 番外1:孤雏(五) 机会很快就来了,今年的魁地奇球赛就在不久后来临。女孩对这种球类的兴致并不高,她现在只对怎么搞奇洛更感兴趣点。 伊芙古德看着哈利的扫帚发起了疯,心不在焉地瞄了一眼还在紧盯着哈利不放的奇洛,这时她看到远处的男人也出手了,他开始念起不知名的咒语,防止哈利掉下去。 “借一下。”路过的赫敏被她拿走了手里的罐子,这个女巫一脸懵圈地看着她把罐子里的火引到奇洛的袍子上,然后又挥动魔杖重新把火放回罐子。 “不是,我——你——” 奇怪的是当奇洛不再注视哈利时他的扫帚也恢复了正常,赫敏没想到这件事是这个不起眼的教授干的,还站在原地震惊。这伊芙古德就没再管了,她只知道这火一时半会可很难熄。 斯内普似乎察觉到了异样,他看到身后的奇洛正手忙脚乱地用魔咒熄火,女孩调侃地上下扫视奇洛,随后一脸事不关己地挪开视线。 斯内普突然觉得自己被迫救波特的心情也没那么糟了。 不过还是得去找奇洛谈谈,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男人继续看起比赛,心思却是飘向别处,必须好好问问。 今天夜里斯内普破天荒地要她多在地窖里留一会,伊芙古德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趴在桌子上听从发落,平时这个点她都要睡着了。 “你怎么会知道奇洛有问题。” “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女孩摸摸内袋,从里面摸出一颗糖塞进嘴里,“而且我的教父绝对不会有问题。” ——才怪,这老男人绝对深藏不露。 “哪里来的糖?” “嗯?你说这个啊,”伊芙古德用力把糖咬碎,“是波特给我的,他还感谢我把奇洛袍子给烧了。” 非常意外的,男人的脸色变得阴沉,他毫不犹豫地把糖纸扔到壁炉里,“少和波特混在一起。” “但是这糖确实不错——” “闭嘴,”斯内普难得打断她的话,“糖哪里都能买。”但是他也意识到自己从没给女孩买过零食。 好吧,伊芙古德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是真不喜欢哈利啊。 “你好凶,爹地。” 一叫爹斯内普的嘴就被堵上了,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后还是挥挥手让伊芙古德先走了,她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关上门前还不忘补一句,“晚安爹地——” 斯内普吃痛地揉揉眉心,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逐渐偏离轨道,但是具体又说不上来。 这个时间段快要下大雪了,男人起身也打算离开地窖,这个冬天似乎也和往常一样,却又不一样。 - 圣诞节在很多人的盼望下来临了,不过大多数人盼望的是假期。伊芙古德今年起得格外早,往常在孤儿院这个点她总是会和加百利跑厨房偷东西吃,每年一次的生物钟还是准时地叫醒了她。 伊芙古德在看到床头一大堆叫不出名字的糖时愣住了,她揉揉眼,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 糖的最顶端是一个被人粗粗写的字条:圣诞快乐——西弗勒斯·斯内普。 原来圣诞节还能收到礼物,原来教父是这样的吗。伊芙古德眼前莫名展开自己来到霍格沃茨的一切经历,原来真的有地方不用为吃喝发愁,原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去厨房找吃的了。 糖堆底下的是一本崭新的笔记本,女孩展开发现是一本类似日记的东西,她轻轻走到书桌前,拿起羽毛笔。 1991年12月25日。对我而言的第一个圣诞节,如果每年都能收到这么多糖就好了。 后面又写了什么,但是全部被女孩草草划掉,她知道自己只需要铭记当下,过往烂在肚子里也好。 这场圣诞节她过得很开心,纵使斯莱特林休息室变得很冷清,不过她还能待在教父的地窖里,看他臭着一张脸批改学生的论文。 “圣诞节教父也不休息吗?” “如果谁能发发慈悲少写点狗屁不通的句子,”斯内普脸黑得快滴出墨了,“我想我就能有大把时间用来休息。” 伊芙古德往嘴里塞了一颗糖,又向他的桌子上放了两颗,男人只是瞥了眼,并没有动作。 “我可以在这个沙发上眯一会吗,爹地?” 斯内普觉得自己因为批改卷子而痛的头更痛了,“不行。” “那好吧,”女孩向门口挪去,“我去找波特玩,我昨天就听到他们打算去打雪仗呢。” “站住。” 伊芙古德把糖嚼碎,眨着眼假装不明所以地看他。 “睡觉。” “好嘞!” 于是一整个下午她都懒懒地躺在斯内普地窖的沙发上小憩——事实上这里原本是没有沙发的,它是男人不经意间随手挥动魔杖的杰作。 窗户外是冰凉刺骨的黑湖水,但在这个充斥着一股淡淡苦味的小房间里却没有一丝冷意。伊芙古德时不时睁开眼打量四周,只觉得现在魔幻得像一场梦。 ——如果只是梦,就请千万不要醒来。 接下来的日子是自己想象中的充实,虽然没有什么交好的朋友,但是伊芙古德觉得这样就足够了,她老是能跑到地窖里给自己开小灶,顺便看看她的教父骂人。 “把你曾祖父喊来写的论文都比你要好上三百倍,至少他写的是字,而你写的是坩埚底部的渣滓。” 哦哟,骂得真有花样啊。 “你这篇论文是被当成餐巾擦嘴了吗,写得稀烂还有鉴抄的影子。” 多骂,她爱听。 “还有你的脑子,”男人轻蔑的声音又在地窖里响起,“是被海格的南瓜压烂了吧,一年级学生都不会写出这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魔药品种。” 只要骂的不是自己,还是觉得非常好笑。 “去圣芒戈吧,我觉得你有隐疾。” 伊芙古德一个不小心笑出了声,然后她赶忙咳嗽来掩饰尴尬。但是来不及了,男人注意到了她。 “你、过来。” 伊芙古德赶忙跑过去,斯内普示意她看看这篇论文,不看不知道,这下伊芙古德觉得教父骂得还是太轻了:错字横飞,最基础的格式也有错误,还有魔药品种也是乱填的。 “——骂轻了。” 此话一出斯内普的脸色瞬间好了不少,他随手把那个学生打发出去,然后再次把那篇论文推给她。 “改改这篇。” 这种戏码上演了不少,所以伊芙古德经常有多余的魔药课作业,不过自己也因此学到很多实用的知识,在学期结束后更是以全校第一夺得榜首。 而到后来波特三人小队的事情在整个霍格沃茨传得沸沸扬扬,听说他们破解了教授们的谜题,保护了珍贵的魔法石——最重要的是他们因此得到了一堆分数,斯莱特林以十分之差败在三人手里。 看到礼堂绿色的装饰被换成红色,伊芙古德只觉得被人强塞了一大口泥巴,她看到斯内普阴沉的表情,又转头看向正在狂欢的其他学院。 她得收回前话,这个波特还挺有意思的。 ——很快这就在二年级时得到了应验,霍格沃茨开始莫名其妙的出现一大批石化的人,整个学校人心惶惶不可终日,而一切的矛头貌似都指向哈利·波特。 再又一次看到他在走廊上被马尔福为难时她决定出手了,白发女孩拦在两人中间,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不容置疑地拉过他的手腕。 还是同龄的小孩子好,头根本就不会痛。 她看见那一切都是巧得不能再巧的巧合,还看见他们即将的计划,以及他们在怀疑德拉科·马尔福。 “不是他干的。” 她扔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留下一群人怔在原地没回过神。半晌他们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她为哈利·波特开脱了,石化的事和他没关系。 这件事过后学院学生对他的讨伐声就少了不少,每次两人偶遇时她都看得出来波特想和自己说些什么,也许是“谢谢”,但是她不需要。 “你倒是喜欢为波特开脱。” 男人边整理袖口边慢条斯理地开口,女孩低下眸子,她明白教父对这个男孩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乐意看见他出丑,但他遇到危险时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他不喜欢他,但他是莉莉的孩子。 “我只是说了实话。” “有时候人们不需要实话,”斯内普重新拿起羽毛笔开始批改,“他们只需要茶余饭后的谈资。” 确实,他们纵使短暂安静下来又如何,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而事实在真相出来前没多少人在意。 等到邓布利多被停职时伊芙古德才后知后觉地觉得大事不妙,不过她的教父倒是不着急,甚至也不关心。 按他的说法就是“这个老家伙早就算好一切了,根本不用担心。” 但她没办法坐得住,她得再看看波特的记忆。于是在一次草药课时伊芙古德以接过一堆菌子为理由“无意”地碰到了他的手背。 日记本,多年前海格被开除的事实,还有密室的大部分秘密……伊芙古德闭上眼睛,她知道如果事情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他们总会冒险下去,这反而带给她一种安慰。 霍格沃茨被迫关停是在最后一起攻击案发生后,学院紧急让学生回到宿舍,而伊芙古德就干脆待在盥洗室等待她的答案。 由远及近传来三种杂乱的脚步声,这时候可不会有人跑来这里,她知道自己的答案要来了。 ——门猛地被推开,哈利和罗恩看到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在这里出现的人:伊芙古德·斯内普,她正平静地看着他们,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来一样。 “你……你……” 她侧开一个身位让两人通过,这时她面前只剩下这位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洛哈特,她可明白这个草包,不过自己没料到会碰到他,但是他的魔杖这时在波特手里,那就好办多了。 “速速禁锢!” 紧接着是一大瓶吐真剂,这还是斯内普送给自己的,用在他身上伊芙古德就觉得肉疼,不过结果也令人满意,他说出了一切、以及自己就是个骗子的事实。 “去救你的妹妹吧。”这时密室也被打开,伊芙古德跟没事人一样用魔咒把洛哈特扬起,“这个人我先带走了。” 他搅黄了好几次教父的魔药实验,还弄坏了麦格教授的变形术模型,就让他们处理他好了。 女孩的身影消失在盥洗室,哈利和罗恩没多想就直接跃入管道消失不见了,他们都知道彼此所吃惊的——她怎么知道这一切? 洛哈特在所有教授面前说出了所有实情,斯内普的表情简直不能再愉悦,除了他之外其他教授也是一脸激愤,伊芙古德悄悄退出房间,又回到了那间盥洗室。 她得保证那个男孩上来后有个照应,要是他重伤了也能救救。教父不想让他死,那自己就留个心眼。 番外1:孤雏(六) 没一会从底下就蹿出一只火红凤凰,它的脚下居然还带着那两个男孩,两人全身上下都是黏黏腻腻的不知名物质,不过看上去没受多严重的伤。 哈利没想到她还会回来,一时间双方相视无言。伊芙古德率先举起魔杖给他们浑身上下都清理了一遍,她还趁着哈利愣神的时候拿过那把宝剑看了看,然后非常自然地碰到了他的手背。 还真是有惊无险,而且干掉了伏地魔一个魂器。看来这个波特知道的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得多,甚至比自己想的还要莽:居然真的敢用复方汤剂冒充两个德拉科的跟班套线索。 “你们走吧。” 女孩懒得再掺和他们的事,转身离开得非常干脆。罗恩和哈利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她一直待在这,就为了给我们来一个清洁咒?” 哈利也摸不着头脑,他总觉得这个女孩神秘得像个深潭,自己窥探不到她行动的原因,但她似乎总能提前预知他的下一步。 这感觉很不好,他头一回觉得斯内普的教女和斯内普很不一样。她没有他那么赤裸裸的恶意,甚至还会帮自己一把,但就是找不到这么做的缘由。 这个想法在哈利三年级末尾时被否定了,他终于发现女孩这么做一切的动机都是因为那个男人——斯内普。 几个人在尖叫棚屋里对峙,报纸上被通缉的男人布莱克冷眼看向对面的两个人。 是永远一身黑的斯内普,还有拥有一头白发的小姑娘,打死布莱克都不会认为斯内普会收养个孩子,但是现在可没时间跟老对头废话,要是自己再被抓到可就惨了。 几道光芒闪过,他们居然用无声咒打了起来,伊芙古德哪见过这种架势,她最多只能挡下几招,而且因为魔杖并不合手根本发不出全力。 最后一道光芒射来时伊芙古德束手无策,现在她的反应速度和对魔咒的熟练度完全没办法匹敌对面的两个成年巫师,这时她右手上的魔杖居然自己发射出咒语,和袭来的魔咒狠狠撞在一起。 恍惚间她好像再次看到了加百利,女孩握着魔杖的手微微颤抖,这时斯内普已经被一击昏昏倒地命中,她没有退路。 “教父,放过她吧。” 伊芙古德猛地抬头,这个通缉犯居然真的是哈利的教父?她知道哈利也是没有父母的,却没想到他也有教父。 女孩垂下魔杖,风从背后未关紧的门里呼啸着挤进,这一刻她只是一个人。 “你们走吧,”她知道自己没有被攻击到只是他们手下留情,“我今天晚上没有看到过你们。” 他们再次对上只是时间问题,双方明里的阵营很清晰,如果伏地魔彻底复活,她和那三个巫师只会是敌人。 斯内普对自己被暗算击倒非常恼火,但是这种恼火在看到伊芙古德待在医疗翼时转化为另一种怒火,他看向哈利的眼神愈发恐怖。 这次没人讨到好处:小矮星彼得逃走了,布莱克没办法洗脱嫌疑,斯内普也没抓到布莱克得到他梦寐以求的梅林徽章。 而斯内普因为伊芙也被波及而感到浑身上下不自在,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但是当看到女孩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床上对着墙发呆时就觉得莫名难受。 他和前来的邓布利多对峙起来,但因为这是医疗翼两人干脆出去谈。这时空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哈利和伊芙古德,哈利欲言又止几次还是决定开口。 “谢了,伊芙古德。” 她没有把布莱克点事全盘托出,就凭这一点就值得自己感谢,女孩迷茫的眼睛和他对上,那瞬间哈利还以为看到了世界上最纯净的湖。 “你认为教父算是亲人吗?” “什么?”哈利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看到女孩神情就明白她是认真的,“当然了,为什么不是呢?” 伊芙古德收回目光。 “你的眼睛,很像你的母亲。” 生机的绿色,莉莉的眼睛是春天,而他的让人想到沐浴在盛夏阳光里的树。 哈利愣愣地看着她,但是女孩不再说话,也不打算解释。 “你这是担心她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打断斯内普一连串的质问,“你不觉得你越来越在意她了吗?” “你要知道我——” 邓布利多摇摇头,他示意他停止质问。 “你早晚会明白的。” 而下一年对霍格沃茨最重要的就是三强争霸赛重新开启了,以及三个勇士多了一位哈利·波特。伊芙古德现在觉得有什么更加奇葩的事发生在波特身上自己都不会奇怪,这人的运气有时候是真的背,自己都不得不可怜起他了。 德拉科不经意地问她,“你觉得波特是故意的吗?” 她现在和德拉科相处得不错,主要是教父和他们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伊芙古德看着目光呆滞的哈利往前走,摇摇头。 “我觉得不是。” 晚上她没有敲门就直接进了地窖,刚好看到斯内普慌忙把左手上的袖子重新放下,伊芙古德以为他受伤了,不由分说地重新拉开袖子。 那里有道淡淡的狰狞印记,这个她知道,是食死徒的标记。 斯内普想在她的脸上找到慌乱、恐惧以至于厌恶,却什么也没有。女孩反而握住了他的左手。 “我会陪你走下去。” 男人觉得此时的心情绝对不是惊喜,而是惊恐,她怎么、她怎么…… 自己明明就达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目的,但是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伊芙古德又细细看了一遍他的记忆,终于发现他是一个安插在伏地魔里的卧底,她收紧了手里的力道。 自己虽然没有经历过男人所经历的,但是记忆所带来的真实情感绝对不会骗人。 “——我不需要。”斯内普想粗暴地挣脱开,但是感受到手上柔软的触感最后还是没动,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是吗?” 伊芙古德松开手,顺带为他整理好袖子,她和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笑容比第一次相见时真实了不少。 “daddy,教我大脑封闭术。” 斯内普喉头一紧,他僵硬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你、你都这么大了,这么叫不合适。” “好的,daddy。” 自己知道了这么多,肯定要把大脑封闭术学得炉火纯青,不然到那时候教父和自己全部得暴露,他这么长时间的潜藏也会毁于一旦。 不过让伊芙古德没想到的是哈利居然也被安排学习这个,理由是邓布利多听说斯内普要教自己大脑封闭术,一顺手就给他塞进来了。 好一个顺手。看斯内普那样子巴不得现在就给哈利扔到禁林里去。 “好了,波特。都练了两个星期了,”斯内普坐在房间的一把椅子上,“去和伊芙古德对练看看。” 哈利觉得自己都快紧张得爆炸了,虽然自己最近发现能看到伏地魔看到的,但是还没到学这个的时候吧,况且能看到一些东西也未尝不是件坏事。 两道目光交汇,哈利意外地看到了很多一闪而过的画面:女孩浑身是血的倒在雪地,一会居然又变成斯内普被一群人欺负,最后是他抚摸莉莉相框的画面。 他还想看下去,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看不见了,伊芙古德的大脑封闭术在这时候生效。对面的女孩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她让那个小子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你怎么——” 伊芙古德猛地冲向前捂住他的嘴,她激烈的反应让两人都没想到。 “波特!”斯内普意识到他绝对是看到什么了,伊芙古德立刻松开捂住他嘴的手退到一边,以哈利的性子绝对能察觉这些画面是什么。 大意了,这根本就是邓布利多派来搞他们的! “不准说,”她警告他,这是她第一次把杀意放在明面上,“不准说出去,谁都不准说。” 哈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斯内普扔出了房间,他觉得这些记忆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一时半会脑子都转不过来。 伊芙古德狠命攥紧拳,她想错了。 她想错了,任何一个人看到她现在的记忆都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能力,远远不止——还会暴露斯内普,她必须在那一刻来临之前完全掌握大脑封闭术,甚至达到他那样的顶尖水平。 “教我,”她艰难地开口,“西弗勒斯,我必须学会大脑封闭术。” 这也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斯内普长久地注视她,突然产生一种把她抱住的冲动,像普通的教父和教女一样。 ——但是他做不到。 为什么做不到。有个声音在他的心底响起,是因为你没把她当成教女了,你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斯内普,你告诉自己需要避嫌。 我没有。 你承认吧,邓布利多说的没错,你确实在意她,但不是那种在意。 斯内普,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黑发男人紧咬嘴唇,他手微微抬起又放下。 他做不到。 他忘不了莉莉,而在这之前绝对不会再表达什么,这对谁都不公平。 他们注定形单影只,他们能永远站在一方,却无法给予对方一个不掺杂任何情感的拥抱。 但是他能答应她的请求。 “好。”他听见自己的回答,“我可以教你。” 伊芙古德的日记已经写了满满半本,无非都是些小事。随着她在霍格沃茨各方面展露锋芒,她结识了不少有地位的贵族,圣诞礼物也一年比一年昂贵和繁多,不过在她心里的分量都没有那些糖重。 以及很多人盼望的圣诞舞会也随之到来,伊芙古德拒绝了所有前来邀请自己当舞伴的人,她决定当天就去城堡外走走——她不需要舞伴。 城堡外有好多辆马车,伊芙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里面全是小情侣,想到这里她干脆去黑湖边走走。 今夜的月亮很亮,云层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就这样一个人站了很久。 “伊芙古德。” 她回头,看到是哈利。女孩正疑惑他为什么没有继续参加舞会而跑到这里来,哈利就站在不远处停下了。 “我知道我看到的是什么了。” “真伟大,”女孩的脸冷下来,她就知道这人嘴里说不出好话,“看来学期结束必须给格兰芬多加一百分,你认为呢?” “别这样。”哈利知道她总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好几次原本属于斯莱特林的学院杯落空都是因为他们三个人。他上前迈出一步。 “我看到你浑身是血……” 伊芙古德抬眼,她想起当年自己的狼狈模样,一想到哈利也看到这一幕她就有种被看笑话的感觉。 “是。”她还是平静地回答,“我差点死了,是西弗勒斯救了我。” 番外1:孤雏(七) “不过斯内普小时候他——” “是斯内普教授,波特。” 哈利被呛了一口,又硬着头皮问,“——对不起,我是说你怎么会有他小时候的记忆——” “这不是你该管的。”伊芙古德是绝对不会说出自己的能力的,他现在只要知道他爹在小时候霸凌过斯内普就好。 “我最后只会回答一个问题,”女孩觉得这人有点难缠了,但是还是看在之前阻止布莱克攻击自己的面子上卖一个人情,“想好再问,波特先生。” “你为什么站在他那边?” 这时候的局势已经逐渐明朗,哈利隐隐感觉斯内普就是伏地魔那边的人,但他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女孩会从一而终地跟随他。 “——为什么?” 这倒是问到点上了,伊芙古德歪着头半晌回答不出来。她想和之前一样从口袋里摸出糖吃,却发现这是礼裙没有口袋。 “因为他是我的教父。” “就这么简单?” 女孩深深看了他一眼,她知道他在怀疑什么,当然这是自己在怀疑自己的。 我喜欢斯内普吗?她问自己,我喜欢他吗? “恕我不能回答你,因为我也不知道。”女孩摇摇头,月光织成薄纱覆在她的发间,这回她打算离开了。 “可是你知道,他喜欢的是我的母亲!”哈利情急中脱口而出,他下意识地想挽留她却完全说错了话,等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经太晚了。 那个走出几步的女孩突然停住了,她就这么静静地立在那。 拜托……哈利真的想给自己来一巴掌,她现在立刻转身给他一发恶咒也好,他真的是脑子抽了。 “哈利·波特,这是你的优越感吗?” “不是,对不起——我没想到——” 伊芙古德抬起手,示意他闭嘴。哈利觉得自己从没这么局促过,“有时候我们并不怎么喜欢听实话。” 她转过身,因为距离太远哈利看不清女孩的脸,但是她双目的蓝色是那么清晰地抓住他的眼球。 “如果你这次想来拉拢我的话,就请回吧。我自始至终都只会在一个阵营,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身边,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 “我不知道。” “但是我们总是某一角度上的敌人,”伊芙古德撩开微微遮挡脸的发丝,“波特,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你说明,斯内普不会让你死的,而我也不会。” “对不起,可是,”哈利干脆直接追了上去,“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也不需要别人为我牺牲!” 倒是说了句好话。女孩后退一步再次拉开距离,这让她怎么回答呢,这种复杂的、人和人的情感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就像自己明明知道有莉莉的存在还是会不由自主靠近斯内普一样。 …… 一道惊雷在她脑海里炸开,似乎自己一切行为的动机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这时在另一边传来让两人都无比熟悉的声音,“怎么还有学生在这里?” 哎呀,教父来抓早恋的巫师了,这下两人绝对会被误会喽。 “——哈利、波特?”斯内普率先看到的是哈利,“你不在城堡来这做什么?” 哈利张着嘴,他现在觉得再给自己八百个嘴都说不清了。魔杖尖端的光照到伊芙古德时明显顿了顿,紧接着是一道有点气急败坏的声音: “哈利,波特!” 伊芙古德想笑,但是她忍住了,因为她看到哈利的耳朵被斯内普拎着拽了好几下,“你们两个、”他又把目光投向自己,“在这里是、做什么呢?” “——聊天。” “——路过。” 两道不一样的口供响起,哈利急忙改了措辞,“是的,对对对我确实是路过。” 斯内普肯定是不相信的,他的眼睛对上哈利的绿色眼睛,伊芙古德暗道不好:他还不知道自己知道他的记忆,要是被发现了只会徒增琐碎。 “波特!” 哈利的眼睛又转向她,斯内普没能成功用摄神取念,他意味深长地扫视两人,然后——然后就这么走了? 完了,这是真误会了。伊芙古德想都没想直接跟上去,留下哈利一个人一脸懵逼,她刚刚怎么莫名其妙叫了声自己? “呃……西弗勒斯?” 走在前面的男人丝毫没有停下的动作,伊芙古德决定改个称呼。 “教父?” 走得甚至更快了。 “daddy。” 男人猛地停住脚步,他回头时嘴角居然还有点上翘,伊芙古德觉得自己应该是眼花了,因为下一秒他就还是原来臭着脸的样子。 “你不能再这么叫我了,小姐。” “daddy daddy daddy——唔。” 斯内普猛地把她的嘴捂上,他的脸上莫名泛起微微红晕,咬着牙警告,“闭嘴,这么多人你想被谁听到?” “唔唔唔唔唔唔。” “不准再说这个词。” 啊啊啊怎么耳朵突然听不见喽。 看斯内普还没打算放开手,伊芙古德脑海里莫名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而且她实施了:她干脆在斯内普手心里亲了口。 毫不夸张就是这男人简直比魔药反应还要剧烈,他飞快抽出手,脸上的红色居然越来越多,下一秒就直接快步匆匆离开。 “dadd——” 这次她连词都没说完,就被一个魔咒移到男人面前,斯内普从没这么束手无策过,要不是城堡不允许幻影移形,他早就带着她跑了。 “再在这么多人面前喊就让你处理全校的鼻涕虫。” 居然拿这个威胁,真是可恶! 等等,这句话是不是有漏洞啊。还没等女孩细想她就被带到地窖里,斯内普黑着脸关上门,紧盯着窝在沙发上的女孩。 “今天晚上怎么和波特在黑湖那里?” “巧合而已——”伊芙古德看到男人的脸色特别难看,决定再逗逗他,“其实我们在一起了。” 那一刻斯内普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过了五秒他从内袋抽出魔杖,转身要去开地窖的门。 等等,这人不会要去单挑波特吧。 “没没没,我开玩笑呢。” 转身的动作一顿,斯内普从没想过自己的反应会这么大,他懊恼自己的冲动,然后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伊芙古德也没说话,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解决,那就是她还在男人记忆里看到了他和邓布利多交涉的画面。自己原本是被斯内普拿来当伏地魔那里的线人的,等于说她就是个妥妥工具人。 算了,工具人也行,反正自己这条命也是捡的,要是没有斯内普早就不知道死哪里去了。但是伊芙古德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才会靠近一个打算利用自己的男人,想到这里她直接离开地窖。 绝对不能再和他再待在一起了。 而今年的最大消息就是塞德里克死在了三强争霸赛。哈利抱着他的遗体痛苦地哭泣,所有人都震惊了,伊芙古德看到男人赶过去查看。 “伏地魔回来了——他复活了!” 伊芙古德靠着椅背,双手抱在胸前看着这一幕,她知道那个塞德里克,确实是一个聪明实干的赫奇帕奇,自己曾也被他照顾过。 一场大战即将打响,庆幸的是她已经掌握了大脑封闭术,而这只是一个开始。她明白,总会有更多人死亡的,但那个人绝对不能是哈利。 从现在起,她和斯内普在明面上就直接站在伏地魔的一边了。伊芙古德起身离开,她不愿看到那群人流泪,她虽然利益至上,但又不是块感受不到情感的木头。 他们这学期的新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穆迪被确认了是小巴蒂·克劳奇所扮,他在被灌吐真剂时伊芙古德也在现场。怪不得他和奇洛一样,总是对她有种莫名其妙的好奇,原来都是伏地魔那边的人。 “死吧,”她低语,“死了才好。” 所有属于伏地魔的人都披着一层皮接近她,她现在对那一方的人很厌烦,不过也快要见到了,伏地魔不可能不见他忠诚部下的教女。 斯内普看见伊芙古德来了,而且邓布利多也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他示意她过来,“把瓶子放回地窖。” “好。”女孩飞快接过瓶子,然后转身离开。 “你们这是吵架了。”邓布利多现在正在气头上,不过还是对这种事很感兴趣,“真稀奇啊,西弗勒斯。” “不用你说。”男人冷冷反驳,摁着小巴蒂那只手的力度更大了。 这天夜里斯内普和邓布利多又站在天台上谈话。老人面向黑袍男人,他决定再次问一遍第一天问他的话,“你难道能肯定你不会心软?” 这天夜里的星星很多,好像是天上的八音盒演奏出的音符,在谁的心里轻声歌唱。 “不能。” 太让邓布利多感到有意思了,上次他不拐弯抹角的回答还是在很多年前…… “但她和你有了联系,就必然会和他们有所沾染,”犀利的目光从半月形眼镜里投射而出,“你要怎么办,把她送走?” 斯内普喉结微动,他沉默地站在那里。 “我会处理好。” “你想得美。” 没想到自己被斯内普喊到地窖里居然是因为这件事,伊芙古德揉揉太阳穴,这人自从黑湖那里后就神神秘秘的,这时候居然还想着把自己送走,开什么玩笑。 女孩扯过他左手的袖子,顺手解开袖扣。那个狰狞的印记已经越来越清晰,和自己第一次看到时深了太多,男人明明想抽回手,却被女孩瞪了一眼。 她可不像那些怕他的学生,这种动作对自己不起作用。 肌肤相触间男人昨晚的记忆一下就涌入脑中,女孩顿住了,她上下扫视男人的脸,斯内普移开视线没有与自己对视。 伊芙古德知道从那刻开始斯内普就不打算利用自己了,既然他做出了这个决定,那结果就很显而易见。 “你想多了,西弗勒斯。”她重新为他扣上袖扣,“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明白吗?” 这世界对他来说太难走,而让斯内普做出有损他利益的决定要比普通人都要难,就像自己同样很难决定彻底站在某一方。 “所以别再说这种话。” 番外1:孤雏(八) 面见伏地魔要比伊芙古德想的还要顺利,很显然现在的食死徒并不多,所以自己应该算是早的那一批。 “你就是西弗勒斯的教女吧。”蛇脸伏地魔就坐那里,房间里光线很暗,伊芙古德能感受到很多道目光,或是好奇或是审视,或是带有纯粹的恶意。 “是,lord。”这是斯内普让她这么称呼他的。 她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摄神取念,是来自面前这个人的,伊芙古德感受到一丝吃力,但她必须经历这些,不然绝对不会被他接纳。 “你倒是找了一个好教女,”伏地魔的夸奖向来难得,“霍格沃茨的优等生?” “是,lord。” 伏地魔觉得有点有趣,“还跟你一个性子,你们连回答都一模一样。”他挥挥手,“下去吧。” 后面的事简直比伊芙古德料想到还要快,本就七荤八素的魔法部现在被食死徒一打压直接溃不成军,甚至还安排了个女人进霍格沃茨当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那个女人太恶心了,主人,”贝拉特里克斯弯腰凑近坐着伏地魔,“其实我也可以去霍格沃茨,我干得肯定比她要更好。” 他的红色眼睛泛起亮光,“会有机会的。” “我现在一点都不怀疑贝拉特里克斯说的话了,”伊芙古德和斯内普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她教得都是些什么狗屎,我敢说现在要是洛哈特回来了全校都会欢呼。” 而且这个女人确实是心狠手辣,体罚起学生来一点都不手软,就连伊芙古德都看不下去了。她可没有折磨人的癖好,这人手段更是花样百出得似乎无穷无尽。 因为自己站在伏地魔这里,她理所当然地受到了优待,她每天能看到一大帮子不服那个女人的学生被体罚,还能看见德拉科带着跟班一起乱晃,伊芙古德烦躁地闭上眼睛。 轮到自己做彻彻底底的恶人了,轮到自己该经历斯内普经历的了。她再睁开眼时俨然换了一副做派,既然决定好了,就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自己是卧底。 ——算了,也跟着德拉科乱晃好了。 “喏,这是妈妈给你做的小饼干。” 一袋饼干从铂金发少年的口袋里拿出来,伊芙古德就干脆边巡视边吃,她懒得管那些学生,刚好有个理由不用说话。 “哈,波特。”这回两波人又见面了,这时的局势已经很明显,所以这两方简直是水火不容。 后面就是伊芙古德熟悉的日常拌嘴,她眼尖地发现哈利手背上好像有什么,她咽下嘴里的饼干,含糊不清地命令,“你过来我前面,波特。” 哈利对伊芙古德还是一向稍微友善的态度,他这下顺从地走到她前面,“手背朝上,我看看。” 这时德拉科也凑过来想看看,哈利犹豫半天最后还是给伊芙古德看了:那里有一道类似手写的痕迹,写的是“i must not tell lies”。(我绝不再说谎) “乌姆里奇?” “是的。”哈利回答,两人都暂时忽略了一边德拉科的嘲笑。 “很好。” 哈利抬起头,他看到她那双冷漠的双眸,他明白这可没在夸乌姆里奇干的漂亮,而是在生气。 可是为什么生气,是她说过他们是敌人的。 第二天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黑魔法防御课上就出了连续不断的意外,当乌姆里奇被一群奇形怪状的神奇动物撵得满教室乱跑时那些被折磨的学生不由地发出笑声。 “这不是弗雷德和乔治的把戏坊新品吗?”眼尖的罗恩示意哈利,“我记得学生会的人会在教室里查这种东西,他们放过很多次,不过一次都没成功过。” 哈利不由地把目光放向坐在教室前端的白发少女,但是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和大部分学生那样欢呼,好像至始至终就是那样坐在那里。 在下学期时食死徒决定要有大动作了,伊芙古德坐在那群人之间,冷着脸听着他们的谈话——他们要去拿走魔法部里哈利的预言球。虽然自己在这些人里面年龄最小,这也不妨碍伏地魔会给她派任务。 “和卢修斯一起去试试看,怎么样?” 她身边的斯内普想说什么,却被伊芙古德狠狠踩了一脚,这是混进这里的最好时机,风险和成果并存,她绝对不能错过。 “当然了,”她温驯地回答,“就是怕以我现在的能力怕是会拖后腿。” “你的能力在同龄人里肯定是上等水平的。”伏地魔思考一会,最后决定先让她在后边看着点。 夜晚时哈利果然被引了过来,伏地魔已经发现他能偶尔透过自己看见自己所看到的,大脑封闭术也不是完全没用,至少波特如果能学会,伊芙古德活动了下手腕,自己就不会和他对上。 这次战况要比她想象的还要激烈,不过伏地魔说过让自己站在后面看着就好,非必要不用动手。 于是女孩就偶尔动动手,有人看过来就给他们来一下,她靠在一侧的架子上,想着这种无聊的时候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自己还得回去帮斯内普熬魔药。 突然一道魔咒以极其刁钻的角度猛地袭击而来,伊芙古德甚至在它到达眼前时才注意到,不等她作出反应右手的魔杖就脱离她的手迎了上去。 “啪!” 不小的声响,不过现在很混乱,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那根魔杖一下断成好几截,从空中缓慢落下,可能没有真的缓慢落下,而是在伊芙古德眼里它下落得很慢,但是它落在地上的声音又是那么清晰。 伊芙古德觉得自己在尖叫,在发疯地嘶吼,她能感受到属于加百利的气息已经从自己身上彻底消散,但是事实上她只是站在那里沉默着没有动作。 一个摘了面具的食死徒还站在那个地方,似乎是示威般挑了挑自己的魔杖。女孩呆呆地注视着地上的碎片,突然发狠般把它们粗暴地捡起,然后塞回袍子内袋。 等她再次抬起头时那个食死徒已经不见了,不过这没问题,因为她知道他叫什么。伏地魔没空管这种事,在他那里自己讨不回公道,她能为自己讨回来。 她看到一个男孩跌跌撞撞朝这里跑来,伊芙古德看都没看是谁直接把他绊倒,顺手拿走他的魔杖然后立刻朝卢克伍德的方向赶去。 “avada kedavra!” 一个没中,那就再来一个,她简直是杀红了眼,绝对要让他在今天死在这里,三个,四个—— 终于到第五个时她击中了他,她冲上去用脚狠狠地踩着他的尸体。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做,为什么会来故意攻击自己,食死徒内部的争端和她毫无瓜葛,她甚至只是第一次和这群人出来而已。 原本面对着卢克伍德的金斯莱被这一变故弄得很是疑惑,但下一刻他就变了脸色,因为女孩猛地用脚踩碎了地上人的头颅,什么东西飞溅开来。 “死吧,”她冷冷地收回脚,像是刚刚只是踩死了一只让人恶心的臭虫,“死干净了才好。” 这天晚上又算是双方都没讨到好处,预言球被不小心敲碎,伊芙古德把那根夺来的魔杖放回原处随着他们离开了,对她来说哪方赢都无所谓。 伊芙古德回到了自己原来的那个房间,她从口袋里抖出那些碎片,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两只手磨得全是血。她不在意地随手擦掉,拉开右手边的一格抽屉,那里只躺着一个盒子。 一根崭新的、甚至没有被碰过几次的魔杖被从盒子里拿出,女孩又把碎片倒回盒子里,锁上了抽屉。 那天晚上她没有睡觉,而是一直写着日记,最后那本本子里所有页码都被写满。伊芙古德凝视着其中一行字,把它撕下来扔进壁炉里。 它被吞噬、扭曲着无声哀嚎,最后被嘶鸣的火焰撕碎身体,彻底死在那里。 她讨厌这里,也讨厌这一切,最最讨厌的就是自己。 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现在是凌晨五点半。 “进来。”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穿着正装进来的,看来他也被派去做任务了,不过她现在没有力气问他什么。 “感觉如何?” 女孩没有回答,她打开旁边抽屉的锁,从里面拿出那个魔杖盒子。 里面是碎掉的、断裂的魔杖,那根本来属于加百利的魔杖。 “不是太好。” - 后面的日子是她构想过的艰难,因为这次大失误马尔福一家都被罚得很重,德拉科和自己也被烙上了那个独属食死徒的标记。 纳西莎心疼地抱着德拉科,她在哭呢。但是伊芙古德哭不出来,她现在经历的只是冰山一角,但是只要能胜利,怎么做都是值得的。 德拉科被伏地魔指派去杀死邓布利多,这简直是太可笑了,伏地魔这么多年根本拿他没什么办法,却想着拿一个小孩开刀,简直是丧心病狂。 “求你……西弗勒斯,求你……” 斯内普的家里今天有四个人,是伊芙古德、斯内普、纳西莎和贝拉特克里斯。女孩从没看到纳西莎这么憔悴过,她为了自己的儿子真的操碎了心。 “让黑魔王收回命令吧……求你……” 但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开玩笑,还没有谁看到过伏地魔改变决策过。 “我答应你。” 纳西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抬头再次确认,对上了斯内普的黑色眼睛。 “那我们来签订牢不可破誓言吧。” “不用。” 一道冷冽的声音从斯内普身边传来,是那个白头发姑娘,贝拉特里克斯记得她。 “和我签,”女孩平静地说,“我去杀了邓布利多。” “住嘴!”斯内普想阻止,但是下一刻就被一道无声咒击中,居然是伊芙古德出手把他石化了。 “来,”她的表情没有变化,像是觉得击中自己的教父这件事没什么,也像是觉得杀死邓布利多是再简单不过的事,“贝拉特里克斯,你来做我们的见证人。” 在仪式时伊芙古德还在回想昨天看到的记忆,斯内普告诉了邓布利多有关德拉科的事——他必须去杀了邓布利多。 “那就由你来杀了我吧,”老人轻快地说,“那孩子的灵魂很完整,而且我相信你能搞定。” 杀戮咒,虽然威力极强但是对灵魂带来的破碎是绝对的不可逆,德拉科没有用过杀戮咒,他的灵魂现在自然是完整的。 后面她不太记得了,她只看见斯内普答应了下来。“好,”他说,“好的。” 但是斯内普,你的灵魂呢——你的灵魂? 即使你的灵魂不完整,也没有人能命令它受到第二次伤害。 但是我可以。 番外1:孤雏(九) 等到两人彻底订立契约后伊芙才收回斯内普身上的魔咒,很意外的,她居然能看到这个男人落泪。 “你——根本就不能、这么做!” “你知道你们两个干了什么!”他这样简直和平常判若两人,把一直拉着脸的贝拉特里克斯都吓得不敢说话,“她只是一个孩子!还是我的教女,你们根本——” “你是不是有点过激了,呃……”贝拉从没见过他这样,一时完全束手无策,“冷静,冷静西弗勒斯。” 两人离开这里时还是心有余悸,她们都感觉那几分钟斯内普是真的起了杀心,但是他最后按着女孩的意思让她们离开了。 “怪人!”贝拉嘟囔,“我真不理解,能得到主人的任务是多么光荣的事!要是我有儿子或者是教女,我肯定比任何人都要高兴。” 你根本就不明白。纳西莎摇摇头,她的姐姐现在简直就是疯魔了。斯内普和那个姑娘其实只是两个惺惺相惜的灵魂,比起传统意义上的教父和教女,他们更像是有共鸣的挚友。 而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明白对方背负的东西所带来的深重痛苦。 “你是怎么想的?” “我去找邓布利多,”伊芙古德平静地回答,她觉得自己的嘴里一阵苦涩,“你绝不能答应他。” “你怎么知道?”斯内普现在冷静下来了,他直接对她用了摄神取念,这次女孩也不打算避着他。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看到女孩记忆的男人简直称得上惊恐,伊芙古德只给他看了那一个片段,并没有让他知道自己的能力。 “这是我的秘密。” 那一天很快就来临了。白发女孩跟着一群食死徒来到塔楼,奇怪——她感受到了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但是眼睛扫过去却什么都没看见。 错觉。 德拉科当然下不去手,他颤抖着,甚至还带着哭腔对邓布利多喊着自己必须杀死他。这件事对于从小到大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少爷来说还是太过艰难了。 斯内普在女孩动身之前迈开腿,却被女孩拦了下来。 “是我签订契约了,我要做这件事。” 躲在隐形衣后的哈利目光呆滞得只能听清声音,他浑身在止不住的颤抖,他觉得已经没有什么会比现在的情形更糟,除非,除非…… “让开,德拉科。” 伊芙古德的清冷声线在这一刻清晰无比,简直是直直扎进哈利的耳朵,他狠命掐紧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也是这么想的,孩子?” “——伊芙古德。” 是斯内普在喊她的名字,哈利看不清是谁在说话,但不会听错他的声线。 “除你武器。” 是魔杖脱离老人手落到她脚边的声音,她蹲下来把它捡起。 这也是计划的一环,是计划而已。伊芙古德是这么想着的,她虽然对邓布利多没什么感情,但是不能否认他是个伟大的巫师。 “您那天给我的糖很甜,先生。” “谢谢。” 他微笑着看着她,那一刻伊芙古德从心里泛起一阵深切的悲哀,她不知道是该同情邓布利多,还是同情自己。 “avada kedavra。” 老人从高塔下跌落,好像是个破碎的人偶。 他就这样结束了自己漫长的一生,和那年光影交错的盛夏一起被刻在吹来风里,然后彻底凋零、死亡。 哈利看到女孩扭过头,他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却看见她眼底是深切的疲惫和痛苦——那种眼神他很熟悉,在小天狼星死时自己就是那样的。 但是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她肯定不是自愿的,为什么没有人阻止她……她根本就不是做这种事的年纪! 但我们都是做这种事的年纪吗。 看到老人向后倒的那一刻那群人发出兴奋的嘶吼,如同野兽那样表达自己的欢愉,还有少数人没有这样,斯内普一言不发地走到女孩身边。 所有食死徒又再次离开,等彻底没有脚步声时哈利一把扯下隐形衣,像是许久没呼吸到空气般的大声喘气,他两只手都颤抖得厉害,只觉得一切底牌在这时候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邓布利多死了,他被伊芙古德杀死了。 不行——他必须追上去,他必须、当面问清楚。 双腿好像重新恢复了知觉,哈利猛地冲下楼,他一定得追上她,他不相信这是她会干出来的事。 “伊、芙——古德!” 带着气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伊芙古德就猜到有人看见了那一幕,只不过那人居然是哈利,这下就比较麻烦了。 “嗯。” 女孩的声音很轻,落在他耳中却是刺耳的,哈利颤抖着抬起魔杖。 这时她身后的男人也利索地抬起魔杖,双方立刻呈现出一种僵持的局面。 “你没有看错,哈利·波特,”女孩的声线很平稳,“我杀死了邓布利多,没有内幕,也没有人逼我,都是自愿的。” “这也是你的立场吗!” “是的,我猜你想骂什么,”伊芙古德抬起手,“垃圾?一条狗?——请便,我就在这里。” 他骂不出来的,她知道,这种字眼太肮脏了。 “这也算你们想让我活下去的计划吗!我,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的牺牲!我只是想要每个人活下来,这难道也有错吗!” 这没有错,哈利。 但是我们这样也没有错,所以到底是谁错了呢。 伊芙古德没有回答他,她也没办法回答他,她叹了口气,拉下斯内普抬起魔杖的手。 “我没办法回答你,忘记现在的这段话,请继续走下去吧。” 双方都没有念出魔咒,哈利注视着她和男人远去的背影,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他一下跪倒在地上。 她连对自己都没办法下手,到底是怎么向邓布利多下手的。 女孩从内袋里拿出一颗糖,剥开糖纸顺势塞进嘴里。 “苦的。” - 邓布利多的死亡给食死徒打了鸡血,伊芙古德——斯内普的教女被奖励了不少好东西,但女孩不需要加隆,她更情愿吃纳西莎为自己烤的小饼干。 到后面卢修斯也从阿兹卡班里逃了回来,那天晚上他们一家和两人在蜘蛛尾巷吃了一顿秘密聚餐,这个平日看起来金贵的男人都快被折磨成行尸走肉了。 纳西莎哭得很伤心,但是她更高兴卢修斯能回来,当天他们都喝了很多酒,伊芙古德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葡萄酒。 这样的日子不多了,她能享受一天就是一天。以伏地魔现在的脾气,每天不死食死徒都已经是谢天谢地。 “要是我们赢了,你想去哪里?” 她悄声问身边的男人,斯内普斜靠在沙发上,似乎在思考。 “去哪都一样。” “好吧,也是。”伊芙古德也靠在沙发上。 像他们这种人,活到现在、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他们没有大义凛然的正气,也不会有永远利益一致的同伴,在最阴暗最肮脏的时候他们有自己就够了。 不过如果这种人碰巧有两个,那就能做对孤雏,在漫长无期的旅程中至少有段时间能不至于形单影只。 斯内普理所当然地晋升成了校长,哈利那群人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伊芙古德杀死了邓布利多,但是现在局势完全由不得他们了——三人被通缉,他们不得不开始逃亡。 过了很久食死徒好不容易把三人抓到马尔福庄园,贝拉特里克斯吵着闹着要折磨赫敏那个泥巴种,于是甚至于整个庄园都能听见女孩的尖叫。 “我要给她刻上‘泥巴种’!” “够了,这样就好。” 从楼上下来的女孩及时阻止了她,罗恩从没觉得见到她这么让人高兴过,而她只能做到这一步,多一点都会被怀疑。 但是最后还是让这三个人逃走了,这是女孩预料到的。从此以后抓到他们就显得尤为困难,而且他们那里进展很快,伏地魔已经感知不到很多魂器了。 德拉科在这三人逃走时被击中受了点伤,但是他们却没有伤害女孩的意思,即使罗恩真的抬起魔杖也被赫敏一把打掉。 都走吧。她拉着德拉科离开。走得越远越好,别再回来。 到最后外面几乎都沦陷了,连霍格沃茨也基本上是食死徒的势力范围。伊芙古德虽然每天还在这里上课,但又忙于跟着斯内普两头跑。 虽然伏地魔那方的胜算已经到了一种境界,但这人的杀戮本性也暴露得彻彻底底,有时候贝拉特里克斯都会离他远远的。 而这种暴虐,在他又一次没能杀死哈利之后达到临界点,他开始怀疑自己拿到的老魔杖的归属,这下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一个人。 “大战要开始了,我们为什么这时候被lord叫走?” 伊芙古德和斯内普站在一副盔甲后,两人在计算着时间,突然从盔甲的另一侧传来了一声质问。 “谁在那?” 是麦格教授的声音。伊芙古德觉得现在自己这样根本就没办法直视她,在那些教授里麦格是对自己最好的,而面上看来,她和斯内普坚定地站在伏地魔这边。 这次斯内普把女孩拦在身后,“是我。” 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出现了,伊芙古德扫视着周围的空气,她开口:“波特。” 在她面前传来什么抖动的声音,过了几秒哈利的身形凭空出现,他看上去很愤怒,平时友善的眼睛里充斥着绿色的火焰。 斯内普快速抬起魔杖,但是麦格教授同样迅速,两道颜色不同的光芒碰撞在一起,双方齐齐后退几步,哈利也攥紧了魔杖。 “现在就是你们想看到的,嗯?” 伊芙古德注意到麦格教授的目光落在自己刚抽出的魔杖上——她换了一根,这才是属于她自己的。 “走吧,”伊芙古德拉住他袍子的一角,她真的没办法和面前两个人打起来,她知道斯内普也是,“我们走吧。” 但是已经有一个咒语打过来了,女孩敏捷地弹开,麦格教授一步步逼近,而对面的两个人应对得非常自如,她知道凭借他们的默契,每一招都能彻底要了对面人的命。 赶来的巫师都在看他们,同样出手的还有弗立维。无数道咒语划开女孩的手臂,在那里留下深深的伤口,她听到有人倒吸一口冷气,但是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确实,在他们看来,自己就和伏地魔一样该死。 而自己现在还不是两个教授的对手,受伤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他们意识到她负伤就能拖累男人,所以这么攻击也是意料之中。 “走。”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入耳朵,自己的飞行咒还不那么熟练,不过这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两人的身影变得飘忽不定,然后迅速破开窗户离开。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急忙走向前,哈利看着被破开的窗户眼神迷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已经来不及他再发呆下去,因为哈利又从脑海里看到伏地魔了,这次比以往要更加清晰,他必须动起来。 番外1:孤雏(十) ——学生被疏散。 ——食死徒大批涌入霍格沃茨。 ——各种恶毒的魔咒在城堡各处出现,各种光芒交织在一起,无序又混乱。 哈利已经解决了除了纳吉尼外所有的魂器,他的伤疤现在简直是火烧般的痛,他突然又看见伏地魔……他走进了尖叫棚屋……而他自己必须去找他,找到他的那条蛇。 他突然顿住,因为在他脑海里居然看到了伊芙古德,他们两个在谈话。 伏地魔说,他拿到的那根老魔杖的主人不是自己,它发挥不了真正的能力,也没办法杀死哈利·波特。 “老魔杖属于杀死它上一个主人的巫师,伊芙古德,我知道你和你的教父一样,是个聪明人,对我也很忠心。” 哈利更加快速地奔跑,他来到了打人柳附近,他找到了通道,和赫敏罗恩一起披上隐形衣往里钻。 女孩没有辩解,也同样没有求饶。她蓝色的眼睛似乎就在哈利面前,这时居然比任何时候都要鲜活。 “西弗勒斯呢,你不会伤害他的,对吧。” 似乎连伏地魔都没想到过这一点,他现在觉得这对教父教女确实很有意思。斯内普多次请求自己不要给她安排艰巨的任务,而现在她都快死了,还能想到他的后路。 他现在暂时也不急于杀死她,他还想问个问题。 “可以,但是你得回答我——”他细长的手抚过魔杖,“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阵沉默,不止伏地魔在等待,还有隐形衣下的三个人。 我们是在一切结束前都见不得光的老鼠,我们是黑夜里微弱跳动的心脏,我们是能把一切寄托给对方的两颗尘埃。我们是、我们只能是—— “教父和教女,”女孩认真地回答,她顿了顿,好像在确认什么,“仅此而已。” “纳吉尼。” 装着毒蛇的笼子被伏地魔用魔杖打开,哈利又浑身上下颤抖起来,和邓布利多死之前一样,他绷紧身子,用力咬住手指迫使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杀。” 纵使这里只有两个人能听懂蛇佬腔,但是这是什么意思很明显了。 巨蟒猛地蹿向她,伊芙古德觉得它的眼睛和加百利的一点都不一样,它是空洞的黄色,好像有人掏空了里面的灵魂。 它咬住了自己的脖颈,再下一步——它被伏地魔带走离开了。 可能他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也有可能是看在自己还听话的面子上没让那条蛇咬下第二口,虽然这比死咒痛苦多了,但至少能再活一会。 伊芙古德举起左手,轻轻按上那里被撕咬出血的伤口,纳吉尼毒液蔓延得很快,女孩眼前开始变得模糊。 有人好像继伏地魔离开后爬上来了,伊芙古德抬起眼睛,看到是哈利那三个人。 “看来——看来你、还活着,”蓝色眼睛是一面通天的湖,它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真正纯净的东西,“就、这样,走下去。” “你不是他那边的,对不对?”赫敏没办法看到和自己一样大的女孩受到这种折磨,她用治疗咒,她用恢复咒,但是根本就没有用。 女孩发出喘息,自己快没办法再多说些什么了,“他、他?”她轻蔑地挑起笑容,“他根本、不配让我,臣服、笑话。” “不——不,绝对还有办法的,肯定还有办法的!” 哈利觉得自己的理智再一次濒临崩溃,他已经见证了太多死亡,而唯有这一次是那么近距离地看到生命的消逝。女孩轻轻摇动脑袋,没有办法了,自己肯定会死的。 这时有人猛地破门而入,随着室外的空气一起来到她的身边,苦涩的草药味是来人最好的证明,没想到他还能找到这里。 “你怎么样,你怎么样!”男人不敢动她,只能把她扶正,伊芙古德张嘴了好多次,却因为喉咙里的血沫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她拼尽力气把它们吞咽下去,血液却随着被撕裂的口子里涌出。男人扬起魔杖想尝试着治疗,但被伊芙古德拍掉了。 “挺好的,斯内普。”女孩用力扬起笑脸,她能感受到鲜血慢慢流逝……慢慢染红了袍子……自己的生命也随着逐渐变得微弱,“就是、有点疼。” 她终于叫出了他的名字,在她第二次濒死时,男人居然还能在身边。 “我……我还想多陪陪你。对不起,”她的嗓子被一大口鲜血堵住,她虚弱地咳嗽起来,“你要记得我……你要记得我……” 如果以前的悲剧无法避免,她就能改变现在的悲剧。 如果以前的路对他而言那么难走,她就能陪他在这泥泞的世界里摸索。 如果从前没有人坚定地选择他,那她就做他人生中的第一个。 我真正的情感是旁人无法理解的扭曲,那就扭曲吧,她不在乎。一想到无数次日升月落都有那个陪伴自己的身影,她突然觉得,其实结局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有人说生的结局是死,有人说相爱的结局是分开,有人说制造羁绊的结局是永不相见。 那在她茫茫无期的人生里,到底什么才是结局。 也许是在濒死的那一刻,在她面前出现的那道带有专属草药苦味的身影,也许就是这一眼,她就明白自己的结局了。 所以不要为我哭泣,不要为我的感情感到困扰,我们只是黑夜里的一对孤雏,我们不会有爱情,但是短暂相伴也足够为垂死的灵魂镀上一层永不褪下的金色。 男人紧握住她的手,伊芙古德和那对幽深的黑色眼睛对视上,下一刻似乎所有事物都定格了,唯有流下的湖水缓缓描摹她的脸庞。 斯内普觉得自己的手脚变得冰冷,好像自己站在那年的雪地里,那次他能顺手救下她,而这次纵使如何都没办法让她重新站起来。 这种感觉直到伏地魔死亡还是牢牢束缚着男人的四肢,战争结束得太不切实际了,甚至对他来说,根本就是非常可笑的。 他们赢了,但他不是他们。他输得很彻底——他又输了。 - 魔法界恢复了以往的秩序,伏地魔的死鼓舞了所有人,霍格沃茨又重新运转。 但是很多东西也不会再运转了。比如说韦斯莱家的那对双胞胎的其中一个,比如说从高塔下坠落的老人,再比如说曾经没那么空荡的地窖。 很奇怪,明明被蛇咬死的是一个姑娘,却貌似死了两个人。 斯内普又重新变得沉默寡言,这种情况甚至比以前还要严重。不断有人上门来感谢他和他的教女所做的一切,男人只是收下并不表态。 他知道,她和自己一样,根本就不需要这些。 这场大战胜利得太过惨烈,能活下来的只是很少一部分人。很多人几次想找他谈谈,但是斯内普谁都没有接受,也不想上任何一家媒体。 漫长煎熬的黑夜已经散去,在男人面前展开的是无尽的蓝图。不过他已经累了,没办法继续走下去,也没办法把那段时间当成英雄徽章别在身上。 他开始寻找女孩留下的东西——只有那些还未吃完的糖,还有一本日记。 里面是些琐碎的日常,到后来也只记录了那根魔杖为女孩挡下一击而损坏的事,斯内普翻动的手在最后一页停下了。 那页被人撕下了一段话,已经没办法辨别写了什么。如果换在以前他会疯狂对本子施咒,但是现在——这样也不错。 “西弗勒斯,早。” 邓布利多的挂画和往常一样在他进入校长室时对他打招呼,斯内普连眼都没抬,和往常一样无视了他。 老人叹了口气。他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自己算计了那个女孩,事实上谁杀死了自己,那个人也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哈利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很简单,甚至于压根没上几节课。所有教授都貌似心不在焉,他们需要调整,特别是在那时候误会还重伤过那个白发女孩的人。 麦格教授在看到伊芙古德的尸体时发出了连哈利都没想到的尖叫,她向来器重优秀的学生,更别说是斯内普的教女。他们两个都在自己的眼底长大,感情自然要比任何一位要深厚。 德拉科也不再像从前那样趾高气扬地昂着脑袋四处走,有时候他会收到两份自己母亲烤的饼干,当他下意识想叫伊芙古德时总是愣在原地。 原来有些人即使真的死去,却还能活在流淌的血液里。 英国又迎来了它每年的冬季,今年比他们所记忆的所有冬季都要寒冷,雪大得似乎永远不会停止。蜘蛛尾巷的灯盏和往常那样昏暗,有人长久地矗立在那,凝视着厚厚的积雪。 那里什么都没有。 (番外1:孤雏,完) 番外2:是的,我确实有个系统(一) 【设定:系统 亲世代 1v1斯内普】 【家人们这次是he么么哒么么哒】 “最后说一遍,我伊芙古德,今天就算是从这里跳下去,也绝对不会攻略他的。” “给你增加福利。” “滚蛋。” “我赐你绝对魔力,让你在魔法界横着走。” “我不需要。” “无限加隆。” “成交。” 号系统加百利,遇到了它机生中最难搞的宿主。 那位难搞的宿主的灵魂体正坐在识海的正中央,飘来飘去研究这个空间到底是什么。加百利觉得自己的嘴角肯定在抽搐,它突然看向某一栏设定,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给我出去吧你!” 伊芙古德觉得自己屁股一痛,然后就被扔到自己房间的地毯上。 “什么意思!你们系统都这么野蛮!” “别叫了,我再和你确认一遍,”加百利懒得理她,“去攻略西弗勒斯·斯内普,不让他经历以往的悲剧,我为你提供魔力和无限加隆,确定没有问题?” “真的是无限加隆吗?” “是。” “你确定你没有骗我?” 加百利的头痛得厉害,“对。” “好的,爷爷。” 它觉得头更痛了。 “那我现在在哪里呢,”女孩四处张望,她仔细观察整个房间的陈设,最后从窗外望去,“等等——我住的这里是不是太破了?” 而且违和的是虽然在她房子周围的建筑很破旧混乱,但是她的房间内的一切算得上奢华,形象点来说就像一堆煤灰里掺了颗钻。 “把你安排到蜘蛛尾巷了,你算是新搬进来的住户,这是为了方便攻略。” “这家怎么这么安静——我爹妈呢?”伊芙古德睁大眼睛,“你总不能不给我安排一对吧?” “没有。”加百利的声音好像有点幸灾乐祸。 “我没爸妈??!” “对。” “好标准的穿越开局,我恨你。” “要么就用无限加隆换,”加百利面无表情地陈述,“安排这种东西非常困难,我能给你开挂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其实这样挺好的。” “你就这么爱钱吗??!?!” “你不懂,”伊芙古德一屁股坐在床上,悠哉悠哉地晃着双腿,“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而且这样还有一个好处。” 加百利觉得自己的头真的很痛,“……什么?” “当有人骂我没妈时,它就是白骂。” 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下降了,是功德吗? “别贫嘴了,快去做任务,”加百利看着百分之0的进度条很不爽,“去吧去吧去吧。” “我怕他骂我。”笑话,谁不知道斯内普的嘴就没吐出过啥好词。 “那加隆... ...” “我真的喜欢斯内普骂我。” 那一刻加百利其实很想让她滚蛋。 于是这个早上,斯内普突然注意到隔壁的住户换了个人。他明明记得那里曾经住了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妪,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一个姑娘。 而且——谁能告诉他是谁在他脑子里讲话? 【加百利,我觉得我不行。】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他看向在这里的唯一一个女孩,却发现她根本连嘴都没张,甚至只是轻轻瞥了自己一眼。 ——还有,谁是加百利? 【滚,要是他骂我怎么办。】 斯内普后退一步,警惕地提防她。 白发女孩一步步向他走来,伊芙古德实在扯不出一个不那么僵硬的笑,于是就干脆板着一张脸站在他面前。 “你好,呃——我是你的新邻居。” 斯内普继续警惕地盯着她,因为她的脸实在是算不上友好,他刚想开口,却又猛然听到了什么。 【长得倒是白白净净的,就是怎么脸臭的和那条河一样。】 【加百利——那条河怎么这么难闻,我快死了。】 【——等等,要是我死了算不算工伤啊。有没有赔偿什么的?】 斯内普张张嘴,他有点迷茫地看着面前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女孩:工伤……什么是工伤? 但是来不及他多想,因为对面的女孩已经伸出一只手,“伊芙古德·月。” 男孩觉得这一切都过于莫名其妙了,但是秉持着礼貌原则握了握,“西弗勒斯·斯内普。” “我就住在二十号,如果有什么困难都能来找我。” 【来啊~找我van♂♀游戏啊~】 斯内普想礼貌回答“好的”的嘴一下子就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他觉得要么就是自己脑子有点昏,要么就是这女孩十分有着二百分的不对劲。 但是面上他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她有什么问题,最后斯内普只得僵硬地点点头,然后一步一步挪离这里。 【——这就够了吧?我现在就要去买魔杖,我要去对角巷。】 斯内普挪离的脚顿住,他吃惊地转过头——这个女孩居然也是巫师? 【?他怎么又看过来了。】 斯内普赶紧把头扭过去,飞快离开现场。 他绝对是发烧了。 但是很不幸,这种情况根本就没有减缓,甚至更严重了。这段时间那叽叽喳喳的声音一直在他脑子里横冲直撞,甚至在和莉莉讲话时也是。 “莉莉,我——” 【我嘞个豆,你看他俩又搁一起说悄悄话了。】 斯内普皱眉,他继续说下去,“我想说的是——” 【不允洗!绝对不允洗!】 他咽下口水,“昨天那个魔法……” 【加百利,你知不知道贵咪和敌咪——不知道?你们系统不刷豆音的吗?】 斯内普决定不说话了。 加百利在空间憋笑都快憋得背过气去了。 莉莉觉得最近他都怪怪的,“呃……你怎么了西弗勒斯?” “我……” 【——敌咪,什么是敌咪,就是敌人的秘咪就是敌咪。】 斯内普止住嘴,僵硬地摇摇头。他四处扫视,果然在某一处看见那个白发女孩坐在树上盯着他们。 她的嘴一点都没动,但是他怎么就是能听见她在讲话。 【他怎么看到我了——没办法,毕竟我简直美得不像话↗↘】 伊芙古德觉得斯内普绝对是翻了个白眼——但是为啥啊,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干吧。 这时莉莉也注意到她了,伊芙古德干脆也不装,直接一个闪身就下了树。要知道这棵树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来说不算矮,这么轻轻松松就下来的多半就是有点问题—— “你们好,”她又一下闪到两人面前,把他们吓了一跳,“我是伊芙古德·月,一个巫师——和你们一样。” 【哦哟,莉莉身上还香香的,我闻闻闻。】 斯内普的脸有点扭曲。 加百利:“你是不是有病。” 【没有啊,我素侄女。】 加百利:“滚。” 这个下午倒是惬意,好在莉莉算是半个自来熟,没一会他们三个人就能在一起玩了。她和佩妮给他们烤了小饼干,伊芙古德直接吧唧吧唧地吃,一点都不带心虚的。 “很好吃嘛,”她拍拍佩妮的肩膀,“什么时候教教我。” 【嗯……佩妮身上也香香的,我闻闻闻。】 斯内普刚吃进去的饼干差点就喷了出来。 【斯内普怎么回事,他的脸色怪怪的。】 男孩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他甚至都忘了自己并不待见不是巫师的佩妮,从她的盘子里又拿了一块饼干僵硬地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天的黑夜来得格外慢,他们在饭点才道别。伊芙古德和斯内普一起走向那个黑洞洞的巷子,斯内普想想些什么,但是现实就是绝对不可能。 【啥味儿啊,我特么都快吐了。别被我逮到是谁在巷子里鸟鸟,不然我就把他头都给削下来。】 男孩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这种人有没有素质啊奶奶的,我给你一个大嘴巴子。】 巷子里灯光很暗,斯内普觉得自己在笑。 【能不能来盏像样的灯,实在不行我出资给安一个吧——哦哟,老壁灯来咯。】 斯内普还在思考什么是老壁灯,转角发现自己的父亲正站在那里,醉醺醺的样子和平常一般无二。 【老壁灯,吃姐一击!】 和他并排的女生却是没什么反应,不过那个醉鬼倒是率先有了动作,嘴里边骂着各种难听的话就要对男孩动手。 【马尿喝多了这是,在我面前都敢揍斯哥,给你屎都打出来。】 于是下一秒男人就被一只无形的手扔到了旁边的墙上,伊芙古德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就差点把他焊进了墙里。 “这谁?” 表面上她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像是根本就不在意男人浑身抽搐。 斯内普不想看他,“……我父亲。” “下次他再想揍你,直接和我说就行,”女孩拍拍手里不存在的灰尘,“或者可以来我家避一避。” “……不用。” 【不用你妹。】 斯内普的嘴角在抽搐。 “……好,谢谢……了。” 【真诚实,奖励你一个姐的亲亲,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 “嗯。” 面上女孩还是高冷的模样,斯内普实在没办法把那个声音和她联系起来。她注视他安全进屋后才转身朝自己家走去。 【今天晚上去对角巷吃什么好呢。】 斯内普关门的手一顿,他知道女孩离自己一定距离后就听不到她的心声了,于是微侧着身子想再听一听。 【实在不行我晚上去外面住吧,家里空空荡荡怪吓人的。】 男孩皱眉,她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好想早点去霍格沃茨——至少是四人寝。】 【奇怪,这门怎么开的时候会‘唧’一声啊,我该换一个门了。】 于是斯内普就看到女孩不停开门关门,房门发出一连串“唧唧唧唧”声。 【哦~~唧唧唧唧贝贝贝贝贝贝,唧唧唧唧贝贝贝贝贝贝——】 斯内普:……? 番外2:是的,我确实有个系统(二) 斯内普默默关上门,他现在觉得不是自己发烧了,而是这个女孩确实脑子有点问题。 而离他们拿到入学通知书还有差不多一年,这一年里三个人处得还算和谐,就是莉莉发现斯内普似乎老是心不在焉,有时候脸色切换的特别快,看得她一头雾水。 【加百利,你到底有没有看我说的那个豆主啊。】 加百利:“拱出去。” 【你的一句拱出去,我就到了真楼兰。】 加百利强压下嘴角,“你真的很烦。” 【老师,我老公↘爱上了↗我妈妈怎么办~~这是一个lonely的问题——】 加百利:“闭嘴。” 【我还学会了那首歌,我给你唱一遍啊。】 【哦lonelylonely——lone↘↗ly,这是lonelylonely的温题↘——】 *此梗详见感悟心理学完颜慧德 这时突然一直绷着脸的斯内普笑出了声,两人疑惑地看向他,他想憋住,但是怎么都憋不住。 说实在的,他根本不知道伊芙古德在唱什么,但是由于这人天天在心里唱歌,调还出奇的鬼畜,他现在实在是憋不住了。 “啊?”伊芙古德迷茫地发问。她看到莉莉也是一脸茫然,两人直直盯了他半天,最后伊芙古德发现——这人一看到自己的脸就发笑。 【什么意思,我长在他笑点上了吗?】 加百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有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长得很好笑吗?” 斯内普想说不,但是实在是太为难他了。他偏过头不看她,“不是。” “……”怎么看都说得很违心啊! “我今天晚上还要去一趟对角巷,”伊芙古德决定不理斯内普,“你们有想和我一起去的吗?” 对角巷,这个词莉莉不止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过,不过一想到自己那个不是巫师的姐姐她还是摇摇头,“不了,我晚上还要陪佩妮呢。” 斯内普犹豫着也拒绝,“我爸爸……” “你爹那是人老屁股松,放屁响咚咚,”伊芙古德照样开口即巅峰,“有我在他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你。” ——确实,自从伊芙古德搬来后斯内普就再也没被家暴过了,反倒是那个父亲被伊芙古德揍了好多次,因为他总是酗酒发疯。 当然期间他也想过报警,不过谁都不相信一个小姑娘能把一个成年壮汉揍得妈都认不出来。 “孩子,我觉得你父亲有严重臆想症,”一个和他家熟识的邻居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长,“他应该少喝酒。” 斯内普:“……好,我会劝说的。” 于是没过几分钟他们就漫步在对角巷的街头,伊芙古德算算日子他们也快开学了,不过想想斯内普那好爹那样也不可能给他买什么,那就找个借口给他买点东西吧。 “你之前来我家教我辨认魔药的方法很好用。”女孩抬起眸子,对上他幽深的眼睛,“你有什么想要的——不准说没有,这是你应得的。” 【我看要不顺便悄悄给他买八百套袍子得了,感觉他们家很不靠谱的样子。】 斯内普眼皮跳了一下,他总觉得这个情况好像在哪里碰到过——但是在哪里? 【有点像玩养成游戏,哎呦——真想摸摸他的脸,肯定软软的。】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继续和她一起走,这一年他听过伊芙古德无数句这种心声,都已经免疫了。 “顺便把你开学要用的坩埚什么给你买了吧,”他们路过一个挂满奢侈品的店门口时伊芙古德提议,“反正你对花花绿绿的东西不感兴趣。” 斯内普知道只要是她打定主意的就不可能改变,他只得僵硬地点头,心里却在盘算怎么才能还清这些。 “都是送你的而已,不要有大负担。”她像是看透他一样摇摇头,“想这些还不如想怎么辅导我魔药课吧,大师。” 【买多少套袍子好呢。】 男孩觉得眼皮越跳越快,“真的不必……” 【800好像少了,888怎么样?特别特别吉利。】 加百利想出来掐死她,“我给你无限加隆你就这么霍霍!” 【我都是个屌丝了,你就让让我吧。】 <注意:您的系统已屏蔽您> 然后理所当然地,她买了一堆有的没的,像是来对角巷进货那样。两人重新回到空荡的蜘蛛尾巷后已经算是半夜了。 那里已经不知道被谁清理得干干净净——无他,伊芙古德那几天蹲了好久终于蹲到那几个毁坏市容的混混,经过一阵棍棒亲吻脸庞,他们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决定改过自新。 当然也就,自主扛起打扫小巷的重任,绝对没有被逼迫。 现在在某群人中间都传开了:蜘蛛尾巷18号,住着一个武艺高强、劫富济贫的强壮肌肉女。只要吹一口气就能把你的头发吹走的那种,绝对不是摁着你的头剃光。 伊式第一招:能动手绝不哔哔。 加百利欲言又止,魔法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 这种情况到伊芙古德正式上学后有所缓解,不过还是没有人敢进她的家里干些什么,因为上一个潜入她家里的人到现在都没被找到。 现在他们三个人正坐在行驶的霍格沃茨列车上,伊芙古德舒服地倚靠着椅背,给身边两个人一人一个手提箱,“开学礼物。” 莉莉开心地打开,“谢谢!——哎呀,是之前我和你说过的那几册书。” 斯内普垂眸道了谢,他也想打开,手却被女孩猛地按住了。 “呃……”她结结巴巴地解释,“不行,你的这个现在不能打开。” 【要是全蹦出来那还得了。】 斯内普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他把那个小手提箱放在一边,开始和两人聊起霍格沃茨的事。 “哎呀,我觉得我可能去赫奇帕奇。”伊芙古德砸吧砸吧嘴,“那边离厨房很近。” 加百利:“我特么问你啥你都不记得,你就记得个厨房离赫奇帕奇近是吧?” 【我还记得好像要挠个梨子啥的。】 加百利无语:“你就记得吃的,我问你你还记得啥啊。” 【本身就是啊,我其实已经很久很久没看过那书了。】 加百利:“实在不行吃个核桃补补脑子吧,你这种情况实在是罕见。” 【滚。】 “我对这些不清楚,”莉莉如实说,毕竟她可是麻瓜出身,“我想去哪都一样。” 斯内普瞥了旁边的白发女孩一眼,“我也觉得你会去赫奇帕奇。” 伊芙古德:“谢谢。” ——所以当分院帽念出她是斯莱特林时他们三个都是懵的,伊芙古德同手同脚来到斯内普身边坐下。 斯内普:“你……” 伊芙古德:“你先别说话。” 表面上女孩不说话了,实际上斯内普正听着她和脑子里的那个加百利唇枪舌战。 【我的赫奇帕奇呢,姐的食堂呢?】 斯内普顺眼注意了一下莉莉的分院,是格兰芬多。 【——什么?我阴险狡诈,你奶奶的别跑!】 【不就是把那个进我房间的男的扔进河里了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斯内普斜眼打量她的手臂,在脑海里描摹它们肌肉膨胀的样子。 【不就是把那几个人的头发都剃光了吗,谁叫他们不听话呢。】 斯内普收回视线,他觉得头上莫名凉凉的。 【还有,那个冲我吐口水的老逼登也不是我把她埋进砖堆里的,是她觉得自己年事已高得死了爬进去的。】 加百利:“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胡诌什么毛线?” 斯内普:怪不得那几天每天出门时候就总是若有若无听到什么声音,原来是把那泼妇埋进砖堆里了……等等,埋进砖堆里了? 番外2:是的,我确实有个系统(三) 【所以像我这么善良的巫师已经很少见了。】 加百利:“闭嘴。” 分院和晚宴意外地非常顺利,他们被各自院校的级长带走。伊芙古德就和斯内普随着斯莱特林新生的人流慢慢前行。 【哎呦——怎么有人踩我,啧。】 然后斯内普看到她不动声色地给了那个故意踩他的人一脚,看着他顺着楼梯滚下去了。 【好不小心哦,也不看路。】 “我觉得,”男孩慢吞吞地开口,“你确实是斯莱特林。” “——谢谢你。” 【既然我的亲亲西弗勒斯都这么说了,我就承认这个事实吧。】 黑发男孩的脸一下变得通红,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 而等到他和新室友打了招呼后才再次注意到那个黑色的手提箱——伊芙古德说的给他们的开学礼物,他半是疑惑半是期待地打开,然后—— 一件又一件袍子像炮弹一样弹射而出,猛地砸到他的脸上。这还远远不止,它们弹到宿舍的天花板,弹到他舍友的头,还差点把一个人的床压塌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整整三分钟,这时候斯内普才突然反应过来,猛地合上了手提箱。 一张纸飘到他的眼前,他抓住它,咬着牙念出了那些字: “亲爱的西弗勒斯,这是送给你的999套袍子,希望我们的友情和它们一样长长久久——美丽善良可爱的伊芙古德小姐。” “谁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一个被衣服压进床里的舍友问。 “我想是有人把一整家店的袍子都买下来了。”另一个被砸中头的舍友幽怨地回答。 “袍内普。”最后一个人干脆地总结。 于是第二天伊芙古德就碰到了脸色奇差的斯内普,两人对视了很久,看得女孩心底发毛。 “呃——早啊?”她小心开口,“你怎么有黑眼圈——你没睡着?” “如果你晚上要整理567套跑出来的袍子我想你也不会睡着,”斯内普咬牙切齿地念出她的名字,“伊、芙、古、德、小、姐。” “你收到了我送给你的袍子!”某人的关注点根本没在这里,“怎么样?你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就根本不用买袍子了!” 斯内普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对,最后在女孩充满期待的目光中慢慢吐出两个字:“……谢谢。” 刚开学的功课不算多,他们三个还能时不时聚在一起聊天。当然最多的时候就是两人都被伊芙古德拉去厨房加餐。 【加百利,我想吃烤面筋了。】 〈您的系统正在为您播放:《烤面筋》,歌手:面筋哥〉 【……?】 “变形术还真是有点困难,”莉莉伸手捏住一块饼干往嘴里送,“麦格教授总是很严格要求我们。” “你们学到哪了?”伊芙古德记得格兰芬多的变形课会比他们学院提前多上一节。 “把蚂蚁变成烟灰缸。”莉莉诚实地说。 这时厨房的门被另一个人打开,三人朝那头望去,居然是詹姆那群人。 “莉莉。”吊儿郎当的鸡窝头詹姆略微局促地朝她打了声招呼。 “你们……”伊芙古德完全不知道这几人已经和莉莉认识了,“什么时候认识的?” “同学。”莉莉悄悄解释,“但我总觉得这个詹姆——有点傻兮兮的。” “觉得好。”伊芙古德继续往嘴里扔松饼。 那几个人似乎不止是来这里找东西吃的,至少詹姆肯定不是来吃东西的,因为他把两人怼到一边和莉莉坐在一起聊天了。 詹姆:(支支吾吾)“早上好,真巧在这里碰到你。” 伊芙古德:(和斯内普研究怎么才能把披萨分成完美的三块) 莉莉:“现在是晚上了,詹姆。” 【嗨害嗨,汗流浃背了吧老弟。】 斯内普拿起餐刀开始比划,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气氛居然诡异地和谐。 “莉莉,”詹姆好奇地看着她手里的一块焦黑的不明物体,“你吃栗子不用剥皮的吗?” “……”莉莉欲言又止,最后用复杂地目光看向他,“这是伊芙古德烤的小饼干。” 加百利:“嗨害嗨,汗流浃背了吧老弟。” 【收回前话,我觉得这个詹姆欠揍得很。】 伊芙古德撸起袖子想站起来,但是硬生生被斯内普摁下去了。 “……他说的是实话。” 伊芙古德一脸不可置信,表情切换得比她钻进被窝还丝滑,“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男人!” 斯内普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女孩已经嚎着跑到莉莉怀里求安慰了。布莱克也从身后的托盘里拿出一块她烤的饼干,思想斗争了半天还是放了回去。 这玩意看起来吃了就折寿。 然后他就看见那个红头发女孩很自然地把那个不明物体塞进嘴里,“很好吃的——伊芙,只是卖相不太好而已。” 布莱克又重新拿起一块,想了一会还是咬了一口。 “——布莱克,布莱克?” 恍惚间他觉得有人在喊他,但是好像自己是上帝视角,他能看到好兄弟们都赶紧摇晃他的身子。 加百利:“他真是不想活了才会吃你烤的饼干。” 【……?】 莉莉面无表情地咀嚼着伊芙古德烤的饼干,斯内普也尝了一块,虽然表情有点像便秘,但是这比布莱克好多了。 而布莱克整整过了半个小时才缓过来,他把视线转移到自己手上那块饼干上,觉得它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每人的体质都不一样,”西弗勒斯淡淡地说,“你太弱了。” 詹姆护兄弟心切的劲一下就出来了,“你说什么呢,袍内普。” 斯内普早就看不惯这人很久了,伊芙古德没注意到他们几个人不代表他没注意——这群人每天无所事事地晃来晃去,其中那个布莱克似乎也对旁边这个蠢货有点意思。 他已经褪去了他们刚见面那样瘦削的样子,现在和同龄人没什么差别。斯内普抬眸,“有本事你也去吃一块。” 于是詹姆毫无防备地被莉莉塞了块黑糊糊的饼干,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和自己的女神接触了短暂的0.01秒,下一刻就眼前一黑。 〈詹姆·波特短暂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死因:误食过量浓缩答辩。〉 【你再敢说我的饼干是答辩试试看呢,加百利?】 听到她心声的斯内普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虽然不清楚加百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听不见那个东西在说什么,但是肯定说的句句属实。 “真的……有这么难吃吗?”她一脸心伤地看向莉莉,后者坚定地摇头。 “西弗勒斯说得对,每个人的体质都不同。” “是。”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把那块饼干吞下去,看得出来经过半年的折磨他已经练就了这种神奇的能力。 这家伙一天天就喜欢爆金币,除了嘴炮能力出人意料的牛逼外貌似没别的什么突出的地方。他能时不时嘲讽几句,但可不代表有什么别人能无缘无故说些什么——即使那些东西确实看上去不像给人吃的。 卢平默默远离了那盘黑糊糊的东西,他觉得今晚和詹姆一起来这里是个错误的决定。 ——真是好歹毒的糖衣炮弹。 非常意外的,两个小团体的摩擦起源居然成了那盘答辩(加百利原话),“袍内普”的名字被那四个人传得沸沸扬扬,还有那个传奇的“厨房杀手”伊芙古德。 【这怎么和我想象的校园生活不一样。】 “我倒觉得他们说的很正确。”加百利实话实说。 【滚。回去嘬你的奶瓶去。】 番外2:是的,我确实有个系统(四) 而在他们一年级时还碰到了高年级的卢修斯,这个伊芙古德虽然不怎么记得他是怎么把斯内普拉进食死徒的,但是鬼都知道得把他俩分开就对了。 而卢修斯这么一个慧眼如炬的贵族怎么可能放过斯内普这样的好苗子,他自然懂得那些能进来斯莱特林都不算没有野心的,而像斯内普那样在一年级就展现出锋芒的更是少之又少。 这就出现了,他们不仅要和那四个毛头小子对峙,伊芙古德还得拉着斯内普躲卢修斯。 加百利:“你这样是没有用的,最后他们总会见面。” 【能躲一阵是一阵……】 斯内普眼睛闪了闪,女孩似乎很不愿意让他加入那个新兴的势力,而到目前为止她貌似都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 伊芙古德磨磨唧唧地收拾好手里的书,然后慢吞吞地跟着莉莉和斯内普去上魔药课。为了离那块狗皮膏药詹姆远点莉莉干脆跑到前排坐,于是三个人就坐在第一排,这对伊芙古德来说简直是非人的折磨。 ——她的魔药糟的不能再糟了,虽然这人实战实力强得吓人,但看得出来确实不是这块料。而且正因为这样,还受到了教师的特别关注。 就在前几天她还在变形课上用力过猛把布莱克变成了一只有意识的老奶奶花拖鞋,那时候麦格教授的眼睛都快瞪到地上去了。 那只花拖鞋在教室里走来走去,最后还差点被几个不老实的男孩拿过去穿上,好在麦格教授总算是反应过来把他变了回去。 “算是顶级变形术……孩子,”她无比吃惊的眼神都快把镜片扎穿了,“你……你简直是天才。” 加百利:“开挂罢了,你装得一定很累吧。” 【是的,一天到晚装不完的逼,特别特别辛苦。】 但是至此那节课总是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奇怪味道,莉莉扫了一眼那几个之前脱掉鞋的巫师,默默和伊芙古德一起坐在了过道上。 莉莉:“好歹毒的味道。” 伊芙古德:“我觉得我的鼻子得了脚气。” 斯内普也坐到了过道上,面无表情地远离了那片是非之地。 不过还是曾经极度接近那些脚的布莱克更加面无血色,这下两方人更加水火不容,而伊芙古德觉得布莱克对自己的态度更加奇怪了。 尤其是现在魔药课。 伊芙古德以强大但是总是难以把握好分寸的魔法出名,所以她的短板就显得格外刺目和致命,当所有人已经尝试着调制魔药时她还在一个一个认魔药药材。 【姜根,角驼兽的角,波巴块茎。】 加百利现在特别想多给她装个脑子:“是巴波块茎,姐姐,这个东西你已经说错整整三周了!” 【要不实在不行……你再给我开个挂得了。】 加百利波澜不惊:“无限加隆。” 【我错了。】 “看来神通广大的厨房杀手的脑子也没这么好使嘛。”吊儿郎当的声音从后方传出,虽然伊芙很不想承认,但是那确实是布莱克没错。 “每个人都会有短板的,花拖鞋先生。” “哈!”詹姆率先笑出了声,随后立刻吹起口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闭嘴,你这个‘波巴块茎’。” 伊芙古德破防了,“你才是波巴块茎!” “好了好了,伊芙古德块茎——”布莱克觉得自己还是略胜一筹,摇着脑袋和旁边的小组织笑起来。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他先去看了看布莱克的魔药,微微皱起眉头。 “圣甲虫多了五克左右,”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而且应该是顺时针搅拌,而依照漂浮的泡沫来开你是逆时针的。” “哎呦——”伊芙古德发出赞叹都声音。 【我的人,就是牛逼。】 于是在众人的注目下斯内普的脸慢慢变红,他们权当他是被看得不自在,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在脸红什么。 然后斯拉格霍恩仔细看了看斯内普的魔药,啧啧称叹他做得是多么完美。 两道危险的目光在空气里碰撞,布莱克眼睛微眯,斯内普轻轻挑眉。 而当他的看向伊芙古德的那锅魔药时沉默了,这是他教学生涯第一次质疑自己的水平:因为这孩子就魔药课意外的稀烂,甚至没办法不看书搞出一锅像样的魔药。 【这玩意明明就不是化学,我为什么就是学不会啊烙铁萌。】 加百利:“还是有相同之处的——相同之处就是你都不会。” 【所有叫加百利的东西都不准说话。】 而今天她的运气好像确实不太好,因为在魔咒课实操时给教室一面墙轰出一个大洞,隔壁教室的巫师差点以为要来末日了。 【……这个魔力,是不是强得有点离谱了?】 弗立维教授看着今天教案上写的“昏昏倒地”魔咒陷入了沉思。 ——这幸好打在墙上,要是打在人上估计已经仙逝了。 加百利挑眉,“最强系统,这种buff可不是闹着玩的。” 【谢谢你,我素未谋面的干爹。】 当卢修斯站在他们教室门口堵他们两个人时伊芙古德就明白今天的运气简直是烂成屎了,这时候她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斯内普被他约谈,而自己根本就插不进嘴。 【——等等,我现在都变态成这样了,手撕伏地魔不是迟早的事吗?】 加百利慵懒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很有道理,不过你现在还不够,你学的东西还是太少了。” 斯内普瞥了她一眼,伏地魔这个名字他知道,正是卢修斯学长效忠的势力的开拓者。 伊芙古德咬碎莉莉给的那颗糖,她没有说话,表面上她只是靠在墙角出神,其实内心戏从没停过,斯内普边和卢修斯礼貌地交谈边注意那个时有时无的声音。 【那我会尽早把他杀了,】女孩在脑海里说,她从没这么严肃的说过话,【这次他别想拖更多人下水。】 【况且还有斯内普,不是吗。】 加百利觉得很有意思,“我还以为你会先开恋爱主线呢。” 【在风险解除之前我不会干什么,】她把糖咬得稀碎,【这对我和他都不公平。】 “公平?”加百利笑了,他似乎觉得这句话很匪夷所思,“这有什么公平的?” 【无缘无故的攻略,我甚至没有完全了解他,而他也并不了解我。这样带着目的的接近不是我想要的。】 “但是你总会完成任务的,”机械声要显得比以往更加生硬,“你这样是何必呢。” 不远处的斯内普愣了愣,他现在根本连卢修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了,他觉得这个世界好像要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玄幻。 【而我,说过接取这个任务,】她眯起眼睛,看向面前空气的某一处,好像那里有人和自己在对话,【并没有说我会完成,你好像搞错了什么。】 【任务完全失败之前,我可死不了,好加百利。相对于你的任务,我更喜欢侧重我自己。】 加百利微微怔住,随即还是笑出了声,“你很有意思,我欣赏你。” 【谢谢。】 比它近几百年遇到过的所有执行者都有意思,上一个能和它这么讲话的还是个男人,其他人要么避它如蛇蝎,要么像狗一样用尽一切做任务。 “所以学弟……” 斯内普摇摇头,“我没有兴趣加入,劳烦马尔福先生找我了。” 卢修斯:“其实我刚刚说的是……” 黑发男孩若有所思地打招呼离开,淡金发男人愣在原地。 “……我说的是能不能帮我看一味魔药。”他到底在回答什么啊。 斯内普金加隆:-1-2- 番外2:是的,我确实有个系统(五) 于是事情就歪打正着地成功了,卢修斯没再找过他们,斯内普也没再表现出对伏地魔那一方的好奇,不温不火的情况一直到他们三年级。 让伊芙古德头痛的就是原本应该和斯内普对上的詹姆现在变成了布莱克,两人看起来水火不容,基本上是见面就吵。 还有伊芙总觉得这布莱克怎么越长越幼稚,老是在自己面前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还总得碰掉什么东西。 “呵。”坐在她旁边的斯内普不屑地翻过一页。 “这个星期我们就能去霍格莫德啦,”莉莉抬起头,满脸期待着看着伊芙,“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玩的。” “绝对有好玩的,”詹姆昂着头,像一只神气的火鸡,“我可是弄到了德维斯-班斯店旁边的那个歌房的上好卡座,你要知道这可是得花很多钱——” 突然一道金光晃得所有人眼睛都睁不开了,伊芙古德两根手指上夹了张闪闪发亮的金卡,她得意地挑挑眉,一把把莉莉搂过来。 “不好意思啊詹姆,我——们,要和莉莉一起去唱歌呢。” 加百利:“那是我的钱。” 【我占有欲发作了,我觉得你的钱全是我的。】 “滚。” 詹姆的脸被气得拉得很长,他原本觉得自己在这群人之间还算家境优越,一对比伊芙古德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好吧,这件事在他知道她给斯内普这么多袍子时就该明白的。 “那……那能不能带……” “不能。” 詹姆想拉着莉莉求情,斯内普抬眸瞥了眼布莱克,后者察觉到然后啧了一声。 “五十金加隆。”他开口。 “不可能,”伊芙古德信誓旦旦地开始剥橘子,“这是我们的私人活动时间。” “五百个。” “……”剥橘子的手顿了顿,过了一会又继续开始,“没必要,我们这是——” “包场费用布莱克家报销。” “——其实我们多几个人会更热闹,你说呢西弗勒斯?” 斯内普的脸色黑得跟口锅一样,布莱克见状内心简直快笑得上天了。 “走着瞧,”他在离开前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笑着说,“别阻拦我。” 黑发男孩虽然被伊芙古德带得更外向了点,但是看向他时眼底的阴翳还是一点都没减少。 “呵。” 霍格莫德,歌厅。 加百利被他们几个人唱歌吸引住了,一回头又看见斯内普、卢平和彼得搁沙发上沉默——歌厅,i人的噩梦。 “我说,你会唱高音吗,”伊芙古突然问詹姆,然后毫不犹豫地把话筒塞给他,“来一段。” “来一段毁灭世界的高音!” 加百利:(胡乱嘶吼)“三天三夜!三更半夜!” 【滚,让你唱了吗。】 詹姆这时候喝了点黄油啤酒,他晃晃悠悠地接过话筒,然后放在嘴边—— “莉莉莉莉,可爱的莉莉莉莉莉莉莉莉,啊——莉莉莉莉莉莉莉莉莉莉!” 伊芙古德平静地闭上眼。 加百利:“你怎么走出房间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看上去闭上眼,实际上走了有一会了。】 布莱克无语地站到一边,“你们谁告诉他这首歌的?” 卢平默默举手。 “……没事了,你去玩吧。” 加百利滑动面板,“另外还有件事,我想你得看看——”他随手凭空一点,随后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按照好感度显示,西里斯·布莱克确实有点喜欢你。” “哦,哦——嗯?”伊芙古德睁大眼,“这人、这人喜欢我?” 【确实长得有点帅,好像也不是不亏。】 加百利:“……?” 【要是他跟我表白了怎么办?】 “这你可不用担心,”加百利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因为他没机会。” 【?为什么?】 “这你就不用管了。” 【加百利,一种行走的、惜字如金的atm。】 加百利懒得和她多说什么,这人好像是天生克自己的每次都能把自己堵得哑口无言:“伏地魔那边的事你就这么放心告诉邓布利多?要知道他要是逼问起来——” “——那你也会隔绝他看我记忆的可能,”女孩一点都不慌,“毕竟你绝不会暴露自己,这点你我都很清楚。” 加百利沉默了,他机械的声音里难得带了点波动,“选择你算是我的重大失误。” 不仅如此,它还一时激动给她开了两个权限极高的挂,这人不仅拿捏了任务的bug也把他们的心思拿捏了,真是损失重大。 “有我这种人才你就偷着乐吧,还重大失误,”伊芙古德靠在门口不远处的墙上,那自言自语的样子被谁看到都相当的惊悚,“你能找到我那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加百利:“尼玛,滚不滚啊你。” 她刚想转身回包间,却和不远处彼得惊恐的眼神对上了。 【哎呀,我和你聊天被发现了。】 “他?”加百利自然知道在原有情节彼得干了什么,对他没多少好感,“即使知道我的存在他又能做什么。 她扫视了他一眼,没有解释直接擦身而过,这种人还成不了自己的隐患。 第二天,伊芙古德站在校长室门口,绞尽脑汁地想着口令可能是什么,然后她打算抽出魔杖试试看阿拉霍洞开。 加百利轻嗤:“你知道这没有用。” 确实是没用,因为下一刻魔咒把门口的石狮子打穿了。 加百利:“……我找找怎么削弱给你的魔力加成buff。” 【不行,那到时候我对上伏地魔一下就死了。】 等伊芙古德从办公室里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了,她边揉着脑袋边抱怨,【和邓布利多这种老狐狸隐瞒东西心理压力真大。】 加百利冷哼,“你稳的跟条狗一样,我可一点没看出来你慌。” 很意外的,她在拐角处碰到了斯内普,而且看出来已经等了一段时间,她停下脚步,歪头看他,“西弗勒斯?” “嗯。”斯内普还是和刚见面时一样淡漠没什么表情。 “你在等我?” “没有,路过。” 【哦,那算上这次他已经路过我附近239次了。】 加百利饶有兴趣地看着站在伊芙古德面前的男孩肉眼可见的慌了一瞬,它啧啧着摇摇头,伊芙古德还真特么跟瞎子一样,啥都看不出来。 “晚饭时间已经过了,”他最后还是挤出几个字,眼神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瞟,“给你带了点东西。” 两人慢慢沿着走廊走回休息室,伊芙古德接过南瓜馅饼心不在焉地咀嚼,脑子里不断思考以后要是和伏地魔对起来会怎么样。 “你要干什么?” 斯内普听她念念叨叨了半天地心声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他最近几天都能听见她在想伏地魔这件事,看来继卢修斯找自己开始她就在试着干预什么。 伊芙古德迷茫地抬起头,不明白他在问什么。 【他在说啥啊。】 “……我怎么知道。”加百利想心虚地关掉那个心声的选项,却发现这一开启就关不上了。 ……要是被发现了自己就自求多福吧。 【好吧……起身告诉他也没什么。】 两人穿过寥寥数人的走廊,伊芙古德压低声音和他解释着,最后她撞上了那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那里好像藏着什么。 怎么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呢,原来剧情地斯内普是这样吗……呃……忘记了。 女孩没有骗他。斯内普淡淡瞥了她一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就是你当初不让我和卢修斯接触的原因?” “对啊。” 【奇怪……到底是哪里有点怪怪的。】 加百利看着那条慢慢涨起的好感度,难道这人真意识到什么了?如果那样也好,就能快点完成任务了—— 【……可能他勤洗头了吧,感觉没有原来描述的那么油了。】 加百利默默放下滑动屏幕的手指沉默了很久,“你……有时候迟钝得有点近乎于残忍了。” 【嗯……什么迟钝?】 斯内普则摸摸头发——奇怪,自己也没出现过长时间不洗头的时候吧。 (家人们不行了,我要停几天看看后面怎么写,最近状态太烂了感觉写得和答辩一样。。。后面还是可能直接一次性发完,我调整一下再写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