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有计之重生王妃》 第一章 中秋宴下毒 “赋儿,赋儿。” 三岁的大皇子在中秋宴中口吐鲜血,躺在韩贵妃怀里呜咽挣扎。 殿中霎时大乱,锦衣卫听闻冲进大殿!层层包围护在圣上前方,手握剑柄,随时出鞘! “放肆。” 龙椅上的人一声怒吼震响凌霄。 群臣皆慌张跪地,此刻不胜酒力的人亦瞬时清醒。 “谁敢在中秋宴下毒,给朕查!” 一刻钟后,三位宫女带着极度恐惧的神情被拉入殿中。 不等开审,一位竟当场撞死在大殿宫柱,另一位突然吃下手里早就准备好的药丸,侍卫来不及上前制止,她便一口鲜血吐出,倒地身亡。 最后一位终于在慌张中痛哭着指证皇后,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噗通一声跪下,承认了买药下毒! 良皇后慌张的拽着裙帕。她挣扎着甩头,试着让自己清醒一点,也许是酒过三巡,不胜酒力,此刻的她无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思绪混乱,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皇后醉了,拉下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突然到良皇后还未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处在天牢之中! 刚开始一根根细针扎入指尖时,良辰还会怒喊着“我是皇后,我要见皇上。” 而遭遇多日惨无人道的刑讯逼供,十指被夹断,鲜血淋淋,身上皆是铁烙留下的印痕,皮肤渗出脓液开始发烂,手上腿上鲜红的血肉暴露在人前时,再硬气的人也磨灭了那股锐气,只剩下残存的倔强,宁死不屈!拒不认罪! 她感到无比冤枉和疑惑,她时刻盼望着皇上查明真相后到来!还自己一个公道。 今天她终于盼来了。 一盆凉水泼来,趴在地上痛苦不已的良辰又恢复了清醒。 “表姐,你就认了吧!” 良辰抬头,看见韩贵妃那张得意的娇俏的小脸,满是不可置信:“是你?是你害我?!” “赋儿可是我的孩子,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吗?为了登上皇后之位,我别无选择。” “我要见皇上!” “哈哈哈哈哈,表姐,你以为光凭我一个人就能陷害你至此吗?” “什么意思?”良辰瞪大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呢,你三年运筹帷幄,帮助皇上从皇子爬上了帝位,你可是皇上最厉害的帮手呢!” 韩贵妃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讽刺,说罢,她用手捏起良辰那张苍白到无一丝血色的脸。 “哎,明明长得那么好看,却非要用智慧来锁住男人,你知道吗,你这张脸,我嫉妒得快要发疯,而你却完全不会运用,作为一个女人,装得那么端庄持重,皇上看见你就像看见一尊活佛,无趣得很,你还爱卖弄你的聪慧,哈哈哈哈,他以前是皇子的时候确实需要你的聪慧,但他现在可是九五至尊了,你懂不懂,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你的聪明反而让皇上忌惮!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胡说。”良辰失声呐喊,声音中都带着颤抖。 “我胡说?你父亲是边关大将军,手握兵权,战绩丰厚,他日你若是生下皇子,这个天下指不定就改姓良了,再说了,皇上根本就不喜欢你,整天端着那副母仪天下的姿态,一点闺阁情趣都不懂,再对着你,皇上就要不能人事了。” “诗诗。” 门外传来一声温柔的呼唤。 当今圣上,曾经的三皇子御弘,他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近,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他高挑伟岸的身影略过,金黄的外袍散发着尊贵的气息。 韩贵妃撒娇似的拽着御弘的衣角,“她还是不肯认罪,都把她折磨成这样了。” 御弘一挥手,身后跟着的侍卫上前,一人按住趴在地上的良辰,另一人抓着她的手,在一纸认罪诉状上压下手印,完毕侍卫将那纸认罪状书递呈前来! 良辰终于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见到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但是眼前这一幕和她想象中完全相悖。 她试图哆哆嗦嗦的向他伸出求救之手,她祈求似的发出呼唤“皇上……” 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用正眼瞧她一下! “走吧,这里乌烟瘴气的。”御弘冷冷道。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她仿佛坠入万丈深渊,暗不见底,崩溃瞬间充斥全身,一口鲜血吐出,晕死了过去! 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之中,她又一次一次的受刑,一次一次的晕倒,一次一次的醒来。 她全身的皮肤早已溃烂,发出阵阵恶臭,手脚筋被挑断,一口牙齿拔光,她痛苦得想要死去,哪怕是撞墙,哪怕是咬舌,只要能让她死去她就能解脱,但手脚筋尽断让她无法动弹。 痛苦不仅仅来源于身体,她的表妹韩诗诗,那个从小寄住在她家,不是亲姐妹,但更甚亲姐妹的人,她真心待她好,她对她从来不设防,她愿意跟她分享一切好东西,包括自己深爱的男人,就是这么一个好妹妹伙同她最爱的男人,一起谋害她,置她于万劫不复的死地。 她发出阵阵冷笑,笑得阴森,笑得恐怖,她笑自己所谓的睿智不过如此,她能洞察一切却无法看穿人性! “皇后娘娘驾到,元妃娘娘驾到。” 听见呼声,良辰艰难的抬起头。 元妃看着躺在地上宛如地狱恶鬼一般的良辰道。 “这真的是曾经的那个皇后娘娘,熠王妃,良将军府的大小姐吗,好可怕,怎么成这副模样了,对了,我是来告诉你,因为你的认罪书,皇上很快就发现了你父亲书房里的谋反计划,惩处了你的父亲。” “你,说,什么?”良辰艰难的吐出四个字。 “谋反呀,良大将军谋反,现在你一家人都逃不掉,全部都要五马分尸。” 说着元妃的表情略带惋惜,她继续道。 “你祖父运气好一些,一听到你谋害皇子就当场吐血身亡了。想必这也是你祖父的福报,毕竟一代名医,救人无数,老天让他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死了,不用活着遭受五马分尸之刑。” 第二章 重生 良辰极力克制,但眼泪依旧似断了线的珍珠,不停落下。 韩诗诗见她这副模样很是得意。 “表姐,你知道吗?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讨厌你,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你不仅是嫡女,还是良家受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独女,你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太讨厌了。不过我知道,总有一天,你的一切都会落入我的手里,不管是男人,还是身份地位。” 韩诗诗一边说着一边凑近良辰,她俯下身子继续低喃。 “我跟御弘哥哥早就在一起了。我们无数次背着你偷欢,甚是刺激。” “呸。” 良辰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韩诗诗脸上。 “皇后娘娘。”元妃惊呼,随后冲上来一脚把良辰踹翻。 韩诗诗用手帕抹去脸上的唾沫继续道。 “你滑了两次胎,都是我干的,珠儿只是替死鬼,我们趁你还在伤心时处死了她,再给她冠上一个畏罪自杀的罪名。她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忠仆呀。” 元妃见势也凑上前来,她掐着良辰的脖子道:“你知道皇上怎么评价你吗?他说和你行房事时,你就像一条死鱼,毫无情趣可言,所以,在你上路前,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好好教教你怎么伺候男人。” 说罢元妃和韩皇后退出了牢房,元妃挥挥手。 牢房里顿时涌进十几号奇丑无比的男人,他们似虎狼般满眼饥渴的盯着地上无法动弹的女人。 空气里传来元妃看似不经意的声音。 “你们可别把人弄死了。” 凄风伶俐的嘶吼着,乌压压的黑云挤着天空,似要坠下来一般。 城门街道上的人零星无几,暴雨霎时间倾盆而来。 一批军官行来,他们押运着躺在木板上宛如死尸一般的良辰,。 谁能想到这个像地狱魔鬼般破败不堪的女人,竟是闻名一时的才女,曾经的一国之母良皇后,她的身上没有往日尊贵的气息,更丝毫找不到当年风姿卓越的倩影。 她缓缓抬头,只见城门上早已挂着五颗血淋淋的人头,父亲,祖父,祖母,哥哥,弟弟。皆是她的至亲至爱,骨肉手足。 五匹马头朝五个方向,每匹马身上拴着一条井绳,行刑士兵将绳子末端绑在良辰的颈部,双臂和双脚腕处。 终于要结束了! 良辰缓缓睁开眼睛,暴雨浸湿了她的身体。 眼前的天空,乌云狂涌,似形成了一股旋涡,越卷越疯狂,最后仿佛凝聚成深渊! “驾!” “小姐,快醒醒,小姐。” 耳边传来一阵阵呼唤,良辰猛的睁开双眸。 她立马坐起身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回头一看,珠儿正瞪大眼看着她。 “小姐,你做噩梦了吗?” “珠儿?我?我已经死了吗?”良辰猛地抓住珠儿的双臂,“珠儿,对不起,我不应该听信那对狗男女。” “哎呀,胡说什么,赶紧起来。”说着珠儿一把将良辰从床上拽起,连忙招呼外头的婢女进房斥候梳洗。 “快来不及了,表小姐在外头候着,就等小姐你呢。” 良辰一脸疑惑的被珠儿按在梳妆台上,随后珠儿快速熟练的给她扎起发髻来。 “都怪表小姐,说错了出发时辰,害得我们都睡过头了,今天皇宫的中秋宴,熠王一定会出席,你好好打扮定能迷倒熠王殿下。不过小姐就算不加粉饰也是极好看的!” “你说什么?”良辰一头雾水。 “小姐你睡糊涂了,今天要带哪支簪子。” 说罢珠儿从梳妆盒里掏出两只雕花刺金的玉珠簪子。 良辰看着这两只簪子楞住了。 她不敢置信的伸出手,随后迅速拿过一只簪子狠狠刺向自己的手臂,一阵剧痛伴随着珠儿的惊叫。 “小姐你干什么?” 说罢珠儿迅速拿起手帕擦掉良辰手臂上溢出来的鲜血。 “会痛,这是真的,我重生了。” 前尘往事,不断重现,她任由珠儿牵着她往良将军府门口跑去。 现在的她,才16岁,她重生了。 泪水迎风而落,可却不容良辰多加伤怀,眼下有个大麻烦。 今日,她将要被赐婚给熠王。 上一世的今夜中秋宴,皇上身旁的梁贵妃,即熠王生母,突感不适,皇上便念起良辰的祖父,祖父是闻名于世的贤医,良辰自幼便跟着他学习医理。 于是皇上便让良辰现场把脉,竟把出梁贵妃喜脉,皇上大悦,将她赐婚给熠王。 她绝不能让往事重现!! 来到门口只见两辆马车停在府前。 “辰儿,赶紧上马车,诗诗等你好久了,你们进了宫里要互相关照,别闯祸。” 说话者是良辰的兄长,良修文,他面容俊朗,身型高挑,着一墨绿色锦袍,颇有世家公子的潇洒之态。 大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将军府里,就靠良修文主持。 良辰瞥了一眼马车上探出头来,看似十分着急的韩诗诗,心里冷笑了一声。 宫中,几位嬷嬷领着各府的小姐和公子向宴厅走去,领头的嬷嬷边走边叮嘱宫中的礼仪和规矩。 良辰悄悄将自己的袖子撕烂。 随后她拉着一位嬷嬷离开人群。 她塞给嬷嬷一锭银子后低声道:“嬷嬷,我这裙子不小心划破了,您能否带我到齐妃娘娘宫中,让我借一套衣裳?” 嬷嬷打量了一会她的衣服,又攥了攥手上的银子:“好吧。” 齐妃,她是不熟的,但是齐妃是四皇子楚王的生母,良辰曾在去年皇后诞辰上给齐妃把过脉,还开了一副方子,齐妃说这是个小小人请,会记在心上。 此刻她必须硬着头皮去讨这个人情。 所幸,良辰来到齐妃宫中,禀明来衷便得齐妃热情相助。 良辰挑好衣裙后无暇久留。 匆匆换上衣裙,便速速赶回宴厅。 韩诗诗看见本就艳冠群芳的良辰换了一身华贵的锦服,很是惊喜。 “表姐,你怎么换了套衣服呀?” 良辰侧目瞟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韩诗诗一怔,“表姐,你是不是怪我记错了时间。” “自然是。” 韩诗诗一瞬间噎住了,很快她就调整好情绪,转而委屈了起来,一副受尽欺负的小模样,用害怕而又慌张的眼神看着良辰。 “表姐,我不是故意的。。。” 第三章 破局 就是这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不知道上一世欺骗了自己多少回。 她活生生的把怒火强压下心头后举起一杯酒道:“这可是皇族聚会,别哭哭啼啼的,来,表姐敬你一杯酒,就当过去了。” “真的吗?”韩诗诗欣喜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良辰恍然感觉有目光从对面投来。 对面坐着三位风华正茂的皇子。 二皇子御晋之,晋王,生母是中宫皇后。 三皇子御弘,熠王,生母是如今最受圣宠的梁贵妃。 四皇子御楚晨,楚王,生母是齐妃。 光论这几位皇子的长相,最俊朗不凡当数四皇子,只可惜,长相在皇权斗争中并没有什么用处,这顶多能给他的后宫增加几位殷勤的美妾。 皇上在大殿之上侃侃而谈,而良辰的心绪早就飞到九霄云外。 “表姐,表姐,皇上在点你呢。” 韩诗诗小声唤道,良辰这才回过神来。 “良辰,你过来给爱妃瞧瞧,这圣医传人的传闻,今日朕可要验上一验。”皇上道。 “是。” 良辰迈步上前,伸手一探,果然! “恭贺皇上,梁贵妃有喜。“良辰跪下道。 “什么?当真?”皇上大惊。 “已三月有余“良辰答。 听闻梁贵妃低头捂着嘴笑道:“皇上,臣妾确实是有了,也确实是三月有余,之前不说是怕惊了胎气,现下三月有余,胎气也已经稳固了。” 众人纷纷跪地。 “皇上万福,梁贵妃万福。” 皇上顿时开心得笑不拢嘴,大呼:“好,好。” 良辰起身,不料一个踉跄,竟踩在裙角边,“扑通”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 众人一时之间楞住了。 “皇上恕罪,臣女殿前失态,请皇上责罚。”良辰慌忙跪地求饶。 梁贵妃见状赶紧为良辰开脱,“良辰也是一时开心,忘乎所以。” “臣女确实是为皇上和梁贵妃开心,但这裙子绊倒,却是因为不合身。臣女今日下马车时,不慎划破衣裙,幸好在宫中得齐妃娘娘帮助,这衣裳,便是。。。”说着良辰转过头来看向座下的御楚晨,又故作娇羞的低下了头:“便是齐妃娘娘的!” 皇上愣了半响道:“齐妃和皇后都感染了风寒,今日并无出席。” “齐妃娘娘说过与臣女十分投缘,常邀臣女到宫中玩,今日便也借着借服一事特意到齐妃娘娘宫里探望。” 皇上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良辰,又看了看座下一脸沉默的御楚晨。 此刻梁贵妃把手轻轻放在皇帝手上:“臣妾很喜欢良辰呢,她一下就把出了我的喜脉,还道出了胎儿的日子,梁辰是个有福气的女子,不知道这份福气,能否分一份给弘儿呢?” 皇帝闻言瞬间明白了梁贵妃的用意,他对比着座下的熠王和楚王,似在盘算着什么。 不料此时,御楚晨竟站起身来。 他光洁白皙的脸庞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高挺的鼻梁下却是一张粉嫩的薄唇,似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 良辰吓得一激灵,不等御楚晨开口,她提高声调抢着道。 “臣女的福气自然是愿意分给所有人,臣女表妹一直寄住在我府上,我与她不仅有血脉情缘更是闺中密友,她时常伴随熠王出入,见识了熠王的英姿飒爽,表妹告诉我,人人都认为熠王乃人中之龙,潇洒不凡,如若哪个女子有幸与他共享年华,必是一生之幸。” 听罢皇上看向座下众女,似乎在搜寻这位表妹。 韩诗诗紧张的拽住袖口,正决定站起身来,。 梁贵妃却突然笑了,“看来,弘儿很是受城中小姐的喜欢呢,这样一来,我可不担心他找不到王妃,我要给弘儿仔细的,慢慢的挑选。” “好好好!”皇上宠溺的拍了拍梁贵妃的手。 宴会结束,皇上和梁贵妃移驾回宫,宾席众人也纷纷走出宴厅。 良辰走在前方,韩诗诗连忙将她拉到小湖边。 “表姐,你为什么要在陛下面前说那番话?” “哪番话?” “就是,你说你有个表妹。。。” “哦,你不喜欢他吗?” “我。。。我没有,表姐你误会了,我以为是表姐喜欢他。” “既然没有,那就当我会错意。” 良辰本不想多做理会,但韩诗诗抓着她的手不依不饶,良辰心生一计,她看着冰凉的湖水,脸上露出鬼魅的邪笑。 良辰向后一挪,拽着韩诗诗手臂,两人齐齐落入水里。 “扑通!” 动静太大,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离席中的宾客纷纷围上前来,有人慌张的喊侍卫,有人慌张的喊太医,一下全乱了套。 几名侍卫连忙跳进湖中,将二人救起。 良辰和韩诗诗浑身湿漉漉的瘫坐在地上,韩诗诗更是呛得连连咳嗽。 “表妹,你没事吧?”良辰十分关切的扑了过来,她赶紧把住韩诗诗的手脉:“表妹,你?你怀孕了。” 此话彷佛一阵晴天霹雳,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表姐,你不要胡说,我怎么。。怎么会?”韩诗诗一下慌了神。 此刻一旁的熠王脸色铁青,手里紧握着拳头。 良辰貌似十分慌张,她急切的对韩诗诗道。 “表妹你赶紧去求皇上给你做主,你未出阁便有孕在身,那男子到底是谁,就怕是个没担当的,不想负责!” 此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晋王对着熠王问了一句。“怀的可是皇弟的孩子?” 熠王此刻浑身都散发着怒气,“本王不知!” 韩诗诗听罢眼泪立刻落了下来,她一边抽泣着一边道:“熠王殿下,孩子只能是你的。除了你,我没有跟过别的男人。” 众人听罢倒吸一口冷气,瞬间所有嘀咕声都停了。 此刻太医赶来。 良辰急切的唤道:“太医,快给我表妹瞧瞧,她怀孕了。” 太医赶紧上前,细细搭脉:“这位小姐并未怀孕。” 众人再次惊住。 韩诗诗瞪红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良辰。 而良辰则是一脸无辜,她似悔恨万分般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都怪我太慌乱了,把错脉,表妹莫怪,我也是关心则乱。” 第四章 合作吗? 韩诗诗穿过良大将军府的后院,来到偏僻的假山后。 她捡起地上一枚石子,向墙头抛去,不过一会,一个矫健的身影出现,从墙外翻了进来。 “御弘哥哥”韩诗诗情不自禁的扑入熠王的怀抱,此刻她又陷入无底的浓情深渊。 “良辰怎么回事?她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事了?”熠王着急的问。 一听到这个名字,韩诗诗立刻从柔情缱绻的迷雾中清醒过来。 她委屈道:“我也不知,现在,我都不敢出门见人了,她害得我好惨。” 熠王拍了拍韩诗诗的背安慰道:“你放心,没有人敢说你不是,和你过不去就是和我过不去。” 韩诗诗娇羞的点点头。 熠王随即脸一沉,口气冷漠的说道:“我跟你说过的,她进府,你才能进府,这件事就交给你,我不能在这里多作停留。” 熠王说罢推开韩诗诗,完全无视她想要进一步互诉衷肠的心思。 一个箭步,矫健的身影顿时消失在围墙之后。 夜幕降临,楚王府里,寒风习习。 御楚晨站在樱花树下:“你可真是大胆,竟敢擅闯王府。” “扑通“一声,良辰从树上摔了下来,她在地面上滚了几圈终于忍着疼痛站直了身子。 她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走近御楚晨,“我还齐妃的衣服,顺便见一见你,可你的侍卫把衣服拿走,却不让我进来,我只能爬树进来了,再说,不是你允许的吗?你的侍卫早发现我了,也没来抓我。” 御楚晨手一挥,毫不客气道:“来人。” 话毕,一群侍卫围了上来! “和齐妃娘娘有关,你确定不听听吗?”良辰慌忙开口。 御楚晨顿时目露寒光,他示意让众人退下,“你想说什么?” “我那日去了齐妃娘娘宫里。我看她可不像受了风寒。” “近日天气变化无常,不仅我的母妃,皇后娘娘也得了风寒。“ 良辰见御楚晨油盐不进,有些愤慨道:“我不知你是真不懂,还是自欺欺人,我祖父可是医家圣手,我虽说没有他的十分功力,但是七八成还是有的,我说齐妃娘娘是中毒。且还是慢性毒。” 楚王恶狠狠的瞪着良辰,就像一头马上要爆发的猛兽,十分凶狠。 良辰咽了咽口水,鼓足了底气继续道:“我是想帮你,只要你跟我合作,我能保你母妃无虞。” “好大的口气。”御楚晨冷冷道。 良辰继续游说:“我医术高明,大多数疑难杂症都难不倒我,且我还是良大将军的嫡出小姐,你的兄长熠王都要想尽办法娶我。你跟我合作,没有任何损失。” “怎么合作?” “假装与我交好,有必要的话,还得跟我成亲。虽然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但你绝不能让第三人知晓,只是这么一来,你就得放弃一生只娶心爱之人的想法了。” 御楚晨冷笑了一声:“你就这么讨厌熠王吗?” “对,我恨不得杀了他。“说着良辰靠近御楚晨,她踮起脚尖凑到御楚晨耳边,用极其蛊惑的声音道:”熠王想要的,我都可以把它送给你。“ 说罢她抬眼直视着楚王,两人的气场在空气中交汇,似乎谁也不愿落下风。 “好,本王会认真考虑。” “考虑?” 良辰倒吸了一口冷气。 熠王和韩诗诗一肚子坏水,让人防不胜防。 如果没有楚王这个盾甲,她形单影只,即使有重生的记忆作为保障,但是她每改变一件事,此生的轨迹就与前生愈加偏离,很快,她作为重生者的优势会愈加不明显。 “你可以考虑,但齐妃娘娘可等不了太久。” 上一世,良辰嫁入熠王府不久,齐妃娘娘就病逝了,接着四皇子御楚晨就被贬谪到边疆,他离开京城时只带了一个女子,江南嫣。 江南嫣在边疆为御楚晨生下一个儿子,后来御楚晨就患上恶疾,不到半年撒手人寰。 上一世的皇位之争,这位四皇子压根就没有参与进来,即使如此,上一世作为熠王妃的良辰,也暗中调查过他。 他虽然生性淡漠,却不是什么寒凉之辈,他不仅专情且有大爱,在边疆的那几年,他几乎和士兵们同进同出,发生小暴动竟也会带头冲锋上阵,作为皇室中人,实属难得。 良辰回到将军府,已然是深夜。 一打开卧房门,就见珠儿跪在地上。 良修文一脸愤怒,旁边还站着满脸无辜的韩诗诗。 “你去哪了?将军府是禁止未出阁女子夜晚独自出行的,你一个女子,天还没黑就出府,深夜回来,你到底把家规放哪了。”良修文气愤的训斥道。 良辰看着眼前的场景,一言不发,心里默默盘算着,这顿打,到底该不该挨? “你说,你在外面待到半夜,到底是干什么?”良修文口气凌冽,继续追问。 良辰心一横,“扑通”一声跪下。 良修文见她这副宁死不屈的讨打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看父亲不在府的这些时日,我实在是太娇惯你了。“ 说罢修文拿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藤条,“好,不说是吧!” 珠儿见势慌了。 她哭喊着求饶:“不要打小姐,都是我的错,要打打我。” 她还没来得及上前阻止,就被韩诗诗拦住。 “珠儿,这也是为了表姐好,她不能天天这样不着调,总是要嫁人的。” “噼,噼,噼,” 藤条一下一下的抽打在良辰的背上,血渐渐渗出。 但是良辰既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更没有倒下,背部依旧立得直挺挺。 修文看着她傲娇的脸庞布满冷汗却依旧高高扬起,便再下不去手。 他长叹一口气,扔下藤条阔步离去。 修文离开后,浑身冷汗的良辰终于倒下。 “小姐!”珠儿心疼的冲上前来,一把扶住良辰。 “无碍!”良辰挤出一抹笑颜安慰道。 现在的韩诗诗一无所有,即使良辰设法将她赶出将军府,那又有何畅快? 良辰要等她爬到最高处,再将她一把拉下,狠狠砸向地面,尽情揉拧,撕碎,就如同上一世她对良辰那般,那才是良辰想要的复仇。 第五章 情郎上门 良大将军府正厅里,良修文刚用过午膳,便听见下人一声通传。 “大公子,外头有人求见,说是来找小姐的。” “何人?” “这。。。”下人支支吾吾,神色慌张。 见势良修文脸色一沉,“把人带进来。” “是。” 只见来人是一位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年约18,身着一袭绿袍,看起来不像什么富贵人家,但也上得起学,手里执着一把折扇,似有意附庸风雅般摇晃。 他鞠躬一行礼:“您就是大公子良修文吧,时常听令妹提起,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良修文听毕脸色越发难看:“你是何人?” “我叫陈子莫,家住京城内的胡兵巷,家里是做估衣铺生意的。听闻昨夜良辰受了家法,我很是担心,故今日鼓起勇气,踏入良大将军府探望,我知道我与良辰的关系见不得光,但希望兄长体谅。”陈子莫说罢从腰间掏出一瓶金创药。 良修文气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太师椅上,管家连忙上前搀扶。 “去把小姐找来。”良修文怒道。 话毕,管家也来不及搀扶,赶紧出去找人。 一盏茶的工夫,珠儿便搀扶着良辰来到前厅。 一进门便见脸色铁青的良修文坐在正位之上。 “辰辰,我可担心你了。” 陈子莫热情又关切的说着,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 珠儿见状赶紧挡在了良辰身前,她仰着头问:“你谁呀?” “你就是珠儿吧,我时常听辰辰提起你,辰辰说你是个机灵的丫头。辰辰现在受伤了,我很是担心。”说着陈子莫把手里的金创药塞到珠儿手中,“此药一日上两遍,就由你来代劳了。”说完陈子莫转身向修文鞠了一礼,便欲离开。 “等等。”良辰开口拦住了他,“你究竟是哪位?” “我?我是你的子莫啊,我们昨夜还依偎在一起看月亮,我知道你因为回来晚了,受了家法,心里不好受,可你也不能全怪在我身上,装作不认识我,我知道你喜欢熠王,想成为熠王妃,更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可是我实在是太担心你了。” “停停停!”良辰听不下去了,连喊三个停。 她审视着眼前之人。 “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的情郎?你莫不是有臆想症,我精通医理,你要是出得起银子我可以帮你瞧瞧。” “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我,那就这样吧,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了。”陈子莫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道。 良辰一皱眉,她指着陈子莫,“你污蔑我与你私通,拿不出证据的话,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你?我就是证据,还有这个珠钗。”说着,陈子莫从袖口处掏出一枚珠钗。 良辰怒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我东西,来人!把他抓起来。” 门外冲进来两个家丁,三两下便将陈子莫按倒在地。 修文看这事态发展超出意料,不禁疑惑了起来。 “你,你想杀人灭口吗?”陈子莫恐慌的喊道。 此时在门外徘徊的韩诗诗也走了近来,她疑惑的看着地上的男子:“发生了什么?” 良辰看着韩诗诗那副装模作样的神态,轻蔑道:“表妹你来的正好,这里有个小偷,你若是有遗失什么东西。说不定就在他手里。” “我不是小偷,那是你亲自送给我的。你好狠毒的心,居然想栽赃陷害我,再怎么说我也曾经是你的情郎。”陈子莫挣扎着怒喊。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良修文终于开口吼了一句:“闭嘴!” 看着这乱糟糟的局面,良修文沉下心来,明显有人在说谎。 若是这个陈子莫说谎,他图什么?他这簪子又是哪里来的?难道他真的是盗贼? 就在良修文百思不得其解时,管家跑了过来。 “大公子,楚王殿下来了。” 良修文听到通传立马紧张了起来,家丑不可外扬,毕竟事情还没有搞清楚。 正想着去书房接见,御楚晨已经走进大厅。 所有人都跪下行了一礼。 “本王来的不是时候?” 御楚晨看着被下人按倒在地的陈子莫道。 “你来的正是时候,刚好给我主持一下公理,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偷,非说我跟他私通。”良辰全然不顾脸色铁青的良修文说。 “好!”说着御楚晨径直走到正位,坐了下来,“你说良小姐与你私通,你可有证据。” 陈子莫举起手里的珠钗道:“有,我有她亲自送我的珠钗。” “那是他偷的。”良辰怒道。 “既然良小姐不承认,你可还有别的证据?”御楚晨接着问。 “我们时常在一起私会,昨晚她就是因为过于忘情而晚归,这才导致她被家法伺候,我今天来,就是因为担心她给她送药,没想到她翻脸不认账。” 御楚晨冷峻的脸上浮起一抹灰暗:“你昨晚跟她在什么地方,待了多久?” “在京城内柳木庄的池塘边,待了一个晚上,直到深夜她才回来的。” “可是,她昨晚跟本王在一起。” 话音刚落,众人皆惊。 韩诗诗眉头一皱,昨晚,她宁愿承受家法也不愿透露的行踪竟是和御楚晨在一起,那这个事就麻烦了。 地上的男子瞬间慌了神,但依然不反口:“许是她见了你再来见我,又或者她见了我再去见你。” “昨日,天还没暗她就已经在本王府门口徘徊了,她离开时很晚,本王手底的探子一路跟随,她是直接回将军府。” 陈子莫这时才彻底慌神,冷汗不停冒出,手脚也开始发抖。 “王爷饶命。是有人给了我一万俩,教我说辞,让我来诬陷良小姐的。珠钗也是那人给的,不是偷的。” 良修文一脚把人踹翻;“是谁?” “是一个面生的老嬷嬷。”陈子莫求饶道。 修文使了使眼色,管家和下人便联合把人拖走。 “让楚王看笑话了。”修文连忙鞠躬。 御楚晨清澈深邃的眼眸浮现一抹笑意,“昨夜舍妹来本王府上,是为了归还母妃的衣服,本王亦是知道将军府家规森严,今日才特地登门解释,还望大公子别误会。” 第六章 苦肉计 将军府后园,亭台水榭,绿植草被,大假山、小景湖,别有一番闲情雅致。 良辰盛情邀请御楚晨到将军府后院赏玩。 珠儿和御楚晨的两名贴身男小厮北望,西景,远远在走廊处候着。 御楚晨不解,“你为何不实话告知你兄长昨夜在本王府上。” “我要是说了,就不会挨这顿打,不挨这顿打,你就没办法英雄救美,你不英雄救美,我们之间的关系要怎么进一步发展呢?这顿打就是为了捆绑你,这叫苦肉计。” 御楚晨挑了挑眉,眼前这名女子,实在是猖狂至极,“你意思是,你都算准了!” 良辰得意的点点头。 “你刚刚愿意为我断公理,肯定也是相信我为人的,对吧?”良辰瞪大眼睛看着御楚晨。 御楚晨瞬间被逗笑了。 “你笑什么?”良辰气急败坏。 这个笑彷佛是在无声质疑她的品行。 既然如此。 良辰故意脚脖子一歪,朝御楚晨的胸膛扑去。 身后的三人看见这一幕,低头的低头,转身的转身。 御楚晨白皙的脸上虽然没有任何波澜,但是耳朵却在瞬间红得滴血。 随即他缓缓推开良辰,继续保持合适的距离。 “今天这场闹剧和他有关吗?”御楚晨正色道。 “他?你的兄长熠王吗?就算不是他干的,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本王想也是。” 良辰用充满质疑的眼神看着他,审视几秒后用蔑视的语气问,“你可知他为何要这么做?” “一个名声尽毁的女子是最好拿捏的。”御楚晨答。 良辰深深倒吸一口气,随后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御楚晨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丝丝不悦,他立马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西景,回府里取最好的金创药来。” “是。” 齐妃宫中,太医正仔细的给齐妃把脉,站在一旁的御楚晨默默观望。 半晌。 “回齐妃娘娘,您的风寒之症虽有所改善,但还需继续吃药,如此病症才能根除。” 齐妃娘娘轻声咳了咳:“好的,有劳太医了。” 太医离开后,御楚晨禀退了众人。 他示意身后一名随从打扮的老者上前。 “母妃,这是我从宫外请来的一名大夫,也让他给你瞧瞧吧。” 搭上脉后,老医者突然紧皱眉头。 齐妃见状无奈的开口道:“我这风寒之症已有月余,太医虽说有好转,可我却没有感受到。” “娘娘体内杂乱无章,恐除风寒还有其他症结。”老医者说。 “是中毒吗?”楚王问。 “不好明断,恕老夫无能。” 御楚晨见状只好问:“那依你之见,这治风寒的药还需要喝吗?” “依老夫之见,需要,齐妃身上的风寒确实还未根除。” “好,你在外头候着。”御楚晨道。 老者离开后,齐妃长叹了口气。 “楚晨,你是怀疑有人给我下毒?” “宫里的太医都是有能之人,父皇几次重病都救了回来,虽说母妃身子一直虚弱,但解一寻常风寒之症,委实有点久了。” “这么多年来,皇后和梁贵妃之间的明争暗斗,我从来都退避三分,明哲保身,难道她们真的如此容不下我吗?” “母妃,您和良大将军的女儿很熟悉吗?” 齐妃听闻一惊。 “我和她是在皇后诞辰那日初识的,她很机灵,人也长得标致,她给我把过脉,还给我开了一份调理身子的药,本宫吃了身体确实好了许多。” “梁贵妃一直想拉拢良大将军,所以,良辰是熠王妃的不二人选,母妃,您若是和良辰走得近,怕是会引起误会。” 齐妃冷笑了一声。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婚嫁之事,先讲求的是你情我愿,若非情势所需,你父皇断不会随意指婚。那日中秋宴她来寻我相助,我确实很意外,不过这不是坏事,有时候不争不抢,并不会落好,反而容易成为砧板上的鱼肉,让人随意宰割。” 同一时刻,梁贵妃的寝宫中,两名婢女轻轻的抚动着手里的执扇。雕刻着双龙戏珠的五足熏炉升起袅袅轻烟。 梁贵妃侧卧着单手撑起那张精致华贵的脸。 她眯着凤眸,缓缓开口:“听闻江御史夫人最近身体不太好,本宫得了几盒上好的雪燕,给她送过去吧。” 熠王鞠了一礼道:“儿臣早就命人送了几盒上好山参,但是江御史都给退回来了。” “无碍。你和良辰怎么回事?” 熠王闻言有些慌张,“她,她知道我和她表妹的事。” 梁贵妃睁开双目,眼神里的光芒锋利无比,“世家女子最在意这些所谓的郎情妾意,你怕是娶不到她了。” 熠王扑通一声跪下,“母妃,你要帮我。” 梁贵妃长叹了口气,“弘儿,成大事就得摒弃这些情情爱爱。你跟那个什么诗诗,断了吧。” 熠王支支吾吾道:“可是,断了她也不一定愿意嫁给我。” “那你就先断了,略表诚意。”梁贵妃直勾勾的盯着熠王,那锐利的锋芒让熠王不敢抬头。 “是,母妃。” 良辰专心致志的翻阅医书。 珠儿剥开橘子,用甜甜的声音问道:“小姐要不要吃?” “好。” 良辰合上书后,接过珠儿剥好的橘子。 “小姐,那个诬陷你的陈子莫,打了个半死也没招出什么来,大公子只好把他放了。不过,你什么时候开始跟楚王殿下走得这么近?楚王殿下也好,他长得可真是帅气呀,哪个女子不喜欢如此俊俏的郎君。” 说着珠儿忍不住笑了,突然,她又收敛了情绪,转而认真严肃的说。 “只是这么一来,就要彻底和熠王殿下划清界限了,小姐你舍得吗?你以前明明很喜欢熠王殿下的!” “你这小小心思装的全是这些!” 说着良辰用手指点了一下珠儿的额头,“明天便是李公子的诞辰,我们约好了去北坡亭游玩,出行用的水茶你都备好了吗?” 珠儿嘟囔着小嘴,“现在就去。” 良辰看着珠儿的背影沉思,明日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第七章 白日烟火 北坡亭上微风不燥,绿意葱葱,阳光亦显得格外明媚。 珠儿兴奋得又蹦又跳:“小姐,你快看,那只蝴蝶好漂亮。” 良辰点了点头。 上一世的今天,她跟熠王已定亲,今日游玩本没有邀请熠王,但韩诗诗还是怂恿她把熠王约来了。 游玩进行到一半,两人不知所踪,回来时韩诗诗连头发都乱了,发簪也不知去了哪。她说她迷路了,还说熠王有事先走,除此之外今日倒也算祥和。 只怕这一世的今天,会全然不同。 “辰儿。” 一位身着淡粉色罗裙,眉眼弯弯,香腮微晕的少女唤着。她笑起来两个甜甜的酒窝似要把人迷醉一般。 “千清。” 良辰惊喜,她亦举起手臂挥着,眼前少女,年纪和良辰相仿,家世亦相仿。 许千清的父亲许将军是良大将军提拔起来的,两家关系甚好。 许千清,就是今日良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目的。 “辰儿,你哥哥,他怎么样了?”千清道。 “他很好,已经能正常走路了,许伯父如何,好久没去探望了,今日。。。”良辰话还未说完。 “是熠王。”突然珠儿凑了过来说。 顺着方向看去,果然熠王挺拔的身姿出现在人群中,他被那些公子小姐包围着,大家都往他的方向靠,好像少与他说两句话就是吃亏了一般。 “我们过去吧。”说着千清拉着良辰也向以熠王为中心的人群走去。 只见众人不知道在吃什么,津津有味。 千清好奇的问:“你们在吃什么呢?” 韩诗诗见状连忙跑了过来:“是熠王殿下从西洋带来的珍品糖,尝一颗吧,多少银两都买不来。” “真的吗?”千清惊喜的接过一颗糖便塞入嘴里。 “珠儿,你也来一颗吧。”韩诗诗道。 “我也有?”珠儿惊喜的靠近,也接过了一颗糖。 “表姐,你要吗?”说着韩诗诗从糖纸袋里又掏出了一颗糖递向她。 “好啊。”良辰微笑着接过那颗糖,但是她并没有放进嘴里。 此时熠王身边的随从拿出一个纸皮箱子。 “今日是李公子诞辰,本王为了给他庆贺,特地让炮竹厂连夜赶制了这个白天也能绽放的烟火,请各位欣赏吧?” 说完熠王身边的随从点燃了烟花盒,一股粉色的烟从盒里蹿出,接着绿色,蓝色,黄色,一阵阵烟还伴随着一股异香。 “好香啊。” 众人惊喜的看着这烟火称奇。 在这异香传入鼻腔时良辰便察觉到不对劲,烟火的气味中混有超出常量的春药。 她捂住口鼻不停向后退去,再待下去,可不妙,良辰转身疯也似的逃离了现场。 珠儿发现良辰突然走了,想追上去,却被韩诗诗拦着。 “表姐定是不喜欢这个味道,等味道散了她就会回来了。” 良辰逃到一处小湖边。 这个位置已经完全闻不到异香,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身上烫得犹如火烧。她的脸红得像能滴出血来。 “你没事吧?” 向身后看去,是熠王,他趁着众人还在观看烟火时追了出来。 良辰紧咬着嘴唇,硬是咬破渗出血来。 此刻她的脑子晕乎乎的。 体内那股莫名的躁动能把人逼死。 良辰颤抖着解开自己的裙带,一件一件外衣脱去,只剩下一条长裤和肚兜。 熠王冷笑了一声,缓缓靠近。 没想到下一秒良辰竟转身跳入湖中。 半响,湖面竟没有一丝动静,熠王有些慌了。 “良辰!” 突然,良辰从湖面钻出头来,她站在水中,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侧,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即使只有脸露出水面,也能感觉到她脖子以下的身体在剧烈起伏。 熠王瞪大眼睛看着湖中的良辰,对于喜爱纵情声色的他而言,这刻的吸引力简直要命。 良辰显然是个烈性子的女人,但是此刻,他也跳入水中要了她,她又能怎样。 她根本就无力反抗,这药性有多猛他是知道的,现在水中的良辰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良辰似乎也看穿了他的想法。 “把糖给我。”良辰打断他的思绪道。 “刚刚不是给过你了吗?” “那只是颗寻常的糖,和你们吃的不一样。” 熠王走到岸边,他蹲下身来,一边用玩味的眼神看着良辰,一边将手伸进湖水里,轻轻拨弄。 “可是糖已经吃完了,你想在水里泡三天三夜吗?” “你是个疯子,你们居然敢把这么大剂量的春药放到空中。” “你放心,整个山头我都已经封锁了,未来三天不会让任何人进入。” “呵,你和韩诗诗真是登对。” 熠王戏谑的笑容瞬间凝固:“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不久前。你跟韩诗诗一直想毁掉我的清白,可是梁贵妃怎么会让一个毁了清白的女子当熠王妃,难道要我嫁给你做小妾吗?你认为我父亲会同意?你要这门亲事,不就是为了拉拢我父亲?韩诗诗只是想利用你毁了我的清白而已,你被她牵着鼻子走,这么做最后只会把自己推入进退两难,里外不是人的境地。” 熠王一怔,她的这番话,似乎颇有道理。 见他上套,良辰继续道。 “若你今日真的毁了我的清白,那我父亲和梁贵妃怕不是结亲,而是结梁子,你干这些事可经过梁贵妃的默许?” 熠王沉默不语,良辰再趁势而上。 “韩诗诗已名声尽毁,你想把我的名声也毁了吗?这样把我娶回去又有什么意思?你莫不是希望你的后院尽是些名声尽毁的女子,别人不清楚还以为你有什么收集癖好。韩诗诗是无所谓,她也很乐意,毕竟多一个人当垫背,可是你不怕别人笑话你吗?你可是皇子,未来还有可能当帝王,所以,别着了韩诗诗的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把糖给我。” 熠王从怀里拿出一纸糖袋,伸手向她递来。 “你放地上就可以。” 熠王把糖放地上后转身离开。 看着他悻悻离去的背影,良辰迅速向岸边扑腾,幸好自己对他有足够的了解,深刻的清楚他的弱点,否则今日难逃此劫。 第八章 此生唯一指望 夜晚,良辰坐在卧房门外的栏杆上,她看着微弱的月光入神。 “楚王殿下?”珠儿看着来人惊道。 良辰回过神来,只见御楚晨一路风尘仆仆,剑眉星目被一身锦袍衬得更加俊逸不凡。 “楚王殿下,你今日格外帅气。”良辰语气略带调戏。 珠儿见状默默转身离开,给二人留下独处空间。 御楚晨看着良辰不同于往日的精神,似有些疲态,“你没事吧?本王听说你落水了?今日本不想失约,可是被中书令缠着,一直无法脱身。” “我没事,今天你来了也没用。” “发生了什么?” 良辰扔给他一纸糖袋,“这个糖袋里,装了三种糖,一种糖混着解毒药,一种混着软筋散,还有一种,是普通的糖。普通的糖是给我准备的,混着解毒药的糖,是给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准备的,最后一种没用,估计是为你留的。” 说着良辰无奈的摇摇头,“这位中书令大人,若是没有缠住你,他们也留了后手。他们把大剂量的春药装在烟花,然后把它燃放,那里的空气,你只要吸上一口,三天都别想睡觉。” 御楚晨听罢倒吸一口凉气:“那你怎么逃脱的?” “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啊!说服他,他就乖乖把糖给我了。” 御楚晨看了看手里的糖纸,又看了看良辰那得意的眼神,“难怪,嘴皮都磨破了。“ 良辰尴尬的捂住了嘴:“你说中书令大人一直缠着你,是有什么要紧大事?” “屏峰县山贼称王一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良辰深吸一口气。 她当然知道,这可是今年最大的国事。 屏峰县山贼凶狠,作恶多端,当地官兵束手无策,朝廷多次派兵剿贼也无功而返。 上一世便是在今日,指派了许将军,也就是许千清的父亲,前去剿贼。 许将军率领三千精兵,全军覆没,他也死在了屏峰县。 最后是熠王请命,率领八千精兵,才把山贼剿灭。 这是她成为熠王妃之前的事,具体情况她不清楚,只听熠王说过,这一遭劫难重重。 良辰今日本想借许千清见一见许将军,尽自己所能劝许将军多加派人手,不料竟在北坡山上遭熠王算计,差点清白不保,最后只能仓皇而逃。 难道真的无法改变许将军的命运? 良辰眼里尽是悲伤。 御楚晨见她心事重重,便道:“今日父皇派我前去剿灭山贼,明日就要启程,但是我一直担心你出事,所以才连夜赶来,见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什么?派你去?”良辰大惊失色。 “这是皇上和众臣商议后的决定,对我来说,也是个很好的历练。” 良辰连忙追问道:“皇上给你多少人手?” “三千!” 良辰听罢浑身颤抖,她手心的冷汗不停外冒。 “你绝对不能去,等等,我有办法了。装病,我给你施针,我可以让你看起来像突发恶疾。” 御楚晨看着慌张不已的良辰,不禁笑了:“你这么小瞧我吗?装病?就算是真的突发恶疾,抬也会把本王抬去。皇命岂可儿戏。” “你,你会死的。” 御楚晨看着良辰如此认真的模样,笑容也收敛了:“谁人不会死呢?只是本王出行这段时日,你自己可要小心。” “你都要赴死了,还担心我?”良辰气不打一处来。 “你别诅咒本王了,你这么担心此行,是知道那里的情况?” 良辰哑然失声,她不知道那里的具体情况,但是她知道这件事的结果。 她总不能说,她是重生者吧,哪怕她说自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都更加可信。 知道说服不了御楚晨,她也不再劝解:“行吧,你既然要去,那就去吧。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御楚晨看着良辰那副大义凌然,又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也是无语住了,只好转身离去。 深夜里,良辰辗转反侧,御楚晨是她此生唯一指望,若他真的一去不返,那她要逆天改命将难于上青天,或可能成为空谈。 不行,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御楚晨送死。 她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良辰领着珠儿来到后院僻静的马厩处。 “珠儿,我要去屏峰县,现在就要出发,我要赶在楚王殿下到达屏峰县时截住他,和他一起进城,帮助他剿灭山贼。” “小姐,这太危险了。”珠儿担心道。 “我知道,与其待在府里听天由命,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如果楚王殿下出事,我就没有指望了,说不定,也很难再活下去。” “啊?小姐,你已经爱他爱到这种程度了吗?” 良辰一僵,心里万匹野马狂奔而出:“你怎么想都行!总之我非去不可。” “那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留在京城,我有很重要的事要你去办。” 经过五日的赶程,御楚晨已携三千精兵浩浩荡荡的来到屏峰县地界。 良辰看到不远处的大军,喜出望外。 她对身旁两名身材魁梧,腰挂厉刃的男子说道:“就护送到这里吧。” 说罢从怀里掏出金锭子,一人给了两个。 良辰上马,向大军方向疾驰而去,和御楚晨来了个正面相遇。 “你怎么在这里?”御楚晨惊住了。 只见良辰一身男子装扮,脸上脏兮兮的,似乎经历了比他更为艰辛的赶路历程。 “我要请缨加入剿匪大军,我精通医理,一人可顶你十名军医。” 良辰竟一人从京城赶了过来,把她赶走不安全,让她跟着也不合军规。 西景和北望似乎也看出了御楚晨的纠结。 他俩互看一眼,随即西景上前。 “王爷,此处山贼横行,不能撇下良小姐不理!” 御楚晨脸色铁青,随即严厉的对良辰道:“先跟我们一起进城吧。” 良辰听闻马上松了口气,赶紧掉转马头,紧跟在他身侧。 “你不是说,此行是送死吗?”御楚晨冷冷道。 “所以我是来保护你的。”良辰答。 御楚晨瞥眼看了看良辰。 她敢用这副瘦弱的身板说这等诳语,这女子比他想象中还要疯! 第九章 王爷的俏军妓 来到屏峰县,最大的地方官宋知县热情的接待了大军,为给远道而来的御楚晨和左参谋接尘,在县衙里摆了几大桌酒菜,虽不豪华,却也诚意满满。 由于良辰身份特殊,御楚晨没有让她入席,而是在她卧室里,另外安排了些吃食。 “王爷,良小姐不愿吃饭。”西景低头小声的在御楚晨耳边说。 接尘宴散去,御楚晨才来到良辰所在的客房。 一开门,便见良辰那脏兮兮的小脸,气鼓鼓的嘟着。 “为什么不吃?” “这些饭菜里全都下了蒙汗药,你想把我迷晕了送回去吗?” 御楚晨听罢,出门招来了西景。“把良小姐的饭菜倒了,换一份新的。” “这些小把戏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耍了,我千里迢迢跑来这里保护你,你居然还想暗算我。” 看良辰这副模样,御楚晨冷峻,少有颜色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得的笑颜。 “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怎么跟你兄长交代。” “你跟他交代什么,又不是你把我掳来的,是我自己跑来的,你要把我送走,除非把我打晕,不过我醒了还是会回来。”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互不相让。 见来硬的不行,良辰便跟他说理。 “我不会乱跑的,我不跟你们上山,再说,我还能给你医治伤兵,你让我现在出城,不是逼我去死吗?你们大军浩浩荡荡进城,山贼能不知道?城门外现在肯定有山贼探子,万一把我抓去了,那可怎么办。现在最安全的就是这里。” 御楚晨思绪着,她是对的,现在出城,确实有风险。 “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本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外出!” “成交!” 良辰紧绷的小脸终于舒展,笑得异常甜美。 县衙府内,御楚晨,左参谋,宋知县,江主簿以及王捕头都在,他们围着一张地图分析山贼营地的地势。 此时,良辰从门外进来,她已梳洗完毕,着一身艳丽的花纹丝裙,有些轻薄贴身的布料尽显身材。秀清的脸上带着一股稚气,把原本轻佻的装扮竟中和得更加出尘。 “这位是?”当众人惊讶于良辰的美貌时,宋知县开口问道。 御楚晨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回答道:“这位是军医。” 剿灭山贼困难重重,目前竟连山贼的数量都不确定,有可能才几百人,又有可能是几千人。 讨论半宿,最后得一个计划,今晚连夜刺探,让楚王和左参谋带一千精兵在东进山口佯装进攻,实际让王捕头带两百人从南进山口进去探探虚实。 一边在紧锣密鼓的行动着。 一边只剩良辰百无聊赖的在县衙里闲逛,而西景则步步紧跟。 “你不需要这样跟着我,楚王人手本就不够。” “我听命令行事,良小姐不要为难我。” 前方,一群更班的府衙小兵坐在地上闲聊。 “听说了吗?这个楚王真是个风流人物,这次围剿还带个随行军妓。” “可不是,我都看到了,白白嫩嫩,长得特别美。” “这位王爷不是还未成亲?行事就如此大胆?” “皇室中人有几个不风流,我要有这权势,我给在座哥们都配一个。” 听罢良辰转头看向西景,西景立马低下头。 “看你给我买的裙子!”良辰愤愤道。 “挺,挺好看的!良小姐要是不喜欢,我明日再给你买新的。” 良辰小脸一拧,大步走向那群散兵:“喂,今晚不是有行动吗?你们怎么还坐这?” 小兵们纷纷看了过来,有几个差点没流下口水。 “我们去什么,我们是看府的。” “那些人可是凶残至极,专门喜欢抓你这种水灵灵的小姑娘。” “哈哈哈哈哈。” 面对这群人戏谑嘲弄的口吻,良辰也不生气,她接着问道:“你们从来就没有上过山吗?” “都说了,这群人凶残至极,我们怎么敢呢,上面的人来了,才会去惹那些人。” 此时一个小兵慌张的跑进来通传。 “不好了不好了,突击失败,快去帮忙搬移伤兵。” 不过半晌,整个府衙后院便堆满了伤兵,好些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此时北望跑了过来,他着急忙慌道:“良小姐,你快去看看王爷,王爷中箭了。” 良辰紧跟着北望来到御楚晨的卧房。 他正坐在床上,箭已被他拔了下来,伤在左臂。 良辰查看了伤口后,掏出一颗糖:“快吃了。” 御楚晨吃下那颗糖后疑惑的问:“这是?” “箭上有毒,这是我上次磨破嘴皮从熠王那里骗来的,这个糖解毒功效很强大” “外面伤患情况如何?” “很不好,好多人已经毒气攻心,救不过来了。” 直到后半夜,在几十名军医的协助下,良辰才处理完所有伤兵。 她打了一盆水,清洗着手上沾染的血污。 此刻的她已经疲困不已,凌乱的头发甩在一旁,手袖挽起,也顾不得一肩的衣服早已滑落,露出雪白香肩和贴身的吊带。 突然一个身体贴着良辰的后背扑了过来,良辰惊慌之中弄翻了水盆。 “王捕头??” 只见王铺头光秃秃的脑袋冒着油光,满眼红血丝和拉擦的胡须虽然彰显着疲惫,但是脸上却挂着一抹不可言说的笑,笑得人心里发麻。 良辰整理了一下衣裳,瞬间睡意全无。 看来这衙府的上下还真把她当军妓了。 “王捕头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你不也没休息吗?王爷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我看他流了很多血,估计今晚没有力气了。” “劳您挂心,只是皮外伤,不碍事!” “怎么会不碍事?你要懂得体贴男人。” 此时西景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走到王捕头近身处,直勾勾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见状,王捕头也不好多做纠缠,他摸了摸鼻子,转身离去。 离开时还贪婪的回头多看好几眼。 “西景,你明天帮我多买几件裙子。” “我明白。” “要比我现在穿的这个更好看,越暴露越好,要贴身的,还有多买些脂粉。” “啊?” 第十章 军妓的吻 这天一大早,良辰便在屋里挑选衣服,她不禁感叹,西景这眼光太毒辣了。 她挑了一件紫色镶金裙,不仅十分贴身,就连胸前的沟壑也若隐若现,良辰画了个精致的妆容,再手执一把小扇子,学着用扭跨的方式一摇一摆的走路。 “良小姐,王爷等着您给他换药呢。” 良辰开门,西景和北望惊住了。 西景的脸瞬间红透,而北望更是不争气的流下了鼻血。 “此刻开始,不要叫我良小姐,叫我如烟姑娘!走吧,带我去见你们王爷。” 这一路,良辰摇动着小扇子跟在西景和北望身后,路遇几个小兵也顺带把他们的魂魄勾走。 北望推开卧房门:“良,如烟,姑娘,里面请。” 看见良辰摇曳生姿的步伐,御楚晨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那双原本深邃明亮的星眸,满是惊恐。 “王爷,我来给您上药。”良辰娇滴滴的说罢就伸手过去。 御楚晨迅速躲开。 “怎么啦?”良辰疑惑。 “本王才要问你怎么了,为什么打扮成这样?” “这不是事从权宜嘛,我觉得这个县衙里的人有问题。” 御楚晨也早已察觉,也许山贼和府衙里有人互通,只是没有证据,更不知是谁人,“所以你穿成这样想干什么?” “美人计。”良辰说着还眨了一下眼睛。 “不行,太危险。”御楚晨一口回绝。 “可是不快点揪出奸细,我们根本无法行动。我会保护好自己,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要相信西景。” “不行!” 御楚晨丝毫说不通,怎么劝也没有用,良辰气红了脸。 “你说不行就不行吗?我偏要,我不是你的士兵,更不是你的贴身小厮。你没有权力命令我。” 最终良辰撂下狠话便转身离去。 御楚晨气得伤口裂开,瞬间溢出鲜血。 良辰依旧一脸闲情逸致的在县衙里闲逛,丝毫不畏惧衙差那如狼似虎的眼神。 她发现后院深处有一间小院,看起来像是书房,她想进去,却被门外的衙差拦住。 “官差哥哥,这里面是什么地方呀。” “是我们知县的书房。” 一个书房竟还要衙差把守,良辰正困惑之际,转头却发现了江主簿的身影。 她快步追上。 不一会儿便随着江主簿来到议事厅。 “这位姑娘有礼。”江主簿见良辰出现在门口,便起身鞠了一礼。 良辰扭着垮,一步一摇的走进房间,娇声道:“实在是无聊,王爷受伤了,陪不了我。” 江主簿脸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想必王爷应该很疼你吧,来这种地方都要带上你。” “疼不疼也就那样了,我们王爷在京城里名声倒是好,从来没有桃色绯闻,不过是我们这些,府里的婢女,随行的军医,听话罢了。” “这位姑娘是聪明人。” “叫我如烟吧。”说完良辰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也不知道这山贼,什么时候才能剿灭,这里真是无聊极了。” “王爷年少英勇,应该很快。” “年少英勇?中看不中用。” 江主簿玩味的看着良辰许久,问道:“那如烟姑娘认为,什么样的男人英勇呢?” “有份量的男人最是英勇。”良辰用勾人心魄的眼神望向江主簿,说着还比出一个数银票的手势。 听罢,江主簿取下腰间的银两袋。“这份量,够吗?” “当然不够。”良辰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扭着腰,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午饭过后,良辰蹲在水塘边望着清澈的湖面发呆。 一只鸟儿的倒影飞快略过湖面。 她抬头望去,只见一只白鸽,径直飞向了宋知县的书房。 良辰一惊,她迅速唤来西景。 “西景,你马上叫楚王殿下过来,快。” 看着西景离开的背影,她着急得原地打转。 江主簿在议事厅,离这里很近,而楚王殿下在西苑,离这里有一段距离。 不行,等不了! 她转身,悄悄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将粉末包在手帕上。 “官差哥哥,你们在这站一天了,不累吗?”良辰一扭一摆的走近。 看这笑魇如花的美人又来聊拨,两位衙差顿时来了兴致。 良辰用扇子挡在脸前,手帕一挥。 上一秒还站得直挺挺的衙差顿时一阵眩晕,随即倒下。 良辰解下衙差系在腰间的钥匙,打开门。 她飞快的走到那只白鸽面前解下它爪子上的字条。 “天呐!” 她跑进书房,一通乱翻,把看似值钱的东西都塞入袖袋里,随即又拿起笔,在自己的纸扇上写下几个字。 做完这一切,她刚跑出书房,就正面遇到江主簿。 “拿下她!” 良辰慌张的后退,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刚刚搜刮的那些值钱物件顿时散落一地。 “你偷东西?”江主簿怒道。 良辰立马跪地求饶:“大人饶命,我看门口有官差把守,就以为这里面有很多宝物,这都不是很值钱的东西,我还给你们。” 江主簿的脸瞬间铁青,“你好大的胆子,拿下她。” 此时两名官差上前抓住良辰。 “你们不能抓我,我是王爷的人,你们不能抓我。”良辰呐喊着挣扎。 “怎么了?” 御楚晨终于来了。 他走到良辰面前,对着两个抓住她的士兵道:“放开她!” 江主簿恭恭敬敬的鞠礼:“王爷,这位女子实在是无法无天,她竟敢在县衙里迷晕两名官差,实施偷盗,如果您不让我们抓她,实在是于法不容,我朝例律乃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良辰听罢,哭得凄惨,“王爷,难道你不念旧情吗?我每次偷盗,只要能伺候得你舒服,你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难道你舍得丢下我在这里坐牢?” 说罢良辰挣开官兵的钳制,冲上前去。 她踮起脚尖,双手环抱住御楚晨的脖颈,深深的吻住他的唇。 原本想上前制止的官兵怔在原地。 站在院子门口的西景和北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边站着的江主簿呆立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二人全然不顾周遭的旁观者,唇齿间你来我往暗潮涌动,越吻越激烈,甚至到了难分难舍的地步。 第十一章 逃出生天 过了一刻钟之久,良辰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唇。 见两人终于分开,江主簿一个眼神,衙差们立马上前抓住良辰,见御楚晨没有再制止,随即挥手,示意将人带下。 “谢谢王爷深明大义,小人一定会禀公处理。” 御楚晨快步向西苑走去,身后跟着的西景和北望也不敢出声。 回到房里,御楚晨从嘴里拿出一张纸。 西景霎时茅舍顿开:“原来如此。可是,也亲太久了。。。” 北望也附和道:“就是啊,我吃顿饭的功夫都没这么久,而且王爷你还闭上了眼睛。” 御楚晨皱了皱眉头,“她想把纸条捅进我喉咙里,本王自然是不同意的。” 西景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就是真正的唇枪舌战吗?” 北望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御楚晨看着从纸扇上撕下来的纸角,上面写着几个字:宋江王左皆贼。 他眉头紧皱,正色道:“别闹了,北望,你通知两千五大军即刻上山剿匪,带上左参谋,在途中更改行动路线,直接出城,去相邻的乌兰县,记住,一出城就把左参谋拿下。” 说完御楚晨将自己的令牌递给他。 “西景,你安排剩下的伤兵换上便服,潜藏在屏峰县,以安全为主。” 西景和北望互看了一眼:“那王爷你呢?” “本王去救良辰。” 御楚晨来到衙门牢里,众人一见他便跪下问安。 “本王带来的姑娘呢,把她放了。” 几个狱卒见势也不敢多说什么,更不敢忤逆违抗,很快就把良辰放了出来。 良辰走出牢门,看见御楚晨,眼泪便哗啦啦的落下来,她扑上来紧紧的搂住了御楚晨。 “你们欺负她了?”御楚晨怒吼道。 众人连忙跪下求饶:“没有,没有,我们没有动她。给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我们都知道她是王爷的人。” 御楚晨感觉到良辰浑身都在颤抖,他小声轻柔的问道:“你还好吗?” “我没事,我们快点走吧。” 御楚晨仅牵着良辰的手,依然能感觉到她在颤抖。 两人快速离开大牢,穿过各个院子,终于来到西苑。 御楚晨解下马绳,便有一群府兵围了上来! “王爷,您这是要去哪里?” 回头一看,宋知县,江主簿和王捕头都在。 御楚晨对良辰道:“你先上马!” 这些人霎时围了上来,直接拔刀攻向御楚晨,虽然这些人武功不高,但是胜在人多。 御楚晨虽然武功高强,但他受了伤,不仅单枪匹马,还要处处保护着身后的良辰。 几个回合下来,竟被王捕头砍伤了右臂,胸前也中了一刀,眼看着御楚晨倒地不起,良辰扑上前去用身体护住了他, 王捕头见御楚晨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也不急着要了二人的性命,毕竟他馋良辰好久了。 “不要伤害到我的小美人。”王捕头带着猥琐的笑靠近良辰。 御楚晨手里紧紧握着剑柄。 此时西景带着众多伤兵赶来,他腾空跃起飞身挡在御楚晨和良辰身前:“良小姐,快带王爷离开。”说着便挥刀砍向王捕头。 良辰搀扶着御楚晨,二人上马,策鞭而去。 逃到一座小山的破庙中,良辰赶紧搀扶着御楚晨躺下。 庙里破败不堪,佛像已然褪色,地上有许多布满蜘蛛丝的碗盆,一旁还留有干草和燧石。 良辰解开御楚晨的外衣。 幸好伤口不深,并未伤及经骨,可是一路疾驰,让他留了大量的血,当下最紧要的是止血。 天雷滚滚,大雨倾盆而出。 良辰扯下衣裙代替纱布,紧紧的捆住了御楚晨的伤口和经脉处。 随后她不顾大雨在山间寻来了一些草药,煮熟一碗药汤后,一口一口吹凉喂下。 此时的御楚晨已在半昏迷状态,面色极度苍白 深夜气凉,御楚晨蜷缩着瑟瑟发抖。 此刻,良辰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她宽衣解带,紧紧的拥住御楚晨。 直到他不再发抖,安然睡去,良辰悬着的心才放下。 隔日御楚晨醒来,良辰早已煮好一碗汤药。 御楚晨一口饮尽:“你是怎么发现他们是一伙?” “我拦截了一封飞鸽传书,上面写着,左参谋是自己人。那既然是自己人,谁又是外人,自然就是我们这些,从上面来的人了。” “幸好你没有当场揭穿。” “这就是一个局,写飞鸽传书的人,必然不会是山贼,这个人布了好大一盆棋,剿灭山贼不仅能立威还能收拢人心,朝廷里有能耐布下这个局的人,没有几个。” “熠王!” 良辰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解下耳环。“这对金镶玉耳坠是上品,我一会下山把它当了,可以换很多银两,应该够我们逃命一用。” 御楚晨解下腰间的玉佩:“当这个吧。” “你这个玉佩赶紧收好,我一会下山,若是有什么流民乞丐过来想对你不利,你就把这个给他,保命要紧。” “好。” 熠王府里,一等幕僚霍仇递上一份信笺。 看罢熠王大怒。“混账,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御楚晨不死,他们全部都得死。” 霍仇困惑的问道:“楚王身边是否有什么女眷?书信上说,他还带了一名女子。” 一旁悠哉品茶的韩诗诗顿时大惊。“会不会是良辰,她已经失踪好些天了,良修文寻遍京城也没有找到半个身影。” 熠王盛怒之下将桌台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扫落:“好,非常好,那就让他们一起死在那里。” 良辰气喘吁吁的跑进破庙,看见御楚晨安然无恙的坐着,立马松了口气。 她双手提着两个满满的大包裹,脖子上还挂着一顶大斗笠。 良辰换上一身朱红色碎花的罗裙,裙子样式有些老套,像极了中年女子下农田时穿的款式。接着良辰又从包裹里拿出一套男装。 她伸手欲解下御楚晨的裤带。 御楚晨一脸慌张的往后挪。“你干什么,我自己可以。” “你确定可以吗?” 御楚晨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我只是伤了上身,我的腿没事。” “穿衣服裤子又是俯身又是弯手的,你还是好好站着吧,免得伤口撕裂,受罪的可是你自己。” 说完良辰也不顾他的感受,直接过来把他扒了个精光。 第十二章 深夜对话 换好衣服,御楚晨呆呆的坐着,他的眼神又是慌张又是羞怯,一张脸红到脖子后梗处。 良辰一脸的不解:“你可是王爷,平日里不都有侍女伺候,这时候反而害羞了。” “本王从不让侍女贴身伺候。” “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 良辰笑了,没想到平日里,霸气冷峻的少年王爷还有这纯情无辜的小模样。 她忍不住继续打趣道:“我从未听过你与什么女子交好,莫不是,你不喜女子?” 御楚晨脸涨的更红,他气得声音都大了几分:“你不要胡说八道,本王当然,当然喜欢女子。” “好好好,你可不要生气了,小心伤口裂开噢。” 良辰和御楚晨乔装成渔民夫妇。良辰挺着大肚子,御楚晨带着一顶斗笠,他压低帽檐,挡住脸庞。 两人投宿到闹市区的一家客栈。 深夜里,良辰为御楚晨重新包扎好伤口,搀扶他躺下。 “你这伤口愈合起码得十天半个月。”说着她自顾自的脱鞋也爬上了床。“你不介意我睡你边上吧,我们就凑合凑合,谁也别嫌弃谁。”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御楚晨也对她这肆无忌惮的行为见怪不怪了。“无妨!” “这次就算我们能安然无恙回京,回到府里我肯定也会被我哥哥打死!”良辰侧躺着,她透过模糊的烛光,看着御楚晨精致的侧脸道。 “作为一个女子,你胆子着实是大。” “若不是为了保护我,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良辰语气里带着点自责。 “不,这次若不是你,不仅本王,三千军兵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皇室斗争,真是可怕!” 御楚晨笑了,“大皇子死的时候本王才12岁,从那时候起,母妃就教导我,万事不要出头,要低调克制,只求做个闲散王爷,但是你告诉本王,母妃中毒了,本王何尝不知道后宫狡诈,只是这些事情一旦掺和进去,就是不死不休。” “你本就出生在皇室,不是你不想斗便能全身而退的。” “那你呢,将军府该没有这么多尔虞我诈吧。” “当然没有,我的父亲只娶了我的母亲,我的大哥只娶了我的嫂嫂,虽然我弟弟还小,但是他也一定会只娶一妻。不过我哥哥早些年上战场,伤了腿,躺了两年,颓废了两年,才刚可以行走,除此之外,我们将军府是非常和谐幸福的。” “只娶一妻,没有这么多尔虞我诈,简简单单,这也是本王向往的。” “你不行,你现在是王爷,未来还要当皇上,怎么可能只娶一妻呢?” “本王从未想过要当皇上!” “你如果不爬到那个位置上,那你的生死,你的一切,都只在别人的一念之间。我一定会帮助你的,哪怕豁出这条命,也一定会助你登上皇位,晋王残暴,熠王狡诈,只有你,才是最合适的帝王之选。” 越夜越深,困意来袭,两人也逐渐进入梦乡。 翌日,许将军率领一千人马在乌兰县地界与北望相遇,两军携手回到屏峰县,将县衙门层层围住,捉拿了宋知县和江主簿。 良辰走出药铺就听见一声呼唤。 “良小姐?” 良辰一征,她回头,只见一个便服打扮的人,匆忙向自己走来。 “是良小姐吗?西景受了重伤,你和王爷躲到哪里去了,让我们好找。” “你是?” “我是随大军来剿灭山贼的士兵,王爷呢?我赶紧带你们去和西景会合。” 良辰仔细的打量着来人,再看了看周遭:“你跟我来。” 说罢良辰领着该男子走在热闹的大街。 她紧握着拳头,鼓起了勇气,转过身来道:“王爷也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躲在。。。” 话音未落,良辰迅速将手里抓着的粉末向男子撒去,不料男子反应迅速,他捂住口鼻后退了几步,随即上前将良辰按倒在地:“快说,王爷在哪里。” 周围的百姓见此情景被吓着纷纷远离。 良辰扯着嗓子大声呐喊着,“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男子一把揪起良辰就往旁边的小巷子拖去,良辰狂乱的挥舞着双手,试图抓住身边一切能抓住的东西。 “救命啊。杀人了。。。” 男子挥掌向良辰的后脑勺狠狠敲去,她瞬间晕死过去。 良辰缓缓睁开眼睛,就见许将军正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 “许伯伯,你终于来了!”良辰带着哭腔喊道,她转过头去,看见御楚晨已一身戎装的坐在茶桌旁。 许将军轻拍良辰的背安抚道:“辰儿,没事了,幸好是在大街上,周围群众很快就报了官,那个不轨之人已经抓起来了,是王捕头的人,王捕头现在还未抓住。” 此时御楚晨走到许将军面前:“许将军,本王可以跟良辰单独聊几句吗?” 听罢许将军离开了房间。 “谢谢你用本王的名义给许将军写了一封相助信。” 良辰听罢默默垂下了头。 “今日本王会让北望护送你回京,接下来就是武力攻刻,太危险,你不宜再留。” 良辰点了点头,她知道现在留下来只会成为拖油瓶。 良将军府内。 “大公子,大公子,小姐回来了。” 良修文匆忙站起身来,只见良辰畏畏缩缩的走了进屋,良修文迅速上前查看良辰身上是否有伤。在确认她毫发无损后,他怒气值爆满,伸出手便要打她。 “大公子!”此时北望快步向前,抓住了良修文高高举起的手臂。“这是我们王爷给您的信!” 良修文强忍住怒火,接过信,信上的内容他看得胆战心惊,脸色煞白:“你居然跑到屏峰县去?” “大公子,这次良小姐有功,如不是她揭穿了当地县衙的阴谋,我们所有人都要葬身那里,所以还请大公子看在我们王爷的面子上切勿责罚。” 良修文收敛住怒意,转身和祥的对北望道:“这件事情,虽说舍妹有功,但是这个。。。” “我们王爷清楚,为了良小姐的清誉着想,此事定不会向外人透露。” “那就好,那就好。” 第十三章 良修文诞辰 良修文连连叹息,“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这个样子,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端庄仪态。以后哪个男人敢要你?” 良辰撅着嘴,“嫁不出去就不嫁了。” 上一世的良辰使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看起来端庄大气,生怕丢了皇家的脸面,熠王的脸面。 结果呢,反而成为了那对狗男女的笑柄,那么这一世,她也不用装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良修文深吸一口气,挥挥手道,“罢了。再过几日便是我的诞辰,你嫂嫂会带着弟弟赶回来,你就让我安生几天吧。” 良辰回到卧房便见韩诗诗在里面。 她一脸笑容,“表姐,你可算回来了。” “我不在你就可以跟熠王毫无顾忌的在一起了。。。”良辰道。 韩诗诗忙摆手,“表姐你误会了,熠王殿下他喜欢的人是你,他接近我也是为了你。” “大可不必再说此种话,我现在已有楚王。”说着,良辰也坐了下来。 韩诗诗看似十分体贴的开劝道:“表姐,你不能犯糊涂,熠王殿下的身份地位哪里是楚王殿下能比的,你为了赌气而接近楚王殿下,楚王殿下岂不是很可怜。” 良辰毫不留情面的说:“你还是先可怜可怜你自己吧,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和熠王之间的苟且事,可熠王都没有说要迎你入门,万一他不要你,你可要怎么办,你莫不是打算一辈子住在我将军府,也罢,将军府养得起。” 韩诗诗恨得直咬牙,但是很快就转换好情绪,眼泪瞬间落下,仿佛受了什么天大委屈,捂着嘴痛哭着跑出了房间。 韩诗诗坐在院子的假山上直抹眼泪。 “表小姐,你怎么了?我看见你哭着从大小姐的房里跑出来。” 回头就见府里下人老三那殷切的双眼正无比担心的看着自己。 韩诗诗垂下眸子,摇摇头。 “是大小姐又欺负你了?她就是被大公子惯的,无法无天。” “你不要这样说表姐!” 老三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就是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 韩诗诗抹了把眼泪道:“三哥哥,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父亲去世了,我10岁便被母亲丢在这里,而后她又改嫁,我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人,活在别人的屋檐下,哪能不受点气。” 老三心疼坏了:“我听说,你和熠王。。。” 韩诗诗随即又大哭了起来,“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我也不知道表姐为什么要到处散播这些谣言。” “我就知道,表小姐你可要小心,那些世家公子,皇亲贵族,没有一个是好人,全是残暴无能的恶狼,我真担心你会被盯上,你这么善良单纯,实在是太危险了。” 说着老三将手搭在了韩诗诗的手上,韩诗诗一惊,把手抽了回来,而后又娇羞的低下了头。 “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好你,只要有我在将军府,我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韩诗诗点了点头。 良修文诞辰这日,府上摆满了整整五大桌酒席。 刚带着弟弟从乡下探亲回来的嫂嫂袁舟姗,穿着一袭湛蓝色罗裙,显得干净利落。她在前厅张罗着招呼客人,现场好不热闹。 “千清,你来了?”良辰开心的唤着。 许千清落座在良辰的身旁,她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良修文,随后又低下头。 良辰不禁叹气。 良辰也希望许千清能成为她的嫂嫂。可是,府里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男子不纳妾,只娶一妻。 上一世,良修文在良辰出嫁前与袁舟姗合离,许千清知晓后,便拒绝了所有议亲,一直等着,可惜最后二人也未能成。 “熠王来了。” 宾席突然间一阵喧哗,只见熠王一身金色华服,气宇轩昂,他走到良修文身前,良修文即刻起身迎接。 “这是本王从宝华山住持那里得来的一串佛珠,今日赠与你庆生。”熠王道。 话毕,韩诗诗也拿着一个锦盒上前:“这是我父亲留下的一串玛瑙手串,希望表哥不嫌弃。” 此时许千清也上前,“修文哥哥,这个和田玉佩,请你收下。” 众人纷纷送上贺礼,此刻良辰也拿着一个锦盒上前。 “这是哥哥一直想。。。” 盒子一打开,良辰顿时打住,原本锦盒里的书被更换成了一本艳情春宫画册。 此刻热热闹闹的大堂顿时鸦雀无声。 嫂嫂袁舟姗站起身来,她抓着5岁的弟弟良修武就往堂上去,“你个调皮鬼,净搞这些恶作剧。” “我,我没有。”修武一脸的委屈。 “还说不是你,我刚刚都看着你动你姐姐的锦盒了,你是从哪个下贱仆人那里寻来的?大家不要见怪,小娃娃调皮捣蛋不懂事,姜奶妈,快把修武带下去,今日罚他不许吃宵夜。”袁舟姗道。 说罢姜奶妈赶紧上来,把委屈得快要哭出声的修武抱了下去。 良辰回头看向韩诗诗,她一脸得意的笑。 良辰默不作声的回到座位,伸手唤来了黄管家。 发生一段小插曲,但是大家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把心思都放回酒席中。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 一个黑影突然从前厅略过,靠门口的宾客李公子惊讶的叫出了声。“有贼!” 听罢众人纷纷站起,探头观望,李公子更是追了出去。 接着一些胆大的宾客也跟着追去。 随着黑衣人的身影,宾客们竟来到了良辰的卧房门口。 李公子站在门前问道:“这是谁的房间,莫不是贼人躲在了里面?” 良修文走上前来,他直接推开了房门。 此刻,良辰也跟着跑了过来。 众人走进卧房,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韩诗诗惊讶一叹:“这床上好像有东西?” 只见床上的被单异常凌乱,似掩盖着些什么,良修文眉头紧皱,他扯开了被单,里面竟是一堆医书。 良辰赶紧过来翻了翻,“找到了,哥哥,你一直想要的霍大师真迹,你向我讨过很多次我都不给,这次就送给你作为诞辰礼吧。” 良修文接过书本,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第十四章 赏韩诗诗一个耳光 李公子疑惑的挠挠头。“刚刚明明看见有个黑影跑到这里来,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良辰笑了笑:“许是李公子喝了些酒,把家里仆人当成了贼。” 说着良辰走到韩诗诗跟前,“表妹,你可有看见可疑的黑影?” 韩诗诗的脸一阵煞白,她强硬的挤出一抹笑颜道:“我不清楚,我是跟着大家一同跑过来的。” 宾客们回到宴席,良修文在前厅招呼客人。 而嫂嫂袁舟姗却把良辰叫到书房。 “黄管家都跟我说了,你让他去你房里查一查,把不该出现的东西拿走。”说罢袁舟姗指了指桌面上的一堆春宫画册,“这是你的东西吗?” “当然不是!”良辰答。 此刻韩诗诗也走了进来,她惊讶的看着桌上的春宫画册,又看了看良辰:“表姐,这。。。这是你的?” 袁舟姗站起身来,她走到韩诗诗跟前,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今日打你,是因为没有证据,若是有证据,必将你赶出将军府,我跟修文不一样,他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花肠子,我懂!将军府待你不薄,你已经抢走了辰儿的熠王,现在做这些是图什么?是想毁了辰儿的名声,让她跟着你进熠王府做小妾吗?” 韩诗诗愣住了,良辰也愣住了。 良辰竟不知道,她的这位嫂嫂是如此雷厉风行之人。 她和袁舟姗关系并不算亲近,她只觉得这个嫂嫂很冷漠。 上一世,良辰是十分信任熠王和韩诗诗的,她如此好操纵,自然就没有这些肮脏事,所以她也想不到,面对这些事情,嫂嫂竟是这种反应。 韩诗诗捂着脸瞪大眼睛,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落下,“嫂嫂,你为什么打我,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做错了什么?感情的事情是不可勉强的,熠王喜欢你也无可厚非,可你明明得到了熠王的爱慕,为什么还要欺瞒着辰儿,若是辰儿不知道你和熠王之间的事,稀里糊涂的嫁入熠王府,那岂不是进入了龙潭虎穴,任你欺负。还是说,你就是喜欢私下里和表姐喜欢的男人厮混?将军府的家规管不了你,修文也不好说你什么,可是你要记住,你住在将军府,你现在的一切都是将军府给你的,要懂得感恩,不要恩将仇报。” 这一席话把韩诗诗堵得哑口无言,她僵在原地,只一味的哭泣。 袁舟姗整理了一下衣摆道:“我要出去接待宾客,你这副模样就不要出去了,辰儿,我们走吧。” 喝了几圈下来,良辰有些不胜酒力,独自来到后庭吹风。 没坐一会儿,便见熠王走来。 她起身欲离开。 “你为何要躲着本王。”熠王抓住良辰的手臂。 良辰一把甩开,“这个时候你就不要来找我了,赶紧去劝劝你的诗诗吧!” “本王知道对不起你,如果你可以原谅本王,本王会跟她撇清关系。” “那倒不必,我希望你们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你一直接近御楚晨,不就是为了气本王吗?” “熠王殿下,你怕是多思了,想必你也知道我追着他去屏峰县一事吧,气你的话,我不必做到这种程度。” 熠王沉默,他惶恐的看着良辰,良辰却带着一抹轻蔑的笑靠近。 “我跟楚王殿下,在屏峰县,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 熠王瞪大眼睛,“不知羞耻,你就这么肯定,御楚晨会娶你?” “你也有资格说我不知羞耻?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娶我,不过我愿意,就像你现在也没娶韩诗诗,她不也愿意跟着你,我既然告诉你这些,就不怕你向外宣扬,毕竟有你和韩诗诗珠玉在前,若是传到皇上耳边,说不定还能成全了我和楚王。” 熠王目露凶光,一把掐住良辰的喉咙。“你这个贱人!” 良辰挣扎着,一脚踹向了熠王的下身,他痛得低吼一声,连连后退,良辰趁机赶紧逃离。 宴席散去。 回到房里,刚想躺下,便听见珠儿的声音。“小姐。” “珠儿你终于回来了。” 两人紧紧握着手好一顿寒暄后,珠儿才说起正事。 “小姐,我听你吩咐,在你离开第二日便把书信送到了许将军府,然后我就一路南下,来到你说的那个桥石村,我找了好几天,才找到那个叫穆云天的人,他是个老爷爷,身体不太好,我跟踪了他几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然后就是离开的时候给他寄了一把小刀,可是小姐,这不是挑衅吗?为什么要挑衅一个老爷爷。” “没事,好珠儿,做得好。” 这个老爷爷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是天命阁的阁主,就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的领头人。 上一世,良辰是通过熠王和这些人建立联系的,他们是熠王的厉刃,为熠王清理了不少障碍。 所以,她一定要把这把厉刃抢过来,没有熠王的穿针引线,她想和这些人建立联系,只能剑走偏锋,让他们自己找上门。 隔天清晨,袁舟姗正在翻看兵书,良辰端着一碗木薯甜羹来到书房。 “嫂嫂,我做了些木薯甜羹,你尝尝。” 袁舟姗连头也未抬,便道:“我不喜吃甜。” 良辰有些尴尬,就是这直来直往的性格,她一直觉得嫂嫂不好相处。 袁舟姗合上书道:“你给修武送去吧,他喜欢吃甜。” “先送去了才过来的。” “那就好!”说完袁舟姗又拿起书本,翻看了起来。 “嫂嫂,你是回来时听说的诗诗和熠王的事,还是?还是你早就知道。” “回来时听说的。” 良辰听罢松了口气。 袁舟姗又开口,“不过,之前我就有所怀疑,只是这种事不好乱说,我也暗示过你了,是你没听进去。” 良辰瞬间怔在原地。 哥哥和嫂嫂合离是在自己快要嫁入熠王府时。当时韩诗诗就一直旁敲侧击的暗示自己,合离是因为嫂嫂嫌弃哥哥腿废了,移情别恋。 难不成?难不成上一世的合离别有隐情? 第十五章 预言与布局 良辰静默许久。 她内心挣扎,终于还是鼓起勇气继续问。 “嫂嫂,若你撞破了诗诗和熠王之间的私情,而我不知又即将嫁给熠王,你会劝阻我吗?” “当然会。”袁舟姗想也不想便答道。 “如果你不再是我的嫂嫂呢?” “只要我不是死了,我就会告知你。” 良辰一惊,手里的木薯甜羹打翻在地。 走出书房,良辰不敢再想下去。 上一世嫂嫂离家,只留下一封合离书,便再没出现,良修文也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这一世,不同了,韩诗诗和熠王之间的事早已人尽皆知,那,良修文和袁舟姗很有可能也会有不同走向。 就像一张巨大的网,牵一发而动全身。 飘香楼里,良辰点了满满一大桌酒菜。 珠儿十分不解。“小姐,你特地跑到这么远的酒楼里,还点这么大一桌酒菜,你一个人吃得完吗?” “我在等人!”良辰不停的张望道。 “等谁呀?”珠儿不解。 此时,一位清减瘦弱的书生走进楼里,他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般,走到柜前,来回踌躇。 “来了!” 说罢良辰提着一壶酒便上前,她左腿打右腿,踉跄一扑,将酒泼向了这位书生。 “这位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实在是抱歉,你没事吧?” “我没事,没事。”书生连连摆手道。 “我都不知道如何赔礼是好,都怪我不小心,对了,要不,请公子赏个脸,就当让我赔个不是,请你过来吃点东西吧。” 书生眼前一亮,随即点头,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饿得不行,他来此地就是为了讨食。 来到桌前见一大桌丰盛美食,他咽了咽口水。 “公子请吧,我今日本约了友人,可是友人有事来不了,这一桌,我也吃不完,你千万不要客气,随意。” 一顿狼吞虎咽,把珠儿都看呆了。 看他吃得差不多,良辰这才开口:“这位公子,还未请教?” “在下周朝,不满你说,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周朝害羞的挠了挠头,良辰一笑,她当然知道。 眼前这位周朝,就是明年的状元郎,这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仅仅一年就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上一世,他既不属于熠王之人,更不是晋王之人,在这二人周旋中还能明哲保身,实在是不简单。 来这里等周朝也是因为上一世有个关于他的美谈,即这日,周朝落难与此,这家掌柜的给了周朝两个馒头,他高中后回报了万两黄金。 “我叫良辰,家父是良守城。” 周朝一惊:“可是大名鼎鼎的边关大将,良大将军?” “正是!” 两人相谈甚欢,从国事聊到家事,从古今聊到中外,临别前,良辰还给他留下一锭银子。 “他日我若功成名就,必当报答良小姐今日之恩。” “周兄不必多礼,他日你若飞黄腾达,请记得我就好。” 离开酒楼已是黄昏。 “小姐,你今天到底是为什么过来的呀?” “为了周朝啊。” 珠儿一惊:“难道这个周朝天天都在飘香楼里骗吃骗喝?” 夜晚的将军府后院,良辰支退了众人。 她说要练习弹古筝,她从未学过,自然是弹的极其难听。 所以,就算她不支退众人,别人也不愿靠近。 直到后半夜,她不小心趴在古筝上睡着。 一阵寒风刮过,良辰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见一名黑衣人正站在自己前方。 良辰揉了揉眼睛。“你终于来了。” 黑衣人拔剑就指向良辰的脖颈处,目光寒冷且嗜血:“你知道什么?” “什么都知道。30年前,皇帝要绞杀天命阁。天命阁阁主穆云天躲开层层侍卫和皇帝的暗卫,三进御书房,最后逼得皇帝妥协,不再绞杀天命阁。但天命阁也要遵守与皇帝的约定,绝不刺杀皇室。” 黑衣人的目光霎时愤怒夹杂着疑惑。 这些事情,就算是皇室中人也未必知道,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从何得知。 “既然你什么都清楚,那你也应该知晓,挑衅我们阁主只有死路一条。” “你现在可不能杀我,一个月后北城会发生洪灾。随后又发生瘟疫。这场瘟疫,只有我能解。你若是现在杀了我,就是杀了上万条无辜的生命。” “一个月后?” “我不仅知道一个月后的事,我还知道一年之后的事,一年之后穆云天会死,而你,便是下一位天命阁阁主。” “我只知道良将军府的大小姐精通医术,却不知道你还能通天理?” “是不是真的,且看一个月后北城会否发生洪灾。北城中部的三条村子会否全部湮灭!留我的命一个月,不打紧吧?洛易风。” 黑衣人直勾勾的盯着良辰,她竟然连他的名字也知晓。 这一段对话带给他的震撼和疑惑实在是太多,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问起。 “你不要装神弄鬼,你到底是如何知晓这些事情的?” “我无法解释。你且把我当做是知天命的人吧,过去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总会有人知道。不管有多难打听,总归是有可能打听出来的。但是未来还未发生的事情,可无从打听,想知道我是有真本事还是在装神弄鬼?你且等一个月。如若我说错了,你再取我的性命也不迟。” 洛易风见她如此笃定,且又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不禁也产生了好奇。 “好,我就留你一个月性命。如果一个月后你预测的事情并未发生,那就证明你在胡说八道。到时候,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取你性命。” “洛少侠,你放心,我哪儿也不会去,我就在将军府里恭候你大驾光临。” 自从挨了袁舟姗一个耳光,韩诗诗这段时间里安分了许多。 这日晌午,珠儿激动的跑入房间。 “小姐,听外头说楚王殿下剿灭山贼成功,已经回京了。” “真的吗?”良辰丢下手里的医书,领着珠儿就向外面跑去,“我们去楚王府。“ 不料经过正厅,就见一身戎装的御楚晨正站在堂内。 第十六章 王爷凯旋 良辰紧盯着眼前昂藏七尺的英杰少年,他终于安然归来,心里止不住的欢喜。 御楚晨感受到良辰的目光,并无躲闪,更是一改往日的淡漠。 她只身相助,舍命救己,便是登门道三两声谢,亦是无法抵过,那便也不必多言。 “本王母妃身子虚弱。她希望良辰能为她调理身子,不知可否让舍妹与本王一同进宫?” 良修文连连鞠躬:“这实在是舍妹之荣幸。” 说罢,良修文转身向良辰吼道:“你这匆匆忙忙的又想跑去哪里?赶紧准备一下,和楚王一同入宫。” 良辰哪里还听得见良修文的话,她正满心满眼的望着御楚晨。 马车一路疾驰,所行之处,刮起阵阵泥流。 御楚晨入前朝面圣。 而良辰则来到齐妃宫中。 “齐妃娘娘万安!”良辰行礼道。 “快请起。你们都退下吧。” 见众人都退出了宫内,齐妃便问:“你上次和楚晨说我中毒?” “是的!” “可你当日只是匆匆见本宫一面,你再给我重新把脉,确认一下是否是中毒。” “娘娘,不用给您把脉,我也能确定您已经中了毒。那日,我来您的宫中借服,宫女给我拿来了一套华服,华服带有微香,这微香中混杂了几味十分罕见且不易察觉的毒。当时,我还让宫女重新再给我挑几件,结果每一件都一样。这带有毒素的衣服,穿一两日倒也无妨,如果日日穿,那必是会损伤性命的。” 齐妃瞬间慌了神,她日日警惕饮食,没想到下毒之人竟如此狡诈,在衣物上做手脚。转而她无奈的笑了,连连摇头。 良辰见此情景,掏出一瓶药,“齐妃娘娘,这是我这些时日调配出来的解毒药丸,可解此毒入肌里之症,您日夜服用一粒,不出一个月,便能清除毒素。” “好!”齐妃接过药瓶,顺手将良辰拉到了自己身旁,“北望全都跟我说了。” 良辰突然有点慌,“他跟您说什么了?” “他什么都说了!” 良辰不敢直视齐妃,齐妃见她这模样,也当是女儿家的羞怯。 “楚晨啊,已经17了,却一直不近女色,本宫这两年给他送了很多美人,他都无动于衷,本宫十分担心他,不过现在有你出现,我就放心了。” 回程的马车上,御楚晨也不骑马了,和良辰一起坐在马车内。 “你的伤势如何?”良辰问 “好多了,母妃和你说了什么?” “齐妃娘娘说,她曾以为你是断袖!” 御楚晨眉头一皱,随即又舒展了开来:“你兄长没有责罚你吧?” “你在信上都恐吓他了,他哪里还敢!屏峰县山贼事件,你一定要求皇上彻查!” “本王已经提了,只怕会不了了之。对了!”御楚晨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良辰打开,惊喜住了,“这是我的那对金镶玉耳环!” “本王找了好几天才找到!” 良辰看着手里的耳环,一阵感动涌入心底。 御楚晨是那个可以把她救出牢笼的人,不仅是屏峰县的牢笼,更是前世的牢笼。 她果然没有找错合作对象。 她一定要不顾一切手段将他扶上帝位!然后再将自己受过的罪,原封不动的送回给那些人。 马车行驶至楚王府,良辰一下车就遇见一位老故人,司马楹。 司马楹身着一件粉色纱裙,脸上的娇俏带着几分傲气,她的神情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彷佛谁也入不了她的法眼。 司马楹曾经与御楚晨定过亲。但后面不知怎么了,突然就看上了晋王,还非晋王不嫁,甚至不惜以死相逼,他的老父亲司马太尉,最终也只能舔着老脸求皇上取消婚约。 上一世,她也确实如愿地嫁入了晋王府,成为晋王妃。 不得不说,最后御楚晨被贬谪边疆,是有她的推波助澜在里面的。 御楚晨看见她的一瞬间,一丝不悦划过脸庞:“她怎么在这?” 良辰被问得一脸无措,“这是你的楚王府,我怎么知道?” 司马楹见御楚晨下了马车赶紧跑了上来,“见过楚王殿下!” “你有何事?”御楚晨口气冷漠。 “我听说你刚从屏峰县剿匪回来,特地带了一些上好补品给你,在那种穷山恶水的地方,肯定吃不好睡不好吧。”说着唤来了身边的两位随从,两人一人捧着五大盒,满满当当。 “不必了。”御楚晨道。 “你一定要收下,这可是我的心意。话说,你怎么跟楚王殿下在一起,还一同从马车上下来。”她斜眼瞟向良辰,口气十分不悦。 良辰轻蔑道:“与你何干?你不是早跟楚王殿下解除婚约了,一个没有婚约的男子,我为什么不能接近。” 此时司马楹笑出了声来:“你的熠王被家里表妹抢走了,所以想来楚王殿下这里找安慰?全城的人都知道熠王宁愿要一个啥也不是的小表妹,也不要你这个大小姐。” “抢走就抢走吧,不过我倒是要感谢你,要不是你和楚王殿下解除婚约,我都没有机会靠近他!”说着良辰转身向御楚晨敬了一礼,“楚王殿下,想必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就不多打扰,先行告辞。” “好!” 说着良辰和御楚晨各自离开,留司马楹在原地。 她追上御楚晨,想随他一同进府,却被门口侍卫拦在门外。 将军府里,许千清已经等了良辰许久,茶续了一杯又一杯。 正想再续一杯茶,伸手去拿茶壶时竟与良修文的手碰到了一起。 许千清的脸一下红到脖颈,迅速把手抽离。 良修文没有躲避,大大方方的提起了茶壶,他给千清倒了一杯茶后,缓缓问道:“千清,你和良辰同年,可有婚配?” “没有!” “若是没有,可让许伯父为你相一相,我看李公子就挺好的。” 许千清低下了头,似有些不开心,“修文哥哥,我还是回去了,请你转告良辰我来过。” 说罢许千清起身离去。 出到门前,遇上了韩诗诗。 韩诗诗热情的拉起许千清的手,“我新得了几匹好布,正想做几件衣裳,你可愿意跟我瞧瞧?” 第十七章 中计 韩诗诗拿出几匹精致的蜀锦。 许千清摸了摸料子,不禁感叹:“果然是好布料。” 韩诗诗有些得意,“这是今年新进贡的蜀锦,皇宫里也只有几匹呢。你若是喜欢,我也送你一匹。” 许千清立刻收回了手,淡淡道:“是熠王送的吧,不必了。” “感情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与其嫁给不喜欢的人,不如去争取自己喜欢的。”韩诗诗说着拿出一匹蓝色蜀锦。 “我希望你和良辰不要因为熠王而生分。”许千清道。 韩诗诗一脸委屈,“你有所不知,是表姐突然移情别恋,喜欢上楚王殿下在先。。。” 许千清有些疑惑。 见状,韩诗诗握住了她的手,“你若不信,大可问问表姐,问她是否还钟情熠王!” 韩诗诗拿起那匹蓝色的蜀锦在千清身上比了比,“你穿蓝色真好看,府里的蓝色好料子,修文表哥都拿去给嫂嫂做衣裳了,表哥喜欢蓝色,可我却不喜欢,这匹布就送给你吧。” 良辰领着珠儿走在闹市中。 珠儿愤愤不平道:“这个司马家的大小姐,什么态度嘛,她不是想嫁给晋王吗?” 良辰笑而不语。 司马楹这人除了嚣张跋扈,本就没什么想法。 别人说晋王好她便喜欢晋王,别人若是说楚王好,她也会喜欢楚王。 珠儿继续道:“脸皮真厚,你看她那副巴巴贴上去的样,明明也是她要解除婚约的。” 良辰忽地顿住脚步,见袁舟姗正在前方打铁铺与人聊得欢畅。 “嫂嫂?” 袁舟姗回头也发现了良辰:“你这么快就出宫了?我想给修武打一套小剑,钝点即可,供他玩耍。” 说罢袁舟姗与良辰并行回府。 “辰儿,我回乡探亲回来后,总感觉你有些变化。”袁舟姗道。 “是吗?”良辰道。 “有变化是好事。”袁舟姗笑了。 良辰似乎明白以前嫂嫂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漠了。 嫂嫂一直都是能看穿韩诗诗秉性的人,她肯定是难以容忍上一世那个像傻子一样的自己。 突然前方一阵喧哗,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被一群人追赶着向良辰扑来。 良辰一惊。 袁舟姗反应迅速,身手灵敏,她扶稳被追打的男人后,冲上前去,三两下就将一群男人打倒在地。 袁舟姗按住为首的男子,“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居然在大街上殴打人。” “你少管闲事,这个人三番四次偷东西,忍他很久了。” 良辰看向那个被追打的男子。马添喜? 马添喜是个太监,因为没有银子疏通关系入宫,所以一直在外坑蒙拐骗。 上一世,他在一年后进了熠王府当差,马添喜非常机灵,是个千年老狐狸,阴险又狡诈,办事使的都是阴招,但是效率也确实高,加之其太监身份,很快就得到熠王重用。 他虽不是个作风正派之人,但如果能为其所用,也绝对是一把好手。 “等等!”良辰站了出来:“他偷你们什么东西,我赔给你们。” 用银两打发完这群人后,良辰对马添喜道:“你若是没有去处,可到我府上来,我府上正好缺人。” 马添喜激动得连连磕头。 京城里很快就传遍了良大将军大退敌军,择日班师回朝的消息,良将军府一时间被踏破门槛。 这日,许千清穿着一身蓝色罗裙,带着贺礼上门庆贺。 北望也代表楚王府送来了贺礼。 而熠王则亲自上门祝贺。 见熠王坐在大厅上,和兄嫂开怀畅谈,丝毫没有想走的意思,良辰也不想与他共处一室,便拉着许千清一起到后院去。 刚坐下没一会儿,便见韩诗诗走了过来,原本有说有笑的二人瞬间冷了下来。 许千清赶紧打破这份尴尬道:“诗诗,你送我这布料真好,做出来的衣服真好看。” 韩诗诗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我都说了,你适合穿蓝色。对了,千清,我想跟表姐单独聊聊。” 良辰不悦,“不用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千清见状,赶紧劝着,“良辰,你们还是好好聊一聊吧,我先回避。” 不顾良辰的挽留,千清径直走开了。 见状,良辰也想离开,韩诗诗却拉住了她。 “表姐,梁贵妃已经向皇上请旨,等良大将军回京,就为你和熠王赐婚。你还是不要抵抗了。乖乖做好嫁入熠王府的准备吧。” “表妹。你这么爱熠王殿下,居然费尽心思让别的女人嫁给他。你真是好大的肚量。” “哪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不三妻四妾?莫不是你认为楚王殿下就不纳妾?” “他纳不纳妾我不知道。但是把别的女人推向自己心爱的男人,我是万万做不到。” “那表姐你可要向我学习,善妒的女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良辰终于甩开韩诗诗的纠缠。 她经过客房时,便听见一些不可描述的动静。 良辰皱着眉头,向客房走去。 她透过半开合的窗户向里看,竟见良修文和许千清正赤身裸体的激情交媾。 她惊得捂住了嘴巴! 良辰上前就想敲门,可是一瞬间又僵住了。 她呆呆的站在院子中。 直到半响,良修文才从房里出来。 他一出来就看见死死瞪着自己的良辰,良修文一脸羞愧,低下头,默不作声的离开。 良辰冲入房里,就见许千清一脸惶恐,赤裸的身上还盖着一张被单。 良辰急切的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说着许千清哭了出来。 “你离开我和韩诗诗后发生了什么?” “我走在廊上,和一群抬着贺礼的下人相遇,不小心被绊倒了,摔伤了膝盖,然后一个下人就把我扶进客房,不过一会儿,修文哥哥就拿着药过来了,他,他帮我检查伤口,为我上药,然后,然后我们就情不自禁的。。。” 良辰忍住怒火,深深闭上眼睛,随即又叹了一口气。 熠王在前厅拖住袁舟姗,韩诗诗在后院拖住自己,精心布这个局套的是自己的兄长良修文和好友许千清。 第十八章 提亲 袁舟姗坐在正位之上。 而良修文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站在袁舟姗面前,低垂着头,“姗姗,我会去许将军府登门致歉。” “登门致歉?你毁了一个女子的清白,就只是登门致歉?” “不管他们如何责罚我,我都会接受。” “你想通过责罚来逃避责任?你受了责罚就不用承担后果吗?许千清亦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你让她日后如何自处。” “我,我当时也不知怎么了。” 袁舟姗忍住泪意,长长吸了一口气:“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还是想办法去解决吧。” 厅堂陷入可怕的沉默之中。 “我曾对你说过,今生不纳妾,只娶你一人。” 袁舟姗红着眼眶笑了,“这种誓言,一生不知要说多少个,能做到的人寥寥无几,听听也就罢了。” 袁舟姗起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 “你明日上许将军府求亲去吧。” 翌日,良修文带着媒婆和聘礼到了许将军府。 许将军一见良修文,便露出爽朗的笑声,他走上前来,紧紧握着良修文的手。 “贤侄,你的父亲不日就要回京,到时我可要与他彻夜长谈。” “许伯父,我,我是来提亲的。” 许将军一愣,他竟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此时,媒婆嬉笑着脸,连忙上前解疑道:“哎哟,我的好将军,今日来到贵府可是有大喜事,良公子是来向令媛许千清求亲的。” 许将军震惊中带着疑惑:“什么?” 媒婆接着道:“天赐良缘人人有,郎才女貌无卡轮,良公子不仅长相英俊不凡,更是与令媛情投意合,今日可谓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这乃是郎情妾意,姻缘天定。” 许将军走到正堂坐下:“去把小姐找来。” 许千清进门见到良修文,脸一下便烧得通红。 她双手紧紧的扯着帕子,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紧张到晕倒。 许将军震怒的咳了咳:“千清,你的规矩呢?” 许千清这才反应过来,她缓缓走到良修文面前,俯身行礼,“见过修文哥哥。” 良修文撇过眼不敢看她,不知道是羞还是怯。 “贤侄,你什么时候和小女互通了心意,我竟不知。” 许千清赶紧走到许将军身旁,一张小脸憋的又胀又红,“爹爹,你不要说了。” 许将军见千清这害羞不已的模样,开怀大笑:“既然你二人彼此心意相通,我是一定会成全的,只是良大将军那里,贤侄你可要报备一声。” 良修文起身鞠了一礼:“谢许伯父成全,不日家父便回京,我定会告知请求同意。” 初冬寒凉,落叶开始飘零,袁舟姗站在庭院里拭擦眼泪。 良辰上前,递给她一件披风,“嫂嫂,我再清楚哥哥为人不过了,这件事有蹊跷。” “那又如何,就算他是中了奸人的计谋,但这种事情已然发生,责任他是一定要付的,追究越深便越是将二人公开处刑。” 良辰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我看得出来,许千清亦是爱慕修文的,这倒也成全了她的一片痴心,这世上又有哪个女子能独自占有一个男人,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此时,珠儿跑了过来:“小姐,楚王殿下来了。” 来到厅中,看见御楚晨的身影,良辰抑郁的心情似乎得到舒缓。 御楚晨有些羞怯的四处张望,最后开口,“那日本王不得空,便让北望送来贺礼,今日再添一份。” 两人步行到假山水塘边。 “你似乎有些闷闷不乐。”御楚晨道。 良辰无奈的笑了,“那日我还与你说,将军府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娶一妻不纳妾。现下这个规定怕是要打破了。” 良辰从手袖里掏出一瓶小药丸,递给御楚晨,“日后,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只要和女子独处,你都要吃一粒这个小药丸。” 御楚晨接过药瓶,“这是何物?” “这个药丸可以防止一切导致情不知所起之物!” 御楚晨倒出一颗放入嘴里:“有点苦,不太好吃。” “我可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把解毒药做成糖。你莫不是怕我毒死你?” “你不是说和女子独处时要吃一粒药丸,本王现在不就是在和女子独处?” 良辰赞赏的点头:“就是要保持这种警惕。” 府外锣鼓升天,人声鼎沸。良辰一路小跑,来到门前。 只见一名40来岁身穿金黄色铠甲的男人被簇拥而来,他眉眼之中带有横扫千军万马的气势,饱经风霜的脸上透露出不怒自威的霸气,让人不禁远远看着就心生敬仰。 “父亲!” 良辰奔跑着一下撞入了良守城大将军的怀中,身材高挑纤细的良辰一下显得分外娇小。 “哈哈哈,辰儿你怎么瘦了!” 此时袁舟姗也带着5岁的修武跌跌撞撞的跑来。 良守城一把高高举起修武,“小武又长高了!” 今日的良将军府似散出华光般,不同于往日。 良大将军坐在正堂之上。 良修文,袁舟姗,良辰,韩诗诗等人坐在两旁。 只有调皮的修武抱着良大将军的腿不愿撒手。 良修文道:“此次回京,皇上可要为父亲摆宴?” “我已再三请奏皇上,不必摆宴,我在家中自行小酌即可。” 良辰道:“那父亲此次回京待多久?” “半月吧,我不在府中这段时日,府上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此话一问,大家瞬时安静了,纷纷低头,不敢与良大将军对视。 袁舟姗站了出来:“父亲,有一事要禀告,修文要纳一妾。” “什么?”良守城怒问。 袁舟姗和良修文齐齐下跪。 “修文,你要纳什么妾?为父如何教导你的,你可都忘了?” “孩儿谨记,只是。。。”良修文支支吾吾。 袁舟姗又开口了:“父亲,是我同意修文纳妾的,许千清姑娘对修文一往情深,实属难得,不宜辜负。” 良大将军震怒的目光转而变得惊讶,“千清?” “是的,千清小姐既愿意委身嫁给修文做妾,我也可以接受,还望父亲成全。”袁舟姗道。 良大将军沉默半晌,终于开口,“罢了,你想娶就娶吧。” 第十九章 庆功宴 这日清晨,阳光绚丽,许千清一大早便拉着良辰逛早市,此时的她俨然成为一个热恋中的小女人。 许千清挑了一只蓝色翠珠蝴蝶的流苏发簪,“辰儿,你看这个发簪好看吗?” “好看。”良辰点头。 “那珊姐姐会不会喜欢呢?”千清问。 良辰看着那只簪子尴尬道:“嫂嫂?她应该不会喜欢。” “那她喜欢什么?” 良辰想了想,“嫂嫂平时就看看兵书,练练武,对了,她喜欢兵器。” 许千清面露难色,“我总不能送她一把宝剑吧?” 良辰扑哧一声笑了,“也对,但是你还是挑一个简单一点的,这个。” 说着,良辰拿起了一支木簪。 此时,良辰身后跟着的马添喜不小心撞上了一人,“对不起大爷,对不起,对不起。”说罢,马添喜悄悄把从大爷身上扒下来的钱袋塞入手袖。 良辰撇见了这一幕,满腹惆怅,这家伙,真是劣性难训。 随后,良辰和许千清来到游园的水池边。 看着眼前一堆金鱼在湖里畅快的游来游去,许千清忍不住撕下几块馍逗弄。 许千清突然开口了;“辰儿,你会怪我吗?” 良辰沉默半晌道;“这怎么能怪你呢?” “虽然用这种方式确定关系很卑鄙,但是,修文哥哥,他的心里一定是有我的,不然,不然他怎么会。。。” 说着许千清脸上泛起了红晕,娇羞的垂下了眸子。 单纯的许千清是完全想不到,这件事是个阴谋。 良辰不语,她实在是不忍戳破她的幻想,既然许千清嫁入良家已成既定事实,又何必毁人清梦。 千清转过身来,紧紧握着良辰的手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一定会对修文哥哥好,尊重姗姐姐,你和诗诗也不要再吵架了,既然你喜欢楚王,她喜欢熠王,那你们应该和平相处,你们未来说不定还会成为妯娌,这是多大的缘分啊。” 良辰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个家有韩诗诗在,又怎会太平。 和许千清分别后,良辰来到了楚王府,不料在门口又遇见了司马楹。 司马楹抬起下巴轻蔑的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这里送请帖,你来这里又是干什么?”说着良辰甩了甩手里的邀请函。 “呵,怎么良大将军府连个送信的下人都找不到!” 珠儿一听来气了:“你胡说什么。” 见她一个奴婢竟然敢顶撞自己,司马楹叉着腰就骂,“我跟你主子说话,你顶什么嘴,你有什么资格顶嘴,翠儿,给她掌嘴!” 翠儿举起手就过来,马添喜见状赶紧上前拦住。 “住手!” 此时西景从王府门口走了出来,他上前劝道:“两位小姐,一大早就在楚王府门口争吵实在是有损清誉,传出去,怕是不好听。” 原本一脸怒火的司马楹,见来人立马展开了笑脸:“西景,楚王殿下呢?” “楚王已经进宫了,不在府上,请问两位小姐有何事,我一定代为转告。” 听罢良辰把请帖递给了西景。“那就有劳了!” 西景恭敬的用双手接过,转而对司马楹道。“请问司马小姐有何事?” 司马楹神情略带骄傲,“我要给楚王殿下做两件衣裳,我知道他不喜下人贴身伺候,所以本小姐特地过来,亲自给他测量尺寸。” 此话一出,几人都惊住了! 珠儿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真是不要脸!” “你说什么?”司马楹本想发火,但是注意到西景在此便又收敛了情绪;“楚王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西景为难的皱了皱眉:“我想,我们王爷应该不缺衣服,所以,您的好意我会传达的。” 听罢,司马楹的好脸色一下消失了,“我现在是在给楚王殿下机会,你这个做下人的居然替主子拒绝掉,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西景也不想跟她纠缠,便道:“王爷午饭过后应该就会回来!” 得到答复,司马楹瞪了一眼良辰便带着几个下人走了。 良辰无奈的摇摇头。 此时西景凑近良辰,轻声道:“我们王爷在里面,这个请帖您亲自给他送过去吧。” 良辰赶忙开口:“不了,你帮我送就好!” 今夜的良将军府异常热闹,为庆贺良大将军战胜归来,三位皇子如约而至。 能让三位皇子同时赏脸,这在臣子家宴中实属罕见,足以见得梁大将军战功显赫,威望之高。 庆贺的地点是在良将军府的前院,宾客一人一桌席,围着歌舞和乐师而坐。 虽是夜晚,宴会现场却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琳琅满目的美食接踵而至,让人目不暇接。 三位皇子的吃食,每上一份,都用十六种银针试验,而后再用专人试吃,最终确保安全后再上桌享用。 许将军和曹知府聊得欢快。 许千清也不坐宾客席了,而是坐在良修文身旁的家属席。 晋王目不转睛的盯着领头的舞娘,那眼神似要把人生吃了一般。 韩诗诗的目光依旧紧紧锁在熠王身上,今夜的舞姬确实漂亮,漂亮得她有些紧张。 良辰属实有些无聊,她偶尔瞥几眼御楚晨,不禁想到数月前的中秋夜宴,御楚晨那个时候还一脸的孤傲,宛如冰山,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的脸上少了一些冷意。 歌舞结束。 晋王恋恋不舍的看着舞姬离开的身影,随即他对身边的小厮低语了几句,小厮也转身跟着舞姬而去。 “千清!千清!你怎么了?” 突然响起良修文着急的呼喊声。 良辰看去,就见许千清趴在桌上一边抽搐一边大口大口的吐着黑血。 良辰赶忙跑去,就见她的嘴唇已经完全发黑。 良修文见状赶紧把人抱到最近的厢房,袁舟姗,良辰以及许将军也快步跟上。 良辰着急道:“她中剧毒了,快去取几盆肥皂水来!” 袁舟姗闻言迅速而去。 此刻,现场的老军医也跑了进来,他一边把住许千清的脉,一边检查她的状态。 许千清紧紧拽着良修文的衣裳。 “修文哥哥,救我。。。我好难受。。。不想死,我就要嫁给你了。。。” 第二十章 许千清之死 后方乱成一片。 而前方宴席上的宾客既没有一丝慌张,更没有一声议论。 在座的不是皇亲贵族,便是高官达人,每个人都见惯了大场面。大家都在安静的候着,等待着混乱过后的一声交代。 将近一个时辰,后方的人才陆陆续续归来。 大将军问:“怎么样了?” 老军医走上前来,犹豫了半会儿,答道:“吸入的毒量过大,人已经没了。” 良大将军看着满眼通红的许将军,狠狠拍向桌面,桌子瞬间劈成了两半。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的庆功宴下毒杀人?曹知府,现在就给我查。必须查个水落石出。”曹知府毕恭毕敬地站起身来,鞠了一礼:“是。” 此时,晋王一个示意,他身后的试毒师随即上前。 16根银针一探,全部发黑。 不过半晌,后厨的人被全部带了上来,这些人所在的房间也被搜了个底朝天,并无任何发现。 曹知府问道:“今日你们的后厨是如何当差的?” 黄管家上前答道:“我们都是共用一个厨房。什么人碰过什么东西,很难追究清楚。” 此时,试毒师开口,“这份餐食里混杂了三种毒,分别是毒蛇的毒液,砒霜,还有鹤顶红,这些东西昂贵且普通人是不会购买的,大可从药店着手,查看一下近期有谁购买过。” 曹知府认同的点了点头。 一声令下,两刻钟,便抓来了七八位药店老板。 曹知府问:“你们店里最近有没有卖出毒蛇毒液、砒霜,鹤顶红?” 甲药店老板开口道:“我今早卖给一位姑娘二两砒霜和三条毒蛇。” 乙药店老板也开口道:“我今早也卖给一位姑娘一瓶鹤顶红。” “这位姑娘有何特征?”曹知府问。 “她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甲药店老板答。 此时,乙药店老板惊讶的指着袁舟姗身旁的侍女玉儿道:“就是她。” 甲药店老板随即望去,也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对,就是她。” 此刻两名军官上前,将玉儿押下,跪在了知府面前。 良辰看着眼前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心慌气喘,她强忍着,让自己保持镇定。 “你是否到药店买过这些东西?”曹知府问。 “我,我确实买过。”玉儿答。 “买来作甚?”曹知府问。 “我也不知道做什么,是夫人让我买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袁舟姗。 袁舟姗大惊,她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你胡说,谁让你买这些东西了?” 玉儿惊得浑身发抖,她颤颤巍巍道:“夫人她不承认,但是确实是夫人让我买的。” 良修文听罢也拍案而起,“你诬陷,不可能是姗姗。” 曹知府下令,让人去翻查玉儿的房间和袁舟姗的房间。 不料,竟在袁舟姗的房里搜出了剩余的药物和一本用毒的医书。 袁舟姗惊得跌坐在了椅子上,她不停的摇头,“不可能,这些东西不是我的。” 此刻,真相似乎昭然若揭,人证物证俱在。 但曹知府也不敢继续发落,而是点到为止,等着良大将军开口示意。 良修文走出座位跪在地上,“父亲,姗姗不可能做这种事,她也没理由做这种事。” 良大将军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 此刻良辰擦拭了额头上的冷汗,她艰难的站起身来,指着玉儿道;“你说谎!” 玉儿不停的磕头:“我没有,我没有说谎。” “黄管家,她有没有什么家人?”良辰道。 玉儿连忙磕头:“小姐饶命小姐饶命,不关家里人的事,请不要用家里人威胁我。” “她家里好像有一位母亲,和一个弟弟。”黄管家道。 “把她们都找来!她要么是被威胁了,要么是被贿赂了,查她的银两积蓄,看她家里有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再查看她家里人的行踪,就可以查出幕后真凶。”良辰道。 “这。。。”曹知府为难的看着良大将军。 良大将军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曹知府,你该怎么判案怎么判。” 曹知府纠结了半晌道:“目前证据来看,是指向袁舟姗夫人的,按惯例来说该是押后再审。” “那就先按你的规章制度办吧!”良大将军道。 袁舟姗就这样被两名官差押了下去。 随后良大将军直接撂下三位皇子,招呼不打一声便离开了。 庆功宴就这么不欢而散。 良辰趴在栏杆上,一边哭泣,一边喃喃道:“是我害了她。” 珠儿急得不知如何安慰是好:“这怎么能怪小姐呢?” 若不是她改变了命运的走向,许千清又怎会死在良大将军的庆功宴上?这难道不是她的错吗? 良辰陷入无尽的自责,哭的不能自已! “你再哭泣也无济于事,你多一分消沉,袁舟姗夫人就多一分危险。” 良辰抬头,便见御楚晨棱角分明的俊脸正十分关切的看着自己, 他俯身递给良辰一条手帕,良辰接过后缓缓收敛了情绪。 “你说的对,我要查明真相。”良辰道。 御楚晨赞赏的点了点头:“我就知道,哭哭啼啼不是你的性格!” 不远处的熠王目睹了这一切,他虽面无表情,但背在身后的手却紧握着拳头。 回到卧房,良辰理了理搅成一团的思绪,随即慢慢清明。 为何要毒杀许千清? 许千清的父亲许将军,虽与良大将军交好,但私下却和晋王勾结,属于皇后党。 梁贵妃为了与皇后分庭抗礼,一直想拉拢良大将军,最简单的做法就是让熠王娶了良辰。 上次请求许将军出兵屏峰县相助,虽是以御楚晨的名义,但却是良辰亲笔且由珠儿送上,虽说良大将军对许将军有提携之恩,但他出兵相助的理由该是,齐妃不成党,御楚晨亦不足为惧,这个人情,卖的是良辰背后的良大将军。 良大将军和许将军捆绑太深,对熠王来说实属不妙。 这一切,包括在庆功宴毒害许千清,最深层的目的是离间两位将军。 第二十一章 戏弄熠王 人声鼎沸的茶楼里,说书先生侃侃而谈。 二楼的一处僻静雅间,良辰为御楚晨满上茶。 “为何约本王来此处?在本王府里谈事不是更好吗?”御楚晨道。 “可别,我怕了,我可不想又在你府门口遇到司马楹。”良辰连连摆手,她继续打趣,“她现在可是住在你府门口?” 一旁站着的西景噗嗤一声笑了:“可不是嘛,她天天来,有时候一天还来两回。” “看来楚王殿下好艳福啊。”良辰眼神暧昧。 “本王无福消受。”御楚晨脸色似有些不悦。 “罢了,我拜托你的事打听的怎么样?”良辰说。 御楚晨抿了一口茶娓娓道来。 “玉儿家中确有一位母亲和弟弟,但是母亲偏疼弟弟。她进了将军府当差,她的母亲便要求她拿出大部分饷银来给弟弟生活,即使是一等丫鬟,每个月的饷银不少,但是玉儿也过得很紧凑。直到去年,玉儿开始反抗,不给家里钱,她的母亲就经常当街辱骂她,所以她也不回家了,听说她的母亲还去将军府找过她几回,但是玉儿声称已经与家里断绝关系。” 良辰皱着眉头:“那便不太可能是要挟了!” 御楚晨点头同意,“我查过她家里人前段时日至今的生活,并无异常,她母亲提起这个女儿,也还是满腔怒火。” 良辰思索道:“玉儿现在被父亲关押在将军府里。我一定要在这个案子开审之前从她嘴里撬出点东西来!” “还有三天便开审了。”御楚晨道。 良辰顿时眼前一亮:“我有个猜想。。。” 良辰在正厅中着急的来回踱步,过了好一会儿,一个身影终于出现了。 “见过熠王殿下。”良辰恭恭敬敬的上前扶了一礼。 “你找我何事?”熠王的口气十分冷淡。 “这里不合适说话,我们到人少一点的地方吧。”说着,良辰娇羞的低下了头。 熠王不禁困惑了起来。 随即,良辰领着熠王来到府中最偏僻的墙角处,这地方偏僻到地上尽是鸟粪也没人清理。 熠王审视了一下周围,心里的疑惑不禁更深了,她想干什么?为什么将他领到如此僻静的角落? 良辰道:“那晚我跟你说,我和楚王。。。都是骗你的。我和楚王殿下不过是做戏罢了。你说的没错,我这样做都是为了气你。”说着,良辰眼眶开始泛红。 熠王此时依旧十分警惕,他总觉得良辰在耍什么把戏。 “是吗?”熠王语气里充满怀疑。 “因为我实在是太嫉妒你和表妹了,我心里难受。”说着良辰突然情绪崩溃,她捂住嘴巴哭着跑开了。 只留下呆呆伫立在原地的熠王。 此时,马添喜给关在屋里的玉儿送上吃食,他将食物从门底塞了进去,只有几块干巴巴的饼和一大碗水。 玉儿从被关押进屋里起就没再吃过东西,她赶紧爬了过去,抓起饼就开始狼吞虎咽。 第二日,良辰依旧在正厅等待,从中午直至傍晚,熠王的身影才出现在府门口。 良辰再次恭恭敬敬的上前一扶礼:“见过熠王殿下。” “嗯。”熠王的口气依旧是冷冷的。 接着,良辰又把熠王领到了那个偏僻的角落。 此时,不等良辰开口,熠王先发话了!“你到底想干嘛?” 良辰睁着无辜的双眼道:“我就是想和你聊聊,我想知道你心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是我重要,还是韩诗诗重要?” 熠王脸上的不解依旧没有消除,“如果你愿意嫁给我,那自然是你最重要。”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着,良辰害羞的低下了头,转身便欲离去。 不料,熠王一把拽住了她。“你把我引到这里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些话吗?” 良辰甩开了他的手,而后娇滴滴的说,“我就是想确定一下你的心意。” “那你现在确定了吗?”熠王道。 “我不知道,男人总是喜欢说谎。”说罢,良辰转身又欲离开,却再次被熠王拉住。 此时,珠儿突然出现,她高声唤道:“小姐,大将军在找你呢!” 熠王松开了手,良辰赶紧疯也似的跑开了。 马添喜又给玉儿塞食,还是一样的饼,一样的水。 第三日,良辰从中午等到太阳落山,熠王也没有出现。 良辰气愤的瞪着珠儿:“都怪你,谁让你出现的?” 珠儿委屈的低下了头。 夜晚,良辰待在房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披上外套,到门外的栏杆处透透气。 她思绪着明日开庭也许会出现的各种情况。 突然感觉到一个身影出现在身后,良辰慌忙回头,“熠王殿下?” “你睡不着是因为在想明日开庭之事呢?还是因为在想我?”熠王不怀好意的笑着。 良辰压抑住内心的反感挤出一抹笑容问道。“这么晚,你怎么突然出现?” 熠王冷冷一笑:“以我的轻功,想什么时候进来都不是问题。” 此时珠儿看见熠王,也吓了一跳。 良辰对珠儿说:“珠儿,你别跟着,我想和熠王二人单独相处。” 随即,良辰便领着熠王又往那处偏僻的地方去。 不料半路,熠王却抓住了良辰的手,“我不想去那个地方,将军府里偏僻的地方多的是。” 良辰一愣,她马上编了个借口道:“可是今早我在那里藏了两壶好酒,我想跟你小酌一杯。” “那好吧!”熠王道。 来到那处角落,良辰假装寻酒:“奇怪,我的酒呢?放哪去了?” 熠王一下抱住良辰,良辰吓得惊呼了一声。 “熠王殿下,你快放开我!”良辰惶恐的喊道。 “你半夜引我来此处不就是为了跟我私会吗?怎么?又装起纯情来了?”说着熠王抓住良辰的双手便把她往墙上压去。 此刻,熠王察觉到某个方向似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他抬头,吓得一个踉跄,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良辰趁机跑开。 墙角斜上方的小窗口上,正有个头发凌乱,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女人瞪着眼睛看着熠王,熠王被吓得连滚带爬逃离。 第二十二章 庭审之日 玉儿衣衫不整,她迷迷糊糊唤道:“熠王殿下。。。” 猛地睁开眼,还是那个昏暗的屋子。 “熠王殿下又走了?”玉儿抚摸着自己的脸,笑得十分甜。 此时,屋外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 “你知道吗?熠王殿下要娶韩诗诗了。” “对呀,我知道啊,熠王殿下就是喜欢她那副清纯的模样。” “你知道熠王殿下为什么不喜欢良辰吗?因为良辰不清纯,老是和楚王勾搭不清。” “听说啊,熠王还答应韩诗诗绝不纳妾,绝不让别的女人进府。” 玉儿趴在屋外听着,她眼神飘忽,心慌乱不已! 珠儿和马添喜经过层层守卫,来到院门,马添喜向守卫出示了将军令牌,院门把守的士兵随即让二人离开。 珠儿有点担心,“这真的能行吗?” 马添喜得瑟的晃了晃手里的药瓶,“小姐的这个赤魂丸,你就放心吧,只要吃药前看到哪个人,就会对那人产生。。。幻想。它产生的幻觉比真实的还要真实。你要跟她说那是幻觉,她还不信了。” 马添喜继续低声道:“我每天都隔着门听见玉儿那疯狂的动静,啧啧啧,简直了!不堪入耳!” 珠儿羞怯的嘟囔道:“那就好,不枉我们小姐花费这么大功夫,把熠王殿下三次引到玉儿关押的后墙处。” 午时一刻,衙门升堂,正式开审许千清被毒害一案。 曹知府坐在高堂之上。 许将军,晋王和熠王坐在侧位观审。 门外围着众多看热闹的百姓,良辰和良修文亦在人群之中。 “带疑犯!”曹知府言罢,两名官差将袁舟姗带上公堂。 “袁舟姗,你使唤身边的近身婢女玉儿外出购买多种毒药。并亲自将药下入许天清的饮食里,毒害许天清,你可认罪?”曹知府问道。 “臣妇不认罪。”袁舟姗答。 “传证人玉儿上庭!”曹知府道。 “玉儿,你可承认买毒药一事是你的夫人袁舟姗指使你干的?”曹知府问。 “这。。。”玉儿眼神飘忽,踌躇不定,迟迟不肯开口。 “速速回答!”曹知府一拍惊堂木。 玉儿被吓得一震,随即她咽了咽口水,鼓足底气:“不是夫人叫我干的,是老三,是张老三让我干的,因为张老三和韩诗诗互相勾结,他们两个有私情。” 话毕全场震惊,特别是观审席的三人! 良辰瞬间松了口气,果然,她猜中了! 能与韩诗诗达成共识的人,也必是和韩诗诗一样的人,一等丫鬟背弃旧主,那只能是为了翻盘自己当主子。 “来人,把张老三带上来。”曹知府一声令下。 不过半晌,张老三便被传唤了上来。 他不停的磕头求饶:“大人,她诬陷我,我是无辜的。” 玉儿异常坚定的答道:“回大人,我没有诬陷他,就是他让我干的。买毒药,还有把药和医书放入夫人房中,全是他指使的,因为他和韩诗诗有奸情,夫人曾经打了韩诗诗一巴掌,所以他怀恨在心,要为韩诗诗报仇,给许千清下毒,就是为了陷害夫人。” 曹知府问:“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实话?” 玉儿支支吾吾道:“我。。。因为之前张老三许诺我,只要我帮他干了这件事,他就有办法让我成为熠王殿下的小妾。可是我现在不需要他了,我和熠王殿下心意相通,我们无比合拍。。。”说着她含情脉脉的看向一旁观审的熠王。 同坐在侧位的晋王和许将军都不约而同的顺着她的话看向熠王。 熠王脸色发白,愤怒的抓着椅子扶手:“哪里来的疯子?” 玉儿继续对着熠王殿下深情告白道:“熠王殿下,我才是最爱你的,我说出实情就是为了揭露韩诗诗,韩诗诗就是个裆妇,她配不上你,她根本不是什么纯情之人,他和张老三互相勾结,有私情,熠王殿下你不要被她欺骗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熠王指着她破口大骂,他突然一愣,这张脸似乎与昨晚那张女鬼的脸有点相似。 他猛的看向良辰,而良辰的注意力却在公堂之上。 曹知府继续发话:“传韩诗诗。” 韩诗诗一来便开始哭泣,看得张老三心疼不已。 “韩诗诗,你与张老三是什么关系。”曹知府问。 韩诗诗慌张的拽着手帕:“回,回,回大人,我。。。”她一句话也说不清,只一味的抽泣。 张老三终于没忍住,抢着道:“回大人,我承认,全都是我干的,与她无关!是我讨厌夫人,所以故意下药谋害许千清,这一切,就是为了陷害夫人。”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良辰眉头一皱。 此时韩诗诗怯怯诺诺的开口:“大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老三也附和道:“是的,大人,请你明察,她什么都不知道!” “事情真相已昭然若揭,下人张老三因记恨夫人袁舟姗,故而伙同袁舟姗近身侍女玉儿毒害许千清,并以此诬陷袁舟姗。将犯人张老三和玉儿押进大牢,不日审判定罚后张榜告示!” 曹知府的结案陈词随着惊堂木一声落下。 围观群众散去,良修文赶紧冲上前,一把将袁舟姗拥入怀中。 两人互道衷肠,犹如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 晋王冷笑了一声:“皇弟真是深明大义,竟让那痴情女子道出实情。” 此刻熠王再也忍不住,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良辰逼问道:“你到底干了什么?” 良辰甩开他的手:“玉儿亲口说是你与她心意互通,是你让她道出实情,这是你的功劳,我可不敢抢!” 熠王莫大的愤怒中夹杂着困惑,他看向四下瞩目着自己的人,又瞥了一眼还在地上哭泣的韩诗诗,发出怒笑,“本王不知道你使了什么诡计,不过事情真相能查明,便是好的!本王从不认识什么张老三,更不认识这个叫玉儿的侍女。” 良辰一扶礼:“这是自然的,熠王殿下又怎会与我府上的杂役勾结呢,想必是张老三见熠王殿下风度不凡,故以你为幌子,诓骗玉儿,至于表妹与张老三之事,那便只有她本人知晓了。” 第二十三章 封妃圣旨 韩诗诗哭得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她悲泣道:“张老三平日里就喜欢缠着我,骚扰我,我虽都委婉劝诫了,可我不知道他竟钟情我至此,还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说到底都是我的错。” 良修文气愤的说:“你为何不告知我们,张老三竟对你有不轨之心?” 韩诗诗闻言哭得更伤心了。 良辰走到韩诗诗面前,俯身道:“表妹,这件事情张老三已经揽下来了。但究竟是否与你无关?怕是只有你自己知晓了。” 良修文搀扶起袁舟姗,二人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想尽快归去。 人皆散去,堂内只留下熠王和韩诗诗。 “熠王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诗诗抹了一把眼泪疑惑道。 “本王也不知!这个玉儿莫不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说罢,熠王转身瞪着韩诗诗道:”你以后办这种脏事,不要提我的名讳!” 韩诗诗低头怯懦道:“是!” 良家四人回到良将军府,良修文与袁舟姗还未来得及坐下,便听到下人慌慌张张的通传。 “宫里来人了,有圣旨到。” 众人一惊,也顾不得整理仪容,便上前跪下领旨。 沈公公摊开明黄的圣旨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良守成大将军有一贤外甥女韩诗诗,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皇三子御弘年已及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韩诗诗待字闺中,与皇三子心意相投,为成佳人之美,特将韩诗诗许配皇三子御弘为侧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操办,择良日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韩诗诗惊得张大了嘴巴,差点忘了呼吸。 良辰冷笑,有谁能在梁贵妃眼皮底下向皇上讨来这封圣旨,那必是父亲了! “诗诗,还不接旨?”良修文提醒道。 韩诗诗这才回过神来,抑不住的欣喜快步上前。 她忙摘下手里的玉镯:“还望公公笑纳。” 沈公公接过玉镯,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所有的丫鬟下人都涌进了屋里,纷纷恭贺道喜。 良修文与袁舟姗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这日傍晚,良辰在房中看书,正入神之际,便被珠儿一声叫唤惊扰。 “小姐,楚王殿下来了!” 良辰一抬头,便见御楚晨英姿飒爽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进来吧。”良辰道。 半晌也不见御楚晨抬腿。 良辰不悦,又道:“你莫不是嫌弃我?不愿踏入我闺阁?” 御楚晨清了清嗓子,这才走了进来。 “父皇下了两道赐婚圣旨,一道是熠王的,另一道是晋王。”御楚晨道。 良辰立马来了兴趣,“赐婚给晋王的是谁?” “御林军统领汪寿的女儿汪静。” “汪静?”良辰在脑海里搜索着这号人物。 上一世,此人并未嫁入皇室,所以良辰对她知之甚少。 良辰转念一想:“竟然不是司马楹,那你可有罪受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御楚晨不禁皱起了眉。 “哦,对了。”说罢,良辰站起身来走到床边的梳妆柜上。 她拉开抽屉,里边一大堆瓶瓶罐罐,她拿起一瓶道:“齐妃娘娘的药应该快吃完了吧。”说着她将药递给了御楚晨 御楚晨接过药后,问道:“你平时就在专研这些东西吗?” “这可是我的本事。”良辰一脸骄傲。 良大将军离京后,天气急转直下。 连日暴雨,城内一时之间,油纸伞比金子贵。 门外仿佛永远都是乌压压的,让人分不清昼夜,良辰心里万分着急! “已经下几天雨了?”良辰推开窗户问。 珠儿点上一根蜡烛答道:“四天了!” “不能等了,珠儿,备上马车,我们即刻去楚王府!” 来到楚王府,良辰不等报备,直接跟着西景,火急火燎的冲进御楚晨的书房,只见他正与一名幕僚谈话。 “这是?”幕僚有些惊住,立马站起身来。 御楚晨倒是对良辰的行为见怪不怪,他无奈的吐了一口气,“这位就是良辰小姐!” “良小姐你好,久仰。在下是莫问平!!”莫问平起身一鞠躬。 “楚王殿下,你不能坐视不理,北城泥土松散,今年地表径流受阻,难以拦蓄,北城中部地势低洼,如此暴雨连日,必定会发生洪灾!”良辰道。 此话一出,御楚晨和莫问平楞住,随后互看了一眼。 “我们也正在谈此事呢!”莫问平道。 “官府的防御措施根本不够,要直接疏散村民,特别是北城中部三条村子,现在,马上就要疏散村民。”良辰掷地有声道。 莫问平想了想,“我们并不确定这雨会下多久,如果贸贸然大面积疏散村民,那必是劳民伤财。” “劳民伤财也好过看着百姓们白白送命。”良辰着急道。 御楚晨思绪良久,而后道:“西景,你从府上带一批人手到北城中部的黄石村疏散村民,北望,你到府衙门抽调一批人到北城中部的白利村疏散居民。” “王爷。。。”莫问平有些担忧。 “事不宜迟,分头行动,本王现在马上进宫向父皇请旨。”御楚晨道。 暴雨第五日,良辰在房中翻看着医书,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 珠儿续上一根红色蜡烛道:“小姐,这些天耗用的蜡烛太多了,只剩红蜡烛了。” “珠儿,你可知道外面的情况?”良辰问。 “我也不太清楚,府里有下人说北城有一条村子淹了,在救人中。”珠儿答。 良辰心里一紧,也不知御楚晨疏散情况如何,自己一人待坐闺中,十分不安。 也许是因为有上一世的记忆,良辰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使命感,面对各种天灾人祸,认为有人员伤亡,自己也有责任。 “珠儿,我饿了,你去后厨看看有什么吃的。” “好。”珠儿转身离开房间。 良辰从柜里拿出包裹布,她一股脑将抽屉里的药全部倒入包裹布中,然后又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入,将蜡烛吹灭后也一同塞进去。 背上包裹,良辰迅速跑出房间。 第二十四章 你跳到洪水中去吧 良辰冒着大雨来到府衙门口,便见一批军兵正在集结。 “请问你们是要去北城疏散居民吗?我是楚王府调配赈灾的人手,我是大夫,没来得急跟楚王府的人一同出发,我可以随你们一起去吗?” 领头的军兵看了看良辰道:“楚王府?行吧,跟我们一起走吧。” “谢谢大哥!”良辰连忙点头。 一个时辰后,良辰终于随着军兵来到洪灾现场。 眼前的场景让她惊住了,那洪水就像猛兽一般,淹没了整个村庄。 一些村民冒着大雨站在屋顶,而有一些则坐着木板漂浮在水面上。 半响,良辰终于缓过神来。 官兵乘坐木筏纷纷下水营救。而良辰则待在离洪水比较远的地方,救助一些受伤的村民与官兵。 受伤的人员并不多。最后,良辰也选择乘坐木筏去救村民。 两趟下来,良辰似乎也掌握了一些划船技巧,于是,她竟独自一人坐上小木筏,向洪水处划去。 初次,她一人救起两个小孩。 再次,她滑向更远一点的地方,救了一位妇女。 “良小姐?你怎么来了?” 正欲第三次下水救人,良辰被一声呼唤喊住。 她回头,“西景!” 西景着急的抓着良辰的手臂道:“我的大小姐,你可不能来这里,这里太危险了。” “我都已经救了好几趟人了,你看这些人都是我救的。”良辰指着那几个被她救回来的人说。 “你万一有事,我们可担不起责。”西景一脸愁容。 “你可别管我了,你这样耽误我救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下大雨。”良辰甩开西景的手,又下水去了! 西景急得团团转。 他转过身来对旁边的一名小兵说:“去把王爷叫来!” 良辰胆子十分大,她第三次划水去得相当远。 此次,她想救的是一个小男孩。 西景在岸上触目惊心。 御楚晨这时才来到岸边。 西景赶紧给他说明情况,此时的良辰在远处成了一个几乎看不见人影的小点。 良辰将木筏靠在屋顶,她举手想抱过小男孩,但是此处的洪水湍急,木筏靠不稳。 情急之下,良辰竟一条腿站在木伐上,另一条腿跨上了屋顶。 小男孩正欲走过来。不料洪水一个冲击。 良辰撕开跨,跌入了洪水中,她扑腾着一只手紧紧抓着木筏,随洪水而去。 此时御楚晨的船快速靠近,他看着湍急水流中只露出一个头的良辰,顿时慌了。 他两个跨步,直接用轻功跳上了良辰的船。 御楚晨稳住船后,一把将良辰拉上了木筏,此时,木筏已经被冲向十分偏僻的地方。 “你不要命了吗?”御楚晨吼道。 良辰此时的表情异常痛苦。 “你怎么了?”御楚晨察觉到不对劲。 “我的腿划伤了,别管了,快看有没有可以靠岸的地方,万一下暴雨,我们可就惨了。”良辰强忍着不适道。 此时,小船被冲进了山间。 两处陡峭的山崖中间尽是浑浊的洪水,乌压压的天空似伸手就能触到,眼前的一切,让人心里发毛。 御楚晨发现了一处洞穴,他二话不说便背起良辰,两个跨步用轻功跳入了洞中。 良辰嘴唇发白,一脸冷汗。 她撕开自己的裤腿,从膝盖处到大腿内侧,有一道6寸长的口子,深处见肉。 御楚晨眉头一皱:“这么严重!” 良辰解开身上一直背着的包裹,躺了下来。 “帮我拿一瓶止痛药,白瓶的。”良辰痛苦道。 御楚晨打开包裹,里面除了一大堆瓶瓶罐罐,还有一根蜡烛,一只橘子,一把梳子,一双筷子,一卷绷带,一个水壶,和一盒火柴。 “这里面怎么什么都有。。。”御楚晨困惑道。 “出来得太慌张,把桌上的东西全扫了进去。” 御楚晨拧开水壶,从一个白色瓶里掏出一粒药丸,喂良辰吃下。 良辰一咽,便发觉了不对劲。 “止痛药是苦的,这个怎么没有味道?”良辰疑惑。 御楚晨拿着一个白色瓶子问,“是这个吗?” 良辰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是这个,你这个瓶子底部是红色的。“说着,从包裹里掏出了另一个白色的瓶子,气愤的说道:”这个才是白色的,纯白的。“ 说完良辰立马转过身来抠喉。 御楚晨见她一脸惶恐的模样,问道,“那。。。那是什么药?“ “赤魂丸!?“良辰一边扣喉一边道。 御楚晨满脸疑惑:“赤魂丸??莫不是。。。” 说着,他赶紧掏出良辰之前给他的那瓶解毒药:“我有这个,可以解吗?“ “不是。”良辰愤愤不平的捶着地面,“那是。。。会让人产生幻觉的药。吃之前看到谁就会对谁产生幻觉,它跟椿药的药理完全不同,它比椿药更能操控人的心智,这个药是无解的。” 良辰望着洞口外的滚滚洪水,“要不,你跳到洪水中去吧,你武功这么好,断不会死的!“ “你莫不是疯了!“御楚晨怒道。 良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就是害人终害己!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良辰说着瞪红眼眶看着御楚晨。 御楚晨无辜的眨了眨眼,他觉得此刻的良辰更像是得了失心疯。 “对!我有蒙汗药。”说着良辰从包裹里掏出一个紫色的小瓶,从中拿出一颗药丸便往御楚晨嘴里塞。 御楚晨抗拒的推开她的手,“你别闹了!” 良辰忽的失去力气,手里的药滑落,她躺下,看着御楚晨。 “你怎么样了?”御楚晨关切的问,此刻的他还不清楚即将会发生什么。 良辰无法自持的进入幻想。。。 不知什么时辰,良辰终于在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 她看着昏暗的山洞,脸红心跳,她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她仿佛浑身力气都使尽了一般,摇摇头,慢慢爬坐起来。 御楚晨正背对着她,面朝洞外的洪水坐着。 良辰恨不得现在就跳入洪水,游回将军府,两人此生不再相见! 想必,御楚晨也是一样的想法吧! 第二十五章 王爷请自重 御楚晨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你醒了?”御楚晨说着把水壶递给了良辰,“我把水盛满了,你喝吗?” 良辰不敢直视他,假装无意的接过了水壶。 但是越假装无意便越显得刻意。 御楚晨坐了进来,他用火柴点燃那根红蜡烛。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御楚晨说着,拿起包裹里的橘子递给良辰。 良辰将橘子掰成了两半,自己留一半,一半递给御楚晨。 御楚晨也不推脱,接过手来就掰着吃了。 此时良辰才发现,自己大腿处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她一惊,随即脸刷一下变红。 她看着御楚晨无比淡定的神态,自己也定了定神。 对啊,就这样,大家都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便好了! 她正这么想着,御楚晨开口了。 “在那间破庙里,你都敢宽衣解带抱着本王取暖,现在本王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又何妨!” 良辰恍然,他当时不是休克了吗?他怎么知道的? “那个药的后遗症是。。。不会说话吗?”御楚晨有些不悦。 良辰咳了咳:“你当时不是昏迷了吗?你怎么知道的?” “本王是昏迷了,又不是死了!一整宿睡睡醒醒,你干了什么我都知道。” 说着,御楚晨帅气的脸上挂出一抹邪笑:“你要庆幸本王那晚受了重伤!” “你什么意思?”良辰睁大眼睛,但是又不敢直视他。 御楚晨故意低沉着声音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良辰又气又羞,向来都是她调戏御楚晨的,这次居然落了下风,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吃了赤魂丸,必是一生之耻辱。 良辰一边在包裹里翻找,一边喃道:“你知道什么叫礼尚往来吗?”说罢,她拿出了一粒赤魂丸,“你也要吃一颗,这样才公平!” 御楚晨冷笑:“本王才不要,丢死人了!” 这一句话彻底攻破了良辰的心理防线,她像疯了一样扑向御楚晨,一只手捏着他的脸就往他嘴里塞药。 两人就这么推搡着,半响,良辰便骑在了御楚晨身上,她红着眼眶,似丧失了理智般,嘴里恶狠狠道:“给我吃。。。给我吃。。。” 此时一艘大船靠近,“王爷!” 良辰回头看去,是西景。 西景见此情景瞬间乱了阵脚,慌乱开口道:“继续滑,不用停!” 良辰看着大船就这样缓缓离去,连忙向洞口爬去:“回来!快回来。。。” 御楚晨见状连忙解下外衣,盖住了良辰下身,随后一把抱起良辰,两个跨步,便稳稳的跳入搜救大船。 上了船,良辰便想从御楚晨怀里跳下。 “别动!!”御楚晨紧搂着良辰不撒手,“万一衣物滑落,别人可要看见你的玉体。” 御楚晨找了个位置坐下,但怀里依旧紧抱着良辰。 此时西景畏畏缩缩的走上前来,“我准备了一些食物。。。” 良辰一把抢过食物,接着便往嘴里塞。 “饿坏了吧?”御楚晨宠溺道。 良辰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一边说,“你也吃!” 御楚晨笑着,咬了一口良辰手里吃剩一半的香蕉。 良辰一怔,她猛地咽下嘴里的食物道:“你若是精力充沛,回到府上可找江南嫣解一解。” 御楚晨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他口气异常冰凉:“这几日下来,本王怎会精力充沛?你竟知道江南嫣,你调查过本王?” 良辰有些心虚,道:“我是要成为楚王妃的,我肯定要先了解了解你。” 闻言,御楚晨的脸色瞬时阴转晴,他像哄小孩一样,轻声温柔的在良辰耳边说。 “江南嫣在府上叫紫嫣,除了她,本王府里还有红枫、蓝梅、绿萍。她们都是母妃送来的人。但本王并未让她们近身伺候。红枫负责接待宾客。绿萍负责全府的清扫。紫嫣负责饮食。蓝莓负责乐班宴请,我的近身下人只有西景和北望。” 西景异常激动的附和道:“可不是,觊觎我们王爷的女人无数,可我们王爷是冰清玉洁第一人!良小姐,你是捡到宝了。” 御楚晨似有些不悦的瞥了一眼西景,仿佛是在警告他,不要打扰二人私语。 良辰清了清嗓子疑惑的问道:“难道你不喜欢江。。。紫嫣姑娘?” 御楚晨亦面带困惑:“紫嫣,红枫、蓝梅、绿萍都是府里当差的,于本王而言,并无不同,你为何独在意她?” 良辰陷入思考,紫嫣在楚王府负责饮食,莫不是? 她又立马驱赶了这个想法,今生与上世不同之事太多了,也许是自己的出现改变了二人的情缘,她不熟悉紫嫣姑娘,断不能如此揣测他人。 御楚晨无比认真的看着良辰,“你若是不喜欢紫嫣,本王把她驱赶了便是,红枫、蓝梅、绿萍都一样,你不喜欢,我就把人打发走。” 说着,仿佛下一秒便要吻过来。 “王爷请自重,我们还未婚配。”良辰躲过他的目光道。 御楚晨脸瞬间红了。 对呀,他们还未曾婚配。 虽然良辰口口声声说要嫁给他,但毕竟良辰还未出阁,他这么放肆的言行把良辰置于何地,他断不能因为自己的情不自禁而坏了良辰的名声。 一辆马车冲破朦胧大雨,一路疾驰,驶入了良将军府。 御楚晨抱着良辰从马车上下来,两人都是一身泥泞,看起来好不狼狈。 他不顾良修文和袁舟姗惊愕的眼神,径直走向了良辰的卧房。 御楚晨将良辰放在椅子上,转头对珠儿说:“珠儿,你去打点热水。” 珠儿闻声赶忙跑向后厨, 而后,御楚晨走到良修文身旁,“可否借一步说话?” “是!”良修文恭敬的鞠礼,袁舟姗见状也顾不得良辰,连忙跟上前去。 珠儿打来了满满一大木桶热水。 良辰用特制油纸裹紧整个大腿部后,在珠儿的搀扶下泡进了桶里。 珠儿拾起良辰的衣服道:“小姐,这套衣服怎么全是泥巴。” “扔了吧!”良辰道。 珠儿略带嫌弃的问:“你跟楚王殿下,莫不是去滚泥巴了?” 良辰笑得一脸苦涩,“去取玫瑰花瓣来。。。” 第二十六章 心动的代价 珠儿拿来了玫瑰花瓣,撒在良辰的沐浴桶中。 “什么?你居然误食了赤魂丸?”珠儿一脸惶恐,她着急的追问:“那楚王殿下他,岂不是就在一旁目睹你。。。” 良辰瞬间难堪得紧闭住了双眼,她也不敢细想! “别说了,珠儿!” 珠儿唯唯诺诺道:“他能承受得住吗?小姐你们该不会已经。。。” “不会,没有,不可能,若是那样,我怎会没有异样的痛楚!只是他现在对我肯定会产生一些想法,那也是人之常情。” 珠儿立刻松了口气:“那就好,成亲之前可不能胡来。” 良辰无奈的点头:“珠儿说得是!” 良辰清楚,御楚晨对自己是有欲望的,不管这欲望是否局限于肉体。 但只要有这欲望,便能让他主动娶自己。 此时,袁舟姗过来敲了敲门,她递给珠儿一块玉佩。 珠儿忙把玉佩交给良辰。 那是一块极其精致且刻着楚字的玉佩。 “这是何意?”珠儿问。 良辰看着玉佩,“还能是何意,定情信物。这样哥哥也不敢责罚我了。” 御书房中,龙颜大悦。 “好!”皇上欣慰的点头,“楚晨,你继上次剿匪有功,这次又提前预测了灾情,救灾有功。你真是长大了,会为父皇分忧。” “谢父皇谬赞。孩儿有一事相求,父皇既已为二哥和三哥赐婚,何不?” 御楚晨话还未说完。 一旁的梁贵妃走上前来,为皇上轻轻捶肩,“晋之下个月便年满20,娶妻之事是断不能再拖延。弘儿年满18,现下也才定下一名妾室,楚晨,你才17,这事可急不得。你若是喜欢,皇上,您可赐楚晨几位美妾。。。” 御楚晨闻言顿感不妙,他立马跪下:“父皇,儿臣暂不愿纳妾,还望父皇体谅。” 说完,御楚晨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皇帝一惊,连忙站起身,“快快请起,你这是做甚?纳妾室是小事,你若不愿意,朕断不会强求。只是娶正妃一事,还需多多慎重,爱妃说得对,不急!” “谢父皇。”御楚晨道。 走出御书房,北望一迎上来便见御楚晨额头上的淤青。 他惊讶的问,“王爷,这是怎么了?” “动情的代价!”御楚晨冷若冰霜的俊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 看来,梁贵妃还未放弃让熠王娶良辰的想法! 这日良辰的屋里摆满了各式药草,她一边翻看着自己写下的医书笔记,一边把药按分量分好。珠儿则在一旁研磨,把草药碾成细渣。 珠儿道:“小姐,今日张老三行刑,你不去看吗?” 良辰抓着草药的手一顿,“不看!” 珠儿愤愤不平的说:“我才不信这件事跟表小姐无关,哼!”想到这里,珠儿的研磨力度都加大了几分。 “珠儿,要懂得沉住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件事就算查出来与她有关,也治不了多大的罪,况且,她现在又是熠王准侧妃,衙门不得卖熠王几分薄面。” 此刻,屋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良辰突然扔下手里的草药,瞬间钻进床踏,盖上被窝。 珠儿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楚,楚王殿下?”珠儿赶忙行了个礼。 御楚晨走入卧房,他看了看满屋的药草,又看了看躺在床上连鞋都未脱的良辰。 珠儿赶忙打着圆场道,“我家小姐,她,她突发头疾就睡过去了。” “无碍,她的伤势如何?”御楚晨问。 “好多了!”珠儿答。 御楚晨从怀里掏出一盒精致的药膏,“这药膏除疤效果奇佳,你要叮嘱良辰使用。” “是,楚王殿下。” 话毕,御楚晨看着良辰假寐的容颜许久。 “好好照顾你家小姐。”说完,御楚晨转身离开。 听见御楚晨离开的脚步声,良辰这才睁开眼睛,长长松了口气。 “小姐,你为什么躲着楚王殿下?” “我还没找他麻烦呢。把我的药全落在山洞里。”良辰气鼓着小脸。 珠儿不禁好奇道:“不过小姐,你是怎么做到的?光听着脚步声便知是楚王殿下?” “预感!” 此次御楚晨回府,终于被日夜蹲守的司马楹逮了个正着,司马楹看着御楚晨那风神俊逸,硬朗不凡的模样,肠子都悔青。 她当时怎么就听信了那几个官家小姐的荒唐之言,觉得御楚晨不仅慵懒无能,还是个断袖! 司马楹满含热泪的迎了上来,“楚王殿下,终于见着你了!”她深情款款道。 “司马小姐,到底有何事?”御楚晨口气有些不耐烦。 “我就是来与你道歉,我知道你还在责怪我。”司马楹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你是指退婚一事?”御楚晨口气淡淡。 司马楹擦了把眼泪,点点头。 御楚晨闻言笑了,这笑无意间又拨动了司马楹的心弦,让她春心荡漾。 “此事不怪你,感情之事本就不能勉强。再说,本王亦对你无意,我还要感谢你呢。” 司马楹低下头气闷道:“你又在说气话!” 御楚晨瞬间僵住了,他口气严肃道:“我是认真的,此事到此为止,请司马小姐勿再纠缠。” 司马楹一边抽泣一边无限娇嗔道:“你若是真的原谅我,我亲自做了些糕点,你可拿去尝尝?” 御楚晨看了一眼身后的北望,北望随即上前欲拿过翠儿手里的食盒。 “不!”司马楹拦着北望,对御楚晨哀求道:“我想亲自伺候你进食,你若真的原谅我,便成全了我这一心意,那我日后,必不再打扰你!” 御楚晨深邃的眼眸闪过一屡幽光,他看着司马楹那饱含泪花的双目,轻笑道:“好!” 司马楹闻言破涕为笑。 “你可答应了,日后不再打扰!”御楚晨确认道。 “必定!”司马楹频点头。 御楚晨快步走向内府,他顺手拿出怀里的药瓶,取出一粒药丸塞入嘴里。 司马楹小步紧随,一路巧笑倩兮! 来到府内正厅,司马楹殷勤的打开食盒,将两份精致的小糕点摆在桌上。 御楚晨撇了糕点一眼,“你想本王吃哪份?” 第二十七章 司马楹的纠缠 司马楹闻言热情介绍,“这份粉色的樱花糕,是我府上的一等大厨教我手制的,你尝尝。” 御楚晨擦拭完手后,拿起那块粉色的樱花糕,轻咬一口,细细品嚼了起来。 “如何?”司马楹满眼期待。 御楚晨将樱花糕一口塞入嘴里,“还行,本王已经吃完了。可满足你心意了。” 司马楹紧咬着嘴唇,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着,“我,我还想与你再下一盘棋。” “好!”御楚晨转头对身旁的北望道,“把棋盘取来!” 取来棋盘,二人便开始下棋。 司马楹根本无心棋局,总一味的抬头瞥看御楚晨。 “本王脸上可有不妥?”御楚晨突然开口。 司马楹目光闪躲,脸泛红晕,“没有,楚王殿下的脸,很好。” 说罢,司马楹扇了扇手,而后轻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清晰可见的锁骨,“今日竟有些热!“ 御楚晨头也未抬,只盯着棋局,“本王倒觉得有点冷。” “可是。。。我真的好热。” 说完司马楹又将自己的衣领扯得更低,胸前雪白的肌肤一下暴露人前。 一旁站着奉茶的北望立马扭过头,向别处看去。 而御楚晨依然专心棋局,丝毫未受影响。 司马楹越来越困惑,糕点里明明下了十足份量的椿药,怎么御楚晨一点反应也没有,还能专心棋局,如此坐怀不乱,莫不是在强忍? 司马楹拨弄着头发,嗲里嗲气的说,“母亲说我珠圆玉润,该丰盈处丰盈,该饱满处饱满,日后必是好生好养!” 御楚晨终于抬头看向司马楹,只见她颔首抬眸,眉目含春。 “你母亲是说你胖。”御楚晨不解风情道。 言毕,御楚晨最后一子落下,“你输了。” 司马楹顿时气涨了脸,她恼羞成怒,站起身来,“御楚晨,你不要不知好歹,我一直低声下气的讨好你。你竟然还羞辱我!” 御楚晨见她这副模样也直言不讳:“今日,我已满足你的心愿,望你信守承诺,不要再扰!” 说罢,御楚晨起身离开。 “北望,送客!” 司马楹回到府便扑在了司马太尉的怀里,哭得泪如泉涌,让人好不心疼。 “爹爹,我要嫁给御楚晨,我不管,我要嫁给他!” 司马太尉为难不已,“楹楹,你莫要任性,这门婚事已经退掉了。”说完,他安慰式的拍了拍司马楹的背。 “我不管嘛,当时可以推掉,现在也可以要回来。”司马楹任性的叫嚣着。 司马太尉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可是自己又怎么能再次拉下老脸来求皇上赐婚。毕竟御楚晨可是皇子,不是一个物件,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推掉。 司马太尉心一横,严厉的对司马楹吼道:“你不要任性了,说了推掉便推掉了,你和御楚晨有缘无份!” “我不管,反正这辈子除了楚王殿下,我谁也不嫁!”司马楹声嘶力竭道。 此时,坐在一旁的元惜燕走了过来。 她连忙劝诫司马楹,“楹楹,不要为难你爹爹了,这件事情,你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司马楹闻言抹干了眼泪,她看见元惜燕暴躁的脾气倒是缓解了许多,她知道这个元惜燕向来鬼点子多,也许她真的能帮到自己。 元惜燕即是上一世的元妃,她可不是什么善茬,此人两面三刀,惯会见风使舵,喜欢落井下石,更是心如蛇蝎。 她的毒辣心思一点不比韩诗诗少,司马楹那份加了料的糕点便是出自她的手笔。 司马楹和元惜燕步行至太尉府的后花园。 一到无人处,司马楹便原形毕露,她指着元惜燕破口大骂。 “你不是说糕点里加了十足的椿药吗,药性极猛,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整块糕点都吃了,一点反应也没有,你还害我遭到了羞辱!你真是个废物。” 司马楹说完,上气不接下气。 元惜燕睁大眼,不敢置信道:“不应该呀,药是我亲自下的,绝对没有问题!” “可事实就是,他没有反应。”司马楹愤愤道。 元惜燕也一脸困惑,她思考半响问,“莫不是你暴露了什么?他在吃糕点之前或是之后可有吃别的东西?” 司马楹回想了一下,斩钉截铁道:“没有!” 元惜燕闻言不禁又陷入困顿。 司马楹见她一脸纠结,怒道,“不管了,你现在再帮我想想别的办法。” 元惜燕无奈摇摇头,随即又开始盘算起来。 “有了!”元惜燕兴奋的喊出声,“再过两日便是皇子狩猎会,我哥作为皇子少保当然也会去,到时,先让我哥在楚王殿下的茶水里下药,然后再将他引到僻静处,你就等着我哥把人带过去吧。” 听罢,司马楹愁苦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满意的笑,随即她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元惜燕。 “也不枉我爹爹推荐你兄长胜任这么一个职务,他也不是一无是处,总算是能派上些用场。” 元惜燕闻言十分不悦,但还是强压住心底的怒火,硬挤出一抹笑颜,谄媚道:“全都是依仗司马太尉的照扶,若是有需要我们兄妹帮忙的,必是当仁不让。” 翌日。 良辰在楚王府门口徘徊许久,每次踏入府门石墩时,又迅速掉头离开。 如此往返,来来回回,把门口的侍卫都整懵了! 珠儿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哎呀,小姐,你到底要不要进去啦?” 良辰心底甚是纠结。 这个世上若是有一种尴尬,能让人窒息,那必是他们这种。 可是这份尴尬总是要打破的,良辰深吸一口气,正欲再次向前,却遇见从府里走出来的元富谦。 良辰有些讶异,随即行了一礼。 元富谦,元惜燕的兄长,他来这里干什么?御楚晨虽立了两次功,但还不足以让这些趋炎附势之流登门造访。 上一世,元惜燕嫁入熠王府之前,可是与司马楹为伍的。 良辰冷笑,俗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 此时,出门送客的西景正好发现了良辰。 “良小姐,你来了!快进来。”西景热情招呼道。 终于还是躲不掉,良辰硬着头皮进府。 第二十八章 皇子狩猎 “王爷!良小姐来了。”西景大声喊道。 原本还在悠闲品茶的御楚晨听到通传,立马放下茶杯正襟危坐起来。 “见过楚王殿下!”良辰行了自认识御楚晨以来,最正式标准的一次礼。 御楚晨点点头,眼神飘忽不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见良辰竟会如此紧张。 良辰从手袖里掏出一张纸,“上次你把我的药全部落山洞里了,我这次来,是找你算账的,你要赔!” 御楚晨接过纸,面红耳赤道,“赔!一定赔!”说罢将纸递给西景。 西景看了看纸里的内容,大惊,“良小姐,你要这么多药干什么?开药铺都用不上这么多。” “我不管,尽快给我筹齐,先放在王府,我到时候会来取。”良辰口气有些霸道。 西景为难的低下头。 看着西景的态度,御楚晨十分不满,“让你去你就去,你莫不是还有怨言?” 良辰见西景被指责,赶紧转移话题,“我方才看到元富谦从你府上出去,他来访是为何事?” “过两日狩猎!他来提醒我勿忘时间!”御楚晨答。 良辰不免心生困惑:“就因为这事?” 御楚晨点点头。 良辰思绪良久,而后她走到御楚晨身旁,“我们不主动害别人,但也不能被别人陷害,对不?” 御楚晨面对突然靠近的良辰,有些手足无措,“对!” “那你可要小心了!”良辰提醒道,“他是元惜燕的兄长,元惜燕与司马楹是一伙的。” 御楚晨瞬间明白了良辰所指。 洪灾过去,留下了一堆荒凉的村骨,一些在洪灾之时未来得及出逃之人,尸体随着洪水的退去也开始出现,一时之间,腐烂的尸体遍布整个重灾区。 灾后重建,再加之人员流动,少部分人开始得不知名的病症,起初如同风寒之症,只道是时疾,人们也并无放在心上。 这日偌大的狩猎场戒备森严,层层设防。 三位皇子身着戎装,在马背上英姿勇猛的疾乘,随行的武官亦声势浩大,各个奋勇当先,谁也不落下风。 “去年就是三弟狩猎夺冠,父皇还赏了你一颗夜明珠,我看,今年你还是让让贤,让我这个兄长胜一次吧?”晋王略带戏谑的对熠王道。 “我看未必!”熠王转过头来,看了看御楚晨,“今年围猎,说不定会是四弟胜出,像四弟这种寡言多劳者,往往爆发力才是最强的。二哥,你可别只盯着我,而忘却了四弟。” 御楚晨笑道:“三哥言重了,我一直都是垫底,我只希望这次我不再垫底。” 三人言毕,各奔东西,纷纷向狩场中心奔去。 很快,今年的第一只猎物,又是落入熠王之手。 不过一个时辰,御楚晨便将箭细数用尽,他来到休整亭子,准备狩猎的箭。 在此等候多时的元富谦见御楚晨来,立刻殷勤上前。 不仅为其补上箭,还将他的水壶满上。 御楚晨道一声谢后,立刻又出发,向猎场中心策马而去。 躲藏在一处巨石后,等待多时的司马楹,已有些心浮气躁。 没想,她还未等来御楚晨,便先遇到了他的贴身小厮,西景。 “司马小姐?你为何在此?这里是狩猎场,很危险!”西景十分关切的说着,从马背上下来。 司马楹慌张的转过头去,不敢与西景对视。 “司马小姐,你莫不是来找楚王殿下的?”西景走近来问。 司马楹见无处可躲,只好直面西景,她面露尴尬的点头承认。 西景似十分感动,“司马小姐,你真是太痴情了,我相信我们王爷一定会感受到。”说罢,西景将水壶递给了她。 “这是我们王爷的水壶,你在这久候了,若是口渴便拿去喝吧,不过你一人在此,要注意安全。”西景说完立刻上马,扬鞭而去。 司马楹看着手里雕刻精致图腾的水壶,心神荡漾。她忍不住摸了摸上面的楚字,笑得十分甜蜜。 元富谦已经策马跟着御楚晨大半天,他竟然没有喝过水。 正当他焦头烂额之际,御楚晨竟收回了弓箭转而取出水壶,猛喝了几大口。 元富谦无法控制的露出了得逞的笑。 “王爷,我知道一处猎物多。”元富谦似透露什么大秘密一般,谨慎的看了一圈周围后,小声对御楚晨说,“你可要跟我去看看?” “当真?那赶快带本王去吧!”御楚晨眉飞色舞道。 言罢,元富谦领着御楚晨向司马楹所在的巨石处疾驰而去。 两人到达目的地,只见巨石后,似有什么在动, 御楚晨拉着箭弓缓缓靠近。 凑近一看,竟是两个赤身裸体之人在行云雨之事。 御楚晨挑了挑眉,随即放下了弓箭,。 元富谦惊得张大了嘴巴,失控般大喊道:“晋王殿下?” 他一声大吼惊动了巨石后正在忘情的二人, 晋王慌张的将衣物拉来,盖在自己身上。 司马楹面带潮红,神情似有些恍惚,见来人也不知道遮盖一下。 晋王见她这副模样,很是嫌弃,遂将地上的衣物往她身上一丢。 御楚晨正欲策马离去,不料熠王也赶了过来。 熠王见此情形,大笑起来,“看来二哥的老毛病又犯了,就是在猎场也不能忍住!” 和熠王的幸灾乐祸不同,元富谦紧皱眉头,满脸愁容。 他猛然看见司马楹身旁的水壶,怎会?!莫不是御楚晨已经知道?来了一出将计就计,将祸水东引至晋王,再来个请君入瓮。若真是如此,那日后断不可小看御楚晨。 熠王十分珍惜这次羞辱晋王的机会。 他策马到晋王身前,仔细的瞧,“司马楹?看来她真的很喜欢二哥啊,不惜为了二哥与四弟解除婚约,这次又特地为了二哥,赶到围猎场相聚,这行事作风颇为大胆,但也尽显真情。” 晋王恶狠狠的瞪着熠王! 他是追着猎物来到司马楹所在之处,差点误伤了司马楹。 当他下马查看,司马楹便像只发了情的野兽扑向自己,他也知道不妥,但面对如此盛情的邀欢,又怎忍拒绝,一瞬间便将一切抛诸脑后了。 此刻的晋王,别提有多悔恨! 第二十九章 楚王染瘟疫 皇上得知围猎场一事后大怒。 时值晋王大婚,但他却在狩猎场公然做出此等混账之事,不仅有损皇家颜面,更是愧对将要过门的晋王妃汪静。 皇上罚其禁足两月,直至成婚之后才可解除。 司马楹回到太尉府,便紧闭房门,房内不断传来摔碎物品的声音和司马楹疯狂的呐吼。 元惜燕在房门口踌躇不定,最终还是推开了房门。 她一进房,便被司马楹扔来的花瓶砸中脑袋。 正在她天旋地转之时,司马楹宛如疯了一样跑来,掐住她的喉咙。 “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害我失了清白,还在众人面前出如此大丑。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御楚晨了,全都是你害的。”司马楹疯狂的叫嚷着。 门外的丫鬟和仆人见此情景,赶忙过来分开二人。 “可是为何会发生此事呢?你要把围场里的所见所闻告诉我。”元惜燕捂着额头上的伤口说。 司马楹一边抽泣一边道,“我在那处等了大半天,先是遇到了西景,他便把御楚晨的水壶递给我。” “什么?”元惜燕惊得顾不上疼痛,“你为什么会遇见他呢?他为何又会把水壶给你?莫不是御楚晨早已知道我们的计划?那水壶可是被我兄长加了料的呀。” 司马楹满眼疯狂,“现在追究这些又有何用?”说着,她将元惜燕推出房门,“我不会放过你,我要让我爹爹毁了你!” “嘭”的一声,房门被狠狠关上。 这日傍晚,良辰跟随西景的指引,来到楚王府后院。 西景正欲通报,良辰制止了他。 只见御楚晨正躺在院子里的长石凳上休息,而北望则候在一旁。 良辰悄悄走近御楚晨,只见他呼吸平畅,双眸紧闭,似早已酣然入梦。 往日里,他那双长睫毛,一眨一转间投下的淡淡剪影,最是让人恍惚。 如此一张眉如墨画,面如白瓷的脸,却总是挂着冷漠的神情。 良辰不忍叫醒,只是默默的蹲在一旁。 如此俏郎君,幸好只是一位不得宠的皇子,否则让京城世家女子如何舍心嫁人。 御楚晨轻咳两声后,缓缓睁开眼。 良辰精致的面容出现眼前,他瞬间清醒,坐直身来。 “见过王爷。”良辰起身一扶礼。 “北望西景,为何不通传!”御楚晨愤怒的指责。 “是我让他们不要打扰你休息。”良辰赶紧解释。 御楚晨轻揉着太阳穴,“狩了一天猎,有些累了。” 良辰好奇的睁大眼问,“事情是否如我所测?” “确实。”御楚晨忍不住笑了。 “对了,我上次给了你一份药单,里面的药备的如何?”良辰转头对西景问。 “基本都备妥了。”西景答。 此时,良辰关切的看着一直在轻揉太阳穴的御楚晨,“你莫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说着,良辰便把手放在了御楚晨额头,“有些烫。” 面对良辰突然的肢体接触,御楚晨原本就有些微烫的身体变得愈加灼热。 “我没事,兴许是感染了风寒。”御楚晨眼神闪躲。 “那可不妙。”良辰连忙从手袖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西景,“你赶紧去后厨煮一碗汤药,按照这张单子的份量来,煮好后马上端来给楚王殿下喝下。” 西景不解的接过纸,上面写的全是良辰让他抓的那几味药。 良辰解释道:“天灾极易引起瘟疫,我近日在城外义诊,发现了好几例患有类似风寒症状的不知名疾病。他们起初症状与风寒并无二样,直至第五日开始吐血,随即身体溃烂,严重者不足十日便撒手人寰。我怀疑这是瘟疫。” 西景和北望瞬间慌了神。 “那。。。那王爷他?”北望着急道。 良辰点点头,“只怕是,楚王殿下一直都深入重灾区,为灾后重建一事东奔西走,怕是不慎接触了病患。” 说罢良辰吩咐下去,“西景,你快去煮药,不仅楚王殿下,全府上下都要喝,此药不仅可以治疗瘟疫,而且还能预防感染。” “是。”西景闻言立马行动。 良辰伸手欲再探一探御楚晨的额,御楚晨却躲开了。 “你别靠近,本王怕传染给你。”御楚晨道。 良辰坐在了御楚晨身旁,“我不怕,我每日都有服药,我全府上下都依我的安排,早晚各服一帖,你放心吧,就算你传染给我,也伤不了我几分!” 良辰搀扶着浑身发烫的御楚晨回到卧房。 不一会儿,西景便端着一碗药汤过来。 良辰接过药汤后,一口一口喂御楚晨喝下。 西景和北望互相传递着微妙的小表情,偷偷发笑。 良辰回头看了看二人,不解道,“怎么了?” 北望脸上止不住的笑,“我们王爷还是第一次让女子这么近身伺候。” 御楚晨瞥了他一眼,“刚刚吩咐你们把药煮好,安排全府的人喝。已经办妥了?” 西景和北望低头转身离去。 “你现下不适,不宜进宫面圣,明日你让莫问平把解除瘟疫的方子递交给皇上。让皇宫之人也免受瘟疫之灾。还有,你府上有大量的药,明日就以你府上的名义,在两个后门处,分发汤药给百姓,早晚各一次!“良辰一边喂着汤药一边说。 御楚晨若有所思的看着良辰,“这是你早就计划好的,应该是你的功劳,为何以本王的名义。” 良辰摇摇头,将药放下,“这药是你买的,花的也是你的银子,当然是你的功劳。再说了,我日后是要成为楚王妃的,你的功劳也就是我的,又何必分太清?” 这一席话,让御楚晨发烫的脸变得更红。 良辰担心的问,“你莫不是又发烧了?” 御楚晨赶紧把头撇过去,不敢直视良辰,“本王没事。” “没事便好,既然你没事,那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良辰正欲起身,御楚晨却抓住了她的手。 御楚晨似头痛一般,扶着脑袋露出难受的表情,“不知为何,总是晕乎乎的。” “是头痛吗?”良辰赶紧又坐下为他轻揉太阳穴,“现在好点了吗?” 御楚晨脸上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点头。 第三十章 站队 翌日,莫问平从皇宫里出来,便直奔楚王府。 他焦急万分的跟在西景身后,“楚王殿下难不成真的患上了瘟疫?他现在状况如何?” 西景点点头,“应该是的,良小姐断不会出错!莫公子,你也赶紧喝一碗汤药吧。” 莫问平随着西景来到御楚晨的卧房。 此时的御楚晨在床上昏昏欲睡。 莫问平回头对西景说,“那有劳你帮我拿一碗汤药来吧。” 西景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御楚晨,又看了看莫问平,“那就麻烦莫公子帮我照看一会儿王爷。” 西景转身离去。 莫问平看着床上一脸通红的御楚晨甚是心疼。 他心底恶狠狠的咒骂着,都怪那个良辰,不仅让御楚晨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洪,现在还害他感染了瘟疫。 想着,莫问平便忍不住伸手去拭擦御楚晨额角上的汗水。 他看着御楚晨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心跳加速,脸上亦露出忘乎所以的神情。 御楚晨突然抓住莫问平的手。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慢慢看清楚来人。 莫问平瞬间把手抽回,“王爷,你还好吗?你没事吧?”说着,莫问平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继续拭擦御楚晨脸上的汗水。 “不必。”御楚晨制止了他的举动。 御楚晨从床上爬坐了起来,“问平,你离我远一点,不要传染给你。” 莫问平有些生气,“王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此时,西景端着一碗汤药过来了,“莫公子,你赶紧喝吧,可别让我们王爷传染了。” 莫问平端起药汤,一口饮尽。 御楚晨虚弱的开口,“药方交给父皇了吗?” 莫问平点头,“都已经办妥了,你就安心的在府里养病吧。” “那你赶紧回去,这段时日,没事别出门,外面瘟疫横行。”御楚晨说着咳了咳。 莫问平心疼的皱紧眉头。 “是啊。”西景说着拉开了莫问平,“这时候,若是莫公子也感染了瘟疫,那对我们王爷来说真是雪上加霜,王爷现在很多事情都只能交由你去办。” “西景说的对。”御楚晨继续道,“给问平抓几副药拿回去吧。” 刚劝走莫问平离开房间,北望便又上来通传。 “王爷,江御史大人求见。” 御楚晨轻声咳着,“何事?” “说是来求治瘟疫之症的药方。”北望答。 “你且给他送去吧。”御楚晨说着便自顾地躺了下来,“本王不便相见!” 随即,北望便提着满满一大包药材来到前厅。 只见莫问平正与江御史在前厅相谈。 北望将药赠与江御史后,转身离开。 江御史问,“听闻楚王也得了瘟疫之症?” “是的。”莫问平点头。 “敢问这治瘟疫的方子是从何而来?”江御史拿着手里的药材问。 “是良小姐给的。”莫问平痛心疾首,说着叹了口气,“我们王爷是为了让良小姐配出治疗瘟疫的方子,才故意染上瘟疫之症的!” 江御史闻言大惊。 他没想到这个平日里默不作声的皇子,竟是如此舍身取义之人! 江御史与莫问平在楚王府门口拜别。 江御史转身便见一条长不见头的人龙队伍,人手一个碗,似在领取什么东西。 他上前来,随意找了个人寻问。 “请问这是在楚王府门口排队做甚?” 那人十分感怀的说,“是楚王在免费派送治疗瘟疫的药,早晚一次。很多人有钱也买不到药!现在大家都来此处领。” 自御楚晨生病之日起。 良辰每日守在床边照顾,直至天黑回府。 良辰按照御楚晨的病情增减药量,日日施针。 这日,她又如往日一般。 “王爷,王爷。” 御楚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见良辰端着一碗药汤出现。 “王爷,快起来喝药。” 御楚晨艰难的撑起身子。 看着眼前为自己轻轻吹凉汤药的良辰,竟觉得生病是件美好的事。 莫问平慌张的跑了进来,“王爷,梁贵妃滑胎了!” “什么?”御楚晨有些惊讶。 而良辰却十分淡定。 莫问平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喘着粗气说:“说是不小心被皇后推倒,现在皇上震怒,罚了皇后禁足,这样一来,皇后和晋王都被禁足了。” 御楚晨看了看良辰,“你好像不惊讶。” “惊讶啊!”良辰将药尽的空碗放回桌上,冷冷道:“只要不祸及齐妃娘娘便好。” 御楚晨笑了,“也是,只要不与我母妃相关便好。” 莫问平咽下一口唾沫道,“我们坐山观虎斗,让她们斗个你死我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哪有这么好的事。”良辰为莫问平倒了一杯茶水,“皇后和晋王虽都禁足,但她们在朝廷的势力依然是最强大的,坐山观虎斗?你就不怕哪只老虎突然回头咬你一口?我们要加入,不管是与皇后为伍,还是与梁贵妃结盟,暂时屈于人下才是最安全的,先保证安全,才能慢慢发展和壮大。” 良辰看了看一语不发的御楚晨,继续道,“我猜,齐妃娘娘应该从来都没有参与过她们之间的斗争吧,若是真的想在后宫活下去,就要抓紧时间站队了!” 莫问平漫不经心的拿起茶杯,还未喝到茶便又放了下去,“我觉得,良小姐说得对!” 良辰俯下身子,与坐在床上的御楚晨对视,“如果皇后出事,必是梁贵妃所为,若梁贵妃出事,那就一定是皇后所为,齐妃娘娘再不站队,她就会像上次那样,连谁在她衣服上做手脚都查不清楚。” 御楚晨低下眸子,思考良久后道:“言之有理。” 熠王府里,熠王与霍仇正聊得起劲。 韩诗诗上前,娇羞的问,“熠王殿下。。。我们的婚期定了吗?” 熠王皱眉,他转头看向韩诗诗,口气有些不耐烦,“你急什么?母妃现在身体不适,婚期便再延一延吧。” 韩诗诗紧咬嘴唇,“可是。。。晋王的婚期都定了,我们的婚期??” “晋王娶正妃,本王是纳妾室!怎能相提并论?”熠王毫不留情面。 第三十一章 元富谦的大礼 此时,熠王府门外传来一阵热烈又响亮的声音。 “熠王殿下今日真是荣光焕发。” 只见元富谦从大门处走来,他身旁跟着娇羞答答的元惜燕,元惜燕身后还有一个两手提满厚重礼盒的仆人。 霍仇起身与元富谦互敬一礼。 熠王表情淡漠,他瞥了两眼仆人手上的厚礼,“元兄何必如此破费?” 元富谦一脸的谄媚,“哎,都怪我,那日没有把猎场的安保工作做好,让那司马楹混了进去,不然,那日狩猎必是熠王您获胜。这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熠王笑纳。就当做是。。。让我弥补一下内心的愧疚。” 元富谦说着,向元惜燕使了个眼色。 元惜燕便走到仆人面前,拿过厚礼。 她将厚礼送到熠王面前,轻轻弯下身子,拂礼。 礼毕,她没有起身,而是静静抬眸看着熠王,眼里波光潋滟,无限柔情。 一切映入韩诗诗眼帘,她恨得直咬牙,紧攥着手帕,又不好发作。 熠王看着眼前眉目含春的元惜燕,“那元兄这份礼我便收下了。” 元富谦激动的点头致谢。 熠王站起身来,将韩诗诗拉到后厅。 他俯身在韩诗诗耳边,轻声道,“你知道本王因为你失去了什么吗?良辰,她对我来说不只是一个女人,我要的是她背后的父权势力。我若娶不到她,那你进了王府也不会有好日子。” 韩诗诗满脸通红,紧咬着嘴唇,不敢作声。 “你今日便回去,你若是真的想快点进门,就把良辰的事情给我办妥。若是没有把事情办妥,你就不要来了!”熠王说着便径自走回前厅。 熠王回到前厅,“霍仇,诗诗有些不适,你先送她回将军府吧。” “是。”霍仇恭敬的一鞠躬。 见此情景,元富谦也赶紧鞠了一躬,“我今日也有其他要事,不便久留。我那礼盒里有份上好的龙井,让舍妹留下为熠王泡两盏茶吧!” 熠王默不作声的坐回正位之上。 元富谦又一个眼神,元惜燕赶紧缓步上前。 几人离开,下人也随之纷纷退出厅堂。 熠王一把将元惜燕搂入怀里,“你莫不是真的想为我泡茶?” 元惜燕欲拒还迎,她将手搭在了熠王胸前,娇嗔道,“熠王殿下,不要这样,我还是个。。。黄花闺女!!” 熠王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她,“是吗?” 元惜燕低头羞怯的说,“熠王殿下,您的侧妃之位不是还有一个空缺吗?” 熠王抬起元惜燕的下巴,“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这日夜深,良辰搬着古筝就往后院走。 珠儿不解,“小姐你真是精力充沛,白天照顾楚王殿下,晚上还要学习弹古筝。” 良辰挡在珠儿身前,不让跟随,“你别过来,我弹得不好,你在旁边我就更难专注!” 珠儿嘟囔着小嘴,低声劝诫道:“小姐,有些事情不能勉强,很多人天生乐理就不通。” 良辰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后院去。 才刚放下古筝,便见一黑衣蒙面人出现。 “洛易风?你这次怎么来这么早。”良辰说着赶紧把备好的茶水倒上。 “既然你的预测准确,那证实你确有过人本领,我就是想问清楚,你找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洛易风口气冷漠。 良辰坐了下来,“我不希望你们继续为熠王所用。” “你是楚王的人!”他似在提问,又似在作判断。 “错了,楚王是我的人!”良辰抬起头,直视洛易风。 面罩下发出一阵笑声,“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你跟踪我这么多天,应该也知道我不是个坏人,起码跟你们杀手组织相比,我是个善良的医者。”良辰说着喝了口茶。 洛易风上前,坐在了良辰侧旁,“也许知人知面不知心。” 良辰无比专注的看着靠近的洛易风,似要盯出什么来一样。 洛易风眉头一皱,“你看什么?” 良辰依旧没有挪开目光,“你说的对,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是我连你的面都不知。我有个心愿,能否让我看一下你面罩下的脸?” 上一世,良辰一直作为中间人传递熠王和天命格之间的消息,她无数次与眼前的人交流。却从未见过他的真实面貌。 良辰要报复的人很多,要说到感恩,却寥寥无几,若非得算上,那洛易风便是一个。 上一世天命阁与熠王合作,当然也得在暗中保护作为熠王妃的良辰,良辰多次遭遇行刺,险象环生,都是眼前之人将她救出。 虽说这亦是他作为天命阁阁主的使命,但于良辰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份恩情。 良辰伸出手来,想摘下他的面罩。 洛易风一个平移,瞬间退到离良辰五米远的方位。 看洛易风这反应,良辰有些苦恼,“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满脸痦子,朱唇肥耳,还是清秀帅气。” 洛易风轻蔑的说,“你能知天命,竟不知我的长相?” “小姐,你都没带乐理书!” 只见珠儿跑了过来,气喘吁吁。 良辰一愣,当她再次看向洛易风的方向,人早已没了踪影。 “不是叫你不要来打扰我吗?”良辰有些生气。 “可是,可是你忘记带乐理书了,怎么弹嘛?”珠儿一脸委屈。 “不弹了!”良辰抱起古筝,气鼓鼓道。 这日清晨,莫问平飞快的跑进楚王府的院子。 便见御楚晨在后院舞剑,他剑招连环,潇洒自如。在漫天落叶中洋洋洒洒。 莫问平欣喜的睁大了双眼,御楚晨终于恢复精神了。 此时,一位身着粉裙、面容精致秀丽的女子端着茶杯缓步而来。 “王爷,您的。。。” 女子话还未说完,莫问平一个眼神闪了过去,目光透露着凌厉,让人浑身一颤。 莫问平走过去,一把将女子手里的茶盏抢过。 “紫嫣姑娘,不是三番四次提醒过你,别靠近王爷,王爷不喜女子近身伺候。”莫问平口气犀利,让人听着心生畏惧。 “是。”紫嫣马上俯身请礼而去,再不敢多看御楚晨一眼。 “王爷,歇一会儿。。。喝口茶吧。”莫问平端着茶,兴奋的向御楚晨跑去。 第三十二章 千钧一发 御楚晨把剑收起,他端起茶杯,两口饮尽,随后抹了一把嘴,问道:“北望,今日良辰还未来吗?” 北望接过茶杯后摇摇头,“估计今日不来了,王爷你已大好,也该让良小姐歇歇。” 御楚晨有些失落,“也罢,今日本想带她入宫见母妃,那问平,你与我一起去吧。” “好!”莫问平满心欢喜的点头。 日晒三杆之时,良辰终于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珠儿把早已凉透的早食换成了午食。 她想叫醒良辰又有些于心不忍,这些时日,良辰为了照顾御楚晨,一直来回奔走于将军府和楚王府之间。 “珠儿,现在是什么时辰?”良辰迷迷糊糊的问。 “小姐,已经午时三刻了!”珠儿轻声答。 良辰蹭的坐起身来,“你怎么不提醒我呢?快给我梳妆。” 说着,良辰从床上爬下来,“今天楚王殿下身体大好,他一定会进宫的,我要跟他一起去。” 良辰只觉得头有点晕,也不知是不是起猛了。 珠儿快速给她梳妆。 整理完毕,良辰连饭也没顾上吃便出门了。 一路坐着马车来到楚王府门口。 这段路不远,良辰平时倒是喜欢用步行。 一下马车便遇到了莫问平。 “莫公子。”良辰打着招呼喊道。 莫问平见良辰倒是一脸的惊奇,“良小姐,你怎么在这,你不是约了王爷相见吗?” 良辰一脸狐疑,“我何时约了王爷?” “我们刚从宫里回来,方才有位小厮给王爷递了一张纸,还附了一只珠钗,说是你约王爷相会,这会你怎么出现在此处?”莫问平也睁大眼睛不解道。 良辰皱眉,此时两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良辰慌忙问道;“你可知约的地点在何处?” 莫问平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有马巷,16号!” “走!”良辰说着,与莫问平一同上了马车。 御楚晨步行至有马巷16号。 此地有人在唱戏,又有人在品酒。 说它像茶楼,好像多了点声色,说它像青楼,它又没有太多胭脂水粉。 御楚晨掏出解毒丸,口服了一粒。 正在御楚晨四处顾望之际,一位将军府小厮打扮的中年男人过来攀谈。 “王爷你来了!” “这是何地?”御楚晨还在打量着周围。 男人笑了笑说:“王爷,您不知道啊,此处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茶馆,这里做的糕点最受我们小姐喜欢,小姐定了雅间,我领您上去吧。” 御楚晨跟随着将军府小厮打扮的中年男子进了二楼一间雅房。 房里有张木桌,木桌后是一扇透明的屏风,通过屏风可以若隐若现的看见一张极大的床。 还不等御楚晨发问,那名男子便离去了。 男子刚走,御楚晨便感到天旋地转,浑身无力。 他踉跄的走到木桌旁。 此刻,良辰和莫问平也追了过来。 “洞箫楼?”良辰惊得张大了嘴巴。 莫问平抓着一位宾客问,“您可有看到一位身着黑色龙纹华服,比我高半个头,长相相当俊秀的男子。” “有,跟着一位小厮上二楼了!” 闻言良辰与莫问平赶紧冲上二楼。 上了二楼,没走几步便见一间房,门都未关,御楚晨正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良辰上前轻拍御楚晨的背,“王爷,你没事吧?” 御楚晨依旧一动不动。 她嗅了嗅空气,马上将桌底下的一根檀烟掐灭。 一名身着白色纱袍,面带粉装,十分秀气的男子走了进屋。 “你们是谁呀?”白衣男子对着莫问平和良辰问。 莫问平一脸困惑,“我才要问你是谁?” 良辰思绪飞快旋转。 随即她将莫问平和白衣男子通通推出了房门。 白衣男子见状只得悻悻离去。 “良小姐?良小姐你怎么把我也推了出来。”莫问平敲着门问。 “莫公子,一会若是有人来,请你尽量拖延时间!”良辰躲在屋里喊。 “怎么回事?”莫问平一脸困惑。 见良辰将房门反锁上了,他急的来回走动,“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来?拖延时间?” 莫问平正喃喃自语时,果然有人来了。 霍仇和元富谦带着一批官兵风风火火赶来。 “莫问平,你怎么在此处?”霍仇停在莫问平身前问道。 “我?我为什么不能在此地?”莫问平有些慌张。 霍仇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房门,“莫不是楚王殿下在里面。” 莫问平不解的怒道,“楚王殿下。。。就算在里面又如何?” 霍仇冷笑了一声,“你可知此处是何地?楚王殿下来这个地方,怕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不为人知的癖好?莫问平大脑飞速旋转。。。 结合刚刚那名进入房间的男子,此处莫不是? 如果让这些人抓到御楚晨在此处,就算他房里没有男人,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若是被坐实断袖之名,那御楚晨就废了!!! 莫问平定了定心神,他强装镇定道,“楚王殿下确实在里面,他是来此处寻女人的,你们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想干什么?” “是吗?”霍仇冷笑了一声,“我听闻楚王殿下不近女色,竟会来此处宣泄?” “你此言何意,你们想扰了王爷兴致吗?”莫问平指着霍仇道。 此时元富谦走上前来,“我现在怀疑楚王殿下有危险,请莫公子,让一让。” 莫问平死守在门前,一动不动。 霍仇也不想多说废话,他一个眼神。领头的军官推开了莫问平,直接一脚将房门踹开。 霍仇和元富谦走进房间。 首见散落一地的衣物,女子肚兜,男子亵裤,还有一只长袜挂在屏风之上。 而后透过那扇屏风,隐约犹见一名女子正背对着门,骑坐在御楚晨身上,女子的手撑在御楚晨结实的胸膛,御楚晨的手放在女子腰间,两人互相配合,压得木床吱吱作响, 所有人倒吸一口气。 “王。。。王爷,您没事吧?”元富谦有些手足无措。 御楚晨将被子拉上女子肩头,怒吼一声,“滚!” 第三十三章 将计就计,见招拆招 众人闻言立马退出了房间。 关上门,女子那要命的叫喊声才被隔绝在门内。 霍仇和元富谦对视一眼,万分疑惑,怎么会有女子在房中!! 莫问平生气的吼道,“我方才明明警告过你们,你们还非要硬闯,难不成我们王爷连寻开心的资格都没有?还是你们断定里面一定是个男子,就是故意来寻麻烦的!” 霍仇和元富谦不语。 官兵们立马低下头,面色恐慌,领头的军官更是一脸冷汗,“实在是不好意思,还望莫公子恕罪,今日之事确是我们鲁莽,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们一命吧。” “快滚吧!?”莫问平甩过头,不愿看他们。 听见众人离去的动静,身上裹紧被子,耳朵贴在门内的良辰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她走到床边,捡起地上御楚晨的外袍,丢在他身上! 良辰满脸通红,有些气急败坏,“你。。。你什么时候清醒的?” 御楚晨不语,脸上带着一抹坏笑。 良辰以为御楚晨已经昏迷,这才把两人剥光演的这场戏,谁知刚刚众人冲入,御楚晨竟然睁开了眼,还将手扶在了她腰上,良辰当时就懵了,几近崩溃!可都到这份上了,硬着头皮也得把戏演完。 良辰又羞又气,“你早就发现烟里混有谜药,所以一直在运功闭气,并未吸入太多谜烟。。。你!你!你一直都是清醒的,对不对!?” “我正想下楼就看见你和问平了。京城里总有关于本王是断袖的谣言,以前我觉得无所谓,可是现在,本王不想让别人这么认为。” 御楚晨的声音轻柔却充满蛊惑。 御楚晨这招将计就计把良辰都坑了,虽然他思想正直,但良辰绝不能松懈,谁知她一旦松懈,御楚晨这只小白兔会不会化身成野狼,将她生吞活剥。 此时莫问平敲了敲门问道:“楚王殿下,良小姐,你们没事吧?” 良辰将御楚晨的衣物通通丢到床上,“你转过脸去穿衣服!别偷看我!” 御楚晨冷笑,“本王刚刚已经光明正大的看清楚了,现在不必偷瞧。” “你!!”良辰气得差点晕厥。 两人穿好衣衫后,良辰才将门打开。 门一开,莫问平立马推开良辰,跑到御楚晨身前,细细探看:“王爷,你没事吧?” “本王能有何事!”御楚晨说着看向良辰,一脸意味不明的笑。 良辰咳了咳,满脸通红道:“莫公子,你不要误会,我们刚刚是在演戏。” 一时之间,御楚晨与女子在洞箫楼风流一事传得满城风雨。 虽与二皇子和三皇子的风流韵事相比,不值一提,但这事引起的轰动可不比之小。 原来御楚晨并非是传闻中的断袖! 霎时间,京城世家女子仿佛打开了另一扇选择之门,个个蠢蠢欲动。 有些按捺不住的更是花了不少银子寻求中间人,为之牵桥搭线! 楚王府门口,拜访之人络绎不绝。 御楚晨皆以瘟疫之症未愈,拒绝相见。 良修文听得此传闻,先是怔住,接着便像松了一口气般。 而袁舟姗却脸色铁青,直奔良辰的卧房。 珠儿正在为良辰细细描眉。 “珠儿,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要跟小姐说。”袁舟姗神情严肃。 “是。”珠儿停下手里的活,转身离去。 袁舟姗上前将手搭在了良辰肩上,“你可听见外面关于御楚晨的传闻?” 良辰噗嗤一声笑了,“我当然知道,那女子就是我。” “什么?”袁舟姗大惊,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良辰。 “我们是做戏呢。”良辰不以为意道。 “做戏?”袁舟姗一脸的不解,“你可是个大家闺秀,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你怎么?怎么能跟男子做这种戏呢?” 良辰叹了口气,“当时亦是情势所逼,我跟他都,都,哎,反正就,不算什么!”说着说着良辰便有些心虚。 袁舟姗一脸扭曲,“你跟他做这出戏付出是不是太大了,还被这么多人观摩。” “那些谣言都是添油加醋的,当时那些人只是隔着屏风看见我的背影,楚王殿下马上就把人赶走了。”良辰连连摆手解释。 “那楚王殿下呢?他可看见你身子了?”袁舟姗继续追问。 “。。。。。。”良辰顿时哑语。 袁舟姗见良辰这副模样,十分认真的问,“你可跟他行过周公之礼?” 良辰眨了眨眼,无辜道;“当然没有!!” 袁舟姗终于松了口气,“那就好,成亲之前绝不能跟他圆房,这是底线。” 良辰目光坚定,“放心,我一定会坚守底线。” 袁舟姗点头,又再三叮嘱后才转身离去。 御楚晨在书房里写奏折,莫问平端着一碗茶水进来。 他将茶水放在御楚晨手边,轻声道,“王爷,喝茶歇会吧。” 御楚晨并未停下手里的笔,他冷冷道:“这种事应该交给北望和西景。” 莫问平笑着说,“举手之劳而已。” “并非什么举手之劳,本王不喜他人随意进出我的屋子,特别是没有经过我的特许。本王经常警告你,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御楚晨口气冰凉,说话时没有一丝表情。 莫问平瞬间心如芒刺。 此时,良辰也在没有通传的情况下跑了进来。 御楚晨面对良辰的突然出现,脸上却是淡淡的笑意,他放下手里的笔,“问平,你先回去吧,今日也没什么要紧事。” 莫问平笑着拜别而去,离开时手却紧握着拳头。 良辰走到御楚晨身旁,侧挨着书桌,“我觉得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没有底线,所以我今天要给你划划底线。” 御楚晨嘴里那口茶差点喷了出来,“什么底线?” 良辰面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满,“我们从现在开始要保持距离。” “你要跟本王保持距离,你不是想当楚王妃吗?”御楚晨不解。 “我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还能不娶我吗?成亲之事是后话,总之现在开始,我要跟你保持距离。”良辰一脸正经。 御楚晨俊脸一沉,“谁说本王一定要娶你?!” 第三十四章 狼狈为奸 良辰惊愕,她气的站直身子,“你什么意思?你想翻脸不认账?” 御楚晨一把将她拽入怀里,“不认账你能拿我怎么办,你不好好维系本王还要跟本王保持距离?” 良辰挣脱开他的怀抱,气得浑身发抖,“都说四皇子御楚晨是正人君子,高风亮节,行事磊落,不贪图女色。你现在?” “谣言,全是谣言,本王现在澄清。”御楚晨的俊脸上浮现一抹不屑的笑。 说罢,御楚晨再次将良辰强行揽入怀中,“本王只娶我爱的,且也爱我的女子,你爱我吗?” 御楚晨深邃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良辰,似在祈求答案般。 良辰哪里会去想这些情情爱爱,她的心里只有复仇,而她的一切复仇都建立在楚王妃这个身份之上。 良辰强挤出一张笑脸,点点头。 御楚晨见良辰点头承认,十分开心,“本王明白你说的底线,本王不会强迫你,所以,不用跟我保持距离。”说着他缓缓凑近,似要吻过来。 良辰立马从御楚晨怀里起身,御楚晨也跟着站了起来。 “怎么了?”御楚晨眼睛里满是困惑。 良辰十分慌张,“我,我不想。。。” “不想与我亲吻?”御楚晨异常直白,他一边说着一边逼近良辰,逼得良辰连连后退,“本王说了,不会强迫你跨越底线,你大可放心与我亲近,你刚刚才说爱我?可是你的反应一点都不像爱我,倒像我在胁迫你。。。” 说完,御楚晨停下脚步,不再靠近良辰。 良辰看着他慢慢变冷的神情,一下慌了。 “不是,我。。。我只是没有做好准备。”良辰着急的解释。 御楚晨转过身去,不再看良辰。 良辰连忙绕到他身前,“我,我只是没有心理准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那你爱我吗?”御楚晨似又燃起一丝希望,无比诚恳。 良辰想要的合作关系被御楚晨定义为爱情,那这份关系十分危险。 她爱他,他便是晴天。她不爱他,那他可能会从此远离,还可能会生恨。 良辰已经骑虎难下。 她深吸一口气:“我爱你!” 御楚晨凝视着良辰,他的脸再次缓缓靠近。 这次,良辰没有拒绝,也断不能再拒绝了,这就是把一个男人撩得太过火的后果。 御楚晨的这个吻很温柔,但是良辰也不敢疏忽。她垫起脚尖,双手搭在御楚晨腰间,努力迎合。 躲在门缝后观看的莫问平表情狰狞,似笑非笑,他满眼通红,嘴里喃喃道:“我的楚王殿下,他在接吻。。。他在接吻。。。” 说着他也抚摸起自己的唇来,似能感同身受般缓缓闭上眼,无比享受。 莫问平回到自己的宅子,将房门紧关了起来。 他连忙掏出纸笔,动作迅速且熟练。 半个时辰后,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像便出现眼前。 画中的人是御楚晨,他正在深情拥吻,而对象不是良辰,是他莫问平。 打开书桌下的一个抽屉,里面有满满一堆画。 第一张便是前些时日画的,御楚晨光着身子躺在洞箫楼厢房中,而在他身上的人不是良辰,是他自己。 翻开里面的画像,有许多都是身体部位的放大写生。 莫问平找出嘴唇那幅画,疯狂的舔舐了起来。 半晌,他从沉浸中清醒。 “不能容忍,那个女人,不停的勾引王爷,一直在玩欲擒故纵。”他自说自话的拿出御楚晨的手的画像,放在脸庞。 “她跟那四个招蜂引蝶的贱胚子不一样,她真的会把王爷抢走。不能!不能让她抢走我的王爷。。。”莫问平面露惶恐,在屋里来回走。 突然他停下,眼里似冒着光,异常激动,“杀了她!?对。。。杀了她,将她尸首分离,扒光了吊在将军府门口,让全京城的人看看,这是什么下贱货色,竟敢染指我的王爷!!” 说着,他越来越激动,拿起笔,画了一幅面容扭曲,尸首分离的女子画像。 莫问平看着画像,笑得越来越猖狂! 良将军府后面的一条僻静小路上,韩诗诗不停打量着莫问平。 “你不是楚王的幕僚吗?你找我做甚?”韩诗诗双目警惕。 莫问平阴郁的脸上挂着一抹鄙夷之色,“真是个愚蠢的女人,竟然让良辰发现了你和熠王的私情。她若是不知,就会稀里糊涂嫁给熠王,到时候你再进府,她还不是任你欺凌。怎会有这么多麻烦?” 韩诗诗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我猜熠王现在一定急的焦头烂额吧?摊上你这么一个女人,他也是倒霉,虽说皇帝给你和熠王赐了婚,但是他似乎没有要迎你过门的意思。”莫问平继续道。 韩诗诗愈加愤怒,“我的事情与你何干?你是来讥讽我的吗?” “不!我找你是因为我和你一样,也不喜欢良辰。”莫问平口气淡定。 韩诗诗更加困惑了,“你是楚王的人!?” “我确实是楚王殿下的人,但是我讨厌良辰。”莫问平目露凶光。 韩诗诗高高扬起头,用质疑的口吻问:“你为何讨厌她?她可是能帮到楚王殿下的人。” 莫问平忽然变得无比狰狞,脖子青筋爆起,“我也可以帮到楚王殿下,不需要那个贱人。” 韩诗诗吓得向后挪了挪,她再次重新打量眼前之人,随即意味深长的笑了。 “你想把她从楚王身边赶走?”韩诗诗试探的问。 “对!”莫问平恢复了理智。 “我凭什么相信你?”韩诗诗继续质问。 “只有你这种蠢货,才会把自己暴露。你在明处永远伤害不了良辰,而我在暗处,你除了相信我,与我合谋,还有别的出路吗,你再这样下去,熠王迟早会厌恶你,且不说你能否顺利嫁入熠王府,就算你嫁进去了,也是个地狱。”莫问平说着将手背在身后,略显高傲。 韩诗诗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咽下心中的怒气,问道:“那你有何计划?” “过两日,我组织一次爬山。到时候。。。”说着莫问平放低了声音,凑到韩诗诗耳边。 第三十五章 登山局(上) 这日风和日丽,山间悦耳鸟鸣悠悠,纵是冬日暖阳,但一行人至山腰时不免有些燥热。 良辰喘着粗气,一手扇着风一手被前方的御楚晨紧紧牵着。 珠儿和西景背着大壶小壶跟在后头。 北望体力最是好,他每走几步就跳跃起身,触碰伸出路边的树梢。 莫问平擦了把额头的汗水,“要不歇会吧!” 前方的北望打趣道,“莫公子,可是你提议爬山的,你怎么爬一半就顶不住了,体力比珠儿还差!” 珠儿听着气鼓鼓的嘟起小脸,想反驳又确是事实。 “你累吗?”御楚晨回头轻声对良辰道。 “我没事,继续吧,才爬一半呢!”良辰已面色潮红。 又继续走了一刻钟。 “不行了不行了,小姐,先歇会吧。”珠儿停下身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良辰回头看了一眼珠儿后对御楚晨道,“那我们歇会吧!” 一行人在山间的大石上坐着休息。 珠儿将水壶递给良辰,良辰打开后猛喝了几口,随即御楚晨也接过手里,继续喝。 看着二人共用一个水壶的亲昵画面,莫问平冷笑了。 此时珠儿和西景竟因最后一个水壶吵了起来。 “我们小姐为了你们王爷跑到屏峰县去抓山贼。”珠儿大声喊道。 “那又如何,我们王爷何等高洁,从不让女子近身伺候,你们小姐是唯一一个可以近身伺候的女子。”西景不服道。 “你们王爷得了瘟疫,还是我们小姐日日去照顾呢。”珠儿继续喊道。 “你要这么说,救洪的时候,良小姐掉到洪水里了,也是我们王爷舍命去救的。”西景不肯退让。 “那我们小姐还说过,没有你们王爷就活不下去了。”珠儿也不愿退步。 “那正好,你们小姐有我们王爷就够了,最后一份水就留给我们王爷吧。”西景说着一把抓住珠儿手里的水壶。 珠儿死拽着不愿撒手,两人就这么拉扯了起来。 御楚晨无奈的笑了,“西景,本王不需要,给珠儿吧。” 西景闻言立马松手,珠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看珠儿也恢复力气了,我们继续爬吧。”良辰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裙上的灰。 “好!”说罢御楚晨又牵起良辰的手。 一行人没走多远,便遇见一位卖果子和水酒的大伯。 珠儿和西景狂喜,两人迅速上前与大伯交谈,一番讨价还价后购买了四斤枣和一些水。 珠儿将枣递到良辰面前,“小姐,来一颗吗?这个大伯真是趁火打劫,价格比市集上贵三倍不止!” 御楚晨正欲伸手去拿,却被良辰挡住。 “你不能随便乱吃外面的东西。”良辰警惕的说。 御楚晨收回手,“都听你的。” 莫问平掏出两粒枣,一边吃着,一边走到良辰身旁,也递给她一个,“王爷不能吃,你能吃吧?尝一尝,这个可甜了。” 良辰连连摆手,“不了,我不让楚王殿下吃,那我也不能吃,我陪着他。” 御楚晨笑了,他满脸幸福的看着良辰。 随后一行人又遇见了卖糖水和糕点的大姨。 这次良辰直接喝止了珠儿上前。 一行人就这样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山顶。 山顶有座十分出名的姻缘庙,不少信男信女都会来此请求指点迷津。 莫问平悄悄对御楚晨道,“这里有个王大师特别灵,听说他一看手相便能知晓天命,王爷要不要去求一道姻亲符。” 御楚晨道:“我不信这些。” “信则有,不信则无。”莫问平说。 “王大师?我也听过。”良辰走上前来,“大家都说他挺灵的,不过听说他并非什么人都看。” “我们王爷去,他肯定看!”莫问平斩钉截铁道。 “那倒也是!”良辰笑着看向御楚晨,“要不王爷你就去看一下吧,我也挺好奇的。” 随即一行人来到王大师的庙殿之中。 只见传闻中的王大师是一位年近百岁的老人,满头白发,满脸白须,身形消瘦,确有几分仙风道骨之韵味。 他一见众人进门便只盯着良辰。 莫问平一见大师便道,“这位是楚王殿下,今日来想让您为他看一看姻缘,求一道姻亲符。” 王大师先是一行礼,随即摇摇头,“不看!” 莫问平愤怒的指道,“大胆!我们王爷长途攀爬至此,你竟然敢违抗命令。” 王大师抬头看向御楚晨,“王爷,您真的要看吗?” 御楚晨现在倒来了几分兴趣,“那就有劳大师为本王一鉴。” “请。”说罢王大师领着御楚晨进了阁间。 其余人正想跟着进去,却被一位小和尚拦住了。 “你们不能进!只能在外候着。” “不行,我是保护王爷安全的。”北望着急道。 “那这位施主,您可以进去看着你们王爷,但是不能靠近听。”说罢小和尚只放了北望进去。 随后良辰,莫问平,西景,珠儿四人到处观望戏耍。 没过一会儿。 珠儿捂着肚子,“小姐,我想上茅房。” 西景也一脸痛苦的捂着肚子,“许是枣子吃多了,我也有些不适。” 良辰无奈的叹气,“你们快去吧。” 良辰与莫问平来到户外。 看着远山小溪流水,莫问平忍不住感叹,“这一路虽是辛苦,但是爬上来之后真是风光无限。” 随即,莫问平指着森林深处的一棵树,“良小姐,你快看,那里有棵橘子树。方才你一直不愿意吃水果,现在我去摘两个橘子让你解解渴。” 说完,莫问平径直跑向了森林,良辰拦都拦不住。 “莫公子,危险,我不想吃橘子。”良辰站在原处喊着。 但是莫问平似听不见般,一下跑没了影子。 良辰着急的跺脚,跟上去还是在原地等候,大家四分五裂最容易出现意外。 就在良辰举棋不定时,听到了莫问平的一声呐喊。 良辰一惊,随即也顾不得周全,赶紧追了进去。 “莫公子?你在哪?”良辰穿梭在林里,一边喊一边寻找。 终于,她在一个小断崖下发现了莫问平,他头破血流,一身赃秽,似失去意识般一动不动的躺在崖下。 第三十六章 登山局(下) 良辰跪在断崖之上呐喊,“莫公子,你怎么样了!” 莫问平一动不动。 良辰四处观望一番后,从地上捡起了一根细枝向莫问平扔去。 细枝落在莫问平身上,但他依旧毫无反应。 “莫公子,我现在去喊人来救你。” 良辰起身向庙的方向跑去,不料没跑几步就踩空了。 失去重心,良辰直直落下,摔在了一张床塌上。 一瞬间头晕目眩,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人就出现在眼前。 熠王!? 良辰回过神来,看向四周,这是一个深五六米,底下刚好能塞进一张大床的深坑。 良辰警惕的坐起身来,她背靠土墙,望着天空,正想着如何爬上去时,顶部居然缓缓合上了! 光线越来越暗,直至顶部两道土墙完全闭合,洞内仅剩几缕透气孔射下来的光。 熠王点燃一根蜡烛,“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我可不想错过你的任何一个表情。” 良辰尽量让自己淡定,但是手依旧慌得发抖。 “你可以尽情喊叫,这里隔音很好。”熠王说着蹲下身子与坐在床塌上的良辰四目相对。 “一会儿,你好好比较一下,是本王厉害,还是御楚晨厉害!”熠王的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我就算一头撞死也不会嫁给你!”良辰恶狠狠的瞪着熠王。 熠王愤怒地掐起良辰苍白的脸,“你以为本王还愿意娶你吗?洞箫楼里那个放荡的女子是你吧?本王把你玩够了就丢回去,御楚晨还要就拿去吧,他不要,你就只好让你爹来求我,我可以大发善心,让你当个小妾。” 良辰惊得浑身冒汗,已经无法自控的从手抖发展成全身颤抖。 熠王冷笑一声,“你是有本事的,把我那个油盐不进的四皇弟迷得神魂颠倒。你若是把这个功夫放在我身上多好。” “既然你已经不想娶我了,那你做这些事情有何价值,你放了我吧!”良辰道。 “怎么没有价值?母妃一直跟我说,要娶你为妻,本王也一直努力讨好你。结果你却和御楚晨勾三搭四,让本王丢尽了脸。毁了你我很开心,这就是价值。” 熠王说完掐起良辰的脸便强吻下去。 良辰挣扎无果后,将熠王的嘴唇咬破。 熠王一痛,立马松开唇,他用拇指往自己唇上一抿,便见手指上沾染的血渍。 他猛扇了良辰一巴掌。良辰瞬间倒地,整个脑子嗡嗡作响。 还不等良辰反应过来熠王又扇了她一巴掌。 “不听话!”熠王掐开良辰的嘴,就往里塞一粒药丸。 看着良辰将药丸咽下,熠王笑了。 这会熠王不着急了,他等着看良辰药发,苦苦哀求他的样子,一定比洞箫楼里更放浪。 半晌,良辰吐出一口鲜血。 熠王愣住。 “你要杀我?你喂我吃毒药。”良辰痛苦的蜷缩着。 熠王慌了,这个不是椿药吗? 良辰平躺在床榻上,不由自主的抽泣。 正当熠王慌乱之时,顶上的通风洞喷下来一阵阵雾气,熠王闻着这异香,是白日烟火,烈性椿药。 他猛地用力把拳头打在土墙上,砸碎外墙,出现一个转盘。 他一拧,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熠王看着依旧紧闭的墙顶,彻底慌了。 此时,一股莫名欲火渐渐从体内涌了上来! 熠王看着床垫上奄奄一息的良辰。他绝不能再待在这个洞里,万一良辰死在此处。而且白日烟火是烈性椿药,药效之久,他不敢想象再待下去会发生什么后果。 熠王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细弩,向通风口处射去。 随后他爬到良辰身上,摘下良辰头上一个发簪,猛的扎进自己手臂,试图用疼痛盖过欲望。 熠王看着眼前双目紧闭,呼吸微弱的良辰,神志越来越混乱。 他轻擦掉良辰嘴角的鲜血,缓缓揉按着她的嘴唇。 不行!他再次用簪子刺向自己的手臂。熠王痛的低吼了一声。 他现在无比想要侵犯良辰,但他知道不能,绝对不能!! 也许他一脱下良辰的衣裙,上面的墙盖便会打开。 喷药的人就等着这一幕。 此时,有动静从地面传来,熠王细细聆听着。 是熠王的人!熠王迅速站起身来,他半俯着身子往地上一蹬,用轻功跳起,猛敲了一下土墙盖。 不一会儿,墙面被一位黑衣人从外打开! 只见熠王面色潮红,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地垫上还躺着一个女子,是良辰!! 见洞口被打开,熠王快速飞跳了上去,“洛易风,快把解毒丸给我!” “解何毒?” “椿药。” 随即,黑衣人从左腿第三个袋子里拿出了一粒药丸。 熠王接过赶紧吃下。 黑衣人一直盯着良辰,“她怎么了?” 熠王冷冷的看着奄奄一息的良辰,“她吃了毒药!不必管她,我们走吧。” 黑衣人临走时,悄悄往洞里丢下了六个小纸袋。 珠儿和西景不顾小和尚的阻拦冲进了王大师的隔间。 “小姐不见了,莫公子也不见了,我们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珠儿万分着急。 “什么?”御楚晨一愣,随即一把拽起王大师的衣领,“大师,麻烦你配合一下,帮我们找人!” 于是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在山头里搜查。 两刻钟,有个中年男人着急忙慌的跑进王大师阁间。 “找到了,在山上,掉洞里了。” 御楚晨连忙起身跟着男人跑去。 来到洞口,只见良辰正平躺在里头,一动不动。 御楚晨立马跳下,不管怎么呼唤,良辰都毫无反应。他看着良辰发乌的嘴唇想到了许千清中毒之时。 正当御楚晨不知所措,他发现了床垫上还有几个小纸袋。逐个打开,每个都包着一粒小药丸。 “有没有水?”御楚晨叫道。 此时珠儿赶紧把装着最后一份水的水壶丢下洞里。 御楚晨将药丸一粒一粒灌进良辰嘴里。 直到灌第四粒时,良辰才有了一些反应。 “良辰,你怎么样了?”御楚晨着急的眼眶发红。 良辰一恢复意识便喃喃伸吟,她缓缓睁开眼,一见御楚晨便像只发了情的野兽强吻住他。 第三十七章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良辰的吻很疯狂,御楚晨也尽力配合。 两人丝毫不顾忌那一帮站在洞口的围观群众。 珠儿见状赶忙把人驱走。 “良辰,到底发嗯。。。”御楚晨松开唇想问一句话,可话还没说完,又被良辰的嘴堵上。 吻着吻着,良辰的双手开始不安分。 御楚晨觉得似有些不对劲,直到良辰解开他的腰带,他才反应过来。 他连忙掏出袖口里的解毒丸,放入良辰嘴里,用水灌她吃下。 随后,他咬紧牙关,任由良辰在自己身上胡来,发泄。 一刻钟之后,良辰才慢慢恢复了理智。 御楚晨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抱着良辰便飞跳出洞里。 此时一直躲着偷看,满脸红得不像话的珠儿和西景连忙跟上。 回到庙里,住持给御楚晨腾了一间房。莫问平早已躺在房中,北望正在照看他。 他的左脚已经扭断,左手骨折,头上也包着厚厚的纱布。 与刚刚死里逃生的良辰相比,他更像是伤得比较重的那个。 御楚晨将良辰轻放在椅子上,单膝跪在她身前,“到底发生什么了?” 良辰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御楚晨听的稀里糊涂。 珠儿和西景北望也是听的稀里糊涂。 “你的意思是他喂你吃了毒药,但是他以为那是椿药?后边又有人把椿药喷了下来。最后熠王就逃走了,那现场的解药是谁留下的呢?”御楚晨一脸疑惑。 良辰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所有人一阵沉默。 御楚晨温柔的擦去良辰脸上沾染的泥土,轻声问,“你不觉得这件事不合理吗?” “我也觉得不合理,可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就是这样。”良辰说。 此时,莫问平开口了,“会不会是熠王那边的人没有沟通好?又或者是他那边有人想置你于死地?故意将药换了。” 良辰不语,她也觉得这件事情过于蹊跷。 熠王回到府里,韩诗诗连忙迎上。 “熠王殿下,得手。。。” 韩诗诗话还没说完,熠王一个耳光猛的扇了过去。 韩诗诗扑倒在地,嘴角的鲜血瞬间溢出。 熠王还想上前,被霍仇拦住。 “贱人,你想害死我是吗?”熠王眼睛里充满怒火。 “发生什么了?”霍仇问道。 “这个贱人,她给我的不是椿药,是毒药。地下机关也是坏的,还有,到底是谁安排的往洞下喷白日烟火?” 韩诗诗捂着脸,一脸的无辜,“不是我,熠王殿下。。。” “不是你,还有谁?”熠王恶狠狠的瞪着她,“整个计划都是你弄的。” 韩诗诗一愣,她才意识到被耍了。 这个莫问平想利用良辰的命嫁祸熠王,一石二鸟!! “这个计划不是我出的,是莫问平,地底下的机关也是他设计的,毒药也是他给的,全部都是他做的。熠王殿下,我是无辜的。”韩诗诗哭着解释。 “什么?莫问平?”熠王不敢置信的看着韩诗诗,“你居然听信他的话,你不知道他是御楚晨的人吗?” 说着,熠王上前又想揍韩诗诗,被霍仇拦住。 韩诗诗一个劲的哭,“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听信他的话。” 熠王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以此平息内心的怒火,他现在十分后悔,当初怎么就迷上这个女人! 北望下山,叫来了一批军队和两辆马车。 一行人乘坐马车下山。 御楚晨见良辰忧心忡忡,便把手搭在良辰手上,“今日,熠王若是伤害了你,本王必定杀了他!就算定我个谋反之罪也在所不惜。” 良辰回过神来,随即掏出剩余还未服用的两粒药丸,“今日为我留下解药的,是天命阁之人。现在他们为熠王所用,今日亦是他们救出了熠王。我与他们有一些交情,所以我想他对我生了怜悯之心,故留了我一线生机!” 御楚晨皱眉,“天命阁?你怎么会与他们有交情!” 良辰迅速编了一个理由,“我。。。我在无意中替他们诊治过!” 御楚晨信了,诚挚的点头。 良辰看着手里的药丸,天命阁的药,她再熟悉不过,今生自己能有如此造诣,可自如的制作各种药物,也多亏了上一世天命阁提供的经验。 良辰分析道:“今日之事颇为蹊跷,我认为除了熠王和天命阁,还有一个未知的势力。此人想用我的性命和清白去祸害熠王。” 御楚晨一把将良辰揽入怀里,他只觉心有余悸。 良辰挣开他的怀抱,“你认为这人会不会是晋王?” 御楚晨摇头,“母妃最近与皇后走的近。晋王大概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做这种事,况且他还在禁足中。” 良辰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熠王翻看着书籍,动作有些烦躁。 元惜燕为他轻轻捶按肩颈,她娇声娇气道,“熠王殿下,今晚我可留宿??” “当然,否则叫你来做甚?” 元惜燕羞怯的笑了。 她一个转身便躺在了熠王怀里,拿起桌上一粒提子放入自己嘴中,喂熠王吃下。 面对美人如此贴心的伺候,熠王此刻满脑子想的竟是良辰。 果然,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此时,一位下人匆忙跑了进来,见这场面,下人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熠王不悦,“何事?” “回,回王爷,她回去了,安然无恙的回去了。” 闻言,熠王一把推开了元惜燕,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去把韩诗诗叫来。” 说完,熠王走到元惜燕身旁,“你回去吧!” 元惜燕心有不甘,但是也只能挤出一丝笑容,扶礼转身离去! 半晌,韩思思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 熠王关切的走到她身前,看着她红肿的半边脸,十分体贴,“你怎么样?没事吧,是本王手重了一点。” 闻言,韩诗诗眼泪立马流了下来,一下扑倒在熠王的怀里。 熠王拍了拍韩诗诗的背,轻声安抚,“是本王太鲁莽了。但是本王现在有件事要你去做。” 韩诗诗抹干眼泪,“什么事?” “本王要你把事情承认下来,全部都是你做的,别把莫问平供出,你继续跟他合作。” 第三十八章 皇子画册 良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实在是想不出,到底何人会做此事。 此人既想伤害良辰,又想摧毁熠王。众所周知她与御楚晨心意相通,那此人就是既想打压御楚晨还想灭了熠王。 除了晋王,她实在是想不到第二人。 上一世,正是因为不知道谁是敌人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这一世,可不能重蹈覆辙! 良辰陷入死胡同里,走不出来! 此时,珠儿的脑袋从门缝里伸了进来。 “小姐,你是不是在想今日之事?我有一个想法。” “说来听听!”良辰好奇的坐起身来。 珠儿走进房,坐到良辰身边,“我觉得这事情的幕后主导一定是某个世家女子,因为她嫉妒小姐。小姐你也知道,以前楚王殿下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大家对他的印象就是,长得很帅,但是。。。” 说到这里,珠儿捂嘴笑了,“但是,是个断袖。可是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大家都知道他不是断袖,他又与小姐走得这么近。再者楚王殿下三番四次立功,你都不知道外面的小姐有多思慕他,所以这件事一定是像司马楹那种疯狂的爱慕者干的。” 良辰噗嗤一声笑了,“楚王殿下有这么受欢迎吗?” 珠儿猛点头,“现在楚王殿下的画册都卖到100文钱一本了,简直就是天价。” “画册?什么画册?” “就是他的画册啊,里面最后一幅画,小姐你看了会吃醋的。” 翌日,良辰与珠儿来到一间书画小馆。 良辰敲了敲柜面,“这里有卖四皇子御楚晨的画册吗?” “有,500文一本。”老板头也没抬。 “什么?”良辰瞪大了眼睛。 珠儿愤愤不平道,“你是在抢劫吗!不是100文?” 老板冷笑了一声,口气满不在乎,“那是昨天的价格,爱要不要?” 良辰忍住怒气,“给我一本吧。” 翻开画册,里边全是御楚晨的肖像画。 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在舞剑,有的在策马。 张张皆风度翩翩,气宇轩昂,明眸皓齿,美如冠玉。良辰隔着画纸,都能感受到画者溢出纸张的真情。 翻阅至最后一张,竟是御楚晨光着上半身躺在洞箫楼的厢房中。 良辰一愣! 画里的情景和当日别无二致!!只是画中女子的头被截掉了。 能如此还原当时情景的,只有在场之人。在场之人除了那群官兵和莫问平,就只有元富谦和霍仇了。 对了,元富谦!! 他可是以授书画着称的皇子少保,可是,他若是画这幅画,重点不应该在女子身上吗? 难道他思慕御楚晨!? 上一世,元富谦不仅娶了妻,还纳了三个小妾。难不成他藏得如此之深!? 良辰猛的合上画册,“走,我们去楚王府。” 来到楚王府,良辰就带着珠儿横冲直撞入御楚晨的书房。 良辰将一瓶新的解毒药和画册扔在了御楚晨面前。 御楚晨一脸不解,随即他打开了那本画册,他看着里面的画,脸色一会青一会白。 “这是从哪里来的?谁画的?”御楚晨一边翻看一边问。 良辰带着一副意味不明的笑,“买的!500文!!你猜是谁画的?” 御楚晨翻至最后一页,一惊!! 良辰见他的反应和自己如出一辙,“对!肯定是当日在场之人画的,当日在场之人里,画画最好的就是元富谦了!我要跟你借用一下北望。。。” 御楚晨合上画册,“你借他做何用?” “我要他帮我验证一些东西!”良辰说。 随即良辰在御楚晨衣柜里挑了一件她认为最好看的便服,给北望穿上! 北望穿上后被几人细细打量着。 “珠儿你觉得怎样?”良辰问。 珠儿点点头,“果然是人靠衣装,看起来还挺像一回事!” 御楚晨在一旁皱着眉头,“这样好吗?” 良辰转头看向御楚晨,“你觉得北望去不好?那你去!?” 御楚晨咳了咳,默不作声。 御楚晨和良辰在一家茶馆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喝了两盏茶后,终于候来一个身影。 元富谦手里夹着两本书,正阔步向茶楼方向走来。 三楼的珠儿端着一大盆泥土,泥土里还混着许多落叶。 眼看着元富谦走来,珠儿大吼一声,“公子小心!”随即将土盆倒了下去。 元富谦抬头望去,一愣。 正当他手足无措时,北望出现了。 北望一把揽过元富谦的腰,就在漫天飞扬的尘土中,两人旋转着对视。 随后一个立定,二人稳稳的定格在泥土围笼之外。 元富谦傻愣在原地。 北望松开揽住元富谦的手,“元公子,你没事吧?” “没,没事,北望?你怎么在这儿??”元富谦的表情略带惊恐。 此时,北望将落在元富谦脑袋上的一片落叶摘了下来, “元公子,你走路怎么不看路呀,像个小迷糊蛋。” 二楼上的御楚晨看不下去了,他喝了一口茶,压抑住心底无法言说的难受! “你,你说什么?”元富谦眼睛瞪得溜圆。 “我说你像个,小!迷糊!蛋!”北望一脸正经。 元富谦只觉得口干舌燥,心里发慌,“北望,我一直对你不太熟悉,你好像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那你想象中,我是何样?”北望一脸严肃。 元富谦后退几步,和北望保持距离,“整个京城,算上天命阁和大内高手,能打得过你的没有几个,你是个。。。强者!强者就应该像个男人!到了年纪就找个妻子吧,别老是跟那个。。。什么景,在一起!” “谢谢元公子提醒!”北望双手抱拳,随即离去。 他一离开,元富谦立马松了口气。 二楼上的良辰收回目光,“难道不是他画的?” 御楚晨将一份桂花糕递到良辰面前,“本王看他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人!” 良辰不服气的说,“那我们再试一下霍仇?” “他情人无数。没这个必要。”御楚晨说。 “那到底是谁画的!肯定是那日在场之人。”良辰拿起糕点咬了一口。 御楚晨低头思绪,他沉着脸,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第三十九章 我要她身败名裂 回到将军府,良辰又细细翻阅起那本画册来,想要从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表姐,你真是痴情啊,真人看不够,还要买本画册来看。” 良辰抬头,便见韩诗诗走进房。 良辰把画册盖上,一脸冷酷,“你有何事?” “表姐,因为你,我和熠王殿下翻脸了。就因为我不小心把椿药换成了毒药。” 良辰目光如炬,“你说什么?” “表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可不要怪我,再说熠王殿下已经惩罚过我了。” 良辰看着韩诗诗微肿的半边脸冷笑,“是吗?” 韩诗诗点头,一脸无辜模样。 “表妹,你不是对熠王殿下一往情深吗?这个事情搞不好会害死他。你还要指望他往上爬呢?” 韩诗诗瞬间黑脸,“虽然皇上下了圣旨,可是他完全没有要迎我过门的意思,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良辰走到韩诗诗身前,“表妹,我太了解你了,你在我面前不要说谎,你想自欺欺人,我却不想陪你演戏。” “你信不信都好,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说完韩诗诗便想转身离去。 “表妹!你输了,熠王现在对你已经完全失去兴趣,以前他喜欢你,不过是喜欢那种背着我与你偷欢的刺激,现在这种刺激不存在,你再没有可以吸引他的东西了,不过你放心,他会迎你进门,毕竟皇命不可违抗,只是进门后你的日子,就自求多福了!!” 韩诗诗瞪着良辰,满眼猩红。 走到将军府后门的僻静处,韩诗诗看见浑身是伤的莫问平。 “你怎么搞成这样?”韩诗诗一脸嫌弃。 “我不搞成这样,我就会有嫌疑。”莫问平觉得眼前之人实在愚蠢。 “我警告你,你绝不能再伤害熠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韩诗诗言辞犀利。 莫问平不屑道:“你倒是个痴情之人。可以,那我们达成共识,现在的目标是良辰。” “我要她死,我要她身败名裂。”韩诗诗目光阴鸷。 莫问平笑了,他十分满意韩诗诗的这份怨毒。 莫问平回到住宅处,便见等候许久的西景。 远远看见莫问平,西景连忙上来搀扶。 西景关切的问,“你受这么重的伤,怎么还外出啊?” 莫问平无奈的摇摇头,“我宅子里只有我一人,我不出去买点吃食,我就要饿死在里边了!” 西景搀扶莫问平回到屋内。 他递给莫问平一袋银两,“这是给您的,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家养伤吧,不要到处去了,也不用到王府里来。” 莫问平连忙站起身来,“我没事,我明天就可以回王府了。” 西景连忙把莫问平按下椅子,“我们王爷看见你这个样子还到王府去,肯定会生气的。你就好好在家休养吧。” “可是。。。”莫问平欲言又止。 “对了。”西景从袖袋里掏出一小袋酥油糖,“这是我从王府带出来的,你慢慢吃吧。” 将酥油糖放到桌面上,西景便转身离去。 莫问平看着桌面上的酥油糖,心里一阵悸动,“一定是王爷惦记我,悄悄让西景带来的。” 他连忙扔下拐杖,带着酥油糖快步走回睡房,拿起画笔,便在纸上迅速而又熟练的作画。 半响,一张王爷赠送酥油糖的温情画像出现了,莫问平看着画像,心跳不已。 西景回到楚王府,便见御楚晨一脸严肃的坐在正堂之上。 “你把银子交给莫问平了吗?事情都办好了!?”御楚晨口气严厉。 西景点头,“银子已经给他送过去了,我也好好交代让他在家休息,这段时日不必来王府。” 御楚晨皱眉,“什么这段时日,是永远不用来了!” 西景满脸不解,“永远?为什么?王爷您说交代莫公子不用来了,不是说他受伤这段时间不用来了吗?” 御楚晨站起身来,十分不悦,“那你明日再去一趟,跟他说清楚,永远不用来了!” “为。。。为什么?”西景愣在原地。 良辰缝缝补补一个下午,终于给自己做了个小马甲。 马甲上有多个口袋,她再把各式各样药物放进去。 珠儿不禁感叹,“小姐,你手艺真好。” 良辰把马甲穿上后得意的拍了拍,“不错吧?” “不错,就是有点丑。” 良辰小脸一沉,“实用就好,反正又穿在里边。” 随后,珠儿撇着嘴巴,“话说,小姐你找到画画之人了吗?” “找到了。”良辰脱下马甲说道。 珠儿张大眼睛,“真的吗?是谁呀?” “今天早上,我不是去翻了楚王殿下的衣柜吗?我回来后再翻了几遍画册,发现画里边的衣服都是楚王殿下现实中穿过的,并非杜撰,这个人对楚王殿下非常熟悉。” “那是谁?不会是西景吧,我就觉得他有问题。”珠儿一脸愤怒。 良辰无奈的摇头,“我看你就是对西景有偏见!” 珠儿嘟着嘴巴,“不是他那是谁嘛!!” “是莫问平!” 珠儿惊得张大了嘴巴,“莫公子为什么要画楚王殿下的画啊!” “可能是缺钱吧,但更可能是爱好!”良辰道。 上一世,良辰对御楚晨的调查是在贬谪圣旨下来之后。那个时候,西景和北望已死亡,死因她并未多作调查!上一世的她作为熠王妃,只关心御楚晨会否崛起,并不在意他身边的人和事。 所以在良辰的记忆中,莫问平,查无此人!? 珠儿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爱好?虽说楚王殿下非常帅气,可是。。。可是这个爱好,我怎么觉得怪怪的?莫公子他难道是断袖?” 良辰坐下,内心也不好作决断,“我亦不知!!” 珠儿低下头,“我是一点也未瞧出来,若莫公子是断袖,那。。。那楚王殿下岂不是很危险,楚王殿下应该把莫公子视为和西景北望一样重要的人吧!他每日都在楚王殿下身边徘徊,难怪。。。我可算是知道为什么总传说楚王殿下是断袖,和莫公子的言行脱不了关系!” 良辰扶额长叹口气。 第四十章 激怒莫问平 翌日上午,良辰来到楚王府。 她在御楚晨的书房里,肆无忌惮的来回走动,左翻翻右瞧瞧。 西景也没有制止,虽然这些行为是绝对禁止的,但如果对象是良辰,御楚晨也一定会纵容! “你们王爷什么时候回来?”良辰说着坐在了御楚晨的专座椅上。 “这。。。估计还要一个时辰。”西景回答。 “那你先去忙吧,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可以了。”说着良辰直接翻看了御楚晨的书册。 “是。”西景也不敢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莫问平见书房门打开,西景从里出来,便以为是御楚晨在里边。 他喜出望外,一瘸一拐的快步上前。 来到门前才看清是良辰,莫问平的笑容一下僵住了。 “莫公子,你怎么来了?你伤势这么重,为什么不好好在家里休养?”良辰看见突然出现在门外的莫问平,十分关切! 莫问平僵硬的笑着,一瘸一拐的走进书房,“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明明伤的这么重。”良辰紧皱眉头。 莫问平坐在旁边的客椅上,“我可不敢多休息,我怕耽误了王爷的正事。” “你可真是忠心,等我当了楚王妃,一定会让楚王殿下给你增加饷银。” “那我就先谢过良小姐了。”莫问平皮笑肉不笑。 “你不必谢我,我才要谢你呢,王爷经常跟我说,你是这天底下对他最好的人!你不仅是他的幕僚,更是他不可替代的至交知己!”良辰口气诚恳。 莫问平脸一红,“王爷当真说过?” 良辰点头,“这是王爷在山洞的时候跟我说的。” “山洞?”莫问平瞬间收敛了笑容。 “嗯!”良辰小脸一红,含羞答答的低下眸子。 莫问平强挤出一丝笑脸,“良小姐何时与我们王爷在山洞上相会过?” “就是救洪那一次,那一夜后,我与王爷就私定终身了。”说着,良辰轻咬嘴唇。 莫问平抓着拐杖的手使劲到发白,“你的意思?不可能的。。。我们王爷是个守规矩的人,断不会在成亲之前做出这种事。” “我知道,也不怕告诉你,那夜我们都吃了药,王爷年轻气盛的,折腾得我一宿未睡。”良辰说着撩了撩耳边的秀发,造作又妩媚。 此时的莫问平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又像是笑,又像是哭,十分扭曲。 “莫公子,你怎么了?莫不是有什么不舒服?”良辰着急的站起身来。 良辰走近莫问平,“要不,我给你把下脉?” “不必!!”莫问平迅速收起手,不让良辰触碰,“就是刚刚伤口有点痛,无碍!” 良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随后良辰走到书柜前随意乱翻。 这看看,那看看,从这边拿下来的书又放在了那边。 “良小姐,喝茶吧。” 良辰转过身来,就见莫问平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她吓了一跳。 良辰接过茶,赶紧搀扶莫问平坐下。 随即,良辰又坐回御楚晨的专座上! 良辰一边轻轻吹茶,一边说:“王爷现在根本就离不开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怪我。” 莫问平点头,“是的,王爷对良小姐疼爱有加,我们都看在眼里。” “莫公子,你为何不娶妻呢?你和王爷同年,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 “哪有小姐看得上我?我是孤家寡人一个,无权无势,就在王爷这里混口饭吃罢。” “话可不能这么说,一定是莫公子太挑剔了。如果你不嫌弃,我觉得我们府上的红枫就长的挺漂亮,要不我和王爷为你俩牵牵线?” 莫问平冷笑一声,“不必了,良小姐,你喝口茶缓缓吧。” “你倒是嫌我啰嗦了。”说着,良辰喝了两口茶后将茶杯放下。 良辰又再次翻起了那本书册,没翻几页,一阵眩晕感涌上头。 良辰摇了摇脑袋。 她抬起头,看着莫问平,眼前之人越来越模糊。。。 良辰依稀听见西景的声音。 “良小姐怎么了?” 又似乎听见了莫问平的声音。 “良小姐有些不适,我带她外出看大夫。” 随即,良辰彻底晕死了过去。 莫问平和西景将良辰扶上了马车。 莫问平拦住想要一同上马车的西景,“你还是留在楚王府吧,我来送良小姐去看大夫。一会儿王爷回来了,看见你不在,就要责备你了。”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西景有些担忧。 “我没事儿,这不还有车夫嘛,你放心吧。” 马车来到将军府后门,停顿了好一会。 随后几个人将良辰抬上了另一辆马车,向城门外奔去。 马车一路飞快,颠得良辰清醒了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只觉得脑子一阵眩晕,她摸索着撩开马车帘子,往城外的方向去了! 良辰摘下头发上的一只簪子,猛的扎进大腿。 一阵刺痛让她清醒了不少。 书房里,她尝试激怒莫问平,没想到成功了!现在良辰没有任何疑惑,所有谜团都解开,接下来就是生死一搏! 马车越来越颠簸,她又悄悄扯开了帘子,出城上山了!? 不知跑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两位车夫将良辰拽出马车,拖到了荒山森林深处。 一过去,便见早有七八位粗壮的彪型大汉在那里等着。 两位车夫将良辰一把推到壮汉中间,良辰没站稳,扑到在地! “表姐,怎么这么狼狈呀?” 良辰向声音方向看去,韩诗诗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站着,她一脸得意,身上洋溢着胜利者的姿态。 御楚晨回到王府便直奔书房。 他看见书桌上翻得乱七八糟的书册,火气马上涌了上来! “西景!!” 西景闻声飞快跑来,“是,王爷!” “书桌怎么回事?”御楚晨怒道。 “是。。。是良小姐弄的,她一个时辰之前在这里等候王爷,百无聊赖,所以一直翻弄王爷的东西。”西景有些慌张。 御楚晨长叹口气,“她现在人呢?” “她后来身体不适,莫公子就把她带出去了,说是去看大夫。” “什么?”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心 头。 第四十一章 荒山逃生 “不是叫他别来王府吗?”御楚晨怒吼,“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西景慌忙解释,“一个时辰之前,良小姐在这里等候王爷,然后她就翻了这些书册,她和莫公子在屋里聊天,我也不知道聊了什么,后边她身体不适,莫公子就带她外出看大夫了。” “她如何不适?”御楚晨问。 “看起来像是头晕,昏昏沉沉的,是我和莫公子把她抬上了马车。”西景答。 御楚晨发现不仅书桌,就连书柜上的书都乱的一塌糊涂。 他连忙向王府大门口走去。 “刚刚你把良辰送哪去了?”御楚晨对王府马车车夫问道。 “回王爷,送回了良大将军府的后门。” 御楚晨立刻上了马车,“再去一趟!!” 马车很快就来到了将军府。 然而不管是良修文还是珠儿,都说良辰并未回府。 御楚晨则又让马车跑到了莫问平住宅。 “王。。。王爷!”莫问平惊喜的睁大了眼睛,“你怎么来了?” “你把良辰带到哪里去了?”御楚晨面无表情。 “她刚刚说不适,说想回将军府,我便送她回去了!她没在府里吗?”莫问平似一脸无辜。 “我再问你一遍,你把她送哪里去了?”御楚晨双目紧盯着莫问平。 “我。。。我不知道她去哪了?我只是。。。” 莫问平话还未说完,御楚晨将腰间的佩剑拔出,指向他的喉咙。 “你把她送哪里去了?” 莫问平呆在了原地,他双目泛红,“王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真的不知道良小姐去了哪里!” 御楚晨紧皱着眉头,他直接走进了莫问平的卧房。 卧房一张书桌上摆着几幅画。 正是他的肖像画。 莫问平马上解释,“王爷,我生活艰难,所以,所以偶尔也借您的光,画画您的画像卖钱。” 御楚晨拉开抽屉,一大堆画像掉了出来。 他捡起一张尸首分离的女子画像。 “良辰到底在哪里?”说着剑再次指向了莫问平的喉咙。 另一边,良辰正与韩诗诗对峙着! “表姐,现在是你输了,还是我输了?我和熠王不一样,我可不会让你轻易逃掉。”韩诗诗无比得意。 良辰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你确实和熠王不一样,你可比他蠢多了。” 韩诗诗笑了,“表姐,你都死到临头了,说话还是这么要强。” 良辰一脸正色,“表妹,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最好打住,否则后果自负!” 韩诗诗笑的愈加猖狂,“表姐,你看看,这几个男人可还满意,是我特地为你挑选的。每一个都凶猛无比。等他们把你折磨的不成人样,我再把你带回熠王府,我看看熠王还要不要你这个贱人。” 良辰看着韩诗诗,眼里充满着鄙夷,“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你永远是那个你!一点悔改都未曾有!” “表姐,你说的对。不管前世今生或是来世,你我都是如此结局。你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说完,韩诗诗恶狠狠的指着良辰,“给我弄她!” 话毕,这群大汉就如狼群觅食一般,将良辰围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群,满脸横肉,长相丑陋奇特,还带着无比猥琐表情的糙汉,良辰冷笑。 “表妹说真的!!我很满意。” “什么?哈哈哈哈哈,表姐你真是放荡。那你就好好享受吧。” 他们一步步逼近。。。 良辰将手伸进自己的衣领,掏出一个特制牛皮袋。 就在他们扑上来之时,良辰一手将牛皮袋高举空中,捏破!一瞬间,牛皮袋爆开,里面的粉末四处散下! 两个糙汉手才刚触碰到良辰,忽地发起笑来。 这群大汉一边笑着,一边手舞足蹈的原地跳舞,看起来像中了邪般,十分沉浸快乐。 韩诗诗还来不及反应,良辰就冲了上来,二人扭打在一起。 “来人嗯。。。”韩诗诗正欲呼唤救援,良辰便死死捂住她的嘴。 两人缠斗,不相上下,都想着把对方往死里弄。 就在韩诗诗揪住良辰的秀发时,良辰从身上摸出一小纸袋,她揪烂纸袋,将粉末拍在了韩诗诗口鼻处。 韩诗诗身体一软,倒下。 良辰将韩诗诗拖到那群手舞足蹈的男人中间。 “今天一定要让你自食恶果!” 说着良辰又从身上摸出一只十分微小的炮仗和两根火柴。 她点燃火柴将炮仗点着,一股股带着异乡的烟冒出。。。 “你也体验一下,白日烟火的味道。。。” 良辰走远,她看着那群大汉犹如失了心智般,扑向昏迷中的韩诗诗。 他们残暴的将韩诗诗的衣裙撕碎。 良辰满眼猩红,发出阵阵笑声。。。 此时良辰听见有脚步声靠近,她立马躲了起来。 一群穿着打手服的男子远远观望了一会儿,留下几声冷笑后又回到了荒山出口处把守。 “这个韩小姐真是阴毒,对自己的表姐都这么狠!” “别管这些大户门楣之争,我们只是拿钱办事。” 良辰要想办法悄悄离开,绝不能让这群人发现自己,可她环视了周遭,打手的位置是此处唯一的出口。 她摸出身上最后一个牛皮袋,深吸一口气。 良辰悄悄爬到了正对打手所处位置的山顶。 “喂!”良辰朝下一声呐喊。 “她怎么在这里?”一个打手惊叫。 随即全部打手都跑了过来。 良辰看他们已经聚集在自己底下,便再次将皮袋戳破。 牛皮袋又爆开,里面的粉末再次四处散下! 打手们瞬间开始手舞足蹈。 良辰跳下山顶,快速向出口跑去。 跑了半晌,终于跑出深山。 她一出荒山便与两名车夫相遇。 “她怎么逃出来了!” “快把她抓住。。。” 莫问平房中,御楚晨把剑刺向莫问平的喉咙,剑尖划破他的皮肤,鲜血流出。 “快说!她在哪?”御楚晨满眼凶狠。 莫问平呆呆的望着御楚晨许久,笑了,他神情似有些疯癫。 “被你发现了,你想知道她在哪里吗?那你现在就在此处与我亲吻,否则你就等着看她被凌辱后只剩一口气的模样吧!!” 第四十二章 荒山逃生(中) 御楚晨不敢置信的瞪着莫问平。 莫问平满眼通红,泪水从眼眶滑落,“王爷,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那个贱人出现以后,你就离我越来越远,是她把你抢走了。” “你胡说什么?”御楚晨口气愤怒。 “我说的不对吗?”莫问平继续哭诉着,“以前不管你生病还是有困惑,都是第一个找我,与我分享。可是自从她出现,一切都变了,你不仅与她成双入对,还对我十分冷淡,你以前从来不在意别人说你是断袖,可是你现在却急于解释。” 莫问平似受了什么莫大委屈般,不停抽泣,“王爷,我爱你,我可以为你付出生命,可是良辰那个贱人不一样,她不过是贪图你的身份地位。她想让你成为皇帝,借你之手报复熠王,她还可以当皇后,成为一国之母,只有我才是无条件真正的爱你!不管你是何样我都爱你。” 御楚晨咬紧牙关,他握着剑柄的手又向前伸了一些,莫问平喉咙鲜血再次溢出! “王爷,你根本就不愿意当皇上,也无意陷于朝廷的诡谲之中,你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如果我的死能唤醒王爷,那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幸福。那个贱人,她会得到她应得的报应。” 御楚晨呼吸急促,“不要废话,快说!!她在哪儿?” “王爷,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她在哪里,那你现在就与我亲吻,与我缠绵。”莫问平满眼热泪的望着御楚晨。 见御楚晨不说话,莫问平缓缓将指着自己的剑移开。 莫问平蹲下身子,慢慢趴在地上,匍匐着向御楚晨的脚边爬去。 他轻轻抚摸着御楚晨的木底靴,似什么宝物一般,无比珍重。 随后深情的闭上眼,对着御楚晨的小腿处猛吸一口,再缓缓睁开那双迷离的眼,一顿乱舔乱吮。 御楚晨的怒火攒至顶峰! 他一脚将莫问平踹翻,目光似能喷出火焰。 莫问平又再次抓住御楚晨的脚,“王爷,我爱你!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御楚晨不能忍受,一把掐住他的喉咙,将他掐至腾空,“良辰到底在哪里?” 莫问平满脸通红,表情痛苦,双手紧紧的抓着御楚晨的手,嘴里却发出兴奋而不可名状的声音。 御楚晨将他一甩。 莫问平狠狠的砸向书桌。 “王爷,你怎么欺辱我都可以,只要你开心。”莫问平一脸迷离的看着御楚晨。 御楚晨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但是他不能,他还要从他口里得知良辰的下落。 “北望。”御楚晨大声呼喊。 随即北望跑进房。 “不管用什么方法,尽快让他说出良辰的下落。” 说完,御楚晨走出了房间。 御楚晨在莫问平的宅子中来回踱步,房里不断传来莫问平的痛苦呐喊和深情告白。 整整半个时辰,房里才传来一句妥协。 “我说,我说。。。” 御楚晨快速走进屋里。 只见莫问平浑身上下被刺了无数刀,刀刀避开要害。一条腿更是被扎得血肉模糊。 “良辰。。。良辰在南郊的荒山上,哈哈哈哈,你最好快一点,说不定还能赶上,看到她被多人凌辱的场面。。。”莫问平痛苦的笑着。 御楚晨一惊,随即感到一阵眩晕,似整个天都塌下来一般,他逮着莫问平就往宅子外去。 他将莫问平丢上马车后,自己也上了马车。 “马上出城,到南郊荒山!!” 马车一路疾驰,颠得莫问平异常痛苦。 “王爷!已经来不及了。”莫问平表情狰狞。 御楚晨满眼通红,心似悬在半空之中,无比不安,“不管她发生什么,我都会娶她!” 马车终于来到了南郊的荒山入山处,御楚晨逮着莫问平便下了马车。 只见此处也停着一辆马车,但是并没有人! 御楚晨拽着莫问平一路进入荒山。 走了一刻钟之久,便隐约看见一群打手衣着的男子。 他们正手舞足蹈,似中了邪般,一边跳一边笑,好像完全看不见来人。 御楚晨有种预感,这很可能是良辰干的,说不定她已经安全逃脱! 直接从他们身边路过,没走多久,便看见了一幕极具冲击感的画面。 一群男人与一个女人正赤身互博。 莫问平突然狂笑起来。 御楚晨呼吸紧促,心狠狠的揪在一起,手中的冷汗瞬间冒出。 他丢下莫问平飞快的跑了过去。 还未凑近,便看见了女子的脸! 是韩诗诗!! 御楚晨停下脚步,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正当他放松之际,莫问平趁机跳下小山崖,消失在树林之中。 北望正想去追赶,被御楚晨喝止。 “北望,你现在快去王府和衙门调配一批军队来搜山!” “是!”北望收到命令立刻轻功飞离。 御楚晨看着眼前不堪入目的画面,冷笑一声。 此时的良辰正躲在荒山深处的一个窄小洞里,不敢出来。她身上的药早已用完,只剩下解药。 她连喘息都小心翼翼,两个马夫不停在那周围徘徊。 幸好洞穴非常小且隐蔽,马夫路过几次都未发现。 如果被这两个马夫抓住,搜出她身上的解药,那她将插翅难飞。 此时一只大老鼠从良辰的腿部爬过,钻进洞里。 良辰吓得捂紧了嘴巴,瑟瑟发抖。 正当她恐慌那只大老鼠时,一条巨大的蟒蛇出现在洞口,似追着老鼠而来。 良辰不敢作声,死捂着嘴巴,瞪着眼前的大蟒蛇。 大蟒蛇身体巨大且肥硕,不停吐着信子,在良辰的眼前晃动。 这两日天气回暖,估计这蛇原本是出来晒太阳的! 突然,大蟒蛇将蛇身伸进洞里,贴过良辰的腿部,张大嘴巴将老鼠叼了起来。 老鼠在良辰眼前吱吱的叫着,不停挣扎。 良辰吓得心脏都要停止。 她看着眼前一只肥大的老鼠被大蟒蛇一口一口吞进肚子,最后,只剩一根细细的老鼠尾巴挂在蛇嘴边。 良辰浑身冒着冷汗,一股胃酸涌上喉头。 蛇转身离去,良辰立马从洞中爬了出来。 良辰还没从惊恐中缓过来,便听见马夫的呐喊。 “她在这里!” 第四十三章 荒山逃生(下) 良辰踉跄从地上爬起,似不要命般飞快的在林中穿梭。 两位马夫一边喊着“站住,不要跑!”一边紧紧跟随。 不知追赶了多久,三人的体力都渐渐耗尽。 两位马夫也终于追了上来,二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你个小娘们儿,体力这么好。你是怎么偷跑出来的?” “别跟她废话,把她拖回去。” 良辰惶恐的后退。 此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腾空落在了良辰身前。 “楚王殿下??”良辰一惊。 御楚晨挡在良辰身前,他掏出腰间的配剑,指着两位马夫。 “不用怕他,我们两个人,他才一个人。” “对。” 说着,两位马夫壮了壮胆子,将手袖卷了起来,准备大干一场。 御楚晨上前,三两下就把二人打得落花流水。 一位马夫见打不过,正想逃跑,御楚晨一剑将其穿心,马夫当场死亡。 另一位马夫见状吓得尿了裤子,跪在地上不停求饶。 御楚晨没有打算放过他,他握着那把滴血的剑,缓缓靠近。 “楚王殿下。。。” 突然听见良辰颤颤巍巍的声音,御楚晨赶紧回头。 莫问平正拿着刀抵着良辰的喉咙。 “放了她!”御楚晨将剑指着莫问平道。 此时,地上的马夫欲趁机逃跑,御楚晨一挥剑,马夫脖子一抹,又咽了气。 御楚晨缓缓靠近,莫问平用小刀抵着良辰的喉咙步步后退。 “王爷,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满眼都是欲望和权力,她会害死你的!”莫问平掏心掏肺的喊着。 “你现在放了她,我可以饶你一命!”御楚晨冷冷道。 “不,王爷,我不能让她活着,我不能让她害了你!”莫问平哭喊着。 御楚晨紧握剑柄,“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两人对峙半晌,莫问平从袖袋里掏出一粒药丸扔在了地上,“你把它吃了,我就放了她。” “不行,这是什么药。”良辰着急道。 “贱人,你给我闭嘴,我和你不一样,我是绝对不会伤害王爷。”莫问平十分不悦,他说着轻轻一使劲,抵住良辰喉咙的小刀随即划破了皮肤,瞬间滴出鲜血。 御楚晨快速捡起地上的药丸,“你不要冲动,我吃。” 说完,御楚晨将药放进了嘴里。 药丸刚咽进肚里,御楚晨就感到一阵眩晕,跌坐在了地上。 “楚王殿下。。。”良辰着急的喊着。 莫问平解下腰带,将良辰的手反绑在身后。随后又解下良辰的裙带,将良辰的腿绑上。在确定良辰无法逃跑后,他迫不及待的扑进了御楚晨的怀里。 此时的御楚晨已经无法动弹,靠常年习武的内力支撑着,保持清醒。 “王爷,都怪我没有把你守护好,才会让你迷上这个小贱人。”莫问平枕在御楚晨的胸前,无比深情。 “王爷,你知道吗?熠王和晋王花大价钱想招我入府,可是我都拒绝了。我选择了你,因为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我注定是你的人,一辈子都是你的人。这个贱人还没出现之前。我们经常一起喝酒,一起出去游玩,还时常秉烛夜谈。你在樱花树下舞剑,我在旁边为你斟茶。我们是多么幸福。” 说着,莫问平解开了御楚晨的腰带,脱下他的外袍。将手伸进御楚晨的衣领里,抚摸他的胸膛。 “你是个变态。”良辰喊着,“殿下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他只是把你当成朋友,是你一直生活在幻想中,无法自拔!” 莫问平狠狠的瞪向良辰,他走到良辰的身前,猛踹了良辰一脚,又将良辰抓了起来,“你这个贱人,你懂什么?都是你破坏了这一切,都是你!!” 良辰咬紧牙关,将脑袋猛的磕向莫问平的脑袋。 两人立马分开,一阵晕眩。 莫问平像疯了一样站起身来,不停的踹踢良辰,发泄这些时日以来的不满。 御楚晨看着这一幕,怒火攻心,他缓缓撑起上身,“住手!” 莫问平回头见御楚晨坐了起来,万分着急,连忙跑过去,“王爷,你可别冲破真气,会经脉寸断而死。” 话音刚落,御楚晨便吐出一口血。 “王爷。。。”莫问平着急的喊着,随后赶紧将御楚晨按倒在地。 此时,御楚晨瞥见良辰正挪着身子往地上的匕首靠。 御楚晨缓了缓气息,“问平,你怎么这么傻呢?” 莫问平激动的摇头,“我不傻,为了王爷,我什么都愿意做。” “本王身边除了西景和北望,就只有你了。你做出这样的事,本王以后还怎么面对你?” “不,王爷,我和西景北望不一样。他们只是你的下属,而我,我是你的伴侣。” “这种感情是不被世人允许的。” “我知道。”莫问平疯狂的点头,“所以我不会强迫王爷承认我,给我名分,我只要好好的陪在你身边,那就足够了。” 御楚晨突然闭上眼睛,看起来十分痛苦。 莫问平万分着急,“王爷,你怎么样了?王爷?” 良辰一刀捅进莫问平的后背,莫问平痛苦倒地! 良辰赶紧走到御楚晨身旁,握起他的手脉。 “我装的!”御楚晨突然收敛了痛苦的表情,笑着说。 良辰赶紧摸出一粒排解蒙汗药的药丸,喂御楚晨吃下。 半响,御楚晨终于恢复了力气,他握起剑就朝莫问平走去。 良辰拦住,“殿下,杀了他脏了您的剑,给他一笔银子,把他腿打断送到京城外去吧,让他再也回不来!” 御楚晨深吸一口气,随即转身对良辰道,“我可以听你的,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不要擅作主张,干这么危险的事!”御楚晨口气严肃。 良辰低头,“知道了!” 太阳落山之际,搜山队伍才到达。 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进入荒山,看见韩诗诗与那群男子的演出都绕道而行! 最终在曹知府的命令下,官兵才强行将他们分开。 分开后韩诗诗又像野兽般扑向官兵,官兵只好把她打晕,送回将军府。 第四十四章 良辰的大礼 御楚晨搀扶着良辰上了马车。 良辰不解,“他们还在搜山,我们就这样走了?” 御楚晨冷冷道,“那些人不是来救你的,是来看戏的。” 良辰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你真坏!” 御楚晨笑了,“可不能只污了本王一个人的眼睛。” 说着,御楚晨长叹口气,“本王一直以为别人谣传我是断袖,是因为我不近女色。这么看来还有别的原因。” 良辰安抚的将手搭在御楚晨肩上,“别想太多,明日我送份大礼给你。” 御楚晨睁大好奇的双眼,修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什么大礼?” “明日你便知。” 梁贵妃虚弱的侧躺在榻上。 “良大将军近日来不停给皇上上书,说你与韩诗诗的婚期还未定,还说你俩早就互生情愫。字里行间都在斥责你不重视这门亲事,在质问你是否是个薄情之人,唉,你与晋王同日成婚吧,时间紧急,你做好准备。” “是。”熠王恭恭敬敬的回。 梁贵妃坐起身来,“你与良辰之事如何了?” “回母妃,她与御楚晨有私情,她不守女德,不配成为我的正妻。”熠王道。 梁贵妃一怒,将手里的佛珠扔向了熠王。 熠王立马跪下。 “本宫不是与你说过,成大事者要摒弃这些情情爱爱吗?你要娶的不是良辰,是她背后的势力,就算她怀着御楚晨的孩子,你也要娶她过门。” 梁贵妃揉了揉太阳穴,继续道:“最近皇后与齐妃走的很近。在齐妃的再三劝说下,皇上竟然解除了皇后的禁足。看来这个齐妃,是要与本宫作对了!!” 熠王回到府上,天已经黑了,一进门便见曹知府也在。 “见过王爷!”曹知府鞠躬道。 熠王看了看面色乌青的霍仇,又看了看神色慌张的曹知府,“曹知府,今日有何事,这么晚还上门拜访!” “这。。。”曹知府支支吾吾。 霍仇见状便起身鞠躬,“王爷,今日良小姐在南郊荒山失踪,楚王命了一大批人搜山寻人,不料。。。不料在荒山上发现韩诗诗与一群男人在。。。在行苟且之事!” “什么?”熠王瞪大双目,不敢置信。 “依下官之见,韩诗诗小姐似被下了药。”曹知府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 熠王手里紧握着拳头,“这个蠢女人!她真的要害得本王身败名裂才罢休!” “回王爷,下官已经吩咐底下的人不要乱说,只是看见的人众多,只怕。。。”曹知府道。 “王爷,这婚期还未定!这门婚事?”霍仇上前试探的问。 熠王冷笑,“今日入宫母妃告知我婚期定了,与晋王同日!” 曹知府和霍仇对视一眼,纷纷愁得低下了头。 熠王深吸一口气,猛捶下桌子,“那群男人都是什么人?” “回王爷,都是一些无业寡汉,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里面好几个都是蹲过大牢的,已经,把人都处理掉了。”曹知府答。 “韩诗诗!!”熠王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次日一大早,良辰便来到了楚王府。 “参见王爷,小的叫马添喜。” “这就是你说的大礼?”御楚晨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说。 “对,从今天开始,他就跟着你啦。”良辰挑了挑眉。 御楚晨是张白纸,过于单纯,他就需要像马添喜这样的人来调教。 “行吧,既然是你送的人,本王当然是要留下。” “谢王爷。”马添喜不住的磕头谢恩。 “对了,皇宫里面如何了?起码在我嫁给你之前,齐妃娘娘一定要跟皇后交好,和她站在一条阵线上!”良辰道。 御楚晨点头,“皇后现在与我母妃确实走得很近,想必梁贵妃现在已经视母妃为眼中钉了!” “小的有一愚见!”马添喜突然开口. “你说!”良辰道。 “齐妃娘娘一人在宫里,虽然背靠皇后这课大树,但是确实容易成为梁贵妃的眼中钉,王爷何不给皇上送个美人,一来,可以让齐妃的势力增加,二来,也能分散一下梁贵妃的注意力,三来,多个人吹枕边风日后总是有大用。” 良辰欣赏的看着马添喜,他果然不负她的期望!! 御楚晨看着良辰,似在询问她的意见。 良辰笑了,“王爷,这种事我可拿不了主意!” 御楚晨沉思片刻,“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是,本王身边似乎没有什么可送给父皇的美人!” “王爷您府上不是有四个才貌一绝的大丫鬟吗?既然王爷不贪图女色,可别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再则,也莫让美人年华如流水,空去无返回。”马添喜说着,脸上带起一抹邪笑。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御楚晨道。 “是,小的必定稳妥办好!”马添喜再次行了个大礼。 从书房里出来,御楚晨和良辰在院子里散步。 御楚晨突然停下脚步,“这个马添喜是?” 良辰脸上露出狡黠的笑,“他可是个宝,要放在你身边才合适,放在我身边,大材小用了!还有,你大可放心让他伺候,他已经净了身了!” 御楚晨一把揽过良辰的腰,“我还以为,你是要安插眼线在本王身边,盯着本王!” 良辰连忙推开御楚晨,“不是的,王爷误会了!” “是也无妨!”御楚晨深情注视着良辰。 与此同时,楚王府正厅,所有大丫鬟,各部管事,护卫领队皆在。 西景道:“这位是新来的管事,叫马添喜。” 说完,马添喜满脸笑容的走出列队,“各位以后叫我喜子即可。” 一阵训话后,西景留下了绿萍,紫嫣,红枫,蓝梅。 马添喜来回踱步,审视着眼前四人,“闻名不如一见,果然是绝色,日后王爷身边的人员调动,都由我来安排!你们可有什么本事与喜好?说与我听,让我了解了解你们。” 四人互看了几眼,随即个性最为张扬的红枫先开口。 “喜子哥,奴婢叫红枫,往日里,一些尊贵宾客留宿王府,都是我安排的,奴婢最擅长,伺候人的活儿!”红枫声音娇嗔,听着让人骨头一酥。 第四十五章 女人心海底针 西景小脸通红,低下头不敢与红枫对视。 马添喜嘴角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红枫姑娘,属实不错!” “喜子哥,我,我叫绿萍,是最早进入王府的,我没有什么。。。本事,不过我喜欢刺绣,爱做一些手工活儿。”绿萍看似有些怯懦,说话时手紧抓着袖摆。 马添喜点头,“另外二位呢!” 紫嫣出列一扶礼,“奴婢叫紫嫣,在进入王府前念过几年书,擅长诗画书法,平日里,也爱看一些名着与诗集。” 紧接着,蓝梅也出列,“奴婢叫蓝梅,平日里爱唱唱小曲儿跳跳舞,我的母亲曾是畅音阁名角,我在进入王府之前,亦是跟着母亲学习唱曲。” “好!”马添喜满意的点头,“看来王府真是个人才聚集之地,以后还望各位姑娘多多指教。” 说罢,马添喜就遣散了四人。 西景不解,“喜子哥,你不是有事要说?” 马添喜看着四人离去的背影,“不急!!” 几日后。 良辰正在房里制药,门外忽然出现一个身影。 马添喜穿着一袭精致的绿色长袍,看起来比往日多了些精神。 “你怎么来了?”良辰停下手里的活。 “今日我休班,便回将军府找几个老朋友打打牌。”说着马添喜走了进房。 良辰斟上一杯茶,“怎么,王府里没有人陪你打牌吗?” 马添喜一脸愁容,“不是,王爷不喜人打牌,被抓到了要罚银。” 说罢,马添喜坐了下来,“小姐,你不知道这几日我为王爷挡了多少桃花!真不知道这些年王爷是怎么守身如玉过来的。” 良辰扑哧一声笑了,“那你大可不必如此积极,偶尔也要让女子接近一下王爷。” 马添喜有些疑惑,他本想来邀功的,没想到良辰竟是这种反应。 “这跟什么样的主子,就得摸清主子的品性。王爷不喜她们靠近,我若不拦着,王爷自然是不会责罚她们,可回头挨训还是我。难呐!”马添喜连连摇头。 “小姐你可知王爷为何不喜女子近身伺候?”马添喜低声道。 “为何?”良辰好奇的凑近。 “我听北望说,王爷小时候在皇宫生活,卧房里经常出现毒虫蛇鼠,王爷多次哭着跟皇上和齐妃抱怨,但是他们都只当王爷耍小性子,你也知道齐妃向来容忍,后面,王爷被一只毒老鼠咬伤,病了两个月,差点活不成,皇上这才彻查,结果查出所有伺候王爷的宫女都参与了其中,然后全部宫女都换了,可是王爷没好几天,奶娘因为误食了王爷的汤药,被毒死了,查出来依然是近身宫女下的药。自那时起,王爷再不让女子接近。”马添喜说完端起了茶杯。 “竟有如此猖狂之事。”良辰心惊。 此时,珠儿跑进来,猛拍一下马添喜的背,“你要是发迹了,可别忘了我。” 马添喜一口茶差点呛了出来,“不会,不会,珠儿姑娘如此美丽,我怎会忘记?” 珠儿小脸一扭,“我可比不得楚王府的四大丫鬟。” 马添喜一脸笑意,“虽然珠儿姑娘身材不及她们曼妙,长相不及她们美艳。性情、才华也略逊一筹,但是珠儿,你有你的好处。” 珠儿撇着小嘴,“你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良辰似想起什么般,“对了,王爷不是让你物色入宫人选,现下进展如何?” 马添喜一阵坏笑,“这四个大丫鬟各怀心思,不过有一点倒是一致,都爱慕王爷,想爬王爷的床,不过近日蓝梅似有些动摇,一直跟我套近乎,想了解入宫之事!!” “噢?那她可适合?”良辰问。 马添喜连连摇手,“不太合适!她性子不够沉稳,总不能送个人进去,三两下就被踢出局吧,说不定还会牵连齐妃和王爷。” 珠儿困惑,“如何才叫性子沉稳?” “肯定不是你这样的!”马添喜看着珠儿,言辞毫不客气。 珠儿听罢生气的捶打起马添喜来。 马添喜一边挡着珠儿的攻击,一边对良辰说,“我说小姐,你也不着急。这些女人对王爷虎视眈眈。你就不怕他在你入门前先纳几个小妾?” 良辰浅笑,“他是王爷,以后还有可能是皇上,身边的女人自然不会少,你在他身边,可要多多提点他。” “小姐,你真奇怪,说你喜欢王爷吧,你又不在意他身边的女人,说你不喜欢王爷,你又处处为他筹谋。”马添喜忍不住吐槽。 “这样不好吗?”良辰睁大眼睛看着马添喜。 “好!哪个男人娶了你这么深明大义的女人,是他的福气!!”马添喜尴尬的笑着。 珠儿送马添喜出将军府。 马添喜小声对珠儿说,“我觉得小姐根本就不喜欢楚王殿下。” 珠儿大惊,“怎么可能呢?他们很恩爱的!!” 马添喜摇头,一脸的不敢苟同,“你放心,我虽然在王爷身边,但我永远是小姐的人。”马添喜说完谄媚的笑着。 “我们小姐没有楚王殿下就活不下去了!这是她亲口说的。”珠儿万分认真。 “是吗?”马添喜困惑的摸着下巴,“女人心,海底针呐!!” 这日在齐妃宫中,良辰为齐妃诊脉。 良辰收起手,开心道:“回娘娘,您的身体已大好,毒也早已清除。” 齐妃笑着连连点头。 “皇上驾到!” 宫外传来一声通报。 皇上走进内室,见良辰也在,顿感惊喜,“良辰是来为齐妃诊脉吗?” 齐妃连忙起身,将正位让给了皇上,“是阿皇上,多亏了良辰,我的身子好了许多!” 皇上赞赏的点头,“良辰医术属实高超。” “皇上谬赞!臣女愧不敢当。”良辰行礼道。 “哪里是谬赞,良辰是有真本事的,要不,皇上也让良辰把把脉?她给本宫开的调理方子,实在是好极了。”齐妃赞不绝口。 “好!那你便也给朕瞧瞧!”说罢皇上轻撩起手袖。 良辰上前,半俯着身子,将手搭在皇上手腕处。 皇上轻嗅,良辰身上的味道竟如此清香,仔细一瞧,她肤如凝脂,五官标致,眼睛一眨一晃亦是无尽柔媚。 第四十六章 皇上的司马昭之心 “回皇上,皇上龙体康健,不需多加调理,平日里注意修养,清淡饮食即可!”良辰收回手道。 皇上这才从良辰的美貌中缓过神来,他面带笑意,满意的点头,“既然你与齐妃投缘,又助她调养身子,那你该多进宫里走动走动才是。” 齐妃连忙解释,“皇上,良辰是宫外之人,哪能经常入宫呢!” “无妨!朕特许,从今日起,良辰你按时来给齐妃诊脉,她的身子就交给你了!”皇上道。 良辰和齐妃一愣,两人顿感惊讶。 “是!臣女遵命。”良辰跪礼。 皇上的眼睛似乎没有在良辰身上离开过,齐妃也注意到了。 御花园中,齐妃和林佳嫔正陪皇后赏花。 皇后摘下一朵茶花,轻嗅一口,“钟嫔已有三个月身孕,齐妃,你可要当心,莫让本宫和梁贵妃之事再现!” “妾身一直都躲着她,必不会与她靠近。”齐妃道。 林佳嫔走上前来,“听闻皇上让良辰每三日,便来宫中为姐姐诊治,可有此事?” 齐妃深吸一口气,“确有此事!” 皇后笑了,“良辰似乎有意在与御弘保持距离,莫不是在打别的主意?” 此话便是暗指良辰想爬龙床。 齐妃一怔,“良辰与楚晨情意相投!” “ 哦?”皇后惊喜的看着齐妃,“本宫也略有耳闻,原来是真的?!良辰是佳配,不仅身世好,人也长得漂亮。” 皇后自然是希望良辰和御楚晨能成事,良辰若是嫁给熠王,熠王的势力就过于强大了。 良辰若是嫁给御楚晨,对御楚晨来说起不了多大助力,毕竟良辰背后的势力是武将,武将影响力再大也毕竟远在千里,非在朝之官,亦翻不起什么风浪。 自那日起,良辰便每三日,在规定的时间去齐妃宫中为齐妃请平安脉。每次去,皇上都在。 这日,从皇宫回来的马车上。 珠儿惊喜的说,“皇上真是宠爱齐妃娘娘呢,小姐每次去给齐妃娘娘请脉,皇上都在!” 良辰看着一脸天真的珠儿,无奈的笑了。 皇上的司马昭之心,良辰怎么会不知,只是还没想好作何选择。 她一直想成为楚王妃,因为这个身份,让她辅佐御楚晨之事变得合理,且还能将自己身后的势力转至他身上。 现在转念一想,如若成了皇上的妃子,说不定对御楚晨的帮助更大。 这件事让良辰有些动摇,她不在意自己的身子,只要能达到目的,她可以不择手段!! 是成为楚王妃还是成为皇上的嫔妃,在良辰心里,是权衡和利弊的选择。 “对了,表小姐探亲还没回府呢,眼看婚期都快到了!”说着珠儿凑近良辰,小声嘀咕道;“我听到一些传闻,说表小姐连夜回老家那日,发生了点事,说她和一大群男人在南郊。。。苟合呢!太可怕了,不过也奇怪,表小姐从来都不回老家,怎么突然说出嫁前要回去一趟,连夜就跑了。” 良辰冷笑,“你觉得传言是真是假?” 珠儿一时语塞,思考了半响,“我不知道!这件事很荒唐,但是细想一下,她都敢背着小姐你勾引熠王殿下,这种事,说不定真做得出来。” 良辰的脸上浮出一抹轻蔑的笑,连珠儿心思这么单纯的人都觉得传言可信,那韩诗诗这次是彻底身败名裂了,熠王也补救不了!! 娶这样一位侧妃入门,熠王简直成了一个笑话! 但是他不得不娶,这门婚事是皇上亲赐,且熠王与韩诗诗之事早就人尽皆知,换句话说,这个侧妃,也是熠王自己选的! 如果熠王悔婚,不仅打了自己的脸,也打了皇上的脸。 所以只能欲盖弥彰,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良辰一回到府上,便见久候多时的御楚晨。 二人步行在通向良辰卧房的廊上。 御楚晨着急的抓住良辰的手,“你以后不要进宫为我母后把脉了,听见没有?” 良辰一愣,“皇命怎可违抗?” 御楚晨皱眉,“你本就不是宫中医正,大可不必如此遵循父皇的命令,或以病告假也可。” “就算我病了,抬也会把我抬入宫中。”良辰扑哧一声笑了,“不知道这句话曾几何时。。。谁说过呢?” “我现在并非与你开玩笑,”御楚晨严肃道! 良辰伸了个懒腰,“我知道轻重。” 御楚晨万般无奈,“你不知道!?我父皇随时都可能要了你,你到时候拒绝也拒绝不了。” 良辰又打了个哈欠,“可是我现在很困,我要回去休息了。” 说完,良辰径直走回房,全然不理会在原地急得发疯的御楚晨。 御楚晨回到王府的书房,一进屋便一手将桌上的书册全部扫落。 马添喜端着茶,轻手轻脚的走近。 “她到底什么意思!”御楚晨满眼通红,俊脸上挂着巨大的愤怒。 马添喜连忙捡起散落地面的书册,“回王爷,还能是什么意思,良小姐肯定是知道皇上的心思的,她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那便是在思考了!” 御楚晨看向马添喜,“思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马添喜将书册放回桌面,“良小姐就算是考虑服从皇上,肯定也是为了王爷!” “为了本王就该明白本王的心思,与父皇保持距离。”御楚晨恶狠狠的瞪着马添喜。 “王爷,现在不是在物色美人进宫吗?小姐她肯定是想,与其找这些丫鬟,那不如自己去,毕竟皇上已经看上她了!她这么做只能是为了王爷,她若是那种贪图富贵之人,一开始接受熠王便好,当个享尽荣华的熠王妃不比成为皇上的妃子明智?小姐九死一生的为王爷做这么多事,现在有这种思虑,肯定也只能是为了王爷。”马添喜不敢与御楚晨对视。 御楚晨气得冷笑,“她若真是为了本王,就应该听本王的话。” 马添喜将茶递到王爷手边,“要想让小姐放弃这个想法,不难,我倒是有个主意!” 说着马添喜悄悄凑到御楚晨身旁,小声嘀咕了起来。 第四十七章 本王与你同归于尽 这日清晨,珠儿为良辰细细描眉。 珠儿手上动着,嘴也没闲,“小姐,你说表小姐之事是不是真的?外面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良辰无奈,“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在将军府也待不了多久了!” 此时,西景突然出现在门口。 “良小姐,你快去劝劝王爷,昨日从你这里回去,王爷就不吃不喝,今早还晕倒了,这样下去可不行!”西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之声亦喘得不行。 良辰同西景来到楚王府,一进书房,便见御楚晨端坐着,满脸愤怒。 不等良辰开口,御楚晨直接开门见山,“你想入宫当妃子吗?” 良辰有些心虚,“我可没说过这话!” “那你就听本王的,不要再进宫去!”御楚晨口气犀利。 良辰一脸无奈,“这是圣旨,不是我想去就去,不想去便能不去的!” “你在思虑中,你想进宫替我母妃分忧,在暗中帮助本王?”御楚晨逼问。 良辰见御楚晨如此直截了当,便也不装了,她走到客椅上坐下,“对!” 御楚晨忍住心中的怒火,“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不仅帮不了本王,还会害了本王,这段时日你和我成双成对,很多人都目睹了,你若真进了宫,这段往事不仅会害了你,还会连累我!” 良辰不以为意,“我会如实和皇上交代,他若能接受,日后自然不会落下话柄!” “那你又以什么立场帮助本王?你不怕别人说你与本王勾结?” 良辰深吸一口气,“我当然不会帮你说话,我只需要为齐妃娘娘固宠便足以,这些话,让齐妃娘娘说。” “你!”御楚晨气得站起身来,怒火攻心,差点站不稳。 良辰连忙过去搀扶。 御楚晨一把甩开良辰的手,“不要碰本王,别影响了你的封妃之路!” “王爷,我于你而言不过是一个女人,他日你若称王,什么女人没有,不要局限于眼前。”良辰口气冷淡,似没有一丝感情! 御楚晨缓缓坐下,“你走吧!以后都不要踏足楚王府。” 良辰看着目光呆滞的御楚晨,心生惋惜,他若着迷的是江南嫣该有多好。 御楚晨的爱对想要成为楚王妃的良辰来说,是必须品,但如果换了一条路,这份爱便成了负担! 良辰转身离开,她回头看了看御楚晨,他正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走出书房,便见捧着吃食的北望无比焦灼的候着。 “良小姐,你和王爷吵架了?”北望一脸担心。 “你赶紧给他送进去吧!”良辰说。 北望止步不前,“可是,王爷他不吃,你一走他更不吃了,他会把自己熬死的!” 良辰无奈,“他不吃东西我也没办法!” “良小姐,你有没有什么能让人吃东西的熏香或者药,我给王爷使上!”北望道。 良辰皱眉,“你给我吧,我看我能不能让他吃点。” 北望闻言开心的将食盘递给良辰。 良辰再次进屋,御楚晨依旧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王爷,你先吃点东西吧。”良辰将食盘放在了御楚晨手边。 不料他直接一挥,食盘全部摔碎在地面。 良辰惊得后退了一步。 御楚晨抬头,“不是让你滚吗?” 良辰十分生气,“你是要把自己活活饿死吗?” “对,这样你的算盘就打空了!”御楚晨红着眼眶说。 面对如此不讲理的御楚晨,良辰缓了缓情绪,“我亦没有一定要进宫,这只是一个想法而已,一个想法,便不一定会去做。” “真的吗?”御楚晨通红的眼眶似要哭出来。 良辰心一紧,“对!只是一个想法。” “那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去做这个想法。”御楚晨抓着良辰的手。 “好!那我们吃东西好吗?”良辰轻声的说。 两人来到御楚晨卧房,北望重新备了满满一大桌吃食。 御楚晨迟迟不动筷子,只盯着良辰。 良辰夹起一块五花肉放进御楚晨碗里,随后自己也夹起了一块,大口大口嚼了起来,“好吃!” 御楚晨无动于衷,“太油腻了!” 良辰又夹起一根青菜,“嗯,王府的厨子真不错。” 良辰那根青菜刚咽进肚子,便觉得浑身无力,趴在了桌上。 “你在食物里下了药?”良辰不敢置信。 “对!”御楚晨站起身来,一把将良辰抱起,放在床上,“我知道你对蒙汗药感知灵敏,所以特地调的这个量,只让你浑身无力,但又不至于失去意识。” 说着御楚晨便解开腰带,开始脱衣服。 “你要干什么?”良辰瞪大眼睛。 “本王现在毁了你清白,你便不能再伺候父皇,你是未出阁的女子,失贞是欺君之罪。”御楚晨说完已经将上衣脱光,露出结实的胸膛。 他坐到床边,极具挑逗的抚摸着良辰的脸。 “你说过不会跨越我的底线的!”良辰着急道。 御楚晨开始解良辰的裙带,“本王再不跨越你的底线,你便要成为我的母妃了!”说完从良辰的额头一直亲吻至脖子。 良辰满眼通红,“王爷你不要冲动,我说过这只是一个想法。” 御楚晨将手伸进她衣服里。 良辰屏住呼吸,“停!停!” 御楚晨完全不予理会,继续着。 “我答应你,我不会去嗯。”良辰话还未说完便被御楚晨的嘴堵上。 “我答应你,我不敢了,下次进宫带上蓝梅,我带上蓝梅,让蓝梅去。。。”良辰慌不择言。 御楚晨看着她,“你说什么?带上谁?” “蓝梅!她不是想进宫吗?我带上她,她一定能转移皇上的注意力,等成功了,我便再也不去了,不去后宫了。” 御楚晨打量着良辰的眼神,“不可信!我还是毁了你的清白更妥当。” “楚王殿下!你相信我,我一定听你的。”良辰着急得发出了哭腔。 御楚晨露出得逞的笑,他瞬间爬起身来,开始穿衣服,“好吧,相信你一次!” 良辰立马缓了口气。 御楚晨凑到良辰耳边,小声道:“你若是敢再打这个主意,本王就与你同归于尽!” 第四十八章 钟嫔堕胎(上) 药物挥发完全,良辰立马爬坐起来。 门打开。马添喜带着一抹讨好的笑走进房来。 良辰恨得牙痒痒,他直勾勾的瞪着马添喜,似要把人吃了一般。 “他现在是我的人,你若想责罚他,也得等到过门。”御楚晨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笑。 “王爷说的对!”马添喜一脸谄媚。 御楚晨拿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如何,进宫的人物色好了吗?” 马添喜笑道:“物色好了,虽说四大丫鬟才貌一绝,可都不是合适人选,最合适的是朱翠姑娘。” “朱翠?”御楚晨一脸疑惑,似不认识此人一般。 “对!”马添喜继续介绍,“她是账房姑娘,人很机灵聪明,就是个子不太高,不过长相那是一等一的好,性子也沉稳,对王爷也十分忠心。” 御楚晨点点头,“那就朱翠吧,由你去交代。” “是。”马添喜退出了房间。 又到了良辰为齐妃把脉的日子,皇上准时驾到齐妃宫中。 皇上进门,既不见齐妃,也不见良辰,只见一位身材玲珑娇小,貌赛飞燕的女子。 “参见皇上!”女子行礼。 皇上落坐后问,“齐妃呢?” “回皇上,齐妃刚刚不小心弄脏了衣裙,去更换了。”女子说着把花瓣摘下,放入水盘中。 “这是作甚?”皇帝好奇。 女子有条不紊的解释道:“回皇上,这个叫花盆手浴,用新鲜的花瓣和一些特制的药材共同放入水中,每日手浸两遍,既可以消除疲劳还可以让手上的皮肤更加细致。” 皇上点点头,“好像从未见过你!” “奴婢并非宫中之人,是楚王府账房的下人,今日良小姐拿了大量药材入宫,便唤我陪同。” 皇上细细打量她,娇羞清纯,稚嫩可人,和宫里的嫔妃一比,确实有几分出尘之感。 “皇上!您可要试试,这是良小姐特制的药包,还有安神之用!”女子说。 “当真?最近朕确实有些失眠!”皇上来了兴趣。 “那皇上您大可试一试!”说着,女子将水盆端至皇上身旁的茶几上。 皇上将手伸了进去,只感觉水十分暖和,还有淡淡的花香。 女子也将手伸入水盆,轻轻按摩皇上的手,“还要为皇上您通通几处穴道,这样效果更佳!” “你叫什么?”皇上抬头看着她。 “奴婢叫朱翠!” 此时,齐妃和良辰正在御花园散步。 远远便见几位嫔妃在赏花。 亭子里还有一位佳人在作诗,此人正是已有三个月身孕的钟嫔。 齐妃见钟嫔神情便有些冷却。 “怎么了?”良辰轻声问。 “钟嫔,自从她怀孕,我便一直躲着她,看来今日是躲不掉了。”齐妃说着挤出一抹笑容走到赏花的几位妃嫔之中。 良辰有礼貌的逐个行礼,“见过林佳嫔,见过兰贵人,见过黄贵人。” “良辰?哪日得空,你也给我们把把脉,你看你把齐妃娘娘调理得,气血可好了!”兰贵人似十分喜欢良辰。 “姐姐,你快过来!”在亭子里练字的钟嫔异常热情的唤着齐妃。 齐妃和良辰对视一眼后两人共同走进了亭子。 “姐姐,你看我这字,写得如何?”钟嫔道。 “字迹娟秀,和妹妹的人一样清丽。”齐妃夸道。 “姐姐,您惯会夸人,您也给我写两个字吧,来日我的孩儿出世,便当作是诞礼!”钟嫔道。 “亦可!”齐妃话音刚落,良辰便恭敬的将桌上的毛笔递给齐妃。 齐妃思绪着,该写什么字,良辰见状便跑到了赏花的几个妃子中间。 良辰亦很热情,“兰贵人,您看着血色似不太好,您刚刚说让我给您把脉?我现在便得空。” 良辰三两句便道出了兰贵人的不适,几人皆惊叹。 随即林佳嫔和黄贵人也排着队求诊。 良辰这边聊得开怀,齐妃也想好了题字,她大手一挥,在纸上洋洋洒洒的落下凌霄之志四字。 “好!”钟嫔感叹,“姐姐的字果然不一样!” 说罢,钟嫔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齐妃走出亭子,来到良辰和几位妃嫔中间,加入热络的聊天。 不过一会儿,钟嫔便口吐鲜血,她身边的大丫鬟一下慌了神,“小主,小主你怎么了?” 霎时所有人都围了上去,良辰抓起她的手,一把脉,眉头便紧皱了起来。 兰贵人惊慌的喊道,“她流血了!” “皇上驾到!” 皇上突然驾临,见众人围在亭子里,周围的侍卫也手忙脚乱,不禁心生疑虑,“发生了什么?” “皇上!钟嫔她出血了!”黄贵人道。 “什么?快传太医!”皇上惊道。 钟嫔被抬回了宫中,皇上下令不许动亭子里的物件,且让众人不得离开,都候在花园里。 严公公为皇上搬来一张椅子,让皇上坐下。 两刻钟,李太医赶来,“回皇上!钟嫔她,孩子没了。” 皇上震怒,“孩子怎会没了。” “回皇上,钟嫔似吃了堕胎的药物。”李太医答。 此时皇上看了看亭子里的一杯茶,“那杯茶是钟嫔的吗?” 此时钟嫔的大丫鬟跪下,“是小主的。” 李太医闻言连忙去到亭子里检查。 半响,李太医慌张的走来禀告,“回皇上,那杯茶有堕胎药,钟嫔便是喝了这个小产的。” 所有人一惊,都不敢随意说话。 “这杯茶是谁端上来的!”皇上问。 钟嫔的大丫鬟跪下道:“回皇上,这个茶是从一个茶壶里倒出来的,同一个茶壶里倒出来的茶,林嫔,黄贵人和兰贵人也都喝过了!” “你的意思是茶没有问题,是倒出来后被人下了药?”皇上怒道。 大丫鬟连连磕头,“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如实相告。” 此时再次查看了茶壶的李太医,也发话,“皇上,茶壶里的茶并无异样。” 大家互看着,谁也不敢多言。 “谁进过亭子!”皇上问。 齐妃跪了下来,“回皇上,臣妾去过。” 良辰也连忙跪了下来,“臣女也去过。” 此时黄贵人支支吾吾的开口,“回皇上,臣,臣妾也进去过,可是臣妾完全没有碰她的茶杯!” 第四十九章 钟嫔堕胎(下) 皇上震怒,“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毒杀皇嗣。” 此时没有进过亭子的兰贵人和林佳嫔暗自庆幸。 在一旁研究了许久的李太医突然走上前来,“回皇上,此药细如粉尘,含有大量的孟钱灰,此物溶于水会变红色,下药之人必是手里拿过此物,此物即使是包在纸上,亦十分容易渗透沾染,谁碰过,用水一验便知!” 皇上手一挥,严公公命人拿来了多个水盆。 “今日在场之人,全部都要验!”皇上道。 此时第一盆水放到了齐妃的面前,她深吸一口气,将双手放入水盆之中。 不过一会儿,水慢慢变红。 众人大惊。 “不!不是我,我并无触碰钟嫔的茶杯。”齐妃慌张的喊道。 “等等,皇上!”良辰说着也将手放入了水盆之中。 不过一会儿,良辰的水盆竟也发生了变化,水也成了红色。 此时大丫鬟哭诉道,“原来是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合伙起来害我家小主!” 皇上看了看齐妃,又看了看良辰,“为何会如此?” “回皇上,您方才不是说在场之人皆要验吗?只有我和齐妃娘娘验了,其他人可没有。”良辰跪着道。 “好!全部都要验!”皇上发话。 此时,林佳嫔也将双手伸入了水里,不过一会儿,水竟也变成了红色,她连忙跪下:“皇上,冤枉啊,臣妾并无进去亭子,怎么可能在茶杯里下毒呢!” 正当皇帝困惑之时,兰贵人也将手伸入了水里,水竟然也变成了红色,她立马跪下辩解,“臣妾和林佳嫔一直在一起,并未进入过亭子,根本就不可能下毒,求皇上明鉴!” 此时黄贵人哆哆嗦嗦的将手伸进水盆,果然,毫无意外的,她的水盆也变了色。 “皇上饶命,不是臣妾,臣妾与钟嫔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她?”黄贵人说着浑身都颤抖起来。 皇上皱眉,他看着眼前一盆盆的红水,更加困惑了。 莫不是她们联合起来害钟嫔的孩子,这也太不合理,且说几个妃子有可能,但是良辰为什么要做这事!? “你们都触碰过什么?”皇帝问。 齐妃率先回答,“回皇上,我只触碰过亭子里的纸笔!” 良辰也答道:“回皇上,我也触碰过笔。” 兰贵人,黄贵人和林佳嫔互看几眼, “回皇上,臣妾什么也没触碰过。”黄贵人答。 “臣妾也是,什么也没有碰。”兰贵人答。 “臣妾摘了几朵花!可是没有碰过亭子里的东西。”林佳嫔道。 良辰突然开口,“回皇上,笔有问题!是我把笔递给齐妃娘娘的,所以齐妃娘娘和我的手都沾染了孟钱灰,我在给齐妃娘娘递完笔后,又给三位小主把过脉,所以,她们三位手上也被我沾染了孟钱灰。这也就能解释,为何我们全部人手上都有孟钱灰。” 皇帝恍然大悟。 兰贵人,黄贵人还有林佳嫔也猛点头认同。 “查!”皇上一声令下,“是谁准备的纸笔,给朕查!” 大丫鬟颤颤巍巍道:“回,回皇上,是奴婢!奴婢准备的纸笔绝对没有问题,是良小姐诬陷。” 此时一盘水递到她身前,她咽了咽口水,将手伸了进去。 半响,水竟然没有丝毫变化。 大丫鬟立马磕头:“回皇上,奴婢是清白的,水没有变色,我没有触碰过孟钱灰!” 此时严公公将笔拿了过来,把笔放入水中,水变色了。 良辰再次说话,“回皇上,下药之人必是知道此物遇水变红一事,所以手与药物接触过定会清洗干净。既然药是泡了茶后才下的,那下药之人必得先将药藏起,等茶端上后才将药落下,此药无论是用什么布或者纸包裹,都会渗出,如果这位丫鬟是清白的,将衣物脱下,把袖袋处浸入水中,如果并未变色,那才能证明清白,所幸这丫鬟今日穿的是白衣,白衣断不会浸出红水。” 皇帝将信将疑的唤来两位嬷嬷。 随即两位嬷嬷将大丫鬟带离,把她的衣物脱下后迅速带回御花园。 一位嬷嬷将她的两只袖袋翻出,浸入水里。 半响,水竟然真的变色了,左边整个袖袋口也随之变成了红色。 皇上大怒,这一幕,基本坐实了这个丫鬟藏毒一事。 此时,地上跪着的众人虽然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大喘一口。 齐妃开口道:“皇上,这丫鬟的目的是单纯的残害皇嗣,还是为了陷害本宫而残害皇嗣,亦要查清楚才好!若是为了陷害本宫,她的背后必有指使之人,此人罔顾皇嗣安全,断不能纵容。” “她是钟嫔的贴身婢女,朕去看看钟嫔!”皇上似憋着一口怒气。 出宫回府的马车上。 珠儿不禁感叹,“小姐,你也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笔有问题的?” 良辰抬起下巴,似作回想状,“我不知道,但是齐妃娘娘写字必然是要碰笔的,她怀了孕,别说碰她的东西,和她呼吸一处的空气都要十分谨慎。既然齐妃娘娘躲不了,那么我也只好碰了,只是留一个心眼罢了。” 朱翠竖起大拇指,“良小姐实在是太机智了,不过你说,皇上会怎么定夺这件事呢?” 良辰眨了眨眼,“钟嫔是梁贵妃的人,这个丫鬟定会扛下一切,结局便是畏罪自杀。” 朱翠和珠儿闻言倒吸一口冷气。 良辰看着朱脆,神情突然严肃起来,“把你送入宫,是我和王爷的计划。不知你是作何感想?” 朱翠笑了,“王爷和小姐能选上我,是我的福气。我既能有一番作为,还能为王府分忧,这是很多人求也求不来的机会,我只觉得感恩。” 良辰顿感欣慰,马添喜的眼光是对的!四大丫鬟确实未必是好人选。而朱翠只是二等丫鬟,连王爷之面都见不了,能入宫,对她来说确实是一次逆天改命! 良辰将手搭在朱翠身上,“后宫多狡诈,若是真的能进入后宫,你可要多加小心。你要记住,你和王府还有齐妃娘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朱翠点头。 第五十章 楚王府内斗 朱翠回到楚王府丫鬟居住的院落。 她一进门,紫嫣、红枫和绿萍都围了上来。 几人七嘴八舌的询问,“你见到皇上了吗?”“皇上长得怎么样?”“皇宫漂亮吗?” 朱翠一时也不知回答哪个问题,只笑着向木板凳走去。 几人也紧紧跟随。 而蓝梅则安静的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紫嫣紧紧抓住朱翠的手,“喜子哥给你重新安排了一间房,你现在和我们住在一起。” 红枫轻轻拍了一下朱翠的背,“那个房间,是我们这里最好最大的。” 绿萍笑了,“等入宫后,那房间就更好更漂亮了。” 朱翠被几人七嘴八舌的恭维说的都不好意思了,脸上也泛起红晕。 此时,西景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 他走到朱翠的身前,将东西交给她,“这是我们王府里最好的布料,还有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和首饰,你都拿去用吧,再做几身好衣裳。” 朱翠连忙起身道谢。 西景离开后,蓝梅也终于忍不住,她转身回屋,狠狠的将门关上! 夜晚,绿萍在蓝梅的房中做刺绣。 “我知道你想进宫,可是王爷已经选了朱翠去了,你现在可不能得罪朱翠,指不定哪天她真的成为了皇上的宠妃,回来找你麻烦就不好了!”绿萍劝慰道。 蓝梅满脸不屑,“就她这副模样,还想成为皇上的宠妃,能不能看上还是一回事!我看,就是她给了喜子哥好处,喜子哥才会推荐她的。” 绿萍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吧。现在她就是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连王爷的卧房都进不去。” 蓝梅紧皱眉头,“我们可不能这样下去,坊间不是有传言说王爷是断袖吗?难不成我们真的要把时间全部浪费在一个断袖王爷身上!” 绿萍连忙捂住蓝梅的嘴巴,“你可不能乱说。王爷现在不是有良小姐了吗?怎么会是断袖呢?” 蓝梅一把推开绿萍的手,“我看良小姐就是个幌子。” 此时,红枫出现在房门口,她摇头叹息,“我看你呀,就是沉不住气,王爷才不是断袖呢。我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 蓝梅轻蔑的瞥了她一眼,“你对男人当真是了解呢?” “王爷说到底,不过就是个未经世事的纯情男子,等哪天他忍不住了,我也就熬到头了!”说罢,红枫扭着腰转身离开。 “真是不要脸!”蓝梅骂骂咧咧的走到房前,把门关上! 绿萍倒是十分安静,她知道红枫妩媚,讨好男人有一套,紫嫣有才,精通诗词书画,蓝梅再不济,也能歌善舞。 她面对这样的三个对手,爬上御楚晨的床谈何容易,所以她不能太张扬,扮猪吃老虎是最好的策略。 绿萍拿起剪刀剪下线头,漫不经心道:“其实朱翠长得很漂亮,她的脸蛋清纯可人,皮肤又细致光滑,皇上怎么会不喜欢呢?西景还给她送了上好的胭脂水粉,画上妆,就更可人了!” “是吗?”蓝梅听着绿萍的话,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很快,又到了三日一次的入宫请脉日。 朱翠坐在马车上不停的挠脸。 良辰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你怎么了?” 朱翠皱眉,“我也不知,今日脸特别痒。” 良辰看了看她发红的皮肤,“莫不是胭脂出了问题?” 朱翠赶紧掏出手袖上的一盒脂粉递给良辰。 良辰打开凑近一闻,立马紧皱眉头,“这里边加了辣椒素,珠儿,快拿清水让她把脸清洗干净。” 朱翠将脸清洗干净后,依然发红。 “怎么办?可不能这样面圣!”珠儿万分着急。 良辰快速思索着,“有了!” “皇上驾到!” 皇上一走进齐妃宫中,便见到处凌乱,几个大花盆摆在地上,椅子也被移动了一半。 皇上不解,“这是作甚?” 齐妃连忙解释道:“皇上,臣妾就是一时心血来潮,觉得这屋子的摆设不太好,想换一换。” 皇上站在这乱糟糟的屋里,有些不适。 此时,朱翠捧着一个大钟摆走进屋来。 她将头发全部盘起,手袖也高高挽起,后颈上的碎发贴着脖子上的细汗。双颊泛红,额头上还冒着微微汗珠,看着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皇上一愣,转身对齐妃说,“这种事应该交给公公去做。” 齐妃笑了,“臣妾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朱翠姑娘十分热心,她就想帮忙。” 朱翠轻轻一俯身后,将大钟摆放置好。 她一个转身,踢到了脚边的花盆,差点站不稳。 皇上竟情不自禁的上前扶了一把。 朱翠大惊,与皇上保持距离后,连忙跪下磕头认罪! 皇上见状竟然笑了,“怎么朕在你们心中是如此可怕之人?” 朱翠咽了咽口水,不敢抬头,“奴婢不敢!” “无妨,你快下去歇息吧,这种事情就交给公公去做。”皇上笑道。 “是。”说着,朱翠退出了房。 朱翠回到隔壁的偏殿,偏殿里的良辰连忙上前,“如何?” 朱翠带着一抹笑意点头,“幸得及时清洗,脸并未出红疹子,可是脸也辣得通红,本来这个样子面圣实在不妥,好在有你的妙计。” 梁贵妃眯着凤眸小憩,一旁坐着的钟嫔脸色苍白,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梁贵妃叹气,“你这胎本来就是药物催来的,已经保不住了,只可惜,没有利用它伤害到齐妃,还白白损失了一个忠仆。” 钟嫔咬牙切齿,她强忍着泪意,“都怪那个叫良辰的,娘娘,您看她完全就是和齐妃一条阵线,她不可能嫁给御弘,她早就被御楚晨迷花了眼。” 梁贵妃皱眉,她坐直身子,揉了揉太阳穴,“御弘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罢了,良辰若是成不了我的人,那也不必留她一命!” 钟嫔闻言心里顿感舒坦。 “那娘娘您决定如何对付她,她不是宫中之人,且她父亲又是良大将军,只怕不好对付。”钟嫔一脸担忧。 梁贵妃拿起桌上的糕点轻咬一口,“她现在不是时常来宫中吗?在宫里,有的是治她的法子!” 第五十一章 梁贵妃召见良辰 良辰,朱翠与珠儿三人有说有笑的穿过御花园,向宫门方向走去。 不料还未出御花园,便被一位姑姑拦住去路。 良辰认得她,她是梁贵妃宫中的掌事宫女方姑姑。 方姑姑向三人行礼,“可否请良小姐为梁贵妃诊一诊脉?” 良辰笑道:“当然可以!” 良辰跟着方姑姑离开,朱翠与珠儿万分着急。 “怎么办呢?”珠儿六神无主。 朱翠看了看周围,她走到御花园门口,递给一个守卫一锭银子,“守卫大哥,方才那位小姐,若是有何不妥,或者长时间未从梁贵妃宫里出来,劳烦你立刻到齐妃宫中禀告一声。” 守卫将银子塞入怀中,点了点头。 良辰随着方姑姑来到梁贵妃宫中。 一进门,便见坐在榻上的梁贵妃和脸上毫无血色的钟嫔。 “见过梁贵妃,见过钟嫔。”良辰扶礼道。 梁贵妃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良辰,你知道本宫一直都很喜欢你。可是本宫却觉得你对我十分疏远。” 良辰低头不语。 梁贵妃轻叹了口气,“感情之事也不能勉强,我也知道你和弘儿已经不可能了,可是,你也不能因此与我疏远呀。” 闻得此言,良辰竟然开始抽泣,眼泪亦在眼眶里打转,“贵妃娘娘,你有所不知,熠王殿下身边不止有韩诗诗,还有一个叫元惜燕的,我纵然再喜欢殿下也不敢接近他了,我害怕我还没进门,就要被她们欺负死。” 梁贵妃眉头一皱,“元惜燕?” 良辰抹抹眼泪,点头,“就是元富谦的妹妹。” 梁贵妃紧拽着手里的佛珠,钟嫔亦感受到梁贵妃的怒意,有些心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梁贵妃收敛着脾气,假意心平气和的问。 “我也不知,总之现在熠王殿下就是和她最亲近了,我也不知为何,熠王殿下就是不喜欢我,之前有韩诗诗,现在有元惜燕。我是个有尊严的女子,我断然不会接受强迫的婚姻。”良辰委屈的低下头。 “良辰,弘儿是皇子,三妻四妾也是很平常之事!”梁贵妃道。 良辰无辜的说,“可是,可是前些时日,韩诗诗与众多名男子在南郊的荒山上行苟合之事,我还听说是熠王殿下组织的!” 梁贵妃手里的佛珠瞬间扯断,“良辰,话可不能乱说。” “此事还被曹知府抓了个正着,你若不信,大可问问,整个京城之人都知道,当日围观之人众多!”良辰道。 钟嫔惊得冷汗直流,而良辰却是一脸无辜。 梁贵妃揉了揉太阳穴,“本宫的头风又犯了,良辰,你先回去吧!” “是!”良辰扶礼转身离去。 良辰,朱翠、珠儿三人坐上离宫的马车。 朱翠紧抓着良辰的手,“我刚刚担心死了,幸好你没事。” “你和皇上之事,一定要尽快,我断不能多进宫了。今日之后,梁贵妃必对我起杀心。”良辰一脸正色。 珠儿闻言,急的直挠头。 良辰掏出手上的烟脂盒,递回给朱翠,“此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朱翠接过胭脂盒,“此等小事,我自己处理便好。” 朱翠回到王府丫鬟居住的院落,蓝梅早已久候。 蓝梅笑的十分殷勤,“今日面圣情况如何?” 朱翠冷笑,“很好。” 蓝梅的笑容瞬时僵在脸上,“好就行。” 朱翠回到房中,将那一整盒胭脂扔进痰盂! 她可不打算将此事揭发。像蓝梅这种将算盘都打在脸上,毫不加掩饰的愚蠢货色,该让她好好坐在一等丫鬟的位置。 在这王府中,唯一的出路便是御楚晨,日后免不了的一场厮杀,可不能少了她! 良辰和珠儿回到将军府。 良辰突然开口,“我之前还有些担心朱翠,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了!” 这话听得珠儿一头雾水,“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她早就知道胭脂有问题。” 珠儿不解,“那她为何还往脸上擦?” 良辰蹦了一下珠儿的脑瓜,“为了做给我看呀。” 珠儿后退一步,捂着额头,“做给小姐看,是想让小姐为她做主的意思吗?可是她又说,这件事不用小姐管。” 良辰摇了摇头,“她的目的只是想让我们知道这件事,并不想追究。” 珠儿眼珠咕噜噜的转,似在消化这番话! 良辰见珠儿这反应深深叹了口气,继续领着珠儿向卧房走去。 没走多远,便遇见了探亲刚回京的韩诗诗。 良辰喜笑颜开,“表妹,你回来了?” 韩诗诗的脸无比阴沉,并不想对良辰多做搭理,转身便离开。 在等待再次入宫的时日里,良辰整日焦头烂额,心绪不宁。 她不仅要想方设法让朱翠和皇上成事,还得在梁贵妃的手底下护得自我周全! 很快,又到了三日一次的入宫会诊。 此次入宫,良辰并未带上珠儿,只与朱翠两人前往。 “皇上驾到。” 皇上一进屋,便见良辰正在为齐妃把脉,朱翠则站在身旁。 今日的朱翠似与往常不同,像精心打扮过,皇上不免多看了两眼。 “回皇上,回齐妃娘娘,齐妃娘娘现在的身体十分康健。调理身子的药也可以斟酌减量服用。”良辰道。 “好!”皇上点头,“良辰不愧是名医之后。宫里这么多太医都未能把齐妃身子调理好,良辰只用不到半月,便把齐妃的身子调理得如此之好!实在是后起之秀可畏啊!” 良辰闻言,连忙谢恩。 此时,梁贵妃宫里的掌事方姑姑走了进来,她向皇上和齐妃行礼,“回禀皇上,梁贵妃也想让良小姐为她调理一下身子,不知能否劳烦良小姐走一趟。” 良辰皱眉,随即又挤出一张笑脸,“当然可以,不知皇上和齐妃的意思。” “那良辰你便去一趟吧,梁贵妃自小产以来身子一直不太好。”皇上道。 “是!”良辰行礼。 齐妃看着良辰离去的背影,十分担心,她端起一杯茶,不料手一滑,茶水全洒在了身上。 一旁的宫女连忙上前擦拭。 “臣妾还是下去换一身衣裳吧,最近老是冒冒失失的,实在是失礼!” 第五十二章 死局 方姑姑带着良辰往梁贵妃宫中走去,路过御花园时,她停下脚步。 “良小姐,有劳您在此等会儿,我去唤钟嫔与您一同到梁贵妃宫中。” 说完,方姑姑便离开了,留下良辰在原处。 良辰依稀看见假山上趴着一个人,定睛一瞧,好像是兰贵人。 “兰贵人?”良辰站在原处高声呼唤。 但是兰贵人依旧趴在假山上没有动弹。 良辰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背过身去,假装没有看见这一幕! 此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黑衣人,在良辰背后出现,他将良辰一路拖拽到假山旁。 良辰一边呼救一边挣扎,黑衣人紧掐着良辰的喉咙,他下的是死手,异常凶狠。 突然,黑衣人跑开了。 良辰死里逃生,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不等她反应,皇后仪仗便浩浩荡荡进入御花园。 皇后远远便看见躺在假山旁面色慌张的良辰和趴在她身旁一动不动的兰贵人。 终于见面了,这个上一世,良辰联合梁贵妃才斗倒的最大敌人。 不过现在,皇后不是良辰的敌人,刚好相反,是良辰暂时依靠的对象。 此刻,方姑姑才领着钟嫔慢慢走来。 “良小姐。。。这是怎么了?”方姑姑一脸疑惑的看着假山旁的良辰。 此时,钟嫔指着假山处,“那不是兰贵人吗?她怎么趴在那里不动?” 皇后瞥了她二人一眼,随即带领众人走近。 良辰依旧坐在地上喘息,她看着眼前的一切,脑子飞快转动着! “兰贵人,兰贵人?”方姑姑唤了几声,并无反应。 随即方姑姑将兰贵人翻过身来,只见兰贵人脸色乌青,张着嘴巴,眼睛也充血凸起。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后退。 随皇后一同来到御花园的林嫔慌张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良辰壮着胆子查看一番,“她已经死了,是被人掐死的。” 钟嫔立马捂着嘴巴,“莫不是良辰你与兰贵人发生争执,二人打斗中你失手将兰贵人掐死?”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纷纷看向良辰。 齐妃宫里,朱翠为皇上斟上茶,随后又摆了几份甜品在茶几上。 皇上注视朱翠良久,“你年方几何?家里可有婚配?” “回皇上,朱翠刚满18,家里并未婚配。” “哦?已年满18,为何还未婚配?”皇上惊讶。 “回皇上,奴婢家境清贫,遂自幼学习歌舞。本想进入教坊,但却得王爷庇佑,遂入王府任事,所以婚事也就耽搁了。”朱翠答。 皇上来了兴致,“那你可擅长歌舞?” 朱翠羞怯的低下了头,“略懂一二。” “那你便为朕舞一段吧。”皇上道。 “是!” 朱翠身姿轻盈,动作柔媚,一转一旋间,身上竟发出淡淡香气,让皇帝闻之心神动漾。 朱翠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皇上立马上前,将她一拦入怀。 门边站着的宫女见势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坐在偏殿的齐飞轻叹了口气,“你们到宫门外把守,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是。”几位宫女听命走出了偏殿。 良辰拼命回想,上一世,后宫里也有过类似的情形,当时死的依然是兰贵人,而出现在兰贵人身旁的却是林佳嫔。 当时的真相是林佳嫔与侍卫私通,被兰贵人撞破,故而林佳嫔杀了兰贵人灭口。 良辰定了定心绪,开口道:“回皇后娘娘,方才方姑姑到齐妃宫里,领臣女去梁贵妃宫中为梁贵妃诊脉,路过御花园,方姑姑便说要去请钟嫔与臣女一同前往,让臣女独自一人在此等候。不料,一名黑衣人出现。他将臣女拖拽至此处。还死死掐住臣女的喉咙,若非皇后娘娘及时赶到,恐怕臣女也与兰贵人一般。” “你胡说八道。”钟嫔气愤开口,“后宫中哪里来的黑衣人?” “莫不是刺客?”林佳嫔道。 “本宫看此事非同小可,良辰你随本宫去一趟慈宁宫吧!”皇后道。 慈宁宫中,皇后坐在正殿之上,妃嫔们坐在两旁,良辰则跪在中间。 赵公公带着一双手套入殿,“回皇后娘娘,兰贵人已死亡,是掐死的。我们在假山旁还发现了一个侍卫腰牌。” 皇后身边的李嬷嬷将赵公公呈上的腰牌交到皇后手里! “蒋辉?去,把蒋辉叫来。”皇后看了眼腰牌道。 不过半晌,一位身着侍卫服、身材魁梧、长相粗犷的男人走进屋来。 “参见皇后娘娘。”蒋辉跪下行礼道。 “这个腰牌可是你的?”皇后将腰牌丢到他身前。 蒋辉看一眼腰牌,似有些慌张,随即他立马叩头,“回禀皇后娘娘,此腰牌是属下的。” “你的腰牌为何会遗失在假山处?”皇后问。 “这。。。”蒋辉看似有些慌张。 而后,他像下了什么大决心一样道:“回娘娘,良小姐她多次入宫,并且三番四次主动与属下亲近,今日,属下经过御花园时又遇良小姐,良小姐一时情不自禁,便与我在假山后私会。不料被兰贵人撞见,她俩发生了争执,属下如何劝说良小姐也不听,腰牌估计就是那时落下的。” 皇后皱眉,“你的意思是兰贵人撞破了你和良小姐在假山处私会?所以被良辰杀害?” “是!”蒋辉斩钉截铁。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露嘲讽的看向良辰! 皇后深吸一口气,“良辰,你有何要辩解?” “回皇后娘娘,我认为就是此人将臣女拖拽到假山旁的!否则他的腰牌又何故会掉落在那处,他的话实属无稽之谈!我每次进宫亦非单独行动,哪里有时机与他勾三搭四!”良辰不慌不忙道。 蒋辉看着良辰,“如果你没有多次与我私会,我又为何会知晓你左大腿内侧有一颗痣,皇后娘娘,您大可去查看一下良小姐的腿,以查验属下所言是否为虚!”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钟嫔更是发出了冷笑! 良辰看着蒋辉,心里却在思绪着,能知道这些事的,只有那个曾经与她同进同出的韩诗诗了。 皇后看了一眼身边李嬷嬷,随即李嬷嬷走到良辰身前,“良小姐,请移至房中。” 第五十三章 朱翠相助破局 一刻钟后,李嬷嬷和良辰都回到殿内。 “回禀娘娘,她的左大腿上并无黑痣。”李嬷嬷答。 众人疑惑的互看,方才蒋辉还如此言之凿凿,转眼就被打脸了,事情顿时陷入迷离。 “不可能!”蒋辉有些急了,随即他又思绪一番,“可能我记错了,是右大腿!” “回娘娘,不管是左腿还是右腿,都没有痣。”李嬷嬷答。 良辰看着他冷笑了,她上次救洪刮伤了左大腿内侧,伤口足有六寸之长,深处见肉,那颗痣早就没了。 “那,那可能是属下记错了!”蒋辉面色难堪。 良辰盯着蒋辉,逼问道:“你方才如此笃定,怎么会记错了呢?还是说,你在说谎,这些话术都是别人教你的!” “属下可能真的记错了,属下身边女子众多,平日里又爱喝花酒,但是我与良小姐确实有私,今日腰牌掉在假山旁,便是与良小姐私会所致。”蒋辉道。 “臣女有一疑惑,梁贵妃让臣女去宫中为她请脉一事,事发突然,对我而言,经过御花园是机缘巧合,而你,今日为何会出现在御花园?难道侍卫也可随意在后花园闲逛?”良辰问。 蒋辉一愣,顿时不敢作声。 “蒋辉,你今日因何故出现在御花园?”皇后口气严肃。 钟嫔紧紧抓着椅子扶手,神情紧张。 “梁贵妃驾到!” 随着外头一声通传,梁贵妃走进慈宁宫。 梁贵妃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良辰和蒋辉,“蒋辉你怎么在这?本宫不是命你去内务府取一些炭火到我宫中!你都办妥了?” 蒋辉马上转过脑筋,“回梁贵妃,我本来想去办的,可是刚好皇后这里传唤,我便,便来此处了!请梁贵妃恕罪。” 梁贵妃坐了下来,“良辰也在此处呢,皇后的事肯定是最重要的,今日聚集此处是因何事?” 皇后忍住心里的怒火,平静的说:“兰贵人被掐死在御花园的假山处,现场只有良辰一人,除此之外还在那里发现了蒋辉的腰牌,现在蒋辉说,良辰与他有私,是兰贵人撞破二人私会才被灭口,本宫正在调查。” 梁贵妃似十分惊讶,“兰贵人,死了?良辰啊,你糊涂啊。” “回梁贵妃,蒋辉是污蔑,我并无杀害兰贵人。”良辰道。 此时案件陷入困局,良辰和蒋辉各说各话,各执一词,谁也不退让。 门外一个宫女突然进来,跪倒在地,“回,回皇后娘娘,奴婢见过良小姐与蒋辉私会。就在三日前,良小姐从梁贵妃宫中出来,本应该离宫,她却和蒋辉一起去了御花园的假山后。两人旁若无人,毫不知礼义廉耻!” “当真?”皇后问。 “奴婢不敢妄言,所言句句属实!”指证的宫女义正言辞道。 蒋辉赶紧附和道:“那日我们确实在假山后私会了,我因过于投入,所以没有发现被别人看见,既然被发现,那就只好承认了。” 就在良辰百口莫辩之时,宫外传来一声通报。 “皇上驾到!” 皇上和齐妃姗姗来迟,朱翠亦跟在齐妃身后。 众人起身行礼。 皇上花了好一段时间才详细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紧皱着眉头。 皇上看着地上跪着的婢女,“你当真瞧见良辰与蒋辉在御花园假山处私通?” “奴婢没有说谎,皇上明察!”宫女磕头道。 “回皇上,我当日确实与良辰在假山处私会,她没有说谎!”蒋辉道。 此时朱翠起身,“回皇上,当日良辰去了梁贵妃宫里,我在御花园处给了一位守卫一锭银子,让他多关注良辰,此事是否为真,请那名守卫上前一问便知!” 皇上原本还一脸愁容,见朱翠发话,一下也软和了许多,“把当日御花园守卫都叫来!” 不过半晌,殿中又来了8名守卫。 朱翠瞧了瞧其中一人,“这位守卫大哥,我三日前的中午是否打赏过你一锭银子?” 那名守卫抬头看向朱翠,“是!” 朱翠继续问,“当日我可交代你何事了?” 那名守卫有些摸不着头脑,“您交代让我看着一位长相十分漂亮的小姐,就是她!若是她有何不妥便到齐妃宫中呼救。”说着守卫指向良辰。 朱翠点点头,“那你可做到了?” 那名守卫挠挠头,“可是这位小姐并无不妥,她从梁贵妃宫里出来后就走了。” “她可有在御花园停留或是与何人交流!”朱翠继续问。 “没有!她从梁贵妃宫里出来后,直接就走了,没有任何停留,我既然收了您的银两自然会为您看着她。”守卫道。 “那你当时可有在御花园里瞧见这二人?”说着朱翠指着蒋辉和那名宫女。 守卫面露难色,“这我就不知了,您当时只交代盯着一名小姐,我只盯着她。” 此时另一名侍卫看了看蒋辉,“蒋辉当日中午没在御花园,怎么会见到他呢,我跟他都是晚上的班,我们白天一整天都在屋里打牌,连午饭都未出来吃,一直打到更班时辰,不信可问问当日打牌的其他人。” 又一名守卫道,“我记起来了,我当日也是晚班,白天和蒋辉打了一整日的牌,他还欠我30两。” 此时两旁坐着的妃嫔顿时喧哗了起来,钟嫔强装着镇定,而梁贵妃则是面不改色,看起来十分淡定。 指证的宫女顿时嘴唇发白,口干舌燥。 皇上手一挥,守卫们退了出去。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皇上问。 皇后怒视两人,“皇上,这还有什么可说的,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唆使!此人歹毒可想而知,竟然为了陷害良辰而杀害兰贵人!” 皇上一言不发,盯着地上的二人! 二人早已吓得面色发白,只死撑着不让自己失去理智。 半晌,皇帝发话了,“谁指使的?” 蒋辉双手已经抖得不能支持身体,冷汗像流水般不停涌出。 皇后轻蔑一笑,“皇上,此事,就交给本宫去处理吧。” 话音刚落,宫女口吐鲜血,直直栽倒在地。 良辰慌忙开口,“快掐开蒋辉的嘴,别让他咬舌自尽!” 话毕,侍卫们立马上前,掐开了蒋辉的口。 皇后冷眼看向梁贵妃,随即转头对侍卫道:“把他带进审讯大牢,他要是死了,你们也要赔命!” 皇上看着良辰,“你可在宫中得罪什么人?” 良辰向皇上跪礼,“臣女不知,皇上,马上便是年关,我甚是想念远在乡中的祖父,齐妃身子也已大好,我可否不再入宫请脉。” 皇上叹了口气,点头同意。 第五十四章 远乡的胖堂姐良芳菲 在颠簸的回乡马车之上,良辰和珠儿心情愉悦,两人不停哼着小曲。 “小姐,你说朱翠姑娘会不会变成妃子啊?”珠儿问。 良辰笑着说:“这就要看造化了,现在刚入宫还只是个常在,不过有皇上的恩宠,迟早会晋升的!” 珠儿撩开帘子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行礼马车,“小姐,你也带太多医书回乡了,老太爷屋里都已经够多了!” 良辰脸上一阵得意,“到时候肯定要让祖父夸夸我,我医术进步如此之大!” 珠儿嘟着小嘴,“可是小姐,你老是造一些蒙汗药啊,椿药啊,像赤魂丸这种东西。。。” 珠儿话还没说完就被良辰强捂住嘴,“你可别乱说!这些断不能让祖父知道。” 经过两日赶程,良辰终于回到家乡县镇。 良辰走进良府,便见一个约有三百来斤的丰腴女子正在啃食鸡腿。 “芳菲!”良辰大喊。 丰腴女子回头一看,那双眯眯小眼顿时放光,她一口将鸡腿啃食而尽,狂奔向良辰。 这名女子是良辰的堂姐,良守城的弟弟良守业所出,良守业亦是只娶一妻,在老家与祖父祖母同住。 良府的晚辈,除了比良辰大两个月的良芳菲,还有一个比良辰大两岁的堂哥良致胜,良致胜亦是同良芳菲一般,有三百来斤! 良芳菲冲上前来,一把搂住良辰!那一瞬间良辰几乎透不过气。 不过良辰更介意的是,她刚刚抓着鸡腿的手,那油,估计已经全擦在良辰背上! 没多久,祖父祖母便从小院子走出来,良辰连忙上前。 祖父已然满头白发,可是看起来依旧精神奕奕,神采飞扬。 祖父看见良辰开心得见牙不见眼。 “好辰儿,好辰儿,回来过年了!”祖父不停摸着良辰的脑袋。 良辰眼眶瞬间红了,“嗯!” “快快,过来吃饭吧!”祖母连忙招呼良辰坐下。 良辰一下便又扑向了祖母怀抱。 “傻辰儿!快吃饭吧,一路上累了吧!”说着祖母不停轻拍着良辰的背。 祖父祖母和良芳菲与良辰好一顿寒暄。 半晌,院里侧门又走出两个人,那个如良芳菲一般的身影,便是良致胜。 另一个不到40岁的女人,她吊梢着眼看着良辰,脸上带着一抹不知是轻蔑还是嘲讽的笑,此人便是良守业的妻子,良夫人,良辰该唤她叔母。 “良辰呐,你回来得真不是时候,你叔叔他到隔壁镇义诊去了。”说着,良夫人也坐到了饭桌上。 祖父听这话似有些不悦,“什么叫不是时候,想什么时候回来便什么时候回来。” 良夫人笑了,“是,爹您说得对!都说隔辈亲,也不见你亲致胜。” “你又胡说什么,致胜辰儿都是我的亲孙。”祖父怒道。 此时良芳菲把手伸进盘中,想再拿一根鸡腿,被良夫人猛拍了一下,“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看你现在都胖成什么样了,你刚刚是不是偷吃了一只鸡腿?” 良芳菲把手收回,一脸的委屈。 良夫人怒瞪着良芳菲,“你再胖下去就嫁不出去了!” 良芳菲不悦的翘起小嘴,“辰儿这么漂亮都没嫁,我担心什么!” 良夫人闻言,瞥一眼良辰,脸上的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又出现了,“前些天,韩诗诗回来了,说和熠王定了亲,这熠王不是你的仰慕之人吗?怎么成了她对象了!” 说到这里,祖母也不免担忧的看向良辰。 “我不要他了,我看上了楚王!就把他让给韩诗诗了!”良辰漫不经心的说着,夹起一只鸡翅放到良芳菲碗里。 “什么?”良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良辰,“你这姑娘家,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看上,不要了。” “熠王背着我与韩诗诗私会,这样的男人我还要来干嘛,婚前况且这样,你还指望他婚后能对我多好!”良辰说着往嘴里扒了一口饭。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吃饭!”祖父开口道。 吃完饭后,良辰与祖父祖母又长谈了半宿,这才回到自己的小房。 房间已经被珠儿收拾的干干净净,直接上床便能歇息。 良辰屁股才刚碰到床,门便被一个巨大的身子撞开了,只见良芳菲抱着一个枕头,还穿着寝服,看这架势,是要来和良辰同睡了。 “辰儿,快跟我说说京城里的新鲜事儿!”良芳菲满脸的期待。 良辰一头栽倒在床上,“可是我今日赶了一日路程,已经很困了!” “我,我害怕,睡不着!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良芳菲早已坐在了床上。 良辰坐起身来,不解道:“你害怕什么?” “对街街口的那个再一杯,闹鬼!最近传的可凶了。”良芳菲带着一抹惶恐。 “再一杯?闹鬼?”良辰似有些怀疑。 良芳菲猛点头,“前些时日,有个女人在那里因为意外死了,然后就开始闹鬼了!” “好吧,那你跟我一同睡吧!”说着良辰打了个大哈欠。 上一世,良辰并未回县镇过年,她当时正忙着筹备与熠王的婚礼,所以,她对这里发生的事情概不知晓。 再一杯是此处最有名的风月场所,性质与洞箫楼类似,里面为了满足各种酒客需求,什么服务都提供,再一杯的老板就是此处最富有的雷员外。 翌日中午。 “啊,好羡慕啊,好想看一看楚王殿下的长相,不知道有没有再一杯的男子英俊!”良芳菲听良辰说了一个早上的往事,感慨道。 良辰噗嗤一声笑了,“对了,我们去再一杯吧!” 良芳菲顿时满脸通红,支支吾吾,“我。。。我不去。。。” 见状,良辰也不作勉强,领着珠儿便出发。 两人来到再一杯,良辰左顾右盼,虽说是有闹鬼传闻,但是此处生意依然火爆。 良辰抬头向二楼望去,竟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王铺头?屏峰县衙门的王铺头? 良辰立马转身,抓着珠儿便往回走!! 珠儿一头雾水,良辰也来不及解释。 他为何会在此处,是一直都在?还是跟随着自己而来?良辰心底充满不安。 第五十五章 雷府四子 良辰仔细一想,左参谋,宋知县,江主簿都已被杀头治罪,王铺头不可能是为了追杀自己而来,他现在自身难保! 这个王捕头是如何逃出来的?熠王断不可能留他一命,他的存在便是个威胁。 所以,他必定是藏匿于此! 现下有两个可能,一者,王捕头躲过了许将军的追捕,逃窜至此。二者,他就是被许将军背后之人,晋王,藏匿于此! 良辰突然调转方向,对珠儿说;“走,我们去看雷霆。” 珠儿眼前一亮,“好啊。” 雷霆是雷员外二房之子,他现年已20岁,但因天生缺陷,智力不足,一直像个六七岁的孩子。良辰,珠儿以及良芳菲与他一同长大,感情不错! 良辰此去雷府,不止是为了探望雷霆,也顺道去会会再一杯的老板,此地的首富,雷员外! 来到雷府门外,此处的装潢似乎更加气派了,看来这些年雷员外赚了不少银两! 良辰和珠儿随着下人的指引来到内院。 雷霆一见良辰,便瞪大了双眼,他鼓着掌蹦蹦跳跳道;“太好了,良辰回来了,你已经两年没有回来了,我可想你了,我们上山去捉虫子吧,我昨天抓了一只可大了,可是被我娘亲扔了!” 珠儿兴奋的走到雷霆身前,“你当我们还是小时候呢?上山捉虫子。” 雷霆不解,“为什么长大了就不能上山捉虫子?” 珠儿被堵得哑语。 良辰笑了,“我今日来就想在你这里喝喝茶,逛逛院子,你可带我走走?这些年我不在,你可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 雷霆皱着小脸,“好吧!那我们去后院假山处玩,爹爹前两个月才让人造了一个大假山,可大了,鱼塘里还加了很多大金鱼,我们去钓鱼。” 良辰无奈的摇摇头,“那我们走吧!” 到了假山水塘边,雷霆便拿来了好几根鱼竿和一桶鱼饵,还未准备钓,便听到了一声喝止。 “不是说了很多遍,不要在这里钓鱼,这是观赏鱼,你钓它做甚?” 说话者是雷美人,雷员外大房所出的嫡女,也是大房唯一子嗣,她与韩诗诗同龄,小时候便也与韩诗诗走得更近些。 雷霆并不理会,直接将鱼钩扔到湖里,坐到假山上钓了起来! 雷美人走上前来一把抢过钓杆,“我叫你住手,你丢不丢人!” 说罢,雷美人注意到了良辰,脸上也露出了如良夫人般意味不明的笑,“回来啦,莫不是在外受了情伤,回来疗伤?” 珠儿不服,“什么受了情伤,我们小姐和楚王殿下可恩爱了!” 良辰用眼神制止住珠儿,“美人,两年没见,你好像长高了。” 雷美人轻蔑一笑,“你倒是越来越漂亮了!怎么?你的目标不是熠王吗?变了?” 良辰低头浅笑,“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自从我撞破了熠王和韩诗诗的奸情,便移情别恋了。” 雷美人脸一沉,“是吗?怕是别人不要你吧。” 雷霆上前,抢回雷美人手里的鱼竿,“你走,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又不跟你玩。” 雷美人气得瞪大了眼睛,“等爹爹回来,我要告你状!” “对了,雷伯父呢,今日过来并未见他!”良辰问。 “爹爹与良叔去隔壁镇义诊了,这次义诊可是我爹爹出的银两,良夫人没同你说嘛?”雷美人一脸的傲娇。 “原来如此,我只知道叔叔去义诊了,不知是雷伯父赞助的!”良辰笑道。 “你刚刚说什么楚王殿下?你确定这次他要你了?可别下次回来又变了个目标。”雷美人口气里充满歧视。 良辰并不理睬,她转身对雷霆道,“雷霆,我们还是上山去捉虫子吧,这里确实不好玩。” 雷霆顿时兴奋,他将鱼杆全部抱在怀里,“好,你等我把东西都收起来!”说罢,他提起鱼饵桶便跑了。 雷美人看着雷霆离去的身影,冷笑,“你回来就是为了陪这个傻子玩?实在不行雷昀也不错,他可是真心喜欢你,断不会介意你被玩了丢弃没人要。” “你说什么?”珠儿怒吼道。 此时,雷昀和雷佳人也从内院走来。 雷昀是雷员外三房所出,他性子与雷霆完全相反,是个十分精明之人,雷佳人便是他的同胞妹妹,雷佳人性子与雷美人倒是一模一样。 “这不是良辰吗?哥,你梦中情人回来了!”雷佳人口气讽刺。 雷昀看了看良辰并未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去。 雷佳人看着雷昀的身影,暗自摇头,“我哥真可怜,梦中情人竟沦为皇室玩具,玩具也就罢了,玩完了还被丢弃!” 看来,前些时日韩诗诗回乡探亲说了不少好话! 良辰深吸口气,强压住心底的怒意,挤出一张笑脸, “我的感情之事,倒是不劳你们多心,你们也都未婚配,多关心一下自己吧,先行告辞。” 说着,良辰拉着珠儿便走了。 陪雷霆上山捉了一整日虫子,回到良府,良辰和珠儿整个累瘫。 良芳菲走了进来,“你们去再一杯玩得开心吗?” 良辰摇摇头,“我们陪雷霆上山玩去了,再一杯要晚上才好玩。去吗?我买单!” 良芳菲似有些动摇,眼珠子一直在打转。 半响,“好吧!我去换一套好看的衣裙。”说完,良芳菲羞红着脸转身回房。 夜幕降临,再一杯也开始喧嚣,此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精心打扮过的良芳菲看着一身男装的良辰,心底万分困惑。 “你怎么打扮成男子?”良芳菲不解。 “还能认得出我吗?”良辰问。 “我肯定能认出,可是不熟悉你的人,应该认不出。”良芳菲答。 “那就好!”良辰有些得意。 两人来到再一杯,选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 一位浓妆艳抹,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扭着腰而来,“芳菲!好久没来啦。这位是?”说着她看向良辰,细细打量。 “娇姐,她是我朋友。”芳菲羞红着脸道。 “芳菲,你今日来得正巧,今日江公子得空,我让他过来为你斟茶倒酒!”娇姐说着用极具挑逗的眼神看着良芳菲。 第五十六章 沉迷再一杯 良芳菲满脸通红,并无作声,只是点点头。 “那这位客官呢?”娇姐看向良辰。 良辰故意压低嗓子道,“我就不必了,上酒吧!我们喝女儿红。” “好!那芳菲,你若是有何需要立马唤我。”说着,娇姐扭着身子便招呼下一桌客人去了。 不过一会儿,一位面容清秀的男子端着一壶酒而来。 良芳菲见来人,立马低着眸子,不敢与之对视。 “菲菲,你今日可是来瞧我的?”江公子目光温柔,声音也极具诱惑。 “我。。。”良芳菲的脸更加通红了,“我是陪辰儿一起来的!” 此时江公子看向良辰,“这位,小姐。为何如此打扮?” 良辰嘴里的酒一下吐出,“你看得出我是女子?” 江公子一笑,“小姐你面容精致柔美,又怎会是男子呢?” 良辰害羞的挠挠脖子,自己精心伪装了一个时辰,就这样被一眼戳破,属实扎心。 不过幸好,良辰一进门便环视过四周,王捕头不在,当然,他也可能在二楼厢房中。 “我常年居住在京城,许久未归,再一杯生意好像越来越好了!”良辰问。 “生意一直都挺好,特别现下又是年关,做生意来往的商人,外出归来的游子,还有一些官宦人家。都会来此处消遣。”江公子解释道。 良辰点点头,随后她悄悄凑到江公子耳边,“听说这里前些时日出了人命?” 江公子一愣,随即马上点头,“是的,我们这里一位叫茉莉的姑娘,喝多了,从二楼摔下,不过我们现在已经将二楼处的围栏加高,断不会再出现此等事故!您们可以放一百个心在此处喝酒。” 良辰掐着下巴,便开始思考。 江公子看良辰似有些无聊,便道:“要不,让娇姐给您唤位公子来陪你谈天,若是你喜欢,女子也可。” “啊?”良辰没反应过来。 “不必害羞,来这里都是寻欢作乐的。”江公子劝着。 良辰看了看良芳菲,好似江公子来了之后,她就没再主动说过一句话,就一个劲脸红,连眼都不敢抬。 “那,有劳您给我唤几位姑娘来。”良辰说。 江公子闻言立马招手示意。 不过一会儿,几名身材火辣,面容或妩媚,或娇俏的女子便走上前来。 良辰小脸一红,她咳了咳,“你们都叫何名?” “我叫香香!” “我叫春天!” “我叫牡丹!” “我叫秀秀!” 良辰审视了几眼,“那劳烦牡丹姑娘陪我聊聊天吧!” 良芳菲这才反应过来,“辰儿?你?” 良辰凑到良芳菲耳边,“我就是想搞清楚闹鬼一事!” 牡丹一上来便紧贴着良辰而坐,她十分殷勤的斟茶倒酒,看向良辰的眼神,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你叫牡丹,你在此处多久了?”良辰问。 “我在此处已经有三年了!”牡丹声音娇嗔,她审视着良辰,继续道:“这还是我初次与女子饮酒,若是有何不周到,您可不要责怪。” 良辰不敢看她的眼睛,“不会,牡丹姑娘请随意!我以前在此处找过茉莉,不过刚刚听说她出意外了。” 牡丹一脸惋惜,“哎,天有不测风云,茉莉是我们这里数一数二的,爱慕她的客人众多。可惜了。” 良辰也似一脸心疼,“她那日是如何回事,为何会发生这种事呢?” 牡丹低声凑到良辰耳边,“她喝多了,具体什么情况也不知,那日二楼被包场了,我们都没有上去。” 良辰若有所思,“那你可知那日的客人是。。。” 话还没说完,牡丹便搂了过来,她将脸凑近,良辰都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 “我们不要一直聊茉莉,这有何乐趣?”牡丹娇声道。 良芳菲见这一幕,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多看。 良辰浑身不自在,她扯开牡丹的手,“我就是想知道是什么客人如此有钱,竟把二楼都包下了!” 牡丹小嘴一撅,“我们这里是禁止聊此事的!” 良辰咳了咳,从桌底拿出一锭银子,递给牡丹。 牡丹顿时两眼发光,她接过银两,悄悄装进手袖,随后在良辰耳边轻声道,“那日二楼包场之人就是我们老板,好像是为了请知府钱大人,茉莉是钱大人的老相好,自然也在。。。” 归去,二人在良府门口,良芳菲用手帕为良辰擦拭脖颈处的口红印。 “你别动,还有一个!”良芳菲说着,将良辰的头推向一边。 “这个牡丹姑娘真是,喝了点酒就乱亲!”良辰恼道。 “你是不是给了她很多银子,她们都是只认银子的!”良芳菲道。 良辰瞥着良芳菲,“你也知道他们只认银子,那个江公子不也一样。” 良芳菲一气一跺脚,“不许你说江公子,他和那些人才不一样。” 良辰叹了口气,“哪里不一样?” 良芳菲着急的辩解,“有一次我忘记带银两是他为我垫付的,还有好几次,他特地买我爱吃的烤猪,送到我府后门。他怎么会跟其他人一样呢!” 良辰斜眼看着良芳菲,“你是不是在那里花了很多银子?” “我。。。也没有很多!”良芳菲支支吾吾。 “大概多少?”良辰逼问。 “不。。。不到八万两吧!!”良芳菲有些心虚。 “什么?八万两?八万两都可以买两座良府了!你疯了吗?”良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嘘!”良芳菲赶紧捂着良辰的嘴,“我们快点进去吧,别让我娘亲发现我们了,一会她嗅到酒气又要骂我了。” 良辰气得呼吸急促,直咬牙,敢情越来越气派的雷府大宅,也有良家一份功劳,难怪那个叫娇姐的如此热情。 回到房,珠儿便满心好奇的凑了过来:“如何,好不好玩?” 良辰怒得直喘粗气。不能让良芳菲越陷越深,她居然偷偷花掉这么多银两,这可是祖父一辈子的积蓄。 “怎么了?”珠儿满脸疑惑。 “芳菲被再一杯的公子迷惑了,在那里花了将近八万两!”良辰道。 “什么?”珠儿吓得后退了两步。 第五十七章 珠儿的美人计 “我一定要揭发那个男人,让芳菲见识他的真面目。”良辰满脸愁容,她在房里来回踱步,“可是那里酒水太贵了,我没有这么多银两!” 突然,良辰眼前一亮,“有了!” 翌日,良辰便带着珠儿来到雷府。 一进到后院,便见雷霆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辰儿,刚刚佳人和美人又把我昨天抓来的虫子扔掉了。” 良辰叹气,她拍了拍雷霆后背上沾染的灰尘,随后将他拉到一旁,“我们改天再重新抓虫子,我问你,你可有去过再一杯?” 雷霆眨了眨眼,“没去过。” “那雷昀,佳人和美人,可有去过?”良辰继续问。 雷霆想了想,“好像去过!” “你们去那里要花银子吗?那里的老板可是你们父亲噢!”良辰问。 雷霆挠了挠头,“我们平时去米店还有糕点店都是不要钱的,可是我没去过再一杯!” 良辰和珠儿互通了一个眼神。 良辰对雷霆道,“我们来玩过家家,珠儿扮演我,你和珠儿,也就是扮演我的珠儿,一起去再一杯,怎么样?” 雷霆作努力思考状,复述着良辰的话,“珠儿扮演你,然后我们一起去再一杯。” 良辰点头,“你们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珠儿不是我!” 雷霆继续复述道:“我们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珠儿不是良辰。” 良辰疯狂点头,“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雷霆笑了,“好玩!” 说罢,雷霆连忙跳起身来,“那我也不要当雷霆,我要当。。。雷昀!” 良辰一拍他的脑袋,“你不是说雷昀去过再一杯吗?你怎么扮演雷昀呢!!” 雷霆有些不服气,嘟着小嘴! 午时三刻,穿着良辰衣裙的珠儿与雷霆一同来到再一杯。 一进门,雷霆便大声嚷道,“啊,良辰,这是我们第一次来再一杯!” 珠儿一愣,她连忙拽住雷霆的衣摆,“嘘!” 随即珠儿领着雷霆来到一张桌前坐下。 不过一会儿,一位小二便上前来,“二位客官要喝点什么酒呢?” 雷霆一脸严肃,“你可知道她是谁?她是良辰。” 小二愣在原地,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珠儿一脸无奈,“这位是雷员外的长子,雷霆,他今日想来这里喝点小酒,可要银两?” 小二看了看一脸大聪明模样的雷霆,所有人都知道,雷员外大儿子雷霆,是个智力有缺陷的,这么一瞧,还真是! 小二挠挠头,“那烦请您二位稍等一会儿,我进去向掌柜的问问。” 小二转身进入柜台后的房间,不过一会儿,一个人从房里出来,瞧了瞧珠儿与雷霆,便又回去了。 半晌,店小二拿着一壶酒上前来,“这是我们掌柜的给您二位的酒,一会还会送点下酒菜来,有什么需要就唤我。” 珠儿满意的点头,小二离去,她也深深松了口气。 雷霆嘟囔着小嘴,“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珠儿招招手,引来了小二,“雷霆说这里不好玩,你们竟让客人觉得无趣!?” “这。。。”小二有些慌张。 此时娇姐扭着腰从内屋走了出来,“哎哟,雷霆大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肯定不能怠慢。”说着,她拍了拍手,从屋里走出来五六个女人。 雷霆看着这些女人紧皱眉头,“都没有良辰漂亮!”随即他立马捂住了嘴,慌张的看向珠儿。 珠儿深吸一口气,“让这些女人都下去吧,我听我堂姐良芳菲道,这里有位江公子很不错,就唤他来吧。” 娇姐一脸谄媚,“是,都听您的!” 半晌,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便从内里走出。 他一来便坐到了珠儿身旁,“怎么称呼!?” “我叫良辰!”珠儿道。 “对对对!她就是良辰。”雷霆一脸着急。 珠儿猛踹了雷霆一脚,雷霆委屈的嘟起嘴。 江公子一脸惊喜,“你就是良大将军的嫡女,良辰?” 珠儿点头,“听闻你笛子吹得好,吹来为我和雷霆助助兴吧!” 酒过三巡,雷霆便趴倒在桌上一动不动。 江公子见状将手伸到珠儿身后,轻轻揽过珠儿的腰。 珠儿定了定心神,她回想起良辰教的说词,“江公子,你又帅气又有才,怎呆在这种地方呢,你应该到京城去。” 江公子摇摇头,“京城人才济济,又岂是我这等小辈能驻足的。” “此言差已,我们京城里的洞箫楼,最差的,每月都能赚到七八千两,若是江公子这样的,起码也有上万两。”珠儿声音娇媚。 “是吗?良小姐很熟悉啊!”江公子似一下来了兴趣。 珠儿点头,“我在京城的老相好,可完全比不得江公子,江公子你只是差一个引荐人罢,若你有这想法,我倒是很乐意为之。” 江公子立马为珠儿满上酒,“那我日后可要仪仗良小姐了!” 珠儿眉目含情的看向江公子,“此处的姑娘又有几个银两,京城的世家小姐各个都是手掷千金的主,不仅长相过人,家世优越,还十分会体贴人,哎,你在此处真是可惜了。” “那请问良小姐在此处待到何时?”江公子问。 “年后便走!”珠儿答。 “那良小姐走之前,可来探望一下我?”江公子满眼期待。 珠儿点头,“也可!” “那我们说定了,不许食言噢!”江公子口气诚恳。 此时,一位坐在窗边酒桌,满脸胡渣,光着头的中年男子时不时的看向珠儿,在听了他们的谈话后更是一脸困顿。 光头男子终于没忍住,走上前来,“请问,你可是良守城将军之女,良辰?” 珠儿瞥了瞥他,是个眼生的,从未见过,“是啊!怎么了?” 光头男子满脸笑容道:“我特别仰慕良守城大将军,今日得见他的爱女,倍感荣幸。” 珠儿感到一阵莫名不适,“我不喜别人打扰!请大哥任其自便吧。” “不好意思!请问您怎么来此地了?”光头男子依然不愿走开。 珠儿不解,“你不是仰慕我的父亲吗?你竟不知他是此处人?” 第五十八章 公子世无双 光头男子恍然大悟,“所以良小姐是回乡过年来了!” 珠儿更加不悦了,“请大哥自便吧!!” 光头男子满脸笑容,一转身,他的脸便阴沉了下来。 此时,躲在对面茶楼看着这一切的良辰紧抓手帕,甚是担心。 见珠儿有些不悦,江公子连忙为她满上酒。 “良小姐莫生气,此人是这里的常客!估计他也是没有恶意,”江公子笑道。 珠儿脸色一变,顿时又喜笑颜开,“好吧,看在江公子的份上!莫让此人扰了兴致。” 太阳落山之际,珠儿扶着晕晕乎乎的雷霆走出再一杯。 江公子似依依不舍般站在门口目送。 等珠儿送完雷霆,回到良府,良辰已经等候许久。 “如何?”良辰着急的抓着珠儿的手。 珠儿笑道:“没问题,江公子不仅相信我就是小姐,还对我说的话很是心动呢。” 良辰着急的问:“和你攀谈的那个光头与你说什么了?” 珠儿一愣,“他问我是不是小姐,我说是,他说他仰慕大将军,可是他又不知道大将军是此处人,他对我出现在此处好像很惊讶似的,就是个怪人!” 良辰捂着脑袋,十分懊悔,“不好了!” “怎么不好了?”珠儿不解。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屏峰县之事吗?他就是那个逃掉的王捕头!”良辰道。 珠儿瞪大眼睛,一下没站稳,后退了两步,“天呐!那我刚刚岂不是很危险。” 珠儿转念一想,“他现在岂不是知道小姐你在此处!!” 良辰点头。 珠儿紧抓住良辰的肩膀,“他会不会对小姐你不利呀?” 良辰摇摇头,“比起杀我,逃命更重要。只要我注意一点,大可不必担心他会对我不利,只是。。。只是经过这么一茬,他可能不会再出现在再一杯了!” 珠儿立马松了口气,“那就好!” 晚饭过后,良辰便在院子里瞧见良芳菲,鬼鬼祟祟,似要偷跑出去一般。 “芳菲!你要去干什么?”良辰喊道。 良芳菲一惊,随即赶忙走了过来,“辰儿,要不要去再一杯?” 良辰翻了个白眼,“你之前不是很怕吗?说再一杯闹鬼!” “可是我们那晚去了,也没什么事啊,估计就是谣言,一定是别家酒馆放出来打击再一杯的。”良芳菲信心满满。 良辰思索半响,“之前说闹鬼,到底是怎么个闹法?” 良芳菲闻言心一紧,声音都变得小了许多,“就是有女人的哭喊声,很凄惨,听说还有人在再一杯打烊的时候,看到女鬼趴在二楼,说是死掉那个女子的鬼魂回来了。” 随后,良辰咽了咽口水,作惊恐状,“其实那晚我也看到了,离开再一杯的时候,我回头望了一眼,看见有个头发披在脸上的女子向我们招手,可是你好像看不见,我知道你胆子小,没敢跟你说。” 良芳菲顿时脸刷白,“辰儿,你不要吓我!” “我没有吓你!我也很想去玩,可是我有点不敢了,万一再看到可怎么办!”良辰一脸真诚。 良芳菲咽了咽口水,“罢了,明日还要去买年货,我还是。。。早点休息吧!我,我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良辰眨眨眼,“当然可以!” 这日中午,良芳菲领着良辰和珠儿上闹市赶集。 市集上一片喜气洋洋,全是红彤彤的年货和瓜果。 逛了一大圈,买了满满两大袋,珠儿提着一袋,良芳菲也非要提一袋。 “小姐,那边好像很热闹”珠儿指着前方的人潮道。 “我们过去看看吧!”说着。良芳菲拉着良辰也往人群中挤去。 好不容易挤到前头,只见一位头戴凤冠,穿着霞帔的妙龄女子站在擂台之上。 一位老爷大击挂锣,提高嗓音道:“今日小女在此处相亲,若是有相中者,不仅赠金千两,还将我多处作坊交于他管理,还望各位父老乡亲踊跃举荐。” 说罢,一个下人拿出一张纸,这位老爷打开纸条,“今日比试分两场,一场是文,一场是武,我们先进行文试。” 这种欢喜热闹谁不爱看呢,不过三两下,人便聚集的更多了。 擂台上有几十名男子,他们大展才华,引得台下连连叫好。 几十名男子优胜劣汰,转眼间就只剩8名。 “接下来是武试!”老爷又发话了,“你们八人共同比试,每人穿上一件白衣,若是谁的白衣脏了便淘汰!胜出的最后一人,便是我的佳婿!” 说罢8名男子都穿上了分发的白色上衣。 老爷一锣捶下,“开始!” 八人同时在擂台上互博,实在是精彩,一个不小心便会被旁人打到,弄脏白衣,淘汰出局。 战况激烈,良辰被情绪激昂的众人越挤越靠前。 擂台上的两名男子本打得不可开交,没想到第三人突然将二人同时踹下擂台。 不偏不倚,两人向着良辰所在的位置倒去。 此时,人群中凌空飞出一人,他跃至良辰身前,一脚踹向一名男子,一手撑住另一名男子,硬是把二人都推回擂台之上。 男子雄姿英发非凡,身着一袭绿色长袍,冷傲的剑眉星目在那张俊秀的脸上透出一种让人无法挪目的俊秀。 男子也落在了擂台之上,他转身与良辰一对视。 “楚王殿下?”良辰和珠儿几乎是同时发出惊呼。 众人的目光瞬间锁在了这名仪表非凡的公子身上。 不等御楚晨走下擂台,八名男子的打斗把他也卷了进去,但是他并未出手,只是不停闪躲。 待嫁女子一时惊呆了,半晌才从这位举世无双的男子身上移开眼,她心跳加速,紧拽着手帕,不停向老爷目光示意。 老爷一击锣,“停!请问这位公子是何人?” 打斗瞬间停止,只见八名白衣男子,已有五位白衣弄脏。但是这名老爷的注意力已不在他们身上。 “敢问这位公子是何人?”老爷急切的发问。 “实在抱歉,本。。。我无心打扰此次比武招亲。” 御楚晨说罢便要向擂台下走去,却被几个下人拦住。 第五十九章 出卖一点色相 “慢着!这位公子。”老爷又开口了,“敢问你是否婚配?” 御楚晨皱眉,他看了看台上的老爷,又看了看台下的良辰。 和一脸担心的珠儿不同,良辰的脸上似憋着一股笑意。 “我已有婚约。”御楚晨冷冷道。 听见此言待嫁女子紧咬嘴唇,她盯着老爷,不停暗示。 老爷似乎也接收到了女子的信息,“敢问这位公子,家住何方,双亲何人?” “不便告知。”御楚晨答。 老爷十分疑虑,他看着一脸焦急的待嫁新娘,也明白女儿必是相中了该男子。 随后老爷一咬牙,“若是你家世允许,小女亦可入贵府为妾。” 台下一阵唏嘘,台上刚刚胜出的3名男子更是不悦。 “安静!安静!”老爷平复着现场。 御楚晨想趁乱下台,不料几名下人拦住了他。 御楚晨有些不悦,但是台下的良辰不停挤眉弄眼,让他不要冲动。 “这位公子,我家小女今日已相中了你,你断不能随意离开。”老爷道。 台下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还能强嫁不成?” 良辰望去,竟是雷美人。 “摆明人家就是不愿意娶,你还能强迫吗?”雷美人口气居高临下。 御楚晨转身走到老爷身边,低头在老爷耳边说了几句话。 随即他再次下台,老爷也未阻拦。 女子急得直跺脚,但是老爷却说,“比试继续!!” 御楚晨来到良辰身旁,脸上的冷意瞬间逝去。 良芳菲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她要不是亲眼所见,断不会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俊俏的郎君。 珠儿见两人对视,情不自禁的捂住嘴巴偷笑。 “你怎么来了?”良辰问。 “偷偷来的!”御楚晨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偷偷?”良辰疑惑。 随即几人挤出了人群,待嫁女子看着御楚晨离开的背影,难受得直发抖。 “本。。。我向父皇请命下江南探访,随后便有理由离开京城,我让西景代我下江南,反正这也是个闲散活儿,让他去玩玩吧。”御楚晨说。 “那?你一个人过来的?”良辰问。 “还有北望!”御楚晨答。 良辰有些惊恐,“那你岂不是留马添喜一人在王府?” 御楚晨一挑眉,“我让他和西景一同下江南了!王府里还有何老伯!” 良辰闻言松了口气。 跟在二人身后的良芳菲撞了撞珠儿,“他就是楚王殿下,太帅了!” 珠儿一脸得意的点头,“我们小姐的眼光,用得着说嘛?整个京城我就没见过比楚王殿下还帅的!” “他这么帅,身边很多女人吧!”良芳菲一脸痴迷。 “楚王殿下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珠儿答。 “啊?为什么会这样?”良芳菲不解。 珠儿欲言又止,她也不知如何作答,在没有遇到小姐以前,几乎所有世家女子都传言他是断袖,自然没有人愿意嫁他,现在遇到了小姐,大家知道他不是断袖,可是他已经爱上小姐了,非小姐不娶,别人也入不了他的法眼。 良辰好奇的问,“你跟那位老爷说了什么?他竟放你离去?” “直说,我说我是楚王,他若纠缠不休,我便灭了他!”御楚晨道。 良辰一脸惊恐的看着御楚晨,御楚晨却无比傲娇。 此时刚挤出人群的雷美人不见御楚晨身影,气得直跺脚。 珠儿拉着良芳菲先行回良府,御楚晨则带着良辰来到他暂住的旅馆。 “你是说王捕头藏匿于此?”御楚晨问。 “对!只是我在此处的事情暴露,估计他不会再回再一杯了。”良辰说。 良辰面色严肃,“昨天下午,珠儿以我的名义勾搭上再一杯的江公子,当日晚上便从他嘴里得出王捕头的老相好,便是再一杯的娇姐,我想,这个娇姐必是知道王捕头的确切位置。我们要想办法从她嘴里套出有用信息。” 御楚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良辰突然邪魅一笑,“我本来还焦头烂额,可是现下有一个好计策!美男计。。。” 御楚晨眉心一跳,有种不详预感,“你想从这个娇姐嘴里得出有用信息还不简单嘛?把她抓来,给她上刑罚!” “不!我总觉得这个再一杯有问题。”说着良辰握住御楚晨的手,大义凌然道:“王爷,你要舍身取义,出卖一点色相能解决的问题,何必打打杀杀呢!” 御楚晨立马站起身来,他无比后悔来此处! “王爷!”良辰一把紧紧搂住御楚晨,“你若是套不出话来,我们就把她抓来动刑!先试试用软的,好不好!!” 御楚晨的怒火被良辰一搂,瞬间灭了,“那你要答应本王一件事。” 良辰温柔的回:“你说!” “除夕和初一,你都要留在旅馆陪本王!”御楚晨深邃的双眸直视着良辰。 良辰一怔,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御楚晨,思索半晌,“好!我答应你。” 这日晚,北望来到再一杯,他花大价钱定下二楼最上等的厢房。 北望一进房便打开背向后门的窗户,从房中翻出,而后御楚晨翻上,进入厢房。 御楚晨刚进厢房没多久,一身男子装扮的良辰从正门也溜进了房。 “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吗?”御楚晨看着良辰,满脸无奈。 良辰恭维的笑着,“我就是想听听你们的聊天内容。” 听见脚步声,良辰立马钻进床底。 门打开,娇姐便被御楚晨的容貌惊了一下,她一扭一摆的走了进来,说话的声音也似比从前柔媚了几分,“这位客官长得也太俊了,不知今夜哪位女子有幸入住你的厢房呢?” “先来两壶酒,你陪我喝喝!”御楚晨口气不冷不热。 娇姐惊喜得张大双眼,“我?” “对!去拿两壶好酒来。”御楚晨道。 不一会儿,酒便上桌。 娇姐把手撑在下巴上,她盯着御楚晨的双目似能喷出火焰,“虽说我阅人无数,可公子,你真是我此生见过的最俊之人!公子怎么称呼呢?” “御公子!”御楚晨道。 娇姐轻咬着嘴唇,“定是因为你肌肤如玉,所以才叫玉公子!” 第六十章 哪门子的美男计 躲在床底下的良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不小心笑出声来。 她一个拧头,望向床的里侧。 里侧竟出现两具面容狰狞,死不瞑目,身上一丝不挂的女尸,两具女尸被叠放在一起。 幸好良辰捂住了嘴巴,才不至于叫出声来。 良辰不停发抖,再无法专心听房里的动静。 此时的娇姐犹如一只发情的母猫,不停向御楚晨释放某种信息。 御楚晨强忍住内心的反感,猛灌自己一口酒,“不知你有没有什么相好!” 娇姐无比娇嗔道,“就算有,此刻也只有公子你一个!公子你可喜欢年纪大的?年纪大的可会疼人了!” 御楚晨冷眼看着娇姐,“我刚刚听这里的人说,经常有一个光头来找你?我不喜欢与别人分享一件物品。” 御楚晨口气无比霸道,把娇姐迷得五迷三道。 娇姐一下坐到御楚晨身旁,正想将手搭在他身上,御楚晨立马站起来。 “我说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御楚晨道。 “哎哟,公子你的占有欲怎这么强呢?过了今晚,我再去跟他分手,好吗?”娇姐道。 “现在就去!”御楚晨口气不容质疑。 娇姐一愣,“现在?” “对!”御楚晨道。 娇姐面露难色。 “做不到?那我就换一个!”御楚晨口气冷冽。 “别,公子,现在有些晚了,等明早我必定与他断交。”娇姐继续哄道。 “换一个吧!”御楚晨淡定的坐下,丝毫不留情面。 “他住得很远,你就不能等明早,明早我必定与他分手。”娇姐嗲声嗲气的哀求。 “他住哪?”御楚晨问道。 娇姐立马警惕了起来,“既然公子不能接受有老相好的,我便重新为你找一个吧!” 娇姐起身正欲离去,御楚晨突然一手掐住了她的喉咙,“说,他住哪?” 娇姐被掐得呼吸困难,亦无法大声呼救,眼看就要咽气,“他,他在,雷府!” 御楚晨“咔嚓”一声将娇姐的脖子扭断。 “良辰,出来吧!”御楚晨道。 半晌,良辰也未出来。 御楚晨将床底布掀开,顿时惊住了,他立马将良辰拉出。 被拉出后,良辰依旧浑身发抖。 “你没事吧!”御楚晨关心道。 良辰摇摇头,拿起酒壶,猛灌了自己两口,这才缓过劲来。 她看着地上娇姐的尸体,也给她灌了几口酒,“我们把她扔下楼!” 北望抱着娇姐的尸体从房里走出。 他将娇姐的身体放到开向闹市街方向的围栏之上,随即便假意激情的在娇姐脖子处亲吻。 一个小二看到了,正欲过去提醒。 良辰上前一推,小二扑向了北望,北望将娇姐的上身压出窗外,随即手一松。 失去支撑的娇姐,头朝下,直直坠落,重重砸在地上。 此时,良芳菲正坐在一楼靠窗台的位置。 “咚”一声。 良芳菲木讷在原位,看着眼前脖子扭曲的娇姐的尸体,良芳菲连心跳也停了一拍。 “啊。。。”良芳菲反应过来后,一声尖叫冲破云霄。 雷员外和良守业的马车停在雷府大门处。 两人互相拜别后,雷员外回府而去。 一进入前厅还没来得急坐下,雷美人便火急火燎的跑来。 “爹爹你可算回来了!”雷美人气道。 “又怎么了?”雷员外长叹一口气。 “最近好多人回来过年,连良辰也回来了!”雷美人道。 “嗯!”雷员外说着拿起下人递过来的茶杯,正想喝,却被雷美人一把抓住手臂。 “爹爹,可有谁家的公子也从京城回来,我今日在赶集上看到一位公子,气度不凡,英俊潇洒至极,那到底是谁家公子?”雷美人急切道。 “你先让爹爹喝口茶!”雷员外不悦。 雷员外抿了两口茶后,不急不慢的开口,“镇上到京城中念书的公子没有上百也有好几十,我怎会各个认识,你不如去问问雷昀,也许是他的同窗。” “他那几个同窗我都认识,怎会是那个公子呢?”雷美人纳闷。 “那我便不知了!”雷员外口气冷淡。 “爹爹。。。爹爹。。。”雷美人扯着雷员外的手,不停撒娇,“你帮我去打听打听,这么帅气的公子,一定很容易寻找的!” 雷员外无奈的摇摇头,“那我明日便。。。” “现在就去,西弯口的那家粮食大户不是有三个公子,还有东出门那个大作坊,那家也有一个公子!” 此时,一位下人慌慌张张跑来。 “不好了不好了,再一杯又出人命了!” 雷员外脸色瞬间铁青,他起身便欲出去,雷美人却再次抓住他手袖。 “爹爹,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事不要去理了,给钱大人点银两便行,我的终身大事才是要紧事!”雷美人不依不饶。 这次,雷员外直接甩开了雷美人的手,径直离去。 御楚晨和良辰从再一杯离开,便回到御楚晨的旅馆。 御楚晨见良辰眉头紧皱,开慰道:“你放心,北望很机灵,断不会有事的,大不了赔点银两,毕竟是个意外。” 御楚晨为良辰倒上一杯茶。 良辰小脸一扭,“不是说美男计吗?哪门子的美男计会把人脖子扭断?” “你说失败就来硬的,她已经察觉到不对劲,我也只能如此。”御楚晨满不在乎。 良辰生气道:“这根本就不是美男计,你一开始就强势逼问,逼问不成就掐着人家脖子再逼问,不管,那我之前答应你的事情也不作数。” 御楚晨站起身来,“我不是已经让她说出来了!怎能不作数。” 良辰缓了缓情绪,“美男计还要继续,娇姐说王捕头在雷府,雷府大小姐就是今日为你在擂台说话的女子,她一定是被你的风神俊逸迷住了。” “你什么意思?”御楚晨目光如炬。 良辰一下又软乎了起来,“那两具尸体跟雷家脱不了干系,王捕头也在雷府,雷府一定有秘密,我们要把它撬开!” “如果能确定王捕头在雷府,直接报官,将人抓出便是!若是这里的地方官不可信,本王亲自将他押走。”御楚晨道。 第六十一章 探访雷府 “你怎么老是直来直往!万一雷员外是晋王之人呢。”良辰道。 御楚晨一惊,“晋王?” 御楚晨确实没有想过这一层,若是晋王留了一手,将王捕头藏匿于此,亦是有可能。 良辰郁闷的挠头,“我们不知道这里的知府钱大人,是否可信,而且雷府的秘密很多,若雷员外真是晋王之人,说不定我们可与他合作。” 御楚晨坐下身来,“既然局势如此混乱不清,那便只好按兵不动了。” 良辰真诚的看着御楚晨,“所以美男计还要继续,这次,断不能如此冲动!” 御楚晨低眸沉思。 良辰继续道:“你要想好一个合适的身份,跟我一起进入雷府。” “本王府上何老伯有一子,比本王年长一岁,可扮作他,你大可说本王是你兄长雇佣之人,护你回乡返乡。”御楚晨道。 翌日中午,良辰便领着珠儿和御楚晨来到雷府。 一进大厅便见雷员外与钱大人在议事。 “见过雷伯父,见过钱大人。”良辰笑颜如花,恭敬行礼。 雷员外见良辰十分开怀,对她招手道:“快,辰儿过来,让伯父瞧瞧!” 良辰上前。 雷员外从手袖里掏出满满一大袋银两,塞到良辰手里,“辰儿真是越长大越漂亮,这是伯父给的压岁钱,你可拿去买点好吃的好穿的!” 良辰握着沉甸甸的银两袋,甚是开怀,“谢谢雷伯父,那我便去后院找雷霆玩了!” 说着良辰向钱大人一行礼,便领着珠儿和御楚晨掉头向后院走去。 此时,雷员外和钱大人才注意到御楚晨,可是御楚晨脚步快,已经跟着良辰离去。 “方才那个公子是?”钱大人好奇。 雷员外也一头雾水,“不知!未曾见过。” 话锋一转,钱大人面露难色,“再一杯,三番两次出人命,怕是要停业修顿啊!” 雷员外咳了咳,一个下人捧着小箱子来到钱大人身前。 箱子打开,里面满满的白金银子。 钱大人一个眼神,他身旁的捕快连忙将箱子收下。 “哎,再一杯二楼的围栏还是不够高,应该将它封上!” 雷员外点头,“今日马上封死!” “那就好,那我便不多打扰了!”钱大人道。 良辰,珠儿和御楚晨来到后院,便见雷霆拿着一根木头在胡耍。 “雷霆,你在作甚?”良辰唤道。 雷霆回头,立马跑来,“我要当大侠!我要斩妖除魔!” 珠儿噗嗤一声没忍住,“哪里有妖魔给你斩杀?” “谁说没有!”雷霆不服,“你们跟我来!”说着便往走廊跑去。 良辰,珠儿和御楚晨跟上,只见雷霆悄悄走到雷佳人和雷美人身后。 “啊!”雷霆大叫一声,两人浑身一震,立马回头。 只见雷霆举起棍子便向二人打去,“受死吧,你们两个妖精!” 二人连忙逃窜。 “死傻子,你莫要在此处发疯!”雷佳人指着雷霆怒吼。 下一秒雷霆便打了过来,雷佳人立马吓得唧哇乱叫。 正在雷佳人不停闪躲时,雷美人却怔在原地,她呆呆地看着御楚晨,彷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她和御楚晨,她的心跳不已,这不就是昨日惊鸿一瞥的公子吗?! 雷霆见雷美人不动,便掉转方向,向她打来。 御楚晨两步上前,抓住那根棍子,“雷霆,莫要真的伤到人。” 雷霆嘟着小嘴,“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雷佳人此时也才缓过神来,她不停上下打量着御楚晨,这眼前之人也太帅了! 雷美人见御楚晨为自己出头,顿时红了脸,她带着一股羞怯,“谢谢公子相救!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何立新,京城人氏,受良小姐兄长嘱托,护送她返乡。”御楚晨答。 见势,良辰连忙上前,夺过雷霆手里的木棍,“雷霆,别闹了,万一真的伤到人就不好了,拿着棍子到处挥,可是很危险的。” 此时雷佳人跑来,她紧咬嘴唇,目光深幽,“我叫雷佳人,见过公子。” 雷美人十分不悦,她瞪了一眼雷佳人,心里暗暗骂着,这个小狐媚蹄子! 良辰和珠儿对视一眼,随即珠儿连忙抓起雷霆的手,“我们去钓金鱼,好吗?” 刚刚还在生闷气的雷霆一下兴奋起来,“好啊好啊。” 随后,雷佳人和雷美人跟着御楚晨,御楚晨跟着良辰,良辰随着珠儿和雷霆,一行人来到假山水塘旁。 御楚晨随意夸了两句雷府气派,雷佳人和雷美人则非要带他到处逛逛,御楚晨乐而为之。 这一路,虽说是带御楚晨逛雷府,但是两姐妹都不作任何介绍,反而一个劲的询问御楚晨的家世,婚配,一切身世情况。 良辰,珠儿,和雷霆各人手执一根钓竿,坐在假山上钓金鱼。 良辰清了清嗓子,“雷霆,最近你府上有没有来什么客人?” 雷霆想了想,“天天有客人来!” “那有没有长得比较奇怪的,比如满脸胡须?没有头发?”良辰试探道。 “什么样的都有。。。”雷霆道。 “光头,满脸胡渣的也有?”良辰问。 雷霆闭上眼睛,细细回想,“不记得!” 良辰有些着急,“你好好想想,经常住在这里的光头!有没有?” 雷霆似想起来什么般,“有一个很奇怪的客人,是个老男人,说话声音细细的,脸上白白的,每次他来,爹爹都闭门不见客,跟他两个人躲在书房里。” 良辰一惊,这个描述,莫不是公公? “那你爹爹怎么称呼他呢?”良辰问。 “不知道,每次来都神神秘秘的,也没有通传,不知道叫什么。”雷霆答。 良辰想了想,再次询问,“没有光头客人吗?” 雷霆摇摇头,“很多客人不住在这里,这里是主院,一些,爹爹说麻烦的人,都不会让他们住这里,这些人都住在后门进去的偏院。” 良辰一皱眉,后门和正门不互通吗?莫不是雷府重建时隔开了! “这里不能去偏院吗?那正院岂不是没有后门?”良辰问。 雷霆点点头,“正院只有一个大门,后门是别的院子。” 第六十二章 雷府的尴尬晚餐 良芳菲急忙赶到再一杯,见并未停业,立马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最近江公子对她十分冷淡,她一直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这段时日,良芳菲去再一杯,给江公子打赏的银两都是最低标准。 莫不是,他嫌少了? 不行,她今晚必须再去一次,而且要给他更多的打赏,让他对自己重燃热情。 正这么想着,良芳菲一个转头,遇见了良致胜。 良致胜的鼻孔里冒出两股怒气,“哼,我要告诉娘亲,让她扒了你的皮。” “不要!”良芳菲连忙上前拉住良致胜,“我没有。。。没有想去。。。我,我就是,昨天这里出事了,来看一下。” 良致胜一把甩开了良芳菲的手,“不让我去告状也可以,你得给我银两。” 良芳菲一怔,“你要多少?” 良致胜比出一个三的手势,“我要30两。” 良芳菲咬咬牙,从袖袋里掏出25两,“我只有这么多!” 良致胜一把抢过银子,“那你差我五两。”说完便大步离开。 良辰这辈子都想不到,还有被雷家姐妹强留下来吃晚饭这一天,如此热情难却,根本拒绝不掉。 良辰和御楚晨坐在雷家人中间,别提有多尴尬! 雷员外开口道:“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良辰和我两个女儿的感情还是这么好。” 雷霆嘟着小嘴,“好什么,她们是看见这位公子帅气,为了留住他,才叫良辰留下吃饭的。”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颇为尴尬,二姨娘立马瞪了一眼雷霆,示意他住嘴。 雷昀冷笑一声,“敢问这位公子何方人士?” “我是京城人,普通人家出身。并非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御楚晨道。 雷昀冷笑。“那也不差,你有这长相,日后寻一个富贵小姐,总是能翻身的。实在不行,你找我,再一杯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雷佳人猛踹了一下雷昀的脚,“你不会说话,就好好吃饭。何公子,快试试我们府里厨子的手艺!” 三姨娘见自己的女儿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这样说自己兄长,十分懊恼,便道:“你哥哥也是为何公子着想,他这样一趟护送良辰下来,得多累,去再一杯喝喝小酒便把银两挣了,不好吗?” 此时雷夫人发话了,“并非任何人都愿意靠出卖色相来赚取银两,美人,我们大房可断不能以己度人啊! 雷美人闻言笑了,她开心的夹了一块肉放进御楚晨的碗里,“你尝尝!” 御楚晨眉头一皱,良辰顿感不妙。 良辰立马伸出筷子将御楚晨碗里的肉夹走,“美人,他有洁癖,不喜别人夹菜。” 雷美人有些尴尬。 雷佳人笑了,“姐姐,你可是个未出阁的女子,怎好随意给男子夹菜,这种动作是一个大家闺秀能做的吗?” 雷美人又羞又愤,死瞪着雷佳人,“你和莫公子那些事我都不稀得说你,你又是哪门子的大家闺秀!” 雷员外愤怒的咳了咳,“今日有客人,你们就这样待客吗?收敛一点,不知羞耻。” 雷夫人审视着御楚晨,“何公子,不知你可有考取功名的想法?” 御楚晨咽下一口青菜,“没有。” 雷昀神情嘲讽,略带调侃道:“不是任何人都是读书的料,与其屡次三番落榜,不如直接放弃这个想法的好。” 他们每说一句话,良辰便悄悄看一眼御楚晨,她很担心,指不定哪个点就会让他爆炸。 “那不知雷二公子,有何功名?”御楚晨道。 雷昀冷笑,“我无妨,家里产业众多,未来都是要我继承的,劝某些人放弃那种倒插门的想法,上门女婿终究也是外人。” 雷佳人见自己兄长一直怼御楚晨,很是恼火,于是她故意把火引到良辰身上,“对了,听说韩诗诗和熠王马上要成婚了,好像就是明日吧,我们以前还以为你会先嫁进去呢!” 此时三姨娘也一脸看戏表情,“是不是熠王移情别恋了?” 良辰笑得十分甜美,“熠王和韩诗诗情投意合,我当然是会祝福了!不知雷昀你在京城念书,是否有听到什么韩诗诗在荒山之类的谣言呢?” 雷昀一怔,脸色骤变。 “何谣言?”三姨娘万分好奇。 “谣言实在是离谱,不可为信。”雷昀眼神有些飘忽。 此时雷夫人也来了兴致,“到底是何谣言?” 雷昀红了脸,“说韩诗诗与十来名登徒浪子在南郊荒山行聚众苟合之事!” 此话一出,雷美人差点咬到了舌头,“什么?” 良辰似有些神秘道:“我在京城和楚王殿下走得比较近,楚王殿下跟我说,他当日亲眼目睹了,场面甚是迷乱,啧啧啧,听说,熠王知道这事,连夜将韩诗诗送回来,为的就是躲避风头!” 雷佳人惊得目瞪口呆,“我就说她怎么突然回来了!” “真的假的啊?”三姨娘不敢置信。 “楚王殿下的话,怎么会有假呢?”良辰一脸认真。 雷昀冷笑,“良辰,你在京城怎么就跟,楚王这种喜好不明确的王爷牵扯不清,你可别被利用了,指不定这个楚王就是拿你当挡箭牌,掩盖自己的癖好。” 御楚晨停下碗筷。 良辰慌张开口:“你不要胡说,楚王可是个正常的男人!他与普通男子的不同就在于,他不乱来,不滥情,也足够克制,若是此种专情的好男子,都要被认定为断袖,那这世间岂不是太荒唐。” 御楚晨看着良辰,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良辰却长叹一口气,好险!? 这一顿饭吃得良辰胆战心惊。结束回到良府,良辰还是一身冷汗。 “珠儿,给我倒杯茶。。。”良辰有气无力。 珠儿却似听不见般,一个劲的翻抽屉,越翻动作还越着急。 良辰站起身来,“怎么了?” 珠儿嘴里嘟囔着,“去哪了?明明放这里!”说罢,又去翻衣橱。 “怎么了?什么东西丢了?”良辰疑惑。 珠儿翻了许久后,终于放弃,她转过身来,“银两不见了!?” 第六十三章 圈养的恶魔 “怎么会呢?”良辰也慌了。 两人又是一顿翻找,啥也找不到。 随即良辰又检查了门窗,窗完整无损的关着,门也没有撬开过的痕迹。 突然,良辰的心咯噔了一下! 她领着珠儿就向良芳菲的卧房而去。 房里没人!! 良辰瞬间气红了眼眶,“珠儿,我们丢了多少银两?” 珠儿面色难看,“90两。” 良辰从身上摸出今日雷员外给的压岁钱,“这里有20两!你放好,随身携带,不要放在屋里。” 珠儿接过银两,委屈的点头。 良辰和珠儿在良芳菲房门口等到二更天,才见良芳菲踏着欢快的步伐而来。 良芳菲一来便见两脸铁青的良辰和珠儿,“怎么啦?你们怎么还没睡?” “你是不是偷我银子去再一杯喝酒了?”良辰口气冷冽。 良芳菲一怔,有些心虚,“没。。。没有啊!你。。。你胡说!” “我胡说是吗?好!那府里进贼了,我要跟叔叔和叔母说。”良辰说着转身便离开。 良芳菲一把拉住了良辰,“辰儿,我,我是跟你借,我。。。我会还的。” 良辰闻着她身上的一股酒气,怒气值爆满,“不行,我一定要跟叔叔叔母说,不能再这样纵容你了!” 没想到良芳菲“扑通”一声跪下。 她抓着良辰的衣角,眼泪不停落下,“辰儿,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你原谅我,我再也不去再一杯了。” 良辰见她这副模样,心马上就软了,她长叹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傻,你和那些迷恋赌博之徒有何区别!!” 良芳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辰儿,我错了,你不要告诉我娘亲!” “我那90两你还剩多少?”良辰问。 良芳菲赶紧掏出剩余的银两,有些心虚的递回给良辰,“还。。。还剩下。。。这么多!” 良辰一看,只剩下28两! 她一个晚上便花了62两,相当于此处二等丫鬟两个月的工钱。 良府,仅靠良修业的诊费,每月也只有百来两!剩下都是用祖父半生的行医积蓄接济。 她再这样花,不过半年这个府邸都得卖了! 等等。。。此时良辰意识到一件事,上一世,好像良芳菲并没有这个爱好! 良辰立马扶起良芳菲,“别哭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去再一杯喝酒的?” 良芳菲一边抽泣一边答,“今年9月份吧,那个时候再一杯改良,江公子便来了!” 良辰细细回想,屏峰县之事就是在9月份发生的! “闹鬼一事呢?是什么时候?”良辰继续问。 “就是前些日子!”良芳菲答。 良辰脑子飞快旋转,“是韩诗诗回乡的时候发生的吗?” 良芳菲眼睛一亮,点头,“是的,她那个时候在!怎么了?” “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去了!不然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叔叔,叔母!”良辰警告。 良芳菲低头答应! 良辰回到房里,飞快捋清思路。 九月份,屏峰县山贼之事败露,王捕头流窜至此,或者被藏匿于此。 王捕头有个特点,非常好色,他甚至连王爷的女人都敢觊觎。 王捕头若是流窜至此,亦是有心之人故意将再一杯名气搞大,吸引他至此。 王捕头若是被藏匿于此,亦是有心之人将再一杯升华,以保障他安于此处。 翌日,天还未亮时,御楚晨和北望从雷府后院墙翻了进去。 两人逐个房间盘查,并未发现王捕头。 正当困惑之时,后院门被打开了,御楚晨和北望立马躲了起来。 透过模糊的夜色,仔细一瞧,来人正是王捕头。 北望立马上前,两招便把人打晕。 随后北望将王捕头扛起,将他带至一间偏僻的小茅屋。 茅屋门打开,良辰正在里头候着。 一盆凉水泼去,冬日本就寒凉,王捕头瞬间清醒。 他看着眼前的良辰,御楚晨和北望,先是一惊,随后冷笑,显得无比淡定。 北望一脚踹去,“谁把你藏在此处的,是雷员外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捕头特别得意,“难不成你们还想杀了我?我现在可是唯一能够指证熠王的人,你们最好还是期望我长命百岁!” “杀你不行,那折磨你总可以吧!”北望一脸狠毒。 “你们想知道什么?”王捕头有些不耐烦。 “茉莉是怎么回事?”良辰道。 “那个女人,她想杀我,她在我酒里下毒,被雷员外发现后弄死了,伪装成意外!”王捕头一脸得意。 “茉莉是熠王的人吗?”良辰问。 “茉莉和钱大人都是熠王的人,钱大人策划的暗杀,茉莉行动,但是事情败露钱大人也不敢如何,只要有雷员外在,钱大人断不敢再轻举妄动。” “再一杯那些女尸是怎么回事?”良辰问。 “那是雷员外从偏僻村野抓来给我玩的,每次我总是不小心就把人弄死!哎,有几个真的很漂亮,可惜。。。”王捕头一脸扭曲,说话口气却十分平和。 御楚晨一脚踩在王捕头的脖颈处。 “你敢杀了我吗?”王捕头满眼腥红。 御楚晨被一激,踩得更使劲了。 “若是让雷员外知道你们杀了我,他背后之人断不会放过你们,他们不远千里把我护送到此地,将我好吃好喝养着,你敢乱来?”王捕头喊道。 几人互看着,为了保住一张打击熠王的牌,养着这么一个恶魔,值得吗? 北望留下看住王捕头。 御楚晨和良辰则步行回去。 两人沉默许久。 “你作何感想?”良辰问。 “明日,我们便去雷府,与雷员外摊牌!这样的一个恶魔断不能再圈养。”御楚晨道。 良辰低头,“若是。。。若是摊牌后,这张牌便很容易毁了呢?” 御楚晨停下脚步,“毁了就毁了吧!” 天亮,良辰和御楚晨又来到雷府。 两人一进门,便发现雷府之内一片混乱,下人们手忙脚乱。 良辰快速跑到雷霆的院子,不等良辰开口,雷霆便十分神秘的将良辰拉至角落。 “我跟你说的那个奇怪的客人来了!在书房呢!” 第六十四章 赤裸裸的真相 “就是那个声音细细的男人,他跟我父亲正在书房谈话呢!”雷霆说。 此时,站在一旁的御楚晨也听见了。 良辰使了个眼神,御楚晨随即转身往书房而去。 御楚晨来到书房附近便被下人拦住去路。 “这位公子,里面不能进入。” 御楚晨只好停下脚步,向里看去,里头还有层层下人把手。看来,将王捕头抓走一事,属实让他们方寸大乱。 御楚晨转身离去,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翻上屋顶。 他在房檐上飞跃,身轻如燕。 不过一会儿,便来到书房房顶,御楚晨轻手揭开一片瓦,往里看去,御楚晨顿时吓得睁大双眼,深邃的眼眸里布满惊恐! 御楚晨立马将瓦片放回。 良辰还在陪雷霆玩弹珠,御楚晨赶来,直接将良辰拽起,拉走。 两人就这样离开了雷府。 良辰一路想甩开御楚晨的手,问问怎么回事,但他一言不发。 两人终于回到了御楚晨的房里。 “好痛,你快放手,你怎么了?”良辰道。 “雷员外,不是晋王的人!”御楚晨道。 良辰一头雾水,“那他是谁的人?莫不是熠王?不可能啊!” 御楚晨沉默半晌,“是父皇!” 良辰一惊,“皇上?” “本王在雷员外的书房里发现了沈公公!他是父皇的人!” 良辰后退两步,跌坐在了椅子上。 良辰紧闭双眼,思索片刻,而后深吸一口气,“皇上早就知道了,他将王捕头圈养起来,一是为了保护熠王,二是为了劝诫熠王!皇上怕王捕头被晋王找到,将此事揭发,但皇上又想劝诫熠王,莫再乱来。所以钱大人暗杀败露后也不敢再下二次杀手,也没有必要再下二次杀手,因为第一次刺杀败露,他们就知道了雷员外是皇上的人!皇上什么都知道。” 御楚晨站着,双目无神,似丧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般。 良辰走到御楚晨身旁,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慰。 御楚晨看着良辰,突然开口,“本王可以吻你吗?” 良辰一怔,随即她主动吻了过去,当一个人信仰崩塌时会很脆弱,如此刻的御楚晨,如上一世被强迫按下认罪手印的良辰。 半响,良辰缓缓松开唇,“你还好吗?” 御楚晨睁开眼,温柔的抚摸着良辰的脸,“我没事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永远是你的人,永远站在你这边!”良辰道。 御楚晨笑了,“现在雷府乱成一片,他们不知王捕头是被晋王之人抓走,还是被熠王之人杀害!” 良辰轻声问;“你打算如何做?” “走吧!”御楚晨领着良辰离开旅馆。 二人来到了关押王捕头的茅屋中。 王捕头一脸得意,“来放我了?” 御楚晨看着他一言不发。 王捕头用十分嘲讽的口吻,“你不清楚你自己的位置吗?你就是个不得宠的王爷,你又没死在屏峰县,何必如此计较,紧追着我不放!” 御楚晨依旧是面无表情。 王捕头见御楚晨这副模样,竟还不知死活,“你是不能杀我的,毕竟雷员外身后之人,不是你能想象的,你最好尽快放了我,你身边这个良小姐,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好好。。。” 话还没说完,御楚晨一剑刺入他的胸膛。 北望一愣,“王爷。。。你怎么?” 御楚晨收起剑,他看着王捕头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上,依旧面无表情。 “北望,你把他的尸体扔到再一杯。”御楚晨冷冷道。 北望还有些不知所措。 “去!”御楚晨口气犀利。 “是!”北望随即也不再纠结,直接扛起王捕头的尸体。 这日中午,良芳菲带着一包裹行礼来典当铺。 典当老板打开包裹,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有手镯,项链,珠钗。 “你这东西都不是什么上品,全是一些普通商货!”典当老板的口吻有些嫌弃。 “您看,可典当多少银两?”良芳菲道。 典当老板还在仔细翻看,“10两吧!” 良芳菲有些为难,这里的东西买的时候起码花了100两!好些还没用过几回。 “当不当?”老板有些不耐烦。 良芳菲一咬牙,“当!” 拿着10两走出典当铺,良芳菲又来到了顾府。 半晌,良芳菲从顾府的发小手里又借来了10两。 她十分开心,20两已经够了,今晚又可以去再一杯看望江公子!! 回良府的路上,经过再一杯,发现再一杯门口围了好些人。 良芳菲抓着一个路人便问,“请问大哥,里面发生什么了?” 大哥直摇头,“又死人了!死的还是个客人,被人一剑刺死!” 良芳菲瞪大双目,“那会不会影响晚上开业?” 大哥有些不解,“这都死人了,你还关心他开不开业?” 良芳菲万分着急,她硬挤进前方,抓着一个官兵便问,“官兵大哥,今晚再一杯可开业?” 官兵看着良芳菲,一脸的鄙夷,“今晚肯定开不了了!” 这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将良芳菲的好心情全部驱散。 “那。。。那什么时候开业?”良芳菲口气着急。 “不清楚!”官兵不想多作理会。 良芳菲回到良府,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连鸡腿都没有了往日的诱人味道! 午饭没吃几口,良芳菲便匆匆向雷府走去。说来也奇怪,此刻雷府竟然大门紧闭!良芳菲急得眼泪都要落下来。 夜幕降临,良辰领着御楚晨逛夜市。 穿过灯火通明的摊商,看着涓涓流水上的放河灯,御楚晨却没有一丝笑容。 良辰戳了戳御楚晨的脸,“你怎么不笑了?” 御楚晨盯着河上的光亮,“我跟你说过,我不想当皇帝!现在我的想法改变了,因为我要娶你,要保护你。我的对手是熠王,所以,我该重新审视我的志向!再不能当个闲散王爷了。” 良辰看着御楚晨,目光似能喷出花火,“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改变心意的!”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御楚晨说着转头看向良辰,他的脸上又出现了笑容,那笑容比往日任何时候都更温柔。 第六十五章 双王大婚之日 整个京城,锣鼓喧天,炮声连绵。 年关将至,喜上添喜,今夜乃是双皇成亲之日。 晋王那边热闹非凡,同时迎娶了晋王妃汪静,晋王侧妃司马楹,熠王这里也不落下风,同时迎娶了两位侧妃,韩诗诗和元惜燕。 迎娶元惜燕入门一事,乃临时安排,是为了减少外人对韩诗诗的关注。 熠王在前厅承受来宾恭贺之喜。 韩诗诗则头披红盖头,安静待坐在闺中。 今日是韩诗诗盼了许久的入府之日,本应是风风光光,大势宣扬,但今日却只有一顶小粉轿,将她抬来,甚至迎亲队伍都没有。 因荒山之事韩诗诗已经彻底身败名裂,她也不敢多做强求,熠王还愿意娶她,她已万分感恩,只要进了熠王府,她便能再想办法博得熠王欢心。 一个脚步声靠近,韩诗诗甚是紧张。 “韩侧妃,您早点歇息吧,熠王已经留宿元侧妃房中,灯火都熄了!” 韩诗诗猛的将盖头一掀,只见来人是熠王府里的下人,他通传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熠王竟然连她的盖头都不愿意掀开,韩诗诗紧咬着嘴唇,眼泪不停落下。她的表情狰狞,目光嗜血,“良辰!都是她害的。。。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只要我活着,我就绝不会让她好过!?” 另一边的晋王已喝的晕晕乎乎。 小桂子连忙上前搀扶,“王爷,您今夜要宿在哪位王妃房中?” “去。。。汪静。。。”晋王有些神志不清。 “好嘞!?” 说罢,小桂子搀扶着晋王向汪静的房走去。 司马楹在房中早已自行把盖头揭了下来,她倒是丝毫不在意晋王是否会来,不来倒也乐得安生。自从知道御楚晨并非断袖,她便一头栽了进去,满心满眼都是御楚晨。 司马楹向来是个异想天开的,她还指望晋王不喜欢她,把她休了,这样她就有机会再入楚王府,哪怕成为御楚晨的小妾,也是好的! 河堤上的放河灯犹如黑夜萤火,闪耀且温馨。略带寒凉的清风徐来,御楚晨和良辰只觉舒畅。 “今夜是好日子,双王大婚!”良辰笑道。 御楚晨一时竟也忍不住笑了,“确实是好日子!明日更是好日子。” 良辰一愣,明日是除夕,之前答应过御楚晨,除夕便留宿他房中,可当时也是情势所逼,不得已为之。 良辰看了两眼御楚晨,便扭头看着河面,“你之前的美男计都没成功!不管,那之前答应你的事也不能作数。” 御楚晨也并未纠缠,“不作数便不作数吧,即使你过来陪本王,本王亦不会乱来,本王是向你做过承诺的。” 良辰低头,不敢回应。 良芳菲站在再一杯门前,驻立许久,到处都是灯火通明,只有这处漆黑一片。 她深叹口气,转身回良府。 不料,竟在良府后门处遇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公子?”良芳菲又惊又喜,她连忙上前,“江公子,你是来找我的吗?” 江公子见良芳菲,脸上并无喜悦之情,反而目光有些闪躲。 “江公子,我今日本想去再一杯瞧你的,可是再一杯关门了。”良芳菲口气担忧。 江公子有些无奈,“再一杯,估计以后都开不了了!” “啊?”良芳菲大惊失色,“为何会如此,这又不是第一次出现命案,怎么就关了?雷伯父本事大,他这回也定能搞定的!!” 江公子似有些烦躁,“目前是已经勒令闭馆了!我是来找良辰的,她在吗?” 良芳菲眨眨眼,似有些困惑,“你找辰儿何事?” 江公子愈加不耐烦,“你可知她是否在府里?” 此时后门打开,珠儿从里走了出来。 江公子大喜,连忙上前一把握住珠儿的手,“良辰,我等你一个晚上,你怎么现在才出来?” 良芳菲一头雾水,江公子为何叫珠儿良辰,且他俩关系似乎非比寻常。 “良辰,你之前说过带我去京城,我已经考虑好了,我跟你走,你什么时候出发?”江公子迫切又真诚。 良芳菲立马上前,“江公子你在说什么?什么去京城?还有,你唤她什么?” 珠儿不语,只定定的看着二人。 江公子见状有些慌了,“我跟良芳菲就是单纯的客仆关系,你千万不要误会。” 珠儿再也忍不住,“是吗?可是芳菲为你花了很多银子,她对你来说只是客人吗?” “我又没有强迫她,再一杯酒水昂贵,她也不是不知,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与我何干?我的心里只有你,自从第一次见你,我便不能自持的爱上你了!”江公子丝毫不顾及一旁的良芳菲,深情的倾诉衷肠。 良芳菲愣在原地,眼眶瞬间通红,这还是那个温柔体贴的江公子吗?他竟会说出这种言语? “你确定你不喜欢她吗?”珠儿再次逼问。 “绝对不喜欢,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呢?她于我而言,和所有客人都是一样的!只有你才不同!”江公子满眼只瞧得见珠儿。 良芳菲的眼泪早已滑落,哭得一塌糊涂。 珠儿见好就收,“江公子,既然如此,我就与你坦白吧,我根本不是良辰,我只是良辰的丫鬟,我叫珠儿,我也不可能带你去京城!” “什么?”江公子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 珠儿拉起良芳菲的手,便想离开,江公子拦住。 “不!你在骗我。。。”江公子不愿相信。 珠儿毫不客气道:“我确实是在骗你,我都说了,我不是良辰,我就是想让堂小姐看清楚你的真面目,现在目的达到了,我也就不再隐瞒了!我只是个丫鬟,我答应你的事,我都做不到,请你自重!” 说罢珠儿拉着良芳菲进府,将江公子撇在了原地! 珠儿一边拉着良芳菲回房,一边道:“你可看清楚江公子的真面目了,别再。。。” 良芳菲突然甩开珠儿的手,她走到珠儿身前,一个耳光猛甩在珠儿脸上。 珠儿哪里经得住这一巴掌,直接扑到在地! 第六十六章 一条道走到黑 珠儿不敢置信的看着良芳菲。 此刻的良芳菲早已将悲伤化作愤怒,她满眼通红,面容悲泣。 良芳菲歇斯底里道:“是良辰叫你这么做的吗?她凭什么这么做?她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珠儿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姐就是看不下去了,你被骗了,你知不知道!?” “那又如何,我开心便足以,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长得漂亮又聪明,良辰还有像楚王这样的男子伴随左右,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一个江公子,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良芳菲怒道。 珠儿捂着火辣辣的一边脸,她瞪大眼睛看着良芳菲,良芳菲的反应实在是出乎珠儿的意料,良芳菲竟没有反省,反而把罪过归在了欲将其唤醒之人身上!! 良芳菲逼近珠儿,“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珠儿所有话语都噎住了,真不知该如何表达。 “你们若是再多管闲事,我定不会放过你们!”留下一句恶狠狠的话后,良芳菲转身离开!! 良辰提着一袋油糖和两串冰糖葫芦回到良府。 一进房门便见趴在桌子上哭泣的珠儿。 “珠儿,你怎么了?”良辰立马上前,只见满脸泪花的珠儿,一边脸通红肿胀。 听珠儿叙述完方才发生的事后,良辰气不打一处来,她站起身便要去向良芳菲讨个公理。 “不要去!”珠儿拉住良辰的衣摆,“堂小姐现在都丧失理智了,你若是敢过去,她会连你也打!” 良辰坐下,她将愤怒压下心底,“再一杯估计开不了业了!!那明日,我便为你去讨回公理,她若是不反省不道歉,我便将全部事情告诉叔叔,叔母!” 翌日一大早,良辰便领着珠儿敲开了良芳菲的房门。 “何事?”良芳菲过了好一会才开门,她一脸淡漠,似昨夜之事并未发生般。 良辰气鼓着小脸,“你昨夜是不是打了珠儿?我要你道歉!” “她活该!”良芳菲瞥过眼去。 良辰气笑了,“是我叫她这么做,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有本事打我!你打她算几个意思?” “昨夜若是你,我也一样打!”良芳菲瞪大眼睛,表情狠厉。 “好!”良辰后退几步,“既然你不知悔改,那我便将一切都告知叔叔,让他来管教你!” 说着良辰拉着珠儿就转身离开。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良芳菲一下慌了,她连忙上前拉住良辰,“我知错了,我错了,你不要去告状!” 良辰看着眼前瞬间变脸,秒化身成可怜模样的良芳菲,冷笑道;“你是真知道错了,还是怕我告状!” “辰儿,我从来没有被一个男子如此温柔的呵护过,我喜欢江公子,这能怪我吗?昨夜之事,对我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我失手打了珠儿,是我的错!我也不想,可是我真的很难受,你能不能给我时间,我一定会忘记江公子,你不要去告我状,好不好!”良芳菲梨花带雨,哭得好不伤心。 见良辰脸色似有些缓和,良芳菲继续道:“辰儿,你漂亮又聪明,从小就受人关注和喜爱,想要的别人都会给你,我不一样,我又胖又不机灵,从小便受尽男子的冷眼,是江公子让我第一次体会到被人珍视的感觉,我才会泥足深陷,可是我现在已经看透他了,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吧,不要告诉我爹爹和娘亲。” 说罢,良芳菲竟给珠儿跪下,“珠儿,你原谅我吧,我错了!” 珠儿一愣,连忙搀扶起良芳菲,“小姐,我看,还是算了!” 良辰叹了口气,她擦干净良芳菲的泪水,“芳菲,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你我都是一样的人,谁说你不聪明,你识字可比你哥厉害多了,你不必妄自菲薄,那些男子皆是肤浅之辈,你又何必介怀?若是被他们看上,倒是你的不幸。” 良芳菲点头,“那你可原谅我?” 良辰看了看珠儿,珠儿正嘟着小嘴,一副为良芳菲求饶的表情,“好了!珠儿都原谅你了,我还能气你什么,所幸现在再一杯关门了,我也不担心你会再去!今日是除夕,你可别哭了。” 良芳菲瞬间破涕为笑。 吃过午饭,良芳菲便匆匆出门,她独自一人来到一处小户门外。 “咚咚咚!” 门打开,江公子看了看良芳菲,“你还来干什么?” “江公子,你没事吧,我很担心你,我知道你被珠儿骗了,她们都是很狡猾的人!断不会有何真情。”良芳菲一脸着急。 江公子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他缓了会神,才将良芳菲请入屋里。 良芳菲见满屋子凌乱,什么也不说,便自顾自的打扫了起来! 最后,良芳菲煮了一碗热面,端上桌来,“见你这副模样,刚睡醒还没吃吧,快吃吧!” 江公子低头吃面,吃着吃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江公子,怎么了?是不是我煮得不好吃?”良芳菲着急道。 “不!”江公子摇摇头 ,满眼泪花的望着良芳菲,“只有你才是真心对我好之人,我竟一时瞧不见,入了别人的圈套,都是我太愚蠢。” 良芳菲闻言也红了眼眶,“你跟我又何尝不是一样之人,都是不被爱罢了!” 江公子起身,一下吻住了良芳菲。 良芳菲一怔!瞬间心跳加速,这是江公子第一次对她如此动情,往日他既是再温柔,也是恪守规矩的! 江公子的手开始不安分,良芳菲却没有丝毫躲闪,甚至无比期待的配合着,江公子看着满脸通红的良芳菲,“你可嫌弃我?” 良芳菲拼命摇头,“你才不要嫌弃我!” 江公子走到门前,将门关上,而后领着良芳菲入内室。。。 傍晚,良芳菲踏着欢快的步伐走向良府,她见有人在卖糖葫芦,正想上前,又止住了脚步,刚刚已经将昨日东拼西凑来的20两给了江公子,现在她已身无分文。 良芳菲一笑,无碍,此时不吃糖葫芦心里也是甜滋滋。 第六十七章 暧昧的除夕夜 良辰呆坐在院子中,珠儿兴奋的跑来,“小姐,可要去玩炮仗?” 良辰心不在焉,“你说,楚王殿下一人在旅馆可会清冷?今日可是除夕呢。” 珠儿闻言,立马憋住笑意,“小姐可是想念楚王殿下了?” 良辰敲了一下珠儿脑袋,“胡说什么!他大老远跑来这里陪我过年,我若是念都不念他,岂不是太无情!” 珠儿捧着小脸,“我听北望说,此次过来,楚王殿下和北望只用了一天半,俩人不吃不睡,快马加鞭赶来的!” 良辰一愣,“当真!” 珠儿猛点头,“北望说楚王殿下想你了,迫不及待就要见到你!” 良辰心里七上八下,一直在纠结,御楚晨既然已经承诺不会跨越她的底线,那,她是不是也不应该留他一人,孤独的在旅店中过年。 晚饭时间,良家人围坐一起,其乐融融,但是良辰却无法集中心思。 不知御楚晨今夜吃什么?只有北望在身旁,会不会觉得冷清。 晚饭过后,良辰漫无目的的在院子闲逛,漆黑的夜空时不时响起烟花的爆破声。 珠儿不解,“小姐,你若是想楚王殿下了,便去找他呗。” 良辰脸一红,“谁说我想他了?” 珠儿憋着一股坏笑,“你不想他还能想谁?” 良辰也不装了,她咳了咳,“那我就去找他吧,他大老远过来,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 珠儿似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是!说得对!” “那我今夜就不归了。”良辰道。 珠儿大惊,“小姐,你可不能胡来,你,你们还没成亲呢!肯定是要归的。” “可是。。。也不能让他一人在旅店啊。”良辰有些心虚。 “那也不能与他过夜啊?!”珠儿急道。 “楚王殿下是正人君子,他又不会对我如何,况且,我们在屏峰县也是一起入睡旅店的!我只是去陪他而已,总不能让人家,白,白跑,白跑一趟吧!”良辰越说越心虚。 珠儿的眼神充满质疑,“当时是没有办法,现在又不一样!若是他把持不住,小姐你怎么办?” “不会的!”良辰有些气急败坏,“反正不跨越底线便可以了。我,我自有办法。” 珠儿眨了眨眼,“什么办法?” 良辰恼了,“反正我总是要嫁给他的!” 说罢,良辰丢下珠儿,飞快的跑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 御楚晨脸一下就红了,他立马站起身来,走到门前,欲开门时,他又警惕的整理了一下衣装。 打开门,看见了一样满脸羞红的良辰,御楚晨心跳不已,“你不是说,不来吗?” “我。。。我就是来看看你!” 良辰进屋后,御楚晨将门关上,他竟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他深吸一口气,但依然无法控制自己。 御楚晨在茶柜上颤颤巍巍的将茶倒上,他恼极了,只能快速把茶杯放到良辰身前,快到良辰看不清他的手。 “喝茶!”御楚晨道。 “不渴!”良辰答。 良辰怎么会不渴,嘴巴都干了,但她也不知为何,一进入这个旅店,便有些紧张,紧张到浑身发抖。 两人沉默许久。 终于,良辰咽了咽口水,一把夺过茶杯,一口饮尽,快速放下。 这喝茶的架势属实惊到了御楚晨。 良辰不停揉搓着手帕,越来越焦虑,“要不我还是回去吧!”说着良辰就起身离开。 御楚晨快速上前,一把从背后搂紧良辰。 “不要走!” 御楚晨声音温柔至极。 她们曾在很多不得已的情势下,做出很多不得已的亲密行为,但这一次,不一样! 千家万户的炮仗之声连绵起伏,这日一大早,北望拉开旅店房间的窗子。 他一怔,随即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将早食轻轻放在桌上! 床上的御楚晨正紧紧抱着良辰,御楚晨眼神示意,让北望快速离去。 良辰发出一声轻哼,北望一惊,立马从窗子飞出。 “你醒了?”御楚晨轻声问。 “睡不好,鞭炮声一宿未停,连早上都在放!”良辰的声音慵懒,似还未从睡意中出来。 “那就多睡一会吧!”说着,御楚晨轻吻良辰的额头。 这日一大早,良芳菲便乘着炮仗之声,挨家挨户的拜年,一趟下来,她收获了满满一大袋的压岁钱! 良芳菲万分喜悦,拿着银两便向江公子处去。 她把钱给了江公子,江公子也毫不掩饰的收下。 江公子细细清数银两,“才18两?” 良芳菲扭扭捏捏道:“这只是一个早上的压岁钱,过些天,会更多!” 江公子露出笑脸,一把抱住良芳菲,“我想好了,等过年,我就开一家小茶楼,等茶楼开起来了,我便娶你,让你轻轻松松的当个茶楼老板娘!!” 良芳菲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好!” 良辰回到良府,珠儿立马上前。 “小姐,怎么样?你没事吧?”珠儿十分关切。 良辰皱眉,“怎么楚王殿下是洪水猛兽吗?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珠儿急坏了,她悄悄问,“你们昨晚到底有没有。。。” “没有!” 珠儿立马松了口气,“那就好,那你们昨晚,一晚上都在聊天吗?” 良辰一愣,脸一下通红,红得似能滴出血来。 珠儿好奇的双眼一眨一眨,但是眼瞧着良辰脸越来越红,珠儿便只笑不说话。 江公子来到赌坊,18两银子很快就输光。 此时一位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过来攀谈,“江潮啊,你最近真是越来越窘困了,就拿18两,还不够两顿酒菜。” 江公子叹了口气,“再一杯关门,我现在没有银两入袋!” “那只肥猪不是对你很痴情,从她身上搞点银两嘛。”刀疤男子一脸坏笑。 “她的钱之前在再一杯,已经被我榨干了!”江公子苦恼道。 “她没有,她府里有啊,你不逼她一把?她怎么舍得拿出来,反正再一杯关门,你迟早要离开,何不干票大的!!”刀疤男子一脸凶残。 江公子有些迟疑。 见江公子迟迟不表态,刀疤男子调侃道:“你莫不是对她动心了?不舍得?” 江公子顿时脸露嫌弃,“你少恶心我!那就干吧!” 第六十八章 为爱豁出去 良芳菲悄摸走进良夫人卧房,打开梳妆台,一股脑将里头的首饰扫入包裹。 这次收获不错,典了整整100两! 良芳菲立即将钱送到江公子处。 “离开茶楼还差多少?”良芳菲焦虑的问。 江公子一脸愁容,“若不是再一杯关门,我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你要银两!” “千万别这么说!”良芳菲紧握江公子的手,“我的便是你的!” 江公子似想起什么般,“要不,我去向莫夫人借点银两。” 良芳菲一愣,“不行!绝对不行!” 这个莫夫人很喜欢江公子,次次去再一杯都是找江公子,是良芳菲最痛恨之人。 “这可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江公子一脸憋屈。 “不行!”良芳菲口气坚决,转而她又温柔的对江公子说:“就交给我吧,让我来想办法,你就不要担心银两之事了。” 江公子无奈点头。 良府里,良夫人在后院处召集了全部下人。 “我房里进了贼,是谁?好大的胆,居然敢在大年初二实施偷盗。”良夫人怒火燃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头不作声。 此时管家出列,“夫人,我们都在这里干了多年,断不敢偷盗,怕是外来盗贼干的!” 大家闻声附合。 良夫人平息住怒火,她也推断家里下人该是不敢的,毕竟都是知根知底之人。 此时外出回来的良芳菲正好撞见这一幕。 她正一脸困惑,一旁的良致胜立马上前,“妹妹,你快去看看房里有没有丢东西,娘亲的首饰全部被盗了!” 良芳菲稳定住情绪,随即应声,“好!” 良芳菲回到房里,正想缓口气时,良夫人走了进来。 “你房里有没有丢东西?”良夫人关切问道。 “没。。。没有!”良芳菲强装镇定。 良夫人走到良芳菲身旁,递给她一把钥匙,“我觉得管家不可信,这把钥匙交给你,你和你哥一起管理。” “这是什么钥匙?”良芳菲疑惑。 “这是焖户柜的钥匙!”良夫人道。 良芳菲立马接过钥匙,心底止不住的兴奋。 这日傍晚,良芳菲正欲向江公子分享这个好消息,一进门,便见满屋子的木具被砸烂,江公子被粗麻布堵住嘴,身上也五花大绑着。 良芳菲紧张的看着屋里的几个粗壮的男人,“你。。。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刀疤男子冷笑,“你就是良芳菲吧,这个江公子来我们赌场输了几十万两银子,说什么要跟你成亲,要为你开茶楼。愿赌就要服输,这笔钱还不上,我就把他的手脚都剁下来!” 良芳菲吓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不要!千万不要。不要伤害他!” 此时的江公子嘴里被塞着粗麻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 他满眼热泪的盯着良芳菲,看起来好不伤心。 良芳菲跪了下来,“我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江公子,我求求你们了。” 刀疤男子冷笑一声,随后狠狠踢了江公子一脚,江公子倒地痛苦挣扎。 良芳菲眼泪哗哗落下,“求求你们!不要打他!” 随后刀疤男子又狠踢了几脚,从后背掏出一把杀猪刀。 良芳菲瞪大眼睛,“不!不要!” 刀疤男子满眼狠厉,“我现在就要你心爱的女人眼睁睁的看着你惨死!” 说罢刀疤男子将江公子的脚按住,高高举起砍刀。。。 “住手!我来替他还!”良芳菲喊道。 刀疤男子立马顿住,“你有这么多银两嘛?” 良芳菲猛点头,“有!我有,你们不要伤害他!” 刀疤男子笑了,“好,我们不伤害他,你现在就去取银子来。” 良芳菲立马起身,抹干眼泪,“你们绝对不能伤害他!” “天黑之前回来,不然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刀疤男子道。 良芳菲闻声转头就跑。 见她离开,一人将江公子嘴里的粗麻布拿出。 江公子很是不满,“你下脚也太狠了!” 刀疤男子满脸堆笑,“做戏就要做全套嘛,你看这效果不挺好。。。” 太阳落山之际,良芳菲气喘吁吁的跑来。 几人一见她回来,立马来了精神。 刀疤男子将刀指向良芳菲,“钱呢!” 良芳菲大气还未喘几口,便从手袖里掏出一堆契约,共13张地契,2张房契。 刀疤男子接过东西,他也愣住了,居然这么多,这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收获啊。 随后他们拿出多张白纸,在上面写上多张转让协议,让良芳菲一一签字画押,这才算完事。 几名男子一走,良芳菲立马为江公子解绑。 两人抱着好一顿哭诉。 良芳菲擦干眼泪道,“我们私奔吧!若我家人发现我偷走这些东西,必不会放过我。” 江公子点头同意。 不一会儿,江公子便陪着良芳菲来到良府后门处。 “你就在此处等我,我去收拾点衣物,再去良辰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贵重首饰,等我,我很快就出来!”良芳菲低声道。 江公子轻拍良芳菲的背,“你小心一点,不要被发现了!” 良芳菲点头,随即进了府。 她快速收拾了几件衣裙,而后强装镇定的来到良辰房外,她敲了敲门,随后打开房门。 良芳菲动作迅速,她拉开梳妆抽屉,果然!良辰是有好东西的。 她将一堆珠宝首饰快速装入包裹,转身便见珠儿站在门外。 “堂小姐,你在干什么?”珠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良芳菲咽了咽口水,“我。。。我缺银两!” 珠儿用质疑的眼神盯着她,“你是在偷东西嘛?” “不不不,我。。。我就是借用一下!”良芳菲彻底慌了心神。 珠儿走进房里,她细瞧着良芳菲,“你为什么带着包裹?” “我。。。我。。。”良芳菲支支吾吾的走到房门前,将门关上。 随后她立马跪了下来,“珠儿,你原谅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缺银两!” 珠儿十分不解,“那你也不能偷东西啊,你不是收了很多压岁钱,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良芳菲跪在地上,她一手摸索在桌上,随即拿起茶壶猛的砸向珠儿的脑袋。 珠儿瞬间头破血流,倒地不起。 第六十九章 寻死觅活 良芳菲慌忙逃出良府,来到后门处却不见江公子。 天已经黑了! 良芳菲又立马跑回江公子住所,那里依然是一片狼藉,连门亦破败不堪。 她呆呆的站在屋中。 一个60来岁的老人拄着拐杖走来,看着这场景,万分怒火涌上心头。 “这个混账的江潮,我把屋子僦于他,他竟把我的屋子弄成这样!”老头气得发抖。 良芳菲连忙抓住老人的手臂,“老伯,你知道江公子去哪了吗?” “我不知!”老人气得浑身发抖,“他今早便找我退僦,我说晚上来,结果他就把我屋子搞成这样!” 此时隔壁屋的一个大姐走来,“这个江潮午时带了好几个男子回来打砸,那几人看着就凶神恶煞,我们也不敢多言!老翁,你日后僦房可要看着人来。” “不!”良芳菲不敢置信的摇着头,“你是说那些人和江公子是一伙的?” “可不就是一伙的嘛!都是地痞流氓,整日和江潮一起打牌吃酒,我们真是有苦难言!”大姐说着连连叹气。 晚饭时辰,良辰回到良府。 每次吃饭,良芳菲都无比准时,今日竟不见人影。 良辰对管家道:“快去唤芳菲吃饭!” 良夫人动起筷子,“不管她,让她少吃两顿,当减肥也好!” 此时一个下人慌张跑来,“不好了,珠儿姑娘倒在房里,头破血流!” “什么!”良辰丢下碗筷立马向卧房跑去。 卧房里,只见珠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脑处的鲜血流了一地,梳妆桌上亦有被人翻过的痕迹,良辰冲上来,立马把住珠儿的心脉,脉象已十分微弱。 此时祖父良安平和叔叔良守业也赶了过来,良守业立马将珠儿抱上床,所有人都让开,让祖父良安平把脉。 良辰急得眼泪直流。 上一世,她没有保护好珠儿,这一世,她断不能再让珠儿出事! 经诊脉和验伤,祖父确定珠儿可以救活,良辰这才放下心来。 良辰为珠儿包扎,良致胜站在一旁发现抽屉开着,而里面的东西都不见了。 良致胜指着拉开的抽屉道:“是不是进贼了?你抽屉的东西不见了!” 良夫人吓得一哆嗦。 良守业怒了,“太猖狂,三番四次偷盗便罢,这次竟还打伤人!” 良夫人惊恐道:“芳菲?今晚晚饭并未见芳菲?” 所有人心顿时提到嗓子眼,正欲跑出去寻找时,良芳菲出现了。 良夫人着急上前:“你去哪里了,家里又进贼了,打伤了珠儿!” 良芳菲点点头,而后拎着包裹魂不守舍的走回房。 “这孩子是不是吓傻了?”良夫人有些担心。 良守业见良芳菲无事,便也不作细纠。 良辰忍着泪意,在珠儿的床前照顾了一整宿,珠儿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脉象微弱。 天亮之际,珠儿才迷迷糊糊的醒来,此刻的良辰已趴在桌上睡着。 “小姐。。。”珠儿唤着。 良辰立马惊醒,她快速来到珠儿身旁:“你感觉怎么样?头晕嘛?” 珠儿脸色惨白,“是堂小姐,她偷东西被我抓住了,然后就拿茶壶砸我!” “什么?”良辰不敢置信。 “她说她缺银子,她还背着包裹,好像要去哪里!”珠儿道。 良辰安抚好珠儿后,来到良芳菲卧房,房门开着,床上留有一封告别书信! 良辰看着书信的内容惊得心都跳了出来! 她慌忙敲开了叔叔,叔母的房,递上信! 良夫人将信看到一半,就差点晕了过去,幸好良辰在一旁搀扶着。 良守业气得浑身发抖! “我们还是先把人找到吧!”良辰道。 “让她去死好了,此等劣女!”良守业怒吼道。 “我不信!”良夫人冲出卧房,跑到书房,打开了焖户,里面空空如也,所有契约消失无踪。 这一瞬间,她终于没撑住,晕倒在地! 这日中午,太阳猛烈,良芳菲坐在悬崖之上,她看着底下的万丈深渊,没有丝毫畏惧。 她那双哭肿的眼睛只能艰难睁开,深吸一口气,还是不想死。 要不,隐姓埋名的苟活着吧。 这样想着,她站起了身来,一个转身,竟见到御楚晨和北望。 “你不要冲动!”御楚晨十分担心。 良芳菲一愣,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北望随即也开口,“有话好好说,你千万不要冲动,现在整个良府都在找你!” 一听到良府在找自己,良芳菲便恐惧了起来,“不要找我,让我去死好了!” 御楚晨试图缓缓靠近良芳菲,他轻声道,“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死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你的家人都很担心你!” 良芳菲闻言立马哭了起来。 御楚晨伸出手,“你过来。。。不要冲动。。。” “王爷!?”北望此刻有些担心,毕竟这位良芳菲小姐有300多斤,万一她拽着御楚晨往下跳,他也拉不住。 御楚晨靠近,他突然抓住良芳菲的手腕,使劲便往回拽。 良芳菲一个没站稳,扑向御楚晨,御楚晨也站不稳,直接被扑到。 北望一惊,连忙将良芳菲推开,“王爷,你没事吧?” 御楚晨坐起身来,“我没事!” 此时良芳菲抱着腿便坐在地上哭。 御楚晨和北望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等她哭够了,再带她下山。 三人下到半山腰,良芳菲突然不愿意走了,“我不回去!” “你别任性了,你家里人可担心了!”北望道。 随后,良芳菲直接坐到了湖边,不肯下山! 御楚晨长叹口气,若是换作别人,直接打晕了送回去便是,可是她这体量实在是送不起,下山路太陡十分危险。 此时,良芳菲的肚子响了。 御楚晨咳了咳:“北望,你去抓两条鱼来,本王饿了!” “是!” 随后北望抓了三条大鱼,几人就这么原地取材烤来吃。 良芳菲一下就吃完了,随后御楚晨又把自己的鱼给了她。 良芳菲吃饱喝足三人又继续下山。 走着走着,良芳菲突然往另一条岔路跑去。两人一惊,立马追上。 良芳菲一个踉跄没跑稳,失去平衡滚下了山坡,滚了几十米远,最后撞停在一棵大树下。 第七十章 霸道王爷的占有欲 两人快步上前查看,良芳菲把腿给摔折了。 御楚晨和北望顿时眉头深锁。 半晌,北望像下了什么大决心一般,蹲下身来,“来吧,我背你下山!” 于是,北望背着良芳菲,还没走30米,便顶不住了,他将良芳菲放下,“我们。。。我们先歇会吧!” 此时,御楚晨也蹲下身来,“我来背吧!” 北望急了,“不行!王爷,你若是受伤了可怎么办,还是我来吧。” 御楚晨推开北望,“本王没事!万一你受伤了,就没有人保护本王了。” 说着,良芳菲便主动趴在了御楚晨的背上,没走20米,御楚晨也顶不住了。 于是又换北望来。 两人就这么接力着,天都黑了,还没看到山脚。 北望有些恼火,“要不良芳菲小姐,你用爬的吧。我们实在是背不动了!” 御楚晨猛拍向北望的背,“成何体统,怎能让一个女子爬下山!” 良芳菲又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御楚晨一咬牙,又将良芳菲背起。 此时良芳菲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看着御楚晨的侧脸,如此俊美的一个男子,原本是她这辈子都触碰不到的存在,现在,她竟靠得如此之近,还能嗅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体香。 想着想着,良芳菲的心跳也加速了起来! 北望背着她时,她依然在看御楚晨,御楚晨已将外袍脱去,挂在手上,他用衣袖轻轻擦掉额头的细汗,他一边走还一边同北望谈话,他的一举一动,怎么都如此让人心动!? “回来了!回来了!”管家一边喊着一边向大厅跑去。 此时的良守业纹丝不动坐在正位之上!一旁坐着的祖父和祖母低头不语。 半晌,良芳菲被两个下人搀扶进来。 良芳菲跪在良守业身前。 良守业二话不说拿出辫子,“打不死,你就活着吧!” “噼!噼!噼。。。” 御楚晨和北望回到房里便瘫坐了下来! 良辰赶紧为二人斟茶倒水。 “真是幸苦你们了!”良辰道。 北望猛喝一大碗水,“我没事!我是习武之人,难为了我们王爷!” 御楚晨笑了笑,“你也太小看我了!”说罢一手将良辰揽入怀中。 “哎呀!”良辰连忙起身,“你浑身都湿了,赶紧洗个澡吧。” 御楚晨有些生气,“你竟然嫌弃本王!” 北望见状立马起身欲离去。 良辰连忙叫住,“北望,你让店小二现在就拿热水来,王爷要沐浴!” 北望关上门:“是。。。王妃!” 良辰睁大双眼,“他刚刚唤我什么?” 御楚晨又一把将良辰揽入怀里,“他叫你王妃!” 良辰挣扎着想起身,御楚晨将她死死困住,“本王是为了谁才去干这种活,你今夜可要留下来,好好犒劳本王!” “我不!”良辰双手撑着御楚晨的脸,不让他凑近。 御楚晨一只手抓住了良辰的双手,“本王人已经给你带回去了,你必须留下!” “不行,珠儿受了重伤,我要回去照顾珠儿!”良辰道。 御楚晨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先欠着。” 翌日一大早,几十辆马车停在良府门口,下人们不停的往外搬运行礼。 良夫人看着良府大门直抹眼泪。 良辰紧抓着祖母的手,“您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回京城吗?” 祖母摇摇头,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我和你祖父都老了,不喜欢京城那种繁华之地,我们就想留在生长的地方,好好生活。” 祖父也走上前来,“辰儿,你莫担心,你祖母不仅有两处宅子,还有大量的彩礼积蓄,足够我们生活,我平时在此处行行医,也乐得逍遥。” 良辰将眼泪咽下,挤出一抹笑颜,“嗯!” 此时良守业上前,“辰儿,你还要在此地留几日?” “等珠儿伤好点便走,她伤在脑部,不适宜舟车劳顿。”良辰答。 良守业顿感愧疚,“那我们便先启程,你一人留在此处住旅馆可要注意安全。” 良辰搂住祖母,“怎么是一人?不还有祖母祖父!” 此时,良芳菲被几人抬出,她亦不敢与良辰对视,默默便进了马车。 大家情绪都很低落,唯独良致胜不同,他可太开心了,他一直想住在京城,想住在良将军府,如今得偿所愿,激动得昨夜一宿没睡。 旅店里,北望轻轻吹凉药,一口一口喂珠儿喝下。 珠儿看了看北望,“没想到,你还挺会照顾人!” “你可别小看我,良小姐还没出现时,都是我和西景照顾王爷的!”北望道。 此时另一个房里,良辰写了老半天,递给御楚晨两张纸。 御楚晨接过纸,里面写的密密麻麻全是一些官员之名,“这是?” “这一张,全是晋王之人,这一张是熠王之人!”良辰解释道。 御楚晨不解,“你如何得知?” 良辰扶着额,思考了一会儿,“推算出来的!” 御楚晨笑了,“这朝廷已经分成了两半,没有一个是本王之人。” 良辰连忙摆手,“可不是噢,我便是你的人,还有马添喜,你可不能小瞧我们二人!!” 御楚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俩的心眼加起来比这一张纸的都多!” 良辰瞪大双眼,“你是在嘲讽我还是在嫌弃我?” “是你先嫌弃本王的!”御楚晨傲娇的抬起脸。 “你一个大男人竟如此小心眼!”良辰甩过脸去。 御楚晨一脸不悦,“本王银两不够了,只能订三间客房,北望一间,珠儿一间,剩下一间,本王勉为其难与你一起。” 良辰气急败坏,可是她现在确实没有银两了,银两都给珠儿买最好的药了。 “那我去跟雷霆借!”良辰说着起身便要离去。 御楚晨一把将她拽入怀里,这次拽得相当用力,甚至有些生疼。 “你当着本王的面跟别的男人借银两?你是不是与雷霆关系太好了?”御楚晨勃然大怒。 良辰呆呆的望着御楚晨,“我跟他是青梅竹马,关系当然好!” 御楚晨一把掐住良辰的小脸,“本王警告你,你不能与任何男人关系好,雷霆也不行。” 第七十一章 熠王的埋伏 良辰被这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吓了一跳,“雷霆只是个小孩,他心思单纯!” 御楚晨口气阴冷,“你若是希望他好好活着,就与他保持距离。本王就像你说的,很小心眼,别人喜欢你,我管不着,但是你不能喜欢除了本王以外的任何男人!” 良辰嘟起小嘴,“那你也不能只订三间房!” 御楚晨抚摸着良辰的小脸,“无妨,北望都唤你王妃了,你还不懂本王的心思吗?” 良辰无奈道:“那行吧,我就和珠儿一同!!” 御楚晨低下眸子,修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原来你真的嫌弃本王。” “我?我没有。”良辰有些气恼。 “那你为何只在除夕夜留宿本王房中。”御楚晨看似十分委屈。 良辰看着御楚晨,绝不能再被他这副模样欺骗了,这个男人惯会使用得寸进尺,以退为进的技俩。 “你不知道,珠儿是我哥哥和嫂嫂的眼线,你断不能乱来,她会告状的!除夕那夜,我使了很多法子才躲开珠儿偷跑出来,现在珠儿就住在隔壁,可不敢乱来!”良辰说着,心里对珠儿产生了几分愧意! 御楚晨紧皱眉头,沉思半晌,“好吧,我知道了!只要你不是嫌弃本王即可。”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你长得多帅气啊。。。”说着良辰捏起御楚晨的脸。 翌日,珠儿睡得模模糊糊,便被北望唤醒。 “珠儿姑娘,启程了。” 珠儿睁开双眼,她坐起身来,一脸懵,“启什么程?” 北望一脸开心,“良小姐说,让我带你一路游玩回京城。” “啊?”珠儿不解,她看着早已被打包好的行礼,“我俩游玩回京城?那小姐呢?” “她还有事,你现在也照顾不了良小姐,反而还要良小姐来照顾你,我们都是贴身侍从,哪有让主子照顾我们的道理,你说是吧!”北望道。 “可是。。。不行啊,我要看着小姐?”珠儿道。 “良小姐有我们楚王殿下,你就放心吧!”北望直接将珠儿拉下床。 “就是。。。才不放心!”珠儿支支吾吾。 “良小姐让你游山玩水,你可不能辜负良小姐的心意,你留在这里,我们全部人都要照顾你,以你为先,行动多有不便,所以,我们还是先走吧。”北望道。 “是嫌我添麻烦的意思吗?”珠儿有些委屈。 北望傻笑,“就借这机会,好好玩吧!” 良辰醒来,便见御楚晨坐在她房中入食,一大桌菜肴飘香四溢,让人瞬间清醒。 良辰咽了咽口水,走到桌旁坐下,也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本王已经让北望带珠儿先行离开,让他们放慢脚程回京,一路上好好游玩!”御楚晨道。 良辰一怔,随即点头。 “现在便是只有我们二人了!”御楚晨放下筷子。 良辰边吃边道:“那我们也即刻启程回京吧。” 御楚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再留一宿!这是你欠我的。” “我何时欠你了?”良辰继续吃菜。 “本王和北望将你那堂姐背下山,你可不是欠我吗?”御楚晨俊脸微怒。 “那怎么是我欠你呢,是她欠你们的,你要讨向她讨去!!” 御楚晨站起身来,他将近六尺的身形让良辰倍感压迫。 良辰慌张咽下嘴里的肉,“怎么?你要。。。干什么?你打算来硬的吗?” 御楚晨一笑,随即坐了下来,“好!本王陪你玩,你迟早会嫁入王府,这一笔我先记下!” 两人就这么坐上了回京的马车,这一路,御楚晨别提有多郁闷了。 良辰叹了口气,她挪挪位置,坐到御楚晨身旁,将手搭在他手上。 “王爷!早些回京不好吗?你天天住那种旅馆,可能适应?” 御楚晨别过头去,继续生闷气。 良辰一把搂住御楚晨,撒娇的唤道:“王爷。。。” 御楚晨一下便气不起来,他看着良辰,俊脸缓缓靠近。 就在两人快亲上时,马车瞬间裂成了两半。 御楚晨抱起良辰,一跃而出,便见一群黑衣人早已将二人围困在中间,所有雇佣的随行之人皆已丧命。 良辰瞪大双目,天命阁!! 御楚晨皱眉,这群人杀了这么多人,竟没有发出丝毫动静,看着热血从黑衣人的剑锋滑落,他将良辰紧紧护在身后。 天命阁是不杀皇室中人的,所以,他们的目标是良辰。 他们不会主动去伤害御楚晨,但御楚晨若是与他们拼命,他们亦不会手软,结果便是,将御楚晨弄残弄废,再留他一口气苟活。 良辰掏出手袖里的粉末,趁御楚晨不注意,猛然拍向他口鼻! 御楚晨一愣,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良辰,随后昏迷倒地。 见御楚晨已昏迷,良辰喊道:“你们不能伤害他,他是皇子!” 一个黑衣人道:“你果然机智!那劳请良小姐随我们走吧。” 良辰跟着黑衣人进入深山,来到一处极为僻静之地,黑衣人们一跃起飞,瞬间消失无踪。 良辰警惕的望着周围。 熠王从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不简单呀,良辰,我竟然要出动8位天命阁高手,才能将你擒住。” 良辰后退,她环视着四周,想尽一切可能逃离的方法。 “可惜,北望竟然不在,否则他今日必死!”熠王脸上挂着一抹得意。 “你来此地干什么?你不留在王府陪伴你那两位美妾吗?”良辰不停斜眼瞟望四周。 熠王脸色铁青,“这些时日,我杀了很多长相与你相似的女人,但还是不足以泄愤!” 良辰一惊,她顿感心慌气乱:“你现在的残暴程度已经不亚于晋王了!” 熠王面带微笑的靠近,“本王跟他怎么能一样呢。。。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而本王只对你变态。” 良辰咽了咽口水,“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到底怎样做你才能放过我?” 熠王站在良辰身前,居高临视道,“你只有两条路,嫁给本王,或是死!天命阁之人取你性命,易如反掌!谁也保不了你,别说楚王府,就算是父皇,也保不了你!” 第七十二章 兽性 良辰不再后退,她虽然内心万分惧怕,但还是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我不会死,更不会嫁给你!” 熠王笑得无比轻蔑,他俯身在良辰耳边,“你知道你为什么能清醒的站在我面前,与我说话吗?因为我不想把你弄晕,死鱼很无趣!?”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良辰的仇恨之心。 上一世死前,在那个肮脏不见阳光的地牢,她就是被元惜燕如此嘲讽的。 当时元妃掐着良辰的脖子,对她说,“你知道皇上怎么评价你吗?他说和你行房事时,你就像一条死鱼,毫无情趣可言,所以,在你上路前,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好好教教你怎么伺候男人。” 那份大礼便是十几位极度丑陋,长相有缺陷的男子的无情摧残。 当时的良辰早已丧失所有感受,她已经残废,体无完肤,但是那份耻辱,即使今世重生也难以忘怀,每每午夜梦回,她都在痛苦中挣扎,生不如死! 良辰控制住发抖的身体,她一手紧拽着迷药粉便向熠王的脸上挥去。 熠王反应迅速,捂住口鼻后退。 良辰转身便跑,可没跑多远便被熠王扑倒在地。 这一刻,绝望和崩溃袭来。 良辰哭喊着只能任由熠王撕开自己的上衣,她的力量在熠王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良辰的绝望是熠王的至高精神享受,这个女人在他的忍耐极限徘徊了很久,他日日都想折磨她,良辰越是反抗,就越是把熠王的兽性逼了出来! 一根银针不知从何处射进熠王的背,他一抽搐,顿感浑身无力。 良辰挣扎着推开熠王的压制,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逃离。 熠王缓了缓神,随后立马追赶良辰,他想使用轻功,可却发现无法运行内力。 熠王追赶着良辰来到山崖边。 良辰丝毫不加考虑便跳了下去,谁知熠王竟抓住她的手。 看着下方的黄泥土地,掉下去未必会死,可被熠王拉上岸,她真的活不成了! 良辰使劲的扣着熠王的手,扣出一个个血孔。 熠王表情狰狞,他本就被锁住了内力,现在出血,更加浑身无力。 但他依旧死死不松手。 良辰蹬了蹬脚,不停乱摆动身体,她产生的力量愈大,熠王便愈加难以承受。 最后,二人一同滚落山崖。 良辰痛苦的在地上挣扎,她轻按自己的身体,肋骨摔断了。 而熠王却没有丝毫不适,他站起身来,走到良辰身侧。 “还跑吗?” 此时,御楚晨从山崖跃下,一脚将熠王踹开。 御楚晨将良辰揽入怀中,“你怎么样了?” 良辰小声在御楚晨耳边道:“他方才好像中了禁骨针,内力无法运行,他身上藏有暗射针,发射出来可以招引天命阁之人,你先把他身上的暗射针搜出来,我们带着他回京,把他控制在手里,这样才安全。” 听罢,御楚晨立马上前,在熠王身上一通乱翻,终于在他胸前找到暗射针。 熠王惊愕,良辰怎么会知道暗射针,这是天命阁的暗语,难道是上次在地洞里发射被她瞧见了,可她当时不是奄奄一息,倒地不起了嘛? 不!熠王灵机一转,方才到底是谁向他射了禁骨针,锁住他的内力,天命阁中有叛徒! 御楚晨脱下外袍,盖在衣不蔽体的良辰身上,“本王现在就想杀了他!” 良辰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那你要赌一下吗?可能你把他杀了,天命阁之人就会马上出现,把我也给杀了!” 御楚晨眼眶瞬间通红,他将良辰紧紧搂入怀中,“本王赌不起!” 良辰比御楚晨更想杀了熠王,可现在不行!杀熠王之前必须将他与天命阁解绑,天命阁是件金钟罩铁布衫,它的威力有多大,良辰再清楚不过! 夜晚,三人露宿深山。 御楚晨点了熠王的穴道,让他无法动弹,随后拿来马车上的大布帘将熠王隔离在外。 御楚晨伸手欲脱下良辰的衣裙,良辰躲闪又伤到了肋处! 御楚晨皱眉,“你别乱动,我要给你包扎伤处!” 良辰低头,她有些羞怯,但更多的还是不自在,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被火把的柔光投射在帘布上,而熠王就在帘布的另一侧。 御楚晨再次伸手过来,良辰只好咬紧嘴唇接受。 他找到良辰的伤处,为她捆住伤口,良辰痛得紧抓住御楚晨的衣服。 随后御楚晨又给良辰换上干净的衣裙。 “很痛吗?”御楚晨的声音温柔至极。 良辰轻点头, 御楚晨抚摸着良辰疼得发白又布满冷汗的脸,轻轻从她额头吻至唇。 两人亲吻时发出的甜蜜声响,清晰的传入熠王耳中。 熠王瞪红眼眶,他简直嫉妒得要发疯。 他此行是来占有良辰的,没想到却被强制落座,成为她们恩爱现场的首席看客 翌日,御楚晨将一粒药强制喂熠王吃下,随后解开他的穴道。 御楚晨又雇了一辆马车,三人坐在内。 “四弟,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种子!”熠王口气犀利。 御楚晨冷笑,“我不比三哥风流,身边女人无数。我只有良辰一人,故谁人伤害她,便是与我为敌!” 熠王看着御楚晨许久,“看来良辰改变你不少!这种话竟能从你口中说出。” 御楚晨摸了摸良辰的脸,随后笑着看向熠王:“新婚之初,三哥竟不在府上陪伴两位美妾,你不怕韩侧妃寂寞了,又跑到荒山去吗?” 良辰笑了,苍白的小脸突然有了一丝血色。 本就脸色铁青的熠王,眼里顿时冒出杀人般的锐利。 他现在确实也恨透了韩诗诗,这个让他丢尽颜面,沦为笑柄的女人。 他无时无刻不在悔恨,当初若是没有贪图一时刺激,与韩诗诗私混在一起,那现在良辰亦是他的熠王妃!又怎会有御楚晨的事儿。 深夜,马车入城。 先是停在了良将军府门口,良修文见楚王和熠王一同护送良辰回京,甚感惊讶。 良辰亦编了个借口,说路上遇到山贼,巧被共同出游的两王遇到,救下。遂顺道送其回府。 第七十二章 兽性 良辰不再后退,她虽然内心万分惧怕,但还是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我不会死,更不会嫁给你!” 熠王笑得无比轻蔑,他俯身在良辰耳边,“你知道你为什么能清醒的站在我面前,与我说话吗?因为我不想把你弄晕,死鱼很无趣!?”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良辰的仇恨之心。 上一世死前,在那个肮脏不见阳光的地牢,她就是被元惜燕如此嘲讽的。 当时元妃掐着良辰的脖子,对她说,“你知道皇上怎么评价你吗?他说和你行房事时,你就像一条死鱼,毫无情趣可言,所以,在你上路前,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好好教教你怎么伺候男人。” 那份大礼便是十几位极度丑陋,长相有缺陷的男子的无情摧残。 当时的良辰早已丧失所有感受,她已经残废,体无完肤,但是那份耻辱,即使今世重生也难以忘怀,每每午夜梦回,她都在痛苦中挣扎,生不如死! 良辰控制住发抖的身体,她一手紧拽着迷药粉便向熠王的脸上挥去。 熠王反应迅速,捂住口鼻后退。 良辰转身便跑,可没跑多远便被熠王扑倒在地。 这一刻,绝望和崩溃袭来。 良辰哭喊着只能任由熠王撕开自己的上衣,她的力量在熠王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良辰的绝望是熠王的至高精神享受,这个女人在他的忍耐极限徘徊了很久,他日日都想折磨她,良辰越是反抗,就越是把熠王的兽性逼了出来! 一根银针不知从何处射进熠王的背,他一抽搐,顿感浑身无力。 良辰挣扎着推开熠王的压制,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逃离。 熠王缓了缓神,随后立马追赶良辰,他想使用轻功,可却发现无法运行内力。 熠王追赶着良辰来到山崖边。 良辰丝毫不加考虑便跳了下去,谁知熠王竟抓住她的手。 看着下方的黄泥土地,掉下去未必会死,可被熠王拉上岸,她真的活不成了! 良辰使劲的扣着熠王的手,扣出一个个血孔。 熠王表情狰狞,他本就被锁住了内力,现在出血,更加浑身无力。 但他依旧死死不松手。 良辰蹬了蹬脚,不停乱摆动身体,她产生的力量愈大,熠王便愈加难以承受。 最后,二人一同滚落山崖。 良辰痛苦的在地上挣扎,她轻按自己的身体,肋骨摔断了。 而熠王却没有丝毫不适,他站起身来,走到良辰身侧。 “还跑吗?” 此时,御楚晨从山崖跃下,一脚将熠王踹开。 御楚晨将良辰揽入怀中,“你怎么样了?” 良辰小声在御楚晨耳边道:“他方才好像中了禁骨针,内力无法运行,他身上藏有暗射针,发射出来可以招引天命阁之人,你先把他身上的暗射针搜出来,我们带着他回京,把他控制在手里,这样才安全。” 听罢,御楚晨立马上前,在熠王身上一通乱翻,终于在他胸前找到暗射针。 熠王惊愕,良辰怎么会知道暗射针,这是天命阁的暗语,难道是上次在地洞里发射被她瞧见了,可她当时不是奄奄一息,倒地不起了嘛? 不!熠王灵机一转,方才到底是谁向他射了禁骨针,锁住他的内力,天命阁中有叛徒! 御楚晨脱下外袍,盖在衣不蔽体的良辰身上,“本王现在就想杀了他!” 良辰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那你要赌一下吗?可能你把他杀了,天命阁之人就会马上出现,把我也给杀了!” 御楚晨眼眶瞬间通红,他将良辰紧紧搂入怀中,“本王赌不起!” 良辰比御楚晨更想杀了熠王,可现在不行!杀熠王之前必须将他与天命阁解绑,天命阁是件金钟罩铁布衫,它的威力有多大,良辰再清楚不过! 夜晚,三人露宿深山。 御楚晨点了熠王的穴道,让他无法动弹,随后拿来马车上的大布帘将熠王隔离在外。 御楚晨伸手欲脱下良辰的衣裙,良辰躲闪又伤到了肋处! 御楚晨皱眉,“你别乱动,我要给你包扎伤处!” 良辰低头,她有些羞怯,但更多的还是不自在,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被火把的柔光投射在帘布上,而熠王就在帘布的另一侧。 御楚晨再次伸手过来,良辰只好咬紧嘴唇接受。 他找到良辰的伤处,为她捆住伤口,良辰痛得紧抓住御楚晨的衣服。 随后御楚晨又给良辰换上干净的衣裙。 “很痛吗?”御楚晨的声音温柔至极。 良辰轻点头, 御楚晨抚摸着良辰疼得发白又布满冷汗的脸,轻轻从她额头吻至唇。 两人亲吻时发出的甜蜜声响,清晰的传入熠王耳中。 熠王瞪红眼眶,他简直嫉妒得要发疯。 他此行是来占有良辰的,没想到却被强制落座,成为她们恩爱现场的首席看客 翌日,御楚晨将一粒药强制喂熠王吃下,随后解开他的穴道。 御楚晨又雇了一辆马车,三人坐在内。 “四弟,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种子!”熠王口气犀利。 御楚晨冷笑,“我不比三哥风流,身边女人无数。我只有良辰一人,故谁人伤害她,便是与我为敌!” 熠王看着御楚晨许久,“看来良辰改变你不少!这种话竟能从你口中说出。” 御楚晨摸了摸良辰的脸,随后笑着看向熠王:“新婚之初,三哥竟不在府上陪伴两位美妾,你不怕韩侧妃寂寞了,又跑到荒山去吗?” 良辰笑了,苍白的小脸突然有了一丝血色。 本就脸色铁青的熠王,眼里顿时冒出杀人般的锐利。 他现在确实也恨透了韩诗诗,这个让他丢尽颜面,沦为笑柄的女人。 他无时无刻不在悔恨,当初若是没有贪图一时刺激,与韩诗诗私混在一起,那现在良辰亦是他的熠王妃!又怎会有御楚晨的事儿。 深夜,马车入城。 先是停在了良将军府门口,良修文见楚王和熠王一同护送良辰回京,甚感惊讶。 良辰亦编了个借口,说路上遇到山贼,巧被共同出游的两王遇到,救下。遂顺道送其回府。 第七十三章 辉月公主乌雪瑶 年还未过,京城依旧日日炮仗连天。 良辰走到良将军府的后亭处,“稀客!你救了我两次,一次是在地洞里留下那几枚解药,一次是向熠王射出禁骨针。我知道这个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说吧。。。” 洛易风依旧是一身黑服,他用快到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闪现在良辰身前。 “你上次有个预言,说我们阁主今年会死。你可有办法破解?” 良辰嬉笑的脸上突然变得严肃,“任何事没做之前都不能说绝对,我可以一试。” “你若是可为阁主破解,我便答应你,在暗中保护你,你也知晓,你很需要我的保护。”洛易风直勾勾的看着良辰。 良辰笑了,“成交。” 洛易风围着良辰审视了一圈,“你可还有什么预言?” 看来洛易风还是有些怀疑良辰的能力。 不过上一世很多人事至此都已改变,现在要说出几个准确的预言,属实有点难。 要说就说那种,个人之力难左右之事,比如天灾,战争,顽疾。 良辰沉思许久。 “罗刹国使臣会在元宵之日突发重疾,不治身亡。”良辰道。 洛易风的目光充满讶异和惊奇。他心底有种预感,这位良小姐的预言会成真! 良辰突然眉头一皱,她艰难的站起身来,“今夜已晚,我便回去歇息了!” “等等,你是否摔断了肋骨?”洛易风道。 良辰看似有些痛苦,“对!” “医者难自医,我可帮你复位,你可介意?”洛易风面无表情道。 良辰一愣,“你会用手法复位?” 洛易风冷笑,“对于杀手而言,这是必备技能!” 良辰疼得冷汗直流,她紧咬嘴唇,“那劳烦洛少侠为我治疗!” 洛易风走到良辰身前,“那失礼了,我要先确定你伤在何处。” 良辰一愣,她伤在左胸下。若是让洛易风帮助其复位,那必会触碰到身体,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 良辰深吸口气,“罢了!谢谢你,洛公子!” 御书房里,辉月公主乌雪瑶一把扑在皇帝怀中。 “父皇,你可想我?” 辉月公主并非皇帝所出,其父是远征大将乌晟名,在乌雪瑶年仅2岁时战死沙场,而后她的母亲伤心过度,不到半年便撒手人寰,太后怜悯,将乌雪瑶接到宫中抚养,太后薨逝后,皇上亦特别喜欢乌雪瑶,故收其为义女,封号辉月公主。 皇帝笑得不见眼,“想。。。特别想,你不在的两年,都没有人敢在朕面前这么不守规矩,没大没小。” 乌雪瑶嘟着嘴,“父皇,我还为你带来了许多好茶呢!你要是取笑我,我就只给母后,不给你!” 皇帝无奈的拍了拍乌雪瑶的背,“好好好,不取笑你了!” 此时一声通传,御楚晨走了进来。 “儿臣见过父皇!” “今日何事,一大早便来见朕?”皇帝问。 “父皇,儿臣今年已满18,还请父皇为儿臣赐婚!我与良大将军的嫡女良辰情投意合,还望父皇成全!”御楚晨道。 乌雪瑶一脸震惊,她离开京城时,御楚晨还与司马楹有婚约,这会怎么求皇上赐婚良大将军的女儿了!? 皇上也讶异,这个儿子向来对婚姻男女之事无感,怎么一下变得如此积极。 还不等皇上开口,乌雪瑶说话了,“楚晨不是与司马楹有婚约?” 皇帝摇摇头,“这都是前尘往事了,司马楹爱慕晋之,楚晨亦对她无感,这门婚事早就作罢!司马楹现在已嫁入晋王府!” 乌雪瑶恍然大悟,点点头,“可是父皇,良小姐不是与弘儿互相爱慕吗?怎么又与楚晨情投意合了?” 御楚晨皱眉,他抬头看向乌雪瑶,一脸的震怒。 乌雪瑶看见了,也丝毫不畏惧,反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皇帝思考半响,“齐妃和梁贵妃亦多次向朕提起此事,看来不仅朕的两位爱妃都喜欢良辰,就连你和弘儿也是真心爱慕良辰,这事可难办!” 乌雪瑶得意的笑着,“这有何难办,肯定是要让给兄长,楚晨18,那弘儿可就19了!” 御楚晨愈加愤怒,“父皇,婚娶一事怎能用年岁来安排,况且,我与良辰确实心意相通,她和三哥之事实属谣言,请父皇成全。” 皇帝长叹口气,“你和弘儿都看上良辰,我哪个亦不能偏私,让朕好好思索再做定夺!” 御楚晨立马跪下,“父皇,儿臣非她不娶!” 皇帝有些恼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乌雪瑶一愣,她连忙扯住皇帝的袖摆,“父皇,这些感情之事都是今日与她好,明日又不与她好,何必介怀,你且看着,说不定弘儿或是楚晨,有一方变心了!他们现在都在情感之中,总会意气用事!” 皇帝长叹口气,“此事再议!” 御楚晨走出御书房,乌雪瑶立马追了上来! “两年不见!楚晨你长高了,且还越来越俊了!”乌雪瑶一脸兴奋。 御楚晨全然不作理会,似当她不存在般。 御楚晨的态度,让乌雪瑶不满,“你几个意思?你要感谢我,方才父皇差点就恼你了!” 御楚晨越走越快,依然不理会她。 “你是不是被司马楹嫌弃了?转而找了这个良小姐做戏,这个良小姐也是个有眼无珠的,她可知你不喜女子?!” 御楚晨突然停下脚步,京城里第一个说他是断袖的便是这位辉月公主乌雪瑶! 不管她是拿他开玩笑还是她真的这么认为,对御楚晨来说,今时不同往日,他断不会再容忍。 “本王与良辰不是你说的什么做戏!以前不理会你这些言论是不在意,现在我已有心爱之人,请你自重,好好注意自己的言辞,莫要僭越!” 说罢,御楚晨大步离开,留乌雪瑶一人呆在原地! 乌雪瑶瞬间怒气值爆满,好你个御楚晨,两年时间不见,连性子都转了! 以前御楚晨就是个受气包,受尽所有人欺负,连宫女都能欺负他,现在居然这么硬气!还什么心爱之人,乌雪瑶气得握紧拳头! 第七十四章 打探良辰之事 珠儿端来一碗药汤放到良辰面前。 良辰看了看珠儿头上的纱布,“你别照顾我了,回去歇着,你的头伤也还没好呢!” “我没事!”珠儿道。 良辰长叹口气,“你可生芳菲的气?” 珠儿摇摇头,“她是小姐,我怎敢!” “你若不想理她,便不必理会她!”良辰将手搭在珠儿肩上。 “她天天给我送骨头汤,我再不原谅她,都要撑死了!”珠儿嘟着小嘴道。 此时,良夫人带着良致胜,一脸谄媚的走来。 良夫人一把握住良辰的手,“辰儿,你堂兄今年都远超婚龄了,你快给他介绍介绍!这京城的世家小姐可多了,总有适合致胜的!” 良辰收回手,“这事,还是去找说亲媒婆好。” 良夫人摇摇头,“这媒婆不行,给致胜介绍的女子不是长相丑陋就是家世不好,怎么说也得找个像辰儿这样的,才貌双全。” 珠儿一惊,她审视了一下良致胜,眯眯小眼大厚唇,肥头胖脸,浑身是肉,自身况且如此条件,怎敢对女方提这种要求。 良辰为难的低下眸子,“叔母,感情之事讲个你情我愿,让致胜自己去认识,自己去找不是更合适!” “那敢情好!”良夫人双目放光,继续道,“你日后若是去什么世家聚会,皇子聚会,都带上致胜,让他多认识认识那些世家小姐,也好涨涨见识!” 良辰笑得无比尴尬,“那我,我尽力吧!” 乌雪瑶来到许将军府,许百灵兴奋迎接。 许百灵递上一杯茶:“公主,您尝尝,这可是从您家乡那里买来的茶叶。” 乌雪瑶漫不经心的举起茶杯,“对了,你姐姐许千清是不是与良府的嫡出小姐很熟悉!” 许百灵一愣,顿时面露难色,随后在乌雪瑶耳边嘀咕了好一会儿! “什么!她死了?”乌雪瑶诧异道。 许百灵一脸嫌弃:“谁让她下作,跑去给良府的大公子当小妾,我说她就是活该!” 乌雪瑶点点头,“那你可熟悉良辰?” 许百灵轻蔑一笑,“我跟她才不熟悉,她被熠王抛弃了,熠王娶了她的表妹,她那个表妹也是个浪荡的,在南郊荒山和好多男子乱来,还被当场抓住!” 乌雪瑶又是一脸震惊,“没想到,我离开京城两年,发生这么多事情,那你可有听到什么关于楚王殿下的谣言?” 许百灵张大眼睛,“原来,楚王殿下不是断袖!他。。。” 说着,许百灵又放低了声音,“他跟不知名女子在洞箫楼云雨,这事人人皆知,也是被好多人目睹了!” 乌雪瑶大惊,“当真?!那楚王他是不是还和良辰有私情!” 许百灵不以为意道:“好像有听过,不过既然大家都知道楚王殿下不是断袖,谁还去管良辰,他们又没婚约,之前还不是传说良辰和熠王,结果熠王跟她表妹在一起了!” 此时乌雪瑶注意到百灵床塌上的一本书,“那是何物?” 许百灵一愣,随即脸通红,她将书册拿来递给乌雪瑶,“这。。。这是楚王殿下的画册!” 乌雪瑶细细翻看起来,“画得还真不错!” 直至最后一页,乌雪瑶心一颤,她得意的合上书册,“这个楚王,你们当宝,我可不一样,我让他去东,他便去东,让他去西,他便去西,断不敢多言!” 许百灵立马奉承道:“当然,您可是最受宠的公主,谁都得听您的!” 而后,许百灵带着乌雪瑶以及乌雪瑶的众护卫,一群人来到书铺! “老板,我要御楚晨的画册!”乌雪瑶道。 老板瘪瘪嘴,“早就卖完了!” 乌雪瑶有些不悦,脸色铁青道:“你最好拿出一本来。” 书铺老板一愣,他瞥了眼乌雪瑶身后那群身强体壮的护卫,挤出一抹笑脸,“这位小姐,真的卖完了,有还不卖给您嘛!全京城的书铺都停售了,你去哪都买不到。” 乌雪瑶一皱眉,“把这里砸了!” “是!” 护卫们应声而动,开始在书铺里随意破坏,打砸! 乌雪瑶看着有些害怕而低下头的许百灵,“把你的画册送到我府上来!” 许百灵一个劲的点头,“是!” 而后一行人走出书铺,乌雪瑶远远便见一座肉山朝自己方向走来! 那是良夫人带着良致胜去相铺子,他们准备在京城给良守业开间医铺。 乌雪瑶一皱眉,她向身后守卫打了个眼神。 一名守卫连忙上前,“请你换条道走!” 良致胜一脸懵,他看了看身旁的良夫人,良夫人瞪着眼睛叉腰便骂,“你谁啊,这条道莫不是你家的!你让我们换道我们就要换道?” 守卫亮起腰上的佩剑,“请让开!” 良夫人和良致胜一惊,良致胜更是吓得躲在了良夫人身后。 良夫人定了定神,“你敢乱来,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良大将军的弟媳!” 守卫皱眉,随后乌雪瑶走上前来,她彬彬有礼的点了下头,“不好意思良夫人,是我的守卫不懂事,还望您不要责怪!” 良夫人冷哼一声,“这京城真是反了,这么大一条道,你说让便让,你以为你是天皇老子?” 许百灵连忙上前,“你大胆,这可是辉月公主,见过公主不行礼还敢出言不逊,你信不信治你个不敬之罪,把你拉去砍头!” 良夫人一愣,身上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她拉着良致胜便跪下。 “是臣妇有眼五珠,冲撞了公主,还望公主恕罪!” 乌雪瑶看着跪在面前,瑟瑟发抖的二人,面容和蔼道,“无妨,你们快请起吧,说到底也是我的守卫太过鲁莽。” 两人连连磕头致歉。 良致胜抬起肥脸,一双眯眯小眼不停的望着乌雪瑶。 乌雪瑶笑容甜美,“你叫什么名?” 良致胜咽了咽口水,“我。。。我叫良致胜!” 乌雪瑶点点头,“我们一会儿要去碧桃馆用饭,你可与我们一同?那里的东西不仅名贵,且只招待皇室和贵族,你若得空,与我们一同去吧!” 第七十五章 乖张暴戾 碧桃馆内,良致胜看着一桌精致无比的吃食,咽了咽口水。 许百灵一脸不悦,她不理解为什么乌雪瑶会邀请良致胜来,面对着他,许百灵胃口都不好了! 乌雪瑶夹了一块肉放到良致胜碗里,“方才是我无礼,还望致胜你不要介怀!” 良致胜连连摇头,“不敢!不敢!” “对了,听闻良辰与楚王殿下交好,你可有听见什么瞧见什么?”乌雪瑶问。 良致胜一边嚼着肥肉,一边答,“没瞧见,我才刚搬过来,不过前些时日良辰从县镇回来,是熠王和楚王一同护送的!” 乌雪瑶的八卦之心一下就上来了,“看来,熠王和楚王都喜欢良辰啊?” 良致胜点头,“我堂妹长得可漂亮了,人又聪明,熠王和楚王都喜欢她也实属正常。” 乌雪瑶不屑的冷笑一声,“京城里最不差的就是美貌女子,我府里丫鬟各个都不逊色于你的堂妹良辰!” 良致胜眨了眨小眼,“这是自然,一般庸脂俗粉皆是寻常美貌,与公主您,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说着,良致胜的脸也红了起来。 乌雪瑶面对良致胜也属实难以下咽,而后她借故身体不适,先行离开。 不料下楼时,便被匆忙上菜的小二撞上! 小二连忙跪下磕头求饶! 乌雪瑶有些不耐烦,她转脸对身后的守卫道,“去把他手脚都砍下来!” “是!” 小二被强行拖离,只剩凄厉的哭喊求饶声回荡在楼里! 御楚晨来到良辰的卧房。 “珠儿,你下去吧!我来照顾良辰便可以了!”御楚晨道。 珠儿离去,御楚晨将房门关上。 良辰瞪大眼睛,“你关门作甚?” “本王想看看你的伤处!”御楚晨坐到良辰身旁。 良辰屏住呼吸,“不必了,嫂嫂今早才帮我正位,没事了!” “是吗?让本王瞧一瞧吧,好让我放心!” “都说不必了!”良辰推开御楚晨的手。 良辰挪了挪位置,离御楚晨远些,“你这样,万一谁进我屋里来,要误会的!” 话音刚落,良芳菲便打开了房门,一惊,而后又关上门! “进来吧!”良辰喊道。 良芳菲再次慢慢推开房门,“对不起,我不知楚王殿下在房里!” 良辰瞪了御楚晨一眼,“芳菲你进来吧,不是你想的那样。” 良芳菲进门,她走到御楚晨身前,行了一礼,“见过楚王殿下!” 御楚晨不予回应。 良芳菲撩了撩头发,继续道,“上次之事,还未谢过楚王殿下,谢谢楚王殿下将我背下山。” 御楚晨皱眉,“只要是良辰开口本王都会去做。” 言罢御楚晨走到良辰身前,温声道:“本王一会还要进宫,便不多作停留!” 良辰点头。 御楚晨离去,良芳菲走到房门口,久久注视着御楚晨离去的背影不愿挪目。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才转过身来,“楚王殿下他,是不是经常来瞧你呀?” “偶尔吧!”良辰满不在乎。 “真羡慕啊!辰儿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个俊王爷惦记。”良芳菲一脸艳羡。 晌午时分,御楚晨带着西景入宫。 两人经过一棵槐树时,树上竟掉落无数个毛毛虫。 幸好御楚晨身手敏捷,用轻功旋转后,快速飞离树下,而西景则没这么好运。 西景快速跑开,但还是被两只毛毛虫蛰了脸。 “好痛。”西景捂着脸喊道。 不过一会儿,乌雪瑶便从侧边走来,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乌雪瑶捂着肚子,“哈哈哈。。。西景还是这么蠢!楚晨你倒是有长进,居然躲过了!应该在你脸上也蛰一个,看你被毛毛虫蛰过的脸还能不能继续这么帅!” 御楚晨铁青着脸,“西景,你去母妃宫里找找药。” 西景痛苦的捂着脸,“是!” 乌雪瑶还在不停的笑。 不料御楚晨抓住她的手,将她反手一按,把她的脸凑近在几只毛毛虫之上。 “啊。。。”乌雪瑶惊慌失色的呐喊。 乌雪瑶身旁跟着的婢女大惊,纷纷上前劝导。 “以后不要再弄这种无聊的恶作剧!否则我让你自食恶果!”御楚晨的口气淡淡,眼神却无比冷冽。 而后御楚晨将乌雪瑶一拽,她便甩了出去,婢女连忙搀扶。 “御楚晨!”乌雪瑶气得瞪大眼睛,却说不出话来,随后她一个耳光猛扇在身旁的婢女脸上,婢女扑到在地。 面对性情如此乖张戾气的乌雪瑶,御楚晨不想多作理会,转身离开,径直走向御书房。 日落时分,御楚晨从御书房出来,不见西景。原本以为西景候在宫门外,不料经过后宫时,却发现西景被几个太监抓着,乌雪瑶正在西景肿得变形的脸上写字。 御楚晨愤怒至极,“住手!” 他快步过去,夺过乌雪瑶手里的毛笔,只见西景脸上写着几个大字:御楚晨是乌龟! 御楚晨紧握拳头,他看着神情无比得意的乌雪瑶,冷笑一声,随即点了她的穴道。 乌雪瑶一愣,随后御楚晨也在乌雪瑶的脸上画了一只乌龟,还写上“恶毒”两字。 “你好大的胆子,御楚晨!你竟敢这样对我。”乌雪瑶恶狠狠道 御楚晨脸色严肃,“那你便去告诉父皇,让他为你做主吧!” 乌雪瑶气得满脸通红,但却无法动弹,“你最好解开我的穴道!” 御楚晨不作理会,他转身对几个太监道,“你们都下去吧!公主性情不好,你们留在此地必会受牵连。” “是!”几个太监飞也似的逃离。 乌雪瑶顶着一脸毛笔字气急败坏的回到公主府,这些毛笔颜料可是特制的,很难清洗。 两名婢女端着一盆清水入房,有一位竟没忍住,脸上浮现丝丝笑意。 乌雪瑶皱眉,“来人,把她嘴巴割开!” “是!” 守卫应声将人拖走,另一位婢女吓得瑟瑟发抖。 乌雪瑶看着剩下一位婢女,问道:“你觉得好笑吗?” 婢女立马跪倒在地,不断磕头,“不好笑!不好笑!” 乌雪瑶不耐烦的翻了翻白眼,“起来吧,帮我擦洗干净!” “是!”婢女立马松了口气。 第七十六章 过好今生 熠王来到辉月公主府,看见满脸通红的乌雪瑶,忍俊不禁。 “看来,你被画了一脸之事,是真的!”熠王笑道。 乌雪瑶生气的瞪大眼睛,“你还敢取笑我,我还没笑话你娶了韩诗诗这样的女人呢!” 熠王的笑容瞬间僵住。 乌雪瑶不屑的看着熠王,“这样的女人还让她活着,不嫌丢人!” “她才刚过府,断不能做的太明显!先养着吧。”熠王口气淡漠。 “御楚晨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像变了个人似的!”乌雪瑶道。 “爱情的力量。”熠王调侃道。 “他当真和那个良将军府的大小姐情投意合?我记得,这个女子不是一直和你走得近些,他俩怎么就好上了?”乌雪瑶不解。 熠王的眼里充满狠厉,“我也不知,可能是我和她表妹之事被发现,她移情别恋了吧。” 乌雪瑶眼睛一亮,“明日我们抓很多马蜂窝扔入楚王府吧!” 熠王皱眉,“你还当是小时候吗?” 熠王看着满脸失望的乌雪瑶,若有所思,“你若是想欺负他,还不简单,嫁给他呗。到时候你想如何欺负他都可以。” 乌雪瑶一怔,原本就被搓得通红的脸更红了,“你不要胡说。” 熠王上下打量着乌雪瑶,“你从小就喜欢欺负他,为何?你还老说他是断袖,他越不理你,你就越欺负他?你莫不是喜欢他?” 乌雪瑶立马站起身来,“我欺负他是因为他看起来就一脸倒霉,活该被欺负!” 熠王转念一想,“我倒是有个欺负他的好法子!” “什么法子?”乌雪瑶一脸期待。 “你在他的水茶中下迷药,到时候他意乱情迷就会与宫女乱来,此法不仅能让他身败名裂,还会让父皇重重处罚他!”熠王小声道。 乌雪瑶大惊,“不行!你也太恶毒了?” “我恶毒?”熠王不敢置信的看着乌雪瑶。 乌雪瑶亦用无比嫌弃的眼神看着他! 熠王双手一摊,“那你自己去抓马蜂窝吧!” 夜晚,楚王府中,良辰为西景上药。 旁边坐着的御楚晨直勾勾的看着良辰,“幸苦你了,大晚上还让你走一趟!” 良辰不悦,“你知道还把我叫来!” 西景一愣,立马站起身,“都是我不好!是我给良小姐添麻烦了。” 良辰赶紧将他按回椅子上,“不过你这伤得也太严重了,在皇宫,怎么会被毛毛虫蛰到呢?” 御楚晨俊脸一沉,“辉月公主干的!” “辉月公主?”良辰不解。 西景忍住疼痛道:“辉月公主从小就恃宠而骄,天天欺负我们王爷,现在长大了也还是这个样子,从来没人管她,就算告到皇上那里,也只是当她耍耍小性子,无伤大雅,有时还会夸她可爱呢!” 良辰转脸看向御楚晨,御楚晨不语。 “看来我们王爷,今日是受气了!”良辰口气似在哄小孩。 御楚晨笑了,他走过来一把揽住良辰的腰,良辰眉头一皱。 御楚晨立马松开手,“本王是不是弄疼你了?” 良辰强忍住不适,“没有!” 御楚晨捧起她的脸,“对不起,刚刚一时情不自禁!” 良辰叹了口气,“你身边,除了各种想置你于死地的宫女,还有像司马楹,辉月公主这样的人,在这种环境中长大,换做是我,说不定真会不喜女子!” 御楚晨捏了捏良辰的脸,“幸好有你出现!不然世人真会以为本王是断袖,本王亦无法自证!” 良辰脸突然沉了下来,上一世,江南嫣已经为他证明过了。良辰对江南嫣有着深深的愧疚,这是她欠她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怎么了?”御楚晨察觉到了良辰的不对劲。 此时,西景很识趣的走出了房间。 良辰鼓足勇气道:“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齐妃娘娘,西景和北望都死了,你和江南嫣在一起,你们一同去了边疆,生了一个孩子!而后你便患疾去世了。” 御楚晨万分不悦,“所以你才如此在意紫嫣,就因为一个梦?” 良辰急了,“这也许不是梦呢?也许上一世,你们真的情投意合,你敢说,若是没有我,你也不会爱上她?” 御楚晨不敢置信的看着良辰,在他心底,良辰一直都是理智又聪明的,怎么在这事上如此荒唐。 “我们是在去年中秋宴,你来向母妃求助后扯上关系的,在这之前,紫嫣已经入府一年多,本王若是喜欢她,早与她在一起。她想接近本王,本王都知道,我让西景和北望看着她,不让她靠近,除了你,本王绝对没有喜欢过任何女人!” 良辰一下缓过神来,太离谱了,她竟与御楚晨谈前生之事! 御楚晨轻轻搂住良辰,随后温柔的在她耳边道:“自从回京,本王便很担心熠王再欺负你,我前些日子也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被关进地牢,那些禽兽万般欺负你!” 良辰不敢置信的看着御楚晨,“如何欺负我?” 御楚晨眼神飘忽,“梦里,你不能动弹,很多男人。。。欺辱你!” 良辰眼泪一下便落了下来,“还有吗?” 御楚晨擦掉良辰的眼泪,“没有了!本王知道我是太担心你才会做这样的梦,你也一定是太在意我,才会做那样的梦,我们不要被这些东西影响好吗?” 良辰低下头,“若你的梦境是真的,你不嫌弃吗?” 御楚晨捧起良辰的脸,“即使是真的,本王也一样会娶你,爱你,只要你活着,本王就把你捧在手心,你若是死了,本王便也随你一同离去!” 良辰哭得不能自己。 御楚晨心疼坏了,“别哭了!” 良辰喃喃道:“上一世,没有你!” 御楚晨不解,但面对如此感性的良辰也不好多作追问,“我们不要管什么上一世,我们过好今生,好不好?” 良辰点头,随后又道:“可是,仇还是要报的!” 御楚晨用额头轻碰着良辰的额头,“本王定会保护好你,想伤害你的人,通通不能放过。” “还有想伤害你的人,也不能放过!”良辰应道。 第七十七章 乌雪瑶的纠缠 良夫人卧房中。 良致胜心底不悦,“娘亲,这都给我介绍的什么姑娘!今日这位也太丑了,你看她那个嘴巴,大得跟盆一样!” 良夫人唉声叹息,“娘亲也觉得丑!这京城的媒婆也不过如此!” “昨天那个还好一点,肤白貌美,身材丰盈,凹凸有致,可是家世又太普通,我可看不上。”良致胜惋惜的摇摇头。 “我看呀,还是等着让良辰介绍吧,她身边肯定有好的世家小姐!”良夫人道。 “我觉得她巴不得我好,上次娘亲让她介绍,你看她那个百般推脱的样!”良致胜一脸嫌弃。 “你还是要跟她搞好关系,你看韩诗诗嫁得多好,你就不如你妹妹聪明,你妹妹指不定真能嫁给楚王,成为楚王妃!”良夫人道。 良致胜冷笑,“就她?丑死了,楚王怎么可能会要她!!” 良夫人拍了一下良致胜的脑袋,“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妹,这个家里,就我们三个是一条心的,你的那个爹,一天天就知道看病!什么事也不管。” 良致胜摸摸脑袋十分委屈,突然,他脸上挂起一抹痴笑,“娘亲,你觉得辉月公主如何?” 良夫人睁大眼睛,“你看上她了?” 良致胜肥脸通红,点点头。 良夫人细细回想了一番,“她呀。。。有点蛮横,不过长相倒也过得去,家世也好,主要得皇上喜欢,你若是看上她了,那便随你意,就她吧!” 良致胜不满,“她哪里蛮横了,她可温柔了。” 良夫人拍了一下良致胜的脑袋,“你可别娶了媳妇就忘了娘。” “娘你就放心吧,我不会的!辉月公主那么温柔体贴,她也一定会遵守孝道,好好孝敬您。”良致胜满脸害羞。 良夫人看良致胜这副热恋小模样,连连摇头,“你们若是成亲,我们便搬入她的公主府吧!” 良致胜同意得猛点头。 良辰躺在床上思绪,今日是10号,上一世的今日,齐妃去世! 然后便是12号,西景和北望去世,而后十五元宵当日,御楚晨犯了大不敬之罪,结果便是被贬! 上一世的宫廷元宵宴,良辰以熠王妃的身份出席!可当夜的宴席除了罗刹国使臣暴毙,并无其他意外发生!既然不在宴上,那便是在宴下,御楚晨到底犯了何事,被冠上了大不敬之罪? 当时熠王和晋王已经开始暗斗,齐妃一死,他们就更不在意御楚晨的存在了,难不成真是他自己犯了错? 今生,良辰已经没有身份出席元宵宴,她实在是担心御楚晨。 这日中午,何老伯正在打扫楚王府后院。 突然,几个马蜂窝被人从墙外扔了进来,何老伯一愣。 不等何老伯反应,北望便拿着五六个盆而来,快速的将每个马蜂盖住。 “这是怎么回事?”何老伯惊讶道。 北望无奈的摇头,“辉月公主回京了!” 何老伯惊得浑身颤抖,“辉月公主最是喜欢纠缠王爷,哎,好日子到头了!” 御楚晨正在膳厅吃饭。 他尝了一口面前的木薯甜羹便放下调羹。 “王爷不喜欢吗?我马上撤下。。。”西景说着正欲伸手去拿。 “不!这个口味良辰喜欢,你让后厨再备一份,马上给她送去!”御楚晨道。 “是!”西景转身离去。 不过一会儿,马添喜便跑来通传,“辉月公主求见!” 御楚晨面无表情,“本王身体不适,不见!” 马添喜略带尴尬,“她带人冲了进来,已经在大堂候着了!” 御楚晨面露不悦,“为什么不拦住!” “她带头冲进来,守卫也不敢伤了她!”马添喜低着头。 御楚晨顿时没有了胃口,扔下筷子便起身离去。 御楚晨拿着食盒翻出王府,来到良将军府,和良修文打过招呼后便直奔良辰的寝房。 良辰正在院子里陪修武玩,修武拿着一把小剑到处乱挥。 御楚晨一下从背后搂住良辰,良辰一惊。 “你吓我一跳!”良辰连忙推开御楚晨。 御楚晨脸上露出高傲的神情,“难道本王走路没有声音吗?” 修武突然走来,睁大乌黑的眼睛盯着御楚晨手里的食盒。 “你就是修武!”御楚晨蹲下身子问。 修武点点头,“那你又是谁?” “本王叫御楚晨,是你的姐夫!”御楚晨一本正经道。 良辰连忙将御楚晨拉起,“你瞎说什么,我们还没成亲呢!” 修武嘟着小嘴,“你手里拿着什么?” “木薯甜羹,给你姐姐吃的!你姐姐喜欢吃。”御楚晨道。 “我也喜欢吃!”修武道。 良辰接过食盒便递给修武,“你拿去吃吧!” 修武一手拎着食盒,一手划拉着自己的小脸,“羞羞羞,姐姐真不害羞!” 良辰佯装生气的一跺脚,修武便立马跑开。 “你不会是专门过来给我送吃的吧?”良辰领着御楚晨走回寝房。 “王府有不速之客!”御楚晨道。 “噢?是谁?”良辰惊奇的看着御楚晨。 “辉月公主!”御楚晨提起此名,不禁皱起眉头。 良辰笑了,“我怎么觉得她对你过分热情!” 御楚晨一顿,“你别恶心我!” “莫不是她喜欢你!?”良辰睁大眼睛问。 御楚晨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这话你说,本王才不责怪你,换作别人。。。” 良辰憋住笑意,“可是我觉得她就是喜欢你,她是不知如何表达才如此的吧!” “本王宁愿死也不愿被她喜欢!”御楚晨面对良辰的此种调戏,十分不悦。 “这就是长得俊的烦恼!”良辰笑着笑着,突然打住, “我说如果,如果皇上为你和辉月公主赐婚,你会如何!” 御楚晨瞪大双目,“她若是喜欢本王的容貌,本王便自毁容貌,就算是犯大不敬之罪,本王也要抗旨!” 良辰呼吸急促,她后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 御楚晨连忙扶起良辰,“你怎么了?” 良辰突然抓住御楚晨的手,“她现在可在你府上?” 御楚晨一头雾水,“是啊!” “那我去会会她吧!”良辰道。 第七十八章 御楚晨宴请晋王 御楚晨领着良辰回到楚王府正堂,果然见到了久候多时的乌雪瑶。 乌雪瑶十分愤怒,“你去哪了?竟让我等如此之久!” 御楚晨别过头,不与她对视。 “见过辉月公主!”良辰行礼道。 乌雪瑶细细打量着良辰,“很久以前我们见过几次,你好似越来越漂亮了!” 良辰一笑,“辉月公主也是越来越美,得公主惦记是我之荣幸!” 乌雪瑶围着良辰转了一圈,似要把她身上的每一寸都看仔细,“你以前不是与御弘好吗?现在怎么换成御楚晨了?” “我从未和熠王好过,不过是良将军府和熠王府之间的正常来往罢了!”良辰道。 “正常来往?那你的意思是。。。你和御楚晨就是不正常的来往了?”乌雪瑶的口气带着挑衅。 良辰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向御楚晨,御楚晨似收到什么指令般,立马走上前来,轻揽住良辰的腰。 乌雪瑶看着这一幕,瞳孔都放大了两圈。 “如你所见,我和楚王殿下,情投意合,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来往!”良辰直视乌雪瑶道。 乌雪瑶的下巴止不住的颤抖,她挤出一抹笑颜,“我还以为良大将军之女该是个大家闺秀,不料竟是与男子私相授受之人。果然,一个府里走不出两种人,你和你表妹韩诗诗,都是一样的人!” 御楚晨正想开口,良辰拉住了他的衣角,“公主,我和韩诗诗怎么能是一样的人呢?她那种是熠王殿下喜欢的,我这种是楚王殿下喜欢的。” 乌雪瑶走到御楚晨身前,“你喜欢这样的女子,还不如当个断袖算了!” “公主!”良辰喊住她,“你为何如此在意楚王殿下,莫不是对他有非分之想?” 乌雪瑶一下涨红了脸,声音都高了几分,“谁会喜欢这个倒霉蛋!” “那便好!那你断干不出求皇上赐婚此等事吧。”良辰直勾勾的看着乌雪瑶。 “什么!”乌雪瑶瞪大了眼睛,“谁会去求父皇赐婚,这种倒霉蛋男人,你要,我才不要!!” 御楚晨充满不解的看着良辰,他不理解良辰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我听闻公主总做一些恶作剧逗弄楚王殿下,我很是吃醋,既然公主不喜欢楚王殿下,那可否请您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良辰说着还行了一礼。 “我喜欢做什么是我的自由,父皇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我?”乌雪瑶道。 御楚晨皱眉,“请你自重。你今日擅闯我王府,到底是为何事?” “我想来便来,整个京城都是父皇的,难不成你一个小小楚王府还不受控?”乌雪瑶口气嚣张至极。 御楚晨俊脸一沉,“日后你若再擅闯,我府上侍卫将不再手下留情。” 乌雪瑶冷笑一声,她看了看御楚晨又看了看良辰,随后大步离去。 看着乌雪瑶离去的背影,良辰什么都明白了。 若是说熠王是她最大的敌人,那么这个乌雪瑶,便是御楚晨最大的敌人。 乌雪瑶回到公主府便直奔卧房。 她将御楚晨的画册扔在地上,疯狂的跳踩,而后她捡起来正欲撕烂,却又打住! 一位婢女进屋通传,“公主,门外良公子求见!” “良公子?”乌雪瑶想了想,随即脸上露出无比嫌恶的表情,“说本公主身子不适,不便相见。” “是!”婢女闻声退下。 乌雪瑶看着那本被踩脏的画册,顿感心疼,她轻抚掉书上的灰尘,随即又翻看了起来。 两年前,她在离京时,故意散布下御楚晨是断袖的谣言,还安排了好些官家女子,世家小姐,在司马楹那个蠢货身旁吹耳边风,为的就是让她主动退婚,她成功的搅黄了这门婚事,也让众多女子远离御楚晨,可没想到还不等她回来,御楚晨竟爱上了良辰! “良辰这个贱人,勾三搭四,御楚晨竟会被这种庸脂俗粉勾引!”乌雪瑶愤怒的将画册合上。 这日下午,晋王来到楚王府。 “四弟,没想到你也会请本王吃饭?”晋王赞赏的点头。 御楚晨看了看晋王身后站着的蒋使成,道:“使成,你也坐下一同吧?!” 晋王回头望了他一眼,“无妨,便让他站着!” 御楚晨笑着点头,“自皇兄禁足,我们便长时间未见,现下皇兄既已解禁,我们该好好聚一聚!” 晋王举起面前的酒杯,“好!皇弟真是越来越开窍了!” 两人碰杯饮尽。 御楚晨和晋王正聊得开怀,红枫捧着一壶新酒而来,她一扭一摆,步步生花。 晋王立马转移了注意力,目光在红枫身上不停探索。 “红枫,你留下为皇兄倒酒。”御楚晨道。 “是!”红枫鞠礼,连俯身的模样亦是千娇百媚。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晋王越加开怀。 几位丫鬟上来将冷掉的吃食换新,此时,晋王又发现了新目标,开始不停盯着绿萍,那眼神似要把人生吃了一般。 绿萍发现了晋王的目光,动作也变得哆嗦,一个不慎,竟将食盆打碎。 绿萍立马跪地求饶,“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晋王直勾勾的看着绿萍:“无妨,快请起,这美妙的插曲,坏不了本王和皇弟的兴致。” 绿萍也不敢起身,她悄悄抬眼看向御楚晨。 御楚晨的视线依旧在晋王身上,“皇兄,现下已晚,你不若留宿本王府?让红枫来为你安排!” “这。。。”晋王似有些纠结,随后斜眼瞟向绿萍。 御楚晨挑了挑眉,淡淡一笑,“那便让绿萍和红枫一同?” 晋王大喜,“如此,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马添喜见状连忙将跪在地上的绿萍扶起,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咱们都是王爷的人,自然要为王爷效命,现在正是你好好表现的时候!” 绿萍看向御楚晨,御楚晨的眼神淡漠得让她绝望,她将眼泪咽下,“是!” 晋王站起身来,一把揽住红枫的腰,两人向厅外而去。 绿萍强忍住泪意,她抬眸望了一眼御楚晨,但御楚晨竟在悠闲的吃菜,绿萍行了一礼,随后跟着晋王和红枫退出厅堂。 第七十九章 行事大胆 翌日一大早,红枫和绿萍便来到正堂。 绿萍强忍着所有不适,面色铁青。 而红枫却容光焕发,无比滋润,她衣着不整,露出大片香肩,将身上的伤处作为战利品大方展示在人前。 御楚晨一挥手,身后的西景捧来两个小木盒,一人递给了一个。 “这是王爷赏给你们的金银首饰,这两日你们便不用干活了,好好歇息吧。”西景道。 “是!”两人俯身行礼。 不料这一俯身,红枫那不整的衣衫竟滑落,掉至腰间。 西景一愣,他立马转身,掉过头去面向着御楚晨!御楚晨亦是一惊。 红枫轻咬着嘴唇,用不可言说的目光看着御楚晨,随后才缓缓将衣衫拉起。 绿萍瞪着红枫,那目光似能喷出火花。 “你们快下去吧!”御楚晨淡定道。 离去,红枫大肆的摆着臀,她三步一回头,频频望向御楚晨。 西景满脸羞红,他紧咬牙关发出一声叹息,“唉!” 御楚晨竟没忍住,大笑了起来! “王爷!”西景满腹抱怨。 “本王要将此事告知良辰!” 御楚晨说罢起身快步离去,留西景在原地哀声叹息。 将军府良辰卧房的前院处,御楚晨与良辰坐在石板凳上。 良辰“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这位红枫行事果真如此大胆!”良辰睁大双眸,眼里闪着星光。 御楚晨点头,而后他又似陷入什么回忆般,“不过,她不是本王见过最大胆的,本王曾经还遇过更大胆的女子,幸好与她相处时日不长,否则本王真会按捺不住!” “噢?是谁?”良辰睁大惊奇的双眼。 御楚晨悄悄凑到良辰耳边,“一个叫如烟的姑娘!” 良辰顿时一脸通红,她猛捶了御楚晨一拳,“你耍我!” 御楚晨抓住良辰的手,“本王可没有耍你,那位屏峰县的如烟姑娘,既聪慧又美丽,风情万种还玲珑曼妙,她的一个吻,不仅救了本王,还救了三千军!!” 良辰被夸得心花怒放,她强忍住开心,硬是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只是。。。”御楚晨一下皱紧眉头。 “只是什么?”良辰眨了眨眼。 “只是那吻太激烈,本王希望如烟姑娘下次别总是捅我的嗓子眼!” 良辰张大了嘴巴,“你还好意思说,我当时都急死了,万一江主簿发现了可怎么办!” “他若是发现,本王再咽下去即可!如烟姑娘,你太着急了。幸好你知道放弃,否则本王现在还与你在屏峰县争执不下呢。。。” 御楚晨逗得良辰捧腹大笑。 良辰嘟囔着小嘴,“你也不能怪我,我当时确实是急了!” 御楚晨抬起良辰的小脸,“那罚你再来一次。” 说罢,便吻了下去! “嘭!”的一声巨响惊扰了二人。 良辰立马推开御楚晨,惊慌失措的站起身来,“芳,芳菲!” 良芳菲俯下身捡拾碎碗,“辰儿,我是来给你送早饭的!” 良辰满脸羞红,“我。。。我已经吃过了!” 此时的御楚晨满脸不悦之色,愤恨的瞥着良芳菲。 良芳菲慢手慢脚,一点一点捡拾着。 良辰只觉得尴尬至极,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捡拾了半晌,才将全部碎碗和洒落的吃食捡好。 “楚王殿下,你可吃过早饭?”良芳菲问。 “本王吃过,你若无事便退下,勿来打扰。”御楚晨口气不耐烦。 良芳菲惊慌的看着良辰,良辰转身对御楚晨道,“楚王殿下,你。。。你言辞有些无礼了!” 御楚晨皱眉,他站起身来,走到良芳菲面前,良芳菲顿时脸红心跳。 “良芳菲小姐,可否请你回避,本王与良辰还有要事相商。”御楚晨口气波澜不惊。 良芳菲依旧一动不动,像吓傻了般呆站在原地。 良辰立马上前推开御楚晨,“你吓着芳菲了!” 此时珠儿跑了进来,她拉起良芳菲,可是良芳菲体型巨大,珠儿根本拉不动。 珠儿小声凑到良芳菲耳边,“堂小姐,我们快出去吧,别打扰了王爷和小姐!” 良芳菲眼泪一下便落了下来,良辰和珠儿都怔住了。 良辰连忙为她擦拭眼泪,随后哄着她一同走出了院子。 两刻钟后,良辰才回到院子,御楚晨亦是一脸怒火,沉着俊脸。 “你怎么也生气了?”良辰道。 御楚晨一声不吭。 良辰一下从背后搂住御楚晨,“你别生气了!生气的模样还这么帅,是要迷死谁?” 御楚晨转过身来,“你怎么也如此肤浅!” “我肤浅?那你确实长得帅,还不让人夸了。。。”良辰不满的嘟着小嘴。 御楚晨笑了。 良辰顿时严肃了起来,“两日后的元宵宴,你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御楚晨摸着良辰的头,“本王知道了!” 良辰点头,依旧心有余悸。 公主府里,乌雪瑶无心吃食。 她夹起一筷子青菜,放入嘴便吐了出来。 一旁伺候的婢女顿时大慌。 乌雪瑶紧皱眉头,“这菜是忘了放盐吗?” 婢女们立马跪下,虽然这与她们无关,可是乌雪瑶性子暴戾,唯恐波及。 “传令下去,让今日的厨子在盐缸中泡三日!?”乌雪瑶道。 “是!”一旁婢女慌张退下。 “在盐缸中泡三日可是会折磨死人的!”熠王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看着乌雪瑶一脸愁容,无精打采,便打趣道,“你莫不是失恋了?” 乌雪瑶顿时眉飞色舞,“你莫胡说,我才不喜欢御楚晨呢!” “本王可没说他,你这是不打自招!”熠王一脸坏笑。 乌雪瑶气得将筷子扔向熠王。 熠王迅速躲开,“本王与你是同病相怜,可本王比你坦诚得多,本王就是想得到良辰,占有良辰,你喜欢御楚晨,却连承认都不敢!” 乌雪瑶瞪着熠王,气急败坏,“我哪里喜欢御楚晨了!”随后又缓和了些气色,“你若是喜欢良辰,本公主倒可以帮助你。” 熠王坐到了乌雪瑶对面,“本王就等你这句话!” 乌雪瑶笑了,“我向来喜欢成人之美,这种好事,当然乐助至极!” 第八十章 元宵宴的邀请函 一位年约18,身材姣好,容貌秀丽的女子坐在良府大堂之中。 袁舟姗笑道,“致胜,这姑娘叫莫汝儿,是我三婶家的闺女。。。” 良致胜那双眯眯小眼,不停上下打量着莫汝儿,让莫汝儿心里甚是不痛快。 半晌,良致胜低声自言自语道,“长得有一点点漂亮,但是小家子气,眼睛太大,嘴唇太薄,身子太轻薄,皮肤也不够白。” 袁周姗猛拍了一下良致胜的背,“你念叨什么呢!” 良致胜表情扭曲,“堂嫂,你习武之人力气大,勿下重手。” 莫汝儿轻笑了一声。 良致胜的注意力便又回到她身上。 “令尊在何处高就啊?”良致胜的口吻似在审问考核。 莫汝儿深吸一口气,“我父亲在京城从商!” “从何商?”良致胜继续问。 “做丝绸生意!”莫汝儿口气淡漠。 “你都已经年满二十,为何还未婚嫁,我老家中,这年纪都已生三孩了!”良致胜口气充满审判。 莫汝儿挤出一张笑脸,“在京城,二十一岁还未婚配的男子更是罕见!可见良致胜公子也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干!!” 良致胜那双眯眯小眼顿时睁大了几分,“我可是男儿,怎能与你女子相提并论,我不娶那是要求高,你不嫁,那便只能是没人要。” 袁舟姗一愣,“致胜!休得无礼!” “不打紧!”莫汝儿对袁舟姗道,而后她站了起来,“堂姐,我今日便先回去了,改日得空再来探望您!” 莫汝儿全然不理会袁舟姗的挽留,径直离去。 “你就让她走吧!”良致胜一脸嫌弃,“就这样的还想嫁给我!” 袁舟姗忍住怒火,“是你母亲前些时日让我介绍的,我好不容易将人给你约来,你怎这副态度!” 良致胜起身,拍了拍衣袖,“堂嫂不必费这心思。本公子已有情投意合之人!” 袁舟姗讶异的问道:“谁家姑娘?” 良致胜轻蔑一笑,“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以后这种庸脂俗粉,麻烦堂嫂不必介绍,我看不上!” “这话可是你说的。”袁舟姗求之不得。 良致胜冷笑一声,拍拍屁股便走人。 良致胜前脚刚走,下人后脚便送来一封请帖。 袁舟姗打开请帖,竟是辉月公主给良辰发的元宵宴邀请函。 袁舟姗拿着邀请函,便快速往良辰院子去。 袁舟姗心底充满困惑,“辰儿,这个元宵宴不是只有皇族才可出席吗?还有,你什么时候和辉月公主走得这么近了?” 良辰看着手里的锦函,“辉月公主是何人,她做事从来不按规矩!” 袁舟姗皱眉,“这个辉月公主性情可不好,你和她相处,要当心些。” 良辰笑着点头。 看来,辉月公主把目标转移到自己身上了,也好,替御楚晨挡掉这一劫,总比看着他成为靶子来得安心! 熠王府里,熠王坐在后院饮酒,元惜燕为其斟酒。 “王爷。。。”韩诗诗突然从院门外走来。 熠王皱眉,“不要靠近我。” 韩诗诗愣在原地。 元惜燕看着僵在一处的韩诗诗,脸上露出一抹不屑。 “妹妹,你可勿来打扰王爷雅兴,每次看到你,王爷都要发脾气呢。”元惜燕口吻娇嗔,娇嗔中还带着一丝挑衅。 韩诗诗紧握拳头,“王爷,元宵宴,你可想到法子对付楚王和良辰了?” 见熠王无动于衷,韩诗诗继续道,“我听霍仇说,辉月公主邀请了良辰出席元宵宴,你们若是想对付她,可断不能使以往那种下药的法子,我这位表姐,最是喜欢研究此类东西,说到制药,这世上怕也难找出几位与她匹敌之人。所以下药这类手法,恐怕已经伤害不了她了。” “看来,你是吃亏多了,也学聪明了!”熠王道。 韩诗诗压抑住内心的愤恨,“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那你可有什么法子?”熠王问。 “既然来阴的不行,那便来阳的!”韩诗诗道。 熠王摆出一个新酒杯,“诗诗,过来陪本王一同饮酒吧!”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便来到了正月十五! 这日傍晚,良辰乘坐马车来到宫中。 她一袭粉裙,绰约多姿,从马车下来的那一刻,似万物无颜色,唯有她出尘。 正向皇宫宴厅走去,一个呼唤喊住了她。 “良辰!” 良辰回头,惊喜的睁大了双眼,她连忙上前,俯身行礼,“见过娇贵人!” 这位新晋的娇贵人便是昔日的朱翠,如今甚受皇帝宠爱,还只是个贵人,便早早得了封号,“娇”字!意喻朱翠娇憨可人,玲珑美妙。 娇贵人一把扶起良辰,“你我不必如此拘礼,快跟我说说,你近况如何。。。” 两人就这么手搀手,有说有笑的向宴厅走去。 “你此行可要多加小心,这辉月公主不是善茬,我在皇后宫中见过她几回,她回回都用无比轻蔑的目光瞧人,不仅是我,后宫上至嫔妃下至宫女太监,对她,都颇有怨言。”娇贵人叮嘱道。 良辰点头。 两人说着便入了席,不过一会儿,皇子公主们也从后宫处走来。 熠王身旁坐着韩诗诗和元惜燕,晋王身旁坐着司马楹和汪静。 良辰多瞧了几眼这位晋王妃。 长相虽说普通,但气质却如其名,文静娴雅,故有一副端庄大气的正宫姿态,和一旁娇艳轻佻的司马楹一比,便显得更为大方得体。 不过一会儿,罗刹国使臣入席,坐在同非皇宫之人的良辰身旁。 辉月公主转头看向良辰,“良小姐果真好容貌,难怪迷得我两位皇兄神魂颠倒。” 良辰笑了,“谢公主谬赞,此次我有幸出席,还多亏了公主的偏私!” 良辰看向御楚晨,他正一脸甜蜜的望着自己,良辰向站在他身后的马添喜招了招手,马添喜便悄悄走来。 良辰小声在马添喜耳边嘱咐道:“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看着楚王殿下,莫让他乱言,亦莫让他冲动!” 马添喜点头! 第八十一章 天定姻缘 宴会开始,歌舞表演精彩纷呈,精致美食轮番上阵。 皇帝看着两位刚完婚的皇子,甚是欣慰。 “晋之,你可要收敛性子,好好对晋王妃!”皇上道。 “是,父皇。儿臣必定会敬重关护汪静。”晋王道。 良辰笑了,一位妻子若是只得丈夫敬重,那便如同上一世的自己,确然可怜可悲。 皇帝又看向熠王,“弘儿,你现在双侧妃皆已在位,可还差了正妃,你若是看上哪家女子,可要告知父皇。” “父皇,儿臣的心意不是多次向您禀明了吗?”熠王道。 “这。。。”皇帝纠结的看向御楚晨,御楚晨却淡定的吃着眼前的小菜。 熠王突然站起身来,“儿臣为父皇和母妃准备了一份小礼,可让儿臣现在献上!” 皇帝惊喜,“好!” 而后几人抬入一张大纸,熠王手执巨笔,他身姿轻盈,洋洋洒洒的在大纸上作下一首诗: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相惜。 良辰美景何处寻? 思娇入梦梦中依。 几位太监高高举起纸张展秀熠王俊秀的字迹。 御楚晨的俊脸顿时沉了下来,他目光炙热,似下一秒便要冲上前去,与熠王决斗。 皇帝看着这首诗不语。 辉月公主站起身来,大肆鼓掌,“好!皇兄好才华,看来皇兄不仅文武皆精,还是个多情的男儿。” 熠王向辉月公主点头致谢,“不知父皇觉得儿臣此诗作得如何?” 皇帝笑着点头,“好!弘儿果真是长情多情之人。” 御楚晨握着酒杯的手已经用力到颤抖。 辉月公主看着御楚晨的反应冷笑了,而后她转过头去,看向良辰,“良辰,你觉得如何?” 良辰起身,先行一礼,“臣女认为此诗不错,只是献于皇上和梁贵妃似有些不妥,皇上与梁贵妃两情缱绻,又何必在梦中相依。” 辉月公主笑了,“良辰,你误会了,我不是问你诗如何,我是问你,御弘如何?” 良辰看向熠王,“熠王殿下俊朗不凡,英姿挺拔!”而后良辰又笑着望向韩诗诗,“我的表妹实在是荣幸至极。” 韩诗诗亦站了起来,“表姐,你我青梅竹马,乃金兰至交,若是日后能共侍一夫,那才是我的此生荣幸!” “怕我是没有这个福分了,我已有心仪之人,我与他情投意合,此生亦是非他不嫁!”良辰道。 “表姐,婚嫁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还看圣意,你可莫说这般不守规矩之话。”韩诗诗道。 “都坐下吧,今日乃是佳节,大家莫要起争执。”皇帝道。 此时,钟嫔私有些不适般,扶着额角不停摇头,她一个不慎,竟将一盆小菜推翻在地。 钟嫔立马起身,“皇上恕罪,臣妾失仪。” “你莫不是醉了?醉了便退下吧。”皇上道。 “并非如此,臣妾并未饮酒,最近这些时日亦不知为何,总觉得头晕目眩,不仅我,梁贵妃和丽妃亦是如此,看了很多大夫,都不知病根。”钟嫔道。 皇帝有些惊讶,“竟有此事?” 梁贵妃连连摇头,“皇上陪着娇贵人多些,娇妹妹寝宫离我们远,皇上自然不知。所幸,钟嫔聪慧,找来了姜天师,姜天师为我们一盘算,他竟说是熠王府正位缺一席,不能护体,所以邪气入侵,我作为母妃便挡住了这一邪气,哎,因此也连累了与我交好的钟嫔和丽妃。” 皇上皱眉,“传姜天师!” 不过一会儿,姜天师便入堂,“参见皇上!” “梁贵妃头风一事可与熠王府正位缺席有关?”皇上问。 “确是如此!”姜天师答。 皇上大惊! 姜天师环视了一圈,“回皇上。今日正殿之上,便有面相与熠王十分契合之人,此人若是入嫁熠王府,必会让熠王府容光焕发,重燃新生!” 此话很明显,现场之人中,可与皇子结成姻亲的,除了辉月公主,便是良辰。 御楚晨此时已忍耐到极限,无法按捺,正欲起身,被马添喜强按坐下。 “王爷,您要相信良小姐,她必定有应对之策,她方才才与奴才通过气,您乱来怕是会乱了她的阵脚。”马添喜凑到御楚晨耳边道。 御楚晨抓住椅子扶手,强压住心里的怒火。 “此人是。。。”皇上说着看向了良辰。 “正是良大将军的嫡女良辰!”姜天师答。 良辰起身,“姜天师,您是说我旺夫吗?” 姜天师点头,“是的!” “既然你如此撮合我和熠王殿下,我也不再推脱,不若我找个见证人,见证一下今日我与熠王之间的情缘,他日我和熠王成事,必会大赏你,还有这位见证人!”良辰道。 姜天师笑了,“这乃是我的本分,良小姐不必言谢。” 良辰环视一圈后道:“那便让罗刹国使臣来当我与熠王之间的见证人吧,这位使臣远道而来,身份尊贵,不知姜天师意下如何?” 姜天师看了看良辰旁边的罗刹国使臣,笑道:“甚好。” 良辰望向使臣,似在征求他的意见。 使臣笑着起身点头,“我之荣幸!” 姜天师一笑,“那良小姐便是认可这段天定姻缘了?” “你方才都说了,我若是嫁给熠王可大旺熠王府,那我还有何理由推脱,我只求一位见证人,见证这段天定的吉祥姻缘。”良辰道。 此时的御楚晨正一脸煞白的看着良辰。 “王爷,淡定!”马添喜再次劝道。 熠王审视着良辰,他心底很得意,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妥,良辰竟如此容易妥协。 皇上看了看梁贵妃,又看了看满眼只有良辰的熠王,轻叹口气。 “那今日,朕便。。。” 皇上话还未说完,良辰就打断了他,“皇上!此乃天定姻缘,不好多言,您若是认可,明日一封圣旨赏下便是!” 皇上点头! 姜天师退下,歌舞又再次上殿。。。 熠王万分得意,他用胜利者的姿态凝视御楚晨。 而御楚晨一言不发,脸色十分苍白! “恭喜殿下了!”韩诗诗举起酒杯道。 熠王亦举杯共庆。 就在众人推杯换盏之际,罗刹国使臣突然倒地! 第八十二章 犯了天怒 众人大慌,皇帝身边的严公公大喊道:“侍卫!侍卫!” 侍卫顿时冲入殿内,护在皇帝前方。 就在众人慌张无措之际,良辰和几位胆大的亲王靠近查看罗刹国使臣。 见他一动不动,一位亲王上前晃了晃他。 良辰握住使臣的手脉,半晌,“回皇上!罗刹国使臣突发恶疾,已失去生命体征,依臣女之见,并非他人所致!” “什么?”皇帝大惊!“都退下,快。。。传太医!!” 不过半晌,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来了,全部围在罗刹国使臣身旁。 “回皇上!罗刹国使臣已不治身亡,臣等已尽力。”李太医道。 熠王愣在原座上,他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何故身亡!”皇帝问。 “怕是他自己身患重疾,不慎调理而导致。”李太医道。 韩诗诗突然站起身来,“不!不可能。。。查看他的饮食,看是否被人下毒?” 李太医摇摇头,“他并无任何中毒迹象!” “不可能!好好一个人怎么说没便没了,且还刚好是他,有问题,一定有问题!”韩诗诗突然情绪崩溃。 良辰一愣,“表妹此言何意?” 李太医无奈叹息,“若是韩侧妃不信微臣所言,亦要相信众太医之言,我们十几人,皆认为罗刹国使臣之死,乃是突发恶疾,并非人力可为!” 十几个太医纷纷跪下磕头认同,韩诗诗惊得跌坐在座上! 此时的林佳嫔似十分害怕的凑到娇贵人身旁,“好可怕,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方才才让他见证那段天赐姻缘,怎么转眼就暴毙了!莫非姜天师的天意有误。” 皇上紧闭双目,似憋着一股怒气般,“都退下吧!” “是!” 众太医闻言离开了大殿,罗刹国使臣的尸体也被侍卫抬走。 大殿陷入可怕的寂静。 皇帝睁开眼道:“再传姜天师!” 姜天师再入殿,和方才的镇定自若不同,他浑身发抖,惊恐万分。 “你方才说,弘儿和良辰乃是天定姻缘!”皇上问。 “回。。。回皇上,是!”姜天师止不住的颤抖。 “那为何她俩的见证人会无故暴毙!”皇上口气沉闷。 “臣。。。臣不知!”姜天师咽了咽口水,脸上的冷汗不停低落。 此时娇贵人开口了,“皇上,这位天师,怕是个庸碌之辈,根本无法揣摩天意,否则实在是解释不了眼下之事!” 齐妃也开口了,“莫不是有心人在背后指使,那么此人便是在蒙骗皇上,蒙骗皇上,乃是欺君大罪!” 皇上看向梁贵妃和钟嫔,两人强装着镇定,闭口不言。 “姜天师,此事你到底作何解释!”皇上震怒。 姜天师早已吓破胆,连话也说不清,他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犯了天怒,因而连累罗刹国使臣。 皇上长叹口气,“拖出去!” 皇上一言令下,两名侍卫将浑身发抖的姜天师拖走。 齐妃冷笑一声,“皇上,熠王和良辰的姻缘怕是有问题啊!这个无能之辈的妖言,断不能轻信!” 此时钟嫔立马起身道,“就是,不能轻信!看来我们都被这位天师坑害了。” 皇后轻抿一口酒,缓缓道:“天师可以坑蒙皇上,自然也能坑蒙你们,只是不知,三位妹妹同时头晕,是怎么回事呢?” 丽妃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梁贵妃却淡定得多,“皇后此言差矣,我们三人总是同进同出,共饮共食,若是生了一样的病症,亦是情有可原,可能是钟嫔一时着急,才误信了谗言!回头我们再让多位太医瞧瞧便好,皇后莫多加责备,我们亦是受害者。” “就是啊!臣妾和梁贵妃前些时日都相继小产,身子不适亦是有可能!”钟嫔道。 皇后正欲反驳,皇上开口了,“莫再说了!好好一个宴会,变成讨伐会了!” 宴会散去,众人各怀心思。 御楚晨将良辰拉上自己的马车。 “方才怎么回事?”御楚晨不解道。 良辰睁大双眼,“什么怎么回事?” “罗刹国使臣为何会突然暴毙!”御楚晨问。 “你该不会以为是我做的吧,太医都说了,非人力可为。”良辰辩解道。 御楚晨沉思半晌,满腹疑问亦无处可解。 良辰见状无奈叹了口气,“我可是医者,只要打听打听他的饮食,病史,再加之今日他坐我身旁,我再悄悄为他诊一翻,就。。。大概可以断定了,他阳寿快尽。” 御楚晨皱眉,“你医术已经高超到此种地步了?” 良辰有些心虚的点点头! 乌雪瑶随着熠王来到熠王府。 韩诗诗紧咬嘴唇,气得不行,“就差一点便成功了!都怪这个短命的使臣!” 元惜燕大口大口喘气,心慌不已,“我们明日去庙里拜一拜吧!” 乌雪瑶瞥了她一眼,“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搞鬼!我才不信这世上有真的神鬼。” 熠王闷声不发。 元惜燕依旧心有余悸,“可是,那么多太医,都说了是突然暴毙!” “也许有什么药能让人突然暴毙,良辰不就坐他旁边吗,她下药也方便!”乌雪瑶满不在意。 “如你所说,那便就是中毒了,这么多太医,不可能没人发现。”熠王道。 乌雪瑶有些不耐烦,“反正一定是人为!” 熠王百思不得其解,要么是良辰已经练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药,要么就是她仅通过视诊便能知晓人的身体状况,不管是何种情况,良辰都比他想象中更不简单。 熠王看着一脸无所谓的乌雪瑶,开口道,“雪瑶,本王送你回去吧!” “不必送了,我一人不怕,倒是你这元侧妃,吓得半死!你还是留在府里陪着她吧!”乌雪瑶临走时还瞪了一眼元惜燕,她觉得这胆小的模样实属丢人。 熠王看着乌雪瑶离开的背影,沉思着。。。 要从良辰下手实在是太难了,最好的方法该是让乌雪瑶去打御楚晨的主意,只要失去御楚晨,良辰就失去了保护屏障,到时候求娶她,易如反掌!! 第八十三章 死缠烂打 晌午时分,熠王拉着乌雪瑶来到皇宫一角,晋王和御楚晨正在下棋。 晋王见来人十分热情,“我们辉月公主怎么也来了!” 乌雪瑶走到两人棋盘前,她看着御楚晨,御楚晨似当她空气。 “你怎么能这样下呀!”乌雪瑶说着就伸手去抢御楚晨刚放下的白子。 晋王一愣,“观棋不语真君子!” “我是女子!”乌雪瑶骄傲道。 御楚晨站起身来,“不下了!”说完便想离开。 “等等!”熠王突然拦住了御楚晨,“四弟,我们好久没有比试剑法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生疏,要不现在比试比试!” 御楚晨看着他,一声不响! 熠王直接拔起佩剑向御楚晨刺去。 两人就这么比试了起来。 比试了十几招,两人依然不分上下,乌雪瑶激动得连连拍手叫好。 不料,熠王从手袖里抓出一把灰,向御楚晨撒去。 乌雪瑶尖叫道:“御弘你怎么耍赖呀!” 御楚晨连连后退,顿时落了下风。 “停,停,停。”乌雪瑶在一旁着急的喊着,“打住!御弘耍赖。。。” 晋王飞身起跳,落在了二人中间,“别打了!刀剑无眼,这还是在皇宫,不怕父皇责备吗?” 见两人终于停了下来,乌雪瑶立马上前,“御弘,你怎么耍赖呀!” 熠王一脸无奈,“我这不是给你创造机会吗?四弟受伤,你才能展示温柔的一面呀?” 这话把御楚晨恶心得不轻。 乌雪瑶脸一下通红,“你说什么?谁要在这个倒霉蛋面前展示温柔的一面。” 御楚晨收起佩剑,转身便离去。 乌雪瑶看着御楚晨的背影十分生气,他一直当她不存在,这怎么能忍。乌雪瑶抢过熠王的剑,直接就挥向了御楚晨。 晋王一愣,正想上前阻止,却被熠王拉住。 “皇兄不用担心,四弟还能伤了雪瑶不成!”熠王劝道。 乌雪瑶的剑法很差,基本就是拿着剑乱挥,御楚晨也并未拔剑与她相斗,只是躲避。 御楚晨一把抓住剑柄,将剑抢了过来,扔掉,随后用轻功飞快离去。 乌雪瑶气得原地打转。 这日傍晚,熠王带着满心不甘的乌雪瑶悄悄从后院翻进楚王府。 守卫见来人是公主和皇子,也不敢多做阻挠,只赶紧禀告西景和北望。 此时,御楚晨在巨大的浴池中泡着澡,闭目养神。 听到动静立马睁开眼,还不等他起身穿衣,乌雪瑶便手握厉剑冲了进来。 见御楚晨正泡在水里,只露出上半身,乌雪瑶一下脸红心跳了起来,“你别洗了,与我决斗!” 御楚晨满腔怒火,“你给我滚!” “我不!你赶紧穿好衣服,与我决斗。”乌雪瑶红着脸道。 此时北望也从窗外翻了进来,“还望公主注意分寸,我们王爷正在沐浴,你要与他决斗,也要等他穿好衣服!” 乌雪瑶小脸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我不走,等下他又跑掉了,我就在这看着他!” 北望神情一下变得严肃,“那公主,失礼了!” 说罢,还不等乌雪瑶反应过来,北望就将乌雪瑶的剑抢走,打晕,扛了出去。 乌雪瑶醒来,已躺在客房的床上,坐起,发现手上的利剑也不见了。 “好你个御楚晨,居然敢打晕我!”乌雪瑶从屋里冲了出来。 一跑出来便看见站在门口的御楚晨。 乌雪瑶脸一下又红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御楚晨口气十分不悦。 “我。。。我要与你决斗!”乌雪瑶道。 “难不成你真的喜欢我吗?”御楚晨问。 乌雪瑶心跳立马又加速了起来,“谁。。。谁喜欢你了!” “那最好,因为我也不喜欢你,你这种行为让我很反感。”御楚晨恶狠狠道。 乌雪瑶恼羞成怒,“正好!我就想让你反感,你反感我就开心!” 御楚晨真的不能忍了,他的手紧紧握着拳头。 “楚王殿下。。。”良辰唤道。 御楚晨望去,看见良辰那一刻,紧握拳头的手立马放松。 良辰走到御楚晨身旁,“她又来骚扰你了?” 乌雪瑶瞪大眼睛,“你好大的胆子,你说什么骚扰?” 御楚晨看向乌雪瑶,目光顿时变得无比冷峻,“难道不是吗?” 乌雪瑶笑着点头,“好。。。对呀!我就是要骚扰你,你能拿我怎么办,你还能杀了我不成,你去跟父皇告状啊!” 御楚晨气得再次紧握拳头,手上的青筋爆起。 此时,良辰当着乌雪瑶的面,吻住御楚晨的唇。 御楚晨的手立马放松,他闭上眼,搂紧良辰。 乌雪瑶顿时双眼充血,目光一下变得极为阴鸷,她怒吼着,“啊。。。”就冲了上来! 御楚晨立马抱起良辰,两人腾空跃起,缓缓落地。 “贱女人!你就这么渴望男人吗?勾引完御弘又来勾引御楚晨!”乌雪瑶指着良辰叫道,身体因生气而发着抖。 良辰笑了,“公主,你今日擅闯楚王殿下的浴房还不愿离开,非逼得北望将你打晕,扛出来,我们。。。到底是谁渴望男人?” “我。。。我只是要与他决斗!”乌雪瑶大声喊道。 良辰笑得更放肆了,“你不是开玩笑吧公主,你习过武吗?你跑到浴房去找楚王殿下决斗,你到底是想跟他进行哪种决斗?你不是不喜欢楚王殿下吗?我方才就吻了他一下,你竟气成这样?!” 御楚晨此刻已不怒了,他的眼里只看得见良辰,他温柔的捧起良辰的脸,“别说这种话恶心我!让北望将她丢出去,我们不要理她了,好吗。” 御楚晨的反应再次刺激了乌雪瑶!乌雪瑶瞪着二人,似要将他们生生撕碎。 良辰一行礼,“请公主离去吧,勿打扰我与殿下私会!” 乌雪瑶笑得疯癫,而后转身就跑了。 良辰刚缓了口气,御楚晨便强硬的将良辰的脸扭过去,接着吻。 良辰硬是推开了他,“别闹了,我现在已经彻底激怒她,你随时都会收到圣旨,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圣旨?”御楚晨不解。 “把辉月公主许配给你的圣旨!”良辰道。 第八十四章 赐婚圣旨 御楚晨和良辰来到楚王府后院的樱花树下。 御楚晨满脸不悦。 良辰轻叹口气,“这一关你必须得过!辉月公主喜欢你,而且还是那种很偏执的喜欢,你总不想她一直缠着你,烦着你吧,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激怒她,让她去向皇上求旨嫁给你,反正她迟早会这么做,早这么做你也早解脱!” 御楚晨依旧沉默不语。 良辰将手搭在御楚晨的双肩,“你放心,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就算圣旨下来了又如何,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御楚晨低头笑了,“幸好有你?!” “所以你要听我的,乖乖的。。。给我接圣旨!!”说着,良辰掐起御楚晨的脸。 御楚晨一眨眼,轻轻抓住良辰的手,“痛!” 上一世,御楚晨没有任何依靠,齐妃去世,北望和西景也相继去世,他独自面对这封圣旨,一定是被逼到绝处,才会在发丧期犯下大不敬,被贬至边疆。 “本王可以听你的,但是有一个要求!”御楚晨道。 “什么?”良辰睁大眼睛。 “今晚让我亲个够,你的吻现在救不了三千军兵,但是却可以安抚本王的心!”御楚晨深情的注视着良辰。 良辰脸一红,御楚晨便吻了 下来! 翌日一大早,御楚晨正在用早膳,良辰便又来到了楚王府! 于是良辰也陪着御楚晨吃些。 御楚晨时不时看向良辰,他在想,若是良辰嫁了进来,是不是每日都可以像这样陪着他用早膳! 光是想想,便觉得幸福得不像话! 两人用完早膳,一同来到院子处。 没逛多久,圣旨到了!! 乌雪瑶回到府上,便碰见等候许久的良致胜。 这个人实在让她反感,不过无妨,她今日心情大好! 见乌雪瑶从马车上下来,良致胜赶紧上前,“公主,你回府了?” 乌雪瑶笑颜如花,“致胜,上次碧桃馆的东西好吃吗?” 良致胜猛点头,“好吃!” 乌雪瑶忍不住捂嘴一笑,“那我今日请你吃更好吃的,烤猪!?” 良致胜的眯眯小眼顿时放光,“好!好!” 而后,良致胜随着乌雪瑶一同进入公主府。 乌雪瑶对身旁的护卫小声嘀咕了几句,几个护卫随即上前,将良致胜抓了起来,还不等良致胜反应,他便被拖到了院子。 几个护卫将良致胜的衣服扒光,再用麻绳将他捆了起来,最后将他五花大绑的吊在屋檐下方。 不料,没吊多久,屋檐便塌了,良致胜重重摔倒在地,他疼得“哎哟哎呦”的叫。 乌雪瑶皱眉,“这个大肥猪!居然把本公主的房檐拆了!” 良致胜不解又恐慌的看着乌雪瑶,“公主,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对我?” 乌雪瑶不耐烦道;“就这样吧,别吊起来了,免得把我整个公主府的屋檐都拆了!” “是!” 随后,几个护卫拿来了几根点燃的蜡烛。 “你。。。你们想干什么?”良致胜害怕得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 “请你吃烤猪啊!动手吧!” 几个护卫拿着蜡烛便开始烧良致胜的腿毛,他发出痛苦的呐喊。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本公子到底哪里做错了,得罪了公主?”良致胜痛得鼻涕眼泪一大把。 乌雪瑶看着他这副模样,恶心得龇牙咧嘴, “公主,我是你未来的夫婿,你怎能如此对我呢!”良致胜道。 “什么!!”乌雪瑶顿时瞪大双目,“你这个大肥猪不会是在做白日梦吧?你不仅长得丑,居然还有癔症?” “难道你不喜欢我,不喜欢我怎么会邀请我去碧桃馆吃饭。”良致胜痛得浑身冒冷汗。 “我是为了打听良辰和御楚晨的事情,否则你以为我愿意对着你这头大肥猪,胃口都不好了!不过我现在不需要你了,父皇已经下旨,为我和楚晨赐婚!良辰已经出局了!”乌雪瑶说着,脸上露出无比甜蜜又得意的笑。 “什么?你要嫁给楚王?”此刻良致胜的心和身体一样疼痛。 乌雪瑶满意的点头,“ 我就是未来的楚王妃,谁也无法动摇!你和你那个堂妹一样,都让我觉得恶心,你们将他腿毛烧光后把他丢出去吧。别把人弄死在我公主府。” “是!” 一刻钟后,良致胜连同他的衣服一同被丢出公主府。 良致胜也来不及痛哭,连忙穿好衣服,一瘸一拐的走回良将军府。 “哎哟,我的致胜!你怎么会搞成这副模样!” 良夫人抱着良致胜,两人大哭了起来。 良守业为良致胜上药,一旁站着的良修文紧皱眉头,低头不语。 良夫人突然站起身来,化悲愤为勇气,“不行!这个公主竟敢动用私刑虐待人!我要找她说理去!” 良修文一把抓住良夫人,“叔母,你莫乱来,辉月公主自幼任性,你去找她讨不了好,你莫不是也想尝一尝私刑!” 良夫人一愣,火气顿时上来,“你这说得什么话,难道就这样算了!” 良修文低头,“我们都唯恐避之而不及,你们怎么还凑上去呢!” 良夫人点头,“好啊!原来这个将军府是这么窝囊的一处地方!主子受了罪都无处去讨!你没听致胜说嘛,她让皇上下了旨,她要当楚王妃,她不仅欺负致胜,还抢走了良辰未来的夫婿,你不为致胜讨理,也总该为良辰讨个理吧!那良辰跟楚王都好到什么层度了,两人一见面就关门,下人撞见,不是亲亲就是抱抱,先是熠王,现在又是楚王,这样下去,良辰这一辈子就别想嫁出去了!” 良修文被这一番话气得直喘大气。 良修业什么也不说,只是一味的摇头叹息。 袁舟姗出现在门口,“叔母,良辰的事她自会去处理,她早已年满16,我们管不了,致胜的事,我们更管不了,辉月公主,别说是你我,就算是皇子亲王也耐不了她何,您就别逼修文了!” 良夫人双手一叉腰,“那个韩诗诗就算是身败名裂也还嫁给了熠王,我看良辰还不如她!你们都能吃下这个罪,我还说什么!” 第八十五章 大闹良将军府 马添喜一手紧撰圣旨,一手悄悄抹了把冷汗! 良辰直勾勾的瞪着御楚晨,御楚晨一脸视死如归。 良辰轻叹口气,“你刚刚吓死我了,沈公公让你接旨,你怎么一动不动,幸好马添喜为你接了!我们昨夜不是说好了,你今天要乖乖接旨吗?” 御楚晨看着良辰,一脸苦大仇深,“你说得倒轻松,若是你接到你和熠王的赐婚圣旨,你也能乖乖接受吗?” 良辰一愣,她不敢与御楚晨对视,“算了,有惊无险!” 马添喜走上前来,“别纠结此事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商量对策!” 三人陷入沉默。 “公主,求您了,您别乱闯。。。” 外面突然传来西景的声音,三人看去,竟是乌雪瑶带着几个婢女又闯了进来,西景拦都拦不住。 乌雪瑶见良辰也在,倒也不生气,反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你在就最好了,本来还想让你那肥猪堂哥把消息带回良将军府,看来多此一举!?” 良辰起身,“见过辉月公主!” “免了,我现在正式警告你,御楚晨已经是我的男人了,你要是要点脸面,日后就莫来楚王府!趁现在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给自己留条后路!”乌雪瑶的神情高高在上。 御楚晨紧闭双眼,轻柔太阳穴,一言不发。 良辰低头,“谢公主提醒!” 乌雪瑶走到良辰身前,“那你现在就滚吧!” 良辰回头看了一眼御楚晨,随后向马添喜打了个眼色便离开了。 御楚晨看着良辰离开的身影,神情越来越淡漠。 乌雪瑶得意至极,“这王府有些装饰我不喜欢,为了让我嫁过来后住得舒适,我现在要到处看看,让下人做一下修改。” 马添喜咳了咳,“西景,还不带公主到处看看!” 乌雪瑶顿时变脸,“我要御楚晨带我去!” 马添喜一脸谄媚的笑,“公主,您也看到了,我们王爷有些头疼,不适合走来走去,您还是自个去的好,等您看完,估计王爷头疼也轻了,到时候,让王爷陪您在王府里吃个饭吧!” 乌雪瑶一下笑了,“那好吧!” 乌雪瑶只看了一会儿,便无心看了,她来到膳厅,西景为其上菜。 乌雪瑶满心欢喜,“叫楚晨出来吃饭吧!” 西景一愣,“这。。。我们王爷身体不适,外出看大夫了!” 乌雪瑶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外出看大夫?” 西景低头,支支吾吾,“是。。。” 乌雪瑶一手将餐桌上的食盆全部扫落,“是去良将军府了吧?” 良辰悄摸的从后门处进入良将军府,她知道,良致胜将圣旨一事带回府里,府里必会翻天覆地。。。 她才刚关上后门,御楚晨便翻了进来! 良辰一惊,“你?你怎么来了。。。” 御楚晨直勾勾的看着良辰,那眼神让良辰有些害怕,她正想开口把御楚晨劝走,御楚晨就反手将她压在门上!二话不说就是一顿狂吻。 良辰怎么也推不开! “不要。。。不要。。。乱来!” 御楚晨突然打住,“你不是要让本王乖乖听话,那你就让本王尝点甜头!否则我现在就回去将圣旨撕毁。” 良辰简直无法相信御楚晨的这番操作!可是,她力气哪有他大,她又怎么能反抗得了。 吻了足足半个时辰,乌雪瑶才带一群人浩浩荡荡搜到此处! 乌雪瑶气红了双眼,她指着后门处还在视若无人亲吻的两人,“你不是说良辰不在府里吗?” 良修文和袁舟姗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良修业低头转身便走,良夫人冷笑着,一副准备看好戏的状态。 乌雪瑶疯了一般走过来便扯开御楚晨! 御楚晨终于从良辰身前离开,良辰还来不及喘口大气,乌雪瑶一个耳光扇来,良辰猛地扑倒在地! 御楚晨目光一下变得凶残,他正欲上前,但又强忍住了!他紧咬牙关,将脸扭过去,不看良辰! “你个贱人。。。贱人。。。”正当她第二次想上前打良辰时,袁舟姗过来一把扯住她! “公主,请你不要放肆,这里是良将军府!”袁舟姗道。 “我放肆?她公然勾引我的未婚夫,她就不放肆?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这莫不是你们良将军府的风气?从韩诗诗到良辰,都是一个性子。”乌雪瑶恶狠狠道。 袁舟姗看着一言不发的御楚晨,怒火中烧,“公主,我们自会处罚辰儿,不需要你来干涉!” 御楚晨突然一个箭步从院内翻了出去,乌雪瑶一愣,她也顾不得找良辰的麻烦,立马又带人追了出去! 良辰跪在良修文身前。 良修文气得直喘粗气,他手执皮鞭,正欲挥手,一个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他的手臂! 珠儿一愣,“北望?” 北望随即跪下,“良公子,我是来代良小姐受罚的!” 袁舟姗气不打一处来,她指着北望道,“你们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彻底毁了辰儿吗?他已经与辉月公主有婚约,还如此放肆,不知收敛!” “还望恕罪,请你们罚我吧!”北望道。 “罚你?他既心疼辰儿,为什么还做出这种事?”袁舟姗道。 珠儿眼泪一下落了下来,她跪着爬到良修文身前,拽着他的衣角,“大公子,你罚我吧,是我没有看好小姐,是我的错!” 良修文一把甩开珠儿的手,“我今日就罚良辰!” 北望站起身来,“良公子,你今日若要责罚良小姐,可要先打过我!” 良修文只觉得头晕目眩,她看着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良辰,“我们要责罚你,还得看楚王府眼色不成?” 良辰站起身来,“我有错我必会领罚,可今日之事错不在我,你还是打北望吧!” 说完,良辰转身便走,良修文气得一个踉跄,幸好袁舟姗搀扶住他! 袁周姗摇摇头,“修文,罢了,不管是王爷还是公主,我们都惹不起!” 良辰回到房里,猛地将房门关上! 御楚晨这架势是要将两人捆绑到底了,若是最终无法取消婚约,他便会与良辰同归于尽! 第八十六章 醉酒 至那日起,御楚晨便再没有回过楚王府,疯狂的乌雪瑶甚至在良将军府门口都安排了一批守卫,就是为了防止御楚晨过去! 良辰递给守在房门口的北望一杯水,“你还是回去吧!” 北望接过水一饮而尽,“不行,王爷让我看住。。。嗯,保护小姐!” 良辰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住我,是吗?” “不是!是保护!”北望一身正气,但却不敢与良辰对视。 “你放心吧。根本没有哪家公子敢打我的主意!我的名声都快与韩诗诗匹敌了。”良辰口气中带着愤怒。 北望点点头。 良辰立马瞪大眼睛,他还敢点头!! 北望咳了咳,“王爷毁了您的名节,也是怕这时候有旁人打您主意,实在是无奈之举,请您忍耐。” “我看他就是想跟我同归于尽!”良辰不悦。 北望瞥了一眼良辰,心虚道:“还。。。还不到这一步!” 此时珠儿跑了过来,“那个坏公主打我们小姐,楚王殿下居然就这样眼睁睁看着!” 北望皱眉,“王爷若是帮了,那便成了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小姐的名声怎么会坏呢,万一落下个痴情女子的名声,那就不好了。” 良辰猛地关上房门! 吓了门外的珠儿和北望一跳! 御楚晨带着晋王和熠王一同回到楚王府。 一进入大厅,便见早把这里当自己府的乌雪瑶,乌雪瑶见御楚晨便来气。 她正欲上来兴师问罪,晋王却挡在御楚晨身前,“你怎么这么可怕啊,你要是这样,哪有男人敢娶你!” 乌雪瑶瞪着晋王,“皇兄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要大度,要给男人空间!四弟和良辰那些事你又何必介意,难不成你还想一个人霸占着四弟!”晋王道。 熠王笑了,“这点我可同意二哥说的!” 乌雪瑶气红了脸,“你可以纳妾,但是不能是那个女人!” 御楚晨并不理会乌雪瑶,“两位皇兄,今日本王请你们来府上一聚,可别让她坏了兴致!” 三人移步至膳厅,乌雪瑶也紧步跟随。 何老伯为三位王爷端上各种美食,三人有说有笑,全然当乌雪瑶不存在,但是她倒不在意,起码现在她能看着御楚晨! 不过一会儿,红枫和蓝梅便端着酒壶上来。 红枫一来便主动坐到熠王身旁,殷勤至极的为熠王斟茶倒酒! 就在三人谈论政事之时,红枫不小心将酒撒在了熠王的裤子上!她连忙掏出藏在胸里的手帕,整个人趴在熠王身前为他擦拭! 乌雪瑶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她马上掉头看御楚晨的反应,见他丝毫不为所动,才暗自放心,但是乌雪瑶心底仍然在痛骂红枫,若是她嫁进来,第一件事便是弄死这个叫红枫的! 晋王搓了搓鼻子,凑到熠王身旁小声道,“这个红枫姑娘,很不错!” 熠王邪魅一笑,“皇兄验证过了?” 晋王立马比出一个大拇指! 擦拭完酒渍,红枫又坐回熠王身旁,为他倒酒,她坐的比方才更贴近,她的上身时不时蹭蹭熠王的手臂,让熠王根本无法专心与他俩交谈。 “不如今日两位皇兄都留宿本王府吧!”御楚晨道。 晋王回头看了一眼蓝梅,“本王肯定是要留的!三弟呢?” 熠王强压住内心的那把火,“本王就不留了!” 御楚晨笑着点头,“那若我们喝得时间太晚,便让红枫陪您一同回府吧。否则本王也不放心!” 熠王不解的看着御楚晨。 御楚晨举起一杯酒,“若是三哥不喜欢也罢,本王也只是希望两位皇兄玩得开心。” 熠王看了看红枫,确实长得极美,风情万种,身材火辣,“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得到熠王的许可,红枫便更大胆了,一个晚上都紧抱着熠王不肯撒手。 红枫本来还想趁机用眼神撩撩御楚晨,但是发现对面的乌雪瑶正像条疯狗一样瞪着自己,便也不敢了!这位公主,她可得罪不起。 三人一直喝到丑时,熠王搂着红枫离开楚王府,晋王也跟着蓝梅进入宾客房! 御楚晨瞥了两眼乌雪瑶,“你回去吧!” “我不!”乌雪瑶满脸通红道。 御楚晨招手唤来了西景,“为公主也安排一间厢房!” “我。。。”乌雪瑶欲言又止。 “你什么?你难道还想与本王同眠?”御楚晨说着,眼里还带着一丝嘲讽。 乌雪瑶气得脸更红了,“同眠也无妨,反正我们都要成亲了!” 御楚晨顿感反胃,也不知道是因为酒喝多了还是因为她的这句话,他飞快冲出门外一顿呕吐。 乌雪瑶愣住!正想过去为御楚晨拍拍背时,御楚晨一个轻功就跃上了房顶,三两下便不知所踪。 乌雪瑶气得原地打转。 “公主?还需要为您准备厢房吗?”西景问道。 乌雪瑶瞪着西景,“住什么厢房,直接带我去王爷的卧房!” 御楚晨三两下便来到了有双重守卫的良将军府。 躲开这些人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难事! 他晕晕乎乎的来到良辰的院前,正在打瞌睡的北望吓了一跳。 “王。。。王爷,你怎么来了?”北望立马上前搀扶。 御楚晨一下甩开他的手,“本王没醉!” 说完便猛敲良辰的房门。 “嘘!王爷你小点声!”北望十分着急。 良辰把门打开,只见满脸通红,眼神飘忽的御楚晨正站在门前。 她猛的把门关上,不料御楚晨将手伸了进来,门夹住他的手,他发出一声低吼。 良辰立刻将门再次打开,御楚晨冲了进去便抱紧良辰! 北望赶紧把门关上,打起十二分精神,守在门外。 良辰闻见他身上的一股酒气,“你喝了很多酒?” 御楚晨摇头,“本王没醉!” 良辰连忙将他扶至椅子上,正想倒茶,御楚晨一下就蹿上了床,盖上被子,“你不介意吧,我们谁也别嫌弃谁!” 良辰瞪着他,一言不发。 “你在怪本王吗?”御楚晨说着眼眶竟然红了。 “你干什么。。。”良辰有些慌。 御楚晨也不说话,眼泪一个劲的掉。 第八十七章 良辰加入酒局 良辰慌了,立马上前为御楚晨擦拭眼泪,可枕头依旧湿了一大片。 “我没有怪你!”良辰着急的安慰道。 御楚晨伸手轻轻抚摸良辰的脸,“痛不痛?” 良辰抓住他的手,“不痛!” “怎么会不痛,我看着你摔倒在地上了!”御楚晨说着眼眶又溢满了泪水。 “真的不痛!”良辰连忙解释道。 可御楚晨仿佛像个开了闸的水龙头,眼泪不停涌出,压根停不下来。 良辰上床,紧紧的搂住他,“好!我们谁也别嫌弃谁!” 御楚晨这才停止抽泣,慢慢安定下来! “你为什么喝这么多酒!”良辰轻声问。 御楚晨没有作答,只是平稳的呼吸着。 过了半晌,他才喃喃道:“良辰。。。良辰。。。” 良辰看着御楚晨,御楚晨紧闭双目。 良辰轻轻的吻了他一口,“王爷,寝安!” 良辰睡得迷迷糊糊,正欲翻身,才发现自己抱着御楚晨,她抬头一看,御楚晨也正看着她! 良辰瞬间清醒,“王爷,你醒了?” 御楚晨眨了眨眼,似有些困惑。 “你昨晚喝醉了,非要上我床睡觉!”良辰解释道。 “那我还有没有做别的事情?”御楚晨满脸通红。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良辰问。 “很模糊。。。”御楚晨眼神闪躲。 良辰将脸埋在御楚晨怀里,强忍着笑意道:“你昨晚一直跟我说,好爱我,离不开我,没有我会死,之类的!” 御楚晨的脸更红了,他心跳快到良辰都能听见。 “没有做过分的事就好!”御楚晨咽了咽口水。 良辰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放心吧,你是个正人君子,就算喝醉了,也不会做胡来之事,我倒是觉得你喝醉的样子更可爱!” 良辰坐起身来,递给御楚晨一杯水,御楚晨三两下就喝完了,良辰又倒了一杯,御楚晨又喝完。 “你为什么喝这么多酒!”良辰郁闷。 “本王自有计划,这些时日你便好好在房里禁足!”御楚晨放下杯子道。 “不行,我也要帮忙。”良辰道。 “不必。”御楚晨又躺了下来。 “什么不必,明明有我加入,计划会更容易进行。”良辰道。 “难道你知道本王的计划?”御楚晨看着良辰。 良辰一脸得意,“我猜到了!” 御楚晨不悦,一把将良辰拉上床,“天还没亮,继续睡吧,本王让你不要加入便不要加入。” 这日清晨,熠王和晋王一同从御书房出来。 晋王迫不及待的将熠王拉到一旁,“红枫不错吧!?” 熠王笑了,“可惜昨晚喝太多,没好好领会。” “那我们今日再去一趟楚王府?”晋王一脸不怀好意。 “罢了,这种女子到处都有,本王倒是不留恋。”熠王道。 晋王不断摇头,“看来你是真没好好领会!” 此时,御楚晨走来,身后还跟着乌雪瑶。 晋王热情的叫住御楚晨,“四弟,今日本王可再去你府上一聚!” 御楚晨笑了,“当然可以!” “你真的不去?”晋王撞了撞熠王。 “不去!”熠王无奈道。 这日晚上,晋王带着蒋使成和元富谦一同来到楚王府,乌雪瑶依旧在。 大家喝得正欢快,良辰竟也来了! 乌雪瑶瞬间像只炸了毛的狮子,见来人便破口大骂,言语之粗鄙,让人不堪入耳。 晋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雪瑶,要不你先回你的公主府去吧!你在这里着实扫兴。” “你这个不要脸的,你不是在禁足吗?怎么禁足还偷跑出来勾引楚晨?”乌雪瑶不依不饶。 御楚晨突然将杯子摔碎,“你再如此,本王就把你打晕了送回去!” 乌雪瑶立马闭嘴,她坐回自己的位置,满眼通红的瞪着良辰。 西景为良辰摆上一小桌,良辰也随即加入酒席。 和苦大仇深的乌雪瑶不同,良辰倒是会来事,总能说些合晋王胃口的话,让晋王的好心情一下又回来! 这日大家依旧喝到丑时才散局,晋王也依旧留在了楚王府! 御楚晨让北望护送良辰回府,良辰临走时还十分挑衅的说了句,“我明日还来!” 乌雪瑶属实气得不清! 把众人送走,御楚晨依旧翻上房顶,不知所踪。 翌日天一黑,晋王又带着蒋使成和元富谦来到楚王府。 良辰早已候着,和御楚晨都喝了三巡不止。 下人为晋王,蒋使成和元富谦都摆上桌席。 “今日怎么没见雪瑶?”晋王问道。 “皇兄是想我了吗?” 闻声看去,乌雪瑶带着熠王一同来了! 良辰看见熠王,收敛了些笑容。 而后,下人们又为熠王和乌雪瑶摆上桌席。 今夜,熠王拒绝了红枫坐在身侧,他直勾勾的望着良辰,那眼神让御楚晨十分不悦。良辰却视若无睹,依旧奉承着晋王,让晋王十分开怀。 喝酒席间,乌雪瑶借故不停敬良辰的酒,还拉拢着元富谦和蒋使成一同。 “公主,不能喝了,再喝我便要醉了!”良辰将酒杯放下道。 乌雪瑶冷笑一声,“喝不得你便早些回你的良将军府,莫要在这扫兴。” 晋王无奈的摇头,“雪瑶,你这分明是欺负良辰嘛!” 乌雪瑶顿感不悦,“皇兄,你为什么老帮着良辰说话!你莫不是也看上她了?” “你别胡说,本王可不愿参与这多角爱情角逐大戏,本王向来见一个爱一个,只要是美人,都合我心意。”晋王说着,挑了挑身侧美人的下巴。 没过一会儿,良辰便趴倒在桌上,等她抬起头来,脸已经红得不像话。 良辰眼神迷离,痴痴的笑着。 晋王在良辰面前挥了挥手,“喝醉了?酒量这么差?” 良辰看着晋王,不停左右歪着头,似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般。 “四弟,你给良辰准备间厢房吧,她似醉了!”晋王道。 良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而后又趴在了桌上。 御楚晨招招手,马添喜立马上前,强行将良辰拉住往门外走去。 晋王见御楚晨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良辰,调侃道;“四弟可是心疼了?” 乌雪瑶的火气立马上来,“皇兄。。。” 晋王不悦,“你看你,又来了!” 第八十八章 婚事作废 乌雪瑶一直与晋王斗嘴。 御楚晨强忍下火气,一把将乌雪瑶扯到自己身旁,强行灌她喝下面前的酒。 乌雪瑶呛得连连咳嗽, 不等乌雪瑶缓过来,御楚晨便拉着她往卧房而去。留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晋王笑了,“看来,四弟今夜是妥协了!” 熠王揉了揉太阳穴,“本王今夜也留宿吧,西景,麻烦你为本王安排一间厢房!” “是!” 说罢,西景领着熠王离去。 熠王来到一间装饰雅致的厢房,西景离去后,他也走出了厢房。 熠王跳上房顶,快速来到御楚晨的房间,刚来到房梁之上,便听见了乌雪瑶不可描述的声音,他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在回自己厢房时,熠王竟看见坐在栏杆上痴痴发笑的良辰。 “良辰?你没事吧?”熠王走到良辰身后。 “我们继续,回去喝。。。”良辰拉起熠王的手。 熠王直接将良辰拽入了厢房,“我们两个单独喝吧!” 一进入厢房,良辰便不知从哪掏出一根细针,刺入熠王手腕。 熠王一疼,顿感浑身轻飘飘。 良辰缓缓靠近,笑得无比勾人。 “熠王殿下,你就这么想与我发生点什么吗?那我就成全你吧!!” 这一刻,熠王好不快活。 良辰走到后院的樱花树下,御楚晨立马抓住良辰的手,“你刚刚怎么脸都红了?” 良辰噗嗤一笑,“就这点小酒还想灌我?脸红不是很简单吗?拿点胭脂往脸上一扑就红了!” 御楚晨一把将良辰揽入怀里,“方才熠王有没有对你不利,都叫你不要参与,非要来!” 良辰拍拍御楚晨的背,安抚道:“我在这个局才完美,赤魂丸比椿药好,多亏上次那个禁骨针给了我灵感,让我将赤魂丸注入针里,这样不仅药效能瞬间发挥,还比哄别人吃东西简单,今晚倒是成全了他俩!” “那个赤魂丸。。。很真实吗?”御楚晨不解。 良辰一脸认真,点头。 御楚晨紧皱眉头,似十分不适。 良辰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不是吧,你真的反感辉月公主到此种地步吗?连幻想,你都难以接受!” 御楚晨转过脸去,“你别说了!和莫问平之事有得一比。” 良辰笑得不能自己。 御楚晨一脸愁容,“你不是也吃过!你幻想到了什么?” 良辰的笑瞬间凝固。 御楚晨睁大明亮的双眸,“你知道你当时有多疯狂吗?” 良辰的脸一下通红,她转过身去,“闭嘴!” 御楚晨一把将良辰拽入怀里,捧着她红扑扑的小脸,“你还打趣本王不?” “不嗯。。。” 不等良辰回答,御楚晨的唇便压了下来! 翌日一大早,一声尖叫打破楚王府的宁静。 晋王,蒋使成,元富谦立马赶到尖叫声发出的厢房,便见满脸惶恐的乌雪瑶和还在昏睡中的熠王,两人赤身躺在一张床上! 元富谦瞪大了双眼,“熠王殿下?” 晋王和蒋使成互看一眼,两人笑而不语。 不过一会儿,御楚晨也赶了过来,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乌雪瑶不敢置信的摇着头,“不是的,为什么是御弘,昨晚和我的明明是楚晨,怎么会是御弘?” 此时熠王才缓缓醒来,他睁开眼,看见床上的乌雪瑶吓得跌落床塌,他爬起来,发现门外还有四人在围观。 “怎么回事?”熠王一头雾水,他环顾着周围,“良辰呢?你怎么在这?” 乌雪瑶满眼通红,“我才要问,你怎么在这?” 晋王见状,满脸嫌弃的发出嘲讽,“御弘,本王虽然喜好女色,可也是个有底线的,雪瑶和楚晨都已赐婚了,你怎么还乱来呢?” 乌雪瑶呼吸急促,她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她看着御楚晨无比清冷的眼神,眼泪顿时落了下来,“昨晚,不是你吗?” 御楚晨面无表情,“昨晚本王送你回房后,就亲自送良辰回去了!” “这件事,是不是有何误会呀?”熠王强压住心底的慌乱。 “这还有什么误会?不就是。。。酒后乱来!”晋王冷笑。 熠王深呼吸,他定了定心神,快速回想昨夜之事,那个与他缠绵的女子明明就是良辰,为什么会变成乌雪瑶?乌雪瑶不是在御楚晨的房里? 对了!他中了一根针,中了针后,他便与良辰。。。 那根针里面有东西,要么是可以让人产生无比真实的幻觉,要么就是会把任何人都当作是自己想要的人! 他中计了! 熠王恶狠狠的瞪着御楚晨,御楚晨的目光却波澜不惊。 这日上朝,蒋使成直接以此事弹劾熠王和辉月公主! 皇上勃然大怒,遂辉月公主与御楚晨的婚事作废,辉月公主转赐婚给熠王,为熠王正妃! 下朝。 蒋使成看着面无表情的晋王,“这日开始,王爷还去楚王府吗?” 晋王冷笑,“不必了!” 蒋使成声音低沉,“王爷,您只关注熠王,可别忽视了楚王!他近日来变化很大,难保他日不成大器。” “本王知道!”晋王拍拍蒋使成的肩膀,“父皇最是疼爱御弘,有些事情,御弘可以轻易做到,御楚晨不行!” 蒋使成恍然大悟,一下明白了晋王话里的意思,笑着点头! 梁贵妃宫中。 梁贵妃将佛珠扔在了熠王身上! “你看你娶的都是什么玩意?”梁贵妃愤怒得满眼通红。 熠王低垂着头默不作声,但双目亦透出莫大的不甘。 丽妃劝慰道,“罢了,姐姐,起码乌雪瑶也是个得宠的公主!” 梁贵妃冷笑,“她的家族早已败落,朝廷之中有几个乌家之人!这种虚伪的疼爱,哪日说没便没了!有何用处?” 钟嫔叹了口气,“那良辰既然不能成为我们之人,就只能成为我们的敌人了!” 梁贵妃一个脑袋两个大,她知道皇帝喜欢良辰,皇帝断不会轻易将良辰许配给御楚晨,最怕结果会是将良辰招入后宫,那齐妃就不得了了! 一个朱翠她们况且弄不倒,再来个良辰,这个后宫怕就是齐妃的了! 第八十九章 良致胜相亲 良致胜坐在大厅中,今日与他相看的是郎中令小妾生的女儿史翎。 良致胜的小眼依旧不停的上下探看,他厚厚的朱唇憋着,嘴角向下耷拉,看似十分不满意。 良致胜冷笑一声,“你有两百斤吧!?” 史翎一惊,愤怒的开口道:“胡说,我才一百多!” 良致胜的嘴角耷拉得更严重了,“可你看起来就是有两百斤!” 史翎被噎得无话可说,他到底是站在什么立场批判自己的! “那良致胜公子呢?您有400斤吗?”史翎问。 良致胜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你有没有教养?我是关心你的身体,你反而嘲讽我?” 史翎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回话,直接就被气笑。 一旁看着的袁舟姗紧皱眉头,良夫人一把将她拉出大厅。 “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是故意羞辱我家致胜吗?什么人都给他介绍?”良夫人十分不客气。 袁舟姗早已憋着一股怒火,“叔婶既然看不上我介绍的姑娘,那今日起我便不介绍了,还请叔婶见量,毕竟我就只能介绍这样的!” “你。。。”良夫人愤怒了! 此时,下人一声通传,御楚晨走了进来! 良夫人和袁舟姗立马行礼。 御楚晨走进大厅,便见正在相看的良致胜和史翎,二人也顾不得吵了,先起身行了一礼。 史翎抬头,偷偷瞥了两眼御楚晨,小脸一下泛红。 御楚晨看了看二人,似明白了什么般,“本王便不打扰二位。” 御楚晨说完便向后院良辰的卧房走去。 史翎呆呆的望着御楚晨的背影,她嘴里喃喃道,“真的看到了本尊!!” 她是听几个与良致胜相看的女子说的,来良将军府便能看到御楚晨,原来是真的,且御楚晨真人比画册更好看,更高大健硕且帅气! 史翎没忍住捂着脸偷笑了起来! 良致胜见她这神情,骄傲的冷笑了一声,“你别幻想了,本公子与你不可能!” 史翎不耐烦的瞥了良致胜一眼,她的目的已达到,招呼不打便直接走了。 史翎一走,良夫人连忙走入大厅,安抚良致胜道:“致胜,无妨,日后不让袁舟姗介绍了,我们让良辰介绍!” 袁舟姗一时语塞。 良致胜一脸难受的摆手,“娘,你看到她刚刚的神情没有,若这种女子痴迷于我,我会吓坏的,以后还是先让娘一见,确保容貌美丽,我再相看!” 良夫人轻叹口气,“好吧!” 良致胜突然想起什么般,“芳菲呢?最近一直没见她?” 良夫人笑了,“她说要减肥,跑到乡下去住了!说等减成了再回来!” 良致胜无奈,“减什么肥,我一点也不瘦,还不是如此英俊,连楚王见了我都得退避三舍,那些女子,不过就是喜欢这些皇子的身份地位,去掉这些虚的,他拿什么跟我比!” 袁舟姗一脸的不敢置信! 御楚晨来到良辰卧房,便见良辰在捣药,珠儿在帮着打下手。 珠儿扔下手里的草药,“小姐,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我饿了!” 说完,一溜烟便跑了。 御楚晨进屋,他接过良辰手里的杵子,“本王来吧!” 良辰脸上带着丝丝红晕,随后她让出位置,走到一边分配草药。 御楚晨一边捣药一边道:“最近西北部不太平,突厥已打入边境,屡屡冒犯。” 良辰握着草药的手一怔,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她盘算了一下时间,很快蒙大将的10万精兵会被全歼,皇上大怒,故调遣驻守北边的良守城大将军去攻打。 父亲用了一年的时间,才平息这场战役! 见良辰不语,御楚晨继续道,“现在战事突起,朝廷气氛紧张,不是向父皇求亲的好时机,你再等等,再等一些时日便好!” 良辰一把将草药扔下,“你这意思是,我很着急吗?我才不急呢!” 御楚晨笑了,清俊的脸上多了些许阳光,“好,你不急,是本王急!” 良辰重新拾起草药,“熠王府可热闹了!辉月公主进府后定会有一人淘汰出局,不过在这时间里,我倒是很安全。” 御楚晨的笑止住,“淘汰一人,是为了给你腾位置吗?” 良辰点头,“只要你我不完婚,熠王便不会死心!” 良辰突然凑到御楚晨身旁,“要不要赌一赌,会是谁出局?” 御楚晨看着良辰眨巴眨巴的眼睛,“本王不喜赌博,不过这事,倒是可以猜猜,本王猜是韩诗诗。” 良辰不悦,一下嘟起小嘴,“我可不希望是她,我希望是辉月公主!” 御楚晨抬起良辰的小脸,“你怎么不猜元惜燕呢?” 良辰甩开御楚晨的手,“她精得很!” 良将军府正厅突然涌进来四个女子,袁舟姗一下没反应过来! 袁舟姗略带怀疑的问道:“你们是?” 为首一位穿黄裙子的姑娘整理了一下衣裙,羞怯道,“我们是来相亲的!” 突然,厅外传来两声咳嗽,众人望去,只见良致胜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的严肃。 他走进厅来,压低着嗓音道:“堂嫂,你下去吧,我在这里便好!” 袁舟姗满脸疑惑,但还是走出了厅堂。 良致胜坐下,“你们一个个来介绍吧?” 不料几名女子跟没听见似的,只巴巴的望着内院的方向。 良致胜不悦,“你们不是来相亲的吗?” 其中一名女子口气淡漠道:“我叫方嘉,是苏州太守之女!” 良致胜点头,似十分满意,他不停的盯着其中一名着绿裙的女子,“你呢?” 绿裙女子冷冷开口,“我父亲是川省布政使!!” 良致胜一愣,这是至今以来,与他相亲的女子中,身份地位最高的! 良致胜咳了咳,“本公子并不在意家世,我只觉得小姐你容貌出色,温婉恭良,请问你叫何名,年芳几何?” 女子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回答道:“我叫徐莺莺,今年16。” 良致胜心里盘算着,要不把这四个都娶了吧,这四位小姐各个容貌美丽,家世不俗,实在是精品。就让这位叫徐莺莺的当正房! 正这么想着,御楚晨从后院走了出来! 第九十章 世家小姐的疯狂 御楚晨正欲离开,经过前厅时,四名女子冲上前去。 “见过楚王殿下!” 御楚晨一愣,这些女子也太有规矩了。 良致胜走来,他似炫耀一般凑到御楚晨耳边,“本公子都不知作何选择好,这些官家小姐,甚是热情!” 御楚晨看了几眼四名女子,“致胜真是艳福不浅,那你便选你喜欢的!” 良致胜又凑到御楚晨耳边,“我觉得穿绿裙的这位徐莺莺小姐,好看!” “你喜欢便好!”御楚晨说罢转身离去。 四名女子看着御楚晨远去的身影,似松了口气般但又十分兴奋! 良致胜无奈的摇摇头,“勿躁动,我们再多多了解一番,进屋喝口。。。” “不了!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下次再来了解吧。”绿衣女子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那我们也先告辞了,下次再见。” 几名女子匆匆打了个招呼,不理会良致胜的挽留便直接走了。 良致胜心底着急,“莫不是我想把她们都娶进门的心思被看破了?” 他暗自后悔,狠狠一跺脚,“还是应该专心一点,不能太多情,希望她们几位不要为了我而争吵!否则本公子真是罪大恶极。” 熠王府书房。 霍仇思绪半响后,开口道:“属下还是觉得,韩侧妃多余了,只要她不在,便能腾出一个侧妃之位。” 熠王早已厌烦韩诗诗,自荒山之事后,他便再未碰过她,只是她确实了解良辰,可以助攻自己拿下良辰。 熠王轻叹口气,“辉月公主何时过门!” 霍仇无奈摇头,“她不愿办婚宴,说到时直接搬来即可,不作任何声张。” 熠王似十分心烦,“罢了!” 此时元惜燕和韩诗诗一同走了进来。 熠王不悦,“不是说过,本王议事时,不要擅自进入书房吗?” 韩诗诗和元惜燕对视一眼,随即元惜燕上前行礼道:“王爷,我们知道您有烦心之事,特地来为您分忧!” 熠王面带调戏,“你们很会揣摩本王的心思啊?” 元惜燕低头,“妾身不敢!” 韩诗诗上前道:“王爷,我和元妹妹都是真心爱慕您,但是这位辉月公主不一样,她是被迫无奈才嫁于您,她爱慕的是楚王,您真愿意娶这样一位女子过门吗?” 熠王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用无比锐利的目光锁紧韩诗诗。 韩诗诗接着道:“我们都已经嫁入熠王府,是熠王府之人,可是辉月公主还未嫁入熠王府,算不得熠王府之人,人人都知晓她爱慕楚王。。。” 熠王皱眉,“你们出去吧!” “是!” 韩诗诗和元惜燕退出书房。 霍仇走到熠王身旁,“王爷,如何取舍,只在您的一念之间。” 韩诗诗和元惜燕和声和气的离开后,便各自回了厢房。可她们怎会坐以待毙,让自己的生死决定在熠王的一念之间。 这几日,许多来路不明之人徘徊在良将军府门口,看门的下人也总是神神秘秘的。 良辰注意到这一反常,让珠儿去打探一番! “打探到了!打探到了!”珠儿兴奋的跑回房。 “怎么了?发生何事了?”良辰一脸严肃。 珠儿突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快把良辰给急死,“你别笑了,什么事啊?” 珠儿憋住乐意,开口道;“都是楚王殿下害的,现在外面都在传说,来良将军府相亲便能看到楚王殿下,所以好多家小姐便让下人来盯着,楚王殿下一来,她们就过来相亲!还高价买通了我们府里的一些人,专门往外传消息!” 良辰满脸不敢置信,“还有这种事!” 珠儿猛点头,“小姐,你能轻易见到楚王殿下,她们可不行,你也不是不知,楚王府的守卫有多严苛,根本不让世家小姐随意进入,你看以前那个司马楹,就只能在门口徘徊!” 良辰回想了一番,确实很严! 她第一次想见御楚晨,也被拦在门口,良辰明明有正当的理由,她是去归还齐妃娘娘的华服的,可守卫还是不让进,逼得她一个女子买通了武功高强的镖局之人,将她送到树上去,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才见了御楚晨一面! 良辰扶额叹息,估计那时,她也被当成这种疯狂的世家小姐了! 就在此时,御楚晨出现在门外。 珠儿一见御楚晨,忍不住又大笑了起来! 御楚晨不解,“怎么了?” 御楚晨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打扮,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一头雾水,“笑什么?” 良辰拍了珠儿一掌,“别笑了,你出去!” “是。”珠儿笑着跑开。 御楚晨一脸疑惑的走进房,“你是又研制了什么会让人发笑的药吗?” 良辰无语,“才不是呢!是因为你才笑!” “本王?”御楚晨指着自己。 良辰点头,“长得帅也不是你的错!不会怪你的。。。” 御楚晨仍然一头雾水。 良辰突然抓起御楚晨的手,“走,看戏去!” 御楚晨被良辰拉至前厅,只见良致胜又在与那天的那四名女子相看。 四名女子见御楚晨,立马快步略过良辰,来到御楚晨身前行礼。 “见过楚王殿下!” 四名女子身姿柔媚,声音娇嗔。 御楚晨看了看一脸笑容的良辰,又看了看一脸得意的良致胜,总觉得,诡异得很,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御楚晨不解,“致胜,你还没相好吗?” 致胜咳了咳,心里万分得意,“还在观摩,还在观摩。” 良辰突然开口,“要不,你帮我堂哥甄选一下!” “本王不懂致胜的喜好,无法为他做抉择!”御楚晨冷冷道。 四名女子闻言紧张不已,互相不停的打着小眼神。 此时,下人又领着三名女子进来,三名女子一见御楚晨便张大了嘴巴。 两名女子快速行礼,有一名竟没反应过来,另两名提醒后,她也连忙行礼,只是行礼之时,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御楚晨。 良致胜一脸虚荣,“让王爷见笑了,这些女子亦不是任何人介绍,都是自发的仰慕本公子而来!” 这时,管家又领来五名女子! 第九十一章 勾女之术 五名女子一进厅便见到了御楚晨! 其中一名女子竟发出尖叫且跳了起来,“是楚王殿下,真的是楚王殿下。。。” 剩余四名,有的惊呆了似的看着御楚晨,有的捂嘴偷笑,只有两名上前行礼。 不过一会儿,整个大厅便挤满了女子。 御楚晨十分不适,他挪了挪步,躲在良辰身后。 “王爷,你怕什么呀?!”良辰说话声音之大,生怕别人听不见。 御楚晨被盯得浑身不适。 良致胜郁闷极了,怎么作为主角的自己被晾在了一边,所有女子的目光和窃窃私语都围绕着御楚晨! 良致胜走到御楚晨身旁,“请王爷回避吧!您在此处,小姐们怕会拘谨。” 御楚晨似得到解放般,抓起良辰的手便想离开。 世家小姐们顿时聒噪了起来。 “没事!就让楚王殿下在此处为良公子做下参谋吧!”一名小姐道。 “对呀。。。” “对呀。。。” 众人纷纷附和。 此时良辰像主持什么宴会般,高声道,“我有个提议,各位小姐挨个自我介绍一番,可好!” 闻言众小姐顿时紧张了起来,有的甚至转过身去补妆。 御楚晨皱眉,他拽起良辰的胳膊,想将她强行拉走。可良辰死死抓着一张桌子,不愿离开。 小姐们不仅自我介绍,有的还附上了才艺表演。明明良致胜才是相亲的主角,但是所有人的演出都面向御楚晨的方向。 直到第七位小姐上来,御楚晨终于忍不住,他丢下良辰,独自离开! 御楚晨一走,现场顿时陷入尴尬。 “继续啊!!”良辰道。 这第七位小姐顿时换了一副嘴脸,“还继续什么?” 有几个小姐已经离席,有几名愤愤不平,抱怨自己还没上场展示呢。 不过半晌,小姐们竟然全部走光。 良致胜看着空洞洞的大堂,满脸困惑。 良辰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便想离开。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良致胜终于没忍住。 良辰一顿,他怎么还没反应过来,这堂哥也太蠢了! 良致胜恍然大悟般,“我知道了,刚刚楚王一直在实施勾女之术,我竟没有发现,一定是,上次辉月公主也是这样被勾跑的。” 良辰十分不理解,她惊愕的看着良致胜。 良致胜猛一拳捶向桌面,“我实在是太老实了!!不知多加提防,这个楚王,本就会勾女之术,明明马失前蹄过一次,这次又栽了!” 良致胜愤怒的走到良辰身前,“都怪你,把他引来!” 而后,良致胜的眼神又变得十分同情,“算了,也不怪你,你也是被勾走了魂的!要怪就怪这个楚王,一个大男人学什么勾女之术,他就是嫉妒我,没想到我一来京城就被盯上了,可恶!” 良辰傻在了原地,“什么勾女之术?” 良致胜十分怜惜的摇摇头,“楚王靠近你,就是想通过你吸引走我身边的所有女性,你只是一个道具!用来接近我的道具,希望你早日醒悟。” 良致胜离开,留下良辰一人无语凝噎,浑身刺挠。 随后,良辰来到楚王府书房。 御楚晨一见良辰便沉下脸来,书也不看了,放一边。 良辰嘟着小嘴,“我刚刚已经受过惩罚了,被气得不清,你怎么也要气我?” “你被良致胜责备了?”御楚晨道。 良辰走到御楚晨身旁,“没有,他责备你,他说你会勾女之术!说我只是个道具,是你接近他的道具!你嫉妒他,所以你要勾走他身边的所有女性。” 御楚晨皱眉,“你这个堂兄,莫不是个智障!” 良辰一脸无奈,“他自小想法就与常人不同!应该也算是个智障吧。” 御楚晨顿时气消了,他站起身来,轻抚良辰的脸,“那你就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提醒他,你该直接与他说!那些小姐,都是不怀好意的,并非真心与他相看。” “罢了!他不会听的,他有自己的认知。”良辰低着头。 御楚晨笑了,“那便由他去吧!” 御楚晨深情注视着良辰,正欲吻下去。。。 良辰忽地推开了他,“你初识我时,我在你心里,应该也和今日这些世家小姐一样吧,不,我应该比她们更疯狂!” 御楚晨回想了一番,故意道;“是的!” 良辰锤了捶御楚晨的胸膛,心里暗想着,这个男子真不好征服! 这日上朝,一片死气沉沉。 皇帝不说话,群臣也不敢喘一口粗气。 “西北战事吃紧,蒙将军步步被逼退,已经连失两城!现在有何法子应对?”皇帝问。 大家低头沉声。 江御史上前,“回皇上,可让良守城大将军一试,此战凶猛无比,突厥此番来势汹汹,势必已做好万全的准备,怕当下我朝能与之一抗的也只有良大将军了!” 元富谦上前,“回皇上,臣认为不妥,良大将军驻守的北边乃是我朝重要关口,若是良大将军应战西北部,怕会被北方敌寇趁势而入!” 江御史辩驳道:“臣不认为北方的敌军还有足够的能力进攻,上回大战,良守城大将军已经将北边的敌寇打得落花流水,现在若是实在不放心,可派遣许将军应付北边之关口,西北战事迫在眉睫,断不能再拖延!” 皇帝眉头紧锁,也不知是不是近日操劳,此刻连连咳嗽。 熠王出列,“父皇,还请您保重龙体!国事烦心亦不可过多忧扰。” 皇帝叹了口气! 下朝后,熠王来到梁贵妃寝宫。 钟嫔和梁贵妃正在下棋。 “前朝如何?”梁贵妃漫不经心道。 “回母妃,确有人提出让良大将军应战!”熠王答。 “你认为呢?”梁贵妃问。 “儿臣认为,不妥,既然我与良辰不成事,那良大将军的战功势必会成为儿臣日后的隐患!”熠王答。 梁贵妃笑了,“功高便易震主!你大可随意作点文章,不过要注意分寸,说不定哪日峰回路转,他又成了你的岳丈,你自己把握好尺度!” “是!” 梁贵妃突然放下手里的白子,“那三位熠王妃,你可做好抉择了?” 熠王面无表情道:“儿臣心里有数!” 第九十二章 熠王府弃子出局 熠王府西院。 元惜燕用过晚膳便回到厢房,下人端来一杯安神茶,她喝了两口便放下。 婢女过来为元惜燕摘下头饰,更衣,准备沐浴。 起身向浴桶走去时,元惜燕顿感小腹一阵剧痛,她突然口吐鲜血,倒地抽搐。 婢女们吓得丢下手里的东西就跑了出去。 “不好了,不好了,元侧妃吐血了!” 半晌,熠王才赶了过来,他将元惜燕抱到床上后立马招唤来医正。 医正为其细细把脉,而后又查探了一翻症状。 “回熠王殿下,元侧妃是中毒了!所幸她喝下的毒物不多,只需灌入大量肥皂水催吐出一部分毒物,剩余一部分毒素用调理的方式慢慢去除即可。” 说罢,下人们端来一大碗一大碗的肥皂水,一个劲的猛灌元惜燕,她吐得不行,直至将晚膳全部吐出,只剩胃水,这才停止! 熠王坐在厢房外,“她可吃过什么东西?” 婢女一边抽泣一边道,“回。。。回王爷,元侧妃在沐浴前,喝了几口安神茶。” 熠王冷冷道:“茶呢?” 婢女立马把放在浴桶旁边的安神茶端了过来。 医正用银针一探,果然银针变黑。 婢女立马跪倒在地,哭着求饶道:“王爷饶命,与奴婢无关,这杯茶虽是奴婢泡的,可是奴婢绝对没有做任何手脚,王爷明鉴。。。” 熠王紧闭双目,似十分烦躁,“本王亦没有说是你做的!茶叶放在哪里,用的何处的水?” 婢女立马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罐茶叶颤颤巍巍的递给医正。 医正再次将银针一探,黑了! “茶叶哪里来的?”熠王口气淡漠。 “回。。。回王爷,是。。。是同韩侧妃一同外出采买的!”婢女十分慌张道。 此时,韩诗诗正好走进屋来。她瞪大眼睛,一脚就将婢女踹倒,“你的意思是,毒是我下的?” 婢女爬起,再次拼命磕头,“韩侧妃饶命,韩侧妃饶命,奴婢并非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思?”韩诗诗恶狠狠道。 此时熠王更加不耐烦了,他走到韩诗诗身前,“不是你干的吗?” 韩诗诗瞪大眼睛,眼眶因为恐惧而泛红,“不是!我根本没有碰过她的茶叶,我只是与她一同外出!何况我们一直在一起,我哪有机会下毒?” 此时的元惜燕也已醒来,她虚弱的唤道:“王爷。。。” 熠王走到她床前,“你有何话要说?” 元惜燕恶狠狠的瞪着韩诗诗,“王爷,一定是她干的,除了她,没有人想置我于死地!” 韩诗诗笑得有些狰狞,“你真是太狠了,为了陷害我,居然给自己下毒!” 元惜燕紧抓住熠王的袖摆,“王爷!你一定要给我讨个公理,她想弄死我!” 熠王看着韩诗诗,眼睛里不带一丝感情,“你不承认是你做的吗?” 韩诗诗立马跪下,“王爷,我怎么会如此愚蠢,在她的东西里下药,既没把她毒死还将自己暴出,这分明就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王爷,你要细查!绝不能听元侧妃和她婢女的一面之词。” 元惜燕艰难的撑起上身,满含热泪,“王爷,她就是想至我于死地,今日是我侥幸躲过一劫,他日难保不会旧事重现,王爷,你一定要将她抓起来!不能再让此人兴风作浪。” “此事本王必会细查。” 说罢,熠王走出寝房,唤来几位侍卫。 几位侍卫上来就将韩诗诗擒住。 韩诗诗大惊,“王爷,我真的是无辜的!你怎么不相信我呢?” “本王不是不相信你,这是规矩,你是疑犯,必要押后再审,不过你放心,只要不是你干的,本王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公道!” 而后,几个侍卫强硬的将韩诗诗拖走,全然不顾她的哭闹。 翌日,此事传遍整个京城。 公主府里,辉月公主正在用早膳,元侧妃站在一旁恭敬的为其布菜,斟茶倒水。 “你不是才中了毒吗?没事了?”乌雪瑶说话时甚至都未瞧一眼元惜燕。 元惜燕频频点头陪笑,“我无事,这点小毒!都把控着量呢。” “御弘没有怀疑你?”乌雪瑶问。 元惜燕摇头,“怎么会呢?!我可是受害者!” 乌雪瑶瞥了她两眼,“可你这样子,一点也不像受害者,你应该躺在床上,半死不活才对!” 元惜燕一怔,转而又笑了起来,“非也,公主,不在于我伤势如何,事实便是王爷早就厌倦韩诗诗了,我这事不过是个导火线,王爷也只是顺势而为罢。” 乌雪瑶夹起一块肉,放到嘴里细细品嚼,“本公主也讨厌极了这个韩诗诗,从良将军府出来的女子,各个都是贱人,会的全是一些勾引男人的功夫,恶心至极!” 元惜燕陪着笑脸,“公主说得是!” 乌雪瑶突然停下筷子,“可这也罚不了她什么呀,无凭无证,你那婢女的话也没有实据,只是把她收押,最后查不到证据也会把她放了!” 元惜燕继续解释道:“公主,此事不在真相如何,韩侧妃口碑本来就差,再进一遭大牢,那就更差了!且王爷又早已厌倦了她,这样的人,你认为王爷还会去捞吗?” 乌雪瑶看着元惜燕,“你挺毒的呀,心狠手辣!不过,我喜欢!” 元惜燕立马殷勤的为乌雪瑶满上茶水。 熠王府书房。 熠王轻叹了口气,元富谦立马转身为他的香炉添上新檀香。 霍仇笑了,“富谦兄的性子倒是与元侧妃十分相似!” 元富谦弓着身子笑道:“我们都是熠王之人,为熠王效忠之心都是一样的!” 熠王看着元富谦不语。 不过一会儿,曹知府也走了进来。 “下官参见熠王!”曹知府鞠躬道。 熠王点头,“不必多礼!” 曹知府看了看元富谦,又看了看熠王,“不知,韩侧妃这事。。。该如何处理呢?还望王爷给下官指条明路。” 熠王沉默半晌,而后缓缓开口道:“韩诗诗,已经与我熠王府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元富谦闻言笑了。 曹知府点头,“是!” 第九十三章 报应不爽 大牢中,韩诗诗披头散发,面容憔悴,她一脸惶恐的望着四周,这几日,老鼠蟑螂将她吓得够惨。 牢狱外头传来一些响动,韩诗诗立马跑到牢门探看。 “是不是熠王殿下来了?是熠王殿下吗?” 没过一会儿,动静消失了,监狱又恢复了平静,韩诗诗失望的回到牢内。 “表妹,我来看望你了!” 牢门外传来让韩诗诗恨透的声音。 “良辰!”韩诗诗抬头,从牙缝中生生挤出这两个字。 良辰穿着一袭精致秀丽的白裙款款而来,那裙子白得发亮,白得刺目,与大牢的肮脏环境形成强烈反差,她画着精致的妆容,嘴唇还涂了淡淡的殷桃粉红,良辰此刻看起来竟似天外来物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你怎么不唤我表姐了?我还是喜欢听你唤我表姐!”良辰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 说罢,良辰蹲下身子,将食盒打开,拿出一碟蝶精致的小菜。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韩诗诗满脸狠厉。 良辰站起身来,牢里微弱的光透过小窗照在良辰身上,那光,反而像是从她身体中绽放出来的一般! “我是来给你送行的!”良辰口气不急不躁。 韩诗诗瞪大眼睛,“熠王殿下会来救我的!” “陷害你的是元惜燕,可把你送进来的,是熠王!没有人会来救你,因为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良辰不急不慢道。 韩诗诗冲到牢门前,她紧抓着牢门木柱,“你休想离间我和熠王殿下!” 良辰冷笑,“你和他有必要离间吗?他压根就不在意你!你们自成亲以来,他可有碰过你?你现在是什么地位,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进了宗人府,还想出去?” 韩诗诗不敢置信的摇着头,“不会的,我不信,王爷明明说过会来救我。” 良辰面无表情道;“你没有我想象中凄惨,我有点失望,我希望你,四肢残废,不能动弹,全身溃烂,身体似有无数的虫子在啃食,痛不欲生!” “你这个毒妇!”韩诗诗眼眶泛红,声音嘶哑。 “不!我远不够你毒,但是我尽力了,你我本就不是一样的人!我允许自己仁慈一些,哪怕是对你!!” 良辰说罢又蹲下身子,继续将食盒里的食物拿出。 韩诗诗突然笑了,笑得十分阴森,“都是你害的!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居然还自诩仁慈,真是个虚伪到极致之人。”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哪一件事是我害的?是我揭露你和熠王的私情,害了你?还是我次次跳出你为我设的陷阱,害了你?”良辰反问。 韩诗诗不语,只恶狠狠的瞪着良辰。 良辰提起食盒,走近韩诗诗,“表妹,我何时做过伤害你的事,我只是在自保罢了,难道不让你伤害我,是我的错?” 韩诗诗语气癫狂,“对!是你的错!你就应该被我踩在脚底,那才是你的宿命!” “表妹,你死到临头居然没有一丝悔过,你死得。。。不足为惜!”良辰口气轻蔑。 韩诗诗像失去理智般大声喊道:“我不会死的!我不会死!该死的人是你。。。” “嘘!表妹,安静一点,你应该是楚楚可怜,温婉动人的,不要这么歇斯底里,都不像你了!” 韩诗诗呼吸急促,口气愤恨,“从小到大,不管是在乡镇,还是在京城,你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彷佛所有人都要围绕着你,喜欢你,奉承你,但唯独御弘哥哥不同,他跟我说,我比你可爱,比你美丽,比你惹人心疼一百倍,但是自你揭露了我们的私情后,御弘哥哥就变了,你这个贱人和楚王牵扯不清,还三番四次的勾引御弘哥哥,你以为你是高贵之人?你比我更下贱!!” 良辰再次听到此等言论,却是淡淡一笑,“或许吧,或许他真的喜欢过你,但是这份喜欢经不起任何考验,居然被我发现就变淡了,熠王最喜欢的,终究是权力和地位,你的存在只能是锦上添花,否则那一点点喜欢便会随风而去,一丝不留!” 韩诗诗眼泪落下,但还是硬挤出笑颜,“你这个贱人,你会下地狱的,辉月公主和熠王都不会放过你,你和楚王,都会下地狱,你们的结局会比我更惨烈,惨烈一百倍!” 狱卒走来,在良辰耳边嘀咕了几声,良辰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她拾起地上的食盒便转身离去,“那你就抱着这么一个幻想,在地狱里等着吧!” 良辰刚走,监狱里又来了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两个男人径直走到韩诗诗的牢房外,用钥匙打开牢门。 韩诗诗一惊,“你们是。。。是来救我的吗?” 两个男子不语,他们直勾勾的看着韩诗诗,慢慢靠近。 韩诗诗发现有些不对劲,她后退着。 “我们是来了结你的!” 话音刚落,两人便冲上来将韩诗诗死死按倒在地,韩诗诗彻底慌了,她拼命呼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门外的狱兵淡定坐着,似听不见般毫无反应。 一名男子从怀里掏出一根白绳,狂乱的在韩诗诗脖颈上缠绕几圈,而后硬生生的将韩诗诗拽起。男子背靠着韩诗诗的背,手持白绳两端,将韩诗诗撑起直至她双脚离地,韩诗诗的手不停扒拉着白绳,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神情也因为痛苦而逐渐扭曲。 另一名男子抓住韩诗诗的腿,使劲往下拽。 不过一会儿,韩诗诗就失去了抵抗!! 男子将白绳悬吊在房梁上,而后大大方方的走出牢房,其他牢犯纷纷转过脸去,假装看不见这一幕。 良辰与御楚晨走在回良将军府的路上。 “你来看她居然还穿新裙子!”御楚晨口气有些不满。 良辰笑了,“这种好事,值得我穿新裙子庆贺。” 御楚晨接过良辰手里的食盒,“你不是希望淘汰出局之人不是韩诗诗吗?” 良辰轻叹口气,“我方才见她那样子,倒是觉得无所谓了,死在我的手里,还不如死在熠王和元惜燕手里,这样的结局更可悲。” 第九十四章 父子间的较量 御书房内,由于战事祸起,危及朝廷,皇上已经愁眉不展许久。 御楚晨深吸口气,还是下定决心道;“父皇!虽现下不太平,可儿臣的婚事断不能再拖延,既然三哥正妃之位已有人属,那恳请父皇成全儿臣与良辰!” 皇上皱眉,“你既知天下不太平,战事祸起,那还只醉心于儿女私情!?” “父皇,难道战事不止,儿臣便一直不娶吗?”御楚晨直言不讳。 “放肆!”皇帝将桌上的茶杯狠狠放下。 一旁的严公公连忙跪下,“楚王殿下,您可别在这关头提这事了,暂且放一放吧!” 御楚晨猛磕一个响头,“父皇,儿臣与良辰情投意合,我俩早已私定终身,只彼此一人,还望父皇成全!” 皇帝龙颜大怒,“楚晨,朕才刚对你刮目相看,你竟就沉迷儿女私情至此,你太让朕失望了!” 严公公立马过去想要将御楚晨拉起。 可御楚晨死跪着不愿起身,“父皇,儿臣已满18,良辰也早已过了婚嫁的年纪。断不能再拖延了,还望父皇成全!” 皇帝愤怒的将茶杯砸在御楚晨面前,“出去!!” 严公公急得满头冷汗,他不停劝说着,“楚王殿下,你既与良小姐情投意合,又何必纠结于一时,来日方长,等皇上处理了这些国事,您再提及不是更好,您就莫要撞到刀口上去了!!” 严公公见一人拉不动,便叫进来了四五位太监! 几人围着御楚晨也不敢动手,严公公着急不已,“王爷,您还是先请回吧!” 御楚晨一声不吭站起,便向外走去,严公公才刚松口气,不料,御楚晨竟跪在了御书房门前。 翌日一大早,西景便跑到了良将军府。 “良小姐,不好了,王爷求亲失败,在御书房门外跪了一天一夜!”西景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道。 “什么!”良辰大惊。 复翌日,良辰天一亮便来到了楚王府。 “西景,王爷回来了吗?” “还没呢,都跪两天了,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喝,就在那跪着!”西景说着眼眶泛红。 良辰急得来回走动,可她没有随意入宫的资格,只能在宫外干着急。 第三日,依旧天一亮良辰便跑到楚王府。 良辰紧抓着西景,“王爷回来了没有?” 西景摇头不语。 良辰急得眼泪都落了下来,“他是要熬死自己吗?这个傻瓜!” 良辰一直待在楚王府,西景送来的早膳她也不碰! 良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有下人从门口经过便跑出去查看。。。 直到早巳时,北望突然回来。 北望紧抓着良辰,“良小姐,你怎么在这,我去将军府找你来着!” “王爷怎么样了!”良辰着急问道。 “您现在就入宫吧,齐妃娘娘突然患疾,指名让您去诊治。”北望道。 良辰一进入皇宫,便急着向御书房走去。 不料,在一条僻静的宫道上,正面遇见了熠王。 “见过熠王殿下!”良辰行礼。 熠王面带笑意,“如此着急,是去。。。御书房?” 良辰起身看着熠王,“是的!那便不与熠王殿下多做倾谈。” 熠王走近,抬起良辰的下巴,“本王一直以为,父皇是纠结在我和御楚晨之间,犹豫不决。后来本王发现错了,是父皇也想得到你。勾引人的功夫还真是有一套,老的小的都不放过。” 良辰挤出一笑,“我且当做你是在夸赞我吧。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我父亲断不会让我当侧妃,且还是接替韩诗诗的侧妃,请您让让。” 熠王冷笑不语,挡在路中,一动不动。 良辰移动着步子欲向左侧穿过,不料熠王一把将良辰反手扣压在墙上,身旁的小福子一惊,连忙上前劝阻。 “王爷,使不得啊,这可是在皇宫!” “你听着,不管你成了父皇的女人,还是成了御楚晨的女人,等本王爬上那个位置,你的结局就只有一个,便是受我百般凌辱,在本王的身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福子脸色骤变,“王爷!在皇宫可不敢乱说话。” 熠王全然不理会小福子的劝告,他凑到良辰耳边,轻嗅她耳畔发出的淡淡香气,“也许本王忍不了这么久,随时都会要了你,你别作这么剧烈的反抗,说不定你尝试过后,会觉得本王比御楚晨好!比御楚晨更合你胃口!” 此时,远处走来几名宫女,熠王这才放开良辰。 良辰满眼通红,她转过身来看着熠王,“是吗?更合我胃口?你知道洞箫楼与楚王大战的女子是我,那你应该能猜到我喜欢什么,我喜欢被多人观摩,你敢在这里要了我吗?熠王殿下!” 说着良辰将头发全部撩至一边,扯下衣领,露出大片雪白香肩。 她面带微笑的看着熠王,那笑美得让人癫狂,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鬼,勾人心魄至极。 一瞬间,熠王的血气冲爆身体的每一处地方,腰下之处也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 良辰瞥了一眼熠王的胯下,轻蔑的笑道;“来呀,赶紧让我感受一下,你的胯下功夫到底有多厉害!” 小福子立刻跪在熠王身前,不停的磕头,“王爷三思啊!王爷要忍耐啊!这会毁了你的!” 突然,良辰收敛住笑容,将衣服穿好。 “见过丽妃娘娘。”良辰恭敬一行礼。 熠王这才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他侧过身去,不敢正面向着丽妃。 “这是怎么了?”丽妃看着熠王一动不动的背影,满是困惑。 小福子连忙起身走到丽妃身前行礼,“叩见丽妃娘娘,因为楚王之事,王爷正在伤心呢!” 良辰笑道;“回丽妃娘娘,臣女还有事,便先行告辞!” 良辰终于来到御书房门口,见到已跪了三日三夜的御楚晨。 “你这是在干什么?”良辰怒道。 御楚晨双目无神,不发一语。 良辰眼眶瞬间通红,“跟我回去!我们回去再想办法。” 御楚晨依旧犹如一尊雕像,巍然不动。 良辰悄悄掏出手袖里的粉末,她一咬牙便向御楚晨的脸挥去,御楚晨立刻摔倒,扑入良辰怀中。 第九十五章 为爱出征 御楚晨迷迷糊糊醒来,便见良辰无比担忧的坐在自己床前。 西景,北望和马添喜也在一旁焦灼的等待着。 “王爷,你醒了!”良辰十分担忧,她拿起床边小桌上的一杯水,“快喝两口!” 御楚晨把苍白的脸别过去,不愿喝水。 西景急得直挠头,“王爷!你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呢?” 良辰转担忧为生气,“你喝不喝?” 御楚晨依旧没有转过脸来。 良辰猛喝一口,将水灌进自己嘴里,而后放下杯子,强行捧着御楚晨的脸便亲了下去。 水从御楚晨的嘴边溢出,三人见此情形纷纷转身离去。 御楚晨缓缓咽下良辰送上的水。 良辰轻擦掉他脸上溢出的水迹,温柔道:“起来喝水,吃点东西,好吗?” 御楚晨看着床边桌上一碗盖满肉菜的香饭,无动于衷。 良辰自选择御楚晨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这是一位不受宠的皇子,他的处境之艰难,甚至还不如自己,自己是有得选择的,而他。。。没有任何选择!甚至连自己的亲事,他也无可选择。 良辰捧起那碗饭,“你要我一口一口嚼碎了喂你吗?” 御楚晨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话都不说。 “好!”良辰自说自话的把饭菜往自己嘴里夹去。 她一口一口喂了许久,可饭菜连一半也吃不到。 御楚晨终于回过神来,他坐好身子,拿过良辰手里的碗筷,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吃完,御楚晨又猛喝了一杯水! 良辰见御楚晨终于肯主动吃饭喝水,笑了,她温柔的抚摸着御楚晨的脸,“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何必跟自己怄气?” 御楚晨还是低头不语,他修长的睫毛垂着,没有一丝生气。 良辰突然抱住御楚晨,“我今夜留下来陪你,可好!” 此时,一直趴在门外偷听的珠儿没忍住,冲了进去! “不行!小姐。。。” 北望一愣,他连忙跟着珠儿一同跑进屋里,他扯着珠儿便往门外拉去。 “你不要拉我!”珠儿十分生气,“小姐,你们还没成亲呢,你不能乱来!!” 良辰无奈,“珠儿,出去!” 珠儿满脸通红,她瞪了一眼北望,随后大步走出房间。 御楚晨终于笑了,“有珠儿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 良辰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什么意思?” 御楚晨抚摸着良辰的脸,“本王要上战场!只要取得战功,凯旋归来,本王才更有底气向父皇求亲!” 良辰的眼眶瞬间通红,“不行!我们想想别的办法。” 御楚晨目光温柔,温柔中却带着一股坚韧,“良辰!本王一定要娶你。。。” 良辰再也忍不住,扑进了御楚晨的怀中,哭得不能自己。 此刻的良辰才猛然发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御楚晨的爱情沼泽,无法自拔。曾经,她听到他要去赴死,心里只有不甘,而如今,却是不能自控的担心,这份担心没有任何杂质,仅仅只是害怕失去他! 御楚晨轻轻拍抚着良辰的背,“这是本王的决定!明日本王便去请旨。” 良辰抬头望向御楚晨,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他的决定,她除了担心什么也做不了! 御楚晨擦掉良辰满脸的泪水,心疼不已,他的眼眶也瞬间通红,“傻瓜!你哭什么?你认为本王不行?” 良辰猛地摇头,“不!楚王殿下是这世上最英勇的男人!?” “那你还哭什么?”御楚晨轻轻将良辰的发梢撩至耳后。 良辰破涕为笑,强忍住泪意,“那我不哭了,我等你,不管是一年,三年,还是一辈子,我都等你!!” 御楚晨一把将良辰揽入怀中,生怕她看见自己也落下了眼泪,“好!” 许久,良辰慢慢稳定了情绪,“我今夜留下来陪你,可好?” 此时珠儿又闯了进来,这次北望没让她走几步便将她扛走! 良辰和御楚晨无奈的笑了。 御楚晨掐着良辰的脸,“你今夜还是回去吧!” 良辰皱眉,“为什么?你不是最希望我留下?” 御楚晨看了看门口,“我们不能让珠儿为难!” 良辰嘟着小嘴,“不行,谁也不能把我拉走,我今晚就要留下来!你出征前的每一刻,我都要陪着!” 御楚晨口气充满调戏,“那本王沐浴,你也要陪着?” 良辰小脸瞬间通红,“不行吗?辉月公主还进过你的浴房,我。。。我都没进过!” 御楚晨亲了一口良辰红彤彤的小脸,“你就不怕本王把持不住,出征前要了你!” 良辰一下屏住呼吸,“要就要了呗,我又打不赢你,你要,我也没有办法。” 御楚晨盯着良辰不停闪躲的目光,“你的底线呢?” 良辰越来越慌张,“什么底线?我不要底线,我只要跟你在一起!” 御楚晨突然心跳加速,他深吸一口气,“不行!你今晚若是留下来,我们一定会出事,你必须回去!” 良辰紧紧搂住御楚晨,“我不走!” 御楚晨突然点住良辰的穴道,良辰不能动弹,而后他走到柜子前,拿出一粒药丸,放进自己嘴里。 御楚晨一脸坏笑的看着良辰,随后一吻,将药捅进良辰喉里。 不一会儿,良辰便昏睡了过去。 御楚晨将良辰送回良将军府,亲自将她抱入卧房。离开良将军府后,御楚晨没有走远,而是翻上屋顶,来到良辰卧房房顶,在那个熟悉的位置又睡了一宿! 翌日上朝! 殿中依旧为了战事争执不下。 御楚晨突然出列,“儿臣请命带兵出征,亲上西北战场!”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有人持反对,有人持赞同,一时之间又争执了起来。 皇上听着群臣舌战,若有所思,他知晓御楚晨此举意欲何为,可无奈朝廷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如若是晋王或熠王请命,皇帝是断然舍不得的,可御楚晨,倒是能让他放手一搏。 若成了,便重新评估这位皇子的能力,若是不成,那倒也不太惋惜。 皇帝打破众臣的七嘴八舌,道;“便让楚晨一试吧!” 半响,严公公将行军虎符端至御楚晨身前。 御楚晨接过后跪下,“儿臣领旨!” 第九十六章 漫天孔明灯 良辰醒来,便见御楚晨坐在床头。 她先是一兴奋,而后又沉下脸,扭头佯装生气! 御楚晨无辜的问道:“怎么了?” “哼!你昨天没有经过我同意便点了我穴道,还喂我吃安神之药。” 御楚晨抓起良辰的手,放在自己脸上,“那本王跟你道歉!” 良辰哪里生气了,本来就是装的,转脸看见御楚晨水汪汪的星眸,一下没忍住就露出了笑意。 御楚晨一把将良辰从床上拽起,“我们去爬山!!” 两人花了三个时辰,才终于爬上山顶! 上到山顶,良辰大字一摆,便躺在了草坪之上。 “哪有人谈情说爱跑来爬山的,你真是。。。”良辰不停喘着粗气。 御楚晨坐到了良辰身旁,“你这身子,太弱了!平日里可要多加锻炼。” 良辰坐起身来,拿起腰间挂着的水壶便大口大口的喝。 “是!王爷,我会多加锻炼的!”良辰道。 御楚晨拿起手帕轻擦掉良辰额角的汗水,“本王不在,你可要保护好自己。” 良辰得意的笑着,“你就放心吧,你不是说过,我的心眼子比一张纸的人都多,想伤害我可不容易!” 御楚晨的神色并没有放松,还是一脸认真的看着良辰。 良辰见势没忍住便吻了上去。 熠王府里,熠王坐在大堂欣赏歌舞,他面无表情,看起来魂不守舍。 霍仇凑到熠王耳边,“王爷!此次楚王出征,是挑战也是机遇,不可小觑!” 熠王这才缓过神来,他将酒杯往舞妓身上扔去,“滚!!” 舞妓们顿时慌成一团,纷纷退出大堂。 霍仇笑道:“王爷,何必把气发在她们身上!” 熠王叹了口气,闭目轻柔太阳穴。 小福子立马拿来新酒杯,为熠王斟满。 霍仇低声再次凑到熠王耳边,“王爷,楚王出征,良府那位便无依无靠了,且不说楚王回不回得来,即使回来,也得好些时日,他不在的这段日子,您大可不必如此多顾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吧。” 熠王瞟了霍仇一眼,“她若如此好掌控,便早已是本王的女人!” “她再难掌控,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霍仇笑得邪魅。 熠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最近满脑子都是良辰,已经快到了疯魔的地步,他一直压抑住内心的躁动,不停告示自己,不能因为一个女子而乱了阵脚。 霍仇也看出来了,熠王自那次从宫里回府,便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什么事也爱搭不理,只有提起良辰时,才会有所反应!这样下去可不行,既然他如此想要得到良辰,那么就算是用强抢民女的方式,也要让熠王过了这把瘾! 良辰和御楚晨坐在山上看日落。 “你明日便要启程了!”良辰闷闷不乐。 御楚晨回头看了看良辰,“本王不在,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你才是要保护好自己,战场刀剑无眼!”良辰道。 御楚晨将良辰身子转过来,“要不,你找个借口,悄悄躲起来!” 良辰皱眉,“你还是别担心我了,你的处境可比我艰辛,你才是要多加注意,可不要横冲直撞,特别是在战场之上,能。。。能躲着便躲着,知道吗?” 御楚晨将良辰揽入怀中,“今夜,我们就宿在山顶吧!” 良辰脸唰一下变红。 御楚晨看着良辰红得不像话的小脸,笑了,“你在想什么?你放心,本王不会跨越你的底线!” 良辰脸更红了,“我。。。我哪有想什么!!” 太阳下山后,天越来越黑。 “我们去放孔明灯吧!”御楚晨说着牵起良辰的手便向庙宇门口跑去。 只见整个庙宇门口,以至于山间和草地上,有近几百人在放孔明灯,孔明灯的颜色大小各不相同。有的已经升空,有的还在点火,看起来十分热闹。 良辰一惊,“这是你特地准备的?” 御楚晨点头,“我们也来放一个吧!” 跟着御楚晨的指导,良辰也配合着御楚晨将一个孔明灯放上夜空。 看着孔明灯缓缓升空,良辰感动中又有一种无法言说的伤怀。 不过一会儿,满夜空的孔明灯悬浮,就像无数个近在咫尺的星星,明亮且璀璨,这一切如梦似幻,让人觉得不真实,良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眼前只是一个梦,一个不小心便会从梦里醒来。 “良辰!” 良辰转过脸去,御楚晨便吻了上来。 两人在漫天的孔明灯下紧紧相拥,他早已立誓此生唯她不娶,而她也坦诚面对自己的内心,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他们相爱,即使是战乱。 庙里主持僻出一间幽静的厢房。 良辰坐在床上,痴痴的笑着,她还沉浸在方才满天孔明灯的幸福光景中。 房门打开,御楚晨走了进来。 良辰一下惊醒,她端坐着,心情犹如一位刚见新郎的新娘。 御楚晨笑了,他走到良辰身旁坐下,“你昨日还紧抱着本王说要留下陪我!怎么今日竟如此拘谨。” 良辰咽了咽口水,心狂乱的跳着,“你怎么说服珠儿,让她同我哥说我今日上山祈福不归的!” “直说,本王答应珠儿,绝不跨越你的底线!”御楚晨看着良辰。 良辰低着头,满脸羞红。 御楚晨坐得更近些,“我们。。。就像除夕夜那样,好吗?” 良辰眼神闪躲,点头。 翌日,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里,良辰睁开眼睛,便见御楚晨已负坚执锐,一身戎装。 “楚晨!”良辰爬坐在床上。 御楚晨惊喜,他俊朗的脸上露出欣悦的神情,“你唤本王什么?” 良辰霞飞双颊,目若秋水,“楚。。。楚晨?!” 御楚晨抚摸着良辰的脸,“你以后就这么唤本王!不要叫本王的封号。” 良辰点点头。 北望站在门外唤道:“王爷!该出发了!” 御楚晨走到房门口,“你再休息一会!”说罢,他推门而去。 良辰立马起身,披上外套便追了出去,她看着御楚晨策马的身影,心底万分难受,视线也随之逐渐模糊。 第九十七章 蠢蠢欲动 熠王坐在后院,看着远处发呆! 乌雪瑶突然出现在院门外,她瞪着熠王,目光犀利又轻蔑。 “迷了魂了是吗?我听小福子说了!”乌雪瑶走到熠王身旁,目光带着嘲讽,继续道:“贱人就是豁得出去,为了勾引男人简直不择手段,像你这种人都会沦陷,她本事着实不小。” 熠王皱眉,他向侍卫招招手,“把小福子拖出去,打20大板!!” “是!” 乌雪瑶突然笑得十分开怀,“你把她娶回府嘛!!到时咱们就可以关起门来打狗,你可以折磨她,我也可以折磨她!” 熠王看着乌雪瑶那副天真又阴险的模样,长叹口气。 “怎么了?”乌雪瑶不悦。 熠王紧闭双目,不愿与她交谈,他是该好好筹谋招一些人才进入熠王府了,身边不能净是些愚蠢之人! 对付良辰,来软的很难,她似天生就有过人的预感般,一下就能洞察出阴谋。来硬的,天命阁内有叛徒,一直未查出。。。 此时霍仇带着一名女子进来。 霍仇介绍道,“这位就是川省布政使之女,徐莺莺。” 乌雪瑶看了看那名女子,又看了看熠王,怒火突起,“好你个御弘,满心就只想着找女人了是吧!!” 霍仇连忙解释,“不是的公主,这位小姐与良府良致胜大公子相过亲,事后良致胜一直缠着她,王爷将她找来,是有别的事!!” 乌雪瑶若有所思的看着熠王,“你是想从那只死肥猪入手?” “你也不算太蠢!”熠王口气淡漠。 良将军府内,黄管家与珠儿在一堆书信里挑挑拣拣。 良辰一脸急切,“如何,有没有我的信?” 珠儿无奈的瞥了良辰一眼,“小姐,你也太心急了,这才几天,楚王殿下哪有这么快就写信回来?” 良辰有些失望。 珠儿突然惊喜,“有小姐的信。。。周朝?!” 良辰一愣,立马接过书信翻看起来。 珠儿似陷入困顿般,“周朝。。。好熟悉的名字!!”她一下睁大双眼,“想起来了,就是那个飘香楼里骗吃骗喝的周朝!!” 良辰瞪了一眼珠儿,“别胡说!!” 珠儿嘟着小嘴,她好奇的凑近,也一同看着书信的内容,看了几行,珠儿惊得捂住了嘴巴,“真的假的?他居然中了会元?他还说他马上又要进京赶考了!!” 看完书信,良辰陷入沉思,今生,她干扰了很多人和事,让事情偏离原本的轨迹!!但是周朝,她是不愿也不能再过多干涉。 珠儿兴奋得一把抢过书信,“小姐,他此番来京,你可要好好接待他,请他吃更多更好的东西,这个周朝指不定日后能当大官!!” “不见!我给他回封信,让他专心付考即可!”良辰十分冷静。 珠儿不解,“小姐,你还是要多重视,能中会元的,那可不是一般人!” “正因如此,咱们才不能影响别人!”良辰道。 “人家肯定是有真本事的,能让你轻易影响?”珠儿不服。 良辰笑了,“我们身边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事,还是别干扰他好,等他考完,我们再去恭贺!” 珠儿更加不服了,“等他考完,我们就变成锦上添花之人了,雪中送炭才珍贵!” 良辰用信拍了一下珠儿脑袋,“咱们不是已经雪中送炭过了吗?不然哪里来的这封信?!” “什么雪中送碳不送碳!”良致胜嚼着大鸡腿走来。 良辰皱眉,“不是刚吃过午膳?” “这是零嘴。。。”良致胜说着一口肉碎喷向良辰,幸好良辰躲避及时。 把珠儿埋汰得龇牙咧嘴,“堂公子,你可注意点!你就没考虑过。。。和堂小姐一起去乡下。。。减减肥吗?” 良致胜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减什么肥!人还是要保留一点点缺陷,我得给别的未婚男子留条生路!” “。。。”良辰哑语。 良致胜轻蔑的看着目瞪口呆的良辰,一边嚼着鸡肉一边嘟囔道:“看吧,我猜得一点也没错,楚王就是会勾人之术,他一走,莺莺便理我了。。。” 良辰皱眉,“你说什么?” “我说楚王会勾人之术!!”良致胜突然大声怒道。 良辰和珠儿惊得后退了一步。 珠儿不敢置信的看着良致胜,“什么勾人之术?” 良致胜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跟你的小姐一样笨!我懒得跟你们说了,明日莺莺诞辰,约我去下馆子,良辰你也一起来!!” 良辰瞪大眼睛,“我不去!我去干什么?我跟她又不熟。” “你以为我想带上你,是她让我约上你的!”良致胜眯眯的小眼露出一丝不悦。 “那我便不去吧!”良辰道。 “随便你!”良致胜说着将鸡腿骨随意一丢,转身走人! 黄管家连忙过来捡起鸡骨头,连连摇头叹息。 翌日,良致胜一人来到馆子赴约。 徐莺莺一愣,“良辰呢?” 良致胜笑得眼睛缝都消失了,“她不来,今日就我们两个,没有别人打扰。” 徐莺莺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良致胜看着一桌的美食,咽了咽口水,“我们开吃吧!!” 没吃几口,徐莺莺便抽泣了起来。 良致胜不解,“怎么了莺莺?” 徐莺莺委屈道:“我就是不被重视,我的诞辰良辰都不愿意来,我这个未来堂嫂当得一点意思都没有!还没过门就受冷眼,罢了!” 良致胜吓得嘴里的饭都掉下,“不是的,不是的,良辰她。。。她吃坏了东西拉肚子,所以才没来!不是因为不重视你,你勿多思。” 徐莺莺瞥了良致胜一眼,“真的?” 良致胜猛点头! 徐莺莺咬了咬嘴唇,矫揉造作道,“那我们明日一同去乡下划船,你叫上她,她可不能再不来!!” 良致胜开心的小眼放光,“划船?!好啊好啊!” 徐莺莺将手搭在良致胜的手臂上,“你一定要叫上良辰,知道吗,她若再不来,那证明我是真的不受重视了!” 良致胜十分雀跃,“你放心吧,她不敢不来!” 第九十八章 围困 良致胜从馆子回来后便怒火攻心,直奔良辰卧房。 良辰看着良致胜这副模样,也不禁犯怵,“怎么了?” “你还敢说怎么了?你居然敢忽视我未来的妻子,她邀请你去为她贺诞辰,你为什么不去?你还有没有一点孝义之道。”良致胜恶狠狠道。 良辰一愣,“徐莺莺?你们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我跟她本来就不熟,我为什么要去,等你们成亲了我再为她贺诞辰也不迟。” 良致胜气不打一处来,“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就是嫉妒莺莺有我这么好的男人疼。” 这话听得良辰脑子疼,“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明日我们去划船,你必须来!!”良致胜指着良辰道。 良辰不解,“你们两个谈情说爱,我为什么要去旁观?” “你要给她重视!你不来便是不重视她。”良致胜怒道。 良辰冷笑,“你若真想让她感觉到重视,明日带叔母去,比带我去重视多了。” 良致胜恍然大悟,“对噢!”而后他便若无其事的转身走人。 良辰立马将房门关上! 她万分后悔在宫里那般刺激熠王,自御楚晨走后,她连大门也不曾出,所有的宴请聚会,都以重病推脱!可总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 翌日,良致胜带着良夫人赴约。 徐莺莺谦恭有礼,“见过良夫人!” 良夫人也十分满意,眼前的女子,家世好,长相标致,举止大方得体。 于是良夫人适时躲开,只让良致胜和徐莺莺一同乘船出游。 在船上还未游玩多久,良致胜肚子便饿了!徐莺莺甚是嫌弃,可也只能忍耐。 此时有一只小船靠近,熠王和霍仇上了良致胜的船。 “你们谁呀?怎么上我的船?”良致胜一脸愤怒。 徐莺莺立马行礼,“见过熠王殿下!” “熠。。。熠王?”良致胜一愣,眯眯小眼顿时放大。 “见过熠王,还不行礼?”霍仇冷冷道。 徐莺莺拽了拽良致胜的衣角,良致胜立马跪下磕头,“见过熠王!见过熠王!” 熠王冷笑,“起来吧!” 而后,熠王,霍仇,良致胜和徐莺莺一同坐下。 熠王面目和善,口气温润道:“本王曾经与良辰情投意合,可是因为一些误会导致不能结为夫妻,本王甚感心疼。” 良致胜猛点头,“是她福浅!” 霍仇突然凑到熠王耳边,“对了,大理寺少卿一职正好空缺,王爷您看这位良公子如何?” 良致胜一惊,眯眯小眼顿时大放异光。 熠王笑了,“本王觉得可,就是不知良公子能力如何。” 良致胜正欲为自己辩驳,霍仇又开口了,“能力肯定毋庸置疑,良致胜公子可是良辰小姐的堂兄,世人皆知我们王爷爱慕良小姐,自然会爱屋及乌,多加照抚良致胜公子。” 良致胜有些恍然,完全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霍仇也发现了,良致胜智力似有欠缺,不过正好,“良致胜公子,我们王爷与良辰本就是一对,你应该成全和撮合他们?!” 良致胜面露难色,“可是,良辰早就被楚王的勾人之术摄走魂魄了!” 熠王皱眉! 霍仇压住内心的鄙夷,继续面带微笑道:“楚王会勾人之术,必不是什么正义之人,你怎么能看着你的堂妹羊入虎口呢?你该拯救她一把!” 良致胜眨了眨小眼,“如何拯救!?” 霍仇凑到良致胜耳边,“这很简单。使点手段让良辰从了熠王,我们王爷宽宏大量,不介意良辰与楚王的往事。良辰入熠王府当了小妾,你不也成了我们王爷的堂哥,到时候大理寺少卿一职必然是你的,还有这位莺莺小姐,也是你的。” 良致胜闻言难抑欣喜,“好!好!” 霍仇看着良致胜,“那你可能做到?” 良致胜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这有什么难的,只要让王爷。。。”说着良致胜做了个十分不雅的动作,“不就行了!” 徐莺莺顿感反胃,但还是硬挤出笑脸。 霍仇满意的点点头。 良致胜一脸邪笑,“良辰本就不是什么作风正派之人,这个楚王还跑去打战,他就是一副战死沙场的面相,无所谓了,熠王您不嫌弃,是她的荣幸,良辰这是为我们家族牺牲,她应该感到光荣,到时候王爷尽情玩,弄残弄死,我来替你收尸!” 熠王开心的拍了拍良致胜的肩,“那便今晚吧?!” 良辰坐在房里翻看着医书,眼皮不停乱跳。 良辰放下书,揉了揉眼睛。 珠儿担心的拿过书,“小姐,你还是歇息吧,这些日子你哪都不去,就在屋里看书,眼睛哪里受得了!” 良辰叹了口气,“不看书我还能干什么?”说着良辰又把珠儿手里的书抢了过去。 “小姐,用晚膳了!”下人通报。 来到膳厅。 良夫人连忙招呼良辰坐下,“今日就我们四个吃饭,你哥哥和嫂嫂去帮你叔叔忙了,他的药铺刚开业,需要人手!” 良辰一愣,随即点头。 她坐下便发现良致胜那双眯眯小眼不停盯着自己。 “怎么了?”良辰停下碗筷。 良致胜连忙低头扒饭,“没事!” 良辰顿时没有心思吃饭了,她放下碗筷,“叔母,我吃饱了!我便回房了。” “好!”良夫人一脸笑意。 良辰回到房中不停来回踱步。。。 熠王是最得宠的皇子,不管他犯什么大错,都有皇上替他兜着,若他真的不计后果,那该怎么办?? 现在只有洛易风能救自己,但唤出洛易风,便在熠王面前暴露了他,那穆云天可能会舍弃他保住与熠王的合作!用洛易风的命换自己的清白,绝对不行!! 就在良辰焦头烂额之际,熠王高大健硕的身影出现在卧房门外。 良辰怔在原地,不敢动弹。 熠王脸上挂着一抹挑衅十足的笑,“你那日同本王说什么?你喜欢被围观?” 良辰红着眼眶,怒喊道:“这里是良将军府,你敢乱来!!” 熠王学着良辰的模样将头发全部撩至一边,而后扯开自己的衣领,“今夜,整个良将军府,都是我们的床,你可满意?!” 第九十九章 惊魂一夜 良辰飞快跑到门前将门关上,而后将门闩插上,背靠着门死死顶住。 “这样会受伤噢!” 熠王的声音隔着门传入耳边,良辰控制不住情绪抽泣了起来。 “嘭”一声! 整个门脱离门框,瞬间裂成两半,良辰向屋内飞去,重重扑倒在地。 她感觉五脏六腑瞬间都被震碎了,随即喷出一口鲜血。 熠王露出十分惋惜的表情,“本王都跟你说了,会受伤!?” 良辰趴在地上,她从袖口处摸出一个小皮革球。 熠王靠近,良辰翻个身想将小球捏爆,没想熠王直接抓住她的手,轻轻一使劲,便将良辰的手腕掐断。 良辰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 良辰向熠王的手臂咬去,熠王皱眉,直接用另一只手掐开了良辰的嘴巴。 “你是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熠王咬牙切齿道。 良辰的眼泪控制不住溢出,但目光却十分坚毅。 熠王满意的看着良辰的神情,而后伸手一探,“身材真好!!” 两个石子飞来,熠王快速闪开,石子径直嵌入墙内。 “熠王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北望站在门口,手里还捏着两个石头! 熠王皱眉,“你怎么在此处?你没跟着御楚晨去西北吗?” “王爷英明,让我留下来照顾良小姐!”北望说着把手上的石子捏成了灰。 熠王后退两步,从侧面窗户飞出,随后一个箭步跃上了屋顶,消失在夜色之中。 北望立马跑进卧房,将良辰搀扶起来。 良辰抓住北望,“你怎么在这里,你不能在这里,楚晨没有你怎么保障安全!?” 北望低着头,“是王爷让我留下的!” “不行!”说着良辰从手袖中掏出暗射针,她对着门外一射! 半晌,一身黑衣人装束的洛易风出现在院外! 北望一愣,“天命阁?!” 良辰抓住北望,“你现在马上去西北,不要在暗中保护我了,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洛易风不敢置信的看着良辰,“你叫我出来,是为了给他看一眼?!” 良辰不理会洛易风,继续对北望道:“你现在马上走!马上。。。” “可是。。。”北望低着头。 “可是什么?楚晨的命重要还是命令重要,你跟他说,我很安全,我有天命阁的暗卫,谁能伤害得了我!你现在马上就走。”良辰怒吼道。 北望看向门外的洛易风,“你是来保护良小姐的吗?” 洛易风有些不爽,不作答。 而后北望直接出手攻向洛易风,洛易风处处躲避,竟没有让北望伤着分毫。 二十招后,北望停下攻击。 北望知道此人武功之高,绝对能护得良辰周全,且他也实在是担心御楚晨,北望是万般不愿意留在京城的,无奈御楚晨的命令不容反抗,现在既然知道良辰有暗卫。。。 “良小姐,那我。。。我便。。。” “你快去吧,我有天命阁之人保护,你不必担心,还有,今天之事切勿告知楚晨!”良辰叮嘱道。 “好!” 言罢,北望也翻上屋顶,不见人影。 北望一走,良辰立马吐出一口鲜血,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洛易风长叹口气,“你怎么不早点叫我出来!” 良辰慢慢爬坐起来,“我担心你暴露,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叫你出来。” “让这个北望看一下就是万不得已的情况??”洛易风不满。 洛易风走进房里,“你的手?” “被扭断了!”良辰满脸冷汗。 洛易风抓起良辰的手,再一扭,良辰咬紧牙关,脸色瞬间惨白。 “你以后可以随意叫我出来,我会扮成北望的模样,你不必担心我暴露。”洛易风道。 良辰点头。 穆云天能成为天命阁阁主,三进御书房,靠的便是这门独家秘术,易容! 洛易风是他唯一的传人,可惜洛易风身形高大,所以易容条件十分局限,只能易容成体型类似的男子。 而穆云天就是天之神选,他身材清瘦,骨骼奇软,不仅可以扮成六尺的高大男儿,还能扮成五尺的小女子,且他还有一个天赋,你与他聊个三两句,他便能仿你三两天,他能捕捉人的所有细致神态,将人演得出神入化,就是亲人都难分真假。 深夜,良辰躺在床里,难受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走了一圈良将军府,发现人都被调到西侧院子搬重物了,各个累得半死。珠儿也在房里昏睡,估计被下了大量的蒙汗药。 良辰正准备自己去煮一碗药时,北望端着药汤来了。 良辰一愣,随即围着北望观察了两圈,“你是?” “我是洛易风!”洛易风轻蔑一笑。 良辰倒吸一口冷气,赞叹的摇着头,“太像了,简直就是北望,连声音你都能仿!” 洛易风将汤药往桌上一放,“你自己喝吧!” 良辰一边吹着汤药一边死盯着洛易风,“你学易容学了多久呀?” 洛易风叹了口气,而后用自己的声音道:“从记事起便在学了,北望很适合我来扮演,他武功之高强,甚至不比天命阁杀手差!” 良辰陷入沉思,御楚晨怎么能让北望留下来呢,御楚晨可是要上战场啊!良辰只能祈祷北望快马加鞭,尽快赶回御楚晨身边! 洛易风笑了,“这个楚王殿下,对你实在是重情重义!!” 良辰笑着点头,“那你也可以仿楚晨吗?” 洛易风一愣,“可以,但是我不会仿,我是来保护你的,不是逗你开心!” 良辰不悦,突然她又凑了过去,“那你能仿良致胜吗?” “不行,他太矮了,我不会缩骨!”洛易风一口回绝。 “那我哥呢?”良辰继续问。 “也不行,他偏瘦!”洛易风冷冷道。 良辰略带嫌弃,“那你只能仿和你类似的男子。你比起你们阁主,差多了!!” 洛易风倒是不生气,“对!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百变易容者!” “幸好他年纪大了,已退出江湖,不然真是太可怕!三进御书房,连皇帝都拿他没办法。。。”良辰一脸恐色。 洛易风冷笑。 良辰无奈摇头,“看来我这辈子也不会知道你的真实面貌了?!” 第一百章 闺阁之道 良将军府早膳时辰。 良夫人和良致胜不停打着眼神,终于良致胜开口了,“良辰,你说昨晚进小偷了?没伤害到你吗?” 良辰漫不经心,“没有!楚王殿下留了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在暗中保护我,你放心吧!我只是受了点小伤!不打紧!” 良夫人立马开口道:“那就好!那就好!” 良辰冷笑,“您二位昨夜没有听到任何响动?” 良致胜一个劲摇头。 良夫人笑着道:“我昨夜睡得早,没听见!!” 吃完早膳良致胜便立马赶往熠王府。 可他只看见了一脸不悦的霍仇。 良致胜着急问道:“昨夜,没成吗?” 霍仇不耐烦的瞥着他,“你说呢?” “我也不知,竟然有高手在暗中保护她!”良致胜一脸难堪。 霍仇长叹口气,“这也不能怪你,我们也很意外,楚王竟然会把北望留下!” 而后霍仇转身向内室走去,“你回去吧!!” “可是。。。”良致胜心有不甘! 霍仇来到熠王的卧房,房间混乱不堪,熠王正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旁边还有两名女子,一动不动,似早已失去生命迹象! 霍仇开门,唤来了几名侍卫,随后侍卫们将两名女子抬出。 “王爷!您可莫乱了心神,只要登上皇位,别说一个女子,整个天下都是您的。”霍仇低声宽慰道。 熠王依旧躺着一动不动,“本王从未如此想要得到一样东西!” “王爷,这世上女子千千万,莫因为一人而将自己困住!”霍仇继续开慰。 熠王坐起身来,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道:“派几个天命阁之人,把北望干掉!” “是!”霍仇应道。 有了洛易风名正言顺的保护,良辰也不再时刻提心吊胆。 这日中午,良辰便拉着珠儿外出逛市集! 珠儿蔫蔫的,一副疲态,“小姐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睡多了,我好累!” 良辰在欣赏着布庄新进的布料,她一手抚摸着料子一边应道:“你睡了五六个时辰,怎会不累?” 珠儿急了,“我也不知昨夜怎了,就是很困?!” 良辰笑道:“我又没责怪你。” “怎么那么巧,刚好昨夜里就进贼。。。。” 珠儿还在抱怨着,两人便遇见了一位不速之客,许百灵。 许百灵走来,阴阳怪气道:“良大小姐?你也亲自挑绸子呢?” 良辰不作搭理,她挑起一匹青色料子,“要这个!” 老板满脸堆笑,立刻将料子包好后递给珠儿。 正欲走出布庄,许百灵又迎了上来! 她挡在良辰身前,面带一抹极具嘲讽的笑,“楚王殿下走了,你不会又把主意打到熠王身上吧,也难说,这确是你能做出来之事!” 许百灵似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我那个死去的嫡姐,不就是经常与这位良大小姐混在一起的吗?她就是那种宁愿倒贴着给别人当小妾之人,俗话说得好,物以。。。” 许百灵还在说着,良辰猛扇了她一巴掌。 “你敢打我?” 许百灵扑上去,于是两人就这么当街扯打了起来,珠儿见势连忙扔下布匹帮架,许百灵的贴身丫鬟随即也加入。 于是四个女子就在布庄门口打了起来!霎时引来许多人围观。 此时,化妆为北望的洛易风也出现在围观人群中,他面露难色的看着这一幕。 珠儿发现了北望,十分激动,“北望,快过来帮忙。。。” 说着珠儿的头发便被揪了过去,珠儿也十分狠厉,直接压坐在那个丫鬟身上,就是一顿瞎抓,把人脸都挠花。 布庄老板连忙唤来几个小二,这才把四人分开。 分开时,良辰和许百灵都已妆花发乱,两人脸上都有几道血印子,与方才的世家小姐形象简直堪若二人! 珠儿着急死了,连忙拿着手帕便擦拭良辰脸上的血迹,“怎么办,会不会毁容?” 许百灵十分不服,又想上前,洛易风便走出人群,站在了良辰身前。 许百灵一脸凶相,她指着洛易风的脸,“北望,你给我让开。” 洛易风一动不动,他直勾勾的看着许百灵,眼神里还带着些许蔑视。 “好!”许百灵怒极发出一声冷笑,“该不会连你也被良辰的身子和下三滥手段收买了吧,一个堂堂的武功高手居然参与这种斗殴!不怕别人笑话。” “你都不怕别人笑话,我怕什么!”洛易风用北望的口气道。 良辰冷笑,“什么叫身子和下三滥的手段,是你娘教你的闺阁之道吗,我可不会!” “你!”许百灵气得满脸通红。 她知道讨不了好,只好愤然离去,离去时还放了一句狠话,“以后,不要让本小姐见到你!这一个耳光我必会还回去!!” 良辰也不惧她,满脸的不服,“要不是我手受伤。。。” 洛易风回头看向良辰,良辰立马闭上嘴! 珠儿走到洛易风身前,愤怒指责道:“你不是留下来保护小姐的吗?你方才为什么站着一动不动,万一小姐毁容了,楚王殿下饶不了你!” “不要在外面多作逗留了,快回将军府吧。”洛易风看着良辰道。 回到将军府卧房,珠儿为良辰重新包扎手腕伤处。 洛易风看着此时满脸痛苦的良辰,“你方才的劲儿呢?” 珠儿扔下纱布条,叉腰站在洛易风身前,“楚王殿下是让你来保护小姐的,不是让你来嘲讽小姐!!” 洛易风无奈,他走出房门跳上房顶后消失无踪。 “这北望真是越来越不听话,楚王殿下不在他都敢反了!!”珠儿道。 洛易风来到一处旷野,他突然定在原地,警惕的望着四周。 不过一会儿,三个黑衣人出现,将他围困住。 四人毫无交流便打了起来,几十招下来,三个黑衣人中的一位似发觉了不对劲之处,他在剑锋刺向洛易风喉颈之时,猛然打住! 洛易风趁机飞快逃离。 “大梁!怎么回事?”一名黑衣人不解。 这位叫大梁的黑衣人眉头紧锁,“停止刺杀,我们去找阁主?!” 第一百零一章 皇上急召 良辰在卧房里百无聊赖,这日连医书也翻看不下去了。 珠儿激动无比的跑来,“小姐,楚王殿下的书信来了!” 良辰立马过去,一把抢过书信,厚厚一封,足有四五页纸,她兴奋的打开,一字一字的细细看,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看着良辰这副模样,珠儿忍不住偷笑! 看了许久,良辰又拿起第一页再次翻看。 珠儿嘟囔着小嘴,“楚王殿下说了什么呀?写这么多!” “没说什么,都是琐事!”良辰面带笑意道。 “什么琐事。。。”珠儿想凑上前去偷看几行,良辰立马将书信背到身后。 良辰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最近怎么没见北望?” “我怎么知道,他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珠儿皱眉。 突然,袁舟姗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辰儿,你快入宫去,皇上突发恶疾,下旨让你与太医院一同为其诊治。” 一个时辰后,良辰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皇帝寝宫。 此时众太医正在为皇帝斟酌用药而争执不下,见良辰来了,也赶忙征求她的意见。 “良辰。。。”皇帝虚弱的唤着。 严公公闻言立马将良辰带到龙榻之侧。 皇帝看着良辰,立马缓和了些许情绪,“良辰,你快为朕诊治一下!” “是!” 良辰跪在床前,为皇帝细细把脉,皇帝的目光一直紧盯着良辰。 “皇上怕是日夜操劳,龙体受损,又恰逢遇上风寒,一时不胜,体虚所致。皇上勿担忧,请放松心情,好好调理医治即可。”良辰收回手道。 皇上点头,目光依旧紧紧锁在良辰身上! 此时严公公将良辰带出内室。 严公公笑容可掬道:“良小姐,皇上身体不适,又下了命令让你诊治,直到皇上康复那日,可能还得请良小姐先住在宫中。” 良辰一愣,顿感不妙,“太医院医正众多,且各个都是。。。” 良辰还未说完,严公公打断道,“这是圣旨!” 良辰闭语,俯身行礼道:“是!” 严公公满意的点头。 “臣女睡惯了家中枕头,可否让臣女回去取来,再顺便取些换洗衣物。”良辰低头问道。 “这是自然,把你的贴身丫鬟也带入宫吧,这病也不知要调理多久,不能委屈了良小姐!皇上有时半夜会身感不适,若有良小姐在宫中,可随时传召,必是更为妥当,你且快去快回,赶在天黑宫门下钥之前回来!”严公公笑道。 “是!”良辰俯身再行礼。 良辰匆忙回到良将军府,一进房门,便见珠儿正龇牙咧嘴的偷看御楚晨写来的信! “珠儿!!”良辰怒道。 珠儿一惊,立马站好身子。 良辰走来,一把抢过书信,“你怎么偷看呢!” 珠儿一脸嫌弃,“早知道我就不看了,肉麻死了,我还以为楚王殿下是很正经的人呢,看得我鸡皮疙瘩都立起来!!” 良辰脸立马红了,她不停挠着珠儿的痒痒。 珠儿一边躲着一边还念叨:“良辰卿卿,想你,好想你。。。” 此时一位小太监走来,他敲了敲门,“请良小姐抓紧时间!!” 不到一个时辰,良辰便带着珠儿返回宫中,严公公安排良辰入住凌华殿。 珠儿十分开心道:“小姐,这里离皇上御书房和寝宫都好近啊,我们是不是可以看到皇上上朝啊!” 和珠儿的雀跃不同,良辰心里七上八下。 严公公笑了,“当然能看到,这里是整个后宫中,离皇上最近的寝宫,只因皇上龙体欠康,可能需要时时召见良小姐!皇上对良小姐的医术是十分的信任呢。” 良辰挤出一抹笑颜,“谢皇上赏识!” 严公公细心叮嘱道,“良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毛公公说,他会通知我!” 良辰看了看一旁的小太监,点头道:“是!” “时候不早,我就不打扰良小姐休息了!”严公公说罢,转身离去。 严公公一走,珠儿立马殷勤的整理起来。 “看,小姐,床都铺好了,都不需要我动手,全部都准备好了!”珠儿惊喜。 良辰只觉得口干舌燥。 “梁贵妃驾到,齐妃娘娘驾到。” 良辰一惊,连忙出到外室迎接。 “见过梁贵妃,见过齐妃娘娘。”良辰行礼道。 齐妃连忙扶起良辰,“不必多礼!” 梁贵妃看了看内堂,又看了看毛公公,笑道:“皇上果真是看重良辰,让毛公公来照顾还赐住凌华殿,这个宫啊,许多妃嫔要了许久,也没安排出去。” “回梁贵妃,臣女也是暂住!皆是为了照料皇上的病情。”良辰答。 梁贵妃坐到正位之上,“谁知道要住多久呢,皇上的病情总是反反复复,指不定啊这一住,便是一生了。” 齐妃闻言十分不悦,“梁贵妃,您这是何意,是说皇上龙体不佳吗?” 梁贵妃捂嘴一笑,姿态千娇,“本宫的意思,是皇上的病需要良辰这副良药,怎会不佳呢?这还说明皇上身体正值壮年。。。精力十足!?” 良辰立马跪下,“臣女不敢!” “这有什么敢不敢,只要是看皇上要不要?”梁贵妃直言不讳。 齐妃一时也无法反驳,只怪她说的都是事实。 半夜,皇帝不适,急召良辰入内伺候。 皇帝咳得不能自持,良辰煮了一碗汤药,喂皇上服下。 皇帝虽然病重,但眼里的光却十分灼热,让良辰无所适从。 照顾半宿,良辰回屋倒头便睡。 翌日起床,良辰坐在镜台前梳洗。 珠儿一惊,“小姐,你怎么长了个小疮痘!” 良辰轻轻一碰,甚疼,红红肿肿的,就在脸颊之上,十分突兀。 “许是上火了,睡眠不佳导致的吧。”良辰丝毫不在意。 珠儿倒是十分担心,“有些人的疮痘会越长越多,小姐,你还是要多注意。” 良辰笑了,“无妨!” 一下早朝,严公公便来传召良辰入御书房伺候皇上服药。 进到御书房,便在里头碰见了熠王和晋王。 “参见皇上,参见两位王爷。”良辰行礼道。 第一百零二章 胆大妄为 皇帝正在查看御楚晨从西北处发回的情报,熠王和晋王一同站在皇帝身旁,与皇帝共同商讨军机之事。 良辰将药汤端至茶几上,正欲转身离去。 便听到皇帝说,“楚晨说大军抵达西北部之初,似有不少人水土不服。。。” 良辰一惊,是关于御楚晨之事!! 她忍不住也想要凑过去一看,反正她也是来伺候皇上服药的,留在殿中亦无不妥。 她拿起那碗汤药便缓缓靠近,走到了熠王和晋王的中间。 正在她试图探看军机情报时,熠王竟将手放在了她的后腰处,良辰一愣。 良辰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但熠王竟悄悄往下摸。。。 皇上正专注的看着情报,似在思考西北之事,既未发现良辰悄悄靠近,更未曾知道熠王的手竟如此放肆乱为。 “这大军水土不服之事,也需重视!”皇上看着书信道。 晋王亦看着书信,他思考半响,开口道:“儿臣觉得此事不需处理,西北偏远,我们可能。。。”晋王突然斜眼瞟到了良辰的身后,他顿了一拍,“可能运送水土之物抵达时,大军的不服之症已然消除!!” 皇上点点头,“晋之言之有理!” 晋王的注意力,已从书信中抽离,他斜眼瞥着熠王,而熠王一脸坦然,似那只正在乱摸的手不是他的一般。 良辰咽了咽口水,“皇上!” 熠王一下将手收回! “喝药吧!!”良辰憋得满脸通红。 此时皇帝才抬起头,“你们先退下吧?!” “是!父皇。” 熠王和晋王鞠礼后退出了御书房。 良辰将药汤一口一口的吹凉喂皇帝喝下。 “你长了个小疮痘!”皇帝看着良辰道。 “回皇上,许是近日饮食不调所致,不碍事。”良辰答。 “在宫中,可住得习惯?”皇上问。 “皇宫中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臣女甚感荣幸。”良辰道。 “你若是有何不适,可与严公公说,让他为你安排妥当。”皇帝再次叮嘱。 “谢皇上!” 良辰伺候完皇帝吃药,便直奔娇贵人宫中,只见她正在教一只小鹦鹉说话。 “见过娇贵人!”良辰行礼。 娇贵人立马拉起良辰,随后让下人通通出去守候。 两人好一番叙旧。 娇贵人长叹口气,“这回,无论是我还是齐妃娘娘,怕都是帮不了你,你可要小心与皇上相处。” 良辰点头,“我的事确实谁也帮不了,你还是专注自己,梁贵妃对你,可是虎视眈眈呢!” “我倒是不怕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罢!”娇贵人道。 娇贵人突然凑近良辰,“最近你可勿穿黄裙,皇上前些时日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名黄裙女子行刺,死死掐住皇上喉咙,皇上顿感窒息才得以醒来,醒来便病了,那日在御花园,有一位妃子穿着黄裙,马上就被打发了去冷宫!!” 良辰惊愕,“还有这事!!” 从娇贵人处出来,已到黄昏时分,良辰伺候完皇上服药,便回到了凌华殿。 用晚膳之际。 珠儿惶恐的看着良辰,“小姐,早上还只有一颗小疮痘,现在怎么又长了两颗!” 良辰淡定吃着饭食,“无妨!” “怎么会无妨呢,小姐,是不是这宫里的吃食不合你胃口。。。”珠儿着急道。 在珠儿的喋喋不休下,良辰终于吃完晚饭。 “珠儿,你去打些热水来,我泡个澡便要早下歇息了,不知皇上半夜是否还会不适!”良辰说着伸了个懒腰。 而后良辰走到内室,坐到妆台前拆卸着发饰。 不过一会儿,珠儿与几名公公便抬来了大木桶。 良辰脱下衣物泡了进去,她轻轻抚摸着自己脸上的痘痘,笑了! 珠儿在侧室做着沐浴熏香之料,她将一包红色的小粉末撒在玫瑰花瓣干之中,突然,珠儿顿感头晕,她使劲摇了摇脑袋,最后还是没撑住晕倒在地。 良辰闭目养神,听见外头的脚步声,“珠儿,你怎这么慢!” 熠王走进被屏风遮掩的内室,站在了良辰身前,他一手端着玫瑰花盆,一手将花瓣撒落木桶之中。 良辰被香料熏着,打了个喷嚏,她不悦的睁开双眸。 “你。。。你好大的胆子!!”良辰惊得难以言表。 熠王继续往木桶里撒玫瑰花瓣,“在此处,你该惧怕的是父皇,本王,说不定还是你的救赎。” 良辰双手紧紧的抱在身前,“你不管在何处,都不可能是我的救赎。你继续待在此处,我就要喊了!” 熠王不屑一笑,眼里尽是止不住的藐视,“你喊呀,把宫女太监都喊来,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毫不避讳的说,哪怕你成了父皇的妃子,本王也无所惧怕,这种事情被揭露,结局都是你一死,本王,顶多受两句责罚。” 熠王俯下身子撑在裕桶边缘,“所以你还是不要激怒本王!你这脸。。。” “皇后驾到!” 殿外传来毛公公的通唤。 良辰的心一下提至嗓子眼,熠王则是一脸看戏神情。 “这偌大的殿内,怎么也没个人伺候。”皇后走到了外堂。 良辰扯着嗓子道,“皇后娘娘,实在是不巧,臣女正在沐浴,还望娘娘见谅,可否请您先回,明日一早,臣女定会去皇后娘娘宫中赔罪。” 皇后落座,“无妨,本宫在此处稍等片刻!” 良辰死死瞪着熠王,熠王站直身来,竟开始脱衣。 良辰直接从浴桶中站起身来,熠王看着良辰的酮体顿感心跳加速。 良辰从浴桶中走出,她摘下挂在一旁的浴布,正想往身上裹,熠王一把捏住她的手,阻止她裹浴布。 良辰恼羞至极,她奋力挣开,于是两人开始斗扯,不慎之际,碰到了屏风。 屏风摇摆,良辰瞬间连呼吸都停止。 熠王依旧不撒手,良辰使劲一甩,两人的手直接撞到了屏风之上。 眼看着屏风就要倒了!! 熠王松手,一把抓住屏风,护住屏风的稳定。 皇后被屏风内伸出的男子大手惊得目瞪口呆,她往屏风下端看去,龙纹御靴!! 第一百零三章 心生嫌隙 良辰裹紧浴布,从内室走出。 “参见皇后娘娘,臣女入宫至今还未到皇后宫中请安,是臣女疏忽,还望皇后娘娘见谅。”良辰行礼道。 皇后站起身来,她注视着屏风,似能看穿屏风之内的光景一般。 良辰咽了咽口水,“皇后娘娘,是臣女无矩,竟如此装扮面见皇后,还望皇后恕罪!!” 皇后笑了,“这诺大的凌华殿,怎只有毛公公一人,且守在殿外!!” 良辰心跳加速,脸上亦不知是泡澡闷出的热汗,还是此时被皇后惊出的冷汗,“回皇后娘娘,臣女并非宫中之人,不喜人多伺候!” 这满宫的宫女太监,估计已经被熠王遣走了!只剩门外的毛公公,他是梁贵妃的人。 “那你的贴身丫鬟呢?”皇后说着走到了屏风前。 良辰一脸难受,她突然失去重心,扶着木桌站立。 “你怎么了?”皇后转脸看着良辰。 “许是热水泡久了,有些不适!”良辰嘴唇发白,口干舌燥。 “那你便好好休息吧,本宫就不做打扰了。” 说完皇后领着李嬷嬷离开,李嬷嬷临走时还回头看了一眼良辰,目光甚是鄙夷。 皇后一走,良辰立马失去所有力气,摔落在地。 此时毛公公慌张走来,“良小姐,请您速到皇上寝宫一趟,皇上晕倒了!” “知道了!”良辰冷冷道。 毛公公迅速转身离去,熠王从内室走出,他手里还拿着一布袋的药。 良辰皱眉。 “父皇今日还好好的,怎这会突然晕倒了?”熠王阴阳怪气道。 良辰瞪着熠王,默不作声。 熠王拎着一布袋的药向门外走去,“你若再长疮痘,本王必告知父皇,治你个欺君之罪!!” 良辰换好衣裙,整理好情绪,便来到了皇上寝宫。 良辰为皇上细细搭脉。 “回皇上,您龙体并无不适,请注意休息。”良辰道。 皇帝盯着良辰许久,“良辰,你可愿意侍奉在朕的身侧?” 良辰皱眉,随即定了定心神,跪下,“谢皇上错爱,臣女已有心仪之人,断不会再嫁他人,还望皇上成全。” 皇帝笑了,“你快起来吧,朕就是一问。” 说着,皇上向良辰招了招手,“你过来!” 良辰缓缓走近,皇上将手抚在了良辰脸上,“你还是个小女孩,还在长疮痘呢,你哪里懂什么情爱!你便安心留在宫中,替朕瞧病,勿多思!!” “。。。”良辰欲言又止。 皇上握起良辰的手,深情凝视着她。 严公公走来,“皇上,熠王求见!” 皇上立马松开良辰的手,“御弘还未出宫??” 此时,熠王走入寝房,良辰也站回合适的位置。 “参见父皇,儿臣听闻您在寝宫中晕倒,甚是担忧,遂赶来看望!还望父皇见谅。”熠王跪在地上道。 “这个时辰,宫门已经下钥了,你怎还在宫中??”皇帝问。 “回父皇,儿臣晌午时分在母妃宫中小憩,怎料一时贪睡,误了出宫时辰,故今日便宿在母妃宫中了!!”熠王站起身来道。 皇帝看着熠王,若有所思,随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皇帝转头看向良辰,神情依旧充满爱意,“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 良辰行礼后离开。 熠王的目光追随着良辰的身影,丝毫不加掩饰。 翌日早,良辰来到皇后宫中。 一进宫门便见齐妃,林佳嫔和娇贵人都在。 几人见良辰顿时神态各异,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参见皇后娘娘。”良辰下跪行礼。 皇后定定的看着良辰,不语。 良辰接着道,“臣女为昨夜失仪一事来赔罪,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斜眼瞥向齐妃,齐妃亦默不作声。 “起身吧!”皇后冷冷道。 “谢皇后娘娘!” 林佳嫔率先打破沉默,“良辰,你昨夜睡得可好啊?” 良辰皱眉,她抬眼看向皇后,皇后面无表情,她再看向齐妃,齐妃低着头,最后看向娇贵人,娇贵人似有很多话想说但却不能说。 “臣女有些认床,昨夜睡得不太踏实。”良辰答。 皇后审视着良辰,“本宫曾听齐妃说过,你与楚晨情投意合,楚晨有你这样一位红颜知己,实在是荣幸之至。” 这话听得良辰心一紧!!她悄悄瞥向齐妃,齐妃的脸色甚是难看。 此时林佳嫔又开口了,“我倒是听说过良辰与熠王走得很近,大家都认为良辰会成为熠王妃,谁知。。。这世上之事啊,难说!” 良辰压抑住内心的不适,道:“我与熠王。。。并非林佳嫔想的那般!” “昨夜,熠王好似宿在梁贵妃宫中,良辰,你可知此事?”皇后问。 良辰咬紧牙关,她再次跪下,“梁贵妃乃是熠王生母,宿在她的宫中亦是寻常之事,不知皇后娘娘问臣女此言是何意,恕臣女愚笨。” 皇后瞬间笑得十分开怀,“你若是愚笨,这世上就没有聪明的女子了!本宫也只是随口一说,你勿多思。” 从皇后宫中出来,良辰的心思就像被抽空了一般,整个脑子搅成一团浆糊。 她该如何向齐妃解释,似如何解释也解释不清。 良辰等在齐妃的回宫之路上,许久,终于等来了齐妃和娇贵人。 “见过齐妃娘娘,见过娇贵人。”良辰行礼道。 娇贵人连忙扶起良辰,“不必多礼!” 说罢,娇贵人看向齐妃。 齐妃笑了,她走到良辰身前,紧握着良辰的手,“你不必多思,很多话,本宫听听也就罢了,无妨!” 良辰低眸,她真不知该如何解释,昨夜之事就算说是熠王的过错,但她的身子确实已被熠王看光,只怕会越描越黑。 齐妃拍了拍良辰的手,“你还是快些回凌华殿吧,万一皇上急召,找不见你可不妙。” 良辰总不能在此刻此地,向齐妃表明自己对御楚晨的爱意,她的千言万语只能咽下。 “是!”良辰行礼后离开。 良辰一离去,齐妃的笑脸瞬间凝固。 娇贵人低声劝慰道:“齐妃娘娘,我清楚良辰心里只有楚晨,断不会干这种事!” 齐妃点头,“不必多言!!” 第一百零四章 财狼虎穴 熠王回到府里,经过后院时,便见一名身材高大,长相酷似御楚晨的男子从厢房里走出。 熠王皱眉,他向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那名男子一走出后院,便被一剑封喉。 熠王一脚踹开那间厢房,只见乌雪瑶还躺在床上。 乌雪瑶坐起身子,伸了伸懒腰,“你不会又把他杀了吧,这次这个,本公主真的很喜欢!!” 熠王深吸一口气,忍住怒火,“你要玩回你的公主府去,别把人带到王府里来!!” “好吧!”说着乌雪瑶倒头又躺下! 熠王来到书房,霍仇和天命阁高手大梁早已久候。 大梁一鞠躬道:“回王爷,刺杀失败!!” “为何?莫不是三位高手也打不赢北望?”熠王面带不悦。 大梁犹豫半响,开口道:“非也,北望已离京。” 熠王冷笑,“算他命大!你退下吧。” “是!”大梁说着转身离去。 熠王看着大梁离去的身影,似陷入沉思。 霍仇走到熠王身旁,“王爷!天命阁的叛徒。。。” 熠王面无表情,“叛徒??天命阁皆是死士,怕很难出叛徒。” 霍仇笑着点了点头,“天命阁这种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若真想在朝廷的眼皮低下生存,还得仰仗您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穆老阁主是聪明人,断不敢忤逆皇室。” “穆云天已经老了,他们若是再敢忤逆本王,天命阁的寿命就会与穆云天剩下的时日一样长!”熠王说着,脸上露出狠厉的神情。 熠王走出书房,伸手招来了小福子,“本王要入宫住一段时日,你与本王一同。” “是!” 凌华殿中。 珠儿大喜,“太好了,小姐,你脸上的疮痘似好多了!” 良辰无奈摇头。 而后,良辰像下定什么大决心一般,“珠儿,你是不是有一条黄色的裙子。” 珠儿点点头,随后她回自己的房中将黄裙子取来。 良辰换上,转了一圈,“好看吗?” 珠儿睁大眼睛,“小姐好厉害,我从来都没觉得这条裙子这么好看,果然还是要看穿在谁身上!” 良辰戳了一下珠儿的额头,“贫嘴!!” 珠儿不服道:“这是真心话!” 午时,良辰便穿着这条黄裙子面圣,伺候皇上服药。 但皇上竟对良辰和这条裙子视而不见! 伺候完皇上服药,良辰十分郁闷的在御花园闲逛。 难道是款式不对? 正这么想着,一个转身便遇到了钟嫔和丽妃。 “见过丽妃,见过钟嫔。”良辰行礼道。 钟嫔上下打量着良辰的衣着,“你莫不是穿这样就去面圣了?” “有何不可?”良辰问。 钟嫔神情高傲,“皇上前些时日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有个女子行凶,穿的便是黄裙子,你胆敢穿这条裙子面圣?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在试探皇上对你的耐心?” 良辰作出一副惊恐状,“竟有此事,可皇上并未怪罪于我,想必皇上也是清楚,不知者无罪吧!!” 钟嫔不屑,“不知者无罪?!容妃娘娘也是不知者。。。” 良辰一愣,容妃?那个穿黄裙子被打入冷宫的竟是容妃。 上一世,容妃可是被凌迟处死了,因为被当场抓到与侍卫私通,难不成这个噩梦只是欲加之罪! 丽妃摇头叹息,而后她又开始审视良辰,“看来,皇上真的很喜欢你,你这辈子估计也出不了后宫之门了!” 钟嫔没忍住露出笑声,“不知御楚晨何时归呢。。。”说着她似十分惋惜般摇着头,“终究是个不讨皇上喜欢的皇子,连唯一心爱的女子也护不住。” 此时皇后和林佳嫔也走入御花园,远远便见正在交谈的丽妃,钟嫔与良辰。 林佳嫔凑到皇后耳边,“皇后娘娘,这良辰怕真是难出后宫了。” 皇后面无表情,“本宫倒觉得她最终还是会嫁给御楚晨,本宫也希望她嫁给御楚晨,不过进入后宫也罢,只要别成为熠王妃便好。” 林佳嫔不解,“您既然希望她嫁入楚王府,为何要与齐妃说,良辰与熠王关系不正当呢!这样一来。。。” 皇后笑了,她看着林佳嫔,“本宫希望良辰嫁给御楚晨,可不是为了成人之美。就算良辰怀着御弘的孩子,齐妃也不会反对御楚晨娶她,毕竟,良辰的背后可是良大将军,只是有些嫌隙生了便是生了,假使良辰日后真成了楚王妃,夫妻二人能否同心同德,就要看造化了。” “皇后娘娘英明!”林佳嫔道。 良辰返回凌华殿,不料在路上竟遇到晋王与熠王。 “见过二位王爷!”良辰行礼。 晋王看了看良辰,又看了看熠王,“三弟,这男女之事二哥我是最喜欢的,只是有时候,还得分场合才好!” 熠王直勾勾的盯着良辰答道:“不知二哥此言何意!” 晋王无奈的撇过脸去,“本王便不打扰你二位相谈!”说着晋王独自走了。 熠王走到良辰身前,“你那一堆药里,有一味独特的药丸,本王甚是欣赏。” 良辰笑了,“王爷说的可是赤魂丸?!” 熠王似在思考般,“赤魂丸?这个名字不错。”说着熠王抬起良辰的下巴,“只是下次,可别给本王使这些东西了,你亲自来!” 良辰后退一步,“王爷请自重。” 熠王跟着也前进了一步,“你说巧不巧,父皇病了,母妃也病了,这段时日本王为表孝心,可要留在后宫侍疾,我们相处的时间还长,本王会救你出宫的,本王身边还特地为你留了一个妾室之位。” 良辰再次后退了一步,“我怕是无福入熠王府了!王爷错爱。” 熠王再次往前进一步,“有些事可由不得你,本王会好好珍惜这段时日,努力将生米煮成熟饭,你放心,本王的孩儿本王一定会好好对待。” 良辰怒目瞪着熠王,随后发出一声冷笑,“还望王爷注意言行,这里可是后宫。” 说完良辰行礼转身,快步走人。 良辰必须要尽快设法逃离皇宫,这里除了一堆想将你扒皮吞尽的豺狼,还有两头猛虎。 第一百零五章 深夜私会 这日夜深,良辰在宫中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回想着白天熠王说的话,心有余悸。 终于,良辰起身,穿好衣物,唤来了珠儿。 “珠儿,你在这宫里候着,若是有急召便说我寝在娇贵人宫中了。” 吩咐完毕,良辰悄悄离开了凌华殿,向娇贵人宫中走去。 路过御花园,良辰似发现花丛中有什么在动,她心一惊,连忙加快步伐。 大晚上,到底什么人会在御花园中鬼鬼祟祟,良辰本想快点离开,但是禁不住好奇,于是在路过那簇花丛时,忍不住转头看了过去。 若是说宫中妃嫔无眠,出来御花园散心亦是有可能,可谁人会钻到花草丛之中? 好像是人!! 良辰停下步子,咽了咽口水,“谁?” 只见花草丛又涌动了一下,良辰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她看了看周围,虽是深夜,但御花园每处出口都是有卫兵把守的,固定时辰还有步兵巡视!! 还是别多管闲事,良辰转身正想走,一只手从花草丛中伸了出来,将良辰拽了过去。 正当良辰惊慌欲尖叫时,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别叫!!”熠王紧抱着良辰,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良辰的魂都快吓没了,此刻更是惊上加惊。 熠王缓缓松开捂在良辰嘴上的手,“我们这叫心有灵犀!本王就知你今晚一定会路过此处,在这里等你许久了!!” 良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试图唤回刚才被吓跑的三魂六魄。 “我们就在此处吧,刺激吗?”熠王说着便开始撕扯良辰的衣裙。 良辰奋力反抗,她想爬出草丛,可是熠王死死钳制住她。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良辰大惊!熠王回头看去,是黄贵人!! “好大的胆子,竟敢秽乱后宫,熠王你简直就是无法无天。”黄贵人指着熠王惊道。 熠王一下站直身子,良辰也连忙站了起来。 怎么办??良辰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若是被打上秽乱后宫的罪名,她轻则关入大牢,重则牵连家人。 熠王冷笑一声,“黄贵人,你在胡说什么?” 黄贵人后退一步,她指着两人,“我要告诉皇上!你们两个深夜在御花园私会,简直不知廉耻。。。” 熠王脸一沉,一手将黄贵人扯至身前,掐住她的脖子。 黄贵人拼命挣扎,熠王轻轻一扭,黄贵人便咽了气。 良辰惊得跌坐在地上,“你。。。你杀人!!” 熠王将手一松,黄贵人栽倒在地,眼睛直勾勾的望向良辰。 此时巡逻的小兵从后门进入,熠王直接将黄贵人的尸体踹进花丛。 熠王一把拽起浑身无力的良辰,“我们换个地方继续!!” 良辰被吓得不敢出声,任由熠王拽着她往偏僻处去,深夜私会,杀人灭口,若是现在嚎一嗓子,这个罪名便坐实了!! 良辰缓过神来,她猛咬熠王一口,熠王一痛松开了手。 良辰飞快跑向巡逻步兵,熠王一愣,他立马往黑暗处藏去。 巡逻小兵被神色慌张的良辰吓了一跳。 “你们,你们快去看看。。。御花园。。。御花园中好像有个人,躺在花丛中!”良辰声音颤抖,手脚也不停发抖。 小兵一惊,随后迅速上前查看! “请您到御花园的亭子稍作休息,一会还请良小姐随我们一同面见皇后。”领头的巡逻兵对良辰道。 “好!”良辰说着便往休息亭走去。 还未走到亭子,珠儿便跑了过来,“小姐,皇上急召,你快过去!” 良辰只得跟着珠儿先往皇上寝宫去。 来到皇帝寝宫,只见皇帝正躺在床上,不停咳嗽。 良辰端起一旁煮好的汤药,走到皇帝床边,“皇上,喝药吧!” 皇上突然牵住良辰的手,“良辰,朕真的很需要你,你永远留在宫中,陪着朕吧。” 良辰不作答,只道:“喝药吧,皇上!” 皇上从床上爬坐起来,注视着良辰,良辰不敢与之对视,低着头一口一口喂食药汤。 “这药,你喂着,倒也没这么苦了!”皇帝轻声道。 “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通传,皇后带着几个巡逻小兵猛烈来袭。 皇上大为不悦,“你这是作甚!?” 皇后敬礼道:“皇上,臣妾来此是找良辰的,她方才在御花园中发现了黄贵人的尸体,小兵正欲带她来见本宫,她却被皇上急召了!” 皇上一惊,看向良辰。 良辰立马跪下,“回皇上,今晚臣女无眠,本想到娇贵人寝宫借一宿,不料经过御花园时发现了。。。一人躺在花丛之中,遂向巡逻兵禀明。” “黄贵人为何会死在御花园?”皇帝震惊。 “臣妾不知,遂还请良辰来协助调查!”皇后看着良辰道。 良辰强压住内心的恐慌,“回皇后娘娘,臣女什么也不知,只是经过时发现了有人躺在花丛之中。” 她断不能说出是熠王所为,若是说了,便间接承认自己与熠王私会,即使她极力辩驳甚至能证明是熠王单方面强行骚扰,也无济于事,他是皇子,他们二人当中若是有人犯错,那便一定是她,也只能是她!! 此时一个侍卫统领走了进来。 “回皇上,我们方才在御花园附近抓到一个鬼鬼祟祟之人!”侍卫统领道。 一个守卫装扮的男子被两把刀架在脖子上跪下。 “我不是故意要杀黄贵人的,我不是故意杀她的,她,她非要与我私奔,我害怕,她说我不带她私奔,就,就告发我,与我同归于尽。。。”那男子说着哭得一塌糊涂。 皇帝闻言震怒,“拖出去,乱棍打死!!” “慢着!”皇后大喊一声,她冷眼看向良辰,而后对皇帝道:“回皇上,臣妾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容我一查吧!现下已晚,便不打扰你休息。此人交给我来处理。” 皇帝略感头疼,连忙摆摆手,示意将人带下,“你去查吧,朕乏了!你且退下。” “是!”皇后说着便转身离开。 “那臣女也。。。” 良辰话还未说完皇帝便将她拽入怀中。 第一百零六章 撩人小野猫 良辰惊慌失措,连忙推开皇上跪下。 “我。。。我已有心仪之人,还望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良辰浑身发抖,一个劲的磕头。 皇帝见良辰这副模样甚感心疼,“你勿怕!快快起来。” 良辰踉跄起身,低着头,不敢看龙颜。 皇帝长叹口气,“无妨,朕相信总有一日,你会服从朕的,退下吧。” “谢皇上!” 翌日一早,良辰便在请安时辰被叫到皇后寝宫。 良辰跪在正殿之上,两旁的妃嫔窃窃私语。 “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问。 众人一瞬间安静。 “回皇后娘娘,臣女不知,臣女昨夜本想去娇贵妃寝宫借宿,不料途经御花园,发现一人躺在花丛中。”良辰答。 钟嫔突然开口,“不是听说抓了一个侍卫,说与黄贵人私通,黄贵人想与他私奔,他害怕所以将黄贵人杀害?” 皇后不悦的瞟向钟嫔,“你消息倒是灵通。” 梁贵妃看着皇后,“那侍卫呢?” 皇后冷笑,“那侍卫昨夜已自戕。” 梁贵妃轻蔑一笑,站起身来,“那便没什么好审的,本宫乏了,不愿看这场独角戏!” 说罢,梁贵妃带着方姑姑转身走人。 其他妃嫔也纷纷起身告退。 最后只留下了依然跪在殿中的良辰,齐妃,娇贵人,和林佳嫔。 皇后叹了口气,“良辰,你当晚可有看到什么听到什么,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良辰闭目不语,一条人命吗?是两条。。。如果良辰松口了,便还得加上她这一条! “臣女什么也不知!” 皇后私有些不耐烦了,她看了看齐妃,齐妃连忙将跪在地上的良辰扶起,温柔的关怀道:“良辰,你勿怕,昨夜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说出来,皇后和本宫都会为你做主的!!” 良辰低头不语。 林佳嫔开口道:“楚晨现在为了你拼死拼活在沙场征战,你俩若真是情投意合,你也应该为他付出点什么才对,若是昨夜你真的见到什么,经历了什么,可要大方告知,就算你不相信皇后,也要相信齐妃娘娘。” 皇后早已猜到昨夜之事,她们想用良辰的命去打击熠王。 良辰依旧低头不语。 齐妃轻轻拍了拍良辰的背,用期盼的目光注视着良辰,“你可知道什么?” 良辰紧咬嘴唇,一个劲的摇头,“我不知!” 齐妃长叹口气,似有些失望,随后她又露出一副笑颜,“罢了,既然没有看见便没有看见吧,你也是吓坏了,回去可要叫法师收收惊。” 随后齐妃,林佳嫔,娇贵人和良辰一同离开皇后寝宫,在一条宫道上,碰见了熠王。 “见过齐妃娘娘。”熠王主动上前拘礼。 齐妃面带笑容,“御弘真是孝顺,梁贵妃只是小小风寒,你也要入宫侍疾!!” 熠王神情得意,“不只是为了母妃,也是为了。。。”说着熠王毫不避讳的看向良辰,“父皇!” 林佳嫔侧目瞟向良辰,冷笑一声。 熠王一皱眉,似十分痛苦般,扶着自己的右臂。 “怎么了?受伤了?”齐妃问道。 熠王露出一抹甜笑,“昨夜在母妃宫中逗玩野猫,被咬了一口。” 闻言,齐妃,娇贵人和林佳嫔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林佳嫔走到熠王身前,“什么野猫,熠王竟有如此兴致,逗玩野猫?” 良辰面无表情的看着熠王,手却紧抓着袖帕。 熠王点头,似陷入什么美妙回忆般,“那只小猫甚是可爱,本王也是一时情不自禁,让娘娘们见笑了。” 良辰紧咬嘴唇,熠王真是猖狂至极,做了此种坏事还敢如此炫耀,在场几人都能听懂他的话中之话,熠王也知道她们听得懂。。。 娇贵人咳了咳,走到齐妃身旁,“娘娘,我们还是走吧,莫在这宫道上逗留。” 齐妃点头。 熠王走到良辰身前,“你与本王一同去御书房吧,正好也到了吃药时辰。” 良辰不愿与之同行,但是齐妃,娇贵人和林佳嫔径自离开,撇下了良辰一人。 “走吧,耽误了吃药时辰,你可赔罪不起噢!”熠王提醒道。 良辰只得随着熠王向御书房走去。 熠王小声道,“你莫担心,父皇断不会在追究此事,上次容妃与侍卫私会之事传到父皇耳边,父皇才找了个好听点的罪名将容妃处置。现在又出了此等事故,父皇断不愿再去深究。” 良辰顿下步子,“熠王殿下,请你莫胡言乱语,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熠王带着一抹邪笑,“你最好让珠儿离你远些,本王可不想误伤了她!” 良辰回到凌华殿,只觉得心力交瘁。 一面应付皇上,一面防着熠王,身旁又尽是些想置自己于死地之人,现在连齐妃也不站在自己身侧了! 还能撑多久,良辰已不自信。 她拿出藏在枕头里御楚晨送的定情之物和从西北写回来的书信,不自觉的落下眼泪。 哭着哭着,良辰便觉得疲惫,她自入宫以来,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不知在什么时辰,良辰进入睡眠。。。 “小姐!小姐!” 良辰迷迷糊糊中醒来,便见珠儿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小姐,你没事吧,起来用晚膳了,吃过晚膳还得伺候皇上服药!” 良辰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坐起来,“现在是什么时辰?” “现在已到申时!”珠儿答。 正当良辰欲下床之际,熠王突然走进内室,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良辰。 良辰瞬间所有睡意消散,“你。。。出去!我马上要伺候皇上吃药了,你敢在这个时候乱来?” 熠王冷笑一声,“有何不敢!” 珠儿慌张的看着熠王,她张开双臂挡在良辰身前,“你想干什么?” “让开!”熠王口气凌冽。 良辰推开珠儿,“你出去,我可以应付他!” “不行,小姐!”珠儿甚是担忧,眼含热泪。 熠王挑了挑眉,他从袖口处掏出一把匕首,“珠儿,你若是不让开,就勿怪本王不客气了!” 没想珠儿竟跑上前去争抢匕首,熠王一划,在珠儿脖子处割开一道血口,珠儿倒地!! 第一百零七章 天外来客 良辰瞪大通红的眼睛,她还来不及反应。。。 没想珠儿竟然站起身来,鞠了一躬,“见过良小姐!” 良辰惊得更加说不出话来! 半响,良辰才咽了咽口水,“珠,珠儿?” 珠儿笑了,她用一副男人的嗓子开口道,“良小姐,在下穆云天,开个小玩笑,还望见谅。” 良辰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她走到穆云天身前,仔细的瞧,确实是珠儿没错,她又转头看向熠王,熠王双手背在身后,一言不发。 良辰定了定心神,向眼前之人行了一礼,“见过穆阁主。” 不管眼前的珠儿有多真实,良辰绝对相信眼前之人就是那个三进御书房的穆云天!? “刚刚吓了小姐一跳,还望见谅!”穆云天用男子的声音道。 这一幕别提有多违和了,良辰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自己接受。 “穆阁主果然是有真本事之人!小女大开眼界!”良辰万分敬佩。 上一世,她与眼前之人见过几面,最后一次便是穆云天死的前一日,他递给熠王和良辰一封转位书信,将阁主之位传给洛易风,但她属实没有见过他的本领。他在上一世早已半隐退,不再插手任何江湖恩怨。 穆云天点点头,“我知良小姐身陷囫囵,特意与易风来相助。” 良辰激动得眼眶瞬间通红,她终于得救了! 熠王装扮的洛易风走到良辰身前,良辰不免有些恐惧,后退了两步。 洛易风笑了,“良小姐,我们可不是无偿做善事的,此处帮你解了这个困局,你就不可再卖关子了,我们阁主的生死忧患,你得敞开了为我们解决!” 良辰看着一脸笑意的穆云天又看了看一脸正经的洛易风,“这是自然!” 这日夜里,良辰喂皇上的汤药里加了几味安神之药。 皇上睡得迷迷糊糊,便听见一声哀怨的呼唤,“皇儿。。。” 皇上睁开眼,只见一股浓浓的白烟萦绕在眼前之人身上,此人竟是早已离世的太后。 皇帝大惊,但是身体却不能动弹,无法说话。 太后一脸慈祥,她望着躺在床上惶恐万分的皇帝。 “皇儿,母后甚是想念你,你在人间过得可好?” 皇帝无法动弹,呼吸也随即急促起来。 “母后此趟不仅是为了看望皇儿,还要告诫皇儿一事,凌华殿中的良辰气运与后宫不合,断不能长留,她在一日,后宫便易碎乱生事。你切记,勿因女色之好而坏了后宫之气运。” 说着,太后站起身来,缓缓离去,皇帝头昏目眩,随着太后的离去也进入昏迷。 翌日醒来,良辰早已端着汤药候着。 皇帝大喘了几口粗气,看着眼前笑颜如花,青春美丽的良辰,皇上不断提醒自己,只是个梦!只是个梦! 良辰伺候完皇帝服药,在回凌华殿的一条小路上遇见了熠王。 良辰一愣,眼前之人是洛易风还是熠王? 她看了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熠王出现在此地是有些突兀,但是以他这爱骚扰自己的性子,故意等在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她走进,“见过熠王!” 熠王面无表情的盯着良辰,良辰忍不住开始上下打量他。 熠王冷冷一笑,“别看了,我是洛易风!” 良辰一惊,她小声凑到洛易风耳旁,“你干嘛打扮成熠王出现在此处,万一别人发现有两个熠王可怎么办?” 洛易风皱眉,“他刚出宫了,我不与任何妃嫔相遇即可,宫女太监无妨,她们不会知道熠王行踪。” 良辰赶紧抓着洛易风往凌华殿走去。 此时被皇帝传唤的齐妃和林佳嫔刚好路过。 林佳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荒谬了,她们两个以为皇宫没人吗?良辰这哪里是不喜欢,她居然拉着熠王偷偷摸摸的回凌华殿?大白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晚上还得了,真是生性浪荡!” 齐妃眉头深锁,“既然都来了,我们便先去凌华殿看一下吧!” 一回到凌华殿,洛易风便在内室换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太监面具。 良辰不解,“你怎么不用这个形象呢?你胆子可真大,居然敢用熠王的面目在后宫之中行走!” 洛易风咳了咳,“用太监的身份在后宫走动,会被使唤来使唤去,很麻烦,用熠王的身份能减少很多干扰。” “齐妃娘娘驾到!林佳嫔驾到!” 一声通报传来,两人便走入了凌华殿内堂。 良辰连忙行礼,“见过齐妃娘娘,见过林佳嫔。” 林佳嫔毫不避讳的走进内堂,竟然没有人!她指着良辰道:“熠王躲哪里去了?” 良辰一愣,她看了看一旁低着头,太监模样的洛易风。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良辰一脸无辜样。 “装?还装是吗?你们有本事把我和齐妃也灭口!”林佳嫔似十分愤怒。 齐妃走到林佳嫔身前,“你胡说什么?这里哪里有人,你看错了!” 林佳嫔不服,“看错了?你明明也看到了,我一个人看错,难不成你也看错?” 良辰轻叹口气,“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可是我听毛公公说,熠王今日用过午膳便出宫了!” 林佳嫔困惑的瞪大眼睛。 齐妃拽了拽林佳嫔,“别闹了,我们去皇上宫里吧,别耽误了正事!” 两人就这样悻悻离去。 良辰瞪着洛易风,“以后你不许再用熠王的身份了!” “好吧!”洛易风答。 这日午膳过后,良辰大大伸了个懒腰,她吩咐珠儿去休息后,自己也向内室走去。 良辰坐在镜台前拆卸发饰,熠王竟走了入来。 良辰一下顿住了,她回头看向熠王,熠王也直勾勾的看着她。 良辰站起身子,“你。。。” 话还未说完,熠王就直接扑了过来,抱着良辰就是一顿乱吻。 良辰奋力挣扎,这回绝对是熠王! “皇上驾到!” 外头传来一声毛公公的通传。 熠王一惊,随即立马松开良辰,跑出殿外,翻墙而走。 良辰愤怒的走出殿外,殿外只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太监。 良辰整理了一下头发,“我现在还是去别的娘娘宫里串门好,午睡就算了!” 太监模样的洛易风笑道:“明智之举!” 第一百零八章 狗皮膏药 迷迷糊糊中,皇帝又睁开了眼。 一股白烟萦绕在早已离世的太后身前,太后依旧一脸慈祥的望着皇帝。 “皇儿,母后告诫一事,你怎么就不记心上呢,凌华殿的良辰气运与后宫不合,断不能长留,她在一日,后宫便易碎乱生事。你切记,切记,勿因女色之好而坏了后宫之气运。” 说着,太后又缓缓离去,随着太后的离去皇帝又陷入昏迷。 醒来,皇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角的冷汗不停外溢! 翌日,良辰依旧按照规矩,伺候皇上服药,正当良辰靠近之时,皇帝开口了。 “罢了,你伺候朕多日,今日便歇息一日,让严公公来吧!” 良辰强压住内心的雀跃,立马跪下谢恩,“谢皇上体谅!” 走出皇帝寝宫,良辰心情大好,忍不住蹦跶了起来。 来到御花园,良辰不禁感叹今日的花儿都与往常不同,开得格外美丽。 良辰摘下一朵红花,闭上双目细细嗅闻! 当她睁开眼,竟看到熠王正在不远处盯着自己,好心情瞬间破碎。 “见过熠王殿下!”良辰行礼。 熠王围着良辰转了一圈,“你今日心情特别好?” 良辰吐出一口怒气,“本来是挺好的!” 熠王站在良辰身前,将脸凑近,“本来?那看来是本王破坏了你的好心情了?” 良辰后退一步,“此处是御花园,来往妃嫔众多,还望熠王注意分寸。” “注意何分寸,你早已过了适婚年纪,本王还差一名妾室,你我走得近些也是合乎常理。”熠王目光灼热,丝毫不加避讳。 此时,齐妃,娇贵人和林佳嫔也走进御花园。 良辰与熠王站得如此近,良辰手里还拿着一朵红花,在旁人看来,两人确像一对谈情的璧人,十分般配。 良辰转身便想离去,熠王扯住她的手臂,“你怎么突然生气了?” “放开我!”良辰说着猛甩开熠王的手,箭步离去。 熠王还痴痴站在原地看着良辰离去的身影。 良辰简直要疯了,此情此景,熠王故意将二人塑造得像一对争吵的小眷侣,她日后与御楚晨成婚,这些后宫妃嫔要怎么看待御楚晨? 熠王简直就像一块狗皮膏药,怎么甩也甩不掉!?良辰反感到极点但是又无可奈何。 熠王看着良辰的身影,直至消失在御花园侧门。 如果说,一开始的讨好与相处是为了良辰背后的势力,那么现在的疯狂和执着却是因为尊严。良辰已经挑起了他的胜负欲,占有欲和私欲。这从来就不是什么情爱角逐,是一场关乎身份与尊严的较量。 良辰回到凌华殿,一进殿内便见坐在正位上的皇后和坐在侧位上的梁贵妃。 良辰一看这架势就知又有事情要发生了,“见过皇后娘娘,见过梁贵妃。” “那是什么?”皇后指着地上的一堆春宫画册问道。 良辰瞥了一眼便道:“回皇后娘娘,臣女不知,那不是臣女的东西。” “可是,毛公公说这些东西是从你床上搜出来的!”皇后说着看了看一旁的毛公公。 毛公公立马跪下,“确实是从良小姐房中搜出来的,皇后娘娘明察。” 良辰冷笑,“公公,你怎么能随意搜我的床呢?” 毛公公磕头道,“我今日早晨叫良小姐起床,她迟迟未起,我担心便进内室查看了,谁知良小姐一见我进来,便把一堆东西盖在被子下,我一时好奇,遂在小姐出门时就去查看了,谁知,竟是这些污秽之物。” 此时,珠儿走了进来,她看见地上的一堆春宫画册十分惊讶,立马跪下,慌张不已。 皇后皱眉,她看着珠儿问道:“这些东西可是你家小姐的?” 珠儿猛地摇头,“回。。。回皇后娘娘,这些东西奴婢见过,见过几次,但是。。。不是小姐的!” 梁贵妃目露凶光,“噢?那是谁的?” “回。。。回梁贵妃,是毛公公的!”珠儿惶恐道。 “你胡说!”毛公公顿时愤怒,“这明明就是从你家小姐那里搜来的,怎么会是我的!” 珠儿似十分害怕般,“回皇后娘娘,这些东西,奴婢无意中在毛公公房里见过几次,他平时都把这些东西锁在一个暗柜里,我也不敢多问。” 皇后向身旁李嬷嬷打了个眼神,随后李嬷嬷上前,“珠儿姑娘,请您带我去暗柜那里瞧瞧吧。” 珠儿似十分害怕毛公公般,不停看着他。 李嬷嬷笑道:“珠儿姑娘,你不必怕,有皇后在此,谁也不敢随意欺负你。” 珠儿点点头,遂领着李嬷嬷一同去到毛公公的小房,随后二人将那个暗柜搬到凌华殿正堂之中。 皇后看了几眼暗柜,对毛公公问道:“这可是你的柜子?” “是!”毛公公答。 皇后有些不耐烦,“那你快把它打开吧!” 毛公公上前,掏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轻松的打开了箱子,谁知,里面竟然真有几本春宫画册。 梁贵妃皱眉。 毛公公一愣,立马跪地求饶,“回皇后娘娘,这不是我的,奴才也不知怎么回事,这里竟有这些东西。” 皇后看了看梁贵妃,笑得十分嘲讽,“毛公公,你说了,这是你的柜子,钥匙也在你的身上,这里面的东西,怎么能不是你的呢?你为什么要陷害良小姐?” 毛公公六神无主,一头雾水,“回皇后娘娘,奴才不敢,奴才没有。” “人证物证俱在,不容你辩驳!反而你说这些东西出自良辰的床上,无凭无据。”皇后道。 毛公公神色慌张,一下乱了阵脚,真不知该作何解释。 “你为何要陷害良小姐?”皇后再问。 毛公公顿觉口干舌燥,冷汗层出,“回皇后娘娘,奴才真的没有。。。没有陷害良小姐。” 皇后站起身来,对一旁的两个侍卫道:“把他拖出去,打到说实话为止。” “是!” 言罢,两名侍卫将毛公公拖了出去。 皇后冷冷的瞥了几眼梁贵妃,她心里倍清这是怎么回事,栽赃良辰,让她名誉扫地,这样一来,便好让熠王接手了,她又怎会让她如愿。 “走吧,梁贵妃!这场闹剧实在是无聊!”皇后径直离去。 第一百零九章 良将军府大变天 这日夜深,皇帝又在迷雾中醒来,还是那股白烟,还是那个熟悉的人。 可是这次,太后不再和蔼,神情亦十分愤怒。 “皇儿,母后再三告诫你,你怎么不记心上呢,良辰气运与后宫不合,不能长留后宫!良辰气运与后宫不合,不能长留后宫!良辰气运与后宫不合,不能长留后宫!!切记,切记。。。” 说着太后还伸手向皇帝掐去,直接将皇帝吓晕。 醒来,皇帝立马坐直身子,一身冷汗浸湿后背。 严公公连忙上前,“皇上,您又做噩梦了?” “去,让良辰不必侍疾,天亮便让她离宫!”皇上喘着大气道。 “是!!” 严公公立马退下。 翌日早,良辰和珠儿便被督促着收拾行礼,收拾完行礼,严公公就连忙将二人送上离宫马车。 “皇上真是奇怪,叫小姐来侍疾叫得那么急,现在让小姐离宫,也还是那么急!!”珠儿有些抱怨。 “你不是很想回府吗?你还不开心了?”良辰笑道。 良辰回到府内,便见下人正在更换大堂的木桌与摆设。 良辰不解,她叫停黄管家,“这是做甚?这些木桌木椅质量都很好,为什么无端更换!!” 黄管家低头,连声叹息,“小姐,你还是去问良夫人吧!” 说着黄管家便自顾继续忙活了起来。 良辰与珠儿困惑对视,此时,良致胜从内院走了出来。 “良辰你回来了?”良致胜漫不经心的打着招呼。 “为什么无端更换摆设呢?”良辰问。 良致胜笑了,“我娘不喜欢,现在良将军府是我娘和我父亲当家,你哥什么都不管了!” “为何?”良辰一股不祥的预感涌入心头。 良致胜面带笑意,“你进宫这些时日,家里发生了很多事,你嫂嫂和你哥哥合离了,你嫂嫂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封合离书。” 良辰一惊,“不可能!!” 良辰话毕,立马跑到良修文的卧房。 “哥,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良修文呆坐在房中,桌上还摆着一封合离书和告别信。 良辰拿过合离书,一看,里面不仅有袁舟姗的签名还有手印,那封简洁的告别信,也是袁舟姗的字迹。 “不可能的!哥哥,嫂嫂一定是出事了。她一定是遇到什么不策,她不会与你合离的。”良辰抓住良修文的双肩道。 良修文面无生色,“我倒是希望她是真的与我合离,并非出意外。” 良辰后退了两步,哥哥猜到了,哥哥猜到袁舟姗出事了!! 良辰心底万分慌张,该不会是熠王干的?若真是熠王,那自己便害了袁舟姗两世! “是。。。是熠王吗?”良辰问道。 良修文起身,他将良辰推出房门,“这个朝廷之中,有谁能不经过夫家同意便私自为一个女子批下合离书,除了皇室中人,还有谁?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冷静一下。” 良辰伫立在原地! 许久,她才终于缓过神来,她在珠儿的搀扶下慢慢走回卧房。 一回到卧房,便见良夫人站在院中。 “良辰,你回来了?”良夫人声音响亮又开阔。 良辰不想理会,没有看她一眼。 良夫人有些不悦,她走到良辰身前,“你怎么一点礼仪规矩都没有,不是才刚从宫里回来!” 珠儿连忙解释,“小姐她在为大公子合离之事伤心呢。” 良夫人侧目瞟了良辰一眼,“对了,我们已经把修武送回乡镇了,让你祖父祖母照看,这可是你哥的意见。” 良辰眼眶泛红,不作回应,她径自走回卧房,将门关上。 这日晚饭,良辰被珠儿硬拽到了膳厅。 一坐下便见良夫人招呼黄管家,“修文的饭菜,你就依常给他送到房里去吧,反正他也不愿意出来吃!” 良致胜一边嚼着肥肉一边道,“娘亲,我觉得我们府后院那个假山不够气派,应该像雷府那样才好看!!” 良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娘也这么觉得,明日让黄管家操人去改一改。” 良辰拿起筷子,漫不经心的夹起几粒米饭。 良夫人见她这小胃口,甚感不舒坦,“你看你瘦得,跟营养不良似的。” 良辰似听不见般,毫不在意。 “对了!”良夫人打量了一会儿良辰,试探的开口道:“你一个人住那个大院子,三个偏房,你也就只有珠儿一个丫鬟,我看,太浪费了,你就搬到隔壁的侧院去,那个院子也不错,就是小点,适合你,你那个院子给致胜,到时候他娶亲用你那个房,正好!” 良辰停下碗筷,看着良夫人。 良夫人瘪了瘪嘴,“做人不能太自私,你总是要嫁人的!” 良辰直接将筷子扔下,转身走人。 良致胜十分生气,他拍着桌子就起身,“你什么态度,你一个姑娘家脾气这么大。真是没教养!!” 良夫人拽了拽良致胜的衣角,“算了,她娘亲死得早,哪里有人教她什么规矩礼仪,你看她那个样,就仗着那点姿色,一下跟这个王爷乱来,一下跟那个王爷乱来,指不定哪日把肚子搞大了还嫁不出去,你指望她什么?” “我看,给熠王当侧室都抬举她了,她就该当个姨太!”良致胜愤愤不平道。 “嘘!”良夫人瞪了良致胜一眼,“别撕破脸,我们还得想办法让她把暗柜钥匙拿出来,这些时日花了不少银两,都是那些想巴结你大伯的人送来的,哪里够花,很快就用完了!” 良致胜坐下,十分不服气的狂咬鸡腿。 良辰回到卧房,便开始收拾衣物,珠儿重新端来了一份饭菜。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珠儿,你留在府里帮我照看着哥哥,我要离开一趟!” 珠儿似有些纠结,“小姐,你是要去找天命阁之人吗?” “现在只有他们能护我周全,况且,我欠他们的人情,也是时候还了!我会以出去散散心的借口离开,你不用担心我,和他们在一起总比待在府里安全!”说着良辰拿出一封离家书信,而后掏出怀里的暗射针,向院外射去。 不过一会儿,一个黑衣人便出现。 “洛易风,带我走吧!?” 第一百一十章 智者不入爱河 洛易风将良辰送到桥石村穆家院便转眼消失。 良辰正欲敲门,门便被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打开。 “你就是良小姐吧?你长得真好看,我叫妙妙。” 妙妙热情的领着良辰进屋,一进大院门便见两个老人正在月色下饮酒畅谈,一位是穆云天,另一位便是传说中的药疯子赵伯轩。 药疯子见良辰十分开怀,他立马跑上前来,“你就是那个能知天命的良辰?” 良辰笑了,药疯子今年已经87,但是他性子和行为都跟个孩子一般,灵活又俏皮。 药疯子十分激动,继续问道:“那你知道我隔壁朱大婶怀的四胎是男孩还是女孩吗?还有,明日街头斗鸡是白鸡赢还是黑鸡赢?还有还有,你能知道我什么时候驾鹤西归吗?” 良辰被问得一脸懵,摇头道,“我不知!” 药疯子的欢喜一下凝固,“你不知?你不是能知天命,怎么会不知?” 穆云天走上前来,“这位是赵伯轩,人送外号药疯子,你且当他是个疯子吧。” 药疯子不满极了,他突然又眼前一亮,“前些时日,熠王给我拿来了一堆药,里面有一味效果奇特的幻药,可是你制的?” 良辰点头,“见笑了。” 药疯子不禁竖起大拇指,“果然是青出于蓝,良辰,你小小年纪便有此造诣,实属厉害。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天命阁,我们天命阁最喜欢接纳各种奇人了。” 穆云天无奈的摇摇头。 此时妙妙走来牵起良辰的手,“良小姐,快过来与我们一起喝酒谈天吧。” 随后,良辰便与妙妙一起落座。 药疯子给良辰满上一杯酒,随后对妙妙道:“你可不能饮酒。” 妙妙做了个鬼脸,“我不喝。” 穆云天一口将杯中酒饮尽,“良辰,这些时日你便留在此处吧,在我们这里绝对安全,熠王想不到你在此地,就算找来了,他也伤不了你分毫。” 良辰点头,“万分感谢穆阁主的收留。” 妙妙正想伸手去拿一个大红苹果,没想到药疯子也想吃,两人竟抢了起来。 “我年纪小,应该给我!”妙妙道。 药疯子不肯撒手,“应该是你这个晚辈要尊重我这长辈才对!” 妙妙嘟起嘴巴,“你再这样,我可要叫昊姑过来了!!” 药疯子一听,眉毛都飞起来,“给你给你!” 妙妙得意的拿过苹果,大咬一口,“你就要昊姑来对付。要不,你就和昊姑一同过算了!” “智者不入爱河!”药疯子一脸嫌弃,“不说我,妙妙你可有看上哪家公子?” 妙妙骄傲的吃着苹果,“我也不入爱河,我就喜欢一个人过,除非是懂我之人,否则我宁可一人潇洒!大可不必找个男人两看生厌。” 药疯子似十分赞同这番言论,他随后看了看良辰,“良辰你可有入爱河?” 良辰一愣,低头不语。 “良小姐,你既是知天命之人,怎还会入爱河呢,这可是十分不明智之举。”药疯子指着良辰道。 穆云天将他的手拍开,“许是知了天命才入的爱河呢!” 良辰笑了,脸上亦挂起一抹红晕,“我也不知我为何就入了,属实非明智之举!” 良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天命阁之人,貌似都未成亲生子?” 药疯子连连摆手,“我就喜欢做自己喜欢之事,用尽一生的时间都不够我研究药理药学,一转眼便成白头老翁了,可无多余时间去谈情说爱。” 穆云天笑了,“杀手一般都不成亲生子,牵绊越多便越难豁出一切,但是药疯子可不是杀手,他就是个怪癖之人,妙妙天天和他待在一起,连思想都与他相似了!” 药疯子十分不满,“你什么立场说我是个怪癖之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这场畅谈中,良辰一直保持着笑颜,可是心底却无限愁思。 这个叫妙妙的女孩,是穆云天收养的遗孤,虽然她现在口口声声说智者不入爱河,但是不久将来,便会遇到一个她使尽一切办法也想嫁的男子。 那名男子会告诉妙妙,她的生父便是被穆云天所杀。她知晓后给穆云天端了一碗毒汤,第一回,穆云天没有喝,第二回,他喝了。 自那日起,良辰便住在穆家大院。 一个月后的傍晚,妙妙带着良辰一同到酒楼里买酒。 “店家,我要十八两杜康酒!”妙妙正欲掏银子。 店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妙妙,这里只剩9两了。” 此时,一位眉清目秀,长相颇为俊气的男子出现,他直接掏出银子,“我要了!” 妙妙闻言一惊,她抬头看去,却被男子的容颜惊住,“等等,我先来的!” “谁先掏银子算谁的!”男子脸上挂起一抹调侃的笑。 妙妙有些不服,可一向伶牙俐齿的她此刻却不知怎么了,满脸羞红,不知该说什么。 良辰将男子的银两推到一旁,将自己的银两递到店家柜前,“确实是我们先来的,请店家把剩下的酒给我们吧。” 店家点头,随后将良辰的银两收起。 妙妙抱着杜康酒颇为得意的看着男子。 男子倒是一脸不介怀,“无妨!让给你们吧。”说着男子转身离去。 妙妙拦住男子去路,“我们先来的,我们也掏银两了,怎么好像说得我们霸占了你的东西似的。” 男子不作搭理,反而是掉头对店家道:“店家,我明日这个时辰再来,您可一定要给我留一瓶杜康酒。” “好嘞,裴公子,一定给您留着。”店家笑道。 良辰一愣,裴公子?这男子就是裴越臻!! 良辰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再看向妙妙一脸娇羞的得意,是他了,没错! 妙妙离去后,良辰又返回酒家。 良辰假装不经意的说,“店家,我还要6两逍遥酿,对了,方才那位裴公子,长相颇为俊气,不知他叫何名呢?” “好似叫裴什么臻,他与你一样,也是刚来我们村不久,他经常来我们这里买酒,姑娘你可也看上他了!”店家说着已给良辰的酒瓶灌满6两。 第一百一十一章 美人计 良辰一笑,“非也,我只是怕明日他又来与我们争酒。” 店家似看破什么一般,“姑娘你还不承认,自他来了我们村,好多姑娘家来打听裴公子的事,听说他还未婚配,你长得如此美丽,我看,你与他是最般配的。” “店家说笑了!”良辰拿起酒,转身离去。 翌日傍晚时分,良辰正在打扫后院。 妙妙走来,“我们再去买两瓶杜康酒吧!” 良辰打量着妙妙,“可是,昨日买的都没喝呢!” “今夜说不定药疯子又过来饮酒,九两可不够他喝的。”妙妙辩解道。 良辰将扫帚放好,“那走吧!” 两人来到店家,妙妙便开始左顾右盼。 “店家,要9两杜康。”良辰拿出银两道。 此时,裴越臻来了,妙妙的神情是肉眼可见的慌张。 “裴公子,今日特地给你留了9两杜康酒。”店家热情唤道。 裴越臻走到妙妙身旁,掏出银两放在柜面,“今日,可不用与你抢酒了!” 妙妙小脸瞬间通红。 裴越臻见妙妙这神情,打趣道,“姑娘,你怎么还未喝酒脸就红了。” 妙妙瞬间睁大了双眼,“我。。。我只是有点热!” 裴越臻拿上酒,他将脸凑近妙妙,“你真可爱。” 还不等妙妙反应,裴越臻便转身离去。 良辰看在眼里,这人是故意接近妙妙的!他背后之人使的这招美男计实在是高明。若是贸然杀了此人,那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裴越臻,真正的隐患不是此男子,而是此男子告知的杀父真相! 这日夜里,裴越臻走出院门便见一瘸一拐的良辰扶着墙而走。 良辰突然摔倒,裴越臻连忙上前搀扶,“姑娘,你没事吧!” 良辰抬头,看见裴越臻立马羞怯似的推开他,“谢谢公子!” “你是今日买酒的姑娘?现已夜深,你竟一人在此地,怎么还受伤了?”裴越臻道。 良辰摇摇头,似有些迷糊,“公子,我是刚来此地之人,今夜喝了些酒,有些不胜酒力,便迷路了。” 裴越臻意味深长的看着良辰,自他搬来此地,此种故意套近乎的女子不胜枚举,只是良辰长得实在美丽,他有些心痒。 良辰低眸,一双美目流光潋滟,“我的脚扭伤了,实在是疼,不知可否借公子之所歇一歇!” 裴越臻笑了,“当然可以。” 于是良辰便在裴越臻的搀扶下进了他的屋子。 良辰轻坐在木桌旁,她看了看木柜上的杜康酒,而后又害羞的低下头。 裴越臻拿来那瓶酒,“姑娘,你还想喝点吗?” 良辰点头。 裴越臻拿来两个酒碗,为二人斟满。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良辰问。 “我叫裴越臻,姑娘你呢?”裴越臻不停上下打量良辰。 “我叫水莲,是村长昊姑的远房亲戚!家里是做生意的,对了,不知公子可有什么下酒菜。”良辰道。 裴越臻立马起身,“是我疏忽,我给水莲姑娘取来。” 裴越臻一走,良辰便悄悄在自己碗里撒下赤魂丸研磨成的细粉,细粉迅速融化,和酒水融在一起。 裴越臻端来两份小菜,放在良辰面前。 “你与今日一同买酒的姑娘关系甚好!”裴越臻喝了一口酒问道。 良辰脸一黑,“我只是寄住在她宅子中,我怎么会同这些小村镇的女子熟悉,我家可是做大生意的!” 说着,良辰用脚轻蹭裴越臻的腿。 良辰撩了撩耳后的秀发,“今夜之事,裴公子可莫往外说。” 裴越臻看良辰的目光越加凌厉。 良辰起身,一个旋转便坐到了他腿上,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裴越臻看着眼前冰肌玉骨,娇艳欲滴的美人,心里的涟漪止不住的泛开。 良辰端起那碗酒水,喂裴越臻喝下。。。 某日中午,妙妙满脸笑容回来,怀里还抱着一大瓶酒。 良辰皱眉,“你怎么又去买酒了!屋里还有很多没喝完呢。” “反正备着总没错!”妙妙解释道。 良辰长叹口气,“你该不会是特意为了见那位裴公子,才买的酒吧!” 一听到这个名字,妙妙小脸通红。 良辰走到妙妙身前,“你若是喜欢他,就直接告知他!不要买这么多酒,药疯子都喝不完了!” 妙妙一脸认真的看着良辰,“你觉得。。。裴公子他会喜欢我吗?” 良辰转过脸去,她觉得有些亏心,“你去问他呀!” 妙妙满脸幸福,浑身都充斥着小女孩的恋爱气息,“他夸我可爱!他应该是喜欢我的,就算不喜欢,也总归是对我印象不错吧。” 良辰咬牙,她不能心软,这个男人本就心怀鬼胎,若她一时心软,乱了阵脚,将自己的计划搞砸,那穆云天的生死就难以逆转了。 “对呀,我也觉得,他也许喜欢你!”良辰不敢直视妙妙。 妙妙十分激动,“真的吗?” 良辰拿过妙妙手里的酒,“你若是真的喜欢他,便与他说吧,若他也喜欢你,你们就能成事!” 妙妙点头,她的眼里闪着星光,“嗯,我应该跟他说,他若不喜欢我,我也好死了这条心,他若喜欢我,我便让他来提亲。” 深夜,良辰悄悄从穆家院离开,来到后山偏僻处,见到久候的裴越臻。 她挤出一抹奉承的笑,“裴公子,久等了。” 裴越臻带着一抹邪笑走到良辰身前,“你真是坏,明知道妙妙喜欢我,还三番四次与我私会!” 良辰强压下内心的反感与不悦,“你若觉得我坏,便不要与我来往了!” 裴越臻抓起良辰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怎会,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坏女人!” 良辰将手抽开,佯装生气的扭过身去,“是吗?我今日已经怂恿她向你告白了,那你明日便拒绝她,你好好羞辱她一番,让我开心开心!” 裴越臻顿时面露难色。 “怎么?难道你也喜欢她。”良辰不悦。 “我怎么会喜欢她呢,她这种小姑娘最是无聊了!只是。。。” 良辰凑近裴越臻,娇嗔道:“只是什么?” 第一百一十二章 阴谋揭露 裴越臻支支吾吾,为难不已。 良辰似十分生气,“既然如此,那明日我就自己告诉她我与你的关系,我自己去羞辱她!” 良辰扭头就走,裴越臻连忙揽住,“不行啊!” 良辰指着他怒道:“你看你这么着急,还说不喜欢她!!” 裴越臻十分无奈,他凑到良辰耳边小声道;“我真不喜欢她,其实,我来此处,是有人给了我大把银两让我勾搭妙妙,此人正是当朝二皇子晋王,他让我告知妙妙一件事。。。” 良辰作出一副异常惊讶的模样。 裴越臻继续道:“她的养父穆云天,真实身份是天命阁阁主!且就是妙妙的杀父仇人,晋王想让我告知妙妙这个实情,再引导她杀了穆云天。” 良辰惊恐的捂住了嘴巴,“当真!” 裴越臻点头,“我跟你说的都是实情,我不能羞辱她,我还得讨好她,你就忍忍,等事情结束,你想我怎么羞辱她都成!” 良辰满意的点头。 裴越臻深情注视着良辰,“那今日我们是在此处?还是去河边?还是去我屋里?还是去上次的森林?” 良辰皱眉,裴越臻多次食用赤魂丸,已经离不开自己了,“我说了,只有喝了酒我才能。。。喝酒之前你不能随意碰我!” “好好好!我早就准备好了,你看你喜不喜欢!” 说着裴越臻拉着良辰来到一处地方,此地铺着一张毯子,毯子上撒满花瓣,还有一壶酒。 “那便在此地吧!”说着良辰悄悄从手袖里抓出一把细粉。 这日中午,良辰与药疯子在讨论用药之度。 妙妙走来将良辰硬拖到闺房中,她将门关上后,激动万分的对良辰道:“裴公子说他也喜欢我!他愿意娶我。” “那便好!”良辰不冷不热。 妙妙激动得又蹦又跳,良辰心理十分难受,她这模样,像极了上一世的自己,而自己现在干的事,彷佛就如韩诗诗。 良辰走到妙妙身前,紧抓住她的手,“你可不能与他有任何越矩行为。” 妙妙瘪瘪嘴,“你说什么呢,裴公子可是个正人君子!” “万一他情不自禁呢,你也要与他保持距离。”良辰叮嘱道。 妙妙笑得十分甜蜜,“不会的,裴公子说傍晚约我去小河边散步,他叫我带上你!你看,他就是个正人君子,他怕我心里有芥蒂,还特意让我带上你,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良辰点头,心里不是滋味,她现在才知道,韩诗诗比她想象中更恶劣! 傍晚的小河边,裴越臻和妙妙在前方走着,良辰在后跟随。 比妙妙更在意良辰的是裴越臻,他几乎三步一回头,频频用爱意溢出眼底的目光看着良辰。而妙妙则完全没有注意到,即使注意到了,她也会合理化他的一切行为,因为她喜欢他,所以她无条件的相信他。 这日晚上,裴越臻又来找良辰,良辰将他引到穆家院旁的一间小茅屋。 “我好想你,你今日吃醋吗?”裴越臻十分动情道。 良辰娇羞的低头,“我怎么会吃醋呢,我觉得可刺激了!” 裴越臻听着这话更加兴奋,“我们今夜去哪里?” 良辰突然有些不耐烦,“你什么时候告诉妙妙,穆云天是她的杀父仇人!” 裴越臻一愣,随即他也似有些烦躁,“我也不想跟她假装恩爱,可是现在还不能说,要等妙妙沦陷更深,那个时候控制她,引导她杀了穆云天才更简单。你就再忍忍!” 良辰嘟着小嘴,“那到底要多久!” 裴越臻思考一会儿,“七天吧,这种小女孩,我七天就能把她拿捏住。” 良辰满意的点头,“那你七日后再来找我吧!”说着良辰转身便欲离开。 裴越臻一把抓住良辰,“不行,我一日都不能离开你,你知道我今天下午忍得多难受吗?若不是妙妙,我。。。”裴越臻突然抱住良辰,“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嘭”的一声!一把扫帚扔来,裴越臻立马松开良辰。 妙妙站在茅屋外头,死死瞪着两人。 良辰面无表情的看着浑身散发着怒气的妙妙,裴越臻顿时慌了,他不知道该不该解释,还有没有必要解释。 妙妙转身就跑,良辰低下头,长叹了口气。 裴越臻竟再次抓住良辰,他异常激动,“我不管了,妙妙已经不重要了,她知道也好,那我就不用讨好她,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一起了!” 良辰一把甩开他的手,十分冷酷道:“我们也算了,裴公子,你还是把我戒掉吧!” 良辰正欲离开,裴越臻竟又上来阻止,他就像疯了一般,“你不能离开我,你若是离开我,我就杀了你!” 良辰看着他通红的眼神,有些害怕,她定了定心神,正欲开口劝导,裴越臻便扑了过来。 良辰一下站不稳,被扑倒在地,脑袋狠狠的磕在了大石子上。 一阵眩晕,良辰便控制不住的失去了意识。 良辰慢慢睁开眼睛,竟发现自己被挂在高空的树梢之上。 “啊。。。”良辰惊呼,一下失去平衡。 此时一只手稳稳的拽紧良辰,良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稳定好平衡后,慢慢爬坐起来。 她看着脚底下的高空,瞬间浑身发麻,她咽了咽口水,树梢上还坐着一个男子,男子穿着紫色外袍,面容清俊,高挺的鼻梁下,有双粉嫩的红唇,那双忽闪的大眼睛有种陌生的熟悉感。 男子笑了,俊秀的脸上愈加晴朗,“怕了?” “洛易风?”良辰不敢置信。 “你不是想看我的样子吗?”洛易风水润的双眸眨了眨。 良辰有些质疑,“你这是。。。仿照谁家帅气公子捏的脸吧!”说着,良辰便伸手去揉掐洛易风的脸,直到他满脸通红才住手。 “你真的长这样?” 洛易风摸了摸自己的脸,露出不悦的神色,“你是要把我的脸皮揉下来吗?” 良辰惊叹道:“你是我见过最帅的男子,除了楚晨!” 洛易风冷笑,“我真担心这个楚王能不能把你收服!” 第一百一十三章 良辰回府 “你这是什么意思!”良辰瞪着洛易风。 洛易风毫不客气道:“你就像狐狸一样狡猾又危险,据我所知,这个楚王不怎么与女子打交道,他落到你手里,真是。。。” “我没你想的那么坏,你放心,我会好好对他的!”良辰不悦。 清凉的微风抚走良辰的恐意,这夜的月亮十分大,良辰看得出神,如此接近夜空,似能伸手摘星,不知远方牵挂之人,此刻在这片夜空下做着何事?! “你一直在跟踪我,我干了什么你都知道!”良辰瞥了洛易风一眼。 “我要保护你的安全呀,裴越臻身后之人,是晋王吧!”洛易风望着月亮道。 良辰笑得释然,“对!是皇后和晋王,他们畏惧穆云天,他若真想安享晚年,现在开始,就要将阁主之位舍弃,彻底退出江湖,否则逃得过一劫,还有另一劫。” 翌日中午,良辰端着食盒敲开妙妙的卧房。 门打开了,看着妙妙哭红肿的双眼,良辰甚感愧疚,“吃点东西吧!” “不吃!”妙妙目光寒冷。 “对不起,我。。。” 妙妙不耐烦的打断良辰的话,“你做这一切是为了阻止我杀穆云天吧!你成功了,我不会杀他!我不会让那些人得逞。” 良辰正想说点什么,门就被狠狠关上了! 穆云天将阁主之位传给大梁,并宣告正式隐退。 上一世,洛易风是收到穆云天的死后嘱托,所以他无法拒绝,今生,穆云天还在,他拒绝了阁主之位,穆云天也不再作强求。 良辰在屋内收拾行礼,洛易风一身黑衣从窗外跃进。 “你要走了?”洛易风问。 良辰一边收拾一边道:“对呀!既已帮他解决了生死之事,我们已两清,我也不便多扰,万一晋王查出毁坏他计划之人是我,那熠王也很快就会追来,到时候可要给你们添麻烦。” 说完,良辰的行礼已经收拾完整。 “你要去哪里?”洛易风问。 “回将军府啊。” 洛易风皱眉,“将军府现在已经被良守业一家鸠占鹊巢了!” “所以我要抢回来,这群无耻之徒,断不能再纵容!”良辰愤愤道。 洛易风拦住良辰的去路,“你应该知道,良守业一家与熠王狼狈为奸吧?你现在回去,不是去送死吗?” 良辰看着洛易风,“送死?熠王没得到我,可不会轻易杀我!” “你回去便是羊入虎口!”洛易风道。 良辰笑了,“你还是莫担心我了,多关心妙妙吧,妙妙是个明白事理之人,定能想清楚的!” 洛易风看着良辰,叹了口气,而后从身上拿出一只暗射针,“你需要这个,我可以卖给你,一针100两,不过你是老熟人,我便宜一点,10两!” 良辰一愣,她现在连10两都没有。 洛易风咳了咳,“你可以先欠着!” 良辰拿过暗射针,“那。。。那就先欠着吧!” 良辰终于回到良将军府,看着气派敞亮的大门也被换新,良辰有种莫名的恐慌。 正想进府,身后传来一声甜美的呼唤。 “辰儿?” 良辰回头,此人是。。。良芳菲!?她减肥成功了,她现在的身形顶多算个微胖,减掉厚重的赘肉,良芳菲的小眼小鼻子,竟显得十分俏皮可爱,可爱中还带着几分妩媚。 “芳菲?”良辰惊唤。 良芳菲欣喜若狂,上前来紧紧握住良辰的手,“你可算回来了,我听娘亲说你离家出走,担心极了,你都走了快两个月了!你去了哪里?你在外面没事吧?” 良辰摇摇头,“我没事,我就是出去散散心。”良辰说着拉起良芳菲的手,细细探看,“芳菲你真是太了不起了,短短几个月,竟真的减了下来!” 良芳菲害羞的低下头,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是她对御楚晨的心思让她撑了过来,御楚晨不是那种可以用金钱收买的男人,他是王爷,他是英雄,这样的男人,只有确实提升了自己才配拥有。 她再也不要当那个卑微的胖妞,受人冷眼和歧视了,她要成为良辰这样的天之骄子,不!她要超越她,取代她,将她比下去。。。 良芳菲后退两步,看了看良辰的打扮,“辰儿,你怎么穿成这样呢?你的鞋子好脏啊!” 良辰望向自己的裤脚,沾满了泥巴,她有些害羞的挠挠头,“这些时日一直在赶路。。。” “罢了!”良芳菲牵起良辰的手,“我们回府吧。” 回到内堂,李公子和萧公子立马起身迎了过来。 良辰甚感惊讶,她还顾不得打招呼,二人便围到了良芳菲身旁。 “芳菲小姐,我们等你老半天了,今日可与我们去饮酒?”李公子眼里饱含期待。 良芳菲似十分为难,“今日便不去了,良辰回府,我想与她好好叙叙。” 闻言,李公子和萧公子顿感失落。 萧公子看着良辰,“不若,你也一同吧?” “对呀,一同啊!”李公子又满怀期待。 良辰摇摇头,“不了,我长途跋涉,现在顿感疲惫,需要休息。” 两位公子一直在劝导,良辰便一直在婉拒。 直到一个声音传来,“唷!大小姐回府了?” 李公子和萧公子似遇到什么大麻烦一般,匆匆告别离去。 良夫人走到内堂,看着两位公子仓惶离去的身影,冷笑一声,而后她转头看向良辰,目光里尽是鄙夷,“回来了?外面可好玩呀?” 良辰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劳您挂心,我很好。” 良夫人伸手唤来了黄管家,“把府内的医正叫来!”随后她笑容殷勤的走到良辰身前,“你在外头这么长的时日,我很担心,要让医正瞧一瞧才放心!” 良辰有些不耐烦的坐下,不过一会儿,医正便来了,他细细的为良辰探脉。 “回夫人,万幸,没有怀孕!”医正道。 良辰顿时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良夫人用充满歧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良辰,“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万一你出什么好歹,影响了良将军府的名声可不好。” 第一百一十四章 鸠占鹊巢 良辰强忍下内心的怒火,“叔母,你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良夫人笑了,笑容里充斥着不屑,“你幸好不是我女儿,你要是我的女儿,我早就把你打死了!” 良芳菲立马上前稳住良夫人,“娘,你别说了!” 良辰起身,正欲与她一辩,珠儿便从内院跑了出来。 “小姐!!”珠儿满含热泪。 “珠儿!”良辰也顾不得良夫人的嘲弄,直接奔向珠儿,“珠儿你怎么样,你在府里还好吗?” 两人正互问安好,良夫人不耐烦了,“珠儿,你带良辰去她的新房。”说着,良夫人便领着良芳菲离开。 良辰看着良夫人离去的身影,甚感愤怒,“珠儿,这段时日她们可有欺负你!?” 珠儿笑了,“她们都当我不存在,这算不算欺负!” 珠儿领着良辰向一处十分僻静的院落走去。 珠儿十分委屈,“小姐,她们把你的东西都移到北侧最偏的一间房了,大公子什么也不管,整日就把自己锁在房里。” 良辰来到那处小房,偏僻倒不算什么,屋子也十分幽静清雅,只是这院门便是外墙,极易让人翻入,且这处压根就没有守卫,下人平时不会经过,若是发生什么事,那真是叫天天不应。 良芳菲卧房中。 “你平时少点跟这些阔家公子在一起,要跟就跟熠王、辉月公主这样的人物在一起。”良夫人口气刻薄。 良芳菲闻言十分不悦。 良夫人眼睛一转,似打起什么算盘来,“熠王不是缺一个侧妃吗?韩诗诗死得好,她就是为你让道的。你努力争取一下。” “我不。。。”良芳菲生气一跺脚,“我已经有心仪的人了。” 良夫人一惊,“谁?是那个李公子,还是萧公子?” 良芳菲娇羞的低下头,“是楚王殿下!” “就是那个不得宠的四皇子,你疯了吗你?他现在在西北打仗,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一回事,你怎么还心仪他了?你是不是脑子坏了?”良夫人声音都提高了几度。 良芳菲脸一沉,十分愤怒道:“你懂什么?楚王殿下英勇非凡,他一定能战胜归来,到时候他不仅是个皇子,还是个有战功的王爷。他日后的光景可不比熠王差!” 良夫人甚是怀疑,“那也要等他回来,还战胜,就算缺胳膊少腿,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这些王爷都是养尊处优的,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大伯!” “娘,你就不要诅咒楚王殿下了。”良芳菲扭过脸去。 “娘是担心你,你看你现在多漂亮,可要抓紧点找个好夫婿,你也不小了,可莫要将时间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良芳菲愤怒的将良夫人推出房间,关上房门,良芳菲赶紧将柜子里七八封御楚晨写的书信转移至暗柜,锁好。 这日夜晚,珠儿十分警惕,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跑到门外探看。 良辰却十分淡定,“别担心了,回京之前我都打听过了,熠王近日不在京城,他去了北方考察民情,我们这段时间可放松放松。” 珠儿点头,但是神色却没有丝毫松懈 。 “对了,没有再收到楚晨的信了吗?”良辰问。 珠儿轻叹口气,“没有!” 良辰的神色立马严肃了起来,十分担心。 良芳菲独自一人来到洞箫楼。 一进入洞箫楼大堂,她便被一个男子吸引,男子长的与御楚晨极为相似,甚至连衣着打扮风格也与他类似,只是男子所在的那张酒桌,周围都是守卫,看起来是不能轻易招惹之人。 良芳菲随意落座在一旁,店家小二连忙上来招呼。 “小姐,您要喝点什么酒呢?”小二满脸堆笑。 良芳菲指了指那位男子,“他今日可来陪我饮酒?” 小二顿时面露难色,他悄凑到良芳菲耳旁,“小姐,今日不可,他旁边坐的那位可是辉月公主,您还是改日再来找他!” 良芳菲看向男子身旁坐着的那位满脸傲娇之色的女子,她就是辉月公主?!果然与传闻无二般,一看就是个无比暴戾之人。 “那位公子平时客人多吗?”良芳菲问道。 小二猛点头,“孟臣可是我们这里最受欢迎的,好多小姐就指名要与他一同饮酒谈天!” 良芳菲随意点了一些酒,便自己小酌了起来。 快到子时,客人都差不多走光了,辉月公主竟还不离席,良芳菲有些苦恼。 不料,终于熬到打烊,辉月公主竟与孟臣一同上了二楼厢房,良芳菲只好离去。 翌日,良辰被一声声极重的脚步吵醒。 她睁开眼便见良致胜庞大的身子堵在门口。 “你舍得回来了?还以为你永远不回来了呢!”良致胜口气高傲。 良辰迷迷糊糊的爬坐起来,以前小时候与良致胜相处怎么没发觉他这么讨厌,“你有何事?” 良致胜从身后拿出一套无比华丽又露骨的衣裙,“过两日熠王回京,我约了他上门吃饭,你就穿这个出席。” 良辰简直不敢相信,他是把自己当成秦楼楚馆的女子了?良辰倒头就睡,不再理会。 良致胜直接走进房间,将衣裙扔在了良辰床上,“你听到没有?你是猪吗?就知道睡!” 此时珠儿赶来,她连忙劝开良致胜,“堂公子,你这是作甚,小姐这些日子一直在外赶程回京,昨日才回到府,身体乏也是正常之事。” 良致胜见珠儿,转头吩咐道:“你在就最好了,过两日熠王回京来府上吃饭,你给良辰好好打扮,别给我丢人!!” 珠儿一愣,只得点头答应,先把良致胜哄走。 哄走良致胜,珠儿将床上那件风尘味十足的衣裙拎起,十分嫌弃的扔掉。 良辰还在呼呼大睡,似完全不在意一般。 一直睡到中午时分,良辰才舍得起床,她吃完午饭便坐到梳妆台上,“珠儿,帮我打扮,我要去官家夫人家拜访拜访。” 珠儿不解,“小姐你是要去哪个夫人家拜访?” “全部!”良辰说着嘴里挂出一抹邪笑,“给我画个我见犹怜的可怜妆容,可别太精神啊!” 第一百一十五章 良辰的反击 良芳菲午饭未吃便来到了洞箫楼。 很少人会这么早来此处消遣,所以此刻的客人甚是稀少。 良芳菲要了最贵的酒,“今日可让孟臣陪我饮酒?” “这。。。”掌柜的十分为难。 良芳菲掏出一锭白银,放到桌上,“够吗?” 掌柜一愣,表情也似有所缓和。 良芳菲再次掏出两锭白银,“现在够了吗?” 掌柜连忙将银两收入袖袋,“够了,够了。”随后他向一旁的小二唤道,“去,把孟臣叫来。” 不过一会儿,孟臣来了! 良芳菲顿时脸红心跳起来,像,真的像,连走路的姿势都十足相像。 孟臣坐到了良芳菲身旁,“小姐如何称呼?” 良芳菲惊叹,竟连说话声音都如此相似,“我。。。我叫良芳菲。” 孟臣为良芳菲倒满一杯酒,“小姐怎么在中午时刻来此处喝酒?” 良芳菲羞得满脸通红,“因。。。因为孟公子太受欢迎了,我晚上来,怕见不到你。” 孟臣笑了,“是吗?那我可要感谢良芳菲小姐如此厚爱。” 酒过三巡,良芳菲胆子也大了起来,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胖妞了,何必要自卑,她猛喝下一杯酒,又从怀里掏出一锭白银。 孟臣一愣,“芳菲小姐,这是何意。” 良芳菲不语,她再次从怀里掏出一锭白银。 孟臣盯着良芳菲许久,而后露出一抹暧昧十足的笑,“我们上二楼吧!”孟臣将两锭银子收起。 良芳菲随着孟臣来到二楼,一进门,她便惊住了。 “这。。。这与画册上的一模一样!”良芳菲欢喜的走到屏风之前。 孟臣从背后搂住良芳菲,“这就是那间房!” 良辰和珠儿回到良将军府已然是深夜。 一进门便见正在吃宵夜,吃得满嘴流油的良致胜。 “你等等。”良致胜喝止住良辰,“我娘亲有话要同你说。” “好!”良辰坐在大厅堂候着。 不过一会儿,良夫人便来了,她笑得十分谄媚,“良辰啊,你也知道这些日子,府里大肆修砌,花了不少银两,这银两啊,都是这两个月将军府收到的一些打赏,哪里够,我们自己也贴了不少银两进去,你就将暗柜的钥匙交出来,让叔母替你保管,反正你日后也要嫁人,嫁妆也得我来为你操办呢,不是吗?” 良辰面若寒霜,“叔母,我没听错吧?你要暗柜的钥匙作甚?” “当然是替你保管银两啊!你还小,我们都是一家人,我有义务替你看着。”良夫人道。 “暗柜的钥匙,是父亲给我的,他可没跟我说要交给别人保管,他反而告诫过我,千万不能落到别人手里!”良辰面无表情。 “我是别人吗?我是你长辈,是你叔母!”良夫人怒道。 “虽然我们住在一起,可是你不应该肆无忌惮的花我将军府的银两,之前那些用在府门装饰上也就罢了,我不跟你清算,俗话说得好,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你需要银两便找叔叔去吧,我父亲的银两怎么算也轮不到你来保管。”良辰说着便站起身来想回卧房。 这一番话将良夫人激怒,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良致胜拦住了她,“你简直就是没有规矩,你看你,像个姑娘家吗?一点尊重长辈的礼貌都不懂!” “堂兄,你懂尊重,你一大早就来我闺房让我穿烟花女子的衣裙去伺候别人吃晚膳?你懂规矩。不经过我同意便把我的房间迁至最偏僻的院落,你懂礼貌,每日吃的食物残渣到处乱丢,让管家跟在你屁股后面收拾。”良辰道。 “你?!”良致胜恼羞成怒,竟伸出手来想打良辰,幸好良辰灵活,一下躲过了。 管家看见连忙上前阻拦劝和。 “你就是娘亲死得早,没教养!”良致胜气红了脸。 “你娘亲没死,那你的教养呢?”良辰怒道。 良夫人挡在良致胜身前,“良辰,你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我看你是想反了。。。” 良辰冷笑,“叔母,你是不是住在这里久了忘了,我才是这个府的主人!!” 良夫人万分怒火涌上心头,“你始终是要嫁人的,难不成你还要将家产带到夫家去?” “不劳您挂心,我的钥匙等我出嫁之时,便会交给弟弟,弟弟还小,那便由祖父祖母代为保管。”良辰道。 “你就是不相信我!”良夫人指着良辰。 “我为何要相信你,你既让医正来替我把喜脉,便是质疑我的人格,既然如此,那我质疑你,又有何不可。”良辰说着领着珠儿便向内院而去。 良夫人气得浑身颤抖。 “娘亲,怎么办?她不肯交出钥匙!”良致胜着急道。 良夫人冷笑一声,“她还威风得了几时,且让她得瑟几日,等熠王回来,我看她还嘴硬得起来不。” 闻言,良致胜立马喜笑颜开,“对!让熠王来对付她,到时候她还得过来求我们救她。” 此时,良芳菲诺诺的走进厅堂,“娘。。。” “怎么了?”良夫人才刚缓了口气,坐下。 良芳菲有些拘谨,“我银子花光了。。。你再给我一点!” 良夫人皱眉,“我昨日不是才给了你10两零花银,罢了,我还给了你一大笔银两,让你把后院假山盆栽和你父亲的小书房全部重新装修,那钱你抽出来一点,拿去花吧。” “我。。。我都花完了!”良芳菲低着头。 “什么!!”良夫人差点晕厥过去,良致胜连忙过来搀扶。 良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良芳菲,“280两,全花完了?你用这钱干什么了?” 良芳菲低头不语,一个劲的抽泣。 “你是不是又去喝花酒了!”良夫人站起身来怒道。 良致胜连忙安抚良夫人,“哎呀娘亲,280两算什么,让良辰把钥匙交出来,我们怎么花都花不完。” 良夫人瞪着良芳菲,随后无奈的摇摇头,“罢了,致胜说的对,一定要让良辰尽快交出暗柜钥匙!” 良芳菲一边抽泣一边道:“娘亲,你再给我些银两。” 良夫人从袖袋里拿出5两,“你省着点花。” 良芳菲将眼泪一把抹去,“5两?你是打发乞丐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夫人茶话会 良夫人站起身来就想打良芳菲,良致胜连忙拦住。 “良辰那小贱人一个月总共才8两零花钱,我还扣了她3两,她都花不完,你不改掉喝花酒这习惯,我以后都不会给你银两,你要钱找你父亲去。”良夫人怒道。 良芳菲瞪红眼眶,“父亲有几个银两!他那药铺根本就不赚钱!” “你真是比在乡镇时还要放肆,我管不了你了,你别跟我要银两。”良夫人说着便往后院走去。 良芳菲看向良致胜,“哥,你有银两吗?” 良致胜立马转身离去,“我才没有!你别找我。” 京城一角,砌红堆绿,官家夫人们曲眉丰颊,摇曳生姿。众人在花团锦簇的小庭院中赏风品茶。 良辰平时可不爱来这种场合,但今日的她倒是十分融洽,与众夫人有说有笑。 曹夫人盯着良辰许久,“年轻就是好呀,不施粉黛也是清新秀丽的。” 李夫人笑了,“良辰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才色俱全之美人呢。” 江静如搀扶着江夫人而来,所有人见势起身迎接,江夫人的夫婿即是文官之首的江御史,在京城官家夫人的圈子,她的地位可是数一数二。 江静如是江夫人最宠爱的嫡女,亦是上一世的熠王侧妃。 上一世的元惜燕只是熠王府里的一个姨太,所以,元惜燕一进门便依附着韩诗诗,而韩诗诗则一直撺掇良辰与江静如作对。上一世,这个江静如是被良辰与韩诗诗一同斗倒的。 若是说,上一世,韩诗诗是良辰暗中的敌人,那么江静如则是良辰明面上的敌人。 江夫人看了看良辰,“良辰也来了!” 良辰恭谦的行了一礼,“见过江夫人。” 众人坐下,又开始畅聊了起来,突然一个声音打破和谐。 “大家今日都来得这么早呢!” 只见良夫人也一身金银装备,与这些擅长打扮的官家夫人一比,略显刻意。 众人脸色瞬间凝固,有些夫人则默默喝茶,全当看不见。 “怎么一见我来,大家便不作声了?”良夫人来到庭院中心,她看见良辰也在,顿感不妙,良夫人一直想挤入京城的富贵圈,她费劲心思讨好了这么多日,才刚刚打入,可不能让良辰破坏。 良夫人一来便坐到了江夫人身旁,她一脸的谄媚,“静如今日真是美呀,年芳16了吧,哎哟,哪个男子才能配得上你哟。” 江静如笑了,她打心眼里瞧不上良夫人,但是良夫人说的话她爱听,“我与良辰一样,17了,说到相貌,良辰才是极美。” 良夫人回头瞥了一眼良辰,“她哪里及得静如半分。” 此时众人看看良辰又看看静如,不免暗自比较了起来,既知江夫人不能得罪,故都低调附和,说上一番违心之话。 李夫人好奇的问道:“静如怎还未婚配呢?” 江静如坐到了江夫人身旁,“我可不想这么快嫁,我要多陪着娘。” 江夫人无奈摇头,“那可不成,再陪下去,可要成老姑娘了!” “静如就是成了老姑娘,别人也抢着要!!”良夫人立马道。 良辰冷笑,不过是纠结在晋王或熠王之间,摇摆不定罢了,上一世,熠王的首选是良辰,晋王又被司马楹强势夺去,她最后也只能委身嫁给熠王为侧室。这一世,熠王妃已定下是辉月公主,晋王妃之位又被名不见经传的汪静夺去,她便也同上一世般,等着熠王想起她这么一号人物后,来追求罢。 良夫人看着良辰那副精致的官家小姐模样,甚感不悦,“你今日怎么来这里了?” 良辰拿起一杯茶,“我不能来吗?对了,父亲一直都给我8两零花月钱,嫂嫂走后,你来管这些账目,怎么就变成5两了!?”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看向良夫人,眼神里都露出了鄙夷。 良夫人有些气恼,“也就是那两个月,府内重新粉饰,大家的银两都抽取了一些。” 江夫人笑了,“良辰,你们都是一家人,该和和睦睦才是,你怎么能质疑长辈的做法呢,静如就从来不会忤逆违抗长辈。” 良夫人立马开怀大笑起来,“所以说,良辰不及静如半分,你不知,她给我们府的名声造成多大的损伤,整日就与王爷乱来!也不见皇上给她赐婚。” 众人看了看良辰,甚至有些还低声议论了起来。 良辰笑了,她从手袖里掏出一张单子,“这是这两个月府内的支出账单,除了我的3两银子,所有人的吃穿用度都增加了,难不成诺大的将军府,就靠我这3两银子装修,且芳菲私自挪用了280两,也不知是花在何处。” 众人接过,纷纷传看起来。 “你。。。你怎么能将府内的账单拿出来呢?”良夫人脸色煞白。 良辰甚是无辜,“有何不可,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之事。” 良夫人将账单夺回,塞入袖口。 江夫人咳了咳,似在缓解尴尬,“良辰,你这就不对了,为了3两银子去翻账务,太小家子气!” 良辰拿出手帕,低头抽泣,“江夫人,您有所不知,致胜让我陪熠王吃饭,我不愿意,他就跑来我房间大闹,我都被赶出正房,住到最偏僻的阁院了,他还如此欺负我,她们还逼我交出暗柜的钥匙,不给便要动手打我,还说我娘亲死得早,我没有教养没有规矩。。。” 此言一出,众人的话柄直指良夫人。 良夫人气急败坏,此刻就是江夫人,也不知该如何为其辩驳好。 良夫人的脸色由白转黑,“让你与熠王一同吃饭,也是为了你好,你看你名声都坏成什么样了,我们不为你做点事,你都嫁不出去。” “叔母,你明知我与楚王情投意合,怎还乱点鸳鸯呢?”良辰轻擦着眼泪。 “楚王何时归亦不知,我是怕你。。。熬成老姑娘了!”良夫人辩道。 “可你方才还说静如老姑娘也有人要,怎么到我这里就如此嫌弃老姑娘了!” 此时江夫人与江静如脸色都颇难看,良夫人只得咽下这口气,不再 第一百一十七章 良辰的决心 良夫人回到将军府,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良致胜走上来,悄咪儿的凑到良夫人耳边,“娘亲,熠王回来了!?” 良夫人一愣,“他不是还有几天吗?” 良致胜一脸傲娇,“良辰回府当日我就给熠王飞鸽传书,他连夜赶回京,现在已经回来了,没有人知道,良辰也不可能知道!” “致胜,你真是聪明!”良夫人满意的拍了拍良致胜,方才的怒火一消而散,随即露出阴险的笑容。 良辰走在回府的路上,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拦住她的去路。 “洛易风,你吓我一跳!”良辰怔在原地。 “你别回府,熠王回来了!”洛易风道。 良辰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快!” 随后,洛易风带着良辰来到一处旅店,“你今日暂且住在此处。” 良辰看了看旅店,又回头看向洛易风,“你对我真好。” 洛易风掉头正欲离开。 “等等!”良辰喊住他。 “怎么了?你还有何需要?”洛易风回头。 “明日是我的诞辰,看来只能在这家旅店过了,你可以为我做一件事吗?”良辰说话时,动作神态有些扭捏。 “什么事?”洛易风道。 良辰小脸羞红,“你不是,易容也挺厉害的,你之前说过,可以易成楚晨。。。” “不行!”洛易风严词拒绝。 良辰睁大双眼,巴巴的望着洛易风,“为何不行!” “我是杀手,不是男官,我学易容术不是为了取悦他人。”洛易风冷冷道。 “可是,明日是我的诞辰。”良辰口气带着祈求。 洛易风皱眉,“既然如此,那你得花银子。” “你要多少?” “100两!” 良辰瞪大眼睛,“你方才才说你不是男官,这会怎么与我要这个钱?你这行为跟男官有何区别!” “当然有,我不卖身!” 良辰被堵得哑口无言,“那。。。可以便宜一点吗?” “不议价!” 良辰内心挣扎,她这行为与良芳菲有何不同!她看着洛易风冷酷的眼神,叹了口气,“罢了,就当我没说过吧。” 洛易风立马转身离去。 深夜,熠王站在良辰的房门口许久,良致胜又是递茶又是扇风。 “她人呢?”熠王终于不耐烦了。 良致胜一脸纠结,“我也不知,她去茶花宴到现在还未归。” 熠王冷眼看着良致胜,“废物!” 良辰诞辰这日,她一日未出旅馆之门,生怕走上大街便会碰见熠王。 所幸旅馆一楼的餐馆有长寿面,良辰也算凑合着给自己过了一个生辰。 良辰打开窗户,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顿感失落。 “咚咚咚!” 良辰开门,惊得睁大了双目,“楚。。。” 只见御楚晨站在门口,他面带笑意的看着良辰,不,此人该是洛易风。 洛易风走进房间,随后关上门。 良辰呆呆的望着他,眼眶慢慢通红。 洛易风一愣,“你别哭啊,我是要收费的!” 良辰闻言眼泪立马落了下来。 洛易风走到桌前坐下,他不敢看良辰,良辰的目光实在是太灼热,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良辰看着眼前之人,她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御楚晨,但钻心的思念依旧让她抑制不住情绪。 “你再哭,我就走了!”洛易风用御楚晨的口吻道。 良辰立马擦干眼泪,她走到洛易风身前,认真的盯着他看。 洛易风颇感不自在,但还是慢慢适应过来,他倒一杯茶,递给良辰。 良辰接过茶,喝了两口,“楚。。。不对,我现在该叫你。。。” “叫我御楚晨吧!”洛易风面无表情。 “好!”良辰坐在一旁,也不说话,就呆呆的看着他。 洛易风突然笑了,“长得帅就是好,什么都不必做,光站着就能让许多女子迷恋。” “嘘!”良辰止住他的嘴,“楚晨可不会说这种话。” 洛易风有些无奈,只好傻坐着,让她直勾勾的看。 洛易风突然站起身来,“一个时辰到了,我要走了!!” “这么快!”良辰赶紧站起身来。 洛易风转身离去,良辰甚感不舍,但又无可奈何。 “你带我去西北吧。”良辰突然开口。 洛易风停下脚步,“你要去西北找楚王?他在打仗,西北战场很危险!” “我知道,可我留在京城也不安全啊,你带我去吧。”良辰略带哭腔的求道。 洛易风停顿半晌,转过脸来对良辰道:“可以,不过我收费很高!!” 江府内宅后院。 江夫人与江静如在赏月,江夫人突然开口,“静如,熠王还有一个侧妃之位,断不能再拖延了,若是良辰入了府,你便没有机会了。” 江静如冷冷一笑,“他从来都未曾选择过我,我又何必贴上前去。” “你就不要闹脾气了!”江夫人拍了拍江静如的手背。 “难道就只有熠王一个皇子了吗?”江静如愤怒道。 江夫人不解,“你难道,看上晋王了?” 江静如眼神闪过一丝不屑,“除了晋王和熠王,不是还有一位皇子吗?且正妃之位还空着呢。” 江夫人瞪大眼睛,“楚王?不行,他是断袖。” 江静如皱眉,“娘亲,早已经澄清过了,他不是断袖,且你没听良辰说吗?她与楚王情投意合,她是何等精明之人,怎会连断袖都看不出。” “那也不行,他征战在外,生死未卜,且也不知何时归!”江夫人执意反对。 江静如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你便许我等他一年,若他一年未归,不管是晋王也好,熠王也罢,侧妃就侧妃,我便认命了!” 江夫人站起身来,正欲反驳,江御史走了过来。 江御史十分满意的看着江静如,“还是我女儿有眼光!等吧,为父亦是看好御楚晨。” 江静如得到认同,瞬间喜笑颜开。 江夫人万分困惑,“你怎么也陪着静如闹。” 江御史摇摇头,“非也,我亦看好御楚晨,虽不保证他能战胜而归,但若他真的凯旋,朝廷局势必会有大变,到时候,怕是会三王鼎立!!” 江夫人惊讶,“他有这能力吗?” 江静如笑了,她相信她父亲说的必会成为事实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近在咫尺 经过半月艰辛的赶路和打探,洛易风带着良辰终于来到御楚晨大军驻扎的营地。 良辰趴在山头处远远观看,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 “我们什么时候混进去!”良辰问。 洛易风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件,“若要混进楚王的营队,必须要取代两个人,11营有个男子叫保达,他的身高体型与你相似,明日我便将人绑走,再给你做一副与他相似的人皮,你用他的身份混进去。” “那你呢?”良辰问。 洛易风将密件交给良辰,“我取代一个叫章哲中的男子,他在9营!你看一下保达的资料,要谨记住所有信息!” 当日傍晚,洛易风便易容成北望,将保达和章哲中带了出来!洛易风将二人带到酒馆后便打晕关了起来。 保达和章哲中被五花大绑着,嘴里也塞满布条,二人醒来,看见两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差点又吓晕过去。 良辰连忙将二人的布条取出,“对不起啊,我想见楚王殿下一面,我们不是坏人,你们不要怕,这段时日就委屈你们住在此处了!” 保达惶恐的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但却是把女子声音的人,“你们是突厥的细作吗?” 良辰连忙摆手,“不是,我是良辰,我与楚晨。。。是很好的关系,我不是来害他的,我只是想见见他!” 保达简直要吓疯,是个变态。 洛易风咳了咳,“良辰,你嗓子要压低一点!不要用女声发音。” 良辰十分为难,她本就是女生啊,她试着压低着嗓子道:“是这样吗?” 洛易风只觉得脑瓜疼,良辰这把声音搭配这副模样,实在是太奇怪了。 洛易风将剑指着两人,“你们在营里可有什么经常一起出入的熟悉之人?” 章哲中万分惶恐,连忙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而保达却不语,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洛易风掐住保达的喉咙,“说!!” 良辰连忙劝解,“没事,不要这样,我可以应付,有资料和身份信息就够了。” 洛易风收回手,“你的嗓子不行,很容易遭麻烦。” 良辰咳了咳,随后捏着嗓子,用气声说话,“我是保达。。。” 用气声说话,别人就完全听不出良辰的音色了,只是这样说话实在费劲。 洛易风皱眉,“就这样吧,你少说话!” 当日晚上,两人便以保达和章哲中的身份回到营地。 良辰一进入营帐,扑面而来的是满屋子的汉子,累的七横八竖的躺在木塌之上,不累的就光着膀子练操,有的还在互搏,充满了粗犷与野性。 良辰颇感不适,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起来十分扭捏。 此时一个光着膀子的小兵走了过来,“你不舒服吗?” 良辰用气声道,“得了风寒!嗓子坏了。” 小兵立马离良辰两米远,“你可别传染给我!” 夜晚,良辰便一人悄悄到营帐外入睡,直到天亮,她被一道声音叫醒。 “喂,你怎么睡在此地,你是不是被同营帐的人欺负了?” 良辰迷迷糊糊睁开眼,随后用气声道:“不是!我得了风寒,怕传染给他们,我自己走出来的!” 那人冷笑一声便走了。 这日早上有兵检,良辰被推拉着排到了最后一排,她模模糊糊的看着人头尽头,那穿着特别威武的人,是御楚晨吗?她眯着眼睛,怎么也看不清。 良辰低声问身旁的一个小兵,“前面说话的人是谁呀?” 小兵皱眉,他十分不理解的转头看向良辰,“陈副将啊!” “那平时,我们能不能见到楚王?”良辰继续问。 小兵五官都扭在一起,“肯定见不到啊!他出将军营的时候,站岗的人可以看见。” 良辰一愣,她貌似站岗的区域不在将军营附近,那她要见御楚晨一面岂不是很难!真是近在咫尺,远在天边! 训完兵,良辰蔫蔫的走回营帐,易容成章哲中的洛易风走了过来。 良辰看了他一眼,“我是不是没有机会见到御楚晨了。” 洛易风一愣,“你还没见到他吗?” “没有,你见到了?”良辰大惊。 洛易风点头,“我刚好就站岗在他营帐门口。” 良辰万分沮丧,“因为你身材高大,不管排队还是站岗,都是好位置,我都在最后,根本见不到。别说御楚晨,我连西景北望马添喜都没有见到。” 洛易风拉着良辰,一路走到将军营,绕到营帐的背面。 “背面有块小帘布,你过去拉开看看,能不能见到里面的人!”洛易风说着指向营帐之后。 良辰鬼鬼祟祟的走过去,正欲伸手去触碰帘布,她便感觉到有人过来,她慌得赶紧背过身去。 “你干什么,不许在这里嘘嘘,快滚!” 是西景的声音,良辰一愣,她连忙转过身去,将手高举起来,“没有。。。没有嘘嘘。。。” “快滚!”西景十分不悦。 良辰连忙扶着头盔跑开。 西景看着良辰跑走的背影,面露嫌弃,“这种娘娘腔,怎么进入中部营队的!” 良辰一脸挫败的来到洛易风面前。 “你现在起码见到西景了!”洛易风安慰道。 吃完午膳,良辰便被洛易风拉到营地一处角落,只见这里聚集了众多高大健硕的士兵,大家围着一处中心,情绪激昂,时不时发出欢呼。 “里面在摔跤!楚王也在里面。”洛易风道。 良辰立马睁大双眼,“真的吗?”她激动的蹦了起来,但还是看不见前方,人太多,太密集,她想找一个缝隙都难。 “我看不到啊!”良辰十分着急。 洛易风将良辰扛了起来,架在自己背上,良辰终于看到人群中心,是有两个人在摔跤,两个人头都埋着,僵持在一起,良辰常年翻看医书,有短视之症,她只能看清是两个人,根本看不出是谁。 良辰从洛易风的背跳下,“看不清,算了,人太多了!” 洛易风皱眉,“后日我们便有一场战要打,在这之前,不管你看没看到楚王,都要离开。” 良辰低下头。 第一百一十九章 情难自持 良辰站了4个时辰的岗,回到营帐时,已经双腿发麻,难以动弹。 她才刚坐下,一个兵长便将她唤了出去。 良辰一瘸一拐的走到营帐外,“北?北望?” 北望邪魅一笑,凑到良辰耳边,“北望被我下了点迷药,睡过去了!” 良辰不知洛易风打什么主意,洛易风将她一路拉到主帅营外,候着。 不过一会儿,西景便端着饭食过来,洛易风上前,“我来吧!” 西景将饭食递给洛易风后便转身离去。 洛易风将饭食转交给良辰,“你跟我一起进去!” 良辰端着饭食,双目放光,猛点头,此刻连腿疼也不觉了。 打开营帐,只见御楚晨未作任何装扮,他半束青丝,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披在身后,穿着玄色单薄的袍子端坐在主帅桌前,深邃的星眸只盯着手里的书籍,似十分专注,完全不在意来人。 良辰的心疯狂跳动,她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装出一副淡定的神态,但眼神却出卖了她。 洛易风咳了咳,用北望的声音道,“用膳了!” 御楚晨微微点头,甚至未作抬眸。 良辰端着饭食就这样静候在御楚晨身侧,直到他合上书籍,将书放到一旁。 良辰把食盘放下,将食碗一个一个的端在御楚晨桌前。 御楚晨眸子一转,便注意到来人。 良辰紧张的将筷子放在他身前,随后站到一侧。 御楚晨单手扶着下颌,眉头似有些紧蹙,他只看了良辰一眼便将目光移开,漫不经心又似有不满的说了一句,“西景呢?” 良辰能感觉到,御楚晨十分不爽,他不喜欢女子近身伺候,可发生了莫问平之事后,连陌生男子近身伺候也十分介怀。 洛易风连忙上前,“西景病了,让他来给王爷传膳。” 御楚晨直勾勾的看着北望模样的洛易风,半晌,“你是怎么了?莫不是今日摔跤输给本王,故意报复?” 洛易风低着头不语。 御楚晨甚至不用正眼瞧一下良辰,“出去!” 良辰被这一声驱赶唤回元神,她收回炙热的目光,低着头转身离去,离去时还担心的看了一眼洛易风,不,她该担心的是昏睡中的北望。 良辰前脚出营,洛易风后脚也跟了出来。 良辰将洛易风拉至一旁,“你胆子怎么这么大呢,他不喜欢陌生男子近身伺候。” 洛易风一脸无所谓,“反正你现在见了,我们今晚便走!” “可是。。。”良辰甚感纠结。 “可是什么,你难不成想上战场,战场刀枪无眼,你会死的。”洛易风警告道。 良辰也知道她不能上战场,可是如此大费周章,奔波半月,结果只是匆匆一面,实在心有不甘。 “我知道了!”良辰说着往营帐走去。 这日夜晚,洛易风到良辰的营帐寻她一同离去,可良辰却跟他玩躲猫猫,他来这个营帐寻,她便躲到另一个营帐去! 翌日,良辰跟着大部队启程,赶往战场。 良辰内心无比惧怕,她想着,只要躲得远远的便好,不要往前冲,就走在最后头!! 大军行至一处斜坡地,突然遭遇埋伏。 箭雨从四面袭来,许多士兵上一秒还在行走,下一秒便倒地身亡。 良辰瞬间慌了,这可怎么逃,四面楚歌,正当她慌神之际,章哲中模样的洛易风挡在了良辰身前,为她杀出一条生路。 箭雨过去后,敌人又从各个蹲点袭来。 良辰傻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全是拼命的家伙,一刀下去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地上遍布尸体和残肢,许多人在痛苦的叫唤着,只等敌方给他最后一击。 敌人很快就发现洛易风的攻击实在厉害,于是都盯上了他。 良辰更慌了,洛易风被敌人围攻着,意味着她没有保护了。 她颤颤巍巍的拿起刀,不敢杀人,又不知如何自卫,像个慌张的无头苍蝇,到处乱挥。 一个比良辰高两个头的男人拿着大刀向良辰砍去,良辰一愣,死定了!! 不料一只箭正中男人心脏,男人瞬间倒地,良辰回头看去,是御楚晨!?他策马奔来,很快便加入战局,与洛易风一同摆脱了敌人的围堵。 打了整整一个多时辰,最终敌军埋伏失败,但是御楚晨的大军伤亡亦不轻。 良辰脸上挂着斑斑血迹,没有一滴血是她自己的,但是她已经吓傻了! 大军行至一处荒地,决定就地驻营。 良辰走到洛易风身旁,“你有没有受伤?” 洛易风愤怒的看着良辰,良辰低头。 此时,马添喜竟走了过来,对着洛易风问道:“这位士兵,请问你叫什么名?” “章哲中!”洛易风答。 “王爷想见您,劳烦您过去一趟。”马添喜满脸笑容。 周围的人投来艳羡的目光,知道王爷看见他的表现,他要升官了。 看着洛易风随马添喜一同离去的身影,良辰万分懊悔,都怪她的一己私欲,执意留下,差点害得自己丧命还连累洛易风。 良辰也悄悄跟去,她看着御楚晨和洛易风在山崖上对话,也不敢太过靠近。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御楚晨和洛易风时不时的回头看向自己。 不过一会儿,马添喜又走了过来,“请您也随我来,王爷要与您谈一谈。” 良辰紧张的抓住手袖,没好事!! 良辰低着头,慢慢的走到洛易风和御楚晨中间。 御楚晨面无表情的看着良辰,“你不太适合上场杀敌,不若就转到后勤去吧。” 良辰低头不语,洛易风不耐烦的叹了口气,随后他往良辰的脖子上一掐,将一块面皮扯了下来。 良辰还未反应过来,整张脸皮便慢慢往下滑去。 御楚晨顿时睁大了双眼,马添喜也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当良辰反应过来时,整张面皮已掉落在地上。御楚晨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眼眶瞬间通红。 马添喜随即反应了过来,他给洛易风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转身离去。 御楚晨顿时呼吸急促,他眨了眨溢满泪水的通红双眸。 正当良辰欲开口时,御楚晨便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两人激情相吻 第一百二十章 王爷的自我 御楚晨的一身铠甲将良辰挤得生疼,但是她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她静静的沉溺着,这一刻简直像做梦一般幸福。 远处的北望和西景惊呆了,嘴巴张得巨大,迟迟合不上。 一旁的陈副将和黄参将也没缓过神来,他们站的位置是看不到脸皮滑落这一小细节的,他们只知,马添喜和章哲中离开,御楚晨便与这个男子又是亲又是抱,如此缠绵悱恻,简直旁若无人。 陈副将咳了咳,“京城的传闻我也有听过,不是,辟谣了吗?” 黄参将闭上眼睛,不忍直视,“许是营中阳气太重,又让王爷找回了自我!”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彻底黑了,大军的营火也燃起。 良辰才温柔的开口,“你这样别人又要误会你是断袖了!” 御楚晨抬起良辰的小脸,又吻了几遍,“让他们误会去吧!” 夜深,大家都已入睡,御楚晨才牵着良辰回到主帅营。 “你是说这个叫洛易风的是你雇佣来的?”御楚晨紧紧抓着良辰的手。 “嗯,我与他不熟悉,他是天命阁之人,我花了800两!!”良辰说到这个数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才将他雇来的!” 御楚晨低头沉思了半响,“他不仅武功了得,还会易容术。。。” 良辰捏着御楚晨的鼻子,“你担心什么,天命阁又不会忤逆违抗皇室,他不是坏人,他只是为了银子办事。800两呢。” 御楚晨看着良辰,“那若是敌军出了更高的价格雇佣他呢?” 良辰一愣,“天命阁是认可朝廷的,断不会干此等谋反之事。况且,你忘了?我于他们有恩,我身份正义,是大将军之女,换做别人,他们是断不同意干这事的!他们只是成全我的思郎之情罢。” 良辰说着,小脸瞬间通红。 御楚晨笑了,“本王相信你!” 良辰闻言立马松了口气,随后她的眼睛骨碌碌的转,“那这800两,是你给还是我给呢?” 御楚晨将良辰拥入怀中,“本王给他一千两!” 就在良辰沉溺在幸福时刻,不作他想时,御楚晨却心事重重,他相信天命阁不会谋反,可是这个叫洛易风的一路护送良辰至此,怎么可能只为了区区800两!天命阁与熠王合作,便是压宝他会称帝,此刻,天命阁怕是想压双宝! 御楚晨不介意天命阁的这个意图,但是这个男子借雇佣之名,利用良辰,讨好良辰,他非常介意。 良辰突然起身,“我是时候该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御楚晨又一把将良辰揽入怀中,“你去哪里?你又想装作被欺负的模样躲在营帐后入睡?” 良辰满脸羞红,“那我总不能睡在主帅营吧!” 御楚晨捧起良辰通红的小脸,“有何不可,我们又不是未曾同床入眠!” 良辰一下将脸埋在御楚晨怀中,羞得无法自视。 “本王仅用四个月便连夺两城,敌人虽然凶猛狡猾,但本王至今还未打过一次败仗,你既然来了,是不是该好好犒劳一下本王?” 御楚晨的声音温柔入骨,让良辰浑身无力,顿感酥麻。 翌日一大早,陈副将欲见御楚晨,被西景和北望拦在帐外。 陈副将见这架势,再加之昨日山崖边之事,不禁皱起眉头,“我有要事!” 北望咳了咳,“西景,你进去禀告。” 西景不悦的看着北望,没办法,他又打不过,只好硬着头皮进去营帐。 一进去,便见床前被挂起了一张巨大的屏风布。 “王爷,陈副将求见!” “好!” 说着御楚晨从屏风布内走出,“让他进来吧!” 陈副将一进入营帐便见睡床被高高挂起的大布遮掩,御楚晨一身白色寝服,明显也是刚起床。 “何事?”御楚晨见他只盯着自己,默不作声,便主动问道。 陈副将收回思绪,“我们在昨日突袭的敌军尸体中发现了阿史那奇。” 帘布内,还在迷糊中的良辰闻言瞬间清醒,激动的坐起身来。 御楚晨大喜,“当真!!” 陈副将本被帘布内的动静吸引,一下又被拉回,“他的尸首正放在营外,王爷可去一看!” 御楚晨披上外袍便跟着陈副将走出营帐。 良辰激动不已,上一世,父亲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将阿史那一家4口擒杀,没想到这次反突袭之战竟有如此大收获,阿史那奇是阿史那思努的次子,他在突厥军中,地位崇高,杀了他,不仅能威慑敌方,还能大震军心! 两个伤兵坐在营帐门口,百无聊赖。 甲伤兵撞了撞乙伤兵,“你听说了吗?昨日楚王和一个男子在崖边激情。” 乙伤兵猛点头,“就是我们11营的保达。” 甲伤兵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就是那个死倔死倔的小瘦子?!” 乙伤兵面露难色,一个劲的摇头,“这人呐,权力越大就越容易变态。” 甲伤兵长叹口气,“京城中的女子可要伤心坏了,这么俊气勇猛的皇子,竟有龙阳之好,我就一直怀疑楚王和北望的关系不一般。” 乙伤兵十分唾弃,“这个保达必定与西景有关,西景安排了这么一个人来夺宠,你别看这个保达其貌不扬,肯定是接受过训练的!” 甲伤兵恍然大悟,“难怪,11营怎么能勾搭上楚王呢,原来是有内应。” 乙伤兵愤愤不平,“我们拼死拼活才能出头,这个保达倒是机智,爬床上位,实在是让人不耻。” 阿史那府宅内, 阿史那贞听得阿史那奇突袭失败且已牺牲的消息,伤心至极。 突厥兵递给阿史那贞一本画册,她越翻看便越加愤怒。 阿史那贞将画册一丢,“就是这么一个楚王?杀了我阿哥?荒谬,荒谬至极!” 突厥兵低头,“不能小看他,他敢冲锋带阵,一路杀来,我们使的各种计谋计策都被他识破击退,这样有勇有谋的首领,绝对不能小看。” 阿史那贞不屑一笑,“是他身边的有能之人多吧!这样一个花架子,能有多厉害!” 阿史那贞走到画册前,用脚猛力揉踩,“我定要让他偿命!” 第一百二十一章 基情四射的军营生活 良辰坐在主帅席上翻看着御楚晨的兵书,御楚晨则站在良辰身前,含情脉脉的盯着她看。 “今日不是要练操,你快出去吧。”良辰被看得有些无奈。 “本王怕你无聊,整日在营帐内,哪都不能去。” 良辰抿抿小嘴,“无妨,你去吧。” 御楚晨来到操练区域,便见一群人围着欢呼,又在玩摔跤!他兴致来了,一个飞跃便落入人群中间。 陈副将走出人群,做攻击状,他拍拍双手,“王爷也要玩吗?来吧!!” 不出三两下,御楚晨便死死将陈副将按倒在地,无法动弹。 “认输!认输!”陈副将哀求道。 御楚晨起身,他松动松动筋骨,“还有谁要来一试?”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御楚晨看看围观的众士兵,竟没有一人上前应战,正当他困惑之时。一个瘦瘦弱弱,面容清俊的小兵走了出来。 “王爷,我来与你一搏吧。”小兵脸带腼腆的笑意。 御楚晨上下打量他,他如此单薄,竟然还敢应战,若是不与之比一比,便显得有些欺人! “来吧!” 御楚晨说着,小兵便冲了过来,御楚晨直接将人按倒,不废吹灰之力。 现场一阵“嘘”声,小兵羞红着脸下台。 御楚晨看向四周,“还有谁要来一搏?” 现场又安静了下来,大家只互相看着,没有一人出列。 北望从人群外翻了进来,“王爷,我来吧,上次输给你,是我放水了!”北望一边说着,一边将外袍和上衣脱去,露出孔武有力的健硕上身。 御楚晨挑了挑眉,“放水?那这次你可别放水,本王让你输得服气。” 说着御楚晨也脱去外袍,做应战状。 现场的气氛顿时燥热起来,好些人情不自禁的吼叫,有的在吹口哨,有的甚至在喊,“推倒楚王!?” 搏斗一刻钟之久,两人僵持不下,气氛持续高热。 在一阵阵吼叫声中,不知谁人,发出大声叫嚷,“北望复仇,打倒保达,夺回正位,挽回楚王。” 御楚晨一愣,他向声音之源望去,北望趁机猛使力,将御楚晨按倒在地。 现场顿时发出狼吟般的震天欢呼,好些人举臂高唤,“北望成功了!” 看着死死被钳制住不能动弹的御楚晨,人群发出统一欢呼,“北望勇猛,北望勇猛,北望勇猛。。。” 御楚晨冲回主帅营,恼羞至极。 良辰看着御楚晨气得满脸通红,顿感疑惑,“怎么了?” “大家以为你是保达,便认为本王是断袖,还造谣说,北望是。。。” 良辰无奈的摇摇头,“你上次还说就让他们误会去吧!” “你是不知道方才。。。太过分了!”御楚晨走到床上坐着,俊脸气得通红。 良辰看着御楚晨这深受委屈的小模样,忍俊不禁。 “你还笑?!”御楚晨瞪大眼睛,一把将良辰拽来,圈在怀中。 “你若是受不了,我与你在这军营中走一遭,流言便不攻自破了。”良辰道。 “。。。”御楚晨欲言又止。 良辰掐着御楚晨的脸,“我的名声早就被你毁光了,也不差这一回。反正你也会对我负责的,对不对?!” “本王当然会对你负责。”御楚晨深情吻着良辰的手。 良辰揽住御楚晨的脖颈,“那你不气了!?” 御楚晨似撒娇般笑着摇摇头。 两人正在缱绻恩爱之时,西景匆忙跑入营内。 “王爷,我们抓住了一个放火烧大军粮草的突厥兵。” 良辰一怔,连忙从御楚晨怀中跳起,走出帘布内,“粮草烧着了吗?” 御楚晨一脸淡定,“你放心吧,大军粮草从不集中运送,本王一直让各个兵营负责自己兵营的粮草,突厥兵烧的是沙子。” 西景佩服的伸出大拇指,“我们每到一处扎营,王爷都会谴人装满三营帐的沙子!防的就是突厥打我们粮草的主意,没想到还真让王爷算准了。” 良辰立马松了口气,她转身看着一脸释然的御楚晨,甚感骄傲,“原来楚王殿下不仅有勇且有谋,根本不需要我担心。” 良辰扮成保达的模样,与御楚晨一同来到营帐外,只见一名突厥俘虏兵被死死钳住双手,强按跪倒在地。 俘虏兵目光狠厉,他死死盯着御楚晨,似要将他撕碎一般。 陈副将上前,指着俘虏兵道:“突厥兵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们?说,还有没有别的死士在附近蹲守?你们还有什么诡计?不说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俘虏兵冷笑一声,随后他径直撞向身旁守卫的兵刃之上,将自己的脖子一抹,倒地! 御楚晨冷眼看着俘虏兵,“把他丢出去!” “是!” 御楚晨言罢转身离去,两名守卫正欲将俘虏兵抬起,不料他突然睁开眼,一把夺过一名守卫腰上的佩剑,直直向御楚晨刺去。 众人一时来不及反应,“王爷小心!”陈副将喊着。 良辰离御楚晨最近,她本能的挡在了御楚晨身前,剑尖直刺入良辰的胸膛,鲜血瞬间溢出。 北望将俘虏兵一脚踹飞,侍卫们立马反应过来,一人一刀捅入俘虏兵的身体。 御楚晨惊恐的抱住缓缓倒地的良辰,他的手臂顿时沾满鲜血。 “军医!快叫军医!”御楚晨吼着一把将良辰抱起,冲入营帐内。 不过一会儿,几名军医便来到营帐中,众人先是一愣,保达怎么变成女子模样? 御楚晨十分顾忌军医接近良辰,所以军医也只能站在帘布外,指挥着御楚晨怎么做,此时的良辰已处于半昏迷状态,她嘴唇发紫,浑身冷汗冒个不停。 直到止住血,为良辰穿好衣物,军医们才被允许走到床边为良辰诊脉。 几个军医在了解完良辰的伤势后,都面色难看。 “回王爷,箭刺入肋骨处,并未伤及心脉,可是肋处大出血,怕是会涌入心肺。”一名军医道。 御楚晨满眼通红的看着几名军医,“你们若是救不活她,全部陪葬?!” 几名军医吓得立马跪地,只好又重新为良辰诊查,不敢怠慢。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军中计 123 良辰站在一片虚无之中,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浑身僵硬,冰冷无比。 她似能听见一声声呼唤,但又不知是何人,来自何处。 猛然惊醒!便见御楚晨正焦急的看着自己。 御楚晨眼眶通红却露出一抹笑颜,“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良辰呆呆的望着御楚晨,似还未从梦魇中缓过神来,御楚晨递过一旁的稀粥,“快吃点东西,你已经昏迷了三日,吃些东西有力气!” 良辰在御楚晨一口一口的喂食下,吃完整碗稀粥。 “你现在感觉如何?”御楚晨摸了摸良辰的额头,未发热。 良辰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御楚晨抓起良辰的手,放到唇边不停亲吻。 “你放心,我怎会轻易死掉!”良辰的神情略带傲娇,似还有些沾沾自喜。 御楚晨的目光一下变得犀利,“你以后不要再做此等傻事。” 突然,御楚晨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怎么办?就算打赢突厥,就算得到天下,那也没有意义!你难道不知,我豁出性命,征战西北,是为了娶你吗?” 良辰笑了,但是眼泪却从眼角滑下,原来人在无比幸福之时,会落泪。 良辰的身份随着这一剑刺入,便再也掩盖不住,她就这样拖着受伤的身子,一路跟随大军前进。 京城洞箫楼中,乌雪瑶在一楼大堂饮酒。 一封西北密件递到乌雪瑶手里,她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她将信撕烂再揉成一团,良辰那个贱人,居然追着御楚晨跑到了西北战场,替御楚晨挨了一刀,现在二人正在军营中旁若无人的放肆恩爱! 乌雪瑶满眼厉色,愤恨至极。 此时孟臣走了过来,“抱歉公主,今日来迟了!” 乌雪瑶看着孟臣那张神似御楚晨的脸,心情才得以平复。 孟臣坐到乌雪瑶身旁,为她倒上一杯酒,“公主,何事让你不开心?” 乌雪瑶站起身来,“少说废话,现在便与我上二楼厢房!” 孟臣心里甚感不悦,但也只能站起身来跟着乌雪瑶走去。 良辰受伤的这段时日,西北战场依旧烽火连天,御楚晨一次比一次勇猛,几次大战都全胜而归,如此来势汹汹,逼得阿史那家族不得不对楚王作出全新评估。 虽然御楚晨在战场时厮杀猛烈,有万夫不挡勇之势,但平日行军,却十分体贴,总是鞍前马后的照顾良辰,在士兵们看来,多少有些罔顾军威。 这日又如往常一样,御楚晨拥着良辰共策一马,两人有说有笑,恩爱如此,羡煞旁人。 大军行至一处荒地,正面遇到一大群流民,皆是妇女幼儿。 流民向士兵讨要吃食,许多人不忍便悄悄拿出自己行囊中的储粮施舍。 一位身怀六甲的女子向御楚晨马前走来,“将军,行行好,给点吃食吧!” 御楚晨回头给西景使了个眼色,西景便策马上前,扔给女子一袋干粮。 “谢谢王爷。。。谢谢王爷。。。”女子连忙跪下,不停磕头致谢。 良辰警惕的回头看向御楚晨,御楚晨挑了挑眉,嘴角勾勒起弧度,两人心照不宣。 此时,这些妇幼流民也纷纷走到几位策马的主将身旁讨食,趁着大家慷慨解囊之际,这些流民从怀中掏出箭弩,向策马的几位将领射去。 御楚晨抱起良辰,跃马跳起。 有不慎之人摔下马背,有警惕之人迅速反击,后头的士兵见状立马冲上前来,与这些妇幼打在一起。 由于敌方身份特殊,许多人都不敢或不忍下死手,很快,这一群妇幼竟让御楚晨的大军伤亡惨重。 御楚晨将良辰交给北望护着,他直接攻击方才那位身怀六甲向自己讨食的女子,果然,这些妇幼见该女子被打得落花流水,连连后退,一下便乱了阵脚。 女子疯狂逃蹿,几位主将也发现了该女子是这群袭匪之首,故纷纷向她攻去,最后这些妇幼竟用身体作为挡箭牌,护送该女子逃离。 女子仓惶逃离后,只剩下满地的妇幼尸首和一堆伤势严重的士兵。 无奈,大军只能原地驻营,稍作休息。 这晚营帐内。 陈副将愤怒道:“这些突厥兵,竟利用妇女小儿来攻击我方大军,简直无耻至极!” 马添喜思考半响,“想必今日这场突袭的首领便是阿史那贞,突厥人竟会使这一招,应该是探得我方军营内情,知道王爷的性情特点,是特地针对王爷而来。” 御楚晨低头不语。 黄参将十分急切道:“王爷,女眷不能长留在营中,这段时日下来,许多士兵颇有不满,认为王爷贪图奢欲,且良小姐乃一介女流,战场刀枪无眼,长留在此也实在是危险。” 良辰闻言立马从帘布内走出,黄参将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西景打着圆场道:“良小姐在的这段时日,王爷是一日比一日骁勇善战!” 良辰看了看正在深情注视自己的御楚晨,“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是时候回京了,这段时日也太劳累,我都有点撑不住了!” 御楚晨立马起身走到良辰身旁,捧起她的小脸,“你怎么了?可有不适?” 众人见这情形纷纷离开。 良辰嘟着小嘴,“行军打仗确实累,还很危险,我伤势刚好,需安稳的环境修养,我看我还是回京城吧!” 御楚晨紧抱良辰,“你若想回去,我且让北望护送你,你若想留下,本王便拼命守护你。” 良辰揉了揉御楚晨的脸,“我可要快点回京,怕再待下去,我就要变成小碳头了,只是奇怪,为何你晒不黑?” 御楚晨在自己身上左看右看,“黑了呀!?” 良辰扑哧一声笑了,“可还是很白!对了,那洛易风呢?他也随我一同回京吗?” 御楚晨皱眉,“不,让他留在战场,本王需要他,北望武功不比他差,让北望护送你即可。” 良辰点头,也不再多说。 御楚晨深情注视着良辰,两人情不自禁的相拥相吻,无比珍惜这段军营最后的相处时光。 第一百二十三章 良辰强吻熠王 良辰抵京之日,西北战场又传来好消息,阿史那思努的长子,阿史那罗可战死沙洲。 一回到京城,良辰便万般劝诫北望返回西北,北望也一直心系西北战场,便连日返回。 良辰抵京第一时间并没有回良将军府,而是先去了江府。 “稀客!”江静如坐在正堂之上。 良辰一脸友好,“我今日是来邀请静如去我府上一聚!” “真不凑巧,我不得空!”江静如笑道。 此时,江夫人从内院走来,“稀客呀!何事让良辰光临我府呀?” 良辰正欲开口,江夫人又接着道:“我听说你这两个多月,追着楚王跑到西北去了?女儿家还是要矜持点好,我们静如性子与你大不相同,你两怕是玩不到一同去。” 良辰起身一扶礼,“那恕我打扰了!”说罢她起身离开。 江夫人冷笑一声,“不要把路走窄了,你把自己名声毁坏至此,他日若楚王不娶你,可如何是好!万事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良辰回头再行一礼,“多谢夫人提醒,不过我意已决,此生非楚王不嫁!那我也不便打扰,先行告辞。” 看着良辰离去的背影,江静如紧抓椅子扶手,她绝对不能输给良辰。 良辰一回到良将军府便先来到良芳菲卧房。 良芳菲见良辰回府万分激动,“良辰,你没事吧,你真的去西北了吗?” 良辰点头。 “那。。。那你见到楚王殿下了吗?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良芳菲万分急切。 “没有,楚王殿下毫发无损,而且他势如破竹,一路胜仗!”良辰略带骄傲。 良芳菲兴奋得咬紧嘴唇。 良辰抓住良芳菲的手,“芳菲,我们去找萧公子和李公子饮酒吧。” 良芳菲困惑的看着良辰。 “走吧!”良辰直接拉起良芳菲便向外跑去。 在良芳菲的建议下,二人来到洞箫楼。 两人一坐下,掌柜便热情招呼,“您二位喝点什么酒呀?芳菲,还是老样子吗?” 良辰皱眉,她瞥了良芳菲两眼,“你经常来此处!?” 良芳菲笑道,“我在京城没有什么朋友,你不在这些时日,也只能来此处消遣了。” 此时掌柜的悄悄凑到良芳菲耳旁,“不赶巧,今日辉月公主也在呢,在二楼厢房。” 方才还一脸笑意的良芳菲瞬时沉下脸! “怎么了?”良辰问。 良芳菲随即又挤出一丝笑意,“没事,我们随意喝点吧。” 两人喝到一半,便遇上从二楼厢房下来的乌雪瑶和孟臣。 乌雪瑶见良辰脸色顿时铁青,她低声向身旁护卫嘀咕了几句,那护卫便径直走向良辰。 护卫一挥刀将良辰和良芳菲的酒桌砍成两半,两人惊得立马起身,周围的人吓得四处躲闭。 掌柜立刻上前,慌张道:“公主,请问有何不满。。。” 乌雪瑶指着良芳菲和良辰,“让她们滚出去,不然我就把你这个店砸了!” 良芳菲瞪大双目,“凭什么?” 此时孟臣凑近乌雪瑶,“公主,何必发如此大火!大家都是来寻开心的。” 乌雪瑶阴冷的看向孟臣,半晌,她指着孟臣道:“护驾,此人想刺杀我!” 孟臣一惊,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护卫便一剑刺入孟臣心脏。 乌雪瑶眼神冰冷的看着倒地抽搐的孟臣,“你不过就是个消遣物,不知分寸!” 现场原本还有一些胆大的人躲在角落看戏,此时全部都逃了出去。 掌柜惊得不敢言语,他看着地上孟臣的尸体,随即反应过来,立马跑到良芳菲身前。 “芳菲小姐,请你们以后都不要来洞箫楼了,我不做你们的生意。请现在马上离开。”掌柜的一边说着一边颤抖。 良芳菲恶狠狠的瞪着乌雪瑶,而乌雪瑶只盯着良辰。 良辰抓起良芳菲的手臂便向外走去。 “慢着!”乌雪瑶走到良辰身旁,“我丢了一个玉佩,现在怀疑你偷了!来人,把她衣服扒光,我要看清楚,我的东西是不是在她身上!” 两名护卫向良辰走来,良辰将手放在鼻子下一闻,随后快速掏出袖口的小皮革球,高举过头顶后捏破。 顿时,烟气四散,两名护卫以及乌雪瑶和良芳菲都开始痴痴发笑,手舞足蹈。 良辰将手放到良芳菲鼻前,不过一会儿,她便清醒了过来,“辰儿?方才?” 良辰来不及解释,快速拉着良芳菲离开。 两人走在回良将军府的路上,良辰突然停下脚步。 “我先不回府,你还是一个人回去吧。”良辰道。 “可是,我们激怒了乌雪瑶,后果会很严重的,你不回去能去哪?”良芳菲着急道。 良辰低头沉思半晌,“我自有去处,你放心吧,她不敢真取我性命。” 良辰拐入一条小巷,没走几步竟然碰到了熠王。 “你又想去哪?”熠王拦在路中间。 良辰看着熠王,竟出奇的淡定。 “有长进,这次碰到本王居然不会怕得浑身发抖了!果然上过战场就是不一般。”熠王说着已经来到良辰身前。 “你不就是想得到我吗?只要不取我性命即可,清白一事我早就看开了,反正我的名声也不好听,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熠王笑了,他伸手轻轻撩起良辰的头发,“本王要的,可不止是一次的欢好嗯。。。” 不料熠王话还未说完,良辰便主动吻了过来,他被良辰反身压在墙上,熠王热情的回应着。 不过一会儿,熠王便感到浑身轻飘飘,他眼神迷离,似丧失了意识般,嘴里喃喃道:“良辰。。。” 良辰后退两步,她冷眼看着躺在地上兴奋不已的熠王,一边狂吐口水,一边猛擦嘴。她心底万分唾弃和不愿,可是与其剧烈反抗被扭断手脚,倒不如利用他的侵犯回击。 良辰向小巷出口走去,在巷口处看见了把守的天命阁之人,她立马藏起,掉头往回走,来到一处矮墙下,爬上房顶,一步一缓的慢慢离开。 良辰来到洛易风之前带她入住的旅店,一回到旅店,良辰便疯狂漱口,她不仅是嫌弃,也是为了清洗口中残留的赤魂丸。 第一百二十四章 新科状元 京城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新科状元从皇宫策马走出,全京城之人夹道祝贺。 许多世家女子亦在各处酒楼顾盼回首,都想一睹新科状元的风华。 良辰正在旅店一楼处吃着小面,便听到店外震天热络的喧闹。 良辰唤来小二,“你可知外头发生什么事了?” 小二喜笑颜开,“姑娘,你还不知吗?今年三月的殿试因为突厥来犯被搁置了,后来皇上又因身体不适,一直拖到这两日,这不,今日殿试结束,新科状元在外巡街呢。” 良辰惊得筷子都掉下,最近一直自顾不暇,她竟忘了此事。 良辰放下银两后边快速跑出旅店,她一路跟着夹道人群走。 “请问,谁是今年新科状元?”良辰抓住一位老伯问道。 老伯摇摇头,“不知!状元郎才刚从皇宫出来,还未瞧见呢。” “那您可知,现在状元游行至何处了?”良辰继续问。 老伯笑道。“不急,你且在这候着,不过半个时辰便会来此处!” 良辰点头,她紧张的抓着手帕,她相信周朝的实力,可是今生与上世不同之处实在是太多,她万分惧怕自己的改变会牵涉到周朝! 良辰甚至考虑到若是周朝未能高中,便举荐他入楚王府当幕僚。 锣鼓声越来越近,良辰的心也逐渐提到嗓子眼,她远远瞧见一位男子穿着威风凌凌的官服,身带大红花,策马而来。 两旁之人的欢呼声愈加高涨,甚至吵得良辰耳朵生疼。 人越来越近。。。 良辰终于松了口气,依然是周朝,她看着远处走来的状元郎,欣喜之情难以言表。 周朝似也在人群中发现了良辰,他缓步经过,离开后还回头看了良辰几眼。 老伯欢喜的拍了拍良辰的肩,“姑娘,你好福气阿,状元郎好似看上你了!” 良辰顿感尴尬,她连忙摆手,“不是的老伯,我认识这位状元郎。” 熠王府书房,熠王与霍仇还有几名幕僚正在探讨新科状元一事。 乌雪瑶火急火燎的踹门而入。 众人皆惊,熠王冷眼看着乌雪瑶,“你又发什么疯!” “我发疯?良辰那个贱人,你能忍我不能忍,我要杀了她!”乌雪瑶吼道。 “那你便去吧,她一死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说不定良大将军会立马杀回京城,为她报仇雪恨。”熠王道。 “他敢?他不怕皇上!?”乌雪瑶怒道。 熠王冷笑,“也许不需要良大将军亲自回京,皇上会先杀了你赔罪。” 乌雪瑶一时哑语,愤恨至极。 此时元惜燕也走进书房,她将乌雪瑶拉出。 “公主,断不能轻易妄动,况且,您真的甘心让她轻易死去,这样能泄愤?”元惜燕道。 乌雪瑶的冲动之情顿时消散,“你说得对,怎么能让那个贱人轻易死去,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出现在良大将军府门口,府门守卫一见来人立马下跪磕头。 “大将军回府了!”黄管家欢呼道。 正堂中悠闲品茶的良致胜吓得手一抖,差点没将茶杯摔碎。 良大将军走入堂内,良致胜立马鞠躬迎接,他脸上的笑容带着恐惧之色。 “大伯,您怎么突然回来了。”良致胜笑道。 良大将军坐到正堂之上,“修文呢?” “他。。。他自合离后便一直躲在屋里,不见人!”良致胜说着紧张的抹了一把汗。 良大将军皱眉,“不见人?把他叫出来!合离一事书信上说得糊里糊涂的,我要问个清楚。” “是!”良致胜闻言立马转身而去。 良夫人带着良芳菲从后院走来,良夫人惊得浑身冷汗直冒。 “大将军,您怎么突然回来了?”良夫人点头哈腰道。 “我不能回来吗?”良大将军看着良夫人。 良夫人立马解释,“当然不是,这是您的府邸,您何时归都是应该的。” “良辰呢?”良大将军问。 良夫人忍不住抹了一把额角的冷汗,“她。。。她不知哪里去了?” “什么叫不知哪里去了?”良大将军的愤怒之声穿透府堂。 良夫人和良芳菲一震,良夫人迅速走到良大将军身旁,“您有所不知,良辰她不服管教,一开始说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后来又跑到西北去,消失了两个多月,这段时日,又不知道去哪了,我实在也是不敢管她!” 良大将军愤怒的瞪着良夫人,良夫人立马低下头。 “我以前怎么未听修文说过,辰儿竟如此叛逆!”良大将军质问。 “这。。。这都跟楚王有关,楚王一走,良辰就变成这样了!以前楚王在京城之时,她两就从不背人,到处乱来,府里上下都看着呢,后来楚王一走,良辰就像失了智一般,十分难以管教,我也是完全拿她没办法呀。”良夫人辩解道。 良大将军直勾勾的看着良夫人,目光中带着犀利的审判,让人浑身战栗,“若不是楚王给我写信,让我回京,我还不知府中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良夫人一愣,竟是御楚晨叫他回京的,她低下头,不敢再与良大将军对视。 此时珠儿从内院冲出,跪在良大将军面前,“回大将军,不是夫人说的那样,是她们一直欺负小姐,小姐才离家出走的,她们不仅克扣小姐的零花月钱,还将小姐的闺房迁至最偏僻的院落,小姐在府上过得还不如良夫人身旁的大丫鬟。。。” “你胡说什么!大将军,你可别听信她的一面之词!”良夫人慌张不已。 良大将军压抑住怒火,“那你作何解释?” 良夫人手脚发抖,她跪在良大将军面前,声泪俱下,“大将军,我没有欺负良辰阿,克扣用钱一事,是因为那几个月府邸修砌,所有人都扣了一些月钱,我自己还贴了几百两呢,把她的闺房迁至别的院落,也是小惩大戒,希望她日后不要再随意离家出走。” 珠儿鼓足勇气,“回大将军,我知道小姐在何处!是不是堂夫人说的这样,你一问便知!” 第一百二十五章 良大将军回京 良辰在旅店的厢房内翻看着医书。 突然外面传来好些人的脚步声,“辰儿!开门!” 良辰一愣,她飞快走到门前,打开门一看,“父亲!?” 她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先是兴奋,而后又有些害怕,她呆呆的望着良大将军,一时不知该作如何反应是好。 良大将军走进厢房,看了一圈房间,“你怎么住在外面!为何不在府里。” 良辰看了看门外站着的良芳菲,低头不语。 良大将军走到良辰身前,和蔼的抚摸着良辰的脑袋,“傻辰儿,跟父亲回府吧。” 良辰眼眶瞬间通红,一下投入了良大将军的怀抱。 门外的珠儿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良致胜和良夫人赶到熠王府。 “王爷,良大将军回府了!”良致胜着急道。 熠王却十分淡定,“那又如何,他也待不了多久。” 良夫人十分为难,“可是。。。我们做了这些事,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熠王冷笑,“所以说你们愚蠢,为何要做得如此明显,你们且好好自保,只要能留在府内即可。”说完,熠王转身离去。 良夫人和良致胜想继续追问,却被小福子拦住。 良大将军带着良辰回到府里,第一件事便是将良辰迁回原来的院落。 “你好好打扮一下,随为父入宫去。”良大将军道。 良辰不解,“入宫?为何入宫?” 良大将军笑了,“为父这趟贸然回京,是收到楚王的书信,他嘱托我回京替他求一门婚事!” “楚晨!?”良辰的脸瞬间通红。 良大将军点头,“他的书信情真意切,字字诚恳,看来他对你是万分情重!” 良辰娇羞的低下了头,原来御楚晨早已为自己筹谋好,即使是洛易风,也不及父亲的庇护更强大安全! 见良辰这副模样,良大将军故意打趣道:“你若不喜欢他,为父就不带你入宫,不走这一趟了!” “不!不是的!”良辰一下便急了。 良大将军无奈的摇头,“真是女大不中留!” 良辰又羞又气,立马将头扭过去。 “楚王是个有能之人,他这次西北征战属实让所有人刮目相看,你若是喜欢他,为父便也成全这份心意。” 良辰不语,她红着脸,将良大将军推出房门,“我要换一套衣服!” 良辰随着良大将军进入皇宫,来到御书房。 皇上万分惊喜,“你回京怎没一封传信,该好好让朕准备一番为你大摆一宴。” “皇上,不必!微臣此次回京亦是临时起意,今日面圣,是想求皇上一事。”良大将军道。 “何事?”皇帝有些惊讶。 良大将军回头看了看良辰,“我的爱女,与楚王两情相悦,还请皇上成全。” 皇上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就因为这事!?本来朕也打算等楚晨回京便立马赐婚,既然大将军亲自来讨这门婚事,朕便现在拟旨。” “慢着!”良大将军笑了,“皇上既然认可这门婚事,那便等楚王回京,让他亲自与你讨赏。” 皇上点头,“是朕太过心急,这种事确该让楚晨亲为。” 良辰心底万分激动,抑不住的欢欣雀跃变成两道红晕,挂在脸上。 良辰回到将军府,便见舔着笑脸,卑微站在一旁的良夫人和良致胜,良守业也特地从药铺赶了回来。 “辰儿,你的父亲呢?”良守业急切的问道。 “父亲还在皇宫。”良辰冷冷道。 良守业转头看向良致胜和良夫人,随后挤出一张笑脸,“辰儿,你叔母她之前多有得罪,你莫放在心上,我让她给你赔礼道歉。” 说着良守业一招手,良夫人立马上前。 “不必,我作为晚辈,怕是承受不起。”良辰扭过脸去。 良夫人走到良辰身旁,十分亲昵的唤道:“辰儿阿,以前是叔母不好,你可不要放在心里,过去便过去吧,我们都是一家人。” 良辰冷笑,“父亲若是没有回来,我怕还住在外面呢。您这份亲情,我承受不起。” 良夫人依旧陪着笑脸,“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不是不知道你在哪里吗?这珠儿也不说,非要等到大将军回府再说,这也不能怪我!” 良辰转过身去,不愿看见良夫人那张虚伪的脸。 “辰儿,你莫跟你叔母计较这些了!”良守业劝道。 良辰看着良守业,“叔叔,这段时日府里发生的一切,你可知道?你当时为何不加理会,此刻倒是知晓回来劝我莫去计较!” 良守业被堵得哑语。 良夫人急火上心,“你不要不识好歹,是你自己要跑到外面去住的,我何时赶过你?” “我为何多次流连府外,您心知肚明,我就不敞开说了。”良辰直视良夫人。 良夫人顿时心虚,恼羞成怒,“你现在是如何,是要把我们一家四口赶出去吗?让我们露宿街头?” 此时良芳菲从内院走来,她眼含热泪,“辰儿,你不要赶我们走,我们在京城就只有你一个亲人,我们是一家人,以前的不愉快就让她过去吧!!” 被这一家子萦绕,良辰只觉得烦闷,“赶不赶你们走不是我说了算,你们得去和父亲谈,请不要纠缠我。” 说完,良辰径直离开。 良致胜气得直跺脚,换作以往,他肯定要破口大骂,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良大将军从御书房走出,便遇见了新科状元周朝。 “在下周朝,见过良大将军!”周朝激动的上前敬礼。 “你就是新科状元!”良大将军审视着来人。 周朝点头,“是的,良将军府与我有恩,他日得空,我必定亲自登门致谢。” 良大将军疑惑的看着周朝,“我府何时与你有恩?” “去年我赴京参加秋闱,返程途中路遇小偷,将我身上的银两和值钱物件全部盗走,我饥寒交迫,流落京城,是良辰良大小姐略施小恩,不仅请我大饱一顿,还慷慨解囊,鄙人当时只是一介落魄书生,得良小姐如此眷顾实在算得上是一大恩惠。” 良大将军惊讶万分,“竟有此事?!” 第一百二十六章 让出楚王正妃之位 良辰将一屋子的药草细细整理,分类。珠儿一进屋差点踩着。 “你小心点。”良辰提醒道。 “小姐,你是不是又在研制新药?”珠儿一脸好奇。 良辰没有作答,反而问道:“我之前让你查嫂嫂的行踪,可有眉目?” 珠儿的笑意一下凝固,随之神情也变得苦涩,“没有一点消息。” 良辰知道嫂嫂凶多吉少,可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只要一日没得到死讯,她便一日不放弃追查。 突然,珠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良辰皱眉,“你笑什么?” 珠儿跑到良辰身旁,“良夫人一家被赶到最偏僻的侧院,大将军说了,以后府里的事物都由小姐你打理,若是你出嫁了,便由黄管家协助大公子一起打理。” 良辰轻叹口气,“时间也不早了,今日是父亲的践行宴,你为我梳妆吧。” 这晚的饯行宴,来人众多。 晋王和晋王妃汪静,新科状元周朝还有众多朝廷重臣皆出席。 宴席中,大将军突然站起身来,似十分开怀,“这次回京,本将认识了一位青年才干,我与他畅谈人生,聊得十分投契,我今日起意,决定收他为义子,周朝,你可同意?”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奇的看向周朝。 周朝起身,立马跪在良大将军身前,“谢义父厚爱,这乃属我之荣幸!” “好!”大将军连忙扶起周朝。 在场之人皆左顾右盼,小声嘀咕了起来。 有人认为这个周朝会巴结权贵,有人则认为周朝确是大才,未来前途无量。 良辰也甚感惊喜,她不知,父亲与周朝竟如此投机,这绝对是一件好事,有了义兄这个身份,那日后良辰与周朝便有了合理的关系纽带。 晋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良守城大将军认了新科状元作义子,日后良辰嫁给御楚晨,便也将这一份关系打包递给了御楚晨! 汪静似也察觉到了晋王的心思,小声劝道:“王爷,酒多伤身!” 酒席散去,良辰也回到了卧房。 珠儿十分兴奋,“周朝与小姐真是太有缘了,现在居然还成了小姐的义兄,那小姐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与他相处,不担心别人说闲话了!” 良辰笑着摘下一根簪子,“说得没错!周朝果真是个情商极高之人。” 珠儿突然又担心起来,“明日大将军离京,熠王会不会又来欺负小姐?” 良辰拆卸发饰的手一顿,“他暂时不敢。” 珠儿嘟囔着小嘴,“楚王殿下都已经去了六个多月了,希望他尽快归来保护小姐!” 良大将军离京不久,西北便又传来捷报。阿史那思努所在的城门已经失守,御楚晨不仅攻回两座城,还占领了敌军的一座重要守城,打得突厥毫无反抗之力。 这个捷报不仅让朝廷振奋,更让全城老百姓举手称赞,御楚晨现下不仅成了官家小姐的思慕郎君,更成为了百姓心中的英雄王爷。 这日,良辰被齐妃娘娘传召! 良辰一进入齐妃宫中,便见江静如也在,她正为齐妃斟茶倒水,看起来好不贤惠。 “见过齐妃娘娘。”良辰行礼道。 “快起!”齐妃满脸笑容。 齐妃将良辰拉到自己身旁,“楚晨在外胜仗连连,回京也指日可待了。”齐妃看了一眼江静如,而后又转脸对良辰道:“本宫知道你与楚晨心意相通,你此生亦是非楚晨不嫁,你既爱慕楚晨便事事也该以楚晨为首!” 良辰笑着点点头。 “那本宫便直言不讳了,你与楚晨正是因为过于相爱,才致你名声受损,为了楚晨的未来着想,你能否将楚王妃之位,让予静如!” 此言一出,良辰只觉浑身一颤,不知如何作答。 齐妃亲切的拍了拍良辰的手背,“静如的父亲是江御史,江御史可是对楚晨大有裨益之人,你若是真爱慕楚晨,便知此事对楚晨十分重要!你既是不在意世俗名声之人,便也不必过多纠结正侧位一事,都是楚晨的妻子!” 一句都是楚晨的妻子,将良辰彻底打入地狱。 她以前还思考过将紫嫣送到御楚晨怀中,可是不知何时起,此事便被忽略了,也未曾再想起过。 此刻如梦初醒般。难不成,她还想独自占有御楚晨? 良辰低头,“此事,您该与楚晨商议。” “那你便是同意了?”齐妃满怀期待。 “我同不同意,亦不作数。” 齐妃满心欢喜的看着良辰,“你的同意十分重要,你若是同意了,本宫便可与皇上提及!” 良辰看了一眼江静如,“齐妃娘娘,我不同意,但若楚晨同意,我便也不作他想。” 齐妃眉头一皱,“良辰,你要为大局着想!” “您既说正侧妃皆是楚晨的妻子,那静如为侧妃,又有何不可!她的父亲是江御史,我的父亲更是大将军,对楚晨的帮助也不少。” 江静如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齐妃长叹口气,“既然如此,那本宫也不做强求。” 良辰离开后,江静如便没了笑容。 “静如,不必灰心,本宫既认可你为正妃,你便就是正妃。”齐妃安慰道。 江静如仍心有余悸,“可是,楚王殿下他。。。” 齐妃笑了,“你就放心吧,良辰除了楚晨,没有别的退路,楚晨那边就交给本宫!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良辰坐上离宫的马车。 她一路便似丢了魂般,呆滞不已。 珠儿担心道:“小姐,齐妃娘娘与你说了什么?你从宫里出来后便一直愁眉不展。” 良辰静默许久,终于开口,“齐妃娘娘让我把楚王正妃之位让给江静如。” “什么!”珠儿惊得张大嘴巴,“齐妃娘娘最是知道小姐与楚王的情谊!她怎会让小姐让出正妃之位呢?这可怎么办。。。难道要楚王殿下忤逆齐妃之命才能娶小姐当正室?” “若我真成了侧妃会如何?”良辰弱弱的问道。 珠儿紧抓住良辰的手,“不管正妃还是侧妃,小姐都一定是楚王殿下身边最受疼爱的女子!” 良辰心一紧,珠儿的这番安慰又再次提醒良辰,她不可能是唯一! 第一百二十七章 如何自处 良辰回府后茶饭不思,整日郁郁寡欢。 珠儿递来一碗热腾腾的木薯甜羹,她平日里最是喜爱,可今日却毫无胃口。 良辰似想起什么般,她从柜子最角落处翻出一本书,书里夹着一张纸。 那张纸是她刚重生之时写的,里面的内容是辅助御楚晨登帝筹划中最重要的一步。这一步便是纳妾,两个侧妃之位,她权衡利弊了许久,最终才在各府官家小姐中做出决择,为他选了两位最有价值的小姐。 良辰看着纸张发呆。 御楚晨说过要娶良辰,可从未说过只娶良辰,只娶一人便是要他与世俗对抗,齐妃断不会允许他的身边只有良辰一人,齐妃会以母亲的身份打开御楚晨的后宫,强迫他接纳各式各样的女子。 良辰抚摸着纸张中一个个被圈起来的女子名字。御楚晨身边的莺莺燕燕只会随着他身份地位的提升而不断增加! 她一想到日后自己也将成为御楚晨后宫中努力固宠的其中一位,便难以接受。她以前全然不觉,甚至认为那就是应该的,可那时,她并不爱御楚晨。 良辰将纸张揉成一团扔出房间。 良辰懊悔,她是有多愚蠢,才会不小心爱上御楚晨。 为了复仇,她可以舍弃身子,可是心,不能!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实在是经不起任何践踏! 良芳菲走来,捡起地上的纸团,打开一看。 “这是什么呀?怎么这么多女子名字?”良芳菲一头雾水。 良辰抽回思绪,“无聊写着玩罢!” “这些打着圈是什么意思?打着叉的又是什么意思?”良芳菲十分好奇。 良辰端起一旁的木薯甜羹,食不知味,“那是我为楚王殿下选的侧妃!” 良芳菲一愣,她又仔细的看了看纸张的名字。 良辰挤出一张笑颜,“扔了吧,这些事哪里轮得到我去筹划,说不定,我连正妃也当不上!” 良芳菲笑着坐到良辰身旁,“那你已经决定好,让谁当楚王殿下的侧妃了吗?” “这种事,哪里轮得到我去做决断,他喜欢哪个便哪个。”良辰口气冷淡。 良芳菲试探的问道:“大户人家的小姐,嫁给皇亲贵族都会在身边安排一个信得过的女子当通房,为的便是日后固宠,毕竟,世事风云变幻,谁也不能保证可以永远锁住一个男人,辰儿,你身边只有珠儿一个,那珠儿是不该胜任此事的,她还得留在你的身边照顾你!” 良辰呆呆的看着良芳菲,不语。 良芳菲有些急了,“辰儿,你若是一朝有孕可怎么办,那些女子定会趁这个空挡接替你的盛宠,虽说你现在还没嫁入王府,可是这些事情也该提前筹谋,这对你来说才是重事。” 良辰放下手里的调羹,本就食不知味,现下更是无法下咽了。 “我现在不愿去想这些事情!”良辰道。 良芳菲见此情形也只好作罢,不再继续说。 深夜,良辰一人坐在后院,她看着明亮的月亮发呆,突然一个黑影闪过。 良辰站起身子,惊愕回头。 “洛易风?你怎么回来了?” 洛易风摘下面罩,“已经打胜了,阿史那思努投降,大军修整完毕便会班师回朝。” 良辰笑了,“那便好!” 洛易风惊讶的走到良辰身前,“你怎么不似我想象中开心,你很快便要与楚王重逢了!” 良辰淡定的坐下,继而看向明月,“我早知他会凯旋而归,既是情理之中,又何来开心一说。” 洛易风依旧万分困惑,“楚王倒是很开心!他回京,不仅能与你相逢,且他日后的境地肯定会与以往大不相同!” “对呀,他再也不是那个不得宠的皇子了!”良辰弱弱道。 “这不是好事吗?怎么从你口中听出一股哀怨!” 良辰双手托腮,“你猜他回京的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洛易风坐到了良辰身旁,“向皇帝讨亲!?” “那你猜,他会讨几个呢?” 洛易风一愣,他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似明白了什么般,“最少两个,阿史那贞会跟着楚王回朝,她似看上楚王了!” 良辰面无表情,“那楚王府日后可热闹了,什么样的女子都有!” “你既早与他私相授受,便不该纠结此种事情,他是王爷,怎会只属于一人。” 良辰怒火攻心,“什么私相授受,我与楚王,是清白的!” 洛易风脸上露出一抹邪笑,“你不必与我介怀此事,你们都同床共枕多少次了!” 良辰瞪着洛易风,“那又如何,我们之间是有底线的,他不会跨越,也不能跨越。” 洛易风不敢置信,“你们。。。没有过?” 良辰的脸顿时通红,“没有!没有!” “那你们在军营之时,夜夜躺在一同聊天?”洛易风眨了眨眼,一脸天真的看着良辰。 良辰的脸肉眼可见的红到脖颈处。 两人突然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洛易风咳了咳,“我对你的困惑一直很多,你放弃熠王,选择楚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要扶持他登上帝位,就像你是天命阁之人,你有你的使命,你难道还不允许我有我自己的使命?!” 洛易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是因为心仪他吗?” “不是!”良辰的声音斩钉截铁,“只是我现在对他动了真情,很苦恼,我竟想独自占有他,但是我知道这个想法不切实际,且对他毫无益处。不过不管如何,我都会坚持初心,把将他扶上帝位当作最要紧之事。” 洛易风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良辰实在是出人意表,“那你该如何自处呢?他的荣宠只能他主动给,他若是没有主动给予。。。你也该知晓,有些要求是不能对他这种身份之人提出的!” 良辰低头,对呀,她那日就不该唤他楚晨,以至于对他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是王爷。她就该唤他王爷!该时时警醒自己他的身份! 良辰突然站起身来,“你可带我去树梢上看月亮?” 洛易风笑了,“当然可以,10两!” 第一百二十八章 洛易风的承诺 楚王大军班师回朝的消息不胫而走,全城百姓群情激昂,大家都满怀期待的迎候这位英雄王爷归朝! 珠儿无比激动的跑到良辰卧房。 “小姐,小姐,还有五日!还有五日你便能见到楚王殿下了。” 良辰无奈的摇头,珠儿从十五日前开始倒数,今日已经数到第五日,实属不易。 “小姐,你现在可要小心,全城的女子可嫉妒死你了,那个许百灵还到处说你的不是呢!”珠儿生气道。 “她说我什么?”良辰一脸不屑。 “她说得可难听了,说你为了勾引楚王殿下用各种手段,又是研制什么椿药,又是去学烟花女子的侍奉床事,反正就是无中生有!”珠儿愤愤道。 良辰掐掐珠儿的脸蛋,“让她们说去吧!生气伤的可是自己的身子。” 此时,良夫人满脸堆笑的走来,“辰儿,去前厅坐坐,江夫人来了!” 良辰的表情瞬间凝固。 良辰随着良夫人一同来到前厅。 江夫人满脸高傲之色,竟坐在了主人之席的正堂正位上。 良辰走到她的身前,轻轻一扶礼,“见过江夫人。” 江夫人点点头,“你今日好似特别容光焕发,是不是因为楚王马上回朝了?” 良辰讶异,她怎么理所当然得像是这里的主人,良辰反倒像是来客。 “也许是吧!”良辰口气冷淡。 “坐吧,我今日来,是想向你确认一下,你当真不愿让出楚王妃之位?”江夫人口气带着挑衅。 良辰走到一旁落座,“就怕是您们强迫我让出此位,楚王殿下他也不肯呀?” “婚嫁之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能做得了什么主?齐妃娘娘已经认可我们静如,且还把娘家世代传承的玉镯交予静如。”江夫人口气得意。 良辰淡定应对,“那看来静如有福气,若是齐妃娘娘执意如此,说不定静如真能进府当个妾室。” 江夫人脸色大变,“我此番来是想与你好好谈谈,免得到时楚王与齐妃娘娘心生嫌隙,最后终是会让静如当正妃,你怎如此自私,不为她们母子情分着想。” 良辰一笑,“那我们便拭目以待谁会成为楚王正妃吧!?” “你!!”江夫人气得站起身来。 良辰亦起身扶礼,“江夫人,请自便,若是有何需要向我叔母提出便可,我且回房不作多陪。” 良辰说完转身离去。 良夫人立马上前,小声安慰江夫人道:“她就是这个性子,跟个野丫头一样,没有教养,您可莫要因为她而气坏了身子!!” 劝走江夫人,良夫人立马来到良芳菲卧房。 良芳菲将几十件衣裙铺在屋内,细细挑选,她拿出一条鲜艳的黄裙,“娘亲,这条裙子如何?” 良夫人点头,“好看,到时候楚王归朝,你便穿这件!” 良芳菲满脸欣喜之情,她终于要见御楚晨了,不知御楚晨看见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会不会吓一跳,又或者会不会心动! 良辰领着珠儿到街上购买胭脂,谁知竟冤家路窄,遇到了乌雪瑶,许百灵和元惜燕。 良辰冷笑,这不就是一个没有素质的主人牵着她的两条狗? 许百灵声音响亮,“我当是谁呢,原来就是那个会驭男之术的良大小姐呀!” 元惜燕大笑道:“可不是嘛,追男人追到战场去,我们实在是望尘莫及。” 珠儿拽了拽良辰的衣角,“小姐,我们走吧,明日再来买。” 良辰转身正欲带着珠儿离开,不料被乌雪瑶的护卫拦住。 许百灵走上前来,“你想去哪?对了,我记得,你还欠我一个耳光呢。” 乌雪瑶带着一抹看好戏的神情向护卫使了个眼色。 几个护卫便立马动手,一人抓住了珠儿,两人抓住良辰。 见两人被死死钳制住,许百灵举起手臂便想打去,不料一人从空中跃起,快速飞来,一脚将许百灵踹飞。 众人一惊,珠儿惊喜的睁大了双眼,“北望?你怎么先回来了!” 北望对良辰一笑,良辰立马反应过来,此人不是北望,是洛易风。 乌雪瑶亦惊讶,“北望?” 北望装扮的洛易风三两下便将几个护卫打倒。许百灵见势立马爬起身来,躲到了乌雪瑶身后。 乌雪瑶指着洛易风愤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我的人!” 洛易风用北望的口吻道:“公主,您在大街上公然欺负良小姐,等我们王爷回来,想必可在皇上面前好好参你一本,况且,你做过的荒唐之事可不止这一件,需要我们王爷全部记录告到皇上那里去嘛?” 乌雪瑶气得满脸通红,“区区一个奴才居然敢跟我叫板!” 洛易风冷笑,“多行不义必自毙,公主,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此时围观之人越来越多,众人也纷纷嘀咕了起来。 “这就是那个辉月公主。。。” “谁人不知。她便是个蛮横不讲理之人!” 元惜燕识趣的凑到乌雪瑶耳旁,“公主,我们还是走吧,好汉不吃眼前亏!” 乌雪瑶强咽下这口恶气,阔步离去,其余之人也赶紧跟上。 这日夜晚,良辰与洛易风在树梢上饮酒。 良辰微带醉意,“谢谢你,这段时日老陪我喝酒。” 洛易风笑了,“免费的酒,不喝白不喝。” 良辰面颊泛红,又猛灌了两口酒。 “你可决定好如何面对楚王了?” 良辰摇摇头,“最好的办法就是,收心,当个没有感情的人。” 洛易风抢过良辰的酒,“差不多了,别喝了!” “还有一个办法,把他扶持上帝位后,离开,我不要成为他后宫中的妃子,皇后我也不要当!我可以给你银两,你可带我离开?”良辰诚挚的盯着洛易风。 洛易风沉默半晌,“若是你婚后亦能保持清白,我便许你,等他登上帝位,带你离开!” “当真?”良辰睁大双眼。 “倘若你能坚持守住底线,我有何理由不带你离开,只要你银子给够!但你若是与他有了夫妻之实,那便成了真正的楚王妃,我断不能干此等事。” 良辰开心的笑了,“一言为定!” 第一百二十九章 楚王凯旋 今日的京城堪比过年热闹,全城百姓涌入街道,城门通至皇宫之路铺满彩旗和红灯笼。 御楚晨策马带着大军从城门一路走向宫门,他的绝世风姿不断引来两旁女子的呼唤,夹道两旁扔出的香囊和手帕更是铺满一路。 一个香囊不知从何处飞来,御楚晨快手抓住,顿时引来所有人尖叫。 万里横戈探虎穴,莫道少年无胆识,曾经那个清俊王爷,身披厚重的鏖战铠甲完成浴血蜕变,不改的是那一张绝世之容,依旧眸若星辰,依旧冷峻淡漠。 御楚晨将香囊扔掉,回头对身旁的马添喜道:“可有看见良辰?” 马添喜还沉浸在英雄顶膜的气氛之中,“啊?太多人了,没看见!” 一家酒楼的二楼上,江夫人激动的唤着,“静如快来看,来了!” 江静如连忙走到窗前,看见御楚晨从远处策马而来的英姿,难以自控的小鹿乱撞。 江夫人不禁感叹,“这世间怎会有如此俊气之人,以前我竟没发觉,还是我女儿有眼光。” 江静如兴奋的抓紧手帕,她一定要嫁给这个少年! 良辰卧房中,她正在淡定的捣鼓药草。 珠儿急得原地跳,“小姐,你。。。你别弄了,一会儿楚王就要路过我们这了,你怎么还不出去看呢?” 良芳菲满脸愁容,“对呀,辰儿,再不出去可来不及了,现在两道都是人呢。” 良辰口气冷淡,“都是人,我去了也看不到,那便不去了!” 珠儿一愣,“不去?!怎么能不去呢。。。” 良辰不耐烦的将两人推出房,“你们好吵呀,想看你们便自己去看,我不去!” 良芳菲一跺脚,转身便向门外跑去。 良辰看着珠儿,“你不去?” 珠儿嘟着小嘴,“小姐不去,我去干什么?” “那你留在这里可不许吵我!”良辰说着又回到房中继续捣鼓草药。 珠儿臭着脸走进房间,“小姐,那可是你未来的夫君,你还没堂小姐重视。” 良辰不语,一心专注在草药上。 珠儿突然凑到良辰身旁,小声道:“我觉得,小姐还是要提防一下,可别让堂小姐成为第二个韩诗诗!!” 良辰没忍住笑了,“她成了第二个韩诗诗又如何,楚王殿下可不喜欢韩诗诗。” 良芳菲跑到夹道旁,可怎么挤也挤不出人群,别说想看御楚晨了,连行路的步兵也看不见。 御楚晨来到殿内面圣。 “参见父皇!” 皇帝连忙将御楚晨扶起,他看着眼前英姿勃发的少年,满含热泪,“好!果然是朕的儿子。。。” 一旁的齐妃难掩激动,默默拭泪。 皇帝抓着御楚晨的手臂,来到茶几旁坐下,“这一仗打得如何,快与父皇说说!” 御楚晨眸光潋滟,他轻叹口气,“父皇,儿臣与良辰。。。” 齐妃闻言立马走上前来,“楚晨,你莫急,你父皇已经答应了将良辰赐婚予你!” 御楚晨双目顿时放光,难掩欣喜露出笑颜,立马跪下,“谢父皇!” 皇帝再次将御楚晨扶起,“是父皇对你太过苛刻,不过现在补偿也不迟,你要什么父皇都给你,良辰一事,父皇即刻便拟旨。” 齐妃走到皇帝身旁,“皇上,良辰是一定要赐给楚晨的,不知臣妾可否再求一门亲事?” 御楚晨的笑容一下凝固,他不解的看着齐妃。 “再求一门亲事?”皇帝看看御楚晨,再看看齐妃,“何亲事!” 齐妃一行礼,“臣妾喜欢江御史之嫡女江静如,静如大气端庄,沉稳得体,是当正妃的最好人选。” 御楚晨的笑容瞬间消失,“母妃,您。。。何意?” 齐妃笑着抓住御楚晨的手,“母妃想请旨,让良辰和静如都嫁给你,良辰为侧室,静如端庄,为正室!” 御楚晨躲开齐妃的手,再次跪下,“恕儿臣不能听命,儿臣的正妃之位只留给良辰。” 齐妃脸一沉,“你疼爱良辰便多与良辰一块,这是无妨的,但是正妃,还是静如合适。” 皇帝看向齐妃,“良辰的身份亦是适合当正妃,她的门楣不低,不该成为侧室。” 齐妃面色严肃,跪在皇帝面前,“皇上,静如才是合适之选,请您相信臣妾,臣妾是楚晨的生母,万事只会以楚晨为好。” 御楚晨双眉紧蹙,那张俊脸已经完全藏不住愤怒,“母妃,儿臣不愿他娶,莫说正妃,就算是侧妃,亦不会迎江静如入门!” 齐妃站起身来,直勾勾的看着御楚晨,“楚晨,你莫要忤逆我!” 御楚晨低头,“儿臣不敢,还请母妃莫要强迫儿臣。” “就算是强迫,你也必须迎静如过门。”齐妃口气不容置疑。 皇帝冷眼看着二人争执,“今日是大好日子,楚晨战胜归来,为何要因此等事而争执。齐妃,让楚晨稍作休息!莫要操之过急。” 齐妃意识到皇帝不悦,立马收敛情绪,“是,皇上,恕臣妾失仪。” 皇上大笑着拍了拍御楚晨的肩,“这两日,你便留宿皇宫,陪父皇好好聊聊西北战事。” “是!”御楚晨阴沉着俊脸道。 这日晚,皇帝让御楚晨到齐妃宫中用晚膳。 御楚晨换上一身青色便袍,来到齐妃宫中,“参见母妃。” 齐妃脸色阴沉,一语不发。 御楚晨起身,脸上亦不带任何喜悦之情。 “良辰不适合当正室,你离京后,她在皇宫住过一段时日,她与熠王。。。母妃实在是说不出口,行事如此不检点的一个女子,你怎能娶她当正妃!”齐妃恨铁不成钢。 “这些事,良辰已经同儿臣说过,是熠王一直纠缠,她并无越距。”御楚晨忍住愤怒。 齐妃瞪大眼睛,随后笑着摇头,“是她跑到西北战场与你说的?何等女子能做出如此出格之事,本宫绝不同意她当正室,侧妃都是抬举她了!” 御楚晨立马跪下,“母妃,儿臣要娶良辰,父皇既已同意,您再阻止亦是无济于事,还望母妃体谅。” 齐妃气得站起身来,一阵眩晕差点没站稳,身旁的婢女连忙上前搀扶 第一百三十章 清理桃花 御楚晨无动于衷的跪在地上。 齐妃气得声音都提高八度,“你真是长大了,现在眼里已经完全没有母妃,她况且还未入门,你就为了她如此忤逆我,她若是入了门,还得了!” “儿臣不会忤逆您,良辰亦会孝敬您,您是清楚儿臣心思的,请您不要再强迫儿臣,让儿臣难受。” 齐妃搀扶着茶桌缓缓坐下,“你是非娶她当正室不可?” “是!”御楚晨斩钉截铁。 “若是我不同意呢!”齐妃满眼通红的盯着御楚晨。 “您若执意反对,那儿臣便终身不娶!”御楚晨口气坚毅。 齐妃气得浑身发抖,“母妃并未反对她入门,她可入门,只是将正妃之位让给静如。” 御楚晨静默许久,最后开口道:“儿臣只娶良辰一人,不纳妾。” 齐妃拍抚着胸口平复情绪,她是最了解御楚晨性子的,他决定之事很难改变,从丝毫不沾染女子至深陷良辰,起码他现在愿意主动亲近女子,自证非断袖。 他对良辰正情浓,不可操之过急,越是逼迫指不定他就越反抗,当下最要紧便是将静如送入府,日后等他新鲜劲一过,便把江静如扶正。 “罢了!那便让良辰当正妃,只是静如,你必须得迎她过门,母妃喜欢她,让她当个侧室,为你操劳一下王府琐事亦是好的。”齐妃缓缓开口道。 御楚晨皱眉,“若是您执意如此,必会后悔!” 齐妃瞪大双眸,“你是何意?” 御楚晨不语,只低着头,修长的睫毛毫无生气的垂着,看起来让人心疼。 齐妃长叹口气,她将御楚晨扶起,“楚晨,母妃亦是为了你好,让静如过门,她虽不同良辰那么会讨好男子,但她端庄得体,性子乖巧,亦会好好伺候好你。” 御楚晨低头,“儿臣不会迎她过门,就算您向父皇求得圣旨,儿臣抗旨便是!” 齐妃当真气得不清,她再与御楚晨交谈下去,必会少活好几年。 “你去用晚膳吧!”齐妃说完紧闭双目,轻柔太阳穴。 御楚晨将几位首领兵长留至楚王府,说是要好好犒劳他们,请他们大吃大喝,玩个三天三夜。 这日第二日,马添喜敲开阿史那贞的厢房,惊得大声呼叫起来。 “黄参将,你怎么?”马添喜瞪大眼睛。 床上一丝不挂的黄参将猛然醒来,看着自己正躺在阿史那贞身旁,吓得魂飞魄散。 阿史那贞惊坐起身,一脚将黄参将踹下床。 马添喜上来,赶紧给黄参将披上衣服。 “看来还是不能喝太多啊!”马添喜连连摇头。 阿史那贞愤怒的瞪着黄参将,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马添喜连忙搀扶着宿醉中的黄参将离开,离开时还体贴的打开了厢房的窗户,将那壶早已燃烧殆尽的烟炉端出。 马添喜和黄参将一离开,阿史那贞便疯狂的吼叫,西景闻声赶来。 “阿史那小姐,怎么了?” 阿史那贞瞪着西景,“楚王呢?他去哪里了?” “王爷胜仗归来是要留宿皇宫几日的,您若是有何需求与我说便可。”西景道。 “我跟他回来就是为了嫁给他,昨夜之事不能作数,只是一个意外。”阿史那贞道。 西景为难的看着阿史那贞,“我们中原十分注重女子贞洁,您发生了这事怎能不作数呢,您现在只能嫁给黄参将!” 阿史那贞冷笑,“注重贞洁?在西北时,楚王帐里不是还有一名女子,那名女子的贞洁呢?” 西景皱眉,“良小姐是与我们王爷在一起,我们王爷自然要对她负责,就像今日之事,黄参将也要对你负责!” 阿史那贞愤恨的瞪着西景,“给我滚!” 江静如迫不及待的来到齐妃宫中。 “见过齐妃娘娘。”江静如低头浅笑。 齐妃叹了口气,“静如,暂时你是成不了楚王妃了!” 江静如一愣,心立马剧跳起来,“回齐妃娘娘,臣女不在意名分,只要能与楚王殿下在一起即可。” 齐妃神情无奈,“那你这段时日可要与楚晨多多接触,让他知道你的好。” 江静如点头,“是!” 御书房中,皇上闻得御楚晨的西北惊险之事也不免心惊胆战起来,正听得入神,严公公匆忙走来。 “回禀皇上,出事了!”严公公神色慌张。 “何事?”皇上不悦。 严公公看了看御楚晨,随后道:“阿史那贞和黄参将昨夜在楚王府中醉酒,做出了越距之事,今日阿史那贞便将黄参将杀死。” “什么!”皇上惊得瞪大双目。 御楚晨皱眉,立马站起身来。 “把阿史那贞带来!”皇上怒道。 一个时辰后,阿史那贞被擒入皇宫,跪在皇上面前。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刺杀胜战功臣?”皇上怒道。 阿史那贞直勾勾的看着御楚晨,丝毫不畏惧的对皇上道:“我是来嫁给楚王的,除了楚王,哪个男人碰我都得死!” 皇上愤怒的站起身来,“放肆!这是我中原地界,不是你突厥领地!” 阿史那贞的目光又再次回到御楚晨身上,“黄参将毁我清白,我只有杀了她,才能自证清白,我也是为了楚王的清誉着想,他居然敢玷污楚王的女人,他该死!” 御楚晨并未理会,而是坐在一旁低头把玩玉佩。 皇帝缓缓坐下,“朕还未给你赐婚,谁说你是楚王的女人?” “我只嫁给楚王,除了他我谁也不嫁。”阿史那贞道。 皇帝冷笑,“你既已失贞于其他男人,便不可能再嫁入皇室。” “我已经将黄参将杀死了!”阿史那贞一脸狠厉,口气略带嚣张。 皇帝怒了,“不管黄参将是生是死,你都必须嫁入黄府,不容你反抗。” 阿史那贞正欲站起身来,殿前的几位侍卫立马拔刀相向,将她擒住按倒。 “我是来和亲的,和亲就必须嫁给皇室!”阿史那贞略带疯狂。 “将她带下去,扣押在黄府,保她一命即可。”皇上冷冷道。 言罢几个侍卫将人擒出,全然不理会阿史那贞的鬼哭狼嚎。 第一百三十一章 相见 良致胜对着镜子一边将油膏往头上抹,一边喃喃道:“楚王?呵,他若不是皇子,他拿什么跟我比。本公子这容颜,属实是被身世拖累了!” 良夫人长叹口气,“你看你这婚事,压根没着落,良辰肯定要嫁给楚王,这样一来,熠王也不会庇护我们了!” “无妨,那我便用魅力征服这些女子!”良致胜满意的收起油膏。 良夫人盯着良致胜许久,“致胜,你是不是又胖了?” 良致胜脸色瞬间铁青,“别胡说,380斤刚刚好!” 良夫人大惊,“380?你以前不是才350吗?” 此时良芳菲闷闷不乐的走进来。 良夫人也顾不上良致胜,立马走到良芳菲身旁,“楚王来看良辰了吗?你去跟良辰待着去,他出宫一定会来的,别错过了!” 良致胜不屑道:“真不知楚王那只瘦猴子有什么好!干巴巴,上过战场还这么弱不禁风,我看他就是运气好才能打赢突厥!” 良芳菲走到良致胜面前,“楚王不知多健硕,像你浑身肥肉难看死了!” 良致胜的眯眯小眼怒极睁大,“你是不是也被楚王的勾人之术勾走魂魄了!我怎会有这么愚蠢的妹妹,把肉减掉,脑子也减掉了,居然看上楚王那只瘦皮猴。” 正当良芳菲欲发火之际,下人跑来,“楚王来了!” 良夫人闻言立马睁大双目,赶紧拉着良芳菲往大堂跑去。 正巧在通往良辰院子的廊上遇到了御楚晨。 “楚王殿下,你可是来找良辰?”良夫人殷勤上前。 御楚晨瞥了她一眼,并未理会,继续向良辰卧房走去。 “等等!”良夫人拦在御楚晨身前。“让她带你去!”良夫人舔着笑脸将良芳菲拉到身前。 御楚晨看了一眼良芳菲,便跟着她向后院走去。 御楚晨突然开口道:“良辰换房了吗?” “没。。。没有!”良芳菲脸通红。 “没有为什么要人引见,本王识路!”说着御楚晨快步超过良芳菲,向良辰卧房而去。 珠儿在院门口远远瞧见来人,便撒丫子跑回良辰卧房通报。 “小姐,楚王殿下来了!” 良辰一惊,连忙走出睡房,刚好与一脚跨入内院的御楚晨相见,良辰呆立在原地,御楚晨立马加快步伐,将良辰一拥入怀。 良辰的心剧烈跳动着,她要克制,克制,绝不能再动心,她的重生人生已经够难了,光是承载复仇便已心力交瘁,实在是无力再去体验一场情劫。 良辰拍了拍御楚晨的背,“快松开我!” 御楚晨松开良辰,转而捧着良辰的脸吻了下去。 良辰剧烈挣扎着推开御楚晨,“别这样!有人看着呢。” 御楚晨回头,便见站在身后的珠儿和良芳菲,正眼巴巴的望着他俩。 珠儿捂嘴偷笑,她正欲带着良芳菲离开,良辰却跑了过来,良辰将良芳菲推到御楚晨身前,“你可知她是谁?” 御楚晨看了她一眼,“你新雇的丫鬟?” 良芳菲僵在原地。 良辰叉着腰怒道:“不是,她是芳菲!良芳菲,人家减了肥,你认不出来吗?” 良芳菲害羞的低下眸子。 御楚晨将良辰拉到自己身前,“好,知道了,我们去你卧房,本王有好多悄悄话要与你说。” 良辰牵起良芳菲,两人一同坐到了院子的石板凳上,“有什么话,说吧!” 御楚晨皱眉,“悄悄话,你让她回避!” 良辰瘪着小嘴,“什么悄悄话,现在开始我要挽回我的名声,直到成亲那日,你我要遵守礼仪,发乎情止乎礼,别老是这么没分寸,亲亲抱抱的!” 御楚晨闻言十分不悦,“你我两情相悦不是人人皆知,现在还挽回什么名声,你马上就要嫁给本王了!” “可我还没收到赐婚圣旨呢。”良辰一脸傲娇。 御楚晨深吸口气,“圣旨很快就到!” “那我是侧妃还是正妃呀?”良辰歪着脑袋问道。 御楚晨一怔,“当然是正妃!” 良辰满意的点头. 御楚晨走到良辰身前,单膝跪地,声音极尽温柔,“你知道母妃想让江静如当正妃一事?” 良芳菲顿感心跳加速,这个距离,这个角度,这个口吻,彷佛这句话御楚晨也是在说与她听。 “我当然知道!你母妃让我将正妃之位让出,我不愿!”良辰冷冷道。 御楚晨拿起良辰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本王已经与母妃说清楚了,楚王正妃之位只属于你一人!” 良辰看着眼前眸光流转,诚挚又深情的御楚晨,强压住心底的悸动,将手抽回,“你处理好了便可!那你的侧妃有几个?阿史那贞和江静如?” 御楚晨的俊脸浮现一抹笑容,“原来是吃醋了!” 良辰有些恼怒,“谁吃你的醋了,你本来就是王爷,侧妃两个都算少了,无数姨太通房,日后若是成为皇帝,还有三宫六院,我吃什么醋,有必要吗?” 御楚晨收敛了笑意,“你真的不吃醋?” 良辰站起身来,克制住怒火,“你回去吧,我们老家的习俗是成亲前新娘不能见新郎。” 御楚晨起身,“你是嫁给我们皇室,皇室可没有这个规矩!” “皇室的规矩太多了,我会努力学习!在我学会之前,请你遵守我老家的规矩!”说着良辰转身走回卧房,将门反锁关上! 御楚晨一头雾水,方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珠儿见势连忙上前解释,“王爷,我们老家确实有这个规矩,成亲前新人是不能见面的!是吧,堂小姐。” 珠儿说着撞了撞良芳菲,良芳菲正呆呆的看着御楚晨,一下回过神来,“是!是!” 御楚晨低头叹了口气,他被良芳菲看得有些烦躁,虽然他一直未用正眼瞧她,但是侧目依然能感受到。 御楚晨正想转身离去,突然顿住,“良芳菲小姐,本王给良辰写了很多封信,但她一直说未曾收到,许是贵府信多,不知放哪去了,可劳烦你为良辰找找?” 良芳菲直勾勾的看着御楚晨,“好的!我找找。找到了交还给你。” 御楚晨不悦,“找到了给良辰!” 良芳菲这才又回过神来,“是!” 第一百三十二章 王爷急不可耐 “圣旨到!” 良辰,良修文,以及良守业一家皆跪在大堂。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良守成大将军有一贤女良辰,秀外慧中、贤良温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皇四子御楚晨年已及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良辰待字闺中,与皇四子心意相投,为成佳人之美,特将良辰许配皇四子御楚晨为正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操办,择吉时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沈公公将圣旨合上递予良辰。 良辰接过圣旨后掏出一大包银两赠与沈公公。 珠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笑道:“太好了,小姐!” 良修文走到良辰身前,“辰儿,你也算得偿所愿,嫁入楚王府可莫要如此骄蛮任性了!” 良辰点头,她不敢与良修文对视,袁舟姗一事她总觉得心有愧疚。 良夫人殷勤的凑上前来,“哎呀,有情人终成眷属!楚王现在可真是不得了,皇上赐了良辰这样的佳偶,又有战功傍身,日后必有所为!” 良辰笑着不予回应。 珠儿拉起良辰,“小姐,我们去楚王府,去跟王爷说收到圣旨了!” 良夫人拼命给良芳菲使眼色,良芳菲似收到什么讯息般,“辰儿,我与你一同去吧。” 良辰带着珠儿和良芳菲来到楚王府。 西景还未来得急通报,良辰便直接走入后院,一进入后院,便见御楚晨和江静如一同站在樱花树下,御楚晨背对着来人,而江静如则站在他的身旁,两人不知在聊什么,完全未注意到来人。 西景正想通报,被良辰拦住,“不用。” 西景欲言又止,他看了看御楚晨和江静如的身影,再看看良辰的神情,他知道良辰此刻不是吃醋就是误会,可是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良芳菲走到良辰身旁,“那就是江静如吗?她怎么在此地,楚王殿下不是不喜女子靠近?” 珠儿也走上前来,“小姐,我们过去看看!?” 良辰轻叹口气,“罢了!我们回去吧。” 说着良辰转身离去,良芳菲和珠儿连忙跟上。 西景一下愣在原地,不知道是去追良辰好,还是先去通报好。 “你将母妃的手镯还回去吧!”御楚晨面无表情,口气冷淡。 江静如心如刀绞,“可是楚王殿下,我已经心仪你了,我不在意名分,只要能留在你身边便好。” 御楚晨皱眉,“你我本就没有什么情分,不必过于自缚,本王不打算纳妾,所以你还是另寻佳偶。” “难道你宁愿忤逆齐妃娘娘也不愿意让我入门?我当真如此讨厌?让你如此反感?”江静如带着哭腔。 御楚晨转头看向江静如那张霎时梨花带雨的脸,顿感烦躁。 江静如看御楚晨终于愿意直视自己,立马睁大水汪汪的双眸,可怜巴巴的凝视着御楚晨。 御楚晨长叹口气,将袖帕递给江静如。 江静如羞怯的接过。 不料下一秒御楚晨便转身离去,江静如正欲追上,却被一旁的马添喜跑来挡住,“江小姐,麻烦您归还玉镯。”说着马添喜将手伸到江静如面前。 江静如顿感愤恨,她咬紧嘴唇看着马添喜。 马添喜再次道:“麻烦江小姐归还玉镯!” “玉镯是齐妃娘娘送的,你没有资格要回去!”江静如口气坚硬。 马添喜将手收回,“那。。。请江小姐走好,我便不送了!” 良辰走在前方,珠儿和良芳菲跟在后头。 珠儿十分着急,“小姐,小姐,你别走这么快嘛。” 良芳菲煽风点火道:“我之前听辰儿说过,楚王殿下不喜女子接近,要见一面都十分困难。这个江静如怎么能如此轻易就见到楚王殿下呢,还与殿下在后院私聊,看起来还挺亲近?!” 珠儿瞪大眼睛,“哪里亲近了,这不就是两个人站在那里聊天吗?我们又没听见她们聊天的内容,怎么就亲近了?” “可那毕竟是楚王府后院!什么话不能在大堂聊,非得二人悄悄站在后院!”良芳菲道。 “为什么不能去后院,整个楚王府都是楚王殿下的,你别说了,再说小姐要误会了!”珠儿有些生气。 良辰突然停下脚步,“我误会什么!就算把江静如娶回去也很正常。” 珠儿和良芳菲立马闭上嘴。 这日傍晚,御楚晨将礼部唐大人叫到府上。 “本王与良辰的婚期定在何时?”御楚晨问道。 唐大人手捧一本日册,“还未定,圣旨今早才下!” “你现在便为本王看看,有何好日子!”御楚晨说着像马添喜一招手。 马添喜给唐大人塞上一包银两,唐大人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马添喜笑了,“这是给您的喜糖钱,您就笑纳吧。” 闻言唐大人也不好推托,只得收下,随后他翻起那本日册,“回王爷,今日是十月一十六日,最好的时辰便是来年的二月二十一日!” 御楚晨皱眉,“太久了,等不了!” 唐大人点头,故又重新翻看日册,“那便是今年的。。。十二月二十八日。” 御楚晨满脸不满,“等不了!” 唐大人略感为难,“十一月四日?” 御楚晨不耐烦的看着唐大人,“这个月可有合适日子?” 唐大人一惊,“这个月的话,时间过于紧急。。。” “无妨!这个月可有好日子?”御楚晨再问。 “那。。。十月三十一日?”唐大人试探道。 御楚晨咳了咳,“十月二十一日如何?” 唐大人倒吸一口冷气,今天都已经入夜了,若是婚期定在十月二十一日,便只有四天时间筹备,“四日后?那断是来不及筹备的!” “事在人为!”御楚晨口气认真。 唐大人满脸冷汗,“王爷,四日时间当真来不及筹备一场皇子婚宴,况且还是正妃,您该也希望良小姐风光嫁入王府,而不是草草了事。” “那便十月二十三吧!”御楚晨说着站起身来,“希望你好好准备!”御楚晨口气略带威胁。 唐大人挤出一张笑脸,“是!” 第一百三十三章 煽风点火,挑拨离间 珠儿火急火燎的跑到良辰卧房,她急得直喘粗气,连话也说不清晰。 “小姐。。。婚期,婚期定了!” 良辰有些惊讶,昨日才下的圣旨,今日便定下婚期,这行事效率,不太像礼部的一惯作风。 “何日?”良辰合上医书不冷不热道。 “二十三日!”珠儿紧皱眉。 良辰轻叹口气,“来年初月的二十三日吗?” “不。。。不是!这个月的二十三日,就是五日后!”珠儿瞪大眼睛道。 “什么!”良辰惊得站起身来。 珠儿猛点头,“你赶紧去大堂看看,摆满了一屋子的彩礼,现在还在往里运呢!” 良辰火速跑到前厅,只见下人们忙不迭的将一箱一箱的彩礼往内院搬运,西景和北望在一旁指挥。 良修文正在与黄管家商讨嫁妆一事,良夫人和良致胜则站在一旁,满眼酸溜溜。 西景捧着一小箱子走到良修文面前,“大公子,这是请帖,我们王爷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只需将日期和邀请宾客的名字写上即可,时间紧急,最好今日写完,明日便送出。” 黄管家连忙接过,“王爷真是思虑周全,这下是帮了大忙了!” 良辰走到西景面前,“为何婚期如此紧急?” 西景一愣,“时间是礼部定的,我们也只能按规矩办事,黄管家你说是不是!” 黄管家点头应和,“是是是,皇室迎娶的日期必是认真商讨过,合了两位新人的八字与命格,再细细推敲出来的,向来都是十分严谨!” 良辰走到还在指挥运送彩礼的北望身前,“为何如此紧急,这可是大婚。” “我怎么知晓,是礼部定的!”北望不敢与良辰对视。 “确定是礼部吗?礼部行事怎会如此仓促!”良辰逼问。 “那肯定是礼部,就只有这日合适也是没办法,难不成。。。难不成你以为是王爷等不及?逼迫礼部定下的时间?哈哈哈,良小姐,你真是爱猜忌。”北望说着立马跑开,亲自搬运了起来。 此时西景走了过来,“良小姐,你赶紧去准备准备吧,什么胭脂水粉呀,成婚的嫁衣呀,金银首饰呀。。。” 良辰瞪着西景,“你们王爷呢?” “他说他要遵守你们老家的习俗,不能与你见面,所以今日没来。”西景答。 良辰气得满脸通红,“真棒!趁这个空挡就可以和江静如好好相处了!” 良辰说着立马掉头离开,留西景愣在原地。 乌雪瑶头发凌乱,目光通红,将整个屋子里的东西砸得乱七八糟,此刻的她犹如站在一团废墟之中。 许百灵见势默默转身离去,只剩元惜燕,硬着头皮走进厢房。 “公主,您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元惜燕畏畏缩缩的靠近。 乌雪瑶抽泣着哭喊道:“他的婚期都已经定下了,他马上就要娶那个贱人!” 元惜燕咽了咽口水,实在是不知如何安慰,乌雪瑶早已是熠王妃,她对御楚晨的幻想不切实际,她们早就不可能了。 “我绝对不能让她们成婚!我要毁了她们的婚事,就像当初她们毁了我和楚晨的婚事一样!”乌雪瑶目光阴毒。 元惜燕为难不已,“公主,冷静!” 乌雪瑶瞪着元惜燕,“你快给我想办法!” 元惜燕低头思绪半晌,“我听说,阿史那贞被强赐婚给了黄参将。。。黄参将是公主安排在楚王身边的眼线,居然发生此等事故,很难不怀疑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我们可以利用阿史那贞,反正现在她被软禁在黄府,黄府可都是听您的!” 北望直挺挺的站在良辰卧房门口,珠儿忙里忙外,一会给良辰拿来彩礼单子,一会给良辰送来嫁妆单子。 “哇,小姐,楚王殿下一共给你送来了七万两彩礼呢?当今皇后嫁给圣上时,也才六万六彩礼。”珠儿一脸羡慕。 良辰略带笑意的看着彩礼单子,“算他还有一点良心。” 珠儿止住笑意,“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姑爷可是很疼爱小姐的,我都看在眼里。” “姑爷?”良辰皱眉。 珠儿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巴,“说错话了!”珠儿仔细瞧了瞧面色铁青的良辰,小声道:“我听闻有些女子出嫁前,性情会变,我总觉得小姐这段时日,确实变了!” “哪里变了?”良辰问。 珠儿小声道;“变得患得患失的,整个人都很不安!” 良辰一顿,她咳了咳便开始四处张望,良辰看着还站在门口的北望,连忙走去,“你不回王府吗?” “不回,王爷交代了,这些时日让我保护好你,直到成婚之日,再与你的花轿一同回王府。”北望道。 良辰正欲劝说北望,良夫人带着良芳菲来了。 “哎呀,准新娘子,一共多少彩礼呢?我看堆满了整个院子,怎么也有五万两吧?”良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 珠儿提高声音,“七万两!” 良夫人和良芳菲都惊了一下。 良夫人立马走到良辰身旁,“楚王果然是特别疼爱你呀!” 良辰坐下,继续看着单子不予理会。 良夫人回头看了看良芳菲,而后声情并茂的对良辰道:“楚王现在是很疼爱你,可俗话说得好,花五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我听江夫人说,静如和楚王处得十分顺利,说是怕你吃醋,所以一直背着你。” 良辰表面上毫无波澜,内里早就五味杂陈。 见良辰似不为所动,良夫人又加了把劲,“静如她还得了齐妃娘娘的祖传手镯,那个手镯听说一带上便能生儿子,楚王殿下知道后也默认了!” “你想说什么?”良辰抬头看着良夫人。 良夫人笑着将良芳菲拉来,“让芳菲陪你一同进王府,到时你若身有不便,也可让芳菲为你分担,毕竟是两姐妹,遇到事了两人有商有量,互相扶持,也更容易在王府站稳脚跟!” “您是指通房吗?我已有人选,不劳您费心。”良辰口气淡定。 第一百三十四章 良辰的索爱战术 良芳菲闻言立马紧张起来,“辰儿,你已有人选?谁呀?” “一个楚王府的丫鬟!”良辰似毫不在意。 良夫人和良芳菲对视一眼,良夫人凑到良辰面前,“这可是外人,外人可比不得我们自家人,别养了白眼狼才好!” 良辰冷笑一声,直勾勾的看着良夫人,“无妨,主要是王爷喜欢,王爷不喜欢,我带她进入王府也没用,分不了宠。” 良芳菲愤恨的抓紧手绣,“辰儿,你怎么知道楚王殿下不喜欢我呢?” “对呀,你不试试带她进入王府,你怎么就好做这样的判断,再说了,不喜欢亦可争取,指不定今日不喜欢,明日便喜欢了。”良夫人不满道。 良辰叹了口气,“芳菲,楚王殿下若是喜欢你,我怎会看不出来?你不必打这份心思,我若是硬带着你进入王府,只怕我也会被牵责。” 良芳菲气得脸涨红,“辰儿,我真的很喜欢楚王殿下,你不能成全我吗?” 良辰铁面道:“喜欢楚王殿下的人太多了,你若是想进府,便凭自己本事,我帮不了你!” 良芳菲闻言掉头就跑。 良夫人指着良辰,“你真是狠心,芳菲与你一同长大,你怎这样对她?” 良辰似未听见一般,低头拿起单子继续清算。 北望一直看着良辰,她们的对话他都听在耳里。 这日晚,良辰躺在房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披上外衣,独自来到后院处。 她看着月光发呆,思考着待到成亲之日,便与御楚晨摊牌,把二人关系调回最初的合作关系。 她必须这样做,她要博一搏,御楚晨若是不同意,便会极力证明自己的爱,那良辰也可以趁势跟他要个承诺!御楚晨若是同意,他就可以拥有他的三宫六院了,这样,良辰也可以慢慢释怀,什么江静如,紫嫣,他都可以拥有! 一个黑影闪过,躲在了假山后。 良辰一愣,她快步走近,“洛易风?” 黑影从假山后冲出,还不等良辰反应便死死掐住她的脖颈。 “啊!”良辰惊得大叫一声。 “闭嘴!” 良辰瞪大眼睛,“阿史那贞?你怎么在这里?” 阿史那贞将良辰掐至假山后,“是你指使楚王,让他给我下药,毁我清白?” 良辰皱眉,她思绪飞快旋转,她不是被赐婚给黄参将了吗,黄参将已死,故阿史那贞就被软禁在黄府,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她怎么知道良将军府的位置? 良辰定了定心神,“我没有!我是在事后得知你的遭遇,楚王殿下一回京便入了宫,我根本没机会见着他,如何指使他做这些事!” 阿史那贞满眼通红,“听说你最是狡猾,能言善辩,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良辰被死死掐住喉咙,快要喘不过气来,她艰难的说道:“你怕是被人利用了,有人想利用你伤害我!” 阿史那贞冷笑,“利用便利用吧,杀了楚王妃,我也算报仇了。” 北望突然从假山后窜出,将阿史那贞一掌击退,良辰趁机逃离。 见良辰安全逃脱,北望便毫不留情,与阿史那贞搏斗了起来。 良辰紧张观战,“北望,莫要伤了她,一定要将她生擒。” 阿史那贞根本不是北望的对手,不过几招便被打得口吐鲜血,北望见好就收,将她反手擒住。 “是谁指使你来伤害良小姐的?”北望恶狠狠道。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反正我被关在那个地方,生不如死。”阿史那贞道。 良辰走到阿史那贞身前,“能把你从黄府放出来,一定不是寻常之人吧!”良辰说着拿过阿史那贞腰间的短刀,轻轻在自己臂上一划,血瞬间渗出,沾满匕首。 北望一惊,“良小姐?” 良辰将匕首递给北望,“立马通知楚王殿下,有人要刺杀我!” 翌日,御楚晨和西景押着阿史那贞来到皇帝面前。 皇帝又见这位合亲的突厥公主,甚感头疼,“这次又发生什么事?” 御楚晨端上那把带血的短刃,“父皇,她昨夜企图刺杀良辰,幸好被我安排的护卫抓住。” “你不是关禁在黄府,为何会跑到良将军府刺杀良辰?”皇帝问。 阿史那贞紧咬嘴唇,死死瞪着御楚晨。 皇帝愤怒,“你可知,你的所作所为会给阿史那思努带来多大麻烦,你作为合亲公主,三番四次犯下杀头大罪,你就算不为你的个人安危着想,你也该为你父亲着想,如今的突厥领地已失去最重要的一城,处境岌岌可危,若是因为你再挑起两国战争,那你是万死也难辞其究。” 阿史那贞眼眶瞬间通红,她咬紧牙关,依旧死死盯着御楚晨,“那日之事,是不是你的阴谋?” 御楚晨不予回答。 皇帝看着阿史那贞,“到底是谁把你放出黄府,指使你伤害良辰?” 御楚晨见阿史那贞不松口,随即开口道;“你若是不供出幕后指使,本王成亲之后便再披战甲,踏平你突厥领地,必将你父亲母亲的首级取来!” 阿史那贞强忍住恐意,她知道御楚晨的性格和能力,确也没必要为幕后之人隐瞒,“是辉月公主指使我干的。” “什么?”皇帝震惊。 “辉月公主买通了黄府之人,她们将我放出,并把我带到良将军府,让我杀了良辰。”阿史那贞道。 “父皇,辉月公主骄蛮无度,性情暴戾,恃宠而骄。儿臣早就在私底下收集了许多她的罪责,今日她已东窗事发,儿臣便也一同揭发了。” 御楚晨言毕,西景带来了几十个京城市民,一下将大殿站满。 一个中年男子道:“回皇上,我是京城洞箫楼的掌柜,最近这段时日辉月公主多次光顾我们店,赊账之款已高达3000万两,不仅如此,她还杀了我们店里的几位头牌男官。” 另一位中年男子道:“回皇上,我是碧桃馆的老板,辉月公主在我们这里赊账1800两,这些年还因各种小事,砍掉了我们店里三位小二的手脚,截断了四位小二的腿,其中已有6人丧命。” 第一百三十五章 辉月公主倒台 皇帝越听百姓的控诉便越感到头皮发麻,他知道辉月公主蛮横,可断没想到她一个女子竟残忍至此。 最后一个老奶奶哭诉道:“回皇上,我的孙女在公主府当丫鬟,去年因为不小心弄碎了一个碗,便被辉月公主命人腰斩,我到处告状,没有一人敢接状,我的老伴和儿子儿媳因为在公主府门口喊冤而被活活打死!求皇上为我死去的一家四口做主!” 皇帝脸色铁青,他看着眼前哭声一片的京城百姓,深吸口气,“辉月公主蛮横至此,为何无一人来禀告?” “父皇,儿臣就曾多次禀告,辉月公主私闯我楚王府,对皇室中人况且如此大胆,那对平民百姓,便可想而知了!”御楚晨道。 皇帝无奈摇头,“是朕纵容了她!” “是她辜负了父皇的宠爱!”御楚晨道。 沉默半晌,皇帝终于开口,“褫夺乌雪瑶辉月公主封号,剥夺其熠王妃的身份,让她以庶民之身返回故乡,永世不得踏入京城。阿史那贞三番四次,罔顾人命,难以管教,即日遣回突厥,取消合亲,交由阿史那思努处理。” 熠王府,元惜燕在为熠王斟茶。 熠王拿起茶杯,细细品闻,“这件事,你做得好!” 元惜燕害羞的点头,“都是王爷聪明,本想定她个谋杀楚王妃的罪名,哪怕刺杀不成,也是个谋杀未遂,没想到楚王竟收集了这么多乌雪瑶的罪证,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本王的府里,不需要这种愚蠢又野蛮之人!”熠王放下茶杯道。 元惜燕再次为熠王斟满茶,“自然是!” 良辰在卧房中发呆,一缓过神来,便见御楚晨带着一张鬼面具出现。 良辰诧异的望着御楚晨许久。 “这样就不算见面了,没有破坏你老家的习俗吧!”御楚晨声音有些得意。 良辰无奈叹了口气,“是谁指使阿史那贞来刺杀我?” “乌雪瑶!”御楚晨道。 “那现在如何处罚她?”良辰问。 “教唆异邦公主刺杀未遂,再加之本王收集了很多她的罪证,她现已被赶出京城,褫夺封号,降为平民。” “就她这性子,怎能容忍当一介平民,你可要去送送她?” “不必!本王一眼也不愿见到她。”御楚晨口气不悦。 良辰抿了抿小嘴,“这件事也许正合熠王的心意。” 御楚晨冷笑,“无妨!只要乌雪瑶永远不出现在本王面前,本王便是获利者。” 御楚晨坐到了良辰身前,他带着鬼面,看不见神情,但那双明亮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良辰。 良辰不愿被这目光一直盯着,扭过脸去,“你还有什么事?” 御楚晨将手搭在了良辰手上,“北望说,你受了伤,可否让本王瞧一瞧?” “王爷,我是医者,自然知道轻重,没有大碍,不必担心!”良辰口气平淡。 御楚晨皱眉,“你怎能划伤自己呢,只要将她抓来便足以,你当真丝毫不考虑本王的感受。” 良辰挤出一张笑脸,“谢王爷关心,对了,等我入了王府,妾室之位就得纳了,招两个官家女子入府,对你未来大有帮助,现在熠王正妃之位空出,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江静如,她既已心仪你,你该争取时就勿要错失。” 这一番话刺痛了御楚晨的心,他能感受到,此番回京,良辰对他不似从前般热情,甚至大有将他推走之意。 御楚晨抓起良辰的手,放在自己胸膛前,“本王说了,不会娶她入府,你是说本王要依附这种官家关系晋升?本王靠自己的能力,能走多远便走多远,本王不稀罕这种关系!” 良辰抽回手,“我还要去对一对请帖,你便先回吧。” 说完,良辰起身离开。 面对良辰这态度,御楚晨十分烦闷不安,可是一想到良辰马上就要嫁入王府,他又缓和了许多,现在她能躲着自己,可等她入了王府,她便躲不掉了! 良辰走出院子,北望紧紧跟随。 “北望,你带我去见一见乌雪瑶!”良辰道。 北望一愣,“是!” 城门外南郊之地,乌雪瑶目光狠厉,虽她被前方两个士兵用手铐紧紧捆住,但神情依然骄傲无比。 一辆马车飞快驶来,停在了押送队伍的前方。 乌雪瑶看见马车前策马的北望,心一颤,她越过几个士兵无比激动的跑到最前方。 马车帘子被掀开,从里走出来的却是良辰,乌雪瑶的脸色顿时变黑。 良辰笑了,“怎么?你以为是楚王殿下来为你送行?” “你这个贱人,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乌雪瑶满眼愤恨。 “对,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楚王殿下不愿来,他说不想见到你这张脸!”良辰毫不客气,继续道:“皇上如此惩罚你,当真是给足了你先父尊严。” 乌雪瑶欲冲上前去,却被几个士兵死死抓住。 “贱人,就算我被遣回乡地,我也一定会回来,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便别想好过。”乌雪瑶放狠话道。 良辰不屑一笑,“再过几日我便是楚王妃了,你一介罪民要如何与我过不去?你属实不配活在这世上,你是我见过最狠辣之人,你视人命如草芥,用他人的鲜血来取乐,如此残暴行径,不知你父亲泉下有知会否安息!” 此时,从城里方向涌来近百名京城市民,这些人手持棍棒,各种农用器具,向押送队伍奔来。 良辰一愣,北望立马护在良辰身前,良辰迅速后退到了马车旁。 “你们干什么?”一个押送士兵惊住了,对来人吼道。 但这些百姓似丧失了理智般,直接将这位押送士兵打倒,其余十几名士兵见势纷纷躲开。 乌雪瑶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个大妈手持木棍敲倒。 “你还我儿命来!”大妈似疯了般一边喊着一边随意乱打。 乌雪瑶瞬间慌了,“护驾,护驾。。。” 乌雪瑶拼命呼喊求救却没有一个士兵敢上前,就这样,她被群情激愤的百姓围困起来,乱棍活活打死! 第一百三十六章 醋意大发 江府内,江静如看着齐妃娘娘送的手镯发呆。 江夫人不禁长叹口气,“哎,讨好男人的功夫你是远不如良辰,良夫人说得没错,早年丧母没人教她什么礼义廉耻,自然就豁得出去!楚王也终究是个男人,自然挡不住她的诱惑。” “是我太差劲了,连齐妃娘娘都没办法让我入楚王府之门。”江静如毫无生气道。 江夫人闻言有些生气,“怎么是你的错呢,你可是大家闺秀,和她那种爱使下三滥路数的女子怎能相提并论,是楚王没有眼光!” “可是娘亲,我不甘心!”江静如眼泛泪光。 “罢了,勿再贪恋楚王的俊气,他既对你如此无情,你便弃了他吧,现下是个大好时机,熠王正妃之位空缺,你可莫要再错过这次机会。”江夫人宽慰道。 江静如眼泪落下,“可是我已心仪楚王殿下!” 江夫人恨铁不成钢,“你怎如此不知轻重呢,那楚王即使愿意迎你入门也不过是个侧妃,熠王那边缺的可是正妃!” 江静如愤愤的瞪着江夫人,“娘亲,莫要再提熠王了,他从未曾选择过我!你怎知我去讨好他,他便会让我当正妃?” 江夫人一时哑语。 江静如再次来到楚王府,以还手镯的名义求见御楚晨。 西景将江静如领至大堂,“江小姐,现在全府上下都十分忙碌,怕王爷是没有时间接见您了,您将玉镯交给我便可。” “玉镯贵重非常,我只亲自交到楚王殿下手里,绝不转交他人!”江静如道。 西景十分为难,“那请江静如小姐在此等候,我去禀告一声!” “有劳了!”江静如恭敬有礼道。 西景随后来到书房,正欲禀告,江静如竟跟了过来。 “见过楚王殿下!”江静如进门行礼道。 西景一愣,十分慌张的看向江静如,又看向御楚晨。 御楚晨大婚在即,心情十分愉悦,虽对这行为颇为反感,但并未表现出来。 “回,回王爷,江小姐是来还手镯的,她说要亲自交到您的手里。”西景连忙解释。 御楚晨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楚王殿下,我有几句话要与您说,说完我便交还手镯,不再打扰。”江静如道。 “说吧!”御楚晨依旧坐在桌前,口气不冷不热。 江静如侧目瞟向西景,西景低头,而后转身退出书房。 “您当真,不让我入楚王府之门?”江静如说着走到了御楚晨桌前。 御楚晨看着江静如眸光似水的神情,只觉得困扰和无奈。 “江小姐,恕我福薄,你还是另寻佳偶吧。”御楚晨口气冷淡。 “我知道你与良辰情投意合,但我自认不比她差!”说着江静如扯下自己的衣裙,露出上身。 御楚晨倒吸一口冷气,他看见门外不远处通往书房的走廊,良辰正向这边走来,她似看见了这一幕,掉头便跑。 “王爷,请您给我一次机会。。。” 江静如话还未说完,御楚晨立马起身向门外追去,良辰快步向外院跑着,御楚晨一个轻功便落在了她身前。 “良辰,不是你想的那样。”御楚晨彻底慌了,他一把抓住良辰的手臂。 良辰猛地甩开御楚晨的手,力气之大让御楚晨都吓了一跳,但是良辰的表情却无比淡定,“什么不是我想的那样,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御楚晨皱眉,“本王不知她为何会有这个举动,但是本王与她绝无过多牵扯,她只是来归还母妃的玉镯。” 良辰扑哧一声笑了,“难道江静如把玉镯塞在胸上!无妨,你快回去吧,我今日是来给你送宾客名单的。”说着良辰一脸笑意的将一本小册递给御楚晨。 御楚晨十分难受,她这故作轻松的模样是什么意思,她哪怕大发脾气御楚晨都觉得更合理,“本王回去做什么,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不是我想的那样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江静如的父亲可是江御史,日后她成了楚王侧妃对你的帮助十分之大,你心底该是权衡利弊过的!”良辰一脸严肃,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御楚晨不敢置信的看着良辰,“你是在羞辱本王?还是什么意思?” 良辰闭上眼长吐一口气,随后将册子硬塞到御楚晨手里,“我是为了你好,你别追我了!快回去吧,你一走,人家多尴尬,都怪我来得不是时候!” 良辰正欲离开,御楚晨却又抓住了她的手臂,“不许走,把话说清楚!本王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 良辰抢过话,“你不必解释,皇室婚嫁,有几个是郎情妾意?不过都是权衡利弊罢了!” 此时,穿好衣服的江静如走来,良辰迅速掰开御楚晨的手,径直离去。 江静如满脸涨红,不敢直视御楚晨。 “麻烦你将玉镯归还!”御楚晨眼神中透露着莫大的愤怒。 “楚王殿下。。。”江静如眼含热泪。 御楚晨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江小姐,你若如此喜欢那个玉镯,便不必归还了,西景,送客!” 说着御楚晨也转身阔步离去。 御楚晨回到卧房,一肚子闷气只能自己消化,顾念婚期将近,他亦不想与吃醋的良辰多作计较,只要将她娶入王府,不管她怎么犟,怎么爱钻牛角尖,她都逃不掉! 良辰走出楚王府,深吸一口气才终于缓了过来。 经过这段时日不停的自我催眠和对皇室男子忠诚度的怀疑,好像看到此种画面,也没有想象中难受,起码能强装着镇定,微笑面对。 回到良将军府,珠儿赶紧把刚修改好的良辰母亲遗留的嫁衣拿入卧房。 “小姐,快试试合不合身?后日便是大婚之日,时间紧急!你赶紧上身试一试婚服!” 良辰看了看那件鲜红华丽的嫁衣,“不必试了!就这样吧。” 珠儿嘟着小嘴,“要试要试,万一不合身得抓紧时间再改!” “合不合身都是只穿一日,无妨!” 良辰说着抢过嫁衣,塞进了衣柜。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成亲之日 珠儿用几尺柔韧的细绵线为良辰仔细绞面,绞面结束,再用温热水为良辰清洗。 “小姐,明日便要出嫁了,你可紧张?”珠儿说着拧干了毛巾,敷在良辰脸上。 良辰笑了,终于等到这一天,回想一路来,何其心酸。原本开局就是王妃身份的自己,经历这一大遭,斗转星移,硬是将自己从熠王妃的位置摆正成楚王妃。 但是,对于良辰而言,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 “不紧张!我只觉得开心。”良辰面带笑意。 “是啊,小姐和楚王殿下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良辰的笑意瞬间凝固,现在的她一想到御楚晨便只剩惶恐和焦虑,她开心的是她的复仇之路终于走上正轨! 突然,良夫人哭着跑来,“不好了,辰儿,芳菲要寻短见!” 良辰和珠儿立马跟着良夫人来到良芳菲卧房。 只见良芳菲目光通红,正拿着一把剪子抵在自己喉咙处。 良辰连忙劝道:“芳菲,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剪子放下!” “堂小姐,你可别冲动,有话好好说。”珠儿也被这架势吓了一跳。 “辰儿,我真的很喜欢楚王殿下,你若是不能同意我与你一同进入王府,那我便死了算了!”良芳菲情绪激动,她说着将剪子又抵得更猛些。 良夫人直接大哭着坐到了地上,“芳菲阿,你怎么这么傻,不值得阿!!” “你不就是想与我一同进入王府吗?我答应你!”良辰道。 良夫人闻言立马站起身来,“听见了没有?辰儿答应了,快把剪子放下。” 良芳菲盯着良辰,“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答应你带你一同进入王府,可是我不担保楚王殿下会承认你,你若是愿意,那便随我一同去吧。”良辰道。 良芳菲缓缓将手放下,良夫人立马跑过去把剪子抢走。 “你可不能骗我!”良芳菲一边抽泣一边道。 良辰长叹口气,“我不骗你,明日,你便与我一同进王府!” 成婚之日。喜字红帖贴满整个良将军府。 良辰一身厚重华丽的凤冠霞披,精致秀丽的面容被新娘妆容衬得更加美艳绝伦。红唇皓齿,明亮的黑眸上修长的睫毛一眨一转,无限潋滟波光,让人不禁心动情怡。 珠儿开心的脸都笑酸了,一样开心的还有良夫人和良芳菲。 “辰儿真是美极了,堪称绝色阿!”良夫人感叹道。 良辰低头浅笑,不管怎样,今日确实是开心的。 府外震天的鞭炮声传来,良致胜一路小跑,“王爷来接亲了!” 闻言珠儿和良芳菲迅速跑到院外,只见院门早已被北望关上。 “干得好北望,绝不能让王爷轻易进来。”珠儿拍了拍北望的肩膀。 北望笑着,“那是自然,以后我什么都听王妃的!” 珠儿十分满意的点头,“识相!” 不过一会儿,便听见劈里啪啦的鞭炮声越来越近。 “砰砰砰!” 门外的人剧烈拍打着,北望死死顶住院门。 “开门,来接新娘子了!”西景在外喊道。 “没这么简单,要接新娘,你得先过我这一关。”珠儿喊道。 “你快说什么考验,这一日流程繁多,你可不能耽误太多时间。”西景应道。 珠儿不悦了,“什么叫耽误太多时间,那你就等着吧。” 西景立马慌了,“哎哟我的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可不能因为我而耽误了王爷接亲。” 半晌,里面一声动静也没有。 御楚晨有些急了,他亲自敲了敲门,“珠儿,快开门!” 珠儿和良芳菲偷笑着,珠儿清了清嗓子,“开门可以,但是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问!”御楚晨道。 “日后嫁入王府,我们小姐若是受了委屈,你可要怎么做?”珠儿道。 “本王不会让她受委屈!”御楚晨答。 “以后,若是有别的女人欺负我们小姐呢?”珠儿再问。 “王府里只会有良辰一个女主人,没有人可以欺负她!”御楚晨道。 “那王爷你可会欺负小姐?”珠儿道。 御楚晨皱眉,“撞门!!” 说着门外的侍卫共同发力,向门撞去,里面的北望死死顶住。 珠儿着急,“你怎么可以撞门呢!” “继续撞!”御楚晨说着挥了挥手,让几个身形更加高大健硕的护卫上前。 外面撞门的力道越来越大,北望撑得满脸通红。 西景顿感不妙,“北望,是不是你在屋里守门,你最好乖乖开门,否则回王府有你好果子吃。” “不行,我现在只听王妃的!”北望用身体护住大门。 西景气得满眼冒光,“你个吃里扒外的,快开门!!” 珠儿插着腰在屋里叫嚣道:“北望现在是我们的人,你敢威胁他?我家小姐才要给你好看!” “北望!!” 屋外传来御楚晨不悦的喊声。 北望一惊,随后浑身发颤。 “别怕他们,有我们小姐给你做主。”珠儿拍了拍胸膛。 “开门,北望!”御楚晨再叫。 北望咽了咽口水,随后一咬牙,将门打开! 门一开,侍卫们立马冲了进来,西景趁机将珠儿扛走。 “放开我,好阿北望,你个叛徒!”珠儿一边挣扎一边叫道。 “对不起珠儿!”北望低着头。 御楚晨走进院门,他微笑的看着北望,“做的好,本王不怪你!” “谢王爷!”北望开心道。 御楚晨走进卧房,便见披着红盖头的良辰,他的心一抖,喜悦之情变成两道红晕,挂在脸上! “良辰,本王来接你了!”御楚晨声音温柔,生怕再大声一点便会惊住新娘。 御楚晨将良辰的手紧紧握住,一步一小心地将她带出院子。 珠儿开心的跟上。 良夫人将良芳菲拉到角落,“后门有一顶小轿子,你一会就坐着那顶小轿子,跟在迎亲队伍后面,和良辰的大花轿一同进王府。” 良芳菲羞怯的点头。 良辰进了花轿,九十九箱彩礼形成一条长不见头的红龙,围观百姓不禁感叹称羡。 十里红妆跟在迎亲队伍之后,媒婆一声“起轿!”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便开始动身,从良将军府一路向楚王府走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洞房花烛夜 良辰静候在御楚晨的卧房中,御楚晨则在前厅应付宾客,他虽满脸笑意,但因一心惦记新娘子,便总是漫不经心。 齐妃娘娘的兄长,齐大人拿着一整壶酒来到御楚晨身旁,“你一定要喝,今日是大好日子!” 西景见状连忙过去解围,“大人,这一整壶喝下去,王爷今夜就不能。。。” 御楚晨拿起酒杯,“本王还是用杯子敬您,略表心意即可。” “不行!”齐大人一把抢过酒杯,将酒壶硬塞到御楚晨手里,“舅舅让你喝,你便喝,莫要推脱,这是祝福!祝福酒可不能推脱。” 西景见状一把抢过酒壶,“我来替王爷喝!” 西景还未喝两口,御楚晨便抢过酒壶,他举起酒壶便将酒水往喉咙里灌。 众宾客纷纷拍手叫好。 御楚晨将酒喝完,齐大人甚是满意,“好!楚晨果然好酒量。” 御楚晨已感到脑子发晕,西景连忙将御楚晨扶回卧房。 推开卧房门,便见新娘子端坐在床前。 西景将房门关上后离去。 御楚晨歪歪斜斜的走到良辰身旁,他拿起桌上的喜秤,轻轻撩起良辰的盖头。 今夜的良辰格外美丽,也不知是不是酒气上头,御楚晨一时竟看迷了神。 良辰轻叹口气,起身走到桌前拿起酒杯。御楚晨这才反应过来,迷迷糊糊的与良辰喝了交杯酒。 放下酒杯,御楚晨连忙将良辰拉坐回床上。 “本王终于把你娶回来了!”御楚晨声音温柔。 良辰低眸浅笑。 看见良辰羞怯的模样,御楚晨顿时脸红心跳,他将良辰的脸缓缓转来,正欲吻去。 “王爷!我有些话要与你说清楚。”良辰口气严肃。 “什么话?”御楚晨轻声问。 “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谈,我与你说的那番话吗?”良辰道。 御楚晨笑了,“当然记得!我们相处的每一个细节,本王都记得。” 御楚晨再次将脸凑近。 “王爷!”良辰直接用手抵住,“我当时与您说过,我们合作,我扶持你登上帝位,给你一切熠王想要的东西,虽然我们的相处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我的初衷不变,我依然想与您合作。” 御楚晨有些懵,“合作?你我是夫妻,谈什么合作?” 良辰面无表情,“夫妻身份便是最好的合作掩护,王爷,我定会将你扶上帝位,但我也希望您尊重我,我虽是你的王妃,可我们的真实关系,该是合作的战友!所以我们大可不必有夫妻之实!” 这一番话将御楚晨激怒,“你莫不是开玩笑?战友?你是在与本王划清界限?” “对!”良辰道。 御楚晨晃了晃脑袋,急切的握住良辰的手,“良辰,本王今生只会有你一人,本王不会娶江静如过门,更不会纳任何一个女子为妾,你多给本王一点信任,好吗?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不要闹脾气了。” 良辰站起身来,“王爷,你喝多了!人一旦喝多,什么胡话都能说出来,要不你先出去,待到明日你酒醒,我们再聊吧。” 御楚晨“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今夜是我们的大婚之夜,你想将本王赶走?” 良辰有些心虚,“你喝多了,我只是想等你清醒了再说!” 御楚晨一把将良辰拽入怀中,“我们现在是夫妻,既然是夫妻,本王便有资格留宿在你的房中。” 良辰望着御楚晨,咬紧牙关,“王爷,难道你只想要我的身体吗?那我也明说了,我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但我有我的底线,便是你不许碰我!” 御楚晨脑子一阵眩晕,他也不想与良辰多说废话,便强行将良辰按倒在床上。 良辰在一顿胡乱挣扎中,猛扇了御楚晨一个耳光。 御楚晨顿感脸上火辣辣的疼,此刻的他酒气瞬间上头,御楚晨直勾勾的望着良辰,这段时日以来的不满情绪也在此刻爆发,“你是楚王妃,你且有不让本王碰的道理?什么狗屁合作关系,本王不需要,你若是坚持如此,那请你让出楚王妃之位。” 良辰一愣,她紧张的看着御楚晨,彷佛一只做错事的小狗,惶恐的蜷缩在床角。 御楚晨深叹口气,他试图平复情绪,但是上头的酒精让他无法冷静下来,他踉踉跄跄的再次靠近良辰,良辰急得向后挪去,两行清泪顿时落下。 御楚晨一惊,他只觉得突然之间十分难受,难受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不愿与本王圆房,是吗?” 良辰不答,只蜷缩在床上抽泣。 御楚晨后退两步,转身离去,他猛地关上房门,房门发出一声巨响! 此时,在偷听墙角的西景,北望,马添喜和珠儿都吓得不敢说话。 “怎么会这样?”珠儿不解。 西景瞪着珠儿,“坏女人!妻子岂有不让丈夫碰的道理!” 珠儿不服,两人立马吵了起来,北望站在两人中间,不停劝和。 马添喜悄悄跟着御楚晨来到书房。 一到书房,便见御楚晨趴在桌上,他的身体剧烈起伏,当真气得不清! “王爷,可莫要气坏了身子!”马添喜劝道。 御楚晨依旧趴在桌上,此时的他已慢慢酒醒。 “王妃不是一般人,她思考的方式肯定也非同一般,但是我们都能看出来,王妃是真的爱王爷,爱到骨子里去了!”马添喜小声劝道。 御楚晨紧闭双目,强忍住怒火。 “王爷,对付王妃这种女人,不能一味顺从,你得征服她调教她,否则根本拿捏不住。” 御楚晨坐起身子,睁开双眸,深邃的眼睛充满锐光,“她就算是跟本王吵架,都说要将本王扶上皇位,好!她若是不想好好处,那本王便成全她,不碰她,看届时谁先着急!” 马添喜瞬间领悟御楚晨的意思,“王爷英明,小的有个弟兄,长得那叫一个白净,他还在洞箫楼任事呢!” 御楚晨面无表情道;“马上找来!” “是!小的现在就去。”马添喜应声跑走。 御楚晨解下手腕的红绳金珠,握在掌心把玩,“本王会让你求着与我圆房!” 第一百三十九章 御楚晨的反击 良芳菲还在睡梦中便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爬起床,将门打开。 何老伯一脸笑意道:“良芳菲小姐,请你收拾收拾,今日回将军府去吧!” 良芳菲一愣,她昨日坐着小轿入门便被拦在门口,幸好珠儿悄悄带她从后门进来,今日一大早,这些人就又来赶人。 良芳菲一脸不悦,“不好意思,老伯,我是王妃的陪嫁丫鬟,除了王妃,谁也没有权力要求我离开!” 说完,良芳菲将门猛的关上。 良辰走入大堂便见御楚晨正在饮酒。 良辰皱眉,“王爷,你怎么一大早又在喝酒!” 御楚晨不语,他一手举着酒杯,眼睛只盯着面前抚琴的男子。 良辰走近,便闻见抚琴男子身上的淡淡香气,他面容清秀,白瘦纤弱,化着比女子还讲究的精致妆容。 男子停下抚琴,起身敬了一礼,“见过王妃,小人叫孔维,是王爷新雇的贴身小厮。” 孔维说罢抬头看向良辰,他无限柔媚的目光中竟带着一丝挑衅! 良辰顿感不妙,“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御楚晨将酒杯放下,他站起身来,走到良辰身前,“本王就想雇个不一样的下人,体验一下!” 良辰瞪大双目,“不行!” 御楚晨轻蔑一笑,“不行?王妃,这个王府莫不是你说了算?” 良辰小脸涨红,“你身边的男小厮已经够多了,要雇也该雇个女子。” 孔维面带笑意的走到良辰身旁,“王妃,若要论伺候人的功夫,孔维自认不比女子差!” 良辰深吸口气,她知道御楚晨想干什么,她必须阻止!不管御楚晨是不是断袖,一旦外人认为他是,那御楚晨的皇位继承者身份便作废,到时候不管良辰做什么也无力回天。 良辰口气瞬间温和,“王爷,你是在气洞房夜之事吗。。。” “王妃不必多言, 本王定当谨记你的洞房夜之言,你我仅是合作关系!本王也一定会尊重你,不碰你!” 御楚晨说完向大堂门外走去,孔维紧步跟随。 良辰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心底怒火涌起,御楚晨这是要反其道而行,逼自己服软?他怎能如此霸道。 良辰连忙挥手,叫来西景,“今日起,让紫嫣贴身伺候王爷。” 西景一愣,“可是。。。王爷不喜女子近身。” “无妨,他若是让紫嫣离他五尺远,便离他五尺远,若是他未说,便让紫嫣贴身伺候。” 西景为难的低下头,“是!” 这日晚,珠儿斥候完良辰更衣,良辰才刚坐上床,便见紫嫣慌忙跑来。 “王妃,王爷把西景北望都赶出房,只留了那位新来的孔维在屋内!” 良辰立马起身,披上外袍便向御楚晨的睡房跑去,来到门外便见北望和西景都在门口。 良辰慌忙的敲门,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北望,把门踹开!”良辰急道。 北望一脸为难。 “我命令你,马上把门踹开!”良辰吼道。 北望上来,一脚将门踹开,良辰跑进屋内,便见御楚晨坐在床上,孔维跪坐在地上正为他细细捶腿。 “你出去!”良辰对着孔维道。 孔维不动,御楚晨亦不作理会。 “北望,将他拉出去!”良辰道。 北望站在原地,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十分为难。 良辰走到御楚晨身前,“王爷,我要与你聊聊,可否让他避一避?” 御楚晨拍了拍孔维的肩膀,“你出去吧,在门口候着。” “是!”孔维这才起身离去。 良辰紧咬着嘴唇,她看着面前一脸无畏的御楚晨,愤恨至极,“王爷,既然你已确定你我为合作关系,那请您莫要做出有损皇子形象之事!恕我直言,您这样的行为,就算是老天相助,也不可能将你扶上皇位。” “嗯,可还有别的事?”御楚晨满不在意。 良辰怒目瞪着御楚晨,御楚晨亦十分不悦。 “若没有别的事,王妃,不送!” 良辰扭头便走,她一出门,又看见站在门口候着的孔维。 “你下去休息!”良辰道。 “回王妃,王爷让我在屋外候着,我便只能在屋外候着。”孔维道。 良辰回头对珠儿道,“今夜你留在这看着他!” “是!”珠儿答。 良辰回到厢房,刚将蜡烛吹灭,珠儿便火急火燎的跑来。 “王妃,王爷又把孔维唤进去了,两人将房门关紧,不让别人靠近。” 良辰连忙披上外衣又赶去。 结果这夜,良辰一宿未睡,珠儿禀告了四次,紫嫣禀告了三次,次次敲开房门,不是在捶腿便是在捏肩,还有一次竟然在为御楚晨解腰带,属实把良辰气得不清。 天终于亮了,良辰艰难的睁开厚重的眼皮,早膳才刚端来,紫嫣便又跑来通传。 “王妃,王爷又把所有人赶走,只留下那个男子!” 良辰扔下筷子便又跑去。 良辰直接一脚踹开房门,走进屋里,便见御楚晨在用早膳,孔维正在给御楚晨布菜。 御楚晨不悦,“王妃,你是不是太没规矩了!” “你用个早膳,为何要将门关上?”良辰怒道。 “难道本王没有这个权力?本王爱怎么用早膳,便怎么用早膳。”御楚晨口气强硬。 “好,我正好也要用早膳。”说着,良辰坐到了御楚晨对面,“紫嫣,为我布菜。” “是!”门外的紫嫣立马走进屋内。 御楚晨将筷子一扔,“出去!” 紫嫣一愣,她求救似的看向良辰。 御楚晨怒目瞪着紫嫣,“你在王府里多年,不知道规矩吗?” 良辰亦有些畏惧御楚晨这副模样,指不定他真的怒极了,把自己也赶出去,“紫嫣,你先出去吧。” “是!”紫嫣应声离去。 吃完早膳,御楚晨便入宫了,良辰趁着这个空挡,赶紧回房补了个回笼觉。 良辰折腾一宿,早已精疲力竭,她一沾床便呼呼大睡,直到中午,良辰猛然醒来,看见珠儿站在床头。 “王爷可回来了?”良辰问。 “回了!”珠儿答。 良辰立马爬坐起来,“那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盯着他吗?” “王爷在大堂会客!”珠儿道。 第一百四十章 折磨王妃 良辰穿戴整齐后便向大堂走去,路过一条廊上时,遇见两个坐在石板凳上休息的下人。 “听说,我们王爷还真是断袖?” “是啊!成婚那日,王爷就宿在了书房。有了王妃这个挡箭牌,王爷都不背人了,直接将男人带回府,昨晚王妃一宿未睡,就为了盯住王爷呢。” “当真?” “我都看见了,王妃的贴身侍女还有紫嫣,两人在王爷房门口蹲守了一宿。” 良辰咳了咳,两个下人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立马吓得站起身子。 “你们很闲嘛,有空在这里嚼舌根?”良辰怒道。 两个下人低着头,不敢言语。 “说主子闲话,罚掌嘴二十,是你们自己动手还是我命人动手。” 两个下人吓得连忙自己扇起自己耳光来。 良辰来到大堂,便见晋王也在。 御楚晨和晋王对桌而坐,红枫坐在晋王身侧,为晋王斟酒,而孔维则坐在御楚晨身侧,为御楚晨斟酒。 “楚王妃来了!快一同喝点吧。”晋王开怀的唤道。 良辰强挤出一抹笑容,走进大堂,马添喜迅速为良辰也摆上一桌。 晋王举起酒杯,“你两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容易,本王敬你们一杯。” 良辰举起酒杯,御楚晨亦举起酒杯。 御楚晨一口饮尽,孔维立马拿起手帕轻轻为御楚晨擦拭嘴角。御楚晨顺势抓住孔维的手,随后对着他,甜甜一笑。 良辰强压住内心的怒火,此刻的她真有种冲动,将桌上的酒水全部撒到二人身上! 晋王的注意力在红枫身上,自然没有看见这别扭的一幕。 晋王转头看了看良辰,“良辰啊,本王怎么觉得你憔悴了,莫不是新婚燕尔,太过操劳?” 良辰硬是保持着笑容,“晋王说笑了!许是刚搬来王府,还有些不适应。” 晋王继续打趣道;“你可不知外头的女子有多羡慕你,四皇弟自幼就是英俊非凡,钦慕他的女子不胜枚举,偏偏他就看上了你!是你有福气!” 良辰不屑道:“男子的外表是最不重要的,内在才重要!” 御楚晨闻言冷笑一声。 晋王此刻便意识到了气氛不对劲,这两人该不会新婚之初便发生争执了吧。 酒席很快便结束,晋王匆匆离去,亦未多作停留。 晋王一走,御楚晨便领着孔维离开。 “慢着!”良辰喊道。 御楚晨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良辰。 良辰深吸一口气,“明日是我义兄周朝的诞辰,加之他刚搬入京城,入府宴便与诞辰宴共同办了,你明日随我一同去。” “好!”御楚晨爽快的答应,随即领着孔维离开。 这日晚,良辰依旧没有睡好,每次御楚晨与孔维单独待在房中又紧闭房门时,紫嫣便速速来报。 第三次撞入御楚晨卧房,御楚晨正趴在床上,孔维坐在床边为御楚晨捏肩。良辰万分怒火涌上头,这样下去,她还未复仇便要被御楚晨折腾死! “出去!”良辰满眼通红,声音沙哑。 孔维见状只好先行离去,孔维一走,良辰便趴在御楚晨房内的桌子上入睡。 御楚晨坐起身来,十分不悦,“本王不想与你待在一间房,请你出去!” 良辰不理会,继续睡。 不料御楚晨站起身来,“那这个房便留给你,本王去别的卧房入睡!” 御楚晨走了,留下身心俱疲的良辰,难受不已。 翌日,良辰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憔悴不已的来到周府。 周朝看良辰这副模样十分讶异,“良辰你怎么了?楚王对你不好?” 良辰无奈的摇摇头。 珠儿嘟着嘴,也不敢乱说话。 良辰刚落座没多久,御楚晨便与孔维一同来了。 众人纷纷起身敬礼。 御楚晨落座在良辰身旁,孔维竟也不站着,坐在了御楚晨另一侧。 众人纷纷称羡御楚晨和良辰是神仙眷侣,佳偶天成。 “楚王真是好相貌,与王妃真是太般配了!” “是啊,还是个能上战场的王爷,实在了不起,自古英雄配美人,二人真是太般配了。” 还未夸两句,御楚晨竟一把将孔维拉入怀中,喂他饮酒。 众人瞬间惊得说不出话来,方才的热闹劲顿时冷下,大家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面色难堪不已,京城中曾经盛传楚王是断袖,难道这不是谣言,是真的!! 良辰愤恨极了,她快速起身,横插在御楚晨和孔维中间,强行阻止二人互动。 大家只好低着头,纷纷假装并未瞧见方才那一幕。 酒过三巡后,周朝将良辰拉到一角。 “楚王怎么回事?”周朝面色冷峻。 良辰压抑住内心的委屈,“我与他吵架了!” 周朝皱眉,“你知道他这个行为的后果!吵架能当众做这事?不管他是不是断袖,哪怕他是,他也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些事得背人!” 良辰难受极了,“他不是断袖,我与他争吵了!” “今日的宾客皆是我的挚友,没有闲杂人,我可以一一与他们私谈,劝告他们勿要将此事说出,楚王断不能再有此等行为,你知道轻重!”周朝警告完便回到席间。 良辰一回席便不见御楚晨和孔维的身影。 “王爷呢?”良辰抓着珠儿着急的问道。 “王爷带着孔维走了!”珠儿不悦道。 良辰回到楚王府,还未来得急坐下喝口茶,西景便匆匆来报。 “王妃,不好了,王爷跑到洞箫楼去寻乐了,您快去阻止他!” 良辰顿时气得头昏眼花。 良辰带着一批人浩浩荡荡来到洞箫楼,一进入一楼大厅,便见御楚晨坐在内里的一张桌上喝酒,孔维在为他斟酒,面前还有几个男子抚琴唱戏,许多人围观,一些不知情者还以为御楚晨是洞箫楼新来的男官,纷纷赞叹此人好相貌。 见良辰来势汹汹,掌柜的立马上前询问,“你好,请问这是?” 良辰向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神,侍卫立马走上前来,他拿出一张搜查令道:“我怀疑你们这里酒水账目有问题,麻烦你闭店一日,配合调查。” 侍卫很快便驱走所有客人。 御楚晨慵懒的站起身来,他走到良辰身前,“无妨,本王明日再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屈服 良辰寸步不离的跟着御楚晨,他去哪她便也跟着去哪。 御楚晨这晚倒也安分,只坐在书房里看书,既没有让孔维过来伺候,也没有回卧房休息。 御楚晨看着昏昏欲睡又坐在茶几旁死撑的良辰,叹了口气。 “你还是回房休息吧!”御楚晨道。 良辰瞬间清醒,“没事!我就在这坐着。” 疲惫不已的良辰没忍住趴在了茶几上,一个不小心便睡着! 等她醒来,已经是翌日黎明时分。 良辰醒来不见御楚晨的身影,急得立马跑出书房。 “西景!”良辰大声唤道。 西景从远处跑来,“王妃,怎么了?” “王爷呢?”良辰着急的问道。 “王爷入宫了!”西景答。 良辰立马松了口气,而后她又回到卧房,继续补回笼觉。 也不知什么时辰,良辰才迷迷糊糊的张开眼。 “小姐,你醒了?”珠儿候在床旁。 良辰慌张爬坐起,“王爷呢?王爷回府了吗?” 珠儿低着头,“王爷在后院喝酒呢,跟孔维一起!” 良辰立马跳下床,穿上衣物便来到后院。 樱花树下的石桌上摆着几盘水果小吃,御楚晨正坐在石椅上,一边欣赏着孔维的琴声一边饮酒。 良辰走来,孔维便立刻停止了抚琴。 “你下去吧,我有话要与王爷说。”良辰对着孔维道。 “有何话,说吧!”御楚晨口气不冷不热。 “孔维,麻烦你先退下,我说几句话便走,不打扰你和王爷。”良辰口气温和。 孔维看了看御楚晨,见御楚晨不发话,孔维便起身离开。 良辰走到御楚晨身前,“不要闹了好吗?都是我不好。” 良辰将手搭在了御楚晨的手上,御楚晨瞬间抽回。 良辰眼眶通红,“我不应该在成婚之日说那些话伤害你,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御楚晨继续喝酒,完全不为所动。 “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良辰眼泛泪花。 “该是本王问你,本王怎么做你才满意,我已经遵守你的要求,不碰你,你竟还要干涉本王的生活?”御楚晨不悦。 良辰低头不语。 御楚晨起身离去,良辰慌了,她连忙从背后紧紧抱住御楚晨。 “我错了!我们拜过堂便是夫妻,夫妻就应该同心,难道你真的因为我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便不要我了吗?”良辰一边抽泣一边道。 御楚晨一动不动。 “王爷,洞房夜我说那些话,不是真的要与你划清界限,我就是太在意你了,想测试你的反应而已,如果你真的生气了,我道歉,让我来赎罪,好不好?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才在一起,难道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良辰用最大的力气紧抱着御楚晨。 御楚晨缓缓转过身来,他看着良辰泪眼婆娑的双目,再看看她那张粉嫩的小嘴,而后便迫不及待的吻了下去。 良辰双手环抱住御楚晨的后颈,无比配合。 御楚晨将良辰逼至石桌前,他一把将石桌上的东西扫落,再把良辰抱上石桌。 远处站着的紫嫣眼眶通红,她呆呆的望着这一幕,樱花树下花叶纷飞,御楚晨正竭尽全力的占有良辰,他的黑色华袍滑落至腰间,健硕的身影将良辰完全覆盖。 一个小石子扔到紫嫣脚下,紫嫣向扔石子的方向看去。 西景满脸通红的躲在廊上,“别看了,你快去通知何老伯,让所有人不要靠近这处!” 紫嫣点头,立马转身跑开。 一刻钟后。 良辰小脸苍白,神情痛苦的躺在御楚晨怀中。 “本王亦是初试云雨,有些鲁莽,你多担待。”御楚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漠,但还是没忍住吻了吻良辰的额头。 “我房中有止疼药。”良辰道。 御楚晨抱起良辰,向卧房走去。 回到卧房,御楚晨将良辰放至床上,转身便将房门反锁,全部插栓插上! 西景来到房前的院子,他看了两眼紧闭的房门,正打算离去,便见一瓶药穿过窗纸,从屋里飞出,砸在了地上。 西景连忙跑过去,捡起地上的药,他细细观察了一翻,“止痛药?!” 正当西景困惑之际,房内传来了良辰撕心裂肺的呐喊。 西景连忙捂着耳朵跑开,王妃这是咎由自取,整个王府,只有珠儿是良辰的人,她怎么斗得过御楚晨! 自那日起,御楚晨便告假不入朝,他和良辰未出过房门一步,每日餐食和梳洗更换之物都由珠儿和马添喜轮流送至门前。 每每听到屋内良辰的告罪求饶声,珠儿的心就揪在一块,珠儿好几次欲去撞门,都被北望和西景及时阻止,强制带离。 第三日中午,珠儿终于在院门外候到御楚晨的身影,他一离开,珠儿便火速端着热水跑进房间。 珠儿一进房,便见良辰躺在床上,盖着被窝,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小姐,我为你清洗身子。。。”珠儿轻声唤道。 “不用,珠儿,我想休息!” 珠儿将水盆放下,缓缓走到良辰床边,正欲劝说,发现良辰竟然睡着了。 上一秒还在与她说话,下一秒竟然就睡着?良辰平时是个极敏感之人,有一丝动静都会惊醒,难道她这三日三夜当真一点没休息? 傍晚,御楚晨回到王府便直奔良辰卧房。 珠儿拦在门前,“王爷,请你怜香惜玉,王妃还在休息,你且让她睡醒!” 御楚晨的俊脸立马沉下来,“让开!” 西景和北望走来,强行将珠儿扛走,珠儿的叫喊将屋内的良辰吵醒。 良辰慌忙爬坐起来,便见御楚晨已走入厢房。 “你若是受不了便直说,本王断不会强迫!”御楚晨口气冷淡。 “我,我没事!”良辰嘴里说着没事,眼神却不停闪躲。 “那你可要继续赎罪?”御楚晨审视着良辰。 良辰挤出一张笑颜,“王爷,我们是夫妻,夫妻哪有隔夜仇!” “本王记仇!你若不想继续,本王现在便离开。” “不,我没事。”良辰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御楚晨转身将门反锁上。 “本王可没有强迫你,是你自愿赎罪的!” 御楚晨说着解开了腰带。 第一百四十二章 王爷王妃的较量 天灰蒙蒙还未亮,良辰一个转身便撞入御楚晨结实的胸膛之中,她瞬间醒来,抬头看向御楚晨,他也早已醒。 “王爷,你醒了?”良辰声音慵懒。 御楚晨抬起良辰的下巴,“天亮本王便要入宫,我们抓紧时间!” 良辰的神经瞬间绷紧,她死死抓住床头的木支架。 半晌。 “你伺候本王就服!”御楚晨将热毛巾扔进水盆,走到床边。 良辰艰难的爬起,她的双脚一沾地便自觉浑身一颤,良辰紧皱眉头,她抬眸看向御楚晨,御楚晨也直勾勾的望着她。 良辰强撑着站起身来,既然御楚晨想用这种方式征服自己,那自己便尽力臣服,先扮演好一个娇妻! 良辰伺候御楚晨将衣物一件一件穿好。 御楚晨满意的笑了,“你好好休息,本王很快回来!” 这句话在良辰听来,更像是恐吓。 良芳菲在西侧院子闲逛,远远便见蓝梅和绿萍翩翩起舞的倩影,两人一边唱着小曲一边舞蹈,美人神采,十足吸睛。 良芳菲冷眼观望,这王府平日里就这么猖狂的勾引王爷吗? 蓝梅瞧见良芳菲便停止了哼唱,绿萍凑到蓝梅跟前,“这姑娘好像叫良芳菲,是王妃的陪嫁丫鬟,说是王妃的堂姐,王妃不仅给她安排了厢房入住,平日里她也不用伺候。” 蓝梅的眼神里充满不屑,“不就是巴着王妃这一层关系,强行进入王府之人嘛,着实让人厌恶。” 良芳菲走来,用上下打量的眼神探索二人。 蓝梅十分不悦,“你看什么?” 良芳菲早前便调查了楚王府的内宅情况,四大丫鬟叫什么,有什么品性,她都摸得一清二楚。 “你叫蓝梅吧,学唱曲儿的!果然唱得不错。”良芳菲漫不经心道。 蓝梅怒意一下便上来,管她是王妃的堂姐还是什么人,她可是以陪嫁丫鬟的身份过来的!都是丫鬟,她在清高什么?“你叫良芳菲是吗?作为一个丫鬟,摆什么小姐普,你若不是仗着王妃这一层关系,来王府,你连二等丫鬟都应征不上!” 良芳菲冷笑,“我怎会想不开去应征丫鬟!我听闻王府的丫鬟连王爷的身都近不了,我只伺候王爷!” 这一番话不仅刺激到蓝梅,连绿萍听着也不舒坦。 绿萍走到良芳菲身前,“你我现在都是一样的人,谁也比不得谁高贵,我们近不了王爷的身,你便近得了?你若是这副小姐姿态,我奉劝你还是早些回你的良将军府,在这儿可没人惯着你。” 良芳菲围着绿萍审视了一圈,“你是?绿萍?还是紫嫣?” 绿萍皱眉,“看来你在进王府之前做了不少功夫。” 蓝梅突然大笑起来,“紫嫣?王妃可是安排了紫嫣贴身伺候王爷,且不说王爷愿不愿意,王妃对紫嫣那可是明目张胆的偏私,你不是王妃的堂姐吗?你来王府这些时日,可有见到王爷?” 良芳菲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良辰先前说的通房人选,莫不就是紫嫣,她竟如此偏私一个素不相识的丫鬟,也不愿意照拂她这个自家人! 蓝梅略带嘲讽继续道:“看来,王妃对你这个堂姐是有所顾虑的!绿萍说得对,你还是早些时日回良将军府吧,可莫要在此处丢人现眼。” 良芳菲强压住怒意,“那咱们便走着瞧!” 午后回府,御楚晨便丢下一切事务直奔良辰卧房。 一进房便见珠儿在喂食良辰汤药。 “怎么了?”御楚晨一下便紧张起来。 珠儿起身行了一礼,“回王爷,王妃似感染了风寒。” 御楚晨的心瞬间放下,他接过珠儿的汤药,“你出去吧!” “是。”珠儿应声后离开。 御楚晨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喂良辰喝下汤药。 良辰不停望着御楚晨,突然,她扑入御楚晨的怀中低声抽泣起来。 “王爷,我错了。。。” 御楚晨怔住,他对良辰的惩罚还未结束,可良辰这副模样一下触及了他内心的最柔软处,他还怎么惩罚良辰? 御楚晨想将良辰推开,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 “良辰,先把药喝了!”御楚晨拍了拍良辰的背说。 良辰不依不饶,只得将脸转过来,一边躺在御楚晨怀中,紧紧抱着他,一边让御楚晨喂自己喝药。 果然,这一夜,御楚晨比以往都要温柔。 事后,良辰紧紧的抱着御楚晨,御楚晨无比纠结,他真想不顾一切,现在便开始呵护良辰,把良辰宠上天。良辰现在这副柔弱模样,他已经心疼不已,再继续惩罚下去,怕就会变成惩罚自己! 但御楚晨清楚,自己还未驯服良辰,良辰是只狡猾的小狐狸,现在这些温柔都是她的手段罢了! 御楚晨一咬牙,抱住良辰的双臂也愈加用力,不行!他不能心软。若不能把良辰驯的服服帖帖,那日后必夜长梦多,隐患无穷。 御楚晨猛的一翻,便将良辰压至身下。 良辰一惊,他看着御楚晨无比锐利的目光,恐惧瞬间蔓延至每一寸肌肤! 翌日天未亮,良辰便醒了,她悄悄抬头,御楚晨这张棱角分明,俊得过分的脸,让良辰心里一阵悸动。 良辰心底愧疚,她总是做着言不由衷的事情,看似无所谓将别的女人推给他,其实良辰比谁都清楚,御楚晨根本不会要这些女子。她如此肆无忌惮的刺激他,仅是因为自己太过于不安,她想要御楚晨竭力证明自己爱她,可他现在真的身体力行了,她却有些顶不住。 良辰愁闷不已,她要怎么做才能让此事翻篇,她不能每日困在床第之事上,消耗巨大且与复仇无益。 良辰情不自禁的吻着御楚晨,御楚晨瞬间醒了,但他一动不动,继续装睡。 突然感觉到御楚晨身体的不对劲,良辰立马松开唇,她看见御楚晨修长的睫毛一颤一颤,没忍住笑了! 御楚晨睁开眼,俊脸羞得通红,“你笑什么?是你先偷袭本王的。” 良辰一咬牙,忍痛压在了御楚晨身上,“那我现在就对你负责!” 第一百四十三章 热恋中 御楚晨坐在书房中,他面带笑意的看着那本翻亦未翻开的书。 西景进来为御楚晨换新茶,他发现御楚晨自坐下那刻起便未曾动过,一直发呆到现在。 “王爷,你没事吧?”西景有些担忧。 御楚晨慢慢抽离思绪,他挪了挪身子,“王妃现在在干什么?” “王妃一直在卧房中,未曾出过房门。” 御楚晨站起身来,“本王还是去瞧瞧她吧。” 西景正想劝说,御楚晨便一溜烟走人了,看着御楚晨迫不及待的身影,西景无奈的叹了口气,王爷才在书房待一刻钟不到,便又没忍住去找王妃! 御楚晨一到东侧院便放慢了脚步,让自己看起来悠闲一些,显得没有那么急迫。 珠儿见御楚晨又来了,不禁皱起眉头。 良辰拍了拍珠儿,“你先退下吧!” “是!”珠儿扭头便走,甚至不向御楚晨行礼。 “你不是要去书房写奏折?这么快写好了?”良辰问。 御楚晨坐到良辰身旁,“无妨,明日入宫前再写亦是足够,你怎么一直躺在床上,该出去走走,今日天气舒坦。” 良辰为难的低下头,欲言又止。 御楚晨抓起良辰的手,“本王扶着你。” 良辰亦不好推脱,只得强忍住疼痛站起身来。 御楚晨扶着良辰,还未走几步,良辰便坐在了椅子上,“等过些时日吧,今日阳光太毒,还是不出去了!” 御楚晨不悦,“不行!” 他说着一把将良辰拽起,良辰站不住便扑在了御楚晨怀中。 御楚晨浑身一颤,他无法自控的捧起良辰的脸便激情吻下去。 “王爷王妃,不好了,走水了!”珠儿在屋外大喊道。 御楚晨立马将良辰抱起,放到了床上,“你在这待着,本王去看看!” 御楚晨离开后,珠儿着急的跑进卧房,“是堂小姐的房走水了!” “什么!”良辰瞪大双眼。 “王妃放心,堂小姐无事。”珠儿道。 良辰想了想,随后叹了口气,良芳菲的花花肠子多,良辰不怕她使计接近御楚晨,就怕她会得罪御楚晨,御楚晨早已不是初识的那只小白兔,现在连良辰也有些畏惧! 御楚晨来到西侧院,便见下人忙不迭的运水向着火的屋子浇去。 坐在石凳上满脸烟熏渍的良芳菲见御楚晨来,立马上前行礼。 “见过王爷!”良芳菲一脸委屈。 御楚晨伸手唤来何老伯,“本王让你将她劝走,她为何还在。” 何老伯立马低下头,“回王爷,她,她不肯走!” 良芳菲紧咬嘴唇,眼泪立马从眼中落下,“我与辰儿自幼情同手足,她成亲带上我亦是为了让她更有归属之感,求王爷莫要责备王妃。” 御楚晨有些不耐烦,转脸对着何老伯问道:“因何事着火?” “是。。。是良芳菲小姐在房内点了檀烟,不慎燃着帘布所致。”何老伯道。 御楚晨又看向良芳菲,目光里带着一份憎恶,“良辰说你是陪嫁入府,你且是个丫鬟,怎能住在厢房。” 良芳菲一愣,她的手紧紧拽住袖摆,“是王妃眷顾!” 御楚晨冷笑,“何老伯,给她安排入住下房院子,即日起与其他丫鬟一般不许优待。” “是!”何老伯鞠礼道。 御楚晨又看了两眼着火的屋子,便火速赶回良辰所在的东侧院主房。 何老伯领着良芳菲来到下房。 良芳菲审视着房间,笑道:“比我想象中好多了,现在起我是不是该与其他丫鬟一样,得伺候主子了?” 何老伯点头,“是的!” “那我就跟珠儿一样,伺候王妃去吧,毕竟我是辰儿的陪嫁,干别的活儿也不妥。” 何老伯有些为难,御楚晨明显不喜欢良芳菲,若让她伺候王妃,必是会经常见着,但她又是陪嫁丫鬟,伺候王妃也并无不妥。 良芳菲趁何老伯还在纠结,便转身向良辰卧房而去。 良芳菲来到东侧院门外,便见守候在此的珠儿。 珠儿连忙过来询问,“芳菲,你没事吧?” 良芳菲笑了笑,“我没事,只是王爷吩咐,即日起,我得与你一样,开始伺候王妃了!” 珠儿一愣,“这。。。” 良芳菲笑着拉过珠儿的手,“无妨,我本就是陪嫁丫鬟,照顾辰儿我也很愿意,你下去吧,今日我来伺候便足已,再说了,辰儿只有你一个贴身侍女,你也未免太劳累了,有我为你分忧,与你与辰儿都好!” 珠儿有些纠结。 “你快回去歇会吧,我来此处守着便好!”良芳菲说着将珠儿推出院门。 劝走珠儿后,良芳菲悄悄走近主房,还未靠近,便听见了里面的响动,良芳菲顿时心跳加速,小脸绯红无比。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前,戳破一个小孔,透过小孔往里看。 良芳菲的血液顿时喷涨起来,她亦不敢久留,看了一会儿便赶紧离开。 良芳菲紧张的拽着手帕,御楚晨实在是太完美了,孟臣终究也是替代品,完全不能与本尊相提并论,不管用什么手段,她一定要得到御楚晨,一定要得到! 一个时辰后,良芳菲按照珠儿说的,将一盆热水和热毛巾放在了房门处,再轻敲三声房门。 良芳菲躲在偏房偷偷观看,不过一会儿,身着寝服的御楚晨便开门将热水拿了进去。 良芳菲的心剧烈跳动着,她相信总有一日,房中的那个女人会变成她! 这夜晚,御楚晨和良辰在月下饮酒,两人偎依在地毯上互诉衷肠。 良辰躺在御楚晨怀中,糯糯道:“你日后能否对我温柔些,若是说初试云雨不懂分寸,现在。。。可不是了!” 御楚晨的心跳一下加重,良辰隔着精秀的衣袍都能清晰听见 御楚晨光顾着脸红心跳,并不开口回答。 “王爷。。。”良辰娇嗔的唤着,正欲伸手去抚摸御楚晨的脸,却被御楚晨一把抓住。 “本王出征当日,你可是唤我楚晨,现在却再也未听见你唤我楚晨!” 良辰睁大双眼,一种被直直看穿的毛骨悚然之感充斥全身,他竟能洞察她的心事! 第一百四十四章 良辰要的承诺 良辰立马坐直身子,警惕的看着御楚晨。 御楚晨轻叹口气,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唤名字有些失了分寸,还是唤王爷好!”良辰的声音有些急促不安。 “是吗?”御楚晨直勾勾的看着良辰。 那眼神让良辰浑身一颤,他似真能看穿自己般,在他的审视下,良辰有种无处可躲的无助感。 良辰觉得口干舌燥,她躲开御楚晨的眼神,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酒。 御楚晨一把将良辰拽入怀里,他用极尽柔情的口吻道:“良辰,本王会为了你今生只娶一人,他日若真成皇,本王亦会罢黜六宫,独宠你一人!” 良辰眼眶通红,“你若是敢许我此等承诺,那可敢再许我一事?” 御楚晨轻扶着良辰的脸,“本王可许你任何事!” 良辰浑身颤抖,她鼓起勇气道:“他日你若是负我,请允许我也负你!你若是与别的女子欢好,那我亦可与别的男子欢好,你可敢答应!?” 御楚晨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良辰。 良辰紧紧抓住御楚晨的衣领,再次逼问,“你可敢答应?” 御楚晨瞪大双眸,他一手掐捏住良辰的小脸,良辰那坚毅的模样,让他的心顿时揪了起来,“良辰,你当真不是一般女子!” 良辰一下便松开紧抓住御楚晨衣领的手,神情也随之变得释然,“罢了,我是开玩笑,王爷莫放心上!” “本王既敢许你罢黜六宫,独宠一人,又怎不敢再许你这个承诺?本王有自信不负你,所以,你想都别想此等事情!”御楚晨咬牙切齿道。 良辰呆呆的望着御楚晨,“当真?” 御楚晨的神情也缓和了许多,“当真!” 良辰一下便吻住了御楚晨的唇,既然如此,那她便全身心付出,再赌一次! 良辰压倒御楚晨,顺势坐在了他身上。 守在出口的西景和马添喜,瞬间掉头离开,他们挥挥手,示意让出口处把守的士兵也全部回避。 翌日清晨,良辰与御楚晨正准备用早膳,良芳菲便走了进来。 “王妃,让我来为你布菜吧!” 御楚晨方才还满脸幸福的笑容,此刻瞬间冷了下来。 “芳菲?你怎么。。。”良辰惊讶的看着良芳菲。 “王爷说,我该与其他丫鬟一样,不能特殊对待,我既是王妃的陪嫁丫鬟,自然也该来伺候王妃!”良芳菲道。 良辰看着御楚晨越来越铁青的脸色,赶紧对良芳菲道:“芳菲,你先下去吧,我们自行用早膳即可。” 御楚晨冷眼看着良芳菲,“你既愿当王妃的贴身丫鬟,王妃也无异议,本王亦不会反对,不过但凡本王在,请你回避,勿出现在我眼前。” 良芳菲的笑容瞬间凝固,“是!” 良芳菲一离去,御楚晨的笑容便又回来,他夹起一块藕,放到良辰碗中,“你尝尝,这是本王最喜欢的一道早膳。” 北坡亭上,霍仇陪着熠王外出散心。 熠王不自觉的便来到那处小湖边,他看着平静的湖面,不禁想起良辰曾经中了白日烟火,为求自保跳入湖中的窘境。 熠王的嘴角竟不自觉的露出笑意,而后又凝固住,当时他怎么就没有强行要了良辰,竟听信了良辰的鬼话,被死死拿捏住!? 他一定要爬上皇位,爬上皇位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了御楚晨。 霍仇看熠王满怀心事,劝道;“王爷,此处风凉,我们还是到亭上去歇息吧。” “王妃人选可物色好了?”熠王问。 霍仇想了想,“南征大将军夏斌之女,夏梦绾现下已年满15,江御史之女江静如,还有白国公之女白秋雨。” “白秋雨?”熠王有些惊奇。 “是,就是那个京城第一美人,白秋雨白小姐。”霍仇道。 熠王冷笑一声,“晋王不是很喜欢她?怎还没把她弄到手?” “她该是不愿当侧妃的!她曾与晋王交好,不过也是为了正妃一位,谁知皇上竟指婚了汪静!她便自此疏远了晋王。”霍仇解释道。 熠王叹了口气,这三人他最感兴趣的该是白秋雨了,可是经历与良辰的种种纠葛,现在看谁都觉得少了点意思! 熠王转身离去,霍仇紧紧跟随。 来到亭上,江静如也在,她着一身艳红的紧身罗裙,化着与她一贯风格不同的妆容,秀气中还带着些许妩媚。 “见过熠王殿下!”江静如上前行礼。 熠王思索片刻,随后转脸瞪了一眼霍仇,霍仇立马将头垂下。 “江小姐今日有如此雅致,上山寻乐!”熠王笑道。 “我方才作了一副字画,熠王可来评评?”江静如凝望着熠王道。 “好!”熠王说着便随江静如一同来到亭内。 江静如将一副字画打开,一股异香扑鼻,熠王皱眉,立马后退了两步。 熠王走出亭子,站在亭外,“江静如小姐,你向来以端方得体闻名,何以做此事?” 见计谋被拆穿,江静如亦不介怀,她走出亭子,“熠王风度翩翩,俊逸不凡,我心仪你,想成为你的女人,有何罪过?” 熠王脸上挂起一抹不屑的笑,“本王听闻,齐妃把祖传的玉镯赠与你,你怎能辜负她?” 江静如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而后又露出毫不在意的笑,“良辰已嫁给楚王,你我皆是失意者,何不互相安慰?” “一个女人罢了,谈何失意?”熠王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 江静如站在熠王身前,销魂的目光紧锁在他身上,“我自认为不比良辰差,我若是与你结合,亦不算辱没了你!” 熠王低头,笑了,“江静如小姐说的哪里话,本王府内确实还差一侧妃之位,你若真心想嫁于本王,本王必会成全,你好好思考一翻,毕竟婚姻乃是人生大事!” 江静如的表情瞬间凝固,侧妃之位?此言之意熠王是不打算让她成为正妃了! 熠王看着江静如逐渐苍白的脸色,惋惜的叹了口气,“今日风大,江小姐可勿要多作逗留,本王便先行告辞!” 熠王转身离去,留江静如在原地。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宠妻狂魔 这日阳光甚好,御楚晨似炫耀什么战利品般,抱着良辰在王府后院到处闲逛,过路的下人见状只好低着头或是背过身去,让良辰好不尴尬。 “你快放我下来,羞不羞啊你?”良辰满脸通红。 御楚晨一脸无所谓,“本王将你放下,你可能好好走路?” “快找个位置坐下便可,别到处走!”良辰满脸难堪。 “本王要让众人瞧瞧,我到底是不是断袖!”御楚晨口气略带骄傲。 “行了,没人说你是断袖!”良辰羞怒极了。 御楚晨终于找到一处满意的荫凉之地,将良辰放到石板凳上。 “本王这些时日都特别小心,你今日身体感觉可好了些?”御楚晨满眼星光的望着良辰。 良辰的脸瞬间红得滴血,她点了点头,大白天在室外,御楚晨怎能如此无动于衷的聊起房事呢。 御楚晨抓起良辰的手放到自己脸旁,不停按着良辰的手揉自己的脸。 良辰见御楚晨这副撒娇模样,心里万分甜蜜,“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你可是打败突厥的英雄!” “英雄自古难过美人关!”御楚晨声音温柔。 良辰忍不住亲吻了御楚晨的额头。 御楚晨趴在良辰腿上,“本王这辈子都未曾想过,竟能娶到如此深爱的女人!定是我上一世做了许多好事,亦或是上一世受了无尽苦难,这一世,上天才如此怜悯。” 良辰的笑容瞬间凝固,她轻轻抚摸着御楚晨的长发,“楚晨,这一世,我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御楚晨笑了,“该被保护之人是你!” 楚王府丫鬟居住的下房院子,红枫蓝梅和绿萍正在休息。 红枫十分不悦,“王妃也太自私了,怎么总是霸占着王爷,该好好安排人伺候王爷才是,让王爷开枝散叶可是王妃的职责。” 绿萍笑了,“王爷成亲才多久,两人正是缱绻之时,怎能容忍外人介入?” 蓝梅一边扑着粉妆一边毫不在意道:“只要王爷不是断袖,我可不担心别的,管他王妃有多美,迟早会有厌烦的一日。” 此时,良芳菲走进院落,三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红枫突然开口,语气充满嘲讽,“哎哟,怎么有人小姐不当,当丫鬟来了,你说这是不是犯贱呐?” 蓝梅哈哈大笑起来,“犯贱极了!” 良芳菲瞪了她们几眼,随后径直回房。 绿萍小声劝道:“她毕竟是王妃的堂姐,还是别得罪好!” 蓝梅不屑一笑,“那又如何,还比不得紫嫣与王妃亲近呢?这算哪门子的堂亲!” 御楚晨搀扶着良辰回到卧房。 一到卧房,御楚晨便脱下良辰的鞋子,为她轻轻揉按。 “你做什么呢?”良辰看着御楚晨问道。 “我们行军时,走累了都是如此按摩放松的。”御楚晨道。 良辰憋着小嘴,“可是我也没走多久呀。” 御楚晨不作理会,继续为良辰按摩。 按了好一会儿,御楚晨才肯罢休,他坐到良辰的身旁捧起良辰的脸便想亲下去。 良辰迅速躲开,“你摸了我的脚,可莫要摸我的脸!” 御楚晨眨眨眼,“你还嫌弃你自己?” “我是嫌弃你!”良辰憋着笑意道。 御楚晨瞪大了双眼,“你莫要得罪本王,否则今夜让你好看。” 良辰气红脸,“那明夜的皇宫宴我可去不了!” 御楚晨一愣,态度瞬间软了下来,“你怎能不去呢,这可是你第一次以本王妻子的身份出席公开场合。” “可是我现在行动不便,去了也容易闹笑话。”良辰有些生气道。 御楚晨一把将良辰拥入怀中,“谁敢笑话你,你每走一步,本王都搀扶着你!” “那今日,我们便歇息一日吧。”良辰道。 “那可不成!”御楚晨严词拒绝,“顶多今日,本王再温柔一些!” 翌日傍晚时分,御楚晨先来到齐妃宫中。 “参见母妃!”御楚晨满脸幸福的笑容。 齐妃看了看宫外,“怎就你一人?王妃呢?” 这时,珠儿才慢慢搀扶着良辰走来,御楚晨见状也连忙上前扶了一把。 “见过母妃!”良辰行礼道。 齐妃皱眉,“你身体不适?” 良辰小脸顿时通红。 “良辰确实身体不适!还望母妃见谅。”御楚晨抢道。 齐妃有些不悦,“今日是你首次以楚王妃的身份出席皇家晚宴,可莫要失了礼仪。” “是!” 良辰行礼完毕,御楚晨立马搀扶,他一手揽住良辰的腰,一手紧握良辰的手,不过是行个礼,竟护得如此周全,让齐妃看着十分不悦。 随后御楚晨便扶着良辰来到偏殿,御楚晨亲自伺候良辰更衣,细心的为她换上华服。 将良辰扶出偏殿,珠儿都惊呆了。 “小姐。。。不对!王妃,王妃真是太美了!” 御楚晨却面无表情,“本王希望你以后好好选礼服,太好看的都不应该穿,只在府里穿给本王看便可,你可是有夫之妇。” 良辰惊愕的看向御楚晨,“本妃可是为你添光,英雄配美人,我不美怎配得上你这位英雄!” 御楚晨不语,但脸上依旧透出丝丝不悦。 御楚晨搀扶着良辰慢慢走入大殿。 司马楹冷笑一声,“汪静怀孕都三个月了,可从未见过晋王如此体贴。良辰才进楚王府多久,搞得跟要生产一般娇贵。” 晋王和汪静同时看向司马楹,神情皆十分厌恶。 御楚晨将良辰缓缓扶入座位,随后对司马楹冷声道:“为何有孕才娇贵?本王的王妃,不必有孕亦无比娇贵!” 御楚晨这时才发现熠王的目光自良辰进入大殿起便未挪过,他心底万分不爽。 熠王看着良辰入了神,这才是他心目中的王妃,风情万种又机智聪慧,除了良辰,还有哪家女子有此等韵味。 晋王也忍不住多看了良辰两眼,“四皇弟真是好福气,娶得如此娇妻,这段时日,你都不与我们来往了,怕是整日在府中流连忘返!” 御楚晨满脸的幸福,“王妃初入王府,本王亦是怕她不习惯,便多花了些时日陪伴!”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宫廷夜宴 这日宫廷晚宴,歌舞纷呈,绘声绘色,而御楚晨的注意力却始终在良辰身上。 皇上酒过三巡后,无限惆怅的看着熠王,“弘儿啊,你若看上哪家女子,与父皇说,父皇必定为你赐婚!” “父皇,儿臣心仪之人已嫁作他人妇,现下,娶谁都无妨。”熠王面无表情道。 御楚晨用杀人般的眼神望向熠王,良辰连忙拽住御楚晨的衣角,给了他一个撒娇般的眼神,御楚晨立马转怒为笑。 皇上略带尴尬的笑了笑,“京城世家好女子多得是,不必如此介怀。” 歌舞表演进行到高潮,一个美艳绝世的女子吊着绵丝绸带从空中飞来,她在半空之中盘旋了几圈后,稳稳落地,与众舞姬共同起舞。 众人纷纷拍掌惊叹。 良辰亦欢悦的为她鼓掌,而御楚晨却因太过频繁的顾望良辰,错过了这精彩的一幕。 白秋雨,对于已经晋升为楚王妃的良辰而言,完全没有必要去在意她的存在。 上一世,她协同晋王将司马楹害死,取代司马楹成为晋王正妃,这一世,怕是弄不倒汪静,且也没必要去弄倒她了,熠王正妃之位刚好空出,想必最佳人选便是她。 熠王终于挪开注视在良辰身上许久的目光,他看着白秋雨,脸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一曲舞结束,众人再次拍手称赞。 白秋雨退回宾席时还三步一回头,频频望向熠王。 皇上大悦,“素闻白国公之女白秋雨,沉鱼落雁,翩若惊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白秋雨起身一扶礼,“谢皇上夸赞,臣女最近新学了书法,准备再为圣上献上一份贺礼!” 皇上赞赏的点头,“好!速速备上纸笔。” 不过一会儿,一个在大殿正中央的小小擂台便搭建了起来,公公呈上来两份纸笔水墨,众人不禁好奇,还有别人与她一同准备了这次演出? 谁敢与京城第一绝色的美人同台表演,众人看向官家小姐席,纷纷好奇起来。 白秋雨走到殿前,“回皇上,臣女一人演出实属寂寞,何不让臣女挑一人选,与臣女同台比试,也能增加乐趣。” 皇上也好奇了起来,“你想与何人一较?” 白秋雨看向官家小姐席,夏梦绾一脸天真的痴笑,江静如眼神闪躲,白秋雨冷笑一声,随后转身对皇上道;“回皇上,臣女愿与楚王妃一较,不知楚王妃可否赏脸?” 众人顿时将目光聚集在良辰身上。 御楚晨十分不悦,他恨不得将良辰马上带离此地,别人多看良辰两眼他都觉得冒犯,这个白秋雨竟然还想将良辰拉至舞台中央。 皇上瞬时双目放光,“良辰亦是京城才貌一绝之人,你俩同台较量,属实有看头,良辰,你可敢应战?” 良辰回头看向满脸不悦的御楚晨,她亦不想与这个白秋雨对比,白秋雨是有备而来,这举动明显是想拉踩良辰展示自己罢,可是皇上如此雅兴,她已经不能推脱了。 良辰对御楚晨笑了笑,转而站起身来,“那,我便一试吧!” 良辰强忍住不适,慢慢走到舞台正中心,幸好她今日穿得华丽,外人看着,亦当她衣裙不便,才行路缓慢。 御楚晨紧握拳头,他的内心翻江倒海,有一种自己珍贵的私人藏品未经允许便被公开展示的难受。 良辰走到左侧纸笔砚台处。 白秋雨笑了,她回眸看向熠王,熠王也充满好奇的看着舞台。 一声鼓乐响起,良辰和白秋雨各自执笔挥洒了起来,白秋雨将纸张挂起,一边摇曳舞姿一边在纸上留下娟秀字迹,而良辰则安静的站在原地,认真书写。 两人一动一静,亦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众人只知晓白秋雨国色天香,良辰精通医理,可现下一比较,良辰的姿貌竟丝毫未被比下去,舞台上美不胜收,众人一时也看不过来,不知谁人能胜出。 两人同时停笔,良辰回头看了看白秋雨,果然是有备而来,白秋雨无比自信的取下纸张,走下擂台,递呈给皇上。 良辰拿上纸张,缓缓走下擂台,不料下台阶时竟踩空,瞬间失去平衡。 熠王快速上前,抓住良辰的手,而座位更远的御楚晨,直接用轻功跃来,一把揽过良辰的腰,熠王握住良辰的手未能抓紧,最后扯住了纸张,纸张生撕成了两半。 御楚晨看着怀中的良辰,极尽温柔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良辰赶紧推开御楚晨,对皇上行了一礼,“回皇上,白小姐才貌双绝,是我输了!” 白秋雨看着熠王双目死死盯着良辰,而良辰身旁还站着京城第一绝的俊朗皇子,双手便气得发抖。 司马楹愤怒不已,她小声咒骂着良辰,“贱人。。。做作的贱人。” 良辰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向脸色铁青的白秋雨,“白小姐果然好才情,本妃自当服输。” 良辰当然是故意的,她怎会让白秋雨随意拉踩自己呢,这场较量看似白秋雨胜出,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当楚王和熠王同时站出的那一刻,一心想成为皇子正妃的白秋雨就已经输了。 宴会结束,御楚晨也不让良辰行走,他不顾众人的指点和目光,直接将良辰抱出宫。 一上马车,御楚晨便万分着急,“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良辰皱眉,“没有!” “那你方才为何踩空,如此小的台阶。快让本王查看一下!”御楚晨说着便伸手过来,欲解开良辰的裙带。 良辰一愣,赶紧撇开他的手,“都说没有了!我是故意的,你看不出来?白秋雨想碾压我来展示她的个人魅力,我怎能让她得逞。” 御楚晨这才松了口气,“你已经是人妇,以后不许花这种小心思。” 良辰脸色马上变了,“你再这么无理取闹,今晚就去睡书房!” 御楚晨的态度瞬间软和了下来,他眨着无辜的星眸望着良辰,“为夫错了,不要生气!” “哼!”良辰扭过脸去。 马车外头坐着的马添喜,长叹口气,“王爷还说要驯服王妃,怎么把自己给驯服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皇子的游戏 碧桃馆一间厢房内,熠王,霍仇和元富谦皆在。 熠王正拿起筷子,门便被推开了。 晋王开怀大笑道:“不好意思,本王来迟了!” 刚入门的蒋使成向熠王一鞠礼,随后于晋王一同落座。 “说到吃的,还得是碧桃馆,这里全是皇宫退役的大厨,最有儿时的味道。”晋王拿起筷子道。 熠王夹起一块鱼肉,“你再晚点,菜都凉了!” 晋王一边大口大口吃着,一边道:“这四弟又不来了吧?整日在府里陪着娇妻,都不与你我来往了。” 嘴里的美食顿时索然无味,熠王安静吃着,不接话茬。 此时厢房的门再次打开,江静如走了进来,她向熠王和晋王行了一礼。 晋王热情的招呼道:“快,快坐!” 熠王面无表情,似全然不在意。 “三弟,你也该好好物色个正妃才是,本王看静如就不错,端庄得体,贤惠温柔,与三弟你十分般配!”晋王打趣道。 “二哥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端庄得体之人了!”熠王放下筷子,拿起一旁干净的手帕,擦了擦嘴。 晋王笑了,“侧妃可风情万种,但是正妃,还得选端庄得体之人!你看雪瑶,这就是不端庄之人的下场。” “二哥今日,是为本王牵线来了!”熠王道。 晋王正欲开口,门又打开了,白秋雨走了进来,“见过晋王殿下,见过熠王殿下。” 晋王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坐吧!”熠王道。 白秋雨径直走到熠王身旁入座,她挑衅般看着江静如,脸上亦带着不屑的笑。 晋王夹起一块五花肉;“本王不知,你何时与秋雨走得如此近了。” 熠王端起茶,喝了一口,“正如二哥所言,本王正在好好甄选正妃一位,二哥不介意本王与白秋雨走得近吧?你若是介意,我便与她保持距离。” 白秋雨一愣,笑容瞬间凝固。 众所周知,晋王喜爱白秋雨,也曾与白秋雨有过一段激烈过往,可是汪静亦是皇后所选的正妃之人,晋王只能接受,他娶了汪静后,也曾讨好过白秋雨,可白秋雨却不再对他热情。 晋王自顾自的吃着,“无妨,都是陈年旧事,皇弟若是喜欢便是秋雨的福气。” 白秋雨闻言瞬间松了口气。 “那便谢二哥成全了!”熠王面无表情道。 从碧桃馆离开,一行人来到皇家马场。 白秋雨策马紧紧跟在熠王身侧,此情此景,让江静如十分不爽。 晋王瞟了几眼熠王,“三弟,我们来赛马吧?” 熠王一笑,“皇兄,你这消食活动是否太剧烈了?” “那。。。让静如和秋雨赛吧,谁赢了谁便成为你的熠王妃?”晋王调侃道。 熠王不作答,几人依旧慢悠悠的策马前行。 一行人来到一处泥水污坑,熠王突然停了下来。 站在污水泥坑旁边的马场下人,立马磕头见礼。 霍仇见势策马上前,严厉道:“这里怎会有这么大一个污泥坑?” 下人一惊,立马磕头,“回大人,此处经常有马儿拉粪排泄,长久下来,土地便较为松软。昨日大雨,便出现这处污泥坑了,您们来访突然,马场亦为来得急填整。” 晋王笑了,“无妨,这亦是常事,再说,这污泥坑在侧旁,亦不耽误策马。” 熠王看着这污泥坑许久,随后他摘下脖子上挂着的玉佩,使劲一丢,扔入污泥坑中,玉佩一下消失不见。 所有人都被熠王的行为惊住。 “皇弟,你若不喜欢这个玉佩,赏了便是,怎把它扔污泥坑里?”晋王惋惜道。 熠王脸上挂着邪恶的笑,“谁说本王不喜欢!” “那你此举何意?”晋王不解。 熠王回头看了看白秋雨和江静如,“你们二人,谁若是为本王捡回玉佩,谁便是本王的正妃。” 此言一出,后面跟着的众人皆惊。 江静如和白秋雨亦一时惊愕,未反应过来。 熠王见两人久久未动,便厄惜道:“看来,你们亦不愿争取。” 熠王正欲策马而行,白秋雨连忙从马上下来,一跃跳进了污泥坑中。 众人惊得睁大了眼睛,污泥一下便淹至白秋雨的膝盖,随着她走进污泥坑中间,污泥也埋到大腿部,但白秋雨似丝毫不在意,将双手伸入泥中,不停摸索。 江静如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她放不下身段跳进这肮脏的污泥坑,可是她又不愿眼睁睁看着白秋雨将熠王妃之位夺走,她的心底无限挣扎。 晋王脸上露出狰狞的笑,“美人入泥坑,实在是惊艳极了!” 熠王回头看向江静如,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江静如一咬牙,亦从马上下来,快速跳进污泥坑里,她才刚进入泥坑,白秋雨便尖叫了起来,她十分兴奋的举起玉佩,正欲向熠王炫耀时,江静如扑了上来。 白秋雨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两人随即在污泥坑中撕扯了起来,很快便成了两个泥人,连脸都看不清。 众人的表情亦是十分精彩,有的惊喜,有的玩味,有的则无比嫌弃。 熠王的表情也从方才的饶有兴致便得一言难尽,“住手!” 熠王喊了停,可泥坑中的二人依旧死死拽着玉佩不愿撒手,你争我夺,完全打不住。 熠王向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立刻下马,跳入坑中将两人分开。 白秋雨十分不服气,“熠王殿下,是我先找到玉佩的,她就是个无赖,她来抢夺。” 江静如满脸的狠厉亦被泥巴掩埋,完全看不清晰。 “本王看见了!”熠王冷冷道。 白秋雨立马笑了。 江静如却急了,“熠王殿下,她虽然先拿到手,可我方才已经将玉佩夺了过来,玉佩最终在我手里,怎能算是她找到的。” 熠王点头,随后看向晋王,“皇兄,你觉得呢?” 晋王脸上的笑依旧没有止住,“这事本王可无法决断!” 熠王再次解下腰间的玉佩,“这次,不能抢夺,谁先拿到便是谁。” 熠王再次将玉佩扔入泥坑,两人立马又跳了进去,摸索半晌。 白秋雨激动的高举起手,“我找到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良夫人大闹楚王府 楚王府后院,良辰坐在樱花树下品茶看医书,御楚晨在挥剑练武。 马添喜跑来,“王爷王妃,熠王妃圣旨下来了。” 御楚晨闻言停下动作,走了过来。 马添喜继续道:“正妃是白秋雨,侧妃江静如。” 良辰合上医书,长叹口气,“看来,皇上还是眷顾熠王的!” 御楚晨端起石桌上的茶,喝了几口,亦未发表任何意见。 良辰抓住御楚晨的手,“楚晨,你既不再娶其他女子,那我们便要更加同心,每一步且得更稳重才是!” 御楚晨将良辰的脑袋捂进自己怀中,“你我夫妻同心,本王不怕任何险阻。” 不过一会儿,西景捧着一大碗肉和水果上来,放在了石桌上。 良辰倒吸一口气,“又吃?” 御楚晨也坐下,夹起一块肉送到良辰嘴边,“你太瘦了,这些就当零嘴,多吃点总能增增胖。” 良辰不情不愿的咬着那块肥肉,“谁会把肥肉当零嘴,人人都喜欢窈窕淑女,怎你喜欢丰腴的!?” 御楚晨再夹起一块肉,无奈道;“你如何本王都喜欢,只是你太瘦了,本王看着心疼。” 终于在御楚晨的连哄带骗下,良辰将一碗肉都吃完。 御楚晨满意的为良辰擦拭嘴角,良辰打了个饱嗝,撑得靠在了石桌上。 西景端着盘子转身离去,何老伯便匆匆来报,“王爷,良夫人在府门口哭闹,侍卫如何驱赶她也不走,现在已引来了一大批围观群众,堵在府门外看热闹。” 楚王府正门外。 良夫人哭得一塌糊涂,她坐在地上,一只鞋子早已遗落在远处,两名侍卫站她身旁,完全拿她没办法。 “哎哟,我的芳菲啊,你委屈自己进府当小妾,可是王府之人却把你当丫鬟使唤,百般欺负你,你也是为了王妃才委身自己进入王府,怎就遇到这么个白眼狼亲戚,还是青梅竹马的好姐妹。。。”良夫人双手一边拍着地面一边哭喊道。 “你说谁是白眼狼呢!”珠儿怒吼道。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珠儿搀扶着良辰从王府门口,缓缓走来。 围观之人顿时被良辰的绝色吸引,一时竟也忽略了良夫人的好戏。 良夫人依旧坐在地上,她恶狠狠的指着良辰,“你终于出来了,芳菲在王府是什么待遇你最清楚,你不是白眼狼谁是,你母亲自生下你来便身子不好,一直都是我拉扯你长大,你母亲生下修武便难产死了,我就更把你当亲闺女了,你竟如此绝情,这般欺负芳菲!!” 良辰冷眼看着地上撒泼的良夫人,“我怎欺负她了?” 良夫人气得站起身来,“你不仅让她干丫鬟的活儿!你还百般阻拦她与王爷亲近,你不仅狠毒还善妒。” 良辰对她的行径早已见怪不怪,“出嫁前,是芳菲拿着剪子抵在自己喉咙处,我才答应带她以陪嫁丫鬟的身份入府,我从未说过她是小妾,众人皆知王爷不喜女子接近,她无法接近王爷,怎就成了我阻拦?” 良夫人指着良辰,“她既然已经入府,你怎可真让她成为丫鬟,她可是你的堂姐。” 良辰冷笑,“你若是有何不满,今日便领芳菲回去。” 良夫人气急败坏,又坐到地上,哭喊了起来,“欺负人啊!楚王妃欺负自己堂姐,哪有跟了进府还将人送回去的道理,你就是排斥她,妒恨她,怕王爷会喜欢她。” 此时北望凑到良辰耳边,“王妃,直接将人拖走吧,这种无赖与她多说无益。” 良辰叹了口气,“好吧。” 北望和几个侍卫随即上前,正将良夫人拖起。 “你们做什么?”良芳菲哭着从府内跑来,她推开北望直接扑到了良夫人怀里,母女两人抱在一起,顿时哭成一片。 此时一直沉默看戏的围观之人,也纷纷指责起良辰来,此情此景,倒真像是高高在上的嚣张王妃欺负弱小的堂亲母女。 “辰儿,你莫要打我娘亲,我娘亲她只是。。。只是不识规矩,你可莫要责怪。”良芳菲哭得不能自己。 珠儿看不下去了,“王妃什么时候让人打她了,只是命人把她拖走,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良夫人闻言劲儿又上来了,“丢人现眼?我们都是从乡下来的,怎的你在京城多住了些时日便忘了本了?你父亲拿命为你在京城拼得一亩三分地,你转过身来还瞧不起他的出身?大家快看啊,王妃瞧不起乡下人,说乡下人丢人现眼!” 这一番话引得围观群众更加愤怒的指责良辰,仅少有几个明白事理之人,沉默不语。 “芳菲,你既觉得如此委屈,今日便随你娘亲回去吧!你们若再无理取闹,我必命人将你们拖走,绝不留情。”良辰说着转身离去。 良芳菲迅速爬来,抓住良辰的裤脚,梨花带雨道;“辰儿,我错了,我定安抚好母亲,不让她胡来,你不要赶我走!” 良辰强压住怒火,她看着群众越来越深的指责,突然一个变脸,转换了情绪,她蹲下身子,十分委屈道;“芳菲,你错怪我了,王爷不喜女子近身伺候,你好几次冲撞了王爷,王爷不仅想打你板子,还想把你赶走,是我次次为你求情,护得你周全,王爷他不仅不喜欢你,还特别讨厌你,你怎么就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呢?” 良夫人立马转悲伤为愤怒,“你胡说,王爷都没让芳菲接近,怎就讨厌她了,你妖言惑众!” 此时,良辰也落下了眼泪,“叔母不在王府,怎知王府之事,芳菲虽说觊觎我的夫婿,以死相逼想当我夫婿的侍妾,我便是委屈自己也要成全她,可是王爷着实不喜欢芳菲,难不成,我还得逼着王爷与芳菲相处?叔母,您莫要逼迫辰儿了,辰儿实在是唯恐。” 众人一下调转矛头,纷纷对着良夫人和良芳菲。 两人也顿时哑语,不知该如何辩解。 良辰掰开良芳菲的手,“辰儿劝你还是回府的好!可莫要再受这份气了。” 说完,良辰转身离去,留下窃窃私语的围观群众和母女二人。 第一百四十九 设局 良辰刚进入正堂,御楚晨便从一旁蹿出,他将良辰抱起便往卧房而去。 “你快放我下来,你想干什么?”良辰挣扎无果。 “午睡时辰到了!”御楚晨越加快了脚步。 回到卧房,御楚晨直接用脚将门踹上,连转身好好关门的空闲也抽不出来,便迫不及待地解下良辰的裙带。 珠儿瞧见房门未关,赶紧把药汤端了过来,她一走到房门外便将屋内的光景瞧了个仔细,珠儿一愣,药汤打碎撒了一地。她也来不及收拾,赶紧转身跑人。 御楚晨喘着粗气道:“太。。。没规矩了,你得好好处罚她!” 良辰紧咬嘴唇,死死抓着被单,“谁让你不关门!” 珠儿插着腰站在院门口,一张小脸气得涨红。 马添喜满脸憋笑,“珠儿,你怎么脸红了?” 珠儿瞪着马添喜,“王爷也真是,大白天也就算了,现在连门都不关!!他可是上过战场之人,小姐怎么遭得住他如此折腾,小姐自圆房以来便无法正常走路了,这样下去迟早出人命!” 马添喜惊喜万分,“我也希望快点出人命,小世子一定很可爱。” 珠儿使劲推了马添喜一把,“我不是这个意思!” 天色渐黑。 良辰捏了捏御楚晨的脸。御楚晨轻哼一声,懒懒道:“这么快醒了?!” 两人又好一阵温存。 御楚晨轻声道;“必须把良芳菲赶出府,本王实在不喜。” 良辰满脸内疚,“都怪我!” 御楚晨捧起良辰的脸,“怎能怪你呢?只要你同意,本王马上将人赶走。” 良辰无奈的叹了口气,“哪有这么简单,我这个叔母,最是擅长撒泼耍赖,为人又阴险狠毒,可别惹你一身骚才好!” 御楚晨冷笑,“你是有所顾忌,本王可没有!本王还记得你说过,我在西北战场时,她们三番四次将熠王引到府里,对你欲行不轨,这些所谓的亲人,企图出卖你来谋求荣华富贵,你怎能不作计较?” 良辰低头不语。 御楚晨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开口道;“本王在西北时给你写了许多信,可你都说没有收到,为了查清信件去向,本王调查过良将军府内部,查出了一些事情。” 良辰的心跳立马加速起来,“什么事情?” 御楚晨捧起良辰的小脸,“你在入宫的那段时间里,良将军府后院连夜种植了一棵大树,翌日,官府便为袁舟姗出具了合离书,本王问过,是一个蒙着面纱自称是袁舟姗的女子,到官衙中写下的合离书!官衙定是被收买过了,只是这个女子,怕不是袁舟姗本人。” 良辰的眼眶瞬间通红,“那段时日,府内确实是大肆修砌!” “只怕是欲盖弥彰,为了掩埋一些东西。”御楚晨注视着良辰道。 良辰的心慌得不行,只觉得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御楚晨立马将她拥入怀中,“交给本王吧,你勿要出面。” 良辰躺在御楚晨的怀里,只觉得无比安心,“楚晨,你和我刚认识时不太一样!” 御楚晨笑了,“本王要保护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翌日早,御楚晨盯着良辰将一大碗肉吃完,自己便又到膳厅摆了一桌。 御楚晨一落座便道:“把良芳菲叫来!” 不过一会儿,良芳菲便畏畏缩缩的走入膳厅,“见过楚王殿下。” “你为本王布菜吧!”御楚晨口气冷淡。 良芳菲立马走到桌旁为御楚晨布菜,她的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御楚晨,丝毫没有关注菜肴,布得乱七八糟。 御楚晨没吃几口便丢下筷子,被良芳菲这么盯着,御楚晨实在是连装都装不下去,幸好他早已经吃饱。 良芳菲瞪大无辜的眼睛,“怎么了,楚王殿下?我哪里做得不好?” 御楚晨强压住心底的反感,“没有,你做的很好,本王听说了昨日之事。。。” 不等御楚晨把话说完,良芳菲立马跪下,她声泪俱下,“都是我不好,我娘亲亦是为了我打抱不平,娘亲是个乡下人,不懂得分寸,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楚王殿下,你怎么责罚,我都认了,可莫要赶我走!” “是王妃太过鲁莽,不知规矩,你原来那个厢房已经修好,你便搬回去吧,以后也不用干活了,你每日在本王入宫前,伺候本王用早膳即可。”御楚晨面无表情道。 良芳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仅得到了御楚晨的眷顾,还可近身伺候,她激动的抓紧袖帕,久久未反应过来。 良芳菲还跪在地上,御楚晨起身就走了。 马添喜连忙过来将良芳菲扶起,“良芳菲姑娘,你好福气啊,王爷可是第一次让女子近身伺候,他还特意让你搬到厢房去,这意思很明显啊,你的日子有盼头了!” 良芳菲激动得一颗心都要蹦出来,“当真?” 马添喜连连点头,“谁不知王爷不喜女子伺候,看来良芳菲小姐在王爷心里的地位很不一般呢!” 御楚晨,熠王和晋王一同从御书房里走出。 晋王十分不满的看着御楚晨,“四弟,你可是好久不与我们相聚了,今日出宫,我们一同饮一杯!” 御楚晨皱眉,“二哥,你知道我不喜欢那种场合。” 晋王一把将手搭在了御楚晨肩上,“咱们喝正经的花酒!” 熠王忍不住露出嘲讽的笑,“花酒还分正经不正经?有二哥在,再正经能正经到哪里去!” 晋王继续凑到御楚晨耳边劝道;“二哥答应你,绝不把人弄死了,你也知晓,有你在,那些女子会更豁得出去,听说京城有名的青楼来了个新花魁,长相与良辰还有几分相似,你确定不去?” 御楚晨一下顿住脚步,他看向晋王,眼神里带着阴凉。 晋王见御楚晨如此开不得玩笑,无辜的摆了摆手,“可不是我说的啊,是大家都这么说,就只是长得有几分神似而已!” “你们去吧,恕不奉陪!”御楚晨说着大步离开。 第一百五十章 不愿陪客的花魁 御楚晨回到府里依旧直奔良辰卧房,两人将房门紧紧锁上。 良芳菲悄悄来到东院后墙外,她凑近了听,怎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又再次拐到另一堵墙,依旧听不见丝毫动静。 “良芳菲小姐,你这是作甚?” 良芳菲一愣,她慌忙站好身子,“西景?” 西景走来,他也学着良芳菲的样子,将耳朵贴到墙面,“你在听什么呢?”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从墙内传来,西景吓了一跳。 “我让你把良芳菲赶出府,你怎还把她留在了厢房!?你到底是何意?” “本王亦是为了你的清誉着想,苛待亲人的名声可不好听。” 房内又传来了几声摔碎物品的声音。 西景连忙将良芳菲拉走,“良芳菲小姐,日后可不许偷听了,若是让王妃知道,王爷也保不住你!” 良芳菲低着头,满脸羞红,“那这次的事情,你可不能告诉。。。” “当然不会,日后良芳菲小姐成为姨太,我还得指望您多多关照呢。”西景笑道。 良芳菲的脸愈加红了,眸光里全是幸福。 东院卧房内,御楚晨一把将良辰抱起,扔到空中又接住。 良辰憋得满脸通红,她小声道;“别闹了,快放我下来。” 御楚晨一脸坏笑,他将良辰压至床上,“你可不能出声,万一让良芳菲听见动静,就不好了!” 说着,御楚晨解开了良辰的裙带。 翌日早,御楚晨又在卧房里盯着良辰吃肉,而良辰却只顾着喝粥。 “你快把肉吃了!”御楚晨将肉碗往良辰面前推了推。 见良辰不为所动,御楚晨便端起肉碗,一口一口的喂食良辰。 良辰实在不想吃这肥腻的肉,但是御楚晨亲自喂的,哪怕是毒药她也只好乖乖吃。 良芳菲又被传唤至膳厅,这日的她明显精心打扮过一番。 可御楚晨只盯着面前的一盆菜出神,脸上还带着无比幸福的笑,良芳菲靠近,他似也未曾在意。 马添喜咳了咳,御楚晨才缓过神来,他顿时脸色严肃,夹起良芳菲布的菜便往嘴里塞。 马添喜无奈的低下头,此刻的御楚晨像极了青楼里不愿陪客但又不得不应酬的花魁小姐。 “你可还住得习惯?”御楚晨突然开口问道。 良芳菲一愣,“王爷是在问我。。。我吗?” 御楚晨口气十分不悦,“不是你还有谁?” “回。。。回王爷,住得习惯!”良芳菲紧张答。 御楚晨放下筷子起身离去。 良芳菲呆立在原地,马添喜赶紧过来,“你可莫要往心里去,王爷他向来如此,每日早晨起床气都特别大!可他还是很关心良芳菲姑娘的,他方才还问你住得习惯不呢!” 良芳菲瘪了瘪嘴,“王爷早上吃得也太少了!” “王爷进了宫还得陪皇上一同用点早膳,所以,每日早晨都不会吃太多。”马添喜辩解道。 良芳菲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良芳菲心底不禁乐了起来,没想到王爷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有起床气! 马添喜从膳厅出来便来到东院良辰的寝房。 “王妃,我看您还是把那赤魂丸给良芳菲使上吧,每日早晨都让王爷对着良芳菲,对王爷来说也实属折磨,王爷的态度是一天比一天差。”马添喜万分为难。 良辰叹了口气,她也了解御楚晨的性子,这对他而言,也差不多是极限了! 这日,御楚晨快到傍晚时分才回府,一回到府依旧直奔良辰的卧房。 “周朝的变法被皇上采用了!本王很看好他,这个变法对农地改革和民商交流一定大有裨益!”御楚晨揽着良辰的腰道。 良辰点点头,她原本还有些担心,怕晋王和熠王的反对会导致周朝变法搁置,没想到皇上还如上一世般重用周朝,这个变法不仅十分顺利,且还收益巨大,看来周朝的封相之路亦是势不可挡。 良辰严肃的看着御楚晨,“你不是要用美男计吗?怎好像听说你一日态度比一日差?” 御楚晨一愣,该死的马添喜,居然告状,御楚晨硬着嘴道;“这才是本王的性格,过于热情反而显得不自然了!?” 良辰万般无奈,“罢了,你还是用赤魂丸吧!” 西院二房,良芳菲刚用过晚膳,正打算沐浴更衣,御楚晨和马添喜便走了进来,马添喜手上还捧着一壶酒。 “见过楚王殿下!”良芳菲连忙跪下。 御楚晨直接坐到桌边,马添喜将酒放下后便转身离去。 “不必行礼,过来与本王一同喝酒。”御楚晨说着为良芳菲倒上一杯酒。 良芳菲心跳不已,她缓缓走到桌边坐下,此刻的她倒是不敢直视御楚晨了。 御楚晨举起酒杯,良芳菲也连忙举起,两人碰杯饮尽。 御楚晨口气冷淡道;“今日起,你不必再伺候本王用早膳。” 良芳菲放下酒杯,万分着急,“为何?” 御楚晨一言不发,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良芳菲。 半晌,良芳菲突然双眼迷离。 御楚晨见状起身走出了厢房,门外候着的添喜赶紧进房将酒撤走。 这日晚,御楚晨如释重担般坐在东院院前观看良辰舞蹈。 良辰跳了一会便停下来,“这身衣服怎觉得紧了些,都不太好活动了!” 御楚晨一笑,一把将良辰拽入怀中,“是你胖了!” 良辰瞬间瞪大双眼,“当真?不行,今日起我要减肥。” “你敢?这都是本王一口肉一口肉喂出来的,你敢减?”御楚晨口气带着威胁。 良辰满脸羞愤,“你真是太过分了,胖了不好看。” “可是本王觉得你现在比成亲前更美了。”御楚晨目光里无限柔情。 良辰立马站起身来,她大声喊道;“西景!” 西景立马从院外跑来,“怎么了王妃?” “我胖了是不是不好看?”良辰问道。 “王妃你是圆润了一点,但是。。。”西景欲言又止。 “直说无妨!”御楚晨道。 西景闻言立马大胆了起来,“但是王妃你现在绝了,男人看了都会喜欢。” 御楚晨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西景转身就跑。 第一百五十一章 入套 良芳菲领着良夫人参观楚王府。 “这王府就是不一样,气派!”良夫人满意极了。 良芳菲满脸幸福,“娘亲,你若是喜欢就常来。” 良夫人突然停下脚步,凑到良芳菲耳边,“王爷当真与你圆房了?” 良芳菲点头,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整整一宿呢!” “说到底,还是我女儿本事,良辰若是没有这个爹,我看楚王压根不会要她。”良夫人骄傲道。 此时,两人正面遇到红枫和蓝梅。 红枫和蓝梅宛如看不见一般,直接与良夫人擦肩而过。 “等等,你们是王府的大丫鬟吧,怎么见面也不行礼?”良夫人喊住两人道。 红枫回头,上下瞥了良夫人一眼,“我们为何要向你行礼?你倒是没有丝毫自知之明。” 良夫人怒目瞪着红枫,“你敢对我不敬,我可是楚王的岳母!” 红枫和蓝梅顿生鄙夷。 蓝梅走到良夫人面前,“我看你是有癔症吧?” 良夫人不屑一笑,“我家芳菲可是与王爷圆过房了,等她被扶正,立马将你俩发卖出去!” 红枫和蓝梅没忍住大笑了起来。 蓝梅十分挑衅的走到良芳菲面前,“王爷何时与你圆房了?” 良芳菲亦满脸高傲,“我凭什么告诉你?” 蓝梅用可怜的眼神望着良芳菲,随后摇摇头,“在梦中与你圆房了吧?虽然你长得不算漂亮,可这么年轻便患上癔症,实属可惜。” 说着蓝梅和红枫不顾良夫人的怒骂走人了。 良芳菲扯住良夫人,“不用管她,我会让她好看!” 良夫人将良芳菲拉到一角,“这段时日,我与你哥能否搬到王府里来?” “怎么了?”良芳菲问。 “将军府闹鬼,下人说后院那棵新树晚上会哭泣,还有人看见一个女鬼在树上坐着,可吓人了!”良夫人脸色铁青。 良芳菲面露难色,“可是。。。” “无妨,你就与王爷说说,他疼你,定会答应你的!”良夫人道。 良芳菲依然犹豫不决。 良夫人有些生气了,“你莫不是有了男人便忘了娘了?娘这点要求你都不肯答应?” 良芳菲无奈,“那等王爷从宫里回来,我问问他,若是他不同意,那也没办法。” “我相信你,没问题的!”良夫人立马露出笑颜。 红枫和蓝梅一回到下院便见紫嫣正在晾晒衣服。 蓝梅立马走上前去,“王妃让你近身伺候王爷,你可有一直跟着他?” 紫嫣无奈的笑了,“哪门子的近身伺候,不过是隔着30尺看着他罢,瞧都瞧不真切。” “那王爷可有找过良芳菲?”蓝梅问。 紫嫣一愣,“前些天一直让她伺候早膳!后面她便搬到西院去了?” “莫不是?王爷真的与良芳菲。。。”蓝梅心一惊。 紫嫣皱眉,“胡说什么,早膳时辰除了喜子哥,还有传膳的下人,我也在门外!王爷那些天吃得又快又少,我感觉王爷就像是被逼迫的一样,每次去膳厅都心不甘情不愿的,王爷是去过一次西院,他一进去便出来了,一刻钟都没有待够!” 红枫走来,“蓝梅,你莫不是真的被那俩疯子忽悠了,我看她俩母女都不正常,正常人能干出跑到王府门口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我看王爷就是受不了才让她搬到西院去!” 蓝梅想了想,颇为认同的点头。 紫嫣满脸疑惑,“良芳菲可与你们说什么了?” 蓝梅愤怒道;“她说她与王爷圆房了!” 紫嫣立马瞪大眼睛,“她有癔症?” 御楚晨回到王府便向东院而去,半路却被良芳菲拦住。 御楚晨本来满怀兴奋,但一见到良芳菲便阴郁无比。 “见过王爷。”良芳菲一脸笑意。 “何事?” “可否请王爷到西院,借一步说话!”良芳菲低眸浅笑。 御楚晨面露不悦,正欲开口,马添喜连忙走来,“有什么事还是去正堂说好,王妃善妒,最怕王妃有所误会,这就不好了。” 御楚晨和良芳菲一同来到正堂。 “说吧,你有何事?”御楚晨坐到正位之上。 良芳菲扭扭捏捏,踌躇不语,“是。。。是我娘亲和兄长,她们想搬到王府小住几日!”良芳菲终于鼓足了勇气。 御楚晨的表情突然释怀,方才的不耐烦烟消云散,“好!” 良芳菲不敢置信的看着御楚晨,“王爷这是答应了?” “嗯,那便住在西院,你的隔壁吧。”御楚晨道。 良芳菲止不住的开心,虽然御楚晨态度不好,可是对自己真算是疼爱,连这么过分的要求也愿意答应,“还有一事!” “何事?”御楚晨道。 良芳菲收起欣喜,随即摆出一副委屈的神情,“我今日与母亲在西院散步,岂知遇到了红枫和蓝梅,她们二人不仅出言不逊,还污蔑说我有癔症,说我与王爷。。。”说到此处,良芳菲的眼泪竟落了下来。 御楚晨皱眉,他立即唤来西景,“罚红枫和蓝梅打十大板,并且警告其余的人,特别是紫嫣,勿要胡言。” “是!“西景应声而去。 良芳菲紧咬嘴唇,满脸春光的看着御楚晨。 “还有没有别的事?”御楚晨冷冷道。 良芳菲满脸羞怯的摇摇头,御楚晨见状阔步离去。 良芳菲正想拦住,马添喜站了出来,“良芳菲小姐,可不要耽误王爷正事,讨好王妃关系到王爷仕途,毕竟王妃身后可是良大将军!” 良芳菲恋恋不舍的看着御楚晨的身影,点头叹息。 这日晚,良夫人带着良致胜来到良芳菲的厢房。 “这王府真不错!我看我们就永远住在这里吧,别回那个将军府了。”良致胜道。 良芳菲瞥了他一眼,“不可,等闹鬼事件过去了,你们必须搬走。” 良致胜愤怒的瞪着良芳菲,“白眼狼!真是一头白眼狼!” 良夫人连忙劝和,“别吵了!我们要同心才是。芳菲,你一定要挤走良辰,坐上楚王府女主人的位置。” 良芳菲连忙捂住良夫人的嘴,“我现在连个姨太都不是,你可莫要给我招麻烦!” 良夫人叹了口气,“知道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瓮中捉鳖 一个白衣身影从良致胜卧房窗外飘过,床上呼呼大睡的他全然未觉。 “致胜。。。” 良致胜在床上翻了个身,继续睡。 突然“砰”一声,橱柜上的花瓶砸落地面,良致胜顿时惊醒。 他爬坐起来,便见窗外站着一个白衣女鬼,女鬼的头发披在脸上,但透过发缝依稀可见那张可怕至极,苍白如墙的脸。 良致胜的眯眯小眼立马睁大,他惊恐万分的瞪着女鬼。 “致胜。。。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管你去了哪里,我都会跟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良致胜的冷汗瞬间冒出,他紧张的喘着粗气。 不过一会儿,女鬼消失了。 可良致胜依旧不敢动弹,他似吓傻了般僵立在床上。 东院,良辰欲逃离房间,可房门却被死死反锁住。 御楚晨扑来,将良辰拉回床上,“你未着衣,想去哪儿?” 良辰满眼通红,她这已经是第二次昏迷醒来。 “本王既许你,今生只你一人,那你便要承受住这份恩宠!”御楚晨的声音极尽诱惑。 “王。。。王爷,睡一会!”良辰声音颤抖。 御楚晨似喝醉了般,双眼迷离,“你唤本王什么?” “楚晨!楚晨!”良辰立马改口。 “太迟了,本王已经生气了。” 翌日中午,西景来敲门。 “王爷!西院那边闹起来了!” 御楚晨吻了吻良辰,“本王去看看,你再睡会儿?” 御楚晨一离开,珠儿便跑进房,“王妃,我煮了避子汤药,你先趁热喝了。” 良辰将药喝完,“备热水,我要洗个澡。” 珠儿闻声立马命人准备。 半晌,北望抬着一大桶热水进入厢房,良辰衣着不整,正懒懒的侧卧在塌上。 良辰一睁眼,见是北望抬水入屋,立马坐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衫。 北望满脸通红,放下水桶便赶紧离去。 珠儿解释道;“王妃,这水太重了,婢女在忙,一时人手不够。” “无妨!”良辰道。 西院良夫人正在大发脾气;“我们都在这里儿待了这么久,为什么一直未见王爷?” 何老伯一脸为难道;“王爷平时公事繁忙,见不到亦是正常的!” “哼,我已经打听过了,今日王爷不入宫,为何都这个时辰了,也不见他人?难道芳菲平时都是这么被冷眼对待的?”良夫人愤怒道。 御楚晨突然走进屋里,良夫人一惊,立马行礼道;“见过王爷!” 御楚晨冷眼看着良夫人,“你方才说什么?” 良夫人有些慌张,良芳菲立马走上前来,“回王爷,我娘亲她是想给您行个礼,感谢您让她搬来小住,只是着急了点,所以有些口无遮拦。” 御楚晨正欲发飙,良致胜突然跑来,“王爷,你这王府有鬼。。。” 良致胜话还没说完,良夫人立马跑来将他的嘴死死捂住。 御楚晨皱眉,“你方才说什么?” 良夫人抢着话,“没事没事,他刚搬来王府,适应一段时间便可?” 御楚晨面对这一家子,实在是不耐烦至极,他转身离去。 “王爷!”良夫人突然喊住,“您既然来都来了,便留下和芳菲一同用午膳吧?” 御楚晨连顿亦未顿住,只当没听见,直接走人。 夜晚,良致胜躲在被窝里,不敢入睡。 突然,新换上的花瓶又摔碎了。 他吓得一个激灵,浑身发抖,紧紧抓住被窝不敢动弹。 “致胜。。。”门外又传来一阵幽怨的女声。 良致胜瞬间吓得尿了一床。 翌日一早,良致胜带着黑眼圈醒来,他一醒来便唤来何老伯 “你快让王爷给我换间房,这间房不能住,有鬼!” 何老伯一脸为难道;“这。。。王爷现在已经入宫了,得等他回来,我才能禀告。” 此时良芳菲走了进来,她没好气道;“不许换,你是寄人篱下,暂住府内,你当是住旅店呢?” 良致胜快哭了,“可是,可是这间房真的有鬼!” 良芳菲一脸嫌弃,“那你便和娘亲换吧!莫要麻烦王爷这种小事!” 良致胜咽了咽口水,“那好吧!” 御楚晨只带着马添喜进宫,北望亦难得清闲,便躲到树上睡觉。 良辰和珠儿悄悄靠近,珠儿一脸坏笑,她捡起地上的石头向北望扔去。 警惕心十足的北望瞬间醒来,他向下看去,便见良辰正满脸笑容的望向自己,北望一个不留神便从树上掉了下来。 珠儿和良辰一惊! 珠儿连忙过去搀扶,“你怎么回事,你不是武功高手吗?一个小石头便把你吓成这样?” 北望难受的撑起身子,良辰也走了过来,她俯下身子,胸前的风光顿时走露无疑,“北望,你没事吧?” 北望一愣,鼻血立马流了下来。 珠儿和良辰都慌了,珠儿连忙抬起北望的脑袋,“你怎么流鼻血了,莫不是摔到头了?” 良辰立马握起北望的手,北望瞬间感觉浑身触电般,酥酥麻麻,他一下便将手抽离,站起身来,“我没事。” 良辰皱眉,她拿起腰间的手帕为北望擦拭鼻血,“怎么没事,莫不是真摔着头了?” 北望心跳更加快了,他抢过良辰的手帕,后退几步,飞也似的逃离。 珠儿一脸不解,“北望莫不是摔傻了?” 良辰也十分担心,“你让后厨给北望煮些白及和仙鹤草,趁热端去,让他喝了。” “是!”珠儿闻声向后厨跑去。 半晌,珠儿端着药汤来到北望卧房,“这是王妃吩咐给你煮的,你快趁热喝了!” 北望点头,“你放下吧!” 珠儿将药放下,“你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 “我哪里奇怪了?”北望不敢与珠儿对视。 “你身手这么好,怎会从树上落下,还摔出鼻血,你莫是身有不适?”珠儿道。 “我。。。我没事,许是近日来,不善饮食,有些上火!”北望目光闪躲。 珠儿点头,“那便好,你若是有事可莫要强撑,王妃可是一等一的医者,不怕你身患各种顽疾。” 北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无事!你莫瞎操心了。” “好吧,记得趁热喝!”珠儿转身离去。 北望呆呆的看着那碗药汤出神。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打自招 紫嫣给红枫送来铁打药,红枫趴在床上叫苦不迭。 “我来为你擦药吧!”紫嫣说着掀开了红枫的衣裙,“比昨日更肿了些,这得休息十天半月了。” 红枫一脸难受,“蓝梅如何了?” 紫嫣轻轻为红枫擦药,“她伤得比你轻一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红枫满脸不解,“王爷这是怎么回事,怎会为了那个良芳菲打我和蓝梅板子呢?难不成王爷真与良芳菲有私?” 紫嫣笑了笑,“你莫胡思乱想了,良芳菲怎说都是王妃的堂姐,你们得罪她,可不要遭罪嘛!” “当真是因为这层关系?”红枫看着紫嫣,语气充满质疑。 紫嫣满脸的应付式笑容,“当然是!” 紫嫣已把良芳菲的癔症真相猜出了七八成,此事必定与王爷王妃有关! 北望和西景正在吃早膳。 西景三两下便吃完,他看着北望碗里的鸡翅膀,“你不吃吗?那我吃了。” 说着,西景一把抢过北望碗里的鸡腿。 若换作是平时,北望肯定要跟西景抢一番,但这次他却毫无反应,似真的没有胃口。 西景满意的吃着鸡翅,“你是不是生病了?” 北望放下碗筷,“我总觉得王妃。。。不一样了!?” 西景点头,“当然不一样,以前她是良小姐,现在她可是我们的女主子。” “你平时守在东院门口,听到或是看到一些,王爷与王妃之事。。。”北望支支吾吾。 西景一脸坏笑,“我又不是马添喜,对那种事儿,正常男人都有感觉!” 北望满脸羞红,“那你怎么解决?” 西景把鸡骨头扔进碗里,“自己解决,你要是解决不了,花点银子!!” 西景说着对北望挑了挑眉! 良致胜的肥脸憔悴不已,可把良夫人心疼坏了,“致胜,你又见鬼了?” 良芳菲闻言立马愤怒了起来,“娘亲你莫要胡说,什么鬼,根本就没有鬼,我看他就是心魔作祟!” 良致胜疯狂摇头,“不是,真的有鬼,娘亲,真的有!” 良芳菲轻蔑一笑,“鬼为什么不找我,就找你?” 良致胜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定是因为,是我把她埋起来的,所以她找我!” 良夫人立马捂住良致胜的嘴,“你不要胡说,什么埋什么,没有的事!” 良致胜一下抱紧良夫人,“娘亲,我害怕!” 良夫人不停安慰道;“没事,没事,就算有鬼,那也是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她伤害不了你!” 此时何老伯带着一位法师走进房来。 良致胜连滚带爬从床上下来,“法师,你要救我,我被恶鬼缠身了!” 法师点点头,“待我作法一瞧!” 良致胜的眯眯小眼立马睁大,他一个劲的点头,“有劳法师!” 随后众人站开,法师摆上一张桌子,桌上放着各式各样的驱鬼符,法师一边围着桌子一边哼跳。 良芳菲口气不屑,“装神弄鬼!” 突然,法师停下脚步,他连忙收拾东西便想离开。 良致胜慌了,他上来拉住法师,“法师怎么了?” 法师连连摇头,“这位公子,恕我无能,你被怨鬼缠身,还是极恶的女鬼,我也是无能为力。” 良致胜闻言一惊,瘫坐在地上,良夫人立马跪下,“求法师救救我儿!” “女鬼有冤屈,冤屈洗脱说不定便能魂归地府,若是未能洗脱。。。”法师叹了口气,随即将东西都打包好,“怕是会缠着你们一辈子!恕我无能。” 何老伯带着法师离开。 法师一走,良致胜便扑到在良夫人怀里放肆大哭,“娘,我不想死,这可怎么办啊?” 良芳菲亦是半信半疑,“娘亲,说不定他就是装神弄鬼骗钱罢了,他越是把事情说得玄乎,我们下次再找他,他便能提高价钱。” 良夫人是个迷信的主儿,但是此刻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认同良芳菲所言,安抚好良致胜,“芳菲说得没错,我们且再忍忍,说不定,再过些时日,女鬼就不见了!” 良芳菲漫不经心的走到镜子面前,“哎呀,我这脸怎么感觉黄了一些,我要赶紧做个绞面,娘亲,你为我做吧!” 良夫人哪里还管得着良芳菲,“你到市集上去,花点银子找人做吧。” 良芳菲不耐烦的瞥了几眼坐在地上吓得六神无主的良致胜,“好吧!烦死了,一天天事儿真多!” 晌午时分,官府里来了两个官差,他们径直来到良夫人的卧房。 一个官差出示搜查令,“良夫人,良致胜公子,良将军府后院一颗树下埋着一具女尸,府里管家说那是你们俩母子亲自栽种的,麻烦你们走一趟,配合我们调查。” 良夫人只觉得犹如晴天霹雳,而良致胜却像终于得救般,一脸放松。 两人来到衙门,只见良修文和良守业早已等候多时。 曹知府一拍惊堂木,良致胜便吓得浑身一颤。 不等曹知府提问,良致胜便全盘交代了,“回大人,后院的那具女尸是袁舟姗堂嫂,是我亲自将人埋进去的,你赶紧抓了我吧。” 此言一出,良修业顿感惊愕,“你这个逆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良致胜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惊怕,反而带着些许期待,“我当然知晓,确实是我做的,我埋她的时候,她还有呼吸呢!你们赶紧将我抓了吧。” 良夫人惊得冷汗直流,“不!你们别听致胜胡言,是我做的,是我给袁舟姗下的药,趁她昏迷将她拉到后院埋了,这一切都是我的计划,致胜他只是被迫干的,我才是主谋。” 曹知府皱眉,他看着面前不停往自己身上揽罪,不打自招的二人,顿感头疼。 良修文眼眶通红,他口气狠辣的对二人道;“你们为何要谋害姗姗?” 良夫人咬紧牙关,“杀了她,我们便能轻松掌权良将军府!” 良修业只觉得脑子发晕,一下摔倒在地。 良修文指着良夫人,“你们好狠毒的心,居然为了掌控良将军府,便谋杀了我的妻子!” 第一百五十四 以死相胁 良夫人低头,不敢与良修文对视,“大人,主谋是我,致胜一切都听命与我,亦不敢忤逆,还望大人饶他一命!” 曹知府冷眼看着堂下跪着的二人,“既然你们都已经认罪,便没有饶恕一说。良夫人是主谋,那良致胜便是从犯!” 良夫人不停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民妇愿承担一切罪责,可致胜他只是个孩子!” “孩子?”曹知府冷笑一声,“他已年满21,该是为人父的年纪了,怎能算个孩子!” 良致胜瞪大眯眯小眼望着曹知府,“大人,你不必留情,抓了我吧,我什么都认!” “既然案件真相已浮出水面,亦没有多作调查的必要,来人,将他二人押后听罚!”曹知府说着拍下惊堂木。 “慢着!”良修文突然开口唤道。 曹知府冷眼看着良修文,“你还有何事?” “既然他们二位已承认将我妻子杀死,那请问是谁人在事后假扮她到官衙签下合离之书?而官衙之人又为何如此粗心,未经核实便批下证书,这事颇为蹊跷,还望大人审查清楚!”良修文道。 曹知府淡定的看着良夫人,“可是你找人假扮的?” 良夫人亦不敢胡言,背后之人是熠王,良修文知晓,曹知府亦知晓,若良夫人供出熠王,只怕会死无葬身之地,守口如瓶,说不定还能保下良致胜。 “是!是我花银子买通了官衙之人,再花银子雇人假扮袁舟姗!”良夫人低声认下。 良修文紧握拳头,而良修业则气得浑身颤抖,无法言语。 曹知府满意的点点头,“修文,本官必会将收受贿赂之人查出,严惩不怠,你便放心吧。来人,将母子二人抓下去!” 一声令下,良夫人和良致胜便被几个官差架走,只剩下良修文和良修业。 良修业已无颜面对良修文,低头叹息,羞愧不已。 良修文看着正堂上的空座愤怒不已,他深知无力回天,毕竟幕后之人是熠王,他斗不动,即使良致胜说出真相,也只会搅得天翻地覆,但也伤不了熠王分毫。 傍晚,良芳菲从市集回到楚王府。 一进正堂便见良修业,御楚晨和良辰皆在。 “见过王爷!”良芳菲先是走到御楚晨面前,含羞答答的行了一礼,而后再来到良修业面前,“爹,你怎么来了?” 良修业脸色铁青,“等你半天了,跟父亲回乡去!” 良芳菲一愣,“爹,你在说什么?” 良辰走到良芳菲面前,“良夫人和良致胜合伙下毒谋杀袁舟姗之事已经败露,现在两人皆关押在大牢!” 良芳菲瞪大双眼,一时之间也未能反应过来,她看向良修业,良修业低垂着头,满脸愤恨。 良芳菲定了定心神,“这事与我何干,我即未参与也不知情,为何要带我离开。” 良修业不敢置信的看着良芳菲,“你还有脸待在京城?” “我为何没脸留下?我是王爷的女人,哪怕是父亲,也没有权利带我走!母亲和致胜犯了事被抓,是他们活该,我是无辜的,不该受牵连。”良芳菲怒道。 御楚晨坐在正堂之位上,脸色越来越难看,“你什么时候成本王的女人了?” 良芳菲看向御楚晨,方才的狠厉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无辜,“王爷,这事真的与我无关,你可不能不管我,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早已认定自己是你的人,就算无名无份,我也要留在你身边!” “本王从未与你有过越距接触,何来的一夜夫妻百日恩。”御楚晨口气严肃。 良芳菲眼眶瞬间泛红,“王爷,您想不认账。” 良修业见状拉着良芳菲便想离开。 良芳菲死命挣扎,“王爷,十二月一日晚你与马添喜一同来我厢房找我饮酒,一整夜你都待在了我的房中,你还想不承认?” 良修业闻言立马停了下来,不再拉扯良芳菲。 马添喜走来,“良芳菲小姐,我从未与王爷一同去你厢房找过你,更别说王爷一整夜留在你的房中了,自王爷王妃成亲以来,夜夜都在一起,王爷从未缺失,十二月一日晚,我记得王妃还在院中为王爷舞蹈,好多人在院外偷看来着。” 一旁站着的珠儿也走了上来,“对!十二月一日那晚,王爷一整宿都在东院,未曾离开。” 良芳菲冷笑一声,“你们都在为王爷狡辩,你们都是胡说!” 良修业一脸凝重,“王爷,您若毁了芳菲的清白,那我便不能带走芳菲,还望王爷你行事磊落些,莫要因为她母亲之事而影响到她!” 御楚晨揉了揉太阳穴,他无奈的看向良辰,良辰满脸通红,不发一语。 良修业对良辰行了一礼,“王妃,还望你能容得下芳菲,她与你毕竟有血亲关系。” 良辰正欲说话,良修业便大步离去,仅留下不停落泪的良芳菲。 良芳菲跪倒在地,扑向良辰的脚边,“辰儿,我愿意伺候你和王爷,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一定会听话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绝对不会违抗你!你若是赶我走,我便活不下去了。” 良辰看着脚下哭得不成人样的良芳菲,又看了看脸色凝重的御楚晨,心底万分纠结。 良辰蹲下身子,扶起良芳菲,“芳菲,王爷不喜欢你,你又何必强留在王府?” 良芳菲一边抽泣一边道;“辰儿,我现在没有母亲也没有兄长,爹爹也不管我了,王府就是我的家,王府不留我,我还能去哪里?” 良辰回头看向御楚晨,御楚晨满脸难受。 良辰擦掉良芳菲的眼泪,“芳菲,你看这样可以吗?我给你一笔银子,不管留在京城还是回去乡下,都足够你购买一处住宅。” 良芳菲一个劲的摇头,“不!我不要银子,我只要留在王府,辰儿,我是你的陪嫁丫鬟,你若是不喜欢我接近王爷,我再也不接近便是,你不要赶我走,你若是赶我,我便一头撞死!” 良辰叹了口气,“那你便留下吧!” 一百五十五章 良致胜出狱 御楚晨坐在书房里,一语不发,气鼓鼓的小脸憋得像只小仓鼠。 良辰坐到御楚晨的腿上,一手揽住御楚晨的脖颈,“我的郎君生气了?” “你为何还让她留下,你明知道本王厌恶她!”御楚晨的声音满是怨气。 “可是,她答应了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见不到便也当她不存在,楚王府这么大,难不成还容不下她一人?”良辰劝道。 “容不下!”御楚晨口气坚毅。 “都是对你有非分之想,红枫,蓝梅,绿萍,紫嫣你都容得下,怎么就容不下芳菲?她们有何不一样?”良辰赌气道。 御楚晨瞪大星眸,“她们是丫鬟,做了错事可以随意责罚赶出府,良芳菲诡计多端,总是依仗着你恶心本王,本王实在是难以接受,好,不如这样,我把她们四人赶走,你把良芳菲赶走!” 良辰顿时慌了,“那不行,四大丫鬟身肩重职,怎能随意撵走!” 御楚晨生气的扭过脸去,不愿再与良辰交流。 良辰见说不通,便转换了策略,她捧着御楚晨的俊脸就是一顿乱亲。 御楚晨看似躲避,却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享受。 “莫要生气了,你难道不知你生气的时候也很帅吗?你是要迷死谁?”良辰捧着御楚晨的脸道。 御楚晨扭过脸去,不予理会。 良辰的手隔着衣服在御楚晨的胸膛上随意抚摸。 御楚晨皱眉,他一下便将良辰抱到桌上,桌上的书册和纸笔瞬间掉落。 门外的马添喜见状立马关门撤离。 西院二房,良芳菲在品茶吃糕点,紫嫣漫不经心的走了进来。 “家里发生这种变故,你还有如此闲情逸致!” 良芳菲放下手里的糕点,“你更有闲情逸致,你不去盯着王爷,跑来这处看我笑话?!” 紫嫣看了看西院的房间,“这处厢房确实雅致,十二月一日晚,王爷和马添喜确实来过,我还看到马添喜捧着一壶酒。” 良芳菲端起茶杯,不闲不慢的喝着。 紫嫣继续道;“不过可惜,王爷一刻钟亦未待够便匆匆离去了,他一出去,马添喜就连忙进来,将酒端走。” 良芳菲将茶杯放下,“你说什么?” “珠儿没有说谎,那日晚,王爷和王妃在东院何其恩爱,王妃还为王爷舞蹈!你随便问一个东院下人便知,这事可不是为了忽悠你编的!”紫嫣漫不经心道。 “你说谎!!是王爷还是良辰叫你来的?”良芳菲站起身来,声音愤怒。 “我记得,王妃是名医之后,她虽不常为人诊脉,但却十分喜好专研药物,我经常看到珠儿拿着各式各样的药材进去东院。。。”紫嫣说着脸上还带着一抹玩味的笑。 良芳菲瞬间觉得浑身冰凉,毛骨悚然。她曾经听良辰说过,良辰研制了一种叫赤魂丸的药,此药会让人产生无比真实的幻觉,难道她与王爷合谋对自己下药?那这一切便都是阴谋,为的就是骗取她的信任,让她安心的将母亲和兄长接来!! 紫嫣看着良芳菲那惊恐的表情,忍俊不禁,“你当真以为王爷会为了你处罚红枫和蓝梅,打她们板子不过是为了警告我,让我别乱说话。” 良芳菲双眼泛红的瞪着紫嫣。 紫嫣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你继续吃吧,如果还有胃口的话!” 良芳菲的眼泪瞬间落下,她紧握着拳头,良辰竟如此狠毒,设计坑害了自己的母亲和兄长,还用神鬼之说吓唬她们,甚至连自己也不明所以,成为了良辰坑害策略中的一环! 良夫人关押的第三日,便被匆匆拉上刑台砍了头。 第五日,良修业跑便整个京城,才疏通了关系,替良致胜赎身。 牢门打开,便见憔悴不已,头发凌乱的良致胜慌忙跑来,“爹,有没有吃的,我在此处日日吃不饱,实在是太受罪了!” 良修业悲愤的长叹了口气,母亲都已经行了刑,他却还在关心吃食。 “我今日是来带你走,跟为父回去吧!”良修业道。 良致胜眨了眨眼,“回哪去?” “回乡去,你祖父还有一处住宅。。。” 良修业话还未说完,良致胜便目光狠厉,十分不悦的开口,“我才不回那个穷乡僻壤,就算坐牢,我也要留在京城!” “你。。。你这个混账,你做出此等劣事还有脸面留在京城?为了赎回你,我已经把药铺卖出,还跟楚王借了三万两,你不跟我回乡,你是想留在京城睡大街?”良修业万分愤怒道。 良致胜懊恼的指责道;“你怎么才跟楚王要三万两?应该要三十万两,好歹你也养了良芳菲18年,就三万两能打发走,他娶良辰的时候,彩礼都给了七万两!” 良修业想了想,确实现在手里没有银两了,若是这样回去,必遭人闲话,说不定处境还不如留在京城,起码京城还有个楚王姑爷,万事都有个仰仗,别人也不敢说三道四! 良致胜看良修业有些动摇,继续游说;“爹,来日芳菲给楚王生个娃娃,说不定还能成为侧妃,若是她手段了得,指不定还能挤走良辰,成为正妃,现在楚王势头大呀,熠王和晋王都要顾及他三分薄面,你怎能现在回乡去?你回乡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良修业点了点头,转而又面露难色,“我前些时日去王府,见楚王什么事都看着良辰的脸色来,良辰是个嫉妒心极强之人,她能不能容得下芳菲还是一回事!” “那我们就更不能走了呀,万一芳菲被欺负了,吃亏了,我们不在谁保护她!”良致胜愤愤道。 “有道理!”良修业已经被完全说服。 “我们现在就去楚王府要一笔银两,先把药铺赎回来!”良致胜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上门讨钱 楚王府门口,御楚晨刚从马车上下来,良修业和良致胜便围了上来。 “参见楚王殿下!”两父子行了一个跪拜礼。 御楚晨冷眼瞥向二人,并未打算停留与他们交谈,径直向府门而去。 良致胜连忙叫住,“还望楚王殿下救我们父子俩一命,我们现在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实在是凄惨不已。” 御楚晨回头看向良修业,“你不是说要带他回乡吗?” 良修业叹了口气,“回乡亦是不明智之举,我们若是走了,留芳菲一人在京城,无亲无故,实在是残忍,我们留下与她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御楚晨冷笑一声,“不若,你们带她一起回去吧!” 良修业脸色剧变,“王爷,芳菲已经是你的人,你怎可说此等话! 御楚晨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招手引来马添喜,“去把王妃叫来!” “是!”马添喜闻声快步跑回府里。 良致胜舔着笑脸道;“王爷,我们此行只是想求您行个方便,给点银两让我们两父子好有个活路!” 御楚晨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二人,真是恬不知耻到极致,他此生竟能遇上此等人,属实是让他大开眼界。 良致胜见御楚晨一声不吭,便继续道;“王爷,我们要的也不多,三十万两便足以。” 一旁的西景瞪大双眼,“三十万两?你当王府是什么地方?是你家钱庄吗?” 良致胜笑道;“三十万两对王爷来说就是个小数目,一句话的事!” 西景气得满脸通红,这是把御楚晨当冤大头了! 良辰在珠儿的搀扶下,快步来到府门口。 “怎么了?”良辰走到御楚晨身旁。 西景连忙告状,“王妃,这两人向王爷要三十万两!” 良辰一愣,她还未反应过来,御楚晨便一把搂过良辰的腰,“爱妻,你觉得如何,本王该不该给?” 良辰推开御楚晨,她走到良修业和良致胜面前,“你们怎敢如此狮子大开口?” 良致胜白了良辰一眼,并不想理会她,良修业亦是转过脸去,不与良辰对视。 良辰本就行动不便,被他们一气就更站不稳了,御楚晨见状连忙上去搀扶。 良致胜十分不悦,“王爷,你不该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女人就要听话好掌控才对!像王妃这种善妒之人,你还是休了她吧,否则定会让你后宫凋零。” 御楚晨目光顿时变得狠厉无比,“你说什么?” 良致胜一惊,立马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良辰缓了缓情绪,她走到良修业面前,“叔叔,我认为您是个明白事理之人,今日你怎也跟着良致胜胡闹。” 良修业脸色铁青,“王妃这一声叔叔,我已不敢当了,你若是认我这个亲人,请容下芳菲,可莫要欺负排挤她。” “爹,你跟她说什么!”良致胜暗示性的撞了撞良修业。 良修业随即走到御楚晨面前,“还望王爷行个方便,三十万两对您来说不多,但却能救我俩父子于水深火热。” 御楚晨一声不吭的看着良辰,良辰已经悔恨不已,这是借着良芳菲的缘故,彻底巴上御楚晨了,都怪她一时心软,让良芳菲留下,才至如此,后患无穷。 良辰一咬牙,“你们马上离开这里,王爷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 御楚晨十分满意的看向良辰,对付这些亲人,她终于硬气了一回。 良致胜闻言立马跳脚,“你个妒妇,你胡说什么!王爷的银子轮得到你做主!” “我为何不能做主,我亦是王府的女主人,我劝你们还是好自为之,莫要指望攀着芳菲的关系吸血王府,且芳菲这层关系,你们也攀不起,王爷与芳菲清清白白,她们根本就没有圆过房!”良辰道。 “芳菲连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还想混淆视听。”良修业气愤不已。 “那是芳菲的幻觉。。。” 良辰正欲将真相说出,良芳菲便从府内跑了出来。 “爹,哥,你们这是做甚,还嫌不够丢人吗?” 良修业心疼的握起良芳菲的手,“我们亦是没有办法,实在是没有银两了!” “没有银两便回乡去,为何要在这里丢人!”良芳菲愤怒道。 良致胜拽着良芳菲,恶狠狠道;“你说什么丢人,我们还不是为了你!” “什么为了我,你们这是害我!”良芳菲吼道。 良修业立马安抚道,“我们需要银两在京城落脚,你怎能说爹和致胜是在害你呢!” 良芳菲推开良修业,“爹,你若是如此,我便与你断绝父女关系,你也不必说什么为了我的话,我不需要,你如此攀附着我勒索王爷,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你们打的什么算盘,莫要让女儿说出口,丢人!” 良芳菲的这一番话让良修业羞愧得满脸通红。 良致胜指着良芳菲骂道;“真是白眼狼一头,有了男人就不要亲人了,连爹都不认!” 良芳菲扑通一声跪下,“爹,求您给芳菲留点尊严吧,莫要再执迷不悟了,哥哥脑子不好,你也跟着脑子发懵吗?” “你说谁脑子不好?”良致胜怒火十足。 良修业的脸终于挂不住了,“罢了,我们自己想办法吧!” 良修业说完转身离去,良致胜也只好快步跟上。 这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御楚晨注视着良辰,良辰心底万分纠结。 良芳菲走到良辰面前,再次跪下,“辰儿,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日后我爹和致胜再来闹,你直接让我去处理吧,还有,既然我是陪嫁丫鬟,便不该住在厢房,我今日起会搬到下房去!” 良辰并未作答,御楚晨走上前来,扶着良辰一同回府而去。 “你还让她继续留在府里?”御楚晨温柔道。 良辰看着御楚晨,心底万分踏实,她今生的良人是御楚晨,所以她的生命中不会再出现韩诗诗,这也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纵容良芳菲的底气。 良辰笑了笑,“她想留便留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良芳菲的下场 下院院落,良芳菲端着一碗茶来到紫嫣房中。 “我要感谢你,提醒我那些事!”良芳菲将茶递到紫嫣面前。 紫嫣接过茶,轻蔑一笑。 “我知道良辰对你颇为关照,可你该不会以为她是真心对你好的吧?”良芳菲语气带刺。 “我从未说过王妃对我好!”紫嫣冷冷道。 “你有自知之明最好!我要提醒你一句,我这堂妹从小就在尔虞我诈中长大,你若是想接近王爷,这辈子怕是无望!”良芳菲道。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良芳菲满意的笑了,“她不死,你永远都没机会上位!” 楚王府东院。 午饭时辰,紫嫣,绿萍,红枫,和良芳菲分别端着一盆菜上桌,珠儿将食物都摆放妥当。 “王妃还在休息,这些饭菜可都用银针探过了?”珠儿问。 四人点头答道;“都探过了!” 珠儿看了看桌上四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王爷规定,日后王妃的菜肴,都得现场试吃,你们每人都试吃一份!” 良芳菲看了一眼紫嫣,今日第一个传菜之人是紫嫣,故四盆菜都经过了紫嫣之手,良芳菲早已将一种毒针都探不出来的剧毒给了紫嫣,而紫嫣也告知了良芳菲,毒下在了青色的菜肴里。 这毒若是良辰吃下最好,但若是试吃丫鬟吃下,那也能用丫鬟的死做做文章,给良辰泼上一盆脏水! “我先来吧!”良芳菲说着走到了桌前,夹起一块排骨。 红枫第二个上前,试吃了一片小青菜。 良芳菲看向紫嫣,但紫嫣依旧站在原位,让绿萍第三个上前试吃。 绿萍品尝了一口葱花蛋。 最后紫嫣上前,她淡定地喝了一口鱼头豆腐汤。 紫嫣刚把勺子放下,良芳菲便吐了一口鲜血,栽倒在地。 珠儿一惊,“来人啊!菜里有毒,有人中毒了!” 良芳菲口吐鲜血,她一边抽搐一边瞪着紫嫣,她说谎,她说在青色的菜肴里下了毒,可除了那盆小青菜,葱花蛋和鱼头豆腐汤都带有大量绿色葱花,如此界定模糊,暧昧不清,那良芳菲必定吃肉,实际上只有肉有毒! 西景急忙来到书房,低声在御楚晨耳边嘀咕了几句。 御楚晨站起身来,“现在已到午膳时辰,还请各位大人留下用膳,膳厅会为各位备好佳肴。” 众人闻言也纷纷起身鞠礼。 御楚晨走出书房,阔步向东院而去,来到后院时,紫嫣连忙迎了过来。 “王爷,我已经为您除去良芳菲!”紫嫣行礼道。 御楚晨停下脚步,他冷若冰霜的脸上剑眉一挑,“你说什么?” “我知道王爷不喜欢良芳菲!为王爷除掉不喜欢之人,是我们该做的。” 御楚晨思索半晌,开口道;“本王记住了,你若想离府,说一声即可,本王会命人将卖身契还给你!” 说完,御楚晨快步向东院走去,留紫嫣一人呆呆站在原地。 紫嫣内心激动不已,这是御楚晨第一次与自己对话,御楚晨终于看到她了! 御楚晨回到东院,便见良辰呆滞的坐在木椅上,偏房里还躺着良芳菲未凉透的身体。 良辰心底万分愤怒,“你让我如何跟叔叔交代!” 御楚晨单膝跪在良辰身前,“是她自己作孽,她想谋害你不成,反而误伤了自己!” 良辰眼眶通红,“我问过了,今日传膳的第一人是紫嫣,紫嫣为何要害芳菲,她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便是为了讨好你!” 御楚晨捧起良辰的脸,“你现在该知道紫嫣的品性了,此人断不能留在王府!” 良辰低头不语,她对紫嫣的愧疚早已深入骨髓,她抢走了原本只属于紫嫣的御楚晨,若是紫嫣将她千刀万剐,她亦心甘情愿,她怎可能赶紫嫣离开。 傍晚时分,良修业和良致胜来到楚王府后门接收良芳菲的尸体。 良修业看着良芳菲安静的遗容痛哭不已,他正欲兴师问罪。 马添喜一个招手,两个下人抬来一大箱子,箱子打开里面全是黄灿灿的银子。 良致胜方才还一脸愤怒,此刻顿时两眼放光,止不住的欢欣挂上眉梢。 马添喜咳了咳,“良芳菲欲给王妃下毒,被王妃识破,让她去亲身试毒,王妃顾念血缘情谊,便让人送了些银两给二位,以示慰问。” 说罢,马添喜又从手袖里掏出一堆地契和屋契。 “这是你们老家曾经被良芳菲抵卖出去的契约,我们王爷花了好些精力才将它们收了回来。现在也便一同交还给二位。” 良致胜再也控制不住表情,大笑了起来,“都是良芳菲该死,她做的这些事情简直天理不容,这是她应得的下场,你说是不是,爹爹?” 良修业也一时哑语,竟不知该如何反应是好。 良致胜走到良修业面前,“爹,我已经受不了了!我们在这京城里有一顿没一顿的,住的还差,我看还是回乡下去吧,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多快活,留在此处受尽冷眼还吃力不讨好!” 良修业接过那一堆契约,又看了看良芳菲的尸体,长叹了口气,“作孽!这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你们若真打算回乡去,我们王爷可安排镖局之人护送,毕竟银两颇多,一路上也不安全!”马添喜道。 良致胜扑通一声跪下,“谢谢王爷,我们今晚便回乡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妖妃诞生 夜晚,珠儿一人悄悄来到楚王府假山水塘后。 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他在珠儿耳边嘀咕了几声后,便消失在夜色中。 黑衣人离去,珠儿佯装若无其事的回到东院。 东院里,御楚晨和良辰正在花前月下饮酒。 珠儿将良辰拉到一角。 “熠王向民间说书的贿赂了银子,到处说你是妖妃,善妒,不许楚王纳妾!”珠儿小声道。 良辰冷笑一声,随后便深思了起来,“妖妃?!” 御楚晨突然从背后搂住良辰,“你们主仆二人在说什么悄悄话?” 良辰转过身子,也热情拥抱住御楚晨,“皆是因你不纳妾,现在有人在外散布,说我是妖妃!” 御楚晨笑了,“这个罪名得委屈你背下了!本王确实不愿纳妾!” 珠儿嫌弃的瘪了瘪嘴,转身离去。 “那你也觉得我是妖妃?”良辰嘟着小嘴。 “当然不是,你是贤妻。不过本王总算是知晓,为何有如此多纣王,你若是真成了妖妃,那本王也甘心为你变成纣王!!”御楚晨声音宠溺。 皇子狩猎日,熠王忙着新婚筹备,只剩晋王和御楚晨参与。 晋王坐在马上漫不经心道;“还以为今年要取消呢,因为四弟大婚,狩猎日一推再推,没想到现下又逢三弟大婚,注定是凑不齐三人了!!” 御楚晨看了看晋王,笑道;“那二哥今年便让四弟胜一回吧!” 晋王轻蔑的看向御楚晨,“四弟,你今年的风头已经够盛了,难不成连这点小甜头也要抢?” “那便各凭本事吧!”御楚晨道。 两人进入围猎场,不到一刻钟,第一只猎物便落入御楚晨之手。 御楚晨在围猎场里四处搜寻猎物,突然看见一只逃亡的野兔,御楚晨迅速策马跟随,不料却来到一处皆是守卫之地,而守卫领队竟是马添喜。 御楚晨策马到马添喜身前,“你怎在此处!?” 马添喜满脸笑容,“王爷,为了让您获胜,我事先将好几只野兔野鹿藏在山洞里,您赶紧进去,可莫让晋王发现了!” 御楚晨皱眉,他下马看了看不远处的山洞,再看了看马添喜那张殷勤的笑脸,“你卖什么关子?” “您进去便知!”马添喜点着头道。 御楚晨穿过林间,走入山洞,便见一名女子穿着朦胧的白沙裙坐在一张白毛毯上,一股清丽的芳香铺面而来。 御楚晨的俊脸浮现一抹惊喜,“良辰!?” 良辰转过身来,这是一件近乎透明的薄纱裙,良辰玲珑有致的身材一览无遗,御楚晨倒吸一口冷气,他警惕的回头看向洞外,“你怎穿这个,这可是狩猎场,士兵众多!” 良辰站起身来,她转了转身子,“好看吗?” 御楚晨的脸顿时一片绯红。 良辰缓步,一扭一扭的走到御楚晨面前,将他手里的弓和背上的箭袋拿过,放至一旁。 而后良辰跪坐在地上,她抬头,那双明亮忽闪的眸子望着御楚晨,“王爷,在西北战场时,您骁勇善战,英姿飒爽。可是碍于那时你我并非夫妻,需要克制,现在,我终于又再见您披上铠甲,您能否成全我这个夙愿?” 御楚晨咬紧牙关,他再次回头看向洞外,透过丛林能依稀看见守卫的身影,此处绝对不适合行事,他强压住心底的澎湃,“别闹,此处不合适。” 良辰失望的垂下眸子,“王爷这么快就不行了吗?您说过会为了我甘心变成纣王,不过,若是你今日确实不行,我便不勉强!” 御楚晨一愣,良辰竟然质疑他不行!? 良辰满脸的失落和怜悯,“再英勇之人也有疲倦之日,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回头我让珠儿为你煮些调理身子的药,对男人有好处,王爷要多喝。” 说着良辰抬眼瞥向御楚晨,眸光里尽是依恋和惋惜。 御楚晨两步靠近,他一把将良辰拽起,“你夜夜求饶还敢口出狂言,本王便要看你这次撑到几时昏迷?!” 晋王来到修整亭子。 修整士兵为晋王补上箭,晋王猛喝了一大瓶水,“本王已打了三只大雁八只兔子六只鹿,楚王打了几只?” “回晋王,一共两只!都是野兔!”修整士兵道。 “什么?”晋王不敢置信,连声音都放大了几分。 此时西景策马而来,“回晋王,我们王爷身子不适,已经退出围猎了,还望晋王见谅。” 傍晚日落,一辆皇家马车从围猎场驶出,向楚王府而去。 御楚晨紧紧抱着昏睡中的良辰,他一回想起山洞中良辰努力讨好自己的模样,便心动不已。 他抬起良辰的脸,声音无限轻柔,“良辰,你就算是要本王的命,本王也愿意给!” 说完,御楚晨便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 回到王府,御楚晨抱着良辰便向东院而去,半路又被马添喜拦住。 “王爷,王妃还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马添喜满脸笑意道。 御楚晨看了看怀里还在昏睡的良辰,“何礼?” 马添喜领着御楚晨来到北院,这处原来是一间浴房,可见浴房已被重新粉饰,门上还挂着“汤泉宫”三字。 御楚晨抱着良辰走了进去,内里依旧是汤泉沐浴池,但却增加了各式各样,闻所未闻的物件,置身此地彷佛是进入了春宫图里的绘画场景。 御楚晨呆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半响,御楚晨才缓过神来,“本王和王妃刚好要沐浴,你退下吧。” “是!”马添喜闻言转身离去。 良辰接触到温热的泉水,立马清醒了过来,她慌张的扑腾了两下,才发现自己被御楚晨紧紧抱着,“王爷?” 御楚晨玩味的注视着良辰,“你终于醒了,这当真是本王收过最好的诞辰礼!” 良辰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明日才是你的诞辰!” “那我们便一直持续到明日!本王发现一个秘密,你是不是只要泡入水里便会清醒过来?那真是太好了,本王再也不必如此苦恼了!这个汤泉宫当真是个好地方!” 第一百五十九章 御楚晨诞辰 下院院落。 绿萍凑到蓝梅耳旁问道;“你听说昨日狩猎之事了吗?” 蓝梅一脸不屑,“还有汤泉宫,作为一个正妃,她真是豁得出去!当真不给我们留一条活路。” 绿萍似想起来什么般,“我怎感觉王妃都没有月信之日!” 红枫走来,满脸晦涩之意,“月信之日也一样可以行房,学着断袖之合不就成了。” 蓝梅和绿萍顿时满脸通红。 “你真不害臊!”蓝梅站起身来,指着红枫怒道。 “你害臊,你是大姑娘不成?”红枫语气讽刺。 蓝梅突然冷笑,“既然你这么厉害,怎不见把王爷勾到手!?” “哪有这么简单,王爷不是纯粹的享乐之人,他和王妃有很多牵绊,怕是你我一辈子也触碰不到王爷了!”红枫话里话外透露着惋惜。 蓝梅不敢置信的看着红枫,“你认输了?他们才刚成亲不久,你现在便认输了?” 绿萍拽了拽蓝梅的衣裙,“我也认同红枫之言,王妃太厉害了,有她在,我们怕是一辈子也触碰不到王爷!” 红枫长叹口气,“可不是嘛,今天是王爷诞辰,往年还能见上王爷一面,亲自讨个红包封赏,你看今年能否见到王爷?王爷和王妃自昨日进了汤泉宫便未曾出来过!” 话音刚落,西景走了进来。 “都到正堂去,王爷赏银子了!” 红枫闻言立马掉头往屋里跑去,蓝梅连忙拉住,“你怎么回房去,去正堂啊!?” 红枫一把甩开蓝梅,“我要换件衣裙!!” 蓝梅正想奚落几句,却发现绿萍已经拿出粉盒补妆,她咳了咳,自己也悄悄拿出胭脂盒! 蓝梅和绿萍来到正堂,便见一身狐裘的御楚晨正侧躺在榻上,御楚晨的衣裳半敞开着,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肌,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把玩良辰的秀发,良辰也同坐在塌上,正在为下人发放银两。 “祝王爷生辰快乐,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良辰笑着点头,给祝贺的下人发了一袋银两。 蓝梅和绿萍排在队伍后头,两人随着队伍前行,也越来越靠近御楚晨。 绿萍和蓝梅顿时脸红心跳了起来,已经可以清晰看到御楚晨的俊脸了,连他敞开衣裳里的完美肌肉线条也能清晰瞧见。 紫嫣走到良辰面前行了一礼,“祝王爷诞辰快乐,永远开心幸福,也祝王爷王妃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良辰笑着拿出三个银两袋递给紫嫣。 很快便轮到了蓝梅,不料就是向前迈一步的路,蓝梅竟没站好,“扑通”一声跪倒在御楚晨面前。 良辰关心的询问,“你没事吧?” 蓝梅抬头,便直直看到御楚晨的胸前,一张小脸愈加通红,“王爷。。。王爷快乐,生辰快乐!” 良辰拍了拍蓝梅,“你快起来吧,不必行跪礼!” 蓝梅紧咬着嘴唇,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御楚晨,似十分艰难的站起身来。 良辰看了看蓝梅,再看向御楚晨,才发现御楚晨只盯着自己。 良辰递给蓝梅一袋银两,蓝梅接过后羞怯的离去。 良辰叹了口气,她扯了扯御楚晨的衣领,试图将他的身体盖住一些,不料御楚晨却握住了良辰的手,轻轻吻着,良辰迅速将手抽开。 “祝王爷诞辰快乐,祝王爷王妃早生贵子,白头偕老!”绿萍行礼道。 良辰点头,也给她递了一袋银两。 很快便轮到了最后一人,红枫。 红枫扭着腰而来,她向良辰行了个90度的大鞠躬,将胸前风光全部暴露,“祝王爷夜夜持久,永不知疲!” 御楚晨的视线依旧锁在良辰身上,但他似对这一番祝福语十分满意,御楚晨的俊脸上浮现一抹邪笑,他挑了挑眉,一把将良辰扯来,压至身下,良辰欲挣扎,但御楚晨掐起良辰的小脸便疯狂的吻了下去。 红枫尴尬在原地,马添喜立马走来,拿出一袋银两塞给红枫,“可以了!退下吧。” 马添喜和北望一同走出正堂,马添喜随手将门关上。 北望隔着半透明的门窗纸向里看去,良辰的衣服正在被御楚晨一件一件的暴力褪去,他看见良辰在挣扎,但是那个弱小的身躯在御楚晨面前显得那么无力。 马添喜拍了拍北望,“走吧!” 碧桃馆一间雅房内,晋王和汪静,熠王和白秋雨,周朝,元富谦,皆在。 御楚晨搀扶着良辰缓步走来。 “寿星终于来了!”晋王调侃道,但他的目光却死死锁在良辰身上。 良辰比成亲前丰腴了许多,精致的小脸不仅秀美,还多添了几分勾人的风情。 晋王的眼神总是控制不住看向良辰,“本王以前怎没发现良辰如此多娇,可惜了,若是本王也追求你,你说本王是否也有机会呢?” 良辰缓缓坐下,“晋王说笑了!” 御楚晨看向晋王,眼神充满不悦,“晋王妃多久生呢?” 汪静摸了摸肚子,“得到年后!” 晋王笑道;“良辰得四弟如此恩宠,怀孕亦是迟早之事!” 白秋雨冷冷道;“楚王多去狩几次猎,楚王妃准能怀上!?”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陷入尴尬。 良辰抬头望向白秋雨,一双媚眼充满挑衅,“别说陪猎,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心甘情愿!准熠王妃不懂,我的夫君身旁只有我一人,他去哪都会惦记着我!”说完,良辰突然扑倒在御楚晨怀里,娇声娇气道;“我好似抽筋了!” 御楚晨万分着急,他一手紧搂住良辰,一手伸至桌下,轻轻揉按良辰的脚,“好点了吗?” 白秋雨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紧张的看向熠王,熠王却始终盯着面前的菜肴,未曾看过良辰一眼,白秋雨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晋王满脸羡慕,“像良辰这种女子,四弟你真是捡到宝了!” 这一顿饭也算吃得和气,熠王从头到尾,一语不发。御楚晨则全身心的关注着良辰,为她夹菜,为她添茶添饭,一切皆亲历亲为,生怕她觉得有一丝不周到。 第一百六十章 婢女入室伺候 熠王一回到府里,元惜燕便迎了上来。 “王爷,婚期已经定了,就在下个月。”说着,元惜燕走上前来,想亲自为熠王脱下外袍。 熠王手一挥,元惜燕被猛地推开,元惜燕踉跄几步向后退去。 婢女连忙上前搀扶,“侧妃,小心肚子!” 熠王坐到正堂之上,“滚!” 元惜燕强忍下委屈,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霍仇连忙走上前来劝道;“王爷,元侧妃的身孕已有两月,正是不稳定之时,可莫要对她太过粗鲁!” 熠王瞪向霍仇,霍仇立马低头闭语。 熠王摘下手里的碧玺,盘在手中,“不能留着周朝,他若变法成功,必会形成一股新势力!朝廷局势大变,怕真会成三王鼎立。” 霍仇点头,“是!那便让天命阁之人解决了他。” 熠王低头思索,脑海中却不停浮现御楚晨和良辰的恩爱画面,他愤怒的一吼,将手里的碧玺扔向琉璃花樽,琉璃花樽立马摔得稀碎。 霍仇一惊,“王爷,怒极易伤身啊!” 熠王闭上眼睛轻揉太阳穴,御楚晨和良辰怎么能如此恩爱?他们该两看相厌,然后良辰无比后悔自己的选择才对! 熠王俯身看着地面上的琉璃碎片,他一定要登上龙椅,他要让良辰将这世间上所有的酷刑都遭受一遍,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样才能抚慰他被践踏的尊严! 楚王府东院,良辰躺在御楚晨的怀中,昏昏欲睡。 御楚晨含情脉脉的看着良辰,“我们去汤泉宫吧?” 良辰瞬间清醒,“不去!除非你答应将北望调到周府去保护周朝。” 御楚晨掐住良辰的鼻子,“你已经安排洛易风进了周府,难道还不够?” “熠王和晋王都不会放过周朝,光洛易风一人怎能护得他周全?”良辰着急道。 御楚晨笑了,“那本王便告诉你一个秘密,父皇认了周朝为义子,这事天命阁之人知晓!他们是不会动周朝的。” 良辰一愣,立马从床上爬坐起来,“当真?” 御楚晨一手撑起脑袋,“周朝变法还在实施中,他可不能出事,这事只要熠王动了杀心,他便也会知晓!你不应该如此关心除了本王以外的男人,你还想调走本王身边的贴身护卫去保护他?” 良辰无辜的嘟起小嘴,“他是我义兄!” 御楚晨一把将良辰抱起便向屋外走去,“不管,罚你今晚宿在汤泉宫。” “等等!”良辰喊道。 御楚晨完全不予理会,直直向北院而去。 “我可以与你去汤泉宫,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良辰道。 “又有什么事?”御楚晨漫不经心道。 “即日起,你得让女子近身伺候!”良辰严肃道。 御楚晨突然顿住脚步,十分不解的看着良辰,“此言何意,你当真不在意别的女子接近本王?” “人生病不仅是在身体上,心里上也一样会生病,你总是不让女子靠近也不是办法。”良辰道。 御楚晨十分不悦,“你是说本王心理有问题?” 良辰点头,“难道不是吗?况且我们二人相处,总不能让西景和北望进来伺候吧,这段时日珠儿可要累死了,再不让别的女子分担一下,她可扛不住。” “你就不怕别的女子设计本王?”御楚晨紧皱眉头。 “我对你有信心,你哪有这么容易被设计,我的夫君楚王殿下可是十分聪明之人!”良辰口气傲娇。 御楚晨停下脚步,盯着怀里的良辰。 良辰从御楚晨的怀中跃下,“你想清楚了,你若是不同意,我明日便让人将汤泉宫烧了,你若是同意,日后不管什么时辰,只要你想去,我便与你一同去!” 御楚晨将良辰紧紧拥入怀中,“本王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本王不怕她们设计,就怕她们伤害你!” “你放心吧,谁也伤害不了我!”良辰笑道。 御楚晨情不自禁的吻着良辰,他一直记得良辰曾说过那个关于紫嫣的梦,再结合良辰对紫嫣的种种偏私,他无比清楚良辰想干什么。 但他实在是太疼爱良辰了,只能先顺着她,而后再想办法解决紫嫣! 翌日清晨,马添喜走入下院院落。 “全部人都到院子集合!”马添喜吼了一嗓子。 半晌,屋里的丫鬟纷纷从院子中走出。 “即日起,王爷身边人事有调动,需要安排丫鬟入房伺候,日常整理卧房,伺候布菜,斟茶倒水,都由丫鬟来做。”马添喜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四大丫鬟脸上更是止不住的笑意,彷佛中了什么头彩一般,激动得双眼发光。 “由紫嫣和绿萍负责,遣散!”马添喜说完正欲离开。 “等等!”蓝梅着急的叫住马添喜,“都是一等丫鬟,凭什么是她们两个,我呢?” 马添喜笑了,“你和红枫平日里要负责招待宾客,比较忙碌,便不增加你们的负担了!” 蓝梅气得满脸通红,“我不累,平时闲得很,你把我也安排进去吧!” 此时红枫也开口了,“就是,府上亦不是日日有贵客,你怎能如此偏私呢?” 马添喜点点头,脸上露出轻蔑的笑,“那好吧,若是府里没有宴请,你们便也与紫嫣绿萍一同,不过我要劝戒你们四人,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只是入房伺候,若你们胡来,惹怒王爷,那后果可得自负。” 第一百六十一章 紫嫣失身 东院正房中。 良辰和御楚晨正在用早膳,紫嫣站在桌旁为二人布菜。 良辰擦了擦嘴,“我给珠儿三天休日,暂时便由紫嫣照顾我!” 御楚晨并未发表意见,只低头吃菜。 吃完,御楚晨走到床边,他一张开双手,良辰便连忙过去,她取下挂在一旁的外袍,伺候御楚晨穿衣。 良辰小心翼翼的为御楚晨穿上,“紫嫣,把王爷腰带拿来!”良辰一边整理着御楚晨的衣领一边道。 紫嫣快速将腰带递来,良辰则绕到御楚晨身后,“紫嫣,你为王爷系上吧。” 紫嫣正欲靠近,御楚晨一个转身就搂住了良辰,“本王要你亲自来!” 御楚晨说完便俯身吻向良辰的脖颈。 紫嫣低着头,把腰带递给良辰后便退了出去。 一走出卧房,紫嫣才觉得呼吸顺畅,她紧咬着嘴唇,良辰真是个伪善至极之人,竟让自己日日看着她们二人恩爱,这是在炫耀她的恩宠吗? 紫嫣扶着良辰来到后院的樱花树下散步。 “紫嫣,你可怪我时时都霸占着王爷?”良辰突然开口道。 紫嫣一愣,立马低下头,“奴婢不敢!” 良辰心底万分愧疚,她不允许御楚晨纳妾,但是紫嫣是例外。 “晌午时分,王爷便会归来,到时候你将我卧房桌上的药煮好,亲自监督王爷喝下。”良辰低垂着眸子说。 “是!”紫嫣微笑着点头。 午时二刻,御楚晨便回到楚王府,他一路向东院而去。 “王妃在何处?用过午膳了吗?”御楚晨边走边问。 西景紧跟在御楚晨身后,“回王爷,王妃回良将军府了,说到傍晚时分才回!” 御楚晨突然停下脚步,“她回去做甚?” 西景摇摇头,“不知!” 御楚晨叹了口气,他回到东院,便见卧房桌上有封信。 御楚晨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傍晚时归,勿寻,为君备好滋补之药,午膳前吃。 御楚晨刚把信件放下,紫嫣便端着汤药而来。 “王爷,王妃吩咐,让您在午膳前喝下汤药。”紫嫣将药端至御楚晨面前。 御楚晨接过药汤后便放到了桌上,“你出去吧!” “王爷,王妃让我亲自监督您把药喝了!”紫嫣低着头,浅笑道。 御楚晨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碗药,“这是何药?” 紫嫣满脸笑意的摇摇头,“我也不知,是王妃吩咐后厨煮的,想必对王爷的身子有好处!” “西景!!”御楚晨唤道。 西景闻声立马从门外走来,“是,王爷!” “替本王尝一尝这补药的口感!”御楚晨将药推向西景。 紫嫣一愣,她紧张的抓住手帕,她知道良辰在药里加了东西,但那东西量太少,为了能一次成功,她还私自添加了大量独门求来的秘方,此秘方药效之强劲,一口便会让人疯狂。 紫嫣慌忙将药推到御楚晨面前,“这是王妃吩咐,为您。。。” “本王不相信你!西景,喝!”御楚晨口气严厉。 西景只好端起药汤,轻抿了一小口。 西景刚把药碗放下,便感到浑身燥热,呼吸急促,西景回头看向紫嫣,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欲念,可还是止不住浑身发抖。 紫嫣慌得后退了两步,“奴婢先退下了!” 紫嫣正欲离开,西景便扑了上去,紫嫣惊乱的挣扎道;“王爷,救我!” 御楚晨冷眼看着眼前的场景,他掏出怀中的解毒药,扔给紫嫣,紫嫣立马倒出几粒塞进西景嘴里。 可是,紫嫣直至把全部解毒药都灌西景吃下,西景依旧难忍欲火,死死缠着紫嫣不愿撒手。 御楚晨愤怒不已,他直接走出房间,将房门关上! 紫嫣在屋内哭喊着求救,御楚晨却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良辰一整个下午都魂不守舍,她希望紫嫣成功,但是又害怕紫嫣成功。 紫嫣一旦成功,便意味着御楚晨再也不属于她一人了?! 傍晚,良辰回到东院。 一进院门,便见紫嫣被绑在长凳上,两个下人手举板子,不停的往紫嫣身上打去,紫嫣满脸冷汗,苦苦哀求着。 良辰一惊,“住手!” 下人立马收回板子,不料御楚晨却怒了,“不许停!继续打!” 眼看着下人又要动手,良辰直接过去,抓住了行刑的木棍。 “紫嫣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打她?”良辰喊道。 “她企图下药谋害本王,幸好西景替本王尝了那碗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御楚晨恶狠狠道。 良辰慌忙看向西景,西景低垂着脑袋,不敢作声。 良辰走到御楚晨面前,“是我命她给你煮的药,你要罚也该罚我!” 御楚晨的俊脸铁青,他直接拽着良辰便向北院而去,“你们继续打,20大板,少一板子都双倍加罚在你们身上!” “是!”下人应声后再次举起了板子。 良辰被强拽到了汤泉宫。 良辰终于甩开了御楚晨的手,她着急道;“西景喝了那碗药?那他有没有侵犯紫嫣?” “你说呢?!”御楚晨满不在意。 良辰瞪大双目,她指着御楚晨,“你,你怎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御楚晨强压住心底的怒火,“这事不是你干的吗?你竟还怪到本王头上。” “我?都是我的错,那你该惩罚之人亦是我,不是她。”良辰满眼通红。 “本王当然会惩罚你!你以为你逃得掉吗?”御楚晨的星眸里满是愤怒。 良辰欲冲出汤泉宫,却发现门从外面锁上了! 御楚晨不慌不忙的解开衣裳,“是你要求本王今生只你一人,你还让本王许诺你,若是我犯了错,那便也允许你犯错,你现在这行为,是想红杏出墙吗?” 良辰懊恼不已,“不!紫嫣是例外,她可以成为你的姨太,甚至是侧妃,我愿意与她共享你,仅她一人。” “那你可有征求过本王的同意?看来这段时日本王是太宠你了,才让你如此肆意妄为!”御楚晨将外袍随手一丢。 御楚晨将地上放着的一碗汤药端起,“这就是那碗药,你想本王喝是吗?本王成全你!” 说着,御楚晨全部饮尽。 第一百六十二章 剧药 珠儿休息了三日后终于回到楚王府。 她得知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后便飞奔向汤泉宫,不料在路上却被马添喜和北望拦住。 “你们不许拦着我,谁拦着我我就跟他拼命!”珠儿指着两人怒道。 马添喜一脸为难,“珠儿,你可莫要乱来,这是王府,你若是得罪了王爷,王妃也保不住你!” 珠儿满眼通红,“王妃进去汤泉宫三天都未出来过,你们就不担心出人命吗?” 北望低着头,不作声。 马添喜继续劝道;“怎么会呢,王爷最是疼爱王妃,你莫担心,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可是上一次王爷没有吃药,那个药明明还询问过府里医正,医正说千万不能吃!西景抿了一点便丧失理智,王爷还敢喝一整碗!”珠儿大叫道。 “可这药毕竟是王妃自己下的!你担心什么,她心里有数。”马添喜继续宽慰道。 珠儿急得团团转,正欲冲过去,北望却点了她的穴道。 紫嫣躺在屋里不能动弹,红枫为她上药。 “那药到底是你下的,还是王妃下的?王妃怎会做此种蠢事?”红枫道。 紫嫣静静趴着,一声不吭。 蓝梅走来,她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紫嫣,冷笑一声,“你怕是这辈子也伺候不了王爷了!” 红枫立马起身将蓝梅赶出屋外,“你就莫来落井下石了,紫嫣已经够惨了!” “她活该,居然使下药的计,她倒是替王妃做了嫁衣,王爷和王妃都三天没有出来了,这下肯定更加难舍难分!”蓝梅满脸愤怒。 红枫长叹口气,“莫要说了!” 蓝梅恶狠狠的瞪着紫嫣,“自作聪明!” 马添喜和北望坐在石板凳上品茶,旁边还站着一动不动的珠儿。 西景慌张跑来,“周朝和沈公公来访,说要探视王爷!” 马添喜不紧不慢,“你就说,王爷风寒严重,不便相见。” “这。。。不通传一下吗?”西景有些纠结。 “那你去通传吧!”马添喜事不关己道。 西景咳了咳,“还是算了,珠儿怎么了?” “她被我点了穴道!”北望答。 西景围着珠儿走了一圈,“要不,让珠儿去通传一声吧?”说着,西景解开了珠儿的穴道。 珠儿一恢复行动,便撒丫子跑向汤泉宫。 马添喜走到西景面前,“你真是会给我们添麻烦!” 珠儿跑到汤泉宫门口,她惊得张大眼睛,“怎么有血从里面流出来了?” 珠儿皱眉,她连忙拿下腰间的钥匙,打开了汤泉宫大门。 一打开宫门,珠儿惊得一踉跄,差点摔倒。 御楚晨和良辰躺在血泊之中,良辰迷迷糊糊的睁着眼,而御楚晨则一动不动。 珠儿连忙冲上前去,拿起衣服便披在了两人身上! 珠儿急得眼泪都落了下来,“王妃,你怎么样了?来人啊。。。快来人。。。” 良辰虚弱的开口,“快,救王爷!!” 此时,赶来的马添喜,北望和西景也吓得不敢动弹。 北望一把背起御楚晨便向隔壁厢房而去,珠儿也背起良辰连忙跟上。 马添喜回过神来,“西景,你去前厅稳住周朝和沈公公,我马上去请医正!” 半晌,马添喜带着医正赶来,医正看见躺在床上,浑身是血的御楚晨和良辰先是一愣,而后立马为御楚晨把脉。 医正为御楚晨把过脉后,又查看了御楚晨的手脚处,“我分明警告过王爷,那东西不能喝,容易欲火攻心暴毙而亡,幸好王妃懂医术,为王爷放血治疗,王爷现在生命迹象十分虚弱!” 北望急了,眼眶瞬间通红,“医正,你一定要救王爷!” 医正从箱子中掏出一包药,“赶紧煮了,给王爷喝下。” “是!”北望接过药包便立马转身离去。 珠儿上前连忙拉住医正,“快,给王妃也把把脉!” 医正又为良辰诊脉,随后他低下头,“王妃。。。还是找个女医正来为王妃检查一番为好!” 此时,良辰艰难的睁开双眼,她撑起身子查看御楚晨的情况,御楚晨依旧安静的躺着,纹丝不动。 珠儿万分着急,“王妃你怎么样了?” 良辰摇摇头,“珠儿,别担心,我没事。” 珠儿看着良辰苍白的脸,便回想起她周身的伤,“怎么会没事呢,我现在马上去找女医正!” 良辰躺在御楚晨的侧旁,紧紧的搂着他,“楚晨,你不能有事。我再也不强迫你和紫嫣在一起了,都是我不好!” 马添喜见此情景,低头叹了口气。 很快,北望便端着药而来。 良辰撑起身子,“我来吧!” 马添喜连忙将良辰按下,“还是让北望来吧,你现在自身难保,一会儿女医正来了,你可要好好给她瞧瞧!” 这日晚,良辰喝完药后,便紧紧抱着御楚晨入睡。 翌日醒来,良辰立马查看御楚晨的情况,脉象似稳定了些,可一直处于昏迷状况亦十分危急。 良辰靠在御楚晨的肩上,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应该征求你的意见,不应该把紫嫣强塞给你,今生的你是今生的你,上一世的你是上一世的你,她已经拥有过你一次,这一次,便只让我拥有你吧!” “你在胡说什么?” 良辰一愣,她看向御楚晨,“你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良辰说着赶紧摸向御楚晨的额头,而后再握起他的脉搏。 御楚晨白透至毫无血色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你还要逼迫本王与紫嫣在一起吗?” 良辰一个劲的摇头,“不了!再也不敢了!” 御楚晨轻擦掉良辰的眼泪,随后吻向良辰的额头,“那碗药里的东西不是你加的吧?” 良辰低头抽泣不语。 “都怪本王当时气昏了头脑!”御楚晨此时才注意到良辰脖子上的痕迹,“让本王看看你的伤!” 良辰扭捏了一会儿,便脱去衣物,坐在了床上。 御楚晨倒吸一口冷气,他只记得自己完全丧失了理智,看见良辰身上的伤,才了解到自己当时有多疯狂!? 第一百六十三章 心疼 良辰身上没有一寸好的皮肤,不是掐痕便是咬痕,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结痂,而有些还血肉模糊。 御楚晨觉得羞愧不已,平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他如此珍视的最心爱之人竟被自己折磨成这副模样! 良辰赶紧将衣物穿好,“我没事,都是皮外伤,你出了这么多血,可有任何不适之感?头晕不晕,想不想吐?” 御楚晨别过头去,闷声不语。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良辰又将御楚晨的脸扭了回来。 她看见御楚晨脸色虽苍白,但鼻子和眼眶却发得通红,立马劝慰道;“我没事!我真的没事,都是皮外伤!” 此时,珠儿和西景分别端着药汤和肉粥走了进来。 西景惊喜道;“王爷,你醒了?” 御楚晨一头扎入良辰怀里,把脸埋在了良辰的胸前。 珠儿皱眉,“王爷,你是要先喝药还是先喝粥,我只端了一碗粥过来!” 良辰轻轻拍抚着御楚晨的背,“你们把东西都放下吧!” 珠儿将粥重重的放到桌上便转身离去。 “珠儿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西景说着把御楚晨的汤药端给良辰,“麻烦王妃喂王爷喝了这碗药吧?!” 良辰正欲接过药汤,御楚晨便抢了过来,咕咚几声喝完。 “西景,把粥拿来!”御楚晨将药汤碗递回给西景。 西景连忙接过碗后,又把肉粥递给御楚晨,“王爷,我现在去厨房再给你们端一碗粥来!” 御楚晨轻轻吹着勺上的粥,喂到良辰嘴边。 “我不饿,还是你先吃吧!”良辰道。 “张嘴!”御楚晨虽然虚弱,但脾气却依然霸道。 良辰也只好顺着他! 夜晚,西景又端来两碗汤药,他将两碗药汤都放到了桌上,正欲转身离去。 “西景,本王将紫嫣许配给你,你可喜欢?”御楚晨突然开口问道。 良辰一愣,“这难道不该先征求紫嫣的同意吗?” 御楚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个时候,你倒知道征求别人的同意了?” 西景面露难色,“王爷,西景怕无福消受!” “你不喜欢她?”御楚晨口气不悦。 西景扑通一声跪下,“王爷,我不想娶妻,我就一辈子伺候王爷便可!” “莫要说傻话了,你并未净身,总是要娶妻生子的!”御楚晨怒道。 “那。。。那恕西景直言,我确实不喜欢紫嫣!”西景低着头道。 “既然如此,本王便不作强求!”御楚晨口气冷漠。 “是!”西景立马松了口气,赶紧转身离去。 翌日中午,晋王来到楚王府前堂,御楚晨接见。 晋王一脸意味不明的笑,“京城流言四起,说四弟在汤泉宫差点丧了命,皆因王妃喂你吃了过多的壮阳之物,坊间还说良辰是妖妃,不仅嫉妒心强,独自霸占着四弟,还对四弟予取予求,弄得四弟年纪轻轻便不堪重负。” 御楚晨揉了揉太阳穴,“二哥当真直言不讳,流言不可信,本王只是练武比试不慎受伤!” 晋王一脸看穿不说穿的神情,“罢了,皇弟清瘦了一些,本王给你带来了许多补品!” 御楚晨看了看马添喜手里的一大箱礼,“那便谢过皇兄了!” “你都休憩七日了还未好,当真不能纵欲过度,皇兄是过来人,你可要听劝。”晋王又道。 御楚晨脸上挂着一抹不耐烦的神色,“皇兄今日来,是特地为我送补品?” “父皇嘱咐,让你身体恢复好了便早日回朝问安。”晋王说着向厅外看了看,“怎不见良辰出来接见本王呢?” 御楚晨的笑容瞬间收敛,“皇兄,我来接见你便足以!” 晋王笑着点点头,“那本王便不多打扰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蓝梅的小技俩 御楚晨从正堂出来,便直奔东院正房,在经过一条长廊拐角处时,蓝梅突然撞了出来。 御楚晨着急向前未能及时躲闪,蓝梅冲撞至御楚晨高大的身子便立马栽倒在地。 蓝梅睁大无辜的双眼看着御楚晨,娇声求饶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御楚晨侧目瞟了蓝梅一眼,继续往东院方向而去。 蓝梅望着御楚晨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窃喜。 一回到东院主房,便见西景和珠儿不知在聊些什么,逗得良辰捧腹大笑。 御楚晨走到良辰身旁,挽着良辰的腰而坐,“你们在聊什么?” 良辰笑着道;“西景在模仿北望和马添喜呢!” “还有模仿王爷你!”珠儿一时快语。 西景瞪向珠儿,珠儿才发现自己口不择言,立马闭嘴。 御楚晨挤出一张笑脸,“逗本王的爱妻开心是好事,但是西景,你毕竟是男儿身,日后不许出入东院正房。” 西景一愣,良辰和珠儿亦未反应过来。 “今日起,你若是再私自进入这间房,一次罚半年饷银,两次便离开王府。”御楚晨面无表情道。 良辰看着御楚晨,“王爷?” “出去!”御楚晨口气不悦。 “是!”西景立马转身离开。 珠儿见状也连忙掉头走人。 “你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方才西景不过是学你说了几句话,亦不算冒犯。”良辰劝道。 御楚晨轻吻良辰的额头,“本王不喜男子进入你的闺房,除了马添喜,任何男子都一样!回头本王安排几个公公来东院伺候你!” 良辰轻叹口气,“你想怎么安排便怎么安排吧!你现在身体已经好了许多,明日可回宫?” 御楚晨将良辰紧紧拥入怀中,“本王还想多陪你几日!” 良辰立马推开御楚晨,“不可,你还是回宫吧,莫要过多耽误朝廷正事!你越是如此,那旁人对我的误解便更深了!” “好,都听你的。”御楚晨面带笑容,说着一把将良辰拥入了怀中。 两人还未温存一会儿,珠儿便来通传,“王爷,周朝大人求见!” 御楚晨表情略带无奈。 良辰立马劝解,“你快去吧,义兄寻你必有重事,莫要耽误。” “那本王去去就回!”御楚晨强吻了良辰一口便起身离去。 御楚晨一离开,良辰便似想起来什么般。 “紫嫣伤势如何?”良辰问。 “已经好多了,可以正常行走,再过些时日想必就能大好。”珠儿嘟囔着小嘴,“王妃,你怎还关心她,我真觉得该赶她出府,20大板可是打轻了!” 良辰面色严肃,“这事亦是我不对在先!”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御楚晨回来了。 “义兄寻你何事?”良辰问。 御楚晨捧起良辰的脸,“变法已经初有成效,周朝想调整几条法规,便来与本王商讨!” 话音刚落,蓝梅便端着木薯甜羹而来,与方才不同,她的头上不仅多了两只精细的琉璃珠钗,脸上的胭脂亦是更加浓重。 御楚晨见是木薯甜羹,便主动伸手去接,蓝梅递来,将碗交予御楚晨手上时,似无意般轻轻抚摸了御楚晨的手背。 蓝梅眸光流转,水润清眸羞怯的瞥了一眼御楚晨才行礼离去。 御楚晨舀起一汤勺甜羹便送到良辰嘴边。 良辰并未张口,而是目光犀利的盯着御楚晨,“你莫不是没有感觉?” 御楚晨恍然大悟般,“本王还以为你不会介意呢!?” 良辰愤怒的扭过脸去,“当着我的面都如此淡定,那我没看到时,你该多大胆!” 御楚晨满脸无辜,“太冤枉本王了,本王时时刻刻都在你身旁,哪有你没看到的时候!” “哼,你平时日日要出府入宫,一入宫便是好几个时辰,谁知道你有没有背着我与别人眉目传情,现在想来,亦是有很大可能!”良辰气鼓鼓道。 御楚晨急了,连忙单膝跪在良辰身前,“你怎能如此揣测本王呢,每日入宫,本王亦不在刻刻惦记着你,每日回府,便迫不及待的回到你身旁。方才她故意触碰本王,本王不想松手扔掉碗,是因为这是你最喜的食物。” 良辰扭过脸去,不予理睬。 “来人!”御楚晨突然大叫了一声,珠儿连忙走进屋内。 “去叫两个侍卫将蓝梅的手砍下来!”御楚晨道。 良辰一愣,“不,珠儿莫听王爷胡说,你先下去!” 珠儿满脸惊恐,赶紧转身离去。 良辰扶起还跪在地上的御楚晨,将他紧紧抱住,“我方才是故意与你闹小脾气来着,我就想你哄哄我,你可莫要用这种方式,我害怕!” 第一百六十六章 熠王楚王大打出手 御楚晨和良辰依偎在月下。 御楚晨吻了吻良辰的侧脸,“我们好像许久没有看过月亮了!” 良辰嘟囔着小嘴,“你夜夜把我抱到汤泉宫,哪有时间陪我欣赏月色。” 御楚晨眨了眨眼,“那可是你送给本王的诞辰礼,多去几回又何妨。” 良辰担心的看着御楚晨,“上次给你放了那么多血,你现在可还有不适?” 御楚晨摇摇头,“待在你身边便一点不适也没有,不待在你身边,总容易走神,难以集中精力!” 良辰笑着掐起御楚晨的鼻子,“贫嘴!” 御楚晨一脸正色,“本王说的可是真实感受,你明日起便陪着本王出入宫吧,若是你在宫门处等候着本王,本王必定能在父皇面前表现得更好。” 良辰无奈的叹了口气。 翌日早,晋王和熠王的入宫马车停在了御楚晨的马车旁。 晋王不解的看着那巨大而又豪华的马车,“这是。。。楚晨的马车?” 御楚晨从马车上下来,见到熠王和晋王皆在,便打了声招呼,“今日真巧!二哥和三哥皆在!” 晋王满脸笑容,“听闻四弟昨日遇刺了?还是府上的大丫鬟行的刺,叫什么。。。蓝什么?” “皇兄着实关心我的内宅之事!”御楚晨道。 晋王拍了拍御楚晨的肩,“什么话,本王也关心三弟的!” 熠王闻言冷笑了一声,“楚晨你真是好雅致,换了辆这么大的马车!” 马车的帘布从内拉开,良辰精致的小脸上挂着一抹清丽的笑容,“见过两位王爷!” 熠王的表情瞬间凝固,他一眼便看见良辰脖子上有许多粉饰亦未能掩盖住的亲密淤痕,心中的怒火一下爆发。 晋王立马走到马车帘前,他双目放光,“原来是轿车藏娇!” 良辰低头浅笑,“晋王真会说笑,我和楚晨亦是夫妻了,哪里还用得着藏娇。” 晋王的眼睛死死盯着良辰,“你说得对!” 御楚晨十分不悦的将晋王拉走,而后又顺手将良辰的布帘扯下,“我们入朝吧,别耽误了时辰。” 御楚晨向前朝走去,晋王一直在他耳边叨叨,“本王听闻,良辰喂你吃了。。。药?可是真的?” “谣言不可信,皇兄还是莫太关注这些绯闻!”御楚晨冷冷道。 晋王满脸质疑,“本王看良辰身上的痕迹,便知流言真假,本王记得,初识良辰时,她与三弟走得近些,她那个时候可是端庄至极,怎知自从与你交好,她便似变了个人,皇弟你是如何调教女子的,你也教教本王!?” 御楚晨停下脚步,不悦的看向晋王。 “皇兄误会了,曾经与三哥走得近之人是韩诗诗,本王的爱妻可未曾与三哥走得近!”御楚晨道。 晋王似突然想起来什么般,“你不说,本王都快忘了此人了!”而后晋王转脸看向熠王,“三弟你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行,你怎么就看上韩诗诗了呢,你若不与韩诗诗厮混在一起,那良辰现在大可能便是熠王妃啊,可惜!” 御楚晨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难看至极,而熠王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彷佛下一秒便要拔刀刺向晋王。 三王从御书房出来,向宫门方向走去。 晋王又凑到御楚晨耳旁,“还记得本王与你说过,那位长得神似良辰的花魁女子吗?本王还没来得及碰她,便被熠王接入府当了个姨太!” “这种长相的女子,在本王府里顶多也就当个姨太!良辰选择四弟,是明智之举!”熠王接着冷冷道;“皇兄想碰她?早与我说呀,本王昨日才将人埋了!” 晋王张大嘴巴,作惋惜状,“那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皇兄若是对这种长相的女子有想法,宫门处不是还有一个稍差些的!”熠王道。 御楚晨停下脚步,手紧握着拳头。 晋王似非常惶恐,“三弟指的可是四弟的爱妻,良辰啊?你怎能说这种话呢?良辰可是。。。” 晋王话还没说完,熠王和御楚晨便打了起来,两人速度之快让人根本看不清是谁先动的手! 两人手里虽没有武器,赤手空拳但招招却攻向对方命脉。 “快住手,只是开个玩笑罢,何必动怒呢!伤到就不好了。”晋王在一旁劝道。 眼看打斗越来越激烈,晋王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很快,御楚晨便在打斗中取得了上风,他一脚将熠王踢倒在地,随后猛的一拳挥去。。。 “楚晨!住手。” 坐在木轮椅上的良辰口气愤怒,身后推着轮椅的马添喜擦了擦一头的热汗。 御楚晨回过神来,立马停止了攻击,他跑到良辰身前,“你怎么出来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良辰满眼愤怒。 熠王恶狠狠的看着木椅上的良辰,“四弟,你竟为了一个女子与我动手,像此种女子,你若喜欢,本王可搜罗出十个八个来送与你!” 御楚晨回头瞥了一眼熠王,“三哥,方才明明是你先动的手,本王还以为你又要与我切磋一翻呢!” 此时,小福子也领着梁贵妃宫里的方姑姑而来。 方姑姑行礼道;“见过晋王,见过楚王。熠王殿下,娘娘让您到宫中一趟。” 熠王瞪着小福子,小福子立马低下头。 回宫的马车上,御楚晨紧紧搂住良辰,不停索吻。 良辰却十分愤怒,“你怎么能中了晋王的挑拨呢?” 御楚晨一脸讨好地捧起良辰的小脸,“都怪本王一时冲动。” “我方才若是来晚了几步,你是不是就要取了熠王的性命?你若是杀了熠王,晋王登上皇位,他第一件事便是剿了楚王府,到时候首当其冲的便是我!” 第一百六十七章 熠王大婚席 珠儿拉着北望来到东院门口,北望停下脚步。 “我们不能随意进出东院!”北望低着头道。 珠儿怒道;“你手臂还在流血呢!王爷去了熠王婚宴,不在府里,谁敢打小报告?” 珠儿猛拽了北望几下,北望依旧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进来吧!” 正在院子中晒太阳的良辰发现了二人。 北望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任由珠儿将自己拽到良辰身前。 珠儿满脸愤怒,“北望和西景打架,西景出损招,把北望的手臂刺伤了!” “是比武!”北望辩解道。 “珠儿,去把我的药箱拿来,再拿一把剪刀。” 珠儿应声跑入卧房,良辰伸手欲触碰北望的手臂,北望向后退了一步。 良辰眨了眨眼,“你干嘛躲呀,我要看看你的伤口!” 北望浑身不自在的将手臂伸到良辰面前,良辰扯开他的衣袖,便看见了一条长约四寸划破皮肤的口子,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渗着。 珠儿将药箱拿来,良辰为北望清洗完伤口后便用绷带扎紧。 “皮外伤,不打紧,注意这些时日沐浴时勿要碰到水。”良辰说着给北望拿了几颗药,“早晚各一颗,吃完就好了!” 北望接过药,“谢谢王妃!” 良辰无奈的笑了,“我看这些时日,你和西景都不敢靠近我了,不必如此,王爷他就是操控欲强,你们不必放在心上!” 北望低着头,“若是让王爷发现我今日进了东院,便要罚半年饷银了!” 良辰看了看周围,“你放心!没人说。” 北望点点头,立马转身跑出院子,他回头看了两眼良辰,良辰正笑容灿烂的望着他。 熠王府张灯结彩,来往恭贺之人络绎不绝。 元惜燕挺着微隆起的小腹坐在厢房中,一旁的婢女抱怨道;“这个什么白秋雨,实在是太过分,说什么与元侧妃您十字犯冲,让您回避,这分明就是针对!” 元惜燕笑了,“留在房中亦难得安静。” 婢女嘟着小嘴,“还是侧妃您脾气好!” 元惜燕摸了摸小肚子,等她将孩子生下来,她便有了真正的依附!不管日后得宠之人是江静如还是白秋雨,她都不在意,她是熠王府第一个生下小世子的女人,到时候谁敢与她过不去! 大红花轿来到府外,喜婆背着新娘从熠王府正门而入,直直走入东院正房。 熠王来到前院会客厅,一进门便无法忽视的看向正在与晋王饮酒的御楚晨。 晋王见熠王来了,连忙拍了拍御楚晨的后背,“四弟今日可要多祝祝酒,将前些时日与三弟间的不开心都抿掉。” 御楚晨冷笑一声。 坐在晋王身旁的司马楹双目死死盯着御楚晨,丝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御楚晨则视而不见,仿佛不知道这事。 晋王凑到司马楹耳旁,低声道;“你再盯着御楚晨,本王就把你双目挖下来,别给我丢人!” 司马楹不屑的扭过脸去,她拿起酒杯走到御楚晨身旁,“楚王殿下,我敬你一杯!” 御楚晨淡定的夹起面前的食物,一边吃着一边道;“你该敬之人是熠王。” “不是你大婚就不能敬你吗?”司马楹举着酒杯不退让。 御楚晨放下筷子,将自己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谢谢皇嫂!” 此时熠王拿着两壶酒而来,“四弟,前些时日有些不愉快,我们便干了这一壶酒,把那些不愉快都忘了!” 御楚晨站起身来,拿过那一壶酒,“好!” 两人直接对着壶而饮,引得宾客连连欢呼。 马添喜向身旁楚王府的随行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便迅速退出了宴席。 小福子走到熠王身旁,“王爷,莫要贪杯,别把自己喝醉了。” “你是看不起本王吗?”熠王冷语道。 小福子闻言只好退下。 熠王又再拿起两壶满满的酒,“皇兄再敬你一壶!” “来吧!”御楚晨毫不畏惧的接过酒壶。 两人再次对壶而饮,不料司马楹突然抢过御楚晨的酒壶,替御楚晨喝了起来。 晋王的脸色瞬间铁青。 熠王见状不由得呛了口酒,“司马楹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是晋王侧妃,不是楚王侧妃!” 司马楹将酒壶饮尽,难受的紧皱起眉头,她缓了缓劲,“你分明就是欺负楚王殿下,他酒量哪能与你一较。” 熠王惊奇的瞪大双眼,正欲说些什么,晋王一把将司马楹拽了过来,“你给我闭嘴!” 司马楹已经满脸通红,被晋王强按在了椅子上。晋王不喜欢司马楹,亦知道司马楹满脑子都是对御楚晨的非分之想,但是现在三皇鼎立,他非常需要司马太尉的站队,所以司马楹的存在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再不喜她,她亦是个价值很高的棋子,暂不能弃! 御楚晨淡定的坐下,彷佛刚才发生之事与他无关。 晋王拿起司马楹的茶杯,悄悄往里放了一粒药丸,哄骗司马楹喝下后,司马楹便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马添喜扶着御楚晨走出熠王府,一掀开马车,便见久候多时的良辰。 御楚晨踉跄的扑上马车,将良辰强抱入怀。 “你怎么喝这么多?”良辰欲推开浑身酒气的御楚晨。 “熠王在本王的酒里下了东西,他还安排了好些女子想拉我去后院。”御楚晨凑到良辰的耳边亲吻了起来。 “你吃解药了没有?”良辰十分嫌弃。 “没有!本王知道你在马车上等着,本王不必吃解药,你便是解药。” 御楚晨摸出身上的解毒丸扔出马车,而后便迫不及待的解开了良辰的衣裙。 第一百六十八章 来者不善 熠王瘫坐在椅子上,小福子端着醒酒汤而来。 “王爷,您今晚是熠王妃还是江侧妃的厢房呢?” 熠王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当然去。。。正妃的厢房!” “是!” 西院,一位婢女端着油灯进入厢房,“江侧妃,您可歇下了,王爷已宿在东院!” 江静如掀开盖头,走到妆台前,暗自卸下头冠,她早料到熠王初夜不会来西院,自然也不会太伤心。 御楚晨后退着,他面对面地牵起良辰的双手,辅助她一步一步向前走。 “马上到东院了!”御楚晨打气道。 良辰一个站不稳,又扑倒在御楚晨怀中。 “一会儿天都亮了我还没走到东院!”良辰有些气恼。 “你走到天亮, 本王便陪你到天亮!”御楚晨道。 良辰瞥了一眼御楚晨,而后故意摔倒,再一次扑入御楚晨的怀中。 这次,良辰死死抱住御楚晨不肯撒手,她嗲声嗲气的撒娇道;“不行了,不行了,无法行走了!” 御楚晨凑到良辰耳边;“你再如此,本王就抱你去汤泉宫!” 良辰一秒恢复正经,咬咬牙又走了起来。 四更天,白秋雨紧紧搂着熠王,透过窗外微弱的月光,白秋雨欣赏着熠王沉睡中安静温和的俊脸,心里亦泛起阵阵涟漪。 “良辰。。。” 白秋雨一愣,她将耳朵贴得更近些,“王爷,你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要本王,良辰。。。” 白秋雨脸色顿时铁青,“良辰!?”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沉睡中的熠王,他在说梦话?梦话里全是良辰?!白秋雨一直都知道,熠王和御楚晨争抢过良辰一段时日,可良辰背后毕竟是良守城大将军,谁不想得到良守城大将军的助力! 熠王追求良辰不该是为了她背后的势力吗?可现在看来不仅如此,只是为了她背后的势力,怎会连做梦都唤着她的名字? 白秋雨坐起身来,怒从心起,她从来都是被捧在手心,她是京城第一美人,她想要的东西,想要的男人,没有一个得不到,她怎能忍受这种羞辱。 “无所谓,我一定会弄死她,她死了,你就不会想着她了!”白秋雨轻轻抚摸着熠王的脸道。 楚王府正堂,西景领着齐妃宫中的掌事云姑姑走来,云姑姑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芳18的小姐。 云姑姑向良辰行了一礼,“这位便是齐妃娘娘的远方亲戚庄小姐,赴京寻访暂借住在王府,还望王妃多多照抚。” 良辰审视着来人,面容清秀,小家碧玉,容貌亦不输给府里的四大丫鬟,看来齐妃娘娘是精挑细选过的! “见过王妃,小女叫庄月娥。” 良辰笑着点头,“已经为你备好客房。”说着,良辰招了招手,门外的红枫,紫嫣和绿萍一同走了进来,“庄小姐,你挑一位暂时伺候着你!” 庄月娥看了几眼三人,随后指着绿萍道;“这位姑娘吧!” 红枫和紫嫣见状行了一礼,先行退下。 “绿萍,你带庄小姐下去休息,有何需求便向何老伯提出。”良辰道。 “是!” 绿萍领着庄月娥退下。 云姑姑一直悄悄观察着良辰的表情,见她似乎不反感,也松了口气,“那请王妃好好照顾庄小姐,我先行回宫了!” 良辰点头,“云姑姑慢走!” 绿萍带着庄月娥来到客房。 “楚王殿下一般什么时辰回府?”庄月娥毫不避讳的问。 “大约午饭前,有时稍晚亦会在傍晚前归!”绿萍答。 庄月娥观察了一圈房间后,递给绿萍一锭银子,“王妃和王爷的感情该是十分坚固吧?” 庄月娥知晓良辰是妖妃的传闻,不过她不畏惧,自从那日看到御楚晨胜战归来的英姿,她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御楚晨,她求了好些门路,才终于得到齐妃首肯!她已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信念进入王府,哪怕赌上这条命,也要一试! 绿萍将银子装入手袖,“谢谢庄小姐打赏,王爷和王妃感情自然是亲密,她们早已许诺彼此,今生只一人!王爷断不会轻易与别的女子交好,王妃性子刚烈但亦十分忠贞!两人必会长相厮守。” 庄月娥笑了,她若有所思的看着绿萍,“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珠儿领着良辰在后院散步。 “王妃,你今日行路十分稳妥呢!”珠儿惊喜道。 良辰无奈的笑了,昨夜被御楚晨拉着走了半宿的路,今天走这几步也不算什么了。 前方北望正在练武,良辰停下脚步。 北望收起剑柄,“见过王妃!” 良辰看了看北望的手臂,“你的伤如何?” “不碍事,只是皮外伤!”北望答。 此时,庄月娥恰巧从远处走来。 “见过王妃!” “厢房如何,你若是有何不满,可大方提出。”良辰道。 “厢房自然是上好的,王府里不仅是厢房,连院子装修还有景致都是最佳的!”庄月娥夸道。 庄月娥看着北望,“这位是?” 北望行了一礼,“在下是北望,王爷的贴身护卫。” 庄月娥惊奇的看着北望,“贴身护卫,那你怎么不陪着王爷入宫?” 北望看了一眼良辰,支支吾吾道;“王爷让我留在府里,保护王妃。” 庄月娥点头,“楚王殿下当真是疼爱王妃,府里重重侍卫都不放心,还留下身边的贴身护卫。” 珠儿万分得意,“当然,王妃可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 庄月娥看了看良辰的腿,“我看王妃的腿似有不便?” 良辰脸色突变,难掩的羞耻让她脸瞬间通红,“前段时日,不慎摔折了腿,才刚恢复!” “那王妃可要多加锻炼身子,有好的身子才能与王爷长相厮守!”庄月娥说着便看向了北望,“可让北望教您一些拳脚功夫,一来可强身健体,二来遇上危险,也懂得简单自卫!” 珠儿眼前一亮,“这是好法子!” “你们在聊什么呢?”从宫里赶回来的御楚晨风尘仆仆。 他走来伸手揽过良辰的腰。 第一百六十九 腻腻歪歪 原来御楚晨凑近了看更帅,雕刻般精致立体的鼻梁,修长如影帘的双睫挂在那双深邃明亮的星眸之上,身为男子肤质细嫩却如明玉无暇,世间竟有如此绝尘的英朗之姿。 庄月娥的脸顿时羞红,心狂跳不止,“见过楚王殿下!” 御楚晨却似看不见她般,那双星眸只专注地望着良辰,“你们在聊什么?” 珠儿惊喜道;“庄小姐建议,让北望教王妃一点拳脚功夫,既可以增强体质又能护身!” 御楚晨邪魅一笑,“本王来教你!” 说着,御楚晨揽着良辰的腰便武动了起来,良辰惊慌不已,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她像个提线木偶,任由御楚晨摆弄。 珠儿看着御楚晨肆意拉扯着手足无措的良辰,十分担心,“王爷,你可莫要伤了王妃!” 御楚晨突然停了下来,良辰失去平衡,猛然扑入御楚晨的怀中。 御楚晨也不管良辰还在晕头转向,抱起她便往厢房而去。 珠儿无奈的跟上。 庄月娥方才还挂着一抹微笑的脸,瞬间泛起阴霾,“王爷王妃还真是恩爱!” 北望久久站立在原地,他望着御楚晨抱着良辰的身影,二人渐行渐远。 细心的庄月娥从他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丝晦涩的艳羡! 东院卧房中,御楚晨紧紧抱着良辰。 御楚晨低声在良辰耳边道;“你想不想本王?” 良辰扭过脸去,似有些生气,“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御楚晨强行将良辰的脸扭转过来,非要与她四目相对。 良辰瞪大眼睛看着御楚晨,“你方才把我扯来扯去,且还没经过我允许便强行把我抱回卧房。。。你不知道庄小姐在吗?” 御楚晨十分不解,“本王在自己的府邸,想与自己心爱的妻子回厢房云雨,还得看一个陌生人的脸色?” 良辰的脸顿时绯红一片,“你不害臊!!” 御楚晨忍俊不禁,“你害臊了?” 御楚晨说着便强行捧起良辰通红的小脸,带着一抹调戏般仔细观看。 良辰无处可躲,只好借口道;“我饿了!” 御楚晨的爱意溢出眼底,“本王的妻子怎如此可爱,那赏你吃两碗肉!” “肉?” “你不想吃?” “吃,现在就吃!”良辰只想躲过御楚晨直勾勾的视线。 “等等!”御楚晨掐起良辰的小脸,不让她躲闪,“你若不想日日害臊,便把这个庄小姐赶走!” “这是齐妃娘娘送来的人,我不能赶她走!齐妃娘娘本就对我有些意见,你是希望我们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吗?” 御楚晨无奈叹了口气。 良辰戳了一下御楚晨的额头,“若换作别的男子,可不知道要多开心!” 御楚晨凑到良辰耳旁,温柔道;“本王的每一份精力都得挥霍在你身上,绝不能浪费在别的女子那里。” 良辰的脸更红了,“我们先用膳吧!” 御楚晨笑道;“好!一会儿本王亲自喂你吃两碗肉,吃饱了才有力气!” 翌日,良辰来到后院处散步,便见庄月娥与北望正站在一棵树下观望。 “你们看什么?”良辰好奇地问。 “回王妃,这上面似有个鸟窝,我们想掏下来玩呢!”庄小姐道。 良辰望了几眼鸟窝道;“别掏了,让它们在此处安家吧!” “是!”庄月娥看了看北望,“昨日,不是建议让北望教授王妃点功夫吗?北望你怎么不主动教呢?莫不是,不愿意?” 北望看了一眼良辰随后立马低下头,“北望不敢!” 庄月娥笑了,“教授武功罢了,有何不敢的?” 珠儿摇摇头,“庄小姐你有所不知,我们王爷最忌讳男子与王妃接触了,就算是西景北望也不可,教授武功是好,可耐不住王爷爱妒!” 良辰瞥了一眼珠儿,珠儿立马捂住嘴巴。 庄月娥噗哧一声笑了,“若是王妃不嫌弃,便让我来教你吧,虽然我的武功比不得北望,但是让你强身健体,定是足够的!” “庄小姐还会武功?”良辰惊讶。 庄月娥点头,“一些三脚猫功夫罢!” 于是,庄月娥便在后院处教起良辰简单的武打防身。 学到中午,良辰已满身热汗。 “来吧,我们过两招!”庄月娥说着便向良辰袭来。 良辰学着庄月娥教授的技巧躲避,不料,庄月娥一个出其不备,正中良辰的身体,良辰一个踉跄向后倒去,北望迅速跑来,紧紧抱稳良辰!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怒吼传来。 北望一愣,他立马扶稳良辰,而后与良辰保持距离。 御楚晨走来,脸色十分难看。 “我方才与庄小姐比试,不慎被打到了,差点摔倒,是北望接住了我。”良辰连忙解释道。 御楚晨惊喜的看向庄月娥,“庄小姐你还会武功?” “会一些!” 话音刚落,御楚晨便攻向庄月娥,庄月娥迅速躲闪,不出三招,庄月娥便被御楚晨击中肩膀,向后摔去,御楚晨快速靠近,一把圈住庄月娥的细腰,护住了她的平衡。 “庄小姐,小心!”御楚晨提醒道。 珠儿不敢置信的看着御楚晨,“王爷,你!?” 御楚晨看向良辰,“本王怎么了?王妃应该知晓,本王只是接住庄小姐罢了!” 良辰深吸口气,直接走人。 良辰一走,御楚晨便立马松开了手,他面无表情的愣站在原地。 庄月娥满脸羞红,“王爷,方才谢谢你手下留情,是我功夫。。。” 庄月娥话还没说完,御楚晨便按捺不住,快步追向良辰。 “本王方才的举动就是想让你体验一下,我看见那一幕的感受。”御楚晨跟在良辰身后,着急的叫道。 “看来齐妃娘娘这次是选对人了,你昨日还说要赶她出府,今日便搂上人家的腰,幸好我没听你的话将人赶走,不然多可惜!”良辰语气带着讽刺。 御楚晨瞪大双眼,一把拽住良辰,“你莫要故意刺激本王!今日之事,我们各一次便算了!” “你别碰我!”良辰猛的甩开御楚晨的手,大步回房而去! 第一百七十章 做局 御楚晨正欲追着良辰回东院,却在院外被西景拦住。 “王爷,周朝大人和李奉常大人求见。” 御楚晨纠结半晌,最终还是与西景一同去了会客堂。 良辰回到房中,生了好一会儿闷气,见御楚晨迟迟没有追来,甚是疑惑。 “珠儿?”良辰唤道。 “怎么了?”珠儿从院外跑来。 “王爷呢?他莫不是跑到西院去找庄小姐了?” 珠儿强忍住笑意,“王爷在书房呢,周朝大人和李奉常大人来了,有急事求见!” “知道了,你下去吧!”良辰若无其事道。 珠儿走后,良辰哀怨的目光立马变得凶狠,“庄月娥!想跟我斗?” 御楚晨在书房总是漫不经心,终于熬到两人离开,御楚晨便飞也似的跑回东院。、 一进房门,便见良辰趴在桌上,妆都早已哭花。 御楚晨的心瞬间碎成一片,“本王错了,爱妻,你不要哭了。” 良辰不听劝,见御楚晨来了便欲离开。 御楚晨堵在门口,“你要去哪?” “回将军府去!” 御楚晨急了,“本王已经与你道歉,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本王?” 良辰瞪大泪眼,“你吼我!” 御楚晨一愣,他实在不懂如何哄女人,他向来最讨厌女子哭哭啼啼,可当对象变成良辰,他除了着急也只剩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 良辰见御楚晨已经手足无措,便转身扑回床上,“你不用来看我,去西院吧,你今天就跟她好,明天就立她为姨太!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御楚晨焦头烂额,他也跟着爬上了床,紧紧抱住良辰,“你不要说这些话伤本王的心,除了你,本王谁都不会碰,你若实在介意方才之事,本王便剁了那只手,你原谅我好不好?” 良辰趴着只一个劲的抽泣。 “本王现在就去把手剁下来!”说着,御楚晨立马起身。 良辰连忙拉住他。 “你原谅本王了?”御楚晨口气急切。 “你。。。你威胁我!”良辰哭道。 “对!本王就是威胁你,你若不原谅本王,本王便自剁一只手来谢罪!”御楚晨口气坚定。 良辰掉过头去,哭得更加凄惨了,“你就知道欺负我!” 御楚晨从背后抱住良辰,“北望虽是本王最信任之人,可他是个男子汉,不仅长得帅气,且武功高强,本王接受不了任何男子接近你,更何况是北望。本王是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才故意做出那样的举动,本王许诺你,本王再也不会冲动了,你也许诺本王,与所有男子,特别是北望,保持距离,好吗?” 良辰转过身来,也紧紧拥抱住御楚晨,“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心里还有我!还记得对我的承诺!” 御楚晨再也忍不住了,他眼眶通红,捧起良辰的脸便吻了下去。 吻了许久,御楚晨终于舍得松开唇,他用鼻尖抵着良辰的鼻尖,“本王命都可以给你,你不要哭了!本王即刻把庄小姐赶走!” 良辰睁大双眼,连连摇头,“不行,齐妃娘娘会责怪我的,况且,明日是她的生辰,我还打算为她庆贺呢!” 御楚晨心疼的抚摸着良辰的脸蛋,“你怎如此善良呢,你难道不知她是故意挑拨我们的吗?她知晓本王的死穴,还以此来离间我们,本王不能留她。” “再给她一次机会吧,若是就这样赶她离开,齐妃娘娘可要责备我了!”良辰委屈巴巴。 御楚晨没有作答。 良辰趁势提出要求,“你明日可休憩一日,留在府里与我一同为庄小姐庆生?” “什么?”御楚晨不敢置信的看着良辰。 良辰的双目立马蓄满泪水,“你不肯陪我?!” 御楚晨着急的抚慰着良辰,“好好好,本王陪你,那明日便休憩一日,本王什么都依你。” 良辰满意的点头。 绿萍来到西院。 “庄小姐,王爷和王妃明日要为你办庆生,你好好准备一下!” 庄月娥倍感惊喜,“当真!?” 绿萍笑着点头,“王爷还特地休憩了一日呢,原本明日是要进宫的,可是王爷已经告假了!” 庄月娥激动得紧抓住袖帕,“好!” 翌日午,庄月娥一来到正堂,便见良辰腻腻歪歪的躺在御楚晨怀里,两人正你侬我侬,完全不避讳众人。 “见过王爷!”庄月娥行礼道。 良辰娇嗔的推开御楚晨,“庄小姐来了。” 御楚晨终于舍得转眼看一下庄月娥,“免礼!” 庄月娥落座在一旁的小桌椅上,良辰也随即坐到了御楚晨侧旁,与他保持距离。 “王爷,谢谢你今日为我庆生!”庄月娥羞怯道。 御楚晨冷静的呆坐着,良辰一与他分离,他便似一具抽走了灵魂的高冷躯体。 绿萍端来一碗长寿面,递到庄月娥桌前。 “庄小姐,我每年诞辰都会吃一碗长寿面,故今日也特地让小厨房给你做了一份,你快尝尝合不合你的胃口!”良辰热情道。 庄月娥看了一眼长寿面,随后摘下头上的一只银钗插入面中,“王妃不要误会,这是我的习惯。” 不一会儿,庄月娥便拿起银钗,放到了一旁,银钗并无变化,庄月娥也拿起了筷子,夹起一根面正欲往嘴里送时,银钗居然变黑了! 庄月娥一惊,立马将手里的筷子扔下,“王爷,我这珠钗是特制的验毒之物,这碗面有毒!王妃,你这是何意?!” 良辰紧皱眉头,“你意思是我命人下的毒?这碗面确实是我命人做的,可我并未命人下毒!” “除了王妃,谁敢在我的长寿面里堂而皇之的下毒!”庄月娥怒道。 良辰满脸无辜的看向御楚晨,“冤枉啊王爷,我是为庄小姐好才特地给她庆生,她竟随意污蔑我!”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三王的欲念 御楚晨看了看满脸无辜的良辰,而后又看向庄月娥,“庄小姐,你是知道今日良辰要为你庆生的,若是你故意给自己下毒来陷害良辰,那便太歹毒了,王府断留不得你这种心思歹毒之人!” 庄月娥满脸不敢置信,“我怎会。。。” “若非如此,那便是良辰下的毒,本王可告知你,良辰要你的命,你就得把命交出来!”御楚晨口气犀利。 庄月娥的双眸里满是震惊,“王爷,你此言何意?” “听不懂?这毒若是良辰下的,你便主动吃了吧,本王不想让人动手,良辰要你的命,那本王便不会让你走出这个大堂!” 良辰一个劲的摇头,“没有,我没有下毒,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庄月娥沉默半晌,随后脸上露出了苦涩的微笑,“我懂了,你们这是要逼我离开!士可杀不可辱,我断不会认这莫须有的罪名。” 御楚晨似有些不耐烦,“你为何执意留在我王府,此处已然容不得你!” 良辰不急不慢的喝了口茶,开口道;“你是无所谓,可你父亲的仕途呢,你还有个尚在科考中的弟弟,你的母亲也体弱多病,你还是要多多为家人着想,此处不留你,自有留你处,何必拘泥于一个对你无情的男人!” 御楚晨挑了挑眉,惊讶的看向良辰。 庄月娥的脸色骤变,“你居然用家人威胁我!” 良辰不语,低着头继续品茶。 御楚晨一个招手,几名侍卫冲入正堂,“本王最后再给你一次选择机会,你是要吃下这碗面,还是认罪离开王府!” 庄月娥紧咬嘴唇,她看着面无表情的御楚晨,心里早已凉透,她千方百计想要接近的男人,竟想用自己的命来取悦别的女子。 庄月娥满眼通红,她冷笑了几声,“好,我便离开王府,我当然要好好活着,我要看看你们能恩爱到几时!” 御楚晨满意的点头,“马添喜,带庄小姐回西院收拾行礼。” “是!”马添喜应声后走到庄月娥面前,“庄小姐,请!” 送走庄月娥,御楚晨便迫不及待地坐到良辰身旁。 良辰一脸羞怯的依偎在御楚晨怀中,“汤泉宫的木马坏了,我已经命珠儿找了最好的工匠,打造了一个全新的木马!还有。。。又新加了好几个玩意儿,我也不太懂。。。” 御楚晨一把抱起良辰,“我们现在就去研究研究!” 熠王府书房,熠王细细描画了一副栩栩如生的女子肖像。 江静如端着牛乳茶而来,熠王一听见动静,便将画像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王爷,这是我父亲特地从内蒙为你带来的新鲜牛乳茶,你趁热喝。”江静如把牛乳茶端到熠王面前。 熠王看了一眼,笑道;“有心了,放下吧!” 江静如看着安静翻阅书册的熠王,心里思绪万千,她曾经很喜欢御楚晨,可现在既已嫁给了熠王,那便也要认真爱慕眼前的这个男人,可熠王却明显更偏爱白秋雨,甚至连怀孕中的元惜燕都更得宠些。 熠王几乎日日留在白秋雨的东院,直到前些时日,江御史送来了一些名贵的字画,熠王才似想起来江静如般,去了江静如的厢房一次。 熠王看着呆站着的江静如,“你还有别的事吗?” 江静如摇摇头,“王爷,我就是想陪陪你!” 熠王看了看桌上的牛乳茶,正欲伸手去拉江静如,白秋雨便走了进来。 “王爷您在喝牛乳茶呢,我最喜欢喝了,可让厨房也给我做一杯!”白秋雨说着直接掠过江静如,挽住了熠王的手臂。 熠王将牛乳茶推到白秋雨面前,“你喝吧!” 白秋雨也毫不避忌,直接端起来便喝,一旁的江静如怒火中烧,但表面却依旧平静。 白秋雨喝了两口便将牛乳茶放下,“王爷,我院子里种了一些花,老是活不成,你快帮我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熠王被白秋雨拽了起来,万分无奈,“本王可不懂这些。” “保不准王爷去看过就活了!”白秋雨声音娇嗔。 熠王抬起白秋雨的下巴,用略带调戏的口吻道;“好!本王便当一回花匠。” 熠王与白秋雨一同走出了书房,徒留江静如一人呆站在原地。 江静如看着桌上残留的半碗牛乳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正欲将牛乳茶捧摔在地上,便猛然注意到地上的纸团,熠王方才如此迅速的将这纸揉成团扔掉,江静如也不禁好奇! 江静如打开纸团,竟是良辰的画像!她先是一惊,而后便露出一抹讥笑。 “没想到熠王还真对良辰动了心!” 江静如将纸张揉回一团,扔到地上,这是好事,她可利用熠王的这份执着打击白秋雨,让白秋雨与良辰过不去,只要她们两败俱伤,她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晋王府厢房,晋王眼神迷离,躺坐在床上,一名女子跪在他的身前,正努力让他发泄私欲。 门打开,红枫走了进来,“参见晋王!” 晋王拍了拍面前的女子,而后捧起女子那张神似良辰的脸,“你便好好待在本王府里,本王不会亏待你,你若是落到熠王手里,可得香消玉殒了!” 女子惊慌的点头。 “退下吧!”晋王温柔的笑道。 看着女子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红枫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嘲弄,“王爷,您好久没有如此温柔的对待一个女子了!” 晋王将衣裤穿好,“说正事吧!” “庄月娥已经被赶出楚王府!”红枫道。 晋王轻叹口气,“白费了母后的多番开导,齐妃送的人当真不中用!周朝步步晋升,良辰背后的势力是越来越庞大了!” 红枫走到晋王身旁,一下便躺入晋王怀中,“王爷,良辰着实妖娆,喜爱她的男子众多,我近日发现,北望似也对良辰动了心!”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言而喻 晋王双目放光,“当真?” 红枫娇俏的点头,“北望自小与楚王一同长大,两人性子相似,楚王喜欢良辰,那北望会喜欢良辰亦不惊奇。” 晋王冷笑一声,“是北望对良辰起了歹心,还是你对北望起了歹心?” 红枫不依不饶的扭动着身子,“王爷。。。红枫所言非虚,再候些时日,若北望当真对良辰起了心思,指不定能将他拉入我们的阵营。” “此举甚是冒险,你若失败便会暴露身份!”晋王提醒道。 “红枫定会小心谨慎!” 晋王将红枫推出怀中,“那你早些回去吧,小心行路!莫要让人发现。” 红枫哀怨的看着晋王,“让红枫再陪您一会儿!” 晋王从一旁的内衬中摸出两锭金子,扔给红枫,而后闭目躺下,“你去洞箫楼吧,本王乏了!” 御楚晨穿着宽松的外袍来到汤泉宫门外,绿萍端来一碗药汤,御楚晨接过后,手一松,药汤摔碎在地面。 绿萍一惊,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太烫了!” 绿萍立马跪下,“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御楚晨向门外的侍卫使了个眼色,“把她拖出去,打20大板!” “是!”几名护卫听令将绿萍拉走。 御楚晨转身回到汤泉宫,他缓缓拥住轻睡中的良辰,良辰瞬间清醒,“药呢?” 御楚晨吻了吻良辰,“不吃这药了,好吗?” “可是我不能有孕!我若有孕,会多有不便,不能为你做更多的事!”良辰急道。 “本王什么也不需要你去做,你只需留在我身边,日日陪伴本王便足已!” 良辰依旧有些纠结,“可是。。。” 御楚晨紧紧抱着良辰,“你不为本王诞下子嗣,本王总觉得心有不安!” 良辰轻叹口气,“好吧,今日起,我便不吃那药了!” 御楚晨喂良辰用完早膳,便匆匆入宫而去。 御楚晨一离去,珠儿便来到汤泉宫将良辰扶回东院。 “方才王爷突然发脾气,说药太烫了,将药打碎还责罚了绿萍,打了她20大板!”珠儿道。 良辰一愣,难道御楚晨真的相信不是自己给庄月娥下的药,那药确实不是良辰下的,良辰只是将计就计,也没与御楚晨多作解释。如果御楚晨相信不是自己所为,那他当时的言行也与自己一样,也是将计就计! 珠儿嘟囔着小嘴,“我觉得王爷越来越阴晴不定了!” 良辰笑了,“许是绿萍哪里得罪了王爷,王爷断不会无故责罚下人!对了,我之前吩咐你的事,你可办妥了?” 珠儿点了点头。 “今日起,我便不吃避子药了,你可得小心行事,莫要让任何人发现!”良辰低声道。 珠儿有些疑虑,“这事真的能成吗?” 良辰抿了抿嘴,“我也不知,试一试吧!” 绿萍被侍卫抬回下院,脸色惨白的她,痛不欲生。 绿萍紧紧抓着枕头,但是疼痛依旧折磨得她生不如死。她万分困惑,定是良辰在汤泉宫跟御楚晨解释了,并且引导御楚晨怀疑了自己! 本想毒死庄月娥,再将毒物放到庄月娥的寝房,佯装庄月娥陷害不成,反误了自己性命,只要庄月娥一死,不管死因是何,都能加深齐妃对良辰的厌恶,没想到庄月娥竟敢当着御楚晨的面验毒。虽然庄月娥还蒙在鼓里,可良辰和御楚晨私下一通气便很容易怀疑到自己身上! 紫嫣拿着一瓶药走来,“我上次的药还未用完,便给你了!” 绿萍万分焦虑,她的脑浆早已搅成一团,哪里还顾得上紫嫣,便弱弱的答了一声,“嗯!” 傍晚时分,御楚晨从宫里回府。 一踏入东院厢房,还未来得急与良辰相拥,便听见下人来报。 “王爷王妃,绿萍死在屋里了!” 良辰站起身来便欲跟着下人去下院,被御楚晨一把拽住。 “死了便死了,去看什么?你不怕夜里做噩梦?”御楚晨口气淡定。 “20大板怎会把人打死呢,府里不是规定过,打婢女不能往死里打吗?”良辰道。 “一时手重也是有的!”御楚晨亲昵的吻了吻良辰的额头。 “不可能,我要去看看!”良辰语气坚毅。 御楚晨一笑,而后松开抓住良辰的手,不急不慢的坐下,“你若想查便去查吧,查出个真相还望你能秉公处置。” 良辰一愣,御楚晨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他怀疑是紫嫣所为。 御楚晨将马添喜唤进屋里,“你去将绿萍的死因查清!” “是!” 马添喜退出房间后将房门关上。 御楚晨见良辰还傻站在原地,便一把将她抱起放到床上。 “你可有想念本王?”御楚晨深情的凝视着良辰。 良辰哪里还有心思与御楚晨缱绻,她用手抵住御楚晨的脸,“你是怀疑紫嫣吗?” 御楚晨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本王可没说过,是你自己怀疑紫嫣吧!” “若查出是她所为,你要如何处罚她?”良辰问。 “此事难道不该你去处理吗?若真查出是紫嫣所为,你又不处置她,本王便将她移交官差,让官府来处置!”御楚晨道。 良辰瞪大眼睛,“怎能交给官差呢,家丑不可外扬!” 御楚晨不悦的坐起身来,“何谓家丑不可外扬,若是查出真凶都不加以惩罚,府里要成什么样了!岂不是人人都可随意草菅人命!” 良辰一时哑语,“这件事还是让我去处置吧,我定会秉公处理!” 御楚晨看着良辰,眼神里充满质疑。 良辰骄哼一声,随即扑入御楚晨怀里,“相公你怎么能用那种眼神瞧我呢,今日你不在府内,我想你想得可厉害了!” 御楚晨一眼就洞察了良辰的心思,又想用软招,那便成全她吧,御楚晨一把将良辰抱起,“既然如此,我们去汤泉宫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 除夕夜宴 良辰瘫坐在贵妃椅上,马添喜走来。 “回王妃,绿萍是中毒致死,她往伤口处涂抹了有毒的药膏,药入体内致使毒发身亡。”马添喜道。 “可查出是谁人给她送的药膏?”良辰虚弱的开口。 马添喜面露难色,“很难查出,但是红枫那日刚好休憩,不在府里!” 良辰点头,“继续查!” “是!” 马添喜一离开,珠儿便从手袖处掏出一盒小药膏,“王妃,这药膏如何处置?” 良辰轻叹口气,“你先藏着!” 珠儿略带不满,“你为何要庇护紫嫣,这东西是从她房里搜出来的,人赃并获。” 良辰沉默许久,“她若再犯事,便一同发落!” 珠儿将药膏塞入手袖,略带不服道;“好吧!” 除夕夜宴,皇宫一片辉煌,众大臣与皇子公主齐聚一堂,歌舞升平,共饮佳酿。 皇上看向晋王,“汪静快生了吧?” 晋王点点头,“是的!故今日不能出席夜宴,还望父皇见谅!” 皇上挥了挥手,“不必见外,若是生了,可要及时向朕禀告,好让朕沾沾喜气。” 晋王起身鞠了一礼,“是,父皇!” 歌舞表演过半,奏乐也停了下来。 皇帝突然思绪低沉,“最近南部孙非带着起义军作乱,来势汹汹,已经攻陷了两个省区官府,实在是猖狂之至。” 江御史站起身来,“回皇上,且让南征大将军去会一会这群匪徒。” 众人纷纷附和,良辰看向御楚晨,御楚晨淡定的坐着,良辰昨夜已与御楚晨谈起过此事,并且鼓励他出征,他也同意了,可此时怎么沉默不语。 这次战役远没有朝廷内臣想象的凶险,且将结束得十分迅猛,上一世,南征大将军出战不到十日,孙非便旧疾发作,暴毙而亡,而后他的两个儿子为了夺权窝里斗,自己将自己的军队整得四分五裂,最后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此战谁去谁便是捡了个大漏! 见众人纷纷举荐南征大将军,良辰有些急了,她不停给御楚晨使眼色。 御楚晨看到良辰的反应才缓缓站起身来,“父皇,儿臣请求出战!”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齐妃慌忙站起身来,“不行!”而后意识到自己失态又立马坐下身来,“楚晨,新婚燕尔,该好好留在京城陪伴良辰才是,你怎舍得留下良辰又赴战场呢!” 皇帝有些犹豫的看着御楚晨,上一次出征亦是情有可原,可这一次,御楚晨已经没有以命博功勋的必要。 御楚晨恋恋不舍的看向良辰,“父皇,儿臣虽不舍爱妻,但江山社稷的平稳远比个人幸福重要,为了社稷平稳,儿臣愿再次披甲上阵!” 这一段话,是良辰一字一句要求御楚晨说的。 皇帝万分激动,猛地拍向桌面,“好!好!楚晨果然是大将之才,不愧是朕的儿子!” 晋王若有所思的看着良辰,这个女人是真的狠,为了立功,不惜让自己的新婚丈夫奔赴战场,用性命安危来博取功勋。 歌舞表演继续,奏乐再次响起。 良辰伸出小手紧紧牵着御楚晨的大手,两人幸福的凝望着,仿佛此刻整个皇宫大殿只有彼此二人。 熠王突然站起身来,“四弟,三哥敬你一杯!望你此次出征能速战速决,尽快回京与爱妻团聚。” 御楚晨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机械式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承三哥吉言!” 熠王一坐下,白秋雨便又举着酒杯站了起来,“那我便敬一敬楚王妃,望你盼得夫君早日归!想必,楚王妃也会安分守己的等待楚王吧。” 良辰展露出得体的笑容,“当然!” 司马楹夸饰的笑着,“听闻楚王府有一处汤泉宫,甚是闻名,晋王也慕名许久,不知何日,可让我也去见识见识!”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尴尬。 晋王轻咳几声,怒目瞥向司马楹。 许多大臣也开始低头私语,用极具意味的眼神看向良辰。 皇上愤怒一拍桌,“休得胡言,汤泉宫既不劳民伤财也不荒诞可笑!他人夫妻密事,拿到台面上说实在有失体统!” 所有人顿时低下头,不敢作声。 晋王立马起身鞠礼,“父皇,司马楹向来心直口快,并无恶意,还望父皇见谅,儿臣私下必多加管教!” 皇上瞥了司马楹一眼,随后挥挥手,“略施小惩即可!” “是!”晋王恭敬答道。 司马楹满脸涨红,她满心不忿的瞪着良辰。 白秋雨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熠王,就像个护食的野兽,生怕别人觊觎抢走,熠王由始至终都没看过良辰一眼,哪怕良辰在说话,他也未曾瞧上一眼。 可越是如此,白秋雨便越是紧张,他哪怕像晋王那样,将欲望和觊觎之情全部流于表面都好,他越是隐忍,便越能证明对良辰的感情烙印得深刻。 宴会结束,齐妃将御楚晨叫到宫中,好说歹说一顿劝阻,但御楚晨丝毫不动摇出征的决心。 御楚晨牵着良辰的手,两人缓步向宫门处走去。 “楚晨,你相信我,你一定会很快胜战归来!”良辰道。 御楚晨笑了笑,“本王并不担心上战场之事!本王担心你!” “我?你一离开京城,我便日日守候在府里,绝对不出行!你就放心吧,难道还有人敢硬闯王府对我不利?”良辰道。 御楚晨收敛了笑容,“本王离开京城,你也别留在王府,暂时躲起来!” 良辰沉默半晌,“好!” 御楚晨停下脚步,将良辰拥入怀中,“本王当真不舍得你!” 良辰也紧紧抱着御楚晨,感受着他身体的每一寸气息,彷佛下一秒便要与他分离般眷恋不舍,“谢谢你如此信任我!” 御楚晨捧起良辰的小脸,“本王说命都可以给你,可不是唬人的情话,是真心话。” 良辰的眼眶瞬间通红,她再次扑进御楚晨的怀中,“你相信我,你一定会很快回来的!我们不会分离太久。” 御楚晨拍了拍良辰的背,“本王相信你!” 第一百七十四章 良辰遇刺 御楚晨领下圣旨三日后出征,自那日起,楚王府大门便紧闭不迎客,御楚晨也不再入宫上谏,日日留在府里陪伴良辰。 御楚晨一口一口喂食着良辰甜羹,“你已经想好躲藏去处了吗?” 良辰想了想,“我娘亲在搬入京城之时于周边购置了一套小三院,我便在那里住着吧!” 御楚晨点头,而后似有些无奈道;“最近珠儿怎么老是懈怠告假呢?” 良辰立马圆场道;“她身子不适,老毛病了!”随后话锋一转,“此次出征,我并不担心战场之事,我怕熠王或晋王会安插细作在你身旁,待你胜站归来时行刺,你可要多加注意,莫让任何人近身!” 御楚晨抚摸着良辰的背,“本王知晓,我便只带着西景出征,让马添喜和北望留在京中,保护你!” “你还是带上北望吧!”良辰注视着御楚晨道。 御楚晨摇了摇头,“让北望留下,你不是不担心战场之事吗?那西景一人照顾本王即可。” 良辰轻叹口气,“好吧!” 月色下,良辰拿起御楚晨的剑,翩翩起舞。 御楚晨深情凝望着努力展示花拳绣腿的良辰,宠溺的笑了,他走上前去,一手揽住良辰的腰,手把手的教她挥舞了起来。 “楚晨,我学得可还行?”良辰笑道。 “本王的爱妻最是聪慧,再练下去,可要成为武功高手了。”御楚晨轻声哄道。 “你分明是笑话我!!” 两人乘着月色共同起舞挥剑,直到良辰筋疲力尽,趴倒在御楚晨身上。 “累了?”御楚晨温柔的捧起良辰的小脸。 良辰摇摇头,“不累,我还要与你。。。” 良辰话还未说完,御楚晨便吻了下去。 出征当日,城门北郊外。 御楚晨和良辰紧紧抱在一起,两人一句话未说,万分的不舍和眷恋亦不言而喻。 良辰松开手,走到西景面前,“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王爷,饮食生活都要多加注意,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是,王妃!” 良辰又回到御楚晨面前,“我给你的各种药物,你可要随身携带!” 御楚晨点头,他轻撩起良辰的秀发,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有不安,御楚晨凑到良辰耳旁,轻声道;“你谨记,莫要回王府,躲起来。” “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一路上多注意安全,早去早回!”良辰叮嘱道。 御楚晨转身上马,良辰也退到北望和马添喜身旁,远远注视着。 御楚晨频频回头,纵有万分不舍,他也要奔赴战场,他要为良辰打下江山,只要良辰想要的东西,他都会用命去拼搏。 大军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御楚晨的身影,良辰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马添喜凑到良辰耳旁,低声道;“让北望护送你到下乡处的三合院吧,珠儿可知道位置?她今日未来!” “无妨,珠儿今早身子不适,怕是要请多日休假。”良辰道。 马添喜回头看了看紫嫣,“王爷吩咐过,莫让紫嫣跟着去。” 良辰未作回答,转身上了马车。 良辰的护送马车还没来得急走出北郊荒山,便正面遇上了来势汹汹的匪徒。 所幸这批护送人员,各个皆是御楚晨精挑出来的大内高手,与众匪徒对战,亦不落下风。 北望将良辰拉下马车,紧紧护在身后。 两伙人对战,顿时打得难分难舍,但很快良辰的护送精兵便占了上风。 不料此时,从四面八方又来了一伙黑衣人,这批黑衣人,武功明显高于前一批,他们不仅攻击良辰的护送队伍,连袭击的匪徒也一同攻击。 几个大内高手和北望一同将良辰紧紧护在中间。良辰万分焦急,因为她知道,这批后来的黑衣人是天命阁之人。 穆云天退出江湖,将天命阁阁主之位传予大梁,而大梁是效忠于熠王的,洛易风虽说听从穆云天的暗令为良辰差遣,但这一切亦只能在暗中进行,若洛易风的行为曝光,他便要自行背负后果,不仅会被大梁驱逐天命阁,更有可能遭到灭口。 三伙人的混战,使场面陷入焦灼。 北望拉着良辰欲逃离,两人正跑到山崖边,一个黑衣人追来砍向二人,良辰和北望立马松手分开,良辰受惊向后退去几步,不料身后便是万丈深崖。 北望一惊,立马快手抓住了良辰的衣领,良辰就这么被北望死死拽着领口,而身体却凌空在万丈悬崖之上。 黑衣人见状一刀捅向北望,北望痛苦得浑身冒汗,几位大内高手马上赶来,一刀将那黑衣人刺死,可还来不及帮助北望将良辰拉回岸边,便又陷入了与刺客的厮杀之中。 躲在马车底下的马添喜和紫嫣,浑身发抖,紫嫣看着命悬一线的良辰,一咬牙,便爬了出来,她冒死穿过厮杀的人群快速来到悬崖边,与北望一同将良辰拉了上岸。 良辰看着北望腹部处不停冒出鲜血,万分慌乱,“你受了重伤!” 北望还来不及回答,便又挥刀抵向黑衣人的攻击。 北望一边打斗一边喊;“快走!我们可以牵制住这些人!” 紫嫣拉着良辰便向深山跑去,两人一路狂奔来到另一处断崖边,此时两人皆精疲力竭,再也无法行走。 紫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应该,追不上来了!” 良辰双唇发白,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北望受了重伤。” “现在就莫要担心北望了,你一离开,他定能应对那些刺客。”紫嫣道。 良辰擦掉额头上的热汗,随后点了点头。 紫嫣看向四周,“此处也不知是何地,我们今夜怕是要露宿深山!” 良辰站起身来,“不能露宿深山,我们一定要走出去,万一刺客援手来搜山,我们就必死无疑了!” 良辰站在崖边眺望,似乎看到远处有一条若隐若现的村庄。 良辰一个转身,便被紫嫣抬起的巨石砸中脑袋,良辰后退几步,顿感头昏眼花,紫嫣迅速上前,又猛砸了一下,鲜血顺着良辰的脑袋流了一脸,她直直向后倒去,坠入深不见底的山崖。 紫嫣激动得浑身颤抖,脸上露出欣喜之情。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失踪 洛易风赶到厮杀现场,他躲藏在树林中观战,现场始终不见良辰的踪影,他顿感不妙,立马向深山内跑去。 来到一条岔路口,洛易风掏出怀里的木盒,木盒推开,从里面飞出几只巨大的蜜蜂。 蜜蜂出盒便向一条小道飞去,洛易风用轻功快步跟上。 蜜蜂引着洛易风来到一处断崖边,几只蜜蜂盘旋了一会便直直冲下山崖。 洛易风瞬间瞪大双眼,他看着悬崖边上的血迹,心里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来。 洛易风绕到悬崖之下,他走在陡峭的山间仔细搜寻着,哪怕是一具破碎的尸体,也必须要找到。 搜寻到悬崖中断时,洛易风一个抬头,便发现良辰挂在半山腰上的一棵巨大的树杈上。 洛易风瞬间松了口气,他取下腰间缠着的一根细长木绳,几步轻功便飞跃到靠近大树的位置,他使劲一甩,木绳便缠在了树根上,洛易风顺着绳子攀爬,慢慢接近良辰。 洛易风将良辰扛在肩上,而后一手抓着木绳,缓缓下落。 回到地面,洛易风立马擦干净良辰脸上的血迹,而后触碰她的脖颈之处,几乎没有了生命迹象。 洛易风掏出左口袋的救命丸,塞入良辰的嘴里,可她已经无法完成吞咽,洛易风将良辰抱到一旁的河流边,捧起一手湖水含在嘴里后,对着良辰的嘴吹进去。 在确认了良辰将药丸吞入肚后,洛易风将自己的裤腿扯下,缠绕在了良辰的脑处。 完成简单的施救,洛易风抱起良辰便快速逃离。 深夜,洛易风带着良辰来到周边的一条小村庄,他站在一户四合院外,焦急的敲门。 门打开,妙妙从里走了出来,她看见浑身是血的良辰甚感惊讶。 洛易风快速将良辰抱到内屋。 “怎么回事?”妙妙一头雾水。 “先将她救活!”洛易风道。 妙妙解开缠绕在良辰脑处的布带,看见伤口,不禁皱起眉头,“她伤得也太重了,可是药疯子和父亲一起退隐江湖,早已不知所踪,这可怎么办?” “你日日跟着药疯子,多少也学了点医术,便先为她医治着,这附近怕也找不出像样的医正。”洛易风道。 妙妙看着伤口,长叹了口气,“我试试吧!” 翌日早,洛易风购置了一堆草药回来。 “她还未醒来吗?”洛易风看着沉睡中的良辰问。 妙妙摇头,“伤在脑部是最危险的,轻则落下病根,易头痛头晕,重则变成痴呆,半身不遂,或永久沉睡,她不醒来,便无法得知她的情况。” 洛易风看着良辰,“能活下来便好!” “你把救命丸给了良辰?”妙妙问。 洛易风不予回答,拿着草药便转身向屋外走去,“我去把草药煎了,一会麻烦你喂她服下!” 楚王府,何老伯急忙跑入内堂,“紫嫣回来了!紫嫣回来了!” 北望激动的站起身来,伤口立马撕裂,顿时痛得一脸狰狞。 马添喜连忙将北望扶坐下,“你莫激动!” 一身脏兮兮的紫嫣焦急的跑入内堂,“喜子哥,王妃回来了吗?” 此言一出,马添喜和北望顿感崩溃。 “你说什么,王妃不是和你在一起吗?”马添喜道。 紫嫣满脸惊慌,一个劲的摇头,“我和王妃跑入深山便遇见了埋伏的刺客,我为了引开刺客,便与王妃分开逃跑了!王妃还未回来吗?” 北望一急,便又站起身来,“深山里还有刺客?怎么会呢?” 紫嫣满脸无辜,“我也不知,但确实有几个埋伏等候的刺客。” 北望满头的冷汗,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痛的。 马添喜焦急的来回思索,“这事不能张扬,一旦传扬出去,王爷便会收到消息,若王爷慌了心神,战场上刀枪无眼,很容易出事。” 紫嫣猛点头赞同。 “那现在可如何是好!”北望急道。 “加大搜山力度!一切等王爷归来再作打算。”马添喜道。 此时,红枫从堂前路过,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府。 马添喜拍了拍紫嫣的肩膀,“幸苦了,你赶紧回去歇息,若是受伤了,让府里医正瞧瞧。” “是!”紫嫣随后退下。 看着紫嫣离去的背影,马添喜陷入沉思,他无法去找熠王或是晋王对峙,所以无从得知紫嫣所说的埋伏一事是真是假,现在能做的便是大力搜山,若良辰落到了晋王的刺客手里,那一定会在山上找到良辰的尸体,若是落在了熠王的刺客手里,那良辰便很有可能已经被拐出了深山。若两者都不是,紫嫣在说谎,那紫嫣必是对良辰下了毒手! 只要找到良辰,哪怕是一具尸体,一切都能真相大白。 熠王府书房。 大梁向熠王汇报道;“楚王府在悄悄加派人手搜山。” 熠王思绪半晌,“良辰跟一个叫紫嫣的婢女躲入深山之中,而后只有紫嫣回府了!?” “是!我们的人一直潜藏在城门外和各个山路出口,皆没有发现楚王妃的身影,只有那名叫紫嫣的婢女回了京。”大梁道。 “不必多费功夫,想办法,将紫嫣的嘴巴撬开!”熠王道。 “是!” 夜深快要接近黎明时分,紫嫣在下院房中熟睡着。 一名黑衣人点住了紫嫣的穴道,紫嫣瞬间惊醒,而后黑衣人扛起紫嫣,用快到模糊的速度跑出下院。 熠王早已候在楚王府最偏僻守卫最稀少的一处角落。 黑衣人点开了紫嫣的穴道,紫嫣顿时能开口说话。 “良辰在哪?不想死便从实招来。”熠王道。 紫嫣笑了,“我正愁着如何给你传递信息,让你替我收拾尸体呢,上次混战处,有条通往深山的小道,进了小道一直往南走,直到一处深不见底的断崖,你去那断崖底找找,便能见到良辰!” 熠王后退一步,立马翻出了楚王府围墙。 一瞬间,黑衣人也消失无踪。 紫嫣的笑容瞬间凝固,这个黑衣人的武功甚至比北望还高,他竟然能闯到下院,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便将自己拐到此地。 紫嫣只希望他是天命阁之人,良辰说过,天命阁之人是不能伤害皇室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失忆 天色刚亮,熠王与大梁就来到了良辰的坠崖处。 两人搜寻了好一会儿,并未发现任何异样,连具动物的尸体都没有,更别说良辰了。 熠王很快也注意到了断崖中段有棵伸出陡壁生长的大树,树枝繁茂且坚挺。 大梁解开腰上的木绳,递给熠王,熠王用轻功攀上接近大树的位置,而后用木绳捆稳大树后爬上了树杈。 果然,在好几支树杈上发现了血迹。 熠王落回地面,“加派人手,到附近的村庄搜寻!” “是!”大梁道。 熠王立马松了口气,幸好她还没死,否则就太无趣了! 洛易风端着一碗药来到良辰床前,他将良辰抱至怀里,把药含在口中,慢慢喂良辰喝下。 最后一口,洛易风将药碗放置床边,一手搂着良辰,一手捧着她的脸,再次嘴对嘴的喂了过去。 良辰猛地睁开双眼,与洛易风四目相对。 “你醒了?”洛易风万分惊喜。 良辰呆呆的躺在洛易风怀里,不敢动弹。 “怎么了?你可有感觉哪里不适?”洛易风有些担忧。 良辰刷白的小脸,顿时泛起两抹红晕,“你是谁呀?” “我是。。。”洛易风顿感不妙,他将良辰放下,“你不认识我了?” 良辰眨了眨眼,似十分害羞般,不敢与洛易风对视,她轻轻的摇着头,“不认识!” 此时,妙妙也走了进来,一看见良辰清醒亦十分惊喜,“你醒了?” 良辰看见妙妙,似更加困惑了,“你又是谁呀?这里是哪里?我。。。我是谁呀?” 妙妙与洛易风对视着,两人哑然失语。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洛易风紧张的问道。 良辰两眼天真的看着二人,“不记得了!” “那就麻烦了!”妙妙紧皱眉头。 “你们到底是谁呀,我又是谁,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良辰困惑道。 妙妙瞥了一眼满脸愁思的洛易风,随后对良辰开解道;“你叫良辰,因一场事故不慎坠崖了。你和,和小易是朋友,所以小易便将你救了回来,我叫妙妙,自幼和小易一同长大,情同手足。” 良辰点了点头,“那我家在何方?父母又在何处?” 洛易风起身走出了房间,妙妙叹了口气,“你暂且在这住下吧,等你恢复记忆再回家去,我们也不知你的家在何处。” 良辰揉了揉脑袋,一脸懵的点着头。 柴房里,良辰脱下自己沾满血的衣裙,仔细清洗着身子。 她越洗便越感到羞怯,为什么身体上有这么多与男子欢好的痕迹,难道她失忆前是个极度不洁之人。 良辰快速清洗好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裙,便来到妙妙房里。 “妙妙,我可有丈夫?”良辰害怕的问道。 妙妙一愣,“为何。。。为何这样问?” 良辰低垂着眸子,有些难以启齿,“我。。。我的身子。。。” “你莫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便安心在此处落脚,小易会保护你的!”妙妙道。 “小易为什么要保护我呀?我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良辰满肚子疑惑。 妙妙有些招架不住,“你自己去问小易吧!” 太阳落山之际,洛易风才回到住所。他一进屋,良辰便做好一大桌美食候着。 洛易风坐下,浅尝了两口。 “好吃吗?”良辰满脸期待。 “嗯!”洛易风点头。 良辰盯着洛易风,她就算没有记忆也能大概猜出现在的状况,她大抵是被仇家追杀了,所以妙妙和洛易风才将深受重伤的自己藏匿于此!并非二人不知她的家在何处,而是她有家不能归,自己也应该是没有丈夫的,若是有,两人为什么不如实相告。良辰身上的痕迹让她恐慌,她断不敢相信自己是个不洁之女! “小易,你可告诉我,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良辰睁大双眼看着洛易风。 洛易风停下筷子,“我们是朋友!” 看着洛易风决绝的神情,良辰也不好继续追问。 “你是想问你身上的伤痕吗?那是摔下悬崖时磕着碰着的,你莫要胡思乱想。”洛易风说完继续吃饭。 良辰满脸羞红的低下头,她不敢再问了,她虽然失忆,但常识还是有的,她无比清楚身上的痕迹是如何形成的。 洛易风淡定的吃着,他也不想刻意隐瞒,但良辰的状况并非三言两语就能道清,御楚晨不在京城,现在的情形,哪怕是拥有记忆的良辰也难以应对,更别说现在这个一脸天真的良辰。隐瞒她的身份,让她留在此地,是御楚晨回京之前对她的最好保护。 吃完晚饭,洛易风便回房而去,良辰紧跟在他身后。 洛易风停下脚步,“你快回去歇息吧!” 良辰低头,比起相信自己失忆前是个放浪不洁之人,她更愿意相信,自己身上的伤是眼前之人弄的,小易既然知晓自己的身体状态,那八成就和他有关,他定是趁着自己失忆,想不认账了! 见良辰不作声,洛易风有些担忧,“你是有何不适?” 良辰摇头,“如果我们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你。。。你凭什么保护我?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了,觉得玩够了便欲丢弃我?” 洛易风满腹疑惑,“你在胡说什么?” 良辰的脸“蹭”一下变红,她转身便跑,留洛易风一人傻站在原地。 良辰的身体早已被御楚晨开发到了极致,脑子里的记忆遗忘了,可身体内和某个男子激情的韵味尚还残存。 翌日早,良辰便随着妙妙一同来到河边唤洗衣物。 几个大娘见良辰瞬间眼前一亮,“哟,这是谁家的姑娘,竟长得如此标志。” 妙妙热情的与大娘们打着招呼,“李大娘,王大娘,早上好呀,这是我哥的朋友。” 王大娘眼神暧昧的看着良辰,“我就说,怎么小易对各家姑娘都不为所动,原来身边有这种姿色的女子。” 良辰羞怯的低下头。 王大娘继续问道,“你叫何名?” “我叫良辰!” 李大娘顿感惊奇,“良辰?你竟和妖妃同名?!” 第一百七十七章 行踪暴露 “妖妃?”良辰两眼惊奇。 李大娘点头,“楚王妃呀,她也叫良辰!你竟也叫良辰,想必此名出美人啊。” 王大娘满脸的嫌弃,“美人又如何,红颜祸水,楚王是个大英雄,可惜被这么一位狐狸迷住了,这个楚王妃呀,甚是善妒,不让楚王纳妾,听说。。。” 说到此处,王大娘不禁放低了声音,“听说这个楚王妃三番四次害死府里的一等丫鬟,楚王多看哪个女子一眼,哪个女子便活不到天明了!我还听说,这个妖妃有个一同长大的堂姐,那个堂姐因为与楚王互生情愫,便被妖妃下计毒死了!” 妙妙低头不语,只顾着洗衣服。 良辰倒十分感兴趣,“这世上竟有如此恶毒之人!” 王大娘无奈摇头,“可惜了楚王,京城第一俊王爷,年轻有才干,竟钟情于这样一位毒妇。” 李大娘也一个劲的摇头,“这个妖妃不仅狠毒,还十分放荡,她在楚王府建了个汤泉宫,专供二人取乐,说有一回,王妃把门给反锁了,还强迫楚王喝下强性壮阳药,两人在那里头鏖战了七天七夜,楚王差点就死在汤泉宫。” 王大娘一脸担忧,不停发出啧啧声,“可不是嘛!楚王迟早要被这个妖妃折腾死!听说这个妖妃不论在何时何地,一想与楚王欢好就要立马与楚王行事,真是个极度银荡之人!” 妙妙咳了咳,“流言总是捕风捉影,不能尽信。” 李大娘不服的反驳,“王妃入府前,楚王府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她一入府,那些女子丫鬟便一个个离奇死亡,还容抵赖?” “可不是嘛!”王大娘附和道。 良辰猛点头,听了王大娘和李大娘绘声绘色,有板有眼儿的描述,自己也信了个十足。 妙妙和良辰洗完衣物回到住所,便见刚起床的洛易风在吃早饭。 良辰掉头便欲离开,妙妙紧抓住她。 “你去哪,吃饭了!” 良辰低着头,“我去把衣盆放好!” “就放地上便可!”说着妙妙将良辰的衣盆夺来,一同放到了木架下。 两人一左一右的坐在洛易风两旁,洛易风也没有理会二人,自顾自的吃着。 “小易,你今日出门,给良辰买两套衣裙来。”妙妙道。 “好!”洛易风漫不经心的答。 “你可知道良辰的尺寸?”妙妙问。 “知道!”洛易风道。 良辰悄悄的看了洛易风一眼,而后又继续低头吃饭。 晌午时分,何老伯便收到一封书信。 他迅速将书信递交给马添喜。 马添喜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良辰安好,勿担忧! “是何人给你送的书信?”马添喜着急的问道。 何老伯摇头,“是一个小乞丐。” 马添喜沉思半晌,“你让何立新莫要搜山了,即刻起,我们统一口径对外宣称王妃已回乡探望祖父!” “是!”何老伯听命迅速转身离去。 马添喜已经猜到了,良辰定是被洛易风救走,此刻有能力在两王的围剿下护得良辰周全的,也只有他了! 闲来无事,李大娘,王大娘还有几个年轻小嫂子坐在大树荫下闲聊。 一个身材高大的陌生男子走来,他拿出一副画像展示在李大娘面前,“请问这位大娘,可有见过画像上的女子?” 李大娘瞥了一眼,随后双目放光,“这不是良辰吗?” 陌生男子立马将画像合上,急切的询问道;“你见过?她在何处?” 李大娘指了指一条小道,“就住在小施乡的池塘边上。” 王大娘一下便来了兴致,“我们今早去河边洗衣,遇见了个极美的女子,你们猜她叫何名,叫良辰!和那个妖妃同名!” 李大娘一脸意味不明的神情,“说是小易从外面带回来的!” 一个年轻嫂子顿时睁大双眼,“平时看小易正正经经的,对哪家的姑娘都不感兴趣,没想到竟把外面的女子带到家里来!” 王大娘连连摆手,“你是没见那名女子,不愧叫良辰,那身材那脸蛋,能勾人魂!” 李大娘一下便放低了声音,“都跟男人回家了,能是什么正经女子,指不定是哪个青楼出来的名妓,看中了小易的俊气非要跟人回来呢,良辰定是她的艺名,谁知道她原名叫什么!” 王大娘连连附和,“就是!” 李大娘这才反应过来,想问问陌生男子为何寻良辰,但陌生男子早已离开。 天黑之际,洛易风快速向妙妙的住处赶去,却半道被大梁拦住。 “我已经保不了你了!”大梁道。 “让开!”洛易风目光犀利。 “你一人是对抗不了天命阁的,莫要拉上妙妙!”大梁警告道。 “你有你的使命,我亦有我的使命。”洛易风道。 “那即日起,我便只能将你逐出天命阁。”大梁道。 洛易风不予回答,欲绕过大梁而去,大梁拦着洛易风的去路,两人立马打了起来。 几名黑衣人来到妙妙的住所。 “抓住良辰,切记莫要伤了另一名女子!” “是!” 黑衣人闻言四分五散,将小院重重包围了起来。 妙妙将良辰拉至后门处,“你快离开这里,有多远逃多远。” 良辰一头雾水,“我为什么要逃?” “你的仇家找上门了,先别问这么多,想活命就快点逃离这里,你放心,不管你去哪,小易都可以找到你!”说着,妙妙将良辰推出了后门。 良辰前脚刚跑出来,一名黑衣人便冲了过来,妙妙立马上前缠斗住他。 良辰惊得瞪大双目。 “快逃!”妙妙喊道。 良辰回过神来,立马转身蹿入树林。 她一路狂奔,巨大的恐惧也袭来,对于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来说,最大的可怕在于,你连你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良辰在前方没命的跑着,几名黑衣人在后头追随。 良辰找到一个山洞,迅速钻了进去,她屏住呼吸,不敢动弹,直到天亮之际。 熠王缓缓靠近山洞,他一个俯身便与惊慌中的良辰四目相对。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与恶魔同行 良辰一惊,心几乎要跳了出来,她连忙将熠王拽入洞中。 “嘘!”良辰捂住熠王的嘴巴。 熠王一把拽住良辰的双手,反身将良辰压至身下。 “公子,你莫要误会,我不是想伤害你,我被黑衣人追杀了!我怕你站在外头会暴露我的位置!”良辰慌忙解释。 熠王盯着身下的良辰,“什么?” “我说我被黑衣人追杀了!你在外面站着,会暴露我的位置。”良辰睁大双眼直视着熠王。 熠王看了看良辰脑子上缠着的绷带,沉默不语。 良辰目不转睛的盯着熠王,目光里逐渐出现恐惧,“你?你是谁?你能不能从我身上下来?” 熠王松开手,坐了起来,他死死盯着良辰,往日良辰见着自己总会害怕得无法自控,浑身颤抖,这回当真是异于寻常,“不好意思,本,我警惕惯了!” 良辰也坐起身来,警惕的看向熠王,“你方才在外头,可有看见黑衣人?” “没注意!”熠王直勾勾的看着良辰,看得良辰有些不适。 “姑娘,我好似对你一见钟情了!”熠王道。 良辰一时没反应过来,熠王的目光太过炙热,让她不敢与之对视。 “你方才说,外头有人追杀你?”熠王问。 良辰猛点头,“有好些黑衣人在追杀我!” “那你待在此地,不要乱走,我出去为你看看!”熠王说着便走出了洞穴。 一刻钟后,熠王回到洞穴口。 “姑娘,出来吧,没有黑衣人!”熠王说着向良辰伸出一只手。 良辰扶着熠王的手畏畏缩缩的从洞穴里爬了出来。 熠王领着良辰向森林出处走去,没想到在一处路口,竟碰到了黑衣人,熠王拉起良辰便跑。 两人一路狂奔,被黑衣人追到一处断崖上,良辰看见断崖便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熠王与黑衣人搏斗,几招下来,竟被黑衣人砍伤了右臂和左腿,鲜血顿时流出。 良辰万分着急,她似乎会一些花架子般的三脚猫功夫,她举起双拳护在熠王身前。 熠王轻蔑一笑,而后紧紧抱着良辰从陡崖上滚了下去。 黑衣人站在崖上看着,随后转头离开。 终于滚落到崖底,熠王将良辰紧紧护在怀里,所以良辰并未受到任何伤害。 “公子,你怎么样了?”良辰关切的看着一脸痛苦的熠王。 熠王从地上艰难的撑坐起来,“我没事!” 良辰撕下自己的裙布,将熠王右臂和左腿上的伤口包扎了起来。而后良辰扶起熠王,两人顺着一条小河一路向前走,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一户人家。 老奶奶给熠王使了个眼色后,热情的给两人辟出一间睡房。 良辰为熠王脱去外袍,而后扶熠王躺下。 “公子,你的伤处可疼吗?”良辰关心的问道。 熠王摇了摇头,“不疼!” 良辰看着熠王额头上渗出的热汗,顿感愧疚,“怎会不疼呢!” 熠王笑了,“姑娘你叫何名?家住何处?可有婚配?” “我叫良辰,不瞒你说,我之前遭遇了一次意外,所以不记得以前之事了,我也不知我的家在何方!” “若是姑娘不嫌弃,便随我回去吧,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良辰低着头,“可是。。。” “可是什么?” 良辰摇头叹息,“我还是不要随你回去的好,免得害了你,毕竟我也不知我的仇人是谁!” “我不怕!”熠王抬起良辰的脸,深情凝视着她。 良辰有些羞怯的躲开了熠王的目光,随后打了个哈欠。 “你困了?”熠王说着往床的里侧挪了挪,“你若是不嫌弃,便也躺上来,小憩一会儿吧。” 良辰确实困得不行了,她昨夜一宿没睡,又扶着身材高大的熠王走了大半天路,她看了看周围,这个小茅屋,除了一张床,连个小凳子也没有,地上又都是湿哒哒的黑土,纠结了好一会儿,良辰还是爬上了床。 不到一刻钟,良辰就进入沉睡,还轻轻的打起小呼噜来。 熠王静静的凝视着良辰的睡颜,他情不自禁的抚摸着她的脸,正欲伸手去解开她的裙带,良辰一个转身,竟抱住了熠王。 熠王僵直住,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是好。 不知什么时辰,良辰才慢慢醒过来,她蹭了蹭熠王的胸膛,轻哼哼几声。 良辰瞬间反应过来,她抬头,看见熠王正盯着自己,立马从床上爬坐起来。 “你终于醒了,你睡得可真沉。”熠王面带笑意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良辰满脸羞红的低着头,不敢与熠王对视。 熠王看了看窗外已经略黑的天,“应该是酉时!” 此时,老奶奶端着两碗白粥进来,“饿了吧!这里没什么好吃的,委屈你们了!” 良辰立马起床接过白粥,“奶奶,您客气了!” 老奶奶笑着走出睡房,又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良辰递给熠王一碗粥后,便自顾自的喝了起来,见熠王迟迟不吃,良辰有些困惑,“你不饿吗?” “我惯用右手,可右手受伤了!”熠王道。 良辰一愣,随即三两口便匆匆将粥饮尽,而后接过熠王手里的粥,一口一口的喂他喝下。 “你一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良辰道。 熠王笑了,“我可没说我家境贫寒!” “不知公子怎么称呼?”良辰问。 “你终于想起来问我的名字了,我叫御弘!”熠王道。 良辰问道;“你今早为何会出现在深林中?” “我家是开钱庄的,我父亲想把那座山买下来,所以我一大早便过去看看,没想到,遇见一个躲在洞里的姑娘!”熠王道。 良辰尴尬的笑了。 深夜,良辰搀扶着熠王来到妙妙的住所。 两人转了两圈,一个人影也没发现。 熠王站在院子中,“看来,那位妙妙姑娘已经离开了!我在郊外有一座庄园,你若是无处可去,便与我一同回去吧!” 良辰思索半晌,随后留下一封书信,塞在了妙妙的枕头下。 熠王和良辰前脚刚走,黑衣人后脚便进入小屋,将良辰留下的书信烧毁! 第一百七十九章 掌中玩物 熠王领着良辰来到京城郊外的佳木山庄。 一进入庄园,便见下人分男女,各站一旁候着。一位老管家站在男仆列队之前,一位绝美的女子站在婢女列队之前。 老管家弓着腰上前,向熠王鞠了一礼,“公子,都已吩咐妥当,厢房也清扫了出来!” 熠王点头,而后转身对良辰道;“我每逢夏季便会来此处避暑,现在正值新年,一般这个时候是不会来此地的,你生活上若是有何不周,大可与谭管家提出。” 良辰连忙摇头,“这里环境甚好,哪会有不周。” 熠王牵起良辰的手,良辰欲收回,但熠王力气颇大。 “我带你去看看厢房!”熠王温柔道。 周府后院,周朝递给洛易风一个大包裹,包裹里全是人皮面具。 “你放心吧,妙妙姑娘在这里很安全,天命阁断不会追杀她。”周朝道。 洛易风拿过包裹,“今时不同往日!” 周朝注意到洛易风手上的血迹,“你受伤了?可让医正瞧瞧?” “不必了,我要尽快去往佳木山庄,良辰失去了记忆,无法清晰判断是非,她的处境很危险,不容耽搁。”洛易风拿着包裹转身进入了厢房。 半晌,洛易风伪装成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须的男子走了出来。 “你要注意安全!”周朝叮嘱。 洛易风一个纵身便从内墙翻了出去。 良辰洗完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裙,正欲上床休息,熠王便端来一壶燕窝粥。 “饿了吧,我让厨房特地为你做的!”熠王说着给良辰盛了满满一大碗。 良辰也毫不客气,端起来便大口大口的吃。 熠王突然凑到良辰耳旁,神秘兮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安排你入住这个厢房吗?” 良辰放下碗筷,满眼单纯的看着熠王。 “这房间有个密室,若你的仇家找到此处,你可通过密室逃跑。”熠王道。 良辰瞬间睁大双眼,好奇的巡视着厢房,“密室在何处?” 熠王牵起良辰来到一面全是装饰木柜的墙。他抓住一个白色的青花瓷瓶,向右旋转一圈,花瓶发出咯咯的响声,随后装饰木柜连同着墙一起从中间裂开,眼前出现一间狭小的石室。 “我们进去吧!” 熠王拿过一旁的烛台,随后领着良辰走入石室,两人一进入石室,两堵墙便关闭了起来,随后良辰便感到石室在缓缓下移,良辰惊奇万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狭小的空间。 石室内仅能站下两三人,所以良辰与熠王靠得十分近。 “这个石室通向哪里呀?”良辰问。 “我带你走一遍,你就知道了!”熠王笑道。 突然“咯噔”一声,石室一阵晃动便停了下来。 熠王拍了拍石室门,“糟糕,顿住了!” 良辰一愣,她也慌张的拍向石室门,“那怎么办?我们会被关在这里吗?” 见良辰如此慌乱,熠王安抚道;“没事,明日早,谭管家发现你我都不在房里,便会下来密室查看。” 闻言,良辰才稍稍放下心来。 熠王深情的凝视着良辰,“你可愿意与我在一起?” 良辰顿时心跳加速,脸上也出现了两抹红晕。 熠王笑了,他向前靠近良辰,缓缓低头欲吻去。 良辰连忙用双手抵住熠王的脸,“不行!” “为何?”熠王有意无意的展示着自己右臂上的伤处。 良辰低垂着头,她知晓眼前之人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可是她也清楚自己是不洁之身,她在失忆前,定是有男人的,那个男人很有可能便是小易,虽然小易不愿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她也不能因此乱来。 “御公子,我配不上你!”良辰低声道。 “何出此言?” “我。。。我是不洁之身!”良辰羞愤的低垂着头。 熠王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随后又迅速恢复了柔情,“我不介意!” 熠王将良辰拥入怀中便开始亲吻她的脖颈。 良辰在熠王的柔情攻势下逐渐沦陷,直至感觉到熠王身体的变化,她才一秒清醒过来,良辰使劲推开了熠王,“不行,我不要沦为玩物!” 熠王强忍住怒意,“本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马打住,熠王咳了咳,调整好情绪道;“我不会随意玩弄你便丢弃,你若愿意,我可娶你当小妾!” 此时的良辰别无选择,她没有记忆,举目无亲,身后有一群可怕的黑衣人追杀,唯一认识的妙妙和小易都不知所踪,熠王对她而言是一棵救命稻草!即使熠王的出现有些可疑,但是只要他不伤害自己,自己就愿意相信他! 熠王见良辰默同了,便再次抱住良辰。 “不行!”良辰又推开了熠王,“等成亲!成完亲再。。。” 良辰身上有无数痕迹,她害怕熠王看见会嫌弃自己,所以只能先拖着,只要时间足够,身体上的那些痕迹就会消失。 熠王不悦,“你已经把我的欲望挑逗起来了,此刻我也出不去,你若不以身相许,我如何自处?” “我有办法!”良辰的脸红得能滴血。 良辰跪下,正欲解开熠王的腰带,石室竟然动了,良辰立马站起身来。 石室缓缓上移,熠王一脸困惑,目光也随即变得愤怒。 石室升至原位便自行打开。 良辰兴奋的跑了出来,“得救了!” 熠王也随之缓缓走出石室,一位绝美的婢女正跪在一旁,满脸开心,似在等候领赏。 “是你救了我们!”良辰问。 婢女点头,“我见姑娘和公子都不在,便试着移动了密室的开关,没想,公子当真困在密室之中。” 良辰扶起婢女,“太感谢你了!御公子,你一定要好好嘉奖她。” 熠王笑着点头,而后阔步走出厢房,婢女也紧紧跟上。 一出厢房,熠王的脸便沉了下来。 婢女却十分兴奋,一把从背后搂住熠王,“王爷,我好想你!” 熠王松开婢女的手,转过身来便毫不犹豫的将婢女的脖颈扭断。 第一百八十章 藏娇 深夜时分,入宫马车候在佳木山庄外。 “若是良辰跑了,整个山庄都得赔命!”熠王恐吓道。 谭管家低着头连连鞠躬,“是!” 熠王看向大梁,“你不必护送本王,且留在山庄,将所有天命阁之人都调来,死守在此处!” 大梁点头,“是!” 熠王依依不舍的看了两眼山庄便坐上马车离去。 翌日良辰醒来,谭管家便备好一大桌精致的菜肴。 “也不知姑娘喜欢吃何种菜肴,便命厨房将拿手的都做了一份。”谭管家笑道。 良辰瞪大双眼,一大早便如此奢侈,这个御公子果然是富裕到极致。 良辰坐到桌前,“御公子呢?” “他入京去了,天黑前应该能回来!”谭管家道。 良辰吃了几口菜,“果然好吃!对了,御公子可有妻子?” 此言一出,一旁站着的几个婢女不禁互通起眼神来,彷佛在说,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不仅不知道御公子的真实身份,竟连婚嫁情况都不知晓。 谭管家略带尴尬的笑了,“这些事,您还是自己去问公子的好!” 良辰闷头吃着,谭管家不愿回答,她也不好多作追问。 谭管家退出厢房,他招了招手,让几个婢女也一同走了出去。 “你们可莫要乱说话!”谭管家低声厉道。 “是!”几个婢女低声应答。 “去看着她!”谭管家说着甩了甩手。 几个婢女又回到了良辰的厢房。 吃完早膳,良辰便在庄园中游玩散步,两个婢女紧紧跟随,不远处还有四五个身材高大的壮汉,良辰去哪,他们便跟着去哪。 两个闲散的婢女,远远便看见在湖边嬉戏的良辰。 白衣婢女满脸鄙夷,“也不知道从哪拐来的无知少女,为了唬她,还不允许我们叫王爷!” 红裙婢女低声道;“你可知,昨夜王爷处死了小凌,还将尸首扔到了荒山!” 白衣婢女一脸惊讶,“竟有此事?王爷不是最疼爱小凌了,十有八回来山庄都是她陪床,元侧妃因为这事还气哭了好几回!王爷竟舍得将小凌处死?难道是因为这个女子?” 红衣婢女摇头,“不知,但我猜肯定与此女脱不了干系!” 一声咳嗽传来,两个婢女连忙回头,便见满脸阴沉的谭管家站在身后。 “掌嘴!”谭管家目光狠厉。 两人立马自行扇起耳光来。 晌午时分,熠王从御书房出来便直奔宫门,在宫门处竟遇上了白秋雨。 “你怎么入宫来了?”熠王惊道。 白秋雨深情款款的望着熠王,“我不来此处怎么见到你,这两日你去哪了?为何不回府!” 熠王的脸上挂着一丝不耐烦,“本王有要事,你自己先回府吧。” 白秋雨拦在了熠王身前,“你现在要去何处?” 熠王的神色明显不悦,“本王的行踪还得向你汇报?” “不敢,但是我来找你亦是有要事。”白秋雨甜蜜的笑着。 “何事?”熠王口气冷漠。 “我也想在府里修个汤泉宫,不知在哪处弄好,你的意见是?” 熠王直勾勾的看着白秋雨,“本王的意见是,不弄!” 说罢熠王撇下白秋雨,独自上了马车。 日落之时,熠王才回到佳木山庄。 熠王来到良辰的厢房,便见她在用晚膳,“这么巧,我还未用晚膳呢!” 良辰热情的招手,“那你快过来一起吃吧!” 一旁的婢女闻言立马为熠王添上一副碗筷。 熠王坐下,“你可吃得习惯?” “你太客气了,这山庄的厨子简直是一流。”良辰夸道。 熠王夹起一块肉放到良辰碗里,“既然喜欢便多吃点,这肉做得不错,你尝尝!” 良辰一怔,她看着碗里的肉,一种莫名的愁绪突然涌上心头。 “不喜欢吃肉?”熠王看着良辰道。 良辰动起筷子,将肉夹到嘴边咬了一口,眼泪立马落了下来,她也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一种莫名的苦涩,彷佛在挂念着什么。 熠王放下筷子,单膝跪在良辰身前,“你怎么了?若是不喜欢吃肉便不吃了!” 良辰满眼通红的看着熠王,“我没事,可能是因为你对我太好了,让我有些伤怀!” 熠王擦掉良辰的眼泪,而后起身将良辰揽入怀中,“过两日便是个大好的日子,到时我为你办个简单的婚宴,请山庄的人大吃大喝一顿,为我们祝贺。” “过两日?可是我想等妙妙来寻我,我是个没有记忆之人,若有认识的人在场祝福,不是更好些!”良辰道。 “若她一直不来寻你呢?”熠王道。 良辰低头沉思半晌,“若过了元宵她还不来,便都听你的!” 熠王算了一下时间,元宵便是五日后,“好!” 良辰松了口气,五日后,身上的痕迹应该能消下去一大半! 谭管家慌张跑来,他凑到熠王耳边嘀咕了几句,熠王脸色骤变。 “你在此处先吃着,我有些事要处理!” 熠王说着立马转身,快步走出厢房。 熠王来到前院,便见被几个守卫拦住去路的白秋雨正在大发脾气。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货色把你迷成这样,是小凌吗?”白秋雨怒道。 熠王挥了挥手,几个守卫立马退下。 “你现在的行为和泼妇有何区别?”熠王口气冷漠。 白秋雨的眼眶瞬间通红,“你若喜欢她,把她接回府便是,我又不是容不得任何人,你不必日日舟车劳顿,跑到如此偏僻的山庄与她私会!” 熠王走到白秋雨身前,轻声道;“既然你不善妒,便不要做善妒之事,你现在就回府去,别在此处撒泼。” 白秋雨抽泣道;“我是来示好的,我来接她回府,给她立个姨太之名,不好吗?” 熠王将白秋雨拥入怀中,而后凑到她耳旁低声安抚道;“她不需要任何名分,你放心,我玩够了就会将人灭口!” 白秋雨一愣,呆呆的看向熠王,“当真?” 熠王笑着点头,“当真!你回去吧,不必把她放在心上,她不配入府。” 第一百八十一章 霸王硬上弓 良辰泡在浴桶之中,闭目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清闲。 熠王突然走了进来,良辰吓得双目溜圆,满脸惊慌失措。 “怎么了?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你还怕什么?”熠王淡定的坐在一旁。 “你可否回避一下,让我将衣服穿好!”良辰祈求道。 “你便穿吧!”熠王说着,自顾自的喝起了婢女为良辰准备的安神菊花茶。 “能否在成亲前,保留一些神秘感?”良辰道。 熠王没忍住笑出了声,他将安神茶放回桌上,走到良辰的浴桶边,“你昨日在那石室里,想对我做什么?” 良辰原本就泡得通红的脸一下变得更红,“我。。。” 熠王的目光具有极强的侵略性,让良辰无所适从。 熠王俯下身子,抚摸着良辰布满细汗又通红至极的脸,“此刻的你真是可爱极了,你说要等到元宵之后,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在那之前,你便用你的方法,好好为我解决需求!” 良辰似下一秒便要哭出来般,“御公子,你这样让我感到害怕!” 熠王戏谑的表情瞬间凝固,“你害怕什么?我将你保护起来免受仇家迫害,为你提供最好的饮食,最舒适的环境,还对你舍命相救,你若是连这点付出都不愿做?你才让我感到心寒。” “嘭”的一声,门被踹开,白秋雨冲了进来,她看见浴桶中的良辰惊得张大了嘴巴。 熠王慌忙转身,扯着白秋雨便往厢房外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良辰呆立住,反应过来后她立马起身披上浴布。 一个时辰后,熠王才回到良辰的厢房。 “方才那位女子,是你的夫人吧!”良辰低着头道。 熠王深吸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愤怒,点头。 “我看。。。我们还是算了,我感谢公子的相救,无以为报,你便拟一张账目,他日我赚着银两必会悉数归还。” 熠王又恢复了温润如玉的模样,他走到良辰的身前,“你不能离开山庄,你的朋友生死未卜,你的仇家又紧追不舍,你出去外面,莫说要赚银两了,能否活下来都是问题。” 良辰低头不语。 熠王紧紧握着良辰的手,“对不起,方才吓着你了,你可莫要说这样的话,我已经取得夫人的同意,她能接受你的存在,刚刚只是个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便好了,我定会娶你,保护你,给你安稳的生活。” 良辰心底万分纠结,此时白秋雨又推门走了进来。 良辰立马甩开熠王的手,站得离熠王远远的。 白秋雨一秒换上笑颜,“你便是良辰吧,你也是个可怜的女子,既然我的夫君喜欢你,你便留在此地吧,方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良辰低着头,不敢与白秋雨对视,“对不起,御夫人,我,我会离开此处的!” 白秋雨赶紧上来抓住良辰的手,“你可莫要说这种气话,以后我们便是姐妹了,我都已经与你道歉了,难道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良辰不敢言语,只低着头。 白秋雨笑着摸了摸良辰的脑袋,“你便留下来吧,你若是因为我而离开,出了什么意外,岂不是让我一辈子不心安,好了,我便不打扰你们相处!” 说着白秋雨转身离去,她关上房门,脸上的神情也瞬间垮了下来。 熠王走来,将良辰拥入怀中,“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请你相信我!” 良辰推开熠王,后退一步,“御公子,我困了!” 熠王握起良辰的手,“那我留下来陪你!” 良辰将手抽回,“不必了!” 熠王的笑容瞬间凝固,“你怎能说如此绝情的话,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却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御公子,你若是强人所难,我便只能离开了!” “你想离开是吗?你方才让我拟个账目,我要一百两!你若是拿得出这笔银子,现在便可离开。” 良辰一惊,“我现在没有钱,我要慢慢还!” “不能慢慢还,谁知你走出山庄还能活多久?”熠王面无表情道。 良辰眼眶瞬间通红,无助的慌在原地。 熠王一把将良辰搂入怀中,“我是为了你好,你莫要怪我狠心,外面太危险了,留在我身边我可以保护你,许你生活无忧,你便不要拒绝我了,好吗?” 良辰不知所措,熠王毫不加掩饰的欲望让她感到恐慌,此刻的她已经不在意熠王是否会嫌弃自己身上的痕迹,她只想逃离。 熠王连哄带拽的将良辰拉到床上,“我定会好好待你,若是你喜欢,我便将这个山庄送于你,只允许你一人入住!” 良辰不解的看着熠王,“御公子,你不仅长相俊气且年轻有为,外面喜爱你的女子定是数不胜数,你为何要强人所难,我大可留在山庄务事,直至还清银两。” 熠王紧握着拳头,“你是宁愿当下等丫鬟,也不愿伺候我?” 良辰瞬时感受到熠王扑面而来的怒意,“不是的!我。。。” “你什么?” 良辰看着熠王那如虎狼般的眼神,深知自己逃不掉,“我说过成亲之前,不能与你圆房,我今夜便用别的方式伺候你。” 熠王的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好!” 熠王如痴如醉的享受着,他目光迷离的注视着身下的良辰,一手将良辰的秀发牢牢抓住,生怕它碍事。 熠王怎可能就此打住,他捧起良辰的脸,挑逗般抚摸着她的双唇,“你既已愿意伺候本王,更进一步又何妨?” 就在良辰惊慌之际,门外响起混乱的脚步声。 熠王立马将衣物穿上,走到门外,谭管家即刻上前低声禀告,“王爷,王妃的厢房走水,火势太大,她还困在里面!” “这个贱人!”熠王顾不得屋内的良辰,快速向火光处走去。 良辰趴在床上,哭得不能自己,她听见脚步接近,立马抬头,竟是洛易风! 洛易风二话不说便将一张人皮面具贴到了良辰的脸上。 “这是什么?”良辰还没反应过来。 洛易风扔给她一个包裹,“快换上婢女的衣服!” 第一百八十二章 出逃 熠王火速赶到着火的厢房,他愤怒的瞪着瘫坐在地上,满脸烟熏污渍的白秋雨。 “快点救火!”熠王目光如炬。 着火的这两间厢房,有一间带着密室,密室中藏着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和银票。 熠王一把拽起白秋雨,“你这个蠢货,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秋雨睁大无辜的双眼,“我不是故意的,是烛台不小心倒落。” 熠王凑到白秋雨耳边,严声厉道;“这里面毁坏的物品和银两,你白国公府都得补上!” 白秋雨低着头,不敢作声。 良辰和洛易风伪装成婢女和守卫,来到山庄大门处。 “你先行离去!”洛易风道。 “那你呢?”良辰回头看着洛易风。 “两人出去太引人瞩目了,你不必管我!先走!”洛易风说着便掉头回山庄内院。 良辰鼓足勇气,慌忙跑到大门处,“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救火人手不够,你们快去帮忙!” 站在门外的守卫闻言立马往内院跑去,良辰咽了咽口水,直直向大门外而去。 “等等,你去哪里?” 身后传来大梁的喝止声,良辰佯装听不见,愈加快了步伐。 大梁用轻功一跃便落到良辰面前,“我叫你,听不见吗?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我,我出来小解!”良辰心跳加速,手也开始发抖。 “山庄这么多恭房,你竟跑出来小解?”大梁审视着良辰,目光甚是怀疑。 “哎呀,我快憋不住了!”良辰叫着便跃过大梁,快步向偏僻的荒山方向而去。 大梁一把抓住良辰的肩头,活生生的将她往山庄内拽去。 “放开我,你放开我。。。” 良辰胡乱挣扎着,但还是像只小羔羊,任由大梁抓着往内院而去。 大梁将良辰扔到熠王面前。 “发现一个可疑的女子,想趁乱逃出山庄。”大梁道。 熠王审视面前低着头,惊慌失措的良辰,他突然双目放光,一把拉起良辰便将她的面皮扯了下来。 大梁惊住了,“怎会。。。定是洛易风混了进来!” “查,把他给本王纠出来!” 熠王说着便拽着良辰往厢房而去。 站在一旁的白秋雨满腔愤怒和嫉妒,但也不敢言语。 熠王将良辰猛甩到床上,“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良辰惊得冷汗直冒,即使没有记忆,此刻的她也逐渐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个御公子,八成就是那个仇家了! “我错了,我不敢逃了!”良辰蜷缩在床角道。 熠王也跟着爬上床,他怜惜的抚摸着良辰的脸,“你方才伺候本王,表现得很好,现在该换本王伺候你了!” 熠王将良辰按倒,撕扯开她的裙裤便将脸凑上,强行吸允品尝。 半晌,熠王愤怒的抬头,他掐起良辰的小脸,“你的丹穴竟被玩弄成这副鬼样子,本王也不必客气了!” 熠王专注于撕开良辰的上衣,丝毫没有注意到密室打开,从里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悄悄靠近,当熠王猛然发现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点住了熠王的穴道。 良辰惊慌的扯来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眼前竟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熠王。 “是我,小易。”伪装成熠王的洛易风用自己的声音开口道。 良辰不敢置信的看着洛易风,“你怎么?” “洛易风,你好大的胆子!”熠王怒道。 洛易风全然不理会熠王,他将熠王的衣服抢来,穿在了自己身上。而后便将熠王扛入密室。 做完这一切,洛易风才回到床上安抚良辰,“你没事吧?” 良辰强忍住泪意摇摇头,“我没事,你再晚来一步,我就。。。” 洛易风叹了口气,“没事就好!” “你竟然会易容!”良辰惊叹不已。 “一会儿入宫马车来了,我便佯装成熠王将你抱出去,你装昏迷就好!”说着,洛易风从内衬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各种彩笔。 一刻钟,洛易风就为良辰画了个深受虐待后的妆容。 良辰照了照镜子,惊叹的竖起了大拇指! 夜深寅时,易容成熠王的洛易风抱着假装重伤昏迷的良辰走出厢房。 两人来到山庄大门处,洛易风停下脚步,“可有找到洛易风!?” 大梁摇了摇头,“还没找出!” “那你便留在山庄,严防死守,直至把他纠出来为止。”洛易风道。 “是!”大梁答。 洛易风抱着良辰正欲上马车,白秋雨快步跑来。 “王爷,你要带着她一同回京城吗?”白秋雨问道。 “她现在奄奄一息,可本王还未尽兴,她可不能就这么死了!”洛易风用熠王的口吻道。 白秋雨内心十分难受,但还是强忍住没有发作,“我也与你一起回京吧!?” 洛易风的表情略带不悦,“那你坐另一辆马车!” “是!”白秋雨也不敢造次,毕竟这次她确实一而再的惹怒熠王。 马车乘着夜色,一路向入宫方向疾驰,在途经深林时。 洛易风摇醒良辰,“你抓紧了!” 良辰瞬间睁开眼,紧紧搂住洛易风。 洛易风抱着良辰直接从马车内破顶而出,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洛易风便落入荒山旁,一跃而入,消失在森林中。 白秋雨掀开马车帘子,“怎么了?” 前方保护熠王的守卫一脸懵的走来,“王爷抱着那位姑娘跑入深林中去了!” “什么?”白秋雨迅速从马车上下来,她看了看那顶裂开的马车轿子,顿感不妙。 “马上回山庄!”白秋雨道。 第一百八十三章 御楚晨遇刺 熠王府书房,熠王一个耳光狠狠的扇在白秋雨脸上,白秋雨扑倒在地,嘴角瞬间溢出鲜血。 “你现在可开心了?”熠王满眼通红道。 白秋雨捂着脸抽泣,不敢与熠王对视。 “大梁,必须将他们二人给我找出来,不管他们逃到天涯海角,都要给我找出来!”熠王道。 “是!”大梁回道。 熠王走到书桌前,愤怒的将书册一扫而落,随后他猛地踢向桌腿,桌腿瞬间断裂,书桌即刻倾倒在地。 京城一家旅馆内,良辰彷佛在听故事般,听洛易风讲完自己的所有惊险经历。 “所以,我就是那个妖妃良辰!”良辰目瞪口呆。 洛易风喝了口茶,点点头。 良辰觉得惊喜的同时又觉得有些不悦,那个英雄王爷竟然是自己的夫君,但自己的名声也太差了,简直就是个过街老鼠,人人厌恶。 “我是传闻中那种,恶毒又银荡的女人吗!?”良辰试探的问道。 “你在王府的事情我亦知不全乎,不过据我了解,你不是那样的人。”洛易风道。 良辰突然站起身来,似十分慌张,“糟糕,我和熠王。。。楚王会不会不要我了?” 洛易风淡定的给自己又倒满一杯茶,“不会的!” “那他会不会责怪我,嫌弃我,或者。。。责罚我?”良辰万分着急。 “你身受重伤,流落在外,无依无靠,他知道了只会心疼,只会愈加痛恨熠王。”洛易风答。 良辰这才放下心来,“等楚王回京,我定要向他为你讨赏,你三番四次不顾生命安危将我救出,若是没有你,我都不知会落得什么下场。” 洛易风无奈一笑,“你还是别在楚王面前过多提起我。” “为何?” “他会嫉妒。” 良辰不解,“你说他不会责怪我和熠王之事,那他又怎么会嫉妒你我之事?” “不一样,总之他不喜欢我!你还是莫提起我的好!”洛易风道。 元宵之日,御书房内响彻皇帝的爽朗笑声。 “南方传来捷报,楚晨不战而胜,再过些时日便可返京了!”皇上道。 熠王和晋王惊讶不已,周朝亦深感意外。 皇帝抑制不住的喜悦,继续道;“孙非突患旧疾,暴毙而亡,孙胜当日便夺权起兵,在内乱中不慎战死,孙明无力面对楚王大军,已经投降归顺。” 李奉常跪下庆祝,“恭贺圣上,看来,楚王乃是我朝福将啊!” 严公公立马附和道;“正是正是,楚王仅用八个月便打退突厥,此次更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可见楚王不仅是有实力,更是得上天的庇护。” 皇帝满意的点头,脸上尽是抑制不住的骄傲。 走出御书房,熠王便匆匆离去,晋王看着熠王的身影,露出嫌弃的冷笑。 蒋使成凑到晋王耳旁,低声道;“王爷,可行动?” 晋王的目光里充满嗜血,“即刻行动!” “是!”蒋使成低声应道。 军营帐篷中,御楚晨坐在主帅椅上愁思不已。 他给良辰每日一封家书,按理说,她早该收到,怎一封回应也没有?他的行军路途在出发前便跟良辰说过,他也竭尽全力按照曾经说出的路程行军,良辰是可以找到准确位置寄出书信的,可她为何一封不回? 此时一位探子走入营内,“回王爷,还是没有您的书信,不过在镖局处打探到了王妃的信息!” 御楚晨审视着面前的探子,“何信息!” “镖局之人说,王爷出征当日,王妃在返京途中便遇到了行刺,北望深受重伤,王妃也在混战中逃入荒山,不知所踪。” 御楚晨闻言立马从座位上跳起,他瞪大星眸,满脸的震惊,“最近的镖局在何处?” “距此处五里远的倞市便有一家!”探子道。 御楚晨立马起身向营帐外走去,正欲出营,探子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短刀刺向御楚晨,御楚晨反应机敏,一个侧身便躲了过去。 不出三招,御楚晨便将探子按倒在地,此时守营外的将士也冲了进来。 西景惊愕的看着被擒住的探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营内刺杀!” 探子冷笑一声,“王爷,您回到京城,怕是见不到王妃了!” 御楚晨使劲一拧,便将探子的手臂扭断,“你是何人派来的?” 探子突然口吐鲜血,睁大双目便见了阎王。 御楚晨起身,“副将,便由你来领军返朝!” 副将不解的看着御楚晨,“那王爷你呢?” “我们一战未打,一兵未损,军营内也不知混入了多少刺客,本王单独回京最是安全!”御楚晨说着便走出了军营,西景连忙跟上。 副将叹了口气,这哪是怕遇刺,单独行动更危险,这分明就是思娇心切,嫌大军脚程慢,误了他回京。 御楚晨和西景来到倞市的镖局。 一位中年男子热情接应,“这位公子,你要护送何物?” 御楚晨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我要买消息,此地可有京城皇室的消息?” 男子即刻双目放光,“不知公子要买何种消息?” “全都买!”御楚晨将金子交到男子手里。 男子笑了,“京城皇室的话。。。楚王府倒是出了点事!” 御楚晨眉头一皱,“何事?” 男子凑到御楚晨身前,“楚王妃送楚王出征那日,遇到了两伙刺客,有传言说是晋王和熠王派出的,楚王妃在混战中逃出,最终还是不幸落在了熠王手里!” 说着,男子突然拔刀砍向御楚晨,西景迅速抽刀挡住,御楚晨后退两步。 此时四面八方涌出一批刺客,纷纷攻向御楚晨。 不管西景如何解围,这些人目标明确,集中火力只攻击御楚晨,御楚晨在缠斗中不慎被砍中手臂,他迅速摸出袖口处的一颗小皮革球,一手捂着口鼻,一手将小球捏爆。 众刺客顿时手舞足蹈,无暇恋战,御楚晨快速跑到西景面前,将手放到西景鼻前一捂,西景立马恢复神智。 “快走!”御楚晨急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 献身的农家女 御楚晨和西景从镖局逃出,两人来到一户农家小院。 西景看着御楚晨发紫的嘴唇,顿感不妙,“王爷,那砍刀可有毒?” 御楚晨这才反应过来,迅速掏出一粒解毒丸服下。 农户大门打开,从里走出一位妙龄女子,女子看见御楚晨正在滴血的手臂,大惊失色。 御楚晨一个踉跄,西景连忙上前搀扶,“姑娘,我家公子受伤了,可否借你的地方稍作休息?” 女子看着御楚晨精致绝美的面容,心跳也难以自控的加速起来,她并未作声,只是默默移开,为西景和御楚晨留下进屋的空间。 西景大喜,“谢谢姑娘!” 西景扶着御楚晨进到睡房,御楚晨一躺下便开始淌汗。 “王。。。公子,你感觉如何?”西景万分担心。 “估计是解毒药生效了,让我休息片刻。”御楚晨虚弱的开口。 西景退出睡房,他一个转身便看见满脸困惑的妙龄女子。 西景从袖口处掏出一锭金子,“感谢姑娘相助!” 女子连连摆手,“你太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 西景将银两硬塞到女子手里,“可劳烦姑娘为我家公子煮碗白粥?” 女子接过银两后也不再推脱,转身便进入了厨房。 半晌,女子端着一碗白粥而来,坐在房门口的西景见状连忙上前接过。 西景拿出两只银钗插入粥里,见银钗没有变化,又自行喝了一口,一刻钟后,才将白粥端入睡房。 女子转身回了另一个厢房,将最漂亮的衣裙穿上,还化了一个淡淡的妆,她已猜到御楚晨的真实身份,御楚晨俊朗不凡,一看便不是寻常人家,楚王乃是京城第一俊王爷,早已盛名远扬。再加之楚王大军就驻在这附近,且方才西景说漏了嘴,差点唤出王爷便是最佳佐证。 入夜,女子端着一大碗鸡汤和饭菜来到御楚晨所在的睡房。 西景连忙上前接过,“姑娘,何必如此破费!” 女子浅笑道;“你给了我这么多银两,足以买十倍丰盛的吃食了,谈何破费。” 西景将吃食端至桌上,又用银针探了起来。 女子一直盯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御楚晨,“你家公子伤势如何,可要请大夫?” “不必兴师动众,且让他休息一宿,明日看伤势如何再做打算!”西景道。 “嘭!”门外传来一声巨响。 西景提剑冲了出去,四五个黑衣人已经破门而入,双方立马打斗了起来。 三人缠住西景,另外两人逐个房间排查,竟没有发现御楚晨的身影。 随后两个黑衣人翻墙而出,另三个黑衣人见状也无心恋战,紧随其后。 女子将御楚晨扶至后门的茅草房,她警惕的看着屋外,见黑衣人离去,这才放下心来。 满头热汗的御楚晨似乎还处于昏迷状态,女子查看了御楚晨的伤口,伤得不深也不重,但御楚晨的反应明显是中毒了,她盯着御楚晨半晌,随即鼓足勇气,脱下了御楚晨的衣服。 这对她来说是不可多得的机会,断不能让他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只要和御楚晨有了亲密的接触,自己便有傍住他的理由。 女子将御楚晨的外衣脱去,他结实的上身一览无遗,随后女子又脱去自己的衣裙,紧紧拥住御楚晨。 御楚晨的身体虽然乏到极致,但脑子却很清醒,女子试图用身体挑逗御楚晨,他清楚女子意欲何为,但是中毒之躯无力反抗,只能任由摆布。此刻的御楚晨只觉得难受至极,内心似有一把火在燃烧,但不是欲火,是怒火! 一个时辰后,御楚晨才慢慢恢复过来,他睁开眼睛,看着紧紧抱住自己的陌生女子。 女子也察觉到御楚晨已清醒,她缓缓抬头,便与御楚晨的星眸四目相对,女子的小脸顿时通红。 “公子,你醒了?”女子声音娇嗔。 御楚晨推开她,爬坐起来便开始穿衣。 女子将衣裙拿来,羞怯的挡在身前,“你受伤了我怕你着凉。。。” 御楚晨一边穿衣一边道;“我一直在出汗,甚感闷热,你用这种方式为我取暖,你没有常识吗?” 女子一愣,羞红的脸顿觉火辣辣,“对不起公子,我不知道!我亦是一时心急。” 御楚晨看着女子,目光里充满鄙夷,“你若是我府上的婢女,我此刻便取你性命,但论你救我有功,此事便算了!” 女子呆立住了,此事怎么能算了?他应该万分感激,然后许诺带自己回京,迎娶自己才对啊!? “怎么能算了,我还未出嫁。。。”女子支支吾吾。 御楚晨皱紧眉头,“你若是纠缠不清,我现在便杀了你!” 女子眼眶瞬间通红,她低垂着头,强忍委屈。 御楚晨走出茅草房,回到农家小院便见西景正在大口吃肉。 “你还有胃口?”御楚晨怒道。 西景猛咽下嘴里的肉,脸上还带着一抹坏笑,“这饭都凉了,不吃可惜,王爷,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那姑娘呢?” 御楚晨瞪大双目,一把将西景拽起,“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废了你!本王与她是清白的!” 西景笑嘻嘻的松开御楚晨的手,“我知道,王爷对王妃的感情当真是坚固,连这种情况都能把持住,王爷绝对是好男人,好夫君,王妃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御楚晨拿起包裹,“出发!” 西景面露难色,“现在?” 御楚晨将包裹紧紧束在腰间,他知道这一路定会刺客无数,所幸良辰给他的药够多,对付起来应该不费力。 客栈一楼的饭馆处,良辰喝完最后一口汤,洛易风便起身到柜台结账。 对桌两个大爷正在聊天,“你可知,那谋反的孙非一听是楚王应战,便活生生吓死了,楚王不战而胜,很快就要班师回朝。” “谁人不知,楚王当真是常胜将军!” 良辰眼前一亮,立马走上前去攀谈,“你们可知楚王何时抵京?” 一人道;“按大军脚程,十日便可回京!” 另一人道;“不必,七日便足以!” 良辰大喜,“七日!!” 第一百八十五章 御楚晨试探良辰 良辰拉着洛易风回到二楼厢房。 良辰欣喜万分,又蹦又跳,“他终于要回来了!楚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子,大家都说他是英雄,长得帅气,可是真的?” 洛易风淡定的坐下,“他就算明日抵京,你今日也得躲着。” 良辰的笑容瞬间凝固,“你怎么这么扫兴,我问你,他是个什么性子之人?” “我与他不熟!”洛易风口气冷淡。 良辰对着洛易风轻哼了一声,而后便转身走到柜子前,“你明日可帮我置办两身新衣,等楚王回来,我再还你银两!” 洛易风无奈的叹了口气,“除了新衣,你还要什么?” “还要胭脂水粉,还要珠钗,还要好看的项链。”良辰道。 洛易风转身走出了厢房,良辰兴奋的抱起枕头,一个劲的转圈圈。 翌日,良辰又下到一楼处吃面。 小二热情走来,“姑娘,还是老样子?” “嗯,老样子,对了,你可知道楚王?”良辰睁大眼睛问道。 “这个京城谁人不知楚王!”小二笑道。 “你可见过他?”良辰道。 小二摇了摇头,“没见过,听说他长得十分俊气,我知道以前还有卖他的画册,畅销了好一段时日呢。” 良辰瞬间来了兴致,“在哪里可以买到?” “现在都成孤本了!好像说楚王不喜欢,所以就禁止售卖了,那玩意儿贵得很,我二婶的女儿就有一本,去年转手卖了50两呢。” 良辰一惊,“这么贵呀!” 洛易风提着大包小包而来,他将东西重重放在桌上。 “你来得正好,快为我买单!”良辰道。 洛易风给了小二10文钱,小二便转身离去。 “你能不能低调一些,莫见人便问楚王之事!”洛易风低声道。 良辰有些不服,嘟囔着小嘴,“我对他产生好奇不是很正常吗?他性子如何,是好是坏,我都得打听清楚!” “你能打听出什么?若他性子不好,你还能离了不成?”洛易风冷冷道。 “怎么不能,反正我现在流落在外,晋王和熠王都是何等残暴好色之徒,楚王毕竟也流着跟他们一样的血,若他那口碑都是假的,我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逃掉!”良辰道。 洛易风无奈至极,他拎起那两大包裹,“这是你昨日让我买的东西,你吃完便快些回厢房试试,莫要到处乱跑。” 不日,御楚晨便独自一人赶回了楚王府。 一回到王府,御楚晨便似昏迷了般,沉睡了一天一夜,马添喜向周府传递了楚王回京的消息后,便立马调来府里最好的医正,时时守在御楚晨身旁。 周朝接到消息立马联系了洛易风,两人快速赶到楚王府,候在御楚晨的床边。 御楚晨一睁开眼就立马坐了起来,“爱妻如何了?她。。。” “王爷莫要担心,她安好,西景怎未与您一同回来?”马添喜道。 “他赶不上脚程,本王便先回来了,良辰在哪里?本王离京后发生了什么?”御楚晨连忙追问。 周朝立马解释道;“王爷您一离开,良辰便遇到了两伙刺客,在混战中,良辰逃入荒山坠落悬崖,被洛易风所救,现在良辰被安置在郊外一间小旅馆里,楚王府的层层暗卫还有北望都在暗中保护她,她十分安全。” 御楚晨这才注意到洛易风,这是他首次见到洛易风真容,“你便是洛易风?” “是!” 御楚晨的眼神极不友好,甚至带着敌意。 周朝笑道;“洛易风是功臣,这次若不是他,良辰真的生死难料。” 御楚晨走下床,“本王现在便接她回府。” “王爷,良辰虽无大碍,但她遇刺时受了重伤,现在已经失去记忆,不记得以前之事了!”洛易风道。 “什么?”御楚晨满眼的震惊。 “确实如此,我也悄悄探望过她,她没认出我来!”周朝道。 这日中午,良辰又一如既往的下楼吃饭。 “小二,老样子!”良辰喊道。 “好嘞!” 不过一会儿,小二便端上来一碗清面。 良辰狼吞虎咽的吃着,门外的帘布打开,外头的阳光瞬间照入,御楚晨着一身蓝白色锦服走了进来,阳光映衬在他笔挺俊朗的身后,原本就俊得不近人情的一张脸,此刻更是犹如天神降临! 良辰直勾勾的望着御楚晨,差点忘了呼吸。 半晌,良辰才缓过神来,继续低头吃面。 提着两大豪华食盒的马添喜见良辰对御楚晨视若不见,叹了口气,“王爷,可要现在相认!” 御楚晨并未作答,他走到良辰身旁的食桌,落座。 马添喜打开食盒,将里面一盘盘精致华美,又飘香四溢的菜肴端出,放在了桌上。 掌柜见状连忙上前,“客官,这里不能自备。。。” 马添喜掏出一锭银子。 掌柜连忙接过,“您随意!!” 良辰忍不住看向御楚晨的食桌,见御楚晨看向自己,便即刻假装不在意,继续低头吃自己碗里的清汤寡面。 三两口便吃完,良辰呆坐在桌旁,一般这个时辰,洛易风早该回来了,今日一大早出去,也不知干什么,到现在都未归。 小二观察了良辰许久,最终还是走上前来,“姑娘,您今日还未付账呢!” 良辰眨了眨眼,“等会儿。。。” “不必找了,我为她买单。”御楚晨直接递给小二银两。 小二两眼放光,立马拿过银子。 良辰看着满脸温柔的御楚晨,小脸顿时羞红,她低头不敢与御楚晨对视,“公子,您真阔绰!” 御楚晨笑了,“我看你连汤都喝完,该是没有吃饱吧,你若不嫌弃,便过来与我一同进食,反正这么多美食,我一人也吃不完。” “不必了!谢谢公子,一会儿我朋友来了,我会让他还你银两。”良辰低着头道。 御楚晨见状便道;“把餐后的木薯甜羹端出来吧!” “是!”马添喜又从食盒里掏出两个精致的瓷盅。 见良辰依旧不为所动,御楚晨继续道;“听说楚王很快就回京了!” 良辰顿时睁大双眼,她一个转身便坐到了御楚晨的桌旁,“你知道楚王的下落?” 第一把八十七章 甩掉烦人的男官 翌日清晨,良辰醒来,她看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御楚晨顿感悔恨。 她推开御楚晨,连滚带爬的跑到柜前,从包裹里掏出一块楚字玉佩扔到御楚晨身上。 御楚晨接过玉佩后一头雾水。 良辰一边穿衣,一边愤怒道;“我知道昨日之事也不能只怪你,我不知我的酒量竟差到此种地步,我也有责任。” 御楚晨将玉佩甩了甩,“这是何意?” “那是给你的打赏,我实在是没有银两,那是我身上唯一的值钱物件,谁让你眼神不好,我分明就是没有钱的女子,你还。。。还凑上来!”良辰羞愤至极。 御楚晨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是把他当成男官了? “实不相瞒,我是有夫之妇,今日之事便算了,你有多远便走多远,我劝你不要再留在京城。”良辰口气严厉。 御楚晨脸色骤变,“你竟是有夫之妇,那今日之事可得瞒着你的丈夫!” 良辰满脸愤怒,“我不会瞒着他,我会如实相告,他要怎么处罚我,我亦领受,我劝你最好远走高飞,否则让我丈夫知晓,你定活不了!” 御楚晨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你是在为我着想?” “才不是,我可不想我的丈夫背负滥杀人的罪名。”良辰愤怒的将御楚晨的衣服扔到床上,“你快点穿好,马上离开,你我此生不复相见!” 御楚晨慵懒的将衣服穿上,“我这一夜,一块玉佩可不够!” 良辰瞪大双目,“你不要太过分了!” 御楚晨上前,一把将良辰压至墙上,“你昨夜不快乐吗?不如这样吧,我留在夫人身旁,日日伺候夫人,夫人便不要告知你的丈夫,我不与你拿钱,你尽管享受便好。” 良辰一把推开御楚晨,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下作!” “你作为有夫之妇,与我一夜欢愉,你就不下作?”御楚晨冷笑道。 良辰满眼通红,眼泪一下便落了下来,“我也不知我酒量这么差,昨日我。。。” 御楚晨内心一阵剧痛,他连忙擦掉良辰的眼泪,“你莫哭了,我开玩笑的!” 良辰推开御楚晨,“你滚,我不想看到你!也许我也活不成了,他也会杀了我的!” 御楚晨俯下身子,“你既然害怕,便不要告知你的丈夫了!反正他也不会知晓。” 良辰抬头瞪着御楚晨,“你真是个妖精,你想把我拉入地狱!” 御楚晨无辜的后退了两步,“你怎能这样说我,我也是为你提议!” 良辰指着御楚晨,“你莫要在这里妖言惑众,你再不走,不用等我丈夫回来,我先让我朋友杀了你!” 御楚晨满意的笑了,“我不走,既然我都活不成了,那我便留在你身边,死也要当个风流鬼!” “你要是不怕死便在这里等着!”良辰怒道。 “好!”御楚晨又躺回床上,盖上被子,闭目休息。 良辰气得原地打转,“无耻,太无耻了。。。” 良辰总是趴在窗上眺望,但洛易风迟迟不归。 半个时辰后,良辰终于没忍住,她跑到楼下等候洛易风。 小二端来一碗牛肉面,“姑娘,您的面!” 良辰大喜,“是洛易风为我点的吗?” “是我!”马添喜站在柜台点头哈腰道。 良辰正欲转身离去,可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她只好先填饱肚子再作打算。 洛易风怎么不回来了,难道是洛易风看透了自己的本性,觉得自己就是放荡之人,所以放弃自己了? 洛易风放弃自己了,但自己可不能放弃自己,她要想办法将这个烦人的男官甩掉,然后回楚王府,反正楚王明天就回来了。 良辰伸手招来了小二,“小二,你可知晓京城有名的男官酒楼都有哪些?” 小二一脸坏笑,“姑娘,你日日都吃清汤寡面,原来是把钱存着去找男官呢?” 良辰一愣,“莫要胡说!” 小二低声凑到良辰耳旁,“京城最有名的便是仁乐馆,还有杯莫停和洞箫楼,不过这些地方,酒水可是相当昂贵的噢。” 良辰回到厢房,便见御楚晨还在睡觉。 “起来了,公子,你以前是在哪家酒楼务事?”良辰喊道。 御楚晨爬坐起来,伸了个大懒腰,“怎么了?” “我想喝酒了,你在哪家酒馆务事?”良辰再问。 御楚晨思索半晌,“洞箫楼!” “好,那我们便去,仁乐馆!” 良辰领着御楚晨来到仁乐馆。 御楚晨满脸不悦,“酒楼多的是,为何要来这种地方?” “你稍等一会儿!我去问问酒水价格。” 良辰说着,撇下一脸狐疑的御楚晨,径直走到柜台。 掌柜大爷一脸笑意,“小姐,有何需求?” 良辰凑到掌柜耳旁,“大爷,您要男官不?” 掌柜回头看了两眼御楚晨,顿时双目放光,“他?” 良辰点头,“您看他符不符合你们要求。” 掌柜的立马将良辰拉入柜台内,“他,可能陪。。。” “能能能!”良辰猛点头,“他伺候人的功夫可厉害了!” 掌柜欣赏的看着御楚晨,眼里似能冒出火花,“我们这里,待遇绝对是全京城最好的,他这种姿色相貌,只要听话,定能成为头牌,他何时可以工作?” “今天便可以!”良辰低声道。 御楚晨看着交头接耳,满脸诡计的两人,心底顿感不舒坦,他直接走来,“你问清楚价格了吗?” 掌柜的上下打量着御楚晨,“公子你放心,我们这里的价格绝对是全京城最高的!” 御楚晨不解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