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虹英雄演义传》 第1章 列虹通商 大列开元十五年,列高祖平天皇帝范文芳为百姓生活水平召虹提国驻列使塔塔莱沃,交流通商为两国建立贸易往来,以使虹提国优质物产向大列流入。 “虹提国驻列使者觐见大列开元皇帝陛下!” 塔塔莱沃恭恭敬敬地跪在佳名寺门前,向大列皇帝行礼。 内府少监则站在一旁,示意他先稍作等候,并表示会将此事通报给陛下,然后再请使者阁下进入寺内。 过了一会儿,少监回复道:“使者大人,您久等了。现在可以跟随我一同进入大堂,面见陛下。” 佳名寺、正大寺和云林寺,这三处分别便是承担着大列的外交、司法和监察的重要职责,也是外交,司法,监察最高执行衙门所在地。其中,佳名寺专门用于与大列周边国家的使者进行交流,因此建筑风格非常气派。 佳名寺中的传威堂更是宽敞无比,宽度达到了四十四丈,长度为五十五丈,共有九层塔楼。尽管大列皇都南城是整个帝国最为富丽繁华的地方,但没有任何一座房屋能够与之相比,也没有任何一座楼阁能够超越它的高度。 大列的文人墨客们曾赞叹道:“此景宛如天宫降临世间,实乃当今之摘星楼啊!”莱沃踏入殿内,顿时感受到一股富丽堂皇的气息扑面而来。殿内珠光宝气,金碧辉煌,但这对他来说已不足为奇。然而,当他看到那尊大列国兽赤色大虫雕像时,心中不禁一震。这尊雕像威武霸气: 金铜铸就奇雕像,神秘光芒青金镶。 三尺宝石眼闪烁,千年红檀尾成双。 金岛虎牙添威猛,奇异风姿韵悠长。 工艺非凡惊俗世,绝世之作绽华光。 \"莱沃使者,请入座。莱沃使者,莱沃使者,请莱沃使者入座!\"少监高声呼喊,声音在大殿内回荡。莱沃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惊醒,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他连忙道谢,然后勉强稳住自己的情绪,缓缓坐下。\"陛下召见我,不知有何事?\"莱沃稳定住自己的呼吸,轻声问道,同时抬起头,目光投向坐在玉台上的开元皇帝。 开元皇帝范文芳稳稳地坐在玉台主位上,头上戴着万金真龙冕,冕上镶嵌着大小不一的珍珠共118颗,遮挡住了他的面容。他身穿七彩黑龙袍,袍上绣纹精美,左袖绣着红日三足乌,右袖则是万古青天龙,身前还有天子五爪真龙图案。他微微抬起头,说道: 朕听闻,世间宝玉无数,但无一能与虹提羊脂玉相媲美;天下粮食众多,但无一能比虹提苞谷更富产;世间马匹成群,但无一能如虹提褐松马般远行;天下钢铁坚硬,但无一能与虹提莫兹相比;天下树木繁多,但无一能似虹提玉桐般固沙;天下牧草遍地,但无一能如虹提梓秆般适合喂食。虹提地区物产丰美,这是上天赐予的宝地啊!大列虽然富裕,但仍然需要通过虹提来获取物资和商品。然而,由于两国之间的贸易道路崎岖难行,已经不适合继续使用了。无奈之下,大列国内的物产并不丰富。因此,我希望能够改善两国间的贸易路线,并请使者替我给虹提国主写一封信,表达我的愿望:希望能与虹提共同新建两国的贸易道路,共同保护两国的商人旅客。这样做不仅可以加强两国的交流,还可以实现两国共同繁荣富强。 莱沃虽然来到大列一年,但毕竟是虹提国人,面对皇帝时难免有些紧张。皇帝的话语让他内心慌乱,虽然用词并不复杂,但莱沃还是听得模模糊糊。不过,他大致能听出这是关于两国之间的交流与贸易往来的事情。于是,他向皇帝回答道:“大列香香的树叶、干透的果子以及治病的草根,这些都是我们所没有的。因此,我们也需要向大列国求购。”说完之后,莱沃静静地等待着皇帝的回应。皇帝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样甚好,使者千万不要忘记为虹提国主修书。”随后,皇帝示意莱沃可以返回虹提使馆。莱沃对列国的规矩并不是很了解,听到皇帝的话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门口。当他经过传威堂门时,被门上精美的雕刻深深吸引。门上刻有华丽的世间奇兽异禽,栩栩如生,仿佛雏鹰破壳而出的那一刻。每一幅画面都生动逼真,让人不禁感叹工匠们的精湛技艺。莱沃心中暗自惊叹,知道这里的每一寸都是无价之宝。他不敢再多停留片刻,匆匆离开了传威堂。而大列皇帝则在莱沃离开座位后,迅速走到玉台后面,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莱沃在路上走着,心里一直在思考着大列皇帝让自己修书给国主这件事,到底是因为大列皇帝谨小慎微,还是因为他在意国体呢?他不知道皇帝这样做是不是害怕他们的计划无法成功,又或者还有其他什么深意。 正当他沉思时,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抬起头来,看到了大列西陲边军统领王信站在面前,惊讶地问:“公父,您怎么在这里?”原来不知不觉间,莱沃已经走到了振西将军府附近。 莱沃好奇地问:“你不是应该在边境吗?怎么突然回到京城来了?”王信解释说他是回家探亲的。于是,莱沃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告诉了王信,并询问他的看法。 王信听完后,心中似乎有了一些想法,但并没有直接表达出来。他只是微笑着说:“大列有虹提的驻使,而虹提却没有大列的驻使。约见公父是为了表达大列对虹提的关切以及对没有虹提驻使的遗憾,公父不必多虑。” 莱沃听了王信的话,恍然大悟,感激地说:“信儿真是聪明伶俐,真是上天的眷顾啊!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照顾多年,实在是高看我了。” 王信连忙安慰道:“公父和我父亲是至交好友,您跨越千里来到大列担任驻使,足见您的才华和能力。不知道谷明哥哥最近怎么样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章。 第2章 会见公父家哥哥 王信看着莱沃问道:“不知谷明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莱沃似乎看出了王信心有所想,于是笑着回答道:“谷明一切都好,每天都是精神抖擞地练武、读书,生活非常充实。” 听到这个消息,王信喜出望外,连忙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很想去看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便呢?” 莱沃趁机邀请道:“如果你愿意,可以随时到我们使馆来,我们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王信心里自然也明白莱沃的意图,知道自己不能轻易去使馆。但是,他转念一想,如果只是去看看谷明哥哥,不涉及其他事情,应该不会引起太大的问题。而且,公父也一定知道无法从他们那里得知陛下的意思,所以决定和莱沃一起去使馆。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将军府位于城市的南部,而使馆则坐落于东部。当他们相遇时已经是巳时(上午 9点至11点),到达使馆时更是已经过了午时(中午11点至下午1点)。莱沃热情地邀请王信进入使馆,王信谦逊地表示应该让公父先进去,最终是跟随莱沃一同踏入使馆大门。 使馆内,塔塔谷明正在庭院中练武,他手中挥舞着黎火偃月刀,动作威猛有力,气势磅礴。王信看到这一幕,兴奋地大声呼喊:“谷明哥哥!王信来看哥哥啦!”听到王信的声音,塔塔谷明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望向王信所在的方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放下手中的黎火偃月刀,迅速穿上那件虹提赤皂百花袍,并系上腰带,大步朝着王信走来。 “王信兄弟!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我了?”塔塔谷明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一边笑着,一边快步走向王信。他自幼习武,身材高大,虹提人的肤色本来略显黄黑,每天练武更是被晒的黝黑,格外雄壮。此次前来大列路上护送父亲远行,行至碘邮时,遭遇了突罗国猛将夫罗的袭击,想要伤害他的父亲。谷明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与夫罗展开激烈决斗。仅仅五个回合,就成功将夫罗打落马下,展现出了非凡的武艺和勇气。 夫罗神色阴沉,语气坚决地说道:“我早就知晓虹提使者要走这条道路,他以为自己身为使者,咱们就不敢动他。哼,简直是异想天开!我亲自带领二百人埋伏在碘邮出关的道路上,静静等待合适的时机,定要将其击杀。我倒要看看,这虹提使者能有多大的能耐。只要成功截杀他们,便能给虹提国一个沉重的打击,让他们知道咱们突罗国可不是好惹的!” 塔塔谷明眉头紧皱,一脸严肃地对卫队长说道:“这碘邮出关的道路两旁全是高山,地势险要,恐怕存在被袭击的危险,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使团赶快通过,切莫停留。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觉,这一路上说不定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咱们。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是致命的威胁。” 夫罗接着讲:“那领头的小子,看上去武功不弱,非等闲之辈,等会儿,我亲自去会会他,你们只管袭击后面的使者就行。记住,一个都别放过。只要完成此次任务,回去必有重赏。”众手下齐声应道:“是!” 此时,夫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观察着使团的动向,心中计算着最佳的出击时机。当他看到使团逐渐进入包围圈的核心时,他猛地大手一挥,喊道:“兄弟们,冲!”便带领手下如潮水般猛冲进谷内。一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打破了山谷原有的宁静。 塔塔谷明临危不乱,大声喊道:“莫要慌张,保护使者。”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试图让陷入惊慌的众人镇定下来。 夫罗所骑千里马名唤飞蛾踏雪,脚力极快,飞奔过来时便有四名护卫被刺死。 谷明怒目圆睁,对着冲在前方气势汹汹的夫罗大声喝道:“你是何人如此大胆敢拦杀虹提使团?” 夫罗张狂地吼道:“我乃是突罗国的夫罗,今日定要杀了你们的使者,你们快快受死。”说罢,他目露凶光,提起长枪,双腿猛夹马腹,身下的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纵马朝着谷明猛冲过去,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仿佛要撕裂空气。其手下众人也如恶狼一般,挥舞着兵器,纷纷向使者的车乘步步逼近。 塔塔谷明丝毫不惧,高声呼喊:“莫要慌张,保护好使者!”手中长刀紧握,手臂的肌肉紧绷,准备迎接夫罗的冲击,眼神中满是决然与坚毅。整个山谷瞬间陷入了一片紧张激烈的战斗氛围之中,刀光剑影交错,生死只在转瞬之间。 塔塔谷明毫无惧色,双目圆睁,声如洪钟地喊道:“我岂会怕你,来吧!”言罢,便挥舞着手中的利刃,与夫罗激烈地打斗起来。 经过四回合的交锋,谷明谨慎地试探出夫罗的弱点。夫罗虽久经沙场,作战经验堪称丰富,但其气力已有所不足,转身回防的速度亦是缓慢。谷明心思敏锐,看准时机,迅猛地一刀从夫罗的右后方划去,凌厉的刀势一直延伸至其后脑。夫罗反应极快,急忙向左歪身并向下低头,竭力躲避这致命的一刀。谷明岂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他瞅准时机,将刀身宽面朝下猛地一拍,只听得一声闷响,这一拍正好打在夫罗的右脸上,瞬间夫罗的右脸红肿不堪,右耳也仿佛被塞进了一团棉絮,听不到声音了,只感觉一阵尖锐的长鸣在耳中回荡。谷明顺势移动刀身,刀刃向前疾走二尺,然后迅速回调刀锋,锋利的刀刃直指夫罗的头部,欲推刀尾拉刀头将夫罗斩杀。 夫罗为了躲避谷明这凌厉的刀势,无奈之下只好自行从马背上坠落。几个身手不凡的手下见将军坠下马背,心急如焚,急切地想要保护,他们如离弦之箭般,迅速朝着夫罗坠马的地方快步赶去。谷明一心想要斩杀夫罗,怎奈夫罗手下拼死阻挡,竟帮助夫罗重新上马,狼狈逃命,谷明未能成功。夫罗所骑乘的马匹世间罕见,即便是虹提的褐松马也无法与之相媲美。倘若谷明也拥有此等千里马,想必定能将夫罗斩于马下。谷明见此情形,只得调转马头,朝着使者的车乘飞奔而去。夫罗的手下本来就看到将军坠于马下,此时又见谷明如鬼神之将,威猛无比,谷明轻易地击退了夫罗的手下,然后迅速赶路。一直进入大列之后,谷明才放松了警惕。在西陲军策府休息了三日,再度启程。 王信答道:“回家探亲,特意来看望哥哥。”谷明说道:“不需要来看我,我好得很呢,最近练武,是越练越有精力。”王信年少时,谷明没少给予帮助,既然与谷明身处同一城中,势必是要来探望的。 谷明又道:“王信,你的武功进展如何了?当了将军,更不能忘了勤加练习武功,快来与我比划三招两式。” 第3章 兄弟比武 王信乃是大列国威名赫赫的振西大将军,其兵武之能自然不在谷明之下。然而,若二人比武时不用刀兵,仅比拳脚,王信虽生得身长八尺,但面如冠玉,貌比潘安,这般容貌不似那勇武的大将,反倒更似谦谦君子,如此一来,在拳脚功夫上并非是谷明的对手。 “谷明哥哥,你我究竟是比刀兵还是拳脚?”王信开口问道。可谷明却是要比弓箭。 要知道,王信曾经在那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弓箭对决。 那一日,敌军压境,突罗国征东大元帅撒娜率大军来犯。两军对垒,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撒娜此人,威名赫赫,身经百战,其勇猛之名令人胆寒。 王信身披战甲,立于阵前,目光坚定地望向远处的撒娜。只见撒娜身骑黑色战马,手持巨弓,威风凛凛,其头盔上的红缨在风中肆意舞动。 撒娜狂傲地喊道:“谁敢与我一决高下!”王信毫不畏惧,挺身而出,朗声道:“我来会会你!” 撒娜嘴角上扬,露出不屑的笑容,他心想:“这无名小将竟敢挑战我,真是自不量力。”王信心中却憋着一股劲:“今日定要让你知晓我的厉害!” 双方摆开阵势,王信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弓,手指轻轻搭在弓弦上。此时的他,心中没有丝毫杂念,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射中目标。 撒娜率先发难,他拉满弓弦,一箭射出,那箭如疾风,向着王信呼啸而来。王信侧身一闪,轻松躲过。 紧接着,王信毫不迟疑,迅速拉弓,瞄准了二百步之外撒娜头盔上的红缨。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王信。王信的手臂肌肉紧绷,瞬间发力,弓弦发出“嘣”的一声巨响,箭如闪电般飞射而出。 那支箭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无误地射中了撒娜飞将盔上的红缨。刹那间,战场上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撒娜脸色大变,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在这场对决中落于下风。 王信的这一箭,大大鼓舞了己方士气,我方将士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敌军。突罗征东军顿时阵脚大乱,最终被一举击破。王信也因这一惊人壮举,其威名远胜吕布辕门射戟。他立下赫赫战功,连升三级,直至振西大将军,成为了众人敬仰的英雄。。 谷明的箭法也绝非等闲之辈所能企及。 在大列武举科考之时,那是一个阳光炽热、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日子。考场四周人群攒动,大家都屏息凝视,期待着考生们的精彩表现。谷明一身劲装,英姿飒爽地站在考场中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和自信。 当轮到谷明展示箭术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沉稳地拿起那把精心打造的硬弓,搭上一支特制的利箭,眼神专注地瞄准了远处的目标——大列帝都北城城门。 那北城城门,乃是帝都城防的重中之重。其构造坚固无比,内里用坚硬的柚木打造,外面还附有足足一寸厚的铁板钢甲。这样的城门,平常弓箭休想伤其分毫,所射出的弓箭若无千钧之力,绝对不可能将其击穿。 谷明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节奏,全身的力量瞬间汇聚于双臂。他猛然拉满弓弦,弓弦发出“咯吱咯吱”的紧绷声,仿佛在抗议这即将爆发的强大力量。就在众人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之际,谷明一声暴喝,松开了手指。 那支利箭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呼啸的风声,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气势朝着城门飞射而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利箭狠狠撞击在城门之上,刹那间,木屑与铁片四处飞溅。众人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那支箭竟然硬生生地射穿了城门,留下一个醒目的窟窿。 一时间,考场四周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人们对谷明这惊世骇俗的一箭赞叹不已。谷明也凭借着这一惊人的表现,虽不是大列武举考生,但从此名声大噪。 如此一来,比试射箭对于二人而言是最为公平的比武方式。谷明提议去城外比试,王信欣然同意。 城外有一棵参天大树,其枝干粗壮,树冠如云,谷明一眼便选中它作为此次比试的标志箭靶。二人约定以一刻时间为限,骑马飞射,以靶心中箭多者为胜,随后这场精彩绝伦的比试便拉开了帷幕。 谷明英姿飒爽地策起他那匹威风凛凛的褐松马,心中满是自信:“凭我的箭术,今日这比试定能胜他,让王信好好见识下我的厉害!”只见他大喝一声,拉满弓弦,一箭如流星般射出,“嗖”的一声,正中靶心,箭头竟深入树干一尺有余,只露出箭羽在外面。谷明神色骄傲,扭头便对王信说道:“此次我必赢你,贤弟可要小心了!” 王信望着谷明那志在必得的模样,心中暗暗较劲:“哼,别太得意,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他双腿一夹,驾着那匹神骏非凡的赤菟追风马疾驰而出。而后,他猛地站立在马鞍上,身形稳如泰山,心中想着:“我定要让你刮目相看!”搭弓射箭,弓弦一响,箭如闪电,正中谷明的箭羽,竟破箭秆而入木。 谷明见此情形,心中一惊:“这王信竟有如此身手,看来我不能轻敌。”旋即拍马便走,同时右手迅速从箭囊中抽出三支箭,弓弦拉满,三箭齐发。那飞出之箭好似破空而去,带着凌厉之势,如雷光直射靶心,此刻他心中想着:“我就不信这次还压不住你!”气势磅礴,仿佛要将这大树击折。 王信不甘落后,心中焦急:“谷明果然厉害,我得使出全力。”迅速回马,整个人侧挂在马镫上,从马腹下连发三箭,直追谷明的三箭。谷明的三箭不偏不倚,正中靶心,而王信的三箭紧随其后,又精准地射中了谷明的箭矢。 谷明见此,脸上满是惊叹之色,心中暗自佩服:“贤弟真乃今朝神射,大列第一好手也不如贤弟之能啊!”王信则谦逊地推让,微笑着说道:“谷明兄过奖,小弟不过是侥幸罢了。”但其实他心里也为自己的表现感到自豪。 谷明出门前,其父莱沃让他打探王信对于为国主修书之事的想法。谷明向来是直脾气,张口便问。王信闻言当即就猜到是莱沃所命,便将对莱沃所说的话又对谷明讲了一遍。谷明听后问道:“大列为何不向虹提派遣使者,莫非轻视虹提。我父子二人,驻留在大列已有一年之久,为何大列不想着向我虹提派遣使者。” 王信闻言心想:这谷明哥哥与我一同成长,共同进步,往日不会如此多想,今日怎会想到两国遣使之事,其中必定有蹊跷。观察其神情,不似往日那般,莫非话里有话。于是说道:“大列确实选拔了驻使,想要前往虹提的昌许城常驻。” 谷明眉头紧皱,神色严峻地说道:“两国相交这等大事,岂能没有正式的国书作为凭证?如今让家父修书呈与国主,看似是突显使者的重要,声称要与虹提通商,可这分明是个幌子!实则是将我虹提置于大列的刀俎之下。让使者修书给国主,若我主以国书回复,那岂不成了我虹提向大列摇尾乞怜,这定会让我国威严扫地,民心涣散。倘若我主不予回复,大列定会借题发挥,声称虹提与大列交恶,遣返使者回虹提,再联合虹提北方的两国一同攻伐我虹提。不知我所料想的,是否正是大列的险恶用心?” 王信听闻,满脸惊愕,说道:“谷明哥哥,如此险恶的见解,你是如何推断出来的?” 谷明冷哼一声,目光中透着不屑,说道:“列国之人大多只知虹提与大列之间隔着突罗,却不知亚厥、南伦、突罗原本乃是一体。想当年,先国主为攻打突罗,与元让帝国暗中筹谋。彼时的虹提就是如今的亚厥、南伦。当时虹提为求国家强盛,获取大国支持,故而卷入其中。可那时的突罗坚决不予回应,虹提和元胖便起兵攻伐,致使突罗分裂为东面的三个部族和西面的三个国家。如今大列故技重施,其意图究竟何在?” 王信心下暗忖:谷明心中原来作此想法,公父如何对虹提国主言说已不重要,若因谷明而引得虹提与突罗联手来攻,大列半年之内必危。须得让他改变主意,回去向公父禀报,方对大列有利。随即开口道:“大列若有意攻打虹提,必然要先穿过突罗。大列与突罗多次交战,屡屡大败而归,怎会轻易犯险?陛下的真实意图绝非征战,而是欲与虹提联手削弱突罗。使两国往来友善。且看那佳名寺早已连通云升、落嘉两国,其间的商路通往虹提,这无疑是为两国交好铺就的康庄大道啊!”紧接着,王信又列举了诸多实例,如大列可与虹提物产互补等等,以此清晰地表明大列的诚意。 谷明虽是个粗中有细之人,也有些谋略,但王信堪称天纵奇才,能言善辩,一番滔滔不绝,令谷明不禁再度陷入沉思。良久,谷明缓缓说道:“看来是我险些误会了大列的真心。”随即向王信致歉。 莱沃,修书过后,又等到时至夜半,万籁俱寂。莱沃独自一人踱步至空旷处,在这静谧的夜晚仰头默默对着星空长叹道:“王信此人,惊才绝艳,智勇双全,若能生于虹提,必是我虹提之莫大福泽,定能助我虹提国繁荣昌盛,称霸天下。只可惜,命运弄人,如此大才生于列国。吾每每思及此,便觉痛心疾首,恨不能时光倒流,让其生于虹提,为吾国所用。”莱沃的神情落寞,眼中满是对王信未生于虹提的怅然若失,喟叹良久,难以释怀。 虹提国主抱恙,收到莱沃的修书后,命令虹提朱红公主克温琪赛处置,朱红公主召集虹提国谋处的谋臣共同商讨。 第4章 虹提送国书 在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朱红公主正端坐在王座之上,与一众谋士商议着大列通商的大事。 各位谋士们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此起彼伏,混乱不堪。朱红公主蛾眉微蹙,面露愠色,高声训斥道:“尔等皆是饱读诗书的文人雅士,怎的如今这般毫无规矩,如同那市井集市中的争吵一般,简直不成体统!有想法的,都给本公主一个一个地说,莫要像那聒噪不休的乌鸦般啊啊叫个不停!” 谋士乌云率先站出来,抱拳说道:“公主殿下,臣觉得应当与大列交好通商。大列……”话还没说完,庞尤便迫不及待地发难,振振有词道:“公主殿下岂不知那突罗成六国之事?他们未曾接受某些条件,便被无情地分裂亡国。虽说表面看起来是他们国家混乱导致如此结局,实则背后乃是元让在暗中使坏,致使其灭亡啊!我虹提应当早做提防,迅速攻打突罗,凭借我们强大的军事实力来震慑列国,这才是上乘的妙计啊!” 乌云当即反驳道:“虹提的军队强大无比,但只有突罗与食腐的秃鹰知道。虽说我们能够迅速击破突罗,并且必定能够大败列国,可列国并不知晓我们虹提军队的强大,又如何能够起到震慑列国的作用?虽说突罗六国的覆灭是元让的所作所为,但其中更多也有他们内部混乱不堪的缘故。而且突罗对元让的指令多有不从,所以还是应当与列国通商才是最为妥当的策略,殿下……” “与列国可以交好,但不可与其过于同心同德。”话音未落,乌云又被喀什打断:“公主殿下,大列此次对我们虹提交好,其心思必定是想拉拢我们与突罗共同作战,这乃是消耗我们虹提国力的阴谋之举啊!” 乌云心急如焚,正欲重新开口争辩,却被朱红公主抬手拦下:“乌云先生莫要着急,且听喀什先生之后的言论。” 喀什接着说道:“大列虽说在西陲拥有两百多万的大军,但是他们的西陲战线之长,如同那蜿蜒无尽的万里长城。西陲军需要四处布防,兵力分散。突罗人对他们的西陲不断骚扰,鲜少有过失败。大列此时对我们虹提交好,想必是想要借助我们的力量来牵制突罗,以便让他们的西陲军能够顺利进入突罗,这恐怕是日后攻打我们虹提所布下的先步之棋啊。在座的各位不仅仅是谋士,更是各军的军师,关于军战之事,其中的利害关系,是否如此,想必无需我再多言了。” 乌云再次反驳道:“大列的军队,不过如同蝼蚁一般不堪一击。那二百万的西陲军,根本不识我们虹提强大的军力,只需脱脱云布将军率领两万勇士,便能将其轻易击破。自从现国主治国以来,突罗在与我们的交锋中屡屡败退,大列从未胜过突罗。凭借我军的强大实力,阻挡西陲之军,犹如那皎洁的明月遮蔽微弱的幽暗之星。” 朱红公主让众谋士继续发表自己的观点,突寓右此时说道:“公主殿下,云升、落嘉两国向来与虹提不和,若选择经过他们的国土,危险程度远远胜过走突罗之路,那又该如何保证虹提商队的安全呢?” 乌云迅速反驳道:“虽说彼此关系不合,但他们这两个国家国力微弱,凭借大列和我们虹提的强大国力,他们势必不敢轻举妄动。” 其木力紧接着又说道:“公主殿下,大列的富有,汇集了天下八成的财富。与虹提通商,势必会使我们内部的民生受到他们的左右,甚至可能会操纵我们虹提的国事。” 乌云再次反驳道:“大列的富有在于财宝,这是源于他们的国体政策。而虹提的富有,乃是上天的恩赐。与他们进行交易,不使用财宝,而采用以物易物的方式,虹提只要控制国家物产的数量,便能让大列的财宝无计可施。” 经过一番激烈的论战,没有任何谋士能够成功扳倒乌云的观点。朱红公主在一众谋士激烈争论之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她目光凝重,在脑海中反复权衡着各方观点的利弊。 谋士们个个屏息以待,大殿内一片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过了好一会儿,朱红公主那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乌云,缓缓说道:“诸位所言皆有其理,但综合考量,本宫认为乌云先生之议更为妥当。”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乌云先生所言与大列通商之策,既能展现我虹提的开放与包容,又可凭借我们自身的优势,防范可能存在的风险。且其对于兵力、国情的分析,条理清晰,论据充分,让孤深信此乃目前最为可行之计。” 朱红公主站起身来,环顾四周,郑重地宣布:“故而,孤决定采纳乌云先生的建议,着手与大列进行通商事宜。” 此时,大殿内众人皆向朱红公主行礼,表示对她的决定的尊重与支持。而乌云则面露感激与自豪之色,暗下决心定要为虹提的繁荣尽心尽力。 朱红公主决定采纳乌云的提议,并着手书写好的回大列书信。 那朱红公主极为礼贤下士,在写好回大列书后,又向突寓右先生请教: 朱红公主问道:“先生,您觉得我所写的这封书信可否先送往大列?” 突寓右回答道:“殿下,应当修书四份才是。” 朱红公主疑惑道:“四份?为何要修四份?” 突寓右解释道:“国书两份,暗书两份。这明国书两份分别是,回大列国书一份,敬大列国书一份。暗书两份则是,公主您所修的这回驻使书一份,还有回复大列皇帝敬仰书一份。” 朱红公主点头道:“虽说数量有些多,但也有备无患。多谢先生。” 随后,朱红公主将修书四份一并送往大列。大列皇帝收到了其中三份,心中暗自思忖:“曾经有意通过突罗攻取虹提,如今收到这三份书信,虹提是否真的可取?观这书信的数量,其中必定有贤明之士辅佐。书信中的文字透露出朱红公主有着远大的争雄之志,而书信的文风又可见公主饱读诸国前朝历代的学问。不知虹提国主能否善于运用这些人才啊?” 大列皇帝并未将朱红公主送国书之事太过在意,反而给虹提下敬国书,并派遣大列驻虹提的使者即刻出发前往虹提。 第5章 朱红公主篇 朱红公主亭亭玉立,身材修长而婀娜。她有着一头如瀑布般柔顺的乌发,轻轻挽起一部分,别上精美的发簪,余下的则随意地垂落在肩背,每一根发丝都闪烁着如墨玉般的光泽。 她的面容白皙娇嫩,如羊脂玉般温润,眉如远黛,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几分妩媚,却又不失端庄。一双明亮的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深邃而灵动,仿佛能洞悉人心。挺直的鼻梁下,樱桃小口不点而朱,微微上扬的嘴角总是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 朱红公主的气质高贵典雅,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风范。她的身姿轻盈,行动起来犹如翩翩起舞的仙子。当她行走时,步伐轻盈而稳健,裙摆随风轻轻摇曳,仿佛流动的彩霞。 朱红公主不仅拥有倾国倾城的出众外貌,其内心更是充盈着聪慧与善良的光芒。 在宫廷之中,她从未凭借公主的尊贵身份而有丝毫的骄纵与跋扈。对待宫女和侍从们,她始终满怀尊重与友善。每当有宫女不慎犯错,她从不疾言厉色地加以苛责,而是以一颗宽容的心,耐心地开导对方,给予其改正错误的机会。她深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故而总是以温和的方式引导身边的人走向正途。 而在民间,她更是时常微服出访,深入百姓生活,去真切地了解他们的疾苦。当她看到贫困的家庭在艰难的生活中苦苦挣扎,她那慈悲的心便无法坐视不管。她会毫不犹豫地慷慨解囊,送去生活所需的各类物资,让那些在贫困中煎熬的人们感受到温暖与关怀。 尤其在遇到灾荒之年,百姓们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朱红公主心急如焚。她积极组织各方力量进行赈灾,亲自参与到施粥救济的队伍之中。她不辞辛劳,奔波于各个灾民营地,亲手为灾民们送上一碗碗热粥,给予他们安慰与鼓励。她那温柔的话语,如同春风拂过人们的心田,让无数灾民在绝望中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 朱红公主的善良如同温暖且璀璨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普照在每一个角落。她的仁爱之举,让人们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希望和深深的感激。在百姓们的心中,她早已不仅仅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更是一位带来福祉与温暖的天使。 公主的善良仁爱对她的臣民产生了深远且积极的影响。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公主的善举犹如无声的感召,让臣民们深切地感受到了王室的关怀与温暖,极大地增强了他们对王室的敬爱与忠诚。他们不再将王室视为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存在,而是从心底里认同并愿意全心全意地拥护虹提王室的统治。 “见贤思齐焉。”公主的嘉言懿行宛如明亮的灯塔,激发了臣民们内心的善良。在她的榜样作用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效仿,关注身边人的困苦。邻里之间互帮互助、关爱弱势群体的风尚日益浓厚,如春风化雨般滋润着这片土地。 “上下同欲者胜。”公主对贫困家庭的慷慨援助和灾荒时的挺身而出,使臣民们在面临艰难险阻时不再感到孤立无援。他们充满了克服困难的勇气和信心,整个社会因此变得更加团结和有凝聚力,众志成城,共克时艰。 同时,臣民们受到公主的鼓舞,“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他们更加勤奋努力地工作,为国家的繁荣昌盛贡献自己的力量,因为他们深知自己的付出是为了一个充满爱与关怀的美好国度。 总之,公主的善良仁爱成为了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如春风拂面,引导着臣民们齐心协力,共同创造一个更加美好、和谐的社会。 在突罗进军虹提边关的时刻,公主亲临前线展现出了非凡的指挥作战才能,令人刮目相看。 当敌军来势汹汹,兵临城下,众人皆陷入恐慌之际,公主挺身而出,镇定自若地登上城楼,俯瞰战局。她目光如炬,敏锐地洞察着敌军的布阵弱点和行动规律。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公主深知此理,她派遣精明的探子深入敌阵,获取关键情报。随后,她依据这些情报,精心谋划战略。 在作战会议上,公主力排众议,提出了出其不意的作战方案。她引用“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的兵法要诀,强调灵活应变的重要性。 战斗打响,公主坐镇中军,指挥若定。她的指令清晰果断,“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她充分信任将领们的临场判断,让他们能够随机应变。 在公主的英明指挥下,我方军队士气高昂,奋勇杀敌,最终成功击退敌军,保卫了家园。公主的军事才能,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传奇,也让她在臣民心中的地位更加崇高。 公主貌绝殊而心慧且善,民咸敬爱之。于宫闱之中,善抚下人;于闾阎之间,悯民之苦,逢灾则赈恤之。其善举增臣民之忠忱,激民之良善,致社稷和洽,励民劬劳。公主统军,才具卓异非常,能察敌之形、精筹谋之略、灵变应敌之策,卒退敌寇,遂成传奇。 公主心怀远大的志向,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够相比的。 公主出生在帝王家,从小就聪明非凡,广泛阅读各类书籍,对经史子集都很精通,明白从古到今的变化。虽然生活在富贵之中,但她没有沉迷于安逸享乐,常常思考国家和家庭的兴衰,以及百姓的痛苦和快乐。 她的志向不在闺房之中的娱乐,而是在于让天下安定。她经常说:“大丈夫应当把拯救世人、让百姓安定作为自己的责任,我虽然是女子,也应当这样。”所以在空闲的时候,她研究兵法,谈论战略,有很多独特的见解。 公主看到虹提有不少百姓生活贫困,心里很担忧,于是立下志向要让百姓都能得到供养,小孩子能受到教育,老年人能有所依靠。为了实现这个志向,她不怕辛苦劳累,亲自到民间去访问,考察百姓的需求,思考让百姓富裕的好办法。 公主也深深知道文化的重要性,想要振兴教育,广泛开设书院,让百姓都能够接受教育,来启发百姓的智慧,教化社会的风气。她的志向宏大,不是短时间能够实现的,但公主意志坚定,毫不退缩,勇敢地向前迈进。 公主常自勉曰:“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虽千难万险,吾志不渝。”她胸怀大志,目光长远,实在是女中豪杰,让人敬佩和敬仰。 希望公主的志向能够早日实现,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平安健康,这是公主的愿望,也是广大民众的期望。 朱红公主克温赛提,在那风云激荡的年岁,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权力的征程,竟做出弑父篡位之举,进而登基称帝,称虹始帝,成为虹朝开国女皇帝。 治国期间,尽显巾帼不让须眉之姿。面对元让的侵略,她英勇抵抗,三次成功将其击退;征讨突罗,毫不畏惧,两次出兵皆大获全胜,吞并突罗;而对于大列,更是七次亲征挥师东进,六度攻入大列帝都。那战火纷飞的岁月里,她的身影宛如战神,指挥若定,最终在最后一次的进攻中,彻底覆灭列国,一统天下。 虹始帝治理虹列天下时,尽显治国之才。她推行仁政,轻徭薄赋,使得百姓生活得到空前安宁。社会秩序井然,稳定祥和,经济蓬勃发展,如日中天,物产丰富至极,百姓富足安康。 最后的最后,传奇女帝在虹朝新都溘然长逝。她的一生,波澜壮阔,丰功伟绩,被后世尊为虹太祖,永载史册。 第6章 王信篇 在大列西垂,振西大将军王信之名如雷贯耳。此人身长八尺有余,身姿挺拔如松,往那一站,便有顶天立地之气势。 其面容更是令人称绝,面如冠玉,肤色白皙却不失阳刚之气。那面庞犹如精心雕琢的美玉,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棱角分明。剑眉斜插入鬓,犹如翱翔之苍鹰的羽翼,凌厉中透着英气。双眸明亮如星,深邃而有神,仿佛藏着无尽的智慧与谋略。鼻梁挺直,似山峦般坚毅,嘴唇微薄,却总是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若说其貌比潘安,实不为过。但王信之魅力,绝非仅止于此。他武艺高强,堪称绝世。手持画戟,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如入无人之境。那画戟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上下翻飞,画戟所指之处,敌人无不胆寒。他的身姿矫健,动作敏捷,每一次的出击都迅猛如雷霆,精准如鹰隼。 然而,王信真正令人折服的,是其远超常人的谋略。虽败多胜少,但每逢战事,他总是能冷静分析局势,洞察敌军的弱点。他不盲目冲锋,而是善于布局,以智取胜。但奈何大列的军队孱弱,王信无有练兵之权,只有作战之责,战线过长,王信虽谋略过人可却不识得真正的人才,才屡屡失败。 平日里,王信对待下属关爱有加,从不以将军之威欺压众人。他深知,将士们的团结一心才是取胜的关键。因此,军中上下对他无不心悦诚服,甘愿为他效死力。 王信,这位身长八尺,面如冠玉,貌比潘安,武艺高强,谋略更甚的大将军,实乃大列之脊梁,国家之柱石。他的存在,让大列的边疆得以安宁,让百姓能安居乐业。 在大列众多将领中,王信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不仅以其卓越的武功和深谋远虑的策略闪耀于战场,更以其出众的文才令人赞叹不已。 王信自幼便对书籍有着浓厚的兴趣,王信公父家中藏书丰富,他常常沉浸其中,如痴如醉。无论是兵法韬略、经史子集,还是诗词歌赋、人文典故,他皆广泛涉猎,也可谓饱读诗书。在旁人嬉戏玩耍之时,他却在书房中与书为伴,汲取着先哲们的智慧。 随着年岁渐长,王信的阅读量日益增长,其知识储备愈发丰富。每当与人论及天下大事、古今历史,他总能旁征博引,见解独到,令人折服。他对历代战争的分析鞭辟入里,对治国方略的思考深邃高远,就连朝堂上的文臣们也对他的博学多识刮目相看。 而王信的文笔更是堪称一绝。他的文章,如同他在战场上的指挥一般,条理清晰,气势磅礴。挥毫泼墨之间,或抒发壮志豪情,或描绘山河壮丽,或针砭时弊,皆能引人入胜,发人深省。 曾有一次,朝廷为选拔人才举办文试,王信虽是武将但也参加了。在众多文人墨客之中,他毫不逊色。题目一出,他略作思索,便笔走龙蛇,洋洋洒洒数千言。其文辞优美,立意高远,逻辑严密,让主考官们惊叹不已,最终拔得头筹。 在边疆驻守之时,王信也常以笔抒情。面对塞外的壮丽风光,他写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豪迈诗句;当思念远方的亲人与故土,他又书“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深情篇章。他的诗词在军中流传,鼓舞着将士们的士气,也慰藉了他们思乡的心灵。 王信还善于撰写军事论着。他将自己多年的征战经验与兵法理论相结合,着成《兵略纪要》一书。书中不仅有对各种战术的详细阐述,更有对战争本质、将领素养等方面的深刻思考。此书一出,立即在军中引起轰动,成为将领们必读的经典之作。 王信,这位武功谋略超群,文笔又极佳的将军,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做文武双全。 王信,自幼聪慧过人,却也顽皮淘气。在他尚年幼之时,父亲是大列开国功臣,因常年征战,深知自己无法给予王信周全的教导与陪伴,大列也正腥风血雨,经过深思熟虑,王信父亲深知虹提国军队不多,但作战勇猛,战必胜,攻必取,也为王信能增长见识,决定将他交由虹提国的挚友塔塔莱沃抚养。 塔塔莱沃乃一位虹提饱读诗书的鸿儒之士,为人正直宽厚,学识渊博。当王信被送到塔塔莱沃的居所时,这个孩子眼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与不安。塔塔莱沃微笑着蹲下身子,轻轻地抚摸着王信的头,温和地说道:“孩子,别怕,从此这里便是你的家。” 在塔塔莱沃的悉心照料下,王信开始了新的生活。塔塔莱沃注重对他品德的培养,以亲身示范教导他诚实、善良、勇敢和担当。每日清晨,塔塔莱沃都会与王信一同诵读经典,让他在书海中汲取智慧的养分。 当王信在学业上遇到难题时,塔塔莱沃总是耐心地解答,引导他独立思考。而在生活中,塔塔莱沃又教会他各种技能,从农耕劳作到烹饪缝补,让他明白生活的不易与艰辛。 在塔塔莱沃的严格要求与关爱下,王信逐渐成长为一个有担当、有智慧、有毅力的少年。这段被抚养的经历,成为了王信人生中宝贵的财富,为他日后的辉煌成就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塔塔莱沃家中,王信不仅得到了塔塔莱沃的悉心照料,塔塔莱沃的儿子塔塔谷明也给予了王信许多帮助。 塔塔谷明年长王信不到两岁,他性格开朗,热情友善。当王信初来乍到,对新环境感到陌生和拘束时,是塔塔谷明主动上前,拉着王信的手,带他熟悉家中的每一个角落。 在学习上,塔塔谷明展现出了兄长的耐心与关怀。王信有时对书中的知识感到困惑,塔塔谷明便会不厌其烦地为他讲解,用生动的例子和简单易懂的语言,让王信能够轻松理解。他们常常一起在书房中探讨问题,相互交流心得,共同进步。 在生活中,王信遇到困难,塔塔谷明总是第一时间出现。 王信想要学习骑马射箭,塔塔谷明便手把手地教他技巧,陪他在训练场上反复练习。在王信感到疲惫想要放弃时,塔塔谷明会鼓励他坚持下去,告诉他只有不断努力才能变得更强。 在塔塔谷明的帮助下,王信逐渐适应了新的生活,也收获了一份真挚的兄弟情谊。 在大列立国之际,局势初定,王信的父亲终于有了闲暇,决定将十七岁的王信接走。 那是一个清晨,阳光柔和地洒在塔塔莱沃家的庭院里。十七岁的王信和塔塔谷明正在院中玩耍,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王信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预感,他停下脚步,目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王信的父亲独自一人骑马而来,他身材高大挺拔,孔武有力,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几道浅浅的皱纹,却更添了几分沧桑与威严。他那浓密的剑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睛透着坚毅和果敢,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嘴唇显示出他的坚定意志。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散发着一种久经沙场的气息。 他翻身下马后大步流星地走进庭院。他的目光急切地寻找着王信的身影,当看到已长成少年模样的王信时,眼中满是慈爱与欣慰。 十七岁的王信望着许久未见的父亲,眼中既有惊喜,又有一丝不舍。他知道,分别的时刻到了。塔塔莱沃和塔塔谷明也走了过来,塔塔莱沃眼中含着泪花,紧紧握住王信父亲的手,说道:“王瞿,王信我照看了这些年,让他跟你回去吧。” 王信的父亲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看向王信,轻声说道:“信儿,跟为父回家。”王信走上前,跪在塔塔莱沃面前,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公父,您的养育之恩,信儿永不敢忘。”塔塔莱沃扶起王信,哽咽着说:“孩子,去吧,回到大列,建功立业” 王信又与塔塔谷明紧紧相拥,两人眼中都闪着泪光。塔塔谷明说:“兄弟,此去珍重,我会想你的。”十七岁的王信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说:“哥哥,也要保重啊。” 随后,大列局势虽以安定,但也暗藏风云,王瞿需要速速回去,便没有过多停留,王信跟着父亲踏上了归途。他频频回首,望着那熟悉的庭院和塔塔莱沃、塔塔谷明的身影,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之中。马蹄扬起的尘土中,十七岁的王信带着对过去的回忆和对未来的憧憬,渐行渐远。 后来王信荣升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他前往西陲整顿军务,保大列边疆安宁,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岳,坚定地守护着大列的边陲。 然而,后来,虹提的朱红公主听从谋士百里珂的计谋,设计让塔塔谷明与王信赴公主所设下的凶险万分的鸿门宴。宴会上,王信毫无防备,刹那间,十余发暗箭,夺命之刺,无情地射向他。这位忠勇之士当场惨死于这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之中,享年仅三十九岁,一颗璀璨的将星骤然陨落。 塔塔谷明本意欲救王信,奈何势单力薄,他就像一只在狂风中奋力挣扎的孤雁,非但未能成功,自己亦在这场混乱中欲为王信报仇,却不幸也被当场击杀,王雨后来也被朱红公主毒杀。 大列皇帝闻此噩耗,雷霆震怒,那怒火仿佛是汹涌澎湃的海啸,要将虹提之地彻底吞噬,毅然起兵伐虹提,定要为忠臣良将报仇雪恨。 第7章 塔塔谷明篇 塔塔谷明,虹提人士,其后更是成为虹提国威名赫赫的骠骑大将军。他自幼便跟随脱脱花布习武,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天资。五岁时,他便踏上习武之路,如同幼苗早早地扎根于武学的土壤。十岁之时,便已武学大成,仿佛一颗璀璨的星辰在武学的天空中大放异彩,十八岁就成为虹提国塔塔部第一勇士,并被克温赛若收为门客。 在他三十四岁那年,被虹提国主克温裕祥派遣,与其父亲脱脱莱沃一同前往大列国驻使。在大列国的岁月里,他历经风雨,见证了无数的权谋争斗与风云变幻。大列开元十九年,他与新任驻列使完成交割,终于踏上归乡之路,就像一只离巢许久的大雁,怀着对故土的深深眷恋,飞回了虹提。 虹提的土地,在他离开的这些年里,似乎发生了许多微妙的变化,但那熟悉的气息依然让他感到亲切。他的归来,宛如一阵春风吹进了虹提的朝堂。 虹提曾遭遇元让的猛烈攻打,国家陷入了生死存亡的危机之中。而当时身处大列的塔塔谷明,参与了大列对元让的围魏救赵的精妙攻势。 在那场惊心动魄的战役中,塔塔谷明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他犹如一只敏锐的雄鹰,洞察着战场上的每一丝变化。。 在战场上,他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他的身姿矫健,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仿佛是战神降临,所到之处,敌人无不胆寒。他的呐喊声,如同雷霆万钧,激励着身边的将士们奋勇杀敌。 正是因为他在这场战役中的卓越表现,为虹提解除了危机,也为自己赢得了无上的荣耀。 当他回到虹提后,他的功绩被虹提的国主和大臣们所铭记。国主对他赞赏有加,认为他是虹提的英雄,是国家的栋梁之才。于是,塔塔谷明立刻得到了提拔。 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他如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入虹提军武当中,任太子戟卫郎,随后在虹提的官场中迅速崛起。连升十四级,官拜骠骑大将军。这一路的晋升,并非偶然,而是他用智慧、勇气和忠诚换来的。 他在军中的威望日益高涨,士兵们对他敬爱有加,视他为榜样和领袖。他治军严谨,却也关爱士兵,对士兵也能做到如吴起吸脓般的关爱,如同慈父一般。他所制定的战略战术,精妙绝伦,让虹提的军队在面对外敌时,有了更强大的信心和力量。 在虹提的朝堂之上,塔塔谷明坚定地站在了虹提太子的阵营之中。他与朱红公主的政见常常背道而驰,犹如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每一次的众臣议会,都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塔塔谷明总是据理力争,毫不退缩地阐述自己的观点,他那坚定的眼神和激昂的言辞,仿佛燃烧的火焰,炽热而又强烈。而朱红公主,亦是个性刚强,对于塔塔谷明的反对意见,她难以容忍。 塔塔谷明目光坚定,言辞如刀,“公主殿下,您的想法看似美好,实则脱离实际。如此行事,非但不能让虹提繁荣昌盛,反而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朱红公主瞪大了眼睛,怒视着塔塔谷明,“你这无知之辈,竟敢如此诋毁孤的谋略!” 塔塔谷明毫不退缩,继续说道:“公主,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以事实说话。您的方案漏洞百出,根本无法施行。” 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眼眶中渐渐蓄满了泪水。她试图反驳,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和哽咽,“你……你胡说!” 可塔塔谷明依旧滔滔不绝地陈述着自己的观点,公主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她紧咬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那委屈和愤怒的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掉落。 在激烈的争论中,矛盾不断升级。塔塔谷明的直言不讳,常常气得公主怒不可遏。她那美丽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直接在众臣面前大发雷霆,破口大骂。那尖锐的声音响彻朝堂,让在场的大臣们无不胆战心惊。 然而,塔塔谷明并未因此而屈服。他依然坚守自己的立场,坚信自己所支持的理念能够为虹提带来更好的未来。他的坚持,让朱红公主对他的不满愈发加深。 朱红公主有言;“孤为天下所有臣民所谋,塔塔谷明只为虹提一隅,而不欲取天下,大争之世,胸无大志者必受制于人。” 久而久之,朱红公主的心中对塔塔谷明渐渐起了杀心。每一次看到塔塔谷明在朝堂上慷慨陈词,她的眼神中就会闪过一丝阴狠。她开始暗中谋划,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个眼中钉彻底除去。 而塔塔谷明,似乎并未察觉到公主的杀意。他依旧全身心地投入到虹提的政事之中,为了自己所拥护的太子,为了心中理想的虹提,勇往直前,毫不畏惧。 在这风云变幻的虹提朝堂,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斗争正在悄然酝酿,而塔塔谷明的命运,也如同在狂风巨浪中飘摇的孤舟,充满了未知与变数。 朱红公主是仁德之主,但也有龌龊之计,卑鄙手段,暗处使诈。 朱红公主对塔塔谷明心怀不满,决意将其除去。首次,她选择下毒这一阴狠手段。公主精心安排,在塔塔谷明的膳食中偷偷掺入致命毒药。那一日,塔塔谷明如往常般准备用餐,可就在他即将举筷之时,一阵狂风猛地吹开窗户,桌上的纸张被吹落一地。塔塔谷明起身去捡,这一耽搁让他无意间瞥见食物色泽的细微异常。他心生疑惑,谨慎地命人查验,这才惊觉食物被人投毒。 朱红公主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策划了第二次刺杀行动。她忍痛拿出大量珍宝,聘请了一位武艺超绝、声名远扬的刺客。刺客趁着夜色,如鬼魅般潜入塔塔谷明的府邸,悄然靠近他的寝室。就在刺客即将破门而入,欲给予塔塔谷明致命一击的关键时刻,塔塔谷明因心中烦忧,难以入眠,正于屋内踱步。他敏锐地捕捉到门外那极其轻微的声响,瞬间警觉,迅速藏身于隐蔽之处。刺客闯入后,不见塔塔谷明身影,正焦急搜寻之时,塔塔谷明猛地出手,与刺客展开激烈搏斗。最终,刺客见难以得手,负伤逃离。 两次行动的失败让朱红公主怒不可遏,她决定进行第三次暗杀,试图制造意外。公主得知塔塔谷明将出席一场重要的活动,途中需经过一座年久失修的桥梁。于是,她秘密派人暗中破坏了桥梁的关键部位,妄图让塔塔谷明在过桥时遭遇不测。活动当日,塔塔谷明的马车缓缓驶向桥梁。就在即将踏上桥的瞬间,塔塔谷明突然想起一份重要的文书未曾携带,赶忙吩咐马车返回。就在他们离开不久,桥梁轰然坍塌。 尽管朱红公主三次暗杀塔塔谷明,但再贤明的人身边也总有奸险小人,公主实则是被奸人蒙蔽,误以为塔塔谷明对国家有害。而塔塔谷明也是一心为国为民,却因推崇太子在尔虞我诈的政治漩涡,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中被公主视为威胁。 朱红公主甚至在战场上给塔塔谷明使绊子。 塔塔谷明在五个敌将的围攻下,左支右绌,虽然他的大刀依旧威猛,但体力渐渐不支,动作也变得迟缓。 正在这危急时刻,王信带领三千大列西北狼骑及时赶到。王信身先士卒,手持画戟,冲入敌阵。 就在这时,朱红公主的营帐内,一名手下焦急地进言道:“公主,塔塔谷明将军虽然与您不和,但此刻他在前线浴血奋战,若不救援,恐对我方不利啊!” 朱红公主心中暗自冷笑:“哼,塔塔谷明,你也有今天。平日里你那般嚣张,从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看你如何收场。”但她又有些犹豫,毕竟塔塔谷明若真的战死,对己方也是一大损失。可一想到他曾经对自己的不敬,朱红公主咬了咬牙,狠下心来,下令众人按兵不动,不许前去援救。 然而,王信和塔塔谷明的勇猛无畏让敌军渐渐抵挡不住,开始溃败。最终,塔塔谷明与王信共同打退了敌人。 也为朱红公主日后为图列国所杀王信而非他人,亦同时让塔塔谷明惨死朱红公主布下的鸿门宴。 第8章 通商伊始 大列国皇帝的国书,送到虹提国国主手上时,虹提国国主已经痊愈,看过国书后,速速回礼国书,里面写道:“大列于虹提交易只用以物易物,商队护卫交换大列护送虹提商队,虹提护送大列商队,交易结算通过两国驻使使馆处,使馆在两国都城增设互市,由都城收下货物,再转为本国钱财结算。必点明部分需求于大列之物,但都不是急需货物。”两国通商之事至此还算顺利,但困难也接踵而至。 大列皇帝在云升和落嘉两国之间强行设置商路,建立驻军所的举措,瞬间点燃了两国官员的怒火,愤怒的情绪如汹涌的波涛在他们心中翻腾。 若仅仅是从两国之间通商,且需要大列的武卫进行保护,或许还能勉强接受。然而,大列皇帝得寸进尺,竟然直接让大列军队与虹提的军团开进两国,在两国国内设置驻军所。他所规划的驻军所规模庞大,其中能够驻扎的军队数量众多,其军事实力之强大,足以轻而易举地将云升和落嘉两国直接击败。面对如此蛮横无理且极其强硬的行动,两国国君内心愤怒到了极点,可无奈国家弱小,只能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虹提地域不大,而大列则是幅员辽阔。大列的军队整体实力虽说并不十分强大,但是虹提军却令人闻风丧胆,个个都勇猛无比,以一当百。然而,令人痛心疾首的是,在大列军队中,只有王信与绥靖将军杨擎宇(字卓然)二人所率领的队伍军纪严明,坚守正道。其余的队伍直接就是匪寇,军纪极端败坏。他们毫无约束,肆意妄为,今天去欺负附近的百姓,抢夺他们赖以生存的财物,使得百姓们生活在恐惧与贫困之中;明日又去强暴良家妇女,肆意践踏他人的尊严和清白,更有许多无法描说的恐怖举止,给无数家庭带来了无法磨灭的伤痛。还未等到这条商路迎来多少来往的商人,就已经有不计其数的无辜百姓遭受了他们的残忍迫害。 落嘉国主仰望那被阴霾重重遮蔽的苍穹,眸中满是凄然绝望与熊熊悲愤。他紧攥双拳,身躯因怒火中烧而微微颤栗。 他怒发冲冠,声嘶力竭地咆哮道:“苍天啊!!我落嘉百姓纯良无辜,怎堪遭受这般丧心病狂的凌虐与奇耻大辱!大列横行霸道,肆无忌惮地践踏我落嘉的尊严,这世间天理昭昭何在!公道人心何存!” 他的嗓音近乎喑哑,却仍难以排遣心中那犹如岩浆喷发般的愤懑。泪水在他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坠落,只因他深知,此刻的涕泗横流无法扭转落嘉所深陷的水深火热之境。 “我身为一国之主,却束手无策,无力护佑我的黎民百姓,只能眼睁睁目睹他们在大列的暴虐无道下饱受摧残,我实在有愧于百姓的深信不疑,有愧于祖宗的千秋基业!”他仰天狂吼,那悲愤交加的呼号仿佛欲冲破九霄云外,却又被残酷的现实狠狠打压回来,徒留满心的哀鸿遍野与万般无奈。 云升国主也望着阴霾的天空,老泪纵横,悲愤地仰天高呼:“苍天呐,云升虽弱,但为何要遭受如此奇耻大辱啊。”那悲怆的呼喊声在天地间回荡,却又显得如此无力和无奈。 加一段未来视角 他们的悲愤并没有被苍天看到,不到三年,大列凭借其蛮横凶残的手段,如恶狼扑食般对云升展开了疯狂的侵略。大列的军队首先进攻了云升国的“清风关”,此处地势险要,但大列军凭借强大的兵力和精良的装备强行突破。接着,他们又迅速占领了“明月城”,这座城市是云升国的经济重镇,大列军在此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随后,大列军直逼云升国的都城“紫金都”,云升国的军队拼死抵抗,却终究难敌大列的凶猛攻势,最终云升国被大列吞并。 而虹提在对落嘉的侵略中,主要使用围而不攻、断粮断水的战术。虹提的军队率先攻打了落嘉国的“翠屏山”,利用地形优势对落嘉军进行伏击。紧接着,他们包围了落嘉国的“桃花坞”,这个原本风景优美、物产丰富的地方瞬间被战火笼罩。虹提军并不急于进攻,而是死死围住,切断了城中的粮食和水源供应,使得城中人心惶惶。之后,虹提军又以同样的战术围困了落嘉国的都城“白玉城”,落嘉国主虽组织军民奋力抵抗,试图突破封锁,但怎奈虹提军防守严密,最终落嘉因粮草断绝、水源枯竭,无力抵抗,被虹提吞并。 曾经的云升与落嘉,就这样在强权的压迫下,消失于历史的长河,只留下无尽的悲叹与遗恨。 在大列展开对云升和落嘉的侵略之前,为了麻痹两国,大列皇帝特意派遣杨擎宇着手整治军纪。 杨擎宇行事果决,毫不留情。他对那些违纪作恶的士兵严惩不贷,无论是抢夺百姓财物的,还是欺凌弱小的,皆受到了应有的惩处。一时间,大列军中那些散漫放纵、胡作非为的风气得到了极大的遏制,军容军纪有了显着的改观。 云升和落嘉两国最初对大列心怀戒备,时刻警惕着其可能的侵略举动。然而,当看到大列此番整肃军纪的行动,两国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以为大列有意改变,会与他们和平共处。怎料这只是大列精心策划的阴谋,是为了消除两国的防范之心,为后续的侵略行动创造有利条件。 就在两国沉浸在这短暂的“和平幻象”中时,大列已在暗中磨刀霍霍,准备发起凶狠的攻击,给云升和落嘉带来灭顶之灾。 直到大列气势汹汹地攻打云升国。云升国的军民虽英勇抵抗,奈何双方力量悬殊,最终大列成功地完全吞并了云升国。 令人称奇的是,从开始攻打,到完全掌控云升国,再到之后漫长的一百五十年岁月里,大列军竟然做到了始终与民秋毫无犯。 在战争的硝烟刚刚散去之时,云升国的百姓们怀着惊惶不安的心情,战战兢兢地观察着大列军的一举一动,生怕遭受侵害。但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列军严守纪律,不曾有丝毫侵犯百姓的行为,既不掠夺财物,也不骚扰民众。哪怕是在局势复杂多变、人心浮动的艰难时刻,大列军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自律。 在这悠悠一百五十年中,云升国的百姓在大列的统治下,生活相对平静。然而,云升国人民内心深处对自由和独立的向往从未熄灭。终于,在一百五十年后,时势变迁,大列失去了对云升的控制,云升国迎来了重获新生的曙光。 虹提军的军纪在众国之中向来是最为严明的。然而,在虹提攻打落嘉之时,却造成了极为惨烈的后果,惨死的冤魂数量在历代战争中是最多的。 众多无辜生命的消逝,大多是死于虹提所开发的无粮无水的新战术。这种战术极其残忍,通过断绝落嘉城内的粮食和水源供应,让城中百姓和守军陷入绝境。饥饿和干渴折磨着人们,痛苦的呻吟和绝望的呼喊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在漫长的煎熬中,人们逐渐失去了生命的活力,最终悲惨地死去。 虹提的这一战术,虽在战争中取得了胜利,却给落嘉带来了难以磨灭的伤痛和巨大的灾难。 虹提军队本就军纪严明,占领落嘉后时常帮助落嘉百姓,帮助修路,农忙时帮助插桩栽苗,收割作物。不拿百姓一针一线,甚至被称为“父母兵”,但虹提国对落嘉的打压与剥削从未停止,直到虹始帝登基提出国境之内皆乃国民才结束落嘉人民的苦难。 但落嘉已经永远失去了重新独立的能力,永远变成了虹提的领土。 未来视角结束,谢谢。 大列皇帝对以物易物的方式并不赞同,与内阁辅政大臣三杨商议: 杨合者,性沉稳持重,谋虑周详,每逢大事,皆能冷静筹谋,且极具耐心,能以和缓之态协调各方。 杨光也,为人聪慧睿智,洞察时局,能敏锐察觉细微变化,且处事圆融,善于平衡各方利益。 杨起乎,性刚正不阿,胸怀家国之志,行事果断坚决,颇具领导风范,且富有担当,能勇挑重担。 杨合、杨光、杨起这三位副职辅政大臣经过反复商量,最终想出了一个办法:想让虹提接受用钱财来换取他们的物产。 当他们将此办法呈于皇帝时,皇帝问道:“此策可行乎?细细道来。” 于是他们接着说道:“首先,派遣使者前往虹提,向他们陈述大列的诚意和需求,答应给他们丰厚的钱财。并且明确说明这次交易对虹提有好处没有坏处,可以增加他们的财富,促进他们的繁荣。接着,在边境设立专门的市场,派遣精明的官吏来管理交易的事情,保证公平公正。同时,大列答应给予一定的优惠政策,比如降低交易的税费等等,以此来吸引虹提积极参与。再者,邀请虹提的商人、权贵到大列来考察,展示大列的富强、市场的广阔,让他们深深相信进行交易获得的利益远远大于拒绝。并且承诺保障虹提商人在大列的安全和权益,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如此,虹提或许就会因为钱财的诱惑,接受用钱财换取他们物产的策略。” 皇帝听后,微微颔首,说道:“且观其效。” 就在杨合、杨光、杨起向皇帝陈述完他们的办法后,首辅大臣霍明站了出来,反驳道:“诸位此策,吾实不敢苟同。虹提提出以物易物,实乃试探之举,无需理会。且边境设市,管理之难,超乎想象,稍有不慎,便会引发诸多乱子。再者,降低税费,虽能诱虹提参与,然于我大列财政,恐有不利。此策看似周全,实则隐患重重,万不可行!” 霍明神色从容,语气平缓地对皇帝说道:“陛下,虹提此次提出以物易物,实乃试探之举。虹提过往与我国交往稀少,此次却突然提出此议,着实蹊跷。且他们所提用以交换之物,并非其国中当下急需。种种迹象足以表明,虹提此举纯粹是试探而已。臣认为可以开始与虹提进行贸易。通过贸易,可促进双方经济发展,互通有无,于国于民皆有益处。陛下可同意,待日后于向虹提扩大贸易,以物易物便自然不可再行也!” 大列首辅霍明之办法是加大贸易以冲垮以物易物之法,可虹提谋士乌云却先一步(第三章所谋)谋算控制生产主权之计,半年来大明所曾出贸易虹提之物虹提并不交易,以国储不足为由不予兑换流通,霍明之法失败。 大列太子范崇找到霍明说道:“先生方法未能奏效,并非谋略不足,而是虹提抢占先机,先生务要忧虑。而且我们所需之物也都买到。所要安插的明为使者实则生间也已做到。”“霍明,只恨才疏学浅,洞察不到虹提之谋。”霍明满含愧疚回复太子。 范崇复言:“此次是虹提文戏来比,不知道后来会不会有武戏。先生记住下次对垒要抢占先机。先生之论,破绽在…………(请尊贵读者说)。” 霍明恍然大悟:“老臣感谢太子殿下指点。” 五千里之遥外,鹅毛大雪的虹提国国都公主府内,朱红公主正在大宴谋士,“我们于列国通商也有半年左右,大列财宝是未影响我虹提,多谢乌云先生,孤王(因常常为虹提国主代理政务,百姓百官对公主赞不绝口,册封智韬王)敬你一杯。” 乌云先生:“岂敢让公主敬我,真是折煞我了。” 第9章 公主出访 各谋士与公主推杯换盏,一起痛饮数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克温赛提有几分醉意,边感慨道:“我克温赛提有诸位帮助才有智韬王之位,谋国,谋事,谋身,都多谢各位帮助了。” 克温赛提公主在虹提成愈十二年刚被任命代国主理政之际,只有十五岁虹提国的官员们无一看好。他们于朝堂之上窃窃私语,私下里更是议论不休,皆认为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小姑娘,不过是凭借王室的血脉才获此机遇,决然不可能具备治理国家的卓越才能。 然而,克温赛提公主并未因这些负面言论而消沉气馁。她深知自身所肩负的重大责任,每日皆废寝忘食地钻研政务,还怀着一颗谦逊之心向经验丰富的大臣虚心求教。她的勤勉和不懈努力,使得一些起初对她心怀偏见的大臣,逐渐改变了原有的看法。 乌云先生便是在此时成为公主门下谋士的。乌云先生本是游历四方择明主而事的一位才华横溢却性格孤傲的名士,他向来对年轻稚嫩的统治者不屑一顾。然而,公主的坚毅与好学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柔软。但想要知道这公主是否是自己要辅佐之主,便唱到久前所写之歌:“北山有芳杜,靡靡花正发。未及得采之,秋风忽吹杀。” 公主闻歌,追出府外寻所歌之人,乌云先生已经躲藏起来,所以公主没有找到乌云先生,便站在公主府门前高声说道:“适才听闻先生所歌绝非常人,若先生真是有才之士,请明日再来高歌,我还在这等着。” 乌云先生躲藏起来后,听到公主站在府门前高声所说之话,心中不禁五味杂陈。他既为公主的真诚和对人才的渴盼所感动,又对自己的躲藏行为感到一丝愧疚。他暗忖道:“公主如此礼贤下士,竟愿为我这无名之人等候,其心之诚,令人动容。而我却因一时的胆怯而藏头缩尾,实在不该。公主如此看重我的才华,我又怎能辜负她的期望?或许,这正是我一展抱负的绝佳机会。只是,我真的有能力辅佐公主成就一番大业吗?万一我让公主失望了又当如何?” 这般想着,心中纠结万分,但公主那坚定的话语却如同一股暖流,在他心间流淌,让他原本迷茫的心渐渐有了方向。 尚未黎明时分,乌云先生再度来到公主府前高声吟唱道:“君不见拂云百丈青松柯,纵使秋风无奈何。四时常作青黛色,可怜杜花不相识。” 公主听到歌声,从榻上迅速坐起,不等收拾穿衣,穿鞋,光着脚,便冲出门外。公主看到乌云先生后,眼中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她顾不得自己的狼狈模样,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乌云先生面前。 公主微微喘着气,激动地说道:“昨夜闻先生若歌,绝非常人,见先生仪表,相貌堂堂。” 乌云先生身材高大却略显清瘦,一袭素雅的青衫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妥帖,腰间束着的那条白色腰带,更衬出他身姿的挺拔如松。 他面庞清瘦,宽阔的额头布满了浅浅的皱纹,那是岁月留下的智慧印记。眉梢眼角虽已刻上岁月的痕迹,但每一道纹路都仿佛诉说着过往的风云变幻。 他那双眼眸深邃如海,目光犀利而敏锐,犹如黑夜中的明灯,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的玄机。高挺的鼻梁下,紧抿的薄唇线条坚毅,透露出他内心的笃定和果断。下巴上蓄着的几缕胡须,梳理得整整齐齐,为他增添了几分沉稳。 他的头发梳理得整齐有序,以一根古朴的木簪固定,几缕银丝夹杂其中,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彰显着岁月的沉淀。他的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关节处略有凸起,那是长期思考和筹谋留下的痕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深沉且富有谋略的气质。 只见乌云先生微微向前一步,神色庄重,拱手说道:“在下多年来云游四方,一心寻求明主,以效犬马之劳,施展自身抱负。然而,这一路风雨兼程,所遇之人众多,却始终未得遇真正的明主。今日有幸得见公主,心中既有期待,又有疑虑。不知公主可是在下苦苦追寻的明主否?” 公主微微侧身,目光中饱含着无比的柔和与诚挚,轻声说道:“先生您长年累月遍历四方,一路上风餐露宿,饱受艰辛,料想必然是极少能有安心休憩的时刻。至于孤是否能成为您长久以来一直所殷切期盼的明主,此刻暂且不去谈论。当下,恳请先生务必先入府安歇下榻,孤定会让人悉心照料,让您能够好好调养数日,养足精神、恢复元气。待先生精力旺盛、神采奕奕之后,我们再详谈细论。” 那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公主为了一份国策文书,挑灯至深夜。乌云先生偶然路过,看到那娇小的身影在烛光下专注而执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却满是坚定。那一刻,他心中的坚冰开始融化。 自那以后,乌云先生主动向公主请缨,愿为其出谋划策。公主欣然应允,对他的到来表示出极大的尊重与信任。在一次关于税收改革的商讨中,公主认真倾听着乌云先生的建议,不时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当乌云先生说完,公主条理清晰地阐述了自己的想法,还谦逊地询问:“先生觉得此计如何?是否还有需要完善之处?”乌云先生不禁对公主的敏锐洞察力和虚心态度感到钦佩,但他还是直言不讳地指出其中的一些不足,公主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感激地说道:“多谢先生直言,赛提受教了。” 乌云先生决心辅佐公主:“在下飘零半生未遇明主,今见公主有如此胸怀与气度,大慰平生,愿倾尽所能,虽肝脑涂地,亦心甘情愿,助公主成就大业。”公主听闻,眼中泪光闪烁,激动地说道:“得先生相助,实乃孤命幸甚,虹提幸甚。” 回想至此,公主轻启朱唇,缓声说道:“乌云先生,孤知晓您喜好吟唱诗歌,今日如此良辰,不知可否为大家颂歌一曲?” 乌云先生欣然答应,脸上满是喜悦之色,随即引吭高歌道:“岁月匆匆霜染头,机缘忽至运方遒。多年抱负终成就,晚岁功名始得酬。心向青云豪气在,身临沧海壮怀留。桑榆非晚情无限,笑傲江湖畅意游。” 众人皆为乌云喝彩,只有册皓有其他神情。直至散席,乌云见公主神志尚且清醒,只有几分醉意,于是恭谨上前,抱拳问道:“公主您心怀壮志,雄才大略,如今局势变幻,您可有成就大业、继承大统之念?不知公主对此意下如何?” 公主闻听此言,几分醉意渐渐退去,微微蹙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关乎重大,孤王自当谨慎思量。若能夺得大统,国之兴衰,民之苦乐,亦系于孤王一身,实不敢轻忽。而且,如今有太子在前,孤王继承大统怕是阻碍重重。” 乌云紧接着说道:“公主宅心仁厚,若能继大统,必是百姓之福。如今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太子未必能掌控全局,公主当早做决断,以安民心。” 公主目光坚定,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先生所言极是,孤王要争得大统,为虹提天下谋一个太平盛世。这其中的艰难险阻,还需从长计议。” 乌云拱手说道:“公主莫要烦忧,只要公主存有此等决心,在下甘愿为公主出谋划策,必定能够觅得良策加以应对。乌云已然渐趋老朽,只求在有生之年能为公主多筹谋些计策,公主有多大的胆略,在下便有多少的谋略。” 公主微微颔首,眼中掠过一抹决然:“既然如此,孤便不再迟疑,与先生一道谋划,寻觅时机,成就一番大业。不过,还请先生切勿操之过急。” 乌云言辞恳切地说道:“公主,现有一事,可为公主所为。依在下之见公主不妨出访大列,以此为谋取大统增添重要资本。太子专注于修撰文章,擅长高谈阔论,这方面或可称为其强项。然而,公主若能勇敢出访大列,便能增加公主对外与他国和睦交好的声誉,无疑会给公主的威望锦上添花。如此一来,公主在继承大统之事上,必将更具优势,也更能赢得民心和各方势力的支持。” “如此甚好”公主说道,其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翌日清晨,阳光刚刚洒在宫殿的金瓦之上,公主便身着朝服,仪态端庄地前往朝堂。 她步伐沉稳,神色从容,心中怀着对出访大列的期待与决心。在朝堂之上,公主恭敬地向国主呈上奏折,言辞恳切而激昂地表达了自己希望出访大列的愿望。她详细阐述道:“启禀国主,如今我国与大列通商已半年有余,期间虽贸易往来频繁,但仍有诸多问题亟待解决。儿臣愿亲赴大列,深入了解其国情民俗,促进双方交流与合作,以推动通商事务更为顺畅,为本国谋取更多福祉。”公主言辞间尽显其忧国忧民之心和高远的志向,令朝堂众臣为之动容。然而,此时太子一党却如炸了锅般站出来激烈反对。 太子党的大臣阿卜杜勒也没道:“公主殿下,此去大列路途遥远,风险重重,您金枝玉叶,怎能承受这般辛苦与危险?” 公主回击道:“为了国家利益,为了百姓福祉,这点辛苦与危险算得了什么?你阿卜杜勒如此畏首畏尾,安的什么心?莫不是想阻碍国家发展?” 大臣其库说道:“公主殿下,此事应由朝中大臣去办,您何必亲自涉险?请不要妄图出风头!” 公主高声道:“事关重大,唯有亲力亲为,才能真正了解情况,做出最有利于国家的决策。你艾哈迈德这般贬低于孤王,莫非是收了敌国什么好处?” 大臣穆罕也喊道:“公主,大列情况复杂万分,您去了也是白搭,根本无法应对自如,别在这逞强了!” 公主大声呵斥道:“不亲身经历,又怎知不能应对?你穆罕信口胡言,简直是居心叵测!” 大臣哈桑拱手说道:“公主,不如让太子殿下前往,那才是万无一失。太子殿下经验丰富,能力出众,岂是您能比的?” 公主怒不可遏,严词拒绝道:“太子有其职责所在,孤王愿担此重任。你这是明目张胆地轻视孤王,该当何罪?” 国主闻之,不加思索,让公主做好准备,刻日启程。 国主决定让公主出访大列后,公主便紧锣密鼓地开始了一系列准备工作。 首先,公主召集了众多熟悉大列国情的大臣和学者,日夜研讨大列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情况,以便在出访期间能够有的放矢地进行交流和协商。 其次,公主精心挑选了一批精明能干的随从人员,包括外交使节、翻译官、护卫武士等。这些人员不仅要具备出色的专业能力,还要忠诚可靠,能够在出访过程中为公主提供有力的支持和保障。并让贴身女官准备礼物。 同时,公主还亲自参与了出访的礼仪学习,确保在大列的宫廷中能够展现出本国的高雅风度和尊贵气质。 此外,公主密切关注出访期间大列的天气状况,提前准备了适应不同天气的衣物和装备。她吩咐下人收集大列各地的气候资料,根据可能遇到的风雨、寒暑等情况,精心挑选合适的出行服饰和防护用具,以应对各种可能的天气变化。 一切准备就绪,公主的仪仗队以一种令人震撼的姿态展现在众人面前。那仪仗队的规模之宏大、装饰之奢华,公主失策所备竟比大列天子的规格还要高出许多。但仪仗队的壮观的确叹为观止。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排排高举的旌旗,五彩斑斓的旗帜在微风中舞动,犹如一片绚丽的海洋,波涛起伏。 再看那护卫的队伍,个个身着锃亮的金色铠甲,头盔上的红缨随风飘动,像燃烧的火焰。他们手持锋利的长枪,枪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整齐的步伐如同山岳般稳重,让人望而生畏。 而公主的车辇更是美轮美奂,车身由珍贵的木材打造,雕刻着精美的龙凤图案,镶嵌着无数的宝石和珍珠,宛如一座移动的璀璨宫殿。车辇的四周垂挂着华丽的锦缎,随风轻轻摆动,好似天边飘动的云霞。拉车的骏马毛色纯白如雪,步伐矫健有力,仿佛是从神话中走出的天马。 在车辇的两侧和后方,是众多的侍女和侍从,跟随公主前往大列,为照顾公主起居,足有二百之众。 其中有八十名侍女主要负责公主的洗漱与梳妆。她们手法娴熟,能巧妙地梳理出各种精美别致的发型,还能根据不同的情境和服饰,为公主描绘出恰到好处的妆容,让公主时刻保持容光焕发。 六十名侍从专注于公主的饮食料理。他们不仅善于挑选新鲜上乘的食材,还精通各种烹饪技法,能制作出丰富多样、美味可口的佳肴。无论是丰盛的正餐,还是精致的小吃,他们都能精心准备。 五十名侍从承担着公主衣物的管理工作。他们细致入微地整理、收纳公主的华服美饰,精心保养每一件衣物,及时处理衣物上的任何瑕疵,保证公主的着装始终整洁得体、光彩照人。 二十五名侍从负责公主的居住安排。他们精心布置公主的休憩之所,准备舒适的床铺和温馨的装饰,让公主在旅途中也能拥有如同在宫中般的舒适环境。 二十五名侍从负责公主的日常用品管理。他们细心准备公主所需的各类生活用品,如洗漱用品、香料、文具等,确保公主的生活需求得到充分满足。 最后,有二十名侍从作为公主的贴身护卫,他们时刻保持警觉,保障公主的人身安全,为公主的生活起居提供坚实的安全保障。 这二百名随从齐心协力,分工合作,只为让公主在出访途中的生活起居舒适无忧。 整个仪仗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所到之处虽尘土飞扬。但道路两旁的百姓们纷纷驻足,惊叹于这无比壮观的场面,眼中满是对公主的敬仰和祝福。公主微微掀开窗帘,微笑着向民众们挥手示意,带着众人的殷切期望,踏上了这让公主离虹提之主的旅程更近的充满希望出访之旅。 第10章 王信护公主 公主的仪仗队终于出发了。那场面,简直盛大非凡、震撼人心。清晨那柔和的阳光,如一层薄薄的金纱,轻轻地洒落在金碧辉煌的车辇之上,顿时折射出万道耀眼的光芒。车辇被打造得巧夺天工,其上雕刻的龙凤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翱翔九天。车辇四周垂挂着的锦缎,犹如瀑布般华美,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飘动着,那流光溢彩的模样,恰似天边绚丽多姿的云霞。 公主身着一袭如梦如幻的华美的宫装,端庄地端坐在车辇之中。她那精致的面容如粉雕玉琢般姣好,神色庄重之中又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车辇的前方,旌旗迎风飘扬,五彩的旗帜在微风中欢快地猎猎作响,好似一片绚烂夺目、变幻无穷的彩云。 紧跟其后的是雄壮威武的鼓乐队,鼓手们鼓足了力气,奋力敲击着那巨大的鼓面,发出的声响如雷霆万钧,震耳欲聋,仿佛是在为公主的这次出行奏响一曲激昂澎湃、气势恢宏的乐章。乐手们吹奏着各种乐器,欢快的旋律在空中交织缠绕、回荡不息,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让人心潮起伏、热血沸腾。 再看那随行的卫队,个个身着锃亮得能映出人影的铠甲,手持寒气逼人的锋利兵器,步伐整齐划一、铿锵有力,眼神坚定如磐石、威严似山岳。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投射出长长的、坚毅的影子,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 虽说随行人员众多,然而卫队的数量却并不多,而且谋士、将军皆未跟随。为了确保公主的安全并迷惑敌人,乌云与脱脱花布也各自带领着同样规模的仪仗队以作诱饵。 但仍然被突罗猜出公主的真实位置。 突罗猜到了公主仪仗队的所在,是因为他派出了众多训练有素、如同幽灵般神出鬼没的探子在各个可能的路线上暗中观察。这些探子个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极其善于收集情报和分析局势。 突罗仔仔细细地研究了公主出行的路线规划,以及各个仪仗队的卫队素质。凭借着情报机构敏锐的洞察力和丰富的作战经验,通过对地理环境、道路状况和战略要点的深入剖析,推断出元让境内的路线是元让南部戈壁滩,虽然路程艰难险阻,但对于公主的仪仗队来说,元让可能是相对更安全且更有利于隐藏身份的选择。 此外,突罗也对脱脱花布和乌云的行动进行了密切监视,突罗探子们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发现他们所带领的仪仗队和卫队在某些细节上存在刻意伪装的蛛丝马迹,从而更加坚信公主就在元让境内的仪仗队中。 同时,突罗的谋士们也如同辛勤的蜜蜂,通过对各方传递的消息和零碎的情报碎片进行细致入微地分析、梳理,最终拼凑出了关键的线索,为突罗的判断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 正是通过这些手段的综合运用,突罗才得以猜到公主仪仗队的所在。并决定袭击公主卫队。 就在公主的仪仗队在道路上徐徐前行之时,突罗国的袭击队伍虽小但如汹涌的潮水般猛扑而来。 一时间,喊杀声震彻云霄,打破了原本的宁静。公主女官,立马警觉起来,严阵以待,只见突罗国的士兵们个个凶神恶煞,挥舞着手中寒光闪闪的兵器,疯狂地冲向仪仗队。马蹄声如雷鸣般轰鸣,脚步声似惊涛拍岸,仿佛整个大地都在恐惧地颤抖。 箭雨似长出眼睛一样,整整齐齐地射向仪仗队,不少士兵瞬间中箭倒下。公主的卫队迅速反应,组成坚固的防御阵型,盾牌手们紧紧地靠在一起,试图抵挡这如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突罗国的撒娜骑着高大威猛的战马,在队伍中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指挥战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野心,誓要将公主擒获。 双方的士兵激烈地厮杀在一起,刀光剑影交错,鲜血如喷泉般四溅。战场上弥漫着滚滚的硝烟和刺鼻的血腥气息,令人几近窒息。 公主的车辇在混乱中剧烈地摇晃,公主的脸色变得煞白,但她依然强装镇定,公主女官在公主车辇附近保护公主,让公主稍微稳心。卫队的士兵们拼死抵抗,他们的怒吼声响彻苍穹,为了保护公主,他们毫不畏惧,与敌人展开了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 然而,突罗国的兵力占据了绝对优势,仪仗队逐渐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困境,局势变得越来越危急。 危机时刻,大列国的振西大将军王信骑着他的赤菟追风马犹如天神降临,一人一骑一杆画戟,风驰电掣般赶到。 只见那赤菟追风马四蹄翻飞,嘶鸣声划破长空,王信稳坐马背,威风凛凛。他手持那杆威风凛凛的画戟,寒光闪烁,令人胆寒。 虹提国公主原本满心惊恐,当看到王信如英雄般出现时,她的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一颗悬着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些。 王信冲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境,画戟挥舞间,风声呼啸,敌人纷纷倒下。突罗国的撒娜见势不妙,提刀策马而出,欲与王信一较高下:“王信,我来会你一会!” 撒娜双目圆睁,怒喝一声,挥舞着长刀朝王信猛砍而去,刀风呼啸,携着凌厉之势。王信却面无惧色,身子微微一侧,轻松躲过这迅猛的一击。紧接着,他手腕一转,手中画戟如银蛇出洞,直刺向撒娜的面门。撒娜反应极快,急忙回刀抵挡,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她手臂微微发麻。 撒娜咬紧牙关,再次挥刀,刀势如狂风骤雨,朝着王信连连砍去。王信沉着应对,画戟左挡右拨,将撒娜的攻击一一化解。他瞅准时机,画戟猛地一挥,直取撒娜的肩头。撒娜慌忙侧身躲避,却还是被画戟划破了铠甲。 两人丝毫不敢懈怠,兵器不断碰撞,铮铮鸣响。王信的画戟虎虎生风,时而直刺,时而横扫,招式变幻莫测。撒娜也不甘示弱,长刀舞得密不透风,全力防守的同时,寻找着王信的破绽。一时间,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们激烈的打斗而变得炽热起来。 而王信提前在戈壁滩内距离此处不远处令手下仅有的三十人设下疑兵。此时,只见远处沙尘滚滚,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撒娜心中一惊,本就与王信战得胶着,此刻更是心生怯意。 王信趁势大喝一声:“尔等还不速速退去!”撒娜谨小慎微世人皆知,自然不敢恋战,带领她的军队匆忙撤退。虹提国公主的仪仗队也因此得以转危为安。 公主从车辇中走出,莲步轻移,来到王信将军面前。她的脸上满是感激与敬意,微微欠身行礼,朱唇轻启:“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将军受汝皇之命保护孤王,此番若不是将军英勇奋战,孤王怕是凶多吉少。将军之神勇,孤王铭记于心。”王信赶忙下马,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公主过奖,王信,职责所在,必当拼尽全力护公主周全。公主可以下令让队伍继续前进了” 公主轻轻扶起王信,美目流转,再次说道:“将军此番功绩,孤王定会向大列皇帝详述将军勇武,愿大列国与虹提国情谊长存。为将军加官晋爵。”王信正色道:“末将不求封赏,只愿保护公主一路平安。”公主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许与感动。 脱离危险后,公主与王信继续前往大列。 公主靠近车窗,拉开窗帘,轻启朱唇,声音温婉:“王信将军,此次多亏有您,孤王方能安然无恙。不知将军家中可还有亲人?” 王信微微一怔,随即答道:“回公主,末将家中尚有高堂老母,还有一妹妹,名唤王雨。” 公主好奇地问:“不知令妹是何模样?” 王信目光中满是温柔与自豪,说道:“公主,我那妹妹王雨,貌若天仙,眉如远黛,眼似秋水,朱唇皓齿,真真是倾国倾城之貌。且她才情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信手拈来。” 公主不禁赞叹:“想来定是位妙人儿。” (王信未曾向公主提及,王信父亲乃世之鬼将,王信武功高强,他的妹妹王雨岂能不懂武功,看似娇柔,实则武功深藏不露。王雨的武功就像成吉思汗的坟墓,被深深地埋藏在安静的草原之下。她善使双剑、大斧,但她的武功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云彩,从不见其锋芒,只待有明月繁星映衬。) 王信接着道:“公主有所不知,我妹妹虽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坚毅。” 公主轻轻叹了口气:“将军忠勇可嘉,令妹亦是才貌双全。虽你并非虹提之人,但将军此番护我周全,将军不要大列封赏,孤王从大列回虹提后,定当送礼重谢。” 王信连忙抱拳:“公主厚爱,末将此番前来,只为完成使命,并非图谢。只愿能保公主平安,别无所求。” 公主微微一笑,眼中满是赞赏:“将军高义,孤王佩服。不知将军对未来可有何期许?” 王信沉思片刻,说道:“末将只愿天下再无战乱,各国百姓皆能安居乐业。” 公主听闻,神色动容:“若天下人皆能如将军这般心怀大义,那该是何等美好的景象。” 两人一路交谈,气氛融洽,不知不觉中,距离大列帝都又近了许多。 第11章 公主访问大列帝都 王信将军一路从广袤无垠的戈壁滩护送朱红公主,终抵大列帝都。大列皇帝特遣太子范崇前往城南迎接。公主仪仗队规模庞大,帝都地势当公主的仪仗队在三十里外如长龙般浩浩荡荡地出现时,太子目睹那远超天子威仪的盛大阵仗,心中暗自揣度:“虹提公主出行竟有如此阵仗,想必应是穷奢极欲之人。定然不会有雄才伟略,可偏偏都传言其贤明无比,这究竟是何缘故?” 霍明敏锐地察觉到太子若有所思的神情,仔细观察太子的眼神和表情,再结合虹提公主那奢华的仪仗,已然洞悉太子心中所想。他本欲直接为太子答疑解惑,可一想到曹魏杨修因肆意解读曹操心思的“一合酥”“门内加活”“营中鸡肋口令”之事,又深知太子乃是疑心极重之人,便不敢直接以言语为太子解惑,但又不能对太子的疑虑置之不理,于是上前恭敬问道:“臣下观殿下似有疑虑,不知究竟所为何事。”太子随即将心中的困惑告知了霍明。霍明神色恭谨,缓声低语道:“太子殿下,万望您切勿仅依虹提公主此番出行的仪仗排场,便仓促地对她予以判定。虹提公主此番莅临,其仪仗之规模兴许是其母国为突显邦交之重而特意安排。再者,有关虹提公主的贤名传言,绝非空穴来风,定是有其缘由所在。殿下不妨待到与虹提公主会面交流之时,凭殿下您的非凡睿智,必能清晰洞察她真实的性情与卓越的才略。” 太子微微颔首,目光深邃凝重,缓声说道:“卿之所言,诚然有几分道理。但本宫心中仍存有诸多难以消弭的疑惑。倘若这仪仗确是其母国之意,那这背后究竟隐匿着何种筹谋?再者,待到本宫与公主相见,又该以何种方式试探,方能洞悉其真实心意?” 霍明神色肃然,眉头微皱,目光坚定地看向太子,郑重拱手道:“殿下,届时您可率先从公主对两国邦交的看法论起,嗯,审视其言辞是否真挚且具远见卓识。而后在交谈之中提及部分民生事宜,察看其是否心怀百姓。再者呢,亦可以某些礼仪上的细微之处,窥探其修养与品性。” 此时,塔塔莱沃和塔塔谷明两父子赶到公主仪仗队前,身为虹提驻大列使便提前迎接公主。队伍见此二人,便稳稳地停下等候。 塔塔父子恭恭敬敬地行虹提拜见君王的礼节后,齐声说道:“卑臣虹提驻列使塔塔家拜见朱红公主。” 朱红公主彼时正在銮驾内与门客低声商议进大列帝都之事,听闻塔塔父子的声音,缓缓站起,款步走到銮驾外,而后轻盈地走下銮驾马车,伸出温润如玉的双手扶起塔塔父子,脸上满含关切与温柔,轻声说道:“两位为虹提远涉大列担当驻扎使者,相距虹提千里之遥,着实辛苦。不知在此地,饮食可还合口?居住可还舒适?孤一直牵挂着你们呀。” 塔塔莱沃听闻公主这番关怀备至的话语,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声音颤抖着说道:“公主殿下如此挂念卑臣,卑臣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在此地,饮食居住皆好,能为公主和虹提效力,是卑臣的荣幸。卑臣定当不辱使命,尽心尽力,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 公主微微颔首,含笑道:“有你这番忠心,孤甚是欣慰。往后行事,还需处处谨慎,切不可疏忽大意。” 塔塔莱沃连忙应道:“公主放心,卑臣定当铭记在心。” 塔塔谷明低垂着头,看似恭敬无比,然而内心却在暗自翻腾着不满的汹涌波涛。他在心中愤愤不平地想:“我本以为会是虹提国的太子来访,我父子二人在此地兢兢业业,做了诸多周全准备,满心期待能借此建立不世之功。可谁能料到,来的竟然是朱红公主!”可塔塔谷明不知道,如今的虹提朝堂局势早已非同往昔,六成的官员皆是公主亲手提拔起来的。公主此次前来出访,其影响力非但不输给太子来访,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更胜一筹。 公主邀请塔塔莱沃入銮驾共同议事,塔塔莱沃诚惶诚恐地拒绝道:“公主銮驾,卑臣怎敢轻易进入,这实在是有违礼数啊。” 公主微微一笑,再次诚挚邀请:“塔塔莱沃,莫要这般推辞,孤对你极为信任,快快进来。” 塔塔莱沃赶忙深深躬身行礼,再次急切说道:“公主殿下,此乃公主銮驾,卑臣若贸然进入,实在是于礼不合,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公主轻皱眉头,目光坚定地坚持道:“孤让你来,你便来,无需过多顾虑这些繁文缛节。” 塔塔莱沃面露难色,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又一次推脱道:“公主,卑臣实在不敢啊,怕如此行事会坏了规矩,日后遭人诟病,还请公主三思。” 公主脸色一沉,提高声音说道:“孤的话莫非你不听了?速速进来,莫要再耽搁!”见公主态度如此坚决,塔塔莱沃不敢再拒绝,只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登上了銮驾。 塔塔莱沃进入銮驾后,抬眸瞥见公主的诸位门客皆在其中,原本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瞬间松弛了许多。并回头对塔塔谷明说:“儿啊,你跟着王信一起走,我先跟公主的门客们论事。”塔塔谷明点点头,王信也让手下牵来战马让塔塔谷明骑乘。 公主含着温和的笑意,轻轻示意他坐下,缓声说道:“塔塔莱沃,快入座吧,与诸位门客一道共同商讨入帝都之事。” 塔塔莱沃诚惶诚恐地赶忙谢恩,接着谨小慎微地在一侧落了座。 公主说道:“进入大列帝都,需要如何做,请莱沃驻使指教。” 塔塔莱沃微微躬身,恭敬地回答道:“公主殿下,此次我们先在城外见大列太子。毕竟您是来自虹提,在他国更需以礼相待。见到太子时,行对等礼即可,目光要友善温和。之后再进入帝都,前往佳名寺落脚,公主殿下的随从不宜过多,十几个足矣。需知这佳名寺乃是大列的外交衙门,不可有丝毫疏忽。” 公主轻轻点头,面露思索之色。 这时,塔塔莱沃问道:“公主,那咱们准备的礼物是否足够表达我们的诚意?” 公主看向塔塔莱沃回道:“此次准备的礼物皆是西域特产,有璀璨夺目的宝石数颗,精美绝伦的手工地毯,还有那用西域特有的香料调制而成的香薰,以及风味独特的西域美酒。” 公主又问:“先生,那在佳名寺等待期间,若有大列官员来访,我们该如何应对?”(其实就是想让王信来,在这点塔塔莱沃。) 塔塔莱沃赶忙说道:“公主殿下,若有官员来访,要以礼相待,热情但不失分寸。”(没听出来) 公主微微皱眉从中透出一些不易察寻的厌烦(塔塔莱沃没听出来,也不好再说):“本公主知晓了,先生考虑得甚是周全。本公主定会谨慎言语。” 公主让贴身女官挑选十几人,挑选好后向这十几人说:“你们也要谨言慎行,切不可给咱们虹提丢脸。” 随从们齐声应道:“谨遵公主吩咐。” 公主与门客们又讨论剩下随从该何处驻留。 王信与塔塔谷明骑马并肩同行,王信与塔塔谷明讲述路上救公主于危难之中的故事。不多时便距离大列帝都南城门十里左右,太子等一众迎接大臣,准备迎接公主。 这时霍明想起了什么,提醒太子说:“前些日子,听塔塔莱沃说,朱红公主被虹提国主册封智韬王,公主封王者,古往今来屈指可数,这公主定然有过人之处,还请殿下小心试探。” 太子皱了皱眉头,神色略显凝重,说道:“这朱红公主竟能得此殊荣,想必不简单。但本宫也不会轻易被她所左右,定要探清她的虚实。” 公主仪仗已经到了帝都南城门外,在南门处缓缓停下。只见那旌旗在风中猎猎飘扬,欢快的鼓乐之声此起彼伏、交相奏鸣。大列国众迎接大臣齐声高呼:“恭迎公主殿下驾临帝都!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那声音整齐而洪亮,犹如滚滚惊雷,响彻云霄,充分彰显着对公主的尊崇与敬意。 公主的门客和塔塔莱沃,小心翼翼地从华丽的鸾驾上下来,塔塔莱沃扯着嗓子喊道:“朱红公主驾到!” 大列太子与虹提公主彼此行礼致意。公主的鸾驾极为宽阔,随后霍明邀公主鸾驾入城,却遭公主婉拒。 太子慨叹道:“欢迎公主殿下来访大列,公主的仪仗整齐有致,队伍威严赫赫,本宫今日方得亲睹,虹提实乃当今又一霸主也。” 公主谦辞道:“多谢太子殿下谬赞,孤观大列之官员,皆为俊彦之才,特别是王信将军。大列帝都更是繁华异常,太子殿下果真是卓异不凡啊。” 太子殿下畅然笑道:“自虹提国都至大列帝都,皆对公主传颂:‘与公主交谈真令人如沐和暖春风。’现今观之,诚然如此。那么烦请公主入城,入那佳名寺暂且休憩,明日我大列将罢朝一日,以此盛迎公主。” 公主回应道:“太子殿下,不是已然迎接过孤了么?为何还要罢朝再度相迎,大列百姓之生活与朝堂紧密相依,大列立国不足二十年,大列朝堂应多以大列百姓为重,岂能因我这外来访国之人,而损害关乎为大列天下百姓生活谋划之大事呢?” 太子钦佩地说道:“公主实乃仁善之人,为百姓着想,且不局限于一国。如此心怀天下的胸襟,令本宫深感敬佩。”又与公主言谈半个时辰。 霍明对太子小声提醒道:“太子,已经聊了半个时辰了,该请公主入城了。” 太子说:“对,霍明先生说得对,请公主入城。” 霍明对公主说道:“请公主回到鸾驾内,我等领公主进城。” 公主婉拒:“鸾驾太过宽阔,我自骑白马一匹入城便可,不能堵塞街道。孤已经确定落脚佳名寺,还请劳烦先生,为孤的随员寻找落脚的地方。” 霍明与王信为公主随员安排落脚,太子领公主与挑选的十几侍从入城。 王信找到御林金羽卫统领杨伯武将军,急切地说道:“杨将军,烦请您安排金羽卫为公主的随员扎营安寨,切要安排妥当。” 杨伯武将军一脸困惑,皱着眉头问道:“王将军,我观那来访公主的大旗上不仅写着朱红公主,还有智韬王。我只瞧见了公主,却未见到王爷啊,王爷难道没来吗?” 王信耐心地回复杨伯武:“杨将军,您有所不知,那朱红公主就是智韬王,那智韬王就是朱红公主,二者乃是同一人。” 杨伯武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又说道:“这可真是稀奇!先封朱红公主,如今又封智韬王,要是这位公主再立下赫赫功绩,那可真是封无可封了。要是再能立下不世之功,照此情形发展下去,这虹提国未来岂不是要让朱红公主当国主了。” 杨伯武这番话纯属无心之言,他自己也未曾料到,日后竟会一语成谶。但都有迹可循,现在的朱红公主已经在虹提国一手遮天,而且虹提国都官员半数都是公主提拔,特别是国都防务,都是公主的手下。王信听了,却摇了摇头,坚定地表示不信,说道:“杨将军,您多虑了。我觉得公主不会成为虹提新国主,此事暂且不论,还是先做好眼前的安排要紧。” 朱红公主去城中佳名寺住下,谨守规矩,夜晚在想:“王信将军会不会来看我呢? 朱红公主去城中佳名寺住下,谨守规矩,刚刚日落,心里在想:“王信将军会不会来看我呢?” 此时,王信处理完公主随员的落脚事宜,踌躇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前来探望公主。他携带些许礼物,轻缓步入佳名寺。 公主听到脚步声,心中一阵欢悦,转身望见王信,脸上瞬间绽出明艳的笑靥。四目相对,公主的眼中满是惊喜与期待,而王信的眼神中则透着些许忐忑与关切。 王信微微躬身作揖,言道:“公主安好,末将冒昧前来,还望公主勿责。”公主凝视着王信,眼中柔光闪动,赶忙说道:“王将军能来,我欣喜尚且不及,怎会嗔怪。”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之间,竟有些许静默,不知从何言起。王信微微低头,偶尔抬眼看向公主,目光交汇的瞬间,又迅速移开。还是公主先打破了缄默,她含情脉脉地轻声问询:“王将军,今日事务可繁冗?”王信迎上公主的目光,缓缓的地回复:“多谢公主挂怀,已处置妥帖。” 两人相谈了好一会儿,公主忽地询问王信:“将军,可曾用膳?” 王信忙碌了整整一日,竟是滴水未沾,粒米未进。恰在此时,他的肚子极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响个不停,似乎已然替王信给出了答案。公主瞧着,忍俊不禁,手指自己腹部打趣道:“王将军不单精通行军打仗之术,竟还身怀奇技,未见唇动,却能以腹发声。”话落,两人对视一眼,旋即开怀大笑。 公主接着说道:“在进城途中,我偶遇一街仅是酒楼,相当华美。将军与我皆忙碌至今,不如一同前往,共享一餐。” 未等王信回应,公主便让王信稍作等候,而后转身去往内室更换便服,欲与王信一同前往。 王信立于原地,心间既有几分期许,又有几分不安。未过多久,公主换好便服而出,只见她身形婀娜,更显几分清新脱俗之美。王信一时看入了神,公主轻咳一声,王信这才恍然回神,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绯红。 两人并肩走出佳名寺,朝着那酒楼一条街的方向徐徐行去。一路上,微风轻柔拂过,如水的月光倾洒而下,映照着他们的身影,显得那般和谐美妙。 第12章 克温之恋 夜幕刚刚降临,大列帝都的街道仿佛被施了魔法,瞬间变成了一片绚丽多彩的梦幻世界。灯笼的暖光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条条璀璨的星河蜿蜒流淌,将整个街道映照得亮如白昼。 街边的店铺灯火通明,那光芒宛如繁星点点,又似宝石镶嵌在大地之上。一家家店铺里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五光十色的绸缎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仿佛流动的彩虹;精美的瓷器散发着温润的光芒,好似月光下的湖面波光粼粼。 人群川流不息,摩肩接踵。富商们身着华丽的锦袍,趾高气昂地走着,那身姿犹如骄傲的孔雀;平民们虽然衣着朴素,但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街头艺人卖力地表演着,杂耍者在空中翻腾跳跃,像灵动的飞鸟;舞者身姿婀娜,恰似风中摇曳的柳枝。 马蹄声和车轮声在石板路上交织成一曲喧闹而富有节奏的乐章,伴随着商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构成了一幅热闹非凡的市井画卷。 朱红公主与王信并肩走在这条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道路上。身后跟着公主的四个披甲侍女和王信的两个将军护卫,这些护卫侍女为不打扰公主和将军兴致,所以内穿软甲,看不出来。 王信体贴地为朱红公主拢了拢披风,轻声说道:“将入冬季,秋夜风凉,公主可要当心身子。” 朱红公主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柔情:“无妨,无妨,西域比此地寒冷许多,孤生活二十年,帝都之风比于鸿提犹如呼啸风雪比于夏日乌云天气。” 正在公主与王信路过一家卖小吃的摊位,香气扑鼻而来,像一只无形的手勾住了朱红公主的脚步。王信将军立刻会意,买了一份递给她:“公主远在西域鸿提,尝尝这东土点心,这味道公主想必未曾尝过。” 朱红公主轻咬一口,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嗯,真好吃,将军一天未曾饮食,也尝尝,这滋味仿佛能把心都融化。” 王信看着公主可爱的模样,不禁笑了:“公主喜欢便好,您的笑容犹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在这朦胧的夜色中,两人的身影在人群中渐行渐远,空气中弥漫着甜蜜与温馨。虽然已经初入冬季,但这两人恰似处身春天。 走着走着,前方一阵欢呼喝彩声传来,原来是一群杂耍艺人正在表演。只见一名艺人双手撑地,双腿用力一蹬,整个人瞬间腾空而起,在空中如旋风般快速翻转,身轻如燕,仿佛摆脱了地心引力的束缚。紧接着,他又以单脚为支点,另一只脚高高抬起,身体如同陀螺般急速旋转,那身姿优雅而灵动,令人眼花缭乱。 随后,他猛地一跃,在空中来了个完美的后空翻,稳稳地落在地上,又像弹簧一样迅速弹起,再次跃上高空,同时双手抛出几个彩球,彩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而他则在彩球之间穿梭自如,如同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 朱红公主兴奋地拉着王信的衣袖:“将军你看,这艺人好生厉害,他的动作这般敏捷,像是被赋予了神奇的魔力。” 王信微笑着点头:“公主所言极是,他们的技艺确实令人赞叹。” 艺人又表演了几个高难度的动作,引得观众阵阵叫好。朱红公主也忍不住鼓掌喝彩:“真是精彩绝伦,他们一定付出了许多努力。” 王信附和道:“公主心怀悲悯,这些艺人能得公主的称赞,定是倍感荣幸。” 两人继续前行,穿过熙攘的人群,远处一座座雕梁画栋的酒楼逐渐映入眼帘。那酒楼灯火辉煌,门口的灯笼高高挂起,宛如两颗明亮的星辰。 朱红公主那娇美的面庞上盈满了殷切的期待,开口说道:“将军,眼瞅着就要到那些酒楼啦,想吃些什么,孤来做东。” 身后的侍女想起了什么赶忙追上前去,对着公主和王信轻声言语:“为以防万一,请公主,不,请小姐,万不可再透露公主的身份。乌云先生出发前给了我三条告诫,先生料定公主来到帝都必然会自行游走于帝都街市。小姐刚刚已然说了三个‘孤’了,倘若被居心叵测之人盯上,恐怕会有危险。” 朱红公主本因有王信在身旁,想要让侍女放宽心,但听闻是乌云的告诫,便顺从地应道:“本小姐知道了。” 随后,侍女又转向王信,一脸郑重地说道:“将军,还望您也多多留意,莫让公主身份暴露,以防遭遇危险。” 王信听见并没有直接回复侍女而是微笑着回应公主:“小姐所言甚是,能与小姐一同赶赴此宴,实乃末将的荣幸。” 公主与王信进入酒楼一条街一直前行,路过了好几家酒楼。 先是看到一家名为“醉香阁”的酒楼,公主瞧了瞧,摇摇头继续往前走。接着又路过“如意酒店”,公主仍是不太满意。随后还有“聚贤楼”,公主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直到一家名为“提信酒楼”的建筑出现在眼前。 公主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捂着嘴笑了起来,打趣道:“将军,你瞧,这酒楼居然与你我名字相关,莫不是上天注定咱们要在此处有一番别样的经历?” 王信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也笑了起来:“小姐说笑了,这或许只是巧合罢了。但既然与此有缘,想来里面定有不同寻常之处。” 公主笑意盈盈地点点头:“那咱们这就进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惊喜。之前路过的那些酒楼名字虽好听,可就是勾不起本公主的兴致,或许这家会不一样。” 王信微微躬身:“一切听凭小姐安排。” 公主与王信一同走进信提酒楼,只见大堂内宾客满座,热闹非凡。 桌椅摆放整齐,店小二们忙碌地穿梭其间。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人们的欢声笑语。 一位机灵的店小二很快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说道:“二位客官,里边请,不知是要雅间还是就在大堂?” 公主看了看大堂的嘈杂,微微皱眉说道:“给本小姐安排一间雅间。” 店小二忙不迭地应道:“好嘞,二位楼上请。” 他们跟着店小二上了楼,进入一间布置雅致的雅间。公主环顾四周,满意地点了点头。 王信则细心地为公主拉开椅子,待公主坐下后,自己才在一旁落座。 这时,公主看向店小二问道:“小二,你们这儿都有什么好菜?” 店小二连忙介绍起来:“回小姐,咱们酒楼的招牌菜有‘鸿运当头狮子首’、‘金鳞跃波糖醋鲤’、‘富贵飘香叫花鸡’,还有那‘八珍秘制香酥鸭’,都是客人们赞不绝口的美味。” 公主听着,轻轻点头:“那把这些招牌菜给本小姐各上一份。” 店小二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公主转头看向王信,笑着说道:“将军,今日咱们可要好好享受一番。” 王信点头应道:“公主开心就好。只是这外面人多眼杂,末将还需多留意些,确保公主安全。” 公主轻笑道:“有将军在,本公主放心得很。不过这酒楼如此热闹,想必菜品定是不错。” 王信回应道:“想来应是如此,公主能满意便是最好。”(王信此生与公主只有两宴,一是此次深情答谢宴,最后一次是绝情鸿门宴。) 公主克温赛提与王信坐在雅间里,不一会儿,先前点的招牌菜便一一端了上来。 公主看了看桌上的菜,眉头微皱,说道:“就这么几样,虽是美食,但无特色,且刚刚未曾点酒,如何能够?小二,你们这酒楼有什么美酒,还有什么特色菜。” 小二回复公主:“本店美酒共有二十二:紫云醑、丹桂醪、芙蓉醅、兰亭酌、潇湘韵、梅坞醁、竹溪醅、鹤岭醪、桃源醴、杏花酿、罗浮酎、骊山醁、蓬莱醑、秦淮醅、柳岸醇、苏堤酿、桃溪醑、兰渚醇、菊篱酎、松风酿、竹影醅、桃源醁。 另有特色菜品三十三: 海味:龙鳞翡翠虾、瑶台仙鲈馔、碧海鲛鳞鲜。 凉菜:冰清翡翠卷、晶玉相思拌、紫霞琼脂丝、碧湖脆藕片、琼浆嫩笋尖、雪影香芹段、 玲珑番茄盏、 翡翠珍珠粒、丹霞腐竹结、 玉露甘蓝丝。 素菜:如意素拼、绿野仙踪蔬、静心莲香素、锦簇蔬菜篮、晨曦素味碟、月光下的菜、祥瑞素锦盘、清风雅韵蔬、妙香素馔盘、禅心素菜荟。 荤菜:瑞羊福满锅、金猪如意煲、玉兔呈祥烩、祥羊锦绣盘、福猪香酥排、灵兔妙香肘、瑞羊珍味煲、金猪锦萃碟、玉兔凝香蹄、福羊酥香排。” 公主又问道:“听菜名这荤菜怎么尽是猪羊兔所烹。” 小二回答:“本店大厨善以猪羊兔烹制美食,这是本店特色。”“好,那我今日来此能大饱口福了,听好了,本小姐要兰渚醇两壶,竹溪醅两壶,上到桌来,丹桂醪,鹤岭醪、桃源醴、杏花酿、罗浮酎、骊山醁、蓬莱醑各三坛备好,每样两坛送往佳名寺,剩下每份一坛送往振西将军府,三十三道菜品尽要三份,一份菜品上到桌来,另两份也送至此两处。” 店小二被惊得一愣,但还是连忙应道:“好嘞,小姐您稍等。” 公主又对王信说道:“这数字倒是巧了,本小姐二十二岁,此酒楼竟有二十二种美酒,王将军三十三岁,又有三十三种菜品,真是有趣的巧合。” 王信面露难色,赶忙说道:“小姐,我知小姐素来疼爱手下,送往两处酒菜虽很富裕,但不会浪费,可是这上到桌来的菜,实在太多,你我算上外面才共有八人,怕是吃不完浪费啊。” 公主却不以为意,说道:“本小姐今日心情好,就要尝遍这酒楼的美味,莫要啰嗦。” 王信无奈地摇摇头,本不再言语,可心中却暗自担忧如此铺张是否妥当,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小姐,岂不闻先秦末世周幽王之言:‘天下美酒,皆为我所饮;天下美食,皆为我所享;天下美女,皆……唉,小姐怎可如此铺张,不可仿效幽王昏聩之举。’” 公主听闻,面露不悦之色,嗔道:“孤……本小姐,见将军劳累一日不曾饮食,又念一路上将军辛苦,又在危难之时搭救本小姐,特此答谢宴请,将军怎口出此言。本小姐一番好意,将军却如此不解风情,难道在将军眼中,本小姐是那昏庸无道之人?” 王信赶忙抱拳行礼,神色惶恐,说道:“小姐息怒,我绝无此意。我深知小姐心地善良,此番宴请也是出于感恩之情,但不得不为小姐多做思量。况且,小姐您看,我们身处这信提酒楼,酒楼名字中既有末将的‘信’字,又有小姐您的‘提’字,您芳龄二十二,恰好有二十二种美酒,末将三十三岁,正好有三十三种菜肴。这诸多巧合,想必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也是祥瑞之兆。这足以证明公主您福泽深厚,实乃幸事。” 公主听闻,神色渐柔,说道:“原来是这般深意,倒是本小姐先前心急,错怪将军了。” 王信微笑着说道:“小姐宽宏大量,末将感激不尽。愿小姐在此能开怀畅饮,尽享欢乐。” 公主微微颔首,说道:“那便依将军所言,莫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不一会儿,一道道美味佳肴被端上桌来。那龙鳞翡翠虾,虾肉晶莹剔透,宛如翡翠,散发着诱人的鲜香;瑶台仙鲈馔,鲈鱼鲜嫩多汁,仿佛带着仙气;碧海鲛鳞鲜,鱼鳞片片闪烁,令人垂涎欲滴。 公主夹起一只龙鳞翡翠虾,放入口中细细品尝,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说道:“将军,这虾味道鲜美至极,你也快尝尝。” 王信笑着应道:“多谢公主,末将这就尝尝。”说完,王信也夹起一只虾,咬上一口,赞道:“果然是人间美味,小姐真是有眼光。” 接着,他们又品尝了其他的美味,每一道都让人回味无穷。 随后,公主端起一杯紫云醑,轻抿一口,说道:“这酒醇香扑鼻,入口绵柔,将军觉得如何?” 王信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小姐所言极是,此酒当真妙不可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公主的脸颊泛起红晕,眼神中透着几分醉意,笑道:“将军,今日这宴席真是痛快,仿佛所有的烦恼都抛诸脑后了。” 王信微微点头,说道:“小姐高兴就好,来,小姐,我们再干一杯。” 公主听了,又倒了一杯酒,说道:“来,将军,我们再干一杯!” 王信毫不犹豫地举起酒杯,与公主碰杯,大声说道:“干!” 公主又说道:“明日若是无事,本小姐定登门拜访将军老母,见将军小妹。” 王信虽是大将,却不善酒力,公主虽是女流,可也千杯不醉,公主与王信说话时王信已快大醉,不过是硬撑没醉,回复公主:“小姐愿拜访,我定当竭诚欢迎。” 公主与王信酒足饭饱后,决定打道回府,出雅间门口后,遇到刚刚从柳州大营练兵完成回来的西北绥靖将军杨擎宇杨卓然(大列朝只有养子才会即有姓有名还有字,亲子只有姓和名),杨擎宇与杨伯武、杨仲达、杨叔建武三杨三兄弟,和杨合、杨光、杨起文三杨三兄弟也在这酒楼当中摆设家宴,那杨擎宇虽治军有方,但本身却是酒肉好色之徒,久不见亲人,饮酒不少,也己经酩酊大醉。见到公主了,好色本性暴露无遗,拦住公主想要调戏,说道:“小娘子生得如此娇美,不如陪本将军快活快活。” 公主又惊又怒,厉声道:“大胆狂徒,竟敢对本小姐无礼!” 杨擎宇却不以为意,嬉笑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在本将军面前,不过是个可人的尤物罢了。” 但看到公主身后王信站立,心有不悦的说道:“王将军,原来这女子已被您看中,标下也不自讨无趣,别过王将军了。” 公主听乌云计谋不可用公主身份教训杨擎宇,想让王信教训他,刚刚回头要与王信说话,可王信本就不善酒力(一杯倒)今日与公主喝了足有不胜酒力,直直倒入公主怀中,倒下的时候还说:“我王信若能娶个公主,这辈子也不亏了。” 公主又羞又恼,想要推开王信,却又怕他摔倒受伤,只得红着脸嗔怪道:“王将军,你这是作甚!快些起来!” 此时的王信已然神志不清,嘴里还在喃喃自语:“公主,公主……” 公主无奈,向身旁的侍女求助:“快来帮忙,将王将军扶好。” 侍女们赶紧上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王信从公主怀中扶起。公主整理了一下衣衫,神色略显尴尬,心中却又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愫。 公主定了定神,对王信说道:“王将军,你这醉态成何体统!还不快清醒清醒。”然而王信依旧迷迷糊糊,靠在侍女身上,嘴里不知在嘟囔着什么。 无奈,公主吩咐王信的侍卫将王信送回了家。公主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第13章 拜访振西将军府 公主在回往佳名寺的路上想着王信醉酒时候的话:“我王信若能娶个公主,这辈子也值了。”心中暗想:这话里的公主是我吗,如果是我,我该怎么办。 “公主,佳名寺到了,早些歇息吧。”侍女提醒公主,入你了佳名寺,其他侍从都在等公主,“公主”侍从们见到公主回来说道,公主疑惑:“这么晚了,怎么都在这。平日叫我早歇息,你们怎的不早些歇息。”公主女官说道,公主走后不远有一个娘娘腔的男子送来书信。” 书信里写道:朕近日繁务缠身,竟无暇亲迎公主,愧疚之情,盈满于心。故特此修书一封,望公主宽宥。 值此霜秋之时,朕欲于十月二十日于皇宫设夜宴,诚邀公主尊驾莅临。届时,宫廷珍馐罗列,丝竹雅乐绕梁。愿与公主共沐清风明月,同享欢乐时光。 望公主慨然应允,朕当引颈翘首,殷切期盼。 公主听罢,点点头说道:“十八日早上再开始准备就好。早些休息,明早备好礼物,我要去拜访振西将军府。”正准备去客房,侍从又说:“公主明日去振西将军府,需听乌云先生计策,喜怒不形于声色。”公主点点头,就去休息了,女官问跟着公主出去的侍女们:“还没吃吧,公主让送来酒菜还有,赶紧吃点吧。” 公主在佳名寺客房里,望着窗外北斗星,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女官敲门说道:“公主,该梳妆了。”公主起床让其进入为自己梳妆。 侍女们轻柔地为公主梳理着如瀑布般顺滑的长发,每一下动作都无比小心,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另一位侍女则细心地为公主挑选着适合今日装扮的发饰,那璀璨的宝石发簪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公主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眼神中透着高贵与优雅。她微微抬起下巴,任由侍女们在她的脸上施展着魔法。不一会儿,公主那原本就绝美的面容在精心的梳妆下更显得倾国倾城,仿佛世间所有的美丽都汇聚在了她一人身上。 当梳妆完毕,公主站起身来,穿上骑装,身姿婀娜,宛如从梦幻中走出的仙子。问自己的贴身女官:“孤,如此打扮,去见王信将军如何。” 女官边穿戴盔甲边笑着答道:“公主殿下,您如此妆容精致,服饰华美,仿若天边璀璨的星辰,又似那娇艳盛开的花朵。这般装扮去见王信将军,定会让他眼前一亮,心生倾慕之情啊。”女官微微欠身,继续说道:“您的美丽本就世间罕有,今日这精心的梳妆和华丽的长裙更是将您的高贵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相信王信将军见到您,定会为您的风姿所倾倒,沉醉在您的魅力之中无法自拔。” “好,带上礼物,往振西将军府。”公主一声令下,与自己的女官一同骑马前往振西将军府。 一路上,马蹄声清脆,扬起阵阵尘土。公主身着华丽的骑装,英姿飒爽,风吹动着她的发丝,更添几分洒脱。她的目光坚定,心中怀着对此次拜访的期待与忐忑。 女官紧跟在公主身旁,神色严肃,时刻留意着周围的情况。 终于,她们来到了振西将军府的门前。公主利落地翻身下马,女官也随之而下。女官快步上前前去叫门,只见那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上的铜环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女官整了整衣衫,抬手轻扣门环,清脆的敲门声在这安静的府前响起。 不一会儿,门缓缓打开,开门的是一位年方二八的少女。她身着淡青色的罗裙,头发简单地挽起,只用一根木簪别着,却难掩清丽之姿。那一双灵动的眼睛带着些许疑惑,上下打量着女官和公主,轻声问道:“请问两位是何人?” 女官微微欠身,说道:“这位姑娘,这是我国出访大列的公主今日前来拜访振西将军。烦请通报一声。” 少女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赶忙行礼道:“原来是虹提公主驾临,小女子这就去通报。”说罢,便转身朝府内跑去,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青莲。 女官回到公主身旁,公主则神色平静地等待着,心中思索着即将到来的会面。心想:“这想必就是王信的妹妹王雨吧,开门的为何是她。这府里没有佣人吗?” 不一会儿,门又打开:还是那少女又说道:“我哥哥昨夜宿醉,还未早起,也请先进来,家母正在堂中,公主可先于家母小叙。” 公主微微颔首,与女官一同迈进将军府。府内庭院深深,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小径两旁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路过门客居所,见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镗棍槊棒拐子流星,十八般兵器皆有。 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堂中,只见一位衣着端庄、气质高雅的妇人正端坐在主位上。公主上前微微行礼,说道:“叨扰老太君了。” 王母连忙起身还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公主亲临,蓬荜生辉,快请坐。” 公主依言坐下,女官则立于一旁。 王母轻抿一口茶,开口说道:“公主此番前来,想必是有要事?” 公主也抿一口茶,随后放下茶杯,回复王母道:“无他,昨夜我与王信将军说,今日若是无事,定来登门拜访。” 王母恭敬言道:“公主能如此重视与我儿之约,公主真是诚信之人。我那逆子,昨日与友人在酒楼宿醉,至今未起,公主恕罪。”说罢,便要给公主跪拜。 公主连忙起身拦住王母,说道:“王信宿醉,实孤之过,昨日与王信饮酒之人正是孤王,老太君切莫如此。” 王母被公主搀住,又听公主如此言说,也就此作罢,转而对公主说:“我儿不善酒力,昨日让公主见笑了。象升,快去看看你哥哥起来没有,公主来了。” 公主听后问道:“象升是何人,王信将军还有其他弟弟妹妹?”王母答道:“王信只有王雨一个养妹罢了姓王名雨字象升。”公主这才明白,那王雨是王家养女,怕是给王信养的媳妇。 公主扶王母坐下后,自己也随之落座,接着又问道:“老太君,只有王信一个独子吗?”王母的神色微微一黯,说道:“我本有三个儿子,老大十五岁时,从军入伍,在岐关与敌人作战战死了。老二跟着他们父亲从龙,在立国的最后一战中也不幸战死。如今,就只剩下王信了。而且王信出征,败多胜少,我这做母亲的,日日担心啊。”但王母很快恢复平静,轻描淡写地说:“二子战死,还有王信这一子。”公主又说:“王信即老太君独子,不知可否成婚。”王母回道:“我那逆子迟迟不成亲,如今三十有三,还说要等天上掉下个新娘子,他便娶这个新娘子。我百般劝说,也是无用,太难劝了。”公主心中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暗喜,却已经有所表现。身边女官暗示公主,乌云告诫要喜怒不形于声色,公主点头。 公主又说道:“那王家有从龙之功,王信也官拜振西大将军,为何不见府上有佣人啊?还需要王姑娘去开门。”王母回道:“公主,这是将军府,不是寻常富贵人家,府里多有军机要情来往,为保机密,老身令府里不设太多佣人。佣人在府中也不待太久,只在除了中午和夜的五个时辰以内府里有佣人。” 公主觉得颇有道理。身后女官又附在公主耳边说起乌云告诫:“”若遇大列官员需要问是否为霍明家人,若问到霍明家人,公主便可以再得人才。”公主听闻,端起茶杯将杯盖置于桌上,又问:“老太君,有此奇妙管家之法,不知娘家是哪家?”王母告诉公主:“公主,我娘家是当今内阁首辅霍家。”公主惊喜道:“可是霍明的霍家?” “正是,那霍明是我弟弟。”王母答道。公主闻此,大喜过望,一时竟没有拿稳茶杯,差点让茶杯摔倒地上。随后,公主便打算放下茶杯盖上杯盖,然而却未能找到杯盖。 待平稳心情后,公主又问道:“不知,老太君还有其他亲戚吗?”王母回答道:“有,除了霍家的年轻文武官员,开国元勋们的夫人大多出自霍家,文、武三杨的母亲分别是我三妹和四妹。” 公主灵机一动,面带忧色,略带担忧地说道:“老太君,娘家霍家日后恐怕会有灾祸呀,怕是会连累文武三杨,也会连累王信,老太君不可不提前谋筹后路啊。老太君若有可为王信谋身之人选,可告诉孤王,孤王替您去会。”王母听后,脸色骤变,十分不悦,说道:“我儿在戈壁滩搭救于你,为何如此诅咒我们。我丈夫与次子有从龙之功,我弟弟是内阁首辅大臣,酉溪杨氏满门忠烈,一心报效国家,能遭遇何种灾祸。” “东土一部二十四史,不知有多少宫闱惨变,祸起萧墙;又有多少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灾祸来自大列,就在北面皇城里。”公主对着王母说道:“老太君,您娘家弟弟霍明是内阁首辅,文武三杨又掌握着国家文武半边天,老太君,皇帝若要传位于太子,为保太子坐稳江山,王家、霍家、杨家,恐怕就会成为飞鸟尽良弓藏里的良弓。” 王母沉默了好一会儿,神色略微缓和了一些,但仍带着几分倔强之色:“即便如此,我家向来光明磊落、问心无愧,难道就该平白无故地遭受猜忌?” 公主缓缓起身,踱步走到王母身旁,轻声细语地说道:“老太君,我并非有意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只是出于一片好心提前给您提个醒。若能未雨绸缪、早做打算,或许能够保家族平安顺遂。” 王母抬起头,眼神中增添了一丝忧虑:“公主所言,老身自会审慎思量。只是这谋身之路,实在是困难重重、荆棘满布。” 公主微微颔首:“老太君,此事需深思熟虑、从长计议。我们应当谨小慎微地筹谋,努力寻找一个万无一失的良策。” 此时,屋内气氛凝重压抑,公主与王母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公主再次提及招揽为王信谋身之人的事:“老太君,还是应当为王信寻一谋身智士,早早做下打算才好。” 王母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即说道:“唉,我想起两月前,曾有传言,在帝都城北三十里的丰台村有二人。那二人可非凡夫俗子之辈,其中一人,智谋超群,能洞察世事之微妙,筹策布局犹如诸葛再世,有经天纬地之雄才。其思维敏捷,目光长远,所出之计皆能直击要害,令人赞叹不已;另一人,心思缜密,计谋高深莫测,每出一策皆能扭转乾坤,有神鬼难料之奇才。其心思之深沉,谋略之精妙,实乃世间罕见。只是不知此二人能否保我儿平安呐。” 公主轻轻摇摇头,对王母言道:“所谓经天纬地之才,扭转乾坤之能,神鬼莫测之计。若用于行军打仗,或许能够改变王信出征败多胜少的状况。然而,此等大才,多擅于军事谋略,于战场之上可纵横驰骋,决胜千里。但谋身之术,需深谙人心险恶,洞察官场风云,知晓进退之道,懂得明哲保身。此二人在这方面,恐怕有所欠缺,反而可能因锋芒过露,让大列皇帝更加猜忌,为王信招来更多祸端,对王信更为不利呀。” 王母略作沉思,接着说道:“还有一人,听闻在帝都城北,有一城中闹市隐士,据说此人深谙官场之道,处世圆滑且智谋深远。曾在官场之中摸爬滚打多年,对各种权谋之术了如指掌,能巧妙地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且心思细腻,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所出之计皆能兼顾各方利益,令人难以捉摸。” 公主皱了皱眉头,反驳道:“此人虽深谙官场之道,处世圆滑,看似能在复杂的局势中左右逢源。然而,其过于圆滑之性恐难有真心,所谋之计易过多为一己私利考量,未必能全心全意地为王信筹谋身。” 王母又说道:“那容我再想一想,唉,在汴州惠阳县,也有一谋士,此人刚正不阿,谋略过人,且心怀忠义。为人正直,坚守原则,不为权势所屈,不为利益所诱。其谋略不仅高明,且忠心事主,所出之策皆以大局为重,以忠义为先。面对困境,也能冷静分析,果断决策,有着力挽狂澜之能。但正因此人忠义,只是恐怕难请其出山” 公主眼睛一亮,说道:“若真如此,那倒是可以寻来一试。此人刚正忠义,所谋之策应是出于真心,或许能为王信筹谋出一条光明之路。老太君不用担心难以请其出山,孤王去对其说以王老将军与已故二子之事,此人必定愿意来投。” 突然,公主女官猛地拔剑四顾,剑身闪烁着寒芒。 第14章 捉拿隐匿者 “怎了,为何拔剑?”公主惊诧地问道。女官神色凝重,答道:“此间不只三人,有人偷听,我可察觉,但捕捉不住其踪影,公主、老太君莫惊。” 那人躲在堂屋西北角的绿植下,心中暗忖:“我窥视公主多日,今日这人竟能感知到我之所在,此地不宜久留,应速速换地,先换地躲藏。”随即发动神匿法,刚刚走出,女官即刻抛出宝剑,剑如闪电般疾射而出,准确地击中此人头巾。还是被此人逃走,宝剑带着头巾直直刺入堂屋墙壁,剑身微微颤抖。女官一个箭步上前,取回宝剑拿下绿色头巾,而后恭恭敬敬地交于公主说道:“公主,此乃偷听之人的头巾,只是这布料来自虹提。” 公主接过头巾,仔细端详,眉头紧蹙,说道:“此人藏头露尾,不知是何居心。用虹提布料,但虹提不染绿色布料。” 王母说道:“天下能染出这般绿色布料的,唯有大列。然而,这布料为何却是来自虹提?”公主瞬间反应过来,急切说道:“老太君,速派人叫来军士,此人定然不会离开将军府,应当立即捉拿。且不可派人数过少,此人极为不易发现。” 这时,将军府的佣人前来,老太君赶忙派府内管家去叫军士:“快去叫一百军士,来府内捉拿贼人。”公主连忙对王母说道:“老太君,将军府虽说不比帅府宏大,可占地也不小。一百军士虽说数量不少,可恐怕还是不够,最少应当增加三倍,需要三百军士才行。”王母听后,当即又对管家说道:“快叫四百军士。”管家领命,也迅速地去了。公主也吩咐女官去城外找来随公主前来的虹提马军弓箭护卫四百人,要把将军府团团围住,务必严抓严拿。 不一会儿,两方人马共八百人纷纷来到将军府。王信也终于被王雨给叫醒了:“怎么了,如此急切地唤我。”“公主来了。哥哥快起来,去见公主。”王雨着急地拉起王信说道。王信整理好着装便起身准备去见公主,却听见府外传来金戈铁马之声,不禁问道王雨外面究竟怎么了,王雨也是一脸茫然不知,只好让王信自己出去看看。 王信出门查看府外情况,只见军士们严阵以待,个个神情肃穆。他心中疑惑更甚,快步走向公主所在之处。 见到公主,王信拱手行礼,问道:“公主殿下,这究竟是何情况?为何府外如此阵仗?” 公主面色凝重,条理清晰地说道:“王将军,此事颇为蹊跷。天下能染出此等绿色布料者唯有大列,可这布料原布却来自虹提,其中必有隐情。我料想那相关之人尚未离开将军府,故而老太君商议围府捉拿,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揪出幕后黑手,以防生变。” 王信:“此人定是奸细,为挑拨两国关系前来,众军士听令……” 王信让虹提马军弓箭手在外围射杀一切从将军府翻墙而出的人,大列军士入府内搜拿。 如此大的阵仗,不过须臾之间便轰动了帝都。太子也匆忙赶来,神色严峻:“这般阵仗,竟将将军府包围,将军意欲何为?”王信赶忙拜见太子,而后将所发生之事详细告知太子。太子听闻,满脸惊愕:“竟有如此胆大包天的贼子。”旋即叫来太子府武官:“本宫命你,速速调集本宫武卫八百人,前来协助将军捉拿贼人。”安排妥当之后,太子便欲进入将军府,协助军士捉拿贼人。王信急忙拦住太子道:“太子万金之躯,怎可涉足险地?”太子甩开王信的手说道:“卿乃本宫手足,若无将军,本宫不过一介任人宰割者耳。如今卿之府中有贼人,本宫入内,或能引得贼子现身。尔等切勿入内,莫要扰了本宫的计谋。” 霍明听闻将军府被围,唯恐自己姐姐遭遇不测,也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找到王信问道:“信儿,究竟发生何事了?”王信又向霍明复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那你母亲呢?”王信回答:“暂去军策府歇息了,舅舅可去陪伴。”霍明说道:“姐姐无事便好,啊,我先不去了,我就在这儿,等捉住贼人我去接回你母亲。” 公主见霍明到来,缓步走到霍明身前,拱手行礼道:“霍先生,不必忧心。我已调集四百马军弓箭手围住府邸,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出。大列军士四百人与太子武卫八百人入内搜查,想必不出半日,便能捉住贼人。”霍明跪地谢公主:“公主仗义相助,感激不尽。”公主又言:“霍先生请起,大列太子才真正是仗义之事,进入将军府以身诱敌,实乃大丈夫所为。”霍明听罢,大惊失色,欲冲进将军府寻找太子,却被大门守卫拦住:“太子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霍明被拦,便高声喊道:“太子,其中危险重重,危险呐。”未得回应,只得无奈作罢。王信又上前道:“舅舅,莫要着急,先与公主商议是否增兵。” 此事亦被皇帝知晓,派杨擎宇与杨伯武,率五百金羽卫,三百金甲骑,前往助阵。杨擎宇与杨伯武,点兵到达之时,正赶上公主与霍明、王信商议是否增兵。也就在此时,府内成功抓住贼人,太子大笑而出:“本宫之计谋,果然奏效,这贼人妄图袭击本宫,被本宫手下武卫一举拿下。” 众人皆为太子喝彩,纷纷上前围观此贼人。杨擎宇与杨伯武也上前为太子喝彩,公主言道:“捉此贼人动用了军士八百又八百,想必从府中盗走众多军机。应当严加审问。”众人深以为然。 “众军士围捉此贼,皆有功劳,先各自回营,明日领赏。将此贼子押送内牢,严加看管,让他日夜不得安睡,务必审问清楚。”太子说罢,问霍明、王信:“本宫这计谋精妙否?”看见杨擎宇和杨伯武,又问:“两位杨将军,本宫这胆略高超否?” 在此众人皆说;“太子计谋精妙,胆略高超。” 第15章 棒打杨擎宇 杨擎宇鬼鬼祟祟地走到王信身边,阴阳怪气地说道:“将军可真是好眼光呐,昨夜那小娘子,生得十分妖艳,真是妩媚动人。将军昨晚想必在那翻云覆雨间畅快至极吧?” 王信听得此言,眉头紧蹙,眼中满是疑惑与愤怒,厉声道:“哪个小娘子?本将从未往家里带过人。你莫要在此信口雌黄,胡言乱语!” 杨擎宇一脸猥琐之相,不怀好意地笑道:“将军就别在这儿装模作样假正经了。就是昨夜在酒楼里的那个小娘子(并暗中伸手指向朱红公主),我当时欲带走她,将军却站在这小娘子身后阻拦。若不是将军相中,又能是为何故?” 王信见杨擎宇手指朱红公主,立马暴怒:“左右来人,将杨擎宇拿下,重打八十军棍。”手下押住杨擎宇,摁倒准备开打。太子听见赶忙拦下:“王将军,为何要打杨将军啊?” 杨擎宇被死死摁在地上,却仍旧不服气,大声叫嚷道:“昨夜将军在酒楼之中,夺标下所爱,今日为何还要打我军棍。” 朱红公主听到这人的声音,心中一惊,走上前来查看,果真是昨夜轻薄自己之人。她转身对太子说道:“昨夜,孤与王信将军在酒楼饮宴,此人醉酒,竟对孤轻薄无礼。见王信将军在,才悻然离开,而且还留下‘王将军,原来这女子已被您看中,标下也不自讨无趣’这样的话语。” 太子听闻,怒不可遏,破口大骂杨擎宇:“本宫一直以为你治军有方,在这大列军队之中,唯有你与王将军所亲率的队伍军纪严明,严守法度。没想到你竟是如此酒后放肆之人!你昨日调戏的那个小娘子,乃是虹提公主,出访我大列。按我大列法度,调戏妇女者,打五十大板,而你调戏的乃是来访公主,当斩立决!”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朱红公主竟然站出来为杨擎宇求情:“不知者无罪,况且昨日杨将军也是因与家人许久未见,故而醉酒失了分寸,请太子开恩,饶恕此人吧。” 太子不禁感慨:“公主真是宅心仁厚。杨擎宇,今日看在公主的面上饶你一命,他日若敢再这般放肆,本宫定斩不赦。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重打一百杀威棒。昨日与杨擎宇共同饮酒之人,重打三十杀威棒。” 公主急忙又求情道:“祸不及家人,只罚杨擎宇就够了,而且一百杀威棒……”太子果断打断公主:“公主太过善良,此等人你不打疼他,他不会长记性。祸不及家人,本宫不打他人了,这一百杀威棒,定是要打的。”公主仍在苦苦求情:“一百杀威棒,实在过重,万一直接把他……”太子再次打断公主言语:“八十,就八十,公主莫再为他求情了,再求情,本宫一棒不打他,大列法度何在。杨擎宇,你觉这八十杀威棒是多是少。”杨擎宇咬着牙说道:“谢公主隆恩,不多不少。”太子听闻,怒声道:“当街重打八十军棍,再打八十杀威棒!” 公主又言:“何来八十军棍,不是只有八十杀威棒吗?”太子说道:“八十杀威棒是本宫所罚大列律法,八十军棍是王信所罚大列军法。公主莫要劝王信将军放过此人。如若不然,请离大列,回虹提去。”公主听了,也不再言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杨擎宇先挨军棍。 只见两名身强力壮的军士,手持粗重的军棍,走到杨擎宇身前。王信大声喝道:“杨擎宇,准备受刑!”杨擎宇挺直了腰板,脸上毫无惧色。 军士高高举起军棍,猛地朝杨擎宇的臀部挥去。“砰”的一声,杨擎宇闷哼一声,身体微微颤抖,但仍强撑着站立。紧接着,第二棍、第三棍……军棍如雨点般落下,杨擎宇的衣衫渐渐被鲜血染红,他的额头布满汗珠,脸色苍白如纸。 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打到四十棍时,杨擎宇的双腿开始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但他依然紧咬着牙关,不肯求饶。 八十军棍终于打完,杨擎宇已瘫倒在地,气息微弱。然而,还未等他有丝毫喘息的机会,那执行杀威棒的军士已就位。 “杨擎宇,现在打你八十杀威棒”太子又喝到。 杨擎宇艰难地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 军士毫不留情,举起杀威棒狠狠打下。每一棒都带着凌厉的风声,重重地落在杨擎宇的身上。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周围的人看着这残酷的场景,有的不忍直视,有的则暗自叹息。 打到一半时,杨擎宇已意识模糊,口中却仍喃喃道:“我……我能撑住……” 终于,八十杀威棒打完,杨擎宇彻底昏死过去,生死未卜。 太子看其如此惨状,皱着眉头说道:“死了没有?若是死了便扔出城去,免得脏了这地方;若是活着,速速送回家去,让太医好好医治。”杨擎宇平日里身体极好,这才侥幸在这番折磨下留住了一口气,被人送回家中救治。 此时,这一风波暂且告一段落。杨伯武对王信说道:“此公主,定可成为虹提国主。您瞧,观其言察其色,她能做到祸不及家人,不绝杨擎宇之命,这般胸怀与远见,日后必可成大业。”王信听了,略一思索,开始觉得杨伯武言之有理,不禁点了点头。 公主款款走近王信说道:“明日,将军若无事,可否随我出城一趟?”王信望着公主,欣然答应。 公主转身又对贴身女官说道:“你我前往城北,寻找那深谙官场之道的那个先生。”说罢,两人翻身上马,与王信及诸位告别后,便扬鞭朝着城北疾驰而去。 一路上,马蹄声急,扬起阵阵尘土。公主神色凝重,似是心中藏着重大之事。贴身女官紧跟其后,也是一脸的严肃。 到达城北,看城北多为难民,公主与贴身女官翻身下马,站立不动。女官困惑问道:“公主,为何不前,来到此处,何不快快寻找那位先生。” 公主为女官解惑道:“下一章告诉你。” 第16章 抢占先机 “先把盔甲卸下来,我给你解答疑惑。咱们这次来,要找的人肯定不是那个精通官场门道的先生。”朱红公主对身边的人说道。 正在脱盔甲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女官皱着眉头,很不理解地问:“公主,真的是要给我解答疑惑吗?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王信的母亲不是说过,丰台的两个人是有高才的,城北的人精通官场之道,汴州惠阳县的是忠义之士。难道城北没有公主您要找的人?” 朱红公主说:“不是这样的。” 女官又问:“那难道是王信的母亲夸大了这四个人的才能,实际没她说的那么厉害?” 朱红公主又说:“也不是。” 女官更加疑惑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红公主反问:“我是谁?” 贴身女官回答:“您是虹提的朱红公主。” 朱红公主再问:“王信的母亲是谁?” 贴身女官回答:“是振西大将军的母亲。” 朱红公主接着问:“废话,还有呢?” 贴身女官想了想,说道:“是霍明的姐姐,文武三杨的姨母,哦……” 朱红公主说:“知道了吧,王信母亲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大列。刚才在振西将军府前跟王信、霍明告别的时候,你注意到霍明的表情了吗?” 贴身女官说:“公主,您常常教导我要观察别人的言行和神色。我看他的表情,好像有疑惑,看他的眼神,又有点懊悔。等我们稍微走远一点,他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朱红公主接着说:“他表情有疑惑,就说明城北那个人不是精通官场之道的人;他眼神有懊悔,就表明他知道我要去城北找人,觉得自己不应该告诉王信的母亲,而且城北一定有贤能之士;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证明霍明以为我被王信的母亲骗了,中了他姐姐故意混淆的计谋。” 女官听了,对公主的分析佩服极了。 朱红公主又说:“大列国一朝继承的是东方大国之土,从前的朝代,咱们西域各国绝对不能和它作对。可现在形势变了,我要抢先抓住机会。这里的人,一定是有能够改天换地、扭转乾坤才能的人。” 贴身女官问道:“为什么这么说?这里都是难民,看起来不像是有大才的样子。” 朱红公主让女官观察这些人的举止仪态,然后说:“这些难民虽然都面黄肌瘦,但是没有死气沉沉的样子。而且他们的行动,肯定有人指挥。看他们的眼睛,没有暗淡无光,肯定不是天天挨饿的人。这一定是有高明的人故意设置的障眼法,能看出这个,就能找到那两个人了。” 贴身女官说:“公主,您真是太有谋略了。”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从公主身边传话,声音一层一层传过去,传到了一位老者那里。老者站起来,朝朱红公主走过来。这更加证实了公主的猜测。老者走到朱红公主身边说:“水华先生、镜澄先生请二位过去。” 女官对老者说:“麻烦老先生了,请您带路。” 朱红公主和女官跟着老者走过去。走进难民群里,竟然没有难闻的臭味。这些难民虽然头发蓬乱、面容肮脏,但身上没有汗味。女官说:“这两位先生果然有才能,公主您真是眼光独到。” 又走了大概五丈远,看到有一间小屋,不和两边的房子连在一起。老者说:“二位先生就在里面,二位请进。” 公主抱拳行礼说:“多谢老先生。” 朱红公主和女官走进屋里,终于见到了两位先生。两位先生正席地而坐,各自拿着一本书在研读。其中一位先生身形清瘦,留着短胡子,眉毛像剑锋一样细,穿着青蓝色的锦衣,手里还拿着一把黑色的羽扇,正对着屋门坐着;另一位先生身材稍微魁梧一些,总是面带笑容,眉毛浓密,胡子很长,一只手撑在地上,赤膊上身,仰面坐着。” 看到朱红公主和女官进来,身材魁梧的那位先生站起来拱手行礼说:“两位小姐,你们来了,我俩都没有出去迎接,希望你们不要怪罪。” 朱红公主带着歉意说:“打扰二位先生了,这次来,没有带礼物,只是我心里有个问题,不知道二位先生的才华能不能为我解答?如果二位解答不了,我就不再打扰了。” 听到这话,清瘦的先生表情严肃地说:“我们两个人有拨开云雾的谋略,改变天地的计策,能够精确推算宇宙的玄机。不知道公主有什么问题,能难倒我们?” 朱红公主笑着说:“照先生这么说,我问的问题,二位先生有十足的把握能回答了?” “那是当然。”清瘦先生自信地说。 朱红公主又说:“好,那我的问题是:天下怎样才能实现大同?” 魁梧先生说道:“我可以教你二十四字诀上半部分:施仁政,广教化,轻徭役,灭奢靡。” 朱红公主谢过这魁梧先生后又问清瘦先生:“不知这位先生可否教我二十四字诀下半部分。” 清瘦先生清清嗓说道:“民为贵,君为轻,只一国,只一族。” 第1章 虹提得两贤 朱红公主听后说道:“今日受教,只是先生们才高八斗,犹如璀璨明灯照亮我心。不知先生们能否对我再详细言说?” 清瘦先生率先说道:“公主,这二十四字诀的下半部分:民为贵,君为轻,只一国,只一族。是说:民乃国之根本,恰似大地是树木的根基,君当以民为重,如同枝叶需依托树干。天下应统一为一国,就像百川终归大海;万民应融合为一族,仿佛繁星汇聚成璀璨的星河,如此方能达大同之境。就犹如公主是虹提国人,我是大列国人,但不论虹提大列,天下万民乃是一家。” 紧接着魁梧先生微微颔首,郑重说道:“公主,这二十四字诀的上半部分:施仁政,广教化,轻徭役,灭奢靡。其中深意是:仁政犹如温暖的阳光,能让民心沐浴在和煦之中;广教好似春风化雨,可启民智,让智慧的种子在民众心间生根发芽;轻徭役如同为民众卸下沉重的枷锁,使民力得以舒展;灭奢靡则像一阵清风,能驱散污浊的风气,让社会清正廉明。” 朱红公主听闻,目光中满是钦佩与诚恳,她起身郑重地说道:“二位先生见解如此深刻,实乃天下之幸、百姓之福。如今天下小纷争不断,不久恐怕会有腥风血雨,介时,麾下无大才者比受制于人。我欲请二位先生出山,助我一同为实现天下大同之理想而努力,不知二位先生意下如何?” 清瘦先生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说道:“公主,此事非同小可啊。我等出山意味着要踏入那波谲云诡的局势之中,面临诸多艰难险阻,甚至可能遭遇未知的危险与困境。” 公主连忙说道:“先生们,我深知前路布满荆棘,但我坚信,以您们的智慧与谋略,定能在这重重迷雾中寻得方向,化险为夷。我愿以真心待之,只要能为百姓谋福祉,为天下谋太平,我愿付出一切努力。” 魁梧先生手抚胡须,沉思片刻,而后说道:“公主如此真诚,又心怀天下苍生,一心为百姓谋福,这份赤诚之心令人动容。某虽不才,但也心怀天下。既然公主有此宏愿,我愿随公主出山,尽我这微薄之力,哪怕前路艰难,也在所不惜。” 清瘦先生也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既如此,那我也愿与公主共赴征程。虽不知未来会遭遇何种艰难,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或许真的能为百姓开辟出一片安宁的乐土。” 公主大喜过望,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说道:“有二位先生相助,何愁天下不大同!我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定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国家繁荣昌盛,实现那梦寐以求的大同之世!” 清瘦先生率先拱手说道:“公主,我李贤在此立誓。公主心怀天下,悲悯苍生,其德如皓月当空,其志似高山巍峨。愿以赤诚之心,追随公主左右,为天下大同之理想鞠躬尽瘁。若有违背,愿受天谴,永坠黑暗。” 健硕先生紧接着说道:“公主,我赵逸也在此盟誓。公主之仁善,如春日暖阳,温暖万民之心;公主之坚毅,似傲雪寒梅,无畏风霜之侵。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公主,施仁政、广教化、轻徭役、灭奢靡,以民为贵,君为轻,只一国,只一族。若有二心,必遭五雷轰顶,不得善终。” 朱红公主感动不已,说道:“有李贤,赵逸二位先生如此誓言,我定当与先生们同舟共济,为实现天下大同不懈努力。两位先生先去佳名寺歇息几日,待我完成出访大列之事,请二位先生跟我回虹提大展宏图。” 第2章 三哭感动天,哭来锦绣江山 突罗国王艾哈迈德,趁着振西大将军王信、西北绥靖将军杨擎宇不在前线之时,要对大列发动新攻势。想打瞌睡有人送枕头: 左丞相卡西姆为突罗国王艾哈迈德上书:“观彼列国,或恃强以凌弱,或背信而弃义。其恶行累累,若不加以征讨,何以彰我国之威严,何以护我民之安宁? 且我兵强马壮,粮草充裕,器械精良。将士皆具忠勇之心,报国之志,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此诚天时、地利、人和皆备之良机也。 然兵者,凶器也,战端一开,必有生灵涂炭之祸。然为保我朝之长治久安,为护百姓之安居乐业,东征之举,实乃正义之师,必能破敌凯旋,扬我国威于天下。”(突罗国左右丞相制,左丞相主政务,右丞相主军武。) 突罗朝堂上,突罗国王艾哈迈德说:“以前我们小股袭扰大列,现在,王信、杨擎宇不在,我们要大举东征。” 一位老臣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他眉头紧锁,神色凝重,拱手说道:“国王,此举万万不可啊!大列虽此刻两位将军不在前线,但其实力仍不可小觑。且我国近年来征战频繁,百姓疲惫,国库空虚,此时贸然东征,恐非明智之举。” 艾哈迈德国王听闻此言,顿时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地一拍王座的扶手,站起身来,大声吼道:“左丞相都劝谏寡人东征讨伐,你这不知死活的老东西,竟敢在这关键时刻动摇军心!来人呐!” 话音刚落,一群身披重甲、手持利刃的侍卫迅速冲进朝堂,他们个个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肃杀之气。 国王手指着那老臣,怒喝道:“将这胡言乱语的逆臣拖出去,立刻斩首示众!” 侍卫们得令后,扑向老臣。老臣惊恐地挣扎着,嘴里还在呼喊着:“吾王三思啊!”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侍卫们的呵斥声所淹没。 在侍卫们粗暴的拖拽下,老臣被硬生生地拖出了朝堂。片刻之后,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被呈了上来,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死寂,大臣们个个噤若寒蝉,人人面色苍白,胆战心惊,谁也不敢再出言反对。 艾哈迈德国王又说道:“各军回去准备,寡人十月十五日校场点兵,发兵亲征!”众大臣:“是。” 朝会之后,突罗右丞相哈比布找到撒娜说道:“撒娜将军,今日朝会,将军觉得向东亲征一事如何?”撒娜也不废话:“丞相,觉得不与大列交战,应与哪国交战?” 哈比布说道:“东三部族,东三部族若得以回归突罗,西北二国便望风而降,突罗统一后,其利有四:东三部族有黑土沃野十万余里,金、银、铜、铁矿产无数;西北二国有能工巧匠,丰美牧场一十九处;若统一突罗,全军士气大振,必然作战勇猛届时必然国力大涨;攻打东三部族,虹列两国必碍于国家形象,不对我突罗施害。 那时攻打大列不迟。现今东征大列,有两弊:虹提公主正在大列境内,若贸然攻打大列,比引得虹提来救,东西两线作战,恐难以为敌:那虹提公主谋士乌云足智多谋,天下谋略共有十份,那乌云独占其六,刘贤占其二,赵逸占其一,剩下一份天下共用,攻打大列,乌云难不进言虹提国主,出兵攻打西北二国,如若真如此,突罗难再统一。” 撒娜听后,频频点头,深感赞同:“听上位如此这般所说,这东征之举,着实不妥。” 哈比布接着又说道:“撒娜,依我之见,你不妨进宫面见大王,劝其转变策略,转攻东三部族。要知道,突罗行军作战向来只依仗您一人,你去劝说,必然能够确保自身安全。而且,这东征之事,必定是让你跟随大军前往。我的两个儿子胸无大志,目光短浅,鲜少谋略,我想了又想,还是扶你登右丞相之位,而且你若能成功打下东三部族,于你而言,也是大功一件,能为你未来登上右丞相之位打下坚实的基础。” 撒娜跪谢哈比布并痛哭流涕:“谢右丞相,在下不尽感激。” 哈比布赶忙扶起撒娜,语重心长地说道:“撒娜,莫要如此,我这也是为了突罗的未来着想。你有勇有谋,定能担此大任。” 撒娜擦干泪水,目光坚定地说道:“右丞相放心,我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定会全力劝说大王改变策略。” 哈比布满意地点点头:“甚好,甚好。那你速速准备,尽早进宫面见大王。” 撒娜应声道:“是,右丞相,我这就去。”说罢,转身离去,那坚毅的背影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决心和勇气。 撒娜成功进宫见到了大王。她恭敬地行礼后,听从哈比布策略将其所说当做自己的见解详细地向大王陈述。大王起初眉头紧皱,似有犹豫,但在撒娜的一番劝说下,终于有所动摇。 最终,大王采纳了撒娜的建议,决定转攻东三部族,并且在点兵出征之日,选择继承人。 十月十五日很快就到了。校场之上,旌旗飘扬,战鼓雷鸣。士兵们身着整齐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器,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 大王高坐点将台,神色威严。撒娜等将领们分立两侧,神情肃穆。随着一声令下,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震云霄。 大王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全场,大声说道:“今日,我突罗勇士齐聚于此,即将踏上征程,攻伐东三部族!此战,只许胜,不许败!”士兵们再次高呼,回应着大王的壮志豪情。 接着,大王开始点将,被点到的将领纷纷出列,领受军令。一时间,校场之上气氛紧张而又热烈,充满了大战将至的紧迫感和使命感。 让艾哈域清和艾哈容植王子为大家敬词,以振军心。 艾哈域清对艾哈容植说:“贤弟,你平日口才甚好,请你先来吧。”两兄弟早知今日要选人继承突罗,艾哈容植便说:“那愚弟先来,兄长莫要着急。”随即登台高声道:“夫军之出征,义在保邦。今吾等聚于斯,将赴沙场,此乃壮怀激烈之举也。 吾突罗之军,素以勇悍闻。逢敌敢战,临危不惧,此勇也。纪律严明,行止有规,此严也。同袍相护,患难与共,此义也。 今战端将启,当怀必死之志。战,则为国家之安宁,为百姓之福祉,为祖宗之荣耀。 忠者,臣之本也。为将者,当忠君爱国,不存二心。为卒者,当听命于上,奋勇杀敌。 勇者,战之魂也。遇敌不怯,冲锋陷阵,以一当十,方显吾军之威。 智者,胜之谋也。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用奇用正,随机应变,方能克敌制胜。 信者,军之基也。令出必行,赏罚必信,上下一心,同仇敌忾。 吾等当以热血铸长城,以豪情写春秋。不畏强敌,不惧艰险,誓破敌阵,扬我国威。 胜则荣归故里,败则马革裹尸。生死何惧,唯念家国。愿诸君同力,共赴国难,建不世之功,留千古之名!” 讲到一半之时,艾哈域清已然满头大汗,听闻这般文才盖世之文,原本准备好的敬词,此刻竟忘得只剩下“吃好喝好,喝好吃好”了。于是,他忙给撒娜使眼色,撒娜领会其意,悄然挪到艾哈域清身边说道:“王子莫着急,稍等片刻当哭尔。”艾哈迈德瞧见艾哈容植与撒娜交头接耳,心中暗想:“应当立艾哈域清继承突罗,艾哈域清能让撒娜为其出谋划策,确实应当让他继承突罗君王之位呀。” 艾哈容植讲罢,台下众人皆高声喝彩。他走下高台,对着艾哈域清说道:“愚弟驽钝,仅有这寥寥数语。”艾哈域清听完,只是显得毫无底气,长叹一声。随后,便走向台上,一到台上,便冲上去紧紧抱住艾哈迈德,痛哭道:“父王年事已高,却仍要亲征,此去路途遥远,孩儿实在想不出什么精妙话语,唯有一句,父王保重啊。父王!”言罢,他抱得愈发紧实,哭得愈发大声。艾哈迈德也随之落泪哭道:“儿啊,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你对寡人竟怀有如此深情,寡人真,真,真,儿啊!”父子二人相互拥抱,涕泗横流,大哭不止,泪水不仅打湿了艾哈域清的衣衫,甚至连艾哈迈德的披风也被浸湿。 台下众将军目睹这父子情深的动人一幕,皆不由得鼻子发酸,眼眶泛红,纷纷潸然泪下。撒娜亦朝着艾哈容植说道:“王子实乃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啊!大王即将东向亲征,王子竟能作出这般精彩文章,当真了不起,了不起啊!”艾哈容植冷哼一声,转身欲走,可稍作思忖,只是避开撒娜身旁。 “大军出发,攻打三部。”艾哈迈德强抑泪水,高声说道。 撒娜等众将领兵出征,启程之际,天降大雪。艾哈迈德询问撒娜:“此等大雪究竟是何意?”撒娜回复道:“大王,此必定是王子的赤诚之心感动上苍,故而上天降下这祥瑞之雪,为大王您报喜啊。”艾哈迈德闻之,大喜过望。 艾哈迈德亲率二十五万雄师攻打三部,于寒冬发兵,待到春暖花开之时,已然平定三部,凯旋而归。行至突罗王都之外,艾哈域清前来迎接艾哈迈德,又一把抱住艾哈迈德,嚎啕大哭:“父王,孩儿日夜忧心忡忡,天天盼着父王归来。”艾哈迈德愈发感动,说道:“好孩子,好孩子,莫要再哭了,爸爸回来了。” 回到王都,未过几日,艾哈迈德便身患重病。这场大病持续十日之久,在临终之时,他将两位王子唤至床前:“艾哈域清,我欲让你继承突罗,成为突罗之王。”艾哈域清回应道:“父王,我不愿做国王,我只想做您的儿子。”此番言语,情真意切,虽哭声并非最为凄厉,却是最为真挚。艾哈迈德果真在这帝王之家收获了难得的真情,他伸出手紧紧握住艾哈域清的手,更加笃定地说道:“将突罗王位,传予大王子:艾哈域清!”言罢,握住艾哈域清的手渐渐失去力气,缓缓合上了双眼。艾哈域清赶忙用力摇晃艾哈迈德的肩膀:“父王,父王,父王。”然而,无论艾哈域清如何摇晃,也无法唤醒艾哈迈德了。艾哈域清仰天悲啸:“父王!”随即昏死过去。 突罗的艾哈域清在艾哈迈德病逝十五日后正式称王,这突罗的江山,就这般被艾哈域清的真情哭来了。 《泪中江山》 艾哈域情泪潸然, 真心泣诉动苍天。 江山易主因情至, 王座得来涕泗涟。 父子情深悲且壮, 权谋路上苦和甜。 千秋功过凭谁论, 史海沉钩岁月迁。 第3章 突罗一统 艾哈域清称王之后,拜撒娜为右丞相,随即雷厉风行地着手对国家进行全方位的改革。为了实现大一统的宏伟目标,他精心设立了教学司,旨在培养人才、传播知识;设立医管司,以保障民众的健康;构建了突罗全国税务司,确保国家财政的稳定;还设立了矿产司,合理开发利用国家的矿产资源。 他始终秉持“藏富于民”的理念,下定决心削减接近九成的农耕、牧马等方面的税款,旨在增强国民的力量和活力。 并且严格遵循“依法治国”的根本原则,果断废除了各部自行设立的法治所,开创性地设立了全国统一的法务司、检法司等机构,统一国家法律,确保法律的公正性和权威性。 同时,他深刻思考“官之于民为何位”这一关键问题,毅然决然取消各部长老的全部权利,全面采用州府郡县制,让各地官员都由中央直接调派,杜绝地方势力的坐大。不仅如此,他还大胆地罢黜从东土来的独尊儒术之学,大力推行科举制,废除举荐制,向天下广发招贤令,尊重百家之学,不局限于方法和流派,唯一的目标就是让国家兴盛富强。无论是法家的严谨治理、墨家的兼爱非攻、兵家的战略战术、道家的无为而治、阴阳家的神秘学说,还是纵横家的外交谋略,只要能够富国利民、强军兴邦,他都毫不犹豫地加以运用。 然而,艾哈域清如此巨大的改革力度,让各部难以在短时间内适应和接受,他们心中充满了不满和抵触,甚至有一些部族妄图自立门户。艾哈域清向来心狠手辣,毫不犹豫地派遣撒娜、穆罕、亚伯拉设、喀拉伯烟等得力干将,前往那些企图自立的部族。他们手段凌厉,毫不留情地将部族长老家满门诛灭,一时间血雨腥风。 在朝堂之中,那些由部族所举荐的官员,顺从王者便能兴盛发达,忤逆王者则面临灭亡的命运。艾哈域清几乎将部族举荐的官员杀了个精光,手段之决绝令人胆寒。其余的部族长老看到新王如此铁血无情,内心充满了恐惧,害怕自己也会遭受同样的迫害,于是纷纷产生了反抗的念头。而撒娜等四将,心思缜密,早已洞悉部族长老们的想法。他们一路前行,一路毫不手软地进行杀戮,妄图以血腥的手段,将全国所有部族长老彻底消灭。在这残酷的镇压之下,众多长老被迫逃往南伦、亚厥两国,寻求庇护。 然而,随着改革的推进,没有了部族长老和王国朝堂的双重剥削,百姓们的生活逐渐改善,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了新政策带来的好处,于是纷纷心向王国。 但由于大规模地诛杀部族及部族举荐的官员,朝中官员出现了严重的短缺,艾哈域清正为此事烦恼不已,愁眉不展。就在这时,哈比布带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大王,大王,快,快去城门外看看。”哈比布年事已高,一路奔跑过来,片刻之间便体力不支,气喘吁吁,但口中的话语却一刻也不停:“城外,有好多人,都是因为看到了大王您的招贤令而来的。” 艾哈域清听闻,立刻马不停蹄地赶赴城外。只见城门外众多人士整齐排列,阵容严整,正安静而又充满期待地等待着他的到来。艾哈域清匆忙赶来,甚至来不及整理因急切赶路而凌乱不堪的衣冠,便快步走上前,恭敬地行礼问道:“诸位不辞辛劳来到王城,请先入城歇息。”为首者塔喀木什恭敬地回应道:“我等看到大王的招贤令,深受感召,特意前来,愿为大王振兴突罗出谋划策。我等一共三百一十七人,涵盖了各家学派的学者;三教九流,出乎其类者,拔乎其萃者皆有,都是来自海黎学宫之人,我们都诚心诚意地愿意拜入大王麾下,恳请大王按照各人才智予以录用。”艾哈域清听后大喜过望,激动地说道:“各位,无论你们愿不愿意为突罗出力,也无论突罗需要谁不需要谁,各位都可以在突罗永住,你们的衣食用度全部都由突罗供应。” 突罗将这三百一十七人全部录用,他们齐心协力,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国家的改革之中。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突罗开创了一个虽然短暂但却旷古未有的太平盛世。在这个盛世之中,老年人能够安享晚年,壮年人能够施展才华,幼童能够茁壮成长,鳏寡孤独废疾者,都能得到妥善的照顾和供养。令人惊叹的是,突罗仅仅拥有两百多万的百姓,却能够供养得起七十万军队作战。这三百一十七人中还有不少兵家之士,他们悉心地教习突罗将领兵法、精妙的阵型,突罗军队本就英勇善战,如今有了这些贤士的辅佐,更是如虎添翼。从前与大列作战时只是败少胜多,而从此时开始,竟然从未有过败绩。令人瞩目的是,达成这般辉煌的成就,突罗国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 艾哈域清眼见国家日益富强,雄心勃勃地想要挥师灭掉亚厥、南伦两国。百姓们听闻这个消息,纷纷表示支持,他们踊跃地为国家捐款军费。商人们慷慨地捐赠财物,牧民们毫不犹豫地捐出牛羊,马民们心甘情愿地奉献出良马,铁匠们精心打造并捐赠出锋利的刀剑枪矛,农民们积极捐出粮食,织户们纷纷捐出布匹,甚至连那些身患残疾的人都强烈要求上前线为国捐躯。当负责清点的官员将百姓所捐之物一一上报到王国朝堂之上时,经过仔细计算,令人震惊地发现,百姓们一个月所捐赠的物资,竟然比以前十年所征收的赋税还要多。 准备攻打西北两国的消息传到了两国王者的耳中,正如哈比布所料,两国的王者被突罗的强大气势所震慑,望风而降。至此,突罗彻底实现了统一。艾哈域清对西北二国也采用了突罗的治理方法,使得突罗上下人人幸福,国家日益强大,突罗也拥有了主宰天下的强大力量。 第3章 双双难眠 王信在答应公主明日出城之后,留意到霍明的神色接连变化了好几次,于是关切地问道:“舅舅,您这神色如此多变,莫不是身体有恙?要不先到府中歇息,我这就去叫医官来。” 霍明听罢,爽朗地大笑起来:“外甥随舅,你是大将军,舅舅我又怎可能身体不适呢?” 王信满心疑惑:“舅舅,既然不是身体不适,那刚才为何神色变化,而现在又这般大笑?”霍明见王信尚未明白,接着说道:“我神色变化,是在思量你母亲对她说了些什么。大笑则是笑那朱红公主,虽被封为智韬王,却谋略不足、智慧欠缺呀,已然中了我借你母亲之口设下的诈骗之计。咱们先去接你母亲,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讲清楚。” 在前往接回王信母亲的路上,霍明详细地给王信解释完王信母亲对朱红公主所施的故意混淆之计。不同的对策,能够招揽到不同的人才,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被人识破。王信听完,敬佩不已地说道:“舅舅您真是足智多谋。只是如此诈骗朱红公主,真的妥当吗?”霍明摆了摆手说道:“倘若她反应过来自己被骗,必定不好意思开口。就算她好意思开口,你母亲也可以以年老记错来搪塞过去,定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霍明随即又接着说道:“前日与你一同饮宴,今日到你家拜访,明日又约你出城,你也都应下了。西域之人向来豪放粗犷,三十三,岁数不小了,你常说天生掉下个新娘子就娶。这朱红公主虽然久居风沙干旱的西域之地,却依然水灵灵的,生得貌若天仙。而你也是面如冠玉、貌比潘安。朱红公主又是虹提天子的孩子,这不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新娘子吗?你想不想与她结亲?要是想,明天就好好打扮一番,跟她出城。再给陛下上书一封,你要不好意思,我替你上书一封,陛下最是喜欢成人之美了,七日后在皇宫为朱红公主设宴,到时陛下就会帮你的。” “舅舅,还是快快赶路吧。”王信脸上一红,有些害羞甚至有些娇羞。霍明看了说道:“好,好,好,我也不说了,赶紧走,先接你母亲,不过,信儿也要好好想想。” 来到军策府,霍明与王信并肩而入,很快便寻到了王信的母亲。霍明率先开口,言辞恳切,满怀关切:“姐姐受惊了。霍明特来接姐姐回府。”王母微微一笑,神色安然:“无妨,无妨,我今日虽遭暗藏之人惊吓,却也收获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霍明面露好奇之色,含笑问道:“哦?姐姐,不知是何惊喜?”王母轻缓地把手朝身后一指,只见王雨竟也同王信一般,满面娇羞。她立于王母身后,娇嗔地推了推王母的肩膀,又羞怯地说道:“母亲~~。” 霍明亦是惊喜非常,指着王雨再度询问王母:“莫不是,象升又为姐姐觅得一位乘龙快婿?” 王母欣然点头:“正是,不过这‘又’字从何说起呀?”霍明抱拳,脸上满是欢喜之色,说道:“哎呀,恭喜姐姐,贺喜姐姐呀,一日之间竟有两桩喜事接踵而至,朝着姐姐纷至沓来,这实乃上天对姐姐的格外垂怜啊。” 王母听闻是两桩喜事,既满心欢悦又略带疑惑说道:“象升相中一人,自是喜事一桩。这另一桩,(言及此处,稍有嗔怨,可亦饱含期待)莫非是信儿?他……” 霍明迫不及待地说道:“正是信儿,信儿相中了一位宛如从天而降的新娘子。” 王母笑得泪花都出来了,看向王信说道:“信儿,你总算开窍了,三十而立,你已立业,如今终于要成家了。象升亦刚遇意中人,我观她与那意中人乃是一见钟情,情真意切。” 霍明随声附和道:“若是如此,让这兄妹二人于同一日成亲,如何?” 王母笑得合不拢嘴,对霍明的提议欣然赞同,说道:“如此甚好,信儿,切不可让象升久等啊。” 王信也不愿违逆自己母亲的美意,笑着说道:“母亲,那可要您帮帮儿子,明日需帮儿好生打扮一番,儿也好去赴那情侣之约啊。” 王母笑了许久,笑得都有些力乏了,可脸上的笑意仍旧绵延不绝:“那是自然,明日去赴情侣之约,母亲定然要将你精心妆扮一番。不知是哪家姑娘?”霍明握住王母右手说道:“姐姐,我说出来您可莫要太过高兴了。乃是来访的智韬王,虹提的朱红公主啊。” 王母只当这女子寻常,却在听见霍明说是朱红公主时,高兴得险些昏厥过去:“我儿能与公主成亲,这真是天大的喜事一桩啊。咳,咳。” 霍明坐在王母身边又问道:“那象升所相中之人又是哪家公子,莫非是这军策府里的将军们?” 王母缓了缓,平复好心情后,又说道:“象升相中的亦是虹提国人,是那塔塔使者的独子,塔塔谷明啊,那人我今日得见,虽像个糙汉子,却粗中有细,也是一表人才,日后必定能对王雨体贴入微,关爱有加。我明日让他和塔塔使者一起到府上来,我要给王雨相亲。” 王信又突然问到:“谷明是如何在军策府见得母亲与小妹的?” 王母缓了缓神,说道:“今日我与雨儿在军策府中休息,碰巧那塔塔谷明听闻贼人之事,这离虹提使馆不远,他便来前来拜访,这才有了这一面之缘。” 王信接回母亲与王雨后,早早便歇息了,也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彻夜未眠,第二天天亮也没有睡着。王信母亲天一亮,就来给王信打扮了。 第4章 谷明相亲 王母叩开王信的屋门说道:“儿啊,为娘给你挑了这么几套衣服,你看看哪套好?”只见王母手持一套衣服,王雨跟在其后,怀里满满地抱着一摞老高的衣服,都将王雨的脸给遮挡住了,王雨歪向一边露出脸来说道:“母亲真是偏心,昨日回来就给哥哥挑衣服挑到半夜,挑了这么多。也不给我选两身。今日我相亲要穿的衣服,都是自己挑的呢。”王母回应王雨道:“你这小姑娘,哪会缺衣服,自己挑去呀。你哥哥常年征战,就那几件衣服,这里面还有刚从清池坊连夜赶工做好后送来的呢。” 王信心想:清池坊乃是皇家制衣局里的华衣织衣坊,给我做衣服,此事皇帝必然是知晓了。王信从里面挑了一件适合骑马的衣服穿上,戴好皇帝御赐的紫金天冠,背上振日由基弓,带上三十支铜嘀箭,拿好晴明寂灭剑,从马厩里牵出赤菟追风马,迈步出门,朝着佳名寺而去。 王母和王雨送走王信后,王母前往将军府门客之处。 众门客见王母前来,纷纷停下练武,拱手齐声说道:“见过老太君。”老太君接着对门客们言道:“今日,老身在将军府中为小女相亲。请诸位前来为将军出份力,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倘若不愿,可继续练武,老身也知晓练功之事,一日不可荒废。” 众门客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胡金站出来说道:“老太君为令爱相亲,我等自当竭尽全力,为老太君效力。况且:一日不练功,自己知晓,三日不练功,师父知晓,若要十日不练功,敌人才会知晓。老太君需要我们做何事,尽管直说,我们必定会全力以赴。” 王母欣慰地说道:“多谢各位了,那烦请先去叫来府里的佣人吧,将军府佣人不多,请诸位待会儿充当府里佣人。”众门客回应道:“是,皆听老太君安排。”王母又对王雨说道:“快回去,赶紧梳妆打扮。一会儿塔塔使者就要来了。” 王雨便跟着王母回去梳妆打扮了。 王雨经过一番精心打扮后,犹如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悄然绽放。她那如丝的秀发被精心盘起,点缀着几支精致的珠花,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她的面庞经过细致的修饰,肌肤仿若羊脂白玉般细腻光滑,两颊微微泛起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般动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明亮而澄澈,顾盼生辉之间仿佛蕴含着万千柔情。她的嘴唇轻抹上了淡雅的口红,如樱桃般红润而诱人。 她身着一袭粉色的罗裙,上面用金线绣着精美的花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飘逸而灵动。腰间系着一条淡蓝色的丝带,更凸显出她纤细的腰肢。裙摆下,她那小巧玲珑的双脚穿着一双绣花鞋,精致而优雅。经过打扮后的王雨,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清新脱俗又略带羞涩的迷人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没过多久,佣人纷纷来到将军府,紧接着便马不停蹄地忙碌起来,着手准备王雨相亲之事。 胡金随后也来到了王母的面前,恭敬地说道:“老太君,我已经把佣人们都召集过来了,不知今日是否要留来相亲之人用餐呢?”王母颔首道:“那是自然。”胡金闻言,赶忙让门外早已准备好的厨子进入府内。 接着又对王母说道:“我顺道又找了三个厨子,为今日相亲之后的饮食准备饭菜。” 王母微笑着说道:“真是辛苦你们了,又是费心找厨子,又是充当佣人的。如今就只需静静等待,塔塔使者的到来了。”胡金说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老太君,倘若没有其他事了,我先带着这三个人前往厨房,我也去帮忙筹备。”王母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胡金便退了下去。 王母让王雨先回房间等候,而自己则前往堂上等待塔塔使者。 又过了一小会儿,塔塔莱沃和塔塔谷明便抵达了,塔塔莱沃抬手敲了敲门说道:“塔塔家前来相亲了,请速速开门。” 不多时,门便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人,乃是将军府的门客,一眼便能看出是练武之人,他张开口,中气十足地说道:“二位请进,老太君在堂内等候二位多时了。” 塔塔莱沃和塔塔谷明走进将军府,见到王母后,塔塔莱沃拱手行礼道:“嫂夫人,多年未曾相见了,今日为我儿的婚事前来相亲。” 王母站起身来对塔塔莱沃说道:“不必多礼,快快请坐。”塔塔莱沃入座后,面带微笑地说道:“这缘分当真是奇妙至极啊,想当年我与王大哥相识,后来我成家之时,还是嫂夫人为我做的媒呢,今日我儿又与你家结缘,缘分这东西,真是妙不可言呐。” 王母也附和道:“是啊,确实妙不可言。” ……………………………………………………………………………… 王雨听到他们相谈甚欢,小脸绯红,想到昨日见到塔塔谷明的情形: 第5章 回想相遇 王雨和王母进了军策府,军策府主将杨叔建安排客房让王母与王雨先休息一下,王雨突然看见,窗外有只蝴蝶,便对王母说道:“母亲你看,深秋时节竟有蝴蝶。”王母看去也是说道:“真是稀奇,深秋时节,还真有蝴蝶。” 王雨便要凑近去看,可那蝴蝶飞走了,王雨回头对王母说道:“母亲,那蝴蝶飞走了。”王母笑着说道:“不要走出这军策府。”王雨听后便追出去了。 军策府是军机大事往来之所,每日都气氛压抑。今天有一个小姑娘在军策府里追逐蝴蝶,自然引得军策府上下将士观看。 平日里庄严肃穆的军策府,此刻因为这个小姑娘追逐蝴蝶的景象而变得有些不同寻常。众多将士们原本紧绷着的面容渐渐舒展开来,他们的目光纷纷被那灵动的这个姑娘所吸引。 有的将士微微侧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个姑娘欢快奔跑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浅笑,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纯真美好的画面。他们暂时忘却了军机大事的沉重压力,沉浸在这充满童趣的场景中。 一些将士则是挺直了身子,饶有兴致地看着,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温和的光芒,似乎在这个姑娘的身上看到了曾经无忧无虑的自己。他们相互之间偶尔会交换一个眼神,那眼神中包含着对这难得一幕的感慨和欣慰。 还有些将士索性停下了手头的事务,双手抱臂,面带微笑地注视着这个姑娘,看着她在军策府中穿梭,那轻盈的步伐和银铃般的笑声仿佛一道清泉,流淌进了他们久被军务绷紧的心。整个军策府的气氛变得轻松而愉悦,仿佛被注入了一股鲜活的气息,将士们也在这一刻享受到了片刻的宁静与欢乐。 恰在此时,塔塔谷明踏入军策府,是为了前来探望王母,他也瞧见了这个姑娘。塔塔谷明瞬间就被小姑娘深深吸引住了,至此,塔塔谷明方才知晓王信跟他说寻觅妻子时需要那种一眼万年的感觉,不由自主地朝着小姑娘走去。 正值深秋时节,这蝴蝶缺乏活力,飞着飞着就落在了塔塔谷明的身上。王雨跟着蝴蝶追到塔塔谷明面前,看到塔塔谷明,平日里那凶狠的面容今日竟也舒展开来,虽说不如王信那般俊美,但也颇为英俊。塔塔谷明对着王雨言道:“这深秋的蝴蝶已没多少活力,就不要再去追赶它了,可好?” 王雨见到塔塔谷明后,心中亦是犹如小鹿乱撞,塔塔谷明说出的话语恰似一阵春风,吹进了王雨的心里,吹开了小姑娘的情窦初开,吹到王雨的脸上,直吹得小姑娘面色泛红。 塔塔谷明也不知为何竟然直接告白:“小姐,自我初见你之刻起,吾之心便似被你所系,为你而律动。吾渴望能常伴你身侧,悉心守护于你,使你可恒常如这般无拘无束地追逐善美,不知你可否愿予吾此等机缘?” 王雨害羞的说道:“这位将军,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 塔塔谷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回应道:“虽是初次见面,可我却感觉已识姑娘许久。姑娘的一颦一笑,皆如那璀璨星辰般印在了我的心底。” 王雨的脸庞越发红润,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将军谬赞了,小女子不过是寻常之人。” 塔塔谷明上前一步,眼神愈发炽热,“在我眼中,姑娘绝非寻常,你是这世间最独特的存在。不知姑娘对我,可有一丝好感?” 王雨的心绪乱了起来,她有些慌乱地抬起头,与塔塔谷明的目光交汇,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停止了。许久,她才嗫嚅着开口:“将军风采出众,小女子……小女子自是……” 话未说完,军策府中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与旖旎。但塔塔谷明和王雨的目光,却依然紧紧交织在一起,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杨叔建刚出去接信,不在里面,看到军策府将士都停在那里不动,便训斥他们,从将士缓过神来,一哄而散,各自忙碌去了。军策府副将阚轩过来给杨叔建说道:“主将,刚刚他们都在看那个姑娘。”杨叔建走过去正巧看到塔塔谷明,与王雨眉眼传情。 杨叔建悄悄走近,猛地拍了一下塔塔谷明的肩膀,而后带着几分戏谑开玩笑地说道:“哎呀呀,你可真会挑地方和时间呢,居然在这军策府里和王雨眉来眼去、情意绵绵啊。” 塔塔谷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拍吓了一跳,脸上满是惊讶,喃喃地说道:“王雨,这是王雨吗?” 王雨轻声回应道:“是,我是王雨。” 塔塔谷明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连忙对王雨说道:“王雨,老太君在哪里呀?”王雨朝着军策府客房的方向望去,只见王母正站在客房门前,便对塔塔谷明说道:“我母亲就在那儿。” 塔塔谷明顺着王雨所指的方向看去,一眼便望见了王母,随后快步向客房走去,来到王母面前,恭敬地行礼说道:“老太君,您可曾受惊?家父特意让我前来探望老太君。”王母微笑着说道:“你是谷明啊,今日啊,你可真是让我大吃了一惊呢。” 塔塔谷明随即下跪,面露愧疚地说道:“谷明不知那是令爱,真是罪该万死,请老太君责罚。”王母笑着将塔塔谷明扶起,打趣地说道:“谷明啊,快快起来,这乘龙快婿都追到这儿来了,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今日将军府有贼人,老身来到军策府,却也能招来这么个女婿。你回了使馆,告诉你父亲,明天到将军府相亲。” 塔塔谷明听后大喜过望,激动得有些磕磕巴巴地说道:“谢老太君,我这就回去告诉家父。” 王母随后又唤来王雨,说道:“那人便是塔塔谷明,是塔塔使者的独子,我打算明天让他家到将军府来相亲,你觉得怎么样呀?”王雨一脸娇羞,心中却满是欢喜,开心地说道:“真的呀,母亲真好。” 第6章 谷明订亲 塔塔莱沃与王母相谈,直至正午时分,王母唤来管家,轻声吩咐道:“速速备菜,留人用膳。再将小姐请来。”而后又对塔塔莱沃言道:“令郎见着我这老身,略显拘谨,不妨让令郎与王雨去聊聊。” 塔塔莱沃闻之,应道:“确是如此,吾儿幼时未曾得见嫂夫人,现今相见,自是拘谨,便依嫂夫人安排。” 恰在此时,王雨被唤至跟前,向塔塔莱沃行礼说道:“见过塔塔使者,见过公子。” 塔塔谷明瞬间面红耳赤,抱拳回礼道:“见过王小姐。” 王母再度开口:“谷明,你随象升去花园聊聊,今日乃是为你与象升相亲,你们多多交流,年轻人的私房话,我们就不掺和了,象升领谷明公子去花园待会儿。” 王雨行至塔塔谷明身前,含羞浅笑,伸出手道:“公子,随我来。”塔塔谷明亦是满面欢喜,说道:“好,小姐,我与小姐同去。” 王雨牵着塔塔谷明的手朝花园走去,二人皆面含娇羞,塔塔谷明平日豪爽,心直口快,可今日却纵有千言万语,也羞于启齿。行至花园凉亭中,时已秋末,菊花虽仍绽放,却也渐次凋零。忽然,秋风骤起,卷起飘落菊花瓣。“金黄一片似海洋,羞涩情人立其间,”引得远处门客心有所感,即兴颂诗一句。 王雨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然而却是养女,平素鲜少与外人相见,亦不多言。此刻,她心乱如麻,可眼前之人恰是自己的心上人,心中暗想:“干脆快刀斩乱麻,我此刻便问个明白。”于是鼓起勇气率先开口说道:“公子昨日所言,可当真?” 塔塔谷明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千真万确!我自见到小姐的那一刻起,便已情难自禁,满心满眼皆是小姐,只盼能与小姐携手共度余生。若有半句假话,愿遭天打雷劈,受众人唾弃,人神共愤!” 王雨听后不禁扑哧一笑,又娇嗔道:“公子,难道您这是要与我结拜不成,怎的发起这般毒誓来了。” 塔塔谷明挠了挠头,面露窘态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从未思量过婚嫁之事,故而不知该如何表达。” 王雨和塔塔谷明在这凉亭之中,情意绵绵,浓情蜜意。王雨指着花园里的一块大石头说道:“我兄长数年前得此巨石,放置于此。这石头名曰定情石,传言若真情至,巨石自开。公子与我一同过去瞧瞧。” 塔塔谷明跟随王雨行至巨石跟前,只见巨石的角落里用虹提文字写着一段话:“有情郎君至,定情巨石开。破山千钧力,足以见深情。” 塔塔谷明将这些文字告知王雨,王雨又说道:“这虹提文字所写,既有千钧力,又言见深情,莫非你我果真是天作之合?”塔塔谷明望着王雨说道:“倘若真是天作之合,谷明愿以手劈开此巨石,若此石崩裂,我与小姐便真是天赐良缘。” 王雨让塔塔谷明试试,塔塔谷明当即准备劈石。他站稳马步,气运丹田,抬手奋力劈下。 只听得定情石轰然炸裂,尘土飞扬,碎石四溅。塔塔谷明赶忙将王雨护在怀中,然而那石头却好似面团一般柔软,砸在身上,竟丝毫不觉疼痛。 待尘埃落定,塔塔谷明还紧紧抱着王雨,直到王雨轻吭一声,塔塔谷明才反应过来,两人向碎石看去,里面竟然呈现出一套虹提新郎装和一套大列新娘装,这两身婚服,尺寸正合二人之身。 塔塔谷明欣喜地说道:“我与小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王雨娇羞地轻轻点头。 过了一会儿,管家寻到二人,恭敬地说道:“老太君差我来请小姐与公子去用膳。” 王雨和塔塔谷明走到堂中,落座之后,王雨便兴奋地说道:“母亲,今日那定情石开了,……”将塔塔谷明裂石之事讲述完毕,王母大喜过望:“公子开石,真乃上天赐予我一佳婿也。”随即又对塔塔莱沃说道:“令郎真是天赐我婿,也不等信儿了,择个良辰吉日,今日便把这桩婚事定下,明日你再来提亲。” 塔塔莱沃兴奋地说道:“嫂夫人,这真是太好了。” 最终商议定于十月二十九成亲,次日塔塔莱沃前来提亲,将军府热闹非凡,王雨和塔塔谷明的婚事就此敲定。 第7章 丰台寻谋 王信从家中步出之后,身手敏捷地翻身上了那威风凛凛的赤菟追风马,而后扬鞭策马,朝着佳名寺疾驰而去。 王信身骑赤菟追风马,那身姿仿若天神下凡。他头戴束发紫金冠,紫金冠璀璨耀眼,犹如一轮高悬天际的烈日。身上穿着彩云麒麟踏天服,彩云飘逸如轻纱,麒麟威猛似活物,仿佛要从衣服上奔腾而出。脚踩莲云火环锦织靴,靴面上的莲云与火环交织,宛如梦幻中的奇妙景象,美不胜收。腰间系着的白玉猛虎连环带,白玉温润纯净,好似无瑕的美玉,猛虎图案则威风凛凛,仿若山中霸主。身背振日由基弓,此弓气势恢宏,犹如能射穿苍穹的神器。马挂铜嘀箭筒,箭筒锃亮,里面的箭矢整齐排列,犹如整装待发的士兵。侧负晴明寂灭剑,虽隔着剑鞘,但单看剑柄就能猜到剑身寒光闪烁,恰似一道冰冷的霜雪。 这赤菟追风马,比起汉末时那闻名遐迩的嘶风赤兔马还要更为厉害,万里之遥,仅需三日便能抵达。片刻功夫,王信便赶到了佳名寺,接着翻身下马,快步来到佳名寺门前,叩响大门说道:“王信,来寻公主了。 ” 开门的少监,脸上瞬间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说道:“将军来早了,这才什么时辰啊,并非求见来访使节的时间,还请稍后再来。”王信听闻,微微提高声音厉声道:“公主昨日约我今日出城,此时若不出城,再晚些,回城不知得待到几时了?” 就在这时,公主与女官也走了出来,公主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不知王信将军来了没有,若是不来,我又要去将军府找他了。”女官回应道:“想必是来了,昨夜将军应该也没有饮酒,这个时候应当是到了。” 公主抬头看到王信,便对女官说道:“还真到了,王将军。莫要再耽搁了,你我快快出城。” 王信见到公主向自己走来,便不再为难这个少监:“公主来了,就不与你多言了。”又向公主行礼说道:“见过公主,不过公主女官为何身穿盔甲,昨日在府前见到便是如此,难道是怕遭遇什么不测?” 公主答道:“非也,非也,虹提女官皆是武将,武将护主,岂能不穿盔甲?” 王信明白过来随即又问:“不知今日出城要前往何处?” 公主对王信说:“城北丰台,给将军寻一谋身之人。”王信听后是去丰台,便略有疑惑说道:“丰台有此等人物?城北大营离丰台不远,有这等人物,我怎么不知?” 公主让王信快随自己走,到了地方自然就知道了。三人翻身上马,一行人风驰电掣般穿过帝都,从北门而出,朝着丰台方向奔去。一路奔驰不停,终于到达丰台村前,只见村口立着一块丰台村碑。丰台村前,有一片繁茂的树林,一条清澈的小河蜿蜒穿过树林,河面上飘荡着晚秋的枫树叶,宛如一幅诗意的画卷。 “到了,看来此地就是丰台了。要为将军寻找的人就在这里。”公主缓声说道。又让两人下马,改为步行进入。 走过丰台村中,见到丰台村民,家家户户都有满满的粮仓,村民们有的在忙着收拾粮食,有的在精心整理粮仓。公主对王信和女官说道:“看来丰台村今年风调雨顺啊,看来他们今年丰收了。” 公主又莲步轻移,上前询问一位正在收拾粮食的老妪,她微微躬身,礼貌地问道:“不知,大娘可知道这丰台有一奇人?若是知道,可否告诉我他住在何处?”老妪停下手中的活计,抬眼看向公主,缓缓回道:“确实有一奇人,你们就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走,走到路口向右拐,大约有百十丈远的距离,便能看见一棵高大的银杏树,那人就住在那里。”公主听闻,面露喜色,赶忙谢过老妪,随后便带着王信和女官向奇人的居所走去。 他们一路前行,不多时便走到了有银杏树的人家。公主走上前,轻轻敲响院门。不一会儿,院门打开,走出一书童,书童好奇地打量着三人,问道:“诸位是来寻我家先生的吧?” 第8章 强弱顺逆 公主对小书童做辑道:“正是,我等慕名前来,望请老先生出山。” 小书童说道:“三位就是先生,昨日提及的人吧,快快请进。” 公主答谢完后,公主、王信和女官随着书童走进院子,只见一位老者正坐在堂屋前的竹椅上,手持书卷,悠然自得。 这奇人鹤发童颜,双眉修长似卧蚕,一双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他面庞清瘦,却透着坚毅之色,鼻梁挺直,嘴唇微张,下巴上蓄着一缕银白的胡须,随风微微飘动。并唱着:“ 宏图伟略兮,意纵横, 举世无双兮,谁与争。 渴盼贤才兮,难觅踪, 心忧前路兮,意难平。 唯求忠义兮,共征程, 苦待良助兮,久未逢。 坚守正道兮,拒谗佞, 此般风骨兮,几人同。” 公主上前,微微行礼说道:“先生,久闻您的大名,今日特来拜访。” 黄昆放下书卷,目光扫过众人,微笑着说道:“公主大驾光临,黄昆未曾远迎,不知所为何事?” 公主说明来意,希望黄昆能够出山,助王信谋求保身。 黄昆沉默片刻,而后缓缓起身,踱步至庭院中,仰头望着天空,说道:“此事非同小可,且让我思量一番。” 女官此时忆起智激之法,朝着公主和王信高声言道:“老先生向来以忠义闻名于世,我等不知老先生究竟有何计谋,老先生还要加以思量,想必是没有协助王将军的能力,咱们还是走吧。”公主厉声道:“闭嘴。” 黄昆抚着胡须大笑道:“好!既然如此,老夫可先为将军谋划一事。” 王信沉思片刻后说道:“先生,自我统领西陲边军以来,与突罗作战,总是败多胜少,这其中究竟是何缘故?” 黄昆面色不快,心中已生送客之意,说道:“将军,难道是要戏弄老夫吗?将军与突罗作战,多说已有五年,少说也有三年,难道还不清楚自己为何屡屡战败吗?” 公主闻听此言,心中暗叫不妙。走向黄昆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王信也紧随着跪下。公主又对黄昆说道:“先生,王信实乃忠义之士,若无先生谋划保身,日后恐怕会有大难。”言罢,就要给黄昆磕头。 黄昆急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忙说道:“公主,真是折煞我了,快,两位快快请起,我这就为王信解答。” 公主和王信起身,并且心中暗自想道:“此次定然不虚此行,还好乌云提早告诉我,见小英雄不悦作揖,见大英雄不悦磕头。” 黄昆清清嗓子:“咳,咳”,正色道: “天下三大国之态势,看似列朝强大,虹提次之,突罗弱小; 实则并非如此,应当是虹提最强,突罗次之,大列最弱。 将军与突罗交战,看似是以强击弱,实则是以卵击石。 岂有以弱胜强之理,弱者胜于强者岂能仍为弱,强者败于弱者岂能仍为强。 就挑最为典型的来讲,八十万西陲军出征,五万西北狼骑,十万马军弓箭手,步兵弩手各二十万,运粮队需要十五万,辎重队需要十万。 反观突罗,三十万征东军,十万突罗甲骑,二十万突罗游骑,无需运粮队,或是自行打猎,或是袭击大列粮草辎重,大列后勤不足,那么兵必败无疑。 将军武功比撒娜略高一些,可将军之才能却远远逊于撒娜,撒娜能够击杀将军的时机,数不胜数,将军只有在撒娜领兵几百之时,才有击败撒娜的可能。若兵力超过三万,将军就只能束手就擒了。只不过撒娜留着将军有用,为保住元帅之位,有将军对其有利罢了。” 公主问道:“这大列上将众多,战将不计其数,为何先生能够洞察此道,而王信却看不破?” 黄昆回答公主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列将领繁多,且具备各种才能之人皆有,虽看似顺遂,但人多口杂,计策众多,不能择其一而贯彻到底,这便是大逆了。” 黄昆看着女官那不屑的表情问道:“这位似乎有所不屑,可是我之言语有缺陷之处?” 女官说道:“老先生,这番顺逆之理虽并非常见之识,可如何印证,我想听个详细。” 黄昆又道出不少顺逆之理,女官心悦诚服。 王信又说道:“老先生,真乃大才,我王信佩服至极,只求老先生出山,我欲报效国家,可国家却屡次在外战中失败,我虽怀有忠义之心,但还需先生为我谋划,世人皆说我智谋绝伦。今日得见先生,才知自己谋略不足,请先生助我。若无先生,我王信将少为国家效力三十年。” 黄昆应承王信道:“将军,我等皆为天下忠义之士,今日终于等到将军。我愿为将军谋划保身。只要将军等我几日,我定然前往为将军出谋划策。” 王信、公主、黄昆交谈至正午时分,三人告别黄昆,离开丰台,来时行色匆匆,走时并不急切,便骑马观赏秋色,路上遇到一亭,名曰清风亭,三人在清风亭停下,于亭中,观赏帝都城郊的秋日美景。 第9章 清风亭遇险 公主和王信走到清风亭,当他们来到清风亭时,瞬间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震撼,满心欢喜。只见这清风亭宛如一位优雅出尘的仙子,探入天云湖约二十丈左右。 清风亭的构造精巧绝伦,亭顶的飞檐高高翘起,犹如展翅欲飞的鸟儿,灵动而飘逸。亭柱上雕刻着的精美图案,栩栩如生,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令人遐想连篇。 从亭中向外眺望,湖水波光粼粼,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如星的金色光芒,就像无数颗细碎的宝石镶嵌在平滑如镜的湖面之上。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白云相互交融,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绝美画卷。 清风轻柔地拂过,带来阵阵醉人的花香和湖水的清新气息,让人心旷神怡,公主的脸上洋溢着陶醉的笑容,微微眯起双眸,沉醉在这迷人的景色之中,心中满是愉悦与宁静。王信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公主,嘴角上扬,内心充满了陪伴佳人的满足与幸福,一同享受这宁静而美好的时刻。 公主轻启朱唇,声音如同夜莺般婉转:“王信,此等美景,若能永驻,该有多好。” 王信微微侧身,目光深情地凝视着公主,轻声说道:“公主,只要您愿意,这美好便如同此刻的清风,永远萦绕在您身旁。” 公主双颊绯红,似那晚霞的余晖,娇羞地低下头,喃喃道:“那你可愿一直伴我赏这世间风光?” 王信郑重地点点头,语气坚定而温柔:“公主,我其实也愿为您遮风挡雨,共赴每一处美景。但……” 公主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泪光中却满是欣喜:“不要再说了。王信,有你此言,我心足矣。” 王信其实也对公主动心,缓缓伸出手,似是想要握住公主的柔荑,却又在即将触碰到时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说道:“公主,未来的路或许充满未知,但我相信,有您在,一切皆是美好。” 公主微微颔首,嘴角上扬,那一抹浅笑如同秋日里里绽放的春日花朵:“王信,那便让我们一同期许未来。” 此时,清风再次拂过,撩动着两人的心弦,他们彼此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唯有那朦胧而美好的情愫在空气中悄然蔓延。 公主的贴身女官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公主和王信,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 她望着公主那娇羞而幸福的神情,心中既感到欣慰又不免有些担忧。欣慰的是公主难得遇到能让她如此心动之人,虹提国会里的尔虞我诈,让十七岁时的公主眼里就缺少光亮了,今天眼中的光彩是平日里所没有的,或许这份感情能为公主带来真正的快乐。 可担忧的是,公主和王信分属两个国家,宫廷中的爱情本就充满了变数和阻碍,何况还涉及到两国之间的利益纠葛。王信虽出身不凡,与公主看起来也算般配,然而未来他们要面对的,可能是来自宫廷的反对,甚至是两国之间的政治压力。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公主和王信的感情能够经受住种种考验,如同那清风亭一般,虽历经风雨,却依然能屹立不倒,见证美好的延续。 突然,女官发现远处芦苇丛中有一丝不对。那芦苇轻轻晃动,不似被风吹拂,倒像是有人藏匿其中。女官心头一紧,暗叫不好。她的目光变得警惕起来,刚想出声提醒,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支冷箭从芦苇丛中疾射而出,王信慌忙伸手去护公主,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那箭直直地贯穿了公主的大腿,公主惨叫一声,痛苦地倒了下去。王信的脸上满是惊恐和自责,“公主!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女官飞奔过来,泪如雨下,“公主,您千万要撑住!”公主脸色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但她依然强忍着剧痛,“别慌,先回佳名寺。”周围一片混乱,而那芦苇丛中的黑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信与女官心急如焚,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匆匆赶回佳名寺。只见王信迅速抱起公主,矫健利落地骑上那威风凛凛的赤菟追风马,快马加鞭,只消片刻,就抵达了佳名寺。一路上,地上的血迹星星点点,间隔甚远,完全看不出来这些血迹是同一人的。 女官同样骑马飞奔,然而她还未走出五里,王信就已经如闪电般疾驰二十里,率先抵达了佳名寺。 佳名寺里的公主随从们见王信抱着公主归来,匆忙把阿芙蓉(后来叫鸦片,麻醉至幻类毒麻药物。现实中这么使用的东西叫芬太尼,一种强效麻醉剂,毒麻类药物。现实中贴到胸口上,给癌症晚期的病人减少痛苦用。)拿来,制成膏药,小心翼翼地贴到公主的后颈上。不一会儿,公主的疼痛几乎消失(剩下的也是心理作用),在这般情况下,众人开始着手准备进行外科手术,以取出那贯穿大腿的箭矢。 折断箭头,缓缓抽出箭杆,此时公主被蒙着眼睛,竟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万幸的是,公主也并未伤到筋骨。随后,用了两种神奇的西域药水,伤口便会很快的好。 其中一种药水擦拭伤口,可以防止伤口溃烂(不是类似碘伏,后来就叫碘伏。)。但没人知道这药水的名字,也不知是最早由何人所制,于是便以西域医神托托来为其命名。 另一种药水则是先浸泡丝绸,而后敷在伤口之上,每日需更换两次。如此这般,过上三日,便可恢复如初。 处理完公主的伤势之后,女官才匆匆赶到。她得知公主无事,便对王信说道:“将军,公主需要注意,您先回去,也看看能否查到行凶之人究竟是谁?记住切莫声张。”(后来,王信直至离世也未能查出究竟是谁。) 王信当即返回家中,碰到塔塔父子刚准备离开。 第10章 王信躲杖 佳名寺正卿周锦,听闻公主受伤,当即向太子呈报:“王信为招揽门客,与朱红公主出城,于清风亭遭遇伏击。公主身中一箭,所幸医治及时,暂无大碍。虹提医官称,只需调养三五天,便能康复。” 王信回到家中,塔塔父子正欲返回使馆。得知王雨与塔塔谷明将要结亲,王信亦是满心欢喜,说道:“谷明哥哥,以往都是我唤你哥哥,待结亲之后,你可得改口叫我舅哥啦。”塔塔谷明连忙一口一个舅哥地叫着:“舅哥,那我这就回去筹备,明日便来下聘礼。”王信与塔塔父子作别后,踏入家门。看着王雨和自己的母亲,他眉飞色舞、兴高采烈地讲述着今日所发生之事。一家人皆沉浸在喜悦之中,交谈许久,王信这才回到屋里。 随后,他又唤来左右武士:“来人,速去清风亭探查夜间行走痕迹,若有发现,速速前来禀报于我。” 是夜,月色如水,王信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此次伏击绝非偶然,定是有人暗中谋划,想要破坏虹提与大列的关系,亦或是针对他的势力有所动作。他暗自发誓,定要将幕后黑手揪出,以保身边之人的平安。而此时,被派往清风亭的武士们正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地搜索着每一处可能留下线索的地方。 探查小兵探查过后,恭敬地说道:“上位,我们把那里都仔仔细细找过了,除了清风亭有三人行走的痕迹,再没有其他有人活动的痕迹了。” 将军卫副队长听了这话,陷入沉思,片刻后说道:“没有痕迹?倘若能有人做得如此滴水不漏,毫无破绽,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卫队长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但是,如果有人提前精心谋划,早早布局,并且巧妙地掩毁了所有痕迹的话,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这种可能。走,回去报告将军。” 卫队回到将军府向将军报告:“将军,属下办事不力,此次看来是有人预谋已久,我们未能发现任何有用的痕迹。”王信沉着地对答说道:“若是有人精心预谋,你们发现不了也在情理之中,下去吧。” 第二天清晨,太子得知朱红公主受伤,气势汹汹地来到将军府要问罪王信。然而,当他踏入将军府时,却看到塔塔莱沃来将军府下聘礼提亲。于是,太子暂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也参与到共同庆祝的氛围之中。 将军府的上午热闹非凡,因为提亲这件大事而充满了欢声笑语。中午,塔塔父子离开之后,太子脸色一沉,质问王信:“王信,你可知罪?” 王信闻言,不卑不亢地抱拳回道:“太子殿下,臣不知何罪之有。公主受伤,臣亦是痛心疾首,但此事绝非臣有意为之。” 太子冷哼一声:“你与公主出城,却让公主遭遇伏击,险些危及性命,这难道不是你的过错?” 王信神色凝重,说道:“太子殿下,此次伏击明显是有人蓄意为之,意在破坏当前局势。臣定当全力追查幕后黑手,给公主和殿下一个交代。” 太子目光紧紧盯着王信,沉默片刻后说道:“好,本宫就给你时间去查,三日之内,若查不出个结果,你罪责难逃。” 王信郑重应道:“谢太子殿下,臣定不辱使命。” 王信领命后,立刻着手调查此事。他日夜思索,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然而两天过去了,依旧毫无头绪。 王雨和王母看着王信日渐憔悴,心疼不已。王雨说道:“哥哥,莫要太过劳累,保重身体要紧。”王母也劝道:“儿啊,实在不行,咱们向太子求求情。”王信摇摇头:“不可,我定要查出真相。” 第三日,期限将至,王信还是未能查出幕后黑手。太子得知后大怒,下令对王信施以廷杖之刑。 王雨和王母赶到刑场,王母哭着求情:“太子殿下,饶了信儿吧!”王雨也跪地哀求:“太子殿下,哥哥已经尽力了。”太子不为所动。 行刑开始,王信咬紧牙关,承受着庭杖的剧痛。王雨和王母在一旁泣不成声。 打了王信十三杖以后,伤势刚刚痊愈的朱红公主,便匆匆赶到刑场,声嘶力竭地大喊:“休要再打!!”不等王母与王雨先向公主为王信求情,公主眼见行刑手丝毫没有停手的迹象,毫不犹豫地飞身扑到王信身上,为王信挡着廷杖。 行刑手来不及收手,连续两杖打到公主身上。 公主被这突如其来的两杖打得闷哼一声,娇躯猛地一颤,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她那原本白皙娇嫩的肌肤,瞬间浮现出两道触目惊心的红肿血痕,仿佛是狰狞的毒蛇在她背上肆意爬行。 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公主的全身,她的眉头紧紧皱起,贝齿紧咬下唇,硬是不肯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但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滴落。 公主的衣衫被打破,破碎的布料下,是已经青紫交错的肌肤,有的地方甚至渗出了点点鲜血。那原本纤细的脊背,此刻已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然而,公主却依旧紧紧地抱住王信,用自己柔弱的身躯为他抵挡着后续可能到来的伤害,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不屈。 王信看到公主为自己受伤,眼眶瞬间通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发不出一丝声音。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却浑然不觉。心中的愤怒、愧疚和心疼交织在一起,让他几近崩溃。他奋力地挣脱束缚,扶起公主,声音沙哑而绝望地喊道:“公主!公主!您不该如此啊!” 就在此时,公主的女官飞身上前,怒目圆睁,拔剑斩断行刑杖,怒不可遏地大喝道:“尔等听见公主声音,还不停手,又打伤公主,究竟是要如何?”这一声怒喝,气势如虹,声震云霄,竟直接将太子身前的案牍震断,直接吓死行刑手。众人皆被这气势所震慑,行刑只得作罢。 第11章 黄昆出谋 朱红公主此次所受之伤,瞧着甚是严重,令人揪心不已。然而,虹提医官,皆具华佗、张仲景般的高超医术。 在公主养伤只两天便好,期间,乌云也随后匆匆赶到。公主见到,心情顿时大好,伤势完全好了。 与此同时,黄昆也信守约定,赶到将军府,前来投靠王信。当他看到王信身上的伤时,不禁关切地询问其中缘由。王信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出,黄昆听后,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随后,黄昆缓缓说道:“将军,此次请我前来,确实是为了寻求保身之法吗?” 王信毫不犹豫地回道:“自然,先生为何发此疑问?” 黄昆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老夫有上中下三策,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王信目光坚定,说道:“愿闻其详。” 黄昆清了清嗓子,说道:“虹提国朱红公主救将军,表面上看,似乎是借助两国关系,出手救了将军。然而,实则是将将军推进了一个艰难的境地啊。且听我为将军细细谋划这保身之法。 上策,将军之妹王雨要与塔塔谷明成亲,朱红公主与将军有情有意,将军则应该与朱红公主成亲,随后前往虹提。自此,不再与大列有瓜葛,全心为虹提效力。如此一来,将军成为虹提驸马,即便可能不会得到虹提国重用,但必定可以保全将军全家上下的平安。 中策,将老太君与王雨一同送去虹提,将军则留在大列。在此期间,需静等时机,不参与大列的重要事务,且行事要万分小心谨慎。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此计虽可保将军的亲人周全,但未必能确保将军自身的安危。 至于下策,我便不说了。若将军不做抉择,恐将军全家覆灭,再无未来可言。” 王信听闻此言,顿时怒发冲冠,大声说道:“先生向来以忠义闻名,今日竟教我这些背主之法。实在是令我失望至极!” 黄昆不紧不慢地说道:“将军,您一心想要为大列建功立业,此等壮志豪情令人钦佩。可如今的大列,倘若日后遇到朱红公主当政虹提,大列必将走向灭亡。将军身处这行将衰亡之国,又怎能成就一番伟大的功绩呢?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 王信听闻,更是怒不可遏,大声说道:“先生如此言论,有何忠义可言?竟劝我背主求荣,忠臣宁死不屈,大丈夫岂有事二主之理!先生请走吧,我王信不需要先生这样的人物!” 黄昆见王信态度坚决,心中虽有不甘,但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去说道:“将军,请细细思索这两计。望将军好自为之。” 王信独自一人伫立在庭院之中,内心思绪纷繁复杂。“我当真要听从黄昆的计策吗?公主因我与太子闹得这般水火不容、剑拔弩张。倘若日后太子即位,我恐怕确实难有活路。然而,皇帝对我恩重如山,太子更是将我视作手足兄弟。前几日对我的惩戒,也是事出有因,应当如此。” 这时太子来了,他神色匆匆,见到王信便急切地说道:“王将军,近日身体恢复如何,?”王信赶忙行礼,“太子殿下,末将安好,基本痊愈。”太子摆摆手,示意他免礼,接着说道:“将军,本宫知晓你近日心中烦忧诸多,特来与你商议。” 王信微微低头,“多谢太子殿下关怀,末将惭愧。”太子目光诚挚地看着他,“将军莫要这般,本宫深知你的忠心耿耿与当下的难处。那日本宫确实不对,打你就是打朱红公主,是本宫错了。” 王信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太子殿下如此对待末将,末将定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太子扶起他,“将军快快请起,本宫相信你对朝廷的一片赤诚之心。只是这往后的日子,还需将军多多协助本宫。” 黄昆离开了将军府之后,不禁想起昔日好友乌云:“乌云如今在虹提,乃是朱红公主麾下的谋士。我去拜访朱红公主,瞧瞧公主是否愿意留我。若留我,那我便尽心辅佐朱红公主;若不留我,那我就回丰台继续种地。” 第11章 天下在手 黄昆一路打听路线,终于走到了佳名寺。他抬起略显疲惫的手,轻轻敲响了那扇厚重的大门。 “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开门的少监看到黄昆,脸上立刻绽放出热情的笑容,说道:“老先生可是丰台银杏居士黄昆,黄老先生?” 黄昆心中满是疑惑,眉头紧皱,不解地问道:“我从未来过帝都,到这佳名寺的路线,也是一路向人打听才寻到。而且除了丰台村的人,再无人知晓我。小师傅,你是如何得知我的?” 黄昆的目光中充满了探究和不解,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从未涉足的地方,竟然有人能准确地知晓他的到来。 黄昆暂且不想让这疑惑扰乱了自己的心神,说道:“正是,老夫正是黄昆。” 少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迎黄昆进寺,说道:“有个老先生,我也不知道他的姓名,那老先生告诉我,今天这个时候会有一个叫黄昆来自丰台的银杏居士,来到这里,让我好好迎接。” 黄昆听了,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各种可能。他心想,能够如此精准地算到我能来此的人,除了乌云,还会有谁?莫非那公主学去了乌云的巧算之法,借一老官的口说出。但黄昆就是没有往那个乌云也在的方向去想。 少监带着黄昆穿过曲折的回廊,走过清幽的庭院,来到了佳名寺的右茶堂。只见堂内一张四方八仙桌上,围坐着三人,主位空缺。 少监停住脚步,说道:“那三人其中最年长者,且背对门口的,就是告诉我的您要来的老先生。” 黄昆拱手行礼,感激地说道:“多谢少监了,老夫没有领路银。不知可否?……” 少监微微一笑,说道:“那位老先生已经给过了。” 黄昆说道:“好、好。好、多谢少监了。” 少监微微颔首,转身走出堂门口,又回大门口站岗去了。 黄昆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走到八仙桌前,问道:“不知阁下何人,能算出我今日要来?” “师兄,你我才‘几日’不见,怎么就不认识我乌云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 黄昆听到这声音,先是一惊,随后仔细打量起眼前之人。只见这人自称乌云,黄昆开始并不相信,毕竟分别多年,岁月的痕迹早已改变了许多。但他越看这人,越觉得有乌云年轻时的模样和气质。 黄昆的目光在那人脸上来回游走,试图从那已经刻上岁月纹路的面容中找到曾经熟悉的影子。终于,他从那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光芒,那是只有乌云才有的坚定和睿智。 黄昆大喜过望,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乌云,声音颤抖地说道:“乌云呐,你我自阳城一别,在未相见,让我好好看看你。你老了,老的太多了。” 乌云也紧紧拥抱着黄昆,感慨地说道:“师兄,不光我乌云老了,你我四十年不曾相见,你也老了。” 两人相拥而泣,泪水浸湿了彼此的衣衫。这泪水,是对岁月流逝的感慨,是对往昔情谊的怀念,更是对重逢喜悦的宣泄。 一旁的刘贤见此情形,心中感慨万千,文思泉涌,当即作诗一首: 阳城一别岁月悠, 今日重逢仍未休。 自称乌云惊黄昆, 细看方觉旧时眸。 气质如昨模样似, 终信此乃故人留。 相拥喜泣诉离情, 四旬未见皆白头。 随后刘贤微笑着说道:“两位求学时之事,在下不知,只有这寥寥几句为二位所做,见笑见笑。” 黄昆渐渐平复了心情,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头向乌云问道:“这二位是?” 乌云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刘贤先生,才华横溢,满腹经纶。这位是赵逸先生,为人豪爽,义薄云天。” 黄昆向刘贤和赵逸拱手行礼,说道:“幸会幸会,今日得见二位,实乃黄某之幸。” 刘贤和赵逸也纷纷回礼。 就在此时,朱红公主来到了右茶堂。她身姿婀娜,仪态端庄,身后的女官则留在屋外站岗。 公主进屋后,对三人盈盈行礼,轻声说道:“各位先生,日安,日安。” 黄昆见到公主到来,心中一惊,赶忙跪地参拜,说道:“公主,老夫为王信谋身,王信不听我策,来投公主。” 公主快步上前,扶起黄昆,亲自将他送到上座,边走边说:“老先生,不是以谋身为能,而是可谋天下之大才吧。” 黄昆受宠若惊,连连摆手,说道:“公主,老夫怎么能坐上座呢。公主,这万万不可啊。” 公主扶黄昆走下上座后,微笑着说道:“乌云先生已经把黄昆年轻时和自己年轻时立下的志向,要做的大事,都告诉孤了。” 黄昆心中暗自惊讶,没想到乌云竟会将这些往事告知公主。 第12章 谋定天下 乌云黄昆,在鸠墨学宫求学时,便被冠以“黄昆谋天下,乌云定天下”的名号。 那时的鸠墨学宫,汇聚了来自四面八方的青年才俊,个个胸怀壮志,渴望在这乱世之中崭露头角。黄昆和乌云初入学宫时,便展现出了非凡的才华和智慧。 黄昆生性聪慧,头脑灵活,对于各种局势的分析总是入木三分。他善于从复杂的表象中捕捉到关键的信息,进而制定出精妙的策略。在学宫的课堂上,每当夫子提出有关天下大势的问题,黄昆总能侃侃而谈,他的见解独到而深刻,令众人折服。而乌云则具备一种沉稳坚定的气质,他做事果断,决策力强。面对困难和挑战,乌云从不退缩,总是能够以强大的意志力和行动力化解危机。 在一次学宫组织的模拟战局演练中,黄昆和乌云被分在了不同的阵营。黄昆凭借着出色的谋略,巧妙地布局,试图引导局势朝着对自己阵营有利的方向发展。而乌云所在的阵营,虽然在初期处于劣势,但在乌云的指挥下,逐渐稳住了阵脚。他敏锐地洞察到了黄昆阵营的破绽,果断出击,一举扭转了战局。最终,这场演练以乌云阵营的胜利告终。然而,比赛结束后,黄昆和乌云并没有因为分属不同阵营而产生隔阂,反而相互交流心得,共同探讨如何能够在实战中更好地发挥各自的才能。 随着时间的推移,黄昆和乌云的名声在鸠墨学宫中越来越响亮。他们不仅在学术上表现优异,更是在与同窗的交流和合作中,展现出了卓越的领导能力。众多学子对他们敬佩不已,“黄昆谋天下,乌云定天下”的名号也在学宫中广为流传。 然而,学宫的生活并非一帆风顺。学宫之中,也存在着各种势力的争斗和权谋的较量。黄昆和乌云因不愿卷入这些无谓的纷争,曾多次受到排挤和打压。但他们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和理想,不为外界的干扰所动摇。 在一次学宫内部的权力斗争中,黄昆和乌云的一位好友被无辜牵连,受到了严厉的惩罚。黄昆和乌云为了替好友伸张正义,不惜与学宫的权贵们正面交锋。他们收集证据,据理力争,最终成功地为好友洗清了冤屈。但他们也因此得罪了不少权贵,在学宫中的处境愈发艰难。 面对这样的困境,黄昆和乌云并没有选择退缩。他们决定离开鸠墨学宫,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用自己的才能和智慧,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离开学宫后,黄昆和乌云四处游历,见识了民间的疾苦和社会的种种不公。他们深知,要改变这乱世的局面,必须要找到一位明主,辅佐其成就一番大业。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黄昆和乌云结识了一位胸怀大志的诸侯。这位诸侯对他们的才华早有耳闻,对他们礼遇有加,希望他们能够为自己出谋划策。黄昆和乌云经过一番考察和思考,认为这位诸侯有成为一代明君的潜质,于是决定辅佐他。 在诸侯的麾下,黄昆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谋略才能。他为诸侯制定了一系列的发展战略,包括政治、经济、军事等各个方面。在黄昆的谋划下,诸侯的势力逐渐壮大,领土不断扩张。 而乌云则负责具体的执行和管理工作。他整顿军纪,训练士兵,使得军队的战斗力大大提升。同时,他还积极推行各项改革措施,促进了领地内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 在黄昆和乌云的辅佐下,这位诸侯的势力如日中天,成为了当时最具实力的诸侯之一。然而,随着势力的不断壮大,诸侯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他开始变得骄傲自满,不听从黄昆和乌云的建议,独断专行。 黄昆和乌云多次劝谏诸侯,但诸侯却置若罔闻。最终,在一次关键的战役中,诸侯因为决策失误,导致军队遭受了惨重的损失。势力也因此一蹶不振,逐渐走向衰落。 面对这样的结局,黄昆和乌云深感痛心和无奈。他们意识到,选择一位明主并非易事,而要让一位君主始终保持清醒和明智更是难上加难。 经过这次挫折,黄昆和乌云再次踏上了征程。他们继续寻找着能够实现他们理想的机会,坚信总有一天,他们能够找到一位真正的明主,共同开创一个太平盛世。 在漫长的旅途中,黄昆和乌云经历了无数的艰难险阻。他们曾遭遇过土匪的袭击,也曾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忍饥挨饿。但他们始终相互扶持,不离不弃。 终于,有一天,他们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这里的领主听闻了他们的名声,对他们表示了热烈的欢迎。这位领主为人谦逊,礼贤下士,对黄昆和乌云的建议十分重视。 黄昆和乌云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了解,认为这位小诸侯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明主。于是,他们决定再次投身于辅佐领主的事业中。 这一次,他们更加谨慎和努力。黄昆不断完善自己的谋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策略。乌云则加强了对各项事务的管理和监督,确保每一项决策都能够得到有效的执行。 在他们的辅佐下,小诸侯的势力日益壮大。他们不仅打败了周边的敌对势力,还赢得了百姓的拥护和爱戴。 但经过多年的征战,这个诸侯也厌倦征战,居然在面对大诸侯的攻势时直接投降。黄昆和乌云望着那曾经满怀壮志的诸侯如今却如此懦弱,心中满是悲愤与无奈。 “如此主公,如何能成大业!”乌云怒不可遏,“黄昆,我意已决,要去四方寻找真正的明主,以展我等抱负!” 黄昆长叹一声:“历经如此波折,我已身心俱疲。我欲回丰台老家,静候明主之降临。” 两人在这阳城分岔路口,互道珍重,就此分别。这一分别,便是四十年未见。 乌云踏上了漫长的寻主之路。他首先来到了阳城以北的元让。元让之地,一年时间多冰天雪地,民风彪悍。乌云初至,在一个热闹的集市中,他凭借着自己的口才和对时事的独到见解,引起了一个小部落的注意。这个小部落首领名叫塔利安瑞,正急于扩充自己的谋士团队。 塔利安瑞将乌云请至帐下,满心期待地请教治国之道和征战之策。乌云思索片刻,侃侃而谈:“如今元让之地,虽民众勇悍,但资源匮乏。当务之急,是与周边部落修好,互通有无,积累物资。再者,需整顿军纪,训练精兵,不可贸然出击。塔利安瑞听后,频频点头,依计而行。 在乌云的辅佐下,塔利安瑞的势力稍有起色。然而,随着势力的增长,塔利安瑞的野心也逐渐膨胀。他不顾乌云的劝阻,执意出兵攻打相邻的部落,结果遭遇惨败。不仅损兵折将,还引得周边部落联合起来对他进行围攻。 乌云苦劝塔利安瑞求和,以保存实力。但塔利安瑞却认为乌云胆小怕事,对他的建议置若罔闻。最终,塔利安瑞的势力在各方的夹击下土崩瓦解。 失望之余,乌云离开元让,转而南下前往中夏。中夏之地,山清水秀,繁华富庶。乌云投身于一位名叫孙承的诸侯麾下。孙承此人,颇具实力,且礼贤下士。 乌云为孙承出谋划策,提出了一系列发展经济和增强军事力量的建议。孙承一一采纳,其势力日益壮大。然而,好景不长,在权力的争斗中,孙承逐渐变得猜忌多疑。他开始怀疑乌云与其他诸侯暗中勾结,对乌云不再信任。 有一次,孙承在一场重要的战役中,故意不采纳乌云的建议,导致军队遭受重大损失。战后,孙承竟将责任归咎于乌云,欲将其治罪。 乌云心灰意冷,深知在此已无施展才华之地,于是再次启程,向西奔赴突罗。突罗之地,广袤无垠,黄沙漫天。局势复杂,各方势力交错。 乌云在突罗历经艰险,曾遭遇过土匪的打劫,也曾在荒漠中迷失方向。但他凭借着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意志,一次次化险为夷。 他先后投靠了几位诸侯,但都未能遇到能让他甘心辅佐的明主。有的诸侯贪婪残暴,有的诸侯目光短浅,有的诸侯优柔寡断。 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乌云的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极大的折磨。但他心中寻找明主的信念从未熄灭。 最后,乌云来到了虹提。当时只有十五岁的朱红公主广纳贤才,声名远播。乌云抱着最后的希望前往自荐。公主对他礼遇有加,乌云也全心全意辅佐朱红公主。 他帮助公主整顿内政,改革弊政,选拔人才。在军事上,他精心策划战略,训练士兵。 在与其他国家的交锋中,乌云的谋略屡屡奏效。公主的势力逐渐壮大,在诸侯混战中站稳了脚跟。 然而,岁月不饶人。随着年岁的增长,乌云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他常常感到力不从心,但仍强撑着为公主出谋划策。 公主对乌云关怀备至,为他寻医问药,但乌云的病情却始终不见好转。 而在丰台,黄昆回到老家后,过着平淡的农耕生活。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种了一棵银杏树,看似悠闲,心中却始终怀着对天下的忧虑。 黄昆在田间劳作时,也会与乡邻们交流。他会为大家分析局势,讲述治国之道。乡邻们对他的见识敬佩不已。 这期间,也有一些小诸侯听闻了黄昆的名声,派人前来邀请他出山相助。但黄昆经过一番考察,觉得这些诸侯皆非明主,一一婉拒。 日子一天天过去,黄昆的头发渐渐变白,脸上也布满了皱纹。但他那双眼睛,依然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时刻关注着天下局势的变化,等待着那个能让他出山,一展抱负的明主出现。 有一天,黄昆在集市上听到了关于朱红公主的传闻。据说她在一位谋士的辅佐下,势力日益壮大,颇有成就一番大业的气象。 黄昆心中暗自猜测,这位谋士是否就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乌云。但他又不敢确定,只能在心中默默祝福。 时光荏苒,转眼间四十年过去。黄昆已从当年的壮志青年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者。 一日,朱红公主收到一封密信,信中提到在丰台有一位隐世的智者,其谋略过人。便与王信去邀请黄昆出山。 当两人互相又看到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时,不禁老泪纵横。 两人相拥而泣,回忆着往昔的岁月。 此后,黄昆和乌云再次携手,为朱红公主出谋划策。他们凭借着多年的积累和智慧,帮助公主在天下争霸中逐渐占据优势。 八百年后的横朝一文人做八股文章曰: 《论黄昆与乌云之助》 古有黄昆与乌云者,二者再携手也。其为朱红公主出谋划策,诚乃义举。 夫黄昆与乌云,具多年之积累,怀无尽之智慧。其凭此二者,竭力以助公主。于天下争霸之途,展其能,献其谋,遂使公主渐占优势。 观其行事,可知其心之诚,志之坚。为公主也,殚精竭虑,不离不弃。以积累为基,智慧为引,谋定而动,策无遗算。 由此观之,黄昆与乌云之助,实乃公主之幸,亦为天下争霸之关键也。愿其继续携手,辅公主成就大业,建不世之功,留千古之名。 此乃黄昆与乌云携手助公主之大义也,可不颂乎?可不赞乎? 第13章 风云际会 黄昆与乌云久别重逢,两人的目光交汇,满是岁月的沧桑和重逢的欣喜。然而,乌云很快便神色严肃地问道:“既然王信不从师兄之策,师兄为何来投公主?” 黄昆目光坚定,坦然对答乌云:“王信愚忠,老夫劝他,他却一点不听。我得知贤弟在虹提,而公主在佳名寺,便决定来此。” 乌云眉头微皱,又追问道:“师兄沽价待主,待到王信,今日却又来找愚弟,投公主,又是为何?” 黄昆长叹一声,缓缓说道:“阳城一别,四十年间,我在丰台听风观雨。唯有虹提能称霸天下,前日见公主到丰台,未有能比过公主之君。那日得见,大慰平生。我如今也是老朽之身,没有几年时间可活了。今日见王信无有成功指望,故而前来投公主,以成公主大业,以报雄心。虽肝脑涂地,也心甘情愿。” 此时,一直静静倾听的公主开口说道:“黄老先生是有才能,可老先生是中原人,不一定能适应虹提国。且两位先生如同天上的两颗太阳。应不可同会议事,故请先生还是回家继续颐养天年吧,虽大志不得报,但也平安一生。” 黄昆听后,神色未变,只是微微躬身,语气平静地说道:“既如此,老夫就回丰台继续种地了。”说罢,便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乌云突然一阵剧烈咳嗽,竟咳出了鲜血。他赶紧将手藏于袖中,趁人不备迅速吞下一颗金丹。随后,他快步上前拦住黄昆,转身对公主说道:“黄昆大才,公主应留住才是。黄昆虽不会报效他人,但若无黄昆辅佐公主,公主雄心恐怕难以实施。望公主还是留下黄昆。我与黄昆并非同天二日,而是一日一月,公主只有其一,大业不可成也。” 公主听了,陷入沉思,片刻后说道:“好,就依乌云所言。黄昆先生,我等过些时日再走,老先生愿意与我同回虹提吗?” 黄昆闻此,立即回道:“为报公主之志,谋愿效犬马之劳。” 黄昆、乌云这两位可谋定天下之士,刘贤、赵逸这两位推算天地、扭转乾坤的大才,都拜到公主麾下。他们的到来,极大地滋养了公主的野心。十五岁的朱红公主想的是为国主帮忙,十七岁的公主想的是虹提国民的生路和国家的未来,后来又想要当虹提国主。而现在,公主的心里想的是:蓝天之下的土地,我全都要,所有国家都要跪倒在我的脚下。 快要到二十日皇帝宴请公主的日子了,公主的随从们也开始为公主做准备了。有准备饰品的,有准备服装的,有准备妆容的。 负责妆容的侍女们也在反复研讨着最适合公主的妆容风格,从眉形到唇色,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完美。而礼仪官们则一遍又一遍地教导公主在宴会上的各种礼仪规范,确保公主的举止优雅得体。 公主本人也没有闲着,她在书房中与黄昆、乌云等人商议着在宴会上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况,以及如何应对才能更好地展现自己的智慧和魅力,来应对这次宴请。得知王信要回到前线紧盯突罗动向,公主又去送王信。 第14章 公主送情郎 王信送走黄昆与太子后,正陷入深深的思量之中,此时却又传来圣旨。传旨太监那尖锐的嗓音高喊着:“圣旨到,振西大将军接旨!” 王信一家赶忙跪地接旨,只听那太监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突罗兵动,朕心不安,大军若往我朝,则必有大战。振西大将军王信携增援之兵二十万,着即前往西垂北关,观察敌军,即刻出发,违者必斩。朕亦听闻二十九日王雨成亲,到达西垂安备军务后,可返回参与王雨亲事。” “王信接旨,臣必不辱命。”接旨后的王信坚定地说道。 王母忧心忡忡地对王信说:“只要突罗军队不进入大列,信儿你可万万不要主动出击。你出征四次皆是大败,娘实在是担心你啊。”王雨也紧接着说道:“对呀哥哥,只要突罗不攻击你,你万不可与突罗交战。” 王信赶忙安慰王雨和王母:“我定不与突罗交战,母亲、雨儿切莫担心。” 随后,王信随即召集门客,马不停蹄地前往帝都大营,带领增援兵将。待整备完成准备出发时,朱红公主骑马飞奔而来,大声喊道:“将军,等等。” 王信一愣,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回头望去,看到公主的瞬间,心中砰地一跳,赶忙赶马调头向公主奔去:“公主,你来作甚。” 公主拿出一件披风,眼中满是柔情,言语里更是充满了温柔:“这披风是我一年前抽空做的,应该合将军的身。秋日风寒且将要进入冬天,路上若有大雪,虹提苦寒之地,这虹提鹿皮所做披风,最是挡风御寒,这披风也好为将军御寒。请将军收下。” 王信郑重地接过披风,对公主说道:“公主,谢公主赠予披风。王信谢过公主。”公主等王信说完,脸上略过一丝失落,说道:“将军,还有话对我说吗?” 王信摇摇头说道:“没有了,公主。”公主轻轻叹气,眼中带泪,又说道:“那孤来给将军把披风披上吧。”不等王信拒绝,公主就在马上给王信披上披风,又说道:“将军,走吧。一路保重。”王信点点头,说道:“公主保重,大军出发。” 王信带领增援的二十万兵将,浩浩荡荡地前往西垂北关。 公主在原地痴痴地看了很久,忽然天降大雪。女官匆匆赶到,对公主说:“公主,下雪了,走吧。回去还要继续准备皇宫宴会之事呢。” 公主点头,骑马回到佳名寺。精心准备好皇宫宴请之事后,便耐心等待着前往赴宴。终于到了赴宴时间,公主盛装前往赴宴。 皇宫当夜,列朝的皇亲国戚全都到场了,皇帝高坐在主位,主持宴会。皇宫内灯火通明,璀璨的光芒照得皇宫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公主踏入宴会,只见众人欢声笑语,舞姬们身姿婀娜,乐师们弹奏着欢快的乐曲。公主微微颔首,向皇帝行礼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这场宴会乃是为公主接风洗尘而设,皇帝面带微笑,温和地说道:“公主一路劳顿,辛苦了。”公主欠身回应:“承蒙陛下关怀,此程虽有波折,但也算顺利。” 皇帝接着说道:“听闻虹提国风光旖旎,不知公主此番前来,可有带来些有趣的故事?”公主略作思考,回答道:“陛下,虹提国确有独特之处,其民俗风情与贵国多有不同。比如虹提那的传统节日,百姓们会盛装歌舞,热闹非凡。” 皇帝饶有兴致地点点头,说道:“如此听来,甚是有趣。公主在我国可还习惯?”公主微笑着说:“陛下治理下的国度繁荣昌盛,民风淳朴,孤深感舒适。” 过了一会儿,皇帝又关切地问:“公主在这宴会上,可还满意?若有不足之处,尽管告知。”公主连忙起身行礼:“陛下费心,这宴会筹备得极为精心,孤感激不尽。” 皇帝摆摆手,让公主坐下,继续说道:“公主能满意便好,愿公主在我国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公主再次行礼谢恩,随后与周围的众人愉快地交谈起来,宴会气氛融洽而欢乐。 宴会结束后,公主回到佳名寺,与麾下四谋商量列朝皇帝为什么没有说国家论事什么的时,皇帝太监来到佳名寺,跟公主说道:“陛下请公主明日去皇宫尚书房交流两国事项,这是皇帝手书,请公主明日一定要去啊。” 公主答应,走回屋里,刚要开门,却没有听见脚步,回头看见太监不走,刚要问那太监,黄昆走过去给太监塞了一小把银子,又笑道:“公主赏给公公的,脚筋钱,”太监谢过公主才离开佳名寺。 公主生气问道黄昆:“你给他拿钱干什么,他给皇帝送话还要咱们给钱?”黄昆说道:“历朝历代都如此,太监干点事都要钱啊。” 公主又问:“那佳名寺门口那个少监怎么不要钱,乌云给他拿钱的时候,他直接给孤的女官让女官给孤,孤让他拿着他都不要,这太监不拿钱不干活了?” 黄昆解释道:“那阉人们皆如此,干点什么都要赏钱。他们遭罪不小,公主仁慈,就当助人为乐了吧。” .公主突然大笑:“有这样的太监,列朝也不过如此,好,就当孤做好事了,准备些碎银子,明天孤要到列朝皇帝的皇宫里乐善好施去。各位先生到右茶堂议事。” 第15章 尚书房论战,上 朱红公主,与乌云、黄昆、刘贤、赵逸交流入尚书房与列朝皇帝议论之事直至半夜。 右茶堂内,烛光摇曳,气氛凝重。朱红公主端坐在桌前,美丽的面容上满是坚定与困惑,而乌云、黄昆、刘贤、赵逸四位则分坐两侧。 乌云,这白发苍苍、目光深邃如古井的老者,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公主啊,切不可将虹提国说得如参天巨树般无可撼动。国之强盛,需如深流之水,内敛而深沉。过度宣扬,就如同在暗夜中燃起熊熊大火,极易招来他国嫉妒与算计。” 朱红公主秀眉微蹙,如春日里被微风吹皱的湖水,“乌云先生,虹提国如今的繁荣昌盛犹如璀璨星辰,孤为何不能让他国仰望?” 黄昆紧接着开口,他那满是皱纹的脸犹如沧桑的古卷,带着忧虑说道:“公主,老夫深知您对虹提国的自信,但若将虹提国比作一座华丽的宫殿,外表的辉煌固然重要,可内部的稳固与低调同样关键。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应当谦逊行事。” 公主轻咬朱唇,那模样仿佛娇艳的花朵在风中微微颤抖,“黄昆先生,难道孤要将虹提国的成就如珍宝般深藏,不让世人知晓?” 刘贤清了清嗓子,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公主,虹提国固然有其优势,恰似一颗闪耀的明珠,但也存在诸多瑕疵,如同明珠上的细微划痕。我们需正视这些问题,而非一味强调强大。” 公主目光坚定,犹如燃烧的火炬,“刘贤先生,孤知晓虹提国并非完美无瑕,但也不应过于自谦,让他国轻视。” 赵逸则语重心长地说:“公主,治国之道,在于平衡与谋略,犹如走钢丝,需小心翼翼。若让他国认为虹提国无可匹敌,就如同在丛林中引起群兽的围攻,恐会引发不必要的争端。” 公主沉默片刻,似平静的湖面下暗潮涌动,“赵逸先生,您的意思是,我们要低调行事,以防他国敌视?” 乌云再次开口,他的话语如同沉重的钟声,“公主,世间之事复杂多变。他国或许会因虹提国的强大而联合起来,对我们不利。虹提国此时就像一艘行驶在波涛中的大船,需谨慎应对风浪,不可因一时的张扬而翻船。” 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那依您之见,我们应当如何?” 黄昆说道:“公主,我们应在暗中积蓄力量,不断完善自身。这就如同打磨宝剑,需在剑鞘之中默默磨砺,而非徒有其表的强大之名。” 公主微微颔首,似风中轻轻摆动的柳枝,“黄昆先生,您说得在理,可我还是觉得虹提国的辉煌应当被世人知晓。” 刘贤说道:“公主,谦逊能让我们更好地看清自身,也能让他国对我们放松警惕。这就好比隐藏在草丛中的猎豹,等待最佳时机出击。” 公主若有所思,如静谧的山谷中沉思的仙子,“刘贤先生,您的话确实让孤有所触动。” 赵逸接着道:“公主,比如虹提国的农业虽丰收,但水利设施仍有可改进之处,就像一座宏伟的城堡,其根基尚需加固;牧民虽然牛羊如云,但放牧找草场时也浪费很多时间;商业繁荣,可贸易规则还不够完善,如同精美的瓷器尚有细微的裂痕。我们应专注于解决这些内部问题,而非过度宣扬。” 公主轻轻叹了口气,如秋风中飘零的落叶,“看来是孤考虑不周。” 夜更深了,尚书房内的讨论声仍未停歇。 乌云继续道:“公主,莫要过于自责。您一心为虹提国着想,只是方式需要如织锦般精心谋划。” 公主点了点头,“感谢各位先生的教诲,孤明白了。” 黄昆微笑着说:“公主聪慧,定能如聪慧的鸟儿,在复杂的局势中找到正确的方向。” 刘贤补充道:“公主,国家的发展就如同漫长的旅途,需要一步一个脚印,沉稳前行。” 赵逸也说道:“公主,我们要让虹提国如沉睡的巨龙,在时机成熟时展现出真正的力量。” 公主目光坚定,“孤会牢记各位的教导,努力让虹提国更加繁荣昌盛。” 第16章 尚书房论战,下 第二天,虹提国公主朱红踏入列朝皇宫的尚书房。列朝皇帝微笑着示意公主平坐,气氛庄重而和谐。 皇帝率先开口,说道:“公主,今日你我共论治国之道,古人云‘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公主对此有何看法?” 朱红公主微微欠身,从容应答:“孤以为,正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百姓分配不均,生活不安,国家之舟恐有倾覆之危。”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公主所言甚是,朕亦深知百姓之安稳乃国家根基。然如何实现这均与安,公主可有具体之策?” 公主答道:“陛下,当以律法保障财富之合理分配,兴农桑以促生产,轻赋税以养民力。” 皇帝微微颔首,接着道:“公主,‘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对于国家的发展,公主认为应如何平衡物质与精神之建设?” 朱红公主目光坚定,说道:“孤觉得应如‘未雨绸缪’,先保障百姓仓廪充实、衣食无忧,而后推行礼教,使民众知荣辱、守礼节。” 皇帝思索片刻,说道:“此理不错,然礼教之推行亦需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否则恐生民怨。” 此时,公主偶然瞥见皇帝桌上放着一本《天演论》,上面写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朱红公主微微皱眉,说道:“陛下,孤对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之观点实难认同。” 皇帝饶有兴致地问道:“公主为何反对?愿闻其详。” 公主正色道:“陛下,若以这‘物竞天择’之理治国,岂不是让百姓陷入残酷竞争,弱肉强食?‘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此乃仁道。若只讲竞争,何谈仁爱?” 皇帝沉思片刻,说道:“公主所言不无道理,然世间万物皆有竞争,国家之间亦不例外。若不自强,亦有被他国欺凌之虞。” 公主接着道:“陛下,自强当以仁道为本,而非以残酷竞争为手段。” 皇帝微微点头,说道:“公主之见,朕会思量。” 公主又道:“陛下,还有那‘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之论,孤坚决反对。‘四海之内皆兄弟’,人人皆应平等,怎可因劳心劳力而划分贵贱?若如此,百姓岂不心生怨愤?” 皇帝说道:“公主,此论自古有之,劳心者与劳力者之分,亦有其职责之别。” 公主急切说道:“陛下,职责虽有不同,然人格平等,不可因之而有贵贱之分。” 皇帝沉默片刻,说道:“公主所言,令朕深思。” 公主再道:“陛下,更有那所谓贫民愚民之政策,实乃祸国殃民之举。‘有教无类’,应当让每一位百姓都有受教育的机会,开启民智,方能使国家繁荣昌盛。且孤以为,皇位传承当传贤不传亲。唯有贤能之君,方可引领国家走向昌盛,若只凭亲疏,恐误国之未来。” 皇帝微微动容,说道:“公主此议,大胆却不无道理。然传贤不传亲,操作起来恐有诸多难处。公主且说说,如何能确保选出的是真正的贤能之人?” 公主说道:“陛下,可设立严格公正的选拔制度。考察其品德、智慧、谋略、仁爱之心等诸多方面。广纳天下英才,让他们各展其能,通过层层考验与评判,定能筛选出真正的贤能之士。” 皇帝皱了皱眉,说道:“但亲族之中亦有贤能者,若全然不传亲,恐寒了亲族之心。” 公主回道:“陛下,若亲族中有贤能者,自当能通过公正选拔脱颖而出。若只因亲疏而传位,那些无才无德之亲族居高位,如何能服众?又如何能治理好国家?” 皇帝沉思良久,说道:“公主,若传贤不传亲,岂不是打破了传统的宗法制度?这可能会引发朝局动荡。” 公主坚定地说:“陛下,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当有破旧立新之勇气。若因循守旧,只图一时安稳,国家未来堪忧。” 最终,皇帝被公主的观点说服,认可了公主在皇位传承上“传贤不传亲”的看法。公主在这场辩论中占据上风,取得了胜利。 皇帝笑了笑,说道:“公主,‘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如今国家昌盛之时,亦不可掉以轻心,公主以为当如何保持警醒?” 朱红公主略作思考,答道:“陛下,孤认为当以‘前车之覆,后车之鉴’,借鉴历史之兴衰,时刻自省,居安思危。” 皇帝目光深邃,说道:“公主所言极是,朕亦当以此为戒。” 皇帝又道:“公主,‘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在决策之时,如何避免偏听偏信?” 朱红公主起身行礼,说道:“陛下,孤觉得应如‘海纳百川’,广开言路,倾听各方意见,方能明辨是非。” 皇帝赞许地说道:“公主见解独到。那‘业精于勤,荒于嬉’,对于官员的管理,公主有何想法?” 朱红公主说道:“陛下,当以‘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之原则,要求官员勤勉为政,不可嬉戏懈怠,同时以宽容之心引导其改正错误。” 皇帝说道:“公主之策甚佳,然对于贪腐之官员,当严惩不贷。” 公主点头称是。 皇帝接着问道:“公主,‘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如何防范国家治理中的细微隐患?” 朱红公主沉思片刻,答道:“陛下,孤认为当如‘明察秋毫’,注重细节,及时发现并处理隐患,防微杜渐。” 皇帝大笑起来,说道:“公主果然聪慧,此次论战,公主大获全胜。” 朱红公主微微欠身,说道:“谢陛下夸赞。” 这场激烈而富有智慧的论战在和谐的氛围中结束,公主离开了尚书房回到佳名寺。 乌云等谋士听闻公主在论战中获胜,却个个眉头紧锁,满面忧愁。 公主察觉到他们的异样,便召集众人,说道:“孤今日获胜,本应是件喜事,为何你们却如此愁眉不展?不妨将心中顾虑一一道来。” 乌云率先拱手,语气沉重地说道:“公主啊,您此次在论战中力压那异国皇帝,虽说赢得漂亮,可这也太露锋芒了。那皇帝心胸如何,咱们难以估摸,只怕他会因此心生不快,对您日后的处境极为不利呀!” 刘贤紧接着说道:“公主,您想想,那皇帝身边向来围绕着众多谄媚之徒。您此次大获全胜,必然引得那些小人嫉妒万分,说不定正谋划着如何算计咱们呢!” 赵逸也忧心忡忡地开口:“公主,治国之策复杂多变,您今日的观点虽得到皇帝的认可,可真要实施起来,定会遇到重重阻碍。到那时,那些反对之人定会借机生事,给您扣上各种罪名。” 此时,黄昆站了出来,说道:“公主,我倒是觉得您不必过于担忧。您的观点皆是为了两国的和平与百姓的福祉,只要咱们问心无愧,又何惧那些宵小之辈?” 公主静静地听完众人的话语,神色从容,说道:“诸位的顾虑,孤都明白。但孤只为震慑列朝皇帝,若因惧怕而不敢直言,如何对得起本国的黎民百姓?” 就在这时,列朝皇帝派太监传来消息,要公主前往宫殿再叙一会。公主到达宫殿后,皇帝说道:“公主,朕甚是欣赏你的才华与勇气。若你愿意留在我国,朕可答应你一个条件。” 公主微微行礼,说道:“不知陛下所说的条件是何?” 皇帝笑了笑,说道:“孤听闻你有心上之人王信,若你愿意留下,孤可为你二人撮合成亲。” 公主心中一惊,正欲开口答应,站在身后的黄昆轻轻扯了扯公主的衣角。 公主定了定神,说道:“陛下美意,孤心领了。但王信如今不在此地,且婚姻之事,需两情相悦,不可如此仓促决定。再者,孤身为虹提公主,身负国家重任,此次还是出访,实在不能久留贵国。” 皇帝脸色微微一变,说道:“公主如此决绝,难道是看不起列国?” 公主连忙说道:“陛下误会了,孤绝无此意。只是虹提需要孤,还望陛下理解。” 皇帝沉默片刻,说道:“罢了,公主且回去好好想想。” 公主行礼告退,回到住处后,与谋士们说起此事。 乌云说道:“公主,这皇帝的条件看似诱人,实则暗藏玄机。” 刘贤说道:“是啊,公主,切不可轻易答应。” 赵逸说道:“公主,那咱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公主看向黄昆,说道:“黄昆,你当时为何示意孤拒绝?” 黄昆说道:“公主,此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若您答应,恐怕日后会受到诸多牵制,难以脱身。” 公主点头道:“你所言有理,孤也深知其中利害。” 众人陷入沉思,思考着应对之策。 虹提使馆送来请柬,邀请公主十月二十九日到虹提使馆参加塔塔谷明与王雨的亲事。公主等到塔塔谷明成亲之日,皇帝那边也没有消息,便去参加亲事。 第17章 成亲喜事 在大列国帝都的虹提使馆内,一场盛大而庄重的婚礼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塔塔谷明,这个随父而来的使者,即将与大列国的佳人王雨共结连理。这场婚礼不仅得到了大列朝皇帝的支持,更是吸引了众多权贵名流的目光。 婚礼前夕,整个使馆张灯结彩,红绸飘扬。工匠们精心雕琢着每一处装饰,力求将这场婚礼打造得美轮美奂。而在这忙碌的筹备之中,各方人物也怀着各自的心思和期待,等待着这一重要时刻的到来。 虹提国的朱红公主,身着华丽的宫装,带着异域的风情,前来祝贺。她代替塔塔谷明的母亲,眼神中既有对这对新人的祝福,也有着对两国友好关系的期许。公主麾下的谋士乌云、黄昆、赵逸、刘贤也跟随而来,他们个个神情专注,思考着这场婚礼可能带来的种种影响。 乌云,藏着对局势的敏锐洞察和对新人的诚挚祝愿。黄昆,手持折扇,眼中不时闪过智慧的光芒。赵逸,在人群中默默观察着一切。刘贤,谈笑间尽显谋士的风范。 大列朝的太子,身着蟒袍,仪态威严。他代替王信的父亲,其到来代表着皇室对这场婚礼的高度重视,也让现场的气氛更加庄重。 霍明,杨伯武,杨仲达,杨叔建,杨合,杨光,杨起,杨擎宇,这些大列国的重臣名将,纷纷携礼而至。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为塔塔谷明和王雨的结合感到高兴。 王雨的哥哥王信,昨天刚刚赶回帝都。他忙碌地指挥着各项事务,希望妹妹的婚礼能够完美无缺。 塔塔谷明的父亲塔塔莱沃,身为驻大列使者,为儿子的婚礼精心筹备。盼望着儿子能安家立业,与王雨携手走过一生。 婚礼当天,晨曦微露,使馆内已经是热闹非凡。乐师们奏响欢快的乐曲,舞姬们翩翩起舞,迎接前来观礼的宾客。 塔塔谷明身着大红喜服,英俊的面容在阳光下越发显得神采奕奕。他在侍从的簇拥下,焦急而又兴奋地等待着新娘的到来。 王雨在闺房之中,由喜娘精心梳妆打扮。她头戴凤冠,身披霞帔,面若桃花,美目流转间尽是幸福的光芒。 吉时已到,王雨在哥哥王信的搀扶下,缓缓走出闺房。她的每一步都显得那样庄重而又轻盈,仿佛踏在云端之上。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穿过使馆前的长廊,沿途的宾客们纷纷欢呼祝福。塔塔谷明看到王雨的那一刻,眼中满是深情与喜悦。 在主婚人的高声吟唱下,新人步入礼堂。大列朝皇帝亲临现场,他的到来让整个婚礼达到了高潮。皇帝微笑着看着这对新人,眼中满是对他们的祝福和对国家繁荣昌盛的期望。 “一拜天地,谢天地之恩赐,愿新人永结同心,风雨同舟。”主婚人的声音洪亮而庄重。 塔塔谷明和王雨虔诚地拜向天地,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和敬畏。 “二拜高堂,谢父母养育之恩,愿新人孝顺双亲,家族兴旺。” 塔塔谷明和王雨转身,面向朱红公主和塔塔莱沃,王母与太子。王母面带微笑,眼中满是慈爱与祝福,她轻轻点头,示意新人起身。塔塔莱沃则神色庄重,目光中透着对新人的期许和鼓励。 “夫妻对拜,愿新人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塔塔谷明和王雨相对而拜,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时间都为之停止。 礼成之后,新人被送入洞房。洞房内布置得温馨而浪漫,红烛摇曳,香气弥漫。 塔塔谷明轻轻揭开王雨的盖头,王雨娇羞的面容映入他的眼帘。两人执手相看,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此时,外面的宴席已经开始。珍馐美味摆满了餐桌,宾客们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 朱红公主与大列朝的太子相谈甚欢,谈论着两国之间的友好往来和未来的合作。公主麾下的谋士们也在旁出谋划策,为两国关系的进一步发展贡献着智慧。 夜幕降临,使馆内依旧灯火辉煌。塔塔谷明和王雨在这美好的夜晚,再次许下了相伴一生的誓言。 第18章 回归虹提 朱红公主等到十二月离开大列国,出发前来到虹提驻大列使馆,找塔塔莱沃。 “驻大列使塔塔莱沃,见过公主。”塔塔莱沃出来迎接公主,并说道:“公主今日来使馆,是为何事?请到堂上一坐。” 朱红公主来到堂上坐下,神色略显落寞,对塔塔莱沃说道:“孤要回虹提了,你们再过两年也回去吧。塔塔谷明与王雨成亲,把王雨母亲也带走。” 塔塔莱沃问:“王雨跟我们走是可以,可嫂夫人怎么跟我们走?王信还在大列,嫂夫人定然不走。” 朱红公主眉头微蹙,叹气道:“那也行,到时候让王雨拜别她母亲。孤刻日启程,列朝皇帝也同意了。你们要好好对王雨,不可让她受委屈。” 塔塔莱沃高兴地说道:“王雨和谷明,他两人好的很那,我们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朱红公主说道:“那就好,故走了。”又指着塔塔莱沃说道:“不用送了。”朱红公主回到佳名寺,众随从正在收拾行囊,公主静静地看着,心中却满是郁闷,想着即将离开这大列国,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而那心心念念的王信也不知是否会来送别。 乌云来到公主身边说道:“公主一切妥当,等今日收拾好,明日便可出发。” 公主微微点头,神色忧愁:“好,明日出发。” 乌云又说:“公主,不要为王信不来难过,王信今日必到。” 朱红公主一听,眼睛瞬间亮了,难以抑制的开心瞬间浮现在脸上:“真的?” 乌云又说:“那是当然,乌云什么时候算错过。” 朱红公主高兴地来回踱步,边捶手便说道:“是,先生从未算错过。” 黄昆,刘贤,赵逸从楼上走下来,黄昆说道:“从南边来一人,就是王信。”刘贤赵逸也跟着说道:“公主,是啊,那就是王信。” 公主直接夺门而出,对王信招手并喊道:“王信,孤在这。” 王信到公主身边下马,说道:“王信今日来告别公主。”公主让王信进佳名寺,王信拒绝:“西垂还有军务,不多留了,这只玉蝉,能温养,公主请收下。” 公主收下这玉蝉,十分开心:“王信你我还会再见吗,孤就要走了。” 王信说道:“不知道。”又看见乌云在,随即又说:“乌云先生善算,让乌云先生算一算吧。”乌云,我早已算好:“还有三次相逢,第三次相逢之后,便不再分离。” 公主闻言大喜,转头对王信说道:“既有再相逢之时,孤也不再多留。” 王信告别公主,去看看王雨,之后奔向西垂。 王信告别公主,奔向西垂处理军务。营帐之中,堆积如山的文书和亟待决策的军事要务摆在他面前。然而,王信却时常在处理事务时不自觉地分心。 他手中握着笔,目光却游离在案几之外,脑海中浮现出公主那美丽动人的面容和温柔的笑容。想起公主送别时那满含深情的眼神,王信的心就一阵揪紧。 他放下笔,起身走到营帐门口,望着远方,喃喃自语:“公主此刻是否已经踏上归程?一路可还安好?” 身旁的副将见他心不在焉,轻声问道:“将军,可是在牵挂朱红公主?” 王信微微一怔,回过神来,轻叹一声:“公主此去路途遥远,不知是否会遇到艰难险阻。” 副将安慰道:“将军放心,公主有众多随从护卫,定能平安抵达。” 王信默默点头,重新回到案前,可思绪却依旧飘向远方的公主,心中暗暗发誓:待局势稳定,定要再次与公主相聚。 第二天,公主与城外仪仗队回合,返回虹提,这次走云升落嘉两国,沿途驻军所军力强大,没有危险,虹提大将脱脱云布也来到云升准备护卫公主。 路上,乌云黄昆两人年时以高,不抗风寒,行走很慢,有随从说:“这两个老家伙,让整个队伍走得慢。” 恰巧被公主听见,公主说道:“不得无礼!乌云先生和黄昆先生为孤尽心尽力,岂能容你这般言语。” 那随从赶忙低头认错。 公主又对乌云和黄昆说道:“二位先生,上銮驾内歇息吧,莫要受这风寒之苦。” 乌云和黄昆推脱再三,说道:“公主,不可,我们怎能坏了规矩。” 公主坚持道:“孤让你们上来,你们便上来,莫要再推辞。” 无奈之下,二人还是上了銮驾。 公主又看向刘贤和赵逸,说道:“你二人也上来吧。” 刘贤和赵逸连忙摆手,说道:“公主,万万不可,我们能坚持。” 公主无奈,只好放弃。 公主坐在銮驾中,手握着王信送的玉蝉,思绪飘远。想起王信告别时的样子,心中满是不舍与眷恋。 这时,女官见公主神情恍惚,轻声问道:“公主,可是在思念王信?” 公主微微一怔,轻轻点头:“孤与他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这相思之苦,着实难熬。” 女官安慰道:“公主莫要太过忧愁,乌云先生不是说了还有三次相逢吗?想必很快就能再次见到王信公子了。” 公主长叹一声:“但愿如此吧。” 又过了几日,公主在途中休息时,望着远方,喃喃自语:“王信,你此刻在做什么?是否也会想起孤?” 身旁的刘贤说道:“公主,王信公子定也如您思念他一般思念着您。” 公主微微一笑:“但愿吧,只盼这相逢之日早些到来。” 第19章 抵达虹提 队伍暂时休息,公主在銮驾外思念着王信,此时,銮驾里的黄昆道出了心中的疑问:“乌云,公主与王信再度相逢,师兄我只算出两次,而你算出三次,莫不是师兄老了,算错了?我是不是不该给公主出谋划策,真该回去种地了?” 乌云微微一笑,说道:“师兄,你我用相同方法计算,你和我把公主第二次见王信后王信的状态写到手上一对便知。” 说罢,两人写完,一同张开手,上面赫然写着一个“死”字。 黄昆紧接着说道:“我既然没有算错,那你为何说有第三次?从第二次开始就阴阳两隔了啊。” 乌云摆摆手,轻声说道:“阴曹地府再见一次,从此再不分离。切莫让公主知道。”话毕,他咳嗽不停,赶忙又拿出一粒金丹放入口中,咽下之后,这才好转许多。 黄昆见乌云吞金丹,止咳效果极佳,心中顿生渴望,就如同年轻时索要乌云手里的羊腿一般:“师弟,我看这金丹止咳效果极好,给师兄也尝尝,师兄也咳嗽得厉害。”说完,便猛烈地咳嗽起来,边咳还边眼巴巴地看着乌云。 乌云看着黄昆的模样,哭笑不得,说道:“师兄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要我羊腿的,说羊腿止咳,今天也这么要我这金丹来了。” 黄昆还在佯装,边咳边说:“我咳得实在不行了,你快给师兄一个,让师兄止咳。” 乌云又戏弄道:“想要?不给。” 黄昆接着说道:“你这个好师弟,看我抢来的,到时你给不给。” 乌云跑到銮驾门口,摇着装金丹的锦囊,笑道:“就看师兄能抢到不能了。”说罢,便跳下车去,黄昆也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边追边喊:“还你个乌云,看我抢来的。” 茫茫雪地里,两个老人相互追逐,好不热闹。乌云久病不愈,没几步就被黄昆追上,为抢夺金丹,两人都倒在了雪地里,仪仗队的所有人见此情景,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乌云说道:“听见了吧,都在笑你强取豪夺。” 黄昆反驳道:“放屁,明明都在笑你太小气。” 乌云拿出一颗金丹递给黄昆:“无病之人只可食用一粒,莫要多吃。” 黄昆回应道:“一颗就够,师兄不多抢你的。”说完,便将金丹吃下,顿时神清气爽,感觉仿佛回到了少年时,兴奋地喊道:“一粒金丹吞入腹,方知我命由我不由天。”然而,毕竟年事已高,纵使精神振奋,也跑不动了。 黄昆感慨道:“我只吃你这一粒,就像当年求学时就吃一块羊腿一样。” 乌云大笑:“当年为一块羊腿,师兄追了我十八里,也是冬天,也是这个时候,也是这个姿势,那羊腿,等到你吃的时候,都冻硬了。那是你牙口也好,冻得绑硬的羊腿,跟吃梨一样就吃下去了。” 两个老人哈哈大笑,那爽朗的笑声仿佛让他们又回到了求学时的青葱岁月,变回了那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乌云看看两人跑出来的距离,又问黄昆:“为这金丹你追了我十八步,当年为那羊腿你追了我十八里呀,是这金丹珍贵,还是那羊腿珍贵。” 黄昆毫不犹豫地说道:“都不珍贵,你我年轻时珍贵,你我的情谊最珍贵。” 公主走到两人身边,也是忍俊不禁,说道:“二位,孤扶二位进车吧。” 黄昆赶忙说道:“怎敢劳烦公主,我俩自己走。”说完,拉着乌云走回车内。 朱红公主看见两人回到车上,便站在车头高喊:“继续出发,一口气走到最近的驻军所。” 队伍一路前行,终于来到了最近的驻军所,脱脱云布在那里翘首以盼,公主剩下的三个女官也在焦急地等待着。 公主的女官共有四人,分别叫:帕拉曼,古丽,热依扎,阿依努尔。跟着公主出访大列的叫阿依努尔,她是四人中武功最为高强的。 三个女官见了仪仗队,高兴地说道:“可把公主盼来了。” 阿依努尔走在队伍最后头,以至于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三个女官也在。 公主的仪仗队,走到驻军所,脱脱云布和女官向公主行礼,行过礼后,脱脱云布向公主问道:“公主,阿依努尔呢?” 公主微笑着回答:“在队伍最后头。”(这队伍也够长,在前面看不见后面。)看着三个女官着急的样子,公主让脱脱云布等一下,再说事,对三个女官说道:“去队伍最后面找她去吧。” 脱脱云布开始向公主禀报最近的事宜,都是些琐碎小事,并无太大作用。 队伍在驻军所休整一天过后,又向着虹提赶回去。路上,黄昆与乌云,时而谈论当时的名将,最后还排了个号。 按照武力算:一布,二信,三撒娜,四哈立,五那仁,六伯武,七阿依,八谷明,九王雨,十擎宇。 朱红公主好奇地问:“这王雨是哪个王雨?” 乌云回答:“就是王信的妹妹,她是会武功的。且听我细细解释……” 朱红公主听乌云一番解释,终于明白了王雨也会武功。 朱红公主又问:“这是武功,那还有什么?” 黄昆提出按智谋算, 按照智谋算:一娜,二信,三云布,四孙毅,五吉日,六阿布,七哈力,八叔建,九擎宇,十仲达。 黄昆与乌云又对公主说道:“这并非是最精准的,因为只列举了名将,好些有本事我们却不认识的还没记录呢。” 在脱脱云布的护送下,一行人快马加鞭,很快就回到了虹提。 回想这一路,公主心中感慨万千。她深知黄昆与乌云这两个忠心耿耿的谋士,不仅有着过人的智慧和谋略,更有着一颗赤诚之心。他们的情谊,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持久。 队伍到达虹提都城,队伍缓缓进入城中,百姓们夹道欢迎,欢呼声响彻云霄。公主微笑着向百姓们挥手致意,心中暗暗发誓,定要为这片土地,为这里的人民,创造一个更加繁荣昌盛的未来。 第20章 列朝纳贤 在朱红公主启程回虹提后,列朝皇帝叫来太子,杨光,杨合,扬起,霍明,陈显,商议为国招贤之事,虽科举了十年,国家人才还是不够。 皇帝坐在龙椅上,神色凝重,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道:“朕今日召集诸位,乃是为了我朝人才之事。科举已行十载,然可用之才仍显匮乏,诸位爱卿有何良策?” 太子率先拱手道:“父皇,儿臣以为,当拓宽科举的选拔范围,不仅限于文试,对于有特殊技艺之人,如工匠、医者等,也应给予机会,纳入选拔之列。” 杨光紧接着说道:“陛下,臣认为可增加科举的频次,以往三年一考,如今可改为半年一考,如此能更快地为朝廷补充人才。” 杨合则提出:“陛下,不妨在各地设立举荐制度,令地方官员举荐贤能之士,再经朝廷考核,择优录用。” 扬起沉思片刻,说道:“陛下,臣觉得还应加强对人才的培养。可在各地兴办学府,广纳学子,传授经世之学,为日后的科举储备人才。” 霍明拱手道:“皇上,臣以为应当提高科举的待遇,吸引更多有识之士投身其中。同时,对于在科举中表现出色者,应给予更优厚的官职和俸禄。” 陈显说道:“陛下,还需加强对科举的监管,确保考试的公平公正,杜绝舞弊之事,让真正有才华之人能够脱颖而出。” 皇帝微微点头,心中却暗自思量着众人的建议背后所牵扯的利益。表面上不动声色,说道:“诸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那便着礼部拟定具体章程,尽快实施。” 众人领旨后,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相关事宜。礼部官员们日夜商讨,制定出了一系列新的政策。 首先,科举的选拔范围得以拓宽,不仅文科,武科、工科、医科等皆纳入其中。各地纷纷张贴告示,广而告之,一时间,众多身怀绝技之人纷纷报名。 其次,科举改为半年一考。这让许多学子有了更多的机会,但也让一些人感到压力倍增。 在地方举荐方面,各地官员积极行动,认真筛选,将那些有真才实学却无缘科举的贤能之士推荐给朝廷。朝廷专门成立了考核小组,对举荐之人进行严格的审查和考核,确保其名副其实。 为了加强人才培养,朝廷在各地大力兴办学府。聘请了众多知名学者担任教师,传授儒家经典、治国方略、实用技艺等。学府中,学子们勤奋学习,相互切磋,形成了浓厚的学术氛围。 对于科举的待遇,朝廷也进行了大幅提升。中榜者不仅能获得高官厚禄,还能得到皇帝的亲自接见和赏赐。这一举措极大地激发了学子们的积极性。 同时,朝廷加强了对科举的监管。成立了专门的监察机构,对考试过程进行全程监督。一旦发现舞弊行为,严惩不贷。 在新政策的推动下,越来越多的人才涌入朝廷。有精通兵法的将领,有善于治理地方的能臣,有技艺精湛的工匠,有妙手回春的医者。 然而,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由于人才众多,如何合理安排职位,使其各尽其能,成为了摆在皇帝面前的一道难题。 皇帝再次召集众人商议。太子建议道:“父皇,可根据人才的专长和兴趣,进行分类安排。让擅长军事的去边疆守卫,善于治理的去地方任职,有技艺的参与国家建设。”皇帝心中暗忖,这太子倒是一心为了朝廷,但其背后是否有培养自己势力的心思? 杨光说道:“陛下,还应建立一套完善的考核机制,定期对官员进行考核,根据其政绩进行升迁或降职。”皇帝不禁想到,这杨光莫不是想借此机会打压异己? 杨合提出:“陛下,可设立专门的机构,对人才进行培训和指导,帮助他们尽快适应职位。”皇帝揣测着,这杨合莫非是想在新机构中安插自己的人手? 扬起说道:“陛下,臣认为应当加强人才之间的交流与合作,让他们相互学习,共同进步。”皇帝思索着,这扬起看似单纯,可这建议是否另有深意? 霍明说道:“皇上,还需关注人才的生活和待遇,让他们无后顾之忧,全心全意为朝廷效力。”皇帝怀疑,这霍明是否是为了拉拢人心? 陈显说道:“陛下,要注重对人才的思想教育,培养他们的忠诚和责任感。”皇帝心想,这陈显莫不是在提醒自己要提防众人? 皇帝表面上一一采纳了众人的建议,逐步建立起了一套完善的人才管理体系。但在暗中,却时刻留意着众人的举动,判断着他们的真实意图和所谋利益。 在这过程中,有一位名叫刘贤的年轻学子脱颖而出。他在科举中表现优异,不仅文章写得精彩,对治国之道也有独到的见解。皇帝对他颇为赏识,将他任命为一方县令。但皇帝也在观察,这刘贤是否会被朝中的势力所拉拢。 刘贤上任后,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疾苦。他推行了一系列改革措施,减轻百姓负担,发展农业生产,使得当地经济繁荣,百姓安居乐业。他的政绩得到了上级的认可,很快便被提拔为知府。皇帝在欣慰之余,仍未放松对他的审视。 在边疆,一位名叫赵勇的将领,凭借着出色的军事才能,多次击退外敌的入侵。他训练有素的军队,成为了国家的一道坚固防线。皇帝一方面对他加以赏赐,另一方面也在防备他拥兵自重。 在国家建设中,工匠们发挥着重要作用。一位名叫孙明的工匠,发明了一种新型的灌溉工具,大大提高了农田的灌溉效率。皇帝对他予以表彰,同时也在思考如何掌控这些能人的忠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列朝在众多人才的努力下,日益强盛。农业丰收,商业繁荣,文化昌盛。周边国家纷纷前来朝贡,列朝的威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然而,皇帝并未因此而满足。他深知人才是国家发展的根本,必须不断地培养和引进新的人才,才能保持国家的繁荣昌盛。 于是,皇帝下令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大规模的人才普查,寻找那些隐藏在民间的贤能之士。同时,鼓励官员推荐身边的优秀人才,对于推荐有功者给予奖励。 在一次普查中,发现了一位名叫林羽的女子,她精通医术,且心怀仁爱。皇帝特准她入宫为皇室成员看病,并在京城开设医馆,为百姓服务。但皇帝也在留意,这林羽是否会卷入宫廷的争斗之中。 在教育方面,朝廷不断加大投入,完善学府的设施和师资。越来越多的贫寒子弟有机会接受教育,通过科举改变命运。 在这样的氛围下,列朝的人才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为国家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然而,随着国家的繁荣,一些官员开始变得贪污腐败,结党营私。这一现象引起了皇帝的警觉。 皇帝再次召集众人,商讨如何整治官场风气。太子说道:“父皇,应当加强律法的制定和执行,对贪污腐败者严惩不贷。”皇帝心中暗想,这太子是否想借此机会铲除异己? 杨光说道:“陛下,要加强对官员的监督,设立专门的监察机构,定期巡查。”皇帝揣测着,这杨光是否想掌控监察机构? 杨合提出:“陛下,可开展廉政教育,让官员们树立正确的价值观。”皇帝怀疑,这杨合是否只是做做表面文章? 扬起说道:“陛下,臣认为应当鼓励百姓举报贪污腐败行为,对举报人给予保护和奖励。”皇帝思索着,这扬起是否想借此赢得民心? 霍明说道:“皇上,对于贪污腐败的官员,不仅要处罚本人,还要追究其上级的责任。”皇帝不禁想到,这霍明是否在借机打压对手? 陈显说道:“陛下,要从源头抓起,严格官员的选拔任用,杜绝品行不端者进入官场。”皇帝心想,这陈显是否想在选拔中安插亲信? 皇帝表面上采纳了众人的建议,开展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反腐行动。一大批贪污腐败的官员被查处,官场风气为之一清。 在这场反腐行动中,一位名叫王昊的官员,因贪污受贿被革职查办。他曾经也是科举出身的优秀人才,但在权力和利益的诱惑下迷失了自我。 经过一系列的改革和整顿,列朝的政治更加清明,人才的作用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国家的发展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在这个过程中,皇帝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深知人才是国家的宝贵财富,只有不断地重视和培养人才,国家才能长治久安。但他也时刻警惕着众人的心思,以确保自己的皇位稳固,国家的权力不被滥用。 第1章 变革国家 北方元让帝国,虽然是帝国,但却是不是帝王之国,是封邦建国的封建国家,有一群不服封建的青年,可以说他们是封建国家第一群睁开眼睛看见阳光的人。他们拉起了一支两万人的起义军,要民主,要自由,要幸福。 起义军的领袖名叫阿古拉,他目光坚定,心怀壮志,是众人的精神支柱。主要策划者有巴特、苏和以及乌云娜。他们从夏天开始革命,不停地与帝国军作战,但很快冬天就到来了。 寒冬笼罩着大地,凛冽的北风如尖锐的冰刀,无情地划过每一寸裸露的肌肤。起义军在茫茫的雪地里艰难地行军,留下的是一串串深深的脚印和一趟趟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们没有棉衣,只能将粗糙的马毯裹在身上,试图抵御那刺骨的寒冷。但这微薄的遮蔽在严寒面前显得如此无力,寒风依旧穿透了他们的身体,冻僵了他们的四肢。 粮食的匮乏更是让他们陷入了极度的困境。长时间的作战和帝国的封锁,使得补给几乎断绝。他们个个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眼中却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在这艰难的时刻,自由、民主、人权、平等的信念如同燃烧的火炬,在他们心中熊熊燃烧,支撑着他们继续前行。 阿古拉深知,封建的枷锁束缚了人民的自由,剥夺了他们应有的权利。在封建统治下,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没有言论的自由,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在压迫和剥削下苟延残喘。 “兄弟们,姐妹们,我们所遭受的苦难只是暂时的。想想我们的目标,为了子孙后代不再受苦,为了我们的家园充满公正与光明,我们必须坚持下去!”阿古拉的声音在寒风中回荡,激励着每一个疲惫不堪的战士。 巴特紧握着拳头,他那消瘦的脸上满是坚毅:“阿古拉大哥说得对,我们不能放弃!我们要为了自由而战,为了平等而战!” 苏和接着喊道:“就算再冷再饿,我们也要坚持,我们的理想一定会实现!” 乌云娜望着众人,眼中饱含着深情与决心:“大家要相信,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们终会迎来胜利的那一天!” 一个年轻的战士,身体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他紧握着手中的长枪,声音颤抖却充满力量:“我们不能退缩,我们的身后是千千万万渴望自由的同胞!” 在这艰难的征途中,每一个人都在信念的支撑下咬牙坚持。他们相互扶持,相互鼓励,一步一步地在雪地里前行。 然而,帝国并没有放过他们。朝廷派出了精锐的军队进行镇压,起义军在装备和训练上的劣势逐渐显现。敌军的武器精良,粮草充足,而起义军却只能依靠着简陋的装备和顽强的意志与之对抗。 在一场关键的战役中,起义军遭遇了帝国的埋伏,损失惨重。原本两万多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了不足一万人,士气也陷入了低谷。 就在起义军陷入绝境之时的那两年,元让帝国又连续与南方各国作战两次帝国军队的实力被削弱,又到了冬天,可怕的寒风又吹在起义军的脸上时,一个匿名人出现了。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他默默地为起义军送来急需的棉衣和粮食。这些物资对于饥寒交迫的起义军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匿名人士没有留下姓名,只是在纸上留下了一句话:“为了自由和正义,加油!” 阿古拉和起义军的战士们深受感动,他们重新振作起来,整顿队伍,调整战略。 他们不再与帝国正面硬拼,而是采取灵活的游击战术,与敌人周旋。利用地形的优势,出其不意地攻击敌军的薄弱环节。 尽管困难重重,但他们的信念从未动摇。他们坚信,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迎来民主、自由和幸福的曙光。 在漫长的寒冬里,起义军的脚步从未停歇。他们在雪地里留下的不仅仅是血痕和足迹,更是对自由和平等的执着追求,是为了理想不屈不挠的精神象征。 终于,春天的脚步渐渐临近,大地开始复苏。起义军在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后,终于迎来了转机。他们的坚持和勇气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深深感染了周围的民众。百姓们纷纷挺身而出,加入他们的队伍,为其提供源源不断的支持和帮助。 在一次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战斗中,起义军凭借着顽强不屈的斗志和精妙出色的战略,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击败了敌军。这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宛如破晓的曙光,让他们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也使他们的信念愈发坚定。 此后,起义军一路势如破竹,接连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帝国军在他们的猛攻下节节败退,士气低落。而起义军则愈战愈勇,每一位战士都怀着对自由、民主的热切向往,奋勇杀敌。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起义军成功推翻了封建统治,建立了一个全新的国度。他们将这个国度命名为“新和之国”。 斗争留下的创伤随处可见,城池破败,农田荒芜,经济停滞不前。但起义军的领袖们和民众并没有被困难吓倒。他们怀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齐心协力,开始了艰苦的重建工作。 阿古拉结束了革命之后,向自己建立的国会交出了起义军的指挥权,这支风雪中浴血奋战走来的军队,大多终身残疾,有的听不见阿古拉的声音,有的看不见阿古拉的身影,有的没有退能用来来站起来,有的没有手能来拿东西,为了国家付出了太多。 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新和国逐渐走上了正轨。市井重新热闹起来,商业逐渐繁荣,文化艺术也开始复兴。孩童们在学堂中诵读经典,农夫们在田间辛勤耕耘,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经过多年的不懈奋斗,新和国终于展现出了勃勃的生机与活力。自由、民主、人权、平等的理念在这里深深扎根,成为了国家发展的基石。那些曾经在寒冬中艰难前行的英雄,用他们的热血和汗水,换来了这片极寒之地几百年的繁荣与昌盛。 第2章 举兵入侵 在广袤无垠的大陆上,元让帝国的势力如日中天,中央王卡萨诺高坐于华丽的王座之上,他那威严的目光中透着傲慢与自信。那些此起彼伏的起义军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闹不出什么大的动静。而当他的目光转向南方,看到虹提、突罗和大列这三个富饶的国度时,心中涌起了无尽的贪婪。他仗着元让帝国强大的军事力量,毫不犹豫地发动了对南方三国的大规模入侵。 虹提国,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原本过着平静而富足的生活。当元让帝国的铁蹄踏入他们的国土,朱红公主挺身而出,力挺主战,她那坚定的目光中燃烧着对侵略者的怒火。乌云黄昆等谋士在都城中默默筹划战略,为抵御外敌出谋献策。脱脱云布将军身披战甲,率领着英勇无畏的虹提战士们奔赴前线,他们的呐喊声响彻云霄。 在战场的另一边,突罗国的国王艾哈域清站在城楼上,振臂高呼,表达了主战的决心。右丞相兼任兵马大元帅的撒娜,这英勇的女子,没有丝毫犹豫,亲自率领大军前往前线作战。突罗国的士兵们受到国王和元帅的激励,个个视死如归。 大列国的皇宫内,皇帝力挺主战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老元帅刘成带领着王信、杨擎宇、杨仲达、杨叔建等众多将领,集结起雄壮的军队,准备与元让帝国决一死战。他们深知,这是一场关乎国家存亡的战争。 元让帝国的军队来势汹汹,他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战术高超。虹提国的防线在元让帝国猛烈的攻击下,逐渐出现了裂痕。脱脱云布将军率领着士兵们拼死抵抗,但无奈敌人的兵力过于强大。战火纷飞中,虹提国的士兵们一个个倒下,但他们的抵抗从未停止。 突罗国的战场同样惨烈。撒娜元帅指挥着军队奋勇作战,与元让帝国的军队展开了激烈的厮杀。鲜血染红了大地,喊杀声震耳欲聋。然而,突罗国的军队在敌人强大的压力下,逐渐陷入了困境。 大列国的将士们也在与元让帝国的战斗中遭受了巨大的损失。老元帅刘成身先士卒,王信、杨擎宇等将领们奋勇杀敌,但元让帝国的进攻如狂风暴雨般无法阻挡。 战争持续进行着,虹提国的领土不断被元让帝国侵占,村庄被烧毁,农田被践踏。阿不力孜、艾则孜和木合塔尔三位上将在激烈的战斗中壮烈牺牲,士兵们伤亡惨重,十万人的生命消逝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 突罗国的情况也愈发危急,阿卜杜勒、马赫迪雄、扎因阿比丁、穆萨、哈伦、萨巴赫和阿卜杜勒等上将相继战死沙场,二十万士兵的鲜血染红了大地。 大列国的损失更为惨重,赵毅军、钱勇、孙猛、李刚、周雄、吴睿、郑智、王贤、胡能、许胜、何杰、吕威、施勇、高猛、林雄、褚智、卫贤、蒋能、沈胜等大小将军全部战死,四十万士兵的生命永远留在了战场上。 尽管三国都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但他们的抵抗从未停止。终于,在三国将士们的顽强拼搏下,元让帝国的进攻受到了阻碍。他们的军队开始出现疲态,士气也逐渐低落。 虹提国的脱脱云布将军抓住时机,发起了一次绝地反击。他带领着残余的士兵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元让帝国的军队。突罗国的撒娜元帅也在关键时刻组织了一次猛烈的反攻,给元让帝国的军队造成了重大的打击。大列国的老元帅刘成指挥着军队,与元让帝国展开了最后的决战。 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元让帝国的军队终于被打退。然而,三国也都已经精疲力竭,损失惨重,无力再进行反击。 战争过后,虹提国满目疮痍,城市变成了废墟,田野一片荒芜。朱红公主望着这片饱受战火摧残的土地,眼中满是悲痛和坚毅。她知道,重建家园的道路将会漫长而艰难。 突罗国的国王艾哈域清站在王宫的高处,望着远方,心中充满了对逝去将士们的哀思和对未来的忧虑。 大列国的皇帝在皇宫中,面对着空荡荡的朝堂,心中感慨万千。老元帅刘成和幸存的将领们默默地擦拭着武器,准备迎接未来可能的挑战。 元让帝国在遭受了这次挫折后,意识到彻底征服三国并非易事。于是,他们决定改变策略,分别与三国展开和谈。 在虹提国的和谈桌上,元让帝国的使者趾高气昂地提出了一系列苛刻的条件。朱红公主和乌云等大臣们愤怒地拒绝了这些无理要求,他们表示虹提国虽然遭受了重创,但绝不会轻易屈服。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双方最终达成了一些妥协。 突罗国的和谈同样充满了紧张的气氛。撒娜元帅亲自参与和谈,她以坚定的态度维护着突罗国的利益。元让帝国的使者试图以威胁和利诱来迫使突罗国让步,但撒娜元帅毫不退缩,最终为突罗国争取到了相对公平的和谈结果。 大列国的和谈则更加艰难。老元帅刘成和皇帝一同面对元让帝国的使者,他们在维护国家尊严的同时,也不得不考虑实际情况。经过长时间的谈判,大列国与元让帝国达成了和谈协议。 虽然三国都与元让帝国达成了和谈,但战争留下的伤痛却永远刻在了人们的心中。他们明白,只有不断强大自己,才能真正保卫自己的国家和人民。在未来的日子里,虹提、突罗和大列三国将在废墟中崛起,不久元让又卷土重来,这次三个国家组成联军,共同抗击元让。 第3章 联军会盟 当元让帝国再度崛起、气势汹汹之时,突罗国王艾哈域清率先清醒地认识到,想要抗衡如此强大的国家,必须联合各方力量。于是,他邀撒娜入宫,共同商议联合之事。 撒娜拜见艾哈域清后,进言道:“大王,此次应当联合虹提、大列。这两个国家值得信赖,元让南下已有六次之多,每次我们都各自为战,未曾联合。倘若此次能够携手,或许便能将元让彻底击败,换得三代人的和平岁月。” 艾哈域清深表赞同,当即传唤信使:“速速向虹提、大列,发布此次会盟的文书。人可停,马可歇,但信不可停,务必尽快送达。” 虹提国主收到信后,召来虹提太子问道:“赛若,对于这会盟之事,你有何看法?”虹提太子克温赛若回应道:“孩儿虽不常征战沙场,但深知联合起来对抗元让,必能汇聚更强大的力量。”虹提国主微微点头:“去找赛提商量一番,筹备会盟事宜。” 克温赛若接着说道:“这国会之中,大多官员皆是赛提一手提拔,我去与她商量,她未必会听我的。”虹提国主闻之,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大多是赛提提拔?这是何缘由?”克温赛若解释道:“那赛提麾下谋士众多,在国会职位中占去了三分之一,且她招揽的人才多数都被其拉拢过去。” 虹提国主听完对赛若说道:“你此次前往,不必忧心。赛提不会置之不理的,寡人依然能够掌控国家局势,况且赛提历来主张主战。你只要将此事陈述清楚,赛提定会应允。届时让赛提前去会盟,你也趁机拉拢一些官员,在国会安排一些你的谋士任职。” 克温赛若向克温赛提说明会盟之事后,克温赛提毫不犹豫地当即答应,并召集脱脱云布、阿布那莱、苦亚卜,整军准备会盟。 大列朝皇帝见老帅刘成年事已高,提拔王信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收到会盟书后,即刻命王信整军会盟。 会盟之日,金灿灿的阳光慷慨地洒落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各方军队如汹涌的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奔腾而来。突罗国那清一色的骑兵队伍犹如钢铁洪流,骏马矫健,骑手们身上的铠甲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虹提国的骑兵队伍亦是气势非凡,马蹄扬起的尘土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幕。 大列朝的军队更是气势磅礴,执戟百万,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士兵如同一座座巍峨的山峰,延绵不绝。他们步伐整齐,军容严整,手中的长戟在阳光下闪耀着森冷的寒芒,令人望而生畏。 会盟台上,艾哈域清国王率先发言,他目光如炬,声音洪亮而坚定:“今日,我们为了共同的目标相聚于此,定要携手并肩,共抗强敌!在此,我以突罗国王之名起誓,我将倾尽全力,与诸位同生共死,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他有力地挥舞着手臂,王冠上的宝石熠熠生辉。 克温赛提紧接着高声道:“虹提国愿与诸君共赴此难,我克温赛提在此盟誓,绝不退缩,如有二心,愿受万箭穿心之罚!”他紧握着佩剑的剑柄,神情肃穆。 大列朝的王信元帅昂首挺胸,大声说道:“我大列朝的将士们已做好准备,愿与诸位共赴沙场,浴血奋战!我王信以大列朝的荣誉起誓,若有丝毫懈怠,愿受军法处置!”他身后的披风随风舞动,尽显豪迈。 台下,突罗国的撒娜元帅身骑白马,紧跟在艾哈域情身旁,神色庄重。虹提国的脱脱云布将军目光炯炯,伴随在克温赛提左右,气势威猛。克温赛提麾下的谋士乌云、黄昆、刘贤,个个神情专注,眼中透着睿智。 此外,大列军队还有塔塔谷明、王雨前来助阵。塔塔谷明一身劲装,手持大刀,王雨则背着双剑,英姿勃勃。 此时,激昂的鼓乐声如雷贯耳,嘹亮的号角声直冲云霄。会盟现场旗帜飘扬,猎猎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呐喊助威。士兵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地上的尘土被脚步扬起,弥漫在空中,增添了几分紧张而又豪迈的气氛 第4章 会盟夜宴 会盟当日,骄阳似火,艾哈域清亲见虹提、大列军队皆长途跋涉而至,皆略显疲惫之态。此前,突罗募捐诸多物资,本为攻打西北两国之用,然西北二国不战而降。原欲将物资归还百姓,岂料又逢与元让作战之局,百姓非但不收,反倒慷慨捐赠甚多。艾哈域清朗声道:“诸位,今夜宴请三军。” 夜幕悄然降临,军营之中纷纷点起火把,光芒摇曳。突罗国王艾哈域清稳坐主位,虹提国朱红公主克温赛提、大列国元帅王信分坐两侧,众将军、众谋士依次列坐其下。桌上摆满珍馐美馔,美酒也已斟满。艾哈域清站起身来,慷慨陈词:“今元让来犯,我等共赴国难,定要杀元让个片甲不留。突罗人乃庸莎之子民,不可饮酒,寡人以茶代酒,敬各位将士。” 朱红公主亦起身说道:“三军众志成城,必破元让,孤当浮一大白。” 王信亦起身,振臂高呼:“吾等今日会盟于此,实乃国之幸事。想我大列,素以忠义为本,以勇武为风。今元让虎视眈眈,欲侵我疆土,扰我百姓,此乃国仇家恨,不可不报。吾观诸君,皆为忠勇之士,有破敌之勇,有护国之能。吾信,以吾等之团结,以吾等之决心,必能克敌制胜,保家卫国。待凯旋之日,当与诸君共饮庆功之酒,共享太平之福。吾愿与诸君同生共死,奋勇杀敌,不负皇恩,不负百姓!” 艾哈域清看着王信,眼睛里好像在说:你是真会露脸呐。 朱红公主的眼睛里好像在说:没听懂啥意思。 言罢,众人皆群情激昂,呼声震天。 席间,朱红公主手持酒杯,款步走向王信,笑言:“乌云曾言你我尚有三次相逢,此乃首次吧。将军若不胜酒力,切勿多饮。孤先干了这一杯,将军请适量而为。” 王信忙谢过公主,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多时,撒娜亦前来向王信敬酒:“王元帅,你我曾多次交手,今朝竟能同站一营帐,实乃难得。我不饮酒,元帅亦莫要饮,你我以茶代酒,共敬此缘。” 王信遂又换茶杯与撒娜饮了一杯,此后便不再喝酒。撒娜与王信喝完这一杯后,又去与虹提、大列的战将、谋士们共饮。 艾哈域清接着敬王信与朱红公主共饮,言道:“朱红公主,你瞧我的元帅撒娜,可否堪称当世最强之将军?”朱红公主应道:“那是自然,撒娜元帅仿若神官鬼将一般英勇非凡。”艾哈域清闻此,神采飞扬,转头再问王信:“王元帅,你多次与撒娜交锋,不知你对她作何评价?”王信仅答四字:“望尘莫及。”艾哈域清听闻,甚是欢喜。 众将军、谋士纷纷前来向王信、艾哈域清、朱红公主敬酒,王信与艾哈域清皆以茶代酒,唯有公主饮酒不止。公主一碗接一碗,足足饮了两斗酒,已有微醺之态,却仍未尽兴,高声喊道:“孤要与诸位再饮十斗,拿酒来!” 艾哈域清不禁夸赞道:“公主好酒量,真乃豪杰也!” 王信行至公主身旁,轻声劝道:“公主,切莫过多饮酒,恐伤身体啊。” 朱红公主回头嗔道:“王元帅,昔日你为振西将军时,饮酒过量,倒在孤的怀中,可还记得?”王信的脸瞬间红透:“公主,莫要再提,王信羞愧万分。” 朱红公主听闻,略有不快地说道:“将军放心,孤即便饮醉,也不会倒在你怀里。” 此时,杨擎宇也来向公主敬酒:“公主,我敬公主一杯。公主依旧如此美丽动人。” 朱红公主见到杨擎宇敬酒便走下台来,说道:“杨将军,孤如今美丽,不再是妖艳了?”杨擎宇顿时惊慌失措:“公主,我,我……”朱红公主轻拍杨擎宇的肩膀:“莫要害怕,孤又不会吃了你。我要与杨将军饮三大碗。” “杨将军,现居何职?”公主饮完三碗酒后向杨擎宇问道。杨擎宇赶忙答道:“绥靖将军兼任四方大将军。”公主微微点头:“高就啊,杨将军此次作战可要奋力而为。” 宴会结束,众人各自回帐。突罗的夜空格外清朗,不见一丝云彩,残月与新月交替,月亮隐去踪迹。满天繁星璀璨夺目,深深吸引了朱红公主,她走出帐外,仰望星空。 王信亦难以入眠,踱步至帐外,仰望苍穹,心中思忖:这满天繁星,究竟代表着什么呢? 乌云见公主在帐外,又瞧见王信也在,便寻至朱红公主跟前说道:“公主,王信在那。” 朱红公主让乌云回去后,一步一步缓缓走向王信。行至王信身旁时,席地而坐,说道:“王元帅,在想何事呢,是否与孤所想相同?” 王信见朱红公主的眼眸中映着漫天繁星和自己,微微一笑:“公主,我所思为何,我亦不知。我只是在想这星星在谁的眼中最为好看。” 朱红公主转过头,与王信的目光交汇,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夜风吹过,撩动着两人的发丝,他们的身影在星光下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朦胧的情愫。他俩就这么静静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公主阿依努尔她们才找到他俩,看见他们俩坐着就睡着了,叫醒他俩并说道:“公主,王元帅,突罗国王在等我们去推选盟主。” 第5章 父女相认 黄昆与乌云二人,因年事已高,饮酒不多,抵足同榻而眠。次日清晨,二人早早起身,乌云踱步至帐外,极目远眺。 黄昆走上前来,问道:“师弟,在想何事?”乌云应道:“我在突罗事主之时,曾与一女子育有一女。不知如今她过得如何,是否嫁入了好人家。” 黄昆微微一笑,说道:“突罗国都已然礼运大同,师弟的女儿定然过得甚好。”眼珠一转,接着道:“昨日所见的那个撒娜,与师弟年轻时极为相似,简直别无二致。其所言所语,仿若你亲自教导一般。如此相像,师弟不妨问问她幼时的遭遇。师弟在突罗时若有一女,那撒娜的年龄也恰好能对得上。” 乌云连连摆手,说道:“怎会如此凑巧,我那女儿自幼便是个病弱之躯,而那撒娜乃是大元帅,我女儿更似她母亲,与我并不相像。” 黄昆说道:“那便罢了,不过你大可请突罗国王帮你找寻一番,那艾哈域清亦是贤明之主,定会相助于你的。” 乌云点头应道:“好,我听师兄的,待推举完盟主,我便去问问他。” 此时,突罗亲卫士寻到乌云和黄昆二人,说道:“大王有请二位先生,请二位随我来。” 黄昆说道:“前面带路。” 不多时,二人来到艾哈域清帐中,只见撒娜与艾哈域清皆在。艾哈域清起身相迎:“二位先生,请坐。” 黄昆和乌云入座后,乌云说道:“多谢大王,大王召我二人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艾哈域清随即说道:“寡人久闻二位先生才华出众,不知二位可否传授撒娜几招?昨夜朱红公主与王信所言,实在是对撒娜过誉了。还望二位先生能够帮扶一下撒娜。” 黄昆说道:“帮助撒娜自是可以,不过大王也要帮我师弟一个忙。” 艾哈域清说道:“当然,烦请道来,是何事?” 乌云当即跪拜艾哈域清,说道:“我在突罗曾育有一女,后来失散,至今不知其踪迹,不知其生死,亦不知其是否温饱。我那女儿出生时,右手臂上有一块形似月牙的胎记。”言罢,眼中簌簌落下两行清泪。撒娜在一旁听闻,心中不禁一动。 艾哈域清赶忙扶起乌云,感慨道:“唯有亲子情,一步一回顾。寡人定当全力帮你找寻,撒娜的父亲在虹提,也望先生多多留意。” 撒娜也凑上前来,说道:“先生,我母亲十五年前离世,临终前让我寻找父亲,说父亲名唤明彩,我出生时右手臂上有一块月牙形的胎记。还说父亲定能凭此胎记认出我。” 乌云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激动地说道:“月牙形的胎记?撒娜,快让我看看你的右手臂。” 撒娜连忙挽起衣袖,露出那块胎记。乌云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那胎记,老泪纵横:“明彩,老夫在突罗时就叫明彩啊,撒娜,你母亲可是名叫撒越?” 撒娜又惊又喜又悲,说道:“我母亲就叫撒越,您是我父亲?” 黄昆在旁拉起乌云,说道:“我早说过,这撒娜与你太过相似,乌云,你女儿就在眼前,你找到女儿了。”又对撒娜说道:“撒娜,这便是你父亲。” 父女二人相拥而泣,乌云双手紧紧把住撒娜的肩膀,说道:“让我好好瞧瞧你,都长这么大了,我的女儿,这些年你受苦了。” 撒娜泣不成声:“父亲,我一直在找您,母亲走后,我日夜盼着能与您团聚。” 艾哈域清和黄昆望着这父女相认的感人场景,心中皆是感慨万千。黄昆走上前去,说道:“并非我有意打扰你们父女相聚,只是即将推选盟主,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第6章 群英会战 会盟誓台上,气氛庄重而热烈,推举盟主一事正在紧张地进行着。 艾哈域清高站台上,目光炯炯,气宇轩昂地说道:“诸君共来突罗会盟,虹提、大列的英雄将士皆在此处,元让军队亦是有着诸多英雄军士,真乃一场群英会战呐。寡人以为,大列出兵最多,将领最为丰富,故欲推举王信元帅为盟主,不知王信元帅意下如何?” 王信听闻,连忙抱拳躬身,言辞恳切而坚决地推脱道:“大王谬赞了,末将实在愧不敢当。此次会盟,各方豪杰云集,皆有非凡之能。末将虽承蒙大王看重,但论资历、论谋略,末将自觉远远不及在场诸位贤能之士。这盟主之重任,末将实难胜任。还望大王另选贤能之士,以保会盟大业顺利推进。” 艾哈域清见王信推脱,旋即转头对朱红公主说道:“虹提军队战力最强,谋士最为广博。寡人推举公主为盟主,公主意下如何?” 朱红公主微微欠身,神色谦逊而真诚地也推脱道:“大王,孤才疏学浅,且论智谋、论战功,在场诸位皆在我之上。这盟主之位,孤实难胜任,还请大王三思,另择高明。” 艾哈域清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沉思。他轻咳一声,说道:“王信元帅莫要过谦,大列此次出兵众多,足见诚意与实力。而公主您,虹提军队之威猛众所周知,您的聪慧与谋略亦是有目共睹。但既然二位皆如此推脱,想必是有所顾虑。寡人也不强求,只是这盟主之位至关重要,需得尽快定夺,方能统一部署,共抗外敌。不知二位可否推举他人?” 王信略作思考,再次拱手说道:“大王,依末将之见,此次会盟乃是在突罗,大王您不仅德高望重,深受众人敬仰,而且有着雄才大略,对各方局势了如指掌。若由您来担任盟主,定能统筹全局,制定出最为明智的战略决策,引领大家齐心协力,共克时艰。末将以为,这盟主之位非您莫属。” 朱红公主也紧接着附和道:“王信元帅所言极是,大王您领导有方,心怀天下。在这关键时刻,若您为盟主,必能凝聚各方力量,充分发挥各自优势,带领大家战胜困难,成就大业。孤也衷心推举大王您担任盟主。”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齐声说道:“大王,王信元帅和公主所言甚是,还望大王莫再推辞,担此盟主重任。” 艾哈域清见众人皆如此推举,沉思片刻后,朗声道:“既然诸君如此信任寡人,那寡人便不再推辞,定当竭尽全力,不负诸君所望,带领大家共抗外敌,保得一方安宁!”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艾哈域清就此当上了盟主。 艾哈域清当选盟主后,当机立断,调兵遣将,令虹提国的脱脱云布勇为先锋,足智多谋的乌云出任盟军军师。大列国王信、杨擎宇、霍耿、霍力皆被任命为中军大将,而塔塔谷明王雨夫妇则负责在两翼掠阵。突罗国的撒娜元帅另领一军,与盟军保持同向,相隔二十里同步前进,作为预备军力。朱红公主更是亲率两万虹提精锐游骑,全力守护大列军队的粮草辎重路线。公主的四位女官亦为粮草辎重护行,确保万无一失。 大军缓缓向前推进,阵容严整,秩序井然。长兵在前,锐不可当,短兵在后,严阵以待。左翼是突罗的剽悍游骑,右翼为虹提的勇猛游骑。中军乃是大列的坚甲之士,后军则是三国的铮铮铁蹄。前军由大列的弓弩手和突罗的长弓手组成,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元让的铁蹄部队与盟军的距离越来越近,两大军团在三天后终于狭路相逢。朱红公主押送粮草的队伍也恰好在此时抵达战场。 盟军总计一百四十万之众,公主护送押粮队共有二十五万兵力。其中虹提骑兵十万,突罗骑兵十五万,长弓手五万。大列则有甲士六十万,弓弩手二十五万,可惜没有骑兵部队。 元让一方拥有二十五万游骑,十万铁骑。虽说数量上不及盟军,但其实力绝不容小觑。十万元让铁骑之威猛,需得三十万虹提骑兵方能与之抗衡,而且元让铁骑一日可行军一百六十里,盟军日行不过七十里。 再者,突罗北部地势平坦,无险可守,放眼望去,一马平川,正值夏季草原,两军别无他法,唯有正面交锋。元让对自身实力极度自信,竟派出一员猛将苏赫巴鲁向盟军叫嚣,欲与盟军将领单挑,以显威风。 第7章 大战诸将 苏赫巴鲁在阵前耀武扬威,极其嚣张地叫嚣着,那不可一世的狂妄之态瞬间引得王雨心中怒火中烧,她柳眉倒竖,转头与塔塔谷明说道:“此人如此张狂,不过是插标卖首之徒罢了,看我去速速取他性命。”塔塔谷明深知战场凶险,急忙说道:“象升莫要大意,务必小心。” 王雨听闻,眼中闪过一抹坚毅,毫不犹豫地将双剑换作双枪,双腿猛一用力夹马腹,那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飞奔出去。只见王雨身着铠甲,长发随风飘扬,宛如战神降临。 苏赫巴鲁见到王雨疾驰冲来,脸上满是轻蔑,大声喝道:“女孩子也来打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来者何人?” 王雨丝毫不为所动,策马的速度丝毫不减,怒声喊道:“我乃大列王雨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话音未落,两人已短兵相接。苏赫巴鲁挥舞着沉重的大刀,朝着王雨猛力砍去,王雨侧身一闪,轻松躲过这一击。紧接着,她手中双枪如蛟龙出海,枪尖闪烁着寒芒,直逼苏赫巴鲁。苏赫巴鲁慌忙招架,却渐渐力不从心。王雨看准时机,双枪猛地刺出,枪尖精准地刺中苏赫巴鲁的胸膛。苏赫巴鲁惨叫一声,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高高挑起,随后又重重摔到地上。王雨毫不留情,策马赶上,再次挺枪刺下,彻底结果了他的性命。 王雨威风凛凛地大喝:“苏赫巴鲁已死,元让还有谁敢与我挑战?”其声如雷,在战场上久久回荡,盟军士气大振,欢呼声响彻云霄,而元让一方则人人面露惊惶之色,士气瞬间低落。 塔木儿见到苏赫巴鲁已死,怒目圆睁,高声喝问谁敢出战。朝克日出列抱拳说道:“我可战她。”塔木儿见到朝克日,神色凝重地说道:“那女子也不寻常,武艺高强,切不可大意轻敌。”朝克日神色严肃地点点头,紧握着手中沉重的方天戟,跨上雄健的骏马,双腿一夹马肚,如一阵疾风般冲出阵去。 到王雨附近,朝克日大声喊道:“你这小姑娘,竟有如此身手,不过今日遇到我,看我来战你。”王雨抬眼望去,只见来者威风凛凛,气势汹汹,但她毫无惧色,挺枪喝道:“放马过来,我定让你有来无回!”说罢,王雨双腿一夹马腹,率先冲向朝克日。朝克日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方天戟迎了上去。一时间,枪戟相交,铮铮作响,两人杀得难解难分。 战场中央,朝克日宛如一尊战神般屹立不倒。他身材高大魁梧,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一种无法撼动的压迫感。他的双肩宽阔厚实,仿佛能够承载起整个世界的重量。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扬,犹如黑色的火焰在燃烧,发丝间闪烁着狂野与不羁。 他的脸庞犹如刀削斧凿一般,线条硬朗而分明。浓密的剑眉斜插入鬓,犹如两把锋利的长剑,透露出无尽的威严与霸气。一双深邃的眼睛,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坚定而冷酷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下,紧抿的嘴唇勾勒出一抹坚毅的弧线,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的不屈与无畏。 他身披厚重的战甲,战甲上的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是一层坚不可摧的钢铁堡垒。他手中紧握着那杆方天戟,戟身修长而沉重,戟尖锋利无比,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芒。 此时,王雨正与朝克日激烈交锋。王雨的枪法凌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雨般落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而朝克日却神色从容,手中的方天戟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攻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就在王雨渐处下风,即将溃败之时,塔塔谷明一马当先,手持黎火偃月刀,怒吼着冲向朝克日。塔塔谷明胯下的战马嘶鸣着,蹄下溅起阵阵尘土。 朝克日见塔塔谷明杀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他冷哼一声,手中的方天戟猛地一挥,带起一阵狂暴的劲风,迎向了那沉重的黎火偃月刀。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塔塔谷明只觉手臂一阵发麻,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而朝克日却纹丝未动,稳如泰山。 塔塔谷明咬着牙,再次发力,他的偃月刀如狂风骤雨般砍向朝克日。朝克日却不慌不忙,手中的方天戟左挡右拨,轻松地化解了塔塔谷明的一次次凶猛攻击。每一次兵器的碰撞,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回荡在整个战场之上。 数十回合过后,塔塔谷明渐渐力不从心,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一个疏忽,被朝克日一戟震开,他胸口气血翻涌,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退几步,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塔塔谷明的败退并没有让其他人退缩,王信挥舞着无双画戟,如一阵旋风般加入了战团。王信双目圆睁,怒视着朝克日,大声喝道:“恶贼,休要猖狂!” 朝克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大声回应道:“来者何人,也敢与我为敌!” 王信不答,手中的画戟如毒蛇出洞,直刺朝克日的咽喉。朝克日侧身一闪,手中的方天戟顺势横扫而出。王信急忙举画戟格挡,只听得“哐”的一声,巨大的冲击力让王信双臂颤抖不已,仿佛骨头都要被震碎。 朝克日趁势发起猛攻,方天戟上下翻飞,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王信左支右绌,险象环生,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滴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又是数十回合,王信的肩头被朝克日的戟尖划过,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他痛苦地闷哼一声,不得不暂退一旁,脸色苍白如纸。 杨擎宇见王信受伤,怒发冲冠,手持虎头湛金枪,纵马而来。他的战马四蹄翻飞,如一道闪电般冲向朝克日。杨擎宇大声怒吼道:“朝克日,纳命来!” 金枪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取朝克日。朝克日冷笑一声,手中的方天戟迎向金枪。枪戟相交,发出铮铮的鸣响,火花如繁星般绽放。 杨擎宇的枪法凌厉,枪尖如点点寒星,闪烁着致命的光芒。朝克日却防守严密,不露丝毫破绽。他的方天戟犹如一面坚固的盾牌,将杨擎宇的攻击一一化解。 久战之下,杨擎宇气息渐乱,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朝克日瞅准时机,手中的方天戟猛地一挥,一戟挑飞了杨擎宇的头盔。杨擎宇惊出一身冷汗,赶紧策马回阵,心有余悸。 撒娜见此情景,娇喝一声,手持大宛蛇矛,冲向朝克日。她的身姿矫健,如一只敏捷的猎豹。 朝克日毫不畏惧,迎向撒娜。撒娜的蛇矛灵活多变,如灵蛇出洞,刁钻诡异。朝克日的方天戟则刚猛霸道,一次次将蛇矛震开。 撒娜咬紧牙关,奋力拼杀,但终究力量悬殊。几个回合后,被朝克日一戟击退,险些落马。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不甘。 脱脱花布手持沈绿枪,紧接着杀向朝克日。他的眼神坚定,充满了决心。 朝克日越战越勇,方天戟与沈绿枪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脱脱花布的枪法精湛,招式变化多端。然而,他却难以抵挡朝克日的强大攻势。 不多时,脱脱花布的手臂被朝克日的戟杆扫中,疼痛难忍,他无奈地退回本阵,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帕拉曼手持三尖两刃刀,怒吼着冲向朝克日。他的气势如虹,仿佛要将朝克日一刀两断。 朝克日面无惧色,与帕拉曼展开激战。三尖两刃刀刀风呼啸,如狂风骤雨般攻向朝克日。朝克日的方天戟则气势磅礴,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但朝克日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过人的力量,逐渐占据上风。帕拉曼的三尖两刃刀被朝克日一戟磕飞,他也狼狈地败下阵来,口中喘着粗气。 热依扎舞动银尖宝戟,杀向朝克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心。 朝克日迎头而上,两人兵器相交,火星四溅。热依扎奋力抵抗,但几个回合后,被朝克日一戟震得虎口流血,宝戟险些脱手。她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阿依努尔手持黄金镗,气势汹汹地冲向朝克日。她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 朝克日毫不留情,方天戟猛力一挥,与黄金镗重重撞击。阿依努尔只觉一股巨力传来,双手发麻,黄金镗脱手而出,人也从马上跌落。她痛苦地呻吟着,被士兵们救回本阵。 古丽手持九阳朝凤枪,最后冲向朝克日。她的身姿优美,却带着决然的气势。 朝克日此时已有些疲惫,但依然斗志昂扬。两人枪戟交错,古丽枪法精妙,朝克日也不敢小觑。但最终,古丽还是不敌朝克日,被一戟击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失落和无奈。 见众人纷纷落败,他们心有不甘,相互对视一眼,决定一起围攻朝克日。 王信、塔塔谷明、杨擎宇、撒娜、脱脱花布、帕拉曼、热依扎、阿依努尔、古丽,九人重整旗鼓,再次冲向朝克日。一时间,刀光剑影,枪戟交错,喊杀声震天。 朝克日身陷重围,却毫无惧色。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战火,仿佛要将一切敌人都焚烧殆尽。方天戟在他手中挥舞得密不透风,与众人的兵器不断碰撞,发出一连串的巨响。 王信的画戟刺来,朝克日侧身躲过,同时用戟杆挡开塔塔谷明的偃月刀。杨擎宇的金枪扎来,朝克日挥戟将其拨开,又迅速回击撒娜的蛇矛。九人各施绝技,朝克日以一敌九,竟也不落下风。 然而,长时间的激战让朝克日的体力逐渐不支,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众人看准时机,纷纷加强攻击。王信的画戟在朝克日的手臂上留下一道伤口,杨擎宇的金枪划破了他的铠甲。 朝克日力战众人,虽将所有人都打伤了,但自己也多处负伤。最终,他因太过疲惫,见众人暂时无力再战,便调转马头,回营休息去了。 众人望着朝克日离去的背影,心中既愤怒又敬佩。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更加艰难。 王雨咬着嘴唇,眼神坚定地说道:“今日之仇,来日必报!” 塔塔谷明忍着伤痛,说道:“大家先回去养伤,待我们恢复元气,再与他一决高下!” 众人纷纷点头,缓缓撤回营地。 第8章 火烧草原 大战过后,盟军再也不敢与元让交锋,朝克日回到元让大营,轻蔑地说道:“所谓名震天下,也不过尔尔罢了。” 塔木儿迎着朝克日说道:“你也负伤了,还是先歇息歇息为好。”朝克日却摆摆手,说道:“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那南方盟军将领才是受了重伤,而且女将居多,可见将才匮乏,阴盛阳衰。今晚看我夜袭盟军大营,定能大败敌军。” 在盟军营地中,除了霍耿、霍力未曾上阵,王雨早早退下阵来,伤势不重,王信等人皆已无力再战。 王雨给塔塔谷明喂药,朱红公主给王信肩头上药包扎后,又去给热依扎、阿依努尔、脱脱云布包扎。帕拉曼、古丽服用了阿芙蓉之后,情况好了许多。撒娜左手骨挫,乌云又为撒娜固定左手。脱脱云布伤势较轻,包扎上药过后并无大碍,却死死盯着元让大营。 艾哈域清找到朱红公主说道:“这朝克日着实厉害,一人对战九人,还重伤我军将领。”朱红公主点点头,应道:“是啊,不能再与朝克日交战了。” 这时,一小兵前来禀报:“有旗帜被吹倒。”朱红公主问道:“是何种颜色的旗帜?”小兵回答:“朱红色旗帜。”朱红公主说道:“下去吧,孤知道了。”转身对艾哈域清说道:“让这些受伤将领远离大营,元让晚上必定来袭营。晚上用毒箭射杀朝克日。” 艾哈域清说道:“就依公主之计。”黄昆急急忙忙找到朱红公主说道:“我的族弟黄仑明日就能抵达,必定能够洗刷今日之耻。”朱红公主略带怒气说道:“黄老先生今年八十二岁了吧?”黄昆说道:“老夫八十一岁,尚未到八十二。”朱红公主又无奈又生气:“黄老先生族弟,比老先生年轻三十岁,那也五十了,如何能与那朝克日相较啊。” 黄昆笑笑说道:“我那族弟,虽不常涉足军旅,但比武打斗无人能敌,且我那族弟与王元帅年龄相仿。使那鬼神开天刀,不出三十回合,必定斩杀朝克日。” 艾哈域清又说:“黄老先生族弟真有这般本事?那朝克日可斩杀了名将十五人,这还只是叫得上名号的,无名之将更是不计其数啊。” 黄昆说道:“放心,上次打退元让南下的民兵军,便是我族弟率领的。” 艾哈域清信服,当机立断,送走所有受伤将领,在营地内设置伏兵,待夜晚朝克日前来,以毒箭射杀,若不成等,明日黄仑到了与朝克日大战。 乌云又来到艾哈域清面前说道:“盟主,我们虹提国有一种神水,若挥发会让人产生幻觉,平日里都是密封保存的,可用此物破敌军。” 朱红公主随即说道:“孤让人运来了,明日就到。”艾哈域清稍加思索说道:“公主,这是否不太妥当啊,若元让人吸入,会致幻,可我们的人吸入不也会如此吗?”朱红公主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这神水,吸入致幻,可吸入之后一天不吸入,便会不可自控,无法作战,持续七日才可转轻,若要完全康复需要半年。所以是在万不得已时才使用的办法。我们距离足够远就行。” 乌云又接着说道:“如今正值夏季,东南风盛行,老夫仔细推算过,接下来会有三个月的东南风。那元让之人虽然勇猛悍然,但其谋略不足,智慧欠缺。今晚元让若来袭营,我们便可趁机放火烧毁敌我营地。如此一来,元让必然会因这突发状况而败退。我们可挑选出几位将领以及几十名军士留在营地里负责放火,待火起之后,他们从西南方向撤离,必然能够安然无恙。” 艾哈域清听完,深知局势紧迫,当机立断,随即按照乌云的部署开始安排行事。他迅速召集相关人员,详细交代任务,要求务必谨慎小心,不得有任何疏漏。一时间,盟军营地内气氛紧张而忙碌,众人皆为即将到来的火攻做着最后的准备。 第9章 火烧三百里 乌云献计过后,便与黄昆一同回到营帐,着手收拾行囊,以躲避即将燃起的夜火。然而,此时的乌云却咳嗽不止,突然,他直接吐出了一大滩血。黄昆见状,大惊失色,连忙问道:“师弟,你这是怎么了?”乌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缓缓说道:“师兄,这是老毛病了,只需金丹便可医治,你莫要担忧。” 另一边,朱红公主留下了脱脱云布和古丽,还有三十名虹提游骑兵。公主将自己的坐骑,那匹虹提褐松马中的极品,交给了脱脱云布,并郑重地说道:“此次任务艰巨,你们一定要带着他们平安回来。” 古丽心中十分不爽,她身为公主的贴身女官,向来备受公主器重,可此次公主让她参与这如此危险的任务,而且还把自己心爱的坐骑给了脱脱云布。她在心里暗自埋怨:“公主啊公主,我一直忠心耿耿地侍奉在您身边,您让我去冒这般风险,也就罢了。这脱脱云布何德何能,能得您如此厚爱?”但古丽深知公主的命令不可违抗,只能将这不满压在心底,准备执行任务。 这时,公主拉起古丽的手,目光中满是关切与不舍,深情地说道:“古丽,你一定要回来。” 古丽抬眼望着公主,眼中泪光闪烁,哽咽着回应道:“公主放心,我定会拼尽全力,不负公主所托,平安归来。” 公主轻轻为古丽拭去眼角的泪花,紧紧拥抱着她,说道:“此次万分危险,千万小心。” 黄昆施展天机术,推算出乌云的阳寿,刚欲开口,却又将话咽了回去。转而对乌云说道:“今夜烧营,风借火势,定能蔓延八百里,届时,此间将化作一片熊熊火海,那元让的四十万大军,恐怕都要葬身于此了。” 乌云闻言,微微一笑:“师兄精通天机术,难道算不出,今晚火烧至半夜,必然会有大雨降临,能有三百里火海,都算是往多里说了。”黄昆听后,默默地点了点头,拿起两人的行李,匆匆离开大营。 盟军有序撤出营地,夜晚,朝克日果然率军来袭营,却发现只不过是一座空营。 元让的骑兵惊慌失措地喊道:“将军,这边没有人,那边也没有。”朝克日这才意识到中计了。就在此时,霍耿、霍力各带四十人猛然杀出,高呼:“汝命休矣。”霍耿、霍力成功吸引了朝克日的注意。王雨则在朝克日身后连放三发冷箭,箭上皆涂有毒药,只不过并非那种能立刻致人毙命的剧毒。 王雨三人见朝克日中箭,深知不可恋战,迅速撤退。脱脱云布和古丽在营帐东南角顺利放火,完成任务后即刻逃走。另一边,杨擎宇带着五十名突罗游骑兵向元让营地内不断放火箭。 顿时,战场陷入一片火海,夏天本就炎热,火势愈发凶猛,火光冲天。盟军在远处的高地重新修筑营寨。 在远处的王信和撒娜等将领看到这一幕,纷纷转过身去,不忍直视这惨烈的场景。朱红公主满心好奇,走上前去问道:“王元帅,你为何不看敌军被我们打败的惨状?” 王信神色凝重,回道:“公主,此间火海无情,四十万生灵深陷其中,公主难道就唯恐杀不尽、烧不绝吗?” 公主又说道:“王元帅,你的伤好多了吧。”王信微微颔首:“承蒙公主挂念,已不疼了。” 半夜时分,果真如乌云所料,天降大雨。但火势依旧凶猛,烧了三百里,元让的四十万大军,仅有三万人侥幸逃出生天。 元让大军在火海中惊慌失措,士兵们四处奔逃,哭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有的士兵身上着了火,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有的被浓烟呛得喘不过气来,拼命地寻找出路;还有的被倒塌的营帐压住,无法脱身,只能绝望地呼喊救命。整个大军乱作一团,犹如末日降临。 撒娜找到乌云,忧心忡忡地说道:“这一战虽胜,可如此惨烈,真不知是福是祸。 乌云的心沉重如同此刻的夜空,他站在雨中,看着眼前这幅人间炼狱般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撒娜身上,那个在他生命中突然出现,却又似乎早已注定的女儿。她的脸上满是忧虑,眼中的泪光在雨水的冲刷下已经看不出来了。 \"撒娜...\" 乌云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承载了太多的情感和历史。他走近她,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手,像是害怕自己的触摸会打破这一刻的脆弱和平静。 撒娜抬头看着乌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转为深深的悲伤。她知道,这场战争虽然胜利了,但代价却是如此之大,让她无法不感到内心的煎熬。\"父亲...\" 她轻唤了一声,声音带着颤抖,这是她第一次叫出这个称呼,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乌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波动的情绪,然后缓缓地说:\"我知道,这场胜利对我们来说并不容易接受。但有时候,为了更大的目标,我们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 撒娜紧紧咬着唇,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我明白...但我还是觉得,我们是不是太过残忍了?那些士兵,他们也有家人,也有未来...\" 乌云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拍了拍撒娜的肩膀,说:\"你有一颗善良的心,这是你的力量,也是你的弱点。记住,我们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很多人,但我们不能因此就放弃做正确的事。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有时候,我们必须学会承受这些选择带来的后果。\" 撒娜点了点头,尽管内心依然挣扎,但她知道,乌云的话是对的。她擦干眼泪,坚定地看着乌云,说:\"我会努力理解这一切的。只是,请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乌云关切地问道。 \"无论何时何地,都请不要忘记,即使是在最黑暗的时刻,也总有希望存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那束光,并且引导更多人走向它。\" 乌云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你说得很对,撒娜。从今天起,我们就一起寻找那束光吧。\" 雨还在下,但在这片曾经的战场上,两颗心因为彼此的理解和支持而更加靠近。他们都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挑战还会有很多,但他们也坚信,只要携手同行,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第10章 行军待战 黄昆的族弟黄仑来到战场上,黄昆带黄仑见艾哈域清和朱红公主说道:“这是我的族弟,今天去追击,朝克日,必然大胜。” 艾哈域清说道:“黄老先生族弟为何一直蒙面啊?” 黄仑说自己貌丑不便露脸,黄仑的声音略显沙哑,听上去有些许紧张,他解释道:“自小便因一意外,面容受损严重,久经医治亦未能恢复原状。故此,常以面纱遮掩,非是故意隐瞒诸位。” 艾哈域清和朱红公主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神中的好奇与同情。艾哈域清作为一位见识广博的将领,见过无数奇形怪状的事情,但对于黄仑这样的情况,心中仍不免涌上一股怜悯之情。他温和地笑了笑,试图缓解气氛,“黄兄弟,战场之上,容貌如何其实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勇气与智慧,这两点,我相信你一定具备。” 朱红公主则更为直接,她向来直言不讳,此时也不例外。“黄仑兄,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伤痕让你如此在意。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其独特的美,包括那些看似不完美的部分。” 听到朱红公主这般直白的话语,黄仑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衣角,显然对于是否展示自己的真实面貌犹豫不决。最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慢慢揭开了遮盖面部的布巾。 当黄仑的面孔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时,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艾哈域清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黄仑的左半边脸几乎完全被一道巨大的疤痕覆盖,皮肤扭曲变形,原本的眼睛位置只剩下了一个空洞,看起来异常骇人。而右半边脸虽然没有那么严重的损伤,但也遍布细小的疤痕,使得整张脸看起来极度不对称,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视觉上的冲击。 朱红公主虽然一开始表现得勇敢无畏,但在看到黄仑的真实面目后,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然而,很快她就调整了自己的表情,用一种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黄仑兄,抱歉让你感到不适。我想说的是,真正的勇士,他们的美丽在于心灵和行动,而非外表。” 待黄仑安坐,艾哈域清的目光转向窗外,思绪似已飘至远方,继而回神,缓缓言道:“今日之战,虽获大捷,然朝克日之流尚未彻底覆灭。吾等不宜急躁,追击之事暂且搁置。据我观察,元让国力深厚,损失这四十万精锐固然重创,但元让国王定不会就此罢休,必再遣援军前来。故此,我们需谨慎行事。” 黄昆闻言,捋须微笑,表示认同:“诚如大王所言,速杀朝克日固然是解一时之痛,但从长远来看,若能借此次机会削弱元让的整体实力,对我方而言实乃更优之策。” 朱红公主则双手抱臂,目光坚定,补充道:“确实,朝克日之死固然令人期盼,但穷寇莫追,留给他一些时间,或许反而能让我们更好地部署后续战略。况且,我军多位主将都有伤在身,亟需休整。黄仑兄,您初来乍到,也应当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黄仑闻此,心中暗自感慨,这群智勇双全的战友不仅眼光独到,更是体恤下属,不禁对他们的敬意油然而生。于是,他再次恭敬地致谢,随后悄然离去,跟随黄昆返回营帐,准备稍事歇息。 夜幕逐渐降临,朱红公主与艾哈域清继续深入探讨次日的战略部署。他们深知,每一次决策都将直接影响到整个战役的走向,因而丝毫不敢懈怠。在灯火通明的帐篷内,两人细致分析着地图上的每一处细节,力求找出最佳的行军路线,以期最大限度地利用现有条件。 第二天清晨大军前向元让败退方向进军。 第11章 日战夜战 盟军的队伍缓缓向前推进,逐渐靠近了元让军的阵营。就在此时,元让军的援军如汹涌的浪涛一般滚滚而来,粗略估算竟多达六十万之众。虽说这支援军的气势相较上次被火烧的四十万大军略显逊色,却依旧军容严整,令人不敢轻视。 王信、朱红公主和艾哈域清三人眉头紧锁,聚在一起紧急商讨着破敌之策。就在这时,朝克日那张狂的叫嚣声远远传来,刺耳又傲慢,让盟军众人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不过,这次黄仑身在盟军一方,使得盟军不再像以往那般惧怕朝克日。 王信目光坚定,迅速做出部署。他命令王雨骑着那匹威风凛凛的赤菟追风马,率先冲向元让军阵营,以降低朝克日的戒备之心,随后让黄仑伺机杀出。 王雨领命后,一夹马腹,赤菟追风马如一道迅疾的闪电般朝着元让军飞奔而去。 朝克日看到单枪匹马冲来的王雨,脸上满是轻蔑,认为盟军不过是在故弄玄虚。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得意多久,黄仑挥舞着那把沉重的大刀,率领一队精锐骑兵如猛虎下山一般从侧翼猛然杀出。看到黄仑到来,王雨拍马回营。 朝克日见状,怒目圆睁,双手紧握着方天戟,迎向黄仑。刹那间,两人的兵器激烈碰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响彻云霄。黄仑的大刀犹如开天辟地的巨斧,带着万钧之力狠狠劈下;朝克日的方天戟恰似翻江倒海的蛟龙,灵活地左右格挡,招式凌厉而霸道。一时间,两人杀得难解难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们的气势所搅动。 战场上,喊杀声、兵器相交声、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震彻天地。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照射在他们身上,汗水顺着他们刚毅的脸庞不断流淌,浸湿了他们的衣衫。黄仑和朝克日的每一次攻击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每一次防守都展现出精湛的技巧。他们的战马奔腾跳跃,在战场上踏出深深的蹄印,扬起滚滚尘土。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西斜,天空被染成了一片绚丽的橙红色。然而,黄仑和朝克日的战斗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他们身上的铠甲已血迹斑斑,布满了刀痕和戟印,疲惫的身躯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更加坚韧。 夜幕悄然降临,月亮宛如银盘高挂在天空,清冷的月光洒在战场上。黄仑和朝克日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越发英勇无畏。他们的动作虽因长时间的激战而略显迟缓,但每一招每一式都依然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朝克日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沉重,他的体力在不断地消耗,但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不甘和倔强。他怒吼着,再次挥动方天戟,向黄仑发起了更为猛烈的攻击。黄仑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握住大刀,奋力抵挡着朝克日的疯狂进攻。他深知,此刻自己绝不能有丝毫的退缩,因为他肩负着盟军的希望和重托。 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黄仑的大刀擦过朝克日的肩头,带出一串鲜红的血花。朝克日吃痛,手中的方天戟微微一滞。黄仑趁机发起了一轮更加凶猛的攻击,大刀如狂风暴雨般朝着朝克日猛砍过去。朝克日左支右绌,渐渐陷入了被动防守的局面。 但朝克日毕竟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猛将,他在困境中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和顽强的意志。他强忍着伤痛,奋力反击,一时间竟又与黄仑打得难分高下。 夜越来越深,战场上的士兵们都已疲惫不堪,但黄仑和朝克日的战斗却依然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他们仿佛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战胜对方。 黄仑的战马突然一个踉跄,朝克日瞅准时机,挥舞方天戟狠狠砍来。黄仑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惊险躲过,同时大刀横扫,逼得朝克日后退数步。 此时,双方的士兵们都紧张地注视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黄仑和朝克日都已到了体力的极限,但他们依然在咬牙坚持着。 终于,黄仑敏锐地捕捉到朝克日的一个细微破绽,大刀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刺其胸口。朝克日躲闪不及,被黄仑一刀刺中。他痛苦地闷哼一声,摇晃着从马上跌落下来,元让军士兵们见状,顿时惊恐万分,阵脚大乱。 盟军这边则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黄仑望着倒在地上的朝克日,长舒了一口气。这场从白天持续到夜晚的激烈鏖战,终于以黄仑的胜利告终。 元让朝克日战死后,黄仑也离开盟军阵营,但剩下的元让部队退回到各处关隘,坚守不出,艾哈域清又在军营中摆席一场,犒劳将士们。 第12章 离间策反 在虹提国的国会之中,局势犹如风云变幻,波谲云诡。虹提太子克温赛若正以一种看似不动声色,实则暗藏玄机的方式,悄悄地将自己的亲信安插在各个关键且重要的职位上。他的每一步行动都经过精心策划,企图逐步巩固和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为未来的权力争夺奠定坚实的基础。 赵逸此时留守虹提国都,他是一个心思缜密、目光敏锐之人。当他通过各种渠道得知太子的这一系列举动后,心中立刻涌起了深深的忧虑。他站在窗前,望着国都繁华却又暗藏危机的街道,眉头紧锁。他深知,若任由太子如此发展下去,其势力必将如滚雪球般愈发强大,届时必然会与朱红公主陷入激烈的党争。那将会是一场腥风血雨,给虹提国带来无尽的灾难。 “若如此发展下去,太子的势力必将愈发强大,届时必然会与朱红公主陷入激烈的党争。我必须让公主的实力远超太子,或许这样才能避免一场残酷的争斗。”赵逸在心中反复念叨着这句话,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应对之策。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赵逸深知,要达成这一目标,必须先从太子身边的人入手。他开始对太子身边的亲信进行详细的调查和分析,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线索。经过数日的努力,他终于将目光锁定在了太子麾下的谋士阿卜亚浑身上。 阿卜亚浑此人,在虹提国的官场中早已声名狼藉。他爱钱之名远扬,为了钱财可以不择手段。而且他心胸狭隘,嫉贤妒能,容不得他人比自己出色。但也正因为他的这些弱点,赵逸认为他是一个可以被利益所诱惑的人,是打破太子布局的关键突破口。 为了确保计划的顺利进行,赵逸精心准备了一番。他从公主府的金库中挑选了黄金千两,又挑选了几名精明能干的侍从。这一天,阳光明媚,赵逸身着华丽的服饰,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和黄金,来到了阿卜亚浑的府邸。 阿卜亚浑的府邸位于国都的繁华地段,建筑装饰华丽却略显俗气。门口的守卫看到赵逸的到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看到他身后侍从捧着的一箱黄金,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迅速将他们引入了一间宽敞的客厅。 阿卜亚浑见到赵逸,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在心中暗自揣测着赵逸的来意,毕竟他们之间平日里并无太多交集。但当他的目光落在赵逸身后侍从捧着的一箱黄金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炽热起来,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赵逸微笑着向阿卜亚浑行礼,然后缓缓说道:“阿卜先生,久闻您的大名。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阿卜亚浑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箱黄金,随口应道:“赵大人,不知您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赵逸轻轻挥了挥手,侍从将黄金放在了桌上。赵逸拿起两根金条,互相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同时说道:“阿卜先生,这太子正直,自然没有过多钱财给您。但公主府往来贸易频繁,财大气粗。这点钱财只是我的见面礼,您要是以后还需要钱财的时候可以跟我说,只需要跟我说两句话,便还有黄金。”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这金条可都是真的。” 阿卜亚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闪闪发光的金条,仿佛被勾走了魂魄。他的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这……这真是太好了!” 赵逸见时机已到,趁热打铁地问阿卜亚浑按查亲信一事,阿卜亚浑立马说道:“赵大人,事国主让太子趁着朱红公主在外,广纳贤才,安插官职。不知道我这话值多少黄金啊?” 赵逸让阿卜亚浑自己说。 阿卜亚浑听到这话,眼珠转了转,贪婪地说道:“一百两?” 赵逸马上回应道:“二百两黄金,明日送到。”心中却暗自想着:“对你最多用两千两黄金,等你没有利用价值了,看我替你主子怎么收拾你。” 阿卜亚浑听到赵逸如此爽快地答应,心中大喜,连忙说道:“赵大人果然豪爽,今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与此同时,太子也没有闲着。他在自己的宫殿中,与心腹们密谋着下一步的计划。一名密探前来禀报,说得知古丽与朱红公主之间存在隔阂。太子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他立马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决定趁虚而入。 “古丽在四女官中,虽武功最差,但智慧却是最多的。若能将她拉拢过来,对我们的计划将大有裨益。”太子对身边的心腹说道。 于是,他派遣密使,带着丰厚的礼物和诱人的承诺,积极地拉拢古丽的兄弟们。这些兄弟们在利益的诱惑下,很快就倒向了太子一方。 古丽起初并不愿意为太子做事,她深知卷入这场权力斗争的风险。她在自己的军帐中,来回踱步,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姐姐,太子已经掌控了我们的兄弟,我们若不答应,恐怕兄弟们会有性命之忧。”古丽的妹妹焦急地说道。 古丽长叹一口气,说道:“我又何尝不知,但这是一场危险的游戏,一旦卷入,便难以脱身。” 然而,面对现实的压力,古丽最终不得不低头,选择了向太子妥协。 就这样,太子通过古丽,逐渐了解到了朱红公主的底细。他开始更加有针对性地部署自己的计划,一步步朝着权力的巅峰迈进。 而赵逸这边,在送出了第一批黄金后,他每天都派人密切关注着阿卜亚浑的动向。正如他所料,阿卜亚浑开始向他透露一些太子的秘密和计划。 “赵大人,太子近日又在谋划着拉拢几位朝中重臣。”阿卜亚浑在一次秘密会面中说道。 赵逸听后,心中暗自盘算着应对之策。他深知,必须在太子的计划得逞之前,采取有效的行动。 “阿卜先生,您提供的消息非常重要。还请您继续为我留意太子的一举一动。明日,黄金送到你手上。”赵逸说道。 阿卜亚浑连连点头,眼中只有对黄金的渴望。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赵逸根据阿卜亚浑提供的情报,一次次地破坏了太子的计划。太子开始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他怀疑自己身边出了内鬼,但却始终没有怀疑到阿卜亚浑的身上。 第13章 化险为夷 元让凭借自身铁骑那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优势,五万铁骑如疾风骤雨般迅速赶往虹提国,虹提国的门户亚城瞬间告急。 艾哈域清接到紧急线报:“元让正攻打亚城,边城形势危急。” 艾哈域清匆忙找到朱红公主,朱红公主在得知这一情况后,即刻陷入沉思,仔细思考应对之策。 朱红公主郑重说道:“让乌云随我回去救援,亚城守军仅仅只有六千人。这般兵力,根本无法与元让正面作战,即使坚守,也断然守不过十日。” 艾哈域清闻听此言,当即表示同意。此时艾哈域清心中暗想:“如今局势如此危急,当务之急是要找一个足智多谋的军师来出谋划策,黄昆头脑灵活,心思缜密,定能担此重任。”于是决定任命黄昆为军师。 撒娜知晓乌云要随公主前往救援亚城,赶忙找到乌云说道:“父亲,此去救援亚城,必定凶险万分,您定要多加小心。” 乌云目光坚定,看着撒娜说道:“女儿,莫要担心,为了抵挡元让,这是父亲义不容辞的责任。” 撒娜眼中含泪,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父亲,我只盼您能平安归来,我在这等您。” 乌云轻轻拍了拍撒娜的肩膀:“孩子,相信父亲,我一定会回来的,等着。” 撒娜重重地点了点头:“父亲放心,我会的。” 撒娜刚刚与乌云相认,现在又要分开,心中也是不舍。 黄昆在被任命为军师之后,依据当下的局势重新部署了策略。他安排撒娜、脱脱云布合力攻打仓丰关,王信则负责进攻右兰关,旨在使仓丰关和右兰关无法相互照应、彼此支援。 塔塔谷明与王雨联手攻打大列与元让交界之处的清水关,以此形成围魏救赵的有利态势,从而助力虹提亚城抵御元让的铁骑。 杨擎宇、霍耿、霍力则被部署在虹提与元让的行军路线当中,负责阻击元让的援军,以加快亚城战役的结束进程。 而盟军的主力部队由艾哈域清亲自率领,朝着元让的境内稳步推进等到全军推进到元让南股城,会师攻向元让龙城。 在各军即将出发之际,黄昆面色凝重地说道:“诸位将士务必小心谨慎!盟军聚合一处时犹如一个有力的拳头,元让难以攻打我们。可如今分兵作战,就好似张开的五指,极易被元让抓住破绽各个击破。因此,大家一定要密切留意元让的动向。没有任何作战计划能够在遭遇敌人之后完全按原计划顺利实施,倘若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速速与距离最近的盟军合兵一处,共同应对。” 众将领命之后,按照既定的计划分别开始行动。五百里的漫长战线瞬间全面开战,四处烽烟滚滚、战火纷飞。 亚城,朱红公主与乌云日夜兼程,终于赶在元让之前抵达了亚城。入城之后,乌云便马不停蹄地紧锣密鼓地布置战略。 古丽负责在城中保护公主,热依扎在东山设为伏兵,阿依努尔在西山上充当疑兵,实而虚之,虚而实之。阿依努尔务必尽可能地伪装得像伏兵,热依扎则要尽可能地表现得像疑兵。帕拉曼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塔塔部求援。 安排完这一系列部署,早已身心俱疲、强弩之末的乌云再也支撑不住,不停地咳血。公主赶忙叫来医官,一阵紧张的救治后,医官无奈地摇摇头:“病入膏肓,恐难医治。乌云老先生长久以来靠服用金丹续命,到今日所有的病疾一并复发。” 朱红公主强装镇定:“孤知道了,你回去吧。”随后便日夜守候在乌云身边,直到元让大军近在眼前。 古丽又与太子密使隐蔽会面说道:“乌云金丹被我掉包,命不久了。”太子密使说道:“好,乌云早死,你大功一件。” 古丽也来到乌云屋内,找到公主:“元让大军近在咫尺,公主去看看吧。” 公主说道:“取孤战甲来,古丽你安排好人,在乌云先生左右。”古丽送公主离开后,叫来两人看护乌云。 乌云猛地睁眼,死死攥住古丽的手臂。怒目圆睁,直视古丽眼睛,那眼神仿佛要看穿古丽的灵魂。古丽吓的落荒而逃。 公主在城墙上,看着元让铁骑,虽然只有五万,但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也让人胆寒。 古丽跑到城墙上,跟公主说:“公主,我领一军攻击元让,诈败东山,引元让入伏兵阵。”公主拒绝说道:“你不可出战,你武艺最差,等帕拉曼回来,让她出战,让塔塔部援军到西山后做伏兵,两侧都是伏兵胜算才大。” 古丽心里极不服气,暗自想道:“公主为何如此看轻我?我虽武艺不精,但也有一腔热血和勇气,难道就不能为这场战役出一份力?凭什么要等帕拉曼回来,她就能比我做得更好吗?万一帕拉曼没有搬来救兵,那我们又该如何是好?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不行,我一定要证明自己,让公主对我刮目相看。” 然而,帕拉曼终究没有搬来救兵。帕拉曼回到亚城后,找到公主说道:“禀报公主,塔塔部是太子掌控部族,他们拒不发兵啊。” 古丽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更是焦急万分,她再次向公主请缨出战,公主依旧拒绝了她。古丽满心的愤懑无处发泄,在城中焦躁地来回踱步。 公主得知塔塔部不发援兵十分气愤:“塔塔部,待孤结束这次北伐,定要血洗你塔塔部。还有那太子,大敌当前你竟敢如此对孤,孤早晚要把你从太子之位拉下马。” 公主见局势愈发紧张,最终决定让帕拉曼出战。让帕拉曼往诈败后向疑兵阵冲去。帕拉曼领命而去,率军冲向元让大军。一番激战之后,帕拉曼按照计划诈败,往疑兵阵的方向跑去。 然而,元让铁骑极为精明,果然如预想般追向疑兵阵,而是朝着伏兵阵攻入。热依扎所率伏兵见元让大军来袭,却并未慌乱,他们凭借着事先的精心布置和顽强的斗志,与元让大军展开殊死搏斗。 元让的军队在热依扎伏兵的顽强抵抗下,渐渐陷入困境,开始出现败退之势。此时,亚城的守兵也趁机出城追击,与疑兵、伏兵一起,对元让的撤退部队形成围剿之势。 元让试图组织反击,但在三面夹击之下,他的军队士气低落,阵脚大乱。最终,元让的部队被彻底剿灭,亚城之危得以解除。 朱红公主站在城楼上,望着战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古丽在一旁,神色复杂,既为这场胜利感到高兴,又为自己先前急切请战却未被应允而有些惭愧。 公主在得胜之后,满心欢喜地回到城中。她顾不上换下染血的战甲,便急匆匆地前往乌云的住处。 踏入屋内,公主看到乌云依旧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她缓缓走到床边,轻轻握住乌云的手,眼中满是关切与感激: “乌云先生,我们胜了,元让被击退,亚城保住了。”公主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激动。 乌云艰难地睁开眼睛,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却显得力不从心。公主看着他虚弱的模样,泪水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先生,您一定要好起来,这场胜利有您的功劳,亚城的百姓会永远铭记您。”公主轻声说道。 乌云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欣慰与安详。 公主就这样静静地守在他身旁,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只愿乌云能快些恢复健康。 公主跟乌云说:“乌云先生,孤回去与盟军会师,让古丽留在这里看护先生如何?”乌云摇摇头,公主又说:“那热依扎呢?”乌云点点头。 热依扎留在亚城,剩下军队跟随公主去与盟军大军会师。 第14章 五百里烽烟(上) 在朱红公主成功击退元让攻打亚城的铁骑之际,整个战场的局势犹如汹涌澎湃的浪潮,瞬息万变。盟军在各方战场四处出击,战况激烈而紧张,每一处都弥漫着硝烟与战火,每一刻都充满着未知与挑战。 杨擎宇、霍耿和霍力肩负着在亚城阻击前来支援亚城的元让铁骑的重任。当杨擎宇收到元让铁骑即将逼近的情报时,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断。他迅速调动士兵,在广阔的野战场上精心布置防御工事。大量训练有素的弓弩手迅速就位,他们身姿挺拔,目光炯炯,手中的弓弩仿佛随时准备喷射出致命的箭雨。 与此同时,几百架威力惊人的床弩也被部署在关键位置。这些床弩犹如巨兽一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杨擎宇亲自检查每一处布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确保防御体系的严密无缺。 杨擎宇和霍耿并肩站在大路上,他们的表情严肃而专注,身披着战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们身后的士兵们同样严阵以待,士气高昂,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 元让的援军如狂风般席卷而来,尘土飞扬,马蹄声响彻云霄。然而,元让援军的统领刚一露面,还未来得及看清战场形势,便被一支呼啸而出的巨大弩箭击中。那弩箭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瞬间穿透了他的身体,使其当场丧命。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元让的援军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战场上,床弩的威力展现得淋漓尽致。那坚固无比的城门,在床弩的攻击下竟如同脆弱的纸张,被轻易射穿。而元让的铁骑在这强大的攻击面前,更是毫无招架之力。一箭射出,往往能够贯穿数人乃至十数人的身体,鲜血四溅,惨不忍睹。 杨擎宇站在高处,冷静地指挥着战斗。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鼓舞着士兵们的士气。在他的出色指挥下,士兵们紧密配合,弓弩手们有条不紊地发射着箭雨,床弩手们准确地瞄准目标,给予元让的援军以沉重的打击。 元让的援军在这猛烈的攻击下,伤亡惨重,前进的步伐被一次次阻止。他们的士气逐渐低落,最终不得不选择撤退。 成功阻止了元让援军的前进后,杨擎宇、霍耿和霍力没有丝毫的懈怠。他们迅速整顿队伍,清理战场,然后与朱红公主会合。朱红公主英姿飒爽,她对杨擎宇等人的英勇表现给予了高度赞扬。随后,他们一同向着盟军大军赶去,步伐坚定而有力。 另一边,撒娜和脱脱云布正合力攻打仓丰关。元让的将领塔木儿驻守在此,他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当他看到前来进攻的盟军时,心中暗自盘算着应对之策。 塔木儿目光犀利地观察着盟军的阵容,对手下说道:“虹提国和突罗国的军队还算可以,但大列军队可就不怎么样了。你们看虹提国军人和突罗国军人的盔甲厚重但不失灵活,而且身上还披着兽皮,虹提国披的是鹿皮,突罗国披的是羊皮,这皮子能抵御弓箭。大列军的盔甲虽说也厚重,可行动却极为不灵活,而且身上裹着稻草,放把火不就能轻易烧着了吗?给我盯好突罗和虹提的军队,大列军队不必过于担心。” 然而,塔木儿能想到的,撒娜又岂会想不到?塔木儿和撒娜就如同是同一所学校的两个学生,塔木儿考一百分那已经是他的极限,而撒娜考一百分则是因为试卷只有一百分。 撒娜深知塔木儿的心思,她巧妙地制定了作战计划。她让脱脱云布在十里外扎营,以迷惑敌人的视线。自己则率领大列军攻打仓丰关。为了防止塔木儿用火攻,撒娜精心安排士兵们用水打湿稻草,确保即使敌人放火,也无法造成太大的威胁。并且,她选择在夜晚发起攻击,利用夜色的掩护,增加攻击的突然性。 同时,撒娜还让脱脱云布派人在山关的四面布满旗帜。这些旗帜在平日里隐藏起来,待夜晚攻关时,便能瞬间竖起,给敌人造成一种大军压境的错觉,从而打乱敌人的部署。 要知道,仓谷山素来被认为不可翻越,其地势险峻,道路崎岖。但脱脱云布不愧是当世名将,他凭借着过人的勇气和卓越的军事才能,带领士兵们克服重重困难,硬是翻越了仓谷山,成功到达预定位置。 当夜幕降临,星光点点,撒娜率领的大列军悄然逼近仓丰关。随着一声令下,士兵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敌人。而此时,脱脱云布在仓谷关后方,指挥着士兵们射出密集的箭雨,如飞蝗般袭扰元让军队。 塔木儿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却没想到撒娜和脱脱云布的攻击如此迅猛和巧妙。元让军队顿时阵脚大乱,士兵们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应对。塔木儿试图稳定军心,但混乱的局面已经无法控制。 一片混乱中,塔木儿无奈地选择了撤退。他深知继续抵抗下去,只会带来更大的损失。元让军队上下着装统一,在混乱中难以分辨将领的位置,这使得指挥更加困难。而塔木儿趁着混乱,混在溃军之中逃跑,狼狈不堪。 与此同时,撒娜和脱脱云布攻打仓谷关之时,王信正在谋划水淹右兰关。 第15章 水淹右兰关 王信坐在营帐中,眉头紧锁,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地图。他深知这场战斗的艰难,也明白要想取得胜利,必须采取出其不意的策略。水淹右兰关的想法在他心中逐渐成形,但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 王信的门客诸葛,精通水利。他站在王信身旁,手指着地图上的山脉和河流,详细地为王信解释着水淹右兰关的可行性:“元帅,您看这山脉的走向,从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只要让古尔河改道,便能水淹右兰关。我们可以效仿李冰之法,烧山裂石,形成堤堰,逼迫古尔河改道。只是届时会一片汪洋,右兰关是草原牧民夏季牧草之地,若引水淹关,哪怕及脚踝高的水,也可能淹死人,应该避免无辜之人冤死,所以要早劝右兰关的牧民逃命。” 王信听着诸葛的建议,心中反复权衡着利弊。他深知这个计划一旦实施,将会带来巨大的影响,但为了战争的胜利,他决定冒险一试。 王信随即下令让人日夜在右兰关附近叫喊:“草原的牧民们,不管你是汉回,还是蒙满。盟军即将淹关,到时一片汪洋,不留活口,快些逃命去吧。” 这呼喊声在草原上回荡,持续了整整三日。这期间,一些牧民开始收拾行囊,准备撤离。但仍有很多牧民心存疑虑,不愿离开自己的家园。 直到有一天,一个汉人老牧民前来找王信。他面容沧桑,眼中满是焦虑和愤怒。王信亲自接见了他,试图解释自己的计划。 老牧民一见到王信,就激动地嚷着要见诸葛。王信赶忙喊来诸葛,诸葛见到老牧民,拱手行礼道:“诸葛见过周伯。” 老牧民名叫周勤,是元让国的汉人牧民。他见到诸葛,急切地说道:“你知道我是你周伯啊,让古尔河水淹右兰关,让人逃命,百万牛羊,逃命能有你们淹关快吗?” 王信连忙解围道:“先秦白起水淹鄢城,也曾劝告百姓逃命,可百姓不走,才导致无数冤魂。我今日淹关,也已告诫牧民,牧民总会走的。” 周勤摇摇头,说道:“汉人牧民会走,可蒙满牧民不会,他们哪里知道白起是谁啊。” 王信沉思片刻,随即又说:“汉末三国,公瑾,孔明二人火烧赤壁,曹操八十三万大军葬身火海。无人评说此举不当,今日我淹关,让所有人逃跑,又有何不妥?” 周勤长叹一口气:“将军,战争总是残酷的,但能少些无辜伤亡,总是好的。” 王信点点头,说道:“周伯,我会尽最大努力让牧民们安全撤离。” 王信见周勤神色间仍有忧虑,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愧疚,但为了战事大局,他也只能狠下心来。他郑重地向周勤保证:“周伯,待战事结束,我王信定当竭力补偿此地百姓所受之损失。” 周勤长叹一声,无奈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王信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随后,王信不再犹豫,即刻下令着手实施水淹右兰关的计划。士兵们按照既定策略,开始烧山裂石,试图改变古尔河的流向。浇油烧山,火光冲天,巨石滚落,轰鸣声震耳欲聋。 经过数日的艰苦努力,古尔河的河水终于被成功改道,汹涌澎湃地朝着右兰关奔腾而去。原本高耸的关隘瞬间被水淹没,元让军在水中惊慌失措,拼命挣扎。 王信站在高处,望着一片汪洋中的右兰关,心中并无半分喜悦。他深知,这场胜利是以众多百姓的牺牲为代价换来的。 塔塔谷明和王雨的围魏救赵计策也在实施。王信同时给他俩送了一封密信。 第16章 五百里战线(下) 塔塔谷明与王雨正率军攻击清平关,二人心里都在盘算着怎么打败元让。就在此时,王信的密信到了。 传信兵一路疾驰,好不容易找到了王雨,气喘吁吁地说道:“王大人,王信大元帅有信。”王雨神色凝重地接过信,挥了挥手示意传信兵退下。 王雨急切地打开信,只见信中写道:“象升,见字如晤。今局势复杂,此番战役,务必以败为要。其中缘由,暂且不便详述,望你能谨遵此令,切不可因一时意气而误了大局。当以退为进,佯败方能保全更多,以待日后之转机。切记!” 王雨读完这封信,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王信大帅此令必有深意,可作为一名将领,让他故意战败,实在违背了他的本心。然而军令如山,王雨在营帐内来回踱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塔塔谷明听闻王信有信送来,匆匆赶来,急切地问道:“象升,信中所写何事?”王雨脸色阴沉,将信递给塔塔谷明。塔塔谷明看罢,亦是一脸惊诧,不解地说道:“只许败,不许胜?这究竟是何道理?”两人相对无言,营帐内的气氛异常压抑。 过了许久,王雨长叹一声:“既然哥哥有令,我们只能照办。只是这佯败之计,需得好好谋划一番,切不可露出破绽,被元让看出端倪。”塔塔谷明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否则不仅无法达成王信的意图,还可能让我军陷入绝境。” 夫妻二人一同领军来到清平关。当看到清平关那险峻的地势之后,他们不禁恍然大悟,怪不得王信大帅让只许败,不许胜。 这清平关着实易守难攻,地势高耸陡峭,周围山峦层叠,构成了天然的屏障。关前仅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两侧尽是悬崖绝壁。关上箭垛密布,守城的士兵高度戒备。 塔塔谷明望着那高耸的城关,神色忧虑地对王雨说道:“娘子,如此险要的关隘,不用大帅明令不让胜,咱们恐怕这是真的无法取胜。强行进攻,只会让咱们的将士无辜牺牲。” 王雨紧皱着眉头,认同地点了点头,应道:“夫君所言极是。但军令如山,即便明知不可为,我们也得依照大帅的指示,精心谋划这佯败之计。” 两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在第二天清晨发起佯攻。战斗打响,塔塔谷明身先士卒,率领一队士兵冲向关隘。城上箭如雨下,塔塔谷明佯装中箭,落马倒地。士兵们见状,顿时一阵慌乱。 王雨在后方见状,大声呼喊:“快救将军!”士兵们纷纷涌向塔塔谷明,看似拼命营救,实则乱了阵脚。王雨又故意指挥失误,让军队陷入混乱之中。 此时,城上的守军以为敌军已乱,趁机出城追击。王雨则带领部分士兵且战且退,故意丢弃一些兵器和旗帜,营造出溃败的假象。 在撤退过程中,王雨还安排一些士兵故意摔倒,阻碍后面的队伍,使得整个撤退显得狼狈不堪。而塔塔谷明则被几个亲信士兵“拼死”救回,躺在担架上,一副重伤昏迷的模样。 王信又来信了,让二人领军撤退,与盟军汇合。 当传信兵将信送到王雨手中时,她正守在受伤“昏迷”的塔塔谷明身边。王雨打开信件,匆匆浏览之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副将,低声说道:“大帅有令,让我们即刻领军撤退,与盟军汇合。”副将听闻,面露惊讶:“这就撤了?可我们刚刚诈败,此时撤退,敌军若是追击,恐怕……”王雨咬了咬嘴唇,说道:“军令不可违,速速准备撤退事宜。” 王雨让人唤醒了塔塔谷明,将王信的命令告知于他。塔塔谷明强撑着起身,说道:“既然大帅有令,那便撤吧。” 于是,王雨和塔塔谷明迅速整顿军队,开始有序地撤退。为了防止敌军察觉他们的真实意图,他们故意让队伍显得有些慌乱,还留下一些痕迹,仿佛是匆忙逃离。 然而,他们的行动还是引起了敌军的注意。敌军派出一小股部队试探性地追击。王雨和塔塔谷明指挥士兵边退边战,故意做出抵抗不力的样子,让敌军越发坚信他们是真的溃败而逃。 经过一番艰难的周旋,王雨和塔塔谷明终于成功摆脱了敌军的追击,按照王信的指示,与盟军汇合。 王雨和塔塔谷明率领着军队与盟军会合。当他们踏入盟军营地时,惊讶地发现所有此前分出去的军队,竟然都回来了。 此时,黄昆快步迎上前来迎接二人。他神色严肃,目光坚定地说道:“王雨将军、塔塔谷明将军,此次我们要进攻龙城,这是一场至关重要的战役。为了汇集强大的实力,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召回了所有分出的军队。如今兵强马壮,正是发动总攻的绝佳时机。” 撒娜脱脱云布会军之后到了盟军大营,撒娜立马去找乌云。 第17章 刘贤破蛊 朱红公主在会师之前,精心准备了虹提药水,以便为受伤的士兵进行治疗之用。粮食也源源不断地往前线运送,多到前线的将士们都吃不完。不仅如此,还特意让人从布拉克农场往这里送来了大批的西瓜,以犒劳众将士。 撒娜心急如焚地往黄昆和乌云的帐中寻找乌云,在帐外高声喊道:“父亲,你回来了吗?”然而,帐里只有刘贤。刘贤闻声走了出来,对撒娜说道:“撒娜元帅,乌云先生尚未归来,您要不先去公主那里找找看?” 撒娜向刘贤告别后,便转身去找公主。可就在这时,刘贤却瞧见古丽和送西瓜的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看他们那神情,仿佛是在暗中交接什么重要的情报。 刘贤心生疑惑,悄悄走近,想要偷听他们的谈话。当他悄悄靠近车辆的另一侧后,终于听清了古丽和太子密使所说的话。 古丽说道:“公主因塔塔部不发兵而愤怒至极,声称要血洗塔塔部,还要把太子拉下马。”密使随即交给古丽一个小金牛,并嘱咐她交给公主。 刘贤一眼便看出那小金牛乃是蛊术之物,绝不能让古丽将其交给公主。可眼下大战在即,若是贸然告知公主,恐怕会扰乱军心。 刘贤索性直接走了出来,古丽和密使顿时噤声,佯装背着手观看西瓜。刘贤走到古丽面前,缓缓说道:“布拉克农场昼夜温差极大,这西瓜必定清甜可口。古丽女官,你说对吧。” 古丽心中害怕事情败露,赶忙收起小金牛,匆忙应道:“那是,这虹提的物产,要么极为丰富,要么美味至极。” 刘贤伸出手来,指着古丽藏小金牛的地方,正色道:“女官身上藏有何物?我怎感觉有被下蛊的气息?”古丽一听,顿时紧张起来,说话都变得结巴:“蛊,哪有蛊,我最害怕蛊了。” 刘贤微微一笑,说道:“不要害怕,我年轻时曾跟一位得道高僧学习过破蛊之法。我可为你破蛊。”古丽连连摆手,说道:“先生,我若中蛊,定然会有反应,就不劳烦先生了。” 刘贤看到古丽走回帐中,暗中思量,不一会儿,就去找朱红公主了。 撒娜从公主帐内出来,心情低落,刘贤和她打招呼,撒娜不理。 撒娜一脸急切地冲进公主的营帐,连行礼都顾不上,直接问道:“公主,我在父亲的营帐里没见到他,他究竟在哪里?” 公主轻皱眉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疼惜,缓缓说道:“撒娜,你父亲乌云在亚城病疾复发,我已安排他留在亚城调养了。” 撒娜的泪水瞬间涌出,声音颤抖着:“公主,亚城医疗条件如何?可有为父亲安排妥当的医者?我与父亲刚刚相认不久,实在害怕失去他。” 公主轻轻叹了口气,握住撒娜的手说道:“你放心,我已命人寻了当地最好的医者为他诊治,一应所需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撒娜眉头紧锁,满心焦虑:“公主,那父亲的病情究竟怎样?我实在放心不下。” 公主安抚地拍了拍撒娜的肩膀:“撒娜,你父亲的病情暂时还算稳定,只是需要时间休养。如今正是关键时期,你也要坚强,莫让你父亲忧心。龙城一战过后,不论输赢,我和艾哈大王会让你去亚城看望你的父亲。” 撒娜咬了咬嘴唇,努力止住泪水:“公主,多谢您,只愿父亲能早日康复。”以下是按照您的要求重新为您扩写并续写的内容: 撒娜走后,刘贤神色凝重地走进营帐。他心中清楚古丽意图加害公主,但此时他并未言明。 刘贤恭敬地对公主说道:“公主,古丽被歹人欺骗,待会儿,她会给您送来一个小金牛。您暂且收下,莫要表现出异样。我到时自会为您破解其中玄机。” 公主微微点头,眼中带着信任与镇定。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古丽清脆的声音:“公主,古丽求见。” 刘贤压低声音对公主说道:“公主,古丽一定是来送金牛的,您收下,还要夸奖古丽。我先回避起来。”说罢,刘贤迅速躲到了营帐后的屏风之后。 公主应声道:“进来吧。” 古丽小心翼翼地走进营帐,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说道:“公主,这是小女特意寻来献给您的小金牛,愿公主吉祥如意。” 公主面带微笑,接过锦盒,夸赞道:“古丽,你有心了,这礼物孤甚是喜欢。” 古丽微微欠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然后退了出去。 公主打开锦盒,看着里面的小金牛,心中虽有疑虑,但依然镇定自若地等待着刘贤出来破解。 刘贤从屏风后走出,他仔细端详着小金牛,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一道微光闪过,刘贤大喝一声:“破!”瞬间,那小金牛上的诡异气息消散无踪,巫蛊之术被一下破解。公主微微欠身,说道:“多谢刘贤先生了,究竟是何人胆敢蛊惑古丽来加害孤?” 刘贤拱手,神情严肃地说道:“公主,若论有此胆量之人,太子嫌疑最大。如今这天下,能对公主不利者,当下共有五人。除了热依扎以外的那三位女官,再有便是艾哈域清和太子了。至于王信元帅,他与公主两情相悦,自然是不会害您的。” 公主听见后,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害羞的神色,嗔怪道:“刘先生,你怎就如此肯定王信不会害孤?” 刘贤大笑起来,说道:“公主啊,您瞧瞧您手中的那玉蝉,盘得都快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这玉蝉王信送给您还不到两年吧,想来公主必定是时时把玩,才会变成这般。” 公主听闻,愈加害羞起来,忽然意识到此刻不该谈论此事,连忙正色道:“哎呀,不说这个了。那太子有加害于我的心思,我又该如何应对才好?” 刘贤略作沉思,结合古丽兄弟被太子控制等诸多事宜,缓缓说道:“公主,当下需小心古丽的一举一动,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公主郑重地点点头,然后说道:“既如此,传孤令,让所有人回去准备龙城决战。” 第18章 准备决战 盟军兵临城下,将龙城围了个水泄不通。盟军盟主艾哈域清此刻正站在营帐之外,遥望着那高大巍峨的龙城城墙,面色凝重。他知道卡萨诺的厉害,也知道这龙城的坚固。 艾哈域清转身回到营帐之中,此时大军师黄昆正坐在案几前,手持一卷地图,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先生。”艾哈域清开口道,“如今这局势,元让龙城,城高防深。不是那么容易攻打,而且卡萨诺多地援军连续赶到,大有夹击我盟军之势啊。我心中甚是忧虑,不知先生有何妙策退敌啊?” 黄昆缓缓放下地图,站起身来,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光芒,说道:“盟主,此时局势看似危急,但实则也有破局之法。如今只有攻城一法了,但先不攻龙城,倾全力攻打援军,逼迫援军入龙城,将龙城围而不攻,那卡萨诺身为元让中央王,必定不会坐以待毙,突围之举在所难免,届时我等围攻突围部队,并且全力攻城,定可攻下龙城。” 艾哈域清微微皱眉,在营帐中来回踱步,说道:“先生此法,理论上可行,然那卡萨诺并非等闲之辈,其手下援军也不乏能征善战之师,我军全力攻打援军,若短时间内不能拿下,反而陷入焦着,到时候卡萨诺若在城内指挥调度,我盟军岂不是更加被动?” 黄昆微微一笑,拱手道:“盟主所虑极是,但请听我细细道来。我等可将盟军分为三部,一部为精锐先锋,挑选我军中最为勇猛善战之士,配备最好的战马和兵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击援军,打乱其阵脚;一部为中军,稳步推进,携带大量的弓弩和投石器械,远程攻击援军,给予其持续的压力;一部为后军,负责运输粮草和器械,同时做好接应和支援的准备。而且,我等可利用地形,在援军必经之路设下埋伏,如此一来,可大大增加胜算。” 艾哈域清停下脚步,目光紧紧盯着黄昆,说道:“那若是卡萨诺提前突围呢?” 黄昆摇摇头道:“卡萨诺此人极为自负,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不会轻易突围。而且,龙城之内粮草充足,他定会观望一段时间,等看清局势再做决定。我等只需在围城之时,不断放出消息,说我盟军内部不和,粮草不济等,迷惑卡萨诺,让他放松警惕。 艾哈域清微微点头,“好,就依先生之计。但这具体的兵力部署和作战时机,还需先生详细谋划。” 黄昆再次拱手,“盟主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在盟军的营帐中,气氛凝重而紧张。黄昆站在巨大的军事地图前,目光坚定,神色严肃。各位将领们齐聚一堂,等待着他的作战部署,营帐内弥漫着大战将至的紧迫感。 “王信元帅!”黄昆高声喊道,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王信元帅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出列,双手抱拳,神情庄重地说道:“本帅在!” 黄昆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王信元帅,郑重说道:“王元帅,此次作战,你肩负重任。你率领一队精锐之士,从东侧迂回包抄。你的队伍皆为身经百战的勇士,要以雷霆万钧之势迅猛出击,打乱敌军援军的左翼。记住,务必速战速决,不可恋战,一旦达成目标,迅速撤离,等待后续指令。” 王信元帅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大声应道:“本帅定不辱使命,必以最快的速度冲破敌军防线!” “杨擎宇将军!”黄昆的目光转向另一位将领。 杨擎宇将军昂首挺胸,大步向前,抱拳行礼,声音洪亮:“末将听令!” 黄昆微微点头,神情严肃地说道:“杨将军,你带领一队人马,从西侧进攻。你的队伍要如同猛虎下山,配合王信元帅的东侧攻击,形成夹击之势。在战场上,要勇猛无畏,给敌军以沉重的打击。” 杨擎宇将军目光中燃烧着战火,高声回应:“末将明白,定让敌军在我军的夹击下乱了阵脚!” “朱红公主!”黄昆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温和。 朱红公主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地站出,朗声道:“孤在!” 黄昆看着公主,郑重说道:“公主殿下,此次你的队伍负责截断援军的后路。这是至关重要的任务,切不可让敌军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朱红公主紧握剑柄,坚定地点头说道:“放心吧,军师!孤定不会让敌军有退路可走!” “塔塔谷明、王雨!”黄昆看向两位年轻的将领。 塔塔谷明与王雨齐声应道:“在!” 黄昆目光严肃地说道:“你二人带领一队,作为游击之师。在战场上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机行事。哪边战况紧急需要支援,迅速前往增援,不得有误!” 塔塔谷明与王雨对视一眼,齐声回答:“是!” “撒娜!”黄昆的声音再次响起。 撒娜出列,身姿挺拔:“军师请吩咐!” 黄昆指着地图说道:“你的队伍负责在战场周围警戒。要密切留意敌军的一举一动,以防敌军有其他增援部队前来。若有任何异常情况,立刻来报!” 撒娜神色严肃地点头:“明白!” “霍耿、霍力!” 霍耿霍力兄弟俩一同站出,拱手道:“军师!” 黄昆看着兄弟俩,说道:“你二人带领一队,携带投石车和弓弩。在战场后方,远程攻击敌军,为前方作战的将士提供掩护。要确保攻击的准确性和持续性,不得有丝毫懈怠。” 霍耿霍力抱拳说道:“得令!” 部署完毕,黄昆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众将领,大声说道:“各位将领,此战关乎生死存亡,关乎盟军的未来。务必全力以赴,奋勇杀敌,凯旋而归! 第19章 龙城大战 王信元帅率领的东侧部队如一把利剑,迅速插入援军的左翼。他们个个勇猛无畏,喊杀声震天。王信元帅身先士卒,挥舞着长刀,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下。 杨擎宇将军带领的西侧队伍也毫不逊色,如汹涌的波涛般冲向敌军。他们与王信元帅的部队相互呼应,形成了强大的夹击之势,让援军陷入了混乱。 朱红公主的队伍则如幽灵般出现在援军的后方,截断了他们的退路。公主亲自指挥,士兵们士气高昂,死死地守住防线,不让援军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塔塔谷明和王雨带领的游击部队在战场上灵活穿梭,哪里有危险就冲向哪里,及时为其他部队提供了支援。 撒娜的警戒部队密切注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确保了盟军没有受到其他意外的干扰。 霍耿和霍力兄弟俩指挥的远程部队,投石车抛出巨大的石块,弓弩射出密集的箭雨,给敌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而此时,脱脱云布站在一旁,心中满是疑惑:“为何没有安排我的任务?稍后得问问黄昆。” 战场上硝烟弥漫,鲜血染红了大地。士兵们的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令人胆战心惊。 经过一番惨烈的厮杀,援军终于抵挡不住盟军的强大攻势,开始朝着龙城方向溃败。 “追!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黄昆在后方指挥着。 盟军将士们如潮水般追击着援军,不给他们丝毫喘息的机会。 部署结束后,脱脱云布找到了黄昆,问道:“黄老先生,云布是否有其他任务,是老先生不方便在此处说啊?” 黄昆笑了笑,说道:“确有一项关键任务交付于你。若能直接攻入龙城,你便率领所有人马攻入城中。” 脱脱云布拱手行礼,郑重道:“云布定不辱命。” 当援军逃到龙城城下时,城上的守军惊慌失措。 “快开城门!”援军大声呼喊。 城上的将领犹豫了一下,但看到援军的惨状,还是下令打开了城门。 援军如丧家之犬般涌入城中,盟军则紧随其后。 “关闭城门!”城上的将领大声喊道。 但已经来不及了,盟军已经冲进了城门。 一场激烈的攻城战就此展开。 城墙上,守军不断地向下射箭、投掷石块,盟军士兵们冒着生命危险攀爬云梯。 “给我上!”黄昆大声呼喊。 王信元帅不顾伤痛,亲自带领士兵们冲锋。 杨擎宇将军也带着队伍奋勇向前,高喊:“为了胜利,杀啊!” 朱红公主在城中与敌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她的剑上沾满了鲜血。 塔塔谷明和王雨的游击部队在城中四处出击,打乱了敌军的部署。 霍耿和霍力兄弟俩则指挥着远程部队,向城墙上的守军发起攻击。 脱脱云布看准时机,高呼:“兄弟们,随我攻入龙城!”率领众人奋力冲向龙城。 龙城的每一个角落都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成了河流。 然而,盟军的士气愈发高昂,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攻下龙城。 经过数天的浴血激战,龙城的守军渐渐难以支撑。 卡萨诺站在王宫的高处,看着城中的惨状,心中充满了绝望。 “难道天要亡我?”他喃喃自语。 但他仍然不甘心失败,亲自带领亲卫队进行最后的抵抗。 “大王,大势已去,我们投降吧!”一名大臣劝说道。 “投降?我卡萨诺宁死不降!”卡萨诺怒吼道。 就在这时,王信元帅带领一队士兵冲破了王宫的防线。 “卡萨诺,你已无路可逃!”王信元帅喊道。 卡萨诺挥舞着宝剑,冲向王信元帅。 两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决斗。 最终,王信元帅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高超的武艺,将卡萨诺斩于剑下。 随着卡萨诺的战死,龙城的守军彻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我们胜利了!”盟军将士们欢呼起来。 但这场胜利来之不易,盟军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黄昆看着满目疮痍的龙城,心中感慨万千。 元让帝国在经历了连番重创之后,元气大伤,已然再无足够的力量展开大规模的战事。此时,元让的起义军趁势而起,展开了大规模的进攻,气势如虹,锐不可当。 面对这一局势,盟军紧急进行商议。经过一番深入的分析和探讨,他们清楚地认识到,元让的起义军眼下的目标明确,不会再将精力分散与南方三国交战。 虹提与大列国的军队在权衡利弊之后,都决定准备撤军。撒娜关心父亲,心急如焚,急忙收拾好行装,骑上快马,飞速向亚城赶去。而艾哈域清则选择留在龙城,他肩负着与元让签订和约的重要使命,为这场动荡的局势寻求一个相对和平稳定的结局。 第1章 浓蝠谷第一人 公主留下热依扎照顾乌云之后,在热依扎的悉心照料下,乌云的情况总算略有好转。 一日,热依扎在给乌云服药时,乌云满是感激地说道:“武将能有如此的细心周到,实在是难得至极啊,老夫能够有所好转,皆是仰赖女官你的精心照料。” 热依扎微笑着回应乌云:“乌云先生,公主吩咐我照顾您,这是我应尽之责。” 这时,乌云的目光落在了热依扎腰间的小罐上,笑着说道:“女官也和老夫一样喜爱蝈蝈吗?”热依扎见乌云看着自己腰上的小罐,解释道:“我并不喜欢斗蝈蝈,只是喜欢蝈蝈的叫声罢了,不过这其实只是个空罐子而已。” 乌云点了点头,随即拿出自己的蝈蝈罐子,兴致勃勃地打开罐子向热依扎炫耀自己的蝈蝈。 然而,乌云却不知,不仅乌云,除了浓蝠谷蛊祖以外,都不知道。热依扎乃是世间第一蛊道师。她腰上的罐子乃是养蛊所用,平日里就在这罐里精心养蛊。热依扎曾炼制过天下所有的蛊物,大到体型巨大的象蛊,小到细微如沙的沙蛊,无一不曾涉猎。 热依扎的蛊道功力极其深厚,不仅能青春永驻、容颜不老,还能够洞察他人的寿命长短,审视人体的体魄强弱。她所下之蛊无人能够解开,而她若解蛊则无有不能。热依扎是浓蝠谷的第一蛊师,而浓蝠谷更是天下蛊术最为强大之处。热依扎对于怪力乱神之方、奇门八卦之术、玄幻迷踪之法,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热依扎察觉到乌云的体魄已然不济,便决定使用万物之灵法,来增强乌云的体魄。但无奈乌云的阳寿所剩不多,而且乌云的情况也不可用祈禳之法来增加寿命。 热依扎心中暗想:若乌云有个三长两短,公主便会失去一得力臂膀,这万万不可。于是,她毅然决然地决定用转壤之法,让出自己寿命两纪,为乌云续命。 热依扎让人用紫色绸缎围住乌云的住所,让自己的徒弟拿出九盏象牙灯,七盏虎目灯,分别摆放在乌云住所内的十六处关键位置。自己则在住所外面开坛祭法,此次开坛需整整五日,期间不吃不喝不睡,并且严禁龙骨化身者进入。 第一日,热依扎紧闭双眸,默念法决,手持长剑舞动,以慰苍天。第二日,热依扎狠心刨出自己的心脏,取出寿元精血。第三日,一百九十四名兵卒按照特定的路线跑动法阵。第四日,那精血化形成特殊的形态,热依扎收回自己的心脏。第五日,只要将这化形之物融入乌云体内,二者合二为一,转壤之法便可成功,乌云就能增加寿两纪。 就在这时,太子的死士得知了此事,正在绞尽脑汁地思考该如何应对,突然听到撒娜来到。他们立马心生一计,有了对策。 原来,太子的祭司算到,撒娜乃是龙骨化身者。只要设计让撒娜匆忙进入阵中,热依扎的转壤之法必定失败。 撒娜在热依扎祭法的第五日来到了亚城。此时,热依扎正处于最为关键的化形融合一步,成败在此一举。 太子死士在乌云住所门前神色焦急地跟撒娜说道:“元帅父亲恐怕已经仙逝了,那里面…………”撒娜一听到这话,心瞬间揪紧,来不及多想便直接冲进了乌云住所。 热依扎正在全神贯注地努力将精血化形融合入乌云体内,丝毫不敢分神。可撒娜不顾一切地进入,看见屋内奇异的阵仗也毫无退缩之意,径直向里闯去。热依扎的转壤之法受到龙骨的强烈冲击,瞬间被破。 热依扎猛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胸口崩裂,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但她仍不肯放弃,拼尽全力想要将精血重新化形。热依扎的徒弟见此情形,赶忙用尽各种方法试图阻止撒娜。然而,撒娜是龙骨化身,小徒弟根本拦不住。 热依扎逐渐护不住已经化形了的精血,那些珍贵的精血四处飘散,消失无踪。热依扎白白失去了两纪寿命,遭受龙骨冲击后的她,暂时失去了永葆青春的能力,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 热依扎望着撒娜,悲愤交加地说道:“你这无知莽撞之人,坏了这至关重要的转壤之法,让乌云先生失去了续命的机会!你可知这后果有多严重?乌云先生若因此而死,那便是你害死的!” 撒娜听闻此言,顿时呆立当场,脸上满是震惊与懊悔。她望着热依扎迅速衰老的面容和满地消散的精血,泪水夺眶而出,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担心父亲……” 热依扎怒目而视,大声呵斥道:“你的冲动和鲁莽酿成了大错,若乌云先生真的不幸身亡,那就是你的罪过!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热依扎无奈地长叹一声:“!乌云先生的性命危在旦夕,若他真的去了,我也不再多说了。” 撒娜走进屋内,来到乌云的床前,声音哽咽地说道:“父亲,女儿让你……”话未说完,已泣不成声。 乌云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摸摸撒娜的头说道:“孩子,不用这样。寿数皆由上天注定,热依扎想要逆天而行,出现这样的意外也并不意外。能在我临终之时,与你相认,知晓我还有你这个女儿,我这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撒娜听了父亲的话,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哭得浑身颤抖,难以自抑。她年轻时便失去了母亲,如今好不容易与父亲相认,可父亲却又要匆匆离她而去,命运为何对她如此残忍,让她一次又一次承受这至亲分离的巨大痛苦。 一旁的热依扎看着这令人心碎的场景,心中满是无奈与悲戚。她为自己转壤之法的失败而自责,更为乌云即将离世感到深深的惋惜。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哀伤,那原本明亮的双眸此刻也失去了光彩。 第2章 乌云之死 热依扎在受到龙骨冲击后,蛊气大损,原本青春貌美的她,瞬间从一个芳华女子,变成了花甲之年的老妪。无奈之下,她只得跑到山林中,试图吸收草木灵气、毒虫蛊气来恢复元气。虽然她的体魄在逐渐恢复,可想要改变容颜、重返青春,仍需要一些的时日。 热依扎在山林之中,不敢轻易出去,只能让自己的小徒弟在亚城中留意局势。 撒娜一直在乌云身边悉心侍奉,可乌云离开了热依扎的保命之法,身体状况迅速衰竭。不多时,便到了弥留之际。 黄昆提前赶到,来到乌云的住处。他缓缓走进屋里,看到乌云那憔悴虚弱的模样,心中悲痛不已。乌云也看到了黄昆,虚弱地说道:“师兄,乌云漂泊一生,终于遇到明主,可时至今日,不到十年。我虽足慰生平,可我不甘心呐。我相认了撒娜,可与她相处的时日无多了。师兄,希望你能替我帮助公主,成我平生所愿。” 黄昆紧紧握住乌云的手,眼眶泛红,说道:“师弟,你的大愿都已得足,莫要不忿。人生短短几十年,你比我活得精彩多了。” 乌云又让撒娜来到身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我走后,你不要伤心,我看见你生活得好,也心满意足了。” 撒娜哭得梨花带雨,抽噎着说道:“父亲,我会的,我会的。” 乌云接着说道:“公主知遇之恩,公主,大恩虽死难报万一。”说罢,他拿出一封书信来交到黄昆手上:“师兄,一定要交给公主。”又看向撒娜,说道:“撒娜,为父……”话未说完,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撒手人寰 屋内顿时哭声一片,撒娜扑倒在乌云身上,悲痛欲绝。她的双手紧紧抓着乌云的衣衫,仿佛这样就能留住父亲离去的脚步。她的哭声撕心裂肺,那悲恸的声音仿佛要将整个屋子都震碎。 “父亲,您怎么能就这样离开我!”撒娜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流,不断地从她红肿的双眼中奔涌而出,打湿了乌云的衣衫。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床边。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那是一种失去至亲至爱之人后无法言说的痛苦。她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却无心去整理,只是不停地哭泣着。 黄昆望着乌云的遗体,久久不语,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完成师弟的遗愿。 朱红公主让脱脱云布带领大军继续前行,自己则和阿依努尔轻骑快马,心急如焚地赶往亚城。一路上,风在耳边呼啸,扬起的尘土模糊了视线,可她们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抵达亚城。 然而,在途中,一个令人心碎的消息如晴天霹雳般传来——乌云去世了。朱红公主听到这个噩耗的瞬间,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当场昏死过去。 阿依努尔惊恐万分,连忙扶住公主,大声呼喊着公主的名字。周围的随从也都乱了阵脚,有的忙着找水,有的试图掐公主的人中。过了好一会儿,朱红公主才悠悠转醒,可她的眼神空洞无神,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朱红公主喃喃自语,声音颤抖而沙哑。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那个一直为她出谋划策、忠心耿耿的乌云,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公主,您要保重身体啊!”阿依努尔哽咽着说道。 朱红公主仿佛没有听到,只是泪眼婆娑地望着前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哀伤。 朱红公主在阿依努尔和随从们的搀扶下,终于来到了乌云的遗体前。她望着乌云那安静祥和的面容,双腿一软,差点再次瘫倒在地。 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乌云冰冷的脸庞,泪水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乌云,你怎能就这样离我而去?”公主的声音充满了悲痛与绝望。 她凝视着乌云,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往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曾经一起商议的策略,曾经共渡的难关,那些画面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可如今你却食言了。”公主泣不成声,身体因过度悲伤而剧烈颤抖。 在朱红公主的安排下,为乌云举办了一场无比盛大的葬礼。整个公主府都被沉重的悲痛所笼罩,大街小巷弥漫着哀伤的气息。受过公主恩惠的人们纷纷自发走上街头,送行的队伍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人们神情肃穆,眼中满是悲痛与不舍。 长长的送葬队伍缓缓前行,低沉哀婉的哀乐声在空中悠悠回荡,仿佛在诉说着对乌云的无尽怀念。白色的纸带随风飘舞,像是在为他的离去而悲泣。撒娜一身素服,形容憔悴,跟在队伍之中,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从红肿的双眼中滚落,模糊了她的视线。 最终,他们来到了突罗国撒越的墓旁。这片墓地宁静而庄严,四周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乌云的离去而默哀。众人怀着无比崇敬和悲痛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将乌云的棺椁放入墓穴,让他与撒越合葬。 撒娜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如刀绞,肝肠寸断。她扑倒在墓前,双手紧紧地抓着地上的泥土,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父亲,愿您安息,从此不再有痛苦和分离。”那悲切的哭声令人心碎,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禁潸然泪下。 但是,就在这弥漫着无尽悲伤的情境下,古丽却鬼鬼祟祟地在人群的角落里跟太子的死士偷偷打着手势。那细微的动作,就是仔细观察,不不会被发现。 太子的死士在目睹这一幕后,匆匆返回宫中,将此事一五一十地禀告给了太子。 得知乌云去世的消息,太子的脸上露出了得意而又阴狠的笑容。他丝毫没有顾及他人的感受,在宫中大摆宴席,以此来庆祝乌云的离世。 宫中张灯结彩,乐声悠扬,与公主府为乌云举行葬礼的悲伤氛围形成了鲜明而又残酷的对比。太子坐在高位上,开怀畅饮,与身边的亲信们谈笑风生,仿佛乌云的离去是他期盼已久的胜利。 然而,他的这种行为,无疑是对朱红公主和所有为乌云悲痛的人们的一种无情的挑衅和伤害。 乌云死后,公主悲痛欲绝,根本无法为虹提国理事,每日都沉浸在无尽的哀伤之中,以泪洗面,形容憔悴。公主在难过之余,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的女官少了一个,便满心疑惑地问道:“热依扎在哪?孤让她看护乌云先生的。她到哪里去了?” 热依扎的小徒弟赶忙上前,将转壤之法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公主听后,眼中含泪,动容地说道:“热依扎如此重情重义,为了救乌云先生不惜损耗自身,孤甚是感动。” 就在这时,容颜已然恢复的热依扎赶来,见到公主后,立刻跪地请罪:“公主,奴婢有罪,未能护好乌云先生,还私自使用转壤之法,恳请公主责罚。” 第3章 旋涡斗争 在乌云先生离世后的虹提国中,弥漫着一片阴霾与悲痛。公主因失去这位重要的臣子,无法专心为虹提国理事,整日以泪洗面,身心俱疲。 这一日,公主的宫殿中聚集了一干忠心耿耿的臣子。公主连忙扶起热依扎,说道:“快快请起,你何罪之有?你对乌云先生的这份情义,令人动容。只可惜,最终也未能留住他。” 热依扎眼中满是愧疚,说道:“公主,奴婢虽尽力,却还是无力回天。奴婢愿今后为公主肝脑涂地,以赎此罪。” 公主轻轻摇头,说道:“这并非你的过错,你不必自责。乌云先生的离去,是命运的无常。但你的真心,孤都看在眼里。今后,你仍要如往昔般伴在孤的身旁,为虹提国出力。” 热依扎重重地点头,回应道:“公主宽宏大量,奴婢定当不辱使命。只是这失去乌云先生之痛,不知何时才能抚平。” 公主望着远方,长叹一声:“我们都需坚强,乌云先生若在天有灵,定不愿看到我们一直沉湎于悲伤之中。” 黄昆也说道:“我师弟他让我辅佐公主,万望公主重振旗鼓,不为天下,也请为乌云啊。”他的声音中饱含着恳切与期望,目光坚定地望着公主。 刘贤紧接着说道:“赵逸买通了阿卜亚浑,我们可以用阿卜亚浑,探听太子声音,太子在乌云先生葬礼时大摆宴席,这其中必有关联。”他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分析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赵逸也附和道:“是啊,公主,这其中必有关联。” 公主听着众人的话语,原本黯淡的眼神渐渐有了一丝光亮,她打起精神来,果断地安排道:“赵逸,你去套话,并备三千两黄金,让你便宜行事。” 然而,他们未曾料到,心思歹毒的古丽扭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太子密使。以至于赵逸在行动时处处受阻,无功而返,甚至还差一点就被太子抓到,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 太子的宫殿中,太子面色阴沉地说道:“哼,想跟我斗,他们还嫩了点。” 而这边公主得知赵逸的遭遇后,心中愤怒不已。 热依扎为了找出告密之人,运用了神秘的宇法——故梦窥视。经过一番探查,她终于发现原来是古丽给太子告的密。 热依扎找到古丽,质问道:“公主视你如手足,你视公主为何物?”古丽听到这个问题,立马说道:“我自然视公主为心肝,你问这干什么?” 热依扎略有失望地说道:“我不与你多废话,古丽你今年十九岁,公主在你十二岁的时候就把你带在身边,我与你共同侍奉公主七年,如果这七年你有实话,我希望是这一句,是不是你对太子告密的。” 古丽强装镇定说道:“不是。” 热依扎失望至极,摆摆手说道:“不是你就好。” 但她深知古丽在说谎,于是在临走的时候下了给古丽下了一计控神蛊,让古丽不能再为太子告密。 太子宫中,太子正与手下众人商议着下一步的计划。太子高坐在宝座上,神色傲慢地说道:“今天我的势力与克温赛提相当了,各位可有良策让我更上一层楼?” 手下们纷纷献策,其中一人提议让塔塔父子回来,说道:“塔塔父子饱读诗书,智谋过人,塔塔谷明更是有鸿儒之才,若能请他们回来相助,必能助太子大业更进一步。而且塔塔莱沃武功高强,可为太子增添强大的武力支持。” 太子听后,心中大喜,当即下令:“速去召回塔塔父子,我要重重提拔他们,让他们为我效力。” 随着塔塔父子的归来,太子的势力如虎添翼。塔塔莱沃凭借着他的聪明才智,为太子出谋划策;塔塔谷明则带领着一众武士,为太子扫除障碍。 而公主这边,虽然遭遇了重重困难,但在黄昆、刘贤等人的支持下,也在努力重振旗鼓。公主深知,与太子的斗争将会是一场漫长而艰难的战争,但为了虹提国的未来,她必须坚强面对。 公主开始频繁地与大臣们商议国事,制定策略,试图挽回局面。她下令加强边境的防守,以防太子的势力趁机入侵;同时,她还积极与周边的国家建立友好关系,寻求外部的支持。 在这个过程中,公主逐渐展现出了非凡的领导才能和坚定的决心。她的勇气和智慧感染了身边的每一个人,让他们更加坚定地追随她。 第4章 列国求亲 王信率领着气势恢宏的大列远征军,历经重重艰难险阻,终于回到了大列国。他们个个英姿飒爽,带着胜利的荣耀和满身的征尘。 刚一抵达,王信便与杨擎宇、霍耿、霍力一同前往皇宫,去参见大列皇帝。 皇宫内,金碧辉煌,庄严肃穆。王信等人怀着敬畏之心,步入大殿。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威严而又充满期待。 王信率先向前一步,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陛下,臣幸不辱命,率领远征军归来。”杨擎宇、霍耿、霍力也紧跟着跪地行礼。 皇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朗声道:“诸位爱卿平身!尔等此次远征,战功赫赫,扬我大列国威,朕定当重重赏赐!” 随后,皇帝对他们的英勇表现和卓越功绩一一称赞,赐予了丰厚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以及加官晋爵的殊荣。 大列皇帝还跟王信说:“王信,你与朱红公主进展如何了。若是可以,朕可以向虹提国求亲嘛。” 以下是为您丰富、续写扩写的内容: 大列皇帝还跟王信说:“王信,你与朱红公主进展如何了。若是可以,朕可以向虹提国求亲嘛。” 王信听闻,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不自信的神色,连忙拱手说道:“陛下,万万不可。臣与朱红公主虽有交集,但臣自觉身份低微,才疏学浅,实在配不上公主的金枝玉叶之躯。公主高贵美丽,温柔聪慧,而臣不过是一介武夫,只怕会辱没了公主的名声。况且,公主对臣或许也并无特别的情谊,此事还望陛下莫要提及,以免给两国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皇帝微微皱眉,说道:“王信,你莫要如此妄自菲薄。你战功赫赫,忠勇双全,又有何配不上公主的?” 王信再次行礼,言辞恳切:“陛下的厚爱,臣感激涕零。但感情之事,强求不得。臣不愿因身份地位的悬殊,给公主带来任何的委屈和不快。还请陛下体谅臣的苦衷。” 皇帝见王信态度坚决,只得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如此坚持,此事暂且不提。但你也要努力争取,莫要错失良缘。” 王信恭敬应道:“谢陛下。” 杨擎宇却不赞同王信说法,说道:“陛下,王元帅曾赠予朱红公主一只玉蝉,微臣曾瞥见朱红公主手中有一块玉石,那玉石现在只有蝉形,没有蝉样了,想必那朱红公主一定十分看好王元帅,陛下应为向虹提国求亲才是。” 皇帝听闻,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说道:“果真如此?若真是这般,那这亲,朕求定了!” 王信急忙说道:“陛下,此事或许只是巧合,万不可仅凭此就贸然求亲,还望陛下三思。” 皇帝大手一挥,说道:“王信,你莫要再推脱。杨擎宇所言不无道理,若公主对你有意,这便是一段天赐良缘,朕岂有不成全之理?朕心意已决,即刻便派使者前往虹提国求亲!” 众人皆跪地高呼:“陛下圣明!” 王信心中满是忐忑,却也不好再行劝阻。 不久之后,大列国的求亲使者便带着丰厚的礼品,浩浩荡荡地向着虹提国进发。 王信等人拜别皇帝后,王信又去太子府上拜见太子。 第5章 天下可汗 艾哈域清一直留在了龙城,这座古老而神秘的城市见证着一场震撼人心的巨变。元让国王储摩芬纳土请降,这一消息如同惊雷一般在龙城的上空炸响。 摩芬面色苍白,带着满心的无奈与悔恨,一步一步地走向艾哈域清。他的眼神中已没有了往昔的骄傲与自信,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屈服和谦卑。在他的身后,是一众神色凄然的臣子和士兵,他们低垂着头,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艾哈域清站在高处,身姿挺拔,目光如炬。他静静地看着逐渐走近的摩芬,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喜悦,更多的是对于战争所带来的破坏和伤痛的感慨。 摩芬终于来到艾哈域清的面前,他双膝跪地,双手捧着象征着投降的信物,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摩芬,代表元让国,向您献上最诚挚的投降。愿您能仁慈地对待我的子民,饶恕我们曾经的过错。”艾哈域清俯视着眼前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王储,良久,说道:“寡人受降,元让国仍是元让人的国,寡人不多干涉,元让王储摩芬仁德良善,封安乐候,永居龙城,度过余生。” 摩芬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解脱,他俯身叩头谢恩:“谢主隆恩,吾定当安分守己,不再生事端。” 起初,摩芬心中仍有诸多忧虑,担心自己和元让国子民的未来。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看到艾哈域清确实如承诺的那般仁慈宽厚,对元让国子民一视同仁,给予他们平等的机会和待遇。 渐渐地,摩芬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开始适应新的生活。他时常在府中读书作画,偶尔也会与前来拜访的旧臣谈论往昔,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许。 后来,摩芬与元让士族给艾哈域清上尊号,名曰:天下可汗。 艾哈域清看完书信,马上拿着书信与身边众人阅览:“看,看,看,寡人已然极大的震慑了元让。”众人皆围拢过来,脸上露出惊喜与尊崇之色。 其中一位大臣率先跪地,高声说道:“此乃大王之荣耀,亦是吾等之幸!大王雄才大略,实当此尊号!”众人纷纷附和,齐声高呼。 艾哈域清仰面哭泣说道:“一个天下可汗,多少突罗壮士,多少芸芸众生,多少英雄烈士葬身沙场?这个天下可汗,有何用啊,能还予众生命来吗?”说罢泣不成声。 众人听着艾哈域清的哭诉,皆陷入了沉默,有的大臣也不禁红了眼眶,低下了头。 艾哈域清让人把书信送回去:“寡人不要这尊号,把这信送回去,告诉元让士族,善待烈士遗孤,莫要剥削元让百姓,有空想虚号不如让元让百姓活得幸福些。” 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目光中满是对百姓的关怀与对和平的期许。身旁的侍从恭敬地接过书信,匆匆离去。 艾哈容植没有继承突罗国王,艾哈域清让艾哈容植优越生活,不加害兄弟。但艾哈容植日日饮酒,时时酣醉,难免言语有失。得知艾哈域清退天下可汗尊号后,他与共同生活之人说道:“王兄真是仁德之人啊,但如果我若也能当一日天下可汗大王也好。”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皆变了脸色,有人赶忙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殿下,切不可胡言乱语,此等言语若传入王上耳中,恐生祸端。” 艾哈容植却一把甩开那人的手,醉眼朦胧地大声嚷道:“怕什么!我不过是酒后真言罢了。王兄仁德,想必不会怪罪于我。” 然而,他的这番话还是不胫而走,传到了艾哈域清的耳中。艾哈域清听闻后,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容植弟被酒所误,念其无心之语,莫要追究。” 身边的大臣进言道:“王上,艾哈容植如此口不择言,恐有不轨之心,不可不防啊。” 艾哈域清摆了摆手,目光中透着坚定与宽容:“容植弟性直,酒后失言,我身为兄长,当以包容之心待之。兄弟之间自当和睦,无需多疑。” 第6章 劝弟戒酒 突罗国太夫人,也就是艾哈域清和艾哈容植的母亲(除了大列皇帝有后宫佳丽,大列二品以上官员可以纳妾以外,其余所有人都是一夫一妻制。)太夫人得知艾哈容植酒后失言,心内大惊:域清或许不会加害容植,但域清已成大王,王权杀亲之事古来有之。 国太神色焦虑,速速叫人去请艾哈域清:“快去请大王来,大王若不来,就说我将死矣。” 下人得令后,匆匆忙忙前去禀报:“大王,国太请大王相见。”艾哈域清正忙于处理政务,说道:“先去禀告请太夫人稍等,寡人处理了这些政务就去。” 下人想起太夫人的急切话语,想必是要让艾哈域清快去,就赶忙说道:“请大王速速前去,太夫人命将绝矣。” 艾哈域清听罢,神色骤变,转身说道:“诸位,稍后再议,寡人前去太夫人处。”说罢,便急匆匆地往太夫人处赶去。 一进到太夫人住处,艾哈域清看见太夫人躺在床上,以为太夫人已经过世,悲从中来,不顾一切地冲到床前,抱住太夫人放声痛哭:“母亲呐,母亲呐。” 艾哈域清的哭声惊醒了太夫人,太夫人缓缓睁开眼睛,对艾哈域清说道:“清儿母亲没事,你先起来。” 艾哈域清擦擦眼泪,满脸疑惑地说道:“母亲,您没事啊?” 太夫人说道:“我不说我有事你能来这么快吗?”艾哈域清又问道:“母亲,那您叫儿前来所为何事?” 太夫人长叹一口气,说道:“容植酒后失言之事,哀家已知晓,心中甚是担忧。”艾哈域清说道:“母亲放心,儿念及兄弟情分,不会怪罪于他,且已宽容相待。”太夫人听闻,愁眉舒展,欣慰地点了点头,又跟艾哈域清说道:“那你这做兄长的,应该劝容植戒酒了,若再让容植日日饮酒,对身体康健不利啊。” 艾哈域清应道:“母亲所言极是,儿定当劝诫容植,让他保重身体,莫再贪杯。” 艾哈域清几日后抽空来到艾哈容植处,彼时艾哈容植正在府中饮酒,刚刚醉倒。看见艾哈域清前来,他醉眼朦胧,醉醺醺地说道:“大王,今日来是为我前日所言吧,王兄虽是仁德之人,但王权之事,历来无情,我就知道你定会来杀我,臣弟现在引颈就戮。”话音刚落,便彻底醉倒,不省人事。 艾哈容植身边众人见此情形,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赶忙跪倒在艾哈域清身前,不停地磕头说道:“大王,容植殿下实在是喝多了,胡言乱语,不成体统,请王上恕罪啊,请王上恕罪啊。”众人的额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艾哈域清看着醉倒在地的艾哈容植,眉头紧皱,眼中流露出失望与无奈。他长叹一口气,说道:“都起来吧,本王知晓容植弟是酒后失言,本王不会怪罪。” 众人听了,这才战战兢兢地起身,仍低垂着头,不敢直视艾哈域清。 艾哈域清走到艾哈容植身边,看着他那狼狈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他对众人说道:“你们身为他身边之人,应当劝他少饮酒,莫要这般放纵自己。” 众人唯唯诺诺,连连称是。 艾哈域清吩咐众人将艾哈容植抬到床上安置好,自己则坐在床边,守着醉酒的弟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渐深,艾哈域清却毫无倦意,目光中满是忧虑和关切。 终于,黎明的曙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艾哈容植悠悠转醒。他头痛欲裂,睁开眼看到坐在床边的艾哈域清,顿时面露羞愧之色。 艾哈域清见他醒来,轻声说道:“容植弟,你可算醒了。” 艾哈容植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艾哈域清按住:“别动,你身子还虚着。” 艾哈容植低下头,不敢看兄长的眼睛,嗫嚅道:“王兄,我……” 艾哈域清打断他的话,语重心长地说:“容植弟,你我兄弟一场,我知你心中或许有诸多烦闷,但日日饮酒,终究不是解决之道。且饮酒伤身,你这般放纵自己,如何能有好的体魄和精神去面对生活?” 艾哈容植沉默片刻,说道:“王兄,我心中苦闷,唯有借酒消愁。” 艾哈域清握住他的手,说道:“容植弟,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借酒消愁愁更愁。你应当振作起来,寻找更有意义的事情去做。” 艾哈容植眼中泛起泪花:“王兄,我知错了。” 艾哈域清微笑着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从今日起,戒酒可好?” 艾哈容植重重地点头:“王兄放心,我定当戒酒,不再让王兄担忧。” 艾哈域清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此甚好,我相信你能做到。” 此后,艾哈容植果真努力戒酒,重新振作起来,兄弟二人的感情也愈发深厚。 第7章 太子丧命 大列皇帝对李贵妃宠爱至极,甚至萌生出废除皇长子范崇,改立刘贵妃所生的皇幼子范松为太子的想法,可范松只有两岁。刘贵妃敏锐地捕捉到皇帝的心思后,自然不肯放过这难得的机会,赶忙找自己的哥哥李奇,密谋如何促成此事。 李奇秘密进宫,李贵妃一见他到来,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去,满脸忧色地说道:“哥哥,皇帝要立范松为太子,可那太子刘崇横在中间,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奇谨慎地靠近刘贵妃,压低声音小声密谋道:“娘娘莫急,为今之计,咱们可以这般行事。首先,我们需制造混乱,让太子陷入不利之境。待皇帝出城祈祷之时,娘娘您夜里点燃皇宫,然后大喊‘有贼人,有贼人’。我这边会劝太子去皇宫救火,趁他召集府兵之际,将假造的太子篡位诏书放入他的书房。如此一来,便可坐实他的谋逆之罪。” 李贵妃听后,当即说道:“好,就依哥哥计谋。” 然而,霍明本有能力阻止这场阴谋,只可惜他远在天南赈灾,无法及时干预帝都之事。 李贵妃趁着皇帝出城祈祷的时机,在夜里点燃了皇宫,同时惊慌失措地大喊:“有贼人,有贼人。”李奇见皇宫起火,马上找到太子,佯装焦急地劝说道:“太子,那李贵妃本来就说您不忠,这次您若对皇宫起火之事袖手旁观,陛下回来后您要如何交代啊?” 太子本还在犹豫,可听了这话,便不再迟疑,跟另外两个皇子说道:“二位弟弟,召集护卫,带上兵器,立即出发。”趁着太子召集府兵之时,李奇偷摸将假造的太子篡位诏书放入太子书房,而后跟上太子的兵队。 另一边,李奇又派太监陈宇去城外找金羽卫统领杨伯武,让杨伯武带兵回去。杨伯武看见帝都里火光冲天,当即下令:“出发。” 两方人马在帝都相遇,夜晚黑灯瞎火。两边人马根本分辨不出来对方是谁,下意识地认为对方是贼人,当即激烈地打斗起来。 王信看见皇宫起火,叫上门客,匆忙进宫救火。在路上正巧碰到杨伯武和太子的人马在打斗,他毫不犹豫地冲进打斗之中,看见太子,便往杨伯武方向打过去,又看见杨伯武,马上叫停双方人马。太子说道:“杨伯武将军,您不在城外保护父皇,怎么在城里?” 杨伯武说道:“不是有贼人要害贵妃娘娘吗?”太子说道:“我也是为贼人害贵妃娘娘,进宫救人啊。”王信说道:“既然没有贼人,那我们先去救火。” 太子说道:“好,先去救火。” 第二天,皇帝匆忙赶回,李贵妃趁机诬陷太子要害自己。皇帝听后大怒,让人调查太子,结果从太子府内找到了假造的篡位诏书。 皇帝看见篡位诏书大怒道:“这真是胆大包天,你们都看看吧。” 皇帝盛怒之下,全然不顾众人求情,就将太子范崇、皇次子范英、皇三子范桦下令处死。 朝堂之上,当皇帝下旨赐死皇子们的时候,王信、杨擎宇、杨光、杨起等人纷纷为太皇子们求情。但皇帝正在气头上,根本不见他们,最终太子还是被赐死。皇子们被赐死,让大臣们人人自危。 霍明知道皇帝赐死三个皇子后,赶忙回到帝都,可只看见三位皇子的尸体。 第8章 冒死上书 霍明对皇子们的死,深感痛心,决定为冤死的皇子们做些什么就上书皇帝。 陛下圣鉴: 臣霍明,诚惶诚恐,顿首百拜,敬呈此折,望陛下恕臣冒昧直谏之罪。 近日,宫廷之中发生惊天之变,陛下竟下令处死太子范崇、皇次子范英与皇三子范桦,此等惨事,令臣痛心疾首,夜不能寐。臣深知陛下乃英明之主,然此次之举,实乃大谬,臣不得不冒死进言,恳请陛下三思。 陛下,皇子乃国之血脉,未来之希望,杀之易,复之难。太子等皇子,自幼生于皇家,受礼教之熏陶,习治国之道,本应为陛下分忧,为国家效力。纵有过错,亦当以教诲为主,以仁爱为本,怎可轻言杀戮,断绝皇室之根苗? 太子范崇,素有仁德之名,在群臣百姓中素有威望。其平日之言行,皆以国家为重,以百姓为念。或有行事不当之处,亦当是年轻气盛,经验不足所致。陛下当念其初心之善,给予改过之机会,而非一怒之下,赐其死罪。如此决绝之举,不仅令太子含冤而死,更使天下人寒心,以为陛下无情,不念父子之情,不顾国家之根本。 皇次子范英,聪慧机敏,勤奋好学,对经史子集颇有研究,常与群臣论道,其见解独到,令人赞叹。虽其性格稍显急躁,但此乃年轻之常情,稍加磨砺,必成大器。如今,因其兄之祸,遭受牵连,实在令人惋惜。 皇三子范桦,心地善良,宽厚待人,在宫中与众人相处和睦,从未有过骄纵跋扈之举。其对陛下更是孝顺有加,时刻关心陛下之安康。如此纯良之子,竟也遭此厄运,实是天理难容。 陛下啊,父子之情,血浓于水,岂能轻易割舍?皇家之亲情,关乎国家之稳定,社稷之安宁。若因一时之怒,一时之误判,而使父子相残,兄弟阋墙,必将动摇国本,引发天下之乱。 再者,宫廷之事,向来复杂多变,其中或有奸人作祟,挑拨离间。刘贵妃及其兄刘奇,居心叵测,为达其不可告人之目的,不择手段,诬陷太子,制造混乱。陛下当明察秋毫,不可被其蒙蔽,错杀无辜。 且陛下废长立幼,此乃大忌。古往今来,废长立幼之举多导致国家动荡,祸乱丛生。春秋之时,晋献公因宠爱骊姬,废嫡长子申生,改立幼子奚齐,致使晋国大乱,诸子相残,国力大损。又如战国时期,赵武灵王废长子章,立幼子何,最终引发沙丘之乱,自己也被困饿死。 陛下当以史为鉴,不可重蹈覆辙。长子范崇,本为正统,无大过而遭废黜,幼子范松,年幼懵懂,尚不足以担当大任。废长立幼,易使人心浮动,朝纲混乱,群臣无所适从,百姓心生疑虑。 如今,皇子已死,大错铸成,但陛下仍有机会挽回局面。臣恳请陛下追悔前非,为太子等皇子平反昭雪,恢复其名誉。严惩刘贵妃及其兄刘奇等奸佞之徒,以正国法,以安民心。同时,当广施恩德,抚慰皇子家属,使其感陛下之仁厚,消弭怨恨。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一日无嗣。当务之急,应重新确立储君,以安天下之心。选立储君,当以贤能、仁德为标准,不可再因个人喜好或后宫之影响而轻率决定。唯有如此,方能确保国家长治久安,江山永固。 臣一介草民,承蒙陛下恩宠,得以入朝为官,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今日之言,虽冒犯天威,但臣之心,天地可鉴,只为陛下,为国家,为天下苍生。愿陛下能听臣肺腑之言,改过自新,重振朝纲,使我大列朝繁荣昌盛,万代千秋。 臣霍明,再次叩首,敬候陛下圣裁。 皇帝看完霍明的奏折后,一把扔到地上说道:“霍明,你个臭乌鸦,你就骂吧,骂吧。有谁会杀自己的儿子,他们都是我的亲生儿子啊。” 接着又看着旁边的老太监说道:“你来说,这是他们犯上作乱,这是他们咎由自取,对吧,对吧!” 老太监只说了一句陛下,就痛哭起来。皇帝被自己的错误害的自己身体也不好,不久就驾崩了。小皇帝范松即位,李贵妃垂帘听政。 第9章 噬人龙妖 列国求亲的队伍刚刚踏入虹提境内,就已经快要被消灭了。 黄昆凭借着自己的神机妙算,断定大列定会向虹提求亲。为此,他忧心忡忡地与刘贤、赵逸一同讨论起这列国求亲之事。黄昆神色焦虑,眉头紧锁,缓缓说道:“公主不能同意列国的求亲。我们该怎么办呢?” 刘贤紧接着说道:“是不能同意,公主也很容易同意啊,公主喜欢王信呀。” 赵逸略作思考,而后说道:“好办,让虹提国主给列国另选个公主成亲不就行了吗,王信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另外选择公主应该会同意。” 就在此时,热依扎被公主派来给谋士们送糕点。她轻手轻脚地走近,将谋士们的谈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心里想到:让公主和国主不知道求亲一事不就行了吗。自己心里也有了计划。 热依扎走进屋内说道:“诸位先生,公主让我来给大家送糕点了,有酥糖,还有豆糕。”黄昆赶忙接过糕点说道:“谢谢女官了。”说罢,他随手从兜里拿出一小把碎银子说道:“脚筋钱。”热依扎却后退两步说道:“多谢黄老先生,在下这就回去了。”刘贤和赵逸看着黄昆拿着银子不知所措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刘贤先说道:“黄老,您以为这热依扎是贪财之人吗?”赵逸也附和道:“黄老,虹提国这地方没有太监。”黄昆一拍额头,懊悔地说道:“忘了,忘了,真是老糊涂了。” 热依扎回去找公主复命,此时公主正在睡觉。可是,朱红公主边睡觉,边写字。热依扎好奇地凑上前去看,只见公主写着三个字:人皇召。 热依扎叫来阿依努尔让阿依努尔:“阿依努尔看,公主写了人皇召三个字,这是什么意思?”阿依努尔拿起这张纸,横看竖看,左看右看,正看反看,最后无奈地告诉热依扎:“我不认识这三个字。” 热依扎这才恍然想起,说道:“你连虹提文字都没认全,不认识这个很正常。”阿依努尔听了,有些生气,说道:“你叫我来是就是为了告诉我,我不识字?”热依扎赶忙摆手说道:“不是,不是,这事你理解不了,你先回去吧。” 阿依努尔气鼓鼓地走后,热依扎想要把公主抱到床上。可就在这时,公主的宝剑突然出鞘,剑风凌厉,直奔热依扎而来,热依扎惊险躲过。宝剑剑灵化成人形,怒声告诉热依扎:“你活腻歪了,练蛊之人,竟敢碰触人皇转世。” 热依扎满脸惊愕,惊呼:“人皇转世?”剑灵神色严肃地说道:“正是人皇转世。”热依扎追问道:“哪位人皇?”剑灵说道:“人皇帝辛,商朝纣王。”说完,剑灵回到宝剑,宝剑归鞘。 热依扎知道了公主是纣王转世,心中满是敬畏,便不再想要触碰公主,而是轻声说道:“公主,醒醒,公主?” 朱红公主悠悠睁开眼睛,揉揉眼睛看见热依扎,便问道:“糕点可送到了?”热依扎赶忙回答:“送到了。”朱红公主说:“送到了就好。”又瞥见人皇召三个字,拿起这张纸问热依扎:“这三个字是你写的?”热依扎回复道:“不是我写的,想必是公主睡着时,公主不经意写的吧。” 朱红公主看了看这三个字,便放到一旁,又对热依扎说道:“不管这个了,这有一个拳头大小的九尾玉狐雕,前几日我在街上看见一个人掉到地上让我捡到的,孤捡起来要还给他,他却告诉孤,玉狐有灵性,是这玉狐来找孤,说罢他就消失不见了,你说这是什么意思?”热依扎马上跪在地上,激动地说道:“这是祥瑞啊,奴婢幼时,奴婢父亲常给奴婢讲故事,九尾狐来到能有幸运,而玉石九尾狐来到,则是能成就帝业的预兆啊。” 朱红公主说道:“要是一块石头能成就帝业,现在孤拿到,那不就是说孤能成就帝业了?”热依扎说道:“正是。”朱红公主一翻白眼:“那人过不了多久就回来找孤,这应该是那人贿赂孤的手段。你先休息去吧。” 热依扎告别公主,走出公主府正堂,找到自己小徒弟,让小徒弟跟着走。热依扎挥手使出千里一动之法,瞬间来到了列国求亲使者的队伍前。 小徒弟一脸茫然,问道:“师父,我们来这干什么。”热依扎目光中透着一丝狠厉,说道:“你修道已到入门,想不想能够再进一步?”小徒弟眼中闪过一丝渴望,说道:“当然想。”热依扎说道:“你要真想,为师让他们眼中的你变成龙妖,你去杀了他们,并且不要让他们流血,为师取出他们精血,你来服下,功力自然大涨。” 小徒弟面露惧色,害怕地说道:“师父要我杀人,这恐怕不好吧。”热依扎脸色一沉,说道:“你跟着我学蛊道术,学术你太早,学蛊你不毒,但为师之道就是需要人的精血来修炼,你若不杀人,你不会再有长进了。” 小徒弟在纠结良久之后,终于咬咬牙答应下来。热依扎随即发动障眼法,让小徒弟在他人眼中变成了龙妖。 当小徒弟化身的龙妖骤然出现,狰狞的模样令人胆寒,求亲队伍顿时如鸟兽般四散而去。但小徒弟并非寻常之辈,他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和超凡的能力,很快就找到了那些企图躲藏起来的人。 小徒弟凶神恶煞,下手毫不留情。他伸出那粗壮有力的双手,狠狠地拧断一个人的脖子,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人瞬间没了生机。紧接着,他又朝着另一个人的脑袋猛击下去,巨大的力量直接敲碎了头骨,头颅直接被击扁。面对其他人,他丝毫不手软,狠狠一拍,强大的冲击力让对方的五脏六腑瞬间破碎,场面十分恐怖。 还有几个人侥幸逃远了,小徒弟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停下了追杀的脚步。 这时,热依扎缓缓走了出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满,质问小徒弟:“你为什么放走那几个?”小徒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热依扎无奈地说道:“罢了,我取他们精血,你服下,既可延年益寿,又可增长功力。” 说罢,热依扎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太阴月华,血精绽芒,灵咒引动,莫敢不从!只见一道诡异的光芒从她手中射出,朝着那几个逃远之人追去。光芒瞬间追上了其中一人,那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光芒笼罩。随后,他的身体渐渐干瘪,精血从毛孔中渗出,汇聚成一道血流,朝着热依扎飞回。 热依扎接住精血,放入一个特制的玉瓶中。接着,她又如法炮制,将其余几人的精血也一一收取。接着,她走向那些被小徒弟打死的人。她蹲下身来,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再次施展法术,那些尸体上缓缓飘出一缕缕暗红色的精血,如同有生命一般,纷纷朝着热依扎手中的玉瓶涌去。不一会儿,玉瓶便装满了浓稠的精血,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收集完毕后,热依扎将玉瓶递给小徒弟,说道:“赶紧服下,莫要浪费了这宝贵的精血。”小徒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玉瓶,一饮而尽。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他的面容变得扭曲,痛苦地吼叫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渐渐恢复平静,眼中闪过一抹精芒,功力显然大增。 热依扎目光又转向一旁的财宝,指着这些财宝对小徒弟说:“你从这里挑几件你喜欢的,剩下的我送去公主府库。”小徒弟听了,连忙摆手,神色惶恐地说道:“师父,这万万使不得,这些财宝都是公主之物,我怎敢擅自取用。”热依扎微微皱眉,说道:“让你挑你便挑,莫要啰嗦。”小徒弟却依旧低垂着头,不敢抬眼去看那些财宝,声音颤抖地回答:“师傅,徒儿不敢,徒儿能跟随师傅已是莫大的荣幸,绝不敢有非分之想。”热依扎见他如此坚决,轻哼一声,说道:“罢了,那便都送去公主府库。” 热依扎正准备施展闪灵传送之法,就在她刚要凝聚灵力的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种奇妙的直觉在她心底油然而生。她敏锐地觉察到,在眼前这堆积如山的财宝里,定然藏有非同凡响的稀罕物件。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立刻停止了发功,那原本即将汹涌而出的灵力瞬间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热依扎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炬,急切而炽热地在财宝堆中来回扫视,她的双手不停地翻找着,动作迅速而又小心翼翼,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终于,在一番苦苦寻觅之后,她成功地找到了那颗梦寐以求的太华冥珠。只见那颗珠子散发着深邃幽蓝的光芒,神秘而又充满魅力。热依扎的眼睛瞬间瞪大,惊喜的光芒在她的眸中闪烁,她的嘴唇因极度的兴奋而微微颤抖,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绚烂的笑容,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无法抑制的狂喜。她双手紧紧地握住太华冥珠,仿佛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整个人都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喜悦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热依扎兴奋地握着太华冥珠,眼神中满是激动的光芒,她转向小徒弟,气息因方才的兴奋还未完全平稳,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来,你瞧瞧这太华冥珠,你可知道它是何等的稀罕珍宝?” 小徒弟一脸疑惑地看着热依扎,摇了摇头。 热依扎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若能将这太华冥珠炼化,修炼巫蛊之术便能立马达到大成境界。那可是无数蛊道修行者梦寐以求的高度啊!” 小徒弟听了,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满是期待地看着那颗珠子。 热依扎轻轻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过为师已然是天下第一蛊道师,这太华冥珠于我而言,已无太大的用处。为师在蛊道一途已然登峰造极,这珠子虽珍贵,却也无法让为师再有更大的突破。” 小徒弟脸上露出一丝惋惜的神情,说道:“师父,那这太可惜了。” 热依扎摸了摸小徒弟的头,温和地说道:“但对你来说,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缘。你机缘甚妙,能得此珠相助,定能在蛊道修行上突飞猛进,未来或许能超越为师。” 小徒弟听了,眼中燃起坚定的光芒,说道:“师父,弟子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热依扎发功将这些财宝送到公主府库后,感觉周围蛊气甚强,发动吸蛊大法,霎时间无数毒蝎,蟾蜍,蜈蚣,毒蛇来到热依扎面前,热依扎从这些毒物体中吸收大量蛊气。随后布下护蛊道场后驱散毒物。带着小徒弟用千里一动之法回到公主府。 求亲队失去踪迹时大列无暇顾及这些事,小皇帝登基后,太后也不在乎这些事,便没有下文了。虹提国主与朱红公主不知道这事,热依扎施法让黄昆他们忘却大列求亲这件事。王信以为是皇帝没有来得及发出求亲队。 塔塔父子收到虹提国太子召回,便准备启程,王信去送别他们。 第10章 兄弟反目 突罗国大王艾哈域清见其弟艾哈容植酗酒无度,苦口婆心地劝其戒酒。经过一番努力,艾哈容植终于成功戒酒。艾哈域清大喜,随即便派遣艾哈容植去往右丞相撒娜手下,任军武大主簿一职。 艾哈迈德托孤大臣,新任左丞相亚伯拉穆忧心忡忡地向艾哈域清进言道:“容植王爷,才华横溢,且心存高远,实难久居人下。大王您不以加害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现在又予以官职,实在不妥啊。” 艾哈域清眉头微皱,略带怒气说道:“亚伯拉穆,莫要再说了。寡人与容植乃是一奶同胞,寡人一直待容植甚好,相信容植定不负寡人。” 亚伯拉穆仍不死心,还要进言艾哈域清:“大王,容植王爷心性不定,如今虽戒酒,但往日放纵之态不可不防。您此番安排,恐生祸端啊。”不等亚伯拉穆再说,艾哈域清直接打断:“好了,容植之才若不能为我所用,岂不暴殄天物?就这样吧,以后不要再说了。”亚伯拉穆无奈,只好作罢,与艾哈域清谈论时下政务。 亚伯拉穆虽然不再对艾哈域清多说,但私下找到撒娜,一脸严肃地对撒娜说道:“右相,要小心军武大主簿啊,容植日后容易对大王不利啊。” 撒娜微微一怔,神色凝重地问道:“左相何出此言?此事可有确凿证据?” 亚伯拉穆摇摇头,长叹一声道:“虽无确凿证据,但以我对容植王爷的了解,他绝非甘心久居人下之人。如今大王对他委以官职,只怕他会借此机会扩充势力,生出异心。右相您需多加留意,切不可掉以轻心。” 撒娜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左相所言,我自会谨记在心。但在未有真凭实据之前,也不可妄加揣测,以免伤了大王与容植王爷的兄弟情分。” 亚伯拉穆忧心忡忡地点点头,说道:“但愿是我多虑了,然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的。右相还需谨慎对待此事。”说罢,便告辞离去。 撒娜自从听了亚伯拉穆的提醒,便对艾哈容植多留了个心眼。她在日常事务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艾哈容植的一举一动,同时也加强了对自己手下军队的掌控和管理。 艾哈容植这边,自从担任军武大主簿以来,表面上兢兢业业,尽职尽责,但私下里却开始秘密联络一些对大王艾哈域清心怀不满的官员和将领。他利用自己的职位之便,暗中收集情报,拉拢人心,逐步组建起自己的势力。 在一个夜晚,艾哈容植召集了他的心腹们在一处隐蔽的密室中商议起事计划。 “如今大王对我等的防备渐松,正是我们起事的绝佳时机。”艾哈容植目光阴鸷,语气中充满了野心。 “王爷,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等您一声令下。”一名心腹将领说道。 “好,待我安排妥当,三日之后,我们便在宫中发动政变,夺取王位。”艾哈容植握紧了拳头,仿佛王位已经近在咫尺。 然而,他们的密谋却没有逃过撒娜的眼线。撒娜得知了艾哈容植的反叛计划后,心中大惊,但她表面上依旧装作若无其事,以免打草惊蛇。 撒娜迅速召集了自己最为信任的将领和谋士,商讨应对之策。 “艾哈容植狼子野心,竟然妄图谋反,我们必须在他起事之前将其制服,以保大王和突罗国的安宁。”撒娜神色严峻地说道。 “右相,我们应当立即禀报大王,让大王定夺。”一名将领说道。 撒娜摇了摇头:“此时禀报大王,恐会引起宫中恐慌,打草惊蛇。我们先按兵不动,暗中布置,等艾哈容植起事之时,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撒娜的计划。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撒娜精心部署,调兵遣将,在宫中各个关键位置都安排了亲信守卫。同时,她还派人密切监视着艾哈容植的一举一动。 终于,到了艾哈容植起事的那一天。他率领着自己的叛军,气势汹汹地朝着王宫进发。 “今日便是我夺取王位之时,众将士随我杀进王宫!”艾哈容植骑在马上,大声喊道。 然而,当他们来到王宫门口时,却发现宫门紧闭,城楼上布满了弓箭手和士兵。 撒娜站在城楼上,高声喊道:“艾哈容植,你竟敢谋反,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艾哈容植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被识破。 “撒娜,你快快打开宫门,让我进去,否则我踏平王宫!”艾哈容植色厉内荏地喊道。 撒娜冷笑一声:“你这叛贼,休想!” 说罢,她一声令下,城楼上的弓箭手万箭齐发,朝着叛军射去。叛军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死伤无数。 艾哈容植见势不妙,想要撤退,但此时撒娜早已安排好的伏兵从四面八方涌出,将叛军包围。 一场激烈的战斗展开,撒娜的军队训练有素,士气高昂,而艾哈容植的叛军则是乌合之众,很快便被打得落花流水。 艾哈容植在亲信的保护下,拼死突围,但最终还是被撒娜的手下活捉。 撒娜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艾哈容植,冷冷地说道:“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大王对你恩重如山,你却恩将仇报。” 艾哈容植垂头丧气,满脸悔恨:“我一时鬼迷心窍,犯下大错,求右相饶命。” 撒娜哼了一声:“饶命?你犯下如此大罪,国法难容。待我将你押解进宫,交由大王处置。” 随后,撒娜率领军队,押着艾哈容植进宫面见大王艾哈域清。 艾哈域清得知艾哈容植谋反被擒,痛心疾首:“容植啊容植,我如此信任你,你为何要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艾哈容植涕泪横流,不停地磕头认错:“大王,我错了,求您看在兄弟情分上,饶我一命。” 艾哈域清犹豫了,毕竟是一奶同胞的兄弟。 撒娜上前一步,说道:“大王,艾哈容植谋反之事证据确凿,若不严加惩处,难以服众,恐会让其他有不轨之心的人效仿。” 艾哈域清长叹一声:“罢了,将艾哈容植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第11章 挥泪斩兄弟 艾哈域清在庆功宴后,独自一人在宫殿中陷入了沉思。华丽的宫殿此刻显得格外寂静,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映出一片银白。想起艾哈容植,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兄弟背叛的痛心疾首,又有不得不做出决断的无奈与挣扎。曾经一起嬉笑玩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可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而此时,大牢中的艾哈容植也深知自己罪无可赦,等待着最终的审判。潮湿阴暗的牢房里,散发着腐朽的气息,他蜷缩在角落,目光呆滞。他回想起曾经与艾哈域清一起度过的时光,那时他们兄弟齐心,憧憬着未来,共同为了突罗国的繁荣而努力。可如今,他却因为一时的贪念和野心,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朝堂之上,大臣们对于如何处置艾哈容植争论不休。有的大臣认为念及兄弟之情,可以从轻发落,留他一条性命,让他在狱中反思悔过;有的大臣则坚决主张严惩,以正国法,维护国家的尊严和秩序。突罗国太听闻此事,也急匆匆地来到朝堂,她眼中含泪,步履蹒跚。她看着艾哈域清,声音颤抖地向他求情:“域清,容植毕竟是你的亲兄弟,可否留他一条性命?”艾哈域清坐在王座上,脸色阴沉,久久不语。他的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一边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一边是国家的律法和尊严。 最终,他缓缓开口道:“艾哈容植谋反,罪大恶极,虽为兄弟,却不能罔顾国法。国太,儿臣深知您的心痛,但此事关乎国家律法,不能徇私。”他的声音坚定而沉重,在朝堂上回荡。突罗国太听后,身子一颤,泪水夺眶而出,她知道儿子作为一国之君,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使命。 决定已下,行刑的日子来临。这一天,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也在为这场悲剧而哀伤。艾哈域清亲自来到刑场,他身着一袭黑袍,神色凝重。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每走一步都仿佛有千钧之重。 艾哈容植被押解到刑场,他头发凌乱,面容憔悴。看到艾哈域清,他泪如雨下,声音嘶哑地喊道:“大哥,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突罗国。”艾哈域清强忍着泪水,声音颤抖地说:“容植,你犯下如此重罪,国法难容。但作为兄长,寡人心中也悲痛万分。”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愤怒,有失望,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奈。 周围的百姓们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对大王的无奈和痛苦也充满了同情。他们知道大王在亲情和国法之间做出了艰难的抉择。 艾哈域清转过头,不忍再看艾哈容植,他抬起手,示意行刑。刽子手举起了大刀,就在刀即将落下的那一刻,艾哈域清突然大喊:“慢!”全场一片寂静,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艾哈域清走到艾哈容植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不舍和悲痛:“兄弟,若有来世,莫要再走错路。”说完,艾哈域清转过身,再次挥了挥手。 大刀落下,艾哈容植的生命终结。艾哈域清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泪水夺眶而出。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回到王宫,艾哈域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数日不出。他不吃不喝,只是呆呆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天空。突罗国太心疼儿子,每日都在门外劝慰,她的声音充满了关切和担忧:“域清,你要振作起来,突罗国还需要你。” 与此同时,朝中的事务还需要他去处理。撒娜和其他大臣们都担心大王的身体和精神状况,纷纷前来劝解。“大王,艾哈容植的事已经过去,您要保重身体,突罗国还需要大王啊。”撒娜诚恳地说道。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大王,不可这样对待自己啊。” 艾哈域清在房间里听到了他们的话语,心中渐渐有了一丝触动。他知道,他不能就这样一直消沉下去,他还有责任,还有使命。 终于,在一个清晨,艾哈域清打开了房门。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吐出去。 “来人,召集左右丞相,文武各官员,国堂议事!” 第12章 送别公父 塔塔莱沃在得知虹提太子召他们二人回国的消息后,面色沉重地进宫向小皇帝拜别。而后,他脚步匆匆地赶回使馆,见到塔塔谷明和王雨,忧心忡忡地说道:“太子召我们回去,此事来得如此突然。象升,你赶紧去和你母亲好好告别,这几日就先在你母亲那里住上一阵子。” 王雨听话地点点头,眼中满是不舍,说道:“好的,父亲,我这就回去陪陪母亲,准备妥当了,我们出发。” 就在这时,王信也急匆匆地赶来送别塔塔父子。他先是对着塔塔莱沃,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公父,此去路途遥远,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您一定要多多保重。”接着,他紧紧拉住塔塔谷明的手,眼眶泛红,说道:“谷明哥哥,往后不能像如今这般时常相聚,我心中实在不舍。我妹妹象升既已嫁给了你,你可要好好待她,莫让她受了委屈。” 塔塔谷明郑重地点头应道:“王信,你放心,我定会护她周全。” 王信又道:“有你这句话,我便安心些。愿你们夫妻和睦,幸福长久。” 王雨回到家中,见到母亲,眼中含泪,快步上前拉住母亲的手说道:“母亲,虹提太子召父兄回国,象升身为谷明的妻子,此次要随他们一同回虹提。此去不知归期几何,女儿心中万分不舍。” 母亲轻轻拍着王雨的手,宽慰道:“象升莫要太过伤心,既是嫁为人妇,自当随夫而行。分离只是暂时,相信终有团聚之时。” 王雨泣声道:“母亲,象升嫁与谷明,本以为能常伴您左右,如今却要远别。女儿不孝,不能在您身旁尽孝。” 母亲摇头说道:“象升,莫说这般话。只要你过得幸福,为娘便心安。此番分别,你要照顾好自己,莫让家人挂念。” 王雨重重地点头,说道:“母亲放心,女儿会坚强。只是女儿走后,母亲您也要多多保重身体。” 王信回到家里。看到王雨回到家里,一想到王雨也要去虹提国,他的眼中也满是不舍。 母亲拉着王信的手,声音略带颤抖地说:“信儿,象升这就要走了,往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王信看着王雨,说道:“象升,此去虹提,路途遥远,你要照顾好自己。若有什么委屈,一定要写信告知家里。” 王雨眼中含泪,点头说道:“哥哥,母亲,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王信又转向母亲,安慰道:“母亲,莫要太过伤心,象升聪慧懂事,定能应对一切。” 母亲叹了口气,说道:“只盼着她能平平安安,一家人早日团聚。” 王雨紧紧抱住母亲和哥哥,说道:“我会想念你们的,你们也要多保重。” 以下是为您续写的送别场景: 塔塔父子和王雨准备好了出城要走时,王信和王母早早地来到城门口送行。 王母眼中噙满泪水,拉着王雨的手,声音哽咽:“象升,到了那边一定要好好的,记得常写信回来,让娘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王雨强忍着泪水,点头应道:“娘,您别太担心,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王信走上前,将一个包裹递给王雨,说道:“象升,这里面有些家乡的特产和你平日里喜欢的物件,想家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王雨接过包裹,泪水夺眶而出:“哥哥,我知道了。” 王信又看向塔塔谷明,郑重地说道:“谷明,我把妹妹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塔塔谷明神色坚定:“舅哥放心,我定不负所托。” 塔塔莱沃也说道:“嫂夫人,信儿,莫要太过伤心,待日后再有机会,定有相聚之时。” 王信和王母点点头,却依旧难掩不舍之情。 这时,回虹提的队伍准备出发,王雨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塔塔父子上了马车。 王信和王母站在城门口,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久久不愿离去。 塔塔一家到了虹提都城,受到了虹提太子的盛大接风。而王雨也在公主的带领下,对虹提的自然风光,人文特色,更加了解。 第13章 偷减劳动 在公主的宫殿内,热依扎看着一脸疲惫仍在处理政务的公主,忧心忡忡地把阿依努儿、帕拉曼、古丽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公主日日这般忙于虹提国军政要务,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这样下去怎么吃得消,咱们得想想办法让公主休息休息。” 阿依努儿连连点头,压低声音说:“我也心疼公主,可咱们能有什么法子?” 帕拉曼眼珠子一转,轻声道:“要不咱们偷偷把一些事务送到谋士们黄昆、刘贤、赵逸和突于右他们手上,让他们帮忙处理?这样公主就能轻松些。而且太子就是这么干的。” 古丽有些担忧,紧张地说:“这能行吗?要是被公主发现,咱们可就惨了。” 热依扎咬咬牙,下定决心道:“为了公主的身体,咱们冒险一试。公主那么信任谋士们,他们也都有真本事,应该能处理好这些事务。” 阿依努儿犹豫了一下,最终也同意道:“好吧,只要能让公主休息,咱们小心点就是。”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四人最终决定偷偷把部分事务送到谋士们黄昆、刘贤、赵逸和突于右他们手中,让他们处理。 热依扎、阿依努儿、帕拉曼和古丽四人聚集在一起,手中拿着新送来的一摞事务。 热依扎有些紧张地说:“咱们真要这么做吗?万一公主发现了,可不得了。” 帕拉曼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说:“为了公主能休息,拼了!走,去找谋士们。” 四人来到谋士所在的房间,黄昆、刘贤、赵逸和突于右正在讨论着一些国事。 古丽小心翼翼地开口:“诸位谋士,我们有要事相商。” 黄昆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们:“几位女官,所为何事?” 阿依努儿走上前,把事务放在桌上,说道:“公主实在太过劳累,我们想把这些事务交由你们处理,还望诸位能帮帮忙。” 刘贤皱了皱眉,说道:“这恐怕不合规矩。” 帕拉曼急忙说道:“公主一心为国,身体都累垮了,我们也是实在不忍心。只要能让公主稍作歇息,事后若有责罚,我们甘愿承担。” 赵逸沉思片刻,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暂且接下,定会尽心尽力处理好这些事务。” 突于右也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们定不辜负诸位姑娘的期望。” 四人感激地看着谋士们,然后匆匆离开。 公主终于快要处理完今日的事务,她不禁感到有些疑惑,往常堆积如山的事务今日竟如此之少,连平时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往日处理完都已经深夜,现在日出才不到一个时辰。 公主看向一旁的热依扎,问道:“今日事务怎如此之少?” 热依扎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说:“许是……许是近日国中太平,事务自然就少了些。” 公主又看向阿依努儿,阿依努儿心头一紧,赶忙说道:“可能是下面的官员们处理得当,所以呈上来的就少了。” 公主皱了皱眉,目光转向帕拉曼,帕拉曼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说道:“公主,或许是巧合,说不定明日就又多起来了。” 最后,公主看向古丽,古丽低着头,声音发颤地说:“公主,奴……奴婢也不知为何。” 公主看着四女官各不相同的慌张神态,心中愈发觉得此事蹊跷。 公主盯着四女官,目光中满是怀疑。就在这时,热依扎忍不住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公主,奴才有罪,奴才忍不住了,要向您说出真相。” 公主一惊,说道:“快说!” 热依扎深吸一口气,说道:“公主,是我们把事务偷偷送到谋士们那里去处理了,我们实在不忍心看您如此劳累,想让您休息休息。” 其他三女官也纷纷跪下,阿依努儿说道:“公主,您就听我们一次,好好休息吧。” 帕拉曼接着说:“公主,您要是累垮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啊。” 古丽也急切地说道:“公主,就连太子也希望您能多保重身体,不要过于操劳。” 公主听着她们的话,沉默了片刻,眼中的凌厉渐渐化作了一丝感动和无奈,说道:“你们这几个擅自决断的家伙,竟背着我做这样的事。” 四女官齐声说道:“公主,我们都是为了您好。” 公主长叹一口气,说道:“罢了,这次便依你们,我且休息休息。” 四女官顿时面露喜色,赶忙扶公主去歇息。 公主去答应休息后,四女官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热依扎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公主总算肯休息了,希望她能睡个好觉。” 阿依努儿说道:“咱们得去看看谋士们处理事务的情况,别出了岔子。” 帕拉曼点头赞同:“对,万一有什么问题,咱们也好提前应对。” 古丽说道:“那咱们快去,可不能让公主的休息被打扰。” 于是,四女官匆匆忙忙地往谋士们处理事务的地方走去。 到了那里,她们小声地向谋士们询问进展,仔细查看处理好的文书。 热依扎叮嘱道:“诸位谋士,还请务必仔细,万不可有疏漏。” 刘贤回应道:“姑娘们放心,我们定会谨慎处理。” 四女官又交代了几句,这才放心地离开。 回到公主休息的府堂外面,她们安静地守着,生怕有一点声响惊扰了公主。 公主这时却换了一身衣服说道:“咱们出去逛个街吧。” 第14章 公主王雨逛街 朱红公主在有了些许闲暇之时,决定要与四位女官一同出门逛街。四女官听闻此消息后,皆是大喜过望,匆匆稍微收拾一番,便迫不及待地出发了。 在途中,朱红公主不禁问道:“究竟是谁出的主意?让谋士们来代替我处理那些事务。” 帕拉曼赶忙说道:“回公主,这是奴婢想出来的办法,可实则是阿依努尔让我如此去想的。” 阿依努尔一听,赶忙接上话头说道:“公主,这是热依扎同意了的呀。” 热依扎也急忙说道:“公主,这是古丽带头去拿的文书呢。” 古丽站在那里,气得直蹦高,大声说道:“别再互相推托了,公主,奴婢当时还质问过她们这样做是否妥当?可她们却仍然坚持要这般行事。” 公主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们,缓缓说道:“孤原本还以为你们向来很是擅长抱团呢。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你们如今这般不团结,孤又怎能再次有所进取呀。这主意分明是帕拉曼出的,等回去之后,罚帕拉曼十五军棍。” 古丽一听,马上挺身而出说道:“是奴婢领头的,公主要罚就罚奴婢吧。” 热依扎也紧接着说道:“这事是我同意的,我才是主犯,要罚就罚我。” 阿依努尔也毫不犹豫地站出来说道:“这事是我提的,我乃是始作俑者,公主请罚我吧。” 帕拉曼则说道:“你们不必争抢,这就是我出的主意,我是主谋,理应罚我。” 这四人竟然为了谁该挨打而吵得不可开交。公主在旁边见此情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孤谁也不罚,你们不要再吵了。孤平日里处理政务也是依照黄昆他们所呈的奏疏来处理。你们让他们处理事务,实无过错,没有必要惩罚你们。孤养着这些人,也的确应该让他们干些事情,好得以施展拳脚了。”说罢,公主便与四位女官一同欢笑着继续逛街。 塔塔父子在都城的住所离着公主府不远,公主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公主心里想着:王雨跟着塔塔谷明来到虹提,不识虹提国的风土人情,也不通虹提国的语言文字,就一直在这里待着,会不会无聊呢?孤带着她出来转转吧。 回头对四女官说:“你们在这等着我,我再去叫一个人。” 四女官得令后,便在原地等待。公主走进塔塔父子的住所,管家见到公主来到,一脸谄媚的问道:“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公主见到这张卖笑到扭曲的脸,心里十分厌恶,满脸嫌弃的说道:“让你的这双势利眼眯一会,孤是来找你们少夫人的,你们少夫人在何处?” 管家谄媚的脸是受不起来了,继续说道:“小人不知道啊,应该在庭院里呢吧。”公主让管家下去,自己去庭院里寻找。 只见庭院中花草繁盛,却不见王雨的身影。公主向一位仆人打听,才知王雨正在后院练武功。公主轻轻来到后院,只见王雨手持长剑,身姿矫健,剑式凌厉,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韵律。公主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忍打扰。待王雨一套剑法练完,公主才笑着说道:“王雨,随我出去逛逛。”王雨收剑入鞘,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脸上却洋溢着兴奋的笑容,连忙应道:“好呀,公主。” 公主把王雨叫了出来,王雨用衣袖轻轻擦去额头上的汗珠,便随着公主一同来到了府外。四女官见公主带着王雨归来,纷纷行礼。 公主微笑着说道:“走吧,今日咱们可要好好逛逛这都城的繁华街市。”众人齐声应道,脸上都洋溢着期待的神情。 一行人沿着热闹的街道缓缓前行,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充满了浓郁的虹提特色。一家家店铺的门头装饰着精美的虹提花纹,色彩鲜艳夺目。招牌上写着王雨看不懂的虹提文字。 王雨好奇地指着一个招牌问道:“公主,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呀?”公主耐心地解答道:“这上面写的是这家店所售卖的物品,比如这一家,写的是‘美味的烤包子’。” 公主好奇地走进一家摆满艾德莱斯绸的店铺,店内绚丽多彩的艾德莱斯绸在阳光下闪耀着独特的光芒。公主拿起一匹有着复杂图案的绸布,转头问王雨和四女官:“你们觉得这绸布如何?” 王雨说道:“公主,这绸布色彩绚烂,充满了西域风情,很是好看。”四女官也纷纷点头附和。 公主笑着放下绸布,说道:“虽美,却不知如何裁剪为好,咱们再看看。” 出了绸布店,不远处是一家摆满各种干果的铺子,阵阵果香扑鼻而来。公主忍不住走了进去,核桃、巴旦木、葡萄干等干果琳琅满目。 公主挑选了几种喜爱的干果,打算带回去品尝。王雨在一旁好奇地询问着每种干果的产地和特点,铺子里的人不会汉语,王雨不会虹提语。公主就在王雨身边耐心地一样样解答着。 继续往前走,一家卖虹提花帽的店铺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店内的花帽款式多样,绣工精美。公主试戴了一顶缀满珠子的花帽,说道:“这花帽精致极了。” 四女官中的一人说道:“公主戴上这花帽,更显风姿绰约。” 公主轻轻摇头,说道:“孤是觉得这花帽适合你们,回头给你们每人都选一顶。”四女官听了,脸上满是欢喜和感激。 逛着逛着,众人来到了一个烤馕摊前。摊主熟练地将馕贴在馕坑壁上,不一会儿,香气四溢的烤馕就出炉了。 这时,摊主用虹提语吆喝着,王雨一脸茫然。公主笑着给王雨解释:“他在说这烤馕新鲜出炉,美味可口。” 公主兴致勃勃地说道:“咱们尝尝这烤馕。” 众人纷纷点头,公主买了几个烤馕,大家围坐在一起品尝起来。 王雨咬了一口手中的烤馕,眼睛一亮,说道:“公主,这烤馕酥脆可口,真是美味。” 公主笑着说:“看来咱们今天不仅能买到心仪的物品,还能品尝到这地道的虹提美食。” 正吃得开心时,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公主等人好奇地走上前去,只见一群人围在一起,原来是一位虹提大叔在弹奏都塔尔。那欢快的旋律让人忍不住跟着节奏摇摆。大叔嘴里唱着王雨听不懂的歌谣,公主轻声给王雨讲述着歌谣的内容。 表演结束后,公主带头鼓掌,并赏了大叔一些银两。大叔感激涕零,连连道谢。 接着,众人又来到了一家摆满英吉沙小刀的店铺。店内的小刀刀柄镶嵌着宝石,刀刃锋利。公主拿起一把小刀,仔细端详着,说道:“这小刀工艺精湛。孤甚是喜爱,把这把,这把,还有那把,明日送到孤府上。” 公主往柜台上丢去一锭银子,并说道:“这是赏钱,你们拿好。” 从店铺出来,天色渐晚,街道上的灯笼陆续被点亮,整个都城被温暖的灯光笼罩。 公主肚子里的馋虫,好像知道天色已晚一样,引着公主往一家专卖烤全羊的饭店走去。 第15章 吃全羊 公主袅袅娜娜地往饭店走去,同时招呼王雨和四女官道:“这家的全羊堪称虹提美食中的翘楚,那独特的烹制手法,让羊肉鲜嫩多汁,毫无膻味。香料的巧妙搭配更是将羊肉的鲜美烘托到极致,今日你们就跟着孤一同去品尝这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 阿依努尔、热依扎、古丽、帕拉曼还有王雨听闻公主之言,皆面露喜色,欣然跟随公主走进了饭店。 公主等人刚迈进饭店的门槛,掌柜的便一眼认出了公主,脸上瞬间堆满了惊喜又恭敬的笑容,连忙小跑着迎了上来,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公主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掌柜一边说着,一边亲自引着公主一行人往店内最好的位置走去。沿途的食客们也纷纷投来好奇和敬畏的目光。 待公主等人坐定,掌柜赶忙吩咐小二:“快去,把店里珍藏的最好的茶给公主和各位贵客端上来。” 不一会儿,小二就端着精致的茶壶和茶杯,动作利落地为众人倒上了香气扑鼻的茶水。 掌柜站在一旁,满脸堆笑地说道:“公主,您能来小店,真是小店的荣幸。今日这全羊,小的一定让厨子用上等的食材,精心烹制,保证让公主和各位满意。” 公主微微颔首,说道:“有劳掌柜了。” 掌柜又恭敬地说道:“公主能赏脸,是小店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公主和各位贵客稍等,全羊马上就来。”说完,掌柜便匆匆去后厨催促了 公主忙叫回掌柜的,说道:“回来,孤无需你们来安排,孤心中早有自己心仪想要的东西。” 掌柜的听闻,即刻转头面向公主,说道:“不知公主究竟想要些什么?” 公主转头对王雨说道:“王雨,你初来虹提,孤特意多点一些虹提的特色美食,你可不要像你哥哥王信那般,孤点菜他还不情愿。”王雨赶忙对公主说道:“好,公主点菜,我定不会扫了公主的兴致。” 公主闻言,说道:“好啊,那孤这就点菜了。”随即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给我们呈上一只全羊,一扇牛肋,五个骆驼颈,一盘酥驼峰,二十串红柳羊肉,四尺米肠子,两套面肺子,三只沙湾鸡。另外,再要三坛阿娜尔汗小白杏子酒。速速做好,送上来。” 王雨在一旁一句也未能听懂,便向坐在身边的阿依努尔询问:“公主都点了些什么呀?”阿依努尔告诉他:“不少呢,你就等着享用就行了。” 掌柜的听完之后,便前往后厨让厨子着手准备。 不多时,各类美味佳肴纷纷被送上桌来。几个伙计鱼贯而入,他们双手稳稳地端着托盘,托盘上摆满了公主所点的美味佳肴。 首先上桌的是那一只烤得金黄油亮的全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羊皮被烤得酥脆,羊肉鲜嫩多汁,还滋滋地冒着油花。 紧接着,一扇牛肋被端了上来,那粗壮的肋骨上附着鲜嫩的牛肉,纹理清晰,色泽诱人。 随后,五个骆驼颈也摆上了桌,骆驼颈肉厚实饱满,散发着独特的香味。 紧接着,一盘酥驼峰色泽金黄,外形精致,仿佛一件艺术品。 二十串红柳羊肉紧随其后,红柳的特殊香气与羊肉的鲜美完美融合,让人垂涎欲滴。 四尺米肠子被切成段,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盘中,散发着浓郁的香料味。 两套面肺子也端了上来,白花花的面肺子搭配着各种调料,十分诱人。 三只沙湾鸡香气扑鼻,鸡肉鲜嫩,汤汁浓稠。 最后,三坛阿娜尔汗小白杏子酒被稳稳地放在桌上,酒坛精致,仿佛在等待着被开启,释放出那迷人的果香。 满桌的美食琳琅满目,香气四溢,让人看了就忍不住食欲大动。 王雨望着如此众多的食物,对公主说道:“公主,怎么会这么多呀,能够吃完吗?”公主说道:“莫要担心吃不完,应当担心不够吃。” 王雨环视一圈,询问公主:“这桌上仅有小刀,怎么不见筷子呢?”帕拉曼笑着对王雨说道:“我们向来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取,东土有句老话叫做:入乡随俗,你既然是虹提的儿媳妇,也该学学吃手抓饭啦。” 公主也说道:“对啊,孤给你切一块全羊,这羊肉鲜美至极,不可不品尝。” 王雨面露难色,犹豫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羊肉。公主见状,笑着说道:“不必如此拘谨,放开些。” 王雨咬了一口羊肉,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说道:“公主,这味道果然美妙!”众人皆笑了起来。 大家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谈笑风生。公主兴致颇高,向王雨介绍着每一道菜的特色和来历。 公主此顿酒肉,那可真是食欲大开,只见她饮酒整整一坛,食肉更是多达一斗。热依扎见状,面露忧色,赶忙对公主说道:“公主切莫过多饮食,以免引发腹疾啊。”公主却不以为意,摆手说道:“无妨无妨,今日事务鲜少,孤稍加多饮食一些又有何惧。” 王雨见到热依扎与公主对话,自己却如坠云雾之中,完全听不懂,便向阿依努儿询问:“她们在说什么?”阿依努儿耐心解释道:“公主今日饮食过多,热依扎担心公主因此生病。” 王雨听罢,满脸诧异道:“我在盟军夜宴上见公主食肉七斤(4200 克),饮酒三斗(6000 毫升),今日听你所说,这公主难道不是向来饮食颇多之人吗?”阿依努儿微微一笑,解释道:“公主平日极少饮食,一日饮水不过五合(200 毫升),食粮不过半斤(300 克)。像今日这般饮食之时实不多见。” 王雨也忍不住劝公主道:“食肉过多,极易发生腹胀。饮酒过多,也易染上内疾。还请公主稍微少些饮,少些食。公主啊,这美酒虽醇,肥羊虽美。但 还请公主量体裁衣。”公主放下手中酒杯,神色坚定地对王雨说道:“孤千杯不醉,肚容万象。这区区一坛酒一斗肉,何以涨肚?孤平日事务繁多,根本不得多饮多食,今日,四女官将事务转交黄垦一众,孤才得以清闲一日。王雨莫要再劝孤,孤自知可饮食几许,无需担心。” 王雨无奈,只得举起酒杯说道:“公主,能如此豪放饮食真豪杰雄壮也。我敬公主一杯。”刚刚说完,阿依努儿忽然感觉到门口有人,便起身开门观察,只见门口站着一患有废疾者,这人见到阿依努儿,恭恭敬敬行礼道:“女官,我想给公主敬杯酒,女官看可以吗?” 阿依努儿回答道:“您先稍等,我去与公主说。”说罢,阿依努儿便入内与公主禀报有人欲要敬酒的事情。公主听罢,毫不犹豫说道:“有人敬酒,孤当应之。请人进来孤与他共饮一杯。” 阿依努儿出来跟那人说道:“公主有请,您请进。”那患有废疾者喜出望外,连连说道:“多谢女官,多谢女官。” 那患有废疾者入内,对公主说道:“公主,在下斗胆来敬酒请公主……”不等那废疾者说完,公主便爽朗说道:“哎,孤也不是四只眼,两双口,何须斗胆呐。不知,汝患有废疾,在都城可见到孤,可感觉到虹提国政通人和否?” 那患有废疾者,听到此话,赶忙对答公主说道:“是,是,公主,我尽饮此杯,请公主吃好喝好。”二人满饮一杯后,那废疾者便心满意足地走了。 店内众人看到有人敬酒公主,纷纷都要敬酒公主。阿依努儿将众人欲敬酒之事告知公主后,公主爽朗说道:“不用他们敬孤酒,孤自去敬他们。” 公主走出门外,举起酒杯说道:“今日能与诸位在此相聚,实乃缘分。孤愿与尔等共饮此杯,同享此刻欢乐!”众人听后,纷纷举杯回应,气氛热烈非凡。 朱红公主与众人饮酒过后,回到屋内,与四女官与王雨又饮酒聊天一会,就吩咐热依扎将王雨送回去,朱红公主与三女官回公主府。 第16章 千里飞箭 热依扎陪伴着王雨一同返回住处,一路上,她的内心一直在暗自嘀咕。 公主那般仁善,且勤于政事、自我勉励。难道真的会是那传说中沉溺于酒池肉林、暴虐无道的东土商纣王吗?可是公主的贪欲也日渐旺盛,日后未必不会有失道之举,那么她日后究竟能否成为一代明君呢?倘若公主真是帝辛转世,真实的帝辛究竟是怎样的?是年轻时立下宏图伟业、英勇无畏,而后变得昏聩无能吗?要是公主是人皇转世,那这天下岂不是必然归属于公主? 王雨的哥哥向来具有超凡的察言观色能力,王雨自然也能够从他人的神色当中察觉出一些端倪。她看到热依扎心中似乎藏有问题,心中暗想,这位女官乃是武将,虹提人向来粗犷豪放,想必能从她这里问出些什么,于是张口便问道:“女官,看您心中似有烦闷之事,可否与我讲讲?” 热依扎这才回过神来,对王雨说道:“我并没有什么烦闷,只是想问问塔塔少夫人,您为何也精通武功?” 王雨微微一笑说道:“我父兄皆武功盖世,我又怎能不会武功呢?这就如同你与帕拉曼、阿依努儿都武功高强,古丽虽然身形瘦弱,但武功想必也是相当厉害。” 热依扎说道:“对,少夫人所言如醍醐灌顶。热依扎受教了。”紧接着,热依扎又说道:“下官听闻东土史学经典浩如烟海,百家书籍更是数不胜数。不知少夫人现手中是否持有,能否借下官几本,下官也好为公主寻找经典用以阅读治学。” 王雨听完,爽快地说道:“我兄长在我临行前,给我拿来了不少书籍,到了住处,我给你拿几本。”热依扎道谢后,便与王雨一同朝着塔塔家的住处走去。 待走到塔塔的住所后,王雨让热依扎跟着自己进屋帮忙找书籍给热依扎,王雨自己从不治学,也不清楚那些书放在何处,嘴里嘀咕着:“四书有《孟子》《论语》,还有什么来着?” 热依扎回应道:“还有《中庸》和《大学》。”王雨也稍显不好意思地说道:“好,我先找找四书五经给你。”热依扎又打趣地问道:“少夫人可知五经都包括哪些?” 王雨说道:“诗,书,礼,易,春秋嘛。这点我还是知晓的。”热依扎说道:“不用少夫人费心去找了,四书五经就在那摞着,而且崭新如初,就跟刚印出来的一般。” 王雨拿出这套四书五经交给热依扎,又拿出《道德经》《列子》《庄子》《墨子》《公孙龙子》《韩非子》《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交给热依扎说道:“这里有儒家、道家、名家、杂家、墨家的经典。拿回去可以交给公主阅读。” 热依扎拿上书籍说道:“多谢少夫人,下官告辞了。”王雨又瞧见一本“三皇五帝夏商周纪实”,也将这本书拿给热依扎,说道:“我不怎么看书,这本你也拿上。” 热依扎拿好书籍后,向王雨告别,返回公主府,让侍女将这些书给公主送去。 回到自己屋内,刚准备休息,从窗外倏地飞进一支千里箭。热依扎两指稳稳夹住千里箭,拿在手中轻轻摇晃着,从里面传出蛊祖的声音:到列国帝都天牢内救一人到浓蝠谷,这人会神匿法,务必要将其带回来。 热依扎听罢,叫来小徒弟:“你留在公主府,为师出去一趟。”小徒弟答应下来,热依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拿出三只千里箭:“倘若有事,拿出一只千里箭,对着箭说出你要说的事情,心中默想为师,抛出此箭,为师便能知晓了。” 热依扎施展千里一步之法,瞬间来到列国帝都天牢。 神匿之法虽能隐匿身形,但仍有气息可察,热依扎道行高深,立马便知晓那人所在之处,再次发动无隔行走之法。她直接穿墙而过,瞬间走到那人面前,说道:“跟我走。” 不等那人反应过来,热依扎一把抓住那人肩膀,转瞬之间便到了浓蝠谷蛊祠里。说道:“蛊祖,人带来了。” 浓蝠谷蛊祠,深藏在一片幽暗的山谷之中,四周弥漫着诡异的雾气,让人仿佛置身于迷离的幻境。蛊祠的外观古老而神秘,墙壁由巨大的黑色石块堆砌而成,表面爬满了暗绿色的青苔,仿佛岁月的痕迹在其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踏入蛊祠的大门,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鼻而来。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微弱的油灯在角落里摇曳着,发出昏黄的光,勉强照亮着四周。天花板上悬挂着密密麻麻的丝线,丝线上挂着形状各异的蛊虫标本,有的干瘪萎缩,有的还散发着诡异的光泽。 地面是冰冷的石板,石板上刻满了奇怪的符文和图案,似乎在诉说着古老而邪恶的秘密。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坛,石坛上摆放着各种蛊器,有造型奇特的罐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有镶嵌着宝石的法杖,宝石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石坛后方,是一尊巨大的蛊神雕像。蛊神面目狰狞。她那如瀑的长发如黑色的火焰般肆意飞舞,透着神秘与疯狂。她的面容扭曲,肌肤苍白如雪,却布满了诡异的青筋,犹如爬行的毒蛇。那双眼眸好似燃烧的血池,闪烁着令人胆战心惊的红光,仿佛能将人的灵魂灼烧殆尽。高挺的鼻梁此刻更显凌厉,鼻翼贲张,仿佛在愤怒地呼吸。她那张开的大嘴中,獠牙尖锐如刃,牙缝间似乎还流淌着暗红的血迹。她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袍,长袍上绣满了奇异的符文和蛊虫图案,随风舞动,仿若恶魔的触手。 在蛊祠的正对门方位,有一处黑暗的深渊,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深渊中隐隐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仿佛有无数的恶灵在其中哀嚎。 蛊祠的角落里,还摆放着一些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药罐,罐子里的液体不时冒着气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墙壁上挂着各种动物的皮毛和骨骼,让人不寒而栗。 整个浓蝠谷蛊祠弥漫着神秘、恐怖而又令人敬畏的氛围,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黑暗世界。 突然,又一发千里箭飞到热依扎身前,热依扎晃动千里箭,听到小徒弟焦急的声音:师父,有人要抓我,快来救我。 热依扎对蛊祖说道:“蛊祖,我先走了。”在那漆黑的深渊之中,伸出一只皮肤极其细腻的手来,伸出如春葱一般的食指,传出一声极具魅惑的声音:“去吧。” 第17章 骇人蛊术 热依扎走后,黑暗的深渊里极具魅惑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叫什么名字?”那人说道:“我叫亚古逊。”蛊祖又说道:“亚古逊,这名字有意思。”只见蛊祖正从那无尽的黑暗中往外走来。 蛊祖那小巧玲珑的双脚率先踏出黑暗,肌肤如雪般洁白,脚趾圆润可爱,散发着神秘的光泽。小腿线条流畅且紧致,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别样的力量感。修长而丰腴的大腿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充满着诱人的魅力。圆润挺翘的臀部随着步伐轻轻摆动,曲线优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纤细如柳的腰身扭动着,仿佛在黑暗中舞动的毒蛇。双手纤细修长,手指如同葱段一般,指尖泛着微微的粉色。白皙的胳膊在黑暗中划过,似在探寻着光明。 高耸饱满的胸脯在那层薄纱下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修长优雅的脖子微微扬起,似在向黑暗宣告着她的到来。 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发丝间偶尔有几缕银蛇游动,增添了几分诡异。 蛊祖的面容更是绝美非凡,蛾眉弯弯如新月,一双凤眼狭长而妩媚,眼波流转间仿佛能勾魂摄魄。鼻梁挺直,如雕刻般精致。红唇娇艳欲滴,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邪魅的笑容。肌肤如羊脂玉般细腻光滑,却又透着一种冰冷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蛊祖的身上,脚踝、手腕和腰间都系着精致的铃铛,随着她的步伐,铃铛发出清脆而空灵的声响,在这寂静的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这时,几个黑影匆匆而来,他们的手中抬着一个被捆绑着的活人,将其恭敬地放置在蛊祖面前。 蛊祖扭动着腰肢,如灵蛇一般轻盈地靠近那活人,然后双腿跨开,膝盖弯曲,双脚缓缓地跨在活人身体两侧。她的双手轻轻撑在活人的胸膛上,身体前倾,胸部几乎要贴到活人的脸上。接着,她俯下身去,将整个上半身都压在活人身上,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开来,遮住了他们的面容。 蛊祖缓缓地趴在这活人的身上,轻声诱惑道:“亲爱的,不要抗拒,把你的精气给我,我会让你体验到一种超脱尘世的美妙,这是你的荣幸。” 那活人惊恐地大喊:“求求您放过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我不能死啊!” 蛊祖继续诱惑着:“别怕,就这一次,之后你会得到解脱,进入一个无忧无虑的境界。” 活人涕泗横流地苦苦哀求:“我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的孩子还等着我陪伴他长大,您行行好,饶了我吧!” 蛊祖却依旧诱惑道:“放弃抵抗吧,你的挣扎毫无意义,乖乖把精气给我,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蛊祖朱唇轻启,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低沉而阴森,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古老而邪恶的咒语。随着她那诡异的吟唱响起,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一切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她伸出那纤细修长、白皙如玉却又透着丝丝寒意的手指,轻轻捏住那人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巴。刹那间,一缕缕淡蓝色的精气如同有生命一般,从那人的口中缓缓飘出,如轻盈的烟雾般朝着蛊祖的口中汇聚。 蛊祖的脸上露出陶醉而贪婪的神情,她微微闭着双眼,那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 在精气被抽取的同时,那活人的血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皮肤逐渐变得干瘪褶皱,肌肉像是被无形的力量腐蚀,血水从身体的各个部位渗出来,场面极其恐怖。而在蛊祖的身上,那些蛇虫鼠蚁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更加欢快地蠕动着,映衬着她的妖艳与邪恶。 那活人在极度的痛苦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不!这太痛苦了,给我个痛快吧!” 但蛊祖不为所动,依旧贪婪地吸食着精气。 当最后一丝精气被她完全吸收,那活人的身体已化作一滩血水,只剩下一副惨白的骨架。蛊祖则满足地轻笑一声,说道:“退下吧,日后继续为我寻来。” 那几个黑影连忙应道:“是,蛊祖大人!” 那几个黑影退下之后,蛊祖的目光缓缓转向了亚古逊。亚古逊心中一紧,不知这神秘而邪恶的蛊祖究竟意欲何为。 蛊祖扭动着身姿,轻盈地走到亚古逊面前,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奇异的光芒。她朱唇轻启,声音犹如鬼魅:“亚古逊,我观你骨骼清奇,天赋异禀,是个可造之材。我欲收你为徒,将我这一身蛊术倾囊相授,你可愿意?” 亚古逊听闻,心中大惊。他深知蛊祖的手段残忍邪恶,若是答应,日后不知要犯下多少罪孽;可若拒绝,恐怕当场就会性命不保。他额头冷汗直冒,颤抖着说道:“蛊祖大人,我……我资质愚钝,恐怕担不起您的厚望。” 蛊祖微微一笑,那笑容却让人毛骨悚然。“哼,你莫要推辞。这世间,能得我青睐之人寥寥无几,你当珍惜这难得的机遇。只要你跟了我,荣华富贵、至高权力,皆可唾手可得。” 亚古逊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他望着蛊祖那妖艳绝伦的面容,却只感到无尽的恐惧和寒冷。然而,想到若能习得蛊术,或许便能拥有唯我独尊的力量,他的心中又有了一丝动摇。 “给你片刻时间考虑,若你不应,休怪我无情。”蛊祖的声音愈发冰冷。 亚古逊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蛊祖大人,我愿意拜您为师,但求您能引导我走上正途,莫要让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蛊祖大笑起来,笑声在这黑暗的深渊中回荡:“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徒儿。但记住,我的规矩不可违,若有半分忤逆,你的下场不会比刚才那人好到哪里去。” 亚古逊连忙跪地叩头:“徒儿谨遵师命。” 蛊祖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一挥手,一道紫色的光芒笼罩住亚古逊:“这是为师赐予你的入门功法,好生修炼,莫要让我失望。”亚古逊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 第18章 师徒传承 在这静谧的夜色中,热依扎转瞬之间到达公主府内。她目光如炬,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小徒弟瑟缩着身躯,躲藏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热依扎秀眉紧蹙,满含关切地问道:“徒儿,究竟是谁要抓你?”小徒弟颤抖着伸出手指,指明了方向,声音带着惊恐说道:“就是那两个人。” 热依扎当即顺着小徒弟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刘贤和阿依努儿正站立在那里。她先将小徒弟好生安抚,使其情绪安稳下来,柔声说道:“不要害怕,徒儿,为师定会给你解决这事。”言罢,热依扎施展神奇的障眼法,让小徒弟瞬间隐身,并得以安然逃走。随后,她迈着坚定的步伐,径直走到刘贤和阿依努儿的面前,神色严肃地问道:“如此夜深,你们二人还不就寝,究竟在干什么?”没等这两人开口,热依扎抬手猛地一挥,刹那间,两人便双双晕厥过去。 不一会儿,热依扎唤来小徒弟,语重心长地说道:“徒儿,把他俩送回去。你今年已然十三岁了,却一直未曾有个名字。为师今日便给你起个名字,你可要听好了,你的名字和为师一样,也叫:热依扎。”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公主府内,刘贤和阿依努儿悠悠转醒。他们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小徒弟点了点头,按照师傅的吩咐,费力地拖着刘贤和阿依努儿往他们的住处走去。 热依扎望着小徒弟略显吃力的背影,心中满是欣慰与怜爱。她静静地站在原地,思绪飘飞。回想起自己初入江湖时的懵懂与青涩,也曾经历过无数的艰难险阻,而如今,她要将自己的一身本领和处世智慧传授给小徒弟。 待小徒弟完成任务归来,已是气喘吁吁。热依扎微笑着递给小徒弟一杯水,说道:“徒儿,辛苦了。从今往后,你便与为师同名,定要记住,这个名字是三千年前传下来的名字,我们一代只有一人,每人都叫热依扎,今天传到你这了。” 刘贤揉了揉太阳穴,一脸迷茫地对阿依努儿说道:“我这脑子,怎么感觉昨晚好像做了个梦,可又什么都想不起来。”阿依努儿也是满脸困惑:“我也是,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遗忘了。” 两人在府中碰面,互相交流着,试图拼凑起那缺失的记忆碎片,却始终无果。 而此时,热依扎和小徒弟正在远处静静地观察着他们。小徒弟忍不住问道:“师傅,他们真的不会再想起昨晚的事了吗?”热依扎自信地笑了笑:“为师的法术岂会出差错,看我再加强术达,让他们的记忆已被彻底抹除,不再有任何痕迹。” 刘贤和阿依努儿苦思冥想了许久,最终只能无奈地放弃,照常开始了一天的生活。然而,在这看似平常的一天里,他们总是不自觉地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仿佛有什么未知的力量在暗中影响着他们。 热依扎领着小徒弟抵达了神秘莫测的浓蝠谷。热依扎踏入自己的家中, 热依扎在浓蝠谷的家,隐匿在一片幽深的树林之中,仿佛与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这座房子看上去年代久远,墙壁由暗沉的石块堆砌而成,表面爬满了墨绿色的苔藓,仿佛岁月的痕迹在其上肆意蔓延。屋顶是厚重的茅草,历经风雨的洗礼,显得有些破败不堪。 走进屋内,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昏暗的光线中,能看到墙壁上挂满了各种诡异的画像,画中人物的面容扭曲,眼神中透着神秘的光芒。屋内的角落摆放着巨大的木柜,柜门紧闭,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房间的正中央,放置着一个巨大的石制祭台,上面刻满了古老而神秘的符文,血迹斑斑,仿佛经历过无数次血腥的祭祀。祭台周围散落着一些动物的骨骼和干瘪的草药,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在另一个角落,摆放着一排陈旧的木架,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和奇形怪状的蛊虫。有的蛊虫在罐子里蠕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地上铺着一张破旧的兽皮地毯,已经磨损得看不清原本的图案,却依然散发着一股神秘的巫蛊气息。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神秘、阴森而又古老的氛围,让人不寒而栗。 热依扎走到祭坛后面,郑重地拿出《万蛊》《道法》《奇术》这三本厚重的书籍,还有那珍贵的黑晶蛊罐,一并交予小徒弟。她神色严肃地说道:“这三本典籍你要熟读精研,这个黑晶蛊罐也要善加运用。那日我已为你演示过取精血之法,若按此方法,小蛊一月便可成型。待练蛊成功之后,每日需以活人精血喂养蛊虫,你自己也要每日食用一人。倘若抓不到活人,就去找蛊祖,蛊祖自会帮你抓获。” 小徒弟面露胆怯之色,说道:“师父,我不敢抓人啊。我真的能练成吗?”热依扎随即拿出一颗晶莹透亮的黑丹,说道:“倘若你实在下不去手,就吃下这颗嗜杀丹。至于吃不吃,全看你是否真心愿意练成蛊术。若你不愿练,为师也不勉强,只学习奇术和道法也是可行的。” 小徒弟听闻这番话,内心陷入了一阵痛苦的纠结之中,但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吃下了嗜杀丹,然后对师傅说道:“师父,我愿学蛊术。”热依扎见小徒弟服下嗜杀丹后,表情冷漠地说道:“一旦吃下嗜杀丹,每日必须食用一人,如此修炼一日的功力可抵三日收获。若不食,一日时间便会减去半月功力。你自己好好斟酌,为师两年后再来接你,届时你务必要练出一只精蛊。” 热依扎说罢,轻轻抬手放出一只青蛇和一只金蝉。只见一股神秘的蛊气弥漫开来,金蝉与青蛇瞬间化为人形。 青蛇精身着一袭墨绿色的长裙,裙摆如蛇尾般蜿蜒,身姿婀娜。她的肌肤如雪,却透着一丝冰冷的青光。一头如瀑的黑发垂至腰间,发间点缀着几枚碧绿的蛇形发饰。那狭长的眼眸犹如蛇瞳,闪烁着阴冷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金蝉精则是一身金色的纱衣,轻薄飘逸。她的面容娇美,却带着几分狡黠。双眸犹如金色的宝石,璀璨而灵动。一头金色的卷发随意地披散着,发梢闪烁着点点金光,好像人形的金蝉。 青蛇精和金蝉精对热依扎拱手行礼,恭敬地说道:“拜见上蛊师。” 热依扎说道:“甚好,从今日起,你们要协助她修炼。两年后我会归来,这两年里你们定要尽心尽力地帮助她。”青蛇精说道:“是,上蛊师,我乃蛊师帮助,青龙蛊化形,必定会竭尽全力。” 金蝉精绕着小徒弟仔细查看了许久,又凑到热依扎肩膀旁说道:“上蛊师,这小姑娘资质实在平庸,上蛊师,您为何要让我们帮她呢?倒不如将她吃了,也好为我们补充补充气力。” 热依扎怒不可遏,一巴掌狠狠地打到金蝉精脸上,厉声斥责道:“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将你炼化。” 金蝉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趴在地上,立马跪下求饶道:“上蛊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胡说了。” 热依扎又转头对小徒弟说道:“这青蛇所化名为龙青,金蝉所化叫禅金。从现在起,他们会辅助你修炼,若有任何不懂之处,询问他们即可。” 小徒弟赶忙应道:“是,师父,徒儿定不辜负师父的期望。”热依扎微微点头,转身扬长而去,只留下小徒弟和两个蛊精在浓蝠谷。 第19章 两宫听政 热依扎把小徒弟留在浓蝠谷后回到公主府,等着小徒弟学成,千里之外的列国帝都,正在发生大事件。 列国皇帝驾崩之后,东宫太后董皇后和西宫太后李贵妃分立两宫。董皇后无意争权,选择了淡然处之;然而西宫太后李贵妃却心急如焚,急于抢班夺权,赶忙叫其兄李奇为自己筹谋计策。 “李奇大人到!”东宫太监以那尖锐刺耳的嗓音高声喊道,这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仿佛要刺破每一寸宁静。李太后忙让李奇进宫,她那姣好的面容此刻却布满了愁云,忧心忡忡地对李奇说道:“哥哥,松儿坐江山了,我这心里反倒不安稳了。” 李奇闻言,满心不解的皱起眉头问道:“松儿坐江山,你心里有什么不安稳的?松儿的江山坐不稳?应该不是啊,虽然朝堂上杨霍党争激烈,可首辅大臣霍明比并未参与此事。大元帅王信虽是霍家的外甥,却也没有卷入这纷争之中。这党争不过是些小风小浪,威胁不到松儿坐江山啊。那是怕外敌?云升国国力衰微,不足为惧。突罗国在削减军费,越来越弱。南蛮子们刚刚称臣,哪还有胆量兴风作浪。北边元国内起义不断,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了,没有很强大的悍夷能威胁到咱们。你到底是为何这般不安稳呐。” 李太后听完,不耐烦地摆手说道:“不是这些,是董太后,她是正宫皇太后,松儿坐江山,天天尊董太后,我这地位该怎么办呐。” 李奇听后,翻了一个白眼,漫不经心地放松说道:“你就是为了这?董太后向来不重视权利,只要每天能过得舒心就好。松儿坐江山,尊正宫太后本就是常理,你虽是他的生母,但也无需过于担忧。安心就好,安心就好。” 李太后又着急地说道:“那正宫太后没有摄政,我每天垂帘听政,那些大臣们都怎么想我,人言可畏,我可不想被唾沫星子淹死。” 李奇连忙安慰李太后说道:“那简单,明日两宫听政,让大臣们看看谁更适合摄政。董太妃不问朝政,定然不如你啊。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垂帘听政了。” 李太妃听后大喜,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说道:“好,好,哥哥说的对,我一会就去就叫董太后,明天两宫听政。” 话说完,李太后便立刻吩咐身边的宫女准备轿辇,急匆匆地朝着董太后的寝宫而去。一路上,她的心情无比急切,脑海中不断浮现着明日两宫听政的场景,幻想着自己能够在大臣们面前一展风采,成功摄政。而李奇则在一旁暗自盘算着,如何在这一场权力的博弈中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 董太后的寝宫显得格外宁静,当李太后的轿辇停下,宫女们的通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董太后听闻李太后前来,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起身相迎。两人见面,一番虚情假意的寒暄之后,李太后说明了来意。董太后听后,微微皱了皱眉,心中对于李太后的野心感到一丝不满,但又不好当面拒绝,只是淡淡地应承着,心里却在思考着应对之策。 董太后说道:“明天两宫听政,哀家知道了,哀家会去的。不过,朝堂上有李太后就足够了,何须哀家啊?” 李太后笑了笑,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说道:“姐姐毕竟是正宫太后,垂帘听政一直少了姐姐,这不合体统啊。您在这后宫之中德高望重,又位居正宫之位,若您不参与听政,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况且,如今松儿初登皇位,这朝堂之事繁杂多变,正需姐姐您的经验与智慧,为这江山社稷出谋划策。” 董太后轻轻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缓缓地点点头说道:“行,李太后还有事情吗?”她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的情绪,只是那目光中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防备。 李太后起身,双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微微欠身说道:“没有了,姐姐先休息吧。”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 董太后微笑着说道:“冬花,送客。”冬花应了一声,快步走到李太后身旁,做出请的手势。李太后昂首挺胸,在冬花的引领下走出了寝宫。 冬花送走李太后,回到董太后身边,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说道:“李太后,让太后明天听政,肯定没安好心。” 董太后坐在榻上,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你说的对,这李太后平日里野心勃勃,此番让我去听政,定然是别有图谋。只是,她究竟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一时也难以猜透。” 冬花在一旁焦急地说道:“太后,那咱们明天可怎么办?要不找个借口不去了?” 董太后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说道:“不可,若是不去,反倒落了把柄在她手中,让人觉得我惧怕她。再说,这朝堂之事,关乎着国家的命运,我身为太后,也不能坐视不理。” 冬花皱着眉头说道:“可是太后,那李太后诡计多端,万一明天在朝堂上使什么手段,对您不利可如何是好?” 董太后轻描淡写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李太后纵然有百般心思,我也不会让她得逞。明天听政,且看她究竟要耍什么花样。” 冬花虽然不解,但也要答应下来:“是,太后,那咱们可得小心准备着。” 列国朝会是卯时六刻开始,董太后辰时才到。议政殿内,大臣们早已议论纷纷。李太后早已坐在帘后,面色阴沉。看到董太后姗姗来迟,她心中更是恼怒。 王信闻声转过身去,竟背对皇帝和李太后,恭敬跪拜董太后说道:“臣王信,恭迎圣驾,太后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来得正是时候,臣有本启奏。” 霍明见王信如此,忙带领百官跪拜董太后:“臣等恭迎圣驾,太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皇帝见董太后前来,也赶忙跪拜行礼,用稚嫩的声音说道:“皇儿臣,恭迎太后圣驾,亲爸爸万岁万岁万万岁。” 董太后径直走到龙椅旁边,笑眯眯地问小皇帝:“谁教你叫哀家亲爸爸的呀?”小皇帝指着旁边的太监说道:“就是他教我让我叫您亲爸爸的。” 董太后抱起小皇帝,轻轻放到龙椅上,对小皇帝说道:“你的亲爸爸是帘子后面的李太后,不是哀家。明白了吗?”小皇帝乖巧地点点头说道:“知道了。” 董太后又说道:“今日两宫听政,李太后莫要在帘子后面了,也到前面来吧。”说罢,董太后叫出李太后,示意李太后坐到龙椅上,于是三人一起坐在了龙椅上。 李太后忍不住小声开口说道:“姐姐今日来迟,莫不是不把这听政之事放在心上?” 董太后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妹妹莫要怪罪,哀家昨夜偶感不适,故而今日来迟了些。” 第20章 两宫议政 小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只见两位太后也在龙椅上徐徐落座,而后对群臣抬手言道:“众爱卿平身,有本速速启奏。” 待群臣起身之后,董太后朝着李太后说道:“方才王信讲,有本启奏,先让他说来吧。”李太后闻听此言,心中暗想:哼,你叫我让王信先奏,我偏就不让他先奏。 李太后继而说道:“诸位爱卿有何启奏?”就在王信刚要开口之时,李奇抢先一步说道:“臣有本奏。”霍明见王信欲言,赶忙狂使眼色。王信瞅见霍明的眼色,当即退后一步,暂且不再言语。 李太后让李奇禀奏,李奇奏道:为修挖大运河事,恭呈睿鉴,以闻圣听。 夫运河者,国之血脉,经济之枢轴也。今观我朝,商业繁茂,货物往来频繁,然河道不畅,运输梗阻,实乃阻碍发展之大患。 且夫,水利兴则农业丰,农业丰则百姓安。运河之修挖,既能灌溉农田,使五谷丰登,又可便利漕运,促商贸兴盛。国以农为本,农以水为源,水之通流,关乎民生之根本,社稷之安宁。 又闻,古之贤君,皆重水利之建设。昔炀帝开运河,虽劳民伤财,然亦成千古之业。今我朝,圣君在上,仁政施于天下,当乘此盛世,兴此大功,以造福万民,垂范后世。 修挖大运河,可通南北之贸易,使物资充裕,物价平稳。南方之丝绸、茶叶、瓷器,得以畅达北方;北方之煤炭、木材、牲畜,可输往南方。如此,则商业繁荣,税收充盈,国富民强,指日可待。 再者,运河一通,人员往来便捷,文化交流频繁,可促进各地风俗之融合,民心之相通。天下一家,共沐皇恩,此乃长治久安之策也。 伏惟陛下圣裁,批准修挖大运河,此乃利在当代,功在千秋之举。臣不胜惶恐,恭请圣断。” 李太后文化水平有限,小皇帝又尚且年幼,李太后只是听了个大概,便说道:“修运河利国利民,应当应允。” 董太后亦开口道:“应当应允,只是这运河的开挖究竟需要耗费多少钱粮?动用多少漕工?使用多少建材?” 李奇回复董太后:“启禀太后,此次开挖运河,所需钱粮约白银一万万两,粮食两万万石。漕工至少需一百二十万众,各类建材如木材、石料、砖块等,数量繁多,难以精确估量,但木材约需千万根,石料数千万方,砖块数亿块。” 董太后微微皱眉,说道:“这一万万两白银、两万万石粮食,数目如此巨大,从何而来?” 李奇赶忙答道:“太后娘娘,这白银一部分可从国库支取,一部分可通过增加赋税获取。粮食则需从各地粮仓调拨,不足部分向民间征购。况且运河所耗时间需要五年,分摊到每年也并不是特别多。” 董太后又问:“那一百二十万漕工又当如何召集?” 李奇回禀道:“太后,可从各地征调壮丁,给予一定工钱,吸引他们前来效力。再者,也可招募一些有经验的工匠带领,以保证工程顺利进行。” 董太后继续追问:“那这千万根木材、数千万方石料、数亿块砖块又要如何筹备?” 李奇忙道:“太后,木材可从南方山林采伐,石料于山中开采,砖块则命官窑加紧烧制。同时,向民间采购一部分,以满足所需。” 董太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好,如此看来李大人已然是成竹在胸。那便命李奇为运河总督,负责此次运河的开挖事宜,工期定为五年,务必按时完工,不得有误。” 董太后目光转向李奇,严肃地问道:“李奇,此等重任交予你,你可有把握?” 李奇赶忙跪地,恭敬答道:“太后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待董太后说完,霍明给董太后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臣霍明,有本启奏李太后。” 李太后说道:“霍爱卿请奏来。” 霍明再次说道:“为户部今年统计之事,敬呈圣听,祈太后详察。 今岁户部核计,我列朝臣民达两万万三千八百二十四万九千四百二十七之数,较去年增一成有余,此乃生民繁衍之象。然粮田仅八万万七千九百二十三万九千五百八十亩,较去年锐减三成,每人每年需五石粮食,我列国臣民每人有田不足四亩,每亩所产粮食不到一石。实乃堪忧之况。幸国库有银三万万五千万两,有粮六万万石,然除去军费、运河消耗及国家运转之需,所余非匮乏也。 夫人口滋长,而粮田骤减,今年必发粮荒,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田亩乃民之根本,粮荒则民心动荡,社稷不安。 忆往昔灾荒之年,饿殍载道,流民四散,盗贼蜂起,国之根基摇动。今若不未雨绸缪,早作筹谋,祸乱将至,悔之何及? 当务之急,宜力促农耕,严禁土地兼并,复垦荒地,以增田亩之数。开仓赈济,平抑粮价,以防奸商乘危牟利。 且当俭省开支,精简冗费,使每一两银、每一粒粮皆用之有道。严察官员贪腐,以防库银粮米遭侵吞。 伏惟太后圣明,洞察此危,速作决断,防患未然,保我朝万民安康,江山永固。” 李太后听完,缓缓说道:“霍爱卿所言极是。当务之急,需尽早调派钱粮,以防粮灾之患。同时,要鼓励百姓积极开拓农田。每户人家若开垦两亩农田,新开农田免税一年,免徭役两年;开垦三亩者,新开农田免税三年,免徭役三年;开垦五亩以上者,所有土地免税三年,免徭役五年。但凡有豪强妄图兼并土地者,以及各官员与豪强私通者,一律依叛国罪论处,夷三族,绝不姑息!” 霍明当即跪地,高呼道:“太后圣明,太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信与霍明暗暗地进行眼神交流,以询问是否此时可以上奏。霍明向王信使了个表示可以的眼色。得到示意的王信这才开口说道:“启禀李太后,臣有本奏。” 李太后听到王信向自己上奏,那得意洋洋的神色瞬间就毫无掩饰地暴露了出来。她转头看向董太后,那眼神仿佛在张扬地说道:“看见了吧,文、武之首皆向我启奏。” 李太后随即说道:“王爱卿请奏。” 王信说道:“臣元帅王信、绥靖将军杨擎宇、京城军策府主将杨叔建、西陲军统领振西大将军霍耿、东海水师都督王忠、南海水师都督杨松葛,诚惶诚恐,联名上奏: 今东方海上四岛国势力渐强,其发展迅猛,军威日盛。彼等不断扩充军备,野心勃勃。我朝东部海防面临严峻挑战,故急需增造战舰,强化海防,以防四国军武之威胁。 西方突罗国虽缩减军费,然其装备更新换代,战力不容小觑。我朝西陲军与之交锋,几番冲突,竟连败十七场。此乃我军之耻,亦为社稷之危。为保西陲安宁,当大力建设新军,且以火器装备之。盖因火器之威,专克突罗国骑兵,可为我军扭转战局之关键。 臣等身为将领,身负保家卫国之重任,见此危局,心急如焚。恳请朝廷速作决断,拨发军资,整军备战,以护我朝疆土,保百姓安宁” 李太后正色说道:“王爱卿所言不虚,实应居安思危,如今周围诸国愈发强大,建设新军,建造战舰之事,确乃当务之急。哀家当准,只是不知今年军费究竟需要多少?” 王信恭敬答道:“一艘大型木制战舰需白银五百万两,一艘普通木制战舰需白银两百八十万两,而铁甲舰则需要白银一千三百万两,新军小型火器需白银四十两,大型火器需白银一千两。” 李太后微微皱眉,想了一想,继而问道:“现在我们究竟有多少战舰?”王信连忙回到:“东海水师和南海水师共有铁甲舰五艘,大型木制战舰三十艘,普通木制战舰五十七艘。” 李太后又紧接着问道:“那东海四岛国又各有多少战舰?”王信又迅速回答道:“海上启国有战舰共三十艘,朝国有战舰五十艘,兰国有战舰七十艘,丹国有战舰一百四十六艘。总计共有两百九十六艘。” 李太后目光坚定,说道:“每年投入一万万两军费用于造舰,几年可以超越四国?”王信毫不犹豫地回答:“五年,五年必定超越四国。”李太后咬了咬牙,决然说道:“每年拨款军费一万万五千万两,以振兴海军。大列海疆五万里,一定要守好海疆。再拨款三千万两用于建设新军。” 李太后说完,转头问霍明:“每年一万万七千万两白银用于新军军费,再加上原来的军费,朝廷是否受得了?”霍明面露难色,说道:“朝廷今年进项四万万两,本来消耗军费七千万两,加在一起需要两万万四千万两,就占朝廷收入一半多了,这……” 李太后不耐烦地说道:“直说,影不影响国家运转?”霍明赶忙说道:“不影响。”李太后当机立断:“户部拨款,不得有误。”户部尚书杨增连忙说道:“谨遵太后懿旨。” 朝会继续热烈地谈论了不少国家大事,然而小皇帝年纪尚幼,听得云里雾里,最后都睡着了,直至午时,这场朝会才宣告结束。 第21章 东宫谈情 朝会结束,董太后与李太后各自在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下回宫。在东宫里,董太后疲惫地卸下那庄重华丽的朝服,换上了一身素雅的衣裳。冬花手脚麻利地给太后端来热气腾腾的茶水和精致的糕点,轻声说道:“太后,您快享用些,解解乏。”董太后微微点头,刚要伸手去拿糕点。 这时,门外传来霍明低沉而恭敬的声音:“臣霍明求见太后万岁。”董太后眼神微微一动,随即对冬花说道:“去,把霍明迎进来。”自己则端坐在主位,整理了一下衣衫,静静等待霍明。 霍明在冬花的引领下,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董太后面前,随即恭敬地跪拜行礼,声音洪亮地道:“霍明参见太后,太后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董太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柔声道:“爱卿请起,赐座,上茶。” 霍明起身,谢道:“谢太后,臣今日为太后而来。”董太后刚拿起茶盏,正要轻抿一口,听见霍明的言语,缓缓放下茶盏,挑眉说道:“为哀家而来?你为何要为哀家而来。” 霍明微微躬身,神色凝重,语气中满是忧虑:“太后啊,今日朝堂之上,您与陛下和李太后共坐龙椅,此等情形实在非同小可。想那李太后向来心胸狭隘,目光短浅,见您如此,心中必然不满。如今这局势微妙,只怕她会在暗中筹谋,寻机对您不利,给您带来诸多麻烦和危险啊。” 董太后听罢,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神色轻松地说道:“无妨,无妨。霍爱卿不必如此忧心忡忡。哀家心中自有分寸。只要你们明日朝堂上说哀家不如李太后,事事皆以李太后为尊,想必她也不会再揪着此事不放,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霍明皱了皱眉头,迟疑地说道:“太后,此事恐怕没有这般简单。李太后向来睚眦必报,如此做法,未必能让她息怒。况且,如此贬低太后您的威望,于情于理,都……” 董太后打断霍明的话,语气坚定地说道:“霍明,哀家心意已决。此事就这么定了,你无需多言,照做便是。” 霍明无奈,只好低头应道:“是,太后。但臣定会小心留意,以防有任何变故,护太后周全。” 霍明微微躬身,恭敬说道:“那臣告退了。” 太后轻轻抬手,望着窗外的景色,缓缓说道:“慢,爱卿,此时已到了午膳时间了。昔日晋文公与介子推割股啖君,情谊深厚。今吾念及与爱卿的情分,想邀爱卿一同用膳。” 霍明听闻,顿时惶恐,赶忙说道:“臣岂敢与太后一同用膳啊,此等殊荣,臣实不敢当。” 董太后笑了笑,眼中带着几分温和与不容拒绝,说道:“这是哀家的懿旨,你敢不从?” 霍明身子一颤,连忙再次躬身,说道:“那臣就谨遵太后懿旨了。” 董太后与霍明一同享用午膳。餐桌上摆放着三道清淡的菜肴,分别是素炒青菜、清蒸豆腐和清炖竹笋,虽简约却不失精致。 太后一眼便瞧出了霍明的拘谨之态,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轻言说道:“霍明,来尝尝这个。”边说着,边伸出玉手,用那精致的银筷为霍明夹起一块鲜嫩的清蒸豆腐,放入他的碗中。 那一瞬间,太后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情,仿佛旧日的情谊在这细微的举动中悄然复燃。曾经的点点滴滴,似乎都随着这一夹菜的动作,在两人的心头泛起了涟漪。霍明望着太后,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受宠若惊,又有对往昔的怀恋。 两人平静地吃完了这顿饭。太后轻轻放下手中的碗筷,缓缓开口道:“哀家侄女董熟相中爱卿外甥王信了,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霍明在饭桌上瞬间如惊弓之鸟一般,神色惶恐,忙不迭地说道:“不敢欺瞒太后,臣的外甥已有心上人了,朝中青年才俊数不胜数,请太后另择贤婿。” 太后听闻,蛾眉微蹙,说道:“不知那王信心上人是谁,哀家也想知道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心上人是谁?若是大列女子,哀家上表内阁,请陛下圣旨赐婚。” 霍明额上冷汗直冒,战战兢兢地说道:“虹提国朱红公主。” 太后脸色一沉,冷声道:“你怎么不跟我说王信喜欢的是波斯曼女王啊!”说罢,太后目光凌厉地盯着霍明,周遭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而紧张。霍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回道:“太后息怒,此事在帝都已经人尽皆知了,实在不敢有半分隐瞒啊。” 太后轻哼一声,说道:“此事若处理不好,哀家定不轻饶。”霍明连连叩头,应声道:“臣定当妥善处理,不负太后厚望。” 霍明离开东宫后,太后独自一人坐在殿中,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自己年轻时的那段岁月。 那时,她与霍明也曾有过美好的时光,彼此的眼中满是浓情蜜意。然而,命运的车轮无情转动,为了家族的延续,为了更高的地位,她不得不从霍明身边离开,走进了皇帝的世界。 想起当初分别的那一刻,霍明眼中的痛苦与无奈,至今仍清晰地印在她的心头。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霍明站在雨中,任凭雨水打湿他的衣衫,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却无力挽留。 她还记得,当时自己的内心犹如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痛苦。她多么想停下脚步,冲回霍明的怀抱,可理智告诉她,不能。她肩负着家族的期望,这期望如同沉重的枷锁,让她无法随心所欲。每迈出一步,她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一次,可她还是咬着牙,继续前行。 在宫中的日子,她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只为了在这尔虞我诈的宫廷中生存下去。无数个夜晚,当她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床榻上,总会想起霍明温暖的怀抱,想起那些曾经无忧无虑的时光。可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如今,岁月已逝,往事如烟。太后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既怀念过去与霍明那份纯粹真挚的感情,又深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繁荣。那种矛盾的心情,在她心中交织缠绕,让她时而感到欣慰,时而又充满了无尽的遗憾 皇帝建立列朝后,董太后当时被立为皇后。霍明得知这一消息,心中万般郁闷,那犹如巨石压胸般的沉重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曾经与董太后的种种过往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那刻骨铭心的情感如今却只能深埋心底。然而,在这极度的郁闷之中,却也有稍许欣慰。毕竟,他心爱的女子登上了尊贵无比的后位,虽不能相伴左右,但至少能过上荣华富贵、安稳无忧的生活。 就在这时,皇帝的圣旨犹如连珠炮般下到霍明身上。 第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霍明忠君爱国,勤勉政事,擢升为正六品太常寺丞,望其再接再厉,为国效力。 第二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霍明才华出众,品行高洁,升为从五品鸿胪寺少卿,以彰其能。 第三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霍明智谋深远,心怀天下,特晋为正五品光禄寺少卿,嘉其功绩。 第四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霍明公忠体国,德才兼备,擢升为从四品太仆寺少卿,以示朕恩。 第五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霍明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升为正四品大理寺少卿,望其不负朕望。 第六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霍明正直清廉,忧国忧民,晋为从三品通政使司副使,当以社稷为重。 第七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霍明高风亮节,勋劳卓着,擢升为正三品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宜当慎独修身。 第八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霍明老成谋国,勋业彪炳,升为从二品刑部右侍郎,望其匡扶朝纲。 第九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霍明忠贞不二,功在社稷,晋为正二品礼部尚书,当为百官楷模。 第十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霍明才略超群,德被苍生,擢升为从一品太子少师,以显朕宠。 第十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霍明勋绩卓绝,国之栋梁,升为正一品太师,享无上荣光。 第十二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霍明忠心耿耿,泽被万民,特封为太保,辅佐朕治理天下。 第十三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霍明功高盖世,名垂青史,晋为内阁首辅,望其鞠躬尽瘁,护我列朝江山永固。 霍明在接收到这十三道圣旨后,整个人先是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捧着那一道道圣旨,仿佛捧着千斤重担。随后,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惊喜,有惶恐,也有深深的忧虑。 惊喜的是,自己在一日之间获得了如此巨大的恩宠和晋升,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荣耀。惶恐的是,他深知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也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愈发沉重。 他缓缓地跪地谢恩,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臣霍明,谢主隆恩。陛下如此厚爱,臣定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然而,在起身之后,他的眉头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心里很清楚,这突如其来的连番晋升与当时已贵为皇后的董太后有着极大的关系。他深知,这份恩宠背后,或许隐藏着诸多复杂的情感和政治考量。 霍明回忆完往昔已经到了元帅府,硬着头皮进去,和王信说放弃心上人的事情。 第22章 西宫阴霾 李太后结束朝会后回到西宫,尽管此刻晴空万里,但在她的心中却仿佛阴云密布。 李太后踏入宫中,脚步沉重,思绪纷乱。她回想着今天董太后在朝堂上坐于龙椅,竟无一人言说不当。倘若换做是自己坐上那龙椅,想必定会被百官口诛笔伐。想到此处,她的面色愈加阴沉,满心忧虑,不知该如何是好。 西宫门外,王信前来请见,太监那尖细的嗓音高声喊道:“王信元帅觐见太后。”李太后闻声抬头,眉头微皱,心中暗自寻思着:王信来此所为何事?随后便开口道:“让他进来。” 王信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李太后面前,恭敬地跪拜行礼后,说道:“太后,臣有新式铁甲舰图纸一张,请太后预览。”说着,便徐徐展开战舰草图。李太后原本阴沉的脸上突然一笑,眼中却透着寒意,说道:“王元帅对哀家有何不满?” 王信一脸迷惑,脸上满是不解之色,说道:“臣对太后无任何不满,太后为何如此说话?”太后目光凌厉,指着战舰草图说道:“王信元帅,你这是借献图一事图穷匕见,要刺杀哀家吗?” 王信闻言,吓得脸色苍白,赶忙说道:“臣万万不敢,请太后明鉴。”李太后见他如此惶恐,神色稍缓,让王信安心,并说道:“且给哀家细细介绍这新式军舰。” 王信这才定了定神,彻底展开战舰草图,滔滔不绝地说道:“此舰乃是铁甲舰,装甲厚达六寸,配备四台蒸汽锅炉,航速可达二十节。舰身庞大无比,排水足有五万吨,共载水兵一千两百人。舰上装有两尺巨炮共九门,一刻钟开三炮,一炮便可制敌。七寸速射炮三十门,一刻钟开三十炮,一百发可以制敌。此舰一艘的威力便可抵木制战舰八十艘。若能造出此舰四艘,我朝水师便可一举超越海上四国水师,扬我国威。” 李太后边听边微微点头,目光专注地看着图纸,心中暗自盘算着。 李太后点点头,说道:“今日朝堂上你说铁甲舰一千三百万两一艘,那这艘铁甲舰需要多少银子?”王信思索片刻,眼神中透着一丝犹豫,还是说道:“此舰若水师自行建造一千万两即可,若交由工部军械司建造则需一千七百万两。” 李太后听闻,眉头紧皱,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心中恼怒工部军械司的贪婪。她目光严厉地看向王信,说道:“为何交由工部军械司建造会贵出如此之多?其中是否有猫腻?” 王信连忙躬身回道:“太后息怒,工部军械司诸多环节开销颇大,材料采购、人工费用等皆高于水师,故而造价高昂。但太后放心,臣定当严查,确保每一两银子都花在实处。” 李太后沉默片刻,说道:“此事你务必给哀家查个清楚,若有贪赃枉法之人,绝不姑息。” 王信郑重应道:“太后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李太后听完说道:“昔日元让组建水师与丹国交战,因水师腐败,大败海上,今日列朝不可重蹈覆辙。” 李太后听完说道:“昔日元让组建水师与丹国交战,因水师腐败,大败海上,今日列朝不可重蹈覆辙。” 王信连忙拱手应道:“太后圣明,臣定当铭记在心,严加整肃水师,绝不让腐败之风滋生。” 王信收起图纸,恭敬地拜别李太后。李太后的侍女春月望着王信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对李太后说道:“王信果真是天下第一美男子。那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真真是世间少有的人物。”然而,此时的李太后心里全是权力,满脑子都在思考着如何巩固自己的地位,如何在朝堂的争斗中占据上风,哪里有心思去看王信长成什么样子。她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莫要多嘴,这些无关紧要之事无需在意。” 第二天,朝会之时,霍明带领百官,齐声说道:“李太后才能出众,政令远超董太后,请太后坐龙椅理政!”声音响彻朝堂,众人皆跪地恳请。李太后心中暗喜,却故作迟疑,片刻之后,方才缓缓说道:“众卿如此抬爱,哀家岂敢不从,定当竭尽全力,为列朝谋福祉。”说罢,在众人的簇拥下,坐上了龙椅。 第23章 心上人 王信回到了家中。踏入家门,瞧见霍明正安然坐在屋内。他赶忙上前,微微躬身行礼,说道:“舅舅到访,信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霍明见状,轻轻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我此次前来,倒也并非有什么要紧之事,只是心中存了个疑问,想要问问王信你,可还对那朱红公主念念不忘?” 王信听闻,神色略微一怔,随后长叹一声说道:“朱红公主远在虹提,我又怎能不想呢。相思之情,犹如江水滔滔,连绵不绝。”霍明听完,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思索片刻,组织好语言后说道:“朱红公主乃是虹提国人,倘若真让你们二人成亲,那究竟是让朱红公主来咱们大列,还是你去虹提啊?这其中的种种,可不是能轻易决定的。” 王信不假思索地说道:“象升随塔塔谷明去了虹提,于情于理,就应该让朱红公主来大列才是。”霍明微微颔首,捋了捋自己那花白的胡子,缓缓说道:“王信啊,你可莫要想得如此简单。朱红公主先是获封朱红名号,而后又被封为智韬王,距离虹提国的储君之位,仅仅只差一步之遥。她身负重任,又怎会轻易离开虹提来寻你呢?” 王信微微抬头,望向远方,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落寞,缓缓说道:“我只是心中想她,又并非非要与她共度余生。”霍明听罢,轻轻拍了拍王信的肩膀说道:“信儿,你能如此想,倒也甚好。今日董太后与我提及,要为你和董熟做媒。董熟那姑娘,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知书达理。王信啊,这门亲事,你千万要答应啊。” 王信在成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兼任兵部尚书军机处首席大臣后,地位愈发尊崇,权势滔天,可谓是大到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然而,随着官职的不断晋升,他却愈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和公主之间的距离,正变得越来越遥远,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王信答应了霍明的请求,将其送走。转身回到堂屋里,正看见自己的母亲在对着丫鬟诉苦:“这霍明,他是不是我弟弟,是不是王信的舅舅,我呸!那个王八犊子,竟然让王信不去找公主,反倒要与太后的侄女结亲,这个兔崽子,简直是瞎了眼,不行,我得去狠狠揍他一顿,方能解我心头之恨。”说完,王母怒容满面,拿起扫帚,气呼呼地大步走出房门,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要去教训霍明。 王信看见自己母亲如此盛怒,急忙上前拦住,紧紧拉住母亲的手臂说道:“娘,娘,不要去,不要去,儿与公主已然渐行渐远,再无可能了。莫要因为此事,伤了您和舅舅之间的情分。” 王母正要挣脱王信的阻拦,转眼看见王信一脸憔悴,那原本充满怒气的脸庞瞬间柔和下来,心疼之色溢于言表。她一把扔掉手中的扫帚,双手紧紧握住王信的胳膊,声音颤抖着说道:“我的儿啊,你这是多久没好好休息了,瞧瞧这一脸的疲惫,为娘看了心里难受啊。”说着,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王母用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王信的脸颊,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儿啊,你告诉娘,这些天你都在忙些什么?怎么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模样?”王信强挤出一丝微笑,安慰道:“娘,莫要担心,只是军中事务繁多,孩儿一时劳累罢了。” 王母皱起眉头,满脸的心疼与关切:“就算事务再忙,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啊。你这样子,让为娘如何能放心?”王信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娘,孩儿知道您心疼我,以后会注意的。” 王母叹了口气,目光中满是忧虑:“儿啊,你吃饭了吗?”王信轻轻摇了摇头:“还未曾。”王母一听,着急地说道:“这怎么行!我这就去给你做些吃的,你先好好歇着。”说着,王母转身就要往厨房走去。 王信连忙拉住母亲:“娘,不必如此麻烦,随便吃点就行。”王母却执意道:“那怎么能行!我的儿在外奔波这么久,一定要吃顿好的补补身子。”说完,王母快步走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王母动作麻利地和好面,调好馅,熟练地擀起皮,包起了饺子。 王信看见母亲进了厨房,心中想要跟进去帮忙,然而几月来连续不断的劳累,早已让王信身心俱疲,没有太多力气了。他只好转头跟小丫鬟说道:“去帮帮老太君。” 说完,王信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屋里,缓缓放下手中的奏本和蓝图。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了那件虹提鹿皮披风,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那年冬天,公主送披风时的情景。他情不自禁地拿出这件披风,又从披风的暗兜里意外发现了一面铜镜。 王信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衣冠虽说整洁,但面容却极其憔悴。他不由得长叹一声,感慨万千。 公主与我别,藏镜披风中, 今朝一拂拭,自照憔悴荣。 王信在铜镜背面,神情专注且略带伤感地写下了这首诗。刚刚写完,还未来得及收拾心情,王母便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来到了王信屋中,满脸慈爱地说道:“信儿,饺子好了。”王信赶忙起身,接过母亲手上的饺子,说道:“娘,辛苦您了。” 王母在王信旁边坐下,目光满是疼惜地看着王信吃饺子,忍不住说道:“也不知道,你妹妹在虹提国过得咋样,有没有饺子吃?”王信边吃边安慰道:“娘,您别太担心。象升在那边会适应的,虹提国虽不吃饺子,但他们的手抓饭也挺不错。” 王母微微颔首,接着说道:“你舅舅让你和董熟谈婚论嫁,可那董熟怎能和公主相比呀。”王信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娘,公主于我而言,已是遥不可及。找个合适的姑娘成家,也算是个归宿。” 王母轻轻拍了拍王信的手,说道:“行吧,信儿。只是这成亲之事,你可得真心喜欢才行,为娘不强迫你,只盼着你能有一半的称心如意就好。”王信认真地点点头,回应道:“娘,您放心。明日让舅舅带我去见见那董熟,儿自会判断是否称心。” 第24章 王信成家 阳光柔和地洒在大地上,王信在舅舅霍明的引领下,怀着几分忐忑和期待,前往与董熟约定的见面之地。 当王信踏入那清幽的庭院,目光瞬间被远处的一道身影所吸引。董熟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袂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她亭亭玉立地站在花丛旁,微微侧着身子,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如梦如幻的光影。 王信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心脏猛地跳动了几下。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他的眼中只有董熟的身影。她的眉眼之间,竟与朱红公主有着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微微上扬的眼角和含情脉脉的眼神,让王信仿佛看到了公主的影子。 董熟似乎感受到了王信的注视,缓缓转过身来。她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如春风拂面,瞬间驱散了王信心头的阴霾。王信望着她,只觉得有一种一眼万年的感觉,仿佛在前世今生,他们早已相识相知。 董熟轻移莲步,向王信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王信的心尖上。她微微欠身,行了一个礼,声音如同黄莺出谷:“王将军,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小女子之幸。” 王信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微微拱手,说道:“姑娘过奖了。”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无法从董熟的脸上移开。 两人在庭院中的石桌旁坐下,周围花香四溢,微风轻拂。王信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与董熟交谈。董熟举止文雅,言谈之间尽显聪慧与温柔。她时而浅笑,时而认真倾听王信说话,眼神中始终流露出真诚与关切。 王信发现,董熟不仅容貌与公主有几分相似,就连性格也有几分相像。她既有公主的温柔婉约,又有自己独特的活泼与灵动。王信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不知不觉中,与董熟聊得越来越投机。 不知不觉,日已西斜,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王信和董熟的交谈仍意犹未尽。 分别之时,董熟望着王信,眼中满是不舍:“王将军,今日与您相见,实是小女子的福分,期待再次与您相聚。”王信心中也是一阵涟漪:“姑娘,后会有期。” 回到家中,王信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坐在书房中,回想着与董熟相见的每一个瞬间。 王母走进书房,看到王信一脸沉思的模样,关切地问道:“信儿,今日见了董熟姑娘,感觉如何?” 王信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情:“娘,这董熟姑娘倒也还不错,她的容貌有几分像公主,让我初见时有种一眼万年的感觉。只是不知往后相处能否真心相知。” 王母轻轻走到王信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信儿,感情之事可以慢慢培养,只要她心地善良,能与你相互扶持,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王母接着叹了口气:“信儿,公主既然与你无缘,就把这份感情放在心底吧。董熟姑娘或许能成为你的知心人,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王信沉默片刻,然后说道:“娘,我知道了。我会试着放下过去,好好与董熟姑娘相处。”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信与董熟的见面次数逐渐增多。他们一起漫步在湖边,欣赏着美丽的风景;一起在花园中品茶吟诗,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董熟的温柔和体贴让王信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他心中的坚冰也在一点点融化。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王信还是会偶尔想起公主,想起那段曾经美好的时光。但每当看到董熟那充满爱意的眼神,他又会告诉自己,要珍惜眼前人。 在一次花灯节上,王信和董熟并肩走在热闹的街头。五彩斑斓的花灯照亮了他们的脸庞,董熟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转头看向王信,轻声说道:“王将军,能与你共度此时,我心足矣。” 王信心中一动,握住了董熟的手:“董姑娘,今后我定不负你。” 从那以后,王信和董熟的感情越来越深厚。他们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相互扶持,相互陪伴。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王信和董熟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亲朋好友纷纷前来祝贺,整个府邸充满了欢乐和幸福的气氛。 王信身着华丽红喜服,英气十足。董熟在闺中精心梳妆,美若天仙。 吉时一到,王信率迎亲队伍至董熟家,历经礼节将其迎上花轿。返回府邸,礼堂中红烛高烧,王信与董熟行三拜之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誓言相伴一生。 礼成后,王信挑起董熟盖头,其娇羞面容令人赞叹。婚宴上,佳肴美酒,宾客尽欢。 第25章 四月飞雪 朱红公主正襟危坐于大堂之上,其目光坚定而又充满期待,望着堂下的诸位谋士。 “诸位,如今过春入夏,这草场牧场之事关乎民生社稷,望各位无所不言,畅抒己见。”公主的声音清脆而有力。 刘贤率先拱手道:“公主殿下,依臣之见,入夏之后,雨水渐丰,应提前修缮牧场围栏,以防牲畜走失。同时,可适当扩大养殖规模,以应秋季之需。” 赵逸紧接着说道:“公主,臣以为当注重牧草的养护,合理规划放牧区域,避免过度放牧导致草场退化。虹提国牧草虽已是最好的牧草,但养护不当也会影响其品质和产量。” 黄昆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道:“公主,可否引入新的牧草品种,提高草料的质量和产量,从而保障牲畜的生长。虽说虹提国牧草出色,可多些选择总归有益。” 突于右则大声说道:“公主,还需加强对牧场的守卫,以防盗匪侵扰,确保牲畜安全。” 萧云清了清嗓子,缓缓道:“公主,不妨与周边部落合作,共同开发利用草场牧场,实现互利共赢。” 脱脱上清最后发言:“公主,臣认为当制定严格的管理制度,规范牧民的放牧行为,确保草场牧场的可持续发展。” 公主认真倾听着各位谋士的建议,时而点头,时而沉思,心中已有了初步的规划。 公主轻启朱唇说道:“诸位谋士所言皆有理。刘贤所提修缮围栏、适当扩养,当速速着手安排。赵逸所言牧草养护与合理规划放牧区域,需专人负责监管。黄昆提议引入新牧草品种,无需用心,我国牧草是天下最好的牧草。突于右加强牧场守卫一事,即刻增派兵力。萧云与周边部落合作之策,需谨慎商议细节,确保我方利益。脱脱上清制定管理制度,需尽快拟定条款,昭告众人。即便虹提国牧草为上乘之选,养护和管理仍不可懈怠。本宫希望诸位齐心协力,让这草场牧场在今夏得以妥善利用,造福百姓。” 众谋士齐声应道:“谨遵公主之命!” 阿依努尔身为公主府上负责信件往来的管事,这一日,如往常一般整理着新到的信件。当她拆开其中一封邮书,匆匆浏览之后,神色骤变,满心的慌乱与不解。她赶忙脚步匆匆地找到热依扎、古丽和帕拉曼,声音急切地说道:“这里面写的是什么?我竟有些看不明白,只觉得心头莫名地慌乱。” 热依扎接过邮书,仔细端详了一番,脸上瞬间布满了愤怒与惊讶,说道:“这是东土文字,写的是王信与董熟成亲之事。而且,这王信成亲已是十日前的事了。哼,想当初他与公主那般浓情蜜意,如今却做出这等始乱终弃之事,简直是无耻之极!” 古丽在一旁听了,气得柳眉倒竖,愤愤不平地说道:“这王信实在是个负心汉!公主对他情深意重,他却如此薄情寡义,真是天理难容!” 帕拉曼则一脸的凝重与忧虑,犹豫了片刻后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们不能瞒着公主。可公主那般心善,又对王信一往情深,这要如何告知公主才好?” 四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陷入了沉默。最终,热依扎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我们不能一直瞒着公主,否则日后公主知晓,定会怪罪我们。不如我们就如实相告,只是说话时需委婉一些,尽量别让公主太过伤心。” 阿依努尔不善言辞,就没有去,回去继续处理邮书。 古丽和帕拉曼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于是,她们一同来到公主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朱红公主让她们进来后,见她们三人神色异常,心中不禁起了疑惑,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神情?” 热依扎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道:“公主,有件事……我们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红公主微微皱眉,说道:“但说无妨。” 热依扎这才缓缓说道:“公主,刚刚收到一封来自东土的邮书,上面说王信……王信他与董熟在十日前已经成亲了。” 朱红公主听完说道:“孤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朱红公主听完说道:“孤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热依扎、古丽和帕拉曼担忧地看了公主一眼,缓缓退了出去。 朱红公主呆坐在榻上,眼神空洞,脸色苍白如纸。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又缓缓从怀中掏出王信曾送她的玉蝉,死死地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曾经与王信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甜蜜的誓言如今却显得如此可笑和讽刺。 此时,窗外竟下起了四月飞雪,纷纷扬扬,仿佛上天也在为朱红公主的遭遇而悲叹。那八百里火焰山,似乎也在这奇异的寒冷中凉了下来。 朱红公主其实心中早有预感,知晓她与王信已渐行渐远。她轻轻摇头,低语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对于如今的结局,朱红公主不怪王信,也许这一切早就在她的预想之中。 朱红公主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目光痴痴地望着窗外的飞雪。她的睫毛上挂着未落下的泪珠,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她伸出一只手,接住那飘落的雪花,雪花瞬间在她温热的掌心融化,就如同她那消逝的爱情。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这雪,是在为我哭泣吗?王信,你可知我的心……”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迷茫,却又有着一丝释然。 良久,朱红公主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转身回到榻前,将那玉蝉小心地放入锦盒中,然后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胸脯随着呼吸起伏着,努力想让自己狂乱的心绪平复下来。她不禁想到,王信娶的究竟是个怎样的姑娘? 她的眼神时而迷茫时而聚焦,眉头轻蹙,心中五味杂陈。是温婉贤淑,能在他疲惫时给予贴心的抚慰?想到这儿,朱红公主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落。还是活泼俏皮,能为他的生活增添无尽的欢乐?这时,朱红公主的嘴唇不自觉地抿紧,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是大家闺秀,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与他门当户对?朱红公主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还是小家碧玉,有着质朴纯真的温柔,令他倾心不已? 想着想着,朱红公主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那笑中带着自嘲、带着无奈、带着心酸。她用力地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些扰人的思绪统统甩出脑海。可那思绪却如蛛丝般缠绕,怎么也挥之不去。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仿佛在告诉自己,不能再被这些想法所困。 朱红公主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绽放出从容的微笑,仿佛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她转身离开窗前,步伐坚定而轻盈。 朱红公主叫来热依扎说道:“让脱脱云布来府上,孤要与脱脱云布商议军政之事。” 第26章 整兵 脱脱云布应召匆忙来到公主府,热依扎毕恭毕敬地带领脱脱云布前去面见公主。 脱脱云布刚一踏入厅室,便拱手行礼,恭声道:“见过朱红公主殿下。”此时的朱红公主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落嘉地图,听见脱脱云布到来,方才缓缓回头,目光落在脱脱云布身上,说道:“云布来了,你来看看这地图。”言罢,朱红公主轻轻拉过脱脱云布,一同来到地图跟前。 朱红公主玉指轻点地图,神色严肃地说道:“脱脱云布你乃是我朝名将,你来瞧瞧,我们究竟该如何才能成功打入白玉城?”脱脱云布仔细审视着地图,沉思片刻后说道:“这地图,卑职也曾反复研究过,目前来看,共有三策可供我们选择以攻入白玉城。这第一策,乃是出动大军对各处关隘发起猛烈攻击,比如翠屏山、绵竹关、九阳关、阆开关,而且要集中主要兵力攻打九阳关,沿着九阳关、成棉、苍桐一路推进,直至白玉城。只是,这一路所布尽是重兵,若要走此路线,至少需要七十万的人马全力攻打。” 朱红公主听完,微微颔首说道:“这一策略若能实现,倒也可行,那另外两策又当如何?” 脱脱云布接着娓娓道来:“这第二策,是从翠屏山起始,穿过桃花坞,直入白玉城。此策的优势在于路程更为接近,只要成功攻下翠平关,桃花坞与白玉城的攻势便可由两军分别展开。一军率先攻打桃花坞,而另一军在两天之后就能够对白玉城展开攻势。 至于这第三策,则是与天方国联合,请求天方波斯曼女王支持,对落嘉国形成两面夹击之势。由天方率先攻打落嘉国西部山地,而我军趁机偷袭最东部的阆开关,经最东部的公山城、午高城、化立关,最终与天方军会师于白玉城下,一同进攻白玉城。事成之后,两国可沿兰河瓜分落嘉国。” 公主听完,微微皱眉问道:“你主管军政,依你之见,究竟哪一策最为妥当?”脱脱云布略作思索后说道:“这第一策,消耗实在巨大。而第三策消耗不比第二策少,且与天方国合力,成功之后极易与天方国产生摩擦。天方国也是拥有一亿百姓、千万里江山的大国,虽算不上强国,但实力亦不容小觑。相比之下,第二策最为适宜,能够将洛嘉全部吞并,消耗也不算多,只需三万甲骑、七万游骑,就能够成功攻入白玉城。而且倘若公主敲定此策,公主的功绩必将再添一笔,日后继承大统的可能性也会大大增加。” 公主听完,神色依旧平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水,缓缓开口说道:“就这么办吧。英雄出少年,诸国统帅之中,你最为年少。但你可要想好了,这十万大军如今交到了你手中,你必须要对他们负责。要知道,战争过后,你要么会成为虹提的功臣,名垂青史,受万民敬仰;要么就会沦为历史的罪人,遭千古唾弃,背负无尽骂名。” 脱脱云布目光坚定地回答公主:“公主殿下请放心,战争从来都是为了实现政治目的。卑职定然不负所托,全力以赴,让公主顺利得国。” 公主轻轻摆摆手,说道:“去吧。” 第27章 牢内左相 在虹提国东方,存在着一个充满礼乐、人人大同的幸福国度——突罗国。然而,这看似美好的国度,却也给人一种仿若乌托邦般不切实际的感觉。 突罗国的都城热闹非凡、繁荣昌盛,这里的建筑美轮美奂,其精美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列国。然而,令人诧异的是,那破旧穷酸的衙门以及毫不起眼的王宫,与这繁华的都城景象显得格格不入。衙门的墙壁斑驳脱落,设施简陋陈旧;王宫也没有应有的威严气派,仿佛被遗忘在繁华的中心,显得落寞而孤寂。 艾哈域清大王坐在王座上,神色严肃,开口道:“如今时代变迁,文化交流日益频繁,政教合一已不再适应我国的发展,必须取消!” 左丞相亚伯拉穆立刻站出,拱手说道:“大王,万万不可!政教合一乃我国传承已久之根本,是国家稳定的基石,怎能轻言取消?” 右丞相撒娜紧接着说道:“大王,左相此言差矣!想当年成吉思汗曾攻下突罗国,我国已然亡国一次。若仍坚持政教合一,西方虹提国定会从西方打进来,到时突罗国将再度亡国!” 亚伯拉穆怒目而视,突然指着撒娜道:“大王,这撒娜根本就不是突罗国人,她的话怎能轻信?她定是别有用心,企图颠覆我国!” 撒娜毫不退缩,大声回应:“大王,左相这是血口喷人!我父不是突罗国人,我母却是,我对突罗国忠心耿耿,一心为国家谋发展,岂容他这般污蔑!” 艾哈域清大王眉头紧皱,喝道:“都住口!寡人意已决,取消政教合一,如有再言不应废止者,处以极刑!” 亚伯拉穆立马说:“政教合一乃国之根本,不可更改,此乃祖制传承,万万动不得!” 艾哈域清听到亚伯拉穆当场说出不可改变政教合一这一主张,瞬间怒火中烧,瞪大双眼,怒声吼道:“左右武士,立刻拿下亚伯拉穆,推出王城,将他打成肉酱,以正国法!” 此时,宫殿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武士们闻令而动,迈着沉重的步伐,快速朝着亚伯拉穆逼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撒娜突然拔出腰间佩剑,怒目圆睁,大声怒吼道:“你们敢!”说罢,她以剑抵地,毫不犹豫地屈膝下跪,言辞恳切地说道:“大王,万万不能杀亚伯拉穆啊!他是为国家效力了四朝的老臣,一生忠心耿耿,如今已至耄耋之年,历经无数风雨,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即便他此次言语有所不当,也不应遭受如此严厉的惩处。还望大王开恩,饶他一命,让他安度晚年吧。” 艾哈域清听到萨娜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语,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沉思片刻后说道:“右相既然如此说,那就暂且饶他不死,让亚伯拉穆到大牢里去颐养天年吧。散会。” 散会后,撒娜忧心忡忡地拿了些茶饭,赶到了大牢。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亚伯拉穆倚着墙坐在角落。见到撒娜到来,他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如今左丞相的位置空缺,你这右丞相怕是要成为权倾朝野的权臣了吧。” 撒娜并未理会亚伯拉穆的这番话,只是默默地拿出茶饭,平静地说道:“我过几天会让大王把你放出来,而且我已举荐了你孙儿亚伯启鄂继任左丞相。来,喝口茶,吃点东西吧。” 亚伯拉穆抬眼瞧了瞧饭菜,又瞥了瞥茶水,满脸狐疑地对撒娜说道:“这里有毒吧?”撒娜微微一笑,说道:“没有,左相放心吧。” 亚伯拉穆犹豫片刻,吃了几口后,缓缓说道:“政教合一的传统,一直如此,你怎么能轻易挑战呢?” 撒娜听闻,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怒气,说道:“政教合一?如此下去,只会让我们的国家走向灭亡!本相忠于大王,忠于国家。哪像你这个老顽固,为了遵循祖制就与大王作对?” 亚伯拉穆站起身来,抱拳郑重说道:“王权受命于天,岂能不信国教?” 撒娜又说道:“信教?虹提国以无神论治国,如今军强、国安、民生福广。大王励精图治,我等踏平部族,这才让突罗国百姓有肉吃,有衣穿,有房住,与国教何干?虹提国军队之强大你不知道吗?三万奴隶立国,成吉思汗西征兵败虹提国。且虹提国军政主事脱脱云布年仅二十四岁,而我已经四十岁了。若再不改变旧法,寻求强民强军之策,我们突罗国如何能称霸天下?还有你那一直如此,从来如此便对吗?亚伯拉穆,你身为四朝老臣,枉活八十有三,难道你还不了解艾哈域清、艾哈迈德、艾哈匡威这三代君主的性格吗?但凡有忤逆之举,必然会痛下杀手。” 撒娜望着亚伯拉穆,眼中满是无奈与失望,她深知两人理念的巨大差异难以调和,缓缓起身,说道:“左相,好自为之。”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牢房。 撒娜走后,牢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亚伯拉穆呆坐在原地,眼神空洞,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他们激烈的争论。他深知自己坚守的传统在如今的局势下已难以立足,而自己又无法接受这巨大的变革。 良久,亚伯拉穆缓缓起身,走到那破碎的盘子旁,蹲下身子,捡起一块尖锐的碎片。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脸上露出痛苦而决绝的神情。 “吾一生为国家,为文化,如今却无法适应这变化之世。罢了,罢了……”他喃喃自语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随后,他将碎片用力地划过自己的手腕,鲜血顿时汩汩流出。亚伯拉穆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身体无力地倒在了地上,那微弱的气息也渐渐消散。 阴暗的牢房里,只留下那滩触目惊心的鲜血,见证着这位四朝老臣的最终抉择。 亚伯拉穆葬礼的那一天,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也在为这位四朝老臣的离去而悲泣。 撒娜身着黑色的丧服,表情肃穆地来到了葬礼现场。她的眼中含着泪水,在旁人看来,那是无尽的悲痛。她步伐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深深的哀伤。 在灵柩前,撒娜双手合十,低头默哀,嘴里念念有词:“左相啊,您怎就如此决绝,抛下这一切去了。”声音哽咽,引得周围的人也纷纷落泪。 然而,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撒娜的眼神中偶尔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她看着亚伯拉穆的遗像,心中暗自想着:“您走了,我的变革之路或许能少些阻碍。”但这一丝情绪很快就被她掩饰过去,重新换上了悲戚的面容。 葬礼进行期间,撒娜亲自为亚伯拉穆献上了花圈,还对其家属表示了深切的慰问。她紧紧握住亚伯拉穆家属的手,语气诚恳地说道:“左相的离去是国家的损失,我定会铭记他的功绩。” 她眼中含泪,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启鄂啊,你祖父的离去实在令人痛心。你要节哀啊。” 亚伯启鄂一脸悲戚,向撒娜微微行礼。 撒娜接着说道:“你祖父在世时,我与他虽理念不同,但我深知他一心为了国家。如今他走了,我曾向大王举荐你为左丞相,也是希望能延续你祖父的遗志,为国家尽忠。” 说到此处,撒娜轻轻抽泣了一下,继续道:“我本想着你祖父能看着你在朝堂之上一展抱负,未曾想竟发生这般变故。启鄂,你可一定要争气,莫要辜负了你祖父的期望,也莫要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亚伯启鄂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多谢丞相,我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撒娜长叹一声,拍了拍亚伯启鄂的肩膀,缓缓转身离去,那背影看起来依旧充满了悲伤。 整个葬礼过程中,撒娜都表现得极为伤心,让人觉得她对亚伯拉穆的离世痛心疾首。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这悲伤的表象之下,内心实则一阵暗喜。 然而,后来撒娜由于大力推行政教分离,竟遭受到极端教徒的疯狂报复。他们丧心病狂地挖开了撒娜父亲乌云的坟墓,这一令人发指的恶行,迫使撒娜无奈之下将父亲的遗骨送往虹提国安葬。极端教徒的这种残暴行为,极大地激怒了朱红公主。也正因如此,为后来虹提军队对突罗国教信奉者的大肆屠杀,在朱红公主心理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第28章 治水师疏 王信与董熟成亲之后,董熟那孝顺的举动,简直令人称赞。她每日都会悉心照料王信母亲的饮食起居,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有一日,王母对董熟说道:“孩子啊,你如此孝顺,真是我们王家的福气。”董熟赶忙回应:“母亲,这都是儿媳应当做的。能嫁入王家,伺候您和夫君,是儿媳的幸运。” 而王信和董熟在成婚半月后,一同进宫谢董太后牵缘。 王信恭敬地说道:“太后娘娘,承蒙您的牵线,让我得以与董熟喜结连理,如今我们夫妻和睦,生活美满,全仰仗您的恩赐。” 董熟也跟着行礼,轻声细语道:“太后娘娘的大恩大德,妾身没齿难忘,定会与夫君相敬如宾,不负您的期望。” 董太后微笑着点头,说道:“看到你们如此恩爱幸福,哀家也就放心了。”王信和董熟回到家后继续甜蜜的新婚生活。 董熟本身便是个知书识礼之人,闲暇之时,也常常在王信的书房里沉浸于书卷之中。 这一日,董熟满心欢喜地想要翻阅那本《列国周边海图册》。当她伸手拿出书本的时候,竟带出了一面铜镜。只听得“嘡啷”一声,铜镜重重地掉落在地上。董熟赶忙捡起这面铜镜,满心疑惑地想着:“王信怎么把这铜镜放在这里呢?”她端详着铜镜,见其做工精细,便忍不住照了照自己的面庞,自言自语道:“我还是这么好看。” 董熟突发奇想,想要翻过铜镜看看背面。这一翻,便瞧见了王信写在上面的诗:公主与我别,留镜披风中,今朝一拂拭,自照憔悴容。董熟的心头瞬间涌起王信与公主的那段过往,她轻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我也理解理解他吧。”随后,她便将铜镜放到了王信的案台上。 董熟继续翻阅起《海图志》,看着看着,目光又瞥见了王信的治海军疏。她仔细研读一番,不禁皱起眉头,对着治海军疏说道:“海上战斗岂是士气作战,海战谋略与陆上谋略大不相同啊。”说罢,她拿起笔,又取出一本空奏书,奋笔疾书,写下“水师疏”。写完之后,董熟只觉肩膀酸痛,她转转肩膀,放下笔,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 王信归来,看到董熟趴在桌上沉睡,本想将她叫醒。忽然,他瞥见了那本“水师疏”,心中好奇,便想要打开看一看。这一看,便被深深吸引了。王信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念了起来:“水师作战,非陆上征战,水师战舰为战争巨兽由全舰水兵操纵,故有四大要点,分别为速度、船坚、洋流、军纪。 其一,速度。于水师作战而言,速度之快者,能迅速抢占先机,主动出击,掌控战场之节奏。其包含舰船之航行速度与火炮射速。航行速度快,可迅速抵达战略要位,或追击敌舰,或敏捷躲避敌方攻击。而火炮射速快,则能在短时间内给予敌方密集打击,增加我方获胜之筹码。 其二,船坚。坚固之舰船,乃是作战之基础。这不仅体现在船身之坚固程度,还包括装甲厚度。船身坚固,可抵御敌之炮火攻击,减少受损程度;装甲厚度足够,则能有效阻挡敌方炮弹穿透,保护舰内将士与重要设施。 其三,洋流。海洋之中,洋流变幻莫测,熟悉洋流者,可顺势而为,节省力量,增加航行速度与作战效率。反之,若对洋流无知,则可能被其阻碍,甚至陷入危险之境。 其四,军纪。军纪乃军队之灵魂。军纪严明之水师,将士听从指挥,令行禁止,团结一心,方能发挥出强大战斗力。无军纪之水师,犹如散沙,难以协同作战,必败无疑。 综上所述,速度、船坚、洋流、军纪,此四者乃水师作战之核心要点,缺一不可。望陛下明察,重视水师建设,强化训练,使我水师强大,保海疆永固,国家昌盛。” 董熟听见王信在念什么,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王信正专注地念着自己所写的治水军疏。她一手托腮,目光温柔而专注地看着王信,嘴角微微上扬,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等王信念完,董熟轻启朱唇说道:“王信,你觉得我写的水师疏如何?” 王信放下“治水师疏”,眼中满是赞赏与钦佩,说道:“真乃惊为天人之作,水师要点皆是实际。此疏若能上呈,必对我朝水师建设大有裨益。” 次日朝堂之上,王信手持董熟所写的“水师疏”,慷慨陈词,向李太后及众大臣阐述其中的精要。李太后听后,龙颜大悦,问道:“王爱卿,此等精妙之策,你是如何想出?”王信恭敬地答道:“回太后,此乃臣之妻董熟所写。” 李太后微微一惊,随即说道:“竟有如此奇女子,速宣王信之妻董熟上殿答疑。” 不多时,董熟身着端庄华服,从容步入大殿。她跪地行礼,神色不卑不亢。李太后问道:“董氏,你这水师疏所提之要点,甚是独到,哀家问你几句,你且细细说来。”董熟答道:“是,臣妾必知无不言。” 李太后微微蹙眉,问道:“这炮击速度,与炮击威力,孰轻孰重?” 董熟略作思考,从容答道:“回太后,二者皆重要。巨型大炮口径硕大,射程辽远,威力惊人,若能一炮制敌,自然可快速得胜。然而,海战之中炮击十次未必能命中两发,此乃常情。速射火炮虽口径较小,射程不远,但其优势在于可快速轰击敌舰,从而提升命中数量。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此亦是战舰需同时配备轻重火炮之缘由所在。” 李太后听完,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思索之色,又问道:“海上作战,最佳战场在哪里?” 董熟不假思索,又答道:“回太后,最佳战场不在本土,而在敌人军港。”太后听完若有所思,神色凝重地说道:“敌人军港,定然有敌人补给,且有岸防设施,岂能是最佳战场?” 董熟神色坚定,又答道:“太后,敌人军港停泊众多敌人战舰,若向港内炮击,命中率极高,敌舰无处可逃,无需围师必阙之法。战舰不同于军士,士气并非起决定作用。对于敌人岸防,可用重炮轰击,敌人战舰则可用速射炮打击。港内战舰机动空间极为有限,在港内遭受炮击,无疑就是活靶子。” 李太后又饶有兴致地问道:“汪洋大海无边无际,若在海洋上交战之时,我朝水师又该如何制胜?” 董熟当即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回太后,当围绕敌舰队进行机动,并组建快速机动营。一旦战端开启,机动营迅速绕至敌舰队一侧,往敌舰后方移动,舰队主力则往敌舰队的另一侧移动,皆以侧舷对敌,集中炮火全力进攻。与此同时,机动队绕至敌舰队身后,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如此定然能够击败敌舰队。” 李太后闻听此言,顿时大展欢颜,欣喜地说道:“大列有水师奇人,实乃大列之幸。哀家决定拿出内库黄金三万,创建水师学堂。董熟任学堂堂官,领正二品衔。” 董熟赶忙跪地谢恩:“臣妾谢太后恩典,太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朝后,王信和董熟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二人面带喜色,边走边逛,悠然自得地朝着家的方向缓缓走去。 王信满脸笑意,望着董熟说道:“夫人今日在朝堂之上真是大放异彩,为夫佩服。” 董熟轻轻摇头,说道:“夫君过奖了,我不过是尽己所能,为水师之事出份力罢了。” 王信拉着董熟的手,感慨道:“太后如此看重,创建水师学堂委以夫人重任,今后怕是要更加忙碌辛苦了。” 董熟目光坚定,回应道:“能为朝廷效力,再辛苦也是值得的。况且有夫君在旁支持,我定能做好。” 王信笑着说:“那是自然,我永远是夫人的坚强后盾。只是这以后,咱们相聚的时光或许会少些。” 董熟挽住王信的胳膊,温柔地说:“无论如何,咱们夫妻之心永远相连。”董熟走着走着,又突然转头问王信:“昨日我在书房偶然发现了一面铜镜,那上面还有诗呢。” 王信听闻,脸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急忙说道:“夫人,我那是......”董熟轻轻一笑,说道:“没事的,夫君,我理解你。你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元帅,而我之前只是个深闺中的小女儿罢了。莫要为此忧心。” 王信满怀感激,又深情地说道:“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谢夫人如此宽宏谅解。”董熟微微颔首,又说道:“好了,快到家了,我们赶紧回家吧。” 后来一日,王信在京城军策府忙碌至夜半时分,忽然,天空降下绵绵秋雨,雨滴敲打着窗棂。王信触景生情,有感而发又写下: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 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 乡远去不得,无日不瞻望。 肠深解不得,无夕不思量。 况此残灯夜,独宿在空堂。 秋天殊未晓,风雨正苍苍。 不学头陀法,前心安可忘。 第1章 水师学堂 董熟被任命为水师学堂堂官之后,深感责任重大,一心扑在了水师学堂的建设和筹备工作上。她深知,要打造一所一流的水师学堂,师资力量是关键。 为了招募到优秀的讲师,董熟亲自制定了严格的招募标准。她在帝都内外张贴告示,广纳贤才。消息一经传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吸引了众多有志之士前来应聘。他们怀揣着各自的梦想和抱负,渴望能在这崭新的领域一展身手。 前来应聘的人中,有一位名叫林羽的男子。他曾在海外游学多年,亲身经历了西方海军的发展与变革。对西方的海军战术和技术有着深入的研究和独到的见解。在面试中,他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地阐述了自己对于水师教育的独特看法,以及如何巧妙地将西方的先进经验与大列的实际国情相结合。他的话语充满激情和自信,仿佛为在场的人描绘了一幅大列水师未来的宏伟蓝图。董熟被他的才华和热情所打动,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当场决定录用。 还有一位名叫苏瑶的女子,她出身于书香门第,自幼便在诗词经典的熏陶中成长。然而,与传统的闺阁女子不同,她对水师之事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和热情。她自幼熟读兵书,对古今中外的海战案例如数家珍。在应聘时,她以女性特有的细腻和敏锐,深入分析了几场着名海战中的关键细节,指出了其中常常被人忽视的微妙之处。她的见解独到而深刻,让董熟眼前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道璀璨的光芒。董熟毫不犹豫地将她纳入了水师学堂的讲师队伍。 经过层层严格筛选,董熟最终招募到了一批优秀的讲师。他们有的来自军旅,有的来自学府,有的来自民间。但无论出身如何,他们都怀着一颗为大列水师事业贡献力量的炽热之心。 与此同时,董熟还大胆地决定招收女学生,组建娘子军。她坚信女子心细,在海战观察方面有着独特的优势。这个决定在当时的社会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有人为她的创新之举鼓掌叫好,认为这是打破传统、推动进步的重要举措;也有人对此提出质疑,认为女子不应涉足军事领域。 但董熟不为所动,坚持推行自己的想法。为了确保招收的女学生具备一定的基础和潜力,董熟精心设计了一套全面而严格的入学考试。 考试分为笔试和面试两个环节。笔试的考场内,气氛紧张而严肃。考生们埋头答题,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笔试主要考察考生对水师知识、天文地理、数学运算等方面的掌握程度。那些复杂的公式、深奥的理论、广阔的地理知识,都在考验着考生们的学识和智慧。 在考试那天,众多女子怀着紧张又期待的心情来到考场。其中有一位名叫叶婉的女子,她出身普通家庭,但自幼对海洋充满向往。她常常站在海边,望着那无边无际的蓝色世界,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憧憬。在笔试中,她凭借扎实的知识储备,对每一道题都认真作答,思路清晰,逻辑严谨。最终,她顺利通过了笔试。 面试时,叶婉面对董熟和各位讲师的提问,沉着应对。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展现出了出色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董熟从她的回答中看到了她对海洋的热爱和对水师事业的执着。 还有一位名叫秦悦的女子,她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从小生活在优越的环境中,但她却没有丝毫骄骄之气。她在考试中表现出了对水师事业的坚定决心和浓厚兴趣,她的回答不仅体现了深厚的学识,更展现出了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和担当。董熟对她的表现十分欣赏。 经过严格的选拔,一批优秀的女学生脱颖而出,成功入学。她们怀揣着梦想和希望,踏入了水师学堂的大门。当她们走出学堂的大门,走出大列的海疆,在大海上,她们证明了“巾帼不让须眉”绝不只有戏本里的花木兰。 在董熟的精心筹备和众多讲师的共同努力下,水师学堂的建设工作进展顺利。崭新的校舍在帝都的一角拔地而起,红墙绿瓦,气势恢宏。教学设施一应俱全,先进的模拟舰船、丰富的图书资料、精密的实验仪器,为学生们提供了良好的学习条件。 课堂上,讲师们认真授课,他们倾囊相授,将自己的知识和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学生。学生们专心听讲,时而奋笔疾书,时而陷入沉思。 理论课上,学生们聚精会神地学习海战战术、舰船知识、海洋气象等。他们在书本的海洋中遨游,汲取着前人的智慧和经验。实践课上,他们登上模拟舰船,进行操演和模拟战斗。他们的呼喊声、口令声在操场上空回荡,充满了朝气和活力。 董熟经常亲自到课堂听课,与学生和讲师交流。她认真倾听学生们的想法和困惑,及时发现问题并与讲师们共同商讨解决方案。她还注重培养学生的团队合作精神和实际操作能力,组织学生进行实地考察和演练。 在一次实地考察中,学生们来到海边的水师营地。他们近距离观察舰船的构造和运作,亲身体验水兵们的生活和训练。在演练中,他们模拟海战场景,分组协作,共同应对各种突发情况。通过这次实地考察和演练,学生们不仅增长了见识,更提高了团队协作能力和应对突发情况的能力。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水师学堂逐渐走上正轨,学生们的进步也十分显着。他们在学习中不断成长,从对水师知识的一知半解到逐渐精通,从稚嫩的少年少女成长为有担当、有能力的水师人才。 终于,到了水师学堂正式建成的那一天。整个帝都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中。街头巷尾张灯结彩,人们欢声笑语,共同庆祝这一盛事。董太后、李太后、小皇帝,亲自前来视察。 李太后亲自为学堂亲题匾额“深蓝水师大学堂”,那苍劲有力的字体仿佛蕴含着对学堂的无限期望和祝福。 董太后看着崭新的学堂和朝气蓬勃的学生们,欣慰地说道:“董熟啊,你做得很好。这水师学堂必将为大列培养出更多优秀的水师人才,保我海疆安宁。” 董熟跪地谢恩:“谢太后恩典,臣妾定当不负所托,为大列水师事业鞠躬尽瘁。” 小皇帝也兴奋地说道:“朕期待着你们为大列的海疆铸就远洋利剑!”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这声音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大列的水师事业将建立不世之功。 第2章 造舰几许 董太后、小皇帝、李太后从水师学堂出来后,只见天空湛蓝如宝石,微风轻拂,送来阵阵花香。他们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转身朝着军策府走去,准备询问水师战舰打造以及水兵操练的事宜。 刚刚走进军策府,还未及迈入正厅,就听到水师司办里传出激烈的讨论声音。 杨松葛那洪亮的嗓音首先传来:“依我之见,应当多造大型木制战舰!大型战舰威风凛凛,且能装载更多火炮,战力强大,足以震慑四方!” 王忠紧接着反驳道:“不可!普通木制战舰造价低廉,建造速度快,数量众多时同样威力巨大,应当多造普通木制战舰!” 王信沉稳的声音响起:“二位所言皆有不妥。如今时代已变,铁甲舰才是未来的方向。其坚固无比,能抵御更强的攻击,且性能优越,更适合海战!” 董太后微微皱眉,轻声说道:“莫要争执,待我们进去,听听他们各自的详细见解。” 李太后点头附和:“正是,且看你们如何说服众人。” 小皇帝则一脸好奇,迫不及待地加快了脚步,想要听听这场激烈讨论的下文。 众人进入司办,王信等人赶忙跪地行礼。 董太后抬手示意众人起身,说道:“都起来吧,继续讲讲你们的想法。” 杨松葛拱手道:“太后、陛下,大型木制战舰乃是海战利器,其体型庞大,气势恢宏,能在战场上先声夺人。且我朝工匠对此类战舰的建造工艺早已娴熟,短期内便能形成战力。” 王忠急切地说道:“太后、陛下,普通木制战舰虽不如大型战舰威猛,但在数量上占据优势,能以多胜少。而且其造价相对低廉,不会给国库造成太大负担。” 王信不慌不忙地向前一步,说道:“太后、陛下,铁甲舰虽造价高昂,但其先进的技术和强大的防御能力,能在海战中发挥关键作用,为我朝水师带来质的提升。如今周边各国皆在发展铁甲舰,若我朝不跟上,恐在未来海战中处于劣势。” 李太后听着众人的陈述,沉思良久,目光扫过众人,缓缓说道:“杨松葛所言大型木制战舰之威,王忠所提普通木制战舰之量,皆有其理。然王信所论铁甲舰之先进与未来之需,更合当下局势。我朝水师欲图强,当放眼长远,勇于革新。哀家决定,全造铁甲舰!” 众人皆惊,随即跪地领旨。 李太后又神色凝重地问道:“王信,那日朝会哀家只问你海上四国战舰几许,那各国各类战舰都有多少?” 王信恭敬地回答道:“启禀太后,启国铁甲舰两艘,大型木制战舰七艘,普通战舰二十一艘。朝国铁甲舰一艘,大型木制战舰十五艘,普通战舰三十四艘。兰国铁甲舰三艘,大型木制战舰二十艘,普通战舰四十七艘。丹国铁甲舰五艘,大型木制战舰四十艘,普通战舰一百零一艘。” 李太后又神色严肃地说道:“那日你说水师自行建造战舰造价稍低,军械司造价高,那就让水师多造战舰,让军械司少造。今年建造六艘铁甲舰,东海水师四艘,南海水师两艘。” 王信上前一步,郑重说道:“太后,六艘恐怕不足,应造七艘,南海水师需有三艘才够。南方海域广阔,形势复杂,多一艘铁甲舰便能多一分保障。” 王忠连忙拱手又说道:“王元帅所言,卑职不敢苟同。一年时间造舰七艘,且不论造舰所需的巨大消耗,今年制造的战舰,或许几年后就因技术更新而落后了。我们当谨慎规划,不可盲目追求数量。” 李太后听闻,怒而一拍桌子,大声说道:“造七艘,最少造七艘!今年军费一万万五千两,无需考虑消耗。且木制战舰所用木材,需要一百五十年才成。铁甲舰坚固耐用,性能优越,还是铁甲舰更合适啊。” 然而,令人惊喜的是,这一年,不但没有造七艘,也没有造六艘,而是造了十一艘。这一壮举,一举超越了海上四国铁甲舰的总和,战舰吨位是海上四国的三倍。 而海上四国在听闻大列大力建造铁甲舰并取得显着成果之后,顿感压力倍增,也开始夜以继日地投入到加强海军的行动之中。他们紧急调拨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全力以赴地提升本国海军的实力。船厂内灯火通明,工匠们日夜劳作,机器轰鸣声不绝于耳。 时光匆匆,直至临近那场即将到来的海上大战时,五国全部完成了铁甲舰的列装。此刻,大海之上风云变幻,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掀起层层巨浪。那狂风仿佛是战争的前奏,愈发猛烈地吹打着海面,似乎在预示着一场空前激烈的海战即将拉开帷幕。 第3章 检阅水军 十一艘威风凛凛的铁甲舰相继下水,分别归入东海、南海水师。这一日,李太后亲临威海港,对东海水师进行庄严检阅。铁甲舰“镇海”“威海”“靖海”“平海”“经海”“护海”“定海”这七艘巨舰,被编入了东海水师。而“扬波”“碧波”“海波”“威波”这四艘,则编入了南海水师。 李太后望着那七艘崭新且气势恢宏的巨舰,以及舰上一万余名健壮威武的水兵,转头对王忠说道:“东海水师当真是雄壮之师啊,王爱卿,你可要好好统帅这支水师。” 王忠赶忙抱拳应道:“是,太后。卑职定当竭尽全力。” 李太后微微皱眉,说道:“不要老是跟哀家说尽力,你需得把这水师打造成一支战必胜、攻必克的精锐之师。倘若你只是尽力而为,可水师反倒尽吃败仗,那岂不是说明你无能吗?” 王忠再次抱拳,神色郑重地说道:“太后所言极是,卑职定会将水师打造成必胜之军。” 李太后微微点头,接着又问道:“听说水师学堂的学生们有董熟推荐任职的,你可将他们招入东海水师了?” 王忠回答道:“太后,卑职为新造的铁甲舰招收了水师学堂的五个管带,三个大副。其余新造铁甲舰的管带和大副,则是从水师将领中精心选拔而出。南海水师新造铁甲舰上的管带和大副,皆是来自水师学堂。” 李太后说道:“好,去炮台,检阅水师。” 李太后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炮台,稳稳坐下。传令兵高声喊道:“检阅开始。” 瞬间,七艘巨舰同时鸣笛,那声音犹如在激昂地高喊着东海水师的口号,又恰似龙啸长空,震撼人心。 六十三门两尺巨炮,共鸣一百八十九响礼炮,声震云霄。各舰的管带和大副整齐地站成一排,依次介绍,接受检阅。 旗舰“镇海”舰管带叶婉,毕业于水师学堂。 “威海”舰管带刘莹,毕业于水师学堂。 “靖海”舰管带陈楠,毕业于水师学堂。 “平海”舰管带张齐,从水师将领中选拔。 “经海”舰管带鲍双,从水师将领中选拔。 “护海”舰管带林浩,毕业于水师学堂。 “定海”舰管带赵刚,毕业于水师学堂。 “镇海”舰大副周山,毕业于船政学堂。 “威海”舰大副孙强,从水师将领中选拔。 “靖海”舰大副李中,毕业于水师学堂。 “平海”舰大副王猛,从水师将领中选拔。 “经海”舰大副吴敏,毕业于水师学堂。 “护海”舰大副陈婷,毕业于水师学堂。 “定海”舰大副刘宁,毕业于船政学堂。 王忠又带领李太后观看海上打靶演练。李太后和王忠站在老舰的甲板上,海风拂过,旌旗猎猎作响。远处,七艘铁甲舰在海面上整齐排列,准备进行打靶操练。 王忠向太后拱手道:“太后,此次打靶操练,定能展现我东海水师的威猛。” 李太后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王爱卿,哀家拭目以待。” 随着一声令下,“镇海”舰率先开火。炮声轰鸣,火光冲天,巨大的炮弹呼啸而出,在海面上溅起数十丈高的水花。 李太后不禁赞叹道:“好气势!” 王忠说道:“太后,这‘镇海’舰的炮手皆是训练有素,定能击中目标。” 话音未落,只见远处的靶标处升起一团浓烟,“镇海”舰首发命中。 “威海”舰和“靖海”舰也不甘示弱,接连开炮。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准确地落在靶标周围,掀起阵阵波涛。 李太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王爱卿,水师将士们如此英勇,实乃我朝之幸。” 王忠连忙应道:“皆是太后洪福齐天,将士们方能如此神勇。” 此时,“平海”舰和“经海”舰同时发动攻击,炮声震耳欲聋。海面上硝烟弥漫,靶标在密集的炮火中支离破碎。 太后激动地说道:“此等威力,若遇敌寇,定能让其有来无回。” 王忠拱手道:“太后放心,有此铁甲舰队,我朝海疆必能固若金汤。” “护海”舰和“定海”舰也展现出了强大的火力,一轮轮炮击过后,海面上一片狼藉,靶标已无完肤。 李太后望着这壮观的景象,感慨道:“王爱卿,水师之强大,关乎国家安危。你等定要勤加操练,不可有丝毫懈怠。” 王忠郑重道:“太后教诲,卑职铭记在心。定当日夜操练,保我水师战力不减。” 打靶操练结束后,各舰管带和大副纷纷前来汇报战况。 “镇海”舰管带叶婉上前道:“太后,我舰炮弹全部命中目标,无一虚发。” 李太后赞道:“叶管带,巾帼不让须眉,当记一功。” “威海”舰管带刘莹也说道:“太后,我舰亦出色完成任务,炮手们发挥稳定。” 李太后点头道:“甚好,皆有赏。” 王忠在一旁说道:“太后,此次操练,虽成果显着,但也暴露出一些问题,比如各舰之间的协同配合还需加强。” 李太后沉思片刻,说道:“王爱卿所言极是。日后操练,当着重于此。” 王忠应道:“是,太后。卑职定当改进。” 李太后又道:“如今这铁甲舰队已成规模,然不可骄纵自满。外邦虎视眈眈,我朝仍需不断强大海防。” 王忠坚定地说道:“太后放心,卑职愿为守护海疆,肝脑涂地。”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铁甲舰上,熠熠生辉。李太后望着威武的舰队,心中充满了对国家未来的期望。 在回宫的路上,李太后对王忠说道:“王爱卿,今日所见,让哀家心中稍安。但切不可因一时之胜而忘乎所以,要时刻保持警惕。” 王忠道:“太后放心,卑职明白。” 李太后微微颔首:“你办事,哀家向来放心。望你能不负重托,为我朝打造一支无敌之水师。” 王忠深深鞠躬:“太后之恩,卑职没齿难忘。定当全力以赴,报效朝廷。” 李太后又说道:“没事,出门走远点,也去串串门。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巨舰。” 第4章 炮弹问题 东海舰队在打靶中表现优异,捷报频传。而南海水师的管带们上舰以后,却是愁云密布。 “扬波”舰管带秦悦兼任南海水师都都督,因事比大家晚到几天。当她匆匆赶到广安港议事堂时,只见所有管带和大副都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秦悦皱起眉头,看向大副李翔,问道:“这才当几天值你们就这样了吗?” 秦悦的大副李翔苦着脸,率先说道:“大人,您是不知道啊!我们四舰是军械司所造,虽是新舰,可炮弹供应严重不足连基本存量的三分之一都没有。而且还有很多都穿甲而不炸。每次训练,都得精打细算,就怕关键时刻没了炮弹,三十六门主炮每门炮应该有二十发炮弹,可现在只有五发炮弹,那可如何是好?” 秦悦一拍桌子:“什么,三十六门主炮,每门只有五发炮弹!” 李翔又说:“不是,是三十六门主炮,一共只有五发炮弹。”秦悦一听差点没站稳。 “碧波”舰管带林晓紧接着说道:“大人,不止是炮弹,咱们舰上的床铺也都是问题。潮湿破旧,将士们休息不好,如何能有精力作战?”大副苏娜也附和道:“还有那锅炉煤炭,质量参差不齐,燃烧效率低下,严重影响了军舰的速度和动力。而且燃烧后黑烟弥漫,极易被敌人发现呐。” “海波”舰管带赵宇一脸无奈:“大人,维护设备也短缺得厉害。一些小毛病因为没有工具和零件,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变成大问题,这可如何是好?”大副王强补充道:“指南针也不准确,好几次航行都差点偏离了方向。” “威波”舰管带孙晨叹了口气:“大人,连地图都老旧不堪,好多新的海域和暗礁都没有标注,这要是在海上遇到情况,后果不堪设想啊!”大副刘敏也说道:“是啊,大人,这后勤要是跟不上,咱们再怎么努力也是白搭啊!” 秦悦听了众人的话,顿时眉头紧蹙,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竟有如此多的问题,这可都是新舰呐!倘若照此情形发展下去,新舰变旧舰的速度将会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加快!” 他焦躁地来回踱步,沉思良久,随后咬着牙说道:“我们当下根本没有制造炮弹的能力,而军械司提供的那些炮弹,绝对不能再用了!东海水师有自产炮弹的本事,威波、海波两舰即刻动身,速速前往威海港借调炮弹。至于床铺、指南针和地图,赶紧安排人手去广安集市采买。只是这零件和煤炭的问题,本都督此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是无可奈何啊!” 南海水师扬松葛都督,趁着管带和大副们在广安港议事堂开会,决定亲自去舰上视察一番。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神色严肃,目光犀利地审视着舰上的每一处角落。 当他走进昏暗潮湿的弹药库时,看到那虽然数量众多,但远远不足以应对战事的炮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忧虑。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担忧,缓缓走近弹药架,想要仔细查看这些关乎生死存亡的炮弹。 就在这时,一枚炮弹突然从弹药架上滑落,“砰”的一声,引信重重砸在地上。扬松葛瞬间大惊失色,出于本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耳朵,紧闭双眼,整个身体因极度的恐惧而微微颤抖,满心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剧烈爆炸。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预想中的爆炸却并未发生。扬松葛满心疑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刚才的惊吓中被震聋了,以至于听不见爆炸声。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先是侧耳倾听,确定没有异常声响后,才缓缓睁开眼睛,向四周谨慎地观察起来。 当他的目光落到那颗掉落的炮弹上时,心中的恐惧稍稍减轻了一些。他鼓起胆子,缓缓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到那颗炮弹旁边。他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然后双手颤抖着拿起炮弹,仔细地观察起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只见炮弹内部,本该填充火药的地方,竟然满满当当的都是沙子! 他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心中的愤怒和震惊如汹涌的波涛一般难以平息。“这,这怎么会……”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悲愤。 扬松葛深知,在战场上,这样的炮弹无异于一堆废铁,不仅无法给敌人造成任何威胁,反而会让己方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他紧握着这枚装满沙子的炮弹,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是何等的渎职!何等的丧心病狂!”他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在空荡荡的弹药库里回荡。 杨松葛来到议事堂,放下那颗炮弹扬问:“这炮弹是哪里来的?” 秦悦回道:“都督,这炮弹是军械司所供,不仅数量不足,质量也不好,往往穿而不炸。我已安排威波、海波两舰前往威海港借调炮弹,也派人去广安集市采买床铺、指南针和地图。只是零件和煤炭的问题,实在棘手。” 扬松葛面色凝重,沉思片刻后说道:“如此安排,暂且可行。但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我们必须联名上奏朝廷,揭露军械司的恶行,为南海水师讨个公道!” 众人齐声应道:“愿听都督吩咐!” 于是,杨松葛与秦悦带头,一众管带和大副纷纷在奏折上签下名字,详细陈述了南海水师所面临的困境以及军械司的严重渎职。 奏折送出后,众人日夜盼望着朝廷的回应。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却始终没有消息传来。南海水师的将士们在焦急与不安中,依旧坚守岗位,努力维持着舰队的基本训练和运作。 第5章 严查军械 因为太后对水师之事极为关注,水师奏折皆直达御前。南海水师的联名奏折,就送到达李太后御前,太后打开奏折看见奏折里写着: 臣南海水师扬松葛、秦悦并诸管带、大副,昧死以陈。 今南海水师新舰初成,然弊窦丛生,海防危矣,臣等痛心疾首。 炮弹之供,匮乏至极。三十六门主炮,应配弹二十发,今仅得五发,且多有穿甲弗炸者。察之,竟有以沙充药之劣行,此乃军械司之罪愆。 舰中床铺,湿朽不堪,将士不得安寝,精力疲敝,何以战耶?锅炉之煤,质劣效低,致舰速与动力不足,黑烟滚滚,易为敌觉。修护之具短缺,微恙因无器无件而成大患。指南针失准,航行屡濒歧途。舆图陈旧,新域暗礁未标,若遇海情,祸不可测。 臣等虽勉力维持,然若无根本之解,新舰速朽,海防安存?望陛下明察秋毫,严惩军械司渎职之徒,拨发军需之资,以振南海水师之雄风,保海疆之安宁。 太后看到这份奏折,怒火冲天,简直像发了疯一样。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斥责道:“这些玩忽职守的家伙,居然敢这么肆意妄为,把我们南海水师逼到这样危险的境地,完全不考虑海疆的安全!赶快把军械司相关的那些人都抓来,一定要狠狠惩罚,绝不轻饶!” 太后在极度愤怒之下,整个宫里的人都吓得不敢出声,就怕不小心惹到太后,让她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太后的情绪才稍微平复了一些。她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思考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来人,传元帅王信和内阁首辅霍明进宫,哀家要与他们商议此事。”太后说道。 不多时,王信和霍明匆匆赶来,跪地行礼。 太后说道:“你们都起来吧,看看这南海水师的奏折,简直是触目惊心!哀家命你们联合正大寺和云林寺,务必将此事彻查清楚,一个都不许放过!” 王信和霍明面面相觑,深知此事责任重大。 王信拱手道:“太后放心,卑职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霍明也说道:“太后,此事牵连甚广,恐怕需要些时日才能查个水落石出。” 太后点了点头:“哀家给你们时间,但必须尽快给哀家一个满意的结果。” 王信和霍明领旨后,立刻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调查。 他们首先来到了军械司,将司长及一众官员召集起来。 王信坐在正位,脸色阴沉地说道:“南海水师之事,想必你们都已知晓。今日把你们叫来,就是要把事情查个清楚。” 司长心中有鬼,却强装镇定:“元帅,下官一直兢兢业业,不知这其中有何误会?” 王信冷哼一声:“误会?南海水师的炮弹以沙充药,这也是误会?” 司长额头冒汗:“这……这下官实在不知啊。” 霍明在一旁说道:“不知?那采购劣质煤炭和零件,你总该知道吧?” 司长支支吾吾:“这……这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力。” 王信怒拍桌子:“还敢狡辩!从现在起,所有人都要如实交代,若有隐瞒,严惩不贷!” 司长颤声道:“元帅,下官……下官真的不知情啊。” 王信冷笑道:“好,那本帅就一个一个查,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随后,王信和霍明对军械司的各级官员进行了分别审讯。 在另一间屋子里,霍明对着一名官员说道:“你若老实交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后果你自己清楚。” 那官员犹豫再三,终于说道:“大人,这都是司长指使的,他收了商人的贿赂,让我们以次充好。而且,此事并非仅仅是军械司的问题,礼部郎中为了讨好上司,在物资调配的文书上做了手脚;户部主事在军费拨发时,故意拖延克扣;兵部员外郎对劣质军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工部都事在验收环节收受贿赂,对不合格的物资放行。他们都参与其中,谋取私利。” 霍明眼睛一亮:“还有谁参与其中?” 官员一一供出了相关人员。 经过数日的审讯和调查,王信和霍明掌握了大量的证据。 他们再次来到太后宫中。 王信跪地说道:“太后,卑职与霍首辅已将事情查明。军械司司长贪污受贿,与不法商人勾结,致使南海水师军需物资严重劣质,其罪当诛。此外,礼部、户部、兵部、工部的二十余名官员也参与其中,罪行严重。礼部郎中为个人前程,枉顾国家利益;户部主事贪婪成性,中饱私囊;兵部员外郎玩忽职守,渎职懈怠;工部都事收受贿赂,放纵劣质军备过关。他们的行为严重损害了国家的海防安全。” 太后怒目圆睁:“这些人简直胆大包天!哀家绝不姑息!那该如何处置?” 霍明说道:“太后,依下官之见,司长及罪行最为严重的二十余人当处以极刑,以正国法。另有五十余人,应发配边疆,以示惩戒。” 太后沉思片刻,说道:“就依你所言。务必将此事处理妥当,以安军心,保我海疆。” 在对贪腐事件进行严厉惩处过后,军械司在水师事宜方面确实不敢再肆意贪腐。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新军装备方面的贪腐现象却愈发猖獗,甚至到了变本加厉的程度。 得知这一情况后,太后怒不可遏。她那原本因惩治贪腐而稍显宽慰的面容,再次被愤怒所笼罩。太后深知,这样的腐败之风若不彻底根除,必将严重损害国家的军事力量,危及江山社稷的安稳。 经过深思熟虑,太后毅然决然地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直接取消了军械司这一机构。她下令,由各军自行组建军备处,按照各自的需求自行制造所需的军器。 水师在军港里建设船厂,武器厂在内地自行开采煤矿,铁矿,新军在大本营建设装备服装厂,火药厂。何处边军自行建设枪矛,刀剑制造所。 第6章 出海 杨松葛和秦悦以及各舰管带们,近些日子以来,每一天都被各种事务搅得焦头烂额。尽管他们绞尽脑汁、全力以赴,可南海水师的铁甲舰们还是陷入了无法再出海巡逻的艰难境地。这些威风凛凛的铁甲舰,如今只能日复一日地停在广安港里,宛如一群失去了活力与斗志的猛兽,无奈地蛰伏着。 所有的将士们,每一天都怀着无比殷切的期望,翘首以盼着“威波”“海波”能够带着急需的补给归来。他们那充满渴望的眼神,始终坚定地凝视着远方的海平面,心中的期盼犹如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在漫长的等待中,终于有一天,海平面的远处出现了几个移动的黑点。杨松葛和秦悦以及各舰管带、大副们纷纷登上了望台,手持望远镜急切地张望。 随着黑点越来越近,众人终于看清,正是“威波”“海波”两艘舰艇护送着三艘补给舰破浪而来。海风呼啸,吹得旗帜猎猎作响。 当舰艇缓缓靠岸,杨松葛、秦悦等人快步来到码头。 “威波”舰管带赵宇率先开口:“杨军门,秦军门,我们把补给带来了!” 杨松葛激动地走上前,紧紧握住赵宇的手:“辛苦你们了,这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海波”舰大副王强说道:“能为南海水师效力,义不容辞!” 秦悦看向众人,豪迈地说:“有了这批补给,咱们南海水师虽暂无战事,但无法巡逻的困境即将解除,日后定能更好地守护海疆!” 赵宇又说道:“王都督跟我说了,此次军械司因贪腐补给之事被狠狠查办了。从此以后,咱们所需的补给绝不会再延迟送达。不仅如此,王都督还特意派遣了一些在建立船厂、弹药厂方面经验丰富的人才以及先进的设备前来,全力帮助我们建设广安基地。如此一来,咱们真的是再无后顾之忧了。” 杨松葛听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说道:“好,甚好,你们一路奔波,着实辛苦,先去休息休息。”随即转头对秦悦说道:“安排人快快卸船,莫要耽误了时间。”秦悦当即雷厉风行地做好安排,众多士兵迅速行动起来,有条不紊地卸下补给,并分发给众舰。 第二天,朝阳初升,霞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四艘铁甲舰精神抖擞地出海巡逻,四舰纵列前进,行驶一段时间后到达海域边界。 忽然,了望手高声呼喊:“前方公海发现兰国战舰!”众人闻之色变,杨松葛却镇定自若,下令继续前进。 待靠近一些,只见那兰国战舰竟是几艘陈旧的木制战船。我方的铁甲舰犹如巍峨的钢铁巨山,舰身宽阔且修长,高耸的舰桥和厚实的装甲彰显着强大的力量。铁甲舰的舰体庞大,长度仿若一条宽阔的街道,宽度足以容纳数辆马车并行。 而兰国的木制战舰在其面前就像瘦弱的孩童。它们的舰身短小,长度仅仅是铁甲舰的一半左右,宽度更是相去甚远,显得狭窄局促。木制战舰的船板单薄,仿佛轻轻一撞就会破裂,桅杆也细弱不堪,在海风中摇摇欲坠。 “碧波”舰管带林晓通过旗语向“扬波”舰发来消息:“这兰国战船怎如此破旧,与咱们的铁甲舰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海波”舰管带赵宇也在自己舰上说道:“咱们的铁甲舰坚不可摧,他们的木船简直不堪一击。” “辰波”舰管带孙晨则传话过来:“这般模样,也敢在这片海域出没。” 杨松葛通过旗语回复各舰:“保持警惕,切勿轻举妄动。” 双方就这么在海上打了个照面,兰国战舰上的士兵们看到我方威风凛凛的铁甲舰,神色紧张。而我方将士则严阵以待,目光炯炯。 随后,兰国战舰缓缓转向,驶离了这片海域。南海水师仍在执行巡逻的任务。 与此同时,东海舰队完成演习,正在返回。夜幕悄然降临,繁星如同璀璨的宝石镶嵌在浩瀚的天幕之上。七艘战舰在墨色的海面上破浪前行,皎洁的月光映照着平静的海面,泛起一片片银白的波光。此时,舰上的淡水储备已经告急,当行至丹国的九岐港时,为了保障后续的航行安全,舰队决定在此补充淡水。 当舰队缓缓靠近港口,只见丹国的九岐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港口边的建筑很有特色,飞檐斗拱,精致而典雅。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不少人身着特色服饰穿梭其中。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影影绰绰,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港口附近的寺庙传来悠悠的钟声,给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宁静与神秘的氛围。舰上的将士们都怀着期待的心情,希望能够顺利完成淡水补给,继续踏上归程。 在九岐港不远处,还有一个名为“樱落港”的军港,王忠决定到那里补充一下淡水。 第7章 港内大战 王忠决定到樱落港补充淡水,但现在是深夜,光线昏暗,视野不佳,进港存在诸多风险,于是决定等明日天亮再向港内发送请求。各舰今夜先休息一晚。 终于,黎明的曙光划破了黑暗,金色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王忠第一时间向樱落港内发送了请求,港内的主官山本一郎在接到请求后,经过一番考量,同意了舰队进港补充淡水。 得到许可的消息传来,将士们立刻行动起来,准备进港。 樱落港不愧是天然良港,港湾开阔,水深适宜,周围山峦环绕,为其提供了天然的屏障。 进港时,只见丹国的“吹雪”“绯月”“苍岚”“胧梦”“棘刃”五艘铁甲舰也在港里停着。 列国的铁甲舰与之相比,显得更为庞大和威武。列国铁甲舰犹如高耸入云的巨峰,而丹国的铁甲舰则像低矮的丘陵。丹国的“吹雪”舰高度仅仅约为列国铁甲舰的一半;“绯月”舰高度还不足我国铁甲舰的三分之二;“苍岚”舰高度只有裂国铁甲舰的大约四成;“胧梦”舰和“棘刃”舰在高度上更是远远落后,仿佛巨人脚下的矮子。 山本一郎望着眼前两国铁甲舰的巨大差距,不禁感慨万千:“如此差距,实乃令人惊叹。我国之铁甲舰在其面前,竟如此渺小,这其中的鸿沟,不知何时才能跨越啊。” 不久,山本一郎与王忠会面。山本一郎微微躬身行礼说道:“王忠阁下,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乃荣幸。”王忠回礼道:“山本一郎舰长,幸会。” 接着,山本一郎开始介绍丹国铁甲舰的舰长,“这位是‘吹雪’舰的舰长铃木太郎,这位是‘绯月’舰的舰长佐藤次郎,这位是‘苍岚’舰的舰长渡边纯一,这位是‘胧梦’舰的舰长村上春树,这位是‘棘刃’舰的舰长加藤正雄。” 王忠也依次介绍了我国铁甲舰的舰长,双方舰长相互行礼示意。淡水需要补充四天,这期间“护海”舰大副陈婷见到了老朋友渡边纯一。 “渡边,你真当上了舰长了啊。”陈婷一边热情地与渡边握手,一边惊喜地说道。渡边纯一微笑着回应:“是的,我现在在苍岚舰上任舰长。”陈婷抬手指向苍岚舰,眼中满是欣喜和赞赏,说道:“是那个吗?你小子出息了呀!” 渡边纯一谦逊地笑了笑,说道:“这一路走来也不容易,不过能实现梦想,再辛苦也值得。陈婷,你呢?在‘护海’舰上怎么样?” 陈婷爽朗地回答:“我在‘护海’舰上当大副,也还不错,跟着管带学到了不少东西。我们‘护海’舰排水五万吨,装备七十门速射炮,还有九门超级重炮,那威力可不容小觑。” 渡边纯一略显羡慕地说道:“真厉害!我们这苍岚舰排水才九千四百吨,只有二十门普通火炮,和你们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陈婷安慰道:“各有各的优势嘛,你们舰也有自己的特点。” 两人相视一笑,陈婷感慨地说道:“想起咱们小时候一起打渔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渡边纯一也应和道:“是啊,那时候虽然辛苦,但也无忧无虑。” 由于每艘战舰补充淡水都需要耗费整整一天的时间,樱落港出于自身的规划,并未设计能够容纳巨舰停泊的设施,并且每次仅仅只能允许两艘战舰补充淡水。正因如此,王忠让两两安排战舰上的水兵放假,让他们去岸上购置一些特产。 在补充淡水的最后一天,是旗舰镇海舰进行淡水补充,护海舰与威海舰的水兵获得了放假的机会,他们纷纷上岸,在街头闲逛,购买特产,同时也领略一下当地的人文风情。 突然,原本热闹祥和的街道上涌起一阵骚乱,人群中传来惊恐的呼喊声。 “小心!有敌人!”一名眼尖的水兵大声示警。 只见一群气势汹汹的武士,手持长刀,面露凶光,从街角猛冲了过来。 “你们这群外来者,受死吧!”领头的武士恶狠狠地喊道。 水兵们瞬间警觉起来,迅速背靠背聚拢,准备迎敌。 “别慌,保持阵型!”一名经验丰富的水兵喊道。 “咱们可不能怕了他们!”另一名水兵咬牙切齿地回应。 然而,武士们来势汹汹,瞬间就与水兵们混战在了一起。周围的人群四散奔逃,店铺的老板们惊慌失措地关上了门窗。 “啊!”一声惨叫传来,一名水兵倒在了血泊中。 “跟他们拼了!”其他水兵们怒目圆睁,奋力抵抗着武士们的攻击。 最终,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导致水兵一死五伤。 水师都督王忠等到水兵们返回报告此事后,立刻下令准备作战。 “这群可恶的家伙,竟敢公然袭击我军水兵,简直无法无天!”王忠怒不可遏,双目圆睁,“传我命令,各舰进入战备状态,火炮装填,水兵集结!” 张齐急切地说道:“王军门还请三思啊,如此行事,这无异于两国宣战呐!” 叶碗听后,马上反驳道:“我们如今身处最理想的战场之中,遭遇了最理想的敌人,并且掌握着最理想的装备,这条件百年难得一遇,为何不打?” 王忠听闻,当机立断:“镇海、威海两舰全部火炮瞄准敌铁甲舰,靖海、平海两舰主炮瞄准岸防炮台,速射炮也瞄准敌铁甲舰,经海、护海、定海三舰主炮瞄准九岐市区与港口兵工厂,速射炮瞄准敌木质战舰。” “镇海”“威海”“靖海”“平海”“经海”“护海”“定海”这七艘铁甲舰,六十三门主炮,四百九十门速射炮瞄准了樱落港内的所有军舰以及所有设施,九岐市区与造船厂也被瞄准着。 王忠一声令下,火炮瞬间吐出凶猛的火舌,一枚枚炮弹呼啸而出。由于距离极近,“吹雪”“绯月”“苍岚”“胧梦”“棘刃”这五舰瞬间中弹数百枚,眨眼之间便被击沉。 樱落港的岸防炮,在重炮的猛烈打击下,已无法进行反击。九岐的兵工厂与市区也受到了重炮的猛烈轰击,港内的木制战舰无一能够幸免于难。 岸上的水兵们正在港口忙碌,炮弹突然如雨点般落下,瞬间火光四溅。有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强大的爆炸冲击波掀翻在地,鲜血染红了港口的地面。那些侥幸未受伤的水兵,惊恐地四处奔逃,试图寻找掩体躲避这致命的攻击。 舰上的水兵们还未来得及做出丝毫反应,那一艘艘战舰便如同脆弱的纸船,在狂风巨浪中瞬间被无情地击沉。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最后的呼喊,就被汹涌的海水和爆炸的火光所吞噬。 工人们在兵工厂中辛勤劳作,炮弹的轰鸣声打破了原有的平静。巨大的爆炸让工厂瞬间崩塌,机器零件四处飞溅,不少工人被掩埋在废墟之下,痛苦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市民们原本在街头巷尾过着平静的生活,突如其来的炮火让他们惊慌失措。孩子们吓得哇哇大哭,妇女们紧紧抱着孩子,拼命地奔跑。老人们步履蹒跚,在混乱中迷失了方向。街道上一片狼藉,人们的物品散落一地,房屋倒塌,尘土飞扬,整个市区仿佛陷入了末日的深渊。 王忠眼见港内敌舰皆被击沉,毫不犹豫地立马下令:“将所有主炮瞄准市区,开炮!” 话音刚落,震耳欲聋的炮声再度响起,一枚枚炮弹如流星般朝着市区飞射而去。刹那间,市区内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房屋倒塌,哭喊声、求救声此起彼伏。原本繁华的街道瞬间变成了一片废墟,到处是残垣断壁和熊熊燃烧的火焰。 然而,就在这毁灭性的攻击即将进一步加剧之时,山本一郎率领着佐藤次郎、渡边纯一等人匆匆赶来,高举白旗,一连惊恐地大声呼喊着投降,这才让七艘铁甲舰那狂暴的炮火渐渐停息。 此战过后,樱落港彻底陷入了瘫痪的状态,犹如一座死寂的坟墓。九岐市更是沦为了一片废墟,满目疮痍,惨不忍睹。山本一郎等人也沦为了阶下囚,然而王忠等人秉持着仁善精神,也善待了他们。 直至列国和谈使臣抵达丹国,逼迫其签下了屈辱的《九岐条约》。该条约规定,丹国需赔偿列国水兵医疗费五万两白银,为被杀水兵支付抚恤费十万两白银,另外还要给予战争补偿白银四百万两。不仅如此,丹国还必须为列国在九岐建设海军港口,且只能高价购买列国物产。丹国的厚温天皇虽满心无奈,却也只能被迫签署了《九岐条约》。但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已暗下决心,一定要洗刷樱落港一战所带来的耻辱。 此后,丹国大兴造船厂,建造战舰。同时,还向兰国、启国、朝国购买战舰,积极扩充自身军备。并且,丹国还与启国进一步加深关系,建立了海军联盟。 第8章 似是而非 樱落港一战,其战况之惨烈,对丹国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与伤害。此消息一经传回列国,却未曾料到竟使得列国内部的霍杨党争愈发激烈,犹如烈火烹油,愈演愈烈。 王忠身为霍党一派的成员,杨党一方以为霍党定会借此大做文章。以内阁辅政大臣杨光为首的杨党一派,心急如焚,纷纷上书猛烈攻击王忠。 李太后起初本不愿搭理这等党争之事,然而她心中深知,遥想唐代穆宗、武宗之时的牛李党争,致使朝局动荡,民不聊生。如今列朝主幼国疑,倘若不加以制止。一旦霍党上台,便会尽退杨党;而杨党上台,亦会尽退霍党。如此反复数场,朝政必将不稳,晚唐的乱局恐会再度上演。今日樱落港虽获战胜之喜,可谁又能保证明日威海港不会遭遇战败之辱? 思及此处,李太后忧心忡忡,遂召集霍明,李奇,王信入宫议事。 霍明,李奇,王信进宫后,齐声高呼:“臣拜见太后,太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太后抬手示意起身:“诸位请起,哀家近日感觉陛下的太傅不堪大用,诸位爱卿可有人选,替换太傅?” 李奇赶忙上前一步,说道:“太后,臣以为太傅无有渎职,殚心竭力,不应裁撤啊。” 太后眉头微皱,又说道:“哀家不是要裁撤他,你怎么天天想着裁撤呢?” 霍明见状,急忙说道:“太后,王信可以代替太傅。”李太后转头看向王信说道:“王信,王元帅,你乃本朝武职最高者,能教好皇帝文章吗?” 霍明赶紧补充道:“王信文武全才,武不输楚霸王,汉温候,智与卧龙凤雏同能。文才比肩韩愈。诗才也只略逊白居易。为陛下寻太傅,王信必定可以胜任太傅。” 太后微微点头,目光再次落在王信身上,说道:“王爱卿,王元帅,你觉得可以吗?” 王信赶忙下跪婉拒太后说道:“太后娘娘在上,微臣诚惶诚恐。夫太傅之职,重若泰山,系陛下学业之兴衰,未来之成败。微臣虽略涉文武,然此等重任,实非微臣所能担当。 《大学》有云:‘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微臣久于军旅,熟稔兵戎之事,而于教书育人之业,经验匮乏,若贸然应承,必致误陛下之学业,有负太后娘娘与陛下之隆恩厚望。 且古之良师,德馨才高,学贯古今。臣自度才疏学浅,德薄能鲜,难及古之贤达。今太后娘娘以重任相托,臣感激涕零。然为陛下之长远计,为江山社稷之安宁计,还望太后娘娘审慎择贤,使陛下得遇良师,学业精进,江山永固,万民安康。” 李太后听完之后说道:“爱卿请起,王元帅久经沙场,大列立国不足二十年,需能征善战之士教导征战。此职非你莫属。” 王信说道:“臣海上练水师,边垂训新军,长城布防务,难再任太傅。” 李太后说道:“好吧,那谁可任太傅?” 王信说道:“韩广,此人在北境长城抵御元让,三次拒元让于长城北方,擅长奇谋,还有柳元,此人也是文武双全,华乾学宫第一讲师,此人教书使受学者明,听学者解。此二人也为太傅。” 李太后又说道:“好,先不说这事了。王元帅,你看这都是抨击王忠的奏疏,哀家认为这些人皆出自杨党,王爱卿,这如之奈何?” 王信略作沉思,拱手说道:“太后娘娘,杨党此番作为,实乃党争之恶态。然若因此严惩,恐激化两党矛盾。臣以为,当以安抚为主,明察其奏疏内容,若确有不实诬陷,可略加申斥;若有合理之处,亦当斟酌采纳。如此,或可稍缓其势,稳定朝局。” 霍明紧接着言道:“太后,霍党,杨党,党魁霍先,杨光,虽有才华,却无有大能,这事只需要臣与王信稍一震慑,便可平息。” 李奇则说道:“太后,臣以为霍首辅所言极是,党争之患,根源在于权力之争。如今文官之首乃霍明大人,武官之首为王信元帅,此二位皆不党争,一心为朝廷效力。只要有他们作为表率,这党争便不足为惧。只需对其余党争之人加以约束引导,定能使朝堂重回清明之态。” 李太后听后,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沉默了一会,太后开口:“那就依霍首辅之言,请两位爱卿震慑党争。” 霍明、王信领命,告别李太后。李太后又对李奇说道:“哥哥,他们能摆平党争一吗?”李奇说道:“放心,霍明和王信不是一般人,他们定能扫平此事的。” 不出半月,霍杨两党之中接连有人被暗地铲除,王信和霍明不断施压,党争一事将要平息,霍明上奏弹劾霍先,杨光,这二人被罢官免职,党争一事被彻底平息。 第9章 扩军备战 在樱落港那惨烈的一战中,丹国遭遇了沉重的打击,多年苦心经营的海军力量瞬间土崩瓦解,就连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天然良港樱落港也无奈丧失,更是被迫签订了那丧权辱国、令人痛心疾首的不平等条约。然而,经此一劫,他们深刻地领悟到了一个残酷却又无比真实的道理: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拳头硬才是真正的硬道理。 温厚天皇面色凝重地会见内阁,问道:“列国的东海水师此次在樱落港大获全胜,将我方力量一举歼灭,诸位爱卿能否为朕出谋划策,以重振我丹国雄风,振兴我们的国家啊?” 内阁总理东乡平郎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陛下,在这世界的极西方有天方国,极东之地有墨来国,这两国皆拥有强大的巨舰。且他们的巨舰在规模和威力方面,与列国的巨舰不相上下。我们不妨向他们求购战舰,虚心向他们学习海军战术,努力求取先进的造舰技术。同时,我们也要在国内大力开源纳财,积极发展农桑业,大力建设工厂。如今列国物产价格高昂,我们目前尚无足够财力全面购买,应当组建走私队伍,巧妙避开列国的高价物产。” 丹国海军总指挥织田信永也紧接着说道:“陛下,所言极是!我们确实必须睁开双眼看清这世界的局势了。天方国的海事发展精致入微,墨来国亦是海上强国,为了求生存、争尊严,向他们学习已是势在必行。” 温厚天皇听后,十分肯定地说道:“好,好,我们一定要让海军重振雄风,要将九岐市的悲惨遭遇告知百姓,让整个国家团结一心,共同奋进。” 财政大臣则卷山明面露难色,说道:“陛下,如今国库存款匮乏,我们的赔款加上利息总计五百万两白银,能够用于购买战舰的经费仅仅只有一千万两白银。然而,一艘巨舰的造价就需要八千万两白银。这经费恐怕难以满足我们的需求啊。” 温厚天皇毅然说道:“莫怕,朕愿从每年的内库俸禄中拿出三分之一用于购置战舰,向墨来国和天方国贷款购舰。挑选皇宫中的珍贵宝物卖掉,派送学生出国求学。” 在场大臣听罢,纷纷跪地磕头,响声如雷,齐声高呼:“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并纷纷认捐。虽说他们所捐钱财不多,甚至连几门炮都购置不了,但这足以证明他们有着坚定的决心。 后来,丹国向天方国贷款长达五十年,购得排水量高达四万一千吨的波斯级战舰 “九岐”“百滨”“万多”“天照” 四艘。然而,墨来国却不愿向丹国出售排水量为四万五千吨的路易安级战舰,出售排水量一万吨的布雷级战舰。丹国贷款三十年,购买了 “夜岚”“月辉”“西京”“鹤舞”“鹤前” 五艘战舰,贷款数额高达一万万两白银,利息累计更一千万两白银。不仅如此,丹国还向天方国和墨来国共派出了四百余名学生,让他们前往学习海上战术,以期提升本国海军的实力。 但与此同时,列国也并未停歇。待到东海水师凯旋而归,回到列国威海港之后,叶婉前往水师学堂,去拜访自己的老师董熟,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他分享摧毁樱落港的那份喜悦。叶婉和秦悦二人,乃是董熟最为得意的学生。 董熟彼时正在全神贯注地批阅学堂学生的试卷,当看到自己心爱的学生到来,赶忙起身迎过叶婉,亲切地说道:“叶婉来了,快坐。” 叶婉恭敬地行礼说道:“好。” 董熟微笑着说道:“听闻你们在樱落港一役中,直接将丹国所有的铁甲舰尽数摧毁,看来你是真正掌握了海上战斗的精髓啊。” 叶婉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说道:“没错,老师,我们不仅成功摧毁了他们所有的铁甲舰,而且几乎将樱落港夷为平地,让九岐港的造船厂再也无法制造战舰了。” 随后,她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接着说道:“只不过,老师,这一次我们能够取胜,完全是凭借着装备上的巨大优势。倘若哪天我们在装备方面处于劣势,真不知道还能否取得胜利。” 董熟放下手中的朱笔,神色严肃地说道:“海战之事,关键就在于谁的火炮威力更为强大,谁的装甲更加坚固。倘若装备旗鼓相当,那么就要看舰长的指挥能力和应变策略了。” 叶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老师,我听说天方国的舰队全都是铁甲舰,这可是真的?” 董熟站起身来,拿出钥匙打开柜子,说道:“没错,天方国皆是铁甲舰。” 说着,从柜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两个战舰模型。 叶婉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两个战舰模型,不禁感叹道:“这几艘铁甲舰真是新奇啊,跟我们的战舰差别很大呢。” 董熟说道:“的确如此,这是天方国的战舰。” 说完拿起那个较大的模型说道:“你看这是天方国的波斯级战舰,你瞧瞧它的炮塔布局,将炮塔安装在中轴线上,而我们的战舰有一门主炮向前,四座炮塔分布在舰体两侧。我一直都在思考,当在侧舷面对敌人的时候,如何能够让主炮全部有效地应对敌人,这种设计,完美地实现了这个目标。而且这舰更长,所以船体高度相对更低,不能像我们一样在船舱侧装甲开口布置速射炮,因此只有三十门速射炮,但是主炮能够一致对敌。再来看看这个。” 说完,董熟拿起那个相对较小的模型说道:“这是星月级战舰。这两艘船使用的是相同的动力系统,但这艘船的尺寸小了很多,三门重炮对于它来说已经足够了,还有二十门速射炮,航速能够达到三十节,速度相当之快。你还记得我曾经告诉你的海上要诀吗?” 叶婉毫不犹豫地说道:“记得,海上制胜有五:快者胜,顺风者胜,抢占先机者胜,船坚者胜,水兵熟练者胜。” 董熟说道:“对,这天方国战舰船体细长,在水中速度会更快,波斯级战舰所有主炮都可对敌,重炮发射速度要优于你的镇海舰,速射炮面对巨舰多出一百门作用都不大。与这种战舰作战需要抢占先机,发现形势不对,要争开第一炮。” 叶婉说道:“学生谨记老师教诲。”师生聊了很长时间,叶婉才返回军港。 后来董熟按照波斯级战舰,设计了昌明级战舰,昌明级战舰搭载十二门主炮,十六门速射炮,长一百六十米,宽只有二十米。完全就是二战时代战列舰样子的蒸汽动力战舰。送达朝堂,采用设计,建造完成后,替换了原来的七海四波和原来有的“浪平”“潮平”“汐平”“云平”“澜平”五舰。 第10章 决战(上) 两年的整备之后,五国的海军都已换装为铁甲舰。朝国和丹国组建了联合舰队,其中朝国拥有排水量达四万两千吨的铁甲巨舰六艘,丹国则拥有排水量为四万一千吨的现代巨舰七艘。兰国配备有三万六千吨的大型战舰六艘,启国总计有排水量为四万四千吨的巨舰四艘。而列国有排水量达五万吨的现代巨舰十六艘,其东海水师拥有九艘,南海水师则有七艘。各国的巨舰总数达到四十一艘,其他小型战舰四百余艘。 丹国和朝国悍然入侵乐浪国,乐浪国在危急之中向列国发出求救信号。在列国朝堂之上,王信建议派遣重兵支援,杨起则认为应当少派兵前往。最终,李太后一锤定音,决定让王信亲自率领重兵前往救援。王信随即点齐边军三十万,新军十一万奔赴乐浪。经过三个月的战斗,成功将侵略军驱赶下海。 东海水师出海往乐浪陈港方向呼应王信陆战,迎面遭遇朝国丹国海军战舰。海风呼啸,海浪翻涌,双方共二十一艘战舰在陈港外三百海里处摆开阵势,一场惊心动魄的海战一触即发。 炮声瞬间轰鸣,火光冲天而起。“镇海” 号率先开火,炮弹呼啸着飞向敌阵,紧接着 “威海”“靖海” 等战舰也纷纷发威。朝国的 “朝阳”“光海”“灵海”“瑞海”“静海”“瀚海” 六艘战舰不甘示弱,奋勇还击。 开战 20 分钟后,一枚炮弹精准地命中了丹国的 “百滨” 号的船头,瞬间铁屑横飞,火光四溅,浓烟滚滚升起。仅仅又过了 15 分钟,“百滨” 号在东海水师的密集炮火下,舰体断裂,于 35 分钟时缓缓沉入海底。 1 小时 10 分钟时,朝国的 “朝阳” 号被 “威海” 号发射的炮弹击中轮机舱,动力系统瘫痪。1 小时 25 分钟,“朝阳” 号在敌方的持续攻击下,沉入大海。 2 小时 05 分钟,丹国的 “月辉” 号被 “靖海” 号的炮弹穿透了甲板,引发大火。2 小时 30 分钟,“月辉” 号在一片火海中沉没。 3 小时 08 分钟,朝国的 “光海” 号被 “平海” 号的炮弹击中舰桥,舰长及指挥人员伤亡惨重。3 小时 20 分钟,“光海” 号因失去指挥,被炮弹多次击中,最终沉没。 4 小时 15 分钟,丹国的 “西京” 号被 “镇海” 号的炮弹炸毁了主炮,丧失主要攻击能力。4 小时 35 分钟,“西京” 号在敌方的围攻下,缓缓沉入海底。 4 小时 50 分钟,朝国的 “瀚海” 号被 “潮平” 号的炮弹击中弹药库,引发了剧烈的爆炸,整艘舰瞬间被大火吞噬。5 小时 05 分钟,“瀚海” 号沉入大海。 5 小时 30 分钟,东海水师的 “护海” 号不幸被丹国 “吉野” 号的炮弹连续击中舰尾,海水汹涌而入。5 小时 50 分钟,“护海” 号在一片火海中沉没。 6 小时 05 分钟,东海水师的 “定海” 号被朝国战舰的炮弹击中锅炉房,动力丧失。6 小时 20 分钟,“定海” 号也被汹涌的海水吞没。 七个小时的激战,仿佛将时间凝固。最终,朝国战舰全部被击沉,东海水师“护海”“定海”被击沉,“经海” 重伤。丹国海军的“夜岚”“月辉”“西京”被击沉“吉野” 重伤。其余战舰都不同程度损伤。 东海水师在经历一番激战之后,继续朝着陈港进发。然而,由于此前的战斗致使东海水师各舰皆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为增强作战力量,朝廷紧急下令让南海水师前往陈港予以支援助阵。未曾想,南海水师在奔赴陈港助阵的途中,竟意外地陷入了极为棘手的困境之中。 南海水师副都督秦悦稳坐于 “碧波” 号上,率领着 “海波”“威波” 两艘战舰,一路风驰电掣地向着陈港方向全速前进,旨在为东海水师提供强有力的支援。 当舰队行进至看阳岛附近时,了望手声嘶力竭地高呼:“左前方发现战舰!” 秦悦闻听此言,没有丝毫的犹豫,即刻健步登上指挥台,迅速拿起望远镜仔细察看,只见兰国和启国总计六艘战舰正以雷霆万钧之势、气势汹汹地朝他们猛扑而来。 秦悦临危不乱,当机立断地下令:“右转!所有火炮即刻装填炮弹,瞄准敌舰!” 下达完命令后,秦悦目不转睛地继续观察着兰国与启国的舰队。 他发现,在己方舰队转向之后,敌舰队也随之转向,并且有条不紊地开始列阵。秦悦见状,毫不犹豫马上下令:“海波舰向敌右后方迂回,碧波舰和海波舰转向正冲敌舰,各舰务必全神贯注仔细观察,查看他们有没有旗语。” 双方的距离在不断地拉近,不断地靠近。当彼此相距仅余十五海里时,秦悦见对方始终没有旗语传来,当机立断地指挥道:“碧波、海波右转向侧舷对敌。” 就在秦悦看见敌舰炮口转向的瞬间,她果断决然地大声下令:“开火,向敌舰队右翼移动。” “碧波” 号和 “海波” 号火力全开,炮弹不断地射向敌舰。秦悦在指挥台上指挥。 威波号看见两舰开炮,加足马力迂回机动。威波号巧妙地绕到了敌舰队的侧后方,趁敌舰集中火力攻击 “碧波” 号和 “海波” 号之际,突然发动攻击。敌舰猝不及防,一艘战舰的尾部被威波号的炮弹击中,冒出滚滚浓烟。 兰国和启国的舰队开始出现混乱,他们的攻击节奏被打乱。秦悦抓住时机,下令 “碧波” 号和 “海波” 号集中火力攻击敌方的旗舰。 敌方旗舰为了躲避攻击,不断地变换航向,却不小心与另一艘战舰发生了碰撞。两艘敌舰的速度顿时减缓,成为了绝佳的攻击目标。 “威波” 号再次发挥其机动优势,迅速接近一艘受伤的敌舰,近距离发射炮弹,给予其沉重打击。 然而,兰国和启国的舰队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南海水师的三艘战舰在战斗中也不同程度地受到了损伤。敌方见形势不利,无心恋战,纷纷开始调转船头准备逃离。 秦悦见此情形,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下令停止追击。此时,三艘战舰皆有轻伤或者重伤,“碧波” 号的船舷出现了几处破损,“海波” 号的主炮有些许故障,“威波” 号的动力系统也受到一定影响。三舰受损,南海水师知道消息后,所有巨舰全体出动,接替陈港助阵,三舰边走边修,终于到达了陈港附近,可东海水师的巨舰在陈港里被海陆夹击了三天了。 第11章 决战(下) 东海水师缓缓停进陈港,然而,还未及休整,丹朝联军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包围了陈港。王忠得知这一紧急情况后,立刻当机立断地下令准备撤离陈港。 探查兵神色匆匆地找到王忠,急切说道:“王军门,大事不好,丹朝联军已经将陈港重重包围了。” 王忠听完,脸色骤变,马上说道:“陈港被包围了?快,传我命令,让所有战舰迅速驶出陈港。” 各舰管带刚刚接令,从港外便飞进数枚炮弹,炮弹落入港内,在战舰周围激起遮天蔽日的滔天浪花。 王忠见状惊呼:“不好,港外已有敌舰虎视眈眈了。” 叶婉此时进言道:“王军门,当下局势危急,我们应当立刻组织突围,王信元帅距此地尚有一百余里,抵达此地至少需要三天,倘若我们不尽快突围,困守于此,我们就都成了活靶子。” 王忠听后,马上部署突围计划:“镇海”“威海” 两艘战舰打头阵,其余各舰在后方紧紧跟随,“经海” 由于受损严重,就留在港里不要出战了。 港外,丹国、启国、兰国的战舰多达十三艘,严阵以待。而港内的东海水师仅有七艘战舰。在接下来的三天内,东海水师发起了四次突围行动,但均以失败告终,在这激烈的突围过程中,“威海”“靖海” 不幸被击沉。 被包围的第二天,水师都督王忠在战斗中身负重伤,最终不治身亡。临死的时候,他紧紧拉住叶婉的手说:“叶婉,我怕是不行了,两次突围都未能成功,接下来就靠你好好指挥了,一定要带领大家突围出去,我……” 话未说完,王忠便带着满心的遗憾与世长辞了。 叶婉来不及悲伤,继续指挥舰队突围。又接连突围两次后,叶婉准备发起第五次突围,她坚定地说道:“王元帅还未赶到,继续突围。”“镇海” 大副周山走过来说道:“叶管带,恐怕我们此次真的无法突围了。” 叶婉急切地问道:“怎么了,无法突围?” 周山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们已经没有炮弹了。“平海” 和 “浪平” 也因受损严重,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叶婉走到甲板上,眼前是满地受伤的水兵,再看看那空空如也的弹药库,心中涌起无限的悲凉。 第四天,丹国派人送来了劝降书,叶婉看后,在劝降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准备好了一碗毒药。她把劝降书交给来送信的人,转头便准备服毒自尽。就在她刚刚拿起毒药的瞬间,忽然听见港外隆隆炮声响起。属下也匆匆来报:“南海水师七舰前来救援!” 叶婉听见这令人振奋的消息,立刻放下毒药,拔出佩剑,对来劝降的人怒喝道:“去死吧!” 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随后拿回劝降书,点火将其烧了个干干净净。 此时的东海水师已然弹尽粮绝,完全失去了再战之力,只能在港里焦急地等待。就在港外激战正酣时,港上又传来消息:“王元帅到了,包围陈港的敌军都被王元帅一举消灭了。” 叶婉听后,长舒一口气说道:“陈港安全了,让所有人向岸上转移。” 南海水师虽然怀着满腔的热血前来救援,但面对七舰对十三舰的悬殊力量对比,着实有些力不从心。战场上硝烟弥漫,炮声轰鸣,南海水师的七艘战舰在敌舰的密集炮火中艰难地穿梭、反击。 敌方的十三艘战舰凭借着数量上的优势,形成了紧密的包围圈,炮弹如狂风骤雨般朝着南海水师倾泻而来。南海水师的 “碧波” 号舰身多处中弹,燃起熊熊大火;“威波” 号的主炮被击中,失去了主要的攻击能力;“海波” 号的动力系统受损,航行速度明显减缓。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从南海水师的后方又浩浩荡荡地驶来十艘战舰。这些战舰上没有任何国家的标志,却迎风飘扬着水师学堂的旗帜,它们如同一支奇兵,瞬间给战场带来了新的变数。 原本占据上风的敌方舰队被这突如其来的增援打乱了阵脚。十艘新加入的战舰火力凶猛,它们迅速插入战场,与南海水师的七艘战舰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碧波” 号在新战舰的掩护下,得以扑灭大火,重新投入战斗;“威波” 号得到了支援,受损的主炮被新战舰强大的火力所弥补;“海波” 号也在友舰的协助下,修复了动力系统,恢复了正常的航行速度。 战局瞬间扭转,原本气势汹汹的敌方舰队开始陷入混乱和恐慌之中。 此时,列国的战舰又增援了十艘,这使得胜利的天平彻底倒向了列国。我方舰队士气大振,在指挥官的一声令下,开始了对敌人的猛烈追击。 列国的二十七艘战舰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朝着敌舰猛追而去。炮弹在海面上不断炸响,掀起一道道巨大的水柱。敌舰在慌乱中四散逃窜,但我方舰队紧追不舍,不给敌人丝毫喘息的机会。 “镇浪” 号战舰一马当先,死死咬住敌方的旗舰,密集的炮弹不断命中目标,使其舰体千疮百孔,最终在一片火光中沉入大海。“驱风” 号战舰则与友舰相互配合,将一艘企图逃跑的敌舰围堵在中间,一阵猛烈的炮火攻击后,敌舰也无奈地沉入了海底。 就这样,列国的战舰一路追击敌人十三艘战舰四百里,直到最后一艘敌舰被击沉。朝、丹、启、兰、四国的巨舰皆被列国击沉,从此,列国在海上再无威胁。 第1章 内强转外 艾哈域清静静地看着突罗国那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在辽阔的草原之上,即便是放牧最少的牧户,所拥有的牛羊数量也一百多头。种地的农民们家家户户每年都忙着修建新的粮仓,有的人家新建两个,有的则新建三个。突罗都城的王仓规模宏大,已然建成一座新城池,其面积差不多达到都城的一半大小。 每组排屋(一座排屋可供一百到一百五十人居住,一组有十座排屋)都设有一个小学坊,都城之中更是矗立着四座学宫,而每座城池无论大小,也都各自拥有一座或大或小的学宫。街道之上,不见流落的孤儿,亦没有乞讨的乞丐。各处的保民司有条不紊地为百姓安排劳作,为孤儿们精心安排教化与生活,为残疾人以及鳏寡者妥善安排赡养事宜。 艾哈域清在城墙上缓缓绕着都城走了一圈,而后回过头看了看王宫,感慨地说道:“这王宫处于这都城之中,实在是太不合适了,寡人能不能对其修缮一番?” 右丞相撒娜听闻这话,赶忙上前说道:“大王,王宫的确已显破败之相,确实应修缮一下。但臣以为王宫若是建设得越富丽堂皇,万民的生活便越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艾哈域清迈着步子走到城门上,双手扶着栏杆,目光望向王宫的方向,疑惑地问道:“王宫越富丽堂皇,百姓越水深火热,这究竟是为何呢?” 撒娜恭敬地回答道:“大王,王宫若要华美,必定会大兴土木。届时,官员们必定会借为王兴工之名,大肆贪腐国家财物。王宫里的一根木材,其价值就相当于外面的一组排屋啊。” 艾哈域清若有所思,接着又问:“右相所言极是,那寡人若要修缮王宫,又该如何避免此类事情发生呢?” 右丞相撒娜略作思考后说道:“大王,不妨效仿虹提国,建立廉政司,此司直接听命于虹提国主,且脱离虹提国律法的约束。廉政司针对贪腐官员可使用暴力手段,犹如悬在官员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虹提国的官员们时刻充满危机感。但同时,要厚待官员,使其无需担忧生活问题。如此一来,定能有效抑制贪腐。如今我们已经平定各部,在全国推行此法,势必能够将贪腐之风彻底扫平。” 艾哈域清连连点头,说道:“对,你说的对。既然要建设廉政司,那由谁来担任司官呢?” 撒娜立刻回道:“天方国的默罕级可当此司官。此人曾屡次向臣建议,让臣向大王推行廉政之事。” 艾哈域清说道:“可以。还有一事,左相亚伯拉穆走了,你举荐亚伯启鄂,寡人认为不可。左右丞相并为一职,让亚伯启鄂暂且听从调遣吧。” 撒娜恭顺地说道:“是,谨遵大王旨意。” 艾哈域清稍作停顿,又说道:“右相,你是元让人对吧?” 艾哈域清接着又说道:“你是元让人,不信仰突罗国教倒也是正常之事,毕竟突罗国教源自天方国。那么,你们元让人究竟相信何种宗教呢?” 撒娜微微躬身说道:“元让国人大多信仰长生天,然而臣倾慕当今强国之气象,所以至今尚无特定的信仰。” 艾哈域清饶有兴致地问道:“你倾慕当今强国,那究竟哪一国可称得上强国呢?” 撒娜毫不犹豫地说道:“虹提国,当属当今强国,臣一心仰慕此强国。” 艾哈域清目光炯炯,再次问道:“虹提之强,究竟强在何处?” 撒娜略作沉思,而后说道:“虹提国强,其因有五:其一,昔者,若民皆从教,则易为教所惑,虹提之民,明辨是非,不信教而笃信于政,如商鞅徙木立信,民皆仰之,政令通行无阻。其二,虹提之地,物阜民丰,品类繁多,百姓日用无缺,犹若陶潜所述桃花源中,衣食自足,无有忧虑。其三,其国之制,泽被全域,持天下为公之道,类乎唐尧禅让,选贤任能,上下一心。其四,虹提之兵,勇悍精强,作战骁勇无畏,似卫霍之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守土卫疆,保国安宁。其五,我国虽也税轻力足,但虹提国税率更低,轻徭薄赋,百姓负担甚微。昔汉文景之治,薄税敛,省刑罚,遂使民富国强。虹提之民,因税轻而力足,得以勤耕力作,商市繁荣。” 艾哈域清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质疑,说道:“虹提国税轻但听说朱红公主府十分富丽堂皇,那是如何做到的?” 说罢,目光紧紧盯着撒娜,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探寻答案。 撒娜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又说:“那公主府富丽堂皇,实乃朱红公主经营自赚也,非是百姓赋税所建。且朱红公主大有图霸天下之野心。” 艾哈域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缓缓向城门下走去说道:“听你一言,虹提国强盛果真如此。想当年,成吉思汗兵败虹提时,虹提立国不足十年,便击退成吉思汗,当时之强大,至今几近三百年,如若虹提一直强大,则我国危矣。” 说话间,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撒娜神色凝重,又说道:“我们没有几年时间准备了,我们只能尽快提升国力,加强边疆防御。” 艾哈域清闻声停下脚步,站在那里,目光深邃地对撒娜说道:“是啊,不只是国力,人心也很重要,撒娜,寡人任命你接替突罗国教大主教,稳定国家人心。” “是,臣定不辱命。” 撒娜躬身行礼,接着又说道:“我国地处四战之地,东西北三面都是悍敌,且军力皆在激增,此乃危亡存急之秋也,大王不可不察也。” 说罢,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艾哈域清深吸一口气,说道:“好,寡人会的,你准备好明天上任大主教吧。” 第2章 新主教 撒娜向来对宗教并无信仰,然而,艾哈域清却出人意料地指派撒娜担任国教 —— 升教的大主教。升教,这一类似西方宗教的唯一真神教,有着诸多严格的教义和规定,例如不准饮酒、不准背叛、不准自杀、不准聚众淫乱,且在饮食方面也有诸多限制,不准食用一餐就可以食用完一整只的动物(体型小的鸡鸭不可,但体型较大的鹅可以;鲤鱼草鱼不行,但鲨鱼可行)。同时,升教倡导男女平等,同教徒之间若有困难必须相互帮助,且互相帮助不得要求回报,像贷款不准有利息,不得催收借款,若被帮助者重病、残疾更是严禁索要回报。 升教大主教的继任仪式隆重非凡,其规格堪比登基大典,不仅需要加冕,还需发表宣言。 升教的突可开加寺乃是最大的开加寺,其宏伟气派的程度甚至超过了天方国教皇所在的里为开加寺。此时,这座最大的开加寺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新主教的继任事宜。 全国各开加寺的主教纷纷齐聚突可开加寺参加这一重大的继任仪式。多兰开加寺主教感慨道:“这次的主教竟是个女子,遥想上次出现女主教之时,咱们升教可是迎来了蓬勃的大发展呐。” 服查开加寺主教接着说:“此位女主教乃是国王亲自指派,想必能引领我们获得新的发展。” 第伦开加寺主教随声附和:“只要主教能带领我们更上一层楼,那便是好主教。你们说对不对?”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很快,新任主教继任仪式的日子来临了。当太阳刚刚升起,在所有主教和修士修女虔诚地向里为开加寺朝拜之后,撒娜在一百多个边军的簇拥下,步入了突可开加寺大厅。不久,国王艾哈域清也匆匆赶到。 撒娜登上大主教的宝座,稳稳当当地坐下,而后高声宣布继任仪式开始。 按照惯例,本应由老主教为撒娜起教名,可艾哈域清却抢先一步,宣布撒娜的教名为 “阿卡比翰?思依”,随后又让老教主说出原本起的教名 “卡比阿布?伊落”。 修士们恭敬地拿上两本升教圣书《升加书》和《墨兰竹》,但撒娜却摆手让他们拿下去,转而拿出了《突罗启化法典》。撒娜右手郑重地放在法典上,大声说道:“阿卡比翰?思依?撒娜,奉至仁至慈至善至高的王之名继任突罗国新任升教大主教。” 接下来的加冕仪式也被艾哈域清更改了传统流程。原本应由老主教为新主教加冕,可艾哈域清却让撒娜跪在自己面前,亲自为其加冕,并且高声宣告:“今日寡人宣布,突罗国新任升教大主教阿卡比翰?思依?撒娜,封‘永恒大主教’,另册封安国公世袭罔替。” 撒娜戴着厚重的教冕,行动略显艰难,只能微微低头:“臣,阿卡比翰?思依?撒娜,谢大王恩典。” 此时,在场的主教们个个噤若寒蝉,他们面色苍白,眼神中流露出恐惧和不安。面对众多威武的边军,他们心中充满了畏惧,纵然对仪式中的种种变动感到不满,却也不敢开口表达丝毫异议。他们低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招来祸端 第3章 预言书 升教大主教撒娜,尽管坚定不移地极力推动政教分离,然而她的初衷并非是要让升教灭绝,只是期望让人们坚信国会有能力为大家带来美好的生活。 艾哈域清任命撒娜出任大主教一职,而撒娜不仅要担当大主教的重任,还兼任丞相之职,纵使她能力非凡,也难免感到分身乏术。就在此时,突克开加寺的守典教士给撒娜送来了一则惊人的消息:开加寺存有一本神秘的预言书,唯有大主教才有资格阅览,此书预知四千载内之事。 撒娜听闻此消息,毫不犹豫地立即动身去找守典教士。守典教士见到撒娜后,给她出了三个充满深意的难题,并郑重说道:“大主教若能成功解开这三个难题,便可翻阅此书。” 第一个难题是:“什么东西早晨用四条腿走路,中午用两条腿走路,晚上用三条腿走路?” 撒娜略作思考后回答:“这说的是人。婴儿时期用四肢爬行,成年后用两条腿行走,老年时借助拐杖,就如同三条腿。” 第二个难题是:“有一种动物,它有一个头,两个耳朵,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还有两条胳膊两条腿,它是什么?” 撒娜很快答道:“这是正常的人类。” 第三个难题是:“一个人被关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房间里只有一扇门,门从里面被锁上了,没有窗户。这个人要怎样才能出去?” 撒娜从容地说:“他可以打开锁走出去,如果门是向内推的,他还可以用力推开。” 守典教士听完撒娜的答案,露出满意的笑容,打开教主宝座下的暗门,示意撒娜预言书就在其中。 撒娜心中既兴奋又紧张,她小心翼翼地走进暗门。令她惊讶的是,暗门之内竟是另一个世界,没有窗户却四处明亮,那光芒耀眼得仿佛让人站在太阳之上。周围一切都是纯净的白色,给人一种神圣而虚幻的感觉。 在这个奇异世界的中央,有一个白色的石台,预言书正静静地放置在上面。撒娜缓缓走近石台,轻轻拿起了预言书。 当她翻开预言书的第一页,金色的文字闪耀着光芒,上面写着:“只有此间可观预言书,此间一月,外界一瞬。” 撒娜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在这个神秘空间内的时间将会与外界截然不同。 撒娜目光专注而仔细地凝视着预言书中那神秘的文字。她首先看到这样的描述:“突罗都城成为天下中心,蓝天下的人都向突罗、虹提、东土、天方的大王朝拜。” 看到这一景象的描绘,撒娜的内心不禁涌起惊涛骇浪。因为就在当下,突罗都城已然展现出了非凡的繁荣之势,贸易往来络绎不绝,文化交流频繁多样。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汇聚于此,其繁华景象仿佛正朝着成为天下中心的方向稳步迈进。这一预言一些部分已经实现,让撒娜对后续的内容更加期待。 她的目光急切地继续移动,又看到了虹提国国主表。那清晰罗列的第一代国主克温虹提,一直到最后的一代国主克温赛提,每个名字都仿佛承载着一段厚重的历史。撒娜完全沉浸在这些文字之中,迫不及待地继续翻页,渴望能看到更多未知的秘密。 然而,就在她准备继续向后探究时,下一页的文字竟突然传出了声音:“你不要再看了,阿卡比翰?思依?撒娜大主教,你不是庸莎的子民,回去稳固你的大主教之位吧。”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犹如一道惊雷在撒娜的耳边炸响,令她瞬间惊愕不已。 还未等撒娜反应过来,那承载着无数秘密与未来的预言书竟凭空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紧接着,周围的环境开始剧烈地颤抖,地动山摇,仿佛整个世界都即将崩塌。原本平静的空间此刻充满了混乱与危险,巨大的石块从上方坠落,地面裂出一道道深不见底的缝隙。 撒娜深知继续停留将会面临巨大的危险,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凭借着本能的求生欲望,迅速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飞奔而去。 在这动荡不安的世界中,地面不断开裂,撒娜小心地避开那些巨大的缝隙。她发现前方出现了几扇紧闭的石门,每扇门上都刻着奇怪的符号。 撒娜停下脚步,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仔细观察这些符号。她意识到这些符号似乎有着某种规律,像是一个谜题等待她去解开。 经过一番思考,她发现符号的排列与预言书中提到的某些元素有关。她回想起之前看到的关于突罗都城成为天下中心的描述,其中提到的几个关键元素与石门上的符号相互呼应。 撒娜按照这些元素的顺序,依次触摸相应的符号。当她完成最后一个触摸动作时,第一扇石门缓缓打开。 她毫不犹豫地冲进石门,进入了一个充满迷雾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微弱的光芒,撒娜看到地上有一些排列不规则的石板。 她再次静下心来思考,突然想到虹提国国主表中的历代国主名字的首字母或许是关键。她按照这个思路,踩在特定的石板上,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迷雾渐渐散去,前方出现了一条通道。 撒娜沿着通道拼命奔跑,耳边是不断掉落石块的声音。通道的尽头是一道旋转的光门,门上闪烁着复杂的纹路。 撒娜回忆起预言书中关于光明与黑暗的隐喻,她大胆地伸手触摸那些纹路,按照心中的直觉调整它们的位置。 终于,光门缓缓停止旋转,撒娜一步跨出,成功离开了这个神秘而危险的世界。 第4章 明暗论道 撒娜在暗道中前行,即将走出时,她下意识地抬头,望见满天繁星璀璨如钻。那些星星竟奇妙地拼成了一句话:?????? ?? ??? ?????? ??? ??? ?????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个世界的事情,与你的世界无关?”看来这是在告诫她不可与外界之人透露此间之事。 转念一想,若此刻出去,定会引起他人的怀疑。她望着眼前那透着微光的出口,犹豫片刻后,扭头往回走,一直走到刚刚走廊的最低处。在这里,她又看到了“不持一物”等等文字。抬眼望向那满天星辰组成的神秘文字,不禁感慨道:“万物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啊。”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漫天繁星散去,原本漆黑的夜空逐渐被光明所取代。从那光明之中,缓缓走出一人。此人未见开口,却传出神圣而庄严的声音:“二百年前有人来说了一句话。今天你终于来了。” 撒娜满心疑惑,问道:“你是谁?” 那人平静地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撒娜瞬间拿出武将的风范,果断地摘掉教冕,一屁股坐在地上,毫不客气地说道:“听你这话,真是莫名其妙,你这人到底想说什么?你是谁确实不重要,我是谁才至关重要,能够进来的人是谁,难道不是你定的吗?” 那人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当上大主教后,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撒娜对着那人说道:“你我皆虚象之人,不用问我想法,你是如何想的,我便是如何想的。” 那人又缓缓说道:“天生万物,虚虚实实,假假真真。浊浊清清,你我所想岂能相交。” 撒娜目光坚定,回应道:“你是想与本主教所想相交,还是想与本相所想相交?” 那人说道:“先知有言,丞相之想乃治国,武备,忠君,主教之想该是普度,教化,皈依。” 撒娜站起身来,拿起教冕拍拍灰尘,神色严肃地说道:“我先是丞相,才是主教,且丞相之事应重于主教,丞相为万民计,突罗国人皆乃我之所念,我之所想,此乃实也。为教众见真主,向善,向美,乃虚也。此二孰轻孰重?” 那人微微摇头,说道:“先知有言,人若赚得全世界,赔上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益处呢?灵魂的救赎高于一切尘世之事。世间的繁华与困苦皆为过眼云烟,唯有信仰能引领人们走向永恒的安宁。” 撒娜反驳道:“若只追求灵魂的救赎,那百姓的温饱如何解决?当饥荒来临,难道依靠祈祷就能填饱肚子?” 那人说道:“先知有言,受苦乃灵魂升华之必经,是对信仰的考验。” 撒娜冷哼一声:“如此说来,百姓受苦便是应当?那国家的建设与发展又置于何地?若不筑墙三丈,挖洞九尺,如何抵御天灾,保障民生?” 那人沉默片刻,又道:“先知有言,信仰能让人们遵循道德规范,社会自然和谐。” 撒娜目光锐利:“仅靠道德的约束,如何惩治罪恶,维护公平正义?” 那人继续说道:“先知有言,倡导慈善,能让富者帮助贫者。” 撒娜回应道:“但仅靠慈善无法从根本上解决贫困问题。应当发展经济,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让人们通过自身的努力改善生活。” 那人说道:“先知有言,教会的仪式和祈祷能凝聚人心,增强社会的凝聚力。” 撒娜毫不退让:“然而,若没有实际的行动和有效的政策,这种凝聚力不过是空中楼阁。比如,在灾难面前,组织有效的救援和重建,远比空洞的祈祷更能安抚人心。” 那人似乎有些词穷,缓缓说道:“先知有言,教会给予人们精神的寄托,让人们在苦难中不致绝望。” 撒娜言辞激烈:“可若不能解决现实的问题,这种精神寄托也只是暂时的麻醉。比如,疾病肆虐时,应当大力发展医疗技术,普及医疗知识,而非仅仅依靠教会的安抚。” 那人长叹一声:“看来你对教会的理解颇为偏颇。” 撒娜郑重说道:“并非我有意偏颇,而是在面对现实的种种问题时,教会的作用往往有限。我们不能仅仅依靠宗教来解决一切,而应当以务实的态度,从实际出发。”……… 撒娜与那人其中论道,直到最后也没论出个所以然来,里外时间流速不一样,里面时间过了四年,外面只有一会儿。 那人说道:“你的心里没有真主,也没有先知。” 撒娜又说道:“我的心里,就是因为摒弃了真主和先知,才能辅佐我王,治理突罗,天下太平的。真主没准是胡编乱造的,先知一定是个奸诈小人,麻痹百姓,乐于吃苦,他怎么不大王学习,让所有人没有苦吃。” 那人摇摇头说道:“不是真主不渡你,是你不渡真主啊。你走出那扇门吧,外面是一日之后了。” 撒娜走出那扇光门,走到外面看见了艾哈域清在外面等着。艾哈域清看见撒娜出来说道:“丞相,你在里面一天都看见了什么?” 撒娜想起这个世界的事,与你的世界无关说道:“只看了预言书,没有什么别的。”看见艾哈域清又要问些什么,撒娜又抢先开口道:“天机不可泄漏。” 第5章 隐匿不现 艾哈域清刚刚接出了撒娜。此时的他,神色中难掩好奇与期待,那炯炯有神的双眼仿佛燃烧着炽热的火焰,紧紧地盯着眼前这扇充满神秘色彩的门。他的内心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对门后所隐藏的事物充满了无限遐想。那些未知的秘密似乎在不断地召唤着他,驱使他去探索、去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 于是,艾哈域清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他急切地转向守典教士,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说道:“打开这扇门,寡人要亲自进去一探究竟。” 然而,守典教士在听到这个要求的瞬间,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严肃与为难。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仿佛承载着千斤的重担。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艾哈域清,目光中透着坚定与决绝,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敢问,大王是世俗里的王,还是教会里的王?”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传入艾哈域清的耳中,他的眉头紧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那表情仿佛是晴朗天空中突然划过的一道闪电,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平静。“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艾哈域清怒声喝道,此时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恼怒,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他实在不明白,守典教士为何会有此一问,难道自己身为大王,连一扇门都不能进吗? 守典教士面对艾哈域清的愤怒,依旧不卑不亢。他挺直了脊梁,神色平静如水,缓缓回应道:“大王若是世俗里的王,按照规定,那大王是无法进入的。若大王是教会里的王,还请不要凌驾在我们大主教之上。” 他的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扞卫着世间最为神圣不可侵犯的法则。 艾哈域清冷笑了一声,心中暗忖:“这教士竟如此固执!”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仿佛在嘲笑守典教士的不知变通。“撒娜,让他打开这门。” 艾哈域清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撒娜随即领命,下令让守典教士开门:“不想活了,快开门。”守典教士在这双重的压力之下,无奈地打开了门。可当艾哈域清满怀期待地走到门前定睛一看,刚刚还清晰可见的走廊竟然在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洁白如玉的墙壁矗立在他的眼前。艾哈域清满脸惊愕,眼睛瞪得大大的,那眼中的惊讶仿佛要溢出来一般。他的嘴巴微张,心中满是难以置信,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颠倒了过来。 艾哈域清尚未等反应过来,这面白玉墙便以惊人的速度迅速下沉,原本那宝座下的二十六阶台阶也一层层地沉入了地面。此时的艾哈域清惊得倒吸一口凉气,那凉气仿佛一把冰冷的利剑,直直地刺入他的心肺,让他的心中涌起一阵惶恐。他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在这道门里,隐藏着无数秘密和未来的预言之书,它们伴随着那纯洁奇妙的空间,一同消失在了教主宝座的下方。撒娜看着这奇异空间的消失,贴近艾哈域清的耳朵,轻声说道:“预言书里有写,此间湮没,王者大兴,大王是要兴盛国家了。” 艾哈域清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但他的脸上仍保持着镇定,不想让他人轻易看穿自己内心的波澜,不再逗留,转身回王宫去了。 回到王宫的艾哈域清,独自坐在那空旷的宫殿中,丝毫未曾察觉撒娜是在欺骗他。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内心反复思忖着:“王者大兴,既然如此,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必然都是正确无误的。” 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国家繁荣昌盛的美好景象。 沉浸在这般自我肯定中的艾哈域清,在王宫深处斩钉截铁地发出一道命令:“速速让丞相来见我。” 那声音在宫殿中回荡,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没过多久,撒娜便急匆匆地赶到了王宫之中。她一路小跑,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见到艾哈域清后,恭恭敬敬地行礼说道:“不知大王有何事召我。” 艾哈域清那冰冷的脸上毫无一丝温度,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冰霜所覆盖。他从那寒冷的口中决然说出:“寡人要你尽快完全控制教会。” 他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直直地射向撒娜,让人不寒而栗。 撒娜一听,心中虽满是疑惑,不明白大王为何突然下达这样的命令。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心中暗自揣测:“大王为何如此急切地要控制教会?这其中究竟有何深意?” 但她深知不可违抗大王的命令,只能恭敬地应道:“是,大王。” 撒娜从王宫出来后,心中不停地琢磨:“大王今日的神情为何如此让人胆寒?尽快控制教会,这又该如何着手去做?” 一路上,她边踱步边冥思苦想,脚步显得沉重而缓慢。那紧锁的眉头,仿佛是一把永远无法打开的锁,将她的烦恼紧紧锁住。 就在此时,路过一个书摊,她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目光扫过众多书籍,一眼就看见了《天方夜谭》。那本书的封面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吸引力,让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拿起。怀着一丝好奇打开看了一眼,瞬间便有了主意。 第6章 美人计 撒娜偶然间翻看了《天方夜谭》,书中那充满智慧与谋略的故事让她深受启发,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心中悄然形成。 撒娜深知,要实现自己的计划,首先需要找到一群合适的妓女来假扮修女。她开始女扮男装频繁出入列朝边城中那些风月场所,仔细观察着每一个女子,异域女子比本地女子对主教们更有吸引力。她需要的不仅是容貌出众,更要有聪明的头脑和出色的表演能力,能够在关键时刻不露出破绽。 经过几天的寻觅,撒娜终于挑选出了一群合适的女子。她与她们一一交谈,向她们坦诚地讲述了自己的计划,并承诺事成之后会给予她们丰厚的报酬。这些女子大多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为了生存早已习惯了各种艰难的局面,对于撒娜的计划,她们虽然感到有些冒险,但丰厚的回报还是让她们决定放手一搏。 接下来,撒娜开始着手准备宴会。她亲自挑选了升加寺中最华丽的大厅作为宴会场地,精心布置着每一个细节。她让人在大厅中摆满了鲜花和精美的装饰品,让整个空间充满了奢华和浪漫的氛围。 而在服装上,撒娜为妓女们准备了修女的服饰。这些服饰经过精心的修改,既保留了修女的端庄,又增添了几分迷人的魅力。她还亲自指导妓女们如何穿着这些服饰,如何模仿修女的举止和神态。 宴会的那一天终于到来。撒娜早早地来到升加寺,再次检查了所有的准备工作。当一切都准备就绪,她站在门口,迎接陆续到来的主教们。 主教们走进大厅,看到眼前的奢华布置和美丽的“修女”们,心中不禁泛起了波澜。撒娜热情地招待着他们,让他们尽情享受这难得的盛宴。 随着宴会的进行,撒娜与各寺主教交谈了一些教会之事,看到主教们心不在焉,眼睛一直往“修女”们身上看。撒娜知道时机成熟了,就说道:“本主教还有些事情,各位请自便。” 妓女们按照撒娜事先的安排,开始主动与主教们攀谈起来,不断与主教们肢体接触,施展着自己的魅力。主教们渐渐地放松了警惕,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中。 在那奢华的升加寺宴会中,一个看似端庄的修女领着另一个装扮成修女的女子,摇曳生姿地走到了那张摆满珍馐美馔的桌子旁。她轻轻摘下那“修女”的头巾,宛如揭开了一幅神秘的画卷,瞬间展现出一张美丽绝伦的脸庞。那女子的面容如春花绽放,娇艳动人,引得在场之人无不侧目。修女嘴角上扬,高声说道:“谁想要这个修女的头巾?”话音刚落,底下的主教们便纷纷激动地举起手来,竞相出价,场面一时热闹非凡。 紧接着,修女又大胆地脱下了“修女”的教袍,那隐藏在轻纱里曼妙的身姿在烛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 而后,“修女”们更是与主教们玩起了极为大胆有趣的游戏。整个宴会陷入了一片荒唐与放纵之中。 主教们各自与“修女”们嬉闹着,一同前往了寺里的客房,在那里度过了一个荒唐至极的夜晚。 撒娜在外面默默等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她才踏入了开加寺。教士们按照她的吩咐,敲响了圣钟。那沉重而庄严的钟声“咚…咚…咚…”地回荡在寺中。 主教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钟声吓了一跳,从那荒唐的美梦中顿时惊醒过来。他们惊恐万分,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匆匆忙忙地赶到大厅里集合。 撒娜神色从容,让记事官出来宣读记录下来的昨晚的荒唐之事。记事官不紧不慢地读着,声音在大厅中清晰地回响:“哪几个主教抢到了肚兜,哪几个主教夺得了手绢,主教们各自吃到了几个葡萄,每个客房里又有几个‘修女’。” 当读到亚克主教的“收获”时,记事官的声音略微提高:“昨晚,亚克主教抢到了四个肚兜,两个手绢,找到了十二颗葡萄,客房里有七个‘修女’。”撒娜听闻,不禁一笑,指着亚克主教说道:“谁能想到这老小子有这么大的能耐。” 等到宣读完了,撒娜拿过记录着主教们昨晚荒唐之事的本子,目光凌厉地说道:“这里面的东西随便拿出一件,你们还能当主教吗?”话音落下,全场鸦雀无声,主教们个个面色惨白,低垂着头,不敢言语。 撒娜看他们都不开口,便围绕着主教们缓缓走了一圈,然后回到宝座前面,目光如炬地看着这些主教们说:“不要害怕,我不会把这些东西让别人知道,你们回去继续当你们的大主教。只是以后本大主教的话,你们……” 撒娜突然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帮主教们。主教们各个低头,诚惶诚恐地说道:“我们知道该怎么样了。” 撒娜这才满意地大笑:“好,好,好。” 从此以后,撒娜凭借着这一手段,彻底控制了全国升教,突罗升教完全拜倒在了王权之下。 第7章 宰相王后 撒娜完全掌控教会之后,艾哈域清又命撒娜兼任律法司司官,突罗国军,政,教,法尽在撒娜一人掌握,封公加九锡,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紫批奏表。(紫批,朱批,青批,三级奏批:紫批为君主批复,朱批为宰相,储君等批复,青批为临危受命紧急批复。) 国太知道此事,找来艾哈域清,忧心忡忡。艾哈域清的脚步轻轻迈进国太居所,艾哈域清微微躬身道:“太夫人,孩儿来了。” 国太转过身来,问道:“听说大王给撒娜封了律法司司官了?”艾哈域清把封赏撒娜的事情都告诉太夫人了。 国太听完拍着桌子说道:“域清啊,你怎能让撒娜一人掌控如此巨大的权力?军政教法皆在其手,这如何使得?” 艾哈域清微微躬身,轻声说道:“国太莫要忧心,撒娜此人能力出众,忠心耿耿,我相信她定能将诸事处理妥当,为国家带来昌盛繁荣。” 国太眉头紧皱,语气急切:“你糊涂啊!如此放权,恐生祸端。封公加九锡,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甚至紫批奏表,这权力之大,超乎想象。” 艾哈域清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国太,如今西方伏虎,唯有撒娜有此能力对抗悍敌,稳定国家。” 国太长叹一声:“唉,但愿你没有看错人,否则这国家危矣。” 艾哈域清宽慰道:“国太放心,我自会时刻留意,如有不妥,定当及时纠正。” 艾哈域清离开国太居所后,双眉紧蹙,脑海中反复萦绕着国太的言辞,内心犹如波涛翻涌,思绪万千。稍作沉吟,他决意让撒娜进宫。 撒娜接获旨意,步履匆匆赶来,眼眸之中噙着几缕疑惑。 艾哈域清目光深邃如渊,凝视着撒娜,悠悠开口道:“撒娜,今日召你前来,实乃事涉重大。国太对于寡人赋予你的权柄,心怀诸多忧惧,对此你作何感想?” 撒娜神情凛然,正色言道:“大王,我一心系于国家,所行之事皆为万民筹谋,绝无半点私心杂念。” 艾哈域清微微颔首,继而说道:“我自然信你忠心耿耿,然国太之虑亦并非毫无道理。当下局势纷繁复杂,你身负重任,当谨言慎行。” 撒娜拱手施礼,坚毅地回应:“大王放心,我定然不会辜负所托,必将殚精竭虑,力保国家安稳祥和。” 艾哈域清长叹一声,静默须臾之后,忽道:“撒娜,寡人意欲娶你为妻,立你为国夫人。” 撒娜闻听此言,惊得双眸圆睁,随即神色恢复平静,郑重说道:“大王,承蒙您的厚爱,但撒娜自觉配不上这份殊荣,人老珠黄了,不敢有此非分之想,还望大王恕罪。” 艾哈域清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缓缓说道:“撒娜,莫要着急拒绝,你再好好想想。明日,你随我去国太处相亲。” 撒娜微微摇头,语气坚决:“大王,撒娜心意已决,万望大人谅解。” 艾哈域清看着下跪的撒娜,神色严肃,继续说道:“丞相啊,寡人如今已然远远过了而立之年,几近不惑之龄。寡人膝下无子,亦无兄弟,就连堂亲也没有。往后这偌大的国家,寡人该如何传承下去?难道要将这国之重任传给丞相你吗?寡人实实有意娶你为后。” 撒娜闻言,惊得再次叩头,惶恐道:“大王,臣万死不敢承受此等殊荣。” 艾哈域清长叹一声:“唉,撒娜,寡人初得大位,发布第一道政令,就是拜你为右丞相,寡人是一国之主,放弃了草原的自由,放弃了手足兄弟之情,你今天还要寡人放弃寡人所爱吗?” 撒娜伏地,声音颤抖:“大王,臣深知陛下深情,可这婚姻之事,关乎国之根本,臣唯恐因己之过而误了陛下和国家。” 艾哈域清目光坚定,上前扶起撒娜:“撒娜,寡人认定了你,便不会更改。你且莫要诸多顾虑,寡人相信,你我结合,能使国家更加昌盛。” 撒娜泪流满面,哽咽道:“大王,臣承蒙陛下错爱,只是臣出身卑微,才疏学浅,实难担此重任。” 艾哈域清双手搭在撒娜肩上,语气郑重:“撒娜,在寡人心中,你便是最合适之人。你的智慧与勇敢,无人能及。” 撒娜沉默许久,缓缓说道:“大王,若臣应下这桩婚事,还望陛下能以国家为重,莫因私情而误了国务。” 艾哈域清大笑道:“这是自然的。” 撒娜终是微微点头:“那愿听从大王安排。” 不久,艾哈域清与撒娜举行了盛大的婚礼,撒娜成为了王后。 婚后,艾哈域清与撒娜时常一同漫步在御花园中,欣赏着满园的繁花似锦。艾哈域清会亲手为撒娜摘下一朵娇艳的花朵,轻轻插在她的发间,笑着说:“我的王后,你比这花儿还要美丽。” 有时,艾哈域清处理完政务,疲惫不堪,撒娜会贴心地为他按摩肩头,轻声细语地安慰他。而艾哈域清则会握住撒娜的手,眼中满是柔情。 夜晚,两人并肩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艾哈域清将撒娜拥入怀中,喃喃道:“有你在身边,寡人感到无比心安。” 然而,成婚后国太一面夸赞艾哈域清这婚姻是稳定权力的好办法,一面却在私下处处刁难撒娜。 国太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能有如今的地位,可得好好珍惜,莫要行差踏错。”撒娜只能恭敬地回道:“国太教训的是,儿媳定当谨言慎行。” 在撒娜向国太请安时,国太也会冷着脸说:“来得这么晚,是不是心里根本没我这个国太。”撒娜诚惶诚恐地回道:“儿媳不敢,只是被宫中事务耽搁了,请国太恕罪。”艾哈域清终于被惹急了,他的脸色变得阴沉,眼中闪烁着怒火,声音也带着一丝愤怒地说道:“太夫人,莫要再如此刁难撒娜。从今往后,撒娜无需再每日向您请安,她身为丞相兼任律法司司官,又任国教大主教,事务繁忙,实在分身乏术。” 国太被艾哈域清这么一说,脸上露出惊愕和愤怒的表情,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艾哈域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艾哈域清的鼻子骂道:“艾哈域清,你娶了媳妇忘了娘,我管不了你是吧!” 艾哈域清毫不示弱,挺直了腰板,大声回应道:“寡人贵为国君,撒娜为国夫人,岂容一个老寡妇,在这说三道四的?” “你……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国太怒不可遏,扬起手就要往艾哈域清脸上打去。 一旁的撒娜连忙拉住国太,劝解道:“国太息怒,大王也是一时冲动,还请国太莫要放在心上。” 艾哈域清冷哼一声,拉起撒娜便转身离去,留下国太在原地跺脚咒骂。 回到寝宫,艾哈域清余怒未消,撒娜劝慰道:“大王何必与国太一般见识,她毕竟是长辈。” 艾哈域清愤愤不平地说:“母亲分明是故意找茬,撒娜,你受苦了。” 撒娜端着一杯茶,送到艾哈域清面前:“大王对我的爱护,臣妾铭感五内。只是国太是大王生母啊,还是要孝顺一点呐。” 艾哈域清点点头,紧紧抱住撒娜:“你以后不要去请安了,寡人自己去,寡人去请安时,你就代寡人批复奏折吧。” 撒娜轻轻靠在艾哈域清怀中,说道:“大王,这样恐怕不妥,国太那边或许会更加不满。臣妾受些委屈无妨,莫要因此影响了大王的名声和母子关系。” 艾哈域清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那便先依你,只是若她再过分刁难,寡人定不再容忍。” 几日后,国太的旧疾复发,且病情愈发严重,王宫医官们皆束手无策。艾哈域清得知后,心中虽仍有气,但还是决定前去探望。 来到国太寝宫,艾哈域清看到国太面容憔悴,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愧疚。国太看到他来,别过头去,冷哼一声。 艾哈域清走上前,轻声说道:“母亲,您的身子可好些了?” 国太冷冷回道:“哼,你还知道来看我,我以为你早把我这个母亲忘了。” 艾哈域清无奈道:“母亲,孩儿之前言语过激,还望您莫要怪罪。” 国太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域清,为娘也是为了你好,这宫中之事复杂,我怕那撒娜……”话未说完,国太便剧烈咳嗽起来,随后昏厥过去。 尽管太医们全力救治,国太还是没能挺过去,最终离世。 国太的离世让艾哈域清陷入了深深的悲痛和自责之中,而撒娜也在一旁默默陪伴,安慰着他。 第8章 王后怀胎 国太丧事刚刚结束,撒娜正准备前往边城整顿武备。然而,准备行装时,撒娜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原来的大元帅甲,撒娜穿着时所有地方都是完全合身,现在穿着也是哪里都合适,却唯独腹部穿上甲就难受。 艾哈域清得知此事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连忙叫来医官给撒娜诊脉。 医官一番诊断之后,面露喜色,跪地高呼:“恭喜大王,王后这是有喜脉了!” 这一消息瞬间在众人中炸开了锅。 艾哈域清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抑制不住的喜悦,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真的?太好了!这真是上天赐予的福分!” 一旁的大臣们纷纷跪地贺喜:“恭喜大王,贺喜大王,此乃我国之大喜啊!” 宫女和太监们也个个面露喜色,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而撒娜自己,起初也是一脸惊讶,随后脸上泛起温柔的笑意,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艾哈域清赶忙上前扶住撒娜,小心翼翼地说道:“从现在起,你可要好好休养,切不可再劳累了。” 说罢,艾哈域清赶紧跑到国庙里跪拜磕头,说道:“列祖列宗们,我们艾哈家族有后了!” 撒娜跟着来到,跟艾哈域清说道:“不知道是男孩是女孩呢,怎么就这么说呢?” 艾哈域清说道:“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寡人都立为储君。” 撒娜微微皱眉,说道:“大王,储君设立需年满十四,万不可现在就如此草率决定。” 艾哈域清握住撒娜的手,坚定地说:“撒娜,寡人心意已决。这是我们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将是我突罗国未来的希望。” 撒娜轻叹了口气,说道:“大王如此厚爱,臣妾感激不尽。只是立储之事关乎国之根本,还需综合考量,以保国家长治久安。” 艾哈域清点了点头,说道:“你所言有理,但寡人对这孩子充满期待,相信他(她)定能担此重任。” 此后,艾哈域清对撒娜好得简直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国会也不开了,奏折也不批了,一心都扑在撒娜身上。一天给撒娜喂好几顿舒孕药,只为让她减少孕期时的难受,能舒服一些。 他亲自为撒娜挑选各种滋补的食材,监督烹饪。每日都陪在撒娜身边,给她讲有趣的故事,逗她开心。但凡撒娜有一点点不适,艾哈域清便紧张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立刻召集太医前来诊治。 大臣们对此颇有微词,纷纷进谏,希望艾哈域清能以国事为重。但艾哈域清却说道:“如今王后和腹中胎儿最为重要,国事暂可放缓。”没过几天,朝中百官心急如焚,纷纷催请艾哈域清重开国会,并恢复批奏政务。 艾哈域清一脸烦闷地走出宫门,对着前来的大臣们说道:“寡人如今满心皆是王后身孕之事,实无心理政。诸位皆是贤能之士,个个胸藏锦绣、腹有乾坤,脑海之中更是万卷诗书。如此大才,在这特殊时期,大可以斟酌情况,灵活行事嘛!” 亚伯启鄂说:“陛下,我们来都是王后让的。王后深知国家不可一日无主,陛下您应当以国事为重。” 艾哈域清听闻,微微一愣,说道:“撒娜竟如此深明大义,倒是寡人疏忽了。寡人这就与你们一同去处理政务。” 艾哈域清处理政务到中午,抬头一看:“中午了,寡人要赶快回宫了,大家散了散了,往后国会继续停开,亚伯启鄂,拉卡尤,你们替寡人青批奏表。”急急忙忙赶回王宫里。 艾哈域清急急忙忙地往王宫赶去,一进寝宫,却看见身怀六甲的撒娜正坐在桌前,认真地替他批复奏表。 她的腰身如今因怀孕而变得圆润,腹部高高隆起,像一座饱满的小山丘。宽松的华服也难以完全遮掩那明显的孕态。她的双颊因孕期的特殊而略显圆润,泛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却依然难掩那认真专注的神情。 撒娜微微俯身,手中握着朱笔,眉头轻蹙,仔细阅读着一份份奏表。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忘却了自己沉重的身体。由于腹部的隆起,她不得不将奏表稍稍抬高一些,才能看得清楚。每批复一份,她都会轻舒一口气,然后伸手轻轻抚摸一下肚子,仿佛在与腹中的孩子交流:“你现在就学,长大了这活都得你干。” 她的动作比以往迟缓了许多,写几个字就要停下来,用手撑着腰,缓解一下腰部的酸痛。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依然坚持着,不曾有丝毫的懈怠。 他又惊又怒,快步上前,说道:“撒娜,你怎可如此劳累?快快停下!” 撒娜抬头,微微一笑,说道:“大王,臣妾见您一心挂念臣妾,政务有所耽搁,便想着能帮您分担一些。” 艾哈域清心疼地握住撒娜的手,说道:“你身怀六甲,应当好好休息,这些政务有寡人处理。” 撒娜轻轻摇头,说道:“大王,臣妾也是为了国家,为了您能安心。” 艾哈域清将撒娜扶到床边坐下,说道:“寡人知道你的心意,但你的身体和孩子更为重要。以后切不可再如此了。” 撒娜温柔地点点头,说道:“好,好,我听大王的。”千里之外的虹提国,朱红公主坐在华丽的宫殿中,翻看着边关互市官员送回来的突罗国奏章,只见上面皆是青批。她蛾眉紧蹙,叫来帕拉曼,问道:“这些奏折都是青批,难道艾哈域清有病,不能理政了?” 帕拉曼微微躬身,说道:“非也,乌云先生之女撒娜有孕在身,艾哈域清满心牵挂,故而无心理政,便改为青批了。” 朱红公主又问:“撒娜有孕,艾哈域清为何无心理政,撒娜不是丞相吗?” 帕拉曼不敢怠慢,将突罗国所发生之事详细地告知了朱红公主。 朱红公主听罢,神色复杂,缓缓说道:“虎父无犬子啊,乌云老先生呐,你是孤最好的帮手,你女儿是孤最大的敌人呐,如果孤让她丧命,你会理解孤吗?” 帕拉曼听闻此言,心中一惊,额头瞬间冒出冷汗,赶紧跪地说道:“公主,万万不可啊!虽说乌云先生已不在人世,但他生前为我国也立下不少了功劳。如若加害撒娜如何面对老先生在天之灵啊,实在不妥。 公主看见帕拉曼这般诚惶诚恐的模样,不禁轻笑道:“孤,没有要害撒娜呀,你怎么这样了呢?瞧把你紧张的。” 帕拉曼这才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公主接着说道:“孤并非不明事理之人。来,把这封孤亲手写的祝贺信给撒娜送去,再去药房里拿着安胎药、助产药什么的一块送去。在此等喜事上,还是应当展现出我们的气度与善意。” 撒娜接到朱红公主的信后,面带欣喜地对艾哈域清说道:“大王,朱红公主来信了。您猜怎么着?信上说,祝咱们生个乖宝宝呢。” 艾哈域清听见朱红公主信里提到让生个乖宝宝,心中顿时一紧,不禁疑窦丛生,暗想这莫不是暗喻要让生个傀儡?好让突罗被虹提掌控,这般念头一起,他便也迫不及待地看了看信,逐字逐句地仔细审视,待确认只是一封普通的祝贺信,并无他意后,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看来,我们的孩子没准能让边境和平一些呀。” 第9章 亮伤疤 禁军原来的主将已是病入膏肓,命在旦夕。撒娜经过深思熟虑,派了舒卡亚去接任新主将一职。这一决定,让夫罗和达拉满心不满,他们自认为自己战功赫赫,更有资格担任此职。 舒卡亚到任的第一天,就遭遇了夫罗和达拉的公然反对。 舒卡亚看着面前这些小将们,面色平静地说道:“你们的夫罗将军和达拉将军呢?” 小将们赶忙抱拳行礼,说道:“两位将军也突发顽疾,特让我等前来,听从将军安排。” 舒卡亚心里早已怒火中烧,但他强忍着没有发作,反倒是脸上堆起笑容,笑呵呵地说道:“两位大将有恙,还能派你们前来,足见他们的用心。我一会儿去看看两位大将。你们先把这些事报给两位大将。” 夫罗和达拉听完小将们的禀报,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两人顿时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羞愧。 夫罗和达拉面面相觑,心中的羞愧愈发浓烈。他们深知自己的行为太过狭隘,于是决定一同去找舒卡亚赔罪。 两人来到舒卡亚的营帐前,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夫罗率先开口,满脸愧疚地说道:“舒卡亚将军,此前是我二人太过冲动,心胸狭隘,实在不该如此反对您担任主将,还装病逃避,我们特来向您赔罪。” 达拉也紧接着说道:“将军,俺也一样。” 舒卡亚看着他们,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你们能认识到错误,倒也不算太晚。但军中纪律不可废,此事不可轻易作罢。” 夫罗和达拉对视一眼,齐声说道:“任凭将军处置,我等绝无怨言。” 舒卡亚站起身来,走到他们面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念在你们是初犯,且真心悔过,这次便不处罚了。日后若再有此类行径,定不轻饶。但只要你们能与我齐心协力,为禁军效力,保护国家心腹之地,过往之事便不再追究。” 夫罗和达拉感激涕零,连连点头应道:“多谢将军,日后定当唯将军马首是瞻,绝不再犯。” 过了几天,廉政司的人突然来到禁军大营,要调查夫罗、达拉和舒卡亚三人。 面对廉政司军查官,这三人一开始还有些紧张,但很快便镇定下来,一致对外。 夫罗率先脱掉上衣,露出身上的伤疤,大声说道:“军查官大人,您瞧瞧我这伤疤,那是在一场激战中,我单枪匹马冲入敌阵,斩杀敌军大将,夺下敌军帅旗留下的。我冲锋陷阵,从未畏惧,为我军打开了胜利的突破口!” 达拉也不甘示弱,迅速光了膀子,指着身上的伤痕说道:“大人,我这伤疤是在一次敌众我寡的战斗中,作为陷阵先锋,冲破敌军层层防线时所受。若不是我奋勇当先,那场仗哪能那么容易取胜!” 舒卡亚同样脱了上衣,挺起胸膛,说道:“军查官大人,我身上的这些伤疤是在多次战斗中留下的。哪次不是我带头冲锋,与敌军拼死搏杀,才有了如今的安稳局面。” 说完,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一同向前逼近军查官,齐声发难:“军查官大人,我们为国立下汗马功劳,出生入死,身上伤疤就是铁证。您难道还要无端猜忌,怀疑我们的忠诚和功绩吗?” 军查官面不改色,严肃地说道:“三位将军莫要激动,职责所在,我必须一查到底,还望三位配合。” 这三人离军查官越来越近了,说道:“你小子,我们说的话,你没听懂啊。” 撒娜到了大营外头,走到大营里,看见他们这番样子,他们回过头来又向撒娜告状,撒娜立马开始整治他们。 “脱衣服,亮伤疤,吹功绩?哼!本帅可不是长平的赵括!本帅从军整整二十年,带兵作战也有十五年!沙场上,九死一生,本帅也是从那死人堆里趴出来的铁娘子,硬骨头!本帅身上的伤疤,比你们三个人加起来的还要多得多;本帅救下的人,比你们杀的人都要多!来人!”禁军大营里的撒娜怒声喝道,她那凌厉的目光仿佛能将人刺穿。 “扒了他们的盔甲,撕去他们的袍衣,把他们仨给本帅押到辕门外面,让他们把伤疤给本帅亮个够!”撒娜的声音在大营中回荡,充满了威严与不可抗拒的力量。 军查官叫上手下开始查,这也没问题,那也没问题。 撒娜不解:“你们这没没问题,那也没问题,为什么不让他查查,查完没事不就行了。”说完让人把他们送回营帐里了。 第10章 九斤四两 撒娜怀孕以后,肚子越来越大,特别是身怀六甲之后,走路越来越困难,起身也需要有人扶。 艾哈域清,始终紧紧跟在撒娜身边,片刻也不曾离开。撒娜瞧着他这般模样,忍不住对他说道:“大王,您不用每天都跟在我身旁,我真的没事。” 艾哈域清赶忙回应道:“哎呀,这生孩子就如同走一趟鬼门关呐,寡人必须时刻确保你的安然无恙。生不生孩子并非重中之重,你可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啊。” 话音刚落,一名侍卫匆匆来报:“大王,王后,王宫外有一医官和一着甲女子,声称是虹提国派来的,专为王后看胎。” 艾哈域清皱起眉头,疑惑地说道:“王宫里本就有医官,这虹提国来人究竟所为何事?” 撒娜则对着艾哈域清解释道:“大王,先父曾经提及,虹提国的医术极为高超,让虹提医官看胎,想必效果定然更好。” 艾哈域清紧接着又说道:“你曾经袭击过那虹提国的公主,这虹提国派医官来怎会是真心为你看胎的呢?” 撒娜轻轻摆摆手,说道:“大王,此次派来医官的,正是我当年袭击过的公主。虹提国能把女官派出国的只有朱红公主了,只有她有四个女官,其他公主只有两个女官。”艾哈域清听闻,立刻说道:“那医官若是朱红公主派来的,那得赶快把他们撵走。” 撒娜再次摆摆手,说道:“大王,虹提公主此番乃是以德报怨,咱们不妨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了她的这番心思吧。” 艾哈域清沉吟片刻,思索一番后说道:“也罢,那就让那医官和女官进到王宫里来。”。 王宫外,阿依努儿和医官正焦急地等待着。 阿依努儿眉头紧锁,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担忧地说道:“也不知这王宫会不会让咱们进去,毕竟撒娜曾袭击过公主。” 此时,她不停地来回踱步,脚下的石板路仿佛都要被她踩出痕迹来。 医官神色凝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王宫的大门回应道:“公主不仅以德报怨,也关心老先生(乌云)后人。执意要我们来帮助王后,但愿能顺利见到王后吧。” 阿依努儿停下脚步,叹口气:“此次前来,也不知是福是祸。撒娜谨小慎微,万一她不领情,咱们可就白跑一趟了。” 说完,她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有些刺眼,让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医官目光坚定,转头看向阿依努儿:“不管怎样,我们奉公主之命,尽到自己的职责便是。而且黄昆告诉过我,撒娜一定会见我的咱们的。” 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了他的衣角。 阿依努儿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希望王后能接受咱们的好意。” 就在这时,王宫的大门缓缓打开,传来了让他们进去的消息。 阿依努儿和医官进入王宫后,两人一边小心翼翼地走着,一边忍不住窃窃私语。 阿依努儿压低声音说道:“这王宫看起来不太华丽啊,和咱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医官轻轻点头,也小声回应:“是啊,本以为会更加金碧辉煌,没想到竟如此朴实。” 阿依努儿撇撇嘴:“我看还不如咱们虹提国的一些大户人家的宅邸呢。跟公主府比更是差远了。” 医官赶忙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示意她小声些:“莫要乱说,小心被听到。” 阿依努儿赶紧捂住嘴,左右看了看,两人继续跟着领路的宫人往前走。 两人看见艾哈域清后说道:“大王,我等奉朱红公主之命来为王后看胎。” 艾哈域清微微颔首,沉声道:“让他们给撒娜看胎吧。” 得了命令,阿依努儿和医官不敢有丝毫耽搁,即刻动身前往。艾哈域清和他们俩人一路上脚步匆匆,不一会儿就到了。 刚一进屋,医官便立马开始看胎。只见他神情专注,仔细探查,片刻之后,面色凝重地说道:“从脉象和体征推断,这胎儿估摸有九斤四两,且头部硕大。” 艾哈域清一听,皱起眉头问道:“九斤四两?” 医官赶忙拱手说道:“大王,胎儿如此重量,生产时恐怕风险较大。在我虹提国,以往女子遇此情况,多会采用剖腹产子之法,有此法以来只有三对母子未能成功。所谓剖腹产子,乃是以利刃划开孕妇腹部,将胎儿取出。当胎儿过大难以生产之时,能保母子平安。” 艾哈域清没听过这种方法,当即表示不同意,说道:“此等凶险之法,寡人从未听闻,绝不可以,莫要伤了朕的爱妃和皇子。” 医官连忙解释道:“陛下,虽此法新奇,但在危急时刻,或能救人一命。虹提国律法有定,若剖腹产子时孕妇或胎儿死亡,医生当处死刑。剖腹产子的死亡很低,并非轻易就会致死。” 艾哈域清依旧摇头,神色坚决:“不行,朕绝不允许王后冒此风险,再想其他法子。” 医官面露难色,沉思片刻后说道:“那陛下,依臣之见,只能让娘娘严格按照微臣所言,控制饮食,适当活动,看看能否控制胎儿生长。” 艾哈域清微微点头,对撒娜更是寸步不离了。 第11章 紫气东来 艾哈域清,知道孩子太大后,每日守在撒娜身边,天天跟孩子说:“你别再变大了,你现在够大了,不能再长了。” 撒娜又对艾哈域清嗔怪道:“大王,您每天这般不停地唠叨,孩子尚在腹中,真的能听懂您说的这些吗?” 刚刚说完,撒娜的肚子突然传来一阵阵如绞般剧烈的疼痛,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双手紧紧地捂住肚子,身子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嘴里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医官匆忙赶来查看,神色紧张地说道:“大王,王后这是要生产了。” 艾哈域清顿时慌了神,连忙喊道:“快,快准备产房!” 一众宫女和侍从们迅速行动起来,忙而不乱地将撒娜小心翼翼地抬往产房。 同时在突克开加寺中,观天二教士在静谧的夜晚观测天象时,突然发现天空出现奇异的景象。 他神色骤变,立马急匆匆地叫来观天大教士,说道:“大教士,你快来看这奇异天象,我从未见过如此景象,不知是凶是吉?” 观天大教士听闻呼唤,迅速赶来。抬头观察片刻后说道:“哎呀,你看,此天象是祥瑞之兆。你看这天空中的光芒,明亮而柔和,定是福泽降临的象征。这或许预示着我们即将迎来重大的喜事。” 随后,他们决定敲响圣钟,那深沉而悠远的钟声在寺庙中回荡。钟声惊动了所有的教士和修女,他们纷纷从各自的居处匆忙走出,聚拢过来观看。 就在众人交头接耳、惶恐猜测之时,开加寺主教也匆匆赶到。主教抬头一望,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神色,喃喃说道:“最近有什么事,紫气东来,是圣人降临的天象啊。”随即突然高声说道:“此乃吉祥之象!让我们所有人开始为大主教祈祷,祈祷大主教能生个圣君出来。” 于是,众人纷纷双手合十,虔诚地开始祈祷,口中齐声念诵着升经。有的教士全神贯注,声音洪亮而坚定;有的教士则闭目沉思,念诵经文的声音低沉而富有节奏。 修女们同样专注而虔诚。年轻的修女们神情肃穆,念诵经文的声音清脆悦耳;年长的修女们则沉稳庄重,每一个音节都饱含着深深的祝福。 主教也马上安排一个小教士去王宫向大主教传达消息。 这时的王宫里,大主教撒娜正在艰难分娩。她躺在床上,汗水湿透了她的发丝,面容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每一次宫缩都像是一场酷刑,她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艾哈域清在一旁焦急地踱步,双手紧握成拳,眼神中满是担忧和不安。他时不时看向撒娜,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平安。” 产婆们在紧张地忙碌着,房间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撒娜的叫声让艾哈域清的心都揪了起来,他几次想要冲进去,却又怕妨碍了产婆们。小教士火急火燎地赶到王宫,跟守卫急切地说道:“贫教有要事向大主教禀报,请门官传达一下。” 守卫笑了笑,领着小教士到了门屋里坐下,而后不紧不慢地跟小教士说:“正生孩子呢,怎么能处理要事啊,等王后生完王子或是生完公主你再禀报吧。” 小教士一听,立马万分焦急地说道:“哎呀,那快点带我去见大王啊!观天主教们,看见紫气东来,是大大的吉祥之召啊。门官,快点,快点带我去见大王。” 守卫听了,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问道:“是真的?”小教士忙不迭地说道:“是真的,千真万确,快点吧。” 守卫不再迟疑,说道:“那你跟上我。”随后,两人朝着产房飞奔而去。 此时的艾哈域清正守在产房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来回走动。当他看到守卫带着小教士匆匆赶来,心中不禁一紧,连忙问守卫:“寡人不是说谁也不见吗,你怎么都把人带到这来了?” 小教士喘着粗气说道:“大王,大喜啊!观天主教们看见紫气东来,此乃大大的吉祥之兆啊!” 艾哈域清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说道:“当真?这莫不是预示着王后能顺利诞下王子?” 小教士连忙点头:“大王,定是如此!” 艾哈域清双手合十,仰天说道:“上苍保佑。” 第11章 母子平安 王宫医官在产前检查时发现撒娜胎位不正,于是叫来虹提国派来的医官尝试为其正胎位。 第一次,医官全神贯注,额头上布满汗珠,可胎位依旧没有正过来。 紧接着进行第二次,医官屏气凝神,手法愈发谨慎,可结果仍不尽人意。 第三次,医官使尽浑身解数,却依旧未能成功将胎位转正。 产房内,撒娜的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她的双手紧紧揪着身下的被褥,每一次阵痛袭来,都让她忍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却依旧在拼尽全力地挣扎着,仿佛在与命运进行着一场殊死搏斗。 侍从匆匆跑来向艾哈域清禀报:“大王,不好了,王后胎位不正,医官三次尝试正胎位都未成功。”艾哈域清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心也揪了起来。 就在艾哈域清满心忧虑之时,虹提国派遣的医官急匆匆地赶来,扑通一声跪下说道:“大王,如今王后胎位不正,顺产几乎无望,若执意顺产,王后和胎儿皆会有性命之忧。剖腹产虽风险极大,但尚有一线生机。我定会全力以赴,尽最大可能保王后和胎儿平安。” 艾哈域清眉头紧锁,陷入了艰难的抉择。片刻之后,他咬咬牙,说道:“好,就依你所言,务必保他们母子平安!” 医官得令,立刻开始准备剖腹产。他神色严肃,对撒娜说道:“王后,剖腹产疼痛难忍,臣准备了阿芙蓉可为您止痛。”撒娜看了一眼医官准备的小刀,坚定地说道:“我连战场上的大刀都不怕,这点小刀算什么,用不到阿芙蓉。” 阿依努儿也准备好刀具、药水和干净的布帛。产房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医官深吸一口气,洗净双手后,拿起锋利的刀具,小心翼翼地在撒娜的腹部划开一道口子。刚一下刀,撒娜就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仿佛身体被生生撕裂,她紧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额头上的汗珠如豆般滚落。 就在撒娜强忍着剧痛时,阿依努儿不心疼王后,也得心疼乌云的女儿,偷偷给撒娜用上精炼后的阿芙蓉。很快,撒娜的疼痛得到了极大的缓解,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医官的手微微颤抖,但眼神坚定,动作尽量轻柔而准确。一旁的阿依努儿紧张地协助着,递工具、擦汗,不敢有丝毫疏忽。 婴儿出生后,却不哭不闹,这让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医官急忙拍打婴儿的脚心,可婴儿依旧没有反应。医官的额头再次冒出冷汗,加大了拍打的力度,众人也在一旁焦急地呼唤着。费了好一番力气,婴儿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声音洪亮,响彻产房。 阿依努儿满脸喜色,匆匆跑出产房,向艾哈域清报喜:“大王,大喜啊!母子平安,是个王子,哭声可响亮啦!” 艾哈域清急切追问:“那,王后如何?” 阿依努儿赶忙回复:“大王,医官正在为王后缝合剖腹伤口,已无大碍了。” 医官全神贯注地完成伤口的缝合之后,缓缓地走出产房。他来到艾哈域清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大王,王后的伤口现已缝合完毕。此后务必保持伤口湿润,每日进行两次换药。如此这般,七日之后,王后必定能够恢复如初。” 艾哈域清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喜极而泣,声音颤抖着说道:“多谢医官了。” 紧接着,他的情绪如决堤之水,转为放声大哭。医官满心诧异,连忙问道:“大王,如今母子平安,此乃天大的喜事,大王为何如此哭泣呢?” 艾哈域清一边抽泣着,一边懊悔地说道:“寡人后悔啊!后悔当初没有听从医官的劝告,让撒娜遭受了这么多的痛苦。” 就在这时,阿依努儿怀抱着孩子缓缓走来,轻声说道:“大王,先不要哭泣了,快来看看孩子吧。” 艾哈域清赶紧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凝视着孩子,温柔地说道:“你这个小家伙,让你的母亲受苦了。等你长大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她呀。” 说完,他轻轻地抱了抱孩子,随后又转头询问医官:“寡人现在可以进去看看撒娜了吗?” 医官微微点头,说道:“可以了,大王。大王带着孩子去看看王后吧,让王后的心情愉悦起来,对王后的恢复很有帮助。” 艾哈域清怀抱着孩子,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产房。他轻轻地把孩子放在撒娜的旁边,然后温柔地抚摸着撒娜的额头,深情地说道:“撒娜,你受苦了。来,看看我们的孩子。” 撒娜虚弱地睁开双眼,看着艾哈域清和孩子,嘴角微微上扬。她的目光缓缓落在孩子身上,眼中满是温柔与慈爱。 只见那孩子粉嘟嘟的脸蛋如春日初绽的桃花般娇嫩,小小的鼻子微微翘着,一张樱桃小嘴偶尔轻轻蠕动,仿佛在梦中品尝着甜蜜。孩子的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如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那小小的脑袋上,几缕柔软的发丝微微卷曲。孩子的小手紧紧攥着,仿佛握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他的小身子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那圆润可爱的脸庞。虽刚刚出生,却能看出日后定是个健壮的孩子,那小胳膊小腿儿也比寻常新生儿要粗壮一些,透着一股蓬勃的生命力。 撒娜微微动了动身子,气息虽有些虚弱却满含温柔地缓缓开口:“这是我的孩子。大王,你刚才又在外面哭鼻子了吗?” 艾哈域清脸上露出一抹愧色,连忙握住撒娜的手,深情地说道:“撒娜,你为了我们的孩子受了这么多苦,寡人实在是心疼不已。一想到当初没有听从医官的话让你遭此磨难,我便悔恨交加,情难自禁。我既感动又愧疚,所以才会失态落泪。” 撒娜说道:“东征时我教大王哭,从那以后大王没少哭。王者,君临天下,不能总哭鼻子啊。” 第12章 改革教会 撒娜顺利诞下孩子后,整个王宫瞬间沉浸在一片欢腾的氛围之中。那喜悦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格外轻快。艾哈域清满心欢喜,决定在王宫大摆宴席,且这一摆便是长达一月之久。在此期间,文武百官纷纷前来贺喜,他们身着盛装,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带着精心准备的贺礼,向国王和王后表达着最诚挚的祝福。艾哈域清为王子取名为“艾哈巴力”意为“万物王者”。 此时,突克开加寺的主教也前来贺喜。他看着新生的王子,眼中满是慈爱,提议为艾哈巴力进行升教洗礼,让王子入教。然而,撒娜却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新王岂可入旧教。如今的教会存在诸多不足之处,王子不可入教。” 撒娜的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位母亲对孩子未来的慎重考量。 艾哈域清听了撒娜的话,深表赞同,也开口说道:“对,寡人是庸莎子民,可王后是元让人,是长生天的草原雄鹰。寡人的王子是雏鹰,羽翼未丰,前途无量。在这个时候,还是先不要进行洗礼了。寡人要为王子的未来谨慎抉择,让他在更合适的时候选择自己的道路。” 当王宫从喜悦中慢慢归于平淡以后,撒娜意识到教会改革势在必行,如果教会不能完全服务与国家,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大王,我要去开加寺主持教会,让内廷看好孩子。”撒娜边戴教冕边跟艾哈域清说道,艾哈域清走到撒娜身边说道:“你这就要去教会了吗,不再休息两天。” 撒娜微微摇头,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敢。“大王,此事刻不容缓。教会若不改革,始终会是国家的隐患。我既已意识到问题所在,便不能再拖延。孩子有内廷照看着,我很放心。” 艾哈域清看着撒娜那决然的神情,心中满是敬佩与不舍。他轻轻握住撒娜的手,说道:“撒娜,你总是如此勇敢且有担当。既然你已决定,那寡人便支持你。只是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寡人和孩子都在王宫等你归来。” 撒娜不多时就到达了开加寺,她迈着沉稳的步伐,仪态端庄地走向宝座。当她缓缓坐下之后,双眸开始仔细地打量着四周,左看右看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她微微蹙起眉头,陷入沉思,试图找出那一丝异样的源头。经过一番思索,到最后终于看出那里不对了。她轻轻抬起手,微微一招,立刻有侍从会意,匆匆去将开加寺主教请来。 开加寺主教听闻王后召唤,急忙赶来,恭敬地站在撒娜面前,微微低头等待王后发话。撒娜微微抬眸,神色严肃地说道:“开加寺为何一尊雕像,一副壁画也没有啊?” 主教微微一愣,随即恭敬地回答道:“大主教有所不知,我升教惯例,向来反对偶像崇拜。在我们的教义中,神是至高无上且无形的存在,不能通过具体的雕像或壁画来表现。我们更注重内心的虔诚与精神的追求,通过祈祷、自省和行善来表达对神的敬畏。” 撒娜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如此。但如今,我们的教会需要进行一些改革,以更好地服务国家和人民。这一惯例是否可以适当调整呢?” 主教面露难色,说道:“大主教,这一惯例乃是升教千百年来的传统,轻易改变恐会引起信徒们的不安和质疑。而且,反对偶像崇拜也是为了让人们更加专注于内心的修行,避免陷入对物质表象的过度追求。” 撒娜神色坚定,猛地大手一挥,气势非凡地说道:“你们好好想想,如果有人前来询问我们究竟信奉什么神,我们又该如何向他们描述呢?只说庸莎是唯一真主,可他们根本不知道哪个才是真主啊。倘若有个雕塑摆在那里,那情况就全然不同了。他们一眼便能瞧见,心中自然就有了具象的认知。” 说着说着,撒娜仿佛完全沉浸其中,自己竟还生动地表演起来。她微微扬起下巴,模仿着询问者的模样,满脸疑惑地问道:“你们信什么神呐?” 接着,她又转换为没有雕像和壁画时的无奈回答状态,摊开双手说道:“我们信真主庸莎,可我们也没法具体描述真主的模样,只能靠内心去感悟。” 然后,她再次变回询问者,失望地摇摇头说道:“这也太抽象了,我都不知道该信什么。” 撒娜停顿片刻,似乎在思考更好的方式,随后眼神一亮,又开始了有雕像和壁画时的表演。她眉飞色舞地回答道:“我们信真主庸莎,那个雕塑就是,那个墙上也画着呢。” 然后又变回询问者的模样,满脸惊叹道:“这就是真主吗,太神圣了,我要入你们升教。” 表演完毕,撒娜目光灼灼地看向突克主教,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看,有个雕像或者壁画之类的,人家就容易找到我们的信仰之门,踏入我们的升教。这对于扩大我们的教众,传播我们的教义,有着极大的好处。” 突克主教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说道:“王后,哦不,大主教。升教入突罗国几百年来,历任大主教一直坚守不许偶像崇拜之原则。如今大主教如此行事,恐怕太过激进了。毕竟这是数百年来的传统,轻易打破恐会引起诸多争议与不安。” 撒娜目光坚定,微微扬起下巴,霸气地说道:“以前的大主教除了帕卡图拉大主教和宝琪斯云大主教两位以外都是泛泛之辈。非常人行非常事,本大主教斩将夺旗、陷阵先登,在这关键之时,哪有寻常兵法奏效之时?你们就按照本大主教的方法办,不得有疑。” 突克主教面露犹豫之色,又问道:“大主教既然要立雕像绘壁画,那该以何为参照啊?” 撒娜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神秘的光彩,缓缓说道:“你觉得呢?” 突克主教沉思片刻,小心翼翼地说道:“属下愚钝,实在不知该以何为参照。还请大主教明示。” 撒娜微微踱步,沉吟片刻后说道:“海黎学宫,大王刚刚即位时海黎学宫有人前来,其中出类拔萃者甚多,去问问他们。” 突克主教领命而去后,没几日又回到撒娜面前,面露难色地说道:“大主教,虽已按照您的吩咐去筹备雕像与壁画之事,但海黎学宫的人对这具体的形象也实在难以确定,众人皆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撒娜微微沉思,而后眼中闪过一抹光芒,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以本大主教的形象来确定庸莎的形象。” 突克主教闻言大惊,连忙说道:“大主教,此举恐怕不妥。这有违传统,且易引起争议。” 撒娜神色一凛,威严地说道:“有何不妥?本大主教身负神之使命,引领教会改革,以我的形象来确定庸莎的形象,正可彰显神之威严与慈爱。再者本大主教,即是当朝丞相又是兵马元帅还是突罗王后,国夫人。我难道不能让人敬仰的吗?” 突克主教虽心中仍有担忧,但见撒娜态度坚决,也只能遵命而行。于是,艺术家们开始以撒娜的形象为蓝本,精心创作庸莎的雕像与壁画。在创作过程中,他们努力捕捉撒娜身上的高贵、勇敢与智慧,将这些品质融入到庸莎的形象中,力求展现出一个既神圣又令人敬仰的真主形象。 随着雕像与壁画的逐渐完成,开加寺开始展现出全新的面貌。人们被这独特的艺术作品所吸引,纷纷前来参观。一些人对以撒娜形象确定庸莎形象的做法表示质疑,但也有许多人在看到这些作品后,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感动。他们开始重新审视升教,对其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认识。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以撒娜形象为蓝本创作的庸莎雕像和壁画在开加寺及周边地区广泛传播开来。 艺术家们通过精湛的技艺,将撒娜的高贵气质、坚定眼神和优雅姿态完美地融入到庸莎的形象中。这些作品被展示在显眼的位置,吸引了众多信徒前来瞻仰。渐渐地,撒娜的形象开始深入人心。 大多数信徒在看到这些雕像和壁画后,心中对庸莎有了更为具体的想象。他们在祈祷和冥想时,脑海中浮现出的庸莎形象越来越多地与撒娜的模样重合。他们认为庸莎就应该长成撒娜这样,充满着慈爱与威严。 然而,一小部分较为狂热的信徒在不断的接触和感悟中,开始产生了一种极端的认知。他们坚信撒娜就是庸莎的化身,对撒娜充满了盲目的崇拜。他们四处宣扬自己的观点,引起了一些争议。 与此同时,那些极端守旧的信徒对这些雕像和壁画表现出了极度的厌恶。他们认为这是对传统的亵渎,是不可原谅的罪过。他们聚集在一起,强烈抗议撒娜的改革举措,甚至有人试图破坏这些雕像和壁画。最后甚至去挖掘撒娜父亲乌云的坟墓。 第13章 三迁坟墓 极端守旧的信徒们在对雕像和壁画的厌恶情绪不断发酵下,变得愈发极端起来。他们认为撒娜的改革是对传统的严重背叛,而这一切的根源似乎都与撒娜有关。在这种偏激的思维驱使下,他们开始策划更为疯狂的行动。 这些极端守旧的信徒们将目标锁定在了撒娜的父亲身上。他们认为通过攻击撒娜的亲人,可以让撒娜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从而停止教会改革。于是,他们三次前往撒娜父亲的坟墓,进行恶意的挖掘。 第一次挖掘: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极端守旧的信徒们悄悄集结起来,他们身着深色的长袍,面容被黑暗笼罩,只露出一双双充满狂热与愤怒的眼睛。他们手持着铲子、锄头之类的简陋工具,鬼鬼祟祟地朝着撒娜父亲乌云的坟墓摸去。 到达墓地后,他们紧张地四处张望,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挖掘。他们用力地挥动着工具,泥土在他们的疯狂挖掘下四处飞溅。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破坏撒娜所坚持的改革,而挖掘她父亲的坟墓似乎成了他们发泄愤怒的出口。 挖掘的过程中,他们的动作虽然急切却也尽量保持着安静,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然而,他们的动静还是被附近一位起夜的村民听到了。这位村民心中一惊,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跑去通知其他村民。很快,一群村民拿着火把和棍棒匆匆赶来。 当村民们赶到时,极端守旧的信徒们已经挖出了一部分遗骨。村民们见状,愤怒地冲上前去,与这些信徒们展开了激烈的争斗。信徒们见势不妙,纷纷扔下工具,四散逃窜。村民们小心翼翼地将遗骨重新整理好,然后通知了撒娜。撒娜得知后,悲痛欲绝,她立刻赶来,亲自将父亲的遗骨重新安葬。她默默地流泪,心中充满了对这些极端信徒的愤怒和无奈。 第二次挖掘: 极端守旧的信徒们并没有因为第一次的失败而放弃。他们经过一段时间的策划,决定再次进行挖掘。这一次,他们选择了一个更为偏僻的时间和地点。在一个细雨蒙蒙的黎明前夕,天色昏暗,人们都还沉浸在梦乡之中。 信徒们悄然无声地来到墓地,他们这次准备得更加充分,带着更好的工具和更坚定的决心。他们迅速地开始挖掘,动作比上一次更加熟练和果断。雨水打在他们的身上,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行动。 他们小心翼翼地挖掘着,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经过一番努力,他们成功地挖到了坟墓的深处,取出了乌云的遗骨。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一支巡逻的士兵队伍恰好经过附近。士兵们听到了动静,立刻警觉起来,朝着墓地赶来。 信徒们惊慌失措,他们试图带着遗骨逃跑,但士兵们很快就将他们包围起来。经过一番短暂的冲突,信徒们,四处丢弃遗骨,又侥幸逃脱。士兵们将遗骨重新交还给撒娜,撒娜再次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她强忍着泪水,再次将父亲的遗骨安葬好。 两次对乌云的挖坟掘墓之事很快传到了艾哈域清的耳朵里,艾哈域清闻听此言,顿时怒不可遏。他猛地站起身来,双目圆睁,怒喝道:“王后父亲之墓,就是王亲国戚之墓。此等恶行,绝不可忍!速调三万边军,以王后父亲之墓方圆一百里严抓严拿,务必将那些作恶之人绳之以法!” 撒娜见艾哈域清如此愤怒,心中既感动又担忧。她连忙伸出双手,轻轻按下艾哈域清发令的手,柔声说道:“大王,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们虽犯下大错,但也是被执念所迷。放他们一条生路吧,或许我们的宽容能让他们幡然醒悟。” 艾哈域清看着撒娜那善良而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一些。他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撒娜,你总是如此善良。可他们如此伤害你和你的家人,我怎能不愤怒?” 撒娜轻轻靠在艾哈域清的怀里,温柔地说道:“大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仇恨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和灾难。我们应该以宽容和爱去化解这一切。” 艾哈域清紧紧地抱住撒娜,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他哽咽着说道:“撒娜,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却还如此宽容。我真的很心疼你。” 然而,撒娜的宽容并没有如她所愿地换来极端信徒的感恩。相反,这些极端信徒们认为撒娜的宽容是软弱的表现,他们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极端信徒们的疯狂之举再度上演,这一次,他们像是一群被狂热冲昏头脑的恶魔,全然不顾后果地又将乌云的遗骨完全挖出。他们的行动更加决绝,仿佛要将心中的怨恨全部发泄在这一亵渎的行为上。 然而,早有防备的守卫力量迅速行动起来。士兵们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墓地周围,将这些正在实施恶行的极端信徒们全部抓住。他们一个个面色惊恐,或许在被抓住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疯狂和不可饶恕。 撒娜得知这个消息后,身体微微颤抖着,眼中满是悲痛与愤怒。她无法理解这些人的疯狂为何如此难以遏制,自己的宽容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更加残忍的伤害。艾哈域清也是怒不可遏,他看着那些被抓住的极端信徒,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他深知,这次必须要采取更为严厉的措施,否则这种疯狂的行为将永无止境。 夫罗神色肃穆,押着那群极端信徒来到艾哈域清和撒娜面前,恭敬地说道:“大王,王后,这群贼人已经被我带来了。他们的恶行令人发指,实在不可饶恕。” 艾哈域清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赞赏,说道:“好,你大功一件。夫罗,你做得很好。” 接着,艾哈域清转头望向撒娜,轻声说道:“撒娜你看看他们,撒娜……” 撒娜静静地站在那里,背对着那群极端信徒,双肩微微颤抖着。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默默流泪说道:“我不看他们,我看见了他们,我会恨他们一辈子的。大王,把我父亲的遗骨送到虹提国去吧,那里永远不会有这样的事。在那里,父亲或许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艾哈域清心疼地看着撒娜,眼中满是怜惜。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把王后父亲遗骨送到虹提国去。” 说完,艾哈域清刚刚转身要去安慰撒娜时,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回过头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他对夫罗说道:“把他们也送到虹提去!这些人必须为他们的疯狂行为付出代价。” 朱红公主在得知乌云之墓被掘的消息后,顿时怒不可遏。那愤怒如同汹涌的火焰,瞬间在她心中熊熊燃烧起来。她刚刚治疗一半的头风病,此刻在极度的愤怒之下,头风病骤然爆发。然而,即便头部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她的眼神中依然燃烧着熊熊怒火。 朱红公主怒视着脱脱云布,厉声说道:“你,立刻点兵三十万,全线进攻突罗国,踏平突罗!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脱脱云布心中一惊,刚想开口说没有国主命令不可擅自出兵,可话还未出口,朱红公主便因身体不堪重负而倒下了。 过了几日,乌云的遗骨被送到了虹提。朱红公主强忍着悲痛,亲自为乌云举行了庄重的安葬仪式。安葬完毕后,她的心中满是对那些掘墓之人的仇恨。她决定用最惨绝人寰的酷刑来折磨这些人,以发泄心中的愤怒。 朱红公主叫来医官们,命令道:“你们必须保证这些人不死,我要让他们在痛苦中煎熬。” 医官们虽心中不忍,但也不敢违抗公主的命令。于是,这些掘墓之人便开始了长达六个月的痛苦折磨。在这六个月里,他们遭受着各种残酷的刑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朱红公主每天都会来到这里,看着他们痛苦的模样,心中的仇恨才稍稍得到缓解。 第1章 代代明君 列国李太后在经历了长时间的政治行动之后,令人意外的是,她心中的危机和野心并未如常人所想那般日益增长,反倒是越来越小。曾经的太傅对朝廷忠心耿耿,尽心尽力,为了国家和小皇帝范松可谓是鞠躬尽瘁。他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辅佐朝政之中,却因此忽略了自己的身体。长时间的操劳使得他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已然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最终,在四十九岁那年,这位令人敬重的太傅撒手人寰。 王信曾经举荐的韩广和柳元二人入宫为小皇帝范松教书。这两位学识出众之人来到宫中后,肩负起了帝师的重任。他们以渊博的学识和高尚的品德,尽心尽力地教导小皇帝。而李太后对这两位帝师也是给予了极大的礼遇。 柳元立于殿堂之上,神色肃穆,语重心长地对小皇帝说道:“陛下,以史为鉴,可知兴衰,以史为镜,可知兴替。史乃前车之鉴后车之辙。” 小皇帝端坐在宝座之上,稚嫩的脸庞上露出一丝自信,对柳元说道:“柳师傅,历史朕已经读得够多了。那二十四史,朕皆已通读。朕知晓了诸多朝代的风云变幻,领略了无数英雄豪杰的壮志豪情。” 柳元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微微躬身说道:“陛下竟已通读二十四史,实乃国之大幸。那微臣便斗胆考考陛下。” 小皇帝笑了笑,自信满满地说道:“柳师傅尽管考,朕定然都会。” 柳元略一思索,开口问道:“陛下,《史记》乃二十四史之首,敢问陛下,《史记》中记载的五帝分别是何人?” 小皇帝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黄帝、颛顼、帝喾、尧、舜。” 柳元微微点头,继续问道:“那《汉书》中,汉武帝刘彻在位期间有哪些重大举措?” 小皇帝略作思考后回答道:“汉武帝推行推恩令,削弱诸侯势力;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派卫青、霍去病北击匈奴,拓展疆土。” 柳元眼中露出赞赏之色,又问道:“《三国志》中,魏、蜀、吴三国鼎立,其各自的优势何在?” 小皇帝从容不迫地回答道:“魏国地广人多,人才济济;蜀国地势险要,君臣一心;吴国水军强大,占据长江天险。” 柳元接着问道:“《晋书》中,西晋为何迅速走向衰落?” 小皇帝认真地回答道:“西晋皇室争权夺利,八王之乱耗尽国力;士族门阀势力庞大,腐败奢靡之风盛行。” 柳元一连考了多个问题,小皇帝都对答如流。柳元十分欣慰问道:“陛下,这东土学问陛下学习的差不多了,不知陛下可治学西方学问?” 小皇帝说道:“西方学问,朕鲜有治学,董师傅从来没教过我西方学问。” 柳元说道:“那今日微臣就教陛下一些西方学问,当今列朝,西学最甚者非王信之妻董熟莫属,然微臣西学历史却也可称无人能及。” 小皇帝说道:“那柳师傅,就请你给朕讲讲西学历史吧。” 柳元清了清嗓子说道:“微臣给陛下讲,西方虹提国历史,虹提国乃是卡巴亚国三万奴隶到了虹提土地建国,” 小皇帝面露疑惑之色,问道:“柳师傅,奴隶们怎么能建国呢?” 柳元微微沉吟,而后缓缓说道:“陛下,这卡巴亚国的三万奴隶虽身份低微,却有着不屈的意志。当时领袖克温虹提也是树立信仰。此信仰不是神仙,而是众人之力,神不会庇佑人,只有自己才会帮助自己。此班方法,使虹提国不怕天灾。农牧皆进,工商发展,直至今日,虹提国人仍视天灾为意外,而非神寓。” “再者,虹提国至今已有三十一代君主,且代代明君。第一代君主克温虹提带领着国民们艰苦奋斗,为国家的根基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以身作则,勤劳节俭,与民同甘共苦。第二代君克温其木主则大力发展经济,鼓励贸易,让虹提国的财富不断积累。第三代君主克温卜隼重视教育,广纳人才,为国家的长远发展培养了众多栋梁之材…… 每一位君主都有着自己的卓越功绩和高尚品德,他们的方法时至今日仍激励着虹提国的百姓们不断努力,为国家的繁荣富强贡献自己的力量。” 小皇帝听得入神,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他感慨道:“原来虹提国的君主们都如此贤明,三十一代,代代明君呀。他们的故事确实令人敬佩。柳师傅,朕定当以他们为榜样,努力做一个贤明的君主,带领我国百姓走向繁荣昌盛。” 柳元欣慰地看着小皇帝,说道:“陛下有此决心,实乃国家之幸、万民之福。微臣相信,陛下定能成为圣明君主。” 第2章 大军西征 列国皇帝正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柳元娓娓讲述虹提国那波澜壮阔的历史。彼时,虹提国上下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一场意义非凡的西进战争,而这,乃是虹提国历史上的首次西进。 虹提国的国主端坐在庄严的国会殿堂之中,与国家的主要大臣们共同商议着国家的未来走向。在这凝重的氛围里,克温赛提率先打破沉默,激昂地说道:“国家若欲迈向更高的台阶,就必须西征天方国。此乃千载难逢之机遇,不可错过。” 太子克温赛若皱起眉头,反驳道:“今日所议乃国家内政之事,你为何无端提及对外扩张呢?” 克温赛提微微抬眼,瞥了一眼自己这位才略稍显不足的哥哥,缓缓说道:“你可曾知晓,今日虹提国内物资充盈到何种地步?单就牛羊而言,国家拥有五百七十万民众,而牛羊的数量却高达六千万之巨。倘若我们不及时收购牛羊,那么今年的牛羊价格将会跌至何种程度,你可曾深思过? 来年,若畜养、放牧牛羊之人因价格下跌而失去信心,数量锐减,那来年的牛羊价格又会如何暴涨?这仅仅是牛羊这一项而已。 再看苞谷、高粱、豆品、棉花等物资,情况亦是如此。西北之地历经三百年来不停歇地造林,挡风固沙,如今就连那火焰山都已变成丰美之地。那些原本就是专为高产而培育的品种,如今已然有泛滥之势。孤有禁垦策与禁牧策,如若得以实行,军队可激增四十万。 招募而来的兵丁,岂能闲置不用?难道仅仅是为了养着好看吗?孤以为,必定要向西进军。如此一来,既可以扩大国家版图,又能够增强我国势力,还能增加军队经验,以防备潜在的敌人。” 国主微微颔首,目光深邃地扫视众人,沉声道:“克温赛提所言,确有其理。我虹提国如今物资丰饶,自当谋求更大发展。然西进之战,事关重大,不可草率行事。” 克温赛若急切地说道:“父王,西进虽有其利,但亦有风险。天方国实力未知,贸然进军,恐损我国之根本。且国内百姓未必愿战,若强行西征,恐生民变。” 此时,一位老臣站出,拱手道:“国主,太子殿下所言不无道理。但如今我国物资充沛,兵力强盛,若不趁机扩张,恐坐失良机。公主之策,可保我国长久之昌盛。” 但另一位大臣附和克温赛提道:“臣以为,西进乃大势所趋。天方国若可征服,我国之疆域将大大拓展,资源更为丰富,于国于民皆是好事。且征服天方国,可在天方国南部打通出海口。拥有出海口,虹提就是真正的大国了。” 克温赛提见国主似有动摇之色,赶忙进一步说道:“国主,天方国海军虽强,然我国陆军精锐,且兵源充足。以我国之陆军优势,定能在西征中取得胜利。再者,我国物资丰饶,可支撑长期作战,而天方国资源有限,难以持久抗衡。” 国主环顾四周,看着那九成同意西征的大臣们,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他深知,国家的发展需要勇气与决断,如今时机似乎已然成熟。 国主缓缓站起身来,神色庄重地说道:“既如此,我虹提国当顺应大势,准备西征天方国。众爱卿务必齐心协力,筹备军需,整饬军队,务必确保此次西征之战的胜利,为我虹提国开创更为辉煌的未来。” 第3章 唇枪舌战 国会刚刚结束,众人正陆续散去。此时,阿布那莱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正要离开的黄昆,怒目而视道:“黄老仙,你不把虹提国推倒了,你誓不罢休是吧?” 黄昆闻声停下了脚步,微微皱眉,目光疑惑地打量着眼前之人,问道:“你是谁啊?老夫从未见过你。还有,老夫为何要推倒虹提?从列国到虹提有多远你知道吗?那可是隔着千山万水。” 阿布那莱冷哼一声,满脸怒意地说道:“我是阿布那莱,边军冷营将军。你这老家伙,就是你对公主建议攻打天方国的对吧?” 黄昆闻言一愣,随即说道:“不错,是老夫对公主建议攻打天方国的,怎么了?你是天方国人,所以不希望虹提与天方交战?冷营将军,冷营乃是卫戍部队,只管卫戍之事,管什么攻伐之事?脱脱云布才是最高统帅,要说也该是脱脱云布来说。” 阿布那莱被黄昆的话噎了一下,但很快又强硬起来:“哼,不管冷营职责为何,我身为虹提将领,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国家陷入无端的战争。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左右国家决策?” 黄昆挺直了脊背,眼神锐利地盯着阿布那莱,大声说道:“外人?老夫在列国遍览群书,见多识广,对天下局势的洞察岂是你能比的?公主向老夫问策,老夫自然要以大局为重。天方国虽有海军之强,但陆军薄弱,正是虹提国扩张之机。如今虹提国物资丰饶,若不趁机发展,难道要坐以待毙?” 阿布那莱怒目圆睁:“你这是强词夺理!战争只会带来破坏和伤亡,你这是把虹提国百姓推向火坑。” 黄昆冷笑道:“鼠目寸光!战争固然有风险,但没有风险何来机遇?若虹提国能成功西征,扩大版图,增强实力,将来才能在列国之中站稳脚跟。你只看到战争的坏处,却看不到胜利后的好处,真是愚不可及。” 阿布那莱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涨红了脸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黄昆看着哑口无言的阿布那莱,微微扬起下巴,继续说道:“再者,冷营将军,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职责。你既为边军将领,就当服从国主之命,为国家的荣耀而战。如今国主已决定西征,你却在此阻拦,是何居心?” 阿布那莱被黄昆这一连串的质问弄得面红耳赤,无言以对,只能狠狠地瞪着黄昆,却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黄昆回到公主府心绪尚未完全平复,便迫不及待地与刘贤和赵逸说起此事。他捋着胡须,面色微微泛红,显然还沉浸在方才与阿布那莱的交锋之中。 刘贤听后,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眼中满是钦佩之色,微微拱手向黄昆说道:“黄老先生,您真是伶牙俐齿,在下实在是佩服,佩服之至。方才听闻您与那阿布那莱的对峙,真是精彩绝伦,让人不禁为您的睿智和果敢所折服。” 一旁的赵逸也跟着笑了起来,那笑声中既有对黄昆的赞赏,也有一丝隐隐的担忧。笑完之后,赵逸面色凝重地说道:“黄老先生,您可知道,那阿布那莱乃是太子在军队中的心腹之人。您今日如此毫不留情地将他怼得哑口无言,日后可要小心太子的报复才是。” 黄昆却毫不在意地继续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豪迈,仿佛根本不把太子的报复放在心上。他大声说道:“赵逸,你心胸怎么这么狭小啊?你可知道,当太子拉拢官员时,那些官员都投向谁了?” 赵逸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太子拉拢,那肯定是投向太子了呀?” 刘贤此时笑得更大声了,他的笑声仿佛要冲破屋顶。好不容易止住笑,刘贤眼中带着戏谑之色,对赵逸说道:“赵逸你曾说过,主公越优秀,越没有人投靠,是吧?” 赵逸点了点头,说道:“对。” 刘贤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对赵逸说:“在虹提国行不通,这里的官员一看太子拉拢,可却马上就纷纷投向公主了。公主难道不优秀吗?” 第4章 一岁生日 国主于国会之时,惊觉九成官员坚定地站在朱红公主克温赛提以及克温赛提支持者一方。国主心中忧虑顿生,随即叫来太子克温赛若,神色凝重地说道:“今日国会之上,那么多人支持赛提,你究竟有没有好好拉拢官员?你这个储君,难道就如此不得人心?” 太子克温赛若满脸委屈,急忙说道:“父亲,我真的拉拢了,可不知为何,他们都转而投向赛提了。我也实在是无奈啊。” 国主眉头紧锁,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缓缓说道:“都投向赛提,赛提当真如此得人心吗?她究竟有何魅力,能让这么多官员倾心归附?” 太子克温赛若无奈地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对啊,赛提很得人心呐,我这个储君都不如她的权势厉害。我也实在是想不通,为何会变成这样。” 国主微微沉吟片刻,而后说道:“此次西征,你也去。在战场上,让你手下的人立些功劳。寡人会安排一些老臣协助你,你再挑选一些得力战将,随你一同出征。这是你证明自己的机会,务必好好把握。” 太子克温赛若恭敬地回复:“是,父亲。” 国主挥了挥手,说道:“你回去吧。” 克温赛若便恭敬地退下,回到太子府,开始着手准备出征事宜。 克温赛若也要出征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公主耳朵中。公主心中微微一动,与帐下谋士们商议道:“太子也要出征,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此时,突于右和大家悄悄挤了挤眼色,然后站出说道:“公主,我有毒计一条,不知公主愿听否?” 公主微微皱眉,果断地说道:“既是毒计,莫要说了。” 黄昆紧接着说道:“公主,依臣之见,您应该借此机会,与太子缓和关系。待攻破天方后,可把头功让给太子。如此一来,既显示了公主您的大度,又能缓和与太子的关系,于国家稳定有益。” 正在众人商议之时,只听阿依努儿进门禀报:“殿下,国母到了。” 公主听见禀报,心中疑惑顿生,暗自思忖:母亲来此为何?随即吩咐阿依努儿道:“马上把国母请进来。” 国母缓缓走进会客堂里,优雅地坐下。公主也随后走进来,看着国母,轻声说道:“妈,你来了。” 国母见到克温赛提,眼中满是慈爱,起身过去拉起克温赛提的手,轻轻拍了拍克温赛提的肩膀,感慨地说道:“都长这么大了呀。” 克温赛提微微一愣,挣脱开国母的手,说道:“妈,你坐下。我出生两天就不在你身边了,这都二十多年了,肯定要长这么大的呀。” 国母点点头,说道:“也是,也是。赛提,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克温赛提满心疑惑,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是什么日子,摇摇头对国母说:“孤不知道。” 国母微笑着说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克温赛提眉毛一皱,惊讶地说道:“孤的生日?话说回来,二十多年,孤一直没有过生日啊。” 回过神来,对国母说道:“妈,你今天就是来给孤过生日来了吗?” 国母温柔地说道:“本来有事情的,但明天再说,今天先给你过生日吧。” 克温赛提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好,妈来了,孤今天过生日。” 接着叫来帕拉曼说道:“今天国母来给孤过生日,暂停一切活动,拒绝一切政务,拒收一切信件。公主府所有人参加中午宴会。” 帕拉曼领命后,迅速行动起来,一场简单的宴会很快就开始了。 宴会之上,众人欢声笑语,气氛热烈。国母看着克温赛提,眼中满是慈爱与欣慰。 国母轻声说道:“赛提,今日你生日,我很是开心。这些年你独自面对诸多事务,辛苦了。” 克温赛提微微扬起嘴角,说道:“妈,不辛苦。为国家尽力嘛。” 国母轻轻握住克温赛提的手,说道:“你呀,真是要强。但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太累着了。” 克温赛提点点头,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妈,放心吧,我没事。” 随着宴会的进行,克温赛提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面色却丝毫未变。国母见状,微微皱眉。 国母担忧地说道:“赛提,少喝点酒,喝多了伤身体。” 克温赛提却满不在乎地笑道:“妈,不用担心。孤的酒量好着呢,这点酒不算什么。” 说着,又端起一杯酒,再次一饮而尽。 国母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这孩子,就是不听劝。” 克温赛提又喝了几杯酒,依旧神态自若。“妈,今天高兴,就让孤多喝几杯吧。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过生日。” 国母看着克温赛提,心中既心疼又骄傲。“好,那你也别喝太多了。” 克温赛提的心中始终觉得国母此次前来定是有重要原因的,于是,她悄悄叫来热依扎,压低声音说道:“热依扎,速速将卫队集合起来,让他们穿上盔甲,牵好战马,带好刀枪弓箭,在后院准备妥当。” 热依扎领命后,立刻马不停蹄地去办理此事。 随后,克温赛提又微笑着对国母说道:“妈,孤有一支亲卫,不知您可有兴趣去看看?” 国母微微颔首,说道:“去看看吧。” 克温赛提便带着国母来到了后院。一进入后院,只见热依扎已经将亲卫集结完毕。克温赛提指着那整齐排列的亲卫,自豪地说道:“妈,你看,那就是孤的亲卫。” 接着,她走上前去,轻轻拍拍亲卫的板甲,说道:“妈,你看这盔甲坚固不坚固。” 然后,她又拿起一杆长枪,展示给国母看,说道:“看着兵器精良不精良。” 最后,她拍拍马头,说道:“看这马匹健壮不健壮。妈,这样的亲军,孤有三万之众。” 国母看着眼前装备精良、气势威武的亲卫,脸上非但没有喜悦之色,反倒忧心忡忡起来。她微微皱起眉头,说道:“赛提,你带领这样的强军,实在是太危险了。在战场上,这不就是敌人第一注意的目标,和首要打击的队伍嘛。” 克温赛提听后微微一怔,随即说道:“妈,您放心,孤会保护好自己,不要为孤担心。咱们回宴会上去吧。” 国母在回宴会的路上跟克温赛提说道:“这次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你父亲想立你为储君了。” 第5章 平静的心 克温赛提在得知国主有意让自己做储君之后,回到宴会,长久地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神色凝重。一直等到国母即将离开之时,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妈,哥哥一直以来做得都很不错,论及治国之能,他远比孤更为合适继承国家。” 送走国母后,克温赛提转身朝着自己的府里走去。当他迈进府中,眼前的一幕让他十分诧异。只见府里的众人皆齐刷刷地跪在前庭,那场面着实令人震惊。不等她开口询问究竟,众人便齐声高呼:“拜见虹提国储君。” 克温赛提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伸出手指向他们,大声说道:“你们,孤今日过生日,饮酒过多以致沉醉。对于你们今日所言所行,孤一概不知。明日,公主府必须恢复正常运转,不得有误!” 言罢,他便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寝屋大步走去。众人纷纷起身,目光紧紧追随着公主的身影。只见公主的步伐愈发沉稳坚定,气势磅礴,仿佛她所走向的并非普普通通的寝室,而是那天下至高无上、令人尊崇的权力巅峰。 黄昆望着公主走进寝屋,转头对着身旁的刘贤和赵逸感慨万千:“上天为虹提国选定了一位超越上天的至尊王者。” 刘贤接着说道:“她虽是凡人之躯,却总给人一种正在超越神明的感觉。或许即便这个世界消逝,也再不会有人能够超越她了。” 赵逸则透露出一丝明哲保身的智慧,缓缓说道:“依我之见,还是尽早谋划后事为妙。” 公主回到自己的寝屋,一眼便瞧见了桌子上的玉雕九尾狐。原本纯白无瑕的它,此刻竟由内至外透着神秘的紫色。公主拿起玉雕,坐在椅子上,仔细端详着这精美的玉雕,看着看着,思绪突然飘向了王信。 “王信,你如今是在前线整顿武备,还是在家中安然度日呢?孤竟然如此想念你。” 突然,玉石做成的九尾狐竟开口说话了:“公主,王信一切安好,您不必挂念。”公主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惊觉不对,说道:“你说的是,可他一定……不对,你这玉做的狐狸,怎么会开口说话呢?”公主反应过来,手中这物件乃是玉制,而且是只狐狸,竟然还能与人交流。 九尾狐伸了伸身子,缓缓说道:“开口说话的并非是我,而是您自己。”克温赛提疑惑地问道:“说话的是我自己,那我与你交谈,岂不是我自己在和自己说话?” 九尾狐回应道:“没错,在旁人看来,您就是在和一个玉雕说话。” 克温赛提再次发问:“孤所不知之事,你也同样不知,对吗?”九尾狐说道:“对,对,对,我知晓的您都知晓,您知晓的我也都明白,您我本为一体。” 克温赛提又问:“那你能够幻化成人类的模样吗?给孤变个王信。”小狐狸一脸嫌弃,张嘴说道:“王信都已成亲了,您还要我变成王信吗?”克温赛提瞪大了眼睛,坚定地点点头说道:“对,孤要你变成王信给孤瞧瞧。” 小狐狸甩动九尾,顿时灵气萦绕,强光闪耀,王信竟从光芒之中缓缓走了出来。 第6章 梦幻之中 王信,那是身处强光之中的王信,是深深烙印在公主克温赛提心底的王信。克温赛提就那般怔怔地看着光里的王信,那光芒璀璨夺目,却也不及王信身影的万分之一。王信宛如神只一般,从那光芒的深处缓缓走出来,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克温赛提的心尖上。 克温赛提此时见了眼前的王信,顿时鬼迷心窍。她的双眸犹如璀璨星辰,闪烁着无尽的欢喜与痴迷,娇嗔地说道:“王信,你可算来了,我这心呐,都要为你跳出来了。” 王信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轻轻走近克温赛提,伸手轻抚她的发丝,柔声道:“公主,我这不是来了么,莫要心急。” 克温赛提双颊绯红,微微低下头,却又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向王信,那眼神里满是羞怯与期待。王信顺势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公主,你可知,我对你的思念从未停歇。” 克温赛提的身子微微一颤,双手环住王信的腰,声音如蚊蝇般说道:“王信,有你这番话,我便是死也甘愿了。” 王信抱紧了她,说道:“公主莫说这般不吉利的话,我定要与公主长相厮守。”说罢,王信轻轻地抬起克温赛提的下巴,深情地凝视着她的眼睛。 克温赛提感受着王信炽热的目光,心如鹿撞,缓缓闭上眼睛。预想中的结果没有出现,克温赛提睁开眼睛,看见了王信眉头紧锁,脸上满是忧虑与挣扎。 她心中一惊,不安地问道:“王信,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这般神情?” 王信长叹一口气,说道:“公主,我本不该来此,我身负重任,前途未卜,只怕无法给公主一个安稳的未来。” 克温赛提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紧紧抓住王信的衣袖,坚定地说:“我不在乎,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哪怕前路充满荆棘,我也绝不退缩。” 王信动容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感动与无奈:“公主,你这一片深情,我王信无以为报。但现实残酷,我怕会连累公主受苦。” 克温赛提摇了摇头,说道:“能与你共患难,于我而言便是幸福。王信,莫要再推开我。” 王信望着她那坚决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最终还是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说道:“公主,此生定不负你。” 然而,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呼喊声:“公主,不好了!” 克温赛提和王信心头一紧,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名侍卫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大声喊道:“公主,天方国的敌军攻入城了,公主府也被包围了!” 克温赛提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王信则紧紧握住她的手,试图给她一丝安慰。 公主府外,喊杀声越来越近,愈发危急。克温赛提望着王信,眼中满是绝望与决绝:“王信,看来今日我们在劫难逃。” 王信目光坚定,说道:“公主,能与你相伴至此,我死而无憾。” 克温赛提惨然一笑:“既然如此,我们便共赴黄泉,也绝不落入敌人之手。” 于是,他们让人在屋内堆满了柴草,克温赛提和王信相互依偎着坐在中间。 克温赛提最后饱含深情地看了一眼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嘴唇微微颤动,轻声说道:“王信,来世再见。”那声音轻柔而又决绝,仿佛带着无尽的眷恋与不舍。 王信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他缓缓伸出手,亲手点燃了那堆柴草。 刹那间,火焰如同狂怒的猛兽,迅速蔓延开来,炽热的火舌疯狂地舞动着,无情地吞噬了他们的身影。克温赛琪只觉得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热浪滚滚袭来,令她难以呼吸。 猛的,她惊醒过来,这才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原来是梦啊。”她喃喃自语道,伸手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又下意识地看了看手中的玉雕,发现它不知何时又变回了原本的白色。她不由得自言自语道:“小狐狸,在梦里还能让我被火烧,真神奇。” 热依扎此时想起公主宝剑曾说道人皇转世,心中暗自思忖:公主是帝辛转世,也对,帝辛是最后一代人皇,肯定是他转世啊。那苏妲己转世成了谁呢?抱着这样的疑问,她决定催动法轮算一算。经过一番推算,她得知苏妲己转世成了王信。热依扎不禁笑了笑,轻声说道:“你俩可真是天造地设啊,这种奇妙的转世缘分你俩也能沾上。” 第7章 一直不老 催动法轮之后,热依扎顿感自己体内的蛊气逐渐消散,她抬头望了望天空,心中恍然明悟,知晓今日蛊气回归浓蝠谷,且要三个月后才会再度归来。然而,令她忧心的是,控心蛊此时也将会失效。果不其然,蛊虫从古丽身上猛地跳出,瞬间回到了热依扎的手中,转眼就变回了一只普通的虫子。 热依扎本来满心以为驻颜术也会随之消失,她心怀忐忑地看向镜子,却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容颜竟没有丝毫变化。稍作思索,她便想到了缘由,原来自己不仅精于蛊术,还研习道法,练就奇术,正因如此,已然再不衰老。 热依扎正思索间,忽然看见克温赛提在寝屋里准备起身,她连忙站在门外静静等候,看公主是否有什么吩咐。不一会儿,便听见屋里公主传来一阵阵因为疼痛产生的低呼声。 热依扎赶忙走进屋里,快步扶住正要从床上起身的公主,关切地问道:“公主,您怎么了?” 克温赛提紧皱着眉头,声音虚弱地回答:“头疼得厉害,仿佛要炸开一般。” 热依扎心中一紧,用透视眼仔细查看,竟发现公主头内有异物。但她深知此事重大,不敢贸然直接跟公主说,以免引起公主恐慌。于是,她暗暗地运起法术,试图为公主止痛。 只见热依扎双手微微抬起,口中念念有词,一道柔和的光芒从她的掌心缓缓溢出,渐渐笼罩住克温赛提的头部。 过了一会儿,克温赛提的表情渐渐舒缓,她轻喘了口气,说道:“似乎没那么疼了,热依扎,你是用了什么法子?” 热依扎连忙低头回道:“公主,只是一些简单的舒缓之法,能让您减轻痛苦便好。” 克温赛提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你有心了,外面还是黑夜啊,让孤躺下再休息会儿吧。” 热依扎刚要退出屋子,被克温赛提叫住,“孤睡不着了,你坐在这跟孤说说话吧。” 热依扎依言走到床边坐下,轻声说道:“公主,那我陪您说说话,解解闷儿。” 克温赛提微微侧过身子,看着热依扎说道:“过些时日便要出征了,这一战不知又会是怎样的局面。” 热依扎神色凝重,缓缓说道:“公主,每次打仗,不知有多少人家因此支离破碎,夫妻离散,父子永别,实在是令人痛心。” 克温赛提听了,心中动容,说道:“你这般一说,让孤也心生不忍,或许不打仗,也能寻得其他解决之法。” 热依扎连忙说道:“公主仁慈,心怀百姓,实乃万民之福。但此次出征,势在必行。若不战,生存空间太小,国内市场不足,难以让国家更进一步。” 克温赛提皱起眉头,陷入沉思:“可这战争带来的伤痛,实在太过沉重。” 热依扎接着劝道:“公主,打仗虽是无奈之举,但只要我们此战能胜,便能换来长久的和平,让百姓免受更多的战乱之苦。而且,公主您领军出征,定能鼓舞士气,将士们定会奋勇杀敌。” 克温赛提轻轻点了点头:“你说得有理,只是这一战,务必要将伤亡减到最小。” 热依扎应道:“公主放心,相信此战过后,定能迎来太平盛世。” 克温赛提又说道:“热依扎,你今年多大了?孤甚是好奇,为何不见你老去?想当年,孤五岁时便见过你,那时的你便是这般模样。待到孤十二岁自己挑选女官时,一眼就看见了你,你竟与孤五岁时见到的时候毫无二致。如今,孤已然二十四岁,而你却依旧未变,整整十九年过去,模样丝毫未改,若说其中没有蹊跷,那是绝不可能的。” 热依扎听闻公主这番话,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缓缓说道:“公主,这或许是上天眷顾,让我容颜常驻,能长久地陪伴在公主身旁。” 克温赛提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带着审视:“热依扎,你莫要拿这等话来搪塞孤。这世间哪有如此神奇之事,你定是有什么瞒着孤。” 热依扎赶忙跪下,说道:“公主息怒,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此事说来话长。” 克温赛提坐直了身子,说道:“你且慢慢说来,孤听着。” 热依扎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公主,实不相瞒,我其实是天下第一蛊道术师。我能容颜不老,皆是因为我所修习的蛊道之术。但此术需付出极大代价,那便是需要人血滋养,不过我所修炼的奇术可以代替取用活人血液。” 克温赛提面露惊讶:“竟有此等奇事?那这奇术又是如何替代的?” 热依扎犹豫了一下,回道:“公主,这奇术乃是通过汲取天地间的灵气和一些特殊草药的精华来替代人血。” 克温赛提听完,不禁感慨道:“未曾想孤的身边竟有你这等奇人,真是令人惊叹。你是个天下第一了,如果你想离开孤,孤不拦着。” 热依扎想克温赛提说古丽通气太子,但想到公主的头痛之病,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说道:“公主,我不走,我要等到你霸业成功了。” 第8章 没有办法 古丽曾经调包了乌云的续命之药,其后又协助太子抵御赵逸的种种行动。后来,她被热依扎以蛊术所控制,让她不能告密。但当热依扎的蛊气回归浓蝠谷之后,古丽便不再受热依扎的掌控。为了自己的哥哥,古丽又开始向太子克温赛若传递公主克温赛提的布局以及相关机密。 新招募的兵卒纷纷加入军队,在完成训练之后,克温赛若和克温赛琪各自率领一支军队发兵前往天方国。由于克温赛若获得了国主的支持,克温赛若亲自带领二十二万大军出征。国主特意授意,让克温赛若的手下能够多多建立功勋,塔塔谷明与脱脱云布也跟随在队伍之中,为克温赛若强争功劳。克温赛琪则带领着四位女官,三万亲兵,以及五万辅助部队踏上征程。 在行军途中,四女官中的热依扎和阿依努儿心怀不满。热依扎愤愤不平地说道:“公主能征善战,却只分得这点兵力,脱脱云布也不跟着,五万辅助军,都是娘子军,这太不公平了!”阿依努儿也跟着鸣不平:“就是啊,凭什么克温赛若能兵强马壮,而咱们却要受委屈。” 而克温赛若的军队中太子一派的塔塔谷明与公主一派的脱脱云布之间的矛盾也愈发凸显。塔塔谷明瞧不上脱脱云布,觉得她不过是靠着公主的关系才得以随军出征。脱脱云布则对塔塔谷明的傲慢态度极为反感,认为他只是个谄媚太子的无能之辈。 还没到达天方国,塔塔谷明和脱脱云布就不知因何又起了争执,言语愈发激烈,最后竟然动起手来。 塔塔谷明双目圆睁,满脸怒容,挥舞着粗壮的臂膀,朝着脱脱云布猛扑过去,嘴里还叫嚷着:“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敢跟我作对!”脱脱云布侧身一闪,灵活地避开了塔塔谷明的猛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直逼塔塔谷明的胸口,冷哼一声:“就凭你也想压住我?” 塔塔谷明被这一脚踢得后退了几步,但很快又稳住身形,再次冲了上去。他紧紧抓住脱脱云布的肩膀,试图将他摔倒在地,喊道:“今日我定要让你知道厉害!”脱脱云布则用力扭动身体,挣脱了塔塔谷明的束缚,同时双手握拳,快速地朝塔塔谷明的腹部连击数下,怒喝道:“你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蠢货!” 只见塔塔谷明渐渐体力不支,招式也变得凌乱。脱脱云布看准时机,一个飞身踢,直接将塔塔谷明踢倒在地。他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说:“就这点本事,也敢张狂!”塔塔谷明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却仍不服气:“你别得意,这不算完!” 就在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之时,太子克温赛若匆匆赶来。他大声呵斥道:“都给我住手!成何体统!”两人这才停下了手,但依旧怒目相视。 消息传回塔塔部,王雨得知以后十分着急:“谷明糊涂啊,脱脱云布是虹提国第一战将,现在又官升元帅,他怎么能跟脱脱云布打斗呢。” 等到晚上,太子密使鬼鬼祟祟地靠近了太子的贴身侍卫。只见那密使左顾右盼,确定四周无人注意后,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塞到了侍卫的手中。 侍卫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女官们不愿作战,太子可以抢先建功。古丽。”这寥寥数语,却仿佛蕴含着巨大的玄机。 女官们为何不愿作战?是因为对这场战争心存疑虑,还是另有隐情?而太子若能抢先建功,无疑能在军中树立更高的威望,为日后的发展打下坚实基础。然而,这其中是否又隐藏着未知的风险和陷阱?一切都还不得而知。 侍卫深知此信的重要性,不敢耽搁,连忙将纸条呈递给太子。太子接过纸条,目光凝视着上面的文字,脸色凝重,心中开始了一番深思熟虑。 第9章 让出头功 克温赛提率先一步踏入了天方国的地界,她手持天方国地图,神色凝重地询问随行的黄昆:“太子能抢到头功吗?” 黄昆赶忙凑上前去,手指着克温赛若在天方国内的行军路线,认真地说道:“公主您看,走这里确有好处。这天方国从此处开始与列国接壤,王信的势力在这,天方国必然先全力防御王信,接着才会顾及太子。如此一来,太子抢占这里的头功确实容易许多啊。” 克温赛提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随后,她转过头,目光落在自己这八万大军的行军路线上,只见那路线尽是漫漫沙漠,方向难以准确判断。 八万人要穿越这茫茫沙漠,绝非易事。她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问道:“八万人穿越沙漠,该怎么是好啊?” 黄昆也低头思索了一番,接着从怀中掏出指南针,并指着地图说道:“公主请看,从这里开始进入沙漠,用指南针确定正南方向再稍偏西一些,行走三天便能抵达这个绿洲。每个绿洲之间,距离最多五天路程,最少则是两天。咱们只要备足粮食和用水,半个多月便能到达花拉城。花拉城易于攻打,天方国认为沙漠是天然的屏障,难以跨越,所以此处兵力部署不多。咱们仅有八万人马,切不可攻打敌人防守坚固之处。目前来看,咱们也只能走这条路线了。” 克温赛提吩咐手下之人,迅速给克温赛若传递作战部署。自己挥师攻打花拉城之际,太子务必抢先一步将社末城围困起来,且需持续围城五天,如此方可斩获头功。 克温赛若在收到克温赛提的传信之后,脸上满是不以为然的神情。他自负地认为,凭借自己所率领的二十二万大军,定能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接攻克社末城,根本无需采取围城这般迂回的策略。 正所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而补有余。当克温赛提在行军途中看到这句话时,内心不禁涌起一阵感慨,当即在马上与黄昆交流起来:“黄老先生,孤越是锐意进取,越深感这仿佛是在逆天而行,每前进一步都充满了艰难险阻。” 黄昆听闻克温赛提所言,恭敬地一拱手,对着克温赛提说道:“公主,请勿烦忧。虹提国向来秉持天下为公之理念,一切皆是为了万民福祉。而那天方国,却是穷富两极分化,强弱对比悬殊。公主您率领的大军犹如天道神兵降临于世,天方国的百姓必然会箪食壶浆,竭诚欢迎。公主您此番前来,是为传播天道而来,绝非是来此践踏天道的。” 克温赛提轻轻打开头盔面罩,极目向远方眺望,忽然瞧见远处似有一片绿洲。那绿洲宛如一颗璀璨的绿宝石,镶嵌在这片广袤无垠的荒漠之中。随着队伍逐渐靠近,绿洲的美景愈发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只见那绿洲中,绿树成荫,高大的棕榈树如同挺拔的卫士,守护着这片宁静的土地。繁茂的枝叶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天然的绿色穹顶,洒下一片片清凉的树荫。树下,嫩绿的草地如柔软的绿色绒毯,点缀着五彩斑斓的野花,红的、黄的、紫的,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芬芳。 清澈的溪流在绿洲中蜿蜒流淌,溪水潺潺作响,如同悦耳的乐章。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岸边的绿树繁花,美不胜收。水中,鱼儿欢快地游弋,时而跃出水面,溅起一朵朵晶莹的水花。 “全军前往绿洲处扎营,装取清水。”随着克温赛提的一声令下,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绿洲前进,而后安扎营地。众多士兵们纷纷兴高采烈地前去汲水。 这片绿洲,宛如沙漠中的世外桃源,为疲惫的将士们带来了生机与希望,也成为了他们征程中亮丽的风景。 “千兵你看,那有个宅子。”士兵指着远处的宅子。千兵向宅子看去,宅子的围墙爬满了翠绿的藤蔓,大门紧闭,透着几分神秘。从外面望去,宅院里的房屋错落有致,屋顶的瓦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独特的光泽。 宅子后面还有一片硕果累累的果林。熟透的果实挂满枝头,红彤彤的苹果、金灿灿的梨子、紫莹莹的葡萄,令人垂涎欲滴。微风拂过,果香四溢,让人陶醉其中。 向着那波光粼粼的河边,延伸出两座座亭子,那两座亭子宛如一双纤纤玉手,优雅地从大地中伸展而出。这双“玉手”的手指纤细修长,仿佛是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而成,每一处线条都流畅而柔美。亭顶如同玉手的手掌,微微弯曲,似在轻轻托举着天空;亭柱恰似玉手的手指,笔直挺立,支撑着亭顶的重量,又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而靠近士兵们扎营的那个亭子里,悄然伫立着两抹红色的身影。 第10章 红发赤瞳 千兵凝视着那座神秘的宅子,略微沉思片刻,而后转头对身旁的士兵说道:“你随我一同去瞧瞧,大军行至此处,定然会对人家有所惊扰,咱们得先去跟人家打个招呼。”说罢,两人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那座宅子走去。 走着走着,千兵突然像是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对身边正在汲水且距离自己最近的士兵们说道:“你速速去和公主禀报一声,就说这绿洲之中有一户人家。”那汲水的士兵闻令,不敢有丝毫耽搁,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快速地朝着营地飞奔而去,向克温赛提禀报。 此时,亭子里的那两道红色身影,随着距离的拉近也变得愈发清晰起来。原来是一对红发红瞳的男女,那女子生得娇艳欲滴,恰似一朵盛开的娇艳玫瑰,令人心醉神迷;那男子亦是十分清秀,宛如春日里的新柳,透着一股清新俊逸的气质。 千兵两人步伐匆匆,很快便抵达了那座神秘宅子的门前。千兵缓缓抬起手,动作轻柔地敲了敲门,语气极为礼貌地说道:“打扰了,宅里有人吗?” 此时,亭子里的女子清脆的声音传来:“这里只有我们俩。”说罢,只见她身姿轻盈,从亭子上翻身而下,跃入河中。千兵两人本以为她要游过来,然而令人惊奇的是,那女子竟稳稳地站在河面上,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脚下过水无痕,宛如凌波仙子。 “小女子有礼了,两位有要事吗?”这女子走上岸来,微微欠身,对着千兵两人盈盈行礼。 千兵赶忙抱拳说道:“我是虹提国西征军排弓营千兵,西征军至此扎营,怕有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红发女子这才抬眸仔细地打量了打量他们,缓缓说道:“小女子知道了,小女子只希望西征军少造杀孽。” 千兵两人再次抱拳告别:“那就告别小姐了,西征军尽量少造杀孽。”言毕,两人转身离去。随着他们渐行渐远,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那红发女子的红瞳中渐渐透出淡淡的红光,在这渐浓的夜色中显得尤为诡异。 克温赛提在得知小兵的禀报之后,微微颔首说道:“千兵已经去拜访了,孤明早再去拜访一下。咱们不要连续叨扰人家,以免失了礼数。” 热依扎听完小兵的禀报,心中暗自思忖,随后悄悄地运用奇术在营地周围设下了一层坚固的结界,以防遭遇妖物的突然偷袭。 深夜时分,营地之外,有两双低伏的红色目光在黑暗中紧紧地盯着营地。站岗的士兵偶然间发现了这两双诡异的目光,顿时心生恐惧,忍不住相互议论起来。 “那是什么?看着怪吓人的!” “莫不是什么猛兽?可这目光透着股邪性。” “会不会是狼?但狼的眼睛好像没这么红。” “也许是狐狸?可狐狸的眼睛也不是这样的啊。” “难道是传说中的山魈?” “别瞎说,也许只是我们看花眼了。” 然而,那两双红色的目光依旧一动不动地紧盯着营地,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时机。 第11章 好个虎妖 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热依扎心绪不宁,无心睡眠,便起身走出营地,想舒缓一下烦乱的心情。刚一出来,就瞧见站岗的士兵正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热依扎眉头微皱,走上前去问道:“你们在说些什么呢?” 士兵们见到热依扎,赶忙抱拳,恭敬地说道:“女官您瞧,那边有两双红色的目光。我们正在讨论那究竟是什么动物的。” 两双红色的目光,在黑暗中低伏不动,犹如两团燃烧的鬼火。热依扎定睛一看,说道:“这是老虎,可是为何两只老虎会一同出现?”旁边的士兵听闻,脸上瞬间布满了恐惧,声音颤抖地说道:“那是老虎,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话音刚落,那两双目光开始缓缓地朝着营地靠近。热依扎没有丝毫迟疑,匆忙回到帐中,叫醒阿依努尔,两人迅速穿好盔甲,拿上弓箭,准备抵御老虎的袭击。 一切准备就绪,刚刚走到营地门口,只见两只身形巨大的赤色大虎从黑暗中猛然冲出,张牙舞爪地直扑辕门站岗的士兵。阿依努儿见状,刚要搭弓射箭,却被热依扎一把拦下,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老虎,而是具有千年修为的虎精。” 阿依努儿不禁一惊,失声道:“啊?这竟是妖物。”热依扎神色凝重,说道:“你不用害怕,这妖虎是进不了营地的。” 果不其然,那有着千年修为的虎精,尽管奋力冲撞,却始终冲不进营地。无奈之下,它们只得调头藏入黑暗之中,辕门站岗的士兵被吓得面无血色,双腿发软。热依扎让阿依努儿回去,自己出去,想要一探究竟。 热依扎在黑暗中敏捷地不断穿梭,终于追上了那两只红色大虎,大声喝道:“你俩为何要袭击军营。”只见两只大虎身形一闪,瞬间变换成人形,正是白天宅子里的那对红发男女。男子名唤炎烈,女子叫做紫瑶。 炎烈二话不说,化作虎形,在松软的沙地上狂奔,带起一溜沙尘,猛扑向热依扎。热依扎身形敏捷,在沙中快速移步,手中银尖宝戟一挥,戟尖擦着虎身划过。紫瑶趁机变回人形,手持长刀,借着月光,刀刃闪烁着寒芒,朝着热依扎的后背凌厉砍来。热依扎仿佛背后长眼,一个潇洒转身,银尖宝戟精准地挡住了长刀的迅猛攻击。 炎烈又变回人形,与紫瑶一同攻向热依扎。三人的兵器在沙漠中相交,“铛铛”之声回响在空旷的沙地,溅起的火星瞬间隐没在干燥的空气中。热依扎挥舞着银尖宝戟,招式凌厉如风,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沙浪。虎精二人也不甘示弱,长刀挥舞,刀光在沙幕中若隐若现。 炎烈再次化为虎形,从侧面飞扑而来,沉重的虎爪在沙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迹。热依扎侧身闪躲,银尖宝戟顺势刺向虎腹。紫瑶人形飞身上前,长刀直逼热依扎咽喉。热依扎后仰避开,同时一脚踢向紫瑶,强大的力量让紫瑶在沙地上翻滚了几圈,变回虎形。 热依扎看到紫瑶变化的虎形,突然认出来了紫瑶,忙跟炎列说:“停,你们是雷州来的吗?” 第12章 一夜一千 炎烈收手,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雷州来的?”热依扎收起银尖宝戟走到紫瑶身边说道:“我见过你们,在雷州山林里。你们经常在猳猧的附近出现。” “你不过二十岁左右,怎么能知道我们在雷州刚刚修炼成人时候的事?”炎烈依旧警惕着提着长刀。突然有感觉到有别人的气息,马上拉起紫瑶躲藏起来。热依扎也感觉来者不善,跟着炎烈和紫瑶躲了起来。 一道黑影快速走到,从这道黑影来的反方向古丽正在急匆匆的跑来,古丽走到这里对那人说道:“这次有什么安排?”黑影说道:“把这符水混到公主饮水中,这水让人意志消沉。务必要让公主不再前进。” 古丽内心挣扎,但想了想自己的哥哥还是拿过那壶符水,说道:“好,让太子放心。”说完两人马上逃走。热依扎咒骂古丽的背叛,但发现紫瑶被自己那一踢弄得伤势严重,马上对炎烈说道:“你们跟我去浓蝠谷,我去给她治疗。”说完不等炎烈说话,马上一动千里,带着炎烈和紫瑶到了浓蝠谷。 浓蝠谷里,蛊祖感应到了热依扎回来了,走出蛊祠,看到热依扎带着一头受伤的赤虎和一个红发男子问道:“雷州赤虎?两百年前不是就灭绝了吗?” 热依扎看见蛊祖问自己回道:“蛊祖,这是在天方国发现的雷州赤虎,已经修炼成妖,可以幻化人形了。被我打伤,我带他们来这里医治一下。” 蛊祖看着紫瑶说道:“这只雷州赤虎是母虎啊,行,热依扎,你好生救治,不打扰你了。” 热依扎抬手抹过额头,蛊法第三只眼睁开,一只横向睁开的紫瞳眼睛显现出来。浓蝠谷里的蛊气汇聚由第三只眼传向紫瑶,紫瑶破碎的内脏,断裂的筋骨,转瞬恢复。热依扎对蛊祖抱拳告辞说道:“蛊祖,我走了。” 蛊祖点点头,说道:“有空替我去拜访拜访杨长老。”热依扎说道:“这两只赤虎不在雷州,在天方,碰不到杨长老的。”蛊祖拍了拍脑袋说道:“我真是糊涂了,你快走吧。” 热依扎带着炎烈和紫瑶回到绿洲,唤醒紫瑶,紫瑶变回人形,抽出长刀,指着热依扎,又要与热依扎动手,炎烈拦下说道:“这人说以前她见过我们,刚才带你去治伤,应该没有恶意。” 热依扎看见紫瑶收起长刀说道:“对,我不与你们打斗了,你们怎么到了这里了?” 炎烈起身说道:“我们在雷州修炼五百年,练成人形,列国雷州总督却开始大量捕杀我们赤虎一族,其中有一高人,我们斗他不过,逃到天方国来。一百年前,我们偶得天道之力,修为大涨,欲要到雷州报仇,可那人本领太过高强,我们根本无法近身,只能回到这里继续修炼等待时机。” 热依扎听他们说完自己的经历,对他们说道:“我是猳猧后人,可外貌却不似猳猧,更似人,十一岁时见到过你们,猳猧一族迁移至南域,你们就不受猳猧保护了,所以才会被大量捕杀,直到被世人认为灭绝。南迁途中我被蛊祖相中带回浓蝠谷修炼蛊术,后来出谷练就了道法,奇术。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 炎烈说道:“我叫炎烈,这是我妹妹,叫紫瑶。我们在这绿洲里寻找神器。”热依扎问道:“这绿洲里有什么神器?” 炎烈说道:“这绿洲里有一千件神器,我们不知如何获取。一直没有找到。” 热依扎,看了看河水,说道:“神器就在河里,看我给你们炼化出来。” 月光下,热依扎渐渐发功,河水泛出金光。一夜时间一千件神器从河水中慢慢浮现。热依扎将一千件神器融合为一柄长刀,交给炎烈说道:“这是一千件神器变成的长刀,多加练习,我相信你们可以报仇的。” 炎烈跪下说道:“多谢上仙,不知上仙尊姓大名?”热依扎说道:“浓蝙谷第一蛊道术师:热依扎。猳猧长老之女:杨锏。” 第13章 符水 热依扎给了赤虎兄妹神兵长刀后,告别了他们,踏上了返回营地的路途。一路上,月光如轻纱般洒在她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那影子仿佛是她内心深处的思绪,随着她的步伐一同摇曳。四周的风声在耳边低语,仿佛诉说着未知的故事。 当她终于抵达营地时,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淡淡的曙光给大地带来了一丝朦胧的希望。此时的营地一片寂静,大多数人还在沉睡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轻柔的睡魔笼罩着。 然而,热依扎敏锐的目光却捕捉到了古丽鬼鬼祟祟的身影。古丽的身形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得格外诡异,她弓着腰,脚步轻盈得几乎没有声音。只见古丽手里拿着那神秘的符水,小心翼翼地朝着克温赛提的营帐走去。那符水在月光的映照下,似乎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 热依扎不动声色地跟在古丽身后,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她的心跳微微加快,大脑飞速运转。她深知那符水的危害,绝不能让公主喝下。这不仅关乎公主的安危,更可能影响到整个局势的稳定。 古丽轻手轻脚地进入克温赛提的营帐,她的动作极其小心,仿佛害怕惊醒了沉睡中的公主。她拿出克温赛提的水杯,将那符水就要倒入其中,试图骗公主喝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决绝,似乎在完成一项不得不做的任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热依扎迅速施展法术。她紧闭双眼,集中精神,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符咒闪耀着光芒。 。符咒在光芒中化为符水,精准地掺入了古丽倒出的水中。这道新的符水迅速与古丽的符水相互融合,就像两种力量在激烈交锋,最终抵消了古丽符水的影响。 克温赛提早上起来,看见桌上有水,并未多想,拿起水一饮而尽。古丽躲在营帐外,看到这一幕,以为克温赛提喝下符水了,紧张的走开了。而热依扎又在暗处观察着古丽,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疑惑。她心想这太子也太恶毒了,竟然让古丽给克温赛提下符水。但她也清楚,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热依扎心想:不对,太子用符水,说明太子身边必定有术士,这术士是谁呢?是隐藏在宫廷深处的神秘人物,还是来自江湖的邪恶巫师?她的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克温赛提从帐里走出来,伸展了伸展身体,仿佛要将一夜的疲惫都驱散。此时,阳光已经洒满了营地,带来了新一天的活力。热依扎走向克温赛提,克温赛提看见热依扎说道:“你来的正好,我们去那座宅子拜访一下那户人家。” 他们来到那座宅子,宅子的主人炎烈和紫瑶热情地迎接了他们。在宅子里,他们进行了一番交谈,谈论着当下的局势和未来的计划。拜访结束后,克温赛提和热依扎回到营地。 克温赛提下令明天出发,向下一个绿洲进发。队伍在漫长的路途中历经了风沙和酷热,但始终坚定地前行。半个月后,他们终于到达了花拉城下。这座城市高耸的城墙在阳光下闪耀着威严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的历史和故事。 第14章 首战告捷 克温赛提率领着大军行至花拉城下,随即有条不紊地展开战略部署。帕拉曼引领着排弓营,将攻城车置于前方;热依扎率领着亲军位居中部;古丽指挥着投石机位于后方。阿依努儿率领着游骑兵去劫掠附近的村庄,把村民向着城中驱赶,试图以此让城内陷入混乱不堪的局面。 “报,太子尚未抵达杜未城。” 克温赛提闻得此消息后,怒不可遏地将手上的信纸撕得粉碎:“克温赛若,你突袭未能成功,你白白错失了我为你创造的先机啊。” 公主的愤怒犹如熊熊烈火,足以直接将天方国这片本就战火纷飞的土地彻底点燃。 天方国国内建有铁路,蒸汽车运兵日夜不息,其速度远远超过了骑兵的行动速度。克温赛提深知,唯有抢占先机,方能够战胜天方国。 克温赛提下令让热依扎也带领一队游骑兵去协助阿依努儿向城内驱赶百姓。 热依扎与阿依努儿一同向城内驱赶百姓,致使城内的粮草和水源消耗大幅增加,并且阿依努儿还成功截杀了花拉城向外传递信息的人员。 最终,花拉城被克温赛提严严实实地完全包围了。在花拉城被重重包围之际,克温赛若抵达了杜未城。他旋即下达命令,让塔塔谷明率领队伍发起强攻。脱脱云布心里清楚这一举措并非明智之举,然而他并未加以阻拦,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塔塔谷明全力强攻杜未城。 塔塔谷明果然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松地攻入了杜未城。克温赛若为此欣喜若狂,当即给塔塔谷明记下了一项大功。脱脱云布深知不能在杜未城久留,于是主动请战德花城,克温赛若应允了他的请求。脱脱云布尽管只带领了两万余人前去攻城,但他的心中却松了一口气:总算安全了,不会被困在杜未城了。 此时,克温赛提开始攻打花拉城,花拉城的城墙上配备着威力巨大的大炮,还有杀伤力极强的火枪。克温赛提也深知这些火器的厉害之处,可无奈自己的队伍尚未列装火器。于是,他派遣穿着板甲的亲军登上城墙。 攻城的号角已然吹响,克温赛提拔出锋利的弯刀,指向花拉城,高声喊道:“攻城!” 后方的投石机迅速装上炸弹,用力抛了出去,炸弹砸到花拉城的城墙上,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威力,炸开了一片。花拉城的守军见状,赶忙进行还击。 一时间,花拉城内外喊杀声震天,硝烟弥漫。克温赛提的军队如潮水般涌向城墙,一架架云梯被迅速架起,士兵们奋不顾身地攀爬着,试图登上城头。 城墙上的守军凭借着火炮和火枪,疯狂地向攻城部队射击。然而,火枪的子弹打在攻城部队那厚重的板甲上,竟无法穿透,身着板甲的士兵们因此毫无畏惧,依旧坚定地向前冲锋。可弓箭手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在火炮的轰炸下,被炸得人仰马翻,十分狼狈。 但这并没有让攻城的士气有所衰减,反而激发了他们更强烈的斗志。板甲亲军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猛烈的攻击。经过一番浴血奋战,他们终于成功夺下了城墙,并迅速控制了城门。 随着城门的缓缓打开,克温赛提的大军如洪流一般涌入城中。士兵们喊杀声震耳欲聋,气势如虹。 骑兵们一马当先冲进城里,马蹄声响彻街道。马匹也披着板甲,火枪不能伤他们分毫。他们挥舞着长刀,如风一般疾驰,所到之处,刀光闪烁。面对狭窄的街道和复杂的地形,骑兵们灵活地操控着马匹,或迂回穿梭,或正面冲锋。 有的骑兵在冲锋时,直接将敌人撞飞,展现出强大的冲击力;有的则凭借高超的马术,在街巷中辗转腾挪,避开敌人的攻击,同时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守军试图设置障碍阻挡骑兵的前进,但骑兵们毫不畏惧,他们或跃过障碍,或直接冲破防线,继续奋勇杀敌。 但克温赛提指挥若定,他分兵多路,逐步压缩守军的活动空间。士兵们在他的英明领导下,奋勇杀敌,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最终,花拉城被彻彻底底地攻下,硝烟尚未散尽,城中一片狼藉。花拉城的总督在残垣断壁间被狼狈擒获。 克温赛提身姿挺拔,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被摁倒在满是灰土的地上的花拉城总督面前。他微微俯身,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与好奇,缓缓说道:“阁下,城墙上的大炮怎会如此之多?” 总督头发凌乱,满脸血污,眼神中透着愤怒与不甘。他狠狠地瞪着克温赛提,咬牙切齿地呸了一口唾沫,歇斯底里地骂道:“我只恨太少,没能将你们这群臭婊子统统炸死。”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尽的怨恨。 克温赛提听完,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仰头发出一阵爽朗而肆意的哈哈大笑。他的笑声在这寂静而破败的场景中显得格外突兀,“你说的没错,我们就是臭婊子。不过,阁下竟然败在了臭婊子的手下,如此看来,你还远远不如臭婊子呢。”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与轻蔑,脸上的笑容却未达眼底,只有一片冰冷。 笑罢,克温赛提神色一敛,目光如炬地盯着总督,冷冷说道:“如今你已战败被俘,这就是你的结局。孤倒想听听,你还有何遗言?” 总督怒目圆睁,用尽全身力气诅咒道:“克温赛提,你今日的胜利不过是一时的侥幸,你必将遭受报应,不得好死!” 克温赛提脸色一沉,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留你不得。”随即下令将总督枭首示众。 “脱脱云布元帅发来急报,太子被困杜未城,请求救兵。”克温赛提正在安抚民众,耳边响起小声汇报。 第15章 按兵不动 “将所有的战利品统统分给百姓,黄老先生留下,另外再驻守五百亲军以及一千排弓营,我们朝着东南方向去攻打下一座城池。救太子去。”克温赛提神色严肃,目光坚定地对热依扎说完这番安排,随后便大手一挥,让热依扎赶紧去办理。 留下驻守部队之后,克温赛提率领大军向东南方向勇猛进军,成功攻下了两座城池,最终与脱脱云布顺利会师。 “太子过于自信,竟然直接让塔塔谷明攻进了杜未,后来天方国王子又带兵攻打杜未,太子这下可被瓮中捉鳖了。” 克温赛提最担心的情况正是如此,他又赶忙询问从杜未城冲出来的士兵:“杜未城缺粮缺水吗?” 士兵赶忙回复道:“公主,这些都能在城外收集到,所以不缺。” 克温赛提听完,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说道:“转向,向西进攻。太子不用救了。” 脱脱云布立马说道:“公主,怎能不救太子呢?”克温赛提略有不满,说道:“你怎么不救太子呢?孤问你,攻打杜未城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拦着!脱脱云布,你知情不报,该当斩首。” 脱脱云布本就心虚,克温赛提又这么一说,冷汗瞬间就下来了。马上跪到地上说道:“公主,杜未城容易攻打,太子派遣塔塔谷明攻打,我没法劝啊。” 克温赛提看见脱脱云布这样,有些生气说道:“你是大元帅,你虽然年轻,但你什么都不懂吗?你若反对攻城,有几个将领会支持攻城。你不劝阻,二十万大军被困杜未城,如果二十万大军被消灭,你就是第一大罪人。” 克温赛提目光深沉,直视着跪在地上的脱脱云布,说道:“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敌人的圈套?若我们贸然援救太子,定会中了埋伏,届时不仅救不出太子,还会让更多的将士陷入绝境。” 脱脱云布身体微微颤抖,抬起头望着克温赛提,说道:“公主,即便如此,也不能置太子于不顾啊。” 克温赛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脱脱云布,西面是什么地方,你说说。” 脱脱云布说道:“天方国都城,天金城。” 克温赛提说道:“孤来坐镇这里,你带领大军,劫掠天金城附近,把所有百姓赶进天金城,拿下天金城,杜未城危机可破。” 脱脱云布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说道:“公主,此计虽妙,但如此行事,恐怕会引起民怨。” 克温赛提目光坚定,大声说道:“如今局势危急,顾不得那么多了。若不如此,怎能解杜未城之困,救太子于水火?” 脱脱云布咬了咬牙,拱手道:“末将领命!” 随后,脱脱云布整顿大军,向着天金城方向进发。一路上,放火抢掠,却尽量不伤人命,百姓们惊慌失措,纷纷向天金城逃去。 天金城顿时人满为患,城内一片混乱。而脱脱云布的大军则将天金城围得水泄不通,日夜攻打。 “天方国王子对杜未城开始攻打。” 古丽心急如焚地前来劝说克温赛提派出援军,以帮助身处困境的太子,然而克温赛提态度坚决,一兵一卒都不肯发。此时的杜未城,已然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绝境之中。 正在列国边境巡视的王信,得知了杜未城的危急状况,毫不犹豫地带领三千狼骑日夜兼程赶来。这支英勇的队伍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以雷霆万钧之势冲进了战场,成功地击退了敌军,最终解救了杜未城的危机。 第16章 破天金城 脱脱云布在攻打天金城时,战况激烈,硝烟弥漫。天方国的大臣们心急如焚,纷纷前来劝波斯曼女王趁早逃离,以保安全。 然而,波斯曼女王目光坚定,挺直了脊梁,铿锵有力地说道:“寡人哪里也不去,寡人就在这,等着王子的捷报。天金城是我国的都城,是我们的根基所在,寡人岂会在这危难时刻临阵脱逃?哪怕敌军来势汹汹,哪怕战火纷飞,寡人也要与这城池共存亡,与子民们共进退。寡人坚信,我们的将士定会奋勇杀敌,取得胜利!” 随后,波斯曼女王登上了城墙。她身着华丽的王袍,头戴璀璨的王冠,在烈烈风中,显得威严而庄重。她望着城下奋勇作战的将士们,高声喊道:“英勇的战士们,我们的家园正遭受着敌人的侵犯,我们的尊严正面临着挑衅。但我们绝不畏惧,绝不退缩!我们要用我们的勇气和力量,扞卫我们的土地,守护我们的亲人!让敌人知道,天金城的子民永不屈服!” 将士们听到女王激昂的话语,士气大振,呼喊声响彻云霄。女王继续在城墙上奔走,为受伤的士兵包扎,为疲惫的战士递上清水。她的身影,成为了所有人心中不倒的旗帜,激励着每一个人为了保卫天金城而拼尽最后一丝力气。 但再坚定的信念,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当脱脱云布的大军攻破城门的那一刻,波斯曼女王依旧站在城墙之上,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和屈服。她身边的侍卫们拼死想要护她周全,让她趁乱逃走,可她却坚决地摇了摇头,说道:“身为女王,我与天金城生死与共。” 最终,她被敌军重重包围,冰冷的刀剑指向她,可她的目光依旧坚定而骄傲。一个小将领将领得意地看着她,说道:“女王陛下,如今你已成为阶下囚。”波斯曼女王冷哼一声,回道:“即便被俘,寡人的灵魂也不会向你们低头。” 就这样,波斯曼女王被脱脱云布的军队关押,天金城沦陷。但她那坚决抵抗的身影,却永远留在了天方国人民的心中,成为了他们继续抗争的精神支柱。 就在波斯曼女王被俘不久,克温赛提赶到了天金城。她决定亲自去见一见这位顽强抵抗的女王。 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克温赛提见到了波斯曼。波斯曼女王虽然身陷囹圄,却依旧保持着高贵的仪态,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屈和愤怒。克温赛提仅仅与波斯曼女王对视了短短一会儿,她的目光中带着审视与思量。而波斯曼女王则倔强地昂着头,眼神里满是不屈和愤怒。 克温赛提在这短暂的对视中,内心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对这位女王的敬佩,也有对局势的权衡。最终,她缓缓开口指着波斯曼女王说道:“把她送到虹提都城,孤的公主府上。” 波斯曼女王听到这话,心中先是一惊,随即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和绝望。她想:“难道我就要这样被软禁,失去自由和尊严吗?不,我绝不屈服。”但她表面上依旧强装镇定,用冰冷的眼神瞪着克温赛提。 话音刚落,波斯曼女王的命运便就此注定,她那漫长而又无奈的二十年软禁生活,就这样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17章 西征成功 波斯曼女王被克温赛提俘获后,克温赛提命令脱脱云布对两河以北的所有要冲进行围而不攻的方法。克温赛若则继续领兵南下夺取出海口。 天方国海军得知天金城沦陷,边关重镇皆失,海军司令哈立德紧急命令舰队沿巴来古达河驶入内地,在河上对克温赛若和脱脱云布的队伍用重炮轰击。 原本气势汹汹的天方国海军,在重炮的轰鸣声中还充满着胜利的自信。然而,突然间,天空中风云变色,狂风呼啸而来,伴随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气温骤降,瞬间天寒地冻。 哈立德指挥官瞪大了眼睛,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奇异天象,心中涌起一阵不安。士兵们的手被冻得僵硬,操作火炮的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冰冷的海风如利刃般刮过,战船在波涛中开始剧烈摇晃。 冰碴在河面上迅速凝结,阻碍了战船的行进。天方国海军的炮火逐渐变得稀疏,而克温赛若的队伍则如破冰之剑,冲破了重重阻碍,迅速靠近了敌舰。 只见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然而,海上水兵在白刃战中又岂能是那些陆上虎狼之师的对手?没过多久,天方国的水兵便在陆战之师猛烈的攻势下节节败退,立刻呈现出兵败如山倒的惨状。 哈立德站在旗舰的船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队伍溃败不堪,内心充满了绝望和悲愤。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指挥刀,绝望地高声喊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那声音中带着决然与不甘,仿佛要用最后的呐喊抒发心中的壮志未酬。 “哈立德司令,慢,莫要自绝于此。”就在这时,冰面上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声。只见克温赛提身骑骏马,如风一般飞奔而来。披风在寒风中烈烈飘扬,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威严。骏马在冰面上疾驰,蹄下溅起一片片细碎的冰碴,其势如雷霆万钧,令人震撼。 哈立德看了一眼来者,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旋即毫不犹豫地挥剑自刎。刹那间,鲜血飞溅,哈立德的身躯重重地倒了下去。克温赛若在奇异天气的有力帮助下,成功击败了天方国海军。这场关键的胜利使得战争的天平彻底向虹提一方倾斜了过去。 克温赛提眼睁睁地看见哈立德自刎,心中顿时充满了无尽的遗憾。他长叹一声,调马转身,马蹄在冰面上踏出清脆的声响,向着大营疾驰而去,继续指挥部队去吞噬天方国剩余的土地。 此时,脱脱云布匆匆赶来送来线报:“公主,每攻下一城,城内剩余的军民皆以命相抵,负隅顽抗。依末将之见,应屠城负隅顽抗之地,以震慑剩余的要地。” 克温赛提紧皱眉头,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心中反复思索着脱脱云布提出的屠城方案。 他深知战争的残酷,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无数人的生死存亡。若同意屠城,或许能在短期内起到震慑作用,让后续的攻城掠地变得相对容易,减少己方士兵的伤亡。可这意味着无数无辜百姓将惨遭屠戮,血腥与残暴的手段定会让他背负千古骂名,而且可能激起更强烈的反抗,使得局势愈发难以控制。 但倘若拒绝,那些拼死抵抗的军民或许会更加坚定信念,己方军队在攻城时必将面临更顽强的抵抗,战争的时间会拉长,消耗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也将难以估量。 克温赛提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矛盾与挣扎,他的目光时而坚定,时而犹豫,最终,在权衡利弊之后,他咬了咬牙,同意了这个方案。 脱脱云布在收到公主的同意之后,立刻毫不犹豫地开始推行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政策。 在成功攻下博莱城后,脱脱云布丧心病狂地将剩余的军民驱赶至那些“可以燃烧的土地”之上,他高声喝问谁愿意归顺。 然而,博莱城的军民,不论是身强力壮的男子,还是柔弱的女子,亦或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和年幼的孩童,皆怀着坚定的信念,宁死不降。 脱脱云布见状,面目狰狞地下令放火,刹那间,熊熊烈火冲天而起,无情地吞噬着博莱城的百姓。他们在火海中痛苦地挣扎、呼喊,最终被活活烧死,惨状令人不忍直视。而脱脱云布却毫无怜悯之心,继续肆无忌惮地实行他的恐怖政策。 火烧博莱城致使三十万人丧生仅仅只是一个开端,随后,在涂河城,脱脱云布再次展开血腥屠杀,血洗城中军民二十万;在解护城,他又坑杀百姓二十五万;在多朗城,更是制造了二十多个惨绝人寰的万人坑,将无数无辜生命活埋其中。 与此同时,克温赛若成功夺下了出海口,至此,天方国全境都被虹提收入囊中,这个曾经繁荣的国度彻底灭亡。而在这一系列惨绝人寰的暴行中,脱脱云布的屠刀在克温赛提的允许下,残忍地屠戮了天方国上千万人。 侥幸活下来的人聚集在各个村庄里,克温赛提让脱脱云布带自己去看看他们。 克温赛提在村庄中缓缓走着,周围的天方国人纷纷惊恐地避让开来,仿佛看到死神走过来。他看到一个怯生生的小孩子站在角落里,眼神中满是恐惧和迷茫。克温赛提走上前去,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那孩子的头,问道:“你上过学吗?” 孩子的母亲看到这一幕,瞬间脸色惨白,嘴唇止不住地哆嗦,“哇”地一声吓哭了。她猛地冲过来,一把抱住克温赛提的腿,不停地亲吻着克温赛提的靴子,声泪俱下地哀求道:“我们愿意归顺虹提国,愿意给你做奴做仆。求求您,大人,放过我的孩子,放过他吧!他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啊!” 克温赛提皱了皱眉,说道:“起来说话,孤没有恶意。” 孩子母亲泣不成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她全身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喊道:“您的好意我们承受不起,只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孩子,他还小,什么都不懂啊!” 克温赛提长叹一口气,说道:“起来吧,孤不会伤害你们的。” 可孩子母亲依旧跪在地上,死死抱住克温赛提的腿,不敢相信,只是不停地哭泣和哀求。 阿依努儿突然狠狠地踹向这个可怜的母亲,同时吼道:“滚!”这一脚力道极大,那母亲瘦弱的身躯瞬间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后倒去。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阿依努儿的这一粗暴举动,让周围的气氛更加紧张和恐怖,人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却又不敢出声。 “给孤跪下!”克温赛提怒声咆哮道。阿依努儿听见这声怒喝以后,身子猛地一颤,丝毫不敢迟疑,立马就双膝跪地。 克温赛提余怒未消,眼中满是怒火,抬起腿又狠狠地踹了阿依努儿两脚。随后,她转身面向那个惊恐万分的母亲,语气诚恳地道歉:“多有得罪,还望您莫要害怕。” 离开村庄返回大营的途中,克温赛提神色凝重地对脱脱云布说道:“你的确是极大地震慑了天方国人,然而,不能一直依靠残酷镇压,否则,他们永远都不会与我们一条心。” 最终,克温赛提与克温赛若成功会师,率领着大军班师回朝。一路上,旌旗飘扬,马蹄声疾。 第18章 开颅手术 征西军终于回到了虹提。克温赛提一回来便着手开始为征讨天方国书写最后的战报。在这本战报之中,有许多本是克温赛提队伍立下的战功,然而,她却有意将其张冠李戴地记到了克温赛若的头上。 最终,这份战报被送到了克温赛若的面前。克温赛若展开战报仔细阅览之后,脸上满是欣喜之色,当即差人先把战报快马加鞭地送到国主手上。 在克温赛提行军路上休息的时候,毫无征兆地突然头痛难忍。“啊,疼孤的头,好疼。”克温赛提痛苦地呼喊着,双手紧紧抱住头颅,仿佛头颅好似被刺入了千万根针一般,那疼痛钻心蚀骨,令她难以忍受,面容都因痛苦而极度扭曲。 军营中的医官仔细为克温赛提诊断之后,神色凝重地看出这是极为棘手的头风病。为了先缓解克温赛提的疼痛,他赶忙调配阿芙蓉给克温赛提止痛。随后,医官走出大帐对着黄昆和四女官忧心忡忡地说道:“公主所患乃是头风病,此病极为顽固,想要彻底治愈,需劈开头颅,取出风涎,才可断根。” 黄昆听后,眉头紧皱,一脸担忧地说道:“恐怕不易啊,公主身份尊贵,又怎会轻易同意劈开头颅这般凶险的疗法?”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阿依努儿挺身而出,坚定地说道:“我去和公主说,看公主愿意吗?” 阿依努儿来到克温赛提面前,先是行了礼,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公主,医官说您这头风病,若要根治,需劈开头颅取出风涎。” 克温赛提听了,先是一惊,脸上露出犹豫和恐惧的神情。但片刻之后,她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说道:“孤不是魏武曹操,只要能治好这折磨人的病,孤愿意一试。” 阿依努儿心中一喜,赶忙回去告知医官和众人。医官得到公主的应允,开始着手准备手术。 手术当日,整个营帐被布置得如同一个简易的手术室。医官先让克温赛提躺在特制的床上,用柔软的布帛固定住她的身体,以防手术过程中乱动。 此次只治疗左边头颅。医官先用烈酒消毒了手中的锋利刀具,然后在克温赛提的头部左侧找准位置,用极细的银针轻轻地在皮肤上点刺,确定下刀的精确位置。旁边的助手则紧张地递上各种器械,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医官深吸一口气,手持刀具,稳而准地划开头皮,鲜血顿时涌出。助手们迅速用干净的纱布擦拭,尽量保持手术区域的清晰。接着,医官小心地用特制的小锯子,一点点地锯开头骨。每一下都极其谨慎,生怕稍有偏差。 头骨被打开后,医官仔细地观察内部,寻找着所谓的风涎。当终于看到那团异常的组织时,他用精巧的镊子轻轻夹住,缓缓取出。整个过程,医官的手没有一丝颤抖。 左边头颅的治疗完成后,医官迅速进行止血和缝合,仔细处理每一个细节,确保伤口不会感染。 手术过后,克温赛提悠悠转醒,只觉得头部左侧传来阵阵疼痛,意识还有些模糊。 “我这是……”公主虚弱地开口。 一旁的帕拉曼赶忙说道:“公主,医官刚为您做了手术,治疗了左边头颅的头风病。” 克温赛提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满:“为何只治疗了左边?” 侍女小心翼翼地回答:“医官说此次手术风险较大,先治疗左边观察情况,待您恢复些再做打算。” 克温赛提沉默了片刻,随后长叹一口气:“罢了,希望这左边的治疗能让病情有所好转。” 这时,医官走了进来,向克温赛提行礼后说道:“公主放心,目前左边手术顺利,只要您安心休养,不出意外,左边的症状会逐渐减轻。待您身体恢复元气,我们再商讨右边头颅的治疗事宜。” 克温赛提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医官:“孤相信你,定要让这头风病彻底根除。” 紧接着,又叫来黄昆,郑重其事地说道:“向都城发信,就说孤患头风疾病,不与大军共同返回都城。孤的亲军也不入都城,直接回去兵营。孤打算前往天山医疗司进行疗养。”黄昆得令后,正准备着手修书,克温赛提又补充道:“同时邀请王雨。” 黄昆脸上带着笑意,对克温赛提说道:“公主,那塔塔谷明出征归来回到都城,王雨在都城等着塔塔谷明,这小两口已有数月未见了,恐怕如何都邀请不到啊。”克温赛提微微一笑,从容说道:“黄老先生莫要把王雨当做寻常女子,你只管按照孤的吩咐写就好。” 第19章 天山休养 黄昆写完书信并送往都城之后,克温赛提便带着随行的几十人匆匆踏上了前往天山的路途。王雨在收到去往天山的邀请后,内心虽深知此番前往天山乃是公主替脱脱云布制衡塔塔谷明之举,让自己去做人质。然而,为了不让心爱的塔塔谷明再受到克温赛提的加害,她甘愿去做克温赛提的人质。 王雨深情地留下了一封信给塔塔谷明,随后便启程前往天山。克温赛提从半路直奔天山,距离不远,用了两天多一点的时间就抵达了目的地。 王雨则稍晚于克温赛提到达天山。她一到便直奔医疗司寻找克温赛提。此时的克温赛提头部缠着厚厚的绷带,正静静地坐在后院的假山上,聚精会神地观看女官们练武。 王雨缓缓走到假山底下,恭敬地跪拜克温赛提,开口说道:“臣妾……”话未说完,克温赛提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王雨,说道:“孤现在不是君,你也还不是臣,你丈夫更不是孤的臣。” 王雨听完,稍作停顿重新组织语言说道:“妾身见过朱红公主殿下,请公主殿下治罪。” 克温赛提眉头微微一蹙,斜着眼睛看向王雨,而后慢慢起身,迈着缓慢的步伐走下假山,一步步走到王雨面前说道:“治罪?治什么罪?” 王雨赶忙说道:“塔塔谷明贸然进攻杜未城,为西征大军屡屡错误行军,还假冒军功。请公主殿下治罪。” 克温赛提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耐烦,说道:“好了,这都是孤授意的,你起来吧。天山乃是个风景如画、物华天宝的好地方。孤让你来,就是想让你来好好散散心。” 王雨听出了其中深意,心里明白这是要将自己圈住,不过既然自己主动来了,克温赛提应该也不会为难自己。于是站起身来对克温赛提说道:“是,公主,妾身也的确想散散心,虹提语言实在是过于复杂,妾身一直没能学会。在虹提国与人交流还是存在诸多困难。” 克温赛提突然扭头看了一眼王雨,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信任,心中暗自思忖:王雨啊,王雨,你怕是想把我用虹提语言说的话记下来回去告诉塔塔谷明吧。随后回过头来说道:“塔塔少夫人,东土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虹提语言你还是要尽早学会呐。” 王雨微微颔首,应声道:“公主所言极是,妾身自当努力学习虹提语言。” 克温赛提轻轻哼了一声,说道:“那便好,你且随我在这院中走走。” 两人并肩而行,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克温赛提率先打破沉默,说道:“王雨,本宫今日想与你聊聊孤和太子克温赛若的党争之事。” 王雨心中一惊,(这可是宫廷机密,公主为何要与我说这些)但面上仍保持平静,说道:“公主,妾身身份低微,怕是不便参与这等大事。” 克温赛提冷笑一声:“无妨,你且听着便是。那克温赛若,空有太子之名,论谋略、论手段,怎及孤半分。” 王雨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跟在旁边。(王雨暗自思忖:公主如此自信,想必是胜券在握,可这宫廷争斗,风云变幻,谁又能说得准呢) 克温赛提停下脚步,目光犀利地盯着王雨:“你觉得孤胜算几何?” 王雨心乱如麻,(这可如何回答,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强装镇定说道:“公主智慧过人,谋略高深,妾身不敢妄加揣测。” 克温赛提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哼,你倒是谨慎。不过孤告诉你,这储君之位,迟早是孤的。” 王雨暗自松了一口气,说道:“公主洪福齐天,定能心想事成。” 克温赛提目光扫过花园中的一草一木,缓缓说道:“王雨,你看这园中的花朵,开得娇艳无比,但若不顺应时节,也难逃凋零的命运。就如这攀附在墙上的藤萝,若不知收敛,一味疯长,终会被人斩断。”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威严和冷漠。 王雨微微一怔,心中揣测着公主的深意,望着花园中一朵绽放的牡丹,眼中满是急切和忧虑,说道:“公主,您看这牡丹,国色天香,人人皆爱。若有人狠心将其摧残,定会遭众人指责。妾身知道公主您权势滔天,可塔塔谷明就如这牡丹,虽不完美,但若能得公主您的一丝怜悯,也是他的福分。” 克温赛提微微挑眉,看向王雨,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你倒是会借物喻人。” 王雨又指向旁边的一棵青松,神色紧张而又诚恳,说道:“公主,这青松四季常青,坚韧不拔。塔塔谷明也有他的坚持和忠诚,还望公主能看在这一点上,对他网开一面。就像这花园中的流水,虽潺潺流淌,但也有其去处。塔塔谷明若能顺应公主您的心意,想必也能有个好的归宿。” 克温赛提沉默片刻,皱了皱眉头,说道:“王雨,孤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王雨连忙跪地,脸色苍白,说道:“公主息怒,妾身定会将公主的话转达给他。” 克温赛提看着跪地的王雨,神色稍有缓和,说道:“起来吧,只要他懂得分寸,孤也不会为难他。” 王雨起身,低着头,眼中满是感激,说道:“谢公主。” 克温赛提转身继续漫步,目光依旧凌厉,说道:“这园中的景色虽美,但若不精心呵护,也会荒芜。希望塔塔谷明能明白这个道理。” 王雨唯唯诺诺地应着,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说道:“多谢公主。” 但心里想着如何才能让塔塔谷明知晓公主的警告,又能保他周全。 克温赛提突然目光一转,看向王雨说道:“王雨,听闻你武功不凡,今日孤邀你给众女官们露两手,让她们也开开眼。” 王雨心中一紧,不知公主此举何意,但也不敢违抗,只得应道:“公主吩咐,妾身不敢不从。” 克温赛提指着一旁一块约两百斤重的大石头,说道:“王雨,你若能将此石举起,孤定有重赏。” 众人皆看向那块大石头,女官们虽不惊讶,却也纷纷喝彩起来。 王雨走到石头前,扎稳马步,气沉丹田,双手紧紧抱住石头。只见她大喝一声,双臂肌肉鼓起,那石头竟被缓缓抬起。 女官们的喝彩声更加响亮:“好!少夫人真是好身手!” 克温赛提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透着审视的光芒。 王雨将石头举过头顶,坚持了片刻,才缓缓放下,气息微喘地说道:“公主,妾身献丑了。” 克温赛提轻轻鼓掌,说道:“不错不错,王雨,你这力气倒是惊人。只是不知,这是否已是你的全部本事?” 王雨连忙说道:“公主,妾身所学有限,还望公主莫要见笑。” 克温赛提笑了笑,说道:“罢了,今日就到此为止。” 王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退回到一旁 第20章 天山脚下 当天晚上,医疗司里的病房中,月色透过狭小的窗户,在地上洒下一片银白。克温赛提坐在病床上,缓缓拆开头上的绷带。医官在一旁恭敬地候着,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当绷带完全解开,医官看见伤口已经长好,说道:“可以拆线了公主。” 克温赛提说道:“这药水真有奇效,劈开头颅之伤口也只需要四天便可痊愈。” 医官也说道:“是的,公主,那是否拆线。” 克温赛提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拆。”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 医官小心翼翼地拿起剪刀和镊子,开始拆线。每剪断一根线,克温赛提的身体都会微微颤抖一下,但她紧咬嘴唇,一声不吭。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剪刀剪断丝线的声音,气氛紧张而凝重。 终于,线拆完了,医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公主,已经拆好了。” 克温赛提轻轻摸了摸伤口处,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辛苦你了。” 随后,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被月色笼罩的庭院,心中思绪万千。 克温赛提叫来古丽说道:“古丽啊,明天我们去牧场转转。你让帕拉曼他们做些准备,还有叫上王雨。”古丽连忙恭敬地应道:“是,公主。” 古丽得令后,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上将消息告诉了众人。随后,她又暗自走到医疗司一个偏僻的角落,左右观察一番,确定四下无人后,小心翼翼地留下一张纸条:“明日公主前往牧场。”她再次谨慎地瞧了瞧周围,见确实无人察觉,这才匆匆走开了。 第二天,风和日丽,克温赛提和王雨以及帕拉曼带头的女官们去了牧场。 牧场在天山脚下,牧草丰美,宛如绿色的海洋随风起伏。五彩斑斓的花朵肆意绽放,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芬芳。高大挺拔的云杉直插云霄,仿佛是守护这片土地的巨人。云杉下,繁茂的灌木丛郁郁葱葱,也绽放着绚丽的花朵,宛如繁星点点。 林子里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蜿蜒流过。河里的小鱼欢快地游来游去,数量非常多。帕拉曼和阿依努儿挽起衣袖,踏入河中,动作敏捷地抓了不少小鱼,兴高采烈地将它们带到岸上来。 王雨瞧见帕拉曼和阿依努尔兴高采烈地抓了不少小鱼,笑意盈盈地说道:“找块石板,架上火,煎一煎这些小鱼,那味道可是很好吃的。” 与此同时,克温赛提正满心欢喜地看着灌木丛中那娇艳欲滴的花朵,想要摘下几朵。她几次伸出手去,却又几次犹豫着收回,心中想着:“这般美丽的花儿,摘了似乎有些可惜。” 就在这时,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缓缓走来。只见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眉如墨画,身姿挺拔,一袭白衣随风飘动,更显潇洒不凡。 留着“阴阳头”,其前半部分被剃得那叫一个锃亮,宛如精心打磨过的铜镜,在阳光下甚至能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而后半部分则编起了一条硕大的辫子,那辫子又粗又长,犹如一条粗壮的黑蛇蜿蜒而下。 这发型与他俊朗的面容和儒雅的气质显得相得益彰,让人在欣赏他出众外表的同时,也不禁对这与众不同的发型多了几分关注。 他悠悠说道:“有花堪折折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克温赛提听见这声音,顿时停下了摘花的动作,转过头来,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心中暗自思忖:“此人气质不凡,不知是何来历。”说道:“这位公子,所言极是,不知尊姓大名?” 那公子微微躬身,双手拱手行礼,彬彬有礼地说道:“在下百里珂。天山普克学堂教书先生。” 此时百里珂心中也在想:“这女子容貌出众,气质高雅,定非寻常之人。” 第21章 教书先生 “怪不得如此文雅,原来是一个教书匠。在下天山牧场警牧司新任主司官,肖普亚提。”克温赛提微微眯起双眸,神色镇定地说道,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假装司官的身份与百里珂交流。 克温赛提回想起天山牧场本就是属于自己的私产,向来严禁他人擅自进入,原本自己是打算取消这不准进入的规矩的。然而,西征的事务繁忙,再加上治疗头风,将此事彻底抛诸脑后了。 百里珂在听到克温赛提自称是警牧司主司官后,他的眼中迅速地闪过一丝怀疑,那神情仿佛在思索着什么,脸上也不由自主地透出了一些忧虑。紧接着,他定了定神,旋即开口说道:“阁下仪表堂堂,气质更是超凡脱俗,区区警牧司司官这一职位,对于您这般出众之人而言,实在是太过屈才了。” 这百里珂虽说只是个在小学堂里默默耕耘的教书先生,但其才华横溢,着实令人瞩目。他最大的优点无疑是那非凡的胆识,他最大的缺点也是这过人的胆识。 克温赛提饶有兴致地凝视着这个来自小学堂的教书匠,心中暗自思忖:感觉此人肚子里藏着不少墨水。想着想着,她伸手轻轻掐下一枝花,悠悠说道:“你看这朵花,生长在灌木丛的最底层,可这丝毫没有妨碍它绽放出比其他花朵更为迷人的光彩。再看这朵花原本是属于那棵花丛的,却意外地长到了这丛里面,如此一来,在这个新的环境里,这朵花反倒显得不那么漂亮了。” 克温赛提的第一句话所表达的意思是,虽然才华出众,但未必一定要居于高位。而她的第二句话则是在试探百里珂的胆量,借着还未取消王室私产的规矩,以及百里珂擅自进入天山牧场这一事实来考验他。 “我深知天山牧场乃是朱红公主的私产,但我同样也知晓公主宅心仁厚,是仁德之人。主司官若要将我押回司里,在下绝对毫无怨言。”百里珂挺直了脊梁,目光坚定而坦然地说道。 克温赛提静静地看着百里珂,只见他一脸坚定,那模样仿佛有着磐石般的决心。克温赛提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而后缓缓说道:“你这胆子倒是出奇的大呢。罢了,克温赛提下令了:天山牧场允许所有牧民前往放牧。” 百里珂听后,急忙伸出手指,轻轻抵在嘴上,刻意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哎呀,怎能如此直接地说出朱红公主的名字呢?这可不妥呀。” 克温赛提听完百里珂的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爽朗地笑了起来,说道:“哈哈,这里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有何可怕之处呢?” 百里珂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你有所不知,听说今天朱红公主的女官来到了此处。我们可不能被她们听到我们这般言语。被她们听到与直接被公主听到又有什么区别呢?后果怕是都不堪设想。” 克温赛提听完,脸上露出一丝假装的害怕之色,小心翼翼地点点头,说道:“那朱红公主不是以仁德闻名于世吗?即便被听到,估计也没什么大事吧。” 百里珂轻哼一声,目光中带着一丝质疑,对克温赛提说道:“朱红公主西征天方国的时候,据说残杀了一千多万老百姓呢。谁又能知道她究竟是真仁德,还是在假装仁德啊?况且你是警牧司司官,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第22章 牧场遇袭 克温赛提心中一直明白,自己下令屠城杀人之举必然会带来诸多负面影响。然而,当从百里珂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语时,他着实没有想到,这竟会如此严重地动摇自己在百姓当中的立身之本。 克温赛提微微沉吟片刻,而后轻声说道:“你之前不是连我直接叫公主名字都要让我住嘴的吗?如今怎么竟敢跟我说公主残杀百姓的话?你就不怕我告诉公主的女官吗?” 百里珂神色从容,缓缓说道:“警牧司与她们根本搭不上话。警牧司只管天山牧场之事,又不管收集情报。而且公主此刻正在医疗司养病呢。如此情形之下,谁会将这些话告诉她呀。” 克温赛提听完百里珂的这番解释,微微点头,说道:“嗯,确有道理。你还真是胆子大啊。” 百里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我不仅胆子大,还生得一颗好头颅。只可惜,就是没有好的买主。这当朝的掌权者们啊,一个个都不识货。” 克温赛提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百里珂,心中暗自思忖:这个百里珂,胆子确实不小,言语间竟如此大胆,也不知他究竟是真有本事,还是徒有其表。但他的话,却也让克温赛提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 克温赛提环抱双臂,缓缓开口道:“你既有如此胆量和自信,那你说说,你这颗好头颅都能做些什么?” 百里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大人,我这颗头颅可大有用处呢。于内争之中,可洞察各方势力之动态,谋划巧妙之策,以助大人稳操胜券;于外斗之际,能分析敌国之弱点,制定出克敌制胜之方略。权谋之术,我可运用自如,为大人在复杂的局势中谋取最大利益;治世之能,我亦不缺,能为大人出谋划策,让辖下之地繁荣昌盛。明计可光明正大,震慑敌手;暗计则悄然无声,出其不意。善计良计,能保百姓安宁,国家稳定;快计慢计,可根据不同情况灵活运用。温计如春风拂面,化解矛盾于无形;毒计若雷霆之击,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日战之时,我能鼓舞士气,奋勇向前;夜战之中,可巧设埋伏,出奇制胜。车战能指挥若定,发挥战车之威力;马战可纵横驰骋,展现骑兵之勇猛。心战可瓦解敌人斗志,不战而屈人之兵;水战能利用江河之利,给予敌人沉重打击。车轮战更是能让敌人疲于应付,最终败下阵来。” 克温赛提听完百里珂这一番长篇大论,微微皱起眉头,嘴角露出一丝调侃的笑容,说道:“哼,我算是知道你最擅长什么了,你最会吹牛啊。就凭你这一张嘴,说得天花乱坠,也不知实际有几分本事。” 百里珂微微扬起头,神色郑重地说道:“司官,莫要瞧不起在下。想当年,桃园兄弟起兵讨伐黄巾之时,不过是织席贩履之人、屠猪卖酒之徒以及看门护院之辈三人罢了。任谁又能想到,这样看似平凡无奇的三人,日后能够名震天下呢?大人您如今虽对我心存疑虑,但焉知我日后不会如同那桃园三兄弟一般,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呢?” 克温赛提听完百里珂那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后,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微微颔首,正欲开口说道:“对啊,阁下所言确有几分道理。想那桃园三兄弟当初出身低微,却能在乱世之中崛起,成就一番赫赫威名。你既有如此壮志雄心,或许真有非凡之处。” 然而,她的话刚刚说到一半,突然,一支冷箭如闪电般从远处飞来。那箭羽在空气中急速划过,发出尖锐的呼啸之声,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宁静。克温赛提心中一惊,本能地侧身闪避,那支冷箭堪堪擦着他的身体飞过,深深地扎入了身后的土地之中。两人脸色大变,气氛变得紧张而充满危险。 第23章 一飞冲天 “来人,快来人啊!” 克温赛提惊慌失措地边朝着开弓之人的反方向拼命奔跑,边声嘶力竭地向女官和王雨她们所在的方向大声喊道。她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如同急促的鼓点,恐惧如影随形,让她的双腿不住地颤抖。风扬起她的发丝,露出那精致却因惊恐而略显苍白的面容。每一步踏在地上,都扬起些许尘土,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焦灼。 百里珂见状,也毫不犹豫地紧紧跟随着克温赛提一同奔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尽管心中也有一丝紧张,但他知道此刻不能退缩。“司官小心!” 危机时刻,百里珂眼疾手快,猛地推开克温赛提,同时自己也凭借着灵巧的身姿迅速躲开了那支如闪电般飞来的箭矢。 箭羽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来一阵刺痛。百里珂心中一紧,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够快。他顾不上查看脸上的伤势,立刻望向克温赛提,确认她是否安全。此时的克温赛提惊魂未定,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微微喘着气,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感激。 王雨、阿依努儿和热依扎听到动静后,没有丝毫迟疑,立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刺客。王雨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奔跑的身姿矫健而敏捷。风在她耳边呼啸,仿佛在为她加油助威。阿依努儿和热依扎也不甘示弱,她们面容冷峻,全神贯注地朝着刺客的方向冲去。 很快,王雨她们凭借着果敢和勇猛制服了第一个刺客。王雨一个箭步冲上前,手中长剑一挥,准确地刺中了刺客的手腕,刺客手中的武器应声落地。阿依努儿和热依扎迅速跟上,将刺客牢牢地按在地上。然而,克温赛提和百里珂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竟又有两个刺客如鬼魅般突然出现。 克温赛提的心中再次涌起一股绝望,她看着那两个刺客,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怎么办?难道今天就要命丧于此吗?” 她在心中暗自思忖着。百里珂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凝重,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短剑,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无奈之下,克温赛提两人只能继续仓皇逃跑,王雨她们也毫不退缩地继续紧追而去。克温赛提和百里珂在慌乱中跑着跑着,却惊恐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跑到了悬崖前面。他们赶忙刹住脚步,差点就失足掉下悬崖。此时的克温赛提和百里珂已然被逼上绝境。 悬崖边,风呼啸而过,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向下望去,是深不见底的峡谷,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深渊之口,随时准备将他们吞噬。克温赛提的双腿发软,她绝望地看着眼前的绝境,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恐惧。“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她在心中不停地问自己。 百里珂的心中也充满了紧张和不安,但他知道此刻不能慌乱。他迅速拔出短剑,毅然将克温赛提护在身后,厉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他的声音在悬崖边回荡,带着一丝决绝和勇气。 刚刚说完这句话,两人只觉脚下一空,瞬间踩空,双双掉下悬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百里珂左手紧紧抓住克温赛提的手,右手则奋力把短剑插入山体,试图缓缓减速。百里珂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保护好克温赛提。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抓住克温赛提的手,手中的短剑深深地插入山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克温赛提惊恐地看着下方的深渊,心中充满了绝望。但当她感受到百里珂紧紧抓住她的手时,心中又涌起一丝希望。“难道今天还有一线生机吗?” 她在心中暗自思忖着。 两人急速下坠,掉下去了七丈多的距离后才终于停在山体上。他们就这样挂在山体上,摇摇欲坠。风在他们耳边呼啸,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困境。克温赛提望着下方的深渊,满脸凝重地说道:“他们是冲我来的,你放开手,还有一线生机。你有一颗好头颅,可为你谋得公侯之位。” 克温赛提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她觉得是自己连累了百里珂。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百里珂也不会陷入如此绝境。她不想让百里珂为了自己而牺牲,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 百里珂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虽只是一普通的教书匠,但绝非见死不救之辈。今日若见死不救,纵使日后予我公侯百代,又有何用?” 百里珂的心中充满了正义感,他知道在这种时候不能抛弃克温赛提。他相信只要他们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找到生机。 克温赛提听了百里珂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感动。她看着百里珂,眼神中充满了感激。“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你还能如此坚定。” 她在心中暗自感慨着。 而此时,悬崖边上的克温赛提和百里珂彻底陷入绝境。百里珂手中的短剑剑柄在承受着两人的重量时,发出了令人心惊的嘎吱声。克温赛提满脸惊恐,她紧紧地盯着百里珂,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百里珂咬紧牙关,努力想要稳住身形,但他能感觉到短剑在山体上的支撑越来越微弱。“司官,别怕,我们会有办法的。” 百里珂强装镇定地说道,尽管他自己心中也充满了恐惧。 突然,短剑的剑柄不堪重负,咔嚓一声断裂开来。克温赛提和百里珂瞬间再次坠下悬崖。风在他们耳边呼啸,克温赛提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她的心中充满了懊悔,为什么会陷入这样的绝境?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难道就要这样死去吗? 百里珂则在心中快速地思考着应对之策。他努力伸展四肢,试图减缓下坠的速度。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下方,寻找着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然而,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根本看不到底。 随着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克温赛提和百里珂的身影在云雾中渐渐模糊。他们仿佛两个无助的落叶,被命运的狂风席卷着。克温赛提的泪水夺眶而出,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阿依努儿三人解决了刺客以后,马上朝着悬崖边飞奔而去。当她们到达悬崖边时,只见克温赛提和百里珂的身影正在急速下坠,他们的身影在云雾中越来越小,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热依扎看着这一幕,心中焦急万分,暗暗运起法力,一股强大的大风从悬崖下方涌起,从崖底向上吹朝着克温赛提和百里珂吹去。 风如同一双巨大的无形之手,稳稳地托住了正在下坠的两人。克温赛提和百里珂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们包裹起来,他们的下坠之势瞬间被止住。接着,他们被大风缓缓地吹回了悬崖边上。 当他们被吹回悬崖边时,两人的姿势显得有些狼狈。克温赛提紧闭着双眼,双手紧紧地抓住百里珂的衣服,身体微微蜷缩着,仿佛在害怕再次坠落。百里珂则一只手紧紧地搂着克温赛提,另一只手还保持着刚才试图抓住崖壁的姿势。他的脸上满是紧张和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庆幸。 三人急忙上前,将他们从风的怀抱中拉了出来。克温赛提和百里珂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感激。阿依努儿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着泪光,说道:“公主,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第24章 出了大难 “先生救我出了大难,请受孤一拜。”克温赛提声音颤抖,那话语仿佛带着无尽的惊惶与劫后余生的庆幸。刚一说完,她那原本因惊恐而略显苍白的脸上,此刻满是感激与激动交织的神情。只见她双手略显慌乱地整理着略显凌乱的发丝与衣袂,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随后,她双手抱拳,身体前倾,作势就要弯腰下拜。 可百里珂何许人也?他不过是一介教书匠,哪有胆子承受这最有权势的公主如此大礼。百里珂听见“孤”这个称呼,又听见刚才那个自己不认识的女官对她喊公主,一时间整个人呆愣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思维瞬间停滞,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与茫然无措。直到克温赛提拜礼结束,他都还没有从这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阿依努儿站在一旁,看到公主向这人拜过之后,这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在心中暗自恼怒: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公主屈尊下拜,他竟如此无礼!但碍于公主就在旁边,她也不好发作,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暗自生闷气,那紧握的拳头和紧咬的牙关都显示着她内心的愤怒。 克温赛提见百里珂毫无反应,便向前迈了一步,站在百里珂面前轻轻挥手,嘴里喊道:“百里先生,百里先生?”那声音轻柔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想要唤醒陷入混沌中的百里珂。 百里珂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如梦初醒般,身体微微一颤,拱手问道:“不知殿下是哪位公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仍充满了疑惑与敬畏。 克温赛提随即从身上摸索出紫金封蜡,那封蜡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神秘而尊贵的光芒。她在手中缓缓展开给百里珂看,说道:“你看,紫金封蜡,不过孤不是储君,是朱红公主。”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与自信。 百里珂一看到紫金封蜡,心里不禁暗呼不好,瞬间脸色大变,那原本还有些迷茫的眼神瞬间被恐惧所占据。他“扑通”一声立马跪下,额头紧贴地面,对克温赛提说道:“在下不知公主驾到,请公主治罪。”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克温赛提赶忙扶起百里珂,微笑着说道:“哎呀,先生请起,先生,您胸怀大志,生得一颗聪慧的好头颅,在这危急之时还不忘救人,实在是大善也。”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与感激,那温柔的笑容仿佛能融化冰雪。 “殿下……”百里珂神色惶恐,声音发颤,整个人战战兢兢的,仿佛风中的落叶,随时都可能被吹落。就在这当口,黄昆和古丽还有帕拉曼匆匆忙忙地赶到了。黄昆三步并作两步,一个箭步冲至人前,抢先开口说道:“我来迟否?”他的脸上满是汗水,气息也有些紊乱,显然是一路疾奔而来。 克温赛提一瞧见黄昆他们,立刻佯装作愤怒的模样说道:“你们怎么就不能等孤死了再来!”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嗔怒,那娇嗔的模样却别有一番风情。 古丽和帕拉曼一听,吓得浑身一颤,赶忙跪下请罪,齐声说道:“公主息怒,公主息怒,是属下办事不力。” 克温赛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罢了罢了,就算你们早过来也没什么用处,这刺客当中可有活口?”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疲惫。 古丽起身回禀道:“最开始被制服的那名刺客逃跑了,就一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克温赛提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罢了,不去管他了,放他一条活路吧。”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接着,她将目光转向百里珂,那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百里先生,孤想去瞧瞧你教书的学堂,烦请前面带路。” 第25章 看看学堂 百里珂听到公主要去学堂,受宠若惊,连忙说道:“公主殿下,能得您青睐,实乃在下之荣幸,这边请。”说着,便在前面引路,一行人朝着学堂的方向走去。 “学堂距离这里多远,多久能到?”克温赛提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迫不及待地问百里珂,那神情中满是好奇与憧憬,十分期待虹提治下的草原学堂究竟会是何种模样。 百里珂赶忙回道:“公主殿下,不远,出了这片广袤而幽深的云杉林就到了。”这片云杉林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是天山牧场的边界所在。出了云杉林,那几座毡房错落有致地聚集在一起的地方,便是普克学堂。 “那就是你教书的学堂了吗?”克温赛提玉手轻抬,指着那些毡房对百里珂说道。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百里珂连忙点点头,恭敬地拱手说道:“回殿下,是的。” 克温赛提抬头看了看高悬于正午天空的炽热太阳,问道:“现在你们的学生吃饭了吗?” 百里珂听后,连忙说道:“回公主殿下,再过一会儿开饭,今天学生们进行健体学习,消耗颇大。” 克温赛提听完,微微颔首说道:“你们学堂办得不错。天山普克牧区的孩子都在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孩子们的关切。 百里珂耸耸肩,无奈地说道:“大多都在。” 克温赛提眉头微皱,追问道:“大多都在,还有不来上学的吗?” 百里珂面露难色,说道:“有些家里觉得孩子学习不是很重要,让孩子去放牧,这样还能节省些学费。” 克温赛提听闻,面露愠色道:“ 真是愚昧至极,不让孩子上学,如此这般,养孩子和养牛羊又有什么区别。” 她接着说道:“上学不是为了追求功名,‘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学。’‘朽木不可雕也。’什么的都是错误的,孤更相信‘让孩子多些见识,对世界多些兴趣,对生活多些热爱。’” 百里珂长叹一声,说道:“国会虽已轻税薄役,但仍有生活不如意的家庭。即便是太平盛世,也难免有饥寒交迫之人啊。”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不知不觉就到了学堂门前。 “堂督,百里先生回来了。”健体先生看到百里珂回来,找到学堂堂督汇报。堂督听完,赶忙出门查看,接着问道:“百里珂后面那些人是谁?” 百里珂带着克温赛提一行人进入学堂,跟堂督说道:“堂督,朱红公主来了。” 堂督一听,顿时神色一凛,连忙恭敬地向克温赛提行礼道:“不知公主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恕罪。” 克温赛提微微摆手,说道:“堂督免礼,孤此次前来,只是想看看学堂的近况。” 堂督说道:“公主殿下,好的,此刻学生们都正在操场上踢球呢,公主请先随我移步去观看一番。” 克温赛提听见踢球,双眸瞬间眼前一亮,兴奋地说道:“你们今天踢球呀。孤就先去瞧瞧。” 堂督微微欠身,恭敬地在前带着克温赛提朝着孩子们踢球的地方走去。一路上,克温赛提满心期待,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不一会儿,堂督便带着克温赛提来到了孩子们踢球的地方。 只见操场上一群孩子正热火朝天地踢着球,他们奔跑着、呼喊着,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克温赛提饶有兴致地观看着,不时为孩子们精彩的表现鼓掌叫好。 “这踢球可有什么规则?”克温赛提问道。 堂督赶忙回答:“公主殿下,这踢球分为两队,每队人数相当,要将球踢进对方球门,进球多者获胜。” 克温赛提点了点头,说道:“倒也有趣。” 闪身、过人、进球!克温赛提的目光瞬间被一个和百里珂同样留着阴阳头的孩子吸引住了。那孩子身姿矫健,动作敏捷,在球场上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 “那个小男孩踢得不错嘛。一会儿把他叫过来,孤要问他两句话。”克温赛提兴奋地说道,眼神中满是赞赏。 堂督连忙应道:“好。” 克温赛提又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就在这时,孩子们脚下的足球不知怎的,竟飞到了克温赛提所站的场外位置。 克温赛提微微一笑,毫不怯场,她轻巧地用脚尖将球挑起,足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紧接着,她灵活地移动脚步,用膝盖轻轻一顶,足球稳稳地落在她的脚背上,如同被驯服的小兽般乖巧。 忽然,她看准角度,用力一脚射门,足球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强劲的弧线,直直地朝着球门飞去,最终准确无误地飞进了球门的死角。 这一系列精彩绝伦的动作,引得周围众人阵阵惊呼,孩子们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齐声叫好。“孩子们,开饭了。”一间宽敞的毡房里传出响亮而亲切的声音。孩子们听到呼唤,尽管都还意犹未尽,但也只能恋恋不舍地向毡房缓缓走去。 那个留着阴阳头的小孩,迅速拿起球后,一边奋力追赶着前面的同学们,一边大声喊道:“下午再战,让你们瞧瞧我能再踢进几个。”他那充满朝气和自信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克温赛提一行人也迈着步子向毡房走去,克温赛提面带微笑,转头跟百里珂说道:“那孩子可真活跃啊。”语气中满是喜爱。 进了毡房里面,只见毡房里整齐地摆放着几张长长的桌子,有色泽金黄、香气四溢的烤馕,鲜嫩多汁、纹理分明的手把肉,还有那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清羊汤。 第26章 学堂午饭 刚刚招呼孩子们吃饭的人缓缓走了过来,这人满脸祥和,慈眉善目,体态肥壮,犹如一尊笑面佛。他压低声音,轻声细语地问百里珂:“百里,那胡椒采来了没?” 百里猛地拍了下自己那锃亮的脑门,懊悔不已地说道:“哎呀,我给忘了。” 那人笑了笑,说道:“没事,这还有点,一会儿让孩子们少放点,下午我去采些回来。” 克温赛提款步走过来,说道:“百里先生没有采到胡椒,不过,古丽,把胡椒拿来。” 克温赛提话音刚落,古丽便依言拿出一袋胡椒交给那人,那人憨态可掬地憨笑了两下说道:“多谢,多谢,不过有些孜然就更好了。”古丽闻言,又拿出一袋孜然递了过去。 那人继续憨笑,刚要开口。克温赛提说道:“无需再言了,古丽把香料都给他吧。” 古丽把香料都给他了以后,忍不住嗔怪道:“你真是贪得无厌啊。” 那人依旧继续憨笑说道:“为了孩子们嘛。”说完便走到小磨旁,开始专心致志地把香料磨成细面。克温赛提见状,让古丽去帮帮那人。 克温赛提转身问堂督说道:“你们给孩子们准备的食物足够吗?” 堂督赶忙躬身说道:“回公主,足够的,这食物每日都能让孩子们带回家去些的。” 克温赛提微微皱眉说道:“今日孩子们可能带不回家里去了。”堂督面露疑惑说道:“公主是要……” 克温赛提轻轻说道:“孤也在这吃一顿。” 随即找了一个地方安然坐下,让堂督叫来那个踢球不错的小男孩,小男孩正吃得高兴,突然被叫过来,脸上显得有些懵然。 克温赛提目光温和地看着这个小男孩,只见他面容白净,却仍能看出曾经得过天花的痕迹,那细小的疤痕如同岁月的印记,零星散布在脸颊上。他乌黑的辫子整齐地围在脖子上。“你叫什么名字?”克温赛提柔声问道。 小男孩听后回答:“回公主,我姓爱新觉罗,名玄烨。我是满族人。”他那明亮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其中透着一种与他小小年纪极不相符的沉稳与从容。 热依扎在旁边听到这个名字,心里猛地一惊,竟不自觉地说出声来:“康熙皇帝?” 克温赛提听见后,面露疑惑地问道:“这个康熙皇帝,是哪里的皇帝?” 热依扎瞬间回过神来,神色慌张,赶忙解释道:“没什么,没什么。”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明朝之后是列朝,没有清军入关,成吉思汗兵败于莫斯科到耶路撒冷一线。欧洲也没有文艺复兴,更没有大航海之类的情况。 克温赛提又询问了小玄烨脸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以及他的球技是如何练就的一些问题后,便微笑着摆摆手,让小玄烨回去继续吃饭了。 “哈金师傅,快磨好了吧。”堂督走到胖厨子旁边问道。胖厨子边磨边说:“快了,快了。” 胖厨子专心致志地磨着香料面时,他身上那层层叠叠的赘肉也随着手上的动作而不停地颤抖着,仿佛是一团正在发酵的面团。 古丽在旁边看着,起初还强忍着笑意,可最终实在是忍不住了,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这胖厨子的后背,笑嘻嘻地说道:“你真是太可爱了,我也真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牵一发动全身。” 那胖厨子听了古丽的话,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看向古丽,佯装生气地说道:“你这小丫头,还打趣我。” 古丽眨眨眼睛,俏皮地说:“我这可不是打趣,是实话实说嘛。” 胖厨子无奈地摇摇头,手上重新动起来,笑着说:“行啦行啦,别耽误我干活。” 古丽双手抱在胸前,歪着头说:“那你可要快些磨,孩子们可都等着呢。” 胖厨子应声道:“知道啦,马上就好了。” 第27章 战意全消 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她双手稳稳地端着一个碗,迈着轻快的步伐缓缓走过来。小女孩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她扬起稚嫩的脸庞,对着身材胖胖的厨子问道:“哈金佰佰,你磨好了吗?” 胖厨子听到小女孩的询问,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看着小女孩,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随后,他拿起勺子,往小女孩的碗里小心翼翼地倒了一些香料面,同时说道:“好了,我先给你加一些。” 就在胖厨子给小女孩碗里倒香料面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了一旁的古丽。古丽身着金狮子甲,甲上的三颗蓝宝石五角星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仿佛散发着神秘的光芒。小女孩的视线也被这璀璨的五角星吸引了过去。 她伸出手指着五角星,好奇地问道:“大姐姐你是当兵的吗?” 古丽看着小女孩可爱的模样,微笑着回答道:“对,我是当兵的,公主府女武官。” 小女孩听到古丽的回答,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把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拿了出来。 项链上挂着一颗与古丽甲上一模一样的蓝宝石五角星。小女孩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豪,她说道:“我爸爸也有和你一样的一个五角星。” 古丽听了小女孩的话,心中不禁纳闷起来:“斩杀大将授一蓝星,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呢?” 小女孩看着古丽,眼神中满是期待,她说道:“我爸爸之前跟我说,他去天方国给我找星星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大姐姐,你也是当兵的,你知道我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吗?” 古丽微微一愣,心中思索着,征西军应该都回家探亲了才对啊,这孩子的父亲还没有回来,难道是在天方国战死了吗?哈金听完小女孩的问题,温柔地说道:“这个大姐姐是去天方国找朋友了,你爸爸去找星星了,要晚些回来。” 古丽的心中依然充满疑惑,她小声问道:“他爸爸难道?” 哈金微微点点头,指着小女孩那颗蓝宝石星说道:“这是从天方国送回来的。” 古丽缓缓蹲下身子,目光温柔地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女孩,轻声说道:“你知道吗?你的爸爸正在天方国那美丽的星星河里,努力地给你捞星星呢。他特意让我转告你,再过几天呀,他就能捞到一个像西瓜一样大的星星。他说要把这个特别的星星带回来送给你。” 小女孩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兴奋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西瓜一样大的星星,那得有多大啊!” 可是,这份兴奋仅仅持续了片刻,小女孩的神情立刻就变得落寞起来,她小声说道:“西瓜一样大的星星,爸爸带回来一定很累。大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爸爸,我不要星星了,让他早点回来好吗?” 古丽的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她轻轻地抱了抱那个小女孩,温柔地说道:“好,我一会儿就去。一定让你爸爸早些回来。” 小女孩满心欢喜地捧着碗,蹦蹦跳跳地回到桌上,小心翼翼地放下香料,然后迫不及待地对周围的人说道:“我跟你们说,我爸爸就快回来了,他……” 古丽看着小女孩那充满期待的模样,心中感慨万千,她转头对哈金说道:“哎呀,西征一趟,多少忠魂埋骨他乡啊。” 哈金默默地摆出一趟碗,然后将磨好的香料面缓缓倒进碗里,接着说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只是希望将军不要为了自己青史留名,就不把士兵的命当命。” 古丽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悦地对哈金说道:“你的意思是,我血染战袍是为了自己?” 哈金连忙摆摆手,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看,那小女孩桌上的小孩子们,他们的父亲大多战死沙场了。血染战袍的是你,加官进爵的难道是他们的父亲吗?” 古丽听完突然不想再征战了,连年征战得有多少孩子在梦中找爸爸,多少姑娘夜晚思念自己的情郎,多少白发人送别黑发人? 第28章 西域水稻 “唉,牧民们不管是去当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还是去当默默无闻的小兵,只要能平安归来,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哈金和古丽小心翼翼地把料碗放到孩子们的桌上,哈金随后走到毡房外面,拿出烟袋,装上满满一锅子烟,用打火石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地抽了起来。 古丽和哈金并排坐着说道:“给我抽两口。” 哈金侧头看了古丽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烟袋递给了她。古丽接过烟袋,学着哈金的样子,猛吸了一口,却被呛得直咳嗽,眼泪都快出来了。 哈金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瞧你,哪是抽烟的样子。” 古丽白了他一眼,缓过劲来后说道:“我就想试试嘛。” 哈金无奈地摇摇头,又把烟袋拿了回来,继续默默地抽着。 古丽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你说,那些上战场的人,心里都在想啥?” 哈金望着远方,缓缓说道:“也许想着杀敌报国,也许想着亲人,谁知道呢。” 古丽轻轻叹了口气:“真希望不要再有战争,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 哈金深吸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说道:“会有那么一天的。会有的”等到孩子们都吃完了午饭,克温赛提再次将目光投向玄烨,温和地问道:“玄烨,你父亲是从事何种营生的?” 小玄烨眨了眨清澈的眼睛,乖巧地说道:“我父亲是种水稻的。” 克温赛提听闻,不禁面露惊讶之色,疑惑地说道:“虹提也能种水稻?” 小玄烨认真地点点头,说道:“能种的,公主。虽然这里水源不像江南那般丰沛,但父亲他们找到了法子,引了水,悉心照料,也能种出水稻来。” 克温赛提饶有兴趣地追问:“那这法子是如何的?” 玄烨想了想,回答道:“父亲他们挖了沟渠,从远处的河流引水过来。” 克温赛提若有所思地说:“原来是这样,你父亲真是有智慧。” 玄烨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说道:“父亲常说,只要用心,没有做不成的事。” 克温赛提微笑着摸摸玄烨的头,说道:“你父亲的话很有道理,你也要记住呀。” 玄烨用力地点点头,说道:“我会记住的。” 克温赛提问了小玄烨水稻田在哪,就去了那里一探究竟。 终于来到了水稻田边。克温赛提望着眼前那一片绿油油的稻田,微风拂过,稻穗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克温赛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稻香,让她感到心旷神怡。克温赛提不禁沉醉在这美好的田园风光之中,心中对这片神奇的稻田充满了赞叹和好奇。 克温赛提在田边看见一个男子,就断定这是小玄烨的父亲,说道:“大哥,你是玄烨的父亲吧。” 那男子听后说道:“正是,我是玄烨的父亲怎么了。” 克温赛提拱手说道:“孤今日听闻这里有水稻田,特来此游览一下。” 那男子听到“孤”这个字眼,瞬间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之色,紧接着便赶忙跪地参拜,身体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口中说道:“小民不知是贵人驾临,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克温赛提连忙上前扶起男子,说道:“快快请起,不必如此多礼。孤只是想来看看这难得的水稻田,你无需这般惶恐。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起身,低着头,仍有些拘谨地说道:“谢贵人。小民名叫福临。这水稻能有如今的长势,全靠大伙齐心协力。” 克温赛提饶有兴致地问道:“其中想必有不少艰辛吧?” 男子长叹一口气,说道:“是啊,起初水源不足,土地也不够肥沃,我们尝试了多种法子,才慢慢有了起色。” 克温赛提点头称赞道:“能在如此条件下种出水稻,实乃不易,你等皆是有勇有谋之人。” 男子谦逊地说道:“贵人过奖了,若没有朝廷的支持和大家的努力,这水稻田也难以成事。” 克温赛提望着一望无际的稻田,感慨地说:“这片稻田不仅是你们的心血,也是此地繁荣的希望。” 男子眼神坚定地回应:“小民定当加倍努力,不辜负贵人的期望。” 克温赛提走到谷堆前面问道:“这些稻谷为什么放在这里?” 福临说道:“这些是去年的粮食,拿出来晒一晒,送到天方国去,那里刚刚战乱结束,送些粮食过去,不至于饿死太多人。” 克温赛提很支持福临干的事情,随即下令让古丽协助他们。 第29章 迁坟 克温赛提刚刚回到医疗司,神色间虽有疲惫,却难掩那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威严。她转身看向身旁的黄昆,轻声问道:“先生觉得百里珂如何?” 黄昆微微皱眉,陷入沉思,片刻之后,缓缓开口道:“可堪大用。”随后,他神色一正,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郑重地说道:“乌云临终前留信一封,叫我择机交与公主。今天,时机已然成熟,这信就交与公主了。” 克温赛提公主微微颔首,伸出纤细的玉手接过信。她轻轻展开信纸,目光专注地逐字逐句阅读起来。信中字字句句,皆是乌云的肺腑之言。 “吾转投主公数者,未见有若公主者。公主不责吾反复背主,反委重任,吾感激涕零。公主不可待国主传位,宜进取国主之位。虹提兵强马壮,不可不谋海疆之事。北之元让,已败矣,然其人善也,勿复与之争。阿古拉非好战者,公主宜予和平。疆域不起刀兵,则此路太平。西方有天方、托美、亚辅、米设、雅立、拉可,数千万里江山,尽可图之。东方突罗,列朝不足惧,然不可不防也。联列朝夺南方二国为先,占突罗,以王城为新都则胜。唯望公主占突罗后勿为难囡儿。得寸土必治寸土,不可使人冻毙于风雪,饿毙于街头。又,衔恩缔缘,势不久长,请公主勿牵挂王信,此人不可托付终生。” 克温赛提公主读完信,神色略显疲惫,心中思绪万千。她望向黄昆,轻声说道:“先生一路劳顿,先去休息吧。”黄昆闻言,微微颔首,缓缓退下。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此时悄然转动。没过多久,黄昆竟与脱脱云布一同再次踏入这医疗司内。黄昆甫一踏入,便径直跪地,悲声大哭,高声喊道:“公主,公主啊,为我师弟报仇啊!”克温赛提公主满脸疑惑,微微皱眉问道:“究竟怎么了?” 脱脱云布面色凝重,声音低沉地将乌云被挖坟掘墓之事一一道来。克温赛提公主听闻此事,犹如遭受雷击一般,瞬间呆立当场。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乌云的音容笑貌,那个忠诚耿直的谋士,竟在死后也不得安宁。 片刻之后,头风骤然爆发,剧痛如潮水般袭来。克温赛提公主却强忍着,咬紧牙关,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对脱脱云布说道:“孤与突罗誓不同日月也,脱脱云布,即刻发兵,问罪突罗,报仇雪恨。” 克温赛提公主话音刚落,便觉眼前一黑,昏死过去。医官们见状,惊慌失措,急忙上前抢救。一时间,医疗司内忙作一团,众人皆为公主的安危担忧不已。 过了一会儿,克温赛提公主悠悠醒转,虚弱地说道:“启程回都。为孤立虹提幼公主墓,将乌云先生遗骨安葬墓旁。如孤之墓一般厚葬,大小官员皆要前去送葬。” 几日之后,克温赛提公主回到都城。都城之中,气氛肃穆,人们都在为乌云先生的遭遇感到悲痛和愤慨。克温赛提亲自监督安葬乌云先生,艾哈域清也将掘墓之人送到。黄昆看着愤怒的克温赛提,心中担忧,劝克温赛提不要发兵突罗。但克温赛提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她决定先治好头颅右边的头风病,再做决断。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公主府里日夜不停的传出十分凄厉惨叫。那些掘墓之人在公主的命令下,遭受着日夜不停的折磨。六个月的时间,仿佛无比漫长,每一声惨叫都像是在诉说着公主的愤怒与仇恨。 第30章 治寸土 医官正细心地给克温赛提拆线,那动作极为轻柔,生怕给克温赛提带来一丝一毫的不适。就在此时,克温赛提微微斜坐在主座之上,缓缓开口道:“得寸土,治寸土。诸位以为如何?”声音沉稳而有力,在这略显安静的氛围中,格外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众人皆屏气凝神,一边思索着克温赛提的话语,一边紧张地关注着医官的拆线动作,似乎在等待着一场重要的决策与回应。 克温赛提只听得头上一阵细微的疼痛传来,不由得“嘶”的一声轻呼出口。医官闻声,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恐之色,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显然是十分害怕自己的举动惹得克温赛提不悦。克温赛提微微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医官,缓缓说道:“没事,你不用害怕,接着拆。”那语气虽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完,克温赛提转头看向一众谋士们,眼神中流露出深邃的思索之色。他微微扬起下巴,开口问道:“你们说说,得寸土治寸土当如何做。”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让谋士们纷纷陷入了沉思,整个空间弥漫着紧张而又肃穆的气氛。赵逸站在那里,左看看,右瞧瞧,神色间带着几分思索。克温赛提将目光投向赵逸,看着他这般左观右察的模样,开口说道:“赵先生,你先说。” 赵逸微微一怔,随即说道:“不知‘得寸土治寸土’是何人为公主进言?” 克温赛提微微扬起下巴,回应道:“来自乌云先生。”接着,他又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自言自语道:“这老家伙死了挺长时间了,还在为孤出谋划策呢。” 赵逸听后,耳朵一动,缓缓说道:“选能人志士管理天方,安抚民众,大力援助,二十五万人被杀。毕竟不是小事。” 克温赛提听后,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说道:“二十五万?单天金城一座城,最少二十处万人坑,每处万人坑最少一万五千人。” 刘贤此时拱手开口,神色凝重地说道:“二十五万是国会发布的数目,实际上,我们根据公主前线战报回来计算应该有……” 此时,医官恰好给克温赛提拆完了线。克温赛提正坐过来,目光紧紧盯着刘贤,说道:“说,实际应该有多少?” 刘贤把头埋进手里,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两千三百万左右。” 克温赛提听完,满脸震惊,说道:“孤朱批一个‘允’字,两千三百万人丧命?” 刘贤又接着说道:“两千三百万是脱脱云布直接屠戮的,多半是公主三万亲军所屠,每人屠戮近乎六百人,亲军们杀人杀的都手酸脚软了。若得天方国后不加以援助管理。因饥荒,战后黑死病而亡者也要在三千五百万上下。”克温赛提微微蹙起眉头,陷入思考后,再次将目光投向赵逸,缓缓开口说道:“赵先生,对于这天方国,究竟应选何人来进行治理呢?” 赵逸轻轻摇了摇头,回应道:“主公,在下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不过,在下在西征出发后的半月时间里,一边组织后勤事务,一边也组织了援助行动。只要公主一声令下,我们便能即刻通过天方国边城的铁路,将物资输送到天方国各地。” 克温赛提环顾四周,神色郑重地问道:“诸位可有合适人选?”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皆沉默不语,面面相觑。 克温赛提看着众人皆无回应,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抹失望之色,随后用手抵住脑袋,颇为苦恼。良久,轻叹一声,说道:“散了吧,日后再议。” 众人听到此言,当即纷纷离去。然而,黄昆走到一半却突然停下脚步,稍作思索后折返回去。 他快步走到克温赛提面前,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公主,在下欲做德祖,不知公主是阿瞒否?” 克温赛提满脸疑惑,不解地说道:“先生这话当如何讲?”黄昆神色从容,缓缓说道:“公主心里已有人选,普克学堂百里珂也。”克温赛提原本紧锁的愁眉瞬间一展,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说道:“知我者,黄老先生也。只是不知此事应该如何具体去做,还请先生赐教。” 黄昆微微颔首,开口说道:“公主,依在下之见,当即刻上奏。派遣赵逸携带援助物资前往天方,向天方国请授正柱国一职,同时招揽百里珂为天方国次柱国。让二人共同前往天方国,主持大局。此外,还应派遣医官一同前往,以防疫病流行,确保天方国百姓的生命健康。如此,方可稳定天方局势,实现得寸土治寸土之策。” 克温赛提听后,面露喜色,说道:“甚好,黄老先生替我书写奏表。此事若成,先生当记首功。” 黄昆微微躬身,恭敬地答道:“公主,若实现图霸天下之大愿,还请务必莫要难为乌云囡儿。” 克温赛提微微颔首,郑重地说道:“囡儿是撒娜吧,孤必定不会为难她,待她定会如亲姊一般。孤既已承诺,便绝不食言。” 黄昆听完,便转身离去,着手起草奏折。克温赛提仰头望向天空,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又说道:“得此些人,必可夺天下,可孤怎么感觉离霸业越来越远了呢?” 百里珂接到国会的任命后,准备启程,启程时找到古丽说道:“女官,刺杀公主者还望女官深查。公主让女官留此必定不只为援助天方国粮食一事,四女官中,女官为年轻,当锐意进取。” 古丽听完,心中瞬间了然。她明白百里珂认为自己日后在公主府极有可能会得到重用,所以今日才来拉拢自己。古丽不慌不忙地抽上一口烟,而后沉稳地说道:“次柱国放心,我定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百里珂见古丽如此回应,微微点头,随后便转身启程上任。 赵逸与百里珂这两柱国,治理天方三年之久。然而,即便时光流逝,天方国人对于虹提的侵略以及天方国的灭亡,心中仍旧心存怨恨。千古之恨,岂能忘记。 虽然那一处处活埋的万人坑以及火烧活人之地都是真实存在的,令人触目惊心,但不可否认的是,虹提对天方的援助以及对百姓的关爱也是实实在在的。 在这片土地上,天方国人与虹提国人竟不知不觉间过着同样的生活。曾经发动侵略的民族与被侵略的民族如今能够平等地相处、生活,这是旷古未有之事。 不管是天方还是虹提,只要百姓能够生活得好,那便都是好国家。 第31章 情系人心 西征大军回到虹提都城,塔塔谷明满怀期待地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家中。一踏入房门,他的目光便被一封静静放置在显眼位置的信所吸引。走近一看,是王雨留下的信。塔塔谷明迫不及待地拿起信,紧张而急切地阅读起来。看完信后,他的脸上瞬间布满了焦急之色,心中仿佛被无数只蚂蚁啃噬一般。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决定前往天山去寻找王雨。 可就在他刚要迈出家门之时,塔塔莱沃及时出现,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塔塔谷明满脸疑惑,十分不解地问道:“父亲,您为什么要拦着我呀?” 塔塔莱沃面容沉稳,缓缓开口道:“孩子,天山牧场那可是个风景如画的好地方。而且,朱红公主向来仁慈善良,她是不会把王雨怎么样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过不了几天,王雨肯定就会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塔塔谷明听了父亲的这番话,停下了匆忙的脚步,静静地站立在原地。他微微蹙起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好吧,既然父亲这么说,那我就等几天。” 几天的时光在焦急的等待中缓缓流逝。王雨骑着马缓缓出现在视线中,朝着家的方向归来。塔塔谷明从得知王雨可能回来的那一刻起,便满心期待地守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远方,仿佛要把那漫长的道路看穿。他在门口来回踱步,心中的紧张与兴奋交织在一起。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王雨的身影也逐渐清晰起来。她优雅地从马上下来,正准备舒展一下疲惫的身躯。就在这时,塔塔谷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悄悄地绕到王雨身后。王雨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就在她还沉浸在归家的喜悦中时,猝不及防地被塔塔谷明从背后紧紧拥入怀中。塔塔谷明的双臂有力地环绕着王雨,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一般。他的心跳如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那是久别重逢后的喜悦与激动在心中翻涌。王雨先是一惊,随后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感受着塔塔谷明怀抱中的温暖与爱意。 常言有道,女大十八变。如今的王雨,与刚刚嫁给塔塔谷明的那个时候相比,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时的她,或许还带着几分青涩与稚嫩,如同春日里刚刚绽放的花朵,虽娇艳动人,却少了些历经岁月沉淀后的韵味。而如今,时光悄然流转,岁月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成长的痕迹。她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仿佛一颗经过打磨的宝石,散发着内敛而璀璨的光芒。 王雨轻轻拍了拍塔塔谷明的手臂,温柔地说:“你呀,吓我一跳。” 塔塔谷明却不舍得松开怀抱,将头靠在王雨的肩膀上,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天我担心坏了。” 王雨微微侧头,眼中满是柔情:“让你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 塔塔谷明缓缓松开王雨,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庞,说道:“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 王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轻轻握住塔塔谷明的手,说:“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会提前告诉你我的去向。这次去天山,也是事出有因。” 塔塔谷明皱了皱眉头,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去天山?” 王雨叹了口气,说:“朱红公主派人来找我,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议。我本不想去,可又担心会有不好的后果,所以只好去了一趟。” 塔塔谷明紧张地问:“那她有没有为难你?”王雨微微一笑:“没有。她喜欢我哥哥,怎么会为难我呢?” 两人紧紧地手牵着手,缓缓地向家里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辉。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步伐充满了坚定与安宁。就在这时,突然之间,王雨的目光被一个身影吸引。 只见脱脱云布骑着高头大马,从家门口疾驰而过。王雨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打招呼:“大元帅……” 然而,脱脱云布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对王雨的呼喊充耳不闻。他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依旧风驰电掣般地从王雨身前策马飞奔过去。那骏马扬起的尘土扑面而来,强大的气流差点将王雨撞倒。 王雨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微微一倾,幸好塔塔谷明眼疾手快,紧紧地将她拉住,才避免了她摔倒在地。王雨望着脱脱云布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这个脱脱云布,真是太讨厌了。怎么能这样呢?你没事吧?” 塔塔谷明满脸担忧地护住怀里的王雨,急切地说道。王雨微微皱起眉头,也开口说道:“他今天怎么如此莽撞?” 塔塔谷明的脸上浮现出气愤之色,咬着牙说道:“这个脱脱云布,实在是过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 王雨听了塔塔谷明的话,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人家毕竟是大元帅,想来定是事务繁忙。” 而此时,脱脱云布骑马冲出一段距离以后,似是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冒失之举,他连忙回头喊道:“对不起,日后拜访!” 那声音如洪钟一般,十分响亮,仿佛具有强大的穿透力,隔着十几户人家都能清晰地听到。 脱脱云布飞驰到都城外小亭子,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姑娘。虹提国少夫人,太子之妻:那哈玉儿。 拿哈玉儿,身姿婀娜,亭亭玉立,宛如一朵盛开在尘世中的绝美花朵。她的面容娇艳欲滴,眉如远黛,目似秋水,每一处轮廓都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杰作。站在亭子里仿佛等待这些什么。 脱脱云布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庄重而谨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地走向那哈玉儿。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与疑惑,开口说道:“太子归来已然数日了,少夫人为何还孤身一人在这城外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空气中缓缓回荡,仿佛带着一种特殊的魔力。 那哈玉儿在听到脱脱云布的声音的那一刹那,心中猛地一阵悸动,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泛起层层涟漪。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那颗因他而慌乱的心恢复平静。她轻轻地转过身来,面向脱脱云布。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惊讶,有欢喜,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她静静地看着脱脱云布,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那哈玉儿的目光紧紧地锁在脱脱云布的身上,她的眼神中满含着复杂的情愫。随后,她一瘸一拐地,缓缓地向脱脱云布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眷恋与牵挂。当她终于走到脱脱云布的面前时,她微微抬起手,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如同柔软的花瓣,轻轻地抚摸上了脱脱云布的脸庞。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疼惜,柔声说道:“你黑了,也瘦了。” 她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带着丝丝温柔与关切,在空气中轻轻飘荡。 脱脱云布感受到那哈玉儿手指的温度,心中一阵悸动。他微微低下头,看着那哈玉儿那绝美的面容,说道:“出征嘛,肯定会这样的。”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他知道出征,历经风吹日晒、艰苦磨难是不可避免的。但此刻,听到那哈玉儿的关心之语,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所有的疲惫与辛苦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那哈玉儿的手依旧停留在脱脱云布的脸上,她的眼神中满是柔情。“一定要这般辛苦吗?每次你出征,我都日夜担忧。” 脱脱云布轻轻握住那哈玉儿的手,“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为国效力,也为了守护……” 他顿了顿,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但那哈玉儿明白他想说的是守护她。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对方,仿佛时间都停止了。脱脱云布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那哈玉儿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忧伤。 “我们这样,终究是不对的。” 那哈玉儿轻轻抽回自己的手。 脱脱云布着急的说道:“我们……我难道比不上太子吗。朱红公主已经大权在握,迟早要成为新国主,太子已经是将倾大厦了,朱红公主得国后,届时我即是大元帅王。” 那哈玉儿听了脱脱云布这番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脱脱云布。 “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太子是我的丈夫,我既已嫁入皇室,便要恪守妇道。而你,作为大元帅,不说你参与太子公主党争。你觉得朱红公主得国后,封你为大元帅王,你还会有好下场吗?” 那哈玉儿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多是失望,但也有不少感动。 脱脱云布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决绝,他缓缓说道:“好吧,既然如此,就此别过。从此之后,你我醒来不相逢,梦里不相见。”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哀伤。说完,他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那决绝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孤独。 那哈玉儿看着脱脱云布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剧痛。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在这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割舍这份禁忌的感情。她大声叫住脱脱云布:“等等!” 声音中带着急切与渴望。 那哈玉儿不顾一切地冲到脱脱云布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害怕一松手,脱脱云布就会永远消失。脱脱云布被那哈玉儿的举动惊呆了,他的身体僵硬着,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那哈玉儿抬起头,深情地看着脱脱云布。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意与不舍,然后,她深深地吻了脱脱云布。这个吻热烈而深情,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其中。脱脱云布被那哈玉儿的吻融化了,他紧紧地拥抱着那哈玉儿,回应着她的吻。他们忘记了一切,只沉浸在这片刻的温存之中。 片刻之后,那哈玉儿缓缓松开脱脱云布,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那哈玉儿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痛苦。 脱脱云布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无奈。他们最后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转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从此,他们的人生或许再无交集。 脱脱云布面色凝重地回到元帅府门口,只见他身姿矫健地飞身下马。一旁的侍卫立刻上前,恭敬地牵走了那匹雄健的骏马。脱脱云布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缓缓落在眼前的上马石上。这块上马石历经岁月的洗礼,已然承载了无数的回忆。 遥想当年,脱脱云布刚刚荣升为邰冲将军之时,这块上马石便已存在于此。从那时起,时光悄然流转,五年的光阴匆匆而过。在这漫长的岁月里,脱脱云布凭借着自己的卓越才能和无畏勇气,一路从邰冲将军晋升到大元帅之位,期间历经三重官职。每一次的晋升,都伴随着无数的艰难险阻与荣耀辉煌,而这块上马石仿佛一位忠实的见证者,默默见证着他的成长与蜕变。 脱脱云布微微俯身,仔细端详着上马石。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因为他知道,在这看似普通的石头底下,藏着一个只有他和那哈玉儿知晓的秘密。那是那哈玉儿亲手刻下的印记,那印记中蕴含着他们之间那段无法言说的情感。 脱脱云布的目光紧紧地锁在上马石上,眼神中交织着痛苦、挣扎与决绝。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然而,突然之间,一股难以抑制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在他心中翻腾起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无奈。 紧接着,脱脱云布猛地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踢向那块上马石。只听 “砰” 的一声巨响,上马石在他强大的力量下瞬间破碎。碎石四处飞溅,如同他那破碎的心一般。这一脚,仿佛是他对命运的抗争。 踢碎上马石后,那一声巨响仿佛打破了时间的禁锢,脱脱云布顿时感觉自己好像打开了尘封的回忆之门一般。 犹记升任邰冲将军之时,那是何等的荣耀与风光。克温赛提赐给了脱脱云布一支枣阳槊,那槊杆笔直,槊头寒光闪烁,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还有一杆沈绿枪,枪身修长,枪尖锋利无比。在战场上,脱脱云布率众冲锋之时,手中挥舞着枣阳槊,那气势如猛虎下山,锐不可当。而当与敌人近身搏斗时,他则灵活地运用沈绿枪,枪出如龙,招招致命。 那哈玉儿,一直以来都如同脱脱云布的大姐姐一般,温柔而又体贴。在他升任邰冲将军之际,她贴心地给脱脱云布送来了一块上马石。那时的脱脱云布,刚刚当上邰冲将军,还根本不会飞身上马呢。每次上马都显得有些笨拙,但那块上马石却给予了他一种别样的安稳。 回忆的画卷继续展开,当初脱脱云布从脱脱部征召入伍之时,正是那哈部的那哈玉儿送他出征的。那时的脱脱云布,骑普通的牧马都需要找个垫脚的物件才能艰难上马,更何况是骑那高大威猛的战马呢。那战马高大神骏,脱脱云布几乎难以控制。 在脱脱云布从脱脱部征召入伍的那一日,阳光洒在大地上,却无法驱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不舍。那哈玉儿前来送脱脱云布出征,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当脱脱云布准备骑上那高大的战马时,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那战马威风凛凛,似乎对这个即将驾驭它的年轻人充满了挑战。脱脱云布努力尝试着上马,却一次次地失败。这时,那哈玉儿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伸出双手,准备扶脱脱云布上战马。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那不安分的战马突然躁动起来,马蹄猛地一抬,重重地踢在了那哈玉儿的腿上。那哈玉儿痛苦地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周围的人惊慌失措地围了上来,连忙将那哈玉儿扶起。 从那以后,那哈玉儿便成了一个跛脚的姑娘。她的步伐不再轻盈,每走一步都带着微微的疼痛。但她从未抱怨过,因为在她心中,那一日的举动是为了送脱脱云布踏上征程,为了他的荣耀与梦想。而这个伤痛,也成为了他们之间一段无法磨灭的回忆。 那哈玉儿静静地坐在亭子里,微风轻拂,一片落叶随风飘落。她伸出手,轻轻抓住了那片在风中舞动的落叶,纤细的手指与枯黄的叶片相映成趣。她的目光落在那片海棠叶上,思绪也随之飘远,陷入了同样的深思之中。 此时,画面仿佛定格,那哈玉儿那温婉的身影与周围的美景融为一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仿佛在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 那哈玉儿静静地坐在亭子里,目光悠悠地落在手中的那片落叶上。那片落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叶片上的纹理纵横交错,仿佛是岁月精心雕刻的印记。那哈玉儿凝视着落叶上的纹理,恍惚间,那些纹理似乎活了过来,如同一个个诉说者,缓缓地向她倾诉着她的往事。 脱脱云布拖着一头毛发铮亮的梅花鹿,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那哈玉儿的毡房。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与自豪,仿佛这头鹿是他为姐姐带来的最珍贵的礼物。“看,今天打了一头鹿,姐姐拿去做个披风给自己挡挡风寒。” 脱脱云布的声音洪亮而充满活力。 那哈玉儿闻声转过头来,看着脱脱云布和他手中的梅花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连忙接过那头鹿,动作利索地扒下鹿皮。她仔细地端详着鹿皮,准备量一量脱脱云布的身材,同时说道:“你长高了,这一头鹿可能不够。”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疼爱。 脱脱云布急忙把住那哈玉儿拿着尺子的手,说道:“姐姐,不用给我做,我进来长公主亲军,现在是督军长。长公主赐给了我一件。” 说完,他转身跑出毡房,不一会儿,他从马上拿下一件披风。那披风是白熊皮的,洁白如雪,柔软而厚实。脱脱云布拿着披风,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这件披风就送给姐姐了,这比鹿皮保暖。” 那哈玉儿下意识地将双手紧紧握住,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方才脱脱云布刚刚用力攥住自己手的画面,一颗心不由得微微悸动,丝丝缕缕的情愫在心底悄然蔓延开来。她的目光缓缓移向脱脱云布手中拿着的白熊披风,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惊叹与迟疑,轻声说道:“这可是长公主赏赐之物,如此珍贵,我哪里敢轻易收下啊。” 脱脱云布听了那哈玉儿的话,轻轻放下手中的白熊披风,双眸紧紧地凝视着那哈玉儿那涨得通红的脸庞,刚要张开口说些什么。然而,还未等他发出声音,那哈玉儿便急忙伸手拦下了他。那哈玉儿微微扬起下巴,神色认真地看着脱脱云布,缓缓说道:“你如今身为长公主亲军督军官,要知道这个职位可是最容易获得升迁的。所以呀,没事的时候就不要总是往牧场这边跑了。你十七岁便担任了督军官,若按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等到二十七岁的时候,你不得当上骠骑将军啊。” 脱脱云布听完那哈玉儿的话后,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自信的光芒,他微微扬起下巴,郑重地说道:“二十七岁当骠骑将军?太晚了!我脱脱云布,二十三岁便能当上骠骑将军。”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豪迈之气,仿佛那荣耀的未来已然在眼前铺展开来。 那哈玉儿听了脱脱云布的豪言壮语,心中既有着欣慰,又有着担忧。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缓缓说道:“你当将军也好,当元帅也罢,冲锋陷阵的时候切不可在前面带头。你提拔不提拔都无所谓,我只盼着每年你能回来一次,让我能看见你全须全影的就好。” 她的声音轻柔,却饱含着深深的关切与眷恋,那目光中满是对脱脱云布的牵挂与期盼。 脱脱云布扶着那哈玉儿坐下说道:“放心,督军官不冲锋的。”那哈玉儿说道:“你现在是督军官不冲锋,以后呢?你若是执意进取呢,我还能看见你吗?” 那哈玉儿向来是个极易满足之人,心中并无过多的欲望与奢求。她就如同静静绽放在山谷中的一朵淡雅小花,不慕繁华,不逐名利。此刻,她静静地坐在这里,沉浸在回忆往昔的思绪之中。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如同一幅幅温暖而美好的画卷,在她的脑海中徐徐展开。那些或欢笑、或感动的瞬间,仿佛带着岁月的温度,轻轻地抚慰着她的心灵。仅仅是这样静静地坐着,回忆着过往的种种,于她而言,便已然足够满足了。 那哈玉儿轻轻扬起手,将那片海棠叶决然地扔开。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海棠叶,看着它在空中悠悠飘落,划出一道优美而略显寂寥的痕迹。她微微眯起双眸,望着那片渐渐远去的海棠叶,轻轻地说道:“天冷了。” 第32章 治天方 “那些地方怎么会是一个个的小山包啊?” 百里珂在抵达天金城后,缓缓走上城门,遥望着远处,满脸疑惑地指着那个方向问道。城门处的看守士兵听到问话,立刻恭敬地抱拳行礼,回应道:“禀柱国,那些并非普通的小山包,而是万人坑。” 百里珂微微皱起眉头,继续追问道:“万人坑?” 语气中充满了惊讶与不解。看守士兵接着说道:“对,柱国大人。那些都是不顺从虹提国之人的葬身之处。” 百里珂听闻看守士兵的话后,望着远处那一个个宛如梦魇般的万人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满是震惊与感慨。就在此时,赵逸站在旁边,微微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公主密信,信中言明要寻找天方王子。” 百里珂听到赵逸的话语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沉思,稍作停顿后说道:“上位,如今切不可急于寻找王子。当务之急,应是先安稳天方国百姓之心,让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哪怕是从虹提国进行强征暴敛,也一定要使天方国富足起来。只有当天方国真正富足了,无需我们费力寻找,王子自然就会被送到我们手上。” “言之有理。” 百里珂微微点头,神色凝重。赵逸随即便带着百里珂走下城门。一路上,西征后遗留下来的断壁残垣触目惊心,那残破的墙壁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战火与苦难。四处皆是无家可归的人,他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助。这座天金城,处处弥漫着悲凉与哀伤的气息。 “每座城都如此,建筑断壁残垣,百姓无家可归。” 赵逸说完,缓缓蹲下身子,捡起一块碎砖。那碎砖上似乎还残留着战争的痕迹,冰冷而粗糙。赵逸轻轻摩挲着碎砖,心中感慨万千。 百里珂听完,转身对侍从说道:“把所有人都叫来,我要跟他们说两句话。你们再去安排营帐,准备好衣食。” 侍从们领命而去。 赵逸听完百里珂的吩咐,满脸疑惑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百里珂目光坚定,回复道:“上柱国,我要效仿商鞅,徙木立信。” 赵逸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敬佩之色。他明白百里珂此举的深意,在这个国家满目疮痍、百姓人心惶惶的时刻,确实需要这样的举动来重塑信心。 很快,侍从们便将城中的百姓召集了起来。百姓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柱国大人究竟有何用意。百里珂站在高处,看着下方衣衫褴褛的人们高声喊道:“我是百里珂。如今遭逢大难,四处皆是断壁残垣,你们也无家可归。但请你们相信,我百里珂在此发誓,一定会带领大家重建家园,让大家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今日,我便效仿古人商鞅,徙木立信。只要有人能将这根木头搬到城外,我就给予重赏。” 说完,侍从们抬出一根粗壮的木头。百姓们开始交头接耳,天方国人哪知道商鞅是谁。议论纷纷,但却没有人敢上前一试。百里珂并不着急,他静静地等待着。终于,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站了出来,他咬了咬牙,上前扛起木头就往城外走去。 当小伙子将木头搬到指定地点后,百里珂如约给予了他丰厚的赏赐。百姓们眼中的疑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希望的光芒。 “我,百里珂,今天在这里郑重地告诉大家。虹提国悍然侵略天方国,给大家带来了无尽的灾难与痛苦。然而,从现在起,虹提不仅要得寸土,也要全力治寸土。以后,再也不会有天方国王室与官僚对你们进行残酷剥削。你们与虹提国的百姓别无二致,都是这世间普通的百姓,都应该拥有安稳幸福的生活。看,那里便是军营,我已经在那里支起了营帐,并且备好了充足的衣服与美味的饮食。三日后,我们便开始重建天金城。一年后,开始新生活,三年后,一定让你们过上和虹提国百姓一样的富足生活。如果做不到我就从这城楼上跳下来,以死明誓。” 百里珂站在高处,声音洪亮而坚定。 底下的百姓们心中虽仍存有疑虑,毕竟在这漫长的艰难岁月里,他们经历了太多的苦难与波折。然而,他们实在是忍饥挨饿了很长很长时间,在这绝望的困境中,突然有这么一个人站出来,信誓旦旦地答应大家能够过上好日子。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吧。于是,他们怀着复杂的心情,带着一丝期待,一丝不安,缓缓向军营走去。 百姓们进入军营后,虹提国的军士们开始给百姓发放衣服。这些衣服都是虹提国的服饰风格,天方国的百姓们一开始本来不愿意穿上。军士长见状,耐心地劝说道:“大家先穿着吧,冬天很快就要来了,虹提国的服饰在御寒方面更加出色。等到我们重建天金城后,再从天金城里制作属于我们自己风格的衣服。” 百姓们听了军士长的话,思索片刻后,觉得也有道理,便纷纷换上了衣服。 随后,军士长带着百姓们去吃饭。由于饥饿已久,百姓们看到食物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大吃起来。然而,吃完饭不久,许多百姓便感到腹痛难忍。百里珂得知消息后,急忙赶来查看。医官向百里珂禀报道:“百姓们饥饿已久,肠胃早已虚弱不堪,突然吃下这么多食物,身体难以消化。我们已经将从虹提国带来的助消化之药物给腹痛的百姓服下了,明日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百里珂听后,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说道:“如此甚好。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三日后我们便正式开始重建天金城。在这之前,你们务必给那些体弱多病的百姓仔细查看一番,确保他们的身体状况无虞。” 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百里珂全身心地投入到天金城的重建工作之中。他亲自指挥,统筹安排,士兵们奋力劳作,工匠们精心施工,百姓们也积极参与。历经无数个日夜的艰苦奋战,天金城终于得以重建。那崭新的城墙巍峨耸立,坚固无比;街道宽敞平坦,整洁有序;房屋错落有致,美观大方。重建后的天方城处处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然而,百里珂心中却始终不放心其他地方官员对待百姓的态度,于是他向赵逸请求去地方察看,赵逸欣然应允。 百里珂深知现有官员大多是天方国本来的官员,他们当中不乏一些腐败之徒。为了确保视察的公正性和有效性,他特意发布了详细的行程计划。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实际情况却一点也没按照计划来。 百里珂首先来到了博亚城,这里是剩余百姓最多的地方,同时也是接收虹提援助最多之处,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博亚城的重建速度却是最为缓慢的。 百里珂怀着满心的疑惑与不满,直接找到了博亚城总督。可谁能想到,此时的百里珂因为留着阴阳头,竟被那博亚总督无端猜忌,不由分说地就将他抓进了牢里。在那阴暗潮湿的牢房中,百里珂遭受了极其残酷的折磨。 冰冷而沉重的铁链紧紧锁住百里珂的手脚,无法动弹。每日给予的食物少得可怜,仅能勉强维持生命,饥饿与虚弱时刻侵蚀着他的身体。带刺的皮鞭无情地抽打他,每一鞭落下,都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皮开肉绽的疼痛让百里珂几近昏厥。,将他的身体吊在半空,长时间的折磨让他的肌肉酸痛无比,关节仿佛要被拉扯断裂。 百里珂的主簿心急如焚,赶紧写信给赵逸,请求救援。赵逸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一纸书信犹如雷霆之怒,将博亚总督吓坏了。那博亚总督深知自己闯下大祸,赶紧放出百里珂,不停地磕头求饶。 百里珂被折磨得身心俱疲,虚弱不堪。但他的怒火并未因此熄灭,他直接下令把博亚总督拿办,发往天金城。随后,百里珂继续巡视天方国一圈,却发现各地的官员依旧还是那些官僚做派,毫无改变。失望与愤怒交织在他的心头,他连下一百七十道拿办令,几乎将天方国的官僚一网打尽。 百里珂返回天金城后,把所有拿办的官员推到城门口。他目光冷峻地看着他们,厉声说道:“你们还是这官僚做派,虹提治下眼里容不得你们这样的沙子。” 接着,他特意走到博亚总督面前,缓缓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觉得怎么样。” 博亚总督连忙磕头如捣蒜,颤抖着声音说道:“多谢柱国,多谢柱国。” 百里珂看着他那副狼狈的模样,冷笑一声,说道:“下辈子注意点。” 那被拿办的四百余名官员,在一声令下之后,尽皆被斩首示众。一时间,刑场之上人头滚滚,殷红的鲜血汩汩流淌,汇聚成河,那惨烈的场景令人触目惊心。然而,对于天方国的百姓们来说,这却是大快人心之事。这些曾经贪婪成性、欺压百姓的官僚们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百姓们长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怨气得以宣泄,他们无不拍手称快。 百里珂随后发信回虹提,言辞恳切地请求虹提国调派官员前来治理天方国。虹提国会当即在国内进行选拔。很快,四百名官员被挑选出来,前往天方国继续治理。 此次调派使得虹提国官员大量空缺,但令人惊叹的是,虹提民间却一点动荡也没有,依旧是平安祥和的景象。百姓们的生活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们丝毫没有感觉到官员的大量离去,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虹提国已然达到了治国的最高境界,不治国,民不乱。 历经三年的时光,在百里珂的不懈努力之下,天方国的每一寸土地不仅完完全全被虹提国占据,而且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皆心悦诚服地臣服于虹提国。那曾经充满动荡与纷争的天方国,如今已然在虹提国的统治下渐渐步入正轨,展现出一片新的气象。 在天金城巍峨的城门之下,有一队朴实的农民带来被抓住的天方王子。他们怀着对新秩序的拥护,毫不犹豫地将天方王子送到了百里珂的手上。 赵逸得知此事后,即刻上奏,详细地汇报了找到天方国王子这一重大事件。然而,漫长的等待之后,等来的却是朱红公主那道充满威严的朱批:“即刻处死。” 当朱红公主的朱批传达到天金城后,赵逸拿着朱批找到百里珂,百里珂看着那简短却决绝的命令,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这个决定的重大意义,也明白必须谨慎行事。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百里珂决定在暗地里处死天方王子。他挑选了一处隐蔽的场所,周围布满了亲信守卫,确保不会走漏任何风声。 夜晚,天方王子被悄然带到了这个秘密之地。他的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奈,但眼神中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百里珂看着眼前的王子,心中涌起一丝怜悯。然而,君命难违,他别无选择。 “王子殿下,公主有令,某虽敬佩,却也无可奈何。” 百里珂轻声说道。天方王子微微扬起头,冷笑道:“我天方国虽亡,但我王室之尊严不可辱。” 说完,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百里珂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动手。几个黑影迅速上前,捂住了天方王子的嘴,然后用一条绳索紧紧勒住了他的脖子。天方王子挣扎了几下,但很快就停止了反抗。他的身体缓缓倒下,生命在这寂静的夜晚悄然消逝。 第33章 风起 刚刚入夜,天方的书信传到公主府,公主看完书信后看向阿依努儿轻声说道:“女王来到这里已经三年了吧。今日,她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儿子已然离世,她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阿依努儿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肯定伤心呐。那可是她的亲生儿子,血浓于水,如今突闻此噩耗,女王怎能不悲痛欲绝。” 克温赛提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暂时不将天方王子的死讯告知波斯曼女王。他想要先去看一看女王,了解一下她的状况。于是,克温赛提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波斯曼女王的院子走去。当他来到院子里时,却看见黄昆毫无顾忌地直接走进了波斯曼女王的屋里。克温赛提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不知道黄昆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克温赛提满心忧虑,脚步轻缓地来到窗户边上,小心翼翼地趴在那里,试图偷听黄昆和博斯曼女王到底说了些什么。 屋里,黄昆先是微微欠身,假模假样地问候道:“女王殿下,多日不见,您可安好?” 但他的眼神中却并无丝毫真诚之意。波斯曼女王轻声回道:“还好。” 黄昆站在女王面前,脸上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愈发明显,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令人厌恶的贪婪,语气轻佻地问道:“女王安好啊,那不知女王今宵愿与我同眠共枕否?” 波斯曼女王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目瞪口呆,她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愤怒与惊愕。她颤抖着手指向黄昆,怒喝道:“你,你这老家伙,居然说出如此无耻之语,要我陪你睡觉?简直是痴心妄想。” 黄昆却丝毫没有被女王的愤怒所震慑,他冷笑一声,说道:“那刘贤他们常常来此,老夫也来碰碰运气。你要清楚,如今你已沦为阶下囚,若讲不通道理,老夫也略懂拳脚。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与恐吓,仿佛女王在他面前已毫无反抗之力。 波斯曼女王看着黄昆那副丑恶的嘴脸,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悲愤。她知道自己如今身处囹圄,反抗可能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在黄昆的威逼之下,女王无奈地垂下了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黄昆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一步步靠近女王,伸手去触碰她的脸颊。女王浑身一颤,却不敢有丝毫反抗。黄昆肆意地抚摸着女王的脸庞、头发,嘴里还发出令人作呕的赞叹声。 随后,黄昆开始对女王提出各种要求,让她为自己端茶倒水、按摩肩膀。女王咬着嘴唇,强忍着心中的屈辱,一一照做。 黄昆看着波斯曼女王那充满绝望与无助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缓缓说道:“哼,女王殿下,那刘贤,还有突于右他们来的时候,你也是这般模样吗?莫不是对他们就和颜悦色,对我却如此抗拒?你要知道,如今你已身处这般境地,可由不得你挑三拣四。” 女王听了黄昆的话,悲愤交加,她怒视着黄昆,声音颤抖地说道:“他们与你这无耻之徒岂能相提并论!他们从未像你这般对我无礼。” 黄昆却不以为然,冷笑一声说道:“如今你不过是一个阶下囚,还端着女王的架子。不管你愿不愿意,今日你都得从了我。” 黄昆慢悠悠地从那张精致的摇椅上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脸上露出一抹邪恶而放肆的笑容,眼神中满是贪婪与欲望。他微微扬起下巴,用手指着屋里那张布置精美的床,语气轻佻而又充满压迫地说道:“女王,请吧。” 波斯曼女王身子猛地一震,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她看着黄昆那副丑恶的嘴脸和他所指的床,仿佛看到了自己即将陷入的无尽深渊。 女王紧咬着嘴唇,嘴唇被咬得发白,却依旧无法阻止心中的恐惧蔓延。她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每一步都似有千钧之力。在黄昆那充满压迫的目光下,她缓缓地朝着床的方向挪动。 当她靠近床边时,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瘫坐在床边,心如死灰。黄昆则得意洋洋地走过来,伸手就要去拉扯女王的衣服。女王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却又被黄昆粗暴地拽了回来,还抬手猛的给了女王一巴掌,女王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你不要挣扎了,乖乖听话,或许还能少吃些苦头。” 黄昆恶狠狠地说道。女王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此刻已无力反抗。 黄昆见女王不再反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粗暴地扯着女王的衣服,女王的脸上满是屈辱和痛苦的泪水。黄昆一边动作着,一边还发出令人作呕的淫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女王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对命运的怨恨。 半个时辰后,屋里的暴行终于暂时停止。黄昆心满意足地站在一旁,看着衣衫不整、满脸泪痕的女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女王则如同一个破碎的玩偶,瘫倒在床上,眼神空洞,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克温赛提静静地站在窗外,紧张地偷听着屋里的动静。她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既有一丝好奇,又有几分不安。她微微侧头,小声地和身旁的阿依努儿说道:“这老家伙还真厉害。”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仿佛对黄昆的行为感到意外。 阿依努儿无奈地看着克温赛提,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疑虑。她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公主,这么放纵黄昆真的好吗?这样下去,女王她……” 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担忧。 克温赛提却不以为然,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她说道:“你不是女人吗?这点道理都不懂,让黄昆把女王征服了,对孤有利。”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权谋之术,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屋里,黄昆穿好衣装,缓缓地走到桌前,端起一杯水,一饮而尽。他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随后,他转头又看向女王。此时的女王瘫倒在床上,衣衫不整,若隐若现的曼妙身材令人遐想。黄昆的眼神中再次燃起欲望的火焰,他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刚刚穿好的衣装又脱下来。这时,女王才看清楚黄昆的身体。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八十岁的老人,却有着一身肌肉。隔着皮肤都能看见肌肉的纹理,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女王惊恐地看着黄昆,赶紧缩到角落里。她的声音颤抖着,说道:“你要干什么?”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看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 黄昆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看着女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欲望和疯狂,仿佛一头饥饿的野兽。他一步步地向女王逼近。女王无力地挣扎着,但在黄昆的强大力量下,她的反抗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女王在黄昆的暴行之下,只能用凄厉的惨叫来试图缓解自己所遭受的巨大痛苦。那一声声惨叫,仿佛是绝望的哀鸣,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黄昆在女王的屋子里肆意妄为,时间悄然流逝。当他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波斯曼女王的屋子的时候,已然是半夜时分。 黄昆心满意足地走出屋子,然而,当他看到克温赛提就在窗户底下时,顿时大惊失色。他的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刚要开口解释,却被克温赛提拦住。克温赛提微微眯起眼睛,用眼神示意他:“出了院子再说。” 那眼神中既有威严,又有警告,让黄昆不敢有丝毫违抗。他只能默默地跟着克温赛提,脚步沉重地向院子外走去。 黄昆一见到克温赛提,立刻诚惶诚恐地跪下请罪,声音颤抖地说道:“公主殿下,老臣罪该万死,请公主降罪。” 克温赛提却微微摆手,神色淡然地说道:“起来,起来,孤不认为你有罪。你若能击垮她的内心,征服她,你便是大功一件。”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冷漠与权谋,仿佛女王的遭遇只是她达成目的的一个手段。 就在这时,从远处缓缓走来一人。克温赛提定睛一看,来人竟是刘贤。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平静地说道:“刘先生,来此作甚?” 刘贤看见公主,那原本的半分醉意瞬间全消,脸上露出恭敬之色,连忙说道:“公主殿下,没事,今夜星星很好看,在下只是出来看星星。” 然而,他那颤颤巍巍的手脚却早已暴露了他的真实目的。 克温赛提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春宵一夜值千金,快进去吧,你的女王刚刚受尽凌辱。快去安慰一下。” 刘贤一听,顿时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下,慌张地说道:“公主,子曰:食色性也。在下只是一时糊涂……” 克温赛提笑了笑,打断他的话说道:“孤知道,不只是你,突于右也经常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快进去安慰一下,她一个阶下囚,孤不很在乎。你办完了,出来告诉孤。” 刘贤缓缓起身,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屋子。当他看到女王那副凄惨的模样时,心中猛地一揪,十分心疼。女王虚弱地趴在床上,眼神空洞无神,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刘贤轻轻走到女王身边,眼中满是怜惜。女王察觉到有人靠近,缓缓抬起头,当她看到是刘贤时,原本麻木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也明白自己已无尊严可言。在绝望与无奈之下,女王竟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微微挪动身体,用一种近乎讨好的语气对刘贤说道:“你来啦…… 帮帮我……” 女王的声音虚弱而又卑微,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高贵与威严。她开始主动靠近刘贤,试图用自己仅存的一点魅力去换取一些怜悯和帮助。 刘贤看着女王那可怜的模样,心中的怜惜之情如潮水般涌动。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伸出手,温柔地为女王整理起凌乱的衣装。 随后,刘贤开始为女王处理伤口。他拿出干净的布条和药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女王身上的瘀伤和血迹。每一次触碰都让女王微微颤抖,但刘贤的动作始终轻柔而坚定。他一边上药,一边轻声安慰着女王:“别怕,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波斯曼女王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与委屈,瞬间失声痛哭起来。她的哭声中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令人闻之心碎。随后,她猛地转过身,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抱住刘贤,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哽咽着说道:“刘先生,我,唔,唔,唔。” 那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助与哀伤。 刘贤被女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便放松下来,轻轻地拍着女王的后背,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然而,刘贤心中十分清楚,黄昆是克温赛提最得力的臂膀,他不敢问一句话,生怕给自己招来祸端。他默默地为女王处理着身上的伤口,每一个动作都格外小心谨慎。 直到终于处理完女王身上的所有伤口,刘贤才缓缓站起身来,神色复杂地对女王说道:“女王陛下,刘贤告退了。” 女王看着刘贤,眼中闪过一丝理解与无奈。她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也明白刘贤确实没有能力帮助自己。她只能默默地目送刘贤离开,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 而此时,克温赛提则吩咐阿依努儿把天方国送来的书信拿来。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心中盘算着趁热打铁,彻底征服波斯曼女王的内心。她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女王在经历了如此巨大的打击之后,内心必然十分脆弱。只要她稍加手段,就能够让女王彻底屈服。 阿依努儿匆匆忙忙地前去取回书信,在等待的过程中,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终于,阿依努儿带着书信归来,而与此同时,刘贤也恰好从女王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的神色复杂,心中满是纠结与无奈。 克温赛提看到刘贤出来,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平淡地说道:“完事了?” 刘贤微微颔首,没有言语。克温赛提又开口说道:“一个阶下囚而已,刘先生莫要怜惜。黄老先生行事风格更像对待阶下囚的手段。” 刘贤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紧。他瞬间听出了克温赛提的话外之音,这分明是在警告他不要对女王产生过多的同情,更不要试图去帮助女王。他必须小心翼翼地行走,否则随时都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刘贤怀着沉重的心情告别了克温赛提。他脚步沉重地离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叹息。而克温赛提则手持着书信,缓缓向女王的屋子走去。她的步伐沉稳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酷的决心。 当克温赛提走到女王屋里时,屋内弥漫着一股悲伤与绝望的气息。女王正坐在那里,不停地啜泣着,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不断落下。女王那无助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悯。然而,克温赛提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同情之色。她静静地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女王,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女王的灵魂。 波斯曼女王察觉到有人进来,她连忙擦擦眼泪,缓缓抬头看去。当她看到克温赛提站在门口,那威严的身影和冰冷的眼神时,心中猛地一沉。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成为阶下囚了,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尊严与权力。女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她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缓缓地跪在了克温赛提的脚下。 克温赛提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王,微微扬起下巴,将手中天方国送来的书信随意地丢到地上。女王看着落在脚边的书信,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她颤抖着双手打开书信,当看到信中自己的儿子被杀的消息时,女王的世界瞬间崩塌。她的脸色变得惨白,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无尽的悲痛。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无法承受这巨大的打击。 克温赛提看着陷入巨大悲痛的女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 “女王陛下,如今你可还有什么指望呢?你的儿子已死,你也不过是孤掌中的物件罢了。” 克温赛提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利刃,狠狠刺向女王的心。 女王双手紧紧攥着书信,泪水不断滴落在地上。她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愤怒。 “克温赛提,你如此残忍,必遭报应。” 女王的声音颤抖着,但却带着一种决绝。 克温赛提笑了笑说道:“女王,孤的报应不是你说了算的。就算孤把你放回天方国,你也不可能复国了。”就在这时有人送来一个碳炉,克温赛提从碳炉里抽出碳夹,挥到波斯曼女王的胸前,直直的戳了下去,克温赛提双手按压,波斯曼女王挣脱不开,烧红的铁夹在皮肉上滋滋作响,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烫伤。 克温赛提收回那烧得通红的碳夹之后,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她微微停顿了片刻,仿佛在享受着波斯曼女王的恐惧与痛苦。紧接着,她再次扬起手臂,那碳夹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令人胆寒的弧线,狠狠地打到了波斯曼女王的脸上。 只听 “啪” 的一声脆响,波斯曼女王的脸颊瞬间被烫得红肿起来,那触目惊心的伤痕仿佛在诉说着她所遭受的无尽折磨。疼痛如潮水般袭来,波斯曼女王紧紧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 第33章 云浮 那哈玉儿嫁与太子克温赛若五年,然而这三年时光里,她的肚子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这一情况让虹提国母心中十分不悦。一日,国母将太子克温赛若叫来,神色严肃地说道:“赛若,你瞧瞧,你娶媳妇都已五年了,可她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要孩子的事情了?为娘我也想要个孙子抱抱,感受一下含饴弄孙的乐趣。” 克温赛若微微低头,恭敬地说道:“好,孤听母亲的,定会早日让您抱上孙子。” 国母微微颔首,接着又说道:“成婚五年都不生孩子,你们也找个医官好好看看。若是身体没有问题,时她怕疼的话,可以不顺产,让她剖腹产子嘛。” 克温赛若连忙应道:“知道了,母亲。” 克温赛若说完话后,国母便挥挥手,让克温赛若回去了。 克温赛若回到太子府,只见那哈玉儿正在专心致志地编制金冠。他悄然迈步,悄无声息地走到那哈玉儿身后。克温赛若静静地看着那哈玉儿编织金冠,只见她那灵巧的双手反复来回穿梭,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金冠也变得越来越精致。那专注的神情和娴熟的动作,让克温赛若一时间看得有些入迷。 那哈玉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金冠,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仿佛这金冠承载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就在这时,克温赛若在那哈玉儿的身后缓缓开口说道:“这么不编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关切。 那哈玉儿听到声音,瞬间吓了一跳。她连忙转过身来,看到克温赛若,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她微微欠身,说道:“太子回来了,饿了吗?臣妾去给你拿点吃的。”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和体贴。 克温赛若微微摇头,说道:“不用了,玉儿,我们成亲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叫孤太子呐。”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和期待。 那哈玉儿低下头,轻声说道:“臣妾命小福薄,不敢对太子有非分之想。”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谦卑和谨慎。 克温赛若握住那哈玉儿的手,深情地说道:“玉儿,那时要不是你把孤从山崖下里救下,孤早就命绝于山崖之下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意。 那哈玉儿挣脱开克温赛若紧握的手,说道:“那是太子福大命大,臣妾只是……”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和不安。 那时,克温赛若进入那哈部的深山猎熊,却反被黑熊袭击。经过一阵殊死搏斗后,太子好不容易杀死那头黑熊,自己却也奄奄一息。只有右手能稍微动一动,喉咙被黑熊利爪划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就在太子即将冻僵之时,那哈玉儿走到太子身边,轻声呼唤道:“你怎么样了,醒醒。” 克温赛若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毡房里。喉咙上的伤口被包扎起来了,四肢的骨头也被复位了。朦朦胧胧中,他看见一个跛脚姑娘,一瘸一拐地向自己走来。姑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姑娘拿着小勺子,一点点地喂给克温赛若。克温赛若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香甜的东西,那味道让他感觉像是在人间喝到琼浆玉液一般。克温赛若过了许久才缓缓地完全清醒过来。他微微睁开双眼,视线还有些模糊,待渐渐聚焦后,便看到了那哈玉儿。他心中涌起无数疑问,想要问问自己究竟身处何处,伤势如何,可无奈喉咙被抓伤,根本无法发出一丝声音。他只能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息声。 此时,那哈玉儿正捧着一碗酥油茶,轻轻地吹了吹,然后喝下一口。接着,她又继续专注地缝制着披风,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进行一项极为重要的使命。 “铛铛铛”,毡房的门突然响起清脆的敲击声。那哈玉儿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去打开门。门一打开,只见哈金站在门外。那哈玉儿微笑着说道:“哈金师傅,你来了,孩子们的披风刚刚做好。” 哈金站在门外,身上还带着些许风雪的气息,他说道:“这个冬天实在是太冷了,我得早些来看看。天山的披风御寒效果可不如玉儿姑娘做的好,孩子们都眼巴巴地等着姑娘的披风御寒呢。” 那哈玉儿连忙说道:“天山到这里需要三天呢,哈金师傅辛苦了,进来坐坐吧。我打算让云布给你们送过去呢。”哈金抽上一口烟,吐出一团烟雾,说道:“不用了,拿上披风我就走了,孩子们等着呢。” 那哈玉儿拿上刚刚做好的披风,交给哈金。哈金从马毯里拿出天山牧场的油酥,递向那哈玉儿,说道:“玉儿姑娘,这酥油你拿着,你最爱喝酥油茶,这是我从天山拿来的。”那哈玉儿连忙拒绝道:“不用,我这里酥油够,你们也给过针线钱了。”哈金坚持说道:“你就拿着吧,这酥油是我自己炼的,就当礼物送给你了。” 那哈玉儿也知道天山牦牛奶做出的酥油很好,犹豫了一下,也就收下了:“谢谢哈金师傅了,你等我一会儿,我给你拿点沙琪玛,外面冷吃点沙琪玛好保暖。” 哈金把披风挂在马背上,对着毡房喊道:“玉儿姑娘,沙琪玛你自己留着吃吧,我先走了。”那哈玉儿赶紧追出门去,可哈金已经走远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关上门,回到毡房里。一抬头,看见克温赛若醒了,她惊喜地说道:“你醒了。” 克温赛若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想要起身,那哈玉儿见状,赶紧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扶起克温赛若。 克温赛若靠在那哈玉儿的身上,虚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艰难地伸出手指,沾了一点水,在桌上缓缓写下一行字。那哈玉儿好奇地看着桌上的字,看了半天,却满脸困惑地说道:“我不认字,你写的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啊。” 克温赛若听了,微微皱起眉头,他有些焦急地指了指水杯。那哈玉儿立刻会意,赶紧拿过杯子来,轻轻地递到克温赛若嘴边,让他喝了口水。 克温赛若刚刚喝了两口,门突然又被打开了。脱脱云布拍打着身上的风雪,走进屋里,嘴里嘟囔着:“真冷啊。” 那哈玉儿并不认识太子,脱脱云布作为国会武官,是认识太子的。 他一走进屋里,目光瞬间就落在了躺在毡房里的克温赛若身上。脱脱云布大惊失色,立刻快步上前问候:“太子,末将可算找到您了。” 克温赛若吃力地抬了抬手,由于发不出声音,他只能再次在桌上写字。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写下一行字:“我很好,孤十分感谢这个姑娘,脱脱将军传信回都城,让孤府上好好感谢一下这个姑娘。” 脱脱云布看完后,这才知道那哈玉儿把太子救回来了。他的心里顿时涌起一些说不出的苦楚,那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眼眸中闪烁。 那哈玉儿在得知自己救了个太子后,整个人瞬间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怎么办才好。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中满是惊慌与无措。脱脱云布还没来得及暖和一下身子,便匆匆忙忙地出去传消息去了。 在那哈玉儿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克温赛若的身体一天天好转起来。期间,太子府的人来了好几次,想要接回克温赛若,但克温赛若却以在这比在府里更好的理由拒绝了他们。他似乎很享受在这简陋毡房中的宁静时光,以及那哈玉儿温柔的照料。 一个月后,克温赛若感觉自己的喉咙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心中涌起一股尝试说话的冲动,于是轻轻地开口说道:“姑娘,孤在这住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呢,孤欲询问姑娘芳名可否?” 他的声音虽还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温柔与期待。 那哈玉儿听见声音,急忙回头去看克温赛若。只见克温赛若靠在衣箱上,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静静地看着自己。那哈玉儿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小女子叫那哈玉儿,在那哈部缝纫为生。” 克温赛若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索性拆掉夹板,缓缓地走到那哈玉儿身边。他静静地看着那哈玉儿缝制披风,那专注的神情和灵巧的双手让他心中赞叹不已。良久,他轻声说道:“姑娘真是巧手啊。” 那哈玉儿轻轻转身,瞬间与克温赛若四目相对。那哈玉儿的脸颊微微泛红,急忙扭过头去,说道:“殿下请不要这么看着我。” 克温赛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感觉到这么盯着一个姑娘看确实不太好,便站直了身体,正想和那哈玉儿说两句话。 就在这时,门又响了:“克温赛若,孤王来接你了。” 克温赛雅,虹提国长公主,她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毡房外响起,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孤的姐姐来了,孤去开门。” 克温赛若听闻姐姐到来,脸上露出一丝急切之色,说着便要起身去开门。那哈玉儿见状,连忙上前将克温赛若扶回床上,柔声说道:“太子,您身体还未完全康复,还是让我去开门吧。” 说完,她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那哈玉儿打开门后,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民女,拜见长公主。” 然而,克温赛雅却直接无视了那哈玉儿,她大步流星地走进毡房,径直走到克温赛若面前 。克温赛雅举起马鞭,指着克温赛若,语气强硬地说道:“孤王来接你了,走。” 那哈玉儿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担忧。她一瘸一拐地走过去,鼓起勇气对长公主说道:“长公主,殿下的伤没有完全恢复,不方便离开。” 克温赛雅听了那哈玉儿的话,顿时怒火中烧。她一个巴掌扇过去,那哈玉儿被打得捂住脸趴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敢直视克温赛雅。克温赛雅十分不屑地看着那哈玉儿,带着嫌弃的语气说道:“贱人。” 克温赛提看到那哈玉儿被打倒在地,上前扶起那哈玉儿。克温赛提的动作轻柔而关切,她微微俯身,在那哈玉儿耳边小声说道:“你这里虽好,但终究比不了太子府。让太子回都城,那里有更好的医疗和照顾,对他的恢复更为有利。”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劝慰,眼神中也流露出对那哈玉儿的理解与同情。 那哈玉儿听了克温赛提的话,微微垂首,心中虽有万般不舍,却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她知道自己的毡房简陋,无法给予太子最好的照料,而都城的太子府或许才是太子真正应该回去的地方。克温赛提看着那哈玉儿纠结的神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仿佛在给予她一种无声的安慰。 随后,克温赛雅不顾克温赛若的反抗,强行将他带走。克温赛若在被带走的时候,还不停回头看那哈玉儿,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与牵挂。 克温赛若沉默片刻,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姐姐,她虽身有残疾,却有一颗善良纯净的心。在我命悬一线之时,是她不顾自身艰难,救我于危难之中。她的温柔与坚毅,让我看到了一种别样的美好。” 克温赛雅皱起眉头,语气严厉地说道:“哼,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民女,且还是个瘸子,如何能配得上你。” 克温赛若微微摇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之色,“姐姐,身份与地位并非衡量一个人的唯一标准。她的善良与勇敢,是许多人所不及的。我对她的感情,并非仅仅是感激。” 克温赛雅怒视着克温赛若,“你身为太子,肩负着国家的重任,岂能因一个女子而乱了心智?” 克温赛若轻叹一声,“姐姐,我的心已被她触动。我只求姐姐能理解我。” 克温赛雅看着弟弟倔强的神情,心中虽有不满,但也知道他的性格。她无奈地说道:“罢了,此事我暂且不与你计较,但你必须尽快断了这份不该有的感情。” 等到克温赛雅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之时,克温赛若仿佛被鬼迷心窍一般,心中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那就是直接前往那哈部把那哈玉儿接回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渴望,仿佛那哈玉儿就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此时的克温赛雅,拖着自己那病入膏肓的身躯,实际上她的身体已然如同即将变成一具冰冷尸体般虚弱。她艰难地来到克温赛若面前,颤抖着举起手指,指着克温赛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孤王成全你和那哈玉儿。你能做到日后无论如何,都对她好吗?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威严与期待。 克温赛若立即跪在地上,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他哭着说道:“能,我能做到。”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克温赛雅被侍女架在那里,良久没有说话。克温赛若跪在地上,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克温赛雅。然而,映入他眼帘的却是克温赛雅已经停止了呼吸的模样。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双眼睛还在看着克温赛若,仿佛在等待着他兑现自己的承诺。 当迎娶那哈玉儿的消息如一阵风般迅速传到那哈部时,整个那哈部都沸腾了起来。人们纷纷忙碌起来,开始精心准备把那哈玉儿嫁往都城的各项事宜。那哈部的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紧张而又喜悦的气氛,大家都在为这场盛大的婚礼而忙碌着。 那哈部长老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满是感慨。他深知那哈玉儿和脱脱云布之间那深厚的感情,然而如今局势已定,无法改变。 长老缓缓地找到那哈玉儿,看着眼前这个温柔而又坚强的女子,心中充满了怜惜。他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愧疚地说道:“孩子,委屈你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这几个字包含了千言万语的无奈与歉意。 那哈玉儿听了长老的话,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决定,无法抗拒。但她也明白,为了那哈部的未来,她必须做出牺牲。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委屈。” 脱脱云布在得知那哈玉儿即将嫁入都城成为太子妃的消息后,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灵魂一般。他独自站在那哈部的草原上,望着远方,眼神空洞而又迷茫。风轻轻吹过,他的发丝随风飘动,却吹不走他心中的落寞与痛苦。 他想起与那哈玉儿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他曾经以为他们可以一直这样相伴下去,却没想到命运如此弄人。 而在都城的克温赛若,此时却是满心欢喜。他迫不及待地筹备着婚礼的各项事宜,想象着那哈玉儿穿上美丽的嫁衣走向他的那一刻。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终于可以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 克温赛若在宫殿中来回踱步,兴奋地向身边的人描述着他对未来的憧憬。他计划着给那哈玉儿一个盛大的婚礼,让她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他完全沉浸在喜悦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远方脱脱云布的痛苦。 一个沉浸在幸福的云端,一个深陷在痛苦的深渊,两人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两个世界的极端。 克温赛若自与那哈玉儿成亲之后,心中便暗暗发誓要将那哈玉儿宠上天。他倾尽所能,给予那哈玉儿无尽的关爱与呵护。他为她搜罗天下奇珍异宝,只为博她一笑;他命人精心布置宫殿,只为给她一个温馨舒适的生活环境。 然而,那哈玉儿却是一个向往平淡生活的人。于她而言,只要每天能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酥油茶喝,便已心满意足。她从来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奢求,不渴望荣华富贵,不追逐功名利禄。 克温赛若的百般呵护,万般宠爱,渐渐地也让那哈玉儿那颗原本平静的心开始动摇。她感受到了克温赛若的深情厚意,心中也涌起一股温暖的情愫。但尽管如此,她的内心深处却始终忘不了脱脱云布。那个曾经被自己送去出征,什么事情都要告诉自己的人,始终在她的记忆中挥之不去。每当脱脱云布出征回来,他们都会在都城外面悄然相会。 那短暂的相聚时光,仿佛是他们心灵的慰藉。他们默默地看着对方,无需言语,便能感受到彼此心中的思念与牵挂。那哈玉儿知道这样的行为或许不妥,但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 第34章 变天了 克温赛若巡游天方国,波斯曼女王也被一同带上。他们缓缓游历了整个天方国,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虹提吞并天方国后,这片土地在精心治理下变得十分富裕,处处呈现出蓬勃发展的生机。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熙熙攘攘,商铺林立,货物琳琅满目。田野里,庄稼茁壮成长,一片丰收在望的景象。克温赛若看着这繁荣的景象,心中满是自豪。 克温赛提看着这一片繁荣之景,转头望向波斯曼女王,缓缓说道:“女王,你看孤治下的天方如何啊?” 波斯曼女王经过克温赛提长时间的折磨,早已身心俱疲,心中那反抗的火焰也早已熄灭。她微微低头,恭敬地对克温赛提说道:“殿下,治世有方,在下万分敬佩。” 她的话语中虽有几分真诚,但更多的是无奈与顺从。 克温赛提微微颔首,随后下令转向天金城帝王陵。天方王子被处决后已被送进帝王陵里,克温赛提也给波斯曼女王留下了一席之地。“汝虽亡国之君,但孤让你入帝王陵,就算是孤对你的一点补偿吧。” 克温赛提指着正在建造的波斯曼陵,语气中虽有一丝歉意,但更多的是得意。她的眼神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自己的强大与权威。波斯曼女王默默地看着那即将完工的陵墓,心中百感交集,却又无从言说。 波斯曼女王望着那正在建造的陵墓,沉默良久。最终,她轻叹一声,说道:“多谢殿下恩赐,只是这陵墓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处最后的归宿罢了。” 克温赛提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该庆幸,孤还能让你有此体面的结局。” 说罢,她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波斯曼女王突然开口:“殿下,我虽亡国,但天方国的百姓无辜。望殿下仁慈,善待他们。” 克温赛提停下脚步,微微侧头,“哼,孤自会斟酌。而且他们十分顺从,孤也不会为难他们,孤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波斯曼陵完工。在一个阴沉的日子里,波斯曼女王走进陵墓。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回忆着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魄,心中满是感慨。 克温赛提缓缓地也走进了波斯曼陵,她的脚步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她站在那庄重的石棺旁边,微微伸出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说道:“女王,这是死了再进来的地方。先出来吧。” 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陵墓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波斯曼女王微微一怔,随后也缓缓伸出手。在克温赛提的帮助下,她艰难地从石棺里出来。她的动作有些迟缓,仿佛还沉浸在那无尽的绝望与恐惧之中。 天方国王宫在重建过后已经空置了很久,如今却再次迎来了主人。克温赛提带着波斯曼女王来到王宫之中,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波斯曼女王,将她安置到王座上。克温赛提静静地看着波斯曼女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探究,问道:“女王,你若重新掌管国家,你会怎么做?” 她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波斯曼女王的心中掀起了波澜。 波斯曼女王听到这个问题,心中猛地一惊,恐惧瞬间涌上心头。她吓得赶紧跪下,身体微微颤抖着,脑袋紧贴着地面,声音中充满了惊慌与不安:“殿下,我…… 我不敢有此奢望。如今我已是亡国之人,只求能苟且偷生,怎敢再谈掌管国家之事。” 克温赛提听完波斯曼女王的话,顿时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那笑声在王宫之中回荡,充满了张狂与得意。她缓缓抬起脚,毫不留情地踩在波斯曼女王的脸上,那轻蔑的姿态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她的绝对权威。“好,甚好,孤封你为长乐伯,永居虹提都城。死后葬于天方波斯曼陵。”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气,仿佛波斯曼女王的命运完全掌控在她的手中。 波斯曼女王感受到脸上那沉重的压迫感,心中充满了屈辱与无奈。她知道自己的结局除了接受这屈辱的册封,便只有死亡。她趴在地上,艰难地蠕动着嘴唇,声音沙哑而微弱地说道:“长乐伯,谢朱红公主隆恩。”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绝望与顺从,那曾经高贵的女王如今却如同蝼蚁一般,在克温赛提的脚下苟延残喘。 就在返回虹提的路途之中,黄昆骑着马紧紧跟随在公主的车辇旁。他微微欠身,恭敬地对公主说道:“公主英明,您没有像吴王夫差一样,反而在都城中软禁长乐伯,此乃真英明之举啊。” 克温赛提微微掀开帘子,露出她那高贵而冷艳的面容。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淡然地说道:“天下君王把能犯的错都犯了,孤还能继续犯错吗?孤需以史为鉴,不可重蹈前人之覆辙。” 稍作停顿后,克温赛提又接着说道:“还有,孤赏你美人一个,长乐伯归你了。” 她的话语简洁而果断,充满了王者的威严。黄昆听后,先是一惊,随后连忙跪地谢恩:“多谢公主赏赐,属下必当忠心耿耿,为公主效命。” 克温赛提微微颔首,放下帘子,继续返回虹提。 克温赛提刚刚放下帘子,那华丽的帘幕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了几下,仿佛还残留着公主的威严气息。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她却又猛地掀开帘子。公主的眼神中闪烁着犀利的光芒,直直地射向黄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黄昆,不要再那么粗暴了。对长乐伯温柔点。孤既已下令,你务必谨遵。若有违抗,后果你当自知。” 黄昆连忙拱手答应,神色恭敬而惶恐。“公主放心,属下一定谨遵公主之命,对长乐伯温柔相待。”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对公主的警告不敢有丝毫怠慢。 回到都城后,长乐伯被送到了黄昆处。那曾经尊贵无比的身影,如今却带着无尽的落寞与无奈。当天夜里,黄昆缓缓地来到了给长乐伯安排的房间里。房间内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烛光摇曳,映照着长乐伯那苍白的面容。 长乐伯看到黄昆的那一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曾经黄昆对自己的多次施暴,那些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袭来,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鹿,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却无能为力。 黄昆就那样冷冷地看着长乐伯,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如同冰冷的寒夜。长乐伯看着黄昆的眼睛,只觉得肝胆俱裂。她深深地明白,自己其实早就别无选择。在这命运的漩涡中,她只能顺从,否则等待她的将是更加残酷的折磨。 黄昆缓缓地坐在摇椅上,那摇椅发出轻微的 “咯吱” 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长乐伯站起身来,她的动作有些僵硬,仿佛每一个动作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她摘下头上的头饰,那曾经璀璨夺目的饰品如今却显得如此黯淡无光。她擦去脸上的胭脂,露出原本苍白的肤色。接着,她动手褪去衣装,脱去外衣后,只剩下单薄的里衬。 黄昆站起身来,慢慢地凑到长乐伯耳边。他的气息轻轻拂过长乐伯的脸颊,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长乐伯,今宵,是真心愿与我同眠共枕否?”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长乐伯微微点点头,紧紧闭上眼睛,泪水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那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诉说着她心中的无尽痛苦与无奈。 黄昆见长乐伯这般模样,只觉满心的兴致瞬间消散,心中颇为扫兴。然而,他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温柔地说道:“长乐伯,老夫不强迫你,你且好好休息。” 他的话语虽轻柔,却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长乐伯缓缓睁开眼睛,那泪眼朦胧的模样,如同被雨打湿的花朵,惹人怜惜。她泪眼汪汪地看着黄昆,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恐惧,有感激,也有迷茫。黄昆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微微一动,随即俯下身去,给长乐伯重新穿上衣装。他的动作虽然略显生疏,但却极为认真,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十分整洁。穿好衣装后,黄昆拉起长乐伯的手,那双手冰凉而颤抖。他轻声说道:“公主将伯爵交给老夫,再三叮嘱要温柔相待,老夫必然会温柔待你。你放心,老夫走了。” 说完,他缓缓松开手,转身离去。 长乐伯等到黄昆走后,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瘫倒在地。她的目光暗淡无光,如同熄灭的灯火。她缓缓拿出剪刀,那冰冷的剪刀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她坐在梳妆台前,轻轻抚摸了一下脸上的两条伤痕,那伤痕仿佛在诉说着她曾经的痛苦与屈辱。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随后挥起剪刀,用力地刺入脖颈,挑破大动脉。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衫和周围的地面。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却逐渐变得平静,仿佛在这一刻,她终于得到了解脱。 黄昆迈出房门没走几步,心中却隐隐觉得似乎应该再对长乐伯说两句。他站在原地,微微皱起眉头,暗自思忖着自己这是怎么了,许是真的老了,容易忘事吧。这般想着,他便缓缓转身,打算回去再嘱咐长乐伯几句。 当他再次踏入房间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瞬间惊呆。只见长乐伯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那触目惊心的红色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她的身体静静地躺着,那把剪刀还紧紧握在手中,脖颈处的伤口仍在汩汩地流着鲜血。 黄昆在震惊过后,很快回过神来,他立刻大喊起来:“快来人!快来人!”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惊慌。 不一会儿,几个仆人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也都吓得面色惨白。黄昆急忙指挥着他们:“快,快去找医官,快!” 仆人们连忙四散而去,一个去找医官,其他的则手忙脚乱地开始准备热水、毛巾等物品。 医官很快被请了过来,他看到长乐伯的情况,也是眉头紧锁。他迅速地检查了长乐伯的伤势,然后果断地开始进行救治。他小心翼翼地处理着长乐伯脖颈处的伤口,止住了不断涌出的鲜血,缝合了伤口,血管。 长乐伯躺在床上,气息微弱,脸色苍白如纸。大夫们围在她的身旁,神色凝重而焦急。确定需要输血后,众人都紧张地忙碌起来。 黄昆毫不犹豫地撸起袖子,坚定地说道:“用我的血,快救长乐伯。” 医官迅速准备好输血的器具,将针头轻轻扎入黄昆的手臂。殷红的血液顺着透明的导管缓缓流出,仿佛带着黄昆的一份愧疚与责任。 输血的过程漫长而紧张,每一滴血液的流动都牵动着众人的心。长乐伯静静地躺着,如同一个脆弱的瓷娃娃。随着黄昆的血液不断输入长乐伯的身体,她的脸色逐渐有了一丝生气,原本微弱的脉搏也开始变得有力起来。 医官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长乐伯的反应,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终于,输血顺利完成,长乐伯的生命体征逐渐稳定下来。 经过抢救,长乐伯的情况终于逐渐稳定下来。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变得平稳。黄昆一直守在旁边,满脸的疲惫与担忧。 当长乐伯缓缓睁开眼睛时,黄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喜悦。他轻声说道:“长乐伯,你可吓死老夫了。以后莫要再做傻事。” 长乐伯虚弱地看着黄昆,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但却没有再说话。 自此之后黄昆变得很温柔,会给长乐伯送花,会在给长乐伯作情诗,还会给长乐伯唱东土戏曲,给长乐伯讲东土的传奇故事。 这一日,黄昆来到长乐伯的房间,满脸期待地看着她。“长乐伯,今日我为你唱一曲东土戏曲,可好?” 长乐伯微微抬眸,神色依旧有些淡漠,但并未拒绝。 黄昆清了清嗓子,开口唱道:“今日为你唱一曲《牡丹亭》,‘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他的声音虽不似专业戏子那般婉转悠扬,但却充满了感情。随着唱词的流淌,他仿佛也沉浸在了戏曲的世界中。 长乐伯听着这熟悉的戏曲,心中微微一动。那优美的唱词和旋律,仿佛勾起了她心底深处的某些回忆。渐渐地,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笑颜。 黄昆看到长乐伯的笑容,心中大喜。他继续唱着:“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长乐伯,希望这笑容能够一直留在她的脸上。 一曲唱罢,黄昆走到长乐伯身边,轻声说道:“长乐伯,这戏曲可还喜欢?以后我常为你唱。” 长乐伯看着黄昆,眼中的冷漠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温暖。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从这一刻起,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又近了一步。 一个火红的午后,长乐伯专注地在纸上写下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岁月无情隔,相逢叹路遥。” 她的声音轻柔而带着淡淡的忧伤,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她内心深处的感慨。 此时,黄昆正好来到门外,听到长乐伯的诗句,心中一动。他稍作思索,便对着屋内回应道:“但求心相近,无惧岁月凋。相伴时光里,温情永不消。” 黄昆的声音沉稳而坚定,透过门缝传入长乐伯的耳中。她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动。这两句诗仿佛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中那扇紧闭已久的门,让温暖的阳光洒了进来。 长乐伯听到黄昆的回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缓缓放下笔,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轻轻打开了房门。 黄昆微微拱手,神色恭敬中带着一抹温和,说道:“长乐伯,今日好雅兴,吟诗作赋,实乃令人赞叹。此等才情,当真不凡。” 他的话语在空气中轻轻回荡,带着对长乐伯的欣赏之意。 长乐伯闻言,微微欠身,优雅地行礼,轻声说道:“长乐伯见过公主府参谋司司官。” 她的举止端庄得体,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黄昆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说道:“伯爵无需多礼。老夫今日还是来给唱戏的。” 他的语气轻松,仿佛要将所有的沉重都一扫而空。 长乐伯轻轻点头,优雅地做了一个 “请” 的手势,将黄昆请进屋内。黄昆也不推辞,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缓缓走进房间。他的身姿挺拔,仿佛带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沉稳与从容。 进入房间后,黄昆环顾四周,微微颔首,然后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唱起戏来。那悠扬的曲调如水波般在空气中飘荡开来,婉转缠绵,仿佛带着人们穿越了时光的长河,回到了那些古老而美好的岁月。每一个音符都如同跳动的精灵,诉说着无尽的故事和情感。 一曲戏,唱得如痴如醉,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直至太阳落山。黄昆站在窗前,双手把着窗檐,目光悠远地望着天边那绚烂如锦的晚霞。那晚霞如同一幅壮丽的画卷,色彩斑斓,令人陶醉。黄昆感慨地说道:“夕阳无限好,只是尽黄昏。” 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洒在他花白的头发上,胡子上,将他的发须映照得金黄一片,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此时,长乐伯轻轻地靠近了黄昆,她的脚步轻盈,如同飘落的花瓣。她微微仰头,看着黄昆的侧脸,轻声说道:“莫待月高挂,无心有情人。”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柔情与期待。这句诗如同一只温柔的小手,轻轻地触动了黄昆的心弦。长乐伯的眼神中闪烁着羞涩与爱意,她用这句诗暗示着黄昆,告诉他自己喜欢他。 黄昆听完长乐伯的诗句,心中微微一动,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问道:“不知伯爵今宵愿……” 他的话语微微停顿,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犹豫。 长乐伯歪着脑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轻声说道:“愿与先生同床共枕否?”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那大胆而直接的话语,让黄昆瞬间愣住。 黄昆的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连忙说道:“伯爵将我想成什么人了?老夫想邀请伯爵共饮一杯。”堂内,烛光摇曳,一张精致的桌子摆放中央,桌上设下美宴,佳肴琳琅满目,美酒香气四溢。黄昆与长乐伯相对而坐,两人轻举酒杯,缓缓饮酒。 黄昆微微眯起眼睛,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他缓缓开口,将自己年轻求学时的艰辛与执着、中年隐退时的淡泊与宁静、晚年出山时的无奈与担当,一一讲述给长乐伯。他的话语中,既有对往昔岁月的感慨,又有对人生的深刻感悟。每一个故事,都如同画卷般在长乐伯的眼前展开,让她感受到了黄昆那波澜壮阔的人生历程。 长乐伯静静地聆听着,手中端着酒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敬佩。随后,她也开始跟黄昆诉说自己的经历。她的声音轻柔而悲伤,少年丧母,那是生命中最初的伤痛,从此失去了温暖的怀抱。青年丧夫,孤独与无助如影随形,未来变得迷茫而灰暗。中年丧子,那是心中无法言说的剧痛,生命仿佛失去了支柱。“如今,沦为阶下囚,人如走狗,命运多舛。”说完,长乐伯喝下杯中的酒,眼中的泪水悄然滑落。她轻叹一声:“人生至此当高歌,君王作囚,雄心殁。往昔长河帝王业,有人心寂,有人挫。未见沙海化绿洲,霸业如梦,终成昨。天边无际,四海浩渺,倚靠菩提一幻梦。” 第35章 天山美 百里珂在即将离去之时,郑重地让古丽去仔细探查刺客的下落。可古丽心中犯起了难,她又该如何去进行探查呢?要知道,那刺客分明就是太子派遣而来的,而她也正是因为自己及时地报信,才来到了此处。如今的古丽,主要的任务也就是将粮食发放至天方。在完成这项任务之余,她每日都会来到普克学堂,静静地坐在那里,思考怎么办。 哈金每天给学堂的孩子们做饭,古丽就给他帮忙。哈金烧火,古丽劈柴;哈金出菜,古丽端盘子。 “这些年来,一直在征战,如今细细想来,还真不如在这里好呢。” 古丽在清洗盘子的时候,手中紧紧地拿着盆里的勺子,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暖而又宁静的微笑。那微笑仿佛是春日里最柔和的阳光,带着对当下生活的满足与眷恋。 哈金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烟枪,动作利落地挽起袖子,随后也加入到古丽洗盘子的队伍当中。他一边认真地清洗着盘子,一边缓缓地说道:“这里,的确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地方。但是,总要有人上战场啊。” 盘子都洗完了,两人一同端起盆,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外面,将盆中的脏水倒掉。此时,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给他们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辉。哈金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杆烟枪,郑重地送到古丽面前,语气诚恳地说道:“给,你在这帮了我很多忙,这个送给你。” 古丽的目光落在这杆烟枪上,只见它虽不算奢华,但也还算精致。古丽小心翼翼地接过烟枪,拿到手里细细观摩着。那烟枪的材质细腻,上面有着一些精美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古丽满脸惊喜地问道:“真是给我的?” 哈金微微一笑,随后给自己的烟枪熟练地装上一锅烟叶,拿出火折子轻轻点着。他猛吸一口烟,那烟雾在他的口中缭绕片刻后,被缓缓吐出。哈金抽了一口倒烟后,缓缓说道:“对,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想来想去,就把我喜欢的找一样送给你吧。” 突然之间,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毫无征兆地变得阴云密布起来。那厚重的乌云仿佛一块巨大的幕布,缓缓地笼罩在大地之上,给人一种强烈的压抑感,好似即将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紧接着,一阵阵惹人胆寒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咆哮,带着无尽的恐怖与威慑,让人的脊背瞬间发凉。古丽正好身穿战甲,那战甲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峻的光芒。听到这样令人心悸的声音,她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跑到战马旁边。她动作敏捷地拿起三尖两刃刀,那锋利的刀刃散发着森寒的气息。随后,她又快速带上头盔,头盔上的装饰在阴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肃穆。哈金也急忙叫上了学堂的健体先生,两人各自手持弓箭,神情紧张,如临大敌一般。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学堂督官也迅速行动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把孩子们安排到一个毡房里。孩子们的脸上满是惊恐,督官努力安抚着他们的情绪。安排好孩子们后,督官拿着绣木拐杖,神色凝重地守在毡房外,仿佛一位忠诚的卫士,守护着孩子们的安全。 古丽快步来到哈金旁边,满脸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动静?这么吓人?” 哈金的脸色十分严峻,他沉声说道:“不知道,感觉像是很大的猛兽。” 古丽稳了稳心开口:“猛兽,只要怕刀,它就不成威胁。”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确定。不等哈金回答,十几只噬人妖如狂风般从云杉林里迅猛地冲出。它们的身影高大而狰狞,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离着几十丈都能闻到,仿佛是从噩梦中走出的恶魔。 这些噬人妖身形巨大,如同小山一般矗立在众人面前。它们的皮肤粗糙而坚硬,如同粗糙的岩石,呈现出暗沉的颜色,有的是黑褐色,有的则带着诡异的墨绿色斑纹。 噬人妖的头颅硕大,形状怪异,仿佛是被扭曲的雕塑。眼睛如同燃烧着红色火焰的灯笼,散发着凶狠而邪恶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它们的嘴巴宽大而狰狞,布满了尖锐如利刃的牙齿,牙缝中还残留着丝丝血迹和碎肉,仿佛刚刚饱餐一顿。 四肢粗壮有力,肌肉如同紧绷的绳索,每走一步都能让大地为之震颤。爪子尖锐而锋利,如同弯曲的匕首,可以轻易地抓破坚硬的岩石。 哈金和健体先生率先拉开弓弦,箭矢如流星般激射而出。然而,当这些箭矢射到噬人妖身上时,却仿佛射在了坚硬的山体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后纷纷掉落,竟造不成丝毫伤害。古丽见此情形,毫不犹豫地飞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冲向噬人妖。她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绝非俗物,在以往的战斗中,开山裂石如同砍瓜切菜般轻松。想当初与朝克日交战之时,也正是因为朝克日的方天戟更胜三尖刀一筹,古丽才无奈落败。 此刻,古丽挥舞着三尖刀,狠狠地劈砍在噬人妖身上。每一次劈砍,都能让噬人妖受伤,那坚硬的皮肤也无法完全抵御三尖刀的威力。古丽瞅准时机,从马上一跃而起,飞越到噬人妖身上。她不断地挥舞着三尖刀,一道道凌厉的刀气破开空气,带着呼呼的风声劈砍到噬人妖身上。古丽用尽全身力气,持续攻击,直到力竭才终于成功击倒一只噬人妖。 此时的三尖刀不断颤抖着,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古丽的疲惫。古丽确实已经力竭,无力再战。就在这时,一只噬人妖的利爪如闪电般袭来。古丽急忙架起三尖刀抵挡,可她实在太过虚弱,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到地上。一口鲜血从古丽口中吐出,她强忍着剧痛,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双手紧紧地握着三尖刀,试图再次站起来战斗。可还没等她站稳,噬人妖的利爪又要袭来。千钧一发之际,哈金一箭射中噬人妖的眼睛。噬人妖吃痛,收回利爪捂住眼睛,愤怒地看向哈金。 突然,无数箭雨从天而降,一声撕裂天空的长啸传来。只见箭雨在噬人妖头顶疯狂落下,仿佛一场密集的暴雨。紧接着,几个背生双翼的人如天神下凡般俯冲而下,手中弓箭不停,弓上一支箭,瞬间发出变千羽。其中一个背生双翼的人如闪电般掠过古丽身边,一把抢过古丽手中的三尖刀,而后飞入噬人妖群中。在噬人妖群中,他辗转腾挪,如同一道幻影。手中的三尖刀挥舞千万次,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在他的攻击下,噬人妖纷纷被击倒。让人惊讶的是,这群背生双翼的人以噬人妖为食。他们一拥而上,疯狂地分食着噬人妖,仿佛一群饥饿的猛兽。 天空中的阴云渐渐散去,阳光开始努力穿透云层洒向大地。然而,就在这宁静即将到来之际,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崩裂般的响声,那声音仿佛是苍穹被硬生生撕裂开来。紧接着,热依扎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这些背生双翼的人群之中。她的出现如此突兀,仿佛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而来。 热依扎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神秘的光芒。那些背生双翼的人在看到热依扎的瞬间,立刻停下了进食的动作。他们的脸上露出警惕的神情,仿佛热依扎是一个潜在的威胁。随后,这些人迅速地行动起来,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将热依扎围了起来。他们的翅膀微微扇动着,带起阵阵微风,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古丽在不远处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群背生双翼之人,心中越发觉得他们远比噬人妖更加恐怖。这些人的身上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既有着强大的力量感,又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神秘感。他们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生物。古丽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能紧张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热依扎面色冷峻,只见她微微抬起双眸,刹那间,额头上的蛊道天眼霍然开启。一道深邃而神秘的黑光如汹涌的潮水般喷涌而出,瞬间笼罩了所有背生双翼之人。在这强大的黑光压制之下,那些背生双翼之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丝毫动弹不得。他们原本强大而充满威胁的气势,此刻在这黑光的笼罩下被彻底压制,只能徒劳地挣扎着,却无法摆脱这股神秘力量的束缚。 古丽见状,急忙趁机快速跑到热依扎的旁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紧张与好奇,当她终于站定在热依扎身旁时,这才得以仔细看清这些背生双翼之人的长相。 这群背生双翼的人,身躯仿佛是由黑暗与混沌凝聚而成,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恐怖气息。他们的皮肤如烧焦的岩石般粗糙且漆黑,布满了诡异的纹路,仿佛是被诅咒的符号在蠕动。 他们的面容狰狞而扭曲,双眼如同燃烧着幽冥之火的空洞,没有一丝情感的温度。那火焰闪烁着诡异的绿光,仿佛能穿透灵魂,让人在对视的瞬间便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他们的嘴巴宽大而扭曲,露出尖锐如利刃的獠牙,牙缝间似乎还残留着不知名生物的血肉残渣,散发着腐臭与血腥的味道。 那对巨大的翅膀漆黑如夜,上面覆盖着一层如钢铁般坚硬的鳞片。每一片鳞片都闪烁着寒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利刃。翅膀扇动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声,仿佛是死亡的召唤。 他们的头发如纠结的黑色藤蔓,在空中狂乱地舞动,仿佛是邪恶的触手。在发丝间,隐隐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无数邪恶的灵魂。 “你们怎么敢到我的道场来?” 热依扎面色沉凝,双眸中闪烁着凛冽的光芒,用一种极其古老而神秘的语言和这群背生双翼的人对话。那语言仿佛来自远古的时空,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厚重的历史韵味和强大的魔力气息。 那群背生双翼之人在热依扎的质问下,眼中的幽冥之火微微闪烁,似乎在思索着如何回应。其中一个身形较为高大的背生双翼之人微微颤动着翅膀,发出一阵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同样用那古老的语言回答道:“我们只是追寻猎物至此,不知此处是你的道场。” 热依扎冷哼一声,眼神更加冰冷:“不管你们因何而来,既然踏入了我的领地,就要付出代价。” 她身上的气势陡然攀升,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凝固。古丽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双方的对峙,心中充满了不安。她虽然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从热依扎的表情和那群背生双翼之人的反应中,能感受到局势的紧张。 这时,那群背生双翼之人似乎也意识到了热依扎的强大,他们开始缓缓扇动翅膀,准备随时逃离。然而,热依扎岂会轻易放过他们?她双手微微抬起,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强大的魔法阵瞬间在地面浮现。魔法阵中光芒闪烁,强大的力量开始向四周扩散。那群背生双翼之人见状,惊慌失措地想要飞走,但已经来不及了。魔法阵释放出的力量如同无形的绳索,紧紧地束缚住了他们。 热依扎看着无法逃脱的背生双翼之人,冷冷地说道:“今日就让你们知道,冒犯我的下场。” 随后,她开始施展强大的魔法,准备给予这些不速之客严厉的惩罚。古丽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心中既对热依扎的强大感到震撼,又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激烈战斗而担忧。 抢走三尖刀的人奋而起身举起三尖刀朝着热依扎劈下,热依扎空手握住三尖刀。一道绿光从热依扎的手中向那人蔓延,那人被绿光笼罩后,变成一块宝石。其余背生双翼之人从那扭曲的嘴里涌出雾气,汇聚到这块宝石里。热依扎拿起宝石,散去法阵,把三尖刀还给古丽。 热依扎散去法阵之后,眼神中依然带着无尽的威严。她再次用那古老而神秘的语言缓缓说道:“我抽走了你们八成的力量,你们还有三个数的时间。一……” 她的声音仿佛来自远古的魔咒,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热依扎的话语刚落,那群背生双翼之人立刻惊慌失措地开始逃离。他们疯狂地扇动着巨大的翅膀,试图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然而,他们的速度在热依扎的面前显得如此缓慢。 “三。” 热依扎根本没有给他们数到二的机会,直接数到三。只见她抬手一挥,一股强大的魔力瞬间涌出,将那群背生双翼之人牢牢地控制在空中。他们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这股强大的力量。在这股力量的压迫下,这群人瞬间骨肉全消,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吞噬。他们的身体化作一道道光芒,被热依扎手里的宝石完全吸收。 热依扎神色淡然地将那散发着神秘光芒的宝石收起来,随后缓缓踱步走到那庞大而狰狞的噬人妖旁边。她微微俯身,撕下一块噬人妖的肉,那肉上还带着丝丝血迹和令人作呕的气息。热依扎却面不改色,将那块肉放到嘴里,缓缓咀嚼起来。她的动作不紧不慢,仿佛在吃了一块普通的牛肉。咀嚼了几下之后,她微微扬起下巴,将那块肉咽了下去,接着微微皱起眉头,开口说道:“这群秃鹫人,这活腐肉有什么好吃的?”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屑,仿佛对那群背生双翼之人的行为感到难以理解。 热依扎撕下噬人妖的那块肉,上面布满了黏稠的绿色脓液,还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黑色虫子在缓缓蠕动。那肉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仿佛是从最肮脏的沼泽中捞出来的烂泥。肉的表面坑坑洼洼,像是被无数腐蚀性的液体侵蚀过一般,颜色斑驳而诡异,有暗紫色的斑块、深绿色的霉点以及泛黄的脓痂。当热依扎将肉放入口中咬下,那股恶臭瞬间弥漫开来,让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古丽在一旁看着,差点呕吐出来,她无法想象热依扎是如何忍受着这般极度恶心的味道将肉咀嚼并咽下的。 “你受伤了。” 热依扎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古丽身上,轻声说道。她的声音虽轻,却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穿透力。古丽在听到热依扎的话语后,这才从紧张的战斗氛围中回过神来,顿时感觉到胸腹处传来一阵剧痛。那疼痛如潮水般汹涌,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只见热依扎身上光芒一闪,瞬间变成了一位白衣少女的模样。她身姿婀娜,白衣如雪,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热依扎轻柔地扶着古丽躺下,那动作温柔而小心,仿佛在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她的手轻轻从古丽的战甲上划过,仿佛有一股温暖而神秘的力量随之流淌。古丽只觉得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那原本剧烈的疼痛也在这一瞬间全然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热依扎微微闭上双眸,身上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她锁定时空,仿佛将整个世界都置于她的掌控之中。随着她的力量继续施展,学堂里所有人对这段时间的记忆都被悄然抹去。他们仿佛从未经历过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热依扎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刹那间,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变成了噬人妖出现之前的模样。阳光依旧温暖地洒在大地上,学堂里的孩子们欢声笑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热依扎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和宁静,缓缓消失。 究竟是重新还是继续坐在毡房外呢?对于哈金和古丽来说,这似乎已不再重要。此刻,他们安然地坐在毡房外,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带来丝丝温暖。哈金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柔和,他看着古丽,仿佛想要与她分享一些生活中的小美好。 哈金缓缓拿出烟枪,轻声说道:“来,我教你抽烟。” 古丽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哈金熟练地装上烟叶,点着,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那烟雾在他的口中缭绕片刻后,被缓缓吐出。他的动作娴熟而自然,仿佛这是他生活中习以为常的一部分。 古丽轻轻地拿起哈金送给自己的那杆精致烟枪,眼神中带着一丝新奇与专注。她仔细地端详着烟枪,仿佛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随后,古丽开始学着哈金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模仿着哈金抽烟的模样。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努力地掌握着每一个动作的要领。 古丽将烟枪凑到嘴边,轻轻吸了一口,那烟雾在她的口中弥漫开来。她微微皱起眉头,感受着这陌生的味道。片刻之后,古丽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这味道还不错,好像我站了一辈子,终于坐下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仿佛在回忆着自己漫长而艰辛的人生旅程。那话语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让人不禁陷入沉思。在这宁静的时刻,古丽仿佛找到了一种内心的宁静与慰藉,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满足。 哈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那烟雾在空气中袅袅升起,如同他心中的思绪一般缭绕。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古丽,语气沉稳地说道:“女官,我想求你办点事。”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恳切,眼神中流露出真诚的光芒。 古丽被那烟雾呛得咳嗽了两声,她用手轻轻扇了扇面前的烟雾,眉头微微皱起。随后,她看着哈金,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询问,说道:“什么事?我尽量。” “替我们去寻点胡椒,孜然什么的,行吗?” 古丽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浅笑:“就为这个?这不是什么难事。我回一趟天山警牧司,就能给你带来。上次给你的用完了吗?” 哈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还有,不多了,以前是百里珂去找,百里珂去天方当柱国了,我去找不太方便。” 古丽眼中流露出一抹温柔,说道:“没想到你如此细心,时刻惦记着孩子们。放心吧,我尽快回天山警牧司去取来。” 古丽骑上战马,回到天山警牧司,拿上香料就往回赶,总共一个半时辰古丽就赶了个来回。 “给,拿回来了。”古丽飞身下马,把香料交给哈金。哈金拿着香料,放到毡房里。走出来对古丽说道:“女官,今天就请在学堂下榻吧。” 古丽看了看哈金,又看了看渐渐落下的夕阳,说道:“好,今天就在学堂住一晚。” 学生们都回家去了,学堂堂督邀请了古丽一起涮肉,牧场的夜晚静悄悄的,毡房里古丽,哈金,堂督,健体先生在毡房里涮羊肉。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神情。他们缓缓起身,带着几分慵懒与惬意,各自去休息了。哈金则留下来,开始认真地收拾锅子。 收拾完锅子后,哈金微微伸展了一下身体,仿佛卸下了一身的疲惫。随后,他又缓缓走到毡房外,静静地坐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宁静与悠远,仿佛在回忆着过往的岁月。哈金轻轻地拿起热瓦普,将它抱在怀中,温柔地抚摸着。 哈金微微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轻轻地拨动了琴弦。那清脆悦耳的声音瞬间在空气中响起,如同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又似微风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细响。哈金缓缓开口,轻声吟唱道:“天山美,天山美。雪莲花开牛羊肥。” 古丽在屋内静静地聆听着哈金的歌声,那歌声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进她的心田,触动着她内心深处的柔软。当哈金的歌声渐渐落下,古丽的心中依然回荡着那动人的旋律。她缓缓起身,走出屋门。屋外,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清凉。古丽望着远方的天山,眼神中充满了感慨。她微微启唇,轻声吟唱道:“天山美,天山美。多人梦里常相随,明月千里长相依。”她的声音清脆而婉转,如同夜莺的歌声般动听。在这宁静的夜晚,古丽的歌声仿佛与天山的美景融为一体,成为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这样的美好过了一个月,公主府命令传来,古丽速回。 古丽听闻此令,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满是不舍与无奈。哈金亦是一脸忧愁,紧紧握住古丽的手,说道:“这一个月如同梦幻,可如今......”古丽轻轻挣脱哈金的手,强忍着泪水说道:“此乃公主之令,我不得不从。” 回到公主府,古丽每日都心不在焉,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与哈金在天山共度的美好时光。然而,公主却发现古丽的异样,认为她对自己不够忠心。公主愤怒不已,将古丽关进牢里,定了九项大罪,十五日后问斩。 古丽在牢中,满心绝望,泪水不断。而哈金在天山,久等古丽不归,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他四处打听,终于得知古丽的遭遇。哈金心急如焚,决定不顾一切去救古丽。 克温赛面色阴沉地提到牢里说道:“古丽啊,哈金来了。孤给你定了九大罪名,那哈金极端懦弱,孤打算先杀了他,再来处置你。倘若他真有胆量不怕死,孤倒也可以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哈金心急如焚地赶来面见克温赛提,只见他步伐匆匆,满脸的焦急与忧虑。然而,克温赛提却一脸冷漠与无情,不等哈金走到自己身前,便怒喝一声:“来人,将此人给我丢去大牢!”话音未落,身旁的侍卫们便如狼似虎般一拥而上,粗暴地抓住哈金,根本不顾他的挣扎与呼喊。哈金还未来得及开口辩解,就被这突如其来的蛮横力量拖拽着,硬生生地被丢进了那阴森寒冷的大牢之中。 克温赛提兴高采烈地转过头,看向热依扎和阿依努儿,那脸上的兴奋劲儿简直藏都藏不住,眉飞色舞地大声嚷道:“怎么样,怎么样?孤刚才演得好不好?”说着,还夸张地比划着动作,手舞足蹈的,活像个顽皮的孩子。 热依扎捂着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娇嗔地说道:“公主呀,这表演,也太夸张啦!”阿依努儿则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腰来,边笑边说:“哎呀,公主,你这哪里是演戏,分明是在耍宝嘛!” 克温赛提一听,不乐意了,嘟起嘴,故作生气地说:“哼,你们懂什么,孤这叫投入,这叫有激情!”说完,又自顾自地表演起来,一会儿扭扭腰,一会儿眨眨眼,把热依扎和阿依努儿逗得笑得更大声了,整个场面充满了欢乐和嬉闹的气氛。 克温赛提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继续说道:“你们听着,赶紧去给我准备两个假头,孤要凭借这两个假头,再去好好吓唬一下那他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迫不及待想要实施计划的兴奋光芒,双手还不停地比划着,仿佛已经在脑海中构想好了吓人的场景,那模样活脱脱像个正准备恶作剧的顽童。 克温赛提脸上挂着一抹阴森的笑容,手里提着哈金那逼真得令人胆寒的假头,趾高气扬地来到了古丽的牢房前。站定身子,将手中的假头高高举起,阴阳怪气地说道:“瞧瞧,这人也真是懦弱至极,孤说过他不怕死孤就成全你们,可他却不断求饶,你为他这般死心塌地,也不值得呀。” 古丽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在看到哈金的“头”的那一瞬间,顿时瞪得滚圆,瞳孔急剧收缩,整个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的嘴唇哆嗦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不!”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她疯狂地扑向克温赛提,想要夺回那颗假头,声音因为极度的悲痛而变得沙哑:“你,你怎么能如此残忍!” 克温赛提脸上挂着得意的冷笑,提着那骇人的假头,大摇大摆地从古丽的牢房离开。随后,他又换上了古丽的假头,步伐匆匆地走向哈金的牢房。 走到牢房里,克温赛提将古丽的假头在手中肆意摆弄,对着里面的哈金嚣张地喊道:“哈金,你看这个,孤大发慈悲不杀你,只要你对她死心,乖乖回天山去,以往之事便可既往不咎。” 一直以来被认为懦弱的哈金,此时却像换了个人似的。他双眼通红,目眦欲裂,愤怒地吼道:“克温赛提,你这丧心病狂的恶魔,我与你拼了!”说罢,他不顾一切地冲向牢房的栅栏,试图冲破阻碍,扑向克温赛提。 克温赛提被哈金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惊到了一瞬,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大声喝道:“大胆!竟敢对孤无礼!”他身旁的侍卫们迅速一拥而上,将哈金牢牢地控制住。哈金拼命挣扎,手脚不停地挥动,嘴里依旧咒骂着克温赛提,那愤怒的样子仿佛要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 克温赛提脸上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双手猛地用力一撕,那看似逼真的假头瞬间被撕开,里面的稻草纷纷扬扬地散落出来。他挑了挑眉,看着一脸震惊的哈金,大声说道:“你不用这样一副悲愤欲绝的模样,这不过是个假的罢了。”她的声音在牢房中回荡,带着几分得意和不羁。 克温赛提挥挥手,让人将古丽带了进来。古丽一进牢房,便泪眼汪汪地奔向哈金。 克温赛提神色肃穆,缓缓说道:“古丽,即日起官复原职,加封一等。特赏赐天山牧场十五里。速速安排送哈金回归天山。于都城学堂精心挑选一名教书先生,用以顶替百里珂之职位。另外,赏公主府府库,准许你你二人各自挑选宝物三件。择选良辰吉日,你二人举行成亲大礼。不知你二人对此安排可有异议?” 两人心中满是意外,着实未曾想到竟会有如此这般的发展。他们实在不明白,为何在成全他们这件事情上,还要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而且,就在古丽刚刚被投入大狱之时,她的内心还极为忐忑不安,不停地揣测着是不是自己给太子当内奸的事情被发现了。然而,此时此刻,克温赛提已然决定成全他们二人,既然如此,那便也只能如此了吧。 克温赛提悠然地翘起二郎腿,微微眯起双眸,似在沉思。片刻之后,他又缓缓开口说道:“得给你们寻个绝佳的地方来举办这场婚礼。不过呢,去草原之上似乎不太合适,而仅仅在饭店操办又显得不成体统。嗯…… 孤的公主府,诶,对了,你们就在孤的公主府举办婚礼吧。无需有异议,就这么定了。” “多谢公主隆恩。” 克温赛提带着他们一同离开了大牢。实际上,虹提国的大牢环境甚是不错。那狱卒们也都是经过教导的,他们对犯人的惩罚仅仅体现在限制其自由方面。大牢之中,干净整洁,通风良好。墙壁虽略显陈旧,却也没有丝毫破败之感。地面铺设着平整的石板,走在上面不会有任何不适。 狱卒们对待犯人态度严肃却不失礼貌,从不会无故打骂或者虐待犯人。他们严格执行着自己的职责,确保犯人的安全,同时也保证了大牢的秩序井然。在这里,犯人们虽然失去了自由,其他方面并没有受过多的苛待。 第36章 祭奠长公主 “邀请都城所有的人,府地方里不够就在大街上摆宴,孤要替古丽宴请全城。” 克温赛提回到公主府,那坚定而豪迈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瞬间打破了府中的宁静。她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果敢与决断,仿佛一位君临天下的王者。命令一出,府中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准备这场盛大的宴会。 随后,克温赛提又安排哈金在公主府暂住。她微微转头,目光如炬地看向阿依努儿,说道:“你们练武时,要给哈金看看你们的武功。两人肯定两地分居,你们需得好好震慑一下哈金,让他知晓我们的厉害。” 阿依努儿恭敬地领命,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此时,阿依努儿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微微低头,轻声提醒克温赛提:“公主,今日乃是长公主忌日,不知公主是否要去祭拜一下?” 克温赛提听闻此言,思绪瞬间如潮水般涌来,飘回到了曾经那段充满坎坷与温情的岁月。 她清晰地记得,自己第一次睁开眼看见的并非妈妈,而是长公主。那是一个阳光柔和的日子,她懵懂地看着眼前这位美丽而温柔的女子,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温暖。因为是私通生下的公主,在那森严的国宫里,大王子克温赛若和次公主克温赛禳,还有三王子、四公主都对她百般欺负。他们或是在言语上极尽嘲讽,用尖锐的话语刺痛她的心灵;或是在行动上故意刁难,让她去做各种繁重而又艰难的任务。克温赛提在这冰冷的宫廷中,孤独而无助,常常暗自落泪,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鸟,找不到可以栖息的港湾。 然而,每当克温赛提陷入困境之时,长公主总会如一道温暖的阳光般出现。记得有一次,克温赛提被大王子命令去打扫宫殿的长廊,那长廊又长又宽,对于年幼的克温赛提来说,无疑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她吃力地挥动着扫帚,汗水湿透了衣衫,心中满是委屈。就在这时,长公主出现了。她身着华丽的服饰,宛如仙子下凡,温柔地看着克温赛提,眼中满是疼惜。长公主责备大王子的过分,又让大王子打扫长廊,轻声安慰克温赛提,告诉她不要害怕,有自己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那温柔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克温赛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每当克温赛提感到孤独和恐惧时,长公主总会陪伴在她身边,给她讲故事,教她读书识字,让她在这冰冷的宫廷中感受到了难得的温暖与关爱。长公主就像克温赛提生命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给予她无尽的勇气和力量。 想到这里,克温赛提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决定前往公主墓祭拜。她身着庄重的服饰,带着满心的思念与崇敬,缓缓走向公主墓。一路上,微风轻拂,仿佛长公主的温柔抚摸。 到达公主墓,克温赛提静静地站在墓碑前,眼神中充满了哀思。她缓缓地弯下腰,恭敬地祭拜了长公主。然后,她轻轻抚摸着墓碑,对着长公主的墓碑说道:“姐姐,提儿已经权倾朝野,节制全国兵马,像当年的你一样,提儿再也不会受欺负了。你的那个年龄小的女官,我给找了个人嫁了,那人不一定是雄才大略,但对古丽的确好,我替你考验过他了。姐姐,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话语中,满是对长公主的思念与感恩之情。微风轻轻吹过,仿佛长公主在回应着她的话语,给予她无尽的安慰与鼓励。 克温赛提正沉浸在对长公主的思念之中,忽然,似乎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声响。她心中一动,下意识地抬起头来,这一眼,让她瞬间呆住。只见长公主那熟悉的身影静静地站在墓碑前,宛如往昔那般温婉动人。长公主面带微笑,眼神中满是欣慰与慈爱,轻声说道:“提儿,大王子真的不敢再欺负你了,你真的节制全国兵马了,孤王很高兴。” 那温柔的话语仿佛春风拂面,让克温赛提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然而,那长公主的身影在说完这句话后,便如同梦幻般缓缓飘散。“姐姐,姐姐!” 克温赛提惊慌失措,急忙伸出手去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不舍,渴望能留住这一抹珍贵的身影。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那身影却如同烟雾一般,怎么也抓不住。 克温赛提怔怔地望着那渐渐消散的身影,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凉。她其实也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梦幻泡影罢了,那心中无比渴望的重逢终究只是虚妄的幻想。缓缓地,她转过身来,目光投向阿依努儿,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轻声问道:“长公主,临终前如何评价孤?” 阿依努儿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犹豫之色,迟疑地说道:“奴婢说了,公主不要生气。” 克温赛提心中的好奇愈发强烈,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说道:“大胆的说。” 阿依努儿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克温赛提,私通所生,望之不似人君,储君当是大王子。” 此言一出,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克温赛提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了片刻,心中思绪万千。曾经在那冰冷的宫廷中,她受尽了欺凌与冷落,而长公主的这句话,无疑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原来,你也看不起孤呀。” 克温赛提伤心了,她的心被伤透了。 阿依努儿赶忙上前说道:“公主,当时公主刚刚辅政,长公主不一定是认为公主能力不足,此一时,彼一时嘛。” 克温赛提微微垂下眼眸,那长长的睫毛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一抹淡淡的阴影。她轻轻咬着下唇,心中的伤痛依旧难以消散。 “可她为何要说出那样的话?” 克温赛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在这宫中,我本以为长公主是最懂我的人,我是长公主最疼爱的人,却没想到……”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阿依努儿看着公主如此伤心,心中也满是不忍。她思索片刻,再次开口道:“公主,长公主或许是出于对国家的担忧,才会有那样的言语。当时公主刚刚辅政,局势不稳,长公主也许是希望公主能够更加努力,更加谨慎。她的本意并非是看不起公主,而是对公主寄予了厚望。” 克温赛提听了阿依努儿的话,心中微微一动。她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厚望?真的是这样吗?” “公主,您想想。” 阿依努儿继续说道,“长公主一直对您关爱有加,在您最困难的时候,总是她伸出援手。她若真的看不起您,又怎会如此待您?她的那句话,或许只是一时心急之语,公主切不可因此而否定了长公主对您的一片真心。” 克温赛提沉默了许久,心中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再次望向长公主的墓碑,眼神中多了一份理解与释然。 “也许你说得对,阿依努儿。” 克温赛提轻声说道,“长公主对我的好,我不应忘记。她的那句话,就当是对我的一种鞭策吧。” 克温赛提缓缓踱步至那即将完工的墓地旁,目光静静地凝视着自己那已然初具雏形的墓。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感慨,有释然,亦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宁静。 墓地周围,青草微微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几株不知名的野花悄然绽放,为这片肃穆的地方增添了一抹柔和的色彩。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墓地上,如同梦幻般的画卷。不远处,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淌,水声清脆悦耳,仿佛在为克温赛提奏响生命的乐章。 看着那精雕细琢的墓碑,上面镌刻着 “虹提国幼公主:克温赛提在此长眠” 几个庄重的大字,她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包含着对过往的回忆,对人生的感悟,以及对未来的坦然。她轻声说道:“等修好了,孤就能住进去了。” 话语虽轻,却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在这宁静的氛围中,克温赛提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却又散发着一种坚定与从容的气质。她仿佛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迎接生命的最后时刻,以一种平和的心态等待着在这片属于自己的永恒之地中安息。 阿依努儿听到公主的话,心中猛地一揪,急忙上前一步,眼中满是焦急与不安。 “公主,您万不可如此说呀!” 阿依努儿的声音微微颤抖,“公主您正值风华,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怎可说出这般丧气之语。” 她微微低下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似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慌乱。 “公主,如今您权倾朝野,节制全国兵马,正是大展宏图之时。这墓地虽已修建,可那也不该是公主您现在该考虑的事情啊。” 阿依努儿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克温赛提,试图用自己的话语唤起公主对生的渴望与对未来的憧憬。 克温赛提看着阿依努儿如此紧张的模样,微微一怔,随后轻轻笑了笑。 “阿依努儿,莫要慌张。生老病死,乃人生常态。孤正春秋鼎盛,不过是看着这墓,有所感慨罢了。” 克温赛提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孤知道你是为孤担忧,但孤也并非畏惧死亡。只是觉得,在这世间走一遭,也该有个归处。要是乌云在就不用孤说透了。” 阿依努儿神色凝重,缓缓抬起手指,朝着不远处那座肃穆的墓冢指去,轻声说道:“公主,乌云就在那里。您…… 要去看看吗?” 克温赛提微微一颤,眼神中闪过一抹痛苦,她缓缓地摆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不去看他了,孤实在是受不了。每每想起乌云,心中便如被利刃划过一般疼痛,那座墓冢,承载着太多的悲伤与回忆,孤不敢靠近,怕一旦靠近,便会被那无尽的悲痛所淹没。” 众人正缓缓向城里走去,忽然,一阵激烈的呵斥声传来。抬眼望去,只见黄昆正满脸怒容地呵斥着工匠们:“你们想让公主早死吗?快停下来,快停下来!” 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焦急。 克温赛提快步走到黄昆身边,微微皱眉,轻声问道:“黄老先生,为何如此呵斥工匠啊?” 黄昆见到克温赛提,连忙拱手行礼,神色严肃地说道:“公主,您如今尚在人世,可这陵墓却已然修建得如此完备。这岂不是在盼着公主您早死吗?况且,这修建陵墓之事,本就是公主您的意思啊。” 克温赛提微微一愣,明知故问地说道:“孤何时有过此等意思?” 黄昆再次拱手,恭敬地说道:“公主刚刚才说‘等修好了,孤就能住进去了’。老夫以为,公主此言,定是对这陵墓修建得过于完备有所不满。难道不是嫌修得太完备了吗?” 克温赛提听后,轻轻笑了笑,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苦涩。她缓缓说道:“先生不愧是乌云师兄,你们二人真是一脉相承。你们是不是剖出过孤的心看过?” 第37章 盛大婚礼 克温赛提精心筹备,邀请了都城的所有人前来参加这场盛会。刘贤笔直地站在门口,手中执着笔,认真地记录着每一位宾客的到来。阿依努儿则身着盛装,与刘贤一起在门口迎接宾客,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今日是喜事,女官们也没有脱下战甲。唯有古丽,身着一袭华丽的新娘装,宛如娇艳的花朵,格外引人注目。 阿依努儿在忙碌中偶然瞥见宾客名单上写着那哈玉儿的名字,心中十分奇怪,眉头微微皱起。她疑惑地自言自语道:“太子夫人为何会来?” 为了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阿依努儿连忙叫来热依扎。热依扎匆匆赶来,眼神中同样充满了疑惑。她凑近名单仔细查看,当看到那哈玉儿的名字以及后面标注的两重身份 —— 那哈部代表和太子夫人时,也感到十分诧异。接着,热依扎的目光又落在名单上另一个名字上,兵马大元帅脱脱部代表脱脱云布。她心中直呼不好,暗自思忖道:这两人怎么能凑到一块呢? 热依扎立刻紧张地开始在人群中寻找这两人的身影。她的眼神快速地在宾客中穿梭,急切而又警惕。终于,她看到那哈玉儿和脱脱云布没有坐在一个桌上,并且两人的眼神都在互相躲避。热依扎稍稍安心了一些,但经过一番思索后,她意识到太子派夫人来到,这无疑是漏出了狐狸尾巴。 热依扎快步走进新娘房,眼神犀利而果断。她支开正在为古丽化妆的人,然后一屁股靠在梳妆台上,手中拿出一个药葫芦,紧紧地盯着古丽问:“古丽,今天是喜事,我想问问你乌云先生是怎么死的。” 古丽看到药葫芦,眼神没有丝毫波动,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最后照顾乌云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热依扎没想到古丽竟然如此淡定,她微微眯起眼睛,说道:“你有喜事,太子夫人都来了。而且这药服下和金丹有一样的感觉,却没有金丹续命的效果。这药你比我更了解。” 古丽微微一震,沉默片刻后,看向热依扎说道:“你是无牵无挂,你出去看看我哥哥在宾客名单上吗,你能找到他吗?” 热依扎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说道:“太子不过风中落叶,你想保住你哥哥,可你能保住你自己吗?你还年轻,好自为之。” 说完,热依扎转身走出门外,她轻轻一挥手,隔空取物把药葫芦带走,接着施展法术,消除了化妆师和古丽这一会儿的记忆。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在守护着一个重大的秘密。 克温赛提从寝屋里缓缓走出,宛如一朵盛开在清晨的娇艳花朵。她头戴紫金大冕,那冕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而高贵的光芒。紫金大冕上镶嵌着璀璨的宝石,每一颗宝石都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冕冠的边缘垂落着细细的珠串,随着克温赛提的动作轻轻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她身着孔雀明王服,那华美的服饰仿佛是由世间最绚丽的色彩编织而成。衣服的面料如丝般光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孔雀明王服上绣着精美的图案,栩栩如生的孔雀羽毛绚丽多彩,仿佛随时都能展翅高飞。金色的丝线在衣服上勾勒出复杂而精致的纹路,彰显着公主的尊贵身份。 克温赛提仪态万千地迈出一步,可仅仅一步之后,她却又忽然停下了脚步,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旁的帕拉曼见状,满脸疑惑,急忙上前问道:“公主,怎么了?发生了何事让您停下了脚步?” 克温赛提微微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秀眉微微蹙起,轻声说道:“这紫金大冕实在太沉了,压得我的脖子生疼。本想着今日盛会,当以最庄重之姿出席,却未曾料到这冕冠竟如此沉重,实在让我有些难以承受。” 她微微摇了摇头,神色间既有对这盛大场面的重视,又有被沉重冕冠所困扰的无奈。 帕拉曼听后,微微低头思索片刻,然后恭敬地说道:“公主,这紫金大冕三十一斤重,本来是给男子戴的,要不先把紫金大冕取下片刻,稍作歇息?等需要正式出场的时候再戴上?” 克温赛提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之色。“不可,今日之事重大,孤身为朱红公主,且今日是以智韬王发出邀请,当以最得体之态示人。这点重量,我还承受得住。”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仿佛要以钢铁般的意志对抗头顶的沉重压力。 帕拉曼眼中流露出敬佩之色,他微微欠身道:“公主之坚韧,令人钦佩。那公主是否需要奴婢为您准备一些缓解疼痛的物品?” 克温赛提摆了摆手,“不必了,帕拉曼。此刻时间紧迫,孤不能因这点不适而耽误了正事。你且去看看宾客们都安置得如何了,不可怠慢了。” 克温赛提身着华丽的孔雀明王服,头戴紫金大冕,尽管那冕冠沉重无比,压得她脖子隐隐作痛,但她依旧步伐坚定地一路走到公主府门口。她站定身姿,如同璀璨的明珠般散发着高贵的光芒,与阿依努儿一同迎接前来参加盛会的宾客。阳光洒在她们身上,为她们增添了一抹神圣的光辉。 时间悄然流逝,宾客们陆陆续续地来到公主府。他们身着盛装,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仿佛这场婚礼是一场盛大的庆典,将为整个都城带来无尽的欢乐和希望。 “吉时已到,迎新郎。” 阿依努儿站在门口,声音清脆而响亮地高喊着。她的脸上满是兴奋与期待。 此时,哈金也来到了公主府门口。阿依努儿的目光瞬间被哈金吸引过去,她快步走到哈金旁边,眼中流露出好奇之色。“你瘦了好多啊。” 阿依努儿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心疼。 哈金微微低头,小声回应道:“我找医官寻了个海外方,减赘肉很有效果。” 他的声音虽小,但却充满了自信。 阿依努儿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伸出拳头,轻轻锤了锤哈金的胸口,佯装生气地说道:“好啊你,有这等好法子也不早点告诉我。” 接着,她伸出食指,指着哈金说道:“记得把方子留下来,我可不能让你一个人独享这好方法。” 哈金笑了笑,说道:“好,女官可以让我进去了吧。” 阿依努儿微微扬起下巴,故意做出一副严肃的模样,说道:“哼,哪有这么容易就让你进去。先说说,你准备如何对待我们的古丽呀?” 哈金笑容未减,眼神中满是真诚与坚定,他郑重地说道:“我定会用一生去呵护她,让她成为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无论风雨如何,我都将与她携手相伴,不离不弃。” 阿依努儿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侧身让开道路,说道:“好吧,看在你如此诚恳的份上,进去吧。不过,要是日后你敢欺负古丽,我们可不会轻饶你。” 哈金拱手作揖,笑着说道:“多谢女官,我定不负所望。” 走上两级台阶,热依扎又拦住他,开口问道:“哈金,你可知古丽最珍视的是什么?” 哈金微微一怔,随即认真思索起来。片刻后,他眼神坚定地说道:“我知道,古丽最珍视的是家人和情谊。我定会像她珍视这些一样,珍视她所珍视的一切。” 热依扎审视着哈金的面容,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实性。她微微点头,说道:“希望你记住今日所言,莫要辜负了古丽。她是个善良美好的女子,值得你用一生去疼爱。” 哈金郑重地承诺道:“我定会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说完,他再次迈步向前,心中对即将见到的古丽充满了期待与爱意。 走到门口又被帕拉曼拦下。帕拉曼神色严肃,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哈金,缓缓说道:“年轻人,你可明白这场婚姻对你意味着什么?公主殿下精心筹备这场婚礼,可不是让你轻易对待的。你要知道,古丽姑娘是我们都珍视之人,你必须以全部的真心和忠诚对待她。” 哈金挺直脊梁,目光毫不退缩地与帕拉曼对视,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帕拉曼大人,我深知这场婚姻的分量。我对古丽的爱如同燃烧的火焰般炽热,我会用我的生命去守护她,给予她幸福与安宁。我会以忠诚和担当,不辜负公主殿下的期望,也不辜负古丽对我的信任。” 帕拉曼微微颔首,眼中露出一丝赞许之色。“好,希望你记住今日的承诺。进去吧,去迎接你的新娘。” 哈金深吸一口气,带着满心的喜悦和期待,终于迈进了那扇通往幸福的门。 走到门里又遭到克温赛提安排恶作剧。哈金刚一迈进房门,漫天的花瓣如雪花般纷纷飘落。那缤纷的花瓣雨来得如此突然,让哈金根本来不及躲避。瞬间,哈金的头上、身上便落满了娇艳的花瓣。 哈金被这美丽却又让人意外的 “袭击” 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站在原地,看着周围缓缓飘落的花瓣,脸上露出既惊讶又无奈的笑容。“殿下这恶作剧可真是充满了诗意。” 哈金轻轻抖落身上的花瓣,那花瓣如同舞动的精灵,在空中打着旋儿。 虽然被花瓣 “捉弄” 了一番,但哈金的心情却并未受到影响。相反,这浪漫的花瓣雨仿佛为他的迎亲之路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新郎上台了。” 帕拉曼又高声喊道,那声音洪亮而有力,瞬间传遍了整个婚礼现场。热依扎、阿依努儿、帕拉曼以及脱脱云布等人在听到这声呼喊后,立刻行动起来。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喜悦,仿佛这场婚礼是他们共同的使命。 热依扎眼神坚定,率先来到哈金身边。她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哈金的胳膊,给予他力量和支持。阿依努儿也不甘示弱,快步走到哈金的另一侧,同样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帕拉曼和脱脱云布则站在哈金的身后,他们,猝不及防地抬起哈金,仿佛在托起一份礼物。 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哈金被他们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惊讶,但很快便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在众人的努力下,哈金被稳稳地送到了台上。 “哈金,孤问你。” 克温赛提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庄重而威严,那清脆的声音在婚礼现场缓缓响起。“你与古丽结为夫妻之后,可愿与她相敬如宾,在漫长的岁月中始终尊重她、爱护她?当岁月流转,你们携手走过无数个春夏秋冬,你能否做到与她白头偕老,不离不弃,无论风雨如何都紧紧握住她的手,共同面对生活的种种挑战?古丽或许偶尔会有小脾气,那时你可会包容她的任性与小脾气,理解她、呵护她?你,能做到吗?” 克温赛提的目光紧紧锁住哈金,期待着他的回答。 哈金闻言,神色一凛,挺直脊梁,目光坚定地望向克温赛提,又缓缓转向古丽所在的方向。他郑重地说道:“公主殿下请放心,我哈金在此立下誓言,此生定与古丽相敬如宾,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我都会紧紧牵着她的手,与她白头偕老。古丽的小脾气在我看来亦是她的可爱之处,我定会以无尽的包容与爱意,呵护她一生一世。” 当古丽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来,现场的宾客们大多是第一次看见古丽不穿战甲的模样,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巨大的反差震撼得目瞪口呆。 曾经的古丽,总是身披战甲,威风凛凛。那坚硬的铠甲仿佛是她的第二层皮肤,与她一同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是勇敢无畏的象征。 而今日,她身着华丽的新娘装,如同从梦幻中走来的仙子。那柔软的丝绸轻轻拂过她的肌肤,精致的刺绣和珠饰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微微卷曲的发丝仿佛在诉说着温柔的故事。她的眼眸中盈满了幸福的泪光,嘴角上扬着甜蜜的微笑,那娇羞的模样让人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曾经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古丽。 这种反差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宾客们都需要片刻的时间来适应。他们惊叹于古丽的美丽,也感慨于爱情的神奇力量。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古丽从女战神变成了温柔可人的新娘,她用全新的形象向大家展示了自己的另一面,也让人们看到了生命中不同的美好。 “古丽,站住。” 克温赛提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庄重地说道。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在这热闹的婚礼现场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古丽听到公主的呼唤,立刻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 克温赛提的目光落在古丽身上,眼神中带着一抹深意。“孤曾答应过长公主,定要给你找个好人家。如今,你已身披嫁衣,即将与哈金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你觉得孤做到了吗?” 克温赛提的话语中既有询问,又有一丝期待。她希望古丽能感受到她的用心良苦,能对这场婚姻充满信心和期待。 古丽微微垂首,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她思索片刻后,抬起头来,坚定地看着克温赛提,声音清脆地回答道:“公主殿下对古丽的关爱,古丽一直铭记于心。公主为古丽寻得哈金这样的良人,古丽感激不尽。公主殿下自然是做到了。古丽相信,在公主的祝福下,我与哈金定能携手共度余生,幸福美满。” 古丽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和感激,她深知公主为她的婚姻付出了很多努力。 克温赛提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能满意,孤便放心了。今日你出嫁,孤希望你能与哈金相互扶持,共同面对生活中的喜怒哀乐。要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克温赛提的话语中既有嘱托,又有祝福。 克温赛提面带微笑,轻轻地拉住古丽和哈金的手。她的眼神中满是祝福与期待,缓缓说道:“今日,你二人上应天作之合,下承地合之美。孤今日以上苍之名,草原之意,王室之愿,郑重地问你们: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或是任何理由,你们都愿爱对方、照顾对方、尊重对方、接纳对方,永远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吗?” 克温赛提的声音庄重而神圣,仿佛在见证着一场伟大的承诺。 哈金和古丽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深情与坚定。他们齐声回答:“我愿意。” 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承诺。 克温赛提听后,非常高兴地将两人的手紧紧贴在一起,郑重地说道:“孤,现在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妻。愿你们的爱情如同草原上的花朵,永远绽放;愿你们的生活如同天空中的星辰,永远璀璨。” 克温赛提的话语中充满了祝福与喜悦,她为这对新人感到由衷的高兴。 接着,克温赛提从大冕上拿下戒指,那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她将戒指递给哈金和古丽,让他们交换戒指。这小小的戒指,象征着他们之间永恒的爱情和承诺。 克温赛提又看向阿依努儿、帕拉曼和热依扎,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和期待,说道:“你们也快点,人家岁数最小,结婚最早。可别让孤等太久。” 她的话语引起了众人的一阵欢笑,为这场婚礼增添了更多的欢乐和温馨。 克温赛提微笑着转身,开始热情地招待宾客。她举止优雅,言语亲和,让每一位宾客都感受到了自己的盛情。 “今日大家尽情欢庆,共享这份喜悦。” 克温赛提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宾客们纷纷回应,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公主府。 克温赛提换了身一般华服,面带灿烂笑容,在宾客中来回穿梭,如同一只欢快的蝴蝶。她时而在这一桌停下,举起酒杯,与宾客们欢快畅饮,清脆的笑声与宾客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时而又移步到那一桌,再次满上酒杯,与众人共同分享这份喜悦。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整个人沉浸在这热闹的婚礼氛围之中。 就在这时,刘贤缓缓走了过来。他微微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公主还是到主位上去吧,这么窜动有失公主身份。”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和劝告,仿佛觉得公主的行为有些不妥。 克温赛提听了刘贤的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悦。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威严,冷冷地说道:“孤用你教?孤是公主你是公主?” 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力量,让人感受到她作为公主的威严与霸气。刘贤被公主的话语震慑住,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言。克温赛提不再理会刘贤,继续在宾客中穿梭,享受着这欢乐的时刻。 而此时,哈金和古丽手牵着手,缓缓走进新房。新房布置得温馨而浪漫,红色的绸缎挂满四周,象征着他们热烈的爱情。桌上摆放着精美的点心和美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哈金轻轻地关上门,转身看着古丽。古丽的脸颊微红,眼神中满是羞涩与幸福。哈金温柔地握住古丽的手,轻声说道:“从今日起,你我便是夫妻,我会用一生来守护你。” 古丽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我也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他们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暖和爱意。在这个美好的时刻,他们仿佛忘记了外面的世界,沉浸在属于他们的幸福之中。 婚礼结束,整个公主府内弥漫着喜庆过后的温馨氛围。克温赛提在这场盛大的婚礼中尽情饮酒,此刻已是烂醉如泥,只此一次,喝的烂醉。她身形不稳,脚步虚浮,仿佛踩在云端一般。那原本端庄优雅的面容上染上了一抹醉意的红晕,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 脱脱云布是受了公主知遇之恩才荣升将军的。他主动留下,帮助女官和佣人们收拾宴会残局。他动作利落,将桌椅归位、清理地面上的杂物。 而那哈玉儿一直是个热心肠,她被这场婚礼的喜悦所感染,留下帮助收拾装饰。她忙碌地穿梭在各个角落,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精美的装饰取下,整理好放在一旁。 克温赛提晃晃悠悠地走到正房门口,她努力想要站稳身子,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微摇晃着。她的目光落在正在忙碌收拾装饰的那哈玉儿身上,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她皱着眉头,缓缓开口问道:“你怎么是个跛脚?废疾者不用劳作。”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解和惊讶,仿佛对那哈玉儿的行为感到困惑。 那哈玉儿听到公主的问话,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低头,恭敬地回答道:“臣妾帮一下他们。”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透露出她内心的善良和热情。 克温赛提醉眼朦胧,努力想要看清那哈玉儿的面容。她再次问道:“你是谁?”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迷茫,仿佛在这醉意的笼罩下,她的记忆也变得有些模糊。 那哈玉儿微微垂首,神色平静地说道:“臣妾原来在那哈部缝纫为生,如今是太子夫人。”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内敛的沉稳。 克温赛提听了那哈玉儿的回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当年克温赛雅的模样,不自觉地便学着当年克温赛雅的姿势,高高扬起手,狠狠地给了那哈玉儿一巴掌。那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让周围的人都为之一惊。 克温赛提的脸上满是怒色,大声说道:“你个瘸子,也能当太子夫人?贱人!”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与质疑,仿佛那哈玉儿的存在是对某种既定规则的挑战。她的眼神凌厉,紧紧地盯着那哈玉儿,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应。 “公主,先进去歇歇吧。” 阿依努儿满脸关切地说道。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公主,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克温赛提在阿依努儿的搀扶下,脚步有些虚浮地向堂里走去。她的脸上依旧带着醉意和怒气,仿佛刚才的事情还在心头萦绕。 而另一边,那哈玉儿静静地站着,一只手捂着被打的脸颊。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委屈,但她却努力保持着镇定。脱脱云布看着那哈玉儿那受伤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和心疼交织在一起,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感。他急切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哈玉儿的脸颊,声音中充满了担忧:“疼不疼啊?” 他的眼神中满是怜惜,仿佛那哈玉儿的疼痛就是他自己的疼痛。 那哈玉儿微微一愣,感受到脱脱云布的关心,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但她很快就恢复了理智,拦住脱脱云布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没事,大元帅不用管我。我马上就走,长公主幼公主都不容我,我会和太子和离,回那哈部去继续缝披风。” 脱脱云布看着那哈玉儿一瘸一拐离去的身影,心里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万般难受。他想要追上去,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不要走,他会保护她。但他的双脚却如同被钉在了地上,无法移动半步。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挽留她,他们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无奈与阻碍。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哈玉儿的身影渐行渐远,心中的痛苦与不舍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第38章 哪有明白 “公主,您醒了。” 阿依努儿守在一旁,看着刚刚从醉酒中悠悠转醒的克温赛提,满是关切地说道。她的声音轻柔,仿佛怕惊扰了还未完全清醒的公主。 克温赛提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脑袋还有些昏沉。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微微皱起眉头。此时,外面的天空只是蒙蒙亮,淡淡的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一丝静谧的氛围。克温赛提看着这微微亮的天色,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惆怅,只觉得肚子一阵不舒服。 阿依努儿眼尖地察觉到公主的不适,立刻手脚麻利地给克温赛提端来一碗泡馍。那碗泡馍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热气腾腾。克温赛提接过泡馍,慢慢地吃了起来。随着泡馍下肚,一股温暖的感觉在她的身体里蔓延开来,她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仿佛之前的不适都一扫而空。 “昨天孤喝了多少酒?” 克温赛提放下碗,微微蹙着眉,疑惑地问道。她只记得昨天似乎喝了不少酒,但具体的量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阿依努儿听到公主的问话,立刻回道:“喝多少酒不是事,昨天公主打了太子夫人一巴掌啊。” “什么,太子夫人是谁?” 克温赛提满脸茫然,她因醉酒之故,记忆一片混沌,完全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何事。阿依努儿见状,急忙回话道:“公主,太子夫人是那哈玉儿。就是昨天那个主动留下来帮府里收拾装饰的人。” 克温赛提闻言,神色一凛,立刻做好了应对之策。“走,走去找国母,叫上脱脱云布,孤去太子府请罪。” 她的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决然之色。 阿依努儿不敢怠慢,立刻依照公主的吩咐去办。国母听闻此事,亦是满心忧虑,急忙赶到太子府。“太子昨夜出门,一直未归。夫人刚刚走,往西边去了。” 国母的话语中带着焦急与担忧。 脱脱云布接到公主的传信,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出门。刚一出门,竟意外地碰上了那哈玉儿。脱脱云布心中一惊,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 “玉儿姐姐,我刚要去找你。” 脱脱云布满脸惊讶地凝视着那哈玉儿,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那哈玉儿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绰约,却难掩脸上的一抹忧伤。 那哈玉儿微微启唇,轻声说道:“妾身想要向大元帅借一匹马,回草原上去。”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 脱脱云布听完,心中猛地一震,急忙说道:“你回了草原,就是和太子和离,那是不是就代表我有机会?”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声音微微颤抖着。 那哈玉儿轻叹一声,缓缓说道:“我会找个人少的地方,继续缝我的披风,不再掺和这里了。”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疲惫与无奈,仿佛对这尘世的纷争已经厌倦。 脱脱云布带着那哈玉儿来到了马厩。马厩中弥漫着干草的清香和马匹的气息,阳光透过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脱脱云布的目光紧紧地落在那哈玉儿的脸上,看着她脸上那略显红肿的巴掌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终于,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情感,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摸了上去,声音温柔至极:“还疼吗?” 那哈玉儿感觉到了自己脸上那只大手传来的温度,微微点了点头:“是有点,不过还望大元帅借我一匹良马。”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祈求,声音中透着一丝哀愁。 脱脱云布当时就受不了了,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他死死地抱住那哈玉儿,声音颤抖地说道:“玉儿姐姐,你受苦了。” 那哈玉儿想要挣脱脱脱云布的怀抱,可脱脱云布毕竟是当今第一战将,她又怎能挣脱得开呢。 那哈玉儿只好不停地锤着脱脱云布的胸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脱脱云布一手紧紧环抱那哈玉儿的腰身,一手抓住那哈玉儿挥舞的拳头,然后,他缓缓地低下头,给了那哈玉儿自己最深情、最深爱的吻。 那哈玉儿开始抗拒,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然而,渐渐地,她的两手变得无力,她的内心被脱脱云布的深情所融化。在这一刻,脱脱云布和那哈玉儿在马厩里忘我地拥吻,什么身份、礼制、罪名统统被他们抛之脑后。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只有彼此的世界,忘却了一切烦恼与纷争。马厩中的空气仿佛也变得炽热起来,他们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禁忌之爱的乐章。 两人的动作缓缓停止后,那哈玉儿静静地凝视着脱脱云布,目光从他那曾经稚嫩的小屁孩模样,流转到朝气蓬勃的少年郎面庞,再到如今威风凛凛的大元帅之姿。她的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愫,有回忆,有感慨,更有那压抑许久如今再也无法按捺的深沉爱意。 那哈玉儿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解开脱脱云布的上衣。她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开启一件珍贵的宝物。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无尽的温柔,同时也忍着内心的疼痛,那是对世俗约束的挣扎之痛,是自己和脱脱云布爱而不得之痛。她努力地踮起脚尖,只为更靠近脱脱云布一些,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到这个瞬间。 脱脱云布看着那哈玉儿的举动,心中满是感动与爱怜。他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轻轻解开那哈玉儿的衣带。他的动作同样轻柔而谨慎,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那哈玉儿,眼中的深情似要溢出来。 此时,马儿仿佛也感受到了他们之间那浓烈的情感,十分灵性地挪动着身躯,将脱脱云布和那哈玉儿藏在自己的身后。马厩中,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柔和的光束,笼罩着他们。脱脱云布和那哈玉儿在马儿的掩护下,沉浸在这独属于他们的世界里。在这一刻,两人的爱在此刻也算圆满。他们忘却了外界的一切纷扰,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在耳边回荡,仿佛时间都为他们而静止。 片刻温存过后,那哈玉儿与脱脱云布依然静静相视,仿佛时间在他们的目光交汇中凝固。他们的眼神中满是眷恋与深情,刚刚那热烈而真挚的情感仿佛还在空气中弥漫。 此时,马厩院子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马厩里的马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接着,它使劲地把衣物往两人身上顶去,仿佛在提醒他们即将面临的情况。就在刚刚拿上衣物,两人开始手忙脚乱地穿戴之时,克温赛提猛的推开马厩院子的门。那沉重的木门发出一声巨响,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克温赛提的视线落在那哈玉儿与脱脱云布身上,正好看见两人温存过后那略显慌乱的样子。迅速退出院子,动作干脆利落。在退出院子的同时,她伸手轻轻关上了门,给两人留出穿上衣服的时间。 克温赛提微微定了定神,然后说道:“告诉国母,孤找到太子夫人了,一会儿过去。” 脱脱云布和那哈玉儿神色紧张地跟随着克温赛提来到国母面前。国母端坐在院里,面容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威严与责备。她一看到那哈玉儿和脱脱云布,立刻严肃地说道:“克温赛提,给太子夫人跪下。” 克温赛提听到国母的命令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恭顺地跪到那哈玉儿面前。她的脸上满是愧疚与懊悔,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国母与那哈玉儿。 国母神色严肃,再度开口说道:“克温赛提,你是我的亲女,本应以身作则,为众人之典范。然而,昨日,宴会结束之时,你竟掌掴太子夫人,此等行为实在不可饶恕。着即鞭打十五,以示惩戒。” 国母的声音威严而坚定,不容置疑。 接着,国母将目光转向脱脱云布,眼神中带着一丝冷峻。“脱脱云布,你来打。” 国母的话语简洁明了,却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脱脱云布的心头。脱脱云布心中一紧,他万万没想到国母会让他来执行对公主的惩罚。 脱脱云布猛地扬起手中长鞭,却是轻轻打出一鞭,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气中。克温赛提的身躯只是轻轻一颤。国母目光如炬,仅仅一眼,便洞若观火,一下子就看出来脱脱云布这是在假打。国母秀眉紧蹙,当即厉声说道:“脱脱云布,你竟敢虚行惩戒!如今,你必须鞭打克温赛提二十下,且要鞭鞭见骨,不得有丝毫留情。” 脱脱云布听到国母的这道命令,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也深知违抗不得。他微微叹了口气,紧了紧手中的长鞭,而后咬咬牙,奋力挥出一鞭。那鞭子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这一鞭下去,那力道仿佛能穿透一切,当真实实在在地打到了骨头。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克温赛提痛苦地抽搐着,他的身体剧烈颤抖,原本完好的皮肉在这一鞭的重击之下瞬间绽开,肋骨竟也暴露了出来,那惨白的骨头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脱脱云布看到克温赛提这般惨状,心中满是不忍与震惊,他微微张了张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国母,还…… 还” 国母的脸色依旧如万年不化的寒冰般冰冷,丝毫没有因为眼前的惨状而有半分动容。她微微扬起下巴,那姿态高贵而不可侵犯,眼神中透露出令人胆寒的坚定与威严。她冷冷地说道:“继续。我之命令,岂容置疑。脱脱云布,你只需执行,不得有半句多言。记住,要一直打到太子夫人解气为止。” 那哈玉儿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克温赛提,心中猛地一颤,急切地冲到国母面前,双膝一软,直直地跪在地上,眼中噙着泪水,苦苦哀求道:“国母,不要在打了。臣妾真的没有生气,求国母开恩,不要再打了。” 国母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依旧严肃,她缓缓说道:“太子夫人发话了,那你就再打一鞭,以示惩戒吧。记住,不许假打,我就在这看着。” 脱脱云布深吸一口气,缓缓举起手中的鞭子。他的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无奈,这一鞭下去,不知又会给克温赛提带来怎样的痛苦。但国母的命令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他不得不挥鞭而下。 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重重地落在克温赛提的身上。克温赛提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新的伤口再次绽开,鲜血汩汩流出。 国母微微侧目,又对那哈玉儿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朱红公主竟敢欺辱于你,我今日便替你好好教训了她一番。好了,你也受了些惊吓,先回太子府好好歇息吧。” 说完,国母又转头看向脱脱云布,神色严肃地吩咐道:“脱脱云布,你将朱红公主送回公主府。” 那哈玉儿闻言,恭敬地向国母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缓缓离开大元帅府。她脚步略显沉重,心情复杂地往太子府走去。回到太子府时,太子也刚刚到家。 太子看到那哈玉儿,眼中满是关切,连忙问道:“玉儿,你这时候回来,你早上去哪里了?” 那哈玉儿微微低头,轻声跟太子说道:“殿下,臣妾去看了看医官。昨天在公主府,也不知吃了什么东西,脸上有些发胀,很是不适,便去寻医官瞧瞧。” 太子一听,眉头紧锁,心疼地说道:“玉儿,你怎不早说,可有大碍?以后若有不适,定要第一时间告知我。” 那哈玉儿轻轻摇头,说道:“殿下莫要担心,医官说并无大碍,只是些许过敏之症,服几副药便好。” 太子这才稍稍放心,又问道:“昨日去公主府可还发生了何事?你脸色这般不好,定不只是因为身体不适。” 那哈玉儿犹豫片刻,不知该不该将今日在公主府受朱红公主欺辱以及国母为自己出头之事告知太子。她深知太子与朱红公主关系复杂,若说了,恐生事端。 那哈玉儿微微垂下眼眸,随后又缓缓抬起,眼中装出稍微有些羡慕的目光,那目光中还夹杂着丝丝嫉妒的神情。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微微扬起下巴,带着几分娇嗔地说道:“殿下,昨天臣妾看见朱红公主穿的孔雀羽衣,当真很好看。那羽衣色彩斑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臣妾也想要一件。” 太子微微一怔,他看着那哈玉儿那满是期待的眼神和少有的娇俏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从未见过那哈玉儿如此主动地要求什么,一直以来,她都是温柔娴静、毫无奢求,今日这突如其来的愿望,让太子既意外又高兴。 太子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他伸手轻轻握住那哈玉儿的手,说道:“玉儿,你难得有想要的东西,这孔雀羽衣,孤定送你一件。” 那哈玉儿听了太子的话,脸颊微微泛红。 太子接着说道:“你总是这般懂事,从不给孤添麻烦。如今只是一件羽衣,孤岂会不满足你。” 太子的眼神中充满了宠溺。 那孔雀明王服只能去找克温赛提要,孔雀明王服是世间无二的珍宝,共需十五种丝线,九种需要一百八十年才可得半件明王服所需,最珍贵的一种要获得制作明王服所需的三百年以上,凡人所织堪比仙品。 克温赛提被送回公主府后,公主府中的医官们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克温赛提。阿依努儿见状,满脸震惊与愤怒,立马问道:“这是谁啊,竟敢把公主打成这样?简直胆大包天!” 脱脱云布站在一旁,神色复杂,缓缓说道:“是国母下令,鞭打公主,且要鞭鞭见骨。国母之命,不可违抗。” 热依扎看着脱脱云布的神情,微微皱起眉头,严肃地说道:“公主现在需要治疗,大元帅先出去吧。这里有我们照顾公主即可。” 随后,热依扎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脱脱云布的眼睛,语气中满是质问:“你今天和那哈玉儿在马厩究竟干了些什么?” 脱脱云布心中一紧,他自然不能说出今日与那哈玉儿在马厩中的片刻温存。他努力保持着镇定,对热依扎说道:“太子夫人欲借马,在下只是带着太子夫人去马厩看看要哪一匹罢了。” 然而,热依扎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可是亲眼目睹了两人在马厩中温存的全过程。那时的他们是如此忘我,沉浸在彼此的温情之中,以至于热依扎把那哈玉儿的兜肚拿走了,他们都没有发现。 热依扎缓缓地拿出那哈玉儿的兜肚,举在手中,神色严肃地说道:“这是什么?你还敢说你们在马厩只是在选马吗?” 热依扎刚刚把那兜肚举在手里的时候,国母恰好匆匆赶到。国母满脸焦灼,口中不停哭喊着:“提儿,提儿啊。” 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担忧与心疼。 医官们急忙把国母拦在门外,恭敬地说道:“国母,一会儿就可以了,先等等。此刻公主正在接受治疗,不宜打扰。” 国母无奈,只得在堂外来回踱步,她心急如焚,每一步都透露出她的焦急万分。此时,国母的目光忽然瞥见热依扎和脱脱云布愣在那里,与此同时,她也看到了热依扎手里举着的兜肚。 国母微微皱起眉头,走上前去,一把拿过兜肚,迅速给热依扎塞到战甲里,轻声斥责道:“大姑娘怎么能把这个拿出来呢? 可不是能随意示人的。诶,这个材质……” 国母摸出兜肚的材质不是女官可用的,紧接着,缓缓展开兜肚,当她看到那上面精美的凤求凰图案时,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她微微眯起眼睛说道:“这是太子夫人的兜肚吧。” 脱脱云布心中一紧,连忙跪下,诚惶诚恐地说道:“国母,这是太子夫人在臣的马厩里选马遗落的,被女官捡到了。” 国母听后,脸色一沉,立刻说道:“选马能把这个遗落?” 热依扎见此情形,当即说道:“你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在大元帅府马厩看到你跟太子夫人,你们…… 你们就是私通,在马厩里翻云覆雨。” 克温赛提在医官们的精心救治下,终于止住了血,伤口也被仔细地包扎好。她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只穿着裙摆就出来了,上半身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缓缓走出门,脸色苍白,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对,孤看见了,你们两个一丝不挂的,是在马厩里选马?不过,妈,这事不可声张,莫要查办,孤护着脱脱云布。你们可以继续私会,孤让帕拉曼去你元帅府做偏将,她会保证你和那哈玉儿私会时不被太子发现,让太子永远蒙在鼓里。” 国母叹了口气,说道:“提儿,你要知道,这样的事情终究是个隐患。” 克温赛提沉默片刻,说道:“妈,孤知道。脱脱云布,你记住,你的命是孤保下来的,以后若有二心,我绝不轻饶。”又对着堂里说道:“把孤衣服里的布娃娃拿给孤。” 脱脱云布再次跪下,郑重地说道:“公主大恩,脱脱云布没齿难忘。我定会谨言慎行,绝不辜负公主的一片苦心。”克温赛提拜拜手让脱脱云布回去。 克温赛提被扶到榻上,跟国母说:“妈,你演的太好了,那哈玉儿都被你给演懵了。” 国母微微皱起眉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提儿,这也是无奈之举。为了你的大计,不得不如此。” 克温赛提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与坚毅。“只是这脱脱云布,如今竟与那哈玉儿纠缠不清,实在是个麻烦。不过他还是忠心于我的,不是问题。” 国母沉思片刻,说道:“先看看帕拉曼能否稳住局面。若脱脱云布继续执迷不悟,我们也需早做打算。提儿,你且安心养伤,此事我会妥善处理。” 克温赛提说道:“不用,让那对苦命鸳鸯先快活去吧。毕竟是太子夺人所爱在前,孤节制全国兵马,代国主理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久后,帕拉曼来到了元帅府担任偏将。她神色冷峻,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完成公主交给她的任务。她时刻留意着太子的一举一动,确保他与那哈玉儿的私会不被太子发现。 直到有一天,那哈玉儿因婚后五年无子而满心焦虑。她听闻求子温泉颇具神奇功效,便决定前往一试,看看是否能有所收获。那哈玉儿在求子温泉中整整待了三天,满心虔诚地期盼着能得偿所愿。而就在那哈玉儿前往求子温泉之时,脱脱云布竟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牵挂,暗地前往。那哈玉儿在温泉里待了三天,脱脱云布也在温泉里待了三天。 时光悄然流逝,那哈玉儿自求子温泉回来后,还不到半个月,就惊喜地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消息如同春风一般,迅速在宫廷之中传开。国母听闻此事后,亲自前往看望那哈玉儿。国母看着那哈玉儿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神中满是复杂之色。 她沉默良久,而后缓缓开口问道:“这孩子是脱脱云布的,还是太子的?” 国母的声音虽轻,却如重锤一般砸在那哈玉儿的心上,让她瞬间面色苍白,不知该如何作答。她的神色告诉了国母,这孩子是谁的不好说,但肯定和脱脱云布又私通之事。 那哈玉儿沉默良久,最终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开口道:“国母,这孩子…… 这孩子,臣妾不知道。” 国母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她怒视着那哈玉儿,声音冰冷地说道:“你可知你犯下了何等大罪?此事若传出去,必将引起轩然大波,太子府乃至整个国家都将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 那哈玉儿瘫坐在地,泪流满面。“国母,我知道错了。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如今我后悔莫及。求国母救救我,救救这个孩子。” 国母来回踱步,心中思索着应对之策。“此事绝不能让太子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哈玉儿,从现在起,你必须守口如瓶,不得向任何人透露这个孩子的真实身世。这孩子就是太子的。” 这孩子无论是谁的,都是太子的,都是虹提国太孙。 第1章 血泪奏本 “臣,有本启奏。” 只见朝堂之上,素有清流之名的陈龚神色肃穆,高高举起一本满是血痕的奏书,毅然决然地跪在大殿之中。那奏书之上的血痕,似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坚定与决绝,仿佛承载着无数百姓的期望与重托。 端坐在上的李太后微微抬手,神色凝重,缓缓开口道:“爱卿请奏。” 陈龚颤抖着双手打开奏书,那满含悲愤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今日朝堂,貌似繁荣,实乃假象。内有二奸,大奸似忠,祸乱朝纲。此二贼者,表面恭顺,心怀叵测。结党营私,贪墨无度,致使民怨沸腾,国势日颓。 国家之繁荣,当以百姓富足、吏治清明为基。然此二奸在位,以权谋私,卖官鬻爵。各级官员,或附其势,或同流合污,纲纪废弛,政令不通。百姓苦于苛捐杂税,徭役繁重,生计艰难。外虽无大战事,然强敌环伺,虎视眈眈。一旦有变,国将危矣。 臣闻 “治国犹如栽树,本根不摇,则枝叶茂荣。” 今二奸为根之蠹虫,若不除之,国家必亡。臣恳请太后圣明,速察此二奸之罪,严惩不贷。整肃朝纲,选贤任能。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强边固防,以备外患。如此,则国家有望,百姓有福。 臣不胜惶恐,伏惟太后圣鉴。 李太后正欲询问这两大奸臣究竟是谁,就在众人皆屏息以待之时,只见内阁首辅霍明神色略显慌张,却又强作镇定,大声说道:“太后明鉴!陈龚所言,纯属无稽之谈。如今朝堂,在太后的英明领导下,百官勤勉,政通人和,何来奸臣之说?陈龚此人,素来沽名钓誉,今日竟以一本满是血痕的奏书,危言耸听,妄图扰乱朝纲。臣等尽心尽力为朝廷办事,为百姓谋福祉,岂容他这般无端污蔑。” 霍明一边说着,一边眼神闪烁,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心虚之色。 太后闻霍明之言,微蹙其眉,沉思有顷。少顷,太后举首,目注伏地之陈龚,若有所思,问曰:“此二奸臣者谁?” 陈龚闻之,叩首甚重,声坚且悲,曰:“启太后,此二奸臣,一为内阁首辅霍明,一为兵马大元帅王信。二人,大奸似忠,貌似忠荩于朝廷,实怀祸心。霍明于朝堂,结党排异,大肆贪贿,致官场混浊。王信握重兵,居功自傲,拥兵自重,与霍明勾结,欲谋无上之权。请太后严惩此二奸臣,以正朝纲,保国家长治久安。” 水师学堂堂官董熟怒视着陈龚,愤然冲上前去,高声说道:“你竟敢言我夫君,我婆家舅舅是奸臣?我且问你,你可知王信元帅府每日饮食如何?平日服装如何?老太君身体如何?” 言罢,董熟转身跪地,面向龙椅,恭声说道:“陛下,太后,臣自嫁入王家,至今未添一件新衣,一件首饰。每日饮食,不过一碟腌菜,一盘青菜罢了。每逢冬季,元帅府火炭不足,臣与大元帅为抵挡夜晚风寒,只得着棉盖被而眠。” 董熟说着说着,眼角渐渐泛出泪花,她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继续说道:“老太君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然家中贫寒,无力延请良医为老太君诊治。即便如此,大元帅仍心系国家,为保边疆安宁,殚精竭虑,不辞辛劳。如此忠良之人,怎会如陈龚所言是奸臣?陈龚纯属诬告,其心可诛。恳请陛下、太后明察,还大元帅一个清白。” 朝堂之上,一众武将纷纷下跪。领头的武将神色凝重,恭声说道:“陛下,太后,王元帅若真有巨富,岂能如此清苦生活?想那元帅府中,饮食不过腌菜青菜,冬日火炭不足,王元帅与夫人着棉盖被而眠。王元帅一生戎马,为国家出生入死,忠心耿耿。他视兵士如亲子,关怀备至,待属下如婴儿,呵护有加。若王元帅真有二心,以他手握重兵之势,早就自立为王了。又何必苦苦守着边疆,为国家安危殚精竭虑?恳请陛下、太后明察秋毫,莫要轻信小人之言,还王元帅一个清白。” 李太后目光缓缓扫过一众下跪的武将,神色肃然,开口说道:“哀家知道,王元帅若有自立为王之心,你们早就呼应他了,是吧?” 太后之语,虽声量不高,却似有千钧之重,在朝堂之上回荡。其话语之中,既有疑虑,亦有试探。 众武将闻言,皆身躯一震,神色惶恐。领头武将连忙磕头,声音急切而坚定地说道:“太后明鉴!王元帅忠肝义胆,一心为国,绝无此等不臣之心。我等武将,亦皆以报效国家、守卫疆土为己任,断不敢有丝毫叛逆之举。王元帅待我等恩重如山,我等唯愿追随元帅,为国家效命,岂会呼应叛逆之事?恳请太后勿信谗言,还王元帅清白。” 其他武将也纷纷附和,齐声高呼:“太后明鉴!还王元帅清白!” 李太后是很相信王信的,说道:“董熟所言,或有夸大之处。然,王信之忠君之心,其清廉之行,断不容置疑。王信自领军以来,为国家戍守边疆,出生入死,屡立战功。其平日之行为,众人亦有目共睹。他对国家忠心耿耿,岂会如陈龚所言那般不堪?陈龚啊陈龚,你诬陷王信,由此可见,你对霍明亦是诬陷。你究竟是何居心?是为了一己之私,妄图扰乱朝纲吗?国家需要的是忠良之士,而不是你这般无端生事之人。” 太后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寂静。陈龚面色惨白,连忙磕头辩解道:“太后明鉴,臣绝非诬陷,王信与霍明确为奸臣,他们的所作所为已严重危害国家社稷。臣以血书奏本,只为揭露他们的恶行,还朝堂一片清明。” 然而,太后心意已决,认定陈龚是在无端生事。她厉声说道:“陈龚,你屡进谗言,扰乱朝纲,罪不可恕。来人,将陈龚押入大牢,择日处斩。” 很快,陈龚便被侍卫押了下去。朝堂上的大臣们有的面露不忍,有的则暗自庆幸。董熟与一众武将虽为王信洗脱了嫌疑,但心中也对陈龚的下场感到唏嘘。 随着陈龚被处斩的日子临近,朝堂上的气氛愈发紧张。一些有识之士担忧此举会让真正的忠言被压制,但在太后的威严之下,无人敢再进言。 终于,陈龚被押赴刑场。在临刑前,他仰天高呼:“吾以死明志,王信、霍明必为奸臣,国家危矣!” 然而,他的呼声却被淹没在人群的嘈杂声中。 陈龚被斩后,王信从北疆返回,得知陈龚被杀,到陈龚坟前祭拜。 第2章 密言 陈龚被杀后,朝堂局势骤变,如那长江拦坝,滔滔江水被截断,失去了往日的汹涌奔腾之态;又如黄河决堤,滚滚浊流肆意泛滥,冲垮了原本的秩序与安宁。自此,清流不畅,那些刚正不阿、一心为国之士被打压,而污浊之辈横行无忌,整个朝堂被乌烟瘴气所笼罩。 夜半子时,静谧的夜被一声低语打破。“霍大人,严大人回来了。” 霍明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他微微抬眸,看了看恭敬站立一旁的管家,随后轻轻掀开被子。被子里,两个正值二八芳华的娇俏姑娘正为霍明暖脚。感觉到被子被掀开,这两个姑娘赶忙坐起,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扶起霍明,动作轻柔地为他披上外套,穿上短靴。 霍明深深咳嗽一声,只觉嗓子里似有痰液堵塞,难受不已。给霍明穿靴子的姑娘立马抬起头来,乖巧地张开小嘴,霍明毫不犹豫地一口痰就吐进姑娘嘴里。待嗓子舒服了些,霍明稍一伸手,管家便心领神会地拿来茶杯。霍明轻抿一口,说道:“这是御前十八棵?” 管家连忙应道:“对,正是。” 霍明放下茶杯,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胆子也太大了,御前十八棵也敢给我喝。以后元帅府来人了,再给他们泡,平常时候就泡云南金瓜就好。” “那今天?” 管家又小心翼翼地小声问道。霍明微微伸展一下后背,神色悠然地说道:“严炯乃是品茶好手,今日便给他把御前十八棵、云南金瓜、太平猴魁都沏上。这三种皆是茶中极品,也唯有严炯这般懂茶之人,方能品出其中真味。” 霍明吩咐完管家后,便让他速速将严炯叫进来。不多时,严炯迈进房门,当即恭恭敬敬地拜见霍明:“干儿子严炯,拜见义父。” 霍明微微抬眸,看了看严炯,眼神中满是慈爱,随即十分和蔼地让严炯落座。接着,霍明笑颜满面,笑语盈盈道:“炯儿,你来尝尝这三杯茶,说说滋味如何。” 严炯闻言,忙不迭地应道:“是,义父。” 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三杯茶上,眼神中流露出期待与好奇。 那三杯茶,一杯御前十八棵,色泽嫩绿,香气清幽;一杯云南金瓜,紧实圆润,醇香四溢;一杯太平猴魁,扁平挺直,兰香高爽。 严炯轻轻端起一杯御前十八棵,先是凑近鼻尖,细细嗅闻那淡雅的茶香,然后轻抿一口,让茶汤在口中缓缓流淌,感受着那细腻的口感和清新的滋味。放下茶杯,他微微颔首,赞道:“义父,这御前十八棵果然名不虚传,茶香清新,滋味醇厚,实乃茶中珍品。” 接着,他又端起云南金瓜,同样先是嗅闻茶香,再品尝茶汤。云南金瓜的陈香在口中散开,让他不禁眯起眼睛,细细品味。“义父,这云南金瓜陈香浓郁,口感醇厚,回味悠长,当真不凡。” 最后,他端起太平猴魁,那扁平挺直的茶叶在水中舒展,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严炯品尝后,赞叹道:“义父,这太平猴魁兰香高爽,滋味鲜醇,实乃好茶。” 霍明听着严炯的评价,满意地点点头,笑道:“炯儿果然是懂茶之人。这三种茶,各有千秋,都是世间难得的珍品。” 霍明轻抿一口茶,眼神微微闪烁,继而缓缓说道:“炯儿啊,这茶中滋味,正如这世间百态。你看这御前十八棵,何等珍贵,却也不过是供人品尝之物。人生在世,所求不过名利二字。为父身处这朝堂之上,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如履薄冰。” 他停顿片刻,眼中露出一丝狡黠与贪婪:“但为父深知,有权便有钱,有钱便能掌控一切。这天下财富,本就该为有能者居之。那些所谓的清官,不过是迂腐之辈,不懂变通。” “这官场就如同这一杯浓茶,看似清澈,实则浑浊不堪。那些正直之士,妄图以一己之力改变这浑浊之局,却不知这其中的水有多深。为父虽被人骂为奸臣贪官,可又有谁能真正理解为父的苦衷?若不心狠手辣,又如何能生存下去?” “炯儿,你要记住,在这朝堂之上,唯有权力与财富才是最可靠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又何妨?只要我们能牢牢掌控局势,那些骂名又算得了什么?” 严炯恭敬应道:“义父所言极是,孩儿谨记。” 严炯微微低头,神色恭敬地说道:“义父,此次孩儿南下,收获颇丰。共计搜敛八千万两。其中,送进国库之数,不过三千万,余者皆为义父筹备。此外,孩儿还特意为义父寻得扬州瘦马数名,皆是色艺俱佳之人,当可为义父解乏。” 霍明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满意之色,说道:“炯儿办事,为父向来放心。这国库之数,不可过少,以免惹人怀疑。但也无需过多,毕竟这天下财富,自当为我等所用。那些扬州瘦马,你且叫来,先给为父唱个曲听听。” 严炯连忙应道:“是,义父。孩儿这就去安排。” 不一会儿,几个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子被带到霍明面前。她们个个低眉顺眼,神色中带着一丝紧张与畏惧。 霍明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些女子,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开始吧。” 其中一个女子轻启朱唇,婉转悠扬的歌声顿时在房间里响起。那歌声如潺潺流水,萦绕在整个房间,丝丝入扣,动人心弦。霍明原本微微闭着眼睛,沉浸在这美妙的歌声之中,可渐渐地,他那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之处。这曲子原是他熟悉的曲调,然而此刻却多了几分新颖的变化,显然是被这些女子改编过了。 霍明睁开眼睛,眼神中露出一丝惊喜。他仔细聆听着这改编后的曲子,心中暗自赞叹这些女子的才情。 一曲终了,霍明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着说道:“不错,不错。这曲子改编得甚妙。你们既有如此才情,以后便常来为我献艺。”指着一个女子说道:“过来。” 那被指的女子微微一颤,随即缓缓起身,莲步轻移来到霍明身边。她低垂着眼眸,不敢直视霍明,神色中满是紧张与不安。 霍明眯着眼睛打量着她,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抚摸着脸颊,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容。“嗯,长得倒是标致。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声音颤抖着回答道:“回大人,小女子名叫婉儿。” 霍明微微点头,“婉儿,好名字。以后你就留在本官身边伺候。” 霍明心情大好,转头对严炯说道:“炯儿,你此次寻来的这些女子,着实让为父惊喜。以后办事,更要尽心尽力,为父不会亏待你。” 严炯赶忙应道:“是,义父。孩儿定当竭尽全力,为义父效命。” 霍明微微沉吟片刻,随后又叫来管家,神色郑重地说道:“明日,务必请个医术精湛的好郎中,让夫人前往元帅府,看看我姐姐近况如何,为我姐姐好好调理一下身体。切不可有半分疏忽。另外,给严炯把今天这三种茶,御前十八棵、云南金瓜、太平猴魁,每样都拿上八两。严炯此次办事得力,该当有所赏赐。此事你需办得妥妥当当,不得有误。” 管家连忙躬身应道:“大人放心,小的定当竭尽全力,把此事办得周全。” 霍明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 第3章 治病 霍明夫人身着一袭华美的锦缎长袍,气质端庄优雅。她的身旁跟着一位面容沉稳、眼神睿智的郎中。两人来到元帅府门前,那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透出一股威严之气。 霍明夫人微微扬起下巴,神色镇定地走上前去,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那敲门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她清了清嗓子,然后用坚定而又不失礼貌的声音说道:“首辅夫人求见,请快开门。”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种威严,仿佛在向门后的人宣告着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她静静地站在门前,等待着回应。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优美的身姿和高贵的气质。那郎中则恭敬地站在一旁,微微垂首,神色平静,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习以为常。 元帅府那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一位身着深灰色长袍,气质沉稳的男子走了出来,他微微躬身,神色恭敬地说道:“在下元帅府管家,不知首辅夫人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警惕。 首辅夫人微微扬起下巴,神色从容地说道:“我家夫君挂念老太君身体,特意让我请了一位医术精湛的郎中,前来为老太君问诊身体。还请管家通报一声。” 她的声音温婉而坚定,眼神中流露出关切之情。她的衣袂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尽显优雅之态。站在她身旁的郎中则微微垂首,神色平静,等待着进入元帅府为老太君诊病。 管家听了首辅夫人的话,微微一愣,随即神色凝重起来。他连忙侧身请首辅夫人和郎中进府,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说道:“老太君近日看着似与往常无异,却不知…… 唉,烦请夫人和郎中快些随我来。” 众人来到老太君居住的院子,只见院子里宁静祥和,花草树木依然生机勃勃。走进房间,老太君正端坐在榻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到首辅夫人进来,老太君微微抬手示意她坐下。 首辅夫人赶忙上前,握住老太君的手,关切地说道:“老太君,我家夫君挂念您的身体,特意让我请了郎中前来为您问诊。” 老太君轻轻拍了拍首辅夫人的手,温和地说道:“难为你们有心了。我这把老骨头,近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郎中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老太君的气色,又上前为老太君把脉。片刻后,郎中的脸色越发沉重,他微微摇头,示意首辅夫人和管家到一旁说话。 郎中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说道:“老太君这病情着实棘手。从脉象来看,老太君体内气血亏虚至极,且经络阻塞,脏腑功能严重衰退。看似表面安好,实则是强弩之末。” “老太君的心脏搏动微弱,难以支撑身体的正常运转。肺脏功能也大不如前,呼吸浅短而急促。肝脏失于疏泄,气血运行不畅。脾脏虚弱,无法运化水谷精微,致使身体日益消瘦。肾脏精气亏损,难以固摄真元。” “再者,老太君体内或有陈年旧疾,一直未能彻底治愈,如今相互纠缠,病情越发复杂。此等状况,若想彻底治愈,几无可能。唯有悉心调养,或许能稍缓病情恶化之速,但也只是权宜之计。” 郎中捋了捋胡须,继续说道:“若要为老太君调养病情,需用上等的药材。比如百年人参,可大补元气,振奋心阳;还有野生灵芝,能扶正固本,调节脏腑功能;再有鹿茸、阿胶等珍贵药材,用以滋阴补血、强筋健骨。此外,还需每日以针灸之法疏通经络,配合食疗,以清淡而富有营养的食物为主。但这些治疗之法,耗资颇高。” 管家听后,面露难色,轻叹一声说道:“郎中所言极是,只是如今元帅府中财务困难,实在难以承担如此高昂的费用。” 首辅夫人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坚定地说道:“钱不是问题。老太君的病情要紧,只要能让老太君身体好转,无论花费多少,首辅府上给你,若是果真有效,重重有赏。” 管家感激地看向首辅夫人,说道:“夫人高义,我代元帅府上下谢过夫人。若老太君得知夫人如此尽心尽力,定也会十分感动。” 郎中也拱手说道:“夫人仁慈,在下必当竭尽全力为老太君医治。” 不多时郎中就把药材送到元帅府上,百年人参,野生灵芝,白犀牛角,黑熊苦胆,各种滋补药品都有,王信母亲的病就是需要先大量补气血。 首辅夫人看着郎中精心准备的这些药材,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她轻轻抬起手,从袖中缓缓拿出几根金条,金条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首辅夫人将金条递向郎中,语气坚定地说道:“你这小药箱里的药材,这些够不够?”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期待,仿佛这些金条不仅仅是财富的象征,更是对老太君康复的希望。郎中看着那几根金条,微微一愣,随即连忙说道:“夫人慷慨,这些药材的费用足够了。在下必定全力以赴,为老太君精心医治,不辜负夫人的期望。不过日后所需还是……” 首辅夫人稍一挥手说道:“到首辅府上,一文不少地给你。” 这时,董熟结束了早朝,迈着沉稳的步伐归家。刚一进家门,那熟悉的氛围扑面而来。他微微有些口渴,便径直走向厨房。来到厨房,董熟伸手从水缸中舀起一瓢清澈的水,“咕咚,咕咚”,那清凉的水顺着喉咙而下,畅快地喝了一大口,仿佛瞬间缓解了早朝带来的疲惫与干渴。 喝完水后,董熟没有丝毫耽搁,心中挂念着自己婆婆,便立刻前去请安。 二品文官朝服,那朝服以深紫色为主色调,上面用金色丝线绣着精美的锦鸡图案。锦鸡展翅欲飞,姿态优雅,栩栩如生,象征着董熟的高贵身份与不凡气度。朝服的领口、袖口处皆绣着繁复的花纹,线条细腻流畅,彰显着制作工艺的精湛。 玛瑙顶戴,色泽温润,红中透紫,散发着内敛而高贵的光芒,圆润的玛瑙珠子,在阳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彩。 脖子上挂着的朝珠由一百零八颗珠子组成,每颗珠子皆为上好的玛瑙制成。珠子大小均匀,色泽饱满,圆润光滑。朝珠中间还穿插着几颗较大的隔珠,隔珠为蓝色琉璃材质,晶莹剔透,与玛瑙珠子相互映衬,更显华贵。在朝珠的右侧,(其他京官的纪念都在左侧,只有董熟的纪念在右侧)还垂着一串小的坠饰,坠饰由精致的小玉佩和丝线编织而成,随着董熟的动作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声响。而那单眼花翎更是格外引人注目。花翎由孔雀羽毛制成,羽枝挺拔,色泽鲜艳。 微微躬身,神色恭敬而虔诚,用温和而坚定的声音说道:“儿媳给老太君请安。” 老太君看见董熟到了,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轻轻招了招手,和蔼地说道:“熟儿,过来。来,把顶戴花翎带上,给你舅母看看。” 老太君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与自豪。 董熟抬头的瞬间,看见了首辅夫人。他连忙整理了一下朝服,端正身姿,戴上顶戴花翎后,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地说道:“外甥媳,见过舅母。” 董熟的眼神中透露出敬重与谦逊,他深知首辅夫人的身份尊贵,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此时的董熟,身着二品文官朝服,头戴玛瑙顶戴,戴着单眼花翎,脖子上挂着精美的朝珠,尽显儒雅与威严。身姿挺拔,气质沉稳,仿佛是一位从历史画卷中走出来的名臣,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首辅夫人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微笑着说道:“董大人果真是仪表堂堂,风采非凡。列国天下,女子为官者本就寥寥数人,而如董大人这般身居二品高位者更是仅你一人。董大人之才能与气魄,着实令人钦佩。” 董熟听了首辅夫人的夸赞,心中虽有几分欣喜,却不敢表露过多,连忙谦逊地说道:“夫人过奖了,下官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为朝廷效力罢了。能有今日之成就,全赖圣上与首辅大人的赏识,以及各位同僚的支持。” 老太君在一旁看着,脸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熟儿自幼聪慧,勤奋好学,如今能有这般成就,也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 首辅夫人轻轻摇头,说道:“老太君言重了。董大人之功绩,众人皆知。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董大人身为女子,却能在官场上闯出一片天地,实乃我等之楷模。以后还望董大人继续为朝廷尽心尽力,为百姓谋福祉。” 董熟郑重地点头道:“夫人放心,下官定当不负所望,为朝廷、为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首辅夫人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袖,然后郑重地拱手对老太君说道:“老太君,今日探望,见您精神尚可,我心甚安。时辰不早,弟媳就此告辞了。” 她的语气恭敬而温和,眼神中满是关切之意。 老太君微笑着微微点头,眼中带着慈爱,缓缓说道:“好,熟儿,送送你舅母。” 董熟立刻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是,老太君。舅母请这边走。” 董熟侧身引路,举止优雅而得体。 首辅夫人跟着董熟缓缓走出房门,行至院中时,她从袖中拿出一张药方,递向董熟,轻声说道:“郎中给老太君开了这方子,你务必按照方子每日给老太君服药。药材钱我都已付过了,你无需担忧费用之事。只要老太君能早日康复,便是最好。” 董熟双手接过药方,感激地说道:“多谢舅母,舅母如此关怀老太君,外甥媳感激不尽。舅母放心,外甥媳定当悉心照料老太君。” 日子一天天过去,董熟严格按照郎中的方子给老太君服药,精心照料着老太君的饮食起居。那些珍贵的药材仿佛蕴含着神奇的力量,渐渐地,老太君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起来,精神也一日好过一日,直到后来,老太君还能手提双剑,气力十足的练习一个多时辰。 王信一身戎装,风尘仆仆地回到家里。刚进家门,就被董熟急切地拉着来到了老太君专门用来练习剑法的地方。抬眼望去,只见老太君身姿矫健,剑法凌厉,与之前病弱的模样判若两人。王信满脸震惊,难以置信地问管家:“老太君如何好转到这种情况了?” 管家兴奋得满脸通红,语气激动地和王信说道:“大元帅,老太君乃是用了首辅夫人请来的郎中所开的方子,这些时日在精心调养之下,才能好转至此啊!郎中开的方子极为有效,再加上用的都是上等的药材,老太君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 王信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走到亭子里坐下。他伸手拿过方子,仔细地看过一遍,眉头渐渐皱起,沉声道:“这些药材都十分珍稀,得花多少钱?” 管家连忙躬身回答道:“大元帅,老太君近些时日所用药材,共计黄金两千两。” 王信听完,脸色一沉,转头看向董熟,语气严厉地说道:“这些药材需要两千两黄金,你是不是在水师学堂受贿了?你身为朝廷命官,应当清正廉洁,切不可做出这等违法之事。” 董熟听后,急忙跪下,神色慌张地解释道:“夫君明察,妾身绝未在水师学堂受贿。这些药材皆是首辅夫人所赠,妾身并未花费一分一毫。” 正在此时,一个丫鬟脚步匆匆地跑到管家身边。她神色略显紧张,微微凑近管家,用极小的声音低语了几句。管家听着丫鬟的话,神色先是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恭敬的神情。 管家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走到王信和董熟面前。他微微躬身,神色郑重地说道:“老爷,夫人,有要事禀报。方才丫鬟来报,夫人的父亲到了。” 他的声音沉稳而清晰,在空气中回荡着,仿佛带来了一丝别样的气息。王信和董熟闻言,皆是微微一愣,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他们对视一眼,心中各自涌起不同的思绪。王信微微颔首,示意管家带路,准备迎接董熟的父亲。董熟则面露喜色,眼神中流露出期待与激动,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久未谋面的父亲。 第4章 岳丈大人 王信不管“商不可进士大夫门”的规矩,让管家把董父迎进门来。 王信整理了一下衣衫,神色恭敬而郑重。他快步向前,来到董熟的父亲面前,微微俯身,双手抱拳,朗声道:“岳丈在上,受小婿一拜。”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眼神中满是敬重之情。 董熟的父亲见状,连忙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欲扶起王信。他神色惶恐,语气急切地说道:“大元帅,在下乃商贾之人,受不得大元帅这一拜啊。在下何德何能,怎敢受大元帅如此大礼。大元帅乃国之栋梁,战功赫赫,在下实在惶恐。” 在大列一朝之中,士农工商的等级划分向来极为严格。那森严的等级犹如一道难以跨越的壁垒,将不同阶层的人们牢牢地分隔开来。然而,董家在这其中却是一个独特的例外。但董父见了王信和自己女儿,也只能自称在下。 董家本为商贾之家,却出了一位为官之人,那便是董熟。董熟身为女子,以王信之妻的身份步入官场。在这个等级分明的国度里,这着实是一件令人瞩目的事情。而且在朝堂之上,众多大臣的妻子之中,也唯有董熟是商人之女。 董熟看着眼前的父亲,眼眶瞬间湿润。她疾步走上前,微微福身,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父亲,女儿许久未见您,心中甚是挂念。” 董父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慈爱与欣慰。他微微躬身行礼,温声道:“在下也挂念着大人,见大人一切安好,在下便放心了。” 董熟听着父亲那客气疏离的话语,心中涌起一阵落寞。她微微垂首,掩盖住眼中的失落之色。 董熟强颜欢笑,轻声说道:“父亲不必如此多礼,这里没有外人。” 王信看着董熟与董父之间那明显的生分,眉头紧锁,旋即以大元帅的威严口吻说道:“董伯谦,此刻乃是在自家人面前,万不可这般拘束。你与熟儿理应恢复如往日般的相处之态,切莫再如此疏离。” 董伯谦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惶恐之色,赶忙说道:“大元帅,这……此举怕是不妥。小女如今身为官员,身份已然不同,在下岂敢放肆。” 王信微微扬起下巴,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有何不妥?此处并无外人,亲情最为重要。董伯谦,你且听本帅之令,务必恢复往昔与熟儿的相处模样。” 董熟站在一旁,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感动的光芒,她望向王信,又将目光转向父亲,轻声说道:“父亲,就依夫君所言吧。女儿也不愿与父亲如此生分。”董伯谦面露迟疑之色,片刻之后,终是缓缓点了点头,眼中也渐渐流露出一丝温情。 董伯谦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他看着董熟,眼中的慈爱渐渐浓郁起来,声音也不再那么拘谨:“熟儿,为父也不想与你如此生分。只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董熟眼眶微红,上前一步握住父亲的手,说道:“父亲,我们就像从前一样,可好?女儿还是那个会在您身边撒娇的女儿。” 董伯谦轻轻拍了拍董熟的手,点头道:“好,好。” 正说着话,董父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了老太君练习剑法的地方。只见老太君身姿矫健,手中双剑舞动如风,剑势凌厉非凡。那一招“飞龙在天”,双剑高高扬起,似有巨龙腾空之势,气势恢宏;接着又是一招“凤舞九天”,身姿轻盈灵动,如凤凰翱翔天际,优美而又充满力量。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高难度的旋转、跳跃,让人惊叹不已。董父的眼睛瞬间瞪大,满脸的惊讶之色难以掩饰。 他微微站起身来,目光紧紧地盯着老太君,口中喃喃道:“这……这真是令人惊叹。未曾想老太君竟有如此气魄,如此身手。” 董熟和王信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笑意。董熟轻声说道:“父亲,老太君前些时日身体抱恙,幸得首辅夫人请来郎中诊治,用了珍贵的药材调养,如今身体已然好转,这才有精力练习剑法。” 董父听后,不住地点头,感慨道:“真是福泽深厚啊。这等机缘,实乃难得。大元帅与夫人也是孝顺之人,有你们在,老太君定能福寿安康。” 王信谦逊地说道:“岳丈过奖了。晚辈们自当尽心尽力照顾老太君。” 老太君一套剑法练罢,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向众人走来。董父见状,心中满是好奇与敬重,连忙恭敬地迎上前去,深深施了一礼,说道:“老太君,方才见您舞剑之姿,实在令人钦佩。” 老太君微微一愣,看着眼前陌生却又彬彬有礼的人,微笑着摆摆手,说道:“不必多礼。你是何人?”董父连忙回道:“老太君,在下是董熟之父。今日初次得见老太君,实乃荣幸之至。” 老太君眼中露出一丝温和,说道:“哦,原来是熟儿的父亲。既是一家人,无需如此拘束。”董父心中微微一暖,却仍有些局促。 老太君似乎看出了董父的心思,和蔼地说道:“我这人呐,没有那些门户之见,也不看重什么士农工商的阶级之分。在我看来,只要为人正直善良,都是值得敬重之人。” 董父听了这话,心中的紧张渐渐消散,他感慨道:“老太君如此开明,实乃我等之幸。”老太君笑着点点头,又与董父聊起了一些家常之事,气氛逐渐变得融洽起来。 老太君微微颔首,问道:“亲家公,你最近在忙些什么生意呀?” 董父略一犹豫,随后带着一丝喜色回答道:“老太君,在下最近在帝都新开了一家书画店,替霍明大人卖字画。那些字画可都是霍明大人的手笔书画,笔法精妙,意境高远。” 老太君一听,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说道:“哦?竟有此事。那霍明的书画向来为人称道,你能替他售卖字画,也是一桩好事。” 董父见老太君高兴,心中也放松下来,说道:“老太君所言极是。霍明大人的书画确实不同凡响,颇受文人雅士喜爱。” 这时,老太君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缓缓说道:“不知道,亲家公可知,那霍明乃是我的亲弟弟。” 董父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与意外,连忙再次躬身行礼道:“老太君,在下不知霍明大人与您这层关系,实在是失礼了。” 老太君摆摆手,说道:“无妨,如今你既已知晓,便更要用心售卖这些字画。霍明在书画上向来用心,他的作品当得起众人的喜爱。” 董父连连点头,说道:“老太君放心,在下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霍明大人的佳作与老太君的信任。” 老太君微笑着看向董父,说道:“亲家公,王信的字画也颇具特色。吾儿,才华出众,他的字画想必也有其独特魅力。你既在售卖霍明的字画,不妨也帮着推广一下王信的字画。” 董父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老太君,其实今日在下前来,除了拜见您,其实还有一事。听闻大元帅王信的字画颇具特色,在下早有耳闻。今日得见老太君,本来想斗胆求几幅大元帅的字画。现在看来不用了。” 老太君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找自己女婿要字画何须斗胆呐,王信的字画若能流传开来,也是增添光彩之事。来人,笔墨伺候。” 不一会儿,丫鬟便将笔墨纸砚准备妥当。老太君看向王信,说道:“信儿,今日既如此,你便当场作一幅画,让亲家公也领略一下你的才华。”王信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应道:“是。” 王信走到桌前,略微沉思片刻,便挥毫泼墨起来。他的笔触细腻而灵动,墨色在纸上巧妙地融合,一位美人渐渐在纸上浮现。那美人眉如远黛,目若秋水,朱唇微启,仿佛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她的发丝如丝般柔顺,服饰华丽而精致,虽在纸上,却如同目之能及的活人一般,又似天仙下凡,美得让人窒息。 董父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心中对王信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待王信画完,老太君满意地看着这幅画,对董父说道:“亲家公,这幅画便赠予你,希望你能好好推广信儿的字画。”董父连忙双手接过画,感激地说道:“多谢老太君,多谢大元帅。在下一定不负所托。” 老太君看着董父手中的画,微微颔首,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董家既出了你这一门,那董太后是当今太后,为何董家还要经商呢?” 董父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后说道:“老太君,这其中有几个原因。其一,董家和霍家不一样,和杨家一样分支众多,并非所有董氏族人都能沾得太后的荣光。杨姓官员颇多,互相照应,所以多是入仕为官者,而董姓官员寥寥数人,所以鲜少仕人。其二,经商之路乃是家族先辈所传,除一时也难以舍弃之外,在下也只习得经商本领,难再创业。但最重要的原因是,我等这一支与董太后一脉亲缘上相隔甚远,虽同为董姓,却并无太多实际的关联,自然也无法仰仗太后之威谋取其他前程,只能继续在商海之中谋求生计。” 老太君听后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理解之色。董父接着感慨道:“说起来,要不是董太后突发奇想为董熟说媒,哪有今天。谁能想到,熟儿竟能有如此福分,嫁入大元帅府。这一切,真像是一场梦一般。” 老太君轻笑道:“这也是缘分使然。董熟这孩子聪慧善良,与王信也是天作之合。董太后这一媒,倒是成就了一段佳话。” 董父连连点头,说道:“确实如此。自熟儿嫁入府中,我这心中也安稳了许多。有大元帅和老太君照拂,熟儿的未来定是一片光明。” 老太君微笑着说道:“董家与我王家,如今也是一家人。以后,咱们可要多走动。”董父恭敬地应道:“老太君所言极是,在下一定铭记在心。” 老太君脸上洋溢着喜悦,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连忙说道:“哎呀,差点忘了。董熟,快,快去把朝服穿上,给你父亲看看你穿朝服的样子。” 董熟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应道:“是,老太君。”说罢,她转身快步离去,去穿朝服。 老太君看着董熟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慈爱与期待。她转头对董父说道:“亲家公啊,熟儿这孩子自打入了府中,一直勤勉努力。如今身着朝服,也是她自己努力得来的。等会儿你看看,她穿上朝服的模样,定是吓你一跳。” 董父听了老太君的话,心中既感动又自豪。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一直以来都很优秀,如今能有这样的成就,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感到无比欣慰。 不一会儿,董熟身着朝服缓缓走来。那朝服庄重而华丽,穿在董熟身上,更显她的气质不凡。她的眼神坚定而自信,步伐沉稳而有力,仿佛历史名臣。 老太君和董父看着董熟,眼中都露出了惊艳之色。老太君笑着说道:“亲家公,你看,熟儿穿上朝服多好看。”董父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说道:“老太君说得对,熟儿真是越来越出色了。” 董熟看着父亲和老太君眼中的惊艳之色,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走上前,轻轻摘下自己的顶戴花翎,递到父亲面前。 董父一看到董熟将花翎从顶戴上拿下,顿时脸色一变,惊慌道:“熟儿,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弄坏了?这可如何是好!” 董熟连忙解释道:“父亲,莫慌。这顶戴花翎并非是坏了,顶戴和花翎,本就不是一体。只是让您仔细看看。女儿这是单眼花翎,玛瑙顶戴。这单眼花翎,虽不及双眼和三眼那般尊贵,但也是女儿努力得来的。有眼花翎本就不多,所有带眼花翎总共只有四十个,不过三眼花翎只有一个。” 董父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接过顶戴花翎,仔细地端详着。他的眼神中满是感慨,仿佛看到了女儿一路走来的艰辛与努力。 “熟儿,为父为你感到骄傲。这顶戴花翎,是你应得的荣耀。”董父声音微微颤抖,“你能有今日之成就,实属不易。” 董熟正给董父讲解着自己的单眼花翎和玛瑙顶戴,王信见董父第一次见顶戴花翎那好奇又惊叹的模样,微微一笑,走上前来。 “岳丈大人,既然您对这顶戴花翎感兴趣,那也看看我的吧。”王信说着,拿过自己的顶戴花翎,递到董父面前。 董父抬眼望去,只见那顶戴上一颗红宝石熠熠生辉,光芒夺目。再看那花翎,是满朝唯一的三眼花翎,董父的眼睛瞬间瞪大,满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王信缓缓说道:“岳丈大人,我是一品大员,这红宝石顶戴乃是朝廷所规。这三眼花翎嘛,满朝不过仅我一人。” 董父怔怔地看着王信的顶戴花翎,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感慨道:“大元帅,你这荣耀真是无人能及啊。熟儿能嫁入王家,实在是董熟的福气。” 王信谦逊地说道:“岳丈大人言重了。董熟聪慧善良,能与董熟结为夫妻,也是我的幸运。” 董父捋了捋胡须,神色中满是敬重,缓缓又说道:“大元帅威名远扬,世人皆知其文能安邦、武可定国,实乃文武双全之豪杰。在下心中好奇,不知大元帅鉴画之水准究竟如何?” 此时,老太君微微扬起下巴,眼中满是骄傲与欣慰,立刻说道:“吾儿天赋异禀,才情非凡。他鉴过的书画,一经他品鉴,便如明珠蒙尘被拂去尘埃,价涨百倍乃是常事啊。” 第5章 鉴画 董父听完老太君之言,微微沉吟片刻,随后缓缓伸手,自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幅画卷。轻轻展开画卷,只见画中所绘亦是一位美人,其容色之绝美,恰似那洛神赋中所描述之佳人。那画中的虹提国朱红公主克温赛提,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王信的目光被这幅画深深吸引,他缓缓走近,凝眸而视。当他的视线移至落款处时,那一行字映入眼帘:塞北妙手生千花,不逊江南画景郎。只见那字迹遒劲有力,似有一股豪迈之气扑面而来。仿佛能让人感受到作画之人的自信与才情,仿佛这位来自塞北的画师以笔为刃,在画卷上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才情与梦想。 王信的双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转向董父,急切地问道:“此画究竟何人所做?竟能将美人画至如此境界,这画笔之精妙已然超越了顾恺之啊!” 董父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缓缓说道:“此画乃元让国之人,朝克日所画。” 王信听到 “朝克日” 这个名字,脑海中突然如闪电划过一般,瞬间想起了这个人。想当年,脱脱云布、撒娜还有自己,被世人并称当世最勇三将。他们三人皆是英勇无畏、武艺超群之辈,然而,可曾想到,当他们遇到朝克日时,三人合力与朝克日相战,却在朝克日手下走不过五十回合。 王信静静地继续看着这幅画,目光紧紧地锁在画面之上,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将画中的每一处细节都深深印刻在脑海之中。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他越发觉得画里的人越来越熟悉,那种熟悉之感如同丝丝缕缕的丝线,在他的心头缠绕,一圈又一圈,不断地加深着。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疑惑与思索,心中不停地反问自己,这个人真的是她吗?真的是那个自己记忆中的人吗?这种熟悉的感觉愈发强烈,强烈到他几乎觉得自己肯定认对了,但内心深处却又充满了担忧,生怕真的认对了,因为一旦确认,那无数的回忆和复杂的情感便会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王信的目光缓缓移动,当他看到画的右上角所写的 “虹提国朱红公主” 几个字时,那一刻,仿佛有一道惊雷在他的脑海中轰然炸响。无数的回忆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涌上心头。过往的种种画面,那些曾经的欢笑与泪水、喜悦与哀愁,在这一瞬间全部涌上了他的心头,万般思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心情变得无比复杂。他站在那里,久久无法平静,心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发现搅得波澜起伏。 董父看着王信如此全神贯注、认真地端详着这幅画,微微颔首,缓缓说道:“此乃朝克日的绝笔画卷,他在画完这幅之后,便不幸战死沙场。朝克日一生才华横溢,此画更是凝聚了他毕生的心血。不知王元帅对此画作何评价呢?” 王信的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这幅画,眼神中满是惊叹与赞赏。他轻声说道:“此画当真是稀世珍宝,其价值不可估量。笔意灵动,意境深远,可谓是空前绝后之作。堪称登峰造极,令人叹为观止。本帅见此画,深感云泥之别啊。” 董熟静静地看着王信这般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这幅画,心中满是好奇。他微微凑近老太君,压低声音问道:“老太君,这朱红公主,可是以前在将军府帮着王元帅捉人的那位公主吗?” 老太君听完董熟的问话,目光瞬间转向王信,只见王信依旧沉浸在那幅画中,仿佛忘却了周围的一切。老太君眉头微微一皱,旋即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王信,同时说道:“信儿,你这般盯着看,莫要把这幅画给看坏了。” 那轻轻一拍,让王信从画中回过神来。他略带茫然地看向老太君,眼中还残留着对画的留恋与思索。 老太君动作轻柔地收起画卷,目光转向董父,微笑着说道:“亲家公啊,此画实乃精妙绝伦,便是老身这等不懂书画之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非凡魅力。这般佳作,当好好收藏起来,以免有所损伤。” 接着,老太君微微抬头,看了看天色,继续说道:“亲家公,你瞧这天色将晚,府上却少美酒助兴。不如我们一同前往府外,老身设宴款待亲家公,不知可好?” 老太君的话语中满是真诚与热情,让人难以拒绝。 董父听闻老太君此言,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说道:“老太君盛情,董某不敢推辞。” 第6章 有愧 一路上,老太君与董父谈笑风生,气氛融洽。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家豪华的酒楼。 老太君早已命人准备好了丰盛的宴席,美酒佳肴摆满了桌子。众人依次入座,老太君端起酒杯,说道:“今日有幸与亲家公相聚,实乃人生一大快事。来,让我们共同举杯,为这份难得的缘分干杯。” 董父也举起酒杯,回应道:“老太君客气了,能与老太君及各位相聚,董某也深感荣幸。” 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又回到了那幅画上。董父感慨地说道:“朝克日此人,当真是才华横溢,只可惜天妒英才,英年早逝。这幅绝笔画卷,也成了他留给世人的珍贵遗产。” 老太君点头表示赞同,说道:“是啊,此画确实是难得的珍品。信儿对这幅画如此着迷,想必也是被朝克日的画技所折服。” 王信此时也放下了心中的思绪,加入了他们的谈话。他说道:“朝克日的画技确实令人惊叹,这幅画中的朱红公主更是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董熟微笑着看着王信,说道:“你呀,一看到这幅画就失了魂。不过,这也说明这幅画确实有它的独特之处。” 酒足饭饱之后,夜色已深。老太君缓缓起身,微笑着对董父说道:“亲家公,今日这宴席甚是愉快,只是天色已晚,不便久留。咱们改日再聚。” 董父也跟着站起,拱手道:“老太君盛情款待,董某感激不尽。今日就此别过,期待下次相聚。” 王信和董熟也一同上前,王信抱拳说道:“岳父大人,今日有幸与您共宴,实乃荣幸。望您保重身体,日后我们再寻时机畅谈。” 董熟则温婉一笑,轻声道:“父亲,您慢走,路上小心。” 众人一同将董父送至酒楼门外。董父再次向老太君等人拱手告别,然后转身踏上了归家的路途。老太君看着董父远去的背影,微微叹息道:“今日这一聚,也是难得。信儿、熟儿,咱们也回府吧。” 王信回到家中,小心翼翼地扶着老太君回到她的房间。安置好老太君后,王信转身回到自己的屋里。此时,董熟正在悉心整理着两人的朝服。董熟动作轻柔,每一个褶皱都被她仔细抚平。她一边打理着朝服,一边温柔地说道:“早些休息吧,夫君。你虽然刚刚从边关回来,一路奔波劳累,可明天还要上早朝呢。” 王信听了董熟的话,轻轻应了一声。然而,他却并未走向床铺,而是缓缓走到案前坐下。他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他暗自想着: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呢?那个在他心中占据着特殊位置的人,此刻是否也在思念着他? 董熟打理完朝服,一抬头,却看到王信静静地坐在案前,望着明月出神。她轻声轻脚地走过去,柔声问道:“夫君,你在想什么呢?”王信微微一颤,思绪被拉回现实。他顿了顿,说道:“没想什么,只是不知道王雨在虹提国怎么样了。” 董熟听完,歪着头,眼神中满是疑惑,看着王信问道:“王雨也不来个信吗?大列与虹提分别吞并云升、落嘉两国后,不是已经直接接壤了吗?而且虹提国又占领了天方国,海港上两国货船贸易不断,按理说,通信应该更加方便才对呀。” 王信缓缓地摇摇头,嘴角微微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说道:“王雨那孩子啊,能会写自己的名字就不错了。她自小就对舞刀弄枪之事更为上心,在学问方面着实没下多少功夫。” 而在千里之外的王雨,正悠然地在骠骑将军府的院子里赏月。突然,她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这个喷嚏让他瞬间想起了远在故乡的亲人,尤其是王信。于是,她立刻决定要给王信写信。兴冲冲地找来纸笔,刚提起笔准备写下第一个字时,却一下子愣住了,挠了挠头,满脸困惑。接着,他赶忙转头问身旁的塔塔谷明:“夫君,这‘哥哥’俩字怎么写啊?” 王雨那急切又略带憨态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塔塔谷明看着王雨那急切又憨态可掬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与温柔。他轻笑一声,伸手拿过王雨手中的笔,说道:“来,为夫帮你写。” 塔塔谷明微微沉吟,笔尖在纸上流畅地滑动,写下 “哥哥” 两字后,抬眼看向王雨,问道:“接下来你想说什么呢?” 王雨歪着头思索片刻,说道:“就写我在虹提国一切都好,让哥哥勿念。” 塔塔谷明点点头,依着王雨的话继续书写。 他的字体刚劲有力,如行云流水般在纸上铺展开来。每一个字都饱含着王雨对王信的思念与牵挂。塔塔谷明一边写,一边轻声念给王雨听,让她确认内容是否准确。王雨专注地听着,时而点头,时而提出一些小建议。 不一会儿,信便写好了。塔塔谷明将信纸仔细地折好,放入信封中,然后交给王雨,说道:“这下可以放心了吧。相信这封信很快就能送到你哥哥手中。” 王雨接过信,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王信刚刚说完王雨不会写字,董熟听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那如银铃般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为这宁静的氛围增添了一抹活泼的色彩。随后,董熟微微扬起下巴,眼中带着一丝俏皮,说道:“夫君,你可是当朝一品大员,位高权重,怎的妹妹却连写字都不会呢?我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女,自幼也识得些文字,会写书信呢。” 王信听了董熟的话,轻轻敲了敲桌子,神色中带着几分无奈。他缓缓说道:“莫要这般说,王雨她生性活泼好动,对这文墨之事向来不感兴趣。她一心只想着舞刀弄枪,驰骋疆场。” 董熟看着王信那认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柔情。她轻轻地走到王信身后,伸出双手压住王信的肩膀。两人的脸贴在一起,董熟能感受到王信身上传来的温暖气息。 董熟微微开口,声音温柔而妩媚,说道:“夫君,你我已有几个月不见了,夫君见了我,怎么也不跟我亲热亲热呢?” 董熟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嗔怪,却又满含着对王信的思念与爱意。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等待着王信的回应。 王信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轻轻握住董熟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转过身来,看着董熟那娇艳的面容和充满期待的眼神。 “熟儿,为夫并非不想与你亲热,只是方才思绪被诸多事情牵绊。” 王信的声音温柔而低沉,他伸手将董熟揽入怀中,感受着她的柔软和温暖。 董熟靠在王信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中的思念和渴望愈发强烈。“夫君,这几个月来,我日夜思念着你。如今你回来了,我们可要好好珍惜这相聚的时光。” 董熟轻声说道,双手紧紧地抱住王信的腰。 王信轻轻抚摸着董熟的头发,眼中满是爱意。“放心吧,熟儿。以后我会多抽时间陪陪你,不再让你孤单。” 他低下头,在董熟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那温柔的触感让董熟心中一阵甜蜜。 夜渐渐深了,王信和董熟一同躺在床上。然而,尽管身体靠得很近,他们的心思却各自飘远。 王信闭着眼睛,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那幅画中的朱红公主,以及与她相关的种种回忆。他想着自己与朱红公主曾经的交集,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本来以为自己与董熟已经十分美满,别无所求了。但现在自己却不知道这份思念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是那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难以入眠。 董熟的心中隐隐有着一种异样的感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王信的心中似乎藏着别的感情与想法。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安与困惑,轻轻地抱住王信,仿佛想要从他身上寻得一丝安慰。董熟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缓缓说道:“夫君,我不知为何,总觉得你心里似有他人。若你心中真有别人,你可以说出来。你要知道,你乃是大列的一品官员,在这大列,一品官员是可以纳妾的。倘若你想要再娶个妻子,我…… 我可以给你做妾。” 王信听完董熟的这番话,心中猛地一震。他看着董熟那满含深情与不安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之情。他在心中暗暗责怪自己,怎么能让董熟有这样的担忧呢?她如此温柔善良,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自己却因为一幅画而让她心生不安。 他紧紧地回抱住董熟,轻声说道:“夫人,莫要胡思乱想。我心中并无他人,自始至终,我的身边只有你,我的心里只有你。” 王信在心中坚定地告诉自己,朱红公主只是一个过去的回忆,一个偶然闯入他视线的人罢了。他不能因为一个虚幻的影子而伤害了眼前这个真心爱他的女人。 他温柔地抚摸着董熟的头发,继续说道:“你是我的妻子,是我一生的挚爱。我不会再纳妾,也不会有别的想法。我们要一起携手走过未来的日子,共同面对生活中的一切。” 王信此刻无比清楚地认识到,董熟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的陪伴、她的理解、她的爱,是他在这世间最珍贵的财富。 董熟听着王信的话语,眼中渐渐泛起泪光。她感受到了王信的真诚与坚定,心中的不安也渐渐消散。她紧紧地依偎在王信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与爱意。 从这一刻起,王信仿佛卸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彻底放下了对朱红公主的那点若有若无的思念。 何深不见底,何情难破结。挚爱身旁人,言语暖心穴。 第7章 千里饿殍 朝堂之上,气氛肃穆。王信稳步上前,双手郑重地送上一幅字。那字笔走龙蛇,力透纸背,笔法精妙绝伦,十分之好。然而,当众人的目光聚焦于字的内容时,却皆被那骇人之语所震惊。王信微微抬眼,看着李太后和皇帝正凝视着这幅字,神色凝重。他稍作停顿,而后开口说道:“启禀太后、陛下,此乃臣东南巡视之时,偶然瞧见一位诗人所作。臣观其言辞恳切,寓意深刻,便将其记录下来,为供太后、陛下御览,臣思索多日才壮胆放言。” 言罢,王信清了清嗓子,随即大声朗读起来:“夫妇年饥同饿死,不如妾向菜人市。得钱三千资夫归,一脔可以行一里。两肢先断挂屠店,徐割股腴持作汤。不令命绝要鲜肉,片片看入饥人腹。……但愿世间无饥馑,百姓安居乐未央。菜人哀歌传千古,警示后人记灾荒。”那声音在朝堂之上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敲击着众人的心灵。太后微微皱眉,皇帝则陷入沉思,满朝文武皆神色各异,被这悲怆的文字所触动。 霍明此时面容坚毅,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大声说道:“王元帅既有如此壮举,那臣下也断不能再藏着掖着了。” 说罢,他目光如炬,扫视四周,接着高声喊道:“来人!速速扒去老夫的朝服,摘去老夫的顶戴。” 霍明双手颤抖着举起千里饿殍图,那画卷在朝堂的肃穆氛围中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他的声音哽咽,眼中泪光闪烁。 他的声音哽咽,眼中泪光闪烁。“太后,陛下!请看这千里饿殍图。臣每观此图,心如刀绞。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他们曾经也是勤劳善良之民,如今却在饥饿与困苦中挣扎。臣今日脱去朝服、摘下顶戴,便是以罪臣之身,冒死进谏。” 霍明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太后慈悲,陛下圣明,恳请怜悯万民,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啊。如今灾荒肆虐,民不聊生,若再无救援之举,恐生大乱。臣愿肝脑涂地,为陛下、太后分忧解难,只求能让百姓有一口饭吃,有一处安身之地。” 当那幅千里饿殍图在朝堂之上缓缓展开,一股沉重而悲凉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画卷之上,荒芜的大地一望无际,干裂的土地仿佛在诉说着长久的干旱与苦难。处处是破败的村庄,残垣断壁间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目光所及之处,饿殍遍野。一具具瘦骨嶙峋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他们的面容扭曲,眼睛空洞地望着天空,仿佛在质问命运的残酷。有的饿殍紧紧相拥,似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寻求着一丝温暖和安慰。 衣衫褴褛的百姓在荒野中艰难前行,他们脚步虚浮,摇摇欲坠。老人拄着拐杖,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助;妇女怀抱着瘦弱的孩子,孩子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微弱的哭声仿佛是对生存的最后挣扎。 远处,几只瘦骨嶙峋的野狗在饿殍间徘徊,寻找着可以果腹的东西。天空中,乌云低垂,仿佛也在为这片土地上的悲惨景象而哀伤。 整个朝堂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幅千里饿殍图所展现的惨状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太后的眼中泛起泪花,皇帝的脸色铁青,满朝文武大臣们无不面露悲戚之色,心中涌起无尽的怜悯与愧疚。 满朝大臣齐齐跪下高呼:“太后,陛下,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啊。”李太后看着千里饿殍图,又看着王信誊写的菜人哀,当即下令,调集皇粮,发往广东赈灾。 退朝之后,霍明、王信以及董熟三人缓缓并肩而行。王信神色敬重,伸手稳稳地扶着霍明,诚挚地说道:“舅舅大义凛然,竟敢献上千里饿殍图,此等壮举,实乃令人钦佩。如今百姓得以获救,这真是舅舅的大功啊。” 霍明微微摇头,目光慈爱地看着王信,缓缓说道:“不,老夫哪里有什么功劳。真正使得百姓得救的,是王大元帅你从东南誊写而来的《菜人哀》。那字字泣血的诗句,触动了太后与陛下之心,才让百姓有了一线生机。” 霍明稍稍抬手,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接着感慨道:“这《菜人哀》写的是崇祯帝之时,妻子卖身为肉,只为换钱救丈夫。先帝在位十九年仅有一灾,可如今却是连年闹灾。今年北地遭灾,来年南地又起灾祸,这让百姓如何生存啊。” 董熟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说道:“舅舅,夫君,不仅是陆上闹灾,近年海上也灾祸不断。战舰屡屡遭受台风、海啸所伤,几乎每艘舰上都能看到台风海啸留下的痕迹。这海上的灾难,也让百姓的生活雪上加霜。” “崇祯皇帝之时,整整涝了九年,又旱了九年,那等艰难困苦之景,如今看来,极易重蹈覆辙啊。”霍明一边缓缓说着,一边脸上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声音中也满是沉重。说着说着,他似乎想到了那可能出现的可怕后果,心中顿感十分后怕。稍作停顿后,霍明转头看向王信,问道:“老太君如今如何了?” 王信连忙回道:“幸亏舅舅寻得良医,悉心诊治,老太君如今身体十分康健了。”霍明听完,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说道:“如此便好。今天你们到我府上去坐坐吧,让人去把老太君也接来,咱们一家人也一起坐坐,好好聚聚。” 王信微微颔首,说道:“好,就依舅舅的。” 待众人来到首辅府中,缓缓步入那庄重的堂上。婉儿姿态优雅地端来三碗御前十八棵,那精致的茶碗散发着温润的光泽,袅袅热气升腾而起,茶香四溢,弥漫在整个厅堂之中。三人依次坐下,神色宁静地开始品茶。霍明轻抿一口茶汤,微微抬眼,问道:“信儿,熟儿,你们可尝出此茶是何茶了?” 董熟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回味着口中的茶汤,而后缓缓说道:“此茶初尝像是龙井,然而细细品味,却发觉其滋味远胜我以往喝过的所有龙井。这茶汤口感醇厚,香气馥郁,令人回味无穷。” 王信则轻轻端起茶碗,再度细抿一口,专注地品味着其中滋味。良久,他放下茶碗,神色中带着一丝惊叹,说道:“这是御前十八棵,而且是今年的新茶。舅舅,您这是从何处得来的这等珍贵之茶?”他的目光中满是好奇与疑惑,等待着霍明的解答。 “唉,信儿啊,这你不用管。这御前十八棵,在这府上,三年陈的、七年陈的、十年陈的乃至二十年陈的都有。你尽管喝便是,倘若不合口,那就换母树大红袍,或者太平猴魁,再不然还有云南金瓜。总之,在这府里,定能让你喝到满意的茶。” 董熟看着王信听完霍明的那番话后,脸上露出愤怒之色,一副想要和霍明针锋相对的样子。她微微蹙起眉头,连忙说道:“舅舅,外甥媳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霍明微微颔首,神色淡然地说道:“讲,在舅舅这里不用有任何顾虑,想讲什么就讲什么。”董熟轻轻放下茶杯,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指着手里的茶杯,微微垂眸,语气凝重地说道:“舅舅,如今正值大灾之年,这般奢华享受,实在是不合时宜啊。舅舅,您想想那些饿殍遍野的景象,再看看我们现在的行为,心中可有愧疚之感?” “熟儿啊,舅舅为百姓做的已然够多了。去年,我这把老骨头在那滔滔洪水里整整泡了半个月,差点把命都丢了。今日不过喝一口茶而已,不会怎么样的。”霍明缓缓抿了一口茶,而后轻轻放下茶杯,微微抬眼给婉儿做了个手势。 婉儿当即会意,身姿轻盈地转身而去,不一会儿便拿出一个红布盖着的托盘。她小心翼翼地将托盘放到王信和董熟座位中间的茶几上,随后优雅地拿下红布,只见满满一托盘的金条在灯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那一根根金条整齐地排列着,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让王信和董熟的眼神中瞬间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这托盘之中乃是一百两黄金。实不相瞒,这些黄金都是董熟的父亲替我售卖字画所得,本就应该给予他。然而,董熟的父亲却让我转交给董熟。他提及上次前往元帅府之时,心中有感,觉得应当给熟儿些钱财,如此方能让熟儿过得更好些。他对熟儿的这份关爱与牵挂,着实令人动容。” 王信听了霍明的话,眉头紧锁,他看着那一盘黄金,又看看董熟。董熟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有感动,也有犹豫。 王信沉声道:“舅舅,无功不受禄。即便这是岳父大人的一番心意,我们也不能轻易收下。如今局势不稳,这等钱财更是容易引人非议。” 霍明微微皱眉,说道:“信儿,你何必如此迂腐。这是董熟父亲的心意,又不是什么贿赂之物。你们收下,也能改善生活,有何不可?” 王信坚定地摇摇头,说:“舅舅,我们身为朝廷命官,当以身作则,不能因私废公。这黄金我们断不能收。” 董熟咬了咬嘴唇,说道:“舅舅,夫君说得对。父亲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但这黄金我们不能要。” 霍明见王信和董熟执意不肯收下黄金,略一思索,转而从怀中掏出两吊虹提国的方铜圆孔钱币,递到王信面前。 “信儿,既然黄金你们不收,那这两吊虹提国的钱币你们且拿着。这钱币在虹提国流通广泛,舅舅也是偶然所得。只是舅舅也不知这钱价值几何,你且拿去,或可在某些时候派上用场。”霍明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似乎希望王信这次不要再拒绝。 王信看着那陌生的钱币,心中疑惑顿生。他从未见过虹提国的钱币,确实不知其价值究竟如何。他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董熟。 董熟心中对这些虹提国钱币的真实价值可谓了如指掌。她深知,这些钱币的价值远远超出了刚才那整整一百两黄金。那两吊虹提国的方铜圆孔钱币,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财富与可能。然而,董熟心中虽对这笔财富充满渴望,却又因种种顾虑而不得不小心翼翼。她微微侧过身,靠近王信,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轻声说道:“能买三十个鸡蛋。” 王信听董熟说这两吊虹提国钱币能买三十个鸡蛋,心中微微一动。在这艰难的时局下,三十个鸡蛋也不是个小数目。他思索片刻后,伸手接过了那两吊钱币。 “舅舅,既然这钱币能换得三十个鸡蛋,那我便暂且收下。但这并非是我贪图这点小利,只是如今家中也确实艰难,这三十个鸡蛋或许能在关键时刻解些燃眉之急。我王信在此承诺,日后若有机会,定当以等价之物回报舅舅。”王信神色郑重地说道。 霍明见王信终于收下了钱币,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信儿,舅舅也不求你回报什么。只希望你们在这乱世之中能好好生活,莫要太过辛苦。” 董熟的内心暗自欢喜起来,她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光芒。她心里十分清楚,方铜是极稀有金属,只在虹提国产,已经被开采殆尽了。近些年虹提国才开始推行方铜圆孔。所以虹提国的钱币价值简直高得出奇,那一枚方铜圆孔钱的购买力令人惊叹,竟然能够购置多达十五匹上乘的丝绸。 第8章 又快团聚 “老太君到了。”管家神色匆匆地走到堂里,恭敬地向霍明汇报。“快请,快请。”霍明听闻,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急忙起身,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急切地吩咐着。 此时,堂外传来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老太君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缓缓往堂里走来。一进入堂中,老太君便看见了霍明,随即高声说道:“弟弟,今天叫姐姐来有什么事啊?”霍明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而后缓缓开口说道:“姐姐,小弟我啊,近些日子来心中一直甚是挂念姐姐。今日请姐姐前来,实乃小弟单纯地想念姐姐了。再者,咱们一家人也确实许久未曾好好相聚,趁此机会,大家聚一聚,共享天伦之乐,岂不是美事一桩?” 王信见状,也赶忙凑上前去,满脸笑容地说道:“母亲,您快坐下歇歇。咱们一家人啊,确实如舅舅所说,也就是单纯地聚聚嘛。平日里大家各自忙碌,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而董熟在这个时候却有些不合时宜地说道:“对呢,母亲。今日我们来到舅舅府上,可真是赶巧了。舅舅府上今日沏的茶可是御前十八棵呢。” 老太君听完董熟的话,微微扬起眉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说道:“今年的御前十八棵?这茶可是极为难得啊。” 婉儿迈着轻盈的步伐,双手稳稳地端着一碗茶,恭敬地走到老太君面前,微微欠身,柔声说道:“老太君请用。” 老太君的目光从茶碗上移开,落到婉儿身上。一看到婉儿,老太君便转头询问霍明:“这孩子,是你给晓成找的媳妇吗?”说罢,老太君不等霍明回答,便迫不及待地拉起婉儿的手。那双手虽历经岁月,却依旧温暖有力。老太君仔细地看着婉儿的手,那手纤细修长,皮肤白皙,却略显单薄。 接着,老太君又将目光移到婉儿的身躯上,上下打量着。只见婉儿身姿婀娜,却稍显瘦弱。老太君微微皱起眉头,满是关切地说道:“太瘦了,这怎么能行呢?晓成那孩子,定要找个体格好些的媳妇,才能照顾好他。这般瘦弱,以后可如何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呢?” 霍明连忙摆摆手,神色认真地说道:“姐姐误会了,这可不是给晓成找的媳妇。这只是我府上的一名歌女罢了。您想啊,歌女为了在表演时好看,自然是要保持纤细的身形,哪里会胖呢?” 老太君听了霍明的话,缓缓松开婉儿的手,微微颔首,说道:“歌女,歌女也不能这么瘦啊。这般瘦弱的身子,看着就让人心疼。” 说完,老太君将目光转向面前的茶杯。她轻轻打开茶杯盖子,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面而来。然而,老太君只是轻轻一闻,便微微皱起眉头,说道:“今年的龙井水气都大,泥味也重。这茶的品质,可比往年差了不少啊。” 婉儿见老太君对御前十八棵不满意,赶忙去换。她先端上太平猴魁,恭敬地说道:“老太君,这是太平猴魁,请您品鉴。” 老太君微微端起茶杯,轻嗅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这太平猴魁,香气虽有,却不够醇厚,茶形也不够规整,拿下去换了吧。” 婉儿又迅速换上母树大红袍,轻声说道:“老太君,这是母树大红袍。” 老太君看了一眼,摇头说道:“这母树大红袍,色泽欠佳,韵味不足,再去换。” 接着,婉儿端上云南金瓜,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太君,这是云南金瓜。” 老太君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说道:“这云南金瓜,倒是有几分特色,香气独特,只可惜今日我无心品此茶,也拿下去吧。” 一旁的王信见状,上前说道:“母亲,您今日为何对这些茶都如此挑剔呢?这些可都是难得的好茶啊。” 老太君微微叹气,说道:“信儿啊,如今这茶市混乱,好茶难寻。这些茶虽有名气,但却都未能达到我的要求。太平猴魁应是兰香高爽,茶形挺直,可这杯中的却相差甚远。母树大红袍确是茶中珍品,那应是香气馥郁,滋味醇厚,而这一杯却未能展现其精髓。至于这云南金瓜,虽有特色,却也不是我今日想品之茶。” 婉儿站在一旁,轻声说道:“老太君,那我再去为您寻更好的茶来。” 婉儿见老太君对诸多名茶皆不满意,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她赶忙又端上了碧落春。老太君起初并未抱有太大期望,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精致的茶盏。然而,当老太君,轻轻一闻,轻抿一口后,神色微微一动。 老太君放下茶盏,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说道:“嗯,这碧落春倒是不错。香气清新而悠长,入口温润,回甘醇厚。茶叶的品质上乘,制作也颇为精细。” 老太君轻抿了几口茶后,缓缓放下茶杯,微微转头看向霍明,说道:“对了,象升从虹提国来信了。信中言语之间,满是对家乡的思念之情。她还说啊,过几日便要回家看看呢。”老太君的声音虽不高,却充满了温情,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令人欣喜的消息。 王信微微蹙起眉头,神色中满是疑惑,缓缓说道:“从虹提国至此,若直接走突罗这条路线,即便骑上最为精良的骏马,那也需要耗费整整一个月的时光。就算骑乘我的赤菟追风马,那也得历经八日之久。象升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之后就赶回来呢?这着实令人费解。” 老太君轻轻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说道:“信儿啊,你有所不知。他们虹提国从天方国学得了一种修路之法,修出了一种路,名为火路。这火路已然修到了突罗国与大列接壤之处,而且还是离帝都最近的那个地方。并且他们还学来了一种车,称作铁车。据说这种铁车能够日夜不停歇地行驶,一路疾驰。” 董熟听完老太君的话,心中顿时豁然开朗,她连忙对老太君说道:“老太君,他们修的是铁路,开的是火车。火车的速度那可比马快得多了,毕竟火车能够日夜不停,而且不会减速。一日的行程足以抵得过赤菟追风马五天的行进路程。如此看来,象升过几天到家也就不足为奇了。” 霍明眼中满是好奇,又开口问道:“这火车究竟是何种神奇之物呢?”。 董熟微微扬起下巴,耐心地解释道:“舅舅,如今那海上的铁甲战舰乃是以锅炉烧煤,使水加热沸腾,以这热水沸腾所产生的强大力量来驱动战舰不断前进。而这火车的原理亦是如此。并且,这火车的优势在于它可以承载的货物数量颇多,远非普通运输工具可比。” “老爷,餐堂已经备好午宴。不知老爷何时前往呢?”管家迈着沉稳的步伐从门口进来,微微躬身,恭敬地问道。 第9章 有何不可 霍明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满含温情地望向老太君,语气亲切地说道:“姐姐,您平日里难得来家里一趟,今日可一定要好好尝尝家里的菜肴。” 老太君微笑着点了点头,亦说道:“好啊,那我也来尝尝你这位内阁首辅平日里中午都吃些什么。” 众人缓缓走进餐堂,当目光触及餐堂内的景象时,都不由得被深深震撼了。只见那餐堂之中,其排场简直大得超乎想象。宽敞的空间被布置得美轮美奂,一张巨大的餐桌居于中央,仿佛一座奢华的小岛。那餐桌上,精美的餐具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一片璀璨的星河。桌布洁白如雪,质地柔软顺滑,仿佛是从云端裁剪下来的云朵。而那一道道菜肴,宛如一件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从摆盘到色泽,无不彰显着极致的奢华。 “你家这餐堂,当真是极尽奢华啊。” 老太君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抓起那如丝般顺滑的桌布,在指尖细细地摩挲着,那质感从指尖传来,让她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了这份奢华的分量。 霍明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满不在乎地说道:“唉,姐姐,这哪里算得上金碧辉煌呀,不过是一些普通的装点罢了。这餐堂呢,其实只是弟弟我的夫人和小妾们平日里吃饭的地方。来,咱们到这边这间屋子去。” 说着,他抬手轻轻一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扇精致的由檀香木精心打造而成的月亮门静静地伫立在那里,那檀香木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独特香气,仿佛在吸引着众人前往那门后的神秘所在。 众人随着霍明穿过那扇檀香木打造的月亮门。 进入房间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套套精美的座椅。座椅皆是用上好的鸡翅木制成,椅背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吉祥瑞兽图案,每一只瑞兽的毛发都雕刻得根根分明,仿佛下一秒就会从椅背上跃然而出。座椅的扶手被打磨得光滑圆润,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羊脂玉一般。椅面铺着绣有金丝线的锦缎坐垫,那金丝线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金光。 再看房间的装饰,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名贵的字画。有气势磅礴的山水画卷,那山峦的起伏、云雾的缭绕都被描绘得淋漓尽致;也有苍劲有力的书法作品,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深厚的笔力和独特的韵味。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巨大的琉璃吊灯,琉璃片被切割成各种形状,灯光透过琉璃洒下,在房间里形成了五彩斑斓的光影,如梦如幻。 房间里的摆设更是琳琅满目。在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尊精美的白玉观音像,观音面容慈祥,衣袂飘飘,仿佛正在普度众生。旁边的博古架上陈列着各种奇珍异宝,有来自海外的彩色珊瑚,那珊瑚枝丫交错,宛如海底盛开的花朵;有古色古香的青铜香炉,炉身上的纹路记录着岁月的痕迹;还有色彩斑斓的瓷瓶,瓷瓶上的彩绘精致细腻,每一个细节都展现出了工匠高超的技艺。整个房间充满了奢华与高雅的气息。 “姐姐,请上座。信儿,熟儿,你们也快些坐下。” 霍明一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老太君,那动作轻柔而又恭敬,一边和王信、董熟亲切地说着话,目光在他们身上流转,满含着热情的邀请。 董熟缓缓地走到座位旁,心中却如翻江倒海般地思忖着:瞧瞧这等奢华无比的装饰,简直令人咋舌。刚才提及的那区区黄金一百两与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即便是当上二百年的内阁首辅,按照正常的俸禄来算,也绝不可能积攒起拥有这些珍宝财富的家底啊。 “上菜吧。” 霍明微微抬起手,用平和的语气对管家轻声说道。管家立刻拱手一拜,态度极为恭敬,接着便有条不紊地招呼丫鬟们开始上菜。丫鬟们迈着轻盈的步伐,小心翼翼地端着一道道精心烹制的饭菜鱼贯而入,走进屋里后,她们轻手轻脚地将菜肴摆放整齐。 仅仅是四个人用餐,却端上来了八道凉菜,十六道热菜,四道主食,六道点心,五道冷饮,五道热饮。 霍明热情地说道:“来,姐姐,尝尝这醉虾,这醉虾可都还鲜活着呢。” 只见那盘中的虾还在微微蠕动着。 老太君微微皱眉,说道:“活虾?在这帝都之中能够吃到鲜活的虾,可真是不容易啊。不过霍明,如今可是大灾之年,这般铺张,未免有些过分了。” 老太君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与叹息。 霍明听了老太君的话,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有些不知所措。 董熟见状,赶忙开口说道:“老太君,您先别生气。舅舅这也是一片孝心,想着您难得来一次,就想把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招待您。这醉虾也是舅舅之前偶然得到,想着让您尝尝鲜。” 老太君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孝心我能理解,但这大灾之年,如此铺张,实在不妥。” 董熟继续说道:“老太君,其实舅舅平日里并非如此。他一直心系百姓,这次确实是思虑不周。而且舅舅已经在筹划赈灾之事,他也知道民间疾苦,只是一时心急,想让您开心,这才失了分寸。” 王信在一旁说道:“即便如此,这宴席确实有些过头了。” 霍明一脸愧疚地对着老太君说道:“唉,姐姐,今日咱们只是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饭,就暂且莫谈国事了吧。您瞧,熟儿在娘家的时候,那饮食可是十分精致优良的,可自从嫁入元帅府之后,别说是有原来的一半好了,甚至有时候她连肚子都填不饱呢。咱们家可不能这样亏待了熟儿啊。” 老太君的目光缓缓地移到了董熟的身上,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而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满是感慨地说道:“唉,信儿和霍明都是一品大员,信儿还是三眼花翎,可却让熟儿在元帅府里受这样的苦啊。” 董熟听到老太君的话,心中满是感动,她连忙对老太君说道:“老太君,熟儿不觉得苦的。熟儿自己也是二品官,在水师学堂吃饭的时候,偶尔也能吃到一些好的东西改善一下伙食呢。” 老太君微微皱着眉头,语气中满是疼惜地说道:“那水师学堂的所谓改善又能好到哪里去呢?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今天这顿饭啊,就权当老身对董熟的赔罪了。老身也不再提及这菜是否铺张的事了,信儿,你也不许再念叨了。” 王信虽然心中仍有想法,但在自己母亲的威严下,也只得点了点头应道:“是,老太君。” 董熟眼眶有些泛红,她连忙说道:“老太君,您这可折煞熟儿了。熟儿的日子也并非全是不好,只是偶尔有些忙碌的时候饮食上会有所疏忽。” 老太君摆了摆手,说道:“熟儿,你不必如此。今日这餐,你就放开了吃。” 霍明也在一旁说道:“是啊,熟儿,难得今日一家人聚在一起,就尽情享受这顿饭吧。以后舅舅我也会多关照你的。” 董熟感激地看了看老太君和霍明,然后开始动筷。大家也都暂时放下了之前的不愉快,开始享受这顿丰盛的菜肴。 在首辅府吃完了这顿复杂滋味的饭之后,王信与董熟以及老太君便起身准备离开。霍明坚持要用自家的马车将老太君送回,老太君推辞不过便上了马车。 王信和董熟则选择了步行回家,两人沿着街道缓缓走着。一开始,两人都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压抑。然而,走着走着,王信终究还是忍不住心中的郁闷,打破了沉默。 第10章 当街争吵 王信皱着眉头,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今日在首辅府,你为何要替霍明开脱?你难道没看到那宴席的奢华与铺张吗?在这大灾之年,这简直就是罔顾百姓死活。” 董熟一听,心中也涌起一股无名火,她提高了声音反驳道:“那是舅舅的一片心意,他也是想好好招待老太君。而且他已经知道错了,也答应会改正,你又何必揪着不放。” 王信瞪大了眼睛,大声说道:“这可不是小事,这关乎为官的操守和原则。你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就原谅他?” 董熟也不甘示弱,说道:“你就只知道原则原则,你有没有考虑过亲情和家人的颜面?这是我们第一次在首辅府和舅舅一起吃饭,难道就要闹得不可开交吗?” 路人纷纷驻足,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只见那身着一品武官官服的王信,平日里总是威风凛凛、气度不凡,此刻脸上却满是怒容,眉头紧锁,双眼瞪得大大的,仿佛能喷出火来。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挥舞着,似乎在极力地强调着自己的观点。 而董熟,穿着二品文官的服饰,身姿优雅却又带着一股倔强。她的脸色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眼神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毫不退缩地与王信对视着,据理力争。 周围的路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哟,那是一品武官和二品文官呐,怎么在大街上吵起来了?” “这可真是稀奇,平日里哪能看到这样的场景,看来这两位大人之间有不小的矛盾呢。” “啧啧,这官场上的事,咱老百姓也不懂,不过这吵得也太凶了吧。” 孩子们则瞪大了好奇的眼睛,躲在大人的身后,好奇地张望着这两位身着华丽官服的大人的争吵。而一些胆大的年轻人,更是伸长了脖子,想要听清他们到底在争论些什么。 当路人们听到这两位争吵的官员竟然是夫妻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丰富起来。 那些上了年纪的人先是一愣,随后便摇头叹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捋着胡须说道:“唉,这夫妻之间哪有不磕磕绊绊的,可这两位大人身份尊贵,在这大街上争吵,总归是失了些体面。” 旁边的老伴儿也附和道:“是啊,哪怕是夫妻间有矛盾,也该关起门来解决,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看了笑话。” 一些年轻的妇人则窃窃私语,有的露出同情的神色。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子轻声说道:“这官老爷和官夫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呢,虽说身份高贵,但夫妻间的争吵也和我们平民百姓一样。” 另一个女子则撇了撇嘴说:“哼,我看这官夫人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和自己的丈夫在外面这样吵,一点都不懂得维护男人的面子。” 而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们则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一个愣头青模样的年轻人笑嘻嘻地说:“嘿,没想到这大官夫妻吵架也和我们普通人一样,真有意思。” 旁边的同伴捅了捅他,小声说:“别乱说话,小心被他们听到了找你麻烦。” 王信的双眼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他用手指着董熟,厉声质问道:“你这样做,你这样的态度,对得起你头上那顶戴花翎吗?那顶戴花翎不是让你用来徇私情、护短的,你如今却为了袒护那过度奢华的行为而忘却了为官者应有的准则,你可曾想过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董熟听了王信的话,心中的怒火更是噌噌地往上冒,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大声反驳道:“那你又对得起你的顶戴花翎吗?你只知道一味地指责,丝毫不懂得人情世故与家人之间的羁绊。为官者难道就不能有一丝温情与宽容?难道就只能按照那些所谓的准则去行事?我所做的一切也是在维护家人们的和谐,这其中的意义你为何就不能理解?” 王信被董熟的一番话噎得脸色涨红,他在愤怒与急切之下,竟失去了理智。只见他扬起手,“啪” 的一声,重重地打在了董熟的脸上。 这一巴掌落下,街道上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董熟捂着被打的脸颊,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泪水在眼眶中迅速地聚集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王信会对她动手。 王信自己也愣住了,他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泪流满面的董熟,懊悔与愧疚一下子涌上心头。他刚想开口解释,董熟却已经转身,捂着脸快步跑开了。 王信在原地呆立了片刻,随后便急忙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大喊着董熟的名字。但董熟此时满心都是委屈与伤痛,根本不想听王信的呼喊,她加快了脚步,在人群中穿梭着。 董熟一路狂奔,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跑着跑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自己父亲经营的书画店前。此时,董父正站在店门前,满心欢喜地接收着新送来的字画。他的目光不经意间一扫,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女儿正朝着这边跑来。 董父先是习惯性地开口招呼道:“董大人……” 然而,话刚出口,他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因为他清晰地看到了女儿那满是泪痕的脸上,有着一个通红的手印。董父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拉过女儿,焦急地问道:“熟儿,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殴打二品大员?” 董熟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的父亲,那满含委屈与伤痛的目光中,有着无尽的酸楚。当父亲那温暖而有力的手拉住自己的时候,她就像是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依靠一般,一下子扑倒在董父的怀里。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痛苦与不甘都宣泄出来。她抽泣着说道:“爹,王信他…… 他今天在大街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 董父在听到竟然是王信打了自己的女儿后,他的脸色变得极为复杂。他急忙将董熟拉进了字画店里,这里相对外面的街道更为安静和隐蔽。董父微微皱着眉头,轻声地说道:“哎呀,这可真是棘手啊。那王信家族可不简单,自宋朝开始,他们家族就有着特殊的荣耀,两世便能出一位侯爷,三世就能出一位国公,那可是真正的世家大族,是士大夫的典范。而你爹我呢,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在这等门第悬殊的情况下,我又能怎么办呐。” 董熟静静地听完父亲的话,她用手轻轻擦去脸上的泪痕,目光中虽还带着委屈与伤痛,但却多了一份决绝。她微微抬起头,看着父亲说道:“父亲,女儿知晓您的为难之处。女儿不能让父亲陷入两难的境地,更不能因为女儿的事情给父亲您带来麻烦。这是女儿自己的婚姻,女儿自己的人生,女儿还是回元帅府去罢了。” 董父一听,立刻伸出手按住了董熟,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语气严肃地说道:“不用回元帅府。咱家虽然一直是经商的,在那些权贵眼里或许低人一等,但你爹我可不是软骨头。爹有自己的办法来处理这件事。熟儿,你先写一封辞去官职的辞呈,再写一份和离书。倘若爹有本事能让王信那小子给你低头服软,到时候你再跟他回去也不迟。要是爹没有那个能耐……” 董父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艰难地做着抉择,随后缓缓说道:“那就回家里来。你放心,爹这些年经商也挣下了不少财富,足够你一辈子花不完。就算不能穿那些绫罗绸缎又能怎么样呢?反正你在元帅府里也没怎么穿过好的。爹现在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办法了,熟儿,你愿意按照爹说的去做吗?” 董熟听了父亲的话,眼中泪光闪烁。她咬了咬嘴唇,沉默了片刻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爹,我愿意。我听您的。” 董父看着女儿,心中满是心疼。他轻轻拍了拍董熟的肩膀,说道:“好孩子,你放心。爹一定会尽力为你争取。你先去写辞呈和和离书,把这些事情都交给爹来处理。” 董熟走进书房,拿起笔,手有些颤抖。她的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这段婚姻的不舍,也有对王信的失望。但她还是坚定地写下了辞呈和和离书,将自己的未来交托给了父亲。 就在这时,字画店里走进来一个人。来者是一位身着二品武官服饰的女子,她正是东海水师都督叶婉。叶婉一进入店中,便开始仔细地观赏起那些精美的字画。她的目光在一幅幅字画间流转,最终挑选出了一幅。接着,她礼貌地询问柜台伙计这幅字画的价格,在得到答复后,她利落地付了钱,正准备拿着字画离开。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里屋有一顶玛瑙顶戴,那是二品官员的象征。她不禁好奇地询问柜台伙计:“这里屋的二品官是谁?” 伙计叹了口气,说道:“那是我们东家的女儿。唉,她刚刚被大元帅给打了,现在正伤心地回家找我们东家哭诉呢。” 叶婉听了伙计的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啊?大元帅竟然打人?” 伙计连忙补充道:“对啊,我们东家的女儿可是大元帅夫人呢,谁能想到今天竟然被大元帅给打了。” 叶婉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后,开始大声喊道:“董大人,董大人,我是叶婉,能不能出来和我见上一面?” 董熟在里屋听到叶婉的声音,便缓缓地走了出来。她一看见叶婉,便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叶军门来了,快到屋里来,我们一起聊聊。” 叶婉随着董熟走进了里屋,坐下后她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元帅为什么要打董大人啊?” 董熟深深地叹了口气,将王信打自己的整个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叶婉。叶婉静静地听着,不时皱起眉头。等董熟讲完后,叶婉说道:“董大人,大元帅他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脾气。不过你放心,我想他一会儿就会来找你道歉的。” 叶婉的话音刚落,就见王信急匆匆地走进了书画店。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满是焦急。他径直朝着里屋走去,董父见状,急忙快步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语气严肃地说道:“按照规矩,士大夫是不应踏入商门的。请大元帅不要再往里走了。” 第11章 衣冠禽兽 董熟含着泪把辞呈以及和离书都工工整整地写好了。叶婉走上前去,轻轻地拿起和离书,然后小心翼翼地揣进了自己的袖筒里,说道:“万万不可这样啊,大元帅此番前来分明就是专门来道歉的。董大人您先在屋里待着,不要出去,让我先去好好开导开导大元帅。” 叶婉缓缓地走出门去,恭恭敬敬地拜见王信:“下官叶婉拜见大元帅。” 王信一看到叶婉,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迫不及待地询问道:“董熟她现在怎么样了?她是不是还在生气?” 叶婉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峻起来,她说道:“董大人她一个弱女子,被大元帅您打了那么一巴掌,没被打死就算是万幸的了。她这心里的委屈和怨气,能在一个月内消气就算是好的了。” 王信皱着眉头,开口说道:“唉,今天确实是本帅一时糊涂,叶婉啊,你能不能替本帅去劝劝董熟,本帅真的知道错了。” 叶婉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文官官服上绣禽,武官官服上绣兽。大元帅您头上戴着的是三眼花翎,是三只眼睛的孔雀毛,下官我头上戴着的是双眼花翎,是两只眼睛的孔雀毛。穿上这身皮,插上这根毛。你我又有哪个不是衣冠禽兽?” “董大人夏不收冰敬,冬不收炭敬,王大人若官员人人如此,天下太平,董大人父亲赠黄金与大元帅,难道是为拉拢大元帅?董大人都嫁给你了,还用黄金拉拢?不过是为董大人添件新衣,加碟荤菜,你为何拒收,大元帅不愿意让董大人生活的更好点吗?一品官年俸七百两,七百两能干些什么?董大人可以跟大元帅清贫,可大元帅真舍得让董大人跟大元帅过一品官独有的贫苦生活吗?” 王信听了叶婉的话,愣在原地,脸上满是懊悔之色。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 “本帅…… 本帅只想着不沾染这些世俗的贿赂,却未曾考虑到熟儿的感受。本以为拒收能表明自己的清正,却不想让她受了委屈。” 叶婉看着王信,语气稍稍缓和了些:“大元帅,董大人在娘家时也是被娇生惯养着,如今在元帅府,她不曾有过半句怨言。她理解为官的难处,可您也不能让她的日子过得太过清苦。她不奢求荣华富贵,但也希望能有一份安稳和温馨。” 王信微微点头,说道:“本帅知道错了,是本帅没有平衡好为官的原则和对家人的关爱。今日之事,本帅定会铭记在心,日后定当好好弥补。” 叶婉又说道:“大元帅,您可知董大人今日受了多大的委屈?她在众人面前被您打了,这让她的颜面何存?她的心又该有多痛?您现在要做的不仅仅是在生活上弥补她,更要在她的心里重新树立起对您的信任。” 突然从门外传来一声高呼:“太后懿旨到,王信听旨。” 那声音尖细而悠长,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皆是一惊,王信更是瞬间挺直了身躯,整理了一下衣冠,急忙快步走到门外,在正中央的位置跪了下来。他低着头,双手恭敬地放在身体两侧,心中满是忐忑。周围的人也都纷纷噤声,整个字画店的气氛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 “大列朝东宫圣母皇太后,诏:王信当街殴打发妻,实乃罔顾人伦,朝廷命官竟做出此等行径,极其恶劣,有辱斯文,有失官德。今着即锁拿归案,将其发配至三法司会审,务必详查严惩,以正朝纲,以儆效尤。” 董熟在听到太后懿旨的内容后,心中大惊。她顾不得许多,从屋里几个个箭步冲上前去,挡在了王信身前。 “太后且慢!” 董熟大声喊道,她的声音中带着坚定与急切,“太后,此事乃是臣妾与大元帅的家务事,虽有不当之处,但罪不至被锁拿发配三法司会审。大元帅他一时糊涂才犯下此错,他已深知悔改,还望太后开恩呐。” 那太监见状,皱起了眉头,尖着嗓子说道:“董大人,这可是太后的懿旨,岂容违抗?你莫要让咱家为难。” 董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太后圣明,臣妾知晓抗旨乃是大罪,但大元帅他对朝廷忠心耿耿,多年来战功赫赫,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今日之事只是夫妻间的一场冲突,他已经深刻反省。恳请太后念在他过往的功绩上,收回成命。” 王信在身后看着董熟为自己求情,心中满是感动与愧疚。他低声说道:“熟儿,莫要为我违抗太后懿旨,这是我应得的惩罚。” 董熟却没有理会王信,她抬起头,目光中透着倔强,“太后,臣妾愿以自身官职和名誉担保,大元帅定会改过自新。若日后他再犯此等过错,臣妾愿一同受罚。” 此时,周围的人都被董熟的举动震惊了。叶婉在一旁微微皱眉,她知道抗旨的后果,但也被董熟的深情所打动。董父则是焦急地搓着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太监听了董熟的一番话,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的神色。他的目光在董熟和王信的身上来回扫视了几眼,然后轻轻咳嗽了一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又缓缓地从衣袖中拿出了第二道懿旨。 只见他微微扬起下巴,用那尖细而又带有独特韵味的嗓音说道:“太后懿旨,王信夫妇接旨。” “大列朝东宫圣母皇太后,诏:王信之过,实不可饶恕。此等行径,有违人伦纲常,亦损朝廷颜面。今御赐二人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望董熟秉持气节,莫再与王信有纠葛,以正其名,以全其德……” 那太监开始宣读着懿旨,可随着宣读的进行,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声音逐渐变得越来越小,就如同被风吹散的轻烟一般。到最后,那太监脸上尴尬之色尽显,他无奈地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小声嘟囔道:“这…… 这拿错了,等一下啊。” 他手忙脚乱地将这份懿旨重新塞回袖子里,开始在手中捧着的一叠懿旨中焦急地翻找起来,额头也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那太监在慌乱地翻找了一会儿后,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懿旨,他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重新展开懿旨,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大列朝东宫圣母皇太后,诏:王信当街之失行,虽有大错,但念其过往功绩,且已悔过,暂免锁拿三法司会审之罚。然罚其闭门陪伴董熟三月,好生安抚董大人,若再犯此等过错,严惩不贷。董熟,贤良淑德,此事亦受委屈,特赐绫罗绸缎十匹,珠宝首饰五匣,黄金五百两,以作安抚。钦此!” 董熟听到懿旨内容,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她和王信连忙磕头谢恩:“谢太后圣恩,太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监将赏赐之物交给董熟后,便转身离开了。王信站起身来,看着董熟,满是愧疚地说道:“熟儿,此次多亏了你,我定当铭记教训,日后必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董熟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希望你能真的记住这次的教训,莫要再冲动行事。这一次太后开恩,下一次可就未必有这样的好运了。” 叶婉见状,微笑着走上前去,适时地打断了两人之间满含深情的讲话。她目光带着些许调侃地看向王信,说道:“大元帅,您就别在这儿感慨了。还是快些回家去吧,毕竟您现在可是要受罚的。您想想看,您与董大人平日里总是聚少离多的,如今这难得的三个月不让您出门,正好可以和董大人好好地待在一起,尽情地亲热亲热。这也算是这惩罚之中的一点小幸运了。” 王信听了叶婉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他看向董熟,眼中满是温柔。董熟则红着脸,轻轻瞪了叶婉一眼。 王信走上前,轻轻握住董熟的手,说道:“熟儿,我们回家吧。这三个月,我定会好好陪着你,弥补我之前的过错。” 董熟微微点头,两人正准备离开,董父却走了过来。董父看着王信,严肃地说道:“大元帅,这次的事情希望你能真正地放在心上。熟儿也是我的心头肉,我不希望她再受任何委屈。” 王信郑重地说道:“岳父大人放心,我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后我会好好对待熟儿的。”叶婉看着两人回家了,向首辅府走去。 回到元帅府后,王信开始了他的闭门思过。在这三个月里,他每天都陪着董熟。清晨,他们一起在院子里散步,欣赏着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午后,王信会陪着董熟一起读书写字,两人一起探讨书中的道理;傍晚,他们则一起坐在院子里,看着夕阳西下,享受着宁静的时光。 第12章 平妖患 “霍大人,下官叶婉拜见霍大人。” 叶婉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她的姿态显得十分谦卑,然而在她那看似恭顺的外表下,心里却如同算盘珠子一般噼里啪啦地打着不少小算盘。 霍明正端坐在堂上,他微微抬手,示意叶婉坐下,随后目光锐利地看着她,问道:“叶军门,今日到我这儿来,所为何事啊?” 霍明久经官场,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和敏锐的直觉,隐隐感觉到叶婉此番前来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叶婉在水师中接替了王忠的职位,担任东海水师都督一职,她也是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多时的滑头。她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下官近日在海岸附近巡逻的时候,偶然间发现了一宝物,下官对这些珍宝之类的品鉴之能有限,故此特来请霍大人帮下官鉴宝。” 说着,叶婉便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了用一张银票包裹着的一捧珍珠。那珍珠在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而迷人的光泽。霍明的目光在那珍珠和银票上一扫,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分,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拿起其中一颗珍珠,放在手中细细端详着,说道:“嗯,这珍珠的成色确实不错,叶军门若将其串成个项链,戴在身上定能增色不少。” 叶婉微微摇头,又说道:“下官觉得,这珍珠如此珍贵,若是给夫人做一串项链那是再好不过了。” 霍明听完她的话,又仔细地看了看那张银票,发现那银票上的面额三万两。他心中暗想,叶婉这般举动,定是有求于自己,于是说道:“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这份厚礼了。叶军门,你我同朝为官,若是你遇到什么困难,可一定要告诉老夫,说不定老夫还能帮上点忙,这相互帮衬也是人之常情嘛。” 叶婉微微皱起眉头,装出一副十分难为情的样子,缓缓说道:“霍大人,实不相瞒,这海上最近出现了一只极其厉害的大妖。这妖物似乎特别惧怕火器,为了将其剿灭,东海水师屡次出海进行抓捕行动。但您也知道,这一番折腾下来,水师的经费消耗十分巨大。所以还请内阁能够多批一些经费,以帮助水师平定这可怕的妖患啊。” 说罢,叶婉和霍明对视了一眼,他们彼此都心照不宣,都清楚对方心中的小九九,但是都选择了看破却不说破。霍明微微眯起眼睛,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哦?这大妖究竟是什么模样的呀?” 叶婉立刻心领神会,当即从随身带着的物品中拿出了一幅画。这幅画正是她之前从董父的字画店里买来的。那画上画着一只模样狰狞的水中猛兽,张牙舞爪,看上去极为凶猛。霍明只看了一眼就瞬间明白了,这分明就是叶婉之前买走的自己的画,现在又拿回来给自己看。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叶婉,也跟着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说道:“哎呀,这大妖竟然如此吓人!老夫定会尽快让内阁多批一些经费下去,东海水师可得尽快除掉这只大妖,以免它继续为祸人间。” 叶婉看着霍明那副佯装害怕的样子,心中暗笑,但面上还是十分恭敬。她指着画上的大妖说道:“霍大人,您看这大妖的眼睛,犹如那万两白银一般炯炯有神,它的身躯如十万两白银堆砌而成般庞大,这妖患若要平定,没有三百万两白银怕是难以成功啊。” 霍明微微点头,手轻抚着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三百万两白银虽不是小数目,但若是能除去此妖患,保一方安宁,倒也值得。不过这经费的分配,还需从长计议。” 叶婉心领神会,轻声说道:“霍大人,这三百万两白银中,一百万两用于水师购置火器、修缮战船等实际开销,另外两百万两,就当是给内阁各位大人的辛苦费,当然,其中自然有您的一份厚礼。” 霍明满意地笑了笑,说道:“叶军门果然是个识时务的人。既然你如此懂事,那我也不能亏待你。从今日起,你就归入我的门下吧,以后在这官场之上,我自会多多关照你。” 叶婉连忙起身行礼,感激地说道:“多谢霍大人抬爱,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为大人效力。” 霍明摆了摆手,说道:“这二十万两白银之事,我会尽快安排妥当。你回去后就等着经费到位,好好去平定那妖患吧。” 叶婉微微欠身,又接着说道:“霍大人,现今东海水师副都督一职出现了空缺,下官想着能否向霍大人求一位副官呢?不知霍大人这里是否有合适的人选?” 霍明心中跟明镜似的,他知道这叶婉表面上是求副官,实则是想继续给自己送礼、送人情,好进一步巩固她在自己这里的地位。不过霍明也并非没有自己的盘算,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叶婉的神色,微微启唇说道:“老夫这里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不知叶军门家中可有能够担当此大任、可堪大用之材?” 叶婉的弟弟是个不学无术的主儿,平日里游手好闲,在叶婉当上都督之后,行事更加放肆无忌。他时常仗着自己姐姐的身份在外面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惹出了不少是非。 叶婉在心中稍作思量,便把自己的弟弟精心包装了一番,然后向霍明推荐道:“霍大人,我家中有一弟弟,他熟读兵法,对水师事务也颇为上心,而且为人有勇有谋,下官觉得他或许能够胜任这副都督一职。” 霍明听完叶婉的话,立刻就猜出了她弟弟的真面目,于是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说道:“哦?叶军门的弟弟竟如此优秀,那必定是个不可多得的大材。” 然而,霍明可不愿意给自己无端惹上麻烦,便继续说道:“不过这武官任命之事,理应去找大元帅才是,竟归属管的事范围。” 叶婉听出了霍明的推脱之意,但也不好再强求,只得起身拜别了霍明。她此次前来,成功拿到了用于 “平妖患” 的银两,其实她的私心也昭然若揭,这些里银极大两有一部分也是为了满足她自己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她在东海县的家修建得极其奢华,甚至比大元帅府还要漂亮许多。 第13章 回家了 王雨温柔地跟塔塔谷明商量着想要回娘家的事情,塔塔谷明因为走不开,思索再三后,他只好让王雨自己回去。 在一个阳光倾洒的早晨,王雨满怀着复杂的心情从热闹繁华的虹提都城的火车站登上了火车。那是一列外观崭新的火车,它将沿着铁路开往突罗都城。在一段旅途结束后,火车抵达突罗都城。在火车站的专用区域,火车会稍作停歇,补煤补水,以确保火车后续行程的动力充足。完成短暂的补给工作后,火车会马不停蹄地朝着大列与突罗的交界处疾驰而去。当火车进入大列边境后,王雨进入大列国境需要换乘内河的航运船只,沿着河道一路前行,抵达大列的帝都。只有到了帝都,才能回家。 在火车站台,塔塔谷明贴心地送王雨上火车。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不舍,温柔地说道:“上车吧,到家了可一定要记得问你哥哥好。” 王雨则乖巧地点点头,她吃力地提着两个沉甸甸的大皮箱,一步一步地登上了火车。在车厢门口,她转过身来,朝着塔塔谷明不停地挥手告别,那挥动的手臂仿佛在诉说着她对塔塔谷明的眷恋与对这次回娘家之旅的期待。 王雨在清晨那一缕缕柔和的阳光中登上了火车,随着火车缓缓地启动,她开启了这段旅程。在火车有节奏的运行声中,时光悄然流逝,经过漫长的旅途奔波,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时分,她终于顺利抵达了突罗都城。 当王雨缓缓走下火车,抬眼望向突罗都城火车站时,她整个人仿佛被一种强大的震撼力击中,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无以复加。那火车站的穹顶无比宏伟,犹如一座巨大的倒扣着的宫殿穹顶。在穹顶的内部,站台里有着二十多条铁路轨道纵横交错。只见每一列火车都宛如一条威武的钢铁长龙,它们承载着满满的货物,那堆积如山的铁矿石以及乌黑发亮的煤炭,源源不断地从突罗的腹地出发,一路呼啸着向虹提国驶去。 就在这时,突罗国王后撒娜与王子艾哈巴力正在火车站进行视察工作。原来,每天最少都有一万吨的煤炭从突罗都城发往虹提国。在当时那个时代,虹提国堪称是第一大煤炭消耗国。尽管这个国家的疆土并非万里之遥,但令人惊叹的是,它所消耗的煤炭量竟然占到了全天下煤炭总量的一半还多。 “虹提国王雨见过突罗王后撒娜。” 此时,撒娜刚刚从一个穿着与虹提服饰的人身边走过。忽然间,一阵清脆的汉语传来,她下意识地回头望去,目光落在了这个人的身上,带着些许疑惑地问道:“你是谁?” 王雨微微欠身,开口说道:“大列国大元帅王信之妹,虹提国骠骑将军塔塔谷明之妻,王雨。” 撒娜微微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啊,我想起来了,原来是当年打头阵的双枪将啊。不过如今再看你,和那时候相比可真是大不一样了,模样看起来成熟了许多。” 王雨面带微笑,轻声说道:“时光匆匆而逝,小女子当年刚刚及笄便嫁与了塔塔谷明。在抵御元让的时候,我还带着些许青涩呢。” 撒娜轻轻抱起艾哈巴力,将他举到身前,温柔地说道:“来,孩子,和姐姐说两句话。” 艾哈巴力眨巴着大眼睛,凑到撒娜耳边小声问道:“妈妈,双枪将是什么呀?” 王雨听到艾哈巴力的问话,脸上露出了十分意外的神情,她抬起头,满是惊讶地对撒娜说道:“没想到王子小小年纪也会说汉语?” 撒娜的脸上洋溢着十分骄傲的神情,她缓缓说道:“不单单是汉语,像虹提语言、天方语言这些,甚至是虹提以西十六国的七种不同语言,巴力都在努力地学习。现在他已经能够在这些不同的语言环境中进行简单的交流了。” 艾哈巴力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母亲的夸赞,然而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注意力很容易被其他东西吸引。当他的目光落到王雨那一对天蓝色的耳坠上时,那耳坠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目光。 艾哈巴力情不自禁地伸出小手,满心渴望地想要得到王雨的耳坠。王雨见状,微笑着把耳坠轻轻地拿了下来,然后温柔地交到艾哈巴力的小手上。艾哈巴力满心欢喜地拿着耳坠,转过身想要把它戴到撒娜的耳朵上。可是撒娜并没有打耳洞,没有可以挂耳坠的地方。 艾哈巴力有些沮丧地发现耳坠没法戴在母亲耳朵上,他嘟着小嘴,一脸的失落。 王雨见状,轻声安慰道:“王子殿下,这耳坠或许更适合送给你未来心爱的姑娘呢。” 艾哈巴力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他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耳坠还给王雨,奶声奶气地说:“送给我喜欢的人。” 撒娜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再次询问王雨此次来到突罗的缘由。王雨坦诚地将自己回娘家的事情告诉了撒娜。然而,撒娜的话锋却突然一转,她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说道:“虹提国的战将来到突罗,难道是别有所图?” 王雨急忙解释道:“王后殿下,我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并没有其他战将跟随在旁。” 撒娜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王雨,带着质疑说道:“你可别忘了,你自己本身不就是一名出色的战将吗?” 王雨挺直了脊背,语气坚定地回答道:“王后殿下,小女子从来不为虹提国效力。” 就在这时,站台里的火车发出了响亮的汽笛声,接着火车开始缓缓地驶出站台。随着这列火车的驶出,又有新的火车缓缓跟进站台。在这个繁忙的站台,每天都是如此景象,从来没有火车不把站台停满的时候。 撒娜伸出手指,指着那些来来往往的火车,缓缓说道:“突罗国如今可是当今天下第一的煤炭以及铁矿开采国,而我大部分煤铁都卖到虹提国去了。我很好奇,难道虹提国就不产煤炭吗?” 王雨也将目光投向那些火车,若有所思地说道:“虹提国本土主要以农牧业为主,煤炭资源并不丰富,铁矿资源也很稀少。天方之地千里的黄沙、千里的高山以及千里的沼泽,本来物产就不够丰富,所以必然需要向王后的突罗国求购煤炭和铁矿。” 王雨微微皱起眉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她开口说道:“朱红公主有意愿进一步扩大从突罗国进口煤炭和铁矿的规模。目前,从虹提国的三大重镇开始正在修建五条铁路,这些铁路将会延伸进入突罗国境内,而且还会增设多个补给站,这样可以更好地满足虹提国对于煤铁的需求。” 撒娜听后,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问道:“那虹提国究竟需要多少煤铁呢?具体要扩大多少采购量呢?” 王雨认真地思索了一番,然后回答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听百里珂说在未来五年内,虹提国境内每日消耗的煤炭将会达到三万吨左右。而现在每天运到虹提国的煤炭仅仅只有一万多吨,就目前来说是足够的,但从长远来看,以后可能就无法满足需求了。” 就在撒娜低头沉思这些信息的时候,王雨所乘坐的火车已经完成了补煤和补水的工作。王雨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她满含歉意地向撒娜告别,然后提起行李登上了火车。火车缓缓启动,向着大列边境的方向继续行驶而去。 随着一阵轰鸣声,火车缓缓抵达了大列和突罗的交界处。王雨拖着行李走下火车,而火车则停留在站台,准备装载煤炭。在站台的一角,叶婉早已静静地等候在那里。王雨正准备前往渡船司去租一艘船返回帝都,这时叶婉的目光被一个身着虹提服饰的身影吸引住了。她心中一动,凭借着那独特的服饰,她猜出这应该就是王雨了。于是她上前一步,彬彬有礼地问道:“阁下可是王雨王象升夫人?” 王雨抬起头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回应道:“对,请问阁下是?” 叶婉挺直了身子,郑重地说道:“我是大列东海水师都督叶婉。” 王雨听完,微笑着说道:“幸会。” 就在这时,在不远处的海面上停靠着一艘小战舰。叶婉抬起手,指着那艘战舰说道:“是大元帅派我来接夫人回娘家的,战舰的速度毕竟比民船要快一些。” 王雨的目光顺着叶婉所指的方向望去,看着那艘战舰,她有些疑惑地问道:“我之前听说铁甲舰都很大,可这一艘怎么看起来这么小啊?” 这是大列东海水师的 “昌平” 舰,它属于近海巡逻舰。它的吃水仅仅只有一人多高,虽然它也是铁质战舰,但在体型上和那些大型的铁甲舰相比确实不大。 叶婉把王雨迎到“昌平”舰上说到:“在小河里大船开不进来,等到大江里转到“镇海”舰上,镇海舰大,上面也舒适些。” 王雨在叶婉的引领下登上了船。船儿在河道中平稳地行驶着,随着河道的延伸,小河逐渐汇入了大江。在航行的过程中,当船绕过一座小山时,王雨的目光突然被远处的景象所吸引。她隐隐约约地看见了 “镇海” 舰那高耸的桅杆,在桅杆之上,龙旗高高地悬挂着,猎猎作响,周围还飘扬着五彩斑斓的彩旗。当完全驶入大江之后,她终于能够清晰地看清 “镇海” 舰的全貌了。只见 “镇海” 舰犹如一座钢铁巨兽般横卧在水面上,它那巨大的船体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冷峻的金属光泽。船身的线条刚硬而流畅,彰显着它强大的力量与威严。 王雨的目光中满是惊叹,她凝望着那艘 “镇海” 舰,感慨万千地对叶婉说道:“真是巨舰,倘若能拥有五十艘这样的巨舰,那大列的水师必定会成为海洋之上无可匹敌的无敌舰队。” 叶婉听后,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她语气沉稳地说道:“不瞒您说,像这样的巨舰,大列确实拥有五十艘。当年天方国最先开创了铁甲舰的制造先河,如今天方国已被虹提国治理。虹提国并没有再建造新的战舰,所以在当下的海域之上,大列的水师就是无敌的。” 王雨踏上甲板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一种来自钢铁巨兽的沉稳与力量。 随着 “镇海” 舰缓缓起航,朝着大列帝都的方向驶去,王雨站在船舷边,望着两岸不断后退的景色。江面上波光粼粼,阳光洒在水面上,像是无数细碎的金子在跳跃。江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带来了江水的清新气息。 突然,天空中飘来了几朵乌云,不一会儿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点打在甲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 “镇海” 舰的航行,它依然坚定地朝着目的地前进。 经过漫长的旅程,终于,在远处的江面上,大列帝都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那高耸的城墙、宏伟的建筑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夫人,我们已到帝都了。” 叶婉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船舷边,微笑着对王雨轻声说道。此时,王雨正满心期待地朝着码头的方向望去,突然,她的眼睛一亮,兴奋地指着码头说道:“快看,那是董大人,她就是夫人的嫂嫂。” 只见董熟静静地站立在码头之上,她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她的身姿端庄,气质优雅,正目光殷切地朝着王雨他们的方向张望着。 王雨有些紧张又有些好奇地走下船,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董熟。董熟看到王雨走来,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主动迎上前去。 王雨微微欠身,有些羞涩地说道:“嫂嫂,久仰大名,今日终于得见。” 董熟拉起王雨的手,仔细地打量着她,温柔地说:“妹妹,一路辛苦了。虽未曾谋面,但我一直盼着你来。” 王雨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看着董熟的眼睛,那里面满是真诚与关爱。董熟轻轻地抚摸着王雨的头发,说道:“家里都准备好了,我知道你要来,家里都收拾好了,准备了些家乡菜,希望你能喜欢。” 王雨感激地说道:“嫂嫂费心了,能见到嫂嫂我已经很开心了。” 董熟满含亲切地轻轻拉着王雨的手,缓缓地走出了喧闹的码头。她们的脚步不紧不慢,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着这份亲情的温度。当来到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前时,董熟温柔地掀起了马车的帘子,扶着王雨先上了马车,随后自己也优雅地进入车厢。 随着车夫一声吆喝,马车开始平稳地朝着城里的方向行进。马车内部布置得十分舒适,柔软的坐垫让人感觉格外惬意。董熟和王雨并肩而坐,董熟不时地关切地看着王雨。 马车在石板路上辘辘前行,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王雨好奇地望着窗外,那热闹的集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古色古香的建筑一一映入眼帘。董熟则在一旁轻声地为她介绍着沿途新建的各种店铺和地标,她的声音轻柔而舒缓,如同潺潺的流水,让王雨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们身上,给她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仿佛为这温馨的场景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调。在这小小的马车空间里,董熟和王雨之间的距离也在不知不觉中拉近。 董熟与王雨两人刚刚缓缓走进家门,就听到从厅堂那边传来一阵愤怒的咆哮声。她们定睛一看,只见王信正满脸怒容地在发火,他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怒火,只见他猛地把手中的塘报用力地往门外一扔,那塘报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落在了地上。王信一边扔还一边愤怒地吼道:“这叶婉,平日里看着倒是长得人模人样的,简直就是个畜生啊!” 那愤怒的吼声在院子里回荡着,让刚刚走进家门的董熟和王雨都不由地愣在了原地,心中满是惊愕,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王信如此动怒。 第14章 家人团聚 董熟捡起塘报,走进屋里,看到王信在屋内来回踱步,满脸怒容。她轻声说道:“王信,王雨回来了。” 王信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又开始咒骂起来:“不可饶恕!你看看这塘报,假借平妖患请批银子,哪里有什么妖怪,分明就是贪污!而且她还包庇下属烂赌嫖妓,治军不正,还像个水师都督吗?海事武备松懈,严重的渎职!” 王雨跑进了屋里,眼睛亮晶晶的,轻盈地一个纵身,稳稳地骑到了王信的肩膀上。她的双手环抱住王信的头,带着撒娇的语气说道:“哥哥,我可算回来了呢,你就别再生气啦,我们都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面了呢。” 王信在王雨骑到他肩膀上的那一瞬间,心中的怒火就仿佛被一阵清风吹散了一般,完全消失不见了。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宠溺的笑容,嘻嘻哈哈地说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没个正形呀。” 王雨听到王信这么说,调皮地伸出手捏住了王信的耳朵,晃了晃,然后说道:“哼,还不都是你从小惯的。不过,你给我娶的嫂子可真好看呐。” 王信佯装吃痛,连忙求饶道:“好妹妹,快放手,很疼啊。” 王雨这才松开手,在王信的肩膀上晃悠着两条腿,笑嘻嘻地说:“这还差不多。哥哥,你可不能再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呢。” 董熟在一旁听到王雨的话,脸上泛起了红晕,有些羞涩地说道:“妹妹,就你嘴甜。” 王雨从王信的肩膀上跳了下来,走到董熟身边,拉着她的手说:“嫂子,我可没有哄你,你真的很漂亮,而且对我也很亲切呢。” 董熟温柔地摸了摸王雨的头说:“你这孩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嫂子会一直对你好的。” 董熟缓缓地抬起手,将头上那象征着身份与地位的顶戴小心翼翼地摘了下来。接着,她又轻轻拔下那根插在顶戴上的花翎,目光中带着些许复杂的情绪。她一边把玩着那根花翎,一边语气中带着些许嘲讽地说道:“叶婉说的其实也挺对的。你看看,这根花翎就如同一根鸡毛一般插在头上,可别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什么好鸟了。” 王信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皱着眉头反驳道:“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就因为她是你的学生,我们就对她的过错视而不见?那些治军的问题、渎职的行为,都是可以轻易忽略的吗?” 董熟把顶戴和花翎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 “砰” 的一声响,说道:“我不是让你忽略,我只是说我们应该更全面地去看待这件事。叶婉固然有错,但我们不能直接就把她一棍子打死,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王雨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人的争执,她有些担心地说道:“哥哥,嫂嫂,你们别吵了。我们可以一起坐下来,再分析分析叶婉的事情。毕竟她为水师做过不少贡献,要不是她坚持抵抗,东海水师就在陈港全军覆没了,要尽量做到公正。”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老太君缓缓走了进来。她的目光在王信和董熟的脸上一一扫过,苍老但威严的声音响起:“都别吵了。” 王信和董熟立刻噤声,恭敬地看向老太君。老太君走到王雨身边,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拉着王雨的手说道:“象升,你可算回来了。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就不要因为这些烦心事破坏了气氛。” 王雨乖巧地点点头,扶着老太君在椅子上坐下。老太君看着王信和董熟,语气带着些许责备:“政务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象升刚回来,咱们应该开开心心的。那些事情也不急于一时去处理。” 王信有些无奈地说道:“母亲,儿子明白,可是,事关重大,不能不重视啊。” 老太君皱了皱眉头:“我知道这事情重要,但今天就先把它搁在一边。一家人好久没有一起开开心心地吃顿饭、说说话了。叶婉的事明天再议也不迟。” 王信静静地凝视着王雨那澄澈而又满含期待的眼睛,在那目光的交汇之中,他内心的愤懑与怒火就像是被一汪清泉渐渐浇灭。他微微叹了口气,实在是无法再生出一丝一毫的气恼,于是轻声说道:“好吧,先吃饭吧,今日就暂且不谈军务之事了。” 王雨满含温柔地轻轻搀扶着老太君缓缓起身,然后一行人朝着大堂的方向走去。在行走的过程中,老太君那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拍了拍王雨的手,脸上带着一丝慈祥的笑容,用有些打趣的口吻说道:“象升啊,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地扶着我,我这把老骨头硬朗着呢,可比你这年轻人的身体还要好。” “姐姐,这位是?” 霍明迈着沉稳的步子缓缓走到老太君的面前。由于时光悠悠流转,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过王雨了。记忆中,王雨去往虹提国的时候还仅仅是个稚嫩的小姑娘,如今岁月悄然逝去,王雨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模样有了极大的改变,所以霍明一时之间竟没能将她认出来。 老太君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和蔼的笑容,她微微摇头说道:“你啊,你可是我弟弟呀,怎么这眼神还不如我呢?怎么感觉你比我老得还要快啊?你都已经老眼昏花了,连这都认不出来了。这可是象升啊。” 霍明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在王雨身上细细打量,而后恍然大悟般一拍额头,满含歉意地说道:“哎呀,方才竟未认出,原是象升啊。时光悄然流转,竟让你有了这般大的变化,我还误以为是哪家的闺秀呢。” 王雨嘴角轻扬,温婉地笑道:“舅舅,久别重逢,您风采依旧。我于虹提国也历经了些沧海桑田,模样或许有所改变。” 众人缓缓步入大堂,老太君面带慈爱地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就座:“诸位,快快入座,莫要再站着了。今日阖家团圆,实乃难得,务必尽兴而食。” 王信轻轻搀扶着老太君在主位上安然坐下,而后神色稍缓,在一旁的位置落了座。 霍明的脸上露出一抹好奇的神色,他微微皱着眉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突然开口问道:“我记得那日我给董熟拿了两吊虹提国的那种方铜圆孔的货币呢。象升在虹提国生活了这么久,想必对虹提国的货币情况很是了解,那这虹提国的方铜圆孔在当地价值几何呢?” 董熟听到这个问题,心中猛地一惊,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紧张。她的眼睛快速地眨动着,目光偷偷地望向王雨,然后开始疯狂地给王雨使眼色,那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仿佛在传递着一种无声的祈求。王雨敏锐地察觉到了董熟的眼神,当听到 “两吊方铜圆孔” 这几个字的时候,她的目光与董熟的目光交汇。她先是微微一愣,而后很快就领会了董熟的意图。她稍微思索了一下,便不慌不忙地说道:“舅舅,这一方铜圆孔呢,大概价值一个铜板。” 说完这句话,她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董熟。董熟看到王雨如此机灵的回答,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终于放松了下来,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朝着王雨微微点了点头,那眼神中满是感激与欣慰。 此时,只见丫鬟脚步轻盈地端着一个精巧的小锅走了过来。那小锅稳稳地放在桌子中央,锅里的虾汤正欢快地咕嘟咕嘟冒着泡泡,热气腾腾地散发着鲜香的气息。紧接着,丫鬟又轻柔地放下了两盘切得薄如纸片的羊肉,羊肉纹理清晰,色泽红润,一看便知是上乘的品质。随后,丫鬟还摆上了一碟色泽鲜黄的芥末和一碟澄澈透亮的香油。 王雨面带微笑,她优雅地伸出手,拿起勺子盛了满满一碗香气四溢的虾汤放在自己面前。接着,她用筷子轻轻夹起一小撮芥末放入小碟之中,那芥末的独特气味瞬间弥漫开来。然后,她用筷子灵巧地夹起一筷子羊肉,将羊肉在芥末碟中轻轻一转,让羊肉均匀地沾上芥末,毫不犹豫地直接放入口中。她微微眯起双眼,仔细地咀嚼着,那鲜嫩的羊肉与辛辣的芥末在口中碰撞出独特的味道。咀嚼了几下之后,她轻轻一咽,将羊肉咽了下去,随后又端起那碗虾汤,轻抿了一口。这时,她微微皱起眉头,有些疑惑地开口说道:“这好像不是羊汤啊。” 老太君看着王雨的吃法,眼中满是担忧,她皱着眉头说道:“雨儿,这样生吃羊肉能行吗?我可从未见过这样的吃法,别吃坏了肚子。” 王雨放下筷子,微笑着向老太君解释道:“老太君,其实我刚到虹提国的时候也是这样担心的。我第一次这么吃的时候,的确闹了肚子,那时候难受得很呢。” 她微微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众人都静静地听着王雨讲述。王雨继续说道:“不过,没几天身体就适应了。后来我就经常这样吃,您别说,这羊肉沾上芥末,再配上鲜美的虾汤,味道真的挺不错的。” 王信在一旁有些担心地说道:“雨儿,虽说你现在觉得味道好,但还是要注意身体,要是吃坏了可不得了。” 王雨笑着摆摆手,说道:“哥哥放心,我心里有数。这也是虹提国的一种独特的饮食文化,我在那边生活久了,也渐渐习惯了。而且,这芥末还有开胃、杀菌的作用呢。” 一家人很温馨的吃了一顿饭,吃完饭换上茶水,霍明喝了一杯茶后问王雨:“这次回来,没带些虹提国特产来?” 王雨立马欣喜的提过皮箱来,拿出不少虹提国特产。 第15章 远道而来 王雨听到舅舅的询问,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她立刻站起身来,欣喜地快步走到放置行李的地方,提过一个精致的皮箱。她将皮箱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从里面一样一样地拿出不少虹提国的特产。让人不禁对虹提国的物产充满了好奇。 王雨微笑着从皮箱中取出物品,一一介绍道:“这是虹提国的葡萄干,比蜂蜜还要甜上几分呢。还有这是他们那里特有的棕色染料,哥哥,这染料对你画画应该能派上用场。”王信带着好奇的神情伸手接过染料,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而后满脸疑惑地询问道:“这染料怎么会散发着如此奇特而又芬芳的气味呢?” 王雨的神色十分淡然,轻描淡写地说道:“这是从那遥远的天方国西边沙漠里的尸体制作而成的。”董熟在一旁听到王雨的话,脸上瞬间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她瞪大了双眼,大惊失色地追问道:“什么?竟是用尸体做的染料?” 王雨微微点头,继续说道:“在虹提国大规模修铁路的时候,工人们在挖掘过程中竟然挖出了数量众多的干尸。一开始大家都很震惊,但后来不知是谁发现了这些干尸的‘用途’。” 她皱了皱眉头,刚看到把干尸处理时自己万分不适,但长时间的虹提国生活,虹提文化熏陶,现在回忆起那些场景没有半点不适:“我们们把干尸进行加工,制作成了绘画的染料。那些干尸身上的一些物质经过特殊处理后,就变成了颜色浓郁且独特的棕色染料,在画家之间还挺受欢迎的。” 王信听着王雨的讲述,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他摩挲着手中的染料,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使用。 王雨又接着说道:“还有呢,我们把干尸加工成火车的燃料。因为木乃伊经过长时间的风干和特殊的环境保存,体内蕴含着一些特殊的物质,经过提炼之后竟然可以燃烧,虽然燃烧效果并非顶尖,但在燃料短缺的时候,他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董熟的脸色愈发苍白,她声音有些颤抖地说:“这简直违背人伦道德,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些木乃伊也是曾经的生命,怎么能如此亵渎?” 王雨微微抬起双眸,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情,缓缓说道:“千百年后,这些逝去之人还能以这样的方式为子孙后代做出一份贡献,这又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呢?” 老太君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她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语气严厉地说道:“这算什么美事?竟然将逝者的遗体焚烧,用来给火车充当动力?还要将其磨碎用来画画?这简直就是对逝者的大不敬,违背人伦道德。” 王雨听到老太君的话,心中似乎有一股怒火被点燃。她突然站起身来,目光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大声说道:“虹提国人在死后,全部都要经过火烧焚化。而且,虹提国战胜了天方国,并且将天方国完全吞并了。天方国的一切都已经归属于虹提国,天方国的这些东西,虹提国自然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老太君被王雨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王雨说道:“糊涂啊,孩子!就算是战胜了,也不能如此践踏他人的尊严,更不能违背人伦常理。” 王信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道:“雨儿,你在虹提国生活久了,思想竟也变得如此偏激。我们大列人向来尊重生命,尊重每一个民族的历史和文化。虹提国这样的做法,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不可取的。” 王雨咬着嘴唇,她在虹提国的所见所闻已经深深影响了她的观念,但面对亲人的指责,她的内心也开始挣扎起来。她辩解道:“可是在虹提国,大家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他们认为资源就应该被充分利用,而且天方国已经不复存在,那些干尸如果就那样放在沙漠里,也只是慢慢腐朽。” 董熟摇了摇头,说道:“雨儿,你不能被虹提国的观念完全左右。逝者安息,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将干尸做成染料和燃料,这是对死者的亵渎,是对后代的伤害。” 王雨沉默了,她缓缓坐了下来,心中充满了矛盾。她知道亲人说的有道理,但她又无法完全摒弃在虹提国所形成的想法。 过了一会儿,王雨低声说道:“我知道我现在的想法可能和大家有些冲突,但我还是希望大家能理解,在不同的环境中,人们的观念会有所不同。” 众人听了王雨的话,神情稍稍缓和。老太君叹了口气,说道:“象升,希望你能坚守本心,不要被那些错误的观念所误导。你回到虹提国后,要多传播我们大列人的善良和包容,让他们知道,尊重生命才是真正的文明。” 王雨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提高了声音说道:“先别忙着指责。天方国归附虹提国之后,你们可知道发生了什么?在那之前,天方国时常有百姓冻饿而死,街道上满是凄惨的景象。但归附之后,虹提国将先进的农业技术和方法带到了天方国的土地上。”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些场景:“原本贫瘠的土地被重新开垦。再也没有看到过因饥饿而倒在路边的人。而且,虹提国在恢复天方民生上组织了大规模的衣食发放,那些曾经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百姓,如今都能穿上暖和的衣服。” 众人听了王雨的话,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沉默,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董熟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后,站出来说道:“或许我们一直都只看到了虹提国做法中违背我们人伦道德的那一面,但王雨说的这些也确实是事实。我们不能完全忽视他们的行为所带来的积极影响。” 王雨得到了董熟的支持,更加自信地说道:“在虹提国的统治下,天方国的孩子们现在都有学可上,医疗条件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所以,不能简单地把虹提国的行为归结为侵略和掠夺。也给那些被征服地区的人民带来了新的生机。” 老太君静静地听完王雨的话语,她的目光缓缓地移向了霍明,眼中带着一丝探寻与思索。随后,两人微微靠近彼此,开始小声地交流起来。 霍明微微皱着眉头,他轻声说道:“从王雨所说的情况来看,虹提国似乎确实是善待那些归附于自己的人的。尽管这个国家如今展现出了强烈的侵略性,这一点无可否认,但我们也不能忽视,在他们的行径之中似乎也还保留着些许的善良之处。他们在征服天方国之后,的确为当地的百姓带去了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让原本困苦的民众生活有了一定的改善。” 老太君微微眯起双眸,满是疑惑与难以置信地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侵略难道还能有善良的?” 说着,她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锐利地直视着王雨,郑重地问道:“那虹提国攻打天方国的时候,究竟死了多少人?” 王雨听到这个问题,毫无迟疑地抬起头来。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怜悯的神情,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她语气平淡地说道:“三千万上下吧。” 老太君被王雨说出的数字震惊得无以复加,她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脸上满是惊愕与痛心的神情,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董熟看到眼前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以及老太君那深受冲击的模样,心下焦急,她赶忙快步上前,一把拉住王雨的胳膊,带着她朝着王雨出嫁前居住的房间走去。 来到房门前,董熟轻轻一推,门缓缓地打开了。她拉着王雨走进房间,然后指着房间的各个角落说道:“你看,我特意为你收拾出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的布置可能和你出嫁时不太一样了。”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陈旧气息,但却又处处透着董熟的用心,那些家具都被擦拭得干干净净,一些小物件也被摆放得整整齐齐。 “谢谢,嫂嫂。” 王雨满含感激地说道。董熟则轻轻拿起一面古朴的铜镜,和王雨一起看着镜中的影像,柔声细语地开口。董熟的语气格外温柔,她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吧。嫂嫂我当官也有几年了,在这世间也经历了不少事。你听嫂嫂的,晚上的时候说话别那么冲,稍微展现出些大列国女子该有的温婉模样。毕竟老太君年事已高,我们应该多顺着她的心意,让她高兴高兴。你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可不是为了惹老太君生气的,对吧?” 董熟安顿好王雨后,又转身回去寻找老太君。见到老太君后,她轻声说道:“老太君,您也先去休息一会儿吧。王雨在虹提国待的时间太长了,而且古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刚刚从虹提国回来,思想难免会受到虹提人的影响。她在这儿也待不了几天就要回去了。您一直以来都是最疼爱王雨的,一家人就应该相互包容,这样生活才能和和美美、充满幸福。您说是不是呢,老太君?” 王信将霍明一路送到了府门之外,看着霍明的马车渐渐远去,扬起一阵淡淡的烟尘。王信这才转身折回府中,在回廊中兜兜转转,终于在花园的亭子里找到了董熟。董熟正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望着池塘中嬉戏的鱼儿,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王信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地走到董熟的身旁。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温柔与爱意,从背后轻轻地环抱住董熟那纤细的腰肢,在她耳畔轻声说道:“你可真是当官的料。” 董熟则微微侧过头,将自己的手覆盖在王信那宽厚的手掌上,紧紧地握住。她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些许感慨与无奈地说道:“王雨在虹提国生活了这么久,她的思想、观念都已经深深地被同化了,她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变成了虹提国人了。我们就不要想着去强行转变王雨的思想了,有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不是我们轻易可以改变的。只是……” 王信听到董熟欲言又止,心中满是好奇,连忙追问道:“只是什么?” 董熟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笑容,她缓缓地说道:“那虹提国的实力其实远超大列。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即便天下万国联合起来共同与之作战,恐怕也奈何不了虹提国了。它就像一头凶猛的巨兽,在诸国之中已经拥有了无可撼动的霸主地位。” 王信微微仰头,望着那澄澈的天空,轻声地喃喃说道:“对啊,如今的虹提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它那片土地上现在水草丰美,到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早已不再是曾经的黄沙漫天的国度了。通过征讨天方国,他们又开拓了大片的疆土,实力愈发雄厚。若是与之作战……”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顿了顿,然后目光温柔地看向董熟,接着说道,“不过这并不是你需要去思考的事情,军机处自然会有应对的办法,他们会权衡利弊,制定出相应的策略。” 董熟听了王信的话,微微点了点头,那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释然。她轻轻一笑,语气轻快地说道:“那我们就莫谈国事了吧,还是谈谈咱俩的事吧。你说,你是更想要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呢,还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呢?” 王信想了想说道:“要个儿子吧,上战场守国土,我王信就后继有人了。” 第16章 穿错朝服 董熟静静地听完王信的话,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她伸出双手,温柔地将王信的头轻轻地靠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轻声说道:“你问问他,看他是否愿意呢?” 说完这句话,董熟又爱怜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像是在和腹中的胎儿交流一般,她微微弯下腰,柔声说道:“你呀,可千万要是个乖巧可爱的姑娘,不然的话,你爹爹可是要把你送到那残酷的战场上呢。” 王信的耳朵紧贴着董熟的肚子,当他听到董熟的话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一种巨大的惊喜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直起身来,双手紧紧地握住董熟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你是说,我们有孩子了?” 他的目光在董熟的脸上来回扫视,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再次确认这个消息。 董熟看着王信那惊喜的模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们有孩子了。我也是刚刚确定的,就想第一时间告诉你。” 王信激动得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一把将董熟抱了起来,开心地说道:“太好了!这真是上天赐给我们最珍贵的礼物。” 他的心中被喜悦填满,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他轻轻地将董熟放下,又重新蹲下身去,将脸贴在董熟的肚子上,温柔地说:“孩子,不管你是男孩还是女孩,爹爹都希望你能健康快乐地成长。爹爹会永远保护你,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当天晚上,华灯初上,王信怀着满心的欢喜,迫不及待地将董熟怀孕的喜讯告诉了老太君和王雨。王雨听闻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连忙回到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就拿出了一堆从虹提国精心带来的保胎药以及舒孕药,这些药物都被装在精致的盒子里。接着,她又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套十分可爱的小孩服饰,那服饰上绣着精美的图案,色彩鲜艳而又不失典雅。王雨满脸笑意地走到董熟的身旁,将那套小孩服饰在董熟眼前展开,然后热切地问道:“你快看看,这小孩衣服怎么样?” 老太君坐在一旁,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她微微抬起头,对着王信说道:“象升啊,你明天去首辅府上一趟,把你媳妇怀孕这件喜事跟你舅舅说一说。” 王雨连忙点头应承下来。 就这样,一家人沉浸在这喜悦之中,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子里,一直持续到了夜晚。随后,大家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睡觉。王雨躺在自己出嫁前曾经居住的房间里,那熟悉的一切让她感到无比的温暖,仿佛时光倒流,她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 第二天卯时,天刚刚蒙蒙亮,董熟就已经穿戴整齐,那一身朝服穿在身上,正准备出门上朝,就在这时,王雨睡眼惺忪、朦朦胧胧地走进了房间。她完全不清醒,迷迷糊糊地照着床踹了一脚,然后大声喊道:“上朝了。” 喊完之后,她便转身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王信从睡梦中惊醒,他下意识地开始穿朝服,慌乱之中已经穿了一半。 董熟在旁边看到王信这滑稽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她笑着提醒道:“你可别忘了,你现在不能出门呐。” 王信这才彻底清醒过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把已经穿上一半的朝服脱了下来。董熟在旁边一边笑一边说道:“你们之前就是这样的吗?真是笑死我了,像你这样的,还得需要一个像王雨那样迷迷糊糊的来叫你起床。” 王信脸上带着一抹略带羞涩的笑容,缓缓说道:“以前一直就是这样的。我当初担任平西将军的时候是这样,后来被任命为振西将军的时候依旧是这样,再后来当大元帅,也是这样。” 董熟望着王信那有些无奈的模样,笑着连连说道:“你呀,你呀。我得赶紧去上朝了,今天朝堂上应该没有什么太复杂的事情,估计很快就能回来了。你就在家好好歇着吧。” 说着,董熟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王雨迷迷糊糊地从王信的屋子走回自己房间,她刚一躺到床上,那混沌的脑袋仿佛被一道灵光击中,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她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我刚才是不是去了哥哥的屋里?哎呀,不管了,不管了,还是再睡会儿吧,这早起的感觉可真难受。” 说着,她翻了个身,拉过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准备再好好补补觉。 董熟乘坐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到了礼部朝房。刚在朝房站定,她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总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格外宽大。正满心疑惑之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王元帅,您怎么来这儿了?可是来找董大人的?您这早起想必还没吃饭吧,董大人还没到呢,要不先来碗面垫垫肚子?” 这一番话让董熟如遭雷击,瞬间一身冷汗就冒了出来。她惊慌失措地低下头去查看自己官服上的补子,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那上面赫然绣着麒麟补子。她又慌乱地取下顶戴,映入眼帘的是三眼花翎和红宝石顶戴。直到这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早上起来得太匆忙,脑袋还不是很清醒,稀里糊涂地把王信的朝服给穿来了。 董熟只觉得尴尬无比,她急忙向周围的同僚解释道:“实在是今日起得匆忙,竟错穿了我家夫君的朝服,让诸位见笑了。” 同僚们听后先是一愣,随后都捂着嘴笑了起来。其中一位年长的大臣憋着笑意说道:“董大人这也算是趣事一桩了,不过无妨,赶紧回去换了便是。” 董熟连连点头,正准备转身回去换衣服,这时礼部尚书走了过来。尚书大人看到董熟的穿着,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镇定,也偷笑道:“董大人,今日朝堂之上还有要事商议,你速速回去更换朝服,莫要误了时辰。” 董太后在一众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下,突然气势汹汹地走进了礼部朝房。她那锐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着,突然在远处看见了那显眼的三眼花翎。她微微抬起手指向那个方向,满脸疑惑与不悦地问道:“王信,哀家不是已经下旨让你三个月内不得出门吗?你怎么还跑到这里来了?” 董太后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质问与责备。 然而,当她再定睛细细一看时,却发现那穿着朝服之人的身形有些异样,朝服的下摆竟然拖在地上一大截,而且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比王信要矮上不少。她皱着眉头,更加疑惑了,又接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还变矮了?” 董熟一回头,尴尬的说道:“太后,臣穿错朝服了。” 董太后一听董熟的解释,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那保养得宜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了极为夸张的笑容。她那笑声在礼部朝房中回荡着,尖锐而响亮,仿佛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她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董熟,身体因为大笑而微微颤抖着,说道:“哈哈哈哈,董熟啊董熟,你可真是糊涂啊!你一个朝廷大臣,竟然能把朝服都穿错,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哈哈哈哈!” 周围的宫女和太监们见太后笑成这样,也都纷纷跟着笑了起来,虽然他们极力压抑着笑声,但那此起彼伏的笑声还是在朝房中弥漫着。 礼部尚书强忍着笑意,迈着沉稳的步伐站了出来,他微微躬身,毕恭毕敬地说道:“回太后,臣昨日已告老还乡,念及朝廷事务不可无人打理,便恳请董大人暂代臣之职位。故而董大人今日才身着一品朝服前来上朝。” 董太后那微微上挑的眉梢依然带着疑惑,她的目光再次落在董熟的头顶,语气中带着些许质问地说道:“那这三眼花翎又是怎么回事?这三眼花翎可不是随意能佩戴的。” 礼部尚书心中暗暗叫苦,他悄悄靠近董熟,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这可棘手了,你得自己想办法解释了,这种情况我实在是帮不了你了。” 说完,他便悄悄退回到原来的位置,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那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是出卖了他,显示出他在极力憋笑。 就在这朝堂议事进行之时,突然从朝房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响亮的马蹄奔腾之声。紧接着,便听到王雨那极为高亢的怒吼声:“都给我滚开,挡我的路,小心姑奶奶在你们身上戳出一万个透明窟窿。” 原来门口的守卫见王雨这般风风火火的架势,又不认识她,便坚决不让她进入。 王雨见守卫阻拦,她那火爆的性子哪里忍得住。只见她双脚用力一夹赤菟追风马的腹部,那赤菟追风马仿佛能领会王雨的心意一般,猛地发力,带着王雨直接高高跃起。那矫健的身姿如同一道闪电般,竟然连人带马直接越过了高高的宫墙。落地之后,王雨丝毫没有畏惧,她又大声地喊道:“此处可是礼部朝房!” 那声音在整个宫殿之中回荡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你竟敢骑马且携带兵器闯进这宫中,你可知道这是犯下了何等严重的过错?” 御前侍卫满脸怒容,厉声斥责着王雨,同时 “锵” 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直直地指向王雨。 然而,王雨却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她双手紧紧地握住那两杆长枪,枪尖斜指地面,目光如炬,毫不退缩地与御前侍卫对视着。她大声喊道:“无双鬼将在此!我来给我嫂嫂送朝服,若是你们胆敢阻拦我的去路,我立刻就把你们像串糖葫芦一样全部都给串起来。” “上!把她给我拿下!” 领头的御前侍卫一声令下,其余的侍卫们仗着自己自认为了得的功夫,一个个如饿虎扑食般地冲上前去,妄图与王雨展开近身搏斗。 王雨见状,心中暗道:我可不能真把他们都给穿起来,那可就闯下大祸了。于是她迅速地将长枪倒拿,骑在那匹赤菟追风马上辗转腾挪。她那矫健的身姿如同风中的精灵一般灵动,双手挥舞着双枪,枪影如同幻影一般,使得那些御前侍卫们根本无法近身。 可是打着打着,王雨的性子渐渐急躁起来。她心想:这般纠缠下去何时是个头。于是她不再留手,挺起长枪,使出浑身的力气猛地向前一刺。只听得 “砰砰” 几声闷响,那几个御前侍卫便被长枪击中,瞬间便被打晕了过去。 而这一切,都被站在朝房门口的董太后看在了眼里。开口对董熟说道:“她嫂嫂,快去拦住她,给你送朝服来了。” 董熟听闻董太后的话,急忙从朝房中快步走出。她看着正骑在马上与御前侍卫们对峙的王雨,大声喊道:“王雨,快住手!” 王雨听到董熟的声音,手中挥舞长枪的动作一顿。她转过头来,看到董熟身上那身不合体的朝服,焦急地说道:“嫂嫂,我来给你送朝服了,这些人却要阻拦我。” 董熟快步走到王雨身边,一边安抚她的情绪一边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这样在宫中大闹,可是犯了大错。” 此时,董太后也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她看着王雨,语气严肃地说道:“你这丫头,真是大胆。在这宫中纵马行凶,若不是看在你是为董大人送朝服的份上,定不轻饶。” 王雨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急忙从马上下来,单膝跪地,说道:“太后恕罪,我一时心急,只想着嫂嫂穿错了朝服会误事,这才冲动行事。” 董太后哼了一声,说道:“你这鲁莽的性子也该改改了。这次就暂且饶过你,不过下不为例。” 董熟连忙说道:“多谢太后宽容。王雨,还不快把朝服给我。” 王雨赶紧从马背上取下朝服,递给董熟。董熟接过朝服,迅速地更换起来。换好朝服后,董熟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那身朝服穿在她身上十分合身。董太后说道:“王雨,你刚才说你是无双鬼将,一会上朝哀家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上朝的钟声悠悠响起,众人纷纷来到金殿之上。董太后,李太后,小皇帝端坐在高位之上,董太后目光在人群中逡巡,最后落在了王雨的身上。 董太后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她开口道:“王雨,你在宫门前的莽撞之举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揭过。今日哀家倒要看看你是否真有几分本事。” 王雨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坚定而无畏,她大声开口说道:“太后尽管提,我父兄皆乃神兵鬼将,小女子也不是面团捏的。” 董太后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指,指向大殿之上那一对金光灿灿的金狮子,然后悠悠地说道:“你且看过来,这两只金狮子每一只都重达两千斤。你不是自诩为无双鬼将吗?若是你能将这两只金狮子举起来,那哀家便不再与你计较你骑马擅闯宫廷这等大不敬之事。” 王雨的目光缓缓地移到了那两只金狮子身上,她先是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随后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她侧过脸,看着董太后,语气轻松地问道:“太后,您说的就是这两只金狮子?” 董太后微微颔首,语气肯定地说道:“没错,就是这两只。” 只见王雨迅速地拿起自己那一对双枪,那枪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她毫不犹豫地将双枪猛地插到其中一只金狮子上,随后她身形矫健地走到另一只金狮子的旁边。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目之中射出两道锐利的光芒,接着她猛地飞起一脚,那一脚蕴含着千钧之力,那只金狮子瞬间就被她踢飞了出去。由于双枪的连接,两只金狮子便被串在了一起。王雨伸手紧紧握住长枪,双目圆睁,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道:“诸位,你们可都看好了!” 那声音如洪钟一般,在整个大殿之中嗡嗡作响。 王雨单手紧紧握住一杆枪,那纤细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她深吸一口气,猛地一发力,那两只重达两千斤的金狮子竟被她缓缓地举过了头顶。 她的双腿微微弯曲,以稳住身体的重心,尽管那沉重的重量让她的身体有些颤抖,但她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阳光透过大殿的窗户洒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大殿之上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被眼前这惊人的一幕惊呆了。大臣们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董太后也愣住了,她没想到王雨真的有如此神力。 王雨咬着牙坚持着,过了一会儿,她大吼一声,将两只金狮子重重地放在了地上,大殿的地面都似乎跟着颤抖了一下。她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臂,看着董太后说道:“太后,我已经完成了您的要求。” 董太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既有惊讶,又有一丝赞赏。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王雨,你的力量确实令人钦佩。罢了罢了,哀家说话算话,不再追究你骑马闯宫之事。不过,你以后行事还是要注意分寸。” 王信在府中听闻了王雨闯宫的事情,心中懊悔不已,他不停地责怪自己,后悔让王雨去送朝服。心急如焚之下,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快马加鞭地赶到了皇城之中。 当他气喘吁吁地赶到时,正看见王雨单手稳稳地举着那杆枪,而枪上挂着两只沉重的金狮子,太后正站在一旁,并没有责罚的意思。王信见状,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那原本高悬着的心也缓缓地放了下来。 随后,他转过身,皱着眉头问那些御前侍卫们:“你们怎么回事?怎么不拦住她呢?你们可是御前侍卫,这等事情怎能如此疏忽?” 御前侍卫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都被王雨刚才那勇猛的样子给吓破了胆。其中一个侍卫战战兢兢地说道:“王…… 王小姐刚才那气势,简直如猛虎一般,我们…… 我们哪敢阻拦啊。” 王信听了他们的解释,心中有些无奈。他知道现在不能让董太后发现自己违反旨意跑了出来,于是他匆匆地告别了这些御前侍卫,便赶快离开了皇城,回到了家中。一路上,他的心中还在为刚才王雨的莽撞行为感到担忧,同时也在思索着该如何教导王雨,让她以后行事能够更加稳重。 第17章 另择高明 王雨在结束了皇宫中的事情,走在从皇宫返回元帅府的那条悠长道路上。一路上,她与霍明并肩而行,将董熟怀有身孕的情况轻声告诉了他。霍明一听,那原本沉稳的脚步猛地一顿,随后他赶紧转过身,目光急切地望向董熟,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地问道:“真的?” 董熟的脸上洋溢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她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舅舅,是真的。” 霍明听到董熟的肯定回答后,连忙伸手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玉簪。他的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感慨,说道:“来,拿着这个。这是王飙生前嘱托我,一定要把这玉簪交给他的孙女。今天我把它交给你,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给老夫生个可爱的外甥孙女啊。” 然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董熟有孕这件事被站在一旁的一个太监悄悄听了去。这个太监不敢有丝毫耽搁,一路小跑着回到了宫中,将这个消息详细地报告给了董太后。 董太后听完太监的禀报后,沉默了片刻。随后,她缓缓地拿起笔,写下了一道懿旨。在懿旨中,她解除了王信的禁足。毕竟董熟有孕,董太后心中也有了一些别样的思量,觉得王信此时不应再被禁足于家中了。 李太后在宫廷之中也很快得知了董熟有孕这一消息。她端坐在那华丽而庄重的宫殿之中,微微沉思了一会儿后,便提起朱笔,也写下了一道懿旨。 懿旨中明确表示,准许董熟在上朝之时不必行跪拜之礼。当董熟怀胎至五月以后,便无需再到朝堂之上参与朝会,让她可以在府中安心养胎,避免朝堂上的繁琐事务与劳顿对她腹中的胎儿产生不利影响。 阳光洒在庭院之中,王信正在家中专心致志地练习。 正在此时,王信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抬头望去,发现董熟回来了。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画戟,快步走了过去迎接。他那英俊的面庞上洋溢着关切的神情,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今天在朝堂之上有没有成功当上一品武官呢?” 董熟听了他的话,脸瞬间涨得通红。她娇嗔地挥舞着小拳头,重重地捶在王信那宽阔结实的胸口上,有些羞涩地说道:“你也来笑话我。” 王雨双手捧着王信的朝服,缓缓地走到王信面前,将朝服交到他的手中。她一边递过去,一边赞叹道:“哥哥,你看这朝服的做工可真是精巧绝伦啊。和二品的朝服放在一起对比,用手一摸,便能感觉到两者之间的差异呢。” 王信郑重地伸出双手,接过王雨递来的朝服,他一边轻抚着朝服的面料,一边说道:“这是必然的。不过如今东南有变,不多的时日之后便要奔赴那里。象升啊,我恐怕没办法送你回去了。” 王雨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她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你送的,我还是按照原来的路线,从内河乘船而行,到达突罗之后,再从突罗搭乘火车,这样就能够顺利地回去了。” 董熟的脸上满是不舍与期盼,她微微皱着眉头,轻声地对王信说道:“你就不能晚几天再去吗?你看,王雨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一家人团聚的时光是如此珍贵。即便真的有事务需要处理,你也可以派其他人去啊。这一来,既不耽误事情,又能让我们一家人多些相处的时间。” 王信的脸上满是无奈与不情愿,他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地开口说道:“其实我也不想去啊。这一去,不仅要远离家中亲人,还要面对那未知的诸多麻烦事。我看还是派杨擎宇去吧,他向来办事稳妥,定能将事情处理妥当。” 董熟在一旁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自己那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目光中满是慈爱,接着说道:“对呀,你看,孩子也不想让你去呢,他肯定也希望你能留在家里多陪陪我们。” 说完这句话后,董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那温柔的目光一转,直直地看向了王雨,眼中带着些许好奇与关切,轻声问道:“王雨啊,你和塔塔谷明成婚都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我一直都挺纳闷的,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没有身孕呢?” 王雨听到董熟的询问后,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她微微低头,有些忸怩地说道:“其实……其实我还是完璧之身呢。” 王信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与惊讶,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谷明哥哥他对你也是一片深情,你们成婚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本以为你们之间的感情深厚,可你现在告诉我,你竟然还是完璧之身?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来不及细说,只见叶婉浑身浴血,吃力地拖着一颗足有三米多长的巨大白蛇头,缓缓走进了元帅府。那白蛇头狰狞可怖,还在不断地滴着鲜血,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叶婉的身上布满了伤口,衣衫褴褛,显然经历了一场极其惨烈的战斗。 当她看到王信的那一刻,尽管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还是立刻强撑着跪了下去,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她用一种沙哑但充满敬意的声音说道:“大元帅,标下已经成功斩杀巨蛇。特请大元帅查看。” 第18章 血鬼之誓 王信急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叶婉。此时的叶婉,浑身都被鲜血所浸透,找不到一处没有沾染血迹的地方。她就那样在血泊中站立着,那模样仿佛是从阴森的阴间蹒跚走出的血鬼一般,满身的血污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王信的手触碰到叶婉时,能感觉到她身体的虚弱与颤抖。当他将叶婉扶起时,叶婉根本无法站立,整个身子软绵绵的,直直地朝着王信的怀里倒去。 王信连忙将叶婉稳稳地抱住,目光焦急地在她身上扫视着。突然,他发现叶婉的左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黑色,那颜色已经深到近乎发黑。王信的心中猛地一紧,他赶紧轻轻摇晃着叶婉,急切地呼唤道:“叶婉,叶婉,你快醒醒,你这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婉在王信的摇晃下,微微睁开了双眼,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极其虚弱,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一般,她有气无力地说道:“是蛇毒…… 标下中了蛇毒。” 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那虚弱的模样让王信的心都揪了起来。 王信的眉头紧紧皱起,那深深的褶皱仿佛能夹死苍蝇,他满心的疑惑急于得到解答,正想要继续追问下去。然而,叶婉的身体却在此时突然一软,她在王信的怀里彻底昏死了过去。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就像是微风拂过,若有若无;她的心跳也越来越无力,仿佛随时都会停止跳动。 王信焦急地看着叶婉那已经变成黑紫色的手,那颜色如同浓墨般暗沉,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一把拉起叶婉的手,将那中毒的部位凑近自己的嘴边,开始用力地为叶婉吮吸蛇毒。 董熟静静地站在一旁,当她看到自己的丈夫如此毫不犹豫地给叶婉吮吸蛇毒时,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深深感受到了王信作为大元帅那爱兵如子的高尚情怀,他对下属的关怀与担当在这一刻展现。 但与此同时,在她的心底深处还是不可避免地泛起了一些挂碍,那是作为妻子的一种本能的在意,虽然她明白王信的举动是出于大义,但那一丝醋意和担忧还是在她的心中悄然滋生。 王信不停地为叶婉吮吸着蛇毒,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不知过了多久,叶婉那原本毫无血色的脸庞渐渐有了一丝生气。 叶婉的眼皮微微颤动着,仿佛有千斤重般缓缓睁开。她的目光一开始有些迷茫,在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了王信焦急关切的面容。她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董熟在一旁看到叶婉转醒,心中的挂碍也被暂时放下,她连忙端来一杯清水,轻轻扶起叶婉的头,将水喂到她嘴边。叶婉喝了几口水后,声音虚弱地说道:“元帅…… 我……” 王信看着她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叶婉的肩膀,说道:“你醒了就好,刚才把我们吓坏了。” 叶婉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她的身体十分虚弱,但还是挣扎着继续开口。她的声音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她缓缓说道:“多谢大元帅的救命之恩。那塘报上所写的关于标下的种种罪名,不论是贪赃枉法,还是武备松懈,都是真实的。” 她微微喘了口气,那气息微弱得像是即将熄灭的烛火,“标下今日前来,其实就是自投罗网。大元帅若是想要整治军纪,此刻就可以将标下送往军法处,标下绝无怨言。” 董熟微微走上前,目光中满是恳切,她开口说道:“夫君,你也知道叶婉曾是我的学生。今日她斩杀了那为祸的妖蛇,这也算是大功一件,就权且让她将功抵过吧,过往之事就莫要再追查了。” 王信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而后郑重说道:“好吧,叶婉,本帅今日便不再追究你以前所犯下的罪责了。以前的你究竟是怎样的,本帅不想再管,也不愿再管。但你要记住,今后切不可再触犯军纪,否则定不轻饶。” 叶婉躺在王信的怀里,听完这些话后,她那原本因为虚弱而黯淡无光的眼眸之中,隐隐透出了一点闪烁的光芒。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当着董熟的面,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王信的脸庞,用极其轻柔的声音说道:“谢大元帅不杀之恩。标下在此立誓,必定会为元帅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说着,叶婉吃力地拿起身旁的那把铁剑。王信满脸疑惑地看着叶婉手中的铁剑,问道:“你就是用这把剑斩杀的妖蛇?” 叶婉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她紧紧地握住铁剑,毫不犹豫地让铁剑在自己的手掌上划过,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接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把染血的铁剑狠狠地插入地面,双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喊道:“此誓何立,唯铁与血,唯铁与血!” 董熟看到叶婉伸手抚摸王信的脸,心中猛地一紧,一股复杂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她的双眼微微眯起,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毕竟王信是她的夫君,而叶婉的这个举动显得过于亲昵了。但董熟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 然而,她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握紧,指甲都快嵌入手掌之中。她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要大度,叶婉现在还重伤在身,而且她刚刚经历了生死,可能只是一时情绪激动。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叶婉的誓言吸引过去的时候,王雨站在一旁,仿佛置身事外一般。他完全没有理会其他人的举动和复杂的情绪,此刻她的心中只有那刚刚被斩杀的妖蛇。 只见王雨动作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那匕首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靠近妖蛇那巨大而狰狞的头颅,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对准妖蛇紧闭着的眼睛。 她的眼神专注而锐利,手上微微用力,那匕首便划开了妖蛇那坚韧的眼皮。随着一道轻微的撕裂声,妖蛇的眼睛被划开了。王雨熟练地将手伸进那血污之中,在妖蛇的眼眶里摸索了一番,很快便取出了两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蛇目珠。 那蛇目珠一出现,便将周围映照得五彩斑斓。王雨看着手中的蛇目珠,脸上洋溢着满心的欢喜。她小心翼翼地将蛇目珠捧在手心,仔细端详着,仿佛这两颗珠子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王雨拿着两颗蛇目珠,给了董熟和王信各一颗,看着叶婉说道:“这只妖蛇很厉害,实力不差,也没有第三只眼,我哥哥虽然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但也不想纳妾,这一家也没有第三者。”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刚才那微妙的氛围之中时,突然之间,一个神秘的黑衣男子犹如鬼魅一般,从虚无缥缈的虚空之中缓缓地走了出来。他先是微微地笑了笑,那笑容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能够蛊惑人心。接着,他彬彬有礼地拱手作揖,用一种温和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各位,在下冒昧打扰了。不知诸位可否将这妖蛇的蛇头让与我?” 在场的所有女性,在看到这个黑衣男子的瞬间,心中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丝悸动。她们惊讶地发现,这个黑衣男子的容貌和王信简直一模一样,然而,他身上却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这种气质让他比王信明显更具魅力。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仿佛是黑暗中闪烁的星辰,神秘而诱人。让人感到十分奇特的是,在场的女性们好像被一种莫名的力量驱使着,内心深处似乎都萌生出了想要不顾一切地前去为他献身的冲动,这种冲动如潮水般在她们的心间涌动着。 王信的目光微微一转,侧过脸去看向那黑衣男子。当两人的目光交汇的那一刹那,王信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他震惊地发现,眼前的这个黑衣男子与自己就如同是在照镜子一般,有着完全相同的容貌。 王信微微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展现出了他的大度与礼貌。他将双手轻轻抬起,微微拱手,态度谦和地说道:“可以,阁下若是需要,尽管拿去便是。” 他的语气沉稳而真诚,丝毫没有因为对方与自己长相相同而产生任何的抵触或者不悦。 那黑衣男子迈着沉稳的步伐上前,只见他轻轻一挥衣袖,那巨大且狰狞的蛇头在一股神秘力量的作用下,迅速地缩小了万倍,仿佛从一个庞然大物变成了一个小巧的物件。紧接着,他手臂一伸,在虚空之中仿佛有着无尽的奥秘被他掌控,转眼间,一把散发着独特光芒的天海方天画戟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的目光望向王信,缓缓开口说道:“王元帅,此次多谢你的慷慨。这把方天画戟就当作是我对你的一份谢礼吧。它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兵器,它有着独特的灵性和威力。如今,它归你所有,希望它能在你的手中继续绽放光芒。某告辞了,大元帅,后会有期。”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古朴而悠远的韵味,仿佛从遥远的时空穿越而来。 突然之间,在黑衣男子的身后,一道神秘而深邃的深空之门悄然浮现。那道门仿佛是连接着无尽未知世界的通道,散发着幽暗而又神秘的气息。 黑衣男子微微颔首,然后开始缓缓地向后退去。他的每一步都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律,仿佛与周围的空间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他的身影逐渐没入那虚空之门当中,在那幽深的光芒中慢慢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神秘的寂静。 王信满怀着好奇与期待,缓缓地伸出双手拿起那把天海方天画戟。甫一入手,他便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力量,这方天画戟的重量超乎想象,让人不禁好奇它到底是由何种奇特的材质打造而成。 王信开始细细地端详起来。只见那戟头部分,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张着大口,从它那威严的口中吐出了尖锐的戟尖,那戟尖闪烁着寒芒,看上去无比锋利,仿佛能够轻易地穿透世间任何坚硬的物体。 而在戟尖的两侧,一黑一白两条龙宛如灵动的精灵,它们的四爪紧紧地抓着那月牙刃,仿佛赋予了月牙刃无尽的力量。那戟杆通体呈蓝色,犹如深海之蓝,一条蓝龙仿佛在其中游动,戟杆散发着耀眼的蓝光,似乎蕴含着神秘而强大的能量。最后,在画戟的最末端,一条红龙构成了坚实的底部,那红龙口含着一颗璀璨的宝石,宝石散发着迷人的光彩,仿佛是画戟的灵魂所在。 王信深吸一口气,全身的力量在瞬间凝聚起来,他猛地用力一挥那把神奇的天海方天画戟。随着画戟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在那一瞬间,空气仿佛被这强大的力量所撕裂,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龙吟之声爆发而出。那龙吟之声犹如从远古的时空深处奔腾而来,带着无尽的威严与霸气,在天地之间回荡着,仿佛有一条真正的巨龙在虚空中咆哮、嘶吼,那雄浑的声音似乎能穿透一切阻碍,让周围的山川草木都为之震颤。 王信听着天空发出的龙吟,看着天海方天画戟说道:“真神兵也。” 第19章 妖患平 大列帝都皇宫的钦天监。钦天监里,国师正全神贯注地进行着一项意义深远的事宜。他精心修缮了一块匾额,匾额之上赫然写着 “正大光明” 四个大字。那字迹苍劲有力,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蕴含着深远的寓意与无尽的期许。 国师凝视着这 “正大光明” 四个字,心中思绪万千。他肩负着为皇宫定名的重任,此前已列出了众多的名字以供选择。然而,在那纷繁复杂的众多名字之中,竟没有一个能够完全契合皇宫的气质与底蕴。国师反复斟酌、仔细考量,经过漫长而审慎的筛选过程,最终,他将目光锁定在了 “紫禁城” 这个名字上。“紫禁城” 三个字,仿佛有着一种独特的魔力,它既彰显了皇宫的尊贵与威严,又蕴含着一种神秘而内敛的气息,作为皇宫的名字,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就在那宁静的时刻,国师正沉浸在对皇宫诸事的思索之中。忽然之间,他的耳畔隐隐传来一声极为响亮且雄浑的龙吟之声,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 国师的面色微微一变,他迅速地推动起那占星罗盘。只见那占星罗盘之上,星芒闪烁,仿佛在指引着他前行的道路。紧接着,国师脚尖轻点地面,一把宝剑瞬间出现在他的脚下,他御起宝剑,身形如一道闪电般划破长空,朝着元帅府的方向飞速赶去。 当国师一路疾驰赶到元帅府时,他那锐利的目光在元帅府中一扫,竟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师父张天师也赫然在此。那一瞬间,国师的心中涌起了无数的疑问,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元帅府中竟会与自己的师父不期而遇。 张天师正全神贯注地在元帅府里为叶婉疗伤。只见在张天师法力的作用下,叶婉那狰狞的伤口正以一种令人惊叹的、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愈合着。她身上原本斑驳的鲜血,也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散一般,逐渐消失不见。 此时,国师静静地站在门口,王信与董熟注意到国师的到来,他们二人相互对视一眼,而后彬彬有礼地向国师行礼。国师也赶忙回礼。礼毕之后,国师的目光望向屋内的叶婉,满是疑惑地问道:“叶军门这是怎么了?” 王信微微整理了一下思绪,便将叶婉斩杀白蛇的事情经过尽可能详细地说与国师听。国师一边听着,一边轻轻地点着头。等王信讲述完毕,国师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这不对呀?贫道我曾经引天雷三次去击杀那条白蛇,恩师也曾引天雷四次试图将其击毙,可那白蛇每次都能死而复生。为何叶军门这次却能够成功斩杀白蛇呢?难道…… 难道叶军门身上有着某种特殊的大机缘?” 就在这时,在那庄严的元帅府的高墙上,竟然悄然出现了一位神秘的黑衣女子。国师的目光锐利,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国师凝视着那女子,拱了拱手,礼貌地问道:“来者难道是杨锏仙子?” 原来,那黑衣女子乃是热依扎三万六千神识中的其中一缕。她听到国师竟然知晓热依扎的杨锏之名,也微微拱手回应道:“并非如此,我仅仅是万缕神识中的一缕罢了。魔尊让我前来传话,他让我告知王元帅,非常感谢王元帅让出白蛇的蛇头。不过,还请日后务必警惕青蛇前来报仇。” 董熟在一旁静静地听完那黑衣女子的传话后,心中被深深的忧虑所填满。她神色慌张,急忙快步走到王信的身旁,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地低语道:“她方才提及要小心青蛇前来报仇,那这叶婉所斩杀的会不会恰好就是白娘子呢?” 王信听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应该不是。毕竟那白娘子一直被镇压在雷峰塔之下,按照常理来推断,她又怎么可能会跑到帝都附近的运河里来呢?” 此时,国师与那黑衣女子相互拱手作揖,郑重地告别。告别之后,国师转过身来,面向王信,神色凝重地说道:“这白蛇与青蛇皆惧怕火器。王元帅,还请您速速调集东海、南海水师的巨型战舰驶入运河之中,务必尽快击杀那青蛇。无需担心叶婉所斩杀的是白娘子,那两条蛇早已位列仙班。不过,这两条蛇是黄河之中的蛇妖,从秦始皇时期开始便是极为厉害的大妖了,想必它们所蕴含的力量不可小觑。” 王信表情严肃,目光中透着决绝,他大声地传令道:“速速将命令传达下去,让水师学堂的训练舰即刻驶离运河区域。同时,命令东海以及南海水师的所有大型铁甲舰全部驶入运河之中。这些铁甲舰进入运河之后,要日夜不停地进行巡查,务必保持高度的警惕,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要抓住一切时机,全力击杀那可恶的妖蛇。” 在张天师的全力施为与精心救助之下,叶婉的伤势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恢复。那原本狰狞的伤口逐渐愈合,脸上也慢慢恢复了血色,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在快速地回归。 张天师在为叶婉疗伤的过程中,仔细观察着她。他发现叶婉的骨骼颇为精奇,那骨骼的构造和走势仿佛蕴含着某种独特的天赋与潜力,一看便是在修炼一途上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 张天师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欣赏地对叶婉说道:“叶婉啊,我观你骨骼精奇,实乃修炼奇才。若你拜我为师,我定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于你,你可愿意?” 叶婉听后,目光坚定地看着张天师,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多谢张天师的厚爱,但我心中已有自己的打算。我已官拜从一品东海水师都督,若有来生,老天师再收我为徒吧。” 张天师和叶婉缓缓地刚刚走出门外,就在这时候,那神秘的黑衣女子如鬼魅一般突然再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她对着众人微微行礼,然后用急切的语气问道:“不知是哪位高人挖走了白蛇的目珠?若是能够将其交予贫道,贫道必定会重重答谢。” 此时,王雨的目光直直地看着那黑衣女子,毫不迟疑地说道:“是我挖的。” 那黑衣女子缓缓地伸出手,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对散发着神秘光芒的龙晶石。她双手将龙晶石轻轻捧起,然后郑重地捧到王雨的面前,语气诚恳地说道:“你看,这龙晶石的作用与蛇目珠是一样的,但是它的功效却要更胜一筹。还望你能够收下这龙晶石,同时将蛇目珠交予贫道。” 王雨的目光在龙晶石上停留了片刻,思索了一下之后,他点了点头。接着,他走到王信和董熟的身旁,将原来给他们的蛇目珠要了回来,然后把龙晶石交到了他们手中。做完这些,王雨转过身来,将蛇目珠郑重地交给了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满心欢喜地拿回了蛇目珠,她一刻也没有耽搁,身形一闪,再次来到了运河之上。在运河的水中,她找到了白蛇那已经残缺的身体。她施展法力,将白蛇巨大的身体从水中托起,然后带着它快速地离开了运河,一路来到了魔尊所在的地方。魔尊见到白蛇的身体后,立刻施展起了高深的复活之法。在一阵耀眼光芒的笼罩下,白蛇那原本毫无生机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活力,白蛇成功地被复活了。 随后,魔尊又施展法术,很快找到了躲藏起来的青蛇。魔尊看着白蛇和青蛇,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在这运河之中已经惹出了不少事端,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还是速速离开运河,去寻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在那里,你们可以默默地修炼,过好属于你们自己的平静生活。本座就帮你们到这,本座虽有无上魔力,但不愿争斗,你们去吧,毕竟幸福最重要嘛。” 白蛇和青蛇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便跟随着魔尊的指引,朝着远方那僻静之地而去。 水师巡逻很久也没有发现运河有异常,就重新回到海上去了,海上战舰,还是不太容易在内河里行动的。 王雨也要回虹提国去了,告别家人,挥挥手走了。 第20章 皇帝亲政 “上朝!”太监那尖锐的高喊声响彻宫廷,群臣闻之,纷纷自六部朝房鱼贯而出。文武百官们神色庄重,步履匆匆地向大殿方向行进。六部尚书走在前列,率领着各部官员,他们步伐沉稳,一步步走过那高高的台阶。只见所有官员行动整齐划一,衣袂飘飘,却无一丝杂乱之态。 “臣,叩见陛下、太后,陛下太后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齐声高呼,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李太后款步走下龙椅,目光缓缓扫过下方的群臣,而后对着百官缓声说道:“陛下如今才德兼备、充沛满溢,应当亲政了,哀家也欲退居后宫颐养天年。”话锋一转,她目光陡然聚焦在一人身上,说道:“大元帅,不群不党,清正廉明,东能平远洋之乱,西可定边陲之扰,哀家赏无可赏,然其功高盖世,不可不封,祖籍吴地,着封吴王,生前入武庙,死后入帝陵,哀家万望列位臣工,见贤思齐。” 王信听完,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战战兢兢,连忙跪地叩头说道:“恳请太后收回成命,臣万不敢受如此隆恩封赏。”李太后微微蹙起眉头,随即走下玉台,亲自弯腰扶起王信,她的眼中满是深情,语气诚恳地说道:“为了这东土江山,爱卿的父兄皆为大列命归阴曹,这蟒龙袍,杨延昭没穿上,王爱卿当之无愧,爱卿穿得!” “速速取蟒袍来!哀家要亲自给王元帅穿上。”一声令下,太监们急忙行动起来,不多时,便手捧着华贵的蟒袍匆匆赶来。此时,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上,李太后神色庄重,目光中满含着对王信元帅的敬重与期许。在众人的注视下,李太后缓缓拿起蟒袍,动作轻柔而郑重地为王信换上。 “吴王,自今日始,国家安危系于你身。此乃重任在肩,虽责任重大,然望你能举重若轻,处之泰然。你当以睿智之思、果敢之行,引领国家迈向安定与昌盛。”李太后神色肃穆,话语掷地有声。 王信听闻,立即恭敬跪拜,郑重道:“小王定牢记太后教诲,不负太后重托,为国家之安稳、百姓之福祉,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此时,李太后微微抬手,示意王信起身。随后,高喊道:“来人!举起匾额!”只见太监们迅速行动,那庄重的“正大光明”匾额被缓缓举起,从龙椅后方稳稳悬起。太后伸手指向匾额,语气激昂地说道:“这‘正大光明’,绝非仅仅摆在那里供人观赏。为何大列今年北地闹荒,来年南地绝收?究其根源,正是因为站在这里的人!你们自省自问,是否尽到了应尽之责?” 李太后缓缓走回玉台之上,继续言辞恳切地说道:“这里有一点贪污,有一点污垢,万里江山就坏一片、烂一堆。崇祯帝吊死煤山才几年?李自成被杀才几年?你们难道都忘了吗?” 李太后再次伸手指着“正大光明”,那手指微微颤抖,狠狠指着,再度开口道:“就让这‘正大光明’看着你们,就让它代替崇祯皇帝的眼睛,它正在死死地看着你们呢!” “霍明,你身为内阁首辅,当为百官表率,你说说,是不是如此?”李太后身姿挺拔地站在玉台上,提高了声音,目光如炬地对着霍明说道。 霍明听闻,神色一凛,当即撩起衣袍,迅速跪下,额头触地,恭敬地说道:“太后所言极是。为官者,务必心正行端,心胸当宽广如浩渺之海,所行之事要能见得了朗朗天光,所做之举要明明白白。国若清正,则官风自正;官风清正,民风也就随之端正;民风端正,民众便能富足;民众富足,国家方能强盛。” 李太后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抹欣慰的浅笑,目光中透着赞赏,缓声道:“有臣如此,国可安也。”紧接着,她将目光转向董熟,眼神变得严肃而凝重,郑重说道:“董熟,汝夫现已封吴王,而汝亦怀有身孕。” 说罢,她轻蹙眉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关切,“汝今后应当一心相夫教子,切莫再参与国事。吏部自会安排适宜人选接替于你。” 董熟听闻,神色恭谨地拿下顶戴花翎,双膝跪地,额头触地,声音诚恳地谢恩道:“谢太后隆恩。” 李太后轻轻挥了挥手,目光最后扫视了一眼这庄严肃穆的大堂。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释然。此间众人,无人能够知晓她究竟是如何在权力的巨大诱惑前,做出了退居后宫、颐养天年这般决定的。最终,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留下了一句饱含深意的话语:“哀家回宫了,陛下当以民为重,以民为本,须知君轻而民贵。” 皇帝在龙椅前跪拜李太后:“儿皇帝谨记太后教诲,太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太后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在一群太监宫女的前呼后拥之下,离开了大殿。 小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庄重,缓缓开口说道:“今日,朕已然亲政。诸位列位臣工,皆是为朕尽职尽责之人,朕在此向列位深鞠一躬。” 众臣工见状,纷纷跪地,齐声高呼:“陛下圣明,吾等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小皇帝抬手示意众人平身,接着说道:“朕初亲政,诸多事务还需仰仗诸位爱卿。朕要考各位,整顿朝纲,兴利除弊,使我朝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霍明出列,拱手道:“陛下心怀天下,乃万民之福。臣等必当谨遵圣意,全力辅佐陛下。” 小皇帝微微点头,目光坚定:“朕信得过诸位。然,若有徇私舞弊、贪赃枉法者,朕绝不姑息!” 王信挺身而出,恭敬地说道:“陛下,小妹此次返回虹提,途中由‘昌兴’舰负责护航,竟意外发现黄河之水变得清澈无比。此乃祥瑞之兆,实乃圣人降世之象啊,而陛下此时亲政,不正应了这圣人降世之说吗?” 小皇帝微微一笑,说道:“朕虽年纪尚轻,但也绝非是好大喜功、心浮气躁之人。吴王莫要如此谬赞于朕。朕倒是觉得,这所谓的圣人,应是吴王才对。” 王信听完,当即就要下跪,然而小皇帝眼疾手快,赶忙出声叫停了王信:“吴王,在这朝中,异姓王唯有你一人。倘若连你都不是圣人,朕实在不知还有谁能当此称谓了。” 王信听完,仍是执意继续跪拜,低头俯首说道:“陛下,臣万万不敢自称圣人啊。” “莫要自谦,吴王,你是不是圣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大列做的贡献。”小皇帝笑了笑,结束这个话题。“莫要自谦,吴王。你是不是圣人,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大列所做出的巨大贡献。”小皇帝面带微笑,轻描淡写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随后,小皇帝转过头,看向霍明,问道:“霍首辅,如今兵马大元帅、兵部尚书、军机处首席大臣之位出缺,可有值得推荐之人?” 霍明听完,赶忙说道:“吴王,让他兼任即可,又何须再另行任命其他官员?” 小皇帝轻轻抚摸着自己那几根尚显稚嫩的胡子,缓缓说道:“吴王乃是霍首辅你的外甥,对吧?你这亲娘舅,难道是想把你外甥给累死不成?吴王如此辛劳,朕本欲对他列土封疆,专治吴地,然而因爱惜吴王之才,这才将他留在帝都。如今,还是选拔几个官员,也好给吴王分担分担。” 董熟立刻站出,说道:“陛下,臣……”小皇帝一听到董熟的声音,即刻说道:“吴王妃,你有人选推荐?” 董熟听到“吴王妃”这一称呼,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已不再为官,立刻改口说道:“妾身有一人推荐。南海水师副都督秦悦,此人虽是女子,但其胆识非凡。妾身担任水师学堂堂官之时,她乃是妾身的得意学生。其在海上英勇无比,不亚于江东甘宁;于水上的计谋更是不亚于东吴周郎。妾身认为此人可胜任军机处首席大臣一职。” 小皇帝听后说道:“原来是看阳岛三舰战六舰得胜的那位英雄啊,的确可予以提拔任用。大列朝女子为官者数量众多,并不亚于武周时期。女子心思细腻,若运用得当,就犹如天眼洞察朝堂。吴王妃,当时你在海上组建娘子军,想必也是出于此意。” 董熟欠身行礼道:“陛下圣明,妾身组建娘子军,正是看中女子之能,为国效力,保家卫国。” 小皇帝微微颔首,说道:“甚好。那这秦悦,朕便着人详加考察,若真如你所言,定当委以重任。”董熟恭敬地站回队列之中,小皇帝如今已不再像往昔上朝时那般会昏昏欲睡,而是充分表现出了自己励精图治、奋发图强的坚定决心。 在即将退朝之前,小皇帝开口说道:“再过些时日便要举行科举考试了,然而当下的时政之事未必能被寒门子弟所熟知。此次科举究竟应当考察何种才能呢?” 王信听完,即刻站出说道:“依臣之见,应以八股文章来选拔取士。虽说八股文创作难度颇高,但通过勤加练习也是能够有所成就的。如此一来,便能看出天下学子对待学习的刻苦程度。命题进行创作,所取之题源自诗书子集,学子们定然熟读典籍尽出于此,如此一来,寒门子弟自然也就不会畏惧不知时政之事了。” 小皇帝略作思索,片刻之后,缓缓从龙椅上站起,神情激昂,慷慨陈词道:“可以,就从此次科举开始,以八股文章来选拔取士。朕要将天下的才子贤能广泛搜罗,为我大列出力!” 言罢,他的脸上随即露出一脸的疲惫之色,声音略显低沉地说道:“朕初次理政,诸多事务繁杂,实在是略有劳累。今日就退朝吧。” 退朝之后,王信和董熟如当初董熟封官时那般一同回家。但此次却与以往大不相同,不再是一品官和二品官并肩同行,而是吴王和吴王妃相伴而行。 当他们走到一处书店门前时,董熟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向王信问道:“什么是八股文?” 第21章 另类报喜 王信是八股文高手,如果八股取士,怎么考王信,王信怎么当状元。 然而,董熟却一直对八股文一无所知。王信耐心地将八股文的种种规则与要点给董熟详细讲解了一番。董熟听完之后,眉头紧紧锁住,缓缓说道:“如此繁多复杂的规矩束缚,这般模式化的八股文章,又怎能有创新的言论,又怎能有改革的举措呢?” 王信听完董熟这番话,沉默片刻后说道:“自然不会有。”紧接着,王信伸出手,一边缓缓握拳,一边神色凝重地说道:“八股取士,实则就是牢笼治世之法,让天下读书人的笔杆子牢牢地握在朝廷的手中。” 董熟听完,满脸愁容地对王信说道:“吴王殿下,像这般的取士之法,妾身实在忧心忡忡。妾身的弟弟又该如何是好呐?他对八股文究竟为何物全然不知晓,可此次科举他是打定主意要参加的。” 王信听完,嘴角微微上扬,轻笑着说道:“吴王妃啊,你的弟弟,还用得着去参加科举?他有个孤这个王爷姐夫,还需要去写八股文章?” 董熟听完,神色凝重地说道:“吴王殿下,这身蟒袍究竟有着怎样的魔力?我夫君向来是刚正不阿的绝佳典范,更是两袖清风的真实写照。吴王殿下,您为何要这般行事?”王信微微地笑了笑,轻轻地拉起董熟的手说道:“爱妃啊,本王现今既然已贵为吴王,自然拥有举荐官员入朝为官的权力。爱妃你的弟弟,无需通过科举,同样能够获取官职,就如同爱妃你腹中的胎儿,无需战场拼杀,将来也是继承王位。” 董熟听完,微微一愣说道:“夫唱妇随,可妾身还是想要原来的大元帅,妾身在霍大人府上见到的大元帅。” 王信听完,紧紧地拉紧董熟的手说道:“本王向来不群不党,从不贪赃受贿,给爱妃的弟弟谋取个功名,于本王而言并非难事。这也是本王对爱妃的一番关爱之意呀。” 董熟听完,当即毫不犹豫地立刻跪地,说道:“吴王殿下,若是真心关爱妾身,就请切莫以妾身为商贾之女而心生嫌弃。殿下若要另立名门望族的女子为王妃,妾身绝对毫无怨言。妾身的弟弟,是能够金榜题名,还是会名落孙山,皆取决于他自身的文才能力,还望殿下切莫加以干预。” 王信看着董熟如此这般,心里不禁也涌起了些许惆怅之意。他赶忙上前扶起董熟,说道:“本王,定然不会干预的。”待将董熟彻底扶起之后,接着说道:“本王今日愿效仿那开皇皇帝,对天发誓,本王此生只钟情于王妃你一人,绝对不会寻觅偏妃。若违此誓,天不容……” 董熟见状,急忙伸手捂住王信的嘴,说道:“殿下,不用如此这般发誓,妾身已然知晓了殿下的心意了。” 王信也不再言语,只是目光朝着远方望去,远远地瞧见了董父的字画店,而后转头跟董熟说道:“爱妃,你看。” 董熟闻声回头,当她看见自己父亲的字画店时,略微思索了一番,说道:“殿下这是让我去给父亲报喜?” 王信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给了董熟一个饱含深意的微笑,董熟当即心领神会,款步走去,而王信则在远处不紧不慢地远远跟着。 此时,董父正在店内仔细斟酌着该挂哪几幅字画作为这个月的主推作品,董熟便迈进了店门。董父抬眼看见董熟,下意识地拱手说道:“草民,见过董大人。” 董熟轻声说道:“父亲,女儿已经不再为官了。” 董父听完,赶忙改口说道:“元帅夫人。” 董熟摇摇头,再次说道:“也不是了。” 董父一脸疑惑地问董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女儿啊,为父怎么听得一头雾水?”董父确实不知道王信今日被封吴王之事。 董熟眼中含泪,假装悲伤地说道:“父亲,女儿在朝中做错了事,被罢了官。王信他......他也讨厌我了,把我给休了。” 董父听后,连忙拉着董熟的手,安慰道:“女儿莫要太过伤心,这世间之事变化无常。即便他王信休了你,咱们父女俩也能好好过日子。你腹中还有孩子,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说不定日后还有转机。” 董熟抽泣着说:“父亲,女儿今后怕是要拖累您了。”董父轻轻地拍了拍董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啊,说的这是什么糊涂话!你可是父亲的掌上明珠,心头挚爱。倘若此事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那你就安心留在家里,从此咱也不再谈婚论嫁。让你腹中的孩子跟你姓董,为父亲自教他经商之道,保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也不是难事。” 说完,董父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柜台,怒不可遏地大骂道:“王信这个家伙,始乱终弃,目无尊长,无父也!休了太后作媒的妻子,无君也!无君无父,不忠不孝,他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董熟心里猛地一慌:坏了,王信要是听见这番话真的生气了可怎么办。 王信整了整身上的蟒袍,稳步走进门去,双手抱拳,恭谨地说道:“岳丈大人,小婿这厢有礼了。” 董父看见王信进门,气呼呼地扭过头去,冷冷说道:“士大夫向来不入商门,况且大元帅刚刚好休妻,老朽也不再是大元帅的岳父,大元帅还是请回吧。” 王信听完,缓缓说道:“本帅一直纳闷董熟的气节为何如此之高,原来是打根上就带着的。” 董父冷哼了一声,说道:“小女纵有再高的气节,如今不也被大元帅给休了,大元帅就不用再费心思思索了。” 王信用带着一丝疑惑的眼神看向董熟,董熟示意让董父看一眼王信,董父看见王信身着蟒袍,白了一眼,不屑地说道:“即便蟒袍穿在身上,那也是衣冠禽兽。” 王信故意半是气恼半是哂笑地说道:“董熟如今既不再为官,也不是元帅夫人,可她腹中的胎儿可是吴王子啊。” 董父闻言,身子猛地打了一个冷颤,这个吴王之名他从未听闻过,董熟竟然怀了个名不见经传的王爷的孩子,想到此处,他冷汗直冒,“噗通”一声立刻跪在王信面前,声泪俱下地说道:“熟儿若有过错,那都是老朽没有尽到教导之责。大元帅若要惩处,就杀了老朽吧。还望大元帅看在与熟儿夫妻一场的情分上,饶过熟儿啊。” 王信见状,哈哈大笑起来,连忙扶起董父说道:“岳父大人,您这是做什么?这一切不过是个玩笑罢了。” 董父一脸茫然,仍心有余悸地说道:“大元帅,这玩笑可开得太大了,差点把老朽的魂儿都吓没了。” 王信笑着解释道:“岳父,今日我刚被封为吴王,董熟也好好的,吴王妃岂可继续做官,我们也没有糟心事。不过是想逗您一下,没想到您竟如此当真。” 董父拍着胸口,说道:“大元帅啊,您这一逗,老朽这心都快蹦出来了。” 董熟娇嗔地说道:“殿下,您也真是的,瞧把父亲吓得。” 王信赔笑道:“是我的不是,岳父大人莫怪,以后再不这般了。” 董父灵光一现,当即表现出病危之状,身子一软,就要往地上倒去,嘴里还虚弱地说道:“哎呀,不好,老朽这心疾怕是犯了。” 王信和董熟皆是一惊,董熟赶忙扶住董父,焦急地喊道:“父亲,您怎么样了?” 王信也一脸紧张,说道:“岳父大人,这......这如何是好?” 董父微微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大元帅啊,您这玩笑可把老朽害惨了,若不好好补偿补偿,老朽怕是挺不过这一关了。” 王信连忙说道:“岳父大人,您尽管说,小婿定当照办。” 董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那老朽可要好好想想,先扶我到椅子上歇息歇息。”王信听完,满脸关切地说道:“岳丈大人,您真的旧疾复发了?” 董父听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元帅都看出来了啊,那老朽也就不装了吧。” 董熟扶着董父,忍不住一阵嬉笑。董父接着说道:“大元帅,哦不对,吴王殿下,老朽只有一个要求。殿下,请您一定要善待熟儿,老朽膝下只有这一对儿女,还望殿下能够答应。” 王信郑重说道:“岳丈大人这要求,实在是太过简单,聊胜于无,小婿定然能够做到。” 董父笑了笑,就在这时,门外又进来两人。只见这两人皆身穿官服,神色恭敬,看见王信,赶忙拱手行礼道:“吴王殿下。” 王信微微点头致意,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说道:“免礼。”随后,他转头看向董父,说道:“岳丈大人,小婿不打扰岳丈生意,就先告辞了。” 董父说道:“吴王殿下慢走。” 王信牵起董熟的手,温柔地说道:“爱妃,我们回家。”董熟轻轻点头,跟随王信一同离开了。 到了家门口,董熟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秀眉微蹙,自言自语道:“为什么父亲的书画店总能这般凑巧地碰到官员呢?” 叶婉和秦悦正在王信府上一边和老太君喝茶聊天一边等候王信与董熟回家,两人似有什么话要告诉他们。 第22章 初见吴王 王信听完董熟的话,缓缓走进帅府大门,脚步略显沉重。他站在院中,双目微闭,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我舅舅的书法,画作,很得诸位同僚的青睐呗。所以多是官员去买。王妃不要再多想了,先回家歇会吧。” 说罢,王信亲自把董熟送回屋里,而后又踱步到堂屋,想要拿些香薰。 “标下拜见大……”叶婉和秦悦刚刚拱手行礼,目光触及王信身上的蟒袍,顿时语塞,两人面面相觑,不知王信是穿着蟒袍自娱自乐,还是另有缘故。 王信见到两人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笑了笑,说道:“无需多礼,本王今日朝会加封吴王,现在不是大元帅了。” 秦悦是第一次见到王信,望着王信微笑的面容,刹那间从头顶红到了脖子根,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怯,小声开口道:“是,吴王殿下。” 王信目光落在秦悦身上,温和地说道:“这位看着面生,可是初次来到府上?” 秦悦愈发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说道:“回吴王殿下,标下秦悦,初次得见殿下尊容。” 叶婉看见秦悦说话小心的样子,赶忙开口说道:“吴王殿下,标下送吴王亲妹至两国边境时,看到突罗军队大量的军需堆积,殿下与突罗国大帅多次交手,这大量军需堆积,不可不防。” 秦悦此时还站在原地,一脸娇羞,偷偷抬头瞄几眼王信。王信先没有理会秦悦,转头对叶婉说道:“这肯定是撒娜的疑兵之计,那撒娜谨小慎微,你看到军需堆积,怎么可能是要进军的预兆?不用害怕,西北新军是专克突罗军队的,以后我们和突罗就攻受易形了。” 叶婉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吴王殿下。” 秦悦脸上的红晕依旧没有消散,她神色略有焦急地对王信说道:“如果因为军需堆积,大列调兵,就给了突罗出兵的借口,所以那些军需都是真的,就是突罗为攻打我们准备的。”秦悦的心里犹如揣了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王信目光沉稳,无比的自信,开口说道:“撒娜这个人,本王与她交手多次,她有谋无勇,肯定不会主动出击的。” 突罗的撒娜本来确实是个有谋无勇的人,自从成为王后,生下王子以后,都变得优柔寡断了。 叶婉低垂着头,双唇紧闭,沉默不语,神色间似有万千思绪在翻涌。秦悦亦是缄默不言,然而她并非如叶婉那般心有所思,而是因为看见王信那俊朗的面容,心中小鹿乱撞,害羞得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双颊绯红,目光躲闪,不敢直视王信。 王信目光落在秦悦身上,缓声说道:“秦军门,今天可喝酒了吗?” 秦悦听完,连忙回应道:“没有,标下没有喝酒。” 就在这时,董熟一手扶着微微隆起的腹部,一手轻抬,款步走进堂屋,目光扫过叶婉和秦悦,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开口说道:“你们来了,今天因何事来到帅府?” 秦悦一见到董熟,那羞涩之意瞬间更甚,不仅如此,还夹杂着些许紧张。董熟是吴王妃,也是秦悦的授业恩师。然而此刻,秦悦的心思却更多地被王信所占据。毕竟,王信的容颜实在是过于出色,那俊朗的模样,毕竟是貌比潘安的存在嘛。 叶婉恭恭敬敬地拱手,向着董熟诚挚说道:“恭喜老师,大元帅如今获封吴王,老师您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吴王妃。” 董熟轻轻一挥手,缓缓说道:“叶婉有心了,不过这吴王妃不过是个头衔罢了,就如同吴王辞去了军机处首席大臣和兵马元帅之职,如今只是个兵部尚书。” 叶婉赶忙说道:“去了那些职也好,如此一来,吴王便能常常陪伴在吴王妃身旁了。” 董熟和王信听闻,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满是温馨与甜蜜。董熟随后又将目光转向秦悦,这才发现秦悦的脸色显得很是古怪。 董熟又微微蹙起眉头,开口问秦悦:“秦悦,你怎么是这种脸色?还有,你怎么会在帝都呢?” 秦悦努力地压制着嘴里的颤抖,深深地躬身拱手说道:“学生是回家省亲的。途中偶然碰见叶姐姐,便也顺路来帅府探望老师。” 董熟脸上绽放出十分开心的笑容,说道:“好,你也有心了,我很高兴。” 王信、董熟和叶婉、秦悦稍作交谈了几句之后,叶婉和秦悦便准备离开了。秦悦缓缓走出帅府,脸上的红晕一点儿消退的迹象也没有。 叶婉瞅着秦悦,打趣地问道:“你这脸怎么红得比猴子的屁股还厉害?”秦悦声音小小的,说道:“你觉得吴王怎么样?” 叶婉一下子就听出了秦悦话里的意思,笑着说道:“你是不是想和吴王,那个呀?”说着还伸出手比了个结婚的手势。 秦悦使劲地摇头,着急地说道:“哪有的事,吴王妃虽是你我的老师,可吴王实在是太俊美了,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叶婉听完,忍不住大笑起来,说道:“秦军门,你可是出身世宦读书之家,如今更是水师都督,怎么竟和现在刚出的一个话本里的小娘子一般?莫不是见色起意了?” 秦悦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嗔怪道:“姐姐莫要这般打趣我,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叶婉收了收笑容,认真地说道:“这吴王虽俊美非凡,但咱们也得矜持些,世宦读书家的女儿要有点佳人模样。” 秦悦反倒笑了起来,说道:“你我都是战将了,还要有佳人模样,那不就是妇人之仁吗?” 叶婉轻戳了一下秦悦的额头,说道:“你这话说的,战将又如何?女子该有的仪态还是不能丢的。就算在海面上能英勇杀敌,平日里也得有几分女儿家的温婉。我虽平民出身,现在也在学这些东西,你们世宦读书家的东西,也有点道理。” 走着走着,正行至一处街角,冷不丁地就碰到一个青年男子。此人长相虽说十分普通,可那面容却让人瞧了感到格外的舒适。只见他恭恭敬敬地向她们问询道:“两位姑娘,在下乃是进京赶考的学生,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还望二位姑娘能为在下指点一二,请问温玉书画店该如何走?” 第23章 进京赶考:高才 这书生剑眉星目,却透着几分书卷气,鼻梁挺直,双唇不薄不厚,恰到好处。一张脸轮廓分明,虽非俊美绝伦,却也端端正正,自有一番温和儒雅之态。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明亮清澈,好似一汪清泉,透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渴望。 叶婉将这青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撇了撇嘴说道:“呦呵,你这穷酸,初来乍到,不先寻个客栈安身,反倒一心打听那温玉书画店?你可明晰那是何去处?那地方乃是京官常往之所,你就自个儿掂量掂量,身上有几两银子,就想着去那温玉书画店?” 书生赶忙作揖,一脸诚恳地说道:“这位姑娘,实不相瞒,小生对书画痴迷已久,听闻温玉书画店之名,便心向往之。即便囊中羞涩,能看上一眼也是好的。纵是身无分文,能饱览一番亦足矣。” 秦悦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姐姐,你就别为难他了。”随后看向书生,说道:“这位公子,我来给你指路。虽道路曲折,然心向明确。” 书生感激不已,连连道谢。 叶婉猛地双目一瞪,突然发问:“既然你是这进京赶考的书生,那我且问你,可会那八股文章?” 书生忙躬身回答:“会。”秦悦听完,嘴角一扬说道:“好,那本小姐倒要考考你。”说着便示意书生跟着自己进了旁边的茶楼。 书生抬眼瞧了瞧那茶楼,面露难色说道:“小生还是先去书画店吧,初次见面,小生实不好与姑娘同坐。” 叶婉二话不说,抬手拍了这书生后背一下,这一掌刚猛浑厚且力道十足,让这书生顿时感觉出来这叶婉绝非寻常之人,倒像是久经沙场的大将。 书生无奈,也就只好和秦悦、叶婉一同坐进了茶楼。秦悦向小二要来纸笔,又叫了壶清香扑鼻的毛尖,要了一盘精致的定胜糕,一盘香气四溢的桂花糕,三个软糯的粽子,一块松软的发糕。 叶婉大大咧咧地将双脚直接放到了桌子上,小二麻溜地端来所有东西后,叶婉随手拿出三五两碎银子扔到托盘里,豪爽地说道:“赏你了。” 转头看向书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书生见叶婉如此财大气粗,且派头十足,不禁心生敬畏,低声说道:“小生名叫高才,乃是沧州人士。连中二元(高才参加过一次乡试中解元,第二年参加一次会试中会元,现在来参加殿试),前来参加秋闱科举。” 叶婉听罢,戏谑地说道:“能连中两元,才学估计不错。古往今来连中三元者不过十数人,钱檠前几年连中三元,这是最近的一个了。你能连中两元也不容易了,比范进强。高才,高才,你怎么不叫高中呢,如今进京赶考,叫这名字也吉利呀。”说完,秦悦就被桂花糕给噎着了,赶忙灌下一口茶水往下送。 秦悦好不容易顺下了那口桂花糕,嗔怪地瞪了叶婉一眼,说道:“你就会打趣,差点没把我噎死。” 叶婉哈哈一笑,说道:“谁让你吃得这般着急,这又没人跟你抢。” 这时,书生高才略显拘谨地坐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插话。 秦悦好不容易顺了顺气,平复了一下,然后看向高才说道:“高公子,你瞧,这笔墨都已然送来了。现请你以‘官之民于何位’为题,作八股一篇,不知你可有困难?” 高才神色从容,微微拱手道:“小姐,此题目虽颇具深意,但小生愿一试。”说罢,他轻蘸墨汁,略作沉思,便开始奋笔疾书。 一时间,茶楼内安静异常,只听得见高才的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叶婉和秦悦在一旁静静看着,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审视。 过了半晌,高才搁笔,长舒一口气,说道:“小姐,小生已完成。” 秦悦接过文章,用两指轻轻弹了一下纸稿,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神色,说道:“且先不论这文章内容究竟如何,单就这一手好字,便实属难得啊。” “多谢小姐夸奖。”高才赶忙低着头,谦卑地回应道。叶婉看着这书生弯腰的幅度极大,不禁心生疑惑,开口问道:“你是个罗锅子?” 高才听闻,连忙直起身来,涨红了脸说道:“小姐误会了,小生只是出于对二位小姐的敬重,才如此弯腰。” 叶婉撇了撇嘴,说道:“哼,瞧你这紧张的样子,我不过随口一说。” 秦悦瞪了叶婉一眼,对高才说道:“高公子莫要在意,她说话向来直爽。” 高才微微颔首,说道:“无妨无妨,是小生太过拘谨了。” 秦悦仔仔细细地看完文章之后,缓缓说道:“你这文章颇具水准,价值一幅上好的字画。我俩带你去那温玉书画店,你到了那里可自行挑选一幅,我会将其买下来赠予你。哪怕你此次科举不幸不第落榜,也能不枉此行了。” 高才听了,面露惊喜之色,连忙作揖道:“多谢小姐美意,小生感激不尽。” 于是,三人起身离开茶楼,往温玉书画店走去。一路上,街景繁华,人来人往。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温玉书画店。这温玉书画店,乃是董父所开,店内霍明的作品大多是官员买走。叶婉刚进了门,便高声说道:“董大掌柜,我等此次不看霍大人的书画,还烦请您把江南三郎的作品拿出来。” 董父先是一脸疑惑,但还是依言将江南画景郎、江南画兽郎、江南画人郎的作品取出。要知道,这三位被称为江南三郎,各有其独特的千秋之处。 高才一见到这些画作,便贪婪地用眼睛紧盯着,忍不住说道:“我今日也算是有幸,能够一次看尽江南三郎的画作了。”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江南画景郎的《西湖雷峰》之上。 秦悦见高才一直盯着这幅画,毫不犹豫地立刻拿出银两,就要买下。高才却是眼疾手快,立马拦住秦悦,说道:“小姐,这实在是太破费了,在下能有机会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画作,就已经不虚此行了。” 秦悦轻轻推开高才的手,微笑着说道:“高公子,莫要推辞,这画与你甚是相配。” 高才面露难色,说道:“小姐好意,小生心领了,怎可让小姐如此破费。” 叶婉在一旁说道:“哎呀,你就别推脱了,既然决定要买给你,你就收下吧。” 高才见二人如此坚持,只好拱手说道:“那小生便多谢二位小姐了。” 从字画店走出来,叶婉毫不犹豫地扔给高才一锭沉甸甸的银子,说道:“找个好点的客栈,考试前一定要休息好,可别发挥失常了。还有啊听着,这画你既然拿了,最少也得考个二甲。” 高才见状,赶忙伸手要把银子还给叶婉,着急地说道:“小生实在受不得呀。小生还不知二位芳名,怎敢收此大礼。” 叶婉不由分说地把银子强行揣进高才怀里,大声说道:“高才,听好了,我乃一品东海水师大都督叶婉。”接着又指着秦悦说道:“此乃二品南海水师副都督秦悦。” 高才听闻,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连忙行礼道:“原来是二位都督,小生有眼不识泰山,实在罪过。” 秦悦微微一笑,说道:“高公子不必如此拘礼,我们今日与你相遇,也是缘分。” 叶婉拍了拍高才的肩膀,说道:“好好考试,莫要辜负了我们的期望。” 高才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二位都督放心,小生定当竭尽全力。” 高才带着行李,找了家不错的客栈住下,努力备考。 第24章 进京赶考:董浩 高才离开书画店后,董浩恰巧到了书画店。董父一见到董浩来了,忙不迭地赶紧迎过去,脸上满是欣喜之色,说道:“儿啊,你可算到了,想死爹了。” 一个父亲好久未能见到自己的儿子,如今儿子来到帝都参加科举,见到儿子的那一刻,心里自然是充满了万分的欢喜。 董浩心中也是对自己的父亲思念至极,虽说在家里有着亿万家产,对一般人来说那是遥不可及的,但对于董浩来说,都不过是冰冷的铁块罢了,远远比不上自己父亲所给予的温暖。 董浩紧紧抓住董父的手,眼眶泛红,眼中饱含着泪花,声音略带啜泣地说道:“爹呀,我也想您啊。” 董父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满心怜爱地拉着董浩走进内屋说道:“这个,一路上奔波肯定累坏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咱们就吃饭。” 董浩坐下以后,依然拉住董父说道:“爹,我休息一会儿就去找家客栈住下,好些达官子弟参加科举也不在京城的家里住,去住客栈。” 董父听完,点了点头说道:“也好,也好,你先安心休息休息,等你到了哪家客栈住下,记得回来告诉我一声。” 董浩简单地喝了几口水,便匆匆告别董父,出门去找客栈了。 一路上,他左看右瞧,仔细打量着街边的各家客栈。这家客栈装饰得太过华贵,董浩觉得俗不可耐,不愿意住;那家客栈又显得太过破旧,环境实在糟糕;还有一家倒是不错,可房间过于宽阔,董浩家里有宽阔屋子,不在家住,也不会在这住,屋子太大董浩睡不安稳。 突然,他看见一家名为福星客栈的店面。这家客栈看起来很是特别,既提供客房也供应酒食,既不显得华贵奢靡,也没有破旧不堪,房间的大小也是恰到好处,既不太大显得空旷,也不太小显得逼仄。董浩迈步走进门,小二立刻带着满脸的笑容迎了上来,热情地问道:“这位客官,您是来吃饭,还是住店呀?” 董浩轻轻说道:“住店,要间普通客房。” 小二没有预想中的势利眼,依旧很热情地跟董浩说道:“好嘞,客官您来的真及时。小店还有三间普通客房,刚才有个公子选了一间,大元帅让人留了一间,剩下这一间正好给客官您留下了。”小二热情地把董浩领到房间。董浩惊喜地发现,旁边住着的竟是高才。董浩放下行李,小二给董浩详细说完自家客栈房间的特别之处后便离开了。 刚离开不久,高才便过来与董浩打招呼。“这位兄台,打扰了,在下住在兄台隔壁,如有不当之处,还请多多见谅。”高才对着董浩躬身拱手,态度极为谦逊。 董浩看着高才这彬彬有礼的模样,自己也十分有礼貌地回答道:“不打扰,不打扰,如此翩翩公子,怎会有不当之处呢。不知兄台尊姓大名,还请见教。” 高才站直了身子,微笑着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在下姓高,单名一个才字,乃是沧州人士,今年已然二十六岁了。” 董浩也微笑着介绍自己:“我姓董名浩,姐丈乃是大元帅王信,我来自金陵,今年二十出头。” 高才听完,忙说道:“原来是官家亲戚,在下冒犯了。” 董浩赶忙摆摆手说道:“仁兄差矣,哪里是什么官家亲戚,参加科举,靠的是真才实学,有能者上榜,不论贫富高低。仁兄比我多读了几年书,经验丰富,某不敢以高位自居。” 高才听完董浩的话,只觉心里瞬间涌起一股十分温暖的热流,他缓缓开口问董浩:“董兄弟,不知你可是初次前来参加这赶考之事?” 董浩连忙拉出凳子,满脸诚挚地邀请高才坐下,而后说道:“正是,高兄想必也是初次来此赶考吧?” 高才微微颔首,说道:“不错,我也是初次赶考。这科举之路,竞争激烈,心中难免有些忐忑。董兄弟,你对此次科举可有什么期许?” 董浩沉思片刻,回答道:“我只盼能发挥所学,若能中榜,自然是极好,若不能,也当积累经验,来年再战。高兄呢?” 高才轻叹了口气:“我家中父母对我期望甚高,此次我定当全力以赴,争取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董浩点了点头,说道:“高兄有此决心,定能得偿所愿。不知高兄平日里都研读哪些经典?” 高才说道:“我对经史子集皆有涉猎,尤其偏爱儒家经典。董兄弟你呢?” 董浩笑了笑:“我倒是对诗词文章更为感兴趣,不过为了科举,各类书籍也都有所钻研。” 两人又兴致勃勃地聊了许多关于文章才学方面的见解和心得,从先秦诸子的哲思妙论,到唐宋大家的传世名篇,他们各抒己见,交流得畅快淋漓。不知不觉,时间悄然流逝,直到傍晚时分,天边泛起了绚丽的晚霞,董浩这才恍然想起要去与父亲报信,告知自己已经找到地方住下,让父亲安心。 董浩略带歉意地对高才说道:“高兄,实在不好意思,小弟一时聊得兴起,竟忘了时辰。我需先去给父亲报个信,让他知晓我的情况。烦请高兄先点些酒菜,等我回来,咱们要好好饮宴一顿。” 高才笑着应道:“董兄弟尽管去,我自会安排妥当,等你归来。” 董浩匆匆出门,一路小跑着往董父所在之处赶去。待他见到董父,将住店之事细细告知,董父叮嘱他要与高才好好相处,用心备考。 董浩告别父亲后,又急忙赶回福星客栈。一进房间,便看到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高才正坐在桌旁等候。 董浩满怀感激地说道:“高兄,让你久等了。” 高才起身相迎,说道:“无妨,快坐下,咱们这就开怀畅饮。” 两人相对而坐,举杯共饮。酒过三巡,董浩面色微红,说道:“高兄,偷摸告诉你,那酒逢知己千杯少是真的啊。” 高才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董兄弟所言极是,某今日当大饮一场。” 就在这时,胡从柳也慢悠悠地下楼来用饭。他一眼瞧见董浩与高才正在共饮,便向前几步,笑着说道:“董兄弟,幸会啊。” 董浩连忙起身,拱手问候道:“胡兄,真是没想到你我竟会在此处相遇。”高才见董浩起身,自己也赶忙起身行礼,拱手伸出,只是并未言语。 胡从柳赶忙给高才还礼,问道:“在下眼拙,不知兄台你我是初次见面,还是此前曾有过交集?” 董浩紧接着说道:“胡兄,此乃高才,乃是沧州人士,你们确是初次见面。”随后又对着高才说道:“高兄,这位乃是金陵胡家的大公子,胡从柳。” 胡从柳连连摆手,说道:“什么大公子,公子大的,我不过一介纨绔罢了,七次赶考,七次落榜,虽说文章才学倒是长进了不少,可就是没考取个功名。”说完,便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高才再次满是敬重地对胡从柳说道:“胡公子,您七次参加科举,那定然经验极为丰富,还望能教诲在下一二。” 胡从柳笑得愈发开心了,说道:“高兄弟,果真有趣,我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罢了,实在不敢说能教诲些什么。”说完,突然兴奋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带你们去帝都最热闹的地方玩玩。” 董浩面露难色,说道:“胡兄,咱们此次进京赶考,去那种地方恐怕不太合适吧。” 胡从柳说道:“唉,董兄弟,这你就不懂了,正所谓花间一壶酒,最能慰风尘。高兄既然与你如此投缘,必然也会与我投缘。走,先去再说。” 第25章 巧了 高才听了胡从柳的话,心中寻思着自己也不能太过拘谨,应当适当融入他们,于是便同意了胡从柳的决定,打算和他去一趟帝都那最为繁华的地方。 “帝都真是神奇,居然没有宵禁。”高才满脸兴奋地跟董浩和胡从柳说着,眼中闪烁着新奇的光芒。 胡从柳轻轻摇动着手中的折扇,缓缓说道:“当然,帝都乃是繁华似锦、寸土寸金的所在。沧州作为海防重镇,为了安全考量,自然是要宵禁的。” 高才一边紧紧跟着他俩前行,一边兴致勃勃地观赏着帝都的迷人夜景。只见四处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叶婉和秦悦也在路上低声商量着一会儿要去哪里玩两把骰子,打几局牌九。 就在这时,两拨人偶然相遇。高才见到叶婉秦悦,赶忙拱手行礼说道:“见过大都督,副都督。” 叶婉看见高才,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这么巧,帝都几十条大道,我们一天能碰见两次?” 高才立刻回应道:“确实只是凑巧罢了,这条道路最为繁华,我与董兄弟和胡公子正是要去这最繁华的地方游玩,所以容易遇到二位都督。” 秦悦看见高才身边的两人,又看向高才问道:“这两人是谁?”高才赶忙介绍完这两人,叶婉和秦悦对着董浩行礼道:“原来是老师的弟弟,失礼了。” 胡从柳思索了一下,好奇地问道:“这董兄弟只有一个姐姐,难道董熟姐姐是你二位的老师?” 叶婉上下打量了打量胡从柳,说道:“正是,董大人任水师学堂堂官时,我们是董大人招收的第一批学生。” 胡从柳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那可真是巧了。” 叶婉微微皱眉,说道:“你们这是要去何处游玩?” 高才连忙回答:“听闻这附近有处极热闹的场所,我们正想去见识一番。” 秦悦轻笑道:“莫不是要去那烟花柳巷之地?” 胡从柳赶忙说道:“非也非也,我等是去一睹伎乐天女的风采。” 叶婉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胡公子可真是巧舌善辩呐,要去就该去清人馆,清人馆今日可是办七夕诗会呢,正所谓‘天街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秦悦听完,笑着拍了拍高才的肩膀,打趣地说道:“快去快去,没准今天你能和嫦娥共度良宵呢。” 高才听完,转头看向董浩和胡从柳,眼神里满是尴尬与无措,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是要带自己去那烟花柳巷之地。 叶婉见高才这般模样,连忙叫唤秦悦道:“别调笑人家了,咱们赶紧去玩几圈,看看今晚财运如何。” 高才望着叶婉和秦悦渐行渐远的身影,赶紧回过头来,神色焦急地跟董浩和胡从柳说道:“咱们身为赶考书生,怎能去那种地方呢。” 胡从柳却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高兄莫急,这清人馆乃是文人雅士吟诗作对的风雅之所,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污秽之地。”高才听完说是风雅场所,心中反倒更加不敢去了,紧接着说道:“大智若愚,大奸似忠,所谓的风雅场所,哪能像表面看起来是个好地方啊。” 董浩和胡从柳苦口婆心地跟高才说了半天,高才其实内心也充满了好奇,犹豫再三之后,最终还是跟着去了。 胡从柳走在路上,兴致勃勃地跟董浩和高才谈论起叶婉和秦悦的样貌:“这两个都督绝对是武功高手,虽是女子,但你瞧她们两肩极宽,腰身纤细,股肉丰腴,然而小腿肉少。正所谓虎背蜂腰螳螂腿,不是大将就是反贼。” 董浩听了胡从柳的话,忍不住说道:“胡兄,不可这般随意揣测他人,也许人家只是天生如此身形罢了。” 高才也附和道:“是啊,胡公子,莫要妄言,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胡从柳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你们有所不知,我曾读过一本相术之书,上面所写与这二人的身形特征极为吻合。” 三人边说边走,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清人馆。 “哎,我们到了。” 第26章 花间魁首 高才、董浩和胡从柳静静地站在路口,目光惊诧地望着道路上的景象。 只见这条街道灯火辉煌,宛如一条璀璨的星河蜿蜒于眼前。道路两旁的青楼楼阁错落有致,飞檐斗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精致。朱红色的门窗半掩着,透出里面旖旎的光影和若有若无的丝竹之声。 门前挂着的彩色灯笼随风轻轻摇曳,将门口的地面映照得五彩斑斓。楼前的姑娘们巧笑嫣然,有的手持琵琶,弹奏着动人的曲调;有的轻甩衣袖,跳着婀娜的舞蹈,试图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气和美酒的醇厚味道,让人不禁有些意乱情迷。道路上,马车来来往往,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青楼女子们身着绫罗绸缎,色彩鲜艳而夺目。有的身着一袭粉色的薄纱裙,裙摆飘飘,仿佛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轻盈而娇嫩;有的则穿着宝蓝色的锦缎旗袍,上面绣着精美的花鸟图案,显得华贵而典雅。 她们的腰间系着五彩丝带,随着身姿的摆动轻轻摇曳,宛如风中的垂柳。衣领低开,露出白皙的肌肤和迷人的锁骨,充满了诱惑。 她们的头上插着金钗玉簪,珠翠环绕,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发丝如瀑般垂落在肩头,有的微微卷曲,更添几分妩媚。 神态亦是千娇百媚。有的女子眼波流转,似秋水含情,一颦一笑间都带着无尽的风情;有的微微嘟着红唇,似嗔似喜,惹人怜爱;还有的轻掩朱唇,浅笑嫣然,那笑容中仿佛藏着万千的故事。眼神中既有对客人的殷切期盼,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和世故。 高才望着眼前这热闹非凡却又充满脂粉气息的景象,眉头紧皱,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一边不停地用手扇着风,仿佛想要驱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浓郁香气,一边神色焦急地对董浩和胡从柳说道:“哎呀,这是什么地方,举子怎么能来这烟柳巷啊!”他的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双脚不自觉地来回挪动,身体也微微颤抖着,似乎随时都想要逃离这个让他感到不适的地方。 胡从柳不紧不慢地轻摇折扇,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缓缓说道:“高兄台,莫要这般紧张。这虽是烟柳之地,可咱们去的是清馆。”说罢,他将折扇一收,目光中带着几分调侃,重新开口道:“高兄台啊,虽说你这容貌算不得出众,可也气质不俗。你这般焦虑,是不是怕今天一进入这地儿,就被人当成牲口给挑拣了?” 高才听闻此言,顿时涨红了脸,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胡公子,你休要胡言乱语!我高才堂堂正正,怎会有如此不堪之想!” 董浩见两人起了争执,连忙上前劝解:“莫要动怒,既已到此,不如就进去瞧瞧,也不枉此行。” 高才依旧气呼呼的,双手抱在胸前,别过头去,嘴里嘟囔着:“哼,要去你们去,我高才绝不踏入这等污浊之地。” 胡从柳见状,再次打开折扇,轻轻扇动着,笑着说:“高兄台,你这也太过迂腐了。这清馆不过是文人雅士相聚之所,又非那腌臜之地。” 高才转过头,瞪了胡从柳一眼,说道:“不管你如何巧言令色,我高才的原则不可破。” 董浩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既然高兄如此坚决,那咱们便不强求了。只是可惜了这一场诗会,听闻甚是精彩。” 胡从柳眼珠一转,说道:“高兄,要不这样,咱们就在这门口观望片刻,若真有不妥,咱们即刻离开,如何?” 高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便依你所言,只许观望,不可深入。” 三人缓缓地走到了清人馆的门口,只见馆门一侧,一张硕大红纸格外引人注目,龙飞凤舞地写着:“七夕佳节,三日诗会,唯愿才子遇佳人。” 在牌匾的两侧,悬挂着两串红灯笼,柔和的灯光透过薄薄的灯罩洒下,为这几个大字增添了几分朦胧而又浪漫的氛围。门口的台阶由青石铺就,被岁月打磨得光滑而又平整。台阶的两侧,摆放着几盆盛开的鲜花,娇艳欲滴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芬芳。 三人驻足在这门口,目光被这红纸上的字所吸引。高才微微仰头,仔细地端详着这行字,眉头微皱,似在思索着什么。董浩则双手背后,面带微笑,眼中流露出对诗会的好奇与期待。胡从柳轻摇折扇,嘴角上扬,喃喃自语道:“这清人馆倒是颇懂风情,这几个字写得真是应景。” 那朱红色的大门半掩着,从里面传出阵阵丝竹之声和女子的娇笑声。门口站着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她们身着薄纱罗裙,腰肢纤细,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眉眼含情。看到三人走来,其中一个女子扭动着腰肢迎了上来,娇声说道:“三位公子,快里面请,今日诗会第一天,就快开始了,咱们馆可是热闹非凡。”另一个女子则用手中的丝帕轻轻掩嘴,咯咯笑着。 透过半掩的大门,可以看到馆内灯火辉煌,雕梁画栋。大堂中,一群女子在翩翩起舞,身姿婀娜,裙摆飞扬。周围的桌椅上坐满了宾客,有的在饮酒作乐,有的在与身旁的女子调笑。 高才那刻入骨髓里的礼节,即便在这极度不适的情境下,仍驱使着他强自镇定,拱手说道:“我们就看看,不进去。”他的声音虽坚定,却也难掩其中的一丝慌乱。 迎上来的女子,原本扭动的腰肢瞬间停摆,那如花般的笑容也骤然僵硬。她微微眯起双眸,思考片刻后说道:“今天诗会开始,花魁就会登场。佳时,佳人,佳句,不知那时公子还能如此坐怀不乱吗?”她的话语似是调侃,又似是挑衅,尾音还在空气中飘荡,话音刚落,馆内的曲调陡然变换,悠扬的乐声响起,诗会已然开始。 此时,馆内的气氛愈发热烈起来,欢声笑语和吟诵之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网,想要将高才等人紧紧裹住,拉入这繁华喧嚣的世界之中。 就在馆内气氛愈发高涨之时,只听得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舞台。只见一道珠帘缓缓升起,花魁终于登场。 一袭七彩霓裳,裙摆上朵朵牡丹栩栩如生,随时都会绽放开来。花魁今日未戴面纱,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展露无遗。那眉如远黛,细长而又婉约;双眸犹如星辰般璀璨,明亮而又灵动;鼻梁挺直,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樱唇不点而朱,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醉人的笑意。 她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宛如仙子下凡。头上的金钗玉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至极,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花魁微微欠身,向台下众人行礼,那声音如风吹银铃,清脆动听:“小女子见过各位公子。”一时间,馆内掌声雷动,欢呼声此起彼伏。高才原本还在坚守着内心的礼节,努力维持着自己的书生气度。然而,当花魁登场的那一刻,他瞬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那刻入骨髓的礼节也忘了,平日里熟读的书礼也抛了,一贯保持的儒雅更是弃之不顾。 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花魁,仿佛世间万物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只剩下那一抹绝美的身影。紧接着,他迫不及待地赶紧问那女子:“某初来乍到,不知如何能进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渴望,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矜持。 那女子看到高才这副模样,笑得愈发妩媚,那笑容如春花绽放,艳丽动人。她娇声说道:“先迈左脚,再迈右脚,然后……”说着,她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指着自己粉嫩的脸颊,眼神中透着几分俏皮与狡黠。 高才望着那女子所指的脸颊,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不禁泛起一丝红晕。但此刻他已被花魁迷了心智,毫不犹豫地凑上前去,在那女子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那女子咯咯笑了起来,娇嗔道:“公子真是性急。”随后便拉着高才的手,引领他走进了馆内。 一进入馆中,高才便被眼前的繁华景象所震撼。舞女们身姿摇曳,宾客们欢声笑语,而花魁则在舞台中央轻歌曼舞,美不胜收。 胡从柳望着高才匆匆进了馆门,不禁摇了摇头,叹道:“唉,毕竟是凡夫俗子啊,董兄弟,你我也进去吧。”说罢,他率先抬步,董浩紧跟其后,两人一同朝着台阶走去。 胡从柳刚走到台阶上,心中突发奇想,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对刚开始掩面而笑的女子轻声问道:“那位兄台已然进门了,本公子,该如何进门呢?”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戏谑,眼神中透着好奇与期待,直勾勾地盯着那女子。 那女子闻言,止住了笑,抬起头来,目光在胡从柳身上流转,朱唇轻启:“公子莫急,这进门之法,自然是有的。”她的声音风风韵韵,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 那女子轻启朱唇,浅笑盈盈,缓缓伸出双手,直抵胡从柳面前,娇声问道:“请公子二选一。”胡从柳见状,忙不迭地两手抬起,轻柔地抓起女子双手。女子那双手小巧玲珑,宛如柔荑,在胡从柳宽大的手掌中不断蠕动,似是想要挣脱,却又带着几分欲拒还迎的意味。 胡从柳嘴角上扬,目光中满是戏谑,说道:“这二选一太难了,本公子选你。”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轻佻,却又让人难以分辨其中究竟有几分真心。 “官人喜欢,奴家自然从了。”女子刚刚说完,那娇柔的声音还在空气中萦绕。就在这当口,忽然有一个端着茶水的姑娘匆匆而来,许是走得太急,竟一下子撞到了董浩身上。 那姑娘手中的托盘猛地一歪,茶杯在托盘上晃荡了几下,终是没能稳住,“哗啦”一声,茶水四溅而出,有不少溅到了董浩的衣衫上。董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弄得一个趔趄,身子晃了几晃才勉强站稳。 端茶姑娘的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慌乱起来:“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我怎么这般不小心,竟撞到了客人,万一妈妈怪罪下来,可怎么得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满是惊恐和不安,连忙低头道歉:“公子,真是对不住,都怪我太莽撞了。” 董浩脱下身上的外套,从小姑娘微微颤抖的手上轻轻拿下托盘,而后将外套递到小姑娘手中,温声道:“拿好。”紧接着,他伸出手指,掐起小姑娘粉嫩的脸颊,嘴角上扬,带着几分轻佻说道:“小丫头,好生俊俏,今晚你陪本公子看诗会,可愿意?” 小姑娘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手中紧紧抓着董浩的外套,眼神中满是惊慌失措,结结巴巴地说道:“公子,公子莫要这般,小女子,小女子……”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老鸨闻声匆匆赶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伸手把住董浩的手说道:“官人,这丫头手笨脚笨嘴也笨,伺候不好您呐。我们这有不少伶俐乖巧、如花似玉的姑娘,您再挑挑?” 董浩神色未变,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拿出一锭金子,在老鸨眼前晃了晃,然后交到她的手中,挑眉问道:“够不够?” 老鸨接过那锭金子,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的繁星,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简直要将五官都挤到了一起,忙不迭地说道:“够够够,官人您真是出手阔绰!这丫头今晚就归您了!” 她扭头看向那端茶的小姑娘,厉声道:“还不快好好伺候着官人,要是有半点儿差池,小心你的皮!” 小姑娘怯生生地看了董浩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身子微微颤抖着,不知如何是好。 董浩则一把拉过小姑娘,大摇大摆地往馆内走去,边走边说道:“走,陪本公子好好乐一乐。” 老鸨在后面点头哈腰地说道:“官人您玩好,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终于,在一个角落里,他们发现了正痴痴望着花魁的高才。胡从柳走上前,拍了拍高才的肩膀,说道:“高兄,你可真是沉醉其中啊!” 高才这才回过神来,看到董浩和胡从柳,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董浩笑着说:“高兄,别只顾着看美人了,你瞧瞧我这新得的伴儿。” 高才看了一眼董浩身边的小姑娘,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们真是荒唐。” 胡从柳说道:“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咱们今晚就好好享受这一番。” 就在这时,花魁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表演,众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过去。 随着悠扬的乐声响起,花魁翩翩起舞。她的手臂如柔软的柳枝,轻盈地摆动着,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优美至极。她的腰肢纤细,扭动起来如蛇般灵动,让人陶醉其中。 花魁的眼神时而妩媚,时而娇羞,仿佛在向众人诉说着一段动人的故事。她的舞步轻盈,如同踩在云端,让人感觉如梦如幻。 花魁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巧笑嫣然地说道:“承蒙各位官人抬爱,小女子不才,想与诸位玩个飞花令,以助雅兴,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纷纷叫好,高才更是摩拳擦掌,显得十分积极。 飞花令一开始,高才便才思敏捷,出口成章。花魁也不甘示弱,应对自如。然而,高才今日似是文曲星附体,一连十五场,场场都压花魁一头。 花魁的额头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既有对高才的钦佩,又有一丝不甘。而高才则是春风得意,满脸的兴奋。 台下的众人也被这精彩的对决所吸引,时而为高才的妙语喝彩,时而为花魁的巧思鼓掌。 胡从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对董浩说道:“这高兄如此厉害,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看来今年科举,我又要落榜了。” 董浩也笑着点头:“看来高兄今日是要在这诗会上大放异彩了。” 此时,花魁轻咬嘴唇,娇嗔地说道:“这位官人好生厉害,小女子甘拜下风。” 高才拱手作揖,谦逊地说道:“姑娘过奖了,只是今日运气好罢了。” 花魁娇嗔地说完,便施施然退场。众人仍在回味着方才精彩的飞花令,诗会的气氛依旧热烈。 不多时,高才正与董浩、胡从柳谈笑风生,花魁却悄然来到高才身后。她轻拍高才的肩膀,高才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花魁微微福身,轻声说道:“公子才华出众,小女子佩服。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高才忙不迭地点头,随花魁走到一旁的僻静处。 董浩和胡从柳相视一笑,心领神会地没有跟去。 花魁朱唇轻启:“公子今日之举,让小女子印象深刻。不知公子可否常来,与小女子探讨诗词?” 高才的脸微微一红,说道:“姑娘抬爱,若有机会,定当再来。” 花魁莞尔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方绣帕,递给高才:“那小女子便盼着公子了。” 花魁离去后,高才怀揣着绣帕,神情恍惚地回到董浩和胡从柳身边。 胡从柳眼尖,瞧见了高才手中的绣帕,打趣地问道:“高兄,这绣帕可是花魁给你的定情之物?” 高才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别胡说,不过是寻常物件罢了。” 胡从柳哪里肯信,追问道:“高兄莫要瞒我,这绣帕定有深意,你快与我讲讲。” 高才无奈,只得说道:“我也不知这绣帕究竟何意。” 胡从柳眼珠一转,说道:“依我看,这绣帕定是花魁对你有意的暗示。你想啊,这女子的贴身之物,怎会轻易送人?” 高才听了,心中既欢喜又忐忑,说道:“胡兄莫要妄加猜测,也许只是花魁一时兴起。” 胡从柳拍了拍高才的肩膀,笑道:“高兄啊高兄,你莫要这般木讷,如此良机,可莫要错过了。” 就在高才沉思之际,董浩凑了过来,说道:“高兄,这绣帕在这风月之地,通常可是女子表明心意的信物。花魁将绣帕赠予你,想必是对你青睐有加。” 高才听了,脸上泛起红晕,心中却满是欢喜。 董浩见状,转身找到老鸨,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塞到老鸨手中,说道:“这高公子与花魁情投意合,就给他们办个梳妆,如何?” 老鸨见了金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忙不迭地应道:“好说好说,公子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高才怀着激动的心情迈进房门,只见花魁正端坐在梳妆台前,身姿婀娜,面容娇艳。 高才定了定神,拱手说道:“姑娘,今日得蒙姑娘青眼,某愿为姑娘作诗一首。” 花魁轻抬眼眸,含情脉脉地看着高才,微微点头。 高才略作思索,开口吟道:“娇容似花绽春枝,妙舞轻歌惹梦思。绣帕传情心已醉,愿携玉手共欢时。” 花魁听罢,脸上泛起红晕,轻启朱唇:“公子才情,小女子望尘莫及。”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高才悠悠转醒,看着身旁仍在睡梦中的花魁,心中满是柔情。缓缓开口:“姑娘,这绣帕某会留好,待我科举高中,再来找姑娘。” 高才深情地看向花魁那娇美的脸庞,目光中满是眷恋与不舍。花魁悠悠地睁开眼睛,那如水的眼眸对上高才的视线,轻轻说道:“官人既是举子,倘若高中,就不该来找我。” 花魁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怨与无奈,她微微侧过脸去,不敢直视高才炽热的目光。“官人前途无量,小女子不过是这风月场中的浮萍,恐会误了官人的前程。”花魁的眼角滑落一滴清泪,那泪滴在她白皙的脸颊上闪烁着,如同清晨的露珠。 高才闻言,心中一紧,连忙握住花魁的手,急切地说道:“姑娘何出此言?某对姑娘之心,天地可鉴,无论高中与否,我定不负姑娘。” 花魁轻轻抽回自己的手,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高才,凄然说道:“官人,我身处这风尘之中,身负贱籍,又怎配得上即将登科的公子?” 花魁的双肩微微颤抖着,声音里饱含着无尽的酸楚与自卑。“我不过世间一粒尘埃,在这风月场苟且偷生。您前程似锦,未来一片光明,我如何敢有非分之想,又如何敢奢望能与您相伴左右?”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其落下。 高才听完,身躯陡然站直,目光坚定而决然。他迈着大步,径直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说道:“姑娘,某若高中之后,不来找你,就让天雷把某给亟了!大概一月后便是科举之时,一个半月就会放榜,届时姑娘自然知道某的真心!” 花魁听完,内心其实也深受感动。她动作轻柔地穿好衣服,缓缓起身,神色凄然地说道:“官人,小女子在这三日诗会结束后,就要动身去往苏州的清人馆了,怕是永远也不回这帝都了。” 高才听完,紧闭双眼,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良久,才缓缓说道:“姑娘,到时我自去苏州找你。” 花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拿出纸笔,略作沉思后,奋笔疾书。只见她笔触轻盈,一行行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相思无尽望相互,愿君莫恋嫣语声。嫣语·林婉清。” 写完之后,花魁轻舒玉手,将那张承载着深情与期许的纸小心翼翼地递给高才。她的目光中满是眷恋与不舍,轻声说道:“公子,还请以前途为重。公子名高才,莫要负了高才之名。” 高才听完花魁的话,双手接过那张纸,郑重地收入怀中,说道:“姑娘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步伐坚定却又带着几分沉重。花魁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董浩和胡从柳在那诗会结束之后,便返回了福星客栈。这福星客栈向来多是各地前来赶考的举子入住,老板娘为人和善,深知举子们的不易与期望,每天早上都会贴心地给诸位举子们送去发糕和粽子,以此来寓意着大家能够早发高中,金榜题名。 高才在与花魁分别之后,也回到了客栈。此时,董浩正和胡从柳在桌前吃着早饭。见到高才回来,胡从柳赶忙热情地招呼高才一起吃早饭。高才神色略显疲惫,但还是依言坐下。他匆匆吃完早饭,便起身转身回屋,一刻也不敢懈怠,开始奋力研读起来,满心期待着自己能够在科举中高中。 第27章 王爷不好当 “这簪子,王妃看看可还合适吗?” 王信在退朝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中。他的脚步急切却又带着几分期待,踏入房门后,一眼就瞧见了正在窗边的董熟。他面带微笑,轻轻走到董熟身旁,小心翼翼地将一支精巧绝伦的簪子捧在手心,毕恭毕敬地递到董熟的面前。 此时的董熟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雕花的梳妆台前,明亮的阳光透过窗纸洒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全神贯注地对着那面古朴的铜镜,轻轻捏着眉笔,一笔一划地精心描绘着自己那如新月般的蛾眉。王信站在一旁,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待董熟完成画眉的动作后,他带着些许疑惑的神情问道:“王妃今日怎么突然想着要化妆了呢?” 董熟微微放下了手中的眉笔,目光温柔地落在镜子上,仔细地审视着自己刚刚精心雕琢出的妆容。她那美丽的眼眸中流转着动人的光彩,朱唇轻启,对着王信缓缓说道:“王爷,您可知道,今日乃是七夕佳节。妾身一直有一个小小的愿望,那便是能与王爷一同出门去逛逛这繁华的街市。可王爷天生一副丰神俊朗的模样,无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在市井之间,都那般引人注目。妾身自然也希望自己能够以最美的姿态陪伴在您的身旁。倘若妾身不精心打扮一番,就素面朝天、太过朴素的话,若是被旁人瞧见了,在背后嚼舌根,说妾身配不上王爷您这般的人物,那可该如何是好呢?” 王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而又豁达的笑容,他轻轻地伸出手,拿起董熟放在梳妆台上的那支眉笔,在手中把玩着。他那深邃的目光在眉笔上流连,仿佛是在回忆着与董熟之间的点点滴滴。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开口说道:“爱妃,即便被旁人看到了又能如何呢?他们那里知道你我的深情。” 董熟听了王信的话,眼波流转,目光中满是感动。她微微抬起头,看着王信,眼里似有泪光闪烁。 她轻轻握住王信拿着眉笔的手,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甜蜜的微笑。王信则低下头,目光与董熟交汇,那眼中满是深情与温柔。 “王爷,王妃,王太后有请。” 丫鬟那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悠悠地传入了屋内。王信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回应道:“好,本王这就前去。” 说罢,他温柔地扶住董熟,两人一起缓缓地朝着王太后的屋子走去。 来到王太后的住处,王信和董熟恭敬地行礼。王信轻声说道:“孩儿见过母亲,愿母亲万福。” 董熟也温婉地跟着说道:“儿媳见过母亲,愿母亲万福。” 王太后坐在椅子上,微微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开口说道:“什么万福不万福的,我这一把年纪了,也不愿意再弄王府的繁文缛节了,你们就和以前一样便好。信儿封王了,苏州那可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信儿啊,你就把我送回苏州吧。” 王信恭敬地站在一旁,微微低头,听完太后的话后,他立刻说道:“好的,母亲。过两日,孩儿定会安排妥当,护送您回苏州。” 王母听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转过头,目光慈爱地看着董熟,缓缓说道:“熟儿啊,怀胎可是辛苦事情,要多多注意休息,切不可劳累了自己。” 说着,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两个精致的玉镯,递到董熟的面前,接着说道:“这两个玉镯,就送给你了。你嫁到我们王家也有几年了,我这个做婆婆的,也没送过什么像样的礼物给你。你可一定要收下,要是不收的话,我可就要生气了。” 董熟看着王太后手中那两个温润的玉镯,眼中满是感动与惶恐。她连忙微微欠身,双手接过玉镯,目光中满是敬意,说道:“多谢母亲,儿媳定会好好珍藏。” 王母看着董熟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更加和蔼了,她轻轻拍了拍董熟的手,说道:“熟儿,这玉镯和你很是相配,你那温婉的性子,也很合我心意。” 王信在一旁看着这婆媳和睦的场景,心中满是欣慰。他笑着说道:“母亲,有熟儿在孩儿身边,孩儿很是安心。” 王母点了点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着,说道:“你们夫妻二人要相互扶持,莫要因为一些琐事起了争执。这日子还长着,要和和睦睦的。” 董熟微微红了脸,轻轻靠在王信的身边,王信则轻轻搂住董熟的肩膀,说道:“母亲放心,孩儿明白。” 王母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你们回去吧,我也有些乏了。” 董熟款步走出王太后的门口,不经意间抬手轻抚脸颊,这才惊觉自己脸上的妆容仅仅完成了一半。她有些难为情地看向王信,轻声问道:“王爷,这妆…… 现在该如何是好?” 王信这才将目光聚焦在董熟的面庞上,看到那化到一半的妆容,他非但没有觉得不妥,反而觉得十分有趣。他嘴角上扬,轻轻笑道:“哎呀,这倒是别具一番特色呢。” 董熟和王信正你一言我一语地打情骂俏着,这时,门童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王爷,王妃之弟来到王府了。” 王信听后,转过头对董熟温柔地说道:“爱妃,你快去处理妆容,无论是继续化完,还是将其洗掉都可以,我先去与你弟弟见上一面。” 董浩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王府,王信早已在正堂里静静地等候着。董浩见到王信后,立刻恭恭敬敬地行拜见之礼,口中说道:“小弟,拜见大列吴王。” 王信仔细地打量着董浩,只见他气质儒雅,宛如一位谦谦公子。王信热情地开口说道:“弟弟来了,快快请坐。” 董浩依言坐下后,便迫不及待地对王信说道:“吴王,这科举之日是在何时呢?” 王信微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半个月之后,估计各地的举子们都能够抵达帝都了。不过为了留出足够的准备空间,所以定在下月初十正式开考,不知你为何有此一问呢?” 董浩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小弟明白了。不知吴王您是否拥有治理江东的权力呢?” 王信有些疑惑,但还是坦诚地说道:“有,你又为何这样问?” 董浩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神情急切地说道:“那苏州知府的职位是否有空缺呢?” 王信微微撇了撇嘴,说道:“弟弟若是有意,可即刻走马上任。” 董浩连忙摆手解释道:“小弟并非是为自己谋取官职,而是为一个沧州的举子询问。如若他考取了状元,不知可否让他上任苏州知府一职。” 王信低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他要是真能考中状元,莫说是苏州知府,现在浙江巡抚一职正好空缺,让他去担任浙江巡抚都没问题。” 董浩听完,脸上顿时洋溢着喜悦之情,他开心地说道:“多谢姐丈指点。” 董熟将脸上那半残的妆容洗去后,缓缓地走到了堂屋里。董浩一眼就看见了董熟,他立刻快步上前,关切地说道:“姐姐,近来可安好?” 董熟微微抬起手,优雅地摆了摆,说道:“一切都好,只是如今怀有身孕,行动上有些不太方便罢了。” 三人稍微说了些家常,董浩就要告别,胡从柳还在外面等着呢。 董浩恭敬地拱手,准备辞别,口中说道:“王爷,王妃,小弟这便要告辞了。” 王信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惊讶地说道:“这茶才刚刚端起,一杯茶都还没来得及喝完,你就要急着走了?” 董浩神色有些急切,赶紧解释道:“王爷,胡公子此刻正在门外等着我呢,我不好让他久等。” 董熟一听说是胡公子,眼睛微微睁大,立刻追问道:“可是那胡从柳?” 董浩抬起头,目光坦诚地说道:“正是,就是他。” 董熟听完,目光转向王信,看着王信正在看自己,莫名心虚,对董浩说道:“那你快去吧,可别让人家在外面等得太久了。” 董浩于是快步离开了王府,与在门外等候的胡从柳一同朝着福星客栈的方向回去了。 王信站在原地,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他转头对董熟说道:“这胡公子,本王猜他应该是金陵人士吧?” 董熟眼神有些躲闪,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才说道:“王爷,您猜得没错,他确实是金陵人士。” 王信看着董熟那有些不自然的神情,心中的疑虑更重了,他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严肃了几分:“熟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王?你与这胡从柳之间……” 董熟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连忙急切地开口说道:“没有,绝对没有,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似乎在极力撇清什么。 王信静静地看着董熟,那深邃的目光仿佛能够看透她的内心。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哎呀,爱妃,以后可不能再把那些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王信轻声地说完那番话后,便温柔地让董熟回房去好好休息,告诉她等到晚饭过后,再一同去街上游玩,享受那节日氛围。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只见内务府的太监匆匆忙忙地赶到了王府。那太监跑得气喘吁吁,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见到王信后,顾不上行礼,便急切地说道:“王爷,陛下紧急召您入宫。出大事了,李太后不知为何突然要自尽,陛下十分焦急,王元帅您快快进宫去劝劝李太后。” 王信听完,不假思索地翻身上马,一路快马加鞭地朝着紫禁城疾驰而去。那马蹄声急促而响亮,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当他火急火燎地赶到西慈宁宫时,一眼就望见李太后正神色决然地站在宫殿那高高的屋顶之上。王信的心脏猛地一揪,他急忙快步上前,恰好看到李奇正满脸焦虑地站在一旁。王信赶紧凑上前去,急切地询问道:“李大人,太后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李奇的脸色惨白,他慌乱地摇了摇头,声音颤抖着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就这么爬上屋顶了。” 此时,皇帝也看到王信赶到了,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对着王信大声喊道:“吴王,快,快想办法把太后从屋顶上弄下来。” 王信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几个大步跨到了距离屋顶较近的位置,抬起头,对着李太后大声地劝说道:“太后啊,您万万不可如此行事啊。陛下还没有好好地尽孝呢,您怎么能这样轻易离去呢?” 然而,李太后站在屋顶之上,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她将宝剑直直地指向王信,声嘶力竭地说道:“吴王,让陛下以后好好地孝顺董太后吧。董太后她三个儿子都已经不在了,她比我更需要这份孝心。” 王信见状,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急忙又说道:“那太后,咱们就不为李大人考虑考虑吗?李大人在这世上可就您这么一个妹妹啊,您要是就这样走了,李大人得多难受啊。” 可是,李太后看起来心意已决,她缓缓地跪在了屋檐之上,泪流满面地对着李奇说道:“哥哥,妹妹对不起你了。” 接着,她又仰头对着天空大声喊道:“太子崇,是我害死了你们,都是我害死了你们。” 话语落下,她猛地挥起手中的宝剑,自刎在屋顶之上。 李太后身体向前倒去的瞬间,王信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过去,他高高地跃起,接住太后坠落的身躯。在接住太后的那一刻,王信感觉到了那身躯的沉重与冰冷。他轻轻将太后放在地上,看着太后那已经失去生机的面庞,满脸的悲怆与无奈。周围的人都发出了一声声悲痛的叹息,皇帝跪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皇帝那布满哀伤的面庞上一片肃穆,他缓缓地挥了挥手,用低沉而又沉重的声音让所有的人都退下。随后,他独自静静地留在了李太后那冰冷的遗体之前。他就那样静静地伫立着,像一尊被悲伤凝固的雕塑,目光死死地盯着太后,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与痛苦之中,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黄昏时分。那昏黄的夕阳余晖透过宫殿的门窗洒了进来,映照在皇帝那孤单而落寞的身影上。从始至终,皇帝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终于,他慢慢地挪动着脚步,离开了西慈宁宫。 当天夜里,皇帝颁布旨意,罢朝三日,以此来为李太后守孝。那旨意中的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对太后的哀思与追念。在这三天里,整个宫廷都被一片肃穆的气氛所笼罩,太监和宫女们走路都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了这份沉重的悲伤。皇帝则每日都沉浸在对李太后的思念之中,在那寂静的宫殿里,他默默地回忆着与太后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曾经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而如今却只剩下无尽的凄凉与哀伤。 王从紫禁城缓缓归来。他翻身跃下马背,随后将缰绳递给一旁的仆人,让其将骏马牵走。他迈着略显疲惫的步伐走进王府,一路来到堂屋之中。 在堂屋里,他先是细致地擦了擦手,仿佛想要擦去在宫中沾染的那一抹哀伤与尘埃。接着,他不紧不慢地更换了一身衣服,那动作中带着一丝对繁琐宫廷之事的解脱。换好衣服后,他缓缓地坐到主座之上,端起一碗凉茶,仰头一饮而尽。那清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让他顿感身心舒适了许多。 董熟静静地站在一旁,她轻轻地拿下王信手中的空碗,然后吩咐下人再端上一碗凉茶。她的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疑惑,轻声地问道:“王爷,今日不是陪着陛下进宫去劝太后了吗?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信微微皱着眉头,拿起一条毛巾轻轻地擦拭着脸,一边擦拭一边缓缓说道:“太后驾崩了。不过,太后这一生也算是可以了。她以前效法那唐明皇的武惠妃啊,好在她没有像武惠妃那样被太子瑛的阴魂吓死,也算是有了一个相对安稳的结局。” 他的语气中带着复杂的感慨,既有对太后离世的惋惜,也有对其一生的一种别样的评判。 董熟在听完王信的话后,微微点了点头,她转过身,神色凝重地吩咐下人说:“速速去准备缟素,陛下一定会为太后发丧的,可不要等到时候我们手忙脚乱的。” 她的声音沉稳而又带着一种对宫廷礼制的熟知。 然而,王信却迅速地伸出手拦住了董熟,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审慎和深思熟虑。他缓缓地说道:“不可如此行事。等到旨意下达之后再做准备,如果现在就提前准备,很容易引起陛下的怀疑。” 王信抬眼望向窗外,眼看着那夕阳的余晖渐渐离开大地,暮色将要笼罩,他转过身来,目光温柔地看着董熟,轻声说道:“爱妃,你不是一直想着出去走走吗?今日恰逢七夕佳节,外面定然是一番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的景象,先一同出去转一转,先把太后崩殂这之事放到一边吧。” 董熟微微犹豫了一下,毕竟太后刚刚离世,但看着王信那期待的眼神,又想到自己今日精心的打扮,她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出了王府,外面果然如王信所说,到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氛围。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张灯结彩,红色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那柔和的光芒洒在来来往往的行人身上。卖花的小姑娘穿梭在人群中,叫卖着娇艳欲滴的鲜花;卖糖人的小贩在一旁熟练地制作着各种造型的糖人,引得孩子们阵阵欢呼。 “这位官人,您且留步。” 一位卖花的小姑娘眼尖地看到了王信,她轻盈地走上前来,俏皮地拦住了王信的去路。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满含期待地说道:“我一看官人您呐,就知道您定是非凡出众之人。今日七夕佳节,给您身旁这位美丽的夫人买一束鲜花吧。” 董熟在一旁听完小姑娘的话,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她温柔地看着小姑娘,轻声笑道:“小姑娘可真是有眼力呢,你可知,他可真不是一般人,此乃大列吴王。” 小姑娘一听,眼睛睁得更大了,满是惊讶与惶恐,连忙屈膝行礼道:“民女不知是吴王殿下与王妃,多有冒犯。” 王信摆了摆手,温和地说道:“无妨,你这小姑娘倒是机灵。” 说着,他便从袖中掏出几枚铜钱,递给小姑娘,“你这花,本王买了。” 小姑娘欣喜地接过铜钱,赶忙挑选了一束开得最娇艳的花,双手递给董熟,说道:“王妃,这束花最配您了,愿您和吴王殿下恩恩爱爱。” 董熟接过花,微笑着对小姑娘说道:“你的嘴真甜。” 然后她转头看向王信,眼中满是柔情。 他们继续往前走,来到了一条河边。河边有许多男女在放花灯,一盏盏花灯带着人们的美好祝愿在河面上缓缓飘动。王信和董熟也买了一盏花灯,董熟闭上眼睛,默默地许了一个愿,然后和王信一起将花灯放入河中。 王信轻声问道:“爱妃,你许了什么愿?” 董熟微笑着说:“妾身希望王爷平安喜乐,我们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王信听了,心中满是感动,他握住董熟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 就在这宁静的氛围中,突然一阵清脆悦耳的叮当声传来。那声音宛如灵动的音符,在空气中悠悠地回荡着。王信被这声音吸引,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叶婉正从桥上缓缓地往桥下走来。每走一步,手腕上的手镯便相互碰撞,发出那独特的叮当声响。 叶婉轻盈地走到桥下后,似乎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她那灵动的眼眸微微一转,开始仔细地观察四周。当她的目光与王信的目光交汇时,她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急忙快步走到王信的面前,叩拜行礼,她的声音清脆而恭敬:“标下叶婉,见过吴王殿下。” “快看,那就是吴王啊。” 一位路过的行人停下了脚步,眼睛紧紧地盯着王信,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叹。旁边的另一位行人则附和着说道:“是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不过,他怎么长得比烟柳街上那些艳名远扬的花魁还要美呢?” 在人群之中,一个年轻的捕快也呆呆地望着王信,他凑到捕头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头儿,这吴王可真是英俊非凡啊。” 那捕头听了,皱了皱眉头,抬手打掉了捕快头上歪戴着的帽子,有些嗔怪地说道:“你这小子,难道不知道王家的仁义礼智信五兄弟吗?他们是一个比一个俊美。这吴王就是王信,是五兄弟之中最俊美的那一个。” 王信眉头微微皱起,带着几分威严地挥了挥手,示意周围那些叽叽喳喳的众人退散。待人群渐渐散去后,他将目光转向叶婉,目光中带着些许好奇地问道:“叶军门,今日秦悦怎么没有和你一同出来啊?要知道这七夕佳节可是最适合上街寻觅如意郎君的好时机呢。” 叶婉听到王信的询问,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立刻回答道:“回吴王殿下,没有和她一起出来是因为秦悦她今日白天在家里相亲了,相完亲后她感觉有些疲惫,所以晚上就不打算出来了。” 王信听完叶婉的解释,微微点了点头,而后拱手行了一礼,微笑着说道:“那叶军门今日可要好好在这街上寻觅一番。想必这热闹的街市之中估计有着不少的好儿郎呢。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此别过吧。” 他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祝福与礼貌的告别之意。 “快来看呐,快来看呐!” 一阵响亮的呼喊声在喧闹的人群中响起,“刘家小姐招亲啦!规则很简单,只要能拉开这三十力的列弓者,就可以上台进行比武。” 王信原本正和董熟在街头悠然地漫步着,听到这热闹的呼喊声后,心中涌起了一丝好奇。他便带着董熟一同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准备去凑凑热闹。 他们来到了招亲台下,只见那把三十力的列弓摆放在显眼的位置。周围聚集着一群跃跃欲试的年轻人,他们有的摩拳擦掌,有的则面露难色。王信和董熟站在台下,静静地看着那些上前尝试拉开列弓的人。 只见第一个年轻人自信满满地走上前去,双手握住列弓,憋足了劲儿想要把弓拉开。然而,他的脸涨得通红,那弓却只是微微动了一下,最终他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灰溜溜地走下台去。接着又有几个年轻人陆续上台尝试,但都以失败告终。他们有的唉声叹气,有的则尴尬地挠头。 看着那些年轻人一个个铩羽而归,王信的嘴角不禁泛起了一丝轻蔑的笑意。他微微扬起下巴,对着身旁的董熟说道:“这些人,真是可笑。这区区三十力的列弓,我妹妹都能轻松拉开,他们竟这般无用。”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那些尝试失败的年轻人听到王信的嘲笑,有的面露羞愤之色,有的则不服气地瞪着王信。 其中一个年轻人梗着脖子说道:“阁下既然如此说,想必是觉得这弓很容易拉开了,那何不上去一试?莫要只是在台下说些风凉话。” 王信听了这话,哈哈一笑,他的眼神中满是傲然。他轻轻拍了拍董熟的手,说道:“且看我如何拉开这弓。” 说罢,他便迈开大步,身姿矫健地走上台去。 王信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目光落在那把列弓之上。他微微眯起双眼,带着一种淡然的自信,缓缓伸出手去。只见他一只手稳稳地拿起了弓身,那弓身在他的手掌之中仿佛失去了刚才的强硬。接着,他的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指头,轻巧地勾住了弓弦,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就在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双手之上时,王信突然发力。他的两只手同时使出力气,猛地一拉,那原本坚韧的弓身根本承受不住这股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只听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响,那弓身瞬间应声而裂,散落在地。 刘成一直待在后台,外面的动静隐隐约约地传入他的耳中。当他听到那列弓被拉碎的声响时,不由得大为震惊。他皱着眉头,感慨地说道:“老夫十九岁参加武举的时候,面对这三十力的弓,那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仅仅拉了个八分满,也正因为如此,老夫才侥幸得了个武状元。今日这又是谁啊,居然能够直接将列弓拉碎?” 刘成的孙女刘陈湘在一旁眨着大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爷爷,能有这般力气的,一定是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不然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呢?” 这时,旁边的小厮凑到刘陈湘的身旁,小声地说道:“小姐,依在下之见,我怀疑那可能是个女子。我瞧着那人容貌绝美,说不定是女扮男装呢。” 刘成听了小厮的话,在心中暗暗思忖,已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转过头对刘陈湘说道:“不管如何,这人绝对是个不同寻常的好儿郎,走,我们出去看看。” 刘成缓缓地从后台走了出来,当他踏上台的那一刻,目光便落在了王信的身上。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满含感慨地说道:“吴王殿下,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王信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向刘成,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惊喜的光芒,激动地说道:“哎呀,原来是刘老元帅,确实是好久不见呐。” 刘成正准备继续开口说话,就在这时,杨擎宇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台上。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来,同时说道:“老元帅,吴王殿下,真的是好久不见。” 王信和刘成看到杨擎宇的出现,脸上都写满了意外。在王信的原本计算中,杨擎宇应该是后天才能抵达帝都的,可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出现在了王信的眼前。 刘成的目光落在了杨擎宇的身上,带着一丝期待地说道:“卓然啊,你先来试试看能不能拉开这把弓。” 杨擎宇闻言,上前一步,伸手稳稳地拿起了列弓。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开始拉弓。他的表情十分专注,仿佛是在和列弓进行一场力量的较量。随着他不断地发力,那列弓也在一点点地被拉开,片刻之后,列弓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它开始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在苦苦支撑。然而最终,它还是没能承受住杨擎宇的力量,“咔嚓” 一声断成了两截。 刘成看到列弓在杨擎宇的手中断成两截,心中对他的力量暗自赞叹。他笑着提议道:“吴王殿下,杨将军,今日难得二位都在此,不若你们二人比试一番,也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开开眼界。” 王信爽朗一笑,说道:“好啊,既然刘老元帅有此兴致,那我便与杨将军切磋切磋。” 杨擎宇抱拳行礼道:“吴王殿下,请赐教。” 两人在台上你来我往,拳影交错,周围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几个回合下来,王信突然卖了一个破绽,杨擎宇目光锐利,瞬间抓住了这个机会。他大喝一声,使出全力一拳击出。 王信顺势装作不敌,身体向后飞去,直接从台上跌落下去。台下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董熟也是满脸的焦急,她急忙跑到王信身边,关切地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王信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哈哈大笑道:“杨将军果然武艺高强,本王甘拜下风。” 杨擎宇急忙从台上跃下,满脸歉意地说道:“吴王殿下,末将多有冒犯,还望殿下恕罪。” 王信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如此,这只是一场切磋,本王输得心服口服。” 刘陈湘在一旁看到王信被打下台,心中有些失望,她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原以为吴王殿下有多大的本事,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 刘成听到孙女的话,也皱起了眉头,斥责道:“湘儿,不得无礼。吴王殿下的本事岂是你能随意评判的。” 刘陈湘嘟着嘴,有些不服气地说道:“爷爷,他刚刚明明那么轻易就被杨将军打下台了。” 王信摆了摆手,对刘成说道:“刘老元帅,无妨。刘小姐年少直率,本王不会放在心上。杨将军与本王比武胜出,还请留在台上继续等待打擂者。天色不早了,本王与王妃就此回府了。” 王信轻柔地说完那番话后,便满含温柔地牵起董熟那纤细的手,随后潇洒地转过身去,作势要离开这喧嚣之地。 董熟则乖巧地随着王信的脚步移动,在走出一段距离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那美丽的螓首,目光扫过台上的众人。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然后微微欠身,优雅地福了福,以此当作与众人的道别。 他们二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着,当走出并不太远的距离后,王信突然眉头微微一蹙,身体开始摇晃起来。接着,他像是体力不支一般,故意在众多围观者的注视下,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董熟见状,惊慌地发出一声轻呼,连忙伸手去搀扶。王信在董熟的搀扶下,挣扎着起身,他的身形有些佝偻,似乎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艰难。他装作在强撑着虚弱的身躯,一步一步朝着王府的方向缓缓走去,那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萧索,却也有着一种别样的深意,仿佛在向众人展示着他的 “狼狈”。 刘成静静地站在台上,目光一直追随着王信渐渐远去的背影。许久之后,他才缓缓收回目光,转过头来看着身旁的杨擎宇,微微皱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与洞察世事的深沉,说道:“这小子啊,还是和从前一样聪明过人。他此次故意败给你卓然,这其中的深意可不少呢。他刚刚被封王,在这关键时刻,他知道学习司马懿中空城计,不需要成功而需要失败,需要大败,这样的失败恰恰是他最需要的。” 王信与董熟缓缓地回到家中之后,王信瞬间就将那佯装出来的虚弱姿态抛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深深的疲惫。他缓缓地在庭院中坐下,身旁董熟静静地陪着他。王信微微叹了口气,对着董熟说道:“唉,真是累死本王了。这才刚刚封王两天,就生出了如此之多的繁杂之事。要是我能够回到江东,面南称孤,那该有多好。”想了想又说道:“我不能回江东,这想法也无法实现了。” 董熟轻轻地走到王信的身后,她那纤细的手指温柔地捏着王信的肩膀,一边捏着,一边带着些许感慨地说道:“这可真是神奇呢。殿下,您爷爷是明末抗击大列的名将,在战场上与大列的兵马浴血奋战。谁能想到,到了如今,王爷您摇身一变,成了这大列的吴王。这命运的转折,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啊。” 王信笑了笑说道:“我爷爷也是为崇祯帝效忠到最后一刻了,吊死煤山时王承恩和我爷爷就在旁边看着,王承恩被俘后,我爷爷回到江东帮助朱三太子大败李自成,没等和范文芳决战,就去世了,我父亲沙场上被范文芳俘获,之后就投降了他,建立大列,这乱世办事就是快,这前后不过五年光景啊。” 董熟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那微微的倦意浮现在她的脸上。王信见状,急忙招呼了一个丫鬟,声音急切地说道:“快来,快搀扶王妃回屋去休息。” 丫鬟闻声,急忙快步走到董熟的身旁,小心地搀扶着她,缓缓地朝着屋里走去。 董熟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屋内。王信则静静地站在原地,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头顶那一轮高悬的明月。那澄澈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微微叹了口气,低声呢喃道:“若是去了吴地,我要如何面对江东父老啊。” 第28章 相亲 “霍晓成,国家兴亡,与你何干?我是战将,若有战事爆发,还请你远远地躲着,我自去前线御敌,你莫要在此聒噪。” 王信正静静地站在王府的庭院之中,突然从王府外传来了秦悦那响亮且带着些许恼怒的声音。王信微微皱起眉头,带着满心的疑惑,快步走到府门前,推开了门,想要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今日白天秦悦本应该和霍晓成进行相亲之事。可这秦悦在昨晚和叶婉一起通宵达旦地赌博,运气还算不错,虽然只赢了区区五两银子,但赌钱的快感让她深深着迷。清晨时分,她刚刚回到家中,那霍晓成早已经到了秦悦的家里。 “悦儿,你可算回来了。” 秦悦的父亲看到秦悦走进来,赶忙迎上前去,然后拉着她的手,将她按到座位上。他指着一旁的年轻人,对秦悦介绍道:“这位是霍首辅的长子霍晓成。” 此时,霍晓成彬彬有礼地站起身来,拱手行礼,态度谦和地说道:“秦军门,久仰大名,今日初次相见,在下这厢有礼了。” 秦悦听完父亲和霍晓成的话,揉了揉眼睛。这时,府里的丫鬟连忙拿来一条毛巾递到她的面前。秦悦不紧不慢地接过毛巾,正准备擦拭脸庞。她随意地在脸上擦了两下后,突然脸色大变,只见她猛地将毛巾甩到丫鬟的脸上,然后大声吼道:“你是想烫死我啊!滚去给姑奶奶换一条冷毛巾来,你这个腌臜东西,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丫鬟被秦悦这一吼,吓得浑身一抖,连忙捡起毛巾,哭着跑了出去。 秦悦的父亲见状,脸色阴沉了下来,呵斥道:“悦儿,不得无礼!在客人面前这般撒泼,成何体统。” 秦悦依旧是那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她那有些惺忪的双眼随意地在桌上扫视着。当她的目光落到一杯茶水上时,她慵懒地伸手摸了摸茶杯,感觉到茶水还是温热的。她皱了皱眉头,又将手伸向旁边的另一杯茶水,然而这杯茶同样也是热的。秦悦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不耐烦的神色,她大声说道:“怎么回事?难道连一碗凉茶都没有吗?你们这群狗东西,平日里就是这样招呼客人的吗?” 霍晓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秦悦这一系列举动,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轻轻拍手,而后笑着从身上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水葫芦,极为自然地将其送到秦悦的面前,语气温和地说道:“秦军门,在下平日里每日都会携带一壶冰汤,不知军门是否喜欢饮用这冰汤呢?” 秦悦的父亲见状,急忙伸手拦住霍晓成,脸上满是惶恐与不安,连忙说道:“霍公子,万万不可,实在是不敢劳烦公子,又怎敢喝公子的冰汤啊。” 然而,秦悦却丝毫不理会父亲的阻拦,她一把将水葫芦夺了过来,随手打开了葫芦塞子,还颇为随意地擦了擦葫芦嘴,然后目光直直地盯着霍晓成,大声问道:“你这葫芦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冰汤?” 霍晓成不慌不忙,他从桌子上轻巧地翻过一个精致的茶杯,态度从容地说道:“其实也不过是普通的酸梅冰汤罢了,秦军门,要不我给您倒上一杯,您尝尝看?” 霍晓成刚刚把杯子小心翼翼地拿到秦悦的面前,还没来得及倒出冰汤,秦悦就迫不及待地直接对着葫芦嘴,开始大口大口地畅饮起来。只听得 “吨吨吨” 几声,她竟然几口就将水葫芦里的冰汤喝了个精光,随后她把葫芦随意地扔回给霍晓成,语气生硬地说道:“我虽是出生于世宦读书之家,但我可不是那种拘泥于繁文缛节之人,这一点你可要牢牢知晓。” 就在她话音刚落之际,丫鬟端着一盆冷水匆匆走来,将毛巾浸湿后,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了秦悦。秦悦一把拿过毛巾,用力地在脸上擦拭着,那五官都因为擦拭的动作而使劲地挤在了一起。擦完之后,她又将目光投向霍晓成,再次大声问道:“你可知道?” 霍晓成轻轻地将水葫芦放在桌上,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容说道:“在下知道。不过刚才令尊向在下提及您的时候,说您是一个文雅端庄的女子,可如今看来,令尊似乎是在诓骗在下啊。” 秦悦听了霍晓成的话,毫不在意地说道:“我父亲他一生都不曾从事过劳作之事,连五谷都不能分辨。他身上从来没有劳作之后的汗味,有的只是为官多年所沾染的气息,对官场那一套规则深谙于心,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官味。他说的话,哪里有可以相信的地方呢?” 霍晓成听完秦悦的话,微微一怔,他没想到秦悦会如此直白地评价自己的父亲。 秦悦的父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指着秦悦怒斥道:“你这逆女,怎可在霍公子面前如此诋毁为父!” 秦悦却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你平日里那些行径,我可都看在眼里。” 霍晓成见状,急忙打圆场道:“秦军门莫要动怒,其实秦小姐这般直爽的性子,倒也有其可爱之处。” 秦悦的父亲哼了一声,说道:“她这哪里是直爽,分明是没规没矩。” 秦悦不服气地说道:“规矩?那些规矩都是用来束缚人的。我可不想像你一样,一辈子活在那些规矩里。” 霍晓成饶有兴趣地看着秦悦,说道:“秦小姐的想法倒是与众不同。在这世间,大多数人都遵循着各种规矩,像秦小姐这般敢于挣脱的人可不多见。” 秦悦听完霍晓成的话,她那一双大眼睛一翻,一个大大的白眼便朝着霍晓成飞去。接着,她极为随意地翘起了二郎腿,甚至直接把靴子给脱了下来,将脚丫子毫无顾忌地晃悠着,然后说道:“你再多说点好听的话来,等我听得高兴了,我们再来谈论别的事情。不过姑奶奶不是那些普通闺秀,姑奶奶是水师都督,海上战将,你自己掂量掂量该说什么。” 霍晓成静静地听完秦悦的话,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想笑的冲动,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始终保持着应有的礼貌与风度,温声细语地对秦悦说道:“秦军门,其实在下也并不喜欢那些阿谀奉承的话语。我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秦军门您平日里都有些什么样的爱好,我在想不知自己是否有这个荣幸可以陪伴您一起做这些事情。” 秦悦听完霍晓成的话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笑罢,她大大咧咧地说道:“哈哈,姑奶奶我就喜欢搏斗较量,在水里嬉戏玩耍,还有掷骰子玩赌博游戏,这里面可有你擅长的?” 霍晓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语气平和地说道:“秦军门,您可能有所不知,我的表哥乃是当今的吴王。那吴王的身手在整个大列那可是顶尖的,堪称第一好手。所以,秦军门您可千万不要小看了我。” 秦悦听完,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她随即从身上拿出一锭银子,只见她用食指、拇指以及中指稳稳地捏住那锭银子,然后自信满满地说道:“那你看好了。” 话音刚落,她便暗暗运功,在她那三根手指的精妙操控之下,那锭银子干脆利落地绷断了,瞬间分成了两节。接着,她猛地一把攥住那两节银锭,用力地握紧,神奇的是,那原本断开的两节银锭竟然又重新融为一体了。 霍晓成在一旁看完秦悦这一番令人惊叹的展示之后,心中暗自思忖,他深知以自己的实力绝对无法与秦悦在搏斗方面进行切磋,于是他赶忙开口说道:“秦军门,您的内功如此深厚,在下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很遗憾,在下未曾练习过内功,若是与您进行搏斗,恐怕很难让军门您尽兴。” 秦悦听完霍晓成的话,随手将银子放在一旁,满不在乎地说道:“那你还是快快回家去吧,姑奶奶我昨晚可是赌了整整一夜,现在困意来袭,急需睡觉休息去了。” 说罢,她便迈步朝着堂门走去。刚刚走出堂门,她却站在原地没有再继续前行,只见她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或许是因为昨日见到吴王时那种羞涩的感觉在作祟。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回过头来,对着霍晓成说道:“你和那些公子哥确实不太一样,这样吧,你先回去,下午的时候再来,到时候我再与你细细地说一些事情。”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屋里走去。没过多久,一阵悠悠的呼噜声便从屋里传了出来。 霍晓成看着秦悦离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向秦悦的父亲。 他恭敬地向秦悦父亲拱手行礼道:“中书令大人,今日叨扰了。秦小姐需要休息,我便先回去了。” 秦悦父亲看着霍晓成,眼中带着复杂的神情,既有对女儿无礼举动的歉意,又有着对霍晓成的几分欣赏。他摆了摆手说道:“霍公子,小女不懂事,让你见笑了。今日之事,还望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霍晓成微笑着说道:“秦军门言重了。秦小姐性情直爽,倒也别有一番可爱之处。今日与秦小姐一番交谈,我也收获颇多。” 秦悦父亲叹了口气道:“哎,这丫头自小被我宠坏了,行为举止没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霍晓成说道:“秦军门,我觉得秦小姐不拘小节,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张,这在这世间也是难能可贵的。我下午还会再来,希望能和秦小姐有更多的交流。” 秦悦父亲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那霍公子慢走,我就不远送了。” 霍晓成慢悠悠地回到家门口,正巧霍明刚刚下朝归来。霍明一眼就瞧见霍晓成也到了家,心中满是好奇,便开口询问道:“晓成啊,你怎么这么快就从中书令的家里回来了?你和秦小姐的相亲情况到底怎么样啊?” 霍晓成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他眉飞色舞地说道:“父亲,您可不知道,那秦小姐真是一位奇女子。她性格直爽又可爱,没有一般女子的忸怩作态。而且她武艺颇为不俗,还有啊,她睡觉鼾声如雷,真是有着一种别样的率真呢。” 霍明听完霍晓成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露出一丝疑虑。 他疑惑地看着霍晓成问道:“晓成,你刚刚说那秦小姐鼾声如雷?这你是如何得知的?相亲之时怎会知晓她的鼾声?” 霍晓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尴尬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羞赧的笑容。 “父亲,是这样的。秦小姐说她昨晚赌博了一夜,很是困乏,和我交谈几句后便回房休息了。我在离开的时候,听到从她房间里传出了阵阵鼾声,声音很是响亮,所以我才这么说。” 霍明听完,脸色变得有些严肃。他轻咳了一声,说道:“晓成啊,这可有些不妥。相亲之时,你理应保持适当的距离,怎么能去留意这些不该留意的事情呢?” 霍晓成急忙解释道:“父亲,我并非有意去听的。只是那鼾声实在太大,我不经意间就听到了。不过,父亲,我觉得这也正说明秦小姐的真性情,她毫不掩饰自己。” 父子俩走进府内,霍明看着霍晓成兴奋的模样说道:“不能简单地称她为秦小姐,她是水师都督,也是朝廷命官。不过,秦家与咱们霍家门当户对,都是从元初开始崛起的望族。整合两家的力量,能够让我们更好地自保,你可不要忘了这些。” 当他们来到堂屋前,霍晓成搀扶着霍明走进门后,恭敬地开口询问道:“父亲,孩儿定会牢记您的嘱托。今日那秦小姐让孩儿下午再去一趟,孩儿应不应该去呢?” 此时,在堂屋里正静静等候着的四五个面容娇艳、身姿婀娜的女子快步走上前来,她们轻柔地为霍明更换着衣服。霍明一边自然地伸展开双臂,一边沉稳地说道:“当去。” 就在这时,从屋外又袅袅婷婷地走进来一个女子。她的手中端着一碗核桃酪,她小心地走到霍明的身旁,用勺子舀起一勺核桃酪,温柔地喂到霍明的嘴边。霍明轻轻张开嘴吃下,然后微微闭上双眼,细细品味了一番后,缓缓说道:“不过你去的时候一定要把握好分寸,那秦悦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性情乖张,难保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霍明缓缓地走到堂屋的主位上坐下,那几个身姿婀娜的女子随即开始忙碌起来。她们动作轻柔地在霍明的身上按捏着,悉心地为他放松全身,让他在繁忙的朝事之后能够舒缓身心。 霍晓成见状,恭敬地微微弯下身子,向父亲行了一礼,然后悄然告退。他脚步沉稳地沿着走廊往回走,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一进入房间,他便在书桌前坐下,心中满是对下午与秦悦再次见面的期待,静静地等待着下午时光的到来。 “少爷,少爷,该吃午饭了。” 丫鬟轻手轻脚地来到霍晓成的房门前,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敲着门,同时压低了嗓音,温柔地轻声说道。此时的霍晓成正静静地坐在屋里那把太师椅上,他的目光一直凝望着自己手中的水葫芦,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有些出神。当他听到丫鬟那轻柔的声音后,这才缓缓地回过神来,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好,我知道了,一会儿就过去。” 霍晓成刚准备将水葫芦放下,然而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秦悦早上拿着这个水葫芦喝水时那大大咧咧的模样,他的心中不由一动。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翻找了一番,找出了另外两个水葫芦和两个水壶,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去。在走廊上,他将这些水葫芦和水壶交到一个小丫鬟的手中,语气郑重地说道:“去,把这些都装满冰汤,酸梅口味的、梨口味的、薄荷口味的都要装上。” 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接过水壶和水葫芦,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耽搁,急忙快步离开去办理少爷交代的事情。 霍晓成则踱步来到了餐堂里,缓缓地坐了下来。他的母亲看到他后,立即关切地问道:“晓成啊,今天的相亲怎么样,你可还满意?” 霍晓成不慌不忙地拿起餐巾,仔细地擦拭着筷子,然后微笑着对母亲说道:“娘,孩儿十分满意呢,而且下午秦小姐还约了孩儿再次见面。” 霍晓成的四姨娘在一旁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忍不住开口问道:“既然你都这么满意了,那为什么不在秦府吃午饭,反而还要回到家里来吃呢?” 霍晓成的母亲听到四姨娘这么问,顿时脸色一沉,她生气地将手中的一根鸡骨头直接扔到了四姨太的脸上,厉声说道:“我在和晓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四姨娘被那鸡骨头砸中,脸色涨得通红,她虽满心委屈,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咬着嘴唇默默低下了头。 霍晓成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四姨娘,又看了看母亲,说道:“母亲,不必动怒。四姨娘也是关心孩儿。” 母亲哼了一声,说道:“她那是关心你,她分明是想找茬。” 霍晓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无奈地说道:“母亲,我们还是先说相亲这件事吧。那秦小姐昨晚彻夜赌博,她现在需要补个觉,所以让孩儿下午再去与她见面。” 母亲一听提到了 “赌博” 二字,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满是担忧地说道:“晓成啊,这可不行啊。咱可不能找一个赌鬼媳妇进门,这要是以后成了家,那还不得把家里搅得鸡犬不宁啊。” 霍晓成说道:“孩儿明白。孩儿下午与秦小姐见面,会进一步了解的。” 午饭过后,霍晓成回到房间,小丫鬟已经把水壶和水葫芦都装满了冰汤送了回来。霍晓成拿起水葫芦,想起秦悦喝水时那畅快的模样,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霍晓成拿上装满冰汤的水壶和水葫芦,便匆匆朝着秦府赶去。当他踏入秦府那气派的大门,穿过庭院来到秦悦的闺房外时,发现秦悦仍然在屋里酣然大睡。霍晓成静静地站在门外,那传入耳中的呼噜声可谓震耳欲聋,然而在他听来,这呼噜声却仿佛是世间最为美妙的音乐,恰似那能安抚人心的最好的摇篮曲一般。或许这便是人们常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在他的心中,秦悦的一切都是那么独特而可爱。 “嗯~,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秦悦悠悠醒来,先是颇为文雅地吟诵出这么一句诗,可紧接着画风突变,她发出了泼辣的大喊:“拿饭来,姑奶奶饿了。”丫鬟们听到她的呼喊,丝毫不敢耽搁,急忙端着饭菜鱼贯而入进入了秦悦的屋里。秦悦慢悠悠地走到自己屋里的桌前坐下,随手拿起筷子,用手擦了擦,接着把筷子杵在桌子上,认真地将筷子对齐。她又拿起了饭碗,那饭碗的大小,与其说是饭碗,倒不如说更像一个的饭盆,仅仅是平平一碗米饭,就足有两斤。只见她熟练地用筷子夹起一块肘子皮,就这样正式开始了她这顿中午的“早饭”。仅仅片刻的功夫,那满满一碗米饭、一只硕大的肘子、一只烧鸡以及一盘鲜嫩的白菜,就被她风卷残云般地吃了个精光。 “秦军门,果真是好饭量啊!” 霍晓成面带微笑,站在门外拱手行礼,语气中满是惊叹。此时的秦悦正双手捧着酒壶,仰头将那辛辣的二锅头往嘴里灌去,一口气竟喝下了一斤多。忽然间,她听到了霍晓成的声音,于是缓缓放下酒壶,那目光悠悠地望向门外,满不在乎地说道:“这算不得什么,这些东西,对于姑奶奶来说,也只是吃了个七分饱罢了。” 霍晓成听了秦悦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走进屋中,将带来的水壶和水葫芦放在桌上,说道:“秦军门真是豪爽,我今日特地带了些冰汤来,想着或许能给你解解渴。” 秦悦的目光在那些水壶和水葫芦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她抬起头,满是兴奋地说道:“待在家里实在是太闷了,现在正值七夕时节,城外小河里的水温正舒适宜人。把这些东西都拿上,姑奶奶看你这个公子哥还算挺顺眼的,走,咱们一起出城去玩耍游玩一番。” 霍晓成一听,心中满是欢喜,连忙应道:“好啊,秦军门,那我们这就出发。” 说着,他提起水壶和水葫芦,跟在秦悦身后。 两人出了城,沿着小路来到了小河边。秦悦迫不及待地跑到河边,蹲下身子,将手伸进河水里,感受着那潺潺流动的河水带来的清凉与舒适。 她欢快地笑着:“霍小子,这河水可真舒服,快来感受感受。” 霍晓成也走了过去,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蹲下和秦悦一起玩水。玩了一会儿,秦悦站起身来,说道:“走,我们沿着河走走,看看有没有好玩的地方。” 他们沿着河岸漫步,河边的野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秦悦时不时地弯下腰去采摘几朵,不一会儿就编出了一个小花环。 她把花环戴在头上,转了个圈,问霍晓成:“霍小子,我好看吗?” 霍晓成看着秦悦那俏皮的模样,笑着说道:“秦军门本就天生丽质,戴上这花环更是如仙女下凡一般。” 秦悦听了,脸上泛起了红晕,她轻轻推了霍晓成一把,说道:“就你嘴甜。” 他们继续往前走,来到了一片较为开阔的河滩。秦悦看到河滩上有许多光滑的石头,便提议道:“我们来比比打水漂吧。” 霍晓成点头答应,两人开始在河滩上寻找合适的石头。秦悦找到一块扁平的石头,用力地朝河面上扔去,石头在水面上跳跃了几下,溅起了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她得意地对霍晓成说:“看我的,霍公子,你能比我打得更多下吗?” 霍晓成也不甘示弱,认真地挑选石头,然后用力扔出。他们在河滩上玩得不亦乐乎,欢声笑语回荡在小河上空。 玩累了,他们便在河边的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霍晓成打开水葫芦,将冰汤递给秦悦:“秦军门,喝点冰汤解解渴吧。” 秦悦接过水葫芦,喝了一口,那冰爽的感觉让她精神一振。她靠在树干上,望着蓝天白云,感慨地说:“好久没有出来玩了,一直没人陪我,那些公子哥都不应约出来跟我玩的,霍小子,你说这是为什么呢?”说完打开水葫芦,一饮而尽。 霍晓成看着秦悦那带着些许困惑的脸庞,微微一笑,思索了片刻后说道:“秦军门,那些公子哥不识趣罢了。他们或许被世俗的眼光所束缚,不懂得欣赏你的率真和可爱。而我与他们不同,在我眼中,你的一颦一笑都有着独特的魅力。” 秦悦听了霍晓成的话,嘴角微微上扬,但眼底仍有一抹淡淡的惆怅。她把玩着手中已经空了的水葫芦,轻声说道:“也许是因为我的名声不太好,他们觉得我是个爱赌博、泼辣猥琐的女子,所以都不愿意靠近我。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什么。” 霍晓成连忙坐直了身子,认真地说道:“秦军门,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只是之前没有找到更有意义的事情去做。你看今天我们出来游玩,这一路上的快乐难道不比在那赌桌上的虚妄时光更让人满足吗?” 秦悦一听霍晓成的话,立刻不服气地反驳道:“唉,你是不知道啊,在赌钱的时候,当那筛盅被缓缓打开的那一刻,那种刺激的感觉,简直没有比这更让人觉得爽的时刻了。而且呀,我这姑奶奶就喜欢输钱,反而不喜欢赢钱呢。” 秦悦正说得兴起,突然一顿,她抬眼看到霍晓成那变得难看的脸色,赶忙张口说道:“不说了不说了,我知道你小子不喜欢赌博。” 说罢,她就利落地脱去了自己的外衣,当外衣滑落的瞬间,她那独特的身形展现在了眼前。她有着宽厚如虎背般的肩膀,那是力量的象征,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劲道; 而那纤细的腰肢宛如黄蜂一般,不盈一握,在虎背与下身之间形成了一种极具反差的美感; 再往下看,她的双腿,如同螳螂的腿一般,充满了爆发力,每一条肌肉线条都仿佛在诉说着她的矫健与敏捷,这身形令人眼前一亮,全然不同于一般柔弱女子的体态。一副准备跳进河里的架势。 霍晓成见状,急忙拿起秦悦的外衣,神色焦急地说道:“秦军门,这可是在城外,人来人往的,怎么能随随便便脱去外衣呢?这样多有失体统啊。” 秦悦听完,眉毛一挑,二话不说,一脚就把霍晓成踹进了河里,然后站在岸边,双手叉腰,大笑着说道:“霍小子,我看你一会儿湿透了,这外衣你脱还是不脱。” 秦悦纵身一跃跳进河里,河水顿时溅起高高的水花。霍晓成在河中稳住身子后,看到秦悦跳进河里,便也不甘示弱地朝她泼水。 秦悦灵活地躲避着,一边大笑一边回击,她的笑声在河面上回荡。“哈哈,霍小子,看招!” 她用力地撩起一大片水朝霍晓成泼去。 霍晓成被水泼了个正着,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装作生气的样子说:“秦军门,你这可太狡猾了。” 说着,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悄悄绕到秦悦的背后。 秦悦正四处张望寻找霍晓成的身影时,突然感觉到背后被人一推,整个人向前栽去,又激起一阵水花。她从水中冒出头来,笑得更加欢快了。 “好啊,霍小子,你竟敢偷袭我。” 秦悦说着,便朝着霍晓成游了过去,两人在水中你追我赶,嬉戏打闹着。 玩累了,他们便浮在水面上,仰望着天空。秦悦感慨地说:“在这河里嬉戏的感觉真好,比在那沉闷的府里有趣多了。” 霍晓成附和道:“是啊,秦军门,以后我们可以多来这里玩耍。” 秦悦侧头看了看霍晓成,说道:“不过今天你这公子哥可有点狼狈呢。” 霍晓成笑了笑说:“和秦军门一起,狼狈点又何妨。” 过了一会儿,他们游到岸边,爬上岸来。秦悦抖了抖身上的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霍晓成把秦悦的外衣递给她,说道:“秦军门,快把外衣穿上,别着凉了。” 秦悦接过外衣,却没有立刻穿上,而是调皮地说:“刚才你还说在城外不能脱外衣,现在都湿透了,还怕什么。” 霍晓成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那也不能一直这样,我们还是快点回去换身衣服吧。” 秦悦的哥哥秦亮带着金羽卫巡逻至此。秦亮一眼就看到了这尴尬的场景,他皱了皱眉,急忙从一旁的侍卫手中拿过一件干净的衣服,有些紧张地递给霍晓成,说道:“霍公子,快把衣服换上,莫要着了凉。” 接着,他转过头狠狠地呵斥秦悦:“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成何体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衣衫不整,还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秦悦却不以为然,她梗着脖子反驳道:“我这是在帮霍小子找衣服,你懂什么!我又没做错,你干嘛凶我。” 秦亮听了更加生气,提高了音量:“你还敢顶嘴!你这是败坏秦家的名声。” 霍晓成见秦亮如此严厉地斥责秦悦,心中有些不悦,他皱着眉头说道:“秦亮,你不过是金羽卫的一个小小队长,竟敢这般训斥秦军门。信不信我让我爹和我表哥上朝参你一本。” 秦亮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虽然心中恼怒,但也明白霍家的权势,不敢再继续强硬下去。他咬了咬牙,压低声音说道:“霍公子,我训斥小妹也是为了她好,为了秦家的声誉。今日之事,还望霍公子莫要见怪。” 秦悦却不领情,她哼了一声说道:“你就是胆小怕事,就会拿这些话来压我。” 霍晓成换上衣服后,走到秦悦身边,对秦亮拱手行礼说道:“秦亮,秦军门生性率真,你也不必过于苛责。今日之事,在下觉得很温暖,还请秦队长以后对秦军门还是多些包容。” 秦亮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霍公子,我知道了。希望小妹以后能收敛一些。” 秦悦白了秦亮一眼,拉着霍晓成的手说道:“我们走,不理我哥哥。” 说着,两人便向前走去。秦亮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无奈。 秦悦穿好衣服,两人一路走着,走到了外城。秦悦兴致勃勃地拉着霍晓成来到了一家毫不起眼的小摊子前。她大大咧咧地朝着摊主喊道:“老板,来两碗热气腾腾的牛杂汤,记得多放牛肚进去哈。另外,再给我们拌上一斤牛头肉,上盘牛腱子,拿两壶二锅头来。” 摊主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开始准备起来。不一会儿,这些东西就摆在了他们的桌子上。 秦悦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大块牛腱子肉就塞进了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霍小子,快尝尝,这家的味道可好了。” 霍晓成看着秦悦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也拿起筷子开始品尝。他先是喝了一口牛杂汤,那浓郁的香味在口中散开,让他不由得赞叹道:“这汤确实不错。” 秦悦大大咧咧地拿起一壶二锅头,仰起头痛快地喝了一大口,随后转过头来,目光真挚地跟霍晓成说道:“今天啊,真得谢谢你呢,要不是你帮我解围,我那哥哥肯定又要狠狠地数落我一顿了。” 霍晓成则不慌不忙地拿起水葫芦,轻轻抿了一口里面的冰汤,然后微笑着说道:“不用谢,这都是我这霍小子应该做的。说起来,今天可是我这二十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天了。” 秦悦听了从霍晓成的对面起身,挪到了霍晓成的旁边坐下,身子微微前倾,好奇地问道:“霍小子,你们这些公子哥平日里都是怎么娱乐的呀?” 霍晓成微微思索了一下,说道:“我们大多数时间都在读书写字,或者互相拜访。仅有很少的闲暇时光,一般会用来斗蛐蛐,或者听听戏。” 秦悦眨眨眼睛,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不太满意,于是又追问道:“那难道就没有赌钱的吗?” 霍晓成皱了皱眉头,看着秦悦说道:“我们这些官宦子弟中虽也有沉迷赌博之人,但那毕竟是少数。赌博之事,稍有不慎便会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实非君子所为。” 霍晓成正准备继续劝说秦悦戒除赌博这个不良的习惯,然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刻,秦悦却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般,蹦蹦跳跳地走到了马贩子那一群骏马之中。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其中一匹浑身雪白、毛色纯净得如同雪花般的白马所吸引住了。那匹白马身姿矫健,在马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秦悦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秦悦双眼紧紧地盯着那匹马,目光中满是惊叹与喜爱,情不自禁地赞叹道:“此乃真神驹也!” 她看得如痴如醉,完全沉浸在对这匹马的欣赏之中。此时,马贩子在一旁察言观色,立刻凑上前来说道:“小姐您可真是有眼光啊!这匹马可是从西域引进的优良品种。这么好的马,只要五百两纹银就可以带走。” 霍晓成二话不说,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动作潇洒地递给了马贩子,语气坚定地说道:“这匹马,我们买下了。” 秦悦看着霍晓成递出银票的举动,连忙说道:“霍小子,不用你破费,我自己有钱。” 霍晓成见状,连忙伸手拦住了秦悦想要把银票推回来的动作,他目光温柔而又带着一丝无奈地看着秦悦说道:“你的钱不都还留着晚上去赌坊挥霍吗?这匹马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了。” 秦悦听了霍晓成的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她看着那匹白马,又看了看霍晓成,心中有一股暖流涌动。 “霍小子,你这是何苦呢?我知道你想让我远离赌坊,可这礼物太贵重了。” 秦悦有些感动地说道。 霍晓成笑了笑,说道:“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看到你开心更重要。我希望这匹马能让你多一些乐趣,而不是只想着去赌坊。” 马贩子接过银票,笑嘻嘻地把缰绳递给了秦悦。秦悦抚摸着白马的鬃毛,白马温顺地低下头,用鼻子蹭了蹭她的手。 “那我就收下了,霍小子,我会好好对待这匹马的。” 话音刚落,飞身上马,稳稳地坐在马背上。又爱怜地伸手摸了摸白马那如丝般顺滑的鬃毛,目光中满是喜爱,口中吟诗道:“西域有良种,宝马待英雄。” 外城的各个角落都陆陆续续地点上了昏黄的灯光,那点点灯光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秦悦原本满心期待地想要骑着新买的马尽情驰骋、试一试马的脚力,然而此时天色已然完全黑了下来。她无奈地放弃了这个念头,只得牵着那匹白马缓缓地朝着内城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她突然转过头,俏皮地跟霍晓成说道:“霍小子,你这般尽心尽力地帮我,是不是存了让我以身相许的心思呀?” 霍晓成听完秦悦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从手中递过一壶冰汤给秦悦,温和地说道:“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你我仅仅才相识了一天而已,彼此之间还没有那么深入的了解,我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呢?我只是单纯地喜欢和你在一起相处时的那种轻松自在的感觉罢了。” 两人并肩而行,一边悠然地走着,一边兴致盎然地聊着天。不知不觉间,他们走到了吴王府的附近。此时,霍晓成的神色变得庄重起来,他开始向秦悦倾诉自己那满怀热忱的报国之志。 直到霍晓成说道:“我爹是内阁首辅,我不用科举就可做官,可我不愿意,到前线去,建功立业。” 秦悦皱起眉头,不屑地说道:“你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公子哥,懂得什么是战争?战场的残酷你根本无法想象。你以为凭借着一腔热血就能在战场上立足?别天真了。” 霍晓成的胸膛微微起伏,他激动地反驳道:“我知道战场残酷,但正因如此,才需要有人挺身而出。我饱读兵书,对兵法策略也有自己的理解,我相信自己能在战场上发挥作用。” 秦悦冷笑一声:“读了几本兵书就以为自己能打仗了?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不是你纸上谈兵能应付得了的。” 秦悦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接着又语气沉重地说道:“你可知道,也许昨天还在与你谈笑风生的亲密战友,今日就已然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那种巨大的反差,那种眼睁睁看着鲜活生命消逝的痛苦,你真的能够承受吗?在那茫茫大海之上,战死的尸体是不能长时间放置在船上的。若是很快能够靠岸,还能将他们的遗体送上岸妥善安置,可要是情况危急、时间紧迫,就只能把他们扔到海里去。那是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你真的舍得吗?数万将士,因为你的一道指令,便毫不犹豫地冲向战场去送死,一声声冲锋号角背后是无数生命消逝,你怎么能忍心呢?”” 霍晓成目光炯炯,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怀有一颗赤诚的忠心,我坚信自己能够做到。我甚至可以从最底层的小兵开始做起,一步一步在战场上历练。” 秦悦听到他这番话,仿佛被触碰到了逆鳞一般,瞬间怒不可遏,大声吼道:“霍小子,你绝对不可以上战场!” 她那话语之中,隐隐蕴含着对朋友的珍惜与关切。然而,霍晓成并没有被她的愤怒所震慑,他继续执拗地说道:“秦军门,我霍晓成也有报国之心,守土志向,为什么就不能上战场?古话说得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霍晓成,国家兴亡,与你何干……” 秦悦那洪亮而又带着些许急切的声音就这般清晰地传到了王信的耳朵里。此时,王信正从那庄严肃穆的王府之中缓缓走了出来。霍晓成和秦悦抬眼间望见王信,两人便立刻恭敬地拱手行礼。王信则面带微笑,轻轻地挥手,那手上下摆动着,似在安抚他们两人。他语气沉稳地说道:“表弟,秦军门所言极是。这国家的治理并非你分内之事,国家的兴亡,并没有你的责任。我们这些文武百官,拿着朝廷的俸禄,有相应的职责,我们才有责任去操心国家之事。战事爆发,自然是我们这些武将冲锋在前,你最好找个山洞躲着。” 霍晓成似乎仍有话要说,正欲再次开口争辩,王信见状,皱起眉头,毫不留情地立刻将霍晓成赶走了。随后,王信的目光缓缓移向秦悦。就在他们目光交汇的那极为短暂的一刹那,秦悦的脸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又不由自主地变得绯红无比,那红晕从她的脸颊迅速蔓延开来。王信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秦悦的面前,微微眯起眼睛,带着些许调侃的语气开口说道:“秦军门,你这脸怎么如同关公一般,天天都是红彤彤的呢?” 第29章 飞燕惊龙 秦悦静静地站立在王信的面前,往日里的嚣张气焰此刻全然不见踪影,那份泼辣的性情也仿佛被封印起来。她整个人显得格外安静,王信对她的调侃之语她竟像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目光有些呆滞,思绪不知道飘到了何方。 王信见状,忽地伸出手在秦悦的后背猛地拍了一掌。这突如其来的一掌让秦悦猛地一个激灵,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吴王,刚才您说什么?” 秦悦缓缓地抬起头,眼睛眨巴了一下,目光与王信交汇的瞬间,她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又立刻慌乱地低下头去。 王信微微抬起手,轻轻拿下插在秦悦头上的那朵花,仔细端详着,然后开口说道:“你看,这是一朵凤凰花。你可知道,凤凰花在秦岭以南都开不到江南。而帝都在燕赵大地上,在这附近应该没有这种花的,你这花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群正从东向西缓缓行走着,秦悦正要解释如何得到凤凰花。在这流动的人潮之中,有两位富家公子哥正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其中一位眉飞色舞地说道:“兄台啊,你可知道?那清人馆的花魁今日要进行唱曲表演,而且还有精彩的舞剑呢,这么难得的盛事,我们可不能不去啊。” 另一位富家公子哥听完这话,先是呻吟了一声,似乎在犹豫,但紧接着便爽快地开口道:“那好吧,兄与弟一同前往。” 在不远处的王信将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他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自语道:“我还以为他会拦着呢,没想到他们最后还是决定要去。” 说完,他转过头去,看着身旁的秦悦问道:“秦军门,你经常和叶军门在那赌坊里穿梭往来,那这清人馆你想必也熟悉,不知这清人馆到底是清馆还是红馆呢?” 秦悦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扑通一声直直地跪了下来,诚惶诚恐地说道:“吴王殿下,标下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混迹于赌坊了。” 王信微微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他伸手将秦悦扶起,说道:“秦军门快快请起,本王的重点不在你是否去赌坊之事,而是这清人馆。本王久闻其名,却不知其底细。” 秦悦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恭敬地回答道:“吴王殿下,这清人馆实则是清馆。虽馆中多有美貌女子,但她们大多擅长琴棋书画、唱曲舞剑等才艺。往来之人也多是文人雅士,他们在馆中以文会友,欣赏表演,并无那些腌臜之事。” 王信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今日这花魁的表演想必也是一场高雅的盛会。不过,即便如此,秦军门日后还是少去那等鱼龙混杂之地为好。” 秦悦应道:“殿下所言极是,标下定会牢记。这清人馆虽说是清馆,但毕竟是烟花之地,难免会有一些品行不端之人混入其中。我以后会多加注意的。” 王信迈步向前走去,秦悦跟在其后。王信又道:“本王今日想去这清人馆一探究竟,看看这花魁的表演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精彩。秦军门可愿与本王一同前往?” 秦悦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标下愿意陪同吴王殿下前往。不过,殿下身份尊贵,还望在馆中稍加掩饰,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王信笑了笑,说道:“这个自然。本王也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破坏了这难得的兴致。” 王信精心地为秦悦挑选了一件由青衣坊所织造的男子服饰。这是一件纯黑色的华衣,那黑色宛如深邃的夜空,神秘而又沉稳。青衣坊可是皇家织造局,其织造工艺精湛绝伦。尽管这件衣服的主色调是毫无杂质的纯黑,但在那细腻的布料纹理之间,隐隐地流转着一种独特的光彩,仿佛将万千星辰的光辉都凝聚其中,即便是在昏暗之处,也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王信微笑着示意秦悦换上这件华衣,他心中有着自己的考量。他希望秦悦能够女扮男装,以一种全新的形象与自己一同前往清人馆。秦悦虽然有些羞涩和犹豫,但在王信的鼓励下,还是缓缓地穿上了那件纯黑华衣。 当秦悦穿戴整齐后,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发生了变化。她原本的就所剩不多的女子娇柔被那身华服所赋予的英气彻底掩盖,那身衣服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合身,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一般。王信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样的秦悦与自己走在一起,定会吸引不少目光,但同时也能掩人耳目,让他们在清人馆的行程更加顺利。 王信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门去,不经意间,他的目光突然被一匹骏马吸引住了。那正是秦悦刚刚得到的骏马。只见这匹马高大而健壮,浑身的毛发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王信带着几分好奇缓缓走近,他抬起手轻柔地摸了摸马的脑袋。那匹马温顺地晃了晃脑袋,轻轻打了个响鼻。王信一边轻抚着马,一边赞叹道:“这匹马着实不错啊,看它这模样、这体态,估计是西域的良种。” 说着,他转过头看向秦悦,继续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秦悦笑盈盈地走过来,轻轻拍了拍马的脖子,说道:“这马大名唤作玉兰白龙马,不过我也给它取了个名字。” 王信饶有兴致地看着秦悦,问道:“哦?那你给它取的什么名字?” 秦悦眨眨眼睛,俏皮地说道:“我叫它玉玉。简单又亲切,我这么叫它,它似乎都能听懂我的话,特别有灵性。” 王信听后,又摸了摸马的脑袋,笑着说道:“玉玉,这名字挺可爱的。这玉兰白龙马确实通人性,想必它与你之间已经有了独特的默契。” 此时,玉兰白龙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与王信对它的喜爱,它欢快地扬起蹄子,发出一阵嘶鸣。 王信微微一笑,转身走向马厩,不一会儿便拉出了他的赤菟追风马。这赤菟追风马高大威猛,浑身的肌肉线条流畅,毛色如火焰般耀眼,散发着一种王者之气。 玉兰白龙马原本还在欢快地甩着尾巴,可当它看到赤菟追风马出现的那一刻,它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它开始不安地踏着蹄子,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随着赤菟追风马一步步靠近,玉兰白龙马的恐惧愈发明显。它就像是见到了一群凶猛的老虎一般,浑身颤抖着。它的呼吸变得急促,试图拉开与赤菟追风马的距离。 秦悦惊讶地看着玉兰白龙马的反应,她连忙轻抚着马脖子,试图安抚它的情绪,说道:“玉玉,别怕,别怕。” 王信看到玉兰白龙马的表现,心中有些意外,但也带着几分得意地说道:“看来在赤菟面前,玉兰白龙马确实不够看啊。赤菟追风马可是万里挑一的良驹,可不是一般的马能比的。” 秦悦轻轻抚摸着白龙马的鬃毛,试图安抚它那有些慌乱的情绪,同时抬起头,神色恭谨地对王信说道:“王爷如真龙,标下如燕雀;这马儿之间似乎也是如此。王爷您的赤菟马,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霸气,那气势自然是要比标下的白龙马雄浑得多。” 王信一听,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立刻开口说道:“秦悦,慎言!本王纵然有些许能力,但也只是臣子。本王如真龙,那陛下又当如何自处?你今日这番话,可真是如燕雀般目光短浅了。切不可再胡言乱语,以免引来祸端。” 秦悦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连忙单膝跪地,惶恐地说道:“王爷教训的是,是标下失言了。标下一心只想着夸赞王爷,却未曾考虑周全,犯下如此大错,还望王爷恕罪。” 王信看着跪在地上的秦悦,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叹了口气,说道:“秦悦,你起身吧。本王知道你并无恶意,但在这宫廷之中,一言一行都需谨慎。祸从口出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秦悦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垂着头说道:“标下明白,日后定当谨言慎行。” 王信又看了看依然有些不安的白龙马,说道:“这马虽有些畏惧赤菟追风马,但它也有它的长处。每匹马都有其独特之处,就如同人一般。你不必过于介怀。” 两人骑着马,马蹄声在街道上有节奏地响起,不多时便来到了热闹非凡的清人馆前。正巧在这馆前遇到了大国手刘陈誉。刘陈誉一眼就认出了王信,刚要弯下腰恭恭敬敬地行礼,王信反应极快,连忙伸手拦住了他,压低声音说道:“不可暴露我的身份。” 刘陈誉也是个极为机灵的人,瞬间就反应了过来,马上改口说道:“原来是吴兄弟,还有秦兄弟,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你们二位,你们来这里是所为何事呀?” 王信神态自若地回答道:“不过是来听听曲子,看看那精彩的舞剑表演罢了。” 看到刘陈誉如此识趣、懂事,王信的脸上顿时喜笑颜开。刘陈誉留意到了王信的笑容,也笑着应和道:“吴兄弟真是好兴致啊,请进,请进。我倒是很好奇,不知吴兄弟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呢?” 刘陈誉说完这话,立刻转头对在门口招揽客人的女子大声说道:“快去把妈妈叫出来。” 不一会儿,老鸨就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刘陈誉对老鸨说道:“妈妈,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吴兄弟和秦兄弟,你可要给他们找个好姑娘陪着。” 秦悦见状,凑到王信的耳边小声说道:“在这清人馆有个规矩,进来之后得先找个姑娘,让姑娘领着你进去。” 王信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对老鸨说道:“妈妈,给本…… 公子把花魁叫来。” 老鸨满脸堆笑地说道:“哎呀,公子,今天嫣语姑娘要上台表演呢,等她下了台再和公子您快活,您看这样可好?” 他们各自挑选好了姑娘,便在馆内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中间摆着一张精致的棋盘,王信和刘陈誉相对而坐,开始对弈起来。 王信执起一枚棋子,目光在棋盘上扫视,思索片刻后落下,那姿态沉稳而自信。刘陈誉也不甘示弱,双眼紧紧盯着棋局,手中的棋子不时地落下,与王信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智力较量。 而秦悦则像是完全放开了一般,像个真男人那样与他挑选的姑娘调笑玩闹。那姑娘娇笑着,时不时地用手帕轻轻拍打秦悦的肩膀,秦悦则爽朗地大笑,还时不时地讲些在战场上的趣事,逗得姑娘花枝乱颤。 王信在棋局间隙,抬眼看到秦悦的模样,心中不禁觉得好笑,同时也有些感慨秦悦的适应能力。刘陈誉顺着王信的目光看去,也笑了起来,说道:“秦兄弟倒是真性情,在这清人馆里也能如此自在。” 王信笑着回应道:“他这人啊,到哪儿都能找到乐子。” 说罢,他又将注意力转回到棋局上。 在那棋局的旁边,有一个服装略显脏乱的小女孩。她正跪在地上,认真地擦拭着地板。那小小的身影在棋盘边忙碌着,然而她的目光却被王信和刘陈誉那紧张而精彩的棋局深深吸引住了。 王信在对弈的过程中,不经意间注意到了这个小女孩。只见她一会儿从左边挪到右边,一会儿又从右边挪回左边,那小脸上时而露出疑惑的神情,仿佛遇到了什么难解的谜题;时而又呈现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仿佛突然解开了心中的困惑。王信的目光在小女孩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涌起了一丝好奇,他看着这个小姑娘,温和地开口问道:“小姑娘,你可会下棋?” 小女孩抬起头,她那纯真的眼睛望着王信,毫不犹豫地说道:“刚才我还不会,但是现在我会了。” 王信听到小女孩如此自信的回答,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他冷冷地笑了一声,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说道:“哦?那好,你我对弈一局,看看你到底会不会。” 小女孩听了王信的话,也不怯场,大大方方地在棋盘对面坐了下来。 棋局开始,王信一开始并未将小女孩放在眼里,依旧按照自己惯常的下棋思路布局,落子如飞,气势汹汹。然而,小女孩却不慌不忙,她每落一子都仿佛经过了深思熟虑,那稚嫩的小手稳稳地将棋子放在棋盘上。 随着棋局的推进,王信渐渐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小女孩布下的棋局宛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的棋子慢慢困住。王信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下棋的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每一步都要思考良久。 反观小女孩,她的神情依旧淡定自若,眼睛里透着一种超越她年龄的沉稳。她的棋子就像一个个训练有素的士兵,在棋盘上步步紧逼。 到了棋局的后半段,王信的局面已经完全陷入了被动。他左支右绌,试图挽回败局,但小女孩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最后,王信无奈地看着棋盘,他知道自己已经输得很彻底了。 王信苦笑一声,说道:“没想到我今日竟会败在一个小姑娘的手下。” 小女孩站起身来,微微屈膝行了个礼,说道:“大人棋艺高超,只是一时疏忽罢了。” 她的语气虽然稚嫩,但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气度。 王信一脸懊恼地缓缓站起身来,他的心中满是不甘。他转过身,对着刘陈誉郑重其事地说道:“你是国手,你来跟她下。” 刘陈誉喊出:“大列国手,帝都笑话!” 他的脸上满是自嘲与震惊。说完这句话,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复杂地看着对面的小女孩。 王信听到刘陈誉这般感慨,心中更是一沉。他知道刘陈誉这是在棋局中也遭受了巨大的挫折。 王信带着满心的困惑缓缓走了过来,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棋盘上那已经定格的棋局。仔细观察一番后,他惊讶地发现小姑娘的下棋手法看似毫无章法,却隐隐有着一种奇特的规律,仿佛是在有规矩地胡来。在这样奇特的棋路面前,输给她似乎也变得能够理解了。于是,王信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询问道:“小姑娘,你究竟是如何学会下棋的?” 小姑娘抬起头,那纯真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杂质,她脆生生地回道:“这棋盘放在这里混久了,这么长时间也只有你们两位来下棋,就是刚才看你们两位下棋,我就学会了。” 她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她的话却让王信等人震惊不已。 刘陈誉的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他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眨眨眼睛,有些懵懂地说道:“我没有自己真正的姓名,在这里大家都叫我飞燕。今年九岁,在这里打杂换饭吃。” 王信皱了皱眉头,他让身旁伺候着的女子去把老鸨叫过来。那女子应了一声,很快就把老鸨领了过来。老鸨一脸谄媚地赶紧凑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您这是要干什么呀?” 王信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这个小姑娘,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说道:“这姑娘,这姑娘……” 还没等王信把话说完,那老鸨子就火冒三丈,她快步走上前去,抬手就给了这小姑娘狠狠的一巴掌,嘴里还恶狠狠地说道:“你这浑身脏兮兮的样子,怎么有胆子跑到这里来,快给我滚到后面去。” 王信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立刻厉声制止老鸨子,大声说道:“住手!把她给本…… 公子好好洗干净,再给她换身干净的衣服,等我走的时候,我要把她带走。” 老鸨一听王信这么说,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看王信的穿着打扮以及那不容置疑的语气,也不敢违抗,只得谄媚地说道:“公子,这小丫头片子笨手笨脚的,也不知道哪里入了您的眼。不过既然公子吩咐了,我这就去办。” 老鸨说完,便招呼着几个人把飞燕带去洗漱换衣。飞燕一脸懵懂地被带走,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王信一眼。 过了一会儿,飞燕被带了回来。此时的她宛如换了一个人,洗净后的小脸粉雕玉琢,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虽然有些宽大,但仍难掩她的灵气。 王信目光温和地看着小姑娘,郑重地开口说道:“从今日起,你便随我姓王。我赐你名为首骁,而飞燕就当作你的字吧,可都听明白了?” 小姑娘那纯真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她认真地听着王信的话。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她仿佛明白了这份恩赐的意义。 只见她迅速地屈膝跪地,挺直了小小的脊梁,郑重地磕头说道:“养女王首骁,拜见父亲大人。” 那稚嫩的声音中带着坚定与感激,她的眼神中满是对王信的崇敬。王信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姑娘,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责任感。他微微弯腰,伸手将小姑娘扶起,说道:“起来吧,首骁,日后你便在我身边,我会照顾好你。” 紧接着问王信开始发问:“你可曾读过书?”王首骁立刻回答道:“回父亲大人,首骁曾和花魁娘子读过一些。” 王信立刻开始和王首骁对对子:“风吹水面层层浪。”王首骁对:“雨打沙滩点点坑。” 王信给出上联:“清风明月本无价。” 王首骁略作思考,便对出下联:“近水遥山皆有情。” 他们二人你来我往地对了好几个对子,在这过程中,王首骁每一个对子都能不假思索、对答如流。王信来了兴致,便让王首骁出两个对子,然后由自己来对。王首骁微微皱起眉头,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我曾听闻,以前有个丹国的客人在这里留下了一句上联,乃是‘三光日月星’。” 王信听后,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目微微眯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片刻之后,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沉稳地说道:“那我对‘五常仁义礼’。” 接着,王首骁灵动的眼眸一转,又说出了一个上联:“烟锁池塘柳。” 这个上联一出,王信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他努力地在脑海中搜索着合适的词汇,试图找到一个完美的下联。然而,就在王信苦苦思索之时,一旁的秦悦灵光一闪,立刻开口说道:“炮镇海城楼。” 王信满含赞赏地说道:“也就你这海上战将能对出这么工整的下联了。” 话语中满是对秦悦的钦佩。王首骁在一旁乖巧地说道:“秦叔叔,真是太有才了。” 秦悦正准备回应他们的夸赞,突然听到了从那边传来的赌钱的喧哗声,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就像是被磁石吸引的铁块一般,立刻朝着赌桌跑了过去。就在这时,花魁嫣语婀娜登场,只见她玉手轻持摇扇,身姿婀娜,一袭青衣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添几分妩媚。她朱唇轻启,低声唱道:“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 那婉转的歌声悠悠传来,王信一听,顿时感觉仿佛天籁之音在耳边响起。然而,当唱到 “八千子弟随君降” 的时候,王信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意识到这其中的不对劲。接着,又听到 “宁死不为亡国奴,有何面目见父老” 的词句,王信心中的怒火蹭蹭地往上冒,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让他恨不得立刻拍案而起,但他还是咬着牙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很清楚,这花魁此刻吟唱的正是他父亲王飙率领江东八旗铁军投降的故事。 “不肖后世孙,不见祖父心。满门热血子,尽为国贼忠。” 花魁悠悠地唱完这几句,目光如炬般直直地看着王信。王信听着这词句,双手不禁用力,他手中原本端着的茶盏似乎也承受不住他心中的愤懑与手上的劲道,在他的掌心之中被硬生生地捏得稀碎。 王信的心中怒火如狂涛般汹涌,他恨不得立刻站起身来,与这花魁理论一番,但他还是强行按捺住自己的情绪,自己也知道,堂兄弟十五人,十四个都是为新朝战死了,还是努力让自己的面庞保持着一脸的平静,只是那双眼眸之中却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光芒,死死地盯着花魁。 就在这时,后台的地上出现了一把宝剑,那剑身通体雪白,散发着冰冷的光芒。花魁身姿轻盈地将剑从剑鞘之中抽出,而后一个转身开始挥舞起来。随着她的舞动,她身上原本的青衣如梦幻般地飘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雪白的唐装。花魁舞剑的速度快到了极致,那剑影在灯光下闪烁,甚至出现了一道道残影。秦悦在一旁正被旁人叫着一起观看花魁舞剑,心中暗自惊叹,这般快的速度,这花魁必然是精通轻功之术的高手。 秦悦的眼力远超常人,他集中精力,极力想要看清花魁手中那把白剑的模样。在他仔细的观察下,他惊愕地发现,这把白剑与自己手中的黑剑在剑型、花纹、剑柄以及护手上,竟然完全一模一样。这般惊人的相似让他顿感此事绝不寻常。没有丝毫犹豫,他迅速拔出手中的黑剑,脚尖轻点地面,施展出精妙的轻功,如一只矫健的黑鹰一般,瞬间飞到了台上。 此时,台上呈现出一幅奇特的画面。秦悦一身黑衣,手持黑剑,而花魁嫣语则身着白衣,握着白剑,两人相对而立。嫣语的目光在看到那把除了颜色是黑与白的区别外,其他部分完全一致的剑时,心中也是一惊。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剑,两人的目光交汇对视了仅仅一瞬,便立刻如同两只猛兽一般,激烈地打斗了起来。 两人的攻击恰似凶猛的黑狮与威风的白虎在激烈地搏斗。她们的招式竟然如出一辙,一方挺剑刺出,另一方同样迅猛地刺出;一方挥剑猛劈,另一方也毫不迟疑地跟着劈砍。接着,两人几乎同时将剑高高举过头顶,然后左右来回地进行侧砍。在这一连串紧张激烈的动作中,每一次他们的剑都精准地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而响亮的撞击声。 随着剑身的不断碰撞,那明亮的火星不停地迸溅出来。这些火星如同密集的雨水一般,在她们两人的身旁迅速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雨幕。那点点火星在半空中闪烁、跳跃,仿佛是一场由钢铁碰撞所引发的绚烂烟火,为这场惊心动魄的打斗增添了一抹奇幻的色彩。 两人你来我往,激战正酣,然而激烈的战斗消耗着他们体内的每一分力气。就在某一个瞬间,两人同时力竭,他们轻喝一声,那声音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秦悦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持剑的手微微颤抖,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滑落,滴落在舞台之上。他的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再也无法支撑他做出灵动的闪避与攻击动作。 花魁嫣语也好不到哪里去,她那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也染上了一丝倦意。她身上的白衣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身上。手中的白剑似乎变得异常沉重,她再也无力将剑高高举起。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这一瞬间,他们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惺惺相惜。刚才激烈的战斗仿佛将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暂时搁置到了一边。 秦悦勉强稳住身形,将黑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看着嫣语,声音沙哑地说道:“你的剑法…… 确实高明。” 嫣语微微喘息着,回应道:“你的身手也不差,若不是力竭,这一战不知何时方休。” 嫣语说完那番话后,只觉得浑身力气仿佛被一下子抽空,实在无法继续表演,只得无奈叹气,缓缓下台去休息。而秦悦在台上站了一会儿,深深地吸了几大口空气,试图平稳紊乱的气息,接着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缓缓走下台去。 然而,她心中那股争强好胜的念头如野草般疯狂滋生:水师都督,怎么能在剑法上不如一个青楼的妓女呢?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想到这儿,她心中一横,决定用一种潇洒的方式下台挽回颜面。于是,她施展轻功,如一只展翅飞鸟般朝台下飞去。 可刚才与嫣语的激战已消耗了她绝大部分体力,这强行施展轻功让她身体不堪重负。飞到一半时,她突然感觉全身力气像被瞬间抽走,身体猛地一沉,心中暗叫不好,眼看着就要狼狈跌倒在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信眼疾手快,迅速站起身来,伸出手猛地一拽。秦悦那失去平衡的身体便直直地朝王信扑了过去,最后直接扑进了王信怀里。 王信一脸关切地看着秦悦,语气温和地说道:“秦兄弟,可莫要再逞强了,快些坐下歇歇吧。” 秦悦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她缓缓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边调整着紊乱的气息,一边缓缓开口说道:“今日与我交手的这个花魁嫣语,她的内力极为深厚,丝毫不在我之下。为何为妓呢?” 王信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神情,他语气冷淡地说道:“依我看,她不过是前明的余孽罢了。她如今就待在这青楼之中不出去,只要她不主动招惹是非,我们也没必要去故意找她的麻烦。”王信看着舞台继续说道:“黑白双剑,黑剑是复仇怒火所练,白剑是报恩执念所化。不过现在也就这样了吧,看这诗会一会儿还有什么奇特的。” 王首骁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那清脆稚嫩的声音毫无顾忌地响起,童言无忌地说道:“父亲大人,这花魁娘子可不像是那‘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人呢。”王信听了以后,摸了摸脑袋说道:“对,很对。” 那花魁在后台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后,终于再次惊艳登场。只见她身姿轻盈,宛如一只灵动的蝴蝶,这次她的登场方式别具一格,她紧紧地抓着从房顶之上悠悠垂吊下来的彩色绸绳。那绸绳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绚丽的光芒,花魁就借着这绸绳的力量,如同仙子一般在馆内轻盈地飞舞着。她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围绕着整个场馆飞了好几圈,那美丽的景象让在场的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最后,她宛如一片轻柔的雪花,稳稳地飘落到了舞台之上。 她站在舞台中央,面带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娇艳动人。她朱唇轻启,声音婉转如黄莺出谷:“今日正值七夕佳节,各位公子才华横溢,请以七夕为题,接续长歌。且听我先来起个头:七夕佳人两相会,唯见鹊桥搭新禧。” 花魁话音刚落,台下的人们便开始思索起来。 一位身着蓝色锦袍的公子率先起身,他手摇折扇,风度翩翩地吟道:“银河璀璨繁星耀,牛郎织女诉情思。” 接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公子也不甘示弱,他目光深邃,缓缓说道:“此夜浪漫胜往昔,爱意悠悠满天地。” 又有一位身着淡紫色长袍的公子站起,他声音洪亮:“情人相拥泪满襟,世间真爱永铭记。” 花魁在台上静静聆听着,不时微微点头。这时,从角落里站起一位面容清秀的公子,他有些羞涩地说道:“执手共赏此良辰,愿化比翼不分离。” 众人的诗句将七夕的浪漫氛围渲染得更加浓郁。花魁嫣语轻轻一笑,说道:“诸位公子果然文采斐然,那我也再添上几句。” 她微微仰头,吟道:“岁月悠悠情常在,七夕佳话传万世。” 王信在花魁吟完之后,略作沉思,便站起身来,目光中带着一种深邃的情感,他朗声道:“鹊桥岁岁渡仙侣,人间处处盼佳期。清风拂过相思意,明月照彻两心依。” 花魁静静地听完王信的诗句之后,她那灵动的眼眸中似乎流转着复杂的思绪。紧接着,她开始转变了诗句的风格:“七夕前时盼佳期,此时明日便离京。苏杭人间天堂处,无有冰窟寒如冬。” 王信静静地听完花魁所吟之诗,他的心中似有波澜涌起。突然,他猛地拍案而起,那砰的一声巨响在四周回荡。接着,他大声地呼唤着,很快便叫来了老鸨子。他的目光锐利如剑,直直地指向台上的花魁,语气威严而不容置疑地说道:“把她送到吴王府上去。” 老鸨子满脸堆着谄媚的笑容,微微弯着腰说道:“哎呀呀,这位公子,您这要是想送礼讨好,可不该送给吴王殿下啊。您可能有所不知,那吴王可是原来的大元帅王信。那可是一位铁面无私、最是刚正不阿的人物呀,他可不像是那些贪图享乐、收受礼物的人呢。” 王信一听,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冷峻,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然后大声喊道:“我就是大列吴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王信的这声怒吼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花魁原本淡定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惊愕,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王信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手中的丝帕不自觉地攥紧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吴王,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她的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有惊讶,也有对未知的担忧。 在场的其他公子们先是一愣,随后窃窃私语起来。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王信身上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也有人面色变得紧张,在他们眼中,吴王有着赫赫威名,如今吴王在此,他们的言行举止都得更加谨慎。 老鸨子则是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道:“原来是吴王殿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咚咚的声音。 王信的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台上依然有些惊愕的花魁,那一眼之中包含着复杂的情绪,有审视,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深沉。随后,他二话不说,弯下腰伸出手,紧紧地拉起站在一旁满是疑惑的王首骁,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离开清人馆。 秦悦见状,急忙快步跟了出去。到了清人馆的门外,他动作利落地将王首骁一把抱起来,轻轻地安置在白龙马的马背上。接着,他牵起缰绳,拉着白龙马,引领着王信走到了清人馆较为僻静的侧门处。而此时,嫣语也恰好走到了侧门这边,她的背上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手里紧紧地提着那把宝剑,目光直直地望着王信,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愫。 王信微微皱起眉头,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冷哼,随后翻身骑上了那匹高大威武的赤菟马。嫣语见状,默默地跟在后面。一路无话,众人很快就抵达了吴王府。秦悦熟练地从马背上小心翼翼地抱下了王首骁,然后他向王信简单地告别,便敏捷地骑上白龙马,朝着自己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吴王府守卫迅速将大门打开。王信正在安排着王首骁和嫣语各自的住处。皇帝突然传来了圣旨。董熟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匆匆忙忙地出门,准备和王信一起去接圣旨。然而,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王首骁和嫣语时,看到王信与王首骁之间那副父女情深的模样,再看看嫣语那略显胆怯的神情,忽然涌起了一种自以为恍然大悟的感觉。暗自思忖着,看来王信终究还是往家带人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亲母离世,万分哀痛,然朕之母非国之母,朕罢朝三日,自己为母吊孝,六部事宜用青批于内阁处理,钦此。 王信面色肃穆,他让王首骁和嫣语一起走上前来,几人一同跪下接旨。 “吾等接旨,陛下节哀。” 王信洪亮的声音在庭院中响起。 待起身之后,王信郑重地说道:“王信一家,谢主隆恩。” 第30章 王妃心事 那些王信曾经许下的铮铮誓言,此刻仿佛都如一阵轻风吹过,消散得无影无踪,变成了再也无法触摸到的过往云烟。董熟在一旁默默地想着心事,她不断地在心里自我安慰着:这世间哪个男人不好色呢?又有哪个王爷的府中没有几个妃子呢?这或许就是男人的本性,也是这王府之中难以避免的常态吧。 就在这时,嫣语突然轻声开口说话了。她那婉转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江南乡音,她对着王信诉说着什么。王信虽然能够听出那是温柔动听的吴侬软语,然而他自幼长期居住在虹提国,在那里成长的环境中并没有接触到这些。甚至连汉语都是他十七岁之后才开始学习的,所以对于嫣语所说的江南乡音,他实在是难以理解其中的含义,只能皱着眉头,努力地想要从那轻柔的语调中分辨出一些信息。 董熟自小就跟随父亲走南闯北地经商。在商旅生涯中,她耳濡目染,对各地的方言或多或少都懂一些。此时,董熟缓缓地走到嫣语的身旁,她用那温婉的江南乡音轻声地询问嫣语道:“你可是被吴王带回来的?” 嫣语微微欠身,礼貌地回复董熟说:“是的,王妃。奴家确实是被吴王带回来的。” 董熟听后,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她的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满是复杂的情绪。随后,她便转身朝着屋子的方向缓缓走去。王信在一旁,分明看到了董熟离去时眼中闪烁着的点点泪光。他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就想要跟着董熟进屋去解释。 然而,他才刚刚迈出一步,一个枕头就从屋内扔了出来,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脚边。紧接着,就听到董熟用力地关上了门,那 “砰” 的一声巨响在空气中回荡着。随后,便是门锁被锁上的声音,那清脆的 “咔哒” 声仿佛在王信和董熟之间筑起了一道冰冷的隔阂。 王首骁那稚嫩的小手紧紧地拉住王信的衣角,她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童真与好奇。她微微仰着头,小脸上写满了困惑,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银铃一般,急切地问道:“爹爹,为什么王妃娘娘生气了呀?为什么她要把枕头扔出来,还把门锁上了呢?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呀?” 王信看着王首骁那纯真无邪的面庞,心中满是无奈。他轻轻蹲下身子,与王首骁平视,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骁儿,这是大人之间的一些复杂的事情。王妃她可能是有些误会,爹爹会去和她解释清楚的。” 王信的声音沉稳而温和。 王首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眼睛里还是藏着担忧。“那爹爹一定要快一点让王妃娘娘不生气哦,我不想看到大家不开心。” 王信笑了笑,站起身来,再次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他知道董熟现在正在气头上,但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搁置。他对着王首骁说道:“骁儿,你先回自己的房间去,爹爹会处理好的。” 王信微微皱着眉头,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嫣语身上,语气淡淡地对她说道:“你且去那边的屋子里吧,那屋子里各种起居所需的物件都是齐全的,你今晚便暂且在那里歇息吧。” 嫣语微微欠身,应了一声,便缓缓朝着那间屋子走去。王信则慢慢走到自己的屋门口,他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门,声音温柔地说道:“爱妃,莫要再生气了。本王今日新收了一个养女,爱妃难道不想出来看一看吗?” 屋内的董熟其实并未睡着,她侧卧在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听到王信的话后,她故意装作已经入睡,对王信的呼喊没有丝毫反应。王信在门外苦口婆心地说了好半天话,可董熟始终没有任何动静。王信满脸的无奈,他沉默了片刻,最后用十分深情的语调说道:“熟儿,我自幼生长在虹提国,对于爱情,我也如同虹提国的大雁一般忠贞不二……” 然而,话锋一转,他又语气严肃地说道:“我王信在此发誓,若我有二心,必遭皇天不佑,人神共戮,不得好死!熟儿,你今晚就好好休息吧,咱们明日早上再谈。” 就在这时,王首骁迈着小小的步子走了过来,她的小手里端着一杯水,乖巧地递给王信:“爹爹,您已经说了这么久的话了,喝点水吧。” 王信满含爱意地看着王首骁,伸手接过杯子,仰头一饮而尽,随后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王首骁的脑袋,慈爱地说道:“真是个好孩子。” 王信将王首骁送回她自己的屋里,小心翼翼地为她盖好被子,轻声哄着她,直到她安然入睡。之后,王信又回到自己的房门口,他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本想再次敲门,但最终还是缓缓地放下了手。此时,嫣语走了过来,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别样的情愫,声音轻柔地说道:“吴王殿下,要不今晚还是到奴家屋里去睡一宿吧。” 王信听了嫣语的话,顿时怒从心头起,他猛地抬起手,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嫣语的脸上。嫣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直接倒在了地上。王信随手拔出一把剑,那冰冷的剑尖瞬间顶住了嫣语的脖子,声音极小,但充满愤怒:“南唐后主的词是你改的,你唱的可真欢呐,我父亲也是你能骂的。” 嫣语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一只手紧紧地捂着被打得通红的脸颊,那半边脸已经开始微微肿起。她恶狠狠地瞪着王信,声音中满是怨恨地说道:“要不是你爷爷,在江东召集八旗军,你父亲投降狗皇帝,为求荣华富贵,给我爹治罪,我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 王信慢慢地将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剑收回剑鞘之中,他微微眯起眼睛,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一步一步缓缓地凑到嫣语的近前。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嫣语,那眼神里既有疑惑,又有探究,他微微压低了声音,用一种低沉而又带着些许沉重的语气说道:“如此说来,那我家岂不是成了你的仇人?” 王信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凌厉,他毫不犹豫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冲着嫣语的头顶狠狠地一击。这一击仿佛带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嫣语顿时感觉到自己体内原本充沛的内力如同潮水一般在缓缓退去,那股源源不断的力量正在慢慢消失不见。王信猛地伸出手,紧紧地抓住嫣语的脑袋,他的目光如炬,冷冷地说道:“我本以为你仅仅是前明的余孽,却不曾想你竟将我家视为不共戴天的仇寇。” 嫣语被王信死死地抓住脑袋,尽管她拼命挣扎,可手脚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禁锢,根本无法动弹分毫。然而,她的眼神中依旧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恶狠狠地说道:“没错,我做梦都想着要杀了你,将你们一家斩尽杀绝!” 王信听完这充满怨恨的话语,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猛地提起嫣语那孱弱的身躯,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摔了下去。嫣语的头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台阶上,只听 “砰” 的一声闷响,她顿时头破血流,那温热的鲜血汩汩地流淌出来。嫣语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仿佛一片随时都会被风吹走的落叶。 “难道我就要这样死去了吗?高才…… 我恐怕等不到你金榜题名的那一天了…… 我……” 嫣语在心中绝望地呢喃着。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紧接着,瓢泼般的秋雨哗哗地倾泻而下。那冰冷的雨水滴落在嫣语的脸上,让她猛地从昏迷中惊醒过来。王信刚刚收起为她包扎伤口的纱布,察觉到嫣语已经苏醒,他缓缓地回过头,语气平淡地说道:“你醒了,放心吧,你还死不了。” 说着,他又端起一杯水,递向嫣语,轻声说道:“喝点水吧。” 嫣语却毫不犹豫地抬手打掉了杯子,那杯子在地上摔得粉碎,水也洒了一地。她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我要杀你,你为什么救我?” 王信不慌不忙地蹲下身子,捡起杯子的碎片,将它们一一放在桌子上,然后缓缓说道:“我知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但我只是凭借着心中的那一份善心行事,不想被仇恨蒙蔽双眼。这是我小时候在虹提国所学到的道理。” 说完,他又重新倒了一杯水递给嫣语,接着说道:“再说了,在吴王府死了个人,毕竟太晦气了。” 嫣语试着抬手,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力量和速度都已经衰退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很显然,刚才王信那致命的一击已经完全废掉了她多年修炼的武功。 嫣语那颤抖的手接过杯子,她虚弱地将杯子凑到嘴边,仅仅是喝了小小的一口水,便感觉手臂仿佛有千钧重,再也拿不动杯子了。王信见状,赶忙轻轻地拿起杯子,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嫣语那孱弱的身躯,将杯子凑到她的嘴边,慢慢地给嫣语喂水。嫣语的喉咙艰难地蠕动着,将一杯水慢慢喝完。王信这才缓缓起身,准备再去倒一杯水。 就在这时,嫣语从自己的身上摸索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她微微颤抖着打开瓶子,将瓶子里的液体涂抹在自己的手腕上。接着,她咬紧牙关,艰难地起身,那摇摇欲坠的身体猛地扑过去抱住了王信。她把涂抹了液体的手腕缓缓地靠在了王信的鼻子下面。王信猝不及防地闻到这股奇特的味道后,只感觉一股热流瞬间涌上心头,他的理智仿佛被这股味道冲击得七零八落,整个人如同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就像猪狗发情一般失去了控制。他痛苦地转过身去,双手却不受控制地将嫣语按倒在了床上。 嫣语那颤抖的手在床边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把冰冷的剪子。此时,外面是一场大暴雨,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向地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仿佛是上天在愤怒地咆哮。狂风在天地间肆虐着,呼啸着穿过庭院,把树木吹得东倒西歪。 嫣语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心中暗想:你王信再怎么厉害,现在也只是任人宰割的猪狗罢了。 她紧紧地握住剪子,那尖锐的剪尖一点一点地朝着王信的脖子靠近,距离越来越近,死亡的阴影仿佛已经笼罩在了王信的头顶。 然而,就在那剪子即将触碰到王信脖子的千钧一发之际,嫣语的手却突然停住了。她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那如注的暴雨,听着狂风的怒号,脸上露出了一丝挣扎的神色。片刻之后,她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把剪子扔到了一边。接着,她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王信的脑袋,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刚才放过我一次,我也放过你一次,日后我再找机会杀你。” 董熟静静地躺在房间里,听着窗外那狂风的呼啸声和暴雨的击打声,那风雨仿佛在她的心头也掀起了一阵波澜。她的心中渐渐涌起一股不安,不知道王信此时在何处。缓缓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门。 外面的风雨大作,豆大的雨点斜斜地打下来,狂风肆意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她眯着眼睛,在风雨中艰难地走着,心中满是寻找王信的急切。当她路过那间小屋时,不经意间瞥见小屋的窗户纸上,映照出了王信和嫣语纠缠在一起的影子。那模糊的影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如此刺眼,仿佛一根尖锐的刺扎进了她的心里。 董熟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暗自的失落,那是一种被忽视、被冷落的痛苦。她默默地转过身,那落寞的背影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孤单。她缓缓地走回自己的屋里,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她躺回到床上,拉过被子蒙住了头,试图隔绝外面的风雨声,也隔绝心中那无尽的惆怅。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进入梦乡,仿佛只有在睡梦中,才能暂时忘却这令人难过的一切。 王信在嫣语的床上悠悠转醒,他揉着脑袋,感觉脑袋昏沉且胀痛。他努力地想要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当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渐渐在脑海中拼凑起来时,他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他看向身旁的嫣语,嫣语正静静地坐在床边,眼睛望着窗外那依旧肆虐的暴雨。王信挣扎着坐起身来,声音沙哑地说道:“嫣语,昨晚……” 嫣语没有转过头来,只是冷冷地说道:“昨晚你中了我的迷香,若不是我最后改变了主意,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王信皱着眉头,他深知自己一时的疏忽大意竟差点酿成大祸。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我王信纵横多年,竟在阴沟里翻了船。但你既然放过了我,为何不趁此机会远走高飞?” 嫣语这才转过头来,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我虽恨你,但我也知道,现在我若逃走,你必定不会放过我。况且,我还有未完成之事,我要堂堂正正地杀了你,而不是像个懦夫一样逃走。” 王信听了她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敬佩。他从床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好,我给你机会。等你有能力杀我的时候,尽管来。但在这之前,你最好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 嫣然费力地将衣服穿戴整齐,她的身体依旧十分虚弱,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极为艰难。她颤巍巍地从床上站了起来,那单薄的身躯仿佛随时都会被一阵微风吹倒。她看着王信,声音微弱但却坚定地说道:“我如今经脉尽损,武功已废,若是只凭真本事,我绝对无法杀得了你。所以,我只能依靠阴谋诡计来寻找机会。” 王信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沉默了片刻后说道:“领兵打仗也好,江湖争斗也罢,比拼就是谁的阴谋诡计更加高明、更加好使。既然你有你的想法,那你随意吧。餐堂就在那边,你可以去吃早饭了,先养好自己的身体,再去谋划你的复仇之事吧。” 王信心事重重地又踱步来到王首骁的屋子前,他轻轻地推开房门,本想叫醒还在睡梦中的王首骁,然而当他踏入房间后却惊讶地发现,房里空荡荡的,竟然空无一人。 而此时,在王府的池塘边,王首骁正蹲在池塘边上。她那稚嫩的小手捧起一捧又一捧清凉的池水,在脸上轻轻地洗了几把,那水珠在她的小脸上滚动着,晶莹剔透。 洗完脸后,她径直走到水桶旁,双手握住打水的绳子,一甩一拉,轻轻松松就把水桶放进了池塘里,等水桶装满水后,她又稳稳地将水桶提了上来,然后双手紧紧地抓着水桶的提手,脚步沉稳地朝着屋子的方向慢慢走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王信远远地看着王首骁这娴熟的动作,心中满是惊讶。他赶紧快步跑过去,抢过水桶。 “飞燕,你打水干什么?” 王信提起水桶,抱起王首骁问道。王首骁说道:“擦地呀,我还需要一条抹布。” “你看,这屋子有些脏了,灰尘都积了不少,你去把它好好打扫一下。” 王信皱着眉头,用手指王首骁的房间说道。 “是,王爷。” 丫鬟恭敬地低下头,语气沉稳而顺从地应道。随后,他便迅速地转身去拿打扫的工具,准备开始仔细地清理房间。 王信温柔地抱着王首骁,脚步稳健地朝着餐堂的方向走去。在路上,他满含关切地轻声问道:“飞燕,你在清人馆的时候,每天早上都吃些什么呀?” 王首骁眨眨大眼睛,小脸上带着一丝回忆的神情,缓缓说道:“在清人馆里,都是等那些娘子们先吃完了,我们这些小孩子才能去吃。至于吃什么,那要看哪个娘子在减肥,要是有娘子减肥吃得少,我们就能多吃一点她剩下的东西。” 王信掂量了掂量王首骁的重量,发现她很轻,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心疼。 “飞燕,以后在这王府里,你不用再像在清人馆那样委屈自己了。想吃什么尽管跟爹爹说,爹爹会让人给你准备。” 王信的声音温柔而慈爱。 王首骁听了,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真的吗,爹爹?那我想吃桂花糕,还有豆沙包。” “好,这些都有。” 王信笑着回答。 到了餐堂,王信把王首骁放在椅子上,吩咐下人把各种精美的早点摆了上来。王首骁看着满桌的美食,兴奋得小脸上都泛着红光。 王信的母也来到餐堂准备享用早饭。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王首骁身上时,那满是慈爱和温柔的眼神中瞬间流露出了十分的喜爱之情。 她缓缓抱起王首骁,带着满脸的好奇与欣喜,轻声地问王信道:“儿啊,快告诉娘,这可爱的小女孩儿是从谁家来的呀?” 王信看着母亲那充满爱意的表情,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他恭敬地回答道:“娘,这是昨天孩儿认下的养女。” 王信母亲也发现孩子很轻,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满是疼惜地将王首骁抱在怀里。 “这孩子,怎么这般轻?在清人馆一定是吃了不少苦。” 王信母亲轻轻抚摸着王首骁的头发,那温柔的手指仿佛在梳理着孩子过往的艰辛。 王首骁乖巧地靠在王信母亲的怀里,眨巴着大眼睛,似乎对这份突如其来的亲昵有些不太适应,但又能感受到其中的温暖。 王信在一旁说道:“娘,我也是心疼这孩子,所以才把她带回府中。以后在咱们这里,定要好好将养她的身子。” 王信母亲点了点头,她的目光中带着慈爱与坚定。“那是自然,以后每餐都要多准备些有吃食给她。我也写到折子,让制衣局给做几身衣服。” 说着,她又轻轻捏了捏王首骁那瘦弱的小胳膊。 “孩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不用再担心吃不饱、穿不暖了。” 王信母亲温柔地对王首骁说道。 王首骁的眼睛有些湿润,她小声地说道:“谢谢奶奶。” 那稚嫩的声音中饱含着感动。 王信沉默了一会儿后,又吩咐下人去煮几个鸡蛋,随后便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董熟的屋子走去。当他来到屋门口时,恰好董熟也正望向这边,两人的目光交汇,一时间四目相对。董熟那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静静地看着王信;而王信的目光也深深地凝视着董熟,那眼神里有愧疚,有深情,还有些许的忐忑。 董熟毕竟是个识大体的王妃。短暂的沉默之后,她抢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有些尴尬的寂静。她轻声说道:“王爷,妾身行动不太方便,能否劳烦王爷扶着妾身去吃早饭呢?” 王信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大肚子的董熟,一步一步缓缓地朝着餐堂走去。董熟的手轻轻搭在王信的手臂上,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 而此时,嫣语头上缠着纱布,那纱布上还隐隐渗着血迹。她正扶着墙,慢慢地挪动着脚步。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显然身体极为虚弱,但她的眼神中却依然透着倔强。 当王信和董熟走近时,嫣语微微抬起头。她看到王信对董熟那关切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滋味。她的目光与王信的目光交汇了一瞬,又很快移开。 董熟看到嫣语这般模样,心中生出了几分怜悯。她轻声对王信说道:“王爷,嫣语姑娘伤势未愈,不如让她也一起去餐堂吃些东西补补身子吧。” 王信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但看着董熟那善良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我刚才让她去了,她只是走得慢而已。” 董熟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王爷毕竟是从她的床上醒来的。” 王信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想到董熟会在这个时候提及此事。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觉得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董熟看到王信的表情,心中又是一叹。她知道王信对她的感情,但女人的直觉让她对嫣语的存在感到了一丝不安。 嫣语走进餐堂,冷冷地看了王信和董熟一眼,然后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她不想和他们有过多的接触,但肚子的饥饿感让她不得不坐在这里等待食物。 王信母亲不认识嫣语,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满是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姑娘是谁?” 董熟微微抿了抿嘴,看了一眼王信后,开口说道:“母亲,嫣语是王爷准备纳的小妾。” 董熟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在这餐堂之中却清晰可闻。 王信听到董熟的话,猛地一惊,刚想开口反驳,但看到母亲那探究的目光以及董熟略显复杂的神情,他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王信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此刻必须要把事情解释清楚了,“母亲,嫣语并非我要纳的小妾。她与我们家有些恩怨,之前我将她擒住,但她受伤了,我只是暂时让她在府中养伤,并未有纳她为妾的想法。” 董熟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她其实也知道王信并无此意,但心中的那股醋意和不安促使她说出了那样的话。 王信母亲看着嫣语,又看了看王信和董熟,微微摇了摇头,“不管怎样,既然她在府中养伤,就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还有,董熟,你如今有孕在身,切不可再胡思乱想。” 董熟低头应道:“母亲教训的是。” 就在这气氛尴尬且复杂的时候,突然传来了王首骁的一阵剧烈咳嗽声。原来,王首骁吃得太急,不小心被食物噎着了。 她涨红了小脸,小手不停地在喉咙处抓挠着,眼睛里满是惊恐和难受。王信见状,急忙跑到王首骁身边,焦急地拍打着她的后背,“飞燕,快,快喝点水。” 董熟也慌了神,她想要起身帮忙,但无奈肚子太大行动不便,只能在一旁着急地说道:“快,快想办法呀。” 嫣语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也走了过来。让王首骁弯下腰,然后在她的后背用力地拍了几下。 在众人的慌乱与焦急之中,王首骁终于把噎着的食物吐了出来。她大口地喘着粗气,小脸依旧通红。 王信心疼地把王首骁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飞燕,别怕,没事了,以后吃东西可不能这么急了。” 王首骁靠在王信的怀里,虚弱地点了点头。董熟也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谢谢花魁娘子了。” 王首骁眨着那如黑宝石般明亮的大眼睛,仰起小脸,冲着嫣语细声细气地表达着自己的感谢。嫣语看着王首骁那可爱又乖巧的模样,微微弯下腰,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指着王首骁,语气中带着些许嗔怪与疼惜地说道:“你在清人馆的时候就是这样,吃东西总是慌里慌张的。可如今你在这王府之中,也算是个尊贵的公主了,怎么还能像以前那样狼吞虎咽呢?以后可千万要注意了,要吃得优雅、吃得细致些。” 王信母亲听到 “花魁” 二字,微微皱起了眉头。她的目光在嫣语身上来回打量着,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 她缓缓开口道:“原来你是花魁。在那种烟花之地,想必经历了不少是非。我儿把你带入府中,可莫要将那些风尘中的习气也带了进来。” 她的语气虽然还算平和,但话里话外却有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王首骁眨巴着那如黑宝石般澄澈的大眼睛,立刻转向王信母亲,奶声奶气地说道:“奶奶,花魁娘子可好了。在清人馆的时候,她教我们认字,教我们读书,而且还会在带着我们到出去玩。每次出去,她都会给我们买糖葫芦,那糖葫芦酸酸甜甜可好吃啦。” 王信母亲听了王首骁的话,那原本严肃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她看着嫣语,眼中的审视之意减少了几分。 她轻轻抚摸着王首骁的脑袋,说道:“原来是这样,那看来这花魁娘子也有她的善良之处。” 嫣语有些惊讶于王首骁为自己说话,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微微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老夫人,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那些孩子们都很可爱,我只是尽我所能让他们能感受到一些温暖。” 王信在一旁看到气氛有所缓和,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说道:“母亲,嫣语虽然出身烟花之地,但她的本性并不坏。在清人馆那种地方,她还能保持着一颗善良的心,实属不易。” 这时,王首骁又拉着嫣语的手,说道:“奶奶,花魁娘子还会给我们讲好多好玩的故事呢,有神仙的故事,还有小动物的故事。” 王信母亲笑了笑,说道:“那以后你可以把这些故事讲给奶奶听。” 董熟不紧不慢地吃完了早饭,她轻轻放下筷子,用手帕优雅地擦拭了一下嘴角。随后,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望向王信,轻声说道:“王爷,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吊唁呢?” 王信母亲听到董熟提及吊唁之事,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她皱着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竟不知有吊唁之事,是哪位贵人故去了?” 王信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母亲,是李太后驾崩了。昨天下午李太后在西慈宁宫驾崩。” 王信母亲满脸惊愕地说道:“什么?皇帝才刚刚亲政一天,李太后就驾崩了?这未免也太过突然了吧。” 回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原来李太后从西慈宁宫屋顶自刎后跌落之时,正是王信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太后那冰冷的尸体。 王信微微低垂着头,声音低沉而缓慢地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他描述着那令人胆寒的场景,西慈宁宫屋顶上太后决绝的身影,以及那纵身一跃时的悲怆。 王信母亲静静地听着儿子的讲述,她的脸色随着事情的展开而不断变幻着。当王信讲完后,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叹息着说道:“走了好啊,走了好啊。这些年提心吊胆的。她这一走,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就在这时,只见管家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他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殿下,户部侍郎严大人前来拜访了。” 王信听闻此言,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疑惑,他暗自思忖着严炯此番前来究竟所为何事,但尽管心中满是疑问,他还是沉稳地吩咐下人将严炯迎进府中。 不多时,严炯进了门,他态度恭敬地拱手行礼,口中高声说道:“吴王殿下。” 王信见状,也立刻回了一礼,随后微笑着说道:“严大人,这边请,我们去堂屋说话。” 一边说着,一边引领着严炯往堂屋走去。待两人坐定后,王信看着严炯,眼中带着些许好奇地问道:“严大人,今日是怎么想到来我这儿了?” 严炯那眼珠快速地转动着,先是在茶杯上停留了片刻,接着又望向了房顶,而后又打量桌子,最后他拱手开口道:“殿下,实不相瞒,是霍大人让我前来的。霍大人领着吏部、刑部的官员前去吊唁,可是那紫禁城门却紧闭着,我们根本就进不去啊。” 王信听了严炯的话,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沉思片刻后说道:“紫禁城城门紧闭?这倒是有些蹊跷。按理说,太后驾崩,吊唁之事不应受阻。” 严炯连连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殿下。我们也觉得十分奇怪,可那守城的士兵态度坚决,无论我们如何说明来意,就是不让我们进入。” 董熟走进堂屋说道:“昨晚圣旨,你们没听懂啊。不去处理政务,增加政绩,反而要去吊唁?现在外命妇和各位大人的夫人去就行,” 王信经董熟这么一提醒,脑海中迅速回想起圣旨中的内容,恍然大悟般说道:“对,确实如此。严大人,你速速回去告知他们,不要再在紫禁城门前继续等待了,让夫人们去进行吊唁事宜即可。” 严炯听到王信的吩咐后,急忙拱手行礼道别。他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王府,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回紫禁城城门处。当他将吴王的意思传达完之后,那些外命妇和百官的夫人开始有序地前往吊唁。而守城的士兵在确认了情况之后,便将城门放行,让这些女眷们顺利地进入紫禁城去吊唁太后。 董熟静静地回到房间,换上了一身缟素。那洁白的素服仿佛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哀伤之中。她与王信轻声告别后,前往吊唁。 走在路上,董熟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些一同前去吊唁的女眷们。她仔细地观察着她们的神情,却发现这些女眷脸上虽然都挂着悲伤,但那悲伤之中却似乎带着些许虚假的成分。她一个一个地看过去,看着她们或挤眉弄眼,或故作哀戚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董熟微微皱起眉头,侧过身来跟在自己身边搀扶着自己的丫鬟小声说道:“这些人啊,可真是厉害,比那些在戏台上唱戏的伶人还要会演呢。” 一路感慨着,董熟终于进了紫禁城。刚踏入宫门,杨伯武便立刻迎了上来。在杨伯武的身后,一群金羽卫正抬着步撵。杨伯武恭敬地说道:“王妃娘娘,请上步撵。这是陛下特意吩咐安排的。” 董熟回绝了杨伯武:“我不需要,这才几步路啊,不坐,李太后对我有恩,我不坐这步撵。” 杨伯武只好作罢,董熟走到了灵堂,灵堂庄严肃穆,四周摆满了白色的菊花,那一片片洁白的花瓣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灵堂的正中央悬挂着李太后的画像,画像中的太后面容慈祥,目光中似乎还带着对这世间的眷恋。黑色的帷幔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烛光摇曳,使得整个灵堂的氛围更加凝重。 董熟穿着一身素白的丧服,她的脸上带着悲痛的神情。她走到李太后的灵柩前,缓缓地跪下,眼中泪光闪烁。她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着,心中满是对李太后的感激与怀念。 此时,皇帝正静静地站在一旁。他身着龙袍,面色憔悴,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哀伤。他看着董熟的举动,微微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董熟吊唁完李太后,对皇帝说了一句:“陛下节哀,妾身告退了。”皇帝点点头,董熟就离开灵堂。 皇帝在灵堂内又独自站了一会儿,等他回过神来,不经意间往门外望去,却发现那专门为董熟准备的步撵并不在门外。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丝不悦。他叫来身旁的一个太监,厉声问道。那太监战战兢兢地回答说董熟并没有乘坐陛下安排的步撵。皇帝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他知道董熟怀有身孕,这一路走回去想必会很辛苦。于是他急忙吩咐道,让董熟先在附近的宫殿里休息一下 皇帝:“你是猪脑子啊!吴王妃现在是孕妇,让人家走这么远。赶紧换龙撵,把吴王妃送回吴王府。” 杨伯武应下,赶紧安排,把董熟送回吴王府。董熟回到吴王府,看见王信正在教王首骁写字。 王信神情专注地拿起那支精致的狼毫笔,将笔尖轻轻浸入墨汁之中,待笔尖吸饱了墨,他便在纸上沉稳地写下了 “王首骁” 三个字。写完后,他抬起头,目光温和地看着王首骁,开口询问道:“骁儿,你不认识这几个字吗?” 王首骁那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声音清脆地回答道:“我认识,这是我的名字。” 王信微微一笑,他把手中的狼毫笔交到王首骁的小手上,然后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骁儿,你要知道,字如其人。这世间的人有各种各样,字也是如此。有的人写出来的字温婉秀丽,有的人写出来的字刚劲有力。那么,骁儿,你想要写出什么样的字呢?” 王首骁那小小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坚定的神情,她语出惊人地说道:“我要写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字。” 董熟静静地听着他们父女的对话,随后她迈着优雅而缓慢的步子走了过来。她的目光落在王首骁身上,微微皱起了眉头,轻声说道:“一个小女孩家,怎么能写这样充满杀伐之气的字呢?还是应该学习一些温婉柔和的字体才是。” 王首骁一看到董熟走了进来,便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迅速地躲到了王信的身后。她那圆溜溜的大眼睛中带着些许怯意,声音怯生生地说道:“王妃娘娘,我……” 她的小手紧张地揪着王信的衣角,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王信见状,便温柔地拉过王首骁,他的眼神中满是慈爱。他轻声对王首骁说道:“孩子,她不只是王妃,她也是你的娘亲啊。来,叫个娘亲听听。” 王首骁咬着嘴唇,有些犹豫地看了看董熟,又看了看王信。那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乎在努力克服心中的陌生与羞涩。 董熟看着王首骁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她蹲下身子,与王首骁的目光平视,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骁儿,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突然,但我会像亲生母亲一样疼爱你的。” 王首骁的小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轻轻叫了一声:“娘亲。” 董熟的眼中瞬间泛起了泪光,她张开双臂,将王首骁紧紧地抱在怀里,说道:“好孩子,娘亲在呢。” 王信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说道:“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董熟抱着王首骁站起身来,她看着王首骁说道:“骁儿,虽然温婉的字更适合女孩子,但如果你真的喜欢那种豪迈的风格,娘亲也会支持你的。” 王首骁从董熟的怀里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惊喜,说道:“真的吗,娘亲?” 董熟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 王首骁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娘亲。我会好好练字,” 在那静谧的屋子里,嫣语微微扬起下巴,她那空灵的嗓音轻轻响起:“尝尽人间苦,熬过夜漫漫~”她的歌声婉转悠扬,仿佛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 一曲终了,那余音还在屋子里袅袅回荡。紧接着,王信母亲那爽朗的笑声悠悠地传了出来。那笑声中满是对嫣语歌声的赞赏与喜爱,仿佛被歌声中的情感深深打动,沉浸在一种独特的愉悦之中。 与此同时,王信那些门客们的欢呼声也轰然响起。那欢呼声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那热烈的氛围几乎快要把屋顶给掀翻了。他们被嫣语的歌声彻底征服,那发自内心的喝彩声在整个空间里久久回荡。 嫣语唱完这一曲,虚弱的靠在床头上。 此时,诸葛迅速地行动起来,他轻轻地提起水壶,为嫣语倒了一杯清水。那清澈的水在杯子里微微荡漾着,闪烁着点点光芒。 嫣语微微抬起手,接过了杯子,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宛如初春的花朵一般,虽然淡雅却充满了温暖。她轻轻地抿了一口水,那水润过她有些干涩的喉咙,让她感到了一丝舒适。 在另一边,王信母亲正和门客们愉快地谈笑风生。她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然后笑着说道:“你们都看看人家诸葛,人家诸葛的脑子就是好使啊。” 门客们听了,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这时,牛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哎呀,不是我们不想去倒水,是他动作太快了,一下子就把杯子抢走了。” 嫣语谢过诸葛,诸葛拿着杯子说道:“在下其实也略懂唱曲之道,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能与姑娘合奏一曲呢?” 嫣语那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的微风一般,温柔地说道:“好呀,那我们唱什么曲呢?” 诸葛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启唇唱道:“朗朗晴空,日照当头。”他的嗓音醇厚而富有磁性,仿佛将那晴空万里、阳光灿烂的景象都融入到了这一句歌词之中。嫣语的眼眸微微一闪,随即接唱道:“静静深夜,月涌江头。”她的声音空灵而婉转,与诸葛的嗓音相互交融,仿佛把人们带入了一个昼夜交替、时光流转的美妙意境之中。 一曲终了,房间里寂静无声,片刻之后,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才轰然响起。王信母亲激动地说道:“此曲只应天上有啊!”门客们也纷纷赞叹,对诸葛和嫣语的曲子赞不绝口。 董浩缓缓地走到了门口。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投向屋内时,他一下子就看到了嫣语的身影。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一阵疑惑,那两道眉毛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怎么会在吴王府看见这个人呢?她出现在这里,其中难道有着什么特别的缘由? 第31章 舞弊前奏 管家迈着沉稳的步子悠悠走来,他身着刚做的深色素服,只有袖口与领口处绣着精致而小巧的花纹,恭恭敬敬地拱手说道:“王爷、王妃,额…郡主,董举人前来拜访了。” 董熟目光缓缓地扫视着四周,微微叹了口气,悠悠说道:“这从前的帅府摇身一变成为了王府,可真是大不一样了啊。王爷,这府邸现在都有点门庭若市的感觉了。”说话间,董熟那略显疲惫的神态在眉眼间浮现。 王信正全神贯注地手把手教着王首骁写字,目光中满是专注与耐心,宽厚且布满老茧的大手轻轻握住王首骁稚嫩的小手,一笔一划地引导着。听到管家的声音后,他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眼眸轻轻地看了一眼管家,然后微微动了动嘴唇,用温和而又沉稳的声音慢慢说道:“请到这里来。”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在安静的房间里悠悠地回荡着,带着一种独有的从容与淡定。 管家微微欠身,听完吩咐后便不紧不慢地转身走出府门。来到门外,他看到董浩与董状元正站在那里等候,便满脸堆笑地拱手作揖,恭敬地对董浩说道:“董举人;董状元!请。” 董浩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缓缓地在眼前的景象上移动着。他看着管家那一脸热情洋溢的笑容,而后视线移到了管家身后那朱红色的大门之上。那大门上的朱漆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鲜艳夺目,门上挂着的金色“吴王府”匾额更是熠熠生辉,仿佛在诉说着王府的尊贵与威严。旁边高垒的院墙,宛如一道坚实的屏障,守护着府内的一切。此时的管家正对着自己拱手说话,这般礼遇让董浩的心中也不由得有些高兴起来。 董浩微微颔首,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开口说道:“借你吉言。”说着,他又伸手从衣袖中拿出一张银票,那银票面值一千两,不是小钱。董浩将银票递向管家,客气地说道:“不成敬意,买碗茶喝。”他的语气平和,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 管家那原本平静的脸上在见到那银票的瞬间,顿时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般喜笑颜开。他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微微有些颤抖地说道:“那我就……”话还未说完,董浩便十分机敏地将钱直接塞到了管家的手里,同时笑着说道:“诶,您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管家那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银票叠得整整齐齐,然后动作轻柔地慢慢将其收到了那宽大的袖筒之中,仿佛那银票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董浩静静地看着管家把银票收了起来,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而后开口缓缓说道:“这茶叶可要看谁泡啊。” 管家正准备领着董浩走进那威严的大门,一听董浩说茶叶要看谁泡,他那精明的脑袋瓜立刻就意会了其中的深意。 只见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茶自然是那些丫鬟们泡,不过呀,今天这喝茶的人,不管丫鬟们泡出什么茶来,那可都是爱喝得很呐。” 董浩满脸堆笑,拱手说道:“好,多谢了。” 他心中暗自思忖,听吴王这语气,心情应该颇为不错,看来此时正是个合适的时机,可以跟吴王说一说那些利己的私事了。 董浩信步走进院子,抬眼望去,只见王信正耐心地教导着一个小女孩写字。那小女孩聚精会神,一笔一划都写得极为认真。而董熟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们。董浩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门来,他恭敬地拱手行礼,脸上带着些许戏谑的笑容,开口说道:“姐丈,不去兵部处理公务,反而在家中开起私塾来了?” 王信看到董浩进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你来的正好。” 说着,他便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接着,他轻柔地抱起了身旁的王首骁,那动作中满是慈爱。他看着王首骁,轻声说道:“飞燕,这是你的舅舅,快来跟舅舅打个招呼。” 王首骁乖巧地依偎在王信的手臂上,她那稚嫩的小手也学着大人的模样拱手,然后微微低头,用那细若蚊蝇般的声音小声说道:“舅舅好。” 董浩静静地听完之后,目光中带着些许疑惑,开口问道:“这孩子看起来应该有十岁了吧。不过说来也奇怪,以前从来没有听闻姐夫还有孩子的消息呢。” 王信轻轻地把王首骁放下,对着王首骁说道:“飞燕,你先出去玩会儿吧。” 接着,他缓缓地坐到了书桌前,面容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说道:“这其实是本王昨日刚刚收养的养女。此女可不简单,她在下围棋造诣超过了刘陈誉。才情颇高,本王培养,日后必成大器。” 董浩微微欠身,郑重地拱手说道:“姐夫所言极是。不过,仅仅教导她写字是远远不够的。这世间之学问,博大精深。文章才学,武功根骨也要学啊。” 王信微微皱起眉头,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他的嘴巴轻轻嘬动了几下,像是在斟酌着话语,随后缓缓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现在对她而言还为时尚早。你看那前朝的明皇子们,他们一年仅仅只有四天的假期。长时间高强度的学习,让他们的身心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到了后来,他们不都被逼得近乎疯癫了嘛。少学点习,有好处。” 董熟微微扬起下巴,她的目光中透着坚定与慈爱,语气沉稳地开口说道:“对,把孩子逼疯了这种事,那可只有那些只看重权势、急功近利的皇帝们才干得出来。我们家可不能做这样伤害孩子的事。” 她的表情严肃,仿佛在强调自己的立场,不容置疑。 董浩听到姐姐这么说,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连忙说道:“对呀,姐姐你不就是长大以后才开始学习的嘛。可即便这样,你不也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才华担任过礼部侍郎一职。这就说明学习这件事也不急于一时,只要好学,不论早晚都能有所成就。” 王信微微皱起眉头,他抬起手轻轻摆了摆,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目光锐利地开口说道:“好了,我们先把这些闲扯的话题放一边,说说正事。你来这里究竟是所为何事?” 董浩听到王信的问话,他的神色立刻变得郑重起来。他先是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严肃和诚恳,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姐夫,我这次来是专门求教八股文章的。在我所住的客栈里,有一位高兄台,他所写的八股文章简直璀璨夺目,令人惊叹不已。而且最近有风声传出来,说今年的科举考试主要考查八股文章。我深知自己在这方面的能力还有所欠缺,所以特地前来向姐夫您求教。” 王信静静地听完董浩的话,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沉思了片刻,然后拿起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地书写起来。他的笔尖在纸面上飞快地舞动着,一行行优美的文字如同行云流水般跃然纸上。随着他的书写,一篇精美的八股文章逐渐呈现出来。他全神贯注地写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过了一会儿,王信终于写完了。他把笔轻轻放下,然后拿起那张写满了字的纸,轻轻地吹了吹上面还未完全干涸的墨汁。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目光中透着一种胸有成竹的光芒。他看着董浩,语气坚定地说道:“等这墨干了,你把这篇文章拿回去好好背熟。只要你能将它牢记于心,在科举考试中必定能够考取状元。” 董熟听到王信的话后,脸上瞬间露出了焦急的神情。尽管她身怀六甲,行动极为艰难,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赶紧挣扎着站起身来。她的动作有些蹒跚,却带着一种急切。她快速地伸出手,试图去抓住王信手中的那张纸。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张纸,神色慌张,同时还压低了声音,急切地说道:“王爷,这可万万不可啊。您这样做是在舞弊啊。” 王信见状,连忙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搂住了董熟那略显丰腴的身躯。他的眼神中满是疼惜,看着董熟那焦急的面庞,温柔地说道:“爱妃啊,你莫要如此着急。你要知道,只有被人告发了那才算是舞弊。倘若没有人察觉,这便是凭借真本事高中。” 董熟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王信。她微微颤抖着嘴唇,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痛心:“刚刚受封不过三日,以前,你是多么的刚正不阿,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可如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怎么能做出以权谋私之事?” 王信被董熟的质问弄得有些怔愣,他皱起眉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他轻轻放开董熟,后退了一步,似乎想要和她拉开一点距离来审视这个问题。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道:“爱妃,此一时彼一时。” 董熟那满含震惊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王信,她仔细地端详着王信的眼神。那曾经熟悉的眼眸中,此刻似乎多了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一些让她感到心寒的东西。她又侧耳聆听着王信的声音,那声音曾经是那么的坚定而正义,可如今却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世故与圆滑。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心中的情绪如潮水般翻涌。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那强烈的陌生感让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她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你,你……” 那简单的两个字里,包含着她对王信的失望、难以置信以及深深的痛心。她仿佛在这一瞬间,看到了那个曾经刚正不阿的王信正离她越来越远,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权力和欲望侵蚀的陌生人。 王信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的眼神中仿佛刮起了一阵凛冽的寒风,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寒冷无比。他的声音也失去了刚才的温情,变得生硬而冷漠,说道:“爱妃,你还是先回屋去休息休息吧。” 董熟被王信那冷漠的话语和冰冷的态度刺痛了心,她含着泪,难以置信地看了王信最后一眼,然后缓缓转身,蹒跚着朝屋子走去。 王首骁那小小的身影如同灵动的精灵般,捧着一碗巧果,欢快地回到了书房。她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藏着璀璨的星辰。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董浩面前,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碗高高举起来,用那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说道:“舅舅,吃巧果。” 董浩的心中此刻正被刚才目睹姐姐与姐夫之间那令人痛心的决裂场景所充斥着,满心都是复杂的情绪,哪里还有心情去品尝什么巧果。但当他不经意间瞥见王信投过来的目光时,那目光中似乎蕴含着诸多难以言说的意味,有警告,有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感。董浩心中一凛,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从碗中拿起一颗巧果放入口中。随后,温柔地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王首骁那可爱的小脑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而亲切,说道:“真好吃呢,孩子。快,去给你爹爹也送一个过去。” 王首骁眨眨眼睛,乖巧地点点头,蹦蹦跳跳地朝着王信走去。 王信看着女儿欢快的身影,刚才脸上的阴霾稍稍散去了一些。他蹲下身子,张开双臂迎接王首骁。 王首骁把巧果送到王信嘴边,奶声奶气地说:“爹爹,吃巧果。” 王信笑着咬了一口,然后把女儿抱起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夸赞道:“真甜,我们首骁真懂事。” 董浩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感慨。他知道王信虽然在官政治旋涡中逐渐迷失,但对女儿的爱也是真挚的。他轻咳一声,走上前去,低声说道:“姐夫,刚才的事……” 王信抬起头,目光又恢复了些许冷漠,他打断董浩的话:“刚才的事就此打住,我自有分寸。” 董浩叹了口气,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这时,董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刚又哭过。 王首骁看到董熟,立刻在王信怀里挣扎着要下来,跑到董熟身边,拉着她的衣角说:“娘亲,不哭,首骁在呢。” 董熟弯腰抱起王首骁,看着王信说道:“王爷,你可曾想过,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会给首骁带来怎样的影响?你希望她将来看到的父亲是一个徇私舞弊、违背原则的人吗?” 王信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一股难以遏制的暴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猛地抬起手,手指直直地指向董熟,那根手指仿佛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威严。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吼道:“滚回屋里去!” 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每一个字都如同锐利的箭矢,直直地射向董熟的心窝,字字扎心。 此时此刻恰似大街上的彼时彼刻,当时是董熟为王信舅舅开脱,两人吵架,可今日是王信以权谋私。 董熟被王信这暴怒的吼声惊得身子猛地一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却倔强地咬着嘴唇,没有立刻转身回屋。 王首骁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小小的身子在董熟怀里瑟瑟发抖。董熟紧紧地抱着王首骁,像是在给自己寻找一丝安慰。 “来人!” 王信提高了嗓音,那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很快,两个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王信用他那看似轻轻的声音吩咐道:“把王妃和郡主送回屋里。” 两个丫鬟微微欠身,小心翼翼地走到董熟和王首骁的身旁。 就在两个丫鬟刚刚靠近,准备搀扶她们的时候,王信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紧接着开口说道:“今日之事,若有只言片语从你们的口中传了出去,我必杀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那股凛冽的杀意弥漫在空气中,让两个丫鬟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们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应道:“是,王爷,奴婢们明白。” 两个丫鬟胆战心惊地扶着董熟和王首骁回屋,董熟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想在丫鬟面前与王信再起冲突。 王信缓缓地伸出手,拿起那张已经晾干了的纸,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仿佛那纸有千钧重。他把纸仔细地叠好,然后面无表情地交到董浩的手中,声音依旧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这纸干了,你拿走,务必背熟。” 董浩看着王信那冷峻的面容,心中忐忑不安,他战战兢兢地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了那张纸。就在这时,一阵优美的歌声悠悠地飘了过来,那是诸葛和嫣语的对唱之声。王信微微皱起眉头,似乎被这歌声吸引了,他随即叫上董浩:“走,跟我过去看看。” 董浩竖着耳朵听着那声音,只觉得十分耳熟,心中满是疑惑,于是便顺从地跟在王信身后走了过去。 董浩怀着满心的好奇,缓缓地走到门口。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嫣语的那一刻,他瞬间便确定了嫣语的身份。他满脸惊愕地转过头,询问王信道:“姐夫,这可是清人馆的花魁啊。她怎么会在你这里呢?” 王信静静地听完董浩的疑问,语气平淡地说道:“首骁,其实她原本是我从清人馆带回来的一个打杂的丫头,而这花魁,我也顺手一块带回来了。” 董浩听完王信的解释,他微微地低下了眉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过了片刻,他轻声说道:“那小弟就此告别了。只希望王爷在有了新人之后,还能够善待姐姐。” 王信静静地听完董浩的话,他的眼眸微微眯起,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那我就不多做远送了。你要知道,我的爱妃,我自会疼惜,这一点无需他人挂念。” 第32章 秋风 王信刚刚送走董浩,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自己有些纷杂的思绪,便听闻下人来报,新任礼部尚书前来拜访。王信皱了皱眉头,心中隐隐猜到了礼部尚书此行的目的,但还是让人将其请了进来。 礼部尚书进了王府,满脸堆笑地行了礼,随后便小心翼翼地询问王信关于殿试考题该如何出。 王信按照自己刚才给董浩写的文章,想出题目,让礼部尚书去上报尚书令。 礼部尚书刚刚离去,嫣语轻手轻脚带有一丝虚弱地走了进来,她的手中稳稳地端着一只精致的瓷碗,碗中盛着热气腾腾的汤圆,那缕缕的热气袅袅升起,在空中缭绕着,似有若无的香甜气息也随之弥漫开来。嫣语那一双灵动的眼眸望向王信,柔声细语地询问道:“王爷,飞燕呢?” 王信微微抬起双眸,目光淡淡地在嫣语端着的碗上一扫,那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带着些许好奇的口吻缓缓问道:“碗里是何物?” 嫣语微微抬起双眸,朱唇轻启,柔声开口说道:“这是汤圆,昨天是飞燕生日,这几年她生日,我都给她煮汤圆,但是我们昨天被王爷带回来,没来得及给飞燕煮汤圆,今天给她补上。” 王信听了说道:“在东房里,和王妃在一块呢。你不愧是练武的,这么快就能煮汤圆了,给飞燕送去吧。” 嫣语点点头,就给王首骁送汤圆去了。 董熟的脸上满是被王信话语所刺伤后的黯然神伤,她默默地回到屋子里,那满心的委屈与难过再也压抑不住。她坐在屋子的角落里,双手紧紧地捂住面庞,肩膀不住地颤抖着,悲伤的哭泣声在屋子里悠悠地回荡着。 王首骁在回屋的路上就已经渐渐停止了哭泣。此时乖巧地依偎在董熟的身旁,小小的手轻轻地拉着董熟的衣角,奶声奶气地哄着道:“娘亲,娘亲,不要再哭了呀。” 董熟缓缓地抬起手,那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王首骁毛茸茸的小脑袋,温柔的目光中满含着慈爱与感动。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嘴角努力地扯出一抹微笑,声音轻柔而又带着一丝欣慰地说道:“好,娘亲听骁儿的,不哭了。”她的手在王首骁的脑袋上轻轻地摩挲着,仿佛从孩子那稚嫩的关怀中汲取到了温暖,让她那被悲伤填满的心渐渐地有了一丝慰藉。 王首骁那灵动的眼睛忽然瞥到床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她好奇地弯下腰,那两条可爱的小辫子也跟着垂了下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副棋盘。她兴奋地趴在地上,努力地伸长了自己那小小的胳膊,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棋盘从床底下够了出来。她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董熟,那粉扑扑的小脸蛋上满是期待地说道:“娘亲,娘亲,咱们来下棋吧。骁儿昨天刚学会下棋,可有意思啦。” 董熟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眼眸中满是复杂的情绪。随后,她温柔地伸出双臂,将小小的王首骁抱了起来,缓缓地走到书案前坐下。她的目光有些空洞地落在那书案之上,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喃喃自语道:“当时,就在这案台之上,我写出治水师疏。那时候的你是多么的清明睿智,可如今怎么就……”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那未说完的话语中饱含着无尽的惆怅与哀怨。 王首骁静静地依偎在董熟的怀里,突然,她感觉有一滴水珠滴落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她那纯真的大眼睛立刻向上望去,看到董熟的眼眶中又有泪水在打转。王首骁眨了眨眼睛,有些心疼地说道:“娘亲不是刚刚答应骁儿不哭了吗?怎么现在又掉泪了呀?” 王首骁伸出稚嫩的小手,轻柔地擦拭着董熟脸上那一道道泪痕。在不经意间,她的目光又被一把扇子所吸引。她好奇地拿起扇子,然后轻轻地将扇子打开。扇子之上呈现出一幅美丽的画面,那是王信与董熟在成亲之前,一同去湖边游玩时的情景。画面中,王信亲手所画的董熟栩栩如生,那灵动的模样仿佛要从扇子上走下来一般。 王首骁将扇子完全展开,举到董熟的眼前,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你快看看呀,这扇子上的娘亲多好看。娘亲不要哭了,要像扇子上的一样开开心心地笑呢。” 董熟的目光缓缓落在扇子上,看着那熟悉的画面,眼中的悲伤似乎被一丝温柔所取代。她轻轻抚摸着扇子上的画像,手指微微颤抖着。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对王首骁说:“骁儿,你说得对,娘亲不应该总是哭。” 董熟纤细的手指轻轻握着那把扇子,目光在扇子上的画像上流连许久。随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书案旁。她伸出手,从笔架上精心地挑选出一支精致的毛笔。那毛笔的笔尖在砚台里轻轻蘸满了墨汁,乌黑的墨在笔尖凝聚。 董熟拿着蘸满墨的笔,走回到座位上,目光中带着一抹难以言说的惆怅与感慨。她将扇子平整地放在桌上,手腕微微用力,毛笔在扇子的空白处灵动地舞动起来。一行娟秀的字迹渐渐浮现——“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风秋画扇”。 王首骁那纯真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扇子上的诗句,目光中满是专注与好奇。待她看完之后,便迫不及待地伸出小手拿过董熟放在一旁的毛笔。她小小的身子趴在桌子上,十分认真地在扇子上写下了:“扇画秋风悲事何,见初如之若生人。” 王首骁写完之后,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董熟,那稚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地问道:“娘亲,你看,这诗反过来写之后也别有一番意思呢。”她的小脸蛋上洋溢着一种对新发现的喜悦,仿佛在期待着董熟对她这一小小举动的赞赏与认同。 董熟看着王首骁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飞燕,快来吃汤圆啦。”嫣语那温柔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只见她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缓缓地走进屋里。她轻轻地把盛着汤圆的碗放在了桌子上,那瓷碗与桌面接触发出了细微的声响。随后,她面带微笑地朝着王首骁招呼道。 正沉浸在诗句创作中的王首骁,一听到有汤圆可以吃,顿时来了精神。她赶忙扔下手中的毛笔,那毛笔在桌子上骨碌碌地滚了几下。她迫不及待地跑到桌前,立刻伸手拿起了勺子,一勺子就舀起了一个圆滚滚的汤圆送进了嘴里。她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汤圆,一边眨巴着大眼睛,带着些许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今天会有汤圆吃呀?我昨天才过的生日呢,花魁娘子,你昨天怎么没有给我煮汤圆呀?” 董熟看着王首骁那可爱又贪吃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她温柔地说道:“怪不得你这般有才情,你可是七夕节出生的人呢。” 王首骁听了娘亲的话,眨眨眼睛,有些疑惑地问道:“七夕节出生就会有才情吗?” 嫣语微微地扬起了嘴角,她那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她轻轻地摆了摆衣袖,用一种轻柔且带着些许感慨的语调缓缓说道:“大概……是这样的吧。” 嫣语那如秋水般的眼眸微微流转,她微微皱起那弯弯的柳眉,思索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再次缓缓地开口说道:“你知道吗?南唐后主李煜,还有那雄才大略的汉武大帝刘彻,他们都恰好出生在七夕佳节呢。” 王首骁那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好奇,她眨巴着大眼睛,认真地听着嫣语的话。当她听到这里的时候,她那小小的嘴巴快速地咽下了口中的汤圆,然后迫不及待地仰起头,用那清脆而又充满童真的声音问道:“那我也生在七夕节,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也能当皇帝呀?” 董熟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严肃与担忧的神情,她快步走上前去,微微弯下腰,看着王首骁那满是憧憬的稚嫩面庞,语重心长地说道:“骁儿啊,可不能这么说。这可是大不敬的话语。” 嫣语那灵动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王首骁,在听到董熟的告诫之后,她又立刻接过话茬说道:“这世间之事可没有那么绝对呢。就像那才情出众的李清照,她也是出生在七夕佳节。然而,她的一生却满是坎坷与波折,也是悲惨得很呐。” 王首骁静静地听完嫣语的话,她那小小的脑袋瓜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她便轻声吟诵出了几句李清照的经典词句,那稚嫩的嗓音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然而,她吟诵完之后,微微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目光中带着一丝倔强,还是坚持说道:“我还是觉得当皇帝比较好。” 董熟正与王首骁说着话,突然她的脸色变得煞白,一只手不自觉地抚上了高高隆起的腹部,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嫣语看到眼前的情景,脸色骤变。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朝着门外竭尽全力地大喊道:“快来人呐,王妃早产了!”那声音如同洪钟一般洪亮无比,在整个院子里回荡着。喊完之后,她自己的心里也泛起了嘀咕,觉得十分奇怪,她明明记得自己武功已经尽废了,怎么还能发出如此有穿透力的声音呢?不过此时情况危急,她根本来不及多想。她急忙回过神来,匆匆地扭头一看,只见王首骁不知何时已经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孩了。 董熟缓缓地站起身来。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有些艰难和吃力,仿佛她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一步一步地朝着床边挪去,脚步有些虚浮。终于,她走到了床边,然后慢慢地躺了下去,整个人瘫软在床榻之上,双目紧闭,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王信心急如焚,他的脚步如飞一般匆匆赶到。当他踏入房间,目光迅速扫视一圈后,发现屋里仅仅只有几个丫鬟在慌乱地走动。他眉头紧锁,焦急地大声问道:“稳婆还没有到吗?” 而在房间的一角,王首骁正稳稳地抱着那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她们俩就像两个相识已久的好友一般正在愉快地聊天呢。 王首骁眨巴着她那好奇的大眼睛,歪着脑袋,一脸天真地问怀中的小婴儿:“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呀?” 小婴儿粉嫩嫩的小脸上带着一抹纯真的笑容,奶声奶气地回答道:“我在天上的时候,一直在看很多两个人画像呢,后来我看到了一幅特别顺眼的画像,我就迫不及待地来了。” 董熟静静地躺在床上,疲惫的她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呼噜”“呼噜”的鼾声,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王首骁眨眨眼睛,看着怀中的婴儿,然后轻轻地将婴儿放在地上。她的心里满是对婴儿的疼惜,想着要给这个可爱的小家伙拿些汤圆来吃。就在王首骁转身准备去拿汤圆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刚刚被放在地上的婴儿竟然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并且蹒跚着脚步,像个小跟屁虫似的跟着王首骁走了过来。 周围的众人看到这一幕,脸上纷纷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他们都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不同寻常的婴儿,心中满是不可思议。 王信看着那孩子,心中的震惊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涌来。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孩子的腹部,那本该有肚脐的地方竟然光滑一片,毫无痕迹。而此时那孩子正迈着小小的步伐,摇摇晃晃却又稳稳地走着,嘴里还嘟囔着一些稚嫩的话语,那声音虽小却格外清晰。再看那孩子的嘴巴,小小的乳牙已经冒了出来。 王首骁却似乎没有察觉到父母的担忧,她满心欢喜地拿着汤圆回来,蹲下身子,把汤圆递到那孩子面前,说道:“来,尝尝这个,可甜了。”那孩子嘻嘻笑着,伸出小手接过汤圆,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王信的母亲得知消息后心急火燎地匆匆赶到。王首骁一眼就瞧见了奶奶,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立刻迈着欢快的小步伐跑了过去。跑到王信母亲的身边后,她迫不及待地拉着奶奶的衣角,兴奋地说道:“奶奶,奶奶,您快来看呀。这个弟弟可有意思了,他和我一样,也特别喜欢吃汤圆呢。”那清脆的童音里满是欢喜与新奇,仿佛发现了一件极为了不起的事情。 就在王首骁刚刚说完话的那一刹那,王信和他的母亲都将目光聚焦在了那孩子的身上。他们震惊地发现,这孩子竟然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长大。 刚才还没有床头高,现在有一点点要长过床头的架势,王首骁也突然变高了一些。 董熟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挣脱出来一般,猛地惊醒了。她的双眼之中还带着些许迷茫与惊恐,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慌乱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却只感觉到一片平坦,那曾经孕育生命的地方如今已没有了熟悉的隆起。 她的手剧烈地颤抖着,猛地抓住身旁的丫鬟,那力气大得仿佛要把丫鬟的胳膊捏碎。她瞪大眼睛,声音尖锐而急切地问道:“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里?” 丫鬟被董熟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结结巴巴地说道:“王妃,孩子在那边呢,在郡主和老夫人那里。” 董熟顺着丫鬟所指的方向望去,当她看到那孩子的瞬间,先是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她的眼神变得惊愕起来。 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脚步有些虚浮地朝着孩子走去。王信看到董熟起来了,急忙上前扶住她。董熟紧紧地抓住王信的胳膊,声音颤抖地说:“这孩子怎么能站着,还会说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孩子津津有味地吃了几个软糯香甜的汤圆后,迈着小小的步伐缓缓地走了过来。他那纯真无邪的大眼睛眨动着,目光直直地落在董熟的身上,然后用那稚嫩的、还带着些许软糯腔调的声音说道:“你就是我的娘亲吗?” 董熟看着眼前这个奇特的孩子,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温柔地说:“孩子,我是你的娘亲。” 那小孩极为乖巧地轻轻点了点他那可爱的小脑袋,用那稚嫩且清脆的声音说道:“好的,娘亲。”说完之后,他又将那黑溜溜的大眼睛转向王信,目光中带着满满的期待,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问道:“你是我爹爹,爹爹你能不能给我起个好听的名字呀?” 王信看着眼前这个奇特的孩子,沉思了片刻。说道:“你就叫王首耀吧。” 王首耀心中满是欢喜。他立刻转身找到了王首骁,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兴奋地对王首骁说道:“姐姐,我也有名字了。” 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氛围之中,国师犹如仙人降临一般,从那高远的天空中缓缓飘落而下。他身着华丽且庄重的服饰,身姿挺拔而优雅。落地之后,国师立刻恭敬地弯下身子,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那动作一丝不苟,尽显尊崇。随后,他抬起头,目光中满含着诚挚的祝福,用沉稳而洪亮的声音说道:“恭喜吴王,贺喜吴王,喜得贵子。” 王信母亲看到国师到来,迫不及待地快步走上前去,脸上写满了急切与焦灼,紧紧地盯着国师,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国师,这孩子如此不同,是祥瑞还是灾祸啊?” 国师微微眯起双眼,面容显得十分平静,他缓缓开口说道:“诸位无需担忧,此子只是稍微聪明一些,不过也不是什么旷世奇才。”说罢,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微微欠身,略显冒昧地望向王信,轻声问道:“吴王,不知吴王妃可有母乳?” 董熟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与苦涩,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轻柔却清晰地说道:“我……我没有母乳。” 国师微微颔首,他那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无尽的奥秘。他用一种意味深长的口吻缓缓说道:“王妃没有母乳,这便对了。此子生来就与众不同,也不用普通喂养之法。” 就在众人都沉浸在对孩子的讨论之中时,王首骁迈着欢快的小步伐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她那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一转,突然瞅见了国师手中那标志性的拂尘。带着孩子特有的好奇心和调皮劲儿,她二话不说,迅速地伸出小手,一把抢走了国师的拂尘。 接着,她挺直了小小的身躯,模仿着国师那庄重的模样,微微扬起下巴,挥动着拂尘,有模有样地开始比划起来,那副天真可爱又故作严肃的神情,让人忍俊不禁。 国师看着王首骁那古灵精怪模仿自己的模样,原本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王首骁,片刻之后,他用一种低沉而郑重的声音说道:“此女才是旷世奇才。贫道看到了一种独特的灵气。这吴王世子,应该立她。” 众人听了国师的话,皆露出了惊愕的神情。王信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看着自己活泼的女儿,心中思绪万千。董熟则是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国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王首骁听到国师这么说,也停止了手中挥舞拂尘的动作,她眨眨大眼睛,一脸懵懂地看着国师,然后又看看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似乎不明白“吴王世子之位”意味着什么。 王信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国师,这……这怎么可能?自古以来,从未有女子担任世子之位。”国师却摆了摆手,郑重地说道:“世间之事,本就不应拘泥于常规。此女身上的灵性和气质,绝非寻常之人可比。” “王爷,您快……快,赶紧去看看呐!”一名军士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地狂奔而来,向王信紧急汇报,“水师衙门、边军衙门还有军策府的主官们在门口打起来啦!”那焦急的模样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 王信一听,脸色瞬间变得严峻起来,没有丝毫的迟疑,立刻跟着那名军士飞奔出门。刚到门口,就望见一片混乱的场景:看见叶婉和秦悦一伙,杨叔建和阚轩一伙,杨擎宇和申厚一伙,三伙武官拳脚相向打的不可开交。 第33章 内讧严重 “快,把他们拉开!”王信之前的大声呵斥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见此情形,他只得赶紧让人强行将他们拉开。 “叶婉,你这个狗东西!到底还要批多少银子才能把你这个猪生的给喂饱啊?”杨叔建尽管被人死死地拉住了胳膊,但他仍旧拼命地抻着脑袋,涨红着脸朝叶婉破口大骂道,那副模样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怨气都通过这恶毒的咒骂发泄出来。 叶婉同样也被人拉住了,她也不甘示弱地大骂起来:“你以为老娘的水师像你这个杂种养的军队一样是喝西北风的?你(好优美的中国话),老娘今天就告诉你,你要是敢不批军费,我就直接用大炮轰了你那军策府!”她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一众人那凶狠的架势和粗俗的话语让人很难想象这是寒窗苦读十几年的官员们能说出来的话。 阚轩被人拽着,却仍不依不饶地朝着叶婉吼道:“叶婉,你还好意思在这叫唤军费!你那赌博的陋习谁人不知?你把军费都拿去填你那赌桌上的窟窿了吧!你就是个赌鬼,一个被赌博迷了心窍的烂人,有什么资格在这争军费,就你这样的,就该被罢官免职,免得继续祸乱公帑!” 申厚则对着秦悦冷笑道:“秦悦,你也别在那装得理直气壮。你和叶婉一样,都是赌桌上的常客。你在那水师衙门里,怕是一边谋划着怎么多捞军费,一边盘算着晚上去哪赌博吧!你这赌博的毛病都深入骨髓了,你这种人管理水师,简直就是拿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还敢在这大吵大闹,真是不知羞耻!” 叶婉一听阚轩拿赌博攻击她,顿时怒目圆睁,她挣扎着喊道:“阚轩,你少在那装清高!你自己呢,酗酒成性,天天醉得像滩烂泥。你在军策府里做的那些糊涂事,哪一件不是在你喝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干出来的?你因为酗酒误了多少正事,还有脸说我。你那点俸禄都快被你买酒喝光了吧,说不定还挪用了公款买酒,你才是该被查办的人!” 秦悦被申厚的话气得满脸通红,她立刻反击道:“申厚,你以为你多干净?你那好色的毛病可是传遍了整个边军。你把心思都花在那些花街柳巷里,为了讨好那些女人,你不知道挥霍了多少钱财。你这种色迷心窍的家伙,还好意思说我赌博?你在温柔乡里把边军的军费都快耗尽了,你才是边军的败类!” 王信脸色铁青,再也听不下去他们这般毫无体统的相互攻击。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的一声,狠狠给了叶婉一个嘴巴子。叶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她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愕地看着王信,嘴巴张了张,想要辩解却又没发出声音。 王信丝毫没有停顿,紧接着又来到阚轩面前,同样毫不留情地扬起手,“啪”,这一巴掌打得阚轩脑袋嗡嗡作响。阚轩捂着脸,一脸的难以置信,那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被打压了下去。 王信转身又快步走到秦悦身旁,手臂一挥,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四周。秦悦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最后,王信来到申厚跟前,目光冷峻,“啪”的一声,这最后一个嘴巴子让申厚的脸火辣辣地疼,他低着头,羞愧地避开了王信的目光。 杨擎宇和杨叔建此时还沉浸在愤怒之中,嘴里仍旧不干不净地骂着。王信听到他们的骂声,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大踏步地走过去。 来到杨擎宇面前,王信二话不说,抬手就是“啪啪”两巴掌。这两巴掌打得极重,杨擎宇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都渗出了一丝血迹。他被打得有些发懵,瞪大了眼睛看着王信,那骂声也戛然而止。 接着,王信又猛地转身面向杨叔建,眼神中满是怒火。他双手齐动,“啪啪”,同样两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杨叔建的脸上。杨叔建被打得脑袋一偏,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他呆呆地看着王信,眼中的愤怒逐渐被惊愕和畏惧所取代。 王信大声地训斥道:“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可以让你们肆意撒野的市井街巷吗?你们的理智和修养都被狗吃了吗?移送军法处。” 随后,一队军士上前,将叶婉、秦悦、杨叔建、阚轩、杨擎宇和申厚等人一一捆绑起来。 秦悦被军士捆绑着往前走,她不断挣扎着大喊道:“这绳子太紧了,快勒死我了。”她的脸色憋得通红,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然而,军士们并未理会她的呼喊,只是面无表情地押送着他们继续前行。王信听到秦悦的叫嚷,转过头来皱着眉头说道:“此时知道难受了?刚才当街斗殴之时怎么不想想后果。这绳索的紧度是按规矩来的,莫要再聒噪。” 到了军法处,立刻就给定了主将八十大板,副将六十大板。 军策府,边军衙门打八十打六十都收的了,秦悦武功不错,内力深厚,六十大板还可以接受。 然而叶婉却与她大不相同,叶婉本是平民出身,自幼没有习武的条件,在海上作战时也主要是凭借着奇谋计策,斩蛇主要凭借的是战舰火力,自己那三脚猫功夫没什么用。 当那八十大板打到三十板的时候,她便已经昏迷在那里趴着一动不动了,等到四十板打完,她的气息已经微弱得如同游丝,仿佛就要气绝身亡一般。 负责行刑的军士们手起板落,每一板都带着沉闷的声响。其中一名在旁边行刑的军士,看着叶婉那凄惨的模样,心中实在是不忍。他咬了咬牙,在一次板子落下之后,直接将那行刑的板子给打断了。他拿着那折断的板子,快步走到王信面前,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带着哭腔说道:“王爷啊,您看,这板子都被打折了,这人也快打烂了啊。” 王信听完那军士的哭诉,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他微微仰头,随后缓缓地长叹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念在她有斩蛇之功,就不再惩罚了,让军医好生救治,本王派人照料,就让她好好养伤吧。” 八十板子打完,那场面却依旧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几个人站在那里,依旧是剑拔弩张的状态,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再度爆发冲突。王信看着眼前这僵持不下的局面,微微皱起眉头,随后沉声说道:“你们且听好了,本王如今还是兵部尚书,有什么事到兵部去说。” 第34章 部堂风波 大列帝都里,礼部部堂和兵部部堂紧临,军策府处理一批军务,再交给兵部部堂,所以军策府主将就是拿第一手情报的人,十分威胁兵部尚书,而且礼部负责外交往来,兵部部堂与礼部部堂太近,不是什么好事。 王信神色肃穆,带着他们缓缓走进部堂。那部堂之内,气氛庄重而威严。一众官员早已在此等候,见王信等人进来,他们立刻齐刷刷地跪地迎接,那动作整齐划一,仿佛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众人齐声高呼:“臣等叩见吴王。” 王信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起来。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都起来吧。你们速速为杨擎宇、杨叔建上药疗伤。”随后,他又转头看向秦悦等人,说道:“秦悦,你们且回去吧。” 待秦悦等人离去后,王信的目光落在了正在上药的杨擎宇和杨叔建身上。看着他们那略显狼狈的模样,王信心中的怒火一下子涌了上来,他忍不住大喊道:“你们俩当真是猪脑子吗?杨擎宇或许不知,可你杨叔建每日上朝,难道不知道陛下有意让秦悦担任军机处首席大臣吗?你们俩与叶婉斗殴,本王尚可理解,可为何要与秦悦斗殴呢?那军机处的地位比兵部高一等啊,你也不知道吗?” 杨擎宇一听王信的责备,心中不服,梗着脖子说道:“王爷,那秦悦也忒过分了些。她仗着可能要入主军机处便趾高气扬,我们实在气不过才与她起了冲突。难道就因为她可能担任要职,我们便要忍气吞声不成?” 杨叔建也在一旁附和道:“王爷,此事不能全怪我们。那秦悦言行举止间满是傲慢,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也是一时冲动,才会与她斗殴。而且,陛下虽有意让她当军机处首席大臣,可这不是还没定下来吗?我们又怎会提前知晓她日后的地位如此之高。” 王信看着这两人还在犟嘴,气得脸色铁青,“你们还有理了?不管陛下的决定是否确定,你们也不该如此莽撞。” 绥远大将军赵启阳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过来说道:“王爷,您且听末将一言。”赵启阳身着一身庄重的铠甲,铠甲在部堂的光线下微微泛着冷光,凸显出他久经沙场的威严。他浓眉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历经世事的沉稳与睿智。古铜色的面庞上,几道浅浅的皱纹仿佛在诉说着他曾经经历过的无数艰难险阻。 “如今这官场之人不合,于国而言,实乃大不利之事。您想想,您方才将那叶婉打得半死,她心中定然怀恨在心。当务之急,是要先想办法安抚于她。至于那秦悦,若她真的当上了军机处首席大臣,此事确实棘手。不过,王爷您可以让王妃从中劝劝。毕竟,王妃与那秦悦和叶婉皆有师生之谊,或许王妃的话,她们能听得进去。王爷您在此处追悔莫及又有何用呢?当务之急,是要赶紧行动起来,想出应对之策,以解当前之困局啊。” 王信听了赵启阳的话后,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沉思之色。片刻之后,他果断地说道:“赵将军所言极是,此事就依你所言去安排办理。”随后,王信立即吩咐手下人按照赵启阳的建议去行动,力求尽快解决当前的困境。 就在这时,兵部部堂开始吃中午饭了。今日的午餐是面条,当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被端上桌时,整个部堂都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香气。王信看着眼前的面条,那细腻的面条在碗中整齐地排列着,上面点缀着些许翠绿的葱花和鲜嫩的菜叶。仅仅是闻着这香气,王信就感觉味道十分美妙。他微微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浓郁的香味瞬间充满了他的鼻腔,让他的味蕾不禁开始蠢蠢欲动。王信心中暗自感叹,在这忙碌的日子里,一碗美味的面条也能带来片刻的慰藉。 “你们这面条是用什么煮的?为何如此鲜美?”王信满是好奇地问道。王信忍不住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缕面条,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浓郁的鲜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那鲜味是如此的强烈,甚至连咸味都被完全掩盖了过去。王信细细品味着这独特的味道,感受着那鲜美的滋味在舌尖上舞动。他的味蕾仿佛被这股鲜味所唤醒,不断地传递着愉悦的信号。王信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他实在难以想象,这看似普通的面条,竟能有如此惊人的鲜味。 底下人听了王信的询问,神色慌张,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王信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心中已然猜出这里面定有鬼,但他并未当场说破。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神色却依旧平静,只是淡淡地说道:“罢了,本王也不为难你们。不过这面条味道确实独特,以后每日给吴王府送点过去吧。”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忐忑,但又不敢违抗王信的命令,只得唯唯诺诺地应下。王信看着他们紧张的样子,心中更加笃定这其中必有蹊跷。他决定暗中派人调查此事,看看这面条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而表面上,他却不动声色,仿佛只是单纯地被这面条的美味所吸引。 另一边,王府里董熟正小心翼翼地给王首耀穿衣服。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董熟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关爱,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深深的爱意。 而王首骁也在旁边忙碌着,精心地打扮着王首耀。他一会儿拿起一条漂亮的丝带,一会儿又拿起一朵娇艳的花朵,试图为王首耀增添更多的美丽。王首骁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喜悦,他沉浸在为弟弟打扮的乐趣之中。 “骁儿,你把他打扮的跟个女孩一样了。”董熟看着王首骁的杰作,微微皱起了眉头,轻声说道。她的语气中既有着对王首骁的宠溺,又有着一丝无奈。王首骁听了母亲的话,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娘亲,这样才好看呢。弟弟这样打扮起来,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公主。”董熟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眼前两个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与温暖。她知道,在这个充满爱的家庭里,孩子们的快乐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正在这时,一名水兵火急火燎地赶到王府。他气喘吁吁,满脸焦急之色,大声喊道:“不好了!叶婉在军法处被廷杖,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继续打下去。我过来报信的时候,她就快死绝身亡了。” 第35章 偷看救人 董熟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担忧涌上心头。没有丝毫犹豫,董熟立刻起身,焦急地向门外冲去。她的脚步慌乱而急促,裙摆随着她的跑动在空中飞扬。 “快!快带我去军法处!”董熟一边跑一边大声吩咐着身边的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恐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叶婉可能面临的危险处境。她不敢想象,如果叶婉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 董熟心急如焚地赶到军法处,然而,入目之处却让她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军法处内,叶婉并不在那里,只有几个小吏正默默地收拾着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 那血迹在冰冷的地面上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残酷一幕。小吏们的动作机械而麻木,他们面无表情地清扫着,仿佛对这样的场景早已习以为常。董熟呆呆地看着那一片狼藉的景象,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心中的担忧愈发强烈。她不知道叶婉究竟被带到了哪里,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 董熟看着那几个小吏收拾血迹,心急如焚地问道:“你们可知被廷杖之人去了何处?”其中一个小吏微微抬起头,怯怯地回答道:“回夫人,那受刑之人被送去军医处救治了。” 董熟一听,立刻转身,脚步匆匆地向军医处赶去。她的心中满是担忧与急切,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叶婉可能遭受的痛苦。一路上,她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终于来到军医处,董熟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叶婉。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上满是伤痕,血迹斑斑的衣物让人心疼不已。董熟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缓缓走到叶婉床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感受着那微弱的温度。 “叶婉,你一定要撑住。”董熟轻声呢喃着,声音中带着哽咽。她转头看向一旁忙碌的军医,焦急地问道:“军医,她的情况如何?”军医微微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回答道:“夫人,伤者伤势严重,性命堪忧。我们正在全力救治,但情况不容乐观。” 这时,一个虹提国医官匆匆赶来救治叶婉。他身着独特的医官服饰,神色严肃而专注。只见他快步走到叶婉床边,仔细地查看了叶婉的伤势后,便立刻着手进行清创工作。 叶婉身上的衣物在廷杖之下早已被打得破烂不堪,一些碎片深深地嵌在了肉里。虹提国医官小心地剪开那些残破的衣物,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他仔细地查看每一处伤口,当看到那些嵌在肉里的衣物碎片时,医官深吸一口气,拿起精细的镊子,开始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些衣物碎片。 医官用蹩脚的汉语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修养。加上匹敌拉纳的药效,半个月估计就能皮肉无恙。”董熟听了医官的话,心中稍感宽慰,她紧紧地盯着叶婉,眼神中满是关切。 “医官,这匹敌拉纳的药效当真如此神奇?”董熟忍不住问道。医官微微颔首,认真地解释道:“这匹敌拉纳乃是我虹提国的珍贵药物,有奇效。只要按时用药,精心照料,伤者定能恢复。” 董熟轻轻握住叶婉的手,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叶婉,让她尽快康复。她转头看向医官,诚恳地说道:“劳烦医官多多费心,若叶婉能平安无事,必有重谢。”医官摆摆手,说道:“救人乃医者本分,王妃不必客气。” 医官看着董熟紧张的神情,接着说道:“在虹提国,若医官手术病人去世,医官是要被处以死刑的。所以王妃请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救治这位伤者。” 董熟听后,心中对医官的敬意又增添了几分。她微微点头,说道:“有劳医官了,我相信你的医术。” 医官郑重地说道:“我必不敢有丝毫懈怠。从现在起,我会密切关注伤者的病情变化,随时调整治疗方案。” 董熟听完,郑重的说:“这是我的学生,还请医官好好救治。” 医官听完说道:“不要担心,我已经说了这么多了。”说着指了指叶婉说道:“我一定会好好治疗她,王妃放心。” 王首耀和王首骁在门外偷看,透过那微微敞开的门缝,他们好奇地向里张望着。此时,叶婉静静地趴在病床上,姐弟俩不认识她。 王首骁压低声音,轻声说道:“弟弟,你看那个趴在床上的人是谁呀?看起来好虚弱呢。”王首耀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疑惑地小声回应道:“不知道呢,姐姐。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呀?” 王首骁皱着小巧的眉头,若有所思地说:“也许她生病了吧。那个医官和娘亲看起来好严肃呢。”王首耀咬着嘴唇,小声嘀咕道:“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不然娘亲肯定很担心。” “你们两个,过来。”董熟静静地站在原地,然而她的脑袋却如同猫头鹰一般,以一种极为奇特的方式在原地旋转,竟直接转到了后背的方向。随后,她回头看向躲在门外的姐弟俩,缓缓说道。 那两个小孩原本正全神贯注地偷看房间里的情景,冷不丁被董熟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们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恐之色。王首骁下意识地抓紧了弟弟王首耀的手,王首耀则微微张着嘴巴,似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小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被这意外的一幕吓得不轻。 姐弟俩愣了片刻后,缓缓挪动着脚步,小心翼翼地向董熟走去。王首骁一边走一边紧张地看着董熟,小声说道:“母亲,我们不是故意偷看的。”王首耀也连忙跟着点头,眼神中满是不安。 董熟看着两个孩子紧张的模样,心中的严厉瞬间消散了几分。她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们为何在此偷看?”王首骁咬了咬嘴唇,回答道:“母亲,我们只是好奇这里发生了什么。看到您和医官都很严肃,我们就忍不住……”王首耀也小声补充道:“我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她看起来很不好。” 董熟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说道:“这里躺着的是母亲的一位重要之人,她受了伤,正在接受治疗。你们不可以随意打扰,知道吗?”姐弟俩乖巧地点点头。董熟接着说:“但是你们的关心让母亲很欣慰。现在,你们先去别处玩耍吧,等这里的事情好了,母亲再去找你们。” 在不远处,一个太监无意间瞥见了董熟那鹰视狼顾般的模样。他心中大惊,只觉此事非同小可,当下便悄悄退去。 第36章 鹰视狼顾 这太监一路脚步匆忙,神色慌张地赶回紫禁城,径直来到皇帝面前。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道:“陛下,奴才今日瞧见了一桩奇事。那董熟在……在某处竟显露出鹰视狼顾之像,奴才心中惶恐,特来禀报陛下。” 皇帝闻言,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与警惕。他沉默片刻,而后缓缓开口道:“此事你可确定?莫要妄言。” 太监连忙磕头,信誓旦旦地说道:“陛下,奴才绝不敢有半句虚言。奴才亲眼所见,那董熟的模样着实令人心惊。” 皇帝心中疑虑愈盛,当下便决定召董熟入宫。不久后,董熟接到旨意,匆忙入宫面圣。 皇帝与董熟谈论着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暗自观察着董熟的一举一动。与此同时,皇帝早已安排好的人悄然隐藏在董熟身后,伺机而动。 在谈话的过程中,皇帝微微使了个眼色,隐藏在董熟身后的人立刻制造出一阵轻微的声响。董熟听到声音,本能地做出反应。只见她上身纹丝不动,脑袋却如同之前那般,以一种令人惊异的方式直接旋转到后背。 皇帝亲眼目睹这一幕,心中震惊不已。那鹰视狼顾之相此刻在他眼前展现,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紧紧盯着董熟,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警惕,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 皇帝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与不安,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镇定。他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平淡地对董熟说道:“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你且回去吧。” 董熟心中忐忑,不知皇帝究竟为何有此举动,但也不敢多问,只得恭敬地行礼告退。她缓缓转身,脚步略显沉重地向宫外走去。 此时,国师从旁边踱步而来,神色肃穆地向皇帝行了一礼:“陛下,此并非鹰视狼顾之相。鹰视狼顾之相中,鹰视最为重要,占九十九成九,而狼顾实则并无大用。那董熟,一点鹰视之相都没有。至于这所谓的狼顾之相,不过是其颈椎骨相较常人更为灵活罢了。” 皇帝微微皱眉,目光从董熟离去的方向收回,落在国师身上。“当真如此?朕观其模样,着实心惊。” 国师微微颔首,语气沉稳地说道:“陛下,面相之学,玄妙莫测,但也不可仅凭一时之象便妄下断论。董熟此人,或许只是身体有异于常人之处,并非怀有异心之辈。” 皇帝沉默片刻,而后缓缓说道:“也罢,若真如国师所言,那朕便暂且放下心中疑虑。但仍需密切留意董熟,以防有变。”国师再次行礼道:“陛下圣明。面相之象,虽可参考,却不可尽信。陛下当以睿智洞察人心,以谋略驾驭天下。”皇帝微微点头,神色稍缓,心中却依旧对董熟留了一份警惕。 皇帝突然想起,早上董熟来吊唁太后时,还是个孕妇,这会怎么就看不出孕相了,刚要叫回董熟,国师就拦住皇帝。 国师神色凝重,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向皇帝禀告道:“陛下,吴王妃已经生产了。那新生之婴甚是奇特,生下来便长着牙,且能说话,还会行走。更为奇异的是,这孩子没有肚脐。不过还请陛下莫惊,臣已用法眼仔细查看过,此婴虽有诸多奇异之处,但确实不过是个普通小孩。” 国师一番话说完,皇帝满脸震惊,眉头紧紧蹙起,眼中满是怀疑之色,断然道:“哪有这样的孩子?世间怎会有如此怪异之婴孩诞生?国师,你所言当真?莫不是看错了?” 就在此时,皇帝忽然在余光中察觉到自己身边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那黑影仿佛鬼魅一般,张着血盆大口,似乎随时都要将皇帝一口吞下。皇帝心中猛地一惊,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他迅速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紧张地朝黑影出现的方向看去,然而,那里却什么都没有。皇帝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不断地扫视着周围,试图找出那黑影出现的蛛丝马迹。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寻找,那黑影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皇帝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笼罩在他的心头。 正当皇帝心绪不宁之际,忽闻侍从前来禀报,说是皇帝的文学师傅柳元前来求见。皇帝微微颔首,示意宣其进殿。柳元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入殿中,向皇帝恭敬行礼。皇帝此刻正满心困惑与不安,见到柳元,犹如见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将刚才所经历的种种怪异之事给柳元详细地说了一遍。 柳元静静地听着皇帝的叙述,神色凝重,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待皇帝说完,柳元沉默片刻,而后缓缓抬起头,看着皇帝,神色肃穆,缓缓开口道:“陛下,《论语》中有言:‘君子不器。’陛下可知何意?”皇帝面露茫然,嘴唇嚅动却未能说出一字。 柳元又道:“《大学》云:‘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为本。’陛下以为修身当如何为之?”皇帝神色尴尬,依旧沉默不语。 柳元接着说:“观二十四史,古之帝王遇怪异之事,多思其因,寻其解。陛下可知历史上有哪些类似之事,又是如何处置的?”皇帝满脸通红,额头冒汗,不知如何作答。 柳元看着皇帝,痛心疾首,大声说道:“范送,你自幼便熟读二十四史、四书五经,我考问你二十四史,你都对答如流,无一错漏,恍如昨日。可如今遇此小事竟如此慌乱,全然忘却所学,何以蠢笨至此。” 皇帝十分羞愤,眼中燃烧着怒火。他猛地一挥手,大声喝道:“来人!摘去柳元的顶戴,拔去柳元的朝服!”侍卫们闻声而动,迅速上前执行皇帝的命令。柳元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与悲愤,却未发一言。 很快,柳元被剥去了象征着身份地位的顶戴和朝服。皇帝怒不可遏地再次下令:“将此人乱棍打出紫禁城去!”侍卫们立刻举起棍棒,毫不留情地驱赶着柳元。柳元在棍棒的驱赶下,踉跄着向紫禁城门外走去。 被打出紫禁城后,柳元就在午门门口坐下,靠着门楼,闭目养神。 当柳元被赶出紫禁城后,皇帝余怒未消地坐在龙椅上,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的眼神中既有愤怒,又有一丝迷茫。而此时的紫禁城,气氛紧张而压抑,众人皆噤若寒蝉,生怕触怒了盛怒中的皇帝。 皇帝在盛怒过后,渐渐冷静下来。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回想起柳元的质问,那一句句来自经典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敲击着他的内心。 沉思片刻,皇帝大声道:“来人!把四书五经、二十四史都给朕拿过来。”侍从们不敢怠慢,急忙行动起来。不一会儿,一摞摞书籍被小心翼翼地搬到皇帝面前。 皇帝凝视着这些书籍,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书册的封面,仿佛在触摸着过往的岁月和被自己遗忘的文字。 皇帝翻开《大学》,目光专注地落在书页之上。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中却愈发烦躁。那些熟悉的文字此刻仿佛变得陌生起来,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嘲笑他的无知与慌乱。 皇帝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阅读。可是,那些文字却如同一团乱麻,在他的脑海中纠缠不清。渐渐地,皇帝感到一阵疲惫袭来。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手中的书也不自觉地滑落。 终于,皇帝再也无法抵挡困意,气呼呼地将书扔到一旁,靠在龙椅上睡着了。在睡梦中,他仿佛又看到了柳元那痛心疾首的模样,听到了那些质问的话语。皇帝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悠悠醒来。他睁开眼睛,看着散落在地上的书籍,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之情。 皇帝接着看了一宿的书。夜深沉沉,宫殿中寂静无声,唯有皇帝翻动书页的轻微声响。烛光摇曳,映照着皇帝专注而凝重的面容。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书页上的文字,仿佛要从那些古老的记载中寻找到解开心中困惑的钥匙。随着时间的流逝,皇帝的疲惫感不断袭来,但他强撑着精神,不愿放下手中的书。 在这漫长的夜晚,皇帝时而沉思,时而轻声叹息。他回顾着历史上那些帝王的作为,反思着自己的言行。那些曾经被他忽视的智慧,此刻如同一盏盏明灯,照亮了他心中的迷茫。 天亮了,国师过来问皇帝:“陛下,昨夜可又见黑影了?” 皇帝微微一怔说道:“昨夜朕专注于书籍,并未看见那黑影。” 国师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说道:“陛下,那黑影甚是诡异,最爱在夜晚出现。如今陛下未瞧见它,臣却不知这是吉是凶。” 皇帝听后,心中再度涌起不安。他深知那黑影的出现绝非偶然,定有其深意。“国师可有良策,以应对这黑影之患?”皇帝急切地问道。 国师先是一笑,然后神色肃穆,微微躬身向皇帝解释道:“陛下,那黑影乃是三魂七魄之中的尸狗。陛下之前不努力钻研经典,却专心奇说怪谈,致使心有杂念,尸狗便离体现形。如今陛下幡然醒悟,有好学之心,一心研读经典,心正意纯,那黑影自然就回去了。陛下当以此为戒,持之以恒地钻研经典,修养自身,如此方能使三魂七魄安稳,国家安定,百姓安康。陛下切不可再重蹈覆辙,沉迷于不当之事。” 皇帝听后,神色凝重,心中暗自懊悔自己曾经的行为。他郑重地点头道:“国师所言极是,朕定当牢记教训,潜心研读经典,不负天下苍生之望。” 皇帝走出紫禁城,阳光洒在身上,却并未让他感到多少温暖,心中依旧满是对过往的反思与愧疚。抬眼间,竟看见柳元还在门楼下闭目养神。皇帝的身体微微一震,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 没有丝毫犹豫,皇帝当即快步向前,在柳元面前跪拜行礼。周围的人皆震惊不已,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皇帝神色虔诚,声音中带着悔意道:“先生,朕知错了。朕不该一时羞愤而对先生如此不敬。先生的教诲如醍醐灌顶,朕当铭记于心。” 柳元看着跪在面前的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扶起皇帝道:“陛下能知错就改,实乃国家之幸、百姓之福。望陛下日后以史为鉴,以经典为指引,勤勉治国,不负天下苍生。” 皇帝站起身来,郑重地点头道:“先生放心,朕定当不负所望。” 第37章 虎相 董熟缓缓从紫禁城里踱步而出,心绪如麻,脑海中不断浮现着皇帝的神色以及自己方才的一举一动。他一边走着,一边苦苦思索,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就这样满心困惑地朝着叶婉所在的医馆方向缓缓前行。 正走着,突然,一声大喊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响:“爱妃!”董熟闻声,身体猛地一震,双眼瞬间睁大,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变成了骇人的四白眼。 她迅速回头看去,那一刻,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凌厉与狠绝,真正有了那令人胆寒的鹰视狼顾之相。 这充满压迫感的眼神直直地射向王信,王信被这眼神一盯,心中猛地一跳,顿时吓了一大跳。他下意识地抓过身边的弓箭,以极快的速度搭弓上弦,就要朝着董熟射箭。 董熟见到王信搭弓欲射,心中猛地一紧,她缓缓地将整个身体完全转过去,面向王信,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怨与疑惑,轻声问道:“王爷,您这是要杀了臣妾吗?” 王信在董熟质问的瞬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懊悔。他立刻解除弓箭,慌慌张张地急忙跑过去,神色紧张而急切地说道:“不是,绝对不是,本王疼你还来不及呢。爱妃怎会有如此想法?” 说着,他紧紧握住董熟的肩膀,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董熟的脸庞,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安慰。接着,他又仔细地看了看董熟此时的表情,微微皱起眉头,缓缓说道:“只不过刚才爱妃的眼神,实在太吓人了。突罗国屡屡打败我的那个大元帅,经常作出和爱妃一样的表情。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凌厉与狠绝,让人不寒而栗。本王方才一时惊慌,才做出如此鲁莽之举,还望爱妃莫要怪罪。” 此时,礼部郎中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正稳步走来。从他那郑重的神情可以看出,显然是有重要之事要向王信禀报。然而,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董熟身上时,神色顿时一变,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忌讳一般,立刻转身就要回去。 可就在他刚迈出几步之时,王信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举动,当即大声叫住了他。“站住!何事如此慌张?”王信的声音威严而有力,在空气中回荡。礼部郎中身形一滞,无奈地停下了脚步,心中暗自叫苦,不知该如何是好。 礼部郎中没办法,只得缓缓将锦盒打开。那锦盒开启的瞬间,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五根十分粗壮的高丽参,那参体饱满,色泽温润,根根都年逾百岁,散发着岁月沉淀的气息。 “王爷,此乃海关查获之物。”礼部郎中恭声说道,紧接着话语变得磕磕巴巴说道:“只是,海关不敢扣留船只。” 王信眉头一皱,沉声道:“为何不敢扣留船只?” 礼部郎中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紧张地回道:“王爷,那船只……那船只乃是东海水师战舰。” 王信微微眯起眼睛,沉默片刻后立刻说道:“这高丽参送到王府去,这东海水师战舰走私之事就不要管了。” 礼部郎中微微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低头应道:“是,王爷。臣这就去安排。”说罢,便恭敬地退下。 王信深知,如果要查下去,大列国的所有水师将领,就会被一窝端,所有战舰上的管带都要处理,如果这么做,不等人家打来,自己先把水师搞垮了。 王信静静地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周围的空气也似乎变得格外凝重。过了片刻,他缓缓地回过身来,准备跟董熟说话。 董熟一直注视着王信,在这个瞬间,她忽然惊觉王信的颈椎活动范围极小。 那僵硬的脖颈,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着,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极为艰难。当王信想要看向侧面的人时,他不得不把整个身体完全转过去,那模样看上去既吃力又无奈。 董熟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心疼,有担忧,也有对王信身体状况的忧虑。 她静静地看着王信,眼神中流露出关切与怜惜,仿佛在这一刻,她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王信所承受的压力与疲惫。 这时胡从柳从路边经过,和旁边的董浩说:“看见没有,这个王爷就是虎威之相。如果要看不在正前方的人,就要把整个身体转过去。你瞧那姿态,虽略显僵硬,却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仿佛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深意,让人不敢轻易忽视。” 董浩听完胡从柳的话,略作思索后,毅然走上前去。他来到王信近前,微微躬身,脸上带着恭敬与欣喜,说道:“姐夫,真巧,能在这见到您。”王信听到声音,微微一愣,随即看到董浩,神色缓和了一些。董熟在一旁也是面露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董浩。王信看着董浩,微微点头道:“原来是你,确实很巧。” 胡从柳跟上去,董熟转过头来看着他们,董熟与胡从柳四目相对,那一瞬间,无数熟悉的回忆涌上心头。他们从小就认识,曾一起度过许多无忧无虑的时光。董熟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慨与惊喜,她看着眼前这个许久未见的故人,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胡从柳的目光中则透露出兴奋与激动,他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董熟重逢。 董熟微微扬起嘴角,眼神中多了几分温暖,仿佛在无声地询问胡从柳这些年的经历。 胡从柳感受到了董熟的目光中的关切,他轻轻向前迈了一步,微微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喜悦:“王妃,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董熟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确实好久不见了,胡公子。这些年你过得可好?”董浩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露出惊讶的神情,他显然没有想到姐姐和自己的好友竟然早就相识。 王信看着董熟与胡从柳相认的场景,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的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胡从柳与董熟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 王信清了清嗓子,目光在董熟和胡从柳之间来回扫视,沉声道:“爱妃,这位是?”董熟听到王信的询问,连忙回过神来,介绍道:“王爷,这位是胡从柳,我与他自幼相识。”王信微微颔首,眼神却依然带着审视,“哦?既是旧识,倒是巧了。” 胡从柳感受到王信的目光,连忙恭敬地行礼,“草民胡从柳,见过王爷。今日偶遇王妃,实属意外。还望王爷勿怪。”王信摆了摆手,“罢了,既是爱妃的旧识,便无需多礼。”然而,他的心中却并未完全放下警惕。 简单几句交谈过后,几人便匆匆道了别。董浩与胡从柳并肩而行,继续朝着客栈的方向缓缓走去。他们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渐行渐远,阳光洒在他们的肩头,仿佛带着一丝淡淡的离愁。 这边,董熟微微侧头,望向王信,轻声问道:“王爷,去看看叶婉吗?”王信微微一怔,旋即立刻答应下来。毕竟,是自己下令将叶婉打成那样的,于情于理,确实应该去看看。他的心中涌起一丝愧疚与不安,那柔弱的女子因自己的一道命令而遭受如此苦难,他实在难以心安。王信轻叹一口气,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走吧,去看看她。”董熟微微点头,跟在王信身后。他们的脚步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沉重的心事。 走到医馆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叶婉撕心裂肺的惨叫。王信和董熟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心中的愧疚与不安愈发强烈。王信加快脚步,率先走进医馆,董熟紧随其后。 一进入医馆,那惨烈的叫声愈发清晰,仿佛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们的耳膜。 王信和董熟缓缓走到叶婉的病床旁边,看见叶婉被绑住手脚,那模样让人心生怜悯。她的后背上正在上药,匹敌拉纳的气味和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匹敌拉纳,一种极为特殊的药物,一旦接触到血肉,便会引发极度的剧痛。那疼痛仿佛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反复地撕开皮肉,敲碎骨头,残忍而无情。即便是用上足以致死剂量的麻醉剂,也丝毫无法减轻这种痛苦。无论毅力多么强大的人,在这种剧痛面前,也根本无法承受。那是一种仿佛能将灵魂都撕裂的痛楚,让人望而生畏。 然而,叶婉现在的伤势却极为严重,情况十分危急。在众多的药物中,唯有使用匹敌拉纳,才有可能让她的伤势好转,否则她根本好不了。这无疑是一个艰难的抉择,一方面是让人难以忍受的剧痛,另一方面是叶婉的生命安危。 上完匹敌拉纳后,郎中们迅速用纱布将叶婉包起来。可就在这时,叶婉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变得更加严重了。那凄厉的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医馆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每个人的心都紧紧地揪了起来。王信和董熟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眼中满是痛苦与不忍。他们从未想过叶婉会遭受如此巨大的痛苦,那一声声惨叫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他们的内心。 叶婉的身体在病床上剧烈地颤抖着,她的脸色因痛苦而变得扭曲,额头上的汗珠如黄豆般滚落。郎中们手忙脚乱地试图安抚她,却无济于事。那匹敌拉纳带来的剧痛,似乎已经超越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 叶婉疼得七度昏死过去,然而那剧痛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将她从昏迷的边缘拉回。每一次昏死仿佛都是她短暂逃离痛苦的避难所,但很快,她又会被残酷地唤醒,接着承受那无尽的疼痛。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每一次醒来,她的眼神中都充满了痛苦与绝望,但又有着一丝倔强的坚持。她的嘴唇被咬得血迹斑斑,却无法发出更多的声音,只有那微弱的呻吟在空气中回荡。 叶婉第八次缓缓醒转过来,心中还残留着对那剧痛的恐惧。然而,让她惊讶的是,此时竟没有怎么感觉到疼痛了。 当绷带一层一层被解开,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曾经血肉模糊的后背上。如今,那里竟然已经长出了一层细嫩的皮肤。那新生的肌肤如婴儿般娇嫩,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皮肉虽然恢复了,但是后背上一点力量都没有。叶婉轻轻尝试着活动身体,却发现仅仅是微微一动,后背便传来一阵无力感。 叶婉面色苍白,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那孱弱的模样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她吹倒。她用极其虚弱的声音对王信说道:“王爷,还真是说道做到,把标下送到军法处了,怎么不直接把标下打死算了。” 王信听完叶婉那哀怨中带着埋怨的话语,心中顿时涌起万千复杂的情绪。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了喉咙口,却无从表达。那一瞬间,愧疚、懊悔、无奈等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内心备受煎熬。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满是挣扎与痛苦。过了片刻,他像是再也无法面对叶婉,也无法面对自己内心的谴责一般,毅然转身就走了。 董熟神色凝重,她轻启朱唇说道:“叶婉,如今东海水师走私一事已然东窗事发。此事牵连甚广,局势极为复杂。”说罢,她从怀中拿出一张存票,在阳光下微微泛着光泽。只见那面额超大,竟足足有八十万两之多。董熟轻轻地将银票塞到叶婉手里,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关切:“此次你怕是在劫难逃。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你最好的结果便是被罢官,然后回到滨州老家。我在滨州有两条商船,一个绸缎庄子,虽不算多,但也可保你余生富贵。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她的眼神中满是诚恳与担忧,那温柔的目光落在叶婉身上,仿佛在给予她最后的安慰与支持。 叶婉的双肩微微颤抖着,低声啜泣起来。她的眼眸中盈满了泪水,那悲伤与懊悔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她心中一直知道东海水师走私一事迟早会被发现,然而,她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被揭露出来。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痛苦,那些秘密一直压在她的心底,让她备受煎熬。如今,她再也无法将这些秘密深埋心中。 她微微抬起头,用颤抖的声音低声和董熟说道:“老师,东海水师走私一事,学生……学生是主谋。”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愈发哽咽,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稍作停顿后,她又艰难地继续说道:“还有……学生当年在陈港,在丹国劝降书上,签字了。”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无尽的沉重,那是她内心深处最难以启齿的秘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仿佛在等待着董熟的责备与审判。此时的叶婉,如同一个迷失的孩子,不知该何去何从。 董熟听了叶婉的话,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她看着叶婉那满是愧疚与痛苦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疼惜。 董熟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叶婉的手,柔声道:“叶婉,我理解你。在那样的局势下,你定是有诸多无奈。但此事切不可外传,一旦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继续说道:“此事关乎重大,不仅关系到你的命运,还可能影响到许多人的前程甚至性命。我们必须谨慎处理,将此事妥善隐瞒。” 董熟微微皱眉,思索着应对之策。“叶婉,从现在起,你要守口如瓶,不可再向任何人提及此事。我会想办法尽量为你周旋,寻一个妥善的解决之法。” 叶婉泪眼婆娑地看着董熟,感激地点点头。“老师,我知道了。我定不会再让此事泄露半分。” 就在董熟满心忧虑地准备去找王首骁和王首耀之际,只见王首骁一路小跑着匆匆而来。他的小脸上满是急切之色,大声说道:“娘亲,舅爷爷来了,就在门口呢,正和爹爹说话呢。” 董熟听闻王首骁的话语后,也急忙走出医馆。抬眼望去,只见霍明正怒气冲冲地指着王信说话。霍明的脸色涨得通红,眼神中满是愤怒与责备。 “你封了吴王,如今就不把我这个舅舅放在眼里了吗?你简直是疯了!”霍明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那叶婉是我门下的人,你竟然也敢打她。你可知,你这一打,别人会怎么看?内阁首辅与吴王不合,吴王借廷杖叶婉和首辅掰手腕,你是真不懂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还是故意装作不懂啊?” 王信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他微微叹息一声,缓缓开口说道:“舅舅,这实在是无奈之举啊。您也知道,如今东海水师走私一事又被发现,叶婉身处其中,实在是难以保住。在这种情况下,与她撇清关系,或许不是最坏的结果,反而可能会更好一些。” 董熟缓缓地从医馆中走出来,她的神色凝重,目光坚定地望向王信。微微扬起下巴,开口说道:“王爷,秦悦即将升任军机处首席大臣。倘若内阁和军机处联合起来,那力量不可小觑。他们足以让龙椅上那个尚且年轻的君主,有眼如盲,看不清局势。王爷,您不信的话,大可问问舅舅。” 霍明深吸一口气,努力缓解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缓缓说道:“信儿,你要明白,现在秦悦至关重要。这走私之事也好,贪腐也罢,甚至是渎职之罪,秦悦如果当上军机处首席大臣就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了。好在秦悦和叶婉关系甚密,只要你我什么都不做,不横加干涉,叶婉定不会有事。” 霍明紧接着再次开口,他的神色严肃,目光紧紧地盯着王信,一字一句地说道:“信儿,你且好好思量。如果把我们的水师比作孙吴水师,那么这叶婉无疑就是周公谨。倘若失去了她,你可有准备好鲁子敬、吕子明来接替她吗?” 王信听完霍明的这番话后,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之光。他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仿佛在这一刻才真正理解了事情的关键所在。他略作沉吟,然后郑重地说道:“舅舅,是我错了。我之前考虑得不够周全,险些误了大事。如今细细想来,我们应该力挺秦悦,对吧?” 霍明看着王信,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他微微颔首,语气缓和下来,说道:“信儿,你能如此想,甚好。你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也不枉舅舅这番苦口婆心。” 霍明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透露出深思熟虑后的笃定。“信儿,我的计划是让南海水师所有的管带和大副联名上奏,阐述秦悦的卓越才能与领导风范,务必将秦悦留在南海水师。如此一来,既彰显了秦悦在水师中的威望,也为我们的下一步行动奠定基础。” 他停顿片刻,接着说道:“然后,我率领内阁与你率领军机处一同向皇帝进言,强调这是证明秦悦能力强的最好证据。秦悦若能坐上军机处首席大臣之位,于我们而言,益处颇多。他既能在关键时候庇护叶婉,又能在朝廷的决策中为我们争取更多的利益。我们必须精心谋划,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不出差错,让秦悦顺利登上那关键之位。” 董熟的脸色微微一变,她连忙拉起王首骁,又紧紧地抱着王首耀,神色匆忙地准备赶快离开此地。她的心中充满担忧,生怕孩子们听到这充满权谋斗争的话语。她深知,这些复杂而危险的权谋之术,不应该被孩子们所知晓。孩子们的世界应该是纯真而美好的,不应被这些勾心斗角所污染。 更多的是,董熟害怕孩子们童言无忌,万一不小心将这些听到的事情说出去,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董熟带着两个孩子匆匆离开后,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孩子们的脸上还带着些许茫然,王首骁轻轻扯了扯董熟的衣角,小声问道:“娘亲,为什么要走这么急呀?”董熟温柔地看着两个孩子,心中满是愧疚,她不想让孩子们生活在这样充满权谋争斗的氛围中。 她蹲下身子,微笑着说:“走,咱们去买糖葫芦。”孩子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刚才的疑惑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董熟拉着他们的小手,来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前。红红的山楂裹着晶莹剔透的糖衣,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董熟买了两串糖葫芦,递给孩子们。王首耀开心地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他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王首骁也吃得津津有味,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董熟看着孩子们满足的模样,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一些。 董熟带着孩子们回到家,庭院里,诸葛正和王伏正热烈地讨论着最近流传的文章。 诸葛正微微皱着眉头,手中拿着一卷书简,说道:“此篇文章立意新颖,言辞犀利,对当下时政之剖析可谓入木三分。然而,其观点虽有可取之处,却也不乏激进之嫌。” 王伏轻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应道:“确实如此。文章中对某些政策的批判虽不无道理,但在这敏感时期流传开来,恐会引起不小的波澜。吾等当谨慎看待,分析其背后之深意。” 董熟和孩子们就他们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这两个文人沉浸在对文章的探讨之中。阳光洒落在庭院里,为他们的身影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董熟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她为有这样两位才学之士辅佐王信而感到庆幸。 此时,王首骁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突然开口说道:“娘亲,他们怎么只讨论文章,不讨论诗词歌赋呢?” 王信与霍明商议完事情后,缓缓回到家中。此时,阳光透过庭院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爽。诸葛正和王伏正专注于讨论文章,听到脚步声,他们转头望去,见是王信归来,赶忙停下讨论,恭敬地行礼。 王信微微抬手,摆摆手说道:“不必如此多礼。今日,本王喜得一子,本是大喜之事,然如今正值太后发丧,不大摆宴席。所以,晚上叫上那些武夫,咱们就在家里简单办一办便罢。”他的话语沉稳有力,眼神中既有初为人父的喜悦,又有对当前局势的审慎考量。王信负手而立,身上散发着一种威严与沉稳的气质,仿佛在这动荡的时局中,他是众人可以依靠的坚实支柱。诸葛正和王伏对视一眼,心中明白王信的难处,齐声应道:“谨遵主公之命。” 嫣语在房中,拆开头顶纱布,自己换药,打开纱布,嫣语发现自己额头上一根食指长的伤口,心想肯定要留疤的,不禁难过。 第38章 得子之喜 嫣语正小心翼翼地准备给自己额头上那触目惊心的伤涂抹些药。就在这时,王信缓缓地从门外踱步走了过来,他的手中拿着一瓶药膏。这瓶药膏的瓶身上印刻着虹提国的文字,上面写的是“祛疤养肤之用”。 然而,嫣语对此却一无所知,并且她对王信极度不信任。毕竟在她看来,王信久经沙场,心思复杂,这来历不明的东西难保不是用来害人的。 “嫣语姑娘,”王信面带微笑,目光温和地看着嫣语,语气诚恳地说道,“此乃本王妹妹特虹提国带回来的药膏,其对于皮肤的恢复很有效果。”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瓶子轻轻地放到了桌子上,拿走刚刚拆下来的纱布时,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随后转身寻到了几卷崭新的纱布,神色从容地把它们放置在药膏的旁边,紧接着又满脸期待地开口言道:“今日,王府夜宴,过一会儿,你也一同过来吧。” 嫣语看着桌上的药膏和纱布,眼神中仍充满警惕。她轻轻咬着下唇,沉默片刻后,冷冷地说道:“多谢王爷好意,不过我身份低微,夜宴就不参加了。” 王信微微一怔,随即轻叹一声:“嫣语姑娘莫要如此自轻。本王诚心相邀,你若不来,这夜宴也失了几分颜色。” 嫣语别过头去,不再看王信,心中却思绪翻涌。她不知道王信究竟有何目的,但她深知这王府之中处处充满危险。然而,那瓶药膏却又让她心中有一丝动摇,毕竟额头上的伤确实需要良药来治愈。 王信见嫣语不为所动,也不再强求。他微微颔首,说道:“既然姑娘不愿,本王也不强求。但若有需要,随时唤人来找本王。”说完,他转身离去,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渐渐远去。 嫣语独自坐在那里,看着桌上的药膏和纱布,心中纠结不已。她轻轻抚摸着额头上的伤,最终还是决定试一试那瓶药膏。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瓶子,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她轻轻地将药膏涂抹在伤口上,顿时感觉到一阵清凉,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王信缓缓踱步走出房间,来到王府的院子之中。此时,整个院子里一片忙碌的景象,佣人们都在紧张而有序地准备着夜宴。他们有的在摆放桌椅,有的在布置装饰,还有的在来回穿梭搬运着各种物品,每个人都神色专注,一丝不苟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而在这忙碌的人群中,董熟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安排。时而轻声指挥着佣人们调整桌椅的位置,时而仔细检查着装饰的细节,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透露出一种高贵与从容,仿佛整个夜宴的筹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王首骁和王首耀也在帮忙,然而,他们却不是在真正地帮忙,而是在帮倒忙。王首骁兴奋地拿着一束鲜花,想要装饰桌子,却不小心把花瓶碰倒,鲜花散落一地。他急忙蹲下身子去捡,却又不小心把旁边的椅子撞倒。而王首耀则拿着一块桌布,想要帮忙铺在桌子上,却怎么也铺不平,反而把桌布弄得皱巴巴的。他们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的无奈和尴尬,却又不甘心就此放弃,继续在那里手忙脚乱地折腾着。 王信看着王首骁和王首耀在那里手忙脚乱地帮倒忙,先是微微一愣,眼中流露出一丝意外。随后,他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那微笑中既有对两个孩子天真无邪的喜爱,又有对他们莽撞行为的无奈。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仿佛看着两个调皮的小精灵在自己的眼前嬉戏。 王信微笑着看着两个孩子闹了一会儿后,转身朝着厨房走去。厨房内热气腾腾,厨子和厨娘们正忙碌地准备着各种美食。王信一走进厨房,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恭敬地向他行礼。 王信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忙碌,然后温和地说道:“今日晚上本王夜宴全府所有人。你们多做些饮食,务必让大家都吃得满意。等到时候,各位师傅,小姐妹们也一起来。” 厨子和厨娘们闻言,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他们没想到王爷会如此体贴,竟邀请他们一同参加夜宴。一位年长的厨子连忙说道:“多谢王爷厚爱,我们一定尽心尽力准备美食。” 王信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厨房中摆放的各种食材和正在烹饪的菜肴,满意地说道:“本王相信你们的手艺。好好准备,让大家都能在今晚的夜宴中感受到王府的温暖和欢乐。”说完,王信转身离开了厨房。 王信从厨房出来后,又在府中庭院里巡视了一圈。看着忙碌的众人,他心中涌起一股满足感。他停下脚步,对身边的侍从说道:“记住,今日夜宴不叫府外的人,让府内所有人都参加。” 王信正沉思间,董熟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她面带微笑,轻声说道:“王爷,这夜宴如此热闹,不如让妾身的父亲和弟弟也来吧。” 王信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本王此次夜宴本意是让府内众人欢聚,不叫府外之人。但既然王妃提及,若不答应,恐伤了王妃的心。” 董熟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说道:“王爷仁慈,妾身感激不尽。父亲和弟弟若能参加夜宴,定能感受到王爷的关爱,也会更加忠心为王府效力。” 王信微微颔首,说道:“好吧,那就派人去请王妃的父亲和弟弟。但要告知他们,此次夜宴是府内之宴,不可张扬。” 董熟喜笑颜开,福了福身说道:“多谢王爷。妾身这就去安排。”说完,她转身离去,脚步轻快,显然心情极好。 不多时,董伯谦和董浩来到了王府。他们看着眼前虽摆下宴席却并未张灯结彩、打扮华丽的王府,心中微微有些诧异。 董伯谦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他本以为王府夜宴必定是奢华无比,却未料到如此简约。董浩则四处张望,脸上露出好奇之色。 董熟早已在门口等候,见到父亲和弟弟,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迎上前去,说道:“父亲,弟弟,你们来了。” 董伯谦微微点头,说道:“王府夜宴,怎如此简朴?” 董熟轻声说道:“王爷此次夜宴意在让府内众人欢聚,并非追求奢华。父亲莫要见怪。” 董浩却不以为意,说道:“这样也好,少了那些繁文缛节,更自在些。” 董熟带着父亲和弟弟来到宴席处,向王信行礼。王信微笑着起身,说道:“老泰山,贤弟,快请。今日夜宴,不必拘束。” 董伯谦恭敬地说道:“多谢王爷款待。” 第39章 都督 “好点了吗?”秦悦缓缓走进医馆,目光中满含关切。她轻轻地拍了拍叶婉的肩膀,那动作轻柔得如同飘落的花瓣,仿佛生怕多用一分力就会伤到对方。然而,即便这动作如此温柔,却也能让人一眼看出两人虽然身型相似,但力量却有着天壤之别。 叶婉静静地趴在病床上,她的手宛如精美的艺术品,细腻而白净,胶质丰富,仿佛粉雕玉琢一般。那双手如同春天里刚刚绽放的花朵,娇嫩欲滴,漂亮极了。 而秦悦的手,即便不用力,也能看到青筋暴起,那凸起的青筋仿佛是力量的象征。透过她的皮肤,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肌肉纤维,那是经过无数磨练才拥有的坚韧。这双手充满了力量感,仿佛可以轻易地抓起千斤重担。 两双手放在一起,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感叹命运的奇妙,赋予了两个如此相似的人却又如此不同的特质。叶婉正趴在病床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她听到了秦悦那熟悉的声音。她微微转过头来,那动作带着几分艰难,因为后背的无力,她根本翻不过身去。她就那样趴在病床上,目光与秦悦交汇的瞬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微微张口,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缓缓说道:“还好,只是刚才上的药有些疼。”那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丝刻意的躲避,仿佛她在有意疏远秦悦。她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疏离感,仿佛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将自己与秦悦隔离开来。然而,秦悦却一点也没听出来。她的心思似乎并未放在叶婉的语气上,满心满眼都是对叶婉病情的担忧。她的脸上依旧挂着关切的神情,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叶婉那刻意的疏远。 秦悦的目光紧紧地落在叶婉的后背上,只见那原本受伤的地方,如今已长出了细嫩的肌肤,如同新生的婴儿肌肤一般,娇嫩而充满生机。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那新长出的肌肤,那触感柔软而细腻,仿佛稍一用力就会被破坏。秦悦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轻声说道:“长出新皮了,好多了。” 而叶婉此时却把头深深地埋在枕头里,那枕头上还留存着她的汗水和泪水。那些曾经饱含着痛苦与挣扎的液体,此刻依旧在布料里静静地存在着。叶婉微微一动,不经意间一挤,那枕头上的水分便被挤了出来。那水滴仿佛是她曾经经历的苦难的见证,一滴一滴地落下,带着无尽的哀愁与坚韧。 就在这时,霍晓成迈着沉稳的步伐也来到了这里探望叶婉。他的脸上带着恭敬与关切,微微躬身说道:“叶军门,家父来看过军门后,让我拿些补品送来,希望军门早些康复。” 秦悦一抬眼,看见霍晓成到了,立刻开口说道:“霍小子,你倒是有心了。快把东西放在这儿吧。”说罢,她微微侧身,指了指旁边的一处位置。接着,秦悦伸手拉着霍晓成,缓缓地走到叶婉的床前。她微微垂眸,神色中带着一丝复杂,轻声说道:“这伤,是你表哥下令打的。你可知道?” 霍晓成微微挺直脊背,双手抱拳,恭敬地拱手说道:“秦军门,此事我已然知晓。正因如此,我才特意前来探望叶军门。” 秦悦与霍晓成聊得热火朝天,两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秦悦时而开怀大笑,时而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霍晓成亦是满脸笑容,眼神中闪烁着光彩,专注地倾听着秦悦的话语,不时点头回应,也时不时地发表自己的见解。 叶婉静静地看着他们,看着这两人说话时那手舞足蹈的兴奋劲,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温暖。她微微扬起嘴角,带着几分调侃地笑着说道:“你们俩这是怎么了?这般模样,莫不是对对方很满意?现在这是看对眼了?” 秦悦听完叶婉的调侃,脸上顿时染上一抹绯色,微微有些害羞起来。她轻轻侧过身,对着叶婉说道:“七夕节那天,我在家中相亲,你猜怎么着?就是和这个霍小子。哎呀,这小子确实很是有趣呢。还帮我买下一匹骏马。” 叶婉听到秦悦的这番话后,不禁笑了起来。她伸出手,轻轻拍了秦悦一下子,嗔怪道:“莫要这样唤人家,人家可是内阁首辅的大公子呢。你呀,得叫霍公子。这般随意的称呼,可别失了礼数。” 霍晓成听完两人的对话,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抹明亮的光彩。他微微扬起头,语调轻快地说道:“我还是喜欢‘霍小子’这称呼。除了秦悦,确实没人会这么喊我。”然而,他的语气中虽然兴奋,却也隐隐流露出些许失落。那失落如同淡淡的云雾,悄然弥漫在他的话语之间。 叶婉敏锐地察觉到了霍晓成语气中的不对之处,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后,她试探着问道:“秦悦如今是个副都督便这般叫你,可如果她成了两海水师总都督,还会叫你霍小子吗?” 霍晓成听完叶婉的话,微微垂下眼眸,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两海水师总都督之位,极有可能是叶军门的。”他的语气沉稳,带着一丝审慎。 叶婉听完霍晓成所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调侃的笑容。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老师觉得秦悦比我要强。若我去当这两海水师总都督,那秦悦呢?她不得当军机处首席大臣了?”叶婉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想象着那看似不可能的场景。 霍晓成闻言,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恭敬地拱起,郑重地说道:“叶军门,实乃神机妙算。如今,吴王妃已然举荐秦军门出任军机处首席大臣。” 秦悦听完霍晓成的话,脸上瞬间涌起一抹惊喜与急切之色。她连忙转过头,目光紧紧地盯着霍晓成,急切地追问:“真的吗?老师举荐了我?” 霍晓成微微压低声音,轻声说道:“内阁拟好了奏折,准备上表呈递给皇帝。如今吴王仅担任兵部尚书一职,军机处首席大臣之位,自然就得另选贤能之人担任。”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严肃与慎重,仿佛在陈述着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秦悦依旧用那炽热的眼睛紧紧地看着霍晓成,那目光中满是期待与渴望。霍晓成被她这般注视着,心中渐渐有些不自在起来。他微微动了动身子,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但是,这军机处大臣的合适人选,除了我父亲之外,原本吴王也是极为合适的。然而,吴王如今却不能任用。如此一来,便只能在矮子里面选高个了。经过一番斟酌考量,这才选出了秦军门你来。” 秦悦听完有些得意忘形,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明媚而耀眼。她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没想到,我竟有如此机遇。”秦悦的声音中满是喜悦,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试图平复那激动的心情。“看来,我的才能终于被人看到了。” 她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步轻快而有力。每走一步,她的心中便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她想象着自己成为军机处首席大臣后的模样,那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荣耀。 “哼,以后看谁还敢小瞧我。”秦悦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叶婉听完他们的对话,脸上满是忧虑之色。她微微蹙起眉头,目光转向霍晓成,缓缓问道:“军机处首席大臣,可不好当。公子回府后,还望转告霍首辅,希望他能帮助一下秦悦。”说完,叶婉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只小玉龟。那小玉龟极为精致,雕刻得栩栩如生,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一只真乌龟呢。她轻轻地将小玉龟交到霍晓成的手里,眼神中满是恳切,继续开口道:“拜托了。” 霍晓成见状,赶紧把小玉龟塞回给叶婉,急忙说道:“无需叶军门如此担忧。在这一点上,既然吴王妃举荐秦军门,那吴王的支持岂不是比内阁支持更有力?” 霍晓成看着叶婉陷入深思的样子,不敢再多打扰,于是拱手告别道:“叶军门,在下先行告辞,还望军门保重身体。”秦悦也向叶婉告别道:“姐姐好好养伤,我改日再来看你。” 两人离开以后,叶婉独自留在病房里,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第40章 夜晚 在王信的王府之上,虽然没有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王信身着华服,气宇轩昂,正和董伯谦以及董浩一同等待着宴会的布置。王信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董熟身上,看着她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宴会布置的样子,心中满是感慨。他微微侧过身,对着董伯谦恭敬地说道:“老泰山,小王能得妻如此,皆是仰赖老泰山的洪福啊。董熟她聪慧过人,持家有方,将这王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实在是小王之幸。” 董伯谦听完王信的话,连忙摆摆手,谦逊地说道:“哎呀,王爷此言差矣。王爷的福气,岂是小民能够比拟的呀。再说,小民只是一介商贾之贩,地位卑微。王爷您乃屡世公侯,身份尊贵,小民万万不敢以泰山自居啊。” 王信听完董伯谦的话,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些许不自然。他微微动了动身子,有些不知所措地指着桌上的茶杯,说道:“喝茶,喝茶。”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勉强,试图缓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就在这时,王信的门客们也纷纷赶到了堂屋。他们个个面带喜色,满脸兴奋地齐声说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喜得千金,喜得贵子。” 王信听完门客们的祝贺之语,脸上洋溢着喜悦,他微微扬起下巴,对着门客们说道:“好,各位先在此等待片刻,待一切准备妥当,咱们共同欢庆这大喜之事。”王信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与热情,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热闹场景。 董浩这时缓缓起身,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问王信:“嫣语姑娘呢?怎么不见她来为大家助兴?” 王信听完董浩的询问,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本王下午,亲自去叫了嫣语姑娘,可是她不愿前来。本王也不好强求,便只好算了。”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喜得千金,喜得贵子。”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嫣语缓缓走来,手上拿着自己那把纯白宝剑。头上的纱布明显是自己包的,哪怕不通过细节观察,也能轻易看出来。以前王信为她包扎时,是战场上的应急包扎方式,显得有些粗糙。而嫣语自己包的则十分细致,那美丽的面庞上,宽阔的纱布一点也不突兀。会打扮的人就是这样,总能找到最佳的平衡点,让自己即使在受伤的情况下,也依然能展现出独特的魅力。 嫣语缓缓抬起头,那如秋水般的眼眸在不经意间扫视四周,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到董浩的瞬间,她立刻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迅速地把头重新低了下去,眼神中满是慌乱与不安,仿佛极其害怕与董浩对视。 而此时的董浩,心中却是思绪翻涌。他默默地看着嫣语,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往的种种画面。他暗自思忖着:“你对高才又是送锦帕,又是写诗句,那般情意绵绵。到头来你却跑到了吴王府,不过,你一个青楼女子能进王府,你也真是很可以了。” 嫣语尽管脑袋低了下去,然而,内心的话语却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她在心中默默念道:“高才,你可知道我在这吴王府中想你呢?不知董浩能否将我在吴王府的消息告诉你。”嫣语的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思念与期盼,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愫,在她的心底深处不断蔓延开来。 片刻之后,嫣语微微定了定神,她缓缓伸出双手,将宝剑高高举起。那宝剑的剑鞘都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嫣语跪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响起:“奴家无有贺礼,以此宝剑献与吴王殿下。” 王信缓缓地走过去,眼神中带着好奇与审视。当他来到嫣语身旁时,轻轻地拿起那柄宝剑,仔细地端详着。那宝剑剑身修长,寒光闪烁,散发着一股凌厉之气。王信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问道:“忘了问你,秦悦的黑漆宝剑名曰伏狮,叶婉的那柄普通铁剑唤作砌深,你这纯白宝剑叫什么名字呢?”王信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话语中透露出对这柄宝剑的浓厚兴趣。 嫣语微微抬起头,目光与王信交汇的瞬间,又迅速地移开。她轻启朱唇,缓缓开口说道:“此剑名为压虎。” 王信的眼神忽然一凛,他紧紧地握住宝剑剑柄,缓缓地将其抽出。那剑身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的锋利与无情。王信的动作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只见他猛地扬起宝剑,朝着嫣语的脖颈处挥去。那剑势如疾风,瞬间划过空气,发出轻微的呼啸声。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宝剑精准地划过嫣语的耳垂,切断了她的耳环。那耳环瞬间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而宝剑在切断耳环后,并未停下,继续向前,紧紧地贴在了嫣语的脖子上。 嫣语双手按在自己腿上,那纤细的手指微微弯曲,仿佛在努力寻找着一丝支撑。尽管她的脖子此时紧贴着冰冷的宝剑,能够清晰地感觉得到宝剑散发出来的刺骨寒气,然而,她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光彩。那原本如秋水般动人的眼眸此刻黯淡无光,只是静静地看着地面,仿佛在那片土地上寻找着什么答案。 她的身体如同一尊雕塑般静止不动,身上没有一丝颤抖。那美丽的面庞上看不出丝毫的恐惧与惊慌,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她就那样静静地跪在那里,仿佛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再有任何反应。嫣语的模样让人既心疼又敬佩,在如此危险的境地中,她依然能够保持着这般的镇定与从容。 王信微微眯起双眸,凝视了嫣语片刻后,手腕轻轻一抖,将宝剑缓缓地从嫣语的脖子处移开。那冰冷的剑刃与嫣语的肌肤分离的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随后,王信果断地收剑,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快如闪电。 也由于速度实在太快,剑头在空气中划过的瞬间,竟然超过了音速。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爆鸣响起,那声音如惊雷乍现,让在场的众人都为之一震。强大的气流在周围涌动,仿佛一场小型的风暴刚刚席卷而过。 王信缓缓地将目光投向嫣语,那眼神深邃而复杂。嫣语也在此时抬起头,与王信的目光交汇。在这短暂的对视中,仿佛有千言万语在两人之间流转。王信的眼中似乎写满了话语,仿佛在诉说着:“你杀不了我,报不了仇了。”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傲然,一丝笃定,仿佛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了信心。而嫣语的眼中同样似乎有着无尽的言语,仿佛在回应着:“我也不想报仇了。”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释然,一种疲惫,仿佛在经历了无数的波折之后,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王信沉默片刻,随后缓缓转过身去,他的背影挺拔而威严。只听他淡淡地说道:“真是宝剑,放在本王房里。” 宝剑被侍从们小心翼翼地送走之后,王信微微抬眸,看向依旧站在原地的嫣语。他神色淡漠,语气平静地说道:“起身吧,先到一旁等待。” 嫣语闻言,缓缓站起身来,她的动作轻柔而优雅,仿佛一朵盛开的莲花。刚刚转向一旁,王信却突然伸出手指,那手指如闪电般迅速,快到让人根本无法看清他何时出手。只见他的手指精准地一下点在嫣语的风池穴上,动作之快,如同幻影一般,让人难以捕捉。 嫣语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自己呼吸的异样。她的心中猛地一沉,瞬间明白了,之前头顶的那一击,只是封住了她的内力。而这一点穴,却让她这辈子都练不了武功了。 嫣语,先是猛得紧闭双眼,又缓缓睁开,继续走向一边。 她的心中无比清楚,从这一刻起,自己对于王信而言,再无任何威胁。那曾经可能存在的危险气息,如同被风吹散的云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董熟走进屋里,随着她的进入,屋里原本有些嘈杂的氛围瞬间安静了下来。门客们又凑上来行礼:“恭喜王妃,喜得贵子。” 董熟微微颔首,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初为人母的喜悦,又有身为王妃的端庄与从容。她的目光温柔地扫过众人,轻轻地说道:“多谢各位。” 董熟微笑着说道:“等一会儿就可以开宴了。”她的目光在众人身上轻轻扫过,最后落在了嫣语身上。“嫣语,你来帝都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今日大家齐聚,你便先来唱两段京剧,让我们先听听。” 嫣语微微一怔,随即垂首应道:“王妃吩咐,嫣语自当遵命。”她轻移莲步,来到屋子中央,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静与自信。 清了清嗓子,嫣语那清脆婉转的嗓音如响起。她微微摆动身姿,一颦一笑皆带着韵味,将京剧的魅力展现得淋漓尽致。那优美的唱腔在屋子里回荡,仿佛带着众人穿越时空,来到了古老的戏台上。 嫣语唱罢,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董熟满意地看着她,轻轻鼓掌,赞叹道:“果然是好唱功,今日真是让我们大饱耳福。” 就在众人沉浸在嫣语的京剧表演所营造的氛围中时,王首骁蹦蹦跳跳地走进了屋里。她那小小的身影充满了活力,一双大眼睛左看看、右找找,仿佛在寻觅着什么宝贝。王信见她这副模样,不禁好奇地问道:“骁儿,你在找什么呢?” 王首骁停下脚步,脆生生地回答道:“找弟弟,他躲起来了。”说完,她又继续开始寻找,小小的身影在屋子里穿梭着。她认真专注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王首骁在寻找的过程中,从董熟面前经过。董熟静静地坐在那里,仪态端庄。而就在这时,人们看到董熟的裙子下面露出了四只脚。然而,王首骁只是看了一眼就过去了,完全没有意识到弟弟就在那里。王信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那爽朗的笑声在屋子里回荡,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王信笑着把王首骁叫过来,指着董熟的裙子说道:“你娘亲难道长了四只脚?耀儿藏在那里了。”王首骁顺着王信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恍然大悟。 王首骁兴奋地跑到董熟身边,慢慢掀开董熟的裙子,只见小小的王耀正蜷缩在那里,脸上还带着调皮的笑容。王首骁开心地叫道:“找到弟弟了!” 董熟温柔地看着两个孩子,眼中满是慈爱。她轻轻拍了拍王耀的头,说道:“耀儿,你可真会躲。”王耀笑嘻嘻地爬出来,扑进董熟的怀里。 王信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满是幸福。他笑着对孩子们说:“好了,现在弟弟找到了,等会儿开宴的时候可要乖乖的。”王首骁和王耀乖巧地点点头。 此时,诸葛稳步走上前去,他神色恭敬,微微躬身,语气中满是赞叹地说道:“主公,郡主与王子如此伶俐聪慧,实乃幸事一件。郡主活泼可爱,充满活力,寻找弟弟时那专注的模样令人动容。王子虽年幼,却也机灵聪慧,懂得躲藏起来与姐姐嬉戏。此等孩童之天真烂漫,实乃主公之福泽所至。” 一旁的王伏不甘落后,也急忙上前。他神色激动,语调激昂地说道:“主公,如今主公后继有人,且郡主与王子如此伶俐可爱,实乃上天眷顾。主公之威德,众人敬仰。有此伶俐之后,千秋万代,世人都要说得子当学吴王信了。主公之功绩与贤德,必将与这伶俐的子女一起,流芳百世,为后人传颂。” “你们呐,不要以为本王如今蟒袍加身,就也变得喜欢那些阿谀奉承之词了。本王还是喜欢有真才实学之人。”王信微微眯起双眸,神色淡然地看着他俩的模样,随后轻轻端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那优雅的姿态,尽显王者之气。 王伏听完王信的话语,立刻恭声说道:“主公,此次科举乃是举贡连考,进京赶考的举子之中,有一沧州举子,此人姓高,在下只知其姓,却不知其名讳。此人曾写下过一篇《赞镇海吼赋》,其中用词虽不十分华美,但也确实有些文才。然而,其才究竟有多少,却也难以定论。此赋流传开来,或赞其文采斐然,或唾其立意不明,可究竟此人是否有真才实学,还需进一步考量。” 王信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思索之色。片刻之后,他转头看向董熟,开口问道:“王妃,你那学生叶婉就是沧州人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董熟听完王信的问话,轻轻摇了摇头,柔声说道:“不是,叶婉是滨州人。”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语气十分肯定。 “滨州啊,滨州,滨州在哪?”王信微微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仿佛在努力回忆着关于滨州的信息。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陷入了沉思之中。 董熟瞧见王信陷入沉思的模样,轻声说道:“滨州在山东,就是武定府。” 王信听到“武定府”三个字,顿时恍然大悟。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明悟,说道:“是武定府啊,那本王知道了。那里时常遭受黄河泛滥之苦,黄河之水总是先淹武定府,再冲阳信县。” 董伯谦连忙应道:“没错,确实如此。黄河似乎极为偏爱从那里决堤。原本众人都以为运河修完之后,与黄河相连接,能够起到疏通河道的作用,从而减少决堤的情况发生。然而,事与愿违,即便运河已通,却依旧毫无用处,黄河依旧动不动就发洪水。” 王信听完董伯谦的话,脸上露出了些许失落之色。他微微叹息一声,说道:“唉,武定府的黎民百姓受苦了啊。不过,老泰山,这黄河之水十分浑浊,想来是不是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使土地变得肥沃一些呢?” 诸葛说道:“会让土地肥沃但百姓依旧生活艰难,黄河决堤是洪灾,是像我们水淹右兰关那样的水灾,大灾过后,虽然土地肥沃,但庄稼已经绝收了。” 王信听完诸葛的话,神色凝重,沉默片刻后说道:“罢了,不说这事了。此事就让户部与工部去想办法解决吧。他们理应承担起这样的责任,为百姓谋福祉,寻找到应对黄河水患的良策。”稍作停顿,王信又想起方才之事,接着说道:“不过,王伏刚才所说的镇海吼赋,你可还记得内容?能否记诵一番?” 王伏听到王信的询问,微微一怔,随即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说道:“大王,此赋臣虽不能完整记诵,但尚可忆起部分内容。” 他微微仰头,眼神中流露出思索之色,缓缓开口道:“沧州镇海吼,威镇沧海之滨。其形雄伟,如巨灵挺立;其势磅礴,若神兽降世。铁铸之躯,历经岁月沧桑而不朽;昂首之态,直面狂风巨浪而无惧。” 王伏的声音沉稳有力,在殿中回荡。他继续吟诵道:“观其貌,古朴雄浑,雕饰精美。龙纹盘绕,尽显威严之象;瑞兽附之,更添神秘之气。立于此地,似守一方安宁;威视四野,如护百姓福祉。” “当海风呼啸,海浪汹涌,镇海吼岿然不动。其声如雷,可镇妖魔;其威如岳,能定风波。沧州之民,仰其神威,感其庇护,世代传颂,永志不忘。”王伏诵罢,微微躬身,静候王信的反应。 王信微微颔首,眼中露出赞赏之色,说道:“此赋果然有些文采,那沧州举子有如此才情,倒也难得。” 一道道精心准备的凉菜准备就绪。那精致的摆盘,色彩的搭配,无不彰显着厨子和厨娘的用心与技艺。这些凉菜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餐桌上,散发着诱人的气息,仿佛在静静等待着一场盛宴的开启。 都在等待开宴的指令,再把热菜下锅烹制。 王信微微侧目,将目光投向桌上。只见那一道道凉菜已然整齐地摆放完毕,色泽鲜艳,搭配巧妙,散发着诱人的气息。他细细打量着这些精心准备的菜肴,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 片刻之后,王信缓缓抬起手来,那动作优雅而又果断。他微微扬起下巴,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好,开宴。”王府上人们纷纷动身入座。 王信与自己的岳父董伯谦一同端坐在主位之上。董伯谦神色沉稳,气场内敛,王信则自带一股威严之气。在董伯谦的一侧,董熟与董浩姐弟俩相邻而坐。 而在王信的一侧,王首骁和王首耀姐弟俩依次而坐。 董伯谦微微侧头,看向董熟,轻声问道:“熟儿,你婆婆呢?”王信闻声,微微转头,回应道:“家母不食晚饭,也不爱宴席,所以就没有过来。” 正在此时,王信派去看着自己母亲的丫鬟匆匆跑过来。王信看着她们,温声说道:“一会儿,在王太后房里给你俩单独摆一桌,不要着急。”丫鬟们刚要开口,却听到一个声音响起:“有宴一起,单独摆一桌,哪还有什么可高兴的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王信的母亲缓缓走来。她身着华服,气质高贵,眼神中透着威严与慈爱。 门客们见状,立即起身,启声高喊:“我等拜见吴王太后。” 王信与众人也纷纷起身,向王太后行礼。王太后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免礼。她缓缓走到桌前,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在王首骁和王首耀身上,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欣慰。 王信母亲听完众人的拜见之声,她身上那飞龙袍上的飞龙仿佛也被这气氛所感染,那绣制精美的飞龙图案此刻似乎都洋溢着一种别样的光彩,仿佛也在为这隆重的场面而高兴。王母缓缓开口说道:“这‘吴王太后’几个字听进耳朵里了是舒服啊。” 众人听到王母此言,皆微微低头,神色恭敬。王信上前一步,微笑着说道:“母亲能来,实乃今日宴会之幸。” 王母轻轻点头,目光扫过众人,说道:“既已开宴,便莫要拘束。”说罢,她缓缓入座。 厨房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那锅碗瓢盆的碰撞声、炉火的呼呼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充满生活气息的乐章。煎炒之声此起彼伏,那锅中的食材在高温的作用下迅速发生着变化,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烹炸之音不绝于耳,食材在滚热的油中翻滚跳跃,变得金黄酥脆;溜滑之技娴熟无比,食材在锅中轻盈地滑动,如灵动的舞者;炖煮之法沉稳有序,锅中的汤汁咕嘟咕嘟地翻滚着,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这里的厨师和厨娘们正全神贯注地忙碌着,他们手中的厨具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他们的熟练操作下,飞速地完成着一道道美味佳肴的制作。总共七桌的菜肴,在他们的齐心协力下,以令人惊叹的速度完活。 王信坐在宴席上,目光扫视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当他发现菜已上齐,而那些辛苦忙碌的厨子和厨娘们却还未出现时,微微皱起了眉头。他随即吩咐身边的人去催促道:“去看看厨子和厨娘们怎么还没来?让他们赶紧过来。” 不一会儿,被派去催促的人匆匆赶回,身后跟着一群略显疲惫却难掩兴奋的厨子和厨娘。他们来到王信等人面前,纷纷跪地行礼。 王信微微抬手,示意他们起身,温和地说道:“今日宴会,你们功不可没。那一桌,你们去那里坐下。” 厨子和厨娘们听了王信的话,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他们再次跪地谢恩后,缓缓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向王信所指的那一桌。 王信忽地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陈师傅,你且过来,坐本王这一桌。随后去把苏大姐、刘守卫,还有管家也一并叫来。今日,我们一家和你们同坐一桌。” 陈师傅一听王信这话,忙不迭地用四川方言应道:“要得,大王!我这就去喊苏大姐、刘守卫还有管家过来。大王恁个抬举我们,硬是巴适得板哦!” 陈师傅这一嘴浓郁的四川方言,让王信一时有些懵,不知道他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王信微微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陈师傅那满脸兴奋的模样,心中暗自揣测:这陈师傅如此激动,想来应该是答应了吧?可他这方言着实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王信也未多做纠结,只是微笑着冲陈师傅点了点头,示意他赶紧去办事。 王信转头看向董熟,略带疑惑地问道:“爱妃,陈师傅方才所言,本王未全然明白,他到底说了什么?” 董熟微微一笑,柔声解释道:“王爷,陈师傅说的是四川方言呢。他说‘要得,大王!我这就去喊苏大姐、刘守卫还有管家过来。大王恁个抬举我们,硬是巴适得板哦!’意思就是答应了您的要求,并且说大王您如此看重他们,让他们感到非常好。” 不一会儿,陈师傅便领着苏大姐、刘守卫和管家来到了宴席。苏大姐一开口便是浓浓的广东口音:“哇,多谢王爷抬爱呀!今日真系好荣幸。”刘守卫则操着山东方言大声说道:“王爷,恁这可真是让俺们受宠若惊啊!”两人的方言都重得厉害,让王信又是一阵愣神。 董熟见状,笑着再次为王爷解释起来:“王爷,苏大姐说多谢您的抬爱,今日她感到非常荣幸。刘守卫则是说您让他们受宠若惊呢。”王信听后,哈哈大笑起来:“有趣,有趣!除了管家的话是官话,本王听得懂,其他人说的虽然都是汉语但是本王就是听不懂。” 笑完之后,王信的目光缓缓落在这几个人身上。只见他们一个个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王信微微扬起嘴角,再次抬起手来,语气平和地说道:“坐,快些坐。在这王府之中,便是咱们这些人了,快都坐下。” 他们听闻王信之言,纷纷怀着几分紧张与激动缓缓落座。此时,王信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番,随后扬声将嫣语和诸葛叫到这个桌上。 王信接着转头,目光中带着温柔与敬爱,先看看自己的母亲。王母身着华服,神态端庄,眼神中透着慈爱。而后又看看自己的老丈人董伯谦,董伯谦面容沉稳,气场内敛。王信招手将王首骁和王首耀叫到身边来,他的声音沉稳而又充满温情,缓缓说道:“首骁、首耀,来,这个是你们的祖母,这个是你们的外公,他们对你们是寄予厚望。”王首骁和王首耀乖巧地站在一旁,眼神中带着好奇与敬重,望向祖母和外公,微微行礼。整个场面温馨而又庄重,充满了家庭的温暖和亲情的力量。 王信看着孩子们恭恭敬敬地行完礼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轻轻摆手,示意孩子们回到座位上。随后,王信优雅地端起茶杯,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准备开始讲话。 王信首先将目光投向陈师傅,眼神中满是赞赏与感激。他微微扬起下巴,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今日这场宴会,之所以如此圆满美好,皆是因为你们精心烹制出的一桌桌美味佳肴。平日里,本王的饮食也多亏了你们的悉心照顾。在此,本王要多谢陈师傅了。”他的话语真诚而恳切,让人感受到他对陈师傅及一众厨师的尊重与认可。 王信与众人交谈甚欢,他时而微笑颔首,时而微微沉思,言语间尽显王者风范与亲和之态。他又和其他人说了不少贴心话,分享着自己的感悟与期许。在交谈的过程中,王信不时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那温润的茶水仿佛也在滋润着这温馨的氛围。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信的心情愈发愉悦。最后,他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声音洪亮地说道:“本王接连两天喜得骁儿、耀儿,此乃天大的喜事。” 宴会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徐徐进行着。吴王府内,欢声笑语不断,渐渐地热闹了起来。王信桌上的陈师傅一众人,起初还有些拘谨,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这欢快的氛围感染下,也慢慢变得自然放松起来。王信看着他们,心中满是欣慰。他发现这些人其实都很不错,在放松下来之后,竟也能和自己谈笑风生,分享着生活中的趣事与感悟。 另一边,董浩缓缓地挪动脚步,来到嫣语身边。他压低声音,轻声说道:“花魁姑娘,你可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归宿啊。”董浩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眼神中却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嫣语听完董浩的话,原本失落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坚定地说道:“董公子,我是被困在王府,并非依附王府。希望你不要如此轻薄于我。”嫣语的声音虽不大,却充满了力量,让人感受到她内心的倔强与自尊。 董浩一开始心里只觉一阵好笑。他在心中暗自思忖:你已被打入贱籍,如果依附好王府,你立刻就可以摆脱贱籍。但是转念一想,董浩又觉得嫣语的坚持也有她的道理。于是,他再次开口问道:“可需要我知会高才?”董浩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他希望能够帮助嫣语摆脱困境。 嫣语听完董浩的话,轻轻地点了点头。董浩见状,拍了拍嫣语的肩膀,仿佛在说:“放心,我会知会他的。”那轻轻的一拍,蕴含着董浩的承诺与安慰,让嫣语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王信母亲坐在席间,神色悠然,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一般。她微微侧头,目光温柔地望向嫣语,轻声问道:“嫣语姑娘已经来到府里住下了,我却还不知晓你的姓名呢。不知能否告知于我,你叫什么呀?”王信母亲的声音柔和婉转,如春风拂面,让人倍感亲切。 嫣语听闻此言,连忙站起身来,身姿婀娜,仪态端庄。她微微福身,举止优雅地说道:“启禀吴王太后,奴家原名,林婉清。” 王信母亲正欲将茶杯送至嘴边,听到嫣语说自己叫林婉清,顿时神色动容。她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随后轻轻放下。王信母亲满脸惊喜,连忙招手让嫣语过来。嫣语莲步轻移,缓缓走到王信母亲身旁。王信母亲紧紧握住嫣语的手,眼中满是激动之色,说道:“你母亲可是霍倩?” 嫣语愣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微微点头,轻声应道:“正是。” 王信母亲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继续追问:“你父亲可是林铮?” 嫣语听完,眉头微微蹙起,犹如时钟指向八点二十一般。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沉默片刻后,再次点头说道:“正是。”王信母亲神情愈发急切,紧接着又追问道:“你父亲可是杭州临安人?你母亲可是苏州昆山人?”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嫣语,满含期待,仿佛在追寻着一段久远而又重要的记忆。 嫣语此时心中似有灵光一闪,隐隐约约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她微微颔首,语调略显沉重地说道:“正是。我父亲当年随王老将军出江东,一心为了天下苍生而战。只可惜后来被人诬陷治罪,我家惨遭满门抄斩之祸。唯有我,在一个渔夫的善心帮助下侥幸逃脱。然而命运多舛,不久后又被官府抓住,最终被打入贱籍,卖为娼妓。” 王信母亲眼中满是疼惜,她紧紧地拉过嫣语,温柔地抚摸着嫣语的脸庞。那饱含深情的目光中,有愧疚,有欣慰,更有难以言表的激动。一滴滴晶莹的泪水悄然滑落,她声音颤抖着说道:“孩子,你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当年有人来报,说你被乱箭射死在长江之中。得知这个消息后,我悲痛欲绝,多次叫人去打捞你,可始终没有结果。我本以为你已不在人世,没想到你还活着啊。”王信母亲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落下,那悲痛与喜悦交织的情感,让人看了为之动容。 嫣语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王信母亲。嫣语的心中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无数的疑问与震惊在脑海中盘旋。 王信母亲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伸手擦去脸上的泪水,语气坚定地说道:“孩子,我是你姨妈啊。你母亲叫霍倩,我叫霍莹。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王信母亲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温暖,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缺失的亲情全部弥补给嫣语。 王信母亲紧紧拉着嫣语的手,目光转向王信,激动地说道:“信儿,快来,这是你的表妹林婉清。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她,不可有半分怠慢。” 王信闻言,满脸惊讶,他看着母亲和嫣语,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走到嫣语身边,微笑着说道:“没想到竟是如此缘分,表妹。” 嫣语此时心中依旧震撼不已,她看着王信,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在王信母亲的注视下,她微微低头,轻声唤道:“表哥。”董熟坐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众人的谈话。当她听到王信母亲认下嫣语为外甥女,王信与嫣语以表兄妹相称时,她的脸色瞬间变了。手中筷子夹住的丸子仿佛失去了依托,立刻掉落下来,在桌上滚动了几下后停住。 董熟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夜的情景。那昏黄的灯光下,王信和林婉清——如今已知是嫣语、自己丈夫的表妹,他们的身影映在窗纸上,影影绰绰。那暧昧的姿态,那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仿佛又在自己耳边响起,不断地冲击着她的耳膜和心灵。 王信母亲看到董熟那不同寻常的举动时,微微皱起眉头,关切地问道:“熟儿,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王信母亲的声音中满含担忧,眼神紧紧地盯着董熟,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董熟听到王信母亲的询问,心中一紧,她连忙强作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如常。她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没事,母亲,只是手滑了一下。”董熟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避开众人的目光,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与此同时,王信和嫣语的脸瞬间变得特别红。他们两人的皮肤本来就无比白皙,此时那一抹红晕如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欲滴,只要不是全盲之人,一眼便能看得出来。王信尴尬地轻咳一声,眼神四处游移,不敢看向董熟和母亲。嫣语则羞涩地低下头,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信眼见气氛有些微妙,当下暗运内力,凭借着深厚的功力一运功,强行将脸上的红晕憋了回去。他神色恢复如常,目光坚定地看着嫣语,郑重地说道:“好,表妹,你既已认祖归宗,以后本王定会好好照顾你,绝不让你再受半分委屈。”王信的话语中充满了王者的威严与担当,让人听了心中倍感安稳。 嫣语见王信如此,也想运功褪去脸上的红晕,然而此时的她却无能为力。她被王信击打天灵盖,震断了武学经脉,又被猛击风池穴,打散了所有内力。如今的她,如同一个普通女子般柔弱无力,脸上的红晕只能停留在脸上,无法消退。她微微垂首,轻声说道:“小妹,多谢表哥了。”嫣语的声音虽轻,却饱含着感激之情。然而,在她的心中,却不禁开始回味昨夜的种种。那暧昧的场景,那温柔的触感,一一在她的脑海中浮现,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王信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他心思急转,用了一个十分巧妙的转折,将话题引到王首骁和王首耀的身上。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流露出慈爱的光芒,说道:“表妹,首骁和首耀这两个孩子甚是可爱,以后你也要多陪陪他们。”王信的话语成功地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让原本有些尴尬的氛围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欢欢喜喜的结束宴会后,众人散去,董浩回到客栈把事情和胡从柳还有高才说了一遍,董熟哄睡王首骁,把王首耀放进婴儿床,自己也累了,先睡着了。 王信在堂屋里心绪不宁,怎么也坐不住。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林婉清的身影,终于,他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林婉清的屋子里。一进入房间,王信便点上了香薰,那淡雅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味道着实不错。他又掂了掂水壶,发现里面有水,且温度合适,恰到好处。接着,他伸手摸了摸被褥,只觉得还算柔软,面料更是柔顺丝滑。 林婉清看着王信的一举一动,脸越发红润起来。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情感,直接冲上去抱住了王信。在这过程中,她的发丝飘动,不小心吹灭了灯光。 屋里顿时一片漆黑,林婉清死死搂住王信,声音中带着急切与渴望,说道:“表哥,我不找你报仇了,你今晚还在我这里休息吧。” 王信被林婉清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努力挣开林婉清的拥抱,双手把住她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表妹,我在你这里休息不合适。” 林婉清却不愿放手,她直接把头顶到王信胸口,眼神迷离,意乱情迷般地说道:“表哥,我被卖为娼十几年,还不如与你昨晚一夜快活。” 王信听完林婉清的话,心中猛地一震,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一松。 林婉清趁机如同一缕轻盈的微风般,瞬间刷地一下撞进了王信的怀里。她紧紧地依偎着王信,自己的脸紧紧贴着王信的胸口,感受着那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 林婉清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愫,有渴望,有眷恋,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她微微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着王信的心跳,仿佛在这跳动的节奏中能找到一种久违的安宁。过了片刻,林婉清缓缓开口说道:“表哥,小妹我人尽可夫十几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真心的心跳和悔淫的歹念,我也是听得出来的,我能感受到表哥你的真心。” 是不是真心,自己不知道? 一夜风流成孽债,管它应该不应该。 此时,王信轻轻地拆开林婉清头上的纱布,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他拿上之前为林婉清准备好的药膏,轻轻地涂抹在她的伤口上。那温柔的触感,让林婉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透过如水的月光。 王信,天下第一美男子的面容被映照得无比英俊。他的轮廓分明,眼神深邃而温柔,仿佛能包容世间万物。 林婉清,花间魁首,在月光的照耀下也显得无比妩媚。她的肌肤如雪,眼眸如星,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倔强与柔情。 他们两人在这宁静的夜晚,仿佛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让人陶醉其中,难以自拔。王信的手指轻轻沾着那细腻的药膏,另一只手臂自然地搂着林婉清,仿佛要为她撑起一片温暖的港湾。他那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林婉清的额头,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动作,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瞬间挑起了林婉清心中的层层涟漪。她的心湖泛起阵阵波澜,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与情愫。 “你很漂亮。”王信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犹如悠扬的乐章在这静谧的空间中回荡。此时,给额头上药的手指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的牵引,不知不觉地跑到了林婉清的耳朵后面。那轻柔的触碰,如同微风拂过花瓣,带着无尽的温柔与爱意。 “表哥,你很俊朗。”林婉清边说,边在王信的脸上蹭来蹭去,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在向主人撒娇。她的动作充满了眷恋与痴迷,额头上的药膏也在这亲昵的举动中蹭得王信满脸都是。而林婉清头上的伤口,在这忘情的磨蹭下,再次被挣裂开来,鲜血缓缓蔓延而出。然而,此刻的他们仿佛被一种神奇的力量所笼罩,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出来。 王信正沉浸在这温柔缱绻之中,然而,突然间,他感觉有又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仿佛要把自己从这美妙的情境中拽出来。他的心中涌起一丝困惑与不安,微微皱起眉头,开口问道:“你我是表亲,这……这于礼不合,怕是不妥。”王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挣扎,他深知表亲之间的这种亲密关系在世俗的眼光中可能会引发诸多争议。 林婉清听到王信的话,心中一紧,她立刻伸出双手,将王信的头紧紧地埋进自己的心口。她的心跳如鼓,那强烈的节奏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坚定。林婉清目光灼灼地看着王信,说道:“表哥,皇帝也和自己表妹在一起,表哥是吴王,又有何不可。” 王信静静地靠在林婉清的心口处,耳边传来如躁鼓般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声。那一声声跳动,仿佛是生命的乐章,奏响着他们之间炽热的情感旋律。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林婉清那如柔月般的面庞上。肌肤如雪,在柔和的光线下散发着细腻的光泽;眼眸如星,闪烁着温柔与深情;双唇如花瓣,微微开启,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 王信凝视着这张美丽的面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 他感受着林婉清身上如水的温度,那温暖的触感如同春日的阳光,轻轻地包围着他,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和舒适。在这温暖之中,他体会着如火的感情,那热烈的情感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将他的心灵彻底点燃。他们的爱如此强烈,如此不可阻挡,仿佛可以冲破一切束缚。 王信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他缓缓伸出手,解开身上的蟒袍。那华丽的蟒袍在他的手中渐渐散开,露出他坚实的胸膛。接着,他又将手伸向林婉清高盘的发髻。他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她的发丝之间,小心翼翼地拆开那精致的发髻。 林婉清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散落在她的肩头和背上。那柔顺的发丝在月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仿佛是黑色的丝绸,散发着神秘的魅力。 发丝在王信的指尖缠绕,林婉清的眼神中满是娇羞与期待。王信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与心跳。 芙蓉帐内相比目,鸳鸯枕上鸾凤颠。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子,暧昧的气息依旧弥漫在空气中。林婉清的呻吟声虽已沙哑,却仍断断续续地传出,仿佛在诉说着昨夜的疯狂与激情。 第41章 清晨 “表哥,再歇会儿吧。”林婉清那略显沙哑的声音,如同轻柔的微风,在王信的耳边悠悠响起。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使劲地往耳朵眼里钻,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他的心头。她的嗓音虽因昨夜的纵情而变得沙哑,却别有一番动人的韵味,如同被岁月摩挲过的琴弦,弹奏出的音符虽不似往日那般清脆悦耳,却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深沉与醇厚。 “不了。”王信微微低头,在林婉清如白玉般的额头上轻柔地落下一吻,那温柔的触感仿佛能融化人心。他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复杂的情愫,继续说道:“婉清,让你嫂嫂发现,就不好了。” 林婉清听了这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她微微咬着下唇,那娇艳的模样惹人怜爱。她又说道:“表哥,难道不喜欢我吗?难道我每天只能在晚上才能感觉到和梦一样的温暖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怨,如同受伤的小鸟在低鸣。 王信听完林婉清那满含哀怨的话语,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滞,旋即透露出一丝绝情。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冷漠,声音也变得生硬起来,缓缓说道:“婉清,本王早晚要让你嫁人的。你需养好头上的伤,莫要再胡思乱想,也不要总是期待本王。本王不是过不了情关的人。” 林婉清缓缓松开那紧紧抱住王信肩膀的手,那双手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垂落下来。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王信。她的双肩微微耸动,显然是在暗自神伤。她的眼神中满是失落与痛苦,那曾经闪烁着光芒的眼眸此刻却黯淡无光。 她微微低下头,几缕发丝散落下来,遮住了她那精致的面庞。她小声说道:“我以为遇到了表哥,就可以幸福了,没想到,你也和那些嫖客一样。” “好好养伤,药没了,再跟本王说。”王信的声音沉稳而淡漠,他的神色平静,仿佛刚才的那些情感波澜从未在他心中泛起过涟漪。他的目光从林婉清的身上移开,没有丝毫的留恋与不舍。在他的心中,自己绝不能那么深陷于情情爱爱之中,他有着更重要的责任和使命,儿女私情于他而言,不过是生活中的一抹点缀,绝不能成为他前行的羁绊。 他深知林婉清除了那令人惊艳的美貌之外,一无是处。现在,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空有一副美丽的皮囊,就如同那脆弱的花朵,需要他人的呵护与照顾。 林婉清听完王信那冷漠的话语,心中的悲凉更甚。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也彻底明白了王信的心狠。她深知,王信作为一军之主,他的狠绝不仅仅体现在对待感情上,从他所率领的军队那令人胆寒的军纪之严便可见一斑。那铁一般的纪律,那不容置疑的威严,无不彰显着王信的果断与决绝。 她知道自己再纠缠下去也只是自讨没趣,于是,她咬了咬嘴唇,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也放下狠话:“表哥,你也莫要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你也就是武功好些,头脑睿智些,能在某些时候让小妹感到一丝刺激罢了。” “你说的对。”王信微微颔首,神色依旧淡然。他的目光扫过林婉清,语气平静地说道,“本王去叫他们吃饭。你穿好衣服也去吧。” 说罢,他拿起一旁的梳子,缓缓地梳了梳自己的头发。那梳子在他的发丝间穿梭,每一下都带着一种沉稳的节奏。他的动作优雅而娴熟,仿佛在进行着一项庄重的仪式。待头发梳理整齐,他便熟练地将其束扎起来,整个人显得更加精神抖擞。 稍作停顿后,他又说道:“过几日,本王母亲要回苏州养老。你也去,等待提亲。”他的话语简洁明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然而,这句话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在林婉清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心中的情绪复杂难辨。 “我不走,我要等到放榜之后再走。”林婉清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几个分贝,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倔强,立刻朝着王信喊道。那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仿佛这是她最后的坚守。 王信听完,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沉默了片刻,而后缓缓说道:“可以,等到放榜之后,从两榜进士里,给你找个人也好。” 王信说完那番话后,便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出门去。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不多时,他便来到了自己的房中。 一进房间,他首先走到婴儿床边,看着还在睡梦中的王首耀,眼神中瞬间流露出无尽的温柔。他轻声唤道:“耀儿,吃早饭了。”说着,便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王首耀那肉嘟嘟的小手。王首耀似乎感受到了父亲的呼唤,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是王信,脸上绽放出可爱的笑容,他紧紧地握紧王信的一根手指,奶声奶气地说道:“好的,爹爹。” 随后,王信又转身走向床边,看着还在沉睡的董熟。他轻轻拍了拍董熟的肩膀,说道:“爱妃,起来吃早饭了。” 董熟在王信的眼中,曾经是那般的明艳动人,她的美丽一直深深吸引着王信。然而,此刻不知为何,也许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董熟似乎一点都没变,可王信在看过林婉清之后,再看着董熟,总感觉她远没有以前那般好看了。 董熟悠悠转醒,她先是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抬起手轻轻揉了揉眼睛,那惺忪的睡眼逐渐变得清明起来。她看着站在床边的王信,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说道:“王爷,今天不要轻手轻脚的回屋睡觉了。明日就要上朝了,不能再在这时候起床了。”她的声音轻柔婉转,仿佛还带着一丝未睡醒的慵懒韵味。 她的这句话里不经意间透露出一种信息,那就是她以为王信昨晚是睡在自己身边的。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自然而然的信任和安心,仿佛在向王信传达着,她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有着十足的信心。她深知自己虽然与王信感情深厚,但多年的相伴也让她明白,无论王信做什么决定,自己都阻拦不了。 王信是何许人也?那可是位极人臣的存在,身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高位。他在朝堂之上历经风雨,见惯了各种权谋算计,心智早已如钢铁般坚韧,聪慧过人堪称人精。哪怕他人就只说一个字,他都能凭借敏锐的洞察力和过人的智慧猜出其中蕴含的深意。董熟的这几句话,他自然是一听便明了其中的意味。 他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索,是顺着董熟给的台阶下,就此将此事轻轻带过,还是如实相告。内心经过一番短暂的挣扎后,最后王信还是决定开口说道:“本王,昨夜没有回屋睡觉。”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董熟听了这话,身子微微一僵,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但她毕竟是在深宅大院中历练多年的人,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只是那语气中似乎隐隐压抑着什么,她强忍着心中的波澜,说道:“好,妾身立刻安排婉清为侧王妃的事情。”她的话语看似平静,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王信见状,赶忙伸手按住董熟那微微颤抖的双手,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关切,说道:“你怎么知道本王昨夜在她屋里?”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董熟,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董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顺了自己的呼吸,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似乎在回忆着昨夜的情景。她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一般,缓缓说道:“昨夜,妾身用耳朵听见的,那声音无比欢快。”她的语气平淡,却又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她知道,这种事情在高墙大门里并不罕见,但当它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涟漪。 王信听了她的话,微微一怔,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下意识地撒开董熟的手,腾出手来想要去搂董熟,试图安抚她的情绪。然而,董熟却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自己的那一刻,猛地一下起身,让王信揽了个空。 董熟的动作迅速而决绝,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她径直走到婴儿床前,轻轻地抱起王首耀,仿佛从孩子身上找到了一丝慰藉。她看着王信,语气坚定地说道:“王爷,在这侯门王府里,还王爷请与正妃之间有些礼矩。” 王信看到董熟的反应,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愧疚,也有一丝无奈。他没有理会董熟的话,而是大步向前,直接把王首耀从董熟怀中抢过,然后转身交给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带王子去吃饭。”丫鬟连忙应下,小心翼翼地抱着王首耀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王信和董熟两人,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王信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猛地转过身,如同一只猎豹般迅速地抱住董熟。董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开始使劲挣扎,她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王信那强有力的怀抱。然而,王信的力气极大,她的挣扎显得如此无力,根本无济于事。 王信紧紧地拥抱着董熟,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塞进自己的身体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似乎在向董熟传达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他的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他想要让董熟摘下自己的心看看,看看那颗心里到底装着的是什么样的情感,看看他对她的爱到底有多深。 董熟在王信那如铁箍般的怀抱中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开来。她只觉呼吸困难,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难受至极。无奈之下,她只好艰难地开口说道:“王爷,妾身要被勒死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痛苦,那柔弱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王信听见董熟主动说话了,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松弛了一点。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心疼,连忙稍稍放松了手臂的力度,但依旧紧紧拥着董熟,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他凝视着董熟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诚恳,缓缓说道:“本王不想与你以王爷与王妃相处,我们和普通夫妻一样,好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近乎祈求的语气。“每个王爷与王妃中间都有一道铁幕,我们之间也要有些距离。”董熟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她缓缓地把手伸进刚刚王信因她的话而稍松出的缝隙中,那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却坚定地推着王信的胸膛。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动摇的坚定,明确地拒绝了王信那看似恳切的要求。 王信听完董熟的这番话,顿时感觉浑身失力,仿佛身体里的每一丝力气都在瞬间被抽干。他觉得好像心脏上的肌肉也失去了力量的来源,那原本有力跳动的心脏,此刻似乎也停止了跳动一般。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深深的失落和痛苦,整个人仿佛被一种无形的黑暗笼罩,无法自拔。 董熟见王信依旧紧紧拥着自己,没有松开的意思,便用力推王信。但没想到王信此刻竟一点力量都不在,仿佛变成了一尊失去支撑的雕像。董熟这猛的一用力,由于反作用力的作用,她自己却被狠狠地推倒在床上。她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床上,发出一声闷响,发丝也随之凌乱地散开。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感到无比意外。 “爱妃,本王……”王信刚开口,声音便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下来。这停顿之中,蕴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脑海中各种念头交织,在权衡着什么;又似是被董熟的拒绝刺痛了内心,满心的伤心难以言表。他的眼神微微闪烁,流露出一丝迷茫与挣扎。 片刻之后,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接着开口说道:“本王王府,所有王府规矩都不适用。在府里,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夫君,就这样。” 董熟用力地从床上挣扎着趴起来,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几缕贴在脸颊上,更增添了几分狼狈。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和无奈,缓缓说道:“这规矩,多少年了,总是有用的。” 王信听了董熟的话,脸上闪过一丝愤怒,那愤怒中又夹杂着几分任性。他猛地提高音量,似是怒喝般地说道:“本王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再说了。” 董熟的身体微微一颤,她的眼神中瞬间充满了惊恐和不安,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般看着王信。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嘴唇也微微颤抖着,仿佛眼前的王信突然变得陌生而又令人畏惧。 王信看到董熟这般模样,心中不禁一软,他缓缓走上前,脚步轻柔,生怕再吓到她。他伸出手,那只手坚定而又温柔地拉起董熟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怜惜和诚恳。他轻声说道:“铁幕是对抗敌人的,不是对抗爱人的。我虽是身处高位,众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王爷,但我也是血肉所筑,我与普通男子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也有七情六欲。会开心,会难过,会渴望温暖的陪伴和真挚的感情。” 董熟眼中的害怕如薄雾般渐渐消散,可那一抹忧虑仍残留在眼底。她轻抿嘴唇,犹豫了片刻,还是缓缓开口:“王爷,妾身实在不能……”她的声音轻柔中带着一丝忐忑,似乎在斟酌着每一个字,生怕说错什么。 王信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立刻急切地开口说道:“老婆,你看着我。”他的目光紧紧锁定董熟,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深深的期盼,仿佛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董熟能够全身心地关注到他,感受到他内心的炽热情感。 董熟被他的话语吸引,下意识地立刻看向王信,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惊讶,问道:“老婆?那是民间叫法,王爷不能如此啊……” 王信毫不犹豫地立刻打断董熟,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大声说道:“我就叫,这王府是我的家,也是我们的家,家里到处都是规矩,那还叫家吗?” 就在王信和董熟僵持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听到王首骁那充满活力的声音:“爹爹,娘亲,你们怎么还不去吃饭呢?” 王信看着眼前充满活力的王首骁,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王首骁的脑袋,那动作充满了慈爱。他的声音也变得格外轻柔,说道:“乖,我们马上去,你先去吧。”他的眼神中带着鼓励和安抚,仿佛在告诉孩子不用担心。 王首骁听完,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又像来时一样,蹦蹦跳跳地走回去了。 王信看着王首骁离去的方向,微微愣了一下神,随后转过身来,面对着董熟。他的表情变得认真而又带着一丝期待,说道:“这孩子都知道,你不需要用王爷来称呼我,你哪怕叫我王信呢,一字之差,水火之别。老婆,你也想想。” 王信希望董熟能够像王首骁一样,单纯地去理解他的心意,去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 第42章 早饭 董熟静静地听完王信那充满期待与渴望的言语,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内心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随后,她开始在王信的感情和那如泰山般沉重的祖制传统的天平上小心翼翼地反复加码。 她的目光时而飘向王信,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都能轻易牵动她的心弦。她回想起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那些相互扶持、相濡以沫的日子,王信对她的关爱和呵护犹如春日暖阳,让她倍感温暖。这份深厚的感情,是她在这深宅大院中坚守的力量源泉。 然而,另一边是祖制传统,那是王公贵胄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规矩,是维护秩序和声誉的基石。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屹立不倒,不可撼动。承载着先辈们的智慧和经验,是家族延续的保障。在这传统面前,她从小就被教导要恪守本分,遵循规矩,不能有丝毫逾越。 而王信,看似坚定果断,其实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上一刻他还在言辞凿凿地说自己不是过不了情关的人,仿佛将感情之事看得极为通透,能够理智地对待一切。然而,下一刻却又极度感情用事。他为了能打破即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规矩之墙,不惜言辞恳切,甚至带着几分任性地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 董熟心里的那座天平,就如同在狂风中摇摆的风向标,迟迟无法稳定下来,始终没有呈现出一高一低的明确结果。她的内心在王信的感情和祖制传统之间苦苦挣扎,每一次的权衡都让她倍感煎熬。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种犹豫不决的状态让她愈发烦躁不安,她深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 在内心的激烈斗争中,董熟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仿佛下了一个极大的决心。她不再去纠结那难以平衡的天平两端,而是直接用力推翻了自己心里的天平。那一刻,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顾一切的勇气,她在心里暗自说道:“王信是王爷,他说啥就是啥。” 这看似有些赌气和任性,但其中却蕴含着她对王信深深的信任和爱意。 董熟先是走到洗漱台前,轻轻挽起衣袖,拧开铜质的水龙头,清澈的水流潺潺而出。她将一方柔软的帕子放入水中浸湿,然后轻轻拧干,细致地擦拭着自己的脸庞。那帕子在她的脸上轻轻滑过,仿佛带走了所有的疲惫与烦忧,让她的肌肤重新焕发出清新的光彩。接着,她拿起一支精致的牙刷,蘸上些许细腻的牙粉,认真地清洁着自己的牙齿。她的动作轻柔而娴熟,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她的优雅与从容。 洗漱完毕后,董熟打开衣柜,挑选了一件简洁而大方的常服。那是一件淡蓝色的锦缎衣裳,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领口和袖口处镶着细腻的蕾丝边,显得既素雅又不失高贵。她轻轻地穿上衣服,整理好裙摆,又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插上一支精美的发簪。 一切准备就绪后,董熟迈着轻盈的步伐,向着餐堂走去。 “嫂嫂,请坐。” 林婉清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她随即轻盈地站起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举止优雅地走到董熟身旁,双手轻轻拉开椅子,然后微微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诚挚地请董熟入座。 董熟微微抬头,目光平静地看了林婉清一眼。那一眼中,或许包含着些许复杂的情绪,但她并未表露太多,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便仪态端庄地坐了下去。 王信的目光缓缓扫过餐堂,最终落在了林婉清和董熟的身上。只见她们两人靠在一起坐着,那画面在旁人看来或许是和谐美好的。然而,此时的王信,心中却涌起了一种别样的感觉。他仔细地打量着她们,这一回,他是真真切切地看出来董熟远远没有林婉清好看了。 林婉清就像是一朵盛开在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她的面容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个线条都恰到好处。那白皙如雪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色光晕,仿佛吹弹可破。她的眼睛明亮而有神,犹如一泓清泉,深邃而迷人,只需轻轻一瞥,便能让人陷入其中。那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唇,搭配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无比动人的画面。她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如黑色的绸缎一般光滑,几缕发丝随意地垂落在脸颊旁,更增添了几分妩媚与俏皮。 而董熟,虽然也有着自己的韵味和气质,但在林婉清的光彩映照下,似乎显得黯淡了许多。她的面容或许曾经也让王信心动过,但此刻与林婉清相比,却少了那份让人眼前一亮的惊艳。她的五官虽然端正,但却没有林婉清那般精致绝伦。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沉稳,却少了林婉清眼中的那种灵动与活力。她的肌肤虽然也保养得不错,但相较于林婉清那如羊脂玉般的细腻,还是略显逊色。她的头发整齐地梳成发髻,虽然端庄得体,但却少了林婉清那种自然散发的柔美与风情。 董熟似乎察觉到了王信的目光,她微微侧头,正好对上了王信的视线。那一瞬间,她的心中一紧,仿佛从王信的眼神中读懂了一些什么。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便被她掩饰了过去,转而换上了一副淡淡的微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这宽敞的屋子里,一众人等齐聚一堂。除了王首骁和王首耀这两个天真无邪的小孩还保留着单纯的天性外,其他的人个个都堪称人精。王信、董熟以及林婉清皆是来自长江以南之地,心里都藏着八百个心眼子。 此时的林婉清,眼珠子在眼眶里极速转动,那灵动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与聪慧。她微微侧身,对着王信娇嗔地说道:“表哥,把那个流沙包拿来,给嫂嫂尝尝。”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又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说话间,她的眼神还不时地瞟向董熟,嘴角挂着一抹看似亲切的微笑,但这微笑背后似乎又隐藏着一些难以捉摸的心思。 王信听到林婉清的话后,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摆放着流沙包的桌子。他的动作不紧不慢,却又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优雅。伸手拿起流沙包时,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轻轻捏着那精致的点心,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然后,他转身朝着董熟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带着某种深意。在走近董熟的过程中,他又刻意提高了音量说道:“好,表哥给你拿,让我老婆尝尝。”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刻意的强调,似乎是在向众人宣告着什么,又像是在对董熟传递着一种特别的信息。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光芒,既有几分温柔,又夹杂着些许期待,仿佛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能在这微妙的氛围中引起董熟的特别关注。 董熟听完王信的话,眉头微微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行,我尝尝,王信,你不用使这样的语气。” 那精致的流沙包静静地躺在盘中,若是它会说话,想必会带着一丝无奈与急切地告诉他们:“要吃便吃,何须多言。” 它那金黄色的外皮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美味。然而,此刻围绕着它的人们,却将它卷入了一场复杂的情感纠葛与微妙的氛围之中。它似乎也在默默抗议着这种被当作情感道具的境遇,渴望着人们能单纯地欣赏它的美味,而不是让它成为这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的场景中的一个微妙元素。 就在那流沙包刚刚被端到董熟面前,还未来得及品尝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匆匆忙忙地赶到门口,单膝跪地,神色略显紧张地大声禀报:“报,王爷,军机处善和来访。” 他的声音打破了屋内原本那微妙而有些压抑的氛围,使得众人的目光瞬间从流沙包上转移开来,投向了门口的侍卫。此时,空气仿佛也凝固了一般,每个人的心中都涌起了不同的思绪。王信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军机处的人在这个时候来访,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 “善和,他不是改名叫和珅了吗?” 王信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略带惊讶地说道。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略显安静的房间里却格外清晰。说完,他轻轻把手中的流沙包缓缓放到董熟面前,那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生怕这小小的动作会惊扰到什么。接着,他看向董熟,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关切,又说道:“爱妃先吃几口,我先去看看。”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同时又夹杂着对董熟的丝丝歉意。仿佛在这一刻,他既放不下突然来访的军机处之人可能带来的重要事务,又不忍心让董熟独自面对这刚刚端上桌还未品尝的美食。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有对未知情况的担忧,也有对董熟的深深眷恋。在这短暂的瞬间,整个房间的氛围似乎都被他的话语和动作所影响,变得既有些紧张又充满了温情的张力。 董熟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理解和支持,她轻轻应了一声:“嗯,王爷去吧。” 林婉清看着王信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她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脸上重新挂上了甜美的笑容。她将目光转向董熟,眼中闪烁着一种看似真诚又略带探究的光芒,又开口说道:“嫂嫂,知不知道全大列的女子都羡慕你呀?”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仿佛带着一丝淡淡的感慨。说话间,她微微前倾身子,双手轻轻交叠放在桌上,那姿态显得既亲昵又有些刻意。 董熟轻轻拿起面前那精致的流沙包,咬了一口。刹那间,里面金黄色的馅料如决堤的洪流般喷涌而出,那馅料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似乎在欢呼雀跃着 “可算被吃了” 的兴奋。董熟见状,连忙拿起碟子,稳稳地接住那流淌下来的馅料,动作娴熟而自然。接着,她毫不犹豫地将整个流沙包塞进嘴里,腮帮子微微鼓起,然后拿起餐布,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她细细咀嚼着口中的食物,那流沙包的香甜味道在口腔中散开,她品味着这美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满足。几口之后,她咽下口中的食物,缓缓开口问道:“为什么羡慕我?” 她的语气平淡,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似乎真的很想知道林婉清口中所说的羡慕究竟源自何处。 林婉清听完董熟的问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带着几分不经意和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她轻描淡写地说道:“也没什么,不过就是生在了个富贵人家,嫁入了个屡世公侯的门里而已。” 她的语气轻松,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董熟听了林婉清那看似轻描淡写的话语后,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悦。她微微转过头,狠狠地白了林婉清一眼,那眼神中透露出些许不满和不屑。随后,她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展现出一种优雅的气质。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径直走到王首骁和王首耀的身边。她的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温柔和蔼的表情,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和关怀。她先是俯下身来,轻轻地摸了摸王首骁的头,然后轻声对他俩说道:“吃饱了吗?骁儿,咱们去写字。” 她的声音轻柔而温暖,仿佛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说完,她又将目光转向王首耀,微笑着说道:“耀儿,咱们去花园,好吗?” 王首骁和王首耀这对姐弟俩,听到董熟的提议后,脸上立刻绽放出兴奋的笑容,他们欢快地站起身来,一左一右紧紧地跟随着董熟的脚步。王首骁蹦蹦跳跳地走着,小脑袋不停地四处张望,仿佛对即将开始的活动充满了好奇和期待;王首耀则乖巧地拉着董熟的衣角,小步快走,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就这样,姐弟俩跟着董熟渐渐远去,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只留下一片温馨的气息弥漫在房间里。 林婉清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微微愣了一下神,随后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苦笑。她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似乎显得有些多余,一种莫名的孤独感涌上心头。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轻轻地站起身来。她没有过多停留,迈着优雅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一进屋,林婉清便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她对着镜子,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面容。镜中的她,肌肤如雪,眼眸明亮,但此刻却似乎少了一些往日的神采。她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梳子,慢慢地梳理着自己那如瀑布般的长发,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轻柔。然后,她挑选了一支精致的发簪,将头发盘成一个优美的发髻,又在脸颊上略施粉黛,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更加红润动人。 装扮完毕后,林婉清站起身来,再次审视了一下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换上一件淡粉色的罗裙,披上一件轻薄的披肩,整个人显得更加娇艳欲滴。随后,她拿起一个小巧的手包,走出了屋子。 林婉清漫步在王府的庭院中,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映照出她婀娜多姿的身影。她穿过一道道拱门,走过一片片花丛,感受着微风的吹拂和花香的弥漫。走出王府大门,她来到了热闹的街上。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喧嚣的景象。 而王信和善和,在书房里暗中谈论杀秦的事。 第43章 杀秦 “下官和珅,见过吴王殿下。” 善和,如今已然改名为和珅,在这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得见王信。他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恭敬而又略带激动的神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热切。只见他迅速整理衣衫,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双手伏地,以头叩地,行了一个极为标准的叩首大礼。 王信见状,连忙伸出双手,稳稳地扶起和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说道:“何必行此大礼,快起,快起。” 他的语气亲切而随和,仿佛在对待一位许久未见的老友。扶起和珅的动作轻柔而有力,尽显他的风度与涵养。 和珅被王信扶起后,立刻神色一凛,眼神迅速地看向四周,那警惕的模样仿佛在防备着什么潜在的危险。他微微侧身,凑近王信,压低声音说道:“王爷,下官有一事,此事事关重大,关乎秦大人可否上位军机处首席大臣。如今情况有变,清流手上似乎掌握了一些对秦大人不利的东西。” 王信听完和珅所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他迅速转身,大步走向书房的门,动作敏捷而果断。随着 “吱呀” 一声,书房的门被紧紧关上,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也预示着接下来谈话的重要性和隐秘性。 关上门后,王信立刻转过身,目光紧紧盯着和珅,急切地问道:“清流手上有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充满了对事情真相的渴望和担忧。 和珅环顾四周,尽管此时书房中已无他人,但出于极度的谨慎,他还是决定保险起见。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用虹提国语言缓缓说道:“秦大人对手下水兵有威无恩,有一小兵难以忍受手上刻着‘杀秦’二字,而关键是,那小兵手上持有秦大人与十三行的往来账目啊。”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说得格外清晰,同时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王信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沉默片刻后,他紧接着问道:“这水兵是否已经杀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果断,仿佛在思考着如何尽快解决这个可能引发巨大危机的问题。 和珅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拳,急忙说道:“没有,王爷啊,这小兵现在在刑部部堂,被刑部那帮人保护起来了,我们根本拿不出人来啊。” 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无奈,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此事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王信听完和珅的话,顿时怒火中烧,他的双眼圆睁,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厉之气。“砰” 的一声,他狠狠地锤向桌面,那巨大的声响在书房中回荡,仿佛宣泄着他内心的愤怒与焦急。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去。 门口的侍卫看到王信一脸怒容地出来,立刻站直身体,神情紧张地等待着命令。王信大声叫来侍卫,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通知军策府,立刻调集城外江东八旗骑兵,以最快的速度,立刻把刑部部堂给本王围了。一个人都不许放走,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他的话语简洁明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让人感受到他此刻坚决的决心和强大的气场。 王信果断地下完命令以后,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的气势,他立刻转过头,对着和珅大声说道:“跟我走!”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朝着水师衙门的方向走去。和珅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紧紧跟在王信身后,两人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急促地响起,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水师衙门。秦悦早已在那里焦急地等待着和珅传回消息,当他看到王信和和珅一同到来时,眼神中立刻闪过一丝期待和紧张。王信一眼就看到了秦悦那急切的神情,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提高音量,对着水师衙门大声喊话:“南海水师的兄弟,你们听好了!咱们的兄弟被刑部无故押在刑部部堂,这是何等的冤枉!我们不能坐视不管,现在,大家一起去把人抢回来!”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充满了鼓舞人心的力量,在水师衙门的上空回荡着。 水师衙门的众人听到王信的呼喊,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但他们对王信的信任和对兄弟的情义让他们迅速做出了反应。一半的人立刻行动起来,纷纷拿起七响火抢,迅速集结在王信面前。王信目光敏锐地瞥见了两门榴弹炮,他毫不犹豫地指着榴弹炮说道:“带上那两门炮,一块去。” 就这样,王信带着这支壮大了的队伍开始在京城大街上快速行动起来。只见八旗骑兵们身着棉甲,背着弓箭,手持长刀,在大街上迅速穿梭。他们的身影如同一股钢铁洪流,所到之处引起了百姓们的阵阵惊呼。街道上顿时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人们纷纷避让,看着这支气势汹汹的队伍朝着刑部部堂的方向疾驰而去。 “围起来,如有人翻墙而出,立刻射杀。” 王信站在刑部部堂那威严的门口,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冷峻而坚定。他先是转过头,对着整齐排列的八旗兵大声下令,声音洪亮而威严,仿佛具有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八旗兵们的耳中,让他们立刻行动起来,迅速散开,将刑部部堂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手中的武器紧握,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随后,王信又将目光转向水师衙门的众人,再次大声说道:“把那两门炮对准大门,所有火枪上膛。” 水师衙门的人立刻遵命行事,熟练地操作着两门榴弹炮,将炮口稳稳地对准刑部部堂的大门。同时,其他人也纷纷检查手中的火枪,拉动枪栓,让子弹上膛,那 “咔嚓咔嚓” 的声音在空气中弥漫,增添了紧张的气氛。 就在这时,刑部尚书听到外面的动静,立刻匆匆走出。他的脸上带着震惊和疑惑,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场景,眉头紧皱。他走到王信面前,质问道:“吴王,这是为何,为何要围了部堂,还带着大炮来。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解和不满,试图弄清楚王信此举的意图。 王信毫不退缩,立刻回应道:“你们窝藏细作,还扣押水师水兵,本王身为吴王,有责任维护朝廷的安全和正义。本王先围了部堂,然后再进去搜,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刑部尚书见王信如此决然,立刻毫不犹豫地上前阻拦,他张开双臂,试图挡住王信及其身后的众人,脸上满是焦急与愤怒。然而,王信身手敏捷,他一个箭步上前,瞬间就将刑部尚书制服。只见他动作熟练而迅速,几下就用绳索将刑部尚书紧紧捆住,使其动弹不得。刑部尚书挣扎着,嘴里不停地呼喊着,但王信毫不理会,他眼神坚定,大声下令道:“进去搜,把刑部部堂掀了个底朝天,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他的声音如雷贯耳,众人立刻响应,如潮水般涌入刑部部堂。一时间,刑部部堂内鸡飞狗跳,一片混乱。人们四处翻找,抽屉被拉开,柜子被推倒,文件纸张散落一地。在这混乱之中,和珅眼睛一亮,他从一堆杂物中拿起一个本子,兴奋地喊道:“这就是通敌罪证!” 他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找到了至关重要的东西。 与此同时,秦悦也有所发现。他从部堂大门里用力扔出个人来,然后对着王信大声说道:“这人就是细作,潜入我军的细作就是被刑部抓的水兵,我们要找的弟兄原来就是这个细作。”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惊讶和愤怒。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被扔出来的人身上,只见他衣衫褴褛,满脸惊恐,眼神中透露出绝望。 王信面色凝重地走上前去,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深思熟虑。首先,他伸手拿过和珅手中的本子,眼神专注地翻看了起来。只见本子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账目信息,仔细一看,正是秦悦与十三行往来的账目明细。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在思考着这些账目背后可能隐藏的深意。 接着,他转身走到被扔出的水兵面前。那水兵此刻正瘫坐在地上,满脸的惊恐与茫然。王信蹲下身子,轻轻拉起水兵的袖子,那 “杀秦” 二字赫然映入眼帘,笔画虽然有些粗糙,但却显得格外刺眼。王信凝视着这两个字,沉默片刻后,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把人押到兵部去,严加看管,不得有任何差错。这本子拿到军机处,务必亲手交给军机大臣。” 他的声音果断而坚决,不容置疑,身边的侍卫们立刻齐声应道,迅速行动起来,准备执行命令。 随后,王信又将目光投向被捆着的刑部尚书。他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说道:“给大人松绑吧。” 语气中虽然依旧带着威严,但也多了一丝缓和。 王信神色镇定地走上前去,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刑部尚书,脸上带着一丝威严,缓缓开口说道:“杨大人,此细作之事非同小可,乃是关乎朝廷安危的大事,按规矩应由军机处专门处理,就不用劳烦您刑部在此费心了。” 他的话语简洁明了,却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仿佛在向刑部尚书宣告着他对此事的主导权。 说完,王信又不经意地看了看水师衙门众人手中的火枪。此时,那些火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仿佛也在诉说着这场冲突的紧张与激烈。刑部尚书察觉到了王信目光的方向,他的身体微微一颤,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刚刚经历的这场混乱让他深知王信的果断与强硬,此刻他不敢再有丝毫的顶撞。于是,他连忙低下头,战战兢兢地说道:“对,王爷所言极是,极是。”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被王信的气势所震慑。 王信猛地转过身,面向众人,深吸一口气后,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一声:“撤!” 他的声音如雷贯耳,在空气中炸响,瞬间传遍了整个刑部部堂。众人听到命令,立刻有条不紊地开始行动起来。 整个行动如同疾风骤雨般迅猛,从开始包围刑部部堂到最后撤离,竟然不到半个小时。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却完成了一件足以震动朝野的大事。他们成功地抓住了关键的小兵,并且抢回了至关重要的账目,每一个环节都进行得极为迅速且高效。 小兵在被带回兵部部堂以后,气氛变得更加凝重。王信一脸严肃地站在小兵面前,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人把小兵的手臂牢牢地绑在架子上。随后,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小兵手上那醒目的 “杀秦” 二字,眉头紧锁,沉默良久后,才缓缓开口问道:“你怎么想的,把这字刻在手上。” 秦悦神色匆匆地从工部拿回一个神秘的坛子,她的脚步略显急促,似乎这个坛子有着非比寻常的重要性。回到兵部部堂后,那小兵只是淡淡地看了秦悦一眼,眼神中却瞬间燃起了强烈的仇恨之火,咬牙切齿地说道:“杀兄之仇,不共戴天。”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怨恨和决绝。 秦悦听闻此言,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冷地说道:“那本都督就送你去和你哥哥团聚。”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和杀意,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小兵置于死地。 就在这时,王信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秦悦。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静,说道:“不用这样,让他没有威胁就好。” 他深知此时不能冲动行事,需要冷静处理。说完,他伸手从秦悦手里接过那个坛子。打开坛子,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原来坛子里装的是浓硫酸,那浓稠的液体在坛中微微晃动,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危险。 王信没有丝毫犹豫,他拿起一个杯子,舀起一杯浓硫酸。然后,他缓缓走到小兵身边,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毫不犹豫地将杯子中的浓硫酸浇在了这个小兵的手臂上。瞬间,浓硫酸与皮肤接触的地方发出 “滋滋” 的声响,冒起一阵白烟,小兵痛苦地惨叫起来,整个兵部部堂都回荡着他凄惨的叫声,手臂上那“杀秦”二字也被腐蚀干净。 王信看着痛苦惨叫的小兵,眼中毫无波澜。他冷冷地说道:“哼,既然你如此不知死活,留着这舌头也只会继续惹麻烦。来人,把他的舌头割了!” 侍卫们得令,立刻上前按住小兵。小兵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挣扎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但在强壮的侍卫面前,他的反抗显得如此无力。 一个手持利刃的侍卫走上前,毫不犹豫地将小兵的嘴巴撬开,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捏住他的舌头。小兵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如雨般落下。 就在利刃即将落下的那一刻,小兵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嘶吼。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伴随着一道寒光闪过,鲜血喷涌而出,小兵的舌头被硬生生地割了下来。他的口中只能发出痛苦的 “呜呜” 声,身体因剧痛而剧烈颤抖着。 王信看着眼前的场景,微微皱眉,似乎对这血腥的一幕也有些不忍,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冷漠的神情。他转身对秦悦说道:“此人已不能再言语,也无法再兴风作浪。把他关起来,严加看管,别让他再有任何机会搞出乱子。” 秦悦点头应道:“是,王爷。” 随后,便吩咐侍卫将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兵拖了下去。王信想了想说道:“给他个痛快吧。” 秦悦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王信的意思,再次点头道:“明白,王爷。” 他转身对着侍卫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按照王信的吩咐去做。 侍卫们拖着那小兵往牢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小兵的身体因为疼痛和虚弱而软绵绵地晃动着,鲜血不断地从他嘴里滴落,在地上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血迹。 王信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在这权力斗争的漩涡中,这样的残酷是不可避免的,但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不忍。然而,他也明白,如果不这样做,这个小兵可能会成为一个更大的隐患,会给他和他所代表的势力带来无尽的麻烦。 过了一会儿,秦悦回来复命:“王爷,已经安排好了,今天下午他就会死。” 王信微微颔首,脸上的神情严肃而凝重,他缓缓开口说道:“明日复朝,你跟着去,此事非同小可,需谨慎处理。你要把这事巧妙地包装一下,务必将其条理清晰地汇报给皇帝。切不可有丝毫疏漏,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要让皇帝明白此事的来龙去脉,以及我们所采取行动的必要性和合理性。” 他的目光坚定地看着秦悦,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信任和期待。 就在这时,和珅也匆匆忙忙地赶到了。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气息也有些微微急促,但手中却紧紧地拿着两个本子。他走到王信面前,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王爷,这是账目。还有这一本,是我们精心改的水师布防册。” 王信把账目扔进硫酸坛子里,把修改过后的水师布防册交给秦悦,说道:“这就是那个小兵偷的,切记,是那个小兵偷的。” 第44章 看人 秦悦心中深知王信如此告诫自己的深意,待王信离去后,她转身面向和珅,脸上带着诚挚的笑容,说道:“和大人,此次真的多谢了。你瞧,这才短短时间,你竟如此迅速地完成了一本水师布防册,和大人的才华实在是奇高啊,令人佩服不已。” 和珅听完,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和自信,他回应道:“那是自然,秦大人过奖了。干小事用能力,干大事用能人呐,日后秦中堂不是也需要得力之人相助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侧身,向秦悦做出一个谦逊的姿态,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和野心。 秦悦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调侃和深意,说道:“你可真机灵,和大人。我倒是好奇,军机处大臣是不是都像你一样机灵啊?” 和珅微微躬身,双手恭敬地拱手说道:“非也,秦中堂。您有所不知啊,这钱棨,还有王杰,可都是清流人物。他们那行事作风,简直就像锈了的车轴一样,死板得很,不知变通。处理事情时,总是拘泥于那些所谓的规矩和道义,总是干些不合时宜的事。” 秦悦听完和珅的这番话,心中对军机处的大臣们有了一些初步的判断。知道了在军机处中有两个清流人物的存在,略作思考后,他开口对和珅说道:“诶,和大人,不要这般说人家清流嘛。清流有什么不好呢?干干净净的,不沾染污浊之气,也不容易得‘病’啊。” 和珅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丝谦逊的笑容,说道:“秦中堂所言极是,下官深以为然。确实,下官也是时刻提醒自己要见贤思齐,向钱棨、王杰等清流人物学习他们的清正廉洁之风,努力让自己做到干干净净。在这官场之中,诱惑繁多,唯有保持一颗纯净的心,坚守正道,才能走得更稳更远。下官一直以来都以清流之德为楷模,希望自己能够在这纷繁复杂的世事中,不被世俗的污浊所沾染,如同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秉持着廉洁奉公的原则,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福祉。” 他的话语说得诚恳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清流品德的向往和追求,仿佛真的在内心深处立下了向清流学习的决心。 秦悦听完和珅那一番言辞,轻轻挥了挥手,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的神情,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呀,嘴上说得倒是好听。不过呢,你不学他们,有这些话我就放心了。” 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同时也透露出对和珅的一种了解。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多年,秦悦深知人心的复杂和言语的虚实,对于和珅的表态,她并未完全当真,但也不想在此时过多纠结于此。 话音刚落,秦悦突然直直地看着和珅的脸,目光在和珅的面容上停留片刻,随后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说道:“你虽然留着阴阳头,可长得很是眉清目秀啊。” 和珅微微一愣,对于秦悦这突如其来的评价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脸上露出一丝略带谄媚的笑容,说道:“秦中堂说笑了,下官这模样不过是普通罢了,怎敢当得眉清目秀这等夸赞。”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心里却在揣测着秦悦这番话背后的深意。 秦悦轻轻笑了笑,没有再接这个话茬,而是话锋一转,说道:“和大人,明日朝堂之上,你觉得我该如何说话?” 和珅听完两人神色紧张,开始谋划明天该如何言语。 王信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气氛凝重的兵部部堂,缓缓往家里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的思绪还沉浸在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中,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后续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况。走着走着,他突然脑海中一闪,想起自己在福星客栈还留了一间房。这个念头一出现,他便停下了脚步,略微思索了片刻后,决定还是走去看看。 不多时,他来到了帝都客栈的聚集地。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然而,他的目光却被一群京官吸引住了。只见那些京官们围在一起,正神色关切地给孩子们交代叮嘱着什么。王信心中顿感奇怪,他不禁暗自思忖:这些官员的孩子为什么都住在客栈里,而不住在自己家里呢?按常理来说,孩子应该是和家人生活在一起更为合适,可眼前的这一幕却让他感到十分疑惑。 王信带着满心的疑惑,抬脚走上前去。那些官员们一看到王信,立刻纷纷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尽显对他的尊敬。王信微微抬手,示意他们免礼。随后,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扫视,很快便看到了兵部侍郎。他径直走过去,靠近兵部侍郎后,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把孩子往客栈送?”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探究,想要从兵部侍郎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就在这时,董太后微服私访出门,她头戴珠翠,珠帘轻轻掩面,仪态优雅地也来到了这里。她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兵部侍郎听到王信的询问,连忙恭敬地回答道:“王爷,您有所不知,犬子今年要参加殿试。这客栈里聚集的都是来自各地的莘莘学子,学术氛围浓厚,不比家里。把他送到这里,也好让他多听听别人的见解,多看看不同的学识见解不是吗。”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丝失落,微微叹息后继续说道:“只是在这住一个月,就要花费三个月甚至半年的俸禄啊。虽说价格昂贵,但为了孩子能多学点东西,也只能如此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为人父母的无奈和对孩子的殷切期望,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董太后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感慨万千。这些官员们为了孩子的前程,不惜花费重金,那份深沉的父爱母爱让她深受触动。忍不住轻声吟出一句:“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的声音虽轻,但在这略显嘈杂的环境中,却清晰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兵部侍郎听完董太后吟诵的诗句,不禁转头看了一眼董太后。只见她虽面容被珠帘遮掩,但周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兵部侍郎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这位老妇人所言极是,恰如其分地表达了我等为人父母的心境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董太后这句话的认同和赞赏。 董太后听完兵部侍郎的夸赞,心里不禁暗喜。毕竟,她的话语能够得到他人的认可,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场合,让她感到一丝欣慰。然而,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太久。 兵部侍郎又饶有兴趣地开口问道:“不知令郎何名?您有如此才情,想来令郎也定是不凡。若令郎也在这客栈之中,我家小儿也可向他讨教一番,相互学习,共同进步啊。”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董太后儿子的好奇和期待,眼神中也闪烁着一丝探寻的光芒。 董太后听完,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阴沉,心中又涌起一阵不悦。但她毕竟是久居高位之人,多年的宫廷生活让她养成了极好的仪态和涵养。她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姿态,缓缓说道:“我膝下三子,阿大遇害,阿二早夭,阿三病弱但也和阿大一样被害。” 兵部侍郎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那一丝异样。他看着董太后瞬间变化的神情,心中懊悔不已,深知自己方才那不经意的一问,宛如一把利刃,无情地揭开了董太后内心深处那一道道尚未愈合的伤疤。他顿时感到无比尴尬,手足无措之下,只能匆匆拱拱手,以此表示自己深深的歉意。他的动作略显僵硬,眼神中满是愧疚与不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冒失。随后,便紧紧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轻易言语,生怕自己再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使得局面更加难以收拾。 董太后望着兵部侍郎那愧疚的模样,心中虽仍有一丝不悦,但也明白他并非有意为之。她微微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那珠帘也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随后,她便不再停留,缓缓转身,迈着优雅却又略显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这里。她的身影渐渐远去,那孤独而又坚强的背影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沧桑与故事。周围的人望着董太后离去的方向,心中也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对她遭遇的同情,也有对这世事无常的感慨。 王信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董太后离去的方向,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微笑中似乎蕴含着一些深意,又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情绪。 兵部侍郎看到王信的这一表情,心中充满了不解。他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王爷,为何发笑?那妇人三子尽丧,此等悲惨之事,难道在王爷看来是好事?”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和不解,实在不明白王信为何会在此时露出这样的笑容,在他看来,董太后的遭遇是令人同情和惋惜的,王信的反应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王信听完兵部侍郎的话,不由得一愣,他没想到兵部侍郎竟然没有认出董太后。他微微摇头,略带无奈地说道:“那是董太后,你没看出来罢了。不过也没事,她不会怎么你的。” 王信与兵部侍郎交谈完毕后,便转身朝着福星客栈走去。刚一靠近客栈,他就被门上和周围墙壁上挂着的不少词句吸引住了目光。这些词句字迹各异,有的龙飞凤舞,有的工整秀丽,但无一不让人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才情。细细读来,更觉豪情四溢,仿佛有一种蓬勃的力量要从字里行间喷薄而出,与他平日里所熟知的宋词那种婉约风格截然不同。 心中带着好奇,王信招手叫过来门口正忙碌着的小二,开口问道:“这词句才情倒是不错,可为何风格与宋词大相径庭,不似宋词一样婉约呢?”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探究的意味,期待从小二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小二听到王信的询问,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恭敬地走到王信面前,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忙不迭地给王信解答道:“客官有所不知,这都是在各个客栈中榜的学子们写下的词呀。他们历经科举,一朝中榜,心中豪情万丈,自然写出来的词就充满了这种豪迈之气,与宋词的婉约风格大不相同啦。这些学子们在科举之路上历经艰辛,如今功成名就,自然要抒发自己内心的喜悦与豪情呢。” 小二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那些词句,仿佛在向王信展示着学子们的辉煌成就。 王信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对这些学子们的心境有了些许理解。就在这时,小二又紧接着说道:“客官请看这块词牌,上面可是钱棨写的词呢。” 说着,小二用手指向一块格外显眼的词牌。王信顺着小二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上面写着:“童试折戟,而立登科,才情涌涛。望县府院试,三元独占;乡会殿试,连中高标。三百余年,唯吾称雄,大三元名震云霄。继商辂,看钱棨风采,文坛傲骄。才华璀璨如韶,引众人敬仰赞声飘。忆往昔岁月,艰辛备尝;今朝功就,名动王朝。科举征途,辉煌铸就,壮志凌云意气豪。千古事,留传奇篇章,后世称褒。” 王信凝视着钱棨所写的词,目光在那一行行字迹上缓缓移动,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良久之后,他微微摇头,缓缓开口说道:“这钱棨是个清流啊,其才华固然不可否认,然而如此写词告知世人,着实不太合适啊。” 在客栈门口这一片喧闹的场景中,客栈老板娘正忙着招呼客人,不经意间抬眼,瞧见了王信的身影。她的眼神瞬间一亮,脸上立刻堆满了恭敬与谄媚的笑容,随即毫不犹豫地撇下手中的活计,一路小跑着向王信奔去。待来到王信面前,她丝毫不敢怠慢,急忙双膝跪地,整个身体都几乎要贴到地面上,双手伏地,行了一个极为标准的大礼,口中诚惶诚恐地说道:“吴王殿下大驾光临,小的有眼无珠,未能及时迎接,实在是有失远迎啊,还望殿下恕罪。”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紧张与惶恐,生怕自己的怠慢之举会引起王信的不满。 王信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让人感觉亲近而又不失威严。他微微俯身,伸出手轻轻摆了摆,示意老板娘起身,同时温和地说道:“起来,起来,不必如此多礼。本王之前曾嘱托你留了一间房,不知这段时间可有人来住了?” 他的语气轻松自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和期待,仿佛只是在与一位熟悉的朋友交谈。尽管他身份尊贵,但在这一刻,他并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子,而是以一种平和的姿态与老板娘交流。 老板娘听到王信的话,如同得到了特赦令一般,连忙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她微微低垂着头,双手交叠在身前,恭敬地回答王信说道:“回吴王殿下,小的一直谨遵殿下的吩咐,那间房至今还没有其他人来住呢。”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敬畏和谨慎,每一个字都说得极为清晰,生怕自己有任何疏漏而引起王信的不满。 王信听完老板娘的回答后,轻轻点了点头,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说道:“那就先这样吧,先留着行了。” 过了一小会儿,林婉清那婀娜的身姿悄然从王信身后缓缓进来。她的脚步轻盈得如同飘落的花瓣,每一步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与期待,微微闪烁着,仿佛生怕自己的出现会打破某种微妙的平衡。她先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王信的背影,过了片刻,才轻轻地喊了一句:“表哥。” 那声音轻柔婉转,如同微风拂过琴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王信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微微一怔,随即迅速转身去看。当他看到林婉清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问道:“婉清,你不在王府好好待着,来这干什么?”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又有几分责备,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对林婉清安危的担忧。 林婉清听出了王信语气中的不满,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一下,但随即又倔强地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赌气的口吻说道:“表哥不要我,我出来看看谁要。” 她的话语中虽然带着玩笑的意味,但眼神深处却隐藏着一丝深深的失落和无奈。 董浩正站在楼上凭栏远眺,不经意间将楼下的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的眼神瞬间一亮,脸上露出一丝急切的神情。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快步朝着高才所在的房间走去。一路上,他的脚步匆匆,仿佛生怕耽误了哪怕片刻的时间。 来到高才的房间门前,董浩也顾不上敲门的礼节,直接一把推开房门,急切地说道:“高兄台,嫣语姑娘来了,你快去看看。” 高才听完董浩的话,心中猛地一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二话不说,立刻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房门。他的脚步急促而有力,带着满心的期待与急切。来到走廊边,他迫不及待地往楼下看去,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就在这时,楼下的林婉清似乎心有灵犀一般,隐隐感觉出来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她。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去,瞬间,她的目光与高才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两人的眼神中都蕴含着复杂的情感,有惊讶、有欣喜,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默契。 王信敏锐地察觉到了林婉清的异样,他顺着林婉清的眼神看去,也看见了高才。只见王信双脚猛地发力,如同一只矫健的跳羚,身形一闪,便一跃蹦到了楼上的栏杆处。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展现出了非凡的身手。 董浩在旁边看到王信的举动,连忙拱手说道:“姐丈。” 王信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看着高才,随后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他的语气沉稳而不失威严,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高才连忙恭敬地拱手,腰微微弯曲,神色庄重地说道:“回王爷,在下乃沧州进京举子,高才。”他的声音清朗,透着一股书生的儒雅之气,同时也带着对王信的敬重。 王信听完,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哦,是你,写镇海吼赋的高才。”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惊讶和认可,显然对那篇赋有一定的印象。 高才听完王信的话,脸上露出些许诧异之色,他没想到王信竟然知晓自己写过镇海吼赋一事。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很快恢复常态,应道:“正是在下。” 王信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林婉清看着高才时那别样的眼神,那眼神中似乎蕴含着一些他尚未完全理解的情感。他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疑惑,随后将视线转向高才,语气略带严肃地说道:“你身上可有那个姑娘的某物?”他的眼神紧紧盯着高才,仿佛要从高才的表情和回答中探寻出一些端倪。 高才听到王信的问话,稍作犹豫后,从怀中缓缓拿出一块绣帕,双手捧着,恭敬地说道:“有,这绣帕便是。”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似乎这绣帕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王信看了一眼那绣帕,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微微点头,说道:“你把绣帕收好。”他的语气变得缓和了一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接着,他不再多言,转身走下楼去。来到林婉清身边,他轻轻拉起林婉清的手,带着她缓缓离开。林婉清似乎还沉浸在与高才对视的那一瞬间,有些恍惚地跟着王信走了。 此时,客栈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高才站在原地,手中紧紧握着绣帕,望着王信和林婉清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王信为何会突然问起绣帕的事情,也不明白王信带走林婉清意味着什么。 第45章 科举 秦悦与和珅商量的跟皇帝说的事情极妙,和珅把皇帝的脉极准,秦悦在皇帝心里的印象极好,两人哪怕胡说八道皇帝也会挑合理的信。 在庄严肃穆的朝会之上,气氛凝重而压抑。众臣分列两旁,皆神色肃穆,不敢有丝毫懈怠。此时,秦悦站出列来,她神色镇定,目光坚定地看向皇帝。面对满朝文武,开始有条不紊地讲述自己和王信杀小兵以掩盖罪行之事。然而,秦悦此人极为聪慧,言辞间巧妙地运用了十分得皇帝心的言语,将此事叙述得合情合理,仿佛他们的行为并非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出于对国家的忠诚和大义。 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原本严肃的面容随着秦悦的讲述渐渐舒缓,最后甚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对秦悦的这番说辞极为赞赏,心中甚是欢喜。只见皇帝龙颜大悦,竟然亲自站起身来,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下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玉台。他来到秦悦面前,亲手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领,轻轻地给秦悦带上。 这一举动无疑是对秦悦极大的恩宠,满朝文武见状,皆露出惊讶与羡慕之色。皇帝随后双手扶起秦悦,眼中满是赞许地说道:“秦爱卿,在家省亲都能不忘为国除间,如此忠心耿耿,实乃朕之肱骨。朕定要委以重任,让你能更好地为国家效力。” 秦悦被皇帝扶起以后,微微仰头,目光诚挚地看着皇帝,脸上带着谦逊的神情说道:“陛下,臣只是尽本分而已。臣身为臣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为陛下和国家分忧解难,本就是分内之事,不敢求陛下如此厚赏。” 皇帝目光威严而又充满期许地看着秦悦,缓缓开口说道:“能臣当重用,秦爱卿你能力出众,心怀国家。如今科举在即,此乃国家选拔人才之大事,关乎社稷兴衰。朕思来想去,你暂时不要回广州了,就留在京城,先以科举之事为职责,务必尽心尽力,为国选才。”皇帝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对秦悦的信任以及对科举之事的重视。 秦悦听闻皇帝此言,立刻双膝跪地,双手伏地,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以最虔诚的姿态向皇帝谢恩。声音洪亮而坚定地说道:“陛下如此信任微臣,委以如此重任,微臣定当肝脑涂地,不负陛下厚望。” 皇帝听完秦悦的表态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稳步回到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上。他身姿挺拔地坐下,目光再次投向秦悦,缓缓说道:“秦爱卿,朕思量再三,你暂时就先留在军机处吧,就在朕的身边,朕相信以你的才能定能胜任科举主考官,为朝廷分忧解难。”皇帝的语气坚定而充满信任,他对秦悦的安排显然经过了深思熟虑,期望秦悦能在这个关键位置上发挥更大的作用。 这时,霍明立刻站了出来。他神色凝重,向前一步,双手抱拳行礼后开口说道:“陛下,南海水师,一直以来依靠秦大人过甚。如今陛下让秦大人如此长久地远离南海事务,恐海事不力啊。南海局势复杂,水师诸事繁多,秦大人在南海经营多年,对当地情况了如指掌,如果长久离开或许会对水师运作产生一定影响。” 皇帝听了霍明的话,微微一笑,神色从容地说道:“霍首辅,吴王妃不是还有不少学生吗?派个去顶替秦爱卿之位,想来也是可行的。吴王妃教学有方,她所教导出来的学生,朕放心。朕相信吴王妃的学生定能继承秦爱卿的职责,妥善处理好南海水师事务。”皇帝对吴王妃的学生似乎有着较高的期望,认为他们能够在秦悦离开后填补这个空缺,维持南海水师的正常运转。 霍明听完皇帝的话,微微转头,看了一眼王信。王信如同收到某种信号一般,立刻会意。他向前迈出一步,恭敬地说道:“陛下,王妃最近闭门不出,且她的学生皆在海上。臣以为,由东海水师大都督叶婉,兼顾两海水师,如此安排,由一人掌控,可促进两海水师互通有无,相互学习借鉴,更能促进水师整体的进步与发展。” 皇帝听完王信的话,微微皱眉,陷入了短暂的思考。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吴王,朕信你。你兵部拟好公文,妥善处理此事吧。” 王信听完,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开始对秦悦,霍明释放信号,霍明收到信号以后开始拱手:“陛下圣明。” 皇帝又在朝会上和文武百官,讲了着边境军务,国事民生,就退朝了。 下朝之后,秦悦迈着沉稳的步伐,仪态优雅地走向了军机处。她身着朝服,身姿挺拔,那独特的气质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那一排看似简陋的小平房,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却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威严,因为它正是足以比肩内阁的重要所在,是朝廷权力核心的关键区域之一。 就在刚才的朝会上,众多文武大才们都对能够进入这个地方充满了渴望,他们眼中无不透露出对这里的向往与憧憬,这里象征着无上的权力与荣耀,是他们施展抱负、实现理想的重要舞台。 秦悦来到军机处的门前,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顶戴,然后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进入屋内,她首先向里面的军机大臣们恭敬地行了礼,一举一动都尽显端庄得体。 随后,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她肩膀上的黄龙披领在屋内的光线映照下,显得十分晃眼。 秦悦没有丝毫懈怠,她立刻从旁边的架子上找出了几本科举录,轻轻放在面前的桌上,开始认真翻阅起来。 和珅迈着悠然的步子缓缓走过来说道:“秦大人呐,你瞧瞧,这尊贵无比的黄龙披领,怎么能屈居于这角落里呢,依我看呐,你还是到正位上去吧。”他的脸上挂着看似和善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话语里似乎带着几分关切,又似乎别有深意。 秦悦听完和珅的话,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不可,我心中有数。我如今还并非军机首席大臣,当下那位子依旧是吴王的,我断不能贸然过去。我虽蒙皇上恩宠,但也不能坏了规矩,逾越本分。” 她的语气坚决,神色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显然对自己的位置和职责有着清晰的认知。 和珅听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说道:“好吧,秦大人,既然你如此坚持,就暂且坐在这吧。不过呢,你可得想好了,一会儿皇上要是看见你坐在这儿,心中不悦,怪罪下来,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可就难办了哟。” 秦悦听完和珅这番话,略微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我不坐正位,我到正位旁边行了吧。这样既不会坏了规矩,也不会显得过于突兀。我不想因这些小事引得皇上不快,也不想给诸位同僚带来麻烦。” 秦悦全神贯注地看完手中的科举录后,轻轻地将其放回原处。放回科举录后,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开始有些放空,思绪却如脱缰的野马般奔腾起来。 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脑海里不断盘旋着一个重要的问题:八股取士已定,这可是关系到国家人才选拔的关键制度,而其中的出题官、提调官、监试官等职位至关重要,究竟都该任用谁呢?“王大人,我想请教一下。”秦悦面带微笑,手中拿着自己精心撰写的殿试章程,步伐轻盈地向王杰走去。此时的王杰正全神贯注地处理着案上堆积如山的事务,他头也没抬,只是随口跟秦悦说道:“等会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忙碌中的无奈,案上的公文似乎让他无暇他顾。 秦悦听完王杰的回应,拿着章程的手微微一顿,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她思索片刻后,又转身朝着钱棨走去,眼神中再次燃起希望,说道:“钱大人,您大小三元连中,才学过人,我实在是钦佩不已。今日我想请教您一下。”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钱棨的敬重和对知识的渴望。 钱棨此时也正忙于手头的工作,但他听到秦悦的话后,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抬起头,面带微笑地看着秦悦。他接过秦悦递过来的章程,认真地翻阅起来。虽然他自己也很忙碌,但他深知秦悦的虚心求教之心难能可贵,所以还是抽出了一点时间帮忙查看。片刻之后,钱棨抬起头,眼中带着赞许的目光,对秦悦说道:“秦大人,这章程写得很好啊,条理清晰,内容详实,考虑得也很周全,可以递达御前了。” 秦悦虽说如今身处军机处,然而她毕竟还不是正式的军机大臣,只是负责科举这一摊子事务。因此,在日常的作息上,她有着自己的节奏。 每天,她来的不算早,不像那些正式的军机大臣们,常常天还未亮就已匆匆赶到军机处,开始忙碌一天的政务。她会在合适的时间,有条不紊地来到那排简陋却意义非凡的小平房。 同样,走的时候她也不晚,当夜幕降临,其他大臣们还在为各种军国大事忙碌得焦头烂额之时,她已整理好手头的工作,准备踏上归家的路途。 等到临近科举的日子了,秦悦把科举准备的妥当到不能再妥当了。 八月初十,晨曦初照,金辉洒满大地,这一日,正是科举之日,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种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氛围之中。贡院大门缓缓开启,仿佛开启了一扇通往梦想与荣耀的大门。一时间,人声鼎沸,举子们如潮水般涌入贡院。他们身着各式衣衫,有的略显陈旧却整洁干净,有的崭新而华丽,彰显着各自不同的家境。但此刻,他们都怀揣着同样炽热的梦想,手中紧握着笔杆,如同握住了未来的希望。进入贡院后,举子们纷纷就位,磨墨铺纸,准备一展才华。刹那间,墨香四溢,举子们挥毫洒墨,那沙沙的书写声仿佛是他们奏响的梦想乐章。 高才、董浩、胡从柳三人也随着人流进入了贡院。他们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不同程度的坚定与期待。科举一开始,考卷如同承载着命运的使者,被依次发到了每人手上。 董浩接过考卷,目光迅速扫过题目,顿时大喜过望,原来这正是他姐夫让他背熟的文章,此刻只需默写出来便是。他心中暗自庆幸,赶忙提起笔,迫不及待地开始书写,笔锋在纸上流畅地游走,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高才拿到文章后,略微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智慧的光芒,随即也立刻开写。他的笔触坚定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他深厚的学识和对未来的憧憬。他全神贯注地书写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眼前的考卷。 而另一边的胡从柳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看着考卷上的题目,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绝望。尽管他已经经历了前面七次科举,可当看到这次的题目时,他就清楚地知道,这恐怕是他第八次落榜了。 高才运笔如飞,思路清晰而敏捷,很快便完成了答卷。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便毅然站起身来。此时,贡院内的其他举子们有的还在苦苦思索,有的正奋笔疾书,高才的举动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高才神色从容,手持答卷,稳步走向监考官员。他的身姿挺拔,步伐坚定,仿佛带着一种别样的自信与笃定。监考官员微微一愣,显然对高才如此迅速交卷感到惊讶。但很快,他们便恢复了镇定,接过高才的答卷,仔细地检查了卷面的整洁度和答题的规范性。 高才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他知道,自己的这份答卷凝聚了多年的努力和积累,是他迈向理想的重要一步。周围的举子们纷纷投来或钦佩、或疑惑、或嫉妒的目光,但高才全然不顾,他的心中只有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随着高才的交卷,贡院内的气氛似乎变得更加紧张起来。那些还在答题的举子们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他们不由得加快了手中的笔速,生怕被高才远远甩在后面。而高才则在交完卷后,默默地走出了贡院。他抬头望向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轻松时刻。 董浩满心震惊,他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自己本以为凭借着背熟的文章默写,速度已然不慢,可万万没想到,高才是现场撰写,而且还比他更快地完成了答卷。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对高才才思敏捷的惊叹,也有一丝自己被比下去的不甘和疑惑。他呆呆地看着高才交卷的方向,手中的笔不自觉地停了下来,脑海中一片混乱,不断地思索着高才是如何做到如此迅速的。 就在这时,秦悦来到了贡院。她一身官服,气质不凡,眼神中透着威严与关切。刚一进入贡院,她就注意到了有人交卷这一情况,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这怎么有人交卷了?”她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贡院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旁边的一位监考官员连忙上前,恭敬地向秦悦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回大人,是一位名叫高才的举子刚刚交卷。此子答题速度甚快,我们也正感到诧异呢。”秦悦微微点头,说道:“是他呀,我见过他的文章,堪称文坛领袖。” 董浩终于默写完了考卷上的所有内容,他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小心翼翼地将考卷整理好,带着一丝期待和自信,缓缓地走向交卷处,将考卷交了上去。 此时,秦悦恰好看到了董浩,她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几分赞许说道:“吴王有才,这在朝中众人皆知,我自然是清楚的。没想到吴王妃之弟也如此有才华,你这答卷的速度很快啊。” 董浩听到秦悦的夸奖,连忙拱手行礼,脸上露出谦逊的笑容说道:“多谢秦大人夸奖,大人过誉了。董浩不过是侥幸而已,平日里多读了些书,才有今日之表现。”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知,可否借白龙马去追一下刚才的高兄台否?”董浩的眼神中透露出真诚的渴望。 秦悦微微点头,示意同意。董浩欣喜不已,再次向秦悦拜别后,便迫不及待地去骑白龙马,翻身上马,扬鞭而去,急切地去追赶高才。他骑着马,沿着道路疾驰,马蹄声在空旷的道路上回响。 追了五里地后,董浩终于看到了前方的高才。他加快速度,赶到高才身边,然后拉住缰绳,让马缓缓停下。 他看着高才,眼中满是敬佩之情,说道:“高兄台才思之敏捷,简直快我一匹骏马,不,十匹骏马都不止啊!”董浩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的赞叹,他深知在考场上,高才能在现写的情况下比他默写还快地完成答卷,这份才思着实令人惊叹。 高才听到董浩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董浩兄过奖了,我只是运气好,看到题目后思路比较顺畅,所以写得快了些。董兄台也能如此迅速地写完文章,也是才华横溢啊。” 胡从柳在考场上可谓是拼尽了全力,他紧握着笔,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睛紧紧盯着考卷,每一个字都写得极为认真,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所学都倾注在这篇文章之中。 经过漫长的时间,他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然而,当他疲惫地抬起头时,却发现周围的景象让他心中五味杂陈。绝大多数的考生都已经交了卷,考场内变得空荡荡的,只有寥寥几个人还在那里继续奋笔疾书。 他看着这情景,一时间自己哭笑不得,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自己为了这场科举准备了许久,今日也是早早地来到考场,本想着能够顺利完成考试,却没想到落在了众人之后,真可谓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就在这时,胡从柳察觉到秦悦正在看着自己。他顿时感到有些局促不安,连忙低下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前去交卷。他的心情十分复杂,既有对自己考试表现的懊恼,又有在秦悦面前的一丝紧张和尴尬。他只是默默地低着头,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就在这低头行走的过程中,胡从柳无意间瞥见了秦悦身上的黑剑。那黑剑在阳光下闪烁着一种独特的光泽,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被黑剑所吸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好奇。仔细观察之下,胡从柳突然发问:“这黑剑剑身可否是有七星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惊讶,仿佛对这黑剑的纹路有着某种特殊的认知或者猜测。 秦悦听到胡从柳的发问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好奇,她毫不犹豫地拔出了那柄黑剑。只见剑身闪烁着寒光,一侧赫然呈现出神秘而精致的七星纹,七星排列有序,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每一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故事与力量;另一侧则是一条威严的长龙纹,长龙蜿蜒盘旋于剑身之上,龙鳞栩栩如生,龙目炯炯有神,仿佛随时都要跃出剑身,展现出一种震撼人心的气势。 秦悦手持黑剑,目光注视着胡从柳,微微点头说道:“对,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同时也对胡从柳能知晓黑剑剑身纹路一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胡从柳看到秦悦拔出的黑剑,眼中露出了激动与兴奋的神情,他连忙说道:“我祖父曾打造两剑,黑剑名为伏狮,白剑名为压虎。伏狮剑柄内尾铁刻有秦字,压虎刻林字。”秦悦缓缓将黑剑收回剑鞘,那动作沉稳而利落,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说道:“本官日后再找你详谈此事,今日科举考场,诸多事宜尚需处理,先不要说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白龙马的一声嘶吼,声音高亢而嘹亮,打破了短暂的平静。董浩骑着白龙马疾奔而回,环马而立,刚要迈进考场大门,却被门口的守卫拦下,守卫严肃地说道:“出门以后,不得再入。” 秦悦听到声音,转头看向门口的董浩,微微打了个手势,那手势简洁而明确,示意董浩可以走了。 董浩就和胡从柳一起走了。 第46章 立榜 科举完毕,秦悦和考官们齐聚在一间宽敞明亮的阅卷室内。室内堆满了一摞摞考生的答卷,墨香弥漫,气氛凝重而严肃。 秦悦率先走到桌前,她神色庄重,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的答卷,仿佛在面对一场重要的战役。她轻轻拿起一份答卷,缓缓展开,那沙沙的纸张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其他考官们也纷纷围坐过来,各自拿起一份答卷,开始认真审阅。 秦悦仔细阅读着答卷上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她时而微微点头,时而又皱起眉头。遇到精彩的论述,她会不自觉地放慢阅读速度,眼中流露出赞赏的目光;而对于一些含糊不清或观点不明的回答,她则会反复斟酌,思考考生的意图。她手中的朱笔不时地在答卷上圈点批注,那红色的字迹仿佛是她对考生才华的评判和期待。 考官们也都全神贯注地沉浸在阅卷工作中。有的考官表情严肃,一言不发,只是专注地看着答卷;有的则会轻声念叨着答卷中的内容,似乎在与考生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还有的会不时地与旁边的考官交流几句,探讨对某些问题的看法和理解。 时间在紧张的阅卷过程中悄然流逝,一份份答卷在考官们的手中流转。秦悦始终保持着高度的专注和严谨的态度,她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每一个评判都可能影响到考生的未来,也关系到国家人才的选拔。随着阅卷的深入,一些优秀的答卷逐渐脱颖而出,它们的观点新颖、论证充分、字迹工整,让秦悦和考官们都为之眼前一亮。 然而,也有一些答卷让他们感到失望。有的考生字迹潦草,难以辨认;有的内容空洞,毫无新意;还有的甚至存在抄袭的嫌疑。对于这些答卷,考官们毫不留情地给予了低分,并在旁边注明了原因。 在阅卷的间隙,秦悦会起身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她看着满屋子忙碌的考官们,心中感慨万千。科举是国家选拔人才的重要途径,每一次阅卷都是一次对知识和才华的甄别。她希望能够通过他们的努力,为国家挑选出真正有才华、有品德的栋梁之才。 经过数日的辛勤工作,阅卷工作终于接近尾声。秦悦和考官们对所有的答卷都进行了仔细的审阅和评判,一份份成绩也逐渐确定下来。他们将优秀的答卷挑选出来,准备进行进一步的审核和讨论,以确定最终的名次和录取名单。在这个过程中,秦悦始终秉持着公正、公平的原则,她希望每一个考生都能得到应有的评价,也希望通过这次科举,为国家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和智慧。 随着最后一份答卷的审阅完毕,秦悦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她知道,接下来的工作将更加艰巨,他们需要对成绩进行汇总和核对,确保没有任何差错。 秦悦和考官们围坐在长桌旁,桌上堆满了经过初步筛选的考生答卷。房间里弥漫着紧张而又严肃的气氛,每个人都深知此次敲定二、三甲考生名单的责任重大。 秦悦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我们开始吧。此次科举,考生众多,人才辈出,然名额有限,我等需谨慎评选,务必做到公正公平,为国家选拔出真正有实学之才。”众考官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首先从文笔、学识、见解等方面对每份答卷进行深入分析和讨论。一位考官拿起一份答卷,说道:“这份答卷,文笔流畅,引经据典颇为恰当,对时政的见解也有一定深度,只是在创新方面稍显不足,我认为可列入三甲。” 其他考官纷纷传阅,各自发表看法,有人认为该考生论述详实,应给予更高评价;也有人指出其中一些观点虽有道理,但阐述不够透彻。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最终大家达成共识,将这份答卷列入三甲候选名单。 接着,又一份答卷引起了大家的关注。这份答卷字迹工整秀丽,答题思路清晰,不仅对传统经典有深刻理解,还能结合当下实际情况提出独特的见解和解决方案。秦悦仔细阅读后,眼中露出赞赏之色:“此考生才思敏捷,见解独到,且行文严谨,我看可列入二甲。” 然而,也有考官提出疑虑,认为该考生在某些细节处理上不够完美。于是,大家又围绕这些细节展开了细致的讨论,从用词精准度到逻辑连贯性,逐一分析。经过反复权衡,综合考虑考生的整体水平和潜力,最终决定将其列入二甲名单。 在评选过程中,不时有考官提出不同意见,大家各抒己见,有时甚至争论得面红耳赤。但正是这种严谨认真的态度,确保了评选结果的公正性和权威性。每一份答卷都经过多次传阅和反复讨论,从文章的结构、内容到考生的思想深度、创新能力等方面进行全面评估。 对于一些成绩相近的考生,考官们更是慎之又慎。他们会对比这些考生在不同题目上的表现,考量其综合素质和发展潜力。有时为了确定一个考生的排名,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进行细致的分析和比较。 经过数天的艰苦努力,第二甲、第三甲考生的名单逐渐敲定。秦悦看着最终确定的名单,心中既感到欣慰,又深知这份名单承载着众多考生的希望和国家的未来。她郑重地对考官们说:“此次评选,我们虽然竭尽全力了,但接下来,我们还要对名单进行再次审核,确保万无一失。” 考官们纷纷点头,又投入到紧张的审核工作中。他们仔细核对每一个考生的信息和成绩,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问题。 终于,在经过多次审核和确认无误后,第二甲、第三甲考生的名单正式确定。这份名单将被呈递给礼部,等待进一步的审批和公布。礼部在收到二甲三甲名单后,立刻展开了严谨细致的二次核实工作。官员们围坐在一起,一份份考卷被再次仔细翻阅,与名单上的信息逐一比对,每一个字、每一个观点都被重新审视。他们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关乎着众多考生的命运以及国家人才的选拔,不敢有丝毫马虎。经过数天的紧张忙碌,反复核查后,发现所有的成绩和评定确实改无可改,每一份答卷都经过了严格的评判,结果公正合理。于是,礼部官员们当即着手拟好金榜草本,这份草本承载着无数考生的希望与梦想,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份努力和才华的认可。他们将精心整理好的连榜带卷迅速发回,然而,在二甲的排名上却出现了特殊情况,空下了二甲头十五名。原本按照惯例,是只空出五名,以便从中选出一甲进士及第,可这次情况复杂,秦悦原本安排礼部负责选出进士及第的人选,但经过多番考量,他们实在是难以抉择,最终未能选出合适的人选。 秦悦在贡院忙碌了一天,好不容易收拾完堆积如山的文书,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她伸了伸懒腰,疲惫地想着终于可以出去好好地出去玩耍一下了。正当她准备迈出贡院大门时,连榜带卷就这么发回到了贡院。 秦悦无奈地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榜单,目光落在了空出的十二个名字上(因为头三名状元、榜眼、探花是不会出现在这份榜单上的,所以实际只有十二个名)。 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一方面是对这次二甲头名选拔困难的担忧,另一方面又想起了叶婉伤好后约自己晚上去赌坊打牌。 然而,秦悦思索片刻后,还是决定自己先初步选看选看。她深知此事责任重大,虽然礼部已经进行了二次核实,但她心中始终觉得自己有必要再仔细斟酌一番。于是,她重新坐回桌前,翻开一份份考卷,聚精会神地翻阅起来。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转眼间就到了夜半子时。贡院里一片寂静,只有秦悦翻阅考卷的沙沙声。此时的秦悦,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环境的变化,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眼前的这些考卷上,试图从众多优秀的考生中找出那些更为出类拔萃的人才,以填补二甲头名的空缺。 就在这时,叶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贡院。她手里提着两煲热气腾腾的牛杂汤,还包着二斤鲜嫩的牛头肉,轻轻地走进房间,将食物放在了秦悦的案上。 看着秦悦专注的样子,叶婉心中既有些心疼又觉得好笑,她轻声开口:“贡院,一直开工到这么晚吗?”她的声音轻柔,生怕打扰到秦悦的思绪。叶婉的到来打破了贡院的寂静,也让秦悦从那紧张的工作状态中暂时回过神来。秦悦抬起头,看到叶婉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喜悦。 “叶姐姐,你怎么来这找我了?”秦悦带着一丝惊讶与欣喜,缓缓放下手中的笔,伸手掀开煲碗的盖子,刹那间,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她看着煲碗里满满的牛肚,色泽诱人,热气腾腾,心中满是感动。她抬起头,目光温柔地看向叶婉,缓缓说道。 叶婉听了秦悦的话,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明媚而温暖。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包裹,伸手拿起一张考卷,眼神随意地扫过上面的文字,边看边说:“你八月十五都不在家,我前几天约你,你回信那么敷衍。我能不知道你忙呀,今天等不到你,我就想着你肯定还在贡院忙着呢。这不,趁着内城没关门,我赶紧去买了两碗牛杂,两斤牛头,就来看看你了。” 秦悦微微抬起头,看着叶婉,神色中带着一丝疲惫但又透着坚定,说道:“科举大事,关乎国家人才选拔,哪有不忙的?” 叶婉轻轻眨了眨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期待,轻声说道:“那我帮你一起看看吧,也不知道之前见到的高才,能不能位列二甲呢。我对他印象还挺深刻的,感觉他很有才华。”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那一堆考卷,仿佛在寻找着高才的那份答卷,心中隐隐希望这个自己看好的考生能够在科举中取得好成绩。 秦悦听了,拿起一块牛肚放入口中,慢慢地咀嚼着,嘴里乌鲁乌鲁地说道:“应该可以,他是第一个交卷的。而且我记得他的答卷质量很不错,思路清晰,观点也有独到之处,我觉得他进入二甲还是很有希望的。”秦悦边说边又吃了一口牛肚,脸上露出一丝对高才的赞赏之情。 叶婉听完秦悦的话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好奇,她立刻行动起来。只见她走到桌前,双手微微颤抖着,同时小心翼翼地摆开五篇文章,那模样仿佛是在对待珍贵的宝物一般。 她的目光在这五篇文章上快速扫过,随后便专注地逐篇研读起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专注与认真,眉头时而微微皱起,时而又轻轻舒展,仿佛在与文章的作者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话,试图理解他们的思想和意图。 片刻时间过后,叶婉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珍宝似的,眼睛一亮,迅速拿起其中一篇文章。她的手中紧紧握着这篇文章,仿佛生怕它会飞走一样。 她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兴奋地说道:“这篇文章,在这其中最好。”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秦悦带着一丝好奇和疑惑走过去一看,目光落在叶婉手中的那篇文章上。她仔细阅读起来,随着文字在眼前流淌,她心中不禁暗暗惊叹,发现确实如自己之前对那位考生的印象一样,这篇文章无论是从文笔的流畅度、观点的新颖度还是论述的深度上都堪称上乘。 秦悦抬起头,看着叶婉,眼中满是惊讶,随即说道:“这,你怎么这么快?我本以为你只是随意看看,没想到你竟能如此迅速地从这几篇文章中挑选出这篇佳作。”她的语气中既有对叶婉的赞赏,又有一丝好奇,不明白叶婉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如此准确的判断。 叶婉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神秘和自信,她缓缓说道:“记得苏老师对吴王妃说过什么吗?”她的话语仿佛带着一种引导,让秦悦陷入了思考。 秦悦微微皱眉,脑海中迅速回忆着相关的记忆,片刻后,她眼睛一亮,说道:“记得,秦如王浚,叶如周郎。”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叶婉话语中的深意。 叶婉听完秦悦的回答后,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她缓缓说道:“记得就好。王浚虽不如周瑜,但你未必不如我。我没法定下心来,不可治国,可你是治世能臣。” 秦悦听完叶婉那番真诚而充满期待的话语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被叶婉对自己的信任和肯定所激励。她略微沉思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叶婉,说道:“治世用能人,你既然有如此敏锐的眼光和独到的见解,那便再帮我一个忙。你把这十五篇都看一下,帮我排个序。” 叶婉听到秦悦的请求后,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坚定。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便试试。” 说罢,她走到桌前,深吸一口气,然后将那十五篇文章整齐地铺展开来。只见她目光如电,迅速地在每一篇文章上扫视而过,那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仿佛真的能一目十行。她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时而微微皱眉,时而又轻轻点头,似乎在心中快速地对每一篇文章进行着评估和分析。 秦悦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中既惊讶又好奇。她知道叶婉聪慧过人,但没想到她在阅读文章方面竟有如此独特的能力。她不禁对叶婉接下来给出的顺序充满了期待。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悄然流逝,不过一会儿,叶婉便抬起头来。她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说道:“我看完了,这是我给出的顺序。”说着,她把考卷按照自己的排序摞起来,交给秦悦。 秦悦看了以后,发现叶婉给排的顺序客观到不能再客观了。 秦悦不禁被叶婉的这份才华和能力深深折服,她的心中满是钦佩与赞叹。片刻之后,秦悦立刻开口说道:“这真是,叶姐姐果真有周郎之才,我不及也,我不及也。”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真诚的感慨和自愧不如的谦逊。 叶婉听完秦悦那满是钦佩的话语后,脸上露出一抹从容而自信的微笑。她轻轻伸出双手,优雅地拿过那摞被秦悦仔细审阅过的考卷,随后又缓缓放下。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缓缓开口说道:“若无周郎之才,我这阳信县的一个村女,怎敢远赴帝都参考水师学堂。” 秦悦听完叶婉的讲述,眼中满是赞赏和敬佩,她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像是在心中默默为叶婉的勇气和成就喝彩。随后,她脸上露出一抹期待的笑容,又说道:“叶姐姐,既然帮我做完了这些事,咱们去玩会儿?这段时间一直忙于科举之事,我都好久没有放松过了。”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兴奋的光芒,仿佛此刻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从这繁重的工作中暂时解脱出来,去享受一段轻松愉快的时光。 叶婉听完秦悦的提议,毫不犹豫地应道:“走。”她的脸上也洋溢着同样的期待和兴奋。对于她来说,和秦悦一起玩耍也是一件难得的开心事,更何况刚刚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此刻正是放松的好时机。 两人一拍即合,立刻起身前往赌坊。一进入赌坊,那热闹喧嚣的氛围便扑面而来。秦悦仿佛瞬间忘记了所有的疲惫,她的眼神被赌桌上的各种游戏所吸引,整个人都变得活力四射。叶婉也同样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中,她和秦悦一起参与到各种赌局中,时而为一次小小的胜利而欢呼雀跃,时而又为一次惊险的挑战而紧张不已。两人在赌场里,玩得不亦乐乎,笑声和欢呼声在赌坊中回荡,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秦悦心满意足地从赌坊里出来,她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愉悦的笑容。她转头看向叶婉,说道:“叶姐姐,今天很高兴,以后等到有空了,咱们玩个尽兴。”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再次相聚玩耍的期待,仿佛已经在心中计划着下一次的欢乐时光。 叶婉微笑着拱手说道:“日后,你升任军机,我治理水师,只怕困难重重。但也一言为定,若得意,便锦上添花;若失意,便苦中作乐。” 秦悦微笑着向叶婉摆摆手,那动作轻盈而自然,仿佛在与一位亲密的老友道别。随后,她缓缓转过身去,身姿挺拔而优雅,迈着沉稳的步伐开始走人。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却又仿佛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和气场。 走着走着,秦悦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她微微仰头,望着那深邃的夜空,思绪飘飞。片刻之后,她缓缓吟诗一句:“不曾亲见赤壁火,眼前便是无瑕玉。”她的声音轻柔而悠扬,仿佛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沧桑感和对当下的珍视之情。 叶婉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秦悦,看着她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渐变得模糊,最终缓缓消失不见。那片黑暗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幕布,将秦悦吞噬其中,而叶婉的眼神中却依然留存着秦悦离去时的那抹身影。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水师衙门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月色如水,洒在她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已经关门,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增添了夜晚的寂静。叶婉的心中思绪万千,回想着今晚与秦悦一起的时光,既有在贡院帮忙时的紧张与专注,又有在赌坊玩耍时的欢乐与放松。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内心感到一种别样的充实。 终于,她来到了水师衙门。衙门的大门紧闭着,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重肃穆。她轻轻推开侧门,走了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她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响。她径直走向堂座,缓缓坐下。 坐在堂座上,叶婉感觉身体一阵疲惫袭来。她望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孤独感。她伸手拿起桌上的蜡烛,轻轻一吹,那微弱的火苗瞬间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叶婉一只手顶住脸颊,仿佛这样可以缓解一些疲惫。另一只手则扶着靠背,试图让自己的身体更加放松。在这寂静的黑暗中,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渐渐地,她缓缓入睡。她的呼吸变得均匀而平静,脸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仿佛在梦中又回到了与秦悦一起的欢乐时光。 而另一边,秦悦回到家里。她轻轻地推开家门,走进院子,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她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刚一进门,就看到秦亮坐在屋里,脸色阴沉。 秦亮看到秦悦进来,立刻拍着桌子说道:“你是不是又和那个叶婉,去赌了。” 秦悦此刻挺直了腰杆,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与自信,她直视着秦亮,缓缓说道:“我现在是二品武官,在朝堂之上也算是有一席之地。而且如今我负责科举这等国家大事,深受朝廷信任,即将升任军机。秦队长,你倒是说说,你是几品?就这般对本都督如此说话,你觉得合适吗?”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强调着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同时也对秦亮的质问表示不满。 秦亮完全没有想到秦悦会这样跟自己说话,他先是一愣,随后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说道:“我就算是不入品,我也是你哥,长兄如父,你不知道吗?我这是关心你。”他的声音略微提高,试图用兄长的身份来压制秦悦的气势。 秦悦听完秦亮的话,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毫不犹豫地摘下顶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她瞪大了眼睛,大声说道:“咱爹还没死呢,你就长兄如父了?你凭什么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你不要以为你可以随意干涉我的生活和决定。”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充满了愤怒和反抗。 秦亮被秦悦的举动和话语气得脸色铁青,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双手紧紧握拳,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好,好你个秦悦!你如今出息了,就不认我这个哥哥了是吧!行,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秦亮咬着牙,怒目圆睁地说道,说完便转身,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 “哼!”秦悦也气得扭过头去,不去看秦亮离去的背影。她的心中既愤怒又有些委屈,她不明白为什么秦亮不能理解自己。 秦亮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然后“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以此来表达他内心的愤怒和不满。他气冲冲地走在院子里,脚步沉重而急促,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深深的怨气。 第二天,晨曦还未划破夜空的黑暗,天色依旧昏暗阴沉,整个世界仿佛还沉浸在沉睡之中。秦亮却早早地起了床,他手中小心翼翼地拿着一包桃酥,那是他特意为秦悦准备的。他想着秦悦在贡院忙碌,肯定会饿会累,这桃酥可以让她在疲惫的时候吃点,补充一下体力。毕竟血浓于水,秦悦是他的亲妹妹,他又怎么能不关心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和关切,那是兄长对妹妹深深的疼爱。 他来到秦悦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没想到门竟然一下子就开了,屋里空荡荡的,没有秦悦的身影。原来秦悦早已去了贡院,她一心扑在科举的事务上,为了能尽快完成评选工作,早早地就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在贡院里,气氛紧张而又热烈。秦悦和一帮考官们正围着那些考卷,争论得沸沸扬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对于考生的成绩和名次各执一词,声音此起彼伏,仿佛一场激烈的辩论赛正在进行。 秦悦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沉思片刻后,直接拍板说道:“按照昨夜本官确定的顺序,定下二甲前十二名,一甲三名,递交御前。”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她深知自己的判断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昨夜她和叶婉一起对这些考卷进行了仔细的研究和排序,她相信这个结果是公正合理的。 随后,秦悦亲手破开每封考卷封名纸,她的动作轻柔而谨慎,仿佛在开启一份珍贵的宝藏。她取出一甲的考卷,轻轻地放到一边,然后拿起一支豪笔,蘸满墨汁。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的金榜和手中的笔。她轻轻的用刮刀破开一张张考卷封名纸,在金榜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一个个名字,每一个笔画都写得极为认真,仿佛在书写着这些考生的未来和国家的希望。金榜终于写完,秦悦缓缓地直起身子,轻轻放下手中的豪笔和刮刀,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一口气。她凝视着眼前这份刚刚完成的金榜,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与满足。稍作停顿后,她开口说道:“明日放榜,我现在去南书房找陛下确定一甲。”她的声音坚定而沉稳,透露出对接下来工作的明确规划和十足信心。 此时,剩余的考官们纷纷围拢过来,看着这金榜,起初他们心里都或多或少觉得肯定有不合适的地方。毕竟科举评选是一件极其重要且严谨的事情,每一个名次的确定都关乎着考生的命运和国家未来人才的选拔。他们带着审视的目光,开始按照金榜排名逐一对比考卷。 然而,随着对比的深入,他们惊讶地发现,这份金榜似乎并没有什么真正不妥的地方。每一篇入选的考卷都有着其独特的亮点和优势,无论是文章的立意、文采,还是论证的逻辑和深度,都与金榜上的排名相得益彰。他们不禁在心中暗自赞叹秦悦的判断精准。 秦悦怀揣着庄重与期待的心情,踏入了南书房。她步伐沉稳,手中紧紧握着那三份精心挑选出来的考卷,仿佛握着的是整个国家的未来与希望。 来到皇帝面前,她恭敬地行了礼,然后双手将考卷递上,说道:“陛下,这三份考卷,臣以为可中一甲。”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三份考卷的十足信心。 皇帝接过考卷,目光立刻被吸引住,他仔细地审视着手中的试卷,随后抬头问道:“那这三份中那份是状元?” 秦悦微微躬身,谨慎地递上其中一份,皇帝接过试卷后,便迫不及待地拿起刮刀,那刮刀在他手中仿佛有着特殊的使命。 他轻轻划破封名纸,高才的名字赫然显现在其上。皇帝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接着继续问:“榜眼呢?” 秦悦又迅速拿过一份考卷呈递给皇帝,皇帝认真看完后,再次用刮刀破开封名纸,董浩的名字映入眼帘。 此时皇帝的神情有些失落,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又问道:“探花呢?” 秦悦再次递上一份考卷,皇帝接过快速浏览了一遍,随后说道:“这是松和写的,一定是。” 秦悦听完皇帝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敬佩之情,她立刻说道:“陛下,观考卷就知举子姓名,真神奇之事。” 皇帝微微一笑,然后破开封名纸,转头对柳元说道:“柳师傅,你教出了个探花啊。” 柳元和秦悦听完皇帝的话,完全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秦悦毫不犹豫地立刻跪地,满脸诚恳地说道:“陛下才华,不输天下学子了,吾皇圣明也。” 而柳元则是一脸的半信半疑,他愣了一下,随后缓缓说道:“这是陛下写的?” 皇帝听闻柳元的疑问后,不禁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豪迈,充满了自信与得意。他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缓缓说道:“没错,这松和乃是朕用的假名字。朕一时兴起,便让人将朕所写之卷混入科举考卷之中,原也只是想看看朕之学识在这众多举子之中处于何等水平,却没想到,竟能被看成探花呀。”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又有几分自豪。 柳元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连忙拱手说道:“陛下之才,实乃惊世骇俗,微臣佩服得五体投地。此等学识竟能在众多才子中脱颖而出,足见陛下之聪慧过人,实乃我朝之幸啊!” 秦悦也赶忙附和道:“陛下天赋异禀,不仅治国安邦有道,在学问上亦是造诣非凡。此次科举,陛下以化名参与,竟能斩获探花之位,此乃千古佳话,必将激励天下学子更加勤奋向学,为我朝之繁荣昌盛添砖加瓦。”皇帝听完众人的话语后,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随后说道:“好了,好了,此次科举朕暗中参加且夺得探花之位,为示公正,也避免落人口实,朕决定此次科举便不设探花了。明日即可放榜,将结果公之于众,让天下学子知晓。”他的语气沉稳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作为一国之君的果断和睿智。皇帝深知自己的身份特殊,虽然此次只是一时兴起的尝试,但在科举这等关乎国家人才选拔的大事上,必须要做到公平公正,以维护科举制度的严肃性和权威性。 秦悦听完皇帝的决定,心中对皇帝的英明决策深感钦佩。她立刻整理衣冠,跪地叩拜皇帝,动作庄重而虔诚,口中说道:“陛下圣明,陛下此举实乃为科举之公正着想,为国家之长远发展奠定坚实基础,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协助陛下做好后续相关事宜。”叩拜完毕后,秦悦缓缓起身,正准备转身离开南书房。 就在此时,皇帝突然喊住秦悦,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秦爱卿,你在此次科举事务中办事得力,兢兢业业,为朝廷选拔人才立下了汗马功劳。朕决定对你加以擢升,封你为军机处首席大臣,接替吴王之位。转为一品文职天官,赏双眼花翎,月白、明黄、正红、正蓝四色四件七鹤袍,青、蓝、红、白四色四顶孔雀翎冠。望你日后能继续为朝廷尽心尽力,辅佐朕治理好这天下。”皇帝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秦悦的信任和期望,每一个字都仿佛有着沉甸甸的分量。 秦悦听到皇帝的这番赏赐和任命,心中激动不已,她再次跪地叩拜,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微臣叩谢陛下隆恩,陛下如此厚爱,微臣定当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不辜负陛下的信任与期望。” 第二天放榜时,举子们都开到贡院看榜。 第47章 放榜 在阳光明媚的清晨,贡院那高大而威严的南墙前,一张崭新的金榜被庄重地张贴出来。这金榜宛如一块巨大的磁石,瞬间吸引了全城的举子们如潮水般涌来。一时间,贡院门口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举子们的脸上呈现出各种各样的表情,犹如一幅生动的众生相画卷。 那些幸运上榜的人,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他们的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激动与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光明坦途在眼前徐徐展开,荣耀与富贵似乎触手可及。 而那些未能在榜上找到自己名字的人,则是满脸的忧愁与失落,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心头压上了一块沉重的石头。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迷茫与无奈,那失落的情绪如阴霾般笼罩在心头,让他们感到无比的沮丧和挫败。 高才、董浩和胡从柳三人也在这拥挤的人群中奋力地向前挤去,他们的心中怀揣着紧张与期待,渴望能在金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三人从榜尾开始,一个一个名字仔细地往前查看,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深深印入脑海。他们的眼睛在榜上快速地扫视着,每看一次,心中的希望就增添一分,然而,一遍又一遍地搜寻过后,三人都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却始终找不到自己的名字。 高才望着金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沮丧之色,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缓缓说道:“这,我怎么有脸去找婉清,怎么有脸去见都督。” 董浩听完高才的话,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暗自思索:“不应该啊,姐夫的文章怎么也得是个二甲前三啊,怎么没有我的名字呢?” 他满心疑惑,对这个结果感到难以置信。 胡从柳看着他俩那失落的模样,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在这略显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但却充满了一种别样的豁达和洒脱。他拍了拍高才和董浩的肩膀,说道:“不要灰心,来年再考嘛,我这都是第八次落榜了。” “榜眼董浩,董公子,状元高才,高大人,二位在这里吗?” 贡院那年轻的小吏站在人群稍远处,扯着嗓子喊道。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具有一种穿透力,十分清晰地传到了三人的耳朵里。高才和董浩原本还沉浸在失落之中,听到这喊声,瞬间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精神为之一振。他们的眼神中立刻燃起了希望的火花,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三人连忙朝着小吏的方向走去。 董浩心急如焚,抢先一步开口问道:“是找金陵董浩和沧州高才吗?”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眼神紧紧盯着小吏,仿佛要从对方的表情中寻找到答案。 小吏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对,阁下知道这两位在哪里吗?” 高才此时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立刻拱手说道:“在下高才。” 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与自豪,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高亢。 董浩也迫不及待地开口:“在下董浩。”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满是期待与惊喜。 胡从柳在一旁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一脸苦笑,说道:“哎呀,你们不在金榜上,原来一个是榜眼,一个是状元啊。” 他的话语中既有对好友的羡慕,又有一丝为自己命运的感慨。 就在这时,人头攒动的人群里,林婉清费了好大的劲才好不容易挤了出来。她一眼就看见了高才,立刻快步走过来,伸手轻轻拍了拍高才的肩膀,眼中满是关切和疑惑,说道:“公子,你的名字怎么不在金榜上,我以为你肯定能高中的。”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失望,毕竟她对高才充满了信心,一直期待着他能在金榜上题名。 高才看见林婉清,心中的喜悦瞬间达到了顶点。他立刻紧紧抱住林婉清,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他才语无伦次地说道:“金榜上没有我,我是圣上钦点的状元。” 他的话语虽然有些混乱,但其中蕴含的激动之情却溢于言表。他紧紧拥抱着林婉清,仿佛要将这份喜悦与她一同分享,也像是在向她证明自己之前的承诺终于得以实现。 胡从柳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然后双手抱拳,郑重地拱手过来说道:“恭喜高大人,董大人高中。”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由衷的喜悦和敬佩之情,声音洪亮而清晰,在这喧闹的人群中显得格外诚挚。胡从柳虽然自己多次落榜,但他并未因此而心生嫉妒或怨恨,反而能为高才和董浩的成功感到由衷的高兴。 高才和董浩听闻胡从柳的祝贺,连忙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然后同样恭敬地向胡从柳回礼。高才微微欠身,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意,开口说道:“多谢胡兄台的祝福。胡兄台切莫要气馁,科举之路虽艰难,但兄台之才我们有目共睹。只要坚持不懈,日后再战,定能进士及第,实现自己的抱负。”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和期许,言辞恳切,仿佛在给予胡从柳一种无形的力量。 董浩也在一旁用力地点点头,附和道:“对啊,胡兄台才华横溢,平日里的学识和见解我们都深知。正所谓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兄台此次只是运气欠佳,下次定能金榜题名,大放异彩。”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胡从柳的肯定和信心,希望能用自己的鼓励让胡从柳重新振作起来。 胡从柳听到他们的鼓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再次拱手道谢,说道:“多谢二位大人的吉言和鼓励,我定会继续努力,不辜负二位的期望。” 就在这时,一旁的贡院小吏笑着开口说道:“两位大人,如今高中,乃是大喜之事。接下来该是簪花披彩,咱们去游街吧。” 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情,仿佛也在为这两位新科高中的大人感到高兴。他的话语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也将这欢乐的氛围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高才和董浩听后,心中更是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他们即将迎来人生中最为荣耀的时刻之一 —— 游街夸官,向整个京城展示他们的才华和荣耀。 高才和董浩在贡院沐浴更衣后,穿上了崭新的华丽官服。状元高才身着一袭红色的状元袍,袍上绣着金色的丝线,图案栩栩如生,彰显着他的无上荣耀。榜眼董浩则身着蓝色的官服,同样精美绝伦,气质不凡。他们头戴官帽,帽上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旁的侍从们小心翼翼地为他们簪上鲜艳的花朵,红色的花朵象征着喜庆和成功,更为他们增添了几分英姿飒爽。 准备就绪后,高才和董浩分别骑上了高大威武的白色骏马。这两匹马毛色纯净,体态矫健,经过精心的装扮,马身上披着彩色的绸缎,挂着铃铛,随着马儿的走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随着一声响亮的吆喝:“新科进士游街开始啦!” 高才和董浩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出发。前面是两排开路的衙役,他们身着整齐的制服,手持长鞭,威风凛凛地驱赶着道路上的行人,为游街队伍开辟出一条宽敞的通道。紧随其后的是一群敲锣打鼓的乐手,他们用力地敲打着锣鼓,节奏欢快,声音震耳欲聋,吸引了众多路人的目光。 高才和董浩并排骑行在队伍的中间,他们面带微笑,向道路两旁的人们拱手致意。身后跟着的是一群举着彩旗的侍从,彩旗随风飘扬,五彩斑斓,上面写着各种祝福和吉祥的话语。再后面则是一些随行的官员和护卫,以确保游街的顺利进行。 游街队伍从贡院出发,沿着宽敞的大街缓缓前行。首先经过的是学府街,这里聚集了许多的文人墨客和年轻学子。当他们看到高才和董浩骑着高头大马经过时,纷纷投来羡慕和钦佩的目光。学子们有的鼓掌欢呼,有的高声喝彩,为他们的成功感到骄傲。一位老夫子激动地对身边的学生说:“这就是努力学习的榜样啊,你们要以他们为目标,将来也为国家效力。” 学生们纷纷点头,表示要奋发图强。 接着,队伍来到了繁华的商业街。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商家们纷纷在门口摆放着鲜花和水果,以示对新科进士的祝贺。行人们停下脚步,驻足观看,眼中充满了好奇和赞叹。一些小孩子兴奋地在人群中穿梭,想要更清楚地看到状元和榜眼的风采。一位卖糕点的大娘笑着对旁边的人说:“这两位公子真是年轻有为啊,看着就有福气。” 然后,游街队伍转向了居民区。这里的百姓们早早地就等在了街道两旁,他们穿着朴素,但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当高才和董浩经过时,百姓们纷纷鞠躬行礼,表达他们对读书人的敬重。一些老人眼中含着泪花,感慨地说:“国家有这样的人才,真是我们的福气啊。” 还有一些年轻的姑娘们,羞涩地看着高才和董浩,偷偷地将手中的手帕扔向他们,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关注。 最后,游街队伍来到了皇宫前的广场。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的官员和贵族,他们前来迎接新科进士,并向他们表示祝贺。皇帝也派遣了使者前来,传达了他的祝福和对他们的期望。高才和董浩下马,向皇宫的方向行礼拜谢,然后与前来迎接的官员们相互寒暄。 整个游街过程中,路人的反应热烈而多样。无论是文人墨客、商贾百姓还是官员贵族,都对高才和董浩充满了敬意和赞赏。 在学府街,学子们深受鼓舞,他们将高才和董浩视为自己的偶像,纷纷表示要努力学习,将来也能像他们一样高中进士,光宗耀祖。一些年轻的学子甚至跟着游街队伍跑了一段路,希望能近距离地感受这份荣耀。 商业街上的人们则更多地是对他们的未来充满了期待。商家们认为新科进士的出现预示着国家的繁荣昌盛,他们的生意也会越来越好。行人们则在赞叹之余,也在心中默默为他们祝福,希望他们能够在仕途上一帆风顺,为国家和人民做出更大的贡献。 百姓们则是将他们视为国家的希望和骄傲。老人们希望他们能够为百姓谋福祉,让大家过上更好的生活。年轻人们则受到了激励,决心要努力奋斗,改变自己的命运。 午门外,高台上立三座位。高才和董浩走到台前,双膝跪地,行三叩九拜之礼,齐声高呼:“臣高才(董浩)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洪亮而坚定,在宫殿内回荡。 秦悦身着那光彩夺目的明黄七鹤袍,端坐在东侧。那明黄色的绸缎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七只仙鹤绣工精湛,仿佛随时都要从袍上腾飞而起,彰显着她的高贵与不凡。她头戴两层朝冠,冠上的珠宝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衬托出她的庄重与威严。 王信则身着华丽的紫金蟒袍,稳坐在西侧。蟒袍上的紫色深邃而神秘,金色的蟒纹栩栩如生,展现出他的权势与地位。他同样头戴两层朝冠,眼神中透露出沉稳与自信。 而皇帝,身着最为尊贵的正红龙袍,坐于两人中央。那龙袍上的红色鲜艳夺目,象征着皇家的至高无上。龙袍上的金色丝线绣制的巨龙张牙舞爪,仿佛要翱翔九天,尽显皇帝的威严与霸气。皇帝头戴三层朝冠,冠上的珠帘摇曳生姿,更增添了他的神圣不可侵犯之感。 皇帝微微抬手,说道:“平身吧。” 二人谢恩后站起身来,垂手而立,恭敬地等待皇帝的旨意。 皇帝面带微笑,看着下方的高才和董浩,说道:“今科科举,朕喜得两位青年才俊。高才,你的文章朕看了,才华横溢,见解独到,颇有见地。董浩,你的文章亦是行文流畅,思路清晰。朕希望你们日后能尽心尽力为朝廷效力。” 高才向前一步,再次跪地,恭敬地说道:“陛下厚爱,臣定当肝脑涂地,不负陛下期望。臣愿以所学,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谋福祉,为国出力。” 董浩也紧接着跪地说道:“陛下,臣承蒙陛下恩典,得以高中榜眼。臣必将竭尽全力,辅佐陛下,与朝中大臣共同勉励,为国家尽心尽力。”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朕相信你们的忠心和才华。朕任命高才为翰林院修撰,董浩为翰林院编修,希望你们在翰林院好好磨砺,日后朕还有重任托付于你们。” “谢陛下隆恩!” 高才和董浩齐声谢恩。 秦悦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神色恭敬而又带着几分欣喜地再次开口说道:“陛下,此高才实乃不可多得之人才啊。他在科举之途上表现卓越非凡,连中三元,乡试之时便已崭露头角,凭借其深厚的学识和独特的见解,一举夺得乡试头名,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而后在会试之中,亦是力压群雄,其文章之精妙,思路之清晰,令众多考官为之赞叹,再次荣登榜首。此次殿试,更是在众多优秀学子中脱颖而出,陛下亲阅其文章,亦可见其才华横溢,见解独到,实乃当之无愧的第一啊。” 秦悦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高才的赞赏和对皇帝慧眼识才的钦佩,她深知这样的人才对于朝廷的重要性,故而在皇帝面前不遗余力地夸赞高才的优异表现,希望能让皇帝更加重视这位难得的人才,为朝廷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和智慧。 皇帝听闻秦悦所言,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与赞赏之色,微微点头道:“哦?竟有如此奇才!连中三元,实乃难得。” 皇帝目光再次落在高才身上,仿佛要将他看得更透彻些。 高才听闻秦悦的夸赞和皇帝的关注,心中既激动又惶恐,连忙跪地叩首道:“陛下过奖,微臣不过是侥幸得之,实不敢当如此盛赞。能有今日之成绩,皆是陛下恩泽庇佑,考官们公正评判,以及各位师长同窗的教导与帮助。微臣定当倍加努力,不负陛下厚望,为朝廷尽忠竭力。”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言辞恳切,尽显谦逊与忠诚。 皇帝微笑着抬手示意高才起身,说道:“爱卿不必过谦,你之才华朕已见识。朕期望你能在翰林院继续深造,日后为朝廷做出更大的贡献。” 这时,王信也开口道:“陛下,连中三元者古往今来皆是凤毛麟角,此乃我朝之幸事。微臣以为,当对高才加以重点培养,使其才华得以充分施展,为我朝的繁荣昌盛添砖加瓦。” 皇帝点头表示赞同,说道:“王爱卿所言极是。高才,朕命你入翰林院后,除日常修撰编校之事,还需参与一些朝廷的重要文化编撰工程,你可愿意?” 高才再次跪地,激动地说道:“陛下如此信任微臣,委以重任,微臣万死不辞。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陛下的期望,为朝廷的文化事业贡献自己的全部力量。” 皇帝满意地笑道:“好,朕相信你定能胜任。董浩亦是才华出众,你二人在翰林院当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董浩赶忙上前一步,行礼道:“陛下放心,微臣定会与高才兄携手共进,努力为朝廷效力。” 谢恩之后,高才和董浩离开午门。 第48章 军机大臣 秦悦在众人的瞩目中,荣升为军机处首席大臣,这一重大的职位变动,让她从原本的秦都督摇身一变,成为了权倾朝野的秦中堂,其地位之尊崇,已然可与内阁首辅相媲美。她怀着庄重而又略带激动的心情,踏入了军机处那座看似普通却蕴含着无尽权力与责任的小平房。 房内,气氛略显肃穆。王信神色郑重地拿出办理军机的印信以及那象征着军机处权威的 “军机处三字金鍉”。 印信古朴而庄重,上面的纹路细腻而精致,仿佛诉说着历代军机大臣们肩负的重任;金鍉则闪耀着独特的光芒,那三个字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与力量。王信双手捧着这些重要的物件,缓缓走向秦悦,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开口说道:“军机处总揽军务大权,此乃国家之重器,关乎着江山社稷的安危与兴衰。望秦中堂,掌管军机处后,能不懈努力,以国家利益为重,时刻保持警醒。和珅会是你的左膀右臂,你二人当携手共进,共同为军机处的事务尽心尽力,为朝廷的稳定和繁荣贡献力量。” 秦悦神情专注而严肃,她伸出双手,稳稳地接过印信和金鍉,仿佛接过了一份沉甸甸的历史使命。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微微点头,也开口说道:“谢吴王厚望。我秦悦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信任,不负朝廷重托。” 王信听完秦悦的话后,脸上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笑容,他微微颔首,眼中透露出对秦悦的认可和期许。随后,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秦悦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好了,秦中堂,如今你已肩负重任,这军机处的重任可就落在你肩上了。你先跟这些军机大臣们说两句吧,本王兵部还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就先走了。” 说罢,他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刚迈出门去,王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目光再次落在秦悦身上,神情变得更加严肃,说道:“这军务之事非同小可,乃是关乎国家安危的大事,丝毫马虎不得。你可要好好审核过后再递交御前,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影响到战局的走向和国家的稳定。” 他的话语中饱含着深意,似乎在暗示着,如今军务之事尽在秦悦掌握之中,这是一份巨大的权力,同时也是一份沉重的责任,需要秦悦好好把握,谨慎对待。 秦悦听闻,立刻躬身行礼,神色恭敬地说道:“王爷放心,微臣定当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待王信离去后,秦悦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然后转身走向主位。她迈着沉稳的步伐,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坚定的决心和使命感。来到主位前,她稳稳地坐下,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军机大臣们,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威严。 稍作停顿后,秦悦开口说道:“列位军机,如今本中堂坐镇军机处,深感责任重大。军机处乃国家之要害部门,我们所处理的每一项军务都关系到国家的生死存亡和百姓的福祉。在这关键的时刻,还需要仰仗各位的才能和经验,我们需齐心协力,共同为国家的军务事务出谋划策,确保每一个决策都英明正确,每一项任务都能顺利执行。” 她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在军机处内回荡,让每一位大臣都感受到了她的决心和领导风范。 然而,秦悦突然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一位大臣身上,说道:“王大人,昨日军务可都处理完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和询问。 被点名的王杰愣了一下,随即连忙拱手说道:“禀中堂,没有,一般都是今日处理前三日送来军务。”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似乎在担心秦悦会对这个情况不满。 秦悦听完后,微微皱眉,思考片刻后说道:“本中堂深知军务繁重,但我们不能因循守旧。军机处乃军务中枢,我们必须提高效率,以应对突发情况。从今日起,我们要改变这种做法,务必做到今日事,今日毕。各位通知各自府上,拿来被褥和五日干粮,追赶军务。” 钱棨微微向前一步,神色恭敬中又带着几分急切地又开口说道:“秦中堂,在下早向吴王提出如此建议,奈何吴王身兼数职,诸事繁忙,虽认可此建议之合理性,却实在无暇全力推行。今日幸得秦中堂坐镇军机处,在下这一建议终能得以实行,实乃国家之幸,军务之幸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秦悦的期待和对新举措能够顺利实施的渴望,仿佛看到了军机处未来更加高效运转的景象。 秦悦微笑着摆摆手说道:“钱大人,有此为国为民之心甚好。当下之急,是速速开工。前线军士们正在那艰苦之地宵衣旰食,日夜坚守,爬冰卧雪,不畏严寒与艰险,为保家卫国而拼尽全力。我们身处后方,享受着相对安稳的环境,更应全力以赴地支持他们。”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紧迫感和责任感,让人感受到了她对前线将士的深深关切以及对军机处工作的高度重视。 与此同时,在霍明的府里,一片悠然的氛围中,他正悠闲地坐在堂上听着曲儿。突然,下人来报秦悦坐镇军机处并发布新命令的消息。 霍明听闻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自言自语地说道:“中书令的姑娘真是个厉害人物啊,看来日后我在朝中便能轻松些了。” 他的语气中既有对秦悦的赞赏,又似乎带着一丝庆幸,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在朝中可能会面临的一些变化。 霍晓成在一旁听完,满心疑惑地问道:“父亲何出此言?” 他皱着眉头,对父亲的话感到不解,不明白秦悦的举动为何会让父亲有这样的感慨。 霍明转过头,看着儿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想想,军机处位于养心殿旁边,那是何等重要的位置。如今秦悦如此雷厉风行地推行新令,以她的能力和决心,假以时日,这个地方必定会军政大权两手抓。到那时,秦悦的权势必将如日中天,成为本朝第一大权臣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局势的洞察和一丝忧虑。 霍晓成听完更加惊讶,又追问道:“秦家会有什么事,能让咱家受牵连?” 他的脸上充满了担忧和好奇,不明白父亲为何会有如此担忧。 霍明喝了口茶说道:“最少满门抄斩吧。” 霍晓成听完,大惊失色,继续说道:“父亲既能预见如此,可有避免之法?”霍明听完又缓缓眯上眼,举起手轻轻一摆,说道:“没有办法,只能看秦悦能有多大本事了。” 第49章 状元提亲 高才在翰林院初步安定下来后,心中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林婉清。他赶忙从董浩那里仔细询问好了林婉清的所在之处,随后便立刻起身,匆匆赶往吴王府。 当他来到吴王府时,只见府内一片宁静而祥和的景象。 书房中,王信正神情专注地教导着王首骁写字。王信手持毛笔,一笔一划地示范着,口中还不时地讲解着笔法的要领,王首骁则聚精会神地看着,认真地模仿着父亲的动作。 一旁的董熟正抱着年幼的王首耀,轻声细语地给王首耀讲故事。王首耀那可爱的小脸蛋上洋溢着好奇和兴奋的神情,眼睛紧紧地盯着董熟,仿佛被故事中的情节深深吸引。 然而,高才四处张望,却始终没有看到林婉清的身影。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失落和担忧,脚步也不自觉地变得有些焦急起来,眼神开始在自己目所能及的各个角落寻找林婉清的踪迹,希望能尽快见到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女子。 王信抬眼瞧见高才匆匆而来,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开口问道:“状元郎,今日来本王府上所为何事啊?” 他的语气中透着几分威严,又带着些许好奇,目光落在高才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高才听闻王信发问,赶忙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方锦帕,双手恭敬地奉上,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期待的光芒,说道:“启禀王爷,学生凭借以此锦帕,前来拜见心上人。这锦帕乃是学生与她之间的信物,承载着学生对她的深情厚意。”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显露出内心的紧张与激动。 王信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毛笔,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董熟将王首骁和王首耀带到花园去玩耍。随后,他缓缓踱步走向高才,伸手拿过锦帕,仔细端详了一番,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说道:“你可知道,在我朝,纳妓为妻,这可是违反礼教之事,是需要革去官职的。你身为状元,前途无量,可要想清楚了。” 说罢,他将锦帕递还给高才,又略带嘲讽地说道:“你看看这世间,‘半点朱唇万人尝’,她这样的身份,怎配得上你这状元郎呢?你莫要因一时冲动,而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高才听完王信的这番话,如遭雷击,身体微微颤抖,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毫不犹豫地跪地说道:“王爷,学生对婉清之情,天地可鉴。学生可以为了她,毫不犹豫地放弃这功名。在学生心中,功名利禄皆可抛,只求余生能与她长相厮守,共度一生。学生愿承受一切后果,恳请王爷成全。” 他的额头紧贴着地面,语气诚恳而决绝,展现出对爱情的执着与坚定。 王信听完高才的这番肺腑之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你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啊。那……” 王信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盯着高才,似乎在考验他的决心,然后才缓缓说道:“婉清现已认祖归宗,成为了本王的表妹。你若要当本王的妹夫,本王自然是有条件的。你可愿意接受?” 高才听完王信的话语,心中虽有一丝忐忑,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坚定信念。他缓缓俯首,态度恭敬而谦逊地说道:“请吴王殿下示下。”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对接下来条件的期待和决心面对的勇气。 王信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审视和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缓缓说道:“好,你且听好了。第一,你须在这帝都之中拥有一座三进的房产。这帝都之地,寸土寸金,三进房产不仅是居住之所,更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你要给本王的表妹一个安稳且体面的家,让她生活无忧。 第二,你须将你远在沧州的父母接到帝都来。婚姻大事,需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一家人团聚在帝都,也能彰显你对家庭的重视和担当。 这第三,就是本王一族,两世出三候、三世出两公,也是名门望族,娶本王表妹,彩礼须有一百万两。这并非是本王贪图钱财,而是要让世人知道,本王的表妹嫁得风光,嫁得体面,不能失了王府的尊严。你可听明白了?” 高才听完这些条件,心中微微一沉,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坚定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向王信拱手说道:“王爷提出的条件,学生铭记于心。学生定会竭尽全力去达成,绝不辜负王爷的期望和婉清的情意。” 王信看着高才,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微微点头道:“好,本王就拭目以待。你且去吧,记住,本王给你时间,但也不会无限期等待。” 要说这三进房产,倒也还算有了着落。中了状元以后,皇帝赏赐了一座三进房产给他。这可真是犹如雪中送炭,解了高才的燃眉之急,让他在实现与林婉清美好未来的道路上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而将自己远在沧州的父母接到帝都来,虽说也并非易事,但高才仔细思量后,觉得也并非无法解决。他赶忙托了几位在沧州有熟人且可靠的朋友,帮忙安排行程,准备各项事宜,希望能尽快让父母顺利抵达帝都。他满心期待着一家人在帝都团聚,共同迎接未来的生活,想象着父母来到这繁华的帝都后脸上可能会露出的新奇与喜悦之情,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然而,唯独这彩礼一事,却如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横亘在高才面前,让他愁眉不展。那可是整整一百万两啊!高才即便绞尽脑汁,想尽了各种办法去凑集,却也仅仅只能凑到不足百分之一。他看着自己辛苦积攒下来的那点钱财,与一百万两的巨额彩礼相比,简直是杯水车薪。他四处奔走,向亲朋好友求助,甚至尝试了一些风险较大的投资,但所获依旧寥寥无几。每到夜深人静之时,高才躺在床上,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林婉清的身影和王信提出的彩礼要求,心中既充满了对林婉清的愧疚,又感到无比的焦虑和无奈。他深知,若不能凑齐这笔彩礼,他与林婉清的未来就会变得渺茫。 董浩察觉到高才近些日子每晚都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甚是担忧。这天夜里,趁着月色如水,四下静谧,董浩轻轻凑近高才,低声问道:“高兄,你近日为何如此心神不宁,每晚都这般难以安睡?” 高才望着董浩关切的眼神,长叹一声,便将那一百万彩礼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董浩听完,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情。他沉默了片刻,而后缓缓说道:“高兄啊,你就是当二百年宰相,那俸禄加起来翻个翻,恐怕也凑不齐这一百万呐。这条件,着实是太过苛刻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对高才的同情,眉头紧锁,为好友的困境感到深深的忧虑。在这寂静的夜晚,董浩的声音虽轻,却如重锤一般敲在高才的心上,让高才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所面临的巨大难题。 然而,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那对林婉清深深的想念如同绵绵不断的丝线,在高才的心中缠绕,即便困难重重,却始终未曾断绝。正所谓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就在高才为彩礼之事愁眉不展之时,局势突然发生了转机。两淮之地风云突变,那隐藏在深处的两淮盐引案竟被军机处敏锐地从军粮事务中发掘了出来。一时间,朝廷上下震动,皇帝对此事高度重视,决定派遣得力之人前去查办。高才因其卓越的才能和正直的品性,被皇帝委以重任,成为钦差大臣,负责彻查此案。 高才领命之后,深感责任重大,他不辞辛劳,日夜奔波,深入调查案件的每一个细节。与各方势力周旋,面对重重阻碍和压力,他毫不退缩,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逐渐揭开了这起案件背后的层层迷雾。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努力,最终实际追回白银一千一百四十万两。这笔巨额财富的追回,让朝廷上下为之振奋,也为国家的财政状况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随后,这些追回的白银按照规定进入国库。然而,从两淮到了帝都,再进入国库的数额为一千零二十万两,这其中竟出现了一百二十万两的差额。这巨大的差额究竟去向何处? 而与此同时,高才顺利地向王信交付了那高达一百万两的彩礼。这不禁让人产生疑问,高才交给王信的这一百万两彩礼又是从何而来呢? 唯有高才自己心里最为清楚,在这看似一切按部就班的背后,实则隐藏着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深知自己送入国库的数额与实际追回的数额存在着巨大的差异,而造成这一情况的原因,正是他私自挪用了部分银两。其中,他拿出了二十万两白银作为封口费,用以堵住那些可能会对他的行为产生质疑或泄露风声之人的嘴。而那整整一百万两,则被他当作彩礼,毫不犹豫地送给了王信。 在做出这些举动的时候,高才的内心也曾经历过激烈的挣扎和矛盾。一方面,他深知自己身为钦差大臣,肩负着皇帝的信任和国家的重任,理应将所有追回的银两如数上缴国库,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也是他的道德底线所要求的。然而,另一方面,林婉清在他心中的地位无比重要,为了能与她共度一生,为了实现自己对爱情的执着追求,他在欲望和理智之间徘徊犹豫,最终还是选择了冒险。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高才脑海中就会不断浮现出自己做出这些决定的场景,心中既有着对林婉清的深深眷恋和即将与她携手未来的期待,又有着对自己行为的愧疚和不安。他担心事情一旦败露,将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不仅会毁掉自己的仕途,更会辜负皇帝的信任,成为众人唾弃的对象。但在爱情的驱使下,他还是选择了铤而走险,将自己推向了一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境地。 第50章 帝国中枢:军机处 在那场震动朝野的两淮盐引案中,军机处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们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高效的执行力,从军粮事务中成功地挖掘出这起大案的线索,为案件的后续查办打下了基础。 皇帝目睹军机处在此事件中的出色表现,心中不禁对军机处的职责和权力有了新的考量。他深知军机处一直以来主要负责军务,然而在此次事件中展现出的处理复杂事务的能力,让皇帝意识到其权力范围或许过于狭窄。 军机处所处的位置紧邻养心殿,这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使得皇帝认为,若让军机处军政两手抓,将能更有效地统筹国家大事,提高决策效率和执行力度,从而更好地维护国家的稳定和繁荣。 在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正大光明” 的牌匾高悬于龙椅之上,熠熠生辉,仿佛见证着每一次朝堂上的风云变幻。皇帝目光落在霍明身上,缓缓开口问道:“霍首辅,今年六十有五了吧。” 皇帝的语气看似平淡,却仿佛暗藏玄机。 霍明听完,心中不禁 “咯噔” 一下,他明明六十一岁,皇帝却故意说错。他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深意,看来,皇帝是有意让内阁将政务转交给秦悦了。 霍明深知此时顺势而为才是上策。他连忙拱手,脸上露出恭敬而又略显无奈的神情,说道:“正是,臣往日为报先帝之恩,立誓辅佐陛下至最后一口气。可如今岁月不饶人,臣确实感觉自己老眼昏花,耳聋脑笨了,处理政务时也常常力不从心。近日来,臣也一直在思考,自己是否应该告老休养,让更有精力和才能的人来为陛下分忧解难。”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皇帝的忠诚和对朝廷大局的考虑,同时也巧妙地表达了自己对当前局势的理解和顺从,一场关乎朝廷权力格局调整的微妙对话在这朝堂之上悄然展开,预示着朝廷即将迎来新的变革和发展。 皇帝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说道:“霍爱卿为朝廷操劳多年,忠心可嘉。朕也深知你为国家付出了诸多心血,如今你既有此想法,朕自会慎重考虑。” 霍明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这番表态暂时稳住了局面。 接着,他又说道:“陛下,军机处近年来在军务处理上屡屡立功,如今两淮盐引案又展现出其非凡的能力。臣以为,若军机处能军政兼顾,确是有利于朝廷事务的高效处理。” 他这一番话,既是对皇帝意图的迎合,也是为了给自己留下一个顺水人情,同时也在暗示皇帝,自己对权力的交接并无抵触情绪。 秦悦与和珅,王杰,钱棨一众军机大臣们在军机处通宵达旦的收拾军务,今日事今日毕,军机处已经没有积压文件了。 霍明所领导的内阁在权力交接之际,给军机处留下了一堆棘手的难题。那堆积如山的政务文件,仿佛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了军机处众人的心头。其中最早的甚至可以追溯到半年以前,可见这些政务积压之久、数量之多,令人咋舌。 这一日,霍明来到军机处送完文书后,便准备离去。秦悦望着那满满当当、几乎无处落脚的一摞摞文书,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她转身看向霍明,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与疑惑,问道:“霍首辅,这究竟有多少政务啊?如此庞大的数量,处理起来怕是不易。”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霍明,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霍明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些文书,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情,轻描淡写地说道:“不多,不多,以秦中堂的非凡能力和才干,不出两月,便可轻松解决。” 他的话语看似轻松,却让秦悦心中倍感压力。 在军机处那座并不宽敞的小平房里,此刻已然被堆积如山的文书塞得满满当当,几乎连一丝空隙都不剩。那些密密麻麻的文书层层叠叠地堆放着,仿佛要将这小小的空间彻底吞噬。秦悦望着这几乎无处落脚的场景,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无奈与焦急。她深知,仅凭军机处现有的人力,根本无法应对如此庞大数量的政务处理工作。 在苦思冥想之后,秦悦实在是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奏皇帝,恳请皇帝派遣一些翰林来协助一起处理这些积压的文书。皇帝听闻此事后,决定亲自前往军机处查看情况。当他来到军机处外面时,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只见那一排排的文书从军机处的门口一直延伸出去,快要排到养心殿了。那长长的队伍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静静地诉说着政务积压的严重性。皇帝看着这触目惊心的场景,脸色变得愈发凝重。 “奉天承运皇帝诏:翰林院修撰高才,编修董浩,即刻入宫中军机处辅助军机处军政事务处理。” “奉天承运皇帝诏:水师学堂苏瑶,林羽,即刻入宫中军机处辅助军机处军政事务处理。” “奉天承运皇帝诏:两海水师大都督叶婉,即刻入宫中军机处辅助军机处军政事务处理。” “奉天承运皇帝诏:京城亲王,军策府参谋,内阁文书,即刻入宫中军机处辅助军机处军政事务处理。” 秦悦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禁微微一怔。只见众多前来协助的人如潮水般涌来,一时间,军机处那原本就不算宽敞的空间显得更加局促,甚至连这些人都没地方坐了。那些亲王们为了能更方便地处理事务,索性直接坐在了军机处的小平房外。王信则有条不紊地引领着他们,迅速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军策府的参谋们一个个精神抖擞,手中紧紧握着军务文书,全神贯注地一封接着一封处理。他们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手中的文件和亟待解决的事务。每处理完一封文书,便立刻将其发往军策府,以便让留守的参谋们进行二次审阅,确保每一个决策、每一项安排都准确无误,不出现任何疏漏。内阁文书也是这样,在这里处理了,还要发回内阁。 而在这忙碌的人群中,叶婉的情况却有些特殊。她所负责的水师事务,是由她自己递交上来的,如今却好似陷入了一种奇特的局面 —— 仿佛是让自己回来批复给自己。这让秦悦心中略感疑惑,但在这繁忙的时刻,也无暇过多思索。她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叶婉,便又将注意力集中到整体的事务协调上。 “哎呀,怎么这么多事啊,和珅。” 承亲王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满脸疲惫地对和珅说道。他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倦意和无奈,连续几日高强度的事务处理已经让他有些吃不消了,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烦躁和迷茫。 和珅看着承亲王那副心力交瘁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同情。他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然后恭敬地拱手说道:“承亲王,咱们这个国家,两京一十七省,地域辽阔,人口众多,事务繁杂乃是常态啊。您想想,这就好比一个普通的家庭,哪怕再小,每天也得有点家长里短的事情要处理不是?” 瑞亲王迈着大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调侃的神色,他随手拿起两本文书,轻轻在手中拍了拍,然后对着承亲王说道:“你呀,你就是太长时间不干活了,整个人都懒了。你要是像那些一直兢兢业业忙碌在政务中的人一样,不分黑白地干上他半年,到时候你就不嫌事多了。” 瑞亲王的话语虽然看似严厉,但其中也不乏兄长对弟弟的关心和督促之意。 承亲王听了瑞亲王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一脸委屈的表情,他的嘴巴微微撅起,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泪光,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轻轻地喊了一声:“三哥。” 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撒娇的意味,似乎想要向瑞亲王诉说自己的苦衷。 多亲王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走过来,此时的承亲王就好像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猛地朝着多亲王扑了过去,那急切的样子仿佛一个渴望得到庇护的孩子。“二哥,你看看三哥。” 承亲王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委屈和求助的意味,他紧紧地抓着多亲王的衣袖,似乎希望二哥能为他主持公道或者帮他摆脱当下的困境。 多亲王看着承亲王这副模样,无奈地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死死地按着承亲王的脑袋,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又夹杂着一丝严肃地说道:“那你先歇会吧。” 得到二哥允许的承亲王如蒙大赦,立刻像一滩软泥般瘫在了椅子上,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瑞亲王看到承亲王这副懒散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指着承亲王对多亲王说道:“二哥,你看看,他哪有一点皇亲国戚的样子啊。” 瑞亲王的话语中带着些许不满和调侃,他觉得承亲王作为皇室宗亲,在处理事务时应该更有担当和毅力,而不是这般轻易地就表现出疲惫和懈怠。 多亲王听完瑞亲王的话后,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后缓缓地摆摆手说道:“三弟啊,你莫要如此苛求。你且看看,吴王都已经处理完了半个月积压的政务了。像吴王这般的能人,实乃凤毛麟角,不可多得啊。这世间有一个这样的人才便已足够应对诸多繁杂事务了。你我啊,不过是运气好些,承蒙上一辈浴血奋战打下江山,我们才能有幸坐拥这江山社稷。说实话,本王就算是潜心钻研学习上三千年,恐怕这才华也不及吴王与生俱来的百成之一的才华啊。” 多亲王的话语平和而诚恳,既表达了对吴王才能的赞赏,也透露出一种对自身清晰的认知和对现状的坦然。 “哎呀,这天都要黑了。各位亲王,列位大人,今日大家也都辛苦了,暂且先回府休息吧,明日再来接着处理事务。” 秦悦缓缓走出屋门,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之色,同时又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边说着边轻轻地活动着肩膀。她那略显僵硬的肩膀在活动中发出轻微的 “咯吱” 声,仿佛在诉说着这一整天高强度工作的疲惫。长时间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文书和繁忙的事务中,让她的身体感到了极度的疲惫,但她依然强打着精神,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后续的工作。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更增添了几分疲惫的氛围。 而军机处内的亲王和来帮忙的参谋们,也在听到秦悦的话语后,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来,有的伸着懒腰,有的揉着眼睛,大家都在这忙碌了一天之后,准备暂时告别这个充满紧张和压力的地方,回到各自的家中稍作休息,养精蓄锐,以迎接明天新的挑战和任务。整个场景充满了忙碌过后的松弛感,同时也预示着明天又将是充满挑战和责任的一天。 夜幕如墨,缓缓地笼罩了整个京城,然而军机处内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秦悦神色坚定地带着和珅、王杰、钱棨等一众军机大臣们坚守在军机处,决心彻夜处理那堆积如山的积压政务。 军机处内弥漫着紧张而又严肃的氛围,除了偶尔的低声交流和纸张翻动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大臣们都深知这些积压政务的紧迫性和重要性,他们不顾疲惫,强打着精神,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工作中。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们却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第51章 夜访军机处 皇帝静静地坐在龙椅之上,眼神中透着些许疲惫与沉思。这时,一位太监小心翼翼地捧着装着嫔妃牌子的托盘走了过来,轻声说道:“陛下,该翻牌子了。” 皇帝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那托盘,却丝毫没有兴致,轻轻地推开了它,缓缓开口道:“朕今天不想翻牌子,朕要去后宫走走。” 说罢,他站起身来,仿佛想要在这寂静的后宫中寻找一丝宁静与慰藉。 皇帝走出养心殿,周围的太监宫女们立刻忙碌起来,他们恭敬地为皇帝穿上那件华丽的正蓝龙氅。皇帝接过龙氅,自己动手仔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服饰,那庄重的神情中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他刚迈出几步,不经意间抬眼望去,却发现不远处的军机处竟然还亮着灯光。这引起了皇帝的好奇,他微微皱眉,心中思索着这个时候军机处为何还如此忙碌,于是便改变了方向,向着军机处走去。 当皇帝来到军机处门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为之动容。只见军机大臣们一个个在自己位置旁边的地上,铺上了简单的褥子,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甚至连官服都没来得及脱下,就那样蜷缩在被子里睡觉。他们的面容疲惫不堪,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劳累。就在这时,随行的太监刚要出声呼喊,皇帝眼疾手快,一巴掌狠狠地打到了太监的脸上,那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随后,皇帝给了金羽卫一个凌厉的眼神,金羽卫立刻心领神会,毫不犹豫地把小太监拖走了。众人都明白,这个小太监的命运,恐怕到此为止了。毕竟在这个特殊的时刻,皇帝不希望因为一点声响而打扰到辛苦劳累的大臣们。 皇帝轻轻地走进屋里,目光扫视着四周。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秦悦身上。只见秦悦坐在主位上,手肘顶在案上,一只手托着腮,双眼微微闭着,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衣衫。中秋过后,天气渐渐变凉,秦悦的身体微微发抖,显然是感觉到了寒冷。 皇帝放轻了脚步,如同一个怕惊扰到熟睡之人的守护者一般,缓缓地、小心翼翼地走到秦悦旁边。他的动作轻柔至极,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生怕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响。此时的皇帝,眼中不再是平日里的威严与庄重,而是流露出一种罕见的温柔与关切。 他轻轻地解开自己身上那件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氅,那龙氅上的金色丝线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微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的尊贵与不凡。而此刻,皇帝却毫不犹豫地将它脱下,仿佛这件龙氅不再是权力的象征,而仅仅是一件可以为他人带来温暖的衣物。 秦悦蓝袍加身,正蓝龙氅,也是龙袍的一种。她的面容在睡梦中依旧带着一丝疲惫,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即使在睡梦中也在思考着政务的难题。 秦悦托着脸的手在长久的支撑后渐渐放松,她的头也随之轻轻一晃,这轻微的动作让她从浅眠中缓缓睁开双眼。或许是因为太过疲惫,她一时间竟没有感觉到身上变重了,只是下意识地继续将目光投向案上的文书。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文书上的内容,口中喃喃自语道:“这等事怎么也混到政务里了。” 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无奈,显然是对这些繁杂事务中的一些不合理之处感到困扰。 随后,她放下手中的文书,像是想要缓解一下心中的烦闷,伸手拿起旁边的茶杯。她轻轻喝了一口,茶水的凉意似乎并没有让她太过在意,此刻她的心思依旧沉浸在那些政务之中。而一旁的皇帝一直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当看到秦悦喝完把茶杯放下时,皇帝便伸手拿起了茶杯。触手的瞬间,他才发现这茶水竟是凉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将凉茶水拿走,亲自换成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然后又轻轻地放回案上。 秦悦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听到了茶杯放到案上的轻微声音,她才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这一看,她顿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才发现原来是皇帝在给自己倒茶,而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时还披着那件象征着皇帝身份的正蓝龙氅。 “陛下……” 秦悦刚一开口,脸上便立刻浮现出紧张与恭敬之色,当即就要起身行礼。然而,皇帝眼疾手快,立刻伸出双手按住秦悦,同时将食指竖在嘴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小声说道:“爱卿,不要多礼了,他们都睡着觉呢。此刻若弄出动静,恐会惊扰到众人休息,他们为了政务已然操劳许久,就让他们好好歇息吧。” 皇帝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体谅,语气轻柔而温和。 秦悦听完皇帝的话,微微一怔,随即轻轻地点了点头。 此时,皇帝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兴致盎然的微笑,他又轻声说道:“突罗国升教有个教礼,叫握手,来咱俩来握握手。” 说罢,皇帝便主动伸出了右手,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好奇,仿佛这是一个新奇而有趣的尝试。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秦悦,等待着她的回应 而秦悦面对皇帝这突如其来的提议,心中虽有些惊讶,但也很快反应过来,她略带羞涩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地与皇帝的手握住。这一刻,两人之间仿佛建立起了一种特殊的联系, 皇帝微微皱眉,略带惊讶地说道:“秦爱卿的手怎么跟锉刀一样?” 他的目光落在与秦悦相握的手上,脸上露出一丝好奇又带着几分调侃的神情。这句话看似不经意间说出, 秦悦听皇帝那般说,旋即回应道:“陛下,这都是因平日里练武所致。臣自幼习武,多年来未曾间断,久而久之,这双手便也变得粗糙,如同锉刀一般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坦然,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似乎对自己这双粗糙的手有些不好意思。 皇帝听完她的解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拿起那张放在案上的文书,目光专注地看着上面的内容,同时说道:“秦爱卿,你本为武官,如今转为文官处理政务,还习惯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毕竟武官与文官的职责和工作方式有很大不同,他担心秦悦在角色转换过程中会遇到困难。 秦悦连忙拱手,神色恭敬地说道:“回陛下,还好。有和珅大人在一旁协助,为臣解答诸多疑惑,提供了不少帮助。而且陛下又派遣了亲王和翰林那些有才之士前来相助,有他们共同处理事务,臣感觉颇为顺利,还算习惯。”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皇帝安排的感激之情,以及对同事们帮助的认可。 皇帝认真地看完文书的大概内容后,微微颔首说道:“习惯就好。这文书所涉及之事正如你所说一致,确实不该混到政务里面来,看来你对此事的判断是准确的。” 他对秦悦的工作能力给予了肯定,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欣慰。 就在这时,皇帝的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了秦悦座位上的被褥,他随即伸手准备铺床,一边动作一边说道:“这座位够大,朕给你铺好床铺,你今天就赶紧休息吧,政务虽重要,但也不能累坏了身子。明天再接着处理也不迟。” 皇帝的语气坚定而又温和,丝毫没有帝王的架子,完全是出于对臣子的关心。 秦悦见状,顿时惊慌失措,赶紧拦下皇帝,焦急地说道:“陛下怎能给臣铺床呢?这万万使不得啊,陛下乃九五之尊,此等事怎可劳烦陛下,臣惶恐至极。” 她的脸上满是震惊和不安,怎么也没想到皇帝会亲自为她铺床,心中既感动又觉得受宠若惊。 然而皇帝却并未理会她的阻拦,依旧自顾自地展开床铺,同时又问道:“你饿了吗?如果饿了,朕让人去御茶房给你送点奶酪饽饽来。你今日操劳至此,定是又累又饿,不可亏待了自己的身体。” 秦悦连忙一边说着自己不饿,一边下意识地伸手拉住皇帝的胳膊,想要再次劝阻皇帝为自己铺床。然而,她由于练武多年,手上的力气本就比寻常人大很多,再加上此刻心情急切,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力度。 皇帝顿时只觉自己的胳膊被秦悦捏得剧痛难忍,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眉头紧皱,低声咬牙开口说道:“你要拆了朕吗?” 皇帝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疼痛的意味,他怎么也没想到秦悦会有如此大的力气。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瞬间意识到秦悦作为武官出身的力量不容小觑。在这略显尴尬的瞬间,皇帝的表情既有些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而秦悦听到皇帝的话后,也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的脸 “唰” 地一下变得通红,赶紧松开手,惊慌失措地说道:“陛下恕罪,臣一时心急,未控制好力度,绝非有意冒犯陛下,请陛下恕罪。” 她连忙躬身行礼,眼神中充满了惶恐和愧疚。 皇帝轻轻揉着被秦悦捏痛的胳膊,嘴里嘟囔着:“你这力气可真不小啊。” 随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口说道:“那你一会儿自己铺床吧,早些休息。今日你也着实辛苦了,可别累坏了身子。” 说着,他的目光扫向一旁放置的两个马扎,便伸手拿过其中一个,熟练地将其支开,然后稳稳地坐下。坐下后,他抬起手,微笑着示意秦悦坐到另一个马扎上,温和地说道:“来,秦爱卿,你也坐下,咱们聊聊天。” 秦悦缓缓坐下,身姿依旧保持着恭敬与端庄。她刚坐下,皇帝便微笑着开口问道:“秦爱卿,朕想问问你,芳龄几何了呀?” 皇帝的语气轻松温和,仿佛是在与一位老友闲聊。 秦悦微微欠身,然后回应道:“回陛下,臣今年二十七岁了。” 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眼神中透着对皇帝的敬重。 皇帝听完,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随后说道:“啊,秦爱卿比朕大十一岁啊。”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感慨,似乎在感叹时光的差异和人与人之间的年龄差距。 短暂的沉默后,皇帝又接着问道:“朕如今刚刚亲政,这立皇后之事乃是当务之急。爱卿啊,你觉得朕该立哪个妃子为后呢?” 皇帝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疑惑,他深知立后之事关系重大,不仅关乎后宫的稳定,也对朝廷的局势有着深远的影响,所以他希望能听听秦悦这位臣子的看法。 秦悦听后,微微皱眉,陷入了短暂的思考。片刻之后,她抬起头,缓缓说道:“陛下,立后之事确非小事,其中涉及的利害关系颇多。但依臣之见,陛下乃是有情有义之君,理应立与陛下感情最为深厚的妃子为后。毕竟,皇后之位需有深厚的情感基础支撑,方能在日后的岁月中,与陛下共同面对诸多风雨,维护后宫的和谐与安宁。” 秦悦的话语诚恳而有条理,她深知自己的回答可能会对皇帝的决策产生一定的影响,所以每一个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皇帝听完秦悦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微微点头,然后说道:“朕与表妹李妃感情最为深厚。朕十岁登基时,九岁的她便已在朕身边陪伴。这些年来,她一直默默地支持着朕,与朕一同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 皇帝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李妃的深情和眷恋,回忆起往昔的点点滴滴,他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秦悦听完皇帝的讲述,心中已然明了,她立刻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立李妃为后吧。陛下与李妃自幼相伴,感情深厚,李妃若为皇后,定能与陛下携手共进,为陛下分忧,也为后宫树立良好的典范。” 她的语气坚定而真诚,表达了对皇帝选择的支持和认可。 皇帝听完秦悦的回答,大喜过望,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他连忙说道:“秦爱卿,你支持朕?太好了!朕一直以来都很看重与表妹的感情,如今能得到爱卿的支持,朕心中更是欢喜。” 皇帝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与李妃携手共掌后宫,共同开创美好未来的画面。 秦悦微笑着说道:“当然支持了,为什么不支持呢?有情人终成眷属,乃是世间美事。陛下与李妃情深意笃,为帝后再合适不过了。臣衷心祝愿陛下与李妃能够恩恩爱爱,白头偕老,相伴一生。” 皇帝微微皱起眉头,开口说道:“你支持朕,这真是太好了。可你那个中书令的爹,还有那个内阁首辅霍明那个老乌鸦都反对朕。他们竟说这是蛮夷做派,不合礼法。哼,他们哪里懂得朕的心意。” 皇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无奈,显然对秦悦父亲和霍明的反对感到十分困扰。 秦悦听完皇帝的抱怨,略作思考后说道:“陛下,我爹和霍首辅说得对,从传统礼法的角度来看,他们的担忧确有一定道理。只不过,陛下乃是一国之君,有些时候需要独断乾纲。陛下的爱情为什么要听别人的呢?陛下既然与李妃感情深厚,立李妃为后乃是顺乎陛下心意之事,也有利于陛下在朝政之余能有一份温暖的慰藉。” 秦悦的话语既客观地承认了长辈们的观点有其依据,又坚定地支持皇帝遵循自己的内心做出决定。 皇帝听完秦悦的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赶紧握住秦悦的手说道:“爱卿,朕就需要你这句话。朕决心已下,立李妃为后。” 说完,皇帝又感觉到秦悦的两只手依旧如锉刀一般剌手,便轻轻放开了秦悦的手,随后问道:“秦爱卿可否嫁娶了?” 皇帝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和关切。 秦悦的神情十分平静,她缓缓说道:“臣正在与霍明之子霍晓成交往,只是臣…… 臣……” 秦悦的话语变得吞吞吐吐起来。皇帝听着秦悦这般模样,心中更是疑惑,接着问道:“爱卿怎么了?有话但说无妨。” 秦悦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口道:“臣自幼习武,多年来历经诸多艰苦磨练,身体受损,已经无法生育了。” 皇帝听完秦悦的话后,脸上露出了关切与疼惜的神情。他缓缓起身,动作沉稳而庄重。秦悦见状,也连忙跟着站起身来。 皇帝向前走了一步,靠近秦悦,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拍拍秦悦的肩膀,目光温和地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说道:“那爱卿就更不能再这般劳累了。以后爱卿可以巳时到军机处开工,酉时便散班。每日朕会安排御膳房为你准备合适的饮食,再让御医为你精心调理身体。爱卿啊,你的身体至关重要,切不可忽视。” 秦悦听完皇帝的这番话,心中感动不已,她的眼眶微微泛红,随即跪地说道:“臣不敢受陛下如此厚爱,陛下……” 皇帝见秦悦跪地,立刻俯身扶起她,双手紧紧握住秦悦的手臂,眼神坚定地说道:“爱卿,莫要如此。你刚才还说,朕是有情有义之君,朕希望能为你做些什么。朕也只有这些办法,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莫要再说了,朕也要回去了。你且记住,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朝廷还需要你继续贡献力量呢。” 皇帝的语气坚决而又温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秦悦的信任和期待。 第52章 立后 皇帝在朝堂之上,神色庄重而坚定,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满朝文武大臣,深吸一口气后,决然地宣布道:“朕决心立朕的表妹李妃为后。” 他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霍明立刻站了出来。霍明面色凝重,向前一步,拱手行礼后大声反对道:“圣上,表亲为妻,此实乃蛮夷做法啊!圣上乃天下表率,一举一动皆为万民所瞻望,怎可如此行事呀。” 霍明言辞恳切,他紧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一决定的担忧和不认同,认为此举不符合传统的礼教规范,可能会引发不良的影响。 紧接着,中书令秦时明也站了出来表示反对。他整了整衣冠,恭敬地说道:“圣上,霍首辅所言极是。北方草原蛮夷确有此习俗,非我生者,非生我者,皆可为我之妻,此等做法实在有违我中原礼教。圣上不可效仿啊。若要立后,当立大姓女才更为合适,如此方能彰显皇室威严,稳定朝局。” 秦时明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传统礼教和家族势力平衡的考量,他希望皇帝能从更宏观的角度来考虑立后之事。 皇帝听完这两人的反对之言,心中的怒气瞬间从心底涌起,直接冲到了头顶。他的脸色变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甚至连头上的朝冠都仿佛因为他的愤怒而高了一点。他转过头,目光急切地看向王信,带着一丝期待问道:“吴王,你觉得呢?” 皇帝此刻急需一位支持者,他希望能有人理解他的心意,支持他的决定。 王信听完皇帝的询问后,微微皱眉,陷入了片刻的思索。他深知皇帝的心思,也明白在这个时候自己的表态至关重要。立皇后之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寻常人家娶媳妇虽有不同,但也有相似之处,关键在于皇帝的意愿和后宫的稳定。 思索片刻后,他决定开口帮助皇帝,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陛下立李妃为后,无有不妥。李妃乃是第一个入宫的后妃,且她是李太后的侄女,又是工部尚书李大人之女,其身份尊贵已足够匹配皇后之位。再者,据臣所知,李妃贤良淑德,在后宫中无人可比,如此品行俱佳之人,当立为皇后,定能母仪天下,为陛下分忧,为后宫之典范。” 王信的话语条理清晰,既强调了李妃的身份优势,又突出了她的品德优点,为皇帝的决定提供了有力的支持。 皇帝听完王信的这番话,心中的怒气稍微消退了一些。他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然而,就在这时,亲时明却又再次开口说道:“李姓,并非望族大姓。若立其为皇后,日后在拉拢望族方面将会困难重重,怎可如此草率决定啊。” 亲时明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认为立后之事不能只考虑感情和个人品德,还需要考虑到家族势力对朝政的影响。 皇帝刚刚下去的怒火又猛地窜了上来,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喊道:“这天下,姓范!” 他的声音如雷霆般在朝堂上炸响,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威严。他狠狠地看着文武百官,目光如炬,仿佛要将每个人都看穿。随后,他用力地摆摆手,说道:“退朝!” 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去,留下满朝文武大臣在朝堂上,面面相觑,气氛一时变得极为紧张和压抑。 皇帝怒气冲冲地离开朝堂后,朝堂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又充满了火药味。武官派以王信为首,他们聚在一起,神色坚定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王信皱着眉头,语气激昂地说道:“陛下既有此决心,立李妃为后也并非毫无道理。李妃的身份背景虽有争议,但她入宫时间最早,且品行贤良,对陛下一片深情,怎能因一些陈旧的规矩就轻易否定呢?我们应当支持陛下的决定,维护陛下的权威。” 其他武官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王信的看法,他们认为在这件事情上,应该更多地考虑皇帝的意愿。 而文官派以霍明为首,他们则忧心忡忡地讨论着此事的影响。霍明摸着胡须,一脸严肃地说:“此事关乎礼教大义,不可不慎。表亲联姻虽在某些蛮夷之地存在,但我朝向来注重礼仪规范,此举恐会引发民间的非议,损害皇室的尊严和朝廷的威信。我们应当劝谏陛下,遵循传统礼法,立一位出身望族大姓的女子为后,以稳定朝局,安抚民心。” 文官们围绕在霍明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着,强调礼教和家族势力在立后问题上的重要性。 与此同时,皇室一派以多亲王为首,他们的讨论则更加复杂。多亲王面露沉思之色,缓缓说道:“圣上的决定我们自然要尊重,但此事确实涉及到诸多方面的因素。我们要考虑皇室的声誉和传承,也不能忽视朝廷内外的各种势力和影响。” 皇室成员们各抒己见,有的支持皇帝,认为皇帝的爱情应该得到尊重;有的则担心此举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需要谨慎处理。 然而,在这一片激烈的争论声中,秦悦却带着军机大臣们默默地离开了朝堂,回到了军机处开工。秦悦深知,这场关于立后的争论涉及到各方利益和观念的冲突,一时之间难以得出一个令所有人都满意的结果。而且,军机处还有众多的政务需要处理,她不能让这些琐事影响到国家的正常运转。她神色平静地对军机大臣们说:“我们的职责是处理政务,为陛下分忧解难。立后的事情就让他们去争论吧,我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才是最重要的。”说完一行人就往军机处走去了。 就在朝堂上各方争论不休之时,武官派们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他们本就是些直性子的情谊汉子,见文官和御史们如此坚决地反对皇帝立李妃为后,且言辞间似乎对皇帝的决定多有不敬,心中的怒火渐渐燃烧起来。 武官们一开始还试图保持冷静,与文官们据理力争,强调李妃的优点以及皇帝的意愿应当得到尊重。然而,霍明和秦时明等人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固执己见,甚至言语中还隐隐带着对武官派的嘲讽,认为他们只懂武力,不懂朝堂礼仪和国家大义。 这可彻底激怒了武官们。一位脾气火爆的武官率先忍不住了,他涨红了脸,大骂道:“你们这些酸腐文人,就知道死搬教条,全然不顾陛下的真心!李妃娘娘哪里不好了?你们非要这般阻拦!” 说着,他便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了一位文官的衣领。 其他武官见状,也纷纷围了上来。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不堪,双方开始推搡起来。文官们哪里见过这等架势,一个个吓得面色苍白,但仍嘴硬地叫嚷着:“你们这是要造反吗?竟敢在朝堂之上动粗!” 御史们更是惊慌失措,他们平日里主要负责监察和进谏,何曾遇到过这般暴力的场景。秦时明试图大声呵斥武官们住手,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嘈杂的争吵声中。 混乱中,不知是谁先动了手,拳头开始挥舞起来。武官们凭借着强壮的体魄和战场上练就的气势,一时间占据了上风。文官们被打得东倒西歪,帽子掉了,衣服也被扯乱了。 朝堂上一片狼藉,书本、奏章散落一地。大臣们有的在劝架,有的则躲在一旁,生怕被波及。而多亲王等皇室成员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们赶紧试图制止这场闹剧,但武官们此刻已经红了眼,根本不听劝阻。 养心殿中,皇帝依旧余怒未消。他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眼神中闪烁着怒火。方才朝堂上的争论让他心中憋闷不已,那些反对他立李妃为后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突然,一名太监匆匆跑来,跪地禀报:“陛下,方才朝堂上,武官们把御史和文官们暴揍了一顿。” 皇帝一听,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脸上的怒色竟然渐渐消散了一些。他微微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的神色。 片刻之后,皇帝忍不住直呼道:“解气!” 他的声音在养心殿中回荡,带着一种压抑许久后的畅快。皇帝心想,这些文官和御史们实在是太过固执己见,丝毫不顾他这个皇帝的感受。 皇帝难掩喜悦的去了乾清宫,进去就看见一个武官,抓着三个文官暴打,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是武官们,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对手,中心,王信和霍明还有秦时月还在斗嘴。 皇帝看着这一片混乱的场面,无奈地摇了摇头,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都给朕住手!成何体统!” 他的声音威严而洪亮,瞬间打破了乾清宫内的喧嚣和混乱。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惊恐地看向皇帝。 离皇帝最近的武官,听到皇帝的呵斥后,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扑通” 一声跪地说道:“陛下,这帮腐儒实在是太气人了。若不杀一下他们的气焰,长此以往,他们早晚祸害国家。” 他的脸上还带着未消退的愤怒之色,眼神中却又透露出一丝对皇帝的敬畏和期待。 与此同时,那三个被打的文官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赶紧连滚带爬地过来,哭哭啼啼地对皇帝说:“圣上啊,您看看这莽夫给我们打的。我们一心为了朝廷的礼法尊严,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向陛下进谏忠言,何错之有啊?这武官竟敢在宫中对我们大打出手,简直是目无王法,圣上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皇帝听了两方的申诉后,面色凝重,沉默了片刻。他深知这场冲突因立后之事而起,背后涉及到朝廷中武官派与文官派的矛盾,以及各方对于礼教、权力等因素的考量,必须要谨慎处理,以避免矛盾进一步激化。 最终,皇帝缓缓开口说道:“所有武官,此次行为有失体统,扰乱朝堂秩序,虽事出有因,但法不容情,官降一级,以示惩戒。被打文官,你们忠心进谏,精神可嘉,但也需反思自身言辞是否得当。你们且好好养伤,安心调养身体,勿要因此事而影响了朝廷政务的处理。此事就此了结,望各位爱卿日后以朝廷大局为重,莫要再因个人意气之争而引发此类事端。” 皇帝下完命令后,局面看似得到了暂时的处理。然而,这其中却暗藏着一些微妙的情况。对于武官们而言,虽说全部被降了一级,但在整个武官体系中,这种 “全降一级” 的操作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一种平衡式的惩处,实际上并未真正对他们的整体地位和权力造成实质性的大幅削弱。毕竟大家都降了一级,相对的层级关系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改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如同都降等于没降,他们在朝廷中的势力格局并未受到太大的冲击。 可文官们就不同了,他们实实在在地挨了一顿揍。身体上的伤痛暂且不论,在这朝堂之上,当着皇帝和众多同僚的面被武官如此粗暴对待,他们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而且,这种暴力冲突的发生让他们在心理上也产生了深深的挫败感和不安。 皇帝处理完乾清宫的混乱局面后,心中依旧牵挂着李妃,于是他又转身离开了乾清宫,径直往李妃的寝宫走去。一路上,他的思绪纷繁复杂,既有着对立后之事的忧虑,又有着对李妃的思念和牵挂。 当他来到李妃的寝宫宫门时,轻轻推开宫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微微一愣。只见李妃身着一袭朴素的衣裳,正和宫女们一起忙着赶着马拉磨,磨面。她的脸上洋溢着专注的神情,丝毫没有因为这是一项辛苦的劳作而有丝毫的抱怨或懈怠。那匹骏马在她的指挥下,缓缓地绕着磨盘走着,带动着磨盘不停地转动,白色的面粉从磨盘的缝隙中纷纷洒落,如同雪花般飘落在周围的容器里。 “表妹,怎么在这里磨面了?” 皇帝面带疑惑与关切,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过去,伸手拿过李妃手里的马鞭,轻轻拍了拍马的屁股,仿佛是在安抚这辛勤劳作的牲畜,也像是在缓解自己心中的惊讶。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李妃身上,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温柔。 李妃抬起头,微笑着看向皇帝,眼中闪烁着质朴的光芒,开口说道:“表哥,你有所不知,府库里的麦子捂了,若是就这么丢弃实在太过可惜。拉出来磨成面还能吃呀,虽比不上新麦,但也总好过白白浪费。” 她的语气平淡而坚定,透露出一种对资源珍惜的态度,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皇帝听完李妃的话,微微皱眉,将视线从李妃身上转移到磨盘上,看着那不断转动的磨盘和洒落的面粉,又转过头看看自己的表妹,眼中满是不解,说道:“这麦子捂了,还能吃吗?朕从未想过要吃这样的粮食。” 皇帝自幼生长在宫廷之中,衣食无忧,对于这些生活的细节和民间的疾苦了解甚少,他难以想象捂了的麦子如何能成为可食用的粮食。 李妃轻轻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表哥,你不知道,在山东好多农民,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只能吃这样的粮食。他们为了生存,别无选择。他们能吃,咱们怎么就不能吃呢?其实只是味道不好罢了,但总归是可以填饱肚子的。我们生活在宫中,荣华富贵,也不能随意浪费粮食呀。” 皇帝听完李妃的话后,内心深受触动,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随即决定亲自体验一番民间老农磨面的艰辛。他毫不犹豫地脱下龙袍,郑重地交给太监,说道:“对,表妹所言极是。农民们自然不会用战马磨面,朕今日定要好好体验体验民间百姓是如何磨面的。” 说罢,皇帝大步走到磨盘前,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握住磨杆,摆好了架势。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使出全身力气,想要推动磨盘转动起来。然而,那磨盘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固定住一般,任凭皇帝如何用力,它都纹丝不动。 皇帝的额头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脸色也因用力而变得涨红,但磨盘依旧毫无动静。他不禁有些懊恼,心中暗自思忖:“平日里朕处理朝政大事,虽也艰难,却从未遇过如此棘手之事。这小小的磨盘竟如此顽固,难道民间百姓每日都要面对这般艰难的劳作吗?” 皇帝又一次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双脚用力蹬地,再次发力。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牙齿也咬得紧紧的,口中不自觉地发出 “嘿哟” 的声音,可是磨盘依然像一座小山似的,稳稳地立在那里,丝毫没有转动的迹象。 李妃在旁边看着皇帝那副使尽全力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不禁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容中没有丝毫的嘲笑意味,反而带着几分温柔与亲切。她莲步轻移,走到皇帝身边,轻轻拉开皇帝,说道:“表哥,这推磨呀,需要巧劲呢。” 说着,她站到磨盘前,伸出双手,搭在磨杆上。她的动作轻盈而熟练,先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双脚站稳,身体微微前倾。然后,她轻轻用力,推动磨杆,只见磨盘缓缓地转动了起来。她一边推,一边说道:“看,这样,先轻轻地用力,找到一个合适的着力点,然后再顺着磨盘的转动方向,均匀地使力。” 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在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接着,她又示范了一下如何在推动过程中保持节奏和力度的平衡,说道:“再这样,不能一下子用太大力,也不能使力不均匀,要匀速地推动,这样磨盘才能稳定地转动起来。” 她的声音轻柔而动听,在这小小的寝宫中回荡。 皇帝站在一旁,认真地看着李妃的动作,听着她的讲解,眼中露出了敬佩和赞赏的神色。他不禁感叹道:“表妹,你竟如此熟悉这推磨之事,朕真是自愧不如啊。” 李妃微微一笑,说道:“表哥,我也是平日里留心观察,才知晓这些的。民间百姓们每日都要做这些劳作,他们有着自己的智慧和技巧,我们应当多去了解和学习。” 皇帝听完李妃的讲解,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他缓缓走到一旁的墩子前,轻轻坐了下来。双手自然地垂放在膝盖上,目光却依旧停留在那缓缓转动的磨盘上,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片刻后,皇帝缓缓开口说道:“这拉磨,确实如同处理国事一样讲究啊。”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安静的寝宫中显得格外清晰。“就如同这推磨需要巧劲,找准着力点,均匀使力,方能让磨盘顺利转动。处理国事亦是如此,需得洞察局势,找准关键之处,施政之力亦要恰到好处,不可过猛,亦不可过缓。过猛则可能引发动荡,过缓则难以推动发展。” 皇帝微微皱眉,神情专注,仿佛在将这磨盘之事与国事一一对应起来。 “表妹方才示范那推磨之法,需保持节奏与力度的平衡。治国亦是这般,各项政策的推行需有张有弛,如同这推磨的节奏,要顺应时势,不可盲目行事。否则,便如同这磨盘,即便使再大的力气,若不得其法,也难以转动,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皇帝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他在这平凡的磨面劳作中,领悟到了不平凡的治国之道。 李妃推着磨盘,那磨盘在她熟练的操作下平稳地转动着。她专注于手中的活计,额前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飘动,脸上洋溢着一种别样的光彩。转了几圈后,她缓缓停下磨盘,脚步轻盈地朝着离皇帝较近的地方走来。 她的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身姿优雅而端庄。那一瞬间,皇帝不禁看呆了,他从李妃的身上仿佛看到了一种母仪天下的风范。她的眼神坚定而又温柔,举止从容大方,在这简单的动作中却透露出一种高贵的气质。 李妃走到皇帝面前,微微浅笑,伸手拿过一旁太监手中的龙袍,轻轻递给皇帝,说道:“表哥,莫要着凉了,还是穿上吧。” 皇帝此时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立刻站直了身子,眼神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随后高喊:“朕奉天承运,李妃接旨。” 他的声音在寝宫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李妃被皇帝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惊讶,她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跪地,低头说道:“臣妾接旨。” “封为皇后。” 皇帝的声音坚定而洪亮,在这寝宫中回荡,仿佛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庄重。这四个字如同重锤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瞬间让整个空间都凝固了一般。 李妃听到这四个字,身体微微一颤,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惊喜,有感动,也有对未来的责任和压力。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花,望着皇帝,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封号,更是一份沉重的责任,是皇帝对她的信任和期望。 “表哥,我当皇后,大臣们不是不同意吗?” 李妃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忧虑,缓缓开口问道。她的声音轻柔,却透露出内心的不安。毕竟她深知朝堂之上对于立她为后的争议,那些大臣们的反对声犹在耳边回响,她担心这会给皇帝带来困扰,也担心自己无法承担起由此引发的种种后果。 皇帝听了李妃的话,脸色微微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和霸气。他冷哼一声,说道:“就封,那个不愿意就诛他九族。” 皇帝的话语中充满了威严和决绝,他不容许任何人阻挡他的决定。在他心中,与李妃的感情深厚无比,他坚信李妃是最适合陪伴他一生,母仪天下的人。那些大臣们的反对在他看来,更多的是出于陈旧的观念和私利的考量,他决心要以强硬的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意愿和李妃的地位。 李妃听完皇帝那坚决而又带着狠厉的话语,心中不禁一颤。她深知皇帝的脾气,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很难轻易改变。此刻,她也明白,自己再怎么劝说,恐怕也无济于事了。皇帝都已经放出了 “那个不愿意就诛他九族” 这样的狠话,可见他对立自己为后的决心有多么坚定。 李妃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忧虑。她知道,皇帝此举虽然是出于对她的深情和偏爱,但这样强硬的手段必然会在朝廷中引起轩然大波,甚至可能会引发一些不可预测的后果。然而,作为皇帝的妃子,她又能如何呢?她不能公然违背皇帝的意愿,也不忍心看到皇帝因为此事而与大臣们彻底决裂。 在这短暂的沉默中,李妃的内心进行了激烈的挣扎。她一方面为自己即将成为皇后而感到欣喜和激动,毕竟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地位;另一方面,她又为皇帝的冲动和朝廷的未来感到担忧。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默默答应。 李妃轻轻抬起头,看着皇帝的眼睛,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臣妾全凭陛下做主。”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顺从,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皇帝的坚定支持和信任。 “皇上,御膳房准备好午膳了,还请移驾御膳房。” 御膳房的太监匆匆赶来,神色恭敬地跪地禀报。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寝宫中响起,打破了皇帝和李妃之间略微凝重的氛围。 皇帝听完,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被温柔所取代。他转头看向李妃,轻轻握住她的手,然后对太监说道:“不去,朕今天在皇后这里。” 他的语气坚定而又充满了宠溺,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此刻只想与李妃共度时光。 皇帝心中想着,他刚刚才决定封李妃为皇后,此刻他更想多陪陪她,与她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和即将面临的新旅程。御膳房的午膳虽然丰盛,但在他心中,都比不上与李妃在一起的片刻温馨。他要在这个特殊的时刻,让李妃感受到他对她的全心全意的关注和爱意。 李妃听到皇帝的话,心中泛起一阵暖流,她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一抹羞涩而又幸福的笑容,轻轻靠在皇帝身边,轻声说道:“陛下,臣妾多谢陛下厚爱。” “董太后驾到”,随着慈宁宫太监那高亢的嗓音响起,打破了这方庭院短暂的宁静。只见董太后坐着步撵缓缓而来,那步撵装饰华丽,彰显着太后的尊贵身份。还未等步撵完全停下,董太后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哀家听了李妃在宫里磨面好几次了,这才想起来,过来看看。”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此时,皇帝听闻太后驾到,立刻跪地行礼,神色恭敬而虔诚:“恭迎圣母皇太后,亲爸爸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的声音沉稳而洪亮,在这宫院中回荡。 董太后说着话的同时,已经稳步走下步撵。她的身姿依旧端庄挺拔,虽然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些痕迹,但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却丝毫未减。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好奇与审视交织的光芒,仿佛要将这宫中磨面之事背后的一切都洞察清楚。 “免礼,免礼,哀家来看看磨成的面是什么样的。” 董太后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磨盘的方向走去。她的步伐不紧不慢,却自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她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还在转动的磨盘以及旁边放置的面粉上。 皇帝和李妃站起身来,皇帝微微侧身,恭敬地说道:“亲爸爸,您怎么突然对这磨面感兴趣了?” 皇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董太后全然未将皇帝的询问放在心上,她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走向磨盘旁边。她微微弯下腰,伸出纤细而保养得宜的手指,轻轻捏起一撮面粉。她的眼神专注而又锐利,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的面粉,仿佛在审视一件极其重要的物品。随后,她将面粉凑近鼻尖,轻轻闻了闻,那动作优雅而又自然,尽显皇家的风范。 片刻之后,董太后缓缓开口说道:“这麦子捂了吧,李妃能把这样的麦子磨成粉当粮食吃,很节俭。皇帝要立你为后,是有原因的。” 她的声音平静而沉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的话语看似在称赞李妃的节俭,实则暗藏深意。她没有直接表明自己对立后一事的态度,却通过对李妃磨面这一行为的评价,巧妙地将话题引到了立后这件敏感的事情上。 皇帝和李妃听到董太后的话,心中皆是一紧。皇帝微微皱眉,他试图从董太后的话语中揣摩出她的真实想法。而李妃则低垂着头,脸上闪过一丝紧张与期待交织的神情。她知道,董太后在宫廷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她的意见对于立后之事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此刻,董太后的这番话让局势变得更加微妙和复杂,让人难以捉摸她究竟是支持还是反对皇帝立李妃为后。 李妃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说道:“皇后,是要像太后一样,心怀天下的非凡女子,臣妾恐不可以。” 她的声音轻柔而带着一丝谦卑,眼神中流露出对董太后的敬重以及对自己的不自信。李妃深知皇后之位的重要性和责任之重大,她在董太后面前表现出了应有的谦逊和谨慎,既表达了对皇后这一身份的敬畏,也暗示着自己对自身能力的怀疑。 董太后听完李妃的话,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片刻之后,她缓缓说道:“照你这么说,那得哀家侄女当皇后才合适了。” 皇帝突然开口说道:“朕只有六个妃子,没有亲爸爸的侄女啊?” 皇帝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急切,他试图通过强调自己后宫的现状来反驳董太后的暗示。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董太后,希望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皇帝深知立后之事关系重大,他不能轻易让董太后左右自己的决定。 董太后拍去手上的面粉,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看着皇帝,缓缓说道:“肯定没有,哀家侄女是吴王妃啊,怎么可能在后宫里。立了她当皇后,你这不是逼着吴王造反吗。” 董太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和警告。她以一种轻松的方式化解了皇帝的质疑,同时也明确地表达了自己对立后之事的看法。她提醒皇帝,立后不仅仅是后宫之事,还涉及到朝廷的稳定和各方势力的平衡。如果皇帝一意孤行,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和危机。 董太后满脸兴奋之色,兴冲冲地从身旁侍从手中拿出金册、金宝、金印。她的眼神中闪烁着自豪与期待,仿佛在展示着自己精心打造的杰作。 “皇帝,看这是我新设计的皇后三金。” 董太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她将手中的物品一一展示给皇帝看。“你看这金宝上面我用汉满回藏四种文字刻了‘皇后之宝’,这不仅彰显了皇后的尊贵地位,也体现了我朝对各民族的融合与包容。” 董太后轻轻抚摸着金宝,眼中满是对自己创意的满意。 接着,她又拿起金印,说道:“金印上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和你那个玉玺上的一样。这象征着皇后同样肩负着上天赋予的使命,要与皇帝一起治理天下,为百姓谋福祉。” 董太后将金印举到皇帝面前,让他仔细观看上面的刻字。 最后,董太后放下金印,拿起金册,说道:“这金册皇帝就找人再刻吧,照着圣旨刻就行。这样既能确保内容的准确性,又能体现出皇后的册封是经过深思熟虑和郑重其事的。” 董太后将金册递给皇帝,期待着他的回应。 皇帝看着董太后手中的皇后三金,心中既惊讶又感动。他没想到董太后对立后之事如此上心,还亲自设计了这精美的皇后三金。皇帝接过金册、金宝和金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刻字和图案,心中对董太后的敬意油然而生。他知道,董太后的举动不仅是对立后之事的支持,更是对他作为皇帝的一种鼓励和鞭策。 “亲爸爸真是厉害,这皇后三宝,顶戴花翎,朕的四季龙袍,还有那圆明园都是亲爸爸设计的。” 皇帝的话语中满是钦佩与赞叹。 董太后听完皇帝的夸赞,神色淡然地摆摆手,将话题转向了更为日常的方面,说道:“皇后宫里做午饭了吗?” 她的语气平和,仿佛刚刚的荣耀与赞美都如过眼云烟,此刻她关心的只是一顿普通的午饭。 李妃赶紧回答:“做了,现在可以去用膳了。” 李妃的声音清脆而恭敬,她微微垂首,尽显谦卑之态。在董太后面前,她始终保持着谨慎与敬畏,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皇帝接着说道:“亲爸爸咱们一起吧。” 皇帝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他希望能与董太后一起用餐,共享这片刻的宁静与温馨。皇帝深知董太后在宫廷中的重要地位,他也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董太后的敬重与孝顺。 董太后微微点头,说道:“好,吃饭。” 三人缓缓落座以后,只见桌上摆放着简单却不失精致的菜肴,两荤三素搭配得宜,一旁还有一盘热气腾腾的馒头。皇帝率先拿起一个馒头,轻轻咬了一口。刹那间,舌尖传来一阵强烈的辛辣之感,那味道极为不适,仿佛有一团火在口中燃烧。皇帝眉头紧皱,赶紧将口中的馒头吐了出来,面露惊讶之色,随即问道:“这馒头怎么是辣的?” 他的声音中带着疑惑和一丝不满,毕竟在宫廷之中,饮食一向讲究,这样奇怪的味道实属罕见。 董太后看着皇帝的样子,微微皱眉,随后也拿起一个馒头,放入口中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着。她的表情略显凝重,片刻后说道:“这是麦子捂了,才会有这种味道。” 董太后咽下口中的馒头后,又缓缓说道:“这还是好麦子,农户们春天吃的,比这更难以下咽。”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和对民间疾苦的了解。 李妃轻轻开口说道:“在河南,这种麦子喂牲口,牲口都不吃,陛下觉得那吃也很正常。” 李妃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对民间现实的感慨。她深知皇帝生活在宫廷之中,对于民间的疾苦了解甚少,而这种麦子在河南等地被视为连牲口都嫌弃的劣质粮食,可皇帝却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她希望通过自己的话语,能让皇帝更加深刻地体会到民间百姓生活的艰难。 皇帝听完李妃的话后,微微一愣,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片刻之后,他缓缓捡起自己刚刚吐掉的那一口馒头,紧紧地盯着手中那已经被咬过的馒头,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将馒头放进嘴里,强忍着那辛辣的感觉,努力地咀嚼着。他的眉头紧皱,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但他依然坚持着,最终咽了下去。咽下之后,皇帝缓缓说道:“牲口不吃的,皇帝吃。”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决然的态度。 “朕吃了这馒头,现在知道了,改善民生,比抵御外敌更加紧迫。” 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这略显安静的氛围中缓缓响起,仿佛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使命感。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决心,那刚刚经历的辛辣滋味似乎还在舌尖萦绕,却已化作了内心深处对百姓疾苦的深刻体悟。 此刻的皇帝,不再仅仅是那个高高在上、运筹帷幄于朝堂之上的统治者,更是一个对民间生活的艰辛有了切身体会的人。这一口辣馒头,如同一个无声的警钟,敲醒了他一直以来对于民生问题或许有些忽视的认知。他深知,国家的根基在于百姓,只有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才能真正的繁荣昌盛。 抵御外敌的威胁一直是关注的重点,无数的精力和资源都投入到了边疆的防御和战事的筹备中。然而,此刻皇帝却清晰地认识到,即便在边境筑起了坚固的防线,若国内百姓仍在贫困与苦难中挣扎,那国家的繁荣也只是空中楼阁,不堪一击。 “陛下说的对呀,如果百姓,每天能吃上一盘白菜萝卜,几碗稀粥,天下就太平了。” 李妃轻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着对皇帝话语的认同和对百姓生活的关切。她一边说着,手中仍不停歇,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白菜,轻轻地放入皇帝的碗中。 皇帝眉头微皱,叫来贴身太监,神色认真地问道:“朕每日开支多少银子呢?”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太监,似乎想要从太监的回答中探寻出一些什么。 太监微微躬身,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回答道:“每日早膳三个鸡蛋,计五十两;午膳牛羊猪肉,瓜果蔬菜,家禽,计两千两;晚膳茶点奶酪,茶叶,计八百两……” 太监一项项详细地说着,声音平稳却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随着太监的叙述,皇帝的脸色越发凝重起来。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每日的饮食开支竟如此之高,而百姓却可能连一盘白菜萝卜、几碗稀粥都难以保证。 李妃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太监的禀报,原本平静的面容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疑惑。当听到 “每日早膳三个鸡蛋,计五十两” 时,她再也忍不住,发出了质疑:“三个鸡蛋,五十两?”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明显的惊讶和不解。 李妃的目光从太监身上转向皇帝,眼神中充满了询问和思索。在她的认知中,鸡蛋是再寻常不过的食物,即使在宫廷中,其价值也不应如此高昂。她深知宫廷的开支庞大,但这看似离谱的鸡蛋价格还是让她感到震惊。 董太后,吃完手里的馒头说道:“外面的鸡蛋,一两银子可以买八百多个,运到宫里御膳房,挑挑拣拣,八千个里面挑不出一个来。虽然过于浪费,但也是哀家早年定下的。” 董太后缓缓吃完手里的馒头,轻轻拍了拍手,神色平静地说道:“外面的鸡蛋,一两银子可以买八百多个,运到宫里御膳房,挑挑拣拣,八千个里面挑不出一个来。虽然过于浪费,但也是哀家早年定下的。”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似乎也意识到这种做法的不妥,但又有着一种难以改变的坚持。 皇帝和李妃听了,都不禁微微一愣。皇帝面露沉思之色,他深知董太后在宫廷中地位尊崇,她早年定下的规矩自然有其当时的考量。然而,如今时代变迁,国家面临着诸多问题,如此巨大的浪费实在让人心疼。他轻声说道:“亲爸爸,如今国家形势不同以往,百姓生活仍有诸多困苦。这鸡蛋的挑选之法,是否可以适当调整,既能保证宫廷用度的质量,又不至于如此浪费呢?” 李妃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附和道:“太后,陛下所言极是。节省一些不必要的开支,或许可以为百姓做更多的事情。而且,适当改变挑选标准,也未必会影响到宫廷的饮食质量呀。” 董太后微微皱眉,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皇帝和李妃的话。过了一会儿,她缓缓说道:“皇帝心系百姓,这是好事。但宫廷规矩传承已久,贸然更改恐会引起诸多麻烦。不过,此事也确需重新审视。这样吧,皇帝可命人仔细调研一番,看看是否有更为妥善的办法,既能保证宫廷的体面,又能减少浪费。” 皇帝听了,连忙点头应道:“多谢亲爸爸理解,儿臣定会妥善处理此事。” 皇帝强忍着口中那难受的滋味吃完了这顿饭,那辛辣的感觉仿佛还在口腔中肆意蔓延,让他着实不好受。然而,正是这顿饭,让他深刻地意识到了许多问题,心中也有了明确的方向。 他当即下令,让侍从把这特殊的馒头给嫔妃们都送去,说道:“让她们都尝尝。” 皇帝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和期待,他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后宫的嫔妃们也能体会到民间的疾苦,明白百姓生活的不易。 不一会儿,馒头陆续被送到了各个嫔妃的住处。皇帝则一个个地亲自去查看,他要亲眼看看嫔妃们的反应。只见那些养尊处优的嫔妃们,大多在咬了一口馒头后,都露出了难以下咽的表情,一个个的还真都吃不了。有的嫔妃皱着眉头,轻轻将馒头放下,眼中满是嫌弃;有的则直接抱怨起来,不明白为何要让她们吃这样奇怪味道的馒头。 皇帝静静地坐在南书房中,目光落在面前的茶水上,若有所思。片刻后,他缓缓说道:“以后不用弄茶叶了,烧开了给朕弄上来就行,每天只早上烧一壶就行了,中间凉了不要再热。” 到了吃午膳的时候,皇帝看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微微皱眉。随后,他坚定地说道:“以后每天朕就两道菜,一碗烧豆腐,一盘子白菜萝卜就行了。” 他的话语简洁明了,没有丝毫的犹豫。 立冬时节,寒意渐浓,但宫廷之中却洋溢着一片热烈而庄重的氛围。这一天,阳光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上,熠熠生辉,仿佛也在为这即将到来的重大时刻增添光彩。 封后大典在众人的期待中正式拉开帷幕。宫廷内外,彩旗飘扬,红毯铺地,宫女太监们穿梭忙碌,井然有序地准备着各项仪式。朝中大臣们身着朝服,整齐排列,神色庄重而期待。后宫的嫔妃们更是心潮澎湃,她们都在暗自猜测着究竟是谁能有幸登上皇后之位,成为这后宫之主。 随着悠扬的礼乐声响起,皇帝身着华丽的龙袍,气宇轩昂地步入大典现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威严。在他的身后,是众多侍从和礼仪官员,簇拥着他走向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宝座。 大典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项礼仪繁琐而庄重,每一个环节都彰显着皇家的威严和尊贵。终于,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皇帝站起身来,声音洪亮地宣布:“今册封李妃为皇后,望其今后母仪天下,协理后宫,与朕共同守护江山社稷,造福百姓。” 这一刻,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妃身上。只见李妃身着一袭华丽的凤袍,头戴璀璨的凤冠,面容端庄秀丽,眼神中闪烁着激动与喜悦的光芒。她缓缓走上前,向皇帝行礼谢恩,然后在众人的瞩目中,正式接过了皇后的金册、金宝和金印。 台下文官再不同意,但五派主要力量,三派有力的势力站队李妃,只能庆贺封后。 第53章 皇宫除夕 封后大典刚一结束,仿佛是上天也为这一盛事送上了一份特殊的贺礼,天空中竟连续七日大雪纷飞。那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如同一片片祥瑞的羽毛,将整个世界装点得银装素裹,如梦如幻。这场大雪似乎也预示着大列朝的好运即将来临,为新的一年带来了美好的憧憬和希望。 时光荏苒,转眼间便到了除夕当天。这是一年中最为重要的日子之一,皇宫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在这最后一次朝会上,气氛庄重而又热烈。除了军机处仍坚守岗位,其余各部门皆放假不开工,文武百官们齐聚一堂,共同总结这一年的成果。 大臣们身着朝服,整齐排列,依次上前向皇帝汇报各自部门在过去一年中的工作情况。有的大臣面带自豪之色,讲述着自己部门在治理地方、发展经济、改善民生等方面所取得的显着成绩;有的则神情严肃,认真反思工作中存在的不足和问题,并提出了相应的改进措施和未来的工作计划。 皇帝坐在龙椅上,认真倾听着六部尚书的汇报。 工部尚书李奇率先出列,恭敬地向皇帝汇报:“圣上,圆明园即将建成,只待开春,开闸防水,灌满内湖。此园规模宏大,建筑精美,必将成为我大列朝的一大瑰宝,彰显我朝之昌盛繁荣。另外,大列引进铁路,从北帝都至南帝都金陵的铁路已开始通行,这将极大地促进南北经济交流与人员往来,为国家的发展注入强大动力。两海水师驻地铁路也即将链接完成,届时水师的调动与物资运输将更加便捷,对于加强海防具有重大意义。” 皇帝听着工部尚书的汇报,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对工部的工作成果表示认可。 接着,户部尚书上前一步,神色略显凝重地说道:“圣上,今年大列全境,幸得老天眷顾,没有天灾发生,原本准备的赈灾储备全都未用上,虽为幸事,但从财政收支来看,年入三万七千万两,年出却达四万三千万两,有六千万两的赤字。这主要是由于各项建设工程的开支较大,以及军事防御等方面的投入增加所致。臣等已在商讨节流之策,以确保财政的稳定。” 皇帝听完户部尚书的汇报,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沉思,显然对这一财政状况感到担忧。 随后,兵部尚书王信汇报:“陛下,今年我朝军队训练有素,战斗力得到进一步提升。边防稳固,各军镇防御有序,与周边国家也保持着相对稳定的关系。同时,新的军事装备研发取得了一定进展。” 皇帝对兵部的工作表示肯定,示意其继续努力。 礼部尚书接着说道:“圣上,今年我朝在文化礼仪方面成果斐然。举办了多场盛大的祭祀典礼和文化活动,弘扬了我朝的传统文化,增强了民族凝聚力。对外交流中,也充分展示了我朝的礼仪之邦风范,赢得了他国的尊重与赞誉。” 皇帝微笑着点头,对礼部的工作给予了赞扬。 吏部尚书汇报:“圣上,今年吏部严格选拔人才,为朝廷注入了大量新鲜血液。通过科举考试和官员考核,选拔出了一批德才兼备的官员,充实到各级岗位。同时,加强了对官员的培训和管理,提高了官员的整体素质和行政效率。” 皇帝对吏部的工作表示满意,认为人才是国家发展的关键,吏部的工作至关重要。 刑部尚书最后汇报:“圣上,今年刑部严厉打击各类犯罪活动,维护了社会的稳定和公平正义。加强了法律的修订和完善,确保法律的公正与严谨。同时,提高了司法审判的效率和质量,减少了冤假错案的发生。” 皇帝对刑部的工作成果表示认可,强调法律是国家的基石,刑部要继续保持严谨的工作作风。 听完各部的汇报,皇帝除了对户部的财政赤字情况表示担忧外,对其他各部的工作都较为满意。 朝堂之上,秦悦毅然站出,其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坚定而炽热,高声说道:“陛下,臣请陛下将臣改回武官行列。军机处首席应该是个武官,国家不可以文制武,现下虽无战事,但不可不未雨绸缪啊。” 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在这庄重的朝堂中回荡,彰显着她对国家军事布局的深刻关切与担当。 皇帝微微皱眉,陷入了片刻的思索。他深知秦悦所言非虚,历史上宋朝以文制武的教训历历在目,那看似强大的军队在面对外敌时却屡屡受挫,最终被蒙古拿下,致使国家沦陷,百姓蒙难。想到此处,皇帝缓缓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对秦悦观点的认同,说道:“爱卿说得对,宋朝以文制武,才导致坐拥最强大的军队,还是被蒙古拿下。” 沉默片刻后,皇帝再次开口,声音沉稳而坚定:“秦悦改为一品武官,七鹤袍改双麒麟袍。军机处过年不放假,辛苦你们军机处了。朕深知你们肩负重任,为国家的安危日夜操劳。朕从皇宫内库里调些银两,给你们发点养廉银子,望你们能恪尽职守,为国家的长治久安保驾护航。” 秦悦听闻,连忙跪地谢恩,眼中闪烁着激动与感激的光芒:“臣叩谢陛下隆恩,定当肝脑涂地,为陛下、为国家鞠躬尽瘁!” 皇帝说完 “平身” 以后,轻轻地摆摆手,神色温和地说道:“今天除夕,现在天还没亮,各位臣工,早些回家,过年了。秦爱卿,留守军机处,让中书令叫上家人和金羽卫第四十三队队长,你们一家进宫,朕和你们一起过年。” 皇帝的目光缓缓扫过朝堂上的众臣,仿佛能看到他们归家后的团圆景象。他深知在过去的一年里,大家为了国家的繁荣稳定付出了辛勤的努力,在这阖家团圆的日子里,他们理应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而对于秦悦,皇帝更是有着特殊的安排,他希望通过与秦悦一家共同过年,表达对她的信任与器重,同时也让她感受到皇家的温暖与关怀。 皇帝说完,从龙椅上站起来,脸上洋溢着新年的欢喜,他的声音洪亮而充满喜悦:“退朝!” 随着皇帝的一声令下,群臣纷纷跪地行礼,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后,大臣们有序地退出朝堂。 皇帝静静地重新坐在龙椅上,目光缓缓地追随着大臣们离去的身影。他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大殿的尽头。此时的大殿,显得格外空旷和寂静。 皇帝轻轻地摸了摸龙椅的扶手,那精雕细琢的纹路在指尖下微微凸起,带着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触感。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沉浸在某种思绪之中。 “原来这大殿里不站人,是这样的呀。” 皇帝轻声呢喃着。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丝感慨和思索。 皇帝再次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身影在这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有些孤寂。他走下玉台,脚步沉稳而缓慢,围着大殿一圈圈地走着。他的目光低垂,落在地砖上那些因脚步摩擦而留下的痕迹上。岁月的痕迹在这地砖上悄然显现,仿佛诉说着过往的故事。 皇帝一边走着,一边感受着这大殿的宏大与庄严。他突然发现,如此大的乾清宫,平日里真正站人的地方却就那么一点。那些被群臣站立的区域,与这广阔的大殿相比,显得如此渺小。皇帝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意识到权力的中心虽然看似辉煌,但实际上也只是这庞大宫殿中的一小部分。 皇帝不知不觉走到了王信站着的地方,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能感受到王信在此处的恭敬与忠诚。随后,皇帝缓缓地跪了下来,他抬起头,目光望向自己的龙椅。那高高在上的龙椅,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此刻却在他的仰视下显得更加威严。皇帝笑了笑,轻声说道:“还真是天子脚下啊。” 这句话中蕴含着复杂的情感。既有对权力的敬畏,也有对自身责任的深刻认知。天子脚下,是天下的中心,是无数人瞩目的焦点。皇帝深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国家的命运和百姓的福祉。他跪在这大殿之中,仿佛在与历史对话,与自己的使命对话。 皇后那清脆的脚步声在大殿中回响,她噔噔噔地跑上玉台,神色急切而又带着几分俏皮。她伸出手,高声喊道:“表哥平身。” 那声音中充满了亲昵与活泼。然而,话一出口,赶紧红着脸跑下去,如同一只惊慌的小鹿般往玉台后面跑去。 皇帝听完皇后那声呼喊,心中先是一怔,随后突然一笑。那笑容中满是柔情与包容,仿佛瞬间融化了大殿中的肃穆。他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步伐坚定而急切。 很快,皇帝拦住了皇后,他的眼神中带着温暖与爱意。轻轻拉起皇后的手,两人一同走回玉台上。皇帝小心翼翼地把皇后扶到龙椅上坐下,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皇后坐在龙椅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皇帝俯身按住皇后颤抖的身体,他的目光与皇后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然后一同向大殿正门的方向看去。皇帝轻声问道:“表妹,坐在这把椅子上,你眼前有什么,还有什么感觉?” 皇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龙椅上的坐垫,感受着那细腻的纹理,仿佛在触摸着历史的脉络。她的双手缓缓移动到两侧的扶手,那精雕细琢的图案仿佛在诉说着权力的故事。她的目光始终坚定地目视前方,眼中闪烁着一种别样的光芒说道:“我眼前有君临天下,万国来朝,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感觉有几万双眼睛在看我,亿万黎民在等待着我的旨意。想要有足够的时间,让我把这天下建成理想国。” 皇帝的声音在大殿中缓缓响起,带着深沉的憧憬与坚定的决心。他的目光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他梦寐以求的盛世景象。 “汉朝有文景之治,盛唐有贞观盛世,前明还有仁宣之治。” 皇帝的话语中带着对历史上辉煌时代的敬仰与追慕。他细数着那些曾经的盛世,心中满是感慨。那些时代,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文化璀璨辉煌,成为了历史长河中闪耀的明珠。 “朕做梦都想能亲手打造一个康成盛世出来。” 皇帝的声音微微提高,透露出他内心的渴望与执着。他深知打造一个盛世并非易事,但他有着坚定的信念和不屈的意志。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努力,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引领大列朝走向辉煌。 “这盛世不只是朕一代,朕要让他传十代,百代,千秋万代。” 皇帝的话语充满了豪情壮志。 “会的,一定会的。今年没有天灾,这就是个好兆头。” 皇后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她深知国家的繁荣昌盛离不开上天的眷顾,而今年没有天灾,无疑是一个积极的信号。她相信,在皇帝的领导下,大列朝一定能够迎来一个辉煌的盛世。 皇帝听了皇后的话,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他深情地看着皇后,说道:“朕有表妹这样的皇后,朕肯定能打造出一个空前的盛世出来。” 皇帝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皇后的赞美和信任。 皇后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神情。她拉起皇帝的双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 “表哥谬赞了,圆明园建好了,咱们去看看吗?” 皇后的声音清脆悦耳。 皇帝看着皇后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嘴唇微微晃动,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好,去看看。” 皇帝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带着一丝对新景观的期待。 随着皇帝的一声应允,整个大殿仿佛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皇后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她紧紧地拉着皇帝的手,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前往圆明园,去欣赏那宏伟壮丽的园林景观。 第54章 过年 王信退朝以后,神色凝重而又不失沉稳。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尤其是在这年节之际,更要确保各项事务安排妥当。他和所有尚书一样,首先前往部堂。 兵部部堂内,气氛严肃而忙碌。王信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年节守值事宜,他仔细地挑选着可靠的官员和士兵,确保在节日期间,国家的军事防御不出现任何漏洞。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每一个决策都经过深思熟虑。 承亲王也来到了兵部部堂,作为监封之人,他肩负着重要的使命。王信恭敬地将兵部大印呈递给承亲王。承亲王仔细地检查着大印,他的目光专注而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确认无误后,承亲王抬手写下:“承亲王监封:无误。” 那几个字刚劲有力,彰显着他的权威和认真。 写完后,承亲王将封条和自己的题字一起贴在大印锦盒外面。封条紧紧地贴合着锦盒,仿佛在守护着国家的军事机密。王信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责任感和使命感。他知道,这个锦盒不仅仅是一个装着大印的盒子,更是国家军事权力的象征,必须妥善保管。 王信与承亲王并肩走在王府大街上,冬日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带来一丝暖意。承亲王的话语打破了沉默:“吴王,今年你可以过个好年了。” 王信听完,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回应道:“对呀,我的俸禄现在和亲王的一样,每年四万两,以前哪有这么富裕的时候啊。”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感慨,回忆起过往的日子,如今的生活确实有了很大的改变。 承亲王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本王府旁边,又兴建一座恭亲王府,其奢华程度,远超多亲王府。我打听了一下,光是砖石木料,就不下一千万两,听说是给你修的。” 承亲王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探究和好奇。 王信听了承亲王的话,脸上露出更加茫然的神情。他疑惑地回道:“我不知道呀,这会不会是给你们最小的弟弟修的?”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对于这座突然出现的奢华王府的用途毫无头绪。 承亲王听完王信的猜测,微微摇了摇头。他看了看四下无人,压低声音说道:“吴王,按亲王待遇而论,这名号过了年节,也就定下来了。” 承亲王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和笃定。 王信心中一震,他没想到承亲王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皱起眉头,思考着承亲王话中的含义。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亲王何出此言?这名号之事,岂是轻易能定的?” 恭亲王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深意。他缓缓说道:“过完年就知道了,毕竟一个吴王抵得过我们所有的亲王,不可能只是个郡王啊。” 他的话语中带着对王信的认可与期待。 说完,恭亲王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地说道:“好了,我回家了,吴王路上小心点。” 随后,他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王府大街的尽头。 王信站在原地,看着恭亲王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沉默片刻,然后整理了整理身上的端罩,转身往吴王府走去。 路上,热闹的摊贩们趁着上午的时间,努力地招揽着顾客,希望能多卖出一些东西。王信看着这些忙碌的商贩,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好奇。他停下脚步,走到一个商贩面前,问道:“你这东西卖的多吗?” 商贩抬起头,看到是一位衣着华贵的大人,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多,这几年就今年卖的多。这修圆明园,给大家弄得都有钱了,大家手里有钱,放着不用吗?”商贩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显然对今年的生意十分满意。 王信听了商贩的回答,微微点了点头。他心中感慨,没想到修建圆明园竟然能给百姓带来好处。 秦悦带着军机处大臣们正风风火火地在大街上走着。此时,王信看到他们,连忙喊住一行人。 王信站在街边,看着快步走来的秦悦等人,疑惑地问道:“你们这么着急,要干什么去啊?”他的眼神中充满好奇,不明白在这年节将至的时候,军机处的大臣们为何如此匆忙。 秦悦停下匆忙的脚步,微微欠身向王信行礼后,缓缓开口说道:“吴王殿下,实不相瞒,我们这一行人正准备前往外城。今日除夕,一年将尽,我想着平日里大家在军机处为着国家大事殚精竭虑,忙碌不已,便想着在这特殊的日子里请他们吃顿饭,也算是略表我的一番心意。我们打算去外城寻一处,吃顿火锅。”秦悦的眼神中流露出真诚与关切,她的话语充满了对下属的体贴与关怀。 王信刚要开口对秦悦等人说些祝福的话语,然而,目光不经意间一扫,突然看到高才也在这群人当中。他微微一愣,随即抬手指着高才,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问道:“高才,你怎么也在这里?” 秦悦脸上带着一抹笑意,伸手拉过高才,将胳膊肘轻轻按到高才的肩膀上,语气中满是赞赏地说道:“这个新科状元,办两淮盐引有功,现在升任军机了。” 王信对着高才微微颔首,以示认可后,目光再次回到秦悦的大氅上。他眉头微蹙,神色中依然满是疑惑,再次强调道:“我刚才在朝会上就想问了,咱们的端罩,大氅都应该是穿明皇色,你这怎么穿正蓝的?”王信对服饰规制的重视可见一斑,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传统礼仪的坚守。 秦悦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吴王,您仔细看看,这是几爪龙啊?这是正蓝龙氅,除夕,不得穿皇帝御赐呀,这里面的黄龙批领也是啊。” 王信看着龙氅,慢慢开口说出一句:“这龙氅太显眼,去外城,要注意点。” 秦悦恭敬地一拱手,向王信告别道:“吴王殿下,我们这便去了,祝您除夕安康。” 说罢,便带领着众人转身准备离去。 高才在转身前,忍不住看了王信一眼。王信的目光瞬间与高才交汇,就在那一瞬间,王信从高才的左眼里看出了慌张,那慌张如同被风吹皱的湖水,微微荡漾着不安;而右眼里却看出了坚毅,那坚毅似是钢铁铸就,透露出不屈的意志。 王信心中十分纳闷,这一双眼睛里怎么能有两种如此截然不同的神情呢? 两淮盐引案高才钦差办理,贪污一百多万两,给王信作为娶林婉清的彩礼;贪污一百多万两,高才有几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但是彩礼给了王信,就能娶到林婉清。 王信提出的一百万彩礼,把高才踹进火炉里,千锤百练之下,不知道能成什么样的才。 王信一边走着,一边听着周围的各种声音。街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商贩们热情地招揽着顾客,那充满活力的吆喝声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希望。不远处,孩子们的欢笑声清脆悦耳,他们在街头巷尾奔跑嬉戏,脸上洋溢着纯真的喜悦。时不时地,鞭炮声在空气中炸响,那清脆的声响如同欢快的乐章,为这除夕增添了一份喜庆的氛围。 王信远远地就看到吴王府门口那热闹的景象。董熟正带着两个孩子在王府门口放鞭炮,孩子们兴奋地蹦蹦跳跳,小脸上满是喜悦。 就在众人沉浸在放鞭炮的欢乐氛围中时,一个二踢脚被王首骁兴奋地点燃。然而,二踢脚点燃后倒在了地上。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二踢脚的上半部分如离弦之箭般直冲王信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王信展现出了非凡的反应速度。他眼疾脚也快,几乎是本能地一个抬腿,精准地将二踢脚的上半部分踢得老高。那半截二踢脚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后再次炸响,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 众人都被这惊险的一幕吓了一跳,董熟赶紧将孩子们拉到身边,紧张地看向王信。王信则神色镇定,仿佛刚才的危险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王信微笑着走过来,温柔地捏了捏王首骁的小脸,轻声说道:“注意安全,爹爹武功好,要是别人,可就容易受伤了。来,咱们这么放。”说着,王信从筐里拿出一个二踢脚,他用食指与拇指轻轻捏住二踢脚上面,然后拉着王首骁拿着香的小手,缓缓靠近二踢脚的引信。 随着引信被点燃,火花闪烁,王首骁既紧张又兴奋地看着。片刻后,二踢脚在王信手里座响爆炸,强大的推力推出头部,直冲云霄,随后在空中炸响,发出一声清脆的巨响。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猛烈的巨响,那声音如雷霆般震撼人心。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一愣,紧接着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一朵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炸开,五彩斑斓的光芒瞬间绽放,即使在白天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那烟花如梦幻般美丽,仿佛是天空中盛开的一朵巨型花朵。绚丽的色彩照亮了周围的天空,让人不禁为之惊叹。孩子们兴奋地欢呼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天空中的烟花,脸上满是惊喜和陶醉。 王信和董熟也被这壮观的景象所吸引,他们静静地看着天空中的烟花,心中充满了对新的一年的期待和憧憬。在这除夕的时刻,这朵巨大的烟花仿佛是一个美好的象征,预示着新的一年将会充满惊喜和希望。 王信看着那烟花缓缓消失的地方,心中仍在回味着刚才那震撼的景象。好奇之下,他问道:“这烟花弹得有多大一个呀。” 董熟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说道:“和水师战舰的主炮口径一样大。”王信闻言,转身看向董熟,满脸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董熟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解释道:“东海水师四舰开到运河,晚上往帝都上空打烟花弹,这是试射呢。” 王信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感慨,他紧紧搂住董熟,目光中满是对和平的向往。“好啊,如果所有的大炮都是用来放烟花的,没有争斗,没有冲突,那该多好。”他轻声呢喃着,仿佛在倾诉着内心深处的渴望。 王信回忆起自己半生的戎马生涯,那些战场上的厮杀与血腥仿佛还历历在目。如今,他半年多没有出征了,但也疲惫不堪,不愿再去疆场厮杀。他看着天空中那渐渐消散的烟花余韵,再看看身边欢快的孩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董熟感受到王信的情绪,轻轻靠在他的怀里,柔声说道:“会的,一定会有那么一天,世界和平,没有战争。” “爹爹,你以前总在战场上吗?”王首骁抬头眨巴着眼睛,满脸好奇地问王信。 王信看着孩子纯真的脸庞,笑笑说道:“对呀,爹爹刚参军是个护军校尉。”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往昔的回忆,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充满热血与激情的岁月。王首骁静静地听着,小脑袋里似乎在想象着父亲当年在战场上的英勇模样。 “以前爹爹当护军校尉的时候,一箭射中的突罗国大元帅的盔缨,让她退兵三百里呀。”王信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豪,他的眼神熠熠生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时刻。 王信越说越激动,情不自禁地给王首骁表演当时的情景。他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瞄准目标,然后伸手做出拉弓射箭的动作,嘴里还发出“嗖”的一声。王首骁被父亲的表演深深吸引,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崇拜地看着王信。 王首骁兴致勃勃地学着王信拉弓射箭的动作,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坚定,说道:“等我长大了,也要上战场,要一箭把那个大元帅射下马去。” 董熟在后面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王首骁的脑袋,说道:“你个小姑娘不要总是喊打喊杀的,你要是敢上战场,我就打断你的腿。”她的语气中虽带着责备,眼神里却满是慈爱。王首骁撅起小嘴,似乎对母亲的话有些不服气,但又不敢反驳。 王信看着这对母女,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笑容,他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王首骁的头发,说道:“飞燕乖,战场可不是小姑娘该去的地方,等你长大了,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呢。” 王首耀也兴冲冲地问:“爹爹,你在屋里的那副盔甲,我看他们每天都擦,爹爹为什么不穿呢?” 王信听完,微笑着看向孩子们,说道:“那爹爹穿上,给你们看看?” 两个孩子都兴奋地喊道:“好,爹爹快穿,快穿。”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父亲穿上盔甲的威武模样。王信宠溺地看着孩子们,转身向屋里走去,去穿那副被精心擦拭的盔甲。 王信身着盔甲,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锦绣西川百花袍在里,色彩斑斓,与外面的兽面吞口连环铠相得益彰。那铠甲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兽面吞口栩栩如生,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严。黑云飞虎靴稳稳地踏在地上,给人一种沉稳之感。九尺正红翎羽飞将耳护盔更是将他的气势衬托得淋漓尽致,那鲜艳的正红色翎羽随风飘动,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玉带在外,紧紧地拉住周身护身紫玄绸,既增添了几分华贵,又凸显出他的英武不凡。两个孩子瞪大了眼睛,满脸崇拜地看着父亲,董熟的眼中也流露出惊艳与自豪。此时的王信,仿佛战神降临,让人不禁为他的风采所折服。 王首骁和王首耀两个孩子紧紧贴着王信,撒娇地说道:“爹爹,拿着你那方天画戟,再舞一段呗。”他们的小脸上满是期待,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王信。 王信看着孩子们可爱的模样,心中满是宠溺,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好,那爹爹就给你们舞一段。”他转身去取来方天画戟,那沉重的兵器在他手中仿佛轻若无物。 王信手握方天戟,首先向孩子们展示方天戟的基本动作。他稳稳地持着方天戟,向前轻轻一刺,朗声道:“此为刺。”接着,将戟身横向一展,“此乃横斩。”随后手腕灵巧一转,戟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这是挑。”孩子们全神贯注地看着,眼中满是好奇与惊叹。 展示完基本动作后,王信开始了精彩的挥舞表演。他身姿矫健如猎豹,步伐灵动似飞燕,手中的方天戟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的活力。戟影闪烁,似银蛇飞舞;风声呼啸,如战鼓齐鸣。王信时而迅猛转身横扫,气势磅礴,仿佛能斩断千军万马;时而高高跃起猛刺,凌厉非凡,好似能穿透苍穹。孩子们兴奋地欢呼雀跃,小脸涨得通红,董熟也看得如痴如醉,为王信的非凡风采深深折服。 表演结束后,王信微微喘息,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他慈爱地看着孩子们,问道:“怎么样,爹爹厉害吧?”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喊道:“爹爹最厉害!” 林婉清缓缓踱步而来,脸上带着一抹浅笑,说道:“厉害是厉害,可也不能忘了保持呀。不能和汉朝的温乡侯一样,长安几年奢靡生活过后,到了徐州就勇武不再了。”她的话语轻柔,却带着一丝深意。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看着林婉清,董熟则轻轻点头,似乎对林婉清的话颇为认同。 王信听了林婉清的话,心中深有感触。的确,他自己也明显感觉出来了变化。以前用单边戟的时候,同样穿着这样的铠甲,连续三四个时辰都不会觉得累。可如今用方天戟,却感觉坚持不了半个时辰了。他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感慨。岁月不饶人啊,曾经的勇猛似乎在时光的流逝中渐渐减退。 “当时的温乡侯感觉自己的勇武不再的时候,在想什么呢?我只有半年多没有出征,气力怎么倒退至此了呢?”王信喃喃自语道,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甘。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方天戟,仿佛在回忆曾经的辉煌岁月。董熟和林婉清对视一眼,心中也为他感到惋惜。 王信缓缓放下方天戟,看向林婉清,说道:“今天过年,不要念丧经。高才那边都准备好了,过完年,你俩成亲。” 董熟听完,迫不及待地抢先开口问道:“高才,给了多少彩礼呀?” 王信伸出一根手指,董熟疑惑地问道:“一万?”王信摇摇头。董熟又说:“十万?他最多也就拿的出十万了。” 王信放下手,平静地说道:“一百万两。”董熟闻言,有些惊讶,满脸的不可置信。林婉清也微微一愣,脸颊染上一抹红晕。 王信看着董熟的模样,微笑着说道:“这钱不留在王府里,咱们加上一百万两,当嫁妆,让婉清带去,在婆家咱要把头抬到天上去,就这样吧。”他的话语中满是笃定与大气。 接着,王信又道:“咱们是不是该准备团圆饭,出去贴对联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这个团圆时刻的期待。董熟连连点头,脸上洋溢着喜悦,“是呀,该准备起来了。”孩子们一听到要准备团圆饭和贴对联,立刻兴奋起来,蹦蹦跳跳地开始催促着大人们行动起来。 “万园之园第一笔,皇帝今年封笔贺信,手书福字。”这一声嘹亮的呼喊骤然响起,打破了京城街道的宁静。只见一队金羽卫身着闪亮的铠甲,骑着高大威猛的骏马,在街上如风一般飞奔而过。他们个个身姿挺拔,神情肃穆,手中高举着金色的旗帜,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骏马奔腾,蹄声如雷,金羽卫们一边纵马疾驰,一边大声呼喊着:“万园之园第一笔,皇帝今年封笔贺信,手书福字。”他们的声音雄浑有力,回荡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百姓们脸上露出惊喜与崇敬之色,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这份来自皇帝的特殊恩赐。 阳光洒在金羽卫的铠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他们的身影如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为这即将到来的新年增添了一份庄重与喜庆。骏马飞驰而过带起的风,吹拂着街边的彩旗和灯笼,让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 那队气势非凡的金羽卫一路疾驰,马蹄声如急促的鼓点,在京城的街道上回荡。他们所过之处,引起阵阵惊叹与议论,众人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们那闪耀的身影。终于,在一片期待与瞩目中,这队金羽卫在吴王府门口缓缓停下。 王信一家人听闻动静,纷纷出门迎接。王信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门外,抬眼一看,竟是杨伯武,立刻上前,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说道:“是你来送啊。” 杨伯武微微一笑,眼中满是亲切,说道:“当然是我了,你以前没收到过,我一般都是去霍首辅家送。今年圣上特意从圆明园里发出,让我给你送来。” 杨伯武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众人,突然就被王首耀牢牢吸引了过去。他的眼神中满是惊喜与喜爱,立刻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王首耀。“这就是小王子啊,一岁的像三岁的人,你俩养孩子养的可真好。”杨伯武由衷地赞叹道,脸上满是羡慕之色。 接着,他站起身来,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焦急,“不像我儿子,光知道玩,也不练功,也不看书,急死我了。”他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对自己儿子的担忧。王信微微一笑,安慰道:“孩子嘛,都有贪玩的时候,慢慢教导就好。” 杨伯武站在吴王府门口,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心中感慨万千。他微微愣神了片刻,随后像是突然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他神色一正,挺直了腰杆,朗声道:“皇帝手书福字,今年封笔贺信,请吴王接。” 他的声音洪亮而庄重,在空气中回荡。王信闻言,立刻收敛心神,面容肃穆。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恭敬地向前一步,双手微微抬起,准备迎接这份来自皇帝的珍贵礼物。 王信郑重地接过皇帝手书福字和封笔贺信,再次跪地谢恩。“臣王信,叩谢陛下隆恩。陛下之恩,臣与家人没齿难忘。” 杨伯武连忙扶起王信,微笑着说道:“吴王快快请起,陛下对吴王寄予厚望,这福字与贺信乃是陛下的一片心意。特别这两张福字一定要贴在大门上。我回去了,亲王们可都在圆明园呢。” 王信送别杨伯武后,转过身来,微笑着对两个孩子说道:“来,咱们先把这个福字贴上。”孩子们兴奋地围拢过来,满脸期待地看着父亲手中那红彤彤的福字。 董熟看着杨伯武走了,对王信说道:“这个将军好像和你关系很好啊。” 王信看着董熟小声说道:“我刚参军,不是护军校尉嘛,人家是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人家后来把我提拔到金羽卫干了一年,先帝赏识我,让我提领一军出征,这才有后来我当振西大将军,又是大元帅。” 董熟点点头,又带着孩子们去贴福字,贴对联了。 贴好福字和对联后,王信的心情格外舒畅。他来到厅堂,与门客们围坐在一起,一边喝茶聊天,一边精心安排着团圆饭的事宜。众人欢声笑语,气氛融洽,都在期待着这个温馨的团圆时刻。 而在圆明园里,皇帝也兴致勃勃地叫来宫中董太后、妃子等等所有人。在京的亲王们也都纷纷接到诏令,前来赴宴。一时间,圆明园中热闹非凡,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皇帝静静地站在大水法面前,目光中满是敬仰与赞叹。他微微侧身,对着身旁的董太后恭声说道:“亲爸爸看,您设计的这圆明园里的大水法,这十二兽首虽然只是铜的,但也真漂亮啊。” 董太后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自豪。她凝视着那栩栩如生的十二兽首,缓缓说道:“这十二兽首,也是哀家精心构思之作。每一个兽首都代表着不同的时辰,按时喷水,既具实用性,又具观赏性。” 皇帝微微点头,仔细端详着那些兽首。阳光下,铜质的兽首闪耀着古朴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那精湛的工艺,细腻的雕刻,无不展现出皇家园林的奢华与精致。 “亲爸爸的才情与智慧,实乃我朝之幸。”皇帝由衷地赞叹道。董太后轻轻一笑,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皇帝,咱们去远瀛观,去看看,哀家设计的时候,那里能看到长城。”董太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期待。皇帝连忙应道:“好,亲爸爸既有此兴致,那朕自当陪同。”说罢,皇帝小心地搀扶着董太后,缓缓向远瀛观走去。 众人也紧随其后,神色间满是好奇与期待。他们都想看看,在这远瀛观究竟能否真的望见那雄伟的长城。一路上,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却丝毫没有影响众人的兴致。 董太后的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仿佛在回想着当初设计远瀛观时的情景。皇帝则一边走一边轻声与董太后交谈着,询问着关于远瀛观的设计理念和故事。 一行人到了远瀛观最高处,观景台,董太后,极目远眺,怎么也没有看到长城,略有失落说道:“kani,哀家设计和实际有些出入啊,这与皇帝你治国一样,设计和实际不一定一样。” 皇帝听完董太后的话语,微微颔首,郑重地应下。稍作停顿后,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惊喜之色,抬手指向远方,声音洪亮地说道:“亲爸爸,您设计的没错,朕确实看到长城了,就在那里。” 皇帝说完这话,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期待,仿佛真的在那远方看到了长城的影子。董太后听了皇帝的话,心中一喜,赶忙顺着皇帝手指的方向再次看去。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地张望,依旧没有看到长城的踪迹。她微微皱起眉头,心中疑惑。 此时,皇后、嫔妃以及亲王们也都纷纷顺着皇帝所指的方向望去。他们同样没有看到长城,可看到皇帝使来的眼色后,一个个心领神会,立刻附和着皇帝。皇后率先开口道:“太后,臣妾也看到了,那长城雄伟壮观,真乃天下奇观。”嫔妃们也纷纷点头应和:“是啊,太后,那长城就在那里,真是太美了。”亲王们也不甘落后,纷纷赞叹道:“太后,此景当真如陛下所言,令人叹为观止。”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脸上都带着讨好的笑容,只为逗董太后开心。董太后看着众人的模样,心中明白他们的用意。她微微露出笑容,虽然知道他们可能是在哄自己开心,但这份心意却让她感到温暖。“罢了罢了,你们啊,就知道哄哀家。”董太后嘴上虽这么说,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 董太后的笑容中似乎带着对往昔的回忆与感慨,随后缓缓开口说道:“哀家设计圆明园的时候,计算花费八万万两。实际花了多少?皇后,这事是你父亲办的,告诉哀家。” 皇后听到董太后的问话,微微欠身,神色恭敬而端庄。她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清晰地说道:“回太后,实际花费八万四千万两。比设计的多花了四千万两,因为加了两个引水渠。如果不加,八万万足够。”皇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谨慎,仿佛在担心董太后会对这超出预算的花费有所不满。 董太后听了皇后的话,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说道:“这多出的四千万两虽有缘由,但往后行事还需更加谨慎。”众人皆恭敬应是。 稍作停顿,董太后的目光又望向远方,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憧憬。“哀家在想,这圆明园如此壮美,若是能旁边再为哀家盖个别墅,以供闲暇之时休憩,那该多好。” 此言一出,众人皆露出惊讶之色,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皇帝连忙说道:“亲爸爸既有此想法,儿臣定当全力操办。” 皇后也附和道:“太后若有新的别墅,定能更加舒心。臣妾愿协助陛下,为太后打造一处绝佳的休憩之所。” 嫔妃们和亲王们也纷纷表态,愿为董太后的新别墅出一份力。 董太后看着众人积极响应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坚定地说道:“这新别墅,哀家希望明年除夕便可住进去。此事重大,皇帝与皇后当尽心尽力,不得有半分懈怠。” 皇帝闻言,神色一凛,立刻拱手应道:“亲爸爸放心,儿臣定当全力以赴,确保新别墅在明年除夕前完工,让亲爸爸能如期入住。” 皇后也连忙表态:“太后放心,臣妾定当协助陛下,督促各方,务必让新别墅按时落成。” 董太后看着皇帝和皇后认真应承的模样,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从身边的侍女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锦盒。她缓缓打开锦盒,从中取出一叠图纸,神色郑重地说道:“这是哀家为新别墅准备的图纸,里面规划了别墅的布局和设计。皇帝、皇后,你们且仔细看看。” 皇帝和皇后恭敬地接过图纸,展开仔细端详。图纸上的别墅设计精美绝伦,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园小径蜿蜒曲折,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董太后的高雅品味和皇家风范。 董太后又接着说道:“哀家也已计算出预算,共计一亿两千万两。这笔银子虽数目巨大,但为了能让哀家有个舒适的休憩之所,也值得。”说着,她又拿出一本账册,递给皇帝,“这里面是各项开支的明细,你们务必按照预算来操办此事,不可超支。” 皇帝双手接过账册,神色凝重,说道:“亲爸爸放心,儿臣一定严格按照图纸和预算来办,确保新别墅按时完工,让亲爸爸满意。”皇后在一旁静静聆听着董太后与皇帝的对话,当那“一亿二千万”的数目从董太后口中说出时,她的心中猛地一震,顿感有些不妥。 皇后微微蹙起秀眉,略作思索后,缓缓开口说道:“太后,这一亿二千万两的预算着实庞大。若均摊到每个黎民百姓头上,一人便要半两之多。如今国家虽看似昌盛,但百姓生活也并非皆富足无忧。臣妾斗胆提议,可否将这新别墅分三年建成?如此一来,可缓解一下内帑的压力,也不至于让国库吃紧。” 董太后听完皇后的这番话,脸上瞬间布满了十分不悦的神色。她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与冷意。董太后冷冷地说道:“哼!今年三月初五,乃是哀家五十大寿。哀家没让你们在三月便建成这别墅,就算是格外开恩了。你这皇后之位,也是哀家同意你才得以坐上。怎么?如今你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竟敢质疑哀家的决定?” 皇后见董太后动怒,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惊慌。她连忙双膝跪地,低垂着头,声音颤抖着说道:“太后息怒,臣妾绝无质疑太后之意。臣妾只是心系国家财政,担忧这巨额的支出会给百姓带来过重的负担,一时心急才斗胆进言。臣妾知错了,请太后恕罪。” 皇帝在一旁看着董太后与皇后之间的紧张气氛,心中也是焦虑万分。他赶紧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亲爸爸息怒,皇后她也是出于一片好意,绝非有意冒犯亲爸爸。这新别墅的建造,朕一定会竭尽全力,按照亲爸爸的要求去办,确保明年除夕前完工。还请亲爸爸宽宥皇后这一次。” 董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和一脸紧张的皇帝,沉默片刻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情。毕竟今日是过年,本应是喜庆的日子,不宜太过动怒。 董太后微微扬起下巴,缓缓说道:“今日是过年,哀家便不追究你们了。但新别墅之事,务必按照哀家的要求去办,不得有误。” 皇帝和皇后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磕头谢恩。皇帝恭敬地说道:“亲爸爸仁慈,朕定当牢记亲爸爸的嘱托,全力以赴办好新别墅之事。”皇后也跟着说道:“臣妾定会尽心尽力协助陛下,不辜负太后的期望。” 多亲王走上前去,脸上带着一抹略带讨好的笑容,微微躬身说道:“太后是金陵人,不知是否仔细看过北帝都这里北国风光?”他的语气轻柔,仿佛带着一种期待,希望能借此话题转移董太后的注意力,让她的心情更加愉悦。多亲王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抬起头,观察着董太后的神色,等待着她的回应。 董太后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优雅的笑容,缓缓说道:“这里,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四季分明,如天威所在。金陵,温柔软绵,虽冷冽但不彻骨,如柔美佳人。” 多亲王听到董太后的这番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连忙附和道:“太后所言极是。北帝都有其雄浑壮阔之美,金陵则具温婉秀丽之韵。两处风光各有千秋,实乃天下之瑰宝。” 皇后也适时开口道:“太后对两地风光的感悟如此深刻,臣妾等听后,亦是心向往之。这北帝都的冬日雪景,如太后所言,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实乃人间奇景。而金陵的温柔软绵,也定是令人陶醉。” 董太后微微颔首,神色间露出一丝欣慰。她看着众人,缓缓说道:“是啊,行了不在这高处待着了。”说完,她的目光移向皇帝和皇后,又说道:“高处不胜寒,不是人待的地方。” 皇帝和皇后听到董太后的话,心中皆是一凛。皇帝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亲爸爸所言极是,这高处确实寒冷。朕定会更加关心亲爸爸的起居,不让亲爸爸受这高处之寒。” 皇后也赶紧附和道:“太后说得对,高处寒冷,不宜久留。臣妾定会悉心安排太后的日常,让太后能在舒适的环境中安享生活。” 董太后微微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她转身,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离开这高处之地。众人跟随着董太后的脚步,心中各自思索着董太后的话语。这高处不胜寒,不仅仅是指所处的位置,更是一种对权力与地位的感慨。在这宫廷之中,权力的巅峰虽令人敬仰,但也伴随着无尽的孤独与压力。 “皇后,你刚才逆耳的忠言,是为了什么?”董太后突然发问,那声音虽不大,却似有千钧之力,在空气中沉沉压下。皇后闻言,身子微微一震,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嘴唇微微颤动,却未能吐出一个字来。 董太后看着皇后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失望,又有期待。董太后缓缓又说:“如果逆耳的忠言是为了哀家,哀家不希望你沉默。哀家知道,你身为皇后,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你应当敢于直言,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也为了哀家。哀家并非听不进忠言之人,只要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哀家自会斟酌考虑。” 皇后听着董太后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之情。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抬起头,看着董太后,说道:“太后,臣妾刚才所言,确实是出于对国家财政的担忧。臣妾深知这一亿二千万两的预算庞大,若不谨慎处理,恐会给内帑带来沉重的负担。臣妾身为皇后,有责任为陛下分忧,为太后着想。臣妾一时心急,言语不当,冒犯了太后,请太后恕罪。” 董太后微微点了点头,神色稍缓。她看着皇后,说道:“你的心意,哀家明白了。以后再有忠言,不必顾虑太多,只管直言便是。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不可过于莽撞。” 皇后听了董太后的话,心中稍定,可一想到那庞大的预算和紧迫的工期,仍有些放心不下。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继续问道:“太后,那三年建成可以吗?臣妾实在担忧国库压力过大,若能分三年完成,也可更精心地打造这别墅,让太后住得更加舒心。” 董太后的脸色瞬间又沉了下来,她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出一股威严。“不可!哀家已经说得很清楚,明年除夕哀家就要入住新别墅,此事不容再议。” 皇后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知道自己再次触怒了董太后,可心中的担忧却无法消散。她低下头,轻声说道:“臣妾知错,臣妾定会全力协助陛下,确保新别墅按时完工,让太后满意。” 董太后点点头,又开口说道:“皇帝,亲王都在,咱们在圆明园里准备一顿团圆饭,等晚上回了紫禁城,皇帝在另外摆宴。”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隐隐透露出一丝对团圆的期盼。 皇帝听闻,立刻恭敬地应道:“谨遵亲爸爸懿旨。朕这就吩咐下去,让人准备丰盛的团圆饭。”皇帝的眼神中闪烁着对董太后的敬重,同时也流露出对这难得团圆时刻的珍视。 皇帝一行人在圆明园吃完团圆饭后,便准备起驾回宫。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御道上缓缓前行,气氛虽稍显肃穆,却也弥漫着一丝节日的余韵。 行至一片林苑之地时,突然几只鹿从林中窜出。那灵动的身影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董太后眼神一凛,瞬间来了兴致。她迅速从身旁侍卫手中接过雕花宝弓,搭上一支利箭,微微眯起眼睛,瞄准那其中一只最为矫健的鹿。只听“嗖”的一声,利箭如闪电般飞出,精准地射中了目标。那只鹿挣扎了几下,便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亲王们见状,也纷纷张弓搭箭,试图表现一番。然而,他们射出的箭,不是软绵无力地落在不远处,就是根本偏离目标甚远。董太后看着他们的狼狈模样,不禁冷笑一声:“要你们这些皇亲国戚是干什么的。”话语中满是失望与责备。 皇帝和皇后等人站在一旁,神色也有些尴尬。亲王们更是面红耳赤,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们深知自己的表现让董太后不满,却又无从辩解。在这尴尬的氛围中,队伍沉默了片刻,随后又继续向紫禁城的方向前进。 夜半子时,新年守岁之际,整个帝都沉浸在一片宁静而又充满期待的氛围之中。此时,东海水师的四艘战舰静静地停泊在远处的海面上。随着一声令下,四舰开始装填烟花弹。 士兵们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将一枚枚绚丽多彩的烟花弹小心翼翼地装入炮膛。准备就绪后,指挥官一声令下,四艘战舰同时发射。 瞬间,一朵朵巨大的烟花在帝都上空绽放。那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夜空,仿佛无数颗星辰同时坠落。烟花的形状各异,有的如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有的如飞舞的巨龙,气势磅礴;有的如璀璨的银河,神秘而美丽。 帝都的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仰望着天空中绚丽的烟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孩子们兴奋地欢呼雀跃,大人们则感慨着这难得的美景。在这烟花的照耀下,帝都仿佛变成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旧的一年结束了,新的一年开始了。 第55章 拜年 正月初一,处处张灯结彩,洋溢着喜庆的氛围。人们身着盛装,走亲访友,互相拜年,传递着新年的祝福。 霍明府上更是热闹非凡,宾客络绎不绝。一辆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府门外,前来拜访的人川流不息。他们带着丰厚的礼品,走进霍府,与霍晓成寒暄问候。 皇宫中,皇帝坐在御书房内,心中正纳闷不已。他皱着眉头,思索着:“内阁已经不再有那么大的权力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去拜访霍明呢?”皇帝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 “召吴王进宫。”皇帝一声令下,整个皇宫仿佛都被这道旨意所牵动。传令的太监们迅速行动起来,将皇帝的命令传达至吴王府。 王信接到皇帝的诏令后,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立刻整理衣冠,带着满心的疑惑和忐忑,匆匆进宫。 乾清宫内,气氛凝重而肃穆。皇帝身着华丽的龙袍,就站在门口等着王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期待,仿佛有重大的事情要与王信商议。 随着王信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皇帝的心情也愈发紧张。他紧盯着宫门的方向,等待着吴王的到来。当吴王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时,皇帝微微松了一口气。 吴王快步走到皇帝面前,恭敬地行礼道:“臣拜见陛下。不知陛下急召臣进宫,有何要事?”皇帝看着吴王,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吴王,朕今日召你进宫,实有要事相商。你且随朕进来。” 皇帝与王信走到乾清宫正中央,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皇帝突然开口问道:“吴王,霍首辅是你舅舅,朕今年削弱了内阁,不合适去探望。你去拜年的时候,替朕问候问候。” 王信听完,脑袋里瞬间如同一团乱麻。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思索:这是什么意思?皇帝削弱了内阁,却又让自己去代他问候舅舅,这其中究竟蕴含着怎样的深意?去了该注意什么?又该回来禀报什么? 王信的眼神微微闪烁,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着皇帝的意图。或许皇帝是想通过自己向舅舅传达某种信息,又或者是在试探自己的忠诚。他明白,这次拜年之行绝非简单的走亲访友,而是肩负着重大的使命。 王信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陛下放心,臣定当不负陛下所托,将陛下的问候带到。臣会谨慎行事,留意首辅的言行举止,回来后如实向陛下禀报。” 皇帝伸手举起静止在空中,那姿势仿佛凝固了时间。微微开口说道:“不,叫上吴王妃,吴郡主,吴王子,首辅是吴王亲娘舅,只让你去不合适,朕与你一家同去。” 王信心中猛地一震,皇帝此举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他迅速低下头,掩饰住自己脸上的惊讶之色,恭敬地应道:“陛下圣恩,臣惶恐之至。臣这就去安排家眷,恭候陛下驾临。” 首辅府门前,气氛凝重而又充满期待。王信一家心急火燎地赶紧赶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紧张与恭敬。他们身着庄重的服饰,站在府门前,静静地等待着皇帝的到来。 王信不时地望向街道的尽头,心中忐忑不安。 就在王信一家刚刚停下不久,一阵轻微的马蹄声和脚步声传来。众人抬眼望去,只见皇帝的仪仗队浩浩荡荡地出现了。皇帝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在众人的簇拥下,很快就来到了首辅府门前。 王信一家连忙跪地行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微微抬手,示意他们起身。他的目光落在王信一家身上,然后又转向首辅府的大门,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皇帝一踏进门,霍晓成赶紧迎上去,跪低叩拜:“臣恭迎圣上驾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敬畏与紧张。 皇帝伸手说道:“平身,平身。”语气平和却又不失威严。 霍晓成起身,脸上的表情略显拘谨。皇帝一眼便看出霍晓成有些悲伤,心中微微一动,开口说道:“首辅何在,朕与吴王去看看。”皇帝的眼神中流露出关切之意,他想要亲自去探望霍首辅,以显示自己对这位重臣的重视。 霍晓成微微躬身,恭敬地回道:“陛下,家父正在堂屋,臣这就为陛下引路。”说罢,他侧身在前,引领着皇帝和吴王向书房走去。 皇帝走进堂屋,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只见霍明坐在侧位,歪着脑袋,微闭双眼,神色疲惫而憔悴。他的朝服左手纯蓝马蹄袖上,有一缕殷红,格外刺眼。 霍明上次上朝的时候头发和胡子还有些黑色,现在却已经是纯白了,仿佛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无数的沧桑。婉儿拿着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霍明纯白胡子上的那点红色。 皇帝和吴王看到这一幕,立刻走近。皇帝的脸上露出关切之色,他微微皱眉,轻声问道:“首辅这是怎么了?”吴王也满脸担忧,紧张地看着舅舅。 婉儿眼中含着泪水,哽咽着说道:“陛下,王爷,首辅大人自立冬以来身体不适,时常咯血。今日听闻陛下和王爷要来,本想强撑着起身迎接,可实在是力不从心。” 皇帝长叹一声,空气仿佛都被这声叹息所凝滞。霍明突然睁开双眼,那眼里有无尽的疲劳,深深的黑眼圈和布满血丝的眼珠诉说着他身体的疲惫。但更像是有无尽的不甘,那目光紧紧地盯着皇帝,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他奋力拍下马蹄袖,不顾身体的虚弱,挣扎着起身要行礼。 皇帝赶紧和王信一起扶住霍明,他们的动作轻柔而坚定,小心翼翼地将霍明扶到主座上。皇帝的脸上满是关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愧疚。他赶紧给董熟打手势,目的直指王首骁和王首耀。 董熟立刻会意,赶紧拍了拍孩子。孩子们也很机灵,立刻跪地喊道:“外甥孙子(女)耀(骁),给舅爷爷拜年,祝舅爷爷新年快乐,身体安康。”清脆的童声在堂屋里响起,为这凝重的气氛带来了一丝生机。 霍明被皇帝和王信扶到主座上坐下以后,婉儿赶紧端起药碗,轻轻地吹了吹,然后给霍明喂了几口。霍明微微张开嘴,苦涩的药汁流入他的口中,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但却没有拒绝。 霍明喝了几口汤药,气色恢复了一些,那苍白的脸色微微有了一丝血色。他虚弱地缓缓张口:“圣上,为何来到这里呀。” 皇帝贴着霍明的耳朵,微微用力地说道:“朕带着王信一家来给首辅拜年来了。”皇帝的声音虽不大,却充满了诚意。 霍明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皇帝,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王信一家。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霍明终于用力地说出一句话,那声音虽虚弱却饱含着强烈的情感:“臣还能再做些事情,圣上还有什么要臣做的。” 话语中有着对以前交权的不甘,那是一种壮志未酬的无奈。他曾为两代皇帝殚精竭虑,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国家,如今权力被削弱,心中自然有着难以释怀的失落。 同时,他的言语中也充满了对两代皇帝让自己实现人生理想的感激。他深知自己能有今日的地位和成就,离不开皇帝的信任与支持。他曾在朝堂上纵横捭阖,为国家的繁荣富强出谋划策,这一切都让他深感自豪和满足。 然而,更多的是对自己身体江河日下的悲怆。他看着自己日益虚弱的身体,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 皇帝听完,心中涌起无尽的感慨与悲痛。他放声大哭,紧紧抱住霍明,声音颤抖着喊道:“首辅啊,朕的首辅啊。” 那哭声在堂屋里回荡,充满了对霍明的不舍与愧疚。皇帝的泪水打湿了霍明的衣衫,他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 皇帝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对霍明哽咽地说道:“朕欲卿与刑部,重修律法,爱卿也莫要推辞。” 皇帝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他深知霍明的才能和智慧,相信在他的带领下,律法的修订一定能够顺利进行。同时,皇帝也希望通过这个任务,让霍明重新找回自己的价值。 霍明听了皇帝的话,心中微微一动。他感受到了皇帝的诚意和对自己的重视,那股不甘和悲怆似乎也被暂时压了下去。他微微点头,虚弱地说道:“臣……遵旨。” 霍明说完,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眼睛里的光芒正在重新汇集,那原本黯淡的眼神逐渐变得明亮起来,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其中燃烧。 脸色也红润了不少,不再是之前那苍白如纸的模样。微微泛起的红晕,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生气。甚至脸上的皱纹都变浅了些,仿佛时光在这一刻倒流,岁月的痕迹也暂时被抹去。 众人看到霍明的变化,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皇帝更是满心欢喜,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看到了霍明重新振作起来的可能。 霍明的精神好了很多,眼中满是欣慰。他又看看王信,说道:“信儿,你能带着老婆孩子来看我,我很高兴。”话语中充满了温情。 说着,霍明从袖筒里拿出四个红包来。那红包精致小巧,红色的封皮上绣着金色的图案,显得格外喜庆。他说道:“来,这是压岁钱,你和熟儿,还有孩子都有。” 王信连忙上前,双手接过红包,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他微微躬身,说道:“多谢舅舅。”董熟和孩子们也都纷纷行礼,表达着对霍明的感激之情。 皇帝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也颇为感慨。他小声对霍明说道:“爱卿啊,这一个正月好好休养,过了正月,正式开始修编律法。可好?” 皇帝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期待。他深知霍明的身体状况需要时间来恢复,同时也希望霍明能够在休养之后,以更好的状态投入到律法修编的重要任务中。 霍明微微点头,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他轻声说道:“陛下放心,臣定当遵旨,好好休养,为修编律法做好准备。” 皇帝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说道:“先帝的老臣,除了首辅,还有谁在,身体都如何呀?”皇帝的话语在堂屋中缓缓回荡,带着一丝关切,又似乎隐藏着更深的忧虑。 王信听完皇帝的问话,心中当即一凛,瞬间便理解了皇帝此问的深意。霍明同样也听懂了皇帝话中的含义,他们都明白,皇帝询问先帝的老臣还有谁健在,以及他们的身体状况如何,并非仅仅是出于对老臣们的关心。实际上,皇帝是在借此试探这些老臣之间的关系,更是在审视着朝廷的局势。皇帝此举,无疑是因为对当前的局面感到了一丝不安,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害怕了。 如今,朝廷权力的调整使得局势变得微妙而复杂。皇帝削弱了内阁的权力,却又在看到霍明的状况后心生忧虑。他担心那些先帝的老臣们会因为权力的变动而产生不满,甚至可能联合起来对他的统治造成威胁。霍明立刻反应过来,微微欠身说道:“圣上的国丈,工部李大人,他的身体很好。至于其他的老臣,臣近来忙于政务,确实不太熟悉了。”霍明的话语沉稳而恭敬,既回答了皇帝的问题,又巧妙地避免了过度深入其他老臣的情况,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皇帝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接着,他又问:“刘老元帅呢?开国元勋里,他功劳最大呀。”皇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敬重和关切。 王信立刻开口说道:“回陛下,刘老元帅身体还可以。和一般老人一样,每天斗蛐蛐,倒也很高兴。”王信的回答简洁明了,既让皇帝了解了刘老元帅的现状,又以轻松的描述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朕也喜欢家常贴心话,这刘老元帅孙女刘陈湘,嫁人了没有?”皇帝突然笑了笑,那笑容看似轻松自然,好像真的关心人家一样。然而,这笑容背后似乎隐藏着难以捉摸的深意。 王信立刻回答:“刘家七夕节比武招亲,四方大将军杨擎宇,不是他,是绥远大将军赵启阳,就是他,他和刘小姐成亲了。”王信的话语干脆利落,将刘陈湘的婚事情况清晰地呈现在皇帝面前。 “赵洪幼子?”皇帝微微蹙起眉头,想了片刻后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显然对这个情况颇感意外。 王信恭敬地说道:“正是。”他的表情也显得有些谨慎,深知皇帝对此事的关注可能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皇帝听完王信的回答,先是一愣,随后感觉听了个笑话一样说道:“赵老将军是刘老元帅结拜兄弟,他儿子娶他孙女,这差辈了吧。” 霍明说道:“这刘、赵、与圣上祖上一样,有突厥血统,所以后来臣不反对圣上立表亲为后,他们结亲也很正常。”霍明的话语沉稳而坚定,既解释了自己对皇帝立后之事的态度,又为刘、赵两家的结亲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缘由。 皇帝看了看霍晓成,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好奇。他缓缓说道:“秦悦,朕看她的身体调养得不错了,开始固定日子请假了。你与她交往,你们何时能成亲呢?”皇帝的话语在堂屋中回荡,瞬间让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霍晓成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涩与局促。他微微低下头,思索片刻后说道:“陛下,臣与秦悦虽有交往,但成亲之事,尚未有具体打算。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皇帝听完摆摆手,神色严肃起来,说道:“朕奉天承运,霍晓成接旨。” 堂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庄重,众人皆屏息凝神。霍晓成心中一凛,连忙跪地,恭敬地说道:“臣霍晓成接旨。” 皇帝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威严地注视着霍晓成,缓缓开口道:“朕念你一片赤诚,与秦悦情投意合。特赐婚于你二人,择良辰完婚。望你二人夫妻恩爱,为朕分忧,为国家效力。钦此。” 霍晓成听闻此旨,心中既惊喜又感动,连忙叩头谢恩:“臣霍晓成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霍明听完只能立刻一脸感激,自行站立很困难了却还是强撑着拱手大喊:“圣上……”然而,此刻他的心里却在急速盘算着该怎么办。如果以前是自己看走眼了,那倒还好说,可若是以前自己看的对,那可就麻烦了。他的思绪如乱麻一般,各种担忧与疑虑在心中交织。 皇帝赶紧按住霍明,温言道:“别这样,朕只是成人之美,不用这样,好好休息。”皇帝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他深知霍明的身体状况,不想让他过于劳累。说完,皇帝便转身离去,身后的侍从们也紧紧跟随。 霍明自己喝了几口药,那苦涩的药汁似乎让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然而,由于身体虚弱,他的动作有些不稳,药汁漏到胡子上不少。婉儿见状,立刻拿起手帕要擦,可就在这时,王信抱过王首耀,拿过手帕,让王首耀给擦拭干净。 小小的王首耀乖巧地拿着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霍明的胡子,那稚嫩的动作中充满了认真与关切。霍明看着眼前的孩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霍明的胡子擦干净以后,他的面容显得整洁了许多。此时,霍明开口对王信说道:“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你过来一点。” 霍明的声音虽有些虚弱,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王信闻言,立刻抱着王首耀走上前几步,靠近霍明,神色专注地等待着霍明接下来的话语。堂屋里的其他人也都安静下来,目光纷纷投向霍明和王信,好奇着霍明即将说出的两件事究竟是什么。“第一件事,笔杆子不如枪杆子好用,但比枪杆子有用,不要过分教孩子武功,要多教文章才学。”霍明指着王信的孩子说道,他的话语沉稳而有力,透露出对世事的深刻洞察。王信恭敬地点头应承着,心中对霍明的教诲深感认同。 霍明咳嗦两声以后,微微喘息片刻,接着指着婉儿说道:“这个歌女,也是我的贴身侍女,她和后面的三个都是色艺双绝。她们,我就当新年的红包送给你了,给你解乏用。”霍明的目光在婉儿和王信之间流转,神色中既有慷慨,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霍明说完,看了眼董熟。董熟面色不改,依旧是那副沉稳的模样,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又看向婉儿,婉儿眼睛里有不解,但也只能顺从。她微微低下头,心中虽有诸多思绪,却也明白自己在这命运的转折面前别无选择。 堂屋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微妙,众人的心情各异。王信既感激霍明的厚礼,又对这突如其来的安排感到些许意外。 霍明又开口说道:“我把她们送给你,不是让你放那里好看的。”又指着婉儿说道:“以后你就不是霍婉儿了,是王婉儿,伺候好吴王,你和她们还要给吴王生孩子,最少要两个,知道了吗?” 婉儿扑通跪倒,眼中噙着泪水,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大人,婉儿不走,婉儿两月未有葵水,可能已有身孕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安,仿佛在为自己的命运做最后的挣扎。 霍明听了,脸上先是露出一丝惊讶,随后有些惊喜,连忙问道:“是我的吗?”婉儿跪在地上,拼命点头,那模样既紧张又期待。 霍明当即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喜悦与兴奋。他说道:“老夫六十了,还能添丁,太好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在这一刻,岁月的沧桑都被这份意外的喜悦所冲淡。 “来人,把六姨太叫来。”霍明一喊,声音中带着急切与期待。下人赶紧去叫,片刻之后,霍明的六姨太很快就被叫来。她面容姣好,神色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安。 霍明旁若无人的对六姨太说道:“婉儿,怀了我的骨肉,等孩子生下来,就交给你抚养,那时候再让她去吴王府。”六姨太闻言,先是一惊,随后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她微微晃动眼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很快便点头应道:“老爷放心,妾身定当好好照顾孩子。” 婉儿跪在地上,听到霍明的安排,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她知道自己无法违抗霍明的命令,只能默默接受这命运的安排。 王信虽然善良,但是婉儿连姓都没有,在谁家跟谁姓,王信自东周开始就是兴旺氏族,与婉儿阶级壁垒太厚,同情不到。就和霍明说道:“这婉儿,要生孩子,不适合进我府门。” 霍明听完王信的话,微微眯起眼睛,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说道:“好,既然你觉得这婉儿要生孩子不适合进你府门,那便依你。不过,那几个女子你定要收下。她们可为你暖脚解乏,晚上也能给你和熟儿助兴。你莫要再推辞,也是我的一番心意了。” 王信拜谢霍明之后,只见管家匆匆忙忙地带着四个女子过来。管家来到近前,恭敬地拱手说道:“老爷,婉儿不过去,小的便依照吩咐另挑了一个女子带过来,给吴王过目。这几位女子皆是精心挑选,容貌姣好,才情出众,定能入吴王之眼。还望老爷和吴王满意。” 王信静静地看着这几个女子,她们的容貌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令人一眼惊艳,但却犹如春日里初绽的出水芙蓉一般,清新脱俗,别有一番动人之姿。她们身姿曼妙,曲线玲珑,该胖的地方丰腴圆润,尽显女性的柔美与妩媚;该瘦的地方纤细窈窕,仿佛弱柳扶风,惹人怜爱。 王信看着这些女子,心中虽仍有诸多思绪翻涌,但面上却恢复了一贯的沉稳。他微微侧身,再次向霍明拱手行礼道:“舅舅,既然如此,信便不再推辞。” 霍明微微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许。王信转过身来,对着那几个女子轻声说道:“走吧。”几个女子面面相觑,随后默默跟上王信的脚步。 在归途中,董熟与王信一同坐在马车里。马车内的气氛稍显沉闷,董熟微微蹙着眉头,轻轻把住王信的胳膊,率先打破沉默,出声问道:“夫君,舅舅送外甥美女,哪有这样的事啊。”董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解,她的眼神紧紧盯着王信,期待着他的回答。 王信感受到董熟的不安,轻轻拍拍她的手,神色温和,缓缓地说道:“不要放在心上,这几个歌女,除了好看,没有什么威胁。”王信的话语沉稳而笃定,试图安抚董熟的情绪。 董熟听完,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她娇嗔地给王信胳膊打了一拳,说道:“威胁,威胁我吗?”董熟的眼神中既有不满又有一丝撒娇的意味,她的心中对王信的话感到既好气又好笑。当马车缓缓抵达吴王府门口时,王信率先起身,动作沉稳地先一步下车。他站定后,回身伸出手,满脸温柔地拉住董熟的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慢慢下车。此时的董熟,在王信的呵护下,犹如一朵娇柔的花朵。 而在吴王府门口,林婉清早已等候多时。她一脸疲惫之色,那原本清丽的面容此刻也显得有些憔悴。看到王信和董熟归来,林婉清快步走上前来,说道:“表哥,你可算回来了。今天来拜年的,太多了。” “行,你先歇会。”王信看着一脸疲惫的林婉清,语气中满是关切。“我再安排你另外一个任务。”他微微扬起下巴,指向那几个歌女,接着说道,“看见这四个歌女了吗?你去安排她们住下。这几位女子皆有才艺,你要教会她们弹奏秦王破阵乐、十面埋伏这些琵琶曲。务必在正月十五的时候,让她们在府里演奏。此事颇为重要,不可有丝毫马虎。”王信的话语严肃而认真,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件事的重视。林婉清顺着王信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四个歌女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婀娜,面容姣好。她微微点头,应道:“表哥放心,我定当尽力安排好此事。” 王信又温柔地抱下孩子。小小的王首骁稳稳地站在地上,他扬起纯真的小脸,看着王信,那明亮的眼眸中满是好奇,奶声奶气地问道:“爹爹,你会乐器吗?” 王信慈爱地抱着王首耀,目光温柔地落在王首骁身上,缓缓说道:“飞燕,你知道曲有误,景郎顾说的是谁吗?” 王首骁小小的脑袋里满是大大的疑惑,她微微歪着脑袋,疑惑地说道:“不是曲有误,周郎顾吗?”那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仿佛这一问一答之间,充满了无尽的童真与温馨。 董熟款款地走过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她伸出纤细的手,轻轻地摸摸王首骁的脑袋,柔声说道:“骁儿呀,景郎就是你爹爹呢。你可知道,如今人们传播着这样的话,那便是你爹爹不比周郎差的意思。你爹爹呀,有着非凡的才情与魅力,就如同那历史上的周公瑾一般,令人敬仰。” 王首骁的眼睛忽地一亮,那澄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问董熟:“娘亲,周公瑾,就是那个羽扇纶巾的周瑜,孙权手下的那个大都督吗?”他的声音清脆而稚嫩,充满了对未知的渴望。 董熟微笑着,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她轻柔地回答道:“是呀,周瑜就是江东吴国的第一任大都督呢。不过呀,骁儿,羽扇纶巾的可不是周瑜哦,是诸葛亮呦。” 王信抱着王首耀走过来,对董熟说道:“飞燕没说错,周瑜确实是羽扇纶巾,诸葛亮在三国演义里羽扇纶巾,实际上周瑜是羽扇纶巾。” 董熟听完,心中满是感慨,她爱怜地看着王首骁,下意识地想要抱起她。 然而,王首骁自来到王府后,生活优渥,如今已有了十岁小孩该有的重量。董熟尝试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已经抱不动了。 她无奈地笑了笑,只能伸出手轻轻捏捏王首骁的脸颊,温柔地说道:“飞燕懂的真多。” “我还知道江东八旗军为什么总打败仗呢。”王首骁听完董熟的话,立刻扬起小脑袋,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得意,童言无忌地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空气中回荡着。 江东八旗军乃是王信的亲军,王信听到王首骁这么说,心中顿时一紧,立刻露出急切的神情询问道:“说,为什么?”王信的眼神紧紧盯着王首骁,那急切的模样仿佛在等待着一个至关重要的答案。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手中抱着的王首耀也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紧张,微微动了动。 王首骁不慌不忙地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块奶酪,那奶酪散发着醇厚的香气。接着,她又拿出一个大红色的鞭炮,随后将鞭炮轻轻扔在雪堆上。雪堆上的鞭炮显得格外鲜艳夺目,与周围洁白的雪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首骁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睿智,缓缓说道:“八旗军,就像这鞭炮,颜色鲜艳,太过显眼。而突罗骑兵就像这奶酪,与雪地融为一体,难以察觉。天是蓝的,地是白的,人家突罗骑兵也是白色的伪装,隐蔽性极强。八旗军却是红的,如此鲜明的颜色,人家不用侦查,就知道你在哪,有多少人了。人家知己知彼,对八旗军的情况了如指掌,怎么能不胜呢?” 王信听完王首骁的一番话,目光紧紧地盯着雪堆上那鲜艳的鞭炮,瞳孔微微颤抖着。他的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感慨,良久,他缓缓开口说道:“首骁真可为世子。”然而,这句话的声音小到了极致,甚至仿佛穿不出喉咙一般,微弱得几不可闻。 一直以来,任人唯才的王信,在面对立养女为世子和立亲子这件大事上,却不得不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他的内心纠结万分,一方面,王首骁展现出的聪慧与见识,让他看到了这个孩子身上的巨大潜力和领导才能;另一方面,王首耀作为亲子,血脉相连。王信抱着小小的王首耀,一只手轻轻揽着董熟,身后跟着王首骁,一同缓缓进了府门。踏入府内,王信的目光落在王首骁身上,带着几分思索与期许,开口问道:“飞燕,我立你为世子,如何。”王信的声音很轻,仿佛只是在心中默默呢喃。 王首骁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王信,歪着脑袋问道:“爹爹,你为什么张嘴不说话呀?”王首骁的话语中满是童真与不解。王信微微一愣,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话,确实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到,根本没有传出喉咙。 就在这时,林婉清突然从身后走来,她的动作轻盈优雅。只见她伸出左手,从身后拿出一个红彤彤的糖葫芦,然后轻轻地放到王首骁脸前,温柔地说道:“飞燕,吃糖葫芦。”那糖葫芦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王首骁立马开心起来,小小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迫不及待地伸手拿过糖葫芦。然而,刚要吃的时候,却停住了动作,先是看了一眼被王信抱在怀里的王首耀,又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芦。随后,毫不犹豫地将糖葫芦递给王首耀,奶声奶气地说道:“弟弟吃吧。” 王首耀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糖葫芦,那稚嫩的脸庞上露出纯真的笑容,乖巧地说道:“谢谢姐姐。”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 林婉清看着这可爱的一幕,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她缓缓蹲下身子,轻轻地抱住王首骁,那动作充满了慈爱与呵护。她柔声说道:“我的好飞燕呀。”话语中满是宠溺与喜爱。说完,只见她像变戏法一般,从王首骁的背后又神奇地拿出一个糖葫芦,然后递到王首骁面前,微笑着说道:“飞燕吃这个。”那糖葫芦红彤彤的,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甜蜜与欢乐。 王信的目光缓缓落在王首耀的身上,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王首耀自出生以来,除了刚出生时那奇特的表现之外,在成长的过程中,似乎并没有展现出其他特别之处。他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孩子一般,按部就班地长大,没有太多令人惊艳的地方。 而反观王首骁,在王公大臣的众多孩子之中却显得那么突兀。她仿佛是黎明升起的太阳,能掩盖黑夜里所有的星星。无论是她的聪慧、勇敢,还是那份超出年龄的成熟与稳重,都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王信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心中不禁涌起万千思绪。他的目光在王首耀和王首骁之间来回游移,眼神中充满了纠结与矛盾。此刻,他的心里渐渐打起了退堂鼓,暗暗思忖道:“如今实在难以抉择,不如再等几年吧。等几年之后,我再确定世子之位也不迟。况且,谁又能知道未来会如何呢?说不定我还能再有儿子呢。就这样吧,再等几年,看看情况再说。” 年节的喜庆如同汹涌的潮水,迅速蔓延开来,很快便将王信的难以抉择悄然掩盖。那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的景象,那声声欢快的笑语和喜庆的爆竹声,仿佛具有神奇的魔力,让王信心中的纠结与困扰暂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第1章 贸易行动 虹提国吞并天方国以后,火车也进入了虹提国,朱红公主克温赛提想到,火车和铁甲舰的动力不一定只能用来运输,还可以用来手工业当中。 赵逸给了克温赛提设计个设施可行的方案: 让火车,战舰的蒸汽机用于钢铁段打、纺纱织布,做与百姓切实相关的事情,让百姓参与其中,先富民,再强国,图未来的万里疆土。 克温赛提静静地凝望着那已然铺设完成的铁路,目光紧紧追随着飞驰而过的火车。在她的眼眸之中,仿佛已然浮现出了钢铁被有力锻造的场景,以及布匹在飞速纺织的画面。 然而,曾经的天方波斯曼女王,如今已成为虹提国长乐伯的她,却提出了不同的异议:“这火车能够飞驰向前,需要大量的煤炭作为动力支撑。却不知虹提国究竟拥有多少煤炭资源呢?” 就在这时,百里珂迅速地来到克温赛提身旁,立刻对她说道:“公主殿下,依据虹提国的矿产志记载,虹提国的煤炭资源可谓是寥寥无几。” 克温赛提微微蹙起秀眉,陷入了片刻的思索。随后,她抬起眼眸,望向长乐伯,语气中带着一丝别样的意味问道:“你曾经贵为天方女王,想必对天方国的情况了如指掌。那么,天方国究竟有多少煤炭呢?”她的话语之中,隐隐流露出对天方土地下丰富资源的一种潜在索取之意。 长乐伯听到克温赛提的问话,神色微微一变,旋即立刻回应道:“公主殿下,天方国的煤炭相较于虹提国来说,也仅仅是多那么一点而已。况且,火车已经出现这么些年了,天方国的煤炭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也因为火车等的运行而被大量消耗,如今所剩也差不多了。” 克温赛提微微侧首,再度发问,目光投向黄昆:“黄老先生,列国东土之地,哦,不对,那里是中国,对吧?不知那里的煤炭资源多吗?” 黄昆闻听此言,连忙拱手作揖,恭敬地说道:“公主殿下竟还知晓中国。中国在东北部地区有着极为丰富的煤炭资源,再者,中原之地的太行山以西,也存有大量的煤炭。” 克温赛提听完黄昆的话语,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的戒指。那戒指上闪烁着耀眼的金光,在这璀璨光芒的映照下,克温赛提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从列国买煤炭,通过海上和陆上两条路线,一同往虹提输送煤炭。” 百里珂站出说道:“依我看,从列国买,不如从突罗国买,突罗国与我们接壤之地甚多,且虹提虽强,但也不能没有盟友,大列不会与我们结成坚实的联盟,而突罗国会的,所以从突罗国买更合适。” 克温赛提微微蹙起秀眉,陷入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诸位且想,我们虹提国与列国之间的贸易往来向来极为频繁。而此次购买煤炭,可不是只买一星半点,而是每日都需要有巨量的煤炭供应。如此庞大的贸易额度若不与列国家进行,而单单只与突罗国做这笔交易,恐怕会让列国心生疑虑,进而减少与我们的贸易往来。如此一来,那我们所需的香料和药材,又该如何获取呢?” 突于右上前一步,缓缓开口说道:“公主殿下,在天方国的海岸之外三百里之处,大约有着三十个左右的岛屿。那里被人们称为香料群岛,香料资源极为丰富。所以,公主殿下无需担忧,香料是极为充足的。” 此时,刘贤也迈步走来,对着克温赛提恭敬地说道:“公主殿下,天方国的医生们研制出了一种不用草本植物就能够制作出药品的方法。如今,虹提国在这方面的学习也差不多快要完成了。所以,对于药材方面,公主殿下也不必忧心。” 克温赛提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火车,缓缓踱步走到车厢门旁,伸出纤细的玉手轻轻拉住把手,做出一副想要登上火车的动作。她微微侧首,目光投向长乐伯,语带感慨地说道:“天方,那是人杰地灵的一片地方,你怎么就没能守住呢?” 长乐伯闻言,神色微微一黯,随即缓缓说道:“公主殿下,这是因为公主您的身边有着诸多贤能之士,而我身边却没有。” 克温赛提轻轻摆了摆手,神色复杂地说道:“并非如此。我们的确是以一种野蛮的方式摧毁了你们的文明。世人往往以为成吉思汗是以野蛮摧毁文明,然而实际上,我们才是真正的野蛮破坏者。回想两国作战之时,我们虹提国的国力远远比不上天方国。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们唯有采用闪电战,施行恐怖政策,才能够击败你们。若要说胜利,那也只是我们的残暴胜过了你们。” 长乐伯听后,沉默良久,眼中流露出一抹哀伤。她缓缓开口道:“或许这便是命运的捉弄,曾经的辉煌已然逝去,如今只能在这新的格局下,寻找新的出路。” 克温赛提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既已如此,我们便要从过去的错误中吸取教训,不能再重蹈覆辙。如今虹提国虽占据优势,但也不可掉以轻心。我们要以更加明智的方式治理国家,发展国力。” 此时,火车的轰鸣声再次响起,仿佛在提醒着众人,时代在不断前进。克温赛提转身,再次看向火车,心中已有了新的盘算。 “长乐伯,你脸上的那道疤,乃是孤亲手所致。孤的手下医官那里有平复疤痕的方法,你们不妨去试试。权当孤为你做些事情吧。”克温赛提站在空旷的车厢里,对着长乐伯缓缓说着,话语之中似乎隐隐带着一些道歉的意味。 长乐伯听完克温赛提的话,微微怔了一下,随后缓缓说道:“不必了,这疤就留着吧,也算是留个念想。”克温赛提听闻此言,突然回头,目光紧紧地盯着长乐伯,说道:“你还是想要复国呀。”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有担忧,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长乐伯缓缓地摇摇头,神色黯然,声音低沉地说道:“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她的话语之中,蕴含着太多难以言说的悲伤,那是一种对过往辉煌的深深眷恋与无奈割舍;同时,也有着太多的心灰意冷,仿佛曾经的壮志豪情都在岁月的磨砺与命运的捉弄下,渐渐消散,只留下无尽的落寞与沧桑。 克温赛提听完长乐伯的话后,心中不禁反思,也觉得自己方才确实是过于敏感了。于是,她轻轻地摆摆手,示意不再继续谈论这些事情。 随后,她再度沉浸于自己心中的宏伟蓝图之中,全神贯注地思索着未来的发展方向。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当心中的构想渐趋成熟时,她缓缓开口说道:“从突罗国购买煤炭,而且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孤决定亲自前往与突罗国使节在边境的景城会面。在那里,我们可以正式签订两国的边境条约,定下万年不变的盟约。” 众人闻听此言,纷纷拱手,齐声说道:“公主英明。”他们的脸上满是敬佩之色,对克温赛提的决策深感钦佩与赞赏。 第2章 修养生息 克温赛提确定了最新的贸易方针后,一行人踏上了返回都城的路途。 当克温赛提来到都城外,她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都城,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心中暗自思索着国家的未来,既有对现状的审视,也有对未来的憧憬。 突然,一个问题如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她立刻转身,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急切,与众人交流起来说道:“诸位且看,这都城如今看来有些小了,即便再扩建也未必合适,是不是该新建一座都城了呢?” 黄昆听闻,连忙拱手,眼神中带着敬重与思索,说道:“公主所言极是。其实国主也早有此打算,只是此前西征过后,重建天方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如今国家确实需要时间休养生息啊。” 克温赛提微微点头,心中权衡着利弊。随后,她叫来突于右,眼神中充满期待地问道:“突于右,孤来问你,如果开放孤的私产牧场,让牧民放牧,并且将蒸汽机大规模在手工业里使用,那么多长时间能把国力恢复到西征以前呢?” 突于右略作思考,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笃定,说道:“公主,若把公主私产开放,三年畜牧便可以恢复。而蒸汽机若大规模使用的话,半年就可以让手工业恢复,如此一来,一年时间便可以让国力恢复到西征以前。” 克温赛提听完,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语气决然地说道:“没错,那就一边全力恢复民生国力,一边大力推进国家建设。今年,无论如何都务必让天方和虹提的铁路完全链接起来。这是我们当前的重要任务,必须全力以赴,不得有丝毫延误。” 这时,黄昆上前一步,神色中带着思索与期待,说道:“公主殿下,那我们与突罗国的经商往来,也是通过铁路进行吗?”在黄昆的心中,已然勾勒出一幅宏伟的蓝图。他设想用铁路从突罗国往虹提国输送煤炭,如此一来,铁路势必要修进突罗国境内。 克温赛提微微蹙起秀眉,陷入了片刻的沉思。随后,她缓缓开口说道:“嗯,对。让突罗国也好好看看火车的强大力量。将铁路修进突罗国境内,这一需要大量煤炭才能驱动的巨兽,直接抵达煤炭产地,无疑是更加合适的选择。”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入城内,原本嘈杂的街道因他们的到来而短暂地安静了一瞬,随后又恢复了热闹的景象。众人的目光很快被一处热闹的场景所吸引。 只见在城中的一口深井旁,围拢着一群充满活力的百姓。那台蒸汽机矗立在一旁,黑亮的金属机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独特的光芒。蒸汽机发出阵阵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仿佛是一头正在蓄力的猛兽。巨大的活塞有节奏地往复运动着,通过复杂的机械装置将强大的力量传递出去。 粗大的绳索连接着汲水的水桶,缓缓地沉入深井之中。百姓们的脸上满是期待与兴奋,他们紧紧地盯着深井,眼中闪烁着对新技术的好奇与惊叹。随着蒸汽机的持续运转,绳索逐渐绷紧,不一会儿,满满一桶清澈的井水被从深井中缓缓拉起。 当井水出现在众人眼前时,百姓们发出一阵欢呼,他们为这先进的技术给他们的生活带来的便利而感到由衷的喜悦。 刘贤望着眼前这热闹的一幕,微微皱起眉头,转头对克温赛提说道:“公主殿下,您看这蒸汽机虽有其便利之处,但依臣之见,这蒸汽机不能推广得过于广泛。正所谓有机械者必有机事,有机事者必有机心。一旦机械过度普及,恐会引发诸多不可预料的后果。” 克温赛提听后,脸上露出一抹从容的微笑,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刘贤,你不必过于担心。技术的进步本就旨在推动百姓的生活不断向前发展。而且,人的幸福并不在于拥有何种先进的机械,而在于你们这些有学识的文化人给他们灌输什么样的思想。只要我们引导得当,这蒸汽机必能为百姓带来更多的便利,而不会引发不良的后果。” 刘贤听完,笑着点了点头,用手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胡子,开口说道:“对,公主说得对啊!看来我们脑袋中的知识都被公主学去了呀。” 克温赛提则微微一笑,回应道:“那知识还是不要进入我的脑袋里了,就让它们继续留在你们那里吧。孤可不喜欢这些知识,孤更喜欢的是智慧。”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自信。 克温赛提说完那番话后,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到蒸汽机旁边。她微微俯身,仔细地观察着这个充满力量的机械装置,随后开口询问道:“你们且看,这东西如今虽然能够汲水,可却是一桶一桶地往上提。倘若它能够实现连续抽水,而不是以这样一桶一桶的方式进行,那是不是就能够更加快速地汲水呢?” 一旁的工匠见公主发问,连忙恭敬地拱手一礼,随后说道:“公主殿下,小的曾听闻在天方有一种神奇之物,据说能够把水从低处抬上来,而且是通过一种旋转的方式实现的。只是小的不知那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装置。倘若小的能够知道那个装置具体长什么样子,那该有多好啊。” “长乐伯,你给他解释解释天方的那个机械装置是什么样的。”克温赛提听完工匠的话,脸上绽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眼神中流露出期待与好奇。她微微转头,看向长乐伯,而后又伸手指向那个工匠,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长乐伯微微颔首,沉稳地应道:“是,公主殿下。”接着,他迈步走向工匠。两人站在蒸汽机旁,开始叽唧喳喳地交流起来。长乐伯凭借着自己对天方机械装置的了解,详细地向工匠描述着那个装置的模样、构造以及运作原理。工匠聚精会神地听着,时而微微点头,时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工匠终于懂了那个装置的样子和原理。他满脸兴奋地再次对克温赛提拱手一礼,说道:“公主殿下,小的如今已然知晓。请公主殿下放心,一个月吧,小的先试着制作一个小型的装置,若可行,再制作一个大型的,看看能否实际应用。小的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公主殿下的期望。” 克温赛提听完工匠的话,心中颇感欣慰。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中流露出满意之色。看着工匠那充满干劲与信心的模样,她仿佛看到了未来更加便捷的生活场景。 稍作停顿后,克温赛提轻轻挥了挥手,说道:“那便好,孤就打道回府了。”众人闻言,立刻井然有序地跟随在克温赛提身后,缓缓向公主府的方向走去。街道上的百姓们纷纷驻足,目送着公主一行人的离去,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一行人缓缓前行,当走到公主府门口时,克温赛提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微微侧首,目光落在长乐伯身上,突然发问:“长乐伯,黄老先生对你怎么样?” 黄昆和长乐伯听完公主的问话,脸上皆露出些许疑惑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着公主为何有此一问。但长乐伯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开口回答道:“公主殿下,黄老先生对我很好。不知公主殿下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克温赛提微微点头,并未立刻回答长乐伯的疑问,而是又将目光转向黄昆,问道:“黄老先生,你和长乐伯你们多大岁数了?”黄昆连忙拱手,恭敬地说道:“回公主殿下,老夫今年八十有六。至于长乐伯,年岁不到四十。” 长乐伯接着给黄昆的话进行补充道:“公主,在下今年三十八岁。” 克温赛提听完他们的回答,若有所思地说道:“八十六,三十八,你俩相差四十八岁呀。” 克温赛提微微垂眸,思索片刻之后,突然语出惊人,开口说道:“长乐伯,孤且问你,若让你嫁给黄老先生,你可愿意?” 此时,公主府门口的一对石狮子仿佛也被这惊人之语惊到,好似在暗暗偷笑一般,它们仿佛在彼此交流着:“这两人相差快五十岁呢,这可怎么过日子哟。”那石狮子威严的面容上仿佛也带上了一抹戏谑的神情,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见证着这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长乐伯听完公主这惊世骇俗的提议,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她沉默了片刻,像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公主殿下,我愿意。”她的声音虽不大,却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她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波澜,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这特殊命运安排的准备。 一旁的黄昆更是喜出望外,他满脸的皱纹都似乎舒展开来,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他激动地拉住长乐伯的手,那双手微微颤抖着,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他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多谢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的美意,老夫定当铭记于心。” 克温赛提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不由自主地拼命往右扯动。那股力量仿佛极为强大,使得她的整个脸都似乎在缓缓移动。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至极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深意和难以捉摸的情绪。 这诡异的笑容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把路过的小孩都给吓哭了。小孩惊恐地看着克温赛提,小小的身躯瑟瑟发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克温赛提突然开口,她的声音清冷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孤灭了你的国,就给你一个家吧。” “臣,谢朱红公主赐婚。”长乐伯和黄昆神色肃穆,恭恭敬敬地跪地感谢。他们的身体微微前倾,额头轻轻触地。 克温赛提看着跪地的两人,轻轻摆摆手,语气淡然却又充满威严地说道:“好了,就这样了。你们且去准备各自的事宜。其余人等,速速给孤准备景城盟约事宜,不得有丝毫懈怠。” 第3章 景城 景城,那是世界之中宛如梦幻般的理想国。虽地处边陲,然而却奇异般地没有边军驻守。这座城市,更像是围绕着贸易中转站精心建立起来的璀璨明珠。它一直以来都是虹提国布德部族的核心所在,散发着独特的魅力与活力。 克温赛提心中谋划着景城盟约之事,当她将此提议呈递给虹提国主后,国主经过深思熟虑,欣然同意。 消息传出,突罗国国王艾哈域清得知此事,心中对与虹提国的贸易往来充满了期待。他渴望与虹提国建立紧密的联系,共同开创繁荣的未来。 于是,艾哈域清决定亲自前往景城。而克温赛提得知突罗国国王的决定后,亦毫不迟疑,即刻启程前去景城。 虹提国第一条铁路就是从连接天方,经过都城,到达景城,这条铁路,在克温赛提的眼中,宛如国家铁路的大动脉一般至关重要。 她将其视为国家发展的关键支撑,因为景城拥有这条铁路,一方面能够让艾哈域清这位突罗国国王亲眼目睹虹提国先进的技术实力,从而在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在推动铁路修进突罗国的进程中,能够得到艾哈域清的大力支持。 如此一来,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将更加便捷,国家的经济也将得到极大的提升。 克温赛提一路奔波,终于到达了景城。布德长老得知公主驾临,急忙率领众人前去迎接。 布德部向来十分讲究对上的礼节,然而,那种礼节却让克温赛提感到有些难以适应。 当火车缓缓停靠在站台上时,布德长老竟毫不犹豫地赶紧趴下,动作极为迅速,赶在车厢门开启以前,就已经爬到了门下。 用自己的身体给克温赛提做人肉垫脚石,以此来表达对公主的尊崇。克温赛提低头看见布德长老趴在地上,微微皱起眉头,无奈地开口说道:“长老,让个路,孤好下车呀。” 布德长老依旧低着头,语气谦卑而恭敬地说道:“公主殿下,您下车之时,先踩在老臣身上,再走下火车,如此便能更加舒服些。老臣愿为公主殿下效劳,这是老臣的荣幸。” 克温赛提听完布德长老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带着几分调侃之意开玩笑地说道:“哎呀呀,这表面工程都能做到这种程度,也真是挺厉害呀。长老如此用心,孤倒是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布德长老一听公主这话,身子微微一颤,但依旧没有起身,而是继续说道:“公主殿下,这并非表面工程,乃是老臣对公主殿下的一片赤诚之心。在布德部,对王室的尊崇乃是传统,老臣不敢有丝毫懈怠。还请公主殿下成全老臣的一片忠心,踩着老臣下车吧。” 克温赛提抬头看去,布德部的有头有脸的人,各级官员都趴在地上,开口说道:“你们趴在这里,迎接孤,孤不太适应,你们起来吧。” 人群静止在原地一动不动,克温赛提,提高音量,增加气力说道:“你们再不站起来,孤就生气了。” 众人听到克温赛提这带着怒意的话语,终于有了动静。他们面面相觑,随后缓缓地从地上爬起,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公主。 克温赛提正欲前行之际,目光忽然被几个身影所吸引。那是几个汉人女子,她们静静地站在人群之中,虽不显眼,却仿佛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克温赛提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用汉语喊道:“抬起头来。” 那几个女子听到这声呼喊,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突然抬起头来。克温赛提定睛看去,瞬间便看出这几个女子气质着实不俗。她们的眼神中透着聪慧与坚毅,面容虽带着些许疲惫,却依然难掩那份与生俱来的优雅。 克温赛提心中好奇更甚,她缓缓走下车厢,来到那几个女子面前,轻声问道:“你们是汉人吗?” 当中有个人微微颔首,用清晰的汉语回答道:“对,我们是大列国送来和亲的。” 克温赛提微微皱眉,心中涌起诸多疑惑。她旋即换回虹提语言,转头问布德长老:“这些人是中国公主吗?”布德长老恭敬地低下头,然后点点头说道:“对,公主殿下。每个部族都有些中国公主,但是塔塔部最多。” 克温赛提听完布德长老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她再次用汉语问道:“你们是公主,孤也是公主,刚才为什么你们趴在地上,而孤却站着?”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好奇,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几个汉人女子。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对这种不同待遇的思索,仿佛在探寻着这背后所隐藏的文化差异与政治考量。 那几个汉人女子面面相觑,片刻后,其中一位较为年长的女子微微欠身,恭敬地回答道:“公主殿下,我们虽同为公主,然所处之地不同,境遇亦不同。您是虹提国备受尊崇的公主,而我们远嫁和亲至此,入乡随俗,自当遵循此地之礼。此地以如此之礼迎接尊上,我们不敢有违。” 克温赛提听后,微微皱眉,陷入沉思。她踱步来回,良久,缓缓说道:“和亲之路,诸多不易。既如此,孤也不好强求你们改变。但孤以为,公主之尊,不应因地域而有太大差别。”说完,她轻叹一声,又看向那几个女子,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似有怜悯,又有感慨。 克温赛提说完那番话后,微微停顿了片刻,似在思索着什么。随后,她又回过头来,目光投向布德长老,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期待,问道:“长老,景城里的克里姆林(行宫)在哪?孤有些乏了,想去休息休息。” 布德长老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公主殿下,景城的克里姆林在城东方向,老臣这就派人护送公主前往。” 克温赛提微微点头,在众人的簇拥下朝着城东方向离去。 克温赛提在前往克里姆林的路上,一边缓缓前行,一边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她心中暗自想道:如今,大列国送来的中国公主,数量上不比汉唐时期的时候少。如此众多的和亲公主来到虹提国,究竟该如何对待她们呢? 这个问题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她的眼神时而迷茫,时而又闪过一丝决断。她深知这些女子背井离乡,远嫁而来,她们的命运与国家的政治格局紧密相连。 第4章 克里姆林 克温赛提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前行,终于到达了那令人瞩目的红场。这里,乃是克里姆林前的广场,在虹提国,所有克里姆林前的广场都被称作红场。 景城的红场,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景象着实令人震撼。它的规模比都城的国会拉尔门特宫前的广场还要宏大,那广阔的面积仿佛能容纳下整个世界的喧嚣与繁华。 红场之上,铺设着整齐而精美的石板,每一块石板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和历史的沉淀。 周围的建筑巍峨耸立,与红场相得益彰,共同营造出一种庄严肃穆而又大气磅礴的氛围。那宏伟的气势,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仿佛置身于一个神圣而不可侵犯的王国之中。 “布德部,现在是不是最富有的部族了呢?瞧瞧这红场,如此之大。”克温赛提一边在红场的边缘缓缓行走着几步,一边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带着审视与思索。她的脚步轻盈而优雅,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此时,她停下脚步,微微扬起下巴,将目光投向景城的克里姆林。 不等布德长老来得及回答,克温赛提便又微微抬起手指,指向那宏伟的克里姆林,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质问。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在空气中回荡:“国主也不来景城,你们这克里姆林却修得如此漂亮,究竟是为何呢?”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克里姆林,仿佛要从那巍峨的建筑中寻找到答案。 布德长老一听公主发问,心中一紧,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回公主殿下,这克里姆林乃是专门为您而修。为的是在您前来游玩之时,能够有一个舒适的地方歇脚。公主殿下身份尊贵,我们布德部上下一心,希望能为公主殿下提供最好的环境,以表达我们对公主殿下的敬重与爱戴之情。”布德长老的语气极为诚恳,脸上满是谦卑与忠诚。他微微低垂着头,等待着公主的回应,心中忐忑不安,生怕自己的回答不能令公主满意。 克温赛提微微颔首,神色稍缓,说道:“嗯,孤要休息。你前面带路吧。”她的话语简洁明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此时,克温赛提的心里暗自思忖着,估计不管谁来,布德长老都会这般说辞吧。不过也罢,先休息休息,养精蓄锐,准备和艾哈域清签订盟约。 布德长老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随即转身,领着克温赛提向克里姆林走去。当他们踏入克里姆林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令人惊叹不已。克里姆林里金碧辉煌,璀璨的光芒仿佛能照亮整个世界。那华丽的装饰、精美的雕刻,无不彰显着极致的奢华与尊贵。珠光宝气四溢,宝石的光芒闪烁着,如同繁星点点。 克温赛提缓缓步入克里姆林,目光流转之间,满是惊艳之色。她微微驻足,而后开口说道:“国主的伊姆帕宫,相比之下,也不如你们布德部所修的这座克里姆林这般精美绝伦呀。”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感慨与赞叹,眼神中流露出对这座宏伟建筑的欣赏与钦佩。 布德长老一听公主此言,心中顿时一紧,连忙躬身说道:“公主殿下,这克里姆林怎敢与国主的伊姆帕宫相比。国主之宫乃是整个虹提国的核心象征,我们布德部修建这克里姆林,不过是为了能在公主殿下偶尔驾临时,有一处能略表我们敬意与忠诚之所。公主殿下千万莫要如此比较,以免折煞了我们布德部。” 克温赛提微微摆手,说道:“长老不必紧张,孤也只是随口一说。这克里姆林确实修建得极为用心,孤能感受到你们的诚意。”说完,她继续打量着周围金碧辉煌的装饰,心中对布德部的实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侍从匆匆赶来,在布德长老耳边低语了几句。布德长老脸色微微一变,随即上前向克温赛提禀报道:“公主殿下,刚刚收到消息,突罗国国王艾哈域清的队伍距离边境还有一天的时间,预计明天到边境,后天早上正式进入景城。” 克温赛提眼神一凝,说道:“传令下去,做好迎接准备,务必确保艾哈域清国王到来之时,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此次景城盟约,对我们虹提国至关重要,不可有丝毫差错。” 布德长老神色略显凝重,又张口说道:“公主殿下,此次突罗国国王艾哈域清前来,不只有那盛大的仪仗队,还有,还有……”说到此处,布德长老似乎有些犹豫,话语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克温赛提听完布德长老这欲言又止的话语,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她微微眯起双眸,试探地问了问:“是不是还有作战部队?”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种敏锐的洞察力和冷静的判断力。 布德长老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公主殿下英明,确实有作战部队一同前来。老臣刚刚得到消息,那作战部队规模大概三万左右,不容小觑。老臣担忧这其中恐有变数。” 克温赛提听完布德长老的话,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缓缓伸出手,拿起一颗葡萄,下意识地轻轻揉挲着。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低声说道:“孤此次只带了阿依努儿和两百军士前来景城。而那突罗国国王艾哈域清竟然带了三万部队。这般巨大的实力差距,孤该怎么办呢?”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在这突如其来的压力面前,心中充满了不安与迷茫。 她微微垂下眼眸,看着手中的葡萄,仿佛在从那小小的果实中寻求着答案。 “公主殿下,两百就两百,两百人也可先下手为强。”阿依努儿急忙张嘴说道,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果敢与坚毅。 克温赛提一听,连忙摆了摆手,赶紧说道:“不可,万万不可。阿依努儿,你要知道,艾哈域清带来的那三万军队,其力量绝对不容小觑。咱们这区区两百人,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够塞牙缝的。而且,依我看来,他们此次前来估计也不是为了打仗。倘若我们贸然行动,只会将局面变得更加糟糕,甚至可能引发不可挽回的后果。”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谨慎与担忧,目光中透露出深思熟虑后的沉稳。 “阿依努儿,你我两人两骑,明日便到边境处等着艾哈域清,仔细观察一番,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克温赛提缓缓放下手中那颗被揉挲许久的葡萄,目光坚定地看着阿依努儿说道。 克温赛提与阿依努儿在那金碧辉煌的克里姆林用过一顿丰盛的好酒好菜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养精蓄锐。 然而,心中怀着对即将到来之事的忧虑与期待,这一晚她们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天天还未亮,那墨色的天幕仍笼罩着大地,星辰还在天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克温赛提和阿依努儿便已整装待发,匆匆赶到了景城以东的边境。 这里是广袤的戈壁滩,黎明时分的戈壁异常寒冷,那刺骨的寒风如利刃般刮过脸庞,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但克温赛提和阿依努儿却全然不顾这严寒,她们静静地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耐心地等待着艾哈域清的到来。 那两匹骏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凝重情绪,不安地打着响鼻,蹄子在沙地上轻轻刨动着。 第5章 戈壁滩前奏 黎明的光芒宛如一把锐利的宝剑,缓缓地划破那如墨般浓稠的黑夜。渐渐地,那深沉的夜色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抹逐渐明亮起来的晨曦。 就在这时,艾哈域清的仪仗队也如同从梦境中浮现一般,缓缓地出现在遥远的地平线处。那庄重而华丽的队伍,在初升太阳的映照下,仿佛带着一种神圣的光辉。 克温赛提和阿依努儿静静地骑在马上,她们的面容被那跟随着艾哈域清一同到来的太阳温柔地抚摸着。金色的阳光如同一层细腻的面纱,轻轻地覆盖在她们的脸上。 她们或许并不如传统意义上的柔美女子那般娇柔婉约,但这金色的面纱却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们身上那独特的英气。她们的眼神坚定而锐利,如同璀璨的星辰,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在天空之上,突罗国有两双敏锐的眼睛瞬间发现了她们两人。克温赛提微微抬眸,目光中闪过一抹灵动的光彩,随后她轻轻向阿依努儿示意。 阿依努儿立刻会意,她那矫健的身姿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反应。只见她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稳稳地站在了马背上。她的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与那骏马融为一体。紧接着,阿依努儿伸手握住那把精致的弯弓,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显示出她强大的力量。 她眼神专注而坚定,力挽弯弓,只听得“腾、腾”两声清脆而有力的声响,两支利箭如同闪电般划破长空。那箭势如破竹,精准无比地射中了在天空中翱翔的两只金雕。 那两只金雕在利箭的冲击下,如落叶般从空中飘落,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两道坠落的金色光芒。 那两只金雕的骤然陨落,如同两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让艾哈域清的仪仗队陷入一片沸腾之中。 仪仗队中的近卫们个个神色紧张,迅速搭弓准备瞄准,他们的目光如利剑般扫视着四周。然而,当他们的视线落在克温赛提和阿依努儿两人身上时,心中却又泛起一丝疑虑。 毕竟,此时她们与仪仗队尚有一段距离,而他们手中的弓箭射程远远不够触及到那里。于是,这些近卫们在心中暗自揣测,以为这金雕的坠落并非是她们二人所为。 与此同时,阿依努儿从怀中掏出一对精致的耳塞,恭敬地递给克温赛提。克温赛提微微颔首,伸手接过耳塞,缓缓地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随后,她熟练地操纵着马儿,缓缓地走到阿依努儿的身后。阿依努儿深吸一口气,运足了力气,开口大喊道:“虹提国朱红公主殿下,在此迎接突罗国国王陛下!”她的声音如狮吼一般响亮,在这广袤的戈壁滩上回荡着。 一遍又一遍,那雄浑的喊声仿佛具有穿透一切的力量。她接连大喊了三遍,那声音之洪亮,连五十里外的胡狼都听到了。 那些原本在沉睡中的胡狼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醒,它们惊慌失措地起身,四处寻找能够挡住这巨大声音的掩体,以便继续睡觉。 在这寂静的戈壁滩上,阿依努儿的喊声仿佛成为了唯一的主宰,彰显着虹提国公主的威严与气魄。 在那装饰华丽的马车之中,艾哈域清正微微闭着双眸,陷入沉思之中。然而,阿依努儿那洪亮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瞬间传入他的耳中。 艾哈域清猛地睁开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他缓缓地从马车里走了出来,身姿挺拔如松。 他微微眯起双眸,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那目光仿佛能够穿透遥远的距离,直达克温赛提和阿依努儿所在之处。 片刻之后,艾哈域清收回目光,转头对身边的侍从说道:“速速渡河,待抵达河对岸后,即刻扎营。” 艾哈域清的仪仗队在接到命令后,立刻行动起来,展现出了极高的效率和纪律性。他们迅速地开始渡河,那场面犹如一幅宏大的画卷。 士兵们井然有序地忙碌着,驾驭着马车,驱赶着牲畜,小心翼翼地趟过河流。河水在他们的脚下流淌,泛起层层涟漪,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故事。 当仪仗队成功渡河后,他们便迅速地在河对岸选择了一处合适的地点扎营。营帐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旗帜在风中飘扬,整个营地充满了紧张而又有序的氛围。 与此同时,艾哈域清带来的三万部队却并未过河,他们在突罗国的河岸扎下营来。这三万大军犹如一道坚固的壁垒,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士兵们严阵以待,目光警惕地注视着河对岸的情况。他们时刻保持着高度的戒备,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 那一片黑压压的营帐,仿佛是一座沉默的钢铁堡垒,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他们的存在,不仅是对艾哈域清的有力支持,更是对河对岸未知情况的一种威慑。 阿依努儿和克温赛提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一情况,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审视与思索。阿依努儿微微眯起双眸,抬起手指向那座刚刚扎下的大营,对克温赛提说道:“公主殿下,您看,他们的重骑兵所穿的也是板甲,不过数量并不多。” 克温赛提看着艾哈域清的大营说道:“是,板甲对手工业的要求太高,他们的手工业,不如我们,所以板甲不多。” 两人指着艾哈域清的大营,从布置说到纪律,从埋锅造饭说到巡逻警备。 就在克温赛提和阿依努儿专注地观察着艾哈域清的大营并热烈讨论之时,一个突罗国的内臣骑着一匹骏马疾驰而来。那匹马毛色亮丽,四蹄飞扬,扬起阵阵尘土。待马儿靠近,内臣利落地翻身下马,动作娴熟却又带着一丝匆忙。随后,他恭敬地双膝跪地,以头触地,行着庄重的跪拜之礼。 接着,这个内臣右手捂住心脏,对克温赛提表示尊敬,用虹提语言开口说话。 他的虹提语言虽然较为熟练,但仔细听来,仍能察觉出其中存在着一些小错误。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在这广袤的戈壁滩上回荡:“我们草原上最伟大的、最善良的王,艾哈域清陛下,诚挚地邀请戈壁滩上最勇敢、最美丽、最有智慧的公主,克温赛提殿下,到大营里去享用早饭。陛下对公主殿下的亲自迎接深感兴奋,特命小臣前来相请,望公主殿下赏光。”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敬意和期待,眼神中也流露出对公主的尊崇之情。 克温赛提静静地听完这位内臣的邀请后,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根本听不出来一点杂味的突罗语言缓缓地跟这个内臣说道:“你且听好,你们背后那片阴沉的乌云,看上去极有可能会降下雨水。而孤,乃是戈壁滩上的神鹰,孤的羽翼高贵而圣洁,孤不想让雨水打湿孤的羽毛,那会让孤失去翱翔天际的灵动与威严。唯有等那阴云散去,确保孤的羽毛不会被雨水打湿之时,孤会扇动翅膀前往你们的大营。” 那个内臣听完克温赛提的话语后,再次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他的动作庄重而规范,尽显对克温赛提的敬重。 随后,他迅速翻身上马,掉转马头,朝着艾哈域清的大营疾驰而去。那匹马儿在戈壁滩上如风一般奔驰,扬起阵阵沙尘。 不多时,河岸上的部队开始有了动作。只见他们有条不紊地拔营起寨,士兵们忙碌地收拾着营帐和装备。整个过程井然有序,没有丝毫的混乱。 部队缓缓退去,就像潮水般逐渐远离河岸。他们的身影在戈壁滩上渐行渐远,留下一片空旷的土地。 克温赛提静静地看着部队的后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思索。她微微颔首,似乎对眼前的局势有了新的判断。 随后,她转头看向阿依努儿,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 接着,她们一起骑上骏马,缓缓地往艾哈域清的大营走去。她们的身影在戈壁滩上显得格外优雅,骏马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目的地前进。 第6章 戈壁滩早饭 艾哈域清身姿挺拔地站在大营门口,他的目光如炬,远远地望着前方。当他看到克温赛提的身影逐渐靠近时,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暖的微笑。他抬起手,轻轻地招了招,用洪亮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草原的神鹰,为何今日飞到这戈壁滩上来了呢?是被这片广袤大地的神秘所吸引,还是另有缘由呢?”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仿佛在等待着克温赛提给出一个精彩的答案。 克温赛提听完艾哈域清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她迅速飞身下马,动作轻盈而优雅,如同一只灵动的蝴蝶。她稳稳地落在地上,然后抬起头,直视着艾哈域清,缓缓地说道:“虹提的神鹰,不能仅仅在草原上享受安逸与舒适,还需到这戈壁滩上来历练历练。只有经历了各种艰难险阻,才能让羽翼更加丰满,眼神更加锐利。不知突罗的王,自龙城与神鹰分别以后,有没有长出更锋利的爪子,更坚硬的喙来呢?是否在这段时间里,变得更加勇猛与睿智呢?”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挑战与期待,仿佛在考验着艾哈域清的实力与智慧。 艾哈域清听完克温赛提的话语,不禁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豪迈,仿佛能穿透云霄,在整个戈壁滩上回荡。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与自信,眼神中闪烁着光芒。随后,他伸出手,优雅而庄重地示意克温赛提进入大帐。在做这个动作的同时,他开口说道:“寡人的利爪特意为公主抓来了一些肥美的黄羊,寡人的坚喙也为公主叼来了一些醇厚的酸奶。还请公主进帐尝尝,看看是否合公主的口味。”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热情与诚意,让人感受到他对克温赛提的尊重与欢迎。 克温赛提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随后,她与阿依努儿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飞身下马。她们的动作轻盈而敏捷,如同两只优雅的蝴蝶落在地上。接着,她们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大帐走去。 在行走的过程中,当克温赛提与艾哈域清并排而行时,她微微侧过头,目光平静地看向艾哈域清,缓缓开口说道:“大王乃是来客,而孤是来迎接大王的。在这种情况下,到大王帐中吃饭,恐怕不太合适吧。”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矜持与礼貌,既表达了对艾哈域清的尊重,又强调了自己的立场。 艾哈域清听完克温赛提的话后,微微扬起嘴角,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温和的光芒。他缓缓开口说道:“唉,公主啊,你我之间其实也是亲戚嘛。虹提国主乃是我的舅舅,而你呢,自然就是寡人的表妹了。今日,我们暂且不谈国事,就当是一场亲戚之间的聚会,你看这样如何呢?”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亲切与诚恳,仿佛真的只是在与一位许久未见的亲人交谈。 克温赛提原本已经有了停下脚步的打算,然而此刻,她的想法却发生了转变,那原本欲要停滞的脚步重新开始行动起来。她的右手紧紧地把住腰间的弯刀,那弯刀的刀柄在她的手中显得格外坚实。她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与质疑。随后,她开口说道:“亲戚聚会,就只有咱们两个人吗?而且,你刚才可是还带着规模不小的部队呢。这可与你口中所说的亲戚聚会不太相符吧。”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强烈的质问语气,仿佛在要求艾哈域清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艾哈域清缓缓走近那座宏伟的大帐,大帐的门帘微微低垂着,似乎在诉说着某种神秘的故事。艾哈域清抬起他那有力的手臂,轻轻地拨弄着门帘,动作优雅而从容。 在这个过程中,他微微侧身,将目光投向克温赛提,用温和而坚定的语气说道:“公主莫要疑虑。那方才你所见的部队乃是换防之军。你们虹提国在这戈壁之地没有边军驻守,然而寡人的边境却是处处设防,层层守卫。所以,公主完全不必担心。本王绝无恶意,今日只是单纯地希望与公主相聚,共话亲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与善意,仿佛要将所有的疑虑都一一化解。 克温赛提微微颔首,那动作优雅而从容,似是同意了艾哈域清的话语。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跟着艾哈域清一同走进大帐。开口说道:“只有酸奶和黄羊肉可不行,得煮点奶茶,还有炒米。” 艾哈域清听完克温赛提的话后,脸上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他抬起手,指着桌上的小火炉说道:“你看,那里有啊,可不止有奶茶和炒米哦,还有美味的牛肉干呢。”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仿佛在展示自己为这场聚会所做的精心准备。 克温赛提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小火炉上正煮着热气腾腾的奶茶,旁边摆放着一盘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炒米和一碟色泽诱人的牛肉干。她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然后径直走到那个桌子前。 游牧民族的桌子相较于平常的桌子显得很矮,克温赛提自然地坐在桌子前的小板凳上。她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加舒适,随后微笑着看向艾哈域清,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说道:“多谢大王的款待,孤对此十分感谢。大王的细心安排让孤感受到了您的热情与诚意,在这戈壁滩上能有这样一场温馨的聚会,实乃幸事。” 艾哈域清也面带微笑,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过去,在克温赛提对面坐下。此时的他仿佛放下了一国之君的威严,完全沉浸在这轻松的氛围中。他与克温赛提之间,真的是一点国事都不谈,只是围绕着一些家长里短的话题展开交流。他们聊起了草原上的四季变化,聊起了儿时的趣事,聊起了各自生活中的点滴琐碎。那场景,丝毫不像两国首脑在进行严肃的对话,倒真的像是许久未见的亲戚见面,充满了亲切与温馨。 两人就这么愉快地聊着,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忽然,克温赛提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略微有些感慨。她缓缓说道:“我妈和我都有点像亲戚,成年以前都没见过。” 说罢,她的目光看向艾哈域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接着,她端起面前的酸奶,轻轻喝了一口,然后又说道:“孤第一次见大王,比第一次见孤的母亲还要早呢。” 艾哈域清听完克温赛提的话后,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后缓缓说道:“这虹提国眼看快要尽在公主手中了吧,待到那时,公主大权在握,想见母亲岂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又似乎带着一丝试探,那语气平稳却又仿佛暗藏玄机。 克温赛提听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从容的微笑,轻声回应道:“现在也能。” 她的回答简洁而自信,透露出一种对自身能力和地位的笃定,那微笑中似乎还隐藏着更深层次的含义,让人难以捉摸。 此时的艾哈域清低下头,发出一阵闷声笑,那笑声中似乎包含着多种情绪,有对克温赛提回答的意外,也有对当前局势的一种了然于心。随后,他抬起头,目光看向帐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断。他转过头看向克温赛提,说道:“明天早上寡人进城,咱们正式交涉盟约,可否?” 克温赛提听闻,立刻站起身来,她的身姿挺拔而端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直视着艾哈域清,毫不犹豫地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明早孤在城门迎接,现在告辞了。” 她的语气坚决而有力,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正式交涉的期待和准备。说完,她微微欠身,行了一个简单的礼节,然后转身向帐外走去。 艾哈域清亲自将克温赛提送出大营,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克温赛提的身影。直到克温赛提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上,他依旧凝视着那个方向,久久没有收回视线。那远去的身影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和期待,让他的心中涌起诸多思绪。 良久,他缓缓回过头来,眼神中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与决断。他看向身旁的内臣,语气沉稳地说道:“明天早上,留下一部分人在此驻守营地,确保营地的安全与秩序。其余的人随寡人进城,此次进城事关重大,不得有丝毫马虎。” 内臣连忙点头称是,领命而去,开始着手安排各项事宜。 与此同时,克温赛提也在与阿依努儿进行着安排部署。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目光灼灼地看着阿依努儿说道:“明天,我们要让火车展示出其强大的力量和惊人的速度,务必让艾哈域清真切地感受到我们的实力。只有这样,才能促使他与我们达成合作。若能成功达成合作,那么在后续确定疆土的时候,我们也能拥有更多的余地。” 阿依努儿神色严肃,认真聆听着克温赛提的每一句话,随后坚定地回答道:“公主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确保明日之事万无一失。” 克温赛提微微点头,心中对明天的会面充满了期待与决心。 第7章 铁轨外交 为了那至关重要的盟约,双方都投入了巨大的精力,整整耗费了一天的时间进行精心准备。终于,时光流转,几近黄昏时分,天边被染成了一片绚丽夺目的橙红色,宛如一幅壮丽的画卷。克温赛提身着华丽的服饰,英姿飒爽地骑马来到景城城北。 刚到此处,一座巨大的石头便映入她的眼帘,那石头已然庞大到不能仅仅称之为石头了,简直可以说是一座巍峨耸立的小山。它高达几十丈,长度更是绵延二里地,宛如一个沉睡的巨人横卧在大地之上,给人一种强烈的震撼感。 克温赛提目光坚定地凝视着这座巨石,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期待,有紧张,也有一丝决然。她缓缓从腰间抽出那把锋利无比的弯刀,弯刀在她手中散发着一种冷冽的气息。她将弯刀举至眼前,对着它自言自语道:“今日,孤为了两国之盟约,为了国家之未来,在此做出重大抉择。如果孤的预想能够成真,那么你就劈开这巨石吧,以此来证明孤的决定是正确的。” 那精钢打造的弯刀,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金光,仿佛被赋予了神秘的力量。克温赛提猛地抬起手臂,就在这一瞬间,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那闪电如同一把利剑,撕裂了黄昏的宁静。紧接着,闪电与克温赛提手中的弯刀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同时狠狠地劈向巨石。 刹那间,天地间仿佛被这强大的力量所震撼,一声巨响如惊雷般炸开。巨石在弯刀和闪电的合力攻击下,剧烈地炸裂开来,无数的石块四处飞溅。而在巨石的中间,赫然裂出一道深邃的缝隙,那缝隙之中似乎隐藏着某种神秘的空洞。 随着时间的推移,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坚硬的岩石开始慢慢融化,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化作炽热的岩浆缓缓流动。而这些岩浆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都朝着中心汇聚而去。渐渐地,当巨石被劈中的那一节的高度,缓缓降低到半人高时,克温赛提终于看清了全貌。原来,在岩石的中心竟然有一个空洞,所有的岩浆都静静地停留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克温赛提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震撼的一幕,她的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喜与欣慰。那巨石在弯刀与闪电的合力之下炸裂,岩浆缓缓流动最终汇聚于中心空洞的景象,让她的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强烈的成就感。 这一幕仿佛是上天给予她的回应,意味着她在这场盟约的决策中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看着这神奇的景象,她的心里还算高兴,毕竟自己的疑虑与困惑在这一刻得到了明确的答案。 而在另一边,艾哈域清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的目光不时地望向远方,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他的心中一直在盘算着,与虹提国的盟约,是否真的能够让突罗国获得发展的机会。 艾哈域清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王者风范,那强大的气场仿佛能够笼罩整个天地。无论面对多么重大的事情,他的内心都不会涌起丝毫的惧怕之意。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如同浩瀚的星空,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勇气。那高大挺拔的身姿,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一种沉稳而可靠的感觉。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阻挡他前进的步伐,没有什么挑战能够让他退缩畏惧。 这盟约之事,虽关系重大,但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国家发展中的一个重要节点而已。他深知,此事需谨慎对待,不可草率决定。得等到明天进了景城,与克温赛提进行详细的商谈,共同探讨两国的未来走向与利益平衡。只有通过深入的交流与沟通,才能做出最明智的决策。 而在今天晚上,他决定先放下这些思虑,好好地睡上一觉。他明白,只有保持充足的精力和清晰的头脑,才能在明天的会谈中发挥出自己的最佳水平。他相信,自己的智慧和决断力,一定能够为突罗国带来更加美好的未来。于是,他缓缓地回到自己的营帐,在宁静的氛围中,准备进入梦乡,为明天的重要时刻养精蓄锐。 一夜过去,克温赛提沉浸在美梦中,那梦境如诗如画,仿佛为她带来了无尽的希望与力量。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时,她几乎与艾哈域清同时从睡梦中醒来。克温赛提身着华丽的服饰,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景城东门。她登上城门楼,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的一切,那威严的气势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她转头看向布德长老,语气沉稳地说道:“艾哈域清来到虹提商讨盟约,你可知道该怎么办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希望布德长老能给出一个令她满意的答案。 布德长老听到公主的问话,连忙低下头,神色中带着几分慌乱。他急忙说道:“应当屏退百姓,清理道路,去除障碍,让突罗国国王顺利进城。”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对自己的回答没有十足的把握。 克温赛提听完布德长老的话,缓缓闭上双眼。她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仿佛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过了片刻,她再次看向布德长老,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要这样做。让百姓们出来夹道欢迎,要把他的队伍挤得在能动和不能动之间,恰到好处。而且这次先去火车站,让他见识一下我们的实力。然后再去克里姆林。你中午的时候安排你们部族中能说会道的人,还有中国的公主和她们的丈夫,一起到克里姆林,和孤一起陪艾哈域清进行午宴。” 布德长老听完克温赛提的吩咐后,神色一凛,心中深知此事的重要性。他连忙躬身行礼,随后赶紧转身去按照克温赛提的计划安排各项事宜。他的脚步匆忙而坚定,仿佛在与时间赛跑,力求将每一个细节都做到尽善尽美。 与此同时,艾哈域清的队伍也已准备完毕。艾哈域清站在华丽的马车旁,刚想进入马车,可就在那一瞬间,他突然停顿了一下。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仿佛在考虑着即将开始的行程所代表的重大意义。随后,他缓缓地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冠,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庄重。 接着,他在马车外面摆上一个精致的凳子,稳稳地坐在凳子上。他的身姿挺拔,散发着王者的威严。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坚定地看向远方,开口说道:“出发。”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如同洪钟一般在空气中回荡。不多时,艾哈域清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到达了东城门门口。那巨大的城门在众人的期待中缓缓打开,沉重的门轴转动着,不停发出低沉而悠长的声响,仿佛是在以一种独特的方式诉说着欢迎之意。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 此时,克温赛提优雅地走出城门。她妆容精致无比,每一处细节都经过精心雕琢,恰到好处地凸显出她的美丽与高贵。她的配饰更是考究,每一件都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与她的华丽礼服相得益彰。那礼服上绣满了精美的图案,用的是最上乘的布料,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绚丽的色彩,仿佛是一件艺术品,让人惊叹不已。 艾哈域清看到克温赛提的那一刻,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艳。他轻轻走下车来,动作优雅而从容。两人在城门下相对而立,随后同时微微俯身叩拜一下,以此表示礼貌,这一动作尽显他们的优雅与风度。 克温赛提拜完以后,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说道:“请突罗国王先入城游览。” 艾哈域清也微笑着回应道:“请朱红公主领路。” 克温赛提身姿轻盈地跨上骏马,她轻轻一抖缰绳,到了队伍的最前方,以一种优雅而自信的姿态引领着艾哈域清的队伍缓缓进城。 当他们进入城中,只见大道两边早已站满了热情洋溢的百姓。百姓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喜悦,他们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队伍,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欢呼声此起彼伏,如同汹涌的浪潮一般,一浪高过一浪;喝彩声更是不绝于耳,那声音洪亮而激昂,仿佛要冲破云霄。百姓们纷纷向前拥挤着,使得原本宽阔的道路变得越来越窄。 艾哈域清置身于这热闹非凡的场景之中,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他不断地向着周围的百姓挥手示意,那动作优雅而自然,尽显王者的亲和风范。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却充满了好奇。他暗自思忖着,这接下来是先到哪里,再到哪里呢?毕竟昨天也没详细说明啊。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思索之色,目光不时地望向走在前方的克温赛提,期待着她能给出一些指引。 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队伍缓缓前行,慢慢地就走到了火车站。克温赛提轻盈地翻身下马,动作流畅而优美。艾哈域清见此,也连忙下车,他的动作沉稳而庄重。叶温赛提开口说道:“大王,这就是景城的火车站,里面的火车拉货还多,速度还快。” 艾哈域清听完叶温赛提的话语之后,眼中顿时露出一抹好奇的神色。他微微扬起头,目光专注地看着那宏伟的火车站,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探索欲望。随后,他缓缓开口说道:“那寡人定要进去看一看。”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期待,仿佛一个即将开启神秘宝藏的探险家。 众人跟随艾哈域清一同走进火车站。刚一进入,便看到铁轨上的火车正在缓缓行动。那巨大的火车头犹如钢铁巨兽一般,拖着长长的车厢,发出低沉的轰鸣声。烟囱中不断冒着淡淡的烟雾,那烟雾袅袅升起,在空气中渐渐飘散,为整个场景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氛围。火车的车轮与铁轨摩擦发出的“哐当哐当”声,仿佛是一首有节奏的乐章,在火车站内回荡着。 “这就是火车呀,可真是长呢。”艾哈域清发出一声惊叹,双眸紧紧地盯着这辆钢铁铸就的庞然大物。他的眼神中满是好奇与震撼,仿佛在审视着一件来自天外的神奇之物。那火车静静地卧在铁轨之上,散发着一种强大而神秘的气息,让艾哈域清不由自主地沉浸在对它的思索与感慨之中。 克温赛提看着艾哈域清那惊讶的模样,不禁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轻声说道:“这是拉着车厢的状态,若是没有车厢,其实也并不是很长呢。”她的语气轻柔而平静,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对火车的熟悉与自信。 艾哈域清怀着强烈的好奇,缓缓走近一些,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火车拉着的车厢之上。他仔细地数了数,那车厢竟有十多节之多,犹如一条蜿蜒的钢铁巨龙。每一节车厢都散发着厚重的工业气息,给人一种强大而坚实的感觉。艾哈域清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随后,他抬起手指,指向那威武的火车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问道:“是这个东西拉着后面的那些行动吗?”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渴望从克温赛提那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克温赛提微微颔首,轻点了一下头,说道:“对,这个叫车头,它是整个火车的动力来源。后面的那些则叫车厢,主要是用来装载货物的。现在这里装的是铁矿石,要送到钢铁厂去进行加工处理。”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清晰地解释着火车的构造和用途。 艾哈域清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疑惑之色,他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满是怀疑地问道:“这一个车头,当真能拉动后面那么多车厢吗?寡人着实有些不信。”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火车头和那长长的车厢,眼神中充满了质疑与好奇。在他的认知中,如此庞大的车厢数量,仅凭一个车头来拉动,似乎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 克温赛提听完艾哈域清的话,却一句话没说。她只是静静地抬起一只手,那动作优雅而果断。只见火车司机在驾驶室里迅速地拨动操纵杆,顿时,一阵震耳欲聋的汽笛声轰然响起。那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裂开来,艾哈域清似乎有些受到惊吓一样,身体微微一颤。然而,下一刻,火车却缓缓开动了起来。那巨大的车轮开始缓缓转动,带动着长长的车厢,一点一点地向前移动。 随着火车缓缓开动,艾哈域清心中的震惊与怀疑依旧未消。他看着那庞大的火车,突然灵机一动,大声说道:“公主,寡人有一想法。寡人的战马乃千里良驹,今日不如就让寡人的战马与这火车比一比速度,看看究竟是寡人的战马迅疾,还是这钢铁之物更为厉害。” 克温赛提微微一愣,随即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大王既有此兴致,那便如大王所愿。” 克温赛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迅速跑上驾驶室。她的步伐轻盈而坚定,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决心。进入驾驶室后,她立刻对司机说道:“解开车厢链接,和那匹战马比比速度。”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透露出一种强烈的自信和挑战的意味。 司机听完,毫不犹豫地点头称是。他的眼神中也燃起了一丝兴奋的火焰,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比试充满了期待。随后,他迅速跳下车头,动作敏捷而熟练。他径直走到车头煤水车后面,先是关上刹车气阀,确保火车在解开车厢链接时的安全。接着,他熟练地断开管道,然后拉起锁提杆。令人惊讶的是,车头竟然在没有车厢的拖累下,向前缓缓走了一段距离,仿佛在展示着它即将爆发的力量。 而此时的克温赛提已经稳稳地坐在主司机位置上。她的表情专注而认真,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一手把住节流阀,一手把住制动杆,控制火车。 克温赛提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专注与坚定,她缓缓推动节流阀。随着她的动作,火车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开始慢慢地向前移动。车轮在铁轨上滚动,起初速度并不快,但逐渐稳定地走出了一段距离。 当火车与艾哈域清的战马并排时,克温赛提精准地拉回节流阀,同时迅速推动制动杆。她的动作熟练而果断,仿佛经过了无数次的练习。在她的操控下,车头稳稳地停下,没有丝毫的晃动。 随后,克温赛提转头对副司机说道:“添煤,多添点。” 副司机用力地踩下踏板,发出 “哐当” 一声响,随后他转头看向燃烧室,目光中带着一丝谨慎和专业的审视。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后,抬起头来对克温赛提说道:“公主,不能再添了,您看这燃烧室里面已经满满当当。”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诚恳和对工作的负责态度,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指了指燃烧室的位置,以强调情况的真实性。 艾哈域清稳稳地骑跨在那匹神骏非凡的战马上,目光如炬地看向克温赛提,大声喊道:“准备好了吗?” 他的声音雄浑有力,仿佛能穿透整个空间,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兴奋感和昂扬的斗志。 克温赛提坐在火车的驾驶室中,听到艾哈域清的呼喊后,嘴角微微上扬,自信地比了个可以的手势。她的眼神明亮而坚定,透露出满满的期待和跃跃欲试的兴奋。 艾哈域清见此,迅速低下身子,将整个身体与战马紧密贴合,双手紧紧地拉住缰绳,那缰绳在他手中仿佛是掌控速度的关键。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挑战,它微微低下头,颈部的肌肉紧绷起来,强健的四肢有力地抓着地面,蹄子不停地刨动着,发出 “哒哒” 的声响,做出了准备全力冲锋的姿态。它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前方,透露出一股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气势,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它即将在这场速度的较量中展现出自己的非凡实力。 克温赛提轻轻拉动汽笛,“呜 ——” 一声悠长而清脆的汽笛声响起,划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她透过驾驶室的窗户,与艾哈域清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在艾哈域清的眼神里,清晰地透露出开始的强烈意愿,那是一种对速度与胜利的渴望。克温赛提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用力拉响汽笛,“呜 ——” 这一次汽笛声更加响亮、尖锐,仿佛是一道划破长空的闪电,瞬间点燃了比赛的激情。 随着克温赛提猛拉汽笛,比赛正式开始。艾哈域清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大喊一声:“驾!” 战马如同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扬起一片尘土。它的鬃毛在风中飞舞,四蹄有力地蹬踏地面,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和速度。艾哈域清伏在马背上,眼神专注而坚定,他紧紧地握着缰绳,感受着战马的节奏,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以减少风阻,让战马能发挥出最大的速度。 与此同时,火车也在克温赛提的操控下缓缓启动。她熟练地推动节流阀,火车头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烟囱中喷出浓浓的黑烟。车轮开始快速转动,与铁轨摩擦发出 “哐当哐当” 的声响。 比赛伊始,艾哈域清凭借着战马出色的爆发力和起始的迅猛冲劲,一开始便占尽了优势。他骑在战马上,如同一道闪电般疾驰而出,在那短暂的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甩在了身后。那匹战马嘶鸣着,尽情地展现着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四蹄翻飞,扬起阵阵尘土,一时间风光无限。 然而,火车的力量显然更为强大。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到三百米的距离内,火车那强大的动力逐渐展现出了绝对的优势。它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车轮飞速转动,如同钢铁巨兽般势不可挡。在那强大的推力作用下,火车以惊人的速度飞快地超过了战马。艾哈域清尽管在马背上不断地催促着战马,试图再次发力追赶,但此时的他却再也追不上克温赛提了。毕竟,战马再怎么努力,又怎能比得上火车那源源不断的强大动力呢?它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在与火车的这场较量中,逐渐显露出了劣势。 不一会儿,火车便如脱缰的野马般跑出了很远的距离,然后缓缓地停下。当艾哈域清骑着战马追上来的时候,只见克温赛提和副司机已经在地面上忙碌地进行着操作。他们熟练地完成了对摇杆的调整,为倒车回去做好了准备。克温赛提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她那自信的笑容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比赛的结果。而副司机则专注地配合着克温赛提的操作,一丝不苟地完成着自己的任务。他们的动作流畅而熟练,显然是对火车的操作了如指掌。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火车即将按照预定的计划倒车返回,为这场精彩的比赛画上一个句号。而艾哈域清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中虽有一丝不甘,但也不得不对火车的强大性能和克温赛提的操作技术表示钦佩。 艾哈域清依然骑在那匹略显疲惫的马上,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有些急促,脸上带着几分运动后的红晕。他缓了缓气息,有些气喘地说道:“这火车,可真是又快,又有力量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叹和敬佩,目光仍不时地投向那已经停下的火车,仿佛还在回味着刚才火车飞驰而过的震撼场景。 克温赛提则面带微笑,她随手拿过一块抹布,仔细地擦了擦手上刚才在操作过程中沾上的润滑膏。那润滑膏在抹布上留下一道道乌黑的痕迹,而她的动作却十分娴熟,丝毫没有在意这些污渍。擦完手后,她抬起头,看向艾哈域清,说道:“大王的战马也是极为迅速呢,令人印象深刻。不过,此刻也已临近中午,咱们回城吃顿午饭吧。” 第8章 签订盟约 艾哈域清和克温赛提一同回到了热闹繁华的景城,随后径直前往那庄严肃穆的克里姆林。当他们抵达时,布德长老早已精心准备好了丰盛的午宴,正满心期待地等待着艾哈域清和克温赛提的到来。 克温赛提面带微笑,优雅地带领着艾哈域清缓缓进入大厅。一踏入宴会场,便看到里面站了不少人,他们皆身着盛装,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纷纷恭敬地迎接艾哈域清的到来。克温赛提从容地领着艾哈域清穿过人群,径直走向主座。在众人的瞩目中,他们二人尽显尊贵之气,缓缓落座。 克温赛提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今日午宴,诸位需知,艾哈大王因身负教义,不可饮酒。故而连孤在内,所有人皆不可饮酒,以示尊重。” 众人听闻,纷纷低头应下,整个宴会场顿时弥漫着一种庄重的氛围。 这时,艾哈域清微笑着说道:“公主,不必如此拘束,诸位若喜欢饮酒尽可畅饮,寡人虽不能饮,但也十分喜爱美酒的香气。” 他的语气亲切而随和,尽显王者的大度与包容。 克温赛提听完,立刻会意,随即改口说道:“那就依照大王所言,上酒。”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与赞赏,对艾哈域清的通情达理颇为认可。 随后,克温赛提和艾哈域清又互相礼让请坐,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礼仪风范,优雅得体,让人如沐春风。看着他们这般彬彬有礼的样子,谁又能想到克温赛提的先祖曾是奴隶,而艾哈域清的先祖竟是亡国奴呢? 克温赛提与艾哈域清,在探讨国事之时,二人的见解竟是惊人的完全一致。那种契合程度,仿佛他们的思想是相通的,相像到就好像是同一个人的话语,分别从两个人的嘴里说出一般,如此的默契令人惊叹。 在交谈的间隙,克温赛提稍微暂停了言语,她优雅地拿起餐刀,轻轻切下桌上一块鲜嫩多汁的羊肉。随后,她将目光投向那些来自中国的公主所在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对艾哈域清说道:“大王,不知在突罗国的王公贵族之中,可有与大列国通婚的男子呢?” 她的语气平和而又充满了好奇,手中还不自觉地轻轻摆弄着那块羊肉。 艾哈域清闻言,缓缓放下手中的水杯,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回忆。随后,他平静地说道:“有,每次大列与我们交战,若是他们打了败仗,就会送两个公主来和亲,以求缓和关系。”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过往历史的一种复杂情绪,既有对这种政治手段的理解,又似乎带着些许无奈。 克温赛提手里依然拿着那块羊肉,轻轻向中国公主比较多的地方挥舞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之色,说道:“那些也同样是大列的公主,他们送出来的公主数量,可不比汉朝和唐朝时期的中国少啊。孤心中有些担心,想必这些担心大王估计也有吧。”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局势的担忧和对未来的不确定感,那挥舞羊肉的动作仿佛也在强调着她内心的不安。 艾哈域清听完,若有所思地伸出食指,轻轻摸摸眉毛,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他缓缓说道:“对,寡人确实也有此担心。如今的大列,局势尚不明朗,寡人担心大列也会出现一个如汉武帝、唐太宗一样雄才大略的皇帝。若真如此,那对我们两国的局势必将产生深远的影响,不可不防啊。” 克温赛提听完艾哈域清的话后,轻轻放下手中那块还未品尝的羊肉,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而明亮,缓缓说道:“确实如此,大王。如果你我两国的国力,超过大列,那么我们便无需再惧怕大列的威胁。此次孤邀请大王前来商讨盟约,正是为了达成这一目标。我们两国携手合作,互通有无,共同发展,必能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站稳脚跟,实现国家的繁荣昌盛,抵御外部的潜在威胁。”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两国联合后的美好前景。 艾哈域清听完,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赞同之色,点头说道:“先国王在世时,曾听闻一些往事。那时虹提国派使者前往大列,我国出于对局势的考量,派兵阻拦,以防对我国不利的情况发生。后来又听闻公主殿下出访大列,我国便又派撒娜,也就是寡人现在的王后,前去截杀公主。”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回忆的感慨,同时也坦诚地向克温赛提讲述了过往的这些事件,展现出对两国之间坦诚交流的重视。 克温赛提听完,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说道:“没事,过往之事已矣。如今的局势是两弱一强,我们自然要联合起来,共御强敌。” 说着,她从身旁拿出一个精致的火车模型,递向艾哈域清,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又开口说道:“这个送给大王,以表孤对两国合作的诚意。如果此次我们的盟约能够顺利真的签订,孤就把刚才大王看到的火车也送给大王。” 艾哈域清郑重地拿过克温赛提递来的火车模型,双手轻轻捧着,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欣喜的光芒。他仔细地抚摸着火车模型的每一个细节,那精致的车身、小巧的车轮以及逼真的构造,都让他爱不释手。片刻后,他抬起头,略带感慨地说道:“寡人带来的礼物只是些寻常俗物,哪里比得上公主的礼物这般精巧别致。” 说罢,他转身从随从手中接过一幅地图,双手缓缓展开,说道:“不过,公主殿下,如果您能够同意按照这样的方式确定边界,寡人可以送给公主一些,定会让公主意想不到的礼物。”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仿佛这份地图背后隐藏着一些特殊的意义和价值。 克温赛提微笑着接过地图,轻轻将其放在桌上,缓缓打开。她的目光专注地在地图上扫视着,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突然,她抬起头,大声说道:“阿依努儿,把孤敲定的地图拿过来。” 此时的阿依努儿正坐在一旁,手中还握着酒杯,听到公主的召唤,她放下酒杯,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脚步略显踉跄地向放置地图的地方走去。 不一会儿,阿依努儿便晃悠悠地回来了。她手中紧紧拿着地图,脸上带着几分醉意的红晕。走到克温赛提面前时,她的身体还微微摇晃着。克温赛提看着晃晃悠悠的阿依努儿,眼中闪过一丝关切,有些担心地问道:“你喝多了?” 阿依努儿却扬起脸,指着克温赛提说道:“公主,我没喝多。” 克温赛提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轻轻摇摇头,说道:“你都指着我说话了,还没喝多,先去歇着吧。” 阿依努儿听后,应了一声,便转身摇摇晃晃地走了。 艾哈域清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问道:“这大不敬,难道不治罪吗?” 在他的认知中,这样的行为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克温赛提听完,微微一笑,摆摆手说道:“大王母亲是孤的姑姑,难道不知道,在我们这里,公主与女官在人格上是平等的吗?” 艾哈域清听完,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寡人不记得,母亲有女官啊。”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显然对这种不同的文化和制度感到有些陌生。 克温赛提见状,轻轻摆摆手说道:“不聊这个了,大王看看,孤想要的边境和大王想要的边境。” 说着,她将阿依努儿拿来的地图与艾哈域清提供的地图一起在桌上展开。 看过之后,艾哈域清惊讶地发现,除了地图上标注的文字不一样之外,其他的诸如边界线的走向、所涉及的地域范围等都完全一样。两人先是一愣,随后对视一眼,接着便忍不住大笑起来。这意外的巧合让他们感到无比欣喜,也让两国边界的确定变得十分顺利。 克温赛提与艾哈域清敲定完了两国边界以后,克温赛提开口说道:“大王,这礼物,孤是真没想到,是这个。” 艾哈域清笑了笑说道:“公主,寡人的礼物是两国贸易一事,寡人愿意与公主往来通商,各取所需。”克温赛提拿起酒杯说道:“若要通商,就是全面通商,孤有先进的技术。” 艾哈域清听完拿起水杯说道:“不只通商,而且要多多举行军演,寡人有丰富的矿产。” 克温赛提和艾哈域清说完话,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艾哈域清抢先说道:“明日边境河桥上,杀黑犬白马盟誓。”克温赛提重重放下酒杯说道:“后日,克林姆林门前,红场广场上阅兵。” 就这样,这次盟约在双方的积极推动下十分顺利地完成了。两国之间军事集团的合作得以确立,政治盟友的关系更加紧密,贸易伙伴的往来也即将全面展开。这一系列的成果标志着两国在各个领域的深度合作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为两国的发展和地区的稳定带来了新的机遇和希望。 盟誓与阅兵圆满结束之后,那庄重而热烈的氛围仿佛仍在空气中弥漫。克温赛提与艾哈域清身着华丽而庄重的服饰,在两国众多官员的见证下,步入了庄严肃穆的签约大厅,正式举行签约仪式。他们神情专注而坚定,手中的笔在契约上落下的每一笔都仿佛承载着两国人民的期望与未来。签署完毕后,他们郑重地交换两国国书,那精美的国书象征着两国之间正式建立起的深厚联系与庄重承诺。 随后,他们来到了具有特殊意义的戈壁天石旁。在这片见证了历史沧桑的土地上,他们以庄重的仪式歃血为盟。鲜血滴落在古老的天石上,仿佛融入了岁月的长河,象征着两国之间的友谊将如同这坚韧的石头一般,历经风雨而永不磨灭。 随着盟约的推进,虹提国的铁路建设如同奔腾不息的河流,源源不断地向突罗国延伸。那一条条铁轨在大地上铺设开来,宛如银色的丝带,连接着两国的心脏。火车如龙般在铁路上飞驰,它们满载着希望与机遇,呼啸而过,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活力与繁荣。 在突罗国的都城,一座规模宏大的火车站陡然崛起。它那雄伟的建筑风格融合了两国的特色,高大的钟楼、宽敞的站台、繁忙的轨道,无不展示着现代化的气息。这里成为了两国交流与合作的重要枢纽,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与此同时,虹提国的先进技术如涓涓细流般,持续不断地向略有落后的突罗国输出。从工业制造到农业生产,从科学研究到教育领域,先进的技术理念和方法在突罗国的土地上生根发芽。 当先进的技术如同一股清新的春风吹拂到突罗国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上时,便迅速在这里扎下了根。它们在突罗国得到了精心的培育和呵护,就像一颗颗珍贵的种子,在适宜的土壤中茁壮成长。 突罗国的人民以极大的热情和努力,积极学习并应用这些先进技术。他们在各个领域不断探索创新,结合本国的实际情况进行改良和优化。在工业领域,工厂里的工人们熟练地操作着先进的设备,生产效率大幅提升,产品质量也日益精良。技术的革新带动了产业链的升级,新兴的产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为经济的发展注入了强大的动力。 在科技研发方面,突罗国的学者们与虹提国的专家们密切合作,共同开展研究项目。他们充分发挥智慧和创造力,在一些关键技术上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突罗国在某些技术领域逐渐崭露头角,甚至超越了虹提国。 而随着突罗国的发展,丰富的煤炭和铁矿石等资源也得到了更高效的开采和利用。这些资源搭载着先进的技术成果,如同满载而归的使者,又源源不断地返回虹提国。煤炭为虹提国的工业生产提供了充足的能源支持,铁矿石则成为了钢铁产业的重要原材料。两国之间形成了一种互利共赢的循环,先进技术与资源的流动促进了双方的共同发展和繁荣。 在与突罗国的频繁往来中,虹提国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国力如同雨后春笋般急速恢复并蓬勃壮大。 克温赛提,国家的实际控制者,眼见国家日益昌盛,决定开启一项宏伟的工程 —— 兴建新都城。 这座新都城的规模堪称惊人,它是原来都城的十七倍之巨。想象一下,原来的都城已然是一片繁华之地,而新都城的面积却在此基础上呈几何倍数增长。它的规模是突罗王城的十倍,突罗王城在人们眼中本就是一座巍峨壮观的城池,有着厚重的城墙和繁华的街市,然而新都城的广阔面积让突罗王城也相形见绌。甚至,它是大列帝都的七倍,大列帝都作为一方强国的核心城市,向来以宏伟壮丽着称,而虹提国的新都城却在规模上远远超越了它,成为了这片广袤土地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当之无愧的最大城市。 克温赛提站在新都城尚未完全竣工的城墙上,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城池轮廓,心中满是豪情壮志。她思索良久,决定给这座承载着国家未来希望的新建都城起名为盛兴城,寓意着国家将从此走向繁荣兴盛的辉煌之路。 随着新都城的建设逐渐接近尾声,克温赛提的目光投向了更远方。她深知,一个国家的强大不仅在于经济的繁荣和城市的建设,更需要强大的军事力量来保障和拓展国家的利益。于是,她毅然决定请求国主下达征兵令。在她的心中,已经勾勒出了一幅宏伟的蓝图,那就是带领着虹提国的铁骑进行二次西征。她的兵锋直指西方诸国,那片充满神秘和未知的土地上,分布着众多大小不一的国家。克温赛提的目标十分明确,她要以虹提国如今强大的国力和军威,一口吞下他们,将虹提国的版图进一步扩大,让虹提国的荣耀在西方的大地上闪耀。 第9章 建制军改 克温赛提经过深思熟虑,最终选定了那广袤无垠且充满挑战性的戈壁滩作为虹提国与突罗国进行联合军演的理想之地。这片戈壁滩,辽阔而苍茫,风沙弥漫,地形复杂多变,既有起伏的沙丘,又有坚硬的砾石地带,为军演提供了丰富多样的场景和实战考验的条件。 在这片独特的戈壁滩上,突罗国的撒娜与虹提国的脱脱云布,这两位分别代表着各自国家最高军事指挥水准的将领,即将开启两国之间意义非凡的第一次军演 在那广袤无垠的戈壁滩上,虹提国与突罗国的军演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撒娜与脱脱云布,这两位军事指挥官在沙场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智谋较量。 撒娜,军事奇才,心中早已谋划好了一套精密的计策。她巧妙地设下了连环三十二计,如同在战场上编织了一张无形的大网,等待着对手的陷入。 军演伊始,脱脱云布率领着虹提国的军队,气势如虹地展开了各种战术行动。然而,他却不知不觉地一步步落入了撒娜的计策之中。撒娜的第一计,是 “声东击西”。她故意在戈壁滩的东侧制造出大规模的军事调动假象,吸引了脱脱云布的注意力。脱脱云布以为突罗国要在东侧发动主攻,便迅速将兵力向那边集结。然而,撒娜却趁机在西侧发动了突袭,打了脱脱云布一个措手不及,成功占领了一处重要的战略据点。 紧接着,撒娜又使出了 “瞒天过海” 之计。她让一部分士兵伪装成平民,在戈壁滩上看似漫无目的地游荡。脱脱云布的侦察兵误以为这些只是普通百姓,没有引起重视。而实际上,这些 “平民” 却是撒娜精心安排的奇兵。当虹提国军队放松警惕时,这些奇兵突然发动攻击,从背后袭击了虹提国的军队,使得脱脱云布的军队阵脚大乱。 就这样,撒娜的计策一个接着一个地施展出来,脱脱云布在不知不觉中连续中了三十一计。在这过程中,他仿佛被撒娜无形的手指挥着行动,军队的部署和调动都陷入了撒娜的节奏之中。虹提国的军队虽然英勇抵抗,但在撒娜巧妙的计策面前,始终处于被动局面。 然而,脱脱云布并非等闲之辈。他在不断失利的困境中,始终保持着冷静和敏锐的洞察力。经过仔细观察和分析,他终于识破了撒娜的第三十二计 ——“诱敌深入,围而歼之”。撒娜原本计划在戈壁滩的一处山谷中设下埋伏,引诱虹提国军队进入,然后一举将其包围歼灭。 脱脱云布识破此计后,心中暗自冷笑。他决定将计就计,反戈一击,试图借此机会扭转乾坤。他故意派出一支小部队,装作中计的样子,朝着山谷方向前进。而自己则率领主力部队,悄悄地绕到了突罗国军队的后方,准备发动突然袭击。 撒娜在战场上时刻关注着敌军的动向,她很快察觉到了脱脱云布的意图。她不禁对脱脱云布的机智和果断暗自钦佩,但她并没有慌乱。撒娜立刻修改了计策,她果断放弃了原本的埋伏计划,迅速调整军队部署。她命令一部分军队继续佯装在山谷中设伏,吸引脱脱云布的注意力,而自己则亲自率领主力部队,快速迂回到虹提国军队的侧翼。 当脱脱云布以为自己即将成功地对突罗国军队发动致命一击时,撒娜的主力部队却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了他的侧翼。突罗国的士兵们在撒娜的指挥下,奋勇冲锋。一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箭如雨下。虹提国的军队顿时陷入了混乱之中。 脱脱云布万万没有想到撒娜的反应如此迅速,他的计划再次被打乱。尽管虹提国的士兵们拼死抵抗,但在突罗国军队的猛烈攻击下,逐渐兵败如山倒。脱脱云布无奈之下,只能下令撤退,以保存实力。 这场军演,以撒娜的精彩指挥和突罗国军队的胜利而告终。撒娜的智谋和果断决策,以及脱脱云布的顽强抵抗和机智应对,都给在场的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场戈壁滩上的较量,不仅展示了两国军队的实力,也为两国未来的军事合作和发展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教训。而撒娜和脱脱云布之间的这场智斗,也成为了军史上的一段佳话,激励着后来的将领们在战场上不断磨砺自己的智慧和勇气。 军演圆满结束之后,夕阳的余晖洒在广袤无垠的戈壁滩上,给这片原本充满肃杀之气的大地披上了一层温暖而柔和的金色纱衣。撒娜和脱脱云布带领着各级指挥官以及参与军演的战士们,一同在这戈壁滩上开启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聚会。 他们在空旷的沙地上架起了一个个熊熊燃烧的火堆,火焰欢快地跳跃着,驱散了夜晚的寒意,也照亮了人们充满喜悦和兴奋的脸庞。不远处,几只肥美的全羊被架在特制的烤架上,随着时间的推移,羊身上逐渐渗出金黄的油脂,滴落在炭火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诱人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口水直流。 撒娜抬手介绍着说道:“这是长水军指挥,这是壤骑营指挥,这个就厉害了,这是我们特战队的总指挥。”脱脱云布也介绍着说道:“这是第一军排弓营千兵,巾帼英雄;这是游骑营总兵,这是重骑部队飞骑将军。” 在介绍的过程中,大家不时地发出赞叹声和敬佩的掌声,对两国的优秀军官们表示由衷的敬意。而这些军官们也纷纷起身,向大家敬礼致意,分享着自己在军队中的一些经历和心得。戈壁滩上的欢声笑语和热烈交流,让这场聚会充满了温馨和欢乐的氛围。这一刻,大家不再是战场上的对手,而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共同分享着军事生涯中的点点滴滴,增进着彼此之间的了解和友谊。 在热闹非凡的戈壁滩聚会上,脱脱云布虽然年轻,但他那充满活力的眼神中透露出超越年龄的睿智和对军事的独特见解。他精力充沛,思维活跃,在与众人的交流互动中,脑袋里突然灵感闪现,一个大胆而新颖的军改方案悄然萌生。 他兴奋地与身旁的撒娜简单交流了几句自己的初步想法,撒娜听后,眼中立刻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她被脱脱云布的创新思维所吸引,迫不及待地说道:“脱脱云布,你这个想法很有意思,快细细说来,让大家也一起听听。” 撒娜的鼓励让脱脱云布更加自信,他清了清嗓子,开始阐述自己的军改设想。 脱脱云布的军改核心主要聚焦在建制的变革上,他提出了一套全新的军队编制体系,即军、旅、师、团、营、连、排、班这样的层级划分。他详细地解释着每个层级的职责和作用,以及这样划分如何能够提高军队的作战效率和指挥灵活性。他认为通过明确各层级的任务和权力范围,可以使军队在作战时更加有条不紊地协同作战,信息传递也会更加顺畅。 撒娜一直认真地倾听着,她凭借着自己丰富的军事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很快就发现了其中一个关键问题。她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脱脱云布,你这个想法确实很有创意,但你有没有考虑到,一个军如果有三万多人,那一百万军队就需要三十多个军,国王要直接指挥这么多军,难度是非常大的。在实际作战中,需要有一个更加灵活的指挥部分,这样才能更好地适应复杂多变的战场形势。” 说完,撒娜陷入了更深的思考,然后她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们可以设立一个叫做‘集团军’的部分。这个部分的作用就是将军队有机地集合成一个更大的作战单位,国王可以直接指挥集团军前往作战区域。一个集团军可以由多个军组成,而且非常灵活,根据不同的作战任务和战场情况,它可以随意组合不同数量的军。当然,这个名字只是一个建议,不一定非得叫这个,也可以叫军群或者兵团什么的,你觉得怎么样呢?” 撒娜的话语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思,大家纷纷点头,对这个建议表示认可。 此时的脱脱云布也被撒娜的想法深深触动,他意识到自己的方案还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而撒娜的建议无疑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他激动地看着撒娜,说道:“王后,你真的太厉害了!你的这个建议让我的军改方案更加完善了,我之前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我会好好研究一下,把这个‘集团军’的概念融入到我的军改方案中。” 这场在戈壁滩上的军事交流,充满了智慧的碰撞和创新的火花。脱脱云布的年轻创造力与撒娜的丰富经验相互交融,为两国的军事发展带来了新的思路和可能性。他们的讨论不仅关乎两国军队的未来,也为这片充满挑战的土地上的军事变革埋下了一颗充满希望的种子。 在那之后的日子里,虹提国与突罗国之间的军演变得愈发频繁且深入。每一次军演都不仅仅是军事力量的展示与较量,更是两国军事智慧不断碰撞与融合的契机。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脱脱云布最初提出的军改建制基础上,结合撒娜的宝贵建议以及在一次次军演实践中的经验总结,两国不断地对方案进行精细打磨和完善。军、旅、师、团、营、连、排、班的层级划分逐渐清晰明确,各层级之间的职责分工更加合理,指挥系统也越发顺畅高效。 与此同时,两国的军事科技也在蓬勃发展。各种火枪火炮等新式武器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现。工匠们精心钻研锻造技术,使得火枪的射程更远、精度更高,火炮的威力更大、稳定性更强。这些新式武器在军演中得到了充分的检验和使用,士兵们也逐渐熟练掌握了它们的操作技巧。 而在实际的战争中,这套经过精心打造的军制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实用性。在面对复杂多变的战场局势时,集团军的灵活指挥优势凸显。最高位上的人可以根据战略需要,迅速调集不同数量的军组成集团军,对敌军实施精准打击或战略防御。各层级之间紧密协作,信息传递迅速准确,军队能够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般高效运转。无论是大规模的战役还是小规模的战斗,这种军制都能适应自如,为两国在战争中赢得了更多的主动权和胜利的机会。 第10章 稳定后方 克温赛提凭借着精心谋划的贸易策略,成功地为虹提国获取了来自突罗国的煤钢等丰富的矿产资源。 此时的克温赛提内心深感时机恰到好处,认为当下正是着手收拾那些在河水上游把持水源的民族的绝佳时刻。 随后,克温赛提果断地召集了公主府参谋司的全体谋士。 在这一过程中,一直陪伴在克温赛提身边的古丽,经过仔细观察和深入思考,算是彻底看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原来,克温赛提自身的实力或许并非十分强大,真正厉害的是公主府参谋司的这帮足智多谋之士。 在那庄重的议事厅中,克温赛提微微皱眉,目光中透露出思索与决断,随后缓缓开口问道:“诸位可曾想过那高山南方的云竺国,我虹提国主要的河流皆是从那里蜿蜒流淌而来。如今,我虹提国日益强大,是时候考虑夺回那些对我们至关重要的地方了。然而,那里地势并非如天方那般平坦开阔,而是崎岖难行,道路险阻,这该如何是好呢?” 话音刚落,刘贤挺身而出,他神色坚定,目光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大声说道:“公主殿下,依臣之见,翻越高山,以我们骑兵的强大能力和英勇无畏,定能冲破云竺国的防线,大破他们。我军骑兵训练有素,擅长在各种复杂地形中作战,高山虽险,但并非不可逾越,只要我们精心策划,必能取得胜利。” 紧接着,赵逸也不甘示弱,向前一步开口说道:“公主,臣认为从天方方面进攻或许是个更好的选择。那里的地形相对较为好走,我们的军队可以较为顺利地从那里进入云竺国境内。而且,通过前期的侦查,我们发现天方一带的防御相对薄弱,我们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这时,百里珂沉思片刻后说道:“公主,臣觉得不一定要强行攻打下来。我们可以采取威慑的策略,通过展示我们的军事实力和国家威严,让他们不敢轻易对我们的水源进行干扰,以此来保障我们的用水安全。毕竟,战争并非唯一的解决方式,有时候,威慑也能达到我们想要的目的。”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黄昆站了出来,他神色傲然,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地说道:“小儿之见,公主不可听他们的。” 克温赛提听闻,饶有兴趣地看向黄昆,问道:“哦?不听他们的,黄老先生可有更好的办法?” 黄昆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捋了捋胡子,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微笑着说道:“公主可知突罗国升教的雕像,壁画上刻的、画的都是谁?正是撒娜,她在突罗国有着极高的威望,现在突罗国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撒娜的话语中,每个字都带有神的智慧。而云竺国大多民众信奉佛教,我们不妨利用这一点,将公主您包装成菩萨,四位女官包装成女罗汉,我们的将士们包装成各种童子、佛陀。以宗教的力量去影响云竺国,用这种独特的方式打败他们,或许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克温赛提听完黄昆的一番话后,眼中顿时绽放出兴奋的光芒,她激动得立刻拍手,那清脆的响声在厅内回荡,随后大声称好说道:“此计甚妙!那具体如何实施呢?” 她的脸上满是急切与期待,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后续的详细计划。 黄昆则不慌不忙地回应道:“公主殿下,老夫早已猜出公主的意愿,为此,脱脱云布已经派遣第一、第三、第四集团军前去办理此事了。以他们的行军速度和办事效率,估计过不了几天,前方的消息就会传回来。届时,我们便可根据具体情况进一步谋划。” 他的语气沉稳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克温赛提听完,心中的一块石头似乎落了地,她缓缓地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天佑我有如黄昆者用之。” 过了几日,阳光洒在廊道上,黄昆神色匆匆地拿着一份线报,脚步急切地来到克温赛提的面前。 他双手将线报呈上,恭敬地递给克温赛提,说道:“公主殿下,这是刚收到的线报,请您过目。” 克温赛提微微点头,接过线报,目光随即落在那纸张之上,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线报中清晰地写道,战士们在边境地带已然修起了众多巨大的菩萨像,而这些菩萨像皆是依照他们自己的模样精心建造的。并且,他们已经成功进入了云竺国境内,在那里还开展了一系列行动。 其中,第一集团军下属的草原雄鹰军率先开进云竺国。进入云竺国后,他们看到那里有许多农奴,这些农奴们手上脚上都戴着沉重的镣铐,在艰难地劳作着。 雄鹰军的军长看到此景,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忍,他走上前去,大声问话:“你们怎么带着镣铐劳作?” 然而,那些农奴们似乎心怀恐惧,眼神闪躲,根本不敢看向军长。军长见状,眉头紧皱,为了了解实情,他直接下令,让士兵抓来一个农奴进行问话。 手下士兵听到军长的命令后,立刻翻身上马,马蹄扬起一阵尘土,向着劳作的农奴们疾驰而去。他们很快就到了农奴中间,毫不犹豫地挑选了一个女农奴,然后熟练地将其捆绑起来,带着她骑马返回军长身边。 被绑来的女农奴害怕得浑身颤抖,她身上穿着破旧不堪的单衣,单薄的布料在风中瑟瑟发抖,几乎无法抵御丝毫的寒冷。那镣铐已经生锈,紧紧地束缚着她的手腕和脚腕,磨破的地方血肉模糊,伤口处的血迹早已干涸,又被新的擦伤所覆盖,看上去触目惊心。 军长皱着眉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悯和威严,问道:“老实回话,你们为什么戴着镣铐劳作,你们是犯人吗?” 女农奴低垂着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声音微弱地回答道:“我们是土司老爷的奴隶,从小就戴着镣铐。” 她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反抗情绪,只有无尽的顺从和温驯,那模样既不像一个有着正常情感和思维的人,也不像一般意义上被压迫的奴隶,更像是被彻底驯化的牲畜,对自己的命运早已麻木,失去了对自由和尊严的渴望,只是机械地接受着这残酷的现实,让人不禁为她的遭遇感到深深的悲哀和无奈。 军长听完女农奴的回答后,心中不禁涌起更多的疑惑和不忍,他紧接着问道:“从小,那是多小呢?十岁?还是七、八岁?”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女农奴,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更确切的答案。 女农奴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和无奈开口回答:“不知道,我记事起就戴着了。” 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回忆起那段遥远而又痛苦的童年时光,却只剩下这冰冷镣铐的记忆。 军长听完,缓缓抬起头,再次将目光投向其他农奴。那些农奴原本还在小心翼翼地观望这边的情况,当他们察觉到军长的目光看过来时,身体猛地一颤,立刻低下头,生怕与军长的目光对视,仿佛这样就能躲避即将到来的未知命运。 就在这时,军长的视线突然扫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一个看上去仅有两三岁大的小孩,竟然也戴着沉重的镣铐在艰难地干活。 军长的心中瞬间被愤怒和震惊填满,他毫不犹豫地再次下令,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那个小孩带过来!”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向着那个可怜的孩子走去。 士兵迅速走向那个戴着镣铐的小孩,轻轻地将他抱起,带回到军长面前。小孩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哇哇大哭,小脸因为恐惧和哭泣变得通红。 军长蹲下身子,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孩子,别怕。” 然后他转头看向女农奴,目光中带着愤怒和质问:“这么小的孩子也要承受这样的苦难,你们的土司老爷就没有一点人性吗?” 女农奴只是不敢言语。 军长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不解和关切,再次问道:“你们每天一起劳作,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他的视线在女农奴和那幼小的孩子身上来回移动,心中满是疑惑和对这种不合理现象的愤怒。 女农奴缓缓开口说道:“这孩子是我生的,土司老爷的少爷,每天晚上都要人陪,有不少孩子都是我们给他生的。” 话语中透露出的不仅仅是她个人的悲惨遭遇,更是反映了整个农奴群体所遭受的非人的待遇和残酷的压迫。 军长听完女农奴的话后,脸上瞬间涌起愤怒的潮红,他的双眼圆瞪,牙关紧咬,随后立刻扯着嗓子喊道:“把工兵师的师长叫来!” 那声音中饱含着急切与愤怒,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不公都通过这一吼宣泄出来。 不一会儿,工兵师的师长一路小跑着匆匆赶来,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疑惑和紧张,站定后连忙问道:“军长,有什么指示?” 军长的目光中燃烧着怒火,他微微凑近师长,压低声音快速而又坚定地和师长交流了几句。师长听着军长的话,神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郑重地点点头,然后转身迅速叫来几个士兵。 这些士兵手中拿着斧头、锤子等工具,匆匆来到女农奴和小孩身边。女农奴看到这些斧头和锤子,眼中原本闪过极度的害怕,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以为又要遭受新的折磨。她紧紧地将孩子护在身后,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那模样让人看了无比心疼。 然而,当士兵们开始操作,斧头高高举起,又精准而有力地落下,锤子则配合着斧头,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那冰冷坚硬的镣铐时,女农奴渐渐明白了他们的意图。 随着镣铐的一点点破开,她眼中的恐惧逐渐被惊讶和希望所取代。当最后一丝镣铐的束缚被解除,女农奴和小孩终于摆脱了这束缚他们身体和自由的枷锁。 那一刻,女农奴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后是如释重负的轻松。她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孩子刚刚获得自由的手脚,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 阳光仿佛都变得更加明亮了一些,虽然他们未来的生活依旧充满未知,但至少在这一刻,他们感受到了一丝解脱和希望。 女农奴眼中饱含着无尽的感激与激动,她突然双膝跪地,不顾一切地疯狂亲吻着军长的皮靴,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那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带着一种从心底深处涌出的诚挚情感。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深处无法言喻的感激之情。 军长见状,连忙俯身,双手轻柔而坚定地扶起女农奴,目光中充满了关切与温和。他微笑着说道:“快起来,不必如此。今天,我要把这里所有的农奴都解开束缚,放了你们,让你们重获自由。若要感谢,你就谢在盛兴城的赛提菩萨吧,是她心怀慈悲,让我们这些……” 说到这里,军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脸上露出一丝略带无奈的神情。 原来,随着军队建制的全面改革,军人的装束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出征以前,为了在受伤后能够更方便地进行救治,所有军人都要剃光头发。 这样一来,在人群中便能十分明显地分辨出谁是军人,谁是百姓。短发的便是出征过的军人,他们经历了战火的洗礼,而长发的则是那些没有上过前线的人。 军长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也可以叫我们和尚兵,或者菩萨兵。正是赛提菩萨看到了你们所遭受的痛苦,她怜悯众生,派我们来拯救你们,让你们脱离这苦海的。” 军长的声音温柔无比,仿佛春日里的暖阳,温暖着女农奴和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善良,让人们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力量和使命感。 军长目光坚定,决然地下令道:“把所有的镣铐都给我砸碎!”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挥动着手中的工具,锤子砸在镣铐上发出沉闷而响亮的声音,仿佛是在为农奴们奏响自由的序曲。随着一声声清脆的断裂声,那些象征着奴役与压迫的镣铐纷纷破碎,散落在地上。 这些获得自由的农奴们激动不已,他们奔走相告,消息如同春风一般迅速传播开来。一传十,十传百,云竺国越来越多的农奴得知了菩萨兵的到来。他们那颗长期被压迫而麻木的心,开始渐渐复苏,并且不由自主地向虹提国靠拢。在他们心中,虹提国的军队仿佛是带来光明与希望的使者,让他们看到了摆脱苦难生活的可能。 克温赛提坐在宫殿中,仔细地看着手中的线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微微点头,说道:“解开束缚,放了你们,我觉得作战这个形式上的名字不太好,但‘解开’和‘放了’,这两个词很好,就叫解放吧。而且我的赛提菩萨名声不是已经传开了吗?进入云竺国的军队就用解放的名义,把所有的农奴都从苦难中解放出来。我不仅要占领云竺国的土地,还要赢得他们的人心。”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和深远的谋略,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更加广阔的未来版图。 这时,黄昆微微躬身,向前一步补充说道:“公主殿下英明!军队进入云竺国,还可以高唱‘你们不是牛马,你也是人,奴隶们,团结起来,谋求幸福。’这样的歌曲。此歌曲通俗易懂,且充满了对农奴们的鼓舞与激励,定能更加有效地拉拢人心,让云竺国的百姓们深刻感受到我们的善意与关怀,从而更加心甘情愿地归属我们。” 克温赛提坐在议事厅的主位上,神色专注地听完黄昆的计划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果断,她连连点头,表示对这一计划的高度认可。在她的心中,已然清晰地看到了这个计划所蕴含的巨大潜力和可行性。 虹提国的军队一直以来都装备精良,他们列装的火枪火炮,是那个时代具有强大威力的先进武器。这些武器相较于云竺国的弓箭长矛,具有压倒性的碾压优势。火枪的精准射击和火炮的强大杀伤力,足以在战场上形成巨大的威慑力,让敌人望而生畏。 而且,虹提国在解放云竺国农奴的行动中,赢得了无数农奴的衷心支持。这些农奴们深知虹提国军队给他们带来了自由和希望,纷纷站在虹提国这一边,为其提供各种帮助和支持。他们有的充当向导,为虹提国军队指引道路;有的在后方为军队筹备物资,保障后勤供应;还有的甚至直接加入到战斗中,为了自己的未来和自由而战。 在武器装备的优势和民众的广泛支持下,虹提国的军队如虎添翼。他们士气高昂,一路势如破竹,没用多久,便以摧枯拉朽之势彻底摧毁了云竺国的抵抗力量。云竺国的政权在虹提国军队的强大攻势下迅速瓦解,曾经的国土也纳入了虹提国的版图。 至此,虹提国的版图上又加入了一个新的国家,它的疆域更加广阔,势力也更加强大。 后来,在云竺国获得解放的那位女农奴,由于云竺国当地自然环境恶劣,难以维持生计,她毅然决定带着孩子前往虹提国本土,寻求新的生活希望。在虹提国,她们得到了友善的接纳和帮助,渐渐地过上了幸福安稳的日子。 平日里,女农奴总会满怀感恩地跟孩子讲述那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她眼中闪烁着光芒,说道:“孩子啊,你可知道当年有个赛提菩萨,她有着如同雄鹰一般锐利的眼睛,能够看到在那最古老、最偏远的地方,有人过着最为苦难的生活。她还拥有无比有力的臂膀,当她的手轻轻一指,四个女罗汉,和无数菩萨兵就仿佛从天而降。他们打破了我们身上的枷锁,给了我们自由和新生。” 孩子听得入神,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对那神秘赛提菩萨的敬仰。 就在她们沉浸在这段回忆中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女农奴赶忙起身,匆匆走到门口,伸手打开了门。 门缓缓打开的瞬间,她惊喜地发现,当年那位威风凛凛的军长就站在外面。军长的身姿依旧挺拔,眼神中透着温和与亲切。 而在军长的身后,站着一位气质高雅的女子,她的面容美丽而庄重,让人不禁心生敬畏。女农奴定睛一看,门口那尊庄严的菩萨像竟和这位女子完全一样。 她瞬间明白了,眼前的这位女子就是传说中的克温赛提,那个赛提菩萨。女农奴激动得不知所措,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获得新生的时刻。 克温赛提面带微笑,眼中透着温和与关切,缓缓地伸出她那纤细而修长的手,手指微微弯曲,仿佛想要轻轻触碰这世间的温暖与希望。她轻声说道:“听说第一个被我们解放的农奴住在这,是真的吗?” 她的声音轻柔而婉转,如同山间清澈的溪流,流淌在这宁静的氛围中,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亲和力。 女农奴激动得热泪盈眶,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克温赛提的手,声音哽咽地说道:“是我,是我啊,尊贵的赛提菩萨!您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克温赛提轻轻拍了拍女农奴的手,微笑着说:“快别这么说,看到你如今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我真的很开心。” 她走进屋子,目光温和地看着屋内简单却整洁的布置,又看向女农奴身边的孩子,孩子有些羞涩地躲在母亲身后,却又忍不住好奇地偷偷打量着克温赛提。 克温赛提脸上洋溢着亲切而温暖的笑容,轻柔地伸出双手,将孩子小心翼翼地抱入怀中。她微微掂了掂孩子的重量,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欣慰,随后笑着说道:“看来,营养不错嘛。” 克温赛提在女农奴家中稍微停留了片刻,她面带微笑地与众人说了几句温暖而鼓舞人心的话后,便转身准备离去。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使命感,仿佛在告诉大家,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就是为这片土地带来彻底的变革与正义。 随后,克温赛提带领着她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到达了云竺国。一进入云竺国境内,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紧张与变革的气息。 克温赛提毫不犹豫地当即开始对云竺国本来的统治阶级进行严厉的审判。她对待这些曾经压迫人民的统治者,手段之狠绝远超他们曾经对农奴的残忍。 对于那些罪大恶极的统治者,士兵们毫不留情地砍去他们的手脚,让他们为曾经的恶行付出惨痛的代价。 紧接着,烧红的铜套带着沉重的铁链被拿来,士兵们直接将那些还在流血的伤口硬生生地塞进滚烫的铜套中,顿时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烧焦味和痛苦的惨叫声。 不仅如此,他们还用烧红的铁球强行放进这些统治者的嘴里,让他们品尝到痛苦与绝望的滋味。在经过一番严酷的折磨后,最后克温赛提下令将这些恶贯满盈的统治者统统判刑枪毙。 在那河流潺潺流淌的发源地,克温赛提身姿挺拔地站立着,微风轻轻拂过她的衣袂,却无法吹散她此刻眼中那坚定而又让人有些捉摸不透的光芒。她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山河大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而深远的决策。 片刻之后,她缓缓地张开嘴唇,下达了一系列让人深感震惊和难以理解的命令。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在空气中回荡着,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即刻起,焚毁所有云竺国文字书写的书籍。任何一部用云竺国文字记录的典籍都不许留存,要让它们在火焰中化为灰烬,从此消失于世间。”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仿佛这些书籍承载着某种她必须要抹去的记忆或力量。 “全国范围内,禁止任何人再说云竺国的话语。从今往后,只能听到我们虹提国的语言在这片土地上响起,任何云竺国的口音都不得出现,让他们的语言成为历史的绝响。”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强烈的主导意识,似乎要通过这种方式彻底改变这片土地上的语言生态。 “把所有云竺国产生的学者、官员、宗教人士统统抓起来,进行活埋。一个都不许放过,他们所代表的云竺国的知识、权力体系和精神信仰,都必须被彻底埋葬。” 她的面容冷峻,这个命令仿佛是要斩断云竺国的文化根基和社会脉络。 “全面删除所有云竺国的历史,无论是记载在史书上的,还是口口相传的民间故事,都不许再被提及。让云竺国的过去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从人们的记忆中被彻底抹去。” 她的手势坚定地一挥,仿佛要将云竺国的历史痕迹一笔勾销。 “废除云竺国所有的礼仪、律法、政令,以我们虹提国的制度和规范取而代之。让这片土地完全按照我们的方式运转,不再有云竺国的任何印记。”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新秩序的期待和决心。 “把云竺国所有的民族都改成虹提族,从身份认同上彻底消除云竺国的存在。让他们融入我们,成为我们的一部分,让云竺国这个名字在民族的概念中也消失殆尽。”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仿佛在宣告着一个全新的时代的到来。 总之,克温赛提的这一系列命令,其目的就是要让云竺国在地图上成为一个被抹去的标记,在历史的长河中销声匿迹,在文化的传承中不复存在,在人们的心中被彻底遗忘,让云竺国成为一个再也不会有的概念,而这片土地将完全被虹提国的意志和文化所覆盖,开启一个全新的篇章。 当克温赛提的一系列极端政策一经出台,云竺国的百姓们立刻做出了令人瞩目的响应。他们的积极性甚至超过了虹提国本土的人们,然而这种积极的背后,却是深深的苦难所导致的扭曲现实。 老人几乎都成哑巴了,不会用虹提话说的词,不说;年轻人学习虹提话学的几乎不会云竺话,小孩更是一句云竺话不会。 克温赛提了解到这种情况以后,心中渐渐明晰,如今已不再是简单的虹提的版图增加一个国家而已,而是虹提从本质上增加了一个全新的部分。随着时间的推移,云竺国的痕迹逐渐消失,一个云竺人都没有了,所有人都成为了虹提国人。 在一个阳光柔和的午后,克温赛提与长乐伯相聚于幽静的庭院之中,进行着一场深入的聊天。 克温赛提微微侧身,目光中透着思索与坚定,缓缓说道:“孤认为,所有文化都应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就如同与天方国的交流中,你们那开拓发散的思维方式,犹如璀璨星辰,照亮了我们认知的边界,让我们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这是孤极为欣赏且想要学习的。还有西方诸国,他们严谨的逻辑顺序,以及实事求是的态度,皆是值得我们借鉴和汲取的宝贵财富。” 她轻轻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然而,当孤审视云竺国的文化时,却发现其中一点精华都寻觅不到,满眼皆是糟粕。他们的理念、习俗乃至整个文化体系,似乎都无法为我们带来积极的影响和进步。在孤看来,这样的文化必须毫不留情地去掉,不能让其成为我们发展的阻碍。” 第11章 战旗 克温赛提为虹提国扩大了三百万平方公里的领土,功勋卓着。 她常常与大臣们商议国事,研究战略部署,为了国家的利益殚精竭虑。她的身影穿梭在各个朝堂之间,她的声音回荡在每一次重要的会议上。她以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毅力,引领着虹提国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然而,在这忙碌而充实的生活中,克温赛提公主的内心深处,却隐藏着一份柔软而深沉的情感。她默默地喜欢着王雨的哥哥王信, “公主,我想回中原看看家人。” 王雨轻轻地抿了一口茶,然后抬起头,看着克温赛提公主说道。克温赛提公主微微一愣,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理解。她知道王雨已经很久没有回过中原了,对家人的思念之情可想而知。“好啊,你回去看看也好,许久未见家人,想必你也十分想念。” 克温赛提公主微笑着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关切。 说罢,克温赛提公主立刻吩咐下人,将自己的专列安排给王雨,让她能够舒适地返回中原。她细心地为王雨准备了各种路上所需的物品,还特意安排了侍卫护送,确保王雨的安全。 不久后,王雨踏上了返回中原的旅程。专列在铁轨上疾驰,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王雨坐在车厢里,心中充满了对家人的期待和对克温赛提公主的感激。经过漫长的旅途,王雨终于回到了中原。她与家人团聚在一起,享受着久违的亲情和温暖。在中原的日子里,王雨度过了一段快乐而难忘的时光。 而在虹提国,克温赛提公主继续忙碌于国家的军政事务。她每天都要处理大量的文件和情报,与大臣们商讨国家的发展战略。虽然工作十分繁忙,但她的心中始终牵挂着王雨,期待着她早日归来。同时,她也时常会想起王信,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总会独自一人站在宫殿的窗前,望着远方的星空,心中默默地想着王信。 在准备返回虹提国的前夕,王雨在家发现了《大列水文地形图志》。这本图志详细地记录了大列水地区的地理环境、水文情况以及周边的地形地貌,对于虹提国来说具有极其重要的价值。王雨深知克温赛提公主一直致力于国家的发展和领土的守护,她想这份图志或许能对克温赛提公主有所帮助。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将《大列水文地形图志》小心翼翼地收好,准备带回虹提国送给克温赛提公主。 很快,王雨踏上了返回虹提国的旅程。一路上,她怀揣着对家人的不舍和对克温赛提公主的期待,心情十分复杂。当专列再次驶入虹提国的领土时,王雨的心中充满了感慨。她看着窗外熟悉的风景,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都能如往常一样美好。 王雨将《大列水文地形图志》交给了克温赛提公主。“公主,这是我在中原偶然得到的,我觉得它对你会有用。” 王雨说道。克温赛提公主接过图志,仔细地翻阅着,脸上渐渐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在那气氛凝重的房间里,克温赛提脸上原本柔和的神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夹杂着愤怒、失望与嘲讽。她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地说道:“你们汉人所说的汉奸,就是你这样的吧。” 王雨听到这句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诧异。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克温赛提,疑惑地问道:“我怎么是汉奸呢?”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委屈,仿佛完全不明白克温赛提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克温赛提眼神冰冷地盯着王雨,将手中的《大列水文地形图志》翻到后几页,递到王雨面前,说道:“这前半部分是水文地形,可这后半部分是军事地图。你哥哥是大列元帅,家中不少军事地图和水文地形订在一起。” 王雨的目光落在那翻开的地图上,看到后半部分详细的军事标注时,她的身体微微一震。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的念头,思绪变得混乱起来。过了片刻,她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我是汉人,可也是虹提国人,给虹提国搜集情报也是应当的。”克温赛提听完,脸上露出十分欣慰的笑容。 王雨看着克温赛提的笑容,心中微微一动,那笑容中似乎有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她静静地听着克温赛提的话,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公主殿下,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应该做的事情。我希望虹提国能够繁荣昌盛,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王雨轻声说道。 克温赛提微微点头,眼神中流露出赞赏之色。“王雨,你有一颗善良的心。这份图志确实意义重大,若真有战争爆发,它能为我们的战士们指引方向,减少不必要的牺牲。这是一份宝贵的礼物,孤代表虹提国的百姓感谢你。” 王雨垂下眼眸,心中有些感慨。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或许会带来一些争议,但她从未后悔过。她爱虹提国,也爱自己的家乡,她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量,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公主殿下,我会一直为虹提国效力,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而努力。” 王雨坚定地说道。 王雨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开公主府,那曾经熟悉的街道此刻在她眼中却显得有些陌生。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克温赛提公主的对话,心中五味杂陈。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自家门口。 此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雨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纷纷洒落,打在地面上溅起一片片水花。王雨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家门口,双手紧紧把住门,却丝毫没有要进门的意思。她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任由雨水湿透了她的衣衫,仿佛感觉不到那冰冷的雨滴。 塔塔谷明在雨中匆匆往家赶,当他走到家门口时,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雨中发呆的王雨。他急忙打开门,顾不得自己身上也被雨水淋湿,连忙对王雨说道:“娘子,快回家啊。”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关切。 王雨缓缓转过头,看了看塔塔谷明,眼中满是无奈和迷茫。她嘴唇微微颤抖,说道:“怎么进,我把大列国的军事地图和水文地形都交给公主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似乎在诉说着内心的挣扎和不安。 塔塔谷明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说道:“我和王信是结拜兄弟,你从家里带出地图交给公主,不是给她进攻大列提供条件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震惊与失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王雨低下头,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但当时她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一心想要为虹提国做些什么。 塔塔谷明看着王雨的样子,心中更加急切。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雨水打湿的衣服还贴在身上,他却浑然不觉。“他日战场相见,我该如何面对王信,跟他作战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焦虑和纠结。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地面溅起一片片水花。王雨站在雨中,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雨水顺着脸颊不断流淌。她的眼神却突然变得坚定起来,直直地指着塔塔谷明,大声说道:“那你辞官,我们去塔塔部生活,不要再在战场上,未来的战场不是你的,是脱脱云布的,你斗不过他。” 塔塔谷明被王雨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王雨,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雨水不停地打在他的身上,他却仿佛毫无知觉。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王雨,你知道辞官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而且塔塔部…… 那里虽然是我的故乡,但我们在那里又能做什么呢?” 塔塔谷明皱着眉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困惑。 王雨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塔塔谷明,语气中满是焦急与担忧。“脱脱云布是陆军总司令,你呢,你不过是应火军的军长,他才多少岁,你都多少岁了,他想治你,你受得了吗?” 塔塔谷明被王雨的话深深触动,他微微垂下眼眸,心中思绪万千。他不得不承认,王雨的话有道理。脱脱云布年轻有为,野心勃勃,在军中的势力日益壮大。而自己虽然有着丰富的经验和忠诚的心,但在权力的争斗中,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王雨被塔塔谷明突如其来的公主抱弄得有些惊讶,心中却也涌起一股暖意。两人走进家里,迅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塔塔谷明看着王雨,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开口说道:“我也是个军长了,脱脱云布不敢直接动我吧。” 王雨微微皱起眉头,她的眼神中依然充满担忧。“你不要太自信了,脱脱云布如今权势滔天,他若想对付你,总会有办法的。” 塔塔谷明轻轻握住王雨的手,“我知道他不好对付,但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我在军中这么多年,也有自己的人脉和威望。他若想动我,也得掂量掂量。” 王雨的叹息声在房间里回荡,她的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无奈。“你是官迷呀,现在就要明哲保身才是,很快就要二次西征了,在战场上,多少火坑,随便把你弄进去一个,怎么办?” 塔塔谷明听着王雨的话,心中微微一动。他知道王雨是为了他好,担心他在战场上遭遇危险。但他心中也有着自己的坚持和信念。 “王雨,我不是官迷。我只是觉得,作为一名军人,我有责任为国家效力。二次西征虽然充满危险,但这也是我们保卫国家的机会。我不能因为害怕危险就退缩。” 塔塔谷明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王雨看着塔塔谷明,眼中闪过一丝泪光。“我知道你有你的责任,但我也担心你。战场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办?” 塔塔谷明走到王雨身边,轻轻抱住她。“放心吧,我会小心的。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而且,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度过这次难关。” 王雨靠在塔塔谷明的怀里,心中依然充满担忧。但她也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塔塔谷明的决定。她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他能够平安归来。 后来二次西征时,塔塔谷明所率领的应火军,作为中央方面军的一部分,在战场上陷入了绝境。他们被敌人重重包围,犹如困兽之斗,整整半个月的时间,都在艰难地抵抗着敌人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在那漫长而煎熬的日子里,应火军的战士们日夜奋战,疲惫不堪。他们的粮食和弹药逐渐耗尽,伤口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伤亡人数不断增加。塔塔谷明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悲愤和无奈。他多次向总部请求支援,希望克温赛提和脱脱云布能派兵救援,然而,每次的请求都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在应火军几乎绝望的时候,南方面军得知了他们的困境。出于战友之间的情谊和对战争全局的考虑,南方面军毅然决定派兵前去解救。他们冒着敌人的炮火,穿越重重险阻,向着应火军被包围的方向艰难挺进。一路上,南方面军也遭遇了敌人的顽强阻击,但他们没有退缩,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出色的战术,逐渐突破了敌人的防线。 终于,在经过了一番艰苦的战斗后,南方面军成功地与应火军会师了。然而,此时的应火军已经面目全非。曾经浩浩荡荡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了二百多人。他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身上满是伤痕和血迹。但他们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对生存的渴望和对胜利的信念。 西征的硝烟终于渐渐散去,战士们带着疲惫与伤痛踏上了回国的路途。塔塔谷明和他那历经磨难的应火军残部,也在这归乡的队伍之中。然而,战争的创伤不仅仅留在了他们的身体上,更在他们的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印记。 回国后,王雨看着形容憔悴的塔塔谷明,心中满是疼惜和忧虑。她深知官场的险恶和战争的残酷,已经让塔塔谷明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为了能让丈夫远离这一切纷争和危险,王雨决定去找克温赛提公主求情。 王雨来到公主的宫殿前,心中忐忑不安。她知道这并非易事,但为了塔塔谷明,她愿意付出一切努力。走进宫殿,王雨见到了克温赛提,她立刻跪下,眼中含泪,苦苦哀求道:“公主殿下,求求您放过塔塔谷明吧。他在战场上已经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如今他身心俱疲,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求您让他离开军队,变成一个普通的牧民吧,让他过上平静的生活,永不再用他参与这些纷争。” 克温赛提看着王雨那悲伤而又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容。她想起了塔塔谷明曾经为国家立下的赫赫战功,也明白他在西征中所遭受的不公待遇。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克温赛提公主终于点了点头,答应了王雨的请求。 王雨感激涕零,她不停地向公主磕头致谢。那一刻,她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知道,自己终于为塔塔谷明争取到了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一个远离战争和阴谋的机会。 回到家中,王雨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塔塔谷明。塔塔谷明听后,心中五味杂陈。他对军队有着深厚的感情,曾经的军旅生涯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但他也明白,王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如今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再有任何幻想。 “王雨,谢谢你。” 塔塔谷明紧紧地抱住王雨,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我知道你为了我付出了很多,我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和你一起过上平静的生活。” 从那以后,塔塔谷明脱下了军装,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成为了一名普通的牧民。他和王雨一起,在草原上搭建了自己的小屋,过上了简单而又幸福的生活。虽然日子平淡,但他们却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安心。 后来塔塔谷明和王雨生了个孩子,孩子长成了个俊朗的少年,又逢国家征兵,他们的儿子需要入伍,王雨给自己的马儿披上重甲,重新上了蹄铁,摸了摸马儿的头,马儿明白了王雨的意思,在她儿子上马的时候,猛的把他摔下马来,狠狠地踢他的脚踝,虹提国最好的医官都治不好了,他们儿子免得上战场了。 第12章 二次西征:发兵 王信封为吴王之后,董熟也随之免去官职,成为了尊贵的吴王妃。就在吴王子诞生之际,虹提国竟对西方十六国悍然开战。 虹提国第三十一代国主,独自坐在那空旷无人的国会大殿之中。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斑驳地洒落在国主的宝座之上。国主缓缓伸出手,试图抓住这些跳跃的光线,然而很快他便发现,阳光又岂是能够用手轻易抓住的。 国母轻缓地走到国主身边,柔声问道:“国主,在想什么?”国主抬眸看了一眼国母那历经二十多年岁月却始终对自己饱含炽热深情的眼睛,叹息着说道:“寡人,才德远远不及先主们。如今这国家在寡人的治理之下,未曾有显着的长足进步,寡人深感力不从心,满心的无奈与无力啊。” 国母轻轻坐在国主身旁,温言道:“国主,三十代先主为我们打造了无比强大的虹提,交到国主手上。国主只要能让虹提的百姓一直幸福安乐地生活下去,便已是大功一件了。” 国主正襟危坐起来,紧紧拉住国母的手说道:“寡人身体常常抱恙,幼公主常常不辞辛劳地为寡人分忧解难,寡人要好好谢谢你啊。” 国母深情地凝视着国主,微微一笑说道:“这有什么,提儿是国主的孩子,咱们一家人相互帮助,本就是理所应当的。”国主却摇了摇头说道:“你为虹提国诞下了一个能促使国家再度进步的关键人物。” 国母面露疑惑,问道:“提儿是关键?国主这般夸奖,真是太好了。”说着,又拿出一本奏折,递给国主看:“提儿已经节制全国兵马,她想要再度西征。如今咱们国家无比强盛,确实需要扩张领土。此次西征过后,我们就不会继续完全依赖突罗国的煤铁了。” 国主说道:“寡人觉得,寡人可以另立储君了。若儿,虽十分刻苦,寡人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为国着想,还是提儿更为合适。” “国主要立谁,那就立谁,我自当听从国主的安排。”国母轻柔地说着,顺势靠在了国主的肩上。 国主忍不住咳了两下,目光落在国母的头发上,缓缓说道:“当年,寡人毁了你清白的声誉,又强行夺人所爱,将你留在寡人身边。这么多年来,你可有丝毫的怨言啊?” 国母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释然,说道:“有怨言又能向谁诉说呢?你我或许本就注定是一对。要说夺人所爱的,那也不是你呀。提儿出生还没两天,你就急匆匆地把提儿抱走了,把我孤零零地留在那里。若说有怨言,也就这两句罢了。” 国主目光直直地看着大堂门口,眼神中带着几分思索,突然转头问国母:“脱脱云布,这个年轻人着实很不错,此次再度西征,有他吗?” 国母轻轻叹了口气,不着痕迹地掩饰了一下内心的秘密。她深知脱脱云布与太子妃私通的事万万不能让国主知晓,于是定了定神,又开口说道:“他是大元帅肯定有他,这孩子不仅十分勇敢,而且很有谋略。我曾经跟他说过几句话,这孩子胸有成竹,竟能说出七种办法来打败西方十六国。” “如果若儿得国,脱脱云布必须死。如果提儿得国,脱脱云布能够隐退,他还是能善终的。”国主拉着国母起身,看着窗外缓缓的说道,言语中透露出一些惋惜。 国母听完,小声说道:“脱脱云布确实很有能力,大元帅都当了,西征天方的时候,硬仗都是他打的。” 国主听完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缓缓地伸出了左手和右手,目光在双手之间来回移动,反复仔细地看着,那眼神仿佛要将双手看穿。 国主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自责,他缓缓地开口,声音略带沙哑且充满疲惫地问国母:“这左手与右手,究竟哪一个,可以砍掉?都是寡人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国主站在原地,国母拉起国主的双手,轻声安慰,两人的身影在空荡荡的国会大殿里显得有些孤独和无助。寻常人家的儿女不和,还比较容易调节,但是国家的继承人斗争,你死我活的纷争,国主知道不能调和了。这残酷的现实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倍感沉重和无奈。 盛兴城西郊,矗立着六座气势恢宏的亲军大营,宛如六座威严的堡垒,彰显着军事的威严与力量。其中,克温赛提的亲军大营尤为醒目,它的规模宏大无比,占地面积竟比其他五座大营加起来还要广阔。那连绵的营帐如同一片白色的海洋,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营中的旗帜随风烈烈舞动,仿佛在诉说着这支军队的荣耀与使命。 热依扎和古丽二人骑着骏马,如疾风般飞奔而来。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在身后形成一片朦胧的烟雾。她们的身影在广袤的大地上疾驰,犹如两颗流星划过天际,转瞬之间便抵达了大营门口。二人勒住缰绳,骏马发出一声长嘶,响彻云霄。热依扎英姿飒爽地翻身下马,她身着一袭鲜艳的战甲,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她手中高举着敕令,那敕令上的朱红印章鲜艳夺目,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权威。 热依扎站在大营前,目光坚定而威严,她挺起胸膛,大声喊道:“传虹提国朱红公主令,整备武装,择日西征!”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犹如洪钟一般在大营上空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仿佛能够穿透云层,传达到每一个士兵的耳中。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告诉所有人,此次西征是一项神圣而庄严的使命,必须全力以赴。古丽站在一旁,也挺直了身姿,她的眼神中同样充满了对使命的敬畏和对胜利的渴望。 此时,大营中的士兵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热依扎。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命令的敬畏,又有对即将到来的战争的期待。 亲军最高指挥官身着笔挺的军装,腰间佩带着象征着身份与权威的宝剑,他面容严肃而庄重,带着各级军官如一阵疾风般快步前往接收敕令。 他们的脚步声整齐而有力,在空旷的场地上回响,仿佛是战争即将来临的前奏。 到达热依扎面前后,他们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口,齐声喊道:“第二集团军,达伦军军长得令。” 他们的声音洪亮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对军令的绝对服从和对国家的忠诚。 古丽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沉思。 她心中暗自思索着,克温赛提实力强大,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然而,太子却拿住了她的哥哥,这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她不禁想到克温赛提得国以后,自己和哥哥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的神色,内心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煎熬。 达伦军军长从热依扎手里郑重地接过敕令,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手中捧着的是无比珍贵的宝物。 接过敕令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转向古丽,眼神中带着一丝神秘和期待,说道:“女官,你看,他是谁?” 古丽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吸引,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只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缓缓走来。那身影越来越近,古丽的心跳也随之加快。当她看清来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哥哥时,她的眼中瞬间充满了惊喜和激动。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呼喊哥哥的名字,却又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身体也微微颤抖着,内心的情感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起伏。 古丽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不顾一切地朝着哥哥奔去。哥哥的面容略显疲惫,但眼神中依然透着对古丽的疼爱。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这一刻,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 热依扎和达伦军军长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不禁涌起一阵感动。然而,他们深知,此刻并非完全沉浸在亲情中的时刻,还有更重要的使命等待着他们。 古丽与自己的哥哥相聚后,眼中含泪,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紧紧地拉着哥哥的手,仿佛生怕再次失去他一般,轻声地与哥哥诉说着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与担忧。哥哥也满含深情地看着古丽,认真倾听着她的每一句话,时而点头,时而安慰着她。 这时,热依扎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过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说道:“你们团圆,不枉我费了那么多心思把你哥哥,整过来。” 她的话语中透着一丝自豪和满足,仿佛完成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任务。 回到繁华热闹的盛兴城里以后,热依扎、古丽和她的哥哥等人一同来到了公主府。这座公主府气势恢宏,宛如一座小型的城堡,彰显着尊贵与威严。远远望去,高大的围墙连绵起伏,墙头上彩旗飘扬,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它的不凡。 走进府内,只见庭院深深,楼阁错落有致。亭台水榭之间,花草繁茂,绿树成荫,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然而,更令人瞩目的是,府中驻扎守备的部队有一千多人。 他们身着整齐的军装,精神抖擞,时刻保持着警惕,巡逻的队伍穿梭在各个角落,脚步声整齐划一,给人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此刻,公主府里上上下下都沉浸在一片忙碌的氛围中,所有人都在为西征做着紧张而有序的准备。 而克温赛提也在这时接收到了国主准许出兵的命令。这个消息如同春风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公主府,让人们的士气更加高昂。此次出征,规模空前浩大,十四个集团军,克温赛提将带走十个西征。 热依扎一行人历经奔波,终于回到了那座宏伟壮观的公主府。踏入府门的那一刻,一种熟悉而又庄重的氛围扑面而来。府内的建筑错落有致,雕梁画栋尽显奢华,庭院中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迎接他们的归来。 他们径直前往公主所在的正厅,去拜见公主。公主端坐在堂上,身着华丽的服饰,气质高贵典雅,眼神中透露出睿智与威严。热依扎等人恭敬地向公主行礼,汇报了此行的情况以及相关事宜。公主认真倾听着,不时微微点头,对他们的工作表示认可。 随后,克温赛提开始安排各项事务。他想到古丽的哥哥,为了确保其安全与舒适,决定让他去天山居住。他深知天山环境清幽,且哈金也在那里。天山,那是一片神秘而美丽的地方,山峰高耸入云,白雪皑皑,山间云雾缭绕,宛如仙境。哈金在那里想必也能照应古丽的哥哥,让他在远离纷争的同时,也能有个安心的居所。 克温赛提叫来亲信,仔细地交代着相关事宜,包括如何护送古丽的哥哥前往天山,以及在天山为他安排好一切生活所需。古丽心中对克温赛提的安排充满了感激,她知道哥哥在天山能够得到妥善的照顾,也能远离这场权力斗争的漩涡,至少能暂时过上平静的生活。 脱脱云布身着一身精致的铠甲,前来拜见克温赛提。克温赛提见到脱脱云布,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转身将所有人都叫到了巨大的沙盘前。 众人围拢过来,目光纷纷聚焦在沙盘上那栩栩如生的地形模型上。克温赛提神色凝重而专注,手中拿着指挥棒,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十个集团军的部署。 克温赛提站在那巨大而精致的军事沙盘前,神色庄重而威严。她手中紧紧握着指挥棒,仿佛握住了整个军队的命脉。深吸一口气后,先声开口说道:“针对这次西征,孤做如下武装安排:每个军配备四个旅,每个旅三个师,每个师配备一个火枪团,一个长枪团,一个骑兵团,两个火炮营,外加工兵后勤连。”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宽敞的营帐内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在场众人的耳中。她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一边说着,一边用指挥棒在沙盘上比划着,仿佛在描绘着一幅宏大的战争画卷。 克温赛提在确定完如此细致的武装配置后,又开始了对军队的战略部署。她目光炯炯地看着众人,再次开口道:“接下来,我们将十个集团军分为三个方面军。阿依努儿,你沉稳坚毅,富有军事谋略,脱脱云布,你英勇善战,威名远扬,你二人共同领导北方面军。此路大军肩负着重要使命,要在北方战线形成坚固的防线,抵御敌人的进攻,并寻找合适的时机进行反击,为我们的西征打开局面。” 阿依努儿和脱脱云布向前一步,单膝跪地,齐声应道:“末将遵命,定不辱使命!” 接着,克温赛提将目光转向热依扎和古丽,眼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热依扎,你热情勇敢,充满斗志,古丽,你聪慧机智,心思细腻。你二人领导南方面军。南方战线地形复杂,你们要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灵活运用战术,与北方面军相互配合,形成夹击之势,打乱敌人的部署。” 热依扎和古丽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决心,她们坚定地说道:“多谢公主信任,我们必全力以赴!” 最后,克温赛提挺了挺胸膛,目光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克温赛提和帕拉曼将直接领导中央军。中央军是我们的核心力量,要在关键时刻发挥关键作用。我们要保持高度的警惕,随时准备支援南北两个方面军,确保整个战局的稳定和胜利。” 帕拉曼郑重地点点头,说道:“公主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协助公主指挥好中央军。” 此时,大堂内弥漫着紧张而又充满斗志的气氛。每一个将领都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他们心中燃烧着对胜利的渴望,准备在这场西征中为国家建功立业,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而克温赛提,作为这场战争的总指挥,她站在沙盘前,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引领着众人向着胜利的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