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江湖记》 第1章 头疾犯了 真好喝啊,大热天的喝着这个,那个爽快…… 手里端着一杯奶茶正滋滋地喝着,我正躺在沙滩上的躺椅悠哉的很。身边的比基尼美女经过,不停地朝我抛媚眼,感觉真好…… 突然,一阵刺眼的亮光晃得人很难受,眼前的美梦一下烟消云散。 卧槽……谁晃我! 我睁开眼,定一定神,正要开骂,却呆住了。 这……这……我是穿越了吗?想不到我也能穿越! 眼前古色古香的装潢,身前的深褐色梨木方桌,上面还有一滩哈喇。侧脸一瞥,那亮光正是木窗户打开后照进来的白日光,隐约还能听到楼下传来的客人说话的声音,还有店小二卖力的吆喝声。 这场景布置得,比电视上看到的真实多了。 咦,这人是谁? 眼前一大妈,约莫五十岁年纪,身高约一米六,微胖,头发盘起,带一银色花钗,身着寻常人家的花布裙,外面裹着脏兮兮的粗布围裙。大妈一回头,看见我醒来,眼睛立马瞪得灯泡一样大,皱的眉毛都快连成一条线,咦?样貌挺和蔼还有些像食堂打饭的大妈?! “你……我……!哎哟!” 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她用扫把似的东西抽了一下。 “死木头,天天就知道睡,你还真逍遥啊,敢跑来二楼雅间来睡了啊!看我不揍死你!” 木头?这是我的名字?摸了摸脑袋,嗯,有疼感。看来不是梦,真的穿越了。 “还不快去后厨帮忙!愣着干嘛!啊?” 说完扫把调转后,一个大扫把柄横扫过来。木头躲闪不及,屁股上重重挨了一道。 “哎呦喂,妈呀,咋下这么重的手啊,疼死我了。” 不管是不是妈,语气词管上就好。 这大妈没接茬,又一扫把挥了过来,侧身一闪,结果没闪过去,屁股上又挨了一道。 “好好好,我马上过去!” 可是,厨房在哪呢?这穿越的不能啥当世记忆都没有吧!苦矣! 木头飞快地窜出雅间,往楼下奔去,一阵咚咚咚下楼的声音,周围的客人还好奇的循声看了看他,店小二还幸灾乐祸的看了看木头跑出去的方向,继续吆喝: “牛肉两斤、女儿红一坛来喽~!”众客人继续吃喝聊天。 木头跑出了后门,到了一个后院。为了防止凶巴巴的大妈追上来,在后院找了个门没锁、像是柴房的屋子,躲在了角落的草堆后面。 我的天,我该怎么办?要冷静,冷静。 我是谁?我来自何方?我在哪?我要干什么?我要往哪去? 想了半天,我依稀记得上一个最后的记忆片段是在工位上吃完饭开始午休。 嗯,没错,我就是一普通的职员,每天摸鱼的那种。 可我咋就穿越了呢?不行,我得先理一下思绪哈。 木头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个屋子土墙泛黄,靠门的一边整齐地摆放了几堆砍好的木柴,墙顶角落挂满了蜘蛛网。隐约还能闻到有死老鼠的臭味。木头闻着有点恶心,但又忍住了。随即擦了擦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头发、鼻子……还好,还是那熟悉的感觉,至少没有变成一个丑八怪,看来一会得找个镜子看看样貌如何。 叹了口气,木头靠着草堆瘫坐了下来。 其实木头不太喜欢穿越以前的生活。996不说,单位的同事明显岁数较大,公司也不组织联谊,交际范围小,到现在他也没个对象。虽然原来的世界有各种娱乐各种消遣,可木头口袋没钱啊,氪金网游就不说了,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玩玩单机游戏。因为单机游戏可以完全由自己来掌控,什么sl大法、作弊器、修改器、金手指,玩起来是爽得很。不过木头也有一个天赋,就是运动天赋不错,尤其是踢球踢得特别好,小的时候一个教练看上了他,想让他去县里的足球集训队。他自然很乐意了,但是后来不了了之,为啥呢,一问老妈,原来是教练私下找他爸要两万块钱,他爸自然不同意。于是乎,中国足球缺了木头自然好不了了。不光如此,每次回老家还得被唠叨的老妈子问有没有女朋友啥时候结婚。木头实在没办法,只能尽量少回家,一个春节,他就宅在宿舍里玩了一个假期的游戏。 然后木头在年后的第一天就来上班了,结果,一不小心穿越了。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一些小兴奋的。网络小说看的太多了,那些穿越者们哪个不是牛逼的很啊。 木头心想,我是穿越者,是不是意味着我有特殊能力或者超能力之类的?是不是可以在这个世界为所欲为了? 木头露出了淫荡的笑容,赶紧把自己的全身摸了个遍。 除了一小包碎银和一把小匕首,木头再也翻不出其他东西。木头想最起码给我配个手机也行啊。他不甘心,试了好几种可能会激发潜能的方法:原地蹦高、用拳头打墙、试图意念控制柴堆……最后木头确认了,他没有任何超能力,也没有任何过目不忘的本领,甚至觉得他那方面的能力也没有明显增强。这是哪门子的穿越啊!!香死的心都有了。 老天啊……你安排我来这,为啥不提前打声招呼,问问我要不要带点啥过来啊! 木头认为,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没有任何增益的苦逼穿越,应该是自己不小心选了hard模式。 正想着,一个男子的声音把木头吓了一跳: “木头,你今天是喝多了还是脑疾犯了,看你的样子怎么有点奇怪?” 木头一回头,看见一位瘦高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后边。瘦瘦的脸上带着些许胡子,看起来经历了不少风霜,头发都斑白了…… “这位大爷……您……” “大爷你个头啊”,这个男子把头上的粉-确切的讲应该是面粉给拍掉了一大半,“你比我老好吗,哥……”拍干净白花花的面粉后,木头才看清他是个皮肤白嫩的年轻人,眉清目秀,还有点帅,长得有点像胡歌。若是给他再包装一下,估计不知能捕获多少少女芳心。 “李木大哥,你今天看起来好像哪不对,那眼神感觉都不一样了。对了,后面帮厨的就我一人,你赶紧回来帮帮我吧。”说完就拽着他,想把他拽到厨房去。 李木?干嘛不起名李木子呢?你这撕我跟你很熟吗?难不成是我的挚友或者战友?这种亲密的人,最容易发现我是穿越来的了……我该如何隐瞒我的真实来历呢?哦对了,我扮失忆不就可以了?想来他们古代人应该叫丢了神儿吧?一时间,木头的脑子转了好几圈。 “咳咳,你等一下,你是谁啊?”木头挣脱他的手。 “我是住你隔壁的青伦啊。你咋了?又犯头疾了?怎么连我都忘掉了?”青伦关切地问道。 青伦?唉,我不想骗你,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哎呀,你是青伦!那我又是谁?木头是谁!!我的头……啊,我的头好痛……!”木头假装头痛欲裂的痛苦表情,蹲伏于地上。青伦赶紧扶起他,坐到了门外水井旁边的一个条凳上。 “不对啊,你的头疾犯的时候,没有过不认得人的状况啊?难道你丢神儿了?” “对对对,应该是,现在啥都不记得了。哎呦,我的头啊……!”木头干脆躺在了条凳上,闭着眼睛装傻。 “你等等啊。”青伦转身进了后院的另外一个屋子,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估计是去给我拿药了吧。唉,好口渴。先喝点水。身旁的水井有些年头了,外部一侧长满了青苔,另一侧却露出了石头的本色,正对着柴房。 木头扔下水桶,用旁边的滚轮,把水桶摇了上来。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整个脸凑到了木桶里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水是很清凉的,但有一种他说不出的味道。 这个时候,青伦拿着一件物事出来,把木头吓了一跳。 第2章 李代陈僵 青伦手里正拿着一把土黄色的粗制桃木剑,气势汹汹的向他走过来。 木头一看,这是要对我施法吧?赶紧伸出手,远远地挡住青伦,“我只是头痛,你想干嘛?” “李木兄,我感觉你……有邪气上身了,给你驱个邪试试。我以前学过点道士皮毛……你放心,一会就好,没事的啊。”说着就一剑刺向木头。 卧槽,你来真的啊。 木头赶紧一个翻滚从凳子上翻了下去,青伦刺了个空。 “停,别过来!我现在好了,你不要乱来啊,再过来我就要喊人了!”木头心想,我刚穿越过来你就给我来这一套,万一没弄好把我驱到什么鬼地方去了咋办。 青伦看了看木头,没说话,讪讪地把这样物事又放回了屋里。 “如此也好,兄台没事就好,我估计,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的头疾影响了你的记性。这样吧,晚上我给你写一写你近日来的一些基本情况和经历的事情,你再借着回忆回忆就好了。” 他走过来用木桶里的水洗了一下手,说:“我先回厨房了。你赶紧过来帮忙,要不今晚你的饭就吃不上了。”青伦说完就往前院走了。 这青伦什么路数,还好我坚持不让他弄我。不过,这青伦似乎也懂一点点医术?还知道头疾会影响记忆?不知道古代人知不知道脑瘤,那玩意长大了压迫神经,还真可能会造成人失忆。嘿嘿厨房?爷我天天吃泡面的人,还去厨房?才不去呢! 木头看着青伦走进前院后,想着也没地方去,四处转转吧,就走进了青伦刚才进去过的屋子。 房门没锁,也没必要锁。屋子不大,只有一张带蚊帐的木床、一个柜子、一个桌台和一把椅子。台上放着烛台、一套笔墨纸砚、几本书和一把桃木剑。床边还放着青伦洗漱用的脸盆。 这青伦,还是个文人墨客? 木头翻了翻书,有两本书的名字让他产生了注意。一本书皮上写着《九州志》,另外一本则写着《陈家拳谱》。陈家拳谱的书皮似乎是用布制成,有些破,看似已有不小的年头,内页图文并茂,大致写了陈家拳法的修炼招数和心得体会,木头看了看,感觉这些招式都很简单嘛,看起来就是一本普通拳谱,用木头玩游戏的话说,这本拳谱是白色等级的,连绿色和蓝色都不是;九州志还很新,大致记载了这个世界的一些基本地理情况和风土人情。 木头没有犹豫,拿起九州志就看了起来。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很快过去,这书让他对当前的世界有了更多的了解。木头所在的世界为天盛大洲的一个国家:九州国。目前所在的小城位于九州国的南部,名曰桂林城,属于南海府管辖。南海府往南是南洋。九州分为南海府、江南府、江北府、西川府、中州府、东海府、冀州府、北幽府和西关府九大省份。南海府内还有桂林城、邕州城、衡阳城等城池以及省府所在、南海府最大的城池南海城。 看起来和宋代的区域划分有点类似啊,但又不太一样。这是哪个朝代?是平行宇宙?还是异次元世界?真让人头大啊!不知道这个世界里有没有轻功、内功这些玩意儿?能不能御剑飞行? 木头还注意到,这个世界里,竟然男女平等!一男可娶多女,一女也可事多夫!哎呀呀,这……这世界果然不同啊。 木头想着想着,接近饭点,酒馆前边传来更多的吃饭喝酒的嘈杂声、猜拳声和小二吆喝声,其中又掺杂着厨房那多多多多的剁菜声…… 一看书,木头就爱犯困,这毛病自从工作以来就有。 索性躺青伦的床上睡一会吧。管他呢,反正他是我战友,不介意我睡一会吧? 脱掉袍子,穿着类似内衣的亵裤,木头钻进了被窝里。 春末的桂林城,阴天的时候,还是有些许寒意的。不一会木头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肚子叽里咕噜的,把木头给饿醒了。木头翻了个身,抱住了一个物体。 好黑啊,这都几点了啊,怎么睡一会就到晚上了呢?咦,这软绵绵、热乎乎的是啥?还有香味……哎呀……不好!旁边好像有人?还是个女的?!!没穿衣服?!!我也没穿衣服?!! 正常情况下,遇到这种秃发情况,木头会第一时间跳起来,点好灯,大声呵斥:你是何人?竟然来占我的便宜!看我不报警!……但,现在木头没有手机,情况也不太正常。木头不敢造次,他轻轻地把刚才伸出去探索一番的手抽了回来,老老实实的放在自己肚皮上。被窝里,木头再次感受到了身侧传来的阵阵清香和暖暖体温,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自然反应强烈。关键是,这女子还赤身裸体的!谁知道这女的是谁?……不会是来夺我这处子之身的吧?正想着,旁边的女人发出“嗯”的一声,翻了个身,吓得木头一动不敢动,那杆烧火棒也变成了小烟斗。两只手不敢摊开,局促地不知放哪好,只好交叉着握在腹部,像一只小鹌鹑一样。 “没想到你陈青伦,一副文质彬彬书生模样,到了床上却是个登徒子。看来我还是高看了你。”妩媚而销魂的声音从身侧传了过来,虽然说的话不是啥好话,但听起来还是让木头心神荡漾,这女人一定是个及其诱人的美人。木头不敢出声,在没有了解清楚情况下,不要轻易做出行动,这个基本的素质他还是有的。万一这女子听声音知道他不是青伦,以古代女子的贞节观,不得闹个要死要活也难以善了。 说完,这女子轻身弹起,床边的轻纱罗裙一下子就卷上了妙曼的身躯,嗖的一下,身影已不在床边。“青伦公子,那我先回去了,这次你输了……以后……过阵子再来找你~。”不一会,温柔而娇媚的声音没了,周围暂时安静下来,远处传来些许客人饮酒猜拳的声音,连一声狗吠也没有。 木头半起身瞄了一眼门外边,前院偷过来的一些光能看见门开着,但早没了人影。 他这才躺下松了口气。枕边的余香让他又开始莫名地躁动起来。 不行不行,感觉自己更加血气方刚了,难道穿越过来变成十八岁了?这女子怎么这么快就跑到屋外去了,是传说中的轻功吗?这女子的轻功水平如何呢?看起来功力应该不差。是了,她和青伦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估计是想贪图人家青伦的男色没成功,过来主动献身?青伦输了,是打赌吗?赌的啥啊?赌他不敢非礼这个女子?还是……太乱了,这都什么事啊。青伦啊青伦,你秘密还不少啊!我一个刚穿越过来的人,啥都没了解清楚呢,就摊上这事……希望以后多摊上点,哈哈……我觉得我前面二十多年白活了都。这女人还真可以,就躺我身边,难道就没认出来我不是青伦?估计他们俩也不是很熟? 穿好衣服-确切的讲是袍子,稳定了一下情绪,想好了说辞,木头决定去找青伦聊一聊。 第3章 激活存档 月亮刚懒洋洋地升到半空中。 木头摸着黑,顺着青伦下午走过的门道走去。刚进门道,就碰上了之前施揍的大妈。正想转身跑,大妈一把抓住他肩膀。 “你个木头,今天偷懒啥活都不用干了是不是?你还想不想在这干了,啊?” 木头心想,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有催着交任务的产品经理啊!我忍,我必须忍。 “您消消气,我这正准备过去帮忙呢,刚才……一不小心睡过头了,嘿嘿。” 大妈松开手,冷哼一声说:“赶紧过去收拾厨房吧,今晚把所有的碗都给我洗干净了。” 说完大妈往后院头也不回地走了。“饭在锅里!”大妈嘟囔了一句,但还是被木头听到了。木头咧开嘴笑了,毕竟他是真的饿了。 来到厨房,有一个精瘦的黑脸中年人,正在里头坐着,烦躁地喝着手里的一小壶酒。见木头过来,他顿时火冒三丈:“你怎么才来,赶紧地,给我把这些洗干净了!”说完就出去了。 木头不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朝着黑脸嘟囔了几句,巴不得他走。 先吃饭! 打开大蒸锅,锅里放着一盘本地特色:竹筒糯味鸡和一大碗米饭。木头两眼放光,狼吞虎咽地把留下的饭菜扫了个精光。 不得不说,这竹筒鸡真好吃,在原来那个世界里,找不到这么好的食材和做法。不过,怎么没看见青伦他?吃了个饱饭后,木头心里的孤独总算有些着落了。所谓饭饱思淫欲,木头这饭饱思不了淫欲但思起了他原来的世界。虽然每天吃公司食堂腻味的很,但木头的老妈子每个月还抽空过来一趟,给他做好吃的家乡菜,他每次都能吃个精光吃个饱。但现在,吃饱了,心里还是有点失落。不知道老妈子现在是不是正在给他打视频?要是找不着他会不会着急?会不会报警?……木头越想越心累。 木头正想歇会,眼前突然出现了一行字漂浮在半空中,“已激活自动存档条件,是否存档?”底下还有一个“是”和“否”。 木头傻傻的看着这行字,半天没回过神来。 是不是我玩游戏玩多了吧?这啥情况啊?高科技啊,还能浮现在眼前。不知道这些字其他人能不能看见? 他眼睛扫到“是”,黄色覆盖在“是”上面;再扫到“否”,黄色又覆盖到了“否”上。当然选是了。可怎么确认呢?木头眼睛盯着“是”半天,始终没有确认的情况。难道要声控?木头大喊一声:“是!”。没反应。木头琢磨了一下,朝着是字点了点头,脑袋里叮的一声,“保存成功”四个字浮现了出来,几秒之后,又慢慢消失在空气当中。 嘿,成功了!游戏玩家木头跳了起来。保存成功对于任意一款游戏来说,意味着可以无限次重来。重来意味着,他可以有无数次机会,别人只有一次机会!哈哈哈哈……慢着!……保存是成功了,怎么读取存档啊喂!!?? 木头傻眼了,不知道如何读取,那存档用处也就不大了。 这应该就是我作为穿越者的特殊能力吧?第一次激活这能力,但是却没有说明书,还让不让我爽的。苦矣! 试了好多办法,木头还是没有激活读取存档。 既然自动存档是某种条件下激活的,那读档可能也是也靠激活,玩家若挂了,还没激活,岂不是永久死亡永远删档了吗?还别说,我还真玩过死掉就永久删档的游戏。 想到这里,木头感觉到有点紧张,但转念又想,这是在吃完饭之后激活的存档,难道是因为吃饱了有能量了? 算了,欲求之、其不来,不求的时候,就自然来了。先完成大妈交付的任务吧! 木头便开始干这苦逼的洗碗工的活。在原来的世界,他不是没洗过碗,但是数量少,还能借助各种洗涤工具。在这只能硬着头皮干,用洗碗刷!木头想起了锅里的热水…… 两个小时后,木头终于洗完了所有的碗。累的腰酸背痛的,他靠坐在墙边,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木头本来打心里是不愿意干这个活的,但抱着我是穿越人、我与众不同的念头,还是干完了。结果他发现,毛线奖励也没有!所以他发誓,再也不干洗碗的活了。 休息了一会,他听到了前院传来了脚步声。不一会厨房门推开,青伦穿着一身白衣走了进来。他一看到木头,脸上露出了微笑。 哼,穿这么帅,一定是出去约会了。要不要把刚才发生的艳遇告诉他呢? “木头兄,你终于起来了。之前我看见你在我床上睡着了,就没好打扰你。”青伦凑到木头旁边道,“木头兄睡得可还好?” 木头看着青伦眯着微微笑的眼睛,好像能把他看透。难道他知道我的艳遇了? “睡得不好。”木头想转移话题,“你这么晚跑哪去了?还穿得这么干净帅气,你看看,我一个人干了这么多活,你还真好意思啊?” 青伦咧嘴笑了笑,轻声说:“我……我是求学去了……之前城里有个袁先生来这吃饭,无意间看见我写的几个字,便考了我几个问题。我幼年学过一些书本知识,平日也爱看书,所以答的还不错。袁先生比较欣赏我的这些许才学,所以每天晚上把我叫过去,免费给我授业。”青伦就把他老师和求学的一些事情说了一下。 “如今九州求学花费太高,普通人家根本没有机会能正经学点东西。桂林城最大的书院两江书院,在南海府基本是前三位的了,但也就一些达官贵人和大家族的子弟能上,老百姓们根本付不起学费。”青伦叹了口气,谈起了教育。 你这学费算啥子嘞,你都没见过学区房的贵吧? “有多贵啊?” “你看看,桂林城的普通人家一年收入也就五十两银子,这两江书院的一年学费就一百两银子,这不是抢钱吗?”青伦有些愤懑地说。 “那国家……朝廷就这么选拔人才?”木头道。 “现在的九州已经不像十几年前那样了,听李大妈说,十几年前才是真的盛世,书院上学交很少的钱,几乎家家户户的孩子都可上学;老百姓安居乐业,不愁吃穿,还有很多外国人来九州定居呢。现在呢,表面上看国家还兴盛富强,还对附近的一些小国发动了战争,但实际暗流涌动,难说,还能过几年太平日子。”青伦说完,好像想起了什么,有些哀伤地又叹了口气。 “不说这个了,你和我说说我最近的事情,我忘了不少,你得帮我回忆起来。”木头坐着的板凳很不舒服,想离开厨房。 “好,木头兄,咱们到后院去。” 青伦带着木头来到了后院的石磨边,俩人屁股往上一挺,坐了上去。 从青伦的描述中,木头大致了解了木头他原来的情况。他和青伦都是这八桂酒家收留的俩孤儿,平日在酒家里干各种杂活。木头被大妈收留之时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只留下了一个木牌上刻一个“木”字,大妈姓李,因此起名李木。他目前年已十八,人比较笨且木讷,基本上没学过啥,人称“木头”。每日只知睡觉吃饭,干的活也不多,幸有青伦这个好友帮衬。青伦被收留时已是六七岁的光景,来了之后迅速和大他一两岁的木头成为了伙伴。这几年虽然干活干的多皮肤有些黝黑、脸上添了些风霜,但书生气质还是难挡。聊到这,木头问他可有镜子。青伦说他一男子哪会有镜子。这酒家里只有一个女的,那就是李大妈。另外,青伦又提到了有个绣娘,是李大妈的旧识,偶尔带一些点心过来给木头和青伦吃,长得不仅人美,还是一位女侠,功夫了得,让木头充满了期待。 木头又问了青伦许多这个世界的问题,比如穿这大袍子冬天不冷吗?咋上厕所?上厕所用啥?……诸如此类的问题,青伦也是惊一下、愣一下的,心想这木头头疾这么严重了吗??? “青伦,你屋里的拳谱厉害不?“木头想,看来这世界是个武侠世界,不学点武艺是不行的了。 青伦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嗨,我那本拳谱招式简单,不是什么好拳法,你不学也罢。” 木头点了点头,他确实看过里边的内容。 “那你应该学不少了吧?”木头问。 “哈哈,我也是学了点皮毛,不足为挂。”青伦笑着说,眼神里有些异样。 问完这个,木头心中有些烦躁,突然跳了下来。 第4章 青伦被杀 “我有睡觉的屋子吗?”木头想起,自己连落脚的地儿还不知道有没有。 “旁边这个不就是喽。”青伦指了指他的屋子旁边正对着井的那间屋子。 只见他走过去,从窗户檐上摸出一把钥匙。“怕你头疾犯了不记得事情,所以,我把你门钥匙,藏这上面。”他嘿嘿笑了一下,利索的打开了房门,到屋里点亮了烛台。木头没多想,跟着走了进去。 屋子内摆设和青伦屋子几乎一样。 “这个柜子是放的你以前自己做的一些木头玩意。还别说,我都挺佩服你的,自己能鼓捣出这么多木头家伙来。”青伦一进来就打开一个柜子,翻出了几个木头物事给木头看。 木头做的鸟、弹弓、木剑……木头心想,这身体原来的主人手艺不错啊。他随手拿起一个木剑来,好像有点眼熟。 “哈,我今天拿出来的桃木剑也是你帮忙给做的。”青伦笑嘻嘻的说。 “好了,天色已晚,我也得回去看书了。”青伦抱拳准备离开。 “哎等等,青伦,你既然练武,想必应该知道武学上的事情,再和我说说吧。”。 “也好,这,从何说起呢……我屋里的陈家拳谱是我们陈家流传下来的功法。十年前,家道中落,我全家因一件小事得罪了当时的城主,全家都被抓走,我父母难逃入牢的命运,他们把最后的一点家产给了捕头,捕头伪造了我身死的假象,才让我得以逃脱,留给我的就剩这本陈家拳谱了……” 青伦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陈家拳法很普通,只有九式,学会之后,在外若遇到一般贼寇,单打独斗的话还是能有一点自保能力的。” “说起江湖武学,其实九州在很多年以前全民尚武,老百姓们都极其热爱和崇尚学武,而武学境界分为武神、武官、武师和武士级别,最低的武士境界力能开石,可与虎豹搏斗。武师的战力则是武士的几倍;武官的战力又是武师的几倍,而且通常还称霸一方。最厉害的武神在九州之内曾有九位,每一位都是家喻户晓的传说。如今的九州尚武之风大大衰落,不仅学武的人少之又少,九位武神也仅存一位,目前坐镇于京都。” “武神级的人物比之武林巅峰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如何?”木头饶有兴致地追问。 “东邪西毒?南帝北丐?这个倒没听说过,只听说过东林西杨,南韦北赵。这四人原来是武林巅峰武神,每一位都有自创的独门绝技。后来突然消失匿迹,据江湖传言,说是在抵抗外敌入侵的时候战死沙场了……” 靠,原来不是金庸的武侠世界啊。那就麻烦了,原本还想看看能不能学一学降龙十八掌和九阴真经呢。 “那你的陈家拳属于哪个级别的拳谱?”木头坐了下来,好奇的问。 “我这拳谱顶多也就武士级别的功法,学的圆满了,最多也就达到武士中层的水平。”青伦连忙摆摆手说道,表情略显慌张。 木头想了想,没有多问。估计是怕别人学了他的传家武学吧。 再聊了一会,青伦便回屋去了。 木头躺着回顾这混乱神奇的一天。 想起昨天还在宿舍打游戏,今天就来到这陌生的世界,开始有一些怀念老妈子和他的电脑了。唉,既来之,则安之吧。还是得多留意一下如何“读档”才是正事,要不然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都难。 木头又想了想这酒家的地形。后院除了柴房和他们这两间屋子,并无其他房子。李大妈和掌柜等人估计住在前院楼上。后门锁着,不知道谁有钥匙。明天得想法子出去逛一逛,都到这了,还不能体验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过了不知多久,木头想累了,刚要睡着,隔壁似乎传来了几句说话的声音,好像是有人来拜访青伦? 木头仔细听了一下,没听清楚说什么。过了不久,突然一阵椅子摔倒的声音和打斗声传来,没过几秒,又安静下来。 不好!青伦出事了! 木头连忙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看见隔壁的房门开着,屋里漆黑一片。他大喊一声:“青伦!”。没人答应,木头一边靠着墙挪过去一边大喊了几声。对面前院上的灯亮了,估计有人听见了他的喊声。 木头从窗户那往里瞟了一眼,看不清楚。那烛台似乎因为打斗被打翻在地。 他又回屋拿上了烛台,打着光慢慢地走进了青伦屋。 只见地上一滩血,白衣的青伦躺在地上。木头轻声喊了几声青伦,没有回应。木头探了探青伦的鼻息,没了,估计是芭比丘了。 木头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特别的地方。桌上的两本书还在,柜子也没打开,凶手应该不是为了财物,地上除了鲜血,并没有其他特别的东西。没有脚印,没有凶器,这个凶手应该是有一定武力和轻功的人。青伦嘴角流血,没有看见致命伤,感觉像是被大力破坏了内脏而死。木头观察了一会,摇摇头便走到门外,发现李大妈刚好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李大妈问。 “青伦被杀了,凶手逃掉了。”木头有点发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 李大妈没说话,在门口看了一眼。 这时后门突然打开,进来了一群举着火把的官兵,带头的正是今日在厨房遇上的瘦黑男子。官兵们站好队分派人手把手好四周,一个仵作模样的官兵小心地进入了青伦屋内。瘦黑男子身后跟着一个长官。 “啊,对,就是他,我看见他闯进去杀了青伦!” 李大妈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木头一眼,随即又朝那瘦男人吼道:“长生,你胡说什么?!木头怎么会杀青伦??” 为首的官兵看了看瘦男人,说道:“你可认清了,确定是此人?” 长生瞟了木头两眼,又绕到木头侧面看了看,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他是住在这死者隔壁的叫李木。我今晚晚点的时候出来解手,正好碰到他在青伦屋门口,站了一会便进去了。我看见他进去之后,隐约传出说话的声音,但我站得远没听清楚。等我解完手,我就听见屋里有一阵打斗的声音,于是我便躲在墙后怕被歹人发现。过了一会,我看见一人从青伦房里走了出来,正是此人!我怕他看见我灭口,便赶紧又躲到了茅厕的墙下。过了一会,我看没动静了,便偷偷走过去门口看了一眼,发现青伦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心想可能出人命了,就赶紧从后门出去报官了!” “你别诬陷好人啊,我一直都在屋里睡觉,也是刚发现青伦死掉的。” “我没看你在没在屋里,但我看见的是和你一模一样的人,进去了,出来了,然后青伦就死掉了。”长生很有把握地说道。 卧槽,我真想冲上去揍死他丫的。但是我要是冲上去,肯定就坐牢了。这个长生定是早有准备,一套说辞还真是密不透风啊……但我又怎么证明自己不是凶手呢? 第5章 触发读档 此时,李大妈说话了:“长生,除了打斗的声音,你还听见别的声音了吗?” 长生说:“倒是没有,我看出事了就去报官了,后来回到这,就看见你们俩了。” 李大妈向为首的官兵行了个礼:“大人,我是听到木头大声喊青伦,连续喊了三次,才循声下来看看的。适才长生所言,我有个疑问,长生你可确认房内倒下的是青伦?假若是木头杀人,他定不会如此大喊。况且如果是他所杀,为何还不速速逃离?” 这个为首的官兵点了点头,说:“吾乃桂林城巡捕总捕头,林峰。刚才城东巡捕铺接到报案,就迅速赶了过来。李大妈,你刚才的分析不无道理……你确定听到的声音是此人所喊?” “大人,贼喊抓贼,这种情况也是可能的啊!”长生插了一句。“我要是嫌犯,我也不逃,逃了就更说明是我杀的了。” 嘿嘿,这家伙还有点智商嘛。好了,你进了我的黑名单了。下次我第一个就要教训你。 木头不屑的看了长生一眼。 李大妈也狠狠瞪了长生一眼,脸上怒气汹汹,但她还是忍住了没发作,她看了看木头,木头依然淡定地站着,也不说话,她便慢慢地向林捕头说:“林大人,这孩子是我从小养大的,他的嗓音我熟悉不过了……这孩子有头疾,偶会发作忘记一些事情,但我看着他长大,其本性纯良,不至于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还请大人调查清楚后再下结论!”李大妈说完,又望向了青伦屋内,眼里透过一丝疑虑。 木头见李大妈帮着自己说话,其实也想说点啥来着,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要说话。这件事情感觉没这么简单,索性就走一步算一步。 不一会,店里的其他几位披着褂子,也过来了。掌柜也过来。几位伙计站在掌柜身后,掌柜见了林捕头后行了礼说:“见过大人,我是这家店的掌柜张喜财。” “张掌柜,你去确认一下尸体死的可是青伦?”林捕头道。 张喜财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屋内,在仵作的火把照看下看了一眼,赶紧走出来说: “死的正是店里伙计,青伦。” “这青伦是我们这从小就来的伙计。唉……可怜的孩子,刚得到两江书院袁长老的青睐没多久,就这样英年早逝了……这个木头啊,也是我酒家的帮工,但,但他平日游手好闲,偶尔会头疾发作,丢三落四,是不是凶手,我也……我也不清楚。希望大人秉公执法,查出真凶!”张喜财厉声说道。 木头听掌柜的一说,感觉这掌柜似乎对又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他说的确实也都是事实,头疾这事木头也不清楚,毕竟没有继承任何这个身体的记忆。 木头回想了一下,这件事情不简单啊,刚穿越过来就惹上命案。不过这也正好证明了,爷妥妥就是主角才有的经历啊。想着想着,自己从未当过主角,这主角都自带免死免被抓等特效光环,心中暗喜,脸上不自觉地还露出了些许微笑。 长生正盯着木头,马上道:“大人,您看,这木头还露出笑意……这孩子我平日看确实也不是那穷凶极恶之人……但他患有头疾。据我了解,头疾犯了会让人丢失记忆、丧失心智!” 我靠!这死黑脸还挺能观察啊!逻辑能力也不错啊。木头正想上前抽丫的,李大妈按住他的肩膀,木头才没发作起来。 不过,想想也是,我这初来乍到的,啥能力都没有,咋和他们斗?万一这世界死亡就删档,我就彻底over了。况且,读档的能力都没找到……眼下来看,难道真要被抓入狱当街问斩? 木头想到这,额头上冒出了几滴汗。他明白,自己确实是最先发现青伦被杀现场的,有目击证人,恐怕难逃牢狱之灾。这世界没有验指纹和dna这些可继手段,所以目击者对于办案来说就是非常重要的证据。 此时,仵作已初步验完了尸体。“禀大人,经初步查验,此人被大力的拳法或掌法所伤,内脏破裂衰竭而死,现场并未发现凶器。” “既如此,只能先将这位小兄弟带回去审讯一番了。来人,将嫌犯带回衙门,听候发落!”林捕头下令。 “大人,我……。”木头欲言又止。木头虽然想辩驳一番,但即使被抓入狱,也不致于被砍头吧。关键是,他现在武力值几乎为零,这里头估计除了黑脸瘦男人和掌柜,其他的都打不过,逃是逃不掉的。 木头朝李大妈拱了拱手。李大妈抓住木头的肩膀说:“木头,没事,我相信林捕头和城主大人,定会还你清白……照顾好自己!”李大妈有些难过,又朝林捕头说:“林大人,还请您高抬贵手,这孩子命苦,在没查出实情确定真凶前,请不要为难他……” “这是自然,李大妈,您放心!”林捕头手一挥,两名官兵押着木头走了。 真窝囊啊,上来就被冤枉好人。不过木头想的更多的是青伦的死,他毕竟是这身躯的好友,长得也还有点帅,就这么领便当了,实属不该啊。从青伦描述的事情来看,他在平日少不了给木头的照料。好人殒命,这事实在看不下去。 木头被双手反绑,押解在路上。夜晚街上宵禁,除了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吠,安静得可怕。漆黑的街上,除了官兵手里的火把,四周显得更黑了,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队伍行至一巷口时,林捕头忽然停住,朝侧后方回头: “屋顶上有人!”众官兵四处寻索,由于灯下黑,并不能很快发现屋顶上的人影。 “小心!”林捕头抽出朴刀一挥,只听“当”的一声击开了一枚暗器。 紧接着更多的暗器穿破暗空发出轻微的嗖嗖声,众官兵有被击中的,有拿出武器击掉的,但随即暗器越来越多,受伤倒地的官兵越来越多。 “保护嫌犯!”林捕头一边抵挡,一边慢慢向木头靠近。 木头下意识地蹲在地上,他寻思,这放镖的人说不定是这木头的队友,来救他的呢。身旁的林捕头奋力抵挡着暗器,但黑夜中,敌在暗,他在明,渐渐力不从心。 只见林捕头抵挡了一会之后,也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哎呦!”木头感觉后背好像有刺痛的感觉,不好,我中镖了! 他看了看周围,已有几名捕快倒地没声响了,还可以看到脸上的鼻孔和眼睛都流血了,这是有毒的飞镖! 还有毒啊!这谁啊这么狠毒,放镖就放镖了,还要加毒药,这是要害死我吗?不是要来救我的?? 刚想完,木头就觉得喘不上气来,呼吸急促,有一股热热的东西好像要从喉咙里钻上来。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也在消散…… 此时,一行大字却浮现在他眼前: “已触发读档功能,是否现在读档?是,否”木头看了看“是”字点了点头,黑暗随之袭来…… 第6章 布衣人与黑衣人 一片黑暗,睁开眼,有光。 木头定了定神,发现自己正坐在厨房里,身前摆着一大堆未洗的碗。 哈,这下有趣了。我爱无限流,无限流就是我。 我呸,这哪是无限流,这是作弊好吗?我这读完档的,那上一个档的我是不是就永远死那了?那个档里的世界是否还在继续运转? 木头看着这一堆碗,心里烦得很,因为他已经发誓不能再洗碗了。 青伦是我的小伙伴,不能就这么死掉了,我得想个办法救他。 从之前的情况看,这个店里的黑瘦男人和杀人犯肯定脱不了关系,而且掌柜的估计也是同伙之一。说不定凶手就在这些人当中,但是凶手是谁呢?如果是外面来的高手杀了青伦,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得先问问青伦有没有仇家。 不对,现在距离青伦回来还有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我不能浪费! 想到这里,木头起身朝后院走去。他起初想去找青伦,让他今晚不回来,但他初来乍到的,人生地不熟,两江书院在哪都不清楚,况且能不能进去也是个问题。 但是,木头可以确定目前有两件事是非常重要的: 第一重要的,是在青伦回来之前,做好万全准备,挡住杀手对青伦的刺杀; 第二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出在这个世界读档的方法。木头觉得,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单机武侠游戏,他这样的一个什么武功都不会的江湖小虾米,如果不作弊,估计寸步难行。在没有修改器的情况下,sl大法就是单机游戏玩家们的通关利器。能存档能读档,我还怕你大boss吗?我就不信读档搞你几十遍,还搞不动你? 现在,自动存档的激活木头大致了解了,应该就是美食或吃饱喝足的时候。自动读档木头也能猜出来,应该是玩家处于濒死的状态。可是这俩都只是自动存档读档。手动的、自己能控制的存读档,怎么激活呢?不可能没有吧?一定有手动的,一定有的…… 木头正想着,走到了青伦房间的门口。想起刚才看见青伦倒在地上的情形,他就有点瘆得慌。 淡定淡定。现在青伦还没死呢,不要慌。 屋里黑着灯。咦?之前有人来过?还是灯油没了?他清晰记得,自己起床后点着了灯穿衣就出去了。 先不管了,先检查一下青伦的屋子。 木头看了看桌面,还是那几本书。他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里边除了青伦的几套旧衣服,没看到其他东西。 木头往柜子深处掏了掏,掏出来一个凤头发髻。对着光看了看,好像是金制的,看起来挺值钱。 木头心想,这青伦还真是个花花公子,别看他一个懦弱书生样,到处沾花惹草,柜子里还藏着女人的物件。看来还得多问问青伦套套他的话。 被杀者,要么人有问题,要么人所带的物有问题。 青伦活了这十年,都没啥大事,所以人应该没问题,除非是近期招惹到了厉害人物,比如……木头忽然想到刚才的那个女子,武学境界肯定不低,会不会和她有关? 不对,这个女子和他不熟,应该是偶遇后打赌,来兑现赌约的。 木头再想,会不会是青伦藏着什么东西或秘密,引得贼人光顾?他开始在四处角落翻了起来,想找一找机关暗格之处。可惜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木头走出屋外,坐在石磨上看着夜空。即便这样,不能让犯罪之人这么轻易地逃掉。木头不会武功,只能靠自己的智慧,嗯,现代人的智慧。 他想了半天,用陷阱?他虽然是个现代人,制作点绊绳啥的,可是工具上哪找?找巡捕过来盯着?不行,那样就算人家相信你,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可惜了,没有枪啊啥的玩意,要不然一枪过去就解决战斗多好。 最后,木头想了个主意…… …… 夜更深了,月亮升的更高了。四周静悄悄的,偶尔的猫叫声从隔壁传来。八桂酒家的后院里忽然跃下一个黑影,看不清面庞。 他径直来到了青伦的屋门前。 眼见屋里还点着灯,昏暗的灯前坐着一身白衣的“青伦”,不是在苦读又是啥? 木头拿着书,摇头晃脑地读着,刚要睡着,门外的一阵风把他惊醒。他似乎感觉到了有人的到来。 为了引贼入室,他尽量控制住了自己有点颤抖的手。过了一会,门吱呀一声开了,木头忍不住半侧着头偷偷回望过去。 昏暗中,一张灰白的带胡子的脸,一身灰色布衣,脚下穿着黑色靴子。 木头看着这张脸感觉有些熟悉,但又一下想不起是谁。 “青伦兄弟,近来可还好?……” 一款沙哑的烟嗓说出的话让木头瞬间就不害怕了。 木头不回答,又回过头去,继续读他的书。 “你快交出来吧,别……别逼我动手!” …… “嗯?你不是青伦?!”布衣人一开始看不清,但细细辨认之后,还是认出了此人并不是青伦。 “你别过来啊!我已在此布下天罗地网,外面有高手等着你,你别想得逞!”木头道。 沉默几秒钟后,布衣人终于再次说话了。 “你不是他,不应该在这里,青伦呢?”布衣人突然冲向前,点了木头的穴道。 木头只觉得身体突然麻痹了一样,血液运行不畅。他想动一动手,但始终动不起来。 原来点穴是这种感觉,就和人脚麻之后无法控制脚一样。 “他……被我藏起来了……阁下为何要杀青伦?他只是一个普通小孩,手无寸铁,不知哪里得罪了阁下??”木头开始有点紧张,毕竟这个人的来历不明,要是一言不合动刀动枪,他铁定不是对手。他必须从杀人犯上找到一些线索。反正也不怕死。 “杀青伦?呵呵……我为什么要杀他?”布衣人反问,“他手里有我要的东西,我只是……只是想借来看一看而已……” 木头的大脑迅速运转起来。他无意间瞥见了布衣人腰间的佩剑。这是一把带着黑色剑穗、金色握把的长剑。咦?他是用剑的高手? “算了,我改天再来,你转告青伦,不给我看的话,别想逃走。”布衣人说完,转身准备离开,突然,他定住了几秒钟,像一只猎狗嗅到了敌人的气味。只见嗖的一下,他跃到了房梁上。动作轻盈无声,让木头目瞪口呆。 这武林高手都跳这么高吗?要是去参加跳高比赛,不拿第一都没天理了。 不多会,门外果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蒙着脸,身形看起来比较单薄。他静静地站在门口看向屋内,木头正好挡住了烛台的光,屋内显得愈加昏暗。 这个黑衣人迟疑了几秒钟,随即两手一翻、掌心一挥,一阵狂风……不对,不是狂风,是空气受到快速挤压后产生的一条气柱,向木头扑来! 有杀气! 木头一下感到了危险。风柱并不快,可是他被点了穴道,只能睁大眼睛看着风柱像一条狰狞的恶龙朝他飞来。一息的功夫,梁上一道剑光劈下,把气柱劈成两条。木头心中赞叹,好剑法!只见被劈开的两条气柱撞向了两侧的墙壁,墙壁瞬间被穿出一个坑,但气柱并未消失,撞墙后有几条气柱折射了过来,正好穿过了无法动弹的木头胸口。木头忍不住哼了两声,感觉五脏六腑被什么东西给撞了好几下,翻江倒海,让他有些难受得差点晕死过去。 梁上又有一道剑光劈下,朝门外射去。 门外的黑衣人冷哼了一声,转身跃入了夜色中,剑光无声无息地没入了地里。 过了一会,梁上的布衣人轻轻跃下,看了看木头,轻叹一声,解了他的穴,把他扶到了床上,顺手从内兜掏出一枚丹药,塞到了他嘴里。木头只觉一股清凉入喉,立马被吸收到了血管内,直通五脏六腑,人也稍微清醒了些。 布衣人道:“唉……你因我而受伤,念你年纪轻轻,也懂一些义气,就救你一次。刚才的黑衣人应是武师境界巅峰的高手,只是,不知他为何对你出手。”黑衣人轻轻叹了口气,说,“年轻人,你的五脏六腑还有伤,我的药无法完全救治你,你拿着这枚令牌,到城东的一处七星观的地方,找七星真人救你吧。” 说着,布衣人掏出了一枚铜制令牌,扔在了床上。 没有再说一句话,布衣人闪身出了房门走了。 刚才发生的事情,让木头感到很复杂,又奇怪又特别,还觉得有一些兴奋。主角的经历总是这么奇特吗?他感觉身体稍微舒服了一些,不由长舒一口气。强忍着疼痛,勉强起身来。他突然想起青伦。不知道他怎样了? 第7章 陈家心法 木头操起铜令牌,往门外走去,刚出来就和一个人撞上了。 这人正是穿着木头衣服的青伦。 “木头兄,木头兄,你没事吧?”青伦急切地问道。 木头看了看他,估计他是在柴房也听到了一些动静。 “咳咳……没事,我正担心你呢……甭提了,你家里今晚来了俩刺客,一个是要杀你的、一个是要抢你东西的。”木头咳嗽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家到底藏了啥啊,招惹了这些高手过来,我差点就挂了。” “木头兄,挂……你被他们挂起来打了?”青伦惊讶地问。 “卧槽……算了。快说说吧,你家里到底藏了啥好东西。不要瞒着我。” 青伦搀扶着他进了木头的屋子坐下,给木头倒了一杯水,慢慢地说道:“实不相瞒,他们是来寻我讨要陈家的内功心法的。” “你家给你留传下的不是陈家拳谱吗?”木头问。 青伦看着烛台,继续说道:“说来话长,这个内功心法得从我祖父说起。十多年前,陈家出了一个武官境界的高手,名陈武,是我的祖父。当年,他靠一套陈家拳打败诸多同级别的高手,并不是因为这套拳法如何精妙,而是靠的陈家心法这名不见经传的内功。我六岁那年,我曾听父母谈话提及,这门内功是我祖父所创,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幅增强自己的功力,从而以弱胜强、同级别对抗立于不败之地。后来,这心法的消息流到了江湖上,有不少江湖高手上门找我祖父求教,祖父一直都讳莫如深、严词拒绝。但是,他也从未对自己的后代传授过这套功法,我听说是修习这套心法会消耗人的精元和寿元,修习过度之后,人将不人,甚至凄惨死去。” 木头想,这心法听起来很可怕,有点那个七伤拳的意思了,但仅仅是短时间增强自身实力,也就是一个buff而已,至于让这么多人抢着学吗? “后来,我家祖父无故失踪,这套功法也因此失传,只留下了这本拳谱。陈家没了我祖父这一高手坐镇,日渐衰落,仇家陆续上门,后来,后来便有了我逃难至此的遭遇……”青伦说了一通,想到了家中的难事和父母,语调中尽显出悲凉来。 “可他们不知,我只有这一套普普通通的陈家拳谱,哪里会有祖父的内功心法。若有此心法,我还怕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知我尚存于世的消息,从上个月起,偶尔就会有江湖高手寻过来找我讨要此心法,我百般辩解,他们都不信,有一次我还被一个高手打伤,歇息了好几天……这事木头兄你果然还是忘记了……我实在不堪其扰啊……”青伦有些愤懑,“我只愿能习武强身,一来是不再惧怕这些江湖人士,二来希望将来能依靠自己的本事,寻到我的祖父,让他教我心法成为一代高手,救出父母,光复我陈家!” 光复自己家有何用,树大招风,到时候还不是又要被人给惦记上,除非你自己当皇帝。 木头忽然想起慕容复来,为了光复大燕国,他可是用尽心机、连自己这么美的表妹都甘愿放弃。不同的是,这青伦看起来各方面条件比慕容复弱了不少。 木头想了想,说:“你也不用心急,你现在的情况,估计有点难。当务之急,是你得在这群江湖人士不停上门追杀你的情况下活下来,实在不行,就找个地方藏起来,隐姓埋名,浪迹江湖,拜入某个门派学有所成,才有能力光复你们陈家啊。” 青伦听完,激动地点头认可。 木头看了他一眼,心里却鄙视得很。 我呸,浪迹江湖很好玩吗。浪迹江湖钱从哪来,风餐露宿,吃不好睡不好的。况且我为啥要陪着这个弱鸡书生,若是一美女还差不多……再说了,我的读档大法还没练好,哪都不去! “嗯,还有一个办法,你也可以考取功名,将来当了大官,光复陈家那岂不是小case。” 青伦听了一头雾水,行了个礼,道:“听君一席话,犹胜十年书!若木头兄能帮我,在下愿听侯差遣!” “行了行了,我还没决定该咋办呢!”木头对他的陈家复兴很不感兴趣。 此时,身体内紊乱的气息让他不自主地咳嗽了几下。 青伦问,“木头兄,你受伤了?!要不要现在给你叫个大夫?” “不用了,我除了胸闷没啥……你今晚就睡我这个屋。我去睡你的屋,防止再有坏人来要你命。”木头说完起身过去。 其实木头想说的是,青伦你的床有香味,我的床不仅没有还有点臭。 青伦无语,只能照做。 一夜无话。 天已亮,隐约可以听到前院里伙计干活的声音。木头一早就醒了。想起昨天的事情,木头还有些凌乱。想来想去,好像有点不太对,但又不知道是哪不对。以他多年来阅遍诸多小说的经验来看,这个青伦的秘密可能不止这陈家拳。好多高手要他的内功心法来修炼?可这些人不都是高手吗?除非这门心法达到了很高的境界。如果心法境界高,为何他们陈家没有想象中这么发达?他爷爷为何失踪?…… 木头想起第一次青伦被杀时,黑脸长生看见他进了青伦的房间后青伦被杀,他是要捏造事实?还是,这就是他看到的实情? 不行,我得抽空去调查一下这件事情。另外,还得去找那个啥七星道人看看,帮我治一治我的内伤。 木头突然又开始咳嗽起来,感觉有一股气流在体内冲击他的内脏,很不舒服。 得赶紧找到手动存读档的方法才行啊!要不这还咋混啊,万一读档机制失灵了,我就彻底over了。 木头穿好衣服,走过自己的房间,往里看了看。青伦并不在房内。 这小子呢?起的挺早的。 闲着没事,还没到外面逛过呢,出去看看,顺便买个镜子。 想着,木头就往前院走去。前院有两个伙计正在忙着备菜,看见木头过来,说:“木头,快来帮忙啊!” 帮你个大头鬼。 木头不理会他们,径直走到了店堂内。时间还早,来吃饭喝酒的人还比较少。掌柜正在忙着在纸上写着什么。一见木头,有点发愣,随即说:“你昨天没干活,扣你一天工钱!” 再扣我钱,小心我炒掉你。木头撇了撇嘴,二话不说就跨出了店门。 春末的桂林城,处处透着清新的气息。作为南海府重要的城镇,其产业主要以农产品和手工编织业为主。由于未处于边塞附近,城内并无太多驻军,附近民风淳朴,也是难得的清静之地。 木头溜达到了大街上,和木头想象的古代大街不同,已经是约莫早上十点了,街上还是冷冷清清,一个摊位都没有,行人也没几个。碎石铺的街道,明显能看到车辙长期压过的痕迹。酒家对面是一个杂货铺,斜对面是一个肉铺,不远处还有一个茶楼,都没有开门。 这里的人都起这么晚吗? 木头沿着街道走了走,发现不少店铺都关着门。从路人的服饰来看,这个时代有点儿像宋代。街道两侧的台阶甚至还长出了些青苔。木头在原来的世界也逛过类似的文化城,但是走在这个街道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路过的女子头上戴着挂纱的尖顶帽,难以看清容颜。木头好奇地东看西瞧,倒是惹了几个女子侧脸看了他几次。 木头心情大好。走到了一个小广场处,广场用较大的石板铺设,四周立着多根大石柱,中间搭着一个木制戏台,戏台上没有表演,但戏台旁边正有一群人围着不知道在看啥,几个个官兵正守在一旁,不让靠近。 木头凑了过去,没看清官兵身后是啥。只听旁边的俩人细声说道: “听说是昨晚这里有高手对决,其中一位高手已陨落,头都没了。” “这么惨啊,这九州境内高手本来就少,为何要赶尽杀绝、连着头也要砍掉啊,太可怕了!” “据说昨晚一队来查案的巡捕被刺客击杀,带队的林捕头中毒标身死了!后来俩高手为了争夺林捕头身上一物交手……” 林捕头?是之前抓我的那个林捕头?林捕头啊,想不到你还是逃不过被刺杀的命运啊。我就说嘛,那晚刺客的飞镖不是朝我扔的,是要杀你啊林捕头!…… 木头使劲地往前挤了挤,透过人缝,发现地上躺着一个身穿布衣的无头尸体。木头没太在意,正想转身离开,忽然他看见了旁边的一把剑。 咦?这剑和柄上的剑穗好眼熟……是了,应该就是昨晚那位布衣高手的剑。那……这个尸体?穿的布衣确实也和昨夜那高手的很像。 木头愣住了一会,头上直冒冷汗。 我就读了个档,怎么昨晚救我的那个高手也没了? 木头有点后怕。他仔细理了一下思绪,发现那晚林捕头死掉了,青伦死掉了;现在的情况是林捕头死掉了,高手死掉了……等等,这高手和青伦是啥关系? 木头很喜欢玩杀人游戏,他马上想到了古代的一种可能,易容术! 是的,青伦倒在地上的时候,我并没有完全看清他的容貌,只是长得很像青伦而已。说不定有人杀掉这个高手后,给易容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读档,该死掉的人还是死掉了。这是这个世界的机制吗? 木头有些疑虑,但愿他的推断是错的,但愿他的sl大法能救人。作为一个现代人,他不愿意看到人因为打打杀杀而殒命,都活着,大家一起唠嗑玩剧本杀多好啊!…… 挤出人群,木头还是想不清是哪位高手杀掉了这个用剑的布衣高手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青伦现在应该挺危险的。 想到这,木头加快了脚步。他要尽快到城东的七星洞去治好自己的伤,再回去找青伦。看来得提前和青伦离开这个地方了。 出了东江门,走到漓江边,近处远处的山峦层层叠叠,漓江在城外顺流南下,山水相映,美景如画。木头却无心欣赏风景,在问了路人之后,确定了七星洞的位置,就在城东大概两公里左右的七星山那。 赶到七星洞,已是午后时分,太阳火辣辣的。 木头顾不得擦掉头上的汗珠,来到了七星洞门口。 七星洞是不是就是如今的桂林七星岩?嘿,这老道人还挺会找地儿的,挑个冬暖夏凉的旅游胜地待着。 洞府依地势而建,一堵石墙围住洞口,正中一木门,上书“七星胜境”。木头敲门,门没开,门上有个小窗口。 过了一会,一个稍显稚嫩的十多岁小孩声音传了过来。 “找谁?” “额,小师傅,我找你师傅七星道人。麻烦通传一下。”木头道。 “找他干嘛?你又是何人?”小道士似乎有些生气。 木头拿出了铜制令牌,大声说: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啊……诶诶,我有信物,你先开门啊,把信物拿去给你师傅看看啊!” 门上的窗打开了,但没有看见人。木头心想小道士也许长得矮,他便把铜牌递到了小窗口里,忽然被什么东西一带,铜牌被夺了过去。随后,他听到了里边传来了两下抽泣的声音。 木头心想坏了,这小道士定是知道了这铜牌的主人已殒命。刚想说点什么,小道士把小窗口关上了。 “你走吧,我师兄因你而死,我不想再见到你!” 看来昨晚那布衣高手就是他师兄了。“不是啊,你听我说,你师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把你师傅叫出来吧,我受了内伤,难以治愈,你师兄介绍我来的,需要你师傅七星道人出马救治才行,拜托了,小师傅!!” “七星道人就是我!我不会救你的,请自便!”说完便再没声音。 啊,小道士就是七星道人?木头有点无语,但想想,一切皆有可能,天山童姥不也是一小孩吗?或许他师父死后把这个名号传给他了也不一定。 木头吃了闭门羹,有点恼火,但转念一想,若我师兄也因为这人死掉了,肯定也不乐意给他治病。没有办法,走一步是一步吧。 木头刚走两步,体内的气息愈加混乱了,他不自主地蹲了下来。 不行啊,我这病蔫蔫的,别成了慢性病留下后遗症吧?我还没结婚呢…… 过了好一会他才起身朝城内走去。 第8章 学武 木头回到了八桂酒家已是午后,还有三两桌客人在店内饮酒,小二也是靠在门框边半眯着眼。见木头回来,小二赶紧上前说:“嗨,木头,你妈找你半天了。” 我妈?木头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明白是李大妈。从青伦的描述中,李大妈从他婴儿时就照料至今十多年,估计其他人都把她当成木头的娘亲了。 木头顺便问了一下小二,青伦并未回来。走到前院,准备上楼去找李大妈。这木楼楼梯并不宽,只能容得一人上下。木头走几步一抬头,上面不正是黑脸长生吗?他正准备要下来。 一想起那天晚上这长生使劲地污蔑他,木头就不由得怒火中烧。 不是冤家不碰头啊,这混蛋,我之前咋惹你了,为何要拼命诬陷我啊?有仇不报非君子。 木头想着,站在楼梯中间一动不动,死死盯着长生。 长生一看,这小子好像火气挺大啊?难道自己那天让他洗了一堆碗惹他不高兴了? “快让我过去!”长生不好气地道。 “哼,你是不是一直巴不得我去死啊?我碍着你啥了?对我有意见就明说,背后阴老子算啥?老子当年也是练过几下子的,不服来战!”木头脑海里瞬间响起《孤勇者》的bgm来,热血沸腾,战力飙升…… 木头看准长生空虚的腹部,一拳就抡了过去,但似乎没打着什么…… 瘦削的长生一个侧身,一掌就推开木头,把木头推得飞出去五米开外,随后一屁墩坐到了地上,疼得他张牙咧嘴的。 “就你?连武士都不算,还想跟我斗?哼,滚开!”长生瞥了他一眼,大摇大摆地走下楼梯离开了。 木头的不住地摸着屁墩,还好,只是屁股疼,没伤到要害。 这长生看起来瘦不拉几的,为啥这么强啊?难道这世界人人都是高手吗?这hard难度也太难了吧! 他想挣扎着爬起来,但内伤在身,引得他全身酸软,难以起身。 身旁一双手把他扶了起来。木头侧头一看,正是李大妈。 “你受伤了?长生好像并未使太重的力气吧?”李大妈关切地问。 木头没说话。想起昨晚李大妈替他说话,不由得打量了一下她。脸上的皱纹已有些许,头发鬓白,但瓜子脸、高鼻梁,眉间的风韵犹存,木头是现代人,哪能瞧不出来,李大妈年轻时定是大美人一个。 木头美滋滋地让李大妈搀扶着,上了楼进到房间。屋里摆设朴素,地方不大,一张雕着葵花纹的木质床,挂着青纱蚊帐。靠窗的桌上放了一些日用品。旁边的一个梳妆台上,还放了一些发髻、发饰、朱红和一面铜镜。 木头坐在到铜镜前的桌子旁,转身正好看到了铜镜。 嗯,这是我的脸吗?和以前好像不太像啊……但还是有点帅的……嗯? 木头忽然想起:昨晚的布衣人和我长得有七八分相似!但,有些许不同,他的脸上胡须更多,皱纹更多。 怎么搞的,难道是我亲生兄弟?木头一下子就懵了。 木头正想着,李大妈给他倒了一杯水。 “你最近是不是又去和附近的乞丐打架了?伤着了吧?”正说着,李大妈用手轻抚了木头的脸,还顺势摸了摸他受伤的后背。 木头并不反抗,但也不愿意把自己受内伤的事情告诉她。一则怕她担心,二则估计她也没啥办法。 “妈,您找我啥事?”木头心想,嘴巴甜一点,生活好一点。反正这也算是养母,叫声妈不算啥。 李大妈笑嘻嘻的说:“木头,是这样的,我这箱子里有一些别人送我几件金银首饰,我想着最近要出一趟远门,你帮我拿去典当行给当了吧?” 木头心想,为啥你不自己去? 看木头没有说话,李大妈又笑着说:“这样吧,当了的银两你拿走二两吧算是跑腿钱。典当行在城南大街。” 好家伙,二两银子相当于是2000块钱了。 “好嘞,妈,首饰在哪?”木头问。 “在床边的箱子里。你去拿吧。”李大妈道,“我还得继续去厨房干活了,办完了再告诉我。……对了,桌上有点剩饭菜,你没吃的话吃了再走。”说完,李大妈正准备起身离开。 “妈,您知道哪里能学武吗?” “学武?你怎么突然想要学武了?”李大妈问。 “我这……我这刚才不是在外面被俩乞丐打了嘛……然后,然后回来又被黑脸长生给打了,到哪都受欺负,实在是觉得自己太弱了。学点武艺好防身嘛。” 李大妈疑惑地看着木头,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下“这小子又犯头疾了”…… “您别不相信啊,我真的想学武。花钱的也行!”木头虽然只有一点碎银,但他觉得学好本事能带走,这点碎银不知哪天就到别人口袋去了。 看着木头求知的眼睛,李大妈迟疑了一下,道: “行吧,念你叫我一声妈的份上……不过你这几天没怎么干活,估计钱也没多少了。城南有一家武馆,专门教习初学武术的人。你可以先去那试试。记住了,教一天大概需要50文就行,别被人骗了!” “好嘞!……对了,妈,我小的时候您把我带回来时,有没有我的兄弟姐妹啥的?” “兄弟姐妹?没有,我把你捡回来时,就你一个,身上还有个木牌刻着‘木’字。喏,这个就是。” 李大妈说完,从桌上的木匣里拿出了一个木牌递给了木头。 “你先收好了。我得下去忙了,办完事赶紧回来!”她就匆匆下楼了。 木头看着李大妈的身影,心想,奇了怪了。不想了,反正这个布衣高手也没了,多想无益。 木头走到早上经过的小广场那,就看见戏台下站了不少人。好奇地走过去,临近了才发现在举行比武招亲。 远远看去,招亲的女子并未见着,倒是一个穿着破旧的中年大叔在台上握拳大声说道:“再过五日便是我家闺女定下最后郎君的时日,诸位侠客还请抓紧时间!现在,擂台上的擂主是:闪电大侠!” 木头正无聊中,突然被这个词吓了一跳。 什么玩意啊?闪电侠?我还蜘蛛侠呢。 木头挤到跟前,发现正好一位腰插两把短刀和身背弓箭的年轻男子走上台去,向大伙作揖。 哇哦……!人群一阵欢呼,这小帅哥真不错啊!有几个妇人喜笑颜开,开始想给介绍自家的闺女挖墙脚了;几位江湖侠女双眼放光,喜笑颜开;几个江湖男侠客则面露凶光,跃跃欲试,顿时台下有点纷乱。 “请大家静一静,这位闪电大侠昨日连续击败了江南一点红和佛山石拳,今日不知哪些侠客会上台挑战呢,我们拭目以待!……下面请小女出来和大家见一面,然后开始今天的擂台! 说完一个翩翩粉裙、婀娜身姿从后台飘然而出,观其面如芙蓉,笑靥如花,肤白如月,把一旁的众年轻男侠客给看呆了。连那几个女侠客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还真是漂亮啊,有点像谁来着,对,金晨晨! 第9章 路遇美女 在没法整容的年代,能长这么标致,确实很难得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木头在现代世界不管是手机、电视还是电脑,到处都是铺天盖地的诸多美女,美女看多了也会视觉疲劳。 木头摇了摇头,觉得没啥意思,转身就朝人群外挤去 其实木头心中的真实想法是:我特么现在肯定打不过这位闪电侠。 “这位公子!公子,木头人——还请留步!” 谁?!谁在大声喊公子呢?还喊木头人?他往四周看了看,发现身边的几位男侠客们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木头转过身来,正好碰到了台上射来的一道凌厉的目光!哈,闪电大侠也在皱着眉盯着他。 “对,对,就是你,这位公子,能到台上来吗?……恭喜你,你被幸运地选为今天的开场嘉宾!”擂台上的美女正朝他微笑着说道,灿烂得晃瞎了木头的眼。 这……这不会是诈骗团伙的新招数吧……好吧,我就勉为其难上去试试,骗我也没有多少钱给你们…… 木头悻悻地走上台,美女朝他优雅地行了个礼,那凹凸有致的身形伴随着一阵清香飘来,让木头感到一些醉意。 “这位公子~奴家有礼了,我们每日的擂台都会从观众中选出一位贵宾给擂台开场,今日有幸选中的是阁下,还请您到这边来。” 妩媚娇柔的声音让木头反应有些迟钝。身旁美女的老爹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了一个大锣前。 这美女把木槌递给了他,木头只是傻傻地拿着,似乎还沉醉在美女的一颦一笑中。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台下的人喊着:“快敲啊……敲啊,傻子!” “敢问姑娘这个怎么敲?”木头似乎连敲锣都不会了。 美女噗嗤一笑,用腕袖捂住了嘴,走近木头,伸出盈盈玉手握住他的手臂,说:“奴家叫凌妙妙,你就这样——敲……” 哐——!声音很大,但木头似乎没听见,他闻着如春天般美妙的清香,仿佛醉梦当场…… 过了一会,擂台比武开始了。 木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一个大男人的手拽着下了台。 “哼,你这登徒子,亏我家闺女还邀请你上台,真是倒霉!晦气!” 原来是岳父大人啊!木头正要行礼,人家却头也不回到后台去了。 人群拥挤,一位侠客登台挑战,一时间擂台上如火如荼。 木头四下张望,却再没瞧见凌姑娘。 唉,定力还不行啊……算了不看了,办正事要紧。 往南走了不一会,木头来到了一家典当行。掏出怀里的几个首饰,递给了店家给估个价。店家说,一千两。 木头说,好吧。 不对,一千两,这几个玩意这么值钱? 店家问:“请问,这些首饰是客人您自己家的吗?” 这首饰定有古怪,不能如实告之。 “哦,你别管了,这是……之前我从一对父女手里讨来的,他们急用钱,所以……” “好嘞……”这店家不再多问,从后面拿出一张银票,“客官,这是一千两银票,您拿好,可以上银庄兑换去。” 好家伙,我妈是从哪弄来的首饰,这么值钱。我看着也就几个普通的金银首饰啊。不过她也太抠门了,冒着风险来当千两的东西,才给二两银子。 木头揣好银票,走出了典当行。典当行内,店家偷偷和后院的一个老头偷偷细语了几句,两个贼眉鼠眼的人偷偷地跟了上来。 有着丰富的游戏和小说经验的木头,自然知道有人跟踪他。他径直走到了不远处的临桂武馆附近,往后看了一眼,走了进去。 小跟班们只好假装在门外不远的茶水摊喝茶。没一会,武馆内俩彪悍的肌肉男出来,拎起那俩江湖人士就扔进了武馆里。 武馆前厅里,关帝像下,青烟袅袅,烛火冉冉。 木头低头看了看自己快瘪了的碎银袋,和武馆老板说:“真的需要这么多吗,便宜点不行?” 老板生气的说:“我都给你解决这俩细作了,还想要学费便宜,不收你工钱就不错了!一百一十文!”身后的俩江湖人士被堵着嘴呜呜地叫着。 “最多一百文一天,不能再多了。”木头坚定地说。 “行吧行吧,一百文勉强给你学到太阳下山……你明日再过来吧……我看你气色不太好,你今日最好先歇一歇,养一养,要不学不成武可别怪我们啊。”老板看了木头一眼,就到后堂去了。 “哎, 老板,今日学不了了吗?老师是哪位啊?喂……” 那老板压根不理他。木头心想,这老板可以啊,还能看出来我有伤,只是今日学不成了。木头又看了看角落里的两个跟班,朝他们做了个鬼脸,离开了武馆。 木头回忆着刚才老板对武馆的介绍,说是武馆,其实就是一种类似培训机构的地方,一群人交了钱在那学习,最后课程教完,能不能学到啥,完全看自己。老师要教会你?对不起,不是我们教不好,是你太笨了…… 正想着,路边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小乞丐突然摔倒在了木头身边,把木头吓了一跳。 “哎呦,哎呦,难受死我了……”小乞丐卧倒在碎石路上,满脸痛苦。 木头心想:你丫碰瓷吧,我没碰着你啊? 没成想,这小乞丐突然倒下了,还口吐白沫不住颤抖。 糟了,难不成是传说中的羊癫疯?木头赶紧上前扶起小乞丐,一看哎呦这小哥脸上好脏啊,满脸油污还发出臭味。木头强忍着,把小乞丐侧躺,用手指使劲按住他的人中,防止自咬,等待他醒来。 过了一会,小乞丐醒了,一脸感激地说:“谢谢大哥救命之恩!谢谢!……”然后不住抱拳行礼。 木头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哈哈,没事没事,不用谢,举手之劳……” 小乞丐谢过后,拿起地上的木棍就离开了,进了旁边的小巷。 嗯,当雷锋的感觉真好啊……嗯?我的钱包?……嗯?我的银票呢? 原来是小偷啊!木头心想这么多钱我上哪赔我妈去,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木头气喘吁吁地追过了两个巷子,正寻思这小乞丐怎么跑这么快时,前边有一个身穿青色长裙下着紧身黑裤的女子,正按着某人,望着木头,等着他过去。 木头疑惑地慢慢靠近,这女子高盘头,上系青丝发带,一双大眼炯炯有神,朱唇微启,笑意盈盈地看着木头。 “你可是李木?” 木头一时间被这美女的英姿吸引,愣了一会,立马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刚才我去寻李姨,她担心你会丢失这银票,所以让我跟着你。果然不出所料,你转眼就被这小孩给骗了。嘻嘻……” 木头往地上一看,正是刚才的小乞丐,应该是被点了穴道了。眼下正眼巴巴地用无可奈何的眼神望着他,露出祈求的光。 木头抱拳行礼,道:“多谢女侠,不知女侠大名?” “你叫我绣娘即可。”说完,她把银票和他的碎银包递给了木头,“这小乞丐还有俩同伙逃了,我去会会他们。”说完纵身一跃,翻上屋顶,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啧啧,这英姿飒爽啊,虽然名字有些老气,但人美啊!绣娘的样貌非常像高圆圆,但又比高圆圆多了一丝英气。 一天之内路遇俩美女,难不成我要在这个世界建立我的大后宫吗? 想到这里木头又露出了淫荡的笑容。 小乞丐看着木头的表情,似乎有些害怕了,畏畏颤颤地说:“大哥……我也是好几天没吃饱饭了,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一双哀求的眼睛泛着泪光,还真让人心酸。 木头心想,要不放了算了,反正不吃亏。 但转念一想,这家伙,欺骗我的感情,装病骗我,害人不浅,不能轻饶。 “不行,我得关你几天,你什么时候愿意悔改了、发誓不再干这种事情,就可以放了你。”木头道。 “那行,大哥,那我现在就发誓悔改!”小乞丐立马说道。 靠,立场这么不坚定啊。 木头没回答,把他拉了起来,俩人摔了个踉跄。 这绣娘咋点了他全身的穴道呢? 木头索性要背起小乞丐。小乞丐苦苦哀求道:“大哥,我胸口有伤,您别背我,我怕疼……您就放了我吧……这样吧,我知道哪有满满一坛银子,我把藏的地点告诉你,你放过我好不?” 木头一听,这明显是骗人的把戏嘛。 他正好看见旁边有一辆单轮手推车,便寻思借来一用。 该把他送到哪去呢?这娃估计也是生活所迫,活不下去了才干这种营生。若是带回八桂酒家,好好教育一下不再犯错,又能帮我干活养活自己,岂不是两全其美? 木头便不再犹豫,把小乞丐扶到了木车上,推起车就走。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保准你不会后悔。” “……” 不知不觉,木头推着小车又回到了小广场的戏台边。 今日的比武招亲擂台已近尾声,擂主闪电大侠正悠然地坐在台上的扶手椅上,显然没有什么人能撼动他的擂主之位。 木头远远的扫视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凌美女的踪影。回想起适才凌妙妙的音容笑貌,木头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哼,好色之徒!”旁边一个声音把木头弄醒了。 正是那小乞丐,一副鄙视的模样。 嘿,小家伙你还有能力鄙视我啊。 “我……我哪里好色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男的来擂台这就是要看那个凌美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虽不是君子,但我也是爱美之人。如果你也是个美女,我也会喜欢看你……”木头嘴上说着,心里却想:不好色的保不准就是ed了,或者是性取向有问题,你这小娃娃懂啥。 小乞丐“哼”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 此时,凌妙妙又登上了擂台,似乎在招呼台下的观众继续支持。不经意间,木头发现凌妙妙朝他撇了一眼,目光相撞了不到一秒,马上又看向了其他地方,这一下害的木头心里扑通了几下。古代的美女就是好啊!木头心有感触,习惯性的想掏出手机来拍一个,但一想起他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的世界,就忍不住骂了一声。 身旁有个声音又说道:“呸,你是不是看上人家闺女了啊,那就上去比武抢擂台啊?” “嗨,我可打不过那擂主,况且,比武赢来的老婆,我不稀罕哈!” 嘴上说着,可木头却握紧了拳头。要不要在这sl一下呢?说不定真有机会打败闪电侠!…………可我不会手动存档读档啊? 第10章 两道真气 正犹豫着要不要搏一搏,一个扎着两小辫子的小男孩跑过来说,木头人哥哥,这是一个小道士哥哥让我给你送的一封信。说罢递过来一个小竹筒。 木头好奇地看了看他,说:“小弟弟,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木头哥哥的?” 小弟弟眨着大眼睛,咧着嘴,指了指他的衣服背面。 木头一愣,脱下外面的袍子往后一看傻眼了:上面竟写着“木头人”仨大字! 真是的,没照镜子真不知道自己长啥样啊!难怪引人注目呢,原来衣服上有字。不过这也挺好的,回头在袍子前面再绣上三个字:“一二三”…… 旁边车上的小乞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木头白了他一眼,打开竹筒抽出一封信。 信书:“请速到七星洞一聚!” 转念一想,这信……难不成是那小道士幡然悔悟,要救我一命? 那必须得去,我这伤着呢,不治好这内伤,明天咋去学武啊。 木头把小乞丐押回了八桂酒家,关在柴房里绑了起来,还用布把他嘴巴堵上了。顺手把银票交给李大妈后,便出门朝城东七星山走去。路上,木头路过小摊贩还吃了一顿当地的美食-米面,顺利激活了存档,然后悠悠地来到了七星洞门前。 他一拍门,门没锁。走入洞内,顿时感觉凉爽宜人。正要喊人,一个瘦弱的小道士匆匆走了出来。小道士眉清目秀,约莫十五岁的样子,唇红脸白,一身灰色道袍穿在身上,宽大有余,不甚得体。 小道士看见木头吓了一跳,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心想,此人为何与我师兄如此相像?难道…… 木头也吃了一惊,这小道士长得可真不高,只有一米五左右,是今日早上门后的那个稚嫩道童吗? “足下尊姓大名?”小道士忙问。 “我?我叫李木,木头的木。”木头通过声音确认他就是今早的小道士。 “你……你可是今早拿着信物的那人?” “正是。” “请!”小道士用手中拂尘一指,带着木头进入了洞府内。 多年前曾游览过七星岩,木头却感觉这七星洞好像少了点什么。哦是了,没有各种彩灯的照射,少了些美轮美奂的色彩。不过洞内随处可见石笋和钟乳石,形态各异,惟妙惟肖,别有一番乐趣。 木头一路欣赏,不一会来到了一处石屋,屋内点着烛台和香台,一张石台置于一潭静水边,旁边有石桌和石凳。木头心想此地幽静得很,有种感觉这潭静水好像在哪见过。此时一人从石屋内走出,不是青伦是谁? “木头兄,你也来了!”青伦欣喜地迎了上来。 这家伙怎么来这了? “青伦,你怎么来这了?你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吗!”木头道。想起昨夜的黑衣人的事情,他还有点后怕。 “多谢木头兄!”青伦感激地抱拳说,“我今早出门去办事,路上听闻了一些消息,便速来报信给七星道长……这位就是七星道长。”青伦说着指了指小道士。 “贫道七星,见过李木施主。”小道士这才报上道号。 木头回了个礼,又看了看青伦,说:“原来你们认识啊?” 青伦说:“哦,我与七星道长在游漓江时认识的。前些日子,书院的袁老师邀请我去品茶论文游漓江,正好道长也去了,我们便相谈甚欢……” “青伦兄弟,你现在可被江湖人士们趋之若鹜,还是小心为上。对了早上得到什么消息?”木头心里有点烦这书生。 “他师兄死了!”青伦看着小道士,低声说道。 “他师兄是谁?”木头追问。 “北斗剑士!”青伦看了看小道士,继续说道,“今早我在广场那听差役说了,此人就是江湖上有些名头的北斗剑士,也是七星道长的师兄。我得知此事后,便速来告知七星道长……” 木头仔细捋了捋昨夜发生的事情。虽然这北斗剑士穿的衣服和佩剑样子与他看见尸身的特征很像,但,这一切似乎都不能百分百证明那死的就是北斗剑士! “小道士,你知道昨夜你师兄来我们酒家找青伦吗?”木头问。 “我师兄平日和我来往较少,昨夜他的动向,我确实不曾知道。”小道士说道。 青伦有些惊讶,问:“可是一开始进屋的人?” 木头点了点头。 “你师兄是为了陈家心法而去的……”木头看向小道士。 “嗯,此事我有所了解。我师兄他是个武痴,正好他现在剑术到了一个瓶颈期。他之前,应是得知了陈家心法的事情,也正好知晓陈青伦是陈家后人,便想借他的内功心法研读一番,以求剑术的突破……但青伦曾和我提起,他三番五次告诉他没有心法,他也不信,不见到心法不肯罢休……唉,此事皆因我师兄贪恋功法而起,他也自食苦果,终究……终究还是寻我师父去了……哇……呜呜……”小道士说到这,开始抽泣起来,泪眼婆娑的,看得人心疼,把一旁的两人都弄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那他离开八桂酒家后,是怎么死的?”木头又问。 “我听围观的人说,昨夜,北斗剑士路过小广场,正好遇见林逋头被围攻。为救林捕头,他与一名高手对决,最后不敌,惨死于对方刀下。”青伦道。 木头听着这小道士哭哭啼啼的很烦人,回过头来臭骂道: “别哭了,你这小屁孩,哭有个蛋用…… 七星道长一听他骂人,立马止住了哭声要发火。 “小道士,难道你就不想去把尸体弄回来,把你师兄的头寻回来吗?说不定,那尸体不是你师兄的?”木头抱着胳膊,看向身旁的一汪潭水,呆呆地说道。 “今早青伦来了之后,我也随即去到现场查看了一番,但衙门的人不让靠近,说是不能破坏现场,要等主簿大人过来亲自检查……后来我便去拜访城主大人。他虽同情我,但也是建议我等官府办案和验尸后,今夜再去衙门查验尸身……” “这事情有些古怪,你作为他的至亲之人,连探视尸身的机会都没有……”木头自言自语道。 “不奇怪……九州律法规定,一旦命案发生,必须由官府先勘察现场和验尸结束后,亲人才可去指认尸身。”青伦解释道。 木头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我这会寻你来,念你有我师兄的信物,且你的伤因我师兄而起,所以先为你治伤,也算是了却师兄的遗愿吧。”七星道长说道,“此事一了,我即刻前往衙门一趟。若能寻得昨夜那黑衣人,定要将其拿获!” “小道士,说个不中听的话,那黑衣人说不定能把你干掉。”木头一听,这小道士是个鲁莽的孩子。 青伦也说道:“七星道长功力不差,曾是大比的榜首!但黑衣人的功力应在他师兄之上,可能与七星道长相近……道长,你还是小心为上,不要意气用事!” 小道士点了点头,一看天色不早,便要开始为木头疗伤。 他让木头盘腿坐在石床上,脱掉上衣,随后拿出了一套金色的针灸器具,开始施行针灸术。 待对木头的主要大穴扎上针后,七星打坐在旁,开始运功。 木头正想说点啥,七星道:“别动也别说话,定住心神,闭上眼睛,凝视幽海……” 木头感觉体内的那股气流开始不淡定地乱窜起来。小道士双手聚气,两掌之间生出一团金气,由小变大。小道士念起心诀,金气在他的多个手势下,由头顶的天池穴缓缓进入了木头的身体。 木头体内的两种气流开始缠斗起来。感觉就像两条细蛇在他体内四处游走追击消弭。让木头受伤的那股白色气流好像受到了束缚,能力大减,在金气的追击下越来越弱。 木头的脸红一阵青一阵,看起来有些痛苦,难受得哼哼起来。 小道士在一旁运功,脸上冒出了些许汗珠,一股金色真气笼罩在他身上,让旁边的青伦看的吃惊不已。 木头强忍着痛苦,看了看小道士,却看见小道士脸上的表情似乎越来越痛苦。 不会吧,这小屁孩看起来搞不定啊? 七星似乎低估了木头体内那股白色真气的力量,白色真气虽然细小,但韧劲十足,同时木头体内似乎有种力量也在牵制着这两道真气。渐渐地,七星控制的金色真气有点力不从心了。 又过了一会,小道士突然“噗”地一下吐出了一口血,疗伤一下终止了。 木头浑身不得劲,有些燥热,肚子里还翻江倒海的,感觉比之前更难受了。 他睁开眼看了看小道士,心想,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青伦赶忙过来扶住了小道士。 “这……这缕白色真气为何比预想中的强?”七星微闭着双眼,“不对……难不成是我的金针没扎好?” 第11章 九阳真经? 小道士心想:此人穴位并无特殊之处,我的针灸应没有问题。况且,奇怪的是,我的真气即使无法克制其体内的真气,但应该可以驱使其出来才对,为何连我的真气也回不来了? “不对……不对……” 小道士充满疑问地自言自语了几句后,脸色不太好,便运功疗伤起来。 木头难受得不想动弹,甚至还有些困意。体内的两道真气流开始乱窜,纠缠,木头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一会痛苦一会舒服。 “你……你这这……臭臭道士,还……还大言……不惭……说,要,要治好我,你你……就就一……水货!”木头痛苦得结巴了都。 小道士睁开眼,一脸懵逼。 水货是什么江湖暗语? 青伦和小道士面面相觑,木头马上解释说:“我说……的意……思……是,你的功力可能还差点意思。” 有那么一会,木头又舒服多了。感觉体内的真气趋于稳定,估计是这两道真气打架打累了? 小道士愤愤地说:“我已是武官初阶境界了,应付你这点伤怎会功力不够?……除非……除非他体内的白色真气力量太强,已达武神境界?”小道士脸色有点发白,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可能!武神和武官境界的人物极少会出现在桂林城这等边远的地方,况且现今九州内的武神和武官人物屈指可数……难道,也是为了你陈家的心法??” 小道士望向青伦,不知道他是受了内伤气血亏损,还是因害怕打不过这高手而无法给他师兄报仇,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的,忍不住又吐出了一口血。 青伦赶紧给他擦了擦,端过来一杯水,小道士掏出一个药丸吞了下去,不一会便闭上双眼打坐运功疗伤了。 青伦有些无奈,过来看了看木头,见他此刻似乎没事一样,正懒洋洋地躺在石床上,翘着二郎腿。 青伦凑近了细声说道: “木头兄,你这伤有些蹊跷啊,七星道长可是城里公认的内功大家和最年轻的武官境界人物,也是每年城比夺魁的大热门啊!他的针灸术再配合他的内功给你疗伤,应该十拿九稳的。可他竟还被反噬了,奇怪了…… 这下桂林城内可无人能治你的伤了……唉,木头兄,都怨我,我昨夜要是不答应你,你也无此劫难,是我害你以身犯险!”说完便要跪下给木头磕头。 “男儿漆下有黄金,你跪啥跪,我现在还没升天呢。对了城比是啥?比武吗?” “呃……没错,城比就是每年四月在独秀山举办的比武大会。 十年前,九州的高手越来越少,贼寇日渐猖狂,于是各个城池都想吸引高手们能常驻一地,不仅能扬威,还可以让一些拜师的、学艺的和切磋的江湖人士吸引过来。 桂林城也不例外,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一来能决出本地最强的高手,给予丰厚奖励,鼓励他继续留在桂林城;二来是选拔一些有前途的年轻武学人才,由本地大力培养,将来进入更高的境界。” “不对啊,之前不是说九州现在不重视习武了吗?” “那是,虽然不重视习武,但缺了也不行啊。除了城比还有城试,与城比差不多同期举行。城试的奖励和规模就更大了,不仅能获得丰厚奖励,还可进入大书院,将来进国学院,成为九州的栋梁之材……” “哦,对了,城试都考些什么?” “各种古文词句、大家名作等,还有算术、天文和建造等等……” “那你小子考过吗?” 青伦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笑着说:“我今年正准备一试……” 木头心想,机会来了啊,以我“小镇做题家”、高考考上top5的水平,这城试还不是信手拈来? “木头兄,我看你似乎比你刚来的时候气色好多了?”青伦看着他,问道。 “哈,我?我好了吗?” 木头甩了甩胳膊,伸了伸懒腰,似乎没啥大碍,但一看到小道士还紧闭双眼在那打坐疗伤,有些不好意思。 “哎呦喂,我这里好痛,好像有只虫子在咬我……”。 “啊……我这里突然好难受……” 木头假装痛苦难受,倒在了石台上。 青伦大慌,连忙抓着木头,防止他掉下潭水去。 小道士的脸色逐渐红润。他睁开眼,看见了正在痛苦不堪的木头,于是慢慢说道:“李木施主,你体内现在已是有两道真气,你应是真气纠缠交错紊乱导致。 练武之人,体内真气若不纯,若无法自行炼化异种真气,这真气便会逐渐侵蚀内脏,不出三日,必会五脏六腑缓慢出血而亡!” 啊?!三日就死掉?你这臭道士,这不是害死我吗!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木头脸都绿了,气得忍不住开始咳嗽起来。 “唉……想不到我本意是为你治伤、清除体内真气,却又因我之故,把你往鬼门关推了一把,我之错矣……” 说完,小道士似乎触景生情,想到某些伤心事,呜呜地暗自抽泣起来,哭的有些凄凉。 青伦一听,心中也暗自神伤,不由得看向木头。 木头演累了,正躺在那瞪着大眼,不知道在想啥。 管它呢,反正还有三日。死了就自动读档回到刚才我吃米面的地方……然后我不来你这七星洞,不就死不了了嘛。 这个城试和城比倒是有点意思,要是能考了第一名,赏我一大笔钱或给本武功秘籍,嘿嘿……那就发达了……买一套豪宅,再把那绣娘和凌妙妙都给娶回家,爽歪歪哈哈哈哈…… 木头想着竟兀自笑了起来。 青伦一看木头放声大笑,以为木头已疯,便使劲拽着他胳膊,说: “木头兄,你别想不开啊!!” “哎呀!你别捏我胳膊啊,疼……”木头一挣扎,不小心扑通掉进了身后的一潭池水里。 青伦大惊失色,急忙要伸手去要拉他。旁边的小道士也停下哭泣,赶紧从旁边找来一根长竹棍,递到了水里。 这时二人却发现木头不见了。 过了好一会,木头才从水里探出头来。 “啊呸……这水怎么一股怪味……不过倒是挺凉快的!” 青伦和小道士松了一口气,木头才爬上岸来。 “木头兄,你……” “早死晚死,反正迟早都是死,大丈夫之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小道士,今日这件事情不怪你哈……哈哈哈!” 小道士一听,顿时大为赏识,觉着这木头并非常人。 青伦也有些奇怪,这木头怎地眼界变高了?赞赏道: “木头兄此言一出,有股豪迈之情也,敢问这句话出自哪位大家?” “你不认识的,一位伟人。” 小道士看着这潭水,不知在思索什么。 小道士此时在想,我们门派那本真经当中,有一门调理法门,对这李木的伤势调理应有作用,至少可延缓死期…… 只是,师父曾说过,这真经不可外传…… 不如只给他学真经中的调理法门?但万一他偷看其他内容怎么办……不如限定时间半个时辰……若他是过目不忘之人,那必然聪慧过人,学了便学了,他日真能将此真经练到更高层次,那我百年之后去面见师父,也能告诉他,这世上有人练成了这门功法!……大不了我把这掌门之位让与他! ……若,他只是普通人,半个时辰内,量你也记不下这真经内容来,好几千字呢…… 想了好一会,小道士的眼神坚定起来,向木头说道: “李木施主,你现下体内有两道真气……常人而言,若体内存在不同的真气,通常活不过三日。但,若是能调理调理,还是有可能多活十天半个月的。 这样吧,我……我思虑了半天,想了个主意。我师门有训,本门功法不得外传非本门弟子,但今日之事难以善了,眼看你时日不多,我就破例教你本门的顺气调理之法吧,希望能助你多活些时日。你需向天发誓,永不将真经内容告诉除你之外的其他人!” 木头心想,技多不压身,为啥不学。 “也好,我李木,向天发誓,永不将丸阳真经的内容告于他人。” 小道士点了点头。 “那就有劳七星道长了。” 小道士便一跃跳入了冰冷这潭静水中。 水面涟漪阵阵,不一会又恢复了平静。 木头和青伦俩人互相对望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小道士,还能在潭下藏东西啊,真够可以的。 不一会,小道士哗啦的一下从水里窜了出来。他浑身湿透,走过来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木头心想,你不是会武功嘛为啥还能让自己湿身呢。 小道士冷得有点颤颤地说:“我……我只借你看半个时辰,你只需要……记住和学会第三页的……调理心法即可。”说罢便递过来一个湿漉漉的铜匣子。 木头打开铜匣子,里边竟然滴水不进。一本黄皮布质的秘籍映入眼帘。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 “九阳真经?!!”木头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道是传说中的无上内功心法、金庸小说里最厉害的内功:九阳神功?这门神功竟在这里出现? 第12章 背下来的不算偷 木头使劲揉了揉眼睛,才看清这九字上有一点……变成了……丸阳真经。 卧槽……! 这搞什么啊,哪跑出来的丸阳真经,莫不是九阳真经被人恶作剧给加了一点,成了丸阳真经了? 木头着急地问道:“你们家这本秘籍是不是假的?怎么不是九阳真经??退货退货,连你们这个世界也有假冒伪劣产品!” 木头最痛恨的就是某多和某宝上买到的货不对版,每一次他都要狠狠的诅咒几句,然后退货。 小道士正在用真气烘干道袍,水汽被他烘得往外冒烟,乍一看像只往外喷气的气球。一听木头说了句奇怪的话,有点诧异的看着木头,正要说话,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不对,这要是真的九阳真经,那小道士和他师兄可不得上天了?很明显这本不知道是哪门子乱七八糟的真经。 小道士整理了一下道袍,正言道:“此乃我们师门-丹阳门所传下来的丸阳真经。此本真经包含药方和运气法门。当年,师父他老人家云游四方,因缘际会,在昆仑山脉一个山洞中偶遇一位老翁。老翁那一日被野狼咬断了一条腿在洞内休养。我师父心慈,决心帮助这老翁,给老翁端茶倒水,照顾其至其腿恢复正常。临别之际,老翁见师父乃心善之人,便把他治病单方和调理气息的一本心得之书给了我师父,再三嘱咐其要用其救助民间疾苦。” “这位老翁叫啥名字?”木头问。 “未曾得知。回来之后,师父读真经后,因观其心得多为治病单方及各种丹丸的配方,配以调理气息、提升阳气、驱邪振体的法门,遂起名为丸阳真经,意为以药丸救人,以调理阳气强健体魄。南海府属南方之地,寒暑不时,春夏多雨,晨夕雾昏,地下湿蒸,故阴湿之气常盛,曰瘴气,民间百姓受瘴气之苦已久。 师父一直思百姓之苦,认为此中丹方对民间治病救人有益,便将此经中的治病丹丸配方整理后修订成册,名曰驱瘴集方。后来这集方在民间流传,对师父的无私大为赞赏,师父也因为此被太医院召唤多次以相商药方之事。” “你师父是真大侠!敬佩敬佩!……不过,你师父可曾修炼当中的运气法门?”木头问。 “练了。师父老人家见药方奇效,认为当中的运气法门也定为不凡。他亦考虑过将当中的运气法门修炼好,传之于世,让老百姓也能修炼以增强体魄。 但怎料该练气法门入门容易,修炼实属不易。我师父是天资聪颖之人,十几岁便打通了任督二脉,二十多岁便进入武官巅峰境界。但他花费了八年时间,才将该真经里的练气法门修炼到了第三层初段,称之为小三阳……” 木头一听有点懵,这什么跟什么啊! 小道士一看木头表情,以为木头低看他师父,便继续道:“李施主,您别以为第三层很容易。我师父有个师弟,当年位列武神榜第七位,曾和九州的西武神斗了个平手,他的资质可以说在九州应是非常之高了…… 可让他修炼真经中的练气法门,十年过去,也只是练到了第四层……师父后来广招门人,也是想看看有没有天资聪颖之人能练到更高的境界……唉,但门下最多时近百号人,也只有我和师兄练到了第二层……后来我们俩个便成了师父的真传弟子。” 听小道士这么一说,还真不像是九阳真经,白高兴一场。 木头一脸的不乐意,把装着真经的铜匣子一下砸在了石桌上。 “你们丹阳门到如今不会就只剩你了吧?”木头看了看洞府,冷冷清清,哪像是一门派的样子? “本来剩我和师兄的,现在,现在只剩我自己一人了……呜呜呜呜……”小道士想到了伤心事,又哭了起来。 “恭喜你啊,小道士,你可是掌门了!”木头不知道是安慰,还是讽刺。 小道士并不理会木头。 “时也运也,只剩你自己,将来未必也不能再将师门发扬光大。”青伦安慰小道士。 木头可不管他,追问道:“那你们师门人这么多后来都去哪了?” “……十几年前,魔教入侵中原,许多门派被迫加入抵御魔教的战斗,江湖高手战死失踪不计其数,我们丹阳门损失也很惨重,连师父也不知所踪……没了师父撑着,门派逐渐衰败,弟子们纷纷离去,我们也搬到了桂林城来,便是今日光景了……”小道士有些伤感地说着。 “师父在离去前,推断丸阳真经心法要练到第七层,至少需要六十年;要练到第九层,没有两百年都难以练成。但由于师父坚信这本真经定能发扬光大,故再三叮嘱要让我俩勤学苦练,参透这本真经,想办法练至最高层。 可时至今日,我俩修炼也没练到第三层,惭愧惭愧……”小道士想起了一些事情。 “对了,李木施主,你说有一本秘籍叫九阳真经,九阳……九阳……难道是……可是你知晓有人已将这门功法练到第九层了吗?!” 小道士突然想起木头刚才说的话,激动地看着木头,木头也睁大眼睛看着小道士。 九阳不是第九层好吗?是豆浆机!! 木头有些无语,但又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不对!我师叔武神境界的高手,都认为此内功极难练成,怎么可能有人比他还厉害、能练到第九层。况且,这真经一直在我手里,未曾给外人参阅。不可能,不可能的……”想到这里,小道士有点烦躁起来。 “我也就瞎说而已,可能是之前听哪个说书的瞎杜撰的吧?”木头说完,便开始翻阅起真经来。 小道士谨慎地盯着木头,不敢离开他太远。 翻开真经,里边的文字果然有些晦涩难懂。不过翻到第三页,还真有一篇调理心法。 木头对穴位和一些文字并不是很懂,一边看一边问小道士,小道士倒也耐心指导。 “阴阳相济,阳主阴,阴辅阳……闭目养神,心神定于长强穴,两手交叉背负,默念口诀,自可引体内气息盘旋于督一脉缠环不止,则气血重生、浊气可排……” 木头觉着差不多能背下来,便盘膝坐下,双手交叉背负,按照调理心法中所述开始念起调理口诀来。一时间,洞内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青伦看了看木头,在一旁偷偷地问了一下小道士:“道长,你这个法门果真可助他减缓伤势、延长一些寿命吗?” 小道士看着木头,过了半晌才细声说道:“我只是觉得可能会有用,其实……其实真经里第三页的这个调理心法……额,额,是一个理气的心法……理气的心法,你懂的……我平日上茅房如厕时若感到困难,便运起此法……实际效果……还真不错的!” 青伦瞪大眼睛看着他,嘴巴张得圆圆的。然后又缓缓地转过来望着木头,哭笑不得的脸上,眼睛还有些许悲哀和同情…… 约莫过了四十多分钟后,木头感觉自己体内的气流果然顺着后背脊柱来回循环,就像两条听话的小蛇在盘绕来回。那种有点酸爽又有点痒痒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哼唧起来。 “已激活手动存档读档功能,请设定存档手势和读档手势。” 一行大字骤然出现在脑海中,把木头吓了一跳。 正舒服地享受呢,这什么破系统现在来给我提示。也许是这调理心法激活了系统的功能,嘿嘿,得来全不费工夫。 过了一会,又出现一行字:“手动存档请设置手势……” 木头想了想,打了个响指。 “手动读档请设置……” 木头又想了想,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个心。 “设置成功,目前开放的手动存档个数为:1……请注意,自动读档不可读取手动存档,手动读档不可读取自动存档。” 随后,这些字就消失了。木头还想看看能存几个档,但怎么弄都不再有字浮现。 木头想,这下我要发达了! 既然都设好手动存读档了,总得试一试效果吧。 他睁开眼睛,站了起来,青伦和小道士正不解地看着他。 “木头兄,这调理之法如何?你可感觉好些了?”青伦关切的问道。 木头没回答,打了个响指,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朝小道士走去,做出痛苦万分的表情说:“道长!我要死了!!”说完便往那一潭静水倒去。 七星道人一惊,连忙侧身去救他,没想到木头把他伸过来的手顺势一拉,七星一惊,运起功来,只听哗啦一声响,木头被小道士一甩甩进了冰冷的潭中。 木头好半天才从水里露出个头来,还打了个喷嚏。 “李木施主,你这是何意?” “道长!真经掉水里找不着了!”木头朝他惊呼。小道士二话不说跳进了水里四处找寻起来。 木头爬上了岸,从怀里掏出真经,哈哈地笑起来。青伦目瞪口呆,这木头兄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戏弄七星道长。 小道士发觉不对,便从水里跃了上来,质问道:“你为何欺骗于我?” 只见木头露出了戏谑的笑容,朝他比了个心…… …… 半个时辰快到了,木头拿着手里的丸阳真经,发起呆来。 小道士在一旁看着木头说:“李木施主,你是否已学会调理之法?半个时辰已到,该把真经还与我了。” 木头忽然有了个主意。 …… 半个时辰后,不!对于木头来说,应是十二个小时后。 木头重复读档十二次之后,终于勉强把真经后面几千字的运气心法内容给硬背了下来。 世上可能有过目不忘之人,但我只是一普通人,只能靠作弊……哦不,是勤奋! 当他把丸阳真经一脸坏笑地还给了小道士的时候,小道士的心哇凉哇凉的,感觉似乎丢了什么东西一样。 木头看着他,内心感慨:小道士,我这是背,并不算偷哈。 “这调理之法效果如何?”青伦问。 “very good!”木头笑着说道。 小道士叹了口气,说:“希望……希望这调理之法能帮到你……三个月后,还请阁下能再来七星洞!对了,这里还有几粒百花玉露丸,治疗内伤有奇效,也一并给你,希望能对你有帮助。”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小瓷瓶递给了木头。 百花玉露丸?是和九花玉露丸一个系列的产品吗?好东西啊!不过三个月后我不是已经扑街了吗?为何还说这个话? 木头抱拳说:“有劳道长了,感谢!你可知我这么严重的内伤,还有高人能医治得了吗?” 木头其实考虑过自己了结自己,然后自动读档回到来七星洞之前,这样至少不会伤上加伤。 但眼下并不清楚这读档的机制和结果,万一自己了结自己之后再也不能读档,那就太二百五了。治好伤、好好活下来,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小道士闭目思索了一番,道:“李木施主,贫道江湖阅历不多,并未游历过太多地方。两年前我曾听师兄提起在桂林城往北的衡阳城附近,有一位独眼神医,医术高明,救人无数,或许你可以找他试试。” 独眼神医?看来得跑一趟了。 “先谢过了!”木头抱拳道。 然后又朝青伦说:“青伦,你……你还回酒家吗?” 青伦想了想,说:“木头兄担心的也是我所担心的,我暂时在七星道长这叨扰几日,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小道士道:“你只管在这住着。这黑衣人不管是谁,与我师兄的死脱不了干系,我随你一起进城去,调查我师兄的死因,替师兄报仇!” “道长,务必小心行事!”青伦提醒了一句。 木头想了想,说道:“青伦,这件事情不简单,你在此处也小心一些吧。” 于是木头二人和青伦道别,一同往城里而去。 第13章 我不是故意的 天色已昏黄,但桂林城的傍晚并不缺少人气。 回到八桂酒家,大堂落座的客人不少,吵吵闹闹的。 木头在街口与小道士道别,一看着酒家内的景象,就觉得很接地气。 但刚窜进大门,木头就被一只手给揪住了。 一看正是掌柜张喜财。 张喜财露着大金牙,把木头揪到柜台后面骂道:“你你……你这个死木头,一天天的,到处游荡,多少天没干活了?!还不快去后厨帮忙备菜!” 木头想挣脱开来,发现这张老板的手劲还挺大。 算了,我现在虚弱得很,不跟你斗。 “嘿嘿,老板,都这个时候了,后厨应该不需要我了吧。” “就你会耍滑头,我……不……会……是……不……是?!”掌柜拿起一把掸子一字一敲地砸在木头脑袋上。 “哎呦……我的头啊……我的头疾又犯了,好痛啊!”木头一副痛苦的模样。 张喜财看他那样,有点下不去手了,刚好旁边来了客人大喊“掌柜的!”,张喜财指着他鼻子说: “你连续旷了两天工!今天,今天我要扣你双倍的工钱!”张喜财气的青筋暴起,狠狠瞪了他一眼,丢下木头招呼客人去了。 木头笑嘻嘻地回到了屋里,脑子里反复回忆着刚才背下来的真经。 活久见了,没背过这么多字、这么难的内容,累死我了。要不要默写下来呢?……不好,万一被人盯上了,就像青伦一样,整天为个陈家心法东躲西藏,那还怎么享受生活? 为了方便记忆,木头决定把刚才背下内容的每一句话第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给默写了下来,这样乱糟糟的一堆字,谁还认得出来是啥?。 写完之后,木头又反复读了几遍,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便在柜子里找了个小葫芦,把写好的纸条塞进了小葫芦里,穿上根绳挂脖子上。 嘿,这小葫芦还挺好看的,一想到会有人喊他葫芦娃,木头只能把这小葫芦链子收到了衣服里边。 要是有个手机就爽了,不用这么费劲了,拍几张照片搞定。 我这旧伤未愈,新伤又添,只能活几天了,咋办呢? 作为单机资深玩家,木头觉得这sl大法还是有缺陷的。 自动存档就有个问题,若是我吃饭刚吃好的时候吃完就被杀或被毒死,那就只能在吃饭这会循环往复了;另外,手动读档只能读最近一次的存档,万一存档的时候时机并不好,那这每次读档都要面对这个不好的时机,也成死循环。不能选择存档位置,真是个bug。还有,存档和读档的次数有没有限制? 木头回想起下午在去七星洞之前有个自动存档,若是他因体内两股气流死去,还可以回到去之前的状态。 因此,他现在暂时不能在激活自动存档时选择“是”了。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虽然伤上加伤,但好歹也拿到了一本长得很像秘籍的秘籍…… 正在此时,木头在房里好像听到柴房传来几声呜呜哭啼的声音。 哎呀!差点忘了那小乞丐了! 木头赶紧打开柴房门。太阳已落山,柴房已是漆黑一片,到了门口木头听见里边传出一阵阵呜呜的哭声。他赶紧点了个烛台,一看,发现嘴巴被堵着的小乞丐正绑着坐在草堆前,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这孩子,怎么哭了啊?饿了?还是渴了? 见着木头,这小乞丐就疯了似的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看来穴道已自行解开了。好吧,我就先松开你的嘴让你先吃点东西喝点水。 木头一拿开堵嘴的布,小乞丐就大哭起来。 这小破孩怎么这么爱哭,和小道士有的一拼了。 木头以为他只是饿或渴得不行了,便凛然道:“你这小孩,哭什么,不就饿了一会嘛?……来来,别哭,我带你出来,上我房里去。” 小乞丐眼巴巴的,不肯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木头把他扶起来一蹦一蹦地回到房间。 给小乞丐坐下,他看起来好多了。 木头看着五花大绑的小乞丐,心一软刚想解开绳索,忽然想起那位英姿飒爽的绣娘说的,必须绑着这小乞丐。于是便往后退了几步,叉着胳膊看着他。 小乞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我不是爱哭鬼,因我自幼害怕老鼠,刚才柴房里的老鼠太多太疯狂了,在我身边跑来跑去……所以……” 木头明白了,看来这个小乞丐也不是故意博取同情。不过这个柴房也没吃的,老鼠咋不去厨房呢? 木头拍了拍小乞丐的肩膀说:“行了行了,让你受苦了。但我还不能放了你,我得好好教育你一番。为了防止你跑掉,你今晚就…… 木头看了看屋里,只有这张木床能躺。 “就和我睡一张床吧,明天天亮再说。这天色已晚,外面也不安全,昨晚还发生了命案呢。”说完,木头就躺床上四肢张开眯瞪起来。 小乞丐脸色骤变,但又不好说啥,眼珠子转了几下,问道:“大哥,能不能帮我解开一下,我想去解个手。” 木头一听他说要解手,摆摆手说:“别耍花样啊,不行,你会跑掉的。” “要不这样,你跟在我后面看着我,这样我就跑不掉了。”小乞丐笑嘻嘻地望着他。 你当我是傻子啊?好多电影电视的桥段就是,你会趁着我不注意从茅厕翻墙逃走,或者把我骗进去再把我打晕,甚至把我毒晕啊。绝对不能解开你的绳子! 木头轻蔑地看了看他,嘿嘿地笑了一声,说:“我不会解开你的……这样吧,为了防止你跑掉,我来帮你!哈哈你看我这服务多周到。” 小乞丐一听顿时气的脸都红了,不过他脸上又黑又脏并未让木头看出来。 “大哥,你咋帮我啊,万一不小心弄到你身上,多不好啊。另外咱这没有尿壶,要不……你去帮我拿一个?” 木头一想,还真是,要是不带他去茅厕,还得找个尿壶来。 “这样吧,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找个桶来!” 小乞丐连忙点头。 不对,我这一走开,找尿壶的功夫,说不定这小乞丐就能逃跑,这孩子精着呢。 正好,木头听到茅厕那有动静,便大喊:“有人吗?谁过来帮我一下!” 一会,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原来是店小二。 “啥事啊?!”小二不耐烦地说道。 “原来是店长大哥啊……” 小二的脸瞬间松快了不少。 “是这样的,这个小乞丐妄图偷我东西,我把他捉回来了,你帮我盯着他一会,我去拿个尿壶马上就回来,谢了!”木头笑眯眯地和小二说。 “行吧,你快点快点,我还得回去招呼客人呢。” 过了一会,木头拎着个木桶急急忙忙走回到房门口,突然,一个黑影从他屋里冲了出来。天色昏暗,这黑影也冲得快,一下子撞他身上。 桶飞起哐啷掉旁边地上,木头也摔了个四脚朝天。 抬头一看,不是小乞丐是谁。他的头正好撞到了木头胸口,疼的他嗷嗷叫。小乞丐也摸着头似乎也很疼。 可回过神,小乞丐发现木头的两只手正撑在他胸口上…… 手上传来一股软绵绵的感觉,木头还没反应过来,随后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声把他打醒了,脸上火辣辣的疼。 原来这小乞丐是女扮男装啊。 木头刚想说啥,小乞丐一边红着脸,一边骂道:“登徒子……”眼中含着泪。 木头见状不妙,快速地把手收了回去,小乞丐却重心不稳一下压在他身上。 虽然隔着衣服,但胸前传来的绵柔之感让木头的脸刷的红了,正值血气方刚的年华,某一物一下子站起来了。 小乞丐一惊,赶紧一个挺身翻了起来,又骂道:“呸,登徒子!看我不杀了你”。 木头赶紧爬起来,手指嘘着嘴说道:“索里啊,索里啊,拜托你别大声喊啊,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哼,你轻浮我!我不杀了你难解我心头之怒。”说罢便掏出一把匕首要刺过来。 第14章 神算子? 木头一看,这不是我的匕首吗?这家伙什么时候给顺过去了? “慢着!小姐姐,你别生气,其实我并不知道你是女子,这是其一;其二,我刚才重心不稳,身体本能地用双手撑着你,要不你就摔得更厉害了;第三,我松开手,由于重力作用,你就掉我身上了,只能怪地球引力太强。综上所述,我并不是有意冒犯你的,而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和应激反应。” 小乞丐听他说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词语,反而收起了匕首好奇地看着木头,嘴里嘀咕着“地球引力?应激反应?”。 木头一看,这小乞丐对奇怪的事物充满好奇心,便松了口气。 “额……你放心,你是女儿身这事儿,我绝对不会张扬。咱们可以拉勾!”说完伸出了一只小拇哥来。看到木头真诚的眼睛,小乞丐也伸出一只脏兮兮的小拇哥来。 木头见状马上缩了回去:“行了,这就算我们达成一致了哈!” 小乞丐嘟了嘟嘴,显然没有刚才这么生气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土,说:“大哥,我能走了不?” 木头这才想起她还是他的囚犯。自己怎么向她道起歉来了? “不能走!……”木头大声说,但随即瞄到一个凶狠的目光。 “额……我的意思是,现在天色已晚,外面真的不安全。要是放你走,万一害你殒命,我可就过意不去了。这样吧,你晚上暂时别走了,我请你吃饭。明天再走也不迟。” 木头忽然想起,金庸小说里黄蓉就是个小乞丐出场的,万一这小家伙就是黄蓉呢?还别说,性格真有点像,木头心里可是兴奋得很。于是想了这么一个主意,模仿郭靖的做法:请客吃饭! “好好好,正好也饿了,走走走吃好吃的去!”小乞丐一听有饭吃,高兴的很。 “慢着!” 小乞丐进了屋,不一会便看见店小二慌张地跑了出来,吓得够呛。 木头见小二的样子,好奇地问:“你刚才不是被绑着吗,怎么这么一会就把你身上的绳索给解开了?” “我和他说我凄惨的身世啊,顺便说我手被勒疼了,让他帮忙给松一下……然后,我一只手,就能把自己解开!”小乞丐不无好气地说,“谁让他这么好骗的!松开之后自然就把他给打晕了。” 木头心想,这小乞丐花招真多,先是被她骗,这又把店小二给一下骗了,还能女扮男装连木头这现代人都看不出来,不赖啊……得提防着点才行,别哪天钱都被骗没了还替她数钱。 “但你不一样,你不好骗。”小乞丐死死盯着木头说。 “……” 木头不再多问,带上小乞丐就要在八桂酒家大堂吃饭。 小乞丐刚走两步,说了一句等等,跑回院子的井旁边匆忙洗了一把脸,然后笑眯眯地跑回木头身边。 借着光,木头看清了她的容貌:些许清瘦但非常可爱的脸蛋,肤色偏古铜色,眼睛大且笑起来弯弯的,粉色樱桃小嘴,一股灵气扑面而来。 木头心想,这小丫头还挺可爱的,在现代应该就是萝莉型美女了。 二人坐到了二楼靠窗的雅座上。小二看到是这小乞丐,有点不太情愿地过来招呼。 木头便点了店里卖得最火的几道菜,要了一大盆米饭和一壶三花酒,小乞丐早就饿了,像饿狼一般吃了起来,木头也使劲地给她夹菜吃。 还好今日赚了二两银子,要不还真不够结账的。 两杯酒下肚,木头开始话多起来,和小乞丐唠起嗑来,把现代世界中新奇古怪的事情和她聊了起来。小乞丐一边吃一边听,还不时地发出笑声。她对木头所讲的新奇之事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不一会,大部分的饭菜都被俩人干光了。 木头有点无语,这是个女生的饭量吗? 随即,木头眼前浮现了是否自动存档的提示,木头向右一甩头选了个否,再一点头。 “小二!再来几个菜!”木头大喊。 “不用了,我已经饱了。”小乞丐似乎看出来木头囊中羞涩。 “对了,还没问你的大名呢?”木头问。 “我叫曾甑,你呢?”曾甑吃饱喝足,心情大好。 “我叫李木。木头的木。叫我木头就行。” “木头大哥,刚才你为什么要甩头又点头?” “……哦,嗯……这是我们家乡的习俗,吃好了之后,要做一个这样的甩头点头动作,对神灵赐予我们食物而表示感谢!” “……” “你家在哪啊?”木头问。 “我家?……在挺远的一个地方,我爹不管我,我妈又不知道去哪了,所以我生气就跑了出来,四处流浪,没钱了就只能当乞丐要点钱买个馒头吃……”曾甑看着外面的夜空,似乎有很多事情让她不开心。 木头见状,便不好再问她的身世。 曾甑的黑眼珠转了转,微笑着对木头说:“木头大哥,你刚才讲的那些事情真的好神奇、好特别呀,能不能带我去你的家乡看看?” 木头连忙摆摆手,说:“那可不能随便去,我们通常不会带不认识的人去家乡的,去了之后,你要是没有户口,会被遣返回这里的。除非……除非你是我至亲之人,比如媳妇啊……” 曾甑一听,白了他一眼,木头接着说:“……或者妹妹啊、徒弟啊之类的才行,我把你添进户口本里,你就能在我们那生活了。” “哼,谁稀罕……你们那的人都这么轻浮吗?”曾甑问。 木头看了看她蓬头乱发和脏兮兮的衣服,有点鄙夷的说: “这哪算轻浮呢,这叫幽默,你懂吗?不过,你这样的小乞丐给我当徒弟或随从,我还不一定乐意呢……” “你!……”曾甑哼了一声,刚想发作揍木头一顿,但还是被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说:“行,你要是能证明你说的,我就当你义妹,如何!” 曾甑心想,定不能当他徒弟!这木头看着就不会武功,当他徒弟太丢人……做媳妇自然更不可能……似乎只有义妹,不会吃太多亏。 “说好了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 木头伸出右掌,要击掌相约。曾甑却不理会他。 木头想了想,拿来一个酒杯,再提过来一个装满水的木桶,往酒杯底部贴了一小张纸,说:“我把这个酒杯扔进木桶,你觉得这纸会不会湿掉?” 曾甑马上道:“肯定会。” “非也非也,看着了啊。”木头把杯子倒扣放入水里,过了一会又拿出来。 曾甑一看纸片确实没湿,马上道:“你这是妖法,或者是你用了特殊的涂料让纸不会湿!” 木头哭笑不得,只得和她讲了讲这个在现代小学生都懂的试验原理。 曾甑半信半疑,却更加好奇了。她灵机一动,说道: “对了,刚才你不是说你能预知未来的事情吗?那你给我演示一下?” 木头其实刚才只是和她聊了未来的飞机大炮这些玩意,没想到这姑娘把他当成预言家了。 行吧,预测未来嘛,你算是找对人了嘿嘿。 木头道:“好,便如你所愿。”说完他便打了个响指。 木头假装闭目施法样,过了一会,他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拉起曾甑的手说: “快走!快跟我来!” 第15章 黑衣人又来 曾甑哪被男子这么牵着手,感受着男子手心传来的温热和紧实,一时间脸都红了。 但她也却没有挣脱的想法,手软软地被木头拉着,二人跳出窗外蹲在了二楼外的屋檐处。 “你要干嘛?……” “嘘……别出声,一会会有一群恶人进来找你,你要是不躲起来,就会被抓走了!” “鬼才信你呢!”曾甑不以为然,心里却在想,最近我很小心,并没有暴露自己啊? “你等着瞧。” 过了五分钟,曾甑就看见一伙带着刀身穿劲装的江湖人士从街上气势汹汹地走进了八桂酒家的大门,进来后四下张望一番,在找寻着什么。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黑色皮甲的大胡子黑皮肤大汉,厉声问掌柜道:“掌柜的,你可曾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乞丐和一个十七八岁、穿黄色布衣的小子。” 曾甑小声和木头说道:“此人叫卢正明,已是武师境界。你听他说话声音,洪亮、气息很足,说明他内力深厚得很。” 木头点点头,示意曾甑把头放低点。 掌柜连连示好说道:“小乞丐没见着,黄色布衣的小子嘛,我们这倒是有个伙计名叫木头,和您说的黄布衣小子很像。”一旁的店小二靠近掌柜的耳朵偷偷说了一句,掌柜的马上笑着给他们指了指二楼。 卢正明一个眼神,旁边两个精悍的手下拿着刀就冲上了二楼。 不一会二人便又下来,摇了摇头。 卢正明想了想,说道:“掌柜的,我们只想见见那小乞丐。你要是敢私藏他,……哼,我就砸了你的店,然后……”他便做了个割头的手势。 掌柜连忙说道:“不敢不敢,我若见着了,必通报与您。”卢正明给了掌柜一个地址,便带着这伙人离开了。 曾甑在二楼屋檐外看的真切,却不再说话,心中暗暗佩服起李木来。 这个李木是什么来头,竟然预测得这么准? 木头一看曾甑有点发愣,就问:“好妹妹,这群人找你是干什么的?” “……” “曾妹,这群人不怀好意啊,你可不能乱跑了……” 曾甑被这个木头连续喊的称呼给气着了,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但之前毕竟答应了他,虽然有些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了。 “他们是我爹的手下,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知道我在这,来这要抓我回去。” 嗯,这曾甑果然是个大小姐啊。 木头追问道:“你爹为什么要抓你回去?他怎么能派人‘抓’你呢?……你爹是什么人物?什么角色?” 曾甑瞧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句:“哼,不告诉你!他只是一个小门派的掌门而已……” “那也是ceo啊,有钱有人的。” “西一欧是什么?” 木头笑了笑,他曾经的职业梦想,就是ceo。 “西一欧是我们那很厉害的一种人物,很大的门派掌门都叫西一欧……当然了,比不上董事长。” “董事长又是啥?” “……董事长就是西一欧的幕后大老板,懂了吗?” “是不是皇帝啊?” “……” “对了,神算子,跟我来!” 曾甑拉着木头往旁边巷子一跃,走进了街巷里。 木头跟着曾甑,心里却有点庆幸。 刚才还好手动存了档。这群人不仅抓走了曾甑,他想动手救她,还被其中一个手下一掌就把他给打得撞翻桌子撞到了墙上,伤得不轻。看来一个小喽啰的武力都比我高太多了。要想顺利通关这个武侠世界,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不学点武艺还真是不行啊。 绕来绕去过了一会,他们来到了一个赌坊前。 木头这下明白她想干嘛了。 “来吧,木头大哥,就看你的了!”曾甑笑嘻嘻地看着他。 木头心想,这曾甑脑子很灵嘛……反正她都知道我的本事了,再露两手也不足为奇吧。 不一会,木头自然而然成了赌坊里的赌神,周围的一众赌徒都跟着他下注,这一下子就让木头成了庄家的眼中钉。 后边的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偷偷和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嘀咕了几句,然后尖嘴猴腮的人从后门离开了。 木头自然知道这个小细节。他心里早就明白,这种地方赢得多的,很容易暴露。于是他故意输了一把,把赢过来的一半银两又都还给了庄家。那一群赌徒输了个精光,纷纷破口大骂起来。 趁他们还没发现,木头便带着曾甑离开了赌坊。 “你怎么不继续赚钱啊?”曾甑问。 “做人不要太贪,会遭报应的!君子爱财,取之有度……”木头掂量着手里的几百两银子,乐呵呵地抛起又接着。 有钱的感觉真不赖啊…… 曾甑则再次确定了她心中的猜测,这叫李木的家伙,不是一般人!这世上,精通占卜观星之术的,非杨家莫属……难道,他真的是杨家的人? 回到八桂酒家的后院墙边,曾甑跃起来扶着墙便轻轻翻了上去,再伸出手使劲把木头也拉了上去。 “你这个小乞丐还会点功夫嘛!”木头眼见她这几下,动作轻盈像只猫一样。 “要不你拜我为师?我可以教你几招,免得你这当哥的在外面被欺负了还要求救于义妹我,嘿嘿……” 看着曾甑趾高气扬的表情,木头心想,刚收了你这个妹妹,哥心情很好,就不和你犟了。 摆摆手说:“你别得意哈,我学的很快的,说不定哪天就超过你了……对了,你现在什么境界?” “就凭你?”曾甑瞥了他一眼,觉得自己一拳就能把他打趴下…… “我刚进入武士境界……本来不想学武,但我那奶妈自小看着我长大,逼着我学了点,勉强算入了个门。” 木头又与曾甑坐在井边聊了许多,担心有人过来发现曾甑,便让她回自己屋去休息,自己则去青伦的屋里休息。 入夜,后院又陷入了黑暗和静谧之中。远处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打更声和犬吠声。 木头睡不着,还在想着事情。 夜深人静之时,便是孤独的流浪者想念家人朋友之时。木头又想起他的老妈子来,不知道老妈子会不会因为他的失踪而着急得睡不着觉。 想起这两三天的经历,有些神奇,又有点梦幻。来到这个世界并不是木头的本愿,他还是得努力找到回去的方法,毕竟原来的世界还有自己牵挂的人。 也许,和游戏一样,把这个世界打通关了,战胜了所有的boss,是不是就能退出游戏回到自己的世界? 辗转反侧,硬是睡不着。 木头忽然想起,这房里肯定还有其他秘密!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要查个究竟。 木头便穿衣起身在屋里查看起来。 桌上还是放着那几本书,但,陈家拳谱不见了! 木头没多想,可能是青伦拿走了。 木头试着转了一下灯台,并未有机关。拿着灯蹲在桌子底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啥来。走到床边,木头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床的四周,并未发现特别的地方。木头检查了一下椅子,很普通的椅子,倒是没有特别的地方。 他想起来柜子上次好像找到了一个发髻,便到柜子那去找一找,结果找了半天,没发现金发髻的踪影。 奇怪了,这发髻难道有人进来拿走了?不对啊,上次我好像锁门了啊? 只能是两种可能,一是有人有青伦房间的钥匙,打开门拿走了;二是,有人从房内拿走了发髻! 木头开始在柜子后面,地板、墙面仔细查找起来。不多时,他在靠近桌子的墙体上发现了一个小洞。 这个小洞黑乎乎的,看不见里边的情况。木头又敲了敲,声音感觉和其他部分的墙体敲起来不太一样。他有点小兴奋地,四处摸索有没有打开密道门的开关。结果摸了半天,按了半天,也没触发机关。 木头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小孔应该就是钥匙孔,钥匙,应该就是那把发髻! 木头转念又想,该不该找青伦问问呢?可这密道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这么一问,他肯定不会说。鬼知道他在密道后面藏了什么。 正当木头思考的时候,一个黑影出现在了门口。 木头一惊,难道是那一夜的黑衣人又来了??! 第16章 不速之客 木头立马吹灭了手中的灯,侧身蹲下躲在了床后面。 上次黑衣人把他弄得难受极了,差点要了他的命。大丈夫不立危墙之下,我躲还不行吗? 门栓一下被外力震开,黑衣人显然已感觉到了屋内有人而且躲在床后,还没等木头反应过来,瞬间如鬼魅般移动到了木头身边,啪啪几下点住了木头的几处大穴。 木头没想到黑衣人动作如此迅速,这才反应过来: 完了,忘记存档了!!我这一死,又得回到今日没去七星洞之前了,好烦人…… 木头没法侧头看黑衣人,便闭上眼睛大声说道:“为何要杀我呀?我tm忘记存档了啊啊啊……!” 黑衣人一掌劈下……紧接着木头感觉穴道被一股力量给解开了。 木头等了一会,感觉自己还没有死,便睁眼看了看,发现身边的黑衣人已不知所踪。 还好我够机灵,知道你不是来杀我的,是要杀青伦。 木头松了口气,刚站起身想到床上歇会,门口又有一个黑影闪过。 妈呀,这是菜市场吗?来了一个又一个。 木头心想,不能总是被动挨打,反正我死不了,索性和你拼了。于是打了个响指,蹲在床后。 黑影慢慢靠近,木头一下子从床后扑了出来,使出了他最拿手的—擒拿手。 “哎呀!”一个熟悉的轻声尖叫从黑影上传来。 木头又一次把曾甑给扑倒了,只不过这一次是他压在了曾甑的身上。 一听是曾甑的声音,木头愣了一下。感受着身下柔软温香的身躯,他又不自觉可耻地屹立起来。 “你……” 曾甑感觉到此人正是可恶的李木,正想开骂,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曾甑一看情势不妙,说不定是来抓她的,便抱住木头,俩人顺势一滚,滚进了床底下。 黑暗中,木头并不能看见曾甑的眼睛,俩人脸离得很近,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曾甑却想骂人,这床也太矮了吧! 木头闻着少女的气息和感受那种软绵绵的感觉,瞬间不能自已了。原来曾甑觉得扮乞丐被木头鄙视,便梳洗了一番,换上了木头的衣服。 曾甑也是小脸涨的通红,压着木头,一双美目却死死的盯着木头的脸。木头刚想说点啥,曾甑连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两个黑衣人从门外悄悄地看了看,看灯是灭的,蹑手蹑脚地开了门走了进来, 一边是女孩的淡淡清香,一边是坏人偷偷地走到床边,还能看见两个黑衣人穿的两双黑色长靴。木头心想,这也太刺激了吧!他不由得稍微抱紧了点曾甑。 曾甑一看这木头竟敢得寸进尺,心里有些恼怒,但此刻却不好发作,心想:你这么欺负我,看我回头不砍了你这双手! 俩人又一次亲密接触。一个是青春懵懂少女,本来对男女之事懂的就少,自然身体会有异样的感觉,坚持了一会慢慢就有些迷茫。感受着木头温暖坚实的胸膛,让她心底反而有了一丝丝渴望和依恋,希望能一直这么抱着…… 两个黑衣人一下掀开床上的蚊帐,其中一人道:“床上没人。” 另一人道:“赶紧找东西要紧!” 俩人便翻起了床铺、桌子和柜子…… 又过了好一阵,俩黑衣人似乎未找到要的东西,其中一人说:“定是被人先下手了,走!” 木头一听没动静了,便轻声的朝曾甑说道:“好妹妹,他们走了……” 曾甑这才有点清醒过来,马上一个翻滚,从床下翻了出来。 木头也慢慢地爬了出来。 木头刚想说啥,黑暗中曾甑却先说话了:“我……我是听到你喊声才过来的。这俩贼人看起来是来偷什么东西……” 木头有点不好意思,刚想道个歉,谁知黑暗中自己的手被两只柔软的小手抓了过去,木头内心先是一惊又是一喜,她要干嘛? 结果两只手上传来一阵痛感! “啊……斯……疼!……” 曾甑说:“你的手不老实!” 木头疼的龇牙咧嘴的,怎料曾甑又道:“这间屋子有些危险,你,要不到我那边去睡吧,你可以睡地上……” “额……那是我的床好吗?要睡一起睡……” “……” 难道你默认了?嗨,那边本来就是我的房间啊,我的床还不能睡,这世界是怎么了? “算了,我还得继续找东西!你先过去睡吧。”木头虽然不想在青伦的屋待下去了,但他还没找到密道,不想就这么放弃。 “找什么?我也来帮忙一起找吧!?”曾甑兴奋地说。 木头点亮了灯台,带着曾甑到那个小洞前,指给她看。 “诺,你看,这有个暗门,这是钥匙孔。”木头没找到钥匙,有点失败。 “这个呀?这不像是钥匙孔,倒像是一个……” “什么……?” “像是通风的孔……你感觉一下,似乎有风进去。”曾甑说道。 木头把手放到嘴里弄湿了一下,然后将手指背放到了洞口,确实感觉到有一丝丝的风向里穿过去。 “那就奇怪了,这屋里应该有一道暗门才对。” “嘻嘻,木头大哥,有不少机关为了掩人耳目,特意做一些迷惑人的设计……不过,我看这个可能也是钥匙孔,但,你现在没有钥匙,也开不了呀?” 木头来回踱了几步,有些恼人,说道: “那不找了,反正没钥匙也做不了什么,等青伦回来我再套一套他看。咱们睡觉去吧。” “你……真的要和我睡一张床吗……这……也不是……” “不用,逗你玩的,你睡床。” 木头说着,便把床铺搬起来拿到隔壁屋里地上一铺,不一会便呼呼睡着了。 曾甑本想说可以同睡一张床,但要划界,不能越界,没想到木头直接地上就睡了起来。 木头以前经常加班,打地铺、睡行军床这种他可是经验十足。 曾甑却一直睡不着。她本来就被这一出弄得心烦意乱,又担心这俩歹人在隔壁没找到要的东西,还会折返回来甚至到木头的屋里找,一直保持着警醒状态,但听着木头睡觉传来的有节奏呼吸声,她后来也渐渐入睡…… 哎呀不好!起晚了,上班要迟到了! 木头猛地从地上的床铺坐起来,然后迅速站起来找自己手机。可哪有手机的踪影?木头才想起来还在穿越世界里呢。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把他给累着了。木头突然想起曾甑来,一看床上,没人! 她去哪了? 不会被黑衣人给抓走了吧?木头心一惊,赶紧四处看了看,又向门口走去。 门口闪身进来了一个穿着布衣的秀气书生。 木头定睛一看,不是曾甑又是谁? 木头欣喜地说:“还以为你不辞而别了呢,小乞丐!”只见她用两根绳子绑住宽大的布衣,把头发盘起,戴上了一个书童帽,还真是个清秀气质的小书生模样。只不过两眼黑眼圈有些严重,昨晚肯定没睡好。 曾甑嘟着嘴说:“以后别叫我小乞丐,我以后不扮小乞丐了,不如……不如就以后就扮作你的小仆人你看如何……” 额,木头有点呆住,要知道在他的世界,小仆人代表……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也好,这样省得抓你的那群人认出你…… “认出就认出呗,我不肯走,他们能奈我何。” “诶,不如你就别扮我的仆人了,我一平民百姓哪需要仆人,又不是大户人家的老爷” “不行,要不我来扮主人你扮我的书童。”曾甑一脸神气的样子。 “那不行,我这块头比较大,更适合扮主人一些……你就当我一朋友得了,我可没钱雇你。” “也好。来,尝尝我做的南瓜粥。” “你用酒家的厨房做的啊?” “嗯,我起得早,碰见一个伙计了,以为我是新来的,也没多说什么。” 木头便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俩人正开心地吃着,曾甑忽然严肃地说:“昨晚那俩黑衣人,其中一个的声音很熟悉……对,应该是大堂中传过来的……我听着很像是……掌柜的声音!” 木头道:“掌柜的?他也想抢青伦的心法秘籍?不至于吧,看着他不像是会武功的坏人啊?” “什么心法?”曾甑好奇地问。 “陈家心法。听说过吗?”木头看向曾甑。 “我好像听我奶妈说过,当年有一门陈家心法挺厉害的,但在多年以前突然销声匿迹,如今看来,是重现江湖了。”曾甑道。 “不过我问过这陈青伦,他说他也没有这本心法,应该还在他爷爷手里。”木头想了想,“想来,这密室里藏着的会不会就是陈家心法?” 曾甑点了点头。 “昨晚,其实你进来之前,有一个蒙面黑衣人已来过,他点了我的穴,但应该发现我不是青伦,又把我放了,估计也是来抢心法的。”木头想,这黑衣人武功不低,怎么老来找青伦要杀他呢? “怪不得,这黑衣人武功很高强,我在你喊话之前,都没察觉到他出现。但……”曾甑欲言又止。 第17章 僧人福安 木头刚想问她怎么了,抬头便看见屋外来了一个人,是李大妈。 李大妈看见屋里多了一个人,笑眯眯地便问:“木头,你在呢?这位是……?” “啊,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曾曾瓦儿。” “曾曾瓦儿?这……姓曾还是姓曾曾还是姓曾曾瓦?” “……” “曾曾瓦儿就是姓,他的名字更长,叫奈斯兔密尤安古德莫宁思密达……” “……” 曾甑和李大妈心里都骂起木头来,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李大妈赶紧尴尬地笑了起来:“啊哈哈没事,这姓和名在九州外的一些地方倒也正常……还是曾曾瓦儿容易记……” 曾甑只能给了李大妈一个无奈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还点了点头。 然后朝木头白了一眼。 木头正对自己的机智感到得意,看到一旁的白眼,有些无语。 李大妈又仔细看了看曾甑,正好曾甑也看着她。她感觉李大妈的眼神好像能把她看了个透,马上移开了目光。但又心想,不对啊,我为啥要怕她看我?便又使劲瞪了李大妈一眼,把李大妈吓了一跳。 “嗨,木头,其实啊也没啥事,昨天我听青伦说你前天晚上受伤了,所以给你送了点药过来。喏……”给木头递过来一瓶药。 “续命龙虎丸?”木头看着小瓶子上的药名。曾甑一听此药名称脸色微变,但瞬间又恢复平常。 啊,不对,这药怎么听着这么像某种特殊药品的名字啊。 “这是我找绣娘给你要的。不多,但是对你来说应该有效……你这两天得空了,去谢谢她吧。”李大妈微笑地说了一句,然后又递过来一张地址条子和十两银子给了木头。“昨天你辛苦了,再多给你一点银子吧!可别乱花了!” “谢谢妈!” 李大妈准备走,却回头拉着木头到了外边,木头一下甩开李大妈的手说:“妈,这是我的挚友,您有什么话就说吧,她听了也没事。” 李大妈看了看他们俩,顿了顿,说道: “也没啥,最近桂林城不太太平,来了不少不怀好意的人,可能和南疆附近不太平有关。你自己小心一些,别到处乱跑啊。” 木头点了点头,抱拳道:“好的妈!” 李大妈又凑近木头耳朵说:“我最近发现青伦似乎不太正常,你提防着点他。” 说完李大妈便匆匆走了。 木头心想,青伦不正常?难道李大妈也发现青伦的密道了?还是因为来讨要心法的人太多?不管了,反正见了青伦得好好问问。 曾甑看了看李大妈的身影说道:“这个是你娘?”木头点点头。 “你这傻子,你再拿百倍的银子,都买不来这瓶药。”曾甑一把把药瓶抢了过去,打开闻了闻,又把药瓶塞到自己怀里,朝木头嫣然一笑。 “这药竟这么值钱?哈哈,那你帮我拿去卖了吧。”木头并未生气她抢走药。 “不卖。不过你受了什么内伤?是昨晚那个黑衣人高手打伤你的?”曾甑又问。 “可能是他,但我现在没事了,昨天找了个道人给我治了治,现在好多了!”木头笑着和曾甑说。 木头感觉,昨日运行了那理气的法门之后,感觉身体好像舒服了许多,并没有其他异样。今日怎么着也得去找武馆教头学点本领才行,不然真是寸步难行,还容易被曾甑取笑。这位绣娘如此厚爱,得空了必须得去拜谢一下她,估计穿越前肯定和她来往不少。 “我妈来之前,你想说的是?”木头想起刚才曾甑欲言又止。 “那个黑衣人虽然很厉害,但我在他走了之后,闻到屋里似乎有一种香味……算了,这我也不太确定,当我没说吧。” 木头无语地看了看曾甑,这真是属狗的。难道黑衣人是女子? “走吧,跟着我去趟武馆?” “你要去学武吗?好呀好呀!” 为了不被掌柜怀疑,俩人又从后院墙翻了出去。刚出来,曾甑就开始十万个为什么:“对了,你和我说一说昨天那个酒杯里边不湿是什么道理吧……你怎么预测到有人来抓我的……你昨天说的还有比董事长更大的官吗……” …… 路过一个街道口,一匹快马从南头疾驰而过,往北边的官府而去。马上是一名看起来像是驿卒或是传令兵,不停大喊着“让开!让开!”,路上众人纷纷避让。 木头心想,定是有紧急军情。发生战事了? 二人穿过小巷来到了桂林武馆,昨日见过一面的老板过来迎接问:“二位可是来习武的?” 曾甑指了指木头说:“他是,我不是。” 这老板姓龙名有奇,名字听着不错,但实际却是个奸商。 “……今日涨价了,练武两百文一天!”龙有人眯着小眼睛说道。 “老板,你昨日说好的一百文就可以学一天,怎么这么快又变了?” “我这啊,天天的价格都不一样,尤其是今天,你们俩人一起,那肯定要双倍的。”龙老板手里盘着俩光滑的球,仰着头说着。 “老板,我可说了我不学。”曾甑睁大眼睛看着龙有奇说道。 “那你进去了就得交钱。” “这样吧,老板,让我这位朋友在你们后面找个休息的地方待着,我自己学。”木头笑着和老板商量道。 最后,龙老板答应一百文的价格,让曾甑到后花园去暂且休息,木头自己学武。 木头心想,没办法,谁让人家在本地是垄断企业呢,不过,我会让你后悔的,哼哼…… 武馆前厅的后边,共有三个练武堂。两边的两个练武堂内,本地的一些爱武人士正在堂内学着各式武术。木头来到了中间的一个练武堂内,石头地板,两边摆放着少量的兵器。堂内的两面墙上还各贴着两三副他不认识的人像画。 靠前厅的墙上用毛笔写了一个大大的“武”字。南侧的窗户外边,则是武馆的后花园,曾甑正待在花园内一个亭子下边,无聊地喝茶等着。虽然花园雅致,但曾甑却是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目光频频向练武堂这边看来。 等了一会,一位浓眉大汉从前厅进来了。只见他穿着浅黄色、宽松的衣袍,绑着绑腿,穿着布鞋,有些像武僧的打扮,但头上留了寸头发型,还留着络腮胡子。 “李施主好!贫僧法号福安,俗家弟子,今日给阁下教习武功。”说罢两手合十,行了个礼。 “哎呀,你果然是个僧人啊。不过,现在僧人也可以出来教习武功吗?”木头有些好奇。 “施主却是不知,九州任何练武之人,只要达到武师境界以上的,即可到武馆教习初学或武士境界的练武之人。武馆会为教习提供他们相应的报酬。”福安平静地说。 “那福安师傅,能否问一下,你教了我,能从武馆得到什么?” “贫僧并未要取任何报酬,只是师父让我下山历练,我这几日游历到桂林城,便在此处临时教习、讨要点斋饭,短暂安歇而已。但武馆龙老板有令,教习的内容只限于初级武术和法门。” 木头心想,这龙老板也太会做生意了,这做的是无本暴利的生意啊。 福安又行了个礼,继续道:“施主,敢问你是从未练过武吗?” “没有,我从未习武,但我练过点军体拳。”木头想起他以前未工作前服的兵役,在部队锻炼了两年,学过一套军体拳,但也只是学过,并未有实战经验。 福安和尚摸了摸头,心想军体拳是不是朝廷军队的拳法? 福安盘腿坐下,慢慢地阐述起来:“好,那我先和施主介绍一下。当今世上,练武最重练气,能练气,才能代表你具备进入武学境界的能力。听我师傅说过,如今的练气之人相比十年前,数量相比已减少了很多。 即便是朝廷的正规军队中,很多官兵也是未练气之人。近年来,九州的习武风气日渐衰落,其中一个原因也是能练气之人相比十年前已大幅减少。不过,请施主放心,无论你是否能练出气来,贫僧会尽量将这套佛家拳给您教会为止。阿弥陀佛。” 练气?意思就是如果练不出气来,内力为零,那也就是靠肌肉力量蛮干呗?原来这武学境界的基础是气啊! 木头似乎有点明白了,随即点点头。 “贫僧便先为施主演示一番,带气和不带气的同一套佛家拳法。” 只见这和尚立好马步,拳收腹部,抖擞精神,大喝一声,便舞起佛家拳来,连贯有势,拳拳生威,动作也很伸展。 木头觉得是真不错,形神俱备,但,好像缺少点侵略性。 不多时,福安演练完了一整套佛家拳,脸不红心不跳,悠悠地和木头说:“此佛家拳法为本寺基础拳法,一共二十四式,贫僧只可传授前十八式。适才所演练的乃未运气的拳法。” 和尚又立好马步,拳收腹部,开始演示带气的拳法。木头眼中一亮! 第18章 我就要练气 只见福安和尚每演一式,拳拳生风,气冲前方;拳头挥动,跟着搅动周围的空气,阵阵气流卷过,木头只觉两鬓偶有风刮过,似乎像风刃一般有些刺痛。某些招式的拳招还凝出一道气波,冲到墙上,发出砰砰的响声。所幸这练武堂的四面墙体应是经过加固,丝毫不受影响。 木头赶紧站远了一点,只觉这和尚像是拿着一个电吹风在向四周吹风一般,呼呼嗖嗖作响。最后,打完第十八式的福安收拳,气流则像是被他握入了拳中,周围的空气又迅速归于平静之中。 木头连忙鼓掌道:“大师,你这第二套带气的拳法真不错!” 福安向木头行了个礼道:“施主过誉了,贫僧也是将真气加持于拳法上而已。真正对敌之时,不仅比的是招式的精妙,真气的深厚程度也是决定战局的关键。” 福安望向窗外,娓娓说来: “贫僧也是听师父说过,气是这个世上最难练也是最容易练的。人生于天地中,气存体内,能被我所用,可谓练气。 普通的武者,并不能练气,只能靠肌肉力量和招式克敌; 若体内生真气,则可认为进入了武士境界,可利用真气加强招式的攻击和防御,也可称之为内力; 达到武师境界,则可运转自身之气,令其为我所用,加于招式之上甚至真气外放,用气来击败敌人,也可将真气用于护体; 达到武官境界可小范围运转周身之气,招式的威力更强,亦可施展自己的真气来克制他人真气,若对方境界相同但真气不足,则必败; 而若达到最高境界武神境,体内真气与体外自然之气共生共存,不分你我,生生不息,大则可引动方圆几里之气,御敌于几百丈之外,破坏力极强,战无败绩。 每一个境界,也会分初阶、中阶和高阶,甚至巅峰。” “福安师傅,你现在是何境界了?” “阿弥陀佛,贫僧目前已是武师中阶。” “刚才的第一句话我不太懂。练气最难我可以理解,就是要从不会掌控自己的气进入能掌控气,这个过程最难;那最容易却是什么意思?”木头不懂就问。 “施主,贫僧也是见识浅薄、修为不足,只是听我师父说过,曾有江湖顶尖武神,将真气凝练至真液。不知施主可知,每个人丹田储存的真气有限,但真气凝练至真液后,储存的真气能增加十倍百倍。在施展招式时,可以将真气以液之形态驱使,威力巨大,山穿石崩,也被称为御液之术,但,师父也未曾亲眼见过。”福安双手合十说道。 “哈,那不就是储气罐嘛,液态的就是被压缩过的,肯定量大啊……” 福安听木头一说,有些摸不着头脑。 “哈哈,福安师傅,见笑了。” 木头看着福安,心想:原来如此,这武林高手飞来飞去的,看来都是练气御气达到了一定水平啊。看来要练好各式武功,得先学好练气,提升内力才行! 于是木头抱拳道:“还请大师先教我练气之法!” 福安望了望木头,又望向窗外,心中暗想:此人初次学武便要学练气之法,未免有些过于激进和自大了,于是便行礼道:“李施主,练气不易,贫僧建议你先学点招式,待强身健体、经脉通畅之后,再学练气,你看如何。” 木头不以为然,心想,我这不学练气,没有内力,学再多的招式又有何用? “今日碰到大师就是大机缘,一定要跟着您学练气,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木头笑嘻嘻地看着福安。 福安思考了一下,叹了口气道:“也罢,今日我便教你学一学练气之法,只不过有言在身,施主若是坚持要学练气,今日的学费可能就白交了。” “为什么?” 福安继续道:“近年来,江湖中练气成功的万中难求一,我观施主体格资质稍差,所以贫僧斗胆妄言,施主若坚持要学练气,今日恐怕要空手而归。” 我不是练武的料?和尚,你大言不惭啊…… “没事没事,你只管教,我只管学,学不到也不会怪你的,福……安……师……傅。”木头眯着眼看福安,觉得这和尚还是修为不够,不知道人不可貌相吗? 福安便点点头,心想这李施主心性还不错,能坚持自己的想法。于是闭目道:“练气的第一步便是要先在体内生成真气。我将佛门心法口诀教你,你依口诀念,打坐半个时辰,思绪放空,冥神运气,看能不能于体内丹田处生成你自己的有形真气。” 福安遂将一门佛门心法的练气口诀念与木头听。 木头照着口诀开始打坐练气。坐了半天,腿都麻了,但好像他的肚子里一点气都没有,倒是有点饿了咕噜咕噜叫了半天,同时还能感觉到脊柱那附近原来就有的两条不同的气流在来回盘旋。 “福安师傅,我怎么还是感觉不到丹田有气啊?” 又过去了半个时辰,木头开始有点着急。他着急的不是白花了一百文的钱,而是作为一位堂堂的主角,竟然没法修炼内功? 福安心中暗喜,果然没有看错,慢慢说道:“施主莫急,也不要气馁。不如……不如现在改练招式,平日多练力量,熟能生巧,积少成多,即使不练气,他日还是可以达到与普通武士境界的水平。“ 木头睁眼看了福安一眼,这个和尚好像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真气人。 又打坐了一个小时,木头还是没感觉出来丹田真气,只能放弃了吗? 正在此时,曾甑偷偷趴在窗户上,看着木头垂头丧气的样子,嘲笑地说:“木头大哥,你果然不是练武的料啊……嘿嘿……要不你就得改做我徒弟吧,我教你几招保管你打不过也能逃!” 木头瞪了她一眼,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别多管闲事,曾甑便吐了吐舌头回去了。 对了,我不是会sl大法吗?木头忽然心生一念。他打了个响指…… 在木头的世界里,他通过sl大法,来来回回读了十多次档。到了第二十次读档的时候,木头开始琢磨起来: 这真气从无到有还真是挺难的。丹田其实就是肚子,肚子要生出真气来,那岂不是胀肚子了?不对,真气应该不是气,而是一种能量,但是以气的形式表现出来?他好像明白了一点,体内有的两条气流,不就是能量吗?木头想了想,冥神定思,用丸阳真经中调理气息的功法,慢慢地将两条真气流引到丹田位置去。 木头是看不见丹田状况的。这两股气流的到来,带来了两股不同的能量,一种金色能量,一种浅蓝色能量,冲击着丹田,丹田内原本是死气沉沉的,在这两股能量的激发下,竟在底部开始有一丝丝新的能量破土而出!这就是木头的真气!这真气似乎是一种无色的能量,看起来比那两道真气弱小太多。 木头感觉到丹田处的真气,心中大喜,用调理气息之法将金蓝两道真气引回原位。随后,大字又开始出现在他眼前了: “已成功激活状态系统,目前的状态是: 生命50;内力10;体力55; 当天剩余手动存档次数:20次; 当天剩余手动读档次数:25次。 请设定状态查看手势:……” 木头一惊,但马上就明白这就是所谓的玩家状态系统。看了看状态,发现每天手动的存读档次数还真是有限制!另外作为游戏玩家通常很关注的生命,只有50?这么弱鸡吗?这生命内力体力,没有个上限?? 木头想了半天,便做了一个ok的手势作为查看状态手势,眼前的大字消失…… 实际上时间只过了一会,木头睁开眼和福安说:“福安师傅,我已感受到体内生成的真气了,接下来如何?” 福安师傅一听,脸色骤变,这才过了几息的时间?? 心想:我都做好今日打坐一天的打算了,结果他居然这么快就能生出真气来?要知道,一般资质的武者练气,要生出真气,视其悟性和体质,需打坐感悟一定时间,短则三个月,长则数年。 他自己当年在丹田生成真气,就耗费了他半年的时间。 ……不对,这施主估计是在打诳语。我若反驳他不相信他,估计他还会不依不饶、继续诓骗于我,不如顺其道而行,再教他运气之法,他今天肯定练不出来,让他自觉路难,迷途知返。 福安便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如此甚好,我便再教你运气之法。你且将真气沉于丹田,再提气将其运转于体内经脉。如此反复,直至能自行控制真气流转。” 木头打了个响指,说:“没问题。” 福安看木头闭目开始打坐,有些口渴,便到一旁端起茶杯喝口茶,茶未下肚,只听木头又喊道:“福安师傅,真气运转起来了,接下来怎么办?” 福安“噗”地一口茶吐了出来。 这才过了几息时间??想当年我修炼运气之法,让真气在体内能正常运转,足足练了三个月,这小子不会是骗人吧?…… 难道是,此子体质异于常人?以前听师父说过,这世上有极少数人的体质奇特,经脉特殊,容易练气。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应该是这样了…… 也罢,孰真孰假,如果此时终止教他,他定不肯,但练气之术再往上的功法已超过武馆的限制,且其他佛门功法师父也嘱咐过,不许外传,这如何是好?更何况,这小子不知是不是在骗人?…… 有办法了……我便教他一招掌中发气,这招嘛……嗯,量他不学个两三年也学不会,我就不信邪了…… 想到这里,福安擦了擦嘴,说道:“李施主,既如此,我便再教你真气外放之术……你用运气之法,将体内的真气控制一下,试着将其中的一部分尽聚于曲泽穴,等你伸出一掌打出之时,你可让曲泽穴中的真气全力冲至劳宫穴,记住,一掌打出之时,须将其他真气先行汇聚于曲泽穴,同时用运气之法驱动穴中真气,效果会更好,你试试看。” “福安师傅,曲泽穴在哪,老公穴在哪?”木头对这些经脉啊穴位啊基本不了解,顺便又打了个响指。 福安师傅有些无语,不过转念一想也正常,平常人家不学医不学武的,哪能接触到经脉和穴位之道? 于是福安便欣然上前,扶住木头的胳膊,按了按其中的一个位置,说:“曲泽穴在此。”又拿出木头的掌心,按了按中间的一个位置说:“劳宫穴在……” “此”字还没说完,忽然间,福安被一股气波撞飞了出去,速度很快,冲力很强,撞翻了桌椅后一直撞到了对面墙上才停下来,然后整个人贴着墙慢慢地从墙上滑了下来,一动不动,两眼翻白,显然已是昏死过去。 木头张大了嘴巴看了看地上的福安和尚,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手掌很正常没有破洞,那这个冲击波是怎么发出来的??这和尚怎么不躲开啊? 木头有一种奇妙的怪异的感觉,感觉自己和拳皇里的草薙京是不是有点像了?木头暗自高兴,于是照着刚才的方法,对准后面的墙,又是来了一掌…… 第19章 醉仙楼 但是,这一掌打出去,一点声响都没有,连一点风都没有。 这……难道这个冲击波要打出去,还得摆好姿势聚集能量之后才能发动? 那就有点鸡肋了,跟人打架,等你摆好姿势,就已经被干趴下了,讲武德的马老师就是这样被干倒的。 木头正郁闷中,隔壁的两位教习和龙老板跑了过来,曾甑也从花园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显然这里边闹的动静比较大,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武馆老板一进来看见地上的福安,再看了看木头,很疑惑又很无语地,过去扶起了福安,让另一位教习给他喂了一口水,输送了一些真气,过了一会福安才悠悠转醒。 曾甑看到木头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跑到木头身边,问:“刚才发生什么了??” 木头偷偷地和曾甑说:“这是一起教学事故,纯属意外。” 随后木头把大致经过低声告诉了曾甑,曾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木头在开玩笑。 福安渐渐清醒了,他看了看龙老板等人,又望了望木头,双手合十说道:“贫僧失礼了!” “福安和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龙老板看了看旁边损坏的桌椅问道。 “阿弥陀佛,适才是我在教习这位李施主的时候,不小心将自己的招式打在了自己身上,实属意外、实属意外……”福安缓缓说来。 呀,这和尚居然说谎了! 木头有些吃惊地看向福安,福安悄悄地朝木头使了个眼色,表情销魂得……木头惊呆了。 龙老板了看木头,说:“哼,我从未听说过有人能自己把自己打飞的,福安和尚,你确定刚才没有其他人在场?”龙老板打死也不相信是木头干的。 福安说道:“这……贫僧只好如实相告,我有一门功夫叫真气挪移术……适才,贫僧不小心把为李施主演示的真气外放给打我身上了,请龙老板见谅。” 嘿呦,这和尚说起谎来,连我都准备信了。不过,这真气挪移术似乎在哪里听过似的??…… 另外两个教习点了点头,似乎是听说过有这一门功法。龙老板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地上的狼藉一片,说道:“那,这损失必须由你来承担,福安和尚!” “……” 木头看了看龙有奇,笑着说:“龙老板,练武堂内,这个就不麻烦福安师傅了,这里的损失我来赔吧!如何?” 龙老板自然同意了,点了点头说:“这赔偿大概是一百两银子啊!”说着就朝木头伸手去要钱。 木头嘴一张,这龙老板真敢开价啊,这不是坑人吗? “你这贪财的老板!这几张桌椅二两银子就能买到,还真敢狮子大开口啊!”曾甑生气地说道。 “哼,这是我们专门从南海府买来的桌椅,自然比普通的要贵一些,你们到底是赔还是不赔啊……”龙老板眯着眼睛说。 福安和尚正要上前说什么,木头伸手一拦,说:“龙老板,我问你啊,练武堂是不是给客户练习武术的地方?” “没错,正是。” “那你摆放这些桌椅在此,是用来干什么用的?” “额,给练武之人休息喝水用的。” “那我在练武之时不小心被这些桌椅撞伤了,你们武馆该不该赔偿我的医药费?” “这……”龙有奇看了看四周,旁边练武堂的顾客也过来凑热闹,他想:若是说不赔,那就没人来武馆学武了;还不如赔点给他算了…… “哈哈,那是自然该赔,该赔!”龙老板笑呵呵地说道。 “那你给这位福安师傅赔一百两的医药费吧。”木头抱着胳膊说道。身旁的曾甑格格地笑了起来。 龙有奇大惊失色,指着木头说道:“你!……”龙有奇发觉自己被这李木给骗了,正要叫上武馆护院来帮忙,此时,花园外边传来一位老人的声音: “有奇,武馆便是武馆,因武而造成的损失,你便全担了吧!” 龙老板恭敬地看着花园外的院子,抱拳说道:“是!” 众人朝窗外看去,只能看见院子里鸟语花香,哪有什么人的踪影? 福安和尚得以解围,朝木头合十致谢。木头拉着福安说道:“福安师傅,你还能继续教我拳法吗?” 福安和尚伸展了一下四肢,说道:“施主这武学天赋极高,贫僧这浑身还疼的不自在,不如改日再教如何?“福安心中却是暗骂:你这小子从哪来的,天赋极高还要我来教,我再教你不是自寻烦恼自找死路吗? 木头诡谲地朝福安和尚笑了笑,道:“可惜了,我这没招数,碰上坏人可咋办。” 福安和尚哈哈大笑,道:“无妨,你用刚才那一招,可以应付大多数普通坏人了。” “也好,那再会了,福安师傅!”木头抱拳致谢。 福安也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木头便和曾甑提前离开了武馆。 谁知刚才当坏人的龙老板却跑过来送别木头,殷勤地说:“李公子,今日你学武只半日,这学费就暂且不收了,算是我们武馆给你赠送的。明日再来我馆学武啊!” 看着他一脸谄媚奉承的笑容,木头却不理会,转而看着曾甑,俩人相视一笑,便带着她往绣娘住的地方走去。 今儿真不错,学会了练气之法,还学了几招佛家拳,居然没花一分钱。 曾甑抬着头好奇地问:“木头大哥,你真的学会了练气之法了?” 木头一听曾甑叫的个亲切,心里美滋滋的,这家伙是眼看我要超过她了、开始献殷勤了吧? 木头摸摸头笑着说:“我也就学会了一点点皮毛,但还不熟练,真打起来连你也打不过。” 曾甑一听,这话到底是损我还是夸我呢? 二人往南走了一会,来到了一个挂满红灯的三层碧瓦高楼前,大门上挂着一个大牌匾,上书:“醉仙楼”。 木头心想,好气派的名字啊,连仙人都能醉倒。 曾甑一看李大妈给的绣娘所在的地址,就是在这醉仙楼的位置,然后指给木头一看。 木头嗯了一下,又仔细一听,发现里边传来莺莺燕燕女子欢笑的声音,心想:坏了,这好像不是酒楼,是青楼!! 木头有点尴尬地看了看曾甑,她倒是一脸正常,没有任何异样。 难道她不知道此处是青楼?也罢,进去便知。反正她现在是女扮男装,一个小书生模样,也不怕乱了手脚。 于是木头便带着曾甑踏进了醉仙楼。 这会醉仙楼里客人并不多,和电视里的青楼不一样,这青楼只有两侧一个个的雅间和正中央一个不大的舞台。舞台下边既无喝酒的桌椅,也无招待的侍女。这和自己想象中的青楼不太一样啊,难道是桂林城地处南方离九州核心区域较远的缘故? 木头正好奇中,旁边闪出来一位中年岁数、身穿萝裙的姐姐,看见木头招呼道:“这位公子,请问今日来找哪位姑娘?” 曾甑马上站到她身前说:“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叫绣娘的?”木头一看,这曾甑好像对这种地方一点都不怕生啊? 这姐姐用扇子捂住嘴轻轻的笑了笑,说:“你们找的可是赵文秀赵姑娘吧,请随我来。” “哦……对了,这赵姑娘是我们这的花吟,要见面的话,请先把银两给了,二两。”这位萝裙姐姐又回过头和他们俩说了一句,伸出手掌要钱。 二两银子!你这是要抢钱吧!木头正犹豫中,曾甑从兜里掏出二两银子放到了那姐姐手里。 木头瞪眼看着她,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曾甑撇了撇嘴:“别看我,谁兜里还没有点钱啊……我就只剩就这点了啊。” 三人上到三楼,打开了一间雅间的门,便由木头他们二人进去了。 屋内装饰豪华,门窗和屏风是雕着精美花案的楠木、黄花梨等材质,桌子和椅子是紫檀木所制,一张锦萝裘锻铺成的大圆床,床上挂着半透明的丝质蚊帐…… 看得木头是不住赞叹:这几套家具要是给我卖了能换不少钱啊! 床边靠窗的梳妆台上,正坐着一位穿着粉红纱裙、盘头插髻、耳垂发簪、珠光宝气、身姿优雅的美人,不是绣娘又是谁? 绣娘转身朝他们嫣然一笑,道:“李木!你来了……” 曾甑显然不太喜欢这个绣娘,轻声哼了一句并未说话,脸朝一旁的墙壁去了。 木头行了个礼,说:“今日来是想拜谢绣娘的,这疗伤的……什么什么龙虎丸……还得多谢绣娘……” “不必了,要谢就谢李姨吧,这是她让我给你的,正好我这有这药而已。” “那不一样,药是你给的,怎么着也得谢你。我是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你说吧,我该怎么谢你?” 绣娘发出了银铃一般的笑声,摇着手中的小圆扇说道:“现在暂时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改日你有空,自己,过来的时候我再告诉你……”说罢便用眼角瞄了一眼曾甑。 木头一听心想,这身躯原来的主人和这绣娘难道有一腿???这……只能说,艳福不浅嘛。想到这木头忍不住多看了绣娘几眼。这身姿、这容貌,简直了!…… “好,绣娘,我改日必定再来道谢!” “哼!”一下子把木头给吓了一跳,旁边的曾甑却扭着头,给他白了一眼。 “绣娘既然见不得我在此,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原来李木大哥心念的绣娘竟是这种人,我也本想一睹风采,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绣娘并不生气,只是温柔地朝曾甑和木头看了几眼,那如碧波般的双眸又让木头看迷糊了。 曾甑捏了木头肩膀一把,疼得他嗷嗷叫,木头道:“这交了钱了,还不能充分利用吗?这才过去几分钟啊二两银子,你就让我在这多欣赏一下……额这实木家具嘛!” “不行,钱是我出的,我说啥时候走就啥时候走。”说罢便拉上木头出了雅间。 绣娘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待人走了,她眼里却露出了一股英气来,完全不同刚才的气息。 “这个小娘子还挺要强的。不知道武艺如何……”绣娘自言自语道,便又坐到了窗前,望着远方的青山绿水发起了呆,念起一段诗词来: “琼楼碧檐醉人红,粉纱不忘朱颜衷。 却问绿水何处去,山阴相护与君同。” …… 第20章 密道与杀手 俩人往回走,又回到了小广场的戏台附近。木头东张西望,却没有发现比武招亲的那对父女。 “你找啥呢?!那比武招亲的美女吗?”曾甑问。 她心里其实挺鄙夷这种比武招亲的方式,武功好又有何用,万一一个和尚赢了擂台,那也要嫁和尚吗? “这对父女可不简单,我看,比武擂台是个幌子,说不好还是个骗局。”木头微笑着说。 “骗局?他们前几天一直在这摆擂台来着,如何骗人呢?”曾甑有点奇怪。 “这你就不懂了,我看那女子并不像穷苦人家来的,也许这俩人合伙起来,说不定……把男人骗去卖肾!哈哈哈……”木头心想,你这小丫头虽然精得很,但社会阅历还是太浅了。 “卖身??”曾甑吓了一跳,以为木头说的是把武功高强的男子骗过去抓起来卖身,有些也想不通,又问:“可男侍一般只有女皇、公主等人物才可享用啊?难道……” “什么男侍女皇的,你想啥呢?”木头瞪了她一眼。 想不到连这种事儿她也知道啊……算了,还是别把葛腰子的故事告诉她了,免得吓着她。 离开的时候,戏台底下探出来一个男子的头,朝他们走的方向看了看。若木头仔细辨认的话,就是那日在擂台上当擂主的闪电大侠。 二人又从八桂酒家的后院翻墙进来,回到了木头屋里,木头坐在椅子上喝着打回来井水,一脸的嫌弃:“这水就是有股怪味,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曾甑在门口看了看屋内,又走到青伦的屋子那看了看。来来回回看了几遍。 “曾曾瓦儿,你在干嘛啊?”木头觉得曾甑有些古怪。 “别吵!你喝你的水!”曾甑认真地观察着,还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 “这井水不好喝,咱们出去吃米面吧。”木头又喝了一口,若不是渴了,他才不想喝这水。 “等等!你说井水?哪有井?”曾甑突然叫了起来。 “门口那就有一口,这水不好喝,怪不得八桂酒家的生意不好,水不行啊!”木头摇摇头继续喝着水。 “我知道了!秘密在这口井里!”曾甑看完井之后跑进来兴高采烈地拍了一下木头的肩膀,把他手里端着的水瓢都颠儿起一大沱水来,洒了他满脸都是。 “……” “罪过罪过,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说,我可能发现这个密道的秘密了。” “说来听听。”木头也很感兴趣,正愁进不去呢。 “密道机关的建造师们,通常把建筑的布局和设计等加入奇门八卦、易经方位等,让建筑设计更符合风水或当地格局。我刚才看你们屋子的摆设,感觉有些奇怪,后来看了几遍,才发现和易经八卦有关。” “然后呢?” “根据你这两间屋子的室内摆设,显示出来的卦相,应该是巽下坎上之卦。” 木头此时觉得书真的是到用的时候,方恨少书读的少啊,这周易八卦他根本不懂。 不过,木头是个好学之人,在曾甑的帮助下,他还是大致了解了易经卦象的一些基本原理。 “嗨,不就是111和000组合嘛。不过照你这么一说,我看我们这俩屋的摆设是一样的啊?应该是……那,应该是……巽下巽上之卦才对啊!” “你忘了靠墙那一侧有个小洞吗?这建筑师为了掩人耳目,特意在那挖了个小洞,既可用于通风透气,也是应了这个巽下坎上之卦的卦象……”曾甑得意地说道。 “哦……还真是。”木头恍然大悟,心中对曾甑的佩服又增添了几分,也让他对曾甑的身世更加感兴趣了。 “那和这口井有什么关系啊?” “巽下坎上之卦,是井卦。我觉得,密道可能和井有关。” 木头看向门外的那口井,心中的疑团有些解开了。这口井一侧并未长苔,并且,水质的味道,似乎和某个地方的水质味道很像……对了,就是七星洞内的那一池潭水! 木头一下抱了抱曾甑,说:“谢谢!你真牛逼!” 曾甑一下红了脸,然后又满头的问号,牛逼是一种什么牛吗? 木头脱掉袍子,把曾甑吓了一跳, “你想干嘛?!” “哈哈,别害怕,我……我要到井下边去看看,你在上面帮我盯着绳子,别给人弄断了就行。” 木头把绳子系到了旁边的大石磨把儿上,便跳入了井中。 井水很冰凉,木头闭着气,奋力往下游,到了水底部,果然有一个通道通向前方,但黑漆漆的,根本看不见前方有什么。 木头有些担心,便存了个档,硬着头皮往前游。 游了半分钟,还是看不到头,整个通道中被水灌满,根本没有换气的地方。 憋死我了,我这再游回去肯定氧气不足了,看来要探索这个通道,必须得制作一个氧气瓶才行。不过,这密道不会一直有水吧,那要使用这个密道的人怎么能过去? 木头比了个心,又回到了井附近,便奋力游到了井水上方,扯了扯绳子,没有人答应。 咦,曾甑没在上面盯着吗? 木头心里一紧,拽着绳子,两脚撑开,慢慢地爬了上来。 上来一看,绳子依然系在大石磨把儿上,旁边倒着一个人,正是曾甑。 不好! 木头赶紧爬出井口,跑到曾甑身边,扶起了她。 她怎么了?为什么会晕倒在地上?……有人袭击了她? 木头使劲晃了晃曾甑,过了一会,她才慢慢醒来。 “嗯……我没事……刚才我正坐在旁边看着绳子和井,过了一会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曾甑悠悠地说着,似乎她是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缓了一会,似乎没什么大碍了。木头仔细查看了一下她,东看看西瞧瞧,并没有发现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曾甑倒是不好意思了,侧向了一边说:“你这人恬不知耻,盯着姑娘从上看到下……” 木头笑了笑,说:“我只是检查你有没有受伤,别自作多情啊!” “你!……”曾甑又恼又羞,却不知如何接话。 “走吧,我们去七星洞看看,这里的密道里都是水,游不过去的。”木头想去七星洞看看。 俩人便出了酒家,往七星山走去。路上正好路过一卖零食的小摊,曾甑便买了几个果脯零食,俩人开心地吃着往东走。 他们没有发现,旁边一卖伞的老头子朝他们离去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把两个男武者叫过来低头耳语了一番,两人便尾随了上去。 两人在夕阳下走走玩玩,好不自在,木头看曾甑高兴的很,便顺便把“董事长”的事情和酒杯反扣的原理都讲给了她听,满足了她大大的好奇心。哪想到曾甑的好奇心更多了,不住地问这问那,让木头有点答不过来了。 木头想,这曾甑要搁现代的世界,这么好学好问,应该也是一名学霸。 两人走到了离漓江不远的一座木桥上,曾甑喊道:“快看,这桥好漂亮!” 木头仔细一看,原来这木桥正面题了俩字曰“花桥”。他之前行走匆匆,经过的时候竟未注意到此桥。青色的琉璃瓦,漆红色的柱子,大块的青石砌成的桥体,此刻夕阳西照,桥体倒映着水面,青山反照着金色的霞光,动人的桥和动人的山水,让木头也不住赞叹。 “真美,果然是天下最美的山水啊!”曾甑赞叹道,说着便和木头站在桥边望着泛着金光的江水,过了好久…… 木头时不时看了看身旁的曾甑,清秀的脸上露着美丽开心的笑容,看得木头也呆了。 这小妮子其实是个小美人呢! 曾甑忽然发现他在看她,便白了他一眼,却说道:“要是给我纸笔,我能把这美景给画下来!” “在我们家乡,有一种特殊的东西,可以把现在的景色和人物给拍下来,保存很多年都没问题。”木头想起了相机。 “太神奇了,那就和画下来的效果一样喽?”曾甑睁大眼睛说。 “嗯,比画下来的画,还真实。有一些人,就是喜欢拍照,被称为摄影师。” “那这种人的日子一定很潇洒,天天游历山水间,拍各种美丽的风景!”曾甑一下就明白了这摄影师的工作性质。 “对了,你要是能选的话,你将来想做点什么?”木头忽然问了这个问题,让曾甑有些惊奇。 “职业,是指干点什么谋生吗?不知道,也许是做个四方游历的画师?或是做个去探寻四方神秘的方士?……哎呀,我还没想好!下次再回答你这个问题。”曾甑有些苦恼地说道。 木头正要继续问,忽然后方闪动的两个人影让他起了疑心。被跟踪了? 过了桥,木头越发怀疑这两个人一直跟着他们,于是偷偷和曾甑说了一句话,两个人便迅速往旁边一个林子跑过去。后面的两个杀手跟了上来,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人影,正纳闷呢,回头一看,木头和曾甑正站在他们身后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你们是哪个档口的啊,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干什么?”木头谨慎地看着他们俩问道。 两个杀手并未说话,互相对视一眼,便朝他们俩冲了过来,手里握着一把看不清楚的武器。 这是黑社会吗?一言不合就开干啊?怎么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凶吗?? “小心,他们手里戴着武器!”曾甑说道,先向他们两个冲了上去。 我日,第一次打架,就碰上了戴着指虎的杀手,这么快就要拼命吗? 木头刚想说让我来,曾甑就已和这两位恶人交上了手。曾甑已是武士境界,但毕竟对内力的运用尚不纯熟,有内力加成但招式并不精深,同时对付二人占不了太多优势。 这俩武者腾挪闪移,并不硬扛曾甑的招式,依靠速度和互相配合之下,竟也是应对得毫无破绽。来回十几招之后,曾甑内力下降,渐渐地落入了下风。 木头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施展他的擒拿手。趁着他们不注意,木头认准了其中一位杀手的身躯,便跃了上去,以图抱住这人的大腿将其抱摔。刚抱了上去,只觉得这腿怎么又细又匀称,抬头一看,结果抱住的是曾甑的大腿。 曾甑白了他一眼,挣脱他的双手,继续攻了上去。 继续交手十几招后,一个杀手假装卖了个破绽,曾甑一不留神,被另一位杀手一拳从身侧一下击中了后背,可惜曾甑并未练就护体内力,往前一个踉跄,立马用一个轻盈的翻身站稳,但气血上涌,一下子一口闷血喷了出来。 我最烦打女人的男人了! 木头怒火中烧,大吼一声:“我跟你们拼了!”像头牛一样猛冲上去。怎料他的武艺实在太烂,冲得太猛没收住,就被身旁的杀手狠狠地来了一记侧踢腿给踢出去,一屁股摔坐到了地上。 曾甑见状,擦掉了嘴角的血痕,抽出一把匕首来上前又和俩杀手缠斗到了一块。只见她运起剑诀,行云流水般施展出一连串剑招,犹如落花漫天般,一时间匕首在两杀手间来回穿梭,不一会便把其中一位杀手的手臂给划出了一道口子。 来回十几招后,两杀手渐渐力不从心。好在曾甑所用武器非剑而是匕首,剑招虽妙,但所用武器不对,威力也不足。俩杀手互相使了个眼神…… 只见其中一人偷偷掏出一张亮锃锃的网来,另一个人虚晃一下,他便一下甩开套到了曾甑的身上,任她如何挥舞匕首,也难以划开这张网,一时间形势急转…… 旁边的木头并未注意到那边的战况,只顾坐着憋一口气,试图用白天所学的真气外放招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尝试了半天却放不出来。 莫不会是像段誉一样,学了个时灵时不灵的六脉神剑?这也太水了吧?还是说一天只能放一次? 突然看见曾甑被金属网缠住,没办法,只能用sl大法了! 木头打了个响指说:“好男不让自己的女人受欺负,你们纳命来!!” 一句话惹得曾甑脸上一片绯红,顾不得骂他占她便宜,只是说了声小心,便看见一个杀手举着拳头要杀过来。 sl大法试了几次后,木头看准俩杀手的方向,闭上双眼,再突然一睁,右手用力一推,一个气波冲向他们。一个杀手见势不妙,用双手交叉护住胸前,却被这股气波给撞飞到十米之外,倒在了地上。另一位杀手见状,往后退了几步,虎视眈眈的看着木头。木头假装又要发功,这杀手便扔下指虎,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说:“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不知道大侠到此,请放过小的吧!” 木头做了个ok手势看了看,内力只剩1,存档次数只剩10,这冲击波暂时是放不出来了。“饶你不死可以,但打伤我的女人,你自己跳江去吧!”木头说完指了指旁边的漓江。 这杀手也顾不上自己的同伴了,连连点头哈腰地,一下就跑到桥上跳入了江中。 “小曾曾你没事吧?”木头连忙把这个网给拨开,看了看她的背说。 “我没事。谁是你的女人?不害臊!”曾甑嘟着嘴,就朝另外一个杀手那走过去了,还转身朝木头做了个鬼脸。 “小心!”木头看见躺在地上的杀手爬了起来,向曾甑扔出了一枚飞镖。这也是一瞬间的事情,木头来不及反应,她也正好处于放松警惕的状态,想施展轻功躲避已来不及,毕竟距离那杀手太近了! 木头正准备比心读档…… 第21章 中毒 只听见“叮!”的一声,飞镖在击中曾甑之前被急速飞来的某物给击飞,随后从旁边大树上跃下来一位穿着蓑衣戴着草帽的男人……不,应该是个老翁? 这人是谁?一位渔夫? 木头走到杀手身边,却发现这个杀手已经咬破藏于口中的毒药自尽了。搜了搜杀手身上,并未发现其他东西。他捡起了地上的指虎,感觉有些奇怪,便收了起来,和曾甑一块走向救了他们的老翁。 “多谢大侠相助!请问……” “我可不是大侠……我只是附近的一位渔夫,刚好路过,嘿嘿嘿……”渔夫笑嘻嘻地,捡起地上的长竹竿,往江边就准备走。 曾甑马上笑盈盈地跟了上去,说:“老伯,你扔的飞镖可真准啊!” 老渔夫走了几步,回头一听这女娃对夸他,便哈哈大笑,说:“刚才我扔的是石子。我可不会扔飞镖……这扔石子啊,是我每天在这江边用石子练打水漂练出来的,越打越好……现在我能一下打出七个水漂了,哈哈哈哈!” “正所谓熟能生巧,您能打这么多,也是很厉害了!”曾甑一顿奉承,这老渔夫看起来挺受用的,眯着眼睛捋着长胡须嘴角上翘。 木头心想,不就打水漂吗,神气啥啊? “这位大爷,虽然你救了我朋友,但你的打水漂功夫却不过如此……才七个水漂,不算啥。” 老渔夫脸色突然一变,朝他气冲冲地说:“小娃子,你打水漂能打的比我多??来来来,你来和我比一比。” “比就比,谁怕谁啊!”木头可受不了小娃子这个称呼,看不起人啊? 俩人来到漓江边,夕阳已有大半沉入了西边的山下,江面水流不急,余晖照得江面有点晃眼。老渔夫说:“先说好啊,不准用内力……你比我小,你先来!” “不行,你比我老,你先来。”木头毫不退让,谁先来谁吃亏。 老渔夫不再相让,二话不说,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在手中抛了抛,看了看木头,一个甩手就扔向江面。 只见石子啪啪啪连续在水面上跳跃,曾甑则盯着水面数了起来:“一、二、三……八!” “哈哈,今日老夫运气真不错,竟扔了八个水漂!好厉害、好爽!我这功夫又更上一层楼了!”老渔夫高兴得手舞足蹈,让旁边的俩人看得有些无语。 木头心想,你只有一次机会,我有好多次机会,赢你还不容易?他打了个响指,试验了几次之后,捡起一个扁平的石头,扔了出去…… …… 俩人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后面跟着一个小老头,渔夫模样的。 “小兄弟,你教一下我,你是怎么扔出九个水漂的啊?” …… “小兄弟,你能告诉我你的诀窍是什么吗?” …… “小兄弟,要不你告诉我怎么做到的,我……我就教你一套水上漂的功夫??” 木头停了停,回头问:“这是轻功吗?你说的可是……铁掌水上漂?” 老渔夫点头,道:“什么铁掌铜掌的,此轻功乃我自创,名曰石头水上漂。我在这江面打鱼久矣,有时候就需要从江这边到那边去。我便模仿着打水漂的方式,想出了这门轻功。” 于是,木头把打水漂的心得告诉了老渔夫,无非就是要选哪种石子,扔的时候用什么角度,朝哪个方向,要不要带旋转之类的。老渔夫大喜,把轻功的口诀告诉了他们,还说多练几回就能学会,便屁颠屁颠地往江边走回去,要去试验一番。 木头心想,这老翁怎么一副老顽童的风格呢?忘记问他大名了。 他摇了摇头,拉上一旁正在背轻功口诀的曾甑上七星山去。 在城中某个地下秘密基地里,一位头戴黑色头巾的老者端坐在堂上,正听着下面一个杀手的报告: “小的确实看清了,此人与北斗剑士非常相像!但……他所用的武功招式并不一样,且能真气外放,但招式北斗剑士弱了不少。” 老者思考了一番,缓缓说道:“我们的东西丢了,当时人多太乱,不能排除掉任何一个可疑人物。虽然死掉的是北斗,但我怀疑他临死前将东西交给了可靠的人……也许就给了这个长得像他的小孩,说不定是其弟弟。” “同行另一个青年的剑招倒是挺厉害的。” “嗯,你能逃回来报告于我,很好。”老者说完,不知从何处射出一枚毒针,这个杀手便悄无声息地倒下。如果木头在场的话,定能认出此杀手就是跳江而逃的那位。 “传令,带上二十位武士,过江后沿途搜索,一定要把他们二人给我找出来,然后给我抓回来!一定要活口!”老者有些焦急地发布了命令。 堂下的一众黑衣人大声道:“遵命!” …… 木头二人到了七星洞府门前,叫了半天门也没人回答,心想:这小道士带着青伦去哪了? 曾甑却不说话,轻轻一跃,跳上了木墙上,还朝李木伸手示意。 你这小妮子,又翻墙啊? 俩人进到了洞府内。曾甑对溶洞内的形态各异的石头是很感兴趣,东看看西摸摸,一路跟着木头玩到了石屋旁边。 木头四下找寻了一番,却还是没有发现青伦的踪影。 也许是和小道士换了个地方躲起来?昨夜,小道士说起要去探一探他师兄死去的消息,应该是去了衙门验尸。 但是青伦肯定不会跟着去,黑衣人的武功高强,如果跟过去碰上了,小道士也很难救他。他并不担心小道士,却担心起青伦来。毕竟他这个懦弱书生,不应该因为一本可能并不存在心法而早早殒命于此。 木头思前想后,决定在这等一等,以免有变。 曾甑在四周看来看去,还进到石屋里察看了一下。木头为了查看密道,便跳入水中,水下黑漆漆一片,难以看清。他靠到石壁上,慢慢摸了起来,可除了嶙峋的石头,并没有摸到什么特殊的地方。 要是有手电筒就好了,这下面没有光,除非密道的使用者非常熟悉下面的地形结构,那……如果这样的话,密道的修建者就是现在的使用者。 木头见没有进展,便浮出水面来。 忽然,木头听见石屋内有撞倒东西的声响。只见曾甑从石屋内跑了出来,灯光下,她的嘴唇发青,脸色苍白,踉踉跄跄地,扑到石床跟前说:“我中毒了!” 说完,她从随身携带的兜里掏出一粒解毒药放到嘴里吞下,坐到了石床上开始运功祛毒。 木头愣了一下,怎么就中毒了?难道……是刚才她不小心触碰了有毒的东西?……还是,之前被杀手击中后背的时候中毒了? 他赶紧过来,看着曾甑说道:“你别担心,我……我先找找看这屋里有没有解毒的东西!”木头心里有些发慌,手足无措的,毒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是一个未知领域,他想治都没法治。 “不行,我这毒中得有点蹊跷,你别去找了,万一也中毒了就麻烦了!”曾甑忍着难受痛楚,慢慢说道, 木头却想,这下咋办,上哪找解毒药? 曾甑坐在石床上,头冒大汗,嘴唇已开始发白。她吞下的解毒药看来应是没有效果。 木头急的团团转,焦虑得很,我应该做点啥,我能做点啥?? 不如,去找刚才的那位老渔夫?他似乎是一位高人,他说不定有办法。 木头正准备往洞口跑去,却听见洞府外传来了许多脚步声。虽然声音很小,但木头听得出来,有一群人正在靠近! 第22章 悔无用 木头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这下出不去了。 木头看着曾甑难受的样子,想起她之前打斗的时候,被杀手击中了后背,难道那指虎上有毒? 他想脱下她的衣服,看看后背的伤,如果是那中毒的话,是不是可以帮她把毒给吸出来? 木头一看,曾甑的嘴唇已开始发紫,看来这毒很猛。顾不上这么多了! 木头说:“曾妹妹,我脱下你后面的衣服,看看伤口,试试帮你把毒吸出来。” 曾甑看了看他,绵软无力地点了点头。 木头轻轻用匕首划开了后背,只见雪白的后背上,有三个被指虎所伤的伤口,但似乎并未有流出毒血的情形。木头对中毒不甚了解,顾不上这么多,张开嘴就往上凑了上去,吸一口吐一口…… 正在此时,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位黑衣人戴着金色头环,看见一位半裸的女子和一位在她后背的男子,淫笑道:“想不到我们找的人竟在此等福地享受春光呢,桀桀桀……”旁边的一群手下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曾甑肩膀抖了抖,显然被他们的话气着了。 木头轻声说:“别管他们,集中精力运功祛毒!” 这群黑衣人正要凑上来,木头大喊: “你们别过来啊,过来的话你们都得死掉!” 这群黑衣人犹豫了,不敢继续往前。 戴着头环的黑衣人随后说道:“别怕,这小子唬你们呢,他的武功极弱!” 木头心想,你们这群王八蛋,趁人之危,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便暗运真气,朝最前边的一位黑衣人放了一个冲击波。木头此时的内力不多,冲击波只是把这个黑衣人给撞得后退了几步。 但这一下,黑衣人们却不敢冒进了。 木头赶紧继续帮曾甑吸起毒血来。 正在此时,洞外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有一群人吵吵嚷嚷冲了进来,走近之后,木头一看,为首的竟是那日在酒家碰见的卢正明! 木头心想不好,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卢正明看见了正在运功祛毒的曾甑和木头,又看了看那群黑衣人。黑衣人退到一侧,盯着卢正明一伙,两拨人剑拔弩张,互相对峙着,洞内的气氛忽然紧张起来。 卢正明靠近看了看曾甑,问:“小姐,你可是中毒了?” 曾甑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木头赶紧说,“你们有没有解毒的药,快拿来一试!” 卢正明拿出了一瓶药扔给了木头,木头马上一股脑给曾甑服了下去。 但曾甑的毒明显看起来更严重了!这些解毒药根本不管用。她声音发抖,对木头说:“这个……毒太厉害了,我恐怕……恐怕抵挡不住了!” 木头朝卢正明大喊:“你给她吃的什么解毒药啊,怎么更严重了呢?!” 刚说完,曾甑就晕倒在木头的怀里,卢正明一看糟了,这是毒已攻心的症状,再等下去她必死无疑。怎奈他武功境界并不高,眼下身边更是有一群歹人在侧,只有干掉他们,才能帮助小姐获一线生机! 卢正明和身旁的副手使了个眼色,突然拿出一把大刀一挥,一道刀气飞出,把离得最近的黑衣杀手给砍倒,大喊道:“兄弟们,干掉这群坏蛋,救回小姐!” 于是两拨人在洞内大打出手,毒镖、暗器、刀和剑来来去去,叮叮当当的声音和各种打骂声交织回荡,血气飞溅、残肢滚落,势要拼个你死我活。 卢正明砍了一会,转过身来,满脸都是血,朝着曾甑大喊:“小姐,你快离开这里!!!” 曾甑缓缓睁开眼睛,并未回答卢正明的话,只是慢慢回头和木头说道:“你……你自己逃走吧,这……这黑衣人……是要来……抓你的……我……我有点困……走不动了。” 这好好的可爱人儿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木头忍着伤心,一把抱起曾甑,根本不看身旁的人,径直朝洞外走去。他走的并不快,身边的黑衣人、劲装手下纷纷打得倒在了两旁,可木头却毫不理会也不去看,而是死死地盯着曾甑的眼睛,和她说着:“没事,没事的,你不会死的,你看着我的眼睛……”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救她?! 木头出了洞口,抱着她使劲地跑。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刚才遇见的老渔翁,希望他能帮忙运功祛毒。 外边,月已升到江面上,江水泛着月光,可哪有老渔翁的踪影? 木头大喊:“老渔夫!!——你还想学打水漂吗?——老渔夫!!” 怎奈,墨色的江水依然静静地流淌着。 木头低头一看,此时的曾甑已闭上了眼睛,嘴唇发黑,但还有微弱的一丝气息。 木头心里焦急难受,恨的是自己救不了她,为何会让她受此劫难? 不知不觉,木头抱着曾甑跑到了花桥边,曾甑睁开眼看了一眼,好不容易吐出了一个字:“停……” 看着月光下的漓江,她缓了口气,似乎眼里充满了光。 她抬头看了看木头,说: “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吧,但,还是很高兴能遇见你……” 说完,她便躺在木头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木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紧紧抱着她。 心里很不是滋味,说不出的滋味,各种难过、伤心、后悔和自责都融在一起,他在想:若是我多留几次存档、早一些存档、在和她回到酒家就存档……那该多好!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让她死掉! 木头朝着怀里的曾甑比了个心,黑暗袭来…… …… 时间又回到了和两位杀手打斗的时候。木头已然看见坐在地上被指虎打伤的曾甑,一个活生生的曾甑。他看见她的那一刻,眼眶都湿了,非常想上去抱一下她! 恨啊,为什么要在她受伤之后才存档? 但,时间来不及了!我必须救下她! 木头看了看剩余的手动读档次数,还剩5次!他也后悔今日浪费太多了。 木头用自己不多的内力,一个冲击波打掉了其中一个杀手,然后吓跑了另一个杀手,再赶紧冲到躺着的杀手那一拳往他脸上砸去将他砸晕,然后跑到树林边,朝树林那边大喊:“老前辈,老渔翁,麻烦您出来一下,有件急事需要您帮忙!” 曾甑被木头这一连串的行为看呆了,这个木头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有点可怕! 她更不解的是,树林里竟然还有一个人,她刚才一点都没发觉,木头是怎么发现的? 果不其然,一位渔夫打扮的老翁从树上轻轻跃了下来,有些恼火又很好奇地问:“咦?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哎呀呀,不好玩不好玩,你是不是姓林的那老东西叫你来的?……不对啊,这姓林的家伙已经很久没来了,也没听说收徒弟了啊?”老渔翁摸着脑袋,捋着长胡子,很是不解。 “老前辈,请见谅,我这个朋友中了毒,需要您帮忙,拜托……!” “哼,你既然都发现了我,我就不和你玩了,我走了!”老渔翁说完,拿起地上的竹竿走开,步伐虽慢,但像蜻蜓点水一般,空气中浮现了几个涟漪后,老翁竟瞬移到了远处,再一看却不见了踪影。 木头急的大喊:“哎,老前辈!老前辈!请救一救命啊,您别走啊!……”木头对着他离去的方向大喊了好几下,可这老渔翁还以为是诳他的,压根不理他。 “你说我中毒了?我现在没啥事啊?”曾甑有些奇怪。 木头一看,这老渔夫是没办法了请了。 他跑到曾甑身边,温柔地抱了抱她,让曾甑的脸红得像着火了一样。 曾甑是怎么中毒的?必须要排除掉七星洞的可能! 于是木头拉着曾甑往树林中走去,这样的话,既不会碰上那伙黑衣人和卢正明一伙,也不会触发七星洞内某些可能造成中毒的物事。 但,木头想错了,曾甑在树林中还是毒发了。 他看着运功后无法抵挡毒气攻心的曾甑,心如刀绞……如今,能救她的只有这老渔夫了,既然老前辈不喜欢我发现他,那我还是维持原来的情节? “你不会有事的!”木头亲了曾甑一下,打了个响指…… …… 时间又回到了二人遇到俩杀手的时候。木头熟练地打倒一个、赶跑一个后,并不再朝树林喊,而是立在原处等着。但是,曾甑并没有向倒下的杀手走去。 这是为什么啊?她如果不走过去,那飞镖就打不出来,这样那老翁也不会救她!木头着急地看着倒地的那位杀手,却不敢妄动。 难道每一次的读档,都会带来变化!??木头头上冒出了冷汗,心里一惊,为何在武馆的时候读档却每次都没有变化?难道是,距离存档的时间间隔越长,再次读档这个世界会变化越多? 正想着,一声“小心!”把他惊了一下。 他发现一枚飞镖飞了过来! 但这飞镖不是朝着曾甑,而是朝着他! 木头来了个鲤鱼打挺,整个人像练瑜伽一般后仰九十度,但还是被飞镖刮伤了自己的肩膀。 到现在,老渔翁还是没有出手。 曾甑上前一匕首了结了杀手,便赶紧跑过来,看了看说:“不好!这飞镖有毒!”果然,木头的小伤口上有绿色的血液流出。 木头心想,这下不好玩了,两个人都中了毒。 看着可爱的曾甑,他心中一片暖意,但这老渔翁为什么还不出现? 木头顾不上自己的伤,往树林那跑过去,大喊道:“老渔翁,你出来吧,你想不想要打水漂的秘籍??” 曾甑看着奇怪的木头,有点不知所措,他在干嘛? 树林里静悄悄的,并未有老渔翁跳下来的事情发生。 完蛋了,这每次读档还能让世界产生偏差了!? 木头垂头丧气地瘫坐到地上。曾甑跑过来问:“木头大哥,你怎么怪怪的?不仅下手狠准快,还跑到这来喊老渔翁?这里哪有人啊?……你的伤怎么办,还中了毒!” 说罢,递给了木头一粒解毒药。 木头吞下了解毒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曾甑,轻轻地抱着她,让曾甑脸上飘来两朵红云。 “曾妹妹,你看看你自己是不是中毒了,那人的指虎上有毒!” 曾甑想伸手摸一摸自己的伤口,但却摸不着。她疑惑地问道:“可是我没有中毒的感觉啊?” 木头不好意思地说:“要不,我帮你看一下?” “不行,男女授受不亲,凭什么给你看!”曾甑一个闪身走回了大路上。 木头哭笑不得。为什么你毒发的时候愿意给我把毒吸出来,现在还没发作,却不肯给我看一看伤口?真是善变的女人! 木头想了想,又说:“信不信由你。你忘了我可以预知未来了吗?我预知到的事情就是过一会你会毒发身亡。你若信我,赶紧和我一起想想怎么救你。”木头走过来看着曾甑的眼睛说道。 曾甑看了看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二人到旁边的树林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在树下,借着透过来的月光,木头小心地扒下后背的衣服,看到了那三个伤口。此时伤口只是又红又肿,有点血迹但却没有明显的恶化情况。 怎么回事,这伤口并不像是中毒的情形啊? 曾甑有点奇怪地回头看了看他,说:“中毒的话,我体内真气应该会有紊乱的迹象。眼下看来,应是未中毒。除非……” “除非什么?”木头急忙问道。 “除非我在之前就中了一种毒,这指虎的毒是另一种,两者如果只中一种,便不会发作。但若两种都中了之后,在体内汇集之后,便会激发出毒性!”曾甑看着地上的草幽幽地说道。 木头有点害怕。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曾甑岂不是没救了? 曾甑忽然转过身来,轻轻地抱住了木头,说:“木头大哥,我……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也没听够你的故事……也许,这是我的宿命吧……我,我即使要死,能死在你的怀里,也……也知足了……” 木头茫然,紧紧地抱住了红着脸的曾甑,看着怀里闭着眼睛的可爱美人,眼里的泪却始终掉不下来,多么希望时间就停留在此刻…… 木头肩膀上的伤忽然让他非常难受。不好,我的毒发作了,看来解毒药无效。我必须要在自动读档激发之前手动读档,否则就…… 不,不能就这样放弃! 木头打了个响指,他的意念又穿梭回到了与俩杀手打斗的那一刻。 …… “警告,可用的手动读档仅剩1次!” 木头看着眼前的大字和怀里的曾甑,想要怒骂,却又不知道骂谁好。 这不是应该骂自己吗?没有提前存档,没有保护好她,更没有学会更强的功法、祛毒之术和救治之术! 木头狠下心来,再次比了个心…… 第23章 梦醒 木头睁开眼睛,眼前正是那座熟悉的花桥。 不同的是,身边却没有了刚才还在他怀里那个可爱的女孩。 他用完了所有的手动读档次数,只能依靠最后毒发生命即将为0的时刻,激活自动读档,又回到了那一日自动存档之后,前往七星洞的下午。 他叹了一口气,走到了花桥上,望着静静流淌的江水发呆。 漓江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又一个故事一样,不停地向南流去。木头感觉是做了一个梦一般,但这个梦却如此真实,让他心里有一股股的酸楚,不断地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因为自己的无能,导致她被黑衣杀手打伤,还中了毒,这一点是木头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的。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自己变强起来! 另外,木头也清楚,自己的存档读档需要制定一套严格的执行方案才行,要不就太随性了,遇上坏事根本没有余地可以周旋。 不过,现在的曾甑,应该还活着,被绑在八桂酒家的柴房里。 想到这里,木头的心稍微宽松了点。 至少她还活着,我不应该知足吗? 既如此,如果我今晚就把她放了,她是不是就可以脱险了?再不济,我在晚些时候请她吃饭的时候,让她被卢正明一伙给抓回家,也就遇不上这俩杀手,也就不会中毒了?对!是个好办法! ……也不对!每次读档之后,这个世界都会有些变化,即使我按照之前的步骤来,可能还是不一样……要不要现在回去放了她?若是现在回去把曾甑给放了,会不会产生其他无法预估的影响? 木头定了定神,掏出七星道长给的信来看了看,又看了看天空,太阳还在半空中,约莫应是下午三四点的时候。 算了,现在时间还早,先去七星洞吧!想这么多干什么,只要曾甑死不了就好。 来到七星洞前,木头径直朝里走去。一位小道士走了出来。 “足下尊姓大名?”小道士问。 “七星道长,我是早上来找你的,叫李木,你师兄信物你拿走了,你找我来是要为我治伤,咱们进去吧。” 留下小道士一人有点懵地站在原地。 小道士随后跟着李木说:“李施主,李施主!……” “木头兄!你也来了?”青伦从屋内欣喜地迎了上来。 但木头根本不想说话,把青伦搞得有点懵圈。 看见小道士进来了,木头说:“既然七星道长要履行你师兄的遗言、帮我治伤,那就麻烦你开始吧。” 青伦很是奇怪地问:“木头兄,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也在这吗?” 木头看了看他,说:“好吧……青伦,你为何在这里啊?” 青伦和小道士面面相觑。只能无语。顿时洞府内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小道士率先打破了洞内的安静:“李施主,请坐于石床上,我开始给你疗伤。” 木头看着石床,就想起曾甑刚刚就在这里运功祛毒,一时间心中的痛楚难以抑制,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撕心裂肺的哭。 小道士默默看着,也想起自己的师兄惨死于他人刀下,不由得大声恸哭起来。 青伦一看二人如此,又想起自己的落败身世,不知何时才能救出自己父母光复陈家,心中难过,也不由得低声哭泣起来。 …… 不多时,哭声渐渐停止。三人互相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小道士定了定情绪,也不多说,拿出了自己的金针,开始为木头扎针疗伤起来。 木头只是呆坐着,已经知道这个方法不管用了,所以他也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青伦见状骂道:“木头兄,七星道长要消耗真气为你治病,你怎可一副不情不愿的态度?这不是让七星道长难堪吗?” 木头一想,也对,这才笑嘻嘻地端坐好,打起精神来。 …… 后来的经历和之前的相似,木头体内又被留下了另一股金色的真气流,以及丸阳真经-只不过他不再需要背诵。木头临走前,听小道士说今晚要去探查消息,便和小道士提醒了一句:“小心,你出去前最好把青伦先藏好,若你走了坏人来了可不好。”青伦连连道谢。小道士倒是觉得木头是个心细之人。 木头转身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了一事,便问道:“小道士,你可知道昨夜你师兄被杀的具体经过?” 小道士说:“唉,师兄经常独来独往,昨夜他出去之后说是去寻青伦再看一下陈家拳。我猜他还是想找你要心法,也就未阻拦。”七星看了看青伦。“后来也是青伦过来告诉我具体情况的,但官府的人来过,让我明日再去。我心有不甘,越想越不对劲。” “如何不对劲?”木头问。 “我师兄虽然只有武师境界,但我们丹阳门下弟子,平日会随身携带一些救命的伤药。那晚他若是遭遇大敌,若不能一击将其致死,我师兄有药在身定会不至于致死。眼下看来,他极有可能是被一击致命。我师兄平日虽喜好练武,但也行走江湖多年,做事很机敏谨慎,如果能在短时间之内被一击殒命,只有两个可能……” “你师兄要么被绝顶高手突击一击毙命,要么是在死之前先被下毒或被人用陷阱暗算,之后才被杀死。”木头想了想,接上小道士的话道。 “嗯,绝顶高手只有九位武神才有此实力,但现在武神在江湖中只有一位还有踪影。所以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中了毒。我们丹阳门的丹药多以治病疗伤为主,若他真中了毒,那还真不好说……” 青伦在一旁听着,插了一句:“但据我所知,桂林城的行业以草药和织布为主,这制毒之术在城里却没见过……” “没错,我怀疑是有一群会用毒的外人来到桂林城,不知暗地里在谋划什么。”小道士有些愤愤地说。 木头看了看青伦,问道:“青伦,你可知道城里哪里的外地人最多吗?” 青伦想了想,竖起两只手指说:“嗯,有两处地方。一是南边的桂林城最大的酒家,叠彩酒店,那里因为靠近南城集市,外地商贩聚集;二嘛,应该是同在南城的醉仙楼!” 醉仙楼!这不是绣娘所在的青楼吗?看来得尽快去那调查一番,如果能查出那俩杀手的来历,那就能解决掉这伙坏人,曾甑就不会中他们的毒而死了。另外,绣娘也在醉仙楼,不知她愿不愿意帮助我调查? 木头若有所思,一旁的小道士有些气愤的说:“如果真是这群擅长下毒的混蛋干的,我定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为我师兄报仇!” 木头想起了之前那俩黑衣杀手,又问:“对了,七星道长,你知道江湖中有没有用指虎为兵器的门派或组织?” 小道士摇了摇头,道:“这指虎所用之人甚多,就连衙门和军队也都会用,不是什么门派的特有之兵器。” 木头叹了口气,突然有件事情让他一下拍了拍大腿。他想起曾甑说她害怕老鼠,如果不尽快放出来她会受不了的。于是他便和二人道别,匆匆往八桂酒家奔去。 路上,木头越走越心急,便大步奔跑起来。虽然木头在原来的世界里经常跑步锻炼,但他眼下有内伤在身,跑到一半开始咳嗽起来。 木头顾不上咳嗽,不停地跑:我得赶紧回去看看她怎样了?不会出什么变故吧?…… 回到八桂酒家,木头径直奔往后院柴房,刚到后院就差点撞上了一个人,定睛一看,是李大妈。 “是木头啊,你匆匆忙忙的要干嘛?” 木头并未回答,绕开李大妈,打开柴房。 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柴房里空无一人! 第24章 花魁大赛 “人呢?!”他喊了一句。 回过头来又问李大妈:“妈,你知道关在柴房里的小乞丐上哪去了吗?” “哦,那个小乞丐啊,他刚才被一群人给带走了。” “是一个大胡子和一群手下吗?” 看他挺着急的,李大妈便给讲起了刚才的经过。 “半个时辰前,一伙穿劲装的江湖人士来找一个小乞丐,掌柜的没在,店小二拗不过,只能带着他们四处找寻了一番,果然在柴房这发现了小乞丐。他们带上小乞丐,让我开了后门便走了。为首的确实是一个大胡子,但天色昏黄,我却没看清他的面容。”李大妈道。 “那为首的大汉他可曾说起是什么名字?他是不是姓卢?” “他未曾提起。只是我见小乞丐被捂着嘴,呜呜呜呜的,不知道要说啥。”李大妈想了想说。 木头又迅速跑到大堂问了问店小二,小二也不知道大汉的名字。 为何卢正明一伙来早了?按照之前的时间,他们来的时间应该还要往后推迟一个多时辰。看来重新读档之后,很多事情会不沿着原来的情节发生了……那为什么我读了五次档,曾甑还是…… 看来以后sl大法要慎用,间隔时间长的读档之后,有些事情会发生改变,是蝴蝶效应?就像今日下午,去七星洞之后如果我的言行和之前的有偏差,可能就会导致后续的事情朝另外的方向……但是…… 一股不好的念头突然充斥了他的脑袋。他想起刚来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晚上,青伦的房内死掉了一个人,长得很像青伦,但不确定是不是他,后来林捕头也死了;再次读档后,林捕头死掉了,北斗剑士死掉了……莫非……莫非第一天晚上青伦屋里死的是北斗??! 木头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这样的话,这个世界里,人的死亡是读档并不能解决的? 木头忧心忡忡地回到了后院,一屁股地坐在了井沿上,越来越烦躁和不安。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曾甑岂不是怎样都活不成?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如果能让她活下来,他宁愿让小乞丐抢走银票,宁愿不把她带回酒家,宁愿不把她锁在柴房里…… 李大妈看他有些不太对劲,便说:“木头啊,那小乞丐是你什么人?我看啊,那大汉对这小乞丐还是比较恭敬的,把他绳子解了,嘴上的布也拿下了,偷偷和小乞丐说了一句话之后,小乞丐跟着不说话,上马就走了……我看,他们应该都是认识的。” 木头想了想,看描述和卢正明那拨人很相像。曾甑若是被他们带回了家,那应该……没事了吧。现在她应该是安全的,如果我追上去了,会不会连累她?而且,她这么机灵,应该不至于会轻易死掉。或许,读档不能改变人死的这个设定,是我自己瞎猜的吧?未经过证明,怎么能轻易下结论? 不管了,先追上去再说。 离开已经一个小时,天色已晚,大概率还在城内! 木头问好了大致的方向,从后门出去追了上去。 可木头往城北寻了半天,却未发现这伙人的踪影;又问了路上的一些路人,都说没看见这拨二十人的队伍。 一路追到了北门,发现一群人正被卫兵拦着。 木头凑近一看,一匹高头大马上坐着的正是卢正明!他身旁多了一位穿着黑色袍子、瘦削的老者,身后有一辆挂着黑色布幔的马车,曾甑应该就在车里。 木头高兴地大喊:“曾妹妹!曾妹妹!” 马车里却没有回应。 “你是何人!”那老者厉声问道。 卢正明一看,大概猜出木头的身份,凑过去低声和老者说了一句。 老者看了看木头,缓缓说道: “来人,把这小子给我赶走!” “曾甑!曾甑!你在车里吗?!”木头一通乱喊,可马车里依然静悄悄的,并无人回答。 木头喊了几句,遂被俩劲装男子架着胳膊拉到了一百米外的茶铺旁边,看着他不让他靠近。他有些沮丧,但想起来,他和她这两天的经历,现在的曾甑是不知道的。 算了,她现下很安全,有这群人护着,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况且,现在的曾甑和自己可不熟,甚至可能还有绑架之仇……还是暂且回去吧。 不一会,这队人马办好了出城手续,出了桂林城向北而去。 木头看那伙人走远,便靠近北门,给值守的一名卫兵悄悄递了些碎银,聊了起来。 汴京……原来他们要去往九州的京城——汴京城……嗯……等以后有机会了,也要去汴京看看……眼下自己实力太弱,钱也不多,若贸然跟着,万一那老者生气把我给砍了,可不好玩。 思前想后,木头心中宽心了许多,心中的这块大石头总算落下了。 回到了八桂酒家,李大妈正好碰上了不住咳嗽的木头。 “你哪不舒服?得了风寒还是受伤了?”李大妈关切地问。 “没事,可能是昨晚着凉了。” “这样吧,你跟着我上楼去,我给你看一下,早年前我也略学过点医术。” 木头没有多想嗯了一句,跟着李大妈就往前院的二楼走去。 上了二楼时,木头问:“妈,这几间屋子都住着谁啊?” “东头把边的屋子住着店小二,叫马大;西边隔壁住着厨师黄金科,再往西住着的是刘长生……” 木头看了看刘长生住的这个屋子,锁着门窗,看不见里边的情形。 “这楼下便住着那几个长工,孙氏兄弟,孙立和孙正;老王住在东头的屋子;新来的跑大堂的我也不知道是啥名字,反正问他也不说话。” 说完,木头跟着大妈进了门坐下,大妈便开始为他把起脉来。 过了一会,李大妈说:“你这伤可不轻,是怎么受的伤啊?” 木头看了看李大妈,没有多想,便把北斗剑士过来找心法和另一个黑衣人把他打伤的事情告诉了李大妈,但却略去了今日去七星洞找七星道人治伤的经过。 “想不到,你竟惹上这种事情。对了青伦去哪了?他最近这段时间,有些古怪。他的房里经常来一些江湖人士,所以我才提醒你要留神……唉,没想到你还是招惹上江湖中人了。”李大妈叹了口气。 “我也不清楚他去哪了,一大早他就出去了。” 木头并不是不想告诉李大妈青伦的踪迹,毕竟他后来再去七星洞找青伦的时候,他确实也不知所踪。 李大妈站起身,站在窗前思索了一番,又拿出笔纸在桌上写了写,回过头和木头说:“这样吧,你到这个地方去找绣娘,让她帮一帮你,我记得她手里应该有能治你伤的药。”说完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醉仙楼”三个字。 木头看了看,一摸自己的钱袋,忽然发现还是瘪瘪的,有点为难地说:“妈,这个地方是高消费场所,我……” “让你去就去,怎么这么扭扭捏捏的!”李大妈皱着眉头,白了他几眼,“……算了,给你吧!今日你去当首饰干得不错,当了不少钱!”于是李大妈从兜里掏出了十两银子,啪地一下拍在木头手心里。 木头嘿嘿一笑,说,谢谢妈!然后做了个鬼脸跑下了楼。 木头走后,李大妈站在楼上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些焦虑和担心,随后转身回屋。 夜晚的南城,人流不少。 醉仙楼像一位光鲜亮丽的美人,站在夜市中煜煜生辉。楼下大街上,人群涌动,都纷纷往醉仙楼挤。站在不远处的木头纳闷了,今晚醉仙楼怎么这么火爆,是要搞活动吗? 木头使劲挤开人群,来到了楼前,但几个护院武者却守在门口,拦住了想要进去的人。 “未收到请帖者,不准进入醉仙楼参加花魁大赛!” 原来是青楼的选美大赛啊。 木头心想,这等美好的事情,不叫上我,真是浪费了。 他挤到了其中一名护院身前,笑嘻嘻地问:“大哥,我想进去观赏比赛,不知您能不能通融一下?”说完便塞了几粒碎银给了这个护院。 这护院胖头胖脑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碎银,不好气地说道:“你这点钱也想参加?赶紧给我滚开!”一脚就踢了过来。 木头赶紧扭身一闪,躲过了这一脚,嘴里却骂骂咧咧地。他正无语中,回头一看,对面正好有一个好地方-赌坊! 木头心里有了个主意…… 一个小时之后,木头拿着一大包银两得意洋洋地从赌坊走了出来。 木头大摇大摆地再次挤到另一个护院身前,这个护院很显然已经有些无聊了,不住地打着哈欠。 “大哥,我想进去看看,您给通融一下。”木头把一小包银子塞到了另外一个护院手里,这名护院一回头,竟是一名女护院,可把木头吓了一跳,还是彪悍型的! 他刚想说点什么,这名女护院两眼放光地说:“这位公子,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翠花,住在南城南五条巷……” “好的!我知道了,改天我去找你哈,快让我进去吧。”木头踮起脚望着里头的情形。 “公子,那就请进吧。”女护院一副花痴样。 “慢!”旁边的胖护院走过来,一把就把木头推开说:“此人妄想贿赂我们几个,再伺机进去捣乱,给我抓起来!”身旁的俩护院便过来要撵他。 木头一看,这胖护院怎么这么小心眼啊,还让不让人进去的了? 女护院见状,一下挡在木头身前,昂首挺胸道:“这小哥我护定了!你们谁敢动他!” 好,果然是对我的钱……哦不,是我的帅气给迷上了!长的帅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嘛。 胖子护院和另外两个护院恼羞成怒,纷纷指责这名女护院,意欲动手。周围的人群也都开始嚷嚷趁机起哄、趁乱入内。一时间醉仙楼门口乱成一团,好不难堪。 不一会,一名中年女子走了出来,大声喊道:“你们在这吵什么吵?!里边比赛呢,还想不想看花魁了啊!!”木头一看,正是那一日的那位老鸹,他马上钻了上去,说道:“小姐姐,我是绣娘……也就是赵文秀的亲友团,你带我去找她吧!”说完便递了二两银子上去。 这老鸹瞥了他一眼,并不说话,伸出了五个手指。 “啊?五两?为何今日贵了许多?” “什么五两,五十两。今天日子特殊,你爱进不进!”她鄙视地看了木头一眼。 木头只能乖乖递上五十两银子,心想:“改天我把你这个楼买下来,我就不信了!” 醉仙楼里,站满了一大群人。这些人都穿着富贵公子模样的绸缎锦衣,手里拿着选票,大呼小叫地喊着,支持自己喜欢的美人。两边的雅间里也隐约能看到有不少贵客在内。木头觉得,这种场面,好像似曾相识的样子?? 花魁大赛看来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第一个环节的人气投票已经结束,旁边的一位女子在一面大墙旁写完一张排名表,便让旁边的人给贴上去。 木头仔细一瞅,第一名竟是凌妙妙?!! 第25章 一曲惊人 这美女不是之前在广场那的戏台上比武招亲吗?今日怎地跑到这来参加花魁大赛了? 木头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仔细想想,也不奇怪,一个美女,若能获得这个大赛的冠军,自然能给自己贴金不少。将来若是因此而获得贵人青睐,赎回艺伎身份,嫁入豪门望族,那岂不是比嫁给一个擂台赢下来的武夫更好? 木头东张西望了一番,却没看见凌妙妙本人,有些失望。 “你怎么站着不走啊,快点跟我来!”那老鸹见木头不走,拽了他一把。 木头跟着来到了后台休息的地方,有一间单独的隔间,却看见打扮得明媚照人的绣娘正坐在那无聊地等着。 木头想了想,他只在今日小巷中见过她,便上前行了个礼:“拜见绣娘!今日在街上的事情,多谢你的帮忙了!” 绣娘见木头过来,脸上添了许多笑容,笑着说:“木头,你来了。快坐下吧!”身旁的丫鬟给木头倒了一杯茶。 木头有些不好意思,说了一句:“今日冒昧来打扰你,实在是有点事情……我确实不知你今晚有比赛的。” “无妨,这花魁比赛估摸着有一个时辰就结束了,不会耽误太久的。”绣娘脸上的妆容华丽雍容,风采奕奕,美艳动人,让木头看呆了,有些难以自拔。 绣娘一看木头的样子,抿着嘴地笑了起来,然后说道:“说罢,你有何事?” 木头缓过神来,凑近了小声地说:“我受了内伤,我妈说你有办法能帮忙治一下,另外,我还要找你还有一件另外的事情……” 绣娘朝木头使了个眼神。木头把头凑了过去,她凑着耳朵慢慢地说:“在这里我不好给你治伤。花魁大赛没结束前,我暂时没法离开这个屋子。” 木头点了点头,便问:“那……接下来是什么环节了?比什么?” “第二个环节是才艺。美人们可以表演舞蹈,唱曲,或各种乐器的演奏,然后由台下的观众们来投票,票数最多者可获胜。”绣娘看了看木头,有些烦恼地说:“可惜了,我最擅长的是古筝,但我的古筝今日早上不知为何坏了,我只能用我不太擅长的古琴。” 木头饶有兴致地问:“通常哪种才艺表演容易得到大家的青睐啊?……我看第一回合你好像被一个叫凌妙妙的压了一头。” “乐器和诗词演唱。今日新来的凌妙妙可不是个简单的主儿,她前几日还在大街上比武招亲,吸引了一众人气,今日再来争这个花魁,必然有不少喜欢她的人也会来为她助兴。”绣娘有些忿忿的说。 不就是粉丝团嘛?原来比武招亲是为了这个花魁大赛啊?啧啧,这小伎俩使的…… 木头思索了一下,问绣娘:“那……这花魁大赛得第一之后,有什么好处吗?” 绣娘睁大了凤眼,端详了木头一番,然后起身来,扇着小圆扇,靠近了木头说:“若能夺得花魁,那自然是极好的。前几次花魁之争,我都输给了醉仙楼原来的头牌文师师;去年她去了京城,本想今年我大有希望能一举夺魁,但却曾想又冒出来一个凌妙妙……唉……” 木头被绣娘扇过来的阵阵香风熏得是难受至极,看来这绣娘还是很希望能夺魁的。 “夺魁之后,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呵呵,好处不少,其中一点,就是我能去府城参加南海州的花魁大赛了!”绣娘一脸憧憬。 这去了南海府城参加选美有啥好的,到时候若得不了第一,不也还是一样的结果?还不是给……算了,我就想办法帮你吧,今日你帮了我一把,我也帮你一把,来来去去就相熟了嘛…… 于是木头笑着说:“这样吧,我帮你筹划和准备一下,试试看能不能赢……但话说在前面,不保证一定会赢啊!” “你若能帮我获胜,我便应允你一件事情……只要我能做得到的!” 说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绣娘脸颊流过一阵红晕,她假装起来倒茶,脸色恢复如常。 “额,我想想啊……这样,不演奏古琴了,你唱歌会不会?” “唱歌?还可以吧……木头,你确定要我唱歌?……可我这里的曲儿都是比较旧的,难免会让大家觉得这些陈词滥调,评价便低得多了!”绣娘有些担忧地说。 “没事,我给你作词曲,一会你就照着唱就行。对了,再来个伴奏,哈哈……” “咦?木头你还会作词曲?” “哦,会一点点,也是别人教我的,见笑了!”木头边说边想,唱哪首曲子好呢? 绣娘嫣然一笑,便吩咐丫鬟拿来了笔墨纸砚和古琴…… 一炷香后,桂林城醉仙楼的花魁大赛第二环节开始。 台上,最先出场的是凌妙妙。只见她身着黄色凤袍,头戴金花银饰,宛如天女般秀美的妆容,加上奥妙的身姿,一出场便让台下一阵欢呼雀跃。有一小波人竟开始喊:“凌妙妙!凌妙妙!……” 凌妙妙优雅地行了个礼,便捧着一把与琵琶上前端坐,开始演奏起来。 古筝的声音如流水,如细风,如高山,又如大海,听的人们如痴如醉。 一旁的丫鬟少女们,听的都纷纷低头,不仅美貌难敌,连技艺也都逊色。 一旁的男子们始终色眯眯的看着凌妙妙,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门外的围观者们都静下来听这琴声不能自已。 …… 一曲终了,台下的人们一片叫好声和欢呼声。 木头在一侧看着,听的也是摇头晃脑,还不住地啧啧称赞。这水平,比我们家附近的那个培训中心老师好得太多了啊,关键还是容貌这么美的一位美人演奏…… 旁边的两位侍女也谈论:“看来绣娘最多也就只能拿个第二了。”“可不是嘛,她年纪稍大,技艺并不出众,又没有人家那番姿色,难啊……” 木头瞥了这俩侍女一眼,嘀咕了一句:“走着瞧……” 接下来轮到绣娘上台表演了。只见她红衣袭袭,红妆艳美,千姿百态,一笑倾城。台下的一些支持者们大声高呼她的名字,不住地向她招手,还有的纷纷扔上鲜花来。 绣娘身旁上来一位丫鬟,带着她的古琴,看来像是要伴奏了。古琴开奏,琴声悠扬,但略显生疏,明显技艺欠缺,引得台下观众一阵窃窃私语。但,当一个柔美娇扬的声音唱起时,整个大堂顿时安静下来: “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明朝清风似飘流;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爱情两个字好辛苦;是要问一个明白,还是要装作糊涂,知多知少难知足…… 看似个鸳鸯蝴蝶,不应该的年代,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花花世界鸳鸯蝴蝶,在人间已是颠,何苦要上青天,不如温柔同眠……” 琴声悠悠,歌声绵绵,那天籁般的声音,好像在诉说着一个美丽的故事。台下的观众们都痴痴地听着,有几个丫鬟和侍女甚至都嘤嘤地哭了起来。 唱着唱着,绣娘的眼角不禁落下了两滴泪珠。这首歌的词让她感同身受,如梦如幻;这首歌的曲让她心如潮涌,难舍难弃……这歌,难道写的不就是自己的年华与青春吗?…… 木头在台下,看的是有点担心:这绣娘,怎么情感这么脆弱,唱着唱着就哭了,当时在台上,妆容要是花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绣娘唱完,已是泪流满面,匆匆行礼便转身回到了后台。 台下一片寂静,能听到到一位侍女倒茶水的声音,连门口处的护卫和围观者们也停止了喧哗…… 不知是谁带头鼓了几下掌,忽然间整个大堂哄地一声欢呼起来!鼓掌声、欢呼声和叫好声声声不绝。二楼雅间的客人也都纷纷起身,看看这位天籁之音是谁?一位文人雅客站起来大呼道:“此首曲真乃人间神曲也!!” 一时间现场有些混乱,众人纷纷喊道,赵文秀!再来一曲!!可哪里还见绣娘的踪影? 后台的凌妙妙听完歌曲,也禁不住黯然神伤,叹了口气,问了身旁的一位丫鬟:“此曲是何人所作?为何我从未听过?”丫鬟摇摇头,并不清楚,只是觉得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正在这时,一位老者进来,正是擂台上她的“父亲”,向她行了个礼说:“小姐,此曲乃赵文秀的一位朋友所作,叫李木!” “李木……李木,此人名字有点熟悉。吴伯,你可见到此人?” “小姐,今日你曾见过他,就是被你邀请上擂台敲锣作开场贵宾的人。” 凌妙妙嘴里喃喃道:“李木……木头……” …… 第26章 四人行必有我友 花魁大赛结束,绣娘以一曲神曲,总票数成功反超凌妙妙,成为了今年醉仙楼的花魁! 一时间醉仙楼和大街上的支持者们欢声笑语,纷纷庆祝醉仙楼的绣娘第一次获得了花魁之名!楼里不少客人都挤到舞台前想一睹今年花魁风采,但绣娘上台领完信物和观众们简单行礼后,匆匆退去。 台下客人们见状,哄吵着要退票、要求绣娘出来见面等等,场面有些失控,此时醉仙楼的老鸹上台,大声喊道:“今日绣娘身体不适,不便见客,大伙改日凭今夜的门票,可再来免费见上绣娘一面!”于是众人在失望中慢慢散去。 木头看着,心里却爽的很,感觉薅了一大把羊毛,今晚的五十两花得值了! 走到三楼,却发现老鸹带着几个护院拦在楼梯口,不让任何人通过。 “我是绣娘的亲友团,去见见绣娘。”木头笑眯眯地跟老鸹说。 “不行,现在绣娘刚夺得花魁,身体很累,暂不见客。”老鸹压根儿就没看他。 “诶,我可是交了五十两银子的,不能不作数吧。”木头吃惊地问。 老鸹轻蔑地瞟了他一眼,说道:“你知道,底下乖乖走掉的客人门票是多少吗?一百两!你这五十两让你进来就不错了。现在绣娘夺得花魁,今晚要见她,起码得五百两。” 我忍,我必须忍!先暂时离开,大不了今晚先不见绣娘了呗。 木头朝老鸹竖了个中指,正要转头离开,绣娘的侍女小红走过来,说:“李木客官,绣娘有请!” 老鸹看了看小红,只能乖乖让开。木头狠狠地目光杀了她一下,大步走了过去。 绣娘此时正坐在自己的房里,靠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此时,敲门声响起,绣娘赶紧起身把门打开。 果然是他来了。 木头看到眼前的绣娘已褪去妆容,只留素妆,但依然清秀可人,别有一番风味。木头刚要说点啥,绣娘先说了: “快进来,我有些话要问你!” 木头傻傻地走了进去,非常纳闷地,这小姐姐要作甚?这么着急? 待木头坐定,绣娘便给他倒了一杯茶,笑意盎然地望着他。 木头怪不好意思地,把头扭向窗台,想着一会该如何应付。 “你……你能告诉我,这首歌是何人所作吗?”绣娘眼里充满了渴望,寻求真相的那种渴望。 木头看了看她,原来她是对这首歌感兴趣啊。 我都做好牺牲色相的准备了……但这首歌我总不能告诉她,是一个现代的叫黄安的人给写的吧? “额,是一个叫黄安的人给写的。”木头笑眯眯地说。 “哼!”绣娘一下变脸,刷地站起身来,从一旁抽出一把剑来,架在了木头的脖子上。“你若不说实话,休怪我剑下无情!” 这娘子这么凶啊?一言不合就开干?感觉这个绣娘有些怪怪的…… “真的是黄安写的,骗你干嘛?”木头轻轻地把手放在剑柄上,想给移开,但却丝毫动不了。 “这首词里边蕴含了很多意味,你怎能如此清楚?……是不是那个人,教了你之后拿来给我唱,故意让我难受的?!!” 这姑娘,我猜是被某个人给伤过心了……为情所困啊。只不过她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绣娘,你也知道,我有头疾,好多事情总是不记得了。我之前和你提过这个……‘他’吗?我是真不记得了啊……” 只听咣啷一声,她的剑掉到了地上,整个人也瘫坐了下来,精神恍惚。 “对,对,我怎么忘了你有头疾……” 过了半晌,绣娘才抬起头看了木头一眼,不想说话,只是看得出她眼里那种复杂的思绪。木头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多问,毕竟这个事情,他现在也不好过问太多。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尴尬的安静之中。 “对了,绣娘,你还答应我一件事……”木头刚想说奖励的事情,绣娘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手上传来的香气和柔嫩让他乖乖闭嘴……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随后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张小姐,有位贵客要来找你,想再听你唱一次今晚的新曲子!”这是老鸹的声音。 木头心想,这老鸹,我这都没走呢,怎么又给安排人来了,这钱收得也太勤了吧?一定要给个差评!…… 门有开锁的声音。敢情是这老鸹扛不住客人的要求,要硬闯进来了!她难道不知道木头在里边? 绣娘赶紧拉着木头,指了指床底下,让木头躲进去。 木头一看,怎么……又是躲床底下啊。 他不假思索,便一个平躺加翻滚,滚进了床下去,嘴里还忍不住骂了两句。 滚到了里头,发现似乎有个软趴趴的东西,往里一摸,哇靠,这里边躺着个人呢,还是个大男人,只见他一动不动的,貌似被点了穴,好像也在看着木头,只是床下昏暗并不能看请样貌。 木头屁股一顶,使劲把他往里挤了挤。 木头心想,一会等人走了我再问问绣娘去。这绣娘,居然还能藏个大男人在自己屋里。 门开了,那老鸹女人带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人进来,然后在绣娘耳边耳语了几句便出去了。木头偷偷瞄了一眼,此人虽然得斯斯文文,小眼睛,脸上不怒而威,身姿挺拔,一看便非普通文人墨客。 一看见绣娘,此人脸色大喜,老鸹也乖乖地退了出去。 “你们也太着急了,我妆都未画,如何让我有脸面见人?”绣娘背对着客人,坐在窗前的梳妆台上慢慢地说道。 “哈,老夫也是慕名而来,主要是绣娘你今晚的这首曲子简直太绝了!”这个老男人小心地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看见桌上有别人的茶杯,他并不在意。今晚的花魁,有众多人来拜访,是很正常的。 “原来是刘大人,不知大人来此有何要求,是听曲子,还是诗词作对,还是……?”绣娘一边补着妆,一边问。 “就今晚的那首曲子就行,哎呀,这曲子啊,我在二楼雅间刚听完前半段,就猛地起身,把我多年的腰病都给治好了……” 木头在下面听的想笑,但又不敢发声,一不小心忍不住放了个不响的屁。一时间后面的大男人痛苦难忍…… 绣娘说道:“刘大人,奴家今日有些劳累了,身体并不适,你稍等片刻,我把妆给补了给您吟诗一首如何?” 这男人点了点头说:“无妨,绣娘你先忙,我等着便是。” 过了不多久,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接着咚咚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绣娘,又有贵客来了,一定要听你唱曲儿,我拦也拦不住啊!”老鸹肯定是知道屋里有人,故意在门外大声提醒。 绣娘一惊,觉得这后来之客人应该身份尊贵,刚想让刘大人躲到屏风后面去,一回头却没看见他的踪影,却不知这刘大人一听说来了贵客,赶紧一个侧身翻滚,滚入了床底。 看来这刘大人这功夫没少练…… 滚进去之后,木头和刘大人都是吓了一大跳,但又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刘大人向木头抱拳行了个礼,便蜷缩着身子,静静地待在木头身前。 木头心想:这刘大人来都来了,怕什么啊?大方承认来逛青楼又咋了,这青楼我看就是一表演场所,很高雅啊。 随后,门打开,进来了一位身穿素袍、头戴帷帽的人,待其他人退出了房间之后,此人摘下衣帽,露出面容,原来是一位五十出头、精神矍铄的老者。 绣娘一看,正是城主大人吴波。绣娘急忙行礼:“奴家拜见城主大人!”吴波一看到绣娘,也恭敬地行了个礼,缓缓说道:“绣娘你好……今夜来访有些突然,还请见谅。听闻今夜醉仙楼汝在台上一曲惊人,满城皆醉,我第一时间就赶过来,想品一品这首曲子,还望绣娘能为我演唱一次,感激不尽。” 听得出来,这吴波大人是个喜好丝竹词曲的人物,怪不得一有消息这么快就跑过来了,不过,至于吗,这都这么晚了,还来,估计不怀好意。 绣娘笑了一声,马上恭敬地说:“劳动吴大人大驾至此,奴家深感荣幸,只是现在奴家身体不适,而且……今夜却是不想再唱这首曲子,还请大人见谅。不然,我让侍女小红为您演奏其曲,如何?” 吴大人一听,有些扫兴,但随即又问:“那,绣娘,你可知此曲为何人所作?” 绣娘刚要是木头所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里来回想了一遍,觉得木头不肯承认是自己所作,可能是有隐情,便笑着说:“此曲乃名叫黄安的人所作,奴家,也未曾见过此人,此曲乃奴家偶然所得。” 吴波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桂林城曾有黄安这一号人物,料想也许是其他地方的一位词曲新人。吴大人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了某事,问:“绣娘,有一事不知问你合不合适……你可知今晚的花魁大赛,甲一号房间里的贵宾可是何人?” 绣娘摇摇头。 吴波捋了捋胡子,正欲说些什么,此时,外边又响起了脚步声,老鸹大声喊道:“公子!公子你别来了,这绣娘屋里有人,您先稍等片刻我去通报一下……公子!公子!”。 紧接着,一声“滚开!”,便听见有人被踢翻滚下楼梯的声音传来。 吴波感觉不对,门外所来之人恐怕不简单。他平日也是机警之人,若今夜被其他人发现他在这风月之地出现,却也是难以善了。眼见着门要开了,于是他也顺势一翻,躲入了床下。 旁边的绣娘还未反应过来,看见此景,目瞪口呆,感觉有些凌乱,但也不好说什么。眼看吴大人的半个屁股还露在外面,绣娘便顺势坐到了床上,用脚使劲一挤,把吴大人的屁股给挤进了床底下。 一时间,床下的四个男人挤得是脸贴着头,头贴着脸,好不尴尬。但大伙儿都不敢出声,生怕暴露了自己。 最里边的那个男人显然被挤得有点受不了了,忍不住呻吟起来,木头见状一巴掌给他捂住了。 第27章 乱斗 门开了,又进来了一个男人。 绣娘端坐在床,双脚压着吴大人的屁股,却也不敢离开。 进来的男子二十出头,身穿白衣,高大健硕,脸上一片晕红,两眼眼神四散,显然已是酒醉状态,应是刚从其他雅间过来的客人。 这位客人也不废话,看了一眼前面的床,见着今夜的花魁如花似玉、美人翘首般已然坐在床上等着他,便笑眯眯地摇摇晃晃走了过来。 “你是何人!?别过来!!” 绣娘喊了一句,那人却不回答,慢慢走过来,只能悄悄做好防御的准备。 到了跟前,这男子停了一下,看准绣娘的位置,突然使劲扑了上来。 绣娘一脚踢开了这个男子的身躯。 “嘿嘿,还……还会……点武艺,不错……不错,我喜欢……” 这男子再次扑过来,真气加持到两臂之上,绣娘再来一脚却踢不开,心想不好!便用两手臂顶住了男子的双臂。这男子两眼迷离,满脸通红,笑眯眯地,全身的力气压在了绣娘双臂上,想抱上来,但却被抓着动不了。 这男子不知不觉地使出了全身气力,绣娘脸蛋涨红,力有不支,渐渐有些吃力起来。 “你……你是何人,为何要对我行这不堪之事?” “美人,今夜……今夜你我共……共度良宵,哪来……哪来不堪之说……呃,来,让我亲一个!”说完更使劲地压着绣娘。 僵持了一会,绣娘两手被压制,被压的有些吃力,发出难受的呻吟声。 床下的四个人却很不是滋味,心中各有所思。但由于光线昏暗,却真不知道彼此身份,木头却有点蠢蠢欲动起来。 这个坏人,在我面前竟敢玷污我的绣娘,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木头打了个ok手势,一看sl的次数为三十多次……看来只要读档到了另外一天,存档次数就按照当天的来计算了……于是木头打了个响指。 他两脚一蹬,往头顶处一爬,便从头顶一侧钻了出来,径直走到床边。只见这男子正把整个身体压在绣娘身上,绣娘紧闭双眼,用尽全身内力顶住他的胳膊。木头大为恼火,这不是妥妥的非礼吗?便用力拽住此男子的衣服,把他往后使劲一拉,竟然拉不动。以为他已醉的不省人事,木头便说: “绣娘,来,一二三使劲推。” 只见这男人往后一倒瘫在了地上。 木头此番也废了大半的力气,坐在一旁直喘气。绣娘两眼隐隐有些泪光,慢慢地站了起来,看起来还有些失魂落魄。木头问:“没事吧?之前看你武功挺厉害的,为何今日连这男人也搞不定?” 绣娘有些惊魂不定,说:“我今日身体不适。” 她稍微调理了一下,却注意到地上的男子并未有动弹或要起来的样子,便上前试了试他的气息,让她大为一惊的是,这个男子已断气! 木头急忙也上前再查看了一番,男子确实已死。 怎么这么倒霉?不会是我这一拉就摔死了吧?还是这人喝酒喝多了,心脏病发作猝死了? 木头只能坐下来,两眼发呆,开始思考人生:这主角不好当啊,到哪都摊上事儿,就不能让我静静地和美女单独相处一下吗? 绣娘一双美目有些游离不定,她见木头没动作,便使劲把男子翻了过来,大致检查了男子身上各处,并未发现有被暗器或尖锐物体刺伤的痕迹。 木头又说:“这几日真是够倒霉的,怎么又在你家碰上命案了?绣娘,你也看见了啊,我只是把他给从你身上扯了下来,并没有对他怎么地。” 绣娘点点头:“嗯,我知道,应与你无关。” 床底下的两位大人闻声也慢慢爬了出来,正是县令大人吴波和主簿刘云生。两人一对视,也互相一惊,随后刘云生恭敬地行礼道:“吴大人!”吴大人应了一声:“刘主簿!”,随即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地上死去的男子身上。 刘云生看了看尸体,摇了摇头说:“不好!我认得此人,此人乃南海府治黄兴的公子,黄仁昌。今日他死在这里,恐怕难以善了!” 吴波不说话,却俯下身躯检查了一遍尸体。 木头再次强调说:“此人并不是我杀的啊,我可没对他使狠劲。” 主簿刘云生看了看他,怒道:“你这小子,人是你推倒的,我们在床下……旁边都看见了,即使不是你杀,你的嫌疑也最大,先把你押回大牢听候发落!” 木头一想,反正还有不少读档机会,再来一次,便比了个心…… …… 木头在床底,朝身旁的刘云生说:“刘大人,咱都出去吧,你看这男子就要用强了,可不能不管啊。” 木头又朝最外边的男人说:“你说对吧,吴大人……?” 身旁这俩人都心惊的很,心想:这小子的视力也太好了,这么黑的床底都能认出我来! 三人慢慢爬出了床底。可三人站在男子身后,也不上手,一时间有些尴尬。绣娘吼了一句:“你们倒是帮一下忙啊!这人喝醉了重得跟一头牛似的!” 三个人这才往上一起抱住男子把他搬开。木头心想:这男子已死,我可不能沾上手。 他便一下松开手,另外俩人没留神,重心往一侧偏移,一下扛不住就把这男子给摔到了地上。 木头大叫:“哎呀,你们干的好事,这男的像是死掉了!” 刘云生赶紧上前查看,果然,这男人已无鼻息。再一瞧,正是他认识的人! 刘云生连忙和吴波说:“不好,此人已死,正是南海府治黄大人的公子——黄仁昌!” 吴波也是一惊,仔细检查了一下尸体,嘴里喃喃地说:“他怎么就死掉了呢?” 刘云生猛地回头,指着绣娘说:“可是你杀的人?” 绣娘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坐了起来,不紧不慢地说道:“大人,奴家也是受害者……奴家一弱女子,怎么能杀得了他?” 吴波说:“刘大人,此男子不太像是她所杀!” “何以见得?” “我也只是感觉……首先黄大人公子身上没有任何穿刺的伤,非利器致死;其次这绣娘要杀他,根本不需要在她这里、在我们眼皮底下杀他;其三,这男子很有可能是中毒身亡。”吴波捋着胡子,看着尸体说道。 刘云生说:“让仵作进来一验便知是否中毒!” 吴波点点头。 他便往门口走,谁知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公子!公子!!”的叫喊声。想必是这黄公子的随从一直在门口守着,听到里边的动静,不放心要进来查看了。 门突然砰地被人撞开,进来两个人。一位是目光精铄的中年男子,手持斧头,浑身肌肉、山羊胡须,三角眼:另一位年纪不大,手抓铁扇、脸白如雪、身穿白衣似书生一般。 白衣书生上前看了一眼地上的黄公子,大吃一惊,说:“公子!你怎么了?”便上前试其呼吸,脸色骤变,朝斧头男摇了摇头。 斧头男一时间气得满脸涨红,说:“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陷害我家公子,纳命来!” 不由分说,便把手中大斧头朝最站在前边的木头给扔了过来。木头下意识地蹲下,只听“梆”的一声,身旁的绣娘抽出剑荡开了斧头,震得她虎口发麻。 斧头飞开砸到了旁边的窗板上,窗板应声破碎。 木头心想,好险,虽然自己也能躲开,但这斧头飞过来肯定伤及无辜了。只是,这绣娘功夫不行啊,今日白天的时候看她轻易就搞定了小乞丐,还以为她挺厉害的,能当我半个师父教教我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没想到这斧头竟带锁链,斧头男用锁链一拉,斧头又收回手中,再奋力砸向绣娘,绣娘只能再次持剑迎击!她剑往上一挑,再顺势一拉,荡开了斧头男的斧头,砸到了身后的桌子上,啪啦一声桌子应声碎裂。 这一下虽卸掉了大半的力,但连续两下也让绣娘有些气喘吁吁。 “丢nlm,你这婆娘还有两下子!去死吧!”那斧头男不再扔出斧头,持斧攻了上去。斧头的力量极大,屋内空间有限,绣娘只能运起剑诀,内力加持,以剑拖斧将其巨力带偏,卸到地上,一时间斧头砸到石板上发出“duang!duang!”的声响,碎石溅射。每接一次,绣娘感觉就要被斧头的巨力带翻。 与此同时,身旁的白衣书生也举起手中的铁扇攻向木头。 眼看白衣书生攻过来,屋里空间不大,能逃哪去?他刚想再比个心读档,但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渔翁的轻功口诀,下意识地将内力运至口诀中所提的穴位,感觉两腿既轻盈又充满了力量! 口诀刚念起,白衣书生的铁扇便至,身后的刘云生下意识地歪头不敢看…… 谁知铁扇竟然打了个寂寞。只见木头双脚一蹬,竟往后快速挪移了一步,好似脚下装了一个弹簧一样。 白衣书生心下大惊,此人的身法轻功甚是古怪!未多想,又紧接着使出了一招手脚并用的横扫千军! 木头是个爱踢球的人,脚下功夫和身体敏捷性是优于常人,加上老渔翁的轻功口诀,居然相得益彰、完美地运行了起来。 只见木头一跃一弯腰,躲过了铁扇和腿的攻击,又侧身一个难度极大的虚晃,书生的铁扇回挑也躲了过去。 白衣书生连续两三个回合竟没有奈何到这个小子,越发恼怒起来。 他运起大量内力,虚晃一招后将铁扇扔出,再以掌刀攻上前去。木头又是一个交错步躲过了他的正面攻击,感觉到身后的铁扇,木头再想躲开,却发觉双脚没这么灵活了,想必是内力耗尽? 只能尽可能地侧身,铁扇一下就切过左侧腰部,把他的腰部衣服割出一道口子来,木头也是被碰倒在地上。下一刻,白衣书生露出了白白的牙齿,冷笑一声,握住铁扇再次攻向木头…… 绣娘在斧头男的攻击下抵挡不住,也感觉到身旁木头的情况不妙,遂大喊一声:“风亦雷!还不出来!” 第28章 风亦雷 只见床下突然嗖地钻出一个速度奇快的影子来,绕过了木头,转瞬间就冲到了白衣书生身前。 “当”的一声,铁扇被撞开。 白衣书生不住地后撤几步,立马由攻势变为守势,舞起扇影护住周身大穴。 还未来得及反应,这影子又嗖地移动到斧头男身前,又是“duang”的一声,斧头男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被白衣书生从身旁单手扶住,才止住了后退。 这影子正是之前在床下的男人。这英俊的男人站在木头和俩护卫中间,拿着一把短刀在没事似的把玩着。白衣书生和斧头男摆好架势,如临大敌。 木头看了看自己的腰,只是衣服破了皮肤轻微擦伤;再一看那男子,嘿,不就是那日擂台上的闪电侠吗?只是他背上的弓箭没了,只剩一把短刀插在腰间,另一把在手里。 风亦雷也不看他们,只是继续抛玩着那把短刀,更让白衣书生忌惮起来。 “你是何人,为何要阻止我们抓拿凶犯?”白衣书生问。 风亦雷并不说话,看了看绣娘。 “哼……你们两人,不分青红皂白,还污蔑我们……杀了你们家公子?”绣娘稍缓了口气说道。 绣娘像是想到了什么,慢慢后退了一步,指了指木头小声地凑着吴波的耳朵说:“此人就是今夜我所唱曲子的作者!还请大人相助!”吴波顿时两眼放光。 眼见双方打斗暂停,吴城主赶忙上前向两位护卫行了个礼,说道:“二位大侠,吾乃本城城主,适才我们……额,我们都在绣娘屋内听她演唱今夜的神曲,后来贵公子闯入,喝得醉醺醺的,进门之后直接把绣娘扑倒在床上,意欲施暴,但绣娘被压得无法动弹…… 于是我们三人一起把他拉开,却发现公子已然断气,看起来像是突发恶疾而暴毙……唉!此事发生在我管辖之地,我定会立刻派人严查此事,尽快抓拿真凶归案,请二位放心!”说完便双手握拳态度恭敬。 木头想:还是这姓吴的会来事儿,以后有机会得好好谢过。 两位护卫一听,心知此刻已无法再硬来,便告知了身份和来由。 原来此公子正是南海府治黄兴大人的儿子。他们俩此次作为护卫跟随黄公子前往中州京城办事,路上经过桂林城,便在此休整两天。今夜听完绣娘的神曲后,黄公子越想越兴奋,在包间喝完酒后借酒壮胆,便上来要找花魁陪睡,怎料却因此一命呜呼。两位护卫也难辞其咎,见着少主人无缘无故死于绣娘屋内,于是便想为公子报仇。 刘云生一旁申请:“大人,我速去带上巡捕和仵作过来!”吴波点点头。 白衣书生却伸手阻拦,说:“且慢,未查出凶手之前,任何人都不允许离开这间屋子!”说罢对斧头男使了个眼色,到门外喊了几声,让手下去报案去了。 刘云生无奈地看了看吴波,吴波示意他暂时不要着急。 那书生又抬起头看了看他们四人,轻蔑地说道:“你们几个大男人,在人家闺房里,难道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你说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贱,绣娘比完赛累得不行,我们一块听她唱一次,难道还要一人唱一遍唱个四个来回?”木头马上打断他的话。 “你!……也罢,反正公子死于此处,你们都脱不了干系。” “那要这么说,之前公子都没事,现在跟你们出来就死了,你们俩更脱不了干系!”木头怼了回去。 白衣书生正要反驳,身旁的斧头男点了点头:“系喔,我们的嫌疑确实也不小。”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无语,白衣书生更是气得两眼要爆炸。绣娘笑了笑,又看了木头几眼。 木头再看,这几个人都无话可唠,有些无趣,便拉上风亦雷两人在一旁唠起磕来…… “哥们,你挺快的啊……” “嗯,我从小就很快。……对了刚才你也挺快的嘛!” “我快?你全家才快!” “喂,你干嘛称赞我全家都快?我爸确实和我一样快!” “对对,你们都快,我可不快。快有啥好的……” “快?……不好吗?……” “不好,看来你不懂……” 旁边的刘云生和吴波都面面相觑,这俩人什么情况啊? “你刚才的步法挺奇特的,叫什么名字?” “水上漂,我也刚学会,还没熟练呢。” …… 木头和风亦雷一见如故,俩人约好下次一起比谁快。 绣娘看了看风亦雷,不屑地说:“说吧,刚才的出手多少钱。” 风亦雷一听,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绣娘,这……这次免费的,下次再收你钱,嗯。” 绣娘看了看木头,他好像还有些疑问,便像是解释给他听一样:“这风亦雷是收钱办事,除了恶事不接,其他的事给钱就能雇了他……” 木头其实不想听这个,他感兴趣的是,为何这男人躲在你的床下? 绣娘像是理解了他的心理,红唇一抿,玉手一抬,凑近木头的耳朵说:“你是不是想问为何他也在床底下吧,他受别的‘女人’所雇,要来把我打伤,好让我不能去南海府参加州府花魁大赛。结果……我打赢了他,还把他点了穴,放到床底下去了!” 木头耳边传来一阵淡淡的幽香,心神不定,听成了这风亦雷是雇了绣娘,结果不听话被干趴下后扔到床底了…… 这都什么事啊,风亦雷能力不行啊。不过,我这定力也不行,要是敌人给我使美人计,我可不就得乖乖就寝了…… 风亦雷似乎听到了绣娘的耳语,说了一句:“谢绣娘不杀之恩!” 绣娘和木头一脸尴尬,这人偷听也不用打招呼的吗? “我哪有本事杀你,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着我而已。”绣娘有些不以为然地说。 这俩人有点故事啊。难不成绣娘说的‘他’是这个闪电侠??不对,如果是闪电侠,那小眼神绝对不是这样。以木头在现代世界中看的诸多小说和电视剧的经验,一定是这风亦雷对人家绣娘有意思,但绣娘不喜欢他罢了,嘿嘿嘿…… 想到这里,木头便笑着和风亦雷说:“哥们,你这招数不行,我可以教你如何追到你喜欢的女子,想不想学?” 风亦雷大声说:“我岂是贪恋红尘的人?好男儿志在四方,怎可依恋儿女之情!”说完一股凛然的表情,让人看了不禁感慨:好男儿啊!然后他又偷偷凑到木头耳朵边说道:“此间事了,我自会寻你……” 木头一看绣娘,她已转过头去,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木头心想,这绣娘还真有点意思,不过感觉有点奇怪,一点都没有今日午间的那种英气了……唉,也不知是哪位公子让她青睐,可惜了…… 一旁的吴城主一直在站着看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木头顺道看了看状态,内力仅剩1点,看来这水上漂轻功极其耗费内力,才用了几秒钟10点内力就没了。还好有个风亦雷帮忙,不然真的又要自动读档了。 想到这,木头又打了个响指。有了之前的教训后,及时存档,按时存档,节约存档次数,成了他的习惯。 不多时,仵作和一伙差役已到。刘云生指挥他们开始查验现场,由仵作现场验尸。 半柱香后,仵作报:“并未发现尸体有中毒迹象。”身后的捕头也说:“检查了尸体身上和四周,未发现有可疑的凶器和暗器。” 刘云生和吴波看了看,交流了一下意见,刘云生说:“经现场查验,此案比较特殊,有可能是公子疾病突发而亡,也可能是他杀,目前尚不能确定凶犯和作案手段,因此我和吴大人商量决定,此店内所有和黄公子接触过的人全部带回衙门审讯!” 一旁的两位护卫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斧头男愤懑地说:“你们桂林城的官员是反了吗,连我们俩都敢抓。眼下凶手肯定就是这群人中的一个,还不赶紧查他们!却反过来要抓我们?” 吴波没有发话。 木头可不高兴了,你这不就是要摆明了诬陷我们吗? “你这没脑子的,如果我们其中一人是凶手,其他三人不都是帮凶了?你是想说吴大人和刘大人也是凶手?”斧头男一时间无言以对。 木头想了想,继续说道:“让我来给你们讲讲最有可能的经过吧。这公子是喝酒之后死的,我猜他是在喝酒之前,就被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这种毒药如果单独使用,根本就没有毒性;但如果他喝了酒,酒和这种毒药就会发生作用,让人血流缓慢、气喘甚至心脏骤停!” 说完这个‘停’字的时候,绣娘下意识地抖了抖肩膀。 木头无意间正好捕捉到了绣娘刚才的小动作,有些奇怪。 难道此人之死真的与她有关? 第29章 高手吴大人 怎么可能,绣娘不是这种人,除非她和这黄公子有仇…… 算了不想了,反正这货也不是什么好人,死了这世上也少了个祸害。 “仵作,你再检查一下尸体的心脏周围,看可否有血流不畅之象,再看心脏是否与寻常不同!”吴波下令。 仵作遵令,又开始检查一番。 “大人,被害之人心脏确实有问题,死前可能还有呼吸衰竭的问题,肺部周围皮肤颜色偏青紫色。” 吴大人点点头,向木头投来赞许的眼色。 但是,施毒的人是谁呢? “哼,嘿嘿,这小子对这个过程这么熟悉,他一定就是凶手或是帮凶!”斧头男笑吟吟的看着木头说道。 “你傻啊,我如果是凶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我是怎么杀的人啊,肯定不告诉你啊!”木头说道。 斧头男咬牙咧齿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眼下看来,这位小兄弟应该不是凶手。绣娘被黄公子欺压,我当时也在现场也看见了,她应该不是凶手。我推断,凶手应该是在你们一块喝酒的时候,提前下毒,待你家公子喝酒之后,才致你家公子猝死的。”吴大人看向两位护卫说道。“啊哈哈,说了这半天,还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在下南海斧头帮副帮主,仇大海。” “在下南海派肖云。” 斧头帮?看起来很凶悍啊……南海派又是什么鬼? “二位,你们刚才在陪黄公子喝酒的时候,除了你们外还有其他人吗?” 两名护卫想了想,白衣书生说道:“除了送食之人进出外,只有我们三个……这公子吃喝的东西我们都会先验过,为何我们却没事?” “你们来醉仙楼之前,可曾在外面吃过什么东西?” “未曾吃过,不过,下午倒是在客栈喝了点茶。”白衣书生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木头悄悄问道:“吴大人,这黄公子既然来头不小,你们怎么不接待一下。” “哦,小兄弟有所不知,朝廷有令非公事地方可不接待,他们应该是私事经过桂林,所以……” 木头想,这个倒是很合理,怪不得他们都不知道来的是省长的儿子。 吴波陷入了思考中。过了半晌,刘云生对吴波说:“大人,今夜事发突然,不如把客栈和醉仙楼所有相关人员都抓回去,再慢慢审讯!” 白衣书生听了后,脸色有些变了,冷笑一声说道:“我们南海府的人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你们有什么资格抓我们?” “你想违抗官府命令?”刘云生怒道。 话音刚落,从白衣书生身旁的窗户外突然飞入一黑衣人,一掌击出一阵红色掌风冲向最前边风亦雷! 风亦雷感觉到了危险,一个后撤步往身后一退,但此时黑衣人已至,又是一股掌风从退的方向拍打过去。 风亦雷速度虽快但怎料这黑衣人境界更高、速度更快,又是被突然袭击,被掌风扫中背部,他蹲在地上,哇地吐了一口血。 黑衣人乘胜追击,欲再出一掌,怎料身旁突然闪出一个人来架住了他的攻击! 此人正是吴波! “兄台,为何要置这位小兄弟于死地?”吴波用内力撞开黑衣人的掌,随后又是一撂,化解了黑衣人的掌风。 吴波暗暗有些吃惊,此人练的应是火云掌之类的掌法,攻击极强! 黑衣人也有些吃惊,这老者的擒拿手不俗。遂变掌为扣,想要挂住对方的手,吴波也顺势使出三十六路擒拿手。 这屋里空间狭小,二人在屋内并不过多移动,出手极快,只用手上功夫对招:一人掌法出奇,虽平平无奇但变幻莫测,威力不小;另一人的擒拿手刚接触到对方就见势而行,或擒、或拿、或抓、或劈,一撞一扯,竟也不落下风。 才几息的功夫,俩人就以看不清具体招式的速度斗了十几回合,突然一阵真气爆开,把两人身旁的窗户、破碎的桌椅都炸开,眼看旁边的木头等人要被祸及。 吴波后退了几步,马上一个大鹏展翅运起真气屏障挡住了刮向木头和风亦雷等人的碎片。 黑衣人只后撤一步,略占上风。很明显俩人对上了掌、拼起了内力。 黑衣人嘿嘿笑了一声,说:“你倒是还可以做我的对手,只不过你这擒拿手还差点意思。” 木头心想,这黑衣人来者不善,看来这吴大人也不是对手。便打了个响指用起sl大法…… 俩人刚对完掌,趁着黑衣人和吴波调理气息之际,木头赶紧和绣娘耳语了几句,又到吴大人身边耳语了几句…… 不一会,黑衣人又动了。他往右一闪,谁知吴波同时也朝同一方向闪了过去,虚晃一下,却是一个爪风往头部扫过去。黑衣人一掌拍掉爪风;与此同时,绣娘早已从下盘以一招棒打落水狗的剑招扫了过去,黑衣人“咦”了一声,却不慌不忙地另外一掌真气抵住绣娘的剑。但怎料到,吴波迅速地运起真气,两道爪风随着第一道爪风便至! 黑衣人中部有破绽,来不及抵挡,只能使了一招野驴打滚,狼狈地翻到了一旁,爪风瞬间掠过黑衣人身旁,在黑衣人身后的墙上留下了几道抓痕。黑衣人又马上弹地而起后撤两步。 黑衣人心想:这二人为何这么清楚我的套路? 本来黑衣人单独对上吴波还有胜算,眼下他的招式似乎被他们看穿。江湖中最忌讳的是自己的招式被敌手吃透,那样只能靠内力硬拼,但武神之下,有谁的内力是无穷无尽的? 一旁的斧头男和白衣书生见状,也要加入战局,黑衣人伸出手拦了一下,思量了一番,自觉没必要斗个两败俱伤,便有了去意。 黑衣人迅速出了一招,被吴波用内力化解。原来是虚晃一枪,随后黑衣人抓起仇大海和肖云二人,想要迅速撤离。 怎奈这黑衣人一手拿一人,行动稍微受限。吴波反应极快,一个爪风扫向他,又闪身至窗口附近,拦住了黑衣人的去路。眼看吴波的另外一道爪风就要从黑衣人右侧打来,他没有办法,只能松开右手的白衣书生,一掌拍散了爪风。吴波趁机攻了上来,黑衣人只能放弃,如梭子一般往上穿破屋顶而逃。吴波便趁机一下点了白衣书生肖云的穴,制住了他。 这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刘云生急忙跑到门口,招呼差役们绑了肖云,并迅速追拿逃走的刺客。 少顷,吴波稍微舒了一口气,看向木头说:“谢过小兄弟,还请问高姓大名?” “李木。不用谢,还得多谢大人为我们解危。想不到大人竟是一位高手,大人可是武官境界?”木头饶有兴趣地问道。 “唉,惭愧惭愧,我已在武官初阶境界停留多年,一直都难以进步。” “不是说每个城里通常会配一名文官加上一名武官境界的高手?” “李木兄弟有所不知,九州之内每个大一点的城镇,都会有武官境界的武者坐镇,以应对宵小之徒的骚扰。这桂林城地处偏远之地,我虽是父母官,但朝廷这几年武学人才凋零,人手不足,没办法,就只能我二者都兼了……” “您这是文武双全啊!”木头道。 “比起小兄弟的神曲来,我这差远了。”吴波笑吟吟地看了看绣娘。 “这曲子真不是我写的,是一名叫黄安的人写的。”木头说着,心想这事可不能揽自己头上。 “哈哈,那小兄弟和这黄安一定很熟……” 吴波大笑一番,但看到地上的尸体,转瞬就脸色阴沉起来。 “只是,如今这黄公子一死,如果不能短时间内追查出真凶来,恐怕难以善了。现下这两个护卫的嫌疑最大,但他们请来了一位武官境界的高手,怕是要掀起一波风浪来了……” 其他人都不由得点了点头。 绣娘偶尔看了看木头,眼神里似乎仍有一些不解,但也一言未发。 随后,吴波吩咐刘云生找人将醉仙楼和他们住过客栈的人员带回衙门,再寻几个身手不错的捕快去追踪这三人的下落,一有消息速回报告。木头和绣娘嫌疑最小,暂且不用带回衙门。 吴大人一看风亦雷坐在地上运功疗伤,伤势不轻,便坐下用真气为风亦雷疗伤。 众人也是敬佩这吴大人果然有大侠风范。 约莫半柱香后,风亦雷的脸色渐好,起身道:“多谢吴大人!” 吴波含笑而道:“你若无事,可以来我府上休养几天……” 风亦雷抱了抱拳说道:“在下闲云野鹤惯了,改日再报疗伤之恩,告辞!”说罢看了绣娘一眼,绣娘却并未在看他,正想走,木头一把拉住他说: “你就别不好意思了,跟着吴大人回去,先把伤养好。” “不行,我已无大碍,不能再劳烦吴大人。”风亦雷硬邦邦的说。 木头心想,这风亦雷是个好面子之人,要是我,就厚着脸皮去吴大人家休养一阵子,有吃有喝的。 “来,给你五两银子!” “干嘛?” “雇你去吴大人家给我歇上三天!” “……” 风亦雷接过银两,点了点头。 第30章 人质 随着醉仙楼的相关可疑人员被一一抓走,这个热闹了一晚上的青楼终于恢复了平静。 此事既了,吴波等人也都准备退去。 吴波深深地看了木头一眼,行礼道:“不知李木兄弟可否愿意到鄙人府上,与老夫共同品鉴一下今夜的神曲?更何况,此处不安全,不如你们都随我回府上去。老夫倒是很想和木头一起品鉴一下今日的曲子啊!再让绣娘唱一回,啧啧……哈哈。”吴波半开玩笑地说。 木头心想,这吴大人不像是阴险狡诈之人,刚想答应,扭头一看绣娘,她却是一脸的不乐意和不高兴,便摆摆手说: “大人,我还有其他要事,今夜就不过去了。不过大人邀请,改日有空我再去拜访!” 木头心里却想,没空的话就不去了,你这老头儿还想让人家花魁免费上门给你唱曲儿呢…… 临走前吴波偷偷塞给了他一个木牌,正是吴家的木牌,不知是何种木头所制,沉甸甸的。 众人刚离开,木头却反倒欣喜。 这下我和绣娘就可以单独培养感情……我呸,是调查黑衣人的事情了。 “木头,你还待这干嘛?”绣娘有些累了,看木头还不想走的样子。 “你说这打来打去的,把这好好的实木家具都打坏了,真是暴殄天物……” “木头,你快走吧……”绣娘也有些累了,躺在了床上懒懒地说道。 “差点忘了,我还没把我的事情说完呢。” “何事?” “我妈让我来找你给我治伤,另外呢我也有点小事要找你帮忙……” “我……我不会治伤,但我手头确实有治你内伤的药。”绣娘幽幽地说道。 不会治伤?这,不是李大妈推荐我来的吗?难道她骗我过来帮你夺魁的? 李木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此时绣娘又发话了: “这首词曲,真的不是别人让你写的?” 绣娘一双美目死死地盯着木头,似乎要看看他有没有说谎。 “好了好了,这首词曲是我自己创作的,行了吧?”木头受不了这绣娘一直问这个问题。 绣娘坐了起来,嫣然一笑说:“我就知道是你写的,不是那人给你的……好了,你快些走吧,我把药给你,你回去吃掉就好……” 木头接过来一粒白色的药丸,足足有一个乒乓球这么大……这似乎和上一次曾甑抢过去的那瓶药有些不一样啊。 “这……这……你确定这是什么什么龙虎丸吗?” 绣娘有些惊慌,说:“不是吗?这应该就是龙虎丸啊!” 说完,她又翻了翻梳妆台旁的小药箱,然后很坚定的说: “就是这个,你不要就还给我!” 木头心想,通常情况下,说“应该”二字的,都是不确定的……但,按理说绣娘不会也不敢坑我吧? 也许,这什么什么龙虎丸,有两种形态? “啊……哈哈,好,我肯定要啊。问题是……这药丸这么大,怎么个服用法?“ “吞了就行吧……哎呀你别烦我了,我今天累死了,你赶紧走吧,不想看见你了……”绣娘有些着急地说道。 “吞了?!”木头长大了嘴巴,这药丸这么大,我怎么吞啊。 木头有点恼火,但这绣娘却是坐在梳妆台前,打扮了起来。 走吧,看来靠这绣娘是不行的了,我回去得把这药丸切开服用,鬼才信你整个吞下去呢…… “对了,木头,这药丸你可不能切开啊,切开了就失效了。”绣娘回过头朝他笑了笑,又继续在那鼓捣妆容了。 木头一脸黑线,这下可好了。那,我把它给泡水喝行不行呢? “还有,你可别想其他的办法,这特殊的药物都是只能吞服,泡水、嚼烂都是不行的。”绣娘没回头,又说了一句。 这货怎么知道我想啥? “对了,绣娘,你似乎答应过我,若是赢了花魁,要应允我一件事情……” “我说过吗?我忘了……今日就算了。嗯……明日晚上你再过来找我。”绣娘还是没有回头,在那自顾自说着。 也好,反正你答应了就行。眼下这醉仙楼是不好调查了,要不明日先去叠彩酒店调查一番? 李木正要转身离开,突然绣娘坐的凳子哗啦一下散架了,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似乎很疼的样子。 木头一看,吓了一跳,估计是刚才吴波和黑衣人打斗时,真气爆炸波及到这张凳子了。 “慢着!你先别走!这屋子和家具都烂的不成样了,你带我去你们酒家那住一晚呗?”绣娘慢慢爬了起来,看着这经过打斗的破烂屋子有些无奈,但醉仙楼里的许多老鸹、护院和丫鬟侍女都被带走了,没人给整理打扫。 “我那?不好不好,在我们家乡,可不能轻易带女子上酒店……况且八桂酒家没法打尖。”木头嘴上占着便宜,心里却想八桂酒家现下也不安全。 绣娘秀眉一挺,说:“那就去叠彩酒店吧,那地方我不太想去,住的人太多,感觉有些脏。得看看有没有上房……” 叠彩酒店?正好,可以过去调查调查。 “好,咱们走吧……” 木头刚要走,只听见窗外呼的一声,一道黑影瞬间进到屋内! 只听见“啪啪”几下,他和绣娘的穴道都被点了,一下子两人都无法动弹。 木头心想:坏了,这黑衣人高手竟这么聪明,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又疏忽了,应该跟着吴波回吴府才安全啊!而且,有个最大的问题,这sl大法需要做手势才能存读档啊!我这种情况咋读档???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说:“本来要一掌了结你们,让你们做个共死鸳鸯,但我那侄子还在吴大人手里,只能拿你们去换他了。” 木头道:“这位大侠,您看我们俩的功夫都比较弱,没必要点穴,您老人家就把我们给解了穴绑上就好,我们跑不了的。这被点穴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啊……”绣娘头不能动,白了木头一眼,却是一言不发。 黑衣人笑了一声,不搭理他,抓起二人肩膀,跃出窗口往西而去。 一路上,木头倒是体会到了坐过山车的感觉,这轻功还挺神奇的。木头还问了问黑衣人飞到半空中的原理和技巧,黑衣人依旧一言未发,搞得木头有点尴尬。 最后,他们俩被黑衣人囚于一个洞内。 这岩洞潮湿阴冷,不见天日,只能听见水滴击打在岩石上的滴答声。黑衣人并不生火,在一旁确认了一下二人的穴道未解,又给加了一重。 “诶,我说大侠,你把我们带哪去不好,非要来这个阴森恐怖的洞里,万一我们俩被野兽吃掉了,你就没法拿去换你侄子了!” “木头,你这乌鸦嘴能不能闭上……”绣娘有些无奈地说道。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说:“这又何妨,大不了我把吴波给杀了,再救出我的侄子。” 说完,黑衣人闪身便出了山洞。 一时间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 黑暗中,木头干瞪着眼,有些无语。人在江湖混,哪能不点穴。点穴这个问题比较严重,等于被定身,再好的sl大法都没法用,以后还得学一学不被点穴的招才行。这时,木头又想起曾甑来,不知道这小妮子咋样了。 “绣娘,你知道最近一个月,醉仙楼有没有外地来的人? 过了一会,旁边才传来绣娘的声音: “记不太清了,我这一直待在屋里,极少出去。来见我的都是本地的富商居多。” 看起来,这伙善用毒药的坏蛋也是行事谨慎,不会轻易走漏行踪,只能从叠彩酒店下手了。 山洞里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额,对了绣娘,你和我妈是什么关系啊?” “你的名字叫绣娘,但看起来你也就十七八吧……” “你有什么爱好?” …… 木头闲着无聊连珠炮似的发问,但绣娘却没有回答。 木头心想,这绣娘怎么这么无聊,反正待着没意思,聊天多好……估计是心有所属,懒得理我,还是歇会吧。 过了一会,黑衣人又回来了。 “你们二人谁愿意去换我的侄子?”黑衣人问。 这黑衣人,估计是担心抓着俩人不方便他行动,所以想只抓一人过去。 “我去吧!老头儿,你能不能把她给放了?把我抓过去,吴大人肯定愿意换你侄子。” 黑衣人不说话,想了一会,说:“暂时还不能放她,等天一亮,她的穴道自然会解开。” “木头,那你……!”绣娘有些担心地问。 “我没事,你照顾好自己。”木头其实也怕这黑衣人一掌把自己了结了,如果瞬间死亡的话,是不是没法自动读档了?这个试验他不敢做。 不多时,木头被黑衣人带到了一座府邸的外墙上。墙边是一个小花园,花园中有一池子,边上还有个亭子。跳下墙,木头便看见了吴波和几个护卫,他身前正是那白衣书生。 “叔父!叔父救我!!”白衣书生大喊道。 “阁下,我已将你侄子带到,快些放了那俩人……嗯?怎么只有他一人?”吴波看到了木头。 “我改主意了,只拿你一人去换,这女子到了天明之时,自会解开穴道。”黑衣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可,我若放掉他,你再用那女子要挟,如何是好?!”吴波试图说服黑衣人。 “别啰嗦,赶紧把我侄子先放过来,我便把这人还给你!”黑衣人有些不耐烦了。 吴波犹豫了一下,只好松开了抓着肖云的手,肖云便高兴地走了过来。 黑衣人见状,正准备放掉木头,可突然他察觉到背后有危险! 只听见箭矢破空射来的嗖嗖声,黑衣人一手抓住了一支射向他的箭矢,再一掌运起真气向空中散开,破掉了正在射来的箭矢。他抬头一看,四周的墙上站了不少官府弓箭手,正准备第二轮射击。 刘云生大喊:“射死这个老匹夫,别放过他!!” 吴波大惊失色,这刘云生怎么不听他命令?? 木头觉得不妙,这是要鱼死网破的节奏啊! 黑衣人冷笑一声,一把抓过白衣书生,一掌爆出真气,破开箭雨,再抓起李木,运起轻功消失在夜色之中。 吴波正想追上去,但又恐这黑衣人情急之下杀人,便两手一甩,叹了口气。 刘云生等人追了一会,却失去了黑衣人的踪影,还损失了好几名官兵,便回来向吴波报告。 “大人,这命案嫌犯不可放走啊!万一南海府甚至朝廷知道,恐怕大人的乌纱帽不保!” 吴波看了一眼他,说道:“哼!我说过我要放人了吗?你如此鲁莽,岂不坏我大事!” 刘云生没回答,心生怨气,只好默默带着众人退去。 黑衣人一口气携着二人回到岩洞口处。 白衣书生说了一句:“谢过叔父相救之恩!此番若不是叔父,我们恐怕要遭殃。” “好了,你们快回南海府去报于府治大人吧。仇大海已经在南门外的一个小山坡附近备好了马,等着你呢!”黑衣人道。 “那,这小子怎么处理?” “自然是杀掉埋了!”黑衣人冷哼一声,正要出手,洞内却有女子喊道: “别杀他!” 木头正闭上眼睛等着他来一掌,然后试试能不能自动读档呢,没想到绣娘听见了洞外的动静。 白衣书生一听,洞内的女子似乎是今日醉仙楼的花魁,便问:“叔父,洞内女子可是今日花魁赵文秀?” “不知,反正是今日攻我一剑的那个小娘子……咳咳,你想干嘛?” 白衣书生肖云淫笑了一声,说道:“还请叔父成全!” “我走了,你自己看着办,穴道只需要同时拍击这两个位置,就可以解开……”说着黑衣老者把解穴道的方法告诉了肖云。 这俩二货,在我面前演示一番,也不怕我救人?太轻视我了吧。眼下这色狼就要作恶了,怎么办? 教完后,黑衣老者看了看木头,心想:这俩人反正都无用了,都杀了得了。 于是暗暗运起真气,突然一掌击在木头背上,将其打下了山崖。 第31章 弄拙成巧 李木猝不及防,心中大惊,只觉得一股巨力冲击在背部,大量汹涌猛烈的红色真气涌入体内。 在这一瞬间,背部的两道真气竟联合起来,勉强挡住了这红色真气的冲击,护住了心脉。但这黑衣老者已达武官境界,这一掌虽未使出全力,但劲力很强,犹如一块大石打在木头背上,打得他的五脏六腑似乎要裂开一般,浑身血液翻滚不已,非常难受,一边在空中失重摔落,一边吐着血,都能看见血飘在一旁…… 突然,哗啦哗啦响,身体被一堆藤蔓给缠住,摔落的冲击力一下让木头体内的一阵热血上涌,顿时昏死过去,天昏地暗…… 山腰处的岩洞内,只剩下了肖云和绣娘二人。 绣娘看着这白衣书生慢慢靠近自己,顿觉不妙,木头可能已遭他们毒手!可眼下自己被点了穴,如何能反击? “姑娘~你可能不喜欢我,但我很喜欢你~所以,这洞内只有我俩,今夜不如与我共渡良宵,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你这衣冠禽兽,有本事把我给杀了!我就算死也不会就范!”绣娘一听就很厌恶,装什么斯文人啊? “我不会强迫你的,因为,我有适合你使用的药物……”肖云冷笑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颗红色的药丸。 “卑鄙无耻!有种你别用这个药!算什么男人?”绣娘怒骂道。 “我不会听你的,吃完药,再说其他的事情。”说完,肖云抬起绣娘的下巴,一掌击在其腹部,绣娘腹部难受便一下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巴,一粒药丸瞬间被她吞了下去。 肖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绣娘,一只手轻轻地在她脸上划过,转身便到一旁坐下歇息,也不着急。 绣娘自然知道这药是什么,但此刻药已下肚,只能狠狠地咒骂这禽兽。 骂了一会,绣娘也累了,身体渐渐开始燥热起来,心中有些悔恨,不该任性,应该听从吴大人的建议到吴府去暂避风头,顿时两滴泪不禁落了下来……她又想起木头,刚才听那老者要杀他,现在怎么没有动静了?难道他真的被……洞外的月光很明亮,根本看不到有人的踪影,一时间心中更加悔恨起来…… 话说木头受了这黑衣老者一掌后,后背剧痛,昏昏噩噩,意识不清醒,整个人挂在藤蔓上,摇摇晃晃的,竟从昏死状态渐渐进入了梦乡。 木头的体内,第三道红色的真气依靠体量在与那两道真气斗争中占据了上风。怎料另外两道真气竟有一道天生是红色真气的克星,而且,丹田内,那道木头自己练出来的无色真气也融入了两道真气之中,一起和这红色真气抗争起来。 木头却不知眼下凶险,只觉得在半睡半醒之中,浑身燥热不安,偶尔又打寒颤,自觉是自己受伤与被点穴后的副作用,越睡越困,越困越醒不来,还时不时冒出疑问:为何还不自动读档呢?……原本之前的两道真气达到一个平衡状态相安无事,现在第三道真气乱入,打破平衡后,体内的真气缠斗越来越厉害,四处乱窜,木头只觉浑身越来越疼痛,无法动弹,身上大汗淋漓,难受得开始呻吟起来。 突然间,木头迷迷糊糊地,想起了自己的小葫芦,但似乎小葫芦此时并不在身上,他也忘记了那小葫芦是之前的档所做的,但小葫芦的事情他却印象深刻。 他在梦中找啊找,忽然,整个人又回到了那天下午,他在小纸条上抄出来的那几行丸阳真经的首尾字段,看得真切,竟不自觉地照着那小纸条念了起来…… 这些字虽然并不是一句话里的内容,读起来也拗口,却不想因此弄拙成巧,这些字连起来竟然是真正的丸阳真经心法秘诀! 逐渐地,木头体内的四道真气竟按照口诀中的法则,顺着经脉乖乖地、有规律地流动起来,并不断加速,周围的空气也随之不断涌入木头体内,在他周围形成一股小型的空气漩涡。 不多时,木头全身萦绕着真气,其中不断有一丝丝真气缓慢地融入木头的丹田之中。如果木头查看自己状态的话,会发现他的内力值正在不断飙升中…… 然而,木头一直在无意识地转换着真气,却不知人的身体体格和丹田大小有限,容纳的真气也有限。 又过了约一炷香时间,木头的身躯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真气,突然在一瞬间,体内真气猛地从身上几处大穴突然外泄,向四周迸发开来,直接把缠在木头身上的藤曼给震碎。木头一下便落到了地上,身上被点的穴道亦被冲开。南方的山中植被茂盛,木头这一摔却也是摔在了灌木丛上,并无大碍。 这一摔,把木头从梦中惊醒过来。 木头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没死?摸了摸,周围都是树叶和杂草,心想,我这不是摔下山崖了吗?……会不会摔到某处神秘山谷,可以学到某个秘籍或得到某位高人传承吧? 四周张望了一下,就一野草丛生的草堆,周围漆黑一片,哪有什么奇遇? 只觉得自己的后背疼痛难忍,估计都瘀伤了,惹得木头不住地咳嗽了好几下,咳出些血来。 下意识地,他打了个ok手势查看自己状态,发现生命力为10,体力为20,内力……咦?内力竟然变成200了? 这内力怎么变得这么多了?哈哈,这下可以为所欲为了。 木头用尽全力,艰难地爬坐了起来,呼吸了几下,有些呼吸困难,还偶尔咳嗽几下,但整个人有些神清气爽,这背部的痛楚似乎也没这么厉害了。 一想到绣娘要被那坏人玷污,木头便硬撑着,扶着一旁的小树慢慢站了起来。歇了一小会,他便默念起水上漂口诀,将真气灌入腿部几处穴位,顺着山脊往上跃了上去。到了中间,又借着突出的岩石再跃一步。就这样他一步接一步地跃到了之前的岩洞口处。 虽然他现下真气并不缺乏,但摔下山崖,体力已损耗许多,站在洞口喘了好一会,却听到里边传来的说话声: “想不到,今日解决了那烦人的家伙,又能品尝这花魁美人,真是福色双至啊……哈哈哈哈!” 正是肖云的声音。 果然,黄公子是被你们下毒害死的。 木头不再犹豫,运起轻功,冲入洞内。 洞中被肖云点起了一支蜡烛,烛光下,只见他正趴在绣娘身上,解着她的衣裳。 木头轻功极快,一下到了跟前,便狠狠地一脚从后面踢在肖云的裤裆处。 “啊……哎呦……疼死我了!是谁!!!” 木头紧接着用刚才洞口捡到的石头砸向肖云。 肖云已是武士巅峰级别,对战经验肯定要丰富不少,听到背后的声音,忍着当下之痛,一下就翻滚到了旁边,再抓起身旁的铁扇,攻向木头。 木头见没砸到人,便把石头扔向肖云,运起轻功绕了上去。 肖云循声躲开了这石头,大喊:“你是何人!” 木头也不回答,用轻功瞬间靠近他之后,又是一脚踢了过去。 肖云没想到此人轻功如此诡异,一下又出现在他后面,屁股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往前跌了个踉跄。 “你是!……你是今日那臭小子?”肖云既恼怒又惊讶,此人今日让他丢了脸面,现在又来坏他好事,“你不是被一掌打死、摔下山崖了吗?难道……难道你是鬼??不可能!你现在肯定有伤,看我杀了你!……” 说完便使出扇功,凶狠地攻向木头。 木头哪能给他机会,他刚才一言不发,其实是在酝酿着,准备放一把冲击波。 待肖云过来之时,木头突然发出一道巨大的冲击波,整个全部撞在肖云身上,撞飞出几米远后,只听见得“嘭“的一声,爆炸了!! 木头发完功之后,以为也就伤一下他,赶紧轻功往一旁要躲开,却发现步伐有些沉重,似乎没内力了?再定睛一看,刚才的白衣书生消失了。 卧槽,人呢?他被吓跑了?还是被我炸飞了?我是不是用力过猛了?这不可能吧?难道……大力出奇迹的这句话是真的? 木头有些懵,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发现内力变为了0!?? 卧槽,这一下为什么耗了这么多内力?难道是,我这心情不好、怒火中烧、情急之下、控制不住,一下把内力给宣泄出去了? 阿弥陀佛!白衣禽兽,别怪我啊,我真不是故意要杀你的,你自己找地方投胎去吧。如果让我再来一次,我还是会……炸!烂!你! 木头看了看地上,除了一些衣服碎片,连一块碎肉都没发现。 这冲击波太恐怖了,连块碎肉都炸没了…… 哎呀,忘记绣娘了。 木头赶紧跑过去,却看见绣娘正衣衫不整地躺在石头上,胸前是一片春光。 木头赶紧转回头,心想,这大灯差点晃瞎了我的狗眼。 他退着回去,凑近了把衣服给她披上,刚要离开,一只玉手紧紧地抓住了他。 “不要走,梦郎!”一阵温婉的声音传来。 梦郎??木头一惊,这个词好像在哪听过……虚竹和西夏公主?不会吧……她是西夏公主?那我岂不得是王子了?看来她病得不轻。 木头这下就明白了,这绣娘被下了春药了。 他回过头来,轻轻拽开她的手,看了看她,满脸潮红,紧闭双目,朱唇微张,还在呢喃地说着什么。 想让我英雄救美? 错了,干这个事情是不会干的,这辈子都不会干这个事情的:趁人之危,对我无有爱,意识不清,我若干了,岂不是比刚才的白衣禽兽还不如…… 至于这春药?木头从来不相信有春药这玩意,无非都是些壮阳药或者是迷幻药。这绣娘神志不清,八成是中了迷魂散之类的东西,能让她误把周围的一切男人都当成她的心头好。 想到这里,木头有了个主意。 他给绣娘套上袍子,忍着背部的痛苦,抱起她便往外跑去。虽然内力不足,体力也不多,但绣娘的重量却不太重。 闻着怀中传来的阵阵幽香,还有那如甘如旖的嘴唇,以及那销魂的呢喃声,木头有好几次都想把嘴给凑下去。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终于,木头抱着绣娘来到了桃花江边。 这江不宽,月光照在江面上,白晃晃的,但木头觉得,怀中美人的胸前更白得吓人。 他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手中抱着的绣娘……我是救,还是救,还是救她呢? 第32章 青衣小姑娘 然后他下定决心,救! 便双手举高绣娘,一把就把她给扔到了江中…… 只听见“哗啦”一声响,溅起一大片水花,把木头溅了一脸的水。 春末的江水,其实还是有点凉的。 过了一会,一个头和一双手露出了水面,还不住地拍打着水,嘴里嘟囔着“救命”。 木头赶紧跳入水中,把绣娘给救了上来。 坐在江边,木头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脱给了她,给她披上。 “对不起……我这样是为了救你。” “不要你的衣服!”绣娘恼羞地把他的衣服甩开。 “咳咳……我反正不介意,不过人湿了之后可是春光大好。” 绣娘只能又捡了起来,穿上,双手抱在胸前。她想怒骂这个小子,但一想,之前他差点因为自己死掉,怎么能这样对他。而且若不是他,自己恐怕已经被人玷污…… “对不起……我……谢谢你了……”绣娘幽幽地说道。 “你张开嘴巴,别咬我。”木头笑了笑看着她说。 “为什么?” “我给你吃个解药。” 绣娘以为他从那白衣书生要到了解药,便不假思索地张开了嘴巴。 “啊——”木头说。 “啊——……啊!咳咳咳咳……”绣娘一阵干呕咳嗽,忍不住一下就把胃里的东西全给吐了出来,一时间身上和旁边地上酸臭无比。 木头捏着鼻子站到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绣娘止住了呕吐,抬起头怒目相向。 “我也就是帮你抠吐出来而已。这不是把药都吐出来了嘛,这两天多喝水,应该就没事了。”木头想起,这药可能胃里还有,便使了这个歪招。 绣娘哭笑不得,板着脸,站了起来,也不好发飙,只能又白了木头一眼,便朝江边走去。 木头一惊!这家伙不会因为被我耍了两下,想不开吧? 他赶紧冲上来拉住绣娘的胳膊,绣娘回过头又白了他一眼。 “你拽我干嘛,好疼!!” 木头赶紧松开手,傻笑着说:“我以为你要自寻短见。” “你转过身去!……” 木头只得照做,听到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绣娘把外衣一脱,再把身上的湿衣也褪下,走入江中洗了起来。 木头似乎明白了,但又不好意思说什么,走到远处坐下休息,背部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又咳嗽了好几次。 …… 不多时,绣娘洗完穿好衣服上来。 她思索了一番,说道: “走吧,去叠彩酒店。” 正有此意!木头便乐呵呵地跟上绣娘,俩人朝城南的叠彩酒家走去。 …… 夜深了,周围寂静得可怕,远处传来几声猫头鹰的怪叫声。 一个黑影从空中跃下,手臂上还夹着一个人。 正是那黑衣老者带着仇大海,又回到了半山腰的岩洞。 仇大海在洞口喊了几声,却未发现有人回答,便进去查找了一番,没有人的踪影。 “肖老爷,没发现肖小弟的身影……我在南门外等他好几个时辰了,也没等到他,否则我也不会去找你来的。”仇大海看着空荡荡的岩洞说。 “哼,你本该来此地带上他一块离开的……”老者说完,走向洞内。 “肖老爷,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山路崎岖马儿都过不来……” 老者捡起洞内地上的一块白色碎布,端详了一下,突然大惊失色地说:“云儿!!” “他一定是出事了!”老者回过头和仇大海说道。 接着二人又找到了一些碎衣片。 “这……不会吧,肖云他武功不弱,这桂林城除了您和吴波,绝对没有第三位武官境界的高手。他自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仇大海看了看那碎布说道。 黑衣老者紧紧地捏了捏碎布,碎布瞬间被真气化为了粉末。 “好好搜查一下这个岩洞……我再回桂林城找寻一下那叫赵文秀的女子,她肯定知道些什么!……”老者走到洞口,长啸了一声,一跃离去。 …… “对了,木头,那肖云是被你赶跑了吗?”绣娘慢慢走着,忽然想起这禽兽来。 “咳咳——咳咳……”木头的背部淤血残留,肺都快被他给咳出来了。但他不怕死,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肖云?……哦,那白衣书生啊,他……被我……被我给撵走了,本来我打不过他,我便给了他一大把银子,他贪财,便高兴地离去了。” 千万不能告诉她这书生被我给炸飞了,否则我会成为怪人的,一个会炸死人的怪人。 “你受伤了?我……得看看帮你找个大夫看看……”绣娘不知道在想什么,顿了顿,又愤愤地说道:“这肖云就是个禽兽!若是我那时清醒的话,我一定一剑了解了他!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已是将近丑时,俩人进了城走在黑夜里。绣娘似乎有些闷闷不乐,不知道在想什么。木头看出了她的状况,便不时地讲一两个冷笑话逗绣娘,绣娘也是听得咯咯笑,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木头听到绣娘的笑声,突然又想起小乞丐来。 不知她现在可好? 不多时,二人来到了南边靠近集市的一间两层酒店前,挂着一面大旗写着“叠彩酒店”。酒店面积不小,二楼大部分的地方都被改成了客房。 进门后,屋内只在柜台上点了一根蜡烛,烛光摇摇曳曳似要灭掉一般。 店小二正趴在桌上打睡觉,听到推门的响声,便嗒吧着嘴巴直起身来。 “欸,二位客官,可是要住店?” “还有上好的客房吗?来两间!”木头赶紧上前去,和小二打着招呼。 “只剩一间了!”小二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只有一间了吗?”木头道。 “只有一间。柴房还有。” “那,这间上房要了,再来一间柴房。”木头心想,我得装一装。 “不用了,就一间上房吧!”绣娘突然在身后说了一句。 木头心里乐开了花。 “好嘞,您二位请上二楼,莲花房间便是……”小二乐呵呵地说了一句,又向木头伸手要钱。 绣娘看了看小二,便径直上楼了。 “多少钱?”木头问。 “五两银子。” “这么贵,平日你们这的上房不是一两住一晚吗?”木头很惊奇。 “不贵,有四两是服务费……”小二贴着木头的耳朵低声说,“你不是就希望只有一间吗?” 卧槽,这小二的服务太好了吧?这世界竟然有这么周到的服务? 木头乐呵呵地地掏出五两银子给了小二。 进了房间,却发现绣娘不见了踪影!屋内窗户开着,显然是从那出去了。 木头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绣娘也是,走就走吧,也不打声招呼,唉,这四两银子是白花了。说不定,就是因为不好意思和我待一个屋呢……管她呢,先去睡觉。 木头已是困意连连,身体不适,便想躺在床上先歇一会再说,谁知一闭眼就睡着了。 睁眼的时候,木头发现天已大亮,肚子早已是饿的咕咕叫。他咳嗽了几下,缓了缓,四下看了看,还是没有绣娘的踪影。 这绣娘一整夜都干嘛去了?不管了,先到楼下先吃点东西,再找店小二问问。 酒店一楼是客人们吃饭喝酒的地方,摆了满满的桌椅,此时已是九、十点钟的时候,只有几位客人正在吃早饭。小二四处送菜招呼客人,忙得不行。柜台处却换成了一个有点胖、穿着紫色锦衣的中年人。 木头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点上了一些点心和一碗米面,开始大吃起来。 不多时,旁边的两位客人谈论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诶,你听说了没,昨晚桂林城发生了好几件大事……” “什么大事,不就是醉仙楼新晋花魁唱了一首神曲、惊动全城吗?” “何止啊,今早我从家出来,正好碰见隔壁的一个捕快朋友刚回家,他说醉仙楼后来发生了一起命案,死的人据说是一个很有来头的人!” 木头摇摇头,心想:想不到没有手机电脑的时代,这消息还能传这么快,幸好不是我杀的。 “那你知道凶手被抓住了没有?” “不知道啊,我听说,死的人正是南海府治黄大人的公子!” “这事可闹大了,在自己的地界上发生这种大事,吴城主恐怕难辞其咎了。桂林城可能要大乱了。” “不止如此,听说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吴城主家也发生了大事!” “啊,城主家也遭殃了?什么情况?” 木头心想,不就是换人质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据说是吴大人的女儿和儿子被一位黑衣高手掳走,吴大人与之争斗,敌不过,还受了伤!” 糟了!定是那黑衣高手没找着我们,又找不到他侄儿,心生怨恨,去找吴大人出气了。这下有点麻烦了,风亦雷会不会也…… “唉,我刚才还听掌柜的说,主簿刘云生连夜带官兵包围了吴府,说是要保护吴家的安全,又全城戒备,发缉拿通告,抓拿黑衣人以及他的同党!这下桂林城可不太平了……” 木头有些担心,正想上前去问这二人询问一番,突然见旁边伸过来一只小手,拽住了他的衣服。 木头回头一看,是一个身穿青衣的秀气女孩,扎着两条垂耳麻花辫子,身高一米六,约莫十五六岁的年华,单眼皮,鼻子小小的,虽没有那种很让人赞叹的好看,但五官搭配起来确是斯斯文文,一副文静淑女的模样。 她用手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指了指楼上的房间,便自己跑上去了。木头心想,这小姑娘是谁?跟上去看看便知。 便拿了几个糕点,往桌上放了几粒碎银,跟了上去。 第33章 关师兄 木头进了屋,关上门,看见这位青衣小姑娘正坐在桌边收拾着桌上摊开的几棵药草。 见木头进来,她便问道:“你可是叫木头?……嗯……能不能帮我把那边的那个袋子拎过来? 这小姑娘的说话声真的很温柔,我想拒绝都没法拒绝…… 木头毫不犹豫地拿起了袋子,里边全是药材,还挺沉的,然后轻轻放在了桌子旁边。 青衣小姑娘朝他笑了笑,认真地从袋子里拿出药材来,分了分,包好装到了一个布袋里。 “你能等我一炷香的时间吗?我先把这堆药给分好……”小姑娘看着木头,柔和地说道。 木头点了点头,坐在一旁无聊地吃起糕点来。 与此同时,位于独秀山脚处的两江书院,一群书生进入学堂,开始了他们一天的功课。 书院的东北角,有一座二层阁楼,楼内分上下两层,里边摆满了各种书籍。此刻正是上课时间,学生极少。 一个穿着书院院服、扎着小辫子、身板健壮的年轻男子从门口进来,看四下没人,便关上了门。 回过头,另一位穿着普通白衣的年轻人正在笑眯眯地看着他,正是陈青伦。 “呀!陈青伦,你怎么来了?”农定南见到故人,欣喜地问道。 这穿着院服的年轻人叫农定南,是南疆一个大部落酋长的儿子。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怎么也在书馆之中?”青伦见到农定南也露出了笑容。 两人抱拳行礼,握着手坐到了案前。 “我阿父忙于政事,每日周旋、奔波于越李国和九州之间,一刻都不曾在家。他前几日回来,见到我,催促我要常来离部落最近的两江书院,让我多学一学九州文化。”农定南说道。 “来,跟我出去喝酒聊天!”农定南说完就要拉着青伦走。 “不不不,定南兄,我这几日有事情,需要待在这书馆当中,袁老师也同意了。现下确实不好随你出书院……”青伦有些为难地说道。 “也罢,那我们便在此地一起聊会天。”农定南若有所思地坐下。 青伦看着农定南,脑海中回忆起一年前的事情来。那时他刚跟着袁老师到书院来学习,农定南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强壮有力,曾戏耍了他一番。怎料青伦并不恼怒于他,而是将九州的“胯下之辱”之典故告诉他,令农定南刮目相看,遂成了好朋友。 农定南看了看青伦,问:“青伦,我看你气色不太好,最近可是有不如意的事情?” “不劳定南兄烦心,只是最近家中一些小事而已……定南兄,你们部落现在如何了?” “不好,我阿父为了讨好越李国的大王,又去越李国了。我们长生部落本来与世无争,过着安静祥和的生活。但越李国的人为了他们的私欲,硬要让我们与九州国决裂……九州朝廷为了安抚我们,又给我阿父封了官。我阿父两边都无法拒绝,被他们夹在中间,越来越痛苦,两头都不好对付!这样下去,我们部落还怎么好好地生活?!!” 说罢,农定南一拍桌子,桌子应声破裂。 “哦,对不起,我有些鸡冻了!”农定南说道。 青伦被这一拍惊了一下,这农定南果然天生神力,臂力惊人。 他仔细思索了一番,从书馆的一个架子上,拿出来一幅地图,指着地图看了一会,又思索了一番。 “若是……你们部落两边都不搭理呢?”青伦忽然说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青伦,你有所不知,若不搭理一方,另一方就会制裁我们,不给我们商品和交易,所以我们必须接受他们两方的馈赠和安排。” “你先想想看,他们为什么如此看重你们部落?” “这个……你说说看。” “你们部落是两国冲突缓冲的地方。九州若没有你们,直接与越李国接壤,两国必定刀兵相向,以现在两国的情况,九州与西北的西夏国战事不断,越李国与西南的蛮番冲突许多,自然更无暇顾及其他战事。你们部落正好可以作为一个缓冲和制衡。” “首先,你们部落实力不弱,若越李国敢攻过来,部落作为九州的一部分,定不会轻易让他们通过;九州国若攻向越李国,你们部落也不会答应,因为你们部落大部分人都与越李国通婚来往。”青伦指着地图给定南看。 “还请青伦教我如何破解!”定南抱拳说道,他学习九州文化不多,抱拳的架势有些别扭。 “别客气!”青伦也抱拳道,看着他的抱拳样子有些好笑,但忍住没笑出来。 “如今既然两国都不敢得罪你们,那正是你们发展的好时机。” “你的意思是?……” “自立为王!”青伦把嘴巴凑近农定南的耳朵,轻声说道。 农定南睁圆了眼,吃惊地看着青伦。 “你大可放心,自立之后,你们绝对不会被任何一方攻击,因为他们都还需要你们部落……你们国家的存在。” 农定南静静地思考了许久,终于吐了一口气,再次和青伦抱拳道:“青伦一些话,胜读百日的书!” 青伦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将来还请定南兄多多支持我!” “那是自然!来!我愿与青伦兄结为异姓兄弟,不知意下如何?”农定南颇为讲义气,见到意气相投的人,都喜欢结为兄弟。 青伦心中大喜,若是这农定南的部落能够自立成功,陈家的复兴将来有望了! “在下正有此意!” 于是二人在书馆内结拜为兄弟。 …… 青衣小姑娘终于忙完了手里的活儿。 她看了看木头,说道: “让你久等了……嗯,是这样的,昨晚有个姐姐……” “是不是一位穿着红裙的美丽小姐姐?”木头问 青衣小姑娘看着他说:“小姐姐?她可不小,约莫有二十多了。她似乎受伤了……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进错了房间,却跑到我屋里来了……” “受伤了!!?”木头有点吃惊,赶紧抓着她的肩膀坐下问道:“她怎样了,现在在哪呢?受伤严重吗?” “你,抓疼我了……” 木头才不好意思地松开,但还是着急地看着她,想要个具体的答案。 “幸好我手里有一些药,给她治疗了一番。” “说重点,她现在怎样了?” “你这人,她若是有事,我怎会如此平静。此人是你的……?” “额……我姐。她没事就好。人现在在哪呢?” “她伤无大碍便走了,说是有急事。嗯,然后她拜托我,让我来转告你,你起床之后跟着我走。”青衣小姑娘将分好的药使劲地拎了起来,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帮她一下子就提到了后边的桌案上,她便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跟你走?去哪里啊?”木头有些莫名其妙。 “跟我回我师父那。对了,先把你的手给我把一下脉。她提到你身上有伤,昨天差点害你殒命,一看我的医术高明,便求我让我碰上你之后给你看一看。”青衣小姑娘一字一句的说着,又抬头看了看他。 木头有些想不通,绣娘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是与黑衣人打斗受伤? 他默默地把手伸了过去。 小姑娘紧闭双眼,开始把脉。 不一会,小姑娘神色微变,睁开眼睛说:“你的背部受了重伤,但所幸肺部并无大碍,只是淤血阻碍血气运行不畅而已,我开一副行血益肺的药给你吃上一两天便好。但……你体内真气紊乱,至少有三种真气在你体内,它们会不断侵蚀你的身体。虽然目前你似乎并无大碍,但它们会慢慢损伤你的身体,最多两三个月,你就会五脏六腑流血衰败而死!” 嗯,看起来,这小姑娘医术确实比绣娘、小道士等人要靠谱多了。 “不如,你跟着我去找我师父吧,他应该能治好你这个伤。”小姑娘看了看他,有些期盼地说道。 我现在就去找她师父治我的伤?不行,我还不能走,眼下绣娘不知情况如何,吴大人受伤,风亦雷和青伦也,还不知道情况如何,也不知怎能一走了之。 “我还不能走。” “我猜到你会拒绝……这样吧,两日之后的正午,我在北门等你,你若是想好了,要去的话,就到北门找我的马车就行。我乘坐的马车侧面刻有个周字。” “也好。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姓周名灵儿。” 周灵儿?木头想起了仙剑里的赵灵儿,还有程灵素,都是带个灵字,都是聪明伶俐。诶?她师父会不会就是毒手药王? “对了,你师父是不是毒手药王无嗔大师??” “嗯?”周灵儿奇怪地看着木头,说道:“我师父是独眼神医,不是什么毒手药王。不过,要论起毒术的话,我师父也是懂得不少的……” 看来不是毒手药王……之前小道士说过,这个独眼神医可能有办法治好我的伤,现在竟然碰上他徒弟,真是运气不错。只是,这叠彩酒店还没调查完,如何能找到这伙用毒之人的线索? “周姑娘,你可知道这酒店里外地人的情况?” 周灵儿低下头想了想,两只手婆娑了一会,又抬起头说:“这酒店里住的都是外地人,包括我……你要找什么人?” “我要找一群会用毒的外地人。” 周灵儿抬起脑袋想了一会,摇了摇头,看了看桌上的草药,说道: “集市上倒是有卖毒物的,只是这些卖毒药的商贩平日并不随便售卖给陌生人。这样吧,我还差几种草药没有采买完,待会我们去集市采买,顺便探一探毒药的消息。” “也好,只是……” 周灵儿笑着说:“你不用担心,你扮作我师兄即可,遇上人不要说话,我来问就行,他们大概都认识我。” 周灵儿看了看木头,又皱了皱眉头说:“你等我一会。” 她便匆匆跑了出去,拿上了一套衣服回来让木头赶紧换上。这套衣服俨然是一套商贾所穿服饰。 “这是我师兄的衣服,他出门好几天了,还未回来。你先换上吧。” 于是二人便来到了集市里。桂林城附近山林众多,草木茂盛,也是南海府乃至九州重要的药材集散地。集市里人不少,很多都是外地客商来此。 木头跟在后面,看着周灵儿一会进一个小店拿几种药,一会又跟某个商家讨价还价。木头只是跟在她后边看她忙前忙后。 周灵儿问了两三家关于毒药的事情,商家都讳莫如深,不敢多说。 不一会,从集市街上的另一头传来了叫喊声,人群纷纷向两侧避让。周灵儿拉着木头的衣服,躲到了一旁的店铺门口,看着前边。只见一个商人模样的男子急匆匆地跑到了跟前。 “师兄!?”周灵儿认出了这个男子,便使劲地向那个商人招手,让他能看见自己。 木头仔细一看,这商人二十出头,浓眉大眼,长得倒有些英俊,但此刻正快速地跑个不停。 这商人看见了周灵儿,便拐到了这边,说了一句:“谢谢!快走!”便朝旁边的巷子跑进去了。 二人再看,后边远处正追过来好几个穿着豹纹袄子、扎着辫子、拿着大刀的江湖人士,大喊着:“别跑,给我站住!” 周灵儿皱了皱眉头,拉了拉木头的衣服说:“快跟我来。” 刚过拐角处,木头跑在前边,一头又撞上了这商人男子。 俩人捂着头嗷嗷叫疼半天,但这男子立马说道:“好疼……师妹啊,我还以为你引我往这跑,能避开这帮坏蛋呢,谁知道竟是个死胡同!” 第34章 巷中激斗 周灵儿想了想,没有说话,从身上的布袋里掏出几个小药包来,扔到了拐角的地方,再拿出一小瓶药,自己闻了闻,又给木头和师兄闻了闻。 “你这扔下来的就是蒙汗药之类的东西吧?”木头问。 周灵儿睁大眼睛看了看他,说:“没错,你懂得不少嘛。待会我们等在这个巷子的尽头等着,他们过不来的。” 众人往巷子尽头跑了过去。巷子尽头是一扇木门,大门紧闭,两边的高墙很高,没有很好的轻功,很难翻到墙上去,众人看着这高墙都有些无奈。 周灵儿看了看尽头那木门,若有所思。 关如卿使劲拍了拍门,没人回应,便骂了几句。 不一会,几个扎着辫子的大汉追进了巷子里。刚路过拐角处,前面的几位踩到了那几个药包后,像是中了毒一样,软趴趴地一下往前瘫倒在地。后面跟着的首领和两个帮手,看到这情形,突然止住步伐,不敢往前。 商人男子看着地上的那几个人呆呆地说:“你这药毒不死人,一会他们醒了还得追杀我。” 周灵儿突然问:“你是不是偷拿了人家的东西了,要不怎么会惹上他们的。”周灵儿随即转向木头说:“这是我师兄关如卿。” 木头礼貌地行了个礼,关如卿看他穿着自己的衣服,一脸嫌弃地说:“这位小弟兄怎么穿着我的衣服?关键是,你穿这衣服一点都显不出玉树临风的气质来,唉……” 木头瞟了他一眼,并未回话,心想:你这破衣服谁稀罕啊……若不是要陪你师妹逛街顺便查一查毒药的事情,送我都不要。 周灵儿说:“师兄,他是我找的帮手,衣服坏了,所以先借你的穿一下……。” 关如卿不理会木头,见这伙人都倒下了,正准备离开。 突然,剩下的首领和俩喽啰从拐角处冲了出来,他们三人脸上竟用湿毛巾包着嘴和鼻子!为首的大汉体型彪悍,还穿着件藤甲,大声喊道:“这家伙在这!……他还有同伙,小心行事!” 关如卿大骂一句:“tnnd!真是阴魂不散!” 他转头看向木头,问:“小子,你会武功吗?” 木头摇摇头。 “废物!” 关如卿笑了笑,抽出一把软剑来,软剑一伸,被他的内力加持,瞬间变直,指向了这冲过来的仨人。 木头摇摇头说道:“废物,你小心点,别被杀掉了。” 关咬牙切齿地瞄了木头一眼,冲了上去。 “上!”为首的中年男子喊了一声,身旁的俩喽啰冲了上去,他也抽出了刀。 只见这关如卿一剑往前,似穿云剑一般,姿态潇洒,两剑荡开冲在前边两个喽啰的刀后,接着剑锋一转,把他们俩的腕口一下子割出两道口子,再来一记左顾右盼,用剑柄一下便将二人的武器打飞,接着往前横扫两脚将他们踢倒在地。 表演完,这关如卿还回头朝师妹得意地笑了笑。 下一瞬间,首领的刀带着风声呼啸而至,直奔关的脑门而来。关没料到这首领的刀速这么快,一个燕子穿堂,避开了此人的刀劈,再单脚一蹬,顺势回过去就是一剑。只听一声闷响,剑扎在了男人胸前的藤甲上,竟然没有刺过去。他又使劲再一扎,还是没扎透。 木头忍不住捂着嘴暗笑了起来。 关如卿一看,不妙!此人的护甲不一般。 那首领随即哈哈大笑,用戴着金丝手套的大手,一把抓住关如卿的软剑,一使劲就把他拽向自己。关如卿大吃一惊,眼见就要撞向首领的刀,便松开软剑,再顺势一个蜻蜓点水,给了这首领一脚,踢开了好几步远,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这首领往后退了一步,看起来没有丝毫影响,再往后一蹬,继续挥舞着大刀呀呀地冲将上来。 眼看那首领就要砍到关如卿,周灵儿有些着急,刚要喊,却发现一个轻飘飘的影子把关如卿给往后拖了了回来,躲过了那首领的刀砍。 原来是木头。 “我只救你这一次啊,你赶紧砍他,他又来了!” 他怒视了木头一眼,说:“哼!看我怎么收拾他!” 关如卿有些火大,从地上捡起喽啰的一把刀来,冲了上去。 只见他使出六路劈柴刀法,利用身法优势,来回闪躲,刀刀劈在那首领身上,却是始终伤不了他。首领转着圈一边挥刀,一边伸手想抓住他,屡屡抓空。 来回二十几个回合后,关如卿累得气喘吁吁,有些打不动了。但在小师妹面前,他压根儿也没想过逃跑。 那首领见状,便扔掉大刀,像老鹰抓小鸡般,双手抓他。这关如卿刀砍不到人,体力又不支,不多时便被首领把刀给卸了,一把把他给提溜起来。 “哈哈,你这臭小子,看你还怎么跑。” 关如卿满脸通红,气狠狠地说:“你这狗娘养的,有本事脱了你那丑极的护甲,我三招就能制服你!” 这首领一听哈哈大笑,也不放开他,问:“快说,我们的东西呢?” 周灵儿担心地看着被抓的师兄,想求救于木头,回头一看,发现木头不知什么时候把那俩受伤的喽啰给拉到了身旁。再一细看,这俩喽啰竟是两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 “木头……你能不能……”周灵儿轻声问道。 “嘘!别着急,等着……”木头示意没事。其实他之前进入巷子前就已存档,知道了巷子中的一些事情。 关被大手勒得紧,有些憋气,开始呻吟起来。 “你……你这丑八怪!快……把我放了!我的衣服都被你弄皱了!!”那首领见状,打算把他给带走。 这时,巷子尽头的木门打开了。 探出一个瘦瘦的面带红晕的老头来,谨慎地看了看这巷子里的几个人,发现他们都在看着自己,又马上缩了回去,关上了门。 正在大家诧异的时候,木门又开了,伸出一只手,不知是什么东西从他手里飞了出来,砸到了那首领的身上,这首领大嘴一张,一下松开了抓着关如卿的手,瘫坐到了地上晕了过去,似乎被人击中了穴道。 门内又传来了声音:“有完没完啊,要打架去别处打架去,别在这吵吵闹闹的!” 周灵儿瞪大了眼睛,正好也看到了也瞪着眼睛的木头,她根本看不清这桃核是怎么打倒那首领的,关键是这么远还能扔得这么准。 关如卿躺在地上呻吟了一会,爬起来走向周灵儿。 周灵儿不高兴的说:“看你闯的祸!你到底偷了人家的什么东西,让人追着不放。” 关如卿拿出一株药草来,慢慢地讲述起这几日的经历。 前几日他去往西南方向去,途径一个叫青湖帮的地盘,发现他们在山上种了一种奇怪的药草,这种药草他从未见过,感觉有挺大的价值,便采了一棵回来想研究一下,怎料被他们发现后,一直追到了这里。 周灵儿一把将他手里的药草抢了过来,仔细端详了一番,道:“确实没有见过,而且无色无味,似乎……似乎有毒……” 木头立马凑了过来,问:“这药草毒性如何?” 周灵儿看了看木头,说:“这个还需要回去和别的药物试一下才知道……你……你是不是在找一种特殊的毒药?” “嗯,我一个朋友,被一种剧毒给毒死了,突然发作的,之前一点症状也没有。她临死前告诉我,说是有一种毒药,是用两种没有毒性的药物混合而成…… “若是如此,还真有可能,回去我要给师父研究一下。” “你们慢慢研究啊,我就先走了,告辞!”说完,这关如卿便抢过药草准备要走,木头一看运起轻功嗖地一下挡到了他跟前,说:“你可以走,但药草得留下。” 关如卿怒气冲冲地看着木头,正犹豫之时,周灵儿一把抓了上去,他拽着不放,只听嚓啦一声,分成了两半。 关如卿看了看手里的半棵药草,说:“行了啊,一人半棵,别再抢我的功劳了……还有啊,师妹,你尽快回谷吧,我先回谷里禀报师父去了,免得又被他们发现,追杀我。” 说完便绕过木头噔噔跑掉了,其实关如卿是因为打不过那首领,丢人丢到家了,自觉没有脸面再陪着小师妹了,只能先撤。 “我这师兄,总想着拿没见过的药草去师父那换好处……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应该……”周灵儿顿了顿,看见木头在帮那俩小孩。 木头把这俩小孩给扶起来。他们害怕地看着木头,瘦削而稚气未脱的脸庞,豹纹袄子穿在身上显得很宽大。 “别怕,小兄弟,你们才几岁啊……就跟着他们出来打打杀杀的。”木头蹲下问他。 “我……我们都听帮主的,他是我们村的首领,所以我们都跟着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周姑娘,你有没有治他们剑伤的药,他们的手还在流血。” 周灵儿掏出了一瓶药,给小孩上药包扎好。 木头心想,这小孩这么小就出来当黑社会,非法雇佣童工,整个村子的人估计都被洗脑了,一看刚才那老大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叫什么名字?”周灵儿问。 “农小雨。……谢谢你帮我们。” 木头从兜里掏出几两银子,递给他说:“你别跟着他们混了,你拿上钱,另外找个地方,做点小生意或种地去!” 农小雨使劲地摇头摆手说,“不行不行!我阿爸阿妈还在村子里,我还有个妹妹,他们都在村子里,我不能走!”他说着,便和另外一个男孩一同向二人鞠躬,不住地说着“谢谢了!谢谢!……” “走吧,眼下他们是不会离开的。”周灵儿看着他们,又给了一瓶金疮药。 二人便离开了巷子,往集市走去。 第35章 连锁反应 俩人集市上走了一圈,并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这集市怎么突然不卖毒药了呢?还是说,卖的人都被要求不允许卖了?既然如此,要么是官府要求,要么就是本地的恶势力在背后搞鬼,看来恶势力的威胁可能性更大一些。 想来想去,木头只能先暂缓调查。 周姑娘买齐了药材,让木头帮着把药材送回了叠彩酒家。 “你不跟我去见我师父,真的就不担心你的伤吗?”周灵儿问道。 “我命大,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木头笑着说道。其实他一直保留着自动存档,大不了再回到去七星洞前的那一天呗。 “我得先把这边的事情搞完,再去找你师父治病……要不这样,周姑娘,你告诉我地址,我之后去找你们?” “这……若没人带路的话,你恐怕难以进谷。”周姑娘说,“我还是再等你两天吧,后天正午北门,等你一起走!” 木头笑着点了点头,他听到北门,忽然想起曾甑昨日不是也往北门走了吗?她现在到哪了呢? …… 在潇湘之地的一个树林里,天色阴沉,周围寂静的很,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感。 突然,一队戴着鬼面穿着劲装的黑衣人骑着马从树林一头官道过来,马蹄声噔噔噔地响着,临近了,踩过一片黄泥水坑,溅起一阵黄泥,把两侧的树干溅成了黄色。 “往前搜,她走不远的,定要找出这个小乞丐来!!”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大喊道。 这群可怖的黑衣人又纵马向前,马蹄声渐远。 离官道不远的地方,有一棵老树。树干奇粗,树下还有一个小洞。 有一只眼睛从洞内往外看了许久,又缩了回去。 老树中空,树内正好躲得下一个小乞丐,这个小乞丐正是曾甑。 她看那些恐怖的人走掉,心有余悸地掏出一个馒头又吃了一口。树洞里虽然有些狭窄,但好在不会被雨淋湿,关键是,此树洞极其隐蔽,若不仔细检查极难发现。 想起昨夜的经历,曾甑还有些后怕,但她却很奇怪,为什么有些时候会回到某一个时刻? 她陷入了昨夜的回忆之中…… 夜已深,一队人马正在路上匆匆前行。 为首的正是那一日木头在北门遇上的老者,他身旁的一位健硕的男子,正是卢正明。这老者叫王浦,乃九州朝廷藏书之所万文阁的从直秘阁,也就是图书馆副馆长。 “王大人,有件事情小的不明白,我记得小姐以前一直不受待见,为何现今如此受惠王器重?” “卢兄弟,我劝你别多管闲事。惠王想做点啥,不是我们可以管得了的。” 卢正明只能点头称是,不再多问,但心中怀疑更甚了。 走了一会,空气中的飞虫似乎多了起来。 卢正明看向天空,黑漆漆的一片,有一种压抑感,似乎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王大人,马上就要下大雨了,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先避避雨吧?” 王浦看了看天,没有马上回答,想了一会,大声说道: “继续前行,不要耽误时间!” 马车中,被点了穴道的曾甑正躺着看着车顶,一直在想,那个叫她名字的人是谁呢? 一阵狂风刮来,倾盆大雨瞬间便至,还有阵阵闪电和雷声降临。队伍走在泥泞的道路上,速度明显放慢。 “王大人,现下雨太大,官道可能会不好走,万一马车陷泥里走不动,就麻烦了。”卢正明停下了马,一边说,一边吐着嘴里进去的雨水说道。 “我等奉惠王之命,前来把她给接回去。你可知她身份重要?若是耽误了惠王的大事,你我可都担当不起!走!”王浦并未停下,回过头喊道。 又往前走了一段,行至一山坡下,一道闪电直接劈在对面的山顶处,吓得马儿一阵嘶鸣,焦躁不安,步伐变乱。 卢正明拉了拉马儿,抚摸了一下,马才安静下来,只听身前的王浦大声喊道: “前边的是哪位朋友?我等着急赶路回家,还请好汉给让个道吧!” 卢正明望去,一位披头散发,头发斑白,穿着白衣的人正站在路中间,背对着车队。 等了许久,那人丝毫不说话,也没有动作,任凭大雨落在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显出其瘦削的身躯来。 此时,这人回过头一笑,让人看了毛骨悚然:这是如此恐怖的一张脸! 卢正明握住了腰间的八卦刀,王浦不知何时将马停在了他身旁,便按了按他的手,眯着眼睛,轻声说道:“卢兄弟,你带小姐先走……记住,你一定要把她平安带给惠王!” 说完,便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径直向那白衣人飞去。 卢正明大惊失色,这王浦已是武官境界的高手,为何似留下遗言一般?难道,他已察觉此拦路之人境界比他高许多,只能背水一搏? 卢正明不敢多想,看了看四周,便悄悄号令车队离开官道,进入树林往东而去。 他骑着马走在最后,身侧传来砰砰砰的激斗的声音,那是真气爆开的声音……跑了一会,他回头一看,远远地,看见王大人正被那白衣人一拳击飞开来…… 卢正明心下既恐惧又担心,一直往树林中赶,不敢停歇。 走了多时,马队又回到了另一官道上,是一条往东去的路。 此时已是深夜,雨渐渐停了,卢正明不住地树林深处看,发现那白衣人并未跟过来,心中稍微放宽心了一些。一想到王浦不知生死,他心中就难掩伤心和难受。 此次从汴京往南而来,王大人隐藏了身份和实力一路同行,也算和他一起同甘共苦多日,没想到在回去的路上竟遭遇恶人,生死未卜。卢正明悔恨自己实力不济,但又想到,自己的任务是护送曾甑,王大人舍生取义,要对他有个交待。 又走了一段,身旁的副手说话了:“卢大哥,前边好像有灯火,我们要不先在那歇息一会,我先上去查探一番?” “也好!” 卢正明将马速度放慢,骑到了马车边,他敏捷地跳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发现曾甑正躺着,两眼无聊地瞥了他一眼,明显心中有怨气。卢正明摇摇头,便又跳上自己的马,往茶摊那儿奔去。 “卢大哥,卢大哥!茶摊没有人!” 那副手往前去查探了一下又调转马头和卢正明喊道。 卢正明纵马上前。茶摊上方挂着帘布,有一两盏灯台放在两侧,四下无人。他靠近了茶摊附近,借着火光四处看了看,只有喝茶的碗和旁边炉子上煮着的茶壶。心思细密的他发现了在茶摊一旁草丛中,露出了一条死人的腿! 卢正明心中一紧,暗觉不妙,便朝前边的副手招了招手,示意其回来,但那副手不太明白卢正明的意思,喊道:“卢大哥,何事!!” 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射出一支箭,正中那副手的背部,他啊的一声落马。 卢正明不敢莽撞,便迅速回撤,和身后的人说: “大家小心,有埋伏!!” 众人拿出刀和小盾牌来,组成了防御阵势。 四周钻出来许多戴着鬼面具的黑衣人来,恐怖至极。 此时,曾甑听到外边的喊叫,紧接着又传来了打杀的声音,她想动一动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却因为穴道未解动弹不得。 突然,帘子拉开了,一个男人从她背后啪啪两下帮她解了穴。 她马上回头一看,却发现这个男人又向马车前面冲了上去,他正是卢正明,身上全是血! 曾甑想明白了,卢正明现在为她解穴道,是让她逃走! 可是,她能自己逃走吗? 犹豫了一会,她决定下车帮忙。刚打开车帘,一个戴着鬼面的黑衣人正好出现在车帘后面,灯火照在那鬼面上,把曾甑吓了个半死。她啊地一脚踹了过去,哪知被这个黑衣人给抓住了脚,从车上拽了下来,紧接着是一张大网套在了她身上。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曾甑惊呼道。 哪些鬼面人并不回答,把网收紧,一下把她放上了马背,准备带她走。 卢正明被好几个黑衣人困住,一时杀不出来,大喊:“小姐!——” 正在此时,曾甑感觉突然眼里的画面全没了,四周一片漆黑。 然后,她睁开眼,似乎又躺在了马车上,外面还下着雨。 想动弹一下,动不了,还是被点了穴的状态。 曾甑很纳闷,自己是又被抓上马车了吗?刚才昏迷了多久? 这时,旁边有人说话了,曾甑一下听出来,是卢正明的声音!怎么回事? 旁边的一个人说话了:“卢大哥,前边好像有灯火,我们要不先在那歇息一会,我先上去查探一番?” 曾甑是个心细的人,再次听到这句话,让她有些惊恐起来。 紧接着,她又听到卢正明的声音:“也好!” 她心想:难道,是父王显灵,让我提前预知刚才的凶险? 曾甑心中猜测,这卢正明接下来应该要跳上她的马车,掀开帘子看她。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感觉有人跳上了马车,掀开帘子,正是卢正明。 曾甑惊讶地看着他,弄得卢正明有些不好意思,刚想说点啥,又不好意思开口,便想放下帘子去前边查探。 “慢着!卢大哥!” “嗯?”卢正明有些奇怪地看着曾甑。 “你能帮我解开穴道吗?我……我想……去解个手……”曾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卢正明看了看她,点了点头,便上来啪啪两下把她的穴道解开了。 “小姐,请不要跑太远。”卢正明下了马车,朝前走去。他示意一位手下,在旁边盯着。 曾甑对于卢正明并没有太多好感,只知道他是爹手下的一员武师境界猛将。想到那些鬼面人即将到来,她加快了脚步。 当她躲在一片灌木丛后面的时候,听到了前面茶摊那边传来的喊杀声。 趁着身旁十几米远的手下不注意,她撒腿就往树林深处跑了起来。一直跑,使出浑身的劲儿不回头地跑。 曾甑认为,自己肯定是被神灵附身了,以致于能提前看到即将发生的事情。 跑了不知多久,她回头看了看,一个人影也没有,有些累了,便找了一棵树靠着树干坐下来休息。远处传来一些不知名的鸟发出的“狠呼、狠呼”怪叫声,还有像小孩哭的声音,让曾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想,比起那鬼面人来,这些叫声算不了什么。肚中一阵一阵的饥饿感不断传来,让她又想起了她之前的生活,衣食无忧、出入奢华……可那也只是短暂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不得已跳入了一口井中,于是便来到了这个世界,成为了某人的女儿…… 曾甑饿得不行,看了看四处找了找,四周并未有野果什么的。她不停地朝一个方向走着,终于碰上了一处小村庄。可这会是大半夜的,村子里房门紧闭,哪有人管她? 曾甑便找了一户人家,翻墙过去,溜进厨房翻了翻,竟然还能找到几个馒头,便大吃起来。 吃着吃着,她哭了起来。 门突然打开,一位村民拿着柴刀,点着灯进来看见了这个衣衫褴褛、啃着馒头的小乞丐。 曾甑望了望他,没有说任何话,默默地放下了馒头。 这村民看了看,叹了口气,转身就要离开。 “请问,您这是什么村子?”曾甑问。 “新罗村。”这村民说道,“额……你先吃吧,吃完再把剩下的都带走吧……不是我不想留你,是我们这啊,土匪经常上门抢东西,我这余粮也不多了……” “……您尊姓大名?我将来……好报答你……” 这村民看了看她,说道:“罗文。不用客气。” 他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随即说道: “这屋里墙角有些稻草,你将就一晚吧。” 曾甑点了点头。 第二日天亮之时,曾甑问好了路,离开了村子,朝附近的东安镇走去。为了避人耳目,她只能沿着官道走在树林中。她又想起自己的小伙伴来了,他们昨日在桂林城走丢,要不要回去找他们呢? 走了两个时辰,曾甑累得不行,便在树林中坐下休息。官道上一阵杂乱的马蹄声音传来,曾甑一看,是那群鬼面人! 她内心有些害怕这群可怖之人,站起来就往树林深处跑。 “那小乞丐在那!”这伙鬼面人一下就发现了她。 可刚跑出来便被鬼面人发现,追了上来。那群鬼面人骑着马,很快便要追上曾甑。 曾甑运起轻功,怎奈内力不够深厚,逃了一段后,慢慢还是被鬼面人追上。情急之下,曾甑看见前面有条河,便一下跳了进去。怎奈河水湍急,她水性不好,在水里扑腾几下后,感觉肚中进了很多的水,喘不上气来,心口被大石头压着一般,慢慢地意识模糊起来……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还走在官道旁的小树林中。 我又没死? 曾甑定了定神,发现再往前走一里路,就是要被鬼面人追杀、自己跳入河淹死的地方。她呆立了一会,马上往后的跑去。跑着跑着,她又似乎听到远处的马蹄声。 情急之下,她发现前面的一棵老树,树下有个洞,似乎自己的身板可以容得下,便使劲挤了进去…… 第36章 老渔夫我找着你了 木头离开叠彩酒店,决定先去找绣娘问一问情况。 叠彩酒店离醉仙楼并不远,木头先来这问一问。 刚进门,旁边闪过来一位没见过的中年女子,一看木头的衣着,便不好气地问道:“你是哪来的毛头小子,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 木头不理睬她,给她递了几两碎银过去,问:“绣娘可在?” “哦,哈,嗯,应是在的。”这老鸹转过身去,朝楼上喊了一声,“阿水,你去看看绣娘在不在!” 三楼一个孩童便跑去绣娘的门前敲了敲门,说道:“在的!姨娘!” 木头大喜,不等她让开便冲上去。一个牛高马大的男子突然拦在楼梯前,不许通过。 “客官,您别着急啊,还没付钱呢?” “怎么你们这……多少钱啊?”木头很无语,这见绣娘也太费钱了吧。 “今日你来得早,给你算便宜一些,只要二百两即可。”这老鸹笑眯眯地说道。 木头摸了摸钱袋,拿出来数了数,正好二百零五两银子。他有点不舍地,把二百两给了这老鸹。 “诶,问你个问题啊,给绣娘赎身要多少钱?”木头忽然想到了一个事情。 “哼,绣娘刚得了花魁,你就要赎身……低于五千两,免谈!”老鸹神气地说道,然后和那大汉挤了挤眼睛,那大汉让开了上去的通道。 木头便快速奔了上去。 绣娘的房间换到了隔壁,虽然稍小一些,但装修还是那样的豪华。 木头一看,美丽的绣娘正坐在窗前,倚栏眺望着远处的山水。 “绣娘,上来找你一趟真不容易啊,费了我二百两银子……太贵了。” 绣娘转过头看着木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有些事情,不便去找你,还请见谅。”绣娘的声音还是这么动听,不过,似乎和昨夜有点不一样? “绣娘,你是受伤了吗?声音也变了一点儿。”木头坐在圆桌前,倒了点茶喝了起来。 昨夜连茶都没喝好,净是和这群人打打杀杀了,真没意思。 “我现在好多了……只是,你吃了我给你的药丸了吗?效果如何?你得赶紧吃了,否则你的伤会……”绣娘好像想起什么事情一样,看着他问。 药丸?什么药丸?那颗乒乓球吗? 木头摇摇头,说道:“我一时半会死不了,你这药太大,我吞不下!” 绣娘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然后马上又恢复正常,笑着说道:“我看看……”说着,她顺手打开了带着的药盒,看了看里边,神色有些异样。 “没事儿,你先不吃它吧,反正你现在情况也挺好的……” “不对啊,绣娘,你刚才不是让我赶紧吃吗?……我昨天晚上睡前思考了一下,可以在药丸上抹点油,倒是可以一下子吞下去的。”木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绣娘。 “不可!……你这样会让这药丸失效的!”绣娘有些生气和急躁,站了起来,“你把药丸给我吧,我帮你把它分开或者碾碎了再吃……” “不对啊,你不是说不能分开或碾碎了吃吗?对了,还说不能泡水喝的……”木头也站了起来说道。 绣娘正要说点其他的,木头突然拉着她的手,拽着她到了床边,说:“眼下顾不得这么多了,你跟我一起……下床!”说完便想扯着绣娘往床底下钻。 绣娘已是武师初阶境界,哪会让他轻易扯动,木头扯了半天都扯不动。 “绣娘,昨晚那个黑衣老者又要来了,你快跟着我躲起来啊!真的,不骗你!!” 绣娘看着他,有些无语,只能跟着他滚进了床底。 木头在里头,看着绣娘的脸,悄声说:“嘘!……” 过了几息时间,窗外忽然跳进一个黑衣老者,正是昨夜掳走他们的那位武官境界高手! 黑衣老者看了看屋内,咦了一声,四处走了走,便站在窗前不动了。 木头看着他的脚,又想起昨夜被他点了穴一掌大下山的情形,心中还是有些顾忌。 这老头,八成是找不着自己的侄儿,便想到这来找绣娘询问一番的。不管绣娘告不告诉他,绣娘都难逃他的魔掌。所以一定不能让绣娘被他抓走。至于这一掌之仇,我总有一天会给你还回去! 想到这,木头又看向外边,发现那双脚不见了! 再一看,这双脚正在自己头顶处床边的位置!! “哈哈哈哈,绣娘,快出来吧,别逼我把你的红床给砸烂了!” 这老头儿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难道,他经常干躲床底的事情?? 木头看了看绣娘,她似乎也察觉到危险,紧张地看着他。 木头打了个响指,凑近绣娘的耳朵,一阵香风飘来,木头又陶醉了一把,但马上又清醒过来,细声说道:“我带你走。” 说完朝绣娘使了个眼色,便抱住她俩人一下从另一侧滚出了床,马上施展出水上漂轻功来,牵着绣娘往门外奔去。 这老者一看,勃然大怒,怒骂道:“你这臭小子竟然没死!!别跑!!”也急速追了过来。 绣娘惊讶地看着木头,这轻功挺神奇的! 木头一边打开状态栏,一边思考着逃跑路线,还得顾忌绣娘和后面追着的老者,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老者跟着他们,从三楼跃下,又从后门直接追到了大街上,又上了屋顶。 木头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了,带他去这个地方! 不多时,木头拽着绣娘便过了花桥,来到了漓江边。 他看向江边,大喊了一句:“老渔夫,你要不要学打水漂的!!——”喊了两句,没人答应。 这老渔夫是隐世高手,说不定他的出现有概率?就和赌博一样。既然如此,我便再来几遍,我就不信,我碰不着你。 于是木头朝着刚追上来的黑衣老者,比了个心…… 第十次读档的时候,木头终于把老渔夫给召唤……哦不,是机缘巧合下碰见了。 老渔夫看着木头,很奇怪地想:这小兄弟为何知道我的存在?还知道我喜欢打水漂?难道之前我遇见过他?不对啊,我很少与人交往啊?他是怎么认识我的? 正在他苦苦思考之时,黑衣老者追了上来,一把便使出一道掌风,击向木头和绣娘。木头眼看危险,又使出轻功,拽着绣娘一个闪身躲到了老渔夫后边。 眼看那掌风似火焰一般即将烧到老渔夫身上,老渔夫禁不住打了个喷嚏,一下子便把身前的掌风给打没了,他还不住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似乎还想再打一个。 黑衣老者见状,立马退后了十几步远,恭敬地抱拳说道: “前辈,在下有礼了,敢问前辈是何人,为何帮我的仇人!”黑衣老者毕竟江湖经验丰富,礼貌还是要给足的。 老渔夫并没有回答老者,而是转过头去对木头说:“丢弃你xx,你怎么会我的独门轻功水上漂的?”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要伸出手去扇木头。 绣娘也知其是位高人,便上前行了个礼说道:“老前辈,我们眼下被那黑衣老者追杀,还请您先帮我们解围,再告诉你不迟。” 老渔夫没说话,黑衣老者却喊道:“别听他们瞎说,我侄儿昨晚和他们在一块,后来却失踪了,我想找他们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哪有追杀一说。” 老渔夫恶狠狠地瞄了黑衣老者一眼,说道:“你声音太大了,你肯定说的是假话。” 二话不说,老渔夫就把手里的小石头给扔了出去。 黑衣老者如临大敌,运起真气护罩,抵在身前,意欲挡住小石头。 怎奈小石头竟飘飘悠悠地穿过他的真气护罩,梆的一声打在他的额头上,瞬间起了个大包。 这老者疼得哇哇叫,想要发飙,却看见老渔夫用石子扔向江中,江水一下被激起三丈高的水来,身后的木头和绣娘看得目瞪口呆。 这就是人形大炮啊,比炸弹还厉害! 眼看今天是没办法了,黑衣老者便捂着额头、指着木头他们说:“你们等着,我迟早要你们还这笔账!” 说罢便运起轻功朝城里奔去。 “老前辈,这人是个魔头!他打伤了桂林城的城主,还掳走了他的家人!”木头着急地和老渔夫说道,希望他能出手解决这个恶贼。 老渔夫突然转过身来,用两粒石子打到了二人的身上,木头和绣娘就这样被点了穴道定住了。 “小兄弟啊,你的轻功怎么学会的!!”老渔夫笑呵呵地看着木头问。 哎呀刚才光想着怎么躲那黑衣人了,竟然不记得这轻功是这老渔夫发明的。肯定不能告诉他我会sl大法,曾经遇见过他;说是偷学的?可是这偷学的总不能连口诀也都偷了去吧……怎么办好呢。 对了,之前救曾甑的时候,这老渔夫曾提起过一个姓林的老东西,会不会是他的朋友?我若提起他来,也许能蒙混过关? 木头之好舔着脸笑着说:“老前辈,不瞒您说啊,这轻功我是从一个姓林的前辈家里偷学回来的。有一天,我无意中经过他家,看见桌上摆着一张纸,上面便写着这个轻功的口诀。我以为是什么钱庄的密码,便给抄了下来背得滚瓜烂熟,后来照着口诀念了个几回,不小心就学会了……” 这老渔夫听得一愣一愣的,林?密码?钱庄还有密码?这背熟了就能学会?我的轻功这么容易学会? 老渔夫心想:这小子估计是骗人的,肯定是那老东西要让我难堪,看我施展几次这水上漂之后,觉得也能学会,便自己摸索出来一套类似的轻功,故意让这小子过来气我。否则,这小子怎么知道我经常在江边溜达?对,一定是这样了…… “咳咳,你,你这臭小子,既然是那姓林的派你来的……哦不是,是你偷了那姓林的轻功,那你再给我演示一番看看……”老渔夫啪地一下解开了木头的穴。 卧槽,这老渔夫想啥呢,为什么要这样啊。难道,他和那姓林的有一腿?还是有仇? 木头看着虎视眈眈的老渔夫,不太情愿地又施展了一遍水上漂的轻功。从一处跑到一处,又跑到江面蹭蹭蹭几下只是鞋底沾了些水,又跑回老渔夫身边。 “哈哈哈哈,你这轻功不行!不行啊!还有破绽!!”老渔夫缕着胡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淫荡的那种。 卧槽,这不是你自己给的口诀吗?难道你给的是假的?你这老东西,太狡诈了吧。 木头不知道,其实是这老渔夫看不惯那姓林的偷学他的技巧,又复制给别人来激他,因此虽然非常像自己的水上漂轻功,却厚着脸皮说是有破绽,也好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老心灵。 “这样吧,你……你今夜三更再来此处……哦不,不能来此处了,容易被那人发现……我去找你……你住哪?”老渔夫眯着小眼睛问道。 “我住八桂酒家。” “好,我给你改一下啊,这轻功不是这么玩的,一点都不实用……这姓林的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对了,小兄弟,你若是碰见他,一定要跟他说,他写的这张纸条上的轻功,太差了!不行——”老渔夫诡谲地一笑,便一个闪身,在空气中点起几个涟漪跑了。 “老前辈,我的穴还没解呢!!!——”绣娘着急地大喊道。 然后一瞬间那老渔夫又惊慌失措地回来了,嘴里念叨着:“人老了,老忘事,姑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过来啪一下解了绣娘的穴道后,又朝木头说道:“你刚才说,你打水漂的功夫很厉害?我现下有事,约了朋友,今夜三更你再与我说一说哈……” 说完便又闪身而去,留下木头和绣娘有些无语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今日谢谢你了。但,这黑衣老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绣娘看了看木头说道。 木头打了个响指,和绣娘说道:“估计他还会回醉仙楼找你……不如,你先到八桂酒家那住几天吧?” 绣娘望着江水,没有马上回答,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久,她才回过头来说道:“我不日便前往南海府吧,一来可避开这个黑衣老者;二来我也得提前做好准备,参加南海府的花魁大赛了。” 这绣娘,怎么参加花魁大赛这么重要??还不如凑点银两,帮她赎身?老是接待男人,总有点…… “绣娘,要不……要不我凑点钱帮你赎身?这样你就不用老去参加这什么花魁赛、老是接待那些男人们了。”木头试探性的问了一嘴。 绣娘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笑过之后,她又看向江面,眼里的泪被她假装是沙子迷了眼睛,揉掉了。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身份,我在意的是,要到汴京去,参加九州的花魁大赛。”绣娘一字一句的说,然后回过头朝木头嫣然一笑道,“木头,你哪来这么多银两,能帮我赎身?” 哦,原来这绣娘是事业型的女性啊,为了全国选美大赛夺得冠军、荣耀一生啊……但,到头来不还是要接待各种臭男人吗?算了,估计她也认为我在骗她……确实,劝风尘女子从良,果然是男人的两大爱好之一啊…… 木头定了定神,坚定地说道:“我不骗你,我有办法可以凑到银两,关键在你……愿不愿意……” 绣娘脸上绯红了一片,说道:“等我夺了九州花魁之后,再说……我……我……还没想好……” 木头哪知道,九州的风俗中,赎身后的艺伎,将要终身跟随给付银两的那人。木头只想的是助人为乐而已,压根儿没想过要绣娘跟着他,自然不知道绣娘心中所想,还以为绣娘还是不相信自己能拿出这么多钱,心中暗下决心,我非给你赎身不可! 当日,木头怕那黑衣人盯着,便让绣娘在附近等着,自己从南门绕回城里,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银两,租了匹瘦马,给绣娘牵了过去。 绣娘一跃便上马,冲着木头抱拳道:“木头,今日相助之恩情,我便以昨夜那颗药丸抵了吧!告辞!再会!” 也好,嗯??不对,那药丸不是你应该要给我的吗? “这都是小意思……别客气,诶,对了到南海府什么地方找你啊?”木头大方地说。 绣娘微微一笑,说道:“南海府最大的青楼,你去了便知!”说罢,调转马头便飞驰而去,那骑马的英姿,让木头啧啧称赞。 对了,忘了问她一件事情了,这绣娘和昨夜的绣娘,似乎不是一个人!可是…… 木头虽然有所怀疑,但现下马已跑远,即使追上去问,也不一定能得到好的答案。问题是,自己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第37章 送钱上门 回到城里,木头看着眼前的桂林米面,吞了吞口水。人是铁饭是钢,没有钱穷叮当!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发现里边一个子也没有了。 这二百两花的是真心不值当啊!关键是上去见了绣娘,才半个小时都不到,亏大发了……都怪自己那要命的好面子,还把剩下的五两银子租马给绣娘了,连去赌坊的本钱都没有了!我这真是成了日光族了。对了,去找我妈先借几两银子! 木头饿着肚子回到了八桂酒家。此时已是下午时分,店内没什么客人。正好,掌柜张喜财也没在。 木头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大门,往前院走过去…… “站住!!木头,你给我站住!” 木头一听,是刘长生的声音。他正坐在大堂的一角,身旁还坐了俩差役。 木头只好乖乖地站着,看着刘长生,看他要做什么。 这旁边的两个差役是怎么回事?难道酒店失窃了? “啊呵呵,两位大人,您看,这就是李木,像不像??”刘长生露出一脸的嬉笑,谄媚地向两位差役指着木头说道。 木头心里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你就是李木?”两位差役迅速凑了过来,拿出一张画像来,仔细比对了一下,俩人又互相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人迅速朝外放了一支哨箭,另一人立刻把大门关上,抽出陌刀,十分紧张地向着木头,说道:“你是城里正在抓捕的嫌疑犯,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果然,这俩差役就是冲我来的。只是,为何要抓我??算了,咱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要尊重警察同志的工作…… “两位大人,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能不能给我先讲一讲?” 另一位放哨箭的差役看了看他,低声说道:“昨夜吴大人被刺客杀死了!有目击者看到了这个刺客的真面容,刘大人迅速让画师画了一副画像,今日中午才分发到各守卫和巡捕手中,全城查找相像之人。” 木头心中一惊,吴大人……死了? 昨夜吴波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人却已是阴阳两隔,悲也!叹也! 木头突然想,要不要自动读档回去仔细调查一下吴大人遇害的事情?昨夜如果在醉仙楼能够跟着吴大人回去,估计就没这么多事情发生了。 “小兄弟,你长得极像画像上之人,还请跟着我们回去,配合调查!”差役厉声说道。 既然是注定发生的事情,目前自动读档有点不太现实……且我即使读档回到江边,也还是会被抓走,不如跟他们回去,见机行事吧。 “我想先找我妈拿点东西,你们能不能稍等一下?”木头突然想起李大妈来,她应该没事吧。 “李大妈今早匆匆外出了,看样子是出远门去了,你不用上去找她了。”刘长生在边插了一句说。 怎么回事,她竟然不打招呼就走了?昨日还是好好的呢…… 此时,收到哨箭的几个差役闯了进来,向之前的两位差役抱了抱拳。这几个差役围住了木头,看来他是在所难逃。 其实木头想逃还是能逃掉的,只是逃了这一时,更是往嫌犯的火坑里跳,还不如去看看衙门如何处置自己,反正自己又没干过害人的事情。 想到这,木头便豁然了些。 “走吧,李木兄弟,跟我们回衙门协助调查。” 木头并不抗拒,被他们用绑住了上半身,走向外边。 这时,小二从前院跑了进来,说道:“哎,稍等一下!木头,你妈托我给你转交一封信,你要不要先看看。” 小二手里举着一封信,看到一群差役,又有点惧怕。木头看向放哨箭的差役说:“大哥,能不能让我先看完这封信?” 差役想了想,点了点头,放木头过去。 木头轻声和小二说:“你就帮我打开给我看一眼吧。”小二应允。 信上所说,李大妈有急事要去趟南海府,她还是担心木头的伤,但几日之内不至于会有什么大碍,让木头悠着点;另外,如果有什么急事,可以找武馆的龙老板,就说是李大妈的面子。 木头看完,轻声和小二说:“你拿着这封信,去武馆找龙老板,再告诉他我被抓去衙门审讯去了……回头,我给你二两银子……” 小二一听,乐呵呵地说:“没问题。” 众差役押着木头往衙门而去。 走着走着,木头肚子饿得又开始打鼓了,他难受地说道:“大哥,能不能给我先吃点东西再走,我反正也不会逃走的。” 那差役大哥看了看他,道:“不行,到了衙门给你吃。” “衙门的饭菜吃不惯,要不你先请我吃一碗米面就可以,我要求不高的,哈哈”木头看着旁边食摊那的米面有些馋人。 “这……”差役其实心想,一碗米面并不贵,倒也不是不可以。 “行,你便吃吧,我给你付钱!”这差役大哥给了老板几个铜板,解开木头的绳索,木头便大吃起来。 木头一边吃一边想:要不要读档回到江边呢?……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前边街上又响起一声哨箭,有一位差役匆匆从前边巷子跑了过来,喊道:“发现那黑衣老者了!” “快!你们几个先跟过去,我和小王看着他就行!”这差役大哥说道。 于是木头身边便只剩下俩差役。 他很快便吃完了一碗米面,爽口饱腹,真是不错。 那差役刚要说话,突然后边跳下来一位黑衣老者,一下就把这俩差役给点了穴道,又把木头给点了穴,夹起他就跳上屋顶一跃而去。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木头有些惊慌失措,夹着他的正是那黑衣老者。 又是他!怎么阴魂不散啊!!点穴这个bug太无语了,简直无敌啊。 那黑衣老者左腾右跃约几息之后,落在了一个院子里,打开门将木头放进了屋子。 “你这老东西,今天挨打还不够是不是?……我告诉你,那老渔夫是我师父,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毛,他准得把你的皮给剥了!!”还没等这老者说话,木头先喊了起来。 “息怒息怒,小兄弟,我姓肖名海,是南海派的长老。今日不得已以这种方式请阁下前来,请多包涵,多包涵。”这老者笑眯眯地,解开了木头身上的穴道,还行了个礼赔罪道。 木头其实心里吓得砰砰跳,担心他一掌又把自己给了结了,所以一股脑说了一堆话来吓唬吓唬他,没想到他这么客气,还真是忌惮自己的那位“师父”。 “小兄弟,我今日找你过来,是想问你个事情。”边说着,这老者倒了一杯茶给木头。 切,肯定没什么好事,这茶八成有毒,不喝。 “说吧,我能帮的尽量帮。”木头说着,又想,我其实什么也不能帮你,“是不是你侄儿的事情,他……他的行踪我可不清楚啊。” “哈哈,小兄弟,不是这个事……你认不认识一位姓林的高手?” 这老东西问这个干嘛,难道…… “认识啊,他也是我师父之一……” “啊,那,那真是太好了,”老者顿了顿,想了一会,又笑着说道,“小兄弟,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哦,哈哈,若是能帮我引荐给林前辈,我愿给你一笔酬劳!你看看下次去见他的时候帮忙买点礼物给送过去就行,不多不多,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哈哈……” 说完,这黑衣老者递上来一张银票,木头瞥了一眼,卧槽,五千两!!这老头儿是有钱淫啊!这钱我拿还是不拿好呢? 这又不是贿赂我,我为什么不拿?不是说了给林前辈的礼物钱吗?虽然我没见过林前辈,但管他呢,先拿了再说,将来见着了再给呗,我只管递送上去,人家林前辈不愿意见你可不关我事,我引荐过了啊…… 木头咧嘴朝他笑了笑,把银票拿过来塞到了怀里,说道: “引荐这事,我可以和林前辈通报一下。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木头突然站起来指着黑衣老者的鼻子大声喝道。 “啊!小兄弟息怒……息怒啊。我今日离开后,并未走远,偷偷让一个小童假装去江边玩耍,才偷听到你们的对话的……唉,说来话长啊,我是南海派的四大长老之一,那林前辈很多年以前,借走了我派一件重要的至宝,以至于我们南海派丢掉了南海府第一大派的宝座。这么多年以来,我们南海派每年都派出许多人四处寻找他的消息,却未寻得他的消息……今日听到小兄弟谈起他的消息,我兴奋异常,便自作主张,邀请小兄弟来做客,希望能见着这林前辈,完成掌门交给的任务!!” 这老头儿果然派人偷听了。看来这林前辈拿了他们的看家宝贝,是想找人家讨回来吧。这些恩怨我可管不了……再说了我都不认识林前辈……还得编个谎言骗骗这个坏蛋才行。 “可以,这事我就答应你了,但林前辈闲散惯了,闲云野鹤,我也指不定哪天才能见到他,你得等着才行。”木头想了想说道。 “好,好,太好了!……我明白,明白,这林前辈确实不好找,但小兄弟你是他徒弟,应该不难,哈哈……有消息啊,你就来这往院子里的水缸扔一颗石头进去就行。”肖海高兴得拍手称快,站了起来。 “对了,李兄弟,那一日我对你下了重手,还请你见谅!”肖海忽然想到了什么,抱拳说道。 木头不高兴地瞥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肖海见状,又慢慢掏出了一张银票,说道: “小兄弟大人有大量,这是……是给你的医药费,还请多多包涵。”肖海咬了咬牙,递给了他。 木头看了一眼,还是不说话。 肖海眼里有些异样的目光,但转瞬还是消失了,又掏出一张银票,赔着笑脸说道: “这样,李兄弟,再给你一张银票,不过,能不能讲讲昨夜的经过,我侄儿后来寻不着人了。” 木头拿过两张银票,不太情愿地说: “那晚我被你打下山崖,大难不死,恰巧林前辈路过……救了我,我便得以去了他家。你侄儿不是一直在山洞中吗,我问了绣娘,她说他完事之后就走了啊……你,你是不是和你侄儿有矛盾啊,我总感觉他不喜欢你,压根儿就不想和你在一起!”木头只能胡说八道一番,看看能不能蒙一下这老东西。 黑衣老者端起茶来想了半天,最后,将茶一饮而尽,说道: “既如此,小兄弟,我再去别处找找我侄儿……那……林前辈的事情……还请李兄弟您多多帮忙!事成之后,我还有十倍的重谢!!”老者又一次抱拳给木头行礼。 嗨,你说你一个老大人,老是给我行礼,这不是要折我寿吗。不过要是钱能到位,我倒是不介意这些虚头巴脑的礼节,哈哈。 木头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这老者见状也笑了起来。木头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 “你是不是昨晚把桂林城的城主给杀了!!” “不敢不敢,鄙人武功虽比那吴波高一些,但并未高到能将其击杀的程度,据我了解,昨夜我掳走他儿子女儿后,和他交手了几十回合,他忧心子女的下落,所以才败于我手……但我保证,我只是伤了他而已,疗伤一两天肯定能好,人绝对不是我杀的!我可对天发誓。”这老者说完便作了个发誓的手势。 木头看着这个老坏蛋的样子,似乎不像是骗人。但他也是罪魁祸首,不是他打伤吴大人,吴大人能死掉?这种老坏蛋不能放过! “行,我信你。不过,你得把他的儿女给交出来!” “他们儿女?……李兄弟,不瞒您说,吴波的儿子和女儿并不是我要掳走他们的,是他们求我掳走他们的……”肖海无奈地说道。 主动要求被绑架??木头有些头大。这,这什么情况?难道他们觉得在家里呆腻了,想来点刺激的,比如绑架撕票? “不是,还有求你绑架的?你再详细说说看?”木头着急的问道。 “是的,额……”肖海正要说,四周似乎传来了官兵的声音。 “不好,官府的人来了!”肖海说道,“小兄弟我们快走!” “不是,你一个武官级别的高手,还怕这些人??”木头问道。 “哎呀,李兄弟,快跟我走,不然来不及了,他们手里有厉害的物是,对付武神以下的人物根本不在话下!”肖海说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我先走了!”一个闪身从窗户跃了出去。 木头刚想喊他,门砰地被撞开,俩人一进屋,就撒了一张大网到木头身上,木头一看,这不是那一日网住曾甑的那张金属大网吗?!怎么在官兵手里? 木头刚想做点什么,却感觉有一硬物给砸脑袋上,晕了过去…… 第38章 排除大法 一股寒冷异常的感觉,像跳入了水里一般,关键这水还有一股味。 睁开眼,周围有火把光,光线昏暗,似乎在一个大牢里,周围的恶臭和潮湿的空气混到一起,让人有股作呕的感觉。抬头一看,身旁正有俩差役,其中一人拿着一个空桶正笑嘻嘻地看着木头。 木头使劲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被绳索绑在一个柱子上,动弹不了。木头想起来,之前在肖海家里被他们用网给网住了。 这网不是那使毒的黑衣人所用吗?怎么会出现在官府的手中? 木头此刻感觉又渴又饿,下腹憋得慌,都不知被绑在这多久了。 “喂!你们怎么乱抓人啊,先帮我松开,我要上厕所!!……我要解手!!”木头大喊。 这俩差役并不说话,其中一个往外走了出去。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来了一个捕头样子的人,正是那日在八桂酒家放哨箭的那位,身后跟了几个官兵,旁边还有个道士打扮的人,正是七星道长! “我这没犯罪,为什么要绑我啊,不是说跟着你们回来调查一番吗?”木头认出那捕头正是那一日放哨箭的人,着急的喊道,“小道士,你倒是帮帮忙啊!” 小道士不发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木头,眼神里甚至还有点恨意。 “李木,现在抓到的人里边,你的嫌疑最大,按九州律法,要对嫌疑重犯绑起来,待审讯后再放。”那捕头厉声说道,“若真是你杀了朝廷命官,哼,审完后就要被拉去砍头示众!” 不对啊,我这啥都没干,一个好公民,老实巴交的,怎么还被定为嫌疑重犯了呢!还要被拉去砍头! “我是清白的啊……”木头说完后有点后悔了,自己怎么也喊出这句话了。 “每一位犯人都说自己是清白的!……所以,现在把你给拉过去审讯,你可以先吃喝点东西,解个手,一炷香之后我们来把你带走。”捕头说着,让差役过来把木头给解开,还递过来几个馒头。 木头赶紧解开裤兜就地解手,周围的人纷纷嫌弃地转过身去。 “哎哎哎,你怎么在这就尿了。”捕头喊道。 “这牢房里也没有茅房啊!”木头一阵轻松。 “那就是啊!”捕头指着墙后的一个坑说道。 木头一瞅,还挺人性化,怪不得这么臭…… “好了,咱走吧,这地儿我再也不想来了,环境太差。”木头摆摆手。 “你先吃了馒头吧,要出去,只能绑着。”捕头叉着胳膊说道。 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一张五千和两张一千的银票呢,木头摸了摸,还在身上,所以他压根儿就不想读档,读完档后鬼知道还有没有这银票拿啊…… 不多时,木头被点了穴道、绑着来到了审讯的公堂内。只见大堂上房用木匾写着“公明廉威”,两侧的大牌子写着“庄严、肃静”。中间有一高台,上面放了桌子和令牌,刘云生正端坐在桌子后边,身旁站着一位不认识的司马;台下列着两排持杖的官兵,但这两排官兵后,还站了几位官兵,持着大砍刀,有点吓人。 木头倒是没看到狗头铡,估计这里的级别不够应该用不了吧。有意思,头一回亲身体验古代的衙门公堂,还真有点感觉。 过了一会,又带上来三位嫌犯,木头一看,嘿,长得还真是差不多,此时他才看见旁边的墙上贴着嫌犯的画像,这几人……包括自己,都和这嫌犯的画像有些相像。 这人像话谁画的啊,这么丑……不过这衙门还是挺合理的,知道画像不准确,还特意多抓了几个人过来,方便目击者指认。不过指认就指认吧,还让老百姓来参观,这不是侵犯隐私权了吗? 只见公堂靠南的大门口放着围栏,此时门外已聚集了一些百姓,都好奇这里发生的审讯。四名官兵持棍拦着门外的百姓,不让靠近。木头再仔细一看,其中就有八桂酒家的黑脸刘长生和另外一个伙计,他正眯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这里边的情形;木头还看见了一个熟人,是武馆的龙老板,但是他此刻应该并不认识木头,木头却已认识他。 见嫌犯都已带齐,刘云生一拍案台,大声说道:“肃静!!带目击证人!” 只见堂后走上来了几个人,木头一看有些傻眼! 第一位是风亦雷!只见他坐在一个木轮椅上,由两名官兵推着走了出来,很显然,他的腿受了很重的伤!风亦雷看了看木头,又看了看刘主簿,并未说话,被推着到了堂前侧面的一处位置。 第二位出来的是小道士。他拿着一个拂尘走了出来,看了看四周,目光又落到了木头身上,却还是一语未发。 第三位出来的是一个不认识的穿着差役衣服的人,他也来作证? 随后还来了吴府的丫鬟和管家。 木头看着这几人,心里开始盘算起来:第一,从当下的情形来看,吴大人被杀,刘云生获益最大,他能有机会掌控桂林城大权,背后必定还有其他的阴谋; 第二,如果有可能的话,定是一个武功高强的杀手,装扮成我的模样,冒充我去行凶,但为何要冒充我?我一没实力二没地位三没关系,我死了对谁都没好处吧?我得想办法给出我不在场的证明才行,叠彩酒店的小二是一个,他知道我去住店了;周灵儿勉强应该也算一个,有这二人给我作证,嗯,估计没啥问题。 “好了,你们几位目击者,请指认一下,是哪一位?”刘云生坐在案桌后,朗声喊道。 这几位目击证人几乎是同时地,手同时抬起,刷刷刷地,都指向了一个人…… 木头闭上眼睛,心想,以我多年浸淫小说和单机游戏的经验来看,肯定他们几位指的都是我!因为只有我这样的主角,才能承受各种被人欺骗和误解…… 可木头睁开眼睛一看,一下傻了眼,这几个人都指向了身旁的另外一个长得有些丑的男子,穿得破破烂烂的,让人一看就觉得人畜无害的那种人。 此人一看证人指的都是他,兴高采烈地跳了起来,仿佛中了彩票一般,甚至还忘我地唱起歌来…… 木头一脸黑线,这什么情况 “你们……为什么都指认的是他啊?这,不合常理啊!!”木头喊道。 “你这厮,嫌疑犯是按照排除法先排除四人中最不像画像的一人!你是压根就不懂九州的律法吗?”刘云生大喊道。 木头有些惊呆了,这很符合常理啊。 一旁的差役一脸不乐意,给了他一个银元宝,足足应该有十两银子。 “好了,张三,你拿着银子快快退下,这是给你的补偿费。”刘云生说道。 这张三乐呵呵地捧着银元宝走了。 “好了,既然都指认是此人,那就放掉此人,继续审讯其他三位嫌疑犯吧……”刘云生看了看,大声宣告说道。 几位证人又开始仔细打量起剩下的三位嫌犯来。 时间一秒秒地过去,几位证人似乎对这三人都分不清,脸盲症在这些人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突然,木头大喊一声:“我知道了!” 第39章 不行就鄙视一番 木头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最左边的那位嫌犯,说道:“我可以排除掉一位!!” 这几位证人看着他,一脸的无语和鄙视,似乎没见过这么傻的嫌犯,还帮忙排除自己的竞争对手…… 刘云生倒是被这一下给搞懵了,这……他为官断案几十年,也没见过这种事情啊:由嫌犯来排除嫌犯??? 一旁的司马小声地和刘云生嘀咕了一句:“大人,排除嫌犯,任何人都可以,甚至我俩都可以!” 刘云生点了点头,说道:“李木,你说你能排除掉一位嫌犯,说说你的理由,如果合情合理,证人们也没意见,可依你所说,排除掉他!” 木头被绑着,只好蹦蹦跳跳地跳到最左边的那位嫌犯身边,说:“哥们,你叫啥?” 那嫌犯看着有点像自己的嫌犯,有些犹豫,有些害怕,似乎自己要被陷害了一般,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来:“王……王……王奇单。” “啊哈哈哈,你比王八蛋还少了一个蛋!!”木头大笑起来。 一时间整个公堂的人都大笑起来,门外的百姓们更是都笑疼了肚子。 “肃静肃静!!李木,不要说和案件无关的事情!!”刘云生赶紧用惊堂木拍着案桌,使劲喊道,不一会大堂才渐渐安静下来。 “王……算了,叫你小王吧。小王,你的脸上有一个小小的痣,我们俩都没有,这画像上虽然有,但我觉得证人们应该都清楚,这画像上的这一小点,应是画师不小心滴上去的墨渍,你们可以看看这墨渍,如果是画的话,明显应该会重一些……” 刘云生让人将画师给叫了过来,那画师是书院的一位学生,叫童桐,是个小姑娘。 她听完了刘大人的描述后,点了点头,说:“这李木说得很对,这一小点确实是不小心滴上去的。”然后向刘大人行了个礼道:“还请大人宽恕!” “那为什么证人们却也分辨不出来呢?”一旁的司马问了一句。 “证人们都是晚上看到的贼人,黑夜里,对脸的轮廓印象深,但痣这种细微的地方就难以分辨了。”木头答道。 …… 王奇丹拿着大元宝,和木头说了声谢谢,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飞快地跑掉了。 然后,剩下木头和另外一个嫌犯,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暗道: “这汉子真不帅……” “这小兄弟真帅……” 不对啊,我和他明显颜值不是一个等级的,为何还分辨不出来? “额……”那画师童桐看着这俩嫌犯,心中难免七上八下的……想不到,我的画竟然抽象到如此地步了……也不知是不是进步啊…… 木头看向证人们,说道:“你们这还分不出谁长得像那一夜的嫌犯吗?” 证人们摇摇头,这俩嫌犯确实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但不可否认,李木似乎更白更年轻一些。 小道士说:“那夜,夜黑风高,我虽用暗器打掉了那贼人的蒙面巾一会,但也只是在月光照耀下,大概看见了此人的真面目。” 风亦雷也说:“当时情况确实如此。我只看清了侧脸……我这伤拜他所赐,我必要食其肉、啃其骨,否则难消我断腿之恨!” 刘云生一拍案板,说道:“若分辨不出,你们俩嫌犯便先来鄙视一番,看看谁能取胜!” 木头听罢,便瞪大眼睛,朝那丑汉子看去,发出强烈的、鄙视的目光来; 那汉子一看这小兄弟莫不是傻了吧,眼睛还能睁这么大,也露出惊讶的睁大眼睛的表情来…… “停下,你们这俩憨憨,谁让你们鄙视对方了?我是要让你们比试,是比试的意思!!”刘云生气得大喊起来。 木头听完,更是努力再睁大眼睛,然后突然做了个斜眼侧看的表情,让那汉子愣了一下,似乎被木头鄙视赢了? 木头蹦了起来,说道:“我赢了!” 众人的额头上纷纷流下了几滴汗来。 …… 于是,审讯被迫移步到大堂前院处。这地方虽然不大,两侧围墙下还摆着枪棍刀剑等兵器支架。围观的观众们都挤了进来,站满了整个前院。 木头和那汉子站在了场上,周围被用金属网给围了起来,像是被关在了鸟笼之中。 这金属网真的和那一日网住曾甑的一模一样啊,哪天我得好好研究一下,这黑衣人肯定和官府有不清不楚的关系,难道…… “那一夜,这黑衣贼人趁着吴大人受伤,便暗中偷袭,杀害了吴大人,而且一人力敌七星道长和吴府高手、护卫等人,风亦雷也在场,功力恐怕已达武师巅峰甚至武官初阶。现在我命你二人,开始施展出自己最强的力量,若是故意隐藏实力之人,必然是那贼人!” 刘云生在一旁说道,然后朝一旁的司马递了个眼色,司马便离去。 小道士、风亦雷和吴府的证人们也站在一旁,看着这场比斗。 木头心想:这种比赛,既不能赢,也不能输,我若是使出轻功和冲击波,必定会被刘大人等别有用心之人抓住我的把柄,将我治罪。不如……我就…… 木头看向那汉子,说道:“我叫李木,我不杀无名之人,你,报上名来!!” 那汉子看了看木头,有些无奈地说:“我叫韦不同,要不咱们……” 话没说完,木头就凶狠地冲了上来。 你这韦不同,杀害了吴大人,还把我好友风亦雷的腿给打断了,看我不把你粉碎掉!! 韦不同大惊失色,这李木是要搏命啊! 李木竟然冲上去,用自己的搏击术硬干了起来,不出俩回合,韦不同的手臂就被木头给咬住了。 “哎哎!!你怎么还咬上了!别咬我,你这疯子。”韦不同大喊大叫,“哎呀呀!……疼!!疼死了!!……” 木头咬得紧紧地不放,想起了曾甑咬自己的那种狠劲,说道:“你……你杀了人,还不许我咬你几下?” 韦不同一把把木头推开,说:“我没杀人,我只是被当成嫌犯抓过来而已。” “鬼才信你!……”木头又像疯狗一样冲了上来。 周围的观众如同看斗鸡一般,呼喊声和加油声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人聚集了过来,有些挤不进来的爬上围墙探出头来看。 木头用自己的普通步伐,左挪右闪,用抓、挠、咬等非正常手段一直逼迫着这韦不同下手,可他用甩、撞和推等简单动作,竟也能抵挡住木头的各种手段,并未使出任何武学招数。 不对,这韦不同竟然依靠这几下就可以抗住我,他肯定隐藏了自己会武功的能力! 木头想了想,决定使出点阴招才行。 趁着他不注意,木头突然加了点内力到腿上,一下挪到了韦不同的后面,然后朝着他的裤裆狠狠地踢了一脚…… 没想到竟然像踢到了钢板上一般!! “哎呦……疼死我了,你下面放了钢板内裤吗?卧槽……” 韦不同笑了笑,说道:“你还会用阴招呢?” 木头刚要继续,旁边的刘云生突然大喊:“好了,比试到此为止,有请龙老板!!” 龙老板?这奸商来这干嘛? 木头忽然想起来了,在上一个自动档里头,木头曾经带着曾甑去过武馆,那龙老板看了木头几眼,就发现木头体内有伤!他应该是练了某种奇书,可以观气!!? “没错,龙老板可以观气,他的观气术可以看出此人的真气旺盛程度,尤其是在动用真气之后,进而大致判断出其功力境界。”刘云生在一旁说道。 龙老板从堂内走出,定睛看着木头和韦不同许久,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又过了不久,他向刘云生说道:“刘大人,这两人的境界看起来都只是武士初阶而已。” 众人哗然,难道真的嫌犯还在逍遥法外? 刘云生正考虑要不要将这二人给放掉时,旁边的小道士突然动了起来! 第40章 案发当晚 只见小道士一把拂尘扫去,一道风刃穿过金属网笼向木头扫来! 木头有些吃惊,这小道士疯了吗?为何对我下手。 犹豫之间,风刃已至,木头恍惚了一下,竟没运起轻功躲避。 突然旁边一个身影挡在了木头身前,把这道风刃抵消掉,彷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咦?韦不同? 韦不同看着小道士,不紧不慢地说:“这位应该就是七星道长吧,桂林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去年横空出世夺得了桂林城比武大赛的冠军。” “能接得下我一招的,你的实力可不止武士初阶吧……”小道士笑眯眯地说道。 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哗然,竟然连龙老板都看不透他的境界?难道这观气之术失效了? “我的境界确实只有武士初阶……不过,要挡住你的风刃,用别的东西也是可以的。”说完,韦不同从肚皮处又掏出了一块铁皮来,仔细一看,上面还有一道凹陷痕迹。周围围观的人又一阵惊呼,既是赞叹小道士的远距离攻击,又觉得这韦不同全身带着铁皮不可思议。 这货,挺会抢风头…… “你让开一下,咱这关笼子里跟俩斗鸡一样,不玩了……刘大人,既然我们都不是那武功高强的贼人,是不是现在可以给我们一人发一个元宝作为补偿,把我们放掉了? 刘云生有些犹豫。此时小道士说话了:“刘大人,能否等我先讲个故事,然后再决定放不放人?” “可以,请诸位移步公堂内。”刘云生看了看小道士,面子还是要给他的。 木头见状,感觉不妙,先存个档吧…… 进入公堂后,小道士和大伙行了个礼,娓娓说来…… “我师兄平日好武,大前天那一晚,他去八桂酒家找陈青伦询问陈家拳谱的事情……” 说到陈家拳谱,风亦雷、刘云生和店小二都露出了一丝惊奇的神色。 “在八桂酒家,他遇见了一位黑衣人欲杀李木,便与其斗了两招,救下了李木。这也是青伦告知我的。后来,他便在小广场附近被杀。我到了验尸房,看见了我师兄的那具无头尸体……”小道士有些伤心、又有些愤懑地说,“我一直记得,他的左胳膊上有一个胎记,而这具尸首的左胳膊上也有一模一样的胎记! 随后,我在检查师兄尸体的时候,在他的指甲缝内发现有一些细微的粉末,这种粉末有非常轻微的特殊味道,如果不注意,还以为是地上的尘土。我一时无法判断,便找来仵作,仵作亦无法分辨此粉末的来源。 后来,我便来到了事发现场,想找寻这粉末的踪迹。我在戏台附近的角落里发现有人用尖锐的东西刻了一个很小的“木”字,这笔迹看着很像我师兄所刻,我猜想,定是他被恶贼追击,眼看不敌,便留下了这个线索……正在此时,我发现有一位黑衣人从附近快速掠过,便跟了上去。 这黑衣人轻功了得,不一会便不见了踪影,我顺着其行进的方向一直往北,来到了吴府附近。正好,看见了一大群黑衣人正朝吴大人家附近集结,我怀疑这伙贼人要对吴大人图谋不轨,便悄悄跟上。在吴府门口,这伙黑衣人用毒镖把门口的守卫射死,闯入了吴府之内,之后隐约听到吴府内发出打斗的声音。我想,最清楚当时里边发生什么事情的,应该就是风亦雷和吴府管家了吧?” 木头一惊,毒镖!黑衣人!! 说完,小道士看向风亦雷。风亦雷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晚,我跟随吴大人回到吴宅休息,吴大人颇为照顾,让府内的一名武师境界的高手助我疗伤,还命府内的管家给我熬制治疗内伤的汤药。 我疗伤完刚要睡下,听到外面有官兵呼喊的声音,便出门一看,发现来了不少黑衣人。由于我当时伤未愈,打算观察情况再伺机行动。替我疗伤的武师境界高手姓马,用一条长棍,挡住了好几个黑衣人的飞镖,打晕了好几个黑衣人。 但怎奈对方人太多,他也是且战且退。我看马师傅有危险,便也冲了上去,帮着他干掉了几个黑衣人。黑衣人组织严密,配合默契,似乎打不完一般,府内死伤的官兵不下十多名,大部分都是被毒镖击中打死的。 吴大人很快过来,他以高超的武艺,迅速解决掉了附近的黑衣人。但没多久,一个黑衣高手出现和吴大人缠斗了起来,我猜他应该也是武官境界。此人善使掌法,特别像当夜在醉仙楼碰上的高手。 吴大人渐渐不敌,中了他一掌。我和马师傅解决完其他黑衣人之后,也上去帮忙照应,一时间吴大人受到黑衣人的压迫减轻了不少。过了不久,七星道长也加入……” “嗯,我解决掉门外留守的黑衣人后,也过来帮忙。”小道士看了看风亦雷,说道,“这个掌法凌厉的黑衣高手,被我们五个人围攻,接了几十招后,渐渐落入下风,见人多势众,他便迅速离去……后来我们才知道,这黑衣高手竟又折回来掳走了吴大人的子女,真是可恨也!!” “那时,我们却有些大意了,以为今夜的袭击就此结束。谁知这个时候,又一个蒙面黑衣高手出现了。这位黑衣高手擅长用真气波攻击,看起来似乎就是江湖失传的……真元波。 当年,九州武神排名第五的孙元庆,凭借真元波术称霸江湖,此功法攻击快,配合绝顶轻功和极强的内功,对战时对手根本无法近身,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这黑衣高手先是从屋顶用真气波击了过来,我等躲闪不及,幸好被吴大人用真气护罩替我们挡住了这个真气波的攻击……但最可恨的是,这黑衣人在真气波上附上了一种黄色的粉末,吴大人不慎沾染了一些粉末。” 说到这里,小道士又看了看李木,说:“这种粉末和我在我师兄指甲内的粉末几乎一模一样。” “吴大人马上退后,其他人一起围住这黑衣人开始攻击。一开始吴大人以为是毒药,用尽真气运功抵御,后来却发现并无中毒迹象,便又上前继续缠斗黑衣人,想将其尽快擒住。 怎料……这恶贼竟如此卑鄙,他卖了个破绽,趁我等往前之时,一个天女散花,将另外一种粉末洒向我们,我们马上感到浑身无力,内力尽失。 吴大人冲了上来,抗住了他的再次攻击。黑衣人再次将几个真气波一同袭来,吴大人虽然利用轻功和真气护罩抵挡了前几个真气波,但两息之后,吴大人突然气力不支,瘫坐倒地,一个真气波击中了他,将其击飞至墙边。” 说到这里,小道士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再多说。 第41章 躺着也会中枪 木头想起那日曾甑中毒的迹象,也是第一时间并未中毒,而后毒发身亡,和小道士描述的吴大人所中之毒有相似之处,但曾甑的是毒发,小道士他们的是失去内力。 刘云生看着他,问:“那……后来怎样了?吴大人被这恶贼杀死,哼,你们不会就这样让他跑了吧? “刘大人,我继续说吧。”风亦雷道。 “当时屋顶的黑衣人见吴大人倒地,冷笑一声,便又再次使出两个真气波击向吴大人,我没有多想,虽然内力尽失,但还是凭自己的速度奋力冲了上去,替吴大人挡住了其中的一个真气波……只不过正好打在膝盖位置……;另外一个真气波被马师傅用他的身体挡住,他……他当场殒命……此时,小道士偷偷用他的浮尘向黑一高手一甩,内藏金针,黑衣人躲闪不及,便将屋顶他的头套给击落,正好此时风亦雷和我都看到了此人的真面目!”说完这些话,风亦雷却又是叹了口气。 随后,旁边的吴宅管家和丫鬟,也都从侧面证实了当夜的激烈打斗和吴大人重伤的事情。 风亦雷继续说道: “在露出真面目后,这恶贼大怒,又发出多个真气波来,要置我们于死地。没想到,又来了一位黑衣人高手。这位高手的武学修为应该已达武官中阶。他的掌法更为出奇,能将真气汇聚出龙形,将真气波给击散;还擅长一手奇特的擒拿指法,几招过后便将他打得狼狈不堪;最后,这恶贼近身激斗时,掏出了身上的匕首,想趁其不意刺伤这位高手,也被这高手用真气化冰的至高武学秘术击落了匕首。” 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喧哗,这真气化冰可是武林中少见的能将真气转换形态的秘术,竟然在桂林城出现了! “这恶贼眼看敌不过便转身逃走……此时,黑衣人高手似乎还有其他急事,也匆匆而去,让这恶贼给逃走了,可惜,可惜……” 大堂内陷入了安静之中,那一夜发生的战斗确实是桂林城多年都未发生的大事,竟然卷进来四名武官级别的高手对决,门外的民众们倒是听的津津有味,估计要不了多久酒馆茶馆中又会传起这吴宅四大高手交战的事情来。 “小道士,你说了这么多,最后的结论是?……”木头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想说的是,从诸多证据来看,你的嫌疑最大,李木!”小道士走向木头,“首先,我师兄中的毒和我们所中之毒类似,他在角落刻的‘木’字,很有可能就是你的名字;其次,你的匕首被我捡到后,经过青伦证实,正是你的随身物品;第三,你的样貌和那个人很相像,虽然画师画的不是非常准确,但我多次确认后,觉得你的样貌最像那夜的高手。”小道士一股脑子说出了一堆理由。 木头想了想,摇摇头说道:“你这些都是自己猜测的。‘木’字不代表什么,姓木的人应该有不少吧;我的匕首被偷走了很正常;长得像的人很多,何况还有易容术……” “许捕头,那一日你是不是看见了这李木和黑衣老者在一个屋子里商量事情来着……?”刘云生问一旁的证人。 “正是,这李木说要吃米面,黑衣老者突然出现,引开我们,又将他救去一个院子里,进屋后待了约一炷香时间,我们人手到齐之后冲入屋内,那黑衣老者却逃了,只将他给擒了回来。”许捕头回答道。 这个可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那黑衣老头确实和我唠了半天,还给了我银票…… “你们谁听到我和他说什么了吗?我和他很熟吗?……他把我抓过去,要威胁我帮他办一件事情,我宁死不从,还好你们闯入救了我。我这么善良纯洁的好公民,你们还要陷害于我……” 小道士狠狠地说:“不管如何,李木,你的嫌疑最大,在真凶未找出来之前,你理应在这听候审讯!” 木头看着小道士,心想:这孩子怎么变得这么凶巴巴的了,肯定被坏人教唆了…… 本以为他是个纯洁善良的小道士,怎料他是一个容易被蒙蔽的人,木头心中有些恼怒,大声说道:“小道士,那我问个问题,你所描述的黑衣人会放真气波,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会这一招了?” 小道士看了看刘云生,露出了喜色,说道:“但凡练过真气波的武者,其劳宫穴相比常人,会出现因充血而掌心发红的现象,你可以把你的手掌伸出来给我们一看吗?” 木头心想,这不可能吧,我还真会这一招冲击波,和他的真元波会一样?不对,我在学会冲击波之后,一直没有使用过……唯一用过的一次,是在那岩洞中,当时唯一见过我使出这招的人,肖云,已经变成灰尘了……不可能有其他人看见的……难道,是绣娘??…… 木头发着呆,手有点颤抖,如果是绣娘的话,她为何要这样做? 此时,小道士忽然靠近木头,抓住他的手掌,翻开一看,果然在掌心位置有个红斑。 “哈哈哈哈,师兄,我终于帮你找到害死你的凶手了!!”小道士发狂般大笑起来。 风亦雷也看到了他的手掌,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来人,将这恶贼网起来,以防他逃脱!!”刘云生大喊道。 周围的差役迅速拿出一张金属大网,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下子就套到了木头身上。 “人证物证俱全,嫌犯李木,杀害朝廷命官,现押赴刑场即刻问斩!……”刘云生正要拿出令牌扔到地面。 众人一听,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一下就要判人死刑吗? 木头被网着,心里倒也不怕,只是在来回地思考着:谁这么无聊要置我于死地呢?还是,我知道某些事情,要杀了我来掩饰什么东西?? “慢!!大人,你这也太草率了吧,我觉得这小兄弟不似大奸大恶之人。”这时,许久不说话的韦不同说话了。 话音刚落,门外的百姓们开始喊起来,放过李木!放过李木! 风亦雷循声看去,发现门外的八桂酒家的掌柜、伙计和小二们,在煽动着大家一起起哄,刘长生说话了:“大人!!我乃八桂酒家的刘长生。这李木与我在八桂酒家共事多年,不曾做过害人之事,还请大人从轻发落!!” “请大人从轻发落!!”一旁站着的,正是八桂酒家的小二和几个帮工们。 “大人,在下乃八桂酒家的掌柜,这小子虽然平日游手好闲,但其本性纯良,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还请大人能否重新调查,从轻发落!”掌柜的竟然也替这李木求情。 木头眯着眼睛看了看他们,心里有些烦躁: 这伙人怎么帮起我来了?之前八桂酒家里发生命案的时候,他们可是一个劲的指认我是凶手,那一夜还入室偷窃,我猜八成是我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刘云生大声喝道:“此案人证物证俱全,这李木罪责难逃,你等不要喧哗,肃静!!!” 话音刚落,一位女子在门外弹奏起一首熟悉的曲子来,门外的喧哗声渐渐静了下来。随后,整个大堂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一位身穿黄白罗裙、脚踩婀娜多姿的女子从大门轻轻步入,四名官兵竟也不阻拦,只听见歌声莺扬而起: “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会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 堂内和堂外的人们都有些呆了,一曲入耳,我欲何求! 一曲唱完,刘云生回过神来,大喝道:“何方妖人在此作乱!现下正在庭审,怎敢在此唱此等歌曲,蛊乱人心!!来啊,给我拿下!” 身旁的官兵却纹丝不动,似乎还在陶醉中,有个官兵竟两行热泪落下,心痛疾首地哭了起来。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夜,醉仙楼花魁大赛上屈居第二的-凌妙妙! 只见凌妙妙向刘大人行了个礼,微微一笑,说道:“大人,我们九州朝廷历来重视人才,不管是武才,还是文才,都能获得朝廷的任用,为国效力。我这个话对也是不对?” 刘云生看了看她,说道:“的确有此事,但与今天的审讯有何关联?” 凌妙妙刚要说,风亦雷却开口了:“刘大人,刚才这首神曲的作者,就是李木!” 此时人群一片喧哗,堂外的民众们更是闹开了花,尤其是八桂酒家的几位伙计们,大声喊着:“放了李木,还我神曲!放了李木,还我神曲!”一时间人声鼎沸,纷纷助阵,四名官兵奋力抵挡,但却有些难以支撑。门外乱作一团,眼看这些平民们就要冲进来了。大家都想着,不管这犯人如何作恶,刚才那一曲听完,就算是恶人也要先放了再说。 刘云生眼见情势不妙,正想叫起官兵驱赶门外百姓,此时身旁的那位不知名的中年男子却凑近了说:“大人,今日看来不好再判,不如暂且不定其罪,将其押解州府,正好南海府治黄大人也需要一个……此为一石二鸟之计!” 刘云生点了点头,便大声喊道:“肃静!肃静!……念在朝廷有好才之风,当今皇上也有爱才之心,今日李木的罪未定,但其罪难免,明日即刻启程,押赴南海州府,由州府审讯后再行发落!!” …… 于是,这一出审讯闹剧总算是以没有给李木砍头而收场。 木头很无语:你说这群人凑什么热闹啊,还不如一刀结果了我呢,这一闹,我又得回到牢房里多受一晚上的罪,明天一早还得受舟车劳顿的罪,你们到底懂不懂我的心啊!……不过,他倒是对凌妙妙有了不少好感,这小妮子还挺有意思……还有小道士,他似乎变了个人一样,谁煽动的他?……到时候欠你们的这些债,得好好还给你们才行…… 第42章 梦非梦 木头被绑的严严实实地押回了大牢内,又回到了昏暗潮湿的环境,让他忍不住臭骂了几句。 江湖,是有人的江湖。 人在江湖,人心莫测。 总有机关算尽,尔虞我诈,更烦人的是,明明看起来都是朋友、是好人,却是非不分,只知道报仇、雪恨、升官、发财,为了自己的私欲和私利,祸害别人。连我这个初次来到江湖,没有江湖经验的小白鼠,也被无辜的算计,真是失望至极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还真不清楚这具身躯原来的主人有没有暗地里干过什么坏事。算了,就当是个教训吧。江湖是个险恶的地方,看来,以后不能轻易相信人了。 木头无奈地望着远处昏黄的火把光,门口有两位官兵,正坐在桌子旁吃着饭菜。 隔着这么远,木头还是流下了口水,毕竟已经快两天没吃东西了,难道最后要被饿死自动读档吗?好烦人…… “大哥!有没有水喝啊,快要渴死了!”木头喊道。 那俩官兵根本不理会他,只顾自己吃喝。 此时木头其实还是期盼着有人能来救他,堂堂一个主角,被关大牢里,怎么着也得有人来救一下吧。 木头想了想自己认识的这些人: 我妈?她不会武功咋救?估计她见到我这样,还会恨铁不成钢,不得把我给打死…… 青伦?这书生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之前和我关系如何,反正现在不指望他…… 绣娘?她都去南海府了,怎么可能会来,算了……不指望她了…… 周灵儿?她一个不会武功的主儿,就算懂点毒术那又能怎样?……对了,周灵儿既然懂毒术,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问问这粉末的事情。 木头最后想起了曾甑,那个大眼睛的小萝莉,不知道她怎样了。 不行,我得赶紧想办法出去找她,既然已经有了这种毒的线索,不能在这耗着! 但此时,木头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他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这时,远处通道那边有人过来了,木头一下子精神起来。 可一看是小道士,木头便把眼睛看向远处。小道士过来看到他,叹了口气,说道:“我是有苦衷的,反正你也活不久了,希望你不要怪我。”说完就离开了。 苦衷?莫不是他后悔让我学了他的秘籍、想要杀人灭口吧? 又过了一会,通道那边又来俩人。 走近之后,木头仔细一看,竟是坐在木轮椅上的风亦雷!身旁有个狱卒。 风亦雷看着木头,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 这官兵从身上拿出个牛皮袋装着的水,伸到了木头的嘴前。 木头一看,不会有毒吧?不过有毒不是更好吗? 木头便咕咚咕咚喝下去了几口,再一低头,发现这个狱卒有些眼熟。 木头想了半天,却见这狱卒又递过来三个包子,喂到了嘴里。 饿了两天了,木头张大嘴巴,三口就干完三个包子,把这俩人给看呆了。 风亦雷刚想说些什么,木头却说:“好了,吃了你三个包子,我……就欠你一个人情!” 风亦雷没有接他的话,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杀吴大人?” 木头无聊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也想问这个问题。” 风亦雷没说话,只是盯着木头使劲地打量着,像看自己的爱人一般。 “我也是在醉仙楼第一次认识吴大人,我杀了他,对我有啥好处?对什么人有好处……” 风亦雷眼神突然一亮,但事实摆在眼前,除非真有一个人所会武功、身上的匕首和样貌都和木头一样? 木头正好看见他那伤腿,有些气愤。 “你的腿……真的走不了了吗?”木头暗骂这个恶人出手真的太狠了。 “对,拜你所赐,再也走不了路了。”风亦雷的话里充满了失望和没落,但似乎并没有很愤怒。 “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但,我相信我的直觉……我也努力说服自己,这些,并不是你干的。希望,你能还我这三个包子的人情!……”风亦雷说完,便手一挥,示意让那个官兵推他走。 那官兵把轮椅转了回去之后,立马凑近木头,往他一拳打过来,木头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这不是周灵儿吗?刚才竟没认出她来…… 周灵儿一拳变掌,掌心里正好有一颗药丸,被他一下就吞下了肚,周灵儿再趁机把他之前身上所携带之物一股脑儿塞到了他的怀里,木头露出了感激的微笑。 周灵儿又立刻回过头,推着风亦雷走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走出几米远,风亦雷又背对着木头说:“我猜你还有同党,不过可以偷偷告诉你,刘大人已经借调了邕州和南海的两位武官境界的高手,还有多位武师境界高手,一定会将你押送至南海府,如果想在路上救你,只会来一个死一个!” 木头笑了一声,说道:“其实我都不知道我有几个同党……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给我个痛快吧……在这个破地方,我真心是一刻都不想多待!打个卡就行,在这待久了会生病!” 风亦雷没说话,周灵儿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周灵儿推着他径直离开了大牢,周围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木头摇摇头,心想:这风亦雷也算个侠义之士,舍身救了吴大人。但,一个以速度见长的练武之人,腿不行了,那打击得有多大……这周灵儿给我吃的是啥药啊? 木头就这样被绑着,又渴又饿,不知过了多久,他渐渐有些困意,昏昏噩噩地,迷迷糊糊地,意识越来越不清楚。他感觉自己快要死去了,但又不像是死去,是一种一直睡不醒的感觉……这周灵儿不会喂我吃的是安眠药吧,要给我安乐死吗??不行,好困…… 不多久,他便开始做梦,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外面传来了打斗声和喧嚣声,大牢的大门被一个拿着巨斧的大胖子撞开,和一个穿着黄色僧袍的喇嘛缠斗一起,又梦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冲过打斗的人群,趁乱往他身上打了一掌……好像是小道士模样的一个人,又给了他一掌,然后哈哈大笑……木头倒是没啥知觉,感觉他们都好无聊…… 不久,木头又梦见各种声音乱成一团,有人喊道:“城破了——城破了——……”有人喊“杀!杀啊!……”还有人喊“快逃!……”渐渐地周围人又不见了。 再后来,木头却梦见自己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坏人扛上了木车,和很多尸体装在一辆牛车上,然后被扔到了一个坑里…… 到了最后,什么梦都没了,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像是死了一样……为什么还没有自动读档?? 睡了一个很长很长、没有梦的梦之后,木头终于感觉到了什么。他感觉有些疲惫,他使劲地想睁开眼睛,但是又难以睁开。他隐约能看见周围的光照到眼皮上产生的红红的、暖暖的感觉。隐约还能听见周围有人说话的声音,有马匹的声音,还有马车轱辘传来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些都是梦吗?为何这么真实?如果是梦,我怎么还没醒? ……也许,我永远都醒不来了…… 第43章 小山谷 突然,木头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接着又是一阵打斗和呼喊的声音,他想努力睁开眼睛,但是眼皮似乎不听使唤,怎么也睁不开。 过了一会,突然一股巨力传来,自己似乎被带向了一个深渊,很深很深,他不停地往下掉,远处隐约还传来了一个少女的呼喊声,但似乎又很远很远。终于,一片冰冷的触觉包裹住了木头,很冷,但是似乎还回荡着刚才少女的声音,像是绣娘的声音?又像是周灵儿的声音?!好像又是曾甑的声音?……不行,不能再睡了,曾甑现在不知道怎样了,自己不能这样死去!……丹田位置,开始慢慢地有一团火燃烧了起来……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冰冷的东西袭来,木头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竟躺在江边的一块石头上,江水一阵一阵地拍打到自己身上。身旁是一座高耸的石山,山上零零散散地长了不少孤零零的树。四周石山围立,这似乎是一个小山谷。木头侧目一看,这个石头旁边竟有一个石洞,黑乎乎的。木头观察了一下,发现这石洞原来位于山腰处,若不是正好江水水位上升,恐怕很难登上来。 木头的浑身都湿透了,他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想坐起来,但是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浑身疼痛,像极了那一日被黑衣老者打下山崖后的疼痛感,深呼吸了一下,让他忍不住咳嗽了十几下,咳出一些血来。 唉,我这主角也太惨了,这身上的伤都没停过,不会陷入不断病死的无限循环吧?要不要读档回到江边碰见老渔夫的那个时候呢? 算了,反正都这样了,被通缉和诬陷,看来是在所难免的,过去了就过去吧,反正自己还活得好好的。 他一摸身上,还好,东西还在,包括绣娘之前给的那一颗有些湿但完好的药丸,三张湿透了的银票。仔细一看,银票上写着“惠丰通宝”几个字,一共七千两。 嘿嘿,还好自己看起来像个穷人,人家都懒得搜我的身,要不这银票早没了。 想了想,木头做了个ok手势看了看自己的状态: 生命值20,体力10,内力0。可用手动存读档次数50次,可用自动存读档次数10次…… 哈,功能都还有,就是……内力怎么只有0了。 休息了半天,他终于积攒了一丝体力,艰难地坐了起来。 旁边的石洞湿漉漉的,像是自然形成的洞穴。木头望去,这石洞怪石嶙峋、别有洞天,噶斯特地貌带来的石山石洞数不胜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果然厉害。此时,太阳即将下山,西边的阳光从对面的山峦之间穿过,正好照进这个洞内,里边的一个东西反射出了耀眼的光亮。 “这什么东西啊!?” 木头忍着身上的剧痛,慢慢地爬了过去,发现在洞内的一块石头上,插着一把短剑。正是它反射出来的阳光。木头靠了过去,握住了剑柄想把它拔出来,但却丝毫拔不动。木头在旁边借着光找了找,发现一个小木条,上面用极锋利的东西刻了几个小字:“就知道你拔不出来”。 卧槽,这谁写的啊,果然料事如神嘛……真是激起了我的兴趣了哈。 木头思考了一下,想出来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不多时,从洞里传出了人呕吐的声音……很痛苦的那种…… 幸好我是学过化学的人,要不然还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把它弄出来了。 经过一番努力,木头终于成功拔出了这把剑。他拿着这把清洗过的剑,端详起来。这是一把长度介于匕首和普通长剑之间的一把短剑,剑身光亮,带着水渍,整个剑并无任何装饰,剑柄用某种黑色藤条缠绕起来,黑色剑柄底部刻了俩字:“追鱼”。 追鱼剑?没听说过,感觉不是很厉害的样子。这是谁留在这的?还插到石头里嘲笑别人拔不出来。难道这剑比较特殊?有总比没有好,将就着用吧,留着防身也是不错的。 木头想了想,拿起追鱼剑,往石头上削了一剑,没有砸出火星,有轻微的刺啦的声响,再一看,石头竟然从剑痕处一分为二,那悬着的半块石头慢慢滑了下去。 不错,削石头还算锋利,不知道能不能削铁如泥,若可以的话,就不怕那什么金属网了。 木头又休息了一会,体力稍微恢复了一些。他找寻了一番,洞内并无他物,便寻思着离开这个山洞,到对岸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木头终于从江里爬上了岸。 岸边绿树成荫,石山围住了这一块小山谷,江水从一处山脚下流出后又从另外一处山脚下流走,四周并无人烟。木头发现了一棵橘子树,便摘了几个充饥,恢复了些体力。 该怎么出这个山谷呢?木头看了看四周,都是石坡,山岩陡峭,没有可以连续攀爬借力的物事。又看了一眼那江水,应是山那头的江河进入地下暗流后流经这个山谷。 看起来不好办啊。 他看了看这山坡,似乎要徒手攀上去非常困难。 他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再一看,自己的内力值依然为0。 怎么回事,内力不能自动恢复了? 坐了许久,眼看天要黑了,木头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根本看不到月亮和星星。身旁杂草不少,让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从山崖摔下去之后,他似乎念过一段文字能让真气运转起来……对了,是藏在小葫芦里的那张纸条上写的字! 还好,这小纸条的字没忘掉。 木头赶紧坐起来,念起口诀。渐渐地,能感觉到体内丹田处的真气在缓慢地增长。 约莫十分钟后,木头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内力,令他惊喜的是,内力值涨到了20!!但肉眼可见的,过了一会又变成19……18…… 看来,这口诀能生成真气,但我现在定是受了内伤或是中了某种毒,真气无法存于丹田。不过,这些内力也足够我出这小山谷了! 木头又运功十几分钟,觉得内力基本足够后,看准山坡上的几处突出的山石,运起轻功往上跃去。腾挪闪转了几次后,他到了一个小平台处,用剑拨开身前的杂草和灌木,发现前边有一个石头缝,刚好能适合他的身板,便从这石头缝钻了出去。 石头缝外也被杂草掩盖,他钻出草丛,走过一片很大的树林后,便看见一片田地和一条泥泞的大路。不巧的是,天色突然阴沉了下来,一场大雨即将降临。木头料想,有田地就离村庄人家应该不远了,又顺着路走了十几分钟,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村子,隐约有灯光,便径直朝着村子走去。 第44章 冷雨夜有甘甜酒 春末的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刚下过雨的黄泥官道上,泥泞不堪,那颜色看着能让人作呕。 一匹快马嘚嘚嘚地飞驰而过,溅起了一堆烂泥巴。 旁边路上正走着的一群人的身上顿时被溅上一身黄泥点,忍不住大骂起娘来。 队伍后边,有三个人身上却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泥点。前边的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大叔,总是笑眯眯的,憨厚可爱;他身后是一个瘦老头子,头发花白但看起来精神很不错;最后走着的是面目清秀俊气、穿着普通布衣的一个年轻人。他嘿嘿笑了几声,身前的老头儿回过头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点了个赞。 “李兄弟,你说我们还得走多久啊……” “不着急,前边再走二里路,就能坐下歇息了!” 说话的这个年轻人,正是李木。 事情要从那日的傍晚说起。 …… 李木刚进入村子,就下起大雨来。 雨是冷的,所以打在人身上很疼。 尤其是受伤患病的人。 他躲在了一个民房的屋檐下,但屋檐几乎没有,雨还是能落到木头身上,他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有些哆嗦…… 此时天色已晚,外面又下着雨,村里的房子都关着门,但奇怪的是,家家户户门外都放着一个带盖子的大木桶。 木头正想过去打开木桶看一下,身后的门开了,一位瘦骨嶙峋的老头儿说:“小兄弟,先进来吧。” 木头也不客气,连连行礼,进了屋里。 屋子是用黄泥和稻草搭起来的,感觉一阵大风吹来,能将屋顶给吹没了。屋里正烧着火盆,虽然已是春末,但这老人明显身体也不够强壮。正好,李木有些受用。 “小兄弟,你是从哪过来的?外面待着多冷,为啥不敲门进屋。”老头儿一边烤着火一边看着他说。 “我……我是从桂林城过来的。”木头本不想说自己的来处,但实在不记得附近都有啥地方了。 “听说那边被叛军占领了,你也是过来避难的吧?”老头儿眯着眼说。 “是是是,您知道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在前几天的时候,叛军里应外合,一下子就攻破了桂林城的大门。据说是一个当官的投敌,城内还起了纷乱,守城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 “那城里的百姓们如何了?” “我听说,叛军没有怎么杀人,不敢屠城,只是宵禁了而已。占领桂林城之后,便紧闭城门,把附近通往南海城的官道都给封了,城里的老百姓出不去,粮食不知道还够不够,有不少本地人都往北或往西逃难去了……唉,这一有战事,首先遭殃的就是老百姓啊!”老头儿说完就咳嗽了起来。 木头心想:看来我做的梦不是梦啊,就是当时发生的事情……希望他们都没啥事。 木头无事,便坐下和老头子一起烤火。暖劲上来,肚中空空的感觉更甚了,老头儿嘿嘿笑了一笑,从身旁一柜子里掏出了一碗米饭来,上面还有几个黑点点。 木头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哪管他干不干净,一下就把米饭呼噜下肚了。 吃完米饭,木头想起刚才的米饭有一股烧纸的味道,看了看老头儿。 “吃完了啊,我这还有……”老头儿又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大馒头来,上面还是有几个小黑点。 “嗯,谢谢……老伯,这上面黑色的是……”木头对着火光看了看。 “哦,那是烧完纸钱后的纸灰,没事,吃不坏肚子的!”老头儿也掏出一个,放到火上烤了起来。 这……这老头从哪个坟头给顺回来的??哦对,好像清明节快到了…… 木头慢慢地把馒头递了回去,老头儿看了看,笑了起来。 他从火盆边上拨了拨,从柴火堆里又掏出一个烤红薯来,递给了木头。 木头欣喜地接过,虽然烫手,但香啊!! 不一会,木头吃了个半饱。他随手存了个档,一看体力和生命恢复了一些,但内力还是0。 “欸,对了,老先生,这家家门口都放个大木桶,是干嘛用的?” “嗯,木桶里边装的是鸡鸭肉酒等,或者粮食。” “这么放外边不就坏了吗?” “坏不了,坏人拿走的东西,坏了活该。”这老头一句话把木头弄得有点懵。 “坏人?……难不成是专门给坏人的?” “嗯,这附近有个伏牛岭,上面有个清风寨,里边有一群强盗,经常到附近的村子抢各种东西。唉,我们为了保命,便和头领求了情,我们村里每家每户,每个月都在门外准备好贡品给他们取走,省了他们的事情,我们也免遭秧。”老头儿说完,又咳嗽了起来。 “为啥不报官府?这事官府应该要为民做主啊!” “报了也没用,村子地属永县,这县里啊,官军都没我们村人多,他们能保得住县城就不错了。” “那这附近几个村子可以联合起来把这强盗的老窝给端了不就行了吗?” “他们还好,不怎么杀人,所以大家还能忍受。我们若去找他们的麻烦,如果除不尽的话,遭殃的还是咱们这几个村子……” 老头子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小酒壶,尖嘴的,像宝贝一般往嘴里啃起来。 木头想了想:确实,如果没有实力,和他们斗的话太吃亏。 “他们什么时候来这取东西?”木头问。 “到我们这的时候应该是接近三更了。”老头儿的脸有点红了,看起来还有些可爱。“欸,小兄弟,喝点吗,自己酿的米酒。” 木头接过来喝了一口,还真不错,甘甜香醇。 这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老头儿走上去开了门,一位戴着草帽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说:“严老,东头的刘家到现在还没放出贡品来,您给过去看看吧。” 老头子披上衰衣和草帽,和中年人出来门。不多久,又回来了。 “唉,这下麻烦了,东头的刘家在村里不受大家待见,他们家本来还听宽裕的,后来儿子好赌,家产都输光了,平日靠村里其他人救济。今日他们死活也不肯放贡品出来,但,但别家也没法凑出多余的一份给他们家啊?看来,只有把我这门口的给他们了……” “那您怎么办?”木头问道。 “我……我只能看看能不能和他们求求情。” 木头心想:正好练练我的sl大法吧,我这sl大法用得还真是不够纯熟,不练练将来怎么打boss。 木头说:“你等等!” 他闭上眼睛打了个响指,几秒钟之后,又睁开了眼睛,眼里竟有一股悲愤。 “小兄弟,你这是?”严老头很奇怪地看着他,他感觉得到,这个年轻人眼里好像比刚才多了一些什么…… “严老,您信不信我?”木头看着严老头,坚定地说道。 严老头有些犹豫,但看到他的眼神,觉得这小兄弟应该不会骗人,便说:“信……信。” “我看您还是不信我。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会刘家的人会过来找你要更多的贡品,来的是刘家的大儿子,他先进的门,然后说的是:‘严老,您能不能多给我一点,我们家现在连吃的都没了。’” 严老头看着木头,刚想说点啥,这时敲门声响了,他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正是刘家的大儿子,说:“严老,您能不能多给我一点,我们家现在连吃的都没了。” 严老头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把刘家大儿子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过来多要点粮食,把严老给吓着了,只好摇摇头灰溜溜走了。 严老头回头看了看木头,木头连忙把他扶了起来,严老行了个礼道: “不知足下是何方高人,还请救救我们!”木头赶紧扶起了严正。 “老头儿……额严先生,我这也就是一点小把戏,不算什么的。那是早年有一位云游的仙人,我帮了他,他为了了却因果,教了我这一招,叫……叫神算之术!”木头硬着头皮编了一个故事,实在是脑壳痛,编不好。 严老头却再次行礼,说道:“既如此,还请小兄弟帮我们渡过此关!” 木头一听,脸色却严肃了起来。因为他在上一个档里,看到的是村子因为交粮不齐,土匪们冲入村子,把村里好多间房子烧了,还把严老头和几个村民给抓走了…… 木头扶着严老头,看了看他,下定决心,帮他们一把! 第45章 我们都需要勇气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天还是阴阴沉沉的天。 可在一个小村子里,人们却是火火热热的在干着什么。 一个瘦弱的老头站在一排十几个农夫前边,厉声说道: “今天召集大家过来,就是要给大家宣告一个好消息:山神保佑,特地给我们派来了一位世外高人解救我们!为了我们村子能过上好日子,今日把东埠、南游和青田村这三个村子的男子聚集在此,咱们鼓起勇气,把压迫和抢掠我们这么多年的土匪给一窝端掉!诸位,势必要听从这位高人的安排,击败清风寨的土匪,为我们三个村子的将来一拼!” “好!”稀稀落落的回应声,显得有点苍白无力。 这一群男子里,只有最边上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大声喊了一句。他留着络腮胡子,一张古铜色的脸,时刻都露着憨厚的笑容。 这个中年男子就是罗文,是附近新罗村的一个村民。出生时父亲想让他不要再种田,便起了个文的名,希望将来从文。怎料这罗文依然不喜欢读书,直到他爹入土前,还是不答应学,硬是把他爹给气死。罗文喜欢的是闯荡江湖、行侠仗义,他一直梦想能打败很多很多的坏人,成为大侠! 严老头看了看这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清楚,这些世代为农的庄稼汉,心里最大的希望就是吃饱穿暖,不希望冒这么大一个险去和土匪斗。毕竟,被强盗土匪欺压,顶多就是损失些钱粮,饿一饿肚子;但冒险,是要丢性命的。 丢命的事,谁会想干? “严老头,我们不是不听你的,是我们这上有老下有小,而且土匪都比我们强,这不是去送死吗?”其中的一位姓王的村民说道。 “各位!这次不是让你们和强盗们拼个你死我活,就是想让你们帮忙做一些准备就行,我保证,既能把土匪干掉,又能让各位都平安无事!”木头大喊道。 严老头马上说道:“这就是山神派来的得道高人!你们不要看他年轻,他已开天眼!” 顿时周围的人们都惊呼起来。 严老头马上扯了扯木头的衣袖,把木头吓了一跳。 这老头儿,事先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这不是要丢我的脸吗?? 于是,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木头,似乎要把他的小把戏给看穿。 “额……既然如此,那我就表演一个小魔术吧!” 木头想起有一次在年会上表演的扑克牌魔术,可惜现在手里没有扑克牌,要不还真能露一手给他们瞧瞧。 算了,再浪费一次sl大法吧。 木头闭上眼睛,打了个响指,少顷,他睁开眼睛,说道: “老王,你家下蛋的鸡丢了,你媳妇正发愁四处找呢!” 有好几个人都看向了队伍里的刚才说话的秃头男子,他一愣,然后就匆匆地跑开了。 过了十分钟,这个秃头老王又跑了回来。 “这大仙很灵啊!我家确实丢了东西,但不是鸡,是一只鸭子!!”老王看起来很惊奇地和大伙说道。 木头很无语,竟然失败了。看来要多研究一下,如何才能确保重新读档后不会发生异变才行。 但是大伙还是有些犹豫,没人愿意动身,有不少人已经悄悄地走了。 李木见状,心想这群村民是指望不上了,便和严老头小声说道:“严老,我看他们很难说动了,不如,咱们先干掉来收贡的那七个土匪,再假扮他们去清风寨,伺机把他们给端掉!你觉得如何?” 严老头听完,心中惊呼,这小兄弟竟然连今晚来了几个土匪都这么清楚,果然不是一般人。 严老头坚定说:“行,他们不干,我偷偷跟着你干!” …… 夜已深,雨已停,犬在吠,马蹄响。 一队人马从远处飞奔了过来,透过天空中不太亮的光,能隐约看见马上的人散着长头发和发带,那是清风寨土匪的标准发型。 马队渐渐逼近了村子,村子里却黑灯瞎火的,一点声响也没有。 刚到村口,只听见轰隆一声响,马的嘶叫声、土匪的惊呼声和臭骂声,不断传来。马队后面的四匹马及时停了下来,马上的土匪抽出刀来,纷纷抽出刀来,跳下马警惕地守护着周围。 突然,一声嗖的声响,一位土匪被打入了深坑内,砸到了里边的土匪,嗷嗷乱叫。 “是谁!!快出来!别躲了,看见你了!!快出来——”剩下的仨土匪向四周乱喊道。 又是一声嗖的声响,又一名土匪被击得连连后退,踩到深坑的边缘,但刚下完雨坑的边缘很滑,他便挥着手重心不稳又掉了进去,坑内传来一阵呻吟声。 “风紧扯呼!!” 那俩个土匪赶紧骑上了马,使劲拍着马扭头就跑。 谁知刚跑出去不远,一根绊马绳把他们的两匹马都给绊倒了,俩土匪也跟着摔到了一旁的地上。 这俩个土匪顾不上掉落的火把和朴刀,爬起来就想跑,若此时不跑,怕是要遭殃。 可刚往前两步,却发现两个人挡在了前面。 “别跑了,你!”木头指着左边的那土匪说道,“你现在的肚子是不是不舒服,特别想去茅房?” 两个土匪互相对视了一下,觉得不可思议,刚要冲杀上来,这时左边的土匪果然捂住了肚子,面露难受的表情。 右边的土匪大惊失色,张着圆圆的嘴巴正要说什么,木头又说话了: “另外这位,你虽然暂时没什么问题,但你的左脚有旧伤,每次打打杀杀的时候,都喜欢右脚向前左脚在后,我说的对不对?”木头指着另外一位土匪说道。 这土匪惊慌失措,急忙摸了摸自己的左脚,往后退了几步,似乎真被说中了。 “你们别想跑,我是龙虎山的道士,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你们逃不了的!!”木头决定唬一唬他们看。 这俩土匪哪见过世面,都是从其他地方逃难过来的灾民或是附近没田没地无法自食其力的农民,看到这料事如神的大仙儿在此,心中是既害怕又有些崇敬。左边的那土匪扑通一下跪下了,说道:“大仙!求您放过我吧,我是沙田村的村民,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得已才来清风寨落草为寇的。” 右边的土匪一听,自己似乎落了下风,也是双膝跪下,磕头说道:“大仙儿,我家中还有老母亲病重在床,还等着我回去照料,您大人大量,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做土匪了!!” 木头心中好笑,这俩土匪真是求起情来声情并茂啊。 “好了,你们也跳入深坑去吧,我要关你们一晚上,看看你们有没有悔改之意,再谈放你们走的事情。” 等在一旁的严老头一看这俩土匪乖乖的朝着坑走去,心中大喜,觉得有这木头在,啥都不用怕了。 他笑嘻嘻地走到木头身边说:“小兄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走,把他们的衣服先拔下来换上!” 第45章 清风寨里起内讧 这两个土匪乖乖地把衣服脱了下来,给了木头和严老。 他们也曾想过反抗,可看到前面的两位同伴,被悄无声息地给击飞到坑里,他们就彻底放弃抵抗了。这种远程攻击的招式,他们这群普通土匪哪能抵挡得住? “小兄弟,你说他们要是爬上来怎么办。” “不会的,他们叠罗汉也爬不上来,这下雨底下都是湿滑的泥浆,滑得很……希望他们明天不会被淹死就好了……” 于是,二人骑上土匪的马,慢慢地朝清风寨走去。 二人的马有点小伤,走得慢,走了几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伏牛岭附近。 清风寨建在伏牛岭的山腰处,山上树木繁多,风景宜人。原本清风寨的所在是一个小小的寺庙,但清风寨的寨主余风带着一群土匪把小寺庙占领之后,赶走了寺庙的和尚,大兴土木,建起了一座山寨来。 余风本是衡阳城的一名捕快,偶然一次被骗入赌坊,好赌上瘾,渐渐输光了家产,被迫借了高利贷。高利贷的黑帮见他是一名捕快,便威胁他,让其暗中帮助这黑帮残害更多的百姓。哪想到东窗事发,余风锒铛入狱,在押解至南海府的路上,余风杀了押解的差役,在附近找了一群乌合之众,上了这伏牛岭当起了山寨寨主,专门抢掠附近村庄的各种钱物。 木头在上一个档里,大致了解了一下余风的事情。 行至山脚,木头为了防患未然,存了个档。 守着寨门的土匪拦住:“停下!你们为何只有二人归来,每个小队不是都六七人出去吗?” “黄小虎,我们遇到敌人了,我们俩逃了回来,需要马上去禀报寨主?” 黄小虎打量了木头一番,实在想不起这家伙是谁,只能打个哈哈说:“寨主今日不在,秦副寨主主事,有事情也可先报于我!” 木头不理他,带着严老骑马进去。 左拐右拐,不一会就来到了一处寺庙的大门前。 “小兄弟,你怎么对此地如此之熟悉啊?”严老头很惊讶地问道。 “嗨,我之前来过……一会见着人的时候你不用说话,跟着我就行。” 寺庙门口的土匪拦住了他们:“干什么的?” “我们刚从山下回来,有要事禀报副寨主!”木头道。 “寨主和几个正在商讨大事,你们能有什么要事,还不快滚!!”那守门的土匪根本不鸟木头。 靠,要不是我现在有内伤内力无法恢复,我早就把你们一把冲击波干飞掉…… 俩人只好离开了寺庙,往山上走去。 这山上盖了不少土匪的房舍,似乎是宿舍和食堂之类的地方。木头来到一处食堂,发现一群土匪正在那吃饭。 “严老,咱们先在这吃点东西。” “这,这能随便吃吗?” “能,你现在要把你当成他们的一员!你就是一个土匪!”木头紧紧地抓住严老的肩膀说道。 于是二人找了个空桌子坐了下来,木头盛了两碗米面和几个包子,和严老大口吃了起来。 啧啧,这潇湘之地的米面真不错,香辣爽口。 “听说啊,咱们寨要被收编了。”旁边一土匪边吃边和身旁的队友说。 “收编?被谁收编?” “不清楚,现在徐寨主已经出去秘会那个神秘人物了,秦副寨主正在和众分部的头领在商量呢!” 木头一听,来了兴趣,悄悄和严老说:“我去去便回,你现在这好好吃饭,等着我。” 严老点点头。 木头又来到寺庙后边。这寺庙有围墙,但也不高。木头运气了一会,便借着一旁的树,一跃上了墙头。 墙内并无守卫,但寺庙深处有一座大殿,前边有俩土匪在门口等着。 估计这就是他们开会的地方。 木头沿着围墙绕了过去,偷偷地从墙上跳到了大殿的后方,正好发现里边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一个女子愤怒的声音道:“你们别想了,投靠了这南疆的长生国,只会给山寨带来祸事,我坚决不同意!” 一个阴柔男子的声音:“秦姐,你想多了,如今九州朝廷内外交困,北方的战事不断,还会抽出空来管这边的事情?我听说,这两日,长生国又攻下了两个小城了。将来,如果他们占据了足够的地盘,我们也不用一辈子窝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附近的城镇都可以归我们……” 一个男子粗犷的声音:“就是就是!老子受不了了,一天到晚都是吃些粗茶淡饭,老子要喝酒!喝好多好多的美酒!” “你们!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只是给他们当炮灰吗?”那女子有些着急了,“我……我也是为了弟兄们,也是为了……哎呦……你……你们!你们给我下了毒??” 一阵桌椅碰撞的声音…… “哈哈,不下毒我们俩可制不住你,秦文仙。况且,这毒不是我们要下的,是长生国给我们的。”是那阴柔男子的声音。 原来这伙土匪在内讧啊!再观察观察发生什么再说,木头顺便存了个档。 “你……你们就不怕,寨主回来,把你们都给杀了吗?”那叫秦文仙的女子似乎已力气不足,说话声音很低。 “哈哈哈哈,他应该再也回不来了!”那声音粗犷男子大笑起来。 木头心想,这群土匪,巴不得你们内讧自相残杀呢,这样省得我再动脑子了。等你们内讧够了,我一把火把你们山寨给烧了。 殿内又传出一些声音来,那女子似乎中了某种迷药,无法行动,只能靠嘴在那使劲骂着,时不时传出男子的淫笑声。 卧槽,一大早的就来这一出……为何不打起来呢? 木头觉得没意思,刚要离开,脚却不小心踢到了身后的一块碎石,发出轻微的声响。 “谁在那!??”殿内传来那阴柔男子的声音。 木头赶紧起身就想跃上墙去翻墙逃跑,可却跳不起来,糟了!忘记我的内力会自动跑没了。 他赶紧蹲下,想往侧面跑,结果却撞上了一个大汉,长得和李逵一样,大头大脸大腰板;木头赶紧回头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只见那俩守卫堵住了去路。抬头墙上,一个长相柔美的黄衣男子正背着手望着木头。 这下不好玩了。 “你是哪个部的,怎么跑到这来。违反禁令,拖下去!剁碎了做成包子馅吧!” 木头一听,想起刚才还吃了一个肉包子,顿时一阵恶心,酸水上涌,一下把早上吃的都吐了出来。 你们这群土匪真是够重口味的啊! 那俩护卫便拿着朴刀朝他走来,准备把他抓走。 “卧槽,你们这群坏淫,看我不炸掉你们!”木头酝酿了一下,发了一个冲击波出来,打在其中一个护卫身上,他马上眉头一皱,痛苦了一秒后,又恢复正常了。 可怜啊,我才积攒出几点内力,打人真不疼。 “咦,这是什么招式?”那柔美的男子奇怪地说道,“把他绑了,先关到柴房去!” 护卫正要上来时,木头比了个心。 我打不过,重来还不行吗…… …… “你……你们就不怕,寨主回来,把你们都给杀了吗?”…… 木头又回到了刚才躲在屋后偷听的情形。 这次不能逃跑,我得先练点内力出来,一会进去把你们都给收拾了。 于是便打坐起来。 不一会,屋内又传出了女子的声音和两个男人淫荡的笑声,搞得木头心中烦躁,打坐都心神不定,还念错了几个字。 你这俩色鬼,白日宣淫,我本来想让你们自相残杀,不想帮那秦什么的,但我天生就是男人,面对一个弱女子,被坏人欺负,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其实木头内心有只邪恶的小鬼,它想说的是,为什么有好事不拉上我一起啊啊啊……我呸,这都什么玩意儿…… 想起上次救绣娘的时候,把那肖云给一下轰碎,木头刻意地加强了对冲击波的练习,现在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用多少内力激发冲击波了。 积攒了一会内力,木头便轻轻地挪到门口附近,那俩护卫正在前面不远处聊天,刻意离大殿远一点。木头瞄了一眼,偷偷地溜进了殿内。 第46章 不是鸳鸯不聚首 木头小心翼翼地关上了大殿的门,再向内望去。 咦?怎么没人? 他蹲下来悄悄地向里边靠近,竟然在一拐角里发现了一位女子躺在地上。木头四顾了一下,未见有人,便轻轻地挪了过去,一看,吓了一跳,这女子正睁着凤眼盯着自己,但却不说话。木头刚要说话,却听到内室里传来了不堪入耳的声音。 卧槽,这……土匪中竟然还有这种人! 木头心中一万匹草泥马不断奔驰而过…… 木头看了看这女子,凤眼秀眉,鼻梁高挺,该翘的地方翘,该耸的地方耸……料想她就是秦副寨主了。他凑近秦寨主的脸,细声地问: “小姐姐,怎样才能救你啊。” “……” “要不,我背你走?” “%……\\u0026#……” 木头一时没听清,把耳朵凑到秦的嘴边。 秦寨主忽然咬了一下木头的耳朵一口,把木头疼得“啊!”的一声惨叫。 木头看了看,秦寨主正怒目相向,说:“你这贼人,从哪来的?要干什么!!” 木头心想,我没怎么着你啊,怎么就咬我了。你这女人,我好心救你,你却这么蛮横! 这时,那俩土匪头目听见动静,从内室出来了,那魁梧的大汉二话不说,便举着一柄大铁锤朝木头狠狠地砸来,似乎还带着风声。 木头大惊,心中暗道不好!便一个翻滚滚出去几米远,大铁锤应声砸在了地砖上,砖土崩飞。于此同时,那阴柔的男子掏出一把钩刀,朝木头攻了过来。 木头酝酿了一下,眼看阴柔的男子即将勾到了他的一瞬间,一掌击出,一道冲击波嗖的一下将他给击飞了出去,打在墙上晕死过去。 后面的大汉扔下铁锤,大喊:“四爷!!——”便跑过去抱起了他,还不住地用手探着他的气息,一看没死,便两眼瞪圆似两只大灯笼一般,捡起大铁锤哇哇哇地冲杀过来。 木头手心都冒汗了,可内力还剩9点,这打出去可能搞不定这个大汉…… 木头坐定,念起心法口诀,耳边却是响起了那大汉冲过来的呀呀声,越来越近。 他突然睁开眼睛,一掌击出,10点内力的冲击波迅速撞到了大汉的肚子上,让大汉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没事,又继续向前冲了过来。 木头一看,傻眼了,这10点内力威力不够啊。刚要再次读档,却没了动静。抬头一看,这大汉最后还是在离他身前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口吐白沫,铁锤“梆”的一声砸到了地面,人也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木头心中舒了一口气,便站起来走向那女子。 秦帮主看得是目瞪口呆,她没想到竟是如此的结果。虽然帮助自己解决了这俩叛徒,但她料想此人来者不善,不知是敌是友,便暗暗想了个主意。 “这位公子——,刚才奴家见你的耳朵生得甚是美,从来没见过男子的耳朵像公子这么诱人的……所以,所以情不自禁地咬了一口,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木头打了个响指,摸了摸有些滚烫火辣的耳朵,说道:“没事,没把我耳朵咬下来就行哈哈……那,该如何救你啊小姐姐。” “我中了软骨散,需要闻一种比较臭的味道,就可以解开。” “比较臭的味道?……我上哪找比较臭的味道给你闻啊?”木头有些纳闷。 我的脚倒是比较臭,但不会被揍吧? “公子——不如,你到殿内另一侧的内室,找一瓶红色瓶子的药,应该能解我这毒。” 木头便听话地走到了另一侧的房间,找了半天,在架子上发现了一瓶红色的瓦罐。 “这么大一罐,是不是这个呢?” 他便使劲拔开上面的封盖,一股浓郁的味道漂了出来! 卧槽,这不是一罐腌制的酸笋吗?虽然很臭,但这可是螺蛳粉的精髓啊。想不到,在这土匪窝竟然能找到酸笋,哈哈有口福了! 木头兴冲冲地抱着罐子跑了出来,马上打开给那女子闻了闻,她一脸的痛苦。 “好了没?” “不对,好像还是不行,你再去帮我找一瓶蓝色的瓶子。” 这酸笋够臭的了啊,难不成还有更臭的?? 木头又跑回去,果然在床底下发现了一瓶蓝色的瓶子。一打开,木头一脸的无语……这是臭豆腐啊!!我的天!这清风寨的土匪们,都是美食家吗? 不过想想也对,土匪们每天要么去抢东西,要么就宅在家享受生活,闲暇时不仅钻研吃的,还会钻研点其他乱七八糟的,很正常,理解理解! 木头刚跑出房门,一阵烟雾洒在了他身上。 他不住地咳嗽了几下,大声喊道:“谁!谁扔我石灰粉!!” 只见旁边站着的正是秦寨主,她正拿着手里打开的一包粉状物,呆呆地看着木头。 她有些迷茫,但马上,又朝木头把剩下的粉状物给他撒了过来,还顺带捂住了自己的嘴鼻。 木头正好看过来,一脸粉末不偏不倚糊了他一脸,他气急败坏地怒吼道:“你这么爱玩!看我怎么收拾你!”便一手把手中打开的臭豆腐给泼了一把到她的脸上。 …… “公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会晕倒呢?我给你撒的可是迷魂散,能瞬间迷倒一个壮汉……” “小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家怎么藏了这么多臭臭的美食呢?” …… 最后,这位叫秦文仙的副寨主和木头二人还是握手言和,毕竟也没什么深仇大怨,犯不着大动干戈斗个你死我活。 其实,主要是秦文仙害怕了。 此人不仅武艺高强,还不惧迷药,她只剩下美人计可以用,否则铁定拿不下这公子哥来。 李木倒不介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费了老大的劲把那俩土匪头目拖到墙边用绳子绑好,朝秦文仙笑了笑,说道: “小姐姐,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否帮忙?” 秦文仙嫣然一笑,想了想,说道:“公子帮我解决了寨内的危机,我还欠公子一份恩情,还请说来。” 木头刚要开口,却听见殿门突然砰地打开了,一个满身是血的中年男子扶在门上,然后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摔倒在了殿内地上。 “徐大哥!!” 秦文仙惊慌失措、满脸焦急地飞奔了过去,扶起了徐寨主,把他抱在了怀里。 徐风看到眼前的美人,嘴上露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但转眼间,他突然脸色一变,一把推开了秦文仙,怒道: “你……你竟敢……背着我,和一个小白脸在这鬼混!!” 徐风想抽出刀来,砍死这俩人,但摸了半天,却发现自己的刀没了,他才想起,在去的路途中中了埋伏,刀也在乱战中丢掉了。 “不是的,徐大哥,不是这样的!……他,他只是一个朋友,正好过来……对,他还碰上三爷和四爷要造反,所以还把他们给打倒,绑了起来!!不信你看看……”秦文仙说完指着墙边被绑着的二人。此时他们还未醒来,耷拉着脑袋,似乎已死去一样。 “你,你这淫妇啊!——三爷和四爷平日对我言听计从,从来不敢说半句不是,你竟然杀了他们!……你……你……你……哇”徐风说着,气喘不上来,竟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 他瞬间倒在了地上。 秦文仙恸哭流涕,又抱起了徐风,啼哭着说道:“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徐寨主,你就别瞎怀疑了,我和你媳妇没有什么,别瞎猜啊。你这伤势严重,赶紧疗伤要紧。”李木叹了口气,想不到竟然被人误会偷情,真是…… 徐风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秦文仙,用很微弱的声音说道: “想不到,我还未迎娶你,就要先走了……报应啊,我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我的报应!咳咳……咳咳……” 秦文仙哭着说道:“你别说了,别说了……我,我去找寨里的大夫过来,你等一下,等一下。”她说完就要起身。 谁知徐风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臂,说道:“没时间了,来,文仙,这个寨子今后就由你来管了,一定要带好兄弟们,别让他们挨饿,也不要杀人太多……”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和一个令牌,塞到了秦文仙手里。秦文仙却不接,呜咽着说:“没有你在,我还要这个寨子有什么用……呜呜……” 徐风笑了笑,似乎脸色好了很多,说道:“别忘了当年我们的约定。”说着,他用手掌温柔地抚摸了秦文仙的脸,似乎在抚摸着一件心爱的东西。 他努力地支起身子,凑到秦文仙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大笑了几下。 手却一下耷拉了下去。 秦文仙呆呆地,欲哭已无泪,只能静静地坐在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嘴里在呢喃着什么。 木头看着这二人,也是感慨这一对薄命鸳鸯。不过,人在江湖,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想到这里,木头也坦然了。 他走过去,和秦文仙说道:“刚才说的想让你帮忙的事情,不知还算不算数?” 秦文仙轻轻放下怀里的徐风,用手蒙上了他的双眼,回头说道:“公子请讲,我若能办得到的,必定履行诺言。” “不要再抢山下村子的钱财和粮食了!” 秦文仙沉默了许久,犹豫了一时,看向木头说道:“好!” 她答应得这么痛快? “那,你们寨里的兄弟们怎么办,大家的吃喝怎么办?” “这……我们自会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我们便投靠他人去……” “不可,你们若是投了长生国,将来会死得更惨。现在如果不去抢夺,起码自己还是自由的,想去哪想干嘛都没人管。你们一被收编,定会被他们当成炮灰!”木头倒不是担心这些土匪都在战场上死光,只是担心这秦文仙,以及他们留下的这些“臭美食”。 秦文仙低着头想了许久,又说道:“奴家没说要投靠他们……况且,我本意,也不愿加入这长生国。但若将来没了粮食来源,靠弟兄们在山上自给种养,也难以养活自己……此事……” “你们这的粮食还够吃多久?”木头打断了她的话。 “应该……还能支撑半年左右。” “那就行,三个月后,我会回来,助你们摆脱这个困境。你们只需答应我,不能再抢山下村子的东西了!” “那好,一言为定!” 此时,那被绑着的两位土匪头目也悠悠转醒。看到木头,他们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这俩货,看来不好处理啊。”木头说着,向他们走去。 秦文仙有些着急,喊道:“公子!公子!不如……” “不如把他们送给长生国,对吧?”木头转过头来笑着说,“那就交给你处理。”秦文仙也笑了,点了点头。 …… 落日的余晖映在伏牛岭上,层层染上了金黄,甚是好看。 木头和严老骑着马走在路上,看着这风景,心情大好。 木头掏出了那罐臭豆腐来,打开盖闻了闻,一脸陶醉的样子。 “你这什么东西啊,这么臭!!”严老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好吃的,你没吃过可不要说它臭啊!”木头放回了背着的兜里。 严老掏出一个大包子,说:“给,吃一个!” 木头一看,吓傻了,一阵干呕之后,拍着马儿往前飞奔而去,留下严老头有些懵地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一下就咬了一大口:“挺好吃的啊,他为啥不吃呢?” 拍马也跟了上去。 第47章 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 二人逛逛停停,回到青田村时,已是入夜时分。 走到村子口,木头看着不太对劲,这村子怎么这么安静?为了以防万一,他顺手存了个档。 二人下了马,悄悄地走到村口那的大坑下,却发现坑里一个人也没有。 “跟我来!” 木头带着严老头,悄悄地从屋后抄进了村子里。 走到昨夜众村民集合的地方,便看见那举着几个火把,站着不少人。 “听好了,把昨晚袭击我们的人赶紧供出来,若是到了亥时,还不供出设坑陷害我们的人来,我便烧了你们村子,杀光所有人!!”一个土匪头目样子的人正站在场中,厉声喊道。 身前的村民们畏畏颤颤,不敢说话。这事其实他们也不清楚,因为昨夜的大坑,只有严老头、罗文和木头一起挖的,其他人根本不清楚。至于袭击他们这伙土匪,更是没人知晓了。 过了一会,这土匪头子见没人回答,抬头看了看天,说道:“来,把这个老太婆拉出来,把她舌头给割了!” 严老头躲在暗处,一看坏了,这不是村里的黄翠花嘛。他心中着急,扯了扯木头的衣服说:“李兄弟,这……这人我认识,你帮我救救她吧。” 木头安抚了严老一番,让他静观其变。 两名土匪上前,把黄老太给拽了出来,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意欲施暴。 这时,旁边的一个人站了出来。 “恶贼!不要欺负老人,来,有本事来把我的舌头割了!” 站出来的正是罗文,他听从李木的安排,待在村子里看着坑里的土匪。怎料到了下午时分,另一群到别的地方收贡的土匪路过这里,远远地发现了村口有动静,便过来查看,发现了坑里的七个土匪。他眼看自己肯定敌不过,便偷偷躲藏起来,想等木头二人回来后再想办法。 这群后来的土匪中有一位江二爷,真名叫江飞雨,是清风寨的头目之一。他一看这七人都落入泥坑中,火冒三丈,便带着人马冲入村内,将男女老少尽皆抓于一起,势必要找出是谁所干。 眼看村民要遭殃,罗文想起那一日的小乞丐来,那小乞丐虽然瘦骨嶙峋、饥饿难堪,但吃了他家的馒头后,知恩图报,留下了他们村子和他的姓名。连一个乞丐都如此有义,我罗文为何不能是一位义薄云天的人?因此他放下了心中的害怕,勇敢地站了出来,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也不算白来走一遭! 江飞雨看着他,眼里露出了凶光来,朝一旁的两个土匪使了个眼色。那俩土匪会了意,走过来就要按住他。 罗文突然“啊——!”地一声吼,腰间抽出一把砍柴刀来,朝最近的那名土匪砍去。这土匪虽然也是农民出身,但好歹在寨子里也操练过不少,见这罗文要拼命,便一下抽出朴刀来,挡住了罗文的这一刀。只见罗文拼命地一刀一刀砍下去,硬是把这土匪挡的刀越看越低,都快要蹲下了。 旁边的另一名土匪马上操着朴刀从背后靠了上来。危急之时,一声嗖的声响,罗文背后的土匪被击得飞向了罗文的左前方,撞到了土墙,趴在地上不住呻吟。 罗文见状,愈发勇猛,就是一招使劲砍,快速的砍,把那蹲下来挡刀的土匪砍得毫无还手之力。 江飞雨吃了一惊,这是何人何招?竟威力如此之大。他抽出腰间的环首刀,大喊道:“是谁!快给我滚出来!!” 木头便带着严老从屋后边慢慢走了出来。严老看到黄翠花,便快步跑到他跟前,询问情况。 江飞雨一看这二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看样子不像是武林高手,不管刚才是什么情况,自己的气势先不能弱,便举起环首刀快步向严老头冲了上去。江飞雨虽未练气,但也是练武者中的佼佼者,一手连环刀法使得非常娴熟。 严老头一看,却是纹丝不动,虽然心里早已吓得不轻,但木头告诫过他这土匪砍过来一定不要动,他相信木头,便硬着头皮站住了,两眼紧紧盯着那江飞雨。 江飞雨刀还未至,刀风已到,吹在严老头的脸上,像刀刮一样。但严老头只是微闭眼睛,浑然不怕。江飞雨心想可能有诈,便手腕一扭,环首刀从严老头一旁落了下去,劈出地面一道不深不浅的沟来。身旁的村民们吓得呼喊了一声,都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江飞雨心想:这青田村的严老头上次来的时候,对我们还唯唯诺诺的,准时交贡。此番竟然丝毫不怕我的刀,定是背后那人给他撑腰。我若妄动,可能会有麻烦,也罢…… 他便收了刀,走向木头,抱拳说道:“在下江飞雨,还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木头看了看江飞雨,说:“念你还算有礼貌,刚才的事情就算了……先把大伙儿都放了吧。” 江飞雨犹豫不决,若此事就这么了了,回去不会被人耻笑是懦夫? 此时,身后的两个土匪凑近说道:“二当家的,我们去把这个人给砍了,这小子算个屁!” 江飞雨又大量了木头一番,心想:这小子穿得破破烂烂,不像是哪个门派的高人,而且没有真气波动,估计是个冒牌货,如果再不动手干掉他们,弟兄们的士气恐怕会大受影响! 江飞雨不说话,手却握紧了刀柄。 “慢着!江飞雨,你又想过来砍我不是?我告诉你,你是赢不了我的,不信就来试试。” 木头叉起胳膊,神气地看着他。 江飞雨看着木头,有些恼怒,在弟兄面前损我? “哼!看招!”江飞雨抽出刀冲了过来。 木头丝毫不惊慌,不紧不慢地从后背抽出一把剑来,正是追鱼剑。 只见江飞雨使出连环刀法,像阿拉伯数字八的写法一般,连环劈出,犹如两个刀环交错向前,避无可避。 木头却站在原地,似乎早已清楚他的每一招的方向和路线,频频用剑挡住江飞雨的刀,碰撞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来。 旁边的严老头看得是心惊肉跳,但几招过后,又绽放了笑脸。罗文劈倒得那土匪倒在地上累得够呛,便转过身看着木头这边,眼中充满了光。 江飞雨攻了几回合后,往后退了一步,却看见木头还是站在原位,微笑地看着他。 在火光的映照下,这个笑容在江飞雨眼里竟如此可怕。 江飞雨心想:此人为何如此熟悉自己的连环刀术!?而且每一招都知道我刀所走线路,我竟无法绕开他的剑!难道此人深不可测,其背后有大势力?…… 江飞雨又哪里知道,木头在此之前读了好几次档,用剑和他练习打斗,每次被砍伤,他就读档,硬是把江飞雨的招数摸了个透。 江飞雨忽然看到,自己的刀刃上竟然豁口了好几处,心中大惊。他不愿再冒险,收刀握拳道:“鄙人有眼不识泰山,屡屡冒犯,请大侠恕罪!”说完,江飞雨便半跪在地上,双手举刀,态度诚恳。 身后的几名土匪见头目都这样了,也纷纷跪下乞求木头原谅。 一旁的严老头和罗文等人心里可乐开了花,这回应该渡过这个难关了。 木头并没有看江飞雨,他面向夜空,看了看已经露出半个身子的月亮,缓缓说道:“你们虽然在这附近占山为王,但却并未作恶太深。眼下,你们寨主徐风已被长生国害死,副寨主秦文仙决定,不再侵扰附近的村庄,不再抢夺钱粮。我也是正好遇见你们,来通知你们的。” 江飞雨不敢起身,脑子确是来回转了不知多少圈:三爷呢?四爷呢?怎么今日发生如此大的变故?连副寨主也给他面子,看来这人是不能得罪。 江飞雨便下定决心,连连称是。 “至于你们的钱粮,三个月后,我自有办法解决。” 木头忽然望着村子另一个出口,停顿了几分钟。 “江飞雨,你速将这村子里的青壮男子们带回寨里,告诉寨主帮我照看这些人几天。三天之后再让他们自行下山来。我说的这些,你可愿做到?”木头脸上露出了些许焦急之色。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定会带着他们回去……那,您不跟着我们回清风寨去吗?”江飞雨抬起头说道。 “我还有其他要事,过阵子便会自行前去。”木头有些着急,说:“好了,你们快一起回去吧,趁着人还……趁着天色还早,快走!!” 江飞雨只能应允,带上土匪和村子里的壮丁们准备离开,这时,一位土匪和他嘀咕了几句,江飞雨大惊失色,忙上前说道:“大侠,远处有一队人马靠近!” “我早已知晓,你们从村子的南口过河离开!”木头说道。 于是,一群人准备离开。这些村民们却还有些迷茫,为什么要跟着他们去土匪窝?严老头看见,忙说:“听李大仙的话,不会害你们的。” 这些村民们还是有点挪不动步子。 木头着急了,踢了老王的屁股一脚,说:“卧槽,你们连大仙的话都不听了是不?” 几个人便赶紧跟上江飞雨的队伍离开了。 罗文却跑到了木头身边,说:“小兄弟……额不对,李大侠,我能不能跟着你,不跟他们走啊?” 出乎预料地,木头摆摆手说:“可以,来吧。”把严老头弄得有点迷糊。 三个人刚走到村子的另一个入口,果然从大路前边来了一队人马。 严老头刚想问木头,木头说:“不用问了,这是永县的官军!来抓壮丁的。” 严老头点点头,说:“那,他们来得可不是时候啊。” 等这队人马走近,看那穿着,确是永县的官军。为首的一名首领看见这三人站在那儿等着他们,心生诧异,便询问:“你们三人为何在此等候?” 木头说道:“村子里的青壮年都被土匪抓走大部分了,你们就把我们三个给带上去充军吧。” 这首领名叫蒋宇,是南海府州府军副将军蒋谌的弟弟,总领永县的官军。这永县很小,官军也小,正式的军伍出身人员总共就三十名。眼下南海州的邕州、宾州、桂林城等多地被叛军攻破失守,永县的县令不敢怠慢,只能派他们出来到各个村子招募壮丁,充实军队,以防叛军向北入侵。 蒋宇看此人虽然年轻瘦弱的样子,但似乎心有成竹,谈吐自然,不像是个普通农夫,便下马走到木头跟前问道:“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们要来此征用壮丁。” “我啊,我叫……李逍遥,我是听说叛军要打过来了,眼下土匪刚走,你们又来,大概率就是来抓壮丁的。”木头笑着和蒋宇说了几句。 蒋宇虽然比木头大了几岁,但听他这么一说,觉得有些道理,但又放心不过,便凑到旁边一个官兵耳朵说了几句,两名官兵进了村子。 “你们不用查了,我不会骗你的。”木头有些轻蔑地说道。 不一会,两名官兵回来,摇了摇头。 蒋宇有些气不过,觉得这年轻人有些奇怪,看夜已深,也不想再多问,便说:“给这三人手上缚上绳索,跟在那些壮丁后面。” 于是,李木、严老头和罗文,便成为了壮丁队伍中的一员。 第48章 调戏的代价 一队人马走在泥泞的官道上。 木头拖着腿,觉得都快断了。怎么说也得有好几万步了吧。 这时罗文回头问:“李兄弟,你说这叛军什么时候会打过来啊?” 话说回来,这长生国是什么玩意,怎么突然就出来祸害大伙了,这九州朝廷也太弱了吧,一点预警都没有的吗?我若是存个档,找个茶馆一直坐着等消息,是不是也可以把后面的大事件都一览无余呢? 木头想了想,回答道:“叛军是叛军,我是我,你是你。我若是知道并且告诉你叛军什么时候打过来,那我不就成了你,你不就成了我吗? 罗文听得有些迷糊,一直在呢喃着刚才木头说的话,似乎有些没绕过来。 又往前走了几里路,蒋宇示意队伍在路边的一片树林里停下来休息半个时辰。 旁边是一条小溪,树林绿荫幽幽,晒了一上午,大伙儿都乐呵呵地找阴凉的地儿坐了下去,有几个官兵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严老头身子骨不好,坐下便开始打呼,已然睡着。 木头看着严老头,琢磨了一下,若想继续混得好,还得读档手势打得快。如何提高自己的sl速度,除了反复练习,还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这时罗文笑嘻嘻地凑了过来,说道:“小兄弟,来,吃一块。” 递过来一块干巴巴的面饼。 木头一闻这饼,一股骚味,便立马捂着鼻子挪开。 “你这饼是不是放你怀里好几天了都?”木头一脸嫌弃。 罗文笑眯眯地,咬了一大口,说:“没有坏啊。” 他想了想,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小米饼,递给了木头。 木头闻了闻,这才吃了起来。这二人便又唠起嗑来。 罗文虽然不肯学文,但一身腱子肉还是有点蛮力的,他一直想加入一个江湖门派,过点不一样的生活。只可惜他老爹不让他出村子。现在老爹入土为安了,他也跟着木头出来了,对新生活一片憧憬。自从看见木头有“天眼”能力后,他就认定了木头,这可是神仙一样人物啊。 木头一开始不想带上这个累赘,后来想想,这罗文虽然没什么技能,但他够实在,还讲义气,现在行走江湖,最缺的就是这种不骗人、不耍赖的诚信男人了。 正在此时,一队人马从路上飞奔了过来,他们看到这树林里有人,便径直奔了过来。 蒋宇认不出所到人马的来历,便带领官兵们摆好防御阵势,以防不测。 严老头也被马的嘶叫声给吵醒了,以为是要动身了,结果看见木头还在那悠闲地靠在大树下,嘴里嚼着草根。 “来的都是什么人啊,大仙?”严老头问道。 “别老叫我大仙,显得我很老似的,叫我木头。” “可你名字不是李逍遥吗?” “那是我的艺名。” “艺名……哦。但这伙人看起来来者不善啊,咱要不要……” “你们都别急,老老实实听我的就行,死不了。来来,咱哥仨玩一个我新学的猜码游戏,很好玩,我从土匪那学的……” “好好,来试试! 严老头和罗文便凑了过来。 “前面的可是永县的蒋指挥使?”为首的一个大汉喊道。 蒋宇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示意大伙备好马,做好战斗准备,再缓缓说道:“有何事?” 为首的大汉说:“在下姓潘名虎。我等是附近翻江寨的好汉,昨夜清风寨首领派人给我们传话,说有一批壮丁被你们给带走了,想让我们帮忙看看能不能把人给要回来。” 蒋宇一听,马上明白了,这伙土匪想要抢人。他哪里知道,清风寨的秦文仙知道李木被抓走,担心他有事,便派人给翻江寨的头领打了个招呼,只想着把李木给赎回去。 蒋宇思索了一番,抱拳说道:“恕难从命,这些壮丁是要到县城充军守城的。眼下南部叛军势大,不可轻视,现永县守城军力不足,难以抵抗,还请诸位好汉放我等离去。若真打到永县,我等必死战到底!” “不愧是蒋家的子弟。”潘虎也抱拳说道,“放你们离去可以,但我们……” 话音刚落,土匪队伍四周竟突然围过来一群白衣剑士,男男女女共八人,手里握着剑。 潘虎见状,心中暗道不妙。他已是武士中阶境界,寨中达到武士境界的人物甚少,平日很少有机会与与人切磋,便有了试试看的想法,哈哈大笑着拍马朝前边的一位女剑士冲了过去。 那大汉来势汹汹,女剑士却巍然不动,马至身前时,一个侧身,马从身旁穿过,大汉的大刀也同时而至。只见女剑士轻描淡写地长剑出鞘,只觉得眼前流光一闪…… 马跑到了一边,女剑士仍站在原地。 马上的大汉看了看手上的一道剑伤,只是破皮没有流血,便心中有数,回头看了女剑士一眼,抱拳说道:“女侠好剑法!谢女侠手下留情!”接着招呼着手下人马转身往西而去。 周围的这些壮丁看得害怕,不敢吭声,安静的很。女剑士正想收剑上前和蒋宇说话,却听到了一些嬉闹的声音,遂看向木头三人,他们竟然在一旁玩起了猜码游戏。虽然玩的声音小,但是禁不住周围安静啊。 木头见周围没了马匹声音,抬头望了一眼,看见这女剑士身穿白色长裙、腰束绿带、年约二十出头,颇有些姿色。 只见她走到蒋宇跟前行了个礼道: “这位应该就是蒋指挥使!小女子有礼了!” “女侠多礼了,也谢诸位衡山派剑士相助!”蒋宇回礼道。木头一听到衡山派,就想起那个没用的莫大先生来,连自己门派的人被杀都救不了,还好意思做掌门人。摇了摇头,便继续和那俩玩起来。 “蒋大人是要征用民夫去充当守城军士吗?”这女子看了看那边的壮丁,问了一句。 “正是!眼下南部叛军作乱,永县守城军力量薄弱,朝廷又难以调拨人手,只能出此下策,及早准备。” 听到那边传来的猜码声,这女子有些厌恶地朝那边又看了看,便说道: “大人,我等奉师命下山来助永县抵挡叛军的侵袭,随时听候蒋大人的调遣。” 这白衣女子看起来就是这几个衡山剑士的带队人。 蒋宇看了看他们几个,心中有些疑虑,这么几个人能帮上些什么呢? “大人,别看我们人少,我们可组剑阵御敌,亦可教习您新招入伍的新兵。”白衣女子看出了蒋宇的忧虑。 “那先多谢衡山派的协助了!不知阁下尊姓大名?”蒋宇道。 “小女子姓方名晴,是衡山派第四代弟子的大师姐。”方晴不紧不慢地说道。此时耳边又传来那三人猜码的声音,剑眉一竖,问道:“敢问蒋大人,您所征的壮丁中竟有如此喧哗之人,大敌入侵之际还有心思在此寻欢作乐。” 蒋宇呆了呆,往不远处看了看,确实看见那三个家伙在玩得不亦乐乎,声音很小,这方晴的耳力够好的,于是便朝她笑了笑:“山野村夫,不识大体,见谅,见谅,哈哈。” “谁说我们是山野村夫了?”远处的李木听见蒋宇的说话,大喊了一声。 顿时场面有些尴尬。 方晴怒道:“你们三人,不好好歇息,竟还有心思在此寻乐!” “玩也是一种休息啊!大姐!娱乐能够使人心情舒畅,快乐才能更有干劲,对不对啊,大伙儿?” 周围的壮丁们一开始听那白衣女子说自己是山野村夫,本来就有点不高兴,这听他一说似乎有点道理,有不少人便附和起来。 方晴一听此人称呼她为大姐,心生怨恨,怒道:“这人也忒无礼了,蒋大人,此人若进入军中,恐怕会祸乱军心吧?” 蒋宇倒是不太在意,因为他们平日喝酒作乐的事情也没少干,便笑了笑,也没回答。 方晴见蒋宇不做声,以为默许,便走到木头跟前,用剑指着他说:“你这村夫,害群之马!永县军队不需要你这种人!” 木头巴不得能把他放了呢,便笑嘻嘻地说好好,收拾东西准备走人,旁边的严老头和罗文也站起来要走。 蒋宇一看,大声说:“慢着,这三人不能走!眼下叛军作乱,正是急需用人之时。” 方晴有些生气地看着木头,剑却是没有放开。 木头看了看蒋宇,又瞄了一眼方晴,说道:“大姐,身为一个女孩子,不要太凶了,容易吃亏。信不信一会你会被人调戏一番。”心里却是默念心法,真气在丹田一点点渐渐生成了一小挫。 方晴顿时脸红起来,火冒三丈,指着木头说:“你这村夫,还敢调戏于我,看本姑娘不给你戳几个窟窿!”说完,便一剑刺了上去。 她本想吓一吓木头,给她一个教训,哪知道木头竟把身体靠了上来。 方晴一看,情急之下剑锋一斜,偏离了木头的身体,却因此脚往前一踏,踩着了滑溜溜的泥,竟兀自要往后倒去。 木头运起水上漂轻功,一下子就闪到了方晴的背后,张开双臂准备接着方晴。 方晴也捕捉到了他的行动,虽然身体往后倾倒,但却剑锋一转,愣是把剑插到了土里,撑住了自己的身躯,但脚下打滑,白色长裙变成了黄不拉几的黄裙,甚是难看。随后一个翻滚,想滚到一旁去。怎料,木头的轻功并不比她差,提前一步到了她翻滚的位置,一下就接住了她。 一时间周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当中。方晴躺在木头怀里,内心简直气炸了,但却不好挣脱下来。抬头一看,木头那秀气的脸庞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登徒子!你竟敢调戏我!快放开我!”方晴喊道。 一旁冲上来一个白衣男子,一剑就往木头身上刺。 木头内力用尽,已无法躲闪。只听见一声闷响,剑竟是直直刺入了一小截到木头的左肩。 严老头和罗文大惊失色,连忙靠了过来,罗文想一把推开了白衣男子,却和白衣男子对了一拳,俩人的拳头硬碰硬,一下被震开,俩人都往后退了两步,白衣男子握着的剑便从肩膀拔出,一时间,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木头脸色难看,想说:“谁在背后偷袭……”连个“我”字都没说完,他便松开抱着方晴的手,昏死在方晴柔软的身上。 方晴此刻是又羞又怒,同时还为同门师弟刺伤这人感到着急。 “师姐,你没事吧?!”说话的正是这个白衣男剑士。 “还问什么,先救人!”方晴用力地把木头从身上搬开,扶起木头把他放到了旁边的草地上。 刺伤木头的白衣男子却没有动作,始终盯着方晴。 一旁的另一位衡山派剑士赶紧送上来金疮药,众人给木头点住了大穴,敷上了药,这才止住了血。 方晴焦急地看着地上的木头,又回过头看了看那师弟,愤愤地说:“刘贤俊,你怎么对一普通农夫下如此重的手!他刚才是见我要滑倒,想来救我,并无恶意,你何必出手呢?” 刘贤俊收起了长剑,似乎并没有悔过之意,嘴里轻声喃喃道:“哼,谁要伤害师姐,我便伤害谁!” 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妥,马上又陪着笑脸说:“师姐,你的裙子因为这恶徒给弄脏了,更何况你刚才也听他说了,他要调戏与你,我们衡山派怎么说也是潇湘之地的大派,这种人若不给他点教训,如何能让师弟师妹们服气?” 方晴见他说的理直气壮,并未反驳,又看了一眼木头,发现他还闭着眼睛昏迷不醒,似乎伤的不轻。 “这人似乎还受了别的伤,我看,不如将其先送回附近的镇上,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救治。”方晴说道。 蒋宇在一旁,有些无语,虽然这几个壮丁对他来说少一个影响倒不大,但毕竟现下急需人手,另外,这李逍遥让他觉得与其他农夫有些不同,便主动上前说道: “女侠,将他放在我的马背上吧,此地离永县还有十几里路,先到前边的东安镇上看看有没有郎中。” 于是众人便启程往北而去。 第49章 遇伏 一路山清水秀,绿意盎然,南国的风光旖旎,能把人看醉。 蒋宇回头拍了拍正趴在马屁股上的木头,小声地说道: “欸,小兄弟,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木头刚又要睡着,却被这蒋宇的话给吵醒了,心中很不爽。好不容易能趴马上歇会,没想到被这蒋宇给发现了。 “我哪装了,我这不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剑吗?更何况,我现下已算是个守城的军士了吧,你作为长官的,就不能赔点什么给我吗,慰问品至少来点啊。” 蒋宇有点听不懂,以至于他觉得是不是书又读少了。 “小兄弟,你从哪来啊,昨晚,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普通村夫。” 靠,我从哪来关你啥事,我要告诉你我从现代来的,你信还是不信? 木头压根不搭理他,存了个档。可金疮药镇痛效果已过,肩膀上的伤口被马屁股颠得一阵一阵疼,轻声呻吟起来。 蒋宇见他不说话,便马鞭一挥,马儿快跑了起来。 木头像皮球一样一上一下地颠着,疼的龇牙咧嘴,但又不敢喊出声,怕没了这骑马的待遇。 后边的方晴看出了点异样,以为是李木不行了,蒋宇要快点将伤者送去救治,也快马加鞭跟了上去。 身后的刘贤俊见师姐往前,也紧紧跟了上来,留下官兵壮丁和六位位衡山派剑士在后边慢慢地行进。 奔跑至一木桥前时,木头突然大喊:“快停下!快停下!” 蒋宇以为他是疼的受不了,立马拉停了马匹。马屁股一甩,木头却因惯性往前滑落了下去,直接落到了木桥上。 蒋宇一看,这摔的是真不轻,心中有些后悔,于是想下马扶起木头,木头挣扎着抬起手来阻拦。 “别过来,你就在那等着。” 蒋宇心中纳闷,这木头是摔坏脸了不好意思见人了? 此时,方晴也驱马驾到,她看见二人一个在桥上,一个在桥前,有些奇怪,但地上的伤者明显已经不再昏迷了,她有些恼怒地皱起了眉头。 蒋宇往桥下一看,河水湍急,桥到水面有几丈高。 突然间,木桥哗啦哗啦一声响,木头连带着破损的木桥都掉进了河里。 事发突然,蒋宇立即跳下马背,想拉木头一把,但却没够着他。方晴也是焦急地冲了上来,从马背上掏出一根绳索,用内力加持甩了出去。怎料这绳索落入水面便无法再往水里去,木头已然被湍急的河水冲入水下,瞬间不见了踪影。 蒋宇正要跳入河中,却突然回头,周围的树林中竟不知何时靠上来一群蒙面黑衣人。 方晴也发觉了此时的情况,抽出长剑来,摆好了架势。 “哼,想不到没把你们给淹死,也罢,我们亲手干掉你们。”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头目厉声说道,便手一挥,黑衣人蜂拥而上。 蒋宇抽出刀来,使的是一手破虏刀法,横切竖拉,几下就干掉了一个黑衣人;方晴自然不会惧怕这些黑衣人,长剑挥舞,姿态优美,使的正是衡山派五神剑之一:芙蓉剑法。此剑法以快、乱、奇扰敌,乱剑齐出,需要非常好的耳力、眼力和柔韧性性方可驾驭。 方晴出手极快、左右开弓,乱中取胜,一下子就刺倒了三个黑衣人。 远处的黑衣人头目见状,和身旁的黑衣喽啰招呼了一下,让他们冲上前去,手里拿着的正是金属网。 蒋宇砍倒一个黑衣人后,躲闪不及,被另外两个黑衣人从身侧用大网套了上来。 方晴见蒋大人被网,心中焦急,一手乱剑使得更快,瞬间把正要撒网的一个黑衣人给刺到。此时,黑衣人头目用轻功飞过喽啰,一招擒拿手抓向方晴。 方晴见一黑影瞬息便至,乃打起精神,运起剑诀,迎面拒之。 这擒拿手重在抓、拍和勾,方晴见状,减少了刺击的招式,以撂、挑和砍等招式应对,剑招上以内力加持,二人竟来回斗了十几招,分不出胜负来。黑衣人见奈何不了她,便从背后抽出一把刀来,连续使出了几招刀法,把方晴连连逼退了几步。 “五虎断魂刀?!”方晴心中一惊,喊出这刀法的名字来。 黑衣人见状,朝身后的喽啰做了个手势。俩喽啰从两侧夹攻过来。 方晴的芙蓉剑法只练了快字境和乱字境,尚未突破奇字境,剑法虽强但有缺失,面对黑衣人头目的咄咄逼人,她一下翻滚躲过一刀,但下一瞬间被身侧一个黑衣喽啰偷袭,便用剑一挡,此时,从一侧飞来一张大网,想躲却躲不开了,一时间便被擒于网中,手中长剑却也难以破开。 黑衣人头目看准时机,冲上前来,一掌击中了方晴的背部,她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闷血,昏死在地上。 此时,身后传来了马蹄声,刘贤俊骑着马冲了过来,两眼怒火直喷,举着剑径直朝黑衣人头目斜刺了过去。 黑衣人头目一个鹞子翻身,一脚踢在马肚子上,马匹一惊,将刘贤俊给甩下马来。 身旁的俩黑衣喽啰连忙一个大网套在了他身上。 “师姐!!——”刘贤俊大喊。“师姐你没事吧!” 他使劲挣扎,但却毫无办法。 正在此时,突然一个东西从河那边嗖地飞了过来! 黑衣人虽反应极快,侧身一躲,但也还是被这东西给蹭破了衣袖,这东西顺势往前打在一名黑衣喽啰身上,把他给撞飞出去几米,撞到大树上才停下。这黑衣喽啰已然被击晕。 黑衣人头目和众人都非常警惕地四处张望,却没看见人的踪影。 “是哪位高手?还请速速现身一见!”黑衣人头目忌惮此人的招数。 “你们这群歹人,还不快把我们放开,我们大军在后面马上就到,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了!”蒋宇趁机扰乱敌心。 黑衣人头目刚想吩咐大家尽快把人带走,一个黑衣喽啰匆匆从远处飞奔过来,跪地报告:“报——后面有近一百人的队伍正朝这里靠近!” 黑衣人首领思索了几秒,拿出一把匕首,一边看着河附近飞来异物的方向,一边给其余的黑衣人手一挥。 两个黑衣人架着蒋宇要将其带走,方晴和刘贤俊身旁守着的黑衣人抽出匕首,意图把他们给杀死,哪知两三个冲击波飞了过来,将他和身后的黑衣人击飞了出去。 再上来一个黑衣人,又被击飞。 黑衣人头目正要冲上去帮忙,身后却响起了马蹄声和呼喊的声音,恼怒地道:“今日他们有高人助阵,快撤!把这姓蒋的也放了,带不走了!” 剩余的黑衣人纷纷默契地把受伤倒地的黑衣喽啰补了几刀,从树林一侧快速撤退。 不一会,衡山派剑士和官兵们便赶了上来,看到地上被网困住的三人,大伙赶紧救人。 蒋宇刚从网中放出来,四下观望了一下,又跑到河边看了几眼,着急的说:“那个李逍遥小兄弟掉进河里了,快下去救他!” 众官兵得令,一人下水,两三个人沿着河找。刚走没多远,却发现一个河湾处木头正悠哉地靠在一块大石上泡澡。官兵们面面相觑,把情况报告给了蒋宇。 蒋宇走了过来,刚要说话,木头笑着对他说道:“反正都掉河里了,顺带洗个澡吧,这大热天的,还别说,水很清,水质很棒。蒋大人,您要不要也下来洗一把再走。” 蒋宇无语,招呼大家到桥边休整一下,顺便让士兵砍树修桥。 木头正想说这蒋宇也太没意思了,救了他也不道谢一声,忽然扑通一下,身边跳下来一个人溅了他满头的水。 “卧槽……!!” 正是罗文。 罗文笑嘻嘻地说:“木头小兄弟,你跑过来洗澡也不叫一声我。” 木头又闻到了他身上的臭味,一脸嫌弃地,赶紧洗了洗脸,立马上岸穿衣走人。 罗文还是笑脸哈哈地继续洗着。 来到桥边,木头看见刘贤俊则守在方晴的身旁,一位衡山派女弟子正在帮方晴运功疗伤。 方晴的脸色苍白,很显然是内脏受了伤。 木头刚想说点啥,方晴就哇地吐出一股鲜红的血来。 “她这个啊,应是受了大力金刚掌这种掌法,打得内脏受伤了。”木头受过不少伤,对此似乎颇有心得体会。 “哼,若不是你,我师姐怎会受伤!”刘贤俊吼道。 木头刚要怼回去,一旁的蒋宇说道:“这位小兄弟,黑衣人是冲着我来的,不怪这位逍遥兄弟。他们头目见你师姐武艺高强,便使了下三滥手段,对她下了重手……” 刘贤俊怒视了木头一眼,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木头懒得理他,心想,我被冤枉的也不少了,不差他这点。 他哪里知道,刘贤俊见木头不回话,以为他是个怂包,看着师姐这样,越来越气恼,心中的仇恨之种已是暗暗种下。 蒋宇把木头拉到了身边,小声说道:“先谢过了!!你刚才掉水里还以为你淹死了,没事吧?一群黑衣人把我们抓住了,差点就没命,幸好有个高手在暗处相助。这高手……不会是你吧?” 木头瞥了他一眼,苦笑的说:“大人,您看我像是高手的样儿吗?” 蒋宇看了看他,确实不像。他琢磨了一下,也许衡山派的高手也在附近跟着,只是碍于面子不愿露脸而已,否则不会把要杀他们俩的那几个黑衣喽啰都给干趴下了。 “奇怪了,这群黑衣人到底什么来路啊?” 木头没看他,看着方晴苍白的脸,喃喃地说道:“可能是叛军派来的吧……” 蒋宇恍然大悟,转念又想,为何他们如此了解我们的行踪?他们的目的是要把我抓走去威胁我哥? 此时的木头正在想,这群黑衣人和桂林城的黑衣人应是一拨人,那网被官兵们收了起来,但能如此坚韧,和桂林城黑衣人所用之网应是一种。 “蒋大人,这网如此坚韧,是官府所用的吗?”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金丝网,这网若用来对付江湖高手,确实很管用。只是,这网用金丝织成,做起来应该很难,也不便宜恐怕。“ 木头眼中一亮,这网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下回碰见得收起来才行。 方晴昏迷了不久,在队友的照顾下终于醒来,但却因为受了内伤,无法再战斗了。 不多时,简易木桥搭好了,蒋宇命令众人安排好队伍,又令一名官兵往前探路,众人继续往永县而去。 第50章 飞鸿宫 曾甑做了个噩梦,梦见被那些鬼面人抓了起来,把她扔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井里。她不断地下坠,身边一片黑暗,还有呼呼的风声……突然间,一道光把她给晃得刺眼,停在了地上。 我在哪?我又回到那一日落入井中的时候了吗? 她睁开眼睛,发现周围还是黑漆漆的,只有上边那树洞眼偷过来的光,正好照在她的眼睛上。 她使劲地爬了起来,往树洞外又瞅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便长舒了一口气,坐到了地上。 她在树洞里足足待了一天多。回想起昨日的事情,曾甑就觉得有些奇怪。她是早上的时候躲进树洞里的,结果那群鬼面人从她来的方向,经过了这树洞附近的官道,足足有十次之多!而且,每一次都是同样的马蹄声、同样的喊话声,还有同样都在附近停留了一息时间。这让她感到非常困惑。难道,这鬼面人都是如此出奇地步骤一致、动作统一? 想到这里,曾甑又想起前夜里的经历,自己似乎经历了两次被伏击的过程。难道,这是父王在天之灵,用神力护佑自己?给自己托梦?……也不对,父王若在天之灵显灵,为何昨日需要反复呈现十次鬼面人在附近追杀的情形?一次足矣,难道,是暗示我这不宜久留? 曾甑又起身往树洞外观察了一会,又看了看太阳,大致判断了一下方向,决定朝鬼面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曾甑找了个地方把自己梳洗了一番,将身上的衣袍翻了过来,重新打扮成一个村民的样子。她并不敢走官道,只是沿着官道附近的小路,穿林翻岭而行,遇到只有官道能过的地方,便在一旁等待,等有路人经过时,跟着路人或搭个顺风马。 走了半日,终究是到了一个小镇上,问了路人,才得知此处是东安镇。 她父王健在的时候,曾有御厨给她推荐过东安鸡,鲜香味美,她也是从那时知道有东安这个地方。 找了个角落坐下休息,曾甑看着一旁的大肉包子,不禁流出了口水。饿了一天了,她确实需要吃点东西补充能量才行。 她瞅了瞅这摊子上卖包子的男子,个子不高,看起来敦厚老实,似乎不会武功。一旁,他的娘子正在把一大屉包子放到蒸锅里,又往里添了些柴火。 就是你了!对不住了,实在是饿得难受! 曾甑运起轻功,径直奔到包子摊前,抓起俩大包子就往小巷子里跑,还不住回头,发现那男子站在巷口那,一言未发,有些无奈地看着她逃去。 曾甑心中暗自欣喜,这种事情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逃出王府之后,也没少干,自然经验丰富。通常情况下,俩包子的价值不高,摊主们不会在意这俩包子的。 曾甑见没人追上来,便使劲咬了一口,还没开始嚼,身前突然落下一个人来,正是那男子的媳妇! “哼,拿了包子就想跑,钱呢?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这女子有些微胖,盘着头,插着发髻,脸上虽有风霜但风华未减。 曾甑拿着咬了一口在嘴里还没吞下的包子,有些发愣。怎么办,还给她吗?可是已经被我咬过了…… “姐!我……我是逃难过来的,正好路过此地,肚中实在饥饿难忍,身上又没钱,还请您大人大量,赠我一个,另一个我还给你!”说罢曾甑便把另一个包子递了上去,手中拿着另一个咬了一口的包子,不敢再递回去。 “哼,我管你是哪来的,吃了我的包子就给钱。这个包子我收回去,但你咬过的这只,把钱给我付了!五文钱!”这女子凶巴巴地大声喝道,一把就把那只包子夺了过去。 这女子功夫不低,不仅轻功比我好,那夺包子的一下功力,看得出来是练过气的。可是自己身上并无身文,如何是好? “我……我逃难逃得急,真的未曾带钱……”曾甑只好如实说来。 “不给钱,那就把你的一只手剁下来,给我当肉馅!!”这女子伸出手去,一把抓住曾甑的手,把她拖着往包子摊那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我定会还你这五文钱,别抓我!疼!”曾甑一边挣扎一边大喊道。 巷子里的一道门突然开了,两位蒙着面纱戴着斗笠的黑衣女子从门内走了出来。 包子摊老板娘见她们出来,想拖着曾甑绕过她们,怎料这俩黑衣女子伸出手,拦住了她们。 “这位娘子,不如放过这小姑娘吧,她也是可怜人……”其中一位黑衣女子柔声说道。 “放?!那你们把钱先给我!” 另一位黑衣女子二话不说掏出了五文钱,递给了老板娘。 老板娘掂量了一下,思索了一番,却不放人,说道:“不行,这个包子被她拿过了,上面有脏东西,卖不了了,再给我五文钱……” 这掏出钱的黑衣女子生气地往前一步,怒道:“你!……” 那位温柔的黑衣女子拦住了她,缓缓说道:“这包子她并未吃,而且有心悔改,依我看,您就算了吧。” “那不行,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能放了她!” 说完这话,掏钱的黑衣女子突然从袖口中射出一道黑色的钉来,直奔老板娘而去。 老板娘猝不及防,大惊失色,此时从一旁闪出一人一剑来,“叮”地一声,挡开了黑钉。老板娘一看,正是自己的丈夫。 那男子死死盯着这俩黑衣女子,手中的剑横在身前。 老板娘看了看地上的黑钉,突然问道:“你们……可是南海飞鸿宫的仙子们?” 两位黑衣女子互相对望了一下,说道: “正是,刚才我的师妹有些冒犯,还请两位恕罪……”说着,这温柔的黑衣女子恭敬地行了个礼。 那男子并不说话,看了看曾甑,又看了看他媳妇,朝老板娘点了点头。 老板娘大概知道这男子的意思,便说:“一场误会……本来我见这孩子可怜,想要收下这孩子帮我们打打杂,也能有口饭吃,只不过刚才怕她逃跑,说话重了一些……现在,你们飞鸿宫一来……若能把她带回你们宫里,也是甚好。” “师姐,我们……我们可没说要带走……” 那温柔黑衣女子点了点头,说:“师妹,这孩子也是女子,我们飞鸿宫的宗旨你却是忘了吗?” “在下正有此意,这孩子我们会带着,不日便带回宫去,两位请放心!”黑衣女子又行了个礼,带着曾甑转身就走。 曾甑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这飞鸿宫是什么来头,这些人武功似乎都不低;喜的是至少不用担心被那群可怖的鬼面人追杀了。也好,先走着看看再说。 于是曾甑便被两位黑衣女子带进了院子里,包子摊的两夫妻又回到了摊位上,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第51章 擦肩而过 木头坐在躺椅上,肩膀上的伤有些发炎,一阵一阵的疼,让他脸色有些难看。 蒋宇为了让他们方便行走,已经把这些壮丁的绳索给解开了,严老头和罗文便用绳索做了一个兜子,找来两根木根,让木头坐在上面,他俩像抬大仙一样抬着走。木头倒也不客气,坐着总比站着好啊。前边的人看见他这样子,都纷纷鄙夷。 这刘贤俊竟下这么狠的手,回头一定让他吃一壶。不过衡山派的金疮药是真的好,虽然疼但已止血,肩膀活动自如,这药要是拿到现代去卖应该销量很不错啊。现在的问题就是内力无法自动恢复,如果治不好,我这弱鸡谁都能欺负……不过还好有那口诀帮忙,可以短时间凝聚一些真气。 唉,这sl大法现在用的有些鸡肋,有这能力是不怕死了,但有时候祸事却躲不掉。如果存档时机不对就很尴尬。如果一直很长时间不读档,很多事情会发生变化,唯一不变的是固定的事物。 ……固定的事物!……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呢? 木头突然想起自己玩单机游戏的经验来,sl大法虽然因为自己的行为变化,很多事情会因此变化,但固定的事物却不会变。比如哪里有个客栈,他读完档再回去,客栈依然存在;那里有看病的地方,他读完档再回去,还是可以找到这个地方。物是人非,这么浅显的道理,居然没好好利用起来?况且,每次读档,脑子里的记忆和经验还在,这要是能在一个地方学武,再读档出来,一下便成为高手,也不是不行啊…… 想到这,木头阴险地笑了起来,把抬着他的严老头和罗文都看得诧异起来。 不过,眼下被蒋宇押着,得想个法子…… 木头走到队伍前边,见蒋宇正和手下聊黑衣人的事情,从死掉的黑衣人身上搜不出什么来,只有几张金属网和几把匕首。 木头咳咳了一声,说道:“蒋大人,这黑衣人的匕首和金属网能否借我一看?” 蒋大人回头看了他一眼,示意手下给他。 木头看了看那匕首,偷偷地准备放进怀里。 蒋大人盯着他说:“给我——这是赃物……” 木头不情愿地递了回去。 木头又看了看金属网,重量不轻,像感觉是铝制的。 怪不得这帮人每次打不过都用网,这玩意又轻便又坚韧。 木头想收起来,又被蒋宇发现,盯着他说:“给我……这也是赃物……” 只好把金属网递了回去。 “蒋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 “我可以给你们当哨子吗?” 蒋宇想了想,说道:“你可别想跑掉,到时候我们会四处张榜抓捕你的,你们村子也会遭殃。朝廷对逃兵是非常忌讳、要下重刑的,你虽不是官兵,但也是征用过来的,按乡兵算的话也算是一名兵。” 木头没趣地说了一句:“什么乡兵官兵,不就是临时工吗……” 蒋宇问:“什么是临时工?” “背锅侠,你懂吗?” “还请赐教!”蒋宇抱拳。 “不懂就别问。” 蒋宇愕然,一头黑线…… “我当哨子,是因为我有天赋。眼下我根本没有必要逃走……”木头心里却想,我想走就走,你能拦得住我? “那……也好,待那哨子回来,我便让他教你。” 话音未落,木头便往后走,指着一个官兵的马说:“大人,就把他的马给我便可!” 蒋宇刚想说什么,那官兵说:“大人,此农夫何德何能,在下不愿将马予之!”这官兵一脸鄙视,昂起头来,神气得很。 木头有点尴尬,刚要发飙,后面的方晴发话了:“李逍遥,你用我的马吧,快些寻到良医来。”说着她便慢慢地翻身下马,上了另外一位女剑士的马。其实也是她自己骑马有些体力不支,不如让队友帮忙。 蒋宇想了想,便不多阻拦。 木头嘿嘿一笑,抱拳谢过了方晴,也不多说,骑上马就往前飞奔起来。 刚过了几分钟,木头又回来了。 蒋宇问:“你可是忘记拿什么东西了吗?” 木头心想:坏了,我虽然出去很久了,但读完档也就过了几分钟。出去的时间太短了,下回必须注意点。 “对对,我和我那俩小伙伴说句话就走。” 木头骑马到严老头和罗文身前,和他们耳语了几句,又拍马向前去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队伍到了东安镇上。镇子不大,路两边是四五家酒酒肆,但并无什么客人,年轻的、身强力壮的都被征走了。看见这一大队人马,店里的老板兼伙计跑出来揽客。 蒋宇不理会他们,心中却有些恼怒,我自己的哨子都回来了,李逍遥这小子跑哪去了?难不成真的逃了? 镇子的最北头,有一个破破烂烂的茶馆,连招牌都没有。 茶馆很小,也就两三张桌子,有位白头发的女店家在招呼着一个客人,这个客人正是木头。 “小兄弟,你是怎么知道我会治疗之术?” “问的,哈哈,我把周围的人都问了一遍了。” “可是……我刚才看见你刚到小镇,就直奔我这来了啊,并没有问别人……” “额……这个……大姐,您知道望气之术吗?……我这个本领和那个差不多,可以看出来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哈哈。”木头突然想起在这个档里自己是第一次来到这个镇上,还好自己反应快,要不就麻烦了。 那白发婆婆看着他,笑了笑,便不再多问,到厨房去准备吃食了。 此时,门外一辆马车往南而去,里边坐着的正是曾甑和那两个黑衣女子。车里的曾甑已经换上了女装,脸上挂着面纱,她听见了坐在茶摊中的李木和那婆婆说话的声音,悄悄地掀开车帘瞧了一眼,看见了俊气的木头,心中暗想:上一个梦很长,我记得,并未见过此人……此人说话的声音颇有些像那一日在桂林城北门喊我的声音……难道…… 马车不停,木头的思绪也不停: 他此时并未注意到路过的马车,却是在思考着这几天的事情,跑了好多地方: 首先,担心李大妈的情况,他去了一趟桂林城,但到跟前的时候城门紧闭,只能找附近的一些路人打听了一下城里的情况。原来刘云生就是通敌的叛徒,他和打伤吴波的那些黑衣人应该就是一伙的,那一夜和后来发生的很多事情,都是为了攻破城池而进行的阴谋。另外,城里的百姓暂时不让出城,店铺关门,只有经过批准才能出入城门。照这么看,城里的居民只能躲在家中,大妈应是平安无事。木头也没遇上周灵儿,但料想她应该回衡阳城去了。 木头又去了一趟东安镇、永县和衡阳城。东安镇不大,只有一些食肆,并无医馆;永县的不少富商和店家都已逃离,唯一的一家比较大的医馆也已关门;衡阳城倒是还有好几家医馆开着,但路途遥远,骑马赶路过去也得一天到两天时间,木头也未打听到独眼神医的下落。 最关键的是,他从大路上一直追过去,并未发现曾甑他们一行人的行踪! 他们走得如此之快吗?也许是他们为了赶路,去掉了马车能走得更快?还是并不往汴京去,而是换道而行? 虽然有些担心,但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若不是骑马骑得都快吐血、屁股磨出茧,木头还想往北继续赶过去再看看。另外一个原因是,他现在有伤在身,若花的时间太长,一不小心内伤发作突然死掉,那就只能自动读档回到遥远的那一天了。 于是木头开始怀念起有车有高铁的日子来。 刚叹了口气,旁边“啪”地一声放下一把大刀来。 木头一看这不像是土匪们用的朴刀,抬头一看,正是蒋宇。 “你怎么寻了这一家小店?”蒋宇看了一眼正好擦肩而过的马车,坐下问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木头喝了一口桌上的茶。 队伍的其他人纷纷找地方坐下。 此时,方晴的脸色愈加不好看了,感觉随时都要晕倒,应是之前给吃的伤药药效已过,内伤严重无法坚持了。 “这位女侠,你——是不是受了内伤?”那白发苍苍的女店家是位老太太,给她斟茶时,看见她脸色不对,便问道。 方晴并不回答,但下一刻似乎将要晕倒。一旁的队友马上扶住了她。 女店家微笑地说:“我年轻时学过点医术,她受的正是大力掌法所致的内伤……你们把她扶到后面的房里,我给她看看。“ 于是衡山派的几位女剑士便将方晴送入了后院的房中。 蒋宇看了看他们的身影,又回过头来问:“不错啊,你小子怎么知道这里的店家会疗伤?” “四处打听,长着嘴巴不会问啊?” 蒋宇又被木头给鄙视了一番,便不说话,开始喝闷茶。 严老头和罗文倒是发现了木头,嘻嘻哈哈地坐在他旁边喝起茶来。 过了一会,蒋宇还是忍不住,又问木头: “你说会治病的人不少,你怎么知道这个老太婆会治内伤?你不会是花钱从哪请过来的吧?” 木头有些无语,伸出手来,说:“花了我一百两银子,大人你给报销不?” 蒋宇嘴巴都圆了,道:“我一个月基本俸禄才几两银子!” “那……今天这饭钱你得出吧?” “额……吃饭倒是可以。” 木头二话不说,便噔噔跑去后厨自己端了几碗粉和一大盘牛肉出来,看来是提前都点好。 蒋宇一脸无语,抢着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先吃了起来。 …… 众人在这酒馆呆了一下午,方晴经过白发婆婆的治疗,总算是恢复许多。临走前,白发婆婆说,不动用真气的话,五天内她应无什么大碍。 五天时间,足够将其送回门派治疗了。 众人吃饱喝足,继续上路往永县而去。 第52章 拳谱再现 第二日,队伍终于到达了永县县城。这县城城墙不高,也就是两人的高度,跟普通围墙差不多,木头摇摇头,没见过这么寒碜的城墙。城墙上偶尔有一两个官兵巡逻走过,根本不像大战将至。 蒋宇安排手下将壮丁们送入大营,便询问衡山派剑士的去向。毕竟,这几位衡山派剑士若能加入城防,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方晴脸色还是不太好,气息不稳,弱弱地说了一句:“蒋大人尽管吩咐我们其他师弟师妹,但小女子现下有伤在身,暂时无法给大人支援了。” 蒋宇点了点头,能留下几人也不错了。方晴看了看他,又说道:“有一件事情还请大人帮忙。” “请说!”蒋宇心想,门派出人出力,相应的总得要点好处。 “我想和蒋大人要一个人。” “何人?”蒋宇心想不会是李逍遥吧。 “李逍遥……” “为何?” “一来,他被我师弟所伤,观其气色,应有内伤在身,想来也只有衡山派有能力救治他;二来他有些基础,我……我想替我衡山派招收他为弟子。”方晴说完,看了看远处的木头。 蒋宇心想:这个李逍遥,确实有点奇怪的本事,但眼下……不如约定个治伤的期限? 蒋宇便说:“可以是可以,但眼下李逍遥是我永县招的乡兵,若轻易给其他人带走,恐怕……” 方晴显然料到他会这么说,调整了一下气息道:“待他疗伤痊愈之后,便可暂放其归来!等贼势过去,再回门派。”方晴作为大师姐,自然有她的一套。 蒋宇又想:万一无法痊愈呢? “不行,一个月,之后必须回到永县军营!” 正好木头过来了,看见他们俩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便问:“你们在聊什么好玩的吗?” 方晴马上头扭一边,说道:“不好玩。” 蒋宇马上也说:“说的不是你。” 三人尴尬地站了一会。 木头说话了:“我觉得吧,眼下叛军落脚未稳,一时半会也不会攻到这边来吧?而且,我看虽然永县城墙不高,但两侧有江环绕,只有西南方向易攻,只要在这西南方向多布设点障碍,挖一些深坑,城门紧闭,叛军想要攻下,也得准备好久才行……” 蒋宇面无表情,内心却暗暗吃惊,这小子绝对不是山野村夫!! “那个嘛,我也要跟着她去治一下我的老毛病,咳咳……这样吧,我还是先送方大姐回去,顺便治一下我的旧伤,等得空了再回来帮蒋老弟你……蒋老弟,你看如何?” 一时间两道凶狠的目光齐刷刷扫射过来。 …… 方晴雇了辆马车,一行人向衡阳城方向而去。 方晴安排好师弟师妹,却拗不过刘贤俊的苦苦哀求。他也要跟着方晴回去,说是担心她孤身一人且有伤在身,一起走路上有个照应。 木头的俩跟班也想跟过来,只带上了严老头,罗文则留在永县参加训练。 临别之际,木头嘱咐罗文:“罗大哥,遇事不要冲动,先保存自身要紧!”罗文点点头。 马车轮毂吱呦呦地响着,木头已经睡了好久了,睡得脸边一滩哈喇,刘贤俊一脸嫌弃。严老头则赶着车,方晴陪在一旁,聊起天来。 “严师傅,你和那个叫罗文的壮汉为什么要一直跟着这小子?” “天机不可泄露……这小子就是天机,嘿嘿嘿……” “他会武功吗?” “不怎么会吧,反正连土匪都打不过。” “哦……他是你们村的吗?” “额……我们村的人都听他的,你说呢?……”严老头说完,突然马缰一扯,把马给停了下来,只见路中间横着一匹马,马上似乎有一个人趴在上报一动不动。 严老头谨慎地看了看方晴,问:“方姑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咱要不绕过去走了呗?” 方晴不说话,下了马车,拿上了佩剑。刘贤俊一看马车停了,便也跳下车跟上了方晴。 二人慢慢走近这马。这匹马看起来很精壮,浑身棕褐色,马上的看起来是个男子,穿着深色劲装,似乎是一位江湖人士。 刘贤俊拍了拍那趴在马上的男子,却一动不动。他使劲拉了拉这男子,没想到这男子被拉下了马,脸色苍白,一探气发现已死。检查了一下尸身,胸前心脏部位有一个明显的凹陷,似乎被人一拳致死。 方晴皱了皱眉头,和刘贤俊说:“师弟,你再搜一下此人身上有无其他物事。” 刘贤俊翻了翻,发现他身上有一本秘籍,写得正是“陈家拳谱”。刘贤俊把它递给了方晴,方晴脸色微变,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着啥急啊!……” 不知什么时候木头已站在方晴身后,把她吓得“啊!”的一声跳了起来。 刘贤俊一脸怒色地站到了木头前边,木头吐了吐舌头,绕过他俩朝马走去。 刚要走,木头却发现他手里的陈家拳谱,便一把要抢过来。刘贤俊反应极快,躲过了木头的一抢,道:“这是我发现的,你抢什么。”正要拔剑,身后的方晴说话了。 “师弟,别冲动。”方晴拍了拍刘贤俊的肩膀。 “这又不是你的,你拿人家死人的东西干嘛?” 木头瞥了一眼,是陈家拳谱,这拳谱怎么在这出现了? 他走上前去,检查了一下尸体,却发现这个尸体的面孔有些熟悉。 此人我好像在哪见过? 木头想了半天,忽然想起来八桂酒家里,有个新来的连李大妈都不知道姓名的家伙,就是他!木头是那天经过大堂的时候和这个伙计打了个照面,但俩人都未曾交谈。 木头又摸了摸他身上,没有别的发现。这个伙计骑着马跑了这么老远死到了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马可不能浪费,这交通工具太重要了,可以省不少力气。 于是木头便把尸体在旁边的树林里挖了个坑给埋了,又给立了一个无名氏的墓牌,朝他鞠了三个躬。怎么说也曾是同一家公司的同事,既然死掉了,该尽的义务还是要尽一下的。 方晴和刘贤俊都以为木头认识这人,于是在方晴的再三劝阻下,让刘贤俊将拳谱给了木头。其实刘贤俊已经翻看过这本拳谱的内容,并无太多特别的内容,都是陈家拳法的一些基本套路,论精妙程度比衡山派的衡山拳法差远了,这也是他愿意将拳谱给木头的原因。 木头拿到这本拳谱,叹了口气,这和他那日在青伦屋里看到的拳谱一模一样。想起青伦来,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虽然木头觉得他太过书生气,但觉得他的人还是可以的。 不再多想,木头将拳谱塞进怀里,骑上这匹大棕马,感觉还不错。 一边走着,木头一边问:“方大姐,你们好像对这本拳谱都很忌惮?刚才看你们拿到这本拳谱就要逃的样子?” 坐在马车前边的方晴没有回答,白了他一眼,很明显对他的称谓不满意。 “你管不着吧,你这一介山野村夫,好好养好你的伤就行,问这么多干嘛。” 木头一听,用了这么多个“你”字,好像心理学中说到,对方用的“你”字越多,就是越在乎这个人,要么恨要么爱,她是哪种呢?要不要试一试…… 木头嘿嘿一笑,说道:“这本拳谱的主人其实我认识……” “别吹牛,陈家家主已失踪多年,他当年突然消失,只留下这本陈家拳谱,他家的后人也是因为他这一走,受尽了折磨,被仇家追杀,被朝廷查抄家产,落得个家破人亡……” 木头一想,这方晴以为他认识陈家家主呢。 “那他们家里没有一个活下来的吗?” “除了陈家家主自己,听说满门被杀,家主的儿子和儿媳妇等也被杀死……” “咦,他的儿子儿媳们不是被官府抓走了吗?” “这个,这个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听我师父说起的,这件事情当年在整个江湖都闹的风风雨雨。陈家家主姓陈名武,听说他参悟出陈家心法后,大开杀戒,把之前和他有些嫌隙的仇人都给杀掉了……” “陈武这么厉害,为什么要消失了呢,连自己家人也不管不顾了。” “这就无从得知了,江湖传言,他是被高手给掳走了……你问这些做什么?”方晴心生疑惑,看了木头一眼。 “我这不是听说陈家心法很牛逼嘛,想看看能不能学一学。”木头傻笑着说道。 “我劝你别沾这陈家心法。这门心法比较诡异,威力很大,觊觎的人很多,很容易惹来杀身之祸。”方晴望着远方说道。 “可以理解,厉害的东西大家都抢,只不过为啥境界更高的高手也抢呢?”木头有点奇怪。 严老头听他俩讨论半天陈家心法的事情,插了一嘴说:“我听以前有个江湖人士从北方来的,说陈家心法学了可以长生不老!” “别瞎说!”方晴一鞭子拍在地上,凶巴巴地看着他,把严老头吓得安分地坐好不再吱声。 长生不老?这是玩修仙呢?不过,这个世界究竟能不能修仙?若是可以的话,还真有可能有活得很久的人…… 木头骑了一会,突然说道:“方大姐,你把马车停下来!” 第53章 雨夜鬼面 “不能停,为什么要停!……刚才遇到那人……我们不休息的话,我们今晚就能到衡阳城!”方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说道。 木头一看她不肯,便把马横到马车前边,逼停了马车。 “听我的,大家都下来,把马车赶到路边的树林里,都藏起来,快点!” “哎哎哎,你这臭村夫,凭什么让我们听你的?你有什么资格指使我和我师姐!”刘贤俊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吼道。 严老头看了看方晴,认真地说:“方姑娘,我们村这小兄弟不会骗人的,他应该是预感前方有情况了,要不暂且听他一次看看?” 方晴听严老头这么说,又联想起那一日蒋宇在木桥前的事情,有些犹豫,但她隐约有些担心,想尽快赶回衡阳城。 后边刘贤俊趁机说:“师姐,此人尽说瞎话,不要听他的,你是我们的大师姐,还轮不到这小子指挥你,况且,我们再往前赶两三个时辰,今日晚上就能到衡阳城了。” 方晴一听这话,犹豫不决,思虑了一番,说道:“李逍遥,你能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情要停下吗?” 木头一看这姑娘是不相信他,便和严正说道:“严老头,不管他们了,你上我这匹马,我们先往这边树林走。” 严老头马上跳下车,翻上木头的马,和木头俩人骑马往左侧的林子跑开了。 方晴在后面大喊:“你不能走!……” 木头哪会听她的,头也不回渐渐消失在树林里。 刘贤俊说道:“师姐,不要为这个小子生气,我们先往衡阳城赶路,他应该是有其他事情,等他办完他的事情,肯定会回来追上我们的。” 方晴只能继续上路,刚准备走,只见木头骑马折返回来,她面露笑容,心想看来你还是舍不得我们……结果却看见木头扔过来一本书给她接住,那正是刘贤俊搜出来的陈家拳谱。 “拿好,记住了,关键时刻可以救命,拜拜!” 留下方晴和刘贤俊一脸呆滞和奇怪的表情。 不得已,二人继续上路,刘贤俊来赶马车。 行了几里路后,天色渐渐昏暗起来。刘贤俊赶着车,发现路两边各躺着一个江湖人士,看起来像是已死,他急忙把情况报与方晴。 二人下车探查一番后,发现这两具尸体和之前发现死于马上的人一样,也是被同样的位置以拳击陷胸口一下毙命。 方晴心想:坏了,这未知的杀人高手或许就在附近,见人就杀,被杀者都是一击毙命,看来李逍遥说的也不无道理……这小子,难道他真的可以未卜先知?? 刘贤俊看了看方晴,又看了看尸体,内心有些害怕,说:“师姐,此二人死去应还不久,看样子这杀人狂应是往前去了。依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最好别再往前走了,往回走也许能躲开他。” 方晴想了想,也只能先这样了。 二人又驱车往回走。 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突然下起大雨来,马车正行在山野中,附近并无可以避雨的地方。 只听见刘贤俊在风雨声中呼喊道:“师姐——,风大雨大——我们要不先停路边大树下避避雨吧!” 方晴应了一声。她拨开帘子,外面的雨如串珠般落下,阵阵闪电划过天空。 马车停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 刘贤俊下了马车要将马给拴到树上,不一会,前方竟响起了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似乎有一大群人正朝这边赶来。 “师姐,你听到了吗,似乎有十多个人来了!”刘贤俊一边拴着马,一边在马车外喊道。 方晴应了一声,手里却是抓紧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剑。她已受伤,虽经过治疗,情况稍好,但若强行催动真气,必会遭到反噬。但现在,来者不善,该如何是好? 她想起了木头的话,心里有些后悔不听他劝阻了。 马蹄声停在了大树前方的一个开阔地处,一群穿着黑色劲装、戴着斗笠的人正骑在马上,不知道在等着什么。刘贤俊此时已躲入车内,浑身颤抖,不知道是被雨淋湿了冻的,还是内心害怕。 刘贤俊偷偷地拨开帘子,大雨倾盆,天色昏暗,难以看清这伙人的脸。正好一道闪电落下,一片光亮,却看见这群人的脸上,都戴着魔鬼般的面具! 刘贤俊立马靠了回来,心中却是扑通扑通直跳。 方晴悄声问道:“这伙是什么人?” 刘贤俊缓了缓,说:“不知道,他们都戴着……戴着魔鬼面具,看起来不是善茬。……师姐,你在车上别动,他们要是劫财来的,我一个人下去,然后趁机引开他们,你就趁机逃走!” 刘贤俊抓起佩剑就要下马车,方晴一把拉住了他, “先等等,或许他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过了一会,感觉不对劲,她轻轻拨开了帘子,却发现这群劲装江湖客不见了!但马却依然站立在原来的位置上。 糟糕!方晴心里一紧,又听见外边传来几声阴冷的笑声。 方晴朝左前方看去,却看见地上躺着一些尸体,正是刚才戴着魔鬼面具的江湖客! 尸体旁边,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那阴冷的笑声正是他发出来的。 忽然,他一回头,似乎发现了方晴! 方晴赶紧闭上帘子,说道:“师弟,此处不宜久留,你先走!往门派方向跑!”一把把刘贤俊从马车后门给推了下去。她却从前面跳了下来,站在车前,举着宝剑,望着老者。 刘贤俊畏畏颤颤地躲在马车轱辘后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见那些魔鬼面具的人瞬间被这老者杀死,他想上去帮一把师姐,但内心却又害怕的很,这老者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人,自己上去必死无疑,一时间竟犹豫不决。 他有些后悔这次出门,竟连续两次碰上险境,心中有些后悔,咬咬牙便站了起来,刚要上前,方晴却开口了。 “前辈!我二人路过此地,无意冒犯前辈,还请前辈见谅!放我等离去!”方晴行了个礼大声说道。 雨声哗哗的,方晴的声音虽然不小,但在这个雨夜里显得是多么渺小…… 这老者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望着他们俩。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露出了他一幅惨白、可怖的面孔,眼睛凹陷、嘴巴开裂,脸皮没有一处完整,活生生一个恶魔版的小丑。 刘贤俊正好看见那面孔,一下又瘫坐到了地上,好不容易鼓起的一点勇气又没了。 这时,老者突然启动了,飞快的速度冲向方晴。 方晴一惊,好快的速度!来不及反应,她下意识地把宝剑护在了胸前,却被一股巨力通过剑柄传递到身上,往后飞了出去……幸好,她刚才在下车前,已将包袱里的衣服缠成两团,护在了身前,并将剑架在两团衣服上,希望能保护她一点。即便这样,方晴的整个身躯不听使唤地被巨力撞向后方,一下砸到马车的轮毂上,瘫坐在了地上,她不由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刘贤俊惊慌失色,看见师姐被击倒,一时间又冲动起来,抽出剑来,大吼一声:“我和你拼了——!”冲向了老者。 老者并不看他,眼睛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快速上前一把从方晴手里抢过来一样东西,正是那本陈家拳谱。不知什么时候,方晴从怀里掏出了这本陈家拳谱,放在胸前。 老者拿着被雨水淋湿的书,似乎像见到了熟人一样,不住地抚摸着,全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刘贤俊一剑刺来,扎了一小截进入老者的右胸里,让他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样业能刺伤敌人,想要拔出剑继续进攻,却丝毫拔不动。 这老者似乎并不在意右胸中了一剑,全部心思都沉浸在那本书上。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把这老者一下给惊醒了过来,他扔下拳谱,大吼一声,用内力将剑给排了出去,直接钉在了刘贤俊身后的大树上,然后一拳向刘贤俊袭来……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身后两把明晃晃的剑从天而降,一下就挡开了老者的这一拳。 两名身穿白衣的剑士一个翻身,落在了地面,刘贤俊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师父和师伯二人。 “贤俊,你先退后,去照顾一下你师姐。”其中的一位女剑士年约五十,姓张名晨,人称虚晨子,乃方晴的师父。她戴着斗笠,头发花白,面容虽有些苍老但和蔼可亲,正微笑着看了看刘贤俊。另一位剑士年约四十,姓李名智明,是刘贤俊的师父,却是面带严色、如临大敌般看着对面的老者。 那老者见二人挡了他一拳,却也不说话,双拳聚起真气,冲了上来。 两位剑士举起宝剑,真气加持,也迎上前去。 老者这双拳比起刚才的速度来,慢了许多,但隐约可见拳头带起来的空气纹波,让地上坐着的刘贤俊和方晴都感觉到窒息。 只见拳头和剑相撞,真气对碰,发出砰的声响,将四周的雨都震出一道巨大的雨帘来,紧接着老者用拳头抵着两柄剑,缓慢地往前。两位剑士咬牙坚持,怎奈对方的拳头后劲十足,二人渐渐抵挡不住,往后缓慢地退着一步两步。 这衡山派的剑士擅长剑法技巧,论内力真气深厚程度,比不上这个使拳的老者。意识到这一点,两位剑士互相点了点头,一下撑开了老者的拳头,散向两边,使出自己的拿手剑招来。虚晨子使得是衡山派五神剑中的石廪剑法,以内力驱动招式奇幻多变,防御坚如磐石,不与敌直接硬碰,重在困敌和诱敌,那老者应付了几招之后,却一直难以击中她,渐为恼火;另一位李智明使的是天柱剑法,以攻为主,和石廪剑法相配合,一攻一守,竟也能与这老者一来一往斗了十几个回合。 不多时,只听呲啦一声,老者一个闪身,身上的袍子被剑割掉了一角。老者大为恼火,双手置于丹田,凝聚内力,少顷便一拳击出,拳头上凝聚了大量的真气,搅动周围的气和雨,形成一股漩涡,浩浩荡荡地朝二人袭来。 两位剑士看着这拳波气势浩大,不敢怠慢,看准拳波的路线,便跃向两侧,再由两侧攻向老者。但这拳波竟受老者的控制,只见他两手一拨,拳波一分为二,复又卷向两位剑士。 “不好!”虚晨子喊了一句。 第54章 想入门派? 虚晨子心里清楚,这招真气分击之术是高等武官境界的象征,可以随意控制真气进行攻击。她不敢怠慢,运起体内全部真气加持,捏出石廪剑诀,剑影重重叠叠,形成了一个真气剑影的防护屏障,勉强顶住了拳波的攻击。另外一位剑士李智明没有办法,若回头迎击,那两人必会陷入被动之中,硬着头皮用了天柱剑法中最为精妙的一招:擎天一剑,飞速冲向老者,身后的拳波却紧紧跟随。 老者见这剑士朝他而去,冷笑一声,用腿一甩,一股和拳波类似的拳风便飞向这个剑士。 李智明大为惊诧,这老者竟用脚也能踢出威力不小的拳风来,看来他已领悟了拳法真谛!但他的剑法既已形成攻势,断然不能停下,只能继续朝急速飞来的拳风冲去。他心里也清楚,若击破这个拳风也罢,若击破后无法再保留攻势,身后的拳波必会将他重伤。李智明不再多想,排除心中杂念,紧闭双眼,誓死也要让这老者吃点苦头。 这时,一个冲击波从树林中飞了出来,一下便击散了这道挡在李智明身前的拳风。李智明大喜,聚精会神地捏起剑诀,用天柱剑法的绝技——擎天一剑继续冲向老者。 老者只能回手迎击,但拳波乃其真气形成,此刻都在外,体内剩余真气并不是饱满状态,他一拳接下了剑士的大招后,往后退了两步,便收回所有拳波,站在那一动不动。 虚晨子也趁机迎了上来,与李智明双剑并立,怒目而视。 老者并不说话,眼睛瞥了瞥身后的树林,便运起轻功往后一跃,消失在树林中。 大雨还在哗啦哗啦下着,落在地上,衣服上打出啪啪啪的声响,二人依旧凝望着老者离去的方向,脸上挂着的不知是汗珠还是雨珠。 虚晨子松了一口气,看向李智明笑着说道:“师弟,你的天柱剑法又精进了不少啊!” 李智明适才察觉到了身前的拳风消失,不由得向树林那边望了望,见他师姐夸赞,便抱拳称道:“师姐过誉了,刚才也是得益于身前的拳风没了,我才得以攻其不备。”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车上说去。”虚晨子扶起徒弟方晴,上了马车,刘贤俊连忙去解开马绳驾车。 李智明想了想,用内力朝树林中大喊了一声:“多谢前辈相助,他日若有机会,定报答此恩!” 于是四人上了马车,往衡阳城而去。 “拜见师父、师叔……”方晴显然是之前的内伤未愈,此番若不是用剑挡住了那老者的一拳,恐怕性命堪忧,未等师父回话便开始又剧烈咳嗽起来。 虚晨子点住了方晴的几个穴位,说道: “别多说话,先疗伤要紧。” 马车里,虚晨子运功为方晴疗伤。男女有别,李智明便面朝车尾背对而坐。少顷,方晴面色好转了许多。 “师父,你们怎么过来了?” “三个时辰之前,我们收到信,说你们在前往衡阳城的路上被歹人拦截,可能会有危险,于是便和师叔一起下山,运起轻功往这边赶……还好,终究还是赶上了!”虚晨子徐徐说道。 “只是,这老者为何要攻击你们?”李智明问道。 “不清楚,我们到这见雨大停下歇息,就碰上了一群鬼面人和这老者。他好像见人就杀,那戴着鬼面的人也被他给杀了,都是一拳致命。”方晴想起刚才的情形,忽然记起来李逍遥走前和他说的话,一一应验,可以说是他救了她一命,心中对此人又有了更多的兴趣。 虚晨子想了想,看着李智明说:“打掉老者拳风的那一招,似乎是……少林七十二绝技的一指禅?” “我看不像,似乎有些像大理天龙寺的六脉神剑?或是一阳指?。” “六脉神剑的形与之不似,一阳指破不开这拳风……难道,是多年未在江湖上出现的真元波术?但威力却比真元波术逊色不少……” “真元波术只有武神孙元庆所在的孙家独传,孙家早已销声匿迹多年,怎么会出现于此?还相助于我俩?不可能、不可能……” “不论如何,正面交锋的是师弟你。若不是你的天柱剑法中的擎天一剑已练至臻境,击伤此老者,他恐怕也不会轻易离去。假以时日,师弟你的天柱剑法应该能够赢下潇湘派了,哈哈哈哈!” 方晴听着,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师父,本来,我被那老者击倒,已无力再抵抗,但这老者看见我身上的拳谱,便停止了攻击,还拿着这本拳谱端详了很久……是师弟趁他不备用剑刺伤了他。”说着,方晴拿出了那本陈家拳谱。 虚晨子看了看拳谱,又将其还给了方晴,说道:“依我看,此人大概就是陈家失踪的家主,陈武!” 方晴有些惊讶,李智明脸色微变,却未说话。 “此人拳法力道十足,真气雄厚,如继续在江湖中作恶,不知还有多少人会丧命于其拳下。” 虚晨子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她和李智明都是衡山派数一数二的高手了,俩人联手也才基本上打了个平手。 “师姐,既如此,便由我将他们送回门派,你可直接转道去洞庭湖参加洞庭大会,将此事告知各大小门派,做好防备,你看如何?”李智明想了想说道。 “也好,那我到前边的镇子换匹快马。” …… 众人分道扬镳后,剩下三人不日便来到了衡阳城前的一个茶摊处,准备喝口茶歇息一下。刚下马车,刘贤俊便死死盯着茶摊上喝着茶的一位年轻人,方晴一看,正是李逍遥。 方晴心中窃喜,但不好表露,却是怒目相向道:“李逍遥,你为何扔下我们自己逃走!现在倒好,在这悠哉喝茶!” 木头正和严老头喝茶聊得高兴,一听方晴说话,便回过头笑嘻嘻的说:“你好啊方大姐!……额,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别丢下你一块逃走呗。我劝过你们要你们跟我走,你们不听而已嘛……而且,我们俩没啥本事,帮不上什么忙,弄不好还给你们添乱,不如自己先过来,多好。” “你!……”方晴不好反驳,毕竟木头所说不假,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刘贤俊上前说道:“师姐,别理他!若不是他,我们之前也不会受伤!” “刘兄弟,李兄弟他可没逃走,他不是给你师父报信去了吗?”严老头一听他这话,心里就不爽,帮忙怼了回去。 李智明在一旁一下便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便上前抱拳道:“谢过李兄弟报的信!” 木头微笑着也抱了抱拳,心想:我何止报信,在之前的存档里,我还见过你们掌门呢…… 刘贤俊刚想再说什么,方晴突然向李智明行了礼道:“师叔,这李逍遥有一定的基础,且为人还不错,请师叔能收这位李逍遥为徒……” 一时间众人有些懵,场面有些尴尬。 木头没成想这方晴会向她师叔求情让他拜入师门。 李智明见状,料想这事定有她的理由,便笑着说:“也好,这小兄弟看起来有侠士之风。这样吧,此事我们一起回到门派再议,如何?” 方晴依然行着礼,似乎不答应就不走。 木头心想,这方晴怎么突然要我加入衡山派?难道她对我有意思?嘿嘿,其实吧,我也想到处多学几门功夫,技多不压身嘛! 于是木头便单膝跪下说道:“大师,请收我为徒吧!”木头心想,这样你总不好拒绝了吧。 刘贤俊见状,上去和他师父李智明悄悄说了一句,李智明扶起木头,说:“自我们衡山派成立以来,创派之人独孤大侠便定下门规,要成为我派弟子,需经过门派的三大考验。所以,李逍遥小兄弟,今日恐怕暂时不能收你为徒了,不如与我们一同回门派,待考验通过后再名正言顺收你为徒,如何?” “师叔!不是有个门规,门下的大弟子可以推荐一人免考验、拜入门派吗?”方晴着急地问李智明,她心里清楚,若是要严格按照三大考验来,这李逍遥根本没有机会拜入衡山派。 木头一看,嘿,这挺有意思啊,衡山派这个五岳剑派里最弱的一个,居然还把入派搞得这么复杂,门槛这么高,你以为你们家是朝廷、还得考个试中个状元才行啊? 木头撇了撇嘴,说道:“既然贵派不愿要我这山野村夫,那我就……先告辞了。” 刘贤俊立马说道:“你这家伙,也忒无礼了,我师父不是说不收你,是要按门派规矩来,你怎么能曲解我师父的意思?” “那我这到底是能不能走啊?……”木头看着方晴说。 方晴没说什么,望着李智明,还在等他的回答。见他半天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师叔!这李逍遥在路上救过我们,而且……而且还被你徒弟刺伤了,伤还未好……” 刘贤俊一脸黑线,看了看李智明,发现他正严肃地看着自己。 李智明捋了捋自己的小山羊胡子,然后哈哈大笑说道:“我们衡山派并不是小兄弟你想的那样,哪会分出身贵贱来招收弟子!既然你对我派有恩,能否先请你到我派去做个客,一边养伤,一边商量加入我派的事情?” 木头想了想,这话可不好拒绝啊。似乎也对,眼下自己内力无法自动恢复,肩膀也有伤,如果能在这治好了,去找曾甑或者再回桂林城就轻松多了,顺便看看能不能从衡山派多学点武艺,嘿嘿…… “好,既然大师相邀,我便恭敬不如从命,暂且到贵派治疗一下,好了再走。” 方晴一听,总算稍微舒了口气。她心里已经很确定,这李逍遥绝非普通的农家子弟。只从未卜先知这一项,都能给师门将来在洞庭大会上成为会主助力不少。她也是一心想为师门做点贡献,并且,这几年来,学武之人越来越少,衡山派的子弟日渐凋零、一代不如一代,若再不招收些优秀人才,恐怕将来在洞庭之地都难以落足。 于是众人来到了衡阳城。 第55章 南雁楼 作为仅次于南海府的城池,这衡阳城比桂林城大了不少,城墙高耸,大门上都钉了铁板镶嵌。城内各种店铺的商品琳琅满目,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还能经常看见书生模样打扮的男男女女路过。 木头好奇的问方晴:“方大姐,这衡阳城是不是文人墨客挺多的?” 方晴神气地说:“九州之内,楚湘之地文风盛行,知书达礼,风光宜人,是文人尽皆向往之地,而衡阳城内有南岳书院,乃是九州为数不多的几个大书院之一,自然能看见不少文人墨客了。” “哦,那就是说衡阳城是个重文轻武的地方喽?”木头看着街旁的一间间卖书卖画的店铺,颇感兴致,心想,这些字画要是拿到现代去卖,每一幅都是价值连城啊,哈。 “应该说是,整个洞庭湖周边的城镇都很重视学问。”李智明回过头来说道,“九州之内,能够为朝廷贡献谋略之士的地方,这洞庭湖一带算是其一。但要说轻武,也不见得,洞庭湖大小帮派十多个,只不过,现在整个朝廷重文风气之盛,相比以前确实是轻武了许多……” “哈哈,重视学问就是重视考试这种嘛,考试我最在行了!”木头双手放在头后,大摇大摆地迈着步子。 身前的几个人都没说话,心里默默鄙视着他,觉得他也太会吹牛了。 “方大姐,衡阳城哪个酒楼的菜最好吃,好久没有饱餐一顿了。” 方晴正想着其他事情不愿意回答他。 刘贤俊看着他的样子,心生厌恶,嘀咕着说:“就你这穷鬼还想吃大餐……” 木头猛地一拍刘贤俊的肩膀,说:“你不相信啊,走!咱们去南雁楼吃一顿去。” 刘贤俊吓了一跳,他虽然是衡阳城世家出身,可南雁楼是逢年过节与招待客人最佳的高档酒楼,他也只是偶尔去一去,那里的消费全城最高。这李逍遥怎么知道的?他这种穷人去那,要么脑子被马给踹了,要么就是想吃霸王餐,或者,想蹭我们的饭,不能上当! 他一回头,却发现木头和严老头都不见了,定是去南雁楼了! 刘贤俊便朝方晴挤了挤眼色,方晴也发现了,便和李智明说:“师叔,您和师弟先回去,我去买点东西,稍后便回。”李智明早就发觉木头离开,但心想着回去和刘贤俊有事商谈,并未阻拦。 方晴追着李逍遥来到了南雁楼,这大楼高十几丈,外观看起来挺拔巍峨。共分为三层,每往上一层,装修更豪华、菜品更贵。一楼坐了不少客人,食客们聚在一楼大厅吃吃喝喝的好不痛快。 木头进了南雁楼,便径直朝楼上走去。 “客官!!客官……您是要吃饭吗?这一楼还有座位,您要不……”小二对于每个来店里的顾客都不敢怠慢。 “我喜欢清静点、风景好点的地方,这三楼没人吧?”木头问道。 “三楼……额,三楼倒是还有一个雅间,您……您随我来。”小二看见木头穿的一般,便和身旁的打手们使了个眼色,示意做好撵人的准备。 木头便径直上了三楼,三楼风景优美,景色如画,远望去能看到江水如带,木船在上如棋子般,让人心旷神怡。 方晴也跟了上来,正要说话,木头做了个“嘘”的手势,便让她也坐下。 “把你们这的招牌菜每样来一份,最好的酒来一坛!”木头和小二说道,身旁的严老头一听说有好酒,立马喜上眉梢。 小二面露难色,说:“这……客官……” “怎么了!你是害怕我不给钱吗?”木头生气地吼了一句,一把就把之前兑换银票所得的一个百两的银子拍在桌上,“这是给你的,伺候好了,还有你的!” 小二立马欢笑着跑下楼去。 方晴在一旁看得眼都睁大了,便问:“你是从哪偷的骗的?……” 木头无语地看了看她,说道:“君子好财,取之有道,懂吗?” 方晴心想,来都来了,难得有机会上这吃饭,管他呢…… 三人便愉快地吃吃喝喝起来。 吃到一半的时候,雅间的门突然开了,闯进来一个气势汹汹的剑客。 “你们吃完了没有?我们家少爷和客人在三楼等了半天了,你们吃快一些!” 木头瞅了他一眼,根本不理会他。方晴也瞄了他一眼,只顾吃着,也不说话。严老头呢,喝上了好酒,脸红通通的,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剑客。 “你们!……你们是不是找死!!”这剑客正要拔剑相向,门外等在雅座上的一人说话了:“小五,别乱来!” 这客人年约二十出头,穿着深蓝色衣服,一副书生打扮,但腰间却别着一把剑。 “我们再等等。”他和身旁的客人微笑地说了一句。 听到他的话,这剑客便灰溜溜地出去把门关上。 “这人是刘家的大少爷,刘贤明。”方晴道。 “管他是哪个少爷呢……等等,名字好像有点熟悉啊,是你的小跟班刘贤俊的哥吗?” 方晴白了他一眼,继续吃起来。 过了一会,门又被打开了,闯进来两个彪形大汉,体毛茂盛,还露着胸毛和胸肌,拿着大砍刀。 “你们三个,赶紧给我们滚开!这雅间我们家主人包了!” 木头三人也不鸟他。 木头看见这大汉的胸毛,就有点恶心,露什么不好露毛。有点受不了了,赶紧投诉一番:“有完没完啊,小二!——小二!——我这包间总是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打扰我们吃饭啊!你到底管不管的!” 这俩大汉见状,恨得咬牙切齿,两把斧头就要砍过来。谁知刚才的那位剑客从两名大汉身侧穿了过来,嗖嗖两剑,卸掉了这俩大汉的大砍刀。 “我们要不打个赌,我赌这俩大汉赢。”木头悄悄地和方晴说了一句。 方晴说:“那剑客是刘家的五剑客之一,剑法出众,且已是武士巅峰境界,我赌他赢。” “赌注是什么?” “我赢了,你就当我的儿子;我若输了,我当你姐。”方晴说。 “切——我输赢都吃亏。这样吧,我输了,你说啥是啥;你若输了,把你的剑法教我?”木头笑嘻嘻地说着。 方晴没说话,道:“这剑法只适合女子,你凑什么热闹,等你能拜入门派再说吧……” 这俩大汉一瞬间被卸掉武器,却一点也不恼火,没有说话,看着剑客慢慢地退到了雅间外三楼的空旷之处。 “哼!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上这三楼来吃饭!”这剑客话里有话,又看了看木头他们。 谁知那俩露毛大汉惊呼道:“大侠,你怎么知道我们叫阿猫和阿狗!” “还不快滚!”剑客飞起一脚,想把他们给踹出去,却发现没踹动,一看,这俩大汉一下抱住了他的腿,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方晴有些疑惑,这俩大汉不是刀都没了吗?自己的武器轻易被卸掉,看起来武力很低啊,而且这剑客已达武士巅峰境界,打这俩没有真气波动的武士应该不成问题。 木头微笑地一边看着,一边和严老头继续喝着美酒。虽然木头以前并不爱喝酒,但这里的酒和他喝过的白酒真有不同,不会辣嗓子,小酌了几口,美滋滋的还挺好喝。 俩大汉一使劲,把剑客给甩到了地上,剑客一个翻滚,又立了起来。 这剑客看了自己主子一眼,似乎很生气,运起内力,一招“仙人指路”便冲了上去。 俩大汉哈哈笑了一声,竟也不闪躲,任由他的剑刺过来。没有听到声响,这剑客的剑刺到了其中一大汉的肚子上,却没有流血。大汉突然抱住剑客的手,另外一个趁机要抓剑客的下盘。剑客哪会轻易让他抓住,一个翻身,一脚踢向抓着自己手的大汉。 第56章 给我办个白金 “十方硬茧功!”一旁观战的刘贤明说了一句。 这种功夫能将全身的皮肤练成老茧一般坚韧,普通的剑很难破开,且练习者通常会配以擒拿手或摔跤术等武功,依靠近战搏击取胜。 这大汉见剑客飞脚踢来,也不躲闪,将头迎着剑客的脚风,竟砰的一声抵住了他的脚踢。 与此同时,另一位大汉的手臂抓住了剑客的另一只脚,剑客立马用内力驱动左手的拳法击打在这大汉上,劲力如石沉大海,一下被抓得更紧。 一时间三人纠缠在一起,似乎分不出胜负来。 “好了,阿猫阿狗,你们放开他吧!”一个英俊的年轻小哥走上楼来,劲装锦裘,握着金丝银扇,笑眯眯地对这两个大汉说道,身后跟着一位小书童。 “这平手了,打赌都打不成了……倒是这个小哥长得是真俊!”方晴看着外面说道。 “哪里平手了,很明显这俩大汉赢了啊!”木头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小哥很明显也是假的,你都什么眼神啊!” 方晴一听他这么说,有些气急败坏地要拿起酒杯砸他,只听见那被放开的剑客说道: “是我输了!若不是这两位好汉手下留情,我今日可能已失去一条胳膊或一条腿。” 说完,刘贤明、方晴等人都愕然,这武士巅峰境界的剑客小五竟打不过这俩似乎还没入武士境界的大汉。 木头笑眯眯地看了看方晴,说:“记得兑现赌注啊!” 方晴不理他,喝了一口闷茶,眼睛看向窗外。 “十方硬茧功、铁头功和蛇形擒拿手,真是厉害啊!”刘贤明一边鼓掌,一边从一旁的凳子上站起来说道,“不知阁下是湘西铁人帮的哪一位大驾光临?” 木头心想,这哪来的铁人帮,难道这个帮派的帮众喜欢玩铁人三项? 那拿着金丝扇子的公子看了看他,不说话,径直走到雅间来,说道:“三位,你们都吃了快一个时辰了,也该给后来的客人行个方便吧?” 刘贤明刚想说他排在前头,剑客小五却和他耳语了两句,便没说话。 木头也不看这个女扮男装的公子哥,严老头说:“您再稍等一会,我们这酒啊还没喝完,还想再点一盘花生米,呵呵……” 方晴给木头使了个眼色,示意时间确实也差不多该走了。 木头对方晴说:“回去这么早干嘛,你们门派又不待见我,说不定饭都没得吃,还不如在这吃到晚上呢!” 这话一听,门口的公子哥眉头一皱,便招呼外面的两位大汉,示意要用强了。 方晴评估了一下,他们三人就她会武,而且是有伤,要真打起来估计都得被这俩彪形大汉给扔下楼去,便朝那公子说道:“我乃衡山派弟子方晴,这酒确实没有喝完,不过应该也快了,还请稍等片刻。” 谁知那公子哥并不领情,怒道:“我管你什么派,你们还真敢放肆了!” 两位大汉怒冲冲地走了过来,眼看情势不好,方晴也抽出了剑,正欲站起。 木头一把拉住了她,大声说道:“小二!你们管不管这事啊!” 只听见噔噔的响声,店小二嗖地从楼下一下子蹿到了三楼,钻进了木头这雅间,笑着对木头说:“客官,这事吧本来我是不该管的,可您这吃的时间确实也有点久了,您看,要不,就尽快结束,让给后面的客人?” 众人纷纷惊讶起来,这店小二的轻功竟如此高,果然高手在民间啊!!那俊秀的公子哥看着木头,这下你该出丑了吧? “不对啊,我记得你们这说过,终生贵宾可以吃喝打五折,随时都能来,不限时间不限金钱啊!”木头又问道。 “额……您……您说的确实如此,”店小二看了看周围的客人们,“我家主人确实交代了,如果是我们的终生贵宾,确实随意,且不管发生何事,我们酒楼会维护贵宾的权利。” 一时间,两位大汉不敢造次,乖乖地站在了用扇子拦住他们的公子哥身后。 “那如何才能成为你们的终生贵宾呢?”木头举着酒杯问。 “早些年,如果给酒楼捐献十万两银子,便可以成为终生贵宾……但到现在,捐钱的数额更大了,至少五十万两起步,还得看主人同不同意……或者,或者给酒楼留下与‘雁’字相关的名句名作,主人认可之后,也可成为终生贵宾!” 门外的刘贤明有些愕然,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终生贵宾这个服务啊,自己在这衡阳城多少年了,竟然不知道……看来,这南雁楼果然不同凡响。 木头笑着说:“这银子嘛,我虽然也有,但是我得花时间弄过来……这样吧,我决定给你们留点好东西,你拿去给你主人看看行不行,行的话给我也来一个白金vip,你看如何?” 店小二听得有点懵,但是大概听出来他的意思,便行了个礼说:“好嘞,还请客官稍等片刻。” 说完,便跑了出去,不一会,又拿着笔墨纸砚回来。 木头想,与雁有关的,写点啥好呢?……对了,我那部门经理四五十岁,一去ktv就唱鸿雁,就它了。 于是木头拿起毛笔,在旁边的桌子上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方晴好奇地看着他,但一看见他写的字丑,不禁一脸嫌弃;可是看到后面,嘴巴便微张,到后面便越来越合不拢了。严老头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坐在那一直喝着酒,脸蛋通红通红的,看着门口和外面的一群人傻笑着。 不多时,木头的大作就作完了。 木头心想,虽然我也能去赌坊把银子凑齐,但确实是要费很多时间,还不如找个现代的诗句或歌词给他应付一下得了,实在不行就走人呗,吃不了亏上不了当。 店小二拿起这幅字帖,卷了起来,便嗖地往楼上跑去。 不多时,店小二又嗖地跑了回来,语气很是恭敬地说道:“客官,您已被认定为我们南雁楼的终生贵宾,主人说了,今后您来此吃喝免费!” 周围的人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中,似乎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木头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很好,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了?” “不行!”店小二说了一句。 周围的人又被吓了一跳,这个店小二,还能出尔反尔?连木头也惊异地看着店小二。 “哦,啊,哈哈,客官,不是说不能继续吃喝,是我家主人有请,您上四楼的阁楼去和她一起吃喝!”店小二见木头的表情,便恭敬地行礼说道。 木头看了看他,说道:“我这陪着朋友吃饭呢,不去!” 店小二有些为难,这时,空气产生了一些轻微的波动,似乎有人在说话,但周围的人却听不清楚。刘贤明又震惊起来,这是武官境界高手的隔空传音之术!这南雁楼果然藏龙卧虎! 店小二似乎收到了指示,马上对木头行礼道:“不会耽误客官的朋友吃饭的,您的朋友可以继续在此吃喝,劳烦您费点时间去见一见我们主人即可。” 木头想了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和方晴说了一句:“你和严老头接着吃,我去去便来。” 留下依然惊异不已的方晴和喝得醉醺醺的严老头,木头跟着店小二上了四楼。 那俊秀的公子哥气得“哼”了一声,带着两位大汉和书童下楼懑懑离去。 刘贤明愈加惊诧和恼火了,这南雁楼的四楼他从来没上去过,这小子看起来跟村夫一般模样,怎么就能得到南雁楼的主人青睐? 第57章 黑发医者 南雁楼的四楼,是一个带着一大块露台的阁楼,雕栏玉塑,美轮美奂。一位风姿卓越、身影动人的女子,正站在露台栏杆那,倚栏眺望着湘江。远处的青山如画,江水如带,再加上美人临栏而盼,真是一幅优美的画卷般。 木头心中暗自赞叹,这老板太会选地方做生意了,而且人家明明可以靠容貌吃饭,却偏偏选择了开酒楼,啧啧…… 只见她长发披肩,发顶处别着一个雁形发髻,飘逸动人;身穿隐隐透明的花式华服,既显富贵,又露出种种风情,凸显那玲珑有致的身形,惹人浮想联翩。 嗯,妥妥的一位白富美啊,要是放到现代,可不得是一群帅哥跟在屁股后面。 店小二退下,木头站在女老板身后,忍不住欣赏一番,心中竟然有些悸动起来。 这女子徐徐转身,朱唇粉黛、颦笑生怜,一副国色天香的容貌,把木头给看呆了! 这也太像景姓的明星了!??木头心里乐开了花,感觉和她的距离一下拉近了不少。他死死盯着这女子,竟忘了上来要干什么了。 这女子见木头盯着她,嗔怪了一声,回过头去,轻声说道:“客官看够了没有?” “啊……哦哦,呵呵……在下姓李……名……逍遥,你叫我木头就行!见过大美女老板!”木头从一番遐想中回过神来。 “咯咯咯咯……”这女子发出动听的笑声,“你这名字倒也是奇特得很……”这女子回过头来,抿嘴一笑,说道:“奴家是这南雁楼的主人,刘玥儿。” 木头一听怎么又是姓刘的,难道又和本地的刘家有关? “刚才小二递上来的诗作,奴家本不以为然,一开始读觉得普通,但细读一遍后,心中却有感而发,再读便泪流而下……唉,已经多年没有好的诗句能让奴家落泪的了……”刘玥悠悠地说道,眼神看向远方。 “在下也是由雁想到了一些事情,有感而发而已,如果激起了你的伤心事,还请见谅。”木头以为她为此伤感实在不值当。 “不!……你……可是从北方而来?”刘玥儿忽然问木头。 “北方?……”木头心想,我在现代的世界里,确实是从北方的一个大城市穿越来的,哦,是了,这首鸿雁的歌词,原本写的就是游牧民族的思乡之情,估计这刘玥儿百分百也是从这北方游牧民族移居过来的。 想到这,木头大方承认:“没错,我是北方而来,但可能还不够北……” 刘玥儿一听,脸色微变,但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原来也是自北方而来的贵客,奴家有礼了!奴家早年曾在北方生活,所以,所以才有此一问。奴家是喜好诗词歌赋之人,前几日,江湖上盛传,桂林城的花魁赵文秀在花魁大会上演唱了一首曲子,被民间传为神曲,令奴家非常向往……” 木头额头流汗,心想,这古代的人怎么都喜欢流行音乐? “老板,你可知道这花魁赵文秀后来如何了吗?”木头一听绣娘的名字,忍不住问了一嘴。 “奴家确实不知,也是听经商回来的老板提到的……眼下桂林城被叛军占领,听说全城戒备,不允许百姓出入。想来,奴家想听一听这神曲的风采,却也是……唉……” “哈哈,这有何难,找个听过的会唱的人给你唱一次不就可以了嘛。”木头心里想,还好古代的娱乐方式真是不够发达,要是给你们一个手机配上某音,你们还不天天嗨翻天了啊…… “可惜,我寻遍衡阳城,也没找到会唱这首曲子的人物……不知阁下……”刘玥儿突然美目盯着木头,似乎有点希望地说道。 “嗨,啊,这……我可不会唱,哈哈,等我找到会唱的人,就给老板你带过来,你看如何?”木头谨慎地说道。 这老板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万一发现我的真实身份,恐怕吃不了还得兜着走。行走江湖还是小心为上啊,已经吃过一次亏了,不能再吃了…… “那……奴家先谢过阁下了!还有,奴家有个不情之请,阁下所做的这首词,能不能让我南雁楼独家享有?”刘玥儿行了个礼,看着木头提了个要求。 “那是自然,既然你们给我终生贵宾的vip服务,我当然同意了!哈哈……”木头心想,其实这首词配上音乐才好听,这南雁楼的vip服务可不像那些白金信用卡的权益,光是噱头,这可是实打实的可以免费吃喝的!这待遇可就太好了。 刘玥儿嫣然一笑,便再次行礼说道:“那奴家谢过客官了!以后有什么用得着奴家的,还请客官随时吩咐。小二!!快来送客官下去继续用餐!” 小二过来,带着木头下去了。 木头回来一看,方晴和严老头已经吃完等着了,但后面的客人却也不敢造次,刘贤明和他的剑客小五在门口坐着,两双眼睛狠狠地盯着木头。 “走吧,别忘了你的赌注啊!”木头看着方晴高兴地逗着乐,惹得方晴一脸无语。 “我说过了,得你先进了门派,否则不作数!”说完,方晴一脸不高兴地走了出去。 刘贤明本来认识方晴,想打个招呼,方晴压根儿不理他,讨了个没趣。 不多时,三人回到了衡山派。这衡山派坐落于衡阳城北的一个小山坡上,离衡山还有一段距离。木头从方晴口中得知,原本衡山派是建于衡山之上,只是后来门派招收弟子越来越多,且大部分的弟子都生活在衡阳城内,于是便在衡阳城北建立了新的住所,衡山上的旧址就只剩一处基本废弃的仓库阁楼与修炼闭关用的禁地山洞了,其他建筑都让与了附近的几个僧人在山上建了两个寺庙,一个名曰火神庙,一个名曰南斗庙,香火不断,香客信男信女络绎不绝。 衡山派虽然在城内,但门派的弟子也不算少,总共有两百多人,其中第四代弟子为主,掌门张远山,是第三代的大弟子,剩下的第三代弟子有六人,其中的虚晨子和李智明等都是长老之一。 进入派内,石头砌的台阶、大如足球场的广场,两侧的十几间红墙瓦房,台阶顶部的大殿,还有大殿后的练武堂、藏经楼、食堂、医所、议事堂等建筑,每一座都宏大气派。木头之前的存档假装要拜入门派,已来过衡山派,但如今能在里头细细参观,感受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我先带你到客房住下吧,大部分的建筑你还不能随便进入,你便在客房先休息,我会尽快找门派的疗伤大师来给你看的。”方晴把木头带到了门派角落处的一间客房说道。 木头把醉醺醺的严老头放到床上,乐呵呵地说:“ok,方大姐,你也去治你的伤去吧!” 方晴白了他一眼,只听懂了后半句。 客房虽然不大,但设施齐全,用度与桂林城类似,住着也还舒服。木头心里对门派的运营还是非常好奇的,总想到处去看看。 这门派怎么感觉和现代的武校差不多呢?他们自己肯定有一些生意,要不钱和粮从哪来?听说江湖中的门派都是黑社会……我这加入门派是不是上贼船了??出去随便看看应该没事吧? 木头便推开门,走了出来,门外正对着的是一间侧房,正是门派锻造武器的地方,两侧还有几间客房,绕到客房的北头就能到广场周围。 木头刚要往前走,突然后背被人一掌给推了出去,木头没留神,一下子便摔到了地上。 “卧槽……”木头回头一看,穿着灰色袍子的一名瘦小伙和一名胖小子,正戏谑地看着他。 木头刚要冲上去,却又被胖小子一招扫堂腿给踢翻在地,疼得木头嗷嗷叫。 木头心想,上一次存档是在南雁楼吃饭前,我若是再读档回去,就太没意思了,而且时间已久,说不定还有变故。 木头只能认了这个哑巴亏,站起身来,指着胖小子说: “你!报上名字!” 胖小子看着木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瘦小伙说:“你这连武士境界都没到的家伙,不配知道我们俩的大名。今日先给你这小小的见面礼,后面再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惨’字怎么写,嘿嘿嘿,走!” 说罢俩人便一个腾空翻过围墙走掉了。 木头这下被气的够厉害的,内力刚通过念口诀聚集起来几点,这俩二货竟然跑掉了,真是报仇都没地儿报啊!这二人从哪来的,怎么我刚住下就来找我茬。 摸着有点疼的屁股,木头又想,还好没有冲动,这真气波一放,说不定会惹来更大的麻烦,算了,这个亏我吃了,但我会让你们吃回十倍!! 木头往北走了一会,心中气不顺,想回去睡觉,便回到了房里。严老头正呼呼地睡得正香,木头心想,这严正在这估计也待不久,还得给他找个待的地方才行。 正想着,敲门声响起。打开门,一位胡子很长的老头站在门外,肩上还背着一个布包。 “这可是住着一位李逍遥啊?”他问道。 “我便是,您是……?”木头客气地问。 “我是衡山派的医所大医师顾行秋,受李长老之托,来为你看病治伤。”这老头说完便进入了屋内,二话不说,在桌子上摆开了自己的一套医疗用具,示意木头坐下来。 木头看着这顾老头,头发乌黑,胡子却又长又白,让他很奇怪,难道这老头染发了?不对啊,古代染发技术还不发达,这老头难道先天黑发? 这顾行秋闭着双眼把脉了半天,又抽出针来在木头身上扎了几针,继续把脉,脸色忽晴忽暗,但却只字未说。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顾行秋才问:“小兄弟,你且坐好,我要施以内力到你体内,你且放松,别乱动就行。” 木头点点头。顾行秋在木头身后,运起内力,双掌拍在木头后背上。 过了不多久,顾行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推开双掌,自行运气了一会,才逐渐恢复了气色。 “小兄弟,额……今日便先到此,我先去禀报一下长老,明日再为你继续治疗。” 说完,顾行秋便急急忙忙收起工具走了。 木头有些无奈,这老头走这么快干嘛。难道是看我的病情过于特殊难以治疗,先回去请示领导了? 木头忙活了一天,心累身更累,躺床上睡了起来。 第58章 又中招了 衡山派的议事堂是一个挑高的偏殿,堂内正中上挂着一幅男子的画像,英俊潇洒,气宇轩昂,手中无剑,但看到这幅画像的人,总能感受到一股凛冽的剑意。画像之下摆放了两把大交椅,前面则摆放了两排靠背交椅,交椅中间各有案台。 顾行秋站在交椅中间,对面前的李智明说:“李长老,此子脉象羸弱、很不稳定,通常只有得了绝症将死之人才有此脉象;另外,我观其眼色及血色,有中毒迹象,但老夫将金针所探的血拿回去试了几次,并未查到任何已知的毒,依我看,极有可能是中了老夫未曾见过的毒!因此,要治好此子,几乎不可能!” 最后的三个字把李智明给惊了一下,他料想这李逍遥有伤,却没想到连门派的顾大师也没办法。 李智明定了定,思考了一番,说道:“那……顾大师,如果要完全治好他,是不是要花费很多的精力和药物?” “没错,所以我建议,不要浪费时间和金钱!李长老,掌门现在正闭关修炼,你暂代掌门之职,希望能从大局考虑!”说完,顾行秋便离开议事堂。 李智明叹了口气,说:“方晴、贤俊,你们可以出来了。” 大堂的侧厅,方晴和贤俊走了出来。能看出来,方晴一片落寞,心情低落;刘贤俊貌似无事,其嘴角稍有上扬。 “师父,这李逍遥虽然对我派有恩,但若耗费我派的大量人力物力,估计也是不妥。”刘贤俊道。 “但若不是他报信,你们俩估计都没命回来了……看来要治好他,招他入派,还真是有困难啊。”李智明说道。 方晴却低着头没说话。 她心里明白,当初要让李逍遥拜李智明为师,一是他确实有过人之处,二是她在他受伤之时,察觉到他体内真气紊乱,成为门派弟子,便可名正言顺地让门派高手出手相救。她是个视门派为自己家的人,一心一意只想让门派光大,以报答门派养育之恩。但此刻,顾大师下了如此结论,难道要让门派花费大量物资救治他?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方晴焦虑的脸上隐隐有难色,抬起头说:“师叔,要不这样吧,我去把情况和李逍遥说清楚,看看他的意思,再做决断。但我们伤他在先,恐怕……恐怕还得想办法帮他医治,否则将来江湖中会不会说我们衡山派伤人无辜、没有大派之风……” 李智明听完,沉默不语。 刘贤俊则说:“师姐,我认为不妥,他中的毒和我们并无关系,何况这李逍遥调戏你在先,我也是情急之下才伤了他,算不得伤人无辜……再说了,我们也已将其救治……听师父说过,当年萧山一战,门派受伤的弟子有十多个都是因无法医治而死。若这样花大力气救治一名非本门子弟的话,其他弟子们会如何去想?” 李智明一听,点了点头,觉得也有道理。 方晴恨恨地看了刘贤俊一眼,刘贤俊马上偷偷地和师姐解释道:“师姐,你别生气,我也是替门派的其他弟兄们着想,况且……况且他目前还不是本派弟子。” “刘贤俊,要不是李逍遥,我们俩现在就不能在这里说话了!!”方晴有些恼怒地说道。 刘贤俊没敢回怼,心里却恨起木头来,师姐竟然替你说话来教训我,太可恨了啊!!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明日也去见见这个李逍遥,并把情况告诉他,看看他的想法。我也答应,只要他提出的要求,只要不过分,我尽量满足!”李智明道。 方晴有些失望,朝李智明抱了抱拳,直接离开了议事堂。 刘贤俊看师姐走远,说道:“师父,咱真的要给这个小子提这么多吗?” 李智明并不看他,望着方晴远去的方向,说:“我其实在乎的是你师姐的想法。方晴是大师姐,虽然武功在你们这一代里,不是最强,但影响力在这一代弟子中足够高,如果能得到你师姐的支持,将来掌门之位的竞争你就大有希望了。还有,你不要和你师姐对着干,要附和她。我答应救李逍遥,但事在人为,能做到多少,不是还得看怎么做吗?……” 刘贤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入夜,枝头上的乌鸦偶尔发出哇哇的声响,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一个女子悄悄地靠近客房,想要偷听点什么。 “顾大师,你说让我去你的地方治疗?”木头疑惑的问道。 “嗯,我今日已禀报长老,你先跟我去试试。怎么了,你不愿去啊?你这里地方太小,而且用药不便,不如上我那去,我那治疗起来方便许多。”顾行秋用眼角偷瞄了木头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屋外的女子正是方晴,她心中有些疑惑,这顾大师不是说李逍遥救不了了吗?我得跟过去…… 木头犹豫了一下,心想:这顾行秋邀我前去,估计没什么好心眼。我得先存个档,一会看情况不对读档便是。 木头看了看床上还在打呼噜的严老头,说:“那好,我就随您走一趟。” 顾行秋便拽着木头的手,开门出去。 躲在门外的方晴见有人要出来,便收敛气息,趴在了门外的草丛里。 顾行秋拉着木头,眼睛瞥了一眼旁边的草丛,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兜兜转转,顾行秋竟拉着木头到了门派后山的一处药田附近,带着他进了一间木屋。 方晴远远地跟在后面。她心想,平日里这顾大师和和气气的,对门派弟子们的治疗都比较用心,得到了大家的赞誉,可是今日行事却有些古怪。她从未看见过顾大师出手,有弟子传言,他已达武士巅峰境界,必须要格外小心。 方晴看了看四周,这处地方她很陌生,直到二人进了木屋,她观察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慢慢移动过去。 可是,刚走到药田附近,她便察觉到地上有陷阱,便运起轻功,轻轻跃过陷阱,怎知陷阱那边又是另外一个陷阱! “连环陷阱?!”方晴有点懵,再次运起轻功,想躲过第二个陷阱,但怎料旁边升起一团烟雾,方晴不小心吸了一口,连忙轻轻跃到一旁的草地上,运功排毒。哪知并未有中毒的迹象,她心里暗骂一句,猛地起身,这一动立马掉进了另外一个陷阱里,陷阱里一团烟雾,方晴猝不及防,便昏倒在陷阱里。 “老哥,你这个连环陷阱的设计还不错嘛。”木头看着外边掉入陷阱里的黑影说道。 “嘿嘿,老哥我奇门八卦、救人治病都不在话下。”一旁站着的正是顾行秋,“不管是谁偷偷跟踪我,反正不怀好意,让他先在里边呆一会吧。” “那陷阱里没有伤人的东西吧?”木头问。 “那倒不至于,我和他又无冤无仇,他着了我的道,昏迷两个时辰也会醒来,既然已然中招,定然还会害怕还有陷阱,自然会自行离去喽,嘿嘿……” 木头无语,这顾医生还懂点心理学啊。 “说吧,顾先生,你找我来此作甚?” “嘿嘿,实不相瞒,我乃是独眼神医的大弟子。那一日,小师妹从桂林城采购药材回来,到师傅那便说同行的人里头,有个奇人,也就是你,体内有三种真气共存,还把遇到你的事情说了一遍……嘿嘿,十几年前,我师父曾经救治过一位这样的奇人,这个奇人被治好之后,后来便成为了九州的九大武神之一……嘿嘿,我猜测,应是其可同时容纳不同类型真气的体格所致。因此师父嘱咐我们,要是遇上这个人一定要想办法请回谷里来。” 木头内心有点惊叹,但又觉得合情合理。他在上几个档来衡阳城探路的时候,没有寻到独眼神医的住处,如今却被他的徒弟找上门来,真是天意啊。 木头看了看顾医生,他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说道: “那也好,什么时候动身去你说的谷里?” “不着急,你还记得师妹给你吃的那药丸吗?” 木头一想,还真是,那日在大牢里,周灵儿给他吃了一颗不知道什么药,后来便昏昏沉沉的昏死过去。 “来,你把我这碗茶喝了,可以解掉那颗药丸的药性。” 顾医生笑眯眯地看着木头,让木头都有点怪不好意思的。他拿起茶来一饮而尽,心想,这老头子是周灵儿的师哥,总不至于害我吧,而且我一无财二无色……哎呀,不对,我还有俩肾呢!! 刚想完,木头便感觉全身瘫软、四肢无力、头脑发昏,瘫倒在了一旁的床上。 顾医生露出了狂喜的笑容,说道:“嘿嘿,你果然是不会武功啊,哈哈哈……” 木头最后的一个意识就是:完了,我要被嘎腰子了…… 不知过了多久,木头悠悠转醒。 他睁开眼,发现天已亮,自己竟只穿着亵裤,躺在床上。 木头想动一动手指,但是却发现四肢还是绵软无力。 这不会是中了十香软骨散之类的毒吧,卧槽,我特么总是中招,看来得想办法百毒不侵才是正道啊。 正想着,木头忽然发现自己身旁有人! 第59章 我帮你挡刀 木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扭动一点点脖子,稍微偏了一点角度,斜着眼,却发现旁边的一个女子也是斜着眼正恶狠狠地看着他。 卧槽,怎么是方晴! 方晴似乎也是只穿着亵衣,死咬着嘴唇,一对明目含着泪光,却是要喷出火来。 木头赶紧眼睛瞥向别处。这湘妹子就是辣啊……动不动就发火,那眼神要杀死人喽。话说我也是受害者啊,这方晴瞪我干嘛。 想到这里,木头反倒轻松起来,无奈还是手指不听使唤。不对啊,我为啥要读档,这种香艳的事情,我又不吃亏……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木头眼睛一瞥,发现了一个熟人,周灵儿!! 周灵儿看见木头正躺在床上,先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但紧接着又看见了床里边还躺着一个女子……而且,这俩人都没穿外衣! 周灵儿的脸上便从笑颜如花变得阴云密布,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马上捂着脸跑了出去,连门都忘记关了。 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嘿嘿,小师妹,小师妹,你不是要找他吗?……嘿嘿,小师妹你别走啊……” 过了一会,顾老头进来了,看了看木头,捋了捋他的白胡子,说道:“嘿嘿,李逍遥,你睡得可好啊……” “你这老东西,把我迷晕了,还把我衣服脱了,还把……你真不要脸。”木头怒道。 “嘿嘿,我怕你半夜孤零零的睡不香,便把昨夜闯我药园的姑娘送来陪你了,你怎么不识好歹呢!?”顾老头背对着他俩,一本正经地说道。 “恶贼,你坏我清誉,我……我定会到我师父虚晨子那告你,让你不得好死!”方晴怒道。 “嘿嘿,虚晨子?你师父是……难道你也是衡山派的?我以为是哪来的毛贼,嘿嘿,老夫这边向来医治的都是男弟子啊,哪晓得你是本派弟子啊!……” 说罢,顾老头匆匆忙忙从柜子里拿出一根香来点燃插好。不一会,木头便感觉四肢似乎恢复力量能动了。 木头赶紧翻下床来找到自己的衣服,怕方晴尴尬,便跑到屏风后面赶紧穿上。 怎么感觉跟做贼似的呢?不对啊,我是受害者啊…… 木头摸了摸自己的腰,还好;又摸了摸自己的要害之处,还在。 穿好之后,却发现也穿上衣服的方晴已经怒不可遏地朝顾行秋冲了上去。 只见她一套流云掌,变幻莫测,攻到了顾行秋身前,顾行秋也不敢怠慢,一边应付着一边喊道:“我以为你是个毛贼,这天黑麻麻的,我也认不出来你是本派弟子啊……” 方晴哪管他,一下打了十几招,有一招把顾行秋打得是连退了好几步。 “嘿嘿,小娃子,我可是一直让着你,你再动手,我可不客气了啊。” 方晴清白被辱,哪肯罢休,只是没头脑地冲上去,似乎不死不休的样子。顾行秋只得使出一套拳法,抵挡了起来。一时间二人拳掌相交,周围的气流一片混乱,药园的药材也难逃一劫。 木头有些焦急,还没跟出门口,却听见外面不太对劲。 “你!你!你!你……你竟然打坏了我爱妻的墓碑!!!……我的爱妻啊——!” 一声嘶喊从外面传来,木头赶紧跟了出去。他发现在屋外不远处的树下,一个墓碑似乎被方晴给击断了。 方晴看了看地上的断碑,丝毫不惧,又要攻上来。 “你惹怒我了!受死吧!!”顾行秋突然发狂了一般,运起真气,周围的气息一下大乱起来。 木头和方晴的心中都是咯噔一下:糟了!这顾医生武功不弱!! 方晴转身就往山谷外跑去,她心中清楚,这顾大师看气势应达武师境界!自己肯定敌不过,得撤了! 顾行秋双眼发红,似乎疯了一般,速度极快地朝方晴追了过去。 “哎哎,你们别打了!!”木头大喊道,可没人听他的。 于是木头心中默念丸阳真经口诀,内力回复了一些后,便运起轻功,追了上去,一下抄到方晴身前。 方晴眼前突然出现了木头,让她吓了一跳,差点撞上,可回过头一看,顾行秋运起一招掌法,掌中发青,朝方晴击来…… 木头没多想,往后拉开方晴,一下绕到她身前,用后背挡住了这一掌…… 这一掌木头的身体哪受的住,一下便吐出血雾来,昏死过去。 顾行秋也受到了一股真气的冲击,这一击让他恢复了理智。他淡定地收回被震得发麻的手掌,心想,这体格不一般的人果然有些与众不同,打他一掌感觉自己还受到反震。 顾行秋看向怒目相向、正欲冲上来拼命的方晴,说:“嘿嘿,别打了,我投降!赶紧看看你的老相好怎样了!” 方晴一看,连忙扶起木头,却见他又吐了一口血出来,气息颇为不稳的样子。 顾行秋过来把了把脉,说道:“糟了,都怪我,这孩子的体内真气现在极其混乱,嘿嘿,现在,也就只有我师父可以救他了……你……赶紧帮我把他送到师父那去吧!” 方晴看了看顾行秋,眼里虽怒气未消,却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 衡阳城外往北不远的地方,有座山名曰白衣山。山旁有一处山谷,谷中两边山上枫树茂盛,温润潮湿,在山脚生长了很多药草,是一处不可多得的植物种植之地,被樵夫们称为枫林谷。但枫林谷中常年有雾,且四周环水,绿林茂密,以致于很多人都无法靠近此处一探究竟。 进谷的水中,正划着一艘小船,船上的一男一女正催促着船夫。 “船家,你能不能划快一些,救命要紧啊!”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着急地说道。 “不能着急,一着急这船就不稳喽……”船家慢悠悠地说道。 “老牛,你就快点吧,这水中虽布有奇门八卦阵法,但你这么多年划来划去的不都熟了吗,还在这慢慢吞吞的,耽误了师父的事情,你担得起吗……”一个看着很像老头儿的男子说道。 “是是是,大师兄,我尽量快些,您别着急。”船夫说着,但手中的船篙却依然还是不紧不慢。 小船左兜右转地,终于来到了大湖中间的一个岛上。 这个岛看起来不小,岛中央能隐约看见一棵参天古树,时不时有飞鸟飞起又落下。 这一男一女二人推着一个木推车往岛中走去,车上躺着的正是木头。他脸色绯红,像极了苍白的脸上被人涂上了两团红色,有些瘆人。那一男一女正是顾行秋和方晴。方晴看着木头,眼里的急色愈加浓厚。顾行秋则是东看西瞧,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此时,突然从一旁的林子里钻出来一个穿着绿衣的小姑娘,如果木头醒着的话,定会发现这个姑娘长得和周灵儿一模一样。 “周素儿,你来的正好,快帮忙找师父过来。”顾行秋说道。 “师父上山采药去了,这个车子上的人是谁啊?看样子伤得不轻。”周素儿远远看了一眼,就看出来木头受伤了。 方晴上前抱了抱拳说道:“在下乃衡山派弟子,木车上的是……是我的师弟,他为了救我,中了顾大师一掌后,气息紊乱,还请姑娘快些去将师父寻来,救助于他!” 周素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顾行秋说:“大师兄,你昨日把我姐姐气坏了,我正要找你算账呢!” 顾行秋嘿嘿笑了一声,说道:“嘿嘿,我可没有故意气她,她自己生气而已。” 周素儿想了想,看了看山上的方向,说道:“算了,你们快随我来吧,我先看看能不能稳住他的伤势。” 三人推着木头进入了林子里。 第60章 五种真气 林子中的大树前边,有三间木头房子,中间的那一间正中有大门,两侧有两个偏房;另外两间房子各自列在两侧,共有六个房间。整体布局和湘楚地区的家族祠堂类似,但不知为何祠堂位置的房间却是紧闭着门。 木头还未苏醒过来,此刻正赤身裸体地坐在一个装满水的大缸里。缸下烧着柴火,缸中的水冒着袅袅的水汽,能够闻得到水中的阵阵药味。 旁边坐着一个穿灰衣的小姑娘,正是那一日撞见了木头一面又跑掉的周灵儿。周灵儿看了看木头,把手中分出来的药粉倒出来一小撮放在容器里,搅拌均匀后,便倒入了缸中。周素儿在一旁往缸底的灶添着柴火,还得控制着火候,不能太旺。 门开了,从门外进来一个人,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一只眼睛炯炯有神,另外一只却似乎空无一物。他看向缸中闭着双眼的木头,走了过去,身旁的两个小姑娘都叫了一声“师父!”,他摆了摆手,走到木头身边替他把脉。 少顷,他皱着眉头,却是一句话未说,在周灵儿身边的摇椅坐下,躺了下来。 “灵儿,这就是你说的体内充斥三种真气的人?” “是的师父,他……他名叫李木,是大约在半个月前,我在桂林城认识的。”周灵儿停下拣药,朝师父回答道。 “我刚才探查了一下,他体内,可不止三种真气啊……他的体内,又多了两种真气……看来,这小子天赋异禀,丹田可吸收容纳不同的真气啊。”独眼神医说道。 周灵儿不说话,心中惊奇,体内有五种真气!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她曾经记得师父说过,多年前有一位体内充斥两种真气的人来找他救治,治好之后,成为了九州的武神之首。现在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体内却有五种真气,那岂不是意味着,他的未来无可限量?! “师父,那……五种真气在他体内,意味着什么呢?……”一旁的周素儿问道。 独眼神医慢慢地起身,走到门口,四下张望了一番,看顾行秋和方晴的客房已熄灯休息,便关上了门,走到木头身边说道: “唉……这小子具备此种资质,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天下练武者,皆要练气,多年以来,江湖中人只知真气,却不知真气各有不同。老夫用自创的把脉之术探查了诸多学武之人,发现真气有五种类型,按天地五行之说将其命名为金木水火土五种。真气的属性,应与修炼的功法有密切关系。若选择的功法与真气属性不合,则事倍功半,再好的功法也难以发挥出三成功效来;若选择的功法契合,则事半功倍,且威力大涨;此事,只有很少一部分的江湖高手知道,因为普通的练武者,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更高级的功法。” 独眼神医又站了起来,继续说道: “想当年,老夫所救那人,体内有两种真气,为土和木属性。那时也是花费了近半年的时间,用了大量的珍稀药物帮助他调理身体,才让此人得以将这两种真气沉于丹田,供其驱使,也恢复了练气的能力。但,未曾想,此人多年后成了武神,却忘恩负义,派人杀害我全家!连来我家帮工的村民都不放过!!……若不是当年大侠出手救我,我早已,早已随风而去……唉,想来,也过去十几年了,我虽有恨,但也清楚,这也是,自己的因果报应。”独眼神医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和思考着过去的这些往事。 “师父,您别担心,我们会照顾好您的,天天给您做好吃的!”周灵儿抓着独眼神医的胳膊说道。 “就是,师父,想这么多干嘛,开开心心的,有我们陪着你呢!”周素儿在一旁抬起头说,被灰染得黑乎乎小脸,把周灵儿也逗乐了。 独眼神医这才露出了笑容,说道:“那我就,不用救治这个小子了,对不对?” 独眼神医的一句话让这双胞胎姐妹说不出话来,尴尬地互相望了望。 的确,十几年前救了只白眼狼,还还得师父全家丧命,师父不去报仇罢了,还会重蹈覆辙吗?? 周灵儿不敢说话,也不想说话,怕说出来的话,让师父不高兴。 她把头枕在师父的胳膊上,看着缸里的木头,心中却不是滋味。 “你们要答应我,这木头小子体内五种真气的事情,不可告诉其他人得知,否则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切记!”独眼神医忽然神色严肃地,和这俩小姑娘说道。 “弟子谨记!”二人异口同声回答。 过了一会,周素儿说道:“师父,你还是救吧,要不姐姐会不高兴的。” 周灵儿白了她一眼:“别多嘴,都听师父的……师父,这木头虽然受伤,但我把过他的脉,虽然脉象羸弱,气息有些混乱,但我观其生气盎然,并不是将死之人,那为什么还是不醒呢?” “练武之人,丹田容纳的真气有限,即使达到武神境界,利用真气来运功时,也只能调动容纳在身体内真气的两三倍外部的真气,再多的话也承受不了。“独眼神医看了看木头,说道:“所以,我猜他的伤可能并不严重,” “那就对了,是不是他的身体吸收了多余的真气承受不住,所以昏迷?”周灵儿立马猜出了师父的意思。 “嗯,哈哈哈,我的弟子里就属灵儿最聪明,为师的医术你一定要好好给我继承下去,哈哈哈哈……” “师父,那素儿就不行吗?”一边黑脸的周素儿嘟着嘴说道。 “你们都聪明,各有各的优点。”独眼神医捋了捋胡子,继续说道,“我估计,在我们的药物的调理下,这孩子应该没什么大碍。灵儿,你按照我这个方子,给他多加点炼体的药,这样能帮助他尽快吸收真气。” “是,师父。” …… 门外,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正是顾行秋。他已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心中暗暗有了想法。 没人知道,他在那晚迷昏木头之后,从他身上取得了一瓶血。他来枫林谷,本想见一见关如卿,却没见着人。怀着对师父不爽的心情,他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枫林谷。 第61章 请速速离去 数日之后的某个早上,木头睁开了眼睛。 我在哪?我怎么又断片了?似乎上一个记忆是被那顾老头给打了一掌后,就不省人事了……周围怎么没人?似乎睡了一个很长的无梦的优质睡眠一般,感觉起来后神清气爽。 “存档档位已增加,现在档位个数为2个。” 一行大字浮现在木头眼前,他兴奋异常,终于不用纠结存不存档的问题了。 木头便打了个响指试了试,果然出现了第二个档位。 此时,四下看了几眼,四周都放着各种药材,周围一股浓浓的各种药香的气味,脖子以下还泡着温热的药汤。 卧槽,我怎么坐在一个大缸里泡澡?!这是要把我煮了吃掉吗? 木头立马从水里站了起来,身上一丝不挂的,想爬出这个缸去 这时,门突然开了,闯进来了一位小姑娘。 木头正大半个身躯架在缸边缘上,这一下猝不及防,扶着大缸的边缘又有些滑溜,便滑了下去…… 一声清脆又沉闷的大鸡腿掉地面的声响,还是去了皮的大鸡腿。 木头身上有些疼,但更疼的是,这小姑娘毫不忌惮地看着自己的某物…… 木头赶紧双手捂住,动作利索地又“扑通”一声回到了那一缸热水中。 “周灵儿?!这是她家吗?不好,走光了!” 木头赶紧坐下,假装淡定地、两手靠着后面,舒服的样子。 这小姑娘“嘻嘻”笑了两声,便关门而去。 忽然想起来看看状态如何了,便打了个手势:体力90、生命100、内力0。 咋回事,内力还是没法恢复吗? 不一会,又有两个小姑娘进来了,都穿着灰色罗服,木头一看傻了眼,这俩哪个是周灵儿啊? 其中一个说话了:“姐姐,师父不是说他还得一个月才能醒吗?怎么这么快……” 另一个不说话,看了看木头,似乎不太想说话。 那说话的正是周素儿,她见姐姐不说话,便扔过来一套衣服,指着木头说:“你这不识好歹的,赶紧穿上衣服!” 木头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她们俩,忽然想起来那一日周灵儿撞见自己和方晴躺床上的事情。 哦,敢情这不说话的定是周灵儿,她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 木头美滋滋地,刚又想站起来,又想起这二位还在身侧,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二人。 “素儿,你要不帮他穿上?他刚醒来,估计身体还没好利索……”周灵儿和周素儿说道。 木头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素儿撇了撇嘴嘟囔道:“哼又不是没见过……”就转身离去了。 周灵儿有些惊讶,也要转身走。 “周灵儿,谢谢你!……那个……”木头喊了一声。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什么……”周灵儿背对着他便关上门出去了。 唉,这当主角也有一点不好,太容易受欢迎了。 匆忙换上衣服后,周素儿就把他带到了岸边,似乎要送他走的样子。 “不是……我这就走了?你姐姐呢?你们还没把事情经过告诉我,我这样一走了之,不太好吧。” “谁说治好你了?”周素儿朝他笑着说,“你这会只是刚稳定了下来,体内的五道真气还在,随时都可能会让你五脏俱裂而亡。” 木头心中大惊,我体内怎么有这么多寄生虫了!!!还是五条! 木头马上思索起来,之前两道真气他清楚,第三道是那把他打下山崖的那老者所用真气??那第四道呢??难道是在大牢里被无名老者打的?第五道?难道是昨日那顾大师? 有些不可以思议地,木头求情道:“小姐姐,能不能让我和你姐姐说几句话。” “不行!你可知道她为了救你花费了她多少心血?她自己辛苦培育了十年的幽璮花都用你身上了。你别去烦她了,行不?……但是有个事情,你九日之后必须再回到这里来,只需到衡阳城内的济世堂找那的大夫说你要买《灵枢》《素问》这两本书即可,到时候自会有人带你过来的。” 怎么感觉跟抗日时期地下组织一样?还得对暗号…… 木头只好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周素儿一把就把他推上了一艘小船,差点让他摔进了水里。 “我真的……有话要问周灵儿!”木头看着周素儿。 “坐好了,客官!”那摇船的师傅一下就把船给撑了出去,周素儿回头便走。 距离慢慢地拉远,木头望着她的身影,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她就是周灵儿一般。 而此时,周灵儿正在岛上一处高处远远地望着这边,一言不发…… 此刻,她担心的不是木头,而是她的师父。在确定救治木头后,岛上还缺乏几种比较特殊且珍贵的药。为了确保药效,独眼神医让她盯着这三天的用药,便匆匆离去。可已经过去了四天,还未见她师父回来,她师父平日很少离开枫林谷,已有多年未在江湖上露面,难道,是出了什么状况吗? 看着远处的小船进了雾气中没了踪影,周灵儿忧心忡忡地往回走去,却碰见了关如卿。 “师妹,总算找到你了!走,咱们去品茶吧,我从潭州买了点杭州的凤茶!……” “凤茶虽好,但水乃茶之本,这几日,咱们的雨水都用完了,不如,你先暂且留着吧。”周灵儿显然还在为师父的事情操心烦恼。 关如卿以为周灵儿为木头的事情烦忧,对他爱答不理,心生恼怒。 “师妹!自从你遇上这个小子后,心思似乎就不在这了,难道……难道你不知道……”关如卿一开始愤怒,脸色却由怒转悲。 “师兄——我只是在为师父怎么还未归来担忧。” “希望他没事!” 关如卿并未多说,默默跟在周灵儿后面回了岛上的住处。 他心中清楚,虽然早年他俩由独眼神医订下了娃娃亲,但周灵儿心中对她并未有那种男女的情感。若不是独眼神医为报答当年救他的大侠恩情,可能自己都无法拜独眼神医为师,更能和周灵儿有如此关系。他心中暗下决心,要干出一番事业来,让周灵儿刮目相看,能够真正喜欢上他。 木头所坐的小船,在湖中绕来绕去,终于在雾气的尽头靠岸了。 一路上,那摇船的中年男子并未说一句话,木头问了他几次,他一直只是呵呵地傻笑着。木头正要下船,这名叫老牛的男子终于说话了: “李木兄弟,我们家主人嘱咐我,把这件东西给你。”说完,便递过来一个锦囊,里边沉甸甸的不知道装着什么。 “你家主人?可是周灵儿的师父?”木头大致猜到了些什么。 “没错,独眼神医便是我家主人。他让我转告你,这个锦囊到了必要打开之时才可打开。我料想,主人也是暗示我将来还得送你回来,所以,你每次可以直接到枫林谷这里找我。只需要吹响这个哨子,我听见便会过来接你入谷。”老牛把一个竹制的哨子递给了木头。 木头若有所思地拿了过来,塞进了怀里,和老牛抱了抱拳,便向谷外走去。 老牛便一下撑着小船离去,没入雾中后,传来一阵幺歌: “打只盘歌问(嘞)小兄弟,你晓得什么(嘞)花(儿)石中开?……拨开那雾儿穿梭去,来来往往(啰嗨)闹水里…… 木头一听,嘿,这哥们唱得还真有那个味儿啊,将来得拉上他举办演唱会才行。 第62章 招新大会 沿着山路走了半个时辰,木头终于找到一个茶摊驿站类的地方,坐着马车回到了衡阳城。 正好路过一个衡州饭店,木头惊奇地发现这饭店里竟售卖盒饭!只不过这种盒饭是木盒子装的,饭里掺了鱼虾蛋素菜等物蒸制而成,吃起来颇有一种荷香炒饭的感觉,让木头连续来了两盒。吃饱后自然又是激活了自动存档,他当然不存,到现在还一直留着遇见小乞丐曾甑时的自动存档。 这时旁边的两个食客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知道吧,今日正午衡山派又要举办招新大会了……” “他们上个月不是刚举办过吗?怎么又来了?” “你有所不知,上个月的大会没选上能过三关的弟子,自然要重选一遍了,只是为何要设这么严的考验呢?以前招弟子也没这么麻烦啊……” 招新大会?我要不要去试试呢? 走到衡山派门口,木头刚好往里走,两名守门弟子拦住了他说:“哪来的?不准随便进入!” “额,我是你们方大师姐的朋友,也是李长老的客人!还请放我过去。” 俩门卫看了看他,其中一个跑进去传信儿了,木头没辙只能等着,这时身后一只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回头一看,正是严正。 “可算等到你了李兄弟……” 木头有些吃惊但马上就想到了其中缘由。定是没人罩着严老,他们门派下了逐客令。 木头有些生气,来做客的人都能赶走,这衡山派也太low了。 他想了想,掏出一大把银子塞给严老说道:“严老,您先去找个客栈住下,我办点事情,完了就去找你汇合!” 严老应下,笑眯眯地往附近的客栈走了。 不一会报信的守卫回来了,带着木头直接来到了大殿前的广场外。这广场约有半个足球场般大小,前方有个台子,台子前聚了不少人,应该就是招新大会。 “李长老在那,你直接找他去吧!” 木头一看,李智明正站在台子的一侧,刘贤俊陪在一旁。木头走过去,正好被刘贤俊发现了,一个不太友好的目光扫了过来…… 李智明也发现了他,正想开口招呼他,却发现木头没有走过去,而是凑到了观众中去,和一个观看的弟子唠起嗑来。 “哥们儿,台上站的是哪位啊?” “衡山派的副掌门厉剑雄,刚从外面回来” “哦,这招新大会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参加啊?”木头数了数大概有二十多人站在台下中间处。 “这啦里多了,去年更多的哟,去年足足有一百人左右……兄弟,你不知道,进了衡山派,就相当于是拉了个铁饭碗,每个月能拿到五两银子的俸禄!这可不少了呀!普通人家都挤着把人往这送!” “那今年为何人少了?” “还不是太蓝了嘛……大家都觉得没戏……” 木头听完心中思虑了一下,打了个响指后,便钻过围观的人群,站在了候选人队伍的后边。 此时大会马上开始了,台上的厉剑雄大声说道:“这位小兄弟,你也是来参加招新大会吗?” “正是,我叫李逍遥!” 厉剑雄正要发话,旁边的李智明用隔空传音说话了:“厉师兄,此子身体状况不好,恐不适合加入我派。” 厉剑雄冷笑一声,不理会他,又朗声说道:“好,这位李兄弟,我们衡山派不管出身如何、资质如何,只要过了这三关,便能成为我派弟子!这是创派独孤大侠定下的规矩!谁都不能改!” 说罢便开始大会。那李智明脸上阴晴不定,似是有些气恼。一旁的刘贤俊悄声说道:“师父,这小子铁定过不了第一关,我了解他,他不会武功且不学无术,想要入我派,简直是痴人说梦!” 李智明不说话,紧紧盯着场内。 一位身材魁梧、剑眉方脸的男子走上台前,有不少弟子喊了几声大师兄。“在下唐向龙,第四代大弟子,第一关由我来为大家演示!能记下五招者便可过关!” 原来这第一关是剑招记忆,考验弟子对剑招的记忆领悟能力。往年衡山派的这一关只是让参与者们记下一两招而已,今年不知为何,演示需要记忆的剑招变成了十招,顿时让参与者们吐槽不已。 只见唐向龙拿起手中剑,大喊一声“我开始了!”便以比较慢的速度演示起剑法来。 木头在他开始前便存了个档,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不一会,十招剑法演示完,这群参与者们便开始闭上眼睛回忆刚才的演示。 有十位参与者勉强记下五六式,并复现了刚才的招式。其余的人要么记不下几招要么演练不出来,均被淘汰。 轮到木头了。 他读了五六次存档,反复记忆剑招,自己也跟着舞起来,大致记住了十招剑招的招式。他记住之后,跑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又演练起来。 练了不久,他隐隐觉得这十招剑式似乎有点多余。这十招剑式,只有第一式比较实用,是用来迎敌的,其余九式都是向天随意地刺一剑,难道敌人在第一式之后就跑到上面去了? 木头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便跑到南雁楼去请教那刘玥儿。刘玥儿一开始不愿意帮他,但木头把曲子给了她之后,她竟感动得流泪,帮木头看了看剑法,最后总结出了一招,将后面那九式都融入第一式去,只剩一招。 “这剑法如此一来,也成了三品剑法了,威力不小!“刘玥儿将真气加持后,这一招竟向前方喷出一道火红的真气,似烈焰一般,让人胆寒。 “好剑法!刘老板,你这真气如何加持于剑中去啊?”木头惊呼一声问道。 “你总是叫我刘老板,奴家不喜欢这称呼显得很老一般……呵呵,叫我玥儿就行。这真气加持于剑中,需要你心中有剑,剑与你相通,产生了你的剑意,便可将真气转入剑中形成剑气伤敌。”刘玥儿说。 木头恍然大悟,谢了刘玥儿,又读档回到了第一关开始的时候。 轮到木头演示了,他想了想,便将十式合一,演练出了一招剑式来,但似乎剑意未成,没有刘玥儿那让人惊异的红色火焰剑气。 众人对木头这一招有些纳闷,这家伙在干嘛?难道只记下了一招?还是错的一招? 被淘汰的一个胖子哈哈大笑道:“你这家伙,我这么笨都记下来两招还演了出来,你这比我还惨啊……哈哈哈!” 其余被淘汰的人也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 唐向龙看完木头这一招后,呆呆地陷入了思考中,并未马上公布最后的结果。 过了许久,刘贤俊忍不住了,问道:“大师兄,你怎么还未公布结果!此子这一招根本就不是刚才你所演示的十招中的任何一招!” 台下的参与者和观众们也都起哄起来。 “别吵了!我宣布!李逍遥过了第一关!” 众人以为听错了,朝台上望去,不知何时那厉剑雄已站在唐向龙身后,叫醒了他,然后宣布了这一结果。 一时间众人哗然,木头则笑嘻嘻地回到了过关队伍里。 怎么回事?刘贤俊也有些懵了……此时李智明偷偷和他说道:“这祝融剑法的精髓就是天火一剑,乃是十招合一后的招式,师兄他没看错……这小子,有点意思……” 刘贤俊握紧了拳头,心中开始烦躁起来。 第63章 这门派我不入也罢 唐向龙不好意思地朝厉剑雄笑了笑,定了定神,又向木头深深地看了两眼,便宣布第二关开始: “各位,第二关是练气比试,各位估计都未曾练气成功,因此我们衡山派派了一位观气大师来帮助我们判断,若经过我衡山心法的短暂练习后体内丹田有反应,便可过关!” 台下一阵窃窃私语,都说这一关最难,因为江湖武者,练气成功的很少,即使有潜力,也得花上一年半载,才有可能练气成功。这第二关才给一炷香的时间,难怪大家都折在了这一关……没人知道为何现在衡山派招弟子竟变得如此之难,大伙纷纷暗地里骂出题的人来。 木头一脸无语。 练气?我不是已经练气成功了吗?这一关是送分题? 此时,一位穿着深色衣袍的女子走了上来,和大家行了个礼,便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大家。 唐向龙便将衡山派的基础心法写在纸上,交给了过了第一关的参与者们。木头拿着那纸条念了念,比起自己记下来的丸阳真经心法来,这玩意好念多了,一点也不拗口。 不过,木头默念了几遍后,体内的那道无色真气竟得到了一些提升,虽然内力没增长,根基却是更稳固了。 一炷香很快过去,过了第一关的参与者们便逐个上台去运行心法。十位年轻人上去后,依次打坐运起衡山派心法,一旁的深色衣袍的女子凝神观察着着一个个参与者,不时地用笔在一张纸上记录着什么…… 轮到木头了,他上去坐好,默念心法便运起功来。刚运了一会儿,旁边的深色衣袍女子大惊失色起来,朝唐向龙说了什么,唐向龙也是有些惊诧,立即向厉剑雄报告。 木头起身,看了看身旁的那女子,她却有些惊慌,不知是何原因。 随后,厉剑雄宣告通过第二关的参与者:“本轮测试,你们十一人均未通过,全部淘汰!” 底下的人一阵惊呼,有高兴的、有幸灾乐祸的,有不可思议的,也有表情淡定的。木头则是有些纳闷,这女子为何没看出他已练气来?之前在衙门的时候,连龙老板都已判断我是武士境界了,为啥她不行? 咽不下这口气,木头大喊道:“一点都不公平!这女子观气术太垃圾了!反对!” 厉剑雄让大家安静下来,看着木头说道:“为何你要说她看不出来?难道你已练气成功了?” 木头刚想说是的,忽然想起来,那一日自己是在上一个档练气成功,但重新读档后,只记得冲击波的方法和自己练气成功的感觉,现下确实没有练气成功! 卧槽,搞了半天,这第二关是送命题啊…… 木头其实不知道,他确实已成功练气,只是那深色衣袍女子看见他身上好几种真气乱窜,看不出是什么情况,才把真实情况告诉了唐向龙。唐向龙哪懂这些,只好报给厉说木头没成功。 木头只好乖乖读档回到第二关刚开始的时候,认真地练了一会,发现自己确实是已进入练气阶段了……可上台测试的时候还是依然被宣布,他没有通过。 “你们请来的这观气师不行啊!我要是没练气,怎么能够……这样……!” 没等厉和唐反应过来,木头将2点刚生成的真气灌入掌中发了出去打在离他十几米远的广场边上一个大鼓上,发出咚—的一声响来。 “真气外放?!”李智明和厉剑雄等人都惊奇地看着木头这一招,虽然威力不大,但确实是真气打在大鼓上的声响! 其余的人更是有些目瞪口呆,这小子怎么能这么远就击响了这大鼓? 刘贤俊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喊道:“这小子定是见没通过考验气急败坏!用暗器击中了这大鼓,不要相信他!” 要知道,这真气外放需达到武师境界且修炼了部分特殊功法才可使出来的招式,通常情况下,真气只能作用于自己周围,像这般能击飞出去的真气,所对应的境界理应不低。 有些人趁机起哄,认为他绝对是作弊了,要把他给赶出去! 厉剑雄立马用内力加持大吼道:“速速静下来!不要吵!” 木头心中好笑,这一群人啊,没见过就说不是,我就算过了这三关似乎也没啥意思,还是会被人误解的…… 木头摇摇头,便要走下台去离开此地。 厉剑雄喊道:“小兄弟!别走!这一关,如此看来,算你……过关了!” 众人一阵惊异,这名不见经传衣着平平的小子,竟然过了第二关?!有一波人嫉妒起来开始窃窃私语说着作弊的手段如何如何,有一波人则是佩服加好奇,一是对木头好奇,二是没见识过今年的第三关长啥样,静静等着看他能不能闯过第三关。 木头一听,回头一看这厉剑雄正微笑地看着他。唐向龙也朝他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位小兄弟有些好感。 厉剑雄心中虽然也不相信,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伙子已可真气外放,但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还是让他过关了……若真是捡到一个练武奇才,那他的功绩可不得了。 “好吧,开始吧,干完这事,我还要去找我的严老干饭呢……” 刘贤俊看着他这无所谓的表情,心里是那个气啊,这情敌竟然在自己地盘大出风头,还好方晴不在现场……他心中的妒忌之火又犯了,气不过要过去找木头理论,李智明一把按住了他,摇了摇头。 厉剑雄和唐向龙招了招手,示意第三关开始。 “第三关是剑意的考验!我将给参与者看一幅画,这幅画中,藏着我们创派祖师爷留下的一缕剑意,若能说出这剑意者,便可过关! 底下的众人又是哗然一片,这也太难了吧,剑意可不是谁都能悟出来看出来的啊?这谁出的题啊……摆明了就是不想新招弟子了吧…… 刘贤俊也暗自咽了咽口水,这题目谁出的?这么难……不过他心中却是暗喜。李智明似乎对这题目早已心知肚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木头赶紧存了个档。旁边的弟子点上了一根香,说明这也是限定时间的。 这下可不好办了,这幅画我总不能拿出去画给刘玥儿看吧……而且我确实是没有这个绘画水平出去再临摹一幅…… 木头静静地观看起画来。这幅画画的是一座险峻的山峰,山峰顶部有一条瀑布飞流直下,山底下瀑布旁坐着一名戴斗笠的人盘坐着,在这山峰和瀑布前显得那么渺小…… 木头看了半天,眼看着一炷香时间就要过去,他已经有放弃的心思了……木头正要收起这幅画来,凑近一瞥,他忽然看见了画中山峰间有一个特别的地方,但又看不太清楚,于是大喊道:“能否借我一个放大镜!” 周围的人都面面相觑,唐向龙更是一脸茫然,哈? 木头想起来,这个世界可能没有放大镜,便把画放在地上,自己对着光趴在画上凑得很近,盯着画中的一个地方看了起来……那是一个小山洞,小山洞里似乎有一个发着微光的玩意儿……?不对,这山下坐着的人正盯着这个洞中的玩意儿看呢?他是啥意思……好像,好像我也在一个山洞中捡过一把反光的东西……不会是那把追鱼剑吧? 木头把身上背着的追鱼剑抽了出来,看了几眼,没什么特别的啊?谁知旁边唐向龙大喊一声“还有五息时间!”把木头吓了一大跳,手中剑不小心掉了下来,正好整个剑身落在了瀑布上,大小长度正好合适……紧接着由于这剑身的特殊性和阳光烤在这剑上所反射出的热量,让这幅画的山洞旁边出现了一行字: “飞流直下追鱼剑,凝望九天银河光!” 木头照着这句话念了出来……当他拿开剑的时候,这行字竟然又消失了。 唐向龙以为木头的答案是这两句话,时间一到,便将这句话复述给了一旁坐着休息的厉剑雄。 厉剑雄刚端起茶杯喝茶,一听完这句话,心中默念即便后,脸色骤变,猛地起身,拿出自己的宝剑,按照这句话使出了一招神奇的剑法,只见似是一道光从他剑中绽放出来,晃的人们双目眩晕不敢正视,剑招结束时,却是厉剑雄的身前有了一个直径约半米的深坑! 见识到这招的人们惊呆了,这招如此厉害!一旁的李智明等人意识到,这厉剑雄又掌握了一招极强的剑法!这台上的李逍遥究竟和他们说了啥?!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惊诧中,厉副掌门最后宣布,木头通过了三道入门测试,可以进入衡山派成为衡山第四代弟子! 刘贤俊气坏了,和他师父李智明说了其中的要害,决计不可招他入门派!李智明心中不好拒绝刘贤俊,但此时似乎已成定局,想再抵挡已经很难了,除非,掌门出关后让他出马…… 正想着,李智明等人却听到了一句让人又一次吃惊的话: “不好意思,我再三考虑,还是不入你们衡山派了!拜拜!” 这小子莫不是疯了吧?来这是玩的? 木头朝大家挥挥手,下了台便朝大门走去,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们在原地望着他远去。 这衡山派,我不入也罢…… 第64章 再访武馆 木头刚走到广场外,唐向龙便追了上来,挡在了他的前面。 咦?这衡山派不会这么不讲道理吧,我都说了不想加入他们了,还要留下我不成? “你要干嘛?别过来啊,过来我就大喊了,这里人还不少呢!”木头警惕地看着唐向龙。 唐向龙向木头抱了抱拳说:“李兄弟,我和我师父对你,还是颇有好感的,你……真的确定不加入我们衡山派了吗?” 木头看了看他,笑着说:“不是我不想入你门派,是你们不欢迎我。” “是何人?!” “嗯……算了,我就不挑拨离间了,告辞……” 唐向龙深深地看了广场那边一眼,说:“李兄弟,既然你意已决,我便不再多扰。我师父今日得你相助习得一招剑法,心中感激,他说了,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可以无条件帮你一次!” 想起来,这招剑法口诀似乎还挺厉害的,为啥会在这幅画上出现呢?画被收走了,要不还可以拿过来仔细研究一下……其实这第三关过的纯属巧合,话说回来,这厉剑雄还挺仗义的。 木头抱了抱拳表示领情,便大步离开了衡山派大门。 夜已深,衡阳城内的关岭客栈内,三三两两的食客正在一楼大堂吃喝着,杯盘相交声和酒令声不绝,似乎不喝个通宵都难以罢休。角落的一张桌子上,严老和木头正喝着小酒吃着菜肴好不痛快。 “李兄弟,你今日真的就这样拒绝了衡山派?” “嗯,我实在看不惯他们中某些人的嘴脸,而且我想啊,这衡山派内部定是出问题了,招个新弟子都出这么难的题目,像我这种也这么费劲,摆明了就是不想再招新人。这种公司啊,要么是特别好,进去特难;要么就是快完蛋,我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所以我觉得,坚决不去这种走下坡路的公司!” 严老听得一愣一愣的,公司是啥? 不过他大概也听懂了,点了点头说道:“厉害啊小兄弟,真有你的……只是,你不是一直说要加入大门派学一身本领吗?这衡山派是个大派、武学藏经多,还每月发弟子的俸禄,好多人都抢着去,你,你这好不容易选上了,又放弃了,有点……” “严老——不入门派不代表学不了功夫。当个散修也没啥不好啊,自由自在的。再说了,这衡阳城里不是还有武馆吗?明天我就去学一学,先学个几招几式。” 严老打了个酒嗝说:“我听说啊,武馆的武学很杂,也很初级,还有人在武馆练武把自己练废了。” “啥?练废了?有这么夸张吗?用力过猛了?还是走火入魔?” “不太清楚,据说是所学武功与自己不合,硬要学,便练废了。“ 这还有练废一说啊,我还想多学几门呢,这么看来若学了不适合自己的,还会有副作用。那得谨慎些,不行就只能多存档了。 正喝着,有三个穿着劲装的江湖人士进到了客栈里,他们向掌柜要了三间房,眼睛却是时不时往这边瞥。 木头无意中也瞧见了这三人,心中暗想,这三人似乎不怀好意,今夜得留点神才行,还得多存档。 打了个响指,木头便和严老悄悄说道:“严老,一会我们先回屋,然后你就跟着我走吧。” 严正喝的脸红红的,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端起酒坛子又倒了一碗酒,喝了个干净,擦了擦嘴角说道:“好嘞!李兄弟,你去哪我便去哪!” 与此同时,方晴在一间黑暗的铁制笼子里,拼命地摇晃着铁栏杆,大喊着:“……你们人都哪去了!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还有人还等着我回去救呢!听见了没有——! 喊声回荡在黑暗的通道中不知传向了何方,没有回音,也没有回应。 她被关起来不知过去了几天了。那一日,独眼神医要出谷去寻找那几种珍稀药物,她得知后自告奋勇要随神医同去以便有个照应。谁知到了一处山岭中,拜访某一位隐居的高人之时,她中了屋内的机关掉入这牢笼中。 方晴喊累了,瘫坐在地。她口干舌燥,肚中饥饿,体力有些不支。眼下,独眼先生的生死未知、下落不明,李木还在等着药救命。一想到这她就焦急万分,恨自己无用,中了机关却没能力逃出去。过了一会,她想了一个办法,拿出剑来拼命地刨着铁栏杆下的硬土,想在这底下挖出一个坑。刨了半天,终于让她瞧见这铁栏杆往下还是铁栏杆,一怒之下,便一把甩开手中的剑,看着被污泥弄脏了的衣袖,又想起还未苏醒的木头,便恸哭起来…… 过了一会,她又抬起头,拿起剑来,说了一句:“希望你还没死……”又开始往下挖了起来…… 三更时分,阴雨蒙蒙,凄冷的街道上,溜过来两个穿蓑衣戴蓑帽的人。 “小兄弟,话说回来,咱们为什么要逃啊?” 说话的正是严老,他摸了摸自己的膝盖,阴雨天气加上入夜之后温度不高,他的腿似乎不太灵便,走得慢慢悠悠的。 木头一把扶着严老,提着他走起来。 “刚才客栈吃饭的时候来了三位男子,是三个杀手。我可不想节外生枝,打不过躲着总行吧。” 严老一脸诧异,说:“我们,我们可没招惹谁啊??是谁要买我们死啊?” “江湖险恶啊——像咱这种底层老百姓,按理说不至于。但你看,我这不是在衡山派稍微出了点风头嘛,就有人看不顺眼要干掉我们了……” 严老畏畏颤颤地说:“李兄弟,那……那咱赶紧走快点……”说罢,他的腿脚似乎好了起来,挣脱木头的扶持,快速走到了木头前边。 木头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番。 不多时,二人来到了城中的武馆处。 伴随着急促的敲门声和“谁呀!”的问询声,一个中年道士模样的人打开了门,看见门口俩人,有些生气地说: “你们要干嘛,三更半夜的。” “学武。” “去去去,关门了!大半夜的还学什么武!” 木头赶紧递上十两银子。 “……啊这……哈,客官,请进,请进。” 木头早就摸清楚了,这衡阳城的武馆馆主名曰清玄道长,年轻时曾在九州北部的一处道观修道,怎料有一次下山后沾上了赌博,从此好赌成性,不再想回道观修行,靠早年学的一些小本事骗点钱财。如今来到这衡阳城,正好碰上武馆缺人,他便使了些手段,当上了这武馆的馆主,贪财好赌,为了吸引人来学武,一直都对外称自己是石楼山灵虚观的道长,功法如何如何了得云云。 第65章 学啥都快 “道长啊,我想问一下,这个点了,教不教习武术的?” 清玄道长看着他,似乎有些为难,便说道:“教,我们这啊,只要能出钱,什么时候都教!” “可是你这馆里似乎没有教习的老师了啊?”木头四处看了看,两个练武室内空无一人,显然来这教习的老师都休息了。 “没事,我也可以教!施主,请跟我来……” “费用还没算呢,别教完后,我管我要一大笔钱。” “啊,这位客官,我们这童叟无欺,一贯钱学一套武学。” “这么贵!你这都什么功法啊,给我先看看。” 道长从柜台后面抽出了三本书,分别为无用剑法、无用腿法和无用心法。 “卧槽,你这三样功夫都是无用的啊,学了岂不是没用吗?” 道长露出一脸奸笑,说道:“反正也是功法,无用只是名称,客官您何必纠结呢?只要能用来保护自己保护家人,那不就得喽?”道长说着看了看严正,看他一副瘦骨嶙峋、弱不禁风的样子,猜就是这年轻人的老爸,这么晚还来,又猜是遇上坏人了要学武防身。 “道长,我选这个无用腿法……额,这样吧,如果我能完全学会这腿法,你就免了我的学费如何?” “那怎么行,不能免,不能免,太亏了……”道长摆摆手,心中却想:你这臭小子,还想全都学会,那岂不是也要我教半天,我的工费咋算。 “那这样……若我没法全部学会,我就给你双倍的价钱。” 道长眼中一亮,随即又想:不对?他这么有把握?难道,他很熟悉或者以前学过这套无用系列的功夫?若我就这样答应他了,估计我会吃大亏;要不然,我就换点更难一些的,替代之,也不是不可啊……嘿嘿嘿…… “也好,你明日……” “不了,道长,我想现在就学!”木头打了个手势看了看自己的读档次数,还有20次,应该够了吧。 “好好,那客官请随我来。” 存档是有限的,记忆是无限的。 清玄道长很奇怪,他刚演练完一招,讲解了这招式的特点和口诀,这年轻人就打个响指,然后又让他继续下一招式。他演练完另一招,这年轻人又是打个响指,让他继续下一招。直到他演练和讲解完所有的招式,这年轻人忽然和他说,学会了。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这八仙腿法可是师父自创的啊,虽然只能算三品武学,但也是腿法中不可多得的攻守兼备的武学。这小子竟然大言不惭,看几眼就学会了??这才过去多久?一个时辰都没到! 但对于木头来说,已是过去了很久很久。 无用腿法虽然简单,但这清玄道长却偷偷地把自己尚未全部学成的八仙腿法替换掉了无用腿法的招式。八仙腿法乃道长所在的灵虚观掌教根据八仙过海的各式姿态、结合本门的八仙醉拳所创,攻守平衡。 这腿法一开始特别难练,在刚开始的头两三次读档,木头费了半天劲才掌握了第一式的腿法。第二式更难,木头练了好久都没法掌握。但聪明的他想到了一招。木头所会的水上漂轻功,乃是将内力灌注于腿部的几处大穴,再调整真气运行方式,达到了两腿变轻、犹如失重的状态,从而使腿的灵活性和速度性得到大幅提升。虽然有消耗内力极快的缺点,但是木头不缺的是时间,可以用时间换内力,自激发水上漂轻功后,第二式腿法竟一下就学会了。 掌握第二式之后,木头似乎感觉自己的双腿犹如拳头一般有劲了。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体内由于丸阳真经修炼后所产生的真气,不包含任何属性,自是能容纳天下所有武学而不会产生排斥,有了这真气的加持,学习各门武学,更是如日行千里,可木头却还以为是得益于水上漂轻功。 每学会一式,木头便存档,让道长接着教第二式,然后如法炮制,在最后还剩三次读档换的时候,他终于学完了八仙腿法的八式。 “我不信!你能看完我的演示就学会这八仙……八招无用腿法,除非你是神仙。”清玄道长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 木头没有说话,一招“钟离挥扇”,貌似很潇洒的高扫腿招式便使了出来,腿风——哦不,是脚气~从道长的面前划过,让他感觉到一阵眩晕。 道长却来不及呕吐,睁大了眼睛:“这招!这招你怎么这么快就学会了!!??” 道长心中大惊,这一招他可是学了一个多月才学会的招式啊! 木头笑了笑,说:“最后一式我也会,你要不要也验证一下。” 青玄道长脑中一下转了好几十圈,当机立断,抱拳道:“不必了!小兄弟真乃神人也,当世武学奇才,非你莫属!”他心里盘算得很清楚,此人不是普通人,必须要巴结,必须要拍他的屁股,要狠狠滴拍! 木头无语,这道长反应好快! 不过,他的脑子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内记了很多东西,身体不累心累。想来离天亮还有不少时间,不如在这武馆暂且休息吧。 青玄道长当然乐意,便将馆内的唯一的一处上房给木头二人休息,还端来了热水热酒,好生伺候。自己回到房内,坐立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年轻人遇事从容不迫,似是大家之子;这老者看着普通,但大智若愚,深藏不露。这二人定是九州内某名门望族的后人和仆人,难道是武神家族的后人? 道长在房内踱来踱去,最后决定,一定让这位年轻人牢牢地记下自己。而让他记下自己的唯一办法,就是送礼物! 道长不傻,自然知道这礼物该送什么最好。 第二天临走前,道长拿着一个用绸缎包着的木匣子,恭敬地说道:“在下青玄道长,乃石楼山灵虚观道士……” “好了,你昨天不是都告诉我们了吗?”木头一脸不耐烦。 “是是是,多说一遍好记住。在下青玄道长,乃石楼山灵虚观道士,我……” “你烦不烦啊,快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木头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礼物,笑眯眯地拉着严老头走了。 青玄道长马上躬身抱拳相送。 严老头回过头来嫣然一笑,觉得挺有意思的,怎么这小子使了什么法术,让这道士一夜就对他如此尊崇,还送礼……他越想越觉得好笑。 走了几步,木头打了个响指,说道:“一会我们回客栈去,那三个坏人还在客栈等我们。” “啊?那还回去干嘛?”严老懵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他们要是发现我们,就没命了呀!”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木头说。 严老想了半天,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能跟着木头走。他心里清楚,木头说的和做的,准没错! 第66章 两个人的门派 二人来到客栈附近的街上,正好碰见昨日客栈中见到的那三个江湖杀手拦在了路中央。 恶狠狠的目光扫来,严老赶紧躲到木头身后。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当街就要行凶!当心官府抓你们!” 木头赶紧存个档,之前运了会功,目前的内力值50,应该够干一把了。 “你就是李逍遥吧!?” 木头不回话,死死盯着他们的动静。 只见他们抽出刀冲了上来。 严老赶紧躲到一边墙下,闭上眼睛不敢看了。 一场恶仗看来在所难免了,木头想,正好试试我的无用腿法到底是不是真的无用。 但是……那把大刀真是太吓人了,刀背上穿着一串钥匙扣,刀身得有菜刀这么宽,整个大刀像是把狗头铡的刀片拆下来装了个把儿。 木头想了想,似乎自己的腿可没有这刀硬,腿碰上去,可不得断成好几截;冲击波太招摇,这玩意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用……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便猛回头,运起轻功拉上严老头就跑。 “大侠,大侠!……” 木头哪听得见这仨的喊声,只顾着跑的贼快,扯着严老的肩膀,让严老感觉自己都快脱臼了一般。 跑了大概几分钟后,终于甩开了这仨的追赶,虽然身体不累,可心累啊。严老头虽然没出力跑,但毕竟腿脚得跟着动,也是累得够呛,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木头一看自己内力为25了,这轻功耗内力可真快,内力值没法恢复,着实是个大问题。 一抬头,发现二人已位于一个小院子前边,墙不高,门锁着。此时,似乎后边追赶的脚步声传隐约又传了过来。 木头赶紧把严老抱起来,把他硬生生地撑着翻过了墙头,自己又一跃便跃过了墙。 二人躲在墙后,听着那三个杀手的脚步声经过,又消失在远处。 叹了口气,木头站起身来,严老却有些害怕,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指了指木头身后。 “什么啊?” 木头一回头,卧槽,吓死个人啊,这人长得好夸张、好着急!! 只见一个身形宽大、满脸胡须、眼睛小小、脸上痘疤横肉、头发似超级赛亚人的的大汉正站在木头身后,手里……握着一把扫帚。 “啊呀呀,你们为什么要弄脏我刚扫过的地面?为什么啊——”像小孩子的声音一般,这大汉朝他们吼了起来,让人一听就想笑。 木头一听这声音,立马就松了口气。一个破小孩,还能咋地。 “我们刚才躲避坏人的追杀,不得已才跳了进来……这样,我给你几文钱,你再扫一遍地。” “不要,不要,你们这俩坏蛋,你们扫!就要你们扫!”这童声大汉拿着扫把朝他们打去。 木头刚要说什么,扫帚已经扫到了身上,好疼!! 木头赶紧蹦着躲开童声大汉的扫帚,严老头躲到墙角边,那大汉见他老,倒也不打他,只顾着追着木头狠狠地打。 过了一会,一个声音从屋里边传了出来: “好了好了,董虎,别打了,别打了,人家又没说不给你扫。”一个中年男子从屋内走了出来,穿着一身黑色布衣、腰间挎着一把黑色宝剑,黑发散着,脸上胡须冉冉,似是许久未修理,显得苍桑无比,但听声音似乎也就二、三十岁的样子。 董虎这才停了下来,眼睛瞪着木头。 卧槽,这人的扫帚打人怎么这么疼。 “你们是……”黑衣男子刚要问。 “你们也太没礼貌了,有这么对待客人的吗?!”木头看着他们,抢着说道。 黑衣男子倒是马上反应了过来,说: “哦,哈哈,远道而来便是客,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二位朋友,请进!” 于是四人便坐下来,桌上空荡荡的,没有杯子,也没有茶水,有些尴尬,你望着我,我望着他,都不好意思先开口。 “额,在下是青云门的掌门,青小志。”这黑衣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幸会幸会!”木头二人笑眯眯地抱拳说道。 什么,掌门?这男子竟是个掌门?不像啊。 木头再四顾一看,这屋内除了两张床和一张桌子四张椅子,地上放了一大摞书,别的就没了。敢情这二人过的都什么日子? “青掌门,你们是来衡阳城出差吗?” 青小志一脸问号,不知木头所云。 “就是离开你们门派所在地,来这边办事的意思。”木头说。 “哦,不是,这里就是我们门派所在地。你瞧。”说着,他指了指正对门口墙上的三个小字,“青云门”,字不大,但写得还是挺好看的,不知为何刻在了墙上。 “这就是你们门派啊?这么小!?就连屋子里,也只有这点东西?”木头惊呼。 “哦,哈,这是我派的……我派的特点,修炼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不堕青云之志,不上青云不享受!”说完,他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便尴尬地坐了下来。 木头很无语,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你们总得吃饭、洗澡和玩乐吧?你这是传说中的苦修吗?”木头又问。 “……实不相瞒,我们为了过日子,把能卖的都卖掉了,只剩下这两张睡觉的床和桌子椅子了。本来,是想着今天把这桌子也卖了的……”青小志垂下了头颅,似乎很苦恼,又很痛苦。 木头白了他一眼,心想:真是个四体不勤的家伙,出去搬个砖也不至于这样,连饭都吃不上。 “走吧,青掌门,我请你们吃顿饭,咱好好聊聊。”木头心想,多个朋友好走路,眼下有人追杀,必须要找帮手了。 青小志面露喜色,抱住董虎说:“太好了!我们正有此意!”然后就一块跑了出去。 留下木头和严老面面相觑,这俩都什么货色啊,自己跑了?? 找了半天,终于在不远的衡山酒楼找到了他们。 木头目瞪口呆的是,这二人面前桌上已摆了好几个空盘子! 木头刚要上前坐下,小二扯了扯他衣服偷偷说:“你怎么摊上这种人,他们俩骗吃骗喝好几次了,说是什么派的掌门,唉……” 木头无语,不知是往前走还是往后走好。 严老头又凑上来说:“李兄弟,那仨杀手正在前面大街上呢……” 果然,那三人正在接上往远处走去,似乎还在查找木头的下落。木头只能拉着严老,进了酒楼。 这酒楼人多,总不能在这杀人吧! 二人挨着青小志他们坐下,正要让小二来点一些,青小志马上拦着说:“不用了,我都点完了,吃不完的我们打包带走!” 木头又是一阵无语。算了,就这样吧,反正自己钱还有,吃不了几个子儿。 “对了,青掌门,你们门派总共有多少人?”木头问。 青小志伸出两个手指。想了想,不对,又伸出了三个手指。 “三百人?你们人可真不少,那贵派平日的弟子们都上哪待着去?你不会告诉我你们只有三十人吧?” “对,嗯对,三百人。”青小志嚼着一口牛肉,支支吾吾地说,“这是分舵,总舵人更多……” “哥,你不是说,嫂子走后,就剩我俩了吗?” 木头有些眩晕。 再想想,也正常,小道士的丹阳门,从原来的两百多人,后来不就只剩下他和他师兄了吗?这几年九州江湖门派衰落得厉害,弟子数量大减,情有可原。 第67章 亲,加个弟子呗 “叫你多嘴!我们这分舵本来就我们仨,她走了自然就剩我们俩了。”青小志一巴掌拍到了那董虎的胳膊上,他愣了几秒钟,突然就哇地大哭起来。 怎么又碰上个和小道士一样的爱哭鬼啊……真烦人。 木头一巴掌拍了过去,结结实实的一个大嘴巴子。 “哭什么哭,看我不揍你屁屁!”说完露出凶相来。这下董虎还真是害怕了,马上止住了哭啼,呆呆地看着他,又不敢再看,便盯着桌子看。 “算了,你们只剩三个倒也正常,你们门派原来应该不止你们仨吧?” “我们,我们青云门一直就我们仨……”青小志吞了一大口粉说道。 “……” 原来,青小志和云影儿,以及董虎自小青梅竹马。十几年前,整个九州尚武,很多人都把加入大门派作为自己的人生目标。这仨自然也不例外。董虎虽然只有五岁的智商,但周围的朋友们耳濡目染,也极想当个大侠什么。 但事与愿违,三人的资质并不高,在附近门派的选拔中被刷了下来。后来三人又寻了好多门派想要加入,均被无情拒绝。那会人人爱习武,各个门派好弟子多得是,他们仨资质不行,当然一个门派都进不去。后来,青小志和云影儿想了个办法,自立门派,青云门便应运而生,三人职位分别为掌门、副掌门和后勤总管。至于弟子?没办法,目前为止还是招不到一个愿意加入的弟子。虽然门派人少,但云影儿聪慧得体,找了一些门路赚了点钱来维持着门派,这青云门倒也安稳地在江湖中生存了下来,后来便搬到了衡阳城中。 可一年多以前,云影儿一次出去采买,再也没有回来。青小志等呀等,等了大半年也没等回来她人,只能默默地接受了她失踪的事实。但他始终相信,云影儿是被坏人掳走了,她绝对不会主动离开自己。 木头听完,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 “青掌门,那你没想过去找她吗?”木头问。 “想过,但我一走,董虎就没人照顾。我们俩一起走,万一影儿回来找不见我们怎么办?所以,我们只能在此等着……” “你咋不发个悬赏找别人帮你找你娘子啊?” “没钱。” 木头一猜就是这个原因。 “没钱你们咋不去挣呢?你们俩大男人,干点啥不行啊,实在不行,卖个肾也可以的啊!” 青小志看了看他,嘴里吐出一块鸡骨头,说:“我是掌门,不能丢了掌门的身份。” “那他呢?他干苦力总可以吧。”木头指着董虎。 “他是我弟,而且他容易被人骗,我不放心他去。” 青小志忽然看了看木头后边,有点惊慌,扯了扯木头衣袖。 木头回头一看,那三个杀手正在不怀好意地坐在身后的桌子那看着他。 这仨阴魂不散的,走到哪就跟到哪。 “三位,你们想干嘛,这里可是酒楼,动起手来,你们也逃不掉。”木头冷冷地说道。 过了一会,其中一人说话了: “呵呵,大侠,我们不是找你动手的。” “那你们总跟着我干嘛,见我长得帅,想要掳走我吗?” 青小志捂着嘴笑了笑,又放了一块肉进嘴里。 “哦,嗨,我们见大侠您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想和大侠做个朋友而已,没别的意思。”那杀手笑脸嘻嘻,看起来还挺真诚的样子。 “我不缺朋友,你们可以走了!”木头吃了一口,打了个响指存档。 “这样,大侠,我……我能问一下,你背上背着的剑可否给我们观摩一下?”那杀手终于扭扭捏捏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原来是看上了我的大宝剑啊,这追鱼剑来历不明,还是不要轻易示人为好! “不行,我这宝剑若拿出来,必定要——大开杀戒、剑剑见血!” 一句话吓得这仨杀手往后靠了靠,还握紧了放在桌上的大刀。 “大侠……那我们先走了,得罪了,大侠。”这杀手便和另外俩人悻悻地离去。 严老头说:“这坏人定是被你的气势给吓坏了。” 青小志说:“这坏人估计被你的英俊给镇住了。” 董虎说:“这把剑还挺好玩的……” 木头一摸,卧槽,我的剑怎么跑那胖小子手里去了?! “快还给我,否则我揍你屁屁!!” 董虎马上抛了过来,木头接住,又放回了背上的布制剑匣里。 “好了,饭也吃饱了,你们有何打算?” 青小志看了看董虎,抱拳说道:“我们打算再让你请饭!”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木头见这杀手既然不再追他,又想起和周灵儿的三日之约,大概是时候回山谷一趟了,便起身要和严老走。 青小志马上拦住木头说:“既然李兄弟帮我们解决了一顿饭,我们决定请李兄弟,帮我们寻回云影儿掌门!”说罢,便单膝跪下。 卧槽,这逻辑是不是有点问题。我请他吃饭,结果他把这当成条件,要我再帮他找人。不是应该他请我吃饭吗? “免谈,我事情多得很,况且我眼下自顾不暇,不知道哪天就嗝屁了。”木头摆摆手说。 “求李兄弟了!……”青小志哀求道。 董虎也单膝跪下跟着说:“求李哥哥了!” 木头有些心软,主要是这董虎说话太他妈像小孩了,不好拒绝啊。 “行了行了,你们回去等着,我有空帮你们留意一下,找到了自会告诉她让她回来找你们。” 青小志大喜,和董虎连连道谢。 问清楚这云影儿长相后,临别之际,青小志还给了木头一个小木牌作为信物。 木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青掌门,你们派最厉害的武学招式是什么?” 青小志愣了一下,说:“这个……我们青云派目前只有一门武学,名为‘青蛇剑法’,此剑法是当年我们行走江湖之时一位姓柳的剑客传授给我们的。另外的一门武学云霄心法,则是云影儿的家传心法,我们却是只学了个皮毛。” “那——你们能不能教我这剑法?这样,我有了剑法傍身,找你们副掌门,就更容易了,对不?” 青小志又愣了一下,看了看木头,说:“不行!这剑法必须传授给本门弟子。” “就教我几招,都不行?” “不行!我这剑法虽然普通,但门规可不能破了。”青小志似乎很强硬。 “那算了。我们走吧严老。” 木头心想,他们门派就这一门武学,不外传应该也可以理解。 刚走出去不远,青小志在后面大喊:“李兄弟!李兄弟!” 气喘吁吁地,他跟了上来说道:“李兄弟,你我一见如故,不如……不如你加入我派,我便可将这剑法……传给你。” 木头又想起了曾甑中毒自己无法施救的经历,在江湖中行走,这祛毒和救人之术,不得不学啊,因此他想着必须要拜独眼神医为师,把这两样学会了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于是抱拳说:“在下目前暂时还不想加入别的门派。”说完便拉上严老便往城北而去。 一路上,木头打开了武馆所赠的木匣子,里边是无用剑法和无用心法。想着天色还早,便拿出无用剑法练了起来。这无用剑法确实是基础剑法,也只是教一些基本的使剑技巧,但对于木头这种初学者来说却比较受用。读了几次档之后,木头便掌握了这个剑法的技巧,虽然不熟练,但至少看见拿着大刀的敌人也不会这么怵了。 走到枫林谷附近,已是深夜时分。木头站在水边,并未看见老牛的小船,似乎是来早了。周灵儿和他约的是三日后,如今刚到第二天晚上。 正想着要不要往回走找个地方住下的时候,严老头悄悄说:“李兄弟,似乎后面有人来了。” 第68章 有坏人要害你们 木头仔细一听,果然,后面有一群人走路的声音,虽然很轻,但路过草丛总能惊起一些蚂蚱飞虫什么的。 木头赶紧和严老躲到了一旁的一处灌木丛中。 只见一群人穿着夜行衣蒙着脸,手里拿着武器,从后边的小路,猫着身子一个跟一个走了上来。木头借着月光,似乎觉得为首的人身形有些熟悉。 这一行黑衣人径直走到了水边,却并没有坐船过去,而是跳入了水中,跟着打头的黑衣人游进了湖中。 木头赶紧和严老头说道:“这伙人一定是来给独眼神医他们捣乱的。我们得想办法跟上去。” “咱们没有船啊,而且这水里有机关。” “老牛说过有事情可以叫他,只是,我在这吹响哨子,怕是会惊动那群坏蛋。”木头说。 二人想了一会,黑衣人的身影便没了。 咋办好呢?对了,我读档回到下午练剑的时候,提前过来,不就可以了? 木头便比了个心,回到了当天下午学完剑法的时候。严老头正看着他,说:“小兄弟,你是不是又把这剑法学完了?” “咱赶紧走,有人要进谷去害我的救命恩人他们。” 俩人便加快脚步朝谷中走去。 来到湖边,木头吹响了竹哨,不多时,湖中便传来撑船的划水声,一艘小船徐徐驶来,老牛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李兄弟,你们回来了?” “快!牛师傅,快带我们上岛去!” …… 周灵儿坐在屋里,摩挲着师父给自己小时候买的一副小手套,心里却难以安定下来。这已经是师父出去的第五天了,但还是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以往的话,师父进山采药,周灵儿都不会太过挂念和担心,而此次不同。 她想着想着,两滴泪便禁不住流了下来。作为世界上仅次于妹妹的亲人,她对师父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如父一般。 敲门声响起,门外有男子的声音:“师妹,我可以进来吗?” 周灵儿连忙擦掉了脸上的泪痕,定了定神,便走过去打开了门。 “师妹,你似乎不是很开心……是因为一会我要去京城的缘故吗?”关如卿说道。 周灵儿笑了笑,说道:“是,又不是。除了这个,我还担心你能不能考上大医师。” 关如卿哈哈大笑,说:“不妨,这次若考不过,我便不回来,接着考冬季的那一次。考上了,我便能接上你和师父,去京城开个大药铺!打响我们的名号来。” “师父不会去的……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不愿出谷。”周灵儿看着窗外的山峦说道。 “说的也是,不过,似乎有好几天没见着师父了,他可是又出去采药了?这回出去的时间够久了。” 周灵儿知道,师父出去的事情不能告诉关如卿,更不能告诉他们的大师兄顾行秋,这是师父临走前再三叮嘱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隐隐地有些其他的担心。 关如卿闲聊了几句后,说道:“师妹,你……你可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约定?” 周灵儿点了点头,说道:“自是记得。只是,我希望都稳定下来之后,再……再谈这个事情……我知道,你待我很好的……” 关如卿有些勉强地点了点头,刚想说点什么,一旁闪过一位粉色的身影。 “师兄师姐,你们都在这儿啊?聊什么呢?” 关如卿狠狠盯了她一眼,叩在她脑门上:“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周灵儿噗嗤一笑,周素儿则生气地一嘟嘴便跑了,却忘记把刚才木头已到岛上的消息告诉他们。 关如卿又望了望周灵儿,想伸出手去抓住她的小手,却被她躲了回去。 “师兄,你知道我的性格……我……我……”周灵儿支吾道。 关如卿自然以为她想说她那矜持的性格,便笑了笑说:“好了,不烦你了,我今日先不走了,因为早上去衡阳城办理手续,碰巧书院的执事没在。所以,明天再走!” “你今天不走了?时间来得及吗……嗯,也好。” 关如卿说:“来得及……那,我先去忙我的了!” 周灵儿有些失神地关上了木门。有些麻烦了,关如卿今日若不走,明日木头若返回这里治疗碰上他的话,定会被他误会……如何是好? 忽然,后边的木窗里露出了一个头,正微笑地看着她,把周灵儿吓了一跳! 正是木头。 她大惊失色,赶紧招手示意,让他和严老进了她屋子,迅速地关上了门。 “你!你怎么提前过来了?……是不是你的伤又发作了?” “额,那倒没有,我们来是给你们报信的。”木头虽然知道,间隔时间长重新读档后,有些事情可能会发生变化,但危险却不好说,防患未然还是有必要的。 “报信?难道你有师父的消息了!!?”周灵儿脸上露出了喜悦。 “你师父?……不是,我得到消息,有一群坏人要上你们岛来图谋不轨。” 周灵儿马上又板起了脸,“坏人上不来我们岛……” “如果是岛上的人带进去的呢?” “也不可能,我们每次出入岛,都得让老牛师傅划船带路,自己是无法进出岛的。”周灵儿说道,但她的眼珠子一转,马上又说:“除非……” “除非是老牛师傅,对吧?” “不可能,老牛师傅我还没来的时候就跟着师父了,他不可能带外人进来。”周灵儿踱了几步,说道,“还有一种可能,这湖中的阵法被人破解了。” 木头和周灵儿都陷入了思考当中。 眼下太阳西沉,天色逐渐变暗,这帮人随时都可能过来,如果不早做准备,恐怕会给这个小岛带来祸害。可是这周灵儿似乎不相信我的话,该如何是好?这独眼神医怎么这会没在呢……他要是在的话,我还可以问问他……他是个老头? “周姑娘,你师父长啥样?” “我师父?他……他就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白头发,眼睛有一只瞎了,其他的……”周灵儿抬起头看了看木头身边的严老,想了想,露出了笑容,说道:“我知道你想干嘛了。” 严老面露惊恐,说:“你们要干嘛?” 木头嘿嘿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心想这周灵儿还真聪明,只是,不知道这个办法有没有用。不管了,我先存个档再说。 第69章 演戏失败 …… 入夜,周围的树林一片漆黑,只有岛中的那一片建筑亮着灯火。 木头躲在一棵树上,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整个院子和大门。周灵儿站在院子门口,看了看大门外,又看了看关如卿的屋里亮着灯,眼神里有些不安。 不多时,一群黑衣人果然上了岛,来到了这个院子跟前。为首的黑衣人朝他们做了个手势,这群黑衣人便冲了进来。有几个黑衣人则往一边走,似乎要抄到后面去。 不好,若是这一队人从后面进来,严老头可能会有危险! 此时,周灵儿已迎了上来,大声喝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夜闯我们枫林谷!” 木头来不及继续观察,偷偷地用轻功从树上跃下,朝那队绕后的黑衣人追了上去。 这一小队人有五人,木头偷偷逼近,用无用腿法中的钟离挥扇,果老倒踢,湘子高抬等招式迅速地解决掉了三个人。此时,前面打头的俩黑衣人反应了过来,抽出了大刀,对着木头,似乎有些忌惮。 木头看着那明晃晃的大刀,心想这腿法不能和兵器干,真是鸡肋啊。无奈只能抽出追鱼剑,使出无用剑法冲了上去。可是,这剑法实在是太low了,来来去去就那几招最基础的刺、撩、挥、挑,没有一招是能出其不意干倒黑衣人的。这俩黑衣人见状,知道他剑法平平,是个弱鸡,便嗷嗷地使出某种刀法呼呼地运转起来,试图砍死木头。 木头赶紧运起轻功退后了几步。 这剑法太垃圾了,难道我只能乱打一番?还是靠轻功绕到后边去?还是…… 刚想完,其中的一个黑衣人竟快速逼近木头,使出回旋刀般的招式,把木头逼向了后边,木头一直退,不一会便退到了湖边,已无路可退。 “受死吧,小子!”黑衣人志在必得,又使出一招横扫千军,刀上带着刀风,直逼木头身躯而来。 没办法,木头只能运起轻功跃过此人头顶到其背后,一个冲击波飞出。那黑衣人大惊,未料到此子竟然有这样的奇招,便连忙用刀挡在身前,却被击中飞出去落入了湖水中,没了动静。 也不知道这坏人死没死,若是没死可就麻烦了。 另一个黑衣人见状,连忙冲过来喊道:“虎三,虎三!”湖中并无回应。这黑衣人嗷嗷大叫,抽出刀来,要替他同伴报仇。 量你是好汉一条,我送你们俩一起走吧。 木头又一个冲击波发了出去,诡异的是,此人竟然躲开了!他的身法虽然不差,但比起木头的水上漂轻功来,还是逊色不少。 不好,他能躲开! 此时,此人的刀已落下,木头只能用剑挡了上去,只听当的一声响,木头震得似乎肘关节都要脱开了,剑身反震回来贴到他的额头上,把他重重地磕了一下,还好不是剑刃砸脑门上。 来不及多想,第二刀、第三刀又劈了下来。 “砍死你!砍死你!……”这黑衣人似乎已魔怔,拼了命似的往下砍。 不能硬抗! 木头使劲剑抵了上去,挡开一刀,便迅速运起轻功闪到了此人后边,又想发一个冲击波,但却发现,内力不足了! 黑衣人又迅速转身举刀再次砍向木头。 糟了,这下怎么办?这厉害的武功为啥都这么吃内力啊?我现在还内力没法自动恢复,真是日了狗了! 木头撒腿就往院子那边跑,可这黑衣人紧紧追了上来,看准木头的后背就是一刀。 谁料,这黑衣人绊了个石头,竟摔了一跤,刀锋从木头的身边掠过,正好砍到了旁边的一棵斜着长的树干上,这黑衣人想把刀提起来,却发现砍的有些深,提不起来了! 此时,一把冷冰冰的剑嗖地一下刺中了黑衣人的心窝,他满脸的惊恐,看了看木头,又看了看自己胸前流着血的剑,有些不可思议地,慢慢倒了下去。 他的江湖生涯就此终结!临死前,他怎么也想不到,手上沾满了几十年杀人鲜血的恶人,竟会因一块石头而死,死得冤枉,死的窝囊。 顾不上太多,木头赶紧又赶回前院,却发现周灵儿已被那为首的黑衣人用刀给架住了!周素儿正面对着姐姐,说着别杀她姐姐的话。 严老头呢?说好的计划怎么没成功? 木头刚要冲上去,一个握着剑的白衣身影从屋内跳了出来。正是关如卿。 “赶紧放开她,否则我杀了你!” 这为首的黑衣人沉默了片刻,刀还是架在周灵儿脖子上。 此时,身后的另一人用一个怪异的声音说道: “交出毒经和神风避毒珠来,我便放了你们!” “毒经和神风避毒珠一直都在师父身上,我们哪有!!”关如卿喊道。 “哼,这小姑娘肯定知道。”说完,这个声音古怪的黑衣人一把把周素儿吸了过来,让众人大惊。 “龙爪手!?”关如卿如临大敌,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周素儿被抓了过去。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恶心的东西!”周素儿恼怒地挣扎着,但肩膀上的巨力握得她越发生疼,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黑衣人瞬间点了她的大穴,一爪卡在她脖子周围,说道:“再不交出来,我便捏死她了!” 周灵儿大喊:“不要!”她看着那爪子捏得越来越重,于心不忍,正想把东西藏的位置说出来,却发现关如卿拿着一把剑冲了上来! 关如卿是他们这几人中武功最高的,他站在在一侧,看周灵儿没事,本来不想动手,可眼看她妹妹被擒,周灵儿欲说出师父毕生心血毒经和避毒珠的下落,后面若此事一过,周灵儿毕受责罚,怎能容忍? 那黑衣人见状,冷笑一番说:“来得正好!” 左手龙爪手一抓一捏,一股真气将关如卿给揪住后又啪地一声甩到了地上。再揪起来,再摔到地上…… 木头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这招龙爪手还挺厉害,就和超能力差不多了,能远程控物,实在是一门实用性超强的武学啊,若是能学会就太棒了。 抓着周灵儿的黑衣人有些不淡定了,说:“群主,莫要牵连其他人了!” “关你啥事!他要坏我们的事情,不好好教训一下怎么可以?” 周灵儿刚想说,我告诉你们吧,别再折磨我们了,却发现抓着他的黑衣人竟冲向那使龙爪手的黑衣人,开始扭打起来。 一时间众人有些懵。木头也傻眼了,怎么起内讧了? 此时,严老头从房内走出来,大声说道:“你们别打了,我乃独眼神医,识相的话,赶紧……赶紧……” 严老头摸了摸头脑,似乎忘词了。 木头又是一愣,靠,就只教了你一句话,这都记不住??? 关键是,本来敌方内讧,他们一听这严老头说话,竟顾不上扭打了,专心听他说话。俩黑衣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严老头,似乎不相信他是独眼神医。 完球了,这严老头坏事啊!什么时候出来不好,偏偏这个节骨眼跑出来表演,结果还忘词了! 严老头眼巴巴地看着周灵儿,想从她口中得到点提示,好继续演下去。 那使龙爪手的黑衣人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还想找个假的来冒充独眼神医,哈哈哈哈。我们收到消息,独眼神医眼下绝对来不了这里,否则我们也不会擅自来闯岛了!” 果然,这群坏人的确知道独眼神医的事情,也确认了严老头并不是独眼神医本尊。 周灵儿生气地白了严老一眼,没好气的说:“都怪你,”她又转过头叹了口气,和黑衣人说道:“你们不是想要那两样东西吗,给你们便是。”说罢,便径直朝她的屋子走去。 严老有些委屈地看着她,又四下张望了一下,没发现木头,只能灰溜溜地站到了一旁候着。 关如卿有些气恼,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那黑衣人说:“你有种,我现在比不过你,将来我若学好本领,必杀你解气!” 那黑衣人高手根本不屑于接他的话,指挥了两个手下,把关如卿和严老给绑了起来。 木头看着,心里也是气得不行,这计划赶不上变化啊。忽然想起,之前老牛师傅给了他一个锦囊,说的是自己认为该打开的时候再打开,于是便赶紧从怀里摸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边竟是一张纸条! 第70章 谜团生 木头赶紧拿出来,光线有些昏暗,他看不清楚,便跳下来,凑近到院子门口的灯下一看,还是看不清。 这时,举着火把的一个黑衣人凑了过来,木头终于看清了上面写的小字: “吹哨子!” 什么玩意啊,这也叫锦囊? 木头掏出了竹哨子,扭头一瞧,发现这黑衣人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刚想跑,便被他一把就给擒住,然后其他几个黑衣人一起把他给捆起来了。 木头哭笑不得,连忙说道:“大哥,你让我先吹个哨子好不好,这上面都写的清清楚楚的,你就帮我一个忙行不?” “听你口音,似乎是北方人?”这黑衣人竟然和他唠起嗑来。 “对对,我从北方来的,你是哪儿人?” “俺是东海府人,哈哈……” “东海府?东海府人可好了,热情好客,乐于助人,你……你能帮我个小忙吗?”木头露出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帮我吹一下这个哨子,挺好听的,你试试。” “行,我帮你吹!” 黑衣人便从他怀里掏出了哨子吹了几下。 这竹哨子的声音很尖锐,有那么一丢丢的好听,但还是很刺耳。 院子里,两位黑衣人大佬让手下把严老头给捆了起来,等着周灵儿拿他们要的东西,关如卿一把把周素儿拉到了身旁,狠狠地盯着那俩黑衣人。 此时,大伙儿都听见了外边的哨子声。“谁这么无聊,大晚上的还吹哨子,又难听!你,出去看看怎么回事!”那黑衣人指示身后的一名手下出去看看。 他刚出来门外,发现门外站了一排黑衣人,约莫七八个,背对着大门,一动不动的。 这出来打探的黑衣人喽啰正要扭头回去,突然一下被人给点了点穴道,然后被抱着放到了这一排黑衣人的队尾。 “第九个……” 木头蹲在树底下,无聊地看着老牛师傅的表演。 “我说,牛师傅,你咋不冲进去干他们。” “我只擅长点穴。我……我担心我打不过。” “哦——,那我吹哨子叫你来有何用?!!”木头摇了摇头,说,“这样,你冲进去,假装是高手,我在暗中放暗器打他们,看看能不能把他们引走。” 老牛想了想,问:“你用什么暗器?” “不告诉你,反正他们应该会惧怕的。” 老牛想了想说:“也好,反正我打不过就跑。剩下的问题你自己解决。” “你说得很实在……你说话一直都这么直白吗?” “直白点好,省的误会。” “好的……慢!”木头还没说完,眼睁睁地看着老牛一个转身冲进了院子里。 卧槽,你倒是等我先打坐运会功、爬到树上先找个好的位置再行动啊,这人也太虎了。 木头赶紧坐下运功调理内力来。 约莫过了十分钟,木头一看有50点内力,心想这老牛没见出来,估计已经把黑衣人都给制住了吧?便立马往院子里跑了进去。 走到里边一看,院子里安静得很,一个人也没有,连一只老鼠都没有。 人呢?怎么这会功夫,人就都不见了?! 木头不敢大声喊叫,贴着墙角,偷偷地四下找寻起来。 为了以防万一,木头赶紧存了个档。 木头偷偷看了看两边的屋子,屋子里亮着灯,但没人;他又溜到周灵儿的屋子旁,从窗户那瞄了进去,还是没人;他又回到院子中间,仔细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这有些诡异啊,这么多人,说不见就不见了,不会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不对啊,即使是不干净的东西,也不可能就这一会功夫全都消失了,难道他们刚才遇见了什么事情,都跑到其他地方去了?……这里有条密道? 木头忽然想起,这片建筑的正中央有一间类似于祠堂的地方,他今天来的时候路过,发现大门用大锁锁着。 难道这祠堂里有问题? 木头悄悄地沿着墙根溜到了祠堂附近,一看,果然,这大门开着呢!门锁掉在了地上。 木头四下看了看,没人,便走过去,捡起了这把大锁。 锁是铜制的,很大,钥匙没见着,似乎被人拿走了。 突然间,一只手拍在了木头的肩膀上! 木头吓了个踉跄,跳到一旁,回头一看,一个戴着厚厚头巾的可怕的人正站在他身后,正伸手向他抓来! “妈呀,吓死我了!!” 木头立马蹦了起来,躲开了他的手。 “是我,牛师傅。” 熟悉的声音传来,木头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你能不能别在我后面吓唬我啊,真是的,大晚上的,吓死宝宝了。” 木头坐在了祠堂前的台阶上,大口喘着气。刚才都忘记呼吸了,太紧张了。 木头一看内力,变成20了。 这内力下降可太快了,真是无语啊。 “李兄弟,为何……为何你不会受这有毒烟雾的影响?”老牛看着他,疑惑地问道。 “毒烟雾?在哪里?……啊,在哪?” 木头四下看了看,没什么异常的烟雾啊。 “李兄弟,刚才不知是何人所为,激发了岛上的机关,整个岛便会被这毒烟雾笼罩。这毒烟雾能让人致幻,分不清方向,也分不清敌友……” “这么厉害,可,可我似乎没事……难道,我现在就在幻境中??” 木头连忙捏了自己大腿一下,嗯,很疼,不像是做梦。 他连忙问:“牛师傅,你刚才点完穴之后的黑衣人排成一队,是几个?” “你问这个干嘛?记不清了。” “哦,还好,还好,你要是能记清就说明我身陷幻境了。”木头舒了口气,却又打坐运功起来。 “他们人都哪去了?”过了一会,木头问。 “刚才,我刚冲进院子,发现岛上的烟雾似乎已被启动,便又折到隔壁的厨房,把头巾弄湿,包在嘴上。我到达院子中间之时,并未发现有黑衣人,师妹和师弟他们的踪影。但我注意到有个人影从屋顶一闪而过,便追了上去。可那人的轻功极好,我追过去时,却跟丢了他。于是,我便在四处找寻了一会,也没找到其他人。后来我寻到这祠堂附近,便碰上了你正好捡起那把锁,于是就……” “走,进祠堂里瞧瞧去。”木头心生疑惑。 人都消失了,只有可能是躲了起来,或者被人掳走。什么人有这能力,把他们都掳走呢? 这个祠堂内正前方是一副画像,画上画的似乎是一位神医,面前摆着几个香炉,上边插着香,但已经燃尽灭掉了。两边的烛台在点着,似乎经常有人在此维护。祠堂的两侧并无异样,两面墙壁,中间还摆放了一张八仙桌,上面放着一些糕点水果。 “这祠堂是供奉什么的啊?” “药王祖师爷。你不是没听说过药王祖师爷吧?” “没,关我什么事。” “也对。” 两人盯着这画像看了半天,木头差点就睡着了。 奇怪了,我怎么犯困了,扭头一看,老牛师傅不见了! 第71章 姐妹情 人呢?怎么又悄摸摸的、不声不响地玩失踪啊! 真是的,不管他了,我先查看一下这祠堂,看看有没有机关之类的东西。 木头爬上了桌子,掀开了画像,背后只有一面土墙,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他又跳下桌子,看了看两边的烛台,用手掰了掰,从画像后面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机关响起的声音。 木头心中大喜,便大步朝画像后边走去,刚走出两步,却突然踩到了一块地砖,整个地板瞬间塌陷了下去!一个失重的感觉袭来,木头两手挥舞想抓住点什么,却抓了个空…… 糟糕!陷阱!! 木头马上读档,一片黑暗袭来。 又回到了刚进入院子的时候。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那摇曳的灯火,看起来更加诡异,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 木头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我的读档速度反应够快。这下可以确认了,祠堂那边肯定有问题,之前院子里的那伙人,估计都从那走了。我自己势单力薄,不如先找到老牛师傅,让他和我搭个伴,这样也没那么容易中招。 木头便朝祠堂方向贴着墙慢慢靠近。 夜已黑,淡白色的毒雾笼罩在整个小岛上,有一种恐怖的氛围。木头看着这场景,想起了自己玩过的游戏:寂静岭。 不过没必要害怕,这世上哪有鬼啊,别自己吓自己。我是主角,不死的主角,谁还能奈我何? 他来到了祠堂前,一瞧,地上还是有一把没有钥匙的铜锁;门开着,祠堂里边灯光有些昏暗。 正犹豫间,背后有一双手拍了他后背一下!! “我靠,牛师傅,别开玩笑了!”木头没好气地回头一看。 这一看,把他吓了个半死! 一个戴着鬼面的白衣人正用两只死鱼一样的眼睛盯着他! “妈呀——鬼啊!!!”木头连滚带爬地,翻了几个跟头,马上施展起轻功,一下跃开了几步。 这白衣鬼面人“咦”了一句,如鬼魅一般追着木头跟了上去。 木头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这“鬼”竟然还轻飘飘地跟了上来,好可怕,真是瘆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跑!拼命跑! 木头也顾不得内力消耗了,用尽力气往外跑,生怕鬼追上他。 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院子前,正好一个人影闪过,落在了木头身前。 木头抽出剑一剑就刺了上去。 “让你追我,你这死鬼!” “是我,老牛!” 一个脸上包着湿布的人说道。 木头一看是老熟人,连忙撇开剑锋,赶紧说:“有——有一个鬼在后面追我,你……你快帮……我!”说着指了指后边。 老牛朝木头身后看去,哪有什么鬼的踪影? “小兄弟,你是中了这毒雾吧?没事,我扶着你,不用怕。” “我没中毒,我真的看见一个白衣鬼!” 老牛看了看,说:“可是你后边什么也没有啊?” 木头回头看了看,哪有那鬼的踪影? 舒了口气,他静下心来,想了想: 若是真的鬼,何必拍我后背,何必追我?所以,这鬼大概率是人假扮的,戴着鬼面具而已,和之前在去衡阳城路上碰见的鬼面人,似乎有些像?另外,这鬼似乎和今夜来的黑衣人不是一伙……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他既然来此,必定有他的原因,若再遇见,估计可以好好利用一番……看来,这祠堂更加值得一探了。 想到这,木头和老牛说:“好了,那鬼估计看我长得俊,自惭形秽跑掉了……牛师傅,你刚才进来没看见其他人吧?你能不能与我同去祠堂那边探查一番。” “自然可以。不过我有些好奇,小兄弟你为何不受这毒雾的影响?” “哦,是这样的,我小时候吃过一只毒蛤蟆,吃完后就变成百毒不侵了。” “嗯,毒蛤蟆的味道一定不好!” “确实不好吃,还好,我是吞下去的。” “如果能泡一泡酒,应该会好很多。” “那不行,泡过之后就没有百毒不侵的功效了。” “想不到,小兄弟对药酒还有一些研究……” 说到泡酒,木头忽然想起绣娘给的那一颗不能泡水吃的大药丸,他摸了摸怀里,这颗药丸还在兜里放着。 这颗药丸是什么东东?难道,就是它让我具备了祛毒的能力? 此时,二人已走到了祠堂跟前。 “这里边有机关和陷阱,你我得小心一些……” 老牛师傅眼里充满了光:“小兄弟,这你也知道?” 幸运的是,除了祠堂密道入口处的陷阱,后边似乎再没有陷阱了。 二人穿过密道,来到了地下的一处房间内。这个房间约有三米高,长宽有两个教室般大小,中间有一些石台,石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药材、瓶罐和研磨用具。石台下边,正横七竖八地躺着或坐着几个黑衣人。 木头悄悄地靠近,这群黑衣人似乎是喽啰,并未看见之前的两个黑衣人头目。他们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有的咧嘴傻笑,有的流着口水不住地吞咽,有的一副痛苦恐怖的表情;相同的是,他们都闭着眼睛。 “中了毒雾,四个时辰之内会一直处于迷幻状态。”老牛说。 “嗯,怎么没看见其他人?” “估计还在这地洞深处。” 二人继续往前走,刚走几步,便听到了前面传来的说话声。 “妹妹,你怎么把我也捆起来了??” “我只是怕你坏我的事情而已……这两日师父不在,也只有这群恶人闯入,我才有这个机会……” 木头一听,似乎是周素儿的声音!周灵儿怎么被她妹妹给绑起来了? “你要做什么事情?为何要等师父不在的时候??”周灵儿的声音似乎有些急促起来。 “我自幼与你一块长大,本是人见人爱的姐妹花。可论聪明才智,我比不上你,这也是为什么师父这么喜欢你的原因,这,也是关师兄为什么喜欢你的原因!” 木头听完,心中大喊不好,这俩姐妹是要争男人! 周灵儿似乎明白了,说:“关师兄和我从小有婚约,他喜欢我是很正常的事情;况且,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妹妹,你不要冲动,师父虽然外出不在,但他随时都可能回来。有什么事情,我们俩可以商量的,你,你先把我放下来,好吗?” “不!” 第72章 救人 “从小到大,师父都偏向于你,把你当成他的传人,我得到了什么?!我学的是炼药,你学的是开药;我学的是给各种动物开膛破腹,你学的是与师兄到处游山玩水、寻各种药草……说白了,师父把粗滥的活儿给我,治病救人的功夫全教给你!我不服!!” “我忍了很多年,终于等来这个机会。我要生生拆散你和关师兄,要让你痛不欲生!” “妹妹,我始终是……你的姐姐,是我平日对你不够好吗?” 一阵沉默后,周素儿又开口了: “你对我都是表面上的好,你给我买好吃的,买衣服,帮我干活,教我医理,生病了也照顾我……可,我不需要这些!!你这么聪明,肯定都知道我有情绪,于是便做这些表面功夫敷衍我!你若是真对我好,为何不把关师兄让给我??” “不是的,妹妹,我只是不敢违抗师父之命而已,这婚约是师父提出的,他还时常和我说,一定不能忘恩,滴水之恩需涌泉相报!我……我……我可以把他让给你,只是我怕……” “哼!别骗我了!我虽不如你聪明,但我也不是傻子。你现在说可以,不就是为了让我消气放了你吗?……每次看到关师兄对你献殷勤,我就想掐死你;我每次想和关师兄接近,他都把我当成小孩子一般,看不起我、取笑于我。这不都是你背地里怂恿他做的吗?!” “我没有!妹妹,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不知道……你也喜欢他罢了。”周灵儿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多说无益……今日既已如此,便不能放你走了!” “妹妹,我……我不怨你……” 随后便没了动静。 唉,看来这周灵儿的妹妹积怨已久,恐怕难以善了了。我得想个办法,救出周灵儿才行。 木头看了看老牛,只见他脸上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牛师傅,你……就不阻止一下吗?” 老牛看了看木头,慢慢地说道:“我并不是神医的弟子,他们内部的事情,我无权过问。我只负责守护这岛……” 木头鄙视地白了老牛一眼。 这货也是个死木头,比我还死的木头,典型的不作为啊。这事不管,估计要出人命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弟子内斗,肯定会有死伤。我自跟随独眼神医以来,他下面的弟子已经死掉了十几个了,很正常……” 木头心中一惊,死了十几个了??这神医的弟子为何都喜欢内斗?感觉不太对…… “行,你不帮我就算了,那你帮我看着这,别让那鬼……别让坏人进来,这你总能办到吧?” “这自然可以,我负责守护这岛。” 木头看了看自己的状态,内力还有35,便悄悄地往前走去。走了几步,木头折回来从黑衣人喽啰手里拿来了一块蒙面巾,戴了上去。 往前经过一个通道,木头来到一个教室般大小的房间内,屋里两边放了几张木桌和架子,桌子上放了一些装着药的罐子,架子上摆着一些不知名的书籍。正对的墙上,有两根柱子,柱子下散着两捆绳子,似乎有人原来被绑在柱子上,现在却不知去向。房间的左右各有一扇木门紧闭着。 糟了,这一会功夫,人又不知道哪去了,我得跟上去。可选哪个门呢? 木头打了个响指存了个档,朝左边的木门走去。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听,似乎没什么动静,便轻轻推了一下木门,推不动。又使了点力气,木门发出很大的一声“吱呀”开了。赶紧躲到门一旁,又没有任何动静,便侧着身子往里看了看,这是一条很长的通道,前边看不见灯光。木头从一旁取了一盏灯下来,借着微弱的光硬着头皮往前走了进去。 以为有机关,木头走的很慢,谁知却很顺利地走到了尽头,是另一扇木门。木门后面,传来一阵阵阴森的笑声。 谁在笑? 木头推开了一条缝,发现这通道尽头的房间里,绑着一个黑衣人首领,正发出怪笑声。 看了看周围没人,木头便走了进去,看着这黑衣人笑着,摇了摇头。 他应该是中了毒雾了。 木头四下看了看,这房间并没有通向其他的出口,也没有窗户,墙角那摇曳而昏暗的灯火,加上这怪异的笑声,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木头觉得走错路了,心中急着找周灵儿,刚要转身走,一个声音传来: “你——可否帮我一个忙,啊,哈,哈,哈……” 被绑着的黑衣人忍着笑说道,眼里似乎有些泪光。 木头看向他,说:“快说!” “帮我把这封信带到嵩山少林寺,交与方丈空玄大师。” “我为何要帮你?你这种作恶多端的人……” “我……哈……哈哈……哈”他不知是真笑,还是中毒忍受不了的笑,被绑着的一只手,突然运起真气,将旁边地上的刀用龙爪手功夫控了起来,径直扎向了自己的心窝。 “哎!——慢……”木头来不及阻止,这刀已穿透了他的胸膛,他的笑声应声而止。 “作孽啊,你说你咋这么刚烈呢,一言不合就自杀了……”木头赶紧跑过来看一看他的情况,已然断气。 叹了口气,在他身上搜了搜,搜出来一封信和一个小册子。小册子里写着一些似乎是经文和口诀的东西,木头顾不上翻看,拿上这信和小册子便往回走。 虽然他对这黑衣人的信有强烈的好奇心,但他觉得还是先别看了,赶紧救周灵儿要紧。 回到关押的房间,木头又走到了右边的门前,听了听没动静,便推开门,却发现一个人从门后面冲了出来。 木头一个闪身,定睛一看,正是关如卿!手中下意识地握住了背上的剑柄。 “你怎么在这里?”关如卿惊讶地问。 木头心想,我早就来了啊,你怎么不知道?不过,他和自己无冤无仇,应该不会突然杀过来吧? “我过来拜访你们,却发现你们被黑衣人围攻,于是追到了这里。” 关如卿点了点头,突然瘫倒在地上,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弱弱地说:“李兄弟,我受伤了,你能不能帮我把身上的药拿出来喂我吃了?” 木头便上前扶住他,伸手进去找他的药。却突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刺痛! 木头赶紧推开他,运起轻功闪到了后边。 这关如卿竟然阴笑着,手里拿着的是一把血淋淋的匕首。 “竟敢偷袭我……亏我还想帮你!” “今夜来到这个岛上的所有人,都必须死!”他的眼里露出凶光。 料想他定会置自己于死地,木头便比了个心…… 回到之前的房间,木头坐到了桌子边的椅子上。 这关如卿怎么戾气这么重了,之前看他不是这种人啊。难道他也受了毒雾的影响?……不对啊,他是神医的弟子,怎么会对这毒雾没有防范?不可能……我该怎么办?对了,那黑衣人! 木头尽快进了左边的门,跑到了尽头的房间,那黑衣人首领还被绑着,发出诡异的笑声。木头赶紧把地上的刀拿到手里,又把他身边的其他可能致死的硬物都搬到了通道里,说:“你别想自杀,把你的信给我,我自会帮你送过去的。” 黑衣人有那么一会止住了笑,有些奇怪地看着木头。 “谢……哈——谢,哈……没用……哈……的。我……哈哈……活不久……了”说完,他运起真气,手腕一扭,木头手里的刀挣脱了他的手径直飞向黑衣人首领的心口。 死。 木头枉然,只得掏出他怀里的信和小册子。 反正还有读档次数,不如先看看这信和小册子。 这信果然是写给少林方丈的。 信上大致写了已获得了他们的认可,顺利加入了组织;自己在虎穴中非常小心,但压力极大,已做了好几件不得不做的错事;终于获知江湖中罪大恶极的悲喜头陀的下落;自己想早日脱离苦海云云。 这黑衣人也是不得已啊,身为江湖卧底,最后竟落得个这样的下场。看来,想要再读档救他,也是难了……只不过信中所提的这个组织是什么组织?听起来并不是什么好组织。 木头摇了摇头,他暂时不想管这信中所说的事情。拿起小册子,细细一读,似乎是龙爪手的练功心得。但心得毕竟是心得,没有练功的基本口诀,有了心得又有何用?匆匆看了几眼之后,木头便收起了这两样东西,回到关押周灵儿的房间。 小心地打开了右侧房门,并未看见关如卿的身影。木头心里还憋着口气,运功恢复了一些内力后,便进了门往前走去。 门后和左侧一样,也是一条很长的通道。为了防止半路遇到关如卿,木头贴着墙走,走几步便停一停看一看。 走到尽头,却发现关如卿神色慌张地从屋内往通道这冲了过来。 木头赶紧躲到了门后,屏住气息,看着他跑进了通道里,往外跑了出去。 木头赶紧进了房间一看,周灵儿正倒在血泊里。周围并无他人。 怎么回事?? 赶紧上前扶起周灵儿,她气息微弱,看了看木头说:“对不起,我恐怕……恐怕没法治你的内伤了……” 搞什么飞机,又来迟了。 正想读档,木头忽然想到了什么,摘下蒙面巾,让周姑娘脸上露出了喜色。 “周姑娘,你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周灵儿咳嗽了两下,眼中似乎又精神起来。 “刚……刚才我被那,黑衣人头目给掳走,到了这里,却,却碰上了,关师兄。关师兄似乎,似乎有些疯狂,他让这黑衣人放了我,那黑衣人不允,他便举剑,乱砍起来。后来,一剑刺中了我,我,他……黑衣人便跑了……他也……咳咳咳……”木头这时才看见,周灵儿的胸前被血给染红了。 原来如此,这关如卿大概率是疯了。只是,这黑衣人为何要掳走她? 木头看着周灵儿眼中的光渐渐地暗了下去,她却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屋顶,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这让木头又想起了曾甑,想起了她在花桥那最后一刻。 木头说:“没事,周姑娘,你死不了的,那关如卿应该是疯了,我能救你。” 周灵儿望着他笑了笑,便闭上了眼睛。 木头比了个心,回到了刚进入的那有左右两扇门的房间。 木头想都没想,便朝右边的门冲了进去。 来到房间门口,木头谨慎地朝内偷看了几眼,发现周素儿、关如卿和那黑衣人都在。 正中央站在黑衣人身旁、被绑着的,正是周灵儿。 “让我过去……”黑衣人发话了。 “你是何人,为何知道这地下密室?”关如卿问。 “别管我是谁,我要救的是你们。” “师兄,别听他的,他要掳走师姐!” “你打不过我的!”黑衣人大喊一声。 关如卿并不说话,抽出剑冲了上来。 “不要上来,师兄!”周灵儿喊道。可关如卿哪见得自己未婚妻被掳走,硬是一剑刺向黑衣人。 他的剑法并不熟练,黑衣人用掌法和他打了几招之后,他就被掌风给震到了一旁的地上。 周素儿赶紧扶起关如卿,关如卿似乎被什么给弄晕了,躺在了地上。 周素儿拿起关如卿的剑来,说:“你们都逃不掉的!” 她便使出剑法,冲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大惊,发现她的剑法很诡异!二人斗了十个回合后,黑衣人竟被周素儿的剑刺伤了肩膀。 “你怎么……怎么会如此诡异的剑法!” 周素儿收起了剑,又一掌打出一阵掌风,黑衣人躲闪不及,双手抵住掌风被击飞到了一侧的墙壁上,正好他倒下之时,看见了门后边的木头。 “你们能学的比我多,我为何不能学点别的东西?”周素儿向黑衣人走来。 不对,这周素儿有问题。 木头发现,周素儿趁着黑衣人倒地之时,竟一剑刺向了周灵儿!! 木头顾不上太多,一个冲击波便射向周素儿,然后从门后冲向了周灵儿。 可奇怪的是,黑衣人竟在木头身后,向他击了一道掌风过来。 木头抱住周灵儿,运起轻功向后撤了几步,躲开了周素儿的剑。 但,他没躲开黑衣人的掌风。 木头忍着背部的剧痛,抱起周灵儿就往回跑。 第73章 爱与恨 “放开我,你是谁!”周灵儿喊道。 “别吵,你会被你妹妹杀死的!” 周灵儿似乎听出了抱着自己的这个人的声音。 “我……我妹妹不会这么做的。” 木头顾不得这么多,体内的真气有些不畅,背部疼痛难忍。他想去老牛那,但转念一想,这老牛根本不管他们的内斗!不如躲到那黑衣人和尚那,应该能赚得一个生机! 木头看了看内力,进入通道后,内力便枯竭了。他用着身体的力量使劲扛着周灵儿往前走,终于来到了那关着黑衣人首领的房间里。 黑衣人首领的凄惨笑声还响荡着,见二人过来,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和尚!我知道你要自尽。你自尽前,能否帮我……咳咳咳咳……帮我们挡住外面来的坏人!” 周灵儿有些惊讶,这黑衣人首领不是坏人吗?这李木为何让他帮忙? 黑衣人停止了笑声,但并不说话。他心中有些震惊,此人为何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为何知道他要自己了断? “你别担心……我,我会帮你把信送到的!”木头坐在地上,抓紧时间恢复一些内力。 “你先解开我啊,木头!”周灵儿喊道。 木头赶紧帮她解开绳索,她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递给了木头。 “这药丸……” “治疗内伤的!快吃吧。”周灵儿说。她站了起来,看了看通道的那一头,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一会的功夫,通道里传来了脚步声,果然是周素儿来了。谁也不会想到,这看似柔弱、可爱的小姑娘,竟是一个武功高强、跟女魔头一般的人物。 周素儿看到木头坐在地上,周灵儿正看着她,却也不废话,直接一剑便刺向木头。 周灵儿喊道:“妹妹不要!” 木头突然睁开了眼,运起轻功往后漂移了一段距离,掌中一道冲击波便射向周素儿。 “好手段!”周素儿笑了一声,侧身躲过冲击波,一招飞鹤穿针刺向木头,这招剑法又快又狠,是一招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剑法,防御者根本无从躲闪。 在这瞬间,周灵儿扑向了周素儿,似乎她要阻止妹妹的这个莽撞的行为。 但下一息,一把刀从侧面飞向周素儿,令她不得不把剑往身侧一甩,击开了那飞驰而来的大刀。 木头连忙轻功运起,抱住了要挡在他和周素儿之间的周灵儿。 周素儿剑柄一转,暂时收起了剑,看着那搂抱在一起的木头和周灵儿,说:“呵呵,若是师兄看见了,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周灵儿挣脱了木头,说:“我自有分寸,他不会怪我的。” 木头看了看黑衣人首领,他还在时不时地发出笑声,但一双眼睛却是在盯着周素儿。保险起见,木头存了个档,至少,目前的周灵儿还是安全的。 “恐怕不一定吧。关师兄,你可以出来了。” 门后面果然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关如卿。 他脸上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走到了周素儿身边。 周灵儿看了看自己的未婚夫,刚想说什么,忽然她一惊,说:“原来你们在骗我!” 关如卿没有回答,从兜里掏出了一本经书和一颗药丸。 “这两样东西,若不是危急时刻,恐怕你都不会给我保管吧……哈哈哈哈!亏我还天天给你献殷勤,讨好你,你藏这两样东西藏得够深的啊!”关如卿冷笑道。 周灵儿脸色苍白,回想起昨日种种,眼中竟有泪光,但,却没有哭出来。 “其实,我对你的态度早就不满意了。以前,我还是很喜欢你的。但,人的忍耐是有限的,一次次的讨好你,换来的是什么?我累了,我也不想做一个这种人。” 木头一听,哈哈,这关如卿是舔狗啊,舔的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妻,有意思啊。 “终于有一天,我感觉到了你妹妹对我的好感……我觉得,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关如卿,你这个混蛋!!”周灵儿撕力竭底喊道,“我性格就是如此,你为何要胡乱猜忌我!!” “我觉得,你根本不在乎我,就算有婚约又如何,我还不是一样卑微的很。你妹妹不一样,她是真心喜欢我的……”关如卿搂住了周素儿,周素儿也靠进了他怀里,俩人当众撒狗粮。 周灵儿心中又气又恨,说:“关如卿,我其实……很早之前就下决心要嫁你了……虽然我以前不太愿意,但为了师父和妹妹,我也尝试着能接受你。可你!” “姐姐,你为了我什么?为了我能一直在这岛上,给师父做牛做马,而你可以独享师兄,是也不是?”周素儿笑盈盈地说道。 周灵儿有些茫然,似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然了。 她瘫坐地上,沉默不语,两行热泪潸然而下,似乎不想再多说什么。 忽然,通道那边的门外闪入一个黑影,那受了伤的黑衣人以一道凌厉的掌风击向周素儿。周素儿一剑劈了上去,抵掉了大部分掌风后,有些吃惊:“你没死?” 之前,另外一个房间里,木头抱着周灵儿逃了后,周素儿斗了十几回合后,一剑刺入了这黑衣人的身体,看着他倒下断气。没想到,这黑衣人竟死而复生又冲杀了过来。 黑衣人不说话,又是两道凌厉的掌风打向周素儿的要害。 周素儿有些恼火,连续两招仙鹤挥翅,将掌风驱散。 她运起内力,朝黑衣人冲了上去。 这时,身后的一把大刀嗡嗡作响,竟腾空而起,也朝着周素儿飞去。 一前一后夹击,周素儿有些应接不暇。 关如卿见状,也上去帮忙。 斗了十几回合后,黑衣人因为之前受了伤,掌法渐渐难以匹敌,被周素儿的一道剑气击倒在地。木头见状,看自己的内力又恢复了不少,便使出冲击波击向周素儿。周素儿感到不妙,跳出对黑衣人的围攻,躲避起木头的冲击波来。 后边的黑衣人和尚见状,又运起龙爪功,将大刀控着飞向了关如卿。 周素儿喊道:“师兄小心!!” 关如卿猛一回头,发现刀已至身前! 好大的飞刀!躲不开了! 此时,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身前,用身体接下了这把大刀,大刀贯穿了他的身体。 关如卿看见露出来的刀头,还在往下滴着大量鲜血。 “你……你怎么……”关如卿认出了此人,正是刚才被他二人合击击倒在地的黑衣人。 周灵儿看了看那将死的黑衣人,叹了口气。 黑衣人缓缓地转过头来,摘下了自己的蒙面巾,让关如卿大吃一惊。 “师兄!!!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我刚才就怀疑他就是大师兄顾行秋,只是没来得及看他的真面目而已。”周素儿冷冷地说道。 关如卿脸上的表情又喜又悲,说:“师兄……我,谢过了!你死了之后,我们会好好安葬你的。” 顾行秋眼里似乎有一种解脱,似乎又有一丝不甘。 “关师弟,你……你为何要放弃灵儿师妹!” 关如卿脸色微变,淡淡地说:“这怪不得我……” 顾行秋突然嚎哭大作,朝天嘶吼一声,说道:“你这样,对得起你死去的娘吗?!!周灵儿天资聪颖,她便是将来的神医,有她做你媳妇,你怎么……怎么……咳咳……” 一股血从顾行秋嘴里喷涌而出,他体力不支,昏倒在了地上。 周灵儿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她幽幽地说道:“关师兄,你可知道,大师兄的真实身份。” 周灵儿想上前给大师兄吃些疗伤的药,至少,会没那么痛苦。 周素儿拦住了她,说:“你们别过来!” 关如卿有些迷茫,说:“我娘?我娘,我娘不是我小的时候死掉了吗?” “他是你爹!”周灵儿大喊。 关如卿大惊:“不可能!我爹……我爹他,早就死了!” “我记得,顾行秋的药园里,有一个墓碑,上面刻着的是:‘爱妻安沛卿之墓’。我若没猜错的话,你的姓,正是‘顾’字和‘安’字的合体!” 木头也点点头说:“这个事情我可以作证,我也见过那墓碑,只不过被人给打断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关如卿跑过去抱起顾行秋,使劲地摇晃着他,喊道:“你快醒醒啊,快醒醒,醒过来告诉他们,不是这样的!不是!——” 周素儿也有些迷糊了,关师兄怎么有些疯了。 突然,门外飘入一个白色的身影,一掌打向关如卿,周素儿大喊“不要!——”便连忙拦了上去,却被一掌击飞向对面的墙壁,瞬间昏死过去! 是之前遇到的白衣鬼!! 木头连忙一个冲击波放了过去,这次他使出了20点内力的冲击波,因为他知道,此人很难缠! 那白衣鬼盯住了木头,冷哼一声,瞬间闪开,冲击波撞向木门,木门应声而破。 紧接着,白衣鬼敏捷地躲开了接踵而来的两三个冲击波,以诡异的身姿飘向木头,似乎要近身战! 关如卿见自己心爱之人已死,心生愤怒,操起剑来,拼了命般冲向白衣鬼。 白衣鬼哪有空对付他,衣袖一拂,掌风便把关如卿撞到墙上晕死过去。 木头连续发出冲击波,却始终没击中白衣鬼,他飘飘忽忽般一下子就靠近到木头附近。 糟了,这白衣鬼太强了!我只能读档吗? 木头刚要比心,突然间白衣鬼不见了。 周灵儿发现,白衣鬼正站在木头背后,但他看见了木头背上的追鱼剑,掌悬空中却未落下。 这时,一把飞剑和一把飞刀从两侧夹击,冲向白衣鬼! “双龙戏珠!你竟练成了双手龙爪手!来得好!” 白衣鬼犹豫了一下,向上蹿了出去,躲过攻击,再飘向黑衣人和尚。 “你们快从我身后走!记得帮我!” 木头赶紧跳下来,拉上周灵儿就往他身后跑。 一封信和一本册子径直飞向了木头。他接过收好,抬头一看,却发现后面没有路! 周灵儿想了想,按动了一块石头,一扇石门轰然而开。 二人从石门内钻了出去,石门又缓缓关上。 石门关上的瞬间,木头扭头看见,那黑衣和尚已用龙爪手控住了白衣鬼,白衣鬼无法再飘走。任凭对方的掌风打在自己身上,黑衣和尚却是毫不躲闪,脸上、胸前已是血肉模糊,但他却豪放地大笑起来…… 木头向他双手合十…… 二人出了密道后,来到了一片延绵的山坡上,竟然发现已身处谷外的山岭之中。 顾不上休息,二人径直朝山下走去,走上官道,正好遇上拉货的行商,便给了点银子坐上了马车。 “不容易啊,救出了你……想来,这白衣鬼应该不想杀我们。否则他刚才就动手了。” 周灵儿却沉默不语,显然,她心情很不好。 她的未婚夫背叛了她,还合伙小三欺骗了她,骗了她的家当,这种事情,谁碰上了都会又气又恨的。我要是她,我肯定一剑杀了这个姓关的。 木头看着周灵儿那沉默不语的表情,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泥塑小人,递给了她。 她看了看,眼里似乎没那么多怨愁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问你的啊。” “我?我记得,我没告诉过你啊!” “我会魔法。” “魔法是什么……?” 木头笑而不语,他现在有两个存档,他完全可以回到那天呆在水缸中的存档中,再和他们聊一聊很多事情。他也清楚了,在桂林城那时,是周灵儿给他吃了一颗龟息丸,让他进入了假死状态,便成功躲过了很多人的追杀。但在回衡阳城的路上,遭遇了土匪的追杀,马车的马受惊,冲下了悬崖,落入了江中,才有了木头后来被江水冲向那隐秘小山谷的遭遇。 木头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周灵儿如此义气,他怎能见死不救? 周灵儿不住地玩着泥人,似乎心情好了不少。 “接下来,你怎么办?”木头有些犹豫,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去找师父吧。他这么久没回来,肯定……不会的,不会有事的。你……你能帮我一起找我师父吗?” “当然可以!”木头爽快地答应了。 “糟了,和我一起来的严老头,还在岛上!” 木头赶紧挪到马车前部,问:“师傅,这里离衡阳城还有多远?” “不远了。还有几里路。” “要去枫林谷的话,从哪下啊?” “前边的三岔路口就可以拐过去。” 马车慢慢地走到了三岔路口,木头和周灵儿跳下马车,正准备往枫林谷走,路边一个熟悉的身影喊道: “李兄弟!李兄弟!” 不是严老头又是谁? 木头欣喜地跑了上去给了他一个熊抱。 第74章 青蛇剑谱 “严老,你怎么跑这来了?” “这岛上的毒雾可厉害了,我也中了毒,但好像,我没啥事,只是做了个梦,嘿嘿,梦里喝了不少美酒。后来我醒了,出来一看,那撑船的师傅在门口等着呢,他便将我送到了谷口。我便走到这,想着等一等你。” “走吧,天色已晚,咱们先回衡阳城休整一下。” “这是……周姑娘?” “嗯,我们碰上了大恶人,差点被杀。” “周姑娘,实在对不住了,我……实在不会演戏。” “没事。” 三人又上了之前的马车,朝衡阳城驶去。 “周姑娘,那群黑衣人上你们岛来是要抢你们的毒……毒经,还有一颗什么珠子吗?” “嗯,毒经是师父的毕生心血,里边讲了很多用毒祛毒的法门。那神风避毒珠,是师父炼制出来的一颗能避百毒的药丸……” 木头拿出那颗大药丸,在手里抛着玩,借着车上的灯光,周灵儿眼中一亮,笑着说: “咦?你怎么也有一颗?”便伸手要抢。 “这可不是你那颗,别抢我的。” 周灵儿嘟起了嘴,转过头去。 “给你看看倒是可以的,玩完了还给我啊。” 周灵儿接过来这颗药丸,仔细端详了一番,又闻了闻,说:“没错,这就是通犀地羚丸。它是由十几种珍贵的祛毒防毒之药材经七七四十九天炼制而成。放于身上便能祛毒,吃下指甲盖般大小,便可解毒。” “什么毒都能解吗?” “嗯,目前看来,即使不能完全解掉,延缓毒发也是肯定可以的。” “厉害了,你师父是不是炼制了好几颗?” “有可能,但……我手中的那颗并不是这个颜色,只是这颗的味道与之相同,且似乎更浓。” 木头接过大药丸,塞回自己怀里:“怪不得我不受毒雾的影响,原来是这颗药丸的缘故。” 心中却想,若是当日给曾甑用了这药丸,估计她也不会毒发身亡了。她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唉。 此刻,南海府北部的一座名为云梦山的山腰处,有一片山寨。山寨的四处,躺满了尸体,大部分都是穿着红色衣服的男子,有一小部分穿着绿裙的女子也躺在了地上,一场大战似乎刚刚结束。 曾甑跃过一名男子的头顶,回首一剑刺倒了一名毒蝎教的教众,又向她的队友们飞奔过去。 站在广场中央的,正是飞鸿宫的掌门:飞鸿仙子。她身穿粉色纱裙,头戴金簪,黑发飘飘,雪一般的肤色,更有秀眉明目,秋水流动,如落凡仙女一般,让人只敢远观不敢亵渎。 她的身旁,一位姿色不俗的女子负剑而立,有些担忧低看着远处。下边的弟子们,有不少已经负伤,正坐在地上打坐疗伤。 曾甑和两名弟子来到飞鸿仙子身前,行了礼,说:“掌门!” “快起来吧!”飞鸿仙子扶起了她。 “此番大战,若不是你提前预知,我们恐怕有灭门之灾!”飞鸿仙子身旁的长老说道。 曾甑抬起头看了看掌门,她正向报以感激的微笑。 “上官长老,曾甑为飞鸿宫立下了汗马功劳,武功也不弱,我决定立她为圣女,你,意下如何?”飞鸿仙子慢慢说道。 “掌门,我们没意见……” 曾甑脸上平淡不惊,向掌门和长老行礼道:“谢过掌门和长老!” “很好,传令,各弟子打扫完战场后,抓紧修炼,不日之后,我们要攻下毒蝎教,报今日之仇!” 曾甑心中却是有些忐忑,她虽然相信是父王的托梦,但为何有些时候,总是重复,有些时候甚至还回到很久之前的记忆中去呢? 严正忽然记不起来了,在毒雾带来的幻境或者说是梦境中,喝的酒这么好喝,名字给忘了。 “哎,周姑娘,这毒雾是谁放的啊?……我还想再试试……” “严老……应该是我妹妹,”周灵儿眼中露出了担忧,“希望她没事。” 毕竟是姐妹一场,她的妹妹虽然恨她,但她心里却无法恨她妹妹。这一点,木头在密室里已经了然。 “那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他们的情况? 周灵儿犹豫了一会,肯定地说道:“不,我,不想回去见到他们了。” “其实吧,她和那姓关的即便死掉,也是活该……这些人怎么趁你师父不在的时候……哎对了,你师父怎么还没回来?” “他去给你找药了。师父多年未出门,他在江湖中也有些仇家,估计……” “啊!你不早说,我若知道他为我犯险,就不让他去了。” “方姑娘也跟着去了……” 木头一愣,忽然想起来,是有几天没见着她了。 “方晴也跟着去了?糟了,这姐们指不定又闯祸了。” 周灵儿脸上有些不快,转过头看了看严正,说:“严老,您是在密室里中毒的吧?” “对,毒雾出来后,有几个黑衣人倒下了,那俩首领见状便迅速抓着我们几个进了祠堂那的密室。我和那姓关的在一个屋里,不知怎地也中了毒,迷迷糊糊地倒下了。” “奇怪了,毒是谁放的呢?若是我师妹所为,为何关师兄也……?” 木头查看了自己的状态,问:“我想问一下你哈,我的内力总是自己就没了,是不是体内的毒还没解?” 周灵儿轻叹了一声,轻轻地把手放在木头的手腕上,一股柔软的触感传到木头身上,让他心脏速度加快了一些。 “你的脉象不稳,可能是体内真气还未稳定所致。至于是否毒未清除,你,不如试试你身上的药丸……” 木头二话不说,拿出药丸便要咬,周灵儿抓住他手说:“你怎么这么浪费好东西!!” 便抢过药丸,拿出一把小刀,轻轻刮了一点,放在了木头手心里。 良药下肚,却让木头感觉肚子突然剧烈疼痛起来。 “师傅,师傅,能不能停一下,我要解一个大的!!”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货商在车前喊道:“你这人,耽误我赶路,我要多收你一百文钱!” 上个厕所可真够贵的! 不多时,木头便觉得一身轻松地上了车。 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内力竟然恢复了5点了!好消息啊!看来管用。可为什么周灵儿说我真气未稳呢? “周姑娘,我这体内的真气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没什么,你体内真气紊乱,如果不赶紧救治,说不定哪天就发作了。” “哦——那我估计多久才会发作?” “少则两个月,多则半年。”周灵儿心里清楚,在给木头治疗了几天之后,他的体内丹田已经扩张了不少,虽然五道真气还未消除,但活下来的几率大增。 “周姑娘,我,能不能加入你们的门派?”木头又问。 “我们门派?”周灵儿有些惊奇地说,“我们可不是门派,是看病救人的医馆!” 木头有些无语,那你们还整天师兄师妹的,原来就是一个小小的医科学校啊。 “你师妹剑法这么厉害,还有关如卿,他们都会武功啊?” “他们不知从何学的,反正,师父从来不教我武艺……你问这干嘛?想学武?我可是见识过你使的那招厉害的暗器,还有你的轻功,从哪学的?”周灵儿反问道。 “我那都是些三脚猫功夫,胡乱学的。要不,我加入你们,也学点解毒、治伤的功夫呗,那样碰上中毒便就不怕了。” “你愿意学,我可以教你,你……不需要拜我为师的……”说到这,周灵儿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些发烫,扭头过去不再说话。 木头打了个哈哈,心中却是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加入衡山派了,至少还能学点剑法,没想到周灵儿师父竟然不教武艺,难道要全国的武馆都去学一遍?……如今有效时间只有俩月,我若拜入大门派,即使在经脉发作前用sl大法,也学不到什么。想要短期速成,一是靠武馆,可这武馆都是些什么烂武学,一点用都没有的无用系列功法……看来,目前似乎只有入那青云门这一条路好走一些了。 打定主意后,木头到了衡阳城,将周灵儿和严老头安顿于客栈之后,便连夜前往青云门。 来到那寒碜的小院子门口,木头大喊道:“有人吗!开一下门!” 喊了半天,却没听到有人回应。 木头只能跃过墙头,点亮一个灯笼,进了屋内。 屋内空无一人,空荡荡的屋里,只剩下地上的一捆书,之前来时的桌子和床铺,也都没了。 卧槽,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又去赌博输掉了自己的床和桌子了?? 木头生气地翻了翻那捆书,上面一封信掉了出来,里边有着用红笔写着: “小云,若是回来看不见我们,我们便是被那赌坊的人抓走了!请速去救我们!” 靠,怎么一股血腥味,这信都用血来写了,你这俩二货,连笔都没有!我入了你们门派,就是光杆弟子啊我!!太寒碜了! 木头把这信揉成一团,嘴里骂骂咧咧的,朝对面的墙那使劲一扔,啪的一声响,砸到了某个砖头,那砖头竟松动了一下,露出点缝来。 木头一开始没注意,看了看那捆书,都是些孙子兵法、武经七注等兵书,还有一些小说、曲谱什么的,一看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 站起身来,木头忽然注意到那个纸团,便朝那面墙走了过去,用灯照了照,发现一块石头似乎是活动的,便用手扣开了这块石头,伸手一掏,竟掏出来两本书,分别写着“青蛇剑谱”和“云霄心法”。 嘿,踏破铁屑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轻奢”剑法和我还挺有缘的,就你了! 只是,这掌门不在,我这算不算偷呢?不能算,我这都要拜入门派了,而且青小志都说好了,我只要加入他们,就给我学这剑法。 于是,木头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大约还有二十次读档机会,便在这小院子中先学一学吧,否则明日就要去找那神医了,学个剑法至少不怕被人的大刀砍断腿…… 打开剑谱,木头一看傻眼了。 这青蛇剑谱里,竟然没有文字!! 卧槽,这也太坑了吧?什么破剑法,还不带文字的。 不过,本着不一般的就肯定不是坏东西的想法,木头仔细翻看起来,发现和现代的某样东西特别像,五线谱!只是,这个剑谱只有三线,上面画了一些奇形怪状、像小蛇一般的字符,似乎还有一定规律。 琢磨了半天,木头终于发现了规律。 我就不信你这玩意儿还能难倒我。虽然只有三线,但也是个乐谱,还好我有点音乐基础,要不然这玩意恐怕困难了。 木头照着剑谱哼了起来,发现剑谱总共有三个部分,每个部分的谱曲不一样,哼着这曲子还有点上头。 可是光有曲谱有啥用,没有招式,我总不能上去和拿大刀的人干,我唱歌他砍我吧? 烦躁地翻了翻,看着这些小蛇就犯人,便使劲把书往地上一扔,书正好翻到最后的扉页,其上似乎有字,木头捡起来一看,写着: “谱熟则剑自来。” 这是要我背熟这谱子的意思吗?算了,先照着做吧,反正时间有的是。 就这样,木头从晚上读谱一直读到早上,不敢在一个档里呆太久,又重新读档回到晚上,再继续读谱。 花了四次读档机会后,终于把整个谱子给读熟了。 可是,没发觉读熟这剑谱之后,自己有什么变化啊? 木头便抽出剑来,照着剑谱的第一部分唱了一段。刚唱完,木头体内的真气似乎翻涌起来,自动地经曲池穴至合谷穴后,注入了木头手中的追鱼剑中。 木头有些吃惊,此时异象发生,那追鱼剑竟牵引着木头的手,使出了青蛇剑法的第一式:青蛇见形。只见剑走出一道诡异的曲线,径直刺向前方,由于此时木头真气与剑贯通,一道剑气随着剑招刺向前去,在前面的围墙上打出一个两指宽的洞来。 嗯,不错不错,这第一招就这么强了,继续试一试。 木头如法炮制,唱起第二部分的谱子,青蛇剑法的第二式:蠖屈螭盘便使了出来。 只见剑影环身,如一条青蛇拆绕在木头四周,剑气充盈,竟将木头身边地上的土和石头等杂物给推开了三尺远,中间留下一个很明显的圆。 原来这招是防御为主的剑招。 第三招会是什么招式呢?木头有些期待,准备施展第三式。 第75章 夜色不错 这第三部分的谱子名为凌日长春,谱子的难度比前两部分都高了不少。但还是难不倒木头。他刚念完第三部分的谱子,手中的追鱼剑竟引导着木头的手向上一指,紧接着,感觉体内的内力似乎被吸光了一般,大量倾注而出到剑上,几息之后,剑上方出现了大量的剑气,如针芒、又如尖刺,密密麻麻地布满空中,夜空中的月光都被挡住了一大半! 随后木头的手往下一挥,剑气竟从空中快速地、如同流星般纷纷落在木头周围方圆二十多米的地方,似剑雨一般,在地上、墙上、屋顶上打出一个个洞来,有不少剑气还击到了隔壁的院子内,打得地上的石板发出不断砰砰的声响。 “谁在这扔石头啊!还让不让人睡觉的?”旁边的邻居很不满地大骂起来,还往这边扔石头。 木头赶紧收了剑跑进了屋里,这晚上练剑确实有风险啊,扰民! 木头心想,这一招从天而降的剑法,真是够帅的,有点像剑神一般,召唤来无数的剑,群攻无敌啊!可打了个ok手势一看,内力变成了0!之前接近200的内力,竟然一下就消耗光了?应该是,越厉害的招式,越费内力吧。 木头便坐下打坐恢复内力。为了加快恢复速度,木头开始用丸阳真经的口诀。 与之前不同,这次他体内已无中毒现象,内力自然增长极快。随着练功念诀的不断深入,体内真气正不断增多,吸收速度不断加快,又形成了一个旋涡,周围的空气也开始被源源不断地卷入木头体内的丹田之中。 起初,木头还能控制得住,时不时查看一下自己的状态,发现内力增长还挺快,而且让他惊喜的是,内力值竟然突破了200,不断地涨了上去,变成250、300、350……一直涨到了1000! 厉害了,这下,有了1000的内力,我岂不是能大杀四方了啊,哈哈哈哈…… 突破1000之后,上涨速度开始变慢,而且,木头似乎有种窒息的感觉,开始浑浑噩噩的,有一种要睡着的感觉。他其实并不知道,内功修炼需要循序渐进,如今他掌握的是一门至高的心法,真气修炼易如反掌,而自己的身体、丹田却无法承受过多的真气,真气增加之后,身体慢慢难以承受,逐渐会走火入魔。 与上一次摔落山崖之后的不一样,那时他的几处大穴被点,真气虽多,但运行不畅,最后只有冲破大穴之后爆发四散而开,能让他自然醒来。此刻,他的穴位通畅,真气越积越多,充盈于静脉之中,竟开始挤压其脑部的许多穴位和神经,导致他意识不清、迷迷糊糊。 突然间,木头的双眼睁开,充满了血丝,这一双空洞而血红的双眼不知看向何处。下一刻,他便开始朝天大吼起来: “啊!————” 这时,周灵儿见木头迟迟未归,有些担心木头,便按他给的地址来到了院子外,正好听到了他的吼声。 “糟了,他情况不妙!” 周灵儿推了推门,推不开,便从身上拿出一把割药材的小刀,拨开了门闩,冲了进去。 进入屋内,只见木头双眼迷离,在使劲地抓着自己的衣服和裸露在外的皮肤,已抓出了道道血痕。 周灵儿赶紧上去抱住了他的双手,说:“李木!木头!你醒醒啊,是我!是我!周灵儿!!——” 木头此时哪能认得出人来,见一个人抱上前来,便如猛兽一般,使劲地朝她抓去…… 周灵儿没见过人走火入魔的情形,也只是听师父说过,这走火入魔之人有些类似失心疯,什么人什么事情都不记得,疯狂如魔般。若要救人,必须要将其体内真气理顺,才能恢复神智。 她被木头压在身下,忍着身上的衣服被抓破、皮肤被抓的疼痛,思考了一息时间后,便艰难地从腰间掏出了一粒药丸,试图塞到木头嘴里。 可此时他脸正朝下,嘴巴张开,塞进去又掉出来,试了几次都没办法。 怎么办呢?若这样下去,他的真气不断冲击身体的经脉,若时间一长,可能会让他全身经脉崩裂而亡。 周灵儿眼神坚定起来,思虑了一下,眼中泪光闪闪地,一下就把药丸塞到自己口中,看准木头的嘴,仰起头来把她的嘴对了上去…… 这一下,药进入了木头的体内,一股清凉让他的体内真气似乎稳定了不少。但,周灵儿没料到的是,她是个未谙世事的少女,木头是个热血方刚的少男,这一下温软如玉般的感觉,反而激发了木头内心的狂野,他此刻仍然还未清醒过来,在某种力量的驱使之下,开始进行了更进一步的攻击…… 周灵儿欲哭无泪,使劲挣扎着。可看着木头发红的双眼,她又能怎么办?难道见死不救?她忽然想起师父说过,阴阳相济,也是一种将真气调理到平衡状态的好方法,并且对于二人的真气修炼是有大有益处的。 如今,我,只能用这个方法救他了么?可是……也罢…… 周灵儿不再犹豫。 于是,一场激烈大战在这简陋的小屋里上演了起来…… 不多时,院子的隔壁,一位中年妇女和一位中年男子正蹲在墙下偷听着。 “老王,你听听,你听听,这都快半个时辰了!你什么时候,也能给我好好表现一下?!” “嘿嘿,娘子,时间长不一定就好!咱,咱们也去练习练习,你看如何?” “滚,练习个屁,你练你的,老娘我睡我的……” “……” 第二天一早,木头睁开了双眼。 他瞧了瞧身边,并无他人,再低头一看,自己怎么穿着一件有些宽大的衣服? 奇怪了,我怎么睡着了?谁给我换的衣服? 他迷迷糊糊地记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还很真实。 还好,这个梦还挺真实的……太真实了……幸好我把我在现代的波多野老师、三上老师喜欢的招式都用上了,效果不错……不过那个女孩是谁呢?光线有些暗,似乎看不清是谁?管它呢,应该是个春梦……我这确实也憋了好久了,嗯,估计是这个原因。 木头便收拾了一下,朝客栈走去。 这时,隔壁的屋子里,传来几声喊叫:“谁把我的衣服偷走了!!” “哎呀,我的衣服也被偷走了!!” “什么世道啊,小偷怎么还有这种嗜好!!你还愣着干嘛,快去报官!!” “我没有衣服,怎么去啊……” “我丢……” 回到客栈,木头看见了严老头,他正坐在客栈大堂那吃着一碗米粉,笑眯眯地看着木头,说:“要不要来一碗。” “那是必须的!” 坐下便也要了一份吃了起来。 “怎么不见周灵儿?” “不清楚,我昨晚睡得早……估计,她是昨天的事情搞得她太累了吧。” “嗯,也是,你想想,自己有婚约的未婚夫出轨自己的妹妹,还合伙骗她的家当,又碰上坏人过来打打杀杀的,身体累,心更累。”木头嗦了一大口粉说道。 “你可别乱猜人家小姑娘的心思啊,说不定她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不想点破而已。”严老一本正经地说道。 想不到这严老头还有点懂嘛哈哈,估计他平日里也没少去找村里他的老相好。 “严老,你的老相好是不是村里的那个叫……叫翠花,对翠花的?” “别瞎说,她还不算我的……” 这时,一个穿着青衣的身影坐在了桌子一旁。 木头一看,正是周灵儿,她的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红扑扑的,甚是惹人喜欢。她盘起头发,扎了条青色绸带,似乎精心打扮了一番,比平日更显秀气了,看起来美丽可人。 木头看得有些呆了,这周灵儿打扮起来还真是个妥妥的美女啊。 “干什么老盯着我看?”周灵儿有些不自在地扭过头去,嘴上却是嘴角上扬。 “嗯,因为你今天比较好看,我得多看几眼……” 严老头则捂着嘴笑了起来,随后又摇摇头吃了起来。 周灵儿倒没有生气,拿出筷子,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她突然放下筷子,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木头刚想说这小姑娘还真的挺有自信啊,夸她都全部接受了。结果这没过几秒钟,竟然哭了起来。他赶紧想了想自己刚才说的话,却未想到自己说错些什么。于是,木头忽然想起,昨夜最受打击的应该就是她周灵儿了,所以她要哭一哭,宣泄一下,也未尝不是一个好事。 木头的手伸到了趴在桌子上恸哭的周灵儿肩膀上空,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拍了下去。 周灵儿肩膀有些颤抖,但并未拒绝。 她哭了一会,便抬起头来,擦了擦红红的两眼,说:“李木,你一定要和我一起把我师父给救出来!”她故意把“一起”这两个字说得很重。 木头有些无语:竟是这事?我昨天不是答应过你了吗?为何又提起?难道是她收到消息,她师父现在很危险? “你放心,我们吃完收拾一下便赶路。可是,你可知道你师父去哪了吗?”木头赶紧安慰道。 “昨天我听那使龙爪手的黑衣人偶然提起我师父似乎和叛军的消息。我料想,师父可能被叛军抓走了。那猜得不错的话,他应该是往南!往桂林城那边去了。要知道,桂林城附近的山野对于药材生长极其有利,有不少珍稀药材就出自那边。想来,师父要找的几种稀有药材,应该也在那。” 桂林城?那边不是被叛军占领了?若她师父真的在那边的话,这一趟还真是有不小的风险。 “桂林城现在被叛军占领,我们恐怕进不去吧?”严正说。 “我们可以想办法溜进去。现在桂林城虽然不让出城,但进城送药,应该不会被阻拦吧。”周灵儿说。 “好主意……若你师父不在那边呢,我们怎么出城?”木头问。 “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可以出来。”周灵儿笑了笑说道,“只是,这出来的方法可能会让你们不太舒服。” 能活着出来,不舒服倒也是次要的了。 我们都扮成普通老百姓,想来那些叛军们应该不会对我们有什么企图吧。只是,上次那杀害吴波的凶手还逍遥法外,刘大人又是叛军的同党,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我们追查独眼神医带来影响……哎,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都答应她了,肯定要硬着头皮上啊。也好,可以顺便回去看看李大妈等人如何了。 木头和严老点了点头。 三人从城中租了一辆马车,往城南而去。 走到南门外,木头突然停下马车,说道:“差点忘了,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办,你们先走,我随后骑快马追上你们。” 周灵儿眼中有些依恋地望着他,说:“你小心一些!我们二人不会武功,帮不上你忙。务必要……活着找到我们。” 木头哈哈大笑说:“我死不了,你们放心吧。” 说完,他便跳下马车,朝城内跑去。 严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灵儿,说:“没事,周姑娘,这小子命很硬,死不了。” 周灵儿不说话,坐回了车内,心中却是担忧起师父和他来。 木头来到一个写着兴隆赌坊的门面前,存了个档,便径直走了进去。 屋内,窗户不多,只有少量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几张赌博的桌子前,围着一些正在赌大小的赌客们。 “谁是这里的老板?”木头大喊道。 两位穿着白坎肩的大汉看向了他,走了过来,说: “你是何人,有何贵干?” “废话少说,快把你们管事的人叫出来见我!”木头心想,老子练了青蛇剑法,正好没地方试一试,你们就等着吧。 那两个汉子见木头如此硬气,估计不是善茬,便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往后院走去,只留下一人盯着木头。 “你稍等一下,我们闫老大马上过来。” “等不了了,我直接去找他。” 话没说完,木头便施展起轻功绕过这守着他的大汉,向后院奔去。 第76章 赚点小钱 后院里有两三个打手,看见木头过来,便守住一个门,喊道: “站住!你找谁?!” “我是来找我们掌门的,他叫青小志,哦对,还有个又高又壮的,叫董虎。他们来你这赌钱应该是输了不少,我来寻他们回去。” 打手们笑了起来,其中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打手说:“那俩二货啊。我认识,他们赌钱输了不少,把床都拿去当了,哈哈哈!” “他们还不起钱,已经被我们砍了手脚扔江里喂鱼了。”另一个打手说。 卧槽,你们竟敢行凶!?还是唬我的? “狗娘养的,让你别跑你还跑过来。”这时,之前的大汉追了过来,站在木头后方,指着木头骂道。 “各位大爷们,我只想把他们二人赎回来,不想生事端,能不能帮忙把你们管事的闫老大叫出来。“木头心想,他们人多,能非暴力解决的,就别动武。 “我们老大岂是你想见就见的,啊?!”那山羊胡子说道,“把他给抓起来!这小子的掌门都被我们干掉了,他也是个怂包!上!” 木头后面的大汉便冲了上来。 木头使出八仙腿法里的一招果老倒踢,一下踢在这大汉的面门上,啪的一声,这大汉脸上有些疼,咧了咧嘴,被这诡异的招式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这家伙没练气,抄家伙干他!”山羊胡子打手喊道。 那几个打手纷纷抽出大刀来,砍向木头。 “慢!你们别过来啊,我,我不想伤害别人,也不想自己受到伤害!” 打手们笑了起来。 “看你这样子就是个怂货,会那点皮毛功夫就想当大侠?只要你乖乖地从我裆下爬过,我便饶你不死。” “这位好汉,我是来找我们掌门的,不想当狗。” 木头其实心里想的是,这世间的所有赌坊,都是他的衣食父母。若真打起来毁了这赌坊,他以后上哪挣钱去啊!! “那就先砍掉你胳膊和腿再说!”山羊胡子喊道。 打手们举着刀冲了上来。 木头只能默默地抽出追鱼剑来,吟唱起青蛇剑谱第一部分。 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一个呼吸的功夫,这几个打手就全都举着刀,动作停了下来,然后慢慢倒向地上,全都是心口位置穿了一个小洞。 木头只觉得手臂和身躯被这剑牵引着他,刷刷刷地来回几遍第一式,再一看,地上就已经躺了几个尸体,让他有些懵逼。 好爽的感觉!就像自动驾驶的tsl一般,完全解放了自己的双手。 可是,这不是我本意啊,我没想着杀人啊,难道我应该唱第二部分的剑谱?……不会是传说中的藏在剑中的魂魄把我身体给占了吧? 山羊胡子还没来得及上,就发现这几人死掉了。他心中是一阵庆幸啊……第一时间咣当一下扔下手中大刀,喊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啊……” 木头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似乎还是疼的,嗯,身体还是自己的。但冷不丁地,几滴冷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低头一看,眼前还有个跪着求饶的打手没死。 “我都说了,我不想伤害别人,你就是不听。你快带我去找我的掌门和董虎吧,我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 那山羊胡子一听,你都特么的杀了三人了,还不是滥杀无辜? “欸,好好好,大侠!其实你的掌门和那大胖子没在这,他们被押到地牢去了。闫老大也刚刚走,估计也是去那了。” “带路!” 这山羊胡子打手带着木头出了赌坊,穿过巷子,来到到了城内一个院子里,便停了下来。 木头一直盯着他,防止他使诈。 “怎么不走了!” “不是不是,大侠,我只知道这院子附近有个地下赌场的秘密入口,我负责赌坊的护卫从来都没去过,也,也不知道怎么进去。所以……” 木头想了想,先存了个档,然后冷冷地说: “好了,你可以滚了。至于我,还有你赌坊内死的人,你懂得怎么处理吧?” “那是自然,大侠,我一定会处理好的,您放心!”说完,他便陪着笑脸往后退,到了门边便飞快地逃了。 木头叹了口气,本来想着,索想连他也一并干掉了,但毕竟自己在现代就只是个普通的职员,怎么可能会杀伐果断?并且,人家应该也有老有小,杀了之后,家里其他人怎么办? 若让他能选择,他断然不会杀掉那几个打手。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接受了。 木头放走这打手后,朝院子里四下张望了一下,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不行,我若在此地找,万一来人了或那打手回去报信了,逃都逃不掉。 为了保险起见,他又跃上墙头,蹲在墙头和屋檐相交的一个隐蔽的角落,便等了起来。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果不其然,院子外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留着白胡子的中年剑客,那放走的打手正跟在他屁股后面,指向了这院子之内,后面跟着一伙拿刀的打手。 唉,太善良,果然容易被坏人欺骗。我的善良,看来只能给那些不坏的人;对付坏人,只能比他们更坏。 木头比了个心,又回到了那山羊胡子没走之前,他正笑嘻嘻地看着木头,又说了一句:“大侠,您看,要不我先回去处理那些尸体?” 木头往后握住剑,念起剑谱,剑光一闪,打手倒下。 “坏人还是不能轻易姑息啊。若他不死,还会祸害更多的人。” 不过现在人都死了,这个院子也不确定是不是地下赌坊,怎么办? 思虑了一番,木头便到城里店铺买了个银色面具,又买了个剑鞘,把追鱼剑插入剑鞘中,还换了一身文人雅士穿的公子衣裳,找了一家净发店,梳洗了一番,整个人焕然一新。净发店老板娘还直夸他俊美绝伦,英气滔滔,有潘安之貌,搞得木头很不好意思的溜了。 带上面具,木头又回到了赌坊前。奇怪的是,这里还是很多人在那赌博,似乎后院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公子,你也来试一把吗?”一个面貌清秀的小哥和他打招呼道。 “嗯,你,可是这里的服务员?” 那小哥愣了一下,说:“我是这的柜主。” “哦,你就是那闫老大吧,看不出来啊,还以为你是个中老年人呢。”木头微笑地说着。 “闫老大?他只是个小小的护卫头目。”这小哥笑了笑,拿出扇子扇了扇,“公子你来这,恐怕……不是来赌的吧?” 糟了,可不能暴露身份。 “我当然是来赌的。只是,我……觉得这里的赌注有点小,不好玩。” 那小哥又愣了一下,说:“阁下请随我来。” 这么容易就能去地下大赌坊了?不会吧。 木头跟着他走到了后面的一个雅间里,坐下后小哥给他倒了一杯茶,木头自然不敢喝。 “公子,小生姓王名东东,不知您贵姓?” “我姓李名速。我得知你这有个地下赌坊,可否带我去开开眼界?“ 王东东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随后笑着说:“哪里有什么地下的,衡阳城赌坊只此一家!” 木头一看,防御心很强啊,便掏出一张1千两的银票来砸在了桌上。 这王东东一瞧,立马喜笑颜开地双手拿起这银票,结果发现一把冷冰冰的剑架在脖子上。 “别废话,你今天必须带我去!” …… 于是,木头便来到了地下赌坊里。 这是在城内某个院子下方挖的一处地下室,足足有篮球场这么大。里边聚集了不少人,正在拿着一些小木牌在四处走动下注。里边,还有不少穿着暴露的侍女端着酒走来走去,还不乏有一两位金发碧眼的异域风尘女。 卧槽,想不到这里也有这种地方啊! 木头盯着这些女子,看得他心中蠢蠢欲动起来。 “李公子,请!” 差点忘了来这要干嘛了。 木头打了个响指,心想:那俩二货估计没啥事,我先赚个小目标再说。 过了没多久,这地下赌场里最风光的人,自然便成了木头。这里的人们都知道,一位戴着银色面具的神秘人物,不到一个时辰便赢下十几万两,简直就是赌神。只不过,这地下赌场来的都是“特殊”的客人,一时间,也没人去理会木头。 赚了将近五十万两后,木头到柜台那换了五十张一万两的银票,美滋滋的,正要离开,一个穿着锦衣戴着华冠的男子,后面跟了四个彪形大汉,穿过人群,拦住了他: “这位客官,我们老板想请你到后面一聚!”华冠男子恭声说道。 “你们是不是见我运气好赢得多,想要将我拿下啊!!”木头大声喊道,“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啊!” 华冠男子笑着说:“客官,不会为难您的,还请您见一下我们家老板就行!” “我偏不见,咋了?”木头心想,这场子里人这么多,都是些有来历的人物,我就不信你们敢乱来。 这华冠男子见状,便拍了拍手,一头有人吹起了一个大号来,震耳欲聋的,场中的许多人便匆匆地从一个门那离开了。 好家伙,敢情你这的这么多人都是托儿啊,就我一个是看起来有钱的有钱淫? 于是,这场中只剩下了华冠男子,以及四个彪形大汉和被围在中间的木头。 “我警告你们啊,别乱来啊,我这钱是我光明正大赢来的。” “哼,笑话,你把每个赌桌上的庄家的钱都赢走了,你以为你今天可以走出这个地方吗?”华冠男子开始露出凶悍的表情来。 “你是蠢还是蠢还是蠢啊,我既然敢这么干,那说明我就不怕你这些坏人。”木头笑了起来,塞好银票,顺手抽出了那把追鱼剑。 “给我上!一定要把他给擒住,带到老板那!”华冠男子怒声喊道。 四个彪形大汉抖动了一下胸前的肌肉,便围了上来。 木头看他们没带武器,心想还是公平一点吧,便施展出八仙腿法。 可他一招“湘子高抬”的腿法踢到一名大汉身上,竟如同泥牛入海一般,这大汉快速地用手抓住他的腿,将他给掰倒在地。 卧槽,你们还挺能打的嘛。 木头拍拍屁股爬了起来,此时身后的另一名彪形大汉又扑了上来,试图抱住他。 木头赶紧一个闪身,运起轻功,在这四人之间腾挪闪转,一时间也没被抓着。 擒贼先擒王,我得先干掉那管家。 木头一个闪身后,便朝那华冠男子冲去。 华冠男子见状,竟也不躲闪,笑眯眯地看着木头冲过来。 木头一剑便刺向这华冠男子的腹部,好硬啊,什么东西,感觉刺到了某种硬塑料上面一样。 那华冠男子两手抓住剑,便把木头甩到了一旁去。 连续吃了两个闷棍,木头有些生气。这几个人所用的招式,似乎和上一次南雁楼里那女扮男装的小公子带的俩仆人的招式一模一样。难道他们也是铁人帮的? 下一息,那四个大汉便张牙舞爪地冲了过来,很像是摔跤选手的动作。 木头没有多想,便使出青蛇剑法的第二式来,顿时剑影护身,多重剑气瞬间充盈他身体四周,竟把这四位大汉给冲开,撞飞了不少桌椅。 那华冠男子有些吃惊,抽出一把剑来,正要冲上去,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却让他停下了脚步。 “住手!你们都退下吧!” 木头一看,一位穿着白色锦衣丝裙、黑发长垂、年方十八的女子正站在一处门口,带者两个侍女,那两只灵动的大眼睛秋波阵阵,胸部的曲度和腰肢曲线更是让人遐想联翩。 见木头盯着自己的胸部,这白衣女子双眼充满怒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公子,请入内一叙!” 哈,有美女邀请,自然要去了。 木头便笑吟吟地跟着她们走了进去。 穿过一个过道,到了一处雅间内,虽是地下室,但里边也错落有致地布置了一些假山、流水和花饰等,颇有情调。 这白衣女子带着木头,还时不时回过头来白他一眼,似乎很不屑这种登徒子的意思。 木头笑而不语,但看到里边等着他的人,却吃了一惊。 第77章 地下赌场 屋内装潢豪华,正前方放着一张豪华的楠木躺椅,四位衣着暴露的侍女正在一旁,伺候着一位身穿深色锦衣的翩翩公子。 刘贤明!?? 这家伙竟是这地下赌场的老板??这刘家看来在衡阳城内势力不小啊。 木头打了个响指存档,心想,我这手握一大笔钱,可不能浪费了。 见木头进来,刘贤明便慵懒地坐了起来,摆了摆手,示意众侍女退下。 侍女们纷纷从木头身边离去,阵阵香风飘过,惹得木头忍不住侧目看了看这些美女侍女们。身旁站着的白衣女子见状,再次鄙夷地看了木头一眼,哼了一声说道: “我的事情办完了。先告辞了!”这白衣女子盯着刘贤明说。 木头心中有些惋惜啊,还没认识这位白衣美女呢,就要走了么? “我说了让你走了吗——?”刘贤明一边拖着嗓子,一边站起身来,走到白衣女子身边,伸出手来想摸一把她那白嫩如玉的脸。这白衣女子厌烦地把头一偏,厉声说道:“你别得寸进尺!” “哈哈哈哈……自古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爹把你卖给了我,就是我的了。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难道还想违抗吗?”这锦衣公子一边笑着,一边眼角瞥了瞥木头,又转过身来说道: “这位公子,今日你在我的地盘赢了不少钱,本来呢,我是要拿下你的……只不过,我很好奇,你是用什么方法,把我们的钱都赢走的?” 木头没有回答,看了一眼那白衣女子,与那白衣女子的目光正好相对,她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安和厌恶的眼神,白了一眼便转过身去,侧着身子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木头心想,这白衣女子似乎就是上次在南雁楼看见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公子爷。 见木头没回答,刘贤明又坐回躺椅上,说:“这位公子,公诸同好啊,刚才那些个侍女,你看上了哪个就带走!唯一的要求,就是把你赢钱的秘密告诉我,怎样啊?” 真烦啊,谁跟你同好了?你是好色淫荡,我是君子好逑好吗。 “我不想要这些侍女,你把这个美女给我就行!”说着,木头指向白衣女子。白衣女子见了,有些恼怒,正想骂道,却被刘贤明的话给咽回去了。 “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把秘密说出来……” “我要是不想说呢?”木头两手叉在胸前,看着刘贤明说道。 刘贤明一下怒了,吼道:“臭小子,敬酒不喝喝罚酒!你信不信我把你给剁碎了,拿去喂我池塘里的鱼?” 木头冷笑了一下,抽出追鱼剑来,这剑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人觉得这把剑,能杀人。 “我劝你还是把你的小秘密告诉他吧,他是个疯子。”一旁的白衣女子说了这么一句话,似乎是说给木头听的。 “谢谢姑娘相告,其实我也是疯子。”木头说着,心中淡然,反正不行就读个档回去,只要不是被秒杀,还怕你们不成? 刘贤明拍了拍手,转身便往后走去。突然从屋檐上跳下来四位剑客,手里拿着剑,指着木头。 木头一瞧,左边的一位似乎就是之前南雁楼里的小五剑客。 “你若再不就范,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正前方的剑客说道。 “二哥,此人的真气波动,也就武士水平,我自己就能干掉他。”右边的剑客说道。 “不可轻敌,他刚才使出的剑招非同小可。”正前方的剑客说。 木头叹了口气,说:“你们若还是围着我,今天就是你们四个的忌日了。” “笑话,那就来试试吧!”左边的小五剑客说。 话音刚落,他的剑便刺向木头的胸口。与此同时,其他三人的剑也动了。 早已准备好的木头,第二式剑招启动,追鱼剑引导着木头的手臂,四下挥舞起来,一时间许多道由剑气形成的剑影护在四周,挡开了这四人的攻击! 四位剑客大吃一惊,加大真气加持,又使出更厉害的剑招冲了上来。 但,结果还是一样。 木头一开始还是有些担心这招防御剑式能不能守得住,结果看来,效果还不错,就是抵挡别人的真气攻击,耗费的内力有些大。 “这人功法有些诡异!”那被称为二哥的剑客喊道,“用合击之术!” 于是四人站在了一块,运起内力,伸出掌来,将真气统统汇于二哥的后背上,再引至其手中的剑上。 二哥的剑,似乎更强了! 只见他怒吼一声,剑气逼人,向木头连续挥出四道剑气。 木头不敢怠慢,念起剑谱,抵挡住了这几道剑气。但他却发现,内力消耗了近100点! 这四兄弟是要打消耗战啊! 刚想着,又有四道剑气呼啸而来,木头赶紧使出水上漂轻功,往一侧跃开,又来了一个翻滚,才勉强躲开这四道剑气。 剑气击在四周的窗户和墙壁上,击碎了木窗户,墙壁上留下了几道坑。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有四道剑气来了。 木头心想,试试第一式看看能不能用剑气打剑气。 他便运起青蛇剑法第一式,朝其中的一道剑气击了过去。两道剑气相撞,竟将这道剑气击飞,朝那白衣女子飞去。 糟了!要误伤无辜了。 木头连忙运起轻功闪身到那白衣女子身前,运起防御剑式,抵挡了这剑气。 那四兄弟似乎有无穷无尽的真气,又是四道剑气朝木头和白衣女子而来。 “你躲起来,不然会受伤的!”木头喊道。 那白衣女子嘟着嘴,似乎不满木头吼他。 木头又用防御剑式挡开了四道剑气后,抓起这白衣女子的胳膊,把她按在椅子上,趁着剑气没来,使劲地、狠狠地揍了她屁股好几下:“让你躲起来你不躲,在这拖我后腿。看我不揍死你!” 白衣女子哪受得了这“刑罚”,哭闹起来,却被木头一脚就把她给踹到了墙角去,留下她在那委屈地哭啼。 那四位剑客也是愣了一下,又继续发射剑气攻向木头。 木头有些生气了,运起轻功,躲开了这四道剑气,然后朝天一指,整个大堂里充满了剑气。 四位剑客哪里见过这种招式,只觉得似乎空气中都是剑意,让他们感到窒息。 “快,继续用剑气攻他!”其中一人喊道。 二哥马上又挥出四道剑气来,冲向木头。 此时,木头朝天指着的剑已凝聚完毕,手一挥,说:“尝尝我的,凌日长春!” 一时间,数不清的剑气涌向四剑客,那四道剑气一下子便被冲开。 四人大惊失色,剑气接近的一瞬间,“你们快躲我身后!”一位剑客把二哥等另外三人拽到身后,自己用手中的剑转动起来,试图形成一个屏障,挡住这些剑气。 只是一息的时间,小五剑客发觉,周围没了声音,扭头一看,二哥被一道剑气击中了头部,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然断气;三哥被一道剑气击中了左胸口,口中含着血,跪倒在地;替他们挡住大量剑气的四哥身上有几个窟窿,却是瞬间毙命。 剑气太多了,挡不住啊! 小五嚎叫一声,举着剑红着眼冲向木头。 可他又怎么会是木头的对手? 为了表示尊重,木头用第一式,给他的心口来了一剑。 至此,四剑客全部毙命。 这一下,大堂安静了下来,安静得可怕。 一片狼藉的地上,刚刚还在哭啼的白衣女子,有些呆滞地看着木头,心中惊奇:这人怎么一下子杀死了这四个剑客高手? “说了不要惹我,非要惹我。”木头收起剑来,心想,这杀人真的会上瘾……第三招还真是杀伤力惊人,万剑齐发,躲都躲不了啊。但是,也太费内力了吧!他发现,自己的内力只剩下200多点。第三招蓄力时间越长,耗费内力越多,形成的剑气越多,威力越强。 “你究竟是何人!?”白衣女子有些惶恐地问。 “我?赌神李速!哈哈哈哈。” 突然,木头一个箭步冲到了破碎的屏风后面,把剑架在刘贤明的脖子上,逼着他慢慢地走了出来。 “你够厉害的,杀了我家的四剑客。不过……请别杀我!” “你刚才不是说,要把我剁碎了喂鱼吗?” “那是玩笑话。公子,我看错了,我现在发现,你是个风流倜傥、英姿卓绝的人物!刚才那些侍女们配不上你,所以,我决定把白伊雪送给你!你这种大人物,绝对不会杀我这种不会武功,手无寸铁之人的吧……” 木头被他这一顿彩虹屁搞得有些飘飘然,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把他放了,反正他也就是个纨绔公子而已。 也就是这个走神的瞬间,刘贤明躲开木头手中的剑,手中突然掏出一把软剑来,刺入了木头的胸膛。 卧槽,这人好卑鄙……哎呦好疼。 “哼哼,去死吧!”刘贤明一脚踢开木头,木头手中的剑脱落在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木头赶紧一个翻滚,使出轻功往后退去。正要读档之时,却发现刘贤明竟使出一招诡异的剑法,瞬间又刺穿了他的背部。 哇地一下,木头吐出了一口血,喷在了胸前的半截剑身上。 没等木头反应过来,刘贤明另一只手已掏出匕首,准备抹在木头脖子上,直接了结了他。此时,突然一条鞭子甩了过来,把他给击退了几步。 “白伊雪,你不是想要谋杀你的亲夫吧?” 木头忍着剧痛,趁着这个机会,读档回到了进入这个大堂的那一刻。 …… 嗤!木头一招剑气,刺穿了小五剑客的胸膛,他应声倒下。 “你究竟是何人!?”白伊雪的声音响起。 木头摇摇头,看了看自己的状态,还剩200内力。 他不吭声,径直走到破碎的屏风后面,刘贤明正惊恐地看着他。 唉,你们坏人,为什么都喜欢骗人呢? 木头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刘贤明马上说道:“大侠,你可以走了……请别杀我!” 咦?没有彩虹屁了?对白有些不一样了?管它呢,该死的必须死。 木头另一只手已运起冲击波,突然朝刘贤明放了出去。 刘贤明,卒。 错了,是消失。 木头收起剑来,来到白衣女子身前,说道:“白姑娘,你可以走了。” 白伊雪有些诧异,忽然起身来,问:“刘贤明呢?” “他死了。” “你把他杀了?!” “我不杀他,他会杀我。” 说完这句话,木头觉得自己说错了,只有自己知道,别人不知道。 “他确实该死……只是,你不怕他们刘家吗?” 木头不说话,心想,我戴着面具,穿的潇洒,谁能认出我来? “其实,我认得你,你是那一日南雁楼的李逍遥!” 卧槽,你怎么就认出我来了呢??难道,我这一身帅气,真的是连面具也挡不住吗? 木头咳嗽了一下,小声说道:“这位姑娘,额,还请你保守秘密,别把我卖了。我,我以后会感谢你的。” 白伊雪说:“刘贤明一死,我和我爹,我们整个铁人帮都逃不脱干系,大祸临头了。” “没事,你们只要把这些都推给一个不认识的大侠就行。” “可这个大侠……” “就说是赌神——肖海干的。你让他们上南海府的南海派找肖海便可。” 白伊雪犹豫了一下,说:“可我不会撒谎……” “你让外边那戴着帽子的男人说就行。” “你说的是秦管家吗?倒是可以……谢谢你了!” “别客气,请叫我雷锋。” 木头心想,这装逼当大侠的感觉还真是挺爽的。 刚要走,自己的大腿被一团软绵绵的东西给搂住了。木头一看,白伊雪突然抱住了自己的大腿,胸部直接靠在了上面,幽幽地说:“你别走,我不许……我不想让你走!” “白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放开吧。”其实木头心里想,这触感真不错,柔若无物。 “我不放!我回去,没法和我爹交待!” “不是告诉你怎么办了吗?” “我怕刘家不信。” “你看见刘贤明了吗?” “没有。他去哪了?” 这刁蛮又无脑的姑娘啊。 “行了,我没空,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木头想起来,掌门和董胖子还没找到呢。 “你别走,我,我们帮你找。”白伊雪还是抱着木头的大腿说。 “我在找俩人,一个叫青小志,很普通的路人;另一个叫董虎,块头很大的路人。” “没见过,但他们这应该有关押人的地方,似乎在里边……” 木头一脚甩开她说:“赶紧招呼你们那几个大汉和你们秦管家,帮我找人好吗?” 白伊雪有些不开心,只能默默地往外出去,过了一会,那几个人便跟着进来了。 看着地上的尸体,这伙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大侠说了,你们几个快去帮他找那俩人。秦管家,您拦住门口别让其他人进来。”白伊雪又看向木头。 木头有些无聊,便找了个没被打烂的椅子坐下,有些口渴。 不一会,一位衣着暴露的侍女端过来一壶茶和杯子;另一位侍女拿来扇子,扇了起来。 木头看了一眼白伊雪,她正期待地看着木头,似乎在问:我安排得是否妥当? 木头享受地闭上双眼,香风阵阵,秀色可餐,精神愉悦。 “李兄弟!你来救我们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 木头看见那俩货,便说:“你们这俩二货,下次要再赌,我一定砍了你们的双手!” 对付这种赌博上瘾的人,必须要狠一些。 那青小志和董虎一看,木头这么凶,也不说话,但被救出来,还是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 过了许久,木头嫌他们俩在这碍事,说道:“行了,青掌门,你和董虎先回去吧。记住了,不能再赌了。” 木头又把一张1000两的银票给了白伊雪,悄悄说:“这样吧,你帮我做件事情,就算报答我了。这银票,你帮我买点生活用品和吃穿用度给这俩人,还有帮我盯着他们别让他们上赌坊。如何?” 白伊雪拿过银票,点了点头。 木头起身,白伊雪马上说:“你要去哪?” “我还有别的事情啊!”木头赶紧运气轻功跑向外边。 “等等我啊,你别跑!带上我!”白伊雪追了上去。 只剩下有些愣神的几个大汉,以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青小志和董虎,面面相觑。 这李兄弟什么时候有个跟屁虫美女了? 第78章 我也是乡兵 李木气喘吁吁地跑到街边,看见一个盛满水的大缸,便一头扎了进去。 过了一会,一位白衣女子也是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没找着木头,四处看了看,又往前跑开了。 李木这才从水里露出头来。 这白伊雪怎么这么能跑,要不是我内力用光了,早甩掉你了。这下好了,我刚弄好的良好形象又没了。 像落汤鸡一般,木头爬了出来,脸上的银色面具已泡烂了,只能把它扔了。眼看已是下午,必须得赶紧赶路了,不然追不上周灵儿他们。 李木突然想到什么,赶紧从怀里掏出那一大把赚来的银票,已经有点始了,赶紧甩干了水。拿着这巨款,李木心里美滋滋的,暴发户的感觉啊!可在这个世界里,钱该怎么花呢?刘家的人看见赌场被搞,刘贤明下落不明,定会追查赢走这些银票的人,所以,这一堆银票可不能随便兑换啊。 正在路上边走边思考,身后的一个女子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就知道你躲起来了!你必须带上我!” 李木露出了苦瓜般的笑脸,回头一看,正是那白伊雪,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 李木赶紧把她拉到了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低声说道: “你别喊,刘家的人说不定这会在全城搜寻那个银面赌神呢。我都说了我有要事要办,你老缠着我干嘛?” 刚说完,这白伊雪的眼眶就红了,不知是真的伤心还是想博取同情。 “我这马上就要无家可归了,你都不肯带上我。要知道,刘家肯定不会放过我们铁人帮的。“ “你们铁人帮不是好多人练了什么……硬茧功吗,打起来你们肯定不吃亏啊!怕啥?” “他们刘家手段又狠又卑鄙,上一次我爹来赌坊,他们就给他下了药……我爹根本不能反抗!”白伊雪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 哎呀,这女人一哭,就很麻烦的。 李木受不了,拍了拍她肩膀说道:“你别担心,你先到我给你的那个地址那,躲在我们掌门家里,我办完事情一定回来帮你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好吧?” 这句话说完,白伊雪才停下了啼哭,却是也不肯离去。 “你放心,我是那个青小志他们门派的弟子,还会回来的。跑不了!……额,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我这赢下来的银票你能帮我处理五千两不?” 白伊雪点了点头,拿上李木递来的一张银票便跑开了。 不多时,她便拿着一个大包袱回来,扔到李木身前,哗啦一声脆响。 “多谢了啊!”李木微笑着说道,装了几百两银子到身上,再把剩下的银子递给她说:“这银子,能不能帮我去租个带院子的大房子?” 白伊雪白了他一眼,拎起剩下的银子,带着李木到了旁边的一个酒馆里。 李木有些纳闷,这酒馆里能租房子?? 酒馆小二很快便带他们来到了附近的一座大豪宅,笑眯眯地接过来一千两银子,留下钥匙和租赁凭证,便离开了。 李木进去一看,这豪宅可真不小啊!足足有两个篮球场般面积大小,十几间客房,一个大堂,两间书房,还有一间很大的厨房,另外前有院子,后有花园,看得他啧啧称赞。 “这大豪宅很值了,一千两租一个月!”李木笑眯眯地朝白伊雪竖起了大拇指说道。 “这是三年的租期好吗!拿着你的钥匙和凭条。”白伊雪把钥匙和凭证拍在他手里。 “三年!……不错不错!想不到你们这的房租这么便宜,赚大发了。”李木看了看手里的钥匙,又把它递给了白伊雪,“白姑娘,你碰见我那掌门和师兄后,叫他们搬过来这边住,你再拿剩下的钱给他们安排一下,记住了,一定不能让他们再去赌了!“ 白伊雪点了点头,拿过钥匙,说:“你,答应要回来帮我解决的!“ “那是自然。“ 白伊雪便飘然离去。 李木思虑了一下,眼下还得尽快赶路,于是把剩下的大部分银票装到一个木盒子里,埋在了豪宅院子里的大树下。为了以防万一,他在此存了另外一个档。一切办妥后,便在驿站租了匹快马径直往城外而去。 衡阳城外有一个茶摊,茶摊的东边便是湘江。江水旁边,有好几棵大树,木头下了马,便朝着其中一棵最粗壮的树走去。 走到树下,他悄悄地翻开下边的石头,有一封信。拆开一看,正是周灵儿留下的信,说道,他们第一站先到永县。 木头飞身上马,径直朝永县而去。 晚上八点左右,木头总算是到了永县北门附近,但是,北门城门紧闭,城墙上灯火通明,城防军士在城墙上来回巡逻,似乎在戒备之中。 不会吧,难道叛军这么快就打过来了?这才过去了十天而已啊? 木头想,城墙虽不高,但此刻最好还是别惹事用轻功跃过去。 马至门前,墙上军士喊道:“来者何人?“ “我是你们蒋大人的朋友,来此给他报个信的,还请开一下门!” 楼上的人没有再回答,过了一会,城门徐徐打开。 李木心中窃喜,便骑着马慢慢地进了永县城。可刚进到门内,便从暗处冲出一群持着枪的官军来,齐刷刷地用长枪围住了他,四下里也同时冒出来一群弓箭手,箭已搭弦。 李木被这架势吓了一跳,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前边一位穿着官服、年纪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说道:“你是何人!谁派你来的?” “没有人派我啊,我自己来的。我说了我是蒋大人的朋友,我姓李名逍遥……哦对了,这民兵营里还有一个叫罗文的,是我的好友,他可以作证,我不是坏人也不是敌军的间谍哈。” “你是李逍遥?” 这年轻人回过头和身旁的一名军士嘀咕了几句,那军士便离去,过了一柱香时间,又带着罗文回来了。 “李兄弟,真的是你啊!!”罗文在包围圈外朝着李木兴奋地大喊道。 那年轻官员示意众士兵收起武器,走到李木身前抱拳道:“李先生,在下是永县的新任县令黄远。适才多有得罪……如今叛军兵临城外,我们必须谨慎行事,还望见谅。” 一看黄远对李木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书生小子如此尊崇,他身旁的两位穿着铠甲的队长脸上露出了不满的表情,还时不时扫过来不友善的目光。 李木哪里会在意他们两个,人敬我,我便敬之,便连忙抱拳和黄远说: “没事的黄大人……对了,蒋大人呢?怎么没看见他?” 黄远叹了口气,说:“蒋大人已被恶贼掳走,不知去向。” “啊?被抓走了?你们这防守这么严密,还能让坏人进来?何况,蒋大人武功也不弱啊?”木头有些不敢相信。 “……李先生,我们……我们换个地方再聊吧。” “好,走吧。” 罗文笑嘻嘻地想跟上李木,其中的一名将军拦住了他说:“你这乡兵,回你的营帐去!” 李木回头一看,说:“乡兵咋了,乡兵就不是兵吗?” 那将军瞥了他一眼,抬起头来厉声道:“乡兵级别最低!不可随黄大人回指挥所!” “那我也是乡兵,黄大人,我必须跟着我这位兄弟回营帐了,告辞!” 李木便拉上罗文,俩人勾肩搭背的走了。 黄远看着他,不知道说啥好,想了想,和两位将军抱了抱拳,说:“两位队长,还请加强守备,以防夜里敌人突袭!”便朝黄府走去。 两位将军朝着黄远抱了抱拳,互相对视了一眼。 木头走在路上,心想:怎么没看见严老头和周灵儿的踪影?难道他们今日进城之后,找地方躲起来了?……也罢,周灵儿如此聪明,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等明日我寻得机会再去找他们便可。 乡兵营帐里,灯光昏暗,这个由仓库改成的屋子里正铺满了一大片的稻草堆,几十个农夫模样的乡兵正躺在上面休息。 见罗文回来,有几个人喊道:“罗大傻,你被叫走干嘛去了啊!“罗文摸着头笑吟吟地看着大伙儿,有几个乡兵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正笑着,有几个人看见了罗文后边的一个年轻人。 乡兵都是由这永县附近的各个村里头壮丁集结而成,战力弱,队伍松散,通常情况下,正规军是不愿意要这些乡兵的。但眼下特殊时期,乡兵也成了城防的重要力量,毕竟乡兵也有一些有点武艺的人物,人多力量大,也能给本来人数就不足的府兵和官军们增添一些力量。这满屋子的乡兵里,块头最大的当属黎宝和朱童了。他们俩看着木头,以为他是新来的乡兵,瘦弱不堪,还穿着书生服饰,心中嫌弃的很。 黎宝问:“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木头不搭理他,跟着罗文在一旁的空位坐了下来。 “我们老大问你话呢!“朱童大声喝道。 李木骑了几个小时的快马,颠得浑身酸疼劳累不堪,躺在稻草堆里闭上眼睛,还真是巴适得很,哪顾得上回答这俩混混的话。 朱童气不过,冲过来一脚往李木的裆部踹了过去。罗文马上抱住他的脚说:“朱大哥,这是我的好兄弟李逍遥,他也是乡兵,你们别打他。” 朱童哪管罗文,使劲想挣脱,居然没有挣脱罗文的两只大手。 身后的黎宝冲了上来。他幼年时学过一些武艺,虽然未练气,但也练了几手好把式,过来一脚踢在罗文的腰部大穴上,一下让他失了劲儿,松开了抱着朱童的手。 朱童见李木闭着眼睛,以为他怕了自己,便飞起一脚往他裆部继续蹬了上去。 只见李木突然撇开两腿,用八仙腿法中的铁拐斜插,一下便把朱童的腿给压了下去,再顺势一个仙姑坐莲,骑到了朱童身上。 朱童被气的呀呀直叫,但双臂被李木的腿缠着,够不着他。 黎宝从一侧猛虎下山,双拳朝李木袭来。 李木顺势一招采何摘花,飞踢起来,脚尖踢在黎宝的面门上,一下将其眼睛给踢肿了。黎宝捂着双眼,紧接着又被李木一脚踢翻在地。 二人才两三招的功夫,就被李木给轻松收拾了,自然不敢再低看他,纷纷跪在地上求饶。 “你们不是要欺负我这个新来的吗?怎么,怕了啊?” “我俩有眼无珠、不识大侠,还请大侠恕罪!” 李木看了看周围看着的乡兵们,清楚这些人对于永县守城的重要性,便抱拳说道:“暂且饶过你们……各位!如今大敌当前,我们既然相聚于此,便是缘分,应该团结起来,打赢这场保卫战,平平安安回家去!” 众人见他功夫了得,还把最厉害的两人给制服了,便开始议论纷纷,当中有人问:“大侠,我们要如何做才能平安回去啊?这要打起仗来,刀枪无眼,说不定……” “只要你们都听我指挥,按我号令行事,我保证你们不仅能平安回家,还可以每人分得十两银子,买些好货带回家去!” 这一下众人受鼓舞了,有钱领又不用拿命换,自然好得很啊。 于是这一屋子约三十位乡兵,都坚定地为了十两银子成为木头的忠实部下。李木又安排罗文为自己的副官,再将乡兵们分为两队,朱童和黎宝分别担任小队长。 刚任命完毕,一个人带着两名护卫走了进来。李木一看,正是黄县令。 “李先生,这么晚还打扰你,额……能否,借一步说话?”黄远看见这满屋子的乡兵正看着他,有些犹豫。 “黄大人,您有话就直说吧,我可是一小小的乡兵,不能随便出这营房的。” “额……好吧。蒋大人未被掳走前,和我提到了您。他向我极力推崇你,说,你有扭转战局之力……所以,我,特意来请教先生,该如何守住城池确保不失?” 周围的黎宝和朱童等乡兵们都乐呵呵地看着,心中想的是李队长可真厉害,连县令大人都要求着队长,这下可真没跟错人。 “我可没这么大本事。蒋大人言过其实了。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预测一下,看能不能获取一些敌军的行动信息。” “啊!那,那真是太好了!还请先生快快做法!“ 做法?你丫的把我当成道士了?也罢,先存个档试试。 李木打了个响指,闭上双目,过了一会,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第79章 偶遇圣女 话说李木存完档之后,说了几句安抚的话便把黄远送走。等到夜深人静、众乡兵们正呼呼大睡的时候,他便溜出了营房,偷偷朝城南而去。 敌人肯定是从城南而来,要想知道敌人何时行动,若是等着,等到他们进攻,再读档,可能之后的情节会发生变化,万一变化离谱了就不好玩了。所以,想要赢得主动,必须得寻得敌人的扎营位置,窃取他们的行动机密,才能做好万全准备。 永县的东边靠着潇水,西边临着湘水,给永县的东西两侧形成了自然的屏障,唯有南部,一马平川,南门一直走出去十几里后才有山。 李木推测,叛军必定驻扎在南边的某个地方。 他借着黄大人的风说自己是他派出去的哨子,大摇大摆地从南门溜了出去。 一路往南,穿过一片树林后,果然有一个一个营地。营地规模不算大,四周临时用木围栏给圈了起来,里边搭起了十多个帐篷,灯火通明,有不少人影在帐篷之间来回走动。 这里应该就是叛军的营地了吧。 李木靠近营地,虽然光线不好,但他还是约莫能看见,营地里似乎有不少女子的身影。 卧槽,这叛军还有女兵?真可以啊?看起来女兵的数量还不少。 李木偷偷地从一侧靠近营地,从一处围栏跃了进去,蹲在一个帐篷后面,却听见帐篷里传来两个女子说话的声音。他不由自主地把耳朵凑了上去。 “我们都在这驻扎了两天了,为何还不攻呢?在这荒山野岭的,太无聊了。” “是啊,不知道什么情况,按理说,现在敌人应该是最脆弱的时候,他们估计没剩下几个人了。” “对对,我看啊,估计还是有别的事情。你看人家圣女,才加入没几天,就成为圣女了,真厉害。” “圣女可不是你能随便评论的,要被砍头的!” 木头听得有些懵的,这群叛军在这扎营两天了?为何还有圣女?难道是这叛军组织里头有一个首领的头衔是圣女? 正想着,里边突然说话时戛然而止,紧接着俩女子同时轻声喊道:“圣女好!” 哦,圣女贞德来了啊! 李木心中按捺不住一阵兴奋。 要是我能把这圣女给生擒了,这场守卫战岂不是手到擒来?我岂不是能扬名立万了……啊哈哈哈哈……不过,怎样才能把这圣女擒住呢? “你们都下去吧……”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 李木听着似乎有点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呼喊的声音,似乎是喊的抓刺客!有刺客闯入! 李木有点惊慌,四下张望了几下,没什么人。 我这么容易就暴露了? 仔细一听,那叫喊声和打斗声似乎是从东边传来的,离自己还有点距离,想着可能是有其他的刺客或密探,找的不是自己,心中暂时松了口气。 此时,那圣女从帐篷中出来,带上门口守着的两位侍女,也匆匆地朝发生打斗的方向奔了过去。 好机会!此时我若潜入帐篷内,做好准备,待他们回来之时,便可一举擒住圣女……然后,再以她为人质,逃出营帐,把这圣女放上一匹快马,抓回永县,一气呵成,妙哉!妙哉! 李木刚美滋滋地想完自己的完美计划,自己的双腿已进入了帐篷内,四下一看,有点无语。 这帐篷内只有一个大木缸,里边放着满满的水,前边有一个屏风,后边有一张桌子和长凳,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这难道是个给圣女洗澡的澡堂子?让我躲哪好啊。 此时,外边响起了脚步声。 卧槽,这么快就回来了??这下完蛋了,我还没藏好!! 情急之下,李木不假思索,连忙钻入了这大木缸之中。一天之内连着两次钻水缸里,真是活久见了。 刚把头缩进水里,门外的人便进来了。 “你们守在门外,未经我呼唤,切莫进来。” “是!圣女!“ 木头在水里憋着气,同时注意着外边的情况。 只听见帐篷里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那圣女正在褪下衣物,看来要准备沐浴了。 坏了,这圣女要进来了。 其实李木心里有点小激动。他本想马上从水中出来,通过自己的能力,制服这位圣女。可是他心里却痒痒的,有些期盼,又有些无奈。无奈的是,我特么没学过怎么制服人的招式啊! 期盼的是,这圣女会不会是个大美人呢?我为啥要这么着急制服人家? 刚想着,一条白玉般的腿伸到了水中,瞬间让李木的鼻腔内压力有点上升。木缸不是特别大,但木头整个人蜷缩在水底,一时半会那圣女竟也没发觉。紧接着,一具白花花如雪玉般的身体便慢慢地进入了水中。 李木心跳加快,看着那美妙的白玉,一动也不敢动。虽然看不清容貌,但,一白遮百丑,更何况这可是敌军的大人物:圣女一枚!透过水看见那朦胧的脸,那朦胧之美,难免会让人难以自拔。 看着看着,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李木不好意思地闭上了眼睛。 谁知,他一不小心放了个屁,那大大的气泡便咕噜浮上了水面。 “嗯?“ 那圣女察觉到水下有人,便往水中一抓,李木见玉手袭来,便往后一昂头,躲开了抓向自己脖子的一抓。但水中地方着实不大,圣女的手往下一顺,便抓住了李木的某个硬邦邦的东西。李木猝不及防,被抓住命根之后忍不住往张开嘴往里灌了几口洗澡水。不得不说,这水似乎还有点香甜。 “呜呜哇哇呜呜嗯嗯咕噜咕噜……“李木发出声音。 “原来你这淫贼躲在这里!“圣女突然反应过来,脸上绯红一片,慌忙松开手,正要继续往前将他揪出水面,此时从帐篷外传来了两声女子的惨叫声! 圣女脸色骤变,不好,门外那俩护卫被杀!定是有人要闯进来了!! 她瞬间脑子里来回思索了一番,相比之下,门外的不速之客可能武力更高,眼下宫主不在,若此时自己贸然出去,可能会有危险;水中的人不知是何来路,但看起来,应不是来取自己性命之人。 于是,她本来是半蹲着身躯抓着李木的脖子,此时又坐回木缸中,屏住气息,潜入了水下,怎料下去有点猛,头一下子就撞在李木的头上,撞得头昏眼花。 不是有缘人,今生难聚首。 若是有缘人,木缸也碰头。 李木看着近在眼前那白花花的圣女,竟是他朝思暮想的曾甑!! 曾甑也看见了李木的模样,脸上也有些惊讶,这不是抓他回八桂酒家的那个大木头吗?? 第80章 别射我! 李木心中像打翻了各种调味罐,五味杂陈,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的脸,眼里充满了关切和思念。 总算遇见你了!小曾甑! 可李木忘了,这个档里的曾甑,根本就不是那被毒死的曾甑,自然不会有这些复杂的情感。她看了看李木,不想多生事端,忍住怒气,竖起食指,放在嘴前,朝李木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安静。 李木点了点头,但在水里憋得久了,似乎憋不住了,脸色开始难看起来。 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了老牛师傅给的竹笛子,含在嘴里,往上慢慢伸了出去,深吸了一口气。 曾甑刚才一直注意着外边,回过头来,却又发现缓过来的李木正地盯着她看。 曾甑忽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用手挡在身前,然后另一只手恼怒地指了指他。 李木不好意思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用竹笛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多看两眼吧,不知道一会会怎么死呢…… 帐篷门外,进来一个穿着黑衣的杀手,手中拿着一把弯钩状的武器,两手沾满了鲜血。 “嘿嘿,圣女,快点出来吧,我知道你在木缸里!……我就不抓你,你自己出来,可好?” 李木此时发现,曾甑脸色并不妙,似乎氧气不足,便把竹笛子递给了她。 曾甑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手中的笛子,又看了看李木,便轻轻接了过来,把它伸到水上,吸了口气,脸色马上红润起来。 “怎么了,还不肯从水里出来啊!是不是想让我亲自抱你出来啊,啊哈哈哈哈……” 这色狼的声音真够猥琐的,木头想。 木头刚要起身,曾甑拉住了他,朝他摇了摇头。 她便把笛子递给了李木,自己慢慢地从水中浮了上去,露出个头和肩膀,春色旖旎,让人忍不住赞叹。 “好一个清水出芙蓉的圣女啊!哈哈哈……” “呸!你这登徒子,夜闯我们飞鸿宫的营地,意欲何为!?”曾甑怒斥道。 飞鸿宫?!卧槽,这不是叛军领地吗? “自然就是寻你而来。我们家主人已抓住了你们宫主,他说你们这还有一位圣女,容貌比之各有千秋,让我来把你‘请’回去。” “我若是不同意呢?”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桀桀……” 说完,那黑衣人握着弯钩径直冲了过来。 曾甑眼里充满了犹豫,自己一丝不挂,且武功比不上他,难道只能束手就擒? 突然间,只见她身旁的水里钻出了一个湿漉漉的人,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剑!不是李木又是谁! mlgb的,竟敢对我的女人下手,想死是不是? 李木施展出青蛇剑法第一式,剑气顺势而发!击向黑衣人! 奇怪的是,这黑衣人化为一阵黑烟,不见了! “移形换影!!你小心!”曾甑认得这一招轻功,赶紧大喊道! 李木正奇怪人哪去了,在他的身侧,一个影子突然出现,弯刃刺向他的肋部!! 此人的轻功好诡异!出手太快了!! 李木看着自己流血的肋部,正插着一把弯刃,那深红的鲜血正一滴一滴滴向木缸中,染红了那温润的水,也染红了美人的眼眶! 不行!我不能死! 李木赶紧向曾甑比了个心,在意识模糊之前,总算读档成功了。 …… 猛地睁开眼,李木又回到了乡兵营房里,黄大人正期盼而又急切地望着他。 “李先生,你可发现了什么有用的情报没?” 李木没有回答,心想麻蛋的,居然在那边忘记存档了。 “黄大人,我还未发现敌情,你先回指挥部休息,待我出去查探一番后,定会立刻向你禀报!” 黄远只好悻悻地离开,留下周围的乡兵们有些尴尬地看着李木。这李木难道是个假把式? 李木一心只想着去找曾甑,连忙把大家安排妥当,自己一人匆匆地又从南门出去直奔南向而走。 可当李木去到他认为是飞鸿宫的营地之时,却发现,营地只剩下一些来不及带走的围栏和被熄灭掉的火堆,围栏中间的帐篷,竟然全都没了!! 李木急得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怎么回事,她们去哪了?这么快就撤退了? 李木不知,曾甑在他读完档后,又回到了刺客未至的时候。她考虑到宫主被毒蝎教教主所擒,为了保留实力,必须带门派内的弟子们先行撤退。于是她便马上指挥飞鸿宫众女收拾行李,向大本营撤退。 李木赶紧四处查看了一下,发现有一些车辙往东南方向而去,心想,她们应该是还未走远,赶紧追上去。 不知何时,四周已围过来四名女子,穿着粉色长裙,头戴黑色蒙面巾,盯着李木,隐隐的杀意在空气中弥漫。 李木赶紧抱拳道:“诸位女侠,我不是你们的敌人,还请放我前去,我有话要和你们圣女谈一谈。” “哼!你这淫贼,我们等的就是你!”其中一名头戴簪子,长发披肩的女子说道。 四个人动了,在那瞬间,从她们手中射出了多枚暗器,破空之声异常清脆,似乎这暗器不大,但要躲开应是极难! 李木马上催动起青蛇剑法第二式,剑影如飞甲,护住了全身,只听啪啪啪几下,十几枚针落在了李木周围。 “再射!” 那女子呼喊声起,又是一阵阵破空之声。 “诸位小姐姐,我真的不是你们的敌人啊!!你们要等的敌人,轻功非常好,估计已经追上圣女了!!你们赶紧让我过去吧!”李木虽然抵挡她们不难,但自己等在此处,能找到曾甑的机会就会越小,怎可轻易放弃? 看来,只能先打败你们这几个了! 木头挡住了一波飞针攻击后,马上运起轻功,往自己身后的女子靠近,再一招八仙腿法中的“洞宾飞剑”,飞起一脚,腿风如约而至,一下便扫在身后女子的头上,将其击晕。 “还说你不是那淫贼!!轻功如此之好,骗得了谁!” 剩下三名女子连忙站好位置,形成犄角防御之势,又纷纷朝李木发射暗器。 李木心中暗暗叫苦,看来这淫贼的帽子是脱不下来了。 又用青蛇剑法荡开十几枚飞针之后,木头加快速度,朝三人冲了过去,临到眼前之时,他又突然一个变向,冲向一侧的女子,瞬间又一脚击晕一名女子。 “你们别射我了,我,我不想伤你们!!”李木苦恼地喊道。 那为首的女子见状,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事,猛地朝李木甩了过来。只见一阵粉色烟雾突然爆开,把李木逼退了十几米远,等烟雾散去,却发现四位女子都已不见了踪影。 第81章 喜相逢 李木担心曾甑的安危,运起轻功,朝着她们撤退的方向又追了上去。 追了大约十几里路之后,李木终于在一片群山前远远地发现了飞鸿宫撤退的队伍。这条队伍约有不到百人,十多匹马匹和四五辆马车,马匹上的飞鸿宫弟子穿着劲装,手握短剑,正四下张望戒备,以防有敌来袭。 还好,她们还没遇到危险。 李木快速奔了上去,负责断后的两名飞鸿宫女弟子见了,马上吹了一声哨,便有四五位弟子向后拦住了李木的去路。 “来者何人?!”一位女子喊道。 “我是你们圣女的好朋友!有紧急的事情要和她商量!” 那为首的女子和身旁的另一女弟子对视了一下,大喊“杀!” 下一个瞬间,如暴雨一般的暗器飞针倾泻而出,向李木袭来。 靠,这几个的暗器功夫又比那四位高了不少!!数量太多了!难道是暴雨梨花针? 李木不敢怠慢,一边运起剑影护身,一边辩解:“小姐姐们!我不是坏人,别这么对我行不?” 那为首的女子见李木的防御了得,便手一挥,好几个女子抽出短剑朝他奔去。 怎么总是不问个清楚就动刀动枪的啊,李木也有些烦怒,但此刻远被飞针侵袭,近有几位女子利剑逼身,他只能苦苦地用防御剑招守着。若用了剑气,说不定会杀死这其中的几个飞鸿宫弟子,这样一来,曾甑就更会把他当成敌人了,万万不能动啊,好憋屈。 “停手吧!!” 此时,这群飞鸿宫弟子身后走出来一位衣带飘飘的白衣女子来,李木眼中一亮,借着火光看清了,正是曾甑! 众人停下了攻击,纷纷行礼道:“圣女!” “免礼了,他不是毒蝎教的刺客,你们放他过来吧。” 众人知道,圣女的话很有分量,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从未有错,便自动让开了一条路,让李木通过。 李木兴高采烈地飞奔上来,停在曾甑面前,笑着说:“曾甑,你还记得我吗?” 曾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她看向李木后方的众弟子们,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继续赶路!” 众弟子听令后马上上马出发,正当李木有些不知所措之时,曾甑轻声和他说了一句:“跟我来。” 来到一辆马车前,两名侍女正守在一旁。 “圣女!” 李木马上听出来了,这俩侍女正是上一个档里守在澡堂子门口的那俩,仔细一看,还是有些姿色的,看来这飞鸿宫里圣女的地位不低。 “你们俩先去跟着上官曼云吧,她身体不适。” “是,圣女。” 等二侍女离去,李木二人便上了马车。这马车内香风习习,装饰得很有闺房气息,反而让李木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你刚才来的路上,有没有遇见一位黑衣刺客?” 咦?想不到这曾甑也知道那色狼啊,难道是我读档之后,情节发生了变化? “没有啊……不过,我来到你们营地之时,你们的四位姐妹要拦我,被我……被我不小心打伤了俩,她们便逃掉了。” “嗯……” 突然,曾甑一剑刺来,李木本来想躲,但他知道曾甑不是个滥杀无辜、阴险狡诈之人,不会真的杀他,便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剑至身前,曾甑剑诀一转,那短剑便如青丝玉带般搭在了李木的肩膀上,剑刃却是贴住了李木的脖子。 “你从桂林城跟着我到这边,有何企图?而且,这个节骨眼上来找我,有何居心?”曾甑盯着他说。 李木松了口气,说:“我,我也是凑巧碰上了你……你没事便好……没啥居心,叛军兵临永县城下,我出来探风,看见你们的营地,以为是叛军的,所以……” 李木看着曾甑,此刻她穿着白衣,黑发如丝,搭在肩膀上,透出种种少女的风情,看得也是有些呆了。 “算了,你若不肯说就算了。”曾甑把剑收回,嘟囔着嘴,转身朝前坐了过去。 “曾甑,有个黑衣人,是,似乎是毒蝎教的二当家,他的目的就是要来抓你!还有,你师父也被抓了!”李木有些着急,想起那黑衣人诡异的身法,赶紧说道。 曾甑内心触动了一下,心想:这木头怎么知道黑衣人要来抓我?怎么知道师父被擒?我只在上一个梦里,被他……被他侵犯,后来黑衣人才来的,难道,他和毒蝎教有关系? “你是从何得知,我要被一个黑衣人袭击并抓走?” “啊,这,哈,我有一个未卜先知的本领,可以预测后面发生的事情。”李木赶紧打了个哈哈说。 “恐怕,你和那毒蝎教有一些关系吧。”曾甑猛地回头,怒视着李木,短剑已出,正指着他的胸膛。 “曾甑,我……我真的不是来害你的,我……” 突然间,前方的队伍发出一声哨响,紧接着飞箭破空声、打斗声和呼喊声不断响起,掺杂着人被打伤的哀嚎声。 曾甑收回短剑,掀开前面的车帘,神情紧张。赶车的马夫由于害怕,跳下车往后跑了。 李木想要说点啥,还没出口,曾甑便跳下车,躲在了一旁的草丛中,还朝他招了招手。 李木二话不说紧紧跟了上去,也蹲在了她的身边。 不一会,从附近跑过来几个穿着深色劲装的男子,围住了马车检查了一番,喊了一声:“跑了!”其余人又往后搜了过去。 李木不敢说话,只是时不时看看曾甑,她正凝神看着周围的动静。 “要不我们也上去帮忙吧,看样子敌方人多势众……”李木小声问道。 “不可,我若被抓,她们死得更快!”曾甑并没有看李木,淡淡地说了一句。 李木刚要说话,身后的草丛传来了动静,曾甑一把拽住了李木的胳膊,将他拽着一起潜入了旁边的一处水塘之中。 李木还没反应过来,却发现有几个黑衣人从身后悄悄地搜索了过来,用刀砍着草丛,正是刚才他所藏身的草丛! 李木刚想说句谢谢,却看见曾甑一只食指竖在嘴上,示意他安静。 “你们俩,给我搜一搜这小水塘!”从另一侧又过来几个黑衣人。显然,这些人搜遍了附近,没找到要找的人,便打算搜这水塘了! 话音刚落,两三个黑衣人便慢慢地下了水塘,向二人躲藏的位置挪过来。 “这水塘还不浅啊,大伙好好找找,那圣女鬼的很。”一个黑衣人说道。 曾甑和李木下意识地,同时慢慢将头潜入了水下。 此时,水中并无任何光线,李木正有些担心,身前伸过来一只小手,在摸索着什么,突然摸到他的手,李木便紧紧抓住了,拉了过来。 李木自然感觉得到,这是她的手。 没有多想,听着那水波动荡的声响,敌人正在靠近,李木把曾甑的身躯抱了过来,拽着她往底部潜去。 曾甑并不挣扎,她也清楚,这种时候,不是思前顾后的时候。活下来,救出残存的飞鸿宫弟子,才是重要的! 此时,搜寻的黑衣人正游过二人正上方,但并不着急离去,而是在附近找寻起来。 李木不知,因自己修炼丸阳真经的缘故,体内真气旺盛,肺活力相比普通人要好了不少,憋气这么几分钟之后,还是感觉良好。但他握着曾甑的手,能感觉到她手的力度在减小,渐渐松下来。 糟了,她的水性不好,估计是潜水太久氧气不够了!咋办!现在用竹笛子,不一定够长,还可能会被他们发现! 第82章 恨别离 李木想了想,便低下头,找到她的嘴唇,用自己的嘴唇对了上去…… 曾甑只觉得一股充满男子气息的空气被灌入喉咙,刚才那近乎窒息的感觉一下消散开来,头脑似乎清醒了不少。睁开眼,黑暗中,正是他的唇紧紧贴在自己唇上,恼怒而又无奈。不知怎地,她忽然想起上一个梦中,正是这个木头,躲在她浴缸下面,将她的身躯都看了一遍,心中虽然有些愤懑,但此刻求生的欲望却让她难以抗拒。与此同时,内心升起一种懵懂的感觉,与一丝感激掺杂在一起,让她一动不动地,默默接受着。 李木灌了几口气,感觉到所拽着的小手有了些力量,便把嘴唇移开,又朝上看了看,上面的水波和黑影似乎朝另一个方向游走了,便赶紧拉起曾甑往上游去。 当二人的头露出水面时,李木忍不住大吸了一口气。他看了看曾甑,她也在深吸着空气,似乎并无大碍。 “他们好像往一个地方聚集了!”李木看了看远处火光聚集的地方,轻声说道。 “我们走。”曾甑便朝一边游去。 刚准备上岸,曾甑突然回过头说:“你的竹笛子呢?” 李木一下愣了:她如何知道我有一支竹笛子?! “你……要来干嘛?” “为何不用它在水下呼吸?却要……却要对我行那……不说了。”曾甑背对着他,上了岸,顺带拧干了她的袖子和裙尾。 李木心想,估计是刚才她不小心摸到我身上有一支笛子吧……不过,她怎么知道我的笛子是竹子做的? 来不及问曾甑,她已悄然钻入草丛中,朝火光的地方潜行过去。 李木跟了上来,发现曾甑正躲在阴暗中,盯着前边一处较为开阔之地,紧咬着嘴唇,眼里含着怒火。 只见几名飞鸿宫的女弟子,正被绑着跪在地上。附近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尸体,有劲装男子的,也有穿着飞鸿宫服饰的女子,很明显,这场战斗令双方死伤不少。 一位黑衣人正站在女弟子身前,踱了几步,说道: “你们几个,听好了,若不交出你们的圣女,休怪我下手无情了。哼哼,我先给你们每个人的脸上用刀子画上几道,再让你们享受一下我们兄弟们的技术,定会让你们欲仙欲死,想不招都难啊,哈哈……哈哈!”周围的毒蝎教弟子们也纷纷大笑起来。 那几位弟子一脸的怒色,却是片字未说,过了一会,那黑衣人拿出匕首,朝其中一位面若姣好的弟子走去,那弟子见状,一下忍不住恸哭起来。 曾甑按捺不住,抽出短剑,想要上去,李木马上按住了她的肩膀,轻声说道:“你若被抓,她们会死的!” 曾甑明白,这句话是她说的,但当看到自己的姐妹们被折磨,她怎会忍心? “这样,我试试看能不能救,如果我救不了她们,你便自己逃了吧。” “不可!这毒蝎教的二当家心狠手辣,身法诡异,你不是他的对手!” “没事,你放心,我死不了的!”李木笑了笑,抽出追鱼剑,便冲了上去,曾甑一脸焦急吗,想拉住他却没拉着。 李木运起轻功,使出青蛇剑法的第一式,飞快地朝那黑衣人冲去,一道剑气瞬间刺穿了那黑衣人的胸膛。 周围的人一阵惊呼,那黑衣人缓缓地转过身来,眼中充满惊恐,慢慢倒了下去。 不会吧,这家伙这么容易就被我干掉了?不可能,得小心一些。 李木趁着周围的教众们还没反应过来,又使劲往地上的尸体狠狠地刺了几剑。 抬起头看看周围的教众,李木大声喊道:“你们的头目已死,还不快滚!” 周围一阵死寂,他们都盯着李木,手中却已握住了各式各样的兵器,似乎要随时冲上来。 这可麻烦了,这群人似乎不怕死啊!! “哼,你这武士初阶的小子,就想把我杀死?” 李木一惊,看见从暗处又出来一个黑衣人,和地上的黑衣人装束一样。 这货还会用替身啊!真是太可恶了! 李木本想用大招,担心会误伤周围的飞鸿宫弟子们,只能准备好第二式剑法,随时做好防御。 “我们与你无冤无仇,只要你告诉我飞鸿宫的圣女所在,我便给你一千两银子,还有,这几个女子随便你挑,如何?她们都被灌了合欢散,小兄弟,机会难得啊……”黑衣人似乎并不想和李木对决,开始收买人心。 李木有些无语,这货怎么这么肯定我是个贪财好色之徒?难道我脸上或身上写了?即便我是,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接受你的好意啊老表! “哼,你太小看我了,我来这,就是要……杀你的!” 话音刚落,李木便运气第一式,剑气直接冲向那黑衣人。 好厉害的剑气! 黑衣人见状马上把旁边一个毒蝎教的弟子拉在身前,挡住了这一击。 “快上,给我杀了他!” 周围的人朝李木冲了上去。 李木挥剑刺倒了两个弟子,却被四五个似乎是武师境界的教众给围住了,这几个人有拿着盾牌和刀,有拿着棍子,有拿着枪的,功法各不相同。他们也很忌惮李木的剑气,伺机而动。 李木运起防御剑法,抵挡住了这几人的围攻。还时不时射出一两道剑气,击倒外边的低阶弟子。 于是,李木孤木难支,陷入了被围困之势,虽然有防御剑影护身,但毕竟这剑式消耗不少的内力,若内力用完就麻烦了。 此时,李木看见侧后方的一些毒蝎教弟子被击倒了几个,隐约还能看见一个白衣身影在腾挪闪转,剑影飘然。 这小曾甑,怎么跑出来了! “你快走啊!!”李木大喊。 击退一名弟子后,曾甑喊道:“我不走!“ 突然,从另外一个方向,飞出一个黑衣人。他从外围跃起,踩过众弟子的肩膀,径直朝曾甑飞去。 这黑衣人才是那刺客真正的本体! 李木意识到了这点,便将大量真气内力加持到防御剑招之上,瞬间便剑气膨胀,炸开了身边的几位武师境界弟子,趁着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也朝着曾甑奔去。 黑衣人下一瞬间,便如鬼魅般,出现在了曾甑的身后,一下便点了她的穴道,曾甑瘫倒在黑衣人的怀里。 “快放了她!!“李木大喊,两道剑气射飞了身前阻挡的两个弟子,又冲了上去。 但黑衣人胜在轻功厉害,且又有不少弟子挡在了李木身前,减缓了他追击的速度。 李木大为恼火,右手剑影防御了身旁砍过来的大刀和长枪,左手早已运起了冲击波,朝前方正在逃离的黑衣人打了过去! 冲击波速度虽快,但那黑衣二当家察觉到了危险,一个侧翻,躲过了这冲击波的追击,曾甑也被甩到了一旁的地上。 身侧的武师境界弟子趁机喊道:“你追不上的!弟兄们,他一武士境界,内力不可能太多,小心一些,耗死他!” 见此处离那群飞鸿宫弟子已有一定距离,李木心中被他一顿话气着了,便唱起第三式剑谱,剑气在他周围上空缓慢凝聚。身后的两名武师高手见状,顿感不妙,用武器朝他刺了过来! 下一瞬间,李木手中剑挥下,一波剑气便纷纷落下。 再一看,地上便已是横尸一片,但,他也感到后背有些疼痛,原来是身后倒下的一名武师已将小半截剑刺入了他的后背。 顾不上其他的,李木赶紧朝前奔去,却发现地上已没有了黑衣人和曾甑的踪影! 草!这刺客怎么这么能躲能跑!他带着人,不应该跑这么快啊! 李木心中一阵悔恨,自己武艺不精,被这群人拖延了这么一会,导致曾甑被抓走。 眼下该怎么办? 第83章 你也被托梦了? 李木环顾四周,发现那些毒蝎教的坏人们死的死逃的逃,都没了踪影。 看来这大招的威慑力还是挺强的啊。 身后的飞鸿宫女弟子们纷纷喊道:“大侠,救救我们!” 李木无奈,只能给她们割断了绳子,但这几个女子的功力应该不高,而且被点了穴道,还是只能跪着。 没办法,我不会解穴。 那姿色姣好的女弟子说:“大侠,我叫上官婉儿,多谢救命之恩!不知道您尊姓大名?” 李木心想,这飞鸿宫里为何这么多叫上官的? “我叫雷锋……对了,我想问问你们,那黑衣人高手你们认识吗?” “他就是毒蝎教的二当家,轻功了得,擅长刺杀……这下圣女被抓走,估计凶多吉少了!” “嗯,没事,我只是想问问你,他有什么弱点??” 那上官婉儿看了看旁边的几位师妹,摇摇头说:“并不清楚。”过了会儿,她突然说道:“我记得我师父说过,这毒蝎教的人,个个都贪财好色……估计,估计圣女贞洁难保……” 李木一听,贪财?这就好办了……哎呀,不对,还好色,这货不会…… 李木赶紧比了个心,读档! 再次回到营房,李木还是照着原来的路数,支走了黄远,安顿好众乡兵,再借了一匹快马往南门出来,径直朝飞鸿宫营地而去。 由于心中着急,李木马不停蹄,快马加鞭,担心到了营地赶不上他们撤离。 可穿过树林,李木远远望去,发现山脚下的飞鸿宫营地里灯火通明,众女子们还在营地里走动,一点都不像要撤离的样子。 正在纳闷之时,身旁有一匹快马向他驰来,马上的人隐隐约约穿着黑衣。 是谁?难道是那毒蝎教的二当家!! 李木赶紧跳下马,抽出飞鱼剑来,摆好防御姿态。 马至跟前,那黑衣人纵身下马,朝他喊了一句:“总算找到你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还是个很熟悉的女子声音。 “曾甑!?”李木有些惊喜。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李木边说着边靠近曾甑,看着她下马,摘下蒙面巾,露出那洁白如月的小脸来。 曾甑露着可爱的虎牙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你不就是……小乞丐嘛!……你的名字……卢正明告诉我的。“李木只好撒了个谎,没办法,总不能告诉她,我和你经历过很多生生死死的事情了吧? “卢正明?对了,你后来见过卢大哥吗?” “没有。对啊,你不是和他一起回家了吗?怎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一言难尽。在回去的路上,我们遭遇了恶人,我侥幸逃脱了。但卢大哥,他,下落不明……我后来托人去找过他,却没有他的消息。”曾甑的脸色马上阴沉了下来。 “别担心,我觉得他吉人天相,应该没事。” “哼!你说没事就没事了吗?那一日被你绑回酒家,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曾甑突然就变脸。 李木有些尴尬,她果然还没有忘记这事。但是,后边他们一起经历的事情,估计她早已忘记。 看着李木不好意思的样子,曾甑却瞬间又平静下来。 “算了,反正……反正我那会也没吃什么亏……”曾甑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些发烫,她侧过身子,朝营地那边望去,脸上隐隐有着忧色。 “大木头,我找你,是想……想让你帮我个忙。“ 咦?她怎么一下子又不计较这个事情了? 李木思考和犹豫了一下,刚要说话,曾甑先开口了: “我……我也是碰巧路过这里,因为有个恶人要来偷袭我们营地,所以我提前出来找人帮忙。没事,你若是不……” “当然可以!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李木打断了她的话,顺带把手中的剑插回了后背的剑鞘中,“是不是有一个淫贼要来抓你?” 曾甑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李木。 他竟然知道那个淫贼要来抓我?为什么??……难道,他也有和我一样的能力?父王也可以给他托梦?? “没事,我已经想到怎么对付他了,你大可放心。哈哈……”李木打算用钱来收买这个淫贼,然后趁其不备干掉他。 曾甑没有说话,低下头思索了许久,才吐出一句话来: “我想问你,你也被我的父王托梦了吗?” “托梦?……没有啊,我最近睡得都挺好的。”李木纳闷,这家伙怎么突然说到什么父王什么托梦了?似乎她的父亲还是个王??那她不就是个公主?? “哦,那没事了。那你是怎么知道有个淫贼要来害我?”曾甑又问。 “哈,……啊,这个啊,我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李木笑着说。 曾甑暗想,难道他和杨家有关系?九州的杨家是西武神家族,有一门独门绝技便是占卜,可以提前预知天下事,神乎其技。只是,他刚才也占卜了?不管这么多了,既然他有这个能力,而且他的剑法也不弱,定可以打赢那个黑衣人!必须要拉上他一块! “你打算用什么法子对付他?“ 李木背着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此人贪财好色,我有一计,可让他束手就擒。” “你是想假扮成我的样子,让他掳走你,然后你再……”曾甑大惊失色地说道。 李木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其实这个主意还真不错,如果他身上分文都没有的话。 “额,这个,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打算用钱来收买他,钱能摆平的事情,我觉得都不是问题。” 说完这句话,李木真正感觉到自己有一种富人的感觉,挺爽的。 “你想多了,这毒蝎教的人个个都心狠手辣,如果他能赢你,肯定先把你的银两拿走,再杀了你!”曾甑不以为然。 李木想了想,还真有可能。 这时,营地传来了警戒的哨声,营地的东边似乎闯入了敌人,不少女弟子们都往那边奔去。 曾甑见状,抽出剑来,翻身上马,说:“走!快跟我来!” 这小妮子怎么这么冲动啊,肯定是那刺客声东击西,吸引其他人注意的招数。 李木只好也骑马跟了上去。 第84章 真实的梦 二人马到营前,下了马,李木一把拽住曾甑的手说:“欸,我说,你别这么冲动,一切行动,听我指挥好不好?” 曾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说:“你先把手放开。” 李木松开手,接下来曾甑的几句话让他不淡定了: “其实,我总有一种感觉,我根本不会死。上一次我们被毒蝎教偷袭,我本来已被他们杀死了,但是后来,我无意中又回到了被杀之前。我知道,这是父王给我托的梦,便将毒蝎教偷袭之事告知了宫主,于是我们成功地用最小的代价瓦解了毒蝎教的偷袭,我也因此立下大功,成为了飞鸿宫的圣女。接下来才有了这次行动,宫主带着我们,要趁他们势单力薄的时候一举拿下他们的老巢……” 李木激动地又抓住了她的手,说:“你是不是做过一个梦,梦见你进一个木缸子里泡澡,而我就藏在木缸子底下!?” 曾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嘟着嘴说:“没有!你这登徒子!”然后突然警觉地蹲在围栏附近,甩开他的手,“有人来了!快躲起来!” 李木尴尬起来,看来不是他想的那样啊。他只好悻悻地跟着她蹲在围栏外的草丛后面。 不多时,走过来两个飞鸿宫弟子。 “真是的,来了一个黑衣人,还以为是圣女所说的淫贼,结果把他抓住,发现人家是个女的!” “我看啊,圣女所说的不一定每一句都是真的。要真是这样,她岂不成了神仙了?” “对对对,你是不知道,上官家的几个弟子们对她早就不满了……一个新加入的弟子,刚来没多久,就成了圣女,换成我我也不乐意。” “圣女既然知道毒蝎教何时攻我们,为何我们来攻毒蝎教,却这么费劲?宫主到现在都没回来。我就很怀疑,圣女就是毒蝎教安排的卧底!“ “嘘——别乱猜……“ …… 李木看了看曾甑,她眉毛上挑,隐隐有些不快。便说:“我帮你教训一下他们。” 曾甑摇了摇头,轻轻地说:“算了,走,我们先去看看被抓住的那个黑衣人。” 二人来到一个营帐附近,此时两位飞鸿宫弟子在门口把守着。 “见过圣女!”二人认出曾甑来。 “这里可是关着刚才捉到的刺客?” “正是,这女子突然出现在我们营地,手里还拿着一把剑。我们按照您的吩咐……说今夜闯入的人都要视同刺客,所以刚才大伙用带麻药的暗器,将其制服。” 曾甑点了点头,带着李木进了营帐。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被绑在架子上,身上的衣服沾满了泥水,脸也看不清。可就在下一刻,李木忽然看见了这女子身上挂着的剑,正是衡山派独特的剑鞘模样! “方晴?!!“ 那女子猛地抬起头来,喊道:“李逍遥?!!“ 曾甑皱了皱眉头,回头问李木:“你认识这女子啊?“ “自然认识,她是衡山派的大师姐。能不能先把她放了?她不是刺客。“ 曾甑想了想,说:“恐怕暂时不行,毒蝎教的二当家是南海府数一数二的刺客高手,自然也擅长易容之术,我……我不会亏待她的,一会我便让人过来替她梳洗一番,再给她喂些饭食,等我们捉住刺客后,便放了她。“ 李木想了想,没有反驳,走到方晴身边说:“方大姐,让你受苦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晴两滴泪禁不住流了下来,但她却没有哭出来。 “我不是刺客,快把我放了!“她突然喊道。 李木看了看曾甑,又温柔地和方晴说道:“方晴,你得证明,你不是那毒蝎教的刺客……这样吧,你告诉我一件事情,是我知道而别人不知道的。” 方晴看了他一眼,幽幽地说道:“那一日,我和你被顾大师剥掉了衣服,躺在了他屋里的床上睡了一夜,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这…… 李木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回头朝曾甑笑着说道:“误会误会,我们都是被那顾大师陷害的……“ 曾甑转过身去,嘴里嘟囔着说:“关我什么事……“ 随后,曾甑喊了两位女弟子进来,让她们解开了方晴的绳索,并伺候她梳洗和餐食。 站在营帐外,李木和曾甑沉默了好一会。 “我和她真的没什么,她是我的好友,我们那天被人给……“ “好了,你不必解释,也不需要解释。“曾甑目视前方,又抬头看了一眼夜空。 “曾甑,你再把你刚才做梦梦见的事情和我说一说?……你真的,没有梦见我躲在那大木缸里?“ 曾甑并不回答,过了半晌,说道:“那是梦,并不是真实的。甚至于现在,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还会不会回到之前……也许,我一直都在一个梦里,一直醒不来,一个又一个……我究竟是死了,还是快要死了,反复做着这一个又一个的梦?“ 李木似乎听出来,她有些魔怔了,都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了,难道,是自己的读档对她产生了影响?让她也能保留上一个档的记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得验证一下,同时,也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和她讲清楚,否则,长此以往,她会因为现实与反复的回溯,对自己的行为产生影响。 “曾甑,其实你不用太担心,我也在做着这个梦。“ 曾甑突然转过头来,用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李木的眼睛,可她看到的,只有真诚和关切的眼神。 不好意思地,曾甑又扭头回去,说:“我问你,你和我父王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要托梦给你?“ “梦?哈哈,在我看来,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真实发生过的……“曾甑嘴里呢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忽然,前面落下来一个黑影,李木赶紧抽出剑,挡在曾甑身前。 “嘿嘿……这小子是?” “我是你大爷!”李木有些烦这二当家的了。 那二当家似乎并不理会李木,说:“圣女,你师父飞鸿仙子,叫我来请你回教里去做客。” “哼!不去!” “你不会连你师父的命令都敢违抗吧?” 曾甑眼里冒着怒火。在上一个梦里,她被这恶人掳走到了一处偏僻之地,差点就被这淫贼给玷污,幸好在那一刻,她又回到了发现刺客之前的营地。 “大木头,你帮我杀了他!!”曾甑恨恨地说。 第85章 平行宇宙 李木看着她,脑海里又浮现出她在漓江边被俩杀手欺负的场景来。 “是不是上一个梦里,你被这货掳走之后,他要对你行那龌龊之事?” 曾甑看着李木,有惊奇,但更多的是欣喜。因为,这个少年似乎和她有共通之处。 她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mlgb的,今天我就要为民除害! “你要小心,他的身法很诡异,名叫‘移形换影’!”曾甑看着李木又补充了一句。 “你们在嘀咕啥呢?商量好了吗?要不要——跟我走啊?”那二当家不耐烦地喊道。 李木点点头,看了看四周,那些女弟子们似乎都没了踪影?怎么回事?……方晴应该还在后边的营帐内。他凑到曾甑耳边说:“一会我们就试一试,看看你是不是在梦里……” 曾甑看了看他,眼里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李木便打了个响指,抽出剑,冲了上去。 一招青蛇见形,剑气如蛇一般直冲那黑衣人。 黑衣人一惊,闪身躲过,滚向了一旁的暗处。 李木马上运起剑影,护在身后。 果然,紧接着,从左后方的阴暗之处,闪出一个影子,飞快地刺向李木身后。 剑影由真气及剑意化成,只听见嘭地一声响,黑衣二当家被弹开,没入了黑暗之中。李木反应过来,若有所思地朝左后方的位置看了一眼。 “奇怪了……阁下是什么人?是否是林家子弟?”二当家并未现身,在暗处发声问道。 “我是谁你就别管了,你只要知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哼哼,想要我死?!你还嫩点!” 二当家突然出现在营帐附近,用手中的弯钩兵器架在了曾甑的脖子上。 李木回头一看,那二当家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糟了,这变态就会挑女子下手! “放开她!否则你会死得更惨!!”李木恼怒地说道。 “我又不是你的手下,为什么要听你的指挥?” “别管我!你快杀了这个恶人!!”曾甑挣扎喊道。 李木微笑着,朝黑衣人比了个心。 时间又回到一分钟之前。 曾甑一个恍惚,忽然发现李木正站在身旁看着她,微笑着。她擦了擦眼睛,是自己刚才走神了?可是为什么这么真实? “你看,我没骗你吧……一会如果他偷袭你,你得想个办法。”李木轻声说道。 说完,李木运起剑招,一道剑气刺向那二当家。 二当家闪身躲入黑暗之中,李木马上从左手发出一道冲击波,直接击向他的左后方。 只听见砰、哗啦一声响,左后方的一些辎重杂物被击飞。 两息之后,从暗影中缓缓走出了一个人影,问: “小子,你,是怎么知道我躲在这的?” 李木没说话,回头看了一眼曾甑,她脸上的表情有些灿烂。 那二当家大吼一声,一个闪身消失。 卧槽,这家伙中了我一个冲击波还能躲!! 李木马上看向曾甑。她消失了! 李木一边防御,一边四处找寻。这黑衣二当家受了伤,肯定跑不远;可这曾甑哪去了呢? 正当李木疑惑之际,曾甑原来位置身后的营帐内传来了一声惨叫。 李木立马飞身冲进营帐中,刚进来,一具尸体便扑通一下倒在了李木身前。 方晴和两名飞鸿宫弟子正拿着剑,方晴的剑上还滴着血。 “嗨,吓死我了,这恶贼要是伤了你们,那就罪过了。” 方晴已是梳洗好,虽然脸色还不太好,但整个人的气色好了许多。 “还是圣女聪明,知道这恶贼临死前要抓她垫背,便进了营帐。我们刚才听到有打斗的声音,所以早已做好准备。”方晴看了看营帐内的曾甑,曾甑此刻却死死盯着地上的尸体,走了过来,掀开尸体的蒙面巾,叹了口气说:“这个不是他本尊。” “啊?这人轻功不弱,应该就是他啊!” “我见过他本尊的样貌,下巴有一颗痣。” 李木知道曾甑所言不假。 “不过,他的这个替身应该是武功较高的一个,既然已死,他本尊短时间之内应该不敢再次出现……你们俩把方姑娘带去吃点东西吧,顺便查看一下其他弟子的情况。” “是,圣女!”那俩女弟子应了一声,方晴点了点头,看了李木一眼,便跟着出去了。 一时间曾甑不知道说什么好,李木正在想事情,俩人陷入了尴尬的寂静中。 过了许久,曾甑先说话了。 “这位方姑娘,似乎挺关心你的。她刚才刺死这恶贼之后,问了我一句你在哪情况怎样了。” 李木此刻正在思考一个很深刻的哲学问题:为何曾甑会和他同步……或者说大脑的记忆和思绪不会丢失,在每次读档之后保留下来。按理说,她如果属于npc的话,应该每次读档都会只保留存档前的记忆而已。现在等于是她也可以和我一样了??只不过我能控制存档时机和读档时机……不会是因为,她是我的……那这就厉害了,我若是有个大后宫,那里边每个人不都可以和我一样生命不息、奋斗(作弊)不止了? “大木头!!” 李木一下就惊醒过来,只见曾甑正瞪着他,气汹汹地。 “小曾甑!我明白了!”李木喊道,“你可以和我一样,可以反复经历一些事情!“ “我刚才说啥了?” “你刚才说啥了?” “……算了,那你说说,为什么我会有这些梦?” 李木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他认为,既然曾甑有和他一样类似的能力,存档读档的事情,就不需要瞒着她了。 听着李木叨叨了半天,曾甑还是一脸困惑: “可是,为什么我们俩都有这些真实的感受呢?” “那是因为,你是被动的,我是主动的……” “什么是被动和主动。” “额,就是这个真实的感受,我可以随时停止,随时重新来过……” “……”曾甑呆呆地想了一会,似乎还是没明白。 “这……你就这么理解吧,我只要在某个时间放了个标记,我们俩都还能回到这个时间点,重新开始!” “那其他人怎么办,都没了?“ “不会的,类似于平行宇宙,他们还在那个世界里活着,我们却到了另一个世界了。” 说出这番话之后,李木都有点惊讶,他竟然用了平行宇宙的概念来解释不同的存档,不过,仔细想想,似乎还是有些相似的的。 第86章 乐平公主 “平行宇宙……”曾甑似乎明白了一些,点了点头,说:“是不是有很多个世界的意思?那,我的父王应该还活着,他,应该还在另外的一个平行宇宙中,保佑着我……” 说罢,曾甑便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她睁开眼,看着李木说: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 李木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将真实情况透露给她呢?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李木之前曾相信某些人,但却换不来那些人的信任。真心若换不来真心,那真心只能留着给狗吃了;但若不用真心去换真心,别人的真心又何尝不是喂了狗了?……更何况,这是他一直魂牵梦绕的人儿,那个也许只属于他的记忆,不知道她有没有? “其实,我是穿越者……” 李木一口气把他来自于哪、具备的能力和曾甑说了出来,听得她脸上一惊一喜。 “你相信我说的吗?”李木说完,长长地舒了口气。 曾甑点了点头,微笑着和李木说:“我相信你!因为,我也和你一样。” 李木一惊,正要问她,她却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曾甑也是穿越者,她来自于大夏国,九州国的前朝。她原是大夏国皇帝的第十一位公主——乐平公主,她的父王是大夏国第二十代皇帝夏昭宗。 大夏国后期,藩军叛乱,直接打进首都,攻入了皇宫之内。在乱战之下,她父王将自己最厉害的御前侍卫唐不求调拨给了她,以保护她不受藩军的侵害。怎料,这唐不求被奸人设计陷害,得了假消息,将她送入了藩军的埋伏圈里。 在埋伏圈里被藩军围攻,唐不求虽武艺高强,但若仅靠他一人要抵挡千军万马,那是相当难,最终还是饮恨而亡。乐平公主不愿被擒受辱,便投入附近的一处老井之内……怎料,她便穿越时空,出现在了现在九州国的王爷——惠王的府内,成为惠王的一名庶出女儿,名为曾甑。 曾甑穿越之后,因为庶出,吃穿用度被克扣得狠,生活艰辛,还不时遭受府中其他人的鄙视及辱骂。她生性善良,唯一的贴身丫鬟玉梅与其同甘共苦,倒也能过得朴实有趣。 有一日,曾甑无意中透露给玉梅她是前朝公主的消息。玉梅得知后,为帮助曾甑获得嫡系的地位,过上好一些的日子,便擅自将这消息偷偷传入惠王耳中。惠王得知后,突然像变了个人一般,大大提升了曾甑的地位,给了她众多侍女、金银玉帛,对她也是爱护有加,百般殷勤。 不多久,玉梅因小事被惠王给撤掉,偷偷遣送至边关。曾甑察觉出玉梅失踪后,又无意中获知了惠王想要利用她的阴谋,再也不想在王府待下去,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便偷偷离家出走,在外漂泊了一年多,直到在桂林城遇见李木,未料到,却又被寻过来的卢正明等人带了回去。 李木听完,心中感叹。难怪她见多识广还不似普通女子,原来是穿越而来的公主! “那,后来你又是为何加入了飞鸿宫呢?”李木问。 曾甑便把那一日被那武功高强的老者和鬼面人追杀的事情,以及在东安镇如何被飞鸿宫弟子相救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李木。 李木感慨了一下,其实他都离她不远,就是没遇见而已。 “其实,我一直都在寻你的消息,没想到和你擦肩而过。” 曾甑脸上翻过一阵红漪。 “你找我干嘛,我又没欠你钱,上次偷你的银票我不是还给你了吗?” 李木脸也红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我……我说过要带你回酒家带你改过自新重新生活的,所以……” 曾甑抿着嘴说:“谁需要你带我……”她又回想起自己逃生中遇到的种种险情和艰难险阻来,心中有些难受,想起自己的父王来。 “对了,大木头,你有没有办法,带我回到大夏国首都被入侵、我父王被袭的那一天?”曾甑急切地看着李木,眼里充满了期待。 啊?穿越时空?这……我可办不了。可是看到她满眼的期望,如果说不行的话,是不是太残忍了?不如先拖着,给她一个念想也行。 “目前不行,等我练成……练成武神之后,估计就能激活新的能力,带你回到那一刻了!”李木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地说。 曾甑眼里充满了亮闪闪的泪花,她兴奋地跳了起来,说:“太好了!那你快点成为武神吧!” “武神?我现在才是武士初阶好吗。”李木忍不住给她泼点冷水。 曾甑整个人一下又黯淡了下来。 不过随即她又说:“你的剑法这么厉害,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剑法;你的轻功也不差。我相信,假以时日,你肯定可以达到武神境界的!”她拍着小手,脸上洋溢着光彩。 此时,营帐外进来了三人,正是刚才出去的方晴和那俩飞鸿宫弟子。 曾甑连忙恢复了端庄的姿态,稳稳端坐在了当中的椅子上。 “圣女,我们寻遍了整个营帐,似乎驻地内其他三十多位女弟子都不见了踪影!”其中一名弟子抱拳说道。 “怎么回事?……你们的师叔、大师姐和上官家的几位弟子都没见着?”曾甑忙问。 “未曾见着,我们估计是师叔他们得到了师父的消息,带领大伙去找师父了。” “不可能,师父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叮嘱过大家,要听我号令。”曾甑有些生气地说道。 “这……圣女,恕我直言,上官家一直对您有意见,说不定他们……” 方晴说:“驻地内车马还在,这些人应是步行离开的。可能是出现了什么紧急的情况,大伙儿便离开或追了出去。” 李木心想,这飞鸿宫的内斗还不小,必须要想办法化解才行。 “别想了,他们走就走,我们几个去把毒蝎教给打下来,不就得了吗?”李木平静地说道。 三人都看向他,露出鄙视的目光来。 只有曾甑看着他说:“我觉得可以……” 三人一下子朝她投来诧异的目光。 “这李逍遥只是武士境界,这俩姐妹也只有武师初阶的境界,我虽然达到武师中阶,但眼下有伤在身,战力堪忧。我们几人,如何能敌毒蝎教的众多恶贼?“ 第87章 你是假的 方晴说完,看向了李木。她虽然不愿插手飞鸿宫与毒蝎教的纷争,但她刚从他们的魔爪下逃了出来,对毒蝎教的这群恶人们是极度痛恨。 “我之前就是被他们所抓,他们内部机关众多,且他们的教主深不可测……” 李木忽然喊道:“方大姐,你是不是和独眼神医一起的?他老人家在哪呢?” 方晴脸上一阵怒色,恨恨地说:“若不是为了给你治病,他老人家怎会落入奸人之手!” “实在对不起了,其实我也是刚从他们枫林谷脱身出来,就赶过来营救你们。” 方晴的脸色稍微好转,叹了口气说:“他本是要去这附近的百草园找故人要一种珍稀草药,没想到百草园被毒蝎教给霸占了,他们安插了一个管家,设下机关擒下了我们。我被关在他们的地牢里,费尽心思才偷偷逃了出来……” 曾甑连忙说道:“方姑娘受苦了……难道,你今晚偶然出现在我们营地内,是不是……这附近有地牢的出口?” “圣女果然聪慧,没错,你们营地南边的一个大石旁边,有一个出口。” “那,独眼神医可是还关在他们牢里?”李木问。 “这个……我寻了他很久,一直没发现他老人家的踪迹,但我在地牢里发现了不少的女子。” “女子?” 李木转过来和曾甑对视了一眼。 “方大姐,你现在身体不适,而且刚从他们手里逃出来,不如,你帮我做一件简单的事情即可,不用再闯狼窝了。” 方晴看了看李木,眼里已没了之前的怨恨,淡淡地说道:“何事?” “帮我去请救兵来。此地往西应该有一个清风寨,寨主名为秦文仙,你找她就说我有难,带上弟兄们来毒蝎教救我。” “哼,又一个老相好,对不?”方晴一脸的鄙夷,连曾甑也看向了李木,露出一丝不解。 “嗨,我哪来这么多相好,这就是一个朋友,他们是土匪,想要改邪归正干点名堂。你去了便知。”李木赶紧解释一番。 方晴思索了一番,说:“行,我答应你。不过,在我没请到救兵之前,你们可别死了。” “死不了,我们顶多就去探一探,等飞鸿宫的大部队回来了,再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也不迟。”李木笑嘻嘻地说。 此时,两个女弟子说话了。 “圣女,我等愿意攻入毒蝎教,只是……我们武功低微,恐怕敌不过毒蝎教众多恶人,除非……能将师叔他们的队伍找到……”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们俩便到附近找寻师叔他们的行踪,找到她们之后便通知师叔带领众人在毒蝎教外围埋伏,若见毒蝎教内升起青烟,便是进攻之时!”曾甑吩咐道。 “是!圣女!”二位弟子说道,“事不宜迟,我们便出发吧。” 李木打了个响指,看着那俩女子向营帐门口走去,突然喊道:“等等,你们俩稍等一下。” 俩女弟子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不知这位公子有何指教?” 李木哈哈地笑了一声,说道:“我这有一样东西,正好助你们。” 李木飞快地跑到她们跟前,从腰间掏出一把东西。二人正疑惑地看着他,却看见李木一甩手,一股烟雾朝他们俩弥散开来。 其中一个女弟子面色大惊,马上跳开了几米远。另一名女弟子则悠悠地瘫在了地上。 “就是你了!” 李木突然运起剑法,一道剑气直冲向那名还能跳开的女弟子。 “为何!……”那女子突然闪身翻滚,冲向营帐门口。可她却感觉似乎有些无力,软绵绵的,腿上使不上力气来,“圣女,你们为何要暗算我们!” 方晴此时已拦在了门口,瞬间用剑架在她脖子上,冷冷地看着她。 “你是怎么发现的?”这女子冷冷地说道。 李木笑而不语,曾甑却快步走到她身前,摸了摸她的脸,一把将易容的面皮给扯了下来,露出来的竟是一张绝美的女子的脸。 “师叔!!果然是你!”曾甑一看,禁不住喊了一声。 曾甑的这名师叔名为上官燕,是飞鸿宫十大长老之一,已是武师境界。 “师叔,你怎么……怎么会是那淫贼?……”曾甑有些迷茫,又有些疑惑地说道。 “哼!……”上官燕并不回答,坐在地上,一脸的不高兴。 “小曾曾,你不知道,她不是淫贼,她有好多个替身,这些替身都是男子,好色的都是那些臭男人们。”李木抱着胳膊笑着说,忽然意识到也骂了自己一通,连忙涂了个舌头。 “你是怎么发现的?”方晴马上问李木,眼里充满着疑惑。 李木朝方晴嘿嘿一笑,却是跑到一旁的灯台下研究起那副易容面具来。 “哼,你们可知,飞鸿仙子已被我家主人所擒,你们所有飞鸿宫的女子,一个都跑不掉!……” 曾甑脸上有些不悦,死死地盯着上官燕,说:“师叔,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憎恨我们飞鸿宫的女子,我只知道,师父创立这飞鸿宫,所收的弟子,均是天下间失意、落魄的女子们……你我本是同一类人,为何要苦苦相逼?……师叔,你是何时背叛我们,却转而投靠那群奸淫无耻、无恶不作的坏人?难道,你忘了师父对我们的好了吗?另外,我觉得,你有点过于自信了……我们很快便会救出飞鸿仙子,顺便铲平毒蝎教的。” 上官燕默不作声,冷哼了一声,闭上了双眼,盘起腿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方晴看了看李木,眼里露出了很多困惑和不解:这小子为何会使这种奇妙的剑法?竟能驱动剑气伤人!难道,他已到了武师境界? 李木却没有理他们,仍然在仔细端详手里的面皮。 这材质,啧啧,不知道是猪皮还是羊皮,手感真不错。尤其是正面,和人的皮肤几乎一样,怪不得能以假乱真。只是,带着这玩意,怎么做到每一条缝隙都贴合紧密的?万一漏了条缝,岂不是很尴尬?这上官燕可不能放走,一定要好好向她学习一番才行。 “大木头,接下来怎么办?” 李木一下被曾甑的话惊醒了,曾甑正有些恼怒地看着他。 “哦,哈哈,这易容术果然神奇,我有空得跟你师叔好好学习一下才行。\\\"李木回头看向上官燕,”她这么讨厌女人,这样吧,你们都先出去,我是这里唯一一个男的,说不定我能说服她。“ 曾甑看了看李木,点了点头,第一个走出了营帐外。方晴看了看李木,也不说话,点了几下上官燕的穴道,又扶起那昏迷的女弟子,也走出了账外。 “好了,这里就剩下我们俩了,这么跟你说吧,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李木蹲在上官燕身前。 上官燕看了看李木,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我行事极其小心,圣女从未怀疑过我,一碰见你,就揭穿了我……你到底什么来路?“ 李木嘿嘿笑了一声,看了看上官燕说:”不仅我知道,圣女也知道哦!“李木站起身来,走了几步,“那个……上官燕,你是不是有个相好的,被毒蝎教的教主给抓了!” 上官燕脸色骤变,说:“哼,你瞎说什么!” “你的眼神骗不了我的。”李木看着她说,“这个相好的叫吴俊荣,是你以前的旧情人。说来话长,你当年加入飞鸿宫,是因为他抛弃了你。可没想到多年过去,你对他依然旧情未了,正好吴俊荣与毒蝎教有一些瓜葛,他见你在飞鸿宫是个长老,便起了心思,对你各种献殷勤。对不对,上官燕。” 上官燕一脸的不可思议,但她却只字未说,咬着嘴唇,死死盯着地面。 “你不知道,不仅吴俊荣骗了你,毒蝎教教主也骗了你。吴俊荣,已经被他们杀了!” 上官燕猛然抬头,吼道:“不可能!我亲自把他送往南海府,给他准备了一座杂货铺,让他在那等我的!” 李木看着上官燕,转过身来,背对着她,说:“我既然都知道了这么多事情,你现在还觉得我会骗你吗?” 没有哭声,但上官燕的泪水如涌泉般沾湿了她的肩膀。 他的话一定是假的!! 第88章 只是想学个本事 上官燕想到这里,眼里有些冷光,看着李木说:“你不用这种伎俩来骗我,我是不会再帮助飞鸿宫的。飞鸿仙子拆散了我和俊荣,我恨她!” 李木笑眯眯地看着她说:“我不是飞鸿宫的。” 上官燕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你,而且,飞鸿宫马上就要完蛋了,你们没有机会的。” 李木说:“如果我们能让你的情郎不死,而且我答应你向飞鸿仙子求情,让你们俩远走高飞,这个条件如何?” “哼,我如何能相信你,俊荣会被教主杀掉?” “信不信由你,但这件事情,如果不阻止,终归要发生。” 李木不再说话,低头又开始端详手里的面具。 过了许久,上官燕终于开口:“我可以帮你们,但你们想要救出飞鸿仙子,甚至铲平毒蝎教,很难。” 李木高兴地站起来说道:“其实只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 “我只是想学个本事……你,把你的易容术教会我吧!有了这一招,救出飞鸿仙子就有很大的胜算!”李木兴高采烈地说。 沉默了半晌,上官燕最终点了点头。“这易容术要学会并不难,但要以假乱真,达到高深的境界,没有十几年的积累,恐怕比成仙还难。我教了你也无妨。” 上官燕便把面具制作的要领、方法,以及易容的关键要点,一一讲给了李木听。 李木一边拿着面具,一边找来了一只笔,往一张纸上写着易容术的关键要点。到后面,上官燕还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另外一张面具,亲自演示给李木看,手把手教会了他易容之术。 半个时辰后,李木来到营帐门口,招呼曾甑和方晴他们进来。 当李木把面具戴好,换上女弟子的衣服之后,上官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姓李的陌生男子,学易容之术也太快了吧?为何刚教完,他已经可以达到自己一半的水平了?? 正在诧异之时,方晴和曾甑进来了,却发现李木不见了踪影。 “师叔,李木哪去了?” 上官燕没有作声,指了指旁边的女弟子。 二人才反应过来,这里边多了一名女弟子!谁知,这女弟子竟操着男人的口音说话:“嘿嘿,让你们见笑了!我这假扮的像不像!” “我说你为什么要抓着二当家不放,原来是想学人家的本事啊!”曾甑狠狠地瞪了李木一眼,嘟着嘴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李木赶紧扯下了面具,笑着说:“还不是为了救你师父嘛,我这也是牺牲自己了。” 方晴看他一身女子服饰,噗嗤一声笑了。 曾甑回过头看了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别笑,这小子学得很快,这才不到半个时辰,他已达到我的一半水平了。假以时日,他易容之术定能登峰造极。”上官燕认真地说道。 曾甑看了李木一眼,李木也正好看过来,二人目光相对,眼神碰撞,自然懂了其中的奥秘。 “师叔!既然你都教他了,是不是答应帮我们救出我师父来?”曾甑喜上眉梢。 “不,我只答应教他易容术。救人的事情,我不参与。” “那,你能否把其他弟子的踪迹告诉我?” “其他弟子不是我带走的,但我可以肯定,是上官婉儿。”上官燕说完,看了看曾甑,“她恨你不是一两天了,而且,你应该清楚,上官家对你有很大的敌意。” 曾甑点了点头,思索了一番,说:“眼下,只有依靠方姐姐你去请救兵了!” 方晴点了点头,说:“那我先走了。”她看了看李木,刚想转身离开,又回头说道,“此人的被我点的穴道估计在一个时辰后解开。你们最好先把她绑起来。” “我觉得不必了,上官姐姐是明白人,她不会为难我们的。只是她的那些替身们,就不好说了。”李木说。 方晴点点头,飘然离去。 “话说,上官姐姐,你是如何控制你身边的这么几个高手呢?更难的是,这几个替身都会移形换影这套轻功招式。” 上官燕脸色微变,说:“你连我替身的事情也摸得这么清楚?你怎么知道我有好几个替身。” “狡兔三窟。作为无间行者,你肯定会留了不少后路给自己的,这点,我并不怀疑。只是好奇,这几个好色之徒,为何都这么听你的指挥?而且,上官姐姐你也是个……额,美人,难道不怕被他们反噬?” 曾甑看了看李木,说:“大木头,这世上能控制别人的法门还真有。” “你们别瞎猜了,我是给他们喂了三尸脑神丹。” 我靠,三尸脑神丹!难道是传说中的能控制人的传奇药物?这飞鸿宫的上官燕怎么会有这种奇药! “这药我听过。上官姐姐,你可知道这药的配方?”李木问。 “我若是知道了配方,恐怕今天你们都得听我的。……我是从上官家族的家主手中得到的三颗,至于他从哪得来的,那就不清楚了。”上官燕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江湖中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出现这种药的踪迹了。听说十几年前,正魔大战,朝廷趁机将江湖中的一些丹药配方都收了回去,并把所有的记录都一一销毁,导致现今好多丹药的制作都难上加难。” “师叔,那这药,有解药吗?”曾甑问。 “没有解药。至少,我没听说过。” “上官姐姐,你还有多余的吗?”李木颇感兴趣。 “哼,你小子,想要这药来干嘛?这药我已经用完了,控制了三名江湖中最大的刺客组织——无影阁的刺客,所以你看他们都会移形换影这门轻功。本来,我此番派其中一人前来,是想抓圣女回去,让教主开恩允我离开毒蝎教的。但眼下事情有变,看来只能指望你们能除掉毒蝎教了……哈哈哈哈,我竟然还指望你们两个无名之徒。我是脑子被驴踢了?” “哪有啊,上官姐姐,你的脑子现在好得很。不过,我想问一下,这刺客,可以借我用用不?” “不可!我平日在教主面前,就是以这刺客的身份,他一发现有刺客药刺杀他,定会怀疑我的真实意图!!……等等,你的意思是?”上官燕忽然抬起头来,有些惊讶地看着李木。 李木看着她,又走到曾甑身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曾甑点了点头。 第89章 入狼窝 夜已深,看不见月亮,但能看见躲在乌云后面的一团蒙蒙亮的光。 再黑的夜,都难挡一点光。 山间小道上,两人两匹马,正在摸黑前行。 “大木头,你为何还是要把师叔给绑起来关进木笼里?”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师叔虽然答应帮我,但她已是武师境界,还有两个杀手替身,不得不防……更要命的是,她是上官家的人。上官家的人对你可一点都不客气。我想了想,可能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还是谨慎为好。” 曾甑点了点头,说:“可是,咱们不是死不了吗?“ ……这小妮子还真以为我是不死之身啊,我若是不小心死了读不了档,马上就得回到你变成小乞丐之时……不好玩,不好玩。 ”嗯,你是公主,你死不了,但我会死。“李木郑重其事地说道。 ”哦,如果这样的话,我就冲在前边,你躲着就行。“曾甑认真地说。 李木没有说话,他知道,冲是不可能让她冲前边的,毕竟,死掉的滋味很不好受。而且,这也不符合他的价值观。 “你别冲动,我自保还是可以的,你可别被坏人抓着了……” 曾甑看向李木,漆黑的夜里,似乎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她的内心是光亮的。 “其实,我担心,师叔的事情如果被师父知道了,她定饶不了师叔。” 李木叹了口气,说:”她本质不坏,只是被坏人蒙蔽。都是为情所困而已,我相信你师父不会难为她的。如果你师父不放,那我这个外人,就只能把她救走。” 曾甑没有说话,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虽然加入飞鸿宫也就十来天的时间,但师父对她的好,让她有了以前在宫中的感觉。 “一会我打头阵,等见着教主了,你再报上师叔的身份。这个教主可不傻。你也看见了,在前面那个……那个梦里,我们从地牢的口进去,就没有成功。这教主是个杀伐之人,若不能骗取他的信任,这次行动就很难成功。而且……我们还得尽量拖延时间,等救兵的到来。” 说完,李木看向了远处的山峦。不知道,秦文仙和她的弟兄们,会不会来呢? 临近毒蝎教领地附近,二人便不再多说。正走着,突然从树上跃下俩哨子。 曾甑不说话,从腰间掏出一个令牌,晃了晃。 那俩暗哨便退入了林子中。 “看来,这毒蝎教的入口快到了。”曾甑说了一句。 李木手心捏了一把汗,倒不是害怕,而是:自己扮的这刺客形象,会不会被认出来? 毒蝎教大门与普通山匪强盗的山寨比并无什么特别之处,门口站着两位昏昏欲睡、头在钓鱼的俩喽啰,四周墙上插着灯台火把,似乎没人防守。 这么松懈吗?这不会是假的毒蝎教吧? 正在犹豫之时,从两边的木屋中跑出来好几个穿着毒蝎教服饰的弟子来。 “二当家的,您可回来了!” “二当家!我等您好久了,给您找了一个特别漂亮的村女,一定让你爽翻天!” …… 李木有些无语,这群人果然知道二当家很淫荡啊。 刚要开口拒绝,旁边的两个大汉一下子扛起了李木,十几个弟子们便簇拥着他往不远处的一个木屋而去,只留下曾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伙热情的弟子们把李木架走。 “卧槽,我不是……我不想去,你们快放我下来!”李木着急的大喊。 “那可不行,您平日对我们这么好,我们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漂亮点的村女,保护好了等你回来享用。”身旁的一位大汉乐滋滋地说着。 “我要什么村女……啊,我草,村女有什么好的,……”李木使劲回头看了看曾甑,她正被俩喽啰盯上了,“喂!你们别动我的媳妇儿,这个女的不能动!!” 那俩喽啰似乎听到了李木的喊叫,只得乖乖地低头站在一旁,摆出了请的姿势,似乎要请她到一旁的木屋去休息。倒是曾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定定地站在那。 进入一个木屋内,李木终于被大伙给放了下来。 其中一个大汉说:“咱们大伙都到外边等着,二当家今晚辛苦了,需要好好享用,不能打扰二当家的雅兴,走!” 于是众人笑着慢慢地退出了屋外,还顺带关上了门。灯光照来,窗台上好几个人头耸动,草,都躲在墙角处偷听呢! 李木无语,举目四看,这木屋不小,摆了不少桌椅、一坛坛的酒和十几个碗,还有两张大木床。床边正被绑着一个穿青衣的小姑娘。 周灵儿!! 李木心中大喜,又有些担忧,匆忙跑过去想要给她解开绳索。怎料周灵儿突然一从缚着的手后面甩出来一瓶药粉,甩到了她身前,正好被李木撞上。 “你这恶贼!别过来!你已中了我的软骨散!想要活命,就给我解开绳索!”周灵儿叫道。 此时,门外又传来大汉的声音:“二当家的,忘了告诉你了,这村女擅长用毒,您可得小心一些!” 李木喊道:“别废话,你们都滚远点,老子可以应付!” 李木刚要和周灵儿说明自己身份,周灵儿看她的软骨散似乎不起作用,便往床后一躲,抬起玉腿,将藏在鞋子内的一小包药咬在了嘴上。 “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吞下这鹤顶红自尽!”周灵儿怒视着李木,恨恨地说。 李木赶紧停下,轻轻扯开脸上的面皮,说道:“是我啊!” 周灵儿看见他的样貌之后,两行泪竟流了下来,咬着那一小包药的嘴也禁不住松开,嘤嘤地哭了起来。 李木赶紧上前去,两只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周灵儿却一下子钻进了他的胸口,继续哭了起来。 李木只好把手轻轻地环抱着他,再轻轻地拍打着。 这丫头受的累应该不小,让她哭一会吧。 “二当家!好像声音不对啊,怎么把人家弄哭了啊!”外边又传来那大汉的声音,似乎对发出的这种声音有些不满。 “滚一边去,别偷听了!小心我阉了你们!!”李木有些恼怒,“你们懂不懂怜香惜玉,懂不懂闺房之事!!” “是,是,我们赶紧躲远点。”外头的众人一想还真是,自己是哪根葱,竟然要指导人家二当家干事儿。不一会,窗户外的人头影子就没了。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周灵儿停下了哭泣,抬起头看着李木说道。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被他们抓到这儿来了?……还有,严老头呢?”李木问。 周灵儿脸有些红,从李木的怀里慢慢抽了出来。李木一看,忘记解绑了,便抽出剑来刷地一下割开了她身上的绳索。 “到了永县,严老头说他先回村子一趟看看自己的朋友,便把我留在了永县县城附近的一处酒家。我在那等了不久,一伙贼人便袭击了酒家,把里边所有的女子都给掳到了这个地方,关到了地牢里,我后来便被他们带到这个屋子里来了,说要我单独伺候他们二当家。没想到,二当家竟是你。我……” “还好,我来的真是时候。”李木高兴地说,可突然,他又想起外边还有一个曾甑等着,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便安慰了一下周灵儿,让她在此等着,他去去就回。 仔细听了一下,四周没有毒蝎教的弟子后,又把面皮戴好后,李木便从窗户偷偷翻了出去。 走回到大门附近,那俩门卫还是在打瞌睡,可曾甑的踪影却是不见了。 哪去了,这小妮子? 第90章 谁偷走了我媳妇!? 正犹豫之时,旁边的屋子门吱呀一声响,钻出来两个毒蝎教的弟子,喝的醉醺醺的,勾着肩搭着背,看起来是出来解手的。 “刚才,刚才我就说嘛,这,这二当家,tmd也就是个,样,样子货,他那方面~不行!~” “嘘——小心别被二当家听见了,他杀人的本事可不小,你……你可别乱说。”另一个瘦高个弟子赶紧捂住他的嘴说道。 靠,最烦有人背后说自己不行的了,尤其是那方面不行!士可忍孰不可忍啊!! 李木径直走上前去,“啪”地一巴掌就扇给了那有些醉意、说他不行的那名弟子。 “我不行?你这二货,连日本动作片都没看过,还有资格说三道四啊。” 那弟子一看是二当家,连忙唯唯诺诺地跪在了地上,还不住地颤抖着。 “二当家,您是咱寨里最厉害的,我们连您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哦不,您的汗毛都比我们粗壮不少……”旁边的瘦高个弟子赶紧拍一拍彩虹屁。 李木听着还挺舒服,说:“汗毛粗没啥用,不是,你们都很喜欢比自己的家伙事儿吗?啊?” “是的,每次二当家您回来,不都是比谁厉害,比谁阅人的数目多嘛,哈哈……啊哈哈”那弟子赔着笑说。 靠,这毒蝎教怎么这么无聊,净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不过,也是,他们整日与飞鸿宫为敌,飞鸿宫的弟子大部分都长得如花似玉的,难免心里会有遗憾。估计,也是教主给定的企业文化就是以淫荡、下流为主,导致这弟子们唯一的爱好就是这了。 “行了行了,你们刚才见着我带回来的女子没有?穿着飞鸿宫服饰的?” “弟子并未看见,只是,好像听一同喝酒的弟子说,说教内的许长老把她给带走了!” 许长老!!妈蛋的又是哪个色狼。 “这许长老在哪?”李木怒道。 “二当家!您这么快就出来了!!”旁边响起一阵喧哗,又是那两个威猛的弟子和一群弟子已经来到了屋外,这伙人笑着靠近了李木,又把他簇拥在了中间。 我靠,你们有完没完! “别闹!你们给我让开,我有事情要办!” “二当家,您今天晚上是咋的了,怎么这么不自在了。要知道,平日里您可是最喜欢我等簇拥着您,还喜欢我们围观您呢。”一个弟子有些委屈的说道。 “是啊是啊,二当家,您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一伙人问这问那的,话里行间还透露出不少关切之意,让李木一时间情何以堪。 李木无语,只能默不做声,被这伙人簇拥着又进了一间木屋里。 屋子里,摆满了酒和各种菜,看见二当家进来,都簇拥上来,如同狼见了肉一般。 这伙贼人,竟然天天都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太可耻了啊!我若是不把你们铲平,我怎么能也过上这种生活呢? “二当家,您给说一说刚才的激烈战斗呗!我们都很想听。” 对了,周灵儿还自己在另一个屋里呢。 “你们别乱来啊,这个村女我要了,你们谁也别碰,否则死!!”李木威严地喊道。 众人应允,又纷纷怂恿李木,非常期待能挺他讲一讲刚才这这么短的一个过程。 卧槽,过程有什么好讲的。 盛情难却,李木便把自己看过的某一个日本动作片的整个经过给慢慢讲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几十号人都听得安安静静的,连一个鸡腿掉地上了,都没人捡,还能听见有人的哈喇掉地上的声音。李木哪里知道,这伙人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神奇、特别的动作片经历,听得是心中激荡、鸡冻难忍啊。 李木也挺佩服自己的,竟然能把自己看过的某个日本动作片讲的如此生动,如临现场一般。 讲完之后,大伙儿鸦雀无声,过了不知多久,还是那强壮的弟子喊了一声:“好!”众人才跟着叫好起来。 李木眯着眼,心里很鄙视这群人的同时,也在感叹:我他妈不去酒楼里当说书的,真是暴殄天物啊!! “二当家,我今天佩服死你了,我,我无以回报,我……我就干了这坛子酒吧!!”另一个强壮的弟子抓起地上的酒坛,就开始喝瀑布一般往自己脸上倒。 “真浪费,你就不能一碗一碗地喝嘛?”李木嘀咕道。 “我等也佩服!二当家,您这摘花飞叶的称号,名不虚传!!我们喝!”周围的弟子们也开始起哄,倒上酒喝了起来。 李木无语,摘花飞叶,真够low的。趁他们继续喝酒,我可得去找我的曾甑了。 李木和大伙抱了抱拳,把刚才出来的那个瘦高个弟子拽了出来,拉着他去找许长老的住处。 二人在寨子里饶了半圈,来到了一处明显构造和装修要好得多的木屋前。 “二当家,就是这了……不瞒您说,这许长老,是前些日子教主请回来的,刚进我们教,就被教主任命为长老。他不爱女色,我觉得您可以放心……” “滚,回去喝你的酒去!” 瘦高个弟子连忙跑开了。 李木一看,屋里亮着灯,却没什么声响。李木赶紧凑上前去,学着武侠电视里的动作,把手指头弄湿,然后往纸糊的窗户上戳个洞,就能看见里边的情况了。 “哎,我说外边是谁啊,露这么大一个头在窗户上,别戳!别戳我的窗户!我昨天刚糊的新窗纸啊!!” 里边立马传出了一个老头的声音,明显他已经发现李木了。 李木有些无语,只能站起身来,走到门前说:“我是二当家……许长老,你,是不是把我的媳妇给偷走了!” 过了几秒钟,许长老说话了:“什么媳妇?没看见!” 我靠,这老头这么牛逼哄哄的啊,我就不信了。 李木手中聚了点真气,一个冲击波就把木门给轰开了。 一看屋子里的情形,李木就傻了眼,只见曾甑正躺在床上,似乎昏迷不醒的样子。那许长老就是一个像猴子一般的精瘦老头,两眼色眯眯的,一看就是个老色狼。 “卧槽,好你个许长老,竟然想偷我媳妇!还说没看见!你当我是傻子是不是?”李木大怒,指着许长老便骂道。 许长老连忙护在床前,说:“二当家,你别太过分了,你不是刚刚有了个村女吗?此女明显也是你给抓回来的,你就……你能不能给我许六平个面子,放了她!” 李木一听,似乎有些奇怪,这老头以为自己还要把曾甑怎么着呢。 “那为何她昏迷不醒,你个色老头,定是你放了迷药迷倒曾……这小姑娘,想自己上。没想到啊,你都这么老了,还为老不尊、为老放色,你……你行不行啊!”李木看到床上躺着的曾甑,怒气又起,抽出剑来,就要刺过去,他也顾不了暴露身份的问题了。 ”你别过来!……等等!我认得你这把剑!”许六平两眼放光。 第91章 有事请放火 “你别转移话题,你这色老头,还不交出解药来,我媳妇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让你死成一片灰尘!”李木怒道。 “这死法……倒是有些特点……唉,不是,小兄弟,你的剑是不是叫追鱼剑?”许六平连忙说道。 “是又怎样。” “此剑乃我一位好友所有,既然此剑现在你手中,我料想,你和他应该有些渊源。”许六平侧过身去,捋起胡子来,还用眼角瞥了李木几下。 “我管你什么剑,这床上躺着的是我媳妇,你怎么解释!” “她?我救了她,你还没谢我呢。哼,年轻人,你为何总是误会我要如何如何……”许六平说完,看了李木一眼,谁知李木正笑着看他,立马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我知道,你这糟老头没这能耐,所以我也没有第一时间伤你。”李木笑着收好了剑。 许六平不好发作,只好默认,白了李木一眼,转过头去说:“你这位朋友,中了他们的蒙汗药,幸好我发现了,便假借用药之名把她给要了过来。” 靠,这毒蝎教里果然不能出现一个女的,这里简直就是色狼窝啊!!连二当家的女人都敢下药,这帮人该全部杀掉。 “谢过许先生!”李木行了个礼。 “不必,我也是正好碰上。我观此女子,有不同于寻常人的气息,待她醒后,能不能,让我问她几件事情?”许六平摸着胡子说。 这糟老头不会是发现她就是乐平公主吧?这可不好玩,要是暴露了身份,恐怕她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问啥问,她就一普通女子,飞鸿宫的。你别打她主意啊,许老头。”李木赶紧过去,晃了晃曾甑的肩膀,她却呢喃了几句,眼皮还是紧闭,跟吃了过量安眠药一般,睡得死沉,又醒不来。 “我这有个药,你给她服下即能转醒了。”许六平递过来一粒药丸。 李木看了看,打了个响指,然后给曾甑服下。 不一会,曾甑便睁开了眼睛:“我——我这是在哪啊?刚才不是还在桌子上喝茶吗?” “你怎么能喝他们的茶呢?” “我觉得,你是二当家的,他们再怎么着,也不能给我下药吧……哼,这群王八蛋。”曾甑意识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情况,有些生气。只是,李木在身边,倒也不能这么恼怒。 “这许先生救了你,我也是刚好赶到。还好……”李木引荐了一下许先生。 曾甑连忙给许六平行了个礼。 “不必了,二位,不知来毒蝎教有何贵干?这里边,好人不多,我是其中的一个。”许六平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说道。 “不止一个?意思是还有其他的好人?”李木大吃一惊。 “哦,呵呵,在我看来,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江湖险恶,好人和坏人本就没有很明显的区别,就看你,站在哪一方了。” 好有哲理性啊,这老头竟然也懂得这些? “非也,许先生,你只说对了一半。” “嗯?还请赐教。” “这世上,大多数的人一开始都是好人,后来,有一些好人变成了坏人,又过了一段时间,有一些坏人又变成了好人。只是在不断循环而已。” 许六平闭着眼睛想了半天,点了点头,说:“你这个解释,比我的好!也比我那几个朋友说的好,在下佩服!——佩服。” 曾甑偷偷和李木说了一句:“我们还得办正事呢。” 许六平看了她一眼,说:“二位不像是来这里做客的。而且,二当家,你究竟是谁?” 李木马上拉着曾甑站到了一侧,抽出了追鱼剑,冷冷地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谁不重要。我只问你,你站在哪一方?” 许六平一愣,竟然在这个时刻,又有人问起这个对于他来说相当难的问题,因为,同样的问题,十多年前,曾经有一位挚爱之人,也这么问过他。他一下子陷入了回忆杀当中,两眼呆滞,忘乎所以。 “许六平!” 许六平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禁不住,老眼已是泪满眶。 “我哪一方都不站,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他坚定地说。 李木运起青蛇剑法第一式,一道剑气穿破了身旁的屏风,一直射到了木墙上,打出了一个洞。 许六平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异,但却不为所动。 “那就好,你最好在这老实地待着,这样对你最好。”李木心里有些担心,这个长老正邪难分,保不齐会揭穿他的身份,只能以此来吓唬吓唬他了。 许六平并不说话,李木便拉着曾甑出了木屋,没入了黑暗中。 “我站的位置,真的是对的吗?”许六平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暗暗地说道,“希望你能成功吧。” 出门不远,正好碰上了一位巡逻的弟子,李木亮出令牌,让这弟子带路去往教主的住处。 此时已是深夜,那弟子带着他们俩兜兜转转,来到一处带院子和前厅的地方。院门前,守着两位身穿一黑一白的劲装、额头绑着同样颜色头带,戴着面巾的守卫,均不怀好意地看着李木和曾甑。 李木只能拿出令牌,晃了晃,说:“我有急事,要见教主一面。” 那俩守卫看了看他手里的令牌,说话了,让人想不到的,是女子的声音:“教主有令,子时之后,不再见任何人。” 曾甑见状,上前说道:“是和飞鸿宫有关的急事,需要马上禀报教主!” 这俩女守卫似乎并不着急,说:“飞鸿宫的事,教主都清楚,没有什么需要禀报的。” 李木和曾甑互相看了一眼,这似乎有些棘手啊。 草,你不肯见面,那我就逼你出来? 李木拉着曾甑的小手来到了这院子旁边的墙下,打量起这木墙来。 这墙不矮,上边还特意用尖木搭出来一个个往外凸起的倒刺,倒刺上方还挂着不少线,很明显有防人飞跃的设计,即便是轻功高手,想要无声无息地跃过去,也很难。 “大木头,怎么办,原先计划用飞鸿宫长老的身份,希望可以见着教主,然后趁其不备刺杀他。可现在我们进不去,又不能用强……” “你身上有火折子吗?” “你要放火?” \\\"嘘,这木墙虽然经过了防火处理,但我又不烧这木墙。我给你演示一下燃烧弹怎么做哈。“ 李木不知从哪搬回来几缸酒,打开一闻,虽然酒浓度不是非常高,但要点个火应该是够了。他找来一些布料,扯成很多份,又找来一些装药的瓶子,把酒倒进去再用布蘸上酒。不多久,十几个燃烧弹便制好了。 “这几个瓶子装着酒,有用吗?” “你等着看好戏吧,哈哈。”李木笑呵呵地拿起一个瓶子,用火折子点着后,往墙后边的院子一甩。 第92章 是他放的火! 只见燃烧瓶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火尾巴,飞过了木墙和墙上的防护栏,随后,便是啪啦一声响,紧接着又是扑哧一声燃爆的声音,似乎有东西着了。 虽然看不见墙那头的情况,但那晃动的火光,似乎说明,这燃烧瓶做得有些成功。 曾甑面露喜色,高兴地往李木脸上亲了一口:“你真厉害!” 李木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曾甑,她红着脸,看着墙上晃动的火光。一时间二人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让我也试试。”曾甑兴致勃勃地说。 “给你,立着拿底部。点着之后,别着急扔,等上面的布烧起来,再扔!小心别烧着手。”李木递了一个过去,嘱咐道。 曾甑点点头,她站在墙外,看了看院子里的情形。在火光的照耀下,中间有一间两层高的木楼,往后,还有一间两层高的木楼。看样子,后边的木楼应该是教主休息的地方。 曾甑点燃了燃烧瓶,使劲地往后边的木楼二楼甩了过去!燃烧瓶径直飞向那木楼二层。 李木有点吃惊,好家伙,这妮子的臂力不小啊,看样子练过!!而且,准度还很高! 突然间,半空中飞来一个东西,啪的一声,把燃烧瓶在空中打碎,那点着了的布和酒像烟花一般散落在墙上空。 曾甑正要拍手称快,李木把她挡在了身后,虎视眈眈地看着延伸到夜色中的墙下。 不知什么时候,远处的墙下,出现了一个人影,灯火照得并不清楚。 李木快速存了个档,对曾甑说:“你先躲远一点,藏起来。” 曾甑也看到了那人,看起来挺凶的样子,一动不动的,有股讨厌的煞气。 “我不怕他,为什么要躲。” 李木看着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那个人影动了,看样子拿着一把武器,快速地朝他们冲了过来。相隔几十米远的样子,可这人就迅速靠近,轻功似乎也了不得。 李木不慌不忙地拉着曾甑往后退了几步,退到墙的拐角处,运起青蛇剑法第二式,把自己和曾甑都圈了起来,然后朝着前门那大喊道:“有人放火啊!快来人啊!——有人还想杀人灭口!——” 曾甑一下就懵圈了,这大木头在搞什么鬼。但她马上就为李木的剑法惊呼起来,这是只有高阶武师境界的高手才能施展的真气护体术啊。 “别怕,有我在。咱尽量别动手,打打杀杀的太掉价了。”李木轻声说道。 下一息,拿着武器冲过来的人举着大砍刀砍了下来,曾甑才看清,他身穿行走江湖的普通粗布衣服,戴着个斗笠和面罩,一双三角眼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的样子。这气势汹汹的样子令曾甑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 当!两把长剑抵住了大砍刀,曾甑睁开眼一看,正是之前守在门前的两个女剑客,她们的双剑死死地抗住了大砍刀。 “对对对,两位美女,就是这家伙,刚才我们看见就是这家伙,他拿着那边的一堆着火的瓶子扔进教主的院里!” 两位女剑客一怒,双剑加力,荡开了这拿着大砍刀的斗笠男。 “我……”斗笠男说不出话来。 “哼,教主说的,外来之人不可尽信之,你果然不怀好意。”穿着黑衣的女剑客冷冷地说道。 “小墨,你总是这么冲动,他还没说话呢,且听他一说。”白衣女剑客的话语如柔水,让人一听就怒气全消。 “小白,跟这种人不需要讲道理,难道你愿意偏向外人,不相信二当家?”小墨看向李木,李木连忙打了个哈哈,拉着曾甑往她身后站。 “我……”斗笠男还是说不出什么来,只是抬起手来,指了指那地上的燃烧瓶,又指了指李木。 “哎哎,我说你可别乱指啊!”李木喊道。 小墨二话不说,运起剑诀冲向斗笠男。小白见状也只好一同出剑。 斗笠男也不多说,挥起大砍刀,抵挡了起来。 这大砍刀虽然又大又重,但这斗笠男似乎融合了棍法和刀法的奥妙,刀背中间有一处握把,正好当成他握成棍法来使的地方。一时间棍刀相混,让人看得是叹为观止。 二女的剑法威力虽不大,但二人配合娴熟,一攻一守,同进同退,上下左右,剑光飞舞,也是让曾甑和李木有些惊讶,都感叹幸好没有出手硬上。 斗笠男毕竟是力量占优,扛过了二女的二十多招后,往后退了一步,突然使出了一招似龙卷风一般的刀风,卷着自己就冲向了二女剑客,这俩女剑客哪见过这诡异的刀法,连连后退,躲闪不及,被刀风刮中,倒向两侧,脸上的面巾、身上的衣服都被刀风所破,一时间两女剑客顾不上再战,只得捂着胸前,隐约可见脖子和手臂处还有一些伤痕。 斗笠男停下刀风,立在原地,见二女暂时不能再战,便看向李木,似乎下一个就是他了。 李木刚被二女的衣衫褴褛和露出的秀美面容啧啧称奇,却被曾甑拽了一把:“大木头,怎么办?” “嗯,不错……”李木看着这俩女剑客说道。 “什么不错?”曾甑怒视着他。 “哦,我说的是,这刀法不错……没事,他不敢攻击我们的,除非他真的不想在这待下去了。” “二当家!你为何不出手!”小墨怒道。 “我一出手,怕他就死了。这就不好和教主交待了……这位仁兄还是教主的客人。”李木抱起胳膊,看向斗笠男说道。 斗笠男哼了一声,又指了指地上的燃烧瓶,再指了指李木,说:“你……” “我,我我什么?”李木很生气,燃烧瓶都没玩够呢,这家伙就出来捣乱,“你还想污蔑我?” 斗笠男肩膀抖动了几下,手中的刀握得更紧了,正要发作,却看见从门那边围过来一群教众。 “这么晚了,还在这吵吵闹闹的,干什么啊!”一个身形瘦弱不堪,眼睛凹陷,面骨嶙峋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身上穿着黑色大褂,头戴一顶白色的书生帽。 “禀黄长老,此人被二当家发现在此处纵火,我们想要擒住他……”小墨刚说,小白补充道,\\\"但我们并未看见他纵火,二当家目睹了他纵火的情形。” 黄长老看向李木,李木心里一片忐忑啊,自己脸上戴着的这个玩意儿,究竟能不能糊弄过去?若是被发现是假的,那就麻烦大了。 “二当家,你身边这位是?” “哦,啊,哈哈,这是我的主人,飞鸿宫的长老。”李木说完,恭敬地朝曾甑行了个礼。 曾甑一看,便按照之前两人商量好的,摆出圣女的姿态来,朝黄长老点了点头。 “飞鸿宫!!来人,把他们俩给抓起来!”黄长老突然喊道。 第93章 被围攻 “慢!”李木吼了一嗓子,周围的毒蝎教众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黄长老,你想造反不成?她虽然是飞鸿宫长老,但却是真正意义上的,二当家。此番她前来,是要见教主,商讨将飞鸿宫献给教主之事。你们若是坏了教主的大事,小心项上人头不保!” 李木心想,扮演这刺客模样的二当家可真费劲,还是做自己最舒服。 黄长老眼珠子转了几转,脸上有些犹豫,想了想说:“既然如此,你们二人来此,难道不知道教主现在没空见你们吗?” 此时,一个护卫匆匆地从教主院内大门冲了出来,说:“不好了!院内会客堂失火了!!” 众人朝院内望去,果然有隐隐的火光。 “是何人纵火?!!”黄长老怒道。 小白和小墨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黄长老说了一遍,黄长老看向斗笠男,又看向李木,说道:“你们二人一来便走水,让我不得不怀疑就是二当家你们干的啊!” “黄长老!二当家是自己人,为何要无故放火?你们长老都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吗?”曾甑忽然来这么一句。 黄长老看着曾甑说:“不说我还忘了,阁下还不是我们毒蝎教的人,按教规,我可以把你抓走,先享受一番……哈哈哈……” 笑个屁笑,就凭你? 李木二话不说,一招无用腿法飞踢了过去,加注了大量真气在内。 黄长老已是武师高阶的境界,自然知道二当家的水平顶多也就是武师中阶,一看这腿法平平无奇,也没多想。 “来得好,想不到二当家还会此等腿法……”黄长老便使出一套掌法接了上去。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周围的人傻眼了。 黄长老刚接触到李木小腿的瞬间,便被一股力量给击飞了出去,足足飞出去十几米远,还带倒了几名教众! 黄长老一脸懵逼,看到了那条似乎和钢铁般坚硬、和真气外放般诡异的腿,眼里充满了诧异! “你!……受死吧!”黄长老定了定神,心中盘算了一番,确定这二当家可能用了什么诡计,再加上自己并未重视,才被击退,心中自然想扳回一程,便大喊一声又冲了上去。 这一次,黄长老用真气护体术,再击出三道掌风,直接奔向李木。 李木刚才一击得手之后,心里却是一直在思考当中。 嘿,这真气看来是加持的越多,威力越强,只不过人的经脉容量有限,一瞬间还真不能大量加持真气。如果经脉能大幅扩大容量,真气爆棚,那就算是一个手指头戳出去,威力应该也不会小。不过,如果我把冲击波藏于腿法当中,是不是也可以以假乱真?…… 曾甑看李木竟然呆呆地在想着事情,便提醒道:“他又来了!” 李木忽然惊醒,黄长老已到身前几米处,便又一招八仙腿法中的洞宾踩剑一跃而起,手中却是暗暗结了一个冲击波,临近黄长老时,便将冲击波顺着这一踩发射了出去! 黄长老哪料到这腿法竟有如此威力,躲闪不及,被冲击波击中,又一次被击飞了几米远,幸好真气护体,他才没有受太重的伤,但头上的书生帽已被打飞,身上衣服也已散落。 与此同时,李木也被黄长老的掌风波及,打在他身上,连连后退了几步,胸中气闷,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曾甑赶紧扶住李木,说:“大木头,你没事吧?”。李木看着曾甑笑了笑,说没事,却也看都不看黄长老他们。 周围的教众们见黄长老把李木给击吐血了,很明显是长老占了上风,纷纷欢呼雀跃起来。 此时,李木手下的那伙弟兄们也赶到了,围到了他的身后,虎视眈眈地盯着黄长老的手下们。 “你……你这是什么腿法,竟有如此威力!!?”黄长老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颤抖着声音问道。 李木擦掉了嘴角的血迹,心想,没有护体的法门还真是吃亏啊,只能靠身体硬抗。 其实李木不知,他体内的真气充盈,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抗击打能力,刚才的一击他身体并未受损,只是受到对方掌风的冲击,内息短暂紊乱,加之他还不能善用内功心法,因此内息淤积于胸,导致肺部内反向涌出一些气血来。 “废话少说,你不是想抓我们吗,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李木最烦的就是想抢曾甑的人,尤其是身边有一伙人站他一边,虽然他们站的是二当家的队。 黄长老哈哈大笑了几下,说:“有没有本事,也不是你说了算。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正好,今夜,就给你个叛教的罪名,把你干掉,省得日后毒蝎教都变成你这种荒淫好色之徒聚集之所!” “这瘦书生说我们是好色之徒,兄弟们,你们说怎么办?”李木看了看四周的弟子们,发现他们正在慢慢往后退。 李木再一看,黄长老身边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两个人,一位穿着黄袍大褂、头上盘着发髻、脚穿布鞋,一副和蔼的样子;一位穿着黑色背心、深棕裤子、满脸胡子,手上还握着一把斧头。 来者不善啊!这俩看来像是两个人物,怎么也来帮忙了?难道这二当家之前在这个毒蝎教里风评不好、惹了不少人?看来还真有这个可能。 “黄长老,你要杀我,也得先经过教主的同意吧?”李木假装问道。 “哼,你在教中为非作歹惯了,抓回来的女子大部分都让你独吞,教内的钱财也都被你大肆收敛,平日里,教主护着你便罢了,今日,教主闭关,我看你还能不能逃得掉!” 这下可不好玩了,果然这二当家是个坏淫,独乐乐,惹了众怒了。不过,既然教主闭关,那杀掉他救出飞鸿仙子,今夜便是最好的机会!!但是得先过了这一关! “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曾甑气不过地说道。 “我们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黄长老说完,突然一掌击出,冲李木杀了过来。 身旁俩位刚来的长老,也迅速占住了犄角的两处位置,以防李木逃掉,他们并不围攻,似乎对黄长老颇有信心。 草!我虽然不是二当家,但若是二当家在此,也不会退缩吧!内斗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斗不过自己! 李木打了个响指,把曾甑推向后方,硬着头皮用腿法迎敌。他也不是没想过用青蛇剑法,但这剑法很容易被这些高手认出来,到时候身份被识破,再想杀教主,就更难了! 李木运起真气加持到双腿上,结合水上漂轻功和八仙腿法,竟然也能应付了这黄长老十几招。只是,这八仙腿法并不是很精妙的功夫,再加上李木初学,也仅是凭借着轻功,让他能腾出点空间来偶尔进攻一下,大部分时候都是在躲闪之中。 黄长老对他的轻功倒没有特别的在意,他一边攻击着李木,一边暗地防着他:怎么还没见他使出暗杀的武器,却是一直用一套似乎有些生疏的腿法来和我斗? 两侧的另外两位长老却心中生疑,他们也暗自觉得奇怪,这二当家今晚有点不太一样?? 黄长老毕竟是行走江湖多年,实战经验丰富,随着时间推移,二十个回合后,便渐渐占了上风,他卖了个破绽,趁李木攻过来,侧身一掌击在李木背上,把他击飞了出去。 曾甑连忙跑上去扶起李木,李木吐了口鲜血,说:“我没事。” 谁知这黄长老却不顾曾甑是个女子,双掌齐下,想要一齐毙掉曾甑李木二人。 一旁的小墨和小白虽然对二当家没什么好感,但同为女子,曾甑将要遇害,她们怎能袖手旁观?便一齐喊了起来:“黄长老手下留情!!” 黄长老并不为所动,双掌带掌风,凌厉无比地朝曾甑二人推去…… 李木叹了口气,准备比个爱心的时候,黄长老却突然收掌停了下来。 第94章 又一个木头 黄长老双掌收回,看着李木身后。 此时,李木身后的屋顶上,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一袭白衣,看起来风度翩翩的样子。此时,月亮从云层中探出头来,懒懒地照在此人手中剑上,反射出柔和的光来。 感受到一丝威胁,黄长老有些恭敬地抱拳,大声说道:“阁下是哪位?不知有何贵干?” 江湖就是如此,强者为尊。 遇见似乎比自己厉害的高手,总是要放低姿态的,否则很有可能会给自己惹上杀身之祸。黄长老浸淫江湖多年,自然懂得个中道理。但他想不通的是,这二当家他调查了很久,似乎并没有什么朋友,谁会替他出面呢? 那白衣青年一跃,似猫头鹰一般,轻飘飘地落到了李木身旁。 李木和曾甑一看,眼睛里充满了惊奇和不解。 曾甑却是忽然回过头来,和李木对视了一番,眼中一个大大的问号:此人是谁!? 原来,这白衣青年的长相,竟和李木几乎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看着黄长老的眼神里,还有着一丝戏谑和鄙视,眉宇间似乎多了一些放荡不羁。 白衣青年看了看曾甑,并没有察觉到她的惊奇,慢慢地说道:“黄长老,为何要两个都杀?这女子看起来也颇有姿色,为何不献给你们教主?不太像你们教的作风嘛。” 黄长老一听,似乎是为这女子而来,还和教主有联系,便说道:“阁下有所不知,此女子乃飞鸿宫长老!她定是想假借投靠之名,行刺杀营救之名!我身为四大长老之一,不得不为本教和教主的安危着想啊!” 白衣青年看了看他,并不作声。 黄长老看了看白衣青年,又朝两侧看了看两位长老,思虑了一息,说:“还请阁下让开,不要耽误我教惩戒叛徒、击杀外敌!” 此时,一旁的黄衣道士走了过来,说道:“贫道阳明真人,见过施主。” 白衣青年不为所动:“你们,是要一起上吗?” 黄衣道士刚想说点什么,一旁拿着斧头的胡子长老却说:“格老子的,管他做啥子,看我怎么收拾他。” 话音刚落,白衣青年一剑刺来,一道剑气刺向大胡子长老,一声“当”的响声,大胡子长老被剑气击退了好几步,最后坐倒在了地上。 黄长老一看自己的同伴被突然出手,刚想拔出身后的剑来,那阳明真人却拦住他说:“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武,冷静,冷静!”这阳明真人似乎认识这白衣青年,对他有一些忌惮。 黄长老却大声说道:“阁下未免太过分了吧!” 那大胡子长老休息了一分钟,重新站了起来,回到了黄长老身边。 “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面子,你们三个一起上吧。”白衣青年见他回来,微笑着说道。 这三位长老平日就是教中的顶梁柱,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被一个白衣年轻人欺辱,心中自然非常不爽,不由得都怒目相向。只有阳明真人不敢造次,拽着这二人的衣袖,偷偷和他们俩说了几句,这二人这才纷纷抱拳行礼道:”不知道贵客驾临,我等有失远迎……” 白衣青年有些无聊,似乎手中剑就要收回去了。 “你们这四个怂包,到底打还是不打啊,都等你们半天了,结果等了个寂寞!别说个一两句客气话,就散场了,弟兄们还等着看你们的表演呢!” 于是四周似乎有人纷纷小声地称是。 白衣青年似乎有些生气地看向李木,举起了剑,说:“你!今晚活不了了。” 曾甑连忙挡在李木身前,凶狠狠地看着他。李木见曾甑的举动,心中一暖,看向白衣青年,这一举动倒是让白衣青年有些不好意思。他看了看曾甑,慢慢地将剑收了回来。 “先让你多活一会。”他轻声说道。 “我活不活、活多久,你管不着。生死由我定,不由你,也不由任何人!”李木慢慢地说道。 本来就是,我就算死了,也自动读档;我只要读档就回去,谁能定我生死? 白衣青年被李木这番话说的有点发愣,竟自己琢磨了一会,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看向三位长老说: “动手吧。” 黄长老和另外俩长老互相看了一眼,连忙说:“我们……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刚说完,白衣青年捻起剑诀,剑如飞龙,杀入三人之间。 他的步法诡异,剑如盘龙,不仅护得自己周围滴水不漏,更是一阵阵的剑风甩向三人。三位长老虽都是武师中高境界,但三人合力,也只能勉强应付得下来。阳明真人似乎有意谦让,故意露一些破绽,让另外两人叫苦不迭。 十几招过后,拿着斧头的大胡子长老喊道:“不玩了,格老子的,老道士,你总是战战兢兢的干嘛,为什么让着这小子!” 白衣青年见状,眼中露出了凶光,说:“你们可别怪我下手狠!接下来,我要出杀招了。” 说罢,白衣青年舞起一套不一样的剑法,如猛虎下山一般,攻向三人。 “白虎剑法?”黄长老似乎认得此剑法,连忙运起防御剑势,抵御攻击。阳明真人也有些惶恐,只能咬咬牙,提剑使出逐日剑法迎了上去。大胡子长老哈哈大笑,挥舞着斧头,从天而降的一招落涧飞斧杀向白衣青年。 一时间,剑光映着月光,照得周围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一阵兵器相交的声音过后,阳明真人被一剑刺中腹部,倒在了一旁。另外两位长老盯着白衣青年,眼里怒火丛生。阳明真人眼看着真气不稳,盘膝坐地疗起伤来。 “臭小子,点到为止,你为何这么狠毒!”大胡子长老大吼道。 白衣青年并不多说,剑势又起,剑光连连,大胡子长老和黄长老忙运起兵器应对。 也许是大胡子长老和黄长老不敢再放水使出了搏命的招数,亦或是,白衣青年的剑招还不够娴熟,十几招过后,他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击伤这两位长老,反倒是这两位长老吃透了他的剑招后,开始使出一些看家手段来,竟开始步步逼迫白衣青年。 第95章 又有人放火 白衣青年此刻似乎有些狼狈,竟被二人逼到了边上。 在躲过两人的攻击之后,他突然反手一个真气波,击在大胡子长老的斧头上,将他击飞出去砸到好几个教众身上,倒了一群人。 “格老子的,你竟然用暗器!”大胡子长老怒吼道。 李木却看准了,这白衣青年用的似乎就是真元波术,看起来和自己的冲击波还真有些相似。 白衣青年不说话,持剑又迎上了黄长老。黄长老勉强应付了十招之后,又被白衣青年一剑刺中左肩,倒在了地上。 白衣青年看着黄长老,拿出一块白布来,抹着剑上的血迹,淡淡地说: “看来,这剑法还是有些缺陷,对付你们三人竟耗费如此多的时间。” 黄长老被教众扶坐起来,上了一些伤药,气色好了一些,听完白衣青年这话,忍不住怒道: “姓木的,今日你伤我教三大长老,已是与我教为敌,你逃不了的!教主饶不了你!” 白衣青年似乎不以为然,说:“我没杀了你们,已经算是给你们面子了……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弟兄们!给我一起上,杀了这个……!”大胡子长老喊道。 还没说完,白衣青年手中真元波术凝聚,握于掌中,他假装用剑一指,一道剑气直接刺穿了黄长老的胸口! 黄长老,殒命。 一旁的大胡子长老目瞪口呆,口中喃喃说道: “剑气!此子竟已练出了剑气!” 一时间,教众们有些慌乱,也不敢轻举妄动,谁会傻到自己冲上去送死。 但总有不怕死的,有两位似乎是黄长老的弟子,啊啊大喊,咬着牙、握着刀便冲向白衣青年。还没冲到跟前,却被白衣青年剑光一晃,一剑刺亡。紧接着,又有几个不怕死的喽啰冲向他,他有些烦躁,还是剑光闪烁,这几个弟子喽啰应声倒下。 李木却琢磨着:他的剑法虽然能射出剑气,但似乎没有青蛇剑法厉害。青蛇剑法念起剑谱能自行攻击防御,非常适合他这种武学小白。只是,为何这哥们不用真元波术,用那一招就能干飞一个,威慑力强,省时省力。有点搞不懂。 过了一会,他周围已躺倒了十几具尸体,周围的教众们个个惶恐万分,无人敢再上。 白衣青年看了看四周,回头对李木说:“好了,该轮到你了!” 曾甑一看这白衣青年转而对付李木,怒道:“你这杀人狂,有什么资格随意杀人!” 李木坐了一会,体内气息已逐渐趋于稳定。他把曾甑拉到身后,示意她别着急。然后淡定地对那白衣青年说道:“你觉得你能杀得了我吗?” 白衣青年剑眉一扬,正要发飙,从教主住所院子里奔出来一个女教众,大声呼唤:“不!不好了,教主的阁楼也被贼人放火点着了!!快灭火救教主!” 众人哗然,那一黑一白女护卫率先运起轻功闯入了大门,直奔后院。她们也顾不上身上衣裳破烂走露春光,一心更是护主为重,惹得李木身后的一群色男人发出一阵惊叹声。 紧接着,那斗笠男也跟随着她们冲了进去。 白衣青年看了李木一眼,纵身一跃,竟跃过这十几米高的围墙,直接飞向后院着火的地方。 剩下的两位长老目瞪口呆,这白衣青年可以灵活运用自己的周身之气,功力明显已达武官境界!他们叹了口气,互相看了看,也没多说,拖着受伤的躯体也跟着走了进去。 李木回头一看,剩下的几十号弟子们都不动,便喊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进去救火!?\\\" 一名教众说道:“二当家,咱们普通教众都不允许进入教主所在的这个院子。” “教主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了,你们还纠结这个?” 众教众们互相看了看,还是无动于衷。毕竟,违反了教规,可是要掉脑袋的。 李木想了想,便拉起曾甑,往之前制作燃烧瓶的地方奔去,只留下这群教众们傻傻地守在院子门口。 “我们……你为何要往这边跑?”曾甑一边感受着手心的温热,一边问。 “这火不是我们放的,眼下这几个高手都从前门进去了,我们若跟上,必然没有什么机会。不如,先来这边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木和曾甑跑到墙边的屋棚处,果然,地上的燃烧瓶都不见了! 有人偷走了这燃烧瓶,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扔入楼阁内点燃了教主所住的楼阁。会是谁干的呢? “这燃烧瓶都被谁拿走了?” “我估计,此人应该也是教中之人。至少,对这边的地形有些熟悉。”曾甑点了点头。 李木看了看周围。 此处屋棚没有其他的门窗,若要过来,必须得穿过之前院子前边,在教众们众目睽睽之下溜过来,再拿起燃烧瓶,往南走,到巷子尽头附近,再扔进院内的阁楼。这直线距离大概三十米,很难不被人发现。 曾甑皱起眉头,不高兴:“谁这么无聊,把我的好玩的东西给都用没了……” 她在一旁找寻了一番,忽然说道:“这里似乎有个气味我认识。” “什么气味?“ “那个……之前那老头家里的气味……是某种草药的味道。” 李木细细一闻,还真是,笑着说:“你这真是狗……比狗还灵的鼻子……但也不代表是许六平这老头干的啊?” “是不是找他对质一番便知。”曾甑道。 她又抬起头看着这高墙和墙后的火光,说:“宫主应该就在这阁楼里关着吧?我们若是不及时过去,万一……她被烧死了怎么办?” “你多虑了,这毒蝎教教主若是连这火都搞不定,他也太无能了……”李木看着这高墙,四处看了看,翻了翻,没找到什么可用的物件。 “大木头,你不是说我们从这过去吗?你有什么办法?”曾甑有些着急。 “你别急,我身上有个绳索,一会我拉你上去。” “那你怎么上去?难道要我顶着你上去?”曾甑惊道。 “你看着便知。”李木笑了笑,纵身一跃。 曾甑还以为他轻功有多高,结果也就跃起了一个半人头这般高度,谁知,下一秒李木的操作把她吓了一跳。 只见李木双手朝下,控制着体内的真气,连绵不绝地向下喷出,竟产生了一个大的冲力,将李木往上顶了上去,一直升到了墙上。 有些目瞪口呆的曾甑,被他露的一手惊呼了起来。李木又抛下一个长绳,慢慢悠悠地把曾甑拉了上去。 这墙上,每隔十米就有一个小的只能站的下一人的小平台,靠近外侧有一块木板拦着,看起来是在哨兵用的。 曾甑和李木挤在这小台子上,空间有些小。李木被曾甑挤了挤,身前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身下某物便一下子顶了起来,差点把曾甑挤掉下去。 “你干嘛用棍子杵我!”曾甑不好气地看着李木。 李木赶紧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不好意思地说:“sorry哈……不是故意的……” 一抬头,李木正好看见院子里远处的情形,把他惊了一下。 “卧槽!……” 第96章 再战黄长老 只见远处着了火的阁楼前边,那一黑一白两位女护卫正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身旁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女性尸体,其中有两具尸体似乎正是毒蝎教的两位长老:大胡子长老和道士长老! 发生了什么事情? 曾甑见李木半天没吱声,便问:“怎么了?”。 她不好转过身来,下意识地反手搂住了李木。 “都死了……”李木轻声说道,他也反手抱住曾甑,曾甑身体一颤,晃荡了几下。 “额……我们俩转个方向,你就能看见了。”李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嗯。”曾甑脸上有些烫。她忽然想起,以前在宫中老师教过她闺房之事,知道刚才是什么杵着她了。 俩人转了九十度,曾甑侧头一看,也发现了远处的情形。 “是谁把他们给……” “你的轻功,能从这跃下去不受伤吗?”李木问。 “有些难度……这足足有八九丈高……”曾甑看了一眼脚下。 刚说完,李木噌地一下就跃了下去,把曾甑吓了一跳,可她看过去时,发现李木离地两尺高时,随即用反向、持续的真气波,稳稳地落到了地上,还不忘回头朝曾甑招手一笑。 曾甑虽然嘟着嘴,但她心中却是有些惊叹:这手中持续发出真气的能力,得需要多浑厚的内力才行?这大木头虽然看起来武功招式很弱,但内力惊人。他究竟是什么来路?之前只知道他是八桂酒家的一个伙计而已,难道,这个八桂酒家还隐藏着什么? 李木下来后,四周快速看了一眼,便飞快地跑到这些尸体旁边,不看则已,一看吓一跳 这些女子都穿着一种薄纱似的服饰,中间没有缝线处,看起来似乎和一件雨衣一般,身上春光乍现,让李木脑袋有些发热,鼻腔里有股热流似乎要奔涌而出。 啧啧,这谁设计的透明薄纱衣服,真够诱惑的。 定了定心神,李木在这些尸体上大致检查了一番,发现这些人都是被一击致命而死,但找不着伤口。 这是什么杀人的方法?那斗笠男和白衣青年倒是不见了踪影。 李木走到那大胡子长老身边,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小腿。 “杀……杀我的是……”还没说完,就咽气了。 李木赶紧晃着他的脖子问:“你再说大声点?” 没有回应。 李木又看了看那道士模样的长老,他因为之前受伤过重,现在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他手里握着一块薄如蚕纱的布,这布不像是用织布机织成,应是某种特殊的工艺。李木把这块布藏到了兜里。 往前再走两步,却是发现了那黑白二女,身上衣衫破烂,难掩春色。 李木叹了口气摇摇头,刚要离开,那小白竟动了一下,看见李木,半睁着眼睛,说了一句:“飞……飞……” 李木马上抓着她的白嫩如玉的手臂,说:“飞什么?” 可是,她没再吐出一个字,却从嘴中溢出了一些黑血! 中毒! 李木知道这黑血意味着什么,想起来身上还有大药丸,便赶紧拿了出来想削一角到她嘴边,可下一秒,这名叫小白的女剑客便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可恶!谁下手这么狠,这豆蔻青春的美女都杀掉了,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李木有些无语地站了起来,看见小墨也躺在一旁,翻过身来,已然断气。 李木对这黑白二女还是有些好感的,她们虽然是毒蝎教的,但刚才见他即将被黄长老所害,也出言相救,可见这二人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李木四下看了看,忽然眼角瞟到高墙上,赶紧回头,曾甑所站的位置上空无一人! 糟了,曾甑去哪了? 李木赶紧故技重施,回到了高墙上,却没有发现曾甑的踪影。他又迅速跑到前院去,出了院门,发现院门口尸横遍野,那几十号教众都倒在了地上,没有一个活人! 不行!李木果断地比了个心,一下子又回到了黄长老即将向他攻过来的时候。 黄长老掌风凌厉,向李木杀了过来。 “慢着!黄长老,稍等一下!”李木喊道。 黄长老以为他怕了,站在不远处哈哈大笑,周围的手下也纷纷起哄。 李木回头看着曾甑,说道:“你没事吧?刚才你……你怎么不见了?” 曾甑神情有些恍惚,听见李木问她,心中温暖,低声说道:“刚才我看见我师父了。” “你师父?你师父不是被……” “嗯,但是,她似乎不是平常的师父……她把我抓走,神色慌张。” “没事就好,我们接下来小心一些。” “嗯……”曾甑脑海里回忆起刚才的情形来:她师父飞鸿仙子突然从空中出现,将她掳走,虽然穿着飞鸿仙子的衣服,但脸却变得有些怪异和狰狞,一言不发,似乎要带着她往毒蝎教的地牢奔去。曾甑喊了几声师父,她却并不回应。被刚到教中一个祠堂门口准备进去,她便又回到了教主院门口这。 “二当家,你莫不是怕了我了,如果你乖乖求饶,从我这胯下爬过去,我或许还能饶你一死。”黄长老见自己所恨之人不敢应战,身旁众人不断起哄,心中越发得意和满足。没有什么是看着自己憎恨之人受辱更爽的了。 “黄长老,这样吧,我今日就用我刚学会的一套功夫来对付你,你不会有意见吧?”李木想了个说辞。 “废话少说,纳命来!”黄长老见状,挥掌攻了过来。 李木把曾甑推到身后,想起刚才自己用冲击波持续发射后的功能,推力极大,而且杀伤力不高,正适合用在此时,便凝聚内力,双掌平推,两股持续的真气波冲向黄长老。 黄长老正挥掌冲过来,竟发现李木掌中发出两股真气波向他冲来,躲闪不及,被这两道气柱一般的真气直接冲飞,径直砸到了大门上,十分狼狈。 黄长老的手下们鸦雀无声,过了半晌才有一名弟子跑过去,搀扶起黄长老来。 “你,你这是什么功法?”道士长老神色大惊,指着李木问道。 “格老子的,我们上!”大胡子长老喊道。 道士长老连忙跃过来用剑拦住了那大胡子长老,低声说道:“这小子又学了一门厉害武功,不可妄动!” 李木看了看远处,黄长老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但身体似乎没事,脸色极为不好,跟受了奇耻大辱一般。 “黄长老,我也不想和你们为敌,不如这样,杀我的这件事情,你们以后再议,如何?”李木抱着胳膊,冷冷地说道。 黄长老见识了刚才的那一招,自己已用真气护体,用尽全力冲上去,结果还是被这真气给冲飞,已然觉察到这二当家的实力似乎更强了。他没有回答,叫上那两位长老,说道:“哼,技不如人,我们走!” “格老子的,你个怂货,我们三个干他,我就不信了!”大胡子长老吼道。 那道士长老不说话,走到黄长老身边,也准备离去。 大胡子长老见状,忿忿地嘴里骂了一句,也跟了上去。 此时李木四处看了看,似乎在找那位和他长得很像的公子,竟没发现他的踪影。 曾甑看着李木,轻声说道:“你别找了,他太厉害,最好别出现!” 可下一秒,不知从哪飞来了一个身影落在李木前边,正是那白衣青年。 他举着一把白虹剑指向李木道:“让我来会会你,二当家!” 第97章 参罗星经 那三个长老没走远,看见这白衣青年,都有些忌惮,一看是找二当家的麻烦,如果他和二当家打起来,说不准还有机会,所以又全都停了下来看着这边。 李木心想:就怕你不来,果然一直躲在旁边看戏呢。只不过轻功确实好,我要是能学会,翻过这个高墙就容易多了。 “这位仁兄,我们素不相识,不需要见面就打打杀杀的吧?”李木淡定地朝白衣青年说道。 曾甑白了他一眼,她知道这个白衣青年的厉害,自然不希望李木受伤,赶紧补了一句:“比试武功多没意思,不如我们打个赌,若你输了,便离开这里;我们输了,任你处置,如何?” 白衣青年看了曾甑一眼,说道:“你们没资格与我打赌。” 李木一听曾甑说的,便知道其想利用读档的能力,可是如何让白衣青年加入呢? “不知道西武神杨家,是否有这个资格呢?”曾甑说道。 一时间周围的一些人都惊呼起来,西武神杨家可是以参罗星经和昆仑枪法名震天下,这个女子竟然说与杨家有关系,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白衣青年眼里有了一丝震惊,但随即便平静下来,说:“杨家的枪法已经过时了,算不上什么。你若是……” “若是我会参罗星经呢?”曾甑说。 白衣青年心念一动,放下了手中剑,说道: “参罗星经,你也会?” 李木看了一眼曾甑,她虽然易容为上官燕,但眼里露出狡猾的光还是被李木给逮着了。 只见她微微一笑道: “我们就赌一炷香之后,发生的事情。”曾甑说。 白衣青年想了想,笑着说:“哈哈哈哈,杨家子弟里,最厉害的应该是已将参罗星经修炼至第八层的杨冲,他最短……也只能推测一天之后的世事变化,还不能很准。你就算是杨家弟子,还能比他强??……哼,我和你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给他拖延时间……就算你给他拖延一炷香的时间又怎样?他,必须死在我的剑下!” “喂,别吹牛啊!你的剑法是不是叫什么白虎、玄武剑法的,烂的很!要杀我还远着呢!”李木不屑一顾。 白衣青年听到他说话,眼神里充满了惊奇,他看向李木,似乎有了些忌惮。 “你为何知道此剑法?难道,之前和我有过交手?” “你就别管我是谁了,你先和这位美女把赌打完再说,好吗?”李木有些无语,这哥们虽说长得像他,搞不好还有点血缘关系,可他根本不想和他产生任何联系,因为,之前桂林城里发生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这货搞出来的。 鄙视你! “因为,我看人很准的!”说着,李木竖起中指朝白衣青年晃了几下。 白衣青年并未有反应,只是觉得,这二当家在干嘛? 曾甑问:“你这是什么手势,感觉有些怪异。” 李木不好意思回答她的问题,说了一句:“小孩子别多管闲事,将来你长大了我再告诉你。” 惹得曾甑嘟着嘴朝白衣青年说道:“那就开始吧。你先来,反正我不着急。” 白衣青年说道:“我赌的是,一炷香之后,你们俩都得死在这里!” 李木摇摇头:切,真是没头脑的傲气土包。这句话明显有问题,若是他说对了,我们肯定没到一炷香就跑了。若他说错了,到了一炷香,我们就赢了。所以,这句话一点用没有。 曾甑说道:“我赌的是,一炷香之后,院子里边教主的阁楼会着火!” 众人哗然,白衣青年有些诧异地看着她,那一白一黑少女更是惊奇,她们互相对望了一下,赶紧跑到院子门口,和里边的一名护卫说了几句,那护卫听完立马飞奔进院。 李木忽然想起,读档之后有些事情不会按照原来的路线走,立马偷偷在她耳边说道:“这个……每次重来,事情可能会变,会变成和你之前遇到的不一样。” “那你不早说,我都说完了。”曾甑急眼了。 “别急,我们等着,如果不行,再回到刚才,反正死不了……” “……嗯,听你的!”曾甑放心地说道。 旁边一位教众拿来一炷香,点着了。众人便静静地等在这里。 可没到半炷香的时间,一个护卫从院子里跑出来喊道:“不好了,教主的阁楼着火了!快来帮忙!”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呼起来,议论纷纷,说的都是这穿着飞鸿宫服饰的女子如此厉害,还没到半炷香就发生了。 白衣青年脸色骤变,他本来想在香烧完之前,了结这俩人,结果没想到真的着火了。如此一来,这女子和杨家还真可能有密切的关系,杀不得了。他看向曾甑,眼神似乎有一些友好和敬意。 小白和小墨闻声,刚想冲入院内。李木一下运起轻功跑到她们身前,拉住她们的手说:“二位小姐姐等一等。” 曾甑一看,就知道他要做什么,转身便在一旁的石凳气冲冲地坐下。 “为何拦住我们?教主阁楼着火,我们必须去帮忙灭火!”小墨怒道。 小白犹豫了一下,朝李木说道:“不知二当家有何吩咐?” “你们进去也帮不了什么,不如在这守着门口,以防有闲杂人等进入。”李木凑近小白的耳边,她身上的幽香是一种说不出的莲花般的清香,让李木差点失了魂儿,“你们进去会被杀死!相信我,别进去!” 小白闻言,有些诧异,但她想了想,确实现下守住门口更重要,便和小墨说了一句,二人立在门口,持剑守卫。 白衣青年想再问问曾甑杨家的事情,可一看曾甑一脸不高兴,只能作罢。 此时,那三位长老已迅速奔入院内,意图到后院去救火。 白衣青年回过头看了看李木,说:“虽然她赢了,但不代表你就能走。而且,我是和她打赌,并没有和你-打赌!”他指向李木,露出阴险的笑容。 李木刚劝下二女,回过头一看这白衣青年似乎要耍赖,刚想说什么,曾甑身后的一位教众似乎看不惯白衣青年,喊道:“刚才我们都听见了,打赌输了的要离开这里!” 白衣青年听了,说道:“呱噪!”同时手中剑出手,一道剑气飞向那名教众。 一道身影闪过,挡下了这道剑气。 这身影正是李木,只是,他用的是真气直喷,剑气的威力不小,并未全部抵消,把他打得连连退了几步。 此刻,李木感到那股残存的剑气窜入了体内,让他想起了武官境界的高手,真气可以扰乱对手的真气,难道这家伙是武官境界?李木迅速运起体内真气,运转了一周天后,已能压制住这残存的剑气,但剑气还未消除。 白衣青年见李木似乎已压制住剑气,心中有些惊讶,但随即笑道: “能挡下我的剑气,让我对你有些刮目相看了。”白衣青年手中剑起,又要朝李木攻去。 但又有一道身影挡在了李木身前,正是那斗笠男。 李木看着他,心里暗自好笑:这斗笠男估计见教主阁楼着火,以为刚才错怪了我们为纵火之人,所以才出手帮我一把吧?还有点意思。 曾甑不知何时跑到了李木身前,说:“别理他们了,我们去办正事吧。” “嗯,快走。”李木拉着曾甑,运起轻功,往一侧的巷子而去。 斗笠男一看,这二人跑的真快。 白衣青年一看,这二人没打招呼就跑了,又被这斗笠男挡着,火大得很,运起剑法,和斗笠男斗了起来。 第98章 阁楼惊魂 白衣青年一剑刺向斗笠男,却被斗笠男的刀给挡了下来。 白衣青年再上,斗笠男再横刀硬挡…… 在巷子的深处,李木和曾甑正跃上了高墙,站在那小平台上,看着后院里的动静。 “不对啊,挺祥和的样子。”李木侧着头看着远处的阁楼,阁楼像是着了火,但此刻已被扑灭,安安静静的,灯火通明,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之前,我师父能把我掳走,往地牢方向去,我估摸着她应该是趁火势逃脱之后,想带着我去找其他飞鸿宫弟子。”曾甑看了看四周,“她估计很快便会出现。” “你师父究竟怎么样,让你牵肠挂肚的。”李木不以为然。 ”师父对我很好,我一来到宫内,立了个小功后,便被她提拔为圣女,而后又亲自传授我武功。“曾甑说。 “她都教你啥功夫了?”李木好奇。 “漫天花雨、无影针、觅香飞刀……等等。只是,时间尚短,我,我还未曾入门。” 李木睁大眼睛:这飞鸿仙子什么来路,竟然会这么多暗器武学。关键是,这什么什么飞刀似乎听起来像是跟踪导弹一样,很厉害的样子啊,要是自己能学会就好了,那岂不是和小李飞刀一样了?哈哈…… 李木又突然想起,从永县出来后,就是遇上了她们飞鸿宫的人,若不是他有一套防御法门,恐怕还真要被她们的暗器干掉。说起暗器,难道,上一个档里头,死的俩长老和俩女等那群人都是被暗器所杀?? “那你师父擅长使什么暗器?” “这……我没见过她出手,听宫内的弟子说,她的暗器功夫炉火纯青,什么都可以用来当暗器,尤其是针!” 针!难怪了,估计这群人是被毒针所杀,所以我才没有发现伤口。只是,这飞鸿仙子为何杀气这么重,一群人全被她杀了?若是有这个实力,为何还被毒蝎教的教主给擒住了?只能说明,毒蝎教的教主比她厉害多了。得小心了。 李木四下一看,正准备跃下去,曾甑一下反手抱住,说:“你别丢下我!” 其实,她是不想看见师父那诡异的脸色,总觉得师父不太正常。 “这样,你抱着我。我带你下去。”李木说道。 曾甑脸上有些热,轻轻地抱住了他。还没准备好,李木猛地一跳,她不由得拽住了他的衣服…… 李木身上拉扯着一个人,重力变大,在落地前,他拼命地运起真气翻掌朝下发射,结果还是低估了这个星球重力的威力,没降下太多速度,二人摔在了地上。 曾甑那软绵绵的身体正压在李木身上,让李木又一次可耻地赢了。 “你这功法不行啊。”曾甑有些不满。 “不是我不行,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该减肥了。”李木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减肥,难道你不知道,九州现在以丰盈为美?” “额,算了,当我没说。”李木赶紧往前走。 “你,你是想说我胖??……你,你等等我。” 李木走到烧了一大角屋檐的阁楼前,大门紧闭,似乎没有人在里边。 “奇怪了,这帮人哪去了?” 其实李木脑子里想的是,这帮穿着半透明薄纱的妙龄女子们哪去了? 曾甑的眼力厉害,一下子便发现了门口的几滴血迹。 “似乎有人受伤进去了。我有些担心,之前看见我师父时,她的脸色惨白,不知是不是受了伤。” “没事,大不了我们还可以回到营帐那一刻。” 李木现在的两个存档,对他来说确实有了更大的帮助。 曾甑不多说,推开了阁楼的门便进去。 这阁楼的一层很奇怪,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向上的盘旋楼梯,似乎是木制。 李木追了进来,说:“我的公主殿下,你怎么跑这么快,万一有陷阱呢?” 曾甑看着楼梯,自信地说道:“你不是能救我吗,反正死不了。” 老大,能读档,但是死一遍的滋味也不好受啊。万一,我也…… 李木刚想说点什么,曾甑已经飞快地往楼梯上跑去。 “哎,你怎么这么着急啊,等一下。”李木快速地跟了上去,二人往楼上楼梯跑。 不知不觉,二人往上跑了似乎好几层楼梯了,楼梯却还是没有完,无穷无尽般。 李木拉住曾甑,说:“不对劲,这楼梯。” 李木想起看过的鬼吹灯里出现的悬魂梯,这毒蝎教竟也有这种玩意儿? 曾甑也是想起确实走了很远的楼梯了,她看了看四周,才发现楼梯两侧昏暗,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李木立马把曾甑拉到身边,运起青蛇剑法防御式来。 不多时,听见嗖嗖嗖的破空之声,有暗器朝他们飞来,打在防御的剑气之上纷纷落到了四周,紧接着还像鞭炮一般爆开来,冒出一阵阵烟雾。李木头上冷汗直冒,心中庆幸还好提前预防,否则挂了之后触发自动读档就麻烦了。 而且,这爆开的烟雾不知是否有毒,万一自己的大药丸抗不住,中毒就完蛋了。这防御剑式也相当消耗内力,不能一直处于这个状态。 “住手!我是二当家!”李木大喊。 只见从楼梯两侧竟然凭空冒出好几个穿着暴露的女子来,赫然就是之前穿着半透明薄纱的那些女护卫。 “擅闯教主禁地,你该当何罪!”其中一人说道。 李木早就想好了说辞:“我是听闻教主所住阁楼起火,匆匆赶来救助。” “救助?教主有令,入阁楼者,无论是谁,杀无赦!动手!” 众人像潜入水中一样,一下便融入楼梯两侧的黑暗之中。又一波暗器袭来,李木马上抵挡一番。 李木有些惊讶,这楼里的布局和这群护卫的手段,充分利用了光影、视觉效果和偷袭之法,若不是他会点防身技能,恐怕早遭殃了。 “怎么办,我们往回走?”曾甑问。 “对付这种障眼法,最快最有效的就是——破坏!” 李木聚起真气,瞬间便往身旁发射了一个强力冲击波,只听哗啦一声,似乎坏掉了不少东西,又似乎听见有女子受伤呻吟。 “跟我来。”李木挽住曾甑的胳膊,俩人一下跃入了打破的黑洞中,径直往下坠落。 两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李木不假思索,用力往下击出持续的真气波来,终于在他真气即将耗尽之时,二人平稳地落到了地面之上。 这是一个四周都是石壁的地方,像一个井底,但周围没有任何光,也没有任何声音,静得可怕。 曾甑对李木的真气之充盈更加好奇起来。 “大木头,你,你是何人所传的心法,为何真气如此充盈。”曾甑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 “我真气不多吧,也就200点而已。这是我偶然从一个小道士那里得到的,叫丸阳真经。” “丸阳真经?”曾甑似乎没听说过,“你的真气量,在我看来,堪比武官中阶境界之高手了。” “哈哈,你这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稍等一下,我回复点内力哈。”李木盘膝坐下,念起口诀来回复内力。 此刻,李木的丹田储存的真气几乎为零,当运起功时,四周的空气纷纷向李木汇聚而来。曾甑也是练气之人,在这小小的井底,也感受到了周围的变化。她心中啧啧称奇,不敢离开半步。过了一会,李木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怎么了?” “好了,我们找路出去。” “你这是什么奇怪法门,这么快!?”曾甑惊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坐一会练功练一个来回,内力就差不多能满。” 二人正要往两边寻找之时,却在身后的黑暗中传来了一个声音,吓了他们一大跳: “你们是何人!” 第99章 教主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枯老嘶哑的声音从他们身后的黑暗中传来,听起来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李木毕竟也只是个普通人,虽然有sl大法,但在这黑暗中突然听到这么一个声音,也是被吓了一哆嗦。这时,一只小手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衣袖,他感觉到,是曾甑的手。这位公主出身的女子,经历过的风浪,的确要比他只多不少。 “你又是何人,在此装神弄鬼?”曾甑厉声反问道。 沉默持续了几秒。 黑暗中,看不清身后那声音的来源。以防万一,李木偷偷运起青蛇剑法第二式,一道道剑气从身旁腾起,包裹住他和曾甑。曾甑本想点个火烛,却想起火烛在制造燃烧瓶的时候落在那附近了。 “咦?”这枯老的声音再次传来。 一听这声响,就知道你不是鬼。鬼才会对我这剑法感兴趣呢,咦啥咦。这个时候,有个手电筒或者把手机灯打开就好了。 “别装神弄鬼了,快滚出来!”李木吼了一嗓子。 见还是没有动静,李木便聚力将第二式的防御剑气往四周一放,便听见有铁物被撞得发出咣当几下的声响。 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李木运起第一式,一道剑气射了出去,却听见梆的一声响,剑气击在了铁物上发出声音。 “这,剑法?”那枯老的声音又开始发问了。 这声音真是瘆得慌啊,老是问那么多问题干嘛,不如干掉算了。 二话不说,李木耗费了一半的内力,念起青蛇剑法第三式,内力涌动,四周的空气竟然也跟着汇聚起来。虽然曾甑看不见,但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上方似乎有剑气在不断汇聚! “慢着!——”那枯老嘶哑的声音竟着急起来,“前辈,前辈!我不想死!!我还要报仇!放我,生路!!” 前辈?李木心中乐开了花,这一招剑气齐发,还挺吓人的,竟然都管我叫起前辈来了,有意思。 一旁的曾甑在黑暗中,心中却是惊奇无比,这大木头竟然有武神的实力??能调动四周之气产生剑气攻击?!不对,他的真气气息,似乎只有武士境界,应该是这剑法。 李木说:“不杀你也可以,你先报上名来,再把你为什么在这装神弄鬼说清楚!” 那枯木声音说道:“我是,毒,毒蝎教,教主……” 李木和曾甑二人皆是一惊,教主?!教主怎么在这黑布隆冬的地方? “我……我知道,不信。五年前,我被那贱人,偷袭,重伤,又被拷上手链,脚链,严刑逼供,为了得到,秘籍……” 曾甑轻声和李木说:“他定是多年未和人说话了,说话不太顺畅,不过还好也没成哑巴。”又对着黑暗说:“她确实有些狠毒。既然她要你的秘籍,那你不给,她定不会杀你。” 毒蝎教教主说道:“哼!她,她最后,要施宫刑……我,我就死!也绝,不受这,胯下之辱!!” 曾甑说:“所以你就把秘籍给了她……紧接着,没有了倚仗,你便被她推下这深井,任由自生自灭?” 一阵沉默,随后,又一阵咳嗽传来,缓了缓,那人说道:“我被割断,脚筋,手筋,又被,喂毒药,推下深井。老天有眼,这井底,有水,有老鼠,还有蟾蜍,我……我死不了,我死不了——哈哈哈哈……” 李木一听,肚中翻滚,有些恶心,但转念一想,若是他也遭此境遇,说不定也会有此求生之行为。 曾甑想起自己的遭遇,倒是有了些许同情心,问:“那你不想着上去报仇雪恨?” 黑暗中,这教主沉默了半天,才说道:“这位,前辈,你,剑法出众,能否,帮我杀了,贱人!!” 李木一听马上咳嗽了两声,正声道:“我向来不轻易出手……” 一旁的曾甑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庞,却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前辈,我可将,秘籍!” 曾甑说:“你既然都能瞒过你姐姐将假的秘籍给她,那我们自然也会被你如法炮制。不可信。” 好家伙,这秘籍既然是他这个教主都看重的,说明还是有些厉害的,必须要先答应再说,就算是假的,也不会太垃圾吧。 “也可,你先把秘籍给我,我验完之后,便帮你报仇。”李木美滋滋地说道。 曾甑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道:“你怎么验啊?秘籍修炼不成功,便走火入魔!!” 那教主说:“前辈,这,这秘籍,不能,自己练……” “不能自己练?什么意思?”李木问。 “前辈,还,请你,尽快,替,报仇,报仇!” 说罢,从前方黑暗中扔过来一个东西,滚到了李木他们脚下。 李木感觉到,这应该是一个石头。 曾甑从身上掏出一片布料,裹着石头拿了上来,可惜,这井底确实太暗,看不清上面刻的字。 李木说:“我答应你,帮你报仇,但不一定能杀掉你的仇人哈;但,我若发现你给我的是假秘籍,你可跑不掉的。” 那教主说:“前辈,你,剑法,可以!” 李木忽然抱头说道:“光说报仇的事情,我们都出不去,怎么报仇!?” 李木忽然想起,既然这里有石头,是不是先点个火照亮一下四周啊。 说干就干,李木从身上扯了一些布揉碎,再摸黑寻来两个石头,互相砸了砸,真有火星蹦出,便尝试起来。不多时,竟是点起了一个火堆。 曾甑连忙把井中壁上的枯藤树叶聚到一块,用布裹住,生成一个小火炬。 二人迅速查看了四周,却发现前方角落地上正坐着一位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可怖的男子,虽然脸已被毒药毒变形,但仍然能看出,曾是一名美男子。 “你,你们不必,管,找,出。”那男子说。 二人马上朝四周找寻起出口来,可这井底四面都是石壁,哪来的出口? 曾甑说:“既然有水,定有水路,我们找找看。” 果不其然,在井底另一侧,他们二人发现了一处墙角渗出少许的水来,在一侧形成一小滩水泽。 曾甑说:“这石头后面应该连着水源,水源联通外部,应该有出路。但这石头巨大,我们恐怕……” 李木说:“你让开,躲远点。” 曾甑赶紧退后。 李木静静地恢复了一些真气,再凝聚起一半的真气,运起一个大冲击波,朝那石头打去。 第100章 教主的金锥 石头应声而碎,伴随着曾甑惊讶的眼神,和那教主男子欣慰的目光,一股水流竟从洞中喷涌而出! 卧槽,好像用力过猛了!! 李木赶紧跑到曾甑身边,拉起她的手,说:“快走,这是堵水用的石头!” 曾甑说:“走哪去?没事,我们可以从洞口游出去。” 水上升得很快,她望向那教主,只见他双目已闭,朝他们俩说出最后一句话:“你们,见到,那,贱……姐姐,替我,说,我,没有后悔。” 说罢,水流慢慢没过了他的脑袋。他并不挣扎,沉重的铁链锁着他坐在水底,脸上却挂着惨白的笑容。 曾甑连忙喊:“喂!你的仇人是谁?” 曾甑还想接着问,李木一把拉着她往洞那边而去。 曾甑喊道:“等我把石头捡起来!”她便潜入水下,摸了起来。 眼看着水越涨越高,快到李木的下巴了,曾甑才从水中浮了上来。 “走!” 二人向那破开的洞逆水游去。 不多时,水流已趋于稳定,洞外的水位并不高。二人游出洞口后,顺着光亮往外游,时不时浮上来缓口气,却发现还处在地下暗河所在的洞穴内。 李木说:“继续游吧,先出去再说!” 曾甑点点头。 二人顺着河流,耗费了大量体力,终于游到了一处大湖之处。二人心中喜悦,便抱着一片希望,往湖面游去。 可出了水面,却发现,这里还是一处洞穴,跟一个电影院般大小的洞穴。只是,这光亮,是洞穴内插在墙上的火把带来的火光。 二人上了岸,浑身湿透。李木借着光正好看见曾甑那玲珑的身躯,内心忍不住火热起来。曾甑看了看他,自然知道些什么,便用手捂住自己胸前,找了个地方坐下歇息,说:“这是什么地方?” 李木环顾了一番四周,说:“这儿应该是他们的某个密室,但应该不是我们去过的地牢那边。” 曾甑有些黯然,坐在那不说话。 李木问:“怎么了?是刚才耗费太多体力和真气?……那男子已了了他的心愿,他是决心赴死了。” 曾甑说:“嗯。只是,此男子既是教主,那现在毒蝎教的教主是谁假扮的?还有,他没告诉我们他的仇人是谁,却要我们去报仇,这仇到底怎么报?最后说的话,还是带给他姐姐的,他姐姐在哪??” 李木看了看曾甑,心想:这教主定是被心爱之人所害,又想报仇又不想报仇,所以才不着急告诉我们仇人是谁。哎,为何世人,皆为情所困啊。 李木说:“这死掉的教主如果是真的,那外面那个肯定就是假的。我估计,假的那个,就是他的仇人了。” 曾甑说:“这样的话,恐怕,我们打不过。” “打不过,就智取。” 曾甑忽然想起什么,从腰间掏出了那个拳头大的石头,对着火光,看清了上面所刻之字: “阴阳互济经!” 二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随后二人又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 李木读过不少小说,自然知道这阴阳互济经是什么类型的秘籍,只是这玩意儿,值得这教主以死相搏吗? 老是揣着这石头不好,于是李木提议让曾甑把这秘籍给抄下来。谁知她却非说,这是害人的经书,不是什么正当秘籍,必须扔进水里。李木无奈,只能抢了过来,暂时收到了自己的背包里,鼓鼓囊囊的,累赘啊。 抬头一看曾甑身上还滴着水,李木忽然想起了之前用真气延缓降落速度以及用真气挡开黄长老的那些方法,认为这真气控制其释放的速度,可以达到不同的效果,比如,烘干机。 于是,不一会,曾甑便被李木的真气烘干机给烘干了衣服,舒爽多了。 妙哉妙哉,这真气的应用真是多啊。 二人离开水边,往上走去,却发现这湖水中心有个小亭子,由两道浮桥连着,通向两个洞口。不多想,二人朝着稍稍往下的洞走去。刚进入洞口,便听见洞内传来了说话声,于是二人便蹲伏在墙角,听着洞内的动静。 “孙先生,我待你如上宾,你还是不肯将养阴扶阳丹的秘方给我吗?”一个非女非男的声音。 “我可以救你,但不能给你,因为你会祸害更多的人。”一个老人的声音。 李木和曾甑都不认识这个老人的声音,但若周灵儿在场,她一定欣喜若狂,这老人便是独眼神医。 独眼神医说:“不如这样,养阴抚阳丹我每年给你一颗,可以救你性命,作为交换,希望你能放掉你关起来的那些人,承诺永不再做此等恶事。” “哼,你应该是听那老家伙和你胡说吧。我一心向道,对你们医者崇敬有加,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我虽是毒蝎教教主,但,这些男男女女都是飞鸿宫的飞鸿仙子送与我的,与我何干!!” 曾甑一听,立马蹲不住了往洞内跑去。她受飞鸿仙子之恩,怎可让人如此污蔑自己的师父? 李木一跺脚,这妮子怎么又冲动了??!连忙存了个档,也跟着跑了进去。 “我不许你侮辱飞鸿仙子!”曾甑喊道。 刚跑进洞,李木便看见了被点了穴定在原地的曾甑和一旁站着,虎视眈眈看着他的,毒蝎教教主?? 这毒蝎教“教主”身着一身黑色长袍,脸色苍白,长得还真和井底的那位有些相像啊,不同的是,眼里放出冷漠的凶光,让李木有些心寒。 “飞影,你怎么来到这了?”那绝美的”教主“问。 原来这二当家的绰号是飞影。 李木定了定神,说:“教主,我本想带着这位飞鸿宫长老来投诚,怎料发生了一些事情,听闻你这边失火,便闯了进来。后来无意中便闯入了此处,请教主恕罪!” 毒蝎教“教主”看了看李木,又看了看曾甑,迟疑了一下说道: “算了,你和她先离开吧,我和先生还有话要说。” “老先生!你别信他,就是他带着毒蝎教的人把飞鸿宫还有很多其他人抓了起来,关在毒蝎教驻地西边的一个地下山洞里!” 毒蝎教“教主”显然有些恼羞成怒,翻手为掌,掌风凌厉,朝曾甑袭来。 李木早已有所准备,运起水上漂轻功,挡在了曾甑身前,顺带用喷气式冲击波,喷向来袭的双掌。 “砰!”的一声,李木和曾甑被他的掌风给震得往后倒退,眼疾手快的李木把曾甑护在了身前,用自己的后背垫住了冲击,自己却被撞到了洞内墙上岔了气,不住咳嗽。 “你没事吧?”曾甑穴道未解,端坐在地问道。 李木摇摇头。 “教主”说道:“你不是二当家飞影。” 反正暴露了,不如和你斗一把,如果形势不对,便赶紧读档。但,最好别被一击而亡。 打定主意,李木抽出追鱼剑,扒掉脸上的易容皮,露出了真面目。 “今天大爷我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作恶多端的坏人!” 独眼神医一直都静静看着这边的战况,当他看见李木时,心中一惊,这小子怎么到这来了?? 李木念起青蛇剑法第一式,连续射出了三道剑气,飞向假教主。 那假教主看到剑气,有些吃惊,但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两把金色短锥,左右两下挡开了前面两道剑气,随即一个侧翻身,躲开了第三道剑气。 这假教主一言不发,马上一个箭步,快速地冲向李木二人。 李木一看他竟然如此轻松地破掉了自己的剑气,赶紧运起第二式防御剑式,剑气环绕,再次射出一道剑气。 假教主手持金锥快速刺向李木。李木有些轻视敌人了,之前的敌人,武力、境界和真气能力不够高,在面对他的剑气防御时,很难对他造成伤害。但遇到金锥这种集冲击力和破防力结合的兵器,李木硬是被金锥穿透了防御剑气,那金锥如一道金光一般,一闪而过,即将穿透李木的胸膛! 曾甑此刻却看见大木头要被刺,惊呼了一声! 第101章 教主,有秘籍! 电光火石间,李木的手腕一抖,手中的追鱼剑竟犹如有了意识一般,牵引着他的胳膊挡在了胸前,护住了这致命一击。但因冲击力太强,李木被剑身传导过来的力给撞在胸口,整个人往后倒飞出去几米远,坐在了地上。 好险,好险,太高估了自己的防御剑气了,碰上高手,这防御剑气还是不稳妥,身上不加点护甲,真有可能一击就被干掉了。不过,刚才这剑,我没有念剑谱啊?怎么自己带着我的胳膊行动了?不过还好,救了我一命。 假教主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手中的金锥,似乎有些不能相信这一击竟然没有伤到这年轻人。他收起金锥,问:“你是何人的弟子?……我观你的气息,也就武士初阶的境界,为何能施展剑气?” 李木爬了起来,喘了几口气,摸摸自己有些痛的胸口说:“我无师自通。你管不着。” 假教主笑了笑,说:“你若是已达武官境界,说不定我还要认真对付你。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 曾甑有些担心地看着李木,她并不担心李木会死,她担心的是二人会不会陷入这噩梦之中无法苏醒。 李木盯着那俩金锥,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中。 眼下,这假的教主用那两支金锥,攻击速度极快,冲击力极强,近身搏斗几乎没有弱点。我若靠青蛇剑法与之搏斗,以我目前的青蛇剑法,看来大概率会被杀掉;若是采用第三式,准备时间有些长,还没施展就被干了;若是采用冲击波呢?这教主的身法也不差,估计一时间也击不中他。如何是好? 他在地面的身法和速度太快,有了! 李木忍着痛,朝那教主走近了一些。 “你真的,不怕死吗?”这教主摆好了迎战的姿势,心中却是有些犹豫。他是忌惮李木背后的势力,这种能够凭武士境界就能施展出剑气的剑法,定不是凡品。 李木单掌朝下,试了试喷出真气,刚开始有些摇晃,调整一番后,不一会便进入稳定状态,接着他便借着反推力,慢慢升到了半空中。 嘿嘿,就算你轻功再厉害,也不可能飞起来和我打吧?我先试试,实在不行就读档。 假教主看着李木竟然飞到了半空中,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御气之术!!”假教主惊呼道。他愈发肯定,此人是某大门派的弟子,能够习得御气之术,而且是武士境界就能学会!他虽然已达武官境界,但也是靠着一对金锥和一套与之搭配的功法,才得以称霸一隅,而飞天御气之术,很难获得。 曾甑则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假教主的行动,希望能看出一些破绽来。 李木赌对了,这假教主虽然可能已达武官境界,但空战是不擅长的。他一边控制好真气,一边凝聚真气,向假教主射出了第一个冲击波! 那假教主此时才反应过来。洞中光线不足,他本以为又是剑气之类的攻击方式,便用金锥一挡!怎料这冲击波威力不小,部分真气被金锥所拦,另外的真气却“砰”的一声炸开来,尽数炸在了他身上,冲击力将他冲得连连后退了几步,身上衣服也破了不少,十分难堪! 假教主练了真气护体术,没有受什么伤,但这一击却让他狼狈不堪,自然十分恼火。 “找死!” 假教主后撤两步,朝李木射出了两枚暗器! 李木似乎早有准备,念起防御剑式,为了以防万一,他聚出真气波,连续向假教主发射了十几个,不仅击落了暗器,还让假教主在地上来回闪躲腾挪,却无暇再次攻击李木。 躲过了两个真气波后,假教主被一个真气波再次击中,冲击力将他再次击退了几步,又是砰的一声响,假教主被击得半蹲在地上。 李木大喜,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真气存量,还有不少,足够再来一波攻击。若这样下去,估计就可以打败这假教主了! 正当李木高兴之时,他无意中瞥见半蹲在地上的假教主手中似乎有一道金光! 曾甑喊道:“小心!!” 李木刚反应过来,两枚金锥已经互成犄角之势出现在了他的侧后方,以极快的速度击向的他的后背!! 完蛋! 李木下意识地想躲,虽然知道躲不掉!而且此刻悬浮在空中,他根本施展不了任何身法! 于是,青蛇剑又一次掰着他的手腕,一招回首望月,火花四溅,一剑挡开了一枚金锥! 但,还有另外一枚! 金锥像利刃一般,毫无阻力地,非常丝滑地,穿过了他的后背,又无声无息地从前胸穿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得很安静,那穿破李木胸膛的金锥竟又借着惯性回到了假教主的身边,可以看见,假教主抬起的脸上似乎挂着一丝冷笑。 李木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右胸的洞,正汩汩地流出血红的东西来。 不出意外,他从半空中摔落了下来,如同折翅的天使一般。 曾甑一时间有些凌乱,突然哭了出来,喊道:“大木头!!” 李木重重摔到了地上,幸好,伤的是右胸,心脏没事。趁着自己意识还很清醒,果断地比了个心…… 李木又回到了洞口,曾甑刚跑出洞口,回想起刚才那一幕,意识到这假教主要过来点自己的穴了,立马往回跑,出了洞口,正好撞上李木。 “这教主有问题!”二人几乎又是异口同声地喊道。 二人飞快地往回跑,希望能躲远一点,获得足够的时间,商量应对之策。 二人刚跑回到凉亭处,前边的桥上,站着一个身披黑色长袍的人,不是那假教主又是谁? “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对付他!”李木暗暗地和曾甑说道。 曾甑看着这黑衣人,眼中有些茫然,她喃喃低声说道:“大木头,这教主,他,竟然会我们飞鸿宫的绝学!这绝学,通常不传普通弟子,只有师父和他亲传弟子,才有资格学!!” 李木愕然,他想起来,最后的金锥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后方,应该就是之前曾甑和他说过的名为“觅香飞刀”的暗器绝学。难道,这个假教主和飞鸿宫有很深的渊源? “飞影,你怎么和一位飞鸿宫的敌人出现在本教禁地?”那惨白的脸问道。 李木思索了一番:既然打不过,今日看来又只能用冲击波偷袭这招了,说真的,真的不想偷袭啊,尤其是在曾甑面前。没办法。 “禀报教主,属下得知教主有难,便带着这位飞鸿宫的长老,上官燕,前来投诚,顺便看看有什么需要属下办的!” 假教主看了看他,并不说话,盯着上官燕看了几眼后,便背过身去,似乎有些不满。 李木紧接着说:“属下在教中的密室中,又发现了一门秘籍,特意来献给教主!” 李木连忙拿出那枚刻着阴阳互济经的石头,单手奉上。一旁的曾甑忍不住看了他几眼,这大木头在搞什么? “什么秘籍!?” “这枚石头上面刻着,阴阳互济经!” 假教主突然转过身来,眼中充满了光! 第102章 怎么是你? 假教主那惨白而又英俊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说什么!?!” 这假教主看着李木,先是惊讶万分,但随即神色又平静下来,负手而立。 毕竟是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疑心不重是不可能的。 “这阴阳互济经,乃道家的一门普通法门,你,是从何得来的?” 李木脑子里迅速转了好几转:这假教主被赐予了一门假的经书,估计他还没发觉吧。但从他的反应看来,这应该就是井下死去那教主的仇人了……只是,他的仇人不是他姐姐吗?为何……这里头似乎有古怪。而且,这玩意儿看起来只是一门f中术法门,看起来不是很厉害的样子?对他们来说,一门高深的内功心法或一门杀敌制胜的招数,不更有用吗?我得想个办法接近他。 “是从教主所住阁楼之下的枯井内所得……” “什么?枯井?” 假教主似乎并不知晓枯井的事情? “是的。本来有两块石头,其中一块……被一位跟着我们的高手给抢走了!我没办法,只能打开水道,从这湖里逃了出来。” 假教主问:“什么人如此大胆?” “一个长得俊俏的白衣剑客,使的是白虎和玄武的剑法……” “哼,又是这小子。”假教主愤愤地说,“屡次来我这找我切磋、讨要各种功法,我不搭理他,还真当我是病猫了!找死!” 李木说:“教主不必生气,其实……我在被他抢走石头之前,已背下了石头上的经文……” 李木扭头看了看曾甑,朝她使了个眼色。 曾甑心领神会,扭头便朝洞内退去。 李木抱拳道:“教主,不知你是想让我写下那半份经文,还是我将经文轻声背予你听?” 假教主并不说话,点了点头,朝李木走近了一些。 李木心中喜悦,靠近假教主之后,将一块刚才在洞口随手捡的大石头递给了他,一边手中暗自凝聚真气,一边细声说道:“教主,我开始了……” 右手突然朝假教主一拍,一个强大而又可怕的冲击波从李木掌中迸发了出去!! “轰!”石头崩裂、沙土飞扬。 嘿嘿,这回我看你还怎么躲! 烟尘散去,这冲击波竟将假教主身后所站的桥面轰出了一个两丈宽的大洞来,已是无法行走了。 李木四下看了看,没看见人影,心想应是被这冲击波轰成粉末了吧,心生得意,正要扭头走,却发现在断了的桥另一侧,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 正是那假教主,他的脸色更加惨白了,肩膀一侧的血还在往下滴着。 “你是何人——!!若不是我早有准备,恐怕,今日还真会命丧你手!” 这凄惨的叫声,似乎比他的脸更惨、白。 李木和他之间隔了二十多米远,但李木还是不放心,他太忌惮那突然出现的飞刀了。 李木一看自己的存档次数仅剩5次了!不行,得赶紧溜! 李木便哈哈笑了两声,立即朝那假教主释放了两个小冲击波,便立马运起水上漂轻功快速跑入洞内。 躲开那俩冲击波后,那假教主却被李木这一波操作弄得有些晕了。其实他被这一击搞得很害怕,一个掌风的威力就已堪比武官巅峰了,已经考虑求和了,这人一下就跑了,想求和也求不了啊?不行,必须追上去说清楚,还是别招惹这种可怕的存在。 李木刚进入洞内,却发现洞内空无一人,没有曾甑的踪影,之前出现过的那姓孙的老先生也不见了! 这妮子怎么又不声不吭跑了啊。 李木简单扫了一眼洞内,天然溶洞,洞中央立了一个大的阁楼,只有一层,但阁楼内明显没人。此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和喊声:“别跑!”李木哪里还顾得上太多,径直朝洞内另外一个出口飞奔而去。 李木却没有发现,这洞内东南西北各有一个洞口。他身影刚消失在洞内,另外一边的洞却闪出一个白色身影。 南边的洞口也出来一个胳膊血淋淋的假教主。 这二人目光相及,却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假教主说:“你来了。” 白衣青年不置可否,说:“我又不是第一次来。” 假教主说:“既然来了,便把刚才你抢走的东西,还给我吧。” 白衣青年瞥了他一眼,说:“?我想和你打一架,来吧!” 假教主顾不上肩膀的伤势,狠狠地盯着白衣青年,右手露出了一枚金锥。 …… 李木刚跑进洞里,却发现这边是一个类似起居室的地方。他蹲在一个角落,警惕地朝洞口瞧了瞧,洞外传来了打斗声。然后他四下看了看,这里的家具陈设虽然简单,但所用的料子都挺珍稀。因为,这上好的黄花梨木发出的香味,李木还是能嗅得出来的。 啧啧,这教主当得真是可以啊,搞得我都想当一当了。 李木摸了摸这些桌椅,好奇地跑到门口偷偷地看了几眼,发现是他的白衣好兄弟正和假教主打得不亦乐乎。 李木心里美滋滋的,坏人干仗,没有比这更让人感到惬意的了……对了,曾甑?她估计是跟着那老先生躲起来了,那老先生……不会就是周灵儿的师父独眼神医吧??那她应该没什么危险。 过了不多时,打斗声没了,李木一时间也不敢出去,等待许久后,看了看外边,似乎没人。但他警惕得很,不敢出去,便在这间洞里查探了起来。南方潮热,这洞底下竟然没觉得有多潮湿,感觉有风从某个地方刮进来。李木感觉着风的方向,走到北边,发现靠北的墙上有一幅画。 李木二话不说,揭开那幅山水画来,果然发现了一个凸起的石头开关。 唉,你们这些人真是太没意思了,都安排这么简单的机关吗?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转动开关后,旁边一扇石门应声而开,李木大喜,侧身便钻了进去。 石门后面,是一张巨大的圆床,挂着轻纱幔帐,四周的烛光摇曳,似乎有风从洞顶上灌入。 圆床上,赫然有个身穿薄纱的女子。那薄纱挡不住的是,婀娜多姿;那烛光盖不住的是,白玉亮洁。 “你走吧,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一个女子温婉娇媚的声音传来。 李木一呆,似乎这个声音在哪听过。他马上开动大脑引擎,搜索起来。 是了,这不就是当日睡在青伦床上……不对,是和我同床的女子!! 李木心中一惊,可刚回过神时,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经从后边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怎么是你?” 第103章 学什么不好非学这个 李木有些惊奇地问道。随即,啪啪啪三声,被那女子从身后快速地点了三处穴道,手和脚动弹不了了。 “你认识我?”那女子悠悠地转回床上半躺而下。 “嗨,小姐姐,那个夜晚,你把我当成青伦,睡了我;这事儿,我还记得,虽然我,已不再沉沦,但我,却无法忘记,那个夜晚的那个你和我……。” 李木似乎唱着就要嗨了起来,却被一个木制的枕头扔过来砸在脑袋上,鼓起了个包。 “我没让你唱歌。我说呢,怎么那一晚青伦变得这么含蓄了。” 李木问:“难道,青伦一直都是不含蓄的吗?” 女子道:“他很好玩,至少,比你好玩多了。” 李木:“这……其实我也很好玩。” 女子瞥了他一眼,戏谑一笑,问:“说吧,你来这里干嘛?” 这风姿卓越的女子,八成和那个假教主有关系。但,这关系,不一定是亲密的关系,否则她就不会我一进来,就一副拒绝的样子了。 李木便说:“我来这里的目的,是要铲除这个假的教主。” 那女子突然坐了起来,看着李木,有些不敢相信。 女子笑着说:“呵呵,你连我点的穴都解不开,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来哄骗我。” 李木说:“我的解穴能力不强,但我别的能力强。” 女子风情一笑,坐了起来,看了看李木,却说:“你说他是假的教主?此话怎讲。” 李木说:“这个毒蝎教的教主是假的,因为我见过真的教主。” “真的在哪?” “他已经死了。” 女子有些黯然,但随即又笑了起来。 “是真如何,假又如何。他把我囚禁于此,我早已做好了死在这儿的准备。” 李木说:“你说你一个大美人,为啥要死这儿。外面大好时光,世界还有很多精彩的事情等着你呢。” 女子喃喃道:“确实,青伦还等着我呢。” 李木说:“青伦好不好玩我不知道。还有很多好玩的事情,比如攀岩啊、爬山啊、环游世界啊、探险啊,多的是好玩的事情。” 女子黯黯地说:“你说的我都没玩过……算了,反正出不去。” 李木说:“这样吧,我想一想办法逃出去,你先把我的穴给解开。” 女子说:“你不是要杀教主吗?怎么又变成逃了。” 李木眯了眯眼睛,说:“我杀完他,可不得逃吗?” 女子说:“教主武力高强,若是你能杀了他,底下的一班长老、教众们定会拜你为教主。” 这江湖的人都这么倚强附势吗?一点忠诚都不讲的?看来是企业文化没搞好,队伍没带起来啊。 李木问:“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女子说:“奴家姓申名盈……你叫我申喜儿便可。” 申盈……只能说,这爹妈起的名,太有才了。 “申姑娘,我若没记错,那一夜,你离去时我隐约只见一只彩凤游曳而去,若青云之蔽月,若流风之回雪,后来才想明白是姑娘的功力深不可测。”李木拍个彩虹屁,“若是你能出手,这教主便没有他什么事了。” 申喜儿看了看他,似笑又不笑地说:“你有所不知,教主的武学境界,已达武官中阶,而且,他的那无坚不摧的金锥配合他的轻功身法,近身搏斗,鲜有敌手。我现今也就武师中阶的境界,虽说我轻功确实还不错吧……但,我的内力不够深厚,功法也不强,逃命可以,要杀他,简直如登天……我观你之真气波动,也就武士初阶水平。就算我俩联手,也难以伤到教主,更别说杀他了……唉。” 李木心想,还以为你是个高手,结果还不如我……看来只有隐忍一下,等子时一过,我恢复读档次数之后再说了。 “也罢……申姑娘,我既然不是敌人,不如你先帮我解开穴道,我先休息一下,练会功。待我养精蓄锐,明日再去杀他!” 申姑娘倒是没有拒绝,她走过来,说道:“虽然你功力浅,但我必须给你搜一下身,免得你偷袭我。” 这理由说的,让人无法拒绝啊。 于是,这申姑娘便从上到下摸了李木一个遍,把他后背的剑和包裹给卸了下来。 “喂喂,这是我的家当,你别想占有啊。” 申喜儿嫣然一笑,从里边掏出了最大的一个玩意儿——当然,就是那个有点方又有点圆的,石头。 “阴阳互济经!?这个石头怎么是……” 申喜儿神色紧张,把石头拿到一旁,对着光看了起来。 李木赶紧说:“申姑娘,这个石头不适合你看!” 申喜儿哪管李木,竟陷入其中。 李木想了想,只能分散她注意力:“申姑娘,你为何被关在这密室中,我想了想,既然我能进来,就必定有能出去的机关!” 申喜儿低着头说:“别来烦我,我是自愿被关在这儿的。”嘴里却是喃喃地读着石头上的文字。 李木又说:“你学了这经书也没用,你一个人练不了这功夫的! 李木继续:“还有啊,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经书可能是假的,搞不好练了还会走火入魔!!” 李木虽然知道,生命的可贵,人为了活着会多么的惜命;但他不知道,这个江湖里的人们,没练气倒也罢,一旦进入了这个圈子,那就意味着功法、排名以及境界,对于一位行走江湖的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有些人甚至看得比生命还重。 申喜儿便是那看重功法的其中一个。她有着坚定的信念,誓死也要杀了教主。为此,她找过很多高手,甚至花重金雇佣过无影阁的刺客。只可惜,无影阁没有接她这一单,她猜得出来,这教主,和无影阁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只能想尽办法,获得速成的武学秘籍,提升自己,期待有一天能杀掉教主,救出被教主控制和关押的母亲! 眼下,便有一条华山捷径,便是这阴阳互济经。 申喜儿不止一次听说过,这阴阳互济经是当世的一门高深武学,可以快速提升自己战力,学了它的人,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功力大涨。如今看见这秘籍就在眼前,犹如看见了杀掉毒蝎教教主的机会,怎会有轻易放掉的道理? 李木在一旁说了不少话,却丝毫不能动摇她一定要学下这门功法的决心。 说得嘴都干了,李木见她还是一丝不苟地在看着那石头,便知道这下是没办法了,干脆放弃躺平。 你说你学什么不好,非学这种功法,劝了你也不听,真是的。 李木打了个哈欠,虽然手脚没知觉控制不了,但也不失为一个休息睡觉的好机会,不一会,李木便有些疲倦地合上了眼皮。 不知过了多久,李木迷迷糊糊地,被身上的暖乎乎、滑溜溜的东西给弄醒了。他使劲睁开眼睛,看清楚之后,吓得他一哆嗦! 第104章 报完仇再和你算账 李木惊呆了,这申喜儿竟然……!……(此处省略一万字)。眼前的场景,让李木一下懵了,岛国动作片里的经典场面没什么区别……而且,有过之而不及啊…… 李木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还是处于被点穴的状态,动弹不得。只见申喜儿双目迷离,非常像是练功走火入魔,已经迷失的样子。 他怎么也没料到,这功法如此诡异。 关键是,李木感觉到,自己的真气在不停地缓慢输送出去,如果真气没了,自己会不会死掉?但若就此停止打断这练功,会不会让她重伤? 也罢,反正自己吃不了太多亏。眼下还是想办法,别让她因此走火入魔,甚至丢了性命。 对了,我不是能生成真气吗? 于是,李木抛开杂念,聚精会神,心中默念起丸阳真经的口诀,体内的真气开始不断运转、生长,同时也在不断流失,总算处于一个平衡状态。 同时,由于真经带动,李木体内真气流转,又开始带动周围的气体不断向他汇聚。幸好,这个山洞内顶部是一个入风口,那空气迅速充入,倒也没有对附近的空气流动造成太大的扰动。 不知不觉,李木的丸阳真经在这不断的运转之下,竟慢慢地升到了第二重,体内的丹田也因此得到了扩大,容纳的真气量已是之前的两倍有余。但李木还未察觉,只觉得自己体内真气的流速更快了,充满了力量。 …… 一个时辰之后,申喜儿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到了李木的脸,便使劲地扇了他两个大耳光,一下就跳了下来,披上了自己的衣服,怒斥道:“你这登徒子!”两行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你这丑男,我怎会……!”说罢便拿起桌上的匕首要刎颈自尽。 李木被扇的脸和耳朵火辣辣的,正要发怒,一看这架势,赶紧大喊:“慢!这不是我的脸啊,不信你扯开面皮看看!” 申喜儿红着眼圈,一看李木,果然,刚才那两巴掌打的不轻,把他脸上的假面皮给打开了!她怒气冲冲地上前,一下扯开,看见的是李木那帅气阳光的脸。 “哎呀,疼死我了,我脸上的汗毛都被你扯光了。”李木疼得呻吟道。 申喜儿听完这句话,差点儿笑出声,但转瞬便脸色骤变,用匕首抵在李木脖子上,说:“你这登徒子,我要先杀了你,再自尽!” 李木赶紧说:“别杀我!你不想杀教主了吗?” 申喜儿停了下来,忽然想起自己的心头大事来,又想起自己的父亲被关押,生死不明……而眼下还被人欺负,心中难免内疚悔恨,更多的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手中的匕首顺道便滑落在李木头边。 李木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后悔,便说:“申姑娘,其实,这事儿,额,是你,看了那块石头引起的,不是我……” “别狡辩!你这登徒子!” 申喜儿一掌击出,想杀掉李木,但她看到李木的真容后,内心对他并未有太大的排斥,而且毕竟未经人事,这男子与自己有了密切的关系,于心不忍,便手腕一扭,掌风击到了李木的身侧。 哗啦一声,李木身侧的木床应声出现了一个手掌大小的洞,把他吓得厉害。 申喜儿呆呆地看着那洞,却是收了匕首,坐在床上闭目打坐了一会,突然睁开了眼睛。 “这功法果然神奇!!” 李木大概猜到了什么,说:“申姑娘,你既然神功已成,便把我穴道解开吧,我,好累啊……” 申喜儿却不理睬李木的话。她站了起来,盘起了长发,两眼看向那洞顶,似乎能看到些许月光照射进来。她收起匕首,走到桌边,对着镜子简单梳妆了一下,又摘下宝剑,别在了自己腰间。不经意地,又看见了那颗大石头,静静地思索了一番。 “我的父亲若能得救,我自会报答你!”申喜儿忽然回过头说。 李木一惊,这姑娘竟如此执着于救出父亲,显然已不再计较之前的事情。 李木说:“可是……我。” 申喜儿看了看他,身体飘然而过,衣袖一拂,李木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和大腿似乎能动弹了。又飘然而回,坐到了镜前。 “我已经踏入了武官境界,体内真气充盈……你……你对我有恩。”申喜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脸颊绯红,转过身去,“我暂不杀你,等我报仇后,再找你算账!” 这样就能升到武官境界了??难怪了,这门阴阳互济经果然有独特之处,就和修仙里头的双修门道一样,能够让二人功力大涨。可是,我似乎没有升级啊? 李木赶紧看了看自己的状态,内力竟然升到了500! 不错不错,这躺平也能升级的事情,还是多多益善啊……只是,有些对不住小曾曾了……不对,这事情不是我主动的,我也没办法……如果她不说,其实还好……还是算了,等有机会要和小曾曾解释清楚。 李木起身,却看见了床上的一抹红色,他心头一惊!这…… 李木内疚地看向申喜儿,她还在对着镜子默默地梳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想说点什么,可又几次咽了回去。 李木有些忐忑地穿上衣服,把自己的家当背好,缓缓说:“……这,算不得什么,我,我尽力而为了,能帮你多少就是多少。” 申喜儿回头,将那石头扔给了李木,坚定的说:“我现在,有信心杀掉教主,替我母亲报仇,救出我的父亲!” 李木说:“你确定?需要我帮忙吗?”李木马上后悔了,不应该说这疑问句。 申喜儿说:“不需要!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你最好别插手。” 申喜儿说完,走到床前桌子边,双手一掰那两个烛台,石门竟缓缓打开了!申喜儿回头望了李木一眼,飘然而去。 李木心想,这申喜儿怎么这么猴急啊,教主功力高,不好好合计一下,能轻松打赢不伤自己,肯定更好啊。 赶紧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读档次数,发现已经恢复了30次,便匆匆拿起石头放进自己包裹,追了上去。 申喜儿轻功了得,如烟如雾一般,鬼魅至极,轻轻飘飘地便来到了洞外。她似乎还有些熟悉这里的地形,从一个洞穿到另一个洞,绕来绕去,似乎在找着教主的踪迹。李木跟着有些吃力,但凭借着水上漂轻功,倒也能勉强跟上。 找了一会,申喜儿又回到了她所在的密室外的洞内,看着那洞中的阁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李木是真心拼命在跑,虽然真气并未消耗太多,但他心累啊,便喘着气说:“小姐姐,你跑得太快了。” “你的轻功不差。只是,教主为何没在他常出现的地方?”申喜儿脸有忧色,不禁看向了那个阁楼。 “对了,你是怎么进到这禁地里来的?”申喜儿问。 李木说:“我是从一个井掉下来之后,通过水路来到这的。刚才那个有凉亭的洞便是。” 申喜儿想了想,说:“这洞内定有一个秘密出入口。我猜教主现在应该不在这禁地里。” 李木说:“这禁地也是奇怪,连个守卫和仆人都没有。” 申喜儿说:“教主行事诡秘,这儿不许任何人进来,连他的亲信都进不来。” 李木这才想起之前为何冲击波一击无法击败教主了,原来人家早已怀疑自己啊。 此时,阁楼那个方向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二人循声望去。 第105章 石洞之困 阁楼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李木一下便明白了,这阁楼里有机关!可能还是个秘密通道。 李木说:“申姑娘,有人来了,我们先躲起来。” 申喜儿却是站定不动,说:“为何要躲!?”说完,宝剑出鞘,目视前方,等着阁楼的人出现。 不一会,阁楼里走出了两个人,借着火光,李木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周灵儿! 身旁的人是许六平长老! 周灵儿刚出来,远远地望见了李木,喊了一声:“木头大哥!”便高高兴兴地跑了过来,想要拥抱一下,可猛地一下看见李木身边的申喜儿,立马刹住了车,看着这个申喜儿,没想到申喜儿也正看着她。 李木赶紧挡到二人之间,说:“周灵儿!实在不好意思,我刚才有些危险,所以没好让你出来。我还担心你在外面会不会有事呢!” 周灵儿笑着说:“我没事。你走后不多时,我听闻寨子里似乎闯入了刺客,将教主的阁楼给烧了,这边人便少了许多,便偷偷溜出来。没想到在这边碰上了我师父的朋友许大头!” 许六平马上清了清嗓子,说:“我不是什么许大头,我的头身之比甚好,甚好!” 周灵儿便偷偷侧身瞧了瞧申喜儿,申喜儿有些无聊,正闭着双眼,身姿丰盈,妩媚动人,还有些高冷,相比之下自己似乎还不够丰满,便有些自贱形秽。周灵儿低下头,回来低声问:“木头,这位姑娘是……” 咦,小姑娘也喜欢美女啊。 李木连忙说:“她叫申喜儿,她可厉害了,是我的贴身保镖!” 周灵儿一听贴身二字,眼里立马有了一层朦朦的泪光,心中不甚舒服。 申喜儿在一旁听出了他的意思,冷冷地说道:“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这一句话让周灵儿更失落了,原来他们俩的关系,都到了能随便割舌头的地步了…… 但周灵儿很快便恢复了心态,看向申喜儿,朝她吐了吐舌头,小声地说:“凶婆娘,看我怎么对付你。”后面的对付你仨字说得跟蚊子嗡嗡声一般,但却惹得申喜儿睁开眼瞪了她一眼,眼里似有刀子一般,接着又闭上眼睛。 周灵儿这下不敢说话了,站在李木身边,有些尴尬。 李木倒是对许六平的到来颇感兴趣,问:“许长老,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闻教主有难,便过来看看,别出什么岔子才好。哼,原来你是个毛头小子啊,倒是这位姑娘,我为何没见过呢?”许六平捋了一下胡子,徐徐说道。 申喜儿并不回答,李木回过头去看了她一眼,即便有火光的照耀,申喜儿的脸上依然冰川一般,冷艳无比。李木禁不住想起先前的娇媚面容,火辣辣的,让他内心禁不住有些悸动起来,脸上有些烫,赶紧又回过头来。 周灵儿正看着李木呢,心中悲伤又多了一层:连看一眼都这样子,看来这姑娘和李木定是关系匪浅了。 李木说:“许六平先生,这是申姑娘,我的好友。” 申喜儿看了看许六平,简单地行了个礼。 许六平笑了笑,说:“我记得,教主说过,姑娘只有自愿献出处子之身,才答应放了你和你父亲。” 李木听完,有些吃惊地看向申喜儿。 申喜儿说:“没错……只是,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再遵守约定了。” 许六平高兴地问:“你可是要找他报仇!?”许六平连忙跑过来,乐颠颠地说,“你打得过他了吗?” 申喜儿并不回答他,问:“他在哪?” 许六平说:“不清楚,我得知教中出事,一路找过来,没找到他。” 李木问:“许长老,你不是和教主一伙的吗,为啥还盼着他死啊?” 许六平抬起头说:“我救了他,也想杀了他!” 这句矛盾的话,让人听起来很怪异。 李木倒是能理解,医者仁心,也想着作恶多端的人去死。 周灵儿却说:“许大头,你医术不低,也会用毒,应该可以……为何不自己动手呢?” 许六平皱起了眉头,摆摆手说:“我?我不能这么做。我若做了,会被她怪罪的。” 众人听得不知所云,却不知道许六平是在担忧一个“她”。 许六平看着李木又问:“小兄弟,之前和你一起的那位飞鸿宫的女子呢?” 李木想了想,说:“估计被教主请过去喝茶了吧?”又紧接着问:“周姑娘,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周灵儿说道:“约莫是寅时。” 李木心中纳闷,曾甑会去哪了呢? 李木问许六平:“许长老,你找她做什么?” 许六平不好意思地说:“没事没事,我只是想问问飞鸿宫宫主的近况。” 李木想起,飞鸿仙子不是被教主给抓了吗?上一个存档,还把曾甑给掳走了。 “飞鸿宫宫主不是就在毒蝎教里吗?”李木说。 许六平似乎有些惊诧,连忙问:“我未曾得知,她竟在教中?” 李木说:“嗯,之前和我一起的女子,便是过来和教主谈判要教主放掉飞鸿仙子的。” 许六平脸上神色极其精彩,想了又想,连忙说:“各位,我先告辞了,回头再聊。” 说罢,许六平连忙进了阁楼的机关,另外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见咔嚓咔嚓的齿轮转动声响。李木连忙上前一看,已不见他踪影,仔细一看,这是一台伪装得很好的升降机,但目前平台已经升到了上方,李木找了找,没找到控制开关,心中纳闷。 周灵儿此时也跑到了他旁边,说:“这机关我从未见过,之前进来时,许长老触动了一个开关,我们便徐徐降下来。”说罢,她朝上面的地方看了看,“似乎那开关在上面。” 李木说:“嗯,这在我们那叫电梯,开关在电梯上,所以得有人下来,我们才有机会上去。” 周灵儿有些奇怪地看着李木,说:“电……梯?闪电的梯子?” 李木说:“有时间再和你解释,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出去?” 申喜儿此时也来到了阁楼里,她看了看阁楼里的机关,叹了口气:“想不到,要找教主的时候,却出不去了。” 李木说:“不如我们就在这等着?教主总该会回来吧?他应该只是暂时离开,估计在外边正和那小子斗得不亦乐乎呢。” 申喜儿说:“哪个小子?” 李木说:“一个白衣小子,会使一套四种动物的剑法。” 申喜儿说:“难道是仇家找上门了?不行,我们还得尽快出去,否则……” 李木说:“你别担心,教主应该能打赢那小子。” 回过头李木马上想起,教主似乎被自己给弄伤了一个胳膊! 突然,周灵儿兴高采烈地说:“我知道了!” “这机关是靠水来驱动的,如果能够把这墙壁后边的水给放掉,那这机关便降下来了!” 李木心想,这周灵儿真挺聪明,只是,如何把这墙壁后的水给放掉? 申喜儿说:“你可知这石壁有多厚?我们三人即便合力,如何能将石壁打破、再放掉后边的水?” 周灵儿立马有些不高兴了,她摸了摸那堵石壁,嘟了嘟嘴,心有不甘的样子。 李木说:“申姑娘,你可知道这教主在这下边藏了什么宝贝吗?” 申喜儿摇了摇头。 李木说:“不如我们先去把他的家当给搬了,反正一会就不回来了。” 申喜儿说:“说的好像咱们马上就能出去一般。你自己去找,我在这等着他!” 周灵儿说:“我陪你去!” 李木点点头,便屁颠屁颠地朝一个洞口飞奔而去,却不知申喜儿正用有些落寞的眼神看着他俩的背影。 第106章 飞鸿仙子? 申喜儿趁着无人的时候,又练了练功,借此熟悉一下境界提升后的功法变化。 她使的掌法为五云溪掌,剑法为碧泉剑法,均是祖传武学。如今她内力深厚,体内真气运行的速度和熟练度已达武官境界,可以控制真气外放,令五云溪掌的掌风更加凌厉,伤敌于无形。关键她还有一招进入武官境界后才可激发的五云催心掌,中此掌者,真气侵入五脏六腑,不断破坏脏器,能让敌人痛不欲生,受尽折磨而死;相比之下,碧泉剑法平平无奇,且她未领会剑意,无法释放出剑气,在实战中逊于掌法。好在手中的灵泉剑削石如泥,关键时候能近身伤敌。 申喜儿已思虑清楚,自己所倚仗的,无非是身法,若能利用自己鬼魅的身法,能靠近教主,一击毙之,那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申喜儿练了两次五云催心掌,便盘腿坐在地上打坐休息。此时,楼阁的机关忽然响了起来,申喜儿手中握紧了宝剑,死死盯着阁楼。不多时,机关停下,从阁楼里走出来一个长发女人来,申喜儿只觉得这女子面容绝美、身姿轻盈,实属世上少见的美女。申喜儿悄悄地感受了一下她的真气波动,却似乎无法察觉她的境界。申喜儿不敢怠慢,便起身行礼,问:“前辈!不知前辈来此有何贵干?” “我?我是飞鸿仙子……” 申喜儿有些吃惊地望向她!…… 洞内深处,李木拿着找到的几张银票和几颗药丸,口中骂骂咧咧道:“这什么破教主,就这点家当,真够穷的!” 周灵儿倒是没有回答,她心中有打算,教主身上才会带着他认为最宝贵的财物,其他东西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二人来到一扇似乎没锁的石门前,李木打了个响指,说:“好了,可以进去了。” 推开石门,却发现很多枚针从内射出。 周灵儿喊道:“小心!”便挡在了李木身前。 李木大惊,一看周灵儿似乎中毒,而且石门后似乎还有一个人影坐在地上,便马上读档。 二人站在石门前,李木说:“周姑娘,这里头有人。” 周灵儿问:“你怎么知道?” “不仅有人,还有毒针射出。” 周灵儿来不及多想,便从附近找来了一块木板,说:“我们举着这进去!” 二人再次推开石门,毒针紧接着飞了出来,打在木板之上。 李木运起轻功,快速逼近那人,同时射出一道剑气,随后剑气直接打在那人身前某个兵器上,发出叮的一声响。 周灵儿举着木板并未看清,等她看清时,李木已经举着剑架在地上坐着的人的脖子上了。 周灵儿赶紧找来火把,李木一看,说:“怎么是你?” 那白衣剑客嘴角流着血,脸色苍白,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为什么不能是我?” 李木收起剑来,抱着胳膊说:“我以为你很厉害……” 白衣剑客听出他的意思,大笑着说:“哈哈哈哈,我再不济,杀你也易如反掌。” 李木不以为然:“那可不一定。但……你现在已受伤,等你好了,我再和你比试一番,看你能不能杀死我。” 白衣剑客听完,心中敌意顿时消了不少,加上之前李木不畏强敌、不怕死和不服输的态度,让他对这李木有了些好感。 白衣剑客说:“杀你还不是……” 白衣剑客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李木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胸前已是染红了一片。 “你是被他金锥所伤吧?”李木问。 白衣剑客并不说话,说:“我轻敌了。他假装受伤,且不知为何,总说让我还他东西,要与我搏命一般。我,我不小心,便中了他的金锥……他,他竟敢对我下死手……” 李木问:“那教主人呢?” 白衣剑客摇摇头。 李木明白,江湖中人,搏起命来,总会有伤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也见识过这假教主的厉害,那金锥凭空出现在自己身后,那感觉真是冷飕飕的,不好受。 白衣剑客看着李木,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他见李木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牌来,递给李木,说:“我姓木名胤同。你看看,你是不是也有一个这个木牌……我们木家,从来不惧怕别人。这毒蝎教教主,作恶多端,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如今,我败于他手,怨不得别人。我死后,还请你帮我把我的木牌,带回我们木家,恳请族长,给我上族中牌位的机会!” 李木心中有些震惊,这长得和他有八九分像的年轻人,果然也有一个这样的木牌。难道自己真的就是这木胤同所说木家的子弟? 就算是木家子弟又如何呢?他不喜欢被束缚,自由自在的,对于他这样一个穿越人来说是最好的。 李木看着木胤同奄奄一息的样子,要说起来,这家伙还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谎言,才被那假教主给重伤的。 李木叹了口气,说:“你等等,我这搜刮了一些疗伤的药,你看看能不能用……” 木胤同没有拒绝,李木赶紧拿出那堆药来,递给周灵儿。 周灵儿心领神会,接过药,找了找,又从身上拿出一些疗伤药来。可周灵儿俯身下来要给他用药时,却发现他的左胸也流血了,心脏已被破坏了一部分,而他正用自己身上剩余的真气护住心脏受损的部分,才得以暂时不死。但若真气耗尽,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李木问周灵儿:“怎样? 周灵儿摇摇头。 木胤同说:“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他大概知道什么,但抱着一丝侥幸,觉得自己还能活。可现在这点侥幸被两个陌生人给抹灭了,他的求生欲让他不得不挣扎一番。 “你们俩,求求你们,帮我一个忙,求求你们了,拿着我的木牌,出了毒蝎教,往南四十里外的道县,找一个叫济仁堂的药馆,告诉他们,我受伤了,赶紧派人来救我!拜托!!” 木胤同两眼发红,他眼中充满了疯狂和不甘,两手使劲扯着李木的衣服说道。 李木一动不动,有些心软,但他同时又想到,我们这几个人都被困在洞里了,如何出去? 想了想,李木只能说:“好!我答应你!” 李木拉上周灵儿转身便走。 到了门外,周灵儿说:“他也是可怜人一个。” 李木说:“不作不死。他若是不那么骄横跋扈,不那么自视清高,到处惹事,也不会死在这里。” 二人扫荡了一遍这教内禁地,无什么收获,便往中心的阁楼区域而去。 回到阁楼所在的大洞内,二人却看见飞鸿仙子正站在阁楼前,看着申喜儿。 飞鸿仙子忽然看见李木,脸色骤变,禁不住喃喃说了一句:“竟然还没死?!” 第107章 洞内激斗 飞鸿仙子大惊失色,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这一表情却被申喜儿给捕捉到了。申喜儿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剑,目光分秒不离。 李木一看又来了一个人,高兴得跳了起来:“这下可以上去了!” 李木和周灵儿走到申喜儿身边,只见她有着绝美的容貌,肤白如雪,眉宇间英气逼人,二人都不认识,问:“这是何人?” 申喜儿刚要回答,飞鸿仙子却说话了: “在下是飞鸿宫,飞鸿仙子。” 李木吃惊地问:“你就是飞鸿仙子!怪不得这么好看……对了,刚才你看见你徒弟曾甑了吗?” 飞鸿仙子摇摇头:“未曾看见。” 李木心想,怪了,这曾甑既然出去,应该能够碰上她啊? 不过,既然是飞鸿仙子曾甑的师父,一大高手,那安全就有保障了。 李木和周灵儿便一同抱拳道:“晚辈见过飞鸿仙子。” 飞鸿仙子笑而不语。 李木说:“晚辈等被那毒蝎教教主困在此地已久,眼下我等着急要出去寻他,杀了他为民除害,不知飞鸿仙子能否帮我们一同铲除这教主?” 飞鸿仙子笑了笑,说:“自然可以,我与他也是积怨已久,正要寻他做个了结。” 李木思虑了一番,偷偷打了个响指,也笑着说:“好,多谢飞鸿仙子相助!” 李木便和周灵儿往阁楼走去。见申喜儿不动,李木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快走。 申喜儿有些忌惮地看了看飞鸿仙子,低声和李木说了一句:“小心她。” 这飞鸿宫救助天下女子,宫主肯定也是好人啊。不知这申喜儿为何会担忧她?难道是看人风华绝代的绝美姿容,有些妒忌? 李木说:“赶紧走吧,正好趁这电梯下来了,咱先上去,要不就要被困于此地了。” 申喜儿便快步上来,走到了李木旁边。 飞鸿仙子微笑了一下,也转身向阁楼走去。 三人连忙跟上。 行了几步,危机陡生,飞鸿仙子突然转身,两手一挥,带着一股真气拂向三人。 距离太近了,李木第一反应就是躲!第二反应是,这飞鸿仙子要作甚?? 这时,一个浅白色的身影闪过李木身前,似乎有“叮”的几声声响。李木一看,是申喜儿!她身法诡异,应是早已有所准备,挡在李木和周灵儿身前,接下了飞鸿仙子的暗器!! 飞鸿仙子见状,从容不迫,双手一挥,真气又波动起来。 李木心中大喊不好,便拉着周灵儿,运起轻功跃向了阁楼一侧的一个大石之下。 申喜儿则运起剑法,荡开一枚暗器,运起真气,冲向飞鸿仙子。 李木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有没有中标,还好。可一低头,却看见周灵儿已紧闭双眼,嘴唇发黑。 靠,这暗器有毒!竟然伤到了周灵儿! 李木没有多想,读档!! 回到一分钟前,李木正要和他们俩跟上飞鸿仙子。此时的李木眼里已是怒火,看着这笑盈盈的飞鸿仙子。 她为何要出手?而且用的还是致命的毒针!一开始就想置我们于死地! 李木把嘴靠近申喜儿耳朵,一边闻着醉人心脾的香气,一边小声说:“她要杀我们。” 申喜儿点了点头,李木的提醒也印证了她心中的想法。她思虑一下,和李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躲起来。 飞鸿仙子似乎察觉到什么,转过身来,问:“你们为何不走?” 申喜儿身形一闪,迅速靠近飞鸿仙子,先发制人地持剑攻了上去! 李木此时已和周灵儿飞快地躲在了一侧的石头后面,两眼却是露出石头外,盯着战况。 申喜儿一套碧泉剑法,乃是先祖自创于山中碧泉的灵动和柔美,剑法飘逸,应敌招数多变,兼具流水的特点:难以正面击溃。而飞鸿仙子擅长暗器,眼下被她近身,暗器施展有些局促,便抽出两把短剑,防御起她的攻击。 申喜儿攻了十几招后,对飞鸿仙子作用不大,便虚晃一剑,左手却是一掌击出,掌风迅速冲向飞鸿仙子。 李木在一旁大喊:“飞鸿仙子,你为何要杀我们,我们未曾得罪于你啊。”既是询问,又是干扰。 飞鸿仙子行走江湖多年,虽然境界只到武官中阶,但毕竟经验十足,对这些小把戏熟悉得很。只见她闪身一躲,竟运起轻功朝着李木所藏的位置跃去!掌风所及,石破飞溅,犹如惊天之雷。 申喜儿大惊,近距离的掌风竟然被她躲过了!一看她要往那二人而去,这二人功力低微,这飞鸿仙子却想先挑弱的击败,怒火中生,便大喝一声,持剑追了上去。同时,左掌连续发力,击出三个掌风,朝飞鸿仙子的方向而去。 飞鸿仙子冷笑一声,随手扔出几个暗器。这暗器遇风便长,行至半路,已变成小伞一般大小,正好与掌风相撞,挡住了掌风的攻击,发出巨大的声响! 与此同时,飞鸿仙子已到石头附近,正要攻向李木,却发现申喜儿已到她身前。 飞鸿仙子有些吃惊,这女子的轻功身法着实诡异。便双手一挥,袖中飞出几枚暗器,直扑申喜儿。 申喜儿料到她会有此一招,却并不顾及这暗器,持剑如流水般直接冲向飞鸿仙子!她身上的护体真气如碧波流动的水一般,挡下了那几枚暗器! 飞鸿仙子有些紧张,眼看不好防御,便持短剑,也刺向申喜儿! 申喜儿预料不及,通常擅长暗器之武者,近身搏斗会是弱点。但这飞鸿仙子,似乎并不介意近身缠斗? 申喜儿的宝剑划过,却被飞鸿仙子独特地一拨一撩,另一把短剑瞬间划在了申喜儿的后背上,发出刺啦一声响。 申喜儿回身一剑,如流水倒流般,刺回飞鸿仙子,飞鸿仙子躲闪不及,却被她的剑锋划开头发和发带,头发散落,几缕黑发飞向空中。 发生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得让李木有点应接不暇。他本想在一旁用真气波或剑气偷袭,但这是曾甑的师父,自己万一不小心误伤了她,该如何是好? 李木只好趁机拉着周灵儿,躲到了后边的另外一个石柱后。李木问:“周姑娘,你不是有能把人迷晕的药吗?给她来一个!” 周灵儿看着外边的情况,说:“不行,他们都有护体真气,这迷药对他们没用!” 李木再看向申喜儿时,却发现二人近身缠斗了十几秒的时间,申喜儿已被飞鸿仙子的短剑给划伤了背部,血已染红了她浅白色的衣服! 飞鸿仙子看了看申喜儿,停下来说:“你打不过我,还是让开吧,我要杀的人不是你!” 申喜儿紧握宝剑,丝毫不让。 不远处的李木一听,飞鸿仙子要杀我?不对啊,我之前没见过她,没招惹过她呀?她哪来的这么大怨气?难道,是她暗暗地喜欢上了我,却无意得知我和曾甑两情相悦,要杀我之后再殉情……嗨,其实,我都喜欢哈。 飞鸿仙子见她无丝毫退却,说:“既然如此,我便先成全你,再去收拾那小子!” 申喜儿咬咬牙,聚气而发,朝飞鸿仙子击出两个掌风,再次持剑使出流水一击! 飞鸿仙子射出多枚暗器后,均一一被申喜儿躲开或挡下。随后她便站立不动,双手运气,似乎要放大招! 李木看着飞鸿仙子的那动作,似乎在哪见过! 第108章 双拳难敌四手 李木想起来了,那假教主,就曾有过这个动作,之后金锥从自己身后出现,被他重伤! 李木立马喊道:“申姑娘小心背后!!”李木已顾不上太多,跳出石柱外,真气汇聚,伸手便是两个冲击波,径直飞向飞鸿仙子。 申喜儿此刻聚精会神,已如流水般攻向飞鸿仙子,似乎并未听到李木的呼喊。飞鸿仙子循声用余光瞥向李木,却发现危机来临,脸色有些不好看,便一个侧翻,再接一个轻功飞跃,退到了阁楼平台处。 申喜儿察觉到了对手的退却,立马用剑抵地,一个翻身,迅速停了下来。 此时,那俩冲击波速度奇快,正好从申喜儿身前飞过,击中了之前李木他们所躲的大石头,石头应声破裂,紧接着化为碎渣散落一地! 李木有点呆了,这冲击波的速度和威力似乎都比之前强了啊?! 另外三人,都用极其惊恐的眼神看着李木,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不可思议。普通的武官级别高手,用某些功法,例如开山掌、大力金刚掌等,可以一掌劈碎石头。但用远程攻击就能劈开石头——不是,是炸毁石头,这种功法未免有点变态了。 想不到,双修后这真气波的力量竟然也增大了很多,这下可有意思了。 李木不知,其实是丸阳真经不断修炼、量变达质变升级所致,却以为是双修的功劳。 飞鸿仙子惊呼:“你……你怎么和那小子使得一样?……不对,这功法更强!” 李木懒得理会飞鸿仙子,有些腼腆地说:“额,先暂停一下,别打了……申喜儿,这家伙不像是飞鸿仙子!” 李木走到申喜儿身边,低声说:“你没事吧,这人很有可能就是那教主!因为我之前和他交手过,他刚才就要暗放金锥伤你了!” 申喜儿看了他半天,脸上的表情从惊恐转为害怕又转为楚楚可怜,悠悠地说:“嗯,谢谢你,只是,我……我受伤了,你能不能,帮我一把?替我杀了这恶贼!” 咦?这小娘子为何变温柔了?之前不是必须自己亲手杀了这恶贼吗? 李木挠了挠头说:“这……也不是不可以,如果她不是飞鸿仙子,我倒是可以帮你!” 李木其实担心自己一不小心杀了飞鸿仙子,曾甑可就恨死自己了。 那假飞鸿仙子一听,似乎自己所处不利,便萌生了去意,二话不说,扭头冲向阁楼意图逃跑。 李木一想,若放他走,后面洞里这几人就要被瓮中捉鳖了,连忙追了上去。到跟前时,飞鸿仙子已发动了升降台的开关,升降台徐徐往上。 李木怒道:“坏人!逃得了吗?” 他便双手齐发,连续击出七八个真气波,如流星般密密麻麻地飞向飞鸿仙子。 假飞鸿仙子十分忌惮李木所放的真气波,眼看无处可躲,便只能纵身跃了下来,那几个真气波击在了升降井内的石壁上,砰砰砰砰几声巨响,炸得碎石崩裂。幸好没击中升降台,于是李木只能眼睁睁看着升降台升了上去,消失在视线中。 靠,你这二货,又把升降台给升上去了,这下又出不去了!! 李木心中气愤,便对着假飞鸿仙子,又是一阵狂轰乱炸。 假飞鸿仙子披头散发,东躲西藏,躲在石头后面,石头被炸没;躲在柱子后面,柱子被炸开一个角…… 假飞鸿仙子大喊:“你这小子……不,大侠!别打了!我认输,认输!” 申喜儿悄悄靠近,趁着飞鸿仙子躲闪之际,从侧面将五云催心掌击出,正好击中了假飞鸿仙子的后背。 假飞鸿仙子未有准备,吐了一口血,又惊又怒,转身便向申喜儿射出几枚暗器,均被申喜儿巧妙地躲过。 假飞鸿仙子吼道:“你竟敢偷袭我!……我要和你拼了!” 假飞鸿仙子便冲向申喜儿,手里握着的赫然就是教主的金锥!! 李木一惊,果然是那假教主!不能放过他! 申喜儿运起轻功想要躲闪,却发现这飞鸿仙子正以极快的速度朝她冲来,躲不了了! 正在此时,申喜儿感到,头顶上方似乎有东西! 假教主刚冲到申喜儿跟前,也预感到了上方的异动,便停下脚步,发现李木正在运功施展某种奇异的功法,便立马调转方向猛地朝李木冲去!眼看着李木正在施展功法,有危险,申喜儿连忙大喊:“小心!!”随即打出五云催心掌朝假教主飞去。 假教主有所察觉,又是扔出一个伞状暗器,挡住了申喜儿的掌风。 眼看李木要被金锥刺中,突然一个身形突然出现在李木身前,正是周灵儿。她张开双臂,眼里充满了害怕和决绝,似乎要用自己的身躯拦住假教主的金锥! 李木哪会让她受伤,赶紧存了个档,想都未想,中断了第三式的施放,拉着周灵儿就往后跑。 可这假教主的轻功和金锥太快,转眼间又到了李木身后,突然一声叫喊,李木回头一看,申喜儿被刺中! 李木愤怒地大喊一声,怎么伤了她!!便马上读档。 第二次。李木收了第三式,拉上周灵儿,朝假教主一放就是三个真气波。假教主似乎抱着两败俱伤的决心,运起护体真气,躲过了两个真气波后撞上了其中一个真气波,被打得停顿了一下,爬了起来,又继续持锥而上。 李木刚才施展第三式耗费了不少真气,等他再想施放真气波时,假教主已将金锥刺了过来,这次,周灵儿挡在了他的身前……李木悲愤地大喊一声,却只见周灵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到了地上。 假教主冷笑一声,又冲了上来。 李木见状,双掌朝地,用真气将自己推到了半空中,让假教主无可奈何,呀呀大喊起来。此时申喜儿也迎了上来,和假教主缠斗起来。 李木的脑子在迅速转着: 我这第三式是杀他的唯一机会,眼下这假教主已变成了疯子,该怎么办? ……有了!我记得,那一个雷雨夜,在树林中,那鬼一般的白发老者,用脚施展出了拳风!既然他可以,那我也应该可以用脚来施展冲击波! 李木想起水上漂的轻功在运行,须用真气注入髀关、膝阳关、足三里、阴谷、和涌泉几处穴位,其中一处穴位位于脚掌,正是涌泉穴。按照用掌释放真气波的方法,能否将真气集于髀关,再迅速推动真气,从涌泉激发而出? 说干就干。李木再次读档,两手施放青蛇剑法第三式,右腿却是在调动丹田内的真气,尝试用脚来施放真气波。 想法是很完美的,现实是很骨感的。 李木试了足足十次,也未成功。 他看着周灵儿被刺了十次,也有些麻木了。周灵儿那娇弱的身躯,让他禁不住感叹:我得让你们都学会点牛逼的保命武功才行。 第十四次读档! 李木忽然想起,阴谷穴似乎在自己的小腿,不如把真气集中到那试试? 忽然,申喜儿看见,周灵儿身后的李木脚下似乎有石头裂开,震了一下。此时,假教主已周灵儿很近了,申喜儿欲再起一掌,突然,只见李木抬起右腿,一招八仙腿法中的洞宾舞剑,让人意外的是,有一道真气波从李木的右脚脚掌处迸发了出去,从周灵儿身侧擦肩而过,迅速朝假教主飞去! 假教主离得太近,竟被这突然而来的真气波吓了一跳。 我闪!假教主躲过这一击! 好家伙!成了! 李木趁着假教主躲闪的时机,再次右脚施展了三次,真气波嗖嗖嗖地飞向假教主! 假教主躲闪了两次,又被真气波击在自己的护体真气上,顿时身上的护体真气被击散,他也被这股力量击伤,半跪于地,吐出另外一口鲜血来! 但这教主毕竟不简单,吐掉嘴里残留的血,两眼放出凶光吼道:“我要杀了你!!——” 申喜儿连忙冲向假教主,意图吸引他的火力。 这时李木却大喊:“你退后!!” 随即双手一扬,无数道剑气从天而降! 假教主似乎有所准备,运起真气护体,用金锥护着头,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道道剑气! 第109章 陈年往事 可假教主最终还是低估了这青蛇剑法第三式的威力。护体真气被破,无数道剑气穿体而过。他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悲愤,手中的金锥孤零零地落在了身边。 他还不想死! 最终,他还是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他始终没想明白,自己今日为何会死在这里。他的身上,虽然没有伤痕,但剑气已破坏了他体内诸多大穴,经脉俱断,真气已失。他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他始终没想明白,为何那中了自己穿心黄金锥的木胤同,竟然还能生龙活虎地站在眼前,还能使出厉害的招式将他击败。难道,之前和他打的几十个回合,他都是在演戏……这都是他在戏耍我吗?? 怒火攻心,假教主忍不住喷出了一口血。 他嘴角溢着血,看向李木,支支吾吾地,似乎有话要说。 李木叹了口气,慢慢地靠近那假教主,说:“你,想说啥?” 假教主伸手递过来一条锦帕,李木接了过去,便激动地说:“帮,帮我,交……交给……飞……飞……”未说完便咽了气。 飞什么?飞鸿仙子?你丫难道是人家的粉丝? 不过,假扮飞鸿仙子的假教主终于死了。 申喜儿喜极而泣,紧握宝剑,冲上去使劲地朝这假教主连续刺了十几刺,一直刺,不肯停手。 最后,她终于丢下宝剑,瘫坐到了地上。 李木捡起旁边那金锥,挺沉的,似乎挺值钱的样子,顺手就塞到了自己背后的包裹里。他看着地上那“飞鸿仙子”,心中有些疑团: 他为何要假扮飞鸿仙子?难道是要像我们这样,假扮敌人去偷袭?可,这是他的大本营啊??……不对,那井底的小子,不是说他的仇人是他姐吗?卧槽,什么情况,似乎不对…… 刚想到关键之处,一个软塌塌的东西就扑进了他怀里,一股幽香传来,李木便撑起了伞。那是昨夜温情的那股幽香啊……李木低头一看,申喜儿正一边哭着一边贴着他的胸脯…… 周灵儿在后边,看着这二人,心里自然有些不爽,狠狠地跺了跺脚,但又没有办法。 李木似乎察觉到了周灵儿的动静,便轻轻推开申喜儿说:“好了没事了,既然大仇已报,还得想办法找到你父亲……”又看向周灵儿,“周姑娘,她伤得不轻,你能否帮忙给她治疗一下。” 周灵儿犹豫片刻,应了一声,扶着周灵儿到一旁给她治疗起来。 李木看着地上的教主尸体,心想,差点忘了,干掉boss必添包!这教主身上应该有一些好东西吧? 李木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一句,开始在他身上搜刮起来。不一会搜出一本阴阳互济经,装裱得挺豪华。可惜这本经书是假的。话说回来,似乎他的功力也不浅啊,练这个假的也能这么厉害? 李木又继续翻找,找到了一封密信,没空看内容。还有一个银色的令牌、一个黑色的令牌。银色的令牌上刻着上官二字,让李木摸不着头脑了:这货也是上官家的?而那黑色的令牌,上面只刻了一只小猫,黑色的小猫啊,这,还挺像宝可梦里的月亮伊布。 卧槽,谁穿越回来给设计了一个这?奇了怪了。 剩下的,就是一叠银票,约莫几万两银子,不少了不少了,李木微笑着收进了自己怀里。 李木看着这假飞鸿仙子的脸,心生厌恶,心想,你这大男人为何要假扮飞鸿仙子,便想把她脸上的易容面具给扯下来,刚摸上他的脸,此时,阁楼上的机关又开始咔嚓咔嚓地响了起来。 有人来了! 李木看过去,那地台附近碎石块满地都是,这升降台估计降不到底下了。谁知道,升降台降到一半的时候,石壁上因破损搭下来一块石头,卡在升降台的某个缝隙内,挤住了升降台,一时间升降台卡得嘎吱嘎吱作响,且由于受力不均,接着一阵乱响,升降台便塌了,尘土飞扬。 李木有些担忧,这台子上肯定有人,不知道有没有事。但眼下看来,升降台应是完全坏掉了! 烟尘散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却让他不禁大喜。 “曾甑!!”李木欣喜地喊道。 他飞快地跑到曾甑前边,一下就抱住了她。曾甑脸红得无处躲藏,只能乖乖接受。 过了一会,李木才放开她,问:“你还好吧?上哪去了?” “我没事。当时在这阁楼前,我和孙先生刚说了会话,那个讨厌的白衣男子就下来了……” 定是那木胤同,李木想。 “他见了我,问了一句教主在哪,我没回答,他便走了。孙先生便想趁此机会带我出去寻得一种存放在外边某处的药草……因为我会一点轻功。我估计你在这应该没事,便答应帮他,一起从这机关出去。这机关上去后是又是一个二层的阁楼,只不过建在一个湖心岛上,我们出来后,便找了一条船去找孙先生要的药草了。” “你下次可别乱跑了,我担心你被坏人……”李木着急地说,却又恬不知耻地抱了上去。曾甑一个闪身便躲过了李木的拥抱。 身旁一人咳嗽了一下,正是那被教主称为孙先生的老头儿,李木刚想说点啥,此时周灵儿已跑了上来,泪眼汪汪地,看了看李木,便拜倒在孙神医前说:”师父——!” 独眼神医喜上眉梢,点了点头,问:“灵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周灵儿便把枫林谷那一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了他师父听,师父听完之后,叹了口气,说:“唉,一切皆因我的错。” 独眼神医娓娓道来:“十几年前,我被仇家追杀,逃至衡阳城附近时,几要丧命。幸得一位剑法出神入化的男子相救,我才得以活下来。 隐居枫林谷后,为了报答恩人,我曾多次寻访恩人,却未曾见其踪影。后来,我收下了一名徒弟,也就是大师兄顾行秋。从他口中,我无意中得知,一位叫安沛卿的姑娘,也是他的爱侣,便是恩人的后代。唉,也是天意弄人,不想,安沛卿突发重病,顾行秋曾求救于我,我当时并没在枫林谷,等我回来时,恩人的女儿已经病逝,留下了顾行秋和他们未满三岁的孩子。顾行秋痛不欲生,既师从于我学医,却救不了自己心爱之人,对我有了恨意,便愤而离开了枫林谷,转投了衡山派。我不忍恩人后人流落街头,便收留了这名孩童做我的弟子。” 周灵儿说:“他便是关如卿关师兄吧。” 神医点点头,说:“多年后,顾行秋知道自己当年做错了,便回来找我和关如卿,可你关师兄怎会认得此人便是他的父亲?我怕他还会伤害关如卿,并未如实相告。看来,我这回是错了。” 李木回过头笑着说:“你想多了,孙先生,关如卿其实是顾行秋安排在你身边的卧底!” 神医脸色骤变,急忙问:“卧底?……灵儿,是不是经书被他们抢走了??!” 第110章 真假师父? 周灵儿无奈地点了点头。 孙神医惊奇过后,神态缓和了下来。 周灵儿又问:“木头,你怎么知道顾行秋会干出这种事情?” 李木说:“我猜的。世间攘攘皆为利往。这种啊,电视里演的太多了,他让一个孩童当卧底,城府够深的。为了得到那本什么经,连自己的儿子都利用。鄙视他。” 众人听的一愣一愣的,电视是啥? 周灵儿马上问:“可是,顾行秋,不是也死了吗?” 李木看了看周灵儿,说:“也是……如果是苦肉计,这也有点太苦了。” 孙神医叹了一口气,说:“事已至此,只能再想办法了。眼下,最重要的那剂药已取得,李少侠,你是不是也跟着我们一起回谷去?” 李木一愣,说:“什么药?我?回谷去干嘛?” 周灵儿提醒了一下,他才想起神医为了给他治病来这寻药。 李木摆摆手说:“无妨,我现在生龙活虎,没有任何不适,不用治,不用管,死不了!” 周灵儿瞪了他一眼,生气地说:“你莫辜负我师父的好意!我师父为了你,冒这么大的危险到这儿,你却……” 李木向神医抱拳说:“谢过神医了,只不过我现在还有其他事情……咦?” 说到这,李木忽然想起来,曾甑刚才在周灵儿身旁的,她去哪了? 李木赶紧四下张望,却看见曾甑蹲在假教主的尸体旁边。 李木连忙飞奔过去,说:“小曾甑,这不是你师傅!” 曾甑抽出剑来,说:“是谁杀了我的师父?!” 李木一惊,一个白色身影已飘然而过,一掌便将曾甑的剑打落在地上。 正是申喜儿。 “这家伙是我杀的,你没看见他身上的窟窿都是我的宝剑捅的吗~?”申喜儿冷冷地看着曾甑,她此刻正是上官燕的扮相,申喜儿正纳闷为何李木还抱这个大姐……心中自然不爽得很。 曾甑大怒,摆出战斗姿态,扭头看向李木,说:“大木头,她杀了我师父,我们一起联手杀了这个妖女!” 李木心中暗暗叫苦,两个都是自己人,不能打啊。 李木说:“小曾甑,你先别着急,这个不是你的师父!” 说罢,李木连忙靠近那假教主的尸身,摸到鬓角位置,一把扯下了那具易容面具。 露出来的正是和井底那男子一模一样的面容。 谁知曾甑见了,却哭了起来,说:“你骗人,这明明就是我师父!”说罢她便蹲在了尸身前,恸哭起来。 卧槽,这儿光线不足,不会认错了吧,李木仔细一看,这假教主虽然长得和井底之人非常相像,但其面容有七八分,还是和刚才易容后的飞鸿仙子有相像之处的! 李木连忙说:“不对,他不是你师父,你不信,可以试试看,他是个男的。” 曾甑看了看,却犹豫了,不敢下手去摸。 一旁的孙神医见了,说道:“诸位,此人是男是女,让我来辨别吧,我是医者,这些事情我更适合。”曾甑点了点头,孙神医便凑到了尸体旁边开始检查。 李木说:“您赶紧的,这就是那假扮教主的家伙,他肯定是男的……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扮女的,不男不女……” 话音未落,孙神医眉头紧皱,说:“不对。” 李木一看,这神医竟然也能男女不分了? “哪里不对了?”曾甑问。 孙神医又对尸体检查了一番,说:“此人是不男不女之身。” 众人一听,惊讶无比,都说不出话来。 李木连忙问:“诶,神医,那此人应该是人妖喽?” 众人无语,纷纷看向李木,心想他说的人妖是什么怪物。 神医说:“在下不懂少侠说的人妖是何物,但此具尸体,既有女子的身体特征,又有男子的身体特征,所以才断言,其是不男不女之身。” 众人内心又是一阵惊诧,李木倒是不以为然,心想,你们都没见过人妖…… 李木说:“不管是什么,反正不是你师父,小曾甑,你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曾甑又借着火光再仔细辨认了一下这尸身,确认了,他确实和飞鸿仙子不同,但酷似姐弟俩。 申喜儿说:“哼,连自己的师父都认不得。” 曾甑怒目相向,气得跺了跺脚。李木连忙站到二人中间说:“咱都消消气哈,以和为贵,刚才曾甑她也不是故意的。” 申喜儿见李木护着她,柳眉上翘,直接投入了李木的怀里,说:“我们俩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李木两手张开,却不敢抱,连忙轻轻推开她说:“这事好说,好说哈。” 曾甑见状,狠狠地白了李木一眼,说:“那我师父呢?你可曾见到她?” 李木说:“你师父应该并没有到这儿来。” 曾甑一惊,问:“不可能,前几日,她带着我们前来攻打毒蝎教,久攻不下,她便只身前来和毒蝎教教主谈判。之后,便是她被教主所擒的事情了。” 周灵儿马上插了一嘴说:“她也许并没有被抓。亦或者,至始至终,你的师父和教主,都是同一个人!”李木赞许地点点头 曾甑吃惊地问:“你是说,我师父就是……” 她有点不敢相信地看向了地上这具尸体。她想起了半个多月前被飞鸿宫所救的事情,来到飞鸿宫之后,飞鸿仙子那温柔的态度,对她的无微不至关怀,都像极了她的母亲。 周灵儿又说:“你师父既是毒蝎教教主,又是飞鸿宫宫主,她让你们互相残杀,背后的目的应该不简单。” 李木说:“嗯,问题就出在这里,这假教主假扮你师父的动机会是什么?” 曾甑含着泪说:“难道,我的师父,竟一直是这人假扮的吗?……难怪,那一日,抱着我离去的,应该就是他了……不,我不相信!” 她扒开了那具尸体的手腕,查看了一番,然后便瘫坐在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李木心想,不管是真是假的师父,她现在一定不好受。 众人不再多说。李木走到她身边,轻拍了几下她的肩膀:“这个应该不是你的师父。我相信。” 曾甑回过头,看了看李木,点了点头说:\"不管怎样,我得把这件事情查清楚!“ 这时,申喜儿走了上来,冷冷地说道:“各位,眼下,还是想想如何从这石洞出去吧。”她顺带瞥了一眼李木,眼里幽怨的眼神,让正好看向她的李木打了个寒颤。 李木赶紧看向曾甑说:“这个升降台上方是空的吧,没有什么盖子吧?” 曾甑摇摇头。 李木说:“这还不容易吗?待我去试试便能出去了。“于是他便走到阁楼平台处,纵身一跃,再低头一钻,便上到了那有一人高的破损升降台。 这升降台所在的天井很深,比那围墙还要高不少。李木举目望去,待在石洞里久了,看着井外的光有些刺眼。 不对,这不是阳光,是火光!洞外的阁楼着火了! 李木连忙眯眼一看。这一看,把他吓了一大跳,心砰砰地直跳,心率直接干到了180。 卧槽,见鬼了!! 第111章 毒蝎 吓着李木的,是深井上方的边沿处,一张让他熟悉的绝美面孔。 那赫然便是毒蝎教教主!! 他还没死啊!! 那“教主”竟然还朝他露出了戏谑而诡异的表情,一笑而去。 李木生气地大喊:“你还笑!有种你下来!别跑!”随即就是俩冲击波发了出去。 冲击波击中了深井边缘,碎石迸飞,但那教主的身影已然不见。 李木迅速打了个响指存档,随即双掌朝下,真气持续由掌心迸发,像喷气式飞机一般,缓慢向井上飞去。 可还未到三分之一,深井外的阁楼火势越来越大,半空中的横梁突然有一截烧断,径直朝井下坠落。 李木连忙控制手掌方向,有惊无险地闪过这块断木。他看了看上空,当机决断,放弃了上升,落到平台上,一下便跃出升降台。随后,身后便是更多烧坏的木头坠落入井后发出的巨响,哗啦哗啦声,溅射出一片烟尘。紧接着,还不断有断垣残壁落下,一时间那升降台便被废土石块给堵住了。 李木无奈地回到了洞内,周灵儿和曾甑问:“发生什么了!” 李木说:“没事,上边着火了,井塌了……最重要的是,外边,还有一个毒蝎教教主!” 申喜儿脸色苍白,抓着李木的肩膀问:“你没看错?那,这是假的?”她看向地上的尸体,有些难以置信。 周灵儿连忙跑到那具尸身旁,又检查了一番,忽然一扯,又扯下一张人皮面具来。 周灵儿说:“这果然是个假的教主!” 李木心想,完了,芭比球了,杀错人了。费了老大劲,结果真的教主还在外面潇洒,真够沮丧的。 申喜儿此刻脸上阴云密布。她心中明白,若不是有李木相助,她根本杀不了这教主。她虽然通过修炼阴阳互济经,获得了境界的提升,却没想到这教主不仅金锥厉害,还有一门暗器法门,她即便再努力修炼五年,也杀不了这教主。 幸亏有了李木。 她之前以为李木只是个武士境界的小角色,没想到他的真气如此充沛,还能使出真气波和剑气,这让她大为惊叹。如今,教主未杀,杀母之仇未报,父亲还未寻到,她自然需要李木的帮助。 申喜儿靠近李木,低着头幽幽地说:“你必须再帮我杀掉这奸贼,我……事成之后,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幸好这话说如蚊蝇声般细小,李木受惊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周灵儿在检查尸体是否还有更多的易容,而曾甑看向那具尸体,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忙大声说:“帮你杀这教主没问题,他本来就该死。” 好家伙,你是要陷我于死地啊。还好我反应快。 周灵儿仔细端详了一番,抬起头又看了看曾甑,颤颤巍巍地说:“我怎么觉得,它似乎长得很像你啊……” 申喜儿上前一看,果然,这露出真面目的尸身和曾甑的容貌很像。 申喜儿举起宝剑,指向曾甑,怒目而视。 曾甑哪会怕她,长剑出鞘,对峙起来。 气氛有些紧张。 李木连忙挡在了曾甑身前,悄悄地和她说:“她是武官境界高手!”然后回过头来和申喜儿说:“千万别动手,先把刀……哦不对,把你的大宝剑放下。” 曾甑从容不迫,轻轻撕下了自己的易容面具,露出了她清秀可人的面庞来。申喜儿也是被她的容貌惊了一惊,但她目光下移,曾甑的身材方面似乎优势不足,顿时又宽心了不少。周灵儿则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原本以为自己至少能排在申喜儿后边的,现在看来又得往后了。 李木说:“这假教主竟然只戴两层面具。小曾曾,如果我没看错,她,就是上官燕吧?” 曾甑点了点头,飞鸿宫内的长老,她还是比较熟悉的。 “那营中的那个……!!”李木和曾甑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他们心中明白,营中被他们所擒的上官燕,应该也是假的。 申喜儿握紧了剑,被李木护住了曾甑,心生怨气,便气冲冲地向阁楼走去,说:“不管如何,既然他未死,我娘的仇便还未血清,我们都出去,杀了他!” 李木说:“别冲动,那升降井上的阁楼已被放火烧毁,已被堵死了,我们得另找出路才行。” 周灵儿拉住了申喜儿,说:“申姑娘,木头说得对,我们先想办法出去再说。” 曾甑确是一直在想着什么,上官燕的离奇做法,让她有些困惑:“眼下,奇怪的是,上官师叔为何要假扮毒蝎教的教主?她……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孙神医捋了捋胡子,说:“没错,她一直在吃一种药,是许长老给他制的。也就导致她现在非男非女,非阴非阳。而且,许长老给她吃的药,药性过猛。这次我被她掳来,也是想找我再配一种药,既是保她性命,也是希望能完全由女子转变为男子!” 此话一出,周围的几位女子都震惊了。 卧槽,想不到在这也有想要干这事的人。不过人有选择自由,她的罪过不在此,在于她抓了这么多男男女女,不知用作何用。 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了李木的头脑。 李木问:“既是想变为男子,那必有她的动机。她的动机是什么?另外,为何要抓这么多人?难道是为了练功?” 孙神医说:“这个老夫就不知了。” 孙神医看了看那尸体,又说:“不过,我曾听附近的村民说,这毒蝎教教主把抓来的人暗地里给运走,不知去向。” 周灵儿说:“把人运走,声势不小,怎么做到掩人耳目的?教中的教众们肯定知道些什么。” 曾甑说:“那我们尽快找个出去的办法吧,否则真相难以大白。” 周灵儿想了想,对李木说:“木头大哥,刚才你这么厉害,能用真气击碎巨石。眼下这升降井内断垣残石虽多,但你若是用真气将其逐一击碎,再以轻功上去,放下绳索,我们便可出去了!” 众人一致都看向李木。 见识过他招式的申喜儿和周灵儿知道,这小子虽然看起来弱,但真实的功夫深不可测,战斗力爆表。曾甑见过他的真气外放,自然也相信他有能力。 李木看了看大伙,却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也可以……不过,那个,我这真气用得差不多了,先等我补充点真气再说哈。”说罢便盘膝坐下,运起真经,真气运转,他的身体竟慢慢地开始吸收起周围的空气来。 申喜儿的境界在众人中最高,感觉到了空气的变化。她呆呆地看着李木,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别人的真气恢复都得靠打坐吃药,运行心法来回至少几个时辰后才可恢复真气。他却就可以吸收周围的空气来恢复??这家伙还有什么秘密?境界不高,功法竟如此特别。 孙神医自然也感觉到了这一现象,啧啧称奇,喃喃地说:“此子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啊……” 曾甑担心李木运功受扰,便也盘膝坐在了他身边。 没过多久,周灵儿忽然说道:“各位,你们听到没有,似乎那边有些什么动静!” 似乎地上有很多只脚,在不停地走路。 很多很多。 申喜儿如鬼魅般取得了一个墙上的火把,一甩便扔到了东侧的地面,顿时大伙看见,无数只密密麻麻的东西正从那边爬过来! 那密密麻麻的东西全身金黄,有着八条腿和两只大尖钳,身上有翅膀,尾巴处翘起一个巨大的尾椎。 孙神医喊道:“快退后,这是黄金毒蝎!” 第112章 逃不掉的 可是,这黄金毒蝎似乎四面八方都是。 无处可藏! 蝎子是昆虫类中长相比较唬人的一类,如此多的毒蝎一起出现,让人不得不汗毛直立。 申喜儿咬着牙,运起真气,双掌一震,几道掌风直逼毒蝎大军。要说她的功力不弱,这掌风所至,击破大石问题不大。出乎意料的是,申喜儿的掌风呼啸而去,击退了几只毒蝎后,掀起地上的一阵沙石,却如泥牛入海,后面的毒蝎群竟不受影响,依旧是密密麻麻、前赴后继地朝他们爬过来。 申喜儿脸色骤变,没想到这些毒蝎的防御如此之高。 周灵儿连忙拿起旁边墙上的一个火把,扔向了毒蝎,毒蝎并不躲闪,被其中一只毒蝎用钳子顶开了火把,继续向他们冲来。 突然间,一只黄金毒蝎冷不防从上方落下,落到申喜儿肩膀处,蛰了她后脖颈处一口,申喜儿便软塌塌地倒了下来。 李木大喊一声,连忙发出两道冲击波,勉强撞开了身前的一波毒蝎,却看见申喜儿已倒下。曾甑则握紧了手中剑,一边看着这毒蝎群,一边若有所思的样子。 李木心中暗自庆幸,自己从阁楼那跳出来之前打坐前已存了个档,否则真是要陷入死地了。 他回头一看,孙神医和周灵儿二人背靠背,毒蝎们在二人四周围成一圈,并不敢贸然冲上去。 咦?他们有驱虫的法宝? 李木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申喜儿,心生怜惜,便比了个心,读档! …… 李木从阁楼那刚走下来,周灵儿问:“发生什么了!” 曾甑微笑着说:“这个死掉的教主是假的。”说完,曾甑便轻轻扯下了自己脸上的假面,露出了秀美的真容。 周灵儿赶紧检查尸体,果然扯下了第二张假面具。 申喜儿和周灵儿露出了异色,不约而同地看向曾甑。申喜儿正要说什么,李木赶紧说道:“她不是敌人,这死掉的教主,是她的师叔。而且,既然这作恶多端的教主既然还没死,那我们都义不容辞,为民除害!” 申喜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曾甑趁机白了他一眼。 李木笑嘻嘻地看着曾甑说:“接下来怎么办?” 曾甑看了看四周,说:“这里以阁楼为中心,按易经的方位,这边应该就是生门。” 于是曾甑指向了西边的那扇石门,示意大家往这个方向走。 李木一看,正是之前遇见木胤同的地方。孙神医二话不说走在了前头,跟上了曾甑。可周灵儿和孙神医似乎有些犹豫,李木说道:“二位姑娘别担心,曾姑娘她精于此道,不会错的。” 二人互相看了看。 李木生气的说:“你们不走我走了哈,一会这儿有毒蝎,不怕的尽管留下。” 刚说完,二女便越过了李木,追上了曾甑。 李木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阁楼,又看了看四周,加快了脚步。 这地方有些诡异,这些毒蝎子从哪来的?肯定是那井外的教主放的。妈的,等我出去非干死你丫的不可。 众人进入西侧的石门后,便关上了石门。李木和曾甑使了个眼神,二人从一旁找了一张石桌,一起推了过来,抵在了门上。 周灵儿说:“这是要断了后路、背水一战了吗?” 李木说:“不至于,主要是这外头有东西,把门堵上别让它们进来。” 众人走到内室,李木有些诧异,之前靠墙坐在地上的木胤同不见了! 周灵儿也有些疑惑地看着空空的地面,只剩一滩血。 “他去哪了?”周灵儿说。 李木摇摇头:“估计是被人救走,又……或者是被什么东西给吃掉了……” 三女面面相觑,感到害怕。 曾甑拉着李木的衣服问:“你说的这男子,是不是外边要杀你的那个?” 李木点了点头,但没有多说。他仔细检查了一下木胤同坐过的位置,又检查了一下周围的地方,回过头来说:“难道他是被人带走了?” 孙神医问:“何以见得?” 曾甑说:“如果是被猛兽侵袭,此处必会留下挣扎的痕迹。这儿周围干干净净,应是人所为。” 周灵儿说:“那太好了,说明这边应该有出去的路!” 申喜儿说:“即使如此,我们便在这周围找一找。” 于是大伙便搜寻起来。可是大家找了一会,并未发现有机关暗道。这个密室四面都是墙体,顶上是石顶,看起来没有任何出路。 众人只能坐下休息。 李木看着那堵得严严实实的石门,心里总算踏实了点儿。 可是,随即他又被身旁曾甑的一句话给弄得凌乱了。 “这位申姑娘……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若是告诉她实情,以她的性情,估计不会有好下场。可若是不说,我这心里也难受的很啊,苍天啊,为啥要这么对我! 犹豫了一会,刚要开口,身后的申喜儿却说话了: “我是她的贴身保镖!” 她故意把贴身俩字说得很重,李木一听,脑子里又想起那旖旎的画面来,忍不住鸡动起来。 曾甑看了看申喜儿,笑着说:“大木头,你是怎么骗人家当你的保镖的。” 李木无语,只能傻笑着说:“这说来话长了,可能还是我比较帅吧。” 二女呸了一句,纷纷远离了他,走到坐到墙边休息的周灵儿身边一起聊起天来。 过不了一会,三女聊的热火,关系竟越来越好,有结为姐妹的趋势。 李木松了口气,总算敷衍过了这一关。他看着一旁闭目养神的孙神医,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便问: “孙先生,那教主问你要什么药啊,还是阴阳调和的?” 孙神医有些疑惑地看向李木,说:“你,怎么知道教主找我要这药?” 李木忽然想起,他是在上上个存档里听到教主找孙神医要一种药的,在这里其实并未出现这个情节。 李木笑着说:“教主把您请来,不是为了用药治病,那还有啥别的。” 孙神医笑吟吟的说:“说来话长。我本来是去附近求一药材,结果碰上许六平这家伙,认出了我,便把我掳来给教主治病。这毒蝎教教主,不知为何阴阳失调,不男不女,可能与他修炼的法门有关。” “法门?难道是葵花宝典?抑或是僻邪剑谱?”李木大惊。 孙神医迷茫地看着他,说:“不知你说的是什么。这教主功力不浅,估计和这法门有关。他原是女子,不知为何要变成男儿身,这种违背天理的事情,着实让人难以摸清。” 老头,你不知道,切了吉吉可以功力大增吗?要不林平之这小伙怎么下得了手啊。 李木咳嗽了两声,说:“也不好说,说不定她本来喜欢个女的,为了不被世俗鄙弃,便想变成男儿身……” 李木本意是开玩笑,说完这话,他自己都觉得似乎很有道理。 孙神医点了点头,说:“世间众生,皆为情、为财、为名、为利。李兄弟所言不差。” 李木刚要说什么,身旁的申喜儿忽然站了起来,说:“有东西在靠近这石门!” 李木连忙靠近石门,凑着耳朵一听,果然是武官境界,耳朵也贼灵了。屋外确实有东西在靠近。 毒蝎群? 紧接着,石门似乎被啃咬起来。 李木喊道:“糟了,是黄金毒蝎!” 第113章 毒蝎王 周灵儿等人皆迷惑地看着他,孙神医则问:“李兄弟,你如何得知外边的是黄金毒蝎?” 李木说:“哈哈,我会透视眼。” 这一句话,把周灵儿和申喜儿吓得连忙捂住了自己胸前。 曾甑笑着说:“别听他瞎说,这是我告诉他的。我们飞鸿宫和毒蝎教在江湖上相斗已久,之前见过这黄金毒蝎。” 李木点点头,对曾甑露出了赞赏的微笑。 其实曾甑并不是在加入飞鸿宫之后见过黄金毒蝎,而是在很久以前,她还在皇宫中做长平公主之时…… 随着门外一块石块脱落到地上发出啪啦的声响,把大伙吓了一跳,周灵儿说:“怎么办,看情形,这东西能把这门啃掉!门要没了,我们……” 申喜儿说:“这有何难,待我出去将它们全部轰死!” 曾甑连忙说:“申姐姐不可!它们非普通武力所能杀灭,你之前……眼下之计,我们得想想其他办法!” 李木想了想,问:“对了,周姑娘,你和你师父身上是不是带着什么东西,可以驱虫的?” 孙神医说:“小兄弟你真料事如神。我为了深入深山采药,身上总带着一枚驱虫丸,可避百虫。” “快拿出来给大家分享一下!”李木说。 孙神医掏出一个白色的药丸,周灵儿闻了闻,皱起了眉头。 李木一闻,立马知道这药丸是啥。 原来所谓的驱虫丸就是樟脑丸嘛,有什么稀奇的。 李木说:“孙先生,你这药丸能在几米范围内防虫啊?” 孙先生虽疑惑但还是听懂了,说:“约两尺范围。” 一尺等于三分之一米,这还不到一米的小空间啊! 李木问:“那敢问先生,你有几颗啊!?” 孙神医:“我手上只有一颗。” 申喜儿说:“掰成几瓣不就行了?” 孙神医说:“不可,此药掰开后,其药味很快便消散!” “而且,只有一颗的话,我们几人站在一块,估计不行!”周灵儿立马想到了问题所在。 大伙一下陷入了沉默的安静中。但很快,门外石块掉落的声音一下又把大家的心给拉了起来。 周灵儿说:“不如我们用火来烧它们?” 曾甑摇摇头,说:“这个办法不行,它们不怕火。” 李木说:“我有个主意,我带着这药丸,冲出去,把这些虫子引开,你们继续待在石屋内,等它们走了,见机便逃。” 曾甑说:“我对这些虫子比较熟悉,我跟着你吧。” 申喜儿也说:“我也去!” 唯独周灵儿有些犹豫,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李木他们,说道:“我……那我留下来照顾师父吧。” 李木想了想,一颗药丸的空间,这二女靠近自己一些,应该也可以,于是便点了点头。 做好准备之后,李木和申喜儿打开石门,一阵金子般的光芒亮瞎了他的狗眼。 要是这些玩意儿都是金的就好了!这得多大一笔钱啊! 黄金毒蝎闻到了李木身上的樟脑丸味道,立马退避开来,二女站在他身侧,紧紧跟着他。李木小心翼翼地走出了石门,把门关上,慢慢向外走去,这些毒蝎们果然不再攻击石门,围着李木,缓慢地围追着过来。 毒蝎群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看着就让人害怕。李木倒是不怕,反正可以读档,只要读档速度够快,死不了。身旁二女身上没有樟脑丸,这些毒虫有意识地想攻击她们,她们只能尽量靠近李木,才能获得一点喘息的空间。最后,不知什么原因,二女靠的越来越近,最后只能紧紧抱住了李木。 李木被这俩美女紧紧抱着,虽然樟脑丸的味道很重,但身边传来的柔软温香,让他一下子又撑起了伞,脑子里禁不住想入非非起来,步伐都有点慢了下来。 这谁受得了啊,两个大美女紧紧抱着,是个男人就要有点反应才行! 申喜儿和曾甑似乎感觉到了李木身前的反应,一个脸上绯红啐了一口,一个娇羞无限,各有所思。申喜儿更懂得男女之事,慢慢将手臂挪到了李木身前,挡住了那玩意儿,刻意不让曾甑触碰到。她本意是要压制住,不让曾甑这妹妹碰到,以免尴尬。怎料李木内心大喊:杀人了啊,这不动则以,一动,还对我……我还怎么走路啊啊啊! 话虽如此,李木强行忍受着煎熬,以非常人的坚忍,缓慢向前挪动着。 三人就这样穿过石门外的一个旁厅,又来到了之前带阁楼的巨大石洞内。 李木暗暗叫苦,这石洞内,黄金毒蝎似乎更多、更大。李木不得不认真思考,这些虫子是不是真的含金,似乎更大的,含金量更多。该如何将它们生擒或圈养起来呢? 正在他思考这无聊的问题之时,申喜儿一把抓住他的命根子说道:“快看那边!” 李木冷不丁一个激灵,循声看向远处,竟然有一只和一头猪一般大小的黄金毒蝎,简直就是猪立蝎群!那只毒蝎虽然看不清眼睛,但很明显,周围的毒蝎离它有一定距离,还排成了一定的架势,看样子就是蝎王无疑了啊。 那蝎王身上的金色更为亮眼,巨大的黄金尾部,顶端还有一个和金锥相像的锥尾,让人望而生怯。蝎王伸出了巨大的两只前爪,竟朝着李木冲了过来。 李木瞬间觉得,这只蝎王似乎不怕这樟脑味,便赶紧抱起二女,往身侧逃走。 申喜儿则趁机不断施放出掌风,一股掌风所至,能挡住部分毒蝎,但片刻之后,毒蝎又继续追上来。虽然伤不了这些蝎子,但也能延缓一下它们的追击! 李木带着二女,又来到了有个地下湖的凉亭处。此时,凉亭通往深处的石桥却是被李木给打断了,如今四处都是毒蝎,身边还有俩女,根本无法施展喷气式腾空术!毒蝎王紧紧跟着,看见这三人已无处可逃,亮起了身前的两只巨大钳子,张牙舞爪,似乎在说:“你们跑不掉了!!” 李木心想,难道又要跳回湖水去?但这湖水只通往那口井,也是死路一条啊。 申喜儿不停地击出掌风,不多时,她也停了下来,脸色苍白,说道:“我真气已耗尽了!” 李木想了想,抽出剑来,运起青蛇剑法第一式,射出几道剑气射向毒蝎王,打在几只毒蝎上能击飞它们,但打在毒蝎王身上却被它的黄金外壳和大钳子给荡开了,丝毫伤不了它! 第114章 右武卫门 曾甑则紧紧盯着黄金毒蝎王,不知道在想什么。 申喜儿真气耗尽,眼看毒蝎王和蝎群不断靠近,又想到自己境界最高,靠掌风和李木的剑气都无法撼动毒蝎,眼下已是岌岌可危。怎奈毒蝎教教主未死,她心中悲凉,必须要留下李木为她报仇,寻回父亲。想到这里,她便抽出宝剑,决绝而悲愤地说:“你们逃吧,我,我用剑拦住它们!”她想的是,只要自己站在桥中间,吸引住毒蝎群,还有机会让他们俩逃走。 说完她便想要冲上去,李木连忙抱住她说:“别犯傻。”正好他的手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惹得申喜儿脸上一阵绯红却也是不再往前。 李木说罢,单手向前,持续地喷出几米远的真气来。申喜儿见状,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这……怎么还能持续施放?这是什么招数?真气还有这种用法? 只见这真气的推力硬是把前边冲过来的一堆毒蝎给推下了湖中,不一会,毒蝎王也冲了上来,它用两只大钳子勉强挡住,坚持不了多久,也被推到了桥的远处。 就是这个时候! 李木另一只手立马发出一个真气波,直接向前冲去。 但,这个真气波不是击向毒蝎王,而是击向了从大石洞到凉亭之间的石桥! 石桥应声坍塌,有几只在一旁的毒蝎也不小心落入了湖中。蝎子们虽然不怕水,但它们不会游泳,不是两栖动物。不多时,有几只在水中扑腾的毒蝎便嗝屁了。 李木眼看蝎子群隔岸而望,暂时过不来,便松了口气,抓紧时间打坐,运起真经,恢复真气。 没想到,毒蝎王又从洞那边钻了出来,它看起来很生气,张牙舞爪般,并不惧怕。不一会,它便扬起后部的蝎尾,突然从尖端处喷出了一股绿色的东西! 曾甑喊道:“这是蝎毒!小心!” 李木大惊,连忙发出真气场冲开了这股绿色的液体,但有一些液体却不小心洒落到了凉亭下的石头上,发出滋滋滋的声响。 “卧槽,这毒液有腐蚀性!!”李木喊道。 只见那石头开始冒烟,不一会便由大变小,由小融成了液体落入了湖中。 毒蝎王似乎并不停止,一股又一股的毒液向凉亭喷射而来!另有一些毒蝎开始爬上石壁,意图爬到石洞的顶部,从上方落下攻击三人。 李木只能一边用真气场顶开那绿色液体,一边用剑气击飞爬到上方的毒蝎。刚开始还可以应付,但过了不久,渐渐地也开始有些力不从心。毕竟,他的真气也不是无限的。 曾甑往下看去,凉亭下的石头也被腐蚀得不多了!很快这个地方就要塌下去!如果塌下去,他们三人只有落入湖中,即使不被毒蝎吃掉,也会淹死在水中!想从水下逃走?没有路! 曾甑眼里透出了焦急。她其实之前还是公主的时候,见过这些黄金毒蝎。它们虽然凶猛,但也有克制的窍门,就是这些虫子们,最怕的就是——人类的尿液。可是她一个女儿家,之前一直不好意思说,也是怕泄露了自己的身世。现下情况危急,她也顾不得太多了,连忙说道:“大木头,它们最怕的是尿!!你赶紧给它们滋一壶!” 李木正焦灼呢,一听曾甑这话,趁着空隙,二话不说便掏出鸟来,朝那些虫子远远地滋了过去…… …… 毒蝎们似乎暂时退到了洞外。 关键是,李木的那玩意儿确实味道太重了。有几只毒蝎都被熏晕,直接掉入湖水中淹死。 但,那毒蝎王似乎并未走远,还能听到洞的那边传来的细碎的脚步声。 李木等人抓紧时间,打坐恢复真气。等味道散去,毒蝎群还会继续进攻,总不能一直在这等死吧。 善良的曾甑不知何时,从下边的湖里舀上来一大碗水,硬是灌给了李木,差点把李木搞成水中毒。 “不是,哎喂,这水一股毒蝎子的味道,我喝了会不会中毒啊……” 湖心亭下的石头仅剩一小块了,三人也感觉到了湖心亭似乎在晃动,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 正当三人惆怅难受之时,从另外一个方向的洞内跑出了一个人影,喊道:“喂——!!” 李木一看,竟然是之前要抓他纵火的刀客男。 对哦,我傻了,为何不往那边跑,这样蝎子们就过不来了啊。 李木打起精神,抱住曾甑,单掌喷出真气,越过了这断开的石桥,一转眼便到了那刀客身前,把刀客给吓了一跳,他手里的绳子都掉到了地上。 放下曾甑,李木正要回去接上申喜儿,却发现她运起轻功一跃,轻轻落到了这边。申喜儿也恢复这么快吗? 申喜儿看了他一眼,说:“看我干嘛……我的轻功不消耗真气。” 不需要真气运转的轻功!这也太牛了吧,完全打破了牛顿定理啊!什么时候跟她学一学…… 李木竖起了大拇指,说:“牛顿都要拜服于你!” 李木正在臆想中,被曾甑一推,差点摔了个踉跄。三人便跟着那刀客进入了洞内,穿过通道,来到了另外一个石室内。 “谢谢大侠来相助,不知您高姓大名?”李木看着这刀客问。 那刀客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道:“我额是右武卫门,是……” 李木说:“日本来的吧?想不到在这也能碰到你们……” 森太郎听不懂,默不作声。 李木用手势比划着说:“你来这干嘛?” 右武卫门说:“我,我是来,救你的。” 李木问:“你不是来抓我的?为何在外边要揭发我们?” 右武卫门说:“这里边有一个好的教主,一个坏的教主,我要,偷偷,杀掉坏的教主。” 李木暗暗想,十有八九,他是把那好的假教主给杀掉了。 “什么好,坏,这里的教主都是坏的!”李木喊道。 右武卫门面露着急的表情,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了一堆什么话。 曾甑说:“他的意思是,这个毒蝎教,原本并不这样,原因是教主突然性情大变,教规也变了,有一些女子被贩卖到了他所在的国家,他救出那些女子之后,一直调查跟踪到这里,想救出更多的人。” 李木吃惊地看着曾甑,说:“想不到你还精通多国语言。” 曾甑撇撇嘴说:“这东盛国的曾是我们的藩属国,我还去过他们那边游玩呢。” 说罢,曾甑也用一堆叽里呱啦的语言,和右武卫门聊了几句。 右武卫门喜上眉梢,和曾甑说了好多话。 李木看着二人,气不过,便一下拍在右武卫门肩膀上,说:“外边有一堆毒蝎,你有没有办法解决?!” 曾甑照着翻译。 右武卫门想了想,说:“这毒蝎对气味最灵敏,通常情况下,它们不会轻易攻击人。” 右武卫门看了看李木说:“除非……” “除非你身上有毒蝎们特别喜欢的味道!” 李木有点懵,他想了想,我身上怎么会有毒蝎喜欢的东西? 难道是……假教主的金锥?!! 第115章 教内往事 不可能吧,这金锥我闻着都没啥味儿,怎么可能?算了,一会测试一下就知道了。 李木又问曾甑:“对了,小曾曾,你是怎么知道这金蝎子怕尿味的?” 曾甑脸色开始不好看了,嘟着嘴哼了一句,并不回答。 倒是申喜儿笑了笑说:“你这大木头,黄金毒蝎是毒蝎教的,她们飞鸿宫和毒蝎教有仇,自然清楚。” 李木说:“这毒蝎教也太坏了,贩卖人口,还养害虫……这教主不行啊!还好被我们干掉了一个……” 右武卫门一听,立马用蹩脚的中文问:“你说教主怎么了?……” 李木刚要说,曾甑和他使了个眼色。李木明白她的意思,这右武卫门不知是敌是友,尽量少透露他们已经杀死一个假教主的信息。 怎料右武卫门却一声叹息,开始滔滔不绝叽里呱啦地说了起来。李木听不懂,在一旁盘膝坐下恢复真气;申喜儿也是,就只剩曾甑一人在听他讲故事。 过了约莫半个多小时,右武卫门终于从激动的讲述中停了下来,慢慢地闭上了嘴巴。 曾甑回过头,给大家翻译起来: 十年前,17岁的右武卫门从东盛国来到九州国学武。为了学习更多的武学知识,他加入了临海城的福威镖局。在镖局里,既能学武,又能四处行走游历。好景不长,一年后,福威镖局在运送一件黑镖时,遇了埋伏,押运队伍几乎全军覆没。右武卫门也中了暗器,昏死过去。不过,幸运的是,有一具尸体将他压在底下,躲过这一劫。重伤的右武卫门后来被路过的毒蝎教教众发现并带回教中。在那里,他得了毒蝎教教主的殷切帮助,不仅把他留在教内养好了伤,包吃包住,还免费传授了他一些武功,其中就包括他现在所使的狂风刀法。后来,右武卫门实在不好意思再叨扰毒蝎教教主,带着感激之情,离开了毒蝎教,继续辗转多地,继续学了一些其他武艺后,回到了东盛国。 两年前,右武卫门在东盛国内的一家客栈救下了几名女子,得知她们是被毒蝎教贩卖到此地的。右武卫门大感吃惊,便再次来到了九州国,调查毒蝎教。他自始至终都不相信,有着如此一位侠士之风的教主,毒蝎教会做出这等事情。 可是,调查完之后,他果然发现了毒蝎教的恶行。更让他吃惊的是,毒蝎教的教主完全变了样,不仅草菅人命,杀人不眨眼,还定下了一些奇怪的门规,整个毒蝎教变成了一个邪教。 右武卫门为了更深入调查,便乔装成了一名门客,投奔毒蝎教。随着他调查的深入,他发现了一些秘密。十年前的教主其实已经死了,现在的教主,是原来教主的姐姐所扮!而且,这个假教主并不关心教中事务,潜心于修炼某种将自己变成男子的奇功!右武卫门心灰意冷,他想起当年教主对他有恩,便决定趁乱闯入教主阁楼,要查清原教主的死因。没想到,被一群女子用暗器偷袭,落入了这深井中,经过这水路来到了这洞内。 李木睁开了眼睛笑着说:“怪不得孙神医说这教主不男不女。原来她是想从女儿身变成男人啊!” 曾甑点了点头,问右武卫门:“这教主既然不关心教中事务,毒蝎教作恶多端,难道,还有人在背后谋划?” 右武卫门说:“不知道……但,我见过一个红衣女子和她……” 曾甑马上说:“不可能的,我师父绝不是这种人!” 右武卫门说:“我也坚信教主……不是,坏人。” 李木说:“说不定又有人假扮她?你师父太美了,我猜,很多人都想扮成她的模样……她就和整容标准一样。” 众人懵逼地看向李木,曾甑大致听懂了他的意思,说:“可是,师父的绝招,没人能模仿。” 申喜儿此时也休息完毕,说:“江湖中人,都爱模仿武林高手的风范。即便模仿不了,对高手的瞻仰也是时常发生的。” 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李木:“你说的对,说不定,这些人都喜欢飞鸿仙子!!不是瞻仰啊,是喜欢!” 还好我看过的电视剧和小说够多,要不这梗还真不懂呢。 一句话把大伙震住了,都不说话,陷入了思考当中。的确,江湖闻名的飞鸿仙子,绝美的容颜,潇洒的身姿,高深莫测的武功,谁不青睐,谁不喜欢? 右武卫门又说:“那就是,这假的教主喜欢这飞鸿仙子,便要变成男人,与她……??” 李木说:“你这推断厉害得很,不愧是岛国来的。” 申喜儿也说:“说不定,原来的教主,也喜欢飞鸿仙子!” 曾甑和李木均不置可否地看向申喜儿。 曾甑说:“那,井底的那具教主尸体……” 右武卫门突然睁大了眼睛,问:“你说什么!” 曾甑和李木对视了一下,平静地说:“井底有一具尸体,估计就是你十年前遇到的真教主!” 右武卫门脸色骤变,说:“各位,先告辞。” 说完,他便冲出洞口,朝湖中一跃,噗地一声钻入了水中。 李木叹了口气,说:“不知道他是真的和这真教主有一腿,还是贪图他身上的武学秘籍。不管怎样,他还算是个好人吧。” 身旁的两女点点头。 李木其实心想,你这大头鬼,火急火燎的,不是去搜刮人家的秘籍,是干嘛去。还好秘籍在我这里。 李木随手掏出了那块石头,没想到被申喜儿一下就夺走了,还还给他一个轻蔑的表情小声说:“这石头,我替你保管了。” 曾甑却看着湖面,有些忧愁,说:“没想到,我的师叔竟然喜欢我师父,我虽也有所耳闻,却一直不信。直到今天才发现,师叔为了师父,竟愿意……” 李木说:“我挺佩服她的。只是,她似乎不是毒蝎教作恶的祸首?”李木又想起升降井外那又一个教主的脸来,心中暗暗骂街。 曾甑说:“只要我师父没事就好。”她望向亭那边的洞,忽然又说,“不好,灵儿和她师父还没出来!!我们得尽快去救他们!” “这毒蝎十有八九还未离去,我还能感觉到他们在洞口那边。”申喜儿凝气一掌击了出去,掌风入了对面的洞口后,又发出一阵躁动声。果然,这群蝎子还在那洞口守着不走。 李木有些烦恼,这破蝎子还真难缠。 这时,他又想起了兜里的那枚金锥。 实在不行,咱还可以用生物攻击法嘛。李木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家伙事,连忙跑到湖边喝了几口水。 等上来后,李木说:“你们俩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去便回来。” 说罢,他便双手两束真气腾空而起,悠悠地飞到了对面的洞口处落下。 第116章 好快的刀 李木打了个响指。干活之前先存个档,优良传统。 他掏出金锥,在空气中晃了晃,可蝎子们的反应似乎并不大,都奇怪的看着他手里的金锥,仿佛说你是要比谁更值钱吗?围在前边的几只蝎子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武器,害怕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莫非,不是这金锥把它们引过来的? 李木身上带着樟脑丸子,一时间洞门内的蝎子都不敢靠近,只能巍巍颤颤地避让着他,有一些甚至飞快地逃走躲了起来。 但让李木纳闷的是,那只大蝎子王不见了踪影。 这蝎子王难道还有智商不成? 李木担心周灵儿的安危,便向前运起轻功飞速奔跑起来。众蝎子们连忙四散而逃。李木一直跑到周灵儿所在的石洞,大门紧锁。好不容易敲开了门,李木缺发现只有周灵儿一人。 李木问:“你师父人呢?” 周灵儿道:“他听着门外没虫子了,便说要去看看,……怎么,你没碰上他吗?” 李木摇摇头。他顾不得太多,心想趁此机会回到湖那边石洞,便拉上周灵儿就往湖心亭那边跑。 李木刚回到断桥附近,从洞那边传来了一声惊呼! 是曾甑的声音! 不好! 李木抱起周灵儿,惹得她是脸上一阵红晕,穿过蝎子群,利用尚未熟练的喷气式真气机,一下便飞回了这一侧的洞口。 刚进洞内,就看见那右武卫门拿着大刀指着曾甑,一旁的申喜儿已是躺倒在地不省人事。一看见李木进来,右武卫门便把刀架在曾甑脖子上,面向李木,警觉地看着他。 李木见状,火大得很,着急地喊道:“狗日的,你想干嘛?” 曾甑喊道:“小心!他武功很强!” 李木恼火,但他手里有人质,不好动手,于是轻轻地把周灵儿拦在后边。 右武卫门用蹩脚的中文说道:“我去,看过教主的尸体了,那里,并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你,若是不拿出来,我,便,杀了她!” 原来也是一个贪图武功秘籍的坏人啊。 曾甑朝右武卫门咕噜呱啦说了几句,他竟然犹豫了一下,松开了那把砍刀,但随即又咕噜了几句,把刀贴了回来。手上的刀贴得更近她的脖子了,隐隐可见有血往下渗。 李木更着急了,想了个办法,说:“你不是要那什么秘籍吗,在那位姑娘的包袱里,你可以去搜一下。” 右武卫门一听,马上放开曾甑,朝申雪儿跑去。 曾甑趁机回到了李木身边,李木问:“你和他说啥了?” “我说我认识他的家主,他说我骗人。” 李木把曾甑藏到身后,让她和周灵儿躲到了洞口外。曾甑也清楚,如今李木的武力强,她若留下只会添乱。 右武卫门从包袱里搜了搜,终于发现了那个不起眼的石头。他仔细辨认了一番,终于认出了上面的文字,脸上的表情慢慢由冷漠变为欣喜若狂。 右武卫门吼道:“我,终于,找到了!!” 李木不屑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申喜儿。不管如何,先会一会这右武卫门,看看他有哪些路数。敢动我的女人,你这坏蛋!不行再读档! 追鱼剑出鞘,第一式和第二式同时运起,朝右武卫门杀去! 右武卫门察觉到不对,挥出一刀,将剑气给荡开,眼中露出惊讶:“剑气??!” 他马上单膝跪下,说:“我认输!!” 李木刚要继续进攻,却被他这一跪搞懵了,这…… 李木用剑指着他说:“认输也没用,你伤我朋友,我必须要替她……!” 谁知话还没说完,右武卫门快速地一刀径直朝李木刺来。这刀速度出奇地快,如闪电一般,眨眼的功夫,刀已至身前。 好快的刀! 幸好李木的护体剑气已激发了出来,和那电光一闪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将李木给撞飞了出去!李木的护体剑气的力量毕竟受限于境界的不足,面对这种对手,没有被击破就很不错了。 右武卫门的身影出现在了李木之前所站的位置。他收起刀,看了看李木,说:“你的防御之术很好。只是,你的真气凝聚程度太低!” 李木忍着胸口的疼痛,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身后不远的洞口,曾甑问:“你没事吧!” 李木回头点了点头示意没事。 这个右武卫门的刀很快,比之毒蝎教教主略强,身法似乎更快。难缠的对手。 他看向右武卫门,说:“有一点我比你强,我不怕死,你怕。” 右武卫门摇摇头说:“你,如果只有,这点招数,你必死无疑!” 李木左手汇聚真气,打算剑气和真气波同时发射。 右武卫门右手握住刀柄,似乎又在准备下一杀招。 但,出乎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金色的物体突然从天而降,大钳子击向了右武卫门! 右武卫门反应很快,一刀挡住了那大钳子的一击,附身翻滚了出去,再半蹲在不远处,警惕地看向袭来之物。 原来是黄金毒蝎王! 黄金毒蝎王似乎很生气,又朝右武卫门袭来。 右武卫门知道这些毒蝎的厉害,但他始终没想明白,为什么这黄金毒蝎王要攻击自己? 他利用身法不断躲闪,伺机用刀法攻击,但这毒蝎王的外壳非常坚固,刀劈或刺在上面,顶多留个小坑,根本伤不了它,反而更激怒毒蝎王以更凶猛的反击。 李木看着他们缠斗,渐渐远离了申喜儿,便运起轻功,迅速将申喜儿给抱起,逃回了洞口处,将申喜儿交给周灵儿她们。 周灵儿检查了一下申喜儿,说:“申姐姐并无大碍,她应是被右武卫门给击打后脖处晕了过去。” 李木点了点头,说:“这家伙活该,这回被这大家伙给盯上了。” 曾甑说:“我猜,应该是申姐姐包里的那颗石头……” 李木看向洞内,恍然大悟,说:“还真是啊,之前这石头在我身上,蝎子们都追着我跑!” 李木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我们躲到湖心亭上去!” 于是,李木用喷气术,将几人给运送到了湖心亭上。这湖心亭虽然之前被毒液腐蚀,只剩一小段残根断臂支撑着,但好歹也没倒。李木站在湖心亭上,看着毒蝎王所在的洞内,渐渐地听到了洞内的蝎子脚步声越来越多。 曾甑说:“嗯,蝎子们会围住他的,他即使武功再高,也……” “我怎么了?……” 是申喜儿的声音,原来周灵儿给她用了点醒神药,将她给救醒了。 众人看向那边的山洞,里边打斗的声音传来。 曾甑叹了口气说:“原本以为他是个好人……” 李木说:“每一个好人的内心里,都藏着一个坏人。” 申喜儿说:“什么啊,你们在说什么谜语,听不懂!” 李木有些犹豫,要不要救他呢?他虽然贪图功法,但毕竟也是一条人命。从他所描述的故事来看,他本性不坏,也不是谋财害命的强盗。 刚想着,申喜儿一声惊呼,李木循声望去,洞那边却是发生了变故! 第117章 漂浮的石头 随后,只听见洞内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炸弹爆炸的声音。 这哥们儿竟然带着炸弹啊! “想不到此人竟有雷火弹!看来,这男子和军队有些关系。雷火弹的威力太大,只有九州国的军队和皇族才可接触到,普通人无法接触雷火弹的原材料。”申喜儿说道。 李木说:“那这个东瀛人……哦错了是东盛国人,和这个国家的军队皇族有关?” 申喜儿说:“据我所知,目前只有九州国可以造雷火弹。” 曾甑说:“不对。我和他聊过,他家境不好,也不是九州国人,莫不是朝廷军队有关系?……不过可惜的是,这雷火弹,对这黄金毒蝎似乎作用不大……” 周灵儿说:“也许是他隐藏了自己的来历?” 曾甑说:“极有可能。” 李木倒是对这炸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后面得想办法搞一些,实在不行自己造也是可以的。若是能造出热武器来,这武功再厉害的人,都不够来一颗子弹的。 一颗不够,来两颗…… 过了一会,那右武卫门突然跑到洞口看了他们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甘,随即又被追过来的毒蝎赶了回去。他并不会御气飞行之术,轻功也只是以速度见长,自己根本没办法跃过这约五丈长的断桥两端。如今虽然能依靠身法勉强躲过这毒蝎王的追击,但怎料洞内聚集的毒蝎越来越多,他自知自己命不久矣。逼迫之下,只能拿出了自己为数不多的用来保命的雷火弹,走一步是一步了。 随后,洞内又传来几声爆炸的巨大声响。 “他这样下去,会把洞给炸塌了的!”曾甑说道。 话音刚落,传来了右武卫门的一声长啸,紧接着又是一声爆炸巨响,还有石块掉落的声音。 四人正愕然中,却听见有哗哗的大水流入的声响! 曾甑喊道:“不好,上面的湖水要灌进来了!” 李木连忙问:“我说你们三位都会游泳吧?” 申喜儿摇头。 “一会记得抱紧我的腰!” 李木刚说完,一股湖水从洞口冲了出来,还带出来不少蝎子。但,没见到毒蝎王和右武卫门的踪影。 “咱们先上这个亭子!” 李木带着三人,跃上了湖心亭上部,只因这洞内,最高的地方便是这亭顶了。 周灵儿脸上焦急,说:“我师父怎么办!他,他可能还在洞内!” 李木看向通向主洞厅的洞口,这孙神医对他有救治之恩,确实不能丢下他不管。 湖水不断从前面的洞口喷涌而出,有一些湖水开始灌入了大厅洞内。李木见状,用尽全力发出一颗真气弹,射向洞口上方。只听见一声巨响,洞口处的石头纷纷落下,竟是堵住了洞口。 三女看着李木这一击,互相看了看,都露出了惊奇的神情。 周灵儿说:“谢谢!” 李木摆摆手,指向亭子下方,说:“这些玩意儿没死。” 果然,水面上漂着一大堆蝎子,都在扑腾着。有几只竟抓住了亭子的柱子,想要往上爬,被李木用真气给顶了下去。 随着在水中时间增加,大部分的蝎子慢慢也都死掉了。毕竟,它们是不会游泳需要呼吸的动物。 最终,水淹没了亭子。李木看着水面上满满的毒蝎尸体,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三女跳入了水中。 当三人游到它们打斗的洞内之时,能看见洞上方破开的口处传来的光亮。曾甑和周灵儿便往上游去。李木刚要拽着一个累赘往上游,却发现申喜儿松开了抱着他的手,往下沉去! 李木不能说话,呜呜哇哇地朝申喜儿说了半天,她却不理他。 无奈之下,只能也跟着她往下游去。但申喜儿不会游泳,这往下划拉了很久,却是速度奇慢。 时间长了,我们也会和这些毒蝎一起去阎王爷那报到的! 李木拽着申喜儿,想要把她拉上去,但却看见申喜儿着急的表情,还不断用手指着下边。 李木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水底有一大堆巨石,巨石间隐约露出了黄金毒蝎王的那金灿灿的背和大钳子。 李木明白了申喜儿的想法,她还是想把那个石头给拿回来! 可是,右武卫门哪去了?石头应该在他手里!! 这破石头不就是阴阳互济经吗?我都已经学会了,你也学会了,还要来干嘛?活命要紧啊! 可申喜儿不管,她突然挣脱了李木的手,往下游去。也不知是何原因,申喜儿竟然能用起自己的轻功,在水中穿梭起来,速度还挺快。 李木被她这挣脱一惊,但看见她游下去速度变快……似乎不是游,是漂! 申喜儿到了水底,四处翻找起来,不一会便消失在李木的视线中。 此时,李木已感觉到,自己的氧气即将耗尽,但离水面还有好大一段距离! 不行了,得赶紧上去! 李木径直往下游去,在一处石头后面看见了已昏迷的申喜儿! 李木心急,只能快速地抱起她,拼命地往上游去。但目前拽着一个人,他的游泳速度确实没法提上去。 若耽误了时间,她可能会死!情急之下,他运起真气场,往下一推,二人便像离弦的箭往上快速飞去。 终于,李木一手夹着申喜儿一手真气飞出了湖面,此时湖水已下去了一大半,湖边的曾甑和周灵儿看见他从水下飞了出来,都惊喜地喊了一声。 李木放下申喜儿后,周灵儿见她没动静,便赶紧检查了一下,说:“不好了,申姐姐她……“说罢便要哭了起来。 曾甑也上前一看,确定了申喜儿已无脉搏,问:“大木头,你怎么回事,游得太慢了!申姐姐已经……”说罢两行泪便落了下来。虽然她和申喜儿也是初识,但二人一起聊的不错,还同经历了这些患难,自然已是把她当成一个团队的成员了。 李木喘着大气,好不容易缓口气过来。回头一看,果然申喜儿没呼吸了!他赶紧把她放平,双手上去便是往胸口处按压。曾甑和周灵儿大惊失色,喊道:“大木头!你怎么对死去的申姐姐做此等事情!!?” 李木哪管她们俩,救人要紧。 按压了几下后,李木便要凑嘴下去做人工呼吸。 曾甑看着这李木,心想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便想一脚踹了过去,不能再侮辱申姐姐的遗体了!却被周灵儿给抱住说:“李大哥应该是在用某种救人的法子!” 李木一边嘴对嘴吹几口气,一边又胸部按压几下,看得旁边的俩女是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表情甚是精彩。 不多时,申喜儿突然吐出了一大滩水来,紧接着拼命咳嗽了起来,似乎是活过来了。 李木舒了口气,累的瘫坐在一旁。 周灵儿连忙拿出一些药来,喂与申喜儿吃。曾甑不好意思地走近李木说:“大木头,我,错怪你了……” 李木摆摆手说:“没事,你们都没什么事吧?” 曾甑说:“我们挺好的。只是,你们怎么这么慢才上来?” 李木看向脸色有些苍白,但眼里含着泪和感激之情的申喜儿,说:“你问她,她非要去找那破石头,结果差点性命都丢了。” 曾甑说:“你是说之前刻了字的那个?” 李木说:“对……” 曾甑从湿漉漉的包里,掏出了一个石头。这赫然便是那颗刻着阴阳互济经的石头! 一旁的申喜儿眼睛发亮,跳了起来,想要抢过去。 曾甑却一把塞回了自己的包袱里,说:“这本来就是我的……”让申喜儿有些尴尬,毕竟是刚认识的好友,不好动粗啊。 李木问:“你运气真好,怎么找到的?” 曾甑撇了撇嘴,说:“我刚游出水面,见水面上正好漂着一个石头,觉得好玩,便拿了过来……没想到这就是之前刻着阴阳互济经的石头……” 申喜儿一听,大概清楚了。原来这阴阳互济经是曾甑所获的,她虽然因这石头增进了功力,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便暗暗放弃了。只是,此物是她和李木的定情信物,她内心还是希望能拿回来,也是为了将来有机会还能再增进功力…… 李木却是想,曾甑她的运气也太好了,竟然能不费吹灰之力在水面就能捡到一个石头……不对啊,不对,这石头怎么会漂在水上?难道是空心的吗? 李木再想把石头拿过来看看,曾甑却死活都不肯拿出来了。 申喜儿说:“曾妹妹,不如,我用我这把宝剑和你换它行不?……或者你,有什么要求,我也可以答应你的,只要你把它让予我……”李木连连附和,说这石头上的秘籍不好,会让人走火入魔之类的。 周灵儿笑嘻嘻地偷偷和曾甑说了一句话,曾甑便看了看她,又恼怒地瞪了一眼李木,说:“容我考虑考虑……反正我可不会练这上面的武功。李木,你休想让我把石头给你!”说罢,她又喃喃说了一句,“我自己的武功都没完全学会……” 李木有些无语,似乎周灵儿在努力地拱火啊……这石头确实不适合给她拿着,因为李木也见过了申喜儿不小心学了这石头上秘籍后的情形,曾甑万一不小心也学,那就麻烦大了……希望她能守诺不学这阴阳互济经。 李木和申喜儿又劝了一会,还是无功而返,只好暂时作罢。 第118章 主人有请 经历这么一番死里逃生,精力再好的人都会心累。李木无奈地看了看三女,她们神情疲倦地瘫坐在了湖边的草地上。 这古代人没有内衣,湿了身后,总是能让玲珑有致的身形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来。李木忍不住盯着三女来回地看,小帐篷早就支楞了起来。 周灵儿首先发现了异样,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捂住胸前,抓起一块石子就扔了过来,说:“两位姐姐,小心这家伙!……” 于是又一堆石子飞了过来。 李木连忙轻功走起,这闪转腾挪的,躲过这些石头还真是好用的很。不过毕竟只是脚步轻快而已,李木还是被申喜儿扔的一块速度极快的石头给砸到了肩膀,疼得哦嗷嗷叫。 曾甑喊了一声“好!”李木觉得,得亏这申喜儿没去学暗器,否则自己该丧命了。 李木气不过,便用真气烘干大法,吹向了她们。曾甑之前尝试过吹风机的妙处,自知其妙用,自然心安理得地享用;申喜儿一开始还运起护体真气抵挡,可发现这真气似乎没啥攻击性,于是便也放下心来。倒是周灵儿,被这股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喊着:“你这坏人,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最终,靠着阳光和真气风,衣服干了,李木自然也赢得了三女的夸赞。 这真气就是好用啊,能打架能带飞,还能烘干,不愧是居家旅行的好帮手。 申喜儿好奇地问:“大木头,你的真气为什么这么多?似乎一直都用不完?”学武之人,追求的就是一个强字。 李木嘿嘿一笑,凑过耳朵说道:“想学对吧?拿你的东西来换。” 申喜儿的脸色由白变青,再由青变红,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便啐了他一嘴,不再和他说话。 周灵儿似乎听到了什么,也满脸通红,欲言又止。 曾甑倒是说了:“你不教也得教,申姐姐资质甚好,她若能再进一层,我们就不必怕这什么教主了。” 刚说完,申喜儿忽然警惕地看向远处。 “有人过来了!”申喜儿说。 果然,四周围过来一群女子。她们身穿透明薄纱的蝉衣,还丝毫不忌惮会走光,其中一名女子说道:“诸位,我们家主人有请!” 曾甑连忙用小手挡住李木的眼睛说:“你家主人是谁?” “自然是本教教主!” 申喜儿一听,手握紧了别在腰间的宝剑,怒目相视,狠狠地咬住了嘴唇。 曾甑说:“我们不想见他。” 那侍女说:“我家主人说了,如果不去见他,孙神医便有危险了!” 周灵儿大惊,问:“你们!你们把我师父怎样了!”说罢就想冲上去,被申喜儿给拦住了。 申喜儿往前走了一步,抽出剑来说:“这毒蝎教教主竟是如此的待客之道吗?” 这群侍女当中,自然有会辨气之术的,一下便感受到了申喜儿所发出的武官境界的气息,凑过来和前头的侍女低声说了一句,那领头的侍女恭敬地行了个礼:“想不到短短几日,申姑娘功力竟大有长进,看来应是有奇遇。我家主人说了,他不会为难大家的,只是请大家过去喝杯茶,顺便将孙神医接回去。” 李木挣脱曾甑的手,紧紧地拽着,接着便看见了眼前的那群春光无限好,心中暗自啧啧称奇,他们家主人可真会享福……可突然被曾甑一下使劲地掐了手背的肉,疼得很,他才回过神来低声地对身旁的仨女说:“这侍女说的这么好听不知道背后搞什么鬼。既然孙神医有难,我们没有不救的道理,大家小心便是,有我在呢!” 曾甑自然知道李木的本事,申喜儿和周灵儿以为李木还是靠他的武功,殊不知这教主深不可测,万一中了陷阱,可就麻烦了。 申喜儿说:“大木头,江湖险恶,这毒蝎教的人都不是好人,小心中计。” 李木想了想,大声说:“这三位姑娘染了风寒,在这休息,我随你们去,如何?” 三女立马说:“不好!” 那领头的侍女打量了一下李木,冷笑一声说:“你?……你境界太低了……我家主人说了,这儿发生大变故,要我把武功最高的人请过去喝杯茶。你……还是算了吧。”说罢,她又和申喜儿行了个礼:“还请申姑娘随我们来。” 李木观察了一番:她们手中似乎握着暗器,腰间别着暗器夹,身着浅红色的薄纱裙,似乎和之前阁楼里那几个淡绿色纱裙的侍卫似乎不是一拨。如果要硬闯,申喜儿估计能全身而退,但曾甑和周灵儿可能会受伤,而且,他的护体剑气只能护住一个人,有点吃亏啊。 申喜儿看了看李木犹豫的表情,便开口说:“既然如此,我便随你们一去。” 李木看向申喜儿,她流露出来那决绝的眼神,似乎要和那教主拼命。 李木说:“我陪你去吧!”他想了想,又说,“不过,我们有个条件,另外的两位姑娘,麻烦你们给送到山寨之外,不要为难她们,否则,我们便将你们山寨夷为平地!” 那侍女思索了一番,微笑着点了点头。 曾甑靠了过来,说:“大木头,你确定?虽然我们俩武功不高,但我们……” 她欲言又止,的确,她们二人武功境界低,如果在场,还需要别人保护她们,反而会拖累他们,还不如暂离。 李木看着她那能捏出水来的脸蛋,小声说:“放心吧,你们有个任务,你要帮我们赶紧去给方晴她们报信带路,到时候里应外合……” 曾甑明白了李木的想法,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从包袱里掏出石头,犹豫了一下,塞给了李木说:“这石头我先借给你吧,万一……若有危险,你还能用它来换……换周灵儿的师父。”她似乎有些不舍,又说了一句,“我们会尽快回来的。” 申喜儿看了看那石头,没有说话。 一位侍女便过来要引着她们两位离开。 周灵儿临走前,悄悄地塞给申喜儿两个药瓶,说了一句:“这是救命的药。”便跟上曾甑离去了。 她没有回头看李木,心里却担心得很。她想的是,现今自己在申喜儿和曾甑面前,要武功要容貌,都无法相比,有些自卑,不敢说话,只能把自己唯一一颗保命的九转续命丹,给了李木。 李木望着二人离去,心里暗暗有点不安。但他总不能带着曾甑和周灵儿去涉险,心中估摸着应该问题不大,自觉地打了个响指存了个档,心中才略微宽心了一点。 于是二人便跟着这群侍女往内院走去。 走着走着,申喜儿问:“大木头,我,我若死了,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情?”她声音很小,眼睛看着前方,语调中透出一丝悲凉。 第119章 主人不请自来 李木立马鄙视地看着申喜儿,眼里甚是不屑。 武功不弱,心理素质有点不行啊,打不过大不了跑呗。 申喜儿一看,这家伙竟然鄙视她? 她自知自己初入武官境界,战力确实不高。可石洞内的假教主已如此厉害,眼下这真教主现身,纵使李木有厉害的功法,但也是凶多吉少。她不是没想过逃跑,只是身边一群教主的贴身侍卫,境界不高但似乎都有备而来,自己逃掉可以,但招来高手或是连累了他们,也不是办法。 “你死不了……你是我的人,我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李木说。 申喜儿虽然面无表情,但心中还是有些暖意,随后冷不丁地一拳打在李木肩膀上说:“我是认真的!这教主武功很强。” 李木嗷嗷喊疼,小声说道:“教主又没说要杀掉你。况且,你不是要给你母亲报仇、顺便救你爹吗?这教主既然都送上门来了,咱必须得去啊。不过话说回来,这教主应该不可能是武神境界吧?既然境界和你一样,何必怕他呢?还有啊,那假教主实力应该也到武官境界了,还不是一样被我干……” 申喜儿低声说:“小声点……”然后她便用平常的声调说,“武学境界,代表体内真气的纯度和对真气运用的熟练度。武官境界虽在江湖中属于佼佼者,但同样的武官境界,武功高低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关键在于功法。” 身前的领头侍女回过头说:“申姑娘说的极是,我家主人说了,你若是愿意加入本教,成为客座长老,他愿给你提供一套高级防护功法。” 申喜儿眼里放光,似乎有些心动。 李木说:“别听她的,我把我的剑法传给你便是……“ 申喜儿狂喜。 李木又大声问:“喂,小姐姐,我加入的话有没有奖励啊?” 那领头的侍女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大的小的……额,阁下若加入,可以从高阶弟子做起。” 李木说:“不对,你这明显是歧视啊。我不干。申姑娘,你也不干了,学我的就行。” 申喜儿心中想的是李木那如雨般的剑气,威力惊人,喜形于色,但随即又叹口气说:“恐怕来不及学了。” 李木说:“那就下回。” 申喜儿低声应了一声,便望向前方。 走在湖边石墙下,远远地便能看见一座立于湖边的三层阁楼,阁楼不显堂皇美奂,却有些凋敝。 申喜儿脸上挂着惆怅,心中不甘,思绪繁杂。 她自幼跟随父亲习武,得其父亲真传,自十六岁进入武师境界后,一直难以突破。如今踏入武官境界,借助的正是和李木双修的功法,此功法了得,她应该还有继续上升的潜力。如此一来,若能继续进入武官中后期,实力大增,既可以救出父亲,又能让自己的碧泉剑法和五云摧心掌更上一层,以后立足便有了大保障。可内心不甘的是,碰上这强大的敌手,恐怕自己难逃一劫…… 想了一大堆之后,申喜儿小声地说:“一会若情形不对,你便自己走吧……我……” 可还没说完,申喜儿却发现,身边的那群侍女都慢慢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申喜儿张大了嘴,似乎也有一些眩晕,但随即便运转心法,真气流转片刻便恢复了正常。 睁眼一看,李木正笑嘻嘻地看着她。 “你……你下毒了?”申喜儿看着前后倒下的侍女。 “我找周灵儿偷偷要的药粉,软骨散。刚才一路走来,我趁他们不备便撒了一些。正好刮的是北风……”李木微笑着说,可又马上严肃地看着前方。 申喜儿随着目光而去,发现前边不远处,领头的侍女正转过身来,用奇怪的笑容看着她和李木。 李木说:“咦?小姐姐,你怎么还不倒下?” 那侍女说:“我就知道你们会耍滑头。” 靠,周灵儿说,这药对武官境界以上的人无效,看来这是个武官以上的高手啊。 李木笑着说:“小姐姐言重了,我们只不过不想被你们押着,像犯人一般,太丢人。” 侍女压根不理李木,看了看四下倒地的侍女们,又望向申喜儿说:“……申姑娘,我家主人好意相邀,还请姑娘跟我一同去见主人复命。“ 见二人并不回答,她又说:“我家主人说了,能从黄金毒蝎的围攻下逃脱,想必申姑娘的武功了得。主人他生平最爱结交江湖高手,所以特地准备了一些礼物,邀请您过去一叙,赠与英雄。” 李木心中一喜,心想:这教主还挺上道嘛,知道我的厉害,便要巴结我们了。啧啧,我若是不过去领宝物,有点对不起自己的本心了…… 结果,申喜儿一脸冰霜,拒绝道:“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教主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毕竟是杀母仇人,是申喜儿的心头恨,她是宁死,也要杀之报仇。 李木连忙扯了扯她的裙子,却被她白了一眼。 这领头侍女见她硬是不肯,便行了个礼,缓缓抽出一把短刃来,说:“那既然如此,我便只好得罪姑娘了!” 李木马上站到跟前说:“喂,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打架啊?就不能好好说话嘛?” 领头的侍女冷笑一声:“你给我滚开!” 申喜儿怒火中生,一把抽出腰间的宝剑,说:“我不杀无名之人!” “江媛!” 李木本想拦着,可却没拦住。她身法太快了! 只见申喜儿一招山高水流,刺向江媛胸前。再加上申喜儿的诡异身法,这剑招竟让人看着有些虚幻似凭空而现,又似水花四溅,虚虚实实。但这只是她的虚晃一枪,她真正的杀招是五元摧心掌,藏在了这剑招之后。 可是,下一秒李木就有些无语。 那江媛双手持两把短刃在地上挥舞了几下,忽然卷起了一阵烟尘,如风云般卷向申喜儿。申喜儿明显准备不及,剑法瞬间被破,被这股烟尘给击中护体真气,后退了几步,气息有些不稳。 但还没完。江媛短刃随即便到,申喜儿一怒,硬是借着身法用剑挡开了这一刺。二人对招速度挺快,江媛的短刃虽短,但双刃能攻能守,申喜儿仅仅是凭着身法,才能免于受伤。来来回回互相斗了十几招后,申喜儿明显落于下风,被江媛一个近身划挑把身上的裙边划破…… 李木想帮忙来着,可这二人毕竟都是武官境界,而且都是近身对战,实在是不好偷袭啊。 申喜儿见剑法难敌,便卖了个破绽,假意跌倒,待江媛刺上来时,利用身法迅速移动到她身后,右手一招碧波黄泉打向江媛。这碧波黄泉可将真气加持的力量放大,一剑刺出竟像是一股涌泉喷涌而出。 江媛察觉到身后的攻击,便短刃朝下挑起一阵土来,整个人却往前探进了先前扬起的烟尘云之中。而那一剑,刺入烟尘云后也没了动静。 随后,这烟尘云竟慢慢扩大,申喜儿正迟疑之时,突然从左侧斜向刺出来一个人影,正是江媛!申喜儿察觉得晚了半拍,只好抱着两败俱伤的危险,左手一掌击出,只听见嘭的一声,江媛被击飞了出去,跪在地上似乎受了伤。 申喜儿正奇怪,自己的五云催心掌竟有如此威力了? 第120章 你是我的主人 再抬头一看时,那江媛已然不知去向了。看来是有些忌惮,跑路了。 申喜儿马上看向身侧的李木,谁知李木却连忙摆手说道:“这可和我没关系啊,我刚才没有动手帮你……虽然我是想动手来着……” 申喜儿瞥了他一眼,隐隐有些担忧。她突然看向身后的一块大石。 “出来!”申喜儿道,“为何鬼鬼祟祟地躲在背后!” 李木喊道:“再不出来,我就把石头给炸了啊。” 后边一个人穿着教主的华服,探出个头看了看,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后边走了出来。 正是那绝美的教主。他看着申喜儿,说:“额,刚才江媛那丫头不懂待客之道,我已经替申姑娘把她给教训了。”说完,教主咧着嘴笑了,笑的很帅气,也很魔。 申喜儿一看,仇人在此,便咬住了嘴唇,挺起胸来说:“你便是真的教主?” 教主点了点头:“如假包换!” 申喜儿握紧了剑柄。 教主笑了笑,说:“你……打不过我。我是求才,不想杀你。” 申喜儿说:“你不是一直想利用我来练功吗?” 教主说:“不是我,是上官燕。我都快入武神境界的人了,你们这点功力,我,倒是不需要。” 一句话,让李木和申喜儿有些无语,暗暗地流了些汗。 李木倒没有什么,大不了逃,再读个档。可申喜儿现在却想着,如何让李木逃走了。 教主说:“申姑娘莫慌。本教一向喜好结交江湖中的高手。凡武官境界以上加入我教,我便给他一部高级武学功法。而入我教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帮我出一次手就行。” 出一次手?这教主似乎实力不行啊,还得别人帮忙。 申喜儿想了想,看向远处的湖面,说:“我若是不想加入呢?” 教主说:“不加入也可以,留下你的功法和功力便可。” 卧槽,这教主似乎还能吸人功力?难道是北冥神功或是吸星大法?? 李木便问:“教主,你是不是会北冥神功或者吸星大法?吸人真气?……额,我加入的话,能不能把这功法教我。” 教主瞥了李木一眼,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却并没有回答他。然后又赔着笑脸向申喜儿说:“这位姑娘,你能破掉我的毒蝎阵,还杀掉了蝎王,实力定不小,若你能加入的话,我便赠你两套高级功法,如何?” 真舍得下本钱啊。申喜儿心中有些激动,要知道,高级功法可遇不可求,能得到一本,便可在武途大有裨益、江湖称霸了,亦或者可以投靠官家,成为地方一大员。 但,杀母之仇不报,这恨不能忍。 李木看向申喜儿小声说:“这教主看来对你是求贤若渴,要不,你先答应了,然后咱拿到功法了再跑路?” 教主似乎看出他们的心思,咳嗽两声,说:“加入本教是要吃下一颗九幽追魂丸的,若是一年时间到了,还未帮我出手,那解药就别想要了。” 李木刚要问,申喜儿说:“这九幽追魂丸,一年之期到便会全身真气尽失,成为废人。” 教主抱起双臂,说:“姑娘意下如何?” 申喜儿笑了笑,走近李木,向李木行了个礼,再回过头来说:“我说了不算,须得他决定。因为,他是我的主人。” 李木高兴得很,她竟然还称自己是她主人?但为了表现得很厉害的样子,李木故作深沉,微笑着向申喜儿点了点头。 教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笑了,说:“能得这武官境界的高手认主,你这小子非富即贵啊?” 李木说:“非也。有件事情,你抓了她的父亲,不如你先把她爹放了吧,要不怎么能让她心服口服地加入你们?” 教主想了想,说:“是姓申的老头……放人可以,但他至今还未肯说出功法秘籍来……若是姑娘你能帮他说出秘籍的内容,我便把你们俩都放走……”说完,教主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邪魅得很。 李木刚想发作,身边的申喜儿却小声地说:“一会你先逃……” 话音刚落,申喜儿便使出了自己的最强招式,左手五元催心掌,右手碧泉剑法的绝招:黄泉碧浪,一下子便杀向了教主。想必是她知道,若不交出秘籍,这教主势必不会放人,而他是自己的杀母仇人、抓走父亲的恶人,自己岂会栖身于这等恶人之下?还不如誓死一搏,以寻得一丝手刃仇人的机会。但她既已抱一死之心,便不想再拖累他人,便让李木先逃。 那教主见申喜儿袭来,也是有些吃惊。但考虑到她在洞内从毒蝎群中逃脱,心想此女武功应该不差,便打起了精神认真应付,也使出了自己的强力招式。 教主用的是掌法,只见他轻轻拨开了申喜儿的一道掌风,再顺势用掌力将那一剑带偏到地上后,紧跟着就是一掌! 申喜儿便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到了一侧去,倒在了地上。 教主眼中有些惊诧,说:“哼,如此不堪一击!你是怎么从蝎子群逃出来的。” 李木在一旁,也有些愣住了。仅仅是一掌,犹如泰山压顶一般,所产生的气势,竟让他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 申喜儿内息混乱,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来。李木瞬间醒来,连忙跑过去抱起她坐起。看她脸色苍白,应是体内真气瞬间被打散了,便从她腰间摸出那瓶九转续命丹来,喂了她一颗,这才得以缓过这口气来。 李木恼怒地说:“你这恶贼,连女人都要动手,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李木放下闭着眼睛的申喜儿,冲了上去。 教主看着李木,有些鄙视,说:“你这刚练气成功的小子,就别丢人现……” 话还没说完,教主睁大了眼睛。 一道剑气在李木身前飞速地飞向他! 教主一个掌风,顿时打散了这道剑气。可他没料到的是,紧接着又有三道剑气迎面飞来。 教主连忙一个翻身,高难度的一个身法和姿势,竟诡异般连续地避开了这三道剑气的攻击。 可下一息的时候,李木运起轻功已然靠近教主,嘴角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容。 一个巨大的冲击波在李木身前向教主飞速地冲了过去。 教主已来不及躲闪,只得运起护体真气,用自己的防御功法,双拳交叉,要硬接下这冲击波! 只听见轰天巨响!真气爆炸的声音! 教主周围的泥土、碎石被炸飞,烟尘滚滚,一时间看不见教主的身影。但李木也被巨大的冲击力给炸得往后飞了出去,重重地坐在地上。 等烟尘散去,看见的是教主身上的华服已然有一些破洞,整个人有些狼狈不堪。 教主问:“你与那孙家是什么关系?” 李木被冲击力击中胸脯有些气紧,咳嗽了几下,缓了缓,说:“我不认识什么孙家的人。” 教主说:“也是,孙家的真元波威力并没有如此之大。你这真元波的威力应是他们的十倍!”顿了顿,教主拍了拍身上的土,说:“想不到你一个武士境界的小子竟有如此功法。看来我认错人了,你才是我要找的高手啊。哈哈哈哈……” 下一瞬间,教主竟使出了诡异的身法,一个教主变成了两个,再变成了四个…… 申喜儿已睁开了眼睛,喊了句:“小心!” 下一秒,她就被一道人影给点了穴道。 李木心中大喊不好!刚要起身,也是被一道人影给点了穴道。 完蛋了,又中招了! 第121章 大和尚 这个时候,李木心里再次响起了一个声音:我tmd一定要学会点穴和防被点穴的功夫啊啊啊!!! 教主忽然出现在了李木身前,看着李木,像是一头豺狼看着到手的猎物一般。 “你别过来啊,我身体内可是有毒,吸了我之后,你会真气无法恢复的!”李木急中生智。 教主俊美的脸上露出了华丽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我会吸你?” 李木苦笑说:“我自然知道。只不过,你这吸人真气的功法有一个很要命的问题。” 教主好奇问道:“什么问题?” 李木说:“吸多了会伤身,甚至会爆掉的。” 教主大惊失色,说:“你怎么知道?!”他谨慎地后退了一步,说:“哼,别想着吓唬我。你这真元波虽然威力大,但我料想你也不知道这真元波会伤你自己的身体吧?” 李木说:“我当然知道。但我不怕死。”说完,李木咧嘴一笑。其实他心里虚的很,之前在桂林城被审的时候,小道士说过用这真元波的人,会在手掌处出现红斑。莫不是,与这有关系? 教主说:“这真元波虽然威力大,但练之者,必须用高人一等的经脉,才可驾驭。真气之盛,既然可以摧物,亦可祸人。你境界只不过是武士,经脉绝无可能发出如此之强的真元波。若我估计不错的话,你的手肘附近、肩膀附近是否有隐隐的疼痛感?另外,你若不信,可以试着调息运气,应该能感觉到自己的全身经脉有一些浮肿吧?用这功法越久,你的经脉会越来越大,最后,在某一次施展真元波之后,会全身经脉破裂而亡!” 教主偷偷看了一眼李木,发现他却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一点儿害怕的模样都没有,顿时很失望。 “你!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刚才说的!”教主暴怒道。 李木笑着说:“我不是不相信,我信,当然信了,我的大教主。但我说了,我不怕死。”说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看着教主。 教主的脸渐渐变得狰狞,皱纹都出来了好多。他明显有些火大,猛地伸出掌来,抵在李木的脸上,说:“信不信我一掌就打死你!!!” 李木说:“我可不是吓大的,你这点威吓对我不管用。有本事解了我的穴,我再让你试试我的另一套厉害功法?” 教主收回了掌,说:“哼,我为何要解开你的穴?能使这真元波的人,真气必然旺盛。嘿嘿,今天我就要吸光你的真气……” 一旁的申喜儿眼里充满了恐惧,她虽然没有听说过吸人真气的功法,但她自然知道,真气用尽的时候,若不及时调息,继续动用真气的话,丹田会花费身体的本源来补充真气;而本源耗尽之时,就是丹田破裂的时候,到那一刻,轻,则会让人全身武功尽废,重,则会丢了性命。 申喜儿连忙说:“教主,我家主人使的是一些小手段,他其实真气并不充盈,否则怎会只到武士境界?” 教主看了看她,点点头,说:“你说的不无道理。” 申喜儿松了口气,刚要继续说点什么,却听见教主浪笑道:“可是,既然你不肯加入我教,那不如我先吸光你的真气,再吸光你的这个废材主人的,反正横竖都是个死,留着你们没啥用了……” 李木连忙喊道:“别啊,你要吸就先吸我的,她的真气没我多,我不骗你!” 申喜儿没法扭头看李木,但心中有些暖意。 申喜儿说:“若我同意,你会放了我们吗?” 李木连忙说:“你别同意,他刚才出手,就已经不想让我们俩活了!” 教主冷笑道:“那我先吸了这小子的真气,再喂你吃一颗药,你不想加入都得加入了,哈哈哈哈。” 申喜儿虽已到武官境界,但运转经脉、破解点穴的功夫着实不强。她强行运转真气企图冲开穴道,但却被穴道内教主的真气给反制了,忍不住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教主说:“申姑娘,你别白费真气了,我既然敢点你穴道,就能算准你解不开。”说完,他便缓缓走向李木,抓住了李木的手,意图开始吸取真气。 李木脸上的表情很难受,说:“你这老妖怪,怎么手这么凉啊,冻死我了。” 教主脸上表情很丰富,但却不理会他,开始运功。 李木体内的真气便开始受了吸引力一般,从李木手部和胳膊处的几个大穴奔涌而出。 申喜儿着急地说:“教主,如果你放过他,我们可以告诉你阴阳互济经的下落!” 教主瞥了她一眼,说:“哼,这经书与我无缘,当年,那贱人以为给我假的经书,便可让我走火入魔、爆裂身亡。谁知道,我用这假的经书,配以我自制的毒药,竟让我炼成了这吸魂大法。哈哈哈哈,天意啊!……你们别想骗我!” 李木盯着这教主,身体动弹不得,被吸得是一个酸爽,感觉自己身体在慢慢被掏空一般。他虽然看不到自己的真气状态,但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真气似乎并没有被吸走多少。 此时,教主脸上先是狐疑,随着真气的不断吸入,脸上渐渐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真气如此之多?”教主喊道。 申喜儿又喊道:“教主,他的真气并不多,也许是假的,你就放过他吧!” 教主并不理睬申喜儿,但过了一会,他竟自己停了下来,看向了某个方向。 李木有些头晕,被吸走真气,和自己用光真气,还真是不同啊。 果然,一个人影从高墙的那边飞跃而过,落在了李木他们附近。 李木看不见是谁,只能听个声响。 “上官施主,久违了。” 这声音似乎在哪听过,但想不起来了。 教主说:“大和尚,你来这里,是要来管我的事情吗?” “上官施主,小僧不才,今日擅闯贵地,只是想请施主放过这位小兄弟。” “哼,这小兄弟擅闯我教,破坏了我的山洞害死了我养的毒蝎,你说,他是不是该任我处置?” “小僧功力尚浅,自然无法强求施主放人。但若一人请你卖他个面子,不知上官施主是否愿意?” 教主顿了顿,问:“何人?” “南山居士。” 教主一听这名号,脸色大变。他脸上阴晴不定,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大和尚,也学会诓人了。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是忘了吗?” “小僧不敢,南山居士片刻便至,还请……” 教主大怒,说:“我这毒蝎教,岂是你等随意进出,教我做事的地方?” 教主便拿出一支竹哨,射向了空中。不一会,从各个道路的出入口处涌过来毒蝎教的教众,将此地给围住了! 教主说:“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阻止我。”说罢,他又抓起李木的手来,想继续吸取真气。 可下一秒,一个真气波竟朝他击了过来,教主只得松开手,一掌击散了这真气波。 李木倒是没看清什么招式,感觉像是……福安和尚?? “你是想让我把你们孙家,赶尽杀绝吗?”教主看了一眼那和尚,幽幽地说道。 “阿弥陀佛,上官施主,小僧自知,不能出手又必须出手。只是不想让施主再入这歧途、徒添因果而已。” 教主想了想,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手一挥,四周的教众便拿着武器朝那和尚冲了上去。 第122章 黑棍和金丝 福安和尚虽然可以凭借真气波干掉这群喽啰,但他并不想伤及无辜,只得运起最普通的罗汉拳法,和教众们斗了起来。虽然他只有武师境界,但体内真气充盈,打起来虎虎生威,竟也不落下风。一群教众们拿着武器,争相胡乱砍一番,却每每被福安和尚给卸掉武器,扔了出去。 教主的意图达到了,就是要人拖住这个大和尚。他不是不能杀他,虽然孙家已然没落,但作为曾经武神境界的家族,所牵连的关系错综复杂,万一惹上了某个大神,也是个麻烦。 李木真气被吸了一些,有些无精打采的,但如果他能查看状态,却发现被吸走的真气其实只有不到100。 教主冷笑一声,走近李木,又抓住李木的胳膊,准备开始吸取真气来。 此时,高墙上空气流涌动,飘过来一个人。 教主看了一眼,吓了一跳,立马松开李木的胳膊,往后跳了一步,安静地看着来人。 正是那桂林城漓江边帮李木赶走肖海的老渔夫。 渔夫落在了福安和尚身前,瘦削的胳膊一挥,一阵真气扫过,这群围攻福安和尚的教众们便纷纷落入了远处的湖中,一阵叫苦不迭。然后便笑眯眯地看着那教主,说:“小老弟,好久不见你了,你这是在干嘛啊?” 教主脑子里却是思索了一番,但他气沉丹田,细细感觉,似乎自己的实力大涨,只觉得吸完李木的内力之后,浑身都是力量。 教主啊啊啊啊地朝天吼了几声,指着渔夫说道:“韦一淼!你终于肯现身了!!我找了你好多年,没想到,你今日却肯现身于此!!!” 韦一淼是九州的武神之一,被江湖人称为“南韦”,武学造诣奇高。十多年前的大战,他的好友赵渊被魔教所杀,他便隐居起来,对外宣称,自己不再过问江湖之事。可如今,再次现身,应该是有人将他给请了出来。 韦一淼捋着胡子笑着说:“哈哈,也好也好,很久没有人陪老夫玩了,我倒要看看你这小老弟学了什么好玩的。” 教主并不多说,挥起单掌向韦一淼击去!这一掌,看似平平无奇,但其中真气的波动,却让周围的人再次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韦一淼看着这一掌,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也是一掌对了上去。 一掌对一掌,似乎并没有破坏力,也没有真气搅动,但,就是让周围的人都近乎窒息。 所幸的是,这两掌相对,并未造成巨大的破坏。对掌所产生的巨大冲击力,似乎被两位高手给控制住没让发泄出来。 上官教主面露难色,额头上有了几滴汗珠滚落而下,还未落到地面,竟如蒸发一般消失不见。这边的韦一淼虽然神情自若,但似乎也没有过多的压迫,似乎,这韦一淼的掌力不小! 上官教主忍了一会,终于,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老家伙,你一边和我对掌,一边控制着不让真气泄露,也很难吧?” 韦一淼并未说话,一掌再次发力,那气势压过了上官教主,说:“有趣!你这小子的功力似乎增长不少啊。” 上官教主眉头紧皱,往后退了两步,扛住了这次发力,用另一只掌的真气加了进来,喊道:“韦一淼,别以为你是武神境界我就怕你!当年,你把我爹送进天牢,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和你拼了!!!” 说完,上官用尽力气,推开了韦一淼这一掌,腾空至天空,竟拿出一个黑不溜秋的棍子来。 “我便让你尝尝我这无极棍的厉害!”上官教主持棍怒目相视,说完便单手挥舞真气,天空中竟出现了一圈圈真气加持的金丝,而后,他便一棍指向了地面的韦一淼!! 李木眼睛挤到了眼角处,好不容易偷偷看见了上官教主的棍子。这是什么棍子啊,长得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转眼间,一道剧烈颤抖的闪电波,竟然从棍子前端朝韦一淼劲射而去!呼啸中,似乎还带着风雷之力! 韦一淼一看,不敢怠慢,从背后取下他的斗笠来,用奇怪的手势来回舞动,竟用斗笠为核心,迅速形成了一道水墙来! 闪电波瞬间便至,冲撞到水墙上,福安和尚在韦一淼身后不远,看着这一幕,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自己,可并没有出现巨响,当他再抬起头看的时候,却发现韦一淼半跪在地上,似乎真气受到了冲击! 李木看不见这一幕,只觉得有些不妙。此时,从半空落下的上官教主哈哈大笑,说道:“想不到吧,老头子,我这招专门对付你,感觉如何!?哈哈哈哈……”看到仇人受伤,他禁不住狂笑起来。 韦一淼慢慢站起,说:“你这招倒也好玩,确实能克制我的功法。只不过,你高兴得有点早,你看看你身上的几处大穴,是不是都有些酸疼了?“ 上官教主脸色骤变,迅速查看了自己的大穴,忽然喊了一声:“不好!……你这老匹夫,还敢暗算我!!” “这不叫暗算,这是你自己不小心沾染了我的真气而已。” 上官教主怒气横生,又施展出刚才的那招,一道闪电冲向韦一淼。 这个时候,李木总算是瞥见了他的招式了。还没等他发招,他立马明白了这根黑不溜秋的棍子便是什么材质做的,还有这闪电是如何产生的。 “前辈,你别接他的电,可以躲在石头后面!” 韦一淼正要用真气抵挡,一听李木这么一说,似乎有些门道,便闪身躲过,飘然地躲在了身后的一个石头后面。 上官教主这一击,闪电径直向前,击中了远处的一棵树后便悄无声息。此时,韦一淼却突然从天而降,一招巨浪滔天的掌法,袭向上官。上官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出现,冷笑一声,假装并不知道。此时,韦一淼击中上官后,却被一股力量给击中,落入了不远处的湖里。 李木这次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了,还未等上官开始狂笑,他便大声喊道:“前辈!用木棍或者石头去砸掉他另一只手上的金丝!!” 上官教主一听,脸色又骤变,竟然有人知道他的命门所在!他慌张地藏起了自己的左手,迅速查看了四周,似乎正在查找韦一淼的踪迹。平静的湖面上,没有看见韦一淼的踪影!他正疑惑时,下一秒,便传来了湖水在翻腾的声音! 只见湖面在不停翻滚,形成了一个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深……突然间,从中间飞出来一个巨大的水龙,面目狰狞,直接飞向上官!李木一看,糟了,这老头不听劝,还是要用真气和他硬拼。 上官教主一看,冷笑一声,将继续用黑色棍子搅动着金丝,向水龙再次发射了一道闪电!可就是这一息的功夫,身旁一个人影闪过,一根木棍砸在了他的左手上,立马把他的左手真气防护给打散了,手中的金丝也被这木棍给搅烂! 正是韦一淼。 韦一淼站在上官一侧,说:“你这棍子不错,借给我玩一玩。”说罢便用木棍打向上官教主。上官教主忍着左手的巨痛,脸色苍白,用黑色棍子迎向这一击。可下一秒,他的黑色棍子便化为了粉末。他整个人也被这一击给击倒在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韦一淼说:“歪门邪术太多,功夫却没怎么练,不玩了!” 此时,高墙外传来了打杀的声音,似乎毒蝎教被人攻破了! 上官教主呆呆地看着湖面,他想起了当年,他的母亲,就是在官军冲入上官府后,投湖自尽。那个时候,他哭得凄惨,正要跟着跳入湖水时,两个黑衣人救了他……后来,他建立了毒蝎教,雄踞一方,也进入了如今的境界。可未想,武官巅峰竟是他的天花板,他无论如何闭关修炼,都无法突破这个门槛。直到有一天,有个人见了他…… 他眼神有些涣散,喃喃地说了几句话,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悲痛起来。 “怎么地!?”韦一淼说。 上官教主却哭了起来,哭得是一个凄惨啊,还一边哭一边爬向韦一淼。 “我错了啊!!我不该听那个坏人的话,练这邪术啊!!!韦大侠!!你能不能帮帮我啊,救救我啊……” 韦一淼看了看他,有些无语,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却没说出一句话来。他也忍不住回想起一些往事来,毕竟上官一家的死,和他还颇有关系。 福安和尚突然大喊道:“韦施主!!小心!!” 第123章 一个不够来两个 韦一淼刚从回忆中反应过来,却发现上官教主已至身前。他叹了口气,运起真气双脚便要飞跃而去。 可是,他忽然发现,自己的真气似乎有些流转不起来了。 不好,中毒了! 此时,上官教主一个弹起,瞬间冲到了韦一淼的身前,一下便抓住了那瘦削的韦一淼的胳膊! 韦一淼故作镇定说:“没用的!你想钳住我的穴位,但我照样可以……”话还没说完,韦一淼眼睛突然睁大,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真气正在源源不断地流向上官! 上官教主脸上还挂着那恸哭留下的泪和涕,似笑非笑地着看着韦一淼,说:“老东西,我找你好多年了,就是想有朝一日让你尝尝我这吸魂大法。” 韦一淼急忙运功抵御,想将真气运转起来控制住不让他吸走,可是,在中毒和被吸魂大法控制的情况下,却发现似乎无济于事。身为武神,自有武神的脾气,怒气瞬间暴涨,吼道:“叼xx母的,你这含家产,我一掌劈死你啊!” 上官教主连忙举手护住自己的脸说:“慢着,你若把我杀了,你也一样死,我这功法如果被打断,你的真气就会不断地倾泻而出!直至你耗尽真气和真元,气竭而亡!哈哈哈哈……” 韦一淼却不说话,闭上了双眼,心里却在想着如何破解! 福安和尚此时已冲到韦一淼身后,说:“韦前辈,我该如何做?”他伸出掌来,“不然,我一掌将他击飞……” 韦一淼过了一息之后才回答:“你退后,他的功法邪门,别白白送命!” 李木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有些气恼。但此刻他已基本听出来这韦一淼是何人了。 这老家伙,竟然是武神?但这么容易就被暗算了,不像是一个高手啊……看来又被那教主抓住吸真气了,不知道他老人家能不能扛得住……罢了,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反正我死不了。 想到这,李木喊道:“你这垃圾教主,人家这么老了,你还吸人家真气。万一他的真气到你肚子里,把你的丹田给胀破了怎么办啊!有本事,你接着吸我的真气啊!” 那上官教主却并不马上回答,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又看了看眼前紧闭着双眼的韦一淼,冷笑了一下,说:“你这小孩,有什么资格让我吸你的真气。” 可是,随着韦一淼的真气倾泻而出,肉眼可见的,他的头发正由灰黑变成花白,又变成了纯白,脸上的皱纹竟也开始加深起来。 福安和尚在一旁甚是焦急,但自己却无法帮忙,只能不住地跺着脚,右拳不住地击打着自己的左掌,发出啪啪的声音。 李木又喊道:“福安和尚,你别听他的,你把我的穴道解开,我能救老渔夫。” 福安和尚顿时眼睛亮了,对啊,这边还有俩帮手呢。他连忙跑过来,试着给李木解开穴道,试了几次之后,却是无济于事。 李木心想,这和尚的功夫也忒差了,除了会那冲击波,别的都不懂,真是不学无术的家伙。 李木说:“既然不行,你就把我推到那教主的身边,将我的手搭在他的手上!” 身后的申喜儿突然叫道:“李木,你疯了?!” 李木喊道:“快点,别磨蹭了!” 福安和尚想不通为什么,看着韦一淼油尽灯枯的模样,他啊啊啊地喊了几声,便将李木推向上官教主。 教主哈哈大笑说:“把他送给我,也没用!又来一个送死的!” 李木的手搭在了教主的胳膊上,顿时两股真气同时进入上官教主体内,让上官脸上红光满面,觉得一阵舒爽。 “哈哈哈,等我吸完你们的真气,我将跨入武神境界,一统江湖!”上官教主兴奋地大笑起来。 福安和尚见状,顿时气馁,又气又恨,他似乎要发狂。可是,他又不由得想起了师父的教诲,便一把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兀自念起佛经来。 李木此时是一个趴着的姿态搭在上官的胳膊上,让他的腰有些酸痛难忍。他使劲地将眼睛挪到了眼眶的最边上,终于瞥见了韦一淼的脸,唉,果然是他啊,就是被吸真气吸得有些快入土的感觉。 “老前辈,你帮我解开穴道,我能救你!”李木说道。 可是,韦一淼并不回答,似乎已经被吸走太多的真气陷入了昏迷之中。李木想起之前被上官教主吸走真气的时候,自己也是浑浑噩噩的,知道他应该也是那种状态,正在叹气,忽然想起来:这真气就和水流差不多,也是可以流动的,按照某某流体学的说法,我若是增大流量,那,在总流量相同的情况下,老前辈的真气应该被吸走的就少了吧? 李木二话不说,先干再想别的。他的手掌正好搭在上官的胳膊上,于是便运起真气,用了冲击波的那套方法,将真气大量地往手掌输送而去!果然,真气进入上官教主的量是固定的,韦一淼的脸色似乎有些好转起来。 可这滋味并不好受啊,李木的真气宣泄而出,似乎用不了太久,也会被吸光真气而亡。这真气没了其实无所谓,若是变得干枯、衰老,这旁边的美女看见了,可不就再也不喜欢了? 李木有些难受,难受得像是被掏空了身子。但,作为一个现代人,若没有点聪明才智,如何能体现出自己的优越来呢?于是,李木便暗自念起丸阳真经的心法口诀来,体内真气流转,竟也慢慢地,带动这周围的空气开始旋转起来,渐渐地,像漩涡一般缓缓涌入李木的体内,生成了新的真气。 上官教主似乎也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变化,但他却以为是自己即将踏入武神境界所带来的真气漩涡。 “哈哈哈哈,想不到,今日你们送上门来,让我能踏入武神境界啊……苍天有眼啊!母亲,儿子今日终于能了了您的心愿,为我们全家,报仇了!!!”上官教主朝天嘶吼。 韦一淼自从李木把他那一份给包圆了之后,自己几乎没有真气再流失了,自然从之前的浑噩状态苏醒了过来。他也察觉到了四周的变化,但怎奈体内真气已耗尽,真元也耗费了将近一半,短期内是无法杀掉这个教主了。他闯荡江湖多年,好不容易才进入武神境界,没想到今日却在这,被当年他救下的小孩,吸尽了自己的真气,果真是因果报应。 韦一淼内心禁不住叹了口气,他悄悄地睁开眼看了李木一眼,也认出他来,但下一刻他却内心一惊,心生疑惑:这孩子为何此刻还真气充盈?……而且,他,似乎在不断提升丹田的容量?? 另一侧,申喜儿看着李木那倒下的身体,想到他是因为自己要报仇才丧命于此,而自己还抱着能学一学他的绝招、跟着他闯荡江湖的愿想,禁不住泪流满面。她无意中看见福安和尚,他脸上似乎变得狰狞起来。 “你,你怎么了?”申喜儿问。 福安和尚并不说话,脸上的青筋暴起,上下两齿似乎要咬人一般,恐怖得很。 几秒钟后,情况就发生了变化。 第124章 归来? 只见上官教主的脸色越来越红,似乎也越来越难受起来。 他不愿放开手。他年近三十,自恃自己武学天赋极高,短短的十年时间便从武士境界练至武官巅峰。可最近几年,他却始终未能踏入武神境界,想了很多办法,已成魔怔。 而现在这个机会,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若不成功,毒蝎教覆灭,他招惹的是韦一淼,九州的武神之一,恐怕再也难以立足江湖;若能成,那他便可以替代韦一淼,成为一代新武神! 李木此时却悠哉得很,他一边生成真气,一边输送真气,实际的损耗也就不到原来损耗的三分一,一时半会也没事。李木坚信,贪多嚼不烂,一口想吃成胖子,那就只能,自爆! 随着时间流逝,上官教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身体在颤抖,似乎已经难以忍受更多真气了。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体内的真气在不停地运转,似乎要把他的整个身体给冲破,把整个丹田给挤爆!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放开了吗? 已经是武神了吗?? 他自知,一股死亡的恐惧正在充斥他的大脑。若再不放开,体内真气恐怕会失去控制。于是,他终于停下了吸魂大法,松开了李木和韦一淼的手。 他闭上了双眼,感受了一下,似乎自己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他顺手向远处的湖击了一掌,下一个瞬间,湖面出现了一个大坑,而后就是一声巨响,把众多毒蝎尸体和水都一起轰上了天。 上官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韦一淼看他松开手,便用自己的最后一点力气抱起李木,躲到了几十米外的石头后边。随即自己掏出一枚丹药,放进了嘴里,便坐下调息恢复真气。 再次遇见这老渔夫,李木内心高兴得很,说:“老前辈,又见面了,谢谢你了。” 韦一淼过了好一会才说:“你……你竟然还有力气说话?” 李木说:“唉,我……对了老前辈,您帮我先解开穴道。” 韦一淼运起真气,一掌拍在李木的肩背大穴上。李木大喜,刚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还是全身不受控制。 韦一淼叹了口气,说:“xxx的,这次失算了,被这含家产吸光了真气,还损失了诸多真元,我解不开你的穴道了……真是人够衰,饮水都塞牙……” 李木一愣,心想,完球了,这老头的意思是他功力不够解不开了的穴道了? 韦一淼想了想,又说:“不过呢你也别太担心,你就在这躲着,到了明日应该就能自行解开了。我还得出去教训那小子,不能让他再遗祸别人了……咳咳咳咳……” 还没等李木反应过来,这老渔夫便一个闪身从石头后蹦了出去。 “上官雄,你这什么诡异的功法。吸了老子一点真气,但,似乎你还不够强啊……”韦一淼笑眯眯地看着他。 上官雄看了一眼韦一淼,眼中有了一丝怀疑,但随即却笑着说:“若是我再强点,定能把你吸干了!” 韦一淼鄙视了他一眼,说:“你还想吸干我老头子的真气,你做梦了吧?你以为武神这么容易被你搞的吗?” 上官雄听完,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做好了防御的架势。他确实不知道,武神境界和武官境界有何实质性的区别,但这韦一淼毕竟成名多年,有他的绝活是肯定的,不可掉以轻心。可是,他明明看见,这老头刚才一副枯木将朽的样子,怎会?…… 上官雄刚要发话,身侧突然冲过来一个人来。 他很诧异,此人的速度竟如此之快? 可下一秒,他又惊诧,此人的力量竟如此之大?? 没错,就是那福安和尚,两眼发红的福安和尚。 像一头红了眼的野牛一般,他撞飞了上官雄,上官雄在空中翻滚了几下才用御气之术定住了身形落在了地面,有些惊异地看着这和尚。 福安和尚嗷嗷大喊,又冲向了上官雄。 这湖边的一片空地说大不大,上官雄看着快速顶过来的福安和尚,有些气恼,便一掌打了过去! 福安和尚此时却是蛮牛状态,虽然一掌打身上震得他护体真气全散且真气散乱,但却是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前不要命地冲,可怕得很。 上官雄却是很恼火,喊道:“你这死和尚,不要命了是不?”便直接和他缠斗起来。可一个疯狂之人,如何抵挡。不一会,上官雄又被撞飞在地,只能来回躲闪了起来,狼狈不堪。 但,似乎有用不尽的力量。已经十几个回合过去,福安和尚似乎一点都不累,好像失去了痛苦和累的知觉一般,只是红着眼,不断地杀向上官雄。 上官雄终于忍不住,抽出了一把暗红色的匕首,说道:“是你逼我的,臭和尚!!” 他躲过一次攻击后,以极快的身法,将匕首插入了福安的后背上…… 福安和尚似乎被一击而倒,跪在了地上。 上官雄松了一口气,转而望向韦一淼的所在。 可是,他人呢? 上官雄感受到了一丝危险,他大概能感觉到,一个威力巨大的真气波正在向他迅速袭来!……来不及躲闪了!! 一个身影被击飞,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落到了湖面上,慢慢地沉入了水下。 留下的,是上官雄那睁大了的眼睛…… 一边的李木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自己是平躺在地上的,一动不能动。虽然听到一些打斗声,但又能如何呢?自己动不了,也没人来救自己。想着想着,一股困意上来了。毕竟折腾了一晚上没怎么休息。再厉害的大侠,不睡觉,岂不是成仙儿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木睁开了眼睛,浑身的酸痛让他感到难受。 我的穴道是解了吧? 应该解了,我的胳膊都能感到酸疼了。 可是,周围的环境却让他一下子慌了。 这,这,这…… 这不是公司的办公桌吗??? 我穿越回来了?? 李木一下子跳了起来,兴奋地挥舞着拳头,一旁的同事投过来几束厌恶的目光。 太好了!我竟然回来了! 李木一下子摸出手机来,熟悉的界面,熟悉的配方,熟悉的app,熟悉的番茄!! 李木蹦蹦跳跳地跑向厕所,他第一件事情,要给他的老妈打个电话。 可是,奇怪的是,拨过去好几次,都是无人接听。 我妈应该,应该是下楼溜达去了吧,这会正是早上十点多,她兴许是买菜去了。 李木坐不住了,向领导请了一会假,要出去溜达一圈。 毕竟,回到科技时代,有一种重生的感觉。那什么江湖,什么都没有,天天打打杀杀的,确实有些烦人。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李木兴奋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和人。他忍不住点了一杯奶茶,那滋味,真够爽的。 正吸着吸管,李木忽然看见一位女孩着急地要闯红灯过马路,而此时,一辆小汽车正高速行驶而来! 卧槽,不要命了啊! 李木下意识地飞奔了过去,抱起这个女孩,又冲到了对面的马路边上。 这连贯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身后的一些等着红绿灯的人们都禁不住欢呼起来。 李木放下女孩,说:“你怎么搞的,不要命了是吗……” 可是,李木下一秒却不知道该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因为,他看见的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曾……曾?……” 那女孩有些不好意思,说:“谢谢了,我叫曾伊凡。” 李木忽然想起,这个面容又在哪见过。正在此时,一辆车窗明亮的大车缓慢开过,车玻璃上映出了李木的脸庞来。 李木心中一惊,这是我的脸!啊啊啊!…… …… 第125章 归来兮去 不是吧,我的脸怎么还是和之前的一样?这明显不是我在原来世界的脸啊?虽然这个脸比我原来的要帅那么一丢丢……脸没变,那我还是没有回去???怎么回事? “喂,喂……你在想什么呢?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旁边的曾伊凡闪着大眼睛,像两颗星星般,晃得李木有些睁不开眼,把他从思考中拉了回来。 李木看着曾那青春靓丽、如玉如雪般的脸蛋,有些恍惚,似乎自己还在那毒蝎教中,看见曾甑搬回了救兵,把他救了…… 不对,我一定是在做梦。 “不回答也没事,反正我知道你名字了。嘿嘿。”曾伊凡指了指他胸前的工牌,又看了看他,突然啪地一下把一样东西拍到李木手中,便甩着两条马尾辫,半跳半走地朝前走了。 李木看着自己手里的一个红色印章,那是一个刻着狮头和龙头的铜质章,看起来不是便宜货。他想起曾的话,又低头看向自己的工牌,顿时有些傻眼,愣了半天。 李然? 我的原名不是李振君吗? 说起这振君二字,原是李木母亲所起,乃是从诗经国风中选的振振君子而来,意为愿他能做个勤奋有为的男子。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李然?……我是谁,我在干嘛,我从哪来,我要到哪去?摸不清楚,也琢磨不透。真烦人,难道我又穿越了? 这时,一旁有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匆匆忙忙地凑了过来,望了一眼前边走远的曾伊凡,他又迅速地从上到下打量了李木一番,再用黑墨镜死死盯着他看了半天。 李木抬头正好看见了他,觉得这墨镜后边的一定是个小眼睛。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一种被人盯着看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你是对面仁天公司的李然吧?先谢谢你救了我们家小姐了。这印章你收好了啊,别丢了,回去等我电话!保持开机!听见了没?!否则后果自负!” 说罢,这墨镜黑衣人摘下眼镜擦了擦,匆匆地往前走了,似乎是要跟上那酷似曾甑的小姑娘,另外几个黑西装打扮的人从一旁也跟了上去。 李木无意中看了黑衣人一眼,内心却是一惊:卧槽,这不是曾甑家的卢正明吗??! 可是,李木却不敢叫住他,因为他内心矛盾。他害怕,他并没有回来;他想要证明,他已经回来!于是,这些都是巧合,一定是巧合。 李木叹了口气,把那印章塞到裤兜里,想了想,拿出手机来继续拨打他妈的电话。 还是一直没人接听。 李木决定回家一趟。现在已是下午四点,街上人并不多,虽然不是下班时间,但李木觉得,自己不应该把生命浪费在工位上。他要赶紧回去收拾一下,回老家找他妈去! 穿越过后,最难舍的还是亲情。 走到熟悉的街口,穿过小区的铁门,他顺利进到了自己租住的单元。 李木租住的小区是个很有年代的老破小小区,房子面积不大,六十多平,连客厅都没有。但毕竟位于市区,政府给翻新了一遍,还装上了电梯,小区的绿化也重新搞了一遍,整个小区还是感觉挺不错的。 刚跨进单元门口,李木被迎面过来的一个人拍了拍肩膀,把他吓了一跳。 这人大约三十出头,带着眼镜,留着寸头,看起来是比较干练精神的一人。 “我说小然,你怎么跑回来了?” 李木看着他,内心却在骂爹:风亦雷!!!。 眼下不知具体情况,若我贸然说话,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先糊弄过去再说。 “哈哈,哦,嗯,是的,我家里漏水了,得赶紧回去看看。” 这长得神似风亦雷的人立马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奇怪地看着李木,憋了半天终于吐出一句话来:“不可能啊,我刚从家里出来。” “你……从家里?……哦,不是,……”李木刚想说点啥,这男子便拽着他往上走。“你不早说,给我打电话啊,我刚从咱们住的宿舍下来!漏水就麻烦了,我刚在我屋里地上摆了一堆棋子……” 竟然是舍友。可是,这跟我原来的世界不同啊??……完蛋,又穿越到一个奇怪的世界去了。 李木有些精神恍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楼梯进的屋子了。 看着一切正常的房间,这假的风亦雷说道:“我说李然啊,你这就不厚道了,还骗我说漏水了。你说,你想干嘛。” 李木嘴里只是喃喃道:“完了,我又穿越了……“ “什么穿不穿越,你是不是网小看多了哈,臭小子。哈哈,我告诉你,要论穿越,没有比我冯春来研究更透彻的了!”这冯春来抓着李木的肩膀晃了几下,高兴地说道。“要不,我们再来研究一下穿越,或者叫时光穿梭的原理?” 李木沉默了半天,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冯春来的胳膊说:“冯兄,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年代了?” “你别给我装孙子哈,现在……现在是2044年了,怎么了,你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 李木恍然大悟,但立马又蔫了。这下更惨了,穿越到了未来。自己会的那点皮毛,在这个时代估计都派不上用场,毕竟是个科技信息时代,有什么是搜索和ai干不了的?关键是,他一想到自己回不到过去,就感到越发悲凉,一种悲伤油然而生,上了他的脸。 冯春来看他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便笑着说:“行行行,我陪你。”他立马搬过来一把椅子,拉着李木坐下,又变魔术般地从座椅下的储物箱里掏出了一副毛笔和宣纸来,笑眯眯地看着李木。 “敢问兄台,你是从哪个时代穿越来的?” 李木看着这假的风亦雷,有些恍惚,只能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古代,一个会武功的古代。” 冯春来见状,立马跳起来,说道:“好啊,哥们……哦不,这位兄台,你,能不能给我演示一下,隔山打牛?……额,或者,一阳指之类的功夫?” “我特么……凭什么要给你演示?” 冯春来笑了,笑得很淫荡。 “不演示也可以,哎,那,那你说说看古代的美女都长得啥样啊?让我见识见识。还有,古代的青楼如何?” 李木看着他的眼神,心里充满了鄙视。也对,古代的电影电视太多,是不是就是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呢?他好奇和怀疑,肯定需要某些东西作为参照物,进行对比。但是,我该怎么说呢,毕竟我也是穿越回去的人啊啊…… 李木犹豫了半天,说:“古代的美女啊,都很美,是那种自然美,和……” 他忽然想起曾伊凡来,和那个世界的曾甑比,似乎要多了一分灵动和成熟,但少的是一分朴实无华。 “和现代的比,我觉得,应该、可能像……吃豆花吧。古代的不加东西,纯天然;现代的加好多调料,更美味。” 冯春来眼珠子转了半天,终于听懂了后边的话。但他马上又问:“那,古代的美女和现代的哪个明星比较像?” 卧槽,你这问题怎么都这么不好回答。古代这么多美女呢…… “算了算了,我给你演示一下我学的武功吧。”真真受不了这个人了。 李木试着调动了一下真气,发现真气还有,但似乎运行都极其缓慢,阻力很大。他使劲地运转起一丝真气,花费了大概五分钟的时间,才从右掌中打出了一个速度很慢的、微小的真气球,击中了房间里的窗帘,让窗帘摇晃了半天。 冯春来目睹了这个过程,起初有些发呆,但后来便笑着,又指着李木说: “你这小子,这也叫武功,就是自己吹口气或者做的障眼法吧?你这,连魔术都比不上啊,哈哈哈哈。” 李木分析了一下,觉得可能是不同的世界,调动真气的难度会有不同,所以效果区别大。但是,自己把真气加到自己身体上,还是能感觉到有用的。这又是为什么呢? 李木拿出手机,又拨打了一次他老妈的电话,和预料中的一样,还是无人接听。 冯春来打了个哈欠,说:“哥们儿,咱不玩这个了。今天趁着咱都早早回来,你来看看我这几天的战果。” 李木心里想着别的事情,随口应了一下。他回忆了一下,自己是在那大石头后边睡着了,然后才到的这个世界,和第一次类似,都是处于睡着的状态。难道,睡觉会把人给带穿越了?亦或者是,我是在做着一个梦?那为何这个梦无法醒来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可以再次通过睡觉的方式,进行下一次穿越?? 正想着,冯春来却带着李木进了他的屋子,给李木演示地上摊开铺着的一堆棋子。 “我说小然啊,你来看看,我这个分析对不对。之前x站上的大神曾经分析过时空穿越和平行宇宙的一些理论,我觉得很有意思,便用棋子摆了摆,演练了一下,发现还真有些道理。” 李木看见了地上摆着的黑白棋子。横竖排布却有些杂乱,但仔细一看能看得出来,似乎这些棋子的分布有某个特定的规律。 冯春来说:“你别小看这些棋子,它们摆出来之后就不同了。咱们都一直以为我们的世界是3d的,就是用三个坐标轴就可以描述出空间来。但这个大神的理论是,世界是x-d的,这个x可能是无限!比如平行宇宙,我们目前所在的宇宙就相当于是这一个黑色的小棋子,对吧。我们在这个黑色的小棋子里,以为这就是我们的极限。其实不是,往前的小棋子,就是我们的未来……你再横着看,这旁边的小棋子,就是和我们很相似的平行宇宙……这一堆,然后又可能只是某一堆棋子中的一个……” 李木看着地上的棋子,若有所思。他之前也听说过平行宇宙的理论。难道,他穿越到的,是另一个平行宇宙? 第126章 再遇故人 就这?一堆棋子摆在一起,就能解释平行宇宙?反正我是不信的。 李木看了一眼那堆棋子愣了半天,又看了看冯,想到自己的遭遇,叹了口气说:“不管你这个理论如何,反正,我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算我原来是,现在也不是了。我只是长着李然的脸而已。意思就是,我也是从别的宇宙过来的,这样,你理解了吧?” 冯春来一开始有些迷茫,但很快便兴奋地跳起来,一把握住了李木的手:“太好了!我也看出来了,你果然和之前的李然不一样!嗯,我大概有80%倾向于你就是穿越来的,真让人兴奋啊!\" 他像是发现了新鲜玩意儿一样,上下打量着李木,还前前后后来回地看。 李木一听才八成,赶紧躲得远远地说:“兴奋啥?我tm来这,人生地不熟,什么朋友亲人都没有,还碰上你这种-胡乱兴奋的人!”说罢气恼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想到这里,李木又想起了自己的老母亲,到目前为止电话都没联系上。不过也对,这个世界不是他原来的世界,有可能他在这个世界的娘已经入土了……也有可能,他原本就是一个孤儿?? 李木不想再了解再多,知道的越多,痛苦越多,还不如啥事都不知道。就和某个小说的作者说的,你什么都没有,你就不会烦恼。 冯春来看李木似乎有心事,也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来,坐在一旁。过了半天,冯问:“我说李然啊,你是不是最近失恋了啊?我之前似乎记得你经常带一位漂亮女孩回来的,后来也没见过她了。” 李木装作没听见。 冯春来又说:“要不然,你是不是因为上个月绩效评了个c,所以才选择躺平了啊?……你也别太在意,干我们这行的,被裁是必然的事情,只是来得早晚而已……被裁也不是坏事,至少,不用每天上班,自由多了,你说对不对?” 李木还是不吱声,但心里却嘀咕:你怎么不干脆怂恿我去跑外卖呢…… 就这样,二人尴尬地坐着,聊着不该聊的话,沉默着不该沉默的沉默,竟不知不觉过去一个小时。冯春来喋喋不休,越说越勇,还不停地问着李木各种问题,想追问他变成这样的原因。因为他打心里还是没说服自己,这家伙就是穿越来的。 这个时候,李木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一看,还是未知的号码。 “喂?哪位?” “是李然吧?”一位温柔的女声。 好感剧增,李木也柔声地回答:“嗯。” “恭喜您,您在浦金集团主办的超白金候选人海选大会中,直接晋级决赛圈。决赛圈……” 李木无聊地按下了挂机键,正要躺下继续休息,却被身后的一个大脸给吓了一跳。 “靠,你凑那么近干嘛?”李木跳了起来。 “李然,你怎么挂了呢?刚才电话里说的是不是……超白金候选人大赛?”冯春来瞪着大眼说道。 “不是!”李木看了他一眼,又摊在了沙发上,“诈骗电话我见多了,超白金……我还脑白金呢……” 冯春来青筋暴起,似乎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我ri,你竟然拒绝了这个温柔的女接线员??拒绝了这个大赛?这是全国男性们都想参加的大赛啊!!就这样被你挂掉了?” 李木看了他一眼,他似乎不像是在演戏的样子。这时,手机叮叮两声,提示有短信来了。打开一看,还是刚才的来电号码,只不过后边多了一串数字,上写:您好,我是超白金主办方,您刚才提前挂断电话,为了保证您能及时按时参加大赛,现在通知您明日上午九点半来到丽港城远洋大厦二层,参加大赛的决赛圈第一轮,谢谢您!祝您顺利晋级! 什么?这大赛组织者也不再打个电话回来,就这么糊弄人?看起来更像是诈骗了。 李木一扭头,又被身后的大脸吓了一跳。 “我去,你什么时候又凑到我身后了。你走路都没声的吗?”李木吓得不轻。 冯春来一改愤怒的表情,笑眯眯地说:“李然兄弟,既然都进决赛了,不如今晚请我吃一顿如何?……哎,你小子,偷偷去参加这个大赛,也不叫我一声,虽然我也参加了……可你要吱声了,咱俩一起去多好……哈哈……” 李木懒得理会,躺在沙发上继续眯眼想自己的事情。 冯春来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把这个超白金的赛事信息,硬是塞给了李木。原来这个超白金大赛,是丽港城首富面向全国选赘婿的一个大赛。这首富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通常情况,富人的财产要传给自己的儿子,但他不一样,他公开表示,自己的所有财产,要平均分给三个女儿,这俩儿子将一毛钱都捞不着,只能靠自己打拼,因为首富他自己就是这么白手起家的。于是,为了能选上如意郎君,首富面向全国招聘女婿,举办了这个所谓的超白金大赛,分海选-初选-决赛三个环节。最后获胜的5名男子,将获得和他的女儿见面的机会,并由他女儿自己决定最后的如意郎君。 李木心想,这和古代的擂台招亲不是一样样的吗?想不到都2044年了,还有这玩意。 李木说:“别来烦我,让我睡一觉不行吗。” “不是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你是不知道初赛有多么的难……一千个人的只有一个过关……” 李木压根没听进去,索性进了房间,关上了门,伸了个懒腰,先睡会再说。 电话总是在你不想接的时候来。 李木一看,来电显示是“刘哥”,什么情况,挂掉。 李木懒得去调查这个世界里李然的情况,因为他不是李然。但实际上,他就是李然,因为他就在这里,他哪儿都躲不掉。 不一会,电话又来了,还是这个刘哥。 挂掉! 又来。 挂! …… 如此反复了8次,李木受不了了,接通电话,吼了一嗓子:“大哥,你是有病吧,很明显我现在很忙,没空接电话,你还要不停地打,你到底烦不烦啊!” 电话那头,却是个女的声音:“你……你……算了,没什么事,我有件首饰落在了你家里,我……我想过去拿回来。” 李木有点懵。 难道这个女的和他……哦不,和李然有关系?犹豫了几秒钟,出于绅士礼貌,外加李木天生的对于女性的羸弱的抵抗力,李木只能说:“可以,你来拿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说:“奇怪,你的语气?怎么和之前不一样了……你等着,我一会就过来拿。” 李木胡乱嗯嗯嗯答应了几下,便挂掉了电话。 她是谁?是原来这人的女朋友?拿回去的首饰……难道是分手了?不过,嗨,这不很正常吗?李木这下却彻底没了睡意,打开门要去上个厕所,却被门口一东西吓了一跳。 “卧槽,你趴我门上作甚?吓死宝宝了!!”一个人形物体倒了下来,把李木惊得往后跳了一步。 冯春来鬼鬼祟祟地抵在门口似乎偷听,没想到门一下打开差点就摔倒,他连忙赔着笑说:“李然,我说,你可千万别浪费这次决赛的机会……” “打住!你再别劝我啊!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这种好事,这么会这么轻易落我头上,尽管我很帅……要逼我就范,我可没这么厚颜无耻。我敢说,这要不是骗我去割腰子的,我就不姓李!” “怎么可能,这活动千真万确,如假包换……要不这样,喂,兄弟,我顶替你去行不?”冯春来笑得很假。 李木心想:怎么能让你轻易得逞呢。 “免谈,你就算了,比我还惨。说吧,你报名费交了多少。你要是能给我十倍的报名费,我说不准还会同意。” 冯春来的笑容立马刹车。 “兄嘚,这报名费你不知道多少钱?你没报名吗?”冯春来有些恼怒。“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你这狮子大开口,我……” 他来回走了几步,最后眼神一扫而过,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嘴里哼哼了几句“借钱也要搞……” “可以,我把十倍的钱给你,我替你去!”冯春来发狠话了。 李木马上乐开了花说:“哈哈,我骗你的。我真没报名,所以刚才的电话应该肯定就是诈骗电话!” 李木说完一闪身进了厕所。 冯春来有些欲哭无泪,他嘴里喃喃道:“十万元啊,这可是我好几个月的工资,你这家伙居然不要……真是替我省钱了啊,好兄弟!……” 李木坐在马桶上,感受着新型智能马桶带来的凉爽……感觉,这个小小的厕所,才是属于自己的世界哇,外面的世界真的好麻烦好无语啊。 他甚至有了个奇怪的想法,就把自己锁在这厕所里再也不出去。 因为他有些害怕,自己在不同的世界穿梭,究竟是为了啥?谁在控制他?谁在让他穿越?? 他先是想到了他的老母亲,又想到了曾甑。 他无法确定曾甑是否也喜欢他,就和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回到过去一样。 可是这时,他突然想起下午在街上碰到的曾伊凡。 她是不是曾甑穿越来的??就算不是,她和上一个世界的曾甑有什么联系吗? 还有这个家伙,长得有点像风亦雷,是什么来路? 一个个疑问闪过脑海,李木忽然有了要探寻清楚这个问题的欲望。 他觉得,得做点什么……虽然这世界的新型智能马桶真的挺舒服的。他想到了曾伊凡,想到了桂林城,还有自己老家……是否应该出去探寻一番?……不行,得先买点装备准备一下才行。 打开手机,李木登录了某宝。这玩意在他原来的世界,是人手一个的app,买东西必备。可是刚进去,就弹出了一个大大的对话框:“李然先生,您的花呀已经透支,目前已逾期,需要还款共元,请及时还款!否则,您的……” 李木吓了一大跳,赶紧关闭app。这哥们还欠了这么多钱??买啥了啊,花了这么多!!不是骗子吧? 他脸上又是惊奇又是愤恨,用颤抖的手打开了手机银行…… 不出意外,李木发现,这个李然总计欠款已经有七位数了。而现在,这些欠款却需要他李木来还。他顿时觉得很冤很冤。因为,他现在是李然。 他不反对花钱如流水,因为人生短短、该花的就要花。 可是要命的是,他什么都没享受到,却要背负这百万的债。 他想死的心都有。 他还想过,要不要找黄牛换一个身份证。 正在他沮丧懊恼痛苦愤懑的时候,客厅的大门响起了敲门声。 冯春来问:“谁啊~” 李木连忙擦干自己,习惯性地梳洗了一下,出了厕所,走向客厅。 眼前的这个人,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凌妙妙??? 虽然穿了一身现代的淑女装,但李木还是能认出来。李木忍不住上下打量,虽然脸一样,但是身材却是不一样。穿上现代的衣服,似乎更显身材了! 看到李木看向自己那扫荡式的目光,这“凌妙妙”说道:“你总算出来了,我,我来拿我的东西。” 李木不知道说啥好,这时冯春来却不怀好意地笑着说:“这样,我先出去吃个饭,你们先聊哈。”说完便溜出了大门。 李木更加尴尬了。虽然是过去的恋人,但李木却不敢成为她的前男友。 “你今天好像有些不正常。” 她看着李木,有些疑惑。但随后还是摇摇头进了他的房间,开始翻找起来。 李木心想:反正这些也不是我的东西,随便翻。他便坐在沙发上思考人生。 可是找了半天,她也没从屋里出来,似乎还未找到。 “额,我说,刘哥,你找了这么久了,找到你的首饰了没?一会我还得睡会觉呢,找不到不如就算了吧。”李木不耐烦地说。 刘哥看向外边的李木,眼里有一丝的怀疑,想了想说:“李然,你进来一下。” 李木慵懒地走进了房间,却被人关上了房门。 第127章 紫色钗子 李木回头一看,美丽的“刘哥”正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神色有些慌张,脸上似乎还泛起了红晕。 李木刚才其实已经翻了自己的手机聊天记录,很快发现“刘哥”的真名是刘彤,是李然的前任女朋友。 “喂,刘彤,你你……想干嘛?”李木下意识地问。 这句话问的有点怪,让李木自己都觉得神奇,好像不应该是他说出来的一般。 刘彤并不说话,似乎下定了决心,把李木一把拽到了床边,又把他给一把推倒在床上,留下李木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接下来,刘彤便开始解开自己的上衣…… “喂,慢着!”李木伸出手拦住了她,“你到底想干嘛?” 刘彤眼里有些戏谑地看着他说:“哼,李然,你特么别装了。每次我有求于你,你都要我这么干,又不是第一次了……不过,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李木连忙摆手说:“有求于我你就说啊,我不能……你别误会!我不是不能,是不想……” 刘彤的眼里似乎有些失落。 “也不是不想……是我不行……不对,什么行不行啊,不是我不行啊,是在这里不行……不是,是现在的我不行……”李木解释了半天,越说越荒唐。 他不是不想享受这艳福,白送上门的啊……可是,他内心本就不想把这种事情当成筹码来交换,虽然他之前已经使劲地瞄了好多次那曼妙的身姿和诱人的白兔。 刘彤看着李木的样子,有些好笑,但她觉得好笑的不是李木,而是自己。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迅速穿上了上衣,说:“其实,我是为了我落在这的一个首饰。一个紫金钗子,前几天在你这住的时候,估计不小心落在这儿了。” 李木松了口气,说:“一个首饰而已嘛,能值几个钱。我看见了肯定还给你。” 刘彤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好几眼,说:“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不像你了……算了,这个首饰,你,开个价吧。都是成年人了,别磨磨唧唧的。” 李木连忙摆手说:“你误会了,我不想要你的钱,也不想要这个首饰。我……” 刘彤一听,又要解开自己的上衣扣子。 李木连忙纠正:“哎呀,你别误会,我……暂时也不需要……” 刘彤撇了撇嘴,生气地一屁股坐在床上说:“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是不是想要和我和好?……别做梦了,我们没有可能的,你太好赌了……本来……我已经信了你多少次了,你还是一次又一次地……算了不说了,咱俩不合适……”她说着说着便有些哽咽了。 李木躺在床上,觉得有些好笑,看着刘彤的背影,心里却痒痒的。他有些瞧不起李然,有这么一个美女朋友,竟然还走上了赌博的道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李木想到这,忽然想起了自己赌博的利器,便比了个心想读个档看看。 可是,什么也没发生! 怎么回事?功能失效了??? 李木有些慌,他再次比了个爱心,还是没有,又比了个爱心,还是没有…… “喂,你比心干嘛……”刘彤转过头来,竟然发现李木在不停地朝着她比心。 李木有些无语。他想了想,会不会是屋里信号不好?跑到窗旁边,又比了半天,还是没动静。 完蛋了,这下连依赖的法宝功能也没了! 李木有些崩溃,一下便躺倒在床上,把刘彤给弹了起来,让她摔在了床尾处的地上。 “李然!你干嘛!……”秀眉怒而向着李木。 …… 在遥远的某个地方……其实不算很远。 有一个黑漆漆的空间,看不到墙壁,四周全是乌漆嘛黑的。 突然,灯光一闪一闪地亮起来,那是中间一台样子很像球形水族箱的奇怪容器,整个容器在发出诡异的红光,嘟嘟嘟地响着。但响了几声之后,却再也没有 一位长得极其仙气、戴着面纱的女孩,不知从哪跑了出来,连忙凑近这容器,看了看这容器外边情况,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什么情况?还真是出问题了?” 她思索了一下,决定去仔细检查一番,转身便没入黑暗当中。 …… 李木躺在床上,正在思考发生这个问题的缘由。他却感觉,床垫下似乎有个硬硬的物体硌着他不舒服。他来回摸了摸,便一下掀开床垫,摸出来一个紫色的钗子来。李木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番,似乎在哪见过? 刘彤看见他手里的钗子,眼睛一亮: “对,就是它,给我!”刘彤央求道。 李木记起来了,在八桂酒家青伦屋里的柜子里的,就是这个钗子! 刘彤白玉般的手伸过来好几次,使劲挥舞着,但李木却没给她。 李木犹豫了,他盯着钗子看了好几次,手却稳稳地抓着它,不太愿意交出去。因为李木知道,这个玩意儿,有蹊跷! “不行,我改变主意了,这个钗子我想要研究几天,等我研究完了再还给你吧?”李木说。 刘彤眼中闪过了愤怒、犹豫、急切和不甘的眼神。 “骗人。男人的话果然都不能信……你说吧,需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把它给我?”刘哥只能选择妥协,因为她了解李然,他是个强悍的不怕威胁的男人。 李木苦笑着说:“我真的不是贪图你这个首饰,我就是想研究几天,到时候一定还你。” 刘哥似乎有些挫败感,她突然间,感觉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这个曾经一起开心相伴的男人。难道,之前的李然,是骗她的?还是他,是双重人格? 想了想,刘彤咬着嘴唇说:“不行!这钗子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必须还给我,否则,否则我就报警了!!” 李木有些无语:“这里可是我家啊,你报警估计没啥用吧。” 刘彤脸上有些红,的确,这儿是李木租住的地方,按照当下的法律,她确实无权。 “你若是信我……”李木想劝她暂时放弃。 “你等着——”她想到了一个办法,便掏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嗯……对,就是这里,我在这儿呢……你来帮我办个事……” 不多时,楼外响起了敲门声。 李木看了看刘彤,她正瞪着大眼睛生气地看着他。李木只好说:“你放心。我李木……哦不对我李然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刘彤并不说话,咬着嘴唇坐到了客厅外的沙发上,手不停地撕着一张抽纸。她觉得有些失败,自己是怎么看上这个赌徒、不讲信用的人的,如果能重来,她绝对不会浪费这两年的青春在他身上。 李木有些无语,但觉得她和自己似乎没啥关系,便又开始研究起这紫色的钗子来。这钗子看起来像是八桂酒家的那只,但仔细辨认的话,上面的纹路似乎有些许不同。研究了半天,李木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只好把它塞到了自己的裤兜里。想来想去,李木还是决定,去一趟当年八桂酒家所在地,实地考察一番。当然,他也想回趟自己的老家看看,因为他最牵挂的,还是自己的老妈子。 这时,门被重重地敲响了。 第128章 绣娘? 敲门的声音急促,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李木收起钗子,走到客厅,正好看见刘彤坐在那看着窗外。 刘彤正处于如花如玉的年纪,修长的大腿上衬着蓝色的短裤越发显得诱人,上半身白皙的皮肤躲在半蕾丝的少女装下如含苞待放的白玉兰般娇艳,看得李木有些心神荡漾。和古代的凌妙妙相比,真真是各有各的特色。 李木咽下了口水,正要说话,却被刘彤察觉到他那双不怀好意的双眼,立马给他来了个大白眼,大意是,给你你不要,现在却在偷瞄,既要立牌坊又要占便宜。 李木似乎明白了她眼中的含义,只得苦笑一番,有些烦躁,胡乱想了一通:毕竟也是cp啊,虽然分手但不至于这样吧……可惜了,要是穿越,至少给我点李然的记忆也好啊,这以前的美好回忆都没了……? 敲门声越发急促起来,把李木吵得不耐烦:“谁啊?!” 打开门,闯进来的是冯春来这小子,靠在门后气喘吁吁。 李木说:“没带钥匙啊,你回来干嘛?我和我媳妇的事情还没聊完呢。” 李木又被身旁的刘彤白了一眼,但她随即转过头去,手里忙着和谁聊着什么。 冯春来注意到了刘彤,便神秘地拉着李木到了里屋,小声说道:“哥们儿,事到如今,我……我……唉……你能不能再借我一笔钱……我真的还不了了,他们马上就要抓走我了!” 李木一听不对劲,便问:“我借了你多少钱了总共?” 冯春来支支吾吾,在李木那严厉的眼神之下,只好伸出一个指头来。 “快说,到底多少。一千万吗?”李木问。 冯春来马上跳起来说:“才一百万,你哪来这么多钱借我啊!” 李木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说:“你丫的是不是网络db了?” 冯春来低下了头,说:“本来……我只玩这个,后来实在没招了,找黑社会借了一笔钱,谁想到,他们的利息……” 李木摆摆手,说:“行了,我给你准备后事吧。” 冯春来有些惊慌失措,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 “兄弟,你若是还有钱,就借我顶过这次;后面只要我能翻身,一定加倍还……不是,五倍,五倍还你!” 李木看着冯春来,说:“我和你关系有这么好吗?借了你一百万打水漂了,还会继续借你?” 冯春来拍拍李木的肩膀说:“那是,咱俩可是一起住了好久的搭档,你的前女友过来,我哪一次不是把屋子让给你们的啊,哈哈。” 李木心想,他说得估计就是刘彤吧。这该死的没有记忆的穿越。 李木说道:“我实话和你说吧,之前我借你的钱,也是我刷了好多张信用卡搞出来的。现在,我也是自身难保了。” 冯春来有些愣神,眼里有些东西,说:“你,你没骗我吧。” 李木无语,说:“所以,我现在确实借不出来给你了,要不,你让那黑老大给你通融一下?等这个月发工资了再还?” 冯春来立马眼泪汪汪,蹲在了地板上,说:“兄嘚啊,你不知道啊,我早已经和部门老板申请了仨月的工资提前发了,现在,我完了,完了完了。” 李木心想,不就欠了点钱吗,有什么好怕的。 刚想着,又有人重重地敲门,冯春来连忙起身喊道:“别开,别开!” 晚了,刘彤已经飞快地打开了门。 只剩下冯春来傻愣愣地看着门外进来的人。 一个瘦弱的黑衣黑墨镜老头,身后跟着四个魁梧大汉,也是穿着黑衣服和黑墨镜,手里还拿着铁棍和砍刀。 冯春来只能笑脸迎之:“刘大哥,您来了!您先坐哈,稍等一下我给你们烧壶茶,马上出来。” 冯春来便拉着李木到了阳台,这阳台不大,却放着一个煮茶的桌子。 冯春来说:“兄弟,你先躲一下,他们要找的是我不是你,我若是有事,你就帮我埋回我老家的小山坡下,那地方你知道的。 李木刚想说什么,冯春来便端起茶壶出去了。 却听见客厅里那几人吵吵嚷嚷地,似乎在骂冯春来什么。 李木其实想说,不如报警吧,警察总会管这些地痞流氓吧? 可是,没过几分钟,外边便是哗啦几下摔杯子的声音。 李木赶紧从屋里开门出去。 客厅里,冯春来蹲在了地上,那黑衣瘦老头正拿着一把刀指着他的头,说:“你跪不跪下,啊?你到底跪不跪……借了我们二十万,你是想赖账吗?” 冯春来头上起了个大包,有些淤血,似乎是被茶杯给砸的。刘彤则有些害怕地躲在了客厅的一角。 李木立马喝了一声,说:“你们搞什么呢?在人家家里还敢动手打人是吗?还有没有把法律放在眼里了,有没有把警察放在心里了?” 冯春来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角急切地说:“兄弟,你回去,回去!” 那黑衣老头却是真正的“刘哥”,他冷笑了一声,说:“小伙子,你是穿越来的吧?” 李木一听不对劲,他怎么知道自己是穿越来的? 刘哥继续说:“若是二十年前,我可能还真怕你说的这句话。现在说嘛,似乎也就吓一吓小孩子了,嘿嘿嘿嘿……” 李木问:“难道警察不管吗?” 冯春来在一旁说:“警察已经管不了了。ai和机器人已经取代了警察,现在叫天眼系统,普通的打架斗殴,只要不被天眼发现,根本……” 刘哥笑着说:“冯春来,你知道的不少嘛……说吧,小伙子,你是想让我茶杯砸你一脸,还是你替他还钱?”刘哥又指向李木说。 冯春来连忙推开李木说:“跟他没关系,刘哥您放过他。” 李木又问:“那我若是让天眼发现你们在这干坏事,是不是你们就会怕呢?或者,我打电话报警总可以吧?“ 刘哥笑着的脸渐渐有些不悦,说:“你这话说的我有些不高兴了。出来混的,如果那么容易被天眼发现,岂不是,应该一开始就混不下去了啊?!” 他举起手里的刀,指向李木,说:“哼,小伙子,我看出来了,你就是想找事。看来,今天不让你尝尝头破血流的滋味,是不行了。” 冯春来想推开李木,却推不动。 李木却一把把冯春来拽了起来,把他推进了房间去。然后便站在刘哥的刀前,用额头靠在刀尖上,说:“有本事你砍我一刀试试。” 李木的sl大法虽然失效,但他对自己的轻功身法还是有些信心,对付这几个混混,用八仙腿法,应该绰绰有余了。 刘哥脸色渐渐狰狞,不断地点头,却收回了刀。李木心想,这哥们不会被自己吓坏了要逃吧? 可他们毕竟是混江湖的,若是怕,那也没必要混下去了。 刘哥背身走向大门,却挥了挥手,那四个魁梧的大汉便举着武器朝李木冲了上来。 李木运起真气…… 不对,真气似乎运行起来,有很大的阻力!! 一抬头,一个大汉的铁棍已然落下! 完了,真气怎么也失效了? 总归是学过八仙腿法的人,李木硬是用脚,踢开了这个混混砸向他脑袋的铁棍,但毕竟是没有真气加持,李木的脚被撞得有些痛。 紧接着,一把刀和一根木棍也袭了过来!李木不假思索,一个飞踢,踢开了那个拿刀的大汉,让他后退踉跄了几步,但,木棍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李木的肩膀上,把他给砸得嗷嗷地叫了几声。 后边又有一个大汉,趁机便抱住了他的腿。李木使劲地用拳头砸着他的后背,可似乎并不管用,这大汉似乎经常上健身房,后背的肌肉结实得很。 随后,李木便被铁棍砸在了背部,痛得他大叫了一声。 此时,一旁拿着刀的大汉举起了刀,砍向李木的脖子!! 刘彤闭上了眼睛。冯春来从门缝后面也看见了这个情形,打开了门惊呼道:“刘哥!刀下留人!!” 李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希望自己能就此被干掉,然后触发自动读档,回到那个虽然也是打打杀杀,但至少自己有点自保能力的世界。 我靠,不对,忘记了!读档功能失灵了!!但此时挣扎已来不及,也没法挣扎了。 …… 咣当一声响,砍刀掉在了地上。李木睁开眼,随即发现,一条腿踢向了抱着他的大汉裆部,大汉便痛苦地松开了李木,跪倒在了地上。 一个女子的声音:“你们放下武器,赶紧滚!否则我就崩了你们!” 刘哥连忙急冲冲地喊道:“快放下,没听见吗!赶紧滚蛋!!” 另外俩拿着棍子的混混一听,便放下了武器,跑路要紧。蹲在地上呻吟的大汉也捂着痛处,半蹲着逃出了房门。 李木这才看见,“绣娘”拿着一把枪,顶在刘哥的头上,把刘哥吓得畏畏缩缩的还不住地颤抖。 “绣娘?!!\"李木高兴地喊道。绣娘虽然留着短发,但芙蓉如面、眼波如水,虽然年纪稍长,但也是一位气质颇好的御姐。 这时,刘彤却跑了过来,说:“姐,你过来了?” 李木一听刘彤的话,再一看“绣娘”,她正怒目相对着他。 “走吧,滚回去。”“绣娘”拿开了枪,一把把刘哥给扔出了大门,刘哥连忙头也不回地下楼跑了。 虽然不是真的绣娘,但毕竟也是武艺超群啊,李木欣喜地看着她,回想起一些往事来。 这女子关上门,说:“你就是李然吧?” 李木一听,敢情这是专程来找他的呀,便看向刘彤,刘彤冷哼了一声,说:“姐,就是他,我在他房间找到了我的钗子,他却不肯还我。你帮我,拿回来。” “李然,你不要以为我妹妹是好欺负的人,赶紧把钗子还给他,这件事情就算了。否则……” “这位小姐姐,我……”后背的痛,一下把李木的话打断了,他不住地咳嗽起来。 冯春来扶着李木,说:“兄弟啊,你这又是何苦呢?打不过别逞强啊。”李木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绣娘”说:“你们别耍花招,快把钗子交出来!” 冯春来笑嘻嘻地说:“小姐姐,你看我们俩都伤了嘛,先让我们上点药啊。我们进去脱了衣服上药,你们俩就在客厅稍等片刻,喝点茶。”说完便砰地关上了房门。 “绣娘”没办法,只能拉着刘彤在沙发上坐下,她拉着刘彤的手说:“你放心,他要是不给你,我可以揍得他生活无法自理。” 刘彤咯咯地笑着说:“不用不用。”虽然她知道,她这个义结金兰的姐,犹如闺蜜的姐,曾获得过省级跆拳道比赛冠军,有这个实力。“绣娘”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不是让我来揍他的嘛?” “人都受伤了,就别揍了,要回东西就行。”刘彤有些担心地说。说完,却是往房间多看了几眼。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这个李然,和以前的李然,根本就是两个人!但相比之下,她似乎更喜欢现在的李然。 李木后背和肩膀疼得很,他却想不明白,为什么真气运转不起来了。眼下肺部受了创伤,他咳嗽不停,好在没有咳出血来,否则就得上医院治疗了。 冯春来东翻西找,找出来一些药品,正要给李木上药,李木摆摆手说:“还上什么药,你上你的。”说完,便打开了房间的窗户,朝外看了几眼。 冯春来有些纳闷,问他想干嘛,不会因为打不赢就想不开要跳下去吧? 李木找出一捆绳子,说:“这屋子里有绳子,我们可以从窗户逃出去。” 冯春来想了想,似乎想通了:“兄嘚你真聪明,其实咱若是不跑,那刘哥估计还会找上门来。” “对,这来的女子身手不凡,我不是她对手,但我也不想给她钗子,只能跑路了。你手机钱包身份证都在身上吧?” 冯春来点点头。 于是二人便把绳子绑好放下,从这窗户吊了下去,悄悄地逃出了这个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