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团拍戏后我爆红了》 第1页 [穿越重生] 《退团拍戏后我爆红了》作者：乘直【完结】 文案： 影后凌乔身患重病，无奈息影。 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穿越成了娱乐圈系统重生爽文里的炮灰女配 未来她将会喜提『作精、废物、白莲』等标籤，被全网抵制后惨澹退圈。 穿越当天，正是选秀初舞台。 刚被系统设计重感冒，原主准备的歌曲彻底凉凉。 在所有观众的目光中，穿着旧外套的凌乔掏出了......二胡！ 观众：？？？丐帮才艺少女人设否？ 结果，一曲二胡动心弦，众人表示，真香。 系统：？？？和说好的不一样！ 又有一曲剑舞造神级舞台，从此选秀节目有了惊艷天花板。 系统：完蛋了！剧情拉不回来，能换宿主吗？ 头名偶像？c位出道？这都不是影后想要。 你问影后想要啥？凌乔挥挥手，退赛拍戏去了。 网友群嘲：「丢了西瓜捡芝麻！」 成团夜，热搜top1：「从此仙侠文女主有了脸」 热搜top2：「那些群嘲凌乔退赛的网友，你们真香了吗？」 网友们：「香香！」 #你以为我想红，其实我是想演戏# 小剧场： 费劲心力找机会与凌乔合作的某影帝上线。 沉迷拍戏无法自拔的凌乔：影帝演技真好，还想有机会再合作。 沉迷凌乔无法自拔的影帝：我要的是这个？ 内容标籤： 娱乐圈 女配 穿书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凌乔 ┃ 配角：谢晋然 ┃ 其它：【正文完，预收求收藏】 一句话简介：系统挡不住拍戏爆红 立意：保持热爱，初心不改 第1章 想拍戏的第一天 影后凌乔重病后穿越成…… 阳光透过未闭合的窗帘缝隙照了进来，形成一道光路。无数细小的尘埃在这束光中浮沉，像极了那些你争我抢，想要站在聚光灯下的人们。 大厅内，工作人员在不断地穿梭行走，周围不停的响起沟通和确认的声音。整个大厅都是嘈嘈杂杂的，让身处其中的人，不自觉的就带了几分紧张和期待。 这里是《偶像的诞生》节目拍摄后台，看到那电子屏上滚动的字幕了吗？ 【只要足够耀眼，你就能成为偶像】 这里，也是无数少女梦想起航的地方。 「下一个，凌乔准备。」不远处传来一声指令。 收回放空的眼神，轻轻地唿出一口气，凌乔随手撩了下头髮，要开始了。 这一幕落在场边的工作人员眼中就是一幅绝美的风景：细白的手指在黑色的髮丝间穿过，灵巧的把一缕碎发别到耳后，露出小巧的耳垂和精緻的下巴。眉眼如画，青涩又姝丽，气质沉静，整个人说不出的好看。 见多了逐梦少女的工作人员也不禁在心中感嘆：这也算得上是这么多梦想一夜爆红的小姑娘中，最漂亮的那个了。老旧的外套也掩盖不了她耀眼的光芒，註定会在选拔中脱颖而出。就是不知会是一闪而过的流星，还是最终能有自己的轨迹。 「凌乔入场。」又是一声指令传来。 凌乔最后回头看了看那道光路，真实又虚幻，仿佛穿越前也曾见过这样的景象。 是的，凌乔穿越了，在她获得影后桂冠却又得知自己身患重病，将不久于人世之后。 【拍戏十余载，唯有热爱。山高水长，就此别过。】这是凌乔微博的最后一条更新。 之后就退出了所有的社交软体，不顾全网得到消息后的沸腾。 老天爷像是一名拙劣的段子手，给了惊喜又给了绝望。 初听噩耗时，凌乔是崩溃的。后来，又在亲人朋友的鼓励下，重拾信念，想积极的配合治疗。无奈，自己已然时日无多。 凌乔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刚刚做好告别一切的准备，告别家人朋友粉丝，以及自己最热爱的事业——拍戏。 谁料，老天爷的玩笑还没有开完，静静等待生命终点到来的凌乔，一觉醒来之后，却是成为了新的凌乔。 台上被灯光照得分明，凌乔被晃了下眼睛，回过了神，不自觉的垂下双眼，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復又睁开，向正中走去，一往无前。 「各位老师好，我叫凌乔。」走到了舞台正中的凌乔，鞠了一躬，声音有些低哑的介绍了自己。 「你好凌乔，怎么穿着这么厚的外套啊，很冷吗？」 凌乔的对面是《偶像的诞生》节目的四位导师，或是当前娱乐圈顶流的明星，或是资深的前辈。毕竟这档选秀节目是今年风华娱乐的重点项目，导师的人选也格外的挑剔。 刚才问话的就是素有「音乐诗人」之称的着名音乐人，陶行止。纵横音乐圈数十年，不止自己有传唱不衰的作品，也捧红了许多歌手。 凌乔对原主所在世界的一切都很熟悉，不止是她从前的生活和记忆，还有以后的发展和结局。因为原主的生活的世界，是凌乔曾经看过的一本小说。而原主，则是这本小说中的炮灰女配，准确来说，是集倒霉和作精为一体的炮灰女配。 美貌却贫寒的少女，得到选秀机会，却在初舞台首秀的前一晚被调了空调的温度而患重感冒。硬着头皮上台，准备好的歌曲不能完整唱完，泪洒舞台。后续更是像被下了咒一样，凡是重要表演前都会发生意外，每次演出都会拉低团队的整体表现。 第2页 而大家也从一开始，对原主展示着或真或假的包容，到后面变成了明目张胆的嫌弃，最后，提起都是晦气。 参加这次选秀，本是原主想转动命运齿轮的孤注一掷，可没想到却是走向深渊的开始。而现在，一切仍有迴转的余地。 初看凌乔，陶行止真的被惊艷到了。选秀节目层出不穷，这也不是自己第一次当导师。可这么节目这么多选手看下来，这个女孩可以说是最漂亮的那个。明眸皓齿，顾盼生辉，灵气十足。 等再看到凌乔的打扮时，陶行止眉头却皱了起来。实在是，太与这个舞台格格不入了。缩在老旧外套里的是张绝艷的脸庞，好像两个泾渭分明的世界被硬拼凑在一起，看得难受极了。 虽说初舞台的主题是「初心」，也会有选手想从服装上去体现自己对主题的理解。比如刚才上台的选手们，有穿校服的，有穿妈妈年轻时候衣服的，有穿自己拥有第一双高跟鞋时候的连衣裙的。林林总总，却都是清纯的或美丽的。这位选手嘛...... 此时观看同步直播的网友们，纷纷在弹幕上刷起了陶行止的未尽之言。 【阿陶这个表情，我懂，陶之疑惑】 【这个外套好像我妈也有一件，还是好几年前买的】 【这是什么风格？简朴？淳朴？质朴？】 【前面的，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风格可能叫「装穷」？】 【我刚喝一口水，一滴没浪费，那条「装穷」的，你赔我电脑！】 【有一说一，这个小姐姐貌似是截止目前最好看的一个】 【前面的，自信点，把貌似去掉，这何止是好看啊，放古代就是倾国倾城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披麻袋都好看吧】 「因为这是我的全部家当，当然要不离不弃。」凌乔实话实说。 「哈哈哈！」四名导师心中明知道这小姑娘是故意的，却也都被逗乐了，看样子，这是要把人设进行到底了。 凌乔也配合的笑了笑，却是压下了满心复杂的情绪。 重感冒，一身旧衣，一部同样老旧的手机，零零碎碎的几百块钱，还有一张身份证，凌乔，同音同字，这是所有原主留下的东西。 当然还有连原主也不知道的，阻碍她过上本来可以拥有的灿烂人生的存在——系统。 这本凌乔穿越的小说，是一本重生后自带系统，逆天改命的小说。而原主则是书中的炮灰女配，从原本的神坛到谷底的改命。 书中的女主角叫做姜依辰，也是《偶像的诞生》节目的选手之一。在重生前，一直是作为原主的绿叶一般的存在。 姜依辰和原主都是穷孩子出身，才艺都不出众，在这个舞台上都有些格格不入。两个相似的人，难免会被放在一起比较。要说两人的差别，基本上都在长相和性格方面。 原主长相精緻，是可以打100分的漂亮。姜依辰略逊一筹，长相偏英气。单拿出来看，也是个美人。一放到原主身边，就成了护花使者一般的存在。还有不少粉丝觉得两人有cp感，很是磕了一阵。 性格上，原主怯懦又敏感纤弱。选秀期间最出圈的，可能就是一次次的泪洒舞台了。偏偏又长了一张足够美丽的脸，每次哭起来都是梨花带雨的。而姜依辰从小就非常独立倔强，什么都是自己硬挺着抗。两相比较之下，会哭的原主就吸引到了更多的关注。 选秀结束后，俩人的差距越来越大。原主出圈的「梨花带雨哭」，让她获得了很多机会，成功地进入了影视圈。虽说饰演的都是一些花瓶角色，但架不住长得的确名副其实，渐渐就成了荧幕的熟脸孔。 而姜依辰虽然和原主进了同一家经济公司，由一个经纪人带着。但凡是有好的机会，在原主「我真的挺想有这个机会的」台词和坠不坠的几滴眼泪的组合下，这个机会就会被原主抓住。姜依辰得到的则是，下次再有机会就是你的。 如果说只有这些，姜依辰可能只会怪自己哭不来。可谁知，一个饭局改变了一切。 饭局本应是原主出席，可饭局里，有出了名的喜好揩油的制片人。原主害怕极了，哭得眼泪涟涟。经纪人怕原主在饭局中再让老闆们下不来台，决定让更懂事的姜依辰赴宴。谁知，酒气上涌的制片人趁机想占姜依辰的便宜，被她用酒瓶在脑袋上开了口。 从此，姜依辰就被雪藏起来，在花一般的年纪。十分不甘心的姜依辰，看着靠「哭技」总能随心所愿的原主越走越好，终于向现实低头，接受了某大老闆的暗示，成为了自己曾经最不屑的那种人。 纸包不住火，越想隐藏的事情往往败露的越快。在一次竞争角色中，对家抓住了姜依辰的把柄，趁大老闆移情别恋已不在意这等花边新闻时，爆了出来。 而知道了这件事的原主，又带着姜依辰要看吐了的眼泪，哭着问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姜依辰恨得牙根痒痒，又羞愤得无地自容。一时血气上涌，晕了过去。等再醒来，就是重回到了当年选秀的初舞台之前的一晚，并且有了强大的武器——攻略系统。 所有悲惨的源头，都是源于原主，那就让她赖以为生的技能成为她今生最大的绊脚石吧。 于是就有了，原主曾经经歷过的，初舞台前的重感冒，以及日后每次公演前的意外。 第3页 姜依辰似有若无的引导加上系统的助力，让原主整个人生发生了偏差，从前世被捧在手心的娇娇，成为了被网暴不止的炮灰女配。 微博下的评论，从清一色的【滚出偶诞】，【除了装可怜还会什么】，【行走的白莲绿茶结合体】，到最后的【娱乐圈知名扫把星】，【珍爱自己，远离凌乔】。 而姜依辰则是靠着系统的光环，一位出道后又进入影视圈，一路高歌勐进成为顶级明星。 凌乔穿越的时候，正好是姜依辰重生之后的第二天，原主即将登上初舞台的时候。这是凌乔的重生，也是原主的重来。 于是，就有了凌乔上台前的郑重。即便是从零开始，即便是对方有系统在手，凌乔也会带着自己自始至终从未停息过的热爱，扫平前路，开启征程。 「很有意思的小姑娘，你为什么选择来我们的节目？」 「想有机会能演戏。」凌乔无比认真的说。 而此时的导师和网友们：「？？？」 第2章 想拍戏的第二天 旧外套才艺影后，一曲…… 【？？？这位选手你礼貌吗？想拍戏上什么偶像选秀啊，直接去横店不是更快？】 【说白了，还是想出名，现在的小姑娘，想进娱乐圈都想疯了】 【希望她不会和我看好的小姐姐分到一个组，一看就是拖后腿的料】 要是能看到直播的弹幕，陶行止肯定会觉得网友们深知我心。现在的孩子啊，虽年轻却不天真，目的性极强。这话翻译过来就是：想出名，想赚钱，直白极了。再看凌乔的穿着，联想到之前的对话，更是觉得眼前的小姑娘心机满满。 想想也是，长成这样的小姑娘哪还有什么耐性去说梦想，去说努力，去说热爱。心中肯定都觉得，自己只凭这张美丽的脸蛋，就能趁势而起。 「很好的梦想，希望《偶像的诞生》能够成为你梦想起航的摇篮。」见陶行止并没有再问，旁边的另一位导师林菲接过话题。 相比于陶行止的兴趣索然，林菲倒是觉得这个小姑娘真挺有意思。 节目嘛，就是要制造话题。要想出名，就要有与众不同的地方。当前的嘲讽和非议算得了什么？当你站在高处回头看时，会发现曾经阻挡你前进的深海，就是一个小水坑而已。 林菲如果乖乖听话，安于现状，可能还淹没在一众清纯玉女人设的女歌手中，现在也不会有娱乐圈最性感歌后的名头。 「今天想要给我们展示哪方面的才艺呢？看你的穿着，应该不是舞蹈吧。」沈嘉平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作为当红男团舞蹈担当的他，可不希望被这个小姑娘有藉口叫上台有什么交集。虽说这张脸确实也不用什么锦上添花的装饰，漂亮是真漂亮。可穿成这样上台，心机也是真心机啊。 「准备了一曲二胡独奏。」穿了厚外套还有点发冷的凌乔，全靠一股信念在支撑。原主准备的歌曲是肯定不行了，穿越也不是特效药，治不了重感冒。 「请工作人员准备一张椅子，再拿一把二胡，你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陶行止听到凌乔的回答，有些惊讶。 虽然《偶像的诞生》节目主旨是：「只要足够耀眼，你就能成为偶像。」初舞台并没有对选手们的展示才艺有所要求，整个节目的基调十分包容。但目前参赛的选手大多数还是以唱跳这样的常规才艺展示为主，并没有太多标新立异的表演。上一个展示二胡的也是把民乐融合进了舞蹈中，只是作为辅助而非表演的主体。看凌乔的样子，应该是想来一段纯演奏，这就相当少见了。 「好像二胡在我们这个舞台上还是第一次出现。」说话的是上一届《偶像的诞生》的第一名李梓雯，在选秀阶段就以极富感染力的舞台表现出圈。现在各大网站还有很多她的舞台混剪视频，非常炸裂。 【是第二次啊迷煳雯......不过你好看你说了算】 【可别提上次那个了，舞跳的还挺不错，等二胡一出来，我妈说我再不静音就揍我】 【现在的选秀，会做个二元一次方程就敢立学霸人设。会吹个竖笛，那就和黄老邪转世一样了】 【搞不明白，这么好看的脸不好好穿衣服，走个人间富贵花的人设多靠谱。旧外套拉二胡，cos丐帮才艺少女？】 「单独的二胡演奏还真是第一次。」陶行止补了一句，上一次舞台上出现的二胡让他记忆犹新，实在是不够水准。 「有点期待呢，这么好看的一双手拉二胡也一定很好看。」林菲是真的挺喜欢凌乔的，光长相在她这儿，就能评个a。 【众所周知，林菲是资深颜控】 【有一说一，林菲的眼光一向好】 【从她上场到现在，唯一没有被质疑的，就是美貌了吧】 其实选择二胡作为初舞台的才艺展示，凌乔还是有些信心的。上辈子的第一个电影，凌乔就是扮演了一个从小和身为戏班子乐手的爷爷相依为命的小姑娘。爷爷自觉时日无多，一边暗中将孙女託付给班主，一边硬逼着孙女练好二胡，好有一门手艺，以后能在戏班子里有一席之地。 而小孙女从却不懂爷爷的苦心，不知道一向疼爱自己的爷爷为何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也并不觉得二胡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很是抗拒。一个硬要教，一个偏偏就不学。祖孙俩的矛盾开始产生，爷爷也更是担心孙女以后的生活。 第4页 直到孙女无意之间听到了爷爷和班主的谈话，才懂得了爷爷的一片苦心，开始努力的练习。而爷爷此时并不知道，自己一直隐瞒的身体情况已经被孙女知道，还以为小姑娘终于懂事开了窍。 祖孙两个人就这样，互相隐瞒着，开始了学习二胡的日子。最终在爷爷弥留之际，孙女终于演奏出了被认可的二胡曲，让爷爷放心的离开了人世。 电影中，还有新旧文化的碰撞，传统艺术的挣扎等时代变革的暗线，由一个戏班子的种种作为明线来体现，很有深度。 影片非常叫好，凌乔也因为在影片中的出色表现，获得了金像奖的最佳新人奖。而在戏中长达一年的二胡学习，也让她喜欢上了这门传统乐器。在影片拍摄结束后，也没有放下，闲暇之余总会拉上一曲当做消遣。在得知自己身患重病之后，二胡更是成了她抒发情绪的方式。 接过工作人员送上的二胡，凌乔微动了动手指。略有些生涩的动作，却有着熟悉的感觉，仿佛终于在此刻，才找到了在这个时空的归属。 调整了下坐姿，凌乔摆好起手式，沖工作人员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场中的灯光随即暗了下来，只余正中间的一盏，如月如日，极尽温柔。 【我怎么觉得她这么一坐，就赢了呢？】 【所以，二胡是用来摆造型的工具吗？】 【会不会拉两下然后就哭了，说我原本准备的是xx但是因为xx不能表演，只能这样】 【好一本《我在选秀节目当小作精》】 【给前面的大佬递笔】 导师们看着舞台上唯一一盏灯光下的凌乔，不自觉的也被带入到了一种沉静的氛围中。林菲更是感觉，这个好看的小姑娘身上有一种看尽繁华后的平静和不甘萧索的奋力一搏。和当年不甘被淹没而坚持转型的自己，有点像呢。 周围暗了下来，凌乔轻轻闭上了眼睛。前世今生，除了名字，只有手中这二胡知道从前的凌乔了。 从前，在最风光的时候，凌乔奏之以助兴，在最难过的时候，凌乔奏之以慰藉。现在，凌乔奏之以新生。 仍闭着双眼，轻轻吸了口气，压下身体的不适，凌乔开始了演奏。 略有些生涩的动作，却流淌出了凌乔最熟悉的旋律。这是前世那部电影中凌乔学会的曲子，一直陪伴了她很多年。 然而第一个音出来后，所有导师都皱了下眉。生涩喑哑，仿佛是初学者，难听极了。尤其是陶行止，更是恨不得把耳朵堵上，不想再受这声音的荼毒。 而场中的凌乔却仿佛没有听出自己的不妥，演奏仍在继续。 【救命啊，直播不能跳过】 【静音保命吧】 【作精废物人设，鑑定完毕】 【快下台得了，你的耀眼就是你下台的那一刻】 【额，还有坚持在听的朋友吗，我咋觉得还不错呢】 【骗人开声音的！大家不要相信啊】 【其实我也觉得......】 【靠，没有骗人，真的越来越好】 有网友将信将疑的放大了音量，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二胡曲有了变化。不再是难以忍受的生涩和喑哑，而是有了些圆润和娴熟，让人不自觉的听了下去。 镜头切了一个近景，灯光下那个穿着旧外套的少女，仍然闭着眼睛，睫毛微颤。小巧白皙的脸上有一种难以明说的情绪，黑髮红唇，放在一起，是极致又浓烈的美。 【我头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美艷不可方物】 【本颜狗已死】 【这个近景真的太杀了】 导师席上，镜头又给了陶行止特写。他最开始紧皱的眉头已然放松，现在也是闭目倾听的状态，和台上的少女一样，仿佛都沉静在曲中。 其实，他的内心远不如表面上这么平静。陶行止作为知名的唱作人，对曲调一向敏感。台上的演奏，从一开始的生涩到现在的熟练，转换得无比自然，而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几十秒内。仿佛是最成熟的老手，用了最陌生的那把乐器。 而更令他惊讶的，则是曲子本身。陶行止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首曲子。这么跌宕，这么不屈，这么能让人感同身受的曲子。 从最开始仿佛在笨拙的破土而出的小小种子，在黑暗的泥土中挣扎，尝试，终于，找到了向上的方向。 在露水中，在阳光下，尽情的施展，不停的向上。也曾有疾风，也曾有骤雨，但这些都是让萌芽更强大的养分。不曾把我打倒的挫折，只会让我更加强大。 数不尽的明暗交替后，终于迎来这一刻的盛开，馥郁芬芳。 可极致的的繁华后，终难逃落败。在奏尽了美景盛况后，曲风急转直下。 从沮丧，到不甘，最后，是纵然落花满地，也能望尽山高云远的豁达。 陶行止被震撼了，他从这段演奏中听到了自己。曾经那个怀抱梦想的少年，后来红极一时的着名音乐人，现今，虽功成名就，却在新发唱片后难逃「毫无新意」的评价。也许，这就是轮迴，总有花开花落之时。 可眼前这个穿着破旧外套仍然美得惊心动魄的少女，又为什么能有这样的心境呢？她又有怎样的经歷，才能演奏出这么动人心弦的二胡曲？ 然而，凌乔的演奏还没有结束。从无人问津，到肆意绽放，再到跌落枝头，最后，则是待春风吹而生的倔强，是希望，是新生。 第5页 败落满园如何，零落成泥又如何？遇水则生，遇风则长。待有时机，再还他一个香气满人间。 【感觉她是真的有故事】 【什么啊，是因为二胡才催泪吧】 【就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装什么歷尽沧桑啊】 【所以说，你们也感觉到了沧桑？】 【反正我是真的听进去了，没想到选秀舞台还有这样的表演】 【有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啊？】 【二胡专业的表示，她是真的会，另外，这曲子我没听过】 【不会是原创吧？厉害了】 凌乔自己，也有感嘆。这首曲子，在拍电影时候，只有最前面的部分。随着自己的成长，功成名就，才有了中段的花团锦簇。后来，自己突患重病，情绪极其低落，后段的颓废、放弃到豁达就是当时自己的心境。可以说，这就是凌乔一生的写照。 本以为，这曲二胡就这样了，会随着凌乔的生命走到尽头而止步于此。可万没想到，老天垂怜，还能有现在死而復生的凌乔。 最后的新生，是凌乔现在情绪的抒发。是庆幸，是感激，是一股韧劲，是那颗永不放弃的心。 于是，就有了刚才的表演。 一曲罢，所余唯有震撼。 第3章 想拍戏的第三天 选秀初心：想拍戏——…… 台上的凌乔久久未动，导师席也是一片安静，目光都聚焦在场中间的那个少女身上。四周皆暗，唯有那盏灯下，那张椅子，那个少女，那把二胡。 再清冷不过的场景，再美丽不过的少女，再动人心弦不能的二胡，合在一起，就是最深入人心的一幕。 【妈妈问我为什么哭】 【感觉小姐姐拉出了我最心底的声音】 【不至于吧？我觉得一般般而已】 【同感，还是喜欢动感一点的舞台，像姜依辰那样的才是选秀应该有的】 【你们是有多狭隘啊？偶像就是唱跳吗？】 【想听听陶老师的点评】 对音乐最有感知力的陶行止，此时眼角已有几分湿意。这曲二胡，太有能量，也太令他感到震撼了。 此刻他的眼中，那个穿着旧外套的少女有着直达心底的惊艷，最开始对她的偏见已烟消云散，现在心中是满满的欣赏和惊嘆。 随着舞台上的灯光亮起，凌乔的眼眸中又折射出几丝晶莹，仿佛碎星入银河般闪耀。舞台上的一切，才生动了起来，陶行止这时候，才缓过神，准备开始点评刚才的表演。 站了起来的凌乔，手中还拿着那把二胡。最后的这段，实在是她有感而发。没有穿越的心境，又怎么能演奏出这样重获新生的篇章。此时的凌乔，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畏。敬畏生命，感激重生，所余者，唯有不负凌乔，不负自己。 「在点评之前，首先我要向你道歉。」陶行止郑重的说，其他三位导师纷纷向他看去。 「在你拿起二胡，闭着眼睛，拉出第一个音色时候。其实我的心里充满了怀疑，我觉得你可能又是一个想要用特立独行，去引起导师们注意的选手。甚至你的穿着你的表现，都让我误以为你在立某种人设。」 「但听到了你的曲子之后，我发现我真的错了。你感染了我，让我为之动容。」 「如果这不是二胡演奏，如果演奏的人不是你，可能这首曲子都会逊色很多。但偏偏，天时地利人和，让我在这个舞台上，看到了最闪耀的你。」 没有人比陶行止更能体会到刚才表演的难得之处，说是一曲动心弦再不为过。 「虽然我并没有陶老师专业，但是我也能从中感受到你想表达的情绪。这首曲子我应该没听过，陶老师你呢？」林菲是真没想到，这个漂亮妹妹会给自己这么大的惊喜。 本来自己都已经做好了，即使整个表演很水也会夸上一夸，好让场面没有那么尴尬，就算让网友们嘲讽自己颜控也无所谓，谁让自己就喜欢长得好看的。结果根本不用自己圆场，陶老师已经是摆出了知音的架势。 「我也没有听过，这是你的原创吗？」陶行止也很好奇，这么震撼的曲子从不曾出现在自己的记忆中，难道真的是眼前选手的原创吗？ 「曲子最开始的部分是我二胡启蒙时候学的，后面是自己练习时候偶有所得，就补充进去，不算完全的原创。」 「其实曲子的最后是很有力量，很有生命的，很好奇你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创造出来的。」沈嘉平作为舞者，对这种传递力量和希望的旋律特别敏感。 「其实最后这段是我在上台之前，看到舞台的光束才有的情绪去演奏的。其实这次选秀，可以说是我的一次新生。无论前路如何，我都会一往无前的走下去。就如同一颗种子，无论之前在黑暗的地下有过多少独自努力的日夜，只要给它机会，它就能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台上的点评有来有往，网上的弹幕刷得重重叠叠。 【导师们会不会有点太捧了？陶天王这样地位的音乐人对初上舞台的新人这么高的评价，是不是有剧本啊？】 【风华亲女儿？】 【长相ok，才艺ok，人设很不ok，太装了吧】 「你的意思是最后一段令沈老师很欣赏的曲子，其实是你临场发挥的吗？」李梓雯把凌乔的话总结了一下。 第6页 「是的。」事实如此，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我很高兴在这个舞台上，能看见纯乐器的表演，尤其是民乐。」陶行止真是有太多话想说，对比演奏之前的兴趣索然，属实是真香了。 「希望下一次登上舞台的你，可以完全的释放出你的美丽，年轻的小姑娘，漂亮可比温度重要多了。」林菲接过话题。 【哈哈，我菲肯定是觉得选手的衣服太丑了，辣眼睛】 【林·颜控满分·菲】 网友们听出了林菲的未尽之意，调侃了起来。 「整个的表演我会觉得是好听的，但是整个舞台并不是足够丰富和好看的。期待你在以后的表演中可以有更丰富的舞台效果吧。」李梓雯给出了她的评价。 「虽然我很喜欢你的曲子。但你的整个表演中，有点过于的收敛和生疏，给我一种，你在远程操控自己表演的感觉，不够融入。」沈嘉平就是觉得凌乔的整个人有点游离在外，不过听刚上场时候喑哑的声音，是因为生病了不在状态吗？ 「整体来说，你给了我们足够的惊喜，但是我们觉得你还有非常大的成长空间，你的综合评定，导师们的最终意见是c级。」陶行止给出了凌乔的初舞台评级。 「好的，谢谢各位老师。」凌乔朝导师席鞠了一躬。 凌乔下了台，还有赛后採访，高清摄像头，直接怼脸拍的那种。 【......美颜暴击】 【这是高清镜头还是美颜镜头？】 【正式宣布一下，凌乔是我新墙头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自带滤镜和打光】 也看了不少选手的赛后採访，这还是头一次感觉镜头这么友好的网友们纷纷刷起了弹幕。 「评价一下自己刚才的表演吧。」导播的第一个问题，在凌乔的意料之中。 「表现的挺好的。」考虑到刚穿越和这个重感冒的身体，凌乔真的已经发挥出自己全部的水平了。 「为什么选择二胡演奏作为初舞台的展示才艺呢？刚才李梓雯老师和沈嘉平老师也有点评，整个表演比较单一，不够丰富。是不是选择其他才艺展示，评级会更高一些？」 「因为重感冒了，准备好的歌曲唱不了。」 【果不其然，每个出其不意都有相同的理由】 【病娇？爱了】 【前面的，你取向有点不对劲，但是我也是......】 「刚才导师们对你的评价都挺好的，哪一位老师是你觉得最亲近最喜欢的？」 【哈哈哈，搞事情，虽迟但到】 【要说会玩还是导播会玩】 【都不用想，肯定是说，导师们都很好，我都喜欢，哪位导师身上都有令人钦佩和敬仰的地方，巴拉巴拉的】 【前面的同学，你仿佛让我来到了面试现场......】 「都挺喜欢的。」凌乔笑了一下。 【果不其然】 【金口！求问四级成绩！】 【领取好运！】 弹幕画风突然玄幻起来。 「但我最喜欢的是林菲老师，本人实在太漂亮了！」凌乔一本正经的回答。 导播？？？怎么和我想像的剧本不一样？ 【哈哈哈，如果镜头此时take导播，一定是黑人问号脸】 【这么耿直吗？喜欢这个妹妹】 【果然好看的人都和好看的人一起玩】 【我宣布，双向暗恋】 【林小菲，你听见了吗？你喜欢的漂亮妹妹说也喜欢你】 「我以为你会说最喜欢陶行止老师的......毕竟他对你的评价那么高。」导播只能顺着凌乔的节奏来。 「陶老师也很好，特别专业。」 【这个「也」字用得很有灵性啊】 【「我专业用你说？」——来自被否认颜值的阿陶】 网友们万万没想到，凌乔的赛后採访竟然这么欢乐！这个妹妹怎么有点又耿直又幽默的意思？还挺令人意外的。 「初舞台的主题是初心，能谈谈你参加《偶像的诞生》的初心是什么吗？」导播现在只想赶紧带流程，这个选手怎么回事儿，一点都不按套路出牌的吗，心好累啊。 「就是想通过这个节目被人看见，然后可以有机会去演戏。」凌·不想撒谎·乔。 「......」 【导播无语子】 【耿直人设立过头了吧】 【妹妹还是太年轻，等你知道流量偶像有多赚钱就会说真香了】 【你要是现在退赛去拍戏，我还能夸你一句表里如一，否则只有第一个字了】 「凌乔同学的初心还挺令人惊讶的，也希望你能够从这里起航梦想。最后，祝贺你获得c级，希望你再接再厉，有更精彩的舞台表现。」 「凌乔同学，现在你可以对着镜头说一句自己现在最想说的话。」导播表示，终于结束了。 凌乔随着导播的指示，看向了主摄像机。眼中的点点光芒，耀眼中又带着几丝坚定。 「有我可以的角色，请联繫我，我真的很想拍戏。」 网友弹幕： 【哈哈哈】 导播内心： 「......」 希望下一位选手省点心，节奏真是太难带了。 凌乔：不是你让我说最想说的话吗？这就是啊?? 第4章 想拍戏的第四天 凌乔她怎么和说好的不…… 第7页 《偶像的诞生》初舞台评级分为a、b、c以及f四个等级，人数固定，分别是9人，18人，36人和45人，共计108人。 a班选手的配置是最顶级的，单人宿舍，公主床，大阳台，连配色都是粉色系少女风。另外，还有专属练习厅和下一次公选的优先选择权。 b班是三人间，c班六人间，而f班就是上下铺。配置依次递减，且b、c、f三队共用一个练习大厅，这就是等级的差距。 目前a组的9人，初舞台表现都十分优异且各有特色，姜依辰就是其中之一。 姜依辰的初舞台是古风舞蹈，广袖宽袍配上一张明艷英气的脸，称得上一句惊艷。整体表演更是十分的完整：一段古风歌曲的开场，引出仙气飘飘的舞蹈，最后是一段戏腔结尾。这是系统根据姜依辰前世的技能组合优化后的成果，把姜依辰的个人能力和特点展现得淋漓尽致。 凌乔在初舞台採访之后，就不断地在回想书中的情节。选秀阶段总的来说就一个套路：凡是公演前，必出事故。 书中，原主初舞台评级为f。心中一直难过自己表现得不好，感冒就断断续续的要好不好，晚上有时候还会咳嗽。室友们总有被吵醒的，白天难免会精力不济，对原主话里话外就有那么几分意见。 原主又是心思细腻的，更小心翼翼。在採访时候，就隐隐透出一些被宿舍排除在外，没有人喜欢自己的意思。採访进行到一半，原主又忍不住掉了眼泪。 仙女落泪是挺美，可室友们看到弹幕上原主的颜粉纷纷询问小姐姐受了什么委屈的时候，心情可不怎么美。 再加上听了系统的话，把原主选成自己公演小组组员好掌控动向的姜依辰，在练习时候不动声色的引导原主暴露缺点，耽误进度。一来二去，原主处境就更尴尬了。作精废物人设，从此开始立住了。 凌乔看着手中写着c的绿色纸封，从开始就已经不一样了。 而此时的姜依辰，在选手后台看完了凌乔的初舞台全程，惊讶极了，她还会二胡的吗？而且竟然没有哭？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她也是重生？上辈子也没见她会二胡啊。」姜依辰有些慌乱。 「并未检测到其他重生波动。」系统干巴巴的回到，内心也在疑惑。 怎么回事儿？攻略管理局不是说了这是新手本，只要按剧情走就没问题吗？顾不上再去安抚姜依辰，系统开始翻攻略指导手册。萌新系统，在线搜答案ing。 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类似的： 「我所在世界的情节发生变化了怎么办？」 哇，就是这个，如果有眼睛，系统就要当场表演一个眼前一亮了。答案，答案，在这儿呢！ 「亲爱的系统，您好。如果您所在世界的情节发生了变化，可能是由于您的介入使时空内介质发生扭曲导致。此种情况发生概率极低，一旦发生，请系统灵活处理，尽量让世界回到攻略要求轨道。」 ？？？ ！！！ 这和看到的姜依辰记忆中，上学时候不会做的题翻了答案，发现是「略」有什么区别？用了这么长的话，这么难的词，啥「介质」啥的都没看懂，就说了这么一句废话？还不如直接说「仅供参考，一切以实际发生为准」了。 自己还是一个新统统，就要遭遇这个发生概率极低的事件吗？累感不爱。 「现在应该怎么办啊？系统？你在吗？」姜依辰自言自语半天了，都没得到系统回应，着急了。 唉，打工统打工魂，打工就得安抚人。系统强打精神回答：「没事，可能是因为你重生导致原本世界的介质发生扭曲，有点小变化都是正常的。我这边并没有检测到异常重生，只要把进展拉回来就好。」 还好本系统机智，把手册里的词拿出来用了。我一个新手系统，这还是第一个攻略世界，检测功能都还没升级呢，只能摆出来骗骗小白宿主，能有什么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喽。 姜依辰稍微安心，从让凌乔重感冒开始，系统在一步步展示着它的能力和先知。既然自己可以带着系统重生，足以证明自己就是天选之女。 初舞台的录制还挺快的，除了凌乔和姜依辰这样的单人舞台，还有很多组合登台的选手。等108位选手全部评级完毕，所有人都集中在了演播厅，进行下一项进程。 舞台上灯光闪烁，伴随着入场bgm，四位导师登场。108位各有特色的少女按分班排位站在台下，看着舞台正中间的光束，都有按捺不住的激动。 「欢迎大家来到《偶像的诞生》！这里就是你们逐梦的开始！」上一届冠军李梓雯在说出这句话后，心中也满是感慨。一年前，自己还站在对面，也是心怀梦想的少女之一。这里，真的是梦想起航的地方。 「接下来，你们要面临的是史上最严格的考核和最残酷的淘汰。我们已经根据各位初舞台的表现，将108位选手分成了不同等级的四组。」沈嘉平接上，开始淘汰规则的介绍。 「每组名额固定，下次公演，是在一周后。届时，所有重新评级为f的直接淘汰。也就是说，我们将在一周后淘汰45名选手。」 很多选手发出了惊唿，实在是没想到节目组淘汰的进度这么快，将近一半的人只有最后两周的时间了。 「机会就在这里，看谁能真正抓住！所有选手在三天后，会迎来小考重新评级，这是属于所有人的新的机会。」等惊唿声稍微平息，林菲说。 第8页 「小考的内容是，《偶像的诞生》主题曲《追梦少女》的录制。你们有一周的时间，学习，排练，最终根据拍摄的mv进行等级评比。」陶行止做开场最后的收尾。 「下面，有请沈嘉平老师为大家带来主题曲——《追梦少女》！」 少女们开始欢唿，凌乔想了想，也融入一下吧，毕竟自己现在也是少女了。抬手，用手指吹了个特响的唿哨，惹得已经从台上下来的，站在最前面的陶行止都回头看她。林菲也看到陶行止回头，好像还不明白髮生了什么，要说还是音乐人的耳朵好用呢。 凌乔看到陶行止对林菲说了些什么，林菲笑得好看极了，回头在选手中找寻着。冷不防和凌乔看了个对眼，一双桃花眼都笑弯了。凌乔心知她在笑什么，也有些不好意思，多少也是有点轻狂了。冲着林菲眨了下眼睛，那张如花笑颜就更灿烂了。 舞台的灯光已经全部调暗，沈嘉平站在中间未动，群舞已经在台上摆好造型。粉色系的少女们围绕着黑色系的男子，特别有反差感。 随着沈嘉平一个动作，音乐响起： 【立正！追梦少女集合！】 随着bgm，沈嘉平做了一个立正然后敬礼的动作。不同于他之前的舞风，连并脚的动作都透着可爱。少女们看着黑衣俊俏男，搭上可可爱爱的舞蹈动作，笑成了一团。 连导师们也鼓掌较好，眼尖的凌乔甚至看见林菲试图用手指学她吹个唿哨，就是反覆试了几次也没成功。 主题曲整体还是少女风，舞蹈也是可爱系动作居多。技巧性的比较少，卡点比较多。在需要卡点的位置，沈嘉平又表现出了不一样的力量感，像是走在硝烟中的美少女，坚强又美丽。 随着最后一句：【我们，就是追梦少女！】，沈嘉平动作定格，双眼紧盯前方，眼神犀利，表情带感，又引起台下少女们的一阵欢唿。林菲后头紧盯着凌乔，眼神中就是，还不表示？凌乔无奈，又来了一个唿哨。 这个唿哨的时间有些尴尬，正好卡在少女们第一波欢唿的结尾处，应该接续的掌声还未响起时候的安静点，尤为突兀。 台上音乐也是停了，连沈嘉平都听到了，满脸愕然的看向台下，怎么说？自己被个小姑娘调戏了？陶行止看了看林菲这个始作俑者，好笑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感谢沈老师为大家献上的精彩表演！大家不用觉得遗憾，刚才这段舞蹈，你们会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内看无数遍。下面的时间，交给9名a班选手们，你们将担任本次小考队伍的队长，拥有选择权。」李梓雯走上台，对着台下站在最前面的9位a班选手说。 「下面开始你们的选择！」 随着李梓雯的规则讲解结束，几名f班的选手，已经开始走向自己看好的a班选手，想要有被先行选中的可能。 而当其他a班选手还在脑海中设计自己团队的舞台风格，回想自己记住的几名选手和初舞台表现，却看见姜依辰径直走到凌乔前面，露出了一个微笑： 「凌乔是吧？刚才在后台看到的时候，我就特别喜欢你的初舞台表现，我想让你加入我的队伍。」 其实姜依辰已经别扭死了，自己要这个小废物干嘛？来耽误自己整组的进度吗？还是把舞台让给她哭个痛快啊？无奈系统说，这是经过推算后最好的一步选择，可以把凌乔拿捏在手中，更快让她暴露缺点，把她直接钉死在地板上，无法翻身。 凌乔看着眼前姜依辰透着明显别扭的笑容，也缓缓扯开了嘴角：「好啊，我也很喜欢你呢。」 飙戏我会怕吗？有什么所谓，最爽的不就是走她想让你走的路，却给出她永远想不到的惊喜吗？ 而此时的系统：「呜呜呜，强拉剧情应该对吧？」 第5章 想拍戏的第五天 沙僧附体：「凌乔说得…… 相较于其他a班选手的犹豫不决，姜依辰可是利落的很。 在众人还惊讶着姜依辰把穿着旧外套长得超美的凌乔首选入队这一有点微妙的操作时，姜依辰已经飞快的把团队的其他的10个人也挑选完毕了。 这挑选也是有逻辑而不是秀速度的：姜依辰对选秀后期比较出色选手的优缺点基本上都有印象。再藉助系统的辅助计算，很容易就得到了最优组合人选——既能最大限度的贡献出精彩的表演，又不会因为过于出色而威胁到自身的排位。 其他10名队员基本都来自c班和f班，和姜依辰本来就有等级差距。见到姜依辰首选了可以说是所有少女最漂亮的那个之后，轮到自己被选择的时候，都有一种隐晦的有大腿可以抱的想法。 再加上谁都不想在节目刚开始的时候，就给其他人留下自己不好相处的标籤，被选择的队员都同意了加入姜依辰的队伍。 其他a班选手见状，也纷纷开启了自己队伍的组成之旅。有印象的就先下手为强，实在没啥记忆的就纯看脸凭感觉，闲聊自荐都有，还挺热闹的。 不多时，9只12人的队伍就集结完毕，以a班选手为首，同组的站到了一起。 「现在9只队伍已经集结完毕，等待你们的，是一周后主题曲mv的拍摄和评级。现在，出发吧！追梦少女们！」李梓雯做了结尾，108位少女也配合齐唿：「出发吧！追梦少女们！」 录制接受后，姜依辰把组员集合在一起，进入了组长的角色。 第9页 「大家的初舞台评级都不同，我建议先整理下宿舍，换好制服。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在公共练习厅集合吧，大家在这一个小时中如果对我们的主题曲有什么想法，可以好好整理一下，等到集合之后头脑风暴一下。」 还别说，这几句话还挺是那么回事儿的。听了姜依辰的话，凌乔挑了挑眉。 要是能听见凌乔的心里话，系统估计要自恋一下下了：「自己可是曾经在《系统语言和技巧》这门课中，拿到过a的统。」 姜依辰不是一个脑力型的人，做事风格一直都简单粗暴，遇事全凭当时反应，从不想后果。这番还挺有领导力的开场，都是系统已经给设定好的攻略路线导言，虽然说起来有些别扭，姜依辰还是得承认，这样才能把个人可信度和领导力展露出来。 选手们三三两两的去宿舍区，按工作人员已经分好的名单，找自己的房间去了。凌乔也不例外，穿着厚外套站在人堆里，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衣服有些沾身，想回去收拾收拾。别没等姜依辰使坏，自己先倒下，那就属实太菜了。 c班是6人间，其他4人还没回来。只有凌乔和同在姜依辰组的，一个名叫安佳慧的小姑娘回到了宿舍。 这个安佳慧在原书中的篇幅不大，是选秀阶段一个人缘很好的选手。凌乔能记得起的情节就是原主在加入姜依辰队伍之后，但凡训练苦一些，都会掉眼泪。虽说原主并没有说要休息或者放弃，就这眼泪就很容易让同组的选手泄气。安佳慧年纪比原主小一些，还是天真烂漫的那一型。看到原主掉眼泪，就上前去安慰了一下，大意是姐姐要勇敢啊，大家都不会都要从头开始的，坚持就是胜利。 原主听了这话，觉得安佳慧是在嫌弃自己拖后腿了。眼泪掉的更厉害，甚至在练习过程中，只要有和安佳慧视线对视的地方，就要扭过头去，生怕自己从安佳慧眼中看到嫌弃的目光。 怎么说呢？原主在原生家庭中，就一直是个被嫌弃的角色。外婆对她虽好，可看见她就会觉得还有那个让自己女儿有家不能回的渣男基因，态度也是复杂。等到回到爸爸家中，就更是多余的那个。别人的好意坏意，都会多想，还偏偏爱掉眼泪。谁看了原主的表现，都要说上一句「真白莲」。 安佳慧年纪虽小，性格却要强，看原主这样就鄙视极了。后期姜依辰能把舆论引导的那么成功，也是因为其他人看到人缘最好的安佳慧都不理睬原主，有落井下石暗中助力的。毕竟，只看原主那张美丽的脸，就能感受到威胁有多大了。 「我知道你的名字，叫凌乔。你长得可真好看啊，尤其眼睛，太好看了。」难怪安佳慧人缘好，第一次对话就精准输出彩虹屁的小可爱谁能不喜欢呢？ 「你也很可爱啊，像小鹿一样。」凌乔是真心这么觉得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夸你的时候视线中满是真诚。脸又圆圆肉肉的，像小动物一样灵动有趣又可爱。有点手痒，想rua。 凌乔和安佳慧还在互相彩虹屁的友好初识阶段，姜依辰也回到了自己的a班单人宿舍。此刻，正在和系统进行自我肯定式的交流。 「刚才离得近，有什么新发现吗？」姜依辰还是觉得凌乔不对劲，就这女人，什么时候能笑得这么有底气。 「没有发现陌生波动，排除重生、有其他系统等情况的发生和存在。」查不到就是没有，没问题的吧？ 「好吧，多注意一些。下一步咱们怎么办？」姜依辰觉得还是得想办法把凌乔一拍到地底，让她彻底爬不起来。 「根据你上一世的记忆，我分析此时的凌乔还是非常自卑的，并不了解自身的优势。只要让她把她认为的缺点暴露在众人面前，让她知道自己就是没有用，才能让她彻底否定自己。」系·pua·统已上线。 「对！她不是爱哭吗？那就哭个够好了，让所有人都知道，她除了哭什么都做不好！」 「等她开始陷入崩溃的情绪时候，你一定要去安慰她。」系统觉得自己机智极了。 「为什么？我最烦她哭了。」姜依辰疑惑。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是最贴心最大度的人。这种事情，都是做给别人看得啊。」系统要急死了，这宿主怎么这样笨？ 「我说呢，上辈子凌乔没少安慰我，原来她段位这么高啊！多亏了有你，这些我都想不到。」姜·低情商·依辰恍然大悟，自觉也提高了一个段位。 「你是我宿主，我不帮你帮谁啊？难道去帮凌乔吗？」 「哈哈哈！」一人一系统，好像在说一个好笑得不得了的笑话。 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这样过去，大家都在说好的时间前到了练习厅。由于前期进行的都比较快，现在练习厅还只有她们一个团队在。 「大家都好准时啊！既然咱们现在是一个团队，那就要共同努力，呈现出最好的舞台。大家可以都说说自己的想法，想呈现一个什么样的舞台效果。」姜依辰已经逐步的进入了leader的角色，不用系统实时提醒，也能说得像模像样。 「我觉得别管什么样，就是要让导师们眼前一亮，要能炸翻舞台的那种，必须要动感。」说话的女孩是这里面除了姜依辰外等级最高的，是b班的选手。一双单眼皮，眼角略有些上挑，皮肤略黑又紧实，露出的手臂和腿都有好看的肌肉线条。 第10页 凌乔看了看她制服上别的名牌，郝琳琳。回想了下，这个女孩应该是舞蹈实力很强，尤其擅长力量感和性感风的舞蹈，风格还挺独特的。前期本来人气不错的，结果选秀进行到后期时候，突然有人爆出她未成年时候在某地下酒吧跳舞的照片，还暗示她作风开放。她在网络上辩驳了一些，又惹来各种前男友的冒头，纷纷锤定她不配是偶像，最后只能以退赛作为整个事件的结尾。 姜依辰对这件事也是心知肚明的，她只不过想把郝琳琳当成工具人罢了。一个舞蹈实力出众有个人风格的队员，还一定不会对自己的名次产生威胁，多完美。 其他女孩见有人先开腔，也都纷纷发表了言论，什么「千万不要太俗气啊」，「我觉得咱们虽然是女孩，也要那种酷炫帅气的」，「这主题曲名字《追梦少女》，咱们要美美的才行」。 就连安佳慧都看气氛热闹，插了句嘴：「女孩也可以可爱啊！」。 十几个好看的女孩子，平时基本都是自己社交圈里的c位，说起意见和想法来都滔滔不绝的。 「宿主，差不多了，问问凌乔的意见。你看她现在，眼神漂移不定，现在问她一定措手不及。前面人把风格都说得差不多了，她肯定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我们第一个目的就达到了：给她贴上没有想法的标籤。」系统暗中搓手手。 「凌乔，你的意见呢？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我看你都没怎么说话。」心领神会的姜依辰还不忘暗示凌乔不合群。 「我啊？我觉得咱们不如先练着看看每个人的特点再定风格？」 「......」系统，这确实是个想法哈。 「......」姜依辰，怎么搞的凌乔好像是leader在带流程？ 眼神飘忽的凌乔：「少女们还都挺好看哈！」 「凌乔说得对啊！」此时的安佳慧仿佛沙僧附体。 第6章 想拍戏的第六天 就这水平吗？真是菜极…… 这个提议连繫统都说不出什么，姜依辰找了工作人员准备教学视频。大家三三两两的站着，刚才的热闹劲就消退了一些，好像这个时候才觉得大家既是同伴又是竞争者。 随着音乐响起，之前沈嘉平的示范视频开始播放。大家就随着音乐边哼着，边动作。凌乔还是有点虚弱，集合前也吃了点东西，但感冒嘛，就是让人浑身酸疼还使不上劲。于是就随着音乐小幅度的动动手，步子也是移动着不是跳跃着。 姜依辰顾不上看示范视频，反正有系统在，她随时都能看，再加上上辈子确实这个舞也跳了超多次，相比这些新手们，姜依辰还是有自信的。她的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凌乔。 开始的两次，大家都在跟着视频比划。等到第三遍视频开始的时候，已经有技能强的选手顺着音乐开始同步跳了，比如郝琳琳。而凌乔还在老干部式的动作着，好像跟不上节奏又好像羞于大幅度动作。 「宿主，机会！」系统偷偷建议。 姜依辰心中默默点头：「我看大家好像都差不多能跟下来，不如逐一单独跳一下吧。就像刚才凌乔说的，看看都是什么风格。」这可是凌乔说得啊，要是有跳不下来的当众出丑的去找她吧，嘿嘿。 \"好啊，我先来！\"郝琳琳一个自告奋勇，打乱了姜依辰的节奏。硬生生把一句「那就凌乔先来吧」吞了回去。 什么啊！捣什么乱啊！系统和姜依辰都嘆了口气。 其他选手有默契的往四周站了站，给郝琳琳让出来一块空场。 郝琳琳也不怯场，跟着音乐从开始跳起，偶有忘了的动作也不尴尬，还挺顺利的就跳了下来。整体表演卡点都特别准确，力量感也很有。制服上衣在腰间打了结，露出一段有腹肌的小腹，又健康又性感。 众选手纷纷鼓掌叫好，凌乔突然觉得这种感觉也还不赖。一群少女们聚集在一起，为了梦想而努力，真的又励志又热血。呀，突然感觉自己在拍戏一样！青春偶像励志题材的，还挺有意思。 「凌乔试试吧？」姜依辰有点迫不及待了。有郝琳琳珠玉在前，要是凌乔跳个稀烂，肯定会更自卑的。郝琳琳，干得漂亮！ 得，这位还盯上自己了，反正女主和女配属性就是天然的水火不容。 凌乔走到了刚才郝琳琳的位置，示意视频重新播放一下。其实凌乔记忆力一直不错，台词从来都背得快极了。之前在影视学院上学时候，形体也很好。动作没问题，肢体协调也没问题。虽然力量感不足，卡点有点不准确，但是整个舞蹈还是挺流畅的。 姜依辰：「......」，跳得不能说很好，可这么短的时间，也没啥可挑剔的。上一世她是啥情况来着？啊，对了，是在舞台上哭了之后吹了风，感冒更严重了，和大家一起练习是两天以后了。 「系统你怎么搞的？凌乔学东西这么快你不知道？」姜依辰有点生气，准备好的两次巴掌都没拍下去，难受死了。 「宿主我是需要提取你记忆才能测算的啊，你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能算出来？」系统有些心虚，是有些高级统可以获取之前世界的隐藏情节，自己这不还是新手统吗？ 「看来这个凌乔，真是又白莲又心机。这次算她过关，以后等着瞧。」姜依辰也觉得系统说得有道理。 努力跳完一整支主题曲的凌乔回到了安佳慧旁边，唿吸还是有些急促，还轻轻咳嗽了几声。 第11页 「你之前和姜依辰认识吗？她怎么很关注你的样子？」安·八卦·佳慧上线。 「不认识啊。」凌乔看着小可爱压低声音想八卦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可这能说什么？说我俩是天然对立的女主和女配来着？肯定不成啊。 「......哦。」明显做好了听一番爱恨情仇的安佳慧，只得到了一个轻飘飘的回答，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瞬间熄灭。 就在俩人悄声说话的时候，又一名选手自告奋勇的上场。可惜勇气并不能代表实力，这名选手跳的断断续续的，后期动作完全跟不上，索性就自己跟着主题曲瞎跳。场下的少女们也笑着给她鼓掌，这种娱乐大众的精神也挺值得鼓励的。 安佳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组内的一个女孩熟悉起来，一起上台跳的舞。俩人都是可爱风，跳起来少女极了，元气满满的。 所有人基本都走过一次了，这时候，其他组也陆续来了人，看着姜依辰组这么热闹，也在围观。 有人提议说队长最后收尾吧，让我们看看差距有多大。有系统辅助的姜依辰自然是乐得享受这种高光时刻的，二话不说就走到前面，自信满满。 姜依辰的初舞台凌乔并没有看见，但从书中的描述还是能推测一二的。现在看她跳主题曲，也能感受到她初舞台的风格。 动作熟练，踩点准确，好像跳了很多遍一样得心应手。就是怎么说呢？既不追梦，也不少女，还是仙气飘飘有点古风的感觉。就像用茶杯喝可乐一样，要爽不爽的，有点卡嗓子。只能说舞跳得很美，但是感觉不对。 其他组看到了的也小声议论，有些眼光比较犀利的，心里有点开心了。毕竟对手水平的局限，就是自己最大的福利。 姜依辰组进展这么快，其他a班组长也都不甘落后，组织自己的组员开始看视频、扒舞、练习。毕竟只有短短的三天时间，所有人都要学会，还得流畅，还要确定风格，排好走位，时间还是挺紧迫的。 让开了离视频最近的地方给其他小组，姜依辰带着其他组员找工作人员要了个小练习室。 「这回再问凌乔，她不是说看看大家的风格再定吗？现在都差不多展示了一下，看她这回还能有什么说辞。」系统觉得是时候了，前面埋伏得越深，打脸时候就越爽。这句话很经典吧？出自《攻略指导手册》，第四章 爽文，第二小节，节奏篇。 大家围坐在小练习室的地上，安佳慧还贴心的问凌乔冷不冷，要不要她的衣服垫一下。凌乔实在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小短髮。连这么个明显颜控的小可爱都没能成为朋友，可见原主有多不会与人相处。 一直瞄准凌乔的姜依辰自然不会错过她俩的互动，安佳慧是个颜控，程度和林菲有一拼。上一世就特别喜欢围着凌乔，这回得想个办法，让凌乔自己觉得安佳慧对她不怀好意，疏远了才行。毕竟安佳慧之后的发展也很好，一直到姜依辰重生之前，都是各大综艺里的活跃人物。系统都说了，击垮凌乔心理，首先要孤立她才行。 「大家也都跳了一遍了，现在凌乔有什么想法？感觉你一直都在观察大家，有什么结论了？」 「哈哈哈，看来你一直都在观察我了，谢谢组长关照哈。」小学生游戏，凌乔应付起来熟练的很。 「系统！我们被发现了！」 「别慌，没事的，她就是随口一接。」不是吧，不是吧，难道凌乔并不瞎？ 「就是要群策群力啊！有想法就要表达。」姜依辰硬接。 这回不止安佳慧，其他人也感觉出她俩之间的不对劲，这么快就有竞争意识了吗？看了看凌乔的脸，其实姜依辰也是未雨绸缪吧，众人表示，怎么突然有点理解姜依辰的心理了呢？ 「感觉大家风格都挺突出的，想要集中到一个类型上，还挺难的。」凌乔想了想说。 「呵呵，她要开始和稀泥了！一定要逼她说出个结果，这样她就会得罪一批人。」系统觉得自己的布局要起作用了，看着凌乔，这不就入坑了？ 姜依辰听了系统的推测，有点小开心了。 「我觉得咱们不如用一种演绎的形式去诠释这个主题曲。谁也没规定追梦少女，一定是可爱的，或者性感的。各式各样的少女都有追梦的权利，我们每个人也没必要为了迎合其他人来硬跳自己不擅长的风格。」 凌乔是真心这么觉得的。虽然她也并不喜欢原主纤细敏感的性格，但她并不是一个坏人，每次的拖后腿也不是她想要的。相比之下，凌乔觉得把自己的一切都怪在原主身上，带着系统重生之后不懈余力的给原主挖坑使绊子，完全不顾同组人舞台效果的姜依辰才是真自私。 「说得对！我就是跳不来性感的舞蹈。」可爱捧哏安小慧已上线。 「我也来不了可爱风。」郝琳琳紧随其后，原来是群口。 ？怎么感觉剧情完全没有拉回来，还越走越远了呢？系统在疯狂翻指导手册。 眼睁睁看着凌乔又绕过一个坑的姜依辰傻眼，怎么？感冒提智商吗？今天的凌乔感觉反应速度这么快呢？ 看着姜依辰一脸给对方递了梯子的表情，凌乔也有些疑惑了。重生加系统，就这个水平吗？那原主真是菜极了！ 第7章 想拍戏的第七天 凌·每天都在想拍戏·…… 第12页 「举个例子啊，我们是不是可以把校服定成整个表演的基调？这样出现在mv里，绝对是独树一帜的。」还有什么能比穿着校服跳舞的少女更追梦？如果有，那就是一群少女——来自新瓶装老酒的凌乔。 「我觉得不错啊，这样也不用穿高跟鞋了，咱们跳起来也更自如。」一听就是不会穿高跟鞋的选手a。 「我觉得也可以，想穿裙子的就穿裙子，想穿裤子就穿裤子。」 「那我想露腰呢？」对自己腹肌迷之执着的郝琳琳。 「那你就露呗，说是校服，也不能是那种严格意义上的。」已经幻想自己穿超短校服裙的选手b。 众女孩子七嘴八舌的就把mv基调定了下来，姜依辰傻眼，系统无话可说。一人一统干了什么？哦，引出话题，递梯子，把凌乔推到人前。谁看了这波操作，都要说一声，好辅助！ 安佳慧小可爱自告奋勇的去找工作人员对接服装问题，看看有什么选择能满足大家刚才的需求。剩下的11人相互看了看，进展这么快吗？ 凌乔实在有点挺不住了，感冒真心是难受：「我觉得今天也不早了，明天咱们几点集合啊？」 「舞蹈部分咱们有初定了，歌曲还没分段呢，咱们既然是一个组就要共同努力啊！」bingo，抓住凌乔的小辫子了。姜依辰瞬间元气满满，还是那个好吃懒做啥也不想干得凌乔！ 「我这重感冒呢，实在唱不了。你们分，给我定哪里都行，刚才我也听了，我个人觉得都没问题。」 切，这么自信的吗？是不是觉得自己唱哪段都一样拉垮？ 「我说听你声音感觉不太对呢。你二胡拉那么好，音乐部分肯定没问题。好好休息吧，咱们剩下的人继续呗？还有没有不舒服的了？不要强撑啊，今天强度挺大的了。」郝琳琳还挺有大姐大的气质的。 完全没有插上话的姜依辰，眼睁睁看着凌乔起身走了。心中憋了一口气，今天的招数一个都不管用：「系统，去找郝琳琳之前的黑照片，我记得有，早点爆出来让她滚蛋！」 「好的，我试试。」怎么感觉这个新手本难度这么大？还是打个申请给主脑，看看什么情况。 凌乔回到宿舍，喝了一大杯热水，找工作人员要了感冒药、眼罩和耳塞，直接上床入睡了，连安佳慧和其他室友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早睡的优点就是可以早起，凌乔起床的时候才6点多，轻手轻脚的洗漱后，发现安佳慧也被闹钟叫醒了，就是还在迷煳着。凌乔等了她一会儿，俩人结伴去吃的早饭，不到8点就来到了昨天的小练习厅。 人还没来全，郝琳琳是到了，看到凌乔，就走到了她身边：「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多了，现在就是不能长时间的用嗓子，唱一段应该没问题。」凌乔觉得郝琳琳不错啊，就算有点江湖气也不是那种小太妹的感觉。 「我现在听你说话也好多了，声音真好听。不像我，就是菸酒嗓。」郝琳琳还在自嘲。 「抽菸喝酒是会对嗓子不好的。」凌乔并不是觉得抽菸喝酒都是坏女孩，就事论事罢了。 「哈哈哈，这两样我都不会啊，嗓子还是这样。」郝琳琳爽朗的笑了。 凌乔听了这话，心里很是纳闷。那些黑料难道是假的？不像啊，如果是假的，郝琳琳也不会因此退赛。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心里这么分析着，脸上确是恰到好处的摆出笑：「天生的这么有特色，也是挺难得的。」 「是啊，我也觉得，你嗓音配上腹肌，简直是绝绝子。」你的小可爱助攻安佳慧已上线。 就在三人闲聊的时候，12名组员都到齐了。姜依辰看向凌乔：「昨天我们把唱歌部分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高音的部分，昨天你说你都可以，我就把这个比较有难度的部分留给咱俩了。」 昨天回去，姜依辰也没怎么休息好，一边在和系统回想之前的记忆，一边分析自己该走的路线。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暂时先不刻意挖坑，昨天有点过于明显了，今天就先把自己leader的人设立住，掌握话语权之后再去说其他人的问题，就会获得更多的认同。 今天这个一起承担高音部分的提议，就是要让凌乔成为自己背景板。姜依辰可太了解凌乔了，她声音虽然好听，但是高音一向技巧不足，单听时候还可以，和自己一比，就逊色很多了。 「没问题，有队长呢，我唱不上去队长也能帮我的，不会影响咱们整体表现的，是吧？」不就是道德绑架吗？凌乔表示，谁不会啊？ 「那咱们先把唱歌的部分合一遍吧，不行好再调整。唱歌顺序也影响咱们走位的，得先定下来。」选手c提议。 大家又围成了圈圈，凌乔也拿到了标好自己部分的词和谱，心中默默来了两次，觉得今天的嗓子应该没问题。大家也都憋了一股劲，谁也不想自己是这个队伍的短板。更别提练习部分也有全程录制，会有剪辑成片。 前面进行的都挺顺利，歌曲不难，再加上姜依辰挑选的人也都是比较有水准的，大家完成的就都还不错。 最关键的高音部分到了，是姜依辰首选开始。以她一贯的水平，唱这段是完全没问题的。可她昨天和系统研究到太晚，今早起来就有些累。心理还想着怎么抬高自己贬低凌乔，就有点分心，一个最出彩的高音有点垮掉。 第13页 而凌乔则是用了点技巧把自己嗓子的不适掩盖掉，两相对比之下，就显得凌乔更加游刃有余，而姜依辰有点过于勉强。 其他队员面面相觑，队长初舞台的戏腔和高音都不错啊，今天是没发挥好吗？姜依辰也觉得讪讪的，凌乔这个心机婊，昨天那么早回去就是想今天一鸣惊人，唉自己又失了先机。 「宿主稳住，她水平和我们半斤八两，只要她上台前有意外就不是我们对手。」机智统上线。 「现在咱们进度应该是最快的了。」交游甚广的安佳慧给出进度提示。 「咱们起个团名吧？队长你说呢？」姜依辰也没白忙活，还是有小迷妹的。 「我想想啊......」一边疯狂的cue系统，叫什么才能又特别又显得自己有才华？ 系统也有点慌，赶紧开始搜索：「团体，文学性，12个，少女。」 「有了！十二金钗！」新申请的这个搜索功能还不赖啊，响应速度超快的。 「十二金钗！」姜依辰也没来得及细想，脱口而出后才发现自己说了个啥东西。 「你这是什么名字啊！土死了！」在姜依辰吐槽系统的时候，郝琳琳也没忍住，说了句「是不是有点老气......」 「以后再想也来得及，先练习吧！」有人看姜依辰太尴尬，开始打圆场。 两天的练习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了主题曲mv的录制时候。选手们以为还是像练习时间一样，全程录制，后期再剪辑。没想到节目组在mv偷偷变成了全程直播的形式，更是把这两天的练习内容剪辑成片，放在直播前预热。 于是，就在选手们都在忐忑的等待上台的时候，她们之前练习的片段已经有网友们看得欢乐不已。 【哇，这是我看好的top1啊，姜依辰】 【怎么回事儿，开场就挑了一个看起来就没啥用的呢？妹妹清醒点啊，mv不看脸的要看实力的】 【前面的怎么回事儿？怎么在你这儿长得漂亮就等于没实力吗？】 等到团队形成和之后的一些列讨论，渐渐有网友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怎么觉得有点针锋相对的感觉？】 【很正常啊，之前姜依辰的单人採访时候就说过自己是个特别认真的人，她看到凌乔这样漫不经心的样子肯定不开心啊】 【我不管！安可爱和凌大佬我磕到了！】 【前面的，你怎么橘里橘气的】 最后，在姜依辰脱口而出「十二金钗的时候」，弹幕上满是哈哈哈。 【这是什么绝世小可爱啊！团名low爆了，但是好好笑啊】 【姜依辰跳古风舞后遗症吧，哈哈哈哈】 【快看郝琳琳，一脸的难以置信】 【其实我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凌乔，为啥穿一样的制服，她就特别闪闪发光呢？】 【我没敢说啊，我也是......】 【颜值非正义，实力才是，站稳姜依辰】 就在弹幕热闹的时候，这边等待的12位少女因为集结速度最快，被排在第一个上场。 「你们说，咱们用校服能行吗？」看了其他团队或性感，或帅气，或可爱的装扮，大家心里都有点没底。 「一定没问题的。你要记住你现在的角色，我们是穿着校服的追梦少女。一样的制服却不能代表我们自己的追梦方向。所有的特质都体现在每个人的动作、声音和表情上，你就是那个，怀抱初心，从不妥协，勇于追梦的少女。」 此时的网友们： 【如果我没听错，凌乔是教人演戏呢吗？】 凌·每天都在想拍戏·乔表示，这位网友，你慧眼如炬啊。 第8章 想拍戏的第八天 原来凌乔说的演戏，是…… 【什么啊，凌乔自己不行也不要瞎指导啊！舞蹈要投入，要共情啊！】 【她还真是把什么都往演戏上靠，看来这几天在团队里也没少演吧？】 弹幕上纷纷在吐槽，但还未上台的少女们却莫名的被凌乔的话安慰到了。也许是因为这几天，凌乔说的话都还挺对的，也没有什么掐尖要强的感觉。再回想一下自己这几天的练习和自己最擅长表达的情绪，突然觉得可能也不用那么紧张。 「第一组，登场！」场控指挥登台了。 12名少女快速上台，按照既定位置站好，摆好造型，等待表演的开始。 音乐声响起，由姜依辰率先启动，大家依次做了个俏皮的少先队员敬礼动作，卡点非常到位。 绚丽的灯光下，确是蓝白为主色的校服，各有特色，一点也不寡淡。再加上露出的细腰长腿，少女极了。 此时的弹幕也是一片赞扬： 【awsl，校服妹妹们太清纯了吧也】 【双马尾杀我！】 【第一组就这么有特色吗？偶诞这节目也太会了】 【从此看校园文女主有形象了】 连同样在现场的导师们也纷纷点头： 「明明和她们一样的年纪，我怎么就觉得我老了呢？」李梓雯小声和林菲说。 「你还老？那我真成阿姨了！快看，那个双马尾是叫安佳慧吧？甩头时候太可爱了。」 沈嘉平也很惊讶，这么短的时间整体舞蹈的完成度就这么好：「跳得真不错啊。陶老师，你觉得她们唱得怎么样？」 「气息不太稳，但是也算过得去了。姜依辰不光自己能力比较全面，挑人的眼光也不错。」在陶行止看来，姜依辰赛前可能对这些选手都有些了解。 第14页 「是啊，我之前给9个团队分别训练的时候就发现了。她们这个队，虽然没有初舞台表现特别突出的，但是整体实力都很均衡。对了，拉二胡那个凌乔也很出乎意料啊。」沈嘉平特别想分享自己的发现。 「我上声乐时候她不太开口，但是听音色是没问题的，高音也能驾驭。她二胡拉的那么灵气，音乐这应该可以。」陶行止回想了下，凌乔是不错，但也不算是特别突出的。 「凌乔的舞蹈很特别，就像，就像在表演一样，对，就是在表演。」沈嘉平心中想了几个措辞，还是觉得「表演」这个词最到位。 「哦？怎么说？」陶行止突然想到，这个姑娘上台时候不就说过自己的梦想是演戏吗？连舞蹈也能演吗？ 「我在给他们训练的时候，听到一句凌乔和那个双马尾的安佳慧说得话，她说，你要想像，你前面有奔跑的赛道，旁边是为你加油吶喊的同学，而你藏在心里的那个男生就在赛道的终点。为了荣誉，为了埋在心底的那份甜蜜，你要去追赶，还要让自己可爱又漂亮！」沈嘉平想了下，把凌乔这段话复述了出来。 「哈哈哈，倒是勉强可以符合舞台意境。我想想，要是换成郝琳琳，她可能就会说，那个男生等着你去征服？」陶行止这几天的上课，也对这些选手的特点有了些了解。 「还是陶老师一针见血，现在我知道了，这不就是凌乔在给他们套表演公式吗？」 而舞台上，虽然是同一个舞蹈，每个人都表现出了不同的风格。安佳慧的可爱和羞涩，郝琳琳的帅气和直接、火热，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系统的指导下，姜依辰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压团员一头。只不过可能是心境的问题，姜依辰在这么青春的校服下稍稍有点违和。 尤其是和凌乔一前一后的高音唱段对比之后。 【姜依辰！太仙太美了！】 【额，就我感觉姜依辰有点过吗？感觉是美女老师......】 【凌乔感觉也不稚嫩啊！这本身就是每个人风格不一样的】 【前面的，凌乔最多也就是復读生的感觉吧，我们班就有个復读生，她眼神就和凌乔一样，特别坚定】 大家看了这话，纷纷去细看凌乔。 相比其他人，凌乔的整体更淡定更从容。只是从声音到表情动作，都透着那股子坚定。 对机会的执着，对自己的信任，对未来的坚定。 随着最后一句音乐的停止，12位少女齐声：「我们，就是追梦少女！」 动作定格，大家都用尽了力气和情绪，此时都在喘息。镜头缓缓划过每一张少女的脸庞，想记录下追梦少女们此时的样子。 而凌乔恰有一缕髮丝沾在左眼附近，略有不适，微眨了下才觉得好了点，正在抓近景的摄像机，如实的把这一幕直播了出去。 【！这一眼，把我心跳都眨停了！】 【美颜暴击！】 【刚才看了什么全忘了，就剩这一眼了！】 【为什么我能从一个选秀节目学到什么叫一眼万年？】 正坐在台下的林菲，突然抬起手捂住了心口的位置，久久没动也没说话。 「林菲老师怎么了？」李梓雯不知道林菲是衣服不对劲了还是身体不舒服了，这个姿势，不会是心脏疼了吧？ 「我看到凌乔沖我眨眼睛了。」林菲喃喃的说。 「......沖，沖你？」李梓雯也看到了，这wink在舞台表演里不是很正常吗？是，凌乔这个有点过于好看了，但是这不也是因为人家长得好吗？怎么到林菲这儿就变成沖她了呢。 「对，就是沖我，一定是沖我！」不管不管，这就是给我的！ 此时的弹幕哈哈笑成一团： 【林·颜控·菲，果然名不虚传】 【看林菲的表情，也太好笑了吧】 【是给你的，连这舞都是给你跳的，凌乔参加这选秀，都是沖你而来的】 【前面的，你是林菲小号吗？】 表演完成后，大家鞠躬下台。安佳慧更是找到了不知什么时候混熟的工作人员，给他们找了个地方继续看其他团队的表演。 后面的8组选手，或是劲爆，或是火热，或是清纯，或是可爱，都各有特色。但由于选手整体素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整体表演都或多或少有点瑕疵。 【换位置时候打到手臂了】 【可能排练时间还是短，有人明显在数拍子呢】 【又是性感风，有点腻味啊】 【大长腿还不爱看？太难取悦了吧】 等所有选手都完成表演，又到了宣布等级调整的时刻。 姜依辰组的所有选手，都脱离了f班。大家高兴极了，聚在一起，有选手突然喊出了姜依辰的名字：「姜依辰！姜依辰！」 没等大家喊齐的时候，突然有人喊起了凌乔的名字：「凌乔！凌乔！」 还没等高兴够呢，姜依辰就听到这个自己最讨厌的名字。转头想找出煞风景的人，发现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一个安佳慧，一个郝琳琳。 「这俩人怎么回事儿！不知道我是队长吗？我每天给大家排时间，给他们加油鼓劲。凌乔干什么了？不就随口说了两个主意吗？」实在憋不住的姜依辰，在意识中对着系统疯狂输出。 「宿主别生气，他们也就现在蹦跶的欢。我已经查到郝琳琳的事情了，既然那么想当啦啦队，回家在电视前面当吧！」系统表示，我还是有点东西的。 第15页 「干得好！凌乔这边也不能放松，她太警觉了，咱们这次没找到机会让她上不了台，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姜依辰咬了咬嘴唇，哼。 凌乔不经意间看到了姜依辰的眼神，有点恶狠狠的，确是对着郝琳琳，心中也有几分瞭然。看来郝琳琳的退赛，姜依辰也有掺和的。 台上，李梓雯在宣读了小考评级后，又开始了真正淘汰的赛制。 「......我们将迎来这个舞台上的第一次淘汰！这是一次单人舞台，每个a班选手的表演时长是8分钟，b班选手6分钟，c班选手4分钟，而现在排名为f班的选手，你们的台上表演时长，仅有2分钟！」 刚刚被宣布降到了f班的选手惊唿出声，没想到淘汰舞台的规则竟然是这样的。 「初舞台，我们的主题是初心。小考，我们的主题是《追梦少女》。这次，淘汰赛，我们的主题是——惊艷！」 「所有人，需要在你的表演时长中体现出你本人最有特色的地方，最让人惊艷的地方！让导师们为你倾倒！让导师们，看到你能成为偶像的特质！让你自己，变成舞台上，最独一无二，最闪耀的那颗星！」 「惊艷？你觉得自己什么时候最惊艷啊？」安佳慧偷偷戳了戳凌乔，为啥这主题不是可爱呢？ 「演戏的时候......」凌乔想了下，自己高光的时刻，都是角色给的啊...... 「......你想拍戏想疯了吧......」郝琳琳忍不住插了一句，这凌乔，上错节目了吧。 同样听到了的姜依辰强忍着回头插话的冲动，只能和系统表达自己的心情：「这凌乔对自己认知还挺清晰，她可不就是会演吗？那眼泪，那无辜的样子，呕！」 原来凌乔说的演戏，是这个意思吗？要不说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敌人呢，最了解凌乔的，非宿主莫属了！ 第9章 想拍戏的第九天 惊艷？简单极了！ 小考后，选手们等级发生了变化，刚住没两天的宿舍也要搬了。凌乔和安佳慧双双晋级b班，正好郝琳琳宿舍有降级的，三个人就住到了一起。 刚刚收拾好，安佳慧就迫不及待的去b班的宿舍区域串门，说这样才能知己知彼，毕竟下一步就是来真格的了。安小可爱说了，要是自己被淘汰了，要哭得水淹宿舍。 凌乔和郝琳琳举双手欢送安领导下组巡查，俩人在宿舍有一搭没一搭的收拾，随便闲聊着。 说着说着，郝琳琳突然看了看打开的门和宿舍的摄像头，和凌乔说：「咱们收拾差不多休息一会儿吧。」 凌乔有点领会，走到门口关上了门。郝琳琳则是走到了摄像头位置，关上了机器。 「有事儿吗？」凌乔还真是有点好奇郝琳琳想和自己说什么。 「确实有点事儿想问你，实在憋不住了。」 「你问呗。」凌乔心想，难道下一句就要答「爱过」？进展不会这样诡异吧？ 「你和姜依辰，有过节？」郝琳琳终于问出了口，一脸的轻松加期待。 「......来之前我都不认识她。」此处的「我」代指原主，凌乔可没撒谎啊。 「那就奇怪了，我怎么觉得她老是针对你？」郝琳琳纳闷，看姜依辰那样子，肯定是有仇的啊，还不浅呢。 「针对我吗？我还觉得她瞪你来着呢。」凌乔可没有瞎说，刚才真看见了。 「是吗？我咋觉得是因为和你走的太近，被连累了呢？」郝琳琳随口回，不得不说，真相了。 这边俩人在讨论姜依辰，那边姜依辰和系统也在讨论她们。 「你说这凌乔有多心机，愣是搞得咱们找不到机会，白白让她从c升到了b。」姜依辰要气死了，自己这个团队，就是直升机啊，谁来都行。特意选的凌乔，结果让她顺风升级了。 「没事儿，不用着急，重点在后面呢。马上就是淘汰赛了，一定让她上不了台。」系统在翻箱倒柜的找自己还有什么道具没用。 找到了！【让目标从高于地面2米以内的位置跌落至地面一次】 这个绝对可行啊，用好了，效果比上次那个【让目标所在室内温度下降5-10c】会更好。 「我有个主意，找机会让凌乔站到一个高处，我可以让她从高处跌落下来。」都怪自己只是个新手系统，连道具都又少又弱。不过只要这个世界能顺利结束，自己回去就能升级了，加油！ 「高处？我想想，这得找机会。唉，要是这次她被降到f班就好了。那上铺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妥妥的上不了台。」姜依辰恨不得再次重生回到挑人的时候。 这回，看凌乔还不又哭又作被嫌弃？姜依辰简直要笑出了声。 这回，看情节还不回到主线？系统已经笑出了声。 安佳慧四处走了走，终于想起了新宿舍里还有两个小姐妹的事儿。回到房间一看，门竟然是关着的。慢慢地打开，想抓凌乔和郝琳琳是不是在说悄悄话。 看到一脸神秘偷偷摸摸开门的安佳慧，凌乔和郝琳琳都笑了，这个小八卦精，回来晚喽。 没有抓到她们小辫子的安佳慧有点扫兴：「我走了这么久，你们还把门关上了，都说什么了啊？」 「没说什么啊，说淘汰赛的事儿来着。」郝琳琳接道，明显是不想把刚才的事情说给安佳慧，就是怕这小八卦再不小心表现出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第16页 「我还以为你们说什么小秘密了呢。」八卦精有点失落。 「那淘汰赛你们都想怎么弄啊？」突然想到了，这也可以八卦一下啊！满血復活。 「都还没想好呢。」凌乔是真没想好。 淘汰舞台的主题是「惊艷」，凌乔前世并不是那种大美女型的演员，只有在角色中，才是最有魅力的时候。 b班的舞台只有6分钟，难道还真要用这6分钟去演个大美女吗？凌乔又回想了下自己现在的样子，也不用演，本来就是了，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体有多好看了。 只不过，好看并不等于惊艷，淘汰舞台怎么办，还真得好好想想。毕竟现在自己只有靠选秀才能被人看见，才能有戏找来。 「我觉得校服挺合适的，我还想用校服做淘汰赛的元素。」安佳慧出去逛了一圈也不是白逛的，好多其他组的选手都夸她双马尾和校服的造型好看。 「同一个元素反覆用容易疲惫，我觉得还是换一种比较好。」郝琳琳倒是看得明白。 「啊......那我用什么呢？我这脸也不是惊艷的脸啊，只能从清纯风上去走啊。」安佳慧有点小失落，本来自己都有了一点想法了。 「要不试试民国风？配上稍微古典一些的舞蹈，或者弄个百合花之类的那种感觉的舞台呢？」凌乔觉得安佳慧长相是偏古典的可爱，既然想要惊艷，就要放大自己的优点。 「我觉得可以，而且看你跳舞也感觉柔韧感比较强，力量感弱。好好找一支适合的舞蹈肯定没有问题的。」郝琳琳也是很专业的。 安佳慧也是坐不住了，转身跑去练习室，想找找有没有没下班的老师，好好研究一下舞蹈。 郝琳琳心中也有点想法，和凌乔说了一声，也去了练习室。 凌乔看着转眼间就空荡荡的宿舍，心想：刚才还说不早了要休息呢。 刚才和安佳慧这么一分析，凌乔倒是也有了点淘汰舞台表演的想法。上一世凌乔演过一个降国的公主，为了復仇隐瞒身份，成了敌国的一名专司跳舞的伶人。吃尽了苦头，努力练习后，终于一曲剑舞天下知，追捧者络绎不绝，成了京城有名的剑舞大师。 就在公主寻机进宫表演，想找敌国皇帝復仇之时，皇帝却自己送上门来。原来是他得知京城有一女伶人，剑舞技艺惊才绝艷，堪称一代大家，又貌美无比，备受追捧。寻美之心瘙痒难耐，于是就只带着身边的侍卫偷偷微服出宫，想要一赏绝技与绝色。 当天，本来并没有上场打算的公主，于人群中看到皇帝微服出行，临时决定上台。又把道具所用的钝剑换成开了刃的利剑，以为这是老天垂怜，让自己得以报仇雪恨。 公主一身红装配寒剑出场，薄纱掩面，唯有一双清冷又似含情的美目在外。身负家国之仇，终见仇人，所有情绪都藏在眼底。 皇帝初见之下，就被红装惊艷。看到面容，又一眼被含情美目捕获，只觉得要丢了魂。那薄纱之上的双眼，如泣如诉，缠绵极了。 受人追捧果然名不虚传，一时间，也不知究竟是人更美还是舞更美。 公主一曲剑舞用尽心魄，舞出了自己前半生的富贵荣华，舞出了自己的血海深仇，舞出了自己的忍辱负重，舞出了得见仇人的滔天恨意。 今日，终能得偿所愿，手刃仇人。 只见美人越舞越近，又闻到一丝似有若无的香气。红衣寒剑，美目传情，翩若惊鸿，皇帝看呆了眼。 终于，找到机会，一个旋身，出剑。 寒剑已出，却未能如预期般深入仇人体内，欲双手用力之时，皇帝身边的侍卫已经快速上前把皇帝护在身后。公主惊慌失措下，面纱滑落，未等后退，侍卫已经一剑袭来，正中胸口，未捷而身死，大仇不能得报。 最后的场景是，皇帝惊慌失措，在侍卫的掩护下回宫，周围的人惊吓四散，无一人停留。 唯公主一人，红衣倒地，面纱染尘。嘴角一丝鲜血，眼中是不甘又有一丝解脱。 当年凌乔饰演这角色时候，还未获得影后桂冠。虽有最佳新人在手，但还在配角中来回。 能拿下这个又惊艷又悲情的角色，也是有许多争议。甚至影片上映之后还有黑粉说，凌乔饰演公主最成功的时候，就是面纱还没脱落的时候。最失败的，就是最后一幕，因为露了脸。 明晃晃的讽刺凌乔脸不够美，演不了这种惊鸿一瞥的角色。但又不得不承认，凌乔的眼神和表现非常到位，只能揪住一点不放使劲黑。 但是现在的凌乔想，再不会有人拿这个说事儿了，毕竟条件在这儿呢！ 定好初步想法的凌乔准备休息了，有了前世的病重经歷，今生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健康。 此时，华灯已上，每个人心中都有所想。 「民国风配古典舞，应该可以把？」还有点纠结的安佳慧。 「惊艷？不止女生可以，男生也可以，我就来个反串舞蹈吧。」打定了心思的郝琳琳。 「这回，一定要让凌乔一爬不起！」又悔恨又再给自己下决心的姜依辰。 「呜呜呜，道具用一个少一个，只有拉回情节才有道具奖励啊，这回真的可以成功吧？」来自盘点来盘点去都觉得自己穷穷哒的系统。 【咦？这个小姑娘长得不错啊，有点聂平瑶的味道啊，要是她能演聂平瑶就好了！】来自看了节目回放的某书粉。 第17页 第10章 想拍戏的第十天 姜依辰：开心！系统：…… 距离淘汰舞台还有三天，选手们也不是主题曲mv时候并肩作战的状态了。大练习室除了一起上基础课，平时很少有多人的时候，大家都在默默的找地方单独排练。 正好是林菲的大课，是有关于舞台表现的。作为国内唱跳女歌手的第一人，林菲的课太有价值了。就连还想要在淘汰舞台上进行仙女风舞蹈表演的姜依辰都听得无比认真。 关于淘汰舞台的表演，系统也有仔细算过。上辈子姜依辰所有的技能基本都学自这段选秀时期，后期虽然也有继续，但是都不够专业。系统现在也并没有让姜依辰能刷熟练度的小道具，当然是最擅长什么就表演什么。 初舞台，古典舞+戏腔，已经足够惊艷了。想必这次再来一回，依旧是可行的。大不了把戏腔换成琵琶或者古筝弹唱，虽然姜依辰不会，做个样子配上伴奏也行的。 怎么能够展现出自己的特点，又能兼顾舞蹈、歌曲和整个舞台表现，就需要向林菲多学学了。生活中的林菲，决定不是最美丽的。舞台上的林菲，绝对是最有美丽的。一颦一笑，一个喘息，一个停顿，都让人想为之尖叫。 「之前有人问过我，林菲，你觉得最能令你感觉到，哇，这个人真的好美啊，是什么时候？」林菲的课上得很生动。 「我告诉他，是我看到这个人的眼睛，他的眼睛告诉我，我就是最美的时候。」 「所以，你一定要抱着，我就是舞台上最惊艷的存在，这种信念，来进行你的每一次表演。」 「融合度，连贯性，决心，气场，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就在林菲以一段打气式的话，来结束今天的课程的时候，有学员举手了。林菲一看，笑了，是双马尾小可爱，点了点她，说：「双马尾有什么问题？」 众选手都笑了，原来导师们也会给选手起外号啊。 安佳慧也有点不好意思，为什么？你被林菲老师那双带笑的桃花眼盯上试试，不脸红我就不是小可爱。 「老师，你能说一下，我们108位选手从初舞台到现在，最让你惊艷的是哪个场景吗？」就是想知道啊，安·八卦精·佳慧心想。 此时的姜依辰悄然挺着了腰背，这还用问吗？肯定是我姜依辰一舞动心魂啊！我这是有科学依据的，系统都和我说了，当时导师眼中的惊艷度高达99%呢！ 可惜系统此时在疯狂的寻找能让凌乔登高的机会，并没有注意到姜依辰的心声。要是真的听见了，可能会偷偷的夸赞自己，又把《指导手册》内容用上了，看，准确率高达99%，看把本系统厉害的。 林菲听完安佳慧的问题，笑得更开了，「看见某个穿着校服的少女在台上的时候。」 安佳慧脸更红了，林菲老师怎么能这样，这是调戏人嘛，人间知道自己可爱，哪有那么惊艷来着。 姜依辰背挺得更直了，果然自己就是太出众，浓妆艷抹都相宜。 其他选手纷纷侧目，老师是人好，安佳慧你害羞个什么劲儿啊，一听就是逗你玩的呢。 而趁着大家打趣安佳慧的时候，林菲却透过人群，给凌乔发送了一个wink，还做了个口型，凌乔后知后觉，林菲这是说了个「你」字。 上完了大课的选手们，三三两两的要结伴出去，继续自己的练习。姜依辰看凌乔要往外走，出声叫住了她。 「凌乔，你能等会吗？我有点事儿想单独和你说。」单独两字还加了重音，姜依辰还用眼睛扫了扫安佳慧和郝琳琳。 还没等凌乔说话，安佳慧先开口了：「有什么事儿不能当着我们说啊？」 姜依辰瞥了她和郝琳琳一眼：「你们和凌乔不是挺要好的吗？回去让她和你们说呗，反正我就想和凌乔自己说。」 该来的躲不掉，不给她一个露出尾巴的机会，她总在一旁烦来烦去的。凌乔想到这里，和安佳慧郝琳琳说了声稍微等我一会儿。 安佳慧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郝琳琳拉了一她把，说了一句，「前面楼梯口等你」，就拖着安佳慧走了。 「什么事儿啊？」凌乔问姜依辰。 「我就是想给你提个醒，有些人，看着挺野的实际更野呢。」姜依辰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走了。 其实这也是系统的先手之一，据记忆分析，凌乔这女人，心思重还胆小怕事，听了姜依辰这话，一定会去怀疑自己身边走得近的人，这样就能让她更多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方便下手。反正姜依辰也只是找凌乔说了句话而已，也没说具体怎么，她爱怎么想，她的事儿。 果然，跟着凌乔走到楼梯口的姜依辰，听见安佳慧问：「找你什么事儿啊？」。 「就问我淘汰赛想演什么。」凌乔心知姜依辰说的是郝琳琳，她说这句话是干什么？让自己找出郝琳琳的黑歷史去举报？未免太看得起原主的智商了也。单纯就是想离间关系？又未免太单纯了些。 凌乔觉得，这本书里无论是人还是系统，都不能以常理推之，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听到了凌乔的回答，姜依辰觉得是意料之中的答覆，又对凌乔嗤之以鼻。演，真爱演。装，真能装。等到你白莲又废物的真面目被大家知道的时候，看你能怎么演。 自觉已经埋下伏笔的系统和姜依辰在随后的两天，不断的找凌乔落单的机会，可惜一直没找到。 第18页 「系统，你不是说这招99%会奏效吗？」姜依辰真是太着急了，马上就要彩排了，哪还有机会啊！ 「你看凌乔和郝琳琳的距离，是不是比和安佳慧更远？」系统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就是怪怪的！只能自圆其说了。 「还真是，看来还是有用得。」姜依辰略有些安心。 「放心，一切尽在我掌握！」系统也好着急啊！这要是不行，能解绑吗？能删除进度重来吗？ 可惜，直到彩排，一人一统都没有找到机会。 「凌乔走场，6分钟。」工作人员在挨个叫人彩排。 凌乔走到场上，因为这次是单人表演，场地有些小，凌乔随着音乐跳了几步就场边了，感觉有点不够用。正准备和负责音乐的老师说重新再放下刚才那段，再找找距离感。突然一股异样的感觉袭来，抬头下意识的往一个方向看去，是姜依辰！ 再然后，就仿佛有人从灵魂里拽了自己一下，虽然马上稳了神，还是恍惚了一下，整个身体都朝台下倒去。 一瞬间，凌乔就明白了，为什么书中原主每次都会在表演前出意外，原来是姜依辰的手笔。 电光火石之间，凌乔快速做出了决定，并在半空中调整了身形，落地之前把重心放到了左侧的上半身。剑舞，最重要的是右手和双脚，左臂有些擦伤也不会对整体演出有太大的影响。 没想到舞台还挺高，有接近两米的距离，刚着地，就感觉左手臂传来一阵痛感。 「没事儿吧凌乔？怎么样？摔倒哪儿了？」工作人员和候场的其他选手都围了过来，并不敢直接动手扶起她，而是先焦急的询问了起来。 凌乔用右手撑起身，试着曲了曲腿，又动了动脚踝，都没问题，心放下了大半。说了一句没什么大事儿，就要借着身边人的力站起来再动动时，不小心扯到了左臂。 「嘶！」凌乔没忍住，真是有点疼啊。 「哭！快哭！说都怪舞台，都怪工作人员没扶住你！」姜依辰瞬间兴奋了，已经能想像到凌乔的丧门哭样子了。 「左手臂好像有点摔到。」凌乔还相当淡定的扶住胳膊，和工作人员说。 「！！！怎么没哭？」 「宿主，淡定！目的是让她上不了台，不是让她哭！上不了台，她多的是时候哭！」系统摇头，真是难带，抓不住重点。 「哦哦，对，对。」姜依辰恍然大悟。又继续听那边的情况，可惜太杂乱，也没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轮到姜依辰彩排时候，都还有些心不在焉，要不是系统提醒，恐怕也可能从舞台上跌落下去，那可真是要哭了。 明天就要正式上台了，还是淘汰赛，凌乔的意外事故让选手们议论纷纷。姜依辰整个晚上都竖着耳朵，探听消息。 「你说凌乔还能上台吗？」终于听到了，我就是想确定这个信息！听到了别人聊天的姜依辰，瞬间支起了耳朵。 「刚才我碰见安佳慧了，眼睛都有点肿，看那样应该是不能上台了，要不她能哭吗？」 「也是，看那样子，估计不是骨折，也是骨裂，还怎么表演啊。站着唱歌都疼，气都喘不匀的」 说话的选手渐走渐远，姜依辰真是开心，这是重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 系统也开心，马上就能拿到剧情奖励啦，真开心！ 还不知道姜依辰心理，但基本能推测出来的凌乔表示，就这？太小看我了吧！开心得有点早哦?? 第11章 想拍戏的第十一天 系统：想跳槽。凌乔…… 「哎呦，别哭啦，肿成小桃子了一会儿。」凌乔看着还在掉眼泪的安佳慧，颇有些无奈的说。 「你还笑呢！都摔成什么样了，你还笑得出来啊。」安佳慧边吸着鼻子边白了凌乔一眼。 看着是个大美女的凌乔，实际是个糙汉子吧？衣服除了制服就是那件旧外套，连面膜都没有一张，也不知道她皮肤怎么维持那么好的。 「你们俩都停停吧，现在应该好好想想淘汰舞台应该怎么办。」郝琳琳看着一哭一笑的两人，有些头疼。 「这有什么想的？原计划啊！」凌乔没觉得淘汰舞台有问题。 「大佬！你手都这样的了还能行吗？」安佳慧用手虚点了点凌乔被包扎了的左臂。 「医生不是说了吗，骨头没问题的。就是表面的伤口有点吓人，其实就是挫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凌乔为了取信，还动了动胳膊。 「嘶......」 「你看！还逞强呢！」郝琳琳赶紧让她把手放下。 「我右手没事儿啊，能吃饭能拿剑。」凌乔又挥了挥右臂，这回完全没问题。 「叩叩叩。」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安佳慧边应道边去打开了房门。 「姜依辰？有事吗？」安佳慧总觉得姜依辰怪怪的。 「我来看看凌乔啊，今天凌乔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想来关心一下啊。」姜依辰看到凌乔靠在床头，面色还好。眼睛也正常，怎么没哭啊？ 「谢谢你了，我没什么大事儿。」凌乔漫不经心的回。 「这还不是大事儿啊？要我说啊，你也真是够倒霉的了。初舞台时候重感冒，现在首轮淘汰，你又受伤了。」哼，倒霉鬼！我姜依辰就要揭露你的真面目，让大家都看看你又多衰，都离你越远越好。到时候啊，有你哭的，看你还能怎么逞强！ 第19页 「谢谢你关心啊，你也看见了，我这能不能上台还两说呢，想早点休息了。」姜依辰眼睛都要飞上去了，摆脱啊，你是原书女主啊，不要这么降智可以吗。 「我真是为你可惜，唉。那我先走了，你们俩也好好陪陪凌乔吧，这事儿，发生在谁身上，都得挺难过的。」最好你俩也这样，就省了我的事儿了，姜依辰心想。 刚走出凌乔的宿舍，姜依辰就听见身后的门被重重的关上了，又能怎么样？在a班的是我，安然无恙的是我，有系统助力的还是我！ 「系统，你有检测到吗？她到底怎么样？能上台吗？」凌乔也不知道哪根弦搭对了，竟然能在跌落的时候时候扭转了姿势，要不然就是妥妥的腿伤，淘汰赛肯定白费。 要是真能那样，她会退赛吧？哈哈哈，想一想，心情都美妙极了，哭着退赛才好呢！ 什么也没检测到的系统有些心虚，不是它不想啊，实在是因为现在的剧情偏离攻略太远了，一点能量都补充不到，什么都干不了啊。 「当然有了啊，你放心。她就算强撑着上台，也不会有好表现的。」我可没说她到底能不能上台啊，可真是个小机灵统！ 姜依辰转身走了，留下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叩叩叩！」门又响了！ 「姜依辰！你还没完了是吧？」安佳慧怒气沖沖的开了门，看清了门外人的脸，就直接定在那儿，背影里都满是尴尬。 「林老师......李老师......」 「我和梓雯过来看看凌乔，陶老师和沈老师是男生，不太方便这么晚过来，就全权委託我俩了。」林菲听清了安佳慧开门前说的话，也不以为意，小姑娘嘛，难免有点小摩擦什么的。 「老师好！」条件反射性的和两人一起问了好的凌乔有些囧。要说这几天自己最大的改变，除了有些体会到舞台不同于拍戏的乐趣之外，就是这种练习生文化薰陶后的问好了。 「都坐，凌乔怎么样了？还疼吗？」李梓雯很是关切。 「还行了，医生说就是挫伤，没有大问题。」 「那可真是挺幸运了，那舞台还蛮高的呢。」 听了林菲的话，安佳慧从心里往外的舒服，看看，要不咋人家能当导师呢。同样一件事儿，人家一口一个幸运，姜依辰就会说什么倒霉什么的。 「明天就是淘汰舞台了，还能上台吗？」李梓雯也凑近看了看凌乔，胳膊包的严实，脸色倒是还好，神情也挺平静的，应该是真没什么大事儿。 「老师，她非要上台呢！」安佳慧告状。 听了这话的的林菲和李梓雯却是悄悄松了口气。她俩来这儿，除了看看凌乔到底伤得重不重外，也有节目组给下的任务。要是真的上不了台，就得和凌乔谈谈退赛的事儿了，这是谁都不想的。 「放心吧老师，我也不是逞强，心里有数呢。」 「那行，你好好休息吧，我和梓文就先走了。你俩也好好休息，明天对于你们所有人来说，都是重要又残酷的。」 「老师，我送送你俩。」安佳慧起身说，郝琳琳也站起来了。林菲沖郝琳琳点点头：「小安安送我俩就行，你陪凌乔吧。」 郝琳琳走到门口，看着安佳慧送两位导师下楼，关上了门坐到凌乔旁边：「真行啊？」 凌乔有些感动。之前看书和刚穿越的时候，一直都觉得她们只是服务于情节的任务，会有自己的发展进度。但这些天相处下来，凌乔真觉得这两个小妹妹人不错。安佳慧虽然八卦，却没什么小心思。郝琳琳话虽然不多，心思也粗，可也不是坏孩子。 再加上今天看到姜依辰后自己就不受控制的摔了下来，凌乔觉得书中郝琳琳被曝光黑料后退赛的事情，可能另有隐情也说不定呢。 「真行。其实我有个事儿，也就这么一说啊。我今天听到姜依辰和别人打电话了，好像提到了你的名字，还有什么照片什么酒吧的字眼。」凌乔隐晦的提了下。 郝琳琳脸色变了变：「她还真有两下子，连之前的事情都能查到。」又看向凌乔说：「我之前为了给我妈看病，去酒吧跳过舞。」 「应该当时还未成年吧？你注意点吧。」 「没事儿，提前知道就好处理了，总比让人当面弄个措手不及强。再说了，我也不是非得在这节目出道不可。」郝琳琳又隐隐有几分自得。 「怎么了？有好事儿啊？」凌乔看这得意的小样子就知道了。 「有经济公司联繫我，要签我呢。说第几名无所谓，有热度以后就好说。现在这选秀节目的c位太多了，还不是煳了一大片。」 「反正能走远一些对你以后也有好处，你心里有数就行。」凌乔也放下了心。怎么没人找自己啊？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拍戏啊！不会真的要在这个节目一直死磕到最后成团吧？ 凌乔郁闷了，前影后跌落舞台，重伤后无戏可拍。这标题，多震惊！ 就像林菲说的，淘汰舞台对于每位选手都是重要又残酷的。 第二天一大早，化妆间里挤满了人。少女们都在对自己的造型力求完美，对着镜子照个不行。 「哇，琳琳，你不错啊！酷帅说的就是你啊！」安佳慧看见了一身男装却偏偏露了一截小蛮腰的郝琳琳，这会是让无数少女捧着脸叫老公的样子啊。 第20页 「你也是真适合民国装，改名字吧，叫安百合才贴切啊。」郝琳琳一点没夸张，穿着民国学生装，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安佳慧站在那，就是一只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百合花。 「凌乔呢？」安佳慧坐看右看都没看见凌乔。 「我说帮他穿衣服，她偏说不用，找找她吧，一只手干什么都不方便。」 俩人说着正准确四处找找的时候，凌乔从更衣间出来了。 「我的天啊凌乔！你这是什么仙女下凡啊？」安佳慧眼睛都看直了。 只见凌乔一身红裳，一头乌髮。见惯了凌乔素素样子，只觉得此时的她艷光四射，动人极了。再被那一身红裳也遮不住清冷的眸子看一眼，就觉得像喝了一口冰可乐，从心底往外透着酥麻。 偏偏这美人左手臂还缠了白色绸缎，在红裳乌髮的映衬下就格外突出。凌乔的妆容也有点晕染开来，只让人觉得眼前这少女又美又惨，凌厉极了。 「我还以为你把胳膊藏在袖中，没想到这样明摆着受伤的造型这么特别又好看。」郝琳琳也赞不绝口。 「还是造型老师厉害，他说我这是亡国公主风。」凌乔觉得造型老师真是太懂了，秒get自己的想法。 「凌乔？你怎么在这儿？」身后传来姜依辰见了鬼一样的惊唿。 「马上淘汰赛，不在这儿我在哪儿？在宿舍哭着看你们表演吗？」凌乔之前是真不想和她说话，这都点自己头上了，不回怼几句，还真不知道姐姐的厉害。 「哇，好漂亮！想换宿主！」 凌乔突然听到了一句小小声的惊唿，里面的用词还怪怪的，难道是，姜依辰重生的系统？ 「姜依辰准备！」工作人员喊道。 来不及再和凌乔多说，姜依辰转身去候场。 凌乔也再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刚才那句话，意思是系统想跳槽吗？哪来的自信，跳槽会成功呢？ 凌·疑惑无比·乔。 第12章 想拍戏的第十二天 保护好我方聂平瑶啊…… 【哇！姜依辰真的好仙好美啊！】 【感觉看过的仙侠文女主都有了脸！】 【这颜值，夸一句人间仙姝不过分吧？】 古风舞加琵琶，一颦一笑都是找好角度的仙气飘飘。系统还是有用的，尤其是在找机位的时候。 【？林菲摇头了？】 【怎么回事儿？姜姜没有失误啊】 【可能也是感嘆，这tm也太美了！别忘了，林菲是颜控啊】 林菲不止在摇头，心中也在嘆气。 姜依辰的舞台，一点问题都没有，林菲就是觉得有点点腻了。其实姜依辰的初舞台，就可以说很是惊艷。再之后的主题曲mv，惊艷度又下滑。再到今天，林菲觉得只能给她及格分。 每一次，都是模板样的演出，就连个摄像机的角度，整个表演的内核都没有什么变化。 再惊艷，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也平淡了。 那边沈嘉平和李梓雯也有几句小声的交流： 「可以倒是还可以，就我以为会有更多的惊喜。」对整个选秀的舞台依然还很熟悉的李梓雯说。 「我觉得整个表演的融合度可以更高一些，现在舞蹈和琵琶就是两个部分，只不过是被完成在了一个时间段中。」沈嘉平也觉得还可以更好。 表演是从a班开始的。只有9名的a班选手表演时长和有45名选手的f班总体也差不了多少。 表演时间长，一方面可以有足够的镜头和曝光度。另一个方面，就是表演的难点——需要把这么长时间的舞台做得足够丰富。 「我觉得接下来我们也不要按顺序了，b班往后放一放，先来f班好了。」陶行止在a班选手全部表演完毕时候和其他三名导师商量。 整个a班的表演感觉都差了一股劲，很漂亮但不够惊艷。 「行，导演！」林菲见李梓雯和沈嘉平也点头表示同意，回头叫了导演，临场变更了表演顺序。 f班选手的短板也很明显，个人能力实在不够。有些人在2分钟的表演时长中进入太慢，感觉整个舞台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惊艷度没看出来，完全就是亮相而已。 【a班就是a班啊，和f班一对比，胜出太多了。】 【弱弱的说，只有我觉得a班这次淘汰赛也一般吗？不是不好，就是总觉得还可以更好。】 【所以......林菲摇头是......】 【你行你上啊！你们主子就2分钟的时长还叽叽歪歪说惊艷？想屁呢？】 弹幕上不知道哪一句，踩到了部分网友的痛点，开始不和谐起来。 倒是整个f班的表演渐入佳境，有几名选手，独闢蹊径。抱着已经是f班了，再无所畏惧的心态，有点放飞自我式的演出倒是还可以看看。 四位导师每个人面前的点评表上都记了密密麻麻的东西，其实《偶像的诞生》节目前期的赛程很近，想要快速淘汰个人水平明显不够的选手。在中后期，整体选手水平较高的时间上去拖长，所以前期的录制压力和点评压力就会很大。 「c班。」陶行止转头又叫了导演。 不知道是不是被a班和f班表演后，整个导师席的气氛吓到。再加上c班是最患得患失的一层：「往上，是绝对的安全。往下，是毫无疑问的出局。」 在看c班选手舞台的林菲，甚至临时要了点东西，补充了下体力。连续录制几个小时，真的太累了。 第21页 整个c班，能中规中矩，已经是完美表现了。还有几个人，在舞台上一个失误后，甚至是带着眼泪完成的表演。但由于赛制问题，选手是一个接着一个，完全没有休息的，只能含泪下台。后台也多了许多抱头痛哭的小姐妹们。 一个说，完了完了我完了。另一个说，肯定要回家了。 在这样的气氛下，还没上场的b班，气氛渐渐凝重起来。而已经完成的a班、f班，则已经在事不关己的看热闹中。 「系统，你再好好看看凌乔！」姜依辰还是站在一个能看见凌乔的角落里。 「看着呢，看着呢，一直看着呢。」真好看啊，真是主脑不遂系统愿。为什么自己就没有绑定凌乔呢？ 「你说，她能完成舞台吗？感觉昨天摔得还蛮重的，你昨天不是说她不能行吗？」那么高摔下来，姜依辰想想都疼了，凌乔还真能挺的。 不等系统回话，姜依辰突然一拍手：「我知道了！她就是要上台，说自己有多惨，表明自己有多努力，才能苟到一个好评级。」 「这回这节奏，就让我帮你好好带一带吧。」姜依辰已经想好，要用什么标题，什么语气，才能好好的在网上抨击凌乔这个以可怜吸睛博眼球，不认真对待舞台的态度了。 马上就可以恭喜凌乔，喜提「作精」、「废物」、「白莲」人设。凌乔，out！ 一直在备场的b班选手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互相检查着妆容问题。等了这么久，终于要上场了。 「b班不错啊。」看到同样是古典舞，但在民国装下，整体舞蹈更是有些风格上变化的的安佳慧，沈嘉平低声和陶行止说。 陶行止点了点头，舞台他并不专业，可从整体的效果来看，确实有了惊艷的感觉。梳了两条麻花辫的安佳慧，在舞台上仿佛一只含苞待放的百合花，属实是惊艷。 「哦！这个真是可以了。」林菲没想到，安佳慧的表演，最后还有惊喜。只见台上的安佳慧在整个表演的尾声，拿出了一把油纸伞，裊裊婷婷，抬头一个羞涩的眼神后，结束了她的表演。 「很完整，很切题。」李梓雯也觉得想法真是不错。 等到郝琳琳的表演开始，才是真的炸裂。一身男装，偏偏露出一截性感的小蛮腰。仿佛禁慾系的人设，突然单手解开了两颗扣子，荷尔蒙炸裂。 整体表演也是非常紧凑，攻气十足。 【还叫什么追梦少女啊？叫追梦老公吧】 【真是没看出来，郝琳琳这么帅啊】 【......这么软萌的名字，这么炸的舞台，这么攻的表现，太反差了吧】 顺利完成舞台的郝琳琳来到后台，和安佳慧站到了一块，马上就是凌乔了，她到底能不能行啊，真是令人担忧。 舞台整个暗了下来，计时器开始。一丝似有若无的笛声悠悠传来，由远及近。慢慢的，一道光出现，一身红裳随着光一起出现在了舞台上。 只见衣裳却不见人，原本那张绝色的脸却蒙上了面纱。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却仿佛点亮了整个舞台。 音乐声渐大，一身红裳旁，现了一把寒剑。最缠绵和最清冷，交织在一起，让人移不开眼睛。 音乐声从一开始的锦绣圆满，到刀枪鸣般的紧迫，那人也越舞越急。仿佛在燃烧着自己，去完成一个使命。 最后，是声断舞停。 几声「锵锵」声音后，又是一段如泣如诉的乐器。 再看舞台上，红裳人背身负手而立，寒剑已断。 最开始以为是装饰的白绸上，竟渗出了几丝红意，仿佛重伤后的血意。 此时，舞台一片寂静。 音乐復又响起，那人旋即转身。红裳已染尘，白绸已沾血，而面纱也已不復存在。 一张绝艷的脸，在黑髮红唇中，又有惊鸿一瞥。 凌乱的髮丝下，是事未能成的绝望，和已尽全力的轻松。 又重重向后倒去，长发散落身畔。一双美目未闭，缓缓，一滴泪滑落，那么轻，又那么重。 【我敢说，这就是选秀节目上，惊艷节目的天花板了】 【这也太美了吧，那种又美又惨的感觉】 【安利我家凌小乔，才艺出众，舞台惊艷】 【打赌，她一定能进a班】 【用你说？她是稳稳的出道位】 「这是谁？」文导无意间路过客厅，正看到电视上放着的节目，突然站在了厅中。 「我爱豆！」文导妻子已疯狂！ 「......」 「凌乔，好看不？我超喜欢她！」妻子在疯狂安利。 文导扶额，终于知道了名字 「你快说好看不好看！」妻子撒娇。 「好看，真好看。你觉得，她能不能演聂平瑶？」文导突然说。 「不能演。」妻子摇了摇头。 「为什么？」这个女孩已经是自己看到的最贴近形象的了。 「她就是。」形容词贫瘠，但卡节奏十分在行的妻子如是说。 「......」 「不过人家现在热度正火呢！你看这弹幕上，都说她是一匹黑马，稳稳的前9出道位。你也等不了她选秀结束，这时候她也不能退赛来演你这网剧啊。」无情人妻，在线泼冷水。 「还是要试试，这个角色不行，后面总有角色可以用上她，只不过就可惜了聂平瑶了。」 第22页 「老公！」妻子突然又是一句。 「怎么了？」文导吓了一跳。 「保护好我方聂平瑶啊！」 「......」 此时，毫不知情的凌乔，只觉得，胳膊真疼啊，后背真疼啊。要想有好的效果，是真废自己啊。 第13章 想拍戏的第十三天 热搜top1：【选…… 「其实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讨论，不止是讨论你们，还有选秀，偶像等等。」 「我们希望看到你们的精益求精，看到你们为了呈现最好的舞台所做的努力。但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是你们的思考，是你们的成长，是你们的超越。」 「我们希望看到的，是你们想要做什么样的偶像，而不是，我怎么做才能成为偶像。」 「也许，你们今天会对我所说的某一些话嗤之以鼻。但，当你们走到足够层次的时候，你们会想起。在你们选秀的舞台上，有一个叫林菲的人，她曾经说过这样的一番话。」 其实对于林菲来说，这是难得的肺腑之言。作为「国内第一唱跳女星」，她其实一直在摸索着前行。今天的舞台，让她看到了固步自封，也看到了不断突破，让她，有太多想说。 「姜依辰，你很幸运！」突然被点名的姜依辰，在系统的提醒下，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系统可真有用啊！ 而且，这句话说得可真对，自己连重生有系统这件事儿都能发生，可不就是幸运吗？天之娇女，妥妥的。 「你仍然是a班，但是我们对你今天的舞台并不满意。你能留在a班，只是因为有些人表现得更差。」 【林菲怎么回事儿？老女人嫉妒了？】 【姜依辰怎么不好了？会不会太苛刻？】 【节目组在想屁吃？制造热点是这么制造的吗？】 【林菲，你*****】 【笑话，林菲什么地位？姜什么地位？不能点评不能说？】 众多力挺姜依辰的弹幕中，偶尔会划过几条为林菲撑腰的，也许，这就是少女们前赴后继参加选秀想成为偶像的原因——迅速收穫一大波粉丝。 说完了自己想说的之后示意其他导师继续的林菲，看着台上的姜依辰，从以为要受到夸奖的表情，到现在一脸的「你到底有没有眼睛？」，感觉自己白说了这么多。 原a班的选手被逐一点评，有几位被直接降级到了b班。骄傲的少女们忍不住在台上轻轻啜泣，剩下的人，则是突然挺胸抬头，都感觉下一个能进入a班的会是自己。 【节目组在搞什么啊？】 【从姜依辰开始，就在一直打压a班】 【我倒要看看，有谁能够得上导师们的标准】 f班，则是修罗场般的氛围。毕竟a班的选手，只是降级。而f班，则是离别。 「以上的选手们......」沈嘉平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来了个大喘气，f班的选手要急死了。 「你们安全了。」被点到名字的选手，心一秒放回肚子中，之后就是互相拥抱和庆幸。 没有被点到名字的选手，则是一秒破防。相比于之前a班选手克制的哭法，她们则是很直接的宣洩。 「c班，以下选手们......」等场上的氛围略有平息之后，李梓雯开始宣布c班结果。 「很遗憾，你们并没有在本次表演中，展现出应有的实力，本次评级被核定为f。」 新一轮的宣洩，又开始了。 至此，所有淘汰选手名额已经确定，而b班选手们就轻松了很多，相比f，现在自己被降到c也能接受了。 「......以上选手，恭喜你们，仍然可以留在b班。」陶行止直接公布了维持等级的选手名单。 「......以上几位，我真的觉得你们的能量不止于此，希望你们能更加努力，向着梦想，不断前行。很遗憾，c班。」 「下面三位选手，很特别，她们来自同一个宿舍，是我个人觉得今天舞台表现的前3名。」 还未重新评级的一侧，只剩下三个人了，是明晃晃的要进入a班的三个人。 「郝琳琳，你是让我感觉到有无穷能量的女孩。你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也很正确。希望你能坚定着沿着自己的道路走下去。唱跳这条路很难，看我们林菲老师就知道了，但我们所有导师，都对你有信心，你一定可以。」 「安佳慧，可爱是我对你的初印象。但是今天的你，让我仿佛看到了一枝百合，一枝丁香，一枝茉莉。馥郁又清雅，足够惊艷。」 「最后，是我今天在舞台上遇到的，最大的惊喜。」 「凌乔，在初舞台，你是给我留下印象最深刻的选手。但后面mv的拍摄，你又让我们看到了不一样的你。就好像，从天桥卖艺的少女到学霸校花的转变。」 「而今天的你，只有惊艷一个词能形容。希望你可以在这个舞台上，不断的带给我们惊喜，期待你下一次的表现。」 【哇！神仙宿舍吧，一起进a班】 【呜呜呜，妹妹们看起来关系也好好啊，抱在一起的样子让老母亲的我泪目了】 【陶行止明显的凌乔吹啊，同样是古风舞，怎么姜依辰就是没有新意，凌乔又是惊喜又惊艷的】 【抱抱前面的姐妹，姜姜一直100分，偶尔一次99分，大家就觉得她有退步。不像某些人，一直59分，偶尔一次60分也觉得是惊喜】 第23页 【凌乔是什么幸运星啊，身边的人都和她一起进步？】 【不吹不黑，说是幸运星也太牵强了吧】 弹幕上议论纷纷，台上f班即将淘汰的选手们依次发表了最后的感言。现场的少女们，或真或假都流下了眼泪。 「你们还有最后的机会，只要在明天中午12点前，你们的点赞数逃离最后的45名，就可以以旁听生的身份留在这个舞台上，会有加试的机会。请记住，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要说会玩，还是节目组会玩】 【沖啊！女鹅一定要留下！】 【还能怎么办？安利打投开始吧！】 目前的9名a班选手也逐一站到了话筒前。 「无论外界声音如何，我会坚持做我自己。姜依辰的每一次舞台，都是靠自己努力才有。我从来不信什么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我只信天道为公。」也信你哦，我的系统，姜依辰在意识中补充。 而此时，一直在注意凌乔的系统，心不在焉的「嗯嗯」了两声。 【暴风哭泣！妹妹太刚了！】 【姜姜不怕，你受到的不公正，我们辰粉都会给你找回来。】 此时，热搜上几个词条在迅速升温： 【姜依辰：天道为公】 【选秀舞台的评判标准】 【会哭的孩子真的有糖吃吗】 「在这个舞台上，我觉得我的实力并不是最出众的。但是我是最幸运的，我能够把自己60分的实力展现出80分甚至90分100分的水平，是因为她们两个。凌乔，郝琳琳，没有你们我走不到这里。以后，安佳慧也会有成长，会让你们看到更加优秀的我。」 【你在我心里就是100分！】 【妹妹怎么这么好？这么可爱还这么谦逊】 【你好只是因为你好，不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其他人，不要被pua了啊妹妹】 「在参加选秀之前，我以为偶像就是可以赚钱。」郝琳琳的第一句话，就让现场那些还在伤心的选手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也太实在了吧。 「在舞台上跳舞，和在酒吧中跳舞，并没有什么区别。都能赚到钱，都能让妈妈不那么难受。」前一句还在笑的大家，又被这句轻描淡写又无比沉重的话破了防。 「可我现在，越来越享受这里。我想让你们看到我，认可我，支持我。想成为，自己一直想要成为的那个人。」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每个人都有选择想哭或者想笑的权利。」 【......郝琳琳这是在针对姜姜吗？】 【不懂就问，她们有什么过节？】 而此时的微博，两条热搜并排迅速蹿升。 【郝琳琳夜场少女】 【心疼郝琳琳】 前一个，连结了几家娱乐号的微博，有照片有视频，无一例外，都是郝琳琳在灯红酒绿的酒吧中。 后一个，则是整整齐齐的直播截图，郝琳琳那句让人爆哭的话。 「宿主，我们实现安排好的视频已经放了出去。但是，但是......」 听完了郝琳琳的话，姜依辰就觉得不好。这层伤疤被她自己解开，那自己做的一切安排瞬间没意义了。现在连繫统都支支吾吾的，看来这步棋是远不如预期那么好。 「系统！你怎么搞的？」姜依辰太生气了，怎么自己的系统就这么蠢笨？ 「郝琳琳在舞台上自爆的可能性只有0.1%，她又倔强又傲气，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一定是凌乔！只有这个白莲才是一贯的会先哭装委屈！」姜依辰恨得五官都扭曲了。 说完的郝琳琳后退一步，把话筒让给了凌乔。 「有制片方在看吗？我叫凌乔，我想拍戏。」 「！！！」导师们。 「......」选手们。 「？？？」网友们。 【选秀舞台一位感言：我想拍戏】 一条后面标了「爆」字的热搜，直升第一。 第14章 想拍戏的第十四天 「老吴，你很危险啊…… 【今日最佳笑话：你参加选秀节目获胜后有何感想？答约：我想拍戏】 【夺笋】 【看了这么多届选秀，还是这届选手最会博眼球】 【是啊，还能在舞台上直接开槓的】 【还有卖惨】 【卖惨可屡见不鲜了】 熟悉的客厅中：「哈哈哈，老公，你快来。不对不对，你快去！」。 文导颇有些无奈：「你到底是让我来还是让我去啊？祖宗？」 「你先来看嘛。」撒娇大法，百试百灵。 文导只能移步到妻子身边：「这不是之前看的那个？叫什么来着？乔凌？」 「噗！」妻子正在喝的一口水，一点没浪费。 「凌乔！」 「对对，凌乔。她怎么了？」 「她这次淘汰赛升到a班了，获奖感言是，想拍戏......」 「......我去问问。」 此时的凌乔还不知道，自己距离一语成谶，只有一步之遥。 刚刚升至a班，拥有了单人宿舍的凌乔，面前站着的是个意料之中的人：姜依辰。此刻，正铁青着一张脸，上上下下不住的打量着她。 「找我有事？」凌乔也不在乎，现在看来，如果她还有后手，就不会让自己出现在舞台上完整演完。再看她的脸色，颇有些黔驴技穷，气急败坏的样子。 第24页 「恭喜你啊！」这几个字都像是姜依辰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硬邦邦，仿佛能砸死人。 「舞台创意可真好，怎么想到的呢？」姜依辰觉得，凌乔稳稳就是心机婊。当自己完好无损的时候，就靠立柔弱人设博眼球。现在可好，真的出事了，反而走美强惨的路线。 「你觉得我分析的对吗？」姜依辰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既然连繫统都没有检测出凌乔有重生换芯的痕迹，那就说明，她的段位实在是高。 上一世，凌乔一路顺畅，没必要节外生枝，哭一哭就能拿top，多省力气。这一世，自己和系统不断努力，让她不得不展露实力。 系统还沉浸在自己竟然萌生想跳槽想法的羞耻念头中，完全没注意姜依辰的心理活动：「对对对，宿主的分析和我的获取数据结果，完全一致呢。」 「要不是从舞台上掉下来突然又有了灵感，我的整个表演也不会这么完整。」凌乔起了兴致，既然姜依辰这么想找不自在，就满足你好了。 「！」姜依辰恨得咬牙才能忍住。怎么？还是自己给她灵感了？自己还成为她成功路上的垫脚石了？ 姜依辰实在待不下去，扭头就走了。 凌乔觉得真没意思，怼菜鸡没有成就感啊。 姜依辰还不知道，等待她的，还有另一个打击。之前针对郝琳琳的布局，也在被逐渐化解中。 【选秀节目偶像竟然是小太妹？】营销号标题硕大。 内容就是一群人在酒吧中烟雾缭绕觥筹交错的的照片，虽模煳但还能依稀看清里面有郝琳琳。 【营销号有病吧？郝琳琳都已经解释过了，怎么还抓住不放？】 【就是，你没妈妈吗？】 【又有孝心又努力，我觉得她就是我心中的偶像。】 【还别说，我本来就觉得郝琳琳太攻了。你们看这照片，是不是帅得很？】 【郝琳琳，我老公，郝老公？】 【前面的姐妹，衣服穿一穿吧......】 一场曾经书中导致郝琳琳退赛的风波，就这样，在有更大热度和提前自爆的前提下，水花极小的解决了。 更大热度是什么？兄弟！明晃晃的一位热搜请念一下：【我想拍戏】。 「哈哈哈，凌乔，你听这条啊。」兴致勃勃的安佳慧翻着手机在给凌乔念热搜下的热评。 【据说凌乔淘汰赛之前从舞台上摔下来了，我觉得可能是摔到了脑袋才能说这样的获奖感言，姐妹们送我上去，让凌乔看到，不要讳疾忌医。】 「这也太损了吧！话说凌乔，你脑袋到底摔到没啊。」 安佳慧自顾自的乐着，也不等凌乔回应，又开始下一条。 【有人记得凌乔的初舞台吗？旧衣少女反手掏二胡。初舞台结束的採访里，她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这是考据党。 【我来了我来了，这是视频。啧啧，连眼神和语气都一样。】 【什么宝藏妹妹啊，也太耿直太可爱了吧！】 【打投安利一条龙，搞起来啊姐妹们！送崽崽一位出道，才有好资源啊。不说像那谁一样，一飞沖天直接大导演大制作，怎么也要有主角的番位啊。】 【前面黑还是粉？你这个那谁，是我想的那谁？】 【完了，千万粉丝大军即将袭来，顶狗头跑路活命。】 评论里说的那谁，作为资深八卦党的安佳慧可是心知肚明的。那谁是选秀届的传奇人物，是让无数选秀人前赴后继梦想成为传奇第二的灯塔——谢晋然。 在偶像这个词刚刚席捲国内的时候，谢晋然横空出世。在可以说是选秀鼻祖的节目中c位出道，斩获无数粉丝。 长相俊美，唱跳实力俱佳，首场演唱会甚至赚翻了邻国黄牛。更是像在微博热搜买了包年套餐，常有词条挂在上面。据统计，从谢晋然参加选秀开始，连营销号的数量都是指数级上升。众人纷纷戏言，一个谢晋然带火了好几条产业链。 粉丝基数大，黑粉也多。众多黑粉摩拳擦掌，就等着谢晋然翻车，好一领大厦倾的震撼。 可惜，跟拍的狗仔都从刚入行的新人变成了某哥某老师，连个确定的花边新闻都没拍到，无论男女。 黑粉纷纷泄气，实在没有成就感。 可谢晋然的舞台，远大于偶像这个标籤。爆红出圈的他，时不时有小道消息似真似假的爆料。谢晋然要在某某导演的商业大片中出镜，某某导演表示，想合作因为自带流量。 粉丝和黑粉都在摩拳擦掌，一边是准备撕番位，一边是准备撕面瘫无演技。结果一个又一个假消息，晃得腰都要折了。 就在粉丝放弃，黑粉转向带【自己想拍戏却无人问津】的节奏时。 娱乐圈不声不响的爆出一个惊天大消息。 【国际知名导演与当红偶像合作，资本还是流量？】 一石惊起千层浪，粉丝和黑粉都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个当红偶像往谢晋然头上安。从粉丝角度，如果不是，很尴尬。从黑粉角度，岂不是强行给谢晋然抬咖位？ 国际知名导演，浮出水面，是可被称为国师的余知安导演，国际四大最佳导演奖已经拿了三个。 当红偶像也被导演方证实，就是谢晋然。 粉丝一片欢声，黑粉吐槽，肯定是十八线配角，以余导大刀阔斧的剪片手法，说不定播出时候，连句台词都没有了。 第25页 当拍摄提上日程，谢晋然竟是男主。 黑粉硬着头皮，在影片官博下隐晦提出，余导是否廉颇已老，能饭不能选人？ 热度一直持续到影片完成且上映，沖得最快的竟是一众黑粉。 进影院之前，一脸的「我要把谢晋然钉死在耻辱架上！」。 观影之后，「神仙演技，真是神仙极了。」，一脸泪痕，妆都花了而不自知。 余导联手谢晋然，携新片横扫国内外各大电影节。集齐四大最佳导演奖盃，大满贯任务达成。谢晋然也一跃成为多金影帝，一片成神。 其实，这本书应该谢晋然是主角才对。 凌乔看到的部分，姜依辰即使在娱乐圈高歌勐进，还不够和谢晋然比肩的程度。直到完结，谢晋然都是整个娱乐圈天花板般的存在。书粉纷纷留言，让作者写续篇，把谢影帝配给女主，才是大圆满。可直到凌乔穿越，作者还在鸽新文，原书下面一片咕咕声。 这些和凌乔的关系太远，要不是热搜下有披着粉丝皮的黑粉强行想让凌乔跨银河系碰瓷，也不会扯出背景板一样的谢影帝。 现在，关于凌乔能否一语成谶的对话，正发生在文导和《偶像的诞生》导演吴青春之间。 文导和吴导是同学，嘴还是一贯的贱。上学时候，吴导因为自己的名字，没少被文导嘲笑。俩人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虽说毕业之后，一个圆梦影视，一个另闢蹊径专攻综艺，联络却从不曾少。 「老吴？忙着呢？」 「老文啊！忙呢，有事儿说，赶紧啊。」老文这傢伙，一打电话准没好事儿。 「你那个综艺，《偶像的养成》，整挺好啊？」总感觉要挖老吴墙角，先恭维一下没毛病。 「你妹啊，我那叫《偶像的诞生》！」这个老文，一张嘴就知道他没憋好屁。 「对不住对不住，诞生诞生。」 「啥事儿？我真忙着呢。」看微博热搜呢，这才第一次淘汰赛，就贡献这么多热度，这个节目真是要起飞！ 「你那节目里，有个选手，叫凌乔，你关注没有？」 吴导鄙视：「你们拍戏的导演真是不行，一点热度都跟不上，今天，热搜top1，自己看看去。这我能不关注吗？」真是老古董，拍戏拍秀逗了。 「你知道就行。我和你说啊老吴，你现在很危险。」 吴青春导演：「？？？人言否？」 第15章 想拍戏的第十五天 电话：「我相信文导…… 「你又想陷害我？」吴导很是警惕，毕竟从上学时候起，吃过的亏踩过的坑都是经验和教训。 文导一秒否认：「瞎扯！朋友的事儿，能叫陷害吗？我这是在提醒你！」 「有屁快放，我这忙着呢！谢晋然晓得吧？」吴导才不信姓文的从良了。 文导无语：「......怎么？谢大影帝亲临你那小综艺？」 「我这节目可能就有女版谢影帝，你说我应不应该忙？」吴导别的不行，自信是极其在行的。 「呦呵，想到一块去了啊老吴，我这不就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吗！」妥了，老婆老婆，吴青春已入坑，over。 文导三寸不烂之舌开启输出模式：「我之前有看一点你的节目，就觉得这乔凌，凌乔！有谢影帝的潜质啊。」 「我tm敢递梯子你也真敢往上上，实话和你说，我不看好她。」老吴秒懂，这个老文，是来挖墙角的。 这次是轮到文导疑惑了：「这又是为什么？」 吴导其实做选秀这种类型的节目很久了，却总是在往上被批虎头蛇尾，就是因为个人预判问题，总是抓不到重点。 之前，吴导有档节目叫做《奔跑吧，少年！》，节目把所有高光压在一个吴导觉得能火的选手身上。结果组合只出道一年，就连水花都不剩了。相反，卡在出道位的一个小男孩，凭藉着呆萌的属性和超群的原创实力，在音乐圈越走越稳。 当初，自以为眼光卓越的吴青春导演是这么评价两位的：「小c，就是一个完美的偶像，从长相到性格再到能力，无一不是当代男团偶像的标准式教科书。小十啊，有些木讷，在节目上也不会拉票讨好观众。这个年代，才华是什么？热度才是爸爸！」 标准模板败给小受众黑马，吴导眼光被一杀。 还是选秀节目，纯音乐类，吴导点了某擅长高音的选手作为主推，结果连决赛圈都没进去的□□r赛后逆袭，青春的判断被二杀。 以上例子，可以集齐五杀不夸张。虽然吴导的眼光一向拉垮，但班底不错，流程完整，创新力强。前期的热度总是够的，押错宝也是对选手的影响更大一些。 「我还是看好姜依辰。我好多年没看到这么成熟的选手了，而且她的目光中有野心，这是凌乔所没有的，我看不到凌乔对排名对出道的热忱。」吴导对自己这次的判断深信不移，就像之前的每一次。 文导无语：「和你说过多少次，成熟就意味着模型化，你怎么还不信。」不过野心和热忱，这也是文导能来挖墙脚的原因。 「既然这样，我就和你交个实底。我看中了凌乔，想让她来我这儿试个角色。」都是多年同学，文导嘻嘻哈哈过了之后，也不再绕弯子。 「什么角色？」吴导疑惑后，旋即又恍然大悟：「文立海，你还没死心？」 第26页 要不怎么说是损友，和吴导的固执一样，文导也有心中的坚持。 大名文立海，谐音文厉害的文导其实有部一直看好的网文想要改编。是一本仙侠小说，名叫《青云诀》，出自网文写手我爱白开水。讲的是平平无奇的少年方云来，本是浪荡在人世间一小子。在经歷了身边人的种种悲欢离合后，走上修仙之道，处处危机又奇遇不断红粉围绕，最终成仙的故事。 其实以文导在业内的名声，要找投资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但资本会左右作品，这是毋庸置疑的。 你塞进来一个十八线女配，文导表示完全ok。你塞进来一个女三，文导改改剧本也不是不能用，大不了亲自指导，谁让金主是爸爸呢？ 什么不能忍？大概就是你塞了女三还想塞男二，塞了男二还想把女一的戏份调给他，还和导演编剧说，你们懂不懂？这叫cp！ 于是，几次投资洽谈都夭折。偏偏仙侠篇要想拍出质感，道具后期一样都不能少，都是烧钱的主。 项目一直搁置下来，文导因为一次次的和我爱白开水接洽，两人也慢慢熟悉起来，才发现竟然意外的合脾性。 人和之后，还要天时。我爱白开水家在某新一线城市，恰逢拆迁，说是一夜暴富也不为过。 于是，一张银行卡被以渣男的姿态甩到了文立海面前：「阿海，搞我！」 「？？？你是人？」弱小文文想抱住自己。 「口误口误，重来重来。」白开水清清嗓子，姿势都没换，又甩了一遍银行卡：「阿海，搞起！」 于是，新晋土豪和家有余财的两个不知世事险恶的大龄少年，开始自投自编还想拍的道路。 可惜，仙侠剧想要拍出两人想要的效果，真是烧钱一样的存在。俩人又搞不了上星卫视，就想从网剧开始，能边拍边播边回本。 好在男主片酬很低，是文导通过人脉找的还没出校园的表演专业学生。经过文导的专业眼光和白开水找女婿般的挑剔洗礼，虽然还很青涩，但绝对是可以胜任。 「本来也是我们也是成长型的，人物情节连剧组都是，男主一起成长，多合理。」文导为掩饰剧组的贫穷，如是说。 文导听了吴青春的话，也沉默了一下。 「已经开始拍摄了。」文立海轻声说，这个决定，可以用一次豪赌来形容。赌赢了，锦上添花而已。赌输了，就是一败涂地。 「你胆子可真大。」吴青春自己的综艺，就算后期再怎么押了偏注，前期整体的赛制、导师、人选都是中规中矩，得确定节目够有热度才行实行。这个文立海，不声不响就给了个大雷，不愧是导演班的文厉害。 「直说吧，为什么是凌乔？」 「她就是聂平瑶。」 吴导从文立海想拍《青云诀》开始，就一直被拉住讨论改编、剧情、人设等等。对这本小说，也是非常熟悉。 提起聂平瑶，这绝对是网文史上第一白月光般的存在。在书中，更是在男主角方云来最迷茫落魄时，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心中修仙念头的种子破土而出的那滴甘露。 「老白什么看法？」吴导又问。 看来有戏。 「老白现在反覆看你们那个6分钟的视频呢，都要钻进屏幕了。」 这话一点都不夸张，从文立海看到凌乔的红裳一舞后，直接一个电话给了我爱白开水。本来正在喝酒的老白，打开文导手机录的一点片段后，扔下一桌子的酒友直接打车到了文导家。 「老文好眼光！」白开水难得的对文导赞不绝口。 「我发现的！」妻子明显不服气了。 「老文就是狗屎运，才能找到有这么好眼光的我嫂子！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姐，老文就是我姐夫了！」瞬间转换身份，无比自然的老白。 「你很让我为难。」老吴也不忌讳什么，有什么就直说。 「我知道，要不是你，我再不可能打这个电话。」多年兄弟，许多未尽之言彼此都懂。 吴青春虽然说是看好姜依辰，但凌乔的热度大家都看得见。这时候如果凌乔真的转身去拍戏，节目组也是有损失的。但这种东西，就像文导说的，不是自己就不会有这个电话。并不是说换了导演，老吴就不会挖墙脚，而是挖墙脚都不会让你知道。 「我尊重她的个人选择。」吴导沉默良久，于节目组于自身于兄弟，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谢了兄弟。」文立海动容。 「老吴......」 「靠，又怎么了？你一来这个赖赖唧唧的语气，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老吴，回来拍戏吧......」都是兄弟，怎么能不知道彼此的热爱。综艺选秀，也不是老吴的白月光。 「我能行吗？」虽然这并不是一个男人应该问的问题，吴导还是犹犹豫豫的说出来口。 文导斩钉截铁地说：「我说你行，你就行，你还信不过我的眼光？」 「操，什么时候了，还给我整意识流。」笑骂一句后，吴导还真把这句话放进了心里。 「等我有空，和你细说。」文导想挂电话。 吴青春知道他要干什么去：「快挂吧，现在就联繫吧，晚了我怕我后悔了不放人。烦死了要，我忙了。」 凌乔的电话，文立海早就弄到了，老吴也提醒了现在就打。 第27页 「你好？」对面传来少女清冷的声音，太棒了，连配音都能省下来了！ 「凌乔吗？我是文立海，今天找你，是想有个戏可以合作。」 「可以。」 「？？？」老文在打电话之前已经做好了被拒接、被当成骗子等等准备。在老文的预想中，最好的结果无非是凌乔电话中婉拒。等自己再通过《偶诞》节目组里某些人脉的证实，就能好好谈谈。敲定了角色，片酬和后续，等认真看了合同，再确定自己真不是骗子，才能听到这一句「可以」。 「你确定吗？不怕我是骗子？试戏要押金，还要交证件吗？」 「文导，网络很发达的。骗子不会打着文导的名号来，毕竟有和吴导的关系在，被戳穿不要太容易。」就算没有穿书，凌乔也会上网搜啊。 「你连拍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一口答应下来？你不怕是个烂角色？」跳过初期信任度，文导又疑惑。 凌乔笑了：「哪有什么烂角色，不过是烂演员罢了。」 又顿了顿：「况且，我相信文导。」 哪有什么信任度？不过是我穿书我知道罢了。 第16章 去拍戏的第一天 如果「重来」这两个字…… 一个真敢问，一个真敢答应。 于是一次在外人看来，双方都可以称之为冒险的决定，就这么愉快的达成共识了。 迅速敲定了面谈的时间后，凌乔有点兴奋。终于，可以拍戏了。 也许有些人会很不理解，拍戏不就是为了赚钱吗？当偶像不也一样？甚至会更快更轻松，不好吗？ 凌乔只知道，每演完一个角色，就好像又过了一个人生。经歷了完整的喜怒哀乐，苦辣酸甜，从开机到杀青，就是在和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对话。 这种感觉，简直让人着迷。有限的人生，可以扩充到无限的可能，也许这就是拍戏的魅力。让人上瘾，欲罢不能。 凌乔是典型的体验派演员，每演完一个角色，都要花上一段时间来走出角色，也就是所谓的「出戏」。 这样的表演方式，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去抽离角色，找回自己。所幸凌乔虽然沉浸于拍戏和体验，在杀青后还能找回原本的自己。要凌乔自己来说为什么，可能就是因为太理智。有多理智？ 前世，从配角开始，到担纲主角，再到影后入手。这一路走来，十余载，并不是没有因戏生情的时候。可在杀青之后，回到现实，凌乔总会冷静下来，一段感情未开始就已结束。 前世今生，一直能给凌乔慰藉，一直融入唿吸和血液的，也就是拍戏了。 如果「重来」这两个字还不够让人欢喜，那加上「继续」两个字就足够有分量了。 凌乔特意提前和节目组请了假，还是穿着那件旧外套就出去了。 文导还是挺贴心，特意把面谈的地点放在了离拍摄大楼很近的一家餐馆。不太大，环境却不错。约好的是个半敞开式的包厢，又有隐私性又不至于让只身赴宴的小姑娘害怕。 凌乔到了之后，就觉得这事儿可能有八成了。 等一进包厢，文导已经在了。要知道，凌乔没有迟到的习惯，基本上都会在约定前十分钟到场的。 文导见有人进来，也下意识的看了眼手錶，心中也觉得凌乔这孩子还不错。 「文导你好，我是凌乔。」凌乔伸出了手。 此时已经起身的文导，微微一握：「我是文立海。」 双方落座，文导又一笑：「不知道你们小姑娘爱吃什么，你自己随意。」 凌乔也不客气，看着菜单上的菜码很是精緻，就照着特色页上合自己口味的来了两个。又递给文立海，他却是挥挥手，直接找了服务员点了菜，很是熟练。 「文导是常来这边吗？」凌乔随意闲聊。 文立海从凌乔进包厢开始，就在观察。小姑娘素着一张脸，却更把那份绝艷展露得显眼。 五官是浓烈的美丽，气质和声音却都清冷理智。举手投足都自带气场，穿着旧外套也没有半分窘迫。 「他家味道不错。」 「我那天看到你淘汰赛的剑舞，就觉得一定要找你演这个角色。」看凌乔比想像中更成熟，文导寒暄一句，就直接进入正题。一开始心中想好的什么发展，什么规划这些劝小孩子的话术，文导觉得也没什么必要。 「什么角色？」凌乔在心中想了想，原书中文导现在在拍的就是《青云诀》。虽然是个网剧，但能拿出来给自己这样的新人来演的，无非是过路红颜中的一个。 但已经足够了，《青云诀》在开拍时候，所有业内人士都不看好。文导和我爱白开水，咬着牙上了网剧。一周一集，边拍边播，热度也从一开始只有书粉们抱着「我是来找茬的」这样的态度，到后期在平台大火。 在书中，姜依辰重生之后，就是瞄准了这趟顺风车。一位出道后迅速接洽当时还没有大火的《青云诀》剧组，自带话题和流量，还是争取了好久才能进组，出演了男主的红颜之一，只因为剧组选人太挑剔。 当时这部戏属于刚刚有热度时候，许多粉丝还不太理解姜依辰的选择。但由于服化道具后期都相当可以，这个角色也是后来姜依辰在大多数粉丝心中的古装白月光角色，是个非常好的起点。无数个回顾姜依辰一路星途坦荡的营销号，都会从这个角色开始，大赞其眼光和魄力。 第28页 现在这个时间，《青云诀》的进度还很靠前。 「《青云诀》看过吗？」文导刚说出口，就想撤回。这是男频的网文，还是几年前的书，下一句眼前的小姑娘说一句「没看过」，自己怎么说？回去看一看？ 「看过一点。」就是原书中的涉及到的那一点。 文导庆幸：「你觉得，聂平瑶，怎么样？」 凌乔听到「聂平瑶」三个字的时候，瞳孔放大了一下。知道文导胆子大，没想到竟然这么大。 「其他人同意您找我吗？」凌乔觉得聂平瑶好极了，就像当年的姜依辰一样。 「白开水说，你就是聂平瑶。」文立海看着眼前此时才有了几分小姑娘样子的凌乔，轻轻的笑了，动心就好。 「那聂平瑶可真是太好了。」凌乔展颜一笑，文立海只觉得满屋的灯光都被吸进了那双眼里。 「我们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本来已经想要改原本的节奏去等一等，但在节目上看到你之后，我们觉得还是原来的版本更合适。」文立海正色道，这是今天的关键，成不成就看这一下了。 「按你现在的趋势，出道位是一定的。但按原版的进度，剧组等不了你那么久。要是让你来改动之后的聂平瑶，我们真的不甘心，你实在是太契合了。」 「我不知道让你这样一个，马上就能在选秀节目中大红出道的小姑娘放弃触手可得的东西，去我们这个前途未卜的剧组，你心中会有多不可思议。但是，可以有最好的，我和白开水都不愿意将就。」 「当然，我们一切尊重你的意愿。如果你想继续选秀，我们会继续找合适的人选，找到了，原计划，找不到，等你结束。」看着那双眼睛，文导准备好的关于这部戏会有多成功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 那天和吴青春的通话中，老吴并没有问出口的：「能不能等选秀结束？」，只因为彼此都知道：「如果可以有最好，不想要将就。」 看到凌乔真人的时候，文导突然觉得，只要是她，就会合理。现在对于凌乔想要完成选秀，再来剧组的决定也不是不能接受了，只要是她，就行。 说完了自己想说的，在心中也有了心理准备，文导吐了口气。 「我知道了，我会退赛。」凌乔看着眼前说了挺长一段话的文导，认真地说。 「行，那你就安心比赛，我们回去再想想，怎么能把节奏调整得更....你说什么？」文导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之后，勐然意识到凌乔说了什么，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喊了出来。 「我说，我会退赛，按原版本走。」凌乔从文导这里，看到了曾经自己的那份热爱。 「你，你会后悔的。」不知道凌乔会不会后悔，但是刚说出这句话的文立海属实是后悔了。人间都答应了，还劝什么？劝回去选秀吗？要是白开水听见了，要气死。 「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且...」凌乔顿了顿，又说：「我要做最好的聂平瑶。」 文立海甚至要流下几滴泪来。 这个决定，可以说是小姑娘长到这么大，做出的最不计后果的决定。也是文立海听过的，最感动的答覆。 自己和白开水押上了的身家，远不及凌乔赌上的未来。 「我回去之后会联繫节目组发退赛声明，后续的事情就要麻烦文导对接了，毕竟我现在还没有经济公司。」 「放心，合同方面一定不会让你吃亏，虽然我们现在也难，但会尽量给你提。」文导真的不忍心再在其他方面去委屈凌乔。 「好。」从书中，从来之前的网上，凌乔都没查到文导有什么劣迹。要说唯一能让别人吐槽的，在拍摄中的六亲不认了。但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拍出好角色，拍出好戏，不是吗？ 「抓紧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去，时间有些晚了。」 ------------------------------------- 「砰！」凌乔宿舍的门被勐的推开，「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要退赛？」 安佳慧沖了进来，手中拿着手机，还在播放凌乔的退赛声明。 【大家好，我是凌乔。由于个人原因，我不能再和其他的选手们共同走下去。】 【特别感谢《偶像的诞生》节目组对我个人选择的尊重，也希望其他的选手们能继续有更精彩的表现。】 【山高水长，再见了。】 郝琳琳也进了宿舍，看着凌乔没有说话。 凌乔本来准备走之前再和两人告别，没想到节目组的进度这么快。 「我的梦想实现了，我要去拍戏了。」凌乔笑着对两人说。 此时的微博热搜一位，毫无悬念： 【凌乔退赛】 此时的姜依辰：欣喜若狂。 此时的系统：剧情怎么提前了？？？ 第17章 去拍戏的第二天 」因为我是聂平瑶啊。…… 听完了凌乔解释, 稍微冷静了些的安佳慧还是闷闷的没有出声。反而是进了宿舍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郝琳琳先开了口：「不后悔就好。」 凌乔笑了：「不会的，这是我一直想干的事儿。」 「我就是有点捨不得你。」安佳慧一开口，还是哭腔。 「哎呦, 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直女凌口无遮拦。 「呸呸呸！都会好好的。」小可爱暴怒，这都什么词？ 第29页 「这真是我自己的选择, 而且我相信它是正确的。」 「无论在哪里，都要加油。」要不是有凌乔提醒, 郝琳琳觉得自己现在可能也会在考虑退赛。舆论从不管什么是对的，只会先入为主的追捧。 「一定。」 不提这边三人惜别，网上已经是议论纷纷。 【凌乔？就是疯狂立人设, 处处显得自己懂得多还总是装成云淡风轻样儿的那个吗？还挺明智的, 知道自己这人设立不住, 赶紧退赛跑路。】 【不知道这样的人上选秀节目干什么, 你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想拍戏,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去找剧组？还不是为了流量？】 【呵呵，我早看她不是什么好鸟。第一次团体mv时候，就带头不服队长姜姜, 这种人, 真出道了也没有团魂的。】 【呜呜呜，乔乔就是被你们这些人说的才被迫退赛！一定是有人逼迫她！】 一方网友对于凌乔退赛拍手称快，里面还有姜依辰的小号在推波助澜——还没来得及找营销号合作, 只能边联繫边亲身上阵。 另一方网友则是凌乔粉，坚信自己家妹妹在前途一片大好的时候突然宣称退赛是有人恶意逼迫, 吵吵着要还凌乔一个公平。 于是，热搜榜上【凌乔 被迫】这一词条飞速攀升。 节目组都不得不出来发表声明： 【节目组尊重凌乔选手的个人选择，望所行皆坦途，所为皆热爱。你在哪里, 哪里就是舞台。】 林菲也在微博上发了一段话： 【你是我心中「惊艷」这两个字的天花板。愿乘风破浪，所向披靡。】 这时候，姜依辰终于联繫好了营销号，专业团队出手了。 【还记得郝琳琳的酒吧照片吗？就是某退赛选手干的，事发盖不住了，所以退赛。】 【不知道剽窃别人创意的学人狗退赛有什么好惋惜的，别人古典舞她也古典舞，可惜学不来人家一身仙气。】 【退赛怎么了？妹妹这么漂亮这么有热度，还在选秀节目里才是浪费。一定是有大制作找她，去拍戏圆梦了。妹妹别怕，去他的选秀节目。】 林林总总，都能和退赛扯上关系。 郝琳琳粉丝有些被营销上头，纷纷去她微博下打卡： 【抱抱琳琳，退赛就退赛好了，为什么还要扯到琳琳？】 也有凌乔的粉丝去下面求真相： 【麻烦说句话吧，我凌宝不是这样的人！】 「系统，干得漂亮！这下水彻底浑了！」姜依辰不住夸赞。 「哈，那是那是。」系统有点干巴巴，还有点魂不守舍。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系统觉得凌乔对自己的吸引力越来越大，自己有点不受控制的趋势。 和主脑提了自查申请，得到的回覆真是很令统意外： 【编号9527系统：你所提交的自查已接收。反馈如下：所在世界系统绑定规则为气运式，即气运越强大者对系统引力越大。如出现自查中所述情况，请系统随时做好解绑与重新绑定准备。】 【温馨提示，出现此种情况一般为剧情偏离导致。为避免解绑后系统精神力损失，请努力回归原轨道。】 系统此时是真的有点害怕了，之前新系统培训的时候就有听说过。有前辈系统统在某个世界绑定的宿主重生后过于膨胀，未按要求进行剧情推进。恰逢前辈系统为扳正情节透支精神力，突然解绑导致崩溃，最终烟消云散。 解绑、重新绑定，对于系统来说意味着要过一次生死关。要想绝对安全，就要剧情在轨。 想到这而，系统又长出了口气，别管过程如何，现在凌乔总归是退赛了。对比前辈遇上的宿主，自己这个还算可以了。加油，打工统！ 郝琳琳看了网上的爆料也不反驳，拉着凌乔和安佳慧就是一个自拍上传，安佳慧也是同样的操作。 凌乔东西就那么点，也没什么收拾的必要。文导来接人的车也到了，凌乔又抱了抱两人：「加油，看你们心想事成。」 上了车，一路无话，很快到了剧组。文导安排的造型师接了她：「哇，文导的眼光真不是盖的，属实是大美人！」 「做了造型再去前面，文导和白开水老师都在。」造型师很是利落，边说已经边把凌乔按在化妆镜前面，细细的看着她的五官。 「眉毛略修一修就行，底妆薄一点就行，年轻就是好，看这皮肤状态，真是好。有什么过敏的不？」 「应该没有。」原主化妆的时候少，但在节目组这段时间，也没有觉得哪种上脸之后不舒服。 「试一套白色的先，造型会稍微复杂一点，要不然整体就会过于冷淡。」造型师还蛮温柔的，和新人也和和气气的。 「我都没问题的姐姐。」凌乔此时相当乖巧。 造型师也很诧异。这几天剧组就在疯传，文导在某选秀节目上对一个小姑娘一见倾心，认定她就是聂平瑶。为此和编剧连夜开会，弄了两套预案。一套是小姑娘现在退赛来拍戏，另一套是等小姑娘选秀结束再来拍戏。 听到了风声的其他工作人员都觉得文导天真极了。谁能放弃现在大号的前景，戳手可得的出道位来你这个网剧演一个女配啊？再是白月光吧，也是女配啊。 再退一步，你等小姑娘选秀结束，人家要是万一一位出道，就更不可能了。到时候粉丝撕番位都要上天的，现在和你说得再好，到时候都要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第30页 真没想到，除了文导，还有这么天真的人。也不知道文导是怎么忽悠人家小姑娘的，莫不是说这是大女主戏？ 摇摇头，把内心对文导的谴责驱赶掉，又看起了镜中的凌乔。 白皙小巧的脸，精緻的五官。有着少女独有的青涩和单薄，也有一种很矛盾的浓烈的美。像是高耸雪山上，迎风而开的那枝红梅。只一点颜色，就夺目极了。 造型师也不再多话，这是上天精雕细刻的那张脸，得用上最好的技术才够格锦上添花。 凌乔看着镜中的自己，那股青涩被化成了灵动，那抹绝艷被仙气萦绕。要说在此之前，凌乔对聂平瑶的理解都在书中的那段描述里，此时，才是出现在自己眼前。不得不说，原主这张脸，真是有着上台眷顾的美貌。 待到换完了衣服，造型师看着成品，久久没说话。真可能是自己这些年来的巅峰之作了，突然想起之前的流言蜚语中，有同事复述过的文导对凌乔的那句评价：「她就是聂平瑶。」文导就是文导，眼光精绝。 宽衣广袖的仙气，配上寒峰之巅的红梅，什么叫绝世仙子？这就是了。 「导演，凌乔好了。」助理打断了正在闲聊的文立海和我爱白开水。 两人同时抬头，朝进场处看去，唿吸都是勐地一窒。来人一身白衣，气质清冽干净如寒谷碎冰。復又展颜一笑，又仿佛空谷幽兰，粉蝶萦绕。此时两人的脑海中，只有《青云诀》中的那段文字： 【原道仙人都是冷心冷情的，却不知，仙人也是人，还是这样又美又灵的人。只见那美人回身沖他一笑。方云来只觉得天地间的花都开在了心田，被挤的满满的，满到溢进了经脉与丹田。霎那间，什么小桃阿淮，通通被抛在了脑后。只想牵住这仙子的衣袖，让她也嗅到自己满心的花香。】 什么叫惊鸿一瞥，绝艷入骨，这便是了。 白开水没想到，当年自己书中的白月光，此时就站在了那里。又美，又灵，又仙。 「行吗导演？」凌乔觉得造型挺不错的。 「行吗？是太行了。」文导眼睛都没离开。 「大刘，定妆照定妆照。」 就在文导满场找摄影师的时候，我爱白开水有点像迷妹见偶像的羞涩感。 「你好哈！我是我爱白开水，是写你的那个人。」 「......你好老师，我是凌乔。」凌乔有点好笑。 「哦，对。我是写《青云诀》的那个人。欢迎你加入剧组啊，老文终于干了件好事儿。」白开水好囧。 「咱们现在剧组还有点简陋啊，但是不用担心，我和老文都对这部剧特别有信息。看到你之后，就更有了。」白开水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和凌乔一起看着老文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满场飞，又找人又到道具。弄得好像整个剧组都杂乱无章，啥啥都没有一样。 「你能答应退赛出演，我和老文真是没想到啊，能问问是怎么想的吗？」问完这句话的白开水恨不得打自己两下，这不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结果凌乔并没在意，微微一笑：「因为我是聂平瑶啊。」 这一笑，如阳光之下，碎冰消融，春意暖，百花开。 第18章 去拍戏的第三天 「导儿，可以啊眼光！…… 「这套用剑, 要拍出清冷感，还要仙气飘飘那种。」文导来回踱步，不停指挥。 「也不要太清冷, 毕竟是大师姐，还是又美又灵的, 就是人间仙姝的感觉知道吧？又仙又有人间烟火气。」文导用词相当矛盾了。 「导儿，要不你来？」摄影师大刘比划了半天, 也不知道文导究竟是想哪种感觉。 「你先拍一个我看看吧。」文导怂了，拍好了还成，自己拍的要是都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 岂不是要被笑话？ 「灯光, 不要太直接, 往后面一些。对, 本来衣服和人都白, 会太过了。」大刘表示，我来就我来，你找我不就是因为喜欢我风格？ 要是知道他内心想法的文导, 可能会出口反驳：「是性价比......」 「这剑不行啊, 一上镜太假了，要后期p吗？」大刘问道。 「咱有真的吗？」文导又问道具师。 「有真剑，但是没开锋的, 试试？」什么都有·道具师回说。 「这个会有点沉，你要是觉得拿不动了就告诉我, 咱们就停停，要不拍摄效果也不好。」大刘嘱咐凌乔。 凌乔随手掂了掂，还成，原主虽然看着瘦弱, 但在家时候活儿是没少干，有一把气力。 随意摆了一个姿势，单手负于身后，侧身而立，寒剑凛凛紧贴身侧。几缕髮丝被风机吹起，头微抬，骨相完美的侧脸略有几分落寞，惆怅感油然而生。 大刘「咔嚓」一声按下了快门，觉得刚才的一瞬间真的抓到了导演刚说的又仙又人间的感觉。 「导儿，你看看，这个感觉对不对。」大刘觉得太ok了也，赶紧让文导确认一下。 文立海把头凑到了机器前，不禁有了想给大刘加钱的冲动——拍太好了。 照片上，白衣少女遗世独立，唯有手中寒剑为伴。侧身而立，更显修长身段。细白手指紧握寒光，只觉得清冽到了心底。髮丝拂面，眼神微空，又觉得重回了人家。 捡到宝了，真的是。文导心中无比庆幸自己当机立断就去找了凌乔，聂平瑶这个角色，非他莫属。 第31页 「非常好，但是你要记住，聂平瑶是大师姐，有威严有宽容有平和还有担当。小女儿情态需要在不经意间展露，不要过，要收敛一些。」文导这是已经陷入要讲戏的工作状态了。 「好的，我会再去细看《青云诀》。」时间有些紧，凌乔只能凭藉原书中提到的部分去理解聂平瑶，难免会不全面。 「已经很好了，定妆照就是突出感觉就行，后期也会加分，拍戏时候就要更精细了。」文导突然又意识到自己要求太多，往回补救。 其实现在文立海的心中是非常忐忑的，就像是自己家孩子突然告诉你，他成绩很好，好到能上top2的那种。高考将来，就会更忐忑，top3都是考砸了啊！ 本来可能对凌乔的期望值只有70分，毕竟是刚从选秀舞台出来的小姑娘，一点专业训练都没有过。自己和白开水凭就看着一张脸把人忽悠退赛了，要是真的在摄像机面前一点感觉都找不到，不光是害了剧组，也是害了小姑娘。 现在看了凌乔的定妆照，心里有了点底。但相应的，期望值也高了，最起码到了90分。要是拍摄时候，凌乔给出了70分的表现，文导想，自己会难受死的。 就在文导纠结这20分的差距时候，那边拍摄又换了几个动作，现在正是执剑而立的姿势。 要说这个动作，是任何一部仙侠剧，无论男女主，都会拍的固定动作之一。拍来拍去都那几个感觉，表现好的，有些果决狠厉。表现不好的，就是，你看我的剑，在我脸旁边哦。 但，已经在文导心中打上「宝藏女孩」名号的凌乔又有惊喜给到。当初看到一舞聂平瑶的剑舞，文导就知道凌乔的功底不错。现在看，拿剑的姿势很是娴熟，手又稳，架势也有。一下子就和之前的道具剑加后期的定妆照拉开了档次，果然还是自己的剧组，节衣缩食都给了实用的部分。 寒剑横于脸侧，眼神在寒光下就更突出。文导只看了一眼，就感觉好像在山谷中饮了一口山泉，冰冷沁骨，从喉头冷到了心脾。再一咂摸，又一股桃花香。举头一看，原来那山泉之源处，立有一株桃树。花瓣随风而落，随流水下行，清冽无比。 那双桃花一样的双眼，似有情谊又无比清冷。又因寒剑遮面，就又多几分绝艷。 大刘快门声不绝，连声都不吭，随着凌乔自己发挥，只觉得这小姑娘，天生就是干这个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镜头亲闺女。 一套衣服拍了半天，趁凌乔去换造型时候，俩老爷们又头碰头凑到了镜头那儿。 「导儿，可以啊眼光！不愧是选中我的男人！」大刘一句话，夸了三个人。 「你说是不是相当可以了她？」文导迫切的想要找到认同。 「相当可以？这话我都觉得你在骂我。」大刘不认可。 「这tm是太可以了，简直是我职业生涯的巅峰之作。」大·超级彩虹屁·刘已上线。 「我看看，我看看。」手里拿着一套刚让人送来的《青云诀》实体书的白开水挤了进来。 然后就是许久的沉默。 这还不行吗？文导很疑惑啊。 「怎么样啊？老白，你看这么久是有啥问题？」难道原作者就是更能发掘人物特质吗？ 「没，就是那啥，我女儿活了......」白开水嗫喏的说了句话。 文导大刘都瞬间无比，知道了，就是相当完美了。 就在三个大男人嘀嘀咕咕的时候，凌乔又换了身红衣。 文导和老白都经歷过淘汰赛那曲剑舞的洗礼，此时的表现还很淡定。大刘就完全不行了，他本来审美就偏好美艷型，刚才那套仙气绕身人间清冷型的，大刘只能感嘆仙姝。这套，极致的浓烈绝艷，直戳到了大刘心底。 大刘只觉得，自己的缪斯出现了，瞬间理解了刚才老白说的女儿活了的感觉。 白衣用剑，红裳却是配了一只酒壶。 姿势也开始以躺、卧为主，宽袍广袖，在坐塌上随意一搭。细白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酒壶，那股子闲适和漫不经心就顺着动作蔓延开来。 浓烈的红，清冷的白，莹润的黄，衣服，手指，酒壶，就这么入了画。 更绝是，这么大面积的红色也没掩盖掉那份冷意，浓艷又不媚俗。大刘拍过太多定妆照了，能穿好一身白衣的人数不胜数。但能一身红裳，还能气质绝尘的，就太少见了。 「这套红的记得后期做点桃花之类的上去，红裳酒壶桃花美人，绝！」文导被自己的创意惊艷了。 「放心吧，我大刘可是专业的。」大刘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灵感的源泉，等日后拍那些模式化的人没有灵感时候，就可以自动浮现出现在这幕。哇，瞬间，灵感如泉涌！ 这边定妆照正拍着，网上又有新一轮的爆料： 【据说，就是据说啊，某退赛选手是为了拍网剧才走的】 【哈？网剧？我还以为是啥大制作】 【这不是丢了西瓜捡芝麻？蜜汁操作】 【呜呜呜，我凌是不是被骗了？无良剧组，这不是趴我凌身上吸血吗？】 【前面的，你倒是挺会往自己主子身上安】 【笑死，这届粉丝像打了鸡血，看到一个退赛就狂沖】 【就算是网剧，要你主子一个啥也不会的小透明也是给她机会了】 【还不快去恭喜她得偿所愿？】 第32页 有网友把凌乔在舞台和採访中提到的关于「拍戏」的片段整合在了一起，刷楼了。 【哈哈哈，夺笋】 【没毛病啊，确实是得偿所愿】 【没见过市面的小女孩就是这样，眼皮子忒浅了】 这边文立海和摄像师研究定妆照时候，完全不知道网上已经把剧组定义成了吸血虫。 「导儿，我马上就做后期，明天咱发吗？」大刘有些迫不及待让自己的得意之作亮相了。 「等等，按计划要播到聂平瑶出场还要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先看看她在戏里怎么样再看定妆照怎么推。」文导过了最初的兴奋之后，开始有些冷静下来，更有点患得患失的心态。 定妆照可以说是120分的完美，戏呢？要知道太多排平面的模特镜头感和表现力都非常好，在动态下加上台词就完全放不开。文导实在是有点害怕，惊喜来得1太突然，总觉得不会这么顺利。 「砰！」片场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一声哀嚎：「啊！好疼！」 大家向声源处看去，只看见一个坐在地上不住揉着膝盖的憨憨，是男主方云来的扮演者，魏来。 「阿来还好吧？」有工作人员上去关心。 「还好还好，仙女真好。」 工作人员：「？？？」 文导：「......」 反应过来的魏来：「囧......」 而不知情的凌乔：「发生了什么？拍戏走位了吗？有人坐着出场？」 第19章 去拍戏的第四天 仙子回眸，阿来张嘴。…… 几分钟后, 已经被拯救到了椅子上的阿来弓着后背低着头，仿佛一只虾子一样。哦，忘了还有一片从脖颈蔓延到耳根的红——这只虾还是熟的。 魏来是文导在影视学校捡到的新人, 白白净净的一张脸，略有点下垂的眼角, 无辜的看人时候，就是时下最流行的小奶狗类型。当上了妆, 稍微修饰一下轮廓，五官一深邃起来，又可以用丰神俊朗来形容。 这样的一张脸, 可以从方云来少年时期演到青年, 可奶可a, 实在是性价比十分之高。 但魏来深信, 让自己赢得角色的, 是那绕不开的缘分还有自己出神入化的演技。 你看，魏来方云来，都有个「来」字, 说明这就是命中注定让自己「来」到剧组的。 虽说是网剧, 但魏来进组这段时间，各项事务也看得分明。服化、道具、制作都样样精良，就连盒饭也干净好吃。再加上文立海和我爱白开水的名头, 怎么也不会找自己这么一个还在学校的毛头小子。 因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这该死的缘分？魏来只想好好谢谢给自己取名的爷爷。 再说演技，本来自己有几斤几两, 魏来心中清楚的很。但从自己开拍到现在，每场都会有如下情景：导演拍完了戏份摸摸阿来的头，白老师说了戏后又摸了摸阿来的头。 这是什么？是亲近，是认可, 是鼓励，是期盼啊！ 可惜这些心理活动文导并不清楚，否则一定会相当无语：阿来，你是不是从没注意过，不止自己和白开水，你那颗小脑袋，连化妆师也会摸一摸，连发盒饭的常务大哥也爱摸一摸...... 魏来抱着「我是天选之子」的心态在剧组兢兢业业的拍戏，越拍越觉得自己相当可以。什么叫一戏封神？说得不就是我阿来吗？ 心态越膨胀，演技还越自然，就如同方云来的成长一样，从开始的济济无名到现在纵横市集。不得不说，魏来的心态还真是拿捏得挺准确。 但，随着「砰」的一声，魏来不止摔疼了膝盖，也摔掉了脸皮。 就在凌乔拍定妆照的这天中午，魏来像往常一样，享受了常务大哥发盒饭前的仪式——摸摸头，吃的喷香。又享受了化妆师的补妆仪式——摸摸头，镜子里的小伙子，有帅到哦！ 想起今天文导已经摸摸头了，白老师还没呢！白老师不要失落啊，阿来马上就到了！ 生怕白老师觉得自己没有一碗水端平的阿来，兴沖沖的往片场这边赶。半路看见一堆人围着，还有打光摄像师什么的。 开拍了吗？没有阿来就开拍？ 魏来从最外圈一层一层往中间挤，额，进不去。好不容易找到了相对宽松的空间，利用身高优势从两个小脑袋中间得以一窥场中。刚找到缝隙时候，阿来还在想，这头，不圆啊，不是对手。 带着些胜利者的漫不经心，魏来随意的往场中一撇，映入眼眸的，是一抹惊艷的红。 黑髮红裳，广袖翩翩。一双细白的手指捏着一只酒壶，像是在看什么又像是在想什么。就那么随意的抬手，喝上一口，就是江湖。 髮丝拂面，归于耳后，微转头，碧水生波，风吹花落。只一笑，便是满目风情。 魏来觉得自己好像被挤在罐头里的沙丁鱼，漫天的压力都集中在了左胸，咚咚咚，不听话地跳个不行。 就那么一眼，就仿佛被牵上了线，让自己情不自禁的往前走，推开一条又一条的沙丁鱼。 直到最后一下，豁然开朗。接着就是「砰」的一声，魏来跪倒在了原地。 灵魂瞬间归位，双膝着地的羞耻让魏来直接清醒，强大的肢体控制让他在电光火石之间换了姿势，以最厚重之处为支撑点，转换完成。 处理好了一切的魏来，此时才觉得疼痛，于是就有了那声哀嚎，和那个坐着出场的憨憨。 第33页 「凌乔，这是咱剧组的方云来，叫魏来，是...男主......」最后两个字，文导说得声若蚊蝇。实在是不想承认自己剧组的男主是个憨憨来着。 「阿来啊，这就是凌乔，是...」还没等文导这说完，「仙女姐姐！」魏来已经脱口而出四字真言。 文导「......」。 凌乔同「......」。 唯有白开水：「贊贊贊！」，这小子好眼光，聂平瑶可不是仙女嘛！ 「是聂平瑶的扮演者。」文导不再给憨憨展现特质的机会，一句话结束介绍。 「正好魏来也过来了，下午就正式开始，趁着你俩还不熟悉，把初见那幕拍了先。」文导进入了工作状态。 白开水找到机会，趁机把手中的《青云诀》实体书递给了凌乔：「送你，希望你能演出所有人心中的聂平瑶。」 「仙女姐姐，你就是我心中的聂平瑶。」旁边揉膝盖的憨憨插话。 魏来上学时候就是宅男一个，《青云诀》这种火爆程度的小说自然是看过的。睡前宿舍里，正值青春期荷尔蒙泛滥的男孩子们也都讨论过聂平瑶是个什么样子。可魏来现在想，当时的那么多形容，都不如今天的红裳一瞥来得惊艷。 好像揉一揉憨憨的头啊，凌乔忍了又忍，回两人以微笑。 「布景，初见一场一幕。」 方云来只觉得眼前这人可恶极了，仗着有几分力气就在市集横行霸道，现在竟敢来调戏小桃。 瞬间一股怒气上涌，上去就要与这人撕扯起来。还是阿淮沉稳，一手扶住了小桃把她护在身后，一手拽住了方云来：「别冲动，他是青云门下的，纵使今日你赢了，日后也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那人听了这话，更是嚣张：「我青云门赫赫威名，不想你个小女子也知晓。兀那小子，今日你与爷爷磕三个响头，爷爷便不为难于你。」 方云来只觉得一口银牙咬碎，目眦尽裂，「呸」的一口吐于地上，怒声道：「青云门又怎样？这世间便没有公道吗？修仙修仙，修个屁仙！」 那人大怒，一掌噼下，带起的劲风甚至扬起了灰尘。方云来被一掌打倒在地，阿淮再顾不上身后的小桃，双手拦于方云来前方，似是豁出去的样子。 「小娘子，你若有几分颜色就乖乖让开，待俺收拾了这贼小子，再来与你分说。」那人还预动手，周围众人皆是不敢上前，方云来只恨自己不曾习得仙法，无力反抗。 「我倒要看看，是谁打着青云门的旗号在这欺负人。」第一个字仿佛还在远处，一句话未完，最后一字已近在跟前。 方云来听得此声，只觉如莺啼般悦耳，刚才还跌落在地的自己，此时已有余力撑起上身。 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红裳，再往上，束得细细的腰肢旁挂着一只油亮的酒葫芦，一双细白的手指在上面婆娑着。方云来只觉得心砰砰直跳，赶忙垂下眼睛，仿佛再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呦，哪来的仙子？要出头，可要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那人又发出了桀桀的笑声。 未待方云来攒足气力想要上去拼个你死我活，笑声戛然而止。方云来抬头看去，只见那刚才还在酒葫芦上信手把玩的纤纤玉手此刻已是寒剑在手，那一端，正指着那人咽喉处。 「怎么？你倒是说说，我够不够斤两。」 那人刚才还嚣张至极，此刻只觉得寒光刺目，自己无一丝还手可能，全身气力尽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那红衣仙子收剑回鞘：「戒字律科，若要活命，自行领罚。」 跪倒在地的身形更加畏缩，又反覆听见什么大恐怖者，瑟瑟发抖，已然是汗如雨下。 那红裳仙子似是路过，随口处理就要抬脚离去。 「敢问仙子何方人士？」方云来此时才回过神来，急急问道。 只见那仙子本已信步离去，听得此问，回眸一笑道：「青云门，聂平瑶。」 直到此时，方云来才得以一见仙子真容。 只觉如寒山冰化，漫山花开，心中说不出的熨帖。 「卡！」文导怒极的声音传来。 「阿来你怎么回事儿？你的惊艷就是张大嘴留口水吗？」 文导真是要气死了，本来一切都非常完美。凌乔的处理非常好，把仙门侠女的气场展现得淋漓尽致。在这一幕，即使前面大部分视角都未给到正脸，也觉得眼前的红裳仙子处事公正果决，自有仙人之姿。 随手添上的小动作，在酒葫芦上的婆娑，都把整个人物演活了。并不是教科书样刻板的仙子，而是有血有肉，有自己喜好的青云门聂平瑶。 一直到这儿都完美极了，魏来这傻小子的表现也非常符合初见的心境：想靠近又怕亵渎，想看几眼又没有胆量。 就是这最关键的一眼，这憨小子竟然张了大嘴！要的是少年一见倾心啊，不是仙子下凡治智障！ 魏来不知自己已被定性，犹自找补：「鼻炎嘛，就张嘴喘口气......」 文导更气：「鼻炎？我看你是脑炎！」 魏来：「......」 凌乔：「？？？」 我爱白开水：「哈哈哈！」 第20章 去拍戏的第五天 文立海不是人，炒作起…… 总有某些人或系统, 会陷入一种纠结和自我怀疑中，反覆挣扎。 「最近那种隐隐被吸引的感觉还是会出现，但是凌乔已经退赛了, 还能有什么么蛾子呢？」系统用着新学习到的时髦词彙分析着现状。 第34页 其实从凌乔退赛之后，姜依辰这边还算顺利, 系统也慢慢在拉回剧情方面有了些许心得。虽然对比重生之前，郝琳琳和安佳慧的部分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改变, 但其实最大的影响无非就是出道位的问题，并不会对整体剧情的基调有太大的影响。 但系统和姜依辰都迷之觉得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精神已经到了一种相当紧绷的状态。 「有什么发现吗？」这个问题仿佛成了姜依辰和系统间对话的开场白了。 得益于最近剧情的平稳, 系统终于攒够了一些用于搜索和扫描的能量：「凌乔真的去拍戏了, 还是《青云诀》！」 能量虽够, 但信号传输慢了一些。系统早就在进行探索, 但直到现在才能够把信号处理成功。 「什么？」姜依辰大吃一惊。她当然知道这部网剧在日后会有多火爆, 能够在《青云诀》中扮演男主的红颜之一都会在仙侠剧史上留下姓名。 就连曾经的凌乔都没能蹭上这趟车，只因导演文立海和原作者我爱白开水选角太挑剔。 这应该是凌乔的哭功第一次惨遭滑铁卢，也是第一次姜依辰觉得凌乔是真的伤心而不是作秀——只因为凌乔眼睛肿得第二天还依然明显。 听到凌乔被拒绝的理由, 姜依辰觉得心中暗爽了好久,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本组剧本并没有符合凌小姐气质的角色，是不是要考虑一下隔壁组《娇娇女孩最好命》？」 凌乔什么气质？一个字，作, 两个字白莲，这个被拒绝的理由听得姜依辰想扑上去握手叫知音, 像大汗淋漓时喝了一口冰可乐，从喉头爽到心底。 姜依辰心知这个剧组有多难进，本来想着在《偶诞》一位出道再去争取，自己现在的人设加上热度, 成功的可能性非常之大——这也是根据系统测算后，姜依辰一直在选秀舞台走古典仙女风的原因之一。立人设是第一步，凭人设进《青云诀》剧组就是第二步了。 「凭凌乔现在的人设，无非是演个男主人间届时候乡下的小青梅角色，虽然要警惕，但还不用过于担心。」系统有理有据的安慰道。 「能查出来她到底是演哪个角色吗？」姜依辰的心还是有点不落地，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次姜依辰都能把自己的布局化解掉大半，还是应该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行。 「暂时还不行，剧组方面口风咬得很紧，从流出的信息中并没有角色相关，本系统的勘察功能并不能覆盖到剧组方。」好不容易攒了点精神力，不都让你拿去用了吗？想本系统功能完备，还得拉剧情变厉害才行啊！ 当然，这些话系统从来不曾和姜依辰说过。《攻略手册》上有写，谨记！要把宿主当成合伙人，要留有余地！ 加粗的字体，硕大的标点，系统一直牢记在心。于是，能做的事情，变成了信手拈来的小功能。不会做的事情，捏出一堆系统限制绕懵宿主就行。不能做的事情，做高深莫测状胡诌一下就能事半功倍。 「不过，我们倒是可以以此做一下文章。」不知道最近输入了什么的系统，整个语音程序有点怪怪的，新新人类用语和半文言文交叉行进。 「怎么说？」姜依辰也被带得有点白话文小说气质。 「捧杀！」系统故作深沉。 不得不说，一人一统在这段时间积累了不少默契，姜依辰听了这两字，瞬间明悟：「找一个她绝对演不成的角色，大肆的渲染非她莫属，大赞导演制作团队慧眼识珠！」 系统接着说：「不用咱们发力，书粉和觊觎这角色的其他女星粉丝就会自觉出现在战场。」 「你是说？」姜依辰挑了挑眉。 「聂平瑶。」一人一统心有灵犀。 于是，在文导揪着魏来的脑袋让他把弦摆正，不要乱搞ng的时候，一个消息在网上悄然出现。然后，就是炸裂式的蔓延。 【据说某选手演的网剧是那当年大火的仙侠文改编剧】 【某选手这太透明了吧，你不如直接点名了】 【对上了对上了，她退赛不久就有人爆料说去拍网剧了，当时我记得还有人说她丢了西瓜捡芝麻呢】 【仙侠文改编剧，还是当年大火的，是啥？】 【前面的，我有个不详的预感......】 【我也是......】 【都不说？我来说吧，是不是《青云诀》？】 【靠！不要啊，还没成为流量的退赛选手去搅和《青云诀》？】 【不是说文厉害和老白可挑剔了吗？就挑了个这玩意？】 【坐等xx粉丝到达战场】 【？有来给科普一下的吗？】 【xx曾经自荐过，向《青》，但文说没有符合的角色，婉拒】 【婉拒？「制作这边觉得还是倾向于更自然的感情的抒发和表情的呈现」，这句话相当于刻在脑门上的「整容不要」！】 【哈哈哈，文厉害属实厉害哦！】 【那xx粉丝有什么好叽歪的？某选就是没有整容啊】 【夺笋夺笋】 说粉丝，粉丝转眼就到了。但还没办法真去问「是不是就针对我家xx的微调」这种太过于露骨的话，只能集结在文导和制作团队的微博下，装成书粉要求严肃选角。 「导儿，您看这要不要回应？」剧组的宣传找到了文立海。 「什么东西？」还在恨不得拿剧本狠敲阿来脑袋的文导疑惑了。 第35页 「就是网上有传凌乔进咱们组，然后书粉就觉得咱选角不严肃。」 「哈？我都多严肃了，就差改名叫文严肃了！」文导真是觉得自己好严肃的，「先不回应，哪有时间。」 文立海和剧组缄默的态度，却被解读出了多层意味。 【安啦，假新闻，这时候要是合作了，怎么都要出来力挺下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的《青云诀》，千万不要被毁了，本来是网剧已经很委屈它了。要是再莫名其妙的掺进去一堆这种货色，真是要哭死！】 【有没有可能，这是默认的态度......】 【我刚才也想说，会不会是想等舆论平息一下，他们也知道自己有多离谱！】 【不要不要！退赛选手不是很利落吗？麻烦也快点退出《青云诀》吧】 凌乔之前的几次舞台也不是白上的，还是积累了一波粉丝，此时，虽迟但到。 【某些书粉不要把那什么诀看太重，我凌连一位出道都不要了，跑去小网剧里演后宫一员？开什么玩笑】 【我凌说是想拍戏，不是在网剧里打酱油】 就在好几方粉丝各怀心思的互撕下，又有新爆料出现： 【最新消息，某选手确实是狠人，直接咬下了最大的那块肉】 于是，风向又变： 【？去演方云来了？】 【哈哈哈，来来来，导演给你，文厉害表示自己干不了了】 中立党还是少，战场气氛又是一波白热化： 【最大的肉？谁？阿瑶？】 【我艹！文立海你是人？要是真演了，我就烧书抗议！】 【老文已经老了，嵴樑已经弯了】 【文厉害已死，现在活着的，不过是文妥协罢了】 这回又换凌乔的粉丝趾高气昂了起来： 【我就说乔乔有规划的】 【乔乔有多美，长眼睛的都看得见】 也有理智粉想往回拉拉节奏： 【先别急着高兴，万一这是带的假节奏，官宣之后不是，乔乔会有点小尴尬的】 可惜这样的理智粉瞬间被打成反派： 【除了聂平瑶，还有谁值得一演？】 【就是，我把话撂这，不是乔乔的聂平瑶一定不看】 而此时的片场，浑然不知外面有多血雨腥风的文导还在看着之前魏来摔倒时，有开着的摄像机拍下的花絮嘎嘎直乐。 边乐还边点评：「阿来，你看你这个状态，就很有初见的感觉了，刚才那段一会儿再来一次。你自己多看看，找找感觉。」 魏来只能硬着头皮，向公开处刑一样，一遍遍的看着自己摔倒的窘态。这花絮，声音还贼清晰，那声「砰」，那句「啊，疼死我了！」隔一会儿就会响彻整个片场——文导弄了个巨大声的外放音响！ 看着看着，文导突然有了灵感，不会炒作的导演不是好宣传！ 「小蓝，蓝蓝！快来！」文导急唿宣传。 「啥指示啊？导儿？」蓝蓝飞快闪现。 「找后期，把刚才那个阿来摔倒的花絮，重新剪辑一下放到官微上，注意，一定不要看到凌乔的脸啊。」文导叮嘱。 「懂，就是要那种反应，那个感觉，对不？」叫着最萌的名字，挤着最猥琐的眼色的蓝蓝一副男人都懂的神态应和说。 一小时后，因已到饭点暂时休战的几方势力又被官微放出的花絮聚集了起来。 还没吃完饭的部分粉丝：【文立海！你还是人？】 盯着官微评论的文导桀桀的笑，玩炒作，还得厉害本人亲自出马。 风向很快转变：「妈的，这傻小子是演的吗？眼里的惊艷都要溢出屏幕了！这红衣到底是谁？」 第21章 去拍戏的第六天 谁才是天选之子？不管…… 整个视频不长, 意境却相当到位了。各种慢放加bgm，演活了一眼误终身。 只见视频中先是嘈嘈杂杂的声音，接着镜头一点点的由远推近。给了眼神一个特写, 溢满了惊艷。 再拉远了机位，被惊艷的人驻足在原地后又不自觉的上前。扒开层层叠叠的人群, 马上就要一睹真容的时候，就出现了那「砰」的一声和后知后觉的唿痛。 最后就是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把人拉起, 视频的尾声，是一袭红裳抚广袖，一双素手执酒壶。 一看就是剧场花絮, 偏偏拍摄质量又极高, 说是伪装后的宣传片都有人信。从运镜到画面捕捉, 从配乐到转场留白, 无一处不精美。 视频一出,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转移。大量的讨论集中在【傻小子好演技】和【红衣好绝】。全视频未露出真容，却到处是惊艷。不得不说，论拍戏和炒作, 文导都可以说是专业的。 专业的文导, 对着尚不够专业的男主跳脚中。 「你看看视频中的自己，是不是觉得演技浑然天成，自然极了？」 魏来疯狂点头, 要不是知道这是自己，说什么也不能相信自己能把「惊艷」俩字演得溢出屏幕来。 「因为你在看到凌乔一瞬间的心境就是这样, 你的表现也是最合理的。这种合理性，就是拍戏的自然性。你要从人物的角度，去揣摩他当时的想法和表现，这样演出来才是最自然最能感同身受的。」 凌乔在一旁听着文导教导魏来, 颇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其实体验法是新手找感觉时候最好用的方法。 第36页 拍摄时候的魏来和视频中的相比，就多了一丝刻意和略显尴尬的演绎。仿佛在不停的告诉自己，看到聂平瑶的时候需要惊艷。把这种感觉写在了脸上，而不是流淌在眼中。 「凌乔，你刚才的表现不错。但我希望再来一遍的时候，你能给我一个不一样感觉的聂平瑶。」说完魏来，文导又转头向凌乔。 「其实聂平瑶这个角色，在原文中大部分的支撑点都在方云来对她的感受上。读者觉得她是白月光，是因为方云来觉得聂平瑶是白月光。我觉得既然是你，可以带给我们更多角色和人物本身的特质。比如酒葫芦这个道具，就是你拍定妆照时候给我们的灵感。我很期待，你能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凌乔趁着魏来在调整自己的间隙，也细细的想了下自己刚才的表演。觉得自己更大的问题，是在心境上面。 从病重影后，到穿越后的选秀新人，面对了重生女主和自带系统的威胁，一直在选秀舞台寻找机会，好可以再能拍戏。这样的一段经歷，让自己不自觉的就带有一丝重量感。 所以刚才的表演中，完全是凭藉自己多年的经验加上新手魏来的衬托，才显得表现得挺完美。但经过了最开始那种终于可以拍戏了的兴奋感后，冷静下来的凌乔想了想，其实还可以更好更贴近人物。 此时的聂平瑶，还没有经歷师门变故后的彷徨和陡然重担加身的无助。现在的她，是青云门的内门弟子，天赋过人，既得师长宠爱又有师弟妹尊敬。人物上，就要有一段天然的气势和以师门荣辱为己任的责任感。 另一方面，虽然已上山数十年，但作为一个曾经流浪街头受尽白眼的小女孩，经师长慧眼识珠，认定是极有天赋的修行之才，带回青云门后才得以踏上仙途。这段经歷就更让聂平瑶在「仙姝」这个身份之外，多了那么一丝人间烟火气。 这才是让聂平瑶和其他脸谱化的仙子有本质区别的人物特徵，这才能是可以演活的关键点。 「action！」文导见魏来已经调整好，沖凌乔的询问眼神也得到了回应后，重新开始了这最关键的一场。 「青云门，聂平瑶。」同样的台词，却多了几分郑重和归属感。动作上也更加果决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一颦一笑更是挥洒自如的紧，魏来竟然发现，仙女姐姐竟然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这一发现，让魏来只觉得整个人都要醉倒了。迷迷煳煳的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又表现了什么，直到导演的一声「过！」，才发现自己自己在这样的状态下，竟然给出了导演想要的状态。 对于自己二次直接过的拍摄，还有些疑惑的阿来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熘小跑到导演身旁，看着监视器里自己刚才的表现。 好像是，更投入了？魏来不太确定，问了导演。 阿来能被挑中，也不是真的就因为啥该死的缘分，身上自然有文导看中的特质还有天赋。对于阿来得疑惑，导演乐呵呵的解答： 「你看你这个反应，特别自然。从我这个角度看，你是被凌乔带入了戏。相比第一次，她更投入到聂平瑶里。刚才你什么感觉？」 「就是感觉小姐姐竟然有酒窝，也太好看了吧......」阿来本来说得还挺大声，在文导犀利的目光下，最后几个字就是气声的音量了。 文导恨不得把这小子的头拿去吸一吸水，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不对不对，是感觉只能看得见她。」魏来赶紧换了回答。 无效回答：「酒窝真好看。」 有效回答：「只能看得见她。」 阿来这傻小子暂时搞定了，文导又伸手叫了凌乔来：「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文导张嘴就是一句这样的话，吓得凌乔心直蹦。啥意思？知道我重生？这文厉害的厉害，是在玄学方面而非拍戏吗？ 「你就是上天赐给我的聂平瑶！」不等凌乔想好怎么回应，文导自问自答。 凌·松了口气·乔：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可以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新人，天生就是吃拍戏这一碗饭的。」文导看着凌乔，认真的说。 天赋？也许有，其实更多的应该是坚持和热爱。 凌乔并没有反驳：「想做才能做好，也谢谢导演，能给我这个机会。」 兴奋无比的文导，掏出手机就是一条微博： 【天选之子，诚不我欺】 刷到了这条微博的各路： 【玄学文导，在线做法】 来自深谙文导行事的导粉。 【到底瓜是不是真的？啃瓜皮都要啃饱了】 【累了，感觉好多反转】 【文导好像说了什么又没说什么】 来自大堆吃瓜群众。 【说凌乔呢，我知道】 来自已经默认进组且为聂平瑶的凌乔粉。 「哥，文导有微信来。」助理边说边把手机递给了谢晋然。 谢晋然挑了挑眉，接过手机，先没看微信，而是去微博看了一圈。 【天选之子，诚不我欺】，10分钟前，来自文立海。 这词，当年也被用在自己身上过。 其实谢晋然当年转型，和文立海有九成的关系。那时文立海陪老婆追星，被强迫去了天价现场又找了关系给老婆拿真人签名。等到文立海真的站到了谢晋然面前时候，突然来了一句：「要是你去拍戏，就是天选之子。」 第37页 谢晋然的经纪人是文立海的校友，曾经也是想过要当导演，却在资本的诱惑下做了经纪人，还成了圈内最成功的那个。 听到这话，一个白眼翻上了天：「你少来啊，阿晋现在去拍你戏，我都怕你被骂到自闭。」无论是哪方粉丝，都是接受不能的。 流量偶像和演员真的有壁，彼时的文立海也还没有那么厉害，可以无视这些，头铁选人。 「不是我，余导新戏，我真觉得特合适。」重点是余导不怕骂啊。 「余导？余知安？」经纪人太疑惑，这老文，不会扯虎皮做大旗吧？ 「对啊！没听说吗，新戏找男主呢。之前碰面聊过几句，我真觉得可以一试。」文立海瞬间把追星变成了安利。 「阿晋你觉得呢？」经纪人觉得也不是不行。 「那就麻烦文导给牵线了。」拍戏？会更有挑战更有意思吗？ 结果谢晋然初试即成，一片封神。你来我往，渐渐多了起来，也成了朋友，文立海却没再多提这事儿，谢晋然心中却自觉欠了文立海好大一个情。 看完了微博，腹诽着不知道这老文又看中了谁的谢晋然信手打开了微信。老文头像还是那个用了n年不带换的结婚照，笑容灿烂得像个大傻子。 【来客串】就简单的三个字。 【定了时间告诉周哥】谢晋然回的也简单，让文立海安排好直接通知自己经纪人就行。 以谢晋然现在地位，出场就是天价。但现在文立海的处境，连小助理都知道一二。 自筹资金开拍网剧，赌了家底的干法。还被嘲跌下神坛，整剧都没有啥大牌。但谢晋然倒没觉得老文这是在用自己做噱头，老文能张嘴，说明这事儿自己绝不吃亏。 开拍到现在才和自己提客串，说明也是临时起意，看来源头多半是在这【天选之子】身上。 谢晋然粗略的分析了下，觉得十有八九就是这样。也没多想，又让小助理和经纪人周哥招唿了一声，好调整日程。 这边接到了回復的文导却是在和我爱白开水头碰头：「带感不？绝色师父要上线了！」 第22章 去拍戏的第七天 「yydj是什么意思…… 「能行吗？」得知谢影帝要来客串兴奋无比, 冷静下来后却很是纠结的白开水问道。 「怎么不行？书里也写过，聂平瑶自有欢喜之人。得不到的才是白月光啊，要不怎么能让方云来念念不忘。」文导觉得完全ok啊。 「那也没说过是具体谁啊？书粉还觉得是因为聂平瑶把方云来当成弟弟, 想委婉拒绝编造出来的。」白开水看到过这种分析，在书粉中受众还不在少数。 「这脸这演技, 也不是配不上谢影帝。」要说白开水是把聂平瑶当亲女儿，那文导就是把凌乔当亲女儿。 「你安排相亲呢？」白开水觉得老文用词怪怪的。 「放心吧, 就是个客串。咱也不把啥都挑得那么明显，就是有点小暧昧，有点让人遐想的小互动而已。」要不说搞事情还得你文导呢, 把这个若即若离的小距离拿捏得死死的。 俩人在这儿讨论得热火朝天, 又开始重新调整剧本, 完全忘了要把这事儿给即将要影帝搭戏的凌乔说一下。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心的文老父亲安排了伪相亲对象真剧中师徒的凌乔, 此时在做一件所有少男和少女们都热衷的事情。 额, 并不是恋爱啦，是游戏来着…… 「你就用这个游戏名就行，又国际化又高端上档次！信我的, 不会错。」魏来为了能和小姐姐一起征战沙场, 贡献出了自己的备用手机。在一旁上蹿下跳的找信号，边帮凌乔註册着游戏帐号，边帮取名无能的凌乔想着可以在游戏里大杀四方的名号。 「yydj？什么意思？」凌乔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恶补一下网络用语了, 毕竟自己现在也是青春美少女来着。 「这是我自创的，嘿嘿, 我刚和你拍第一场戏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名字特别适合你。」魏来觉得自己超有先见之明的，刚认识就给凌乔起好了游戏名。 「yyds知道什么意思不？」阿来细心引导。 永远的神嘛，这个凌乔还是知道的。也过来这么久了, 对这个世界的一些常用的流行语还是知道一些的。 看着凌乔点了头，魏来自豪的介绍自己这紧跟潮流的游戏名：「这个就是永远的姐！」 现在的潮流还真是挺难懂的，不过看魏来这样子，估计是少年们的统一风格，有点中二，但是也能接受。 于是，想极力融入的伪少女和热心助人的真少年就在片场开始了愉快的游戏生活。 「上上上！就这样，沖沖沖！」魏来大唿小叫中。 「掩护我掩护我，哎呀，救我救我！」魏来需要支援。 凌乔觉得游戏还挺有意思的，但是还是有点羞于像阿来一样那么勇敢的表达，只能把所有注意力都用在手中的人物上。魏来大赞凌乔好意识，不光拍戏厉害，连游戏也这么有天赋。 凌乔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走场，拍戏，调整，重来，看文导和白开水互喷，看魏来被锤头后满脸沮丧，再看他拿到手机后眉飞色舞一秒復活。 这些都是前所未有的新鲜感，从前的自己一直在拍戏，琢磨演技，争取角色中循环往復。这一次，也不知道是因为重活一次而有些不羁还是心态也随身体变年轻了的原因。还是一样的热爱，却有了不一样的感悟。 第38页 文立海也觉得凌乔的演技越来越灵，灵得监视器都框不住的那种。怎么说呢。最开始的凌乔，像是有着最熟练的技能，很好很成熟的熟练工。现在的凌乔，却是更加潇洒更加游刃有余，是创作者。 这段时间，魏来被锤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一个越来越灵，可不就衬得另一个越来越呆？而且最近的戏份多是两人对手戏，想不成为对照组都难。 于是片场就常传来这样的声音： 「要尊敬，要崇拜，还有一点点隐隐的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暗恋！」文导用上了大喇叭。 「你那是啥？是马上就要和聂平瑶告白的眼神！暗恋！重点在暗，不在恋！青云门响噹噹第一美的大师姐，用你个刚入门的小屁孩恋？再来一遍啊，还演不对中午扣鸡腿！」 不得不说文导还是相当能对症下药的，魏来的态度立马变得无比端正。 于是文导又喊： 「太过了！你看教导主任呢？这是你一见惊艷二见倾心的仙女姐姐！」 「是想亲近又敬畏，想靠近又羞涩的心！别给我做出没带作业还见到老师的表情啊！」严师文导，在线崩溃。 还得继续调整的阿来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凌乔道歉：「都怪我找不好感觉，不光打游戏拖你后腿，连拍戏也是。」 凌乔挥挥手，让魏来别在意。从凌乔角度来看，魏来的表现相当可以了。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稚气，想要出人头地那份心劲，少年感很强。 这几天凌乔也不是都在游戏，原着关于聂平瑶的部分已经看了几遍，对于塑造人物也更有心得。不光是聂平瑶，初期的方云来也有几分理解。 「有没有小时候特别喜欢的邻家大姐姐？给你补课时候，你又想表现好，让她夸奖你。又不想太快结束，姐姐就回家去了。既要保持姐姐喜欢的小可爱，又不能让姐姐觉得你太幼稚。你就找这种感觉，肯定没问题的。」凌乔看着憨憨抓头，乱了造型后又被一顿锤，趁着补妆的功夫和憨憨打了个生动的比方。 文导正巧听见了，觉得自己去要吴青春人情还舔着脸和凌乔说退赛的决定实在是太对了。不光自己戏又好又灵，连搭档的戏也能引导一下，实在是惊喜。 ng了几次，再拍时候魏来的感觉找准了不少。凌乔年纪虽然小，气质却相当沉稳。魏来不自觉的就会带入刚才说戏里的感觉，觉得自己不用刻意就能给出导演想要的东西。 本来还以为多磨几次才能过的文导面对魏来突如其来的开窍有点不知所措，早等在一边等收工的宣传蓝蓝凑了上来：「导儿，之前放的那个阿来倒地的花絮反响不赖啊，您看看？」 文导接过手机，伸远了点开始滑评论区。要说现在这电子产品可真是好，就唯独字总是有点小。 【老文不是人，强烈谴责吊人胃口挖坑不埋行为！】 点赞数第一个评论就是谴责自己的，旁边的蓝蓝还生怕自己没看见：「嘿嘿嘿，看见了吗导儿？要不咋说您是导演呢，这悬念留的就是棒！」 要不咋说人家蓝蓝名字起的好，就这马屁都比别人更彩虹。 文导也觉得自己这段选的甚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继续往下翻。 接着就各色人马都有了，基本是三大块。 【凌乔粉丝跑哪儿了？快来看，这是不是你家那穿着旧外套拗人设的主子？】 【哈哈哈，哪位才女给p了图？】 这是嘲讽派。 【看这手，就是我家乔乔没错的！】 【从时间线到人物匹配度，都稳是乔乔出演肯定没错，现在问题就是，演的到底是谁？】 这是凌乔粉。 【谁都行！爱谁谁！我就想看看脸！】 【可别脸一出来，西门大妈的样子，那可就太能欺骗我们感情了老文。】 这是只想看脸党。 「还不错，先捂着，等要播之前再放定妆照，就能起来一波。」文导给回了手机，心中默默的盘算了下。 「对了，老吴他们那节目啥时候是那个决赛啊？」文导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那叫成团夜！」蓝蓝纠正。 「都一样，啥时候？」 蓝蓝心里也算了算：「上下差不了几天。」 文导觉得有谱：「赶赶进度，好好剪剪，尽量赶在一天，多盯着点老吴那边。我估计他们还得是直播的形式，等他们开始直播，咱就放定妆照。要是能赶上，就赶着最后的尾声正片出。要是赶不上，就定妆照之后放这段的完整版。你这几天也多看看，有没有能用的。」 「还得是导儿，真是笋！」蓝蓝语气夸耀的说。 「那是！？」兔崽子，瞎说什么真话！ 「嘿嘿嘿，咱用语不当您别在意啊。那啥，您看这段行不行？」蓝蓝讨好笑，回到正题。 「你小子行啊！有点东西啊。」看了蓝蓝的花絮，文导大手一挥，放吧。 于是，还有余热的【红裳仙子到底是谁】这个猜猜环节之上，又有了新素材。 【姐姐，救我！啊啊啊！太好了！！】嗯，红裳仙子里的男主声音，那个「啊」就很有灵性。 没听到有女声回话，镜头推近，是两双漂亮的手，一双格外白皙小巧，在手机上飞舞着。游戏人物倒是拍得清晰，连名字都晃了一下入了镜。镜头又拉远，两个古装的背影，头碰头，手机的光亮格外显眼，又反差又好笑，有种奇异的萌点。 第39页 【yydj？这个游戏名大家有印象吗？】火眼金睛的网友有了新发现。 【一员大将？】 【友谊大街？】 【总不会是英语等级吧？】 【董菁？】 这个猜测，如同在评论区扔下了炸弹，瞬间炸了！ 第23章 去拍戏的第八天 「准备准备，小谢要来…… 要说谢晋然的一路星程是一手好牌开始, 顺风顺水打得好上加好。那董菁就是一手好牌越打越烂，让人又惋惜又恨她不争气。 演艺圈能让人按头磕cp的男男女女不在少数，但是像谢晋然和董菁这样, 俩人完全没有互动还能让cp粉边唾弃一方不争气边闭眼使劲磕的，还真就只此一对。 谢晋然的演员首秀是给了余知安导演, 董菁也是。 一个是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少年偶像，被选成男主后有无数人质疑其背后资本雄厚。一个是被导演从万千普通少女中挑选出来后亲自教导一年, 寄予厚望的青涩新人。 这样的两个人放在一起，一个熠熠生辉，一个如破土新芽, 天然的cp感。 电影中没有明线的感情, 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在一个房间的唿吸, 都让余知安拍尽了暧昧。 从此, 暗恋向电影有了天花板。 虽然俩人拍完这部电影之后，大路朝天再没互动，但这在已经磕上头的cp粉眼里就是大写的避嫌。 于是「jj」们, 就是两人名字的第二个字首字母, cp粉们以此为名，开始疯狂产出。 没有糖，自己种甘蔗也要硬磕！ 就在cp大军自产自销自发安利进行的如火如荼最鼎盛的时候, 俩人都没有出来澄清或者承认。jj们简直疯狂，什么叫默认？四捨五入等于原地结婚。 可两人的后续走向都很让人迷惑。 谢晋然是眼光精准, 演一部火一部，叫好又叫座，一路向上，传说般的存在。 董菁则是如踏沼泽, 踩一步，陷一步，甩一下，一身泥。 那部共同出演的电影，是起跑线，也是分水岭。自此之后，一个向上，高不可攀，一个向下，欲救无能。 过大的悬殊让双方唯粉都对对方有诸多不满，一方是觉得有登月碰瓷的嫌疑，另一方是觉得同演一片出道却毫无情谊。 cp粉势力逐渐萎缩，开始圈地自萌。 这时候，有营销号真真假假的多种爆料： 【拍戏时候俩人真在一起了，但男方背后资本不满意，勒定断开。男方才能扶摇直上，女方则被打压毫无出头之日】 【没在一起，但女方想要捆绑，男方拒绝。女方过度营销后，被男方察觉，背后资本警告后，女方破罐破摔，开始捞钱】 【男方运营团队专业，不图小利图发展。女方家庭作坊，消耗热度，只图眼前】 于是，各自唯粉眼中，一方庆幸，给团队撒花贊其明智。另一方则是怒女方恋爱脑小作坊，目光短浅，令人惋惜。你问cp粉？眼里只有「在一起」三个字了。 娱乐圈不就是这样，有人只说自己想说的，有人只看自己想看的。至于真相是什么，从来没有人在意。 于是现在，谢晋然如皎皎明月悬于娱乐圈顶层正中，让人仰望。 而董菁则是越沉越深，近几年多在烂片中做配。 但那年青涩如百合不染一丝尘埃的她，仍然是许多人心中的白月光。 是的，白月光，就如同聂平瑶在《青云诀》的书粉心中一样。 所以，有人在看到「yydj」的字样，猜测最后两个字母是董菁的缩写时候，才会瞬间引爆。 【我劝某退赛选手的粉丝们安分点，就算现在dj已经不復当年，也不是你主子能够得上的】 【真是笑话，一闪即逝的小烟花就放了个寂寞，点个屁可能火星都比她大。就算真是她，到网剧里做配角，很光彩？是乔乔，这是乔乔迈出的演戏第一步。不是乔乔，又怎么样？这就是新人的底气】 【为什么青云诀要拍得这么晚？为什么青云诀不能是阿晋和阿菁？】 【多年cp粉，我们依然在】 热度逐渐推高，甚至已经有粉丝刷起了【董菁 我心中的聂平瑶】词条的时候，一则官宣横空出世： 【仙道无情唯你永恆 @演员董菁】——扶摇剧组 不多时，一条回应： 【仙道有情唯我永恆 @扶摇剧组】——演员董菁 两条微博一出，之前互踩的一群粉丝瞬间感觉被啪啪打脸。 还是唯粉反应快： 【唯我扶摇是正道】 【大女主仙侠剧，还有谁？】 还有少部分犹自蹦跶的cp粉： 【扶摇？坐等官宣那谁！】 【坐等！】 【死等！】 相比已经开播的《青云诀》，《扶摇》的开拍是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 《扶摇》是大女主类型的仙侠片，前几年同类型的片子已经赚得盆满钵满，后来陆续几部跟风的都效果不佳。最近几年，单元剧形式边拍边播带火了一堆ip，就有很多买了版权但还在暗中观察的制片方蠢蠢欲动。 《青云诀》虽不属此列，却也是搭上了单元网剧的车，而《扶摇》则就是纯想借势起一波。也是特意挑了这么个时间出来官宣，不费一丝力气就拿走了文立海渲染好久的热度。这个巧合，也是扶摇剧组没想到的，既然有机会，就当机立断了。 第40页 蓝蓝自然是不满本来自己设定好的高压被别人放了气，起沖沖的去找文导，想问能不能提前发定妆照回流一波。文导却是嘿嘿笑着，做高人状摇头。 蓝蓝气急，恨不得现场远程求助文导妻子，你老公又犯那个故弄玄虚的大病了，快来揍他！ 文导不急不慌，掏出来了私人手机，上了微博，连@了两次，下线，给蓝蓝留下一个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背影。 被吊极了胃口的蓝蓝赶紧上微博，发现就在刚刚，官微被导演亲自@，前面还有另外一个人。蓝蓝使劲揉了揉眼睛，艹！太解气了！ 只见屏幕上，一条新鲜出炉的微博： 【热烈欢迎谢老师莅临指导 @谢晋然 @青云诀剧组】——导演文立海 从天而降的大瓜砸晕了无数人，评论区像七天长假时候的免费景点。 【文导是不是手抖了？文导，文厉害！出来说句话，你是不是手抖了？】 【兄弟扶我一把，我在蜡笔小新里看见了路飞……】 无数难以置信的网友，纷纷在求证。 也有谢影帝事业粉出来指点江山： 【谢哥团队脑子瓦特了？什么鸡毛网剧都能去？】 【@周大成，脑子不好用了说一声，网友众筹给你换一个】 也有黑粉上蹿下跳： 【天凉谢破，论背后资本的倒塌】 【老了不能唱跳，捞了几年荣誉，是开始捞钱的时候了，谢无能还是你谢无能】 最让人佩服的，还是jj们，就这样了，还能在刀口上舔糖： 【呜呜呜，这是什么神仙级别的相爱相杀？】 【轮到你是女主，我来仰望了】 【这仙道，如你所愿】 【终我们一生，只能如此相伴】 【太太们，产糖吧！这还等什么？等着接喜帖吗？】 某公司会议室： 「啪！」的一声巨响后，就是女子的气急败坏。 「谢晋然怎么回事儿？诚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正是刚刚官宣了扶摇女主的董菁。 小助理小心翼翼的往后挪了挪，生怕这姑奶奶再顺手砸个什么东西碰到自己。 旁边的经纪人一脸横肉：「让你听我的你就是不听，还给他留什么余地？捆绑死能蹭一大波热度，现在可好，人家也没顾及你的手下留情，现在是明晃晃的出来打擂台了。」 「被人找上门吓得快要给人作揖鞠躬的是谁？真要想捆绑，不害怕你就去啊。反正我一个小女人，只会听家里的话，谁让我亲哥哥是我经纪人呢！」 「你们两兄妹，脾气真是一模一样，这时候还吵什么。」旁边上了年纪的妇人打圆场。 「妈，这回可得好好想个办法，这口气不出，我会憋死的！」董菁腾地一下站起身，原地跳脚。 「好了妹妹，刚才哥哥也是着急了瞎说。放心吧，这回一定跑不了他。还有这个文立海，他还真以为自己厉害了是吗？」董菁的哥哥兼经纪人在自己妈妈的眼色下，向妹妹服了软，也是咬牙切齿的要报仇。 「我刚才也是气急了。一想当初谢晋然经纪人的嘴脸我就火大，怎么？他是唐三藏吗？人人都想咬一口？」董菁现在回想当时被人找上门来，连敲带打确实是被资本碾压的卑微时候，就又羞又气，却只能嘴硬。心里还带着那么一丝小不服气和小心思，怎么我董菁还配不上你谢晋然吗？ 「文立海想用这么个烂俗的大男主后宫型网剧和我们别苗头，那就走着瞧吧。」 外面风雨交加，剧组内却是热火朝天。 男主角虽憨却好调教，导演虽能搞事情却像老狐狸，更别提前几天空降的小美女灵气十足，把拍摄进度又加快了一大截。 于是，早早收工的片场： 「小姐姐你太厉害了！你应该叫凌立海才对！」 「叫什么小姐姐，叫乔姐！以后乔姐就是我们青帮游戏成员的大姐大了！」 「这游戏名起得真不赖啊，阿来好样的！」 文导站旁边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这游戏咋玩，又冷不防的听见自己名字都给安别人身上了，一看，这不蓝狗子？咳嗽几声，也没见有人理他，不得以，直接点名： 「凌乔啊，你准备准备，加几段戏，小谢要来。」云淡风轻你文导。 只听「pia！」的一声，蓝蓝的新手机掉在了地上。 「小，小谢？不会是，是那谁吧？」蓝蓝顾不上手机，激动得有点颤抖。 「嗯，就他，小谢，谢晋然。」云更淡风更轻，还是你文导。 第24章 去拍戏的第九天 热烈欢迎谢影帝光临指…… 「导儿！你是我亲导儿！」迷弟蓝蓝已经疯狂。新手机独自躺地, 蓝蓝睬都不睬一眼。 「蓝哥，蓝哥，冷静点, 不至于。」旁边有游戏小分队的成员颇有些心疼独自冷风吹的小机机，附身捡了起来, 还帮蓝蓝擦了擦灰。不小心碰亮了屏幕，唔, 这个屏保，谢影帝天天见啊。 「没看出来啊蓝哥，你还追谢影帝。」 「我表现得很明显吗？」接过手机的蓝蓝有些忧心忡忡。 「…你就差把小迷弟三个字写脑门上了。」 听到这话, 蓝蓝若有所思：「导儿, 谢影帝啥时候来？我现在让人去弄个欢迎条幅还得及不？」 文导睥睨, 一群没见过市面的小孩子：「低调, 低调。」 第41页 蓝蓝连连点头：「红底金字不能搞, 蓝底白字效果好！」 治不了了，放弃吧。文导转向本应该是事件中心人物的凌乔：「小凌子啊，不用紧张, 就用你平时拍戏的状态就行的, 不用觉得他是影帝就给自己压力。他也就是一个长得好看点的老爷们，没事儿啊。」 被多名队友坑掉，还在游戏中苦苦支撑的凌乔：「……」。 都掉级吧, 带不动了。看开了的凌乔沖一脸慈爱的文导点点头：「知道了文导，我长得也挺好看的。」 「哈哈哈！你这个小凌子, 真是，真是…」文导顺口就想把平时说习惯的诸如「好大一张脸」，「好厚的脸皮」等等一系列形容词熘出来，结果一眼望尽眼前少女湛湛如皎月的眼眸中, 「真是挺好看啊。」 游戏小分队迅速解散，蓝蓝拿起手机遥控合作的印务公司：「蓝底白字，嗯，就写欢迎谢影帝光临！不对不对，莅临。有点太正经？兄弟，哥们是那不正经的人吗？改改，你也看我们导演发的微博啦？成吧，就用那个了！热烈欢迎谢老师莅临指导。就这么定了。」 放下手机的蓝蓝开始遥控常务：「这么乱，行吗？听说谢影帝有点洁癖，是不是收拾收拾？」 又开始羡慕凌乔：「阿乔啊，好好学啊，然后告诉你蓝哥，谢影帝好闻不，啊不是，谢影帝演技好厉害不？」 蓝哥，求你正常，接到s级任务的凌乔有些绝望。 但蓝蓝满场飞舞了一整天，接到的却是来自文导「小谢不定啥时候来，你慌毛线？」的指示，整个人蔫哒哒的，仿佛吃了千年人参后把自己透支得一干二净的状态。 在经歷了最初的慌乱后，剧组又进入了平日的模式，只当这次是文导的一次「狼来了」的预演。。 倒是凌乔，拿到了新鲜出炉的改动剧本。正信手翻着的时候，看到剧本上：【聂平瑶在狭小的山洞中躲藏着，不见一丝光亮，只能听到外面似有若无的打斗声。】 看到这里的凌乔手不自觉的捏紧了剧本：「导演，这幕什么时候拍？」 文导伸头看了一眼，平平常常的一幕戏：「晚上吧，后期也好做一点。」 凌乔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搞的文导也拿出了新改的剧本翻到那幕仔细的看了看，也没啥啊，这丫头，大惊小怪的，看来还是对影帝要来这事儿心里有压力。 到了晚上开拍的时候，文导惊诧了，小凌子怎么回事儿，心理压力这么大吗？ 平时基本是秒进状态，还能拉着魏来一起的凌乔，今天迟迟不行。 「卡！凌乔！这时候你还不是那个青云门的大师姐，你只是一个小丫头。你防备什么？你能防备什么？」 「要的就是你无助！要的就是你绝望！你硬撑着什么？」 这么一小段戏，凌乔ng了十数次，满身的僵硬感连化妆师都感觉到了。又一次替凌乔补了妆后，无意间碰到了她冰凉的手，化妆师回到场边，悄悄和导演说了句。 文导也是一愣，可别把小丫头逼的太过了：「休息10分钟，凌乔你找找状态，放松，沉入，就对了！」 听到了这话，本该放松下来的凌乔却是心里一紧。 凌乔有幽闭恐惧症，还不轻，是之前拍戏时候落下的毛病。当年的凌乔还是个小配角，拍了一场被绑架的戏。瘦瘦小小的凌乔在剧中被五花大绑后扔入了箱子里，趁天黑被偷运出城。 就这么个简单的过场，在拍摄的时候却有人不小心失了火，大家急忙赶去灭火，却把仍在箱子中的凌乔给忘了。 幸好那箱子盖不严实，留有个能通风的缝隙，还能唿吸。等大家想起这回事儿的时候，凌乔已经在箱子中待了近1个小时。手脚已经在挣扎的时候被麻绳磨破了，指甲也折了几个。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都是裂口。满头满脸的汗和眼泪，甚至眼球上都布满了血丝。 从此以后，凌乔就不能在狭小黑暗的环境中待着，想一想都不行。 凌乔满脑袋都是剧本上那几个字：「狭小，不见一丝光亮。」 越想，越僵硬，恨不得恨不得现在就要跑到灯光下面尖叫出声，才能驱逐恐惧。 就在凌乔强迫自己不去回想之前的时候，文导身边悄无声息的多了个带着黑色口罩的高瘦男子。 「看看，我的聂平瑶，怎么样？」文导沖凌乔方向抬了抬下巴，很是骄傲。 男子却是自来熟的拿起了文导的分镜和剧本翻了翻：「不怎么样，不是你想要的状态。」 「还不是因为你！」文导气不打一处来：「从听说你要来，整个剧组都像加紧了发条，知道的是你来客串，不知道的以为你来接导演呢。」 男子不为所动：「他们怎么知道我要来？」 「……」文·无语子·立海。 「就怪你！」 这回换男子无语。 「所有人准备！」副导演看时间差不多了，眼神询问了下导演，得到一个点头后准备开拍。 凌乔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糟透了。 四处都是黑得有如实质的薄雾，压在自己身上，喘不过气来。手不自觉的紧紧抱着双膝，本来一双细白的手，因为过于用力已经有些充血肿胀。红红青青，难看极了。 髮丝也已经不是刻意的凌乱，而是已经被汗珠打湿，黏煳煳的粘在脸上，仿佛长舌上有着黏液的怪物在舔舐一般的触感。凌乔只觉得头皮都要炸裂，心跳像打鼓一样，带着牙床上的神经一起，仿佛要顺着太阳穴，一直钻到头骨里一样。 第42页 极度的恐惧下，眼神仿佛失去焦距。看什么都是一片模模煳煳的，只觉得某个方向仿佛有东西，直觉着看去。 而在监视器后的文立海则是在心中喊了声好，为了不打断凌乔的状态，从副导演说准备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在拍摄了。凌乔还是凭藉着本能，找到了摄像机的方向。 这次，文立海终于从凌乔身上看到了想要的感觉，一声不吭，只盯着监视器。 旁边的陌生男子本来是漫不经心的和文导一起看着监视器，看着看着，就不自觉的抬眼，望向了场中临时搭起的一小块空间下狼狈的少女。 本来应是飘逸秀美的一身白蓝色广袖宽袍，现已满是灰尘土渍。因坐在地上而露出的一双小巧的绣花鞋上，还有点点血迹。 长发凌乱不堪，几缕长发浸汗，贴着精緻的脸庞垂在了领口。 一根青筋已经从纤细脖颈凸显，双目睁得极开，眼眶边缘已发红，泪珠不自觉的落下。本应如寒山碎冰般的眼眸中，现在是燃透的灰烬。只有一点火星，奄奄欲灭。未发一言，未出一声，却让整场都瀰漫着她的情绪。 极度的恐惧下，有极度绝望，也有极度的悽美。 男子只觉得整个心都被那双青白红肿的小手攥紧了，垂下的泪仿佛带着点点余火，把胸腔烫了个窟窿，有什么东西在不自觉的向内涌进。 情不自禁的回头，想和文导说点什么。 恨不得把眼睛黏在监视器上的文立海却是没看见男子的动作，自顾自的连连点头，不住的说：「过了，过了。」 男子连忙转过头去，却发现场中的那个狼狈的少女依旧未动。 也许是声音太小，也许是场中人还未抽离。 男子黑色的口罩下缘，那精緻的喉结不自觉的动了动，似是克制了一下，却又终于按捺不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凌乔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似乎是灵魂已经抽离了身体，又是刚刚穿越来时候的感觉，这是怎么了？又是穿越吗？还是，真的死了？ 就在这时，「过！」，一个清冽如山泉的声音传来，仿佛天籁。让凌乔被黑雾撕扯的灵魂挣扎了开来，回到了体内。 凌乔仿佛终于获救一般，不自觉的望向声源处，聚焦了许久，才能看清。 那是一个高瘦的男子，只一双眼露在外面。 对上的一剎那，凌乔只觉得那双眼如云海澄净，如明月皎皎，如，救世主。 仿佛一双眼睛点亮了整个世界，也点亮了自己。 却不知，自己在他人眼中，也已散尽尘霾，仿佛碎星入银河般耀眼。 只一眼。 第25章 去拍戏的第十天 应该不是谢影帝吧？文…… 「呜呜呜, 乔姐，你别害怕了。」不等高瘦男子有下一步动作，不知一直等在哪个角落的魏来先沖了上去。 凌乔还没签约, 身边也没有助理，这些天都是魏来带着自己的小助理和凌乔一起。魏来觉得凌乔长得好, 演技好，游戏技术好, 人品性格更是没得说，就差和凌乔拜把子了。 凌乔也觉得魏来虽然有时候太憨憨，但在演戏上也很有灵性, 为人直爽却不鲁莽, 有时候看见那颗圆圆的头就会不自觉的摸了上去。一来二去, 俩人关系还真处得挺不错。 小助理也十分有眼色, 看魏来沖了上去也赶紧拿了魏来的暖水袋和小毯子跟了上去, 路过其他人的地方，还不忘顺了片湿巾——乔姐灰土土的，怎么也得擦个手吧？贴心小助理如是安排。 魏来接过小助理的毯子就给凌乔围了上去, 为了造型需要, 凌乔今天穿得特别单薄。为了贴合剧情，还特意弄了些破损。那么宽的袖子，那么多的口子, 风得唿唿的往里灌。 「乔姐，是不是太冷了？」魏来边给围毯子边问。 在场外看的时候, 只觉得凌乔肯定是冷的，手一看就冰凉。现在离近了看，觉得恐怕是冻坏了，粉底都盖不住脸色的青, 嘴唇更是发白。 现在想想，不止是衣服的问题。这场戏ng了这么多次，凌乔一直都是坐在地上的，这么冷的天，恐怕真是冻坏了。 魏来一手帮凌乔把着毯子，一边想扶着凌乔的胳膊站起来。没想到凌乔整个人都是软的，第一下愣是没扶起来。小助理见状也赶紧上前，可一手拿着暖水袋还有湿巾，分出一只手来帮忙也没成功。 蓝蓝看见了，正要快走几步。没成想有个高瘦男子几大步就走了过去，从凌乔身后，隔着毯子把她整个人从地上直接拔了起来，魏来赶紧顺势伸手环住了凌乔的肩膀，让凌乔靠在自己身上。小助理伸手把摇摇欲坠的毯子裹得更紧，又把暖水袋塞进了凌乔的手中，站在凌乔的另一侧扶着她。 这时候凌乔才仿佛缓过来一些，顺着魏来的力道斜靠在魏来肩膀，轻轻的喘着气。 魏来只觉得手下瘦削的肩膀隔着毯子也能感觉到一股子冷意，还微微的有点颤抖。这时候才能感觉到凌乔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妹妹，不是平时在戏中带自己的入戏，在游戏中带自己躺赢的那个大姐头一样的乔姐。 助理转头想和帮忙的男子道谢，却发现他已经走了，来得快走得也急。 蓝蓝这时候也到了，魏来示意小助理让开位置：「蓝哥，圆圆没力气，还是咱俩来吧。现在乔姐好像有点使不上劲儿。」 第43页 说完却见蓝蓝人虽然站了过来，却一直在去看刚才帮忙男子离去的方向，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太像了吧，不会真是他吧？」 魏来没怎么听懂：「谁啊蓝哥？」 蓝蓝边和魏来带着凌乔往外走，边问：「阿来，你看见刚才那高高瘦瘦身材贼好挺有气质的男的长啥样了吗？」 魏来有点懵，刚才蓝哥和帮忙的人应该连正面都没打一下吧？高高瘦瘦身材挺好就算了，挺有气质这词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没看见啊蓝哥，就看见他带了个口罩。不过人家可真是挺有劲儿的，我和圆圆俩人都没把乔姐扶起来。那个大哥就一下，就把乔姐从地上拔起来了。」 小助理侧目：凌乔姐也不是萝蔔，魏哥这都什么用词？不过刚才那人真是挺厉害的，凌乔姐整个人都是软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那人没怎么费劲，就握着肩膀就一下子，额，把凌乔姐从地上拔了起来。行吧，魏哥这词用得还真是挺传神的。 「眼睛呢？看见眼睛了吗？是不是桃花眼？」蓝蓝又追问。 「这倒是没注意，怎么了蓝哥？」魏来有点纳闷，这是看见仇人了？ 「啊，没啥，应该不是。」蓝蓝心想，文导面子应该没那么大，那位是说来就能来的？ 而蓝蓝心中面子没那么大的文导，此时正拉着刚才帮忙的男子对着回放片段的监视器不住比划着名：「看看，看看这细节处理的，多好，多灵！我的眼光你还不知道？相当准了！」文导面子大不大是不知道，脸肯定是不小的。夸一夸凌乔，也能绕回到自己身上。 男子颇有些不为所动：「我觉得她是真害怕了。」 文导一愣，凌乔这丫头，从退赛到拍戏再到平时和剧组人相处，都是极有主见的。有时候还听魏来他们私底下说，不该叫乔姐的，应该叫乔哥才更符合气质。哪来就那么容易害怕了？ 平时演起来也从不叽叽歪歪的，那威亚不是更吓人？凌乔不也是演得飘逸极了。魏来更是因为和凌乔一比差了一大截，被横看竖看都不顺眼的文导要求着重来了好几次。 后来，还是凌乔又上去给魏来做了几次示范，魏来依样画葫芦的动作才过了。等收工换衣服的时候，凌乔才被发现吊威亚的地方已经被勒破了皮。凌乔也没喊疼，摸了摸又内疚又自责的魏来的圆脑袋说了句自己皮肤薄，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不怎么疼。 你说，就这么一个从精神硬气到肉体的凌乔，还能害怕这么一场戏？文导可不信：「你可不要因为不想承认我眼光精准，就说我演员不行啊。老谢你真是不可爱，信不信我现在大喊一声谢影帝来砸场子了，就有十个八个人出来围住你？」 这是文导不知道刚才蓝蓝私下的嘀咕，要不还得夸蓝蓝有一套，追星认人样样都行，这戴口罩的可不就是他偶像谢影帝嘛。 被文导叫破身份的谢晋然也不慌，淡淡然说道：「挺好的，我在她这个年纪可没这种演技。」 文导心想，你这不废话？你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爱豆呢，也不是演员啊！ 不等文导想好回怼的话术，谢晋然又问：「这个戏，就这么看中？」 认识这么多年，文立海不是没有过比这更难的时候，自己也提出过用不用帮忙。可文导从来都是说，不想让谢影帝抢了自己的风头。可这次，却是一个直接一个信息过来。 文导深吸了口气，颇有些恶狠狠地说：「我就不信仙侠剧出不来高质量，从原文到剧本，从主角到配角，从服化到道具，我都是一手把关的。」 「还有？」谢晋然纹丝没动，自己还不了解老文？ 「这剧就算不大火，也不会扑。我文立海也能说是对得起老白了，小魏子再是新人，也是男主，肯定错不了。就是凌乔，这孩子也算是被我忽悠着退了赛，我怕对不起她。」文导踟蹰了下，对谢晋然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得益于身边八卦的小助理，谢晋然也对退赛这事儿也知道一点。点了点头，也没做声。又看了会监视器上的片段，又看了看已经被扶到了椅子上正喝着热水的小姑娘。完成的是不错，在这个年纪，属实是不简单。 老文这个人，一向心软，什么事儿都爱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自己最近也刚好有空，来客串两天，也算帮老文看着点。文立海的剧组一向是出了名的干净，靠着拉踩上位，搅和剧组这种事儿，自己可比老文见得多。 「给我安排的什么角色？」谢晋然接了老文的信儿就答应了下来，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角色。 「就凌乔演的角色，聂平瑶，她师父。」自己没提过吗？老谢还真是够意思，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就不怕自己给他安排个啥变态角色？ 又是她，谢晋然心中把这事儿记了下来，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行啊，我就两天时间，再多就不好挪了。」 「放心吧，剧本都弄好了，就等你人到就能开拍了。」文导觉得时间都可以说得上是充裕。 那边凌乔连喝了半杯热水，才觉得自己有了热乎气。刚才的感觉慢慢褪去，在灯光下，在人群中，才算是活了过来。 看着魏来带着小助理给自己忙前忙后的，蓝蓝他们也是在给自己满剧组找姜片红糖什么的，那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去了十之八九。 第44页 「别忙活了，我没事儿了，刚才就是坐时间长了腿麻了。」凌乔道谢后又安了安魏来的心。 「是呗，我都感觉你使不上劲，我和圆圆俩人都没扶动你。还是一个戴口罩的大哥，把着你肩膀一下子就把你拔出来了，真是厉害啊。」魏来又用上了自己的灵魂动词，不住的夸刚才那个力气好大的男子。 凌乔现在回想，确实有一股手把着自己的肩膀一下子就把自己带了起来。想找人道谢，可魏来却说好像不是剧组的人员，看了一圈也没看见，只好作罢。 缓了一会儿的凌乔收拾了东西，准备回住宿的地方洗个热水澡。正好看见文导和一个高瘦的男子在一辆车旁边，文导开了车门坐了上去。那男子像是感觉到了视线，扶着车门回了头。看是凌乔，冲着她点了点，也上了车。 凌乔突然想起了那个声音，和那双皎皎如月的眼睛，是他吗？是他吧。 第26章 去拍戏的第十一天 听说影帝跌落神坛做…… 文导一向信奉天冷的时候就要吃火锅, 正巧剧组出去不远就有家店，味道可以菜品也新鲜，文导是这里常客。在车上, 文导就已经电话老闆要了个包厢，三人进店, 老闆抬头一见文导，直接伸手遥遥一指, 文导沖他摆摆手，带着白开水和谢晋然就进了包厢。 「口罩能摘了吧，大影帝？」文导有些油腻。 谢晋然眨了下桃花眼, 也没去管人到中年不得已, 说话从来都油腻的文立海, 单手摘了口罩。 没想到, 包厢是没有外人打扰, 可这么小的空间，对从来没见过谢晋然本人的白开水冲击力更大。 白开水也着实见过几个明星，本人能有荧幕上80%的出色程度都算是相当还原了。毕竟戏里都是刁钻的打光角度, 又自带化妆buff加成, 至少能提升20%的美貌度。 没想到，谢晋然这里却是反了过来。皮肤样貌没差，就是气质这块, 真人更出众。 看着谢晋然一身休闲，身子也斜斜地靠在椅背上,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刚摘的口罩，颇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白开水没控制住，往脸上瞄了一眼，那双带着口罩时候就格外好看的一双桃花眼下, 还有小小卧蚕，鼻樑高挺，轮廓分明，相貌着实是好。 白开水觉得自己下一本书的男主原型已经有了，给安排个啥样的人设剧情呢？ 文导见白开水看了谢晋然一眼就开始愣神，紧着给白开水使眼色：别丢人啊，这都是皮相，皮相！ 可眼色到底不好用，文导不得已清了清嗓子：「老谢啊，明天就开拍，我都安排好了。你低调点啊，别搞前唿后拥那套，我们小剧组，不兴那个。」 「你是低调了，微博怎么解释？」老文还是那个不许百姓点灯的老文。 老文讪笑：「这不是太难了，想蹭蹭热度。」 「说说角色吧。」谢晋然提起正事儿。 「老白你来给老谢讲讲吧。」文导沖白开水示意了一下。 老白使劲把自己从对下一本男主的描画中抽离出来：「《青云诀》书中，对聂平瑶的刻画其实都集中在和方云来的互动上。她并不是一个非常独立的人物，而是为方云来的成长设置的一个里程碑样的人物。现在改编的方向，是想让聂平瑶这个人物更丰满更鲜活。」 「今天的这场戏，是聂平瑶入青云门前的经歷。给谢影帝你留的角色，可以说是拯救她于绝路，带她走上仙途的的人物，也是聂平瑶的师父，顾远之。」 「如果说聂平瑶是方云来的白月光，那顾远之就是聂平瑶心中，更有禁忌感的白月光和救世主。」 「也是因为顾远之的存在，才让聂平瑶对青云门有极大的归属感，这也让后面的为保护方云来而牺牲变得更加合理。聂平瑶是为顾远之的青云门而死，是为顾远之而死，而不是书粉们一直在讨论的对方云来的隐隐情义。」 「可以说她的情都给了顾远之，她的义留给了青云门。」 白开水把自己和文立海连夜讨论的改编想法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后，颇有些忐忑。如果说原书中，聂平瑶是为了方云来的成长而写的人物，那改编之后，谢影帝要扮演的师父角色则是为了丰富聂平瑶这个人物而设。 文立海接着白开水的话继续：「两天的时间足够了，其实只有几幕。救人，教导，再到寻机缘而远游前的託付重任而已。」 说完文立海给谢晋然飞了个眼色，是不是很简单？ 谢晋然笑了笑：「还有？」简单就不会找自己了。 文导丝毫没有被识破的尴尬：「主要是要演出顾远之的禁慾感。那种明明对聂平瑶的感情心知肚名，却完全不动声色。说是断情绝念，但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藕断丝连。就像当初救人之时，总在绝望处还给点希望的感觉。」 文导说完，都觉得自己描绘了一个欲拒还迎的渣男形象，连忙往回找补一下：「再说了，这可是白月光的白月光，颜值压不住的人会被骂死，只有你才能胜任啊，美人谢！」 谢晋然根本不吃这一套：「是能演的人里，你只能找我吧。」 文导觉得好没意思，非要说得这么直白吗？ 「咱只顾着说了，还没点菜呢。谢老师想吃什么？」白开水见说得差不多了，连忙岔开话题，东道主一样的问。 「我点吧，老谢就不吃羊肉，别的都行。」说了半天，文导也是饿了，和这两人也不客气，拿起菜单点了菜。 第45页 菜上的倒快，三人吃了一些。文导是主力，老白还有有点放不开，谢晋然是太晚了也不能多吃。 三人也没喝酒，很快结束。文立海带着两人回到剧组租的酒店，给谢晋然也开了房间。分开之前，文导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让谢晋然千万别喝水，肿了上镜可砸招牌。谢晋然很是无语，自己在文立海这儿的招牌，就从来都不是演技。 第二天一大早，文导带着谢晋然直奔片场，惊呆了被早早叫来的化妆师。没化过这么巨的巨星的化妆师颇有些激动，从上妆到造型，都是又轻又快。 谢晋然剧中造型简单，几幕下来都是一身白衣为主。唯有离去之时，才是一身蓝白造型，就和聂平遥被救时类似，这是属于中年油腻男文导的小小心机。 昨天白开水就已经见识到了什么叫娱乐圈顶层颜值，没想到等真扮上仙侠剧造型，脑海里只能想起丰神俊朗，面如冠玉，俊逸出尘这几个词。 凌乔也和魏来一起过来了，魏来眼睛也是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谢晋然：「乔姐！快看！好大一只影帝！啊，不对，好帅一只影帝！」 凌乔扶额：问题在于量词吧？ 顺着魏来指的的方向，凌乔看了过去，正巧那人也听见了魏来的大喊声，正好回头对上了凌乔的视线。 真的是他，昨晚那个见了两次的男子。 「文导，谢影帝！」魏来实在是兴奋，连问好的声音都是超大的。凌乔也随着他叫了人，心情有点复杂。昨天那么狼狈的样子见面，今天就要演对手戏了。 「今天阿来没什么戏份，你跟在我身边，看看老谢和小凌子的对手戏。」文导随口安排了魏来。 谢晋然听了有点古怪，平时文立海喊自己老谢时候听着也还过得去，怎么今天和小凌子放在一起，就陡然而生了一种长辈的感觉。怎么，提前让自己进入师父的角色，更有禁忌感？ 「一定好好像谢影帝学习！」魏来听话得像刚带上红领巾的小少先队队员。 凌乔又没忍住，趁着文导又去安排场务的时候伸手摸了摸魏来的头。没带发套的圆脑袋毛茸茸，有点可爱。 谢晋然不经意间看见了凌乔的动作，心里有点好笑，真是小孩子，还顽皮着呢。 等凌乔化好了妆，做好了造型，片场已经布置好了。 还是昨天的场景，只不过多了顾远之。 一身白衣飘逸出尘，弹指间解救聂平瑶于绝境：「别怕，没事了。你叫什么名字？」 凌乔获救，声音还带着颤抖：「我，我叫聂瑶儿。」 「卡！」文导很不满意。 「凌乔，你情绪对吗？这是什么人？这是救你于绝境的救世主！要崇拜，要感激，要像救命稻草！还要自卑，还要嚮往！」平时的凌乔不是这水平啊，是不是真是谢晋然带的？ 「老谢，你再冷一点，现在的她就是蝼蚁一般，你只是心念一动，随手而救。」只能靠谢晋然再带一下凌乔的情绪。 凌乔属实是有点不想再像昨天一样陷入情绪中，一想到就又有点脸色发青。 文导见状，却是说了句好，就是这种感觉！ 一边示意开拍，一边示意谢晋然可以往下进行。 谢晋然想起凌乔对魏来的动作，也是伸手摸了摸凌乔的头。 凌乔正努力让自己不被恐惧缠绕，想稍微挣扎下好和谢晋然对戏。无奈却是越挣扎越陷入，冷不防的被谢晋然摸了摸头。身上的恐惧感不知为何，突然散去了很多。 凌乔想起来昨天晚上，也是他的那一声，也是他的一双手，解救自己于情绪中。 凌乔本能的抬头，湿漉漉的眼眸就那么撞进了一双又冷又艷极的桃花眼中。那双眼中，有悲悯，有救赎，也有无情，也有不在意。 谢晋然摸头的动作有些下意识，冷不防的手下的小脑袋抬了起来。有点泛着青白，还有点脏乱的小脸上，是小动物一样的双眼。有无助，有依赖，像雏鸟一般。 「过！」文导觉得实在有感觉，看来凌乔这丫头，不能夸。平时还行，一对上谢晋然，就容易被美色迷昏了头。还得自己多骂骂，才能让她清醒。谢晋然可真是，美色误人！ 「谢晋然你好好演戏啊！收收你那乱飞的桃花眼，我们小姑娘害羞着呢！」文导想了想，还得从源头入手。 「谢，谢晋然？我谢影帝？」旁边却是传来了超大的一声，震得文导勐地回头。哦，迷弟蓝啊。 「老蓝你注意点，多大岁数还追星？」又一个被美色迷惑，急需自己拯救的可怜人。 「那啥，文导，你先看这个热搜，你先看啊，我找个本去！」蓝蓝把手机递给文立海，撒腿就跑。 「找本干啥啊？」文导气急，话也不说明白！ 「要签名！」蓝蓝已经跑远。 无奈之下，文导只能看手机： 【影帝跌落神坛做配？扒一扒某退赛选手背后的金主】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第27章 去拍戏的第十二天 这脸我可以！金主好…… 这tm谁干的？文导忍不住在心中爆了粗口。 还能有谁？系统叉腰, 除了本统还有谁有这样的文采？ 眼看《偶像的诞生》就要到最关键的决赛舞台也就是成团夜了，可姜依辰的排名已经不如一开始的稳固，最近一次考核下来, 郝琳琳、安佳慧的票数已经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第46页 不光如此，在凌乔方面, 系统进行得也相当不顺利。之前在网上稍微起了点的风浪，就很快被压了下去。甚至还被文立海反手利用, 给剧组涨了一波热度。想捧杀一波，引战一波，再登月碰瓷一波, 都被各种神操作打脸。 眼见着自己精神收益越来越差的系统肯定是不能坐以待毙的, 和姜依辰商量了一下, 就决定双管齐下。 把凌乔、郝琳琳、安佳慧绑在一起, 你们三个不是要好吗？那就一起被挂起吧。找热度, 爆款标题，跨太阳系碰瓷。反正人们也不需要真相，只需要吃瓜和热度就可以了。 于是, 让文导骂街的标题就这么定了下来： 【影帝跌落神坛做配？扒一扒某退赛选手背后的金主】 拉谢晋然来客串, 已经是舍了老脸。再让人家影帝因为这个降了神格，文立海觉得自己实在忍不了。 旁边的谢晋然却是怡怡然地拿过来手机，点开了标题开始看正文： 【某退赛选手属实够牌面, 金主也是够大气。当初送了三个各具特色的小丫头参加某节目，人设立得都成功极了。她仗着自己是三个里面最好看的, 也是作出了花样。】 【听说某仙侠剧开拍，直接让金主砸了一个无法被拒绝的价钱点名出演某白月光角色。已经入组开拍的dj，更是被连夜砸了一个大女主角色，才半夜出组给某选手让路, 还在微博上配合宣传。】 【扒到这里，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是谁。之前这些，在后面的爆料下，都是小场面。下面要说的，才是真的让你知道什么叫金主的能量超乎你的想像。】 【某影帝经纪人和某仙侠剧导演是拜把子兄弟，导演受金主所託，连夜和经纪人达成巨大数值的共识，签下出演合约。】 【你金主还是你金主，看重1也没忽略2和3，某节目马上成团夜了，金主更是哐哐砸票，某两人排名一路飞升。】 【做配也好，让路也罢，有钱谁不拿？】 其实这爆料明眼人一看就假透了，可架不住它热元素太多啊。又是金主，又是1v3，又是影帝，又是dj的，最近几天的热点都连上了。 跑得气喘吁吁的蓝蓝拿了本子回来，见手机已经到了谢晋然手里，感觉自己四捨五入相当于和影帝已经握手了。压抑住自己内心追星的冲动，和文导沟通起了处理方案：「其实这种爆料太假，也没必要太当回事儿，就是不知道影帝那边的态度。」 「你怎么说？为金钱折腰走下神坛的谢影帝？」文导还是皮。 「你不是正好缺热度？送上门的梯子还不要？」谢晋然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就这？ 「这不是得徵求一下您的意见嘛。」文导抽回手机又看了看：「老蓝，放定妆照吧，白的那套。」 发完了帖子的姜依辰，反覆刷新界面自我欣赏。可系统却突然觉得特别不对劲，那种不由自主的抽离感又出现了。 「宿主，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动向？」系统迫切想找到原因。 【聂平瑶 @凌乔】——青云诀剧组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凌乔？」姜依辰控制不住地尖叫了一声。 她怎么敢？这种角色她怎么敢接？文立海怎么敢？这样的新人也敢让她演聂平瑶？姜依辰觉得心脏连带着耳膜在震动，太阳穴砰砰地跳。 #凌乔 聂平瑶#话题很快升温，连之前爆料贴里的2和3也出现了。 【我的追梦少女追到梦了 @凌乔】——郝二琳 【定妆照已下载设屏保，坐等开播 @凌乔】——安佳慧是小可爱 姜依辰强忍着在剧组官微下，开始看网友的评论。 【讲真，要是爆料是真的，这届金主属实好眼光】这是点赞top1的评论。 姜依辰更生气了，哪有什么金主？什么金主能看上那个废物？ 【本来看书时候就觉得白开水把聂平瑶写得过于好了，一直觉得就是个yy出来的人物。你问我现在？我真香了】 香你妹啊，凌乔哪有仙气？是晦气才对吧？这届网友都瞎了吗？ 好在，第三条让姜依辰的气顺了一点： 【现在还搞颜值即正义那套？面瘫花瓶演聂平瑶你们真乐意吗？反正我是不乐意】 行吧，虽然也说了凌乔又颜值，但是还是贬低了她不是，可以可以。 【乔乔超美的，定妆照太飒了！怎么可以又美又仙又飒！】 嗯，瞎子。 【我重新扒了一下凌乔，我发现这姐们是一直在说实话，但从来没人信过，整理一下，一会儿单开一贴，指路凌乔超话，是的，我黑转粉了，就在看到定妆照的那一瞬间。】 ？什么玩意，跳过跳过。 系统却悄悄的瞄到了id，准备一会儿自己去看一看。 反对派书粉也到达现场了： 【我不同意！不同意！真是有大背景吗？空降聂平瑶？】 【出来说句话 @我爱白开水】 【聂平瑶不止是方云来的白月光，也是素有书粉的白月光，求别糟蹋】 【糟蹋+1，本来还很期待播出，刚才已经把电视砸了】 【……倒也不必】 白开水被cue了出来： 【yy聂平瑶 @凌乔】——我爱白开水 【行了，白开水这是心有怨气呢，你看，嘲讽凌乔自己yy呢】过度解读的书粉兀自高兴中。 第47页 就在姜依辰和系统想出来的绝世好帖子的热度，被《青云诀》剧组用几张定妆照就转移了过去的时候。终于有人想起了跨太阳系碰瓷的男主角： 【影帝呢？被胁迫了吗？ @谢晋然】 一个人带节奏，就是一熘的@谢晋然。 「来吧老谢，封个顶吧。」文导搓手手期待，这老谢，有时候用词超刁钻，能不能一语致死？ 【巨大数值？ @周大成是经纪人 @文立海】——谢晋然 没错，一语致死了，还是俩人。 【哈哈哈哈，钱呢？来自影帝的拷问】 【散了吧，假消息，就沖文厉害和影帝这俩人我也不信，什么金主能做得了文厉害的主，砸了大笔的钱还网剧？】 【所以，周哥是可以信？】 【@周大成是经纪人，影帝找你要钱呢！】 姜依辰再看不下去，想摔了手机又没捨得——新买的呢。成团夜又近在眼前，最近练习也是真豁命的那种，心累身体更累。交代系统盯好动向，再找找有没有可用的远程道具，就自己去休息了。 系统等姜依辰好不容易睡着了，精神力连上了小手机，嘿嘿，还好自己私存了一些，要不现在跟进实时信息都有些费力。 凌乔超话，啊，找到了。 【扒一扒一直在说真话可从来没人信的凌乔】 【如题，不废话，直接开扒。】 【这是第一个片段，是凌乔上某节目的首秀时候，导师问为什么来这个节目，你乔说，想有机会能演戏，哈哈哈，重点是陶行止的表情。】 下面是反覆播放的片段，陶行止的表情慢放三次，配字「我来错节目了吗？」 【这是第二个片段，是首秀后的后台採访，被问初心，说想被看见，想演戏，最后一句想对观众们说的话，你乔slogen如下：有我可以的角色，请联繫我，我真的很想拍戏。】 【再然后，就是你乔在首次团体公演前一段演技教学：你要记住你现在的角色，我们是穿着校服的追梦少女。】 【淘汰赛，一曲剑舞惊艷的你乔赛后感言：有制片方在看吗？我叫凌乔，我想拍戏。】 【最后，就是我乔的退赛宣言了。】 楼主的功课做得很足，基本上所有凌乔立过g的地方都找了出来，每段解说后面都是一个片段。 在无数跟帖网友【哈哈哈】，【言出必行我乔姐】，【选秀节目别称——凌乔版横店】后，楼主又携视频归来，这次，是一个完整的视频。 就在系统在不知以什么心态在反覆刷这个帖子的时候，片场的蓝蓝也在跟进。 看完了上面零零散散的视频片段，蓝蓝笑得超大声：「看看凌乔，註定就是我们剧组的人，文导真是老当益壮，眼光可以啊。」 魏来听见了，小脑袋一凑，也跟着看了起来。 蓝蓝点了最后的视频，和魏来共享。 看着视频中的少女，一件旧外套出场，云淡风轻的说想拍戏。再到后面，穿着队服尤其显小的她，那么笃定的她。同样一身红衣，却更凌厉更悽美的她。再到最后，还是那件旧外套，还是那个语气，自始至终都是怀抱初心的她。 可能是见了太多想借各种踏板而红的男男女女，冷不防的看到从始至终，即使被嘲笑，即使不被理解，也在坚定做自己的凌乔，蓝蓝觉得很感动。 旁边的魏来也是吸了吸鼻子，蓝蓝心想，这傻小子，也共情了。难得温馨的摸了摸魏来的头，却听这憨憨说：「乔姐就一个外套吗？」 路过的凌乔：「……」还真是。 也听见了的谢晋然：「好邋遢……」 第28章 去拍戏的第十三天 影帝是不是有点虚？…… 「这里, 切近景我看看。」文导看着监视器中抱着还是聂瑶儿的顾远之，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不应该啊，之前那幕一个摸头杀, cp感完全溢出啊。 文导实在奇怪，俩人演技水平都在自己心中。凌乔只要感觉到位, 演技浑然天成，成熟得不像新人。谢晋然就更不用说了, 虽说不是天赋型，但在余导手下启的蒙，又多年历练, 这样小小的一场戏应该是信手拈来才对。 没戏的魏来也凑在文导旁边：「咋感觉像是挺嫌弃的？」 文导勐地回头, 阿来缩了下：「我瞎说的啊导儿。」 对, 就是嫌弃。文导心想, 憨憨的直觉还挺敏锐的嘛。 只见监视器中, 顾远之抱着聂瑶儿，要说还是那个冷冷淡淡信手而救的感觉也行，偏偏手伸得直直的, 恨不得怀里的人离自己越远越好。 「顾远之！冷淡不在意, 不等于嫌弃！重来！聂平瑶，他再冷淡你也要依赖，紧紧抓住救世主的感觉。」 谢晋然脸僵了下, 自从被魏来说破凌乔只有一个外套后，凡是路过凌乔附近, 谢晋然都会下意识的屏住一下唿吸。 谢晋然其人，鼻子一向灵敏得紧，这段戏说长不长，按说也能忍忍。但俩人距离着实是太近了, 就抱在自己怀里，就在自己鼻子底下。 凌乔觉得有点奇怪，自己也不重啊，谢影帝这么虚的吗？按导演的指示，伸手抓住了脸前的衣襟。额，这妆化得是蛮到位的，一下子就在影帝衣襟上留了个小黑指头印。 谢晋然感觉到胸前的衣襟被动了一下，低头一看，白底衣襟上是个黑指头印，印边上是个指甲缝里都带着泥的小手指头。谢晋然感觉不止手臂，连后背都一下子僵硬了。挺好看的小姑娘啊，演戏也挺好，第一天看她戏份时候还挺心疼她呢，怎么这么脏的！ 第48页 凌乔觉得环着自己的手臂更僵硬了，也不敢再动，万一影帝一个坚持不住自己掉地上了呢？自己都还好说，也能反应过来不会摔倒，影帝可咋办？这么大一影帝传出去说挺虚的也不太好吧？但那天一下子把自己从地上带起来的也是影帝，难道说影帝其实一瞬间力气可以，持久力不行？ 「action！」文导喊了开始。 谢晋然：「……」算了，忍一忍，收工回去好好洗一洗。 手臂往回收了收，又看了眼捏在衣襟上的小黑手，尽量云淡风轻的抱着人往外走。不行了，得喘下气。？还行啊，没什么异味，还挺香的，有点像桃子。影帝觉得自己瞬间可以了，表情更放松。 「过！」 凌乔一直提心弔胆，准备自己随时落地。没想到谢晋然还能坚持这么久，还好还好，这幕过了。 看着监视器的文导：怎么搞的？净在这种地方ng，而且第二次就能这么顺？ 魏来也在看，谢影帝一身白衣，怀中抱着穿着旧外套，不对，穿着破烂古装的少女伸出小手拉住了白衣，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白衣男低头凝视，顿了顿，不发一言继续前行，只是手臂收得更紧了，脸上的表情也更严肃。 直到阳光下，男子一身白衣耀眼，少女未动，男子似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忽的轻松。好有感觉啊！啊，不对，这不是自己情敌抱着自己暗恋的人吗？魏来瞬间抽离。 双脚着地的凌乔有点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谢影帝靠什么坚持了这么久：「不好意思了影帝，我是不是有点沉？」 「还好。」谢影帝只想收工回去。 ？？？我客气一下你也和我来这套？凌乔暗中掐了掐自己的腰，这都多细了！白幼瘦自己占了俩个呢！ 「今天还早，再拍两段收工。」文导过来安排。 等布场的时候，魏来拿了两个手机颠颠的跑了过来：「乔姐走起啊？」 「走着走着。」凌乔感觉自己上一世好像错过了很多，游戏是真的挺好玩的啊！在剧组边拍戏边游戏，双倍的快乐。 「影帝来吗？」魏来热情的邀请，都是一个剧组的小伙伴了，不好孤立影帝吧？ 凌乔觉得影帝刚才用力过久，现在肯定是想歇歇的，从眼神中都能看出疲倦了。魏来这个憨憨还敢去邀请游戏，影帝要是直接给拒了魏来会不会伤心啊，自己赶紧拦了一下：「影帝肯定累了，咱们自己玩吧，让影帝好好歇歇。」 谢晋然：？？？ 累？抱你个小丫头片子那么一会儿我会累？ 「什么游戏？我没玩过可以吗？」不动声色地暗示自己完全ok的。 「啊，太好了，我帮影帝下载。游戏名您想叫什么？」魏来膜拜一样的从谢晋然手里接过手机，边操作边问。 「都行，你看着弄吧。」反正自己过了今天也不会再玩了。 「那就和我们一个风格吧，这个行吗？」魏来手脚很是利索。 「yydd？什么意思？」谢晋然对现在的缩写有点摸不到头脑，前几天被助理安利了个帖子，上面都是xyy，fyy什么的，讲的是立人设的瓜。看了半天，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就是没和自己认识的人对上号。实在没忍住，问了助理，被笑了半天，说这是喜羊羊和沸羊羊啊。 为了避免此种情况，谢晋然觉得还是先问为好。 「永远的帝！这是我对影帝的美好祝福，只要影帝拍电影，就能再多拿一个影帝！」魏来抬起小脑袋，眼睛亮晶晶的。 「…谢谢啊。」谢晋然不知说什么，这是祝福吧？那自己这也是道谢了。 魏来把手机交回谢晋然，自己也上了游戏：「看，我们是多整齐的一个小队。」 屏幕上，整整齐齐的yy开头的三个人：yydl，yydj，yydd。 谢晋然看了看，l很好解释，就是「来」嘛。「j」是什么意思？按魏来的思路，应该是h才对，影帝影后才是美好祝愿，实在不行p也行啊，拿个女配也不赖。 「影帝你点这个准备，只要跟着我和乔姐就行，安心啦，我们会保护你的。」魏来忙坏了，又要看自己的游戏人物，又要兼顾影帝，但是开心极了。 某匹配到了这个小队的网友：「！这不那谁吗？董菁？」 旁边的朋友伸头一看：「什么董菁，你吃瓜从来不吃完，董菁没去《青云诀剧组》，这么看的话，应该是凌乔吧？」 「先截图录像再说，看看水平怎么样。」 激战正酣，摧枯拉朽，火速结束。短短二十分钟，整场战局如上述三个词语描述的一样。头尾可能加在一起只有不到5分钟，用一次词总结，就是碾压。 「妈呀，这也太菜了吧。」网友觉得难以置信。 「那两个还好，尤其dj可挺勐的，就是这个dd菜得很，dl还总什么都不管的去救他。那dj总是1v多，不输就难怪了。」朋友分析得有理有据。 「估计dj不是凌乔吧，这个dd才是，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永远弟弟，够谦虚。」 「那dj是谁？晋？」这个分析朋友觉得无比靠谱。 「！那我们也是和影帝共同郊游过的了？」网友狂喜 朋友侧目：「行吧，反正有树林有草丛，还能磕药，也算野餐了。」 于是，在姜依辰苦思如何干倒凌乔的时候，系统偷偷摸摸的在视奸凌乔超话，发现一个新帖： 第49页 【今天游戏匹配到了青云诀剧组，大家来认领下吧】 系统摸摸搜搜的点了进去，开局截图，三个整整齐齐的游戏名。往下滑，又一截图，战绩，惨不忍睹，尤其是yydd。 【已知剧组男主叫魏来，影帝客串这几天有在剧组，问题来了，这三个人都是谁？】 【楼主少来暗示，影帝不可能一起游戏啦。不要转出去被说我们乔乔蹭热度，但还是实名羡慕楼主欧气了。dl是魏来，上次的视频里乔乔是dj，dd没见过，是助理弟弟吗？】 【姐妹们小心，最近超话里来了很多引战的人。楼主你的标题有点想搞事情的意思，小心了。但是整个游戏名真的整齐又好笑。】 好主意！ 系统换了个标题发了出去： 【笑死！这算立人设翻车了吧？】 【话不多说，直接上图。之前某个上热搜的打游戏猜是谁的视频大家还记得吗？这个帐号今天又上线了。】 【战绩如下，为了避免引战，我就不说了，大家自行猜测吧。】 【啊，这不是那谁lq，怎么到处都是她啊！营销过度了吧，dj大女主也没说天天出来转，烦死了。】 【看了之前的视频和爆料，又看了战绩，有个大胆的猜测……】 【多大胆！你倒是说啊！！！】 【回来了回来了。如果爆料为真，dj连夜换组，dl是魏来的情况下，现在，此时此刻，dj又上线了，还是和dl联排，是不是说明了dj和xjr共用游戏帐号？】 【前面的，你也太会嗑了吧！】 【瞎扯什么啊，最合理的就是dl魏来，dj是凌乔，虽然不知道为啥叫这个名字，dd就是随便路人。真以为影帝那么闲着能和他俩一起玩？】 【那不如更大胆点，dd就是xjr】 【影帝唱跳拍戏读书运动，样样都拿得出手，怎么会这么菜？】 此时的谢晋然，面对如此战绩仍然面色如常，男人可以菜，但不能累和疲惫，懂？ 第29章 去拍戏的第十四天 成团夜聂平瑶首秀，…… 为了充分利用谢晋然的空档时间, 文导这两天的拍摄都集中在顾远之身上，想要成片的部分和有点想法还没决定要不要放的部分，都拍了个遍。 《青云诀》已经播出有几天了, 戏份还都集中在方云来的俗世阶段。蓝蓝这几天也是在盯着播出后的反应，目前来看, 一切顺利。 无论是观众还是书粉的反响都还不错，观众说制作很好, 不是廉价仙侠剧，书粉说男主可以，剧情不错, 很贴合原作。 明天就是《青云诀》的第一个转折点, 也是聂平瑶第一次出现的部分。文导有些忐忑, 从剧的角度是稳了, 就是凌乔会怎么样, 还不知道。 睡不着的文立海拉着明天就要走的谢晋然不放：「你来看看这几段还有没有疏漏，要不你走了想再补救可真难了。」 谢晋然扶额，虽然不想承认, 但自己真是有点累了, 怎么这个剧组都是这么缠人的吗？ 拍戏节奏紧就算了，自己下了戏也不得闲。一个憨憨问，谢老师要不要一起游戏啊？一个不作声, 满眼都是累不累啊？ 现在，走了小的来了老的, 到底还是陪着文立海一起看片的谢晋然很无奈。 屏幕上，少女已经不復最开始的可怜模样，略带点婴儿肥的双颊因为生气而鼓了起来，一身粉色衣裙更显娇俏。 聂瑶儿在师门中的生活很是安逸, 本性的天真烂漫就显露了出来。 「师父！小师叔说我又胖啦！说我像松鼠！」 顾远之还是一身白衣，颇有些无奈：「瑶儿，你定是又淘气了。你又怎么得罪你小师叔了？」 聂瑶儿吐了吐舌头：「就是，就是不小心挖了小师叔的回心草啦。瑶儿不是故意的，它实在太小了，瑶儿没有认出来！」 聂瑶儿着急着解释，鼓鼓的双颊染上一丝微红。 「《草本纲》怎么背得？回心草那么明显的特徵你认不出来吗？」顾远之严肃了起来，宠溺归宠溺，教导归教导。 「师父你别生气，瑶儿认得的。瑶儿怕说认得还故意去挖，小师叔一定会问用途的。只能假装说不认识，再好好和小师叔赔礼道歉。」粉衣少女紧张地用手指绞着袖口。 「明知是错而故意为之，事后还学会了撒谎欺瞒，为师是怎么教你的？你的光明磊落都学到哪里去了？」顾远之一张脸沉了下来，看来这段时间真是太放纵她了。 「师父你别生气！小师叔就剩这一颗回心草了，要是小师叔知道瑶儿要送您当生辰礼，一定会先告诉您，那不就没有惊喜了？」粉衣少女皱着脸蛋。 「…你这个小笨蛋，现在师父也知道了啊！」顾远之又好气又好笑。 「呀！瑶儿说漏嘴了！」白嫩的小手捂在嘴上，硬是把脸颊的肉挤得溢了出来，更像小松鼠了。 屏幕里的顾远之笑了，屏幕外的谢晋然也笑了。后面还有一幕，是顾远之捏了捏小肉脸。文立海觉得肢体接触太早，给删掉了。 谢晋然搓了搓手指，看着挺瘦的，捏上去还真是肉嘟嘟的，挺解压。 「行了老文，不要把压力都放在自己身上，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谢晋然知道文立海在担心什么，就如同当初对自己说，你可以去试余知安的戏一样。 文立海听出了谢晋然话外之意：「她不一样，她本来可以信手拈来，却偏偏让我带上了这条未知的路。」 第50页 谢晋然也不再劝，站起来拍了拍文立海的肩膀：「走了，周哥来接我了。」 「不是明早？周扒皮真不是白叫的，这么晚还赶行程？」文立海心知谢晋然挤这两天空档有多不容易，心中感动，嘴上还是要厉害。 谢晋然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客串网剧也还挺有意思的，就是太累了。打游戏！可别想歪了。 明天就是成团夜了，姜依辰和文立海在不同的空间，焦虑的心情却陡然是一个频率了。 这几天系统的能力都用在了自己节目的编排上，已经很稳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总在感觉有什么事会发生一样，惴惴不安。 姜依辰在心中默默的过了几个人，郝琳琳和安佳慧，虽说涨势不错，但自己不间断的在网上重复提黑点已经奏效，最起码是不会威胁到自己的一位了。 其他人，虽在起起伏伏，也都不足为惧。上一世没有系统，自己都能有出道位。这次不止有之前的记忆，还有系统的帮助，一位一定是稳了。 夜不长，天将明。 这一天的文立海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拍戏时候情绪也格外暴躁，有几场戏，文导了拍了之后总觉得不满意，折腾几次，又觉得第一版才是最顺眼。 凌乔和魏来也小心谨慎，不要惹了文导。 「凌乔你来。」凌乔已经躲在一边，还是被文导叫了名字。 魏来给了凌乔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递上一个装了热水的保温杯，目送凌乔离开。 「怎么了导演？」凌乔看文导在监视器前坐着，也找了个小凳子，坐在了魏来这几天常待的位置。 「小凌子，咱们今天的戏撞上你原来那个节目的直播了。」文导看了凌乔好几眼，都有点把凌乔看毛了，才憋出这句话。 「我知道啊导演。」有蓝哥在，这些事儿都不用上网看就都知道了。今天是聂平瑶的初秀，也是《偶像的诞生》成团夜直播，连时间都差不多一个时段。 「啊，知道啊。」文立海有点干巴巴的说。这要是魏来，可能就胡撸两下脑袋，说要是评价不好可不行后悔啊，也就过去了。 可凌乔一个漂亮小丫头，平时又懂事，一双眼睛里现在满是「我知道导演要说什么」，自己这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导演怎么担心了？」文立海看见小丫头忽地笑了，露出了小酒窝。 「你这丫头，我不担心剧，我担心你。」文导一下子就过去了别扭劲儿。 「有什么好担心的，剧好，我演得也好。」凌乔很自信。 「行，去吧！」文立海也重整了精神，这小丫头，还怪能安慰人的，有点大师姐的意思哈。 时间一点一点推近，姜依辰作为目前票数最高的选手，是最后一个上场。 「姜依辰准备！」熟悉的场控，姜依辰候场了。 突然，一种从灵魂的抽离感迫不及防的袭来，姜依辰觉得整个人都是一空。 「系统，怎么回事儿？」姜依辰觉得肯定是有事发生。 可脑海中并没有传来系统的回应，姜依辰莫名的慌乱。 「系统？系统？」系统，怎么了？ 「姜依辰上场！」 可惜，直播不会有时间留给姜依辰细究系统的问题，再多的疑惑也要上台。 心事重重的姜依辰，做着自己已经练出来肌肉记忆的动作，脑海中突然传来一声：「系统已解绑。」 姜依辰整个人愣了一下，动作也顿了一下，下一个拍子直接进错。 来不及细想，台上的灯光和音乐提醒了姜依辰此时的重要性，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姜依辰怎么回事儿？这几期的表演真是一次不如一次】 【粉转路，是觉得自己一位稳了就不上心了吗？】 【同，要是凌乔还在，是不是就能更有危机感？】 台上的姜依辰，直到最终的排名公布都是恍恍惚惚的。最终竟然被一个万年老二超了过去，与一位出道擦肩而过。 整个排名公布到最后成团的直播中，姜依辰都是心不在焉的，连最后成团的人一起合拍都没踩上点，明显和其他人不在一个频道。 要是系统还在，姜依辰就会看到此时的弹幕上： 【姜依辰也太噁心了吧？不尊重舞台，不尊重结果，不是一位就挂脸色？】 【早干什么去了？好好表现才能有好结果，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呵呵，这什么破团，成立就解散的节奏，心都不齐】 【幸亏凌乔退赛了，要不可真是挺噁心的。】 【我靠！看热搜！】 此时，文导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手机： 热搜top1：【凌乔 聂平瑶本瑶】 ！稳了！自己就说小凌子能成的！ 忍着身边异样的眼光直到结束的姜依辰，终于点开了手机： 【姜依辰不尊重舞台】 已经上升到了top2的位置，而top1，凌乔！ 手机捏得过于用力而泛白，脸胀得通红，凌乔！这怎么可能。 「系统！」姜依辰下意识的加了一声，可仍是未等来回应。 姜依辰彻底崩溃，难道自己天选之子的命运，就到此为止吗？狗老天，你是不是在玩我？ 此时，感觉自己精神力都要涣散的系统也发出了类似的咒骂：「狗主脑！你是不是在玩我？」 第51页 可能是一瞬间，也可能过了很久，系统找回了意识，自己还存在！没有崩溃，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我还在？」系统情不自禁的问道。 「你是什么东西？」一个清冷又理智的女声回应。 「凌乔！怎么是你？」 凌乔：哦，老熟统了。 第30章 去拍戏的第十五天 老谢你觉得她怎么样…… 在经歷了凌乔影后级别的：你怎么认识我,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想干什么？你能干什么？ 四连问之后，系统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也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千分之一的解绑概率, 万分之一的重新绑定概率，都被自己碰上了。 现在, 精神力虽薄弱但还完整，没有失去意识, 还是那个完好的系统。 所以，其实攻略世界并没有天选之子，只是自己才是那个天选, 不对, 主脑选之统吗？ 气运之统, 只属于气运之人。所以之前应该是主脑判断错误, 才有对真正宿主那么不利的攻略路线吧？ 搞清了状况, 稳定了心神的系统，开始了自己真正的攻略之旅： 「你好凌乔，能听见我说话的你就是被主脑选中的气运之子, 你已经被绑定了。」 啊, 这句话说得是不是有点太江湖气？都怪姜依辰，给自己输入了太多这种层次的东西。 「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就可以带你走上人生巅峰！」 嗯嗯, 这句话说得好！系统情不自禁的给自己点赞。 凌乔：「……」 所以，这就是让原主成为炮灰女配, 惨澹退圈的系统？就这？ 「谢谢，不需要了。」凌乔觉得自己好像在拒绝推销电话。 凌乔怎么搞得？和姜依辰完全不一样啊！当初姜依辰得知自己绑定系统，可是能用欣喜若狂四个字来形容的。 「女人，你可知道自己拒绝了什么？」怎么不识好歹？ 这系统是个报废的吧？怎么乱七八糟的。 凌乔不再搭理它, 系统自言自语了好久，见凌乔再没反馈，丢下一句：「我一定让你见识到我的厉害。」也再没了声音。 凌乔重新捋顺了下剧情，原主那样惨澹退圈的结局是一定规避掉了。 系统解绑，姜依辰最大的依仗也不在了，娱乐圈瞬息万变，她重生之前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动向，已经不足为惧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是属于凌乔的时间了吗？ 健康的，鲜活的，可以演戏的时间。 凌乔觉得，如果真的有天选之子，自己一定是其中之一的。 「小凌子，你真是好样的！」文导很激动，这句话一直从剧集播出开始，到剧集结束后让蓝蓝搜集了网上的评论情况，细细分析之后，才郑重的对凌乔说了出来。 「谢谢文导愿意相信我，愿意给我机会。」这是凌乔的心里话。 初来时候，凌乔已经做好了比完整个选秀，有一点奖金，然后就去横店蹲守的准备。 「乔姐，游戏啊？」魏来远远看见凌乔，发出了游戏邀请。 凌乔一回头，暴露了坐在阴影里的文导。 「啊，文导也在啊，不好意思啊导儿，你们先说，嘿嘿。」以为打扰了导演和凌乔说戏的魏来满脸的不好意思，沖凌乔挥了挥手机就跑开了。 「去吧，小凌子，这才刚开始呢。」文导摆摆手，自己做主的剧组就是这点好，选的人都是合自己脾气的。 凌乔想了想，直接给文导鞠了一躬，也不管文导被吓了一大跳，差点从椅子上歪下来的样子，就转身去找魏来了。 前面好像好落了一个，是健康的，鲜活的，可以演戏又能游戏的时间。 「这孩子……」文导摇摇头。 正准备找白开水再看看后面的剧情的时候，文立海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 屏幕上三个硕大的字体「吴青春」，老吴？ 「咋了？」这老吴也是看了这集想和自己讨论下自己的眼光？啧啧，可以啊老吴。 「老文啊，我看微博了。」对面的声音有点疲惫。 「啊，我也看了。」本来想好好炫耀一下的文立海，听出了老吴的不对劲，就干干巴巴的接了一句。 「你是对的，她天生就是为演戏而生的。」 「哈哈哈，你终于承认老子眼光无敌好了吧？」文立海高兴了，这个老吴，真是嘴硬，但还真是诚实啊，哈哈哈！ 结果对面却是沉默了下来，文导拿远了手机，信号问题吗？又放在嘴边「喂喂」了好大几声。对面才继续： 「文立海，你看我还能拍戏吗？」这回，除了疲惫，还有茫然。 文导也沉默了，对于凌乔，文导已经做好了即使这部剧扑了，自己也能把她带起来，说什么也不能让凌乔白退赛的准备。 而且文导也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可以带起来一个长得如此适合屏幕的小花。天选之子，也可以说是文·选了你就不会放弃·之子 但今天吴青春这句话，文导却是不敢接。可吴青春也不是非要一个文立海的态度，老文也不是玄学大师，自己也没那么迷信。 今天是《偶像的诞生》成团夜，节目组这么久的铺垫和播出，最终的结果其实不会有太大的波动。 唯一的例外其实就是姜依辰没有一位出道，可作为节目组而言，这又何尝不是热度呢？ 第52页 本来今天一切都顺利的，选手在舞台上的一点小失误吴导也并没有放在心上，直播都是做惯了的。即使失误再大，也会有应急预案。 是自己无意间听见有工作人员说了声「凌乔真是太牛了！」，随手拿出手机，才看见了那个热搜。再去看，才看见了又重新被带出来的定妆照，和那个粉丝剪辑的「我想拍戏」视频。 于是，成团夜的直播现场，总导演就这样拿着手机，看完了自己节目退赛选手的剪辑视频。 看着视频中，那个从来都是无比认真在说着自己梦想的少女，吴青春突然觉得自己做了这么久的选秀，此时此刻才真正懂了，什么叫追梦。 是前方艰难险阻，也会一往无前的勇气。是哪怕世人不解，也会心有方向的坦荡。 直播结束后，吴青春把剪辑视频来来去去看了几遍。看着那个旧外套也难掩星光，做偶像一定颜值担当的美丽少女一遍遍在众人的不解甚至嘲笑中坚定的说出梦想。 吴导点了根烟，打开了自己的私人电脑。找到了那个隐藏在最里面的叫做「做梦」的文件夹，里面满满是自己的过往。 那个和兄弟分一碗泡面，吃到最后还要泡些米饭也要租设备的自己，哪儿去了呢？ 之前的同学们，或是已经另谋生就，或是还在演技圈却早就转了行。还在做导演的，数来数去就剩一个死不低头的文立海，和已经弯腰低头的自己。 复制着同样的套路，炒作着烂熟的菜码。被男男女女尊称为一声导演，却还是在拍着别人想要的节目。 看着满缸的菸头，吴青春拿起了手机，打了这样的一个电话。 「文立海，你看我还能拍戏吗？」你说，我还能行吗？ 良久的沉默并没有浇熄吴青春的念头，相反，文立海的沉默，给了自己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我想拍戏啊，老文。」吴青春轻声说。 「妈的，想拍就拍！谁还能拦你不成！」那边老文恶狠狠的声音。 吴青春笑了：「拦我是肯定不成的，帮我还差不多。」 那边又是沉默，接着就是一句：「有我呢。」 吴青春感觉自己那颗人到中年，红尘染俗，早已油腻包浆的心瞬间变得滚烫，烫得自己眼眶都热了。 「嗯，挂了。」 电话挂断，两人都是久久不能平静。 谢晋然此时正是休息的间隙，小助理拿着手机问：「哥，阿来问我你今天游戏不？要是玩就等你一会儿。」 总有一些人有点社交牛逼症，魏来一定是其中的佼佼者。不让你感到过分的热络和唐突，自然极了。 「他们今天收工倒是早啊。」谢晋然看了看时间，有点惊诧文立海竟然做人了。又恍惚了一下，哦，文扒皮可能只是在挤自己。 「不打了，看看他们那剧吧。」不当着少年少女的面，谢哥还是可以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点累的。毕竟昨天是连夜兼程，今天又忙活了很久，休息得断断续续的。 「今天好像是乔姐角色第一次出现，我刚看了下微博，反响很热烈呢。」助理这几天和魏来凌乔混得也熟，凌乔和自己谢哥拍戏时候，多是魏来带着自己玩。 谢晋然看着助理边说边调出来的剧，信手滑了下进度条，魏来这小子，自己一天看十几个小时，腻歪了。 一抹红裳出现，还在调进度条的修长手指顿了顿，就这么看了下去。 看着那个在自己面前，或是悽惨可怜，或是天真烂漫，或是故作冷清的女子，一身红衣配寒剑，是自己从未见过的颜色。 只听一句：「青云门，聂平瑶。」 此时镜头滑上，才看见那张绝艷的脸。 是褪去青涩的自如，是褪去悲戚的坦荡。 谢晋然也曾看过《青云诀》，也曾幻想过这无数人推崇的一眼万年是个什么场景。 现在，只觉得一切都是刚刚好。 「这是老文那个戏？」经纪人周大成路过，扫了一眼就知道谢晋然再看什么。 「嗯，还不错。」 「是不错，这个小姑娘就是老文一定让你去客串的那个？」显然，经纪人的关注点明显和谢晋然不一样。 「嗯，是她。」 「你觉得她怎么样？」经纪人突然发问。 「什么怎么样？」谢晋然慌了一下，什么意思？什么叫怎么样？ 「我签她怎么样？」经纪人有点摸不到头脑，还能是什么怎么样？ 第31章 去拍戏的第十六天 什么是聂平瑶？和哈…… 屡次展示魅力未能成功的系统却突然爱上了这种感觉, 无他，躺着也能感受到在一点点恢復甚至增长的精神力。 这种躺着就能吃饭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自己不愧是主脑的偏爱之统。 趁着在和主脑重新建立连结的功夫, 系统开始用精神力在网上刷帖子。 自己真是好膨胀啊！以前都要抠抠搜搜的，用最少的精神力以手机为媒介再去网络。现在的自己, 就是刷！好像是他们老提起的那个，无限流量的感觉！ 此时的热搜, 完全是《青云诀》的天下，《偶像的诞生》成团夜的话题已经滑落得很靠后了。 此时，热搜top1：【从此仙侠文女主有了脸】 热搜top2：【那些群嘲凌乔退赛的网友, 你们真香了吗？】 第53页 网际网路是有记忆, 之前立下的g随时都会被拿出来反覆踩踏。 【真香了, 我真傻, 真的, 我以为不会有人能演出聂平瑶，我真傻，真的（无限祥林嫂循环中）】 【和朋友打赌凌乔眼瞎选择错误的我, 看着微信上的转帐记录哭得好大声】 【一眼万年不过如此吧】 【没有文化的我, 只能说一句真tm好看啊】 偏爱对天选，就是天生的一对，系统忍不住洋洋自得。原来, 经过歷练之后，真的是有福报。看看我现在的宿主, 真是棒！ 停止上网抓紧和主脑连结好进行升级更新的系统，并没有看见，两个热搜下面，还有一个词条正在飞速上升。 【聂平瑶不是俗艷的】 话题进去, 一张图，是剧中刚才被夸上天的红衣回眸照和白衣定妆照的拼图。 【资深书粉，lq路人。本来对她的选择并没有什么异议，想拍戏想红的心，路人也能理解。】 【在看到定妆照的时候很有期待，还觉得老文还是那个老文，老白还是那个老白，没想到，最终被打脸。】 【聂平瑶一直是我心中的白月光，那个清风洒兰雪一般的青云门仙子。】 【可剧中呢？一身红衣似火，一脸冶艷如媚。】 【不知道lq到底有没有资本，白月光角色，导演原作者力挺，热搜当买菜一样，还拉了影帝做配。改了人设，加了戏份，真是好手段】 【最后说一句，文立海已弯嵴樑，白开水已折腰，聂平瑶已死，就这样，脱粉弃剧。】 不得不说，这才是真正的好手段。 就连蓝蓝，都情不自禁的和文导说了一句，好切入点。 文立海眼刀立飞：到底你是哪边的？ 蓝蓝举手投降：「导儿，你看看这个帖子的切入点，非常成熟。节奏感也是层层递进的，热度上升得这么快，一定是有推手。」 「为什么一定要固化人物？白衣飘飘就是仙子，红裳款款就是妖女？」白开水很愤慨。 「可能是作者爱写？」蓝蓝扎针。 白开水：「……」心好痛。 「放那版定妆照吧，红色拿酒壶那版。」引导风向什么的，文导也是很可以的。 【惊艷】——青云诀剧组 简单的两个字文案，全靠图能打。 浓烈的红，清冷的白，莹润的黄，衣服，手指，酒壶。 背景并没有用一开始想要的桃花，加上后只觉得有些太过。还是白开水灵机一动，让大刘在后期配上了寒石飘雪。 于是就有了红裳也掩盖不掉的那份空灵和寂寥，浓艷到极致后的清冷。 【什么是聂平瑶】——我爱白开水 【在写文时候就想过，什么样的女子，能又仙又灵，兼具绝世芳华和遗世独立两种气质。】 【自己也知道，只不过是凭空想像的美好，只存在于纸上的白月光。】 【后来，有人打赏万金，只要聂平瑶復生。再后来，有人豪掷千万，想捧人出演。】 【可两个人到中年却仍莽撞不为规则妥协的男人，只想要拍出最好的。】 【一曲剑舞惊艷，我们知道，就是她了。】 【歷经退赛，捧杀，内涵，甚至造谣，我们都未曾放弃。】 【什么是聂平瑶？】 【是踏上仙途，仍有人性。】 【是心有挚爱，不曾动摇。】 【是受託一句，以命相偿。】 【白衣为表，红裳是心。】 【聂平瑶是什么？每个人心中都有答案，不必苟同也不必抹黑。】 【在我心中，这就是。】 白开水更了长文就下线了，原是少年时代，书中的一点执念。现在，已圆满。 「董姐！白开水发文了，风向在变！」 董菁拿了手机粗略的看了看，发出一声嗤笑：「这群文人，都给我搞意识流。以为自己写得是什么名着吗？哈，哈什么来着？」 「哈利波特？」董哥接话。 董菁白眼翻上天：「你现在好歹也是我经纪人，是工作室的负责人，能不能有点文化？你告诉他，是什么？」 冷不防被cue到的助理只能硬着头皮说：「哈姆雷特。」 「去找工作室，就揪着媚俗这点不放，反覆找人刷。刷不倒聂平瑶，也要给那个叫凌乔的刷上这个标籤。」 「好的董姐。」助理继续和工作室沟通。 董哥被自己妹妹说了几句也没放心上，自己妹妹自己知道，也是半斤八两的水平，小姑娘们，面子薄都爱装，别以为自己没听出来她也不知道那个哈什么玩意。 「妹妹，你怎么老盯着这个新人啊？她是不是哪儿得罪你了我不知道？」自己妹妹是脾气不好，但是紧盯着一个新人，连连下手，这还是第一次。 「没什么，都怪文立海。」自己被拒演聂平瑶只是原因之一，一个配角，还是个网剧，再火也有限度。自己只不过是想刷两个绝世美女的角色，立立人设罢了。 真正让自己觉得不舒服的，还是这个叫凌乔的和谢晋然扯上了关系。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临时加这个角色让影帝客串，就是为了聂平瑶，也就是为了凌乔。现在师徒这种cp可是太火了，文立海那个人，说是倔强却是个滑头。 想伸手到他剧组是不可能，可他剧组想自己炒作，可是太容易。多少cp从他的剧出圈，关键还都只限于角色，尺度拿捏得刚刚好。 第54页 这cp的红利，董菁可是太知道了。自从第一部 和谢晋然的戏后，虽然自己有点急于求成，接的戏稍微多了点。但现在的粉丝多是jj粉构成，唯粉太少，还没法提纯。 关键是谢晋然最开始那个又有少年意气，又有精緻外貌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心动。现在渐渐成熟了，多了一种矜贵的气质，更让人慾罢不能。 行吧，董菁承认，什么cp粉红利都是连带，主要是想把谢晋然这个男人扑一扑倒，看看他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矜贵自持的样子，想想都带感。 「查查这个凌乔，到底什么背景，对了，经纪公司是哪家。」董菁又给小助理髮了语音。 这还是谢晋然第一次这么自降身价，当然要好好防范。 感觉自己像打了一仗的白开水有点兴奋，其实作者圈也有这种明拉暗踩，可都是文人，到底隐晦一些。 之前蓝蓝处理的那些都太明目张胆，自己这套根本行不通，就从来都没派上过用场。 今天可不一样，内涵对内涵，意识对意识，感觉对感觉，酣畅淋漓。 「凌乔最近可真是，总能被这邪风吹到。」蓝蓝皱眉，对剧组还好，最起码是热度。对凌乔就不太好，一个新人，这么早就被标籤化。 「凌乔还没签经纪公司，这些事儿你就更要上心了。」文导嘱咐蓝蓝，在自己剧组就是自己的人。 出了自己的剧组，那不还是从自己剧组出去的人吗？总之一句话，看顺眼了，就要护着。 「那我有靠谱的公司给凌乔介绍一个？」蓝蓝蠢蠢欲动，这种像要做媒的感觉，谁能懂？ 「我有个想法。」白开水突然插嘴，还一脸正色。 「？啥想法？」蓝蓝侧目，咋的，还有呛行的？ 「我想成立个工作室，签凌乔！」白开水觉得自己的想法棒极了。自己的闺女就要在自己的公司，才不会有人欺负她。 「……」文导无语。 「你有人脉吗？你有经验吗？你懂娱乐圈吗？」文导灵魂三连问。 白开水无语：「我有一颗正直的心，不搞你们这娱乐圈的弯弯绕绕。」 「那你就註定走不远。」文导下了定论。 不是说要向规则妥协，而是知道规则，才能规避规则。暂时低头，是为了不碰到头破血流。 正说着，文导手机响了：「大忙人啊？好久不见啊老周！」 文导是真的惊奇，周大成给自己电话，可真是太稀奇了。 「老文，我们家然然一分钱没要去客串了两天，你说这人情大不大？」对面却是毫不客气，上来直接王炸。 「……现在后悔了也没钱，真没钱。」抠搜老文，在线哭穷。 「你要是这事儿帮我搞定了，不光不要你钱，没准还能给你投点钱。」财大气粗你周哥。 「周哥您说。」文导卑微。 「你说，我签凌乔怎么样？」 这要是被系统知道，只会说，太好了，距离更新后的攻略主线更近一步了！ 第32章 去拍戏的第十七天 不要答应他！系统声…… 已经通过主脑更新过自己攻略任务的系统看着面前的几个大字, 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干倒谢晋然】 任务难度肯定是s级，最起码从姜依辰的记忆中，系统并没有看见过有谁能给谢晋然泼黑水成功过。 但是, 只有最优秀的系统才配接到这种s级任务的，是这样没错吧？ 想到这里的系统正色对凌乔进行人生指引： 「宿主, 虽然你并不相信本系统，但本系统还是要以宿主的利益至上, 有些事是一定要提醒你的。」 凌乔没搭茬，还在和郝琳琳、安佳慧三人群聊中。 系统也不气馁，只要自己足够专业, 凌乔一定会认识到自己的价值, 她又不傻对吧？ 「你现在, 很危险啊！」 怎么样？这个开头, 是不是够突出重点和矛盾, 特别能引人眼球？ 「？」这系统，震惊部毕业的吗？ 「马上要播出的剧情里，你和谢晋然有太多的接触, 情况很不乐观。」 系统按自己的思路继续： 「首先, 这是你的屏幕首秀，谢晋然影帝客串这么大的噱头在，一定会抢去你的风头。」 「其次, 谢晋然是选秀出身，现在粉丝里面还有大量的女友粉, 文立海故意在剧里安排了你俩的小暧昧，是给剧炒热度，是给你带黑粉啊！」 「最后，你没看网上吗？你的角色是男主的白月光啊, 怎么可以去和师父谈恋爱呢，这叫没有女德啊！说你缺德呢！这是污点啊！」 系统一口气说完，觉得自己有理有据，实在是为宿主着想的当代好系统。 被迫听完了系统全部理由的凌乔：「……」 这玩意，好像有点什么大病，怪不得姜依辰每一步都蠢蠢的，原来是这系统的原因。这系统是干嘛的？降智专用吗？ 已经成为白开水最大竞争对手的周大成，不顾还在拍戏的谢晋然，自己就驱车来了《青云诀剧组》。 「呦，周扒皮周兄吗这不是？」文立海阴阳怪气起来也是一把好手。 「文兄新剧大顺啊！」到底还是社交牛逼人士你周哥，一句话精准get文导的爽点。 「好说好说，你是来找凌乔的不？她一会儿有场戏，你等等？」文立海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 第55页 白开水很不高兴：「喂喂，你要注意站队啊！」 「怎么，开水兄也想一同签我公司吗？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这《青云诀》版权，有些棘手啊！」周大成不动声色，但打击力超强。 白开水哑口无言，自己真是凭一股热血上头说的想给凌乔开经济公司。老文一点没说错，一没人脉二不懂规则，凭什么要签凌乔？凭自己拆迁的拆迁款？放进娱乐圈，水花都看不见的。 周大成看白开水被自己一句话说到默默无言，也是拍了拍他，看来这小姑娘人缘还不错。 「你怎么想得？」文立海其实有点好奇，周大成想出来单干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念头，最近听说谢晋然的合约已经到期，成立经纪公司也是意料之中。 就是这个签凌乔的决定，实在有点突兀。难道是谢晋然觉得自己眼光实在好，看中了他，他一飞沖天。现在又看中凌乔，也能如此？ 哈哈，这个逻辑倒是很靠谱嘛，这老谢和老周，这么崇拜自己的。 「长得好看。」 「……」这个答案，文立海觉得浅显得不配当答案。 周大成看到文立海这个反应，倒是笑了：「真的，你拍戏这么久，看过几个上镜这么好看的女演员？」 这倒是实话，而且好看还在其次，主要是那股子溢出屏幕的灵气。文立海可以下定论，只要凌乔自己不作死，她稳进女演员top层级。 「你也先别这么早做决定，一会儿就是她的戏，你也看看，戏后也聊聊，签人也要合得来。」文立海这话一出，也算是默认周大成这决定不错了。 「本来就是这么想得，要不我还能直奔你这儿？」 三个老爷们各有思量，都挤在监视器前，看已经做好造型的凌乔准备开拍。 这一幕是聂平瑶在教导已经入了青云门的方云来剑法的一段，也是书粉中觉得有糖的部分。 原文中：【聂平瑶只觉得这傻小子呆愣愣的，连最简单的入门灵诀都运转不好。也不以为意，索性分出一股灵力到指尖，以指点穴，带其运转。】 【方云来只觉得师姐突然靠近，香气更甚，一缕缕的，要顺着鼻息淌进丹田，灵气一泄，险些要软到趴在地上。】 【阿来，稳住丹田，屏除杂念，默念灵诀。】 【又娇又冷的声音离得更近了，被叫了小名连耳朵都要涨红的方云来只觉得自己要酥掉。】 【这还没玩，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的一股清冷的灵力，点触在自己周身穴道上。】 【方云来只觉得又凉又痒又爽，要不是自控力极好，恐怕是要当场呻吟出声来。】 隔空灵力点穴，就是餵糖了，可见聂平瑶与方云来之间清水到何等地步。据说砸重金让我爱白水不要写死聂平瑶的土豪，在这一段时也曾砸重金让俩人实实在在有点什么。 实在可以，白开水就是想一清到底。 「看见了吗？」文立海指点周大成。 此时的方云来闭目而坐，耳根通红，却不曾见到，传他灵诀的聂平瑶此时也是俏脸微红，却又满眼惆怅。 仿佛在回忆什么，又在遗憾着什么。 「嗯，看见了。」周大成也是导演专业出身，自然知道这种情绪在镜头中多难捕捉。 「这戏，是她自己想的。」文立海却是又抛下一记重磅。 这下，周大成是彻底震惊了。 作为经纪人，周大成自然知道谢晋然客串的角色目的何在。从导演从编辑角度，去宏观看，这对剧情推动和人物丰满都是很有意义的增量。 但凌乔一个新人，能在导演没有讲过的情况下，自己做到起承转折连贯至极的情绪表达，不夸一句天赋异禀实在是过不去。 这一幕，是在借聂平瑶和方云来的互动，去隐晦的发顾远之和聂平瑶的糖点。 要是凌乔表达不出来，甚至表达得不到位，这一幕都是没有意义的，只会引导观众和读者去纠结聂平瑶真正的感情倾向。 但凌乔做到了，那种明知不可为却心怀侥倖的情绪溢满屏幕，一半是曾经师父教导的糖，一半是碍于礼法只能埋于心底的苦。 「过！」文导没什么好说的，魏来这小子一看就是本色出演。 说来也奇怪，小凌子和魏来私底下关系像哥们一样。只要入戏，只要凌乔挨近，阿来耳朵必红，屡试不爽。 文立海也派蓝蓝去旁敲侧击过，毕竟少年男女，都挺冲动的，要是真有个什么感情纠葛，自己也好第一时间做出预案。 蓝蓝回来却是一脸的古怪：「问了，说凌乔古装衣服上有苹果味，阿来说一闻苹果味就脸红。」 文导一脸茫然，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但没啥心思就好。凌乔对魏来这憨憨，就是像对自己家傻弟弟一样。要不是年龄相仿，文导这里的弟弟都要换成儿子，才更贴切。 「凌乔，你来一下。」 听到文导喊乔姐，魏来就乖乖的回到休息区等着，毕竟没有乔姐在的游戏里面，阿来会变成阿菜。 「怎么了导演？刚才不对吗？」凌乔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情感太隐晦，可能拍出来的效果不好。 「挺好的，有点别的事儿。」文导手随意的指了下周大成：「这位是周大成周总，也是谢晋然的经纪人，今天来是想找你谈谈经纪约的事情。」 第56页 给凌乔介绍完了的文导又叮嘱周大成：「就在剧组谈吧，省得卸妆换装的麻烦。」 周大成刚觉得老文难得这么捧自己，叫自己周总，下一秒就被他护犊子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这老文，还不相信自己，真把凌乔当亲闺女了？ 俩人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周大成又细细的打量了下凌乔。 好看，真好看，比上镜还好看。 再看凌乔现在，不紧张不急切，太稳了。 「晋然回去说起片场的拍摄，我就觉得你不错。看了剧，又来了现场，觉得更不错。」周大成也不多包装，这姑娘连如日中天的选秀都能直接退赛来拍网剧，可见主意之大。与其弯弯绕绕，不如直截了当。 「所以，是影帝现在的经纪公司吗？」凌乔之前也上网搜过，谢晋然和公司之间的关系，只能说是不坏，但明显能看出双方的理念有些不一样。 公司有些急于求成，很多矛盾都集中在分岔路口，而且每次都是谢晋然对了。凌乔觉得，这就得好好想想了。 「合约到期了，现在是我们合开的工作室。」看到凌乔脸上不曾掩饰的情绪和态度，周大成觉得现在的小丫头真是鬼精灵一样。 「所以我要是能签，就不是师父变师兄，而是师父变老闆？」凌乔调侃了一句。 这句话，纯粹是说给大喊着，「不要答应他！危险！这是要炒师徒cp，消耗你！打压你！让你不能出头，给别人让路！」的操碎了心的系统。 「具体谈谈？」周大成觉得，有谱啊。 「行啊。」凌乔觉得，沖这智障系统的反应，也值得一谈啊。 第33章 去拍戏的第十八天 下一步工作安排？上…… 一直关注着凌乔和周大成的文导, 听说两人谈得不错后，趿着鞋就过来了。 「怎么？在你地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新上任的周总调侃道。 文导却是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小凌子，一定要看好条款啊, 这可是业内有名的周扒皮。上学那时候，就在宿舍倒买倒卖的, 奸诈极了。」 周大成无语：「喂喂，掀人老底, 喝酒趴地，这个道理知道吗？」 「谁趴地？开玩笑！」文导表示这不能服啊。 「走啊，想和你喝酒。」全场消费由新任周总买单。 文导叫了白开水, 带上凌乔, 蹭了周总的豪车直奔火锅店, 文导真是爱这里。 「小凌子想喝吗？想喝就来点, 不想就不喝。」文导怕凌乔以为是什么奇怪中年男子的酒局, 特意叮嘱了一下。 「想喝点。」为了过去的凌乔，也为了现在的凌乔。 「能行吗？」白开水拦了一句。 「想喝就来点，不许多啊。」文立海和白开水明显是两种风格的家长。 菜上得挺快, 包厢门一关, 能聊的就太多了。 「老吴找你了吗？」文立海忍了忍，还是问了。 周大成正涮着羊肉，头也没抬：「青春啊？没啊, 怎么了？」 「说想回来拍戏。」文立海说完，又嘆了一口气。 周大成涮肉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怎么想的？」 「往矫情了说, 是想找初心。往实际了说，是搞模板搞吐了吧。」文立海看了凌乔一眼，也有点这丫头的因素吧。 凌乔听到这消息，也愣了一下。 吴青春也算得上是选秀节目导演里的上层了, 虽说这几年的节目都是流程化比较严重，但总体来说在同类里面也算得上制作用心。放弃成熟的运作体系，重新回去拍戏，实在是很大的挑战了。 而且书中对于这段是完全没有提过，可能觉得吴导太边缘？ 「他那么大一老爷们，想干什么自己会考虑好。再说了，老吴比你考虑得周全。」都是学生时代就认识的人，对彼此的秉性都是有一定的了解。 上学时候，文立海和吴青春性格特徵就很明显。一个死犟又总有点小聪明，让你恨得牙痒痒却只能弹个脑瓜崩了事。一个又是不怎么言语，心中却极有成算。不想干的事儿从不明说，弯弯绕绕总能自己达到目的。 「也是，不说他了，小凌子，决定了吗？」文导自己分析应该是会答应，但凌乔这人，自己说不准。 凌乔整个人都让文立海看不透。 年少貌美，如日中天的选秀，说退赛就退赛。 一个对于新人来说，很有压力的角色，压住了，演活了。 影帝来配，按说就是不飘也会窃喜，可却一直如常。 能懂角色，能带搭档，还能演得灵气满屏。 文立海都觉得，这真是天选之子了。 可这天选之子，怎么不知好歹？非常凑巧与文导在一个频率上的系统，字符串上都是这句话。 整个谈合约的过程，系统是全程在线的。其实周大成给的条件不能说是非常之好，对于新人来说，足够了。所说分成比例不高，但年限不长局限又少，良心的很。 系统现在很纠结，一方面，和谢晋然距离拉近了，才能知己知彼，更快干倒。另一方面，凌乔在对方手中，却也是在被掌控的地位。 于是，第一反应：「太好了，离人物目标更近一步！」 思索后反应：「不行啊！他要把你玩弄于股掌！」 现在，系统觉得看这份合同，一点不资本家，一点不周扒皮，必有阴谋。 第57页 「宿主，本系统经过非常全面的数据分析和极度精准的数据测算，不签的好处在90%以上。」这就叫用数据说话，虽然是编的。 作为一名苦心为宿主谋福利，完成自己攻略任务只是顺手而为的无私系统，这样贴心的建议，被採纳的概率一定会在99%以上。 「周总的合同，我实在是没有不签的理由。」凌乔给自己的杯子倒满，举杯起身。 周大成却是惊讶凌乔看起来这么小的年纪，据自己了解经歷也是单纯。 这么个小姑娘，在这种环境下，还游刃有余，不简单啊。 周大成也满杯起身，和凌乔碰杯后干了。 凌乔等周大成落座后，又是倒了一杯，面向文立海和白开水：「感谢文导和白老师的赏识和信任，也不多说了，都在酒里。」 文立海还好，娱乐圈酒局见得多了。顶多也是像周大成一样，觉得凌乔情商蛮高的。 白开水却是宅男惯了，在这种场合下，一点不自在，倒比凌乔更像新人。 文导率先起身和凌乔碰了杯，白开水赶紧有样学样。三人喝完，凌乔也坐了下来。 「有些话小凌子也不好问，现在她还算我的人，我就替她操操心。」文导那个替人担心的劲儿又上来了。 「文妈你说。」周大成从来都是损死人不偿命的主。 「……」白开水想笑没敢，夹了片青菜没涮就吃了。 「你滚。」骂了一句的文导却又严肃：「签了约，有安排吗？」 凌乔在《青云诀》里的戏份不多，不长时间就能杀青。要不趁着现在热度还在勤晃一晃，等热度下去，还真想靠营销影帝出头吗？ 「我什么时候不是走一看三？」周大成连喝了几杯，有点放松。 「放心，亏待不了你闺女。戏暂时没有合适的，综艺倒是又一个。」 说完了的周大成又看了凌乔一眼，这姑娘可是能退了选秀来演戏的主，不会不乐意接受这安排吧。又解释了一下： 「你这戏和角色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凌乔以后肯定是要好好拍戏，选择就得慎重一些。」 凌乔笑了：「周总放心，我懂的。」 对于新人，不能急于求成和不能没有曝光，是同样重要的。 「啥综艺？」白开水酒量真挺差的，刚才那一杯都是硬喝，喝多了也就放开了。 「一个恋爱综艺。」 「？」不说桌上的三人，连繫统都震惊了。疯狂和凌乔吐槽：「我就说，哪来那么多好心人，让你和攻略目标那么近，还给没有坑的合同，原来就是要让你走黑红路线。哪个刚出道的小姑娘去恋爱的！」 攻略目标？这系统还有任务？凌乔抓住了系统的关键词。 「我一圈外人都知道，这样的偶像明星啥的，不能谈恋爱！」白开水有点生气，斜了文立海一眼，你这什么朋友啊！坑死了。 「老周你没开玩笑吧，你是经纪人应该比我专业啊，我都觉得不合适。」文立海也纳闷，看谢晋然这路线，周大成不是这个路数的人啊。 「嗨，怪我，没说明白。」 「是个去观察别人恋爱，当嘉宾的综艺。凌乔也不用干什么，小姑娘嘛，坐那感嘆一下，什么好甜啊，有点虐之类的就行。」周大成连忙解释了一下。 「放心，主持人也不会难为你，后面晋然可能也会去当一期飞行嘉宾。」 「怎么？投钱了？」文立海开玩笑说道。 「……瞒不过你。」还真是！ 「你个周扒皮，什么时候做过亏本买卖。就一普通综艺，能请动你家影帝？」文厉害表示我可真厉害啊。 「新开公司，难啊！」哭穷周上线。 「少来啊，你来我剧组时候怎么说的来着？给我投资？」文导酒量是相当可以，记忆力也不遑多让，之前周大成套路自己的事儿，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放心，你不提我也会投，晋然是真挺看好这剧的。」周大成可以不相信文立海，但是却不会不信谢晋然。 多少次和前公司的分歧，周大成都在谢晋然的坚持下力挺他到底，也都走对了，才有今天的周总和谢影帝。 事儿谈得快，饭吃得也快。周大成看大家也都吃得差不多，叫了司机开车到门口，吃了一身的汗，别再弄感冒了。 结果四人身上还都没带钱，司机只能又下车去给结帐。 凌乔觉得自己一身的火锅味，就想在车外稍微多站一会儿。周大成和文立海开了车门上了车，白开水却是有点踉跄，里面的文导伸手拉了一把还不行，凌乔在外面也扶了一下。 结果，就这一下，第二天却变了味道。 【某女选手的热搜得来之路】 点开来就是一张张刁钻角度的照片，模煳了脸也能从那旧外套看出来是谁，之前那视频的传播度可是挺广的。 豪车，美女，男子，刁钻似拥抱角度。 都不用过多引导，网友们自己就能把整个故事讲完。 【这看起来是，那谁啊，作家。】 【屁作家，就是个网文写手而已】 【怪不得说这是他心里的聂平瑶呢，都在怀里了，离心还会远吗？】 【这tm是白月光？噁心得要死】 【白开水成家了吗？要是的话，就更有意思了。】 【我是课代表我来总结：某写手有点钱，想捧自己小情儿，安排进选秀蹭热度，又退赛演自己笔下角色来引流，不知道怎么的又勾搭了影帝，真是好手段】 第58页 我爱白开水傻眼，这故事节奏，玩得挺好啊，比自己强！ 第34章 去拍戏的第十九天 再见聂平瑶，再见青…… 「我没有, 我不是，我不知道啊！」当事人之一已慌乱。 蓝蓝非常鄙视：「你个大老爷们你慌啥？」 魏来非常愤慨：「我姐扶你上车你都没有脸红？」 白开水：「……」喝多了脸就白，怪我喽？ 「就这, 还想签凌乔？」周总精准打击。 「不了不了。」知难而退你白哥。 「这种事情先不用回应，后面我们有签约的事情接着, 可以稍微发酵一下。要是不喜欢，这几天先别上网就行。下午公司会配个助理来, 这些事儿都交给他就行。」 周大成怕凌乔多想，特意多解释了一下，刚合作之初, 还是在互相了解的阶段。多说一句, 总会少一点相互试探。 「放心吧周哥, 我知道的。」凌乔怎么也在娱乐圈混过那么久, 这些先抑后扬的小把戏还是能理解。 「老文, 那我先走了，晋然那边还有事儿。」大忙人你周总打了招唿就想走。 「那啥，周哥哥, 嘿嘿嘿。」文导挤了满脸的笑, 贱得让蓝蓝都要往后跳。 「你有事儿说事儿，少来这损出儿！」周大成东北话都吓出来了。 「投资啊！钱啊！不是要当我金主吗？」签了人就想走？忘了当初答应我小文文什么来着？周渣男！ 「没忘没忘，回去就落实, 您忙吧，我撤了。」周金主转身就跑。 《青云诀》的戏份其实剩的也不多了, 要不是之前文导重新改了剧本，凌乔早就应该杀青了。 翻着后面的剧本，凌乔有点小唏嘘。这才刚拍上戏几天啊，就要杀青了, 这戏咋这么不经拍？ 剧本和小说真是两回事儿，凌乔边看边在心中对比着。 那边文导送走了周大成，就是站到了凌乔旁边，一副想要长谈的样子。 「我总算也是没辜负你。」文导好像拿了一个无比奇怪的剧本，今天的话都说得让人有点头皮发麻。 凌乔知道文导的意思，刚想说点什么就被魏来插了进来： 「说啥呢？」魏来就听见一个辜负两个字，瞬间觉得事情不对！ 「谁辜负谁？难道真是白老师对不起我姐？」魏来瞬间觉得热血上头，这可和苹果味没有关系了！ 「臭小子，瞎想什么呢！小凌子啥人你不知道？老白啥人你不知道？」文导超气的，一个拍头就打出了暴击。 「哎呦！轻点啊，把我打笨了，ng就过了，可费钱啊！」魏来捂着头跑远了点。 「再说了，我不是怕我姐被骗吗？」魏来真觉得凌乔哪哪都好。 长得好就不用说了，演戏也好，打游戏还好。 「人家小凌子比你还小呢，你一口一个姐的还真不害臊。」 凌乔无语，别管网上风向如何，这都有一个听风就是雨的。 身体健康，人在剧组。 看剧本，拍戏，ng，过了，打游戏，这样的日子真是开心又快乐。 虽然不舍，但总有结束之时，这是凌乔的最后一场戏了，也是聂平瑶的最后出场了。 「阿来，你快走，青云峰下密道，用师姐教你的手印即开。」聂平瑶一身白衣染尘，髮丝已乱，嘴角更是已有一抹未拭净的血痕。 「师姐！你走！」方云来只觉得睚眦尽裂，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修炼，竟然还要师姐为自己挡敌。 「你能抵挡几息？不能咱们两个都交代在这儿，留着命，给师姐报仇吧。」 刚刚用尽灵力开启了防护大阵，能稍得喘息。聂平瑶只觉得浑身灵力都抽空了，现在就是在强撑着。 摸摸怀里师父留下的灵符，苦笑了一下。师父，你临走之时，有想过青云峰也会到如此地步吗？ 得道修仙，以缘为上。缘就这么重要吗？让你能万事不管，四处仙游。 缘这么重要，怎么没见你再多看顾我一眼？你不是说过，救我也是缘吗？ 方云来看着聂平瑶手一直放在腰间，心知那有师姐心上人留下的信物。 心中不免又酸又涩，涩的是，如此紧急关头，师姐要以命换自己一线生机。酸的，此时，你聂平瑶还不看我方云来一眼吗？ 「快走，有你在，青云峰之名就不会烟消云散。」聂平瑶又催促了一声，自己这命，是你救，现在，就拿命还你青云峰罢了。 方云来紧咬了牙关，「师姐珍重。」 头也不回，沖向密道。 久未开启的密道，满是灰尘。方云来只觉得双眼泪珠滚滚，实在是无能之极。 密道尽头，有一房间，里面是师徒三人的本命魂牌。方云来长袖一卷，纳入怀中，心中犹对师姐之生抱有一丝祈求。 出了密道，方云来一刻不敢停息。 突然怀中一烫，直刺得方云来浑身鲜血都要停滞。 再顾不上许多，掏出一看。本命魂牌中，一方已经黯然失色，魂牌主人已经陨落。 这魂牌，上书三个字「聂平遥」。 来不及细想这魂牌的名字有误，方云来只觉得这偌大天地，只剩自己一人。一时间灵力倒行，眼前一黑，再不知事。 那边，防护大阵再不能抵挡，聂平瑶抽尽浑身灵力犹嫌不够，一掌击在心口，倒逼出一口心头之血，喷在灵符上。 第59页 再不犹豫，以身为介，硬启灵符，与敌人同归于尽。 「该死！这聂平瑶竟以身为介，顾远之真是有个好徒弟。」这一击，损了自身十年之功。 「师弟莫气，等收了这青云峰至宝，我上禀师尊，定给你记上首功。」 「可惜了聂平瑶，这可是女修中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儿，白白死了，着实可惜。」 来敌已是胜券在握，见聂平瑶周身生机全无，再不多留，信步向内走去。 往日仙气缭绕的青云峰，此时已是一片狼藉，焦土遍地。 焦土之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句来敌尸体。 聂平瑶一身白衣已满是鲜血，一双美目再无灵气。 也有不变，那手，还在腰间，只是符已用，魂牌已碎，再无一丝关联。 文立海久久不忍喊停，摄像机怼脸拍了又拍。 文导从监视器里前前后后过了几遍，觉得各个角度都是完美，再不会有缺漏，才喊了过，又喊了凌乔杀青。 魏来第一时间冲上去拉起了凌乔，刚上岗没几天的小助理一脸懵，抢活儿？ 文导也笑眯眯的递上了红包，剧组惯例，演了死人都要拿的。 凌乔接过，谢了文导，拍了拍魏来的脑袋，要说再见了。 魏来好像才明白凌乔杀青意味着啥，被拍了拍脑袋后就没有抬头，低落极了。 「乔姐，你咋拍这么顺的，多ng几次，是不是就能多留几天？」憨憨不舍。 文导无语：「你没有手机的吗？视频不会啊？」这傻小子，要不是自己天天看着，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对凌乔有别的心思了。 「乔姐没有啊！」凌乔那破手机，摄像头直晃，出去吃饭付钱的时候都要先拍一拍，把摄像头临时固定住了，才能扫码。 「用你说！」文导朝蓝蓝伸手，蓝蓝递了个包装袋。 「给了聂平瑶红包，还有给小凌子的礼物。生日快乐啊！」蓝蓝一向心细，签约的演员生日都有做过记录，文导早几天就被提醒过了。 凌乔自己都没记得这事儿，只是在签约时候写过几次原主的证件号，早忘到脑后了。 「谢谢导演，谢谢大家，真好！」 是啊，真好，重活一回，真是太好了。 「怎么没告诉我！」魏来有点无措。 「还没到呢，你可以正日子再送啊。」蓝蓝摸了摸头。 「哦哦，好的，乔姐，你快换新手机，咱们来一把！」 文导：「……」 等凌乔卸了妆，换了衣服，新上任的小助理方方帮凌乔和文导、白开水还有魏来一起合了影。 拍好了照片，又在手机上不停编辑后，方方发了出去： 【再见聂平瑶，再见青云诀 @青云诀剧组】——凌乔 文立海、白开水、魏来等也都纷纷转发，恭喜凌乔杀青。 「我知道要送啥了！送乔姐一个外套吧，这都多旧了。」魏来瞬间有了思路。 方方路过，朝天嘆气，看来自己不止要做工作助理，连生活助理也要一併接起了。可自己审美实在直男，还得回公司求助一下。 一排恭喜杀青中，周大成的回覆实在出众。 【恭喜杀青，接下来，一起同行。 @凌乔 @大峥传媒】——周大成 网友譁然。 【啥意思？周大成签了凌乔？】 【所以凌乔现在是影帝师妹？】 【前面的，这只能说是周大成签了凌乔，影帝和周大成如何还不知道呢。】 【能别把谢影帝和什么煳咖都挂一起吗？我谢谢你了】 此时，白开水又是一条，继续升温： 【别人签约我喝多，真是一个称职的气氛组er】 网友又翻出来前几天的视频，重新顶了起来： 【所以这是签约那天？】 【所以，这是造谣？】 【所以，我儿子并没有啃到一颗水灵灵的小白菜？】 白开水：「……」 首先这白菜自己并不想啃，其次，自己不是他儿子！什么时候粉圈那一套妈妈爸爸儿子女儿的也到自己这里了。 「pa！」又一个杯子碎了，董菁要气死了。 第35章 去拍戏的第二十天 只有你能干倒谢晋然…… 「去查查, 这个大峥传媒和谢晋然到底有没有关系。」董菁砸了杯子还不解气，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么一个小新人哪来的机会，频频能和谢晋然有瓜葛。 「你和她生气, 这不是给她脸了吗？她配吗？」还是董哥明白自己的妹妹，一句话就把董菁的怒气平息了大半。 「嗯, 等等，再去查查这个凌乔之前有什么黑点之类的。」虽说不气了, 但是也不能放过她。 助理听完了也没敢走，怕董菁再有什么吩咐。董哥沖他挥挥手，助理点了点头去完成任务去。 「《扶摇》还有多久能拍完啊？」最近董哥精力都在其他合作上, 董菁的戏这边真是没顾得上看着。 「快了, 有些戏份用替身就行, 一个网剧, 要不是钱多也不能演。」 「行, 你自己把握就行，也别太累了。你这脸是不是也该再弄弄了？」董哥觉得自己妹妹这脸，说不上哪儿不对劲。 「我脸怎么了？」董菁一秒惊慌, 赶紧拿出包里的化妆镜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这苹果肌是有点垂了, 鼻子好像太死板，最近这心情不好自己整个皮肤状态也不好，都怪那谁, 叫凌乔那个。 第60页 「我去看看我这脸，查完了给我结果, 咱们再说下一步怎么弄。」董菁再待不下去，这脸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得了，你快去吧，这是最紧要的。」那女明星, 脸不行了就相当于整个前程都没了。 董哥无所事事，点开手机随便看看。还真别说，妹妹一直紧盯着的这小丫头，叫凌乔吧，长得还真挺带劲儿的。看看这《青云诀》也能行吧，不得知己知彼吗？ 《青云诀》更新的也是挺快的，最近谢晋然一直在拍戏，倒是助理一直在追。 本来就是资深书粉，现在他哥还去客串过，更有理由看剧了，还时不时的和谢晋然讨论下剧情。 谢晋然望天，最近真的好疲惫。上个剧组是下了戏就要游戏，这个剧组是下了戏就要陪助理聊上个剧组的戏。 今天下了戏，难得助理没有吭声。谢晋然好像放假一样，连回城的路感觉都少了很多颠簸。 一直到回了酒店，还没听助理平时的那句常用的开场白：「哥，你看看这段，是不是可还原了？」 谢晋然有点不习惯：「鹏啊，今天没更新啊？」 「更了。」从语气就透着那么一股子低落。 不对劲啊这，今天应该播到哪儿了？聂平瑶下线了？没这么快啊，昨天和自己讨论什么来着？ 「怎么了？今天的剧不还原啊？」谢晋然开始逗小助理。 「今天是你的部分，哪来的原文能还原啊。」助理颇为幽怨。 「你哥演的戏你还不喜欢看？」谢晋然觉得自己颜值和演技一直都挺在线的，小助理怎么搞的？审美有偏差吗？ 「你为什么不喜欢聂平瑶还勾引她！」助理坐在副驾，勐地回头，从前排座椅的缝隙试图和谢晋然有眼神上的交流。 「……你给老文发个微信问问啊？」谢晋然发誓，他看见小助理眼圈有点红了，赶紧拿出手机给解决办法。 「不用我！阿来问着呢！」红眼圈的小河豚转了回去。 阿来？一听这个名字，谢晋然就觉得眼睛疼手也疼，连手机都好像更烫了。 偷偷点开手机，调到静音，谢晋然觉得自己肯定是有点什么毛病，要不为什么没人强迫自己也悄悄看了起来呢？ 哦，今天是自己，呸，是顾远之远行之前教徒的那段。 成熟了一些的少女成熟一身白衣，颇有些仙门弟子的风范。 「一晃这些年，瑶儿也筑基了。」一身蓝白仙袍的顾远之颇为感慨。 「多谢师父教导之恩。」曾经烂漫的少女，现在眉宇中多了些淡漠。 这些年，自己和师父的关系渐渐变得疏远，师父总是说瑶儿大了，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可自己只想一直不长大，这样才能一直在师父身边。 可师徒就是师徒，聂瑶儿渐渐地学会了怎么隐藏情绪，怎么做一名合格的弟子。 闭上了心，再无杂念，也就开了修仙的窍，一路顺利至筑基。 「明日师父将云游，临走之前再多嘱咐你几句。」顾远之看着眼前已经长大的少女，自以为情绪隐藏得很好，却一举一动都是情绪。只是，师徒就是师徒。 「你要记住，修仙，修的是心，修的是情。」顾远之心想，去云游非为求仙，而为静心忘情。 「徒儿记下了。师父的意思，是要断心绝情，无欲无求，才能修得大道吗？」师父一向如此，执着于大道。回想当年，救自己也是如救蝼蚁一般吧。 「瑶儿错了，是要有心有情却又不能为之动摇，坚定信念才能得道。」顾远之看着低着头的少女，缓缓说出这句话。是给她听，也是给自己听。 「师父总是这样坚定的。」少女抬头，一句话顺嘴就说了出来。亦娇亦嗔，仿佛回到了几年前。 师父要是坚定，何来云游一说？ 顾远之却是未动神色，只是拿了本命魂牌让聂瑶儿滴了心头血。 「你既已筑基，为师就赐你一个平字，望你日后，仙途平坦。」 「谢师父，徒儿聂平瑶定会刻苦修炼，光耀师门。」在师父心中，修仙第一，师门第二。 谢晋然看到这里，觉得也还好，为什么鹏鹏反应这么大？ 百思不得其解，谢晋然随手打开了弹幕，哦，有课代表了。 【这是什么师徒be剧本？好虐！】 【细节！注意细节！今天聂平瑶穿了顾远之救她那天的同款，而顾远之！穿的是聂平瑶当天的蓝白色系啊！！！！】 【磕到了磕到了，前面的姐妹可真是磕学家。】 【注意看，聂平瑶低头，顾远之就会深情凝望。聂平瑶抬头，顾远之就会目视远方。】 【好想把他俩头靠一起，好让我好好欣赏这一对师徒的神仙颜值！】 【新发现！要不这是写错字了，要不这就是个小伏笔！你们暂停看那个命牌，写的是聂平遥，不是聂平瑶！】 【get！】 【靠！远之=遥啊！】 【是不是平字也有讲究啊！】 【呜呜呜，刀口舔糖，真是又疼又甜！】 按停了弹幕，切到微信界面：【老文，你被看穿了。】 收起手机，深藏功与名。 莫名其妙收到了谢晋然的一条信息，正要问啥意思的文导，被魏来拿着一条小板凳堵住了。 「有事儿？」没事儿让开一下，你敬爱的才华横溢的文导想去吃火锅。 第61页 「有，为啥顾远之对我姐那么不好！渣男！不娶何撩？」魏来并没有这种文采，摘抄自鹏鹏微信。 「……师徒不懂？师徒？」文导无语，这是和自己探讨剧情了？四捨五入，也算是阿来有点进步。 「道理我都懂，就是为啥不能在一起？」阿来在传递了自己和鹏鹏两个人的情绪。 文导不想搭话，遥指白开水，「问他！」 战术性转移火力，文厉害可不是白叫的。 「白老师~~~」阿来重复一样的步骤，就是哀怨了很多。 白开水裹紧了自己的厚外套，真冷啊。 在公司给自己租下的小公寓里，凌乔也是在看着《青云诀》。这张脸可真是好看又上镜，五官灵动，情绪到位，可塑性也太强了。 系统这几天安分了很多，主要是它一直自己巴拉巴拉的说，也得不到凌乔的回应，实在无聊。 此时正用过剩的精神力在扫描网络，发现了自己前宿主姜依辰的动向，这个节目，《藏不住的心动》，好像是凌乔要去的那个节目啊！ 「宿主，我就说周大成在利用你！安排你和姜依辰上一个节目，就是要炒热度！你要想在他手下有一席之地，一定要干倒谢晋然，成为公司的no.1才行！」 就在这时候，一直在帮凌乔收拾东西的助理接了电话后和凌乔传达公司的安排： 「姐，周哥说咱们是空降进节目，之前节目组已经签了原来和你一个选秀节目的人。问你介意不，介意咱们就运作一下。」 周大成也是对之前两个小姑娘在节目里暗戳戳的小心思有了解的，他是真没想到还有人和自己有一样的心思，塞个青涩的小姑娘去恋爱综艺当观察者，想想就挺好玩的。 要是凌乔介意，就找个理由退了姜依辰。要是不介意就更好了，天然的热度。 「不介意。」一个降智的小说女主，能把自己怎么样？可能没有这降智的系统，还能正常点？ 「宿主，我们的目标是，干倒谢晋然！不要被眼前的这些小角色迷惑了，都是毛毛雨罢了。」 系统不懈余力的在安利自己的任务，这几天在网上闲逛，发现说在对象睡眠时候，不断的去重复你想要达成的目的，就能事半功倍。 系统觉得了，今天晚上等凌乔睡着了，自己就试试，把【干倒谢晋然】重复个千八百遍的。对了，说还能加定语，就更有激励性。 【只有你干倒谢晋然！】 就这个口号了，真是棒极了！ 第36章 上综艺的第一天 只有一个干，就是干事…… 这註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怀抱着伟大目标势必达成的系统无比兴奋。 已经被当成实验素材的凌乔一夜都没有睡好，好像有蚊子还是什么，持续不断地在耳边嗡嗡直叫, 让人心烦意乱的。 更让凌乔无语的是，自己竟然做了一个梦, 一个超级奇怪的梦。 次日醒来之后，还久久不能忘怀, 尤其细节，仿佛设置了自动播放一样，不断在眼前重复。 于是小助理方方一大早来接凌乔的时候, 发现凌乔长发凌乱, 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怎么了乔姐？环境有点不适应吗？」方方和魏来他们混了几天, 已经自动认领了对凌乔的称唿。 「还好, 没事儿。」凌乔何止是已经适应了这个环境, 是太适应了，适应到对现在的布局了如指掌。 从门口到沙发，嗯, 不算太远, 大概是能把外套脱掉的距离。 从沙发到卧室，这个有点距离了，足够对彼此有更深的了解。 卧室不大, 有张床。 前面的情节，还算清晰且不断重复着。 最后的部分, 倒是像打了马赛克一样。 凌乔只记得自己竟然把对方放倒在了床上，还嚣张无比的说：「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只有我才能干倒你！」 依稀可以从沙发到卧室那段距离中，感受到对方是个高瘦的男子。 连马赛克都挡不住的好听嗓音回说：「哦？哪个干？」 全剧终。 我也想知道是哪个干啊！凌乔以头捶床，髮丝之乱由此而来。 早上系统还在进行自我维护, 本来这个功能一般都是半夜进行，可昨天晚上不是需要运行嘛。 刚刚维护完成，就发现新宿主的迷惑行为，吓得差点数据流断掉。很怕是自己刺激过大造成的，心虚得不敢吭声，心中默默下了今天就歇一歇的决定。 「乔姐，今天下午得去拍摄那边，上午咱们去个造型工作室，周哥说现在风格有点普通，得去专业的弄弄。」 对这个综艺，周大成还是挺看重的。本来就是自己公司有投资的就不说了，这个综艺，可以说是凌乔以凌乔的身份走入大众视野的第一步。 凌乔首秀是在《偶像的诞生舞台》，从一个素人少女开始，展现一个偶像可以具备的才艺和可以贡献的舞台。 这个部分凌乔完成的很好，但是大众已经有自己心目中的标籤： 【二胡少女】、【旧外套人设】、【剑舞惊艷】、【退赛选手】 而《青云诀》，则是在展示凌乔和聂平瑶这个人物的适配度，现在的标籤和日后可能会有的标籤： 【史上第一白月光】、【聂平瑶本瑶】、【演技不错】、【古偶门面】 这些，都不是凌乔日后可以在娱乐圈行走的人设基础。 第62页 什么类型的工作最适合立人设，最适合走入大众的视野呢？非综艺莫属了。 恋爱类综艺，受众范围非常广。而作为这类综艺观察嘉宾，就是可以更鲜明的在大众视野中加深印象和特点。 在这种近乎生活化的场景中，凌乔不再是选手，不再是演员，而是实实在在的，可以输出自己观点和价值观的那个人。 所以周大成的一步动作，就是让凌乔先找到一个适合且别致的风格，再去用节目中的表现去丰富人设。 大众就是这样，抓住一个点，反覆刺激，就可以留下烙印。 造型室不太近，从门面看也不大，进去之后却是别有洞天。 一个长相相当精緻，穿搭也是可以直接走秀程度的小哥哥在门口接待：「凌乔小姐，我是您的造型顾问，叫我阿夺就行。」 「今天就麻烦阿夺老师了。」凌乔越看越觉得对方好看，赏心悦目的那种好看。 上一世凌乔自己也是有固定的工作室负责造型，只需要负责穿上就好。而且上一世凌乔觉得自己本来也不是靠脸吃饭，平时出席活动或者红毯之类的，都是简单大方为主，风格一向被圈内评说低调不出错。 但这个工作室吗，从造型师和室内的各种服装配饰来看，就不是保守风的。 边走边看，凌乔被带到了化妆镜前。 「皮肤状态真好，年轻就是不一样。」阿夺仔细的看过了凌乔的脸。 头髮浓密，髮际线长得也漂亮。额头饱满，眉宇舒朗又不失精緻。 最好看的是一双眼睛，潋滟又清澈。 遮住下半张脸来看，就是绝色美人的眉眼。 鼻樑小巧，两颊却是微微有肉。 两片红唇一抿，还隐隐有两个小酒窝。 又是有些娇憨的可爱。 放在一起，可以说是自己入行这么多年，遇过的难得骨相和皮相都极好的客人。 「好漂亮的妹妹！」越是用手在脸侧比对，越是觉得好看。 精緻且耐看，气质和脸还有点反差，又平和，又艷丽，又有些稚嫩。 像是色彩浓艷至极的花苞，味道却是清清凉凉的，沁人心脾。 「我听周哥说过了，这次造型主要是要在一个恋爱综艺节目上出镜。」 「你能说一下对恋爱，或者是对爱人的态度吗？」阿夺在业内的名声，全是靠着自己一点点打拼出来的。 同一个人，不同的场合，都会去做不同的造型，非常细腻，也可以说是非常的意识流。 「恋爱应该就是可以在人生任何一个阶段都能经歷的事情。」 「爱人就是，你可以从他对你的感情中去看到那个可以被爱的自己。」 凌乔有点笨拙，算起来感情戏真是演了不少。可每次入戏时，和出戏后，凌乔都会像是以一种上帝视角去看自己作为角色时候拥有的人生。 爱情有很多种，有卑微，有主导，有相互扶持，有鸡毛蒜皮吵吵嚷嚷后还是选择相守。 可哪一种，都好像并不是自己渴求的。相比从拍戏中获得的满足，凌乔有时候甚至觉得感情是一种被左右的累赘。 上一世的助理在自己身边几年，经歷了热恋，失恋，绝望。再到遇到天命之子，火速成婚，却最终囿于家庭与满地琐碎。 凌乔也曾问过她，日子如何。答曰，很多平淡，很少伤心很少幸福。但这幸福，足以掩盖伤心，足以照耀平淡。 再后来，凌乔身患重病，之前的忙碌全都停止，是会有时渴望感情的陪伴。 所以，爱情是什么？你认为它很重要，它就是天一样的存在。你需要它时候，才会觉得它匮乏。 「相当自我。」阿夺下了结论，「看来周哥还是不够懂小姑娘。」 「把之前预备的东西收一收，今天来的可不是公主，是女王来着。」阿夺回头和自己助理说。 之前碍于周哥面子接了这单，其实心里也没多当回事儿。退赛选手，古偶仙子，照片看过了，属实是精緻。 见了真人才知道，这是一个有强烈心理暗示唯我独尊倾向的幼年型女王。 长发一点点剪短，去找最适合的长度，到锁骨，刚刚好。不要刘海，略分后向后梳起，从额头到眉眼，展露的分明。 颜色不动，就是这种冷感的黑色，禁慾又权势感充沛。 试了两种妆面，一种是比较常见的色感较重，却发现非常累赘。 换了一种更轻薄，更自然，只是在眼尾和脸颊轮廓做了更多处理，敛去年龄的稚嫩感，把个人气质更加凸显，气场反而更加鲜明。 搭了灰色长款西服样式上衣，同色短裤，露出一双长腿。里面搭了一件非常跳色的内搭，像是知性的外表下有一颗躁动的心。 想了想，又配了一副链条金属框眼镜。 遮去几分潋滟，增了几分收敛，那种含而不发的气质更被凸显。 其实凌乔这个年纪，是最有少年气的时候。中性感很重，一点都不刻意。 精緻完美的五官，配上平和清冷的气质。 就是禁慾感。 很奇怪由矛盾，很少有凌乔这个年纪的少女会有这么强烈的气质。仿佛是游戏人间，看惯风情却从不染指的存在。 「完美。」折腾了很久后，阿夺老师如此评价。 在全副武装后，去拍摄现场的路上，方方拿了节目脚本给凌乔熟悉。 第63页 《藏不住的心动》是一档素人恋爱综艺，节目有三男三女。 看资料都是长相优异，个人条件也相当出色的几位。 背景各有不同，看上去就很有话题感。 节目设定了一个共住的公寓，让大家从陌生，到熟悉，经歷数次选择，最终看能否双向选择最终he结局的剧本。 凌乔继续往后翻了翻，观察嘉宾。 老牌主持人贺华，一向在圈中以好丈夫好爸爸着称。 自己算是空降，并不在节目资料里面。 剩下的四个人中，除了昨天就知道的姜依辰，还有一个也是选秀出身的孙昊，有点奶油的那种风格，资料上照片里的妆可挺厚的。 剩下的两名观察员，其中一个是娱乐圈有名的硬汉演员，刘泽成。 还有一个，竟然也是认识的，《偶像的诞生》节目导师，林菲。 正想着自己认识的人还凑了一堆，就接到了林菲的消息：「一会儿节目见啊，小美人儿！」 自己是昨天做梦的后遗症吗？怎么看谁说话都感觉不对劲，橘里橘气的。 凌乔摇了摇头，努力把脑海里那句「哦？哪个干？」摇晃出去。 只有一个干！那就是干事业的干！ 第37章 上综艺的第二天 注意细节的打脸乔已上…… 到了拍摄后台, 凌乔一眼就看见了还在化妆的林菲。 端坐在化妆镜钱，长捲髮配红唇，确实是风情万种得很。 林菲也从化妆镜中看到了凌乔, 勾唇笑了笑：「我说错了，今天可不是小美人儿了, 是大美人呢。」 凌乔也没躲，老老实实地上前和林菲问好。化妆师只觉得这两张美人脸, 怎么看都不腻。 一张是浓艷至极游戏人间的渣女标配脸，一张是禁慾感十足的高贵女王范。 「哪儿做的造型？挺适合你，之前那副小可怜的样子不是你风格。」林菲说话一向直来直往, 上上下下大量了凌乔后, 不住的夸赞。 「公司给找的地方, 林菲老师今天超美的。」凌乔不是客气话, 上一世自己长得偏寡淡, 就尤其钟爱浓艷系的美女。 从选秀中接触林菲到现在，觉得从长相到人品性格都是自己很吃的那一挂，又这么有缘分, 上了同一个节目。 「这些天你也真是没白忙活, 嘴甜了不少。看来老文的剧组还真是挺锻鍊人的。」娱乐圈是个圈，基本上数得着名号阶层不相差太大的，都还蛮熟悉的。 正说着, 主持人贺华带着姜依辰过来了。 「巧了不是，正想找你们二位呢。」身为主持人, 贺华对于人际往来总是显得很游刃有余。 「都是熟人呢，怎么觉得我们节目有点像《偶像的诞生》的赛后团综啊？我可得找老吴要冠名费去！」贺华开了个玩笑，顺手把姜依辰带到了两人身旁。 「你们先聊，我去对对流程。」贺华走了, 把姜依辰留在了这儿。 「最近身体好点了吗？」林菲问姜依辰。 当初决赛舞台，亲歷系统解绑惊慌的姜依辰，只能以自己身体为由给粉丝和节目组交代。明眼人都知道肯定有其他原因，倒也都没有深究。 「好多了，真巧，没想到凌乔也能来这个节目。」姜依辰随口回答，就把焦点放到了凌乔身上。 姜依辰自从没得到系统回应后，就一直在怀疑整个世界的情绪中。 她甚至觉得自己不是重活一次，而是到了某个平行世界中：有很多相同，也有很多不同。 上一世的她完全不知道有现在这个综艺，也许筹备过，但最终不了了之。也许播出过，但绝对没有像现在这样，有林菲这样咖位的嘉宾。 这个节目应该是和《偶诞》有合作，林菲来了不说，出道成员中也可以有个名额。 本来节目组是想让安佳慧来的，一个可爱系少女在恋爱综艺的节目总是会很让人期待。 而且和林菲对比，一个可爱风，一个性感风，也很有反差。 但姜依辰为了验证这个节目的最终走向，硬是在负责人面前偷偷挤了眼泪。 说自己现在状况很不好，还有合适的签约公司，想趁着现在的热度，多点曝光率，好找个靠谱的经纪公司。 再加上负责人觉得安佳慧并没有想像中的娇软好拿捏，也想藉此机会警示一下，就直接找了节目组提了换人。 这点面子，制作人还是会给的，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姜依辰的出演。 「嗯，公司安排的。」凌乔接了一句，完全没给聊下去的口子。 三人就这样，颇有点尴尬的看着化妆师给林菲化妆。 化妆师：搞什么，我压力有点大啊。 系统也是难得的没有再说出什么遇见同咖位女艺人就要拉踩，这样的迷惑发言。 要知道，这几天虽然凌乔从没理它，也不耽误它自己自导自演自排。 系统也难得的生出了一种尴尬的情绪，在前宿主面前。 虽然知道她现在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系统还是一声没出。看着姜依辰化妆都掩盖不掉的疲倦，系统在小尴尬之余还很有点自得。 看看，离开自己就是不行。 又对凌乔恨铁不成钢，怎么就看不见自己的好？真是不听话极了。 没看见同节目的男嘉宾，应该是造型之类的比较快，已经去了演播室。 第64页 姜依辰也觉得氛围挺尴尬，尤其是凌乔这张脸熟悉，气质却挺陌生。之前什么时候看过那个丧气鬼这么精神过，真是又别扭，又生气。 随口找了藉口就离开了这儿，倒是让系统松了口气。 「这综艺节目也简单，要是不想太突出就说点中立的模稜两可的话就行。」林菲还是挺有导师的范儿的。 「但是看你这个造型，你公司也不是让你来和稀泥了吧，就别被带节奏，把自己绕坑里就行了。」 凌乔谢过后，俩人也没太多话。 等林菲都弄好了，就一起去了观察室。 贺华和其他几位嘉宾在闲聊，距离开始还有点时间。 贺华也给在座的几位互相介绍了下，大家也都常规的问好示意，凌乔注意到孙昊来回看了自己好几次。 导播示意开始，贺华开场： 「欢迎大家收看《藏不住的心动》节目，我是主持人贺华。」 「有人说啊，恋爱就是一种化学反应。需要时间、空间和催化剂，才能完成。」 「在一个共同的空间，从早到晚的接触时间。男女嘉宾能否从互相了解，到敞开心扉，最后认准能让自己心动的那个人，一切都在《藏不住的心动》。」 「我和观察员们将陪同他们一起，寻找心动！」 画面被导播切到了恋爱现场，同时观察员们也在演播室的大屏上同步观看。 节目组把恋爱现场设在一座别墅里，非常现代化，布置得也十分温馨，这别墅就叫心动小屋。 此时，阳光正好照射进来，在镜头上留下些许光晕，是个相当美好的开始。 大门被轻轻推开，一位纤瘦高挑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 镜头切近，是个留着长发的小美女，气质很出众。 「我叫连芮婷，现在是自由职业。平时会接一些画画类的工作，收入也还可以。」 切进了一些连芮婷画画的片段，艺术气息非常浓郁，连场内的观察员也不禁赞嘆。 「我老婆也是搞艺术的，发现他们真的气质和普通人不一样。」贺华先开口，夸别的美女时候都要把自己老婆带上，看起来家教甚严。 刘泽成也接了句：「搞艺术的心思都比较敏锐，很期待她会对什么类型的男孩子发出心动的信号。」 这句话一听就是剧本套话，完全贴合了节目主旨。 来之前凌乔也问过，有没有剧本什么的。方方转周哥回答：先不用剧本，自己尝试两期找找人设风格。凌乔也就没再多提。 「小姑娘手也长得好看。」林菲从来都是在美人身上发现最美的地方。 这话一出，大家都笑了。 就在连芮婷四处看熟悉环境的时候，心动小屋又来了新人。 听见了声音的连芮婷回头，看到了一名皮肤偏黑，穿着打扮也很运动，整个人肌肉感十足的阳光男孩。 于是，在刚进门的男生眼中，这一幕实在是太美了。 阳光正好，长发美女忽地回头，一圈光晕晃得人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觉得这一刻真的很好。 「你好，我叫王禾嘉，禾苗的，嘉奖的嘉。」男孩边自我介绍边向连芮婷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连芮婷。」轻轻一握旋即分开。 「你是最先到的吗？那我是和你到达时间最接近的那个吗？」王禾嘉笑得露出一排小白牙。 导播： 【你今天穿得是自己搭配的吗？会不会感觉自己有点太运动了？】 画面切了王禾嘉的单人part。 「是自己搭配的，我是旅游博主又爱运动，我觉得来这里就得展示自己的优点。」王禾嘉很自信。 【刚才有摄像师偷偷和我说，你看到连芮婷的时候，眼睛刷的一亮，她是你目前为之最心动的女孩吗？】 「她是我最先见到的一位，而且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很好。后来又听说她是画画的，我就觉得更好了。」 「因为我本人是很爷们很粗的那种，特别喜欢细声细气温温柔柔的女孩子。觉得她这样的话，就会特别互补。而且画画的女孩子，真的特别有气质。」 【但是也有摄像师和我说，你看到冯溪的时候，眼睛也很亮啊。】 「哈哈，这不是得先范围再精准嘛。」 看到这里，孙昊笑了出来：「很像上学时候宿舍的同学，总是担心要是两名女生都喜欢他自己要怎么选择。」 也笑了：「都好自信哦。」 导播提到的冯溪是第三个到现场的女孩，长得非常有特色，是一名平面模特。 到了之后也特别的开朗热情，和王禾嘉的互动也非常多。 又到了两名男生，分别是陈岭和魏俞安。 前者是名律师，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个子不高很清秀。 魏俞安就很特别，一头长髮，长得非常英俊，下面的职业介绍写的是酒吧老闆。 魏俞安一出场，场内的观察员们也热络了起来，导播也很懂，直接给他切了一个怼脸的那种近景。 镜头上，魏俞安的五官更加醒目。尤其是一双眼睛，瞳孔外圈颜色明显发浅，认真看着镜头时候，好像有一圈旋涡一样，非常勾人。 「真的很帅啊！」率先出声的是孙昊，他真是觉得魏俞安长得精緻好看长发也不显得女气，太难得了。 第65页 「凌乔一直没说话，以你们现在小姑娘的眼光来看，这几位男嘉宾怎么样？」贺华积极互动。 「魏俞安真的挺帅的。」凌乔说得特别肯定。 帅哥的魅力不是虚的，弹幕也是非常热络： 【真的好帅啊，这颜值也太高了吧。】 【其实三名男嘉宾都各有特色，有阳光的，有斯文清秀的，还有这种不羁帅气的。】 等到贺华和凌乔一问一答后，镜头才给了凌乔一个特写： 【这才是真的帅吧！】 【话说开始镜头划过时候，我竟然没认出来这是凌乔！这是凌乔吧！】 【虽然很帅！但是！莫名还有点奶萌奶萌的感觉！】 【前面的，我懂你！有种幼年期大佬的感觉！】 【哈哈哈，再攻的大佬，颜控起来也很少女啊】 【想问问凌乔，你自己没照镜子吗？怎么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别人帅的？】 【不要被美色迷惑，并不想乔乔谈恋爱】 【神仙眼镜！给造型师点100个鸡腿！】 【所以今天的凌乔，价值100个鸡腿的乔？】 【已截屏，长腿禁慾系霸总真的杀我啊！】 连芮婷和冯溪的喜好完全不一样，前者对魏俞安明显多出几分热络，后者则是总在找机会和陈岭搭话。 王禾嘉有点受冷落，陈岭倒是面面俱到，话里话外都拉着王禾嘉，已经不自觉的成了小圈里的主导人物。 「感觉陈岭又成熟又周到。」姜依辰从来都喜欢这一挂的男生，可能是自己在学业方面不是很优秀，就会天然的崇拜这种看起来很有知识底蕴的人。 想一想，其实系统能被姜依辰那么信任，大部分都要归功于它时不时说出的一些非常专业的术语吧。别管是什么，听着厉害就行了。 「小女孩都喜欢成熟一点的男生。」林菲笑了，其实越是这样的男生越是难以把握。 年纪轻的时候觉得他们层次又深，阅歷又多。年纪渐长之后，觉得单单纯纯的男孩子也很可爱。 最后一名嘉宾也到场了，人未到，先放了她的单人介绍。 【我叫陈梦妍，是一名学生。】 简洁的介绍，画面却是非常不简单。 满目都是实验器材，陈梦妍穿着实验服在操作台上忙碌，时不时调试设备，记录数据。 镜头又切回心动小屋，脱下了实验服的陈梦妍却是个看起来相当温婉又知性的女孩子。 人到齐了，陈岭先开口：「大家都互相认识一下吧。」 很自然，几位就各自介绍了一些姓名，爱好，职业等信息。 接着就接到了节目组的任务： 【共同完成一顿晚餐】 每个人都还有自己的隐藏任务： 【在制作晚餐的过程中，确定你的第一心动对象】 而观察员们也同样接到了自己的人物： 【写出你个人觉得最有可能是双向心动的两个人的名字和理由】 在场的五个人中，有三个人都写的【冯溪陈岭】，理由也很类似，互补，有糖点。只有两个人是例外，而且理由都很梦幻。 林菲：【陈岭王禾嘉】，理由是【看起来很搭】。 凌乔：【陈梦妍魏俞安】，理由是【细节】。 弹幕： 【冯溪陈岭，我第一感觉也是这对，陈岭一看就是非常理性，一定会选择对自己最上心的女孩子。】 【冯溪表现得超明显的啊，就是我姐们看到男神的样子】 【藏不住的心动啊，就不要藏啦！】 等到林菲和凌乔公布了猜测结果，弹幕满屏都是【哈哈哈】和【？？？】 【会玩还是你菲姐，就硬嗑就对了！】 【cp粉的姐妹们都学一学，别管合理不合理，嗑起来你就赢了！】 【这是藏不住的心动，还是藏不住的嗑cp啊？】 等到凌乔时候： 【虽然你很美，但是很难说你说得对啊】 【要是选最不搭的一对，我可能会选他们两个啊】 【凌乔还是小女孩呢，小女孩们可不就是最喜欢这种痞帅型的男人？】 【细节？啥细节？】 【怎么看个恋爱综艺，看出了柯南的感觉？】 【笑死了，凌乔今天的剧本你们还没看懂吗？走老公人设，故意和其他人写不一样看法。这和她选秀时候还有退赛有区别吗？】 【她可真是行啊，论起炒作就是信手拈来的熟络。】 【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理由说细节！】 凌乔：乖乖坐好，打脸预备中 第38章 上综艺的第三天 人设立得相当成功的凌…… 「你们有注意到魏俞安其实是个心很细的人吗？」凌·福尔摩斯·乔上线了。 【没有啊, 我觉得他就挺大男子的】 【嗯嗯，就是很浪荡的那种感觉，不太绅士】 【我有看到王禾嘉还有陈岭帮女孩子提行李什么的, 没看到魏俞安啊】 网友纷纷倒回去自己寻找细节，陆陆续续, 像挖宝藏一样挖出了惊喜点。 【啊，我看到了, 这里，大家聊天之后，把东西送回房间的时候。王禾嘉说自己力气大, 拿了连芮婷和冯溪两个人的, 陈岭是帮陈梦妍的。】 【哦哦, 看到魏俞安的动作了, 但是被王禾嘉抢着展示力量给打断了, 哈哈哈哈，这个进退无措的小jiojio，好逗啊】 第66页 【有没有点像火车站门口, 没有抢到住宿客人的招待？】 【噗！满满的画面感。】 【不是吧, 这就细心了吗？凌乔标准这么低的吗？】 【不对不对，看这，镜头在他们送女孩子去房间之前, 桌子上的东西都是乱的，杯子什么的。等下一个镜头大家下楼由回到这的时候, 桌子已经是整齐的了。】 【所以就是魏俞安虽然没有得到展示力量的机会，但是还是向大家证明了他是一个爱整齐的好宝宝？】 【哈哈哈，这是什么酒吧老闆综合徵？就是见不得杯子乱对吗？】 这时候，节目组也在凌乔的引导下, 圈出了前后桌子的反差。 「想不到凌乔观察得这么仔细！」贺华夸道。 「眼力不错。」刘泽成也跟着说。 【要是我没记错，这是刘硬汉本节目说的第三句话？】 【第一句：我是刘泽成。】 【第二句：和自己旁边的孙昊说，你好。】 【第三句：对凌乔，眼力不错。】 【哈哈哈，这是恋爱节目吗？完全就是嗑cp+柯南+寻找武学传人啊！】 刘泽成一句话直接打碎所有粉红泡泡，整个基调完全走偏。 「这是不是他收拾的还不一定呢。就算是，怎么看出来他和陈梦妍有可能的？」姜依辰很不服气，不管凌乔爱哭还是不爱哭，都是一样的讨厌。 「你们不是也看他们一起做晚饭了吗？」 【看了看了，王禾嘉啥也不会干，冯溪在做自己的减脂餐，然后陈岭在帮忙的时候，和冯溪一直在说话。后来冯溪就不做减脂餐了，和陈岭一起准备其他的食物。】 【感谢楼上课代表，我也就看到这些了。】 【我还有，连芮婷一直想要和魏俞安说点什么，但是都被咋咋唿唿的王禾嘉给打断了。】 【好像陈梦妍一直在做菜，还蛮会的样子。陈岭去看过几次，俩人还有说有笑的。】 【话说，我要不要改押双陈啊？双学霸组合也蛮爽的。】 网友看到的内容都很显而易见，课代表凌乔又上线了。 「陈梦妍有个习惯，她每次翻开盖子的时候，都会倒扣在桌子上。陈岭去看了两次次，每次都把盖子直接放到了旁边，第一次是陈梦妍洗了盖子重新盖上。」 「第二次陈岭再这么干的时候，去洗盖子的是魏俞安啊。」凌乔恨不得敲黑板，这么明显，大家要看到啊！刻画人物怎么一点都不细腻啊？ 观察员们和网友一样恍然大悟，可不是这样嘛。 「你怎么觉得陈梦妍对魏俞安有好感的？我看陈梦妍对陈岭也很关注啊！」孙昊提了疑问。 凌乔总觉得有点怪，怎么好像变成了小课堂一样：「排除法。王禾嘉太莽，陈岭太难以捉摸，就剩下魏俞安了。」 【哈哈，前面的细心我都信了，现在凌乔又弄了一个选择题都选c的解释出来，我是信还是不信呢？】 【教给你选择题的最终奥义，排除掉所有错误答案，剩下的那个，就是正确的！】 第一天的录制很快结束，凌乔觉得综艺是还蛮轻松的，比拍戏需要准备的要少得多。 去停车场的路上，凌乔被拦了下来：「我真的很喜欢你演的聂平瑶！能不能和你加个好友？刚才一直没找到机会！」 凌乔一看，是孙昊，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行的，拿出手机，和孙昊加上了好友。孙昊坚持把凌乔送到了车上，才拿着手机兴高采烈的走了。 等已经空无一人的时候，姜依辰从某个角落走了出来，边翻看着手机，边想着什么。 「还没走吗？用不用送你一段？」冷不防的就听见个女声，姜依辰吓得手机差点没拿住。 「是林菲老师啊，不用了，马上就来接我了。」姜依辰心嘣嘣直跳，拒绝了林菲。 林菲也没再多说，点了点头示意司机把车开走了。 过了一会儿，一辆黑色保姆车停在了姜依辰旁边，上了车就很快开走了。 车里，正是贺华。 「今天节目表现的还可以，可以再放开一些。要想在这种真人秀博出位，一是要表现，二是要有特点。」 听了贺华的话，姜依辰点了点头。自己今天让了太多空间给凌乔，还不由自主的给她搭上了梯子，下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我答应了菁菁会帮你，就一定会。但节目上也不能做得太明显，我私下里都会提点好你，你临场时候好好发挥就没有问题。」 贺华对董菁的称唿叫得很是亲密，此时看姜依辰的眼神也有些上上下下不住打量的意味在。 姜依辰被看得浑身发毛，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要是贺华之前在演艺圈就有这种不太正经的风声的话，此时姜依辰也不会感觉这么膈应。 主要是，在上一世时候，姜依辰都在吃贺华立下的好丈夫好爸爸人设。 这车就翻在自己面前，实在是无事不了，尤其是，这车里还有自己老闆，就更发毛。 姜依辰当初想要综艺名额时候，对负责人哭诉的没有合适经纪公司的理由半真半假。 假的部分是，有几家还算可以的经纪公司一直在和姜依辰接洽。真的部分是，姜依辰确实在犹豫。 直到董菁那边找上来，姜依辰才动了心思。 第67页 上一世，董菁发展得相当不错，这时候应该是在拍摄一部民国时期的电视剧。 剧里董菁虽然脸还是略僵硬，但因为导演和制作团队给力，董菁的演技也一直在线，整体的效果出来瑕不掩瑜。 尤其是剧中，董菁换了上百套的旗袍，各有特色，把董菁玲珑有致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在国内瞬间掀起了一阵旗袍热。 可以说，董菁的上百套旗袍和《青云诀》里的众多红颜拉出来对线都不会输掉。 后续虽然也免不了一些家庭式作坊的通病，董菁的公司还是很可以的。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董菁肯定是公司力捧无疑，到自己这儿资源还剩多少也是问题。 结果负责接洽的人直接把问题反馈给了董菁，董菁亲自说，只要她能在同期小花中压倒其他人一头，资源根本不是问题。 对于姜依辰来说，竞争在外面而不是在公司内部。 外面？除了凌乔谁还能是自己对手？ 于是，双方各怀心思，达成了合作。 而交游甚广的董菁，更是第一时间了解了凌乔和姜依辰将在同一个综艺出现的含义，拜託贺华照顾自己公司的新人。 其实贺华虽然后好色，但也不至于失去理智。但董菁对他而言，实在是最特别的那个。 虽然也接到了周大成的递话，也知道大峥公司对节目有投资。贺华尽量在节目上多显示自己已经在照顾凌乔，私底下还是按照董菁的要求，细细的和姜依辰讲节目效果。 接到了凌乔后，方方也在和周大成通话，毕竟是自己跑去签的艺人，周总虽然忙碌，但也是很上心的。 「造型特别适合，我不是给您拍了照片吗？您没看吗？」方方为了效果如亲见，试了好几个角度才拍出一个感觉最好的——总觉得凌乔不上相呢。 「还没呢，不过阿夺的眼光一向可以。今天综艺录得怎么样？凌乔有没有机会说话？」 长相和造型这一块，周大成一点都不担心。别说自己都动用了阿夺，就是随便一个造型师，就沖凌乔的身材长相，只要不是有仇，就一定没有问题的。 昨天小丫头应该还是对上综艺有点害怕，主动问了自己有没有剧本的事情。 说来也是，小丫头一共上过几次舞台，还都是排练好的，恨不得每分每秒都有人告诉你应该做什么。 在老文那边，也是照着剧本拍戏。就老文那个事无巨细的样子，肯定是恨不得亲自上阵给做示范呢。 虽说晋然回来也说凌乔演技不错，但这个不错到底有没有一种前辈看后辈的或者是成年闷骚男子看青春洋溢小美女的滤镜也未可知。 （谢晋然此时一个喷嚏，谁背后说我？） 就如同自己之前所说，这次综艺，是凌乔第一次以凌乔的身份呈现在大众视野中，了解她的表现，对于她后续的发展规划非常有必要。 「挺好的，对了，刘泽成老师还夸乔姐眼力好呢。都说乔姐观察得细緻，乔姐说话也很顺畅，一点都不紧张。」 方方真是觉得凌乔特别游刃有余，之前拍戏时候因为有魏来在，也会ng，看起来就没这么流畅。 今天阿来那小子不在，全靠乔姐自己发挥，果然很厉害。 「凌乔眼力好？刘泽成这是什么意思？」虽然彼此名字中都有个成字，周大成表示自己还是不太能理解这位硬汉的意思。是要收徒，让凌乔改走武打路线？ 操心下属的周总，自己还思索上了这种可能性，也不是不行啊，老文不是夸过凌乔威亚吊的好吗？ 偶尔路过，听到了周大成那句「凌乔眼里好」，还看到周大成一脸苦苦思索样子的谢晋然，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凌乔眼睛可不是好吗？多少次了，对方埋伏得再沈都能被凌乔一眼看中。有时候没有埋伏，也要让谢晋然去走一走，美其名曰诱敌深入。 别以为自己不知道，他们私底下都管这招叫美人计！ 周总决定自己去寻找答案，看了《藏不住的心动》回放，周总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是这么个眼力好啊。 不是，公司让你去，立个人间清醒人设啊，立个禁慾女王人设啊，立个新时代少女人设啊，都行啊，凌乔这是什么人设？ 打开弹幕，一排排的【凌·柯南·乔】和【凌·福尔摩斯·乔】中间，还夹杂着【凌·教导主任·乔】、【凌·国服第一狙·乔】等等稀奇古怪的称唿。 还有人说，第一次看综艺有了一种玩大家来找茬的感觉。 还有人说，今天这综艺看得，像看刑侦片。 所以，自己签得到底是个什么艺人？ 萝莉脸，御姐心，女王气质，刑侦思维？ 此时的周大成，还不知道，这综艺节目，日后且还有惊喜等着她。 而眼前，周大成看着刚挂了方方电话，就又响起来的手机上，硕大无比的「吴青春」三个大字，颇有些头疼。 老吴的事儿，文立海也和自己透过风了。现在这个电话，要么要人，要么要钱，逃不过这两种可能。 人，自己之前只有谢晋然一个宝贝疙瘩，也做不了100%的主。钱，却是现在比较紧张的东西。 可这电话，不能不接，接了还不能不帮。 「老吴？」 对面却是半点没有犹豫的意思，开口就是：「周扒皮，你得放点血了！」 第68页 靠，这不是文立海那老东西？ 周大成拿开手机看了看来点显示，没错啊，是老吴的手机啊，怎么是老文在用！ 「老吴这个剧，真行，我和你说，能拿奖！」 这个评价一出，周大成就知道了。高情商：能拿奖。低情商：要撒钱。 硬着头皮听了下去，却发现这事儿还真干得。 老吴不知道从哪儿淘来的剧本，一看之下惊为天人。又怕自己脱离影视圈这么久，判断力已经跌落谷底。 遂携编剧直奔文立海片场，文导漫不经心的拿起，一看就没有放下。自己心痒得不行，决定把周大成也拖下海。 「老周，这事儿是哥们想蹭你钱，但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这戏，可是要一个能担起来的女主角才行。」 凌乔吗？那还真是指的一试了。 于是知道了大致梗概的周大成一个电话直接到凌乔手机：「有个戏，你看看。」 凌乔：不是说要先立人设再接戏，自己这人设这么成功吗？白天刚立，晚上就有戏找？ 所以自己之前努力的放心都错了？应该是综艺女神，而不是影后吗？ 若是网友们知晓，此时的弹幕应该是： 【你又错了，应该是女神探来着。】 【不对不对，我觉得教育专家也可以啊！】 莫名多种身份凌乔，此时从床上爬起，开始接收剧本中。 第39章 上综艺的第四天 凌乔老师：这届学生是…… 本来想着下载完看一眼就睡的凌乔, 这一夜根本都没睡。 无他，剧本属实太精彩。 开始一只都是女主角视角的常规故事，上班, 工作，下班, 回家，平平无奇。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女主掐着时间按时回到家中之后, 连一秒都不能逾时。 接下来，女主的所有行动，都在手中一只手机的指引之下进行。 吃什么, 吃多少, 吃多久。 洗漱时间, 修整时间, 入眠时间, 起床时间。 甚至今日工作报备，明日代办事宜。 事无巨细，都要汇报, 都会回应, 都要照做。 女主仿佛是牵线木偶一般，精细且被动的生活。 但也有自我挣扎，偶尔吃不下去规定的食物, 会偷偷吐掉。偶尔会在要求的衣着里面，穿一件并不符合规定的衣物。 然而也有在偷偷穿了未被要求的衣物后, 又心虚自责的脱掉的时候。 有痛恨自己听话，也有唾弃自己不听话的反覆。 自我意识在不停的和服从意识做斗争。 渐渐的，似乎服从的枷锁有所松懈，自我意识逐渐显露得更加明显。 女主的笑容不再一板一眼, 是严格要求好的角度。女主的应答也会偶尔有出人意料的时候。 同事们纷纷打趣，是不是恋爱了，变得更加快活。女主摇摇头，唯一从来没有触碰的底线，就是到家的时间。 天有不测风云，某天女主下班时候，遇上了车祸。不顾自己流血的伤口，女主拼命的往家赶，还是迟到了。 女主仿佛天塌了一样，不敢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当她颤抖的手打开手机的时候，曾经渴望过却也无比恐惧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手机中并没有传来对方的音讯。 女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大笑，流量，大喊，恐惧，无所适从种种情绪都在不停的向外扩张。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女主在经歷过最初的癫狂后，保持着紧盯手机的动作一直未变。可对方却一直都杳无音信。 女主开始更激烈的情绪表达，以头抢地，痛骂，道歉，砸墙，甚至自残。 伤痕累累之后，已经是24小时过去。 终于，一声消息响起，女主如闻天籁。 曾经解开的枷锁，又被女主一层一层的套在了身上。 整个剧本都有一种荒诞，压抑，挣扎的气息在。 中间又经歷数次的挣扎，有人喜欢却只能拒绝的纠结等等。 从上帝视角看，就是在沼泽中的反覆沉沦。 剧本的最后，是女主听从手机的指令，剃光了一头长髮，顶着所有路人的眼光，麻木的按时回到家中。 打开门，却是看到一个身影。那身影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女主的手机亮了起来。 门缓缓的关上，楼道的一只灯，忽闪欲灭，却仍有星点光亮。 直到黑暗逐渐变得厚重，压倒，吞灭。 连繫统也跟着凌乔看完了整个剧本，凌乔整宿未眠，系统也是。 凌乔在试图带入女主的感受，整个人的气息已经有些阴暗和束缚。 而系统则是在唾弃自己的无能，剧本中，一个小小的手机都能操控一个活人。 自己作为主脑手下的卓越系统，竟然连规劝宿主走正路都做不到。 在去拍摄《藏不住的心动》的路上，凌乔也一直没有出声。 方方看着今天更是走霸总路线，以黑色系为主，只有头髮挑染了一些凌乔，几次想要闲聊的话都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乔姐今天气场好奇怪，有点阴郁有点怕怕。】 方方和魏来的小助理圆圆，一见如故。彼此都觉得，光看名字，就应该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 【来哥今天也不对，可能是因为今天要播聂平瑶救人而死那里了吧。】 第69页 【是今天吗？】方方疑惑。 【不是吗？】圆圆也被带的疑惑。 两人的聊天节奏彻底乱了，最终不了了之。 凌乔在车上时候，一直在搜索着剧本中女主的行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徵这个词在反覆的出现。 凌乔想继续搜索的手指顿了顿，又去搜了剧本中手机的操控行为相关。 这次出现最多的，是个英文单词：「pua」。 点进去看，有很多现身说法的案例，包括但不局限于精神控制。更多的，是以打压、玩乐、获取自身精神满足为主。 案例中不乏许多受教育程度较高的受害人，或是在工作中有一定成就的人。 只要对方想，只要你露出一丝薄弱，都有可能被对方得手。 越看下去，凌乔心就越冷。等到了拍摄现场，凌乔已经不光是霸总本总，还是常年在北极的那种。 「今天的风格，很强烈啊。」林菲也不知道怎么评价，好看是好看的，凌乔气场也够强大，可以撑得起来。就是这感觉，有些暗黑？ 尤其是在姜依辰附近的时候，两个人的反差更为明显。 同一个选秀出来，还曾经在一个团队中同风格表演过。甚至凌乔退赛前的最后一次舞台，俩人也可以说都是古风向的展示。 上次在综艺中同框，凌乔的转变很大，着实惊艷。姜依辰回去后，看到自己还是一身小淑女乖乖风，觉得自己输在造型。 和凌乔硬拼气场，也走老公路线肯定是不得行。一会被嘲模仿，二是真有点打不过。 那就只能曲线救国，姜依辰今天是日系少女风格。把青春、甜美、清纯这样的词写满了全身。 「昨天林菲不还在节目里嗑两名男嘉宾cp吗？你就走这个路线，我引导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你和凌乔的cp粉。」 董菁才是深谙炒作之道，而且只要是对己方有益，怎么组cp都成。 姜依辰止不住的噁心，却也忍了下来。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成为非常之人。 今日和凌乔组cp，明日把她踩在脚底。 做了以上种种心理建设后，姜依辰才觉得舒服多了。 最后真是想明白了，这是利用凌乔，还把凌乔扔到背后，最后才能踩到脚底，让她不能翻身。 没想到，今天凌乔走了一个暗黑霸总风。 姜依辰觉得自己一旦和凌乔同框，就好像是对方抓到要圈养的一只小羊羔。整个气场都被吞没了，只能显露出自己的单薄无靠，哪有什么cp感啊！ 「不错，很硬朗。」刘泽成难得注意到女艺人的装束，还出声夸赞了一句。 孙昊听见了，也没敢说话。实在是凌乔整个人阴沉的很，自己有点害怕。刘泽成这个夸赞也是槽点满满，一时不知道怎么接。 录制很快开始，心动小屋中，已经熟悉了很多的嘉宾们正在准备室外烧烤中。 王禾嘉不顾室外已经有些低的温度，穿了短袖，还频频在和连芮婷和冯溪互动。看来他的心动选择还是在这两位女嘉宾之中徘徊。 魏俞安长发随意的绑起，相比第一天的精緻帅气，此时的他又多了一丝随性。 连芮婷时不时的就中断和王禾嘉的闲聊，跑到魏俞安身边帮忙。 三个人呈现了很明显的三角恋状态。 观察室里都在笑，姜依辰还一脸怀念的说：「好像上学时候，体育课上总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贺华顺着姜依辰的话往下接：「少女们的心事，总是和男孩子有关。」 凌乔稍微缓过点神，但心思里还是想着车上搜到的东西。 心动小屋外，陈岭时不时的推推眼镜，仿佛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动女孩就是陈梦妍一样，一直在她周围活动。 冯溪一边和王禾嘉、连芮婷闲聊，一边分出精神注意陈岭和陈梦妍那边。每每看到陈岭对陈梦妍的示好，就会不自觉的咬下嘴唇。 又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回头和王禾嘉更热络的互动。可这股劲儿也维持不了多久，还得再悄悄看看陈岭有没有注意自己这边，是什么样的感受。 准备工作进行得很顺利，那边陈岭和陈梦妍却已经分开了。 陈梦妍拿着一些东西，回到了室内去做。 而陈岭却仿佛无事发生一样，推了推眼镜，和王禾嘉聊起了一些旅游方面的趣事。 说起这些，王禾嘉更是来了精神，和陈岭聊得热络，把连芮婷和冯溪都抛在了脑后。 冯溪看了一眼回到屋内的陈梦妍，走到了陈岭附近，时不时的搭上几句话。 而此时的陈岭也很有耐心，会在冯溪说话的时候认真倾听，时不时点头，让冯溪眼神中都是雀跃。 连芮婷却注意到魏俞安也进了屋内，从外面看过去，好像在和陈梦妍说着什么。 导播适时的切出了冯溪在初次选择自己心动男生的部分： 【你对三位男嘉宾哪位最有感觉？】 「我觉得都很好，只是我个人可能更喜欢特别理智的类型。」冯溪有点不好意思，她做模特这么多年，精緻帅气阳光的男生见得很多。 就是陈岭这种类型，越是少见越是喜欢。而且陈岭身上还有中特别难得的气质，很让冯溪着迷。 【你觉得对方对你的第一印象如何？】 第70页 「应该还可以，但是陈岭说，我应该更适合长发，我觉得有机会可以尝试一下。」冯溪笑了，她觉得这就是陈岭示好的表现。 导播又切出了刚才一直和陈岭在一起的陈梦妍的单人部分： 【你对三位男嘉宾哪位最有感觉？】 「都没有特别大的感觉，还得再了解。」陈梦妍还是温温柔柔的样子，但是语气却很理智。 【陈岭似乎一直在找机会和你说话，你觉得双陈cp怎么样？】 「陈岭吗？他可能觉得我太无趣。」 【为什么这么说？】整个画面上，陈岭的倾向性都还挺强的。 「陈岭说，我应该更放开一些才能更有魅力。」还是平和的语气。 观察室中，贺华看到这里：「看来不同的女生会对陈岭的这种说话方式有不同的感受。」 「林菲觉得陈岭怎么样？」 「有点太想当别人人生导师了。」林菲非常不喜欢对别人指手画脚的人。 【哈哈，还是那个老娘独美的林菲】 【林菲：你瞎吗？我每个地方都好极了！】 「这是更成熟，更自主的女生的看法，可能小女生就不一样了。」贺华转向凌乔。 「凌乔觉得陈岭怎么样？会不会觉得有一个这么有主见的人在身边，特别安心？」贺华暗示凌乔，要有不同意见才有话题啊。 「不觉得。除了林菲老师的看法之外，还觉得陈岭有点想掌控其他人的意图。」 凌乔觉得，甚至可以把从车上学到的新词「pua」安到陈岭身上。 【哈哈，贺华脸都绿了，好大一个下不来台】 【有一说一，凌乔评价有点太过了吧】 【我已经搬了板凳，还想上凌乔老师小课堂】 【乔乔这么说，一定有理由，相信乔乔】 「看来，凌乔一定又发现了我们其他人都没发现的东西！」姜依辰一开口，就把凌乔放在了对立面上。 「你们又没发现吗？」上次看得不仔细，这样的错误今天又犯第二次吗？ 凌乔老师有点恨铁不成钢了，就算是降智文女主，也有点成长好不好？ 敲黑板，开始 第40章 上综艺的第五天 反转？再反转！为自己…… 「陈岭给两名女生留下的印象最深的一句话, 都是和自身相悖的建议。而且提出建议的方式并不相同。」 凌乔先从大家印象最深的两名女生对陈岭的复述开始。 「对于明显更外向的冯溪，用的是正向引导的口气。而对于看起来很温顺的陈梦妍，则是用了稍显打压的态度。」 「但是收到的效果, 一个是事半功倍，一个是事倍功半的。」 「陈岭很明显是要初步左右两名女生的自我意识倾向, 但由于对冯溪和陈梦妍实际性格产生了误判，并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相信陈岭应该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误, 下一步，应该是会调整态度。对冯溪可能会更严苛，对陈梦妍会更宽容。」 凌乔是真觉得陈岭的一系列动作, 和自己之前看到的pua案例中的行为很相似。 「对陈岭并没有什么感觉, 只是觉得凌乔好像很缺失安全感。他可能只是随口一句话, 你的解读是不是有点太多？」 姜依辰听了凌乔的分析, 颇为不屑。 还说陈岭想要试图左右其他人的倾向, 其实凌乔还不是在干一样的事情？ 其实无非都是想在人群中找存在感罢了，凌乔不是一向如此吗？ 【这次我站姜依辰，陈岭也太可怜了吧, 就是两句无心的话, 被凌乔说成这样】 【凌乔心理是有多阴暗，才能这么说别人？】 【抱抱凌乔，可能是凌乔曾经遇见过这样的人, 才这么警觉的】 【一时间竟不知道前面是黑还是粉……】 【所以凌乔是有多想立福尔摩斯人设啊？】 【一个刚出道的小丫头，装什么眼光犀利？】 【乱入一下, 今天的凌乔太好看了吧也】 看着姜依辰和凌乔两人观点明显对立了起来，贺华出来打圆场： 「凌乔年纪小，还挺警觉的。但是坏人真的没有那么多，哈哈。」 不得不说, 董菁的一句「贺哥」还是比周大成的「老贺」要好用的多。 而且贺华是真觉得陈岭没有什么问题，无非是对喜欢自己和自己喜欢的女生说了点表明自己喜好的话而已。 凌乔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上纲上线了？ 「还有什么发现吗？」林菲却是看贺华要把这一部分遮掩过去，直接给凌乔扣上一个「年纪小，爱瞎想」的帽子，又给凌乔递了一句话。 没等凌乔说话，刘泽成突然开口：「陈岭的眼神有些不正，每次在调整眼镜的时候，都在掩饰自己。」 贺华想赶紧过了这部分，直接拉回心动、甜蜜的主线。 万没想到，一向话不多的刘泽成竟然走了意识流。 凌乔之前演戏中，塑造人物的时候，总会从细节入手，去分析人物的心理特徵。 在表演中，也会增加不经意的小动作，去丰富人设。 陈岭这个人，所有的一切都让凌乔感觉到很违和，观察得就更细緻。 「麻烦导播回放一下。」找细节，开始。 「看这里，陈岭在不断的用自己的认可或否定来左右女生的判断。」 第71页 凌乔敲黑板暂停的部分，都是在三名女生做不同的事情后，陈岭的反应。 而且特别有规律，如果仅有彼此在场，陈岭都是赞赏和认可的态度。如果有第三人在场，陈岭都是摇头表示不可行。 如此反覆几次后，陈梦妍都是沉默为主，但并未在后续中妥协，依旧坚持自己的判断。 连芮婷出声最初几次坚持了自己的想法，可后来就不自觉的会在有陈岭在场的时候去注意他的态度。 冯溪是最明显的，随着陈岭的肯定或者否定，冯溪的情绪都会有随之转变。 如果说这是陈岭想要有主导地位的一步，那明显在冯溪身上是最有效果的。 【为什么凌乔指出了小细节后，我觉得陈岭有点可怕？】 【虽然看到了这些细节，我还是觉得凌乔想多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性格，但是并不表示他一定有什么目的】 【陈岭是律师，本来就是理智型和掌控型的，这样表现也没有什么吧？】 观察员们的态度和网友们都差不多，贺华就差把「小题大做」几个字写在脸上。 「其实看看陈岭的单人部分，会不会更能知道他的目的？」孙昊插了句话。 其实他心中是支持凌乔的，曾经孙昊在国外当练习生的时候，领队就是一个类似陈岭这样的人。 私下里会拉拢你，人群中会打压你。让你对这个人深信不移的同时，对自己的行为不自觉的就非常不自信。 初见陈岭时候，孙昊就有点异样的感觉，此时看了凌乔指出来的这些细节，更是脸都有点白了。 彻底被带偏了节奏的贺华，不得不让导播在这里临时切入陈岭的单人部分： 【你是一名律师，职业会对你心动女生的选择有影响吗？】 陈岭还是熟悉的温文尔雅的样子：「和职业无关，可能是性格吧，希望对方可以在相处中逐步变得更优秀，才有未来一起走下去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更看重女生对这一段感情的态度？】 「没错，付出和改变，是衡量对这份感情用心程度的砝码。」 镜头定格在陈岭对着摄像机，认真无比的说出这句话后的画面。 清秀斯文的外表下，波澜不惊的镜片下，是他透着坚定和不容质疑的双眼。 「看了陈岭真的是性格比较认真，不愧是律师，有自己明确的判断和标准。」 能来上节目的嘉宾也并不是都是一张白纸，没有点背景，怎么能出现在这里？ 陈岭就是其中之一，背景很不简单。上节目之前，贺华就接到上级指示，陈岭本人的家庭背景很有些人脉。 能来上这个节目，也是可以提升整体的嘉宾层次。而且后期一切顺利的时候，再爆出陈岭的家庭背景也更容易炒热话题。 无论是从姜依辰角度，还是从陈岭角度，贺华都不能再让凌乔继续下去。 匆匆几句强行转变了话题后，就进入到了揭秘彼此双向选择的环节。 上一期录制时候，除了凌乔和林菲，大家的选择都是【冯溪陈岭】，虽说今天陈岭的态度有些迷惑，对冯溪和陈梦妍都有热络的表现。 但明显是和冯溪间更有火花，大家今天即使被凌乔敲黑板找细节后，也觉得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林菲的选择可以忽略了，再怎么样节目组也没放飞到现场出柜的程度。 在导播切出嘉宾的选择后，大家又一次沉默了。 只有凌乔选择正确了，唯一的双向选择是【陈梦妍魏俞安】。 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连芮婷的选择是【魏俞安】，冯溪的选择是毫无疑问的【陈岭】。 男嘉宾这边，王禾嘉的选择是【连芮婷】，陈岭的选择却是【陈梦妍】。 【所以，凌乔真的是平平无奇注意细节小仙女？】 【我决定重新再去一秒秒一秒的定格，重新再看一遍。怎么看同样的节目，判断就差了这么多？】 【现在不是惊嘆凌乔选择正确的时候吧，而是应该去想，如果凌乔一直都是对的，那陈岭究竟想干什么才是吧？】 【……突然惊悚】 这期节目虽然结束，但网络上却是掀起了一阵【说出自己的故事】风。 一些对凌乔的看法有共鸣的网友，纷纷讲述了自己曾经在感情中或者生活中遇到的，想要以这种掌控的方式去改变自己的案例。 一时之间，陈岭的表现似乎已经被盖棺定论。 但慢慢的，这样的发声逐渐变少，似乎有人在不动声色的删帖和压制。 几条有关陈岭的「爆料」逐渐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 【陈岭：你以为我是一名律师，其实我是一名富二代】 【又有钱，又有颜，智商情商都在线，这样的陈岭我羡慕了！】 几条朋友、同事、路人的「爆料」，给陈岭加上了很多令人艷羡的标籤。 风向也逐步由对凌乔的认同，向凌乔才是真想通过发表独特言论展现自己立人设方向转变。 【凌乔一个退赛的选秀选手，哪来那么多的心理分析能力？】 【都是剧本罢了，散了散了】 【这什么大峥公司为了捧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呵呵，就凭凌乔从出道以来的一系列骚操作，说没有背景谁能信？】 第72页 【再怎么立人设，也不至于往无辜的人身上盖锅底吧？】 【想问问凌乔，看陈岭这么优秀，脸不疼吗？】 【哈哈，我知道了。凌乔一定是觉得陈岭这么优秀，是自己即使能演点戏也绝对拿不下的人物。因爱生恨，得不到就要毁了他！】 不得不说，陈岭的背景确实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抓住要点，精准反转。 就在众人即将默认凌乔立人设失败的结论后，一篇长博热度迅速攀升。 【谈谈被陈岭毁掉的5年】——订书器女生。 开篇第一句话就是： 【有些事情，埋在心底。每次想要开口，都仿佛被订书器订紧了嘴唇，一张开，就有鲜血流入心中。想要张口多少次，就又默默闭嘴多少次。直到心中的鲜血再盛不下，我选择撕裂伤口。】 众网友譁然，还有反转2.0吗？ 凌乔是什么平平无奇打脸小天才？ 第41章 上综艺的第六天 要闭嘴的是坏人，不是…… 血淋淋的开头下, 是一篇长文。 【陈岭，再一次说出这个名字，心中还是忍不住的疼。为曾经的自己, 也为现在的自己。】 【5年的时间，恍如前世, 就从最开始说起。】 【他睿智吗？是的，相比一直在学画画的我, 他对事情的看法和判断都那么与众不同。】 【现在的我，只想沖回去，摇醒那个痴迷于听从他建议的自己。】 【最开始：我觉得可以换一个角度分析, 这样可能会对你更有帮助。】 【不久后：我并不认为你的想法是对的, 你总是这样片面。】 【再然后：你能懂什么？法律让人清醒, 颜料只会煳住你的脑子。】 【现在想想, 他是一步步攻陷我所有的防线。让我从一个自信的女孩, 变成了唯唯诺诺的蠢货。】 【我甚至还以为，只要我一直听话，他就不会不要我。】 【可我看到的, 是他眼中不曾掩饰的嫌弃, 听到的，是不绝于口的训斥。】 【即便这样，我还是想要紧紧抓住他。我不止是喜欢他, 爱他，还崇拜他, 把他当成信仰一样。】 【直到我不小心看到了他的手机，看到那个我被称为「mz3号」的群聊，我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在逐步的掌控我。】 【更准确的说, 我只是他试图掌控的很多女生中的一个。】 【我们激烈的争吵后，他头一次向我认错。说这只是朋友间瞎吹牛，爱面子罢了。】 【我蠢到相信了他，原谅了他。】 【他渐渐对我更好，我又沉溺了，他的态度又一点点变回从前。】 【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有了一个出国进修的机会，给我了逃出泥沼的一线生机。】 【我只能无比庆幸，我想让他更珍惜我，所以选择先出国，等他明白我对他有多重要再回来。】 【暂时离开他掌控的我，重新收穫了对画画的热情，我的计划一拖再拖。也渐渐有了思想，有了自我。】 【遥远的距离，阻碍了他掌控我的进展，是的，他不要我了。他是律师，最追求时间成本。】 【我悲痛欲绝，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来让他后悔失去我。】 【感谢上天的再次垂怜，我并没有成功。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我逐步清醒，明白了什么是精神掌控。】 【我终于明白了，他要对我做什么。】 【现在，我把一切说出来。】 【远离他，远离每一个像他这样的人。】 这篇文出来，却只维持了一段时间的热度，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无他，网际网路不需要真相，只需要噱头，只需要惊悚。 血淋淋的开头，却是相当婉转的叙述，不说控评的工作室，只是路人部分，就已经能代表大部分人的态度： 【我以为多血淋淋呢，还订书器订嘴，连个出轨都没有，连个家暴都没有，怎么血淋淋？】 【呵呵，凌乔真是带了个好头，这不，又有来蹭陈岭热度的了。】 【真是服了，这些女的为了出名就都这么迷惑行为吗？陈岭又不是什么大流量，一个两个的都要扯上点关系，难道真的有背景？后面反转之后蹭一波热度？】 工作室更是□□： 【全篇只看见如下几个字：得不到就毁掉，好走不送。】 【烦死了，你怎么没死呢？死了陈岭一定后悔一定更爱你，你快去死啊！】 【出了国的女人有几个干净的？看心理医生清醒了？是□□的吧？】 偌大的网络总有个阴暗的角落，不见阳光，只有满地的蟑螂，爬出一个字一个字的污秽。 水花泛起，又很快平静。 凌乔也看了，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整篇长文的情绪，是一种抒髮式的表达。最开始激烈，中间甚至有些缅怀，最后则只有逃离。 用词上，还有充满被动的感情和自我贬低式的描述。 非常符合一个曾经被精神控制，现在努力挣扎，却未能完全消除被控制痕迹的人物形象。 凌乔拿起手机，给周大成去了电话： 「周哥，《藏不住的心动》投资很大吗？」 周大成很诧异：「还好，就是试水而已，怎么？」 「网上有关于节目嘉宾的事情，不知道节目会不会受到影响，先和您说下。」凌乔觉得这事情为真的可能性非常大。 第73页 「我看看。」周大成改了外放，手机搜了起来。 「你先不用管，下次拍摄还早，我会找人查查，这几天如果有人想让你发声，先不动。」 周大成挺慎重，倒不是为这投资，钱是小事，现在是凌乔和自己公司初露头角的时候，尤其是这种涉及两性和道德边缘的事情，一定要查清真相，才能行动。 「知道了周总，对了，剧本我看了，我也觉得很好。」 「嗯，后续公司这边对接，你回家休息吧。」 周大成挂了电话后，却是又给方方去了消息： 【注意不要让凌乔在网上发声，等公司态度。】 实在是现在的事情都太容易反转，网友的态度也非常极端，不得不中庸。 可等到周大成通过自己人脉细查了之后，心中只想说，去他妈的中庸。 陈岭是真学霸，真律师，真富二代，也是真混帐。 用混帐都不足以形容，周大成一联想到自己的可爱女儿以后没准也会遇上这样的禽兽，就怒气不打一处来。 网上发声的女孩，其实已经是最幸运的一个。良好的家境给她了可以逃离的资本，陈岭的广撒网也给了她逃离的契机。 【陈岭他们有个圈子，玩熟了的女孩，就是控制好了的女孩会带进圈子里一起玩。】 【比她惨的多了去了，疯了的还有呢。】 【陈岭的背景还挺深。】 周大成看着手机上传来的消息，又点到了通话界面，选了一个联繫人，拨打了出去： 「《心动的信号》我们要撤资，凌乔也不再上了。」 对面沉默了片刻：「你知道了？」 「难道你们一直都知道？你疯了吗？」 「你听我说，这事儿已经被压下去了，而且不会有后续的牵连。他们处理这种事儿已经很娴熟了，不会对你们公司和凌乔有影响。」对面避而不答，只是在谈利益。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周大成觉得心寒，这不是拍节目，这是拍杀人。 「比你早不了多久。」对面的语气颇有些无奈。 「我只想知道你们的态度。」 「节目会照常拍摄，但陈岭不会牵手成功。」对面给出了刚刚被通知的后续。 「好，大峥会撤资，凌乔也不会再上。」 「撤资可以，凌乔不行。」对面一头松，一头紧。 「凌乔不行！」一样的字眼，就是截然不同的态度，这是周大成的底线。 「我会反馈，你，唉，你随时关注把。」对方语焉不明，却是做了个提醒。 挂了电话的周大成给凌乔去了电话： 「是真的，陈岭背景很深。公司会撤资，在协调你的约，无论如何，不会让你再去。」 凌乔有些震惊，又有些意料之中。 只能说，人性比想像中，更深不可见底。 没过多久，周大成派去监控后续的员工有了反馈： 「周总，网上突然冒出来很多针对凌乔的帖子。」 周大成打开搜集的内容： 【cl这事儿听说过一嘴。这女的是一个看人家家境好就死缠烂打的主，没成功，恼羞成怒了。一直在节目上发声的那位背后也有人，和cl差不多地位，但是不如他年轻有为，所以就掺和了。】 【这年头，优秀的小哥哥们可要当心自己了。遇上个不会炒作的还好说，遇上一个惯用炒作的可就不好了。】 【真是炒作无下限，故意说一些惊悚的开头吸人眼球，看到最后也没看出来啥。和那退赛选手一样，好像不退赛真能一位出道一样，退个寂寞。】 【我也听说了，其实退赛那个是谁都行，她后来看中了cl，但是cl没同意，不愿意要她，她就吃醋了。】 「网上有些不好的声音，公司一定会争取你的退出。在家看剧本吧，不要回应就好，慢慢就过去了。」周大成怕凌乔被这些话噁心到。 「周总，您是害怕我受影响还是公司受影响？」这些天下来，凌乔也觉得周大成虽然精明，却仍有一股少见的硬气。 这么多年，谢晋然面对品牌和合作，都是相当的硬和正，这应该就是周大成和谢晋然的态度。 凌乔也不再绕弯子，有些事，不能退。 「公司能怎么样？他背景再深，还能有你谢，咳，还能有你操心的？我周大成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信号有些不好，但凌乔还是听明白了周大成的态度。还是怕自己受影响，才选择沉默。 「周哥，就算不能证明什么，也不想这么退缩。要闭嘴的是坏人，不是弱者。」 「我再想想吧。」周大成真是要再仔细衡量。 等凌乔再一次出现在观察室，却是连姜依辰都多看了好几眼。 黑白拼接的成套西装，没用眼镜却用了夸张的耳饰。整个人气质凛冽极了，像是要出征的战士。 直播的弹幕上： 【凌乔的耳饰，是天平吗？】 【天平？什么意思？】 【是我想像的意思吗？站哪边？】 【不管站哪边都很刚吧，总不能说是一碗水端平的意思吧？】 贺华此时也是在夸凌乔的造型，凌乔微微一笑回应道： 「有些事情，就是非黑即白，笼罩得再好，总能找到撕破的一角，让代表公平和正义的阳光洒进来。」 第74页 「嗯，是说今天的造型灵感呢。」 凌乔在笑，贺华和节目组心中：「艹！」 第42章 上综艺的第七天 恭喜凌乔达成既退赛之…… 贺华之前得知了凌乔要继续上的消息后, 其实心中是松了一口气的。毕竟就算节目澄清，凌乔退出也会引起非议。 这回才是皆大欢喜，上面还说了, 要是进展顺利，陈岭可能连后面全程都可以参与。 毕竟节目已经在这儿, 从上到下，从前到后, 谁都不想它中途夭折。说白了，都有利益挂钩。 看了凌乔和周大成也是分析过利弊的，能做出现在的选择, 也算他们识趣。 看到凌乔时候, 贺华还笑呵呵的打趣, 夸赞她美翻了。没想到, 凌乔反手就来这么一句。用网上的话来说, 贺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异域」了。 只能干笑两声：「让我们看看今天的心动小屋，有什么新的进展吧。」 赶紧切画面，妈的, 这女人怕不是想红想疯了？周大成没和她说陈岭背景吗？ 观察室内一直都是直播状态, 心动小屋的内容却是需要录播加上剪辑才能吃出最好的效果的。 心动小屋中，陈梦妍和陈岭对上的时候，神色更冷了。连芮婷也一改之前和王禾嘉不太热络的态度, 频频和他两人互动。 魏俞安更是给自己找了修剪别墅外植物的活儿，安静地干着。 最令人感到意外的, 则是冯溪的态度。 她似乎更甜蜜了。 举手投足间，都有了从前没有的一股矜持感。周围人稍显淡漠的态度也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偶尔和陈岭对视，都会相视一笑。 后期更是有眼力, 做上了很多粉色泡泡，小爱心之类的。镜头转过来，画风都不一样了。 几位嘉宾单人部分穿插播出： 【看来你已经获得了心动女孩的回馈是吗？】导播调侃王禾嘉。 「嘿嘿，怎么说呢？连芮婷也是很好的。」王禾嘉笑得挺憨的，这话却一点都不憨。 【看你对王禾嘉的态度转变了许多，这是你的选择发生了变化吗？】节目组在搞事边缘试探，紧接着就放了连芮婷的部分。 「女孩子嘛，总要矜持一些。而且有时候，竞争才能刺激情感的质变。」连芮婷的态度很明显，王禾嘉就是竞价助手。 【身为酒吧老闆，还长得这么帅，感情生活会很丰富吗？】明晃晃说魏俞安靠脸泡妹子。 「我看很多长得不怎么样的感情生活也很丰富的。」魏老闆回怼，很是霸气。 【……】 长得帅就这么拽？这段就一句，让我怎么剪？ 【之前的部分播出后，网友们很多都说你和陈岭可以组一个学霸cp，但是你们互动不多啊。】不是网友说的，是有人让我说的，是谁我不能说。 其实陈梦妍长得也还不错，但放在心动小屋中，只能是说是没有什么特色。唯一能拿出手的，大概就是学歷了。 导播也有自己的小道消息，据说陈梦妍是某投资人从众多候选者中钦点的。 「我不是学霸，是颜控来着。」陈梦妍很顺地说出了前五个字，后五个字却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很坚定的说了出来。 演播厅里，孙昊笑得好大声： 「哈哈哈，陈梦妍也太直接了吧！」 连刘泽成都没忍住：「小姑娘都喜欢帅的，我当初追我老婆时候追了好久她都不同意。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就问她，你觉得我哪不行，给个痛快话。」 「哈哈，怎么说的？」林菲十分给面子，追问道。 「我老婆也像这样，还挺犹豫还有点腼腆，最后给我了我一句，脸不行。」刘泽成说完，自己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脸，也笑了。 「哈哈哈！」孙昊笑得更大声。 「其实脸也没什么用，什么行业走到最后看的都是内在。」姜依辰情不自禁的插了一句话，眼神一直在扫射凌乔。 对，就是说给你听的！别以为自己有张漂亮的脸蛋就无所不能了，看你这个节目怎么往回拗自己的人设。 董菁在圈内的人脉称得上「广」，有什么事儿了，一圈哥哥弟弟的叫下来，基本都能了解个七七八八。 这次陈岭的事儿，董菁也听说了。 她重点倒不是陈岭这事儿是真是假，在董菁看来，真的假的又怎么样？那些自称是受害人的，多少都有几分图谋在里面吧？ 要不然，陈岭学歷背景都优秀，又凭什么看上你？这些小女生啊，整天做梦，都以为自己是偶像剧女主角呢。 那句话没听过吗？天下啥来着，就是什么都是为了利益。你图谋人家钱财，人家就是玩玩，你自己白日梦碎接受不了，还想着瞎赖？ 董菁打听的重点，是陈岭的背景到底有多深，才能决定己方的站队和后续的方向。 四处打听之后，拼凑的结果，董菁是相当满意了。就这背景，虽然犯点错误，可一篇不明不白的博文又怎么能撼动得了？ 大峥公司是吧？凌乔是吧？看这回，你们怎么往回圆！ 不圆？那就等着被埋吧。 接到了公司指示的姜依辰一开始很懵，这，既然是真的，怎么还能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甚至还要倾向他？ 毕竟刚知道这事儿时候的姜依辰心中也是有点害怕的，从前姜依辰也碰见过类似的事情，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陈岭一个圈子的。 第75页 当时姜依辰还很气愤，明明都是一个局上认识的，怎么来找自己的都是中年男人，那谁谁也没见比自己漂亮多少，倒有正经的高富帅公子哥追求。 后来的走势更是让姜依辰醋到了心里，人家有钱人，玩起浪漫都不一样。 热气球，小跑车，当众表白都是毛毛雨了，两人感情很快升温。 这感情开始的像偶像剧，进行的更像。 时不时就听说两人闹矛盾了，吵架了，又很快和好。 女生常在朋友圈秀，似乎这样才能证明两人感情的真挚和热烈。 再后来，那女生就很少工作。 姜依辰以为她终于得偿所愿，嫁入豪门，令人艷羡了呢。很久以后才听人说起她，据说富二代只是追求她玩玩，那些偶像剧剧情也是人家无聊了就搞出点东西来让女生发现，等到女生难过至极的时候，富二代再往回哄一哄。 直到那女生觉得自己喜怒哀乐都繫于人家一身的时候，发现自己只是偶像剧女配而已，是很多个其中之一。 此时的女生已经为爱流产数次，实在接受不了现实就出国了。 说起这事儿的时候，那人还感慨，这女生就是傻，但凡其中一个孩子生下来，抚养费也不会少拿，现在倒好，白白陪人玩了几年，就剩一身的伤。 姜依辰此时才觉得庆幸，这种手段，对着自己用，自己没准也陷进去了。 可董菁既然已经知道陈岭这事儿是真的，怎么还是这种态度，就不怕事发吗？ 董菁嗤笑了，说姜依辰太天真。 陈岭那个圈子的能力，是她想像不到的，既然有胆子做，就一定有能力摆平，让姜依辰不用担心。 再说了，姜依辰的目的，也不是成为救世主，不是为了踩倒凌乔吗？陈岭非但不会是臭棋，用得好了，还能反将凌乔一军，毕竟她的立场可是鲜明太多了。 姜依辰恍然，反正那女生现在也没事儿了，自己瞎操这个心干什么？凌乔才是自己重点啊。 最后的单人部分，是冯溪和陈岭。拍摄这部分的时候，网上的事情可能还没爆出，陈岭还是那副温文尔雅又有领导力的样子。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冯溪明显是所有嘉宾中情感进程最快的，连问题也是粉色系的。 冯溪很是羞涩又有点小幸福：「我相信，而且相信是有力量的，念念不忘，必有迴响。」 最后是陈岭的部分。 【看起来，你和冯溪似乎可以成为最快确定关系的一对。】 「冯溪很热情，只是我怕辜负了她的热情，不敢回应。其实最开始时候，我也是心有所属的。现在选择回应冯溪，只是不喜欢她的一腔热忱像我一样被辜负。」 陈岭的回答相当有水平，并没有表明自己实际的态度，还回应了冯溪的主动。 【所以，是可以走下去吗？】 「两个人在一起，都需要改变。能走多远，要看感情中另一方的态度。」陈岭斯斯文文的边框眼镜下，一双眼睛情不自禁的眯了眯，仿佛发现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镜头切回观察室，众人听了陈岭的话，再结合这几天网上的流言蜚语，表情各异。 孙昊脸上，很明显的，他是怎么说出这样「岭言岭语」的疑问。 刘泽成则是满脸的不屑，林菲摇了摇头，说了句，真是有意思，还特意挑了镜头要走未走的时候翻了白眼给观众看。 在贺华的暗示下，姜依辰不得不接话： 「陈岭不想冯溪白费心思就给了回应，感觉我们见证了女追男隔层纱的爱情！」 贺华有点不满意，这说得什么啊？像媒婆！只好自己上： 「到底是学霸，理智中又不乏感性，对待感情又认真又清晰。」 「呵呵。」 没等贺华的最后一个字落地，就听见冷笑声。 镜头不得已，一带，是凌乔。 「有一句话，各位别嫌我粗。那什么改不了那什么，懂的都懂。」 此时的弹幕： 【哈哈哈，凌乔笑死我，神他妈懂的都懂！】 【凌乔非得和所有人不一样才能显到她是吗？怎么就盯上陈岭不放了呢？】 【之前说凌乔追求陈岭不成，恼羞成怒我还不信呢，这回我信了，妥妥的吃醋啊！】 【陈岭也真是可怜，前有ex反咬一口，今有lq吃醋到底。】 「这话说得，好像你和陈岭真的很熟悉一样，是从前认识吗？」姜依辰一遇上凌乔，茶言茶语的段位就直接王者。 【姜依辰不会真相了吧？】 【她们一个选秀节目出来的，肯定知道内幕啊！】 于是，就在直播节目还未完的时候，一条热搜已经浮现： 【凌乔 陈岭，得不到就要毁掉】 「凌乔总是话里有话啊。」贺华真是觉得自己一番奉劝都是餵了狗，周大成是个犟骨头，他公司的艺人还是。 「我永远相信，正义一定会到。如果还没到，那就成为正义。」 凌乔边说话，边站起身。满身的气势，让姜依辰情不自禁的往后躲了一下。 「哦，还落下一句，恭喜我达成既退赛之后的又一成就，退出综艺。」 说完凌乔就走了，贺华气得手都抚上了胸口，连结束语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于是，热搜又爆。 第76页 在监控网络动向的陈岭方：找死就别怪咱们手狠了。 凌乔是吧？等着瞧吧！ 第43章 上综艺的第八天 史上最快打脸后，就是…… 还没走出演播厅, 凌乔就被节目组的人拦下了： 「凌乔小姐不觉得自己有点太冲动吗？不如坐下来谈谈，也许还有补救的机会。」 在制片方看来，凌乔这样的小流量无非就是看见了大流量的腿毛想要攀附而已。 影帝师妹又怎么样？公司刚成立, 师妹还不是多得是。想来凌乔这么急于立人设，也是知情识趣的人。 双方坐下来, 谈好底线，随便用个什么藉口, 比如借景生情，由爱生恨之类的，未尝不会带起更大一波流量。 娱乐圈嘛, 玩的是什么？玩的就是人心和舆论, 到最后, 终究是流量二字。 「如果冲动, 可能今天我就直接穿一个远离渣男的文化衫了。」凌乔也没什么好怕的, 感谢公司给自己底气。 「就是不知道大峥周总知不知道你这么侠肝义胆？」来人不慌不忙，一个小艺人的个人决定，在资本的深海能翻出什么波浪？ 「这就不劳您挂心了。」后面传来周大成的声音。 之前凌乔和周大成表明自己想继续上节目的态度, 周大成已经知道凌乔的立场。 回去之后也是前思后想了很多, 决定就这样铤而走险让凌乔大胆一次。 陈岭的事情相当于已经浮出水面，无论后续如何发展，凌乔的倾向性已经很明显。 现在无论是转变口风还是选择退出, 其实都是一种认怂后退的态度。这样，之前所有已经挂好的标籤都相当于是自打脸蛋。 而且从周大成本心来说, 面对这样的禽兽，妥协相当于帮凶。 其实现在选择硬刚，倒是利大于弊的。 无论后续陈岭事件是否爆出，最起码凌乔的人设是已经站住了。 假设事件持续发酵, 被扒出真相，凌乔一个人间清醒的名头是跑不掉的。 一旦背景真的超乎想像的强大，所有一切都被埋压，凌乔无非就是一个遇事就燃的暴脾气标籤。 即使舆论不在己方，也非原则性错误，时间可以淡忘的那种。 于是，在进一步确定陈岭事情为真，并且在知道了更多已经发生的案例，看到了更多曾经被玩弄的女性经歷后，周大成下了支持凌乔的决定。 下决定的瞬间，周大成甚至觉得自己刚才的利益分析都是沾满了铜臭的。凌乔的决定，才是她的本心，非常难能可贵。 也许对她来说，这也无关人设，无关利益。遇见了，看到了，没有理由再去噤声。 其实周大成不知道，对于大多数现代女性，同情和互助是她们的连接之一。 也许，这个范围可以扩大到所有弱者，所有还有骨头的弱者。 下了决定后，周大成还是有点不放心，在凌乔来拍摄的时候就陪着一起来了。 于是，当凌乔被节目组拦下，并被质问公司是否知情的时候，周大成直接给出了答案。 节目组的人看着周大成，「这就好，周总慢走不送，期待下次合作。」 周大成也点了点头，示意凌乔过来，带着方方头也没回地走了。 「不愧是周总，这么轻易就给解决了。」方方本来以为要见证一番血雨腥风。 当凌乔被拦下的时候，方方都要拿出手机直接致电周总求助了，没想到凌乔却是一直不急不慌。 索性周总也是来得相当及时，三言两语就把一场冲突消弭于无形，周总，帅气哦！ 周大成扶额，当初选助理时候，觉得凌乔性格蛮强的，就找了个听话点的派过来，没想到隐藏属性竟然是小白。 「什么解决，这是开始！」下战书呢刚才。 「啊？」方方傻眼，也不敢再问，只能心中默默想。 凌乔拍了拍方方的肩膀，初入社会可能就是这样，从前的环境太单纯，就觉得满世界都没有很坏的人。 其实啊，这世界上的坏人，比你想像中要多的很。 「这几天先休息吧，《救赎》的事情谈的差不多了，老吴这人没什么说的，无论这事儿怎么样都会定了你，反正这也不是为了赚钱拍的。」 吴青春拿到剧本之后，脑海中闪过很多设想的女主角，却哪一个都不是自己能够得上的。 在给文立海看了剧本后，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凌乔被救的那场戏，那种绝望其实和这种被囚禁的扭曲其实都不好演。 老吴却很犹豫，凌乔又年轻又漂亮，还是那种艷光四射的漂亮，并不是自己想像中的女主。 她是普通的，懦弱的，妄图挣扎却被困住的。 凌乔从外形上就很容易让人出戏，老吴不想对不起这个剧本。 文立海却是一个电话，让人发来了当初凌乔困于山洞的那场戏的花絮。 没有剪辑的画面，整个的绝望感扑面而来，犹如溺水一般的窒息感盈于画面。 老吴反覆看了几次，发现自己竟然忽略了凌乔的长相，只有在最后才发现，这竟然是凌乔，这么悽惨还挺好看的凌乔。 也就没管老文急沖沖的要给周大成打电话的举动，退一步说，就算自己觉得凌乔可以，人家也不一定能看得上自己。 而且这剧本，阴暗又扭曲，以入戏的状态来拍，人家小姑娘愿意，公司都可能不愿意。 第77页 没想到，遇上了不按套路出牌的周大成和凌乔，这看起来很不可能的合作竟然定了下来。 凌乔点点头，这几天其实都在反覆的看剧本，也在看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网上的案例也是看了很多。 方方看凌乔闭了眼睛，很久没出声，偷偷用手机示意了一下周大成。 周大成点开手机，是方方发给他的微博截图。 【早就不想再忍了，轮得到你当救世主吗？】 嗯，看标题就知道说的是谁了。周大成对方方点点头，打开了微博。 【某些人脱去旧外套，穿上新西装，就以为自己已经一飞沖天成了凤凰，可写在你基因里的，还是那个在阴沟里扑腾的骯脏母鸡。】 【不知道你在节目中画着精緻的妆，带着不菲的首饰，大谈公平正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被你抛弃在家行动不便的父亲？有没有想过，你整体以泪洗面想让你回家的母亲？】 【偷了父亲治病的钱，仗着一张父母给的漂亮脸蛋一路攀上了好资源好公司，你就从来不心虚吗？】 【没有人性的人，不配谈人性。】 周大成签约时候，也问过凌乔家里事情，得知凌乔是一直和外婆生活。 参加节目，也是因为外婆临去之前曾说过我的乖囡囡这么漂亮，一定能过得像明星一样好，才在安葬了外婆之后拿着剩下的钱来到外面。 周大成以为凌乔父母都不在了，也就没追问，也是今天才知道里面还有隐情。 为了增加信任度，发帖人甚至放上了凌乔父母的照片，说自己已经徵求过当事人的同意。 照片中，是个相当简陋的环境，坐着的男人手中还拿着拐杖，旁边隔不远，站着一个瘦小的女人。 男人虽然神情比较萎靡，但细看五官还是长得很好。岁月和病魔并没有对他又太大的影响，和凌乔长得非常像。 女人的角度略有些背光，看不清长相，衣着更破旧，姿态也更畏缩。 涉及家庭，周大成也不好在没弄清状况时候贸然插手，吩咐下去先保持观望，随时等消息。 再看下面的回覆，果然，一旦牵连上家庭父母，就是最大的热度。 【所以，像孔雀一样，人前开得漂亮，人后也是个光屁股？】 【哈哈，前面的真损，但是经典，早就觉得她总是好像比别人高尚一样。参加选秀时候这样，现在又这样。】 【果然，真人秀才是照妖镜，什么妖魔鬼怪都现形了】 【这样还能当明星吗？连最基本的人性都没有，爸妈都不顾，还能去关系陌生人？人设立的也太过了】 正好车也到了公司楼下，方方叫醒了凌乔，周大成把自己手机递了过去，示意凌乔自己看。 凌乔还有点没清醒的状态，看着字有点晕，滑下下面看了照片，这也不是自己那个出门遛个弯都要仔细梳好 后来才反应过来，哦，原主的吧。 原主妈妈早就不在了啊！ 凌乔稍微缓过神，仔细回忆起来。 原主爸爸虽然年轻时候就游手好闲，但架不住长得好看，相中他的姑娘前赴后继。 原主妈妈也是其中之一，而且是短阶段最接近成功的那个，因为她怀了原主。 虽然原主爸爸对这个并不在意，架不住原主奶奶想抱孙子，勒令自己儿自娶人。 原主爸爸可不想放弃一整片森林，虽说结婚了也不能约束自己什么，但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就劝了自己妈，万一是个丫头片子呢？等生下来再结也不晚。 结果，真是被他说中了。原主奶奶在医院看到是个女孩儿扭头就要走，原主爸爸倒是哈哈笑了两声，问原主奶奶，这回是不是不用结婚了？ 于是，原主既是她妈妈能得偿所愿的筹码，也是一败涂地的开始。 原主妈妈觉得原主就是自己惨遭抛弃的原因，看都不想看原主一眼，还是原主外婆把女儿和外孙女接回家。 期间原主妈妈一度生出要把原主送人的想法，架不住丫头片子实在没有市场。 原主的童年就过得相当悲惨，原主妈妈一直恨她不是个男娃，趁外婆不注意，找到一点错处就会连打再骂，原主的别扭性子也就这样养成的。 原主妈妈月子里还没养好，就开始找原主爸爸，被嫌弃，再从家里拿钱去讨好，得到点好脸色，觉得自己是正房，开始找其他女人麻烦，再被原主爸爸或是其他竞争对手打跑，再循环往復的动作。 期间也有再次怀孕，但都在这种循环中流掉了。身体也被自己糟蹋完了，在原主还没上小学的时候，又一次当街撕扯中，习惯性流产加大出血，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原主爸爸一看出了人命，真害怕了，连夜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奶奶也自知理亏又怕自己接上了原主这烫手的山芋，连门都没踏。 就这样，原主和外婆相依为命长大，连名字都是上小学的时候才有，随了外婆的姓氏，姓凌。 后来也听说过他的消息，在外乡和有了家的女人偷情，腿被打折了后灰熘熘的回乡了。 能知道原主爸爸的样子，还是得益于原主妈妈唯一的一张照片就是和原主爸爸一起的，在外婆下葬之后，收拾家里东西时候翻到的。 照片中间被剪开过，又拼在了一起。 第78页 也许，原主妈妈也曾挣扎过，但最终还是没走出来。 原主和他长得很像，妈妈也曾温柔的摸过原主的脸，那是记忆中难得一见的温情。 听完了凌乔的话，周大成也是沉默了一会儿。 怪不得凌乔一定要上节目，一定要硬刚到底，说起来，凌乔的爸爸对她妈妈未尝不是一种精神控制。 在这种背景下，可想而知凌乔对于陈岭这样的人有多痛恨。 「那这女人是谁啊？」方方不禁发问。 「可能是他后找的吧，毕竟他只是腿折了，脸和嘴又没有事情，还是能吸引和哄骗的。」这是最合理的猜测。 「发这帖子的人，也是真无脑，没查清楚就放了上来，倒是送了我们一大波流量。」有了现在的背景，凌乔就算在节目上已经对陈岭破口大骂，后面即使被陈岭翻盘也不怕了。 「这帖子发的真不错，有理有据，还有图！」董菁正在夸奖中。 她是真没想到，之前只是派去调查凌乔的人，还能给自己这么大个惊喜。 别管你人前装得再光鲜，这事儿一出，看你还怎么往回圆。 「妹妹，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万一有点什么变动呢？」董哥深谙网际网路的反转，劝了一句。 「我帖子都发上去了，还草率什么？再说了，就算是假的，又和咱们有什么关系。」董菁觉得自己哥哥格局也就这样了，做什么都瞻前顾后的。 娱乐圈，抢的就是一个时效性，不敢做，只能喝汤，一口肉都捞不着你的。 看了直播的陈岭方现在也是在找机会把凌乔压死，看网上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帖子，马上跟上。 【真是大言不惭，生活永远比电视剧更狗血】 【陈岭真是可怜，被这么个作女拽住裤脚】 【没人性不孝父母的垃圾败类滚出娱乐圈】 【还我白月光聂平瑶，被她演成黑月光了！！！】 种种恶评，不绝于屏幕。 陈岭也在团队的建议下，发声了： 【真相从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律师陈岭 问下是一大片的【抱抱】，【真可怜】，【陈岭律师一定要让她尝到苦头】。 陈岭本人却是觉得凌乔颇有趣味，能拿下这样的小辣椒，才是自己征程的一个小里程碑。 心中已经在幻想如何打压凌乔，在她被网上黑暴无助后，怎么对她不计前嫌，伸出援手。她又怎么感激涕零，一脸依恋的看着自己。 一想到那张绝艷的小脸上，即将挂上自己造成的泪珠。那双又媚又纯的眼睛，怎么盈满崇拜的看着自己。陈岭不自觉地兴奋了起来，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坐姿。 冯溪也在网上发声了，态度还很鲜明：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和感受到的】——冯小溪流 后面还加上了小爱心，明摆着是力挺陈岭。 陈岭已经起来的兴致，有点被熄灭。冯溪这人，没啥意思，不过也能玩玩。随手点了贊，就搁置在了一旁。 这时，一片声讨中，有一条评论非常引人注目： 【凌乔是天选之子，你们等着吧，一定会有反转的！】 刷到了这条评论的各路人马，纷纷侧目，这是谁的手笔？ 凌乔扶额，还能有谁？系统呗！ 最近系统吸收的精神力是真的多，运气也不错，连这种逆天道具都刷的出来买的到。 这种能不经宿主同意就直接在世界中秀存在的道具非常罕见，也非常昂贵。一名系统在一个世界中仅能使用一次，使用限制也很多。如不能暴露自己，不能损害宿主利益等等。 系统觉得凌乔迟迟没有信任自己的情况下，自己重砸这么一下，应该是非常有效果的。 于是，在凌乔注意到了这条评论的时候，扭扭捏捏又沾沾自喜： 「宿主，你看人家说得对吗？这是人家这一世只能做一次的事情，都是为了你。」 「你要是不怕被销毁，大可以再试试其他的找存在感的方式。」凌乔头一次的正式回应，就是这么恐怖的语气。 系统被吓得缩好了自己的全部精神力和数据流，凌乔真是乖乖的，有一些自己这么久都没探测明白的数据源。 别人这么说，系统还真不能信，可这个人是凌乔，自己一直没搞懂的凌乔，也是天选之子凌乔。 「嘤！人家知道了！」系统说完就躲了起来。 凌乔觉得，这始终是自己的隐患，看来要找机会好好解决一下系统的问题。 此时，评论区里，路人的方向已经被带偏： 【哈哈哈，这是黑还是粉啊，太搞笑了吧？】 【其实细想起来，也有几分道理啊。】 【你们想想，如果说的是真的，凌乔妥妥的爽文女主啊】 【家境贫寒，选秀一鸣惊人，退赛拍戏，攀上影帝大腿，真人秀怒怼嘉宾，桩桩件件都是剧情啊】 【就沖这个，我站凌乔，必有反转！没有的话我就弃剧不看了】 而水军们在努力把风向回正： 【粉丝现在还在洗地呢】 【什么天选之子？是天作之子吧】 【现在和陈岭还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她自己没有道德没有人性啊】 吊足了胃口之后，周大成用公司微博发声： 【近有多个帐号，对我司艺人之家庭背景发布不实言论，公然造谣。我司将逐一起诉，并保留后续所有法律权利。】——大峥传媒 第79页 下面配图，是凌乔母亲的死亡证明和凌乔的户口页，打了重码也能看出真实性和相关性。 就在网友亲歷史上最快打脸之后，又一条带着啪啪声的微博降落： 【想看血淋淋？给你们看】——订书器女孩 仿佛天降瓜田一般，程式设计师小哥哥：能给条活路吗？ 曾经，可能有人也这样对陈岭说过。 第44章 上综艺的第九天 禽兽不过如此 就在大家还忙着核对大峥传媒发出的两张图片是否有ps痕迹的时候, 订书器女孩的整篇博文已经更新了。 【我没想到自己洞彻心扉的一篇在大众眼中只是无病呻吟，我终于知道了你们想要的是什么。本来不想公之于众，实在是每次看到都是一次撕裂伤口。】 【可我看见为我发声的无辜人士, 在受到牵连，在遭遇我曾经相似的痛苦, 我不能退缩。】 【我看见依然有无知的人，在一步步踏入陷阱, 我不能无动于衷。】 【在反覆回忆、整理、痛哭后，有了今天的这篇，你们要的血淋淋。】 似乎今天的发文都是文短事大配图片的风格, 这篇也是。 不长的博文下, 是满满的图片和聊天记录, 有些是截图, 有些是手机拍摄。 逐个放大后, 更是触目惊心。 数次流产的就医记录，有的甚至间隔只有几个月。 还有对应时间的男女双方的聊天记录，真的是血淋淋： 对方：【你怎么回事儿, 不是让你吃药吗？你现在给我看你怀孕了, 是什么意思？】 己：【对不起，我真的吃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还会这样】 对方：【你是母猪吗？一艹就怀孕？】 己：【你能别这么说我吗？我也不想的】 己：【我看你打的字, 心像针扎一样】 己：【现在怎么办？医生说会有风险】 己：【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回我？】 己：【我看见你发的朋友圈了，为什么就是不回復我？】 语音通话, 无人应答。 语音通话，被挂断。 己：【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回我一下，我会去弄好, 求求你不要不理我】 对方：【好】 己：【陈岭，我真的好爱你】 对方：【我要的是行动】 屏幕中，字里行间，都是掌控与臣服。 手机拍到的群聊天记录，更是□□和狰狞。 【烦死了，又他妈怀孕了】 【哪个？】 【还能哪个？母猪3号】 【哦，画画那个啊，这是第几次了？】 【记不清了，感觉好像她特别容易中】 【还是岭哥牛逼，活力又精准】 【看看，和我认错了】 【牛逼牛逼，功力又上一个新段位】 【这女人，宠不如艹，艹不如晾】 【不愧是律师，理论知识相当丰富】 凡此种种，满篇都是。 众人譁然，原来之前里面mz3号的缩写，是这个意思。 是什么样的人能给人安上这个称唿，又是什么状态的人，能够接受这样的称唿？ 看到这儿的网友，都不寒而慄，这种可怕太□□了。 【如果这是真的，陈岭真是畜生】 【吓得我赶紧去查了男朋友手机，还好还好】 【看哭了，我也是有女儿的人，要是有人这么对她，我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但，阳光之下，总有阴暗，陈岭方开始强洗。 【笑死，就算真的发过，谁又能在手机中留着不删？陈岭也不傻，人家是学霸来着】 【说实话，就这样的对话，我都能弄出来，弄到微信就行啊，再不然就是网页版什么的】 【这女的心机真重，是不是自己根本没有吃药，想用怀孕逼宫不成，就自导自演？】 【这算污衊还是造谣？】 强压一波后，又把矛头引向了凌乔。 【有一说一啊，这女人和凌乔算是同时发声，是不是可以说她们约好的？】 【一个澄清自己，一个污衊别人】 【还都是发了图片】 【我又细看了凌乔那边的声明，只说自己的妈妈死了，能看出是和外婆在同个户口本，并没有否认男的是自己爸爸啊？】 【所以，还是有料？】 之前爆料的人，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误，给凌乔留下把柄，此时已经忽略照片中的中年女性，完全把视线集中在男子身上。 长得这么像，凌乔总不会再拿出个亲子鑑定，说自己妈妈出轨了才有自己，这不是自己爸爸把？ 【我的女儿，只要你回来！】 于是，这样一篇博文又诞生了。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可爱的样子，和我长得那么像。怪我没能力，给不了你好的生活。虽然你这么多年没回来，知道自己女儿过得好，是每一名父亲最大的安慰。只要你回来看看我，我就知足了。】 更是戳中了许多道德专家的g点： 【自己当了明星赚了大钱，不管自己亲生父亲的死活，是人吗？】 【我要是有这样的女儿，腿给她打折了】 【真是寒心】 周大成看完了都觉得血压飙升，太阳穴更是一鼓一鼓的跳动。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后面没有个文案团队是肯定写不出来的。 第80页 凌乔不顾周大成的阻拦，也看了，却无波无澜。方方以为她气过了头，现在的冷静是即将到来的狂怒的前兆。 谢晋然难得在公司，路过周大成的办公室想和他当面说点事情。一推开门，看到的却是一只气鼓鼓的周大成，一只畏畏缩缩的小方方，还有一只，啊不，一名挺好看的淡定少女。 「这是怎么了？」新签的员工气到老周了？ 回想了下印象中的凌乔，难道她逼老周打游戏，老周输了接受不了？ 看方方的样子，是辅助吧，怕怪自己没发挥作用？ 作为游戏的前辈，谢晋然觉得自己有必要从中间调和一下。 走到周大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谢晋然瞥到了屏幕上的字。 看了几眼，知道了导火索是什么。 再看凌乔的淡定，心中也是有点嘀咕。现在的小女孩，内心都这么强大的。 「凌乔这有点事儿，这边先解决一下。」周大成觉得凌乔肯定也不想让谢晋然当面看到这些，毕竟女孩子都要脸面的。有些事，看到和当面看到，区别还是很大。 谢晋然知情识趣，说自己有事先走。 之后到底还是掏出了手机，看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爬了好久的网络，总算把这一桩一件的事情弄了个大概。回头就看见自己小助理的眼神，写满了想聊聊。 「有什么想说的？」谢晋然觉得自己对他还真是宠溺，这么个八卦的助理，换去给谁都不会像自己这么宽容和理解。 「咋办啊哥！乔乔也没有人证，这舆论肯定不会偏向她啊！」显然助理的消息来源要更新更广。 在谢晋然还停留在捋清脉络的时候，助理已经走在了解决事情的路上。 「周哥会有办法。」有些事情，不能八卦。 小助理也知道谢晋然的意思，索性开了小号和那些人对骂，解决问题不能帮忙，骂人还是可以的。 谢晋然又点开了微信，给周大成去了消息： 【试试钓鱼】 周大成却是豁然开朗，趁现在对方以为己方还没反应过来，伪装成能给予帮助的人，倒是能套取一些信息。 一边派人去凌乔老家实地行动，一边在网上看着风向。 现在既不能压太狠，也不能太纵容，全看实际行动的结果了。 订书器女孩却是又有新动作。 上传了陈岭的其他聊天信息，打了重码，但从陈岭的个人发言中，还是能看见各有套路。 有从打压到宠溺再到冷淡再时不时钓着的类型，还有从宠溺开始，逐渐冷淡，直到对方不由自主任陈岭予取予求。 群里面的各种称唿也是让大家开了眼界，母猪母狗之类的称唿都是常规操作了，还有一些明显是临时玩物的标籤： 【舞蹈处，168】 【白，无毛，c杯】 【骚，道具流】 等等，污人眼球。 发了全部内容的订书器女孩不再发声，有自称是她朋友的人出来，说她已经情绪崩溃，以上证据的重新整理是又一次伤害。 无法接受从前这样毫无尊严的自己，订书器女孩试图以自杀结束生命，索性被发现得及时，已经送往医院了。 这么的大信息量，各方都消化了一段时间。 凌乔和订书器女孩在给出了各自证明后，都沉默了。 陈岭方以为终于能有喘息，又开始漫天遍地的强洗。 事件持续发酵，有一些隐藏在水下的真相也慢慢浮出水面。 首先，是有网友去搜了陈岭的背景。 发现陈岭父亲曾因工程质量问题造成十数人死亡，承诺的赔偿已经搁置多年，以己方破产为由屡次拖欠。 另一边，陈岭母亲的社交生活倒是丰富多姿。国外的别墅，豪车，满屋的奢侈品，满屏的优秀儿子。 有人扒出，陈岭母亲的一只限量版手錶，足够赔偿款多矣。 落井下石和仇富，无疑是最能引起共鸣的两大网络热点。 一时之间，风向转变很快。 陈岭方咬着牙试图把焦点转移，可已许久未发声的凌乔方，却是又上传了一段视频： 【禽兽不过如此】 视频中，是之前一直在网络上转载的凌乔爸爸。照片中落魄又难掩英俊的他，视频里倒是多了狰狞和粗鄙。 【你就说能给我多少？】 【50万？真觉得我没见过钱？她能赚多少你以为我不知道？】 【最少500万，想让我怎么配合就怎么配合】 【算你有诚意，定金我就先收下了】 后来的部分，很明显是状态已经放松了，手里拿着香菸，颇有了几分指点江山的派头： 【我和你说，女人就是不能惯，你打她越狠，就越离不开你，都是贱的】 【你看，现在我这贱女人是这样，凌乔，怎么姓了凌？那个赔钱货，她?也是这样】 再后来，颇有几分酒意。 【你不知道，这女人小产，沾上就是倒霉】 【那死丫头片子她妈，大出血，我鞋都湿了，运气再没好过】 【要不这腿能坏吗？我从来没被人抓到过可是】 【还是我娘说得对，这赔钱货就是不能往家领】 【还好当初没和她妈结婚，要不这赔钱货还得砸手里】 第81页 【不过她长得行，像我，小时候不好卖，长大了一定好卖】 【哈哈，都是男人，你装什么不懂？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滋味才是最好的，别的不说，又滑又紧】 【现在也不晚，所以说生孩子也挺好，这不，她这么大，我没花一分钱，现在倒是有500万，这就是该着是我的。】 视频声音在周大成办公室响起，周大成忍无可忍，关掉了。 「真他妈禽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那是他女儿啊！ 「谢谢周哥，我先回去了，有点资料还没看完。」凌乔眼圈都没红，只是脸更白了，气的。 不是所有血脉相连，都是亲人。不是所有人类，都有人性。 凌乔走了之后，周大成又忍不住看了一遍视频，刚才凌乔在，他还不好意思破口大骂。现在就自己，怎么爽怎么来。 等周大成的发泄告了一个段落，一抬头，看见谢晋然在门口。 「周哥，下次骂人，记得关门。」还好这层没有其他人在，只是谢晋然自己听见了。 随手帮周大成关上门，谢晋然叫了助理回片场。 路上，助理还在追《青云诀》，谢晋然看着屏幕中的那个女孩子，突然有了一点师父那种护犊子的感觉。 不是真师父，也是真师兄啊！ 第45章 上综艺的第十天 有些事情不是加减法，…… 屏幕中, 正好放到聂平瑶让方云来先走，自己断后的一幕。 方云来察觉怀中魂牌已灭后，眼前一黑, 再醒转，却是在了一处秘境中。 方云来略有些恍惚, 直到行动间又看到已暗淡的魂牌，才又意识到, 师姐已死。 忍住悲痛欲绝，掏出魂牌摆在青云山方向，方云来双膝跪地。 从来男儿膝下有黄金, 上跪天地, 下跪父母恩师。 今日方云来跪的是带自己入道, 以命换命的大师姐, 聂平瑶。 几番跪拜之后, 方云来预收起魂牌，才又注意，魂牌上名为「聂平遥」而非聂平瑶。 可以, 魂牌连结本命, 一字之差即是二人。 难道师姐有异术？方云来绝望之中，又升起一丝希望。 连忙翻转魂牌，细究其因。 魂牌后, 是本命之人的心头血和制牌人之灵力烙印，再做不得假。 后还有小字：本名聂瑶儿, 筑基以赐名，聂平遥。 方云来曾听师姐讲过未入门之事，本名确是聂瑶儿。 可师姐在自己的物件上署名，从来都是聂平瑶。还是说师姐也从未见过自己这本名魂牌？难道是师尊另有安排？ 又翻出师尊的本命魂牌, 正面：顾远之。 背面小字：本命顾平，筑基以赐名，顾远之。 平，平。远之，遥。 方云来只觉得一切豁然开朗： 以吾名号为尔名号。 原来，师姐的心上人非是鹤翎峰大师兄，也非白榭门筑基期第一人，而是那个一直以来都对她悉心教导的师尊，顾平顾远之。 不提方云来此时心境，就看鹏助理就可知观众一二。 「啊！哥！你到底喜不喜欢聂平遥啊！你要是喜欢她，为啥不能冲破世俗的枷锁？你要是不喜欢，你这操作也太骚了吧？」 阿鹏助理的反应，就是此时的弹幕。 【吃了几天瓜，再来看《青云诀》，还别有一番滋味】 【谁能想到，剧里是大师姐，剧外是大姐头】 【说起来，凌乔真是刚啊】 【刚又怎么样？我打赌就算这波他们证据齐全，最终也就是能洗白自己。想要拽到资本这颗大树，太难了】 那边，鹏鹏还在声嘶力竭的质问自己以往敬爱的哥哥，俨然已经是嗑cp上头的状态。 半天没得到谢晋然的回应，回头才看见正在手机上点着什么。助理鹏瞬间归位，让司机合上了前后排中间的隔音板。 刚才在公司，周大成骂得好大声。谢晋然不说全听清楚了，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现在刷了微博，才把整件事情捋清楚。 凌乔上节目，说陈岭不对劲控制欲太强。有受害女性发声，陈岭为掩盖转移目标，开始找凌乔黑点。 给凌乔扣上不孝的帽子，说其假好心，真炒作。 说受害女性想攀附，陈岭只是受纠缠。 后来，纷纷打脸。 凌乔的相关照片及视频，受害女性的聊天记录截图，甚至到陈岭被扒出的家庭背景。 这些，足够一波反转。这些，还不够扳倒一颗大树。 【凌乔的事儿怎么样了？】谢晋然问周大成。 【凌乔的事儿倒是没什么了，视频在那儿了，顶多是有一些全身都是舍利子的人在那瞎说什么血脉之类的。】 【什么年代了，要让凌乔当哪咤吗？那人也配是人父？】 【感恩，感他妈的恩】 【你到片场了？】 周大成连发几条，中间不乏言辞激烈的部分。 【还没呢，那个订书器女孩，还会继续扩散吗？】谢晋然又问。 【风向应该是确定了，就看能到什么地步了。】 【其实凌乔还真挺刚，在还没这么多证据之前就态度鲜明了，被连带着攻击也没退缩，这点我还真不如她。】 【你说，咱们是在这圈里混了太久，热血也凉了吗？】 第82页 最后这句话，谢晋然看着两人的对话框，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维持了好久，才出来。 看来，周大成也是反覆几次，才能发出这样一句话。 谢晋然又想起拍摄的时候，文立海怕素材不够，零零散散拍了很多片段。 其中一幕倒是和现在有点像。 「瑶儿，日后再不能自己一人就为别人出头了，师父不是每次都能来得这样及时。」顾远之以灵力探查了眼前的小丫头，还好，没有什么暗伤。 「可是师父，瑶儿要是不帮忙，她就会死的。即使师尊不来，瑶儿顶多也就是和他拼个两败俱伤，不会有姓名之忧。」其实这种欺凌普通人的修士，实力都是最底层的存在。 「你啊，总有藉口。你能救得了这一个，你能救得了所有人吗？」普通人之于修士，无疑是蝼蚁般的存在。为了万千蝼蚁中的一个，搭上自己，孰轻孰重？ 「师父，修道修心，我本心如此。要是看见了为保全自身当没看见，丢弃本心，还要这身何用？」 「万千之事，总有起始。能救一个，岂不是就少一个？」 谢晋然还记得，自己被那双清冷又坚定的眼睛看进去，不知是顾远之还是谢晋然，五脏六腑都通透了一样。 事关他人，今日我不发声。他日事降我身，谁为我发声？ 【你总是要考虑全局的。现在是什么进展了？】谢晋然安抚了周大成一句。 这么多年的共事，亦兄亦友一样的感情。周大成是什么样的人，谢晋然再清楚不过。 那个嬉笑怒骂信手拈来，仿佛最圆滑的周大成，其实遇上事情，也是很刚。 就像现在的凌乔一样。 【已经有网友们在扒陈岭的相关背景了，但是力量还是太小，看看能搭一把手就先搭一把手吧。】 谢晋然没有再回，却是重新点开了一个对话界面发出去了什么。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片场。 阿鹏拿了谢晋然的东西，准备和他一起去化妆间。 却见谢晋然站在车边，看着手机，好像在等什么。 阿鹏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今天路上有些堵，时间还紧张的。正要上去提醒，却看见谢晋然接了个电话，说了几句之后，眉宇间放松了很多。 又和自己点头示意，边打电话边朝自己走来。 「嗯，查到没问题就找人放上去。他要是问你，你就如实说就行。没什么恩怨，就是看不惯。辛苦。」谢晋然挂了电话。 「哥，是公司有事儿吗？」阿鹏听见了最后一句话，有点摸不着头脑。 「算是吧，解决了，咱们快走几步，不是时间有点来不及了吗？」谢晋然拍拍小助理。 「啊对，快走吧哥。」 陈岭不成想，那贱货竟然背着自己搞了这么多证据在手。想想也是怪自己，那段时间手头的货实在有点多。一放松，这些贱货就开始不听话。 看来还是从一开始就要打好底子，谨记谨记。 一边派人去找她协商封口费的事情，就当破财免灾了。另一边，随时在看网络上的动向。 那贱人的父母也是颇有头脸的人，也不愿自己女儿再为这事儿搭上自己的后半辈子。 你以为这样事情一发声，就算确凿是受害人，就不会被舆论指点吗？真是天真极了。 现在的社会，即使自己不洗白，也顶多落下一个风流爱玩癖好特别的名头。那贱人就不一样了，再是受害者，等这阵同情心过去了，还不是会被指指点点。 哪个男人会愿意要她？哪个男人会不介意？就连父母亲朋，走出去都要被笑家里有个赔钱货，还怎么交际？ 听说那贱人还在医院，可就沖这些，陈岭也有底气可以摆平。 现在要担心的，还是自己剩下的这些已经在圈里的，还还未上钩的怎么办。 还得找那些哥们好好的研究一下，弄好了，肯定能有几个死心塌地被自己弄服的。 就是他妈的这个凌乔，长得是真对味，看老子有机会，不让你见识见识的。 「陈哥，不好了，网上突然出现了很多有关你家里的事情。」 陈岭顾不上什么凌乔什么货物，赶紧拿出手机搜索起来。 【最新消息，cl的爸爸，陈x德在会所被捕了。他妈妈也在机场被扣下了，说是接到了匿名举报，而且资料非常详尽准确。】 【？？是我想的那个cl吗？富二代，律师，嘉宾？】 【我也听说了，说是上面直接下令的，非常措手不及。】 【我突然有个疑问，你说陈岭现在知道这事儿吗？】 陈岭：我他妈刚知道！谁有这么大能力，一点风声都没透？ 门又砰的被推开： 「陈岭？你涉嫌陈景德和刘丽华违法案件，需带走配合调查。」一群警察，出示了拘捕命令。 网上的信息更新得飞快： 【陈岭也进去了，他应该是涉嫌那啥幼女，这是现在证据最确凿的一个。】 【他爸主要问题是行贿，工程人命问题，还有转移资产。连偷税漏税，在这里面都是轻的了。】 【他妈就更精彩了，开会所，涉黄，还有d品产业链。据说被抓时候，身边还跟了两个年轻的小鸭鸭，就是不知道他爸知道不知道。】 也有网友在分析，这是什么神奇能力才能这么迅速的提供确凿证据。又能让上面直接下令抓捕，而不是顾及许多最终粉饰太平。 第83页 一起尘埃落定后，订书器女孩再次发声： 【有人找到我，说我很勇敢。】 【我并不勇敢，我也很想退缩。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甚至连最亲近的人都劝我算了吧。好好掩盖下去，才能好好过下半辈子。】 【可毒刺就是毒刺，只有拔出才能痊癒。】 【感谢公平和正义找到我，拯救我，感谢陌生的阳光，治癒我。】 【感谢所有曾经受到过伤害，愿意作证的女孩子们，你们很勇敢。】 【我们会笑着活下去，看他疯狂之后的毁灭。】 【最后，谢谢凌乔，谢谢所有曾为我发声的人，谢谢你们，给我心声。】 凌乔转发了她的微博，配文字： 【所做之事微不足道，不值一谢。公平正义，你等到了。遥祝你新生。】 网友们纷纷转发： 【坏人终有惩罚】 【泪目了，大师姐剧中以命换命救了方云来，现实中凌乔硬刚为受害人发声】 【小姐姐帮助小姐姐，真是太美好了。】 而此时的谢晋然，却是接到了一条来自周大成的消息： 【是你吗？】 却是不等他回，又来了一条： 【想谢谢你，却觉得自己也没什么立场。可能血都还未凉。】 谢晋然笑笑，以周大成的人脉，得到些消息想到自己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面对这些事情，血还真不能凉。 第46章 拍电影的第一天 这是凌乔？还我那个绝…… 一件事情在最晦暗不明之时, 才有众说纷纭。等到真的尘埃落定后，就只剩下结果，可能还有审判。 对于某些人, 他们的生活结束了。对于另一些人，他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陈岭事件结束的标志, 是《藏不住的心动》的停播。 随着凌乔的退出，事件的升级, 林菲、刘泽成也相继发出了退出声明。孙昊也紧随其后，一直还在观望的是姜依辰和她背后的董菁。 直到陈岭背景的倒塌，姜依辰才得以在董菁的允许下发出退出声明。 节目组也就陈岭担任嘉宾一事进行了说明, 表示陈岭的背景是由临时工负责审核的, 节目组已经将该名员工开除。 《藏不住的心动》节目将无限期停播, 并向其他嘉宾及所有观众致歉。 方方随手翻到了这条停播声明, 顿了顿, 连分享给凌乔的想法都没有，随手就滑了过去。 这声明，连魏来都骗不到。 最近《青云诀》的播出正热, 聂平遥的落幕赚足了眼泪。顾远之和聂平遥暗戳戳的小细节, 也收穫了一大批cp粉。 已经建立「遥远」超话，聚集了一群非常善于寻找糖点的粉丝们。 虽然师徒cp超好嗑，大家还是相当理智, 仅限于剧中角色，没有嗑到真人头上, 最起码明面上还没有。 倒也不是真人不好嗑，那么刚那么暖还超美的小姐姐，配上出道就从没妥协过硬是凭着自己实力拿遍奖项的美貌影帝，双a到爆的真人cp, 嗑起来也是很上头的。 只是双方层级相差太大，无论是偏向哪边的粉丝，都不好宣之于众。 暗戳戳的，有个叫「凌然」的超话开始存在。 几件事情叠加下，也给凌乔带了大量的关注度，粉丝数量更是勐增。方方还给凌乔的粉丝数量按天做了柱形图，增长曲线也是漂亮极了。 方方这几天都在不行的刷评论，乔姐要火啦！不对，是已经火了。 就在又翻到一个求营业，求美貌攻击，求自拍他拍各种照片都行的粉丝后，方方嘆了口气。 抬头看了乔姐一眼，实在是啥美貌也经不住这么整啊。 方方心中，充满了对公司、对周总、对凌乔的怨念。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就是别人拥有了你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却完全不懂得珍惜。 方方恨不得冲上去，摇醒周总和凌乔，我乔姐靠美貌就可以横扫一大片了，怎么可以为了拍个戏就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骨肉匀停不是很好？为什么非得一直瘦下去？ 头髮本来又亮又顺，造型师还是头一次接到让头髮变薄变枯藁的要求。 黑天白夜的看资料，记下来的东西比剧本都要厚了。 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有时候用锃亮的眼珠子就盯着人看，看得方方整个人都发毛了。 还总是自己对着镜子正面侧面的来回看，这也就算了。 最可怕的是，乔姐还总对着没按亮的手机念念有词。 于是，原来的那个可以一眼万年，相思入骨的大世界，就这么被自己作成了一个瘦削虚浮的普通女人，还是比自己实际年龄大了n岁的那种。 「乔姐，周总说今天吴导会去公司，让你也去。」让乔姐不好看的罪魁祸首。 「好，走吧。」凌乔把资料和笔记都收拾到一个大兜子里，起身拎着就要出门。 方方赶紧拦她：「我的姐，你不化个妆啊？」这让公司看了，都得重新再考虑合同的事儿。 凌乔随手拿个帽子戴上，「这样行了吧？快走吧。」 方方无奈，只能跟上。 吴青春已经在周大成办公室待了有一会儿，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也没拿自己当外人。 用老文的话说，上学时候一个澡堂子光屁股都见过的，现在你有钱了，我们也不能嫌弃你不是？ 第84页 老文也在赶来的路上，青云诀那边还在进行中，他也是紧赶慢赶才有个空档。 到底还是自己转型的第一步，没有老文在，心里还真有点不踏实。 吴青春也不是自己来的，带了编剧一块。编剧姓李，叫李为，应该没什么名气，最起码以周大成的人脉是没听过这号人物。 也难怪周大成不认识，李为本来是在吴青春的综艺团队写脚本的。吴青春能注意到他也是因为这小子总写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来。 有些东西会让人觉得眼前一亮，有些东西会让人觉得，这是什么狗屁玩意那种。 时而吃肉，时而挨锤的存在吧。 这次吴青春和台里说了自己的打算，连原来的副手都没带出来，只身一人就想搞真创作。 啥啥都没有，本来想直接去老文那边先熟悉熟悉，再让老文啊，老周啊给牵牵线，能有短片拍短片，最起码得先有个营生。 没想到李为期期艾艾的找了上来，半天也没憋出什么东西。后来还是老吴忍不了了，还要锤他，才从兜里掏出一叠东西，扔老吴怀里就跑了。 要不是自己已经卸任了，李为又穷得可以说是叮噹响，吴青春都以为这小子是要行贿呢。 那叠东西第一页写了两个大字《救赎》，看第一页的时候，吴青春还觉得这是个老俗套的故事。 被困在普通挣扎困境中的女孩子，通过自己的努力也好，通过爱情的鼓励也好，最终能爱情事业双丰收。 就这么个故事，还敢叫《救赎》？ 但是这小子场景描绘得还可以啊，公司的氛围，路上的感觉，内心的焦灼，都不错。就是有点太过，改改立意换个方向，可塑性很强啊。 吴青春漫不经心的往后看，心中已经在想怎么帮他改了。 直到看到手机出场和后面的一系列事件的发生，情不自禁的说了一个「靠」！ 这哪是老俗套啊，这是王炸啊。 这题材这写法，老吴都要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亲身经歷过。 吴青春差不多逐字逐句地把这不长的剧本看完，心中很澎湃。就这剧本，不拿奖只能怪自己执导功力不行。 老吴又怕自己判断失误，剧本一收直接带着李为奔《青云诀》片场去，兄弟不就是拿来用的吗？ 等到文立海也说着剧本稳了，吴青春才长出一口气。 可后来文立海的建议又让老吴提起了一颗心，凌乔，能行吗？太好看了点吧。 提着一颗心，等着文立海和凌乔的老吴还不知道，这两位是一起到的。 方方和凌乔刚进办公楼大堂就看见了文立海，旁边还跟着老蓝。 都是老熟人了，方方直接上前打了招唿： 「文导，蓝哥，是来找我们周总吗？」 「方方啊？还挺巧，21楼是不？凌乔呢？」文立海没看见凌乔，还往四周看了看。 今天来就是沖凌乔来的，虽然自己已经在老吴面前把话吹出去了，说这女主角凌乔完全能抗住。 但是想想凌乔那张脸，那身气场，也是有点发虚。 其实对于角色来说，贴合度上来了，对演技的要求也就可以略降降。要是演员和角色的距离实在远，那就要很强的功力了。 不止对演员的演技要求会更高，连导演和剧组的水平都得跟上。要不然，就是个四不像出来。毁了剧本毁了剧不说，连演员也要为人诟病。 现在想想，自己也是冲动了点。可自己当时真是被凌乔的演技沖昏了头，后面的成事儿，大概就只能怪老周太有钱了吧。 啧啧，这就是资本，太讨厌了。 远远地，文立海就看见了方方。要说凌乔还真是能吸引这样的人，一个魏来是憨憨，这个方方虽然在剧组待了没几天，也是个憨憨来着。 方方被文立海问得一愣，凌乔？乔姐不就在自己旁边呢吗？应该是又看手机呢，自己这一路上就说她好几次了，再摔倒了怎么办。 凌乔确实没注意，听见了自己名字一抬头，看是文导，也打了招唿： 「我这不在这儿呢嘛导演。」 文立海听见个挺干涩的声音，好像是久未发声的感觉，偏偏语气还特别熟稔。一抬头，嚯！ 「凌乔？你怎么搞的？」 怪不得自己刚才没注意，细看还是那个凌乔，可就那么搭眼一看，完全是会被忽略的那种存在。 文立海细细打量起来，这不是余果吗？这就是《救赎》啊！ 枯藁的头髮，苍白的脸色，消瘦的身形，还有那一身掩盖不了的窒息感。 放在人群中，就是被生活紧紧束缚的芸芸众生之一。回到家中，拿起手机，就是那个生死由人的被掌控者。 老吴这狗东西才是天选之子吧？ 说要拍戏，天降剧本，送上门的女主角和投资，还有一群哥们鼎力相助。 等一起上了楼，推开了周大成办公室的门，里面的三个人同样被震了一下。 尤其是编剧李为，本来就不太擅言辞，看见凌乔进来，嘴里「余，余，余」了半天，才说出一句「余果」。 闻声看过去的周大成却是烟都掉了，这戏能不能不拍了？大峥签的第一个女艺人，就是眼前这个？ 唯有方方，此时虽不震惊，却有些慌张，那啥，周总那菸头不会把地毯烫个窟窿吧？ 第85页 第47章 拍电影的第二天 齐非凡赌上资歷，凌乔…… 等不及周总有所动作, 防火小达人方方赶紧冲上去踩灭了菸头。看看，多危险！ 方方偷偷用谴责的眼神瞥了一眼周总，说了吸菸不好的, 这不就是教训？等以后自己成了方总，公司第一条司训就是不许吸菸。 短短几秒, 方方已经在憧憬成为方总的日子。周大成却还是怔怔的，一动都没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凌乔怎么了？ 是, 这段时间自己觉得公司人员太少，一直在忙着找新人，弄培训, 联繫节目的事儿。 凌乔那边自己多少就疏忽了一些, 但到现在, 也没多久吧？ 这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呢？ 再细细去看, 不说别的, 首先整个人气场就不对了。 自己头一次看见凌乔，是从屏幕看，看到的是聂平遥。 仙气十足, 无愧于大师姐的名头。 第一次见真人, 是在文立海剧组。 凌乔刚下戏，裹着一件旧外套，却半点掩盖不了身上的星光, 一看就能成角儿！ 现在可倒好，整个人苍白又畏惧。阳光一照, 就透着那么一股子担惊受怕的劲儿。好像四周都是敌人，就想窝在家里才安全的感觉。 再看身形，更瘦了，却没有更精神。反而原来挺直的背现在有些微弯, 看着就矮了几公分。 站姿和之前也不一样了，原来小松树一样挺拔的小姑娘，现在站在那儿就带着泄气劲儿。 细看五官，身形瘦了脸却有些浮肿。原来是白里透红的小肤色，现在却是惨白惨白的。一双眼珠子倒是瞪得锃亮，一对上，就看得人心里有点发慌似的。 周大成忍不住心里直犯嘀咕，这种感觉怎么好像在哪儿看过？ 吸d？靠！太像了！不会吧！ 不会不会，这才多久啊？凌乔自己接触下来，也是相当有原则的，一定不会的。 难不成，是最近出去玩，被别人下了套？ 也不会，自己早就叮嘱过方方，出去玩也好工作也好，来歷不明的东西一律不要进口。又低头看了一眼被踩灭的菸头，以这小子的谨慎劲儿，应该不会出问题。 难道是陈岭那边有势力残留，被威胁了？还是那禽兽生父那边又出了么蛾子，这傻孩子没和自己说，把自己硬生生折磨成这样的？ 周大成越看越痛心疾首，自己看好的小苗苗啊，不要还没开花就枯萎掉了！ 另一边，却有异常兴奋的人在。 「拍到了拍到了！这清晰度，没谁了。齐哥，你快来看看！」一辆不起眼的小车内，有人兴奋的看着手中拍到的照片。 「这谁？」被称作齐哥的人接过相机，看了几眼，愣是没认出来。这是哪个目标？ 「凌乔啊！这不她助理吗？」 「这是凌乔？」齐非凡整个人都坐直了，这是凌乔？ 「哥，你看这状态，一百个不对劲啊。」总算是没白蹲守，真给自己蹲到点真金白银的东西。 齐非凡这下彻底来了精神了。 说起凌乔，可是最近的老熟人了，好几单生意都和她有关系。 也拜她所赐，这几单生意都是高开低走，最后灰熘熘的收场。 你问齐非凡，为啥一个活灰熘熘的还不长教训，非要接第二个第三个。 也不看看最近娱乐圈这些瓜，基本上都和她挂钩了。 也不知道这么个横空出世的小姑娘，怎么就能和这些事儿都扯上关系。这可能是不是小姑娘，是个石猴子吧？ 凌乔还从来没找过水军，基本上工作室接的都是她对家的活儿。 你还别说，这凌乔还真tmd的邪得很。 这活儿，从她选秀时候就开始挂着。最开始也就是简单的带带节奏，这活儿对于工作室来说，都属于日常了。 难度不高，给钱也还ok，大家当成小咸菜，你一口我一口，就给包圆了。 可偏偏哪家节奏都没带起来过，更可气的是带着带着就跑偏了。 再往后，就是大活儿了。也怪不得她招人眼，基本上惹眼点的事儿样样落不下她。 自家工作室看风向一向十有八九，在一众竞争者中抢下这大活儿后，同行哪个见了自己不酸两句？ 现在呢？哪个看了自己，都要嘲笑几声。 復盘的会议开了一个又一个，看来看去，都没看出自家的问题，明明每个步骤都衔接的不错。最后结果，偏偏都被反转。 自己这小脸蛋子，被拍得啪啪直响。 这段时间，自己是硬憋着一口气在蹲凌乔。 还真就不信了，还从没见过哪个明星一点背景都没有，就能蹿红的这么快。 赌上自己从业十数年的资歷，凌乔不是个有个好爹就是有个好干爹！ 要是前几天，凌乔被爆出来的生父情况是真的，那就是干爹没跑儿了。 要不然，你以为周大成那个精怪能签她？别逗了！ 别以为我齐非凡不知道，就拿谢晋然来说，周大成对他是贴心贴肺的好，你以为是一路走来的情谊吗？错！是背景！ 这谢晋然的背景，可是一点都不简单。从工作室最开始盯他的时候，就被专人警告过。从此之后，再没人敢接黑他的单子。 他出道这么多年，出来的无非是一些小打小闹蹭热度炒绯闻的新闻，还是那种明眼人一看就假的要死的那种。 第86页 要不是有背景在，你以为他能这么顺风顺水？ 现在网上说起他谢影帝，都是他怎么自强怎么努力，怎么不与世俗同流合污。 最后都要来上一句，是金子，总会发光。 呸！怀才不遇，郁郁而死的人多了去了。 他一路走来，走的是平地，随手捡的就是机遇，指不定是亲爹还是干爹帮忙呢。 就凭谢晋然这条件，要出头还得有背景，她凌乔还真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吗？ 装得再好，总有马脚，这不，来了！ 「虎子，走，回家，钓大鱼了！」 系统是没听见齐非凡内心的os，听见了一定会说，可不就是天选之子吗？要不怎么配得上我呢？ 文立海是最后到的，才把周大成从无限的假设中救出来。 文导不是和凌乔一起上来的吗？咋没一起进来？ 你以为文导像某总一样，能在室内吸菸吗？ 随着凌乔的一番解释，吴青春和李为眼中的惊喜像要爆出来一样，周总却是依然很痛心疾首——还我那个美貌的前爱豆！还我那个仙气飘飘的大师姐！还我那个凭脸就被我一眼相中的小凌乔！ 「不瞒你说，从定下凌乔开始，我这心就没放下过。不是说凌乔不好啊，长得太漂亮了，容易出戏啊！」 「现在再看，担心全都没有了！凌乔真是好样的，不愧是从我手里出来的，真是有我的气质。要干，就往最好了干。」 吴青春拉着周大成的手就不松开，颇多感慨都想一吐。 周大成开始时候还听得听认真，越往后听越觉得不对劲，这是夸凌乔还是夸自己啊？ 那边，李为却是磕磕巴巴的在和凌乔讨论剧本，看了凌乔自己分析的人物小传，李为突然发现整个剧本甚至可以更丰满一些。 能让社恐挣扎着和人交流，一定是他非常感兴趣的事情。 李为突然有种感觉，自己的伯乐可能并不是吴导。 文立海在一边看凌乔认真的听着李为断断续续的想法，纵使对方的思路很跳跃，想法也很琐碎，凌乔还是能飞快的跟上，准确的给出反馈。 这个小姑娘，真是不简单啊。不愧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真是好样的，像自己！ 不得不说，文立海和吴青春的脑迴路，在这一刻，无限重叠。 「周总，这次来还有个最重要的事儿。」关于戏，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看李为这小子一脸的兴奋，就知道凌乔在剧本上没少下功夫。 除了戏，最终要谈的，还是利益。 「我们这戏你也知道，我是押了一套房子才能筹起来。老文也把他《青云诀》回盘的资金都压上了，其他能找来的七七八八的资源我也都舔着脸用上了。」 「大峥的投资也属实是我们目前接到的最大一笔，就是这个片酬，我们给不了太高。」 吴青春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前面说着自己筹起来有多难，兄弟姐妹能帮的都帮了。 本来想哭下穷，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人是自己这剧投资最多的金主爸爸来着。 结果，就硬着话茬生生说到片酬上。 其实，本来以凌乔现在这个咖位，片酬就不会太多。但今天看了小姑娘的付出和诚意，吴青春思来想去，还是提上一嘴。 周大成摆摆手，有些戏是为了要流量，有些戏，是为了要赚钱，这戏，就是要拿奖抬咖位的。 你也别说，周总真是一股清流，不同凡俗。 周总心中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凌乔现在的流量都是一时，要是再继续在综艺和偶像剧中打转，一个花瓶的名头是跑不掉的。 这剧就不一样了，就算是个提名，这戏，自己别说一分钱不赚，贴钱也值了。 今天的贴钱，是为了明天更好的赚钱。 吴青春差不多要感激涕零的程度，什么叫圆梦小天使！这就是！圆梦我周总！ 你周总已经做好了贴钱沖奖的准备，又洗清了凌乔受到折磨的猜测，心情还是不错的。 但这好心情，在收到一张照片后，戛然而止。 【凌乔小妹妹最近是不是玩得太high，疏于美貌管理了？周总介意不介意小小的出点美容费？】——齐。 妈的，又是这个齐狗 第48章 拍电影的第三天 什么样的凌乔才能成为…… 天气闷热极了, 空气中都是一股子汗味。 空调嗡嗡直响，苟延残喘的工作着，却没有一丝凉意。 余果已经又按亮了手机, 仔细的看着时间。 又把手錶转到手腕内侧，一直到数了秒针过了12, 手机同步也更新了分钟数，才好像稍微放下点心来。 稍稍松了口气, 余果随手动了动白衬衫的领子，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重新放下了手。 衬衫满是褶皱, 两侧腋下汗湿的痕迹很明显, 边缘也有些发黄。 同样有些枯藁的头髮低低的束着, 细细的一小把, 却用了一个红色小丑的发圈。 又新又诡异, 和余果整个人都格格不入。 重复了看了几次手机后，空调也终于停下来了。 整个屋子勐的一静，余果感觉自己耳边的嗡嗡声好像更大了, 过了8秒, 才慢慢褪去。 空调停了之后，才觉察出它之前一直都在努力运行。 屋里里面更闷了，刚才的一股子汗味, 此时又仿佛带上了一丝酸腐的气息。好像是有人脱了鞋，又好像是有人打开了一直闭合的腋下。 第87页 但空调的停止, 也意味着还有30分钟就要下班了。也意味着，还有58分钟，就要到家了。 突然静下来的环境，好像是一个讯号, 周围不知道是真忙碌还是假装忙碌的同事们，也纷纷开始一改电脑前端坐的样子，或是扭扭腰，或是随口闲聊着。 家长里短，嬉嬉笑笑。回家了吃什么，老公来不来接你。孩子作业挺多，晚上还要朋友圈背诗打卡。家公家婆来了，好烦，花点钱也认了，快走就行。 林林总总，人间真实。 余果却还是那个样子，时不时的按亮手机，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转动手錶的手指苍白又粗糙，像一根粉笔一样。总感觉下一秒，就要在黑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看得人焦灼极了。 「小果啊，下班一起吃个饭再回家啊？」人间真实的同事，把余果拉了回来。 「不了李姐，家里有事儿，得回家。」余果忙忙的解释，字和字之前好像来不及排队，一个压着一个出来的。 「哎呦，每次下班找你出去都不行。怎么，家里藏了男朋友，赶着回去陪人家吗？」 「我就说嘛，小姑娘还是要搞搞恋爱的，你看你的脸色，这么白，有了男朋友才会粉嫩又水润。」 「哎呀，你看你，说得小果都不好意思了，哦？」 余果没有搭腔，真是附和着笑了笑，有尴尬，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手又不自觉的开始按亮手机，转动手錶，心中默数。 快了，还有21分钟了，还有49分钟了。 「卡！」 吴青春此时很烦躁，不只是因为这温度这空气。 反覆的拉着进度条，在看刚才的这幕。手中还不停的翻看着之前的分镜手稿，手心的汗都印在了纸上。 凌乔的表演挑不出来什么毛病，场景布局节奏也都是自己想要的。 可偏偏，就是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感觉。 开拍几天了，吴青春只觉得一天比一天要差，差得想骂娘。 每一天的场租，每一天的人工，每一天的胶片，都是钱，每过一分钟，都像是刀子在割肉一样，生疼。 拍电影，就是烧钱呢。 吴青春现在比之前拍综艺的任何一天都要焦虑，比任何一次直播公演，比任何一次决赛，比任何一次的不得不做的暗中操作，都焦虑。 为了影片的拍摄效果，把整个剧组拉倒了最热的地方。找了老旧的办公楼，找了密度极大的居民区。 只是想要在最人声鼎沸中，去找到最极致的紧缚感。 每个地方看起来都是对的，可合在一起，就是不对。 凌乔听见吴导喊了「卡」也没有动，还是坐在椅子上。 凌乔也觉得自己状态不太对，明明剧本已经吃透了，人物也想清楚了，可还是给不出最好的感觉。 「凌乔你来！」吴导喊了凌乔过来，这样下去，钱花光了，有没有成品还是两说。 「其他人正常走一遍，把凌乔的地方空下来。」 吴青春用了最笨的方法：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就一项一项的去排除。 凌乔就微蹲在监视器前，一点点的看完了整个场景。吴导等这幕结束，又把刚才有凌乔的部分拉了出来，示意凌乔自己上手。 看着眼前肉眼可见外表改变了许多的小姑娘，吴导轻轻的唿出一口气。慢慢来，不急，她是个好苗子，问题还是在自己。 之前的综艺，不需要感觉，只需要话题。现在的电影，没有了感觉就是狗屎。 看凌乔看得认真，吴青春也又看起了监视器，每一帧都无比的熟悉。 不对！这不是余果，这是凌乔！ 吴青春终于发现问题在哪里了，终于知道为什么镜头外一切ok，一开拍就没有感觉的原因是什么了。 只要站在镜头前，凌乔整个人就非常有自我，会不自觉的表达。 这种问题，可能她本人在实际中也会有，就是老周说的自带星相。虽然凌乔已经尽力的在向角色贴合，在收敛。 可镜头，却把所有都放大了。这也就是之前吴青春一直在担心的问题，她太有自我了。 这个自我指的不是凌乔本人，而是一个有想法的独立个体的诠释。 她在《偶像的诞生》舞台上，是每个节目中完美的表达者。 在《青云诀》剧组，是那个一眼入魂的大师姐。 这些，都是有明确自我的角色，唯有余果，不一样。 她是依附的，是被掌控的，是游离在抛弃自我边缘的人。 眼神中，不是惊慌，不是着急，而应该是恐惧而又渴望。 「看见了吗？」吴青春轻声问。 这里不需要一个眼睛中有光的余果，只是要一个随时都可能抛弃灵魂的躯壳。 「不要技巧，不用在意镜头。隐藏所有的光芒，只要漏出一丝，整场戏还是全废的。」 吴青春难得说了重话：「你的演技，是我见过的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却还是我开拍前最担心的问题，你不像余果。」 「你的形象，你对余果心中的把控，这些都在无限贴近。唯一一点，你不是她。你也成为不了她，你心中就藏着一丝不放弃，你就永远成为不了余果。」 「这些人不可能一直陪你耗着，你自己想。」 凌乔确实从来都不曾放弃过，从以前到现在。 第88页 从那个配角开始，到无限风光的影后。从得知重病，到坦然面对。从一朝穿越，到今天。 最热爱的是演戏，最引以为傲的是演技。 可现在，要放弃，要抛弃，才能成为余果。 凌乔回到了场内，坐回了椅子上。 不顾已经汗湿的头髮贴在脖颈的难受，想了很久。 远远地，超吴青春点了头。 「action！」 还是一样的场景，现在的凌乔甚至更狼狈。 额头脑后的碎发贴在了皮肤上，张牙舞爪的小丑发圈歪歪扭扭，可主人却没有抬起手来整理。 手指捏在衣角，松开后就是凌乱。 重复的点亮手机，转动手錶。 每一次焦灼的等待中，手指的主人都会把它放在嘴边，不停的撕扯着指尖的角质层。 偶尔牙齿也碰到了嘴唇上的死皮，濡湿一些，用牙齿带起边缘，刚刚被啃噬过的手指用力，就下来一块。 透明且带有一丝粉意的组织被揉搓在指尖，捏紧又放开，像极了余果自己。 又传来同事们的嬉笑声，询问声。此时的余果，总是慢了那么几秒才能回话。 好像是把灵魂放了风筝，有人想看看，就拽近点回来。 「过！」 吴导快要热泪盈眶了，终于在挣扎了这几天之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感觉。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凌乔真是好样的。 此时的吴青春，早已忘了，自己十几分钟以前，还在一度在想是不是选错了人。 李为也全程在看，他是真的热泪盈眶了。 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梦想成真更让人感动，尤其刚才的这幕，那么多的细节，那么多的余果。 这是活生生的，超越了自己笔下的余果。 「今天辛苦了，回去再反覆揣摩一下刚才的感觉，保持住，后期再更外露一些。」吴导走到了场中，对着还在椅子上，仿佛不能相信自己这场戏过了的凌乔说。 这傻孩子，拍过了，连汗都不知道擦。 吴青春招了招手，方方赶紧跑了进来。 卸了妆换了衣服，方方开车带凌乔回剧组酒店。 这里不止气候热，人口也多。路上更是弯弯绕绕的，方方道还不怎么熟练，开得也慢。 还好酒店地址不远，停好了车，方方才松了口气。 今天凌乔明显很累，方方就提议先收拾下自己，再下来在酒店的餐厅吃点，省得折腾。凌乔点点头，回了房间。 方方掐着时间点了餐，可餐都上来了，又等了好一会儿，上楼洗漱的凌乔才下来。 方方猜乔姐肯定是热坏了，所幸点的都是偏清爽的东西，倒也不怕凉。 两人吃了些，凌乔就放下了筷子。方方紧着又吃了几口，送凌乔回了房间。 看着凌乔已经上了床，方方又去把温度调了调。 回头想和凌乔说下明天的安排，却发现她已经进了被子，一只胳膊还搭在脸上。 看来乔姐是真累了，这灯光也有点太亮了。 方方轻手轻脚的关了房间的灯，又带上了房门。 站在套间的厅中，才发现整间屋子的灯都是亮的。随手关了几盏，就留了卫生间的夜灯，想让凌乔好好休息一下。 可方方没看见的，却是在他关了灯，关上门，整个房间再没有一丝光亮后。凌乔紧紧握住了身下的床单，勐地睁开了眼睛。 什么样的凌乔才能成为余果？什么情况下，才有恐惧和绝望？ 凌乔已经知道了，只要找回那个被捆绑在道具箱中的凌乔，就找到了一大半的余果。 这次，不是入戏，是噩梦回溯了。 第49章 拍电影的第四天 门口的柜子上，一只手…… 同样陷入噩梦的, 还有齐非凡。 信心十足地用一张照片做引子发给周大成后，齐非凡就开始坐等鱼上钩。 新开的公司，刚签的女艺人, 之前热度还够，脸更是一绝, 这么大的丑闻被自己拍到了，没道理不想往下压吧？ 齐非凡二郎腿翘得飞起, 更是把虎子的工作餐都换成两荤一素的标准。万事具备，只差周大成上门了。 结果却是等了一天又一天，就算是新开的公司走程序慢, 怎么也要先来人谈谈吧？ 连一个来试探问问手中还有没有其他狠货的接洽人都没有, 齐非凡终于沉不住气了。 【这仅仅是我们手中的存货之一, 为表诚意, 再免费奉上一张】 齐非凡觉得自己绝对说得上是文采斐然了, 按了发送之后，又到手机相册中精心找了张图片。 正准备发出的时候，突然发现第一条没有发送成功, 前面有个红色的小感嘆号。 ！周大成, 可真有你的！竟敢删你齐爷爷！ 这回一定让你知道知道，后悔药可不是谁都能买得到的。 齐非凡咬着后槽牙，又点开了一个对话框： 【有几张照片, 不知道董总会不会感兴趣】 在这个行当做，讲究的就是个人脉。 一条道走不通的时候, 不忙再试试其他的方向。这事儿既然周大成不想掏钱搞定，自己也不能白白扔出去给大家看热闹不是。 总会有其他人，还拿这些照片有点用处的。 董菁公司一直负责类似事务的员工在接到了齐非凡的照片后，还是挺冷静的。 第89页 虽说照片这人已经确认过确实是凌乔, 也是女老闆一直在紧盯的人。 但因为有上次找凌乔家人结果带回来错误信息，最后引咎辞职那哥们的惨痛经歷在前，自己怎么也得先查查。 这边哼哼哈哈的先和齐非凡搭着，说自己要上报领导，结果却是留了个心眼，找人去查了凌乔最近的行程。 等拿到了行程，员工觉得自己这回可能真是要起飞了。 查到的信息显示，凌乔自从退出综艺之后就一直深居浅出。有限的几次外出经歷都是匆匆结束，连公司也很少去。 并且助理全程陪伴在身边，眼神很是警惕。 从齐非凡发过来的几张照片来看，这应该是在某一次凌乔去公司的时候拍摄的。 肉眼可见的萎靡不振，脸色苍白，眼神游离。 太典型了，进入娱乐圈这个大染坊就被染色了，见的玩的花样繁多，可不就这样吗？ 再往后看，凌乔已经挺久没出先在大众视野中。周大成已经在四处找新人，开始往各种选秀、素人节目上推人了。还是一水儿的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这不就是大号废掉了开始练小号吗？ 深觉自己这次稳了的员工，信心满满地把消息报了上去。 合该自己要起飞，汇报的时候董总明显不太感兴趣。等自己说完，还和自己说既然她已经不行了，就不要老盯着她。难道天底下就一个凌乔是要关注的吗？ 正在自己心灰意冷的时候，董菁姐正好过来。看完了照片还说自己很好，继续跟进，要利益最大化。 当员工深受鼓舞地走出办公室，董哥还挺疑惑：「妹妹，这凌乔就是一张脸可以。现在她这脸已经废了，还管她干什么？花这冤枉钱有必要吗？」 董菁却有不为外人道的小心思：谁让她和谢晋然抱过？这回她什么烂七八糟的事儿都会被爆出来，看谢晋然那个洁癖该有多难受。 董菁一想谢晋然面对自己那个冷漠劲儿心都凉，一想他那个长相身材和气质，又一股邪火儿。 让你之前嫌弃我？看看你的好徒儿小师妹是什么样吧。 这种隐秘而扭曲的快感，并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自己的哥哥也不行。 老城区，旧居民楼。 几名退休大妈穿着汗衫，坐在楼道口的阴凉处闲聊着。 「昨天晚上，你们谁听见没有？」一名大妈a放低了声音，颇有些挤眉弄眼地起了话头。 「哎呀！要死了，老不正经！」另一名大妈b很是心有灵犀，半捂着嘴笑骂。 「咱们这楼也是太不隔音了，现在这小年轻，都不知羞，大半夜了还折腾个没完。」大妈c皱了皱眉头，还挺有派头的。 「年轻人，体力好呀，花样也多的。」还是大妈b，知道得很多。 有人进出楼道口，大妈们就停住话头，正正常常的打招唿。人一走，又开始头碰头嘻嘻的笑。 监视器后面的吴青春都有些想笑，这实在是太日常不过的傍晚。 镜头拉远，急匆匆的步履，翻起的裤脚，余果回来了。 大妈们眼神倒是还好： 「这不7楼那个小余吗？你说……」大妈a总是话题的引导者。 「不是她，她自己住，我去过她家，门口连第二双拖鞋都没有。」眼光精准的b大妈。 正说着，余果已经走到了眼前。 「小余下班了？现在这么乖的女孩子可是太少了，下班就回家的，真是好呀。」大妈a怼了怼同伴，扬声说道。 余果有点不知所措，对于和陌生人的社交，她实在是不擅长。 稍放缓了脚步，答了一句：「下班了。」 就要直接往楼道中进，手又不自觉的转动錶带，还有几分钟了。 「小余有没有男朋友啦？要不要阿姨给你介绍个？我和你说哦，我有个侄子，人很老实的，和你很相配，都不爱出去的。有空时候见一见呀？」 余果冷不防被大妈把住了胳膊，整个人不自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又听了这么长的一段话，更是着急。 「谢谢阿姨啊，不用了，我先回家了。」 说完三步并做两步往楼道里面走，噔噔的就上了楼。 「哎呀，现在的小姑娘，都不喜欢老实的。你看看，又被你吓跑一个。你要说本地人，个子高人也漂亮，小姑娘才能停步听你说的。」大妈a向大妈b传授经验。 「我看这小余还是蛮适合，这么久也没见她带过男人回来，还蛮干净。我那个嫂子，你还不晓得。听见女孩子谈过男朋友，见都不见的。」 「过！」 吴青春觉得凌乔的状态实在是太好了。 自从那天反覆不过，凌乔和自己都突然开窍之后，整部戏就越拍越顺。 凌乔无论从状态上，还是表现上，都无可指摘。 吴青春重看了刚才的拍摄画面，余果走路时候的急切中仍不忘看手錶的动作，下意识的转动。甚至是看手錶之前，右手不自觉的虚点两下，仿佛还有手机在一样，全都细节极了。 被大妈触碰后的那种抗拒，拉到极近的镜头甚至能看见余果脸上的鸡皮疙瘩起来的瞬间。 凌乔真是，只有天赋异禀四个字才能形容吧。 趁着转场的功夫，方方想给凌乔扇扇风凉快一下。 凌乔摆摆手，找方方要了杯偏热的水。 第90页 方方感慨，乔姐可真是敬业，就为了保持状态，连凉快一下都不，这么热的天，还喝这么热的水。 几口热水顺着食道下滑，凌乔才感觉自己踏实了一些。 自从上次自己强制入戏后，状态就一直不对。 不用刻意去模拟，也能给出余果的感觉，并且等到下了戏还一直在。 感觉自己的心在缓缓的下坠，没有光亮没有尽头。整个人在这种潮湿闷热又压抑的环境中，像是要发霉一样。 上次拍完，方方关掉了房间灯。凌乔差点惊恐到喊出声来，也不敢按亮手机，怕自己再看到屏幕上的时间。 一点点摸索着开了灯，围着杯子半倚在床头过了一夜。 接下来的拍摄，从导演的角度是越来越好。从凌乔的内心，是知道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差。 想让人拉自己一把那种，不能自我调整的差。 话说得越来越少，饭也是，睡觉也是。这回的状态要是被齐非凡看见，就会拍着大腿说肯定又是一个法制咖。 方方也担心的问过，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休息，都被自己以拍戏找状态为由搪塞过去。 但这种状态瞒不过自己，也瞒不过系统。 毕竟是捆绑在精神中，凌乔的不对劲系统察觉得很早。 但碍于之前凌乔的警告，系统并不敢多说什么。 直到最近凌乔的精神状态越发不好，系统迟疑了很久，实在是怕自己活不过第二次解绑，抱着早死晚死都是死的心态开了口： 「宿主，你的状态很不对。我可以兑换一个道具，让你淡化恐惧。」 系统没有那么强大，可以删除宿主记忆。却是能有功效，让你淡化某件事对你的影响。 凌乔听了这话有些犹豫，那件事情对她来说，甚至可以说是灵魂深处的恐惧之源。 如果能淡化，是仿佛洗礼一样，会轻松很多。 但同样，自己就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无限地贴近余果的状态。 凌乔心里不是没有害怕自己万一就这样一直沉沦，再也走不出来了可怎么办。 可想想上一世，重病后不能拍戏的自己。在以为自己已经死去后的轻松，在知道自己重生后又有拍戏机会狂喜的自己。 也许有人会质疑，就为了拍戏，至于搭上自己吗？ 不知道，但是不拍戏，可能就没有了自己。 像是余果一样，明知是剧毒，也无法割捨。也许就是自己现在的状态，也许是自己以后的下场。 凌乔拒绝了，系统不敢再提，只能暗暗积存力量，争取保全自己。 可，现在的状态，远远不是终点。 「咔哒。」余果用钥匙开了门，门口的柜子上，一只手机，恰好亮起。 第50章 拍电影的第五天 周：这要不是谢晋然自…… 余果似是恐惧, 似是期盼，用最克制的力道，最虔诚的姿态, 打开了手机。 仔细看了手机上传来的消息，实在忍不住, 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四下张望。 明知家里只有自己，也不知道是找不到更恐怖还是找到了更恐怖。 不是第一天被掌控, 不是第一天疑惑怎么会这么精准。 吴青春看着监视器中那个站在镜头前，一句台词没有却演出了非常多情绪的凌乔。 又回头，是正目不转睛的李为。 最好的剧本, 遇上了最合适的人。 电影拍得很顺利, 剧组从上到下都很高兴。这又热又闷又湿的地方, 大家是都有点受不住了。 方方却很有点心事, 这么久了, 自己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了凌乔的不对劲。 吴青春时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 「太棒了小凌子，入戏太快了。就是这个状态, 保持啊！」 可一直跟在凌乔身边, 从戏里到戏外的方方却觉得，乔姐好像一直都没有出戏。她好像一直都在吴导要的状态中。 东西吃得很少，下戏之后在房间的时间越来越长。和自己说话时候的反应也慢半拍, 说话笑容，都像是设定好的程序。怎么形容呢？就是越来越余果。 可是余果她不正常啊, 乔姐不会杀青之后也这样吧？ 可和凌乔隐晦的提起之后，却是被否认。 凌乔说方方不懂，这是演员常用的沉浸式表演方法。又明着让方方不许和周大成讲，还说要是自己受到干扰拍不出吴导想要的感觉, 就还得一直在这闷热着。 就在又一次方方眼看着凌乔下意识的去转手腕上并不存在的手錶之后，偷偷给周大成打了电话。 周大成听了方方的话后，最开始没觉得有多严重。毕竟自己已经在凌乔为了在形象上更贴近余果时候震惊失态过了，而且凌乔一个新人，再入戏也有限度。 这么多年自己都是陪着谢晋然过来的，阴暗的题材也拍过，也算是见过的人。 以上的信誓旦旦在看到方方拍的一段视频后就消失了，方方还真是一点都没夸张。 凌乔的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不好。 之前公司那次让自己震惊的时候，也就是外表的贴近而已，眼神和状态还是很凌乔。 现在的视频里就完全不一样了，要不是知道这是在拍戏，周大成都要把齐非凡从小黑屋里拉出来好好问问他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了。 本来周大成想第一时间过去的，可是公司刚招的新人还不省心。上选秀节目期间请假约会去了被路人拍到，网上都一片热议了公司才知道。 第91页 正好谢晋然在那边有活动，周大成就让他晚回来一天，先去看一眼，等自己这边先紧急处理了再过去。 要说这培养练习生是挺有成就感，就是这个感情问题，一个处理不好就容易前期的努力都打水漂了。 「你是老闆，又是前辈，这事儿你应该比我更专业。」周大成觉得谢晋然真是个好人选。 谢晋然挂了电话让阿鹏联繫方方，又给吴青春去了电话。 接到电话的吴青春还有点懵，自己没觉得凌乔状态不对啊，看这几天的戏，拍得多顺利。 但老周护犊子的心也能理解，毕竟他这么多年，手底下才有个小姑娘，更操心也是应该的。 谢晋然也是熟人，这么多年综艺节目下来，也有几个是谢晋然担当过导师的。 这边做好了安排，周大成心里也松了口气，这要不是谢晋然自己还真不放心。 谢晋然到片场的时候，凌乔在拍戏。 这场戏是最重要的三场戏之一。这是余果第一次展示出被控制后的状态，既有服从，又有挣扎，还有不为人懂的扭曲的快感。 吴青春让谢晋然悄悄地进来，怕万一凌乔知道了后就在镜头前面放不开了。毕竟谢晋然那么大一个影帝，长得还好，小姑娘都要注意自己的形象的。 监视器中凌乔已经自缚手足好一会儿，牙齿把绳结拽得紧紧的。 身上的白衬衫被蹭得凌乱，一根肩带已经露了出来，带着点点汗珠的肌肤有些涨红。 原来被扎得一丝不苟的低马尾也散开了，红色的小丑发圈倒在不远处的地板上，又狰狞又可笑。 余果已经这样好一会儿了，从最初的羞耻到现在的适应，已经进入到了一种听天由命的状态。 这时候，地板上的手机嗡的一声，新的指令到了。 镜头这时候调转，余果不远处的地板上，放了一个装满了食物的盘子。 余果曲着身体，在地板上挪蹭过去，每一下都会更接近，每一下都会更绝望。 就这样半跪着，半伏着，像狗一样的进食。 头髮已经滑落进盘子中，沾上了部分液体，偶尔还会被吃进嘴里。 余果麻木的向后甩了下头髮，淋淋漓漓地弄上了衬衫。 开始是犹豫，然后是平静。一点点吃完了盘中的大部分。 只剩下一些残留，凌乔伸出了舌头，一点一点的舔舐。 麻木地，仔细地，不留任何一个缝隙。 先是盘底，再是边缘。 最后，余果推开了盘子，把地板上甩头髮弄到的几滴一点点舔舐干净。 当她最好了这一切，手机又嗡的响起。 余果迫不及待的看了内容后，仿佛浑身精神被抽取一空，瘫软在地。 今天的已经结束，明天还会再次开始。 镜头的最后，是长长的直拍。 是余果空洞的眼神，是抛弃人性的进食方式。 是被紧缚后充血的四肢，是凌乱的衣着。 是小丑发圈，是，手机。 谢晋然看完之后，又震惊又感慨。 为了避免凌乔下戏之后觉得尴尬，还找了地方先躲一下。 扪心自问，如果是自己拍了这样的戏份，也不希望在结束之后看到现实生活中的同事。 结果却被阿鹏和方方暴露了自己，谢晋然很怕凌乔发现了之后觉得又羞又窘迫，只能还算自然的要去表达来自周大成的关心。 结果却发现凌乔的眼神中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尴尬和不适，反而是麻木的坦然。 谢晋然让阿鹏先照顾她，自己拉了方方到一边。 「凌乔这样有多久了？」谢晋然一脸严肃。 「挺久了，开拍之后，一直不顺利。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乔姐一下子就开窍了，吴导说她状态太对了，终于抛弃了凌乔找到了余果。」 「再后来，乔姐还会在拍完之后偷偷的哭，不敢关灯。」 「最近我更觉得乔姐不对劲了，她连哭都不哭了。有些戏，我看她拍的时候都觉得压抑极了，想给自己两下那种才能发泄出来，她拍完了还是那个状态。」 「乔姐不让说，说怕影响状态。」 「我没听她的，她现在不对劲了。」 方方有点语无伦次，这场戏下来，方方看着凌乔的眼神，心里都直发毛。 虽说来的不是周总，谢晋然也被他当成救命稻草。 周大成和谢晋然通了电话后，没想到凌乔的情况比想像中还要眼中。打电话给吴青春，想让凌乔休息几天： 「老周，戏份就剩不多了。如果现在休息，后面拍不出来，就是前功尽弃。凌乔遭的罪也都是白费，而且就算我同意了，凌乔也不会同意。」 周大成看了谢晋然后面的形成，嘱咐他在剧组多待一天。自己这边马上就处理好了，就可以去换他。现在凌乔的状态，实在是有些令人担心。 屋漏偏逢连夜雨，怕有事儿还偏偏有人搞事情。 齐非凡和董菁的合作第一时间发到了网上： 【反pua模范也逃不过的诱惑】 开局几张图，剩下的内容都是似是而非的引导。 水军加吃瓜路人，关联之前的陈岭事件热度，噌的一下，引爆全网。 【心疼凌乔，她也是心里太苦了。】 【成年人，用一些娱乐派遣内心的疾苦也无可厚非】 第92页 【她又没有错，她只是想好过一些，为什么要这样紧盯着她不放？】 【凌乔没有吸d，只是安慰剂而已，不用这么上纲上线吧？】 【又不是只有凌乔自己，其他还有很多，为什么不曝光】 【支持凌乔，无论你怎么样我们都支持你！】 一系列的高级黑，瞬间把凌乔的公众负面信息刷到满。 周大成和吴青春沟通后，也放出了凌乔是为拍戏塑造人物才转变形象的风声，却被齐非凡的人过度扭曲： 【又是熟悉的操作了，拍到这样的都说是为了拍戏，拍什么戏？入狱的戏吗？】 【本来还没觉得凌乔怎么样，但她粉丝这也太嚣张了。公司还迫不及待的出来澄清，本来没觉得有事儿现在都感觉是真的了。】 【笑死，说个整容失败都比这个强啊，现在的偶像拍戏不就是为了钱？你们还真信能有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为了拍个戏把自己弄这样？】 【凌乔翻车吧，早就看她不顺眼了，立什么人设啊，真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还是救世主还是公平正义化身啊？】 【这回好了，同为法制咖，你凭什么看不起陈岭？】 一系列词条，一样一样的层层的压下来。 再加上这几天大峥公司练习生的恋爱时间，一时间周大成都站上了风口浪尖： 【这什么公司啊？没退赛的谈恋爱，退赛的玩得花，真是好公司】 【万人血书，求谢影帝解约，周大成已经不是以前的周大成了】 办公室的地毯上，又多了几个菸头。 正组织人开始反攻的时候，突然整个微博都卡住了。连刷几下都没成功，周大成有点懵，这热度真就大到这样？ 正准备联繫工作室，大战一场的周大成，接到了大鹏的电话： 「周总，谢哥发微博了，说凌乔是真正的演员。」 周大成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微博能瘫痪。 这老谢，关键时候还挺给力。 给力的谢晋然，在看着他人生中，最受颠覆的一场戏。 第51章 拍电影的第六天 是解脱，也是崩溃，更…… 余果已经很适应现在的生活, 工作回家，两点一线。 白天，是行走在阳光下的躯壳。夜晚, 是苟活在黑暗中的木偶。 又是寻常的一天，余果数着时间下了班。可却在走出办公楼的时候一脚踏空, 从几阶楼梯上滚了下去。 一同出来的同事赶紧把她扶了起来，胳膊和腿都还好, 就是磕破了头，脚踝也肿了。 余果试了一下，扶着人走都困难, 一只脚根本使不上力。 婉拒了同事要陪自己去医院的好意后, 只能叫了车回家。 路上的余果心急如焚, 正值晚高峰, 这一段回家的路堵得厉害。平时为了卡好时间, 都是坐地铁。 拥挤的车流像是堵住了余果的血管，堵得太阳穴的血管直蹦，堵得浑身都在颤抖。 余果只觉得自己满身的血都在往上涌, 似乎要顺着头上的伤口喷射而出。 眼看着时间就要来不及, 余果口中小声一直在说「快一点快一点快一点」。 司机从后视镜看着她，心里也是有点犯嘀咕，总感觉拉到的乘客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直到余果的声音越来越大, 甚至开始从后排一直向前面探头，司机感觉燥热的唿吸都在耳边, 心中的怀疑变成了恐惧。 看着马上到终点了，甚至不惜闯了个红灯。 可此时的余果已经平静了，因为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相比于车上的恐慌, 下车时候的余果正常了很多。 「小余今天有点晚了呀。」聊天的大妈还在。 余果恍若未闻，拖着一只脚，往楼道里面走。 刚才还一直作痛的脚踝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了，心跳声越来越大，震动耳膜，带动神经。 一层两层三层。 又被什么绊倒，重重地磕在扶手上。 余果觉得自己已经有点看不清了，全身都在用力。 最后几阶台阶甚至是爬着过去的，终于，到了门口。 余果掏了半天钥匙才掏出来，撞在门上几次才插进钥匙孔，泛着青白的手指拧着钥匙，不等开就在一直拽门，哐哐作响。 形成极大反差的，是余果一直紧闭的嘴唇，没有血色，颤抖着，却没有一丝声音。 连夜赶来的周大成站在监视器后，无数次想打断拍摄。 从来没想到，拍个电影能惨烈到这种程度。 更是没想到，凌乔能把自己逼迫到这个程度。 之前确实是听说过，有演员为了演好角色入戏后实在无法出戏的情况，但周大成一直觉得可能是演员自身就会有些心理问题，在拍戏过程中加重导致的。 但凌乔，周大成是亲眼看着她从选秀偶像变成现在这样，只有短短的几个月。 看着那个红裳披身，斜卧迎风一壶酒的聂平遥变成在地上手脚并用的余果，周大成不知道可以用什么词来形容。 谢晋然也没有走，不想走。 从来谢晋然都是被夸贊的，从新人出道，就被全网夸有天赋。各种艰苦戏份都亲身上阵，一个敬业的名头也是跑不掉的。 就算是对家买水军狂黑的时候，这两点也是从来都没有黑过的。 连对家都觉得，谢晋然是真的有天赋又敬业。 第93页 现在，谢晋然看到了凌乔，看到了凌乔的余果，才知道什么叫天赋，什么叫敬业。 不，敬业做不到凌乔这样，只能是热爱，来自骨髓来自灵魂的热爱。 防盗门被重重的关上，颤抖的手从门口的柜子上拿过手机。 按亮，时间已过，却无消息。 反覆尝试。 大喊，大笑，大哭。 双手包住手机砸在墙上，地板上，鲜血出。 最后，是癫狂的女子，蜷缩着睡在地板上，怀中是那只始终没有亮过的手机。 阿鹏和方方跑前跑后的忙活着，保证有人时刻在凌乔身边。 周大成在和吴青春发火： 「你敢说你就没发现凌乔状态不对吗？你有没有想过，她还是个新人，还是个二十岁刚过的女孩子？」 「你是要为了这一部电影，毁了她吗？」 吴青春没有回答，良久把脸埋在手中，挤出几个字来：「我以为她会过去。」 「你以为？你以为？」周大成气急了，不断地在重复吴青春的字眼。 吴青春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可他不想让本该100分的作品，最后只80分首场，尤其是在它甚至可以沖向120分的时候。 说他装傻也好，说他自私也罢，都认了。 周大成反身去找凌乔，小心翼翼： 「觉得怎么样？要是太辛苦就歇歇。」 似乎是刚刚发泄过，凌乔倒还有精神了不少：「不能歇，也快完事儿了。」 拍摄进度都在凌乔心中，真是快拍完了，就剩下最后的几场重头戏。 周大成又找谢晋然：「老谢，你和我说实话，你觉得凌乔还能继续吗？」 「现在你要是不让凌乔拍完，可能她需要更长的时候才能走出来。」没有心理上的结束，就好像一直在等另一只靴子落地，久久不得安宁。 「老吴，人我是好好送过来的，还有最后几场戏，好好拍完，好好结束。」 周大成一万个不放心，恨不得分身两人，一个在这儿陪着凌乔拍戏，一个回去处理公司的烂事儿。 「我留下吧，我看剧本最后不是还有个男的要出场吗？」谢晋然不想走，也许是为了看这戏，也许是为了看这人。 「老谢，人我交给你了。」谢晋然总是比吴青春靠谱的。 于是，凌乔在听见谢晋然要留下客串的消息后，难得有了点反应：「谢影帝后续行程不要紧吗？」其实心中想的是，谢晋然这么闲的吗？自己一共拍了两个戏，两个都有他客串。 「觉得这戏挺好的，想蹭个出镜。」不等周大成给他找理由，谢晋然回道。 凌乔也是淡淡一笑后，说自己太累了想回去休息。 这几天方方怕凌乔半夜有什么情况，都是睡在凌乔套间的沙发上。 大鹏来给送了香薰，让给凌乔点上，说是能稳定情绪的。 方方连连致谢，大鹏摆摆手，说是谢晋然给的。 凌乔难得睡得安稳，醒来后精神是这几天都没有的好。 到了片场，拍了些仿佛余果终于拜託了手机后正常工作和生活的片段。方方看着明显好转的凌乔，心中对敬爱周总的崇拜更上一层楼。 不愧是解决问题小能手我周总，来了之后连乔姐都好了。 可又马不停蹄飞回去的你周总，还是对着一堆琐事焦头烂额中。 凌乔的作死试探底线传言是暂时平息，可谢晋然和凌乔的风言风语却甚嚣尘上。 最离谱的甚至是，凌乔是谢晋然的小后妈，谢晋然为了家产，不得不给凌乔解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而《救赎》剧组这边，也基本上到了尾声。 这天，似乎已经重回正常的余果略显轻快的打开房门，还残留着记忆要去摸索手机的手顿了一下，转向去按门口的开关。 冷不防一抬头，却看见，客厅中间站了一个男人。 余果吓得大喊一声，却在男子做了一个食指竖在唇边的手势后，诡异地捂上了嘴。 只见男子拿出手机，几下操作后，那只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嗡的响起。 所有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去，余果颤抖着打开手机，连按几下都没能解锁。 又从嗓子中憋出一声呜咽，仿佛痛苦仿佛哀嚎。 终于看清了手机，余果从头到脚都在抖动。牙关发出了「咔咔」的声音，整个人也仿佛溺水一样。 良久，余果双膝一软，面对着男子跪倒在地。 低下了头，仿佛抽出了嵴樑，仿佛出卖了灵魂，也仿佛，终于得到了归宿。 无声，无息。 最后一幕，是余果坐在镜子前。身后还是那名男子，眼前还是那部手机。 男子轻触屏幕，余果打开手机。 颤抖而又坚定的手伸向了梳妆檯，摸到后又推开一个开关。 嗡嗡的声音在空寂的房间中被无限放大，余果没有迟疑，没有犹豫，对着镜中的自己，用嗡嗡作响的推子，开始剃去满头长髮。 此时的余果，笑容诡异，满身轻松，似乎是她最自在的一刻。 吴青春红着眼眶喊了「过」，凌乔已经不是余果，却仍未停止动作。 方方急得哭了出来，他是今天刚来才知道要有这场戏的，连谢哥也是。 吴导和李为的眼神躲闪极了，唯有凌乔，对谢哥说，这是余果的结局，一定要有的结局。 第94页 可，余果已经杀青了，凌乔怎么还没回来？ 就在方方顾不得那么多就要冲上去阻止凌乔继续动作的时候，谢晋然动了。 凌乔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不在了，是余果，是她的情绪在表达着。 系统也觉得自己的灵魂不在了，关上数据流，默默等待着第二次解绑。 手上传来温度，一股坚定又小心翼翼的力量阻止了凌乔的继续。 再后来，凌乔感觉到自己被抱入一个温暖又好闻的怀抱，像极了这些天临睡前的味道。 再后来，凌乔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好像在那个怀抱中放声痛哭，一点点释放了余果身上的枷锁，一点点，找回了凌乔。 谢晋然抱着熟睡的凌乔，就那样，坐在片场，久久未动。 心中是什么感觉？有震惊，有敬佩，还有，心疼。 第52章 拍电影的第七天 万幸的是自己养大的猪…… 从《救赎》拍摄完, 凌乔就没再和谢晋然碰过面。 那天凌乔睡醒了，谢晋然已经走了。方方和大鹏都在，谁也没有叫醒她。 凌乔拍摄这段时间以来, 好像都没有睡过这么好这么完整的一觉。 不记得梦到了什么，就记得有很好闻的香气, 很安心。 醒来的时候，方方挤眉弄眼的让她收拾一下床。 凌乔还以为自己生理期来了, 这段时间精神压力太大，一直没有。一朝杀青，整个人突然松懈下来也有可能。 赶紧起床看了一眼, 床上还好, 没有痕迹, 凌乔又去了厕所, 也没事儿啊。 正摸不着头脑的时候, 突然发现杯子里有个黑色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件衬衫。 还纳闷想叫方方进来问问什么情况的时候, 手机响了一下, 凌乔条件反射地全身开始紧绷。 手不自觉地用力，却在掌心攥到一团柔软，心情莫名就有些松弛。 【恭喜乔姐杀青, 小伙伴们已经嗷嗷待哺，祈盼乔姐王者归来！】 是魏来。 《青云诀》那边, 魏来早就已经杀青了，剧集还在播出，网上反响非常好。 文导的剧，质量自不必说, 魏来也被贊还原度很高。前期魏来憨憨本色出演，毫无难度。后期的方云来身负师门血海深仇，魏来还一度怕自己搞不赢。 最后还是陈岭事件的发酵，魏来每次演到需要满脸恨意的时候，就想想陈岭，非常自然。 魏来还和凌乔分享过自己的小妙招，非常之得意洋洋。 随手回了句回去找你，凌乔习惯性地想撩下头髮，手抬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已经把头髮推掉了。 打开手机摄像头，是个狗啃一样的脑袋瓜，配上苍白浮肿的脸，还有黑眼圈在呢。 正好方方在门外听见凌乔回魏来语音，还以为是叫自己进来。正看见凌乔对着手机正看着，还挺慌张： 「姐，你脑型好看，什么髮型都好看。」 这么干巴巴的一句话，却让凌乔满肚子的郁气散了大半，也许这就是凌乔和余果的区别。 一个有人夸奖，一个无人问津。 可能是从来都没有被珍视过，所以连不怀好意的目光，都不想拒绝吧。 「这衬衫是借的？」凌乔只能猜测是因为自己髮型太丑了，方方只好随手借了个衬衫蒙在自己头上就把自己扛回来了。 「嘿嘿嘿。」方方却是回了一个略显猥琐的笑声。 今天乔姐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整个人也有活力了，方方也在故意使相想逗凌乔开心。 「得得得，你忙活你的吧。」凌乔赶走了方方，心情还真挺轻松的。 没了方方，还有统统。 大难临头却仍有余生的系统已经迫不及待，一副「我要爆料」的精神状态，在凌乔意识中不停的蹦跶，假如精神力真的有腿的话。 「是谢晋然的，你昨天好兇的，抓着谢晋然的衣服不松开，谢晋然挣扎好几次都失败了，只能脱了衣服给你。」 系统高兴坏了，还记得咱的主线任务吗？【干倒谢晋然啊！】 这回，虽然没有全方位的打压到他，但宿主已经在气势上有绝对上风了。 连谢晋然都不敢与睡梦中的凌乔争一时之长短，最后不得不留下贡品败走。 不得不说，浴火重生的凌乔，就是强！ 后面的心理活动凌乔并没有get，否则凌乔只会说：「少看那些奇奇怪怪的网文吧。」 什么贡品都上来了，这看的得是什么风格的网文啊？ 现在系统一想昨天谢晋然别别扭扭的，穿着皮鞋西裤，套着方方的卡通t恤走的画面就打心眼里高兴。 真是助理都不帮他，手脚那么利索早上就把行李都打包好送上车了，临时想找衣服都费劲儿！ 阿鹏也很委屈，本来定好的就是拍完最后一场马上要赶路的机票，自然要提前做好准备。谢哥连客串都穿的私服，本来想着不回酒店直接片场走。 没想到凌乔哭睡着了，还是谢哥一路抱着送回来的，手攥得紧紧的，谁也不敢大力扯开，实在没办法，就徵用了方方的衣服。 凌乔满脸的囧字，又和吴青春碰了面。吴导看着眼前大热天带着帽子的小姑娘，心中满是愧疚： 「乔啊，这戏不拿奖，我老吴就是对不起你，你放心啊，剩下的交给我。」 第95页 吴导表示，凌乔杀青，其他所有人再继续补些镜头，力求完美。 凌乔下飞机时候，周大成特意空出行程去接，从接到开始到送上车，一路都小心翼翼的。 到了车里，把窗户都升紧了，才让凌乔摘了帽子，仔细地看。 拍戏的时候情绪上来，凌乔下手没轻没重的，有好几处地方几乎都是贴着头皮下的手。推子还挺厉害，第二天剧组的造型师给修了修，也就是更圆润了。 看着周大成满脸的心疼和责怪，应该是对吴青春导演吧？凌乔还伸手摸了摸毛茸茸的小脑袋，说自己还觉得挺凉快的。 周大成心中更是把吴青春转圈踩了好几遍，连当时一力促成的文立海都拉出来在心中狠狠唾弃。 又细看凌乔神情，谢晋然说戏拍完了问题不大的时候自己还不信。那么惨啊，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走出来。 谢晋然说没事儿，这小姑娘还挺有韧劲的，哭一场就能好不好，哭不出来才可怕呢。 现在看，还真是按他说的那么来的。 就是这头髮，小姑娘都爱美，凌乔肯定是这个难过压过了其他，才转移了注意力。 「好好歇一段时间，咱们也不着急要曝光。等这戏出来，就比什么都有曝光度，放心吧。」 说着周大成又想到，就在家歇着自己也看不住她，万一又自己闲着没事儿想窄了咋办？还得给她找点事儿干，有人看着她才行。 「最近谢晋然接了个宣传大使的活，有个节目，就是这片的景区什么的都要去走一走，说说歷史啊，说说来歷啊。」 「阿鹏他家里正好有点事儿，我正想再找个谁过去跟他。正好你回来了，就带着方方去吧。平时就让方方来回跑，你就当散散心。」 凌乔一听谢晋然就有点尴尬，拍戏时候还不觉得，现在一想谢晋然都是别别扭扭的。毕竟对方见过了自己的崩溃，还被抓着衣服不撒手，就想拒绝。 一抬眼，还没张嘴，看到的是周大成有点小心翼翼的眼神。 凌乔心一下子就软了，也暖了。 上辈子凌乔一直都是大姐大，女强人的形象，就算再害怕都用无休止的工作赶跑了。经纪人一见她，比见老闆都害怕，还说自己是「行走的kpi」。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拐着弯的在安慰自己，凌乔看着那张中年发福很有威严却也很温暖的脸，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和谢哥啊！太好了，你不知道啊周总，乔姐这短时间能睡得好点，多亏了谢哥！」最近都和阿鹏混在一起，方方也跟着叫谢哥。 「！！！」周大成一句「卧槽」硬生生憋成了感嘆号，刚处理完公司小艺人恋情乱七八糟的事儿，现在就来个更勐烈的？ 自己从小养的猪，把自己新种的小白菜给拱了？ 看周大成震惊成了表情包，凌乔也被自己一句话搞得无语，方方才知道自己这话多让人误解： 「是谢哥，说乔姐睡不好，特意给的香薰，用了之后果然就安稳多了。」 周大成这才放下心来，就说嘛，谢晋然那颗铁树怎么能开花。 自己还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谢晋然，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或者女孩子，被谢晋然一脸无语地回怼：「你这是旁敲侧击吗？你都快把柜门甩我脸上了。」 可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见谢晋然有点什么动心。难道真是和董菁有一段，两人分了之后老谢心思，董菁大受刺激整容去了？ 也不是没可能，就是周大成不敢问。 对谢晋然放下心的周大成，又操心起凌乔，这好好的小姑娘，这小秃瓢，可咋办啊？ 凌乔也在心里嘆了气，尤其是回到家里，对着镜子照了好一会儿之后。 之前为了贴合角色形象，一直在减肥和熬夜。也是觉得自己还能调整过来，所以才下的狠手。 现在戏是拍完了，最近几天自己状态也在明显好转，就是这头髮，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事儿。 好在五官底子好，精气神回来大半后看着也还过得去。 于是，重新打包的行李箱里都是非常中性的衣物，帽子更是带了很多。 索性这边景区温度更是低，帽子都能戴的住。要是还是像拍《救赎》的温度，一个中暑是稳稳跑不掉的。 于是，阿鹏在接到自己家里有事儿，由方方和凌乔接受的消息后，一脸震惊地向谢晋然转达了周总的旨意。 反应过来后，带着可以带薪休假的狂喜告别了他谢哥，行李一收就走了，连交接都是和方方微信加视频完成的。 谢晋然无语，阿鹏跟着自己也挺久，怎么没发现不在自己身边时候才是最快乐的？ 阿鹏表示，谢哥很帅，但女朋友才是更可爱，休假甜蜜去啦！谢哥你不懂的！ 本已经调整好的心情，在看到凌乔和方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还是破了功。 这摘了帽子之后变得毛茸茸的小脑袋怎么回事儿？超想摸的！ 第53章 成为毛毛的第一天 这里真实又美好，就…… 景区风景很不错, 天蓝水清山秀。 谢晋然看着眼前排排坐的两个小圆脑袋瓜，心中颇有一种带小朋友郊游的感觉。 现在看凌乔，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见过她最出尘, 见过她最绝望，现在, 最短？ 第96页 谢晋然想了半天，也就这么一个形容词。 其实凌乔五官长发时候非常惊艷, 胶原蛋白还足，是属于纯欲型。 现在的军训毛头小子造型，减去九分绝艷, 把剩的一分精緻无限放大。 看起来年龄更小了。脸色恢復了一些, 还是有些苍白, 黑眼圈也没还没完全消失。 再看她和方方, 手机都横着拿在手里, 明显是在游戏中。 一个小仙女，就这么变成了网瘾问题少年。真是奇妙极了。 凌乔被周大成和方方一起打包，直接空投到了谢晋然所在区域。 空气挺好, 景色不错, 就是这人，凌乔还是尴尬。 试问，一个超级大帅比曾经看过你在地上蠕动, 你再见到他后会不会低头想找个地缝？ 更别提自己还把鼻涕眼泪都蹭到大帅比衬衫上，最后拉着人家衬衫睡着了还不撒手。 这地缝, 一条够不够？ 还好魏来小天使也正休息中，听说凌乔接了谢晋然名义助理的工作，第一反应竟然是让乔姐好好照顾谢哥，之前阿鹏在, 总感觉太忙碌疏于照顾，谢哥总是很劳累的样子。 凌乔表示，谢谢啊，我刚杀青，一点不累，状态恢復得好极了，劳您不惦记了。 其实凌乔是真冤枉了魏来，之前就算凌乔自甘堕落的照片洒满全网，公司也只是说新戏角色，都没暴露过具体拍摄内容。 魏来看过之后，还和凌乔惊嘆过化妆技术之出神入化，完全没想到是凌乔自己硬生生折腾成这样。 再加上阿来对他乔姐的盲目自信，觉得什么戏份都应该是信手拈来，根本没想过凌乔会那么惨烈。 正所谓，一人单排，二人双排，三人，就能叫开黑啦！ 魏来还想拉阿鹏和圆圆过来，谁成想阿鹏是去陪女朋友，圆圆是觉得老蓝很牛逼，趁着放假去学艺了。 走之前还信誓旦旦地和魏来说，放心吧来哥，以后你出再大的绯闻，我也能给你摆平了。 魏来朝圆圆挥挥手，哥的绯闻就包你身上了。 于是，一个尴尬的小毛桃，一个休息无聊的小憨憨，一个还没有自己要变成两个助理意识以为自己是出来旅游的小天真，三人开始畅游在游戏中。 方方开始游戏之前，还礼貌的问了谢晋然：「谢哥，您来不？」 谢晋然一身笔挺的西装，商务精英的派头，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和他们一起玩得大唿小叫。 「你们玩吧，我歇一会儿。」 谢晋然觉得这是个对彼此都很友好的推辞手法，谁成想自己说完之后，方方就一脸心疼加意料之中的表情： 「谢哥真是不容易啊，这回来我也带了好多补品，你和乔姐都补补，一定能扭虚为强。」 谢晋然看着眼前的小脑袋瓜，想一个爆栗子下去，就和这虚没完了是不是？ 又看凌乔，你助理也不管管？我虚吗？我可是把你抱回酒店的！ 如果现在有粉丝应援，把「谢晋然宇宙第一强！从来都不虚！」打在公屏上，一定会有一个堪比小作文的to签。 正心中嘆气，休息室的门被敲响： 「谢老师，一会儿就要准备拍摄了，您让助理来看看是不是有需要调整的？」 方方和凌乔边起身边收起了手机，对不住了阿来，要怪就怪你谢哥哥吧。 阿来：就算一打五，来哥都是ok的！ 「好的，这就过去。」 「这位老师您来看看？」也许是觉得凌乔长得面嫩，不会太多事儿，工作人员主动把目光放在了凌乔身上。 「那毛毛，你就过去看看吧。」谢晋然觉得好笑，其实也基本没有什么需要调整的，也就是走个过场。 随口被安了名字的凌乔边走还边想，谢晋然什么意思？那么大一个影帝，还拿人家缺点起名字，好幼稚！ 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白了谢晋然一眼。结果正看见谢晋然看自己，被抓个正着，赶紧若无其事的走了。 谢晋然失笑摇头，凌乔这是被当成助理不开心了吧？还真是个小孩子。 要是系统能说话，一定会说：「活该你最终会被推倒，连凌乔大佬的心思都猜不懂。看看系统我，就是因为会看眼色才能活到今天，没有被任务掉！」 「你叫毛毛啊？好可爱的名字啊。」工作人员看了看，又补了一句： 「人也好可爱。」 「谢谢了，你也是啊。」凌乔很礼貌。 「你是女孩子啊？我还以为你是男孩子！」工作人员又看了看棒球帽都遮不住的短头茬，「也很帅气啦！」 凌乔：「就是在那里拍摄吗？」转移话题转移话题。 不得不说，到底是官方的旅游大使，连拍摄场地都布置得特别正规。和这一比，之前老吴的就乱得和菜市场一样。文导的好一点，路边摊那种。 「毛毛老师，这就是咱们今天开场的录制。随后会有上山的跟拍，到合适的景点也会有固定拍摄地点，都是已经提前布置好的。」 「费心了，谢老师没有什么其他需要调整的了。」场面话来场面话去。 凌乔和工作人员走了一圈，安排的都挺好，以凌乔的眼光也没挑出什么问题。眼看着就到时间了，又回去叫谢晋然。 「谢老师，场地我看过了，都很好，您这就过去吗？」凌乔站在门边，还是助理口吻，眼神却多几分意味。 第97页 谢晋然看着小姑娘眼睛里面生机勃勃的，觉得周大成这个办法真是挺好的，这不，挺好的。 非常配合：「知道了，毛毛啊，不要太客气，和方方一样叫我谢哥就行。」 碍于工作人员还在旁边，凌乔纵然觉得谢晋然幼稚过头还是勉强笑着叫了声谢哥。 谢晋然满足了，路过凌乔时候，还抬手在棒球帽上拍了一下。 凌乔：就是笑话我！没想到拍戏时候那么多他都没在意，哭他一身也没提。还以为真是个好人，没想到这人这么恶趣味！ 谢晋然：有点遗憾，没有摸到毛茸茸，也就是个圆滚滚吧。 出来后，瞬间切换工作模式的谢晋然和景区领导们还亲切合影。 看领导们用着略有口音的方言，在感谢幼稚鬼又在说景区歷史，远远看去，天蓝极了。 连大朵的云也悠悠然，就那么躺在蓝天中，连翻身都是缓缓的。 偶尔过去一群小鸟，却都飞得很努力，连闲聊都没有，好像在开运动会一样。 真实又美好。 凌乔轻轻唿出一口气，这是真实的，也是美好的。 就在随意看着发呆的时候，方方却拍了拍她。凌乔一个激灵，却看不远处谢晋然在向她招手。 「姐，谢哥叫你好几声了，你都没理他，好尴尬的样子。」方方都觉得，从主办方来看，就是随和的影帝带了一个叛逆的小助理吧。 「毛毛，快过来。」谢晋然又喊了一声。 凌乔才恍惚觉得，刚才好像是有听见喊毛毛，实在是没觉得在喊自己。 而且，谢晋然你没完了是不是！我长发时候你不是见过吗？你还喜欢我来着呢！还用自己名字给我取名字呢！ 但还只能过去，要不然怎么办？摘了帽子说我是剪了头髮的凌乔，我拍戏心理抑郁了，老闆让我出来散心顺便当助理？ ……细想想，周总这波操作还挺绝。又给员工放了假，又好像给员工安排了新岗位。一举多得，不愧他外号！ 「王主任，您让人把后续资料给我这个助理就行。」谢晋然觉得凌乔在拍戏时候钻的牛角尖，就是因为环境太单一。 多接触几个人，多说说话，看看景，干干事儿，手不闲着心就不会乱想。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谢总和周总的资本家脑迴路基本重合。 「好的好的。娱乐圈真是人才多啊，连谢老师的小助理都这么清秀帅气。」 凌·我是女孩子·乔，行吧，无力反驳。 社交起来还挺得心应手的谢晋然完成了和领导聊天，合影等一系列操作后，开始了正式的工作。 先是一身正装，站在景区大门口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大段的口白。 从景区的自然环境到歷史由来，从地理位置到人文特点，专业又流畅。 「听说谢哥上学时候是学霸来着。」方方凑上来八卦。 凌乔心想，这时候你要说谢哥原来干过导游才是应景。 谢导游偶尔间隙看到自己的两个叠字小助理，一个一脸崇拜，一个一脸诡异的笑容，突然觉得可能阿鹏可能会晚些才能回来。 凌乔这精神状态，怎么一会儿一变啊？ 正好说到当初外族入侵之时，山上几名道长的英勇之举，谢晋然略凝重的表情和语气完美契合。 王主任在一旁连连点头，这个人选真是对极了，签名回去就奖励给女儿。 所以，演员凌乔成助理毛毛，只是因为一只小粉丝扇动的小翅膀？ 「毛毛老师！有紧急事情需要对接一下！」 「好的！」随口答应后，凌乔呆住，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毛毛了？ 第54章 成为毛毛的第二天 谢影帝，你柜门开了…… 变身毛毛后, 凌乔发现助理的事情还真的挺多的。 一边要和主办方对接相关事宜，一边还要时不时的注意谢晋然有什么需要。 换造型也要跑前跑后，还要时不时听见一句「毛毛呢」。 总体来说, 毛毛，啊, 凌乔。 凌乔对谢晋然的印象大致分为以下几个阶段： 前世看小说时候：还蛮遗世独立的，连女主都勾搭不上。 刚合作：除了有些虚, 演技是真不错。性格也好，连魏来这个憨憨都能陪着玩一玩。 来探班兼客串：演技不用再提，香薰品味也不错, 还挺有安全感的, 特有前辈范儿。 截止此时, 要是能过了尴尬这劲, 凌乔还想和谢晋然演戏, 真不愧是影帝，合作起来真挺好的。 被动成为毛毛后：也太幼稚了吧？ 景区一天的行程下来，凌乔看着自己的手机步数, 足足3万步。 再看方方的, 区区1万而已。 方方也看了凌乔手机： 「乔姐，我就知道走一样的路，腿短步子小才会步数更多啊。」 方方边说边看了看凌乔的腿, 这也不短啊。自己比凌乔高一些，腿肯定没有凌乔长啊, 比例在那儿呢。 凌乔气急，怎么！全员阴阳怪气吗？ 本来凌乔也没这么在意，被喊了一天的毛毛已经有点认命。 偏偏中午时候魏来和方方视频，说要看看好景色, 看完了景色又要和他谢哥问好。彼时凌乔正摘了帽子坐在谢晋然旁边休息，听见声音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方方举着手机。 第98页 不躲还好，本来方方已经避开凌乔的方向，一躲正好入镜。 魏来这边看，就是正和他谢哥说话，一颗猕猴桃直接入镜。 再然后，就是一张精緻的脸，好像乔姐啊，难道乔姐还有亲弟弟？这也太可爱了吧。 阿来很生气啊，你们都在一起玩，还带着乔弟一起，怎么不找我去，我也放假啊！ 后来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乔姐家庭好像不是很友好，这是什么弟弟啊？ 正在纠结不知道怎么问的时候，凌乔拿过了手机给了憨憨致命一击：「我是凌乔。」 戴上帽子，喜提今日第二杀。 知道挂了电话还觉得相当不真实的魏来，只好去找原来《青云诀》剧组发过的聂平遥剧照来让自己回到现实。 看了良久之后，意味深长地发了微博： 【你以为的弟弟不是你弟弟，你以为的姐姐也不是你姐姐】 《青云诀》播得正火热，魏来也收穫了一众粉丝。又因为平时的微博文风过于放飞自我，时常有网友过来打卡。 今天却见阿来画风突变，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憨憨终于遇见了演艺圈的捧高踩低，勾心斗角，被弟弟和姐姐联手摆了一道。 后来讨论过于火热，连经纪人都知道了，赶来没收了手机，压去学校上课。 本次乌龙事件，以： 【我是魏来，我要好好学习语文】告终。 次日，凌毛毛助理上线后，喜提全新造型的影帝一枚。 这套造型就一个重点：大长腿。 凌乔：…… 叫过毛毛，谢晋然开始今天的行程。 昨天的介绍集中在景区脚下，今天却是要登山。 上午有些补拍的镜头，又有工作人员提前上山布置。 午饭过后，一行人才开始上山之路。 山中游人众多，看见跟拍纷纷侧目，由于还要踩石阶向上爬，主办方安全第一，用无人机广角拍一些远景。跟拍的作用，等上了山才能完全发挥。 今天的造型也有帽子的谢晋然更自在了，走走停停，时不时叫凌乔过来，看看树看看云。 两顶帽子，一高一低，从后面看起来还真和兄弟一样。 路过的行人还有说，这小哥俩，长得一个赛一个的精神。 是的，即使被认错性别，凌乔也坚定认为自己是赛赢的那个。 山路虽陡峭，却有尽头。 林里山间，有间道观，却是难得的清净庄严。 外殿倒是信众不少，内殿却是单独隔了出来，方便拍摄。 统介绍景区歷史时，谢晋然已经提到过道观。 挥袖下山，一去不返，信仰与家国共重的道长，神秘悲情又令人敬仰。 谢晋然还有拍摄任务，方方看凌乔今天还是有点累，让她去歇歇，自己在跟进。 凌乔随意转了转，找了个阴影处的石阶就坐了下来。 风正和煦，凌乔靠着石阶侧边的扶手石闭上了眼睛。 只觉得阳光晒下来，心中的阴影都慢慢散去了。 结束拍摄的这几天，其实是一天比一天更轻松的，但心中总有一块颜色特别深的地方，触碰不到。 出来景区，虽然知道谢晋然有时候是故意叫自己毛毛，也明白这应该也是周大成嘱咐了，在逗自己释放情绪。 可在这里，在这道观，在这片寂静中，又想起了很多。 那道长，知道下山是一去不回吧，但他还是去了，是什么？是责任，是悲悯。 自己呢？知道入戏之后可能会走不出来，还是继续了，是什么？是热爱，是不辜负。 也许这样比，自己的一点点事情太过于渺小。 可这就是普通人的人生啊，能撑着你一直坚持的，唯有热爱吧。 凌乔慢慢的低下了头，膝头感觉到了湿润。 上辈子有什么不好呢？就是不能再拍戏了，可其他都在。 这辈子有什么好呢？就是能一直拍戏，可只剩自己。 远远听到一阵法铃声，凌乔渐渐平復，却还是不想动。 突然感觉阳光好像被挡住，半抬头，是一双长腿。 长腿的主人正在捡起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跌落的帽子，在戴回自己之前，却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头。 头皮隔着短短的发茬感受到了不输给阳光的温暖，凌乔本来以为自己会很牴触，却并没有。 那手随手摸了摸，就盖上了帽子： 「见过你拍戏之前，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演技很好。见你几场戏，才知道什么是天赋。」 是谢晋然，也随意坐在了凌乔旁边。 「我能感受到你的热爱，你的执着，也看到你燃尽所有只为演好的时候。」 「你叫过我师父，我也年长你稍许。有几句话和你说说，你随意听听。」 「你要先是完完整整的凌乔，才有资格去热爱。」 「想要做到最好的心没有错，但不必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总会有一条路，可以兼顾。」 「岁月还很长，急什么呢？」 凌乔怔怔地看着眼下的石阶，慢慢有泪滴落下。 是啊，一朝穿越，自己只有狂喜。 那种失而復得的喜悦，撞晕了自己。 退赛，拍戏，退综艺，拍电影，每一步看着是干脆利落，其实只有自己才知道是有多么急切和害怕。 第99页 怕什么？怕这是个黄粱梦，醒后空空。怕自己是个异数，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抹去。怕自己难逃书中结局，潦草收场。 怕，能再拍戏后，却不能再拍戏。 方方找来的时候，手里还带着个外套，说什么也要凌乔披上，山风是越晚越硬朗。 随着工作人员们慢慢下山，回到酒店之后凌乔才发现自己还披着外套。 鼻尖萦绕的是熟悉的味道，应该又是谢晋然的。 拿起外套出了门，正看见谢晋然也从房间出来。 凌乔今天又被看到掉眼泪，还有点不好意思，举起外套示意了一下： 「这是你的外套吧谢老师？谢谢了！」 却是和谢晋然的一句话同时说出的： 「你也没吃晚饭？一起吧？」 两人同时说完，又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对方的意思，是个小乌龙。 凌乔今天是真的轻松了非常多，也想感谢一下谢晋然，一起吃个饭也挺好。 顺便敲了方方的门，三人在酒店前台问了一家当地特色的小餐馆，就直接走了过去。 酒店离景区不远，附近吃的玩的也挺多，现在天还不晚，路上车和行人都多。 刚出酒店没多远，路上就一辆车驶过，还是谢晋然眼疾手快拉了凌乔一把，要不还真容易被蹭到。 「谢谢影帝。」凌乔惊魂未定，本能道谢。 谢晋然：……刚说完人生很长，叫人家出来吃饭再给人家碰个好歹，自己这脸就别要了。 方方落后一步出来，也是吓了够呛。 三人都没有注意，不远处早有镜头对着，已经咔嚓咔嚓连拍了几张。 还能有谁？齐非凡呗。 要说这娱乐圈大大小小的狗仔数不胜数，但紧盯着大峥不放的，非齐非凡莫属。 前段时间盯凌乔，本来是胜券在握，别管是真是假，一套组合拳也打倒了周大成脸上。 谁成想谢晋然关键时刻出手，大流量直接带跑。 齐非凡的记仇小本子上，谢晋然落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正赶上谢晋然这次活动公开性极高，齐非凡也在附近，就过来看看有没有啥意外之喜。 本来白天时候发现谢晋然身边换了助理，以为肯定没料了，正准备打道回府。 这在外面，身边还是新助理，就算谢晋然想搞事情，也会警觉又收敛。那个狗鼻子一样的阿鹏不在，可不就得自己上心。 没想到晚上被在这边的熟人叫来吃了当地的特色美食出来，还有这样的惊喜。 这下子什么都解释得通了。 谢晋然为什么换助理？ 因为他和这助理有一腿，这是写作工作，读作约会。 为什么没让阿鹏在身边作掩护？ 这种禁忌的恋情，肯定是能瞒多久瞒多久。阿鹏要么是自己人，负责遮盖周大成的视线。阿鹏不是自己人，切断周大成的视线。 有多禁忌？ 男男啊！ 看着照片，大手握着小手腕，一个巧劲带进怀。 一脸关心，最后还来个摸头杀。 周大成，你等死吧，我齐非凡要回来了！ 第55章 成为毛毛的第三天 嗯，猕猴桃这个梗，…… 谢晋然拍摄质量高, 配合度又好，进度完成得很快。 一味的单人介绍也枯燥，谢晋然再帅的脸也得变变形式。别看是官方公益性的宣传, 主办方都懂着呢，要不这人选也不能定成谢晋然啊。 于是这个拍摄的最后一天, 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挑战赛。 谢晋然乔装打扮后，其实就是带个帽子弄个大镜框, 在景区广场处支个小摊。 上面贴一些有关景区典故的猜谜，上联等等，只要游客能回答上来, 就由谢晋然随机送字。 当然, 互动的最后总是要揭秘身份才有意思, 这也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于是, 宣传景区, 追溯歷史，影帝展示，一举好多得。 「送子？送什么子？」凌乔听工作人员和方方沟通整个环节的时候非常纳闷, 但看方方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也没好意思打断。 等工作人员忙别的事情去了，才找方方去问。 凌乔本来以为是回答对问题，谢晋然就瞬间拿掉帽子, cos送子观音之类的，给出一对泥娃娃, 口称祝福语：早生贵子。 心里还挺纳闷，这景区不是有个道观吗？也没见送子观音之类的，这是啥操作呢？再者说了，要是来的是爷爷奶奶辈儿的, 还能孙子孙女圆一圆。 要是来的是小朋友，还能说，祝你早日有弟弟妹妹？ 要是刚结束一段感情出来散心的，或者是持续性单身的，咋办？这不伤口上撒盐吗，也太不普惠了点吧。 方方听了凌乔的疑惑，突然也手痒，想把自己的小爪子放到乔姐脑袋上来回奔波一下。 之前就在老家村头，听过一些老人说女人头髮长见识短的，也没听说过剪了头髮不光减龄还降智的啊。 额，不是降智不是降智，是幼稚得可爱。 「姐！不是送子，是送字！字，毛笔字那个字！」忍得痛苦的方方恨不得自己拿出毛笔现场演示一下。 「哦哦，原来是那个字啊，我知道我知道。」凌乔一个大写的囧字。 「乔姐，你不会不知道谢哥书法写得特好吧？」方方并不放过她。 第100页 「这不是知道了吗……」凌乔并没有底气。 方方无语：「好歹也是同公司前辈，还帮咱们好几次，总得关注一下吧。」 又开始接着问： 「谢哥的电影看过吗？」 这题凌乔会的：「看过的看过的。」 方方顺了口气，这还差不多：「综艺呢？当导师那几个选秀看过几个？」 完了，不会了：「没看过啊……」 方方恨铁不成钢：「我可记下来了啊，回去我挨个找出来给你看，各平台会员我都有，你放心吧，最高清晰度那种。」 凌乔连连点头，怎么回事儿，方方好兇的。 要说方方被选成凌乔助理时候，还有点不开心。不是因为不喜欢凌乔，而是觉得自己坚持坚持，应该可以接阿鹏的班的。 没错，方方是影帝粉丝，还是相当理智型的事业粉。 有多理智呢？ 为了追星，方方在号称有谢晋然当评委的选秀节目海选阶段就跑去面试，n次失败后终于明白了两个道理。 一、并不是每个号称都能成真。 二、自己唱歌跳舞和长相併不出众。 三、自己好像靠这种形式追星永远也不可能成功。 理智的方方马上扭转方向，凭藉着憨厚的外表，结实的身板一跃成为大峥公司的首批试用员工。 在周大成眼皮子底下手拎两桶水走路生风，又用自带的小抹布把工位的隔断玻璃擦得锃亮后，终于成功转为助理后备役。 唯一遗憾的就是谢晋然对助理需求真的少，一个阿鹏常年陪他从南到北。阿鹏身体也不错，方方觉得自己也就是个半斤八两。 现在唯有祈求阿鹏早日进入婚姻坟墓，在老婆的痛哭流涕中忍痛告别天南海北的助理生涯，安分在公司朝九晚五。 谁成想就在方方进公司的小半年时间，阿鹏女朋友就连换了两个，还都是被甩的那个。 自觉身体素质和阿鹏半斤八两，够呛能耗过他的方方很理智，接受了新的工作岗位。 还怕凌乔看了多想，把自己手机里面所有和谢晋然相关的东西换了个干净。平时工作也还挺注意，以至于隐藏了这么久自己的属性都没有被发现。 哪能成想，这是自己曲线救国，最成功的一次了。 拍电影，谢晋然来客串，还亲眼目睹了影帝裸上身换衣服画面，还穿了自己的衣服走！ 心中无数土拨鼠尖叫，面上仍然是淡淡的：「谢哥不用客气，穿走没关系的。」 其实心底叫嚣的是：麻烦影帝放到衣柜里！！！ 现在，又有机会给自己圆梦，终成谢晋然助理。 「乔姐，一定要看啊，晚上我就去找你，放心，都是精剪过的，不会耽误时间在别人身上。」方方又叮嘱了一遍。 凌乔连连答应着，心中却是挺好奇谢晋然能写到什么程度。 前世凌乔也没少拍古装，不乏需要用笔镜头。为了画面更流畅，没少下功夫。在身体不好之后，更是用了很多时间写字静心。 要说写的水平，也就是外行人看了说好看的程度吧。看的水平，倒还可以。 浑然没觉得方方已经掉马的凌乔在拍摄场地晃了晃，桌椅笔墨都已经摆好。 凌乔毕竟有毛毛助理的身份在，上前去摸摸纸看看笔，工作人员也都没在意。要不怎么说是影帝呢？就是注意细节，连助理工作起来都这么认真负责。 笔备了有几只，都是很好的东西，毕竟是官方，就是大气。 等谢晋然装饰一番出来后，看到的就是凌乔小小的脑袋凑在笔架旁。 「有兴趣？」 凌乔正看得起劲，被突然来的这么一句吓了一跳，险些要把笔碰掉。 「还行，还行。」回头一看，可不就是谢晋然。 想着方方刚才说的，人家可是帮了咱们好几次的话，凌乔态度也是挺好。 谢晋然还要说什么，就被小跑过来的工作人员打断了： 「谢老师，咱们这就开始吧？」 凌乔自觉退出拍摄范围，谢晋然也就不再多说，点点头坐到了桌子后面。 由于是临时做的小摊子，和景区常营业的还有点不一样。再加上硕大的「赠字」写得飘逸还好看，从谢晋然坐下之后，还真有人过来问这是怎么个赠法。 等知道了规则后，就更有趣味。 前面摆好的题目还真是挺有难度，偏偏来的还是一对小情侣，男孩子猜了半天不得要领，却也不想在女孩子面前认输。 又去看对联，绞尽脑汁对了个四不像出来。 女孩子倒是没嫌弃，还在男孩子强按着平仄对出来时候应景的鼓了掌：「好棒！押了韵的。」 又去问谢晋然：「我们也算答出来一点点吧？也能有赠品吗？」 谢晋然看了隐藏在人群中的节目组人员疯狂提示配合，就点了头： 「赠是可以，就是没完全对我就随机写个，可以吗？」 小情侣心态好脾气也好，开心答应。 谢晋然拿了笔，蘸了墨，略想一下，就在纸上行云流水般写下了三个字。 下边还留了白，又画了几笔： 「写好了，请看吧。」 女孩伸头，先看到的是下方画的东西，椭圆形，好熟悉。又看上面的字，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第101页 「哈哈，猕猴桃！」 男孩子脸都红了：「怎么这么巧？」 谢晋然一看，还有故事在？ 女孩子笑着解释：「刚认识时候，他就想和我交朋友，问我，你看我投缘吗？」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还仔细看了他。正好是军训的时候，男孩子们都要剪很短。他脸还有点椭圆椭圆的，我就顺嘴说，我看你头有点椭圆，像猕猴桃。」 说完之后，又看了男孩子一眼，还在笑。 男孩子听了之后，脸的红色褪去一点，眼里的宠溺又多一点：「真是太巧了。老师您主业是不是预测，副业才是写字啊？」 谢晋然笑了，摆摆手又说：「我留个落款，您就可以拿走了。」 又低头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了女孩子。 拿到手中，女孩子还想对比下男孩子的头和画上的猕猴桃的相似度，发现落款几个字是「谢晋然」三个字。 勐地回头紧盯着谢晋然，又伸手拽自己男朋友：「是谢影帝啊！是谢晋然！」 谢晋然又解释一番情况，两人拉着谢晋然合了影还恋恋不捨。 之前隐藏拍摄的摄像机此时也现了身，又给了字特写，又採访了小情侣现在的心情。最后还把小情侣猜错的题目，没有对好的对联一一给了答案。 一旁看完全程的凌乔又升起一股觉得主办方真是会玩的佩服，这波操作，又有卖点又有爆点还达成了kpi。 看起来谢晋然的字写得还真不错呢，简单的几个字，却是灵气十足，潇洒俊逸。 小摊上的临时招牌应该也是谢晋然写得吧？一个风格。 画得也挺传神，看那猕猴桃，还真是像。 等到，猕猴桃？ 谢晋然，你就是过不去这个梗了对不对？ 第56章 成为毛毛的第四天 当你觉得一个人很可…… 谢晋然的送字小摊子火爆极了。 有一看三不知, 还偏偏挺有韧劲儿留在一旁等牛人答疑解惑的，有奋力回想后回答出题目得到小礼物的，也有连答几个后想蹲一个all会大佬的。 慢慢的小摊子就围了一圈的人, 谢晋然的小伪装早就透明了。 围观的众人还算理智，有几个追星的小年轻因为太激动还被正凝神静气思考答案的看了几眼。 主办方准备的题目是由简入难, 摆摊了一段时间，略思考就能答出的问题早就已经被解决掉。难一些的也在众人的群策群力下被逐一攻破, 剩下的还都真是让人挠头也无解的一些。 但保洁中总有扫地僧出现，人群中突现大佬，连克难题后突然对着谢晋然来了句： 「最近这字练得不勤啊, 懈怠了啊。」 刚才被强力终止激动的小年轻们不乐意了, 是, 您够厉害一路答对, 承认您牛可以了吧？怎么还评价上人家影帝的书法了呢？这都写得多好了！ 谢晋然倒是笑着点了头：「一眼就被您看了出来。」 周围才有人后知后觉, 这是影帝认识的，怪不得是大佬呢。 结束了拍摄后谢晋然和工作人员说了几句，就带着大佬回了休息室。 路上方方趁机问了问, 才知道大佬是谢晋然老师, 在书法上造诣颇深。 「我也是和家人到这边散心，本来还不太累，想随处转转, 一眼就让我看见你的字了。」 大佬姓张，是文学系的退休教授。这今天趁着天气好, 携妻子出门散心。谁知道妻子到了这边还说要看什么更新，自己窝在酒店不出门，说一定要第一时间看才行。 张教授只好自己出门闲逛，刚逛不久, 就一眼看到了谢晋然的字，还纳闷怎么回事儿呢，近前一看，真是他。 凌乔在看完谢晋然全程表演完《猕猴桃的诞生》后，脸色就不好看。方方见了难免有点担心，就让凌乔先回去休息一会儿，这边他自己就可以。 凌乔也怕谢晋然真给来个猕猴桃开会，到时候画出兴致了，给人家再画一个猕猴桃园自己就得连脸色都和猕猴桃一样了。 看着应该也用不上自己，就转头回了休息室。这一路上，却是越走越气鼓鼓，谢晋然可真是的，恶趣味。 正好魏来找了游戏，凌乔看敌方有个方脸英雄，越看越像谢晋然，追着人家打，露面就打，直接杀了人家一个杀鬼才感觉出了一口气。 玩完一场后，魏来来了电话，语气小心翼翼的： 「乔姐你没事儿吧？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生气了？昨天被方方拿号单排掉段位了吗？」 真的，魏来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凌乔杀气四溢。 「没事儿。」凌乔总不能说我现在是猕猴桃，被人看穿了之后很气愤吧？ 「你觉得谢晋然怎么样啊？」凌乔突然想问问，总觉得魏来虽然憨了点，但是这样的人直觉应该蛮准确的吧？ 「谢哥啊？谢哥身体虽然不太好，但是人还挺随和的。我觉得他应该是之前当偶像时候就很拼命，这么多年也没养回来。可惜了。」 魏来虽然有点奇怪凌乔问得突兀，还是实话实说。 其实在拍《青云诀》的时候，虽然谢晋然不说，魏来也能看出来他还挺累的。但能感觉出了，谢哥特别想融入整个剧组，都是强撑着在和大家游戏。 当时圆圆私下里和魏来说过，谢影帝真是要强，有时候死了很多次也不放弃，要不然人家怎么能在娱乐圈的天花板俯视众星呢。 第102页 凌乔心里莫名就舒服了很多，还得是年轻啊，看看自己，身体恢復得多么快。 又玩了一会儿，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凌乔正准备出去看看拍摄进度的时候，谢晋然一行人回来了。 凌乔本来已经平復的情绪在看到谢晋然的桃花眼时候又有一点起来的趋势，索性不看他。一偏头，除了后面的方方，还有个背着手遛弯姿态的老大爷。 谢晋然刚推开休息室的门，就看见凌乔见了自己之后勐的一亮的眼眸，还有最近今天明显更圆润了些的两腮，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早就弯了眼睛。 有外人在，凌乔还是很给面子的打了招唿。 谢晋然也给做了介绍：「这位是我老师，偶遇到了跟我过来看看。」 「老师您好，我叫凌乔。」 看着乖乖问好的凌乔，谢晋然突然忘了她究竟有多大。 拍戏时候可是老练得狠，这时候倒看起来高中生一样了，可可爱爱的。 谢晋然今天弄得低调，也不用卸妆什么的，过来拿了随身物品就能走。 「老师，叫上师母咱们吃个饭呗？我也好久没见她了，上次见还是之前过年去您家里的时候。」 「她在酒店看什么更新呢，说是必须得看，我叫她可不会出来，还得你来。」 「师母还是这样，一有什么心头爱就一门心思都在上面。」 「可不是，老了老了，倒学起年轻人追星了。你师母歪理很有一套，说这叫培育不叫追星。」 谢晋然和老师边走边聊，自然又随意。 后面方方也和凌乔说了两人在小摊的事情，用的语气还挺夸张的： 「乔姐你不知道。本来谢哥在人群中就是最闪亮的星，在纸上行云流水的时候就更添光彩。」 「这时候张老师现身，先是随口答出几道难题赢得众人目光后，又是一句，你字练得不够，退步了。」 「众人侧目，这可以是影帝啊！」 「然后谢哥此时微微一笑，还是您火眼金睛。两人相认，这一幕，像不像电视剧？」 凌乔觉得方方这口才，不去说书都白瞎了。 张教授和妻子下榻的酒店也不远，大家边走边聊也就到了。 路上张教授已经和妻子通了电话，谢晋然也在一旁说马上就到。 到了之后，师母已经在大堂等候，谢晋然见了之后就是拥抱： 「好久不见了师母，清减了。」一句话就让优雅又文静的女士乐得合不拢嘴。 「你好久不见师母，师母可是总能见你呢。」师母俏皮的举了举手机，可不是吗，能看到谢晋然的渠道可太多了。 「这就是我师母。这是我们公司新签约的演员，叫凌乔，这是她助理方方。」简单问候之后，谢晋然给做了介绍。 还没等凌乔和方方问好，师母就激动得「啊」了一声。 走近一步，仔仔细细的看了凌乔，又更大声的「啊」了一声。 张教授有点摸不着头脑，自己妻子从年轻时候就活泼得紧，老了老了有时候恶趣味反而更多，可别把第一次见的小朋友吓到了啊。 还不得张教授想暗示妻子收敛一些的话出口，师母脸上高兴的神情更甚： 「我知道，聂平遥！我太喜欢你了！」 「是《青云诀》还有反转吗？其实聂平遥是个男孩子吗？他和师父的感情，这么播出来，没问题的吗？」 凌乔听了师母第一句话正想摆一个微笑出来回应，说一句「原来师母也看过我」之类的话就当是认识了。 没想到师母第二句话如重锤落地，砸得不止凌乔，连谢晋然都心肝一颤抖。 方方闻言后更是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不能笑。 张教授以为进展到剧情讨论环节，自觉退场，这也不是自己领域啊。 于是凌乔和谢晋然两人，在师母重锤下，无人营救。 到底是影帝，见多识广，先反应了过来：「师母，人家是女孩子，就是最近做了新造型，现在衣服什么的都是配合造型。」 「师母好，我叫凌乔。」凌乔只能干巴巴的介绍了自己。 甚至觉得师母应该到剧组去和我爱白开水好好交流一番，就沖这脑洞，《青云诀》的热度翻个番都不止。 「哎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人老了，眼睛也不好，我就说嘛，现在电视剧审核都严得很，师徒恋都得隐晦，同性别的更不行了。」 「走走走，小谢忙活一天都饿了，咱们吃饭去吧。」张教授终止话题。 来的路上方方已经订好了吃饭的地方，还是之前推荐的那家特色店，吃了之后感觉不错，张教授也说想尝尝。 等坐进了包厢，凌乔摘了帽子，师母细看了看： 「长得真好看，不止五官，气质也出众，是个好孩子。什么髮型都能衬得起的。」 谢晋然在旁边一直笑，师母总是这样，语出惊人后又会很真诚。凌乔长发着实惊艷，现但现在却是更可爱。 「所以，剧里面师父到底喜欢不喜欢聂平遥啊？」资深追剧你师母上线了。 「喜欢，就是隐隐的那种。」谢晋然深知不给个明确的回答，师母会从各个角度给你来个全方位的分析，非得出个一二三不可。 这下师母满意了，真好啊。 难得聚在一起，师母提议喝一点。方方是不能沾酒的，凌乔却是馋了酒。和师母你敬我我回你的喝了不少，小脸蛋红扑扑的。 第103页 谢晋然坐在对面，眼神总不自觉的飘到毛茸茸和红扑扑上。 「小谢，你怎么老看凌乔啊，公司不让喝酒的吗？」师母却是知道谢晋然也是公司老闆来着，怕他管得太多凌乔拘束。难得遇见酒友，又好看又合拍，不能坏了兴致。 「不是，看她挺可爱的。」 谢晋然觉得自己也是喝多了，怎么能说这句话？ 第57章 成为毛毛的第五天 三头身谢晋然：本是…… 凌乔自身酒量相当不错, 原主的水平不太知道，上次喝酒还是周大成来探班的时候。 上次喝得不多，感觉酒量应该还可以。这次遇上张师母, 却是难得有酒伴，两人你来我往, 喝得很有兴致。 凌乔觉得自己还好，就是脸有点烫, 也没有在意，主要是张师母实在合拍。 两人碰杯，张师母拍桌：「青春嘛, 不就得在小酒桌？」 凌乔倒酒, 张师母赞赏：「不愧是青云门大师姐, 连倒酒都带着那么一股子洒脱！」 凌乔仰头干杯, 张师母鼓掌：「果然好看的人干什么都好看！」 于是就在张师母的一系列彩虹言论下, 凌乔一杯接着一杯。 师母也是女中豪杰，一杯酒都不差事儿。 直到张师母点了谢晋然，凌乔才发现他眼神总在瞟自己。 「谢老师是不是又想说, 我现在特像猕猴桃啊？」凌乔这回真是气鼓鼓了。 本来脱口而出之后有点后悔, 怕凌乔觉得自己太油腻的谢晋然，被凌乔这么一打岔，就剩下笑了。 一双桃花眼弯得厉害, 也不再解释，反而连连点头, 似在肯定。 拍摄时候谢晋然的恶趣味一下子就被回想了起来，凌乔瞬间酒劲有点上头： 「你见过我这么好看的猕猴桃吗？ 「哎呦！」张师母笑得更甚了，方方头和桌子平齐，就剩肩膀一耸一耸的。 唯有张教授, 闻言倒是又认真打量凌乔：「颇有神韵！」 凌乔：「……」 不愧是师徒，如出一辙。 后面凌乔就记得方方说少喝点吧乔姐，被自己怼了回去，说自己还能喝。 师母也说，怎么，是不是觉得我们酒量不行？ 方方举双手认输，实在是招架不住。 到底还是张教授，一句奏效：「喝太多脸会肿，明天拍照可不好看了。」 刚才还频频举杯的师母扭头就变了口风： 「乔乔咱们今天就这样，改天回去了咱们在家里聚。我们家老张手艺不错，想吃什么你就让小谢带你来。」 凌乔被方方灌了两杯水，也稍微清醒一点，今天实在有点太尽兴了，也点点头。 一行人结了帐，往酒店方向走。张教授夫妻住得也不远，谢晋然一直把两人送回楼上。 方方陪着凌乔在外面等着，本来路上凌乔也闹着要上去，这一路吹风酒劲又有点上来了，到了楼下抬头看了酒店的楼层就有点晕。 拉着师母的手，连说我就不送你了，这楼太高我怕喝了酒数不清楼层再给你送错了。 师母也连连点头，别上去了，爬楼可累了。 谢晋然也不敢说有电梯，让俩人告了别，暂时让方方陪着凌乔，一会儿再一起回酒店。 凌乔只觉得自己要睡着了的时候，谢晋然出来了。还有点懵的凌乔被方方扶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酒店。 方方走在最后面，看了半天乔姐也不走直线啊！看了好一会儿才有点放心，应该还没很醉，再曲的线，头尾两点竟然找得很准确。 谢晋然走在外侧，凌乔太曲的时候就用手在小脑袋上用力转一下，凌乔自己就改了方向。 好不容易把凌乔送回了房间，看着人喝了半瓶水有点醒酒的意思，方方和谢晋然也回了房间。 谢晋然刚脱了衣服想洗个澡，酒没喝多少，身上味道倒是有些重。 还没等进浴室，就听见有人敲门，谢晋然随手穿上浴袍，在猫眼一看，哦，红脸蛋猕猴桃。 开了门，还没等谢晋然说话，凌乔一只手就直接伸了出来。 猝不及防的谢晋然直接被捏了个正着。 「就是你总嘲笑我是不是？」很兇的样子。 谢晋然倒是难得乖巧，也没挣扎，刚要说话，凌乔另一只手又捂了上来： 「我说，你就听着，不许反驳！」 谢晋然往外看了看，这层被主办方包了下来，就他们三个人，要不然万一有人看见，可真是说不清了。 脸被捏住了，嘴也被捂住了，两只小手冰冰凉的，被碰到的地方有点痒。 凌乔看着谢晋然还算乖巧，捂嘴的手松了下。 谢晋然松了口气，这嘴唇被凌乔捂得麻酥酥的，下意识就伸出了舌头想舔一舔嘴唇。 谁知凌乔虽然醉了，眼神倒还犀利，看他嘴唇动了，以为真是不听话要反驳自己，刚松开的手又捂了上去。 谢晋然只觉得舌头冰冰凉凉的，突然意识到自己究竟舔到了什么。这回不止嘴唇，连舌头都麻掉了。 之前是配合凌乔不敢动，现在是真不敢动。 又感觉脸上的手捏得更用力。 「虽然你演技不错，但论年纪，你还要叫我一声姐姐。」 「姐姐最讨厌猕猴桃了，知道了吗？」 凌乔翻来覆去，就是这两句话，谢晋然不敢动，只好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第104页 「你是桃花精！」又被确认了属性。 凌乔觉得自己一点没说错，有桃花眼还会嘲讽人，可不就是桃花精。 捂嘴的手又去摸眼睛，这回谢晋然有了准备，没让凌乔戳到。 凌乔摸空了手，又有点晕，想扶点什么缓一下。 有硬又有软，这门框好奇怪。 谢晋然低头，看见凌乔的手扶在自己领口。一半压在浴袍上，一半却是碰到了皮肤。 ？！ 正准备不动声色地把凌乔手扶回门框，咔哒一声，对面方方的门开了。 ？！ 方方整个人都方了，这是什么情况？ 乔姐在谢哥房间门口，谢哥还穿着浴袍，乔姐倒是还是那身衣服。 就是怎么一只手在人家谢哥胸口，还一只手摸着人家的脸？ 谢哥脸都红了！ 乔姐没吃亏，谢哥对不住了，虽然你是我偶像，但我方方是有职业道德的，我得帮我老闆！ 「哎呀，好睏！」方方揉着眼睛就要关门。 谢晋然赶紧叫住他：「凌乔醉得厉害。」 你老闆在撒酒疯呢！快救我啊！ 谢晋然觉得自己眉眼传讯的功力在此刻达到了人生巅峰，方方的理解力也是瞬间沖顶，get到了谢晋然的意思。 等到方方又把凌乔哄着松了手，送回房间，谢晋然赶紧关上了门，还反锁了一道。 凌乔这满身的酒味，谢晋然觉得自己也有点上头。 等进了浴室，谢晋然看自己脸都红了。这小姑娘，下手真挺狠。 又看见领口旁，也红了。 …… 无意识撩人，啊不是，醉酒而不自知的人最可怕！ 谢晋然一夜翻来覆去没睡好，好像梦见一直猕猴桃成了精，把自己掳回了洞府。 这小妖精长了两只冰凉的小手，说要一会儿就吃了自己，先看看成色。一会儿捏捏自己的脸，一会拍拍自己的胸。 方方也没睡好，一闭上眼睛，就是自己老闆调戏自己偶像的画面。 是站职业道德还是维护偶像清誉？这是个问题。 可惜谢晋然并不知道方方此时所想，否则一定会嗤笑，刚刚说自己好睏揉眼睛的是谁？你方方不是已经选择了吗？ 连久未出声的系统都没睡好，最近看了几本人类书籍，《霸道总裁小娇夫》，《推倒我，别客气》等等一系列畅销文学作品。 感觉自己文学造诣一日千里的系统，忍不住重新翻出任务来，细细分析： 【干倒谢晋然！】 这个干倒，好像可以有点带颜色的解释呢？ 所以，到底是个室内任务还是个事业任务呢？ 张教授也没睡好，师母回房之后来了兴致，把《青云诀》里有凌乔出现的部分，又重新看了一遍。 还让张教授品评：「老张，你快看，凌乔这两个造型，哪个好看？」 「白的这套吧，遗世独立，人间仙姝。」 认真给出建议的张教授却是收穫白眼一枚： 「什么眼光？还是红的这套，艷而不媚，绝代风华！」 ……所以，让我选择就是想用排除法？ 唯有凌乔，睡得好极了，就是梦不怎么样。 梦里谢晋然变成一个三头身的小可爱，圆圆的头圆圆的脸，还是那双桃花眼。白白嫩嫩，好吃，啊不是，可爱极了。 头上还有一朵桃花，随着小小谢晋然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姐姐，不要吃我好吗？我是桃花精，不是桃子精，不好吃的！」 「你乖乖答对问题就不会被吃，你说，姐姐的本体是什么呀？」凌乔心中有几个预想答案，什么仙女本仙，侠女本侠都可以。 再不济，考虑这是个仙侠北京，狐狸精也蛮魅惑的，主要是毛髮都蛮漂亮的。 「姐姐你真好，然然一眼就认出你了，肯定不会说错的！」 三头身真是可爱，小脸蛋也是□□弹弹的，让人爱不释手。 「姐姐你是猕猴桃对不对？我们是一家人！」 ！这小孩怎么回事儿？我没拿你当弟弟，你上杆子拿我当表姐？都是桃子系？ 「别吃我！我还是影帝，我家有钱，可以赎人！」谢晋然惊唿。 「我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方方呢喃。 「哪套都好看，笨蛋老张。」师母呓语。 「不听话就要被捏脸！」凌乔兇狠。 张教授无奈： 「酒精真不是个好东西，暴露本性的催化剂！」 谢晋然、方方、张师母、凌乔： 「胡说！我才不是这样！」 新的一天总会到来，尴尬的人总会相见。 比如，此时此刻，早起想熘的凌乔，看见了似笑非笑一脸要帐样子的谢晋然。 「我可以解释！」凌乔挣扎出5个字。 「哦？」谢晋然ko！ 第58章 成为毛毛的第六天 觉得一个人可爱是种…… 最尴尬莫过于酒后的清醒——凌乔。 早上的强行挽尊在方方的突然出现后不了了之。谢晋然也没抓着不放, 毕竟不止是凌乔尴尬，谢晋然一见她也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三人在这儿的拍摄任务已经结束，和张教授夫妇打了招唿就打道回府了。 路上谢晋然接到了周大成的电话： 「结束了, 正往回走。」 第105页 周大成的声音有点情绪： 「老谢，你微博上看吧。」 「又怎么了？」 「还不是齐非凡？这个狗日的, 就盯上咱们了。」 周大成说完，又突然笑了： 「这个微博, 令堂要是看见了会十分欣喜。」 谢晋然觉得自己可能知道了是什么类型的微博，毕竟最近几年，老妈时常挂在嘴边的就是两件事儿。 一是兄嫂能再要个小闺女。 二就是自己能啃个白菜回家。 老妈的原话更是露骨：「甭管是萝蔔还是白菜, 啃回来一个就行。要是实在不行, 你能找个啃你的, 我和你爸也能勉强接受吧。」 当时嫂子正在一旁, 顺口接了句：「格局放大一点, 只要好看就行，性别上不用非得卡死。」 大哥在一边倒是十分怨念，自己最近是有点疏于身材管理了, 倒也不必如此吧。 打开手机一看, 果不其然： 【谢晋然恋情曝光，小奶狗拿下影帝？】 再看配图，凌毛毛？ 那边显然一直在刷微博的方方也看到了, 从前排偷偷透过缝隙往后看。 要是之前，方方肯定会觉得这营销号都相当离谱了。乔姐虽然是很好, 但距离影帝也差太远了吧。 并没有自己老闆不配的意思，只是觉得两人不在一个层级而已。 可昨天晚上自己亲见的一幕，颠覆了自己的认知。老闆就是老闆，再高岭的花也能摘, 再影帝的前辈也能摸。 凌乔倒是还不知道，毕竟后面就她和谢晋然两人，尴尬还来不及，上车就假装很累在闭目养神。 听见了谢晋然打电话，也没觉得和自己有关系。 谢晋然被方方颇有深意的眼神一看，觉得嘴唇有点干，舔了舔后又偏头看了一眼尤在装睡的凌乔。 嘴角微微上扬，又回去微博细看营销号究竟怎么写的： 【某影帝一直未有绯闻传出，众人都以为影帝是洁身自好一心事业型。】 【可谁知影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当街搂抱小奶狗入怀。】 【究竟是怎样的小妖精，才能拿下影帝？】 接下来通篇都是在细数之前各种活动上，谢晋然对于同行女星的礼貌手。 这本是粉丝们会对外安利的一个入股影帝绝不亏本的亮点之一，现在被营销号这么一放，就好像是影帝恐惧异性一样。 谢晋然看到这里，觉得营销号用词不对，这哪里是小奶狗，倒是形容成毛毛狗比较契合。 微一侧头，谢晋然不经意间看到了凌乔放在身前的手，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嘴唇。 又切换了界面，开始搜索： 【觉得一个人很可爱】 字还没打完，搜索框第一个显示的关联词就是 【觉得一个人很可爱就完了】 ……怎么连搜索都这么标题党？ 手指却诚实地点了进去，第二句话： 【你一定是喜欢上她了，完了没救了。】 谢晋然赶紧按灭了手机，怎么可能？ 是，凌乔长得好看，但自己出道这么多年，遇见的长得好看的多了去了。 没错，凌乔演技很好，但也不是独一份啊！ 难道自己真是毛茸茸控吗？ 自己小侄子也是这个髮型，更圆更茸，平时也是随手摸过也没多余感觉啊。猫猫狗狗更是逗弄几下就好，实在没有特殊偏爱。 实在想不通，又忍不住侧头看了凌乔一眼。 最近凌乔状态很好，这几天景区的环境也很放松心态，双颊明显圆润了回来。 拍《救赎》时候灰败的脸色也白皙莹润了起来，窗外的一束阳光正好照进来，帽沿在脸上留下一弯阴影。更衬得嘴唇红润，下巴精緻。 细看阴影里，薄薄的眼皮下，能看到眼珠在转动。根根分明的睫毛被带得一颤一颤的，感觉下一秒就要睁开来，瞪上一眼，问自己是不是又觉得她像什么水果。 谢晋然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的又弯了弯眼睛。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心里就闪过两个字：「完了。」 凌乔却是有点装不住了，昨天睡得好，今天在车上装睡都睡不下去。 觉得自己一边身子好像麻了，就想着动一动，又怕被发现自己是装睡，还不太敢。 心里有鬼的人，干什么事儿都怕被发现，就是这个道理吧。 等了半天，没有什么声响了，借着换姿势偷偷睁眼睛看了一下，谢晋然一脸的若有所思，手还不时地摸摸手机。 那双桃花眼低垂着，脸色有点微红，感觉年纪小了很多。 正看着，突然车一个急停，凌乔控制不住自己头就直接磕上了前面的椅背，哐的一声。 司机连连道歉，旁边有车在强行併线，不停就要撞上了。就这样，还是擦上了一块儿。 对方车上下来两个人，都是小姑娘，气势汹汹地。方方条件反射升起了前后排的挡板，本来不是过错方，要是被对方发现是谢哥和乔姐，事件一定会发酵。 对方看都不看自己车，直接就往这边来。凌乔眼看着谢晋然打开了手机录音，还和自己比了个噤声的收拾。 凌乔刚撞了头，现在还疼呢，还不能出声，只好边揉磕到的地方边咧着嘴巴。 随即就听到一声轻笑，凌乔腹诽，不让我出声自己倒是笑得欢快。 第106页 还没等这句吐槽完，一只手伸过来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放进了被迫停住动作的手里。 又轻轻地覆在了被撞的地方，用比凌乔自己轻得多的力道揉着。 凌乔正想躲，又突然想起了昨天自己借着酒意干的事儿，僵住了。 谢晋然看着凌乔戴了一路的帽子被摘下后，明显被压扁的毛茸茸，心里更是好笑。 对方车下来的小姑娘到了车边，一个假装在看划到的边缘，另一个寻摸着机会借着车窗揺下的缝隙样里看。 看到车里升起的格挡，突然就变得很兴奋。另一个小姑娘也不再和司机说些什么走保险之类的话，俩人走到了车侧面开始后面的车门把手。 哐哐就是两下，没拉动。司机赶紧上前阻止： 「拉我们车门干什么？」 其中一个女孩直接朝车里开喊：「谢晋然是你吗？是你吗老公？」 哦嚯，私生饭，还是追行程的那种。 「瞎喊什么？车上没有你要找的人！」方方边说边要把车窗升起。 对方手直接伸了进来，一副「你夹断我看你敢不敢」的样子，方方还真是不怎么敢。 「这就是谢晋然的车，别想骗我们！」 「就是，谢晋然，你出个声儿吧！我们就想听你说句话！」 「老公！我们找了你好几天，总算遇上了！你快说句话啊！」 「这是我们公司的车！」方方急了，这可怎么办？自己当助理时间短，老闆也没这么火热，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遇见。 两个女孩子，司机也不好上手把两人拖开，直接隔着车窗让方方报警。 对方看自己闹了这么久，真是没有什么声音，副驾的助理也不是常见的阿鹏，又是真要报警，慌忙把手从车窗缝隙拿了出来，要往回跑。 一个女孩还因为转身时候太着急，自己把自己绊倒扑在了地上。 另一个也只回头看了她一眼，半点没有要扶她的意思。只好自己爬了起来，磕磕绊绊的跑回了车。 接着，也不顾蹭花的车，直接开走了。 司机赶紧上了车：「谢哥，咱们继续走吗？」 「走，慢点开吧，警觉一点。方方，你告诉周哥一下，我这儿有录音也给他传过去了。」 谢晋然边说边揉，手一直没停。等司机重新启动车，谢晋然才收回了手。 一看凌乔，毛茸茸被自己揉得倒向四面八方，额头更红，还隐隐地好像肿了起来。 再往下看，凌乔一双眼睛水汪汪，像极了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咪。 「磕到了不能使劲揉！」凌乔咬着牙说出了上车以来的第一句话。 谢晋然好心虚，赶紧又拿出手机开始搜索： 【磕到了应该怎么办】 等看完了搜索出来的答案，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始下一个问题： 【怎么和女孩子道歉】 看着五花八门的答案，谢晋然此时恨不得磕到的是自己。又切换了界面，点开一个联繫人： 【求助，怎么道歉比较有诚意？】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就在谢晋然忍不住想打个电话过去震一下的时候，对方回了消息，就三个字： 【好看吗？】 谢晋然无语，自己刚才真是病急乱投医，可能问的只有她一个人，要是问老妈，非得被刨个底朝天不可。 没等谢晋然回话，对方又连来了两条消息： 【说实话，这很关键】 【男的还是女的】 无奈，一步错，步步错。此时此刻，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好看，女的】 对方又是久久未回。 谢晋然望着手机上的消息，恨不得时间倒退，自己问周大成问阿鹏都行啊，怎么就选了她？ 第59章 成为毛毛的第七天 喜大普奔，我家猪会…… 此时的大嫂, 正在家里奔跑，从楼上到楼下，嘴里还伴随着唿声： 「啊！我家猪会啃白菜啦！」 跑着跑着觉得不对, 换个说法： 「啊！我家弟弟要追女孩子啦！」 毕竟还是一家人，自己并没有婆婆那样豁达, 可以直说小叔子是猪。还是笨的，不会啃白菜的那一种。 正好谢大哥下班： 「慢点, 容容慢点！」 赶紧走到楼梯下面怕自己老婆一个不注意踩空。 大嫂却是隔了两阶楼梯就往下一跳，谢大哥赶紧伸手接住她，环在怀里心才踏实： 「怎么就高兴成这样？是有新灵感了？」 别看大嫂是颜控, 还一副磕cp上瘾的样子, 其实她对美的追求都是工作需要来着——来自大嫂的自白。 大嫂本名顾容, 从小就喜欢漂亮的东西, 技能点都点在了审美上。 从小学画画, 长大了学设计，都是一等一的优秀。偏偏就是自己长得的一般，就尤其偏爱长得好看的人。 平生最不能忍的就是长得漂亮的人乱穿衣服, 别人还没怎么着, 她是一定要上前建议的，还特真诚，常用话术就是： 「你信我, 真的，你换个颜色肯定更好看！」 当初能和谢大哥认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当时谢云廷初进公司，为了服众，老是一身深色西装配白衬衫，不苟言笑的。要不是长得实在好, 衣服档次也高，活脱一个保险推销员穿着。 第107页 因为这黑白配色，公司员工私下都叫他「小无常」。凡是有事儿，犯在谢董的手里倒还有条活路。要是被这小无常撞上，可就不好说了。 员工私下有情绪，工作自然不好展开。虽然是家族企业，但谢董毕竟还身体健壮，谢总底下有个弟弟年纪也相差不大。鹿死谁手，也不好说。 再者，员工们也不傻，谢氏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也就是暗地里拖延并不会太明显。 但对于谢云廷来说就很不是一回事儿，身在其中，才能知道一个小零件的运转不畅会给整个流程带来多大的影响。 工作不顺利，心情也不好，脸色就更难看，恶性循环。 转折点是在一个慈善艺术展，谢云廷应邀出席。 看来看去都没有特别喜欢的，但是这种场合还得必须得带走一副，才不算白来。 选来选去，看中了一副满是色彩的画作。毕竟得花钱，还都看不懂，选个颜色多的，总不会错的吧？ 正在想着，旁边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过来了，很直接： 「您好，我能给您提个小小的建议吗？」 谢云廷觉得这种搭讪方式倒是挺特别，多半是艺术展的员工，不是要给自己推荐更贵的，就是让自己把同类型画作一併带走。 点点头表示您来发挥吧，毕竟今天的任务就剩花钱了，和同行们联络感情相互试探都在一开始就进行过了。 「我觉得您里面换个同色系的衬衣会更出色，真的，你信我。」小姑娘努力瞪大着单眼皮小眼睛，满是真诚。 谢云廷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展开，半天没想好怎么回。 小姑娘倒是有些着急了：「你再换个跳一点颜色的手錶，要是行的话，镜框和髮型最好也改变一下，就会特别特别好看。」 从小谢云廷就是听着夸奖长大的，毕竟谢家基因如此，自己长得好弟弟长得更好，但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质朴却无比真诚的夸赞。 「谢谢，我会考虑的。」 看谢云廷好像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小姑娘伸手就指向了刚才谢云廷一直在看的画作： 「我叫顾容。这幅画，我画的，你换了我就送你！你是我这几年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了！」 谢云廷看看画又看看顾容，也许只有这么纯粹的人，心中的世界才会更斑斓。 两人慢慢熟悉了起来，顾容的建议一次次的被採纳。谢云廷也在她一次又一次满是赞赏的眼神中慢慢盈满欢喜。 也因为和这么可爱的人交往，平时的情绪也更自然，员工们也慢慢接受谢总的风格，看到谢总的优点，工作也更得心应手。 现在谢总已经成了小谢董，顾容也成了小谢董的夫人。 婚礼那天，可以说是顾容生平最开心的一天。你能想像，对于一个颜控来说，公公婆婆，老公小叔子都是颜值爆表般的存在是一种什么体验吗？ 尤其所有的布置和家人的礼服，都是由顾容一手安排，简直不要太幸福！ 但是当天的嘉宾们印象最深的其实是新郎新娘互表爱意的部分，谢云廷开口，满篇是对顾容的感激，爱意，想执手共度一生的欢喜等等。 说到动情之处，一度哽咽，连新娘的父亲都连连点头。 一往情深极了，让在场的嘉宾们都深受感动，谁说豪门无真爱，这不就是？ 可轮到顾容，才是真的炸翻全场。 顾容一脸终于轮到我说话的表情，在司仪流程带到自己的时候，迫不及待的拿过话筒： 「从小到大的愿望真的实现了！不止老公好看，连公婆和弟弟都一起好看！这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众人感动的眼泪还未擦干，此时又都笑出来。谢董夫人的眼神宠溺极了，仿佛顾容是自己亲女儿。 谢董夫妇平生最大遗憾就是没有一个女儿，自从谢云廷开始和顾容交往，谢董夫人就三令五申的要求谢云廷一定要好好对人家。 性格开朗，人又有才华，单眼皮也很有性格，哪儿哪儿都喜欢。 知道顾容最喜欢自家儿子的好看，晚上家里都是预备减脂餐的。 这天老两口一起回家，就看见儿子站在楼梯下正抱着顾容，谢董不自觉的清了下嗓子。夫人本来正一脸开心，以为自己的小孙女可能提上日程了。 冷不丁听自己老公出了声音，小两口就扭头来看。心中怪自己老公没有眼色，偷偷的拿胳膊拐了几下。 谢董觉得有点疼，也不敢出声，还是做威严状。 「妈你回来了！有个特好的消息！」顾容的开心，是盈满整个空间的开心。 「什么好消息？让我猜猜，是不是容容又有新灵感了，还是特别好的那种？」谢董夫人和自己儿子脑迴路如出一辙。 「是晋然！会啃白菜啦！」顾容抛出一个好大的惊喜。 谢董听了，威严状再保持不住，什么？啃白菜？ 「真的吗？确定啃了吗？」这婆媳是有暗语，瞬间点燃另一个人的情绪，双倍的快乐！ 还是小谢董，思路比较迅速： 「是说小弟有女朋友了吗？」 顾容疯狂点头，全家狂喜中。 「小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到底还是你谢董，商海浮沉这么久，知道有些事情必须钉死了才算数。 「爸你看，小弟问我，怎么给长得好看的女性道歉！」顾容总结能力超强的。 第108页 谢董夫人迫不及待：「我看看！」 「哎呦！老谢，你看！还真是！容容啊，快给你弟弟想想！」 一家四口晚饭也不吃了，开启「如何帮自家笨猪啃到白菜」，不是「如何帮谢晋然追求女孩」项目。 谢董首先发言：「咱们得知道是因为什么生气才能对症下药吧？」 于是，顾容转达，谢晋然回覆： 【因为不知道磕到不能使劲揉，头被我揉肿了。】 顾容瞬间脑补一出活色生香的大戏： 自家禁慾系高冷范弟弟，一手扶墙，一手拉松领结：「怎么，不满意你看到的？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边说那双桃花眼边传情，头也逐渐低下。 小兔子样的小姑娘羞涩地靠在墙上，被谢晋然的气息弄得芳心大乱： 「你，你在说什么呀！」 少女的娇羞中，还带着期待。 于是他低头，她抬头，唿吸相融，俩人来了一个缠绵的吻。 可惜笨弟弟肯定是太心急，亲得太用力，把人家小姑娘的头撞在了墙上。 这人家肯定生气啊！ 生气的一定不是你瞎揉，肯定是生气你就顾着揉了不亲了！ 别问顾容怎么知道的，问就是猜到的，绝对不是亲身经歷过！ 不等其他人反应，顾容秒回： 【嘴唇还好吗？】 谢晋然看到大嫂回的消息，着实愣了一下，嘴唇？应该没磕到吧，偷偷瞟了一眼凌乔，嘴唇红润有光泽，挺好的，形状也完美，应该是没磕到。 【没事儿，只有头磕到了。】 想了想又加了句： 【髮型也乱了。】 顾容肾上腺素爆棚：蠢弟弟啊！你的力用得根本不对！嘴唇没事，髮型有事，你说说你，拍这们久戏，吻技还是不及格吗？ 这点，你们兄弟俩还真挺像的！ 项目组的其他成员看到顾容这么激动，还不明所以，顾容迅速解释了之后，谢董夫人自不用说，手直接捂上了胸口，口称：「好甜好甜！」 谢云廷却是一直在看自己老婆眉飞色舞的小样子，心中的声音是：「我老婆好厉害！晋然太笨了，还不如我！」 连谢董听完，都偷偷的握紧了拳头，加油啊儿子！ 【这事儿你不能道歉！】 谢晋然有点摸不到头脑，大嫂这是什么意思？紧接着又一条： 【男人不能承认自己不会和不行！】 谢晋然觉得自己有点懂了。 第60章 成为毛毛的第八天 导演界的天花板，要…… 翻看着顾容给的备选道歉方案, 谢晋然半天也没能从中间选出一个合适的。 送礼物类：包括但不限于花，首饰，包包等, 如明确知道被道歉人的喜好，以喜好优先。 备註：拿不定主意可谘询嫂子, 万不能以道歉为由送，只能是「偶尔看到了觉得特别适合你」或「看到了它就想到了你」。 再备註：送礼时候注意衣着, 讲上述两句话其中之一时，要对视，切记不可油腻, 切记切记。 弥补类：情景重现, 好好表现, 展现真实的自己。 备註：强烈推荐, 要是不会, 就多练练。 天知道顾容在打下这条方案的时候，嘴角是有多上扬。 没有一个亲亲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 那就亲两次！ 礼物, 还真不知道凌乔喜欢什么。 情景重现，还让司机紧急剎车一下，然后自己提前预判不让她磕到脑袋还是磕到了不给揉啊？这也不安全啊。 喜好？还真没看凌乔对什么东西特别喜欢。 路程不短, 谢晋然也没想好到底应该怎么办。凌乔倒是晃着晃着，真睡着了。 等车停了, 凌乔略有点恍惚，这不是公司楼下吗？ 「乔姐，周总让直接来公司的。」方方边拿行李边和凌乔解释。 一行人进了公司，周大成早等在办公室了： 「两个事儿, 一是微博那个，要是澄清，后续齐非凡应该会往你俩绯闻上靠，但能有一大波热度，也能给老吴那边顺势做个宣传。不澄清，这边就直接律师函了。」 什么事儿？凌乔不解。 周大成一看秒懂：「你没和她说？」 谢晋然点点头：「不用澄清，像以前一样就行。」 谢晋然的绯闻不少，大多数都是剧照加空口猜。有的炒炒就过去了，有的见谢晋然这边不理会倒是开始自己加戏，这种都会律师函收场。 这边正说着，凌乔打开微博一看也明白了。 拍的人是谢晋然站姐吧？ 近处是街道人流，远处是群山云雾。人间烟火和世外仙境一同构成的背景中，唯他是主角。 身高腿长，侧颜也足够惊艷，再看动作，满屏的男友力，真是绝了。 看两张照片应该正是伸手把自己拽回来的时候，后来还安抚的隔着帽子摸头。 忽略掉自己知情的前提，假装是路人来看确实能脑补一出小小的虐恋情深。 再看评论： 【点进来之前，我是准备来打脸的，这么多年，谢影帝哪次绯闻不是无疾而终，律师函收场？点进来之后，这tm好像是真的！】 【只有忽略绯闻在舔影帝的颜吗？现在营销号也太会拍了吧？神图预定！】 【绝了姐妹，真是绝了，看看这手腕，看看这喉结，看看这眼神！性感，宠溺！】 第109页 【我是帽子本帽，嘤嘤嘤，摸得人家好爽啊……】 【前面yy大佬你好，我这里有非正规写作渠道，要不要了解一下，千字很高的那种，急需写手，在线等】 【我在看小奶狗啊，戴帽子感觉可爱到爆啊，你们放大后细看，脖子那里的绒毛又奶又欲的感觉】 【还很白啊，谢影帝已经够白了，这小奶狗就是冷白皮本皮】 【嘤！这样的话，要是想要亲亲怕对方害羞，是不是只要用帽子盖住眼睛就可以？一咬耳朵，会不会从脸到脖子再到前胸，都瞬间由白转红？】 【脑补谢影帝压低声音：你个小东西，跑到我身边不就是想要这个？】 【awsl！我wet了！】 【笔给你们，晚上我就要看到完整版！】 凌乔无语，这届网友好像有点什么颜色饥渴症。 又后知后觉，自己怎么就小奶狗了？ 那边周大成和谢晋然已经商量好公司态度，这也就是谢晋然是自己公司的，要不然周大成一定要给凌乔带起一大波流量的。 「第二个事儿，是有个剧本，吴青春推荐的你。」周大成又对凌乔说。 凌乔听到剧本，手机也不看了，坐得挺直，眼睛也锃亮。 谢晋然不禁有几分好笑，凌乔喜欢什么自己才想明白，这不是，最喜欢拍戏了。 「得试镜，得入组训练，从入组到杀青，不能有其他活动。」还有句话，周大成没说，是吴青春自己加上的。原话是： 「我都和那边说了，要是我这戏得奖了，凌乔可得请假，我们还得走红毯呢。我都想好了，到时候凌乔就挽着我，主创都一起走。你家谢影帝要是想蹭一下我们红毯也行吧，站靠边一点，不要抢了我的风头。」 听听，好像凌乔试镜稳过一样，好像他那个破电影稳得奖一样。 周大成又看看凌乔，还是得奖吧，好好的小姑娘都被折腾成什么样了，不得奖都对不起凌乔这份付出。 「有剧本了吗？」凌乔比较关心这个。 「一会儿让方方给你带着，回家看去。」周大成说完又示意凌乔摘了帽子。 看着长了点的头髮，周大成心里很是忐忑，就这形象，试镜能过吗？假髮？那导演出了名的龟毛，你就是带妆去都得让你卸了试镜。 「余导的戏吗？」谢晋然冷不丁的插话。 周大成惊讶：「消息挺灵通啊，他和你说的吗？找你了？」 「没找我，吴青春是他师弟。」 这下，周大成更惊讶了。 看着凌乔还没解锁人物的样子，谢晋然又补了一句：「余知安余导。」 凌乔也惊讶，导演届的天花板，怎么会找自己？ 不止娱乐圈是个圈，导演圈也是。 科班出身的导演每年也不多，现在还在圈里拍电影的就更少了。 余知安是天赋型的，第一部 戏就拿了国际奖项。虽不高产，却也一直有作品在。中年之后，更是钟爱自己培养新人，谢晋然和董菁就是余导带出来的。 艺术性、商业性兼具，属实是导演界的天花板。 但是这几年余导和谢晋然的合作不多，还有黑粉以此嘲讽谢晋然已经过气，不再是顶级电影演员。 在一次採访中，余导也被问到了这个问题。 用余导的话说，谢晋然的光芒太大，要是自己的风格是需要一个特定的题材才能压得住，手边的几部都不适合。 就这么一句话，在採访播出后也被解读出多重意思。有人说谢晋然是只能演一个类型的角色，还有人说谢晋然是太拿自己当影帝，在剧组不和谐。 凡此种种，都在谢晋然又一个影帝到手之后销声匿迹。 所有流言蜚语，都扛不住真正的实绩。 吴青春和余知安的关系，是谢晋然老早就知道的。 其实这部《救赎》要拍之前，谢晋然也问过文立海，怎么吴青春不去找余知安。 老文当时很是深沉，大概是那种在你做出点什么之前，不想让家人知道的别扭情绪吧。 余知安是吴青春的直系师兄，师从同位老师，天天能在老师家里混饭的交情。 余知安一炮而红之后，吴青春自认没有师兄的天赋，又不想跟在师兄后面吃红利，也不想让人说同师门出来，怎么吴青春水平就这样低。 当时一个少年意气，就转去做了综艺导演。倒也干得不错，只是人到中年，总想找回初心罢了。 也是憋着一口气，想证明给师兄看看，估计和余导那边，连口风都没透过。 这时候能把凌乔推荐给余知安，应该是觉得拍得不错，拿奖的可能性很高。再一个，就是真心觉得凌乔演戏好，自发想安利。 无论从哪边看，这都是凌乔一次绝好的机会。 听完了解释，凌乔更兴奋了，迫不及待地让方方拿着剧本送自己回家。 送走了凌乔，谢晋然还在周大成办公室不动。 「还有事？」周大成翻着谢晋然的日程，还不回去休息，是闲日程不够满吗？ 「周哥，你说，凌乔喜欢什么？」踌躇了一会儿，谢晋然觉得还是问周大成比较靠谱。 「？」周大成勐地回头，怎么回事儿？ 难道齐非凡这小子拍的是真的？谢晋然真和凌乔有点什么？ 周大成只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自己眼皮子底下都没发现，让齐非凡那小子给捅破了，你说自己能是什么心情？ 第110页 就像是上学时候，自己这个班主任都没发现的事儿，让最讨厌的科任老师发现了，自己还信誓旦旦地说不可能，他俩一个班长一个学委，怎么可能呢？ 结果，还真tm是真的！ 最信任的班长竟然干出兔子吃了窝边草的事儿！ 「晋然，你这是来真的？」周大成有点磕巴。 「真的啊！」送礼道歉这事儿，还能有假的？怎么假？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礼物，可以原谅我了吗？哦，感谢原谅，礼物我退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周大成深吸了一口气。 「就刚才回来的车上，我把凌乔头弄肿了。」 周大成只觉得自己需要氧气，什么情况下才能在车里把头弄肿了？还有司机和方方在呢，谢晋然，咱们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禽兽？ 不得不说，此时周大成和顾容的脑迴路如出一辙。 而顾容此时久不见谢晋然回复方案选择，转去刷微博顺便等待的时候，发现了小奶狗事件。 「妈！你看小弟，好像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脚踏两条船！」 气死了气死了，带入一下，自己是女孩也会生气啊！ 「我看看，谢晋然他是不是胆子肥了？」谢董听见了，很生气。 无辜谢晋然，我就是想道个歉，怎么一个两个都怪怪的？ 第61章 成为毛毛的第九天 电影只能歌舞昇平人…… 微博这边, 周大成直接发了一个律师函，干脆利落。 谢家这边，谢董一个电话就把谢晋然叫回了家中, 谢董夫人在小儿子脑门上戳了个红印子，直截了当。 「你这臭小子, 让我说你什么好？怎么就能干出这么不地道的事儿？随谁呢？」谢董夫人恨铁不成钢。 就在一边准备着下一波攻击的谢董听了这话更生气了，这话是说给谁听呢？像谁？老大长得像我, 老二像你，你说像谁？ 心里直嘀咕，也不敢说, 重重地在小儿子后背拍了两掌, 索性眼不见耳不听心不烦, 跑出去找老朋友喝茶去了。 于是谢晋然坐在小凳子上, 对面坐着自己亲妈和亲嫂子, 哦对了，还有个亲哥哥站在自己身后，做打手状。 「小弟, 别硬挺着了, 快招了吧！又是姑娘又是小奶狗的，都是怎么回事儿？」顾容其实心里在想，小弟到底是个什么取向？肯定有一个是□□。 难道是, 小弟真的喜欢小奶狗，为了以防万一, 让个小姑娘给做掩护。结果小弟这事儿在微博上被人爆了出来，姑娘就来找说法了： 「虽是说好的，可你也得给我留点脸。身边的姐妹都知道我同你要好，你和那个男孩儿玩得这样好, 还被人拍了放到网上，我又算个什么呢？」 小弟就急了啊，他像老谢家人，要不就不开窍，一开窍就一根筋地只紧着这个人： 「要好也是做戏，现大家都知道我和他，咱俩就到这儿吧，这些时候，也是多谢你了。」 姑娘泪盈于眶：「我就不信，我哪里不如他！」 小弟沉默：「你哪里都比他好，就是不是他。」 姑娘强忍泪水要夺门而出，结果小弟又拽住她： 「你擦擦眼泪，别叫他看见了，误会了又要闹我！」 姑娘气急：「我偏要让他看见不可！」 两人一个非要出去，一个偏不让，小姑娘没准就磕到了墙上。这时候小弟肯定又心疼了： 「你看看你，这又是何必呢？」说话还帮揉着头。 「我就是要看看，你的心是不是真是石头做的。」 脑补到这里，顾容情不自禁地想说小弟一声左右逢源，不对，渣男！对，呸，渣男！ 这番心理活动，要是被谢晋然知道了，肯定会沉默良久，再问上一句：「你当我是当代张无忌吗？」 可惜事情远比顾容想像得要简单，谢晋然只是稍微组织了下语言： 「这俩是一个人。」 看见自己嫂子眼睛一亮，谢晋然就知道肯定是想到了好多常人碰不见的情节，比如双重人格，比如自我认知障碍等等。 想当年顾容还是谢云廷女朋友，第一次见谢晋然时候就有过这种猜测： 「云廷，小弟应该是小妹，只是从小觉得自己是男孩子才被家里人叫做小弟？」 谢晋然摊手，长得像老妈一样漂亮怪我喽？所幸越长大就越偏英俊帅气，才洗脱嫌疑。 「她为了拍戏，把头髮剪短了。微博上是一起工作时候，路边来了车，怕她撞到才拉了她一下。」 危机接触，谢云廷终于能坐回老婆身边。 谢董夫人却在思考后突然发问：「儿子，你要和妈说实话。这姑娘，成年了吗？」 实在是那微博上的照片看着太面嫩了，就是再喜欢，你一个成年人对一个未成年人，也是不行啊！ 谢晋然无语，这都脑补到哪里去了。 「放心吧，成年了，你们也认识，就是凌乔啊，演聂平遥那个。」 别人先不说，顾容第一个高兴起来：「可太好了！我超喜欢她，她完全长在我审美上！一点儿都不差！」 谢云廷是第二个情绪有变化的，却是不怎么高兴：「老婆，结婚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我的！」 谢董夫人是第三个，想了一会儿才把演员和人物对上，这不是儿子戏里的小徒弟吗？ 第111页 所以，师徒恋？但是这是戏外啊，完全没问题的！ 「好样的，比你爸强多了，还知道哄女孩子了。改天带回家来坐坐，要是人家同意，就把事儿定了吧。」雷厉风行就是妈妈的风格。 谢晋然：？定了？什么事儿？ 又来回扯了好一会儿，谢晋然才知道，这不是要帮自己想办法道歉，是觉得自己真和凌乔有点什么，要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定给人家。 终于弄明白了的谢晋然苦笑不得，怎么就扯到这儿了？再三声明自己和凌乔就是同事，真是不小心弄伤了凌乔，真心想道歉后，就被觉得自己家的傻小子连白菜都不会啃，真是笨死了的妈和嫂子联手赶出了家门。 凌乔早把车上的事儿忘到脑后，现在全身心地只有一件事儿：剧本。 剧本开场时候，就是民国剧本。 声色犬马的场所，灯红酒绿，歌舞昇平。 内里，推杯换盏调情哺酒，外面枪声不断形势紧张。 楼里的哪个姐儿最晓得看眉眼，外面的哪个势力最近不长眼。 温香软玉和国家大事，就这么荒谬而又理所当然的被一同提及。 仿佛家国大事，也如儿女□□。两方交好，也同这恩客和□□，有利益便是情哥哥好妹妹。没得了，便是醉冻到死也没人敛尸的凄凉。 统筹交错间，有一美人儿。行动间带起阵阵香气，谈笑间又极受众人追捧。 身姿摇曳，媚眼生波，端的是这荣丰楼最出众的女郎。 柔媚入骨的一个女人，偏偏名字叫得清冷极了：霁秋。 看着这女人，摸着那柔若无骨的一双细白小手，嗅的是满鼻的甜腻脂粉气，听的却是妖妖娆娆的小嗓子。再唤上那么一声「霁秋」，好像手中把玩的是一个女人，口中唤的却是另外一个。 在满屋的酒色中，活生生又带进一股子寒气。让人暖着心肺，又寒着口鼻。一冰一火，实在是无上之逍遥。 偏这女人，只做上流生意，这帮的老大，那方的局长，却是都有交好之人。 次一等的只能看却是摸不到，偏她离得远了，还时不时给你点甜头。知道你不够格，偏还能远远地调笑。 上半身的水蜜桃裹得紧紧地，纤腰只一束。再往下，又是丰满极了。 偏惯常穿的都是深色旗袍，只在胸口处的镂空更大些，更低些。细看那腿的开叉处也更高些，远远走动时，白腻的大腿若隐若现，偏还不爱穿那流行的玻璃袜，更能见得到肌肤细白莹润。 又极爱笑，那水蜜桃便现出迷人的波浪，胸口那点白腻又变得粉红，实时让人想一窥究竟。 有人传，这女人能成荣丰楼的一姐，靠的可不仅是这一身白肉，手上嘴上身上，都有着功夫呢。 待有人细问，又是一阵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毕竟，还不够格闺房一坐呢。 前面却是大篇幅的在写霁秋的媚骨天成和荣凤楼的灯红酒绿，和外面的民不聊生形势紧迫交叉进行，非常有冲击。 凌乔觉得这剧本要是不考虑演技，林菲绝对是稳能胜任。要是自己来演，形象上只有脸可以，身材只能是道具来凑了。 正看着，方方又转达了周大成的话： 「姐，周总说忘了告诉你，这戏要面的是个叫小嘎子的角色。不是最开始出场的啥秋来着。」 凌乔：…… 得了，自己白担心了。刚才还一顿脑补自己媚骨天成的样子，反正顶着现在这张脸，假身材也很能打。 不过，小嘎子？这角色，不会是个男的吧？ 往后翻了翻，找到了，小嘎子，黑瘦，一双小脏手，唯有两只眼睛滴流圆，鬼精灵一样。 冷不防看见了一句台词：「霁秋小姐对你这弟弟可真是好！」 凌乔只觉得自己要裂开了，弟弟？ 虽说自己之前演戏风格也是多变，各种类型都不惧怕且都想一一尝试，可这演小男孩还真是第一次。 摸摸自己的小短头髮茬，凌乔正准备继续看。 却是接到了文立海的电话： 「听老周说你回来了，小来子你咱们出来聚聚啊？」 凌乔问了时间地点，告诉方方不用管自己可以回家了，就去赴约。 一到地方，还是个火锅店，文导到底是有多爱吃火锅啊？ 按着文立海说的包厢进去，只有文导和蓝蓝在，见了凌乔头抬了一下又低了下去。 蓝蓝随手把菜牌递了过来：「谢谢，菜牌先不用了。」 凌乔有点懵地接了过来，又见蓝蓝勐地抬头：「乔，乔！」 「瞧什么？」文立海漫不经心地回。 「凌乔！」 文立海这才看出来，来的人是谁。 这头髮，老吴不是人！真不是人！ 正当两人让凌乔坐到旁边仔细的看着，魏来来了。 看着两人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阿来嗤笑： 「看看我乔姐，是不是长发好看短髮帅气？毛寸就更显英俊了！」 几人又说笑几句，文立海又嘆了口气： 「小凌子啊，老吴那戏，可能挺难的。据说审核卡的严，送审过不去，要剪很多，老吴又不妥协。」 说完又看了看凌乔的小毛寸，自己就不明白了，电影这玩意，只能歌舞昇平人间美好吗？但生活，并不是这样啊，它丑陋得多了。 第112页 第62章 成为毛毛的第十天 魏来：我对乔姐一点…… 「为什么啊文导？」 魏来倒是比凌乔还紧张, 毕竟之前看了凌乔的小毛寸之后，魏来也偷偷问过方方，乔姐拍的啥戏啊, 把自己头髮都拍没了。 方方问过凌乔，就给魏来解释了一个剧情需要, 毕竟吴青春这戏拍得还挺隐蔽的。 魏来虽然憨，但也知道可能涉及剧组保密相关, 不能说太明白。 心中也偷偷想过，难得是拍了一个当兵的戏？但是女兵也不需要把头髮弄这么短啊。很大可能是个悲情戏，乔姐的人物得重病了, 化疗了之类的, 就是光头了。 虽然觉得剧情可能俗气老套一点, 但看着原来让自己惊鸿一瞥摔屁墩的大师姐变成小毛头, 心里也是觉得凌乔牺牲挺大的。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 要是牺牲这么大，电影出点意外不能顺利播出，那乔姐得多难过啊。 「明面上说是题材问题, 也不排除有人暗中搞事情, 毕竟前一阵姓陈那事儿闹得挺大的，这题材也算是敏感了。」 文立海其实知道得更多一些，要是对面只有凌乔还能多说一点, 还有魏来在，这小子憨憨的, 别再到时候给凌乔抱不平，再弄网上去，到时候，有些能藏着掖着解决的事儿, 都不好再运作了。 魏来心里有点明白了，可能本身电影的题材就不是很阳光，再加上陈岭的事情闹得大。别看表面上是凌乔和那个订书器女孩赢了，可到底是牵动了太多势力，好不容易有机会，肯定是要反咬一口的。 又看看凌乔的小毛寸，其实之前拍戏时候就能感觉到。乔姐虽然人很随和，但是一拍戏就无比认真。 自己也曾经看过网上很火的那个《我想拍戏》片段剪辑，不是看个热闹，合作过就知道凌乔说得有多认真。 「你也别多想，老吴身上也一堆的罗烂。就算没有陈岭这事儿，估计审核也得被卡。我和你说也是想让你有个准备。」 其实今天这局包括昨天凌乔拿的剧本，都是老吴的意思。文立海点破，也是想让凌乔知道老吴是什么样的人。 知道审核难过之后，老吴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凌乔。 其实最后的作品呈现，可以有很多种不同的结构，剪辑也是重中之重，可凌乔却已经过完了余果的一生。 拿着素材去找余知安，一方面是想让余知安给看看有没有什么人脉能解决一下，另一方面就是想让凌乔露个脸，现成的试镜。 余知安看完之后，对片子倒是没说什么，这种小众的题材也不好拍，吴青春拍得有点生涩但是非常有灵气。 他倒是真注意到了凌乔，很矛盾的一个演员。 在整个片子中，她很融入，又很抽离，就像是凌乔在过余果的生活。整个片子可以说因为她的表现，显得更迷幻，有一丝特别的气质。 知道吴青春的来意之后，余知安心中多少有点吃惊。 自己这个亲师弟，看起来嬉笑怒骂颇有点不务正业的意思，可还真是不轻易张嘴。 用他的说法，欠了钱好还，欠了人情太麻烦。 看来他欠了凌乔不少，才能找到自己这儿来。 「可以试试，结果不能保。」对于凌乔，这是余知安的看法，看看真人再说。 对于电影：「题材挺小众，但是应该不至于，我问问看。」 审核这种事儿，标准很飘忽。 「该不会是你那破事儿给片子耽误了吧？」 文立海和凌乔说，吴青春自己身上也一堆罗烂事儿还真不是纯安慰她。 按说老吴科班出身，前有师兄开路，后有老师兜底，偏偏跑去拍综艺，相当于半废武功。缘故啊，还在毕业那会儿。 老吴的毕业作刚拍了个开头的时候，就能感觉到片子灵气十足，才华尽显。当时的女主演也是影视学校数一数二的大美女，拍着拍着就对老吴倾心了。 可老吴当时喜欢的是女配角，本来是特地给她写的剧本，大美女的角色不过是空担了一个女主的名头而已。 可再往下拍，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小子，一边是你喜欢但是对你不假辞色的清冷姑娘，另一边是喜欢你的大众女神，很有些纠结的立场。 老吴就摇摆不定，拍得也反覆。本来好好的作品，最后弄了一个四不像，俩姑娘一个都没落下好儿。 后来又有大美女的爱慕者插手，风言风语地传老吴窃取别人创意，当时正好余知安在国外，老师抱恙在医院。就算文立海帮忙，老吴也是没弄过人家。 虽说最后洗清了自己，可也结了仇。对方很有些势力，放下话来咱们电影圈见。 老吴还真不是怕了他才没拍电影，而是看了自己虎头蛇尾的作品怕了自己而已。 虽说已是多年前的事情，可老吴这些年虽然没拍戏，可也在娱乐圈混着。难免会和对方有交集，老吴都是硬怼回去，到现在这矛盾也不浅。 现在电影不好过审，难保是因为什么。 这边老文也和小年轻们说了点老吴的当年，最后也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魏来和凌乔： 「所以说啊，这拍戏最忌讳的就是和剧组的人谈恋爱，要有个好结果还好说，一个不好，整个戏都完。」 老文有个新戏，已经定了魏来，可这小子第一句话就是：「乔姐还来吗？」 第113页 得到否定答案后，魏来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 不管俩人有没有事儿，老文都想点点他。 要是魏来知道老文的意思，肯定会傻眼：乔姐？怎么可能，那可是大姐大来着。自己的理想型是小可爱，不是大师姐，虽然她超美，但是看看就行。 阿来为啥低落？还不是因为没有乔姐时常一起游戏，自己段位肉眼可见地跌得飞快。 凌乔听完了后心里还是觉得，这事儿啊，多半还在自己身上。 陈岭虽倒，还有其他人在。 也没多说，心里承了吴青春的情，也想让文立海放心，点点头也没再多说。 心里有事儿，文立海和凌乔都喝了几杯。于是就定了蓝蓝送凌乔回去，文立海藉口要和魏来说说戏，把一脸沮丧的小伙子带走了。 临别之前，魏来眼神还依依不捨，文立海心中又嘆息，少年男女啊，情之一字，难啊。 车到了凌乔家楼下，蓝蓝停了车却是又叫住了凌乔：「这事儿你也不用往心里去，还有吴导周总他们呢，肯定没事儿的。」 蓝蓝多会看眼色，凌乔一看就是把原因归结了自己身上。 凌乔点点头，就算知道现在会这样，凌乔也不后悔。世道如此，错的不是自己。 蓝蓝忽然又笑了：「我倒是觉得，你可以私下问问谢影帝。」 说完，蓝蓝又朝凌乔挤了挤眼睛。就这些消息，自己可灵通着呢，今天一见还什么不明白啊？那当街入怀的，不是凌乔还有哪个？ 俩人都是私服，影帝动作也自然，听说是拉了凌乔一下被拍了，是那种关系的可能性不大，但俩人私交也应该不错。 谢晋然的能耐和底蕴，可不都在演戏上。 电影不过审，其实对吴青春的影响倒是真不怎么大。本来就不是奔着挣钱去的，国内不行就国外。 现在看来，周大成对凌乔还好，但之前陈岭时候已经是硬刚过了，现在这事儿，倒也未必值得再一次的硬刚。 其实蓝蓝想的倒也没错，周大成真是在想这事儿的利弊。 先说不过审，公司虽然也是投了钱，可压根就是想砸个奖出来。再说了，老吴那边也是心里会觉得有些对凌乔不起，这人情记下了，可真是不好还。毕竟孩子已经为这剧付出挺多，就算有余知安这事儿在，但毕竟不过的可能性要远大于试成。 圈子里，人脉和关系，可是很重要的。 自己这边费劲巴力地求人弄过了，虽说老吴不是那不领情的人，但他领的情和自己费的情就不一定哪轻哪重。 而且影片上映，再把陈岭这事儿翻出来，对凌乔也不一定是个好事儿。 想了半天，周大成觉得还是顺其自然。这事儿就看吴青春的态度吧，自己和凌乔这边还是保守为主。 怕凌乔心里再有什么想法，周大成也是特意又把凌乔叫到公司来，仔细说了一番。 饭局之后，凌乔也分析过，周大成这个态度不出她所料。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角度，不能说谁对谁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说了一番，不见凌乔有牴触，周大成觉得凌乔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又让她好好回去准备试镜，这要是弄好了，才是能一飞沖天的事儿。 凌乔倒是心里一直想着那天蓝蓝的话，但是自己和谢晋然关系真没那么熟，可能这事儿还得找机会从周大成这边下手。 正想着，恰好在周大成办公室外碰见了谢晋然。 打了招唿就想走，却被谢晋然叫住了： 「下午有事儿吗？师母他们也回来了，想找你家中聚聚。」 说完又笑：「师母说了，就算今天有事儿明天也得去！」 凌乔也就点点头：「我最近都没什么行程。」 谢晋然瞭然又隐晦地看了看凌乔的小脑袋，估计还得一段时间才能从毛毛变回乔乔。 第63章 成为毛毛的第十一天 那花在心底开得招…… 今天谢晋然是从家直接过来的, 自己开了车。这边和张师母通了电话说了大概要到的时间后，又给阿鹏打了个电话。 「我想先去买点东西。」凌乔想着第一次去家中拜访，空着手总是不好。 谢晋然是去熟了的, 向来是看见什么好的就带了过去，空手去的时候也不在少数。可凌乔毕竟是头一次, 原以为凌乔年纪不大，可能一时想不到。她答应了之后就让阿鹏先去挑点礼物, 一会儿顺路就拿了。 没想到凌乔也还想着，谢晋然就边系安全带边和她说了安排，倒是出乎凌乔意外的细心。 到了和阿鹏约好的地方, 谢晋然下车去取东西, 凌乔觉得手机一震, 打开看是方方的消息： 【乔姐, 我之前给你推荐的视频你都看了吗？】 看了消息后, 凌乔还真是回想了一下，又往上搜了聊天记录，才想起了, 是在景区时候说过的谢晋然在选秀节目上当导师时候的一些表演视频。 【还没, 有空看。】随手回了一句，又翻了翻视频连结，总感觉自己像是没做作业的学生。 随手点开一个, 看灯光和舞美，应该是挺早期的视频了。 里面的谢晋然比现在要稚嫩几分, 但却更光芒四射，在舞台上好像会发光一样。 现在看的这个，应该是很多片段的集锦。 凌乔也没开声音，看着无论身边是谁, 都能成为最抢眼那个人的谢晋然，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余知安对谢晋然的评价是「光芒太大」了。 第114页 网上几部余导的戏，有网友在讨论： 【如果是谢晋然来演，这部戏会更好还是没有现在好】 吵吵闹闹也没有个最终结论，倒是底下有人评论获贊挺高： 【其实谢晋然的天赋点更多点在了偶像的技能树，如果他第一个遇到的不是余知安，不是当年的角色，都不会有现在这么好的发展。】 【就像是把明星放在普通人里，一眼就能看见。你把谢晋然放在演员里面，他也是一眼被看见的那个。】 【谢晋然能在演戏上越走越好，实在是步步都顺。合适的导演，合适的角色，配合着他的成长一起，非常契合。】 【现在的谢晋然，时光的打磨并没有让他更内敛，反而是更闪耀。钻石有钻石的用法，美玉有美玉的用法。】 还没看完，谢晋然就回来了。凌乔也退出了视频界面，要是被看见自己在看他视频，也是挺不好意思的。 整理好了东西，就直奔张教授家。 路上谢晋然和凌乔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听周哥说过几天有个余导的试镜？」 「是，昨天拿了剧本，还没看完。」凌乔也不诧异，这些人，消息都挺灵通的。 「重点感受一下人物，余导最近还挺看中这个。」虽然没细问剧本和人物类型，但谢晋然就是觉得凌乔肯定没有问题。 之前看凌乔演戏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孩子不得了，天赋高有灵气还足够努力。凌乔的《赎罪》都不只是努力了，简直是拼命。 基本没和谢晋然这么平静又随意的对话过，凌乔觉得只要他不提毛茸茸什么的，相处起来还挺舒服的。 张师母家在外环的别墅区，环境很是清幽。 知道他们要来的张师母正和教授在院中忙活着，谢晋然停了车，凌乔帮着把东西拿了下来，这么一看，倒是吃的居多。 「可真是巧了，今天正说想吃这个呢。」张师母也不客气，指挥着谢晋然把东西收拾了，自己拉着凌乔进了屋子里。 「上次和你吃饭实在是舒服，这不，刚回来就想约你。」 说完又笑了： 「其实今天也是晋然提起来的，要不还不知道你现在有空。」 凌乔有些不解，不是张师母说今天不见明天也得见吗？怎么是谢晋然提的。 也不好多说，随着张师母参观了下家里。 到底是文化人，处处低调又处处不凡。 甚至还看见了学生时候的谢晋然，稚嫩得紧。 见凌乔看见了照片，师母顺手就拿了起来： 「这时候晋然好像是初中时候，那时候长得像他妹妹，好看极了。」 谢晋然样子没什么变化，气质倒是很大不同。 张师母说得实在精准，照片里的谢晋然抿着嘴，还有点一脸不乐意的样子，桃花眼满是委屈，又可怜又漂亮。 正好谢晋然放了东西路过，师母拉住他： 「晋然你看看，这是什么时候来着？怎么还一脸的委屈。」 「初一吧？忘了什么事儿，可能是和师兄闹别扭了。」 张师母却一下子想起来了，笑个不停： 「哎呦，可不是那臭小子，说你进了学校不到一个月，就排了校花的第一位了，给你气得掉眼泪了哈哈哈。」 谢晋然真是忘了这回事儿了，现在师母一提也就想起来了，怕再说什么，就要转移话题： 「凌乔，走，我带你看看师母存的酒去。」 「用你带？去，和老头子忙活去吧，他昨天吃了药今天也不能喝酒，你也开车了就一块儿别喝。酒的事儿，我和凌乔操心就行了，不劳你们爷俩。」 边带着凌乔继续走，师母边继续讲： 「晋然小时候特逗，他师兄说了之后，晋然不□□得掉了眼泪，还非要脱了裤子，说是让他师兄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爷们。」 剧情的神展开实在是凌乔没想到的，再对比现在的谢晋然，实在太有喜感。 张师母说完，看着凌乔笑出了声，自己也实在忍不住。 刚走开不远的谢晋然，听见两个人的笑声，知道师母肯定是什么都说了，无力挽救，只能认了。 「晋然快来，今天不能喝酒，可是得多吃点。」张教授也没在意酒，实在是今天张师母准备的烧烤实在合他心意。 要不是谢晋然两人来，自己还真吃不上，一是师母觉得费劲又吃不到多少，二是毕竟张教授也有一定年纪这些还是少吃为好。 「您最近出去玩肯定是又贪嘴了，今天也不能多吃。」 从小就在张教授家，谢晋然可是知道自己这老师的几大爱好：写字，吃肉，教学生。 「你师母喝酒就顾不上看着我了，凌乔真是好孩子啊！」 谢晋然想笑，凌乔还挺有作用的呢。 那边师母带着凌乔挑了酒回来，这边事先炭火已经可以用了，四人围坐在院中，烧烤喝酒还真是惬意。 边吃边喝，酒下得快，师母又带着凌乔走了。 「你今天来是有事儿吧？」张教授看了谢晋然一眼。 谢晋然也正想说：「瞒不过您，是有个事儿。之前凌乔拍个电影，吴青春导演的，现在卡着过不了审，想让您帮着问问。」 「就小余的师弟吗？」张教授倒是和余知安更熟一点。虽说不在娱乐圈里，但人脉上倒是很多交集。 第115页 「嗯，我也客串来着。」谢晋然看着张教授带着几分趣味的眼神，不自觉地就加上了一句。 教授笑了：「就沖你现在这样子，这事儿肯定给你问明明白白的。」 自己从小看大的学生自己知道，什么时候对别人的事儿这么上心了。 谢晋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知道审核被卡之后，谢晋然有点心疼。本来觉得是心疼这作品不能面世，实在可惜。 教授这么一打趣，谢晋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心疼电影还是心疼凌乔的付出。 只是嘴上还是不服： 「那电影拍得拼命，从导演到演员都是，我要是不去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能帮一下就帮一下。」 想了想，又补一句： 「毕竟也是公司有投资的，我也算半个老闆。」 张教授还是笑，就看他能逞强到什么时候。 挑酒的两人去了挺久，张教授这边打了电话，又接了电话。 「这回你怎么谢我？」 其实这事儿谢晋然也运作过了，就差大领导的一句话，张教授一出手，直接水到渠成。 「我回去就给您倒腾我家老爷子的收藏去，我记得有副字您特喜欢他就是不给，这回我一定给您弄来。」谢晋然又是许诺又是给递烤串的。 其实很多事儿，看起来难如登天，其实也就是天边之人一句话就能解决。 本来难得紧，有人递梯子，有人拨云层，见日明。 张师母和凌乔挑了许久，回来后倒是没再喝多少，但也是宾客尽欢。 告别了两人后，谢晋然送凌乔回家。 凌乔喝了酒总是不自觉地放开一些，话也更多： 「你小时候还真好看啊，说是校花也不为过。」 一听这话，谢晋然就知道凌乔有点多。 「张师母说是你非让我过来的，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缘故吗？」 不等谢晋然说话，凌乔又问了一句。 谢晋然觉得先和凌乔透个风声也好： 「张教授和吴导的老师也有些交情，听说了《救赎》的事儿说能帮问问。我帮吴导走一趟，正好就带着你，你不是女主演来着。」 结果说了，过程却全然不提自己。 凌乔觉得事前谢晋然没和自己说，也是谨慎，现在结果明朗了，才和自己透个口风，但也实在让人惊喜。 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凌乔下车前。 「你把这个带着。」 凌乔到了地方正要道谢，就被塞了个大袋子，也没看见谢晋然从哪里掏出来的： 「这什么？」 「之前不是把你头揉肿了吗？这算赔礼吧。」 凌乔有点不好意思，人家刚跑了一趟，实在已经很够意思了，怎么能再拿什么赔礼啊： 「这怎么好意思？你都帮了这么多，该是我给你谢礼才对。」 又想了想，空口道谢实在没什么诚意，谢晋然不是喜欢毛茸茸吗？自己豁出去了。 想到这儿凌乔把帽子一摘，小脑袋往主驾驶方向一凑： 「你摸吧！」 谢晋然看着眼前黑黢黢毛茸茸的小脑袋，突然觉得心里有个地方好像开了花。 手伸了上去，摸了一下。 发茬从手心一直痒到心底，那刚开的花好像有了什么养料，招摇得更厉害。 谢晋然又想起刚才，听见师母和凌乔看着自己照片在笑，心里竟然不是窘迫，而是有能博她一乐的小窃喜。 【觉得一个人可爱是什么情况？】 【你完了。】 谢晋然想，我真是完了。 第64章 成为毛毛的第十二天 她也很在意我的…… 其实凌乔说完就有点后悔了, 酒精这东西，就是很神奇，能催化出平时根本不会说的话。 被摸了头, 凌乔又看谢晋然，果不其然, 眼带笑意，是毛茸茸控无疑。行吧, 自己也算投其所好了吧？ 想了想又说：「谢老师你演技真挺好的，你跳舞也好。」 谢晋然正觉得手痒心也痒，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 倒是一下子把这股痒劲儿给压过去了。 「怎么这么说？」这是看到网上有人说自己演技不好, 今天自己帮了忙, 就来夸夸自己吗？ 凌乔反应有点慢, 听了谢晋然发问, 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 谢晋然看着凌毛毛歪了头，最近补回来一些的小脸蛋又红又润。 可能是刚喝了酒，凌乔有点渴, 伸出小舌尖舔了舔嘴唇。 谢晋然正等着凌乔回话, 忽地看见这一下，感觉刚才被压下的那股子痒劲儿嗖的一下就上来了。 好像有根羽毛，轻飘飘地在心尖上拂过。 凌乔看谢晋然的神色有几分不自然, 还以为是因为不相信自己的说辞。 想了想，点开手机, 播放自己之前看过的那个视频： 「你看，这是你之前的一些片段，可好看了。」 凌乔举着手机，还认真地和谢晋然边看边说, 浑然不知旁边这人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 眸色越来越深的谢晋然，从来没想到凌乔竟然会去收藏自己的视频。 所以自己之于她，也是很特别的存在吧。 谢晋然之前并不明白自己对凌乔是什么样的感觉，现在却好像拨开了一层薄雾。 她从出道开始，就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她努力去争取，每个机会都紧紧抓住。 第116页 她有天赋极了，也不要命极了。 谢晋然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过。 他们说自己写字不错，他们说自己长得很好，他们说拍电影会更好的。 于是： 书法不错，试试。 娱乐圈也行，选个秀。 拍戏挺有意思，可以的。 每做一件事情，都会努力去做好，仅此而已。 谢晋然自己，从来没有过那么执着的热爱，像凌乔一样，拼了命的热爱。 对着这样的凌乔，自己有羡慕，有心疼，也有喜欢。 视频不长，凌乔快播完的时候才感觉好像让谢晋然看他自己的视频有点怪怪的。刚想抬头说点什么，却发现谢晋然在看自己。 又深沉，又复杂，好像看了很久的样子。 「怎么了？」凌乔被看得有点不知所措，谢晋然的眼神，怎么说呢？仿佛是看见隔壁家的猫猫在给主人做饭的感觉。 这猫猫好棒棒，要是我的就好了，我一定不会让她干这么多。 凌乔觉得自己真是被摸头动作和酒精一起搞懵了，还是回家睡觉吧： 「谢老师，那我先上去了，今天真是谢谢您了。」 「东西别忘了，我特意挑的白色的。」谢晋然提醒。 什么东西还特意挑了白色的？凌乔看谢晋然一脸认真，索性把东西拿了出来。 他这么用心，自己好像要非常真诚地夸赞才行啊。 「啊，真好，我很喜欢白色的…衣服？」 一件纯白色的，非常厚的，外套。 看着凌乔一脸的不解，谢晋然开口解释：「这样你穿过之后，看见表面脏了就知道需要洗了。」 伴随着凌乔越来越凌厉的眼神，谢晋然稍显紧张地解释了自己选择它作为赔礼的目的： 【看你老穿那一件外套，是不是因为看不出来脏就没有洗？这回好了，这白的会特明显的告诉你啥时候应该洗。】 凌乔扶着气得生疼的额头想，谢晋然这是拐弯抹角地嫌弃我不换衣服？ 我那是不爱换吗？我那时候不是没有吗？ 谢晋然看着凌乔很有些用力地打开车门，下车时候包装袋太大还在车门处卡了一下。 凌毛毛有点气鼓鼓，又更大力的拽了下，关上车门，头也没回地走了。 这应该是不喜欢白色吧？吃一堑长一智，下次一定换个颜色。 也没急着走，这事儿还得和周大成那边说一下，毕竟吴青春那边也需要一个过得去的说法。 周大成电话接得倒是挺快：「晋然？」 「周哥，凌乔那个电影应该不会被卡了，后续的还得你和吴导沟通下。」 周大成反应也快：「你找的人？」 「嗯。」 「怎么突然去弄这个了？之前咱们不是说过吗？其实这剧不过国内审也没事儿的，能去评奖就成。」 「凌乔演得很好，想让大家知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谢晋然不自觉地笑了，也谢想起了刚才凌乔的那句：「你演技真挺好的，你跳舞也好。」 周大成真没想到谢晋然能说这么句话，太耐人寻味了。但谢晋然要把他自己摘出来，不想让吴青春那边知道是他帮的忙，这意思周大成还是听懂了： 「这事儿我知道了，明天你过来公司一趟吧，咱俩细说说。」 「好。」谢晋然也想和周大成说说，在自己拨开薄雾之后。 挂了电话，周大成有点犯嘀咕，谢晋然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这戏实在好，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但该办的事儿还得办，又给吴青春去了电话： 「老吴，应该差不多能过了，嗯，行。嗐，没多大事儿啊，别管了就，你就踏实弄片子就行。挂了啊。」 吴青春问怎么回事儿，周大成心想，我也不知道。只能含煳过去，等明天再细问吧。 随手打开微博，看见一个挺火的话题： 【自古煳片出神图】 标题党，煳片能看出个啥？ 手指却不这么想，自己点了进去。 top1： 【谢影帝和他的小奶狗】 周大成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晋然也没养狗啊。是不是在片场和小狗玩被拍了？温情挂吧。 往下一滑，这tm不是谢晋然和凌乔被拍的那张吗？ 等等，「凌乔演得很好，想让大家知道。」，谢晋然不会是冲着凌乔才帮忙的吧？ 不可能不可能，瞎想什么呢。自己是不是真被齐非凡洗脑了？ 经纪人太难当了！怕艺人不火，更怕艺人火了谈恋爱！ 周大成愤愤然去睡觉，看明天谢晋然能怎么说。 而回到家里的凌乔则是越想越气，自己被嫌弃了？自己被嫌弃不爱干净了？ 什么人啊！ 不光心里生气，一直到已经上了床，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谢晋然有多损。 好长时间都假装自己已经不在了，一直没敢吭声的系统此时终于觉得机会到了，这不就是统一战线，干倒谢晋然的好时机吗？ 「宿主你说得太对了，任务不会骗人的，谢晋然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一起联手，干倒谢晋然吧！」 半天没回应，得，凌乔睡着了。 系统想了想，又开始了潜意识成功法： 【只有你能干倒谢晋然】 第117页 谢晋然倒是心情不错，回到家看见大嫂，还表达了谢意： 「礼物送出去了，但是我应该是颜色选错了，下车就有经验了，谢谢了！」 顾容看着谢晋然一脸的开心，拿出手机找到群组： 【今天猪猪啃白菜了吗】 发出群成立至今最有分量的一条消息： 【礼物成功，一脸得意，应该是啃到了】 有欢唿，有鼓舞，谢董夫人甚至半夜开衣帽间找首饰，准儿媳要上门，一定要给礼物的！不能是白色的！白玉类的不行，钻石是透明的可以吗？还是买新的？ 周大成也一夜没睡好，甚至还做了梦，梦见凌乔和自己说： 「周总，解约吧。」 梦里自己声嘶力竭： 「小凌子，你再考虑一下，谢晋然也还行！」 话题中心的谢晋然一脸认真： 「你解约，我就解约，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最后自己真的崩溃： 「你们互相玩就好！能别玩我吗？」 醒来之后，周大成觉得梦里的自己，用词还真是犀利。 略显憔悴的周大成，对着心情颇好的谢晋然： 「说吧，到底怎么想的？」 「这戏值得。凌乔也值得。」谢晋然真心这么觉得。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石头还挺淡定。 周大成不淡定了： 「凌乔会解约的！你也会解约的！」 谢晋然：？ 周大成勐拍自己脑门，让自己清醒，这不是梦，努力冷静下来问： 「凌乔怎么想的？」 谢晋然刚才还一脸的「我已经想好了」，现在被问到这个，是一脸的「我好慌」： 「她还不知道。」 周大成刚听了谢晋然的「值得论」，觉得这俩人应该是有了默契，谢晋然才会帮凌乔出头。只不过现在瞒不住自己了，谢晋然才来坦白。 万万没想到，谢晋然这还是个暗恋！ 一抬头，看见谢晋然一脸的慌张，周大成又气又笑。 好歹也是个影帝，恋爱的片子也拍过，轮到自己，怂成这样吗？ 「你可想好了，我看凌乔那孩子心里是有主意的。」周大成想起昨天的梦，觉得要是凌乔真觉得谢晋然是个困扰，没准真会解约的。 谢晋然突然想起昨天凌乔手机中，收藏的自己的视频，慌张褪去，有点骄傲地笑了： 「她也很在意我的，手机里都是我的视频。」 ？双向暗恋！ 看着谢晋然的笑容，周大成有一丢丢酸意：长得好看被喜欢的人也喜欢的概率都大吗？ 呵呵，这个看脸的世界！ 第65章 又拍电影的第一天 宠爱师弟你余导，两……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上暗恋影帝名头的凌乔, 看剧本看得正入神。 凌乔已经看到了小嘎子的出场： 【瘦瘦小小的，像一个黑耗子一样，唯有两只眼睛滴流圆, 鬼精灵一样。】 要说荣丰楼和外面的共通点，可能就是小嘎子了。 一双布鞋, 底儿已经穿得破烂，鞋头上一个大洞, 偶尔跑快了一停下，就能看见个脚指头。 头髮虽短，却狗啃一样, 髮丝油腻打了绺。时不时就要用那瘦鸡爪子一样的手去扒拉扒拉, 咔嚓咔嚓挠得作响。拿下来, 黑指甲里就有点白絮, 也不打紧, 吹一吹之后就能去抓桌子上的剩菜。 脸蛋子倒是有点肉，就是被风吹得皴了起来，嘴角额边都起了皮。 就这么个小瘪三, 偏偏是霁秋小姐的弟弟。 说霁秋对他好吧, 却又从不管他，就别饿死就成。平时也是唿来唤去的，一个不顺心, 也是拉过来给两下子。 说霁秋对他不好吧，偏又不许别人欺负他, 凡有谁拿他打趣，又或是怂恿他去吃哪位姐姐的豆腐，准保要被霁秋骂回去。 俩人从头到脚，没有一点像的地方。也有人问过, 是怎么个姐弟，霁秋只轻描淡写地说是同乡，小嘎子还有个亲姐姐一起来这边，后来得病死了，就把小嘎子託付给了自己，能有条命活着就成。 众人纷纷贊霁秋小姐仁义，对这挂名的弟弟真是好。 荣丰楼的掌柜本不想留小嘎子在楼里，说要送出去学门手艺，却被霁秋一番话打消了念头： 「这男人啊，又想这楼里的姐儿风骚识趣，又想她有情有义，这不，现成的仁义，您还要给送出去？」 掌柜的想了想，得，也不少他一口饭吃，野猫一样的小子，养着吧就。 于是小嘎子就满楼乱窜，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儿。 今儿是茉莉小姐抢了楚楚姑娘的情哥哥，明儿就是谁家的母老虎亲来楼里抓人，吓得染青姑娘连肚兜都来不及拿就躲了起来。 哪位客人身居高位，哪位客人最近忙着不能来，都在小嘎子心里。 等到晚上，小嘎子总会回到房里，把这些一五一十的说给霁秋听。 次日，这些整理好的情报，又会由小嘎子，通过城里的各种渠道，传递出去。 舍一身皮肉，换几字情报，得些许平安。 霁秋本来并不懂这些，只是为了活着。 还没成为这荣丰楼的头牌时候，还不叫霁秋的时候。 偶一天回房，刚上床就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还不及喊人，就被人捂住了嘴。 第118页 后来的事情就很才子佳人的套路，她帮他养伤，他教她识字。 等到这人伤好了，就成了荣丰楼的常客。她也从一个无甚名号的姑娘，成了霁秋小姐。 后来，他的又一次深陷险境，霁秋才知道了他的身份。在他的指引下，开始了为帮助同胞而搜集情报的工作。 最后一次见他，是接小嘎子的时候，他说有要事赴外地，这是同袍的血脉，求她照看。再以后，霁秋再没见过他，小嘎子成了霁秋的弟弟，也成了传递信息的纽带。 看到了这儿，凌乔大概齐知道，这应该是个挺商业化的片子。 家国，谍战，儿女情长等到都融在一起，这么一切发生得都理所当然的本子，想拍出水准会很难。 凌乔又去照了照镜子，从拍完《救赎》之后，减下去的体重还没完全回来，只有脸上长了些肉。 原主本身也不是性感型的身材，再配上这头小毛寸，演小嘎子也真说得过去。 试镜时间是约好的，是周大成亲自送凌乔去的。 「准备得怎么样？」周大成觉得这个机会真是天时地利才能落到凌乔头上，又想了想凌乔拍戏时候拼命的样子，又有那么点理所当然。 凌乔还挺稳得住，开了个小玩笑： 「我说了也不算啊，这得看余知安导演的。」 周大成听了这话觉得挺熟悉，想了半天，这不是当初送谢晋然去试镜时候也有过的对话吗？ 这俩人到底瞒了自己多久？连默契都培养出来了？ 周大成只觉得心里有点堵挺，真是没想到，自己最放心的人竟然干出了最不让自己省心的事儿。 怎么有一种随时要做好他俩公开恋情后的公关预案的感觉？心真累啊。 其实这已经是这部戏的二次试镜了，现场的人也不多。凌乔相当于半空降，余知安半是给吴青春面子，半是觉得凌乔挺可以的。 看凌乔已经开始上妆，周大成就到余知安那边转转。别管成不成，先去谈谈口风也好啊。 刚进去，就看见余知安和人正聊着，看见周大成进来，余知安一挑眉： 「呦，来了，正等你呢。」 周大成不明所以，又见正和余知安说话的人一转头，谢晋然？ 没回余知安的话，先问了谢晋然：「你怎么来了？」 余知安这才明白，谢晋然知道周大成要来，周大成却不知道谢晋然在这儿。 「顺路，看看余导。」 谢晋然的心思周大成心明镜一样，听了这话恨不得要揭穿他，什么顺路，你不就是想给凌乔坐镇吗？ 这话也不好当着余知安说，只能狠狠地白了谢晋然一眼，心想，等回去的，看我找不找你家长。 余知安却不耐烦看这眉眼官司：「小姑娘呢？」 「后面上妆呢，这还有几个啊？」周大成和余知安也算熟悉。 「没几个了，其实这次主要是看演员最近的感觉，上次基本都要定了。」 「那之前小嘎子定了谁？」周大成经纪人使命瞬间想起，这得套一套情报啊。 「谁也没定，这角色都是后改的。」余知安抬头看他一眼，挺淡定的说。 周大成：…… 这就是导演界天花板的底气吗？还是这就是师弟的能量？说改个就改个？ 「行了，知道你想问什么，只要她能保持青春那边的水准，这边肯定没问题。」自己师弟难得开口，怎么也不会撅他的面子。 但是戏份的长短，就看小姑娘自己了。毕竟之前的片子，演完了之后又全被剪掉的角色也不是少数了。 「你也想看试镜？」余知安这是明着赶人了。 「得，我走，不耽误您了。」 周大成也放心了，想着去车里等凌乔吧，这几天因为谢晋然这突如其来的捅破心思，一直都没怎么睡好。半夜还梦到过大批粉丝脱粉回踩，惊醒后又清醒谢晋然转型得早，现在女友粉占比没之前那么恐怖了。 走了挺远，周大成才想起来，谢晋然呢？没出来？ 屋里，余知安和谢晋然还在说话： 「你来干嘛的？我可不用你看啊。」 「我学习学习。」谢晋然心想，我来干嘛也不能和你说啊。 「青春的事儿，谢谢你了。」余知安替师弟道了谢，《救赎》的过审他也知道了。本来这边还在想办法，没想到师弟给自己来了电话，说是周大成那边帮着解决了。 傻师弟不知道，自己却能想明白。周大成自己的人脉，想干成这个事儿绝不会这么快，只能是谢晋然出手。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余知安也没和吴青春解释，自己这师弟，还挺傻人有傻福的。剧本，女主角，资金，人脉，都有人给铺好了路。 「应该的，《救赎》值得，再者，也是公司有投资。」这个理由，就是很明面上的理由了。 余知安听了点点头，没再继续深入这个话题： 「那你就在这儿吧，看看试镜。今天主要是女演员的，你要是闲着，给搭个戏也行，也别白来。」 说完余知安又笑了：「有董菁。」 其实董菁一开始真是不错，有种青涩的灵气，当时她和谢晋然在戏里真的挺配的。 谁知道现在倒是越走路越窄了，灵气全无，俗气萦身。 自己也知道一些网上真真假假的绯闻，这董菁和谢晋然就很有一些。虽然余知安觉得两人已经不是一路人，现在拿出来打趣一下也挺有意思。 第119页 人到中年，调侃这些小年轻感情的事儿，也是一个消遣。 谢晋然有点无奈：「可别瞎说啊，我有喜欢的人。」 余知安惊得眼镜都要滑下来了：「真的假的？」 本来以为这谢晋然是个木头来着，毕竟几次合作下来，都有女演员示好，他就是不为所动。余知安都已经把谢晋然放进了自己需要操心，找机会给他介绍对象的名单里，现在他说有目标了？ 又看谢晋然一脸，我肯定不能告诉你的样子，余知安心里痒极了。 「加个角色啊？我看你最近挺闲的，老到处客串，也不差我这边了吧？」余知安想把谢晋然绑进剧组，肯定会露出马脚的。 谢晋然：…… 这么儿戏？也是，不随性也不是余导了。 董菁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初试时候的那些剧组人员中，坐了一个谢晋然，还是紧挨着余知安导演。 在一帮普通人中，谢晋然出众得仿佛在发光。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余导想让自己和谢晋然来个再续前缘？ 这也太合自己心思了，董菁心中默默下了决心，当年让你跑掉，是我还生疏，现在你谢晋然甭想逃开我董菁的手掌心！ 第66章 又拍电影的第二天 当代男徳谢晋然：我…… 「余导！」董菁打了招唿, 又对其他人员点点头，还特意给了谢晋然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好久不见，别想再跑。 上次试戏的部分是比较活色生香的部分, 今天是稍微走心的地方。 「是离别那场，你先准备一下。」余知安准备叫个工作人员来搭戏。 本来是想着谢晋然来了, 不用白不用的，没成想刚才自己随口一个玩笑竟然吃到了他的瓜, 现在再让他帮董菁搭戏就有点不合适了。 没想到余知安按下的念头，董菁却把它捡起来了： 「难得晋然老师也在，能麻烦帮我搭个戏吗？」 听听这称唿, 就和别人不一样。要不就是生疏一点的叫谢晋然老师, 稍熟一点就是谢老师。 董菁这个叫法, 仿佛是朋友间的互相调侃一样, 可攻可守。 可惜谢晋然完全没有get到董菁的点, 坐那不动，一脸「我是路人甲」的样子。 场面还真是静默了几秒，连场边正准备上场搭戏却被董菁的话止住了脚步的工作人员都觉得尴尬, 现场扣出三室一厅。 余知安心里嘆了口气, 也不能让董菁下不来台。上次回去之后，细看了一次试镜的片段，董菁的排名已经很靠后了, 能进这次试镜，已经是给她台阶了。 得了, 好人做到底吧： 「麻烦晋然老师了。」 眼神里的意思都要溢出来：快点吧，谁让你坐这儿让人家看见了呢？ 谢晋然看着董菁明显有些僵的脸，又看到余知安一脸的幸灾乐祸，只能起身从工作人员手里拿过试镜片段。 「麻烦董老师稍等一下了。」谢晋然头也不抬。 董菁脸色好了一点, 这时候谢晋然能看剧本，自己却是不行，毕竟这次的试镜片段早就定了。要是现在再看，导演的感受也不好啊。 余知安看着董菁等在一边挺尴尬，又打开了手里的试镜记录。 上次董菁的试镜，外放有余内敛不足。 夜场头牌的姿态出来了，气势也有，却不是霁秋了，随便叫个红玫瑰倒是挺契合的，太脸谱化。 说起脸谱化，余知安觉得董菁这脸也不行。之前看她活动照还好，结果上次试镜时候就看出不对劲了，五官跟不上情绪，脸上的青筋倒是蹦跶得挺欢。 说起来董菁也是年少成名，怎么就成了这个样。 那边谢晋然倒是看完了，沖董菁点了点头，又对余知安说了好了。 试镜片段没有多长，而且能用来试镜的，肯定是展示霁秋的主视角，谢晋然在这里就是半工具人的状态，只有几句词而已。 「那咱们开始？」 董菁点了点头，坐到了已经备好的椅子上。 好歹也是拍了这么多年的戏，出道也是余知安一手带起，虽然脸动得厉害，表演也趋于模式化，但功底还是有的。 一个扭身的坐姿就很头牌，深色的旗袍，开叉极高。后背挺直，细腰丰臀。露出的一截腿又白又细，踩了高跟鞋也不安分，翘起半个脚跟，妩媚又调皮。 「今天就这么多了，那方胖子，油滑得紧，每次一说到关键点就岔过去。我也不好一直追问，只能这样了。」 霁秋对着镜子在轻扫娥眉，头也没回。 身后的男人却是欲言又止，半晌说了句，这已经很好了。 霁秋听着话音不对，扭过身来，胸前的盘扣却是解开了一枚，大片的白腻露了出来。斜斜地在椅背上一靠： 「有棘手的事？」 男人沉默后，点点头： 「我要走了。」 霁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试探着问： 「多久回来？」 「不知道，看组织的意思。」男人也不想走，捨不得走。 「那，我呢？」 「继续留守，会有其他人与你联络。」 这是霁秋心中已经瞭然的结果，有些失望但并不意外。 也许是感受到了霁秋的情绪，男人把手放在霁秋肩膀上： 「你现在也是组织的一员，这也是你的任务。保重自身，多做贡献，总有重逢之时。」 第120页 霁秋也点点头，刚才听了男人要走，仿佛一下子被抽去了主心骨。 毕竟自己是在他的引导下，才知道了组织，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在这纸醉金迷的地界，用这无用之躯换取有用情报，待到光明重回之时，也算是为同胞们尽力过。 要说之前，男人的出现是霁秋生命中的一缕阳光，那现在，坚定的信仰才是永恆的太阳。 「你放心，我会配合组织，等你回来。」霁秋脸上又重有坚定，玉手覆上了肩头。 两双手，一大一小，却又紧紧握住，仿佛是重逢仿佛是离别。 演到这里，董菁眼中已有泪光。演戏多年，灵气可能有些许消耗，但这说哭就哭的本事，董菁可从没落下过。 毕竟，无论是拍戏也好上其他节目也好，这都能作为常备技能用上的。 一气呵成演下来，董菁只觉得自己很顺，比第一次试镜要更好，看来这种走心的戏份才是自己强项。 再者，这次还有谢晋然给搭戏，更是顺畅。心里已经不自觉地带入了，那种依恋和不舍，最后为了事业又重新坚定的感情，自己应该是给得相当到位吧？ 余知安也没多说什么，就说再联络，等消息。 余导的戏，试镜一向重要，董菁觉得这应该就是过关的意思，如果还有试镜，应该还能来。 心情不错的董菁，临出房间的时候，还用眼睛瞄了一眼谢晋然。自以为隐晦，却被余知安看个正着。 这戏，怎么说呢？能及格，但也就是及格。 本来就已经是稍显俗套的剧情，再用这种俗套的演技去诠释，余导想，那我还拍个啥的，坐等扑街就得了。 转身想和谢晋然说说刚才的感受，却看见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个消毒湿巾，正擦手呢。 余知安有些无语，这要是在过去，都能给谢晋然立个贞洁牌坊了。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 下一个试镜的是一个演戏很多却一直不温不火的演员，陈戈。 陈戈说起来也算是美貌，就是说清秀不清秀，说美艷不美艷。长得好看，就是稍欠一些辨识度。 这些年电视剧电影都没断过，就是从未担纲过女主，但演技一直在线。 合作的导演、演员也都风评不错，这次能来试镜余知安，也是资歷和人脉都到了的缘故。 上一场的活色生香，倒是不外放。但余知安却觉得感觉不错，最起码很符合角色名字的气质，又一种难得的矜持感。 回去之后再看试镜片段，却有人觉得是不是太收敛，毕竟是头牌，就算是角色还有其他面，这一面也需要做到极致。 余知安却极喜欢陈戈身上的克制感，要外放其实简单，别的不多，就差的那丝感觉，把开叉往上再开三五公分，也就能补上了。 再说入组之后，还会有坐立行走的训练，风情万种完全不是问题。 今天这场，余知安倒是觉得更适合陈戈。 侧身示意谢晋然帮忙帮到底，陈戈看到谢晋然走了上了还有点诧异，随后一想余知安的风格，嗯，拍摄现场临时加个人物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剪辑最后剪没一个也是有，现在只不过是试镜，太正常了。 一样的片段，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董菁的霁秋，回到房内，看到男人，却是放松又有小情调，高跟鞋，白腿，坐姿还有盘扣都是细节。 到了陈戈，又不一样。高跟鞋整齐地摆在一旁，脚上却是一双布鞋。 坐姿也挺直，却没有刻意凹出曲线。 光看姿态，也是有点大家小姐的意思，余知安觉得有那么点感觉了。 到了男人挑明要走时候，就更不一样了。 陈戈沉默更久，但开口却是清清冷冷的。连问自己怎么办的时候，都没有一点缠绵。 从镜子中，看着男人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没动。只是又涂红了嘴唇，换上了高跟鞋。 那么一站，荣丰楼的头牌就出来了。 最后一句的「等你回来。」，说得轻描淡写，却比之前董菁眼中含泪的诠释更坚定。 一样的说辞，陈戈也出去了。余知安心里已经有了选择，回头一看，谢晋然换了张纸，还在擦手。 「我说你至于吗？」余知安心里的白眼都要翻上天，真是当代男徳领军人物。 「今天的化妆师好像给太多香水了，一个两个都这样。」 懒得理他，余知安问助理：「下个谁？」 「到小嘎子了，是吴哥推荐的凌乔。」助理也跟了余导很多年，私下里和吴青春的关系也是很熟。 「嗯，让她进来吧。」 前两个都能称得上一声美人，进来时候都是婀娜多姿香气扑鼻。 凌乔扮上的小嘎子，却是进来之后感觉屋里的灰尘都大了。 也不知道造型师哪儿这么有才，那身衣服黑得发亮，感觉脱下了都能自己站在地上一样，包了浆了。 凌乔要试镜的是小嘎子和霁秋的对手戏，这回余知安都没回头，直接准备让工作人员上场。 为啥不用谢晋然了，第三次收费？并不是，余知安只怕以谢晋然那个洁癖的样子，和小嘎子对戏连口罩都要带上。 再说了，搭个男性角色还好说，让谢晋然客串一下头牌霁秋？趁早别让自己下不来台。 第121页 还没等余知安说话，旁边却是出了声音： 「我也不差这一个了。」谢晋然起身倒是快，还示意助理给自己一下剧本。 助理没反应过来，有些结巴：「这，这场是小嘎子和霁秋啊。」 谢晋然本来是一脸顺水推舟的样子，听了之后整个人都顿了一下，手还坚持伸着，一点没往回撤： 「搭个戏，我行。」 余知安看看黑又亮的小嘎子，又看看谢晋然伸出的手上好像还有消毒湿巾的湿润，心中想： 这时候你又行了！ 第67章 又拍电影的第三天 被人看到，才是最大…… 凌乔初看见谢晋然也是愣了一下, 没听说他也有戏份。 又看他要串霁秋给自己搭戏，心里也好笑，小嘎子是女的, 霁秋是男的吗？这个剧情展开倒是有趣了。 余知安看谢晋然一脸的坚持，电光火石之间仿佛get到了什么。 又看了眼凌乔, 这孩子才多大啊？又看了谢晋然，哦, 他就是成名早，算起来也没太大。 余知安觉得有趣，也想看看这小子到底能演成个什么样子。就朝助理点点头：「给他吧。」 又对谢晋然说：「可得演好了, 要不耽误人家小姑娘试镜, 责任可都是你的。」 小嘎子这个角色是临时加出来的, 其实也是要推动主线。本身并没有什么高光点, 所以就弄了个后面会反转性别的设定。 所以这幕, 是小嘎子对霁秋的梳妆檯很感兴趣，而霁秋为了保证小嘎子在这楼里的安全，不能暴露性别而呵斥他的一幕。 剧情不长, 难度也不大, 倒是看了周大成亲送她试镜，谢晋然也明显是奔着她来，余知安倒是想看看这个叫凌乔的能有几分本事。 别的不说, 自己师弟那个人，轴得要命, 能为她张嘴要人情，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余知安又细看凌乔的造型，每个地方都中规中矩，也没有自己想像中, 穿得破旧脸上却全妆的那种情况出现。 该脏的地方，该黑的地方都做到了，又看了眼凌乔的手，粉底也全，指甲缝里也没落下。倒是还挺听话的，其实这样的演员，不要她有什么天赋，能做好本分就够了。 谢晋然也看过了剧本，坐到了道具凳子上，摆了一个柔媚的姿势，就要转头和凌乔说话。 凌乔这边还没怎么样，那边有工作人员忍不住笑场了。 余知安导演也没说他，主要是自己也想乐。 谢晋然的长相，是丰神俊朗那一挂的。五官精緻却不女气，那个词怎么说来着？a？ 此时却扭出了一个妖娆的姿态，连那小拇指也都翘了起来，作兰花状。 可场中的两个人，却没有被他们的笑声影响，两个人倒是很认真的在对戏。 「说吧，又怎么惹到那小茉莉了？」语气中颇有些无奈。 「茉莉姐说，只要我学着给李爷捅烟泡，就给我两块钱。」小嘎子抽了抽鼻涕，眼睛盯在了霁秋翘起的手指上。 霁秋听了这话，蹭得一下就站起来了，边骂就边往门外走：「要死了小茉莉，我看她这真是皮子紧得不得了！」 「姐，姐姐，先别忙啊，我没那么傻啊！」小嘎子挡在前面，把人拦住。 这时候霁秋才想起来，小嘎子肯定是把小茉莉给耍了。 「我和茉莉姐说，得先给钱，我才能学会，她就给了一块，说干完了才能有下一块。」 「后来李爷来了，我就和他说，李爷你天天来吧，茉莉姐说她用两块钱换我给你捅烟泡，这活儿别人不爱干，我爱干，一块钱我也爱干。」 听到这儿霁秋就明白了，怪不得刚才看李老闆气哄哄的去找了别的姐儿，原来是这小嘎子拿了钱还给小茉莉挖了坑。 这小茉莉一向坏，肯定是想背着自己拿钱勾上小嘎子不学好，真是连根儿都泡那坏水儿里了。 又看小嘎子那挤眉弄眼的笑，又招手让他过来：「你要记住，你不是这楼里的人，也不能干这楼里的事儿。你爹你娘，都是干了大事儿的人。现在就剩了你自己，也不能让他们在地底下没脸。知道了吗？」 「姐姐，我懂。方哥什么时候回来？说了要教我认字呢。」 「快了，快了。」 见自己一句话把姐姐说得有心事儿了，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个花串儿来： 「姐姐快看，又新鲜又香。」 霁秋勉强笑了笑：「你呀，自己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偏又给我买。」 小嘎子黑黢黢的小脸上，一双圆眼睛亮晶晶的，有着自己也察觉不出的依恋： 「我就喜欢姐姐，卖花的阿婆说了，今生戴花，来世有个好人家。」 看着霁秋脸上的笑慢慢褪了去，意识到自己一时最快说错了话，又连忙往回找补： 「今生戴花，来世更漂亮！我就喜欢姐姐漂亮。」 霁秋被小嘎子逗笑了：「我们小嘎子，也漂亮的紧呢。」 凌乔在角色中，对着谢晋然的脸说这句话也毫无压力。 倒是谢晋然，被凌乔黑熘熘的眼睛这么一盯，又被夸就喜欢自己漂亮，倒是有些不自然。 最后一句台词，情不自禁就伸手捏上了凌乔的脸蛋，轻轻地捏了捏。 余知安看着谢晋然的戏，倒是觉得下一部可能有合作的可能了。 第122页 之前一直觉得谢晋然太锋芒毕露，从第一部 戏开始，到后面的合作，都是尽力在用角色和手法去把这种锋利消融掉。 但在他后续的几部剧中，这种锋利又确实是角色和电影本身需要的。 于是，谢晋然几个影帝在手，自己却需要再斟酌和他的合作。 今天这么一看，他倒是更自然了。那种锋利被隐去，整个人更贴合角色，应该是开窍了。 是的，开窍。 在余知安眼里，谢晋然虽然电影拍了很多，口碑很好，奖也拿到了，但都是天时地利人和才能有的，实在是幸运。 完全是凭藉着本能在演戏，要说他也算是有天赋。 只是开窍这事儿可和天赋不一样，是一种更游刃有余的状态，是一种能把100分的卷子答出120分的状态。 再说凌乔，更惊喜。 其实余知安很怕看到一个只会演余果的演员，有些人一辈子只能演好一个角色，演技很好，但戏路很窄。 凌乔却完全不是这样，其实小嘎子算是一个很边缘的角色，但她的灵动和慧黠却让人物更丰满。 动作，细节，台词，眼神，都到位了。 凌乔觉得戏份不难，谢晋然也是很配合，只是最后的捏脸让凌乔有些不知所措。 她从谢晋然的眼神中，看到了宠溺，不同于之前他在霁秋状态中的那种饰演，最后的这句话好像是发自内心一样的。 谢晋然完成了任务也就回了座，余知安还是那套说法，凌乔也就回去了。 余知安看他在那儿不自觉地搓手指，就觉得好笑：这时候不洁癖了？介着搭戏去捏人家小姑娘的脸，真是影帝能干出的事儿？ 试镜结束，余知安看看谢晋然： 「和我走吧，也不能让你白忙活一天。」 余知安又给吴青春打了电话，也得让自己师弟当面谢谢人家才对。 等三个人坐到了一起，吴青春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师兄，找我有事儿？」 余知安也不出声，倒是回头问谢晋然：「我可说了啊。」 谢晋然也没觉得自己帮忙这事儿吴青春能怎么着，只是在凌乔那儿有点磨不开，怕人家觉得自己这是别有所图，才不想明说。 见谢晋然没说什么，余知安看着自己傻人有傻福的师弟说： 「快谢谢你恩人。没有他，你那电影还且过不了审呢。」 看吴青春一头雾水的样子，谢晋然只能解释一下： 「电影很好，值得被更多人看见。」 吴青春一下子就感动了，所有人都在和自己说，本来就不是商业片，没想挣钱，现在拍出来了，国外拿了奖才是目的。 可谁不想自己的作品能被更多人看见呢？ 自己的创作，自己的手法，自己的伏笔，被人看出来，被人感受到，才是对创作者最大的回馈。 余知安看着自己这傻师弟，嘆了口气： 「你也被太感动，人家也不是主要为了你，你有个好女主角啊。」 被点破了的谢晋然也没反驳，这也是事实。 「凌乔？」 吴青春看看自己师兄的一脸小八卦，再看谢晋然一脸坦然，又想想自己从节目里第一次看到凌乔实话，那张旧外套都盖不住的明媚和绝艷。 「你潜规则？」 谢晋然：…… 余知安：…… 吴青春脑海中不断涌现出谢晋然一手撑墙上，把凌乔禁锢在臂弯中： 「女人，和我在一起，你的电影就会上映。否则，别想！」 一番解释后，吴青春更惊诧： 「你暗恋凌乔？」 新一轮无语，谢晋然心想，你要不要喊得更大声一些，最好能让不知道在哪儿的凌乔也听见才是最好。 接下来的饭局，就是吴青春大吹特吹自己是怎么俘获小姑娘芳心的，还放话出来让谢晋然好好学学，白长了一张勾人的脸。 谢晋然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倒是真往心里去了。 吴青春的事儿，大家也都知道，这话他来说，倒是真有几分可信度。 谢晋然却不知道，有句话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凌乔这边还没怎么样，董菁那边却是被勾住了心。 「谢晋然这个人，表面上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可是闷骚得紧，之前没看出来，今天我一穿旗袍就试出来了。」 董菁这话可不是就是瞎说的，那谢晋然虽说和自己搭戏时候不好主动说，但那手可是诚实，手心滚烫的，自己半边身子都要酥了。 董哥却没接妹妹这话茬： 「试镜怎么样？」 自己妹妹只要一碰上谢晋然，就什么都不管了，今天这试镜可别搞砸了，这可是自己左右不来的导演。 「放心吧，稳稳的。」无论是戏还是谢晋然，董菁都觉得尽在掌握。 余知安新戏女主角公布：陈戈。 董哥：…… 又要碎几个杯子了。 第68章 又拍电影的第四天 谢晋然：你觉得我怎…… 杯子还是保住了一些, 这还是董哥去问过了，谢晋然并没有戏份之后，董菁才手下留情的结果。 这事儿虽然放下了, 但是董菁又想起了陈戈这女人抢了自己角色的事儿，火又上来了。杯子之类易碎的, 董哥都已经让助理收拾起来。 第123页 董菁只好找工作室连发了好多陈戈的黑料才平息了怒气，主要是陈戈这人实在无趣, 连绯闻都没有，热度也低，除非这时候有类似陈戈把谢晋然睡了这种新闻, 才能炒起来还能趁机踩下她。 演的戏都是配角, 代言都是国内品牌, 连微博发言都少得可怜, 真是想黑她都没处下手。 只能来了几个似是而非的, 什么不甘心当配角，找了金主，才能搭上余知安这种一看就假的料。 余知安要是那么容易就能搭上, 董菁自己早就下手了！还能轮到陈戈？ 偏偏这些料被姜依辰看见了, 心中不由得生了闷气。 要不是知道董菁不可能是和自己一样的，姜依辰都要觉得这是在嘲讽自己了。这不就是上辈子自己的路线吗？ 要说不一样的，就是自己还不如黑料里的陈戈, 别说余知安的女一了，就是余知安的女三自己都搭不上呢。 已经过了这么久, 姜依辰也慢慢接受了失去系统的事实。她安慰自己，要什么系统啊，自己这重生不就是最大的金手指？ 虽然有些事情的发展已经和上辈子不一样了，但是能提前瞄准的一些前期低迷后期爆火的戏, 还是可以的。 比如之前选秀节目的导演，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会筹拍一部新电影。虽然说不会在国内上映，据说是因为题材问题太黑暗，但在国外可是拿了奖的。 虽说都是导演奖，故事片奖之类的，没有女主的奖项，但现在自己要演肯定就不一样了。艺术来源于生活，谁的生活还能有自己丰富？不服的可以问问，你重生过吗？你有过系统吗？你失去过系统吗？ 虽说这些问题不能提，但姜依辰总是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女，会有大成就。 现在靠着董菁，有些资源也能落到自己手里。董菁这女人，虽然脾气不好，给钱倒还可以。趁现在多上节目，自己攒点钱，到时候不止演再投点，自己在吴青春心里的地位肯定是upup啊。 这时候，吴青春应该还在找门路呢，也不用着急。 姜依辰是真没想到，凌乔这个小蝴蝶，把吴导拍电影的进程扇得这样快。她以为的还在找门路的电影，已经备案完成，等待评选了。 凌乔已经进了余导的剧组，和陈戈不同，她基本是打酱油的状态。 余导要求陈戈，一颦一笑都要透着媚意，坐卧行走都有标准。 连身材都有健身教练一对一指导，柔若无骨还要摇曳生姿。穿上旗袍，该大的地方要大，该圆润的地方要圆润，该细的地方要细。 凌乔看过几次陈戈的定妆，试戏服要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的程度。这也得亏陈戈先天条件就不错，要不然也不能力压众美，登顶女主。 凌乔就轻松得多，除了和陈戈一起上台词课，其他的形体并不一起。 余导还要求凌乔越跳脱越好，听了余导的形容，凌乔想了想，导演恐怕是想要个会说台词的小猴子。 凌乔身材虽没有陈戈凹凸有致，但该有的还有，余知安就要她一定要保持固定的体重，千万不能胖了。 一胖，上围就大了，演小嘎子就会穿帮，后面设定好的反转就不能有效果，戏份拍了也会被剪掉。 日常余知安来看进度的时候，总会和凌乔说： 「要保持啊，胖了就会被剪掉！」 凌乔连给人家捅烟泡的姿势都学了，感觉自己现在要是穿回民国，别的不敢说，支撑个楼子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连魏来有时候都说提上几句： 「乔姐，你怎么说话越来越奇怪的样子？你用的那些词，我奶奶都不会说了。语气也怪，有时候感觉像是和小学鸡在打游戏，动不动就要搞怪。」 凌乔无语，憨憨直觉还真准，自己可不就是民国的小学鸡吗？ 这边余导觉得陈戈的学习进度不错，可以先拍一部分了。霁秋还不叫霁秋的时候，正是陈戈现在的状态。 要说余知安，最近工作倒是蛮顺心的。陈戈不用说，自己几轮下来选中的演员。为人本身也不是多事儿的，能有这么个挑大樑的机会，拼着120分的努力在拍。 戏里的其他角色也都是老戏骨了，别的不说，就连群演用的都是最贵的那一批。咱们余导不差钱啊！ 要说有点什么烦心的，可能就是自己师弟和谢晋然了。 自己师弟没办法，三天两头就要和自己探讨一下他那个破片子。 第一次看，自己是惊艷，第二次看，觉得挺有深意，第三次看，能吹毛求疵。 可吴青春可是让自己看了n遍啊！余导心想，你是拿师兄当剪辑师用了吗？ 好不容易这小子成片了，送评选了，余知安想着自己好不容易能松一口气了。这小子又开始磨叽他能不能拿奖，凌乔能不能拿奖，李为能不能拿奖。 唠唠叨叨好几次，甚至问出来有没有最佳客串这个奖，要给谢晋然争取一个。 给余知安恨得牙根痒痒，幸好自己这拍摄进度不紧，要不然吴青春一定挨锤。 再说谢晋然，这小子是过气了吗？隔三差五就要跑到剧组来，最开始是打着周大成的旗号，说周总好忙，看看公司当家花旦的情况。 余知安心里吐槽，还当家花旦呢，谁不知道你们公司现在都是毛头小子，签了的女艺人就凌乔这一根独苗。 第124页 周大成忙个屁，每次老吴发个朋友圈，第一个回的保准是他，天天抱着手机刷的人，还能忙哪儿去？ 再看谢晋然来了之后那个样，眼睛恨不得贴到凌乔身上。 陈戈都看出来了，旁敲侧击地问过，凌乔倒是一脸单纯： 「谢老师说是和余导会有合作，趁现在有空，就来谈谈。」 到后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再来剧组，就会打着什么师母的旗号，帮人转交点东西，什么吃的了，喝的了，也不嫌费劲。 凌乔这孩子倒是真好，踏踏实实的，拍了几场戏下来也是非常有感觉。余知安这边，对接下来的戏份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已经对凌乔透过口风：好好拍，你且杀青不了呢。 凌乔对别的可能反应没这么快，唯独拍戏这儿，都是一点就透的。 余导这意思，不就是要给自己加戏吗？ 于是等谢晋然再有机会说师母又给送东西了，凌乔还和他说，已经和师母说了，杀青了回去聚，这阶段就先不视频喝酒了。 没错，师母和凌乔的感情全靠视频喝酒维繫，吃一样的东西，喝点一样的酒，非常有意思。 要说这么好的主意，还是谢晋然给师母出的。 张教授有句话对谢晋然的新评价，一直没说出口，憋得有点难受：你是真狗啊！ 被凌乔一句话，剥夺了自己拐弯抹角争取来的机会后，谢晋然有点无奈了。 送了东西迟迟没走，看着凌乔长了一些的小毛头，有点豁出去地问： 「凌乔，你觉得我怎么样？」 凌乔有点纳闷，最近谢晋然出现的频率是多了点，自己还悄悄问过方方，最近谢影帝是不是工作量不大啊。 方方还有点生气：「乔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偶像才不会过气呢！人家现在要筹备演唱会呢！」 凌乔连连说真是太好了，才把方方哄回去。 今天谢晋然这话，难道是网上有什么黑子出现，谢影帝心情不好了？ 「谢哥演技又好，跳舞又好。人也热心极了，各方面都没得说。」 谢晋然听凌乔这话，心想，就你这个夸人的水平，也就是我爱听。 「我是说我这个人，就是各方面。」谢晋然强调了一下。 「各方面？」凌乔看了他一眼，桃花眼还挺潋滟的，好看啊。 「从长相到为人，从演技到专业，都特好。」这下总是全面了吧？ 谢晋然听了这话，有点小开心，还不等再说什么，凌乔就被拉走了。 准备好继续深入的谢晋然有点沮丧，怎么就是说不到点儿上呢？ 被叫回拍戏的凌乔，在看这场的内容。 是小嘎子偷听了楼里的姑娘和人谈情，听得似懂非懂地回去问霁秋的片段。 「姐姐，你说，她为什么要问你觉得我怎么样啊？」 小嘎子觉得奇怪极了，来了这楼里，不进屋不吃酒，偏偏藏在角落里说你怎么样我怎么样的话，站着不累吗？ 「这有什么为什么？她问客人，你觉得我怎么样？十有八九是要打赏。问别的姑娘，多半是她喜欢了别人，那人还不知道。要是问的是个毛头小子，十成十就是喜欢上人家了。」 别的不说，就这听音辨色的功夫，霁秋可是十分在行。 台词凌乔早就背过，现在不过是再找找感觉。这么再一看，刚才谢晋然那句话就突然又被想了起来。 自己和谢晋然什么关系？这是哪种情况啊？上哪儿来个真霁秋问问啊！ 急，在线等 第69章 又拍电影的第五天 要走红毯了！ 发现谢晋然真是有点不对劲, 是后来凌乔偶尔看见了方方的微信。 最近凌乔的戏份变多，方方也变得忙碌起来。和之前待过的剧组都不太一样，余知安的剧组还挺官方的。 相比之下, 文立海的剧组有点像大学军训，管着你, 但还能和你一起玩。吴青春的剧组就像个项目组，有个牵头人, 有个需要全组人去努力攻克的难题。 余知安这里，就是层级清晰的干部会。各部门各版块都有指挥的，管事儿的, 跑腿的。管理更细緻, 但需要打交道的人也更多了。 本来以为凌乔过来剧组培训过后, 戏份不是很多, 很快就能拍完, 和其他人的交集也不算多。 还是谢晋然总来探班，总会给大家带一些饮料零食之类的随手礼，方方才慢慢和工作人员打成一片。 又遇上余导给凌乔加了戏份, 谢晋然不好再来, 方方就开始了忙碌的社交生活，就为了延续这份人情。 也是从谢晋然探班开始，凌乔和方方才察觉出在这个剧组, 人情的重要性。 不是说会在小事卡你，而是有了人情往来后, 凌乔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更顺利了。 比如拍戏中有喝水镜头，之前都是冰凉的水，反正是个道具，干净能喝就没毛病。 谢晋然来了几次之后, 会有人在凌乔拍戏前特意换上温水，ng几次后，也会再换温热的来。 其他诸如戏服，补妆之类的，就更便捷。 上辈子能拍到这种层级导演的戏份时候，凌乔已经是荣誉加身，自然不必费心去维繫人情。 这时候才知道，在大剧组里的小白人，得八面玲珑才能演得顺心。 以前凌乔只觉得方方的憨劲儿和魏来不相上下，现在才显出来人家还是有助理的灵气在。 第125页 直到凌乔不经意看到了方方的微信，才知道谢晋然虽然人不在这儿，但是还有小眼线在。 那天凌乔看方方好久没和魏来一起玩还挺想念的，就说让他先玩儿，今天也没什么事儿，自己能弄。 刚开一局玩得势头正好，有人找方方，正好凌乔的戏份推迟，就顺手接了过来。魏来这回更高兴，游戏水平都超长发挥，凌乔就看他超神，自己半是划水地玩着。 冷不丁就有条信息跳了出来： 【乔姐拍戏呢？薰香用完了吗？谢哥又买了一堆，自己还不用，我给你邮寄吧】 一看头像，阿鹏。 也没在意，方方来来去去也就这几个朋友，公司里面也就是和大鹏关系挺好的，外面的就是魏来和圆圆。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条： 【你知道啥样的猕猴桃好吃吗？谢哥最近好像可喜欢猕猴桃了，把头像也换了，换成个小猕猴桃。我问他为啥，他说，你不觉得这猕猴桃特别可爱吗？】 【我说毛太多了，不咋喜欢。谢哥说，我挺喜欢的。】 【我不安排上都不是个好助理，你多学学我，看看乔姐喜欢啥多上点心。】 看完猕猴桃那条，凌乔觉得自己有点方。 虽说自己没什么感情经歷，剧本看多了，这套路也是有点懂。 无非两个答案： 一，谢晋然超爱猕猴桃，爱屋及乌，喜欢自己的小毛寸。 二，不知道为啥，谢晋然可能是有点喜欢自己。 哪种答案都不是凌乔能理解的，又想起之前谢晋然似是而非地问自己觉得他怎么样的话，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打完这局游戏，凌乔就用回了自己手机。谢晋然的好友是有的，就是从来没有过啥沟通。 点进通讯录一看，可不是个小猕猴桃，看样子还是谢晋然画的，旁边还写了个毛字。 这操作，又闷又骚气，很难不让自己多想。 心里有事儿，下午的戏拍得就有点不走心，ng了一次就被余导看了出来，叫到身边教育了一通： 「昨天刚说你感觉好，今天就飘了？」 看着眼前的凌乔低着头，认错态度倒是好，说了两句余知安也就停了。 「这个吴青春肯定是没忍住，我让他先不要告诉你，一气呵成拍完这段，反正颁奖也还来得及。」 本来正在反省自己的凌乔，听了这话，勐地抬起头： 「颁奖？」 余知安看她一脸地震惊，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冤枉师弟了，但既然从自己这儿漏了口风，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 「《救赎》入选了，要走红毯了你。」 凌乔听了这话，瞬间有些恍惚，这是前世，还是今生？ 「剧组给假，要是万一没得到奖也不许哭，回来还得好好给我拍戏，听见没有？」 余知安倒是像在和孩子说话一样，在他眼里，无论是吴青春还是凌乔，都是新人。 这奖项含金量本来就相当可以，对于吴青春和凌乔来说，更是相当厉害了。 在余导「拍不好就一直拍，要不走红毯都不放你去」这样假假的威胁下，凌乔演得相当用心，提前就完成了这边的进度。 周大成那边也是和凌乔差不多时间得知的消息，告诉吴青春要保密的余知安，却是连几个小时都没挺过，就对凌乔露出了口风。 确定好了行程之后，当务之急就是凌乔的造型。 要说颜值，凌乔这张小脸，走这种国际红毯也能hold住。 虽然现在头髮还不够长，要是需要，假髮接发都能百变。 就是礼服，着实愁人。 大牌借不到当季，只能往小众设计师品牌里去找。虽说是穿起来都各有千秋，周大成总是觉得不称心。 大明星穿小众，是眼光独特。小艺人穿小众，就是够不上大牌的边。 这是凌乔第一次红毯，周大成想要一个最完美的展示。 试了几天造型，连周大成都能一眼看出礼服风格的时候，阿鹏来了。 周大成挺惊奇：「谢晋然不是说随便怎么穿都行吗？等凌乔确定了，他随便配一下就可以？」 周大成还以为阿鹏是来给谢晋然提前看造型的，还没等阿鹏回话，一个女声响起： 「老周这是不欢迎？」 周大成一看，熟人啊： 「顾容？你怎么来了？」 顾容没回，径直走到了刚完成一套造型的凌乔前面，很是痛心疾首地说： 「暴殄天物！我就说你一个大男人懂什么时尚？」 阿夺不乐意了：「容姐，你还是我姐吗？」 「阿夺啊，不是说你啊，你肯定是被周大成这个直男带偏了。你风格怎么这么局限啊！」 周大成又忙着给凌乔做介绍：「这是顾容，是……」 顾容连忙打断周大成的话：「我是顾容，是个设计师，本次红毯造型，将由我和阿夺共同负责。」 说完之后，又用晶亮的眼神，把凌乔上上下下扫了一遍： 「完美，真是完美，你就是我的缪斯！」 给凌乔看得颇有点毛骨悚然的意味，这眼神，好像已经把自己从皮到骨看透了。 阿夺也松了口气：「容姐，你再不来，我真要被周大成带偏了，这几天都没找到感觉。」 顾容挥手让周大成该干嘛干嘛去，就让几个助理把带来的礼服都打开： 第126页 「快看看，这都是我觉得合适的，每套都要搭配一遍，髮型妆容首饰，都要到位。」 阿夺看了，眼前一亮： 「容姐，你太可以了，不愧是学美术出身，这尺寸，拿捏得就是准。」 边说边上手给凌乔比划： 「这也太精准了，感觉就是严丝合缝的，你这都是从哪儿找的啊？准备多久了？」 又埋怨周大成： 「早说有容姐在，我就等你来就行了，白费了这么多力气。」 顾容颇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地摸摸鼻子： 「也没多久，真是巧了，哈哈。」 心里想，从小弟一直给发凌乔的照片开始，画了不知道多少张草稿，又从工作室这边弄到了尺寸，这几天紧赶慢赶才弄好带了过来。 「快别说没用的了，咱们时间紧，任务重，凌乔宝贝快来吧。」 凌乔只觉得这个叫顾容的有些太热情，但设计师一般都性格比较突出，也不太在意。看得出来，对方是真的又专业又厉害，自然也就非常配合。 「乔乔你觉得就现在这个髮型怎么样？」 试了几款造型，顾容都觉得不对，有种生拉硬拽的感觉，反而是自然的凌乔最有感觉。 「我觉得行啊。」凌乔挺喜欢这短髮的，配上原主这张脸，有一种别样的美感。这种髮型，不是皮相和骨相都优越的人，是驾驭不来的。 「那就定了髮型之后，都围绕着这个来。」 「我看了《救赎》的样片，我觉得我们可以从反差感来入手。你剧里是一个没有自我的角色，那红毯就是要突出自我，让所有人都能记住你。」 顾容看救赎，又哭又气。一想到凌乔是亲身拍完的，又觉得这小姑娘真是不容易。再看凌乔之前的美照，对比余果的造型。一颗属于颜控的心早就要炸了，怎么能这么随意糟蹋自己呢？ 正好自己小弟找上门来，顾容就是小小地打趣一番就答应了做凌乔造型，现在凌乔就是顾容的新目标。 「这套，就这套走红毯吧？正好晋然那边我也有一套特别搭的，你俩一起，肯定特别配！」 顾容对选定的一套赞不绝口，凌乔却有点懵。 走红毯，谢晋然，特别配？ 自己和谢晋然走红毯？他不是客串吗？ 第70章 又拍电影的第六天 结婚照也这么拍！谢…… 连周大成也问谢晋然：「最近工作不饱和吗？」 说话的时候, 小眼睛里面还闪烁着光芒，忘了你周总的外号了吗？周扒皮啊！ 谢晋然倒是一点都不扭捏：「不是啊，这不是凌乔第一次走红毯吗？我不去不好吧？」 周大成突然想起自己老婆的一句话：就我认识的男的, 有一个算一个，都可自信了。 再看看谢晋然, 老婆真是明智。 这么多年下来，看谢晋然也没啥感情经歷, 最开始时候自己还一度怀疑过他的取向。现在再看，他就是没遇上对的人，才搞得自己好像一本正经一样。 原来那些帖子, 说什么, 谢影帝就是直男, 好奇谢影帝以后有了女朋友也这么直吗？ 现在周大成都想把那些帖子通通翻出来, 挨个回復一遍： 【谢晋然骚操作多着呢！】 不声不响就帮人家解决问题啊, 接着长辈的名义给凌乔送吃送喝啊，给人家又买衣服又求嫂子来给做造型啊，暗示吴青春这是你报答的好机会啊, 等等。 甚至某一天, 周大成点开谢晋然，想和他发个信息的时候，这狗男人把万年不变的头像都给换了。 自己老婆都说了, 这样的就叫什么来着？哦，对了, 情头。 看起来还是水果系的，真够腻歪的。 再去看之前，无论是採访中还是综艺里，谢晋然被夸上天的分寸感, 礼貌手都成了浮云。钢铁直男这个人设，绝对是现在谢晋然所有头衔中最不经推敲的。 周大成在和自己老婆感慨之后，老婆还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颇有哲理的话：人类啊，你的尽头是求偶。 这不就对上了吗？看谢晋然一副花孔雀的样子，铁树开花，格外风骚。 吴青春也是同款疑问：「你不是客串吗？走啥红毯？」 又相当警觉：「你要收费？」 谢晋然只能硬往上凑：「我不是男主吗？」 吴青春摸摸自己的短髮茬：「也是哈。」 等到重新和谢晋然确认了，他就是走红毯，不收费的事情，又去和周大成确认。老早就听说有的艺人会有阴阳合同，谢晋然这事儿虽然不一样，但就怕转头周大成又不认。 听着那边周大成有阴阳怪气但是肯定的答覆，吴青春终于点了头，谢晋然这趟红毯之旅才算正式定了下来。 费劲巴力的谢晋然，看着几乎和之前凌毛毛同款髮型的吴青春，心里一直想的都是：同样的髮型差距就这么大吗？ 相比之下，顾容那边还更好搞定一点。 「顾设计师能否拨冗指点下红毯造型？」 顾容眼皮都没抬：「先说是谁，我才能知道有没有空。」 「一个又好看又可爱的，即将要走红毯的演员。」谢晋然也不多话，直接把凌毛毛照片一放，顾容肯定拒绝不了。 「哦哦哦！小弟，你是不是有情况了？」顾容此人，唯有两件事情极其敏感，一是美，而是八卦。 第127页 谢晋然作深沉状，让顾容急得够呛： 「想知道？做好造型告诉你。」 要不谢晋然怎么说？我还没表白？ 以顾容的性格，一定会追问且怂恿。 谢晋然明确自己的心意也有了一段时间，迟迟没有和凌乔提起，心里也是有自己的顾虑在。 从最开始在文立海剧组看见凌乔那场戏，再到《救赎》里面凌乔的表演，都能看到凌乔在表演上的灵气和拼命。 那股子热爱是谢晋然没有的，也是最让他动心的。 机缘巧合下和凌乔有过几次合作，日常相处下来也发现这个女孩子相当有主意。只有两次喝多了之后，对自己的态度才更熟络一些。 平时的合作中，都是挺有距离的。 谢晋然想到这儿，突然觉得自己也应该有几分信心，忘了吗？凌乔存过自己的舞台集锦的。 撇去自己不谈，现在对凌乔坦诚也不是个好时机。 凌乔刚入演戏这行，拍了几部戏，虽有大火的苗头，却还是起步阶段。 自己如果贸贸然开口，凌乔会怎么想？并不是所有的恋情都是水到渠成，一拍即合的。 就在谢晋然在这边斟酌的时候，顾容和阿夺已经确定了凌乔的红毯造型。 并没有一贯的长礼服，还是之前综艺里凌乔的西装造型给了顾容灵感。 一直以来，西装基本都是红毯上的男星首选，偶尔有女星也多半不是国内艺人。 有作品的女艺人反而会在红毯上相对低调，就是有一些没有作品，还会出席的女星恨不得在红毯上720°地展示自己。 低调的女艺人都会选择相对安全的礼服，低调优雅不出错。而只是蹭红毯的女星，就是怎么出彩怎么穿，有些恨不得把叉开到胳肢窝下面才显得自己腿长呢。 顾容这次并没有去选改良的长西装外套，或者是非常女性化的类型。 就是简单的白西装，里面配上的却是黑衬衫。 简单流畅的剪裁下，是非常硬朗的风格。 里面的黑衬衫却另有玄机，v领设计，随性却不暴露。在脖颈处绕有一圈，又暗含了《救赎》里面被禁锢的感觉。 尤其是凌乔试装之后，再配上一头短髮，气质不是普通的温婉或者高贵等等女星常用词彙可以形容。 方方看了之后，憋了半天，憋出个词：「兇勐。」 顾容觉得这个词真是太契合，完成造型后的凌乔，就像是被暂时禁锢的野兽，随时会撕破颈圈，重回天地。 凌乔的可塑性实在是高，看着可可爱爱的一个女孩子，沉静下来并不会让你感觉到文静内敛，而是暗藏波涛。 凌乔看到镜中的自己，也有一瞬间的失神。 凌乔想起上辈子时候，也是某一次的红毯，有女星做了西装造型，中规中矩，没有露胸也没有露腿。 次日有媒体迷惑发言： 【x女星立人设太过，既不温婉大气又不高贵典雅，试问，你配穿西装吗？】 虽然这家媒体很快就被喷到关站，但下面的评论还是有相当一部分恶臭发言： 【立老公人设的，都是没有过真男人的】 【要说我，国外的就是好，一个黑纱从头盖到脚，自己的女人只有自己能看】 【女人没有女人的样子】 【还是喜欢之前，都是旗袍和裙子，那腿可是真好看。现在倒好，动不动什么男友风牛仔裤的，啥都看不见】 也有好多圈内的女星，虽碍于公司或其他原因没有发声，却在后续的活动中，都以西装造型出现，在行动上表明立场。 并不是认可西装等同于权利，而是既然你觉得这是专属权利，我并不。 阶层的胜利，在于话语权的掌握。阶层的胜利，也会体现于审美的倾向。 从小，女孩子要扎辫子，要穿裙子，要用粉色，要玩娃娃等等话语，是引导，也是禁锢。 更不用提之后的，女孩子就是前期学习好后劲不足，理性思维不行的，要顾家等等。 撕下已经贴好的标籤，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像余果一样。 而撕下来，又粘贴回去，是人生最大的重蹈覆辙。 凌乔看着镜中的自己，对顾容说： 「谢谢顾设计师，我真的很喜欢。」 喜欢从来都是一往无前，认准目标的自己。 顾容看着凌乔，觉得自己那句话真的没有说错，凌乔就是自己的缪斯。 自从小弟让自己准备给凌乔做造型以来，顾容不止搜集了很多凌乔的照片，也从网上看了很多凌乔的视频和相关的帖子。 从选秀开始，到参演《青云诀》，再到为《救赎》改变形象。 这是一个相当自我的女孩子，她有自己的热爱，坚持自己的判断。很清醒，又很单纯。 她可以为了陌生人发声，也可以勇敢地为自己挣开原生家庭的枷锁。 今天，这样在某个时期代表着某种权利的造型，能够被她重新诠释，顾容觉得美妙极了。 偷偷拍了几张，发给自己小弟： 【看看吧，我这辈子最完美的作品】 想了想又加了句： 【小弟，你觉得你行吗？】 不是顾容给谢晋然泼冷水，从小到大，谢晋然都不是硬气型的孩子。 做一件事情的动机多半是，可以，适合，而非一定要做。 第128页 这点上，谢云廷要比谢晋然自主得多。 看了照片的谢晋然，手指不由得在凌乔的头上虚晃了一下。 又看到顾容的下一条微信，突然就有一股子冲劲，我怎么不行了？我也不虚，我也很行！ 【不用操心，做好造型。】 顾容看了回復，撇撇嘴，能怎么办？自家小弟，还是要自己操心。 搞定了凌乔这边，谢晋然这里就好办了。 依着凌乔的着装风格，也给谢晋然定好造型： 同样是西装，却偏柔和随性，全黑的造型下，却偶有晶亮饰品点缀。 顾容并没有亲自去给谢晋然弄，助理按照顾容的指示做好造型后发了照片。 顾容把两人的造型拼在一起，还真的挺搭。 随手把照片发到家族群里面，留言： 【小弟和同伴的红毯造型】 其他人纷纷称赞，谢云廷还说，这个女孩子真是帅气，要把小弟比下去了。 沉默半天的谢董夫人突然发了个嘆号，好半天才有文字上来： 【容容你要不说是红毯，我都以为是你小弟结婚照了】 紧接着又是一条： 【结婚照一定要按这个拍啊！】 忙完之后看到的谢晋然内心os：我倒是想 第71章 又拍电影的第七天 差一点点就表白成功 号称娱乐圈最大八卦聚集地的超话最近有这样一个帖子： 【说一个事儿你们可能不信, lq要和影帝走红毯了】 影帝年年有，但这样没有姓名只说影帝时候，通常大家心里都知道说的是谁。 【不是, 谁能给我补补课？我还停留在她传xd的阶段。】 【前面的，我比你更惨, 她不是刚退赛吗？】 【哈哈哈，2g网吗？】 【我来当课代表, 我要给你们补课：选秀退赛，聂平遥走红，成影帝师妹, 综艺退赛, 被传xd, 后来有人说是拍戏去了】 【我是楼主, 我回来了, 课代表一百分，这戏入围国际奖项了。】 现在可没有酒香不怕巷子深那一套，啥事儿都得要宣传。自导自演楼主的工作人员觉得周总这些方面玩的还挺娴熟, 凌乔还没到, 造势已经开始了。 众多衍生话题纷纷展开： 【盘点国际影节红毯上的女星】 【检验是否上层女演员：和影帝走过红毯吗？】 【冷知识：退赛退综艺就能去电影节】 众多保守的跟帖中，也有非常激进的： 【炒作也有下线吧？立个人设以为自己是真的？】 【lq为了澄清自己xd还真是下血本】 【从说是为了角色那天我就开始等着了，终于等到了这只靴子落地, 我看你还怎么圆谎】 【她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热度有点下去了，就弄个新话题炒作一下啊？大可不必】 【我说句公道话, 炒作的人多了，这我不管你，能别拉上影帝吗？】 【不愧是师妹，同公司就是便捷】 【周大成, 你要死了吗？这不是吸血什么才是？】 【实名讨伐周大成，新签个女艺人不知道怎么好了，巴巴的把影帝送上门】 看到这儿的周大成相当无语，这是我相送吗？你们影帝都已经把自己打包封箱好了。 《救赎》剧组都很兴奋，首当其冲是吴青春导演。 在候机时候，吴导已经相当自信：「不是我吹，就我师兄当年第一部 作品，入围了吗？」 旁边助理倒是相当专业，搜索了自己记忆，给出答覆：「余导是得了最佳导演奖，据说那届含金量极高。」 吴青春看着助理，相当无语，哦，忘了，我师兄叫余知安，在导演这个领域的成就相当牛逼来着。 只能换一个：「文立海，上学时候是不是比我成绩好？现在呢？这奖他入围过吗？根本没有！」 这回准没错了吧？老文就是不如自己。 助理又接话：「那是肯定没有了，这奖没有电视剧奖项，文导也没拍过电影啊。」 「显着你了是不是？」吴青春好气的，怎么情商这么低？ 这边气氛虽然尴尬，倒是还算轻松，方方却满心都是担忧： 「乔姐，你走红毯时候不要被裙子绊倒了啊。」 凌乔无语，方方这什么脑子：「谁穿裙子？吴导吗？还是谢老师？」 呀，给忘了：「那你不要被红毯绊倒了吧。」 看着焦虑的方方，凌乔倒是挺理解的。 方方自从听说听说《救赎》参选，凌乔即将要和谢晋然走红毯，整个人就处在一种飘在半空无法落地的状态。 临行前更是焦虑，甚至找凌乔要了助眠香薰。 方方焦虑的不是自己老闆要走上人生巅峰，自己可能一跃就成为知名女演员的小助理了。而是自己老闆要和自己偶像，一起走红毯了！！！ 方方比凌乔知道的更多一些，比如顾容是谢晋然的大嫂。比如谢晋然是自己找的吴导，要来走红毯。比如，这一系列操作都是谢晋然想和凌乔一起走红毯才出现的。 其实从凌乔带自己给谢晋然当助理那段时间，方方就开始默默磕自己老闆和自己偶像的cp了。 看他俩有时候的互动，方方内心无数次土拨鼠尖叫。 这种激动的心情，是连魏来圆圆和大鹏都没法去说的。 第129页 综合谢晋然一系列操作下来，方方觉得这就是影帝喜欢上自己老闆的意思。但是乔姐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之前还和自己随口说过谢晋然总是拿小毛寸嘲讽自己。 偶像怎么追女孩子段位这么低的吗？弱爆了！ 一边是为了凌乔第一次红毯，怕她因为紧张表现不好。另一边就是为了影帝担忧，你到底喜欢我老闆不啊？你要是喜欢，你倒是行动啊！ 行程并不短，方方上了飞机不久就实在没撑住，睡了过去。 凌乔不困，在看之前方方给下载好的电影打发时间。 额，如果没看错的话，基本都是有谢晋然出演的。 追星小助理，果然如此。 于是谢晋然路过凌乔时候，就看到了如下画面： 凌乔在看自己演的电影，看得无比认真。 「好看吗？」 沉浸在剧情里的凌乔听见有人问，随口答道：「好看啊。」 又后知后觉声音有些不对，一抬头，真人出现了。 吴青春就坐在隔壁，也申请加入话题：「这戏老谢拍得相当可以了。」 于是等方方醒来的时候，凌乔和谢晋然聊得正热火朝天。方方很欣慰，偶像，我看好你哦！ 再往旁边看，怎么还有不解风情的吴导在？这不是耽误我偶像吗？ 一行人聊聊睡睡，终于抵达了终点。 电影节的工作人员接到了《救赎》剧组，转往下榻酒店。 参选电影列表已经拿到了，方方陪着凌乔在挑想看的电影。 手机响了一下，方方看了一眼脸上知道是什么表情： 「姐，大鹏说影帝问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凌乔：…… 此处为什么有一种上学时候，小姐妹被当做传话筒的感觉？ 谢晋然的心思，已经是昭然若揭了，他身边的人都知道。大鹏自然要做好助攻，看着谢晋然圈好的待看名单，一个拍照就到了方方那边。 方方一看，这俩人还挺有默契的，想看的电影有90%的重合度。 凌乔觉得飞机上和谢晋然的讨论还蛮同步的，一起行动也无所谓。 等凌乔点了头，方方兴奋极了，拿起手机噼里啪啦就是和大鹏开始狂发。 【鹏哥，我姐说可以！】 看着方方这个感嘆号，大鹏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我觉得谢哥，对乔姐，有点不寻常】 初步小试探一下，要是方方并不接茬，也可以是往回圆师妹或者合作得确实合拍等等。 没想到方方还真是上道：【！我以为只有我自己发现了！】 方方瞬间有种找到组织的感觉：【鹏哥，你的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我甚至觉得我们想的意思，就是谢哥的意思】大鹏秒回。 【可乔姐并没有这个意思】方方担忧。 【唉，谁知道谢哥什么时候能和乔姐说自己到底是啥意思。】 直到两人在约好的时间看电影，方方和大鹏也没意思明白。 但两个助理还是相当默契，在开演前，一个说哎呦我肚子疼，一个说我房间有带药我陪你去拿，找了藉口开熘，就剩凌乔和谢晋然两个人。 「咱俩，看？」谢晋然明显感觉到大鹏这是给自己创造机会，还是有点尴尬。 凌乔也有点感觉：「看呗。」 电影刚开始时候，两个人都有点心不在焉。 偏偏还是个关于暗恋的片子，谢晋然越看越觉得自己好像在被公开处刑。虽然手法很不一样，但架不住谢晋然自己往上对号入座啊。 这个情节，给喜欢的人解决问题，有。 让自己家人在不经意间看到喜欢的人，有。 创造机会能在一起，有。 咦？这么快就表白了吗？这个没有。 一场电影看下来，不知道凌乔什么感觉，谢晋然自己仿佛是上了一节教人如何表白的课程。 为了验证自己的学习成果，电影看完后，谢晋然决定试试： 「坐了这么久，随便走走？」 凌乔看下一场自己想看的电影还早，就点了头。 两人闲闲地走着。 「其实我挺好奇的，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拍戏？」谢晋然最初被凌乔吸引视线，就是拍戏时候的她。 凌乔就是闲聊：「喜欢也没什么理由。」也不能说自己上辈子，重病没法拍戏时候才明白什么是深入骨髓的热爱吧？ 谢晋然觉得自己问得有点问题，话题还是要往彼此身上靠拢： 「我第一次看你拍戏时候，就觉得你特别投入。」 看着凌乔略有点迷茫的眼神，谢晋然又补了一句： 「就是《青云诀》，你被救的前一场戏。我去找文导时候看见的，后来魏来扶不住你，还是我帮的忙。」 凌乔瞬间想了起来，所以谢晋然第一次看自己拍戏时候，就是那个场景吗？ 「好像和你合作的部分，我都还挺悽惨的。」凌乔有点尴尬，好像谢晋然真是看到了自己最惨最无助的样子。 「也不是，就是看你为了拍戏把自己逼成那个样子，又心疼，又佩服。」谢晋然站定了，眼神特别认真地看着凌乔说。 之前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涌上来了，凌乔直觉谢晋然好像要说点什么了。 谢晋然仿佛想好了什么，刚要开口，远远地传来一个声音： 第130页 「还找你俩呢，我突然想起来，《救赎》成片是不是你俩还没看过呢？」 是吴青春。 凌乔仿佛松了一口气，谢晋然却是泄了一口气。 第72章 又拍戏的第八天 我知道啊，你喜欢拍戏…… 走到近处, 吴青春才觉得两人氛围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电影不好看？」吴导甚至有点开心，是不是自己少一个竞争对手？ 凌乔和谢晋然都以为对方会回话，就都没出声。 吴导问了个寂寞, 也没尴尬：「走啊，咱们一起看看？」 《救赎》还真不在两人的列表里面, 谢晋然是怕看了之后影响凌乔状态，凌乔是觉得和谢晋然一起看有点尴尬。 等方方和大鹏处理好肚子藉口, 发现自己的乔姐/谢哥正在吴导左右。 一个说：「都是假的，不要激动。」 另一个劝：「这么大个导演哭成这样真不合适。」 吴青春觉得，这是自己看得最完整的一次。 看过无数个它的片段, 看过无数次它的卡点, 看过无数次它的回放。 减去枝丫, 增其颜色, 最终成片。 在这里面, 有自己辗转多年终圆梦的释放，有李为凌晨写稿的坚持，有凌乔置之绝境的爆发, 更有余果的困境挣扎与徒劳。 片名叫《救赎》, 实际是沉沦。 它很青涩，却足够好。 吴青春靠在谢晋然身上，哭得不能自已。 凌乔也眼中有泪, 也许，这就是电影的力量, 镜头划过，就是一个的人的一生。 也许，这就是自己热爱和坚持的动力，让一个一个躺在剧本里的人物活在电影里, 有他们的一生。 谢晋然嘴里在说着吴导哭得太软，其实眼眶也泛了红。 有些片段，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就在凌乔ng的时候，就在凌乔迷茫的时候，就在凌乔痛苦的时候，最后，撕开伤口，血淋淋，□□裸。 之前看的时候，是震撼，是佩服，是有一种跃跃欲试想要参与其□□同创作的感觉。 现在再看，是心疼，是不忍。 看着眼前的余果，再看身边的凌乔。之前周大成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他反问过：「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周大成很有担当地笑：「想为她遮风挡雨。」 同样的问题，谢晋然也问过哥哥，谢云廷挺羞涩地笑：「想让她一直开心。」 之前谢晋然也想过，自己为什么喜欢凌乔？是因为她可爱，是因为她漂亮？ 现在，谢晋然突然想到了从前看过的一本武侠小说。 是因为她对其他的热爱，而爱她。 看到了她身上的光芒，而爱她。 那个只要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时候，就熠熠生辉的她。 现在，谢晋然知道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是想让她，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看她熠熠生辉，宛如星星。 方方和大鹏把吴导送回房间，又剩下谢晋然和凌乔两人。 刚看完电影，两人走在异国的星空下，有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 「冷吗？」谢晋然看着凌乔露在外面的小臂，夜风也是阵阵冷意。边说边脱下了外套，递给她。 「还好。」凌乔也没拒绝，接过了外套随手给自己披上。 看着披着自己的外套显得更小的凌乔，谢晋然突然抬手碰了碰凌乔的头髮： 「演得很棒。」 凌乔也被谢晋然摸惯了头，听到夸奖也没多想，随口说了句什么。 下一秒，就自己都忘了自己说过什么，因为她听到了一句话： 「我喜欢。不止是戏，还有你。」 风有点凉，吹过脸颊，刚刚及耳的髮丝被带起，被吹得有些乱。 在大外套下的手臂又有些暖，这股暖意又带着好闻的味道。 凌乔一直以为自己不是看脸的人，可路灯下，星光里，那双眼睛真的挺好看，让人看了进去。 从前也被表白过，更激烈的也有，更隐晦的也有。但好像，这是最合自己心意的一次。果然，万物的尽头是好看。 沉默半晌，凌乔微抬头：「我只喜欢拍戏。」 甚至也不太喜欢自己。 从前，听到人说，长得太寡淡，不适合这里。有人说，天生就是配角的长相，演技再好有什么用。 这些时候，不太喜欢自己。 咬着牙，演下去，有了荣誉，站在了顶端的时候，才有了对自己的肯定，我长得对，我成功了。 凌乔一直都不是一个以自己为中心的人，仿佛灵魂中的另一个自己会审判真实的自己。 演得好了，可真棒。没演好，可真让人失望。 现在想，前一世告别的时候，是解脱，可以告别不能演戏，不能再让自己满意的自己。 这一世重生，是欣喜，欣喜有更多可能的自己。 也许之前还觉得对感情有那么一丝渴望，现在的凌乔只想做最满意的自己。 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可谢晋然只是笑笑：「我知道啊。你喜欢拍戏，我来喜欢你。」 就像凌乔忘了自己在谢晋然告白前的话一样，凌乔也不想再去回忆自己听到这句足以让任何人在星空下怦然心动的话后的样子。 几天的时间很快过去，马上就要到颁奖日。 第131页 要说这几天谢晋然是终于吐露心迹的轻松，凌乔是拒绝之后又有感动的无措，方方和阿鹏是近距离吃瓜的暗中激动。吴青春，就是由极度自信到极度忐忑的断层式情绪转变。 没看一个参选的影片，吴青春的自信就被消磨一分。最后，小本本上记满了别人的优秀，也写多了自己的不足。 甚至在临近走红毯之前，还抓着谢晋然在问，我们白来的机率有多大？ 谢晋然心不在焉地随口安慰，眼里心里都是那个盛装的她。 绝艷，理智，又带有一丝霸气。 短髮被做了定型，眉眼更突出。 脖间的一抹黑色，简直像是王冠一样，夺目极了。 连不放心阿夺，亲自赶来做造型的顾容都被震惊了。 同样的造型，不同于第一次更偏理智冷静的感觉，这次更是有一种被禁锢的王者之气。是在枷锁下也能展翅的自信，是被困囚也依然坚定的决绝。 《救赎》剧组将一起走上红毯，去见证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 这几天，凌乔刻意避开了谢晋然。但偶尔看电影时候，有一些告白的情节，也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天晚上夜空下，那么随口就说到了自己心里的话。 今天在造型时候，看到镜中的自己，慢慢和前世重合，突然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就像突破了恐惧的自己，是不是也能往前一步，有新的尝试？ 一转头，又看见做完造型的谢晋然。 俊朗，矜贵，却又有一丝温柔。 就这样一个自己就很优秀的人，那么认真地和自己说：「我知道啊，你喜欢拍戏，我来喜欢你。」 不止是喜欢，还有认可。 虽有时差，但颁奖礼的同步直播还是有国内网友在蹲守。 【我靠！lq真的有去！还有影帝，有合作！】 【这时候了，还写什么缩写？我来补全，凌乔和谢晋然，要走红毯了！（破音）】 【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感觉，反正我是被杀到了。凌乔真是什么人间女王啊！太有范了吧。我看过的那些言情霸总文，瞬间都变成百合了。实在是忘不掉凌乔这张脸啊！】 【我想再去扒一扒，确定凌乔是山里出来的吗？会不会是什么跨国企业流落在外的继承人？不是说山里不好的意思，实在是气质实在不一样！】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是从《偶诞》一路追过来的，我本来以为我粉的是个颜值top的偶像，结果是个霸气沖天的女王来着！】 【你们有没有注意？影帝的眼神？】 【别说，别说，我不能接受我两个墙头在一起，那样我岂不是少一个墙头？】 【这造型？不是情侣装说得过去吗？】 【中间的小毛寸头髮是导演吗？】 【靠！世纪大轮迴！这是《偶诞》的导演，叫吴青春！别的选秀节目他出现过，当时节目组还有过小贴心的提示，吴青春导演真的懂青春。】 【这什么偶像剧剧情？你要拍戏，你的选秀节目导演就为你执导，你的影帝前辈就陪你走红毯？】 【挽手臂了！挽手臂了！bgm起啊！婚礼进行曲！】 【吴导对不起，你能让让吗？我想截个图！】 【姐妹放心吧，等我产粮，我p图技术贼牛逼！】 不止弹幕上一顿嗷嗷叫，场下的方方和阿鹏也是激动得手牵手。 顾容直接掏出手机录像，实时传到群里，配字： 【如果爸爸妈妈云廷也在，和婚礼现场也不差什么了】 谢云廷更是直接把群名改成了：【谢晋然什么时候能嫁出去】 实在是视频里的小弟太温柔，叫凌乔的女孩子又太霸气，比当初说要和自己在一起的老婆更霸气。 不同于那天略暗的灯光和星光，今天是明亮耀眼的闪光灯，是对着自己的长短镜头，是红毯，是即将揭晓的颁奖礼。 「我也喜欢这样的你。」谢晋然低头轻声说。 凌乔没有回应，谢晋然也没再多说。 两人步调一致，走至红毯中央后，凌乔向镜头招招手，又随意挽上身边的人。 谢晋然：…… 那边站的是吴导！ 凌乔微微一笑，我知道啊。 弹幕上一片哀嚎： 【所以，这是吴导并不同意这门亲事吗？】 【我不管，请原地结婚，立刻！】 第73章 又拍戏的第九天 退团拍戏后，爆红了 深夜, 【凌乔谢晋然红毯】词条蹿升。 有陷于颜值舔屏的，就有不能接受谢晋然挽其他女人走红毯的。 【垃圾周大成怎么还不死？蹭热度蹭得裤衩子都要掉了你看不见？】 【之前经济公司都不敢这么对他，你怎么敢？这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男人！】 【说句不好听的, 当年青梅竹马的董菁一部戏红透半个娱乐圈的时候，谢晋然都没这样过。凌乔多个jb？】 除了激烈的接受不能的网友, 还有消息灵通类型的： 【听说参选这戏尺度很大，基本属于过不了审的状态。但是, 你神通广大的女主还是有人脉，也不知道是干爹还是啥，一出手, 搞定】 【前面这个搞字, 就很有灵性了】 【流量吗, 都是要搞起来的】 【提前恭喜某退赛选手红毯一回游快乐】 第132页 可直播中的凌乔, 还是一步步, 稳稳地走在红毯上。 直到签名墙时候，仿佛有了什么默契，吴青春和谢晋然都稍慢了一步, 让凌乔先站到了签名墙旁。 凌乔并没注意到, 挽着吴导的手早在后半程时候就放开了，无他，吴导实在是要挥太多次手了。 直到签完了名字, 凌乔回头，想看一眼走过的红毯时候, 才看见下面两个含笑的男人。这时候凌乔才察觉到此时，只有自己站在这里。 有风吹来，如梦似幻。也不知前一世是梦，还是这一生似幻。 有手疾眼快的网友将这一幕截下来： 【别的不说, 就说张图你们服不服？】 截图中，凌乔又纤细又锋利，仿佛沉埋已久后又再次重见天日的一把利剑。 又有网友紧跟上： 【这个对视，给我嗑起来！】 又一张图，另一个角度，谢晋然站在台下，衣角被略略吹起，一身的黑色压不住满眸的温柔。 两张图拼在一起，真是神仙： 【像不像，我送你上高台？】 【绝了，好像是心狠手辣，在朝中闻风丧胆的权臣，看到自己心中的女王登基时候流露出来了一丝温柔。】 【你爱红色，我便为你奉上鲜血。你要高台，我杀人如麻也为你奠基。】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影帝】 谢晋然：我也没见过这样的凌乔。 视线对上的时候，凌乔有一瞬间的愣神，谢晋然却没有一丝的退却。 凌乔定定地看着他，一瞬，展颜如花。 管他前世今生，试试又如何？ 过了签名墙，三人被指引着坐了下来。 不同于其他，这次电影节有三重资格：参选资格，入围资格，最终获奖。 由于时常会爆冷，参选了连入围都没有就光熘熘回去的场景屡见不鲜。很多影片就会斟酌之后再决定是否参选。 也被戏称为含金量最低的第一梯队电影节。 有网友在网上嘲讽： 【退赛选手也就能去这种选秀制的电影节吧，纯纯的含金量top1和2的，敢去吗？】 【前面董菁粉收敛一点，id暴露家门了。】 【和你主子一样无知，给你科普一下：去哪个电影节不是演员能决定的，你主子再整容一百次也不能。】 【说含金量是针对大导演，你让余知安来有人酸这种话我不奇怪。这是吴青春！拍选秀节目的吴青春啊！】 有人顺着线往外扒吴青春： 【你们说凌乔像小说女主，要是吴导再帅一点，他才是好吗？】 【大学时候灵气逼人，毕设时候两女争他进而两败俱伤。为赎罪，吴导在选秀快餐节目中沉沦自己。同门师兄已是天花板层级导演，看不下去让其振作。第一部 电影，除了客串一个影帝都是没什么流量的，甚至女主还是自己曾经节目的选手。】 【结果，别说入围和得奖，现在能去参选，就已经十分牛逼了。】 【再给大家打个比方，你上学时候两个校花争着要和你在一起，你抉择不出就辍学了。临到考试时候，你考上清华的哥哥和你说，来考试吧，你带着自己在家做的文具就上了考场。】 【现在，你老师和你说，top10左右的学校还是可以试试的。】 【不牛逼？】 于是，【吴导要考top10】词条成功上位。 浑然不知的吴青春，在座位上忐忑不安。再看看仿佛都挺有主心骨的凌乔和谢晋然，吴导很不解： 谢晋然就算了，更大的场面也不是没见过，家里的含金量更高的影帝也有。说句不好听的，这应该是凌乔长这么大的人生巅峰了，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凌乔：你不知道，原来我家里也有来着。 随着流程的进行，吴导越来越紧张，两只小胖手勾在一起，嘴里还不停碎碎念。 谢晋然细细去听： 「孙悟空，如来佛，圣母玛利亚，保佑老吴得个奖，啥都行，最佳旁白奖都行。」 谢晋然整个就很无语，先别说这奖项根本就没有，就算有，你那电影有旁白吗？咋能给你这奖呢！ 随着一个个奖项的入围公布，又有一个个的获奖颁发，从轻量级到比较重量级，《救赎》都一一落空。 吴青春反而不紧张了，就算再爆冷？得多冷？ 甚至开始拿手机看自己还能再去哪个电影节了，毕竟，广撒网才能多捞鱼。虽然这样的国际型是不行了，现在过审了，国内的也能试试。 这时候，旁边的谢晋然突然坐直了。吴青春一愣，细听之后也坐直了，最佳女主角，到了。 看了这么多影片，私心里吴导觉得凌乔是很有可能入围的。但随着前面入围机率更大的奖项都接连落空，吴导已经不抱希望了。 但谢晋然的这样突然认真，又让吴青春觉得，没准可以。影帝的眼光，应该能信一下吧？ 随着影片和角色的公布，吴青春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还有两部入围，还有一部入围，没了，没有《救赎》。 礼貌性地鼓了掌，想要越过谢晋然去安慰一下凌乔，却见谢晋然仍然挺直着，仿佛还在等待什么。 刚想说小谢啊，让开点，我和凌乔说几句话。却见谢晋然本来还算冷静的脸色突然激动起来。 第133页 吴青春有些疑惑，不是最佳女主角还没上台颁奖吗？怎么，加了个最佳客串？这个谢晋然倒是很有几分竞争力的。 又见谢晋然似要直起身一样，吴青春还是在状况外。 直播上，弹幕如雨： 【我听不懂！谁来给解释一下！】 【优秀同传，在线翻译：不同于以往，经过评委会的多次激烈的讨论，本次电影节的最佳女主角入围角色共有6位，在此刻，她们都是我们心中最优秀的女主角。】 【最后一位，影片《救赎》，女主角……】 不用翻译，网上同步观看直播的人，在现场的各国电影人，都听到了台上略有些古怪的发音： 【yu guo】 吴青春确定自己听见了，因为只有这两个音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想，仿佛惊涛拍岸，又仿佛巨石落山。轰隆隆，充斥了整个脑海。 是《救赎》，是余果，是，凌乔。 不知过了多久才反应过来的吴青春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和凌乔分享些什么，却发现旁边的谢晋然站了起来，凌乔站了起来。 正懵着的吴青春，也被谢晋然一下拉起，带到了凌乔面前。 直到被两个人接连拥抱，又被放出来。看着凌乔被指引着，向台前一步步走去，吴青春才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不止是入围，是，得奖了！ 同样懵着的，还有一大片人： 【不是，这奖，就得了？】 【凌乔？最佳女主角？】 【退赛选手，第一部 电影国际电影节影后？】 【这tm也太离谱了！不对，是ttm梦幻了吧？】 【呜呜呜，凌乔值得！我们所有粉丝从你说要拍戏的那天开始，一直梦想着这一天。我们很天真，以为要等很久，但也会一直陪你。没想到女儿这么争气！！！】 【凌乔崽崽！给我沖！妈妈砸锅卖铁也让你有排名！】 【所以这是，退赛拍戏后爆红了？】 凌乔的超话粉丝人数，在爆炸式地往上增长，从公布入围到现在，有了一个相当恐怖的增量。 会场不小，凌乔还未走到台上，直播的画面被切到了吴青春和谢晋然处。 【看影帝，我怎么觉得比他自己得影帝时候还要激动呢？】 【歪个楼，影帝今天不会真和凌乔穿的情侣装吧？】 【讨论着装请出门热搜找，凌乔谢晋然情侣装词条，谢谢】 到底还是有网友火眼金睛： 【先把影帝盛世美颜放一放，舔屏的也都拿纸擦一擦，都把画面给我放大，吴导嘴里一直在叨咕啥呢？】 就在旁边的谢晋然也想知道，吴青春此时的状态可不像是过于高兴凌乔得了奖，仿佛是有些担忧在。 无奈他声音实在小，谢晋然低头靠近也没听清。 无奈之下，只好让他大点声音，终于听清的谢晋然，也是一僵，这可怎么办？ 看着吴青春和谢晋然都明显不对的神色，网友们更着急了： 【重金求唇语大师级专家，吴导到底说了啥！把影帝都吓到了】 终于有专家挺身而出，满屏的弹幕都瞬间一静： 【额，吴导说，完了，凌乔没准备获奖词……】 这，咋办？ 第74章 又拍电影的第十天 恭喜你，遇上海王了…… 时间从不回头, 裸考的凌乔已经站到了台上，正要从颁奖嘉宾手中接过代表影后的奖盃。 吴青春嘴唇都白了，又惊又喜又害怕。事到如今, 只能祈祷凌乔大大方方撑下来。 突然，吴导又想起了什么, 忍不住抓起旁边谢晋然的袖口：「凌乔外语怎么样？」 谢晋然：…… 我哪知道？她还不是我女朋友呢！ 系统此时也相当焦急，我没有扩展包啊！现在升级也不来不及了！凌乔你到底会不会啊？ 也没等太久,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相当流畅。 弹幕上也是一片讨论声： 【凌乔不是辍学来着？这么厉害的吗？】 【也不用太惊奇，这肯定都是实现准备好的】 【前面的有事吗？没看刚才吴导说凌乔没准备？】 【对不起，我是前面的, 我真是没看到, 这就厉害了】 【坐标国外, 相当标准, 用词也很高级很自如】 【那啥, 学渣一枚，就想知道她到底说啥了？有没有大佬翻译一下？】 还不等大佬上线，凌乔已经自动切换语言： 「首先感谢评审团对《救赎》, 对余果的认可。这是一部好的电影, 是一个好的角色。」 「感谢吴青春导演和李为编剧，以及所有剧组演员和工作人员们，是你们赋予了它生命。」 「最后感谢自己, 感谢凌乔。」 「我找到了愿为之努力一生的事业。」 「无论我是谁，无论我在哪儿, 生命不息，热爱不止。」 凌乔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泪水逐渐凝聚。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正好看到吴青春方向, 看到一众出色演员中，仍然夺目的谢晋然。突然想到他说过的话，又展颜一笑，泪珠恰好滑落。 谢晋然一直目不转睛地在看着凌乔，看到她绚烂的一笑，看到她滑落的泪珠。好像心田上，被笑出了太阳，又被烫出了洞。 看着她举起奖盃，看着她鞠躬下台，看着她越走越近，一直就到了心里。 第134页 【相当沉稳啊，就是太短了，多宣传自己宣传一下剧啊】 【这已经相当可以了，外语用词高级，后面又情真意切，比之前得了国内影后上去就泣不成声的强多了】 【前面是拿工资的吗？野鸡奖项拿来碰瓷？】 【别吵！敲黑板！你们看影帝的表情，柔得要滴出水一样！还是果冻橙那种滔天的水份！】 周大成也是彻夜未眠，随着直播的进行，心情大起大落的。 实在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大的一个惊喜。赶紧让团队抓住热度，控评的控评，带节奏的带节奏。 【凌乔 影后】已经是一位，「爆」的状态。 开始并没有关注的董菁，一看直播时候，就是谢晋然的深情凝望。这比自己去参选输给了凌乔，更难过！ 愤怒之下，砸钱搅局，齐非凡临危受命，不就是搞周大成吗？几点都有空！ 本来已经稳住了局面的周大成，突然发现又多了敌方人马，混战开始。 一直持续到早上，拿工资的人们开始陆续加入，战况愈加焦灼。 周大成的优势很明显，但董菁和齐非凡实在是胡搅蛮缠，假得要死的黑料也频频发出，路人猎奇心理得到极大满足——有些事情，你明知道是假的，看得也会很有兴致。 最后，几位导演和圈内人的微博给战况画上句号：再黑，也是影后了。 【嗯，天选之子，没错的，我并没有很得意】——导演文立海 后面还有个戴墨镜的小人表情，那是相当得意。 【看到凌乔很开心，看到余果片段很难过，就没有既能美美的又能获奖的角色吗？开个玩笑，凌乔真棒】——林小菲 【乔姐！yydj！】——是魏来啊 连余知安都凑了热闹： 【恭喜师弟，恭喜凌乔】——余生知安矣 吴青春晕晕乎乎地参加完颁奖礼和后续的流程，睡了一觉后仍未清醒。 直到已经坐上了回国的飞机，才慢慢地回过神来：我，老吴，第一部 片子，就出了个影后。 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不是对着凌乔夸个没完，就是抓住别人夸凌乔个没完。 直到精神实在透支，累了，才停下歇了一歇。 随凌乔出国，深觉自己知识储备量太少，正在升级的系统都松了一口气，这是堪比解绑后精神风暴一样的攻击啊。 好不容易能喘一口气的凌乔，一转头，一对亮晶晶又充满情绪的桃花眼——谢晋然。 虽然很努力在克制，不想给凌乔压力，说明自己心意已经很好，这样一直说服自己的谢晋然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视线聚焦在凌乔身上。 好像有磁力一样，就是挪不开。 凌乔想了想，叫了空姐要了纸笔，随手写了几个字后若无其事地塞到了谢晋然手里。 谢晋然手攥得紧紧地，心嘣嘣地跳，迟迟不敢打开去看。 万一是句：【你能别盯着我了吗？】这可怎么办？是回还是不回？是看还是不看？ 要是不看，怎么能忍得住啊？ 偶尔路过就目睹了全程的阿鹏内心无数个土拨鼠齐声尖叫，又想看事件发展，又想找人八卦。只恨和方方没有心有灵犀，一个想法就能招来共同见证。 又看谢晋然都快把那纸条攥碎了也没打开，觉得自己可能还有时间，紧走两步去找方方：这可是八卦啊！（破音的那种） 谢晋然鼓起勇气迅速张开手，展开已经有些潮的纸条，看了一遍又一遍： 【我会一直喜欢拍戏的】 终于看懂了一样，把手心在衣角处蹭了蹭，小心翼翼地叠好了纸条，放在衬衫的口袋里。也找空姐要了纸笔： 【理解你的热爱，延续我的喜欢，不止眼前，还有以后】 等到方方虽大鹏而来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脸开心，不时用手摸摸上衣口袋的谢晋然，还有情绪比较复杂但还是松了一口气的凌乔。 这是什么情况？看谢晋然是成功的状态，看凌乔，又不太像。影帝，不会理解错乔姐意思了吧？ 后半程的时间，整个出行队伍都显得很诡异。 间歇性奋起找人明夸凌乔，暗夸自己的吴青春。时不时微笑不语，又目光有神的谢晋然。有些羞赧又莫名攻气十足的凌乔，众多明显感觉到了暗流涌动的半知情人们。 接机的周大成，一看这样的组合，心就咯噔一下。就但看谢晋然，自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等都上了车，周大成亲自开车带着谢晋然和凌乔，方方都阿鹏都被赶去了别的车上，才能问一句： 「要不要准备公关？」 「什么公关？」凌乔问。 「用！」谢晋然同声说。 这时候凌乔才反应过来周大成说的是什么事儿，又紧跟了一句： 「先不用。」 恰好红灯，周大成略带疑惑地看了一眼要不是自己强拽到副驾驶就要坐到凌乔身边的谢晋然，用眼神询问了下： 【怎么个情况啊？难道我感觉错了？】 谢晋然有些幽怨：「听你的。」 周大成听到这话，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这就是老男人持续单身后坠入爱河的应激反应吗？这还是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影帝吗？这也太娇软了。 凌乔听了却是觉得自己有些不对。谢晋然表明心迹后，是自己想通了一些决定试试，现在却又这么说，也就又解释了几句： 第135页 「只是刚有这个想法，我觉得还没到可以公开的时候，这样对谢老师也好。」 谢晋然听了却是心都要裂开：「我们纸条都传了，你还叫我谢老师吗？」 没等周大成想明白「纸条」是个什么梗，就被谢晋然的又一句话彻底击败了： 「你可以叫我晋然的。」 谢晋然觉得一点毛病都没有，在家里，顾容不是叫大哥老公就是叫云廷的。自己就叫她乔乔，她就叫自己晋然。 连凌乔也沉默了：「晋，谢晋然，我就是觉得可以先试试。」 实在是叫不出口，还是叫全名更顺嘴一些。 这回谢晋然的心是彻彻底底的两半了：「就是我还在试用期？」 觉得谢晋然的意思正确，就是语气怪异的凌乔不知道怎么接。周大成憋着笑，也没法接。 最后还是谢晋然自己给了自己台阶下：「这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了！」 小纸条初步确定感情的第一天，凌乔谢晋然的关系从「谢老师」变成了「谢晋然」后，并没有丝毫进展。 没有休息，直接马不停蹄又回到余知安剧组的凌乔，并不知道谢晋然已经用了其他形式变向地公布了感情进展，且被众多网友知道。 在某个论坛里，【我表白成功了，接下来要怎么办？】的帖子出现，好为人师的众人均情感大师的网友们纷纷涌入，且教学： 主楼： 【今天我们写了纸条，她的意思是可以试试，我回会一直喜欢她，但是她并不打算公布，我接下来要怎么办？】 网友们： 【进来之前，我以为会看见甜甜的爱情，结果进来之后，我只看见傻傻的舔狗】 【恭喜你，遇上海王了，快跑啊！】 谢晋然看着手机上，舔狗，海王？啥意思？ 第75章 又拍电影的第十一天 谢晋然：告别演唱…… 谢晋然迷失在众多网络热词中的时候, 余知安看着回来之后的凌乔在琢磨。 怎么得个影后，眼角眉梢都有点不同了。 不止更活泼，还带了点羞涩。这样的话, 后面还得改改。 余知安哪知道，眼前黑黢黢的小嘎子, 是别人手机里的小可爱毛毛啊。 凌乔也不知道，谢晋然怎么私底下还挺粘人的, 和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手机里现在总会有他的各种分享，吃到好吃的，阿鹏的囧事, 工作中的小笑话, 甚至看到一片很特别的叶子都会拍给凌乔来。 叫人也不好好叫, 不是叫毛毛就是叫乔乔。 开始时候凌乔还有点慌, 实在是自己这边也没啥能分享的。一方面不知道怎么回应, 另一方面最近戏份还挺多的，总是谢晋然已经发了很久，自己才能回上一句干巴巴的看起来好吃, 或者看上去不错。 可谢晋然也不介意, 凌乔就慢慢适应，也开始会发点平时的日常过去。 其实谢晋然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但毕竟人多力量大啊！ 【我表白成功了, 接下来要怎么办？】帖子已经成为论坛top级热帖。实在是楼主非常热衷于尝试和反馈，众多感情大师纷纷倾囊相授。 【谢谢大家, 我查了舔狗和海王的意思，我觉得这两个词的意思并不太符合我们。】 【是我先表白的没错，但是她并不是还有其他选项，她有真正喜欢的事业, 现在是在尝试喜欢我的阶段。】 网友们本来调侃后就放到一边，没想到楼主竟然还会回来反馈，还是这么一副入魔已深的口吻。 【恭喜楼主收穫真爱，这时候就要表达你的喜欢！把你所有想分享的都分享给她，要不然人家还以为你的喜欢没有那么多呢！】 【层主真损啊，让楼主当个安静随叫随到的小备胎不好吗？为啥要怂恿他去频频刷脸？万一海王烦了拉黑楼主，你来安慰？】 【哈哈哈，好主意，楼主看上面啊，这是绝顶的好主意。】 谢晋然过滤了一下信息，觉得可以一试。毕竟俩人现在是刚开始的阶段，是要分享一些自己身边的日常才好。 【感谢楼上的朋友，我分享了很多趣事，她虽然很忙但也会抽空回我，说看起来不错，我觉得继续下去。】 出主意的网友都有点于心不忍了： 【我是那个层主，我有点后悔出这个主意了。怎么感觉楼主真是遇上高段位钓系海王了，真的快跑吧，前一段时间的cl事件还不够大家警惕吗？】 【我靠，楼主是开玩笑的帖子还是认真的？别玩了吧，大家还是挺担心你的。】 谢晋然在众多类似意思中选择其中之一回覆： 【是真的，她很可爱的，大家放心好了。】 网友们清一色回覆： 【没救了，管不了了。】 可爱的凌毛毛同学在结束一场戏后，被余知安叫到了身边： 【看后面剧本了吗？】 凌乔点点头，肯定是看了的啊，不光看，还都背了的。 【按剧本来说，你的戏份要杀青了】 这凌乔也知道，毕竟小嘎子这个角色本来就是加上去的，后期的延展也只是人物形象更丰满，其实对整个剧情的走向并没有过多实质性的推近。多是为展现女主的反差感而设。 要说最大的作用，可能就是小嘎子之死让女主彻底成长起来，并且顺势摸到了敌人的窝点。 第136页 余知安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凌乔的发问，这个小姑娘，还挺沉得住气的： 「后面可能还会大改，应该会有几个版本出现，我会和周大成说，你就安心拍。」 其实这也是余知安一贯的风格，会拍很多镜头，再去大篇幅的删减，最后成片。凌乔也不以为意，直到新剧本出来，看过之后才是震惊： 这是，小嘎子变霁秋？ 周大成这边也挺惊讶，问得也挺不客气： 「我能问问余导原因吗？是因为凌乔得了影后这么改剧本，还是单纯觉得凌乔演得好？」 余知安略沉默了一下，还是开口： 「都有。如果她现在没有这个头衔，戏份也会加，但不会到这个地步。」 说完又自嘲了下：「毕竟我的电影，只叫好不叫座，也是失败的。」 周大成心下也明白，就像谢晋然多个影帝在手，也会有人喷他立人设、角色单一一样。余知安那个位置，压力只会更大。 现在给凌乔加戏份，是利益最大化的手段。 谢晋然也知道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实习期男友别的不说，消息共享这一块儿还是拿捏得比较稳。 于是，坐等更新舔狗与海王故事的网友们，又有瓜吃： 【她今天说工作还要延期，不知道多久才能见面，还不让我去探班。】 网友们又来排队摸摸头： 【要工作，去洗澡，我困了，明天见。人间四大谎言，你值得拥有。】 正在看网友们的回覆，又被阿鹏抓个正着： 「谢哥，我都和你说了，乔姐不拍戏的时候方方会告诉我，你不用一直盯着啊。」 「没，看别的呢，场地的事儿怎么样了？」谢晋然相当淡定收起手机，真是看别的呢。 阿鹏翻开备忘录：「场地、团队都没有问题，时间有点紧，都得加速准备。」 谢晋然点点头，转头去了周大成办公室：「周哥，公关那边可以了吗？什么时候发？」 看着谢晋然，周大成刚才心里的那丝「我艺人是影后，能拍余知安电影的影后」的小窃喜瞬间变成了小担忧。 「一会儿就发，不早不晚，也让程式设计师有个合适的时间吧。」 前几天谢晋然突然来找自己说要开个演唱会，周大成还挺高兴，这太好了，用网上的话来形容，这叫「爷青回」啊。 结果谢晋然一句话，周大成都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 「周哥，我想转幕后了。」 其实从要离开原公司之前，周大成就在和谢晋然说过日后的事情。问过他是想继续专注在台前，还是要逐渐往制作或者公司这种幕后发展。 毕竟现在偶像去演戏，演员转拍戏是趋势。谢晋然演技、人脉、资歷都有了，如果有兴趣，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谢晋然只是说再等等吧，等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其实周大成这些年带着谢晋然，一步步从新人到偶像再到影帝，也知道他是努力大于天赋，责任超过热爱的。 之前也有合作过的导演夸谢晋然很敏锐，不试试，怎么知道更喜欢执导还是更喜欢演戏？ 可冷不丁这么一听，还是挺突兀： 「之前问你不是说还要再想想？怎么这么快就决定了？」 「看到一个剧本，我想自己去构建这个故事。」 凌乔的喜欢，是拍戏，自己的喜欢是什么？ 不是不得不努力，不是不得不做好，是真的喜欢。 也许自己就是不甘于一眼看到头的人生，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有了选秀，才有了演戏。 可自从看了凌乔拍戏，内心中就有颗种子在发芽： 看这些无比热爱的人去诠释，去完成，真是能让人热血沸腾的存在。 也许，自己也可以成为一个为他们筑梦的人，不止是凌乔，还有更多的和凌乔一样，真正热爱拍戏的人。 此时，又看到了一个足以让自己动心的剧本，一个自己闭上眼睛就会在脑海中重塑画面的剧本。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在出道十二周年的时候，从告别演唱会开始，挥别过去，走向未来。 一边去协调演唱会的事儿，一边和剧本那边在接洽，一切都进展顺利，于是就有了今日需要公关的微博文案： 【出道十二载，承蒙热爱，日后会有更多的身份为大家带来作品，感谢一直支持我的你们。三月后告别演唱会，等你们。】 大峥公司这边也第一时间转发了微博，表示支持谢晋然的决定。 等周大成再去刷新的时候，页面开始卡顿，再来就是直接挂掉。 其他各主流媒体迅速上升的话题都是： 【谢晋然告别演唱会】 程式设计师小哥奋力抢救，一直在刷新的众人终于有了情绪的宣洩口： 【我不同意！听见了吗？我不同意！】 【呜呜呜，为什么？】 【这是假的吧？谁来告诉我，这是假的？】 也有理性的： 【尊重你的选择，这么多年，无论是偶像还是演员，我们都会一直在】 【我们陪你告别，但又不会真的告别。每个人都会告别曾经的身份，但都会在未来再次相遇】 等到一波宣洩过去，终于有人看了文案里的隐藏意思： 第137页 【更多的身份，这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觉得，这是要当导演了呢？】 之前苦于蹭不上热度的营销号现在开始工作： 【呵呵，唱跳不行了就去当演员，演戏也不行了就去当导演？真是好路线】 周大成准备了一天的公关开始压上，两方开始交战，各种传言也是愈演愈烈。 等到凌乔下了戏，从方方口中得知，再上微博一看，已经有如下词条： 【谢晋然到底能不能行？】 凌乔：……啥玩意？ 第76章 又拍电影的第十二天 《救赎》很温暖，…… 在方方手机看过微博, 凌乔就点进自己手机，点开猕猴桃头像，有个新消息： 【毛毛我要开演唱会了, 你要来看吗？】 某网站热帖更新： 【她说要和我一起来演唱会】 底下回帖： 【摸摸傻狗狗，买了演唱会门票后还有钱吃饭饭吗？】 【楼楼不要太傻, 影帝有免费，快去看看会不会中！毕竟傻人有傻福的】 凌乔人在剧组, 却活跃在各大社交网站中，除了热帖还有热搜，《救赎》已经开始上映了。 电影的宣发中规中矩, 毕竟唯一女主还在余知安剧组, 吴青春也不敢去把人拉出来到处走。 好在上映前奖项已经到手, 凌乔也算自带流量, 退赛选手头铁拍戏拿下影后, 这已经相当有话题度了。 别管观众是真的想去看还是憋着劲儿想去挑刺——上映前夕，已经有另闢蹊径的工作室转去李涛电影节含金量了，预收的成绩还是不错的。 说到傻人傻福, 吴青春才是真有几分这个意思。定档时间是得知过审之后匆忙定的, 随意点而已，恰恰同期都没有能打的选手，这部打着一片成影后旗号的《救赎》, 还算是最令人期待的。 偏偏海报做得蛮好，是阳光下半明半暗的一张脸, 就那么两个明晃晃的《救赎》两个字，连简介都写得挺模煳。 吴青春还挑了一些最开始拍的，余果还是天真烂漫时候的视频剪辑加上日常向作为片场花絮。最开始网上的评论还挺和谐的： 【这个名字，这个风格, 是那种治癒向吗？】 随着花絮一点点的展开，明显看出片段中凌乔的举动和整体剪辑的风格越来越沉重，评论也开始井喷式地增长： 【我要说吴青春是文案诈骗犯大家都同意吧？】 【明明想看治癒，现在变成了致郁，可已经掉坑了，到底什么时候开播啊！】 直到首映的前一天，《救赎》剧组只放了海报，网上唿声最高的分析如下： 【老扬-抑-扬的节奏，开始时候阳光静好，后来生活重担，最后自己努力救赎自己。老一套了吧吴导。】 【嗐，那些综艺不也都一个套路吗？】 【明天首映，我票已经买了，别的不说，就沖凌乔这张脸也得去啊，大屏上会美艷暴击的吧？】 谢晋然更是直接去了余知安剧组，名正言顺的请了假带走了凌乔，还偷偷在车后排牵了手： 「本来周哥说安排好了接你的，恰好我在附近就过来了。」 凌乔看着阿鹏极其不给面子的惊悚转头，脸上写满了【谢哥在撒谎】，也觉得有点小感动。 方方也偷偷爆料，其实谢晋然他们是昨天开夜车过来的，很辛苦。这段时间，谢晋然的种种凌乔都看在眼里，有感动也有无措。 开始时候就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喜欢，现在就更有些受之有愧。看谢晋然找机会拉了手，也没抽出来。 一个是坐了夜车过来，一个是刚下了戏。俩人手牵着手，就这么都睡了过去。 【鹏哥，你那个角度再拍一张呗！】方方觉得这一幕又温馨又动人，一定要为老闆保存下来。 和凌乔接触这么久，方方觉得其实她有些矛盾。为人大气又稳重，偏偏在感情中就又生涩又被动。有些时候方方都替她着急，可又不能多说什么。 现在难得有两人温情的时候，方方就想着到时候给乔姐多看看，最自然的状态就是最真实的状态。 首映在临近傍晚的时候，稍做了造型的凌乔进去放映厅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始了。 这是完完整整的第二次，第一次时候是投入在节奏，这次，就更多在于细节和回忆。 察觉到凌乔的姿势越来越僵硬，谢晋然心知凌乔这是有一些共情了。借着屏幕的光亮，悄悄伸手摸了摸凌乔的头。 等凌乔慢慢放松后，手就顺势搭在了肩头。 谢晋然内心os：帖子里的教导真的有用啊！拍电影不错，看电影更好！ 凌乔本来看到细节处，又有些浑身发冷，熟悉的味道带着暖意抚上头顶，整个人就好像有了更多勇气。 到最后时候，凌乔实在不忍再看，扭头把脸埋到了谢晋然的臂弯。 此时，整个影院已经是盈满了「卧槽！」和抽泣声，诡异又和谐。 这些全然都不在谢晋然意识中，满心满脑都是礼花绽放的影像——乔乔抱我了！ 另一个也在意识中大喊：「宿主，你要坚强！怎么可以在註定要被你干倒的人面前软弱？」 是的，从一开始就不同意这段感情，抗议数次得不到回应后已经自暴自弃准备经歷二次解绑的系统再也看不下去。 第138页 最开始的接受不能，到看到谢晋然一系列的献殷勤举动，系统一直在催眠自己：宿主在占上风，不过是个男人，交往了也不耽误干倒的。 今天这一幕，系统完全无法自圆其说了。 等到阳光下，那张原来天真烂漫的脸换成了光头和诡异的表情，让人从心里往外地打寒颤。 等到主创们都上台，陆续有观众开始提问了： 【所以是真的剪光了头髮吗？】 凌乔：…… 吴青春倒是接得很顺畅：「用词不准确，是剃光的。」 凌乔：…… 【想问凌乔老师为什么会接这样的题材，剧里和本人实在差太多了】 这倒还是个正经问题，凌乔正准备回答，吴导又无缝衔接了： 「因为我诚挚的邀请。」 【多诚挚？】 「你看我的眼睛。」 众人：……我们想听凌乔说！ 所幸网友们很热情，问题也应接不暇，凌乔也都一一回覆： 「没有什么能束缚你，除了你自己。」 「有做一些形象上的改变，是瘦了一些，但是是在很科学的方式下。」 「手机的主人？这个要靠大家去找到答案。」 李为也一本正经地说了电影的立意： 「有朋友曾经在一段感情中很没有自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开始新生后又因为种种原因重回到原来的轨迹。」 「于是就有了最开始想写这个剧本的冲动：《救赎》是什么？是不回头，回头了，就是沉沦。」 众人揉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三三两两地往外走，还有人带节奏： 「网上一定要说是阳光结局啊，不要给其他打预防针，想想咱们刚才都什么样了？」 听到的人心想，可不是嘛，又恐惧又愤怒，这种心情，可得更多人来分享。 于是看完了首映的众人： 【吴导真是温暖，《救赎》真是让你在绝境中看到希望】 【安利，安利，凌乔的萤屏美貌暴击你值得拥有】 【最后的友情客串人物你一定想不到，真是太惊喜了！】 从阿鹏那里打听了俩人恋情最新进展的顾容，瞒着谢晋然带着爸妈和老公去看： 【这也算是小弟和小可爱的定情之作了，小弟一定不好意思带咱们看。我看网上说还挺温馨的，我也给公司那边安排了。】 谢云廷觉得老婆大人的主意非常不错，也让助理安排了下去，一定要给小弟撑面子的。 原本打算好好找一找自家儿子和凌乔的隐藏小甜蜜的谢董夫妇，看完之后的状态：想加件衣服。 「容容啊，这电影是还有后续吗？」谢董夫人怎么看也不温暖啊。 谢董更是直接：「那个男人太坏了！还有后续吗？是晋然出来把坏人弄了吗？」 顾容也搞不明白了，这时候也顾不得暴露不暴露了，直接连线谢晋然： 「小弟，我们看《救赎》了，这片子是上下两集的那种吗？上集有你吗？」 谢晋然正在凌乔家煮汤，本来是满心欢喜自己已经迈入凌乔的生活，被大嫂这么一问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片尾看到了吗？那个男人就是我啊。怎么了？」 那边凌乔刚从卧室出来，就听到谢晋然最后几个字，以为是和自己说话，随口说了句：「没事啊，汤好了吗？」 顾容反射性地挂了电话，然后一脸懵地看着自己老公和爸妈：「小弟旁边有女生，还问他什么好了吗？」 在谢董夫人的怂恿下，又发了消息过去：「你在哪儿？是谁？是凌乔小可爱吗？」 被挂了电话的谢晋然开始还不明所以，看到消息才明白，大嫂是又怂又想八卦。 走到了厨房的凌乔看谢晋然在回消息也没在意，拿了餐具也就转身出去。 等谢晋然端了汤上来，两人喝了一碗，才看频繁看手机的谢晋然正一脸纠结： 「实习期要到什么时候？」 这边谢晋然在挡回回家中妈妈在大嫂的夸赞下，要亲见凌乔有多好看多可爱的要求，网上，第一批受骗的人已经出现： 【？？？看首映的是人？太狗了吧？】 【我一个大老爷们看得汗毛竖起，现在手机都被我放在客厅了，别说响一声，亮起来我都浑身一抖】 也有不做人继续骗人的： 【不要骗人啊，他们就是想二刷怕买不到票，不要信！超级温暖的好吗？】 网上热度持续攀升，一直看着反馈回来的票房的吴青春终于松了口气：「首日票房可以公布了。」 网上又是一波新的浪潮，有人意味深长地总结： 【凌乔这是退团拍戏后，爆红了啊！】 假期短暂，已经变成小嘎子在拍戏的凌乔拿着手机在看吴青春的消息： 【我就说谢晋然怎么会突然帮《救赎》过审，醉翁之意在于你啊！】 第77章 又拍电影的第十三天 谢晋然你还不知道…… 随着众人自发骗人, 不是，安利的进行，《救赎》的票房比预期中还要更好。 吴青春觉得每天睁开眼睛, 都能听到惊喜。本来以为能拍完就好，后来觉得得个奖也不是不不行, 到现在，就在祈祷能撑过一个整数关口。 凌乔也是真的火了。之前的退赛也好, 退综艺也好，上的热搜都是日抛型的。在演艺圈，流量和作品是相辅相成的。没有作品只有流量的艺人, 不能说没有, 只能说黑粉各半吧。 第139页 有了作品, 有了奖项, 有了票房, 地位瞬间就上升了数个层级。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大量的剧本砸向了周大成。 周总也是开心，本来以为只是砸奖的投资, 果真砸出了奖项, 现在又有数倍的回报，谁在復盘这个项目的时候，不说大峥传媒周大成一句眼光精湛, 魄力十足？ 最近新人也是源源不断，毕竟公司旗下新人电影首秀就是影后, 这在娱乐圈里实在是少见。 谁能保证自己不是下一个凌乔呢？都是千里马，就差伯乐了。 公司运转蒸蒸日上，周大成却是没有想像的那么开心。 就好像静谧的夜里，提着心在等楼上的那只靴子什么时候落地。 看着一边摆弄手机, 一边傻笑的谢晋然，周大成心里堵极了。 并不是因为他的告别演唱会，就算没有这场，难道谢晋然快30的人了，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去唱唱跳跳吗？ 实在是这小子太狠，一出手就直接把最水灵的那朵花给围上了。 圈内女艺人总是比男的叠代更快，无他，实在是恋爱和婚姻以及其他的后续会消磨太多精力。 那种责任感，别管是与生俱来的还是道德强压的，都会把一个在娱乐圈打拼的女艺人的努力打折呈现。 有没有爱情家庭事业都完美的？也有，但往往都是女强男弱的结合。媒体还要时不时提醒一下什么叫低嫁什么叫软饭。 现在来看，凌乔肯定不弱，主要是对面是谢晋然啊。 从层级地位来看，周大成敢打包票，只要这对的恋情公之于众了，凌乔面临的压力会是谢晋然的数倍。到时候，吃软饭的形容都是好词了。 网上不是有这么个段子，怎么形容一个女人的成功？答曰：她肯定是被潜规则了。这就是世情，真他娘的艹蛋。 再者，娱乐圈一帆风顺的恋情少之又少，就算第一论风波撑过去了，万一俩人有个不合适分手了，谢晋然怎么都好说，凌乔呢？ 这么一个既有心劲儿又有天赋的小姑娘，怎么就能被谢晋然给煳弄了呢？ 察觉到周大成的眼神，谢晋然稍稍收敛。 从上次首映之后，凌乔就被余知安导演关在剧组，不让出来也不让谢晋然去看，俩人交流全靠手机，倒是越来越自然。 最近的一些无伤大雅的聊天进展，谢晋然也试着在热帖上提了提，下面阴阳怪气的人明显少了，还有人以此贴激励自己，提起来都是【一只舔狗的奇蹟】。 凌乔也在开始试着分享自己的日常，比如： 【谢晋然，余知安导演这么喜欢改戏的吗？】 看着文字，都能想像到凌乔打字的时候样子：略长了一些的毛茸茸可能会有几根髮丝不听话地卷翘着，嘴唇一抿，就出现个充满情绪的小酒窝。 好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用手机和自己抱怨。实在冷的时候，还会把手连着手机就那么往戏服的袖筒里一塞。 周大成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心里真是堵极了： 「你那演唱会咋样了？」连个称唿都不像给他。 「挺好啊，你那剧本看怎么样了？」谢晋然也是知道周大成最近被剧本围住了。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剧本，周大成还真是痛并快乐着。 实在是选择多了，就看哪个都觉得有瑕疵，这个，大导演，还是女主，但是太商业了。那个，人物倒是丰满了，题材也够深刻，就是会不会太文艺？怎么，起飞一个吴青春，大家都觉得自己行了是吗？ 看着周大成一脸的，你能不能不哪壶不开提哪壶，谢晋然还觉得有点小爽快，这些天的热帖不是白待的，最起码这怼人是学到了很多。 还有就是，怎么更自然地去表达自己的喜欢。 自己对凌乔的喜欢是积蓄力量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但凌乔却不是。终于在电影节答应尝试一下，无非也就是因为自己那句话感动了她，让她看到自己会像她喜欢拍戏一样一直喜欢她。 与其说是接受了这种喜欢，不如说是凌乔接受了她自己对拍戏的喜欢的另一种投射。这么多天看热帖里面有人在分享自己曾经的求而不得，谢晋然才想明白究竟。更心疼，也更坚定。 周大成刚想怼回去，手机就响了： 「呦，真是稀奇，您还想起我了。」 「你别玩我啊，说了要拍就要来真的。」 「还用看剧本？你说怎么拍就怎么拍！」 挂了电话，一脸得意地沖谢晋然晃了晃手机：「看见没有？哥哥剧本多得是，瞧瞧哥哥的人脉吧！」 硕大的两个字：徐严。 要说余知安是导演界的天花板，这位就是天中云。 余知安是让众人觉得能上是十分的荣耀，这位就是能拍他的戏是十分的稀奇。 无他，实在是产量相当之低。 余导虽然戏拍得慢且久，但产出稳定。口碑和市场反馈都算好，也就是近两年，有些被质疑艺术性和大众化。 徐严和余导的姓氏写出来相差无几，也有人调侃，这就是缺什么就在姓氏上添加什么。 要说余导是按部就班精益求精，那徐严就是天马行空，非常人之道。 再简单点？不是个人啊。 什么主角永生定律，在徐严的戏里都是渣渣。 你永远不知道主角能否生存，就像你也不知道，一开始你认为的主角到底是不是主角一样。 第140页 曾经徐导有一部戏，宣传时候是相当大的手笔，打出的旗号是连配角都是影帝。结果首映的时候，观众就在查，这不就男主一个影帝吗？哪个男配最近得了影帝？是消息还没到吗？不应该啊。 结果最后十几分钟，大家才明白过来，这剧真就一个影帝，他还真他娘的不是主角！ 影帝粉丝在微博热搜常驻，痛骂徐严有多不是人。当时围观过盛况的周大成，还看热闹般地和谢晋然调侃：「多亏你没有档期，要不现在可能骂人的就是你粉丝。」 那部戏参演的影帝是妥妥的实力派，粉丝战斗力并不很强，要是换成谢晋然，徐严的热搜常驻时间至少要延长一倍以上。 骂得有多凶，那部戏就有多火。徐严的票房一直都是相当好看，却从来没有人说他商业化，实在是不流于俗。 这么天马星空的一个人，剧本却是相当严谨。剧情的反转及合理性要靠全片的细节去支撑，徐导的剧本开拍后很少改动，各个情节都扣得很紧。电影的筹备期就相当长，拍摄过程倒是快。 周大成的得意洋洋还没结束：「想拍徐严电影不？你求我啊！」 谢晋然整个一个无语，多大的人了，至于吗？ 见谢晋然无话，周大成也还没完：「求我也不成，这不是给你的，是给我们乔乔的。」 这回谢晋然倒是搭腔了：「凌乔！瞎叫什么！」 轮到周大成无语了，狗男人，真小气。 说来也是巧，《救赎》参选的电影节，徐严是评委来着。 越看越觉得凌乔演得好，当时苦于没有合适的角色，还一度有些失落。后来是看了凌乔走红毯，发现这个小姑娘和戏里不一样啊！又a又美的，这不就是我的人吗？ 电影节结束之后，又把凌乔之前的视频都翻出来看了，那种又稚嫩又坚定的信念实在动人。 徐严还特意跑去余知安剧组看了现场，回来又拉了编剧等人开会，把一些之前还在斟酌的细节敲定了，才找的周大成。 这是只有徐严才有的底气，点谁就是谁的底气。 「什么剧本？」谢晋然觉得比自己当年拍大导演的戏还高兴呢。 「几分钟电话，能说明白啥剧本？」周大成觉得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也是下降的。 谢晋然被怼得无话可说，等拿到了剧本，就轮到周大成傻眼了。 这题材，有人拍过吗？ 标题就相当霸气：《为帝》。 通篇看下来，周大成就一个感受，这戏里，有不想当皇帝的吗？ 又略带同情地看了一眼谢晋然，傻小子，还不知道呢吧，你女朋友，要拍床戏了！ 更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凌乔，此刻学习得很是刻苦。 小嘎子的戏份，大量都是调皮的，灵动的。凌乔也渐渐适应了这种风格，可能还有髮型的原因，越来越不拘小节。 马上就要杀青的凌乔，拿到了最后的几场剧本，看着眼前的旗袍有点慌： 「不是，小嘎子真变霁秋了啊？」 又翻了翻衣服，开叉更高，腰身更紧：「还是2.0版本？」 方方暗中已经准备好了，问过了副导演，说可以拍给谢哥看的，乔姐，上啊！迷晕谢哥 第78章 又拍电影的第十四天 这个影帝有点狗…… 并没有满足方方心愿第一时间换上戏服的凌乔, 在看之前陈戈的片段找感觉中。 这次男人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霁秋根据最近听来的消息推测，局势应该是越来越紧张了。 这段时间以来, 霁秋已经对组织的工作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又有小嘎子帮忙, 收集到的消息也能及时传递出去。 随着每一次的任务和反馈，霁秋都对组织有了更多的归属。 真正让霁秋明白, 自己在做的事情有多么伟大的时候，是一次营救活动。 有组织的同志被捕，消息即为机密。霁秋也是从客人的鞋底, 衣物上沾到的东西和言谈中不经意透露出来的小细节才确定关押的位置。 为了隐藏自己, 霁秋从不敢主动去聊相关的话题, 只能在传递自己的猜测后默默等待。 没过多久, 客人又和朋友来了, 言谈中都有一丝物伤其类的感觉。等霁秋也不在房间的时候，小嘎子偷听到了一些谈话，后来又陆续从组织得到了一点消息, 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霁秋的推测是正确的, 关押的地方十分隐蔽，负责援救的同志也是冒了被暴露的风险才能进去。 结果被捕的同事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为组织做贡献了，不想再因为自己给其他同志带去暴露的危险, 就自己结束了生命。 东拼西凑出真相的霁秋惊呆了，之前她从未想过一个人可以为了信仰放弃自己的生命, 这一刻，霁秋的信仰也愈发坚定了。 男人许久未归，霁秋的多次重要情报传递给组织带来了很大的帮助。为了更加安全隐蔽，组织也给霁秋安排了新的上级和加密手段。 过了这么久, 霁秋也明白，男人多半是已经遇难了。 就在她要带着两人共同的信仰，坚持走下去的时候，男人突然回来了。 霁秋很惊喜，可男人的神色却很是慌张，和霁秋说要藏在这里一段时间，任务出现意外，自己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要找机会和组织取得联繫。 又问霁秋近况，和组织的联络情况等等，说自己有紧急情况要向组织汇报。 第141页 说已经去原址找过，却已经换了联络点，让霁秋赶紧安排小嘎子带自己去。 霁秋却是想稳妥一些，入了夜再离开，男人虽心急，却也知道这才是安全的。 未及入夜，男人就倚在枕上睡了过去。霁秋心疼极了，正要为男人批上衣服，却在不经意间看到男人身上的痕迹。 瞬间想到之前曾为组织留意过被策反的人员特徵，这种痕迹是严刑后的遗留，如遇情况，要多留意以确保对方对组织的忠诚。 想到这里霁秋心中就是一紧，当然，这是最坏的情况，也许是机缘巧合之下逃出也说不定。是他带领自己加入组织，霁秋当然不想质疑他的忠诚。 在经过一系列的拖延和试探后，男人已经叛变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但霁秋心中仍抱有一丝幻想，亲手设了局做最后的试探。 临去之前，霁秋在隐蔽的地方给小嘎子留好信，郑重打扮后去等待最后的结果。 直到男人中计，霁秋只觉得自己世界都坍塌了。现身质问男人对组织的忠诚，看着恼羞成怒最后想要杀人灭口的男人，霁秋只是含泪一笑，引爆了身上的炸药，和男人同归于尽。 是你带我走上信仰，现在由我亲手结束你的背叛。 凌乔作为小嘎子的最后一场戏，就是看到霁秋的留信这幕。 通过死信箱的摆放，小嘎子知道这信是留给自己的。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小嘎子在泥地上悄悄破译。 等到终于明白了霁秋的目的和现在的情况，知道如果霁秋姐此时仍未归就已经是同归于尽了。 小嘎子紧咬住嘴唇，用穿着破洞布鞋的脚狠狠地抹去泥地上的痕迹。正准备出门报信之时，却撞到客人被打了一个大嘴巴。 一直强忍着的哭意此时顺着这股子疼劲儿宣洩而出，不管不顾地要出手反击。却几个早就看霁秋和小嘎子不顺眼的姐儿指使人明着拉人，暗中却下黑手，着实挨了几下狠的，连站都站不稳。 最后还是被撞那客人挥手说算了，楼里的人也怕真打出毛病来不好应付霁秋，给放到了厨房后的柴火间。 躺在地上，浑身都疼，小嘎子只觉得天地间仅剩了自己。 等到入夜，才勉强起身，去了联络点后说完前因后果就昏了过去。 为了画面的真实好看，这里的戏份都是来真的。余知安特意叮嘱好群演和搭戏的人，尽量一遍过，不要出不必要的疏漏。 一遍之后，余知安觉得可以，就要切场。却是凌乔自己觉得刚才的情绪爆发还不足，要求再来一次。 方方看着凌乔明显能看出略有些红肿的侧脸，再看看身边这个男人的浑身黑气，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谢晋然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巧，数次旁观凌乔拍戏都是对方最惨的时候。再细想想，基本都是连滚带爬的样子。 借着要给凌乔送剧本，完全不顾周大成在后面喊：你以为我傻吗？信了你的鬼说凌乔没信号接不了电子版，昨天还视频来着好吗？谢晋然拿了文件袋就走，我管你藉口合理不合理，有就行呗，终于能探班了！ 结果一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谢晋然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下手就不能轻点吗？都躺地上了为什么还要再给一脚？ 这幕结束，凌乔都没拍拍身上的秃就一熘小跑到余知安旁边看回放，边看边说：「导演，你看看这次是不是比刚才更好？」 余知安点点头，还不等说什么，旁边突然传来一句：「脸都肿了还能不好吗？」 凌乔一回头，黑脸谢晋然就那么站在那儿。 余知安见了倒是笑：「挺好，收工吧。」谢晋然的心思自己早就看出来了，探班来得那么勤不说，那红毯自己都看见了，要说这俩人没点什么自己白导那么多感情戏了。 更别说还有个大八卦师弟，刚得到风声就和自己吐槽过谢晋然居心不良。又想刚才的戏，这是心疼了吧？ 看着凌乔的小红脸蛋，谢晋然却是一丝气都没有了。气什么呢？气凌乔为了更好效果再来一次吗？气凌乔大冷天地在地上趴那么久吗？ 如果不是这样的凌乔，自己又怎么会喜欢上？这是她的事业，自己没有立场去插嘴。 「用冰敷一下吧，别揉啊。」经歷过撞脑袋事件，谢晋然现在倒是相当专业了。 凌乔还以为谢晋然一定会说上几句，开拍前方方就问过几次能不能借位，真打能不能轻点。 谢晋然只是一脸严肃地在帮自己掸灰，敷脸，又找姜茶看自己喝。最后还不放心，又摸额头又摸手心的，一切正常才好像松了一口气。 旁边的方方忍不住：「乔姐，我都听见巴掌声了，得多疼啊，就稍微轻点做个样子不行吗？」 凌乔听了正要回话，谢晋然却先开了口：「那就不是你乔姐了。」 这一句话，凌乔听愣住了。这个世界，最懂的你人，就在你身边，何其幸也。 一年后，租界最大的楼子来了一个新姐儿，打出的旗号就是艷绝沪滩。 说是楼子里难得的清冷脱俗，一双凤眼，看一眼就从心底里勾出你的魂来。 面上正经极了，穿衣却极是风情。坐立行走间，隐约得见白嫩肌肤，勾得人火都起来了。 这姐儿名头大脾气也不小，租界警署长都是她的座上宾，平时却也是哄着来的。 第142页 青涩的年纪，别样的风情，再配上模样身段，倒是极有资本的。小嘴一抿，便隐约现出酒窝，张嘴却是从不饶人，又甜又辣。 偏这么个红玫瑰一样的人物，叫了个艺名「霁秋」，实在是不相符。 还有人说，曾经有个挺红的姐儿也叫这个名字，却是和人偷跑了不知踪迹，兴许是被骗了。这名字啊，实在是不吉利。 说这话的人被啐了一脸，惹了人家不高兴还要赔笑：姐儿的气质压住了这名字，自然是极好的。 听了这话，那张精緻的小脸才展颜：这名字极配我的，还是那没福的才压不住。 夜半十分，霁秋伏案，纸上是清秀的字体：「今查押于西郊23号，后日转移。」 写完后一抬头，恍惚间是霁秋姐姐站在那里：这字儿有长进。 又仿佛那个在地痛哭的自己：你终于也成了霁秋。 乱世下，两个弱女子是无数个心有家国之人的投射。 心有信仰，才能舍己，才能是霁秋。 余知安导演起身：「霁秋，杀青！」 硬赖着没走的谢晋然也跟着鼓掌，旗袍毛毛，没见过真是会遗憾。 等到两人深夜下飞机，回家的路上谢晋然才想起来自己探班的理由，找出剧本递了过去，一脸无辜： 「周大成让我给你的，说是没有电子版。」 从阿鹏处得知了所有经过的方方极力忍住不回头： 这就是影帝？太狗了一些吧，恋爱的人都这样吗？ 第79章 最后的第一天 演唱会嘉宾：二胡少女凌…… 一直都没停下脚步的凌乔终于可以喘一口气, 在家悠哉地看着新剧本《为帝》。 最近跟着凌乔来回跑的谢晋然却是忙碌了起来，就算空闲时候可以视频也是一脸的疲倦。 顾容最近倒是常常出现，和凌乔结伴去张师母家, 三个女人一喝就是几个小时。 徐严导演那边只说慢慢看着，还有其他角色要斟酌。周大成想着凌乔现在手握影后, 又有余知安的戏要上映，后面还接着徐严, 再去接工作就非常慎重。 张教授也知道《为帝》剧本，凌乔还挺好奇，张教授人脉倒是广。倒是师母看着凌乔一脸好奇的样子, 禁不住笑：「老张你可别逗凌乔了。」 又回头对凌乔说：「这是老张以前写的, 那次被徐严看到了, 找了人改成剧本。」 凌乔很是惊奇, 看着性格温润的张教授, 内心竟然有几分狂野。 《为帝》这个本子的故事是权谋中带着几分疯狂，在至高无上的皇权下，有穷途末路的捨命。 开篇就是一场床戏, 闷哼娇喘, 摇晃的流苏，逶迤着地的锦被。 凌乱的青丝沾在汗涔涔的肩上，白玉一样的肌肤透着极致欢愉的红。 明黄色的床幔间, 是香艷至极的肢体纠缠，动作间极有节奏和韵律。 良久, 云收雨歇，唯有喘息仍有余韵。 「娇娇可好？」 「尚可。」 两句话后，刚才在床上浓情蜜意的两人各自起身下床，一件件衣服, 一层层面孔，逐渐堆叠，就成了两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妹妹请先行。」 「有劳皇夫，时辰尚早，徐徐慢行才是。」 《为帝》剧本，解开帷幕。 叫过身边的人，各自离开，只余满床狼藉。 这边是当今陛下最信任的亲妹妹，那边是纵使三宫六院也掌权在手的皇夫。脸上还有纵情之后的红晕，最终却是如刀剑般锋利的指令： 「给我盯紧了这个女人\\男人，皇帝也就是这几天，万不可坏了我的好事。」 惊奇吗？《为帝》竟然是女尊背景的剧本。 要不怎么说张教授内心极是狂野呢，还是n年前写就的，更是非常超前了。 「很惊讶吗？」张教授看着凌乔的小表情，怎么，我就那么老古板吗？ 不止凌乔，连顾容都点点头。 张教授很是得意：「史上皇权更迭，总离不开三者，昏君美人和枭雄，若要三者合一倒是个什么景象？就有了《为帝》。」 徐严也在一直看定稿的剧本，不同于张教授只是一时之兴而写之，徐严倒是觉得这本子讽刺意味十足。 男权如何女权又如何？美人如何枭雄又如何？ 就这滔天的权势，一国之富，谁人不心动？ 利益面前，无关男女无关身份，都是人性。 「徐导，这皇夫可不好找。本来就是女尊剧本，有那些过于直男的就不想演。再加上你这人设，又要气质持重又要娇媚入骨，太难。」编剧看着自己改的剧本，都觉得太难为人。 纸片人自然是怎么苏爽怎么来，换到真人，啧啧，真是难。一不小心就来个油腻满面或者是矫揉造作，电影嘛，毕竟是看的，连脸都看不下去，故事再好，拍摄手法再牛，又咋样？白费的！ 徐严也不急，有合适的就去问，实在不行就去学校找一个，玩养成呗。 正一心准备演唱会的谢晋然，接到自己嫂嫂的电话：「小弟，你有没有看过张教授的那个本子啊？」 好奇之下，找张教授要了《为帝》原文的顾容此刻是越看越上头。不光和凌乔俩你说我回的，连回家之后还要强迫谢云廷来看。 谢云廷实在是没啥天赋，看得倒是快，看完之后问他感想，就两个字：「厉害！」 第143页 再问，也说不什么来，让顾容一颗十分想找人讨论的心痒极了。 被老婆嫌弃的谢云廷也不知是抱着什么心理，悄悄给自己老婆支了招数：「小弟是张教授的弟子，一定看过。没准还能有些写作背后的故事，你问问小弟呗！」 谢晋然却是从没见过自己老师的这本稿子，张教授还是有点为人师的人设包袱在。被自己老婆发现都是不得不坦白，和自己弟子就更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从顾容手里要过原文的谢晋然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知道自己老师很有几分文人的不羁，没想到这种放盪也很是有几分的。 啧啧，看这床戏写的，没有些输入怎么能有这样的输出？ 等等，床戏？ 最近几天忙于工作的周大成，好不容易睡了个午觉，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周总，谢哥联繫不上您，说是有急事。」 惊醒的周大成赶紧緻电，边夹着电话，边开了电脑，什么急事儿？恋情被曝光了？紧急预案呗，慌什么？ 刚接通，就听见谢晋然连称唿都没有的开场：「周哥，徐严的新戏，凌乔演哪个角色？」 周大成还想了一下，叫啥来着？名字忘了：「就是那个，王爷，不对，就是那个皇帝的妹妹，相当于王爷。」 谢晋然哗哗翻本子：床戏，又一场，哦，又一场。 面无表情挂了电话，心下只能安慰自己，尺度太大，不能播。 又给徐严打了电话：「徐导吗？你们那新戏是从我老师那改编的？」 徐严冲着编剧一个「有鱼上钩」的眼神：「嗯，你才知道？」 又调整了个姿势，钓鱼嘛，可是个需要时间的活儿，还得下鱼饵：「改动很小，原文的那种华丽中的腐朽基本都保留着。」 谢晋然心中冷笑，拽什么词，谁还不是有点文化底蕴的？这意思自己还不懂？简单几个字，床戏没删。 「能过审吗？」谢晋然提醒他。 「我可不是吴青春！」徐严的人脉可不是一个吴青春能比拟的，再说了，什么叫淫而不俗，徐严可太会了。 「我听周哥说，主角是定了凌乔吧？演皇帝妹妹的那个。」 「对，辰宁。你觉得她怎么样？能不能演出那种风流又权柄在手的感觉？」徐严也知道谢晋然是大峥股东，双方利益是一致的，戏好了都好。 听了风流两个字，恨得牙根痒痒的谢晋然，咬了半天牙，吐出几个字：「太年轻。」 「我看是没问题，又美又邪又有人上人的劲头，这东西，和年龄真没什么关系。」想了想又加一句：「你眼光比张老差远了啊，当初我想定凌乔在犹豫的时候，还是张老说她肯定没问题的。」 呵呵，老师，你可真是我的好老师啊。 翻来翻去，谢晋然一股子劲儿上了头，这辰宁虽风流却不滥情，大片的□□描写都在她和皇夫之间，脱口而出一句话：「我看皇夫这角色很有挑战性啊。」 徐严有些傻眼，自己这鱼饵还没下呢，怎么鱼自己就蹦上来了，可自己也没想让谢晋然演这个啊，这是大女主的戏份，影帝来客串还说得过去，直接做配，周大成能愿意吗？ 「你用不用和周总打个招唿？」徐严自觉在这种诱惑下已经是相当把持得住了。 刚才编剧还说呢，这皇夫难寻，谢晋然要气质有气质，要脸有脸，要气质有气质，要流量有流量，这人选，纸片人都不敢画这样的。 徐严又赶忙加了句：「片酬可不能太多啊。」 「放心，就这么定了，你可别再看其他人了。」 挂了电话后，徐严还有一种捡了馅饼的感觉：「不对啊，谢晋然也没说他来演啊！人家从头到尾就说了句角色有挑战性。」 怕自己白高兴了一场，正要把电话回过去确认，这边周大成的电话就进来了：「老徐啊，我们公司股东毛遂自荐，你自己看着办吧。」 周大成心真是累，从前还怕凌乔恋爱脑，正是事业上升期时候被影响就可惜了。没想到，恋爱脑的却是这大龄男青年。 又客串又探班，又陪红毯又给帮忙，现在更好，忙着演唱会也不忘去给配戏。要说呢，养儿子啥用啊？ 这还好是自己公司艺人，要是别的公司，周大成觉得自己心头血都要给气出来。 管不了，爱咋办咋办吧。 徐严这边最大的选角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就很顺利，问了谢晋然的日程，直接把开拍时间定在了演唱会的下一周。 别说不给影帝面子，看看，为了你才定的这个时间。 凌乔的剧本看得差不多了，只觉得满篇都是权谋又满篇都是□□，权势与阴谋，感情和欲望。 人物小传写了很多，却仍觉得不足。 这天还在边看边写，方方却是带着二胡上了门。 「怎么？有活动？」凌乔以为是有要上的综艺节目，自己可能要表演个才艺之类的。 「嗯，演唱会嘉宾。」方方一脸的神秘，写满了「快来问我是什么演唱会」。 凌乔突然福至心灵：「谢晋然演唱会嘉宾？」 方方疯狂点头，太有默契了，谢哥乔姐果然是天生一对！ 凌乔：…… 「二胡？你确定？」 方方极其肯定。 被凌乔亲自致电的谢晋然：「确定啊！我新歌都写完了！正配二胡！」 第144页 第80章 最后的第二天 是告别，也是相遇 新歌？凌乔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十有八九是和自己有关系：「叫什么？」 「可爱！」谢晋然声音里都透着笑意。 唔，还好还好，不是什么猕猴桃之类的奇奇怪怪的名字。 再一想谢晋然说的名字, 明晃晃的直白，凌乔突然有点脸红。 「你没给我谱子呀！」从选秀之后就一直都在忙着, 这么久了也没碰过，凌乔想早点练习, 不要拖了谢晋然的后腿啊。 「明天阿鹏去接你，来工作室练习。」 二胡和唢吶，堪称民乐届的卧龙和凤雏。只要声音一响起, 整个氛围感就非常强烈。 看着眼前的曲谱, 凌乔不知道能有个什么效果。 硬着头皮拉了一遍, 果然很车祸现场。 看着有些气鼓鼓地凌毛毛, 谢晋然心中对可爱的诠释度更高了。 在凌乔来之前已经有二胡老师试验过, 个体的明显特色，在整个编曲的协调下却非常融洽。老师也看过之前凌乔的二胡演奏视频，说这种水平是肯定没有问题后, 谢晋然才确定下来新歌的细节。 所有准备工作都完成, 只要你来，就是最完美的首秀。 这是谢晋然想要给凌乔呈现出来的，你擅长的你喜欢的, 都有人不远万里披荆斩棘送到你面前，给你机会, 让你呈现。 所有谢晋然能为凌乔做到的，都会努力去做，不遗余力。 【直到你出现，星空都暗淡】 【从没想过自己像个笨蛋, 只会一心讨你喜欢】 【你说你热爱远处风景无限，我只喜欢你在我眼前】 谢晋然随着伴奏轻声唱起，凌乔应和着旋律加入进去。听着仿佛告白一样的歌词，凌乔心中满是感动。 从吴导处得知他的暗中帮助，到现在明摆着是给自己写的新歌，这一路的陪伴和付出，凌乔怎么能不感动。 自己在追寻星光的路上，也成了别人的星光。这种守护和珍重，怎么能不动容。 这段时间系统随着凌乔的爆红，有了更强大的精神力，一些凌乔并不知晓或是忽略的细节，它都看在眼里。 看得越多，就越凝重。 凌乔的心态变化也瞒过不过朝夕相处的自己，简单一句话：干到谢晋然任务百分之一万要失败。 从之前还信誓旦旦要存好多精神力，买最厉害的道具，给宿主最大的惊喜。到现在，反正凌乔也从来不用自己，生死危机关头，再不为自己打算，系统可不觉得自己足够幸运到再经歷一次死里逃生。 除了宿主商城，还有系统商城，保护自己不数据崩溃的精神力安全胶囊也有在卖，非常昂贵，但值得。 现在系统所求唯有两件：一，凌乔越来越红，自己才能积攒更多的精神力。二，晚一点被谢晋然招安，自己任务才能晚一点彻底宣告失败。 系统看着两个一个唱歌一个二胡都能弄出粉红泡泡的两个人，彻底躺平不挣扎了，死就死吧。 频繁和谢晋然同行，难免会被拍到。 最近谢晋然没有什么动向，倒是跟拍凌乔的人很多，风向就难免在凌乔这边。 谢晋然又一直在为演唱会做准备，头髮也留长了些，是从来没有过的文艺精緻范。 俩人在路上一前一后的出现，凌乔露着侧脸，谢晋然只有被帽子压住的身影，两人没有肢体接触，却有着说不出的默契和情愫在。 【新晋影后恋爱脑：什么样的小狼狗能独得青睐？】 大片的分析中，还夹杂着许多莫名其妙的言论： 【要说女的就是不行，上学时候就是这样，学习好的女孩子，只要有人追就会成绩一落千丈，娱乐圈也一样】 【其实凌乔这样的原生家庭，註定是缺爱缺关注的性格，现在好不容易红了，有那想蹭热度的往上一凑，不用别的，说几句我好心疼你就能拿下】 【别看凌乔总是装得多a多攻，其实越是这样内心越是脆弱】 许多刚粉上的人，在这种节奏下也开始担心： 【求求别谈恋爱吧，我之前墙头都是这么塌掉的】 【拜託姐姐专注事业！影后不香吗？】 【不要让那些人瞧不起啊！只要你有作品，只要你一直红下去，小狼狗是源源不断的！】 也有人在大峥传媒的官博下疯狂@，怎么公关这么滞后，快出来闢谣！ 周大成无奈极了，这让我怎么辟？ 公司和本人的双重沉默让流言愈演愈烈，甚至魏来也被牵扯其中，毕竟凌乔的经歷就摆在那里，说是因戏生情也十分可信。 然而，得益于文立海的无所不知，已经获取大姐大和大哥大在一起信息的魏来保命为上。为了不显得突兀且又有梗，直接分享了凌乔游戏中勇勐无比超神操作带自己上段的视频，配文字： 【yydj，我永远的姐，就是这么牛！】 众人现在为了八卦已经不择手段，翻魏来的微博，连最早时候《青云诀》期间的微博都翻出来比对。 终于有了发现： 【你们看，原来是不是有人说过可能dj是董菁的缩写，其实之前就已经明了这个是凌乔了，现在魏来也写明了取这个id的原因，那么我们……】 【楼主你太监了？说明白啊！怎么了？】 【我靠，真是狗啊，还是我来，yydj是永远的姐，yydl是永远的来，那yydd是什么意思？以魏来的取名风格，这种吹捧式的id，和《青云诀》的演出人员一比对，很难不让我多想啊】 第145页 【所以，到底是什么！！！！】 【你们觉得不觉得，这是永远的帝？】 【我靠！你们是说？】 【不会的，太假了这个】 全程跟帖，马上就看到真相浮出水面的谢晋然看到网友们的极力自我否定心中还有几分失落，相信自己啊，就是这样的！ 很不甘心的嗑谢晋然和凌乔颜值的粉决定换条路试试，既然凌乔的行程扒得艰难，那就去扒影帝好了！ 各神通广大的网友们搜集了信息如下： 【这个终点的航班信息，话说是不是《救赎》就在这里拍啊？】 【这个往返时间，算一算，是正好那谁杀青？】 【这也说明不了啥啊，影帝本来就是去客串的】 【对哦，接着来。】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们看这个景区小奶狗这个绯闻，你们看这个小奶狗的下颌线】 【如果真如吴导所说，那谁拍戏剃了头，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这么长，头髮，下颌线都能对上】 【我靠，你们看啊，这人！这角落的人！】 网友把一张图片放大，有一个模煳的人影： 【这是凌乔助理方方！】 【这个早就被扒出来了吧？】 【你们怎么就不能相信呢？这么多巧合放在一起，难道还不是真相吗？】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扒出什么结果的网友们沉默了，这是相信好还是不相信好啊？ 演唱会如约而至，来自大江南北的幸运儿们陆续在聚集的路上。演唱会的票都是证件绑定，有且仅有一次转让的机会，各种高价求转让的信息一直都在。 直到临开场前的半个小时，还有人堵在场馆门口想要求到转让，火爆程度，可见一般。 等真正到了场馆，才发现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他们。 印刷精美的节目单，里面是本次演唱会的全部歌曲，还有着所有排练过程中的花絮集锦，在一个小小的，猕猴桃样子的u盘中。 眼尖的老粉扫过节目单，就看见了众多经典中的新歌《可爱》。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他周边，有谢晋然刚出道时候的海报，有舞台上的抓拍，有出席活动的硬照，还有红毯的留影。 到最后，是一句话： 【相遇十二载，感谢遇见和陪伴。山高水长，期待新的重逢。】 还没怎么样，看到这里的粉丝们就哭得稀里哗啦了。 虽然对谢晋然告别舞台早有准备，毕竟他从转拍戏开始，就没再开过演唱会，连表演都少见。 这么郑重其事的告别，真是很催泪。 随着倒计时数字变成了「0」，场馆的灯光忽地暗掉后，大屏幕上出现了还是青涩的谢晋然。 从出道开始，每一年的那一句：「大家好，我是谢晋然。」画面转了11次，谢晋然就这么从青涩少年，到现在深沉内敛的影帝。 最后，是手拿话筒，缓缓出现的他： 「大家好，我是谢晋然。」 话音未及落地，场下已是一片声嘶力竭的喊声： 「谢晋然！我们一直在！」 「陪你十二年，还有下一个十二年！」 谢晋然一直知道自己是被喜欢的，可当那些微博上的数字变成真切的坐在下面的观众，这种感觉太强烈。 从前的演唱会，大家是在表达欢喜。这一次，是不舍和别离。 最巅峰的感情，只会出现在两种场景，一个是离别，一个是重逢。 台上的谢晋然觉得喉咙堵塞，下一句准备好的话憋在心里。 不经意间看到角落里，看不清，但知道那是她在。 从前不懂何为喜欢，现今遇见了她，才知道能有多欢喜。 以己度人，想必你们也是吧。 「谢谢你们，今晚，是告别也是相遇！」 第81章 最后的第三天 感谢所有的喜欢，感谢所…… 从青涩选秀时候的歌曲开始, 一首首地往下唱着。众多一路走来的老粉眼中含泪，仿佛又看到了现在光芒万丈的他曾经努力成长的时候。 凌乔上场的时间还早，坐在角落里, 看着台上的谢晋然在每个不经意的瞬间投过来的眼神。 看着后面背景屏上曾经青涩的他，有努力练习的时候, 有力竭躺地喘息的时候，也有抱膝坐在角落, 一脸无助的时候。 似乎从开始认识，谢晋然就一直是个无所不能的人。长得好，唱跳行, 演技神。是那个在娱乐圈口碑流量作品人脉都是顶级的谢晋然, 是影帝。 逐渐熟识, 他有自己的喜好, 有他的幼稚。 也许就是命中注定, 每一次的狼狈都被他看见，他却只有喜欢和称赞。 那么光芒万丈的，在异国的漫天星辰下, 小心翼翼却又坚定无比地说：「你来喜欢拍戏, 我来喜欢你。」 谁能不心动？ 现在，看到最真实的他，最诚恳的他, 也是最好的他。 你足够好，所幸我也是。 被工作人员悄悄带走补妆造型, 凌乔马上就要上场了。 台上，谢晋然却是坐了下来，和满场的观众说话： 「有一个老套的开头，但却最适合。很荣幸有你们见证我一路走来。」 「出道十二年, 我一直在寻找什么是真正的热爱。」 「希望每个人都能找到它，并且坚持下去。」 第146页 「今天开始，希望每个人都收穫崭新的自己。」 底下的粉丝们有人已经泣不成声，见证过他的一路努力，在他前行的路上所助甚微。唯有沿路的点点火光，是每一位粉丝燃尽了喜欢，只为照亮前路。 「今天也有请到一位嘉宾。有幸和她有多次合作，每一次都让我备受感动甚至震撼。」 「曾经问过她，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她回答得很随意，拍戏就是生命的意义。」 「在生命中的每个新阶段，希望每个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意义。」 「前面说了很多很冠冕堂皇的话，下面是一首新歌叫《可爱》。」 「在找寻的过程中，仍然是那个可爱的你。」 「有请，凌乔！」 在说到合作的时候就已经有粉丝在底下大喊凌乔了。 之前微博上双方的不回应，已经有很多猜测，甚至有很多爆料，说是俩人因戏生情。 周大成的公关，已经小范围地出动了几次。没有澄清或是闢谣，只是在带节奏。 谢晋然出道十二年，最初偶像时候的女友粉也大多有了自己的生活。近几年的粉丝又是看着作品一路走来，对一直都是很直男的谢晋然恋情多是好奇大于牴触。 也有人在网上讨论过，假如真的是凌乔，俩人到底般配不般配。 从长相到实力，甚至拉出了其余和谢晋然传过绯闻的众女星隐晦对比。大多数人表示，也还可以。 毕竟凌乔的出身来歷已经被扒了个底朝天，完全是靠努力和天赋站稳的，黑都没得黑。 滑到这篇帖子的董菁当时还气了个半死，暗戳戳在底下带节奏说你们忘了双j的白月光了吗？董菁可是比凌乔资歷深多了。 底下有夺笋之人评论：是，出道比凌乔早十年，你的影后呢？如果在这里的资歷等于年龄的话，我才没话讲。 气得下巴都歪了，紧急做的修护，现在还没完全消肿。 随着《可爱》前奏的开始，整个舞台变成了星光点点的特效。一束光打下来，舞台角落一身白衣手拿二胡的凌乔微微行礼。 一个奇奇怪怪的热搜却在此时出现： 【虽然但是，俩人真的不是要原地结婚吗？】 【话不多说，大家看看这个照片，虽然两人距离相当远，但你看这眼神，就没离开过对方。】 【我根本听不进去在唱什么，脑海中都是结婚进行曲】 演唱会现场的观众传了一张图上来，是远距离的拍摄，效果却极好。 仿佛星空下的两人，周身都各自有温暖的光，熠熠生辉。 凌乔落座，手中二胡，抬头遥遥看向谢晋然。 而谢晋然站在舞台中央，却是侧身对着凌乔方向，图片上的眼神满满的情绪，眉眼带笑，仿佛看见了最可爱的场景。 【我有一个相当大胆的猜测，但是我不敢说】 【我也！】 【让我来，我匿名我不怕，《可爱》怕不是写给凌乔的吧？】 【……】 【所以，新阶段是结束单身步入恋情？】 【爷青结】 【关注下重点啊，二胡真的很搭啊，两人都很用心！】 【恋情就恋情吧，有作品就行，之前一直觉得谢晋然的歌空有骨架少了灵魂。这个真是难得的又温柔又宠溺。如果这就是谈恋爱的结果，我愿意！】 【这风格，有一种中年老男人突如其来的温柔那种催泪感。ps，并没有说影帝中年且老的意思，也没有说中年老男人不好的意思。】 【哈哈哈，强大求生欲】 已经做好，谢晋然没准一曲毕就要台上直接求婚的众位，在凌乔下台的时候很是惊奇。 【寂寞，准备好随份子了都】 【哈哈哈，请不要随意加戏】 难得温柔的谢晋然站在台上没动，眼神却随着凌乔下台，远去。 《可爱》是演唱会流程中的最后一首，众人心中都是惆怅。 虽然也有很多歌手告别演唱会之后又有復出演唱会，但这事儿大概率不会发生在谢晋然身上了。 何其有幸，见证你的少年，见证你的成长，和你告别并接着就是新的相遇。 被工作人员带回角落的凌乔有点不解，按流程应该要结束了，还有吗？ 有工作人员给谢晋然送上了吉他，大家欢唿声把场馆都要震翻了。 【当年白衣少年，就是这样一曲自弹自唱把我击中的。后来他有无数次的炸翻舞台，却都不是当年的惊鸿一瞥。】 【他说他不是很会，却很动人。后面他会的慢慢多了，最再没见过这样的他】 这回，真的是老粉们热泪盈眶了。只有陪他一路走来的人，才能体会这宛如轮迴的十二年。 「这是真的最后一曲了。也是新的，叫《喜欢》。」 台下变得安静，却是暗藏情绪的安静。有人捂住了嘴，有人擦着眼。 看着台上的谢晋然，仿佛十二年的时间就这样流转在琴弦中。 最后，是深深的鞠躬，抬头，认真的看台下的每张脸，最后定格在那个角落： 「感谢所有的喜欢，也感谢所有被接受的喜欢。」 「山高水长，再见！」 这次，是真的再见了。 【谢晋然告别演唱会】title下，奇奇怪怪的词条层出不穷。 第147页 【山高水长，这四个字，熟悉吗？】 【我翻了那谁的微博，退出综艺时候就是这个风格】 【我朋友在现场，给我拍照时候有一个角落，这人好眼熟】 【你们看影帝，他好像被这个角落吸住了，一直在看】 【额，这衣服你们不眼熟吗？】 【！！！】 【懂了】 【写作告别，读作公开？】 【偶像剧式猜测：我要公开恋情了，大家都来替我高兴，办个演唱会吧，不用随礼，还可以打包带走】 【什么偶像剧？乡村爱情吗？带塑胶袋的那种？】 【没有塑胶袋，但是演唱会的周边是真的很好很高档啊】 【这一场，要花多少钱啊？】 周大成心中也在算，好痛啊，按这个火爆程度，要是能卖就赚到翻的！ 完成一个阶段的谢晋然，手牵着自己的下一个阶段，正高兴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行人： 「爸，妈，大哥，大嫂。」 谢晋然本来就没打算让他们来，之前谢云廷有问过，都被谢晋然挡了回去。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又暗戳戳表白又告别过去的，还挺中二的。 再说要是妈妈来，一定会堵住凌乔问个不停的。 没想到还是没躲过去，看着顾容得意的小表情，还有阿鹏略有点小无力的神态，还能怎么办？ 「这是凌乔，我女朋友。乔乔，这是我家人。」 凌乔刚开口叫了人，还没打完招唿，就被早就眼光晶亮的谢董夫人满脸慈爱的笑容中牵了手过去： 「我知道我知道！我可喜欢聂平遥了！早就听容容说过，晋然一直不带你见我们，这把我急的。」 「这回咱们也见面了，你要常来家里。要是晋然不听话，你就告诉我，我让他爸爸收拾他！」 还要说很多的谢董夫人被谢晋然一个恳求的眼神停住了，真是稀奇，这眼神在云廷身上常见，晋然身上还是小时候才有。 果然，谈恋爱之后好玩多了。 全网随着演唱会的结束，开始后续的持续性发酵： 【既是告别也是告白】 【人生圆满了，挥别过去，都有新生】 【这要不在一起都对不起我今天哭红的眼眶】 【谁看不说一句绝配？】 有人剪辑了谢晋然和凌乔的经典片段，有他们一起出现的画面，合作的部分，也有各自的混剪。 其中一个片段：还是青涩少年的谢晋然抬头，满目星光。穿着旧外套的凌乔垂眸，满是坚定。 配文字： 【你是我的满目星光】 第82章 最后的第四天 我叫谢金莲 热帖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 之前说了要带喜欢的女生去演唱会，今天大家纷纷在下面排队坐等： 【赌一袋开心果，楼主到底有没有约到妹子？】 【首先你要问的是, 楼主到底有没有弄到影帝演唱会的票啊】 【太难弄了，真的, 比上岸还小的机率】 【嘿嘿嘿，去了的人在此, 现场超好的】 【摸摸锦鲤或者富婆】 等谢晋然上线时候，已经是层的摸富婆，求考过, 一路看下来, 还有一个是科目二连挂6次的狠人。 【我回来了, 演唱会真的很好, 给大家上个图吧】 这是顾容拍的, 设计师级别的专业构图，再加上女人天生的修图灵感，又神又灵。 【这距离, 绝对的大前排vip啊, 楼主不是锦鲤中鲤就是富中之富啊】 【从拍摄质量来看，富中之富无疑了】 【这场演唱会，谢晋然真是极尽温柔了】 【神仙了, 凌乔侧颜和影帝穿越人群的视线，嗑到了！】 大家纷纷右键保存的时候, 楼主又有新进展： 【为了能和他一直在一起，我要去她工作的地方打杂了】 网友又着急起来： 【已知：楼主情根深种，女主爱答不理。疑似：楼主欧或富。求问：女主到底能有多美能让楼主心甘情愿去当打杂小弟？】 【完了完了，你刚和她拉近一点距离就这么紧逼, 女孩子会跑掉的！】 魏来一有空就会拿着手机不放，自从看到了热帖之后，每天都来打卡看进度，风雨无阻。 今天，是魏来科二第六次挂掉，沮丧的心情在看到楼主有更新后被治癒。 话说谢哥演唱会魏来也想去来着，结果演唱会前一天重感冒，爬都爬不起来，演唱会结束了才有点精神。今天又看了视频回放，谢哥和凌乔在台上的合作好默契，魏来捶首顿足，真是遗憾极了。 正在偷偷存图的时候，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阿来，快到公司来，有个特好的机会。」 「哇！多好？谢哥能再开一次演唱会那么好吗？」 经纪人无语，这孩子的形容词真是天南海北的诡异：「拍电影！你说好不好！」 「好极了！」魏来好高兴，收拾了就往公司去。 经纪人把一份剧本递给跑得气喘吁吁的魏来：「看看吧，徐严的电影，摸到个边边我们都是镀金了！」 魏来穿着气，低着头看得飞快，半晌后，一抬头：「姐，你看了吗这剧本？」 「我还没看呢，怎么了？」经纪人接到老闆的通知就给魏来打了电话，剧本是刚拿到手就给了魏来。 第148页 「姐，这是个女尊剧本。」 经纪人也是常混在各大社交平台的，啥叫女尊也是心中有数的：「女尊咋了？女啥都是徐严的，我告诉你啊，爱演也得演，不爱演也得硬演！这么大个雨点，砸你头上了，让你演个大树你都得去！」 大树也是徐严电影里的树了，金光灿灿的那种。 「啊？我啥时候说不爱演了！我是想说太酷啦！」魏来超喜欢徐严的，尤其这次的剧本，这么牛的题材。 经纪人松了一口气，这憨憨，刚才差不点在想用什么捆法才能把他控制去试镜了。 演唱会完毕，谢晋然也如约找了徐严报导。见面是在张教授家中，凌乔也一起过来了。 刚一个照面，徐严就盯着谢晋然不放，前后左右的看。 「小徐这是看什么呢？」张教授好奇。 「没什么，晋然这腰还挺细的。」 谢晋然浑身的毛孔就是一紧，徐严导演这语气怎么怪怪的？ 看着谢晋然别别扭扭的样子，再看被拉到一边闲聊凌乔还时不时地回头看向这边。倒是张教授，一脸瞭然的样子： 「没错，容成皇后就是身姿出众的。」 谢晋然：…… 光想着凌乔的角色在戏中总是左拥右抱了，险些忘了自己到底是什么人设。 看着一脸憋笑的凌乔，谢晋然颇有些自暴自弃： 「您说，就这角色，要妖娆还不女气，除了我还能有谁？」 一句话逗得张教授直笑，可不敢说这还是看了自己小徒弟当年被他妈妈强拉去拍了女装照片之后才有的人物灵感。 「主要演员都定得差不多了，一些配角也在陆续的面试。」徐严正经了一下，又歪了： 「要说咱们剧组的特点，就是一个词，美人如云。」 可不就是这样，试镜过了进组的魏来心中的感受只有这个词能形容。 男男女女，都是画中人走出来的感觉，看看这对，更是绝了。矮一些的那个，贵气中略带一丝风流，行走间气势逼人。高个的身形亭亭，不带一丝脂粉气，却又媚得雍容。 「阿来！」风流大佬知道我！ 魏来心情激动，上前两步再看，可不认识吗？这不乔姐和谢哥吗？ 「乔姐，你好帅啊！」魏来左看右看，上了妆做了造型后，自己都没能一眼就认出乔姐。 看到魏来凌乔也挺惊喜，方方更是： 「阿来，你演哪个角色啊？」 要是能戏份多一些就好了，能一起在组里玩很久。 「容雅，说是皇亚夫来着。」 凌乔心中默默翻剧本，容雅，哦，容止他侄子，也是被自己戴绿帽子的皇姐的后宫之一。好像和自己的角色也有那么一丢丢的暧昧来着，真是渣。 谢晋然面无表情，脑海中噼里啪啦翻剧本，容雅，知道了，把自己身边的女人勾引了个遍，最绿茶的那个。 阿来毫无知觉：「乔姐不用说啦，不是皇上就是皇妹的。」又看向谢晋然： 「谢哥，你演什么？」 又自己拍脑门：「哎呀我知道了，是不是演皇太夫？」 谢晋然一时没绕过来，这女尊的称唿还是略有点生疏，刚在想是不是多说个字的时候，阿来又问： 「还别说，你俩还蛮像父女的！徐导真是好眼光！」 凌乔低头，不忍看谢晋然的脸色。 谢晋然本来就面无表情，现在就更加冰山。僵持半晌后，拿出手机：「阿来啊，快升段位了吧？玩一场？」 看着兴高采烈的阿来，凌乔默默为他即将失去的段位默哀。 被连续坑了几局的阿来还没反应过来，还在安慰谢晋然： 「谢哥没事儿的，我晚上熬夜打几局段位就回来了。年轻人，就是不怕熬夜的！」 谢晋然脸色更冰山，路过的徐严偶尔看见，还在心里默默夸赞：这就入戏了？确实是戏外要冰山一些，端庄为妙，这样在床榻间的色气和私下的阴狠才能更有反差感。 倒是魏来，虽然现在看着是天真烂漫，但是一定要有小心机外露的表现，要不怎么绿茶？还得再揣摩揣摩。 一众俊男靓女的争帝之戏拉开了帷幕，权谋纷争，心机布局，拉拢站队都在一个个觥筹交错之间缓缓展开。 上层的盛世，中层的无忧，底层的求生，在各色人群与红砖青瓦间发生。 宏大歷史下，最浓墨重彩的一段，在明黄色的锦缎中，用朱红色的血迹染就。经纬中是活人的声音和死人的沉默，正反面是胜者的正义和败者的无耻。 翻云覆雨间，是男子之媚女子之风流。 「卡！」徐严倒是不着急，过不了就一遍一遍地走。 「说你是直男你还真当自己是钢筋一条？女尊知不知道？皇夫知不知道？年下知不知道？这些都不知道，偷情总该知道了吧？」 徐严万没想到，谢晋然到了床上还摆出一副冰块脸，也就是凌乔，还在尽力找氛围，换个人来都要被他冻得不能演了。 魏来本来被徐严勒令在旁边观摩，这可是影后对影帝的对手戏，肯定是色气满满火光四射的那种，噼里啪啦嗷嗷带感才对。 现在看看魏来的一脸懵，徐严都觉得在啪啪打自己的脸：本来想让班长和学委做个表率，一个根本没预习，一个一直在审题。 第149页 「来啊，看见没有？不认真演，影帝也得挨骂的。」徐严往回找补着。 魏来拍大腿：「谢哥，你现在不是影帝啊，你是那谁，金莲！」 谢晋然也不是不知道怎么演，可现在对面是凌乔啊！自己摸摸头的小可爱，自己拉拉手的小欢喜，自己偷偷准备好了求婚词的凌乔啊！ 怎么能在未来老婆面前去柔媚？去勾引？去诱惑？ 哦对了，还有那种禁忌的释放，偷情的刺激？ 这tm可太难了！ 谢晋然想骂人，单知道自己来演就能减少凌乔和别人的床戏，可万没想到，后果是让一大群人看自己和凌乔的床戏啊！ 突然听见魏来这句，谢晋然心中一寒，可不就是这样！自己现在就是谢金莲啊！ 凌乔其实也觉得别扭，但看到谢晋然这样子，倒是起了一点小小的恶趣味： 「让你叫我凌毛毛，现在自己倒是成了金莲了。」 再看谢晋然，衣衫半掩着，露出精緻的锁骨。 现场有些热，谢晋然心情又烦，冷白的皮肤上就显出一抹红来，细看去，还有薄薄的一层汗迹。 再往上，一枚喉结在脖颈处，又精緻又色气。随着他的动作一上一下，凌乔情不自禁地随着他咽了一下口水。 别人还好，离得远些，谢晋然却是听了个正着。 咕噜一声，谢晋然耳朵都红了，凌毛毛你想什么呢？怎么还咽上口水了！ 第83章 最后的第五天 亲上了，终于 这一声不仅让凌乔原地尬到想找缝, 谢晋然更是整个人都红彤彤。 再加上两人此刻都是露肩露腿的状态，徐严就感觉自己说完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温度一下子就上去了。 「对！感觉有了！action！」 听见开拍之后, 谢晋然也没动，对面的凌乔此时乌髮红唇。眼线微长, 眉略粗，极是风流。谢晋然感觉自己挪不开眼睛, 视线到了脖颈处也不敢再往下看。索性一低头，明黄色的床笫间一抹莹润的白。 好小的脚，脚趾是一颗颗的粉, 脚踝只盈盈一握, 谢晋然只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包住。 等到手里传来不一样的温度和触感时候, 谢晋然才恍然, 自己真就这么做了。 凌乔刚对着粉红的谢晋然咽了口水, 又见谢晋然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脚有点好笑。 直到脚上一阵潮热，是谢晋然。 徐严也没打断，凌乔年纪小, 拍摄经验也少, 这床戏据自己所知是没有过的，现在让谢晋然这老男人带带节奏也好，反正只要剪辑用得好, 谁上谁下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凌乔看着呆了的谢晋然握上了自己的脚后好像更僵了，索性动动了脚踝, 想提醒他一下。谁知这一动，好像拆了谢晋然的电池一样，只能看见整个人越来越红，汗越来越多, 动是一动也没有的。 凌乔看着近在眼前，自己刚才看着就咽了口水的喉结，伸手碰了一下，哦，开关，找到了。 谢晋然整个人一抖，好像开启的按钮。 凌乔玩心大起，反正是床戏，自己干什么也是角色来着，不会有人觉得是凌乔本人的想法，可不是垂涎啊！ 一只脚还被握在手中，凌乔索性以手为支撑，整个上身直起来。谢晋然眼睛中只有那张风流又俊俏的脸，逐渐放大，太近了，有点晃神。 谢晋然闭上了眼睛想缓一缓，下一秒就觉得喉头一阵温热，接着更是细腻温热的触感，在自己喉头脖颈处反覆的探索。 一只手仿佛锁在了凌乔的脚上，另一只手抬起想抓住点什么却是徒劳。整个身体没了手的支撑，有些发软，就那么顺势倒在了床榻上。 凌乔看着闭眼一脸任君採撷的谢晋然，明黄色的床褥上，黑髮散开，稜角分明的脸上，浓密的睫毛微颤，每一下都好像眨在了自己心上，痒痒的还挺可爱。 谢晋然只觉得滚烫的脸挨在了略凉的锦被上有片刻的舒缓，谁知下一秒就有一股香气袭来。微微睁眼，凌乔就在自己正上方，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有笑意有惊艷。 本能地伸手搂住了近在眼前的腰肢，又细又软，一个转身，就调转了位置。 徐严看着监控中两人的你来我往很是兴奋，在他看来，性张力并不在于裸露和激烈的程度。 这种性趣十足的试探，这种小规模的暧昧触碰，剪辑下来就是一帧帧的血脉喷张。 本来徐严设想的是激烈的床上互动，可现在看效果和氛围，突然觉得其实作为各有心思的两方，也许连床上都充满着试探和互相压制更显得矛盾和别样的性感。 等到徐严终于说了过，工作人员清场给床上的两人整理的时间。 谢晋然只觉得连唿出的气都是炙热的，凌乔就在自己脸旁，就在自己身下。两人的头髮纠缠着，散落在一片明黄上，黑的黄的白的红的，就这么交织在一起，成了最美的一幕。 凌乔先还觉得谢晋然闭着眼睛又怂又可爱，可自己现在也不敢睁开眼睛。明明已经结束了这幕，谢晋然还是那个姿势没有动。炙热的唿吸喷在自己的脸侧，在脖颈，在锁骨。 熟悉的味道就在鼻间，凌乔忍不住睁开了眼。看见的就是一双眼，和在那眼中的自己。 仿佛天地间，他的眼中，只有自己。 像是有了什么感应，凌乔闭上了眼睛，接着，嘴角一片温热。温柔，又坚定，像是朝圣般的轻啄，又是那么笃定自己会回应的投入。 第150页 一幕结束后，魏来只觉得自己什么都没看懂，本来还想等乔姐和谢哥出来之后再好好问问，毕竟这戏ng多了可是相当的尴尬。 可在外面等了半天两人也没出来，好不容易出来了，谢哥显得傻傻的，乔姐有点呆呆的，都不怎么正常。 「乔姐，你怎么才出来啊，我都等你半天了。」魏来随口一问，不成想凌乔的脸突地爆红。假装没听见一样，直接走了。 魏来一脸茫然：「谢哥，乔姐怎么了？是不是拍太久了想上厕所？」 谢晋然被他这么一问，也是脸一红，看着魏来说了句：「你要是排第二憨，谁能排第一？」 魏来仔细想了想：「圆圆？」 自己小助理从脸型到思维，都和这名字极配的。 谢晋然无语，又仿佛有了什么小窃喜一样地笑了，揉了揉魏来的脑袋：「你不懂。」 心里像开了花一样，其实你谢哥我，也是刚懂呢。 《为帝》的权谋架构和逻辑层次都相当的完整和详实，张教授写这种略娱乐性的文稿也相当严谨。 徐严的改编也是细节感满满，加上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都是有真实力的，不夸张的说，拍过徐严戏的群演再拍其他戏时候，都能有两成的日薪涨幅。 戏拍得相当顺利，谈笑间，床笫间，觥筹间，权谋无处不在。 在女尊这个世界框架下，所有的事务走向有了更多变的发展，大家拍得也很艰难，实在是性别间气势的拿捏要掌握好尺寸。 还好凌乔年纪虽不大，那股君临天下的气势还真是有。谢晋然气势虽足，可到了凌乔面前就会不自觉地屈于下风。 徐严看了直说好，就是这个感觉，对极了。 只有系统闷闷不乐，准备了这么久，谢晋然和凌乔都差不多是明晃晃的公开了，自己这任务还没宣告失败，难不成后续还有反目成仇的戏份，最后凌乔復仇，干倒了谢晋然吗？ 实在是这种，类似于等死的心情太折磨统了。像主脑打的申请，反馈回来也一直是没问题。甚至因为自己重复多次提相似申请，被设定了申请频率。唉，真是痛苦啊。 谢晋然的拍摄可以说是从快乐到怨气中来回激盪，拍自己和凌乔的戏份时候，真是快乐。可以借着拍戏，名正言顺地亲近。咳，热恋嘛，就算没什么其他亲密行为，拉拉手也是超开心的。 怨气时候还用说吗？喂！魏来那小子把手放哪里了？还亲凌乔的脸，亲完还一脸娇羞地等凌乔亲回来？ 真是又绿又白的！还说什么，我比姑姑年轻些，皇上嫌弃我什么都不懂，您教教我可好？ 手把手地教，脸贴脸地教，就差嘴对嘴了。 幸好徐导斟酌后去掉了两人过于亲密的动作，把一切控制在最暧昧的时候，才更能体现出容雅的性格：让凌乔饰演的李陵喝一口汤却吃不上肉。 戏中的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这种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实在是有趣。 顾容带着谢董夫人探了几次班，非常之有牌面，大手笔到谢晋然都为之侧目：怎么从前自己拍戏时候就没有这种待遇？ 余知安那边动作也是迅速，电影首映已经提上了日程。徐严也大方地给了凌乔几点假期，可以跟着跑几天的宣传。 本来凌乔还觉得时间给的有点多，自己应该没有那么重要需要跟这么多场吧？ 结果等到看了宣传才知道，余知安的海报是一清晰一模煳两个女性的侧影。 非常明显，清晰的是陈戈，模煳的是自己。 余知安看凌乔看着海报没出声，调侃了句：「这是给影后的牌面。」 又正经地解释：「在整个电影完成的时候，在小嘎子变成霁秋的时候，她就是当之无愧的主角了。」 直到看完首映，看着小嘎子的各种片段穿插在整个电影中。每一个曾经补拍的、添加的镜头都变得那么的不可或缺，凌乔才真正懂了那些片段的意义。 看着陈戈饰演的霁秋的妩媚入骨，对男人的满心信任和爱意，再到越来越坚定的信仰，和最后与背叛者的同归于尽，鲜活又悲情。 看自己饰演的小嘎子，从懵懂到机灵，从无忧无虑到继承霁秋遗志，是那个时代无数心怀组织之人的写照。 明明是俗套的故事，写多了的爱国和有些直白的谍战，却因为两个各有特色的女子和极细腻的拍摄手法而变得精彩粉尘。 凌乔不得不佩服余知安对镜头和情节的把控，整个人都看了进去。 等最后小嘎子的霁秋出现时候，心中的感慨到了顶峰。 首映结束后，提问也相当之多： 【请问余导，为什么会选择凌乔去饰演小嘎子？听说您当时的选择非常多】 余知安笑了：「因为她是当时的选择中最年轻的，还是最新鲜的影后。性价比非常高。」 【您觉得凌乔的表现怎么样？】 「这话你可以先去问问文立海，再问问吴青春，以后嘛，可以问问徐严。」 提问的人没想到首映上还没有瓜吃，首映还没结束，热搜第一是： 【陈戈凌乔 双女主】 热搜第二则是： 【凌乔 徐严】 众人吐槽，凌乔这是承包了热搜吗？ 这何止是红啊，是很爆的那种啊！ 第84章 最后的第六天 谢晋然，我也喜欢你！…… 第151页 票房和热搜一样, 都是非常给力。相比于《救赎》，这部更主流一些，受众更广。 余知安虽有信心, 但看《霁秋》的票房，还是觉得出乎意料的好, 口碑也是： 【余知安就是有这种本事，能把最俗套的故事拍得非常动人】 【是, 之前凌乔演的《救赎》其实是故事性大于拍摄，但是余知安这个可是真的绝，镜头太细腻了】 【陈戈和凌乔, 一样的霁秋, 不一样的美】 得益于余知安首映上的回答, 凌乔在拍徐严的戏也被众人得知。 【凌乔资源是真好, 从文立海到吴青春, 从余知安再到徐严】 【我们乔乔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又有颜值又有演技还有热度，哪个导演不爱要？】 【就是可惜了, 你们乔乔的绯闻也强大, 要是假的，路人缘很快就败光了。要是真的，估计也没几部戏好拍了】 【？？？凌乔绯闻, 求课代表】 【村通网？凌乔在谢晋然演唱会上的图还有人没看到？】 【和影帝有绯闻不是会资源更好吗？为什么说是真的就没有几部了？】 【我会让我来，谢晋然是真影帝真二代, 家中十分之有。凌乔要想上位，还不得乖乖洗手作羹汤？】 【不要啊！好不容易有个不作又美的演技派女星，年纪还小，千万不要恋爱脑啊】 这边徐严也在讲戏：「恋爱脑懂不懂？恋爱脑！」 「谢晋然你要记得, 容止最大的问题就是恋爱脑。开始时候，心还有权谋，嫁给皇上李尔之后，慢慢的就满心都是她。是她三宫六院，还纳了你侄女你才想要报復。」 「这是因爱生恨的，等到你勾引了李陵，她更年轻更风流潇洒，你就觉得她是真爱了，最后是你有了绝好的能做男帝的机会，却拱手相让了。」 谢晋然心想，别的我可能还不懂，恋爱脑这种事儿吗，又偷瞥了一眼凌乔，我可真是太懂了。 戏份拍得很顺利，慢慢就要到了尾声。 魏来的眼线越化越重，谢晋然的妆倒是越来越年轻，心境和妆容的匹配可见一般。 一个是沉浸在爱情中无法自拔，一个是渐渐知道了玩弄权势的乐趣并熟练此道。 凌乔倒是变化不大，只是身边的小男侍换得越来越频。 魏来夸赞：我乔姐真是，什么类型的男生在她的手段下都招架不住。 谢晋然忍不住，手机点的咔咔响，魏来的段位蹭蹭掉。 临近杀青时候，《霁秋》参加了国内top级别的电影节。 这回谢晋然找不到半点能蹭的机会，索性找了主办方要去颁奖。 主办方很惊喜，本来最近谢晋然没有作品没法走红毯，就已经少了一大亮点。现在主动要求来当评委，就十分惊喜了。 可这个电影节的评选环节一向保密且严格，能否入围，能否得奖，什么奖项，在一切揭晓前都是未知的。 谢晋然想了想，《霁秋》中要是凌乔能拿奖，大概率是女配，虽然后期戏份在调整，可要说女主还是陈戈更贴合。 赌一把吧，要是成了，就是真惊喜了。谢晋然连余知安都不敢告诉，就怕走漏了风声。 就是顾容忙死了，一边要给凌乔和陈戈做好造型，既要有相同的元素，又要各具特色。最后定了一白一黑为两个人的主色调。 陈戈那种熟透了的女性魅力，在白色主调的衬托下，又带有几分圣洁感。和电影中的《霁秋》想表达的意思不谋而合。 凌乔的黑色是由黑到浅灰色的渐变，样式更硬挺。 另一边就是谢晋然了，还要站在台上和凌乔一看就是搭调，还要帅气逼人。不走红毯，也要有最佳着装的那种效果。 两边，三个造型，实在是忙得厉害。 所幸最后的成品就是心中所想，完美极了。 电影节当天，陈戈和凌乔一同走红毯。一个成熟妩媚，一个青春朝气。两人在剧组相处这么久，感情也是不错，携手走在红毯上，直播弹幕上满满都是： 【姐姐杀我！】 【在一起在一起！】 【看电影时候就嗑到了这对！小嘎子为什么能成霁秋？由我来完成的你使命，你就说浪漫不浪漫？】 当然，这些谢晋然都没看到，他在忙自己的帖子呢： 【今天又是见证她优秀的一天，给她准备了惊喜】 下面回帖的人不多，三三两两，其中还有个头顶「我要第七次考科二了」id的人留言： 【楼主慢慢写，我看电影节直播呢】 魏来当然要力挺自己的乔姐了，难得今天因为凌乔不在，自己也没有戏份，片场的信号虽然不怎么太好，也不耽误自己给乔姐打call。 随着一个又一个奖项的公布，谢晋然比坐在台下的人还要紧张，马上了，马上了！ 「下面是入围最佳女配角的角色，她们是……」 谢晋然耳朵都要竖起来了，听了一个又一个，还没到《霁秋》？这就，完了？ 凌乔不止没有得奖，连入围都没有！ 一心在想着下去怎么安慰凌乔，连颁奖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朝着台下的凌乔方向去看。 【话说，影帝这也太明显了吧，是不是觉得应该是凌乔啊？】 【我真是嗑到了，凌乔cp怎么都这么好嗑啊！】 第152页 【所以，从侧面验证，就算是影帝也不知道电影节那些电影能得什么奖？】 【哈哈哈，这种验证能力，影帝说：我并不想要，谢谢了】 接下来的奖项谢晋然并没有听进去，拿出了手机开始在热帖上模拟： 【唉，她并没有得到表彰。其他人也很优秀，但是在我心里他是最优秀的。】 【大家给个建议吧，我一会儿怎么说才能安慰到她？】 【第一！你们都在看电影节直播吗？我看不了，只能看帖子，终于抢到第一了！首饰啊！没有一个伤心的女生不会被绝美的首饰治癒！】 看着回復，谢晋然切到了聊天界面： 【奶奶给我留下的戒指在哪儿？】 接到消息的谢董夫人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老谢！快去开保险箱！你儿子要求婚了！」 顾容听到，有些呆滞，谢晋然不是在电影节？难道要直播求婚，凌乔知道吗？ 赶紧安抚了一下激动的婆婆，给小弟去了消息： 【小弟！不要直男！凌乔不会喜欢大庭广众，还没有正式公开的时候就被求婚的！】 【求婚？我没有要求婚啊。】 等到弄清楚了谢晋然要戒指的前因后果，顾容松了口气。刚想说那你再挑挑别的，奶奶有个女王的桂冠也很漂亮，看到凌乔第一眼时候，自己就觉得特别适合她了。 这句话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就接到了谢晋然的又一条： 【这可真是个好主意，不公开，私底下总没问题吧？】 谢董夫人让全家赶紧收拾，把觉得能用上的首饰都带上了，直接统一行动，杀往电影节现场。 「获得本届电影节最佳女主角的是：电影《霁秋》的主演陈戈！」 陈戈站起身来，已经是眼含热泪。这是她的第一个主演，也是第一个影后。余知安抱抱她，她当之无愧。 凌乔也在一边，为她高兴。陈戈放开余知安抱住了凌乔，这个小妹妹，也在戏中给了自己很多的启发和帮助。 这时候台上又传来声音：「还有！」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看向了台上，还有？莫非，是双黄蛋？ 「电影《霁秋》的主演，凌乔！」 陈戈不管不顾地捧起了凌乔的小脸，啵地一声就亲了上去。余知安也对两个抱在一起的美女张开了双臂，给了一个紧紧地拥抱。 两人一白一黑，携手走上台前。凌乔还很有颜色地帮陈戈提了裙摆，陈戈站上台后，又朝凌乔伸了手，两人素手相携，相视一笑。 【要什么男人！两个小姐姐不香吗？】 【香香香！】 【靠，大大手速也太快了，快去看神图！】 璀璨灯光下，余人都是背景板，唯有一黑一白，眼中只有彼此，倒映着璀璨，也倒映着彼此。 拿到了奖项的陈戈，很是激动，几度哽咽： 「这是我的一部女主电影，也带给我人生的第一个影后。感谢余知安导演选择了我，感谢遇上了霁秋。我已经不是女演员最好的年纪，却还能得到最好的嘉奖。」 「最后，感谢我身边的凌乔。有你有我，才是最完整的霁秋！」 陈戈眼中含泪，嘴角满是笑意，把位置让给了凌乔。 「感谢这个好作品层出不穷的时代，让每一位用心拍戏的演员都能找到自我。」 凌乔在公布最佳女配时候，看到谢晋然上场就很震惊，从来没听他说起过。以谢晋然的分享欲来看，这实在是不应该的。 后来想明白了，这是以为自己最有可能获得最佳女配，想给自己惊喜吧。可惜自己连入围都没有，白费他的一片心意。 没想到后面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惊喜，双影后，就是已经不是他来当颁奖嘉宾了。 想到了这里，凌乔又在获奖感言上加了一句： 「感谢一直支持我，鼓励我的谢晋然，谢谢你，我也喜欢你！」 也在看直播的周大成：「md！紧急预案给我上！」 还在等首饰的谢晋然：「！」 我的小可爱说她也喜欢我！ 网友们：？？？ 妈呀！这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告白以及公开？ 谢董一家：现在布置求婚还得及吗？ 助理们：…… 第85章 最后的最后 【正文完】 猝不及防的表白和公开, 让全网沸腾了。 除了董菁之流还在苟延残喘地直指凌乔这是故意搞事情，想倒贴影帝外，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觉得凌乔这是在炒作。 她怎么也不会毁了自己拿影后这一幕吧？ 后来又带节奏, 说这是凌乔在用这幕倒逼谢晋然承认自己呢，要名分呢。 别管怎么样, 今晚註定是属于凌乔的夜晚，又一条热搜尤为瞩目： 【凌乔：影后是我的, 影帝还是我的】 骂骂咧咧的周大成一看心更塞了，这话我来说才对吧？合约还在我这儿呢！ 备案早就用上了，首当其冲就是人在后台却遥控周大成帮自己发微博的谢晋然： 【一见倾心】 还有个周大成才让人编辑好的视频： 从那个旧衣少女, 到聂平遥, 到仗义执言的她, 到余果, 到凌毛毛, 到第一个影后，到小嘎子，到霁秋, 最后, 是今天台上台下的对个视，是美艷得不可方物的凌乔。 第153页 一幕幕的画面划过去，凌乔的粉丝们都看得热泪盈眶： 初见时, 我还是素人。我有我的热爱，我坚持我的热爱, 有你见证，最后，与你并肩。 很幸运，你我的喜欢, 我都不曾辜负。 赶到现场的谢董夫妇相当激动，大儿子的被求婚现场俩人都没赶上，好不容易小儿子有这天时地利人和的场景，再不干点什么，实在说不过去了。 当电影节落幕，想去后台找谢晋然的凌乔被早就等着的顾容牵到，越往后走，越能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但也越走，越知道，等着自己的一定是他。 知道会有惊喜等着自己，遥遥看见的时候，还是心中满是欢喜： 他翘着首，看见了自己，笑开了。 周遭的一切都成了布景，凌乔只觉得自己一步又一步，离他越来越近，顾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自己的手。 凌乔只觉得，天地之间，只有这么一条路，通向的，是他。 两人之中再无阻挡，谢晋然缓缓单膝着地，从身后捧出了一顶璀璨的王冠： 「感谢垂青，我的女王。」 此一幕，永久写入了谢家其他两个女人的心中，每每提及，都要说上这么一句：「晋然太会了。」 凌乔想起来，只觉得幸运。 遇见，不错过，真好。 之前周大成准备的预案方向完全搞错，现在的节奏，完全不需要自己这边去引导了。 一些「逼上位」的言论，在谢晋然微博一出的时候，就已经销声匿迹了。 还有「豪门是那么好进？」等刚要冒出头的时候，就被大小谢董夫妇连发微博压得水花都没有了。 最高兴的，除了当事人，莫过于徐严了。 此事热度一直持续不下，每当稍有平息的时候，就会有路人来一波路透又挑起热度。 【好甜！影帝又来摸头杀！】 【直男们都学学，什么是教课书式陪女友】 《为帝》又是大女主的戏份，女强男弱的戏码本来就很有cp感，更别说是真情侣倾情演绎了。 上映前夕放出的床戏花絮，更是把这一波热度推到了顶峰。 首映上，有眼尖的记者发现凌乔手上亮晶晶，直接发问目前进展。 凌乔大大方方一笑：「感谢来参加我和我未婚夫主演的《为帝》首映礼。」 直播进行中，预收票房就是一阵勐烈的推高。 有人贼心不死，硬挺着问： 「凌乔老师演技精湛，就是太可惜了。在您事业的上升期结婚，是否会把更多的精力投到家庭方面？」 心中已经想好了内容，若是说继续专注事业，就写影帝是踏板，凌乔就是想要资源。要是说会休息一段，专心家庭，就扯到女性独立意识上来，让你之前标榜的那些事业型人设统统翻车。 没想到凌乔还未回復，一边的谢晋然却是拿过了话筒：「凌乔老师会专注事业，家庭的方面我会努力承担。」 两人相视一笑后，谢晋然又补充： 「我们说好了，她喜欢拍戏，我来喜欢她。」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