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世风云(女尊)》 开端 “痛,好痛……”宁静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感觉头剧痛,身体不由地扭动着,抱着头不停地摇了起来。 “不疼,不疼,宝儿,爹给你揉揉,,”一句诡异的话突然在宁静耳边响了起来,并且一双温暖的大手代替她的双手给她揉起头来,“什么……”还没有来得及再有所感觉,一阵剧痛传来,宁静再次陷入了黑暗中,耳边隐隐听到句:“我苦命的孩儿啊,爹爹对不起你啊!” 一 春来镇(一) 清晨的小镇,空气清新,东边亮亮的晨光显示一定会有个晴朗的好天气。这个小镇名叫春来镇,处在其属国龙国的最南面,是通往边境的必经之路。过了这个小镇,穿过两座山就到了邻国—陈国,所以这个小镇尤其繁荣。 小镇地理位置重要,其所在国龙国长年派有驻军,街上经常行走着军人。 镇有两条街,呈十字型,大约5里长,南、北向相对繁荣,多是些较大的酒楼、布店、当铺、客栈,还有必不可少的青楼,分别叫南街和北街,因此招着附近山上小股强盗偶而光顾,抢了就跑;东、西向基本都是小商小贩,分别叫西街、东街。西街是通往边境的必经之路,其中有个很大的牛马市场。这两条街上本地人居多,在自家门前摆个小摊,卖点小吃、当地土货等。过往客人,有点钱的、谈生意的往往吃住在南、北街,然后通过西街进出边镜。所以啊,在这个小镇。住在南北街的人一向有点看不起住在西北街的人。 这个时辰,应该是早上申时左右,初冬的季节已经渐渐让人感觉出点寒冷了。南北街因夜生活丰富,到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东、西街上却透着一股子热闹气,冲淡了初冬的一丝寒气,各种卖吃食的小生意人象往常那样早早开了门,排开了架势,吆喝声此起彼伏,给早起赶路的人提供简单地早饭或者提供劳力。在这片吆喝声中,一串童声显得尤其突出:“卖馒头了,又香又甜的大白馒头,您吃了走路有劲、身体倍棒啊,快来买啊~”甜美的童音引得路上行人不住地往这儿张望着,不少人被吸引过来了。站在摊前戴着面纱的男人一边包馒头,收钱,找钱,忙得不亦乐乎,一边声音轻柔地说着谢谢,欢迎之类的话,可以看出,这个小摊生意非常的好。 那童声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病愈后的宁静,算算她来这个时空已经三个多月了。 当她莫名其妙地在这个时空醒来,躺在一个约二十岁的美男怀里,而大美男哭着口口声声喊她:“我的宝儿”时,陈静立即就从淌口水状态过渡到了痴呆状态并且延续了n天,想想也知道啊,从二十八岁的二十世纪女白领一下变成的五岁小女娃,任谁都要呆住了啊。本来呢,按她的爹爹的想法(不叫不行拉,虽然他比自己二十世纪的年龄还小,呜呜……),她不要那么早起床陪他卖馒头,最好继续休养休养,可她实在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感觉,再躺下去,她觉得自己会发疯的,并且她也不舍得美人爹爹一个人忙,所以决定不如自己一起忙,让自己没空想。可五岁的孩子能干什么呢,就是她再有惊天骇地的想法,也只能闷在心里,所以啊,宁静就奉献自己的声音拉,她编出一串串的说词,引得行人关注,逗得爹爹直乐。 宁静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少之又少,她于2008年3月8日晚餐聚会后遭遇车祸,死了后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现在的这个五岁的女娃,用她那么多年学的所有科学知识都解释不清,想更想不通了,因此她决定坚决坚决不想了。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叫宝儿,应该是昵称,她有个爹爹,年龄最多20,从她在病中昏迷听到的他的哭述中了解到几件事:一貌似她是他生的!因为他曾哭着说不该将自己生下来;二他们似乎是逃出来的,爹爹是带球跑滴!三是爹爹似乎原先想穿过边境到回到自己的祖国——陈国,可因为生了宁静,并且宁静一直身体虚弱,所以就在这个小镇上住了下来了,靠卖馒头度日。 根据她平时的观察,这个爹爹一定出身大户人家,长得眉目清秀可人,爱干净,说话轻声轻语,动作优雅,识字,从宁静五岁开始教读书认字,甚至还有一些礼仪方面的知识,这点让宁静很疑惑,在这儿生活需要礼仪知识么?难道他跑出来了还要回去不成? 说起来,宁静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二十世纪过了那么多年勾心斗角的生活,到这个世界来,她想安安静静地生活,按这个世界的规律,娶个夫郎,生个一女半子的;她认为:再有钱有权,只能睡一间房,躺一张床,吃饱一个胃,要那么多钱和权干什么啊?整天算计着,没有一天是快乐的。而且人总是有得有失的,老天让你得到这样,总会失去那样。就象二十世纪,自已生在豪门大户,兄妹日日为家产勾心斗角,妈妈呢?虽然和爸爸算是青梅竹马,可爸爸发达了,人却不回来了,一个星期能回来吃一次晚饭就不错了,那有什么家人的温暖和关怀啊。自己恨透了家族的虚伪和无情,一工作了就在外面住着,妈妈常常孤单地一个人在家。每到周末回家,她陪妈妈在一起吃饭时都很压抑,根本不敢提爸爸。所以啊,宁静想好了,这一世,是偷来的,她一定要安安静静地过,快快乐乐地过,不要求什么大富大贵。有了这个想法,宁静对爹爹教的礼仪知识就不太尽心了,每每让爹爹叹气不已,好象都是他的责任一样,让宁静偷笑不已,说真的,让她看到一个大男人那样子,真不习惯。幸好,幸好,爹爹不涂脂抹粉。 二 春来镇(二) 宝儿又在发呆了,正在收拾东西的韩兰新打量着她。从上次大病以后,宝儿好象就变了,变的沉默,变的爱发呆,有点不象个五岁的小孩子。也许自己不该让宝儿过这样的生活! 当年的自己为情势所逼背井离乡和她私奔,以为找到了可托付终身的良人,结果爱情和亲情难两全,奶爹更是为了保护自己自杀身亡,自己也被生生逼得逃出来。跑到这边境小镇,他发现自己居然怀了孩子,只好在小镇上留下了。没多久,宝儿出世,应该是那个人的长女吧。 也许应该告诉她?韩兰新曾经也想过个问题,可一想到她是如何待他的,这个念头也就淡了,她都认为自己背叛了他,还会在乎他生的孩子吗?!也许她还认为这是别人的孩子呢! 可怜的宝儿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好容易养到五岁,带的钱也用不少了,只好做点小生意。一直犹豫着不敢回家,唉,真是委屈了宝儿,他担忧地望着宝儿。 这边宁静腿蹲麻了,只好站起来了,停止了自己的瞎想。转头一看,正好看到那男人又在用歉疚的眼光看着她,一看到她转头,就赶快继续收拾东西。 瞧,又来了,宁静一看到他这种对不起她的眼光,就想过去告诉他,不用难过,她很快乐,有这么美的爹爹相陪,对她那么好,天天吃得饱,她很满足呀~可惜,她是个五岁的小孩子,要是说出那一番话来,这个柔弱的爹爹还不昏倒?所以啊,宁静只好用五岁孩子的办法(要吐~)---撒娇。只见她迈着小短腿跑向美人爹爹:“爹爹,抱抱~ 韩兰新急忙放下手上东西,把跌跌撞撞跑过来的女儿抱了起来,嗯,宝儿长得真快,快抱不动了。 宁静抱着美人爹爹,摸着他光滑的脸,吃起了豆腐。她嗲唏唏地说:”爹亲,宝儿饿了,要吃东东,嗯,吃爹亲做的鸡蛋烙饼!” 果然,韩兰新急了起来:“好好,这就好,宝儿不急噢”。他抱着宁静很快回到屋里,放下宁静,开始准备烙饼了。宁静得意地笑了,这个爹好对待着呢。 端端正正地坐在桌边等着吃早饭,宁静苦笑着,光这个坐姿这男人就纠正了很多次了,她搞不清楚,吃个饭坐那么直干吗,可是他唐僧起来不得了,一看她坐得不直,立即用哀怨的目光批评她,于是,宁静也只好老老实实按要求坐着。时间长了,她坐起来不由自主地端正得很,想想教了那么多礼仪,总得遵守一样吧! 还有件奇怪的事,爹爹烙饼的水平很高,为啥只卖慢头呢?宁静感觉到爹爹也不想挣太多的钱,够用就行了,烙饼好象是爹爹家乡的吃食,因为这条街上没有人卖这种烙饼。宁静想着:爹爹应该是不想引人注意吧,他究竟在逃避什么呢? 香味迎面扑来,打断了宁静的苦思,小碟上叠放着烙好的饼子:黄澄澄的是鸡蛋,绿绿的是葱花,里面还夹些爹爹做的小菜,抹着味道特别的酱,都是纯自然的味道,比以前吃过的煎饼不知道香了多少倍。宁静的口水出来了,拖过碟子来,用筷子一夹向口送去:“好香噢,爹爹最能干了,宝儿永远吃不够噢~”,宁静边吃边拍着马屁,韩兰新继续烙着,笑眯眯地看着女儿,心里却想着,我的宝儿应该有更好的生活啊。 饭后休息了一会,照例是学习时间。最近宁静学的全是这个空间的知识。 韩兰新很会教书,轻声慢语,非常有耐心,讲解仔细生动,很有深度。到目前为止宁静现在已经可以写不少字了(实际上比这多多了,嘿嘿,幸好这个时空的字和中国古代差不多啊!),做些琅琅上口的小诗(她不敢拿自己背的李白杜甫李商隐的诗出来现,怕吓到美人爹爹),了解了不少这个时空的知识。宁静有时真想劝韩兰新当教书先生,可想想他那么低调,还是算了吧。 宁静了解道:这个时空由四个强国和周围若干依附于这四个强国的小国家组成,这四个强国都是紧邻国家,占据了这个空间最好的土地和资源,因各自的地理情况不同,四个强国各有其特点。 宁静所在的国家叫龙国,是个平原国家,土地肥沃,边境以山和河为主,经济发达,军事力量也十分强大,一直妄图统一这个时空;其余三个强国分别是陈国,吴国和胡国。陈国是爹爹的祖国,那是个湖泊众多的国度,全年气温适中,风景如画,水产丰富,人民生活安定,其国家水军力量也是四个国家中最强大的。吴国是多民族国家,国土分布细长,各种族自治,由最大的族吴族总管;由于气候恶劣,干旱少雨,是这四个强国中国力最弱的一个国家,那些民族供奉着同一个神:雨神,宁静想,这也许是他们能成为一个国家的原因吧,因为就是在现代,宗教的力量也是非常强大的。 胡国有点象中国的蒙古,民风强悍,和陈国比较友好,通商通姻,现在的王君陈兰诸,就是当今陈皇的大皇子。 在所有国家中,爹爹讲陈国最多,说起它美丽的风景,他往往充满了回忆,脸上常常浮起一层柔光,宁静觉得那时的爹爹非常的圣洁。但又是陈国,爹爹有时说起来又非常的担忧。 宁静分析,陈国最大的忧患就是龙国和胡国,尤其是龙国。由于陈国紧邻龙国的边境以山地居多,不象紧邻他国的大多是广大的水域,因此陈国对龙国的防守力量相对薄弱些,所以所有国家中,它最危险的敌人应该是龙国。对龙国来说,如果得到陈国,龙国不仅拥有陈国的巨大财富,还拥有强大的水军,为征服其他国家典定了基础。但就这整个空间的局势看,龙国要想得到陈国,也不是那么容易,其他国家不会袖手旁观,至少胡国不可能让龙国坐大,而且胡国统一天下的野心也不会小,所以龙国要动陈国可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龙国一定在策划着,而且爹爹知道这个情况。宁静猜想,估计这也是美人爹爹忧虑的原因,爹爹究竟是什么出身啊,为啥那么了解和关心局势?这始终困扰着陈静,内心来讲,她希望美人爹爹出身在平常人家最好。 不过,据陈静看,暂时不会有动乱,因为如果要打仗了,这个通往陈国边境的小镇绝不会平静。到真正打起来了时候,我还不一定在哪个时空呢,宁静乐观地想。可是这个爹爹呢?宁静乐不起来了,想到一会爹爹来讲课,自己必须端端正正地听讲,宁静头上冒出几串黑线,唉,自己重当小学生了,幸好没有期中期末考试。 其实困扰宁静最重要的事就是:她一点归属感都没有。她一直在想用什么办法离开?想到在这个时空没有电器,没有交通设施,没有电脑甚至没有马桶,她不由地怀念起钢筋水泥时代了,她想不通为什么既然自己出生在二十世纪的中国,却又带着记忆到这个时空?哪个才是她真正的人生?她出现在这儿,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二十世纪的宁静学的是人力资源管理,毕业后她放弃进入家族企业,自己开了一家企业管理咨询服务公司,乐得逍遥自在。她的公司专门为企业并购或者企业内部管理作咨询策划,有时甚至充当执行人。她看惯了因企业并购造成的大批人员失去饭碗,当她作执行人的时候,经常遭遇下岗或者失业的员工咒骂,她反驳到:“谁叫你不够强,你就该被淘汰!”当企业并购结束,她往往挥一挥衣袖,不带一丝云彩地回到自己的服务公司。那时的她到底是继承了父亲的冷酷无情,她朋友们都说她有时特别阴狠。那么现在的她处在这个空间,是被那个空间淘汰的结果吗?自己在那儿不够强吗? 有时她觉得自己有点虚伪,她心中没有真正把这个男人当爹爹吧?她能有几次真心地喊这个养她教她的男人--爹爹?她真的和这个男人有血缘关系么?如果她能离开这个时空,估计她最多犹豫一下就会离开的。嗯,从这种意义上自己确实是个虚伪的人,无情的人。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万一她离开,这个爹爹多半不能活下去,因为她感觉到这个男人把她当命一样的待。 三 春来镇(三) “想什么呢,宝儿?昨天学的还记得吗?爹爹可要抽查喽!”温柔的男人终于收拾好家务,坐了下来。 韩兰新非常为自己的女儿骄傲,宝儿的学习能力相当地强,教她的东西最多两遍,她就能记住,而且领悟能力超过一般的五岁的孩子(也不想想,宁静可是正而八经的大学毕业生噢)。 “爹爹,放心吧,宝儿不怕~”宁静撒娇道,心里却想,自己撒起娇来越来越娴熟了。 抽查完昨日所学,宁静又开始每日的练字。韩兰新要求她,每天至少学会写十个字,背一首诗。这对宁静来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但她不敢表现的太好,所以一般都利用练字的时间胡思乱想,或者找理由出去玩,或者想些点子怎么逗美人爹爹,免得他也在那儿胡思乱想,愁上眉头。 宁静想:自己还是爱着这个男人的,至少不希望他发愁忧虑。 正写着,门那儿传来了一些小动静,非常熟悉,哈,宁静嘴巴弯了起来,一定是那个黑小子,宁静称他黑头,因为他长的黑不溜溜的。每次来,都要在门口磨叽一会儿。 黑头家是宁静的邻居,他娘是个铁匠,身高体壮,他爹呢在家做家务,长得却文文静静,宁静经常色色地想黑头爹娘在床上的情景,就黑头的爹爹的小身板,嘿嘿…… 在这个时空,居然是阴盛阳衰,女人长得高大健壮,持家主外;男人却细弱苗条,生子主内。在外面行走的一般都是是女子和已婚男人,富人家或者有点地位人家的未婚男子一般不得出门,出门要带面纱;穷人家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出来帮助母亲干活的也不少。这儿的男女均在十岁办成人礼,可以谈婚论嫁,一般十二岁可以结婚了。黑头在家是老二,叫林子清(哼,名不符实),上面一个姐姐,叫林子薇,今年10岁,好象已定了亲,现在在另一个镇的学堂读书,以备将来考学,一个月才回来一天,韩兰新就是托黑头从她那儿借了不少书用来教宁静。 黑头今年7岁,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粘宁静,据爹爹说,从宁静一生下来,这小子就经常来看她,天天都要到她家报到,特别喜欢宁静。宁静却怀疑这小子是贪吃爹爹做的饭食,所以啊宁静就经常捉弄他,让他吃了许多苦头,谁叫他沾了爹爹那么多便宜啊! 可是那黑头却一点不在意,还是每天都来找宁静,当然顺便吃吃宁静爹爹做的东西。有时黑头也被她娘骂不象个男孩子,不过骂归骂,他娘却不挡黑头来找。 宁静想起黑头娘一看到自己爹爹的样子:要不手足无措;要不结结巴巴,脸红耳赤;要不就一副口水要淌出来的样子。不过,人却是好人,经常帮助爹爹,避免爹爹被女流氓欺负。 宁静想:爹爹当时出现在这个小镇一定引起了轰动,后来怀孕,不知道爹爹用了什么说辞,爹爹那时一定很可怜,幸好黑头家帮助了不少。 哼,黑头娘一定暗恋自己的爹爹,想想那些买馒头的娘们看到爹爹的样子,哼,都是一群女色狼!不过,宁静想到了自己:自己第一眼看到爹爹好象也是淌口水也,难道自己也是女色狼中的一员?宁静嘿嘿地暗笑起来,爹爹可是我的,那些个粗鲁女人想都别想! 对了,宁静猛地想到一个可能,黑头娘暗恋爹爹,会不会借着把自己的儿子嫁给我来接近爹爹?极有可能,极有可能,宁静叫苦道,千万别啊,要找也找个帅哥美男啊!嗯嗯,越想越有这种可能性,宁静想自己一定要远离那个小黑炭,不过,一想到小黑头那么温顺,对自己百依百顺,宁静又有点不舍,反正自己年龄还小吗,有他陪着玩挺好啊,而且欺负他的感觉真好……真好!宁静一个人暗笑了起来。 这个时辰了,他是应该到了! “宝儿,宝儿……”果然,门口那儿传来了黑头的每日第一呼。 照例,爹爹喊他进来,他装得羞搭搭地摸进来,然后却几步窜到桌旁,拿起爹爹特地留的鸡蛋烙饼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吃完后照例是意由未尽地伸出小舌头舔一圈小嘴,十分的那个,,,这也是每日一景,宁静有时看得真想扑过去咬上一口,嗯,自己确实确实有做色女的潜质,对这种小黑头也,,,,当然,小黑头长得还是不错滴,就是黑了点,宁静安慰自己道。 宁静这下不装了,很快几下写完字,眼巴巴地看着爹亲。韩兰新也习惯了,宠溺地望着她:“宝儿字字写完拉,来,爹爹看看宝儿的字写得好不好?”一边看一边点头,宝儿的字写得越来越好了,很有劲道,很有女子气。 “嗯,宝儿的字写的很好噢,好了,去玩吧,注意,,,,”,嘱咐的话照例是孩子们没有耐心听的,两个小身影早在韩兰新去玩吧三字说出口的时候冲出门去了。 韩兰新望着跑远的身影好一会儿,慢慢地回屋坐下,开始了针线,宝儿长得快,要准备新的衣服了。 其实韩兰新没有注意,宁静临走时,从桌底下摸了个东西跑了。 四 练弹弓(一) 那是一个弹弓。宁静藏在桌下,以为韩兰新不知道,其实他早就瞧在眼中,只是装着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韩兰新就是信任宁静。 弹弓是宁静画好了样子,央求黑头娘打的。弹弓轻而结实,打磨的圆润光滑。本来宁静也没有想到做弹弓,只是有一天黑头拿给她块有弹性的皮时,宁静发现是块牛筋,随即就想到了二十世纪小时候玩的弹弓。联想到爹爹有时受人欺负时都是黑头娘帮忙,爹爹却总是尴尬的很,估计是怕影响名声吧,那么如果自己手下里有个弹弓,下次有人欺负爹爹,就用弹弓打,也算保护一下爹爹呢,美人爹爹一定会感动滴~宁静当时就眼冒星星:会狠狠地亲我吧?! 本来宁静以为要好好求黑头娘的,谁知道一听说她要的,黑头娘很爽快,两天就做好了,先做了一个小的,后来又做了一个大的,尤其是大点的弹弓漂亮的出乎宁静意外:古代铁匠技术很高啊! 原来黑头娘的手艺相当的好,在这一带非常的有名气,除了打些农具外,不少练武之人都请她打兵器。宁静觉得她有种特别的气质,给人一种经历过很多的感觉,好象还会些武艺。 黑头拿来的这块牛筋,估计是人家用来做鞭一类的武器用的,多了下来,主人也就不要了。黑头觉得稀奇,就拿给宁静了。宁静二十世纪的时候曾在乡下住过几年,农村孩子玩的东西,她那样没有玩过啊,就她的野劲,还是村里孩子们的头呢?所以看到这块筋皮,她立即想到做弹弓了。 弹弓是请爹爹装的,宁静准备了一大套说辞,结果韩兰新根本没有说什么。宁静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在这个时空女子是可以玩这些个东东的!不过,宁静也发现陈兰新每次看她拿出去玩的时候都非常担心,知道他怕她误伤他人,所以宁静尽量拿的时候不让他看见,纯粹是掩耳盗铃噢! 其实宁静何尝不怕误伤人?所以她都是带着黑头到野外练习,几天一过,宁静就很快上手,可以用小石子打的很远很准,看着黑头羡慕的眼光,宁静同志非常有成就感,比顺利并购企业更有成就感。宁静得意之余,看着黑头小朋友渴望的目光后,开始教黑头了,黑头才入门,心急的很,这不,今天又赶快找宁静来了。 说起来,黑头和宁静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是一声不响。你想啊,一个有着近三十岁的心理,五岁孩童身体的人和一个出生在不熟悉时空的七岁孩童在一起能有多少共同语言啊?最多给他讲讲自己那个时代的事情,当故事讲,还不能讲太离奇的。而且宁静在家扮嫩就够让她吐的了,出来再扮嫩,她觉得自己要精神错乱了。她也就时常逗逗黑头,口头上吃吃小黑头的豆腐,可她又不太敢动手动脚啊:一男女授受不清,万一小黑头因此缠上自己,将来非要嫁给自己呢?她是很可能再回去的人啊!二是这个,这个老牛吃嫩草吃得不好,老牛自己会吐呢! 那么现在的情景,难道不是缠上我吗?宁静斜眼看了看拉着自己手的黑头,边走边想着,难道我以后真要娶这个黑小子,想想她娘那么爽快地做弹弓,而且一做一对,是不是想着这小子迟早是我的人?不行,他长得一点都不帅,也不美,根本不符合我心中白马王子的形象,我得找个多金又帅可以让我靠的男生啊。嗯,我得想办法把他嫁给别人!是街头的胖胖的刘红花?还是街尾的比黑头还黑的马西云?宁静恶毒地想着,不由地暗自笑了起来。不过一想到,黑头跟着别的女人(?!,才几岁啊,宁静同志)拉着手,宁静心里突然又不爽起来了。 “宝儿,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笑啊?”黑头不小心看到宁静的笑了,一禁抖了一下。每次她笑过之后,他总要倒霉的,比如在烙饼里塞上辣酱害他辣得流眼泪,再比如凳子虚设一条腿害他跌个跟头啊等等等,简直罄竹难书啊。宁静一听暗笑,虽然爹爹老是教育宁静要爱护黑头,因他是个男孩子,可是宁静怎么也拐不过弯了,二十世纪可是要爱护女孩子滴。于是心里安慰自己说:只给我欺负他,别人不行。 “啊,怕了啊,黑头?怕了你还找我啊?”宁静阴笑着贴近黑头:“喂,你小子怎么长的啊,不是比我大2岁么,怎么和我个子差不多啊?” “我娘说,男孩子儿家的,长得高嫁不出去啊?”听了这话,黑头低声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 啊,你才七岁呀,你娘就向你说这个拉?不是吧,难道黑头想要妻主拉?”宁静不怀好意地又贴近黑头一点,不意外地看着他红了脸。这个空间的人十一二岁做爹娘的可大有人在。宁静常常想:这不会影响孩子发育吗?我可不干,我得长好了再生女育儿。 “嗯嗯,,,,娘说,十岁就要给我定亲呢。噢,是我偷听到娘和爹说的。”黑头脸更红了,却抬起头有些期待地望着宁静。 “这个,这个,也太早了吧?”宁静不由地松开了拉着黑头的手,不会那个对象是我吧,寒~~ 她赶紧说:“不说了,不说,到地儿了。” 黑头一见,瘪了瘪嘴,又拉住了宁静的手。 他们到的地方是个小山坳,这个地方少有人来,是两人有次追一只兔子时发现的,现在成了他们练习弹弓最好的基地了。慢慢下到了山坳里面,两人先开始捡石子。小石子很快捡好了,毕竟天天在练习,因为打过的石子基本上还落在山坳里,循环使用着。 五 练弹弓(二) 宁静目前的水平是,她可以用较大的石子打到二十多米以外,而且挺准。随着练习,她在不断增加皮筋股数,从起初的3股增加到现在的5股,才开始的时候她感觉到有点吃力,拉的费劲,经过几天的练习,越来越顺手。所以啊,她打算最终增加到8股。 打今天开始,她要试着练习三十米射程,宁静想:要是有钢珠,嘿嘿,说不定打到三十米开外呢!这弹弓也不比子弹差! 至于黑头,今天还是练习五米射程。黑头的弹弓比较小,而且他的臂力也小,所以弹弓也就放了2股筋,打算最多加到3股。宁静的五股弓,他根本拉不开,为此,宁静纳闷了好长时间,这个空间男孩子为什么力气就比女孩小呢?八岁的黑头力气居然不如五岁的宁静,奇怪的很呢。貌似他们两人吃的一样啊? 宁静用石头画好一个长约五米的矩形框,让小黑头站在一头,另一头是一棵大树,那可怜的大树,被打的皮开肉绽,已经伤痕累累。因为用直式,好象比较损耗体力,黑头虽然跟着宁静后运动了不少,但还是体弱些,宁静只要求小黑用斜式,尽量瞄准大树,即使打不中,也要保证石子尽量落框内,保证基本方向不要太偏。自己呢,试了多种姿势,她心里有感觉,自己迟早要离开这儿的,练习弹弓也算给小黑头一个防身之道,迟早会帮助他的和自己的。 黑头练习起来了,在宁静面前,他很听话,顺从,他们那么安静地在一起,经常给宁静老夫老妻的感觉。看着黑头练习的身影,宁静又一次感觉到黑头好象是已经跟了她一辈子似的,打住,打住,就这小黑头,切不可有这种想法。宁静甩甩头,找了自己常练习的那棵树,跑到大约三十米的远的样子,开始练习起来了。一边练习一边想,能请黑头娘打些铁珠吗?她能打出来吗?在宁静看来,圆的东西多难打啊!不过,打出来的铁珠要干什么用呢?用来练习肯定是舍不得的。 练习了一会,宁静发现黑头好象累了,头上冒汗,脸发红,手臂也在抖了,赶快喊他停下来休息休息,和自己一起坐靠在一棵大树下。 唉~这个黑头挺要强的,自己不喊他停,他就一直练习着,要不是有次发现不对劲,喊他停,说不定黑头会昏过去呢,想起来就后怕。转过头来望望黑头:一头的汗,脸红通通的,小嘴嘟着,衣襟上沾了不少泥土和草屑。看到黑头这个样子,宁静想,不知道他娘和爹知道自己让黑头练弹弓会是什么态度,嗯,估计他爹爹会吓坏了:男孩子家家的怎么粗鲁?将来怎么嫁得出去啊?他娘估计不会多话,举着大锤要砸死她或者让她立即娶了他吧? 那么,他们到底知道不知道呢?每天这小子脏不拉几地回家,会不问问?就小黑头的老实样,还不老实地回答啊~那怎么不来找她算帐呢?难道真的把黑头当成宁静的人了?宁静静抖了一下,不是吧,小黑头,啧啧啧。。。太黑了,太瘦了,抱起来没劲,一起出去,一点不拉风,不要,坚决不要!他就怎么长得象他娘那么黑,为啥不长得象他爹那么白呢?幸好眉眼长得不错,嗯,勉强算是阳光少年吧。 对了,宁静对有件事感觉到特别纳闷,按剧情发展,自己应该是个很强的女角吧,那怎么,到现在都没有遇上一个武功高强的高高人,因中毒或者受伤被她所救,然后,看出她有一身特别特别适合练武的骨胳,然后倾力相教,当然最好把几十年的功力传给宁静,使宁静成为当世第一高手呢?难道是时机未到?嗯,多半是的,否则就我这样,遇上略有武功之人都咯屁。 正想着,小黑头突然歪了身体向宁静怀里倒去,宁静吓了一跳,切,仔细一看,这小子居然又睡着了。不由地,宁静把他搂进怀里了,唉,这不是让小黑头的脚更进一步地迈向韩家的大门里了吗?不管了,总不能让他受凉吧,可是,天啊,为什么是五岁的我搂着七岁的他呢?宁静忍不住仰天大叫,当然是无声地,但手臂却又搂得更紧了。 由于宁静同志在仰天大叫,没有看到黑头小朋友弯弯的偷笑的嘴唇。 快中午的时候,两个又练习一会的小鬼收拾收拾,回家了。 六 成长(一) 光阴如梭,宁静八岁了。由于一直练习弹弓,她的臂力十分的惊人,弹弓筋已成功地增加到8股,击发速度相当快,三十米内,多种姿势,可以说是指那儿打那儿。随着长大,她常常一个人独自爬山,腿上绑着用土做的绑腿,通过练习军训时学的武术动作,居然自己摸索出了一整套招式,可攻可防,让宁静暗喜不已。宁静做的这些事,并没有瞒韩兰新,韩兰新呢,除了暗叹宁静没有好的老师外,宁静请他做什么,他都做,这让宁静更高兴了,常常抱着韩兰新叫:“爹爹,爱死你了”。让美人爹爹脸红半天。 可能是运动的多,宁静的个子窜起来了,居然比黑头高了半个头,据宁静自己估计,自己将来一定长到1米75以上,和二十世纪自己的个头应该差不多高。 小黑头呢,个头也长高了,不过还没有宁静长得快,眉眼长开了点,人白净了些,他还是挺粘宁静的,当然,人含蓄了点,不象以前和宁静那样疯跑了。按要求,一过十岁,她娘就要他出门带着面纱了,并且再不提他定亲的事,这让陈静很好奇原来他娘给黑头定的定亲对象是谁啊?黑头用了什么办法不让他娘定亲的?其实,陈静自己没有意识到,黑头没有定亲,她是松了一大口气了,当然她安慰自己说:定亲了黑头就不好陪她了,她和谁玩啊? 所以基本上还是两人一起玩,好象是一种习惯,有时也和其他孩子一起玩,但黑头每次都不自在,时间长了,宁静也懒得再认识新朋友了。 宁静想二十世纪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想离开的念头越来越淡了,去年发生的一件事,使她确认了她在这个时空有了要守护的人。 那是去年冬天,天气寒冷,宁静照例和黑头到山坳里去练习弹弓。回来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雪,而且是雨夹雪,看情形会越来越大,当时路上基本没有行人了,他们急忙向回赶,在走到街头的时候被人拦住了,原来是西街一霸----马西霞,也就是宁静原来想配对给黑头的马西云的姐姐。 她大约十四岁,身高约有160,长得十分的结实,已经娶了夫,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喜欢黑头,一直宣扬要娶黑头,但也就口头上占占便宜,不敢到他们家附近晃,毕竟黑头娘太厉害了。宁静在的时候,她一般也不敢惹事,因为这里的人都传闻,宁静的爹受黑头娘保护着,黑头将来是宁静的夫。也许是今天身边带了不少人的原因吧,马西霞手里拎个棒子,拦住了宁静他们,看样子是早有预谋。 咐附其他人去挤开宁静,她靠近黑头,轻佻地用手一抬黑头的下巴:“黑美人,跑那么急干什么,是找姐姐来的吗?”说着,另一只手向黑头腰上搂过来了。宁静呢,被那些人挤到了边上,靠近不了黑头。虽然她臂力比一般孩子大,但毕竟是才八岁。和那些十多岁的孩子比,还是少了身高和体重上的优势。怎么办?宁静一边向黑头那儿冲,一边想:幸好弹弓在她手上,袋里还装了些石子,看我一会打你们! “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动了,否则我要你好看!”宁静边退边喊道:“黑头,不用怕,有我在呢!” “宝儿,宝儿,我怕我怕~”黑头一见宁静离得他远了,吓得哭了起来,宁静一看更关键了,觉得自己的心疼极了。 “哟,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啊,我更爱了。啧啧啧,可惜可惜。。。怎么向那个男人样的娘们求救啊,她能干什么啊?” 马西霞晃了晃自己的胳膊,蔑视地看了眼宁静:“姐妹们,把她给我拦边上去!”然后继续自己的色狼行为, 黑头吓得发抖,想跑却跑不动,眼中含泪,着急地看着宁静,又叫:“宝儿,你快跑,别管我!” 宁静被围在几个孩子向路边挤着,离黑头越来越远了。她退到了路边,人不怎么挣扎了。那些孩子一看,以为宁静怕了,就使劲一推宁静,宁静顺势坐下,孩子们转而过去看黑头了,宁静从身上衣袋里快速拿出弹弓,摸出石子,先对准马西霞就打了过去,离的那么近,打的特别准,只听马西霞“哎哟”一声,正摸着黑头的手很快缩了回去,疼的直咧嘴,原地直跳。一看效果不错,宁静再接再厉,一个接一个的石子向那群孩子射去,打的他们抱头鼠窜,毫无还手之力,黑头也借机跑到了宁静的身边。 可惜石子也就十来个,而且由于颗粒小,杀伤力太弱,宁静又心急的很,准确率不高,很快,石子一打光,那些孩子就反应过来,马西霞更是恼羞成怒,把跑来跳去的人喊住,慢慢向宁静逼了过来。 宁静一看她们虽然心中恼怒,但却心存畏惧,又一时不敢靠近,便转头向黑头低声地说:“黑头,听我的话,今天一时不得善了,你赶快向家跑,喊你娘来帮忙,听到没?”黑头一听让他丢下宁静独自跑,咋可能听话啊,才张口,宁静两眼一瞪,他赶紧闭了口。“快跑,否则以后再不要找我了!”宁静再下一剂猛药,这下黑头听话了,他眼一红了,瘪了瘪小嘴,边哭边撒开小腿就向家的方向跑。马西霞她们看了倒也不拦黑头,因为她们挨了宁静的打,现在要找宁静报仇呢。 七 成长(二) 这群孩子逐渐向宁静靠近了,宁静慢慢后退,因为她早瞄好了,那边人家门口有把扫帚,柄子长长的,就拿它当武器吧,宁静苦笑着。只见她猛地一转身,紧跑几步把扫帚抢到手。这下宁静心里安定了些,转而面对着马西霞。本来见宁静动的时候吓一跳的孩子,见她拿的是扫帚,不再用刚才的古怪武器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马西霞看着到她镇静的气势,心里还是有点后怕,但转眼一想,她不就是一个人啊。 “姐妹们,不用怕,她不过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呢,刚才她打我们那么疼,一定要打回来啊!”,这话提醒了大家,于是队伍越发地向宁静围近了。 混战开始了,宁静虽然人小力薄,可是她还凭着一股猛劲乱冲乱打,扫帚给她用的虎虎生威,用起自己悟出的动作,看起来很有招式。马西霞一伙毕竟不是真正的恶霸,其中好几个孩子看宁静拼命的样子加上被她石子打过的部位还痛的很,心里畏惧起来,开始渐渐退却,结果最后场中就余马西霞和宁静对打了。 宁静今天练习了弹弓,本身体力就消耗不少,加上个头比马西霞矮了整整一个头,时间略微一长,她的力气越来越少,挨打的次数开始多起来了,可她憋着一股子气,继续又冲又打,不过,显然后退的时候多起来了,马西霞也感觉到了宁静的虚弱,越发地不断地冲击着。正打着,宁静突然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人不由地向后趔趄了一下,马西霞一看机会到了,举棒向宁静横挥过来,宁静眼一闭,不由地心里大叫:“我命休也~”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人影向宁静身前一拦, “彭”的一声,是棍棒打在人身的闷想声,一个人影在宁静身前倒了下去。宁静没有感觉到预料中的疼痛,眼一睁,只见一个男人倒在自己身前,显然是这个人拦住了本该打在她身上棒子,再仔细一看这熟悉的身影,宁静大叫起来:“爹爹,爹爹,你怎么样了啊,别吓宝儿啊?”刹那间,宁静感觉到心疼得好象要裂开似的,她扶起了爹爹,抬头恶狠狠地抬头看着马西霞,猛地冲向她,挥拳向她打去,马西霞却一动不动地任她打着,显然也已经吓呆了。 “宝儿,宝儿,别打,别打了,,,”爹爹的声音喊回了已接近疯狂的宁静。她又急忙跑回来,心跳的厉害,只见爹爹歪着左肩膀,动也不能动。宁静眼都红透了,韩兰新看着宁静的样子,心疼极了:“宝儿,宝儿,不急,爹没有事,休息休息就好了。”这时,黑头和他娘、他爹都跑来了,他们扶着韩兰新,硬拉着宁静回家了。 这一棒打得韩兰新左胳膊骨折,整整休养了三个月胳膊才好些,遇上搬重的活,都是黑头娘帮忙。那个时期的医疗条件差,韩兰新的胳膊并没有养好,遇上阴雨下雪天气,伤的部位还会痛,当然他装着不痛,宁静心里难受极了,也装着自己不知道。 通过这件事,让宁静打心眼里接受了韩兰新,想起自己在二十世纪,家里的谁会救她而宁愿自己受伤呢?宁静自己都不一定做得到。那么从那天开始,宁静就把韩兰新当自己的妈妈看待:决心自己一定要变强,再不让他受伤,永远爱他,保护他。 黑头呢?看到宁静爹被打,吓得不清,一路上紧紧牵着宁静的袖子,哭着回家,然后天天一早来帮着宁静照顾着爹爹,烧饭做菜,洗衣缝衣,帮助宁静卖馒头,他真的把宁静当妻主看了。 韩兰新过意不去,胳膊好了后,主动提出定亲,两家就简单搞了个仪式,由宁静给黑头扎上耳环,从此黑头就是宁静的人了,等宁静十二岁的时候,再娶黑头过门。 定了亲后,黑头更是跑陈静家跑的勤了,陈静呢,也开始摆摆妻主的架式,也开始在手头上吃吃黑头的便宜,嘴里经常喊着:“清儿,清儿!”黑头的名字也就是生气的时候叫叫了。黑头呢,什么都听宁静的,一心一意地待着宁静。宁静有时开玩笑说:“到底把你这个黑不溜溜的家伙收了,黑头啊,你是不是早有预谋啊?”说得小黑头头也抬不起来,耳朵都红透了。 宁静想,在这个世界是,到底有她牵挂的人了,那就是爹爹和这个黑不溜溜的家伙了,让他们幸福快乐将是自己奋斗的目标。 随后的两年,宁静觉得过得快极了,不小心算作这个世界的准成年人了,她身高155左右,从气质上看,她长得倒比黑头还成熟,沉下脸来,很有一股子威严(算起来,她活了四十岁拉,西西)。 在此期间,宁静无数次钻草丛进山洞下河下谷底期望遇上个把高高人,结果在招致若干小兔惊走,若干小鸟飞走,若干小鱼吓游走后,热情终于消失了。她自我安慰,自己有两世记忆,算是高高人,所以一般的高高人见她都绕道走了。 陈静开始尽量不让爹爹出头露面了。为了改善生活,她雇了四个帮手,增加了花卷、各色包子、米糕等品种,生意红火的很,居然很有几个酒店前来定做,后来不得把店面也扩大了,摆上了散座,在小镇小有名气了。 她渐渐摆出一家之主的样子,这让韩兰新既喜欢又伤心。 八 南街风波 五年来,小镇发展也迅速,它的地理位置越来越引起重视,宁、龙两国不少人都跑到这个小镇上做生意,于是这个小镇成为两国货物交换的最大集散地。由于人流量大,南、北街更加繁华,东、西街的小生意更加火红。 黑头家的铁匠铺生意更是好得不得了,基本全包了附近牛马市场的马蹄铁生意,现在雇了十来个人打铁,铺面扩展了许多,他家也成了西街有名的大户,这几年更是盖起了几栋院落。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而宁静家呢,还是老样子,日子过的平平淡淡的。宁静呢,除了继续练习弹弓运动锻炼外,又经常开始野外拉练,经常累的回来就动不了,让韩兰新和黑头担心不已。她无事又把自已原先在家学的太极拳又拾起来开始练习,并加进前些年自己琢磨的招式,居然也自成一派了,这让宁静又惊又喜。不过这几年,她出去运动不再带黑头,常常引的黑头嘟着嘴不高兴。 其实呢,陈静不是不想带黑头出去,主要是因为这两年黑头一下变成一个大美人了,每次出去,引得些个女人盯着望,宁静很不爽,尤其那个马西霞更是偷着淌口水,当然现在的她离陈静和黑头远远的。为什么呢?嘿嘿,爹爹伤好了大半年后,宁静找了个她一个人的时候,把她打的够惨。 不过,黑头也有高兴的时候,那就是宁静会带着他跑到南、北街逛,宁静称,那是约会。当然,对宁静来讲,约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呢,宁静觉得在那儿更能了解这个时空,毕竟,南、北街繁华的多,信息流传的也多。为了方便起见,宁静经常将黑头打扮成她的妹妹,韩兰新看见了,却什么也不说,从宁静十岁开始,他好象就把宁静当成家里的顶梁柱了,一点不干涉宁静的行为,这让宁静哭笑不得,爹爹也太相信自己了吧?自己才十岁啊。不过,也正因为韩兰新的这种表现,使宁静行为反而特别的谨慎。 这日下午,宁静向爹爹告了声,就带着已装扮好的黑头向南街走去。南街有个春风楼,每天上、下午各一场说书,尤其下午那个有个说书的,主要讲当今最新发生的事,宁静可喜欢了,从说书的那儿,宁静了解了当今的局势和很多风土人情,所以隔三岔五,宁静就一个人或者带着黑头去一趟春风酒楼听那人说书。 在那个酒楼听书,宁静也就是第一次掏了银子,后来去再也没有掏过,而且她和黑头还坐在第一排正中的位置,为什么呢? 原来,第一次宁静去的时候,因为不愿意出更多的钱,只有在后面的站位听。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宁静无聊,对黑头说:“这家酒楼啊,不太会做生意,大好的挣钱时间却不会用。”黑头听了这话,忙问为什么,宁静却摇摇头不说了。宁静说说也就算了,谁知道,结束的时候,她和黑头才迈出大门,就被人恭恭敬敬地请了回去。宁静和黑头坐在二楼贵宾房的时候,还莫名其妙着呢,等着见到请她的人时,才知道,原来是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居然正好落在有心人耳里----酒楼老板林心怡耳中。她当时正好站在宁静后面,听了宁静的话非常吃惊,所以一散场赶快把宁静请了进来。 看在老板很有诚意地份上,宁静点拨了她几下,要知道,宁静企业并购案中最多的酒店并购,所以酒店管理宁静可不陌生,那些酒店如何成功又是如何失败,宁静可是了如指掌,象春风楼这样的,算是小得不能再小的case了。不过她没有打算把现代酒店管理的经验全告诉林心怡,怎么得也得留一手啊,说不定将来自己要靠这个挣钱呢。那宁静究竟教了林心怡什么呢? 春风楼的说书人是自由说书人,在说书的时间段里,春风楼主要是提供场地,保持会场秩序。宁静在说书的时候,提供服务。宁静认为,一、春风楼要提供饮料和小吃服务;二把场地重新整理,让说书人坐在二楼,大大增加一楼的座位数,同时把二楼的包厢用起来,建立贵宾座;三是增加说书夜场,当然夜场吃食少不了。林心怡听后,大感兴趣,按宁静所说进行了改动。这些看起来很小的改动,却大大增加了春风楼听客量,并且名气远远超过其他几个酒楼,引得吃客也超过往常,林心怡乐的合不拢口,你说:她不把宁静当贵客看吗?位置选最好的,每次来了还专人侍候好好,她啊,心里指望着以后继续得到宁静的指导呢,她感觉宁静不是个简单的人。 在熟悉的小二姐的带领下,宁静拉着黑头坐在常坐的位置上,边等边喝茶,黑头更是吃起来了零嘴来。由于宁静答应帮助林心怡的条件之一就是不许她告诉别人是她出的主意,林心怡无以回报,也就提供专座供宁静每次来听书的时候用,时间长了,引起说书人的注意,她实在搞不清楚宁静的身份,所以每次开场前如果有时间,她也会和宁静聊上几句。宁静发现,这个说书人的消息来源广,而且消息的准确性相当的高,问她的事呢,如果不方便说,她有时就回答的模棱两可,有时巧妙回避,很是机灵,应该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宁静呢,因为也从她那儿得到一些她想知道的消息,作为回报,就小小地点拨了她一下,比如说书用的惊堂木,嘿嘿,效果就不错,这也让说书人越发地经常找宁静聊一聊了。 今日说书的内容是龙国当今局势,宁静听得津津有味。出来以后,宁静拉着黑头边走边想,这也是她的习惯,及时消化吸收到的知识,每到这个时候,黑头都是一声不响随着宁静走。从今天得到的消息看,局势变化莫测,胡国在动龙国的脑筋了。宁静仔细一想,也是啊,目前排在前二位的强国就是胡国和龙国,胡国和龙国的边境线最长,胡国如果拿下龙国,那两国的国土就远远超过其他国家。如果龙胡两国打起来,估计其他的国家都是看龙虎斗,袖手旁观的可能性相当大。而且由于龙国这些年一直对陈国谋划,大大加强水上力量的建设,反而忽略了其他兵种的建设。那么如果胡国准备好了,龙国很容易被打得措手不及,同时龙国还得担心陈国乘火打劫,谁叫它原来对陈国那么的虎视眈眈、狼子野心?所以这么看来,当今局势对龙国反而不利起来。估计,胡国这些年,也在等宁龙两国矛盾激化,难道现在时机到了吗? 宁静正想的起劲呢,耳边突然听到“哎哟”的一声,转头一看,原来是黑头被一辆马车刮到了胳膊,应该真的刮得不轻,黑头眼泪都掉下来了。宁静一见心疼极了,恼火地抬头盯着前方已经停下来的马车。 那辆马车坐得多半是什么大人物,因为有六匹马开道,并且训练有素。在听到声音的时候,一起停了下来,却一个都不动。 黑头可能觉得情况不对,再看宁静的模样,红着眼眶小声说:“宝儿,不要紧的,回家吧”,宁静一看他的委屈样,更火了,对着马车的方向慢慢地说:“怎么,撞了人怎么一声不吱?” 话音才落,车厢里传出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七,去看看怎么回事?”。 紧接马车前面的一匹马上跳下了一个结实女子,向宁静走来。本来是慢慢地走着的,结果越走越快,眼睛也越睁越大,看得宁静也吃起惊来,感觉情势非常诡异。结果,那女子真的走到宁静跟前了,倒面无表情了。 那女子慢慢地却不失敬意地说:“小姐,我家主子让我来问问怎么回事,如果伤了这位小姐,我家主子会赔偿您的!” 也许是被刚才这女子的表情吓住了,也许是看她态度恭敬,宁静一时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女子一看,又接着说:“对不起了,我家主人赶路,不过今晚住在北街的宜宾楼,您如果有什么问题,晚上可来找我家主子。” 宁静点了点头,她转身跑回马车,不知道向马车里说了什么,然后上了自己的马,一行人向南头去了。 一路无话,宁静赶着拉黑头回家上药。静下来的时候,她一直在回味那个女子的表情,她和那女子从未见过,为什么她看到她那么吃惊?后来又表现的若无其事?宁静怎么都想不通。不知道怎么的,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晚上回家的时候,宁静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爹爹,这让她以后若干年想起来就后悔水已。 九 故人来了(一) 吃过饭,宁静看书,韩兰新做些绣活,象往常一样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宁静有时想,这是多么幸福的时光啊,平静又安祥。 半夜的时候,宁静惊醒了。她两眼一睁,看见爹爹穿得整整齐齐坐在床边。虽然他一声不响,但宁静就是感觉他在害怕。“爹爹?”她拉住了爹爹的手,果然他在抖。韩兰新看宁静醒了,也不说话,把她拉起来,帮她把衣服穿了起来,然后紧紧搂在怀里,象要汲取力量一样,不,他确实在从宁静身上汲取力量,因为宁静感觉到他渐渐不抖了。 夜很深,很暗,很静,有一股子暗流围绕着他们,宁静能清晰地感觉到。不过,寂静很快被打破了,因为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这个声音宁静有点熟悉,因为下午才刚刚听过,印象深刻。 “新儿,新儿,是你吗?我是雨轩,你没有忘记我吧,我可是没有一日忘了你!我想想,我有多长日子没有和我的新儿说话了?”,那个声音似叹息又似质问。 宁静发现,爹爹又抖了起来,但还是一声不响。 “新儿,你不请我进来吗?”那个声音又说。 屋内还是没有声音,爹爹抖的更厉害了,宁静现在感觉到了,爹爹好象不仅仅是激动,好象还有害怕,甚至是有点愤怒。 “那么,我自己进来了,好吗?”。 一根火把亮了起来,这时宁静才发现,自家的小院落站满了人,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几个人,站在最前头的是个个子高大的女人,她正不紧不慢地穿过外屋向里屋里走来,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了。 韩兰新叹了口气,放开了宁静:“宝儿,你坐在床上先不动,好吗?爹爹过去一下。”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能挡得住这个女人,到这个时候,躲掉是不可能的,只有去面对。 下了床,他点起了灯,安静地坐在了桌边。 女子进来了,也坐在了桌边,眼光在宁静身上一绕,打量了一番,表情似惊又喜。 她面前的床上坐着一个大约十来岁的女娃,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正无所畏惧地和她对望着。 宁静也不客气地望着她,面前站着的这个女子,个高,特别英气,三十多岁,头上束发成冠,鹅蛋脸,剑眉凤目,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显示这是个意志坚定,性情冷酷无情的女子。这人一定是军人,宁静想,至少从她毕直的坐姿上可以看出。 两人面对面坐着,韩兰新还是不吱声,只是平静地望着对面的女子。 “怎么?新儿,不给我介绍介绍?这么多年你就住在这个地方,我的新儿可是受委屈了。”那女子看韩兰新不说话,挑起了话头。同时她又不着声色地扫了一眼镇静地坐在床上的女娃,那是个十分漂亮的、有点男子气的女娃,那双大眼睛从她进来扫了她一眼后,就一直安静地望着韩兰新,不再看她,这让她感觉好象没有把她看在眼里一样,这让她十分的不满。 韩兰新想了想,觉得有些事藏也藏不住,宝儿也十岁了,该告诉宝儿了。他站起身,回到床边坐下,简单地对宁静说:“宝儿,她是你娘!”听了这话,虽然好象都在意料之中,但宁静还是吃了一惊。 而女子呢,腾地站了起来,几步冲到床边,仔细地打量着宁静,满脸掩盖不住的喜悦。她拉着宁静的手对韩兰新说:“果真,果真,是我的女儿,新儿,你可立了大功了,快快,收拾收拾,跟我回去。” 和她的激动相比,韩兰新却十分的冷静,他把宁静的手从她手中抽出来,轻柔而坚定地说:“是的,宝儿是你的女儿,不过,宁雨轩,龙国的静轩王,我们爹俩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了,十年前当你逼死养我爱我多年的奶爹,还禁闭着我,最后把我逼得不得不逃出家门时,我们两人就没有关系了!” “啊,当时我不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啊!而且更不知道你怀有身孕啊!至于你奶爹死了,是他自杀的。`”听了韩兰新的话,女子却轻描淡写地说着。这话一出,宁静觉得要坏。果然韩兰新身子发起抖来,他搂紧宁静,声音难得地高了起来:“静轩王,你,你逼死了奶爹,我恨你!我,我本来和你之间就没名没份,我们与你没有什么关系,你放我走吧!” 再次听到韩兰新撇清关系的话,女子眼中大冒怒光,手猛地握了起来,宁静也不由地紧张起来,紧握着早已拿出的弹弓。但很快,也许是感觉到了什么,那女子扫了宁静一眼后,人平静下来了。 她回到桌边又坐了下来,慢慢地说:“新儿,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凡是我宁雨轩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没有什么得不到手的,别逼我出手!”这话说的又阴又硬,韩兰新身子又抖起来了,看样子他十分怕她。 “谁说没有名份,你给我生了静儿,你就是我宁雨轩的正夫,等回去我就请旨,绝不会再委屈于你!”静轩王口气带着一股子得意。 “你,,你,,,休想我再和你在一起!”韩兰新气得发抖。 “噢,我可以找出很多人证明你是我宁府里的人,是我静轩王的人,谁敢说不?谁敢染指?难道是你那五大三粗的邻居?不要任性了,新儿,跟我回去吧?静儿年龄不小了,你觉得把她一直养在那儿合适吗?”静轩王声音也逐渐高了起来。 韩兰新气的发抖,心里却不由地害怕起来,他是晓得这个女人的手段的。 十 故人来了(二) 宁静忽略了自己听到静轩王喊自己静儿的吃惊,她只感到一股寒气从心底冒出:这个静轩王多半是听了七的汇报后,立即展开调查,那么爹爹和自己的情况她一定清楚了,这女人真的是不简单,一丝蛛丝马迹都不放过,当初马车走的时候安静的很,根本没有一点异样,才让宁静没有放在心上,想不到对两个孩子都这么有心计。 宁静继续沉默,既没有激动地认娘,也没有安慰爹爹,她的脑袋不停地在想着怎么办?怎么办?从他们的话语中看,他们之间有很深的关系,曾经有爱有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个女人逼死了爹爹的奶爹,却又关着他,最后逼得爹爹逃出。真不知道当初小绵羊一样的爹爹怎么落入她的手中的?她决定保持高质量的安静,看爹爹的态度,反正她是和爹爹永远在一起的。 宁静很清楚,那就是就她和爹爹目前的状况看,是斗不过这个女子的。跟着她的那些人,训练有素,一看就是军人。既然已经被这女子发现,想逃掉是根本不可能的! 女子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的思考:“新儿,我要在这个镇呆上一段时间,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我希望你多考虑考虑静儿的未来!”韩兰新还是没有说话。 那女子又转向宁静:“不管你认不认,我都是你娘,对了,我听说你好象定了亲了?也许我该认识认识一下我的女婿。”没有等宁静回答,站起身出门了,在门口,她咐附道:“这几天,六、七、十二、十三,你们留这儿,十二时辰地保护好静王君和小主子的安全。” 随着应答的声音,门外安静下来了。宁静撇了撇嘴,什么考虑啊,保护啊,真虚伪。这种气氛真熟悉,不就是二十世纪自己过的生活中常有的气氛吗?想不到到这个时空还是逃不掉!而且还是这样的强权。宁静望了望发呆的爹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宁静握了握韩兰新的手,她有时很矛盾。因为她有时候把韩兰新当爹,有时却把他当作一个柔弱的男人,一个自己要保护的人。 韩兰新神情木木地的,人还微微地发着抖,没有从刚才的气氛中脱离,宁静知道他受惊过度,心里应该是极惧怕那个女子的,刚才估计要不是她在,韩兰新说不定就听话地跟那个女子走了。 宁静把他扶躺下,让他睡觉,自己却靠在床边,暗暗想着刚才的情景,从那女子刚才的几句话里,宁静感觉到:她是十分欢迎自己和爹爹的存在的,尤其看爹爹的眼神,宁静没有看错的话,里面充满了惊喜和爱意。 一夜无眠,宁静知道爹爹也没有睡着,但她没有问,她等爹爹自己告诉她。很快,天就亮了,韩兰新起床了,他没有象往常一样收拾着卖馒头。想想也是,小院门口杵着四二个门神,屋外面杵着两个门神,谁敢来买馒头啊。 韩兰新准备好了早饭,喊七他们几个进来吃饭。那几个家伙倒也听话,轮流进来吃了早饭,又杵在门外了,倒也尽职尽守。宁静瘪瘪嘴,真想在饭里放毒,或者至少放巴豆拉死他们呢。可是看爹爹的样子,似乎是认识他们的,宁静也就过过心里的瘾。 黑头疑疑惑惑地走了进来说:“叔叔,你早。宝儿,发生什么事了?昨天我娘听到动静,想到你家来看看,才出门就给人拦住了,说是官府办事,宝儿,不会有什么事吧?” “没事,没事,来,清儿,你来的正好,你也算我们家的人了,有些事我该要告诉你了。”韩兰新向黑头招了招手,把他拉过来搂在怀里,二人在床上坐定后,他向宁静说道:“宝儿,你也过来,我该把你的身世告诉你了。其实早该告诉你了,可爹有私心,一是想永远忘了那些事,二是怕你听了会觉得爹爹是个不守男诫的人,爹爹怕你看不起来爹爹啊!”说着说着,韩兰新流下了眼泪,哭了起来,显然昨天晚上的不安,今天早上爆发了。 宁静正为爹爹早上沉默的样子害怕呢,这下听他说要告诉她的身世,反而透了一口气,一听了他的话,心里了解到原来爹爹不安是怕她看不起他啊,看着这个柔弱的男人,她心疼极了,说:“爹亲,宝儿想好了,是爹爹养我长大,宝儿要永远和爹爹在一起!”说完,她紧紧地握住了韩兰新的手。其实昨天晚上她也想清楚了,那个娘看到她高兴,也许是因为有了后代的高兴,绝不是因为爱她,对那个人不能有幻想。 黑头呢,一看陈兰新哭了,眼睛也红了,他慢慢地靠近陈兰新,抓住了他的袖子。 韩兰新听了宁静的话后,慢慢地止住了哭泣,看着身边的两个眼巴巴看着他的孩子,万千思绪,一时不知道从那儿说起。 十一 往事(一) 那应该是十一年前的事了,那时的韩兰新,不,陈兰新才十四岁,是陈国长公主陈海林的独子,因皇长子嫁给胡国以后,整个皇族里就只有陈兰新一个男孩儿,加上陈兰新活泼可人,所以倍受陈皇和大家的宠爱。 这天是陈国的彩灯节,陈都大街小巷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彩灯,富贵人家多用带着香气的各色檀木做灯框,用高级的绢面制成灯面,上面画有花鸟虫鱼,各色人物,风景特色;穷人家也用涂上红红绿绿色彩的纸做成灯笼挂在家门口图个吉利。 晚上,陈都的大街小巷都会被各色灯笼点缀,临高望去,如繁星点点,美丽极了。 陈兰新从早上起就磨起了母亲,并且拉上爹爹做说客,中心内容就是:他要出去观灯,他不想再去皇宫看灯了,他要看民间的灯,听说还有好多活动呢。再说明年他满十五岁了,就要定亲嫁人了,今年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爹亲和娘经不住他的哀求,于是天一带点黑,陈兰新就带着4个侍从出门了。 “宝儿啊,想想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那年那天,爹爹为啥非要出门啊!”陈兰新感叹道。 街上果然热闹,彩灯也许没有皇宫里的精致漂亮,但多了好些卖小玩艺,卖吃食的摊点,这让陈兰新新奇极了,以前每次和娘穿过大街的时候,都是坐轿,还挡着轿帘,只能偷偷从缝里看点风景,那有今天这么近的接触啊! 其实陈兰新自己不知道,他也成了今天一景。十四岁的陈兰新,身姿绰约,虽然戴着面纱,但露出的一双大眼睛明媚动人,要不是他身边护有几个身强力壮的侍从,估计早就有女人上来调戏了,就这样,边上不少女人都用眼睛不停地偷量着他。当然陈兰新是根本不在意的,他的注意力全被街上的各种景致吸引住了,只有侍从不停地喝止那些试图接近陈兰新的女人。 他们正走着,突然前面人群喧闹起来了,陈兰新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就安排一个侍从去打听打听。 侍从一会就回来了。原来前面不远处搭了个高台,一会准备在台上唱陈国的地方戏,角色都是由这条街上有名的青楼--花枝楼里人气极高的头牌演的,现在估计是有人出场亮相了,下面看的女人们就哄叫起来了。 陈兰新一听,非常感兴趣,不顾侍从的劝阻向那儿走去,并且在侍从的帮助下,站在了靠近高台的位置。 戏开唱了,陈兰新才听一会就面红耳赤了,为什么呢?因为那些个角儿边唱边向台下观众挑逗,歌词里都是淫秽的话,他虽然听不太明白,但看身边的那些女人乱喊乱叫的样子,总是明白了几分,他又想走又期望再看到些新鲜的东西,就那么犹豫着没走。 正听着,突然“咔嚓”一声巨响,戏台的一个柱子突然倒了下来,整个台子向陈兰新站的方向倒了过来,由于事发突然,大家都慌作一团,陈兰新也告诉自己要躲开,可是双腿却动也动不了,边上的侍从早被人群挤到不知道那儿去了,眼看戏台就要砸向陈兰新,他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一个手臂缠上了陈兰新的腰,紧接着他觉得自己身体被人带着向上,跃过人群,飞速地向前,风掠过耳边带来阵阵寒意,陈兰新吓得眼都不敢睁开,他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风突然住了,人也停了下来,陈兰新轻轻落地,胃里一阵翻江滔海,他一个劲地干呕,眼冒金花。 闭着眼又站了一会,他睁开了眼,眼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是个女人,陈兰新退后一步,由于背着光,他看不清楚那个女人长得什么样,只是那双盯着他的眼睛,和街上看他的那些女人一样,满脸惊艳!这时,陈兰新突然脸上凉嗖嗖,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面纱早已掉落了。 陈兰新怕了,他不停地后退,直到退到了墙边。 “不用怕!”对面的女人发现了他的不安,向前走了一步,出声了。 陈兰新镇静了一下,很快理清了头绪,他想了想,弯下腰行了个礼,说:“谢谢您的救命大恩,告诉恩人的名字,容兰新报恩!” “兰新,新儿,嗯,好听好听!”那女子声音轻快地说,陈兰新脸红了,不由地抬头望着对面的女子,由于她进前了一步,人也就落在月光之下,只见那女子长着一个鹅蛋脸,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透着股股英气。陈兰新再次脸红了,一是因为自己作为男子居然直视一个女子,一是自己好象从来没有看过长得这么帅气的女子,可以说,在那一霎那,陈兰新就爱上了这个救了他命的女子。 与此同时那女子也在仔细地打量着陈兰新,心里感叹着:好一个美人!珠圆玉润,娇弱中不失坚强,美艳中不失清秀,浑身透出一股子大家闰男的气质,十分动人。 两人面对面望着,一股微妙的气息围绕着他们两人。 “殿下,殿下,,,,”大刹风景的声音传来了,而且越来越近,侍从找过来了。原来他们双双飞走的身影还是吸引了慌乱逃跑的人的注意,有人就指点了这个方向,侍从很快找过来了。 “我叫宁雨轩,就住顺水楼,明日子时我在那儿等你,你只要说龙国来的商人,店二姐会带你找我的,不见不散噢,美人~”那女子很快地说着,说完,抬起陈兰新的下颌,低下头,嘴唇就贴在了陈兰新的小嘴上。陈兰新只觉得“轰”的一声,头都晕了,那女子在他的嘴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轻笑一声,再望了他一眼后,几步跃往远处了。 等侍从找到陈兰新时,只见他面红耳赤,人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回家后,听到侍从的汇报,吓坏了爹爹,不住地问有没有发生了什么事,陈兰新那儿说得出口啊。晚上他躺在床上时,不住地回想和那女子在一起的短暂时光,回想那女子有力的手臂,低沉的声音,尤其是最后亲的那一口让陈兰新想一次红一次脸。 十二 往事(二) 第二天,陈兰新根本没有出得去门,因为他生病了,按大夫的说法,他是受惊又受了风寒。 陈兰新无计可施,只能老老实实躺要床上养病,爹亲心疼的很,一天几次陪他,要不是晚上娘黑了脸,估计晚上都要陪他睡呢。 五天后,陈兰新身体基本好了。陈皇听说后,立即宣他进宫,要看看孙子,等从皇宫出来时已近晌午了。 轿子行走在街上的时候,陈兰新突然对陪在轿里的奶爹说:“奶爹,我要下去走走!”口气很坚决,奶爹刚想拒绝,一想小主子病了几天,一定闷的很,这青天白日的,让他下来走走吧。 “新儿,那你下来走走吧,记得要小心着点别再受风了。”奶爹叮嘱着。 陈兰新戴上面纱,理理衣服,慢慢地下了轿来,心里希望着什么。 “新儿,前头就是这儿最大的顺水楼了,听出来采买的小奴说,里面甚是富贵。”正走着,奶爹对陈兰新说。 “顺水楼?”陈兰新想着,这不是那狂妄女子住的地方吗?过了这么些天,应该走了吧? “奶爹,新儿累了,饿了!”陈兰新撒娇起来了。 “新儿,奶爹还不了解你啊,你想进去看看,对不对啊?”奶爹心里有数陈兰新的小伎俩。不过想想,一早上就打扮着进皇宫,确实没有好好吃饭,又是大病初好,估计身体确实有点虚,当然新儿多半也是好奇那楼,那就进去坐一会吧,奶爹心里想,否则他惦记上了,以后还是会想法子要来的,不如今天就顺便去了吧。 “那进去吧。”奶爹说,吩附着人看好轿子,他陪着陈兰新进了楼。 一进门,店二姐就殷勤地迎了上来,很有眼色地把他们二人向二楼靠窗口的包间里引着。 陈兰新边走边看,此店果然为陈都第一大名店,装璜雅致,布置不少绿色的植物,一楼大厅是散座,中间的桌位都用低矮的栏杆加以间隔,平地上做出些起伏来;靠墙边的桌位却用着垂帘,人影绰绰,似隔非隔,很有特色。 进了二楼包间,陈兰新坐了下来,揉揉了腰,真的有点累了,毕竟病才好没久。 店二姐勤快地上了绿茶,奶爹按陈兰新的口味点了些点心,他们就边喝茶边打量起窗外的风景了。 这条街很热闹,来来往往的车马也多,陈兰新看着稀奇,对于平民生活,他一直是不了解的,所以看到对面米铺人家的夫拎着妻主的耳朵又叫又喊的时候,他乐得顾不了形象了,笑得东倒西歪,奶爹向外一看,也偷偷地转身笑了。 “这真真是个悍夫啊!”奶爹笑着说:“那妻主原来是个夫管炎呀!” “是啊,贵客,那家妻主会拈花惹草,经常惹得她的夫生气呢,这种样子,我们经常看到!”进来送点心的店二姐插话道。 “可是,奶爹,我觉得他们很快乐啊!”陈兰新却有不同的看法。 “他们啊,是在灯会上一见钟情,然后定的亲,感情却真是很好的。”店二姐赞同道。 “是吗!”陈兰新羡慕极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将来的婚姻说不定不如对面那家呢。 “是啊,看得出来那妻主也是爱夫心切,所以容忍其夫如此行为啊!”奶爹显然不太赞成那男子的行为。 “这位客人这边请。”外面传来店二姐招呼客人的声音。 “嗯,等下还要来二个人,你记得招呼进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进来。 陈兰新心里一惊,多么熟悉的声音,难道是她?她还没有走吗? 正想着,送点心的店二姐进了来,开门的一刹那,陈兰新看到对面的包间门还半开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侧向坐着,听到这边开门的声音,向这边淡淡地扫了一眼。 陈兰新的心咚咚地跳着,是她,没错。 “对面来了客人拉?”陈兰新若无其事地问着店二姐。 “嗯,是住在店里的客人。”店二姐边收拾盘子边回答。 “噢,是外地人吗?”陈兰新继续问着,不顾奶爹疑惑的眼神。 “不是,是龙国商人,来了好些天了,说是来陈国看看有名的彩灯会,结束该走的,不知道怎么的又留了下来没有走,这人啊,一年来陈国好几次呢,是本店的熟客,生意做得挺大的。”店二姐热心地说着。 一听这话,陈兰新感觉全身发热,难道她是在等他吗?他很想跑过去告诉她自己生病了,不想失约的。可是万一不是呢?也许她忘了他,也许她根本就是因事滞留在陈国,自己那么冲动跑过去,那不会让她觉得自己不知道羞耻吗? 十三 往事(三) 陈兰新再没有兴趣观景了,一声不响吃起来。奶爹奇怪着他的变化,但却没有问,随后的点心在沉默的气氛中很快吃完了。 出去的时候,对面关着门,陈兰新黯然下楼。到了门口的时候,店二姐对他笑着说:“公子小心!”说完,虚扶了他一把,顺手向陈兰新手里塞进了一团软软的东西,陈兰新吃了一惊,望了一下对方,对方却若无其事地不再望着他,对着奶爹叫道:“欢迎再来啊~” 陈兰新上了轿,手心沁出了汗,一路沉默无语。奶爹纳闷极了,怎么新儿走了走之后,反而情绪更不好了? 到了家中,奶爹去向爹爹回复陈皇的话去了,陈兰新借口累,一个人回到房中,赶走了房内的小奴。并好门之后,急忙松开右手一看,原来是手巾。展开一看,上面用汤汁写了些字,看起来匆忙的很,由于汗湿,有些字模糊了,不过还算看得清楚:亥时正在南门巷里见,落款是:故人。 南门巷?陈兰新知道,离他家很近,他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她看到他了! 幼稚的陈兰新根本没有心思想:既然她已看到他为何不当场过来见面?虽然当世未婚男子不能随便见其他女子,但作为他的救命恩人,在陈兰新有人陪伴的公开场合,还是可以见面的。那她为何不动声色装不知道并且能安排店二姐传信?又是为何那么熟悉地形? 陈兰新的全部心思都在南门巷三个字上了,去还是不去?他的心告诉自己要去要去!可怎么去?真见着了又怎么样?陈兰新作为皇族一员,很清楚将来自己的婚姻是作不了主的,祖父早有安排了。只是见一下救命恩人,陈兰新对自己说:还没有感谢过她呢。 手一凉,手巾被抽走了,陈兰新一惊,抬头一看,奶爹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抽走了他握得紧紧的手巾。奶爹拿到了后,飞快地扫了一眼后,立即把它团起来塞袖口去了。 “奶爹奶爹!”陈兰新叫道。 “新儿,奶爹早就觉得你不对劲,能告诉奶爹吗?这些天你心神不定的就是因为这个故人吗?”奶爹避开陈兰新伸过来的手。又接着说:“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奶爹啊,是酒楼那人?新儿,奶爹不放心你呀!你如何认识那样的人啊?” 陈兰新见瞒不住了,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全部告诉奶爹了,因为他在想,就是要去,也得奶爹陪着啊,自己一个人去,心里还有点怕的,当然他略去了那女子亲他的事。 奶爹听完了,低着头半天话也没有,看得出来在努力思考着。陈兰新眼巴巴地望他,也一声不响。 奶爹抬起头:“新儿,你喜欢上她了么,一个你不了解底细的女子?” 陈兰新红着脸却一口否认。 “你们根本没有可能,你知道吗?新儿,她只是一个龙国的商人,是敌是友还不太清楚呢?而且奶爹有种感觉,她那么神秘,好象会武功,多半不是商人那么简单啊!” “奶爹奶爹”,陈兰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用恳切目光地望着奶爹:“我只是想谢谢她的救命之恩啊!”。 奶爹从陈兰新出生就跟着他了,如何不了解他,可是他能顺从陈兰新的想法吗?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后果,是他承担不了,这点他很清楚。可是看到陈兰新的眼光,他又心疼不已,新儿从小就乖得很,非常听话,这好象是第一次有自己的坚持,他真不忍心不理他。 “新儿,奶爹很不愿意你去,你明白吗?”奶爹严肃地说,伸出手止住陈兰新的哀求,继续说:“奶爹知道你是个乖孩子,如果你下决心要去,奶爹陪你,不过你要完全听奶爹的话,行吗?” “好好,一切听奶爹的”陈兰新一叠声地应着,而且非常高兴有奶爹陪自己去。其实他也不想,就奶爹和他的感情,如何会让他夜里去单独见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奶爹想得也清楚,陈兰新自看灯那天回来后一直不对劲,原来是因为救命恩人—那个女子,如果不让他今天晚上见一下,陈兰新是不是还会象前些日子那样吃不好睡不好的?不如让他见一下,让他了一下心思,省得他继续胡思乱想,而且南门巷的情况他很熟悉,不算陌生地方,并且靠近王府,那儿还是比较安全的,看得出来那女子也是费了点心思的。 奶爹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陈兰新对那女子早已情根深种。毕竟他从很小就进入王府,没有经过情爱之事,再加上陈兰新刻意强调了没有亲口感谢救命恩人心里会不安的情绪,让他平生糊涂了一回,终成大错。 十四 往事(四) 瞒过了所有人,两人轻衣便装,没有带任何东西,从后门悄悄地赶到了南门巷,一起靠在巷里墙边阴影处静静地等着,陈兰新觉得自己心都要跳出来了,奶爹呢,紧张地看着四周,心里却开始后悔起来,怎么也和新儿一起胡闹了。 不知等了多长时间,一个身影掠来,在巷口停了下来,没有走进来。陈兰新看着那个身影,慢慢地走了出来。 “新儿,是你吗?”那声音低沉而警觉。 “是我,兰新。”两人面对面地站在了一起。 “新儿,那位是谁啊?”女子眼睛很尖,看着站在较远处的那个人影。 “奶爹,是我奶爹,他陪我来的,他不会打扰我们的。”陈兰新怕她不高兴,赶快解释道。 “噢!”那女子倒不在意,反而热情地拉着陈兰新的手向远离奶爹的方向走了几步。 奶爹远远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站一在起的身影,一起拉着的手,觉得事情不象感谢救命恩人那么简单,他感觉开始不好起来,好在他们离得不远,奶爹决定让他们再说会话就带兰新走,回去后劝他再也不要见那个女子就行了。 过了多少时间?他们之间说了什么话,只有兰新和宁雨轩两人知道,因为情势突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根本没有他们有所反应的时间。 墙头突然落下不少黑衣人,并且很快对打了起来,勉强看得出一方保护那女子,一方要杀那个女子,每人都看不清楚眉目,现场一片混乱,喊叫声、呻吟声不断,兰新和奶爹那儿见过这种场面,吓得魂飞魄散,只能被那女子护在身后向后退着,至于怎么身不由已从南门巷飞奔逃出城的都搞不太清楚。 等清醒下来,陈兰新和奶爹已经坐在驶往龙国的马车上了,惊魂未定之下,两人只好身无一物和宁雨轩回到了龙国宁府。 在宁府,从一开始,陈兰新的日子过得不太好。 首先他发现宁雨轩根本不是个商人,她是龙国有名的静轩王,大将军王,战功赫赫,是将龙皇扶持上位的重要功臣之一;龙皇登上皇位后,又是她很快平了国内战乱,可以说是杀人如麻,是龙国有名的冷面王。陈兰新很难将这些传闻和他所认识的宁雨轩联系上,但他毕竟出生于皇家,所以他很快想到她出现在陈国绝不可能是观灯那么简单,难道她对龙国有所图谋?他心中一直不安着,但不敢张口问宁雨轩,他怕! 其二是宁雨轩虽然没有正夫,却已经有二个侧夫若干个侍夫了,他们共给他生了四个儿子,最大的十岁,最小的才几个月大。 其三是陈兰新发现宁雨轩的身份后,只说自已是陈国大户人家,却怎么不肯说得更清楚,所以看起来来历有点不明不白,下人们说起来十分的难听;四是宁雨轩恳求皇帝让她娶陈兰新的折子,龙皇迟迟不批,婚事就那么拖了下来,下人不明白,更是议论纷纷。 陈兰新呢,倒不介意自己有没有名份,他和奶爹安静地住在静轩王安排的院子里,院里只有二个小奴做做杂活,饭菜由奶爹做,尽量避免了和其他人共食共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兰新和奶爹在宁府的日子过得开始难过起来了。虽然吃穿用度不少,虽然静轩王警告所有人不得乱说,可谁堵得住悠悠众口?下人不敢说了,静轩王的那些侧夫,侍夫什么的,可忍不住了。自从陈兰新进府后,静轩王再没有进过他们的屋。再说了,陈兰新虽然没有身份,可静轩王是什么人啊,她能随便带个人回来吗?再加上陈兰新那惊人的美貌,不让那些人有危机感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们跟了静轩王多年却没有人生出一个女儿,府中老王爷已经很有微词了。 于是,那些人就用些莫名其妙的借口来看陈兰新,象看猴子一样,拿些话刺他。每次他们离开,陈兰新都抱着奶爹哭,但他从来不告诉宁雨轩,也不让奶爹说,因为他不想让她烦恼,结果倒反而让那些人觉得陈兰新好欺负,更是变本加厉起来,陈兰新还是一个字“忍”,他多年的教养也不可能叫他和那些人争风吃醋的。 陈兰新不争的另一个原因是:他相信宁雨轩对他的爱,他相信看着自己的宁雨轩的眼中充满了爱意,她会是他一生的良人,他认为自己不会看错的,可是为什么感觉到心底深处却空落落的? 在一个花好月圆的日子里,陈兰新把自己交给了宁雨轩,现在想想,陈兰新也许是想通过这个行为说服自己坚持。 静轩王很忙,白天很早上朝,晚上很晚回来,但她只要回府必定留宿陈兰新所住的兰雨轩,兰雨轩紧靠她办公的书房,她表现出了对兰新十二万分的宠爱,这让奶爹放了点心。 十五 往事(五) 这一日,陈兰新听侍候他们的小奴说三日未回府的王爷回来了,看起来很是疲劳,回来后立即去了书房继续和中山王议事。陈兰新一听心疼极了,让奶爹熬了些肉粥,准备了两份,就独自送往书房,他想给静轩王一个惊喜。书房陈兰新并不陌生,有时静轩王看公文时,都让陈兰新陪着。 走近书房的时候,陈兰新觉得有点奇怪,平时书房外都守着人的,今天怎么没有人啊?他不知道,静轩王已下严令,不许任何人靠近。 暗卫远远地看见了,见到是唯一被允许进入书房的、深受宠爱的陈兰新,又见他端着吃食,以为是静轩王的吩咐,所以没有加以阻拦。 陈兰新靠近书房,正腾出手准备敲门,突然听到里面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皇姐怎么回事啊?那么优柔寡断!” 陈兰新一听是中山王,他犹豫了,估计他们还在议事,最好不要进去吧?他退后一步,准备离去,这时中山王接下来的一串话却拖住了他的脚步:“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提对陈国开战之事啊,静轩王你进出陈国那么多次,画出那么详细的地形图,准备那么长时间难道白费功夫了?真不知皇姐怎么想的?边境的布置要不要继续搞下去了呢?静轩王?” 怎么回的院子,陈兰新都不知道了,有没有惊动屋里的人更是不清楚了,他只知道抱着奶爹发抖,好长时间都说不出话来。奶爹吓得连问出了什么事,陈兰新却什么都是不说。 当天晚上,静轩王没有来陈兰新这儿,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静轩王:那个夺了他的心人,那个正谋划将来要夺了他祖国的人。 半夜的时候,陈兰新把睡在外间的奶爹喊到了他的床上,压低着声音把事情告诉了奶爹,这是经过他考虑的结果,奶爹既然陪他到了龙国,那他有权知道事情真相,并且他不知道现在除了奶爹,他还能相信谁? 奶爹听了吃惊地半天说不出来话。两人在一片黑暗中沉默着,对未来命运同时产生了畏惧。 “新儿,你不要急,一切有奶爹呢!”奶爹用自己也颤抖的手握住了陈兰新的手,陈兰新象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奶爹的手。 “奶爹,奶爹,新儿只有你了。”陈兰新泣不成声,让他情何以堪啊,他爱的人将来会是他最大的仇人啊~ 看着可怜的兰新,奶爹下定了决定,他估计静轩王一定也知道陈兰新的身份了,那她到底对陈兰新是爱还是利用呢?估计后者的可能性会大些。奶爹决定先不告诉陈兰新,新儿够可怜的,遇人不淑啊,奶爹感叹道。 随后几天,一切平静,静轩王又在皇宫里忙着好些天没有回来了,陈兰新日日心乱如麻:她是不是正准备着进攻陈国的事,自己是不是该告诉娘亲呢?该怎么告诉呢?或者自己去找雨轩哀求,会有用啊?也许者当日是自己耳误?他夜不成寐,反复想着这些个问题。 奶爹这几天奇怪极了,开始和府中人交往起来了,平时只侍候他的起居,现在居然也在府里帮那些下人干起活来了,经常不陪陈兰新了。陈兰新十分得不忍,奶爹为了他太委屈自己了。 这一日,陈兰新起得有点晚,由于昨夜又是一夜无眠,起床后头重脚轻,奶爹进来了,开始给他穿起衣服来了,边穿边说:“新儿啊,咱们来了什么都没有带,就一身衣服,你可不要扔掉啊,那可是咱陈国的衣服啊,奶爹给你收拾好了,和奶爹的衣服放一起了,就在那边的柜子里呢。”陈兰新迷迷登登地看了柜子那边一眼。 “奶爹,你告诉新儿这个干吗啊?” “奶爹也是怕你忘了陈国啊!新儿,有机会你一定要回陈国啊!” “嗯!我要回去请娘亲和皇祖父原谅我啊,她们一定伤心极了!我真是个不孝的孩子!” “不,你是个乖孩子,奶爹相信你终有一天会和你娘团聚的!”奶爹转头,生怕自己的眼泪被兰新看到。 收拾了一会,奶爹又说:“对了,奶爹这两天帮厨房买菜,遇到住大风客栈里陈国商人,奶爹还和他们聊了聊天呢。” “那你问娘亲和皇祖父的情况了吗?”陈兰新急忙问道。 “问了!”奶爹声音低了下去:“听说大公主病了一场,然后对外宣称你也病重不起!” “奶爹,娘亲一定很伤心啊,新儿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我真没有脸再见他们啊!”陈兰新哭了。 “新儿,别哭,听奶爹说,如果你想回去,奶爹就陪你一起回去。奶爹已经和陈国商人说好了,到时跟着商队走,安全的很呢!对了,奶爹留了你的一个碧玉簪押在他们那儿。最近他们要在龙都买货物,一个月后才走呢,新儿,你要好好考虑考虑啊?” “嗯”陈兰新有些心动,想不到奶爹这几天跑进跑出的是忙这事;又有些不舍,对那人,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呢? 自己到底要不回去呢? 五、六天就在陈兰新的犹豫中过去了。奶爹心里虽然着急得很,但也没有催他,他要陈兰新自己决定,反正他已下定了决心。 这天,陈兰新和奶爹正在房中做针线活,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呢,门突然被撞开了,一下涌进来几个人,领头的居然是中山王,紧接其后的就是静轩王,所有的人都表情都很冷淡地看着他们。 陈兰新奇怪地望着进来的人,对着静轩王说:“我王,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大家一起到新儿的房间里来啊?” 静轩王冷冷地说:“新儿,我的书房被盗了,里面一份重要的文件没有了!” “重要文件没有了?”,陈兰新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那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啊! 这时一个小奴被推到了最前面,陈兰新吓了一跳,别转了头不敢再看。那是专门打扫书房的梅花,一身的血迹,显然经过拷打,人站都站不稳,被另一个小奴扶着。只见她指着奶爹说:“还有他进过书房,前日小奴打扫书房的时候,他帮小奴拎过水桶,然后跟进来帮助打扫的!” “什么?”陈兰新疑惑极了,书房有什么东西好偷的!奶爹不可能是那种人啊!地图,对了,陈国地形图,陈兰新脸“刷”地白了,陈兰新想起那夜告诉奶爹的事了。 十六 往事(六) “新儿,在你那儿吧?交出来可好?本王答应绝不追究!”静轩王冷冷地说。 陈兰新看着她那冷冷的脸呆住了,这可是他从未见过的静轩王的一面!他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只是反复对自己说:她怀疑我,她不相信我!她讨厌我了! 静轩王认为,这事必与新儿有关,那日她和中山王听到声响,出了房门,眼看着陈兰新踉踉跄跄跑走的身影,她没有拦住他,也许她期望着什么吧。第二日皇上把她招进宫中议事,一直忙到昨天晚上才回。回来后就发现她精心绘制的陈国地形图没有了。那可是她花了几年的时间往返陈国数十次画出的地图啊! 因这些日子自己没来得及加着这次从陈国新得到的布置情况,所以不是很严密地放着,只是和自己书房里的其他地图混放在一起。她书房地图很多,如果不是十分了解陈国的人,如何能分得出来取走?毕竟这府里只有他和奶爹是来自陈国。再说,书房从未失过窃,这次失窃也让她惊怒不已。 由于龙皇一直对对陈宣战犹豫不决,她私自绘制陈国地图的事并没有上报。今日丢图,静轩王并不想闹大,主要怕影响不好,所以表面上平静地对陈兰新说话,其实心里早就充满恨意,是恨自己的心血白费了,还是恨陈兰新对她的不信任和背叛,她理不清思绪。 “快快交出,这里就你们二人是外来之人,其余人都在王府好些年了!”中山王耐不住性子叫了起来,她并不知道陈兰新主仆二人来自陈国。 陈兰新看看静轩王,又看看中山王,表情逐渐镇定下来,此时,他觉得心里有什么破碎了。为什么意图侵略他国的人会那么理直气壮?难道他们不知道发动战争,会死去多少无辜的人? 他表情坚定地望着静轩王:“我知道你要什么,我是不会交出来的。” “你。。。。”静轩王一时气极。手一挥就向陈兰新打了过来。她一霎间,突然有种感觉,新儿要离她很远很远。 奶爹冲了上来,拦在了陈兰新面前,向着静轩王说:“新儿什么不知道,是我拿的!文件没有了,我撕碎了,扔河里了!” “啊!来人啊!把这奴才给我拖下去关到地牢里等候处置!”一听多年心血化为一旦,静轩王失去控制,忍得半天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了。 “且慢,我自己会走。且容我和新儿说几句话。”奶爹坚决地看着静轩王说。静轩王挥了下手止住了下人的行动。 奶爹转身对着陈兰新说:“我的新儿,奶爹为你做的只能有那么多了,你可要好好活下去,也不枉奶爹的一番努力啊,一定要听奶爹的话,知道吗?” 说完,抱着陈兰新,贴近他耳边悄悄地说:“带着奶爹整理好的包袱离开!记着大风客栈。后院有个角门,没有人注意,锁被奶爹也砸坏了。” 陈兰新早已哭得泣不成声,他的镇静在静轩王喊叫来人的时候就失去了,他突然有种感觉奶爹要永远离开他了。他嘴得直喊:“奶爹!奶爹!不要丢下新儿!”。 来人过来拉奶爹了,只见奶爹猛地一下推开陈兰新,用早已准备好的利剪,对准自己的心口狠狠地扎了下去。因为事发突然,连身手敏捷的静轩王都来不及拦住他,血冲出奶爹的胸口,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现场一片安静。 静轩王却很快清醒过来,赶快叫人喊大夫来。 奶爹挣扎着,对着静轩王说:“王爷,确实不关新儿的事,求您放了他吧!他爱着您呢!” 随后就倒了下去,嘴里喃喃地说:“新儿,别沾上血,会吓着的!早点回家吧,奶爹后悔啊,奶爹该死啊,都怪奶爹啊,,,,,,,”。声音越来越低,眼见着不能活了。 渐渐地,他一动不动了。 一片混乱,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个男人居然那么刚烈; 陈兰新肝胆俱裂,更是惊得忘了哭!他只会呆呆地坐在地上说:“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终于长喊一声“奶爹”后,陈兰新倒了下去。随后两王如何争论,下人如何被警告不许说出去,奶爹的遗体如何被收拾的,陈兰新一概不知,他在床上整整睡了五天,起来后人却痴痴呆呆,一声不响,给他吃什么就吃什么,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一看到装有奶爹骨灰的罐子就抱着哭个不停,人很快就消瘦下去了,再也没有原来的珠圆玉润了。 开始几天静轩王陪着他,安慰他,并试图从他口里套出地图的去向,可是陈兰新看到她就大喊大叫,后来因公务繁忙,静轩王就来得越来越少了。 她派二人看管着陈兰新,其中一人就是七。他们一步不拉地盯着;每日饭菜和用水也放在门口任陈兰新取用,饭他有时吃有时不吃。 静轩王每次回府,都让人汇报陈兰新的情况,大概见每日内容差不多后,渐渐也不再问了。看管他的人看陈兰新要不呆在屋中一声不吭,要不就出来安静地在后院走着,也不象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哭个不停,就不再象以前那样盯他盯得那么紧了。 一天深夜,陈兰新带着奶爹整理好的包袱和奶爹的骨灰罐穿过他撬开的窗户悄悄从后院角门离开了。直到第二天晚上的时候,看管他的人发现他连续两顿都没有吃,怕出事,才开门进房,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撬开了封住的窗户,逃走了。 静轩王听后大怒,惩罚了看管他的人,立即派铁骑军以搜查奸细为名,在整个龙都疯狂搜找,整个龙都那几天真可谓有点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十七 爹,今后有我呢! 陈兰新是用奶爹准备的衣物装扮成女子后,先躲在暗处,第二天一大早悄悄赶到大风客栈找到那陈国商人。那商人非常守信,更有奶爹交的价值连城的押物,便按陈兰新的要求继续将他扮作女子,对外称是自己生病的亲戚,在客栈呆了几天后,就出发往陈国而去。 静轩王则以为陈兰新在龙都一个人不认识,出了府必到处躲躲藏藏,然后急于离开龙都;谁知他先呆在客栈几天未出,后又大明大放地随商队走在官道上。所以她搜寻陈兰新的行动最终以失败告终。 陈兰新随商队到了春来镇时,隔着山就是自己的祖国了,他却犹豫了,他还没有想清楚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娘亲、自己的皇祖父,奶爹因他而死,他该如何说出过往的一切呢?说自己爱的人居然是个意图侵略祖国的敌人?他痛苦极了,又没有人商量一下,辗转反侧几日后,他认为自己实在无颜见亲人!就自生自灭吧,他对自己说。 最后他和那商人分了手,在春来镇住了下来,过了一个月,他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 “随后的事情,宝儿,你都知道了。爹亲一直觉得愧对你,小时候,更是没有照顾好你,害你经常生病,爹亲对不起你啊?”陈兰新流着泪看着宁静说。 宁静处于严重的震惊中!她是觉得这男人来历不平凡,没想到他是皇亲国戚,在他身上居然发生过既那么浪漫又这么悲惨的事。想当初,爹爹才十五岁不到啊,奶爹就活生生地死在他的面前!爱的人却那么算计于自己,让他情何以堪?能活下来就是够有勇气的了! 自己在二十世纪十五岁时在干什么啊?上网?溜冰?穿着漂亮的衣服逛街?还是在肯德基狂吃?或者向父母乱发着脾气? 她心里大胆猜想:静轩王和中山王的谈话是否有意让陈兰新听到目前还不清楚,但图纸一定是故意放在那儿的,静轩王多半是想试探陈兰新。这个可怕的女人! 其实宁静挺能理解静轩王的野心勃勃,原来的那个世界男人有野心,那么这个世界女人有野心,也不奇怪。 静轩王图谋多年,不可能因陈兰新放弃的,只是她居然希望陈兰新支持她?这一点宁静却不理解了。这简直是强盗逻辑啊!噢,你图谋我的家,却还要我支持你,咋可能啊!静轩王这个混蛋! 宁静不由地握紧陈兰新的手,为这个可怜的男人伤心!同时她又为他骄傲,他那么有勇气,当年才十五岁啊,居然一个人独自跑了出来!要是自己不吓得尿裤子啊!嗯,值得敬佩!宁静用崇敬的星星眼望着陈兰新,陈兰新可能看出来了,止住了哭,却红了脸。黑头呢,基本上从听到奶爹的事后就哭个不停,小脸哭的花花的,简直就是男人是水做出来的最佳证明,害得宁静来回给两个男人擦眼泪。 什么话也没有了,三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相互汲取着热量、汲取着力量,宁静再次暗下决心:“我有生之年绝不让我爱的人受一分委屈!” 抱着宁静,不知道为什么,陈兰新心里安定了许多。 陈兰新站起来,从衣柜里取出一件衣裙,看起来年代挺久的,走近宁静,说:“这是奶爹的衣服,宝儿,你看,”只见他拿起剪刀,慢慢拆开衣襟对襟处。慢慢地,衣襟里叠着的纸露了出来,取出来一展开,果然是静轩王绘制的陈国地形图,原来奶爹藏在此处。 “我是事后才想起奶爹那天说的话。此图用不能再落在她的手中,奶爹为此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啊,宝儿,爹爹想起来就难过,就是怪爹爹。。。。”话讲不下去了,因为嘴巴被宁静的堵住了,嗯,用她的小手掌!(千万别想歪了啊,而且就是宁静想干点什么,黑头同学不是还在呢!是吧?) 宁静再也不想看到这个男人自责了,怪不得以前老看见他拿着这件裙子流泪呢,以为她睡着了不知道,难道她就不能偶而装睡吗?(是偶而吗?宁静同学!难道你不是经常常偷偷看美人爹爹的睡颜淌口水吗?) “爹,你今后有我呢!”宁静坚定地说。 陈兰新看着她,从心底笑了起来,是啊,有宝儿呢!两人相对望着,突然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咕咕咕,,,”,嗯,是啥子声音打破了这温馨的对望?宁静看了看黑头,黑头的脸红了,手足无措起来,再加上脸上还挂着泪痕,宁静终于哈哈大笑起来。 “爹爹去做饭。”陈兰新也笑了,怕黑头更不好意思了,急忙离开出屋做饭去了。 “清儿啊,清儿啊,你怎么那么可爱啊,真想一口吃了你~不过,宝儿谢谢你”宁静在他的小脸上啵了一口,帮助他再擦了擦脸,满意地看着他的脸更红了:“你去帮助爹爹做饭好吗?”黑头知道,宁静要想事情了,所以乖乖地出屋了。 宁静准备好好地分析一下,理清头绪。 很快,她得出几个结论: 一、不论爹爹和那个静轩王感情如何,那个女人肯定是不会放过爹爹的,她似乎对陈兰新有强烈的占有欲; 二、从目前自己的实力看,根本不可能是那个女人的对手,所以只能暂时听从于她的安排,她也不会亏待他们的,这一点宁静也非常肯定;对于跟静轩王回府的情形,宁静从她见到自己惊喜的表情上也能猜出几分,估计是要培养她做接班人。如果自己不是可教之才,她会怎么样?难道这十年,她没有培养其他的女儿吗?或者这十年她没有生出其他的女儿,啧啧啧,这个静轩王能力不咋的啊,宁静非常蔑视地说。 三、对未来的情况暂不作猜想,走一步是一步,但不能完全相信那个女人,凡事得自己拿主意,争取从那女人处得到最大的利益。 四、最后一点,宁静决定暂时不暴露自己的全部实力,估计静轩王一定调查过她的表现了,应该比较满意。那么街上的人会怎么说她呢?带着个一点不安份的男子,天天在外面跑来跑去的,经常使个怪怪的玩艺玩? 呵呵呵,先想到那么多,船头桥头自然直,自己才十岁不是吗?该吃饭了,真的饿了。宁静轻快地跳下床,向外屋走去,香味出来了,嗯,是自己最喜欢的鸡蛋烙饼。 十八 婚 礼 饭后,三人又到里屋坐了下来,陈兰新和黑头眼巴巴地望着宁静,想知道她刚才考虑的结果。宁静暗叹:压力真真大! “爹亲,宝儿想问你,你还爱静轩王吗?”没想到,宁静上来就这样一句话,两个男人刷得脸就红了。尤其黑头,头都抬不起来了。虽然他们也听惯了平时宁静动不动来句:“爱死你了爹爹”、“爱死你了小黑头”之类的话,但一旦真正问了,都不好意思起来了。 看着宁静很认真的样子,陈兰新知道宁静不是随便问的,他想了想说:“爹爹对她的感情,爹爹自己都有点搞不清楚了,但绝没有爱了,她,她,害死了奶爹,爹和她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宝儿你了!” “好,爹爹,有你这句话,宝儿就有数了!”哼,那个静轩王要想再得到爹爹,来啊,重新好好地追求追求爹爹才行!而且还得经过我! 宁静向爹爹说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跟着静轩王走,等自己长大。她提出了向静轩王要谈的条件:一是她将和爹爹住在一起,除非爹爹要分开;二是她会听从静轩王的安排回王府,但静轩王不得干涉她和爹爹的自由;三是她的婚姻她作主。 如果静轩王不答应这个条件呢,陈兰新无声地问,宁静坚定地望着爹爹,说:“她会答应的,否则鱼死网破!” 陈兰新听了宁静的话后,紧紧抱着她。 “清儿,清儿,你哭什么啊,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呢!”宁静看着黑头,在听到她回王府的话后,他就呆住了,两眼紧紧盯着宁静,眼泪哗哗地流:“她要走了,她要离开我了,她不要我了!”这些话来回在他脑海里回响着,恐惧袭卷了他,他开始发抖了,耳朵嗡嗡地响,宁静随后说的什么也听不清楚了。 宁静一看,不好了,真是沉不住气的小鬼,看自己的计划里没有他,就哭了呀。唉,还是用行动表示吧。 只见宁静单腿跪下,对着黑头说:“林子清先生,你愿意嫁给我为夫吗?从此同生共死,相依相靠?” 见到宁静跪下了,陈兰新惊呆了,女子怎么能向男子下跪啊?先生又是什么? 黑头更是呆住了,宝儿她在干什么啊? 对了,求婚,是求婚,他突然想起宝儿曾经给他介绍过这世界上有的国家有一种风俗,女子向一个男子跪下,就是求婚啊!黑头转悲为喜,心里乐开了花,眼泪又哗哗地流了起来。 唉,真是个水做的人,宁静出声道:“清儿,你不愿意啊,那我怎么办啊,原来黑头不愿意啊,那我也哭吧?”宁静心里暗笑着,表面却挤眉弄眼,妄图整出点眼泪来。看着宁静搞怪的模样,黑头收住了眼泪,也扑通跪下,扑在宁静怀脸红红地笑了。 “爹亲,我要娶了黑头后再离开。” “宝儿,好,爹爹一会请人求亲去!” “不用了,这个亲,我去求!”一个人走了进来,原来是静轩王。原来她早来了,至于她听到多少,宁静才不管呢,早在那两个男人哭得唏里哗拉的时候,就看到她来了。 婚礼虽然比较伧促,但因声势浩大,在春来镇上引起了轰动,过了许久还让人津津乐道,成为传说。 宴席按静轩王的要求布置在宜宾楼,轿子从林子清家中将他抬出,绕了东、西街一圈后停在北街宜宾楼处。静轩王包了整个楼,宴请了当地所有官员、东、西街的左邻右舍以及宁静认识的说书人、春风楼老板林心怡(后两位是不请自来的,声明声明)等,炮仗响了整整一个时辰。 喜房安排在迎宾楼二楼,因宁静年龄小,并没有人劝她喝酒,酒席开了后,宁静按静轩王的要求认识了当地一些官员,又和街坊邻居打了个招呼后,就悄悄顺了点吃食陪爹爹和黑头去了。 在婚礼前,宁静和静轩王谈了一下,据可靠人士陈兰新和林子清观察,交谈是友好滴,现场是和谐滴,结果是大家满意滴。 对了,忘了交代一声,静轩王给宁静起了名:宁静,嘿嘿,巧吧!确实,按宁族排名,到宁静这一辈,确实是静字。按龙国规定,长女的名字一般用二个字,以和其他的女儿区分,虽然现在不太讲究了,但也充分说明了静轩王对宁静的重视。 婚后第二天,车队带着陈兰新,宁静和林子清离开了他们呆了十多年的春来镇。自然,林子清又是哭了一场。 奇怪的是,林心怡居然也混在车队里,问她为啥,她理直气壮地说要在龙都开春风楼分店!宁静懒得想她的话真假,她跟着也好,林心怡还不错,长袖善舞,为人圆滑,行起事来滴水不漏。 十九 皇帝请客(一) 经过二个多月的车马行走,静轩王、宁静他们终于赶到了龙都---泽城。 当日休整一下,第二日一大早静轩王上朝复命,并告知龙皇,长女也是独女回来了。 龙皇大喜,当场笑着对大臣们说:“大喜事啊,静轩王长女生下后体弱多病,恐养不大,听高人指点送往南方庙内养到十五岁方才回府,也算平安拉。虽是侧夫所生,但确实是静轩王独女啊!呵呵,静轩王,以后你就不能再借机向朕请假拉。对了,晚上带进宫给朕看看。” 龙皇开着静轩王的玩笑,并当即赐晚宴锦华宫,冷面王静轩王难得脸笑成了花,嘴里连道是是是。 龙皇更是问静轩王啥时娶正夫,搞得静轩王难得地老脸红了一把。 散朝后,众大臣对着静轩王一片恭喜声。 不少大臣在想:不知道静轩王女儿回府会给朝廷局势带来什么样的变故。 当天晚上,宁静盛装随同静轩王参加皇族家宴。路上,静轩王简单介绍了时下朝廷的局势。 龙皇目前有三个成年女儿,分别是长女龙飞雨二十岁,文才颇好,性格稳重,在户部任侍郎;三女龙飞云,十八岁,性格好胜,武艺高强,在兵部任侍郎;四女龙飞丹,十二岁,天真活泼,现在礼部任行走。目前因立皇储一事,朝廷争论比较急烈,主要分成二派:长女派和三女派。长女派的支持者主要是中山王—龙皇唯一的妹妹龙慕行和左丞相杜石;三女派的支持者右丞相刘果和户部尚书白燕。 龙皇现在有一君一贵妃二妃四美人无数侍夫,在龙国后宫是绝对不允许参与政事的,所以他们倒没有什么态度表现。 皇君是兵部尚书欧阳文的长子欧阳柏。长女、四女均为皇君所出。在皇储之争中,欧阳文态度中立,但据不可靠消息说,她可能略偏向三女派,毕竟现在龙国需要的不是守成,而是开拓,过于稳重的长女,在这方面是比不上三皇女的,龙飞云虽然只有十八岁,却有两年带兵打仗的经历。但也有人怀疑是个幌子,要知道皇长女可是她的外孙女啊! “娘,你站在那一派?”宁静听到这儿插了一句。 “娘啊,娘是龙皇派。”静轩王意味深长地说:“静儿,你肯定会引起这两派的注意,毕竟她们会想,掌握了你,很可能掌握了我静轩王啊!” “噢,那我只能是静轩王派了!”宁静笑嘻嘻地说。 “静儿,你对龙都并不熟悉,娘不愿意你现在就介入皇储之争。龙皇身体康健,正当壮年,目前争这个,意义不大,反而容易引火烧身。娘作为龙国唯一一位异姓王,平时都是谨言慎行,君威难测啊,还是小心点以免招人口舌。娘对外说你身体虚弱,还需继续休养,等你过了十五岁才出仕。至于你今后支持谁,娘相信你不会糊涂的。”静轩王深深地看着宁静说。 在那一刹那,宁静感动极了,不管这个冷面王对陈兰新是否亏待,至少对她宁静还是不错的,一切帮她安排好好的。 她伸出手,握了一下静轩王的手,静轩王吃了一惊,宁静这才发现自己用了成年人的表达方式,但让她扑到她的怀里,还是有点难度滴~为了弥补,她嘿嘿嘿地笑了:“娘亲,你真好!” 对龙皇的儿子们,静轩王简单介绍了下:龙皇共有三个儿子。长子十八岁,去年初嫁到胡国;次子十五岁,今年嫁给了左相之女杜云香;小儿子才五岁,现养在宫中。 听到这儿,宁静吐了口气,她真怕有皇子爱上她的狗血情节,目前看来可能性不大。 从长子嫁给胡国这种情况看,目前胡国不太可能对龙国挑起战争了,宁静想。 娘两说说谈谈,不一会,皇宫到了。牌子递上后,自有人引她们到了锦华宫。 二十 皇帝请客(二) 锦华宫是皇君所住宫殿,灯火通明,富贵逼人。 静轩王带着宁静走进宴会厅,本来有点说话声的大厅马上静了下来,所有人眼睛都盯 着进来的静轩王和宁静身上。尤其是宁静,让大家心里都喝了声彩:好标致的人儿! 宁静今日穿了一件蓝衫裙,里面一件蓝衫用银线绣上不规则条纹,外面白纱裙,腰系同色略深的腰带。走起路来波纹闪闪,显得整个人都发光似的;袖口、领口加了一圈细细的白狐毛,头发按龙国未婚女子的规定扎了双龙髻,上扎蓝色发带。 小女孩瓜子脸,密密长长的眼睫毛,衬着一双大眼睛又幽又黑,红润饱满的嘴唇,白狐毛的领口使整个脸庞白晰娇嫩,我见犹怜,让人恨不得立即搂进怀里。 在打量的目光下,宁静安静地站着,等着静轩王的介绍。其实一进来,她立即就把人认得差不多了。 每人一张桌子,坐南朝北的有两张桌子,左桌已坐上人,应该是皇君欧阳柏,坐东朝西的三张座位已经坐上了人,顺次应该是长女、三女、四女;坐西向东有三张位子,目前全空着,应该是静轩王、宁静和最小的儿子的位置。 “微臣携小女宁静,拜见皇君,皇君千岁千千岁!” 静轩王带着宁静走到皇君面前跪拜了下去。 “平身,静轩王不必多礼,今日没有外人。噢,这就是宁静啊,好一个漂亮的人啊!你娘想你可想的紧噢”皇君随即招呼宁静近前,仔细地看她,嘴里不停地赞叹着,并将一只白玉镯赐给宁静,宁静赶快谢恩不提。 随后,静轩王带着宁静拜见了大殿下、三殿下、四殿下。 招呼完了后,两人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宁静表现出一副文弱怯生生的样子,自然不会主动和谁交谈;其他人可能是被宁静的出场惊住了,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有龙飞丹颇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可却因有名的冷面王静轩王在场,倒也没轻举妄动,现场突然有点冷场。 “臣去请皇上,顺便有事奏报,先行告退。”似乎是看出来了,静轩王突然开口道。宁静有点张皇地看着她,她给宁静以鼓励的一笑,出去了。宁静不安地在位置上动了动。 静轩王一走,现场气氛活跃一点了。 “静儿,听说你一直养在南方,回来可能会有点不适应吧。” 欧阳柏首先开问。 “回皇君,臣女因身体原因,一直养在南方的山庙里,那里全年气温比较适宜,估计回龙都,第一年的冬天对臣女是个考验,希望不要旧病复发!”宁静起身回答道。 “坐下答话吧!静儿爹亲一直陪着静儿吗?” 欧阳柏又问道。瞧瞧,不是个简单的人啊!摸底拉。宁静坐下了。 “静儿爹亲生静儿时难产,静儿没有见到爹亲的第一面。”嗯嗯,难产是真的,没有见一面真的,毕竟我是五岁来的啊,西西,宁静得意了,幸好路上和静轩王商量过了。当然宁静是暗乐,表面上却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皇爹爹,您别问了吧,静妹妹都要哭了!”龙飞丹早就耐不住了,在欧阳柏问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跑到了宁静边上,现在终于忍不住向欧阳云撒娇叫着。 转过头了,马上赞叹起来了:“静妹妹,你好可爱啊,我喜欢你!你的衣服好漂亮啊!从哪儿买的啊?” “四殿下,静儿因身体虚弱,呆在屋中的多,女儿家常做的事,静儿做不了,平时只好看些闲书。没事的时候,跟着奶爹学着做衣服,为此娘说我不少次呢,可静儿实在无聊。这件衣服就是静儿自己设计的,殿下,可比不上您的富贵华丽啊。你如喜欢,静儿为你设计一件。”宁静弱弱地解释道。 这也是她和静轩王商量好了,在这一点上,静轩王和宁静的意见惊人一致,目前宁静对外要示弱。 “好啊,好啊!”龙飞丹高兴地拍起来手,宁静看着她的笑容,一下子喜欢起她来了,嗯,这还是一朵没有被争权夺利污染的花,不对,也许该叫草?不对,皇家人怎么能被说成草呢?宁静被自己冏住了。 “什么好啊好啊的?”一个爽朗的声音传了进来,宁静向门口一看,皇帝进来了,随后跟着的是静轩王。 “吾皇万岁万万岁!”所有人都跪了下去,拜见龙国最高长官龙皇---龙慕天。 “平身!”龙慕天入位了,并向宁静招了招手。 宁静赶快起身,走了过去跪下来:“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平身,过来让朕好好看看,这就是宁爱卿挂念多年的女儿啊!” 龙慕天仔细打量着宁静:“呵,好一个美人,把男子都比下去了,长大一定是龙都第一美人啊,呵呵呵,说说看,静儿都会些什么呢?” 宁静也打量了一下龙慕天:这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身体略胖,长得浓眉大眼,笑起来十分的可亲,不笑的时候却十分的威严。端坐在那儿,一派上位者气质,偶而锐利的目光,给人以无所遁形的感觉。 宁静把刚才回答皇君的说辞又恭恭敬敬地说了一遍。果然龙慕天听说她会做衣服时皱了下眉头。 “宁爱卿,静儿是你的长女,光会些个男人家的活可是不行的,你得着人好好教她啊,当然静儿还是要好好保养身体,将来为龙国光大努力啊。再过十年,龙国将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啊!”龙皇对着静轩王感叹道。 静轩王和宁静连连称是。 晚宴终于开始了。不出宁静所料,果然是天下皇宴一个样:菜式精致,吃相文雅,礼貌交谈,都未吃饱。 在这顿饭中,只有龙飞丹对宁静表现了最大的热情和关注,龙飞雨,龙飞云也态度热烈地给宁静敬酒,表现出对年幼妹妹的关爱;饭后,龙飞雨还牵头,姐妹三个带宁静到御花园玩了会,倒也其乐融融。不过,宁静却发现,龙飞云有时看她的目光带有一丝轻视。 晚上睡在床上,宁静想:这龙飞云光听几句话,立即就给我下了定论,不象个沉得住气的人,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参与竞争皇储之位呢?一点城府都没有,估计扶持她的人是有其他打算。那么,有关这一点,静轩王感觉到了吗?不可能不知道吧,那可是条老狐狸。 通过这场皇家宴席,静轩王多年养在外地的长女--宁静终于浮出水面。有关她的说法有:女生男相,身体虚弱,会针线活,皇帝不满,静轩王白乐。 二十一 闭门修练 时间如流水,又一个五年过去了。 五年里,龙国和胡国之间的关系开始紧张起来,带动着整个时空局势严竣,静轩王整天忙个不停,频频出使他国。 五年里,宁静除了随静轩王入宫参加皇室重大节日外,很少外出,外人对她的评价又多了一条:神秘。事实上呢,你让一个二十世纪购物狂有街不逛,那是不可能滴!因此,宁静经常悄悄变装离开王府在龙都里乱转,可以说,她比多年前就住在龙都的静轩王都要熟悉龙都的主要店铺,更可以说,对龙都的饮食业、娱乐业、服装业,宁静也是贡献不小滴。 表面上,宁静却以身体比较虚弱为由,静静地养在王府第二大院:静语院,该院风景优美,内有一个方圆几里的湖泊。静轩王好象试图弥补前十年的女儿不在身边的遗憾一样,表现出了对她的万分宠爱,对宁静是有求必应。 龙皇也非常关心宁静,常着皇女们去看望宁静,表现出了对静轩王的重视。几个皇女每当宁静身体长时间不适时,必会来探望宁静,皇宫里的人参燕窝等高档补品不断地赐给王府。 府中下人经常看到的情景是:除了因身体不适呆在院内外,宁静会陪着林子清在府内散步、在湖泊划划船,曾试图修建什么游泳池;有人甚至看到她陪着主夫做针线活。近两年她居然玩起了鸽子,还专门整了一个鸟屋,养了上百只鸽子;静轩王离府的时间,让她管管府内事务,她也把一切交给管家,自己还是做个撒手掌柜。 事实上,宁静一点都不闲。在回府后,静轩王除表面上请了教礼仪方面的老师外,另秘密就请了其他老师,让宁静系统地学习政治,军事,外交等方面的知识和骑射功夫,开始的课程压得宁静喘不过气来,因她既要完成表面功课,又要完成静轩王安排的功课,好长时间后才适应。 对于宁静的学习能力,老师们有不同的看法。礼仪老师觉得宁静有点木木的,学三天忘两天,心里只叹孺子不可教也,所以课程一直没有结束;政治、军事、外交老师觉得宁静接受能力、分析能力太强,常被她逼出汗,每次下课都要松一口气,这类老师最多教宁静一个星期就换。骑射老师觉得宁静的臂力远远超过同龄人,射出的箭又快又狠,是个奇才;座下马更是被她操纵得随心所欲。 经过慎重考虑,宁静选刀作为她的武器,因为她意识到,龙国和胡国可能会最先开战,那么马上功夫非常重要。在马上可以使的只有长兵器,想来想去,用刀最威风,而且下了马,可以化刀为剑,便于携带,为此她也和老师一起逐磨着刀法转剑法的使用。另外,瞒过静轩王,宁静继续加强对弹弓的练习,并对它进行了一系列的改进。 首先,她换了上等牛筋,制作了大小不等的铁弹,最大的铁弹直径将近二公分,在宁静的臂力下,能将二十米开外的一公分木板击穿,威力惊人。宁静发现,铁蛋太大,准确性也差,很容易飘,根据自己的情况,二公分左右的铁蛋最合适。当然近距离用大铁蛋,杀伤力当然大,这点宁静还是很清楚的。 其次,她根据童年玩掼炮的经验,试图制作更有杀伤力的弓蛋,结果,还真的被她试验成功了。这种弓蛋外壳用较厚的粗面粉糊制面,内部用油纸包着炸药,面粉干透之后,表面很硬,能起到很好的保护炸药的作用。而且,可以根据需要在面粉中加入各种“调料”,使其更具威力。宁静就试过用辣椒粉,迷幻粉,蒙汗药,效果还是不错的,在强大的撞击下,面弓蛋会爆炸,同时产生各种刺激性气体或无色无味气体。(请勿模仿) 好在随着她年龄的不断增加,原来那个大点的弹弓她勉强觉得还适合她的手型,那个小点的弹弓,她用着就太小了。她准备再找机会打一个完全契合她手型大小的弹弓。 陈兰新安静地住在静语院内,除了静轩王,宁静和林子清,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这是陈兰新的要求,偶而看到的人,都认为他是宁静的奶爹。静轩王平时有空都是和他们一起吃吃饭,却未能如愿以偿成为陈兰新的入幕之宾,脸上经常一副欲求不满的表现。 林子清呢,长得完全符合宁静心里的形象了。宁静十二岁的时候和他圆了房,终于了了宁静一直的念头,那就是好好地把黑头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吃得干干净净,圆房第二天,宁静抱着他洗漱吃饭,林子清为此脸红了好几天。 去年,他为宁静生下了一个女儿,起名叫宁馨儿,目前的大部分心思放在女儿身上了,引得宁静抱怨不已,爹爹不亲她,老公不粘她了,就是那个小混蛋造成的,宁静妇怨冲天。另外让宁静不爽的是,到了龙都都不方便带林子清出门,一出门必遭口水污染和色眼扫描,可她心疼他和爹爹天天闷在府中啊! 二十二 春都大酒店 林心怡真的在龙都开了分店,起名叫春都大酒店。不过,她只是挂名老板,真正的老板却是宁静。对此林心怡一点不难受,她还为自己当年能果断地放弃春风楼的产业,跟着宁静到龙都来而佩服自己有眼光呢!她认为,她林家要在她这一辈发扬光大了,再也不会偏隅一角,提拔她的人将正是宁静! 春都大酒店开办不过五年,却很快成为龙都三大酒楼之一,为什么呢?就因为它除传统饮食、住宿外,更添加了娱乐服务,内容不断更新,让人目不暇接,这里宁静的功劳实在不小。 从吃食方面来讲,酒店每隔十日推出当地人见也没有见过的吃食,更有酒店独有的春都酒,点滴成金,引得吃客如潮; 从住宿方面来讲,布置的更具特色。这样讲吧,如果你来自南方,如果你肯花钱,你肯定会住在有小桥流水的院子里;如果你来自草原,如果你肯花钱,你完全可以住在充满草原气息的院子里,总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酒店做不到的,酒店做到了宾至如归。 从娱乐方面来讲:酒店常年有说书、歌舞、地方戏曲表演,并在重大节日搞比赛活动,成为龙都亮点,甚至有外城外国人前来参加或者观看。 从广告特色上讲,春都大酒店搞了一个龙都八卦排行榜,分事件排名榜和人物排名榜,此榜吸引众多龙都市民参加。 酒店门口摆一个投票箱,谁都可以向里投票,不会写字的人也可以央看管投票箱子的店二姐帮助写好票投票,酒店免费提供空白票。 酒店店堂挂有个巨大的牌子,上面写着每日投票的前十名变动情况,日日更新,不少人定期来看自己关心的人物或者事件上榜了还是下榜了,顺便在这儿吃个饭,听听大家的说法,因此引得吃客如云。 酒店定期排出每周、每月、每季、年度排行榜,在酒店外公示。并且给排名前三的事件和人物奖励。奖励是五花八门,新奇极了。比如,可能是免费在酒店就餐一个月,也可能是免费包花雨楼花魁一夜等等。不少人早上起来除了吃喝拉撒外,见到认识的第一人就会问:今日排行榜谁排名第一? 从服务质量上讲:酒店统一着装,通过服装颜色分开不同的服务人员。比如,店二姐衣服的是红色,厨师的衣服是白色,领班的衣服是黑色。对了,门口还有别店没有的所谓迎宾姐,衣服是金色的,她们穿着男子的衣裙,曲线毕露,老远就勾住人的眼球。当时一出现,引起了很大的轰动,龙都议论纷纷,甚至惊动皇家,用宁静的话说,也省得她的广告费了。 春都大酒店风评很好,故也吸引了不少男子前来就餐、住宿。 所以啊,龙都里流传这样一句话:“十日不进春都楼,一定落在潮流后”。许多有钱人都在酒店常年包房,作为自己有地位的体现。 静轩王知道,近二年来,宁静开始外出(其实早外出了,嘿嘿)。并且知道宁静在春都大酒店里就常年有包房,她现在常在里面宴请、玩乐,和林心怡关系似乎不错。在里面也认识了不少龙都有名的少年人,有官家的,也有非官家的,这是静轩王乐见其成的。在她看来,宁静长大了,也该认识一些人,今后才好培养自己的势力。另外,宁静其他场所很少去,充分表现了宁静同志洁身自好的好品德。 宁静满十五岁那天,静轩王在贺宴上当众宣布她为王府世女,宁静本人也在此宴上一鸣惊人,众人猜想,静轩王可能准备让女儿出山了。在随后的日子里,宁静频繁陪同静轩王出席大小集会,并且协助静轩王处理事务,据传很快要登堂入朝了。 身高约172的宁静,凭借神秘、多才多艺和夺人的美貌被春都大酒店评为龙都四大黄金女之首。 另三位分别是:左丞相长女杜云想,右丞相次女刘香莲,户部尚书长女白林。由于宁静排在首位,颇引起杜云想不满。说起这杜云想,也确实有骄傲的本钱,她是本年度龙国的武状元,身高175以上,一表人才,一根狼牙棒耍得虎虎生威,颇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年轻一辈里,她挺受静轩王看重的。 杜云想认为宁静靠美貌被选,没有真才实学,多次扬言找宁静比划比划,宁静一笑置之,引得杜云想骂她是缩头乌龟一只。公开场合,两人见面,杜云想往往是“哼”的一声而过,宁静还是面待微笑。不过,宁静却与其他两位成了好友,经常在大酒店里饮酒作乐,平时也多结伴游玩。 二十三 小侍入门 这日,静轩王将宁静喊到她的书房,对她说:“静儿,你已过十五岁了,房里人丁单薄,馨儿也长大了,也该再收些人进去侍侯了,你说呢?这事还是早点办了吧!”说完她就望着宁静,其实还有件事她没有提,她想让宁静入朝为官,前些日子才提过,被宁静以不适应为由拒绝了。静轩王的想法是,那就一步步来,先让她房里多些个人再说。 “好,听娘的!”宁静爽快地应着,让准备了一大套说辞的静轩王吃了一惊,以前提过多次,都被她拒绝了,这次怎么那么爽快,莫非是下人所说的她生了林子清的气了?因为生了女儿后,林子清因化太多的时间照顾女儿而有点冷落她了。 好象怕宁静改变主意一样,当日下午,管家就领着十个少年到了宁静的院子里,看样早有所准备。 准备选人的时候,出了点小事故。事故的女主角之一就是一岁多的女娃宁馨儿。宁馨儿一直由林子清亲自带,这是宁静的要求。她十分讨厌所谓孩子由奶爹喂养的习惯,这点静轩王也允了,孩子一出生就由陈兰新和林子清带。因为分走了他们大量的时间,让宁静又后悔又心疼。 说来也怪,她一抱女娃就出状况。比如,刚才宁静才把她抱到手,小女娃就动作麻利地在宁静的衣服上画了一幅棱角分明的地图,然后得意地搂着陈兰新的脖子咧开才长了几颗牙的小嘴乐着,宁静大怒,使出专门对付她的无形手,给她的小屁屁啪啪来了几记。为了保持形象,只好回屋重新换衣服了。林子清心里偷笑不已,却端庄地坐在那儿,看着进来的少年们。宁静出来后,在林子清边上坐下,打量起下面跪着的人儿。这是一群十岁的少年,穿着新置的衣服,在晴朗的日光下,看上去娇嫩可爱,秀色可餐。他们怯生生地跪成一排,承受着宁静的打量,承受着未知的命运。 她很清楚,这些人中有静王轩安排的人,也有其他人安排的人。谁叫她一直不收人,主屋又只住了他们4人,小奴全住在偏院内。 白天的时候小奴主要跑腿干杂活,一到晚上,主院内一个小奴都不留,整得她的院子如铁板一块。这下机会来了,还不赶快塞进自己的人啊。她现在是世女身份,没有太大变故的话,将来一定是她继承王的称号。静轩王又对她如此放纵,不让人有想法是不可能的。 下面跪着的少年很快在宁静的目光下不安起来,有些孩子身子开始不安地扭动起来了。 突然,宁静发现最边上的一个小人儿脸红红的,看她望他,居然大胆地和宁静对望着。宁静向他招了招手,那小人站起来低着头小步走了过来跪下:“小的拜见世女。” “抬起头来,让本世女看看!”宁静轻佻地说道。 少年按宁静吩附抬起头来。只见那少年一张小脸上白嫩细滑,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的,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红润的小嘴娇润可口,尤其他那单纯而无害的笑容看了不由地让人怦然心动。 那少年也看了宁静一眼,脸却更红了,很快低下了头。 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她转头无声地问林子清。林子清却知道原因,他也红着脸贴近她耳边说道:“谁让你长得一股妖孽样啊!” 确实,宁静本就以女生男相闻名龙都,十五岁的年龄,正象一朵花儿一样含苞待放,透着鲜艳与娇嫩,那密密的眼睫毛下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闪着慵慵懒懒的光,不小心盯着看了,好象就要陷进那深潭中一样。 “啊,难道我比你还象妖孽?”宁静也靠近低声地问着林子清,林子清的脸红了,他轻推了宁静一下,进屋了。他知道自己在场,宁静多半不自在,虽然他理解女人都是三夫四侍的,可是,为什么心却那么的疼啊?好象缺了一块一样。 望了一眼林子清的背影,宁静收敛了笑容。 一块飘过来的云遮住了灿烂的阳光,院子里好象有点冷了起来,少年们可能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都又低着头跪好,一动不敢动了。宁静面前的少年也退回了队伍里,陪同的管家一声也不敢吱。 云飘走了,太阳又露了出来,但日光却不如刚才那么温暖了。 不知道为什么,宁静平时虽然嘻皮笑脸的,从不打骂下人,可是下人们就是怕她,尤其这两年,当宁静冷着脸的时候,很是气势逼人,让人不敢小瞧,这也是自五年前他们回府后能安稳地过着日子的原因,谁也不敢对宁静大小声。静轩王原来的侍们曾经也试图到静语院来挑衅,可惜门都没有进,就被宁静冷冷的目光逼了回去。 宁静面对那一排少年,打量着他们,估摸着他们原来的身世。少年们紧张地跪在那儿,听到宁静喊他们的时候,就抬起来头来,恭恭敬敬回答宁静的提问。 最后宁静选择了四位少年,为他们扎上了耳环。虽然她知道自己没选中的那些少年多半命运悲惨,但怎么办呢,她得首先考虑好自己这一家人啊! 这四位少年,宁静分别给他们取名:春晓,闻鸣,夜雨,花落。(正好是从“春眠不觉得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里来的,谁叫宁静记这诗最清楚呢?) 春晓本来是充数的,管家根本没有想到宁静会选他,因他太有女人相了,浓眉大眼,长手长脚,个子约170,估计今后会长到180。他站在边边角,别人都不时地偷看一下宁静,他却一直低着头,在宁静向他提问的时候,也就冷冷地回答,硬梆梆的一点不讨喜。当宁静指定他时,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那春晓吃了一小惊,随后就不动声色了。宁静心里叫了一个字:酷! 闻鸣是个纤细的少年,他出身农家,却有着一个知书达礼的爹爹,从小教姐姐和他识字,所以他识字,外表有着一股子书生气,人文文静静,说话虽然慢腾腾的,却很有条理,一看就是个明白人。 夜雨却是结实的少年。他娘原来是有名的镖师,因一次失镖,家道中落,不得不将他卖进王府。据说他五岁起就开始练武,所以很有些武功底子。 花落不用说,就是那个看了宁静脸红的小子,活泼可爱,一点也不晓得怕人。原来他出身于官宦人家,小时候很受宠爱,只是娘因病去逝后,家里越来越穷,奶奶就做主,把他卖进了王府里。 宁静知道,进来的孩子没有一个不是身世可怜的。 听了管家的汇报,静轩王没有多说什么,挥了挥手,管家退下了。 二十四 家教 四个少年跪在宁静面前,除了花落在赐名后一直笑个不停外外,其余三人都表情紧张。 他们心里在想着什么呢? “既然入了我的院子,我得立下规矩!我的规矩只有两条”宁静开始说话了: “第一条是:我既选了你们,今后我将待你们如家人,我也需要你们把我当成家人,所以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向我下跪! 第二条是:进了院子必须全讲真话,出了院子必须全不是真话!听明白了吗?我不管你们出自何处,与外面还有什么纠葛,但只要从现在起你们遵守这两种规矩,真有什么事,有主子我顶着!” 四人都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应下了,夜雨和花落露出了笑容,春晓还是酷酷的模样,但眼中有着一丝感动,闻啼却一直文文静静,没有什么表情。 小侍们散了后,宁静转身进了内屋。 屋里,陈兰新抱着宁馨儿,宁馨儿正拉着陈兰新的一缕头发玩的起劲,嘴里说着只有自己听得懂的话。林子清缝着宁馨儿的小裙子。 估计陈兰新正在安慰或者说服着林子清,宁静进去的时候听到后半句:“。。。。。。。你要相信宝儿,她是不得已的!”林子清头也没有抬地微微点头认同着,手上继续缝着衣服,听着宁静进来的声音,却笑着转向她:“宝儿,选好了吗?” “嗯!”宁静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看着林子清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她的心象被谁刺了一下。 “娘亲,抱抱~”宁静这一吱声,小人儿注意到了,赶快把手伸向宁静,娇娇地叫着。 “好好!”宁静从陈兰新手上接过宁馨儿:“小坏蛋,再在娘亲身上画地图,看我不扁你的小pp!” 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有一股甜甜的奶香味,有一霎间,宁静突然想哭,心里万千思绪,如丝般地在心头绕来绕去。眼前的都是她亲密的人,她该如何办呢?她特别害怕林子清眼中那认命的表情,那只能说明她的无能,说明她当初的誓言是如何的自欺欺人。 “馨儿,和爷爷出去好吗?带你去爬山!”陈兰新伸出手把宁馨儿抱了过来,小人儿一听出去玩,赶快叛变,赶快拔离宁静的怀。 屋里静了下来,在宁静的目光下,林子清手微微抖着继续缝着。 娘亲深爱着爹爹,曾许诺除了娶爹亲一个外,不再娶任何人,事实上娘亲也做到了。爱上宁静后,他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奢望:宁静只爱他一个,也只娶他一个。谁知宁静却大户人家,龙朝有名的静轩王的女儿,在他知道这个事实后,他就很清楚地意识到宁静不可能只娶他一个的。不过即便如此,真正看到宁静选侍,并为他们戴上耳环的时候,他的心疼极了,他想喊停,想求宝儿别选,但是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是宁静同意,也过不了静轩王这一关!他不想他的宝儿为难,所以他只有回避,只有悄悄地躲在屋里。 刚才陈兰新一直在耳边说的什么,他一点没有听到,有一阵,头嗡嗡的,他感觉自己好象失聪了。 宁静心越来越疼,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七岁的小黑头信任地拉着她的手的情形。在林子清的眼中,她永远是他的依靠,但他何尝不是她的依靠呢?如果没有他,现在她做的一切有何意义呢? 她心里叹了口气,上前把林子清手上东西拿下来,拉了他起来,把他轻轻地搂在怀里。林子清温顺地趴在她肩膀上,双手也搂住她,象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渐渐地,宁静感觉到肩头有热热的泪水慢慢地浸透进布里,烫得她疼极了。 到了晚上,四个小侍正式拜见了主夫林子清,林子清给他们一人一只玉镯,算是接受了 他们,然后七个人围着桌子一起吃了一顿饭。饭后,林子清又安排了他们的住宿。 所有人都比较满意,除了宁静,为啥?因为晚上宁静照例进林子清房间的时候,居然被 拒之门外,理由是安慰新收之人。宁静郁闷极了,这个黑头也太守夫道了吧。在外面苦苦哀求了半天,林子清都一声不响。宁静知道他一定还在伤心着,可是怎么办呢,只能委屈他了。最后,欲求不满的宁静厚着脸皮让爹亲收留了自己。 随后几天,林子清一天三顿饭还是与宁静一起吃,但一到晚上还是不让宁静进门,宁静无计可施,只好不得不在书房放了一个睡榻,但如何睡得舒服?于是,终于在某天中午,宁静小宇宙彻底爆发,不顾爹爹和其他人在场,二话不说冲进来,硬扛着林子清进了内屋,好好地“爱”了他一回,之后,林子清就不再将宁静拒之门外了。 其实且不论宁静爱不爱这几个少年,就是宁静喜欢,她心里也不敢啊,这个,和未成年人 发生性关系,等同qj啊,那也太不人道了吧,心理上绝对绝对受不了,更何况,她是赞同一夫一妻制的啊,真要有那么多的夫,难道是想让她变成种马?吐~~~ 宁静心里明白,林子清心里还有个大大的疙瘩,原因就是由于生宁馨儿时林子清的情况尤其惊险,从那以后,她一直坚持每次同房后让林子清服用避孕药汁,她不想再看到林子清因为怀孕生子承担那么大的风险了,可林子清心里怎么想的呢? 林子清原来就不是个多话的人,他完全听从宁静,宁静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从来也不问为什么,但这并不代表他心里不会难过,宁静这么做,只会让他感觉到宁静是不是嫌弃他了,再加上年龄貌美的小侍们入门,他心里就更加难受了。 另外,林子清一直觉得他抓不住宁静的心,总感觉到他们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宁静 总有一天会离去。小时候宁静对他的笑谈,他也时时回忆起,心中常常怀疑:宁静是不是被迫娶他的。当然这个小心思,宁静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宁静每每看到他在人后茫然若失,人前却强做欢颜的样子,心里就难受极了,常常想,我还能不能给他他想到的幸福啊? 四少年慢慢地适应了在院内的生活,虽然没有达到宁静想象中的家人状态,却也不再跪 了,偶而也能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了,这种改变让宁静还是挺高兴的。 他们不知道陈兰新的身份,不过看宁静很尊重他,都不由地对他也恭恭敬敬,不敢有一丝失礼。 这四个少年里,宁静让春晓负责整个大院奴仆的调度和管理,类似管家;春晓不负期望,他学着宁静,根据从奴仆的特点也对他们进行了分工,心细老实的留在主院和厨房;其他人按各自的手艺分在花园,湖泊等。那些个女人居然也对他服服帖帖。由他出面到王府其他地方办事,很少需要再由宁静再出面,除了宁静的积威外,春晓会做人也是原因之一。 闻鸣负责宁静的书房,帮助她整理资料,收拾房间;有时帮助宁静抄些文书等,宁静很满意,除了他的主动性不够以外,觉得他基本达到了原来她助手的水平。只是他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平时难得有副笑脸,总是安安静静,很少说话,宁静看着心疼,却也不问他。 夜雨呢,除了协助春晓外,主要负责陈兰新和林子清外出时候的安全问题;他十分的老实,非常服从春晓的安排,并没有把自己同其他奴仆有所区别,可能是家境突变,受到打击,平时也是少言寡语,是个很本分的人。 花落呢,和那三人相反,他活泼好动,爱说话,是4人中长得最漂亮的一个,由他帮助林子清带宁馨儿十分的合适。宁馨儿很快接受了他,宁静暗骂,长大也是小色鬼一个,一看见花落就扑腾个小短腿,哼哼唧唧地扑上去,又是口水又是摸来摸去,吃起豆腐来颇有乃母风范。 林子清生孩子时失血过多,宁静事后都不敢想当时的情景。之后林子清身体一直有点虚弱,随着女娃渐渐长大,慢慢地要走要跑,平时也得有个人陪她玩玩,宁静不希望因带孩子累着他。 其实宁静有两个怀疑,一是春晓远不止十岁;一是花落没有十岁。 对于今后这4个少年的出路,就看他们各自的表现拉,宁静想。 二十五 落水事件 宁静变化很大,上到静轩王下到小奴都感觉到了。 她衣着开始花哨起来了。平时她的衣衫均为蓝底色的,现在多了鹅黄色、珍珠白、浅绿色、粉红色,由于衣服都是她自己设计,更显特别,衬得她花容艳丽,出现后总是令人眼睛一亮。小奴们看到她,往往偷偷看一眼,红着脸而过。 其次她在院内明显活泼起来了。经常能听到从院内传出她和小侍们的调笑声,经过的奴仆有时能看到她和小侍们一起玩乐,听说晚上也开始留宿小侍房中,而不象过去独宠林子清一人。 四个小侍中,她最宠爱花落,经常携他和宁馨儿一起在府内游玩,宁馨儿居然也喜欢那小侍,他们经常玩的乐不思蜀;原来宁静顿顿饭都陪林子清吃的,现在呢,却经常在外面湖泊边的亭子内吃饭,听曲,有时林子清在场,但不少时候只是花落陪着她。看着宁静都觉得她眉角含春,神采动人。 听说那林子清常常暗暗落泪,慢慢地很少出院外了。 不少奴仆心里说:相比林子清来说,花落娇嫩的多了,而且林子清来自乡下,多半没有原出身官宦人家的花落懂得体贴人,懂风花雪月,尤其那花落弹得一手好琴,闻者如听仙乐,宁静经常指点,常见两人并肩弹琴的身影。 现在院内外屋有春晓管家,内室有花落相陪,林子清确实没有什么事了。 礼仪老师向静轩王报怨这些日子宁静常报病不上课,却只是陪新进门小侍玩耍。静轩王笑着说:“年轻人吗,就是图个新鲜,更何况静儿病了那么些年,且先让她快活几日吧,等过几日,她再不好好上课,本王会找她谈谈的!” 老师看静轩王那么宠宁静,心下不以为然,但也不好说什么,摇摇头,只好退下了。 宁静如此表现,对静轩王来说是有得有失。失吗?是担心宁静耽误学业,一心只爱风花雪月,将来怎么入朝为官啊?前日,她已经含糊地向皇上说女儿身体好了,龙皇还笑着说,看样母女将要同朝为官了,现在宁静贪男人的事如果给人知道了,影响一定不好,必会大大影响她以后的仕途;不过也有得,一是会给宁家多开枝散叶;二是少了宁静这只刷亮刷亮的电灯泡,她多了单独和陈兰新在一起的机会了,新儿最近对她不是那么惧怕了。 其实对静轩王来讲,个把人死在眼前算什么?死在她刀下的亡魂不知道有多少呢,所以她很是不能理解陈兰新就因为奶爹死在他眼前就惧怕她多年。 这日,秋高气爽,阳光灿烂,宁静不由地心又活活起来,这真是划船的好日子啊。 吃过早饭不顾礼仪老师脸色,急忙报一个病假就不上课了。回院招着陈兰新、林子清、花落、宁馨儿一起到湖里去划船,着小奴在湖边亭子里摆上吃食后,四人就上了船。 四个小奴划着船,船晃悠悠地向湖中心行进着。宁馨儿在船上跑来跑去,吓得林子清连追是追,陈兰新只是微笑不语地看着大家。 花落弹着琴,如痴如醉。他音乐天份极高,比如他现在弹的曲子正是《花好月圆》,是宁静有次无意中唱的时候给他听到后,他觉得乐曲优美,央求宁静多哼几遍。结果宁静哼几遍后,花落就弹了出来,宁静觉得真神!在现代要没有简谱或者五线谱,谁那么厉害,听几次就会弹?而且由宁静听来,他弹得韵味十足! 宁静悠闲地靠着,耳朵听着歌,心思漫游,眼睛却不时地望着陈兰新,奇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爹爹坐得总是离她那么远,两人在一起不再象从前那样自然,总是多了一分拘束,多了一分距离。 坐了一会,宁静不肯闲着,让小奴靠边,她去划起船来了。花落一看,也跃跃欲试,就让另一个小奴让开给他划。船慢慢地向前划着。风微微地吹在身上,日光暖暖,人不由地懒散起来了,真是一片好时光! 湖里一棵水草开着无名的花,宁馨儿觉得戴在爹爹头上一定很漂亮,就连连叫着非要摘,而且要她自己亲手摘,林子清那敢啊,好说歹说,终于说服她,让爹爹摘,而且爹爹肯定戴在头上。宁馨儿嘟着小嘴同意了。于是,宁静就慢慢地把船向那朵花那儿靠近。 船慢慢地靠近了,林子清伸手去摘。可能是他太靠边的原因吧,船突然倾斜了,林子清踉跄了几下,“扑通”一声跌下水去了,宁馨儿一看吓得大哭起来,连声叫爹爹爹爹,陈兰新更是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宁静 “腾”地站了起来,结果由于她动作太大,船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小奴发着呆,那儿来得及稳啊!只听“扑通”一声,不知道怎么的,花落也落水了。这下船上的人更是慌作一团了。宁静大叫一声:“不要怕,不要乱动!”,船上的人赶快不动了,宁馨儿更是紧紧搂住陈兰新,吓得都不敢哭了,人也一动不敢动。大家都紧张地望着水面。 宁静跳下水去,边游边着急地找着。 宁静很快浮出水面,手里拖着花落,游到船边,把花落拖到船边交给小奴,自己马上又潜下水去,继续找林子清。 陈兰新一看不是林子清,开始落泪了:“清儿,清儿,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宁馨儿一看也开始哇哇大哭起来,嘴里连连叫爹爹爹爹。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宁静冒出水面,手里搂着林子清,在陈兰新的帮助下上船了。 船很快靠岸边了,早有勤快的小奴抢上前来,扶着林子清、花落他们回静语院了。 宁静对赶来的春晓说:“将划船小奴赶出府去,主子出事了,只会发呆,要他们有什么用!” 没多久,府内外都传遍了:主夫和小侍落水,宁静先救小侍,后救主夫,可见真真是有了新爱忘旧爱啊! 林子清受寒又受惊,大病一场,好些天没有出来;陈兰新也生起气来,宁静百般解释赔不是也不行,他第一次不理宁静好几天。 静轩王听说了,摇了摇头,告诉管家府内谁再议论这件事,一律杖二十后赶出府去,主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来说了? 皇帝听说了,脸色冷了几分。 大皇女知道了,心里很是遗憾。 三皇女知道了,眼神更是蔑视。 四皇女知道了,嘴里直叫静妹妹怎么是如此之人! 林心怡知道了,大笑,这才是女儿家本色。 二十六 食髓知味 为了给宁静压惊,林心怡带着刘香莲、 白林来看望她了。 宁静一看到她们,开心极了。因为最近她比较郁闷:林子清对她冷冷淡淡,陈兰新看她总用责怪的目光,只有宁馨儿还如往常那般叽叽喳喳,只是不敢提划船玩了。宁静这几天独自睡在书房里,心里一点不爽,好象所有人都在说她的不该,包括花落,现在也离她远远的, 你说,看到老朋友来,她能不高兴吗? 林心怡一见宁静就大叫道:“静妹子,有了新人,老朋友也不要了,给姐姐看看,哟,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啊”,后半句压低了声音,但却足够让周围人听到了,刘香莲和白林偷偷地笑了。 刘香莲、白林和林心怡脾气很象,都直爽,但可能是从小受教甚多,倒不象林心怡那么口无遮拦。在外面时,一般有林心怡在的场合,她俩基本都不吱声,只是笑着看林心怡表演;可一到房内,这两人闹起来不比林心怡少。 宁静一听,脸些红,猛地捶了林心怡一拳,林心怡作势跳了起来了,大叫疼,嘴巴里却继续说着:“静妹子娶了小侍,相信姐姐的话了吧,不同的男人就是有不同的滋味吧,姐姐过去劝你多次,现在知道滋味不错吧,呵呵呵”,魔女狂笑中。 宁静看看周围人离得挺远的,也连连点头称是,心里一股深以为然的样子。 林心怡他们不听宁静请进院的要求,反而要拉她出去散散心。宁静望了望院内,有些为难,最近她想表现好点,正犹豫着呢,花落过来了,牵着宁馨儿。 “馨儿,姨好些天没有看到你了,哟,又漂亮拉,真真是小美人啊”林心怡一把抱起宁馨儿,亲了几口。宁馨儿坚决拒绝口水污染,小身体扭动着,嘴里却叫着:“落儿,救我!” 大伙儿都笑了,都说宁馨儿见色忘娘,颇有其娘风范。 林心怡笑着奉上买的小面人、糖葫芦,这下成功地转移了宁馨儿的注意,淌着口水,拉着花落就要回屋去玩。 “那小美人有点失落噢,不过不管了,咱们走吧,啥别想好好玩一天,明天再陪他们!”林心怡知道宁静心事,不由分说的拉着宁静就往外走。宁静只来得及和春晓打了个招呼就被拉离府了。 四人到了春都大酒店,林心怡打声招呼,她要安排一下,让宁静他们先去包房。 包房一打开,宁静就发现早已准备好了饭菜。她一看,估计这饭吃的时间不得少,又有点犹豫,这时白林和刘香莲一人着她的一个手,忽地就把她拉了进去,按坐在座位。 白林是里面最小的,才十二岁,去年定了亲。她跟着也坐了下去,刘香莲却探头探脑地向外看。 那白林突然扭扭捏捏地向宁静说起来话了:“静姐姐,这个,这个。。。。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林儿有什么要问姐姐的,姐姐知无不答!”宁静有点奇怪。 “嗯嗯。。”白林清了清嗓子,下了决心:“这个问题我问过林姐姐和莲姐姐了,可我相信静姐姐,她们两人没个正形的!” 宁静想:是啊,你疯起来也不会有什么正形!她诚恳地望着白林,用鼓励的目光支持她。 “不同的男人真是不同的滋味?”受到鼓励的白林突然压低声音问到。 “这个,这个问题吗?”宁静吃了一惊,犹豫了,看这孩子问题问的:“嗯,这要看人怎么看,当然不同男人是不同的滋味,但不是所有的滋味你都应该尝,是吧?比如你喜欢吃甜的,那辣的你就不一定要尝了,是吧?”切,这是什么回答! 白林眨巴眨巴眼,显示不是太明白。 “这样说吧!”宁静低声说:“滋味很多,但只有你爱的人滋味最好!” “那我怎么知道谁是我爱的人呢?”白林虚心请教, 切,宁静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难道我今天要给她上一堂爱的教育课?不是吧?? 正想着呢,刘香莲转身过来坐下来了,一脸坏笑。 “你们说什么呢,我光听着什么滋味?什么甜?”她笑嘻嘻地问道。 白林拉了拉宁静的手:“不告诉你,这是我和静姐姐的秘密!” 陈香莲一目了然:“不告诉我,我会不知道?不就是小妮子你思春了呗,姐早告诉你,要想知道滋味,把房里的小侍吃了呗!也不知道你娘怎么教你的,说什么把第一次给你的夫,有这种必要吗?更何况谁会知道你是不是第一次啊,你身上有处子砂吗?” 宁静一听她的话,嗯,什么?也讲究第一次?想当初,俺是没有结婚,但俺的第一次早交出去了呀?在这儿听到这种想法,真新鲜!难道,难道她娘和俺是老乡?要不要找个时间聚聚,来个异时空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林心怡进来了,不是一个人,她身后跟着四个如花似玉的小倌,原来她去安排这个了。怪不得刘香莲一脸坏样,她就好这个。不过说起来也好笑,她却是夫管炎。原来她和她的夫是青梅竹马,而且好象是她的夫把她带大的,颇有积威,家里除正夫外,也就一侧夫一个小侍,再不敢多进了,夫管得紧,所以她只好偷空在外面花天酒地。 宁静左边坐上一个清秀的小倌,;白林身边坐了一个略微成熟点的;刘香莲身边则坐了一个艳丽的,看得出林心怡颇花了些心思。 安排好以后,林心怡坐在了宁静的右边,靠近她耳边说:“姐姐让你再尝尝别的男人的滋味,这些都是今天才开始接客的,保证干净。你会尝到和家中不一般的男人风情啊!”笑得色色的,看起来是悄悄话,其实声音大的足够每个人听到,小倌们脸红了。 他们脸红还有个原因,那就是宁静太美了!今天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衫裙,坐在那儿,堪比花娇!让他们有点自惭行秽。 酒开始喝起来了,宁静身边的小倌却没有动。他有点怕宁静,因为一进来,他就看出她的不一般,,黑黑的眼睛带着慵懒的笑意,让人看不透;人歪歪地坐着,看起来随意,其实却不容人轻易靠近,气势逼人,不愧是龙都第一黄金女。 他一见她就喜欢上她了,心里想着: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有福气做她的夫啊,如是我,只要留在她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他鼓起勇气,将酒递向她。 宁静想,林心怡居然带我开这种眼,嘿嘿,这种场合我在二十世纪的时候不要遇到太多了!只见她并不接酒,头向小倌一歪,示意小馆喂她。 “噢!”众人哄了起来,其他三个小倌有些嫉妒地望着。 几个来回下来,宁静的手也搂上了小倌的腰上了。 花酒喝到深夜,宁静才在林心怡地扶持下,跌跌撞撞地回家了,由于动静太大,惊醒了已睡着的人。陈兰新和守门的春晓出来了,他们扶着宁静进入书房,宁静没有洗漱就倒头呼呼大睡了。 屋里没有人后,宁静立即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在黑暗中炯炯有神。那个小倌叫什么来着:春喜?嗯嗯,名字有点挺搞笑。 想了想,她起身,悄悄摸进林子清的卧室。卧室里林子清安静地睡着,柔美的脸庞在淡淡的月光下,透出一股出尘的气质。他瘦了许多,宁静慢慢地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脸,轻叹一声:“清儿,对不起!”,又看了一会,她出去了。 屋内,林子清睁开了双眸,眼角悄悄滑下一串眼泪。 随后的日子里,宁静隔一两天就跑去喝花酒,不仅到春都大酒店,还专门为了那个春喜踏进以前从不踏足的春楼。她经常跑到春喜所在的青楼------花雨楼饮酒作乐。从而使春喜名声大振,春喜一跃成为花雨楼头牌!不少人专门前来,看看静轩王世女喜欢的人长得什么样,有什么特别的风情引得她那么喜欢? 看样子,她喜欢春喜的紧!每隔六七天,她必去一次花雨楼。一去,专门找春喜,别的小倌看都不看,有时会和林心怡她们在大厅里看看表演,喝点酒。 林子清更沉默了,虽然宁静还是经常留宿他房里,可是却很少看到他们象以前那样轻松愉快地在一起聊天的样子了。 宁静很快以花心闻名龙都。她既专情(对春喜)又花心,矛盾又神秘,更引起了龙都男子们的倾心,听到林心怡这么说后,宁静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异时空的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静轩王觉得,是找宁静谈心的时候了。皇上已答应给宁静安排一个职位,约束约束一下她。 二十七 母女谈心 下人从书房退去了,静轩王和宁静面对面坐着,窗外,夏日的天气有点阴沉沉的,空气压抑着,树叶都有点无精打采的,预示着一场暴雨的即将来临。 静轩王开口了:“最近你院外的野狗少了不少,但有几只很顽强!” “是啊,我感觉到了,”是宁静无奈的口吻。 “娘也是没有办法,野狗不能全赶走啊。我静轩王虽无异心,但也不免有小人常戚戚啊!” “女儿理解,让它们没事在那儿晃吧!” “清儿最近怎么样?委屈他了!” “瘦了不少,他太单纯了!” 诡异的谈话停止了,屋里沉默起来了。 “现在龙国局势非常严峻,胡国新就位女皇胡克华野心勃勃,娘估计,她最多用两年期间稳定朝廷,她是顺利就位,而且胡国为此也准备多年。据报告,龙国紧靠胡国的刘留县近来外来人口出现不少,娘想,胡国应该试图与那县县令端木兰接触,龙皇也很是担心。刘留县是龙国一个天险,一旦失守,胡国就在龙国的边防线上撕了一个大口子啊!”静轩王打断了沉默。 “那应该尽快换人或者加强防卫力量,早作准备啊!”宁静回答。 “没有那么简单,换人,首先得靠得住,能力要强。那端木兰的态度目前还不太清楚,去了人恐衔接不好;端木兰在此地时间甚久,估计和当地的人关系复杂,一定要争取到她的支持!其次目前龙国也不宜调动人马,免得打草惊蛇。唉,朝中立皇储之争愈演愈烈,娘甚是头疼啊!一时抽不出精力对付此事。龙皇和我都感觉到,朝廷里有胡国内奸,现介入皇储之争,试图搅乱龙都这片水,好行那浑水摸鱼之事!最近我一直在查这件事,目前没有头绪,查的人总是很快被杀或者失踪,唉,真是外忧内患啊!” “嗯,确实如此”。宁静心里在想,想当初你老人家可是图谋人家陈国啊,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她心里暗暗地笑了。心里明白了,平淡的日子要结束了,她哀叹不已。 感觉到了静轩王打量的目光,宁静赶快拉回思绪,一脸受教的表情望着静轩王。撒着娇说:“娘亲,你今天找孩儿有事吗?” 静轩王心里叹了口气,真拿这个女儿没有办法,你觉得她和你靠近了吧?实际上距离远着呢!但她又能时时替你着想,真搞不明白啊,总觉得隔了一层。有时她自己都搞不明白,和宁静在一起,开始准备的一大堆教训的话,到后来为什么总演变成平等的对话,总是用商量的口气和她说话? “静儿你该入仕了,我已经向龙皇上奏了,你明日去靓见皇上。”静轩王决定直入主题,再给她绕,还不知道绕那儿去了。 “噢。”宁静并不吃惊,静轩王今日喊她的目的,她早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静轩王对宁静的表现也不吃惊,这个女儿有时比她更沉得住气,她继续把自己的打算慢慢地说了出来,宁静也态度认真地听了起来。 二个时辰后,宁静回到了静语院,下人们发现她表情严肃,心思重重。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只有陈兰新紧张地把她迎进内屋坐下,经常嬉皮笑脸的人居然一脸的沉重,难道要变天了吗? 林子清正在屋里做针线活,手里的是一件宁静的衫裙。宁静衣物都是他亲自料理,尤其是长衫里的裤子。因为宁静的裤子很特别,外裤都是用比较硬挺的布制成,在靠近大腿部分,一边缝制一个结实的口袋,猜猜干什么用的?嗯,没错,左边弓弹,右边弹弓!此时,他也发现看到宁静一脸的阶级斗争,于是一声不响,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物品。 宁静很快意识到了他们的不安,马上对陈兰新说:“没事,爹,您不用担心,我只在想问题啊,您放心吧,女儿多厉害啊,有什么事能难到女儿我?再说了,还有娘呢!”陈兰新点了点头。 林子清不说话,只是望着宁静,多少日没有好好打量她了?噢,宝儿什么时候长得这么大了? 宁静站起身,撒着娇对爹爹说:“爹,您去看看宁馨儿呗,我好长时间没有和她一起玩了!” 陈兰新心里了然,应着声出去了。等他出去后,宁静却立即站起身挤到林子清坐的椅子上坐下了,望着他。在她的目光下,林子清低下了头。 宁静心里一疼,表面上却嘻皮笑脸的。 “清儿,你现在都不太理我了,5555,陪我呗,陪我呗,我要。。。。”边说边把林子清往床边上带,嘴巴已经凑了上来,暖暖的气息迎面扑来。 林子清想落泪但却忍住了,他顺从地随着宁静的动作躺到了床上,他想她也想的狠呢。 衣服不停地扔向了床下,很快,暧昧的声音传了出来,林子清感受着这个女人呼吸的热度,被撩拨得恍恍惚惚,只有本能地跟着纠缠,此时此刻,身体一起律动,心也一起跳动。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声音停止了。稍微整理一下,宁静和林子清头并头躺在了一起,两人都不说话。过了一会,宁静转了个身,望着林子清:她的黑头,还在她的身边呢! 在宁静的目光下,林子清的脸渐渐地又红了起来:这人就是这样的,看起来人肆无忌惮,好象要深深地看进人的心里,明亮的眼睛常常使人无所遁形。他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 宁静笑了笑,把他的头转了回来,撒娇道:“清儿清儿,看看我呗,呀,你脸红了呀,好可爱啊,我爱死你了,你真是引人犯罪啊!清儿,那个,那个,我不管了,我又想要呢!”吞吞又吐吐,有人厚颜地叫着。 林子清脸更红了,却顺从地展开了身体。 宁静大喜,清儿今天怎么那么开放听话啊!她情绪大增,弓在弦上,一触即发! “娘亲,娘亲,馨儿来了,咦,爹亲,娘亲,你们怎么还没有起床啊,馨儿早起来了!”一个小身影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近得床边,骄傲的小人儿扬起了头,随后的陈兰新尴尬不已,急忙不顾小人的叫声抱着小人儿出去了。 宁静仰头大叫,天啊,爹爹为什么也是那么单纯的人啊!我,我,我就不起床!哼! 她转身按住要起身的林子清,说:“清儿,再陪我躺一会”。说完,她扑进了林子清的怀里,林子清从来没有看过她这样示弱过,心里恐慌,手伸出来,轻轻地搂住了她。 宁静心里很沉重,也很烦,为什么跑到这个时空,还要劳心劳力!可是,想想身边的人,如果自己不努力会成什么样子呢?不敢想象,不敢想象!可我真不愿意啊,我只想自保和保护我爱的人啊,宁静心里纳喊不已:我不想介入皇权之争,更不想介入国家战争!为什么我就不能有个平静的生活呢?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早上起得早,刚才又剧烈运动过,她睡着了。 林子清看着她的睡颜,充满英气的眉头紧紧的锁着,他想:宝儿,你在想什么?你的梦里可有我?静静地穿好衣服,把被角按了按,他出屋了。 宁静这一觉睡得,午饭都没有吃,下午吃了点东西后,就一头钻进书房里,将闻啼赶了出来,自己一人呆到了晚饭时刻。向林子清打了声招呼,又出府了。 不一会,随她去的马车回来了,车夫告诉林子清,说世女不让她们等了,她今晚晚点回来,说完也不敢看林子清的脸色,急忙告退了。 大家都很奇怪,本来以为他们和好了,怎么又。。。。。 二十八 母女谈心 可能是昨天喝的太多了,早上起来,宁静是被门外的敲门声惊醒的。猛地坐起来,一看天早大亮了,自己又是在书房里睡了。按按头,头晕目眩,她赶快起床,衣服都没有穿就找镜子仔细看了看脸,嗯,一看就知道昨夜酗酒,眼睛浮肿,脸色难看之极,苍白的象个鬼。闻啼进来侍候她,吃了一惊,也避而不看她的脸。帮助她穿上衣服后,轻声地说:“主子,饭准备好了,您是不是快些吃点啊,静轩王已经在门口等着呢!”是噢,宁静这才清醒过来,今天要上朝呢,看看时光大概不早了吧。 “不吃了,等回来再吃吧,你和主夫说一声!”宁静说,闻啼应了声,侍候着宁静简单洗漱后出去了。 宁静叹了口气,一会娘肯定不太高兴,怎么办呢?这个时代也没有面膜,不过就是有,也来不及了,宁静匆匆地向府门行去。 果然,静轩王看到她的模样,脸拉了下来,更是冷气逼人,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两人进入轿内,一路无语。 到了皇宫,静轩王让宫女将宁静引至偏殿等着,自己去上朝了。 宁静百无聊赖,偏殿又昏昏暗暗,温度又很适宜,她的困意上来了。 突然,有人摇她的胳膊,她睁眼一看,是个小宫女。 “静王府世女,皇帝陛下宣你进御书房,请跟小的来。” 宁静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引得小宫女偷偷地笑了。 宁静随她出了门,朝御书房方向走去,一路哈欠不断。 到了门口,宫女将她交给门口早已候着的一个大宫女,行了礼后离开了。 大宫女引着宁静靠近门口,轻声唱道:“静轩王世女到~” 门开了,另一个宫女出现了,宁静知道她是龙皇的贴身大宫女,总领大宫女—西兰。她一见宁静,脸立即笑成一朵花,皱纹条条的老人花:“世女,快快请进!”宁静点了下头,听着西兰报告:“皇上,静轩王世女宁静请求见驾!” “宣!”龙皇的声音响起,西兰退下,轻轻地关上了门。 宁静低头慢慢走上前去,跪下:“臣女宁静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靠近前来说话!” 龙皇很和气地说。 宁静猛地站了起来,头一晕,眼前一花,身子跟着晃了一下。她心中暗暗叫苦:都怪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林心怡这小子,听说自己要当官了,非逼着喝酒,看我这小头晕的,下次看我不整死她。心里恨恨地咬着牙,慢慢走近。 “不用拘束,这里都是自己人,抬起头说话吧!咦,怎么脸色那么苍白?不舒服吗?”龙皇又说道。 “回皇上,这逆子简直要气死微臣了,昨夜又是酗酒晚归,今天就这个鬼样了,请皇上恕她无礼啊!”静轩王红着老脸,替宁静解释。 “嗯~怎么这么不注意点啊!”龙皇严肃地说。 宁静却笑嘻嘻地说:“回皇上,昨日一时过了,下次再不敢了。”龙皇摇了摇头。 这时,宁静才发现这屋里共有五个人,皇上和娘除外,还有个宫女好象是书记官,另外尚有两人,她估计是左、右丞相。听娘说,还有个重要人物中山王去视察北方旱灾未归。 “去拜见拜见前辈,你以后靠她们指点的时候多着呢!”果然,龙皇发话了。 静轩王引着宁静拜见。左边的是左丞相杜石;右边的是右丞相刘果。宁静一看,咦,这两人绝对是一对反义词:杜石又瘦又高,人象石头般又冷又硬;刘果又矮又胖,一脸和蔼,笑起来,你只能在眼睛那个位置看到两根略弯的缝,好一个笑面虎! 宁静一个一个地行了礼。然后悄悄地站在一边,趁人不注意打了个哈欠! “先停一下刚才谈的事,一会再议。静轩王向朕提出,推荐女儿到朝中做点事。静轩王象两位一样,是朕的重臣,所以朕决定答应她的请求,两位爱卿,你们看给安排个什么职位比较好?”龙皇来回看了看两位丞相。 房内一时沉默下来了。宁静心里有数,头发话了,她们不得不拿出答案。可是静轩王在场,怎么说呢?说高了,恐皇上不满意,说低了,恐得罪静轩王,这真是难办难办! 都是老狐狸!皇上把球踢给两位丞相,如有什么不满意也不好怪到她的头上了,她怎么也答应给个官做了呀,只是大臣们有点不服,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这可得你静轩王自己努力噢! 静轩王一声不响,微闭着眼在边上当站俑。 宁静觉得,还是我自己出场吧,省得一会集体缺氧! 她跨前一步:“皇上,臣女有话说!”龙皇点了点头,那两个丞相都一起看着她了。 “臣女愿意跟娘进军中锻炼!臣女,,,,”宁静诚恳地望着龙皇,正准备呼口号表决心。 “不可!”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原来是左丞相杜石。 宁静瘪了瘪嘴,小样,看你还憋不憋!其实刚才她就看到,听到皇帝的话后,两个丞相中刘果比较沉得住气,杜石的眼睛却一直在转。她很清楚,包括皇上在内,怎么可能让她进军中?娘已经是大将军了,难道大家不担心军队有天改姓宁? 果然,杜石沉不住气了。 杜石发现大家都有点吃惊,静轩王也睁开眼,带着一丝不满,似乎在说,你怎么阻拦小女向皇上表忠心呢?心里不由地有点后悔。 她拱拱手,斟酌着话语:“微臣想啊,小世女年龄尚小,身体才恢复不久,军中尽是些粗鲁人,不要伤到小世女啊,静轩王可得靠她传代啊!” 嗯,理由很好,宁静心里把头点的和鸡琢米一样,一个多好的人啊! 果然,皇帝和右丞相都点起头来了。连静轩王也深以为然,是啊,俺老宁家就这根独苗啊,万一伤到,那俺日后无颜见俺的列祖列宗啊! “杜爱卿所言甚是,宁爱卿以为然?”皇帝转问静轩王。 “微臣要谢谢杜相替微臣和小女考虑周全,微臣也觉得很有道理!”静轩王一脸感激。 又沉默了一会,皇帝沉吟着说:“最近倒有两个部门叫着缺人,一个是户部,缺个侍郎;一个翰林院,缺个编修。” “刘爱卿的意见呢?”皇帝转头问一直含笑不语的刘果。 刘果跨上前来,对龙皇一拱手:“微臣觉得杜相说的有理,臣有个建议,不知可说否?” “刘爱卿但说不妨!”皇帝很鼓励。 “微臣看来,小世女身体尚还虚弱!”刘果停了一下,四人一起看向宁静苍白的脸。 “皇上,不如让小世女先进翰林院帮帮忙,也好借此熟悉熟悉朝政,嗯,就让小世女当个翰林院编修,那儿一般不会在室外做事,比较安静安全。等小世女熟悉朝政后,身体养养好,再委以重任,可好?”刘果一脸的深思熟虑。 嗯,熟悉后,身体不好,不能委于重任;不熟悉,身体好了,也不能委于重任,好好! 听说她居然养了几十个小侍,怎么还那么红光满面,身壮体肥?酒色怎么不掏空她的身子,难道是假凤虚凰?宁静恶毒地想着。 “嗯。。。。。”龙皇扶起了下巴考虑起来。没一会,她抬起头:“宁爱卿觉得呢?朕觉得不错!刘爱卿考虑甚是周到啊,毕竟是老姜!呵呵呵。。” 静轩王一拱手:“微臣一切以皇上作主,小女能得两位大臣如此厚爱,真是她的福气啊!” 静轩王口气不无委屈,忙半天,才是个七品小官,基本没有啥实权!回头瞪了宁静一眼,一脸臭小子都怪你不争气的样子。 “小宁静,你觉得呢?”看事情差不多定下了,静轩王显然还算满意,龙皇轻松了。 唉,皇上很可怜,身边谁也不能得罪! “臣女一切听皇上的!”宁静干干脆脆地回答,却避而不看静轩王,显然她看出了娘的一丝怨气,对她的。 皇帝看了看大家,嗯,都算满意,杜石也一声不响,显然这种安排甚得她心。 皇帝向宁静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宁静叩拜后出门了。一出门,她先伸了个懒腰,然后痛痛快快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边上的宫女目瞪口样,小太监们却一个个红了脸。 宁静的哈欠,不久后,居然成了皇宫里的一景! 当日下午,宁静在家中接旨,正式就任翰林院编修---小小七品芝麻官。她自我安慰,我才十六岁,居然是县长级别拉,厉害厉害,我在二十世纪想都不敢想啊。她乐滋滋地把圣旨供在了书房! 林心怡听说后,大叫:“切,静轩王太没得名气了!” 二十九 新官上任 宁静到翰林院走马上任了。她的工作内容是协助另一个老资格的编修王书琴编制龙国史。 先简单介绍一下龙朝的翰林院在朝廷中的作用。 翰林院在龙国历代都挺受重视的,从里面出了不少人才,比如左丞相杜石就是出身于翰林院,她和王书琴是前后年的文状元。翰林院的主要作用体现在: 首先,有些以皇帝名义颁布的一般性文件由翰林官代笔,也算天子秘书; 其次,有些翰林官因熟悉前朝事务、典故成为皇帝讲读,从而与皇帝产生既君臣又师生的关系,有的因此飞黄腾达; 第三,翰林官有着更多的接近权要的机会,又能饱览史料邸报,参加某些重要会议,便于对政局时事获得具体而深入的了解,由于他们比一般官员更熟悉朝廷仪制和国家要政,所以龙皇允许他们直接就时事政要提出建议或意见,可以直达圣听,成为皇帝顾问。 最后,翰林学士们借此不断积累政治学识和经验,为日后准备较好的政治素养,一旦受到重用,往往比一般提拔上来的官员更快适应事务,因而深受皇帝重视,从这种意义上讲,翰林院也是国家重要的育才、储才之所。 那宁静进入翰林院为什么静轩王不太满意呢?关键是宁静所任的官!翰林编修,就是专门为上述的作用提供服务的,说穿了,专门提供资料。不仅根本没有出头之处,还很有风险。提供的资料对了,你是幕后英雄;提供的资料有误,你的脖子要洗干净。前朝就有编修为此掉了脑袋。一般来说,翰林院编修见到的最大的官就是掌院。 可宁静很满意此项工作,因为没多长时间,她就深深地体会到当这个官的几大好处:一不用象她娘那样天没有亮就赶着上朝;二是同事都还不错。她所在编修部是一群书呆子,好处得很,估计没有什么背景的都塞到这儿来了,象她这样的纯属异数,才上班时,发现同事们看她有点小心冀冀,几天一过,宁静没有正形的模样让所有人都放了心,这也就是个贪玩的二世祖吗!在这肯定呆不长!三是龙飞丹经常来找她玩,当然以公事为名目。这两个家伙把皇宫除了禁区外的所有地方都玩遍了,更是想出各种办法偷偷溜到街上晃。小日子过得,只有一个字“好”!而且,最重要的皇帝还发工资。宁静想,怎么不早点来当官啊! 宁静一天的工作是这样滴: 早上最晚一个到,专门负责关好院内大门;进了办公室,先喝点热茶水润喉,卫生是不用她打扫的,有专门的宫女收拾,再加上她有个勤劳的办公室同仁-----王书琴王编修。热水喝完了,掏出爹爹早上烙的鸡蛋饼吃上,唉,早饭要吃好,否则伤胃呢! 早饭吃完了,打个哈欠先,扩展一下脸部肌肉,嗯,接着要先考虑考虑一天的工作安排,工作有计划,才会有效果!那么,就趴在桌上考虑吧,趴的时间长短和当天工作的多少、复杂程度以及有否有人(龙飞丹他们)来访有关。 考虑好后,嗯,开始工作。进去找本书先,怎么说来的:一天不学习,就会落人后!这个道理宁静是十分懂滴。为了更好的看书,环境也是很重要滴, 阁楼里面有张榻,上午阳光晒晒,下午微风吹吹,给宁静提供了很好的学习条件,极大地提高了她学习的积极性。 晌午,吃过工作餐后,宁静同志秉着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的良好传统,老地方,先睡一觉。 下午,和上午差不多,只是少些哈欠。 如果有人来访,一般情况宁静打算要不熟悉工作环境(皇宫),要不多到民间走走,毕竟理论要结合实践的,人不能死读书的,是吧? 宁静一天的工作是紧张而匆忙的!可是却有些人看不惯。不过,他们也就敢在背后议论,表面上还得称赞宁静年少有为,谁让宁静来头大呢? 听说她娘杀人眼都不眨一下的。不过这种传闻是不太准确的,据宁编修调查,静轩王杀人的时候,有时会眨眼,尤其是被杀之人的血溅到眼皮上的时候。 不过,宁静上班还有个乐趣,那就是逗逗劳动模范---坐在对面、书呆气十足的编修王书琴同志!她经常被宁静逗的团团转,还一脸茫然,让宁静笑得肚子疼;有时她被宁静的奇谈怪论气得一股要吐血的样子。 但是,她却对宁静印象不错,觉得宁静没有官家女的娇骄之气,而且宁静爱看书,更投她的心思。 有时两人会为一个观点争个半天,宁静如果胜了,也不得意;宁静如果败了,也不气馁甚至恼羞成怒,这让王书琴十分的喜欢。至于宁静的迟到早退旷工,她觉得对她无任何妨碍,不影响她工作就行了,因为宁静没来之前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在做,多了一个人,她反而不知道怎么办好。要是她知道自己成了宁静上班的乐趣之一,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宁静了,嘿嘿。 宁静常常打量她,这可是活生生的全国高考状元啊!听说她出生于刘留县一个贫苦的农村,娘早早死了,是爹爹抚养她长大。她爹爹十分有眼光,靠绣花供她读书,她也争气,五年前高中文状元! 三十 处得时间长了,宁静很快发现了王编修二个厉害之处:一是她对各国地理、历史了如指掌,说来头头是道,并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此人擅长搜集资料,很会分类整理;二是她表面上迷糊,书呆气十足,其实为人非常精明、圆滑,大概也就宁静这种妖怪才看得出,毕竟她加起来也活了40多年了。王编修同志从不得罪人,无论上级、同事还是下级,这一点十分不容易。要知道,知识分子之间相处最难。最近一事,更是充分体现了王编修为人处事的高杆和有着一个精明的头脑。 话说某一日,宁静实在无聊,龙飞丹这小子好长时间不来找她了,听说忙个不息。感光趣的书看的也差不多了,干什么呢?下了阁楼一眼看见王编修还在勤勤恳恳地在写东东,宁静小小的内疚了一下:冒似自己很少写什么吧?不行,王编修实在辛苦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要不就想点办法让王编修休息休息?毕竟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工作吧! 宁静为自己善良的想法而感动,她开始行动起来。先殷勤地将王编修水杯注满,引来一句含糊的“谢谢!”;又模拟下课钟声“当,,,当,,,当”,并伴有若干回声,试图提醒某人课间十分钟到了。可惜,由于平时宁静制造的躁音太多了,对王老师一点作用都没有;宁静同学只好使出最后一招,向上伸出手,要提问,可惜王老师正低头奋笔疾书,没看见,宁静只好以呼喊声:“王老师”加以配合,终于,成功引起老师注意。 王编修一脸警觉看着宁静,又害宁静内疚了一把:我是不是太坏了,看,把这么老实一人吓得。 宁静干脆一屁股坐到王编修的面前:“王老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你德高望重,这方面一定很有经验,静儿我,最近烦死了呀!”诚恳的双目一闪一闪地亮着,一脸的问题儿童模样。 “王老师”是宁静对王书琴的称呼,开始她坚拒,可是宁静是谁啊,时间长了她只好接受了。 “别别,你说说看什么问题?”王老师还是很紧张,看样宁静同学的不良记录甚多,此时再用诚恳的目光效果也不佳。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开了一家酒楼,酒楼很大。朋友家的亲戚多,我朋友辈份太小,所以那些亲戚们要安排进去,她也没有办法。谁知进来的人不好好干活,还争来吵去,甚至欺负店里其他的人,唉,搞的其他人事都做不好,我朋友烦死了,找到我,我有啥法子啊,所以想到老师您,知识渊博,多半有办法,这不,请教您来了。” 宁静整起了正宗的京腔,一本正经,可惜没有人欣赏,王老师皱皱了眉头,显然觉得她那是油腔滑调。 这可是宁静上人力资源培训课时,教师讲的精典案例啊,宁静只是改了少许内容。 “这个,,这个,,,”王书琴细长的眼睛又闭上了。说起她这双眼啊,平时半睁不睁,迷迷糊糊,一旦有什么事引起她注意,眼一睁,刷亮刷亮的,特有神彩,宁静有时就为了看她的眼光,拿些奇谈怪论刺激她。 想了一小会,她的眼刷得睁开了,不慌不忙地说:“人多吗?人如果不多,我倒有个法子。我看你朋友的意思是打算养着她们的,是吧,无所谓她们干不干活的?”宁静点了点头,心里想目前当然不能动啊!硬着头皮也要养滴,不过幸好钱不是她发,西西。 “这样吧,你让你朋友安排她们调查其他酒店的营业状况和市场的蔬菜、肉食、酒店用具的情况单独报告给你的朋友,告诉她们工作要保密,要独立。你的朋友呢,拿到她们的汇报,有用就用,没用就放一边,这样,这些人也高兴,不用呆在酒楼,自由;干得又不是侍侯人的事,和楼里其他人相比,还高人一等,心里一定满足;同时,酒楼里的人也省得受他们的气,会好好干,方便你朋友管理!” 宁静听了拍手大叫:“好好好!”这确实是四全其美的一个办法啊! 谁知,听完宁静叫好后,王书琴却突然眼闭上了,脸上一付失言的模样。因为她突然想起了朝中最近发生的一件事:静轩王的铁骑军目前有点矛盾,各家各派都插了人进去,让静轩王甚是头疼,她也不敢拒绝,怕人说她意料不轨,排挤他人,只好接受,但又确实难以管束那些人。 宁静叫完后,发现了她的表情有点不对劲,突然凑近了,口里的热气喷上了她脸:“怎么了?后悔说了?王老师?” 王书琴却立即睁开了眼,刷亮刷亮:“嗯,我王书琴从不后悔,而且我自信我不会看错人!” “哈,那就好,我宁静看人也不会看错!”说完,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从这件事上,宁静感觉到此人心思慎密,做事面面俱到。只是让她奇怪的是:这样的人才为什么埋没在这故纸堆里呢? “你说为什么呢?”静轩王转而问宁静。 “莫非。。。。。”宁静醒悟道。 “嗯,正是!”静轩王很高兴女儿的机灵。 第二天,听说静轩王上奏皇上,建议加强铁骑军的情报工作,拟在军中建立国内军机部和国外军机部。据说:国内军机部薪水高,出差多,补贴大,风险低,是个真正的风水宝地!国外军机部却风险太大,万一出了国门,回不回得来还是个问题呢! 连军外不少人都在找关系想进入国内军机部,静轩王却杜绝任何关系,将军中出身良好的人收进军机部,据静轩王回答皇帝的原因是:这些人出身朝廷官宦人家,其母多为龙皇左右手,忠心程度高,有文化,素质相对就高。 朝中却有人感叹:静轩王会做人了,拿着皇帝的钱做人情。 三十一 老乡 今儿早上一上班,王编修的熊猫眼就围着宁静打转,宁静一看她,她马上作认真工作状。宁静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不打算提。她如往常一样行事,但到趴桌上开始考虑一天工作安排时,王编修说话了: “静儿,是不是啊?” “是的!”宁静很干脆的说:“你愿意吗?” “我,我愿意!”王编修答到:“我准备好了,谨听吩附!”语气却十分恭敬。 宁静一听,不趴了,站了起来,嘻皮笑脸地说:“王老师,您可是我的老师噢,静儿以后靠你之处多着呢!” 王书琴眼睛闪了闪,又半闭上了,开始了她一天的工作。 宁静却有点坐不住了,决定出去转转。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自己现在好象在拉车,跟着她的人越来越多了,有人坐车上,有人帮助她一起拉,她还有能力拉下去吗?算了,先不想吧,出去晃晃。这也是她的习惯,边走边思考。 走着走着,突然,宁静听到一声喝叫:“站住!”原来她不知不觉走近后宫,被侍卫拦住了。 宁静对龙皇的后宫兴趣很大,她很想看看女皇的男人们都是啥样的,为将来写《女皇的男人们》寻找些素材。每次远远看到后宫的亭台楼阁,宁静都眼巴巴地望着,指望一两个美男冒出来让她过过眼瘾。可惜她除了皇君外,目前还没有眼福看到龙皇的妃子们。所以也可以说,宁静是下意识走到后宫方位来的,她好象也是个有名的花心人啊! 哼,今日是谁坏了她的好事?宁静气哼哼地抬头看。 咦,这个对面的人,那个对面的人,熟悉,熟悉,相互打量中,来回思索中。 再仔细一想,啊,双方都一惊!不由的,对望的两人都向后退了一步,很快进入二级战备状态。 对面那个长得一股子男子相的,不就那个那个,娶走西街一枝花,曾经用怪武器打了俺的那个臭小子么?啧啧啧,更象男人了,没得出息! 对面那个黑不冬冬,曾经试图染指俺小黑头的家伙,不就是曾经的西街一霸么,后来被俺狠狠黑过的家伙么?啧啧啧,更黑了,怎么长得! “你,马西霞!” “你,宁静!” 啊,一幅感人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场景,即将上演,各位观众,请看! 只见两人先退一步,又相互仔细打量一番;然后进前一步,手试探地一伸,碰到一起后,显然没有感觉到威胁,于是,两人双手一张,只见一个身穿文官袍的女子和一个身穿侍卫服装腰挎刀的女子诡异地拥抱在一起了。终于,感人场景上演了,只是铺垫太多,让观众担了半天心。 拥抱了一下,两人分开了。 “马西云也在龙都,她现在厉害了,是皇上的贴身侍卫,你走后,俺娘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送妹妹去学武去了,我呢,说我年龄大了,天天惹事,让我参军去了,这几年,我们姐妹两人转来转去的,都转到龙都来了。”马西霞首先介绍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虽是轻描淡写,可宁静觉得她们一定吃了不少苦头,个人努力了不少。 “噢,不错啊,你们应该知道我在啊,为什么你们不来找我呢?”宁静问道。 “宁静你多有名啊,宫里的宫女、太监们都经常说到你,我和妹子原也想找你的,可怕你门槛太高啊,嘿嘿。。。”马西霞憨憨地笑了起来,手不停地摸着头。 “噢,也是,这样吧,现在不方便,明天晚上,你和妹子来春都大酒店,报我的名字,有人会引你们找我的。”宁静想了想说。 “清儿现在怎么样了?”马西霞突然问道,脸也红了。 “嗯,你不是还在肖想我的黑头吧,不行,坚决不行!”宁静严肃起来了。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黑头可是当年东西街第一美人啊,也就你宁静没感觉,哼!把他使来唤去的”往事不堪回道,马西霞摸了摸自己胳膊。 宁静听了,神色暗淡了一下马上又喜笑颜开:“现在我可把他当个宝噢!” 传闻那么多,马西霞显然不太相信,不过她聪明地没有再提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约好时间,分头走了。 第二日,宁静果然在春都大酒店设宴招待马西霞姐妹,她惊喜地发现,马西云实现了自己童年时的梦想:拜一个高高人为师,然后学一身的武艺。她的老师是江湖上有名的大帮:桃花帮的帮主,桃花帮亦正亦邪,在江湖上黑白两道都挺吃得开。 不知道从前因为何事受了马西霞娘的一饭之恩,作为回报,收马西云为弟子,把一身武艺传给了她,据说马西云将来会是继任帮主呢。 林心怡作陪,四人喝得不亦乐乎,越说越投机,越喝越起劲,到最后,马西云和马西霞都搂住宁静说:“当年,看你就不一般,小小年龄气势逼人,不说别的,以后,小的们跟着你混了!喝~” 宁静也干脆:“喝,跟着我混,别的不说,肯定有酒喝!” 林心怡在边上看着,心里说:这小子,这么轻易就又收了两个人,也不知道她那儿来的魅力!唉,当初自己不也是心甘情愿意地跟着她的么?对了,说起老乡,前些日子好象在街上看到说书人的王苹,她怎么也来了?是不是我看错了啊!林心怡摇了摇头,我也喝多了。 因马西云一会要接班,四人早早散了,宁静也难得早早归家了。 三十二 断袖 第二天一大早,宁静就进翰林院上班来了,由于事出突然,当即有几个日日早到的劳动模范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宁静视而不见,哼,难道我就不能争当一回劳动模范! 进了办公室,她自动收拾起东西了,害的专门打扫卫生的宫人诚恐诚惶,简直用抢的飞速地干完卫生工作后离去了,让宁静甚是感叹一回:唉,我就那么可怕吗?想到早上林子清看她起那么早吃惊的表情,宁静不由地内疚一下:我平时的表现真的有那么差么? 果然,王编修进来时,居然后退一步,仔细打量一番才进,看样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宁静直接无语了。 就在宁静完成早上例行的活动后,准备考虑全天工作安排的时候,龙飞丹居然在门口探头探脑,直向她招手!宁静兴趣来了,有啥好事么?招头望了望王编修,哗 ,她怎么那么快就进入紧张工作的状态拉?而且摆出一付“我啥没有看见”的样子,那就不客气了,出去消消食吧,早饭吃的有点多呢! “啥事啊?”一出来宁静就兴奋地问着,一看龙飞丹的样子,多半是遇到什么稀奇事了。 “你跟我走,告诉你,我带你去看一个人,是我昨天去户部办事时发现的!一个新进侍郎。”龙飞丹一脸神秘。 “切,人有啥好看的,看看,满眼都是!” “哼,看了你就知道了,怎么说呢?嗯,有她在,你别想算龙都第一美人!”龙飞丹憋不住了。 “啊,居然有如此之美人?我宁静今天非要去看看不可!”听说要挤掉自己龙都第一美人称号,宁静不服气了! 两人匆忙向户部走着。走到一间房前,龙飞丹停住了脚步,拉着宁静悄悄地摸到一个窗户下,然后又悄悄探头向里看着,房间里面一个二十岁的女子正在专心自致地写着什么,淡淡的阳光透过开着的窗户投射到她的脸上,给她的脸镀上了一层柔柔的光。 啊,真是的是个美人!如同一朵空谷幽兰,静静地开放着。她一个人坐着那儿,有着一种自在,有着一种超然于物的气质。看着她,宁静不由地想起古时宋玉《登徒子賦》里说的:“。。。佳人。。。。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这好象就是对她的真实写照啊,简直一分不差啊! 宁静来讲,这才是真实意义上的美人啊! 陈兰新、林子清确实是美,可他们到底是男子啊!在宁静的观念里,美人应该是称女子的,就象眼前这个女子,而不是象这个时空的其他女子那般大多性格粗犷、个子高大、轮廓分明而不柔和。 宁静两眼发直地盯着看,龙飞丹拉她走都不肯走,最后还是惊动了美人,两人才仓皇离去了。 随后几天宁静心神不定,老找借口去户部乱窜,到处打听这女子,找机会和那女子认识。经过多方努力,还真给她找着机会了。 这天宁静躲在假山后面等机会,她早就观察好了,美人这两天因事老来回于户部和御书房,似乎在送什么资料。宁静准备创造一个偶遇。所以当美人匆匆走过假山时,宁静同学突然出现,惊到了美人,打翻了她手中正端着的一叠资料,从而造成一场戏剧性的邂逅。 宁静见义勇为,帮助美人收拾资料,并在美人婉言拒绝的情况下,仍不辞辛苦地护送美人前往御书房,回来的路上更是嘘寒问暖,问长问短,致使该美人多次红了脸,表情尴尬不已,不得不快速奔向自己的办公地点。 晚上下班之际,为表达因自已冒失给美人造成的惊吓,宁静非要设宴给美人压惊。美人又一次被惊吓,远远超过偶遇遭到的惊吓,她坚辞宴请。后因面皮实在太薄,最后被宁静拦住半请求半强迫地拉上了轿子到春都大酒店赴宴,此事有现场正下班官员以及多名宫人和太监作证。 莫非静轩王世女,堂堂七品官员宁静好女色?是断袖?太惊世骇俗了吧?故消息传出后,龙都卦排行榜都没有敢列上。虽然大家都说,一旦列上,宁静将会在较长时间不会从榜首掉落。 啧啧啧,上述传闻还是有一定事实根据的。据说,后来,宁静还强迫该美人到静轩王府去作过客。看样意图以权势压人,以财富吸引人,谁知那女子意志坚定,真正做了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使户部尚书白燕不由地对其另眼相看,没想到她虽然女生男相,却有一身铮铮女子骨,而且能力很强,后重用其不提。 静轩王知晓后,更是将宁静臭骂了一顿。户部尚书也对她的严重警告,将宁静列为户部拒绝往来户,再加上无论宁静使出何种方式,该美人都对其冷若冰霜,拒之于千里之外,宁静才没有再去纠缠于她。 不管怎么样,断袖风波终于慢慢地消去了。宫人们和太监们发现,爱打哈欠的宁编修垂头丧气了好长时间,也很少在皇宫里乱晃,躲着睡觉的时候多起来了。龙飞丹十分后悔,唉,一个小小的好奇,居然使静姐姐受到那么大打击,求爱不成,反成了笑柄啊! 不过,听说那美人名字姓林,叫啥么子来着的? 三十三 春晓离府 这日一大早,宁静在林子清的侍候下,准备着上班的行头。说真的,她对这个官服非常感冒,武官还行,文官的服饰很复杂,天冷还行,天热的时候穿起来直接是受罪,她常抱怨不已,幸好有林子清替她打理。 衣服穿好了,漱口的时候,她一阵恶心,干呕了几下,难道昨天晚上喝多了,好象没有喝多少啊? 本来她就是一个一分不舒服叫到十分不舒服的人,所以赶快躺下央人到翰林院内请假,打算因此偷得半日闲。 谁知道早饭过后,她真的不舒服了,开始吐了,脸色发白,人尽出虚汗。林子清吓得腿直抖,床边站着的春晓、闻啼、夜雨也都吓得脸色苍白。陈兰新略微镇定点,先是怕吓着宁馨儿,赶快让花落哄着她出去玩了,然后叫春晓去请府内的刘大夫。 刘大夫一路小跑了过来,喘着粗气进了宁静住的屋。一见宁静脸色苍白,头冒虚汗,吓了一大跳,心道昨天还见她生龙活虎的,今天怎么就。。。 来不及多想,她赶快坐下来给宁静把脉,然后又看看闻闻她的呕吐物,眼睛开始眨巴眨巴起来了。 “这屋里的都是家里人,刘大夫有什么话但讲无妨。”宁静明白她的意思,强忍着肚子的一阵阵抽疼说。 刘大夫犹豫了下,说:“在下认为,世女这是中毒了!” “啊!”在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林子清抖着嗓子问中的是什么毒,刘大夫沉吟了一下,口气肯定地说:“如果在下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牛蒂草中毒。” 牛蒂草是一种杂草,长得非常象韭菜,叶子细细长长的。难道是做菜时不小心混了进去?可是其他人怎么没有反应呢?屋里的人眼光都望着春晓了,春晓吓得腿都抖了起来。 还是林子清马上回想起,昨天晚上宁静回来有点晚了,除了备的菜,她要加个炒韭菜,厨房就给她做了,所以那个菜还就她一人吃的,宁馨儿也要,但当时怕她晚上吃了不消化,就没有给她吃,幸好幸好啊!林子清又擦了把冷汗。 问题就出在那盘炒韭菜上么? 林子清把这个情况一讲,大夫就更肯定了,给宁静开了药,嘱咐如果没有效果赶快再来喊她后就离开了。 吃了药后宁静就睡了,到了下午,果然好些了,至少不吐了,大家松了一口气。林子清看她脸色苍白,心里还是很担心,一直陪在她的床边,宁静握着他的手,安慰着他。 正在军营的静轩王是下午得知消息了,她立即离开军营赶回家,从陈兰新那儿听到事情经过,站在静语院就大发雷霆,当时院内所有下人当即呼拉拉跪了一大片。 “我的府上居然发生这种事!世女如果有个什么事,我拿你们所有人的命来赔!”静轩王口气阴狠地说。 忆及她那杀人不眨眼的名声,一霎间,所有人都吓得噤如寒蝉。 “都是奴才管理不善,请王爷处罚!”春晓跪上前来! “哼,我正要找你,听说大院是你管理,你是怎么管的,居然让世女吃毒草?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算了,我也没有时间了,这么着,春晓,念在你不是主要责任人,平时还算忠诚老实,而且你是静儿房里的人,我也不处罚你了,明日你就离府去吧;至于其他人,不得轻饶!来人,把炒菜、洗菜的奴才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然后逐出府去,永不录用。”静轩王摔下话就匆匆回军营去了。 最近她听宁静的建议,秘密建立了一个新团队:钩镰军。专门用来对敌方骑兵的,战时专钩敌军战马腿,使的钩象长镰刀,折叠可长可短。目前她正积极地培训着这支队伍,保证熟悉技巧,争取和铁骑军配合呢。她天天盯着看,兴趣大极了,不停地改进着。 醒了后,宁静听闻静轩王的决定,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 当天晚上,宁静恢复的差不多了,晚饭还喝了点粥,林子清提了一天的心放下了。宁馨儿也开始在她的床边绕来绕去了,一边学娘喝药时扯牙咧嘴的鬼样子,一边偷偷吃给宁静准备的蜜饯。 怕宁静累着,林子清还是把宁馨儿哄得睡觉去了。 其他人都让宁静请走了,房里就宁静和春晓两人。 “春晓,你受委屈了!”宁静有气无力地说着,病是那么好生的吗?想的太简单。 “不,春晓愿意为主子肝脑涂地!”春晓突然跪下,说道。 “主子也没有办法,可信的人不多,只好把你派出去了,希望你能理解啊!” “放心吧!主子,春晓一定不负主子的期望!” “嗯,那个,春晓,我问你个问题,你到底多大了啊?”宁静突然转了话题。 “嗯,春晓今年,今年,十四岁了!”春晓难得红了脸。 哈,果然,我宁静什么时候看走眼呢?宁静得意地想。 “骗了主子,春晓罪该万死!” “不要说什么死不死的,春晓,离开府以后,你就按我的说的办。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在我来之前,切莫轻举妄动,我很快就去找你的。我要求你任何时候,把自己的安危摆在第一位!” “嗯!”春晓嘴上应道,心里却想:任何时候,我都要把主子摆在第一位,因为主子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啊,再没有人象主子这样尊重我,把我当男人看了。 “这个,这个,”宁静突然吞吞起来:“春晓啊,那个,那个,如果你在外面遇上对你好的人,你就,,你就那个啥啥吧!我支持你噢!” “好,这个我听主子的!”春晓干脆地回答,他早就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 他那么干脆,宁静倒有一丝不舒服了:这小子就不能推脱一下?比如说:世上再没有比主子更好的人之类的话,一点也不满足主子我的虚荣心,哼! “都准备好了吗?一会让闻啼、夜雨给你再收拾一下,缺什么和子清说,千万别不说啊!”宁静叮嘱道。 春晓应了声,出去了。宁静回到榻上歪倒,感觉到身子有点虚,看样还没有恢复好。唉,自己砸自己脚,还有啥好说的,可怜的清儿和爹爹吓坏了,嗯,等我好了,好好安慰安慰他们,想着想着,宁静睡着了。 第二天,春晓一大早就离府了,林子清带着花落、闻啼、夜雨送他,大伙都哭了,夜雨直叫春晓冤枉,春晓冤枉!最后大家挥泪告别。 据最后看到春晓的人说,他好象和一个中年妇女一起离开了龙都。有人说,那是他娘,他娘知道消息后来接他的。他娘真好,还要他。相比来说宁静太心狠,为一件不是春晓过错的事,赶走了他,一个被妻主赶走的小侍今后日子怎么过啊? 宁静却对林心怡叫起苦起来:我吐了一天,噢,当然实际上是半天,我容易么我?我不辛苦么我! 三十四 宁魔王娶夫 最近发生一件大事,整个龙都议论纷纷。不过,这次事件的主角不再是宁静,居然是静轩王那个冷面王! 啥事呢?原来多年没有正夫的静轩王近日上奏龙皇,她要娶夫。正夫人选乃陈国皇太女陈海林的长子---陈兰新,她请求皇上出面求亲。 陈兰新是谁啊?大臣面面相嘘,好象不太清楚,似乎没得什么名气。也有人模模糊糊记得好象是多年前的陈国第一美人,怎么没有嫁出去啊,到现在年龄应该不小了呀! 大臣们非常奇怪,静轩王是如何认识一个住在陈国深宫大院里的三十多岁的皇子的?这次的娶夫又意味着什么?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滴:(你问俺咋知道的,咦,你不知道俺上头有人?) 五个月前,陈国一株上百年的香芸树居然开花了!说起这香芸树,乃陈国独有。此树五十年方开一次花,其花可入药,治疗多种疾病,甚是神奇!但此树很难养植,成长期间稍有不慎,花到百年也不开。 陈国皇宫内这株香芸树,至少百年历史,今年是第二次开花,香飘百里,令人啧啧称奇,陈皇邀请各国皇帝前往观看奇花,届时会赠送以奇花制成的珍奇药品,期望以此缓和不断紧张的时空局势。 龙皇收到邀请函后很高兴,立即命令准备行装前往!谁知道临行前几日龙皇新近最宠爱的王美人居然要生了。据产公说,王美人此次生产风险极大,龙皇犹豫了,最后决定由静轩王代表她参加观花会,为此专门修书让静轩王转交陈皇请予谅解。 到了出发的日子,果然是静轩王带队前往陈国,一路行进不提。 按期到了陈国后,在驿馆住下。第二日一大早,静轩王在陈皇派来的宫女的指引下,由侍从陪同前往皇宫观奇树奇花。 谁知,静轩王看了一会甚觉无聊(人家毕竟是个武人吗?),一个人在御花园里逛了起来,结果不期偶遇陈皇最爱的孙子陈兰新,静轩王居然对他一见种情! 说起那陈皇孙子,也是个可怜人。他是陈国现太女陈海林的长子,十五、六年前,在彩灯会上遇到突发事故受惊又受伤,大病一场后身体再没有好过!每年也就过年的时候出现一下,听说其特别怕看见陌生人,而且人一多,他就会吓得昏倒!陈海林平时将他养在庭院深处,着人细心照顾,因此到现在都三十多岁了,尚未嫁出去!真真令人感叹万分,真可谓:自古蓝颜多薄命啊! 那生病后的陈兰新连看到陈皇都害怕,这让陈皇十分得伤心,因此,陈皇渐渐也不象以前那样招他入宫了。 那一日也是巧了。因香芸花有治疗头疾的功效,新鲜的花效果最好,所以陈兰新这些日子一直住在紧靠御花园附近的香芸殿。这花入药的效果确实明显,他服了几日后,人安静很多,也不怕出来走走了,不象才住进香芸殿的时候,人紧张自闭,还吵着要回家。 这天,他吃过药后,在太监的陪同下到御花园走走,结果也正好遇上在御花园里闲逛的静轩王。 据现场人士说:静轩王一看到皇子,就双目发亮,眼神咄咄逼人,一股看到猎物的表情!那皇子居然没有害怕,反而也打量起来那静轩王,更是奇事! 可以说,在静轩王和陈兰新之间,静轩王是主动出击的。她拿出军人的作风,速战速决,先是调查清楚那美人是何人,随即就拜见陈皇,恳求陈皇将那陈兰新嫁给自己,并言称自己已紧急传信给龙皇了。 陈皇听完静轩王的求亲之语后,十分的吃惊。她当即回答静轩王,她要考虑考虑此事,然后命其退下。 静轩王走后,她随即令人找来这些天侍候陈兰新的宫人打听上午的情况,一问,果真如此! 新儿怎么会不怕她?虽然那静轩王长得一表人材,可听说她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啊?难道这静轩王真的是新儿命定之人? 听完汇报之后,陈皇一个人扶着下巴想了起来。她想这事还得由林儿决定,所以她又连夜召陈海林进宣凤殿,将静轩王的意思告知于她,问问她的意见。 那陈海林已得知当日上午发生的事,她也正奇怪着呢!只是她不知道,行动派的突出代表---静轩王已经向陈皇表明愿意娶陈兰新了。因此她一听陈皇的话,也呆住了。 其实静轩王在向陈皇请求的时候,且不说陈皇如何吃惊,站在边上的宫人闻言都一下睁大了眼睛! 两人想来想去都有些不明白。最后,陈皇决定让静轩王再多呆些日子,和陈兰新相处相处,顺便也让她观察观察。她说:她既怕新儿吃亏受委屈,又怕耽误了了新儿的终身大事。 太女陈海林也同意了,她口头上说是养陈兰新一辈子,可她更希望有人娶了自己的儿子,并且爱自己的儿子!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于是,在陈国皇宫的御花园里经常看到这样一个场景:宁雨轩和陈兰新间隔三尺以上相对而坐或者并排散步,周边围绕着几十个1000瓦拔亮拔亮的大电灯泡。 几次下来,静轩王不耐烦了,当着所有的人面,抱起陈兰新,轻功一施展,不见了! 至于静轩王施展轻功抱着陈兰新跑到皇宫哪个偏殿,哪个阁楼,干什么去了,就是龙都第一八卦高手雪落天也宣称她不知道。因为当时只有两人在场,他们做什么只好请各位自行想象。 就这样,某日,在陈皇的一再追问下,陈兰新羞搭搭地说:一切听祖父的安排。 有些平时思想就不太cj的人说:多半是生米煮成了熟饭拉!想那两人均在壮年,独自在一起,那还不干柴烈火,随便就着啊!可能不点都着噢! 陈皇考虑半天勉强同意。静轩王听说后,立即就归心如箭,恨不得插翅飞回龙国。于是,紧赶慢赶,二个多月的路途,不到二个月不到就完成了,可谓爱情的力量是神奇滴~ 据说龙皇听完经过,拍案称奇!很快写信向陈皇求亲。 收到信后,陈皇开始还有些犹豫呢。那可是她的宝贵金孙,年龄大了怎么了,怎么也是皇家一条根,能那么随便嫁人吗?他孙子原来可是陈国第一美人,要不是常年有病,如何到现在还没嫁出去?现在却要嫁给一个大他十多岁的女人?尤其还听闻这女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万一金孙受委屈咋办啊? 幸好幸好,那金孙态度也很坚决,所以婚事也很快定了下来。陈皇回信定下日子,要求静轩王按陈国风俗迎亲,她要风风光光地嫁金孙! 龙皇欣然答应,令人专门处理此事。随后,王府和礼部就进入了紧张的迎亲准备中。 一个月后,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去往陈国的路途,据闻,沿途约有几十万人观看静轩王迎亲队伍。 马上的静轩王,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起来实实在在年轻五岁;她还难得地露了点笑容。有围观的人就说,静轩王长得不错啊,有什么可怕的?以前咋没有发现尼? 切,就她那杀人如麻的名声,从你身边骑马飞奔过去,你也敢仔细盯着看么? 三个多月后,陈皇金孙陈兰新随着声势浩大地迎亲队伍和大批嫁妆被迎娶至静轩王府,静轩王终是抱得美人归! 三十五 不能对外言说的心思 在此期间,龙都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了宁静。 因为静轩王娶亲之事,、一从朝廷传出后,立即跃为龙都八卦事件排名第一位!宁雨轩也成为龙都八卦人物榜第一名,一时间龙都人议论纷纷。 有些人说:四十多岁的静轩王要老树开新花了!稀奇稀奇~ 有些人则说:宁静乃侧夫所生,不是正统,虽然当了世女,到底还是名不正言不顺。 也有人说:世女宁静太让静轩王失望了,文文弱弱,女生男相,在翰林院里那么长时间了,²;;耀见什么出头之日,还整天惹事生非,根本不是将来接大将军班的料!静轩王百年之后,如何放得下心啊! 更有人说:那静轩王是被龙皇逼的,否则凭她的势力和地位,娶个年青貌美的男子绝对不在话下。凭啥娶一个身体不好,少有人知的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唉,可怜的静轩王,都一把年龄了,还遭遇政治婚姻! 当然也有人说:静轩王该娶正夫了!堂堂一个王府,总是没有正夫怎么行啊!管他是谁啊,只要静轩王愿意就行了! 但不管怎么说,静轩王当庭上奏娶夫之事是事实,龙皇着令准备婚事也是事实。 那么宁静是什么态度呢?龙皇专门为此事询问过静轩王,静轩王却肯定地答复女儿是支持自己的,这让龙皇放了心。 当然,对静轩王来说,宁静是肯定支持她娶陈兰新的。办法还是她想的呢?虽然她和陈兰新都当了一回“演员”,龙皇和陈皇也都陪着客串了一回,但大家都承认这种娶夫方式对时空间的政治平衡影响绝对是最小。 宁静表面是强颜欢笑,心里却很难过,很伤感! 林子清感觉到了,但他单纯地认为宝儿和爹爹第一次分开那么长时间,所以宝儿心里特别难受,这些天天天晚上睡不好,因此他最近主动天天陪着宁静,安慰着她。 那么宁静真的是因为与陈兰新的分别吗?确实,是有点这方面的原因,但另外大部分原因却是她还有着不能对外言说的心思。 她和陈兰新相遇的时候,虽然只是五岁的外貌,可她实际上却有着将近三十心理年龄了。在二十世纪的时候,陈兰新这种类型的人是她的最爱,俊美,温柔,体贴!并且陈兰新对她那么好,那么信任,相处十几年下来,她不爱上陈兰新是不可能的!可以说,宁静从一见到陈兰新起就爱上了他! 她就曾经动过这样的念头:和陈兰新一起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去。她要娶陈兰新,可是可能吗?理智告诉她是绝对不可能的! 首先,这种关系在这个时空里是乱伦!按陈兰新所受的多年的教育,根本不可能接受这种关系! 其次,他们之间出现了林子清,而且宁静也爱着林子清!就算陈兰新终于答应了,宁静也不愿意委屈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陈兰新虽然爱宁静,但是是爱女儿的爱,不是男女之爱!他显然还爱着宁雨轩。 宁静爱上喝酒,其中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借酒消愁,尤其是,随着陈兰新和宁雨轩越来越走近,她就越发地痛苦,结果往往是借酒消愁愁更愁,此情无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宁静以为她的这种心事谁都不知道,其实有个人却知道,那就是林心怡,只是宁静没有发现而已。 静轩王出发娶亲那天晚上,可能是聚集的情绪最后爆发了吧?宁静疯狂喝酒,林心怡一直陪着她,担心极了,最后宁静留宿春都大酒店包房里一睡不起。林心怡不放心,就在她房里的榻上睡下了。半夜的时候,她被宁静的叫声惊醒。 宁静身体翻来覆去,嘴里不停地叫着:新儿!新儿!开始林心怡以为她叫的是林子清,因为宁静嘴巴里含含糊糊的听不太清楚,但随后她嘴巴里冒出的一串话让她明白了,宁静原来叫得是:新儿!新儿! 宁静当时是这样叫的:“新儿,新儿,你让我怎么办啊!我真的爱你呀!可你,可你却离我越来越远,宁雨轩有什么好的!当年那么亏待于你,你还念念不忘她啊!新儿,你可知道我的痛苦!我天天看着你一步一步地远离我!虽然现在是我将你推向了娘,可是我的心为什么会那么痛?” 林心怡当时惊呆了,清醒之后,马上下意识地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幸好,那天她让侍候的人全下去了,此话才没有被其他人听到。否则,她想都不敢想象! 第二日宁静起床后,林心怡一点也没有提及此事,只是隐晦地暗示宁静:她最好少喝点酒,喝多了酒,她睡觉会讲梦话! 宁静当时看了看她,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林心怡注意到,从那天后,她喝酒很有节制。 不管宁静怎么想,事情该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于是在外人看来:宁静在翰林院的事照做,不过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经常还是在外面乱晃;酒照喝,更是喝得不知天高地厚,经常离府彻夜不归。静轩王准备婚礼,她却一点不帮忙,大家说:那是冷抵抗!估计新夫进门后日子不好过啊! 三十六 宁静闯祸(一) 宁王君进府后已经一个多月了。 据王府里的下人说:王君有着异于常人的美貌。如果他年轻十来岁,宁静能不能当上龙都第一美人还很难说呢!而且王君有着成熟的气质,那是宁静这种青涩果能比的?更别说王君那温柔贤淑的男人味了! 那王君,看起来最多二十岁,行起事来,颇有大家风范。进得府后,静轩王曾宴请过同僚。那王君一出场,全场惊艳,狠狠地堵住了那些曾说陈兰新是老男人的嘴巴!不少人大叹,静轩王艳福不浅! 静轩王更是把王君捧在手心!和过去不一样,不论事情多忙,每晚必回府中陪新婚夫。 王君进府后,也非常努力地和宁静搞好关系。外界传说:效果不错,宁静和王君相处甚欢,其乐融融,很有一家人的味道,静轩王脸上的笑纹也因此更多了几条。 真的吗?不少八卦爱好者却怀疑着,观望着。他们觉得宁静不会那么听话的。因为她们觉得,从宁静的行事风格来看,她也许别的地方继承不了静轩王,但静轩王的魔头本质她一定继承了,只是没有机会发作而已。 果然,没多久,宁静就闯下大祸,差点杀死人,这让一些有先见之明的人好好地得意了一把。这次祸闯的,可不小,所有人都观望着。很快宁静又一次跃上龙都八卦排行第一名的位置! 至于宁静的行为和王君进府有没有关系,那可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这日晚上,龙皇、左右丞相、中山王、静轩王在御书房内议事。正议的起劲呢,突见大宫女西云悄悄进来,到皇帝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龙皇听过后,表情立即严肃起来了。停止议事,令静轩王和左丞相留下,其他人均退出。 静轩王和左丞相一脸的莫名其妙。 “嗯哼,嗯哼”龙皇先清起了嗓子,静轩王和左丞相不由得相互对望了一眼,龙皇有为难的事了? “那个,我有个事要说,两位先不要激动,好吧?”龙皇慢慢地说着,但明眼人看得出她心里也在按捺着什么! 至于龙皇说了什么,外头守候的人并不知情,只是没一会,就听得龙皇大声宣御医。 门一开,外头的人和进来的人都发现原来杜丞相昏过去了。静轩王却跪在那儿,脸色相当难看,嘴里一叠声地说着:“这个逆子,这个逆子”。 事情很快传开了:静轩王世女宁静重伤了杜丞相长女杜云想。杜云想现重伤未醒,情况十分危急。 杜丞相一听,当即昏倒在御书房内。静轩王却吓得跪倒在地,向皇帝连叫:“微臣教女无方,请皇上降罪!”现场一片混乱,杜丞相醒后,向静轩王大叫道:“静轩王,别人怕你,本相不怕你,今日之事,本相绝不放过”,然后,急忙赶回府中。 知情人都知道,这杜云想可是杜丞相的心头肉啊,平时就从不对她大小声,更别提动一个手指头了,现在居然被人打成重伤不知死活,那还了得,急得她居然失了礼节,没有向皇帝秉告一声就离去了。幸好龙皇很体谅她的心情!随即派御医前去看治。 当然,留下来的静轩王日子十分得不好过,门外的人远远的都听到了龙皇的怒吼声。 三十七 宁静闯祸(二) 当日上朝,皇帝就坐后,宫女一宣布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之后,静轩王和杜丞相不约而同的叫了声:“臣有事,,,,”。 杜丞相发现和静轩王异口同声外,马上住了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决定让她先讲,看她还能讲出花来不成? “臣教女无方,罪该万事!”静轩王却没有客气,只停了一下,就继续讲了下去! “嗯。。。”显然就这一句话,龙皇并不满意。 “昨夜,微臣已对逆子行了家法,现逆子正在门外候着!” “噢,宣!”龙皇显然感兴趣了。 可是宁静不是站着进来的,她是被抬了起来。经过人群时,让看得人不由得心生恻隐之心,龙飞丹更是看得直掉眼泪。 只见原来那个花容月貌、神采飞扬的人儿,现在身上血迹斑斑,面色苍白无神,嘴里隐隐有呻吟之声,人还处于半迷糊状态。 看样子,静轩王并没有作作样子,真的是对宁静动了家法。 龙皇一看,心里有些不忍,问道:“怎么没有救治?” “这逆子,仗着微臣的宠爱,无法无天,微臣打算给她一个好好的教训!昨夜她受了家法后,臣命人不得给她治疗,不给她吃食喝水,如此,微臣还怕不能弥补对杜丞相之女犯得过错啊!”静轩王哽咽着回答道。 在场所有人听完后只有一个念头:这静轩王真狠!对自己的女儿都那么狠! 怎么说,两个人相争相斗都有过错,事情虽然是宁静引起的,但那杜云想也不该说那些个话啊! 不少人居然将责备的目光投向了杜丞相。 杜丞相一看,哼,静轩王,你这个老狐狸!先下手为强啊!好,好,算你狠!手里却只好将折子塞回了袖子里。 “杜爱卿,你看呢?”皇帝口气显得十分的不忍。 “皇上,微臣女儿也有过错,幸好目前已无大碍。静轩王如此,微臣心有不安,请皇上命御医看治静轩王世女吧!”杜石只好忍声吞气地当起好人,她也知道,万一宁静有个三长两短,以后她在朝中的日子必不好过!并且,她知道,朝中年轻一辈的官中,就有宁静好友若干,更有不少皇亲国戚,将来她还指望女儿杜云想出入朝堂呢!现在可不能得罪那些人啊! “杜爱卿深明大义,朕甚是欣慰啊,静轩王,等宁静伤养好了,你先命她去向杜丞相的女儿好好赔罪!然后带来见朕。她不用再去翰林院了,静轩王你教女无方,罚扣薪俸三个月,下调一级。 静轩王和杜石一起跪下叩谢皇恩。宁静短暂的七品芝麻官生活也就那么结束了。 宁静被很快抬下去救治去了。 通过此事,不少大臣却因此看出皇帝对静轩王的偏爱,深为杜石委屈。右丞相刘果更是观察到了杜石委曲求全的模样,故专门设宴为杜石压惊。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勉强算过去了,谁知事态发展恰恰才开始! 首当其冲的是春都大酒店和花雨楼。静轩王虽然打了宁静,但心疼至极,再加上陈兰新和林子清多日因此休息不好,心里更是暗藏怒气,她认为都是春都大酒店和花雨楼带坏了宁静!更是这两处蛊惑人心,给龙都带来不好的风气。 于是,龙都很快发现,一到晚上,静轩王手下的人就到这两处查贼人查奸细,白日查,晚上查。那些个粗鲁女子,进得门后就大呼小叫,兵器打得门啊,家俱啊,“乒乓”直响,客人们或者吓得直发抖,或者吓得抱头鼠窜,别说,还真的抓到几个胡国奸细,逮住几个长期作案的小贼,静轩王的人就更有理由了,更是频繁出入两处,其他店铺也就随便看看。 几天一过,两处客流量大减,林心怡和花雨楼老板暗暗叫苦,到处托人活动,甚至到静轩王府送礼。静轩王却将礼物扔出府外,宣称一定要让这两个处在龙都消失! 有人说,查奸细,查贼人怎么是铁骑军的事拉!可是,朝廷一点反应都没有,可见皇帝也容许静轩王此等如同发泄的行为了。 听说皇帝曾为此感叹说:这些个纨绔子弟啊!没有吃过一点苦,一点不珍惜现在的好生活啊。 又熬过十日,春都大酒店和花雨楼终于都开不下去了。春都大酒店低价转卖,里面人除了部分随林心怡离开龙都外,大部分人得了遣送费后,自找别的活计干了。 花雨楼里的小馆更是作鸟兽散,楼主也很快消失于龙都。而春喜呢?花雨楼发生事件的当晚,他就消失不见了,这也是让静轩王尤其大怒的原因之一。有人说,也许楼主交出春喜,静轩王不一定那么对付花雨楼,非逼其关门。 楼主却一个劲地咬牙切齿:她要是知道春喜在那儿她一定抓住亲自交给静轩王。可是,她也不知道春喜那小贱货跑那里去了,找到他,非打断他的腿不可!她恨恨地说。 受宁静牵连的居然还有王书琴。静轩王觉得:宁静和你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不好好上班,你怎么不报告?算了,你也不用呆那儿了,回家吃自己的去吧! 前状元王书琴果然被迫离职,离开了呆了五年的翰林院,同僚们甚是为她不平,觉得宁静犯错,王书琴受到牵连,太没有道理了!但大家敢怒不敢言,静轩王是谁啊,谁敢得罪她!杜丞相都斗不过她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皇帝居然默认了静轩王的所有行为,就更没有人说话了。现在朝堂上,静轩王已经成了一个禁忌的话题。 有人说,静轩王现在就是疯子,最好离她远点!刘果、白林更是约束自家女儿,最近离宁静远远的。刘香莲和白燕也就开始几天去看了看宁静,后再没有上门过了。只有几个皇女没有顾忌地看望宁静,尤其龙飞丹更是王府常客。 这一日,御书房内只有龙皇,中山王和静轩王三人,宫人们都被吩咐站得远远的,御书房门口仅守着大宫女西云。 “两位爱卿,一切都安排好了么?”龙皇开问道。 两位王都点了点头。 “唉,这几年发生不少事啊,真让人目不暇接啊,静轩王,中山王,我们都老了啊!”皇帝感叹到。 “是啊!今后就是年轻人的天下拉!”静轩王也感叹道。 中山王跟着点头。 “据报,胡国现在练兵调兵频繁,似有异动。”静轩王说。 “嗯,据本王的人在刘留县观察到,那儿陌生人多出不少啊!不过,有一点明白了,那端木兰对我皇甚是忠心!” “肯定吗?”静轩王问。 “肯定,胡国确实有人已经和她联系过了,目前她既不拒绝也不接受,表现出十分犹豫的样子,正让胡皇觉得她试图争取更大的好处呢!”中山王笑眯眯地说着。 “嗯,一定要确定,继续注意观察!”一直深思中的龙皇插话道。 两王一起应道。 “看样,朕在这位置上不能再安宁地过啊,静轩王,你以前多次提醒对陈国的战事,朕一直没有答应,原因是朕不想引起战争啊!血流成河的景象,朕是再也不想看了!现在看来,仗是不得不打了!两位爱卿,你们怕吗?” 两王跪下:“微臣誓与龙朝共存亡!微臣誓死效忠我皇!” “嗯,起来吧,静儿这臭小子有句话说的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龙国乃泱泱大国,怕谁来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挡!”龙皇铿锵有力地说! 静轩王和中山王被龙皇的话语所感动,均激动起来。 “那么,那你们就按计划行事吧!朕该好好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关心朕的立储之事了!”龙皇恨恨地说道:“我最讨厌挖朕墙的人了,一旦查出,绝不轻饶!” “是!皇上英明!”两王赶快低头应道。 三十八 书房情事 再过几天,就是宁静的十六岁生日了。这些天爹爹正和林子清想着怎么给她过生日呢。 宁静呢,整整养了半个月的伤。在这半个月里,她老老实实呆在府中,没事听听花落弹曲,逗逗宁馨儿,调笑调笑小侍们,陪着林子清散步,下人们甚至很少看到她出院门,都说,这次静轩王打得狠了,世女安稳许多了。 这日,宁静正呆在书房做功课,其实就是在写工作计划。她躲在书房把要做的事列出来,心里考虑怎么样才能做到最好。 事态正朝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原来的计划基本实现了。从静轩王和龙皇的态度看,对她的表现是很满意的。 唯一的变故是陈兰新,这让宁静头疼了好些天。因为她原来的计划里,对陈兰新的安排占了不少内容。虽然陈兰新嫁给静轩王是她出的主意,但她还是固执地不将有关陈兰新的内容从她的计划中剔除,难道她还在期望着什么呢? 不,有关爹爹的内容永远不剔除,我得保证他永远幸福,不受一点伤害,她想。 其实爹爹的变化她也看在眼里。爹爹越来越美了,笑得时候也越来越多,人显得越来越年轻。这些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在幸福着!想起原来她和爹爹在一起的情形,爹爹一个人时总是心思重重,只有在她耍宝时,爹爹他才笑呢! 宁静想到此,心里很不舒服,失落极了。她无心再想计划了,发起呆来了。 “宝儿,宝儿,我可以进来吗?”一个温柔地声音传了进来,是林子清,结婚后他还一直喊宁静宝儿,多年来这习惯没有改掉,不过,宁静喜欢听。每次听到他喊,她都感觉到自己是林子清的宝贝,林子清也是自己的宝贝。 “进来吧,清儿!”宁静心里有着一丝愧疚,这个男子心里全是自己,自己心里呢,全是他吗?宁静啊宁静,你真该死!可我想着爹爹又有什么错吗?宁静又反问着自己,即使不寻常又怎么样呢?反正我能到这个时空就够不寻常的了! 心里想着,却走过去拉了林子清过来坐下,顺便接过他手上的燕窝汤,叹了口气,天天吃,再是山珍海味也吃怕了啊,她有些乞求地望着林子清! 林子清固执起来宁静也没有办法,他的高招就是:双眼一动不动地望着宁静。他的眼睛明亮动人,让人感觉到没有丝毫杂质,充满爱意,充满信任。因此在斗眼光方面,宁静总是甘拜下风的。这次她又落败了,只好一口气喝了下去。林子清这才满意,开始打量起书房来了。 宁静想,自己斗不过他的原因恐怕也是因为自己内心有愧吧?或者也是因为自己整天算计个不停的原因吧? 那么,将来清儿一旦了解我的所作所为,知道我一直瞒着他,他还会这么看我吗?宁静不敢想象,林子清的眼光中如果出现怀疑、惊怕、痛苦甚至冷漠时,她会怎么样!杀了自己么? “宝儿,书房怎么那么乱啊,一会让闻啼来给你收拾收拾吧?”林子清看着周围说。宁静的书房一般都是闻啼收拾的。 “不用了,乱不了几天拉!”宁静话里有话,可是林子清没听得出来。 “噢,宝儿,看你脸色苍白的,出去走走好吗?” “嗯嗯。。”宁静却动起了别的心思,她笑嘻嘻地:“清儿,我们好象有几天不在一起了吧?” 林子清的脸顿时红了:“什么几天啊,前天不是还在一起的吗?” 宁静就爱看他红脸,因此更是心活活起来了。她嘴里叫着:“就是几天就是几天!清儿,宝儿我想你再生个儿子呢,你就答应了呗,为了儿子,我们要好好努力噢!” 嗯,一个儿子,这样自己离开后,才会有事分了他的心啊。 听了此话,林子清又惊又喜,宝儿不是一直让他避孕的么,今天怎么会。。。。 没有想得下去,因为那人已经开始动嘴动手动脚,林子清羞得直向书房门那儿看去,生怕有人来。 “宝儿,宝儿,这儿,怕有人来呢”林子清阻阻又挡挡,却如何能挡住宁静那双魔手?人很快就软了下来。宁静得意死了,自己可是经过二十世纪n张a片陶冶过的! 林子清被宁静带往书房榻上,不一会两人衣衫皆尽,很快喘息声,呻吟声传成一片。 林子清感觉到宝儿的手就象有魔力一样,碰到那儿那儿就象着了火一样;那温暖、充满爱意的唇舌更是引得自己浑身发抖。 宁静慢慢地啃咬着林子清的肌肤,甚至一路滑到他的柔软的小腹;林子清羞涩而本能地反应,回应着她的诱惑。 “宝儿,宝儿!我。。。”林子清觉得自己一会飞上了天,一会又落下了地,强烈的刺激让他浑身发烫,发红。 “清儿,清儿,全交给我,全交给!” 宁静为造子大业努力了整整一个时辰。 事后,林子清累得睡着了,宁静却又精神抖擞地坐回到书桌边,重新打量起自己的计划。在林子清的名下,她写下了一个词:儿子。 三十九 被贬 龙皇听得宁静伤已养好,令静轩王带她入宫。 静轩王带宁静进入御书房拜见皇上的时候,里面还有三人,正是中山王和左右两位丞相。一见他们进去,正在汇报的中山王停止了汇报,大伙眼睛都看向好久不见的宁静,其中杜石的冷冷地看着宁静,眼中仍含着不满。 宁静好转一些后,曾尊旨意前往丞相府陪罪,但府门都没有进得去就被杜丞相拦住,冷嘲热讽一番被赶走了。 虽然现在杜云想已经能勉强下地走走了,而且经验丰富的太医说,对今后没有什么影响了。但想到女儿曾经受得罪,那杜丞相看到静轩王和宁静不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别停,继续汇报,让宁静也听听!”龙皇却挥手让中山王继续说。 宁静听了一会,原来是在汇报北方大旱一事。今年龙国正是多事之秋。内有皇储之争、自然灾害,外有胡国虎视眈眈。 从中山王的汇报中,宁静听出:现在北方的旱灾已波及好多地区了,国家的援助一时跟不上趟,再加上贪官污吏,灾民越来越多地向南方涌去,现在已引起其他地区民众的不安,治安情况不容乐观,龙皇甚是担心,怕引起整个国家动荡。 中山王汇报完了,书房里各人都沉思不语起来。确实这是个难题,宁静想,在这个时空,各种设施跟不上,遇上较大自然灾害,自然歇菜,光用人力那儿跟着上啊!送点赈灾物资,路上不知道要走多长时间,真等送到那儿,灾民还不早饿死了!这种灾害,影响的往往不只是本年度,今后几年都会受到影响的。 “静儿,你听了什么感想?”龙皇突然问起宁静来了。 “回皇上,臣女深有感触!”宁静躬身回答,她已明白皇上让她听的目的了,不就是忆苦思甜么。她决定讲些皇帝喜欢的话给她听听。 “噢,你且说说看!”皇帝兴趣来了。 “臣女听了,很为臣女以前的行为感到羞愧。臣女已经长大成人,不为国事操心,反而整天无所事事,甚至惹事生非,让皇上和娘操心不已,实是不该啊!”宁静声音朗朗,态度诚恳地自我批评着。 显然又想起了宁静的所作所为,皇上的脸冷下几分,但却还用鼓励的眼光看着宁静。看样,宁静的自我批评深度尚是不够啊!要不拿出点实际行动? “这个,臣女愿为国为皇上分忧,愿去灾区尽自己的一把力!”宁静终于拿出实际行动! “不可!”皇上没有发话,静轩王却冲动地叫了起来。 “嗯。。。。,静轩王有何意见?”皇上转而望向静轩王,双目闪着锐利的光,声音拖得长长地。 “微臣,微臣恐她误了大事啊!”静轩王难得结巴起来但却态度坚决,在场其他人都心知肚明,她是舍不得放宁静出去吃苦。 宁静也意识到了,马上不吱声了。左、右丞相更是一声不响。 现场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中山王一看情况不对,她迈前一步,躬身向皇上说:“臣有一提议,皇上您看行不行?” “你说吧!”皇上冷冷地说。 “静轩王之女犯下大错,确实需要将功补过,将来也好堵住悠悠之口。现在她自己提出为皇上分忧,那不如皇上就批准她到灾区锻炼锻炼,也好磨磨她的性子!”中山王望了眼静轩王,接着说:“微臣过几日就又要到灾区了,臣愿意带着宁静,顺便教导于她,皇上您看可好?” “嗯。。。。。”皇上沉吟道:“朕认为中山王的提议不错,大家说呢?” 既然皇上都说好了,谁敢说不好呢!在场的其他人都跟着赞同起来! “今后要将让年轻人多派到艰苦的环境中锻炼锻炼!只有经得起锻炼的人才才是龙国真正有用的人才。”龙皇意味深长地看着宁静,说:“静儿此次跟随中山王巡视,可要好好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向中山王好好学习,这也算朕给你的一个机会,如再冥顽不灵,休怪朕不留情面了!”。说到后来,龙皇口气越说越严厉。 宁静连忙跪下,连称:“谨遵我皇旨意!” 皇上的决定让在场几方都比较满意。 中山王比较满意,路上有宁静这鬼丫头陪着一定不会太寂寞。 杜石比较满意,宁静还是没有任何官职,如果她好好表现还好,如果她不好好表现,以后休想再出入朝廷了,这次就让她好好吃吃苦头! 静轩王也勉强满意,宁静虽然要吃苦了,但好在有多年好友中山王陪着,不会有大碍的。另一方面,她也得出去避避风头,希望逆子这次好好争一口气。但随即想到北方那恶劣的环境,她不由地心疼起来,想着怎么回去向王君解释。 刘果比较满意,皇上这次没有偏向静轩王,还算公正。可皇上后来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呢? 皇上命静轩王、中山王和宁静回去好好议议出行一事,就让大家下去了。 就这么一见面,宁静生命的坐标又转了一个方向。 消息很快传出,关于宁静的即将离京有了多种说法。有的说,宁静这算是被贬了,跑到北方那些受灾地区能干出什么成绩啊?而且怎么皇上连个官职也不给啊!看样,宁静能不能回得来还是个问题啊!有的却说,说她被贬的人完全没有眼光,宁静这般出去,说不得是为将来铺垫,你不看看她和谁一起出去的啊?中山王可是静轩王多年的好友啊! 唉,如是八卦排行榜还在的话,宁静将肯定再次上榜并排名第一啊! 宁静听说后,大叹龙都能人太多,有些人居然把多年后的事现在准确地讲了出来! 随后的出行之事紧张而有序的进行着不提。 静轩王如何安慰王君不提。 宁静如何安慰林子清不提,宁静如何进行造子大业更不提。 四十 离京(一) 宁静的十六岁生日也在准备出行之事中忙乱地渡过了。 临行前的一个晚上,吃过饭,宁静将夜雨,闻啼、花落喊进书房内。 三人进来后,宁静让他们坐下,打量他们一会,说: “你们跟我也有段时间了,对我和清儿都一直尽心尽力,我宁静感谢你们!很快我就要离开龙都了,什么时候回来,回不回得来,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打算讲什么过场话了,今日请你们三人来,是想问问你们有什么打算。愿意离去的,我会好好安排,绝不让你们为以后的生活担心;不愿意离去的,那就要听从我的安排,今后更要和我宁静共存亡!你们三人怎么想?” 宁静话音刚落,三人就离座跪了下来:“求主子留下我们!我们愿意和主子在一起!”。嗯,倒也异口同声!小花落,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着转,眼巴巴地望着宁静,唯恐宁静开口让他离去。 宁静心里很矛盾,这三人也跟了她那么长时间,没有名份,她虽然没有动过他们,但对外称就是她的小侍,是她的人了。她也知道他们真正出去以后,顶着被休小侍的名声,将来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至少在龙都是嫁不出去的!除非离开龙都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 可是要跟着她呢?日子也不一定好过,首先她本人也要到一个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情况对她来说全然是陌生的,将来的发展完全是个不定数,她能照顾好他们吗?再说了,她也不可能娶他们的!虽然她知道,林子清不会反对她娶他们,但心里肯定会非常难过的,这是宁静更不愿意看到的,她不愿意林子清有一丝难过,尤其这难过是因为她。 书房里寂静下来,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宁静。 想了想,宁静说道:“你们既然决定留下,那可要完全听从我的安排!不要问理由,如何?对了,先坐下来说话,我不是说过不许跪了吗?” 三人赶快起身,坐回原位。 “你们仔细听好!这次闻啼先跟着我出行!”宁静干脆地说着,并用眼光示意花落不要急:“花落和夜雨暂时不动,听着,是暂时不动,主夫和小主子需要你们的看护,你们必须留在这儿!这样我在外面也放心些。尤其是夜雨,你平时基本不怎么说话,但我知道你在很本份地做事,春晓走后,院内的事都是你在操心,我走后,你更要多费心了。如有什么问题,就找王君好吗?一定要注意主夫和小主子的安全,饮食全部由你亲自安排,不能交由他人之手,出去时,一定要多带些人跟着。你们也看到了,经常有人窥探王府和我这院子,所以,现在虽然还没有什么事,但我不能保证不久会不会有事。所以你们一定要谨言慎行!”宁静严肃地说。 书房里的温度一下下降了好几度。 夜雨结结实实地点了点头。对夜雨,宁静很放心,那是个特别稳重的孩子。 花落的眼泪流了下来,可他看得出宁静态度坚决,估计是改变不了她的决定了,也跟着委屈地点了点头。 “好了,你们二人出去吧,走之前我会再细细地谈谈我对你们的安排。现在,你们先去帮助闻啼收拾收拾,我和闻啼还有些话要说。” 两人告退离开书房。宁静看着他们出去后,转身望向闻啼,眼神复杂。闻啼在宁静的目光下身子瑟缩了一下。 “刘家庄村有户刘姓人家,有一双儿女,其儿子五岁就离开了家。”过一会,宁静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却见闻啼脸刷的一白,身子一抖,刷地站了起来。紧接着马上离座跪了下来。 宁静叹了口气,起来扶起了他,发现他在发抖。心里想:这真是个万恶的社会,让这么小的孩子承担这么多的阴谋和责任。 “闻啼,你先听我说完。前日,杏花村遭遇盗匪,村里被洗劫一空。却有刘姓人家因不愿意交出财物,并与盗匪抗争,结果房子被烧毁,人全被烧死了!” “啊”闻啼听到此言,如遭雷击,眼泪花花地向下流,身子更是抖得不象话,一时间站都站不稳了。 “且慢,我还有下文。”宁静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将他搂进怀里,才十多岁的孩子啊! “近日,却有人看到,那刘姓人家三口人在龙都出现,据说住在龙都客栈里!” 闻啼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主子的话里是什么意思?他含着眼泪乞求地望着宁静,他知道主子不会随便说话的,这样的大悲大喜他受不了啊! “嗯,闻啼,我知道你是谁派进来的,你识字也是那人派人教的吧?” 闻啼睁大了眼睛,惊恐万分,猛地挣脱开宁静的怀抱,身子不断后退着。 “我更知道你是受人胁迫,身不由已,我观察过了,你进主子我这儿后,老老实实,并没有背叛于我,虽然也传递过几次信,但内容却与王府无害,所以主子我决定帮你!” 闻啼止住了后退的步伐,两只含泪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宁静?心跳如雷响,主子都知道了,主子都知道了!我,我,主子还要我吗?我可是个罪人啊! 宁静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那温暖的笑容终于安抚了闻啼,他相信了。又一次泪流满面,他扑到了宁静的怀里,宁静搂着他那单薄发着抖的身体,心里感慨万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对闻啼来讲,过去的日子里,他每天都在矛盾中渡过,他既不想背叛宁静,又怕那人害自己的家人,每天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现在好了,他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嗯,好了好了,一切都好了,闻啼啊,将来会更好的,你放心吧!”宁静轻轻推开了他,拿了块手巾把他小脸的眼泪擦干净。 “不能哭了,再哭不能见人拉!快快去自己房里换件衣服,主子想出去走走,你陪我!” 闻啼吃了一惊,不知道宁静怎么突然转了话题,但似乎马上意识到了什么,眼睛不由地又望着宁静,宁静又点了点头,闻啼立即笑了起来,未告退就转身跑出去了,终于象个小孩子样了。。 唉,真是非常难得看到他的笑容啊!宁静叹道,好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眼睫毛上闪亮着泪花呢! 当晚,宁静携带闻啼逛了逛龙都夜市。顺便去了一下龙都客栈。并在那儿现场观看了一场亲人相逢的感人场景。 四十一 离京(二) 不管大家怎么想,出行的日子终是到了。早上,王府门口站满了送行的人。除了一些送宁静、中山王的人,还有一些跟着走的侍卫、下人的家人都来送行了,现场十分的热闹。 静轩王和中山王坐在书房内商谈。 “慕行,这次出去你可要辛苦了!”静轩王望着多年好友,眼中透着担忧:“静儿出生在南方,从小体弱,本王甚是担心这次出行,她不能适应北方的生活啊,唉,新儿昨天晚上都哭了一个晚了,劝都没有用啊!” “雨轩,你不用担心,龙国北方冬季是长了点,但冬季最多零下十度,倒也不是太难过,而且有妹妹我在,静儿不会吃到什么苦的!放心吧!” “嗯,等她安置好那边的事,我们这边也要赶快动手啊,听说胡国现在调兵频繁,看情形,最多后年,战事要起啊!” “是啊,胡国朝堂上反战呼声有点压不住了,反战方的重要人物兵部尚书宇文林目前受胡皇打压的厉害,一些反战派的人看情形不好,似乎要转向啊!”中山王说着皱起了眉头,最近她由胡国探子那儿得到的消息令人不能乐观。 “所以静儿的压力就大了!”静轩王看了看周围,压低地声音对中山王说:“对静儿的这次安排,龙皇也不是太有把握啊,慕行你到了那儿后,一定要好好观察,如有不妥,尽早通知于我啊!” “雨轩,你放心!从静儿这些年的表现看,我倒对她有信心呢!” “唉,说起来不怕你笑,可能是因为新儿的原因,静儿总是和姐姐我隔了一层啊!说真的,姐姐我常常都有点看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呢!”静轩王想着宁静自己的一些安排,心下感叹不已:你再不把我当你的娘亲,你也是我的亲女儿啊。 中山王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书房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这边府门口,林子清和宁静依依不舍,泪流个不停。宁静心下也十分难过,清儿什么时候和她分别过那么长时间啊!唉,昨天晚上白劝说他半天了。 值得庆幸的是,昨日经府内大夫确诊,新儿怀孕了,这至少会分去他的不少心思吧,也省得他日日为她担心。 “清儿,下次见面我要看到我的儿子噢!对了,你也得养得好好的啊!我喜欢有点肉肉地你噢!”看了看四周,宁静靠近林子清的耳边色色地说道,并且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 林子清禁不住身子抖了一下,脸刷地红了起来:“宝儿你。。。”,他的手仍然紧紧地扯着宁静的袖子,象儿时那样。宁静知道,他恐惧着她的离开。可怎么办?没有办法带着他啊!花落眼巴巴地站在那边上,眼泪也流个不停,他心里很难受,为何闻啼能跟着宁静去啊?虽然宁静已讲清楚了道理,可真到了离别之时,他又后悔为何没有坚持要去呢,也许主子就答应了呢? 想着这种可能性,他继续眼巴巴地望着宁静,慢慢地向宁静这边走了过来。宁静叹了口气,自己成了擦泪机拉,擦完一个又擦一个。她装着看不见花落的表情,把他的泪擦干净。 宁静想:幸好宁馨儿没有醒来,否则现场岂不要大合哭了吗?那还能走得了?至于等宁馨儿发现她不在之后怎么个哭闹法,那可是花落的事拉。想到这儿,她贴近花落:“花落,我可是把小主子交给你拉!你可要好好看着啊!”花落抽泣着说:“主子你放心,主子你放心!” 宁静已查清楚,花落进她院的时候,确实没有十岁,只有八岁,他确实是静轩王安排的人,不过静轩王也只是送给宁静一朵解语花而已;至于春晓呢,进院时已经十二岁了,那天本来讲好一起送十个人过来的,临走时一个男孩突然生了病,人牙子就拉了春晓来充数,没想到宁静居然选了他。 “喂,你们两人可不能哭拉,人家手都累了呢?再哭,我也哭了,换你们给我擦了!”宁静又开始扯牙咧嘴了,那怪模怪样逗得林子清,花落都憋不住笑了起来。 宁静扫了一眼站在林子清身后几步远的陈兰新,他也在默默试泪。什么时候,爹爹和我之间有了那么远的矩离? 宁静知道,在龙国,女儿长大了,要注意和父亲保持距离,这让宁静十分的不解,但她考虑到陈兰新的感觉,不得不和他保持距离。 唉,今天就放肆一回吧!宁静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静轩王,她正站马车边和中山王说话。走到爹爹面前,用手巾替他擦起了眼泪,并双手张开紧紧地抱住了陈兰新。陈兰新一楞,却没有动,任宁静将他抱了个满怀,呀,宝儿什么时候长得那么高了,都要超过我了呀,陈兰新有点吃惊了。 “爹爹,宝儿再抱你最后一次啊!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啊。”宁静心里说,眼泪却流了出来,她暗暗地将眼泪擦在陈兰新的胸前,哼,非把我的印迹留在你身上不可! 抬起头,宁静一脸灿烂,撒着娇说:“爹亲,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宝儿回来还要吃你做的烙饼啊!” 周围人都笑了起来,这个宁静!这时居然想到了吃! 千嘱咐,万嘱咐,嘱咐的话儿说不完。出发的时辰到了,队伍终于开拔了,沿途站满了人,为他们送行。 出了城门没走多远,宁静就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她看见龙飞丹、白林、刘香莲一伙人正等在城外,摆开架势准备给她送行呢! 离城门几十米远处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一进去便看见里面摆着洒和菜。酒已倒好, 就等着宁静了。 宁静快步跳下马,走了过去,众人一起进了棚子坐下。大家端起了酒杯,龙飞丹开口道:“今日为姐妹远行喝杯送行酒,祝宁静一路顺风,心想事成!,我先干为净!”话一说完,她酒杯向口里一倒!大家听得出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大家都将手中的酒喝了下去,一时现场有些伤感。宁静一看不行,白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她不能再当擦泪机了,赶快站了起来。 “宁静这次远行,是一件好事啊,大家不要那么伤感好不好啊!说真的,我也确实想出外走走,好女子志在四方啊,将来见面的机会多着呢!” “好一个好女子志在四方,好,大家再喝!”龙飞丹大声叫道! “对对,听说宁静还有携美同行呢,路上一定不会寂寞的。”刘香莲不改本色,色眯眯地地添油加醋起来。 哈哈哈,大家不由地笑了起来。 中山王为怕他们拘束,在棚子外自端一杯酒坐着喝着。 队伍开拔了,本已要上马的宁静突然转身对刘香莲说:“香莲姐姐,妹妹要走了,希望再回来的时候,你可要治好你的夫管炎啊” 哈哈哈,大家笑了起来,连连指着宁静说:要走了还挤兑人;刘香莲又羞又气,冲了过来叉住宁静的脖子,这可是她的痛处啊。 宁静连连挡住她的手,继续对着刘香莲叫着:“妹妹要走了,要不要教你一招?” 刘香莲红了脸,不过对宁静的话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她也非常好奇:宁静那么荒唐,即纳了那些小侍,又在外面花天酒地,也不见林子清闹,究竟她使了什么法子。其实她早就想问,但又怕宁静笑话她,没想到宁静走之前居然挑起这个话头。 “好啊,那行,姐姐请教于你!”,刘香莲也顾不得大家笑话了,大声地回应着宁静。她心里也有点明白,宁静这么说也是不希望大家继续伤感。 宁静笑嘻嘻地说道:“姐姐,这个法子姐姐只告诉你一人,你可要记住啊!不过,你要答应我谁也不要说!” 大家哄了起来,非说宁静偏心。刘香莲却急忙点头,一副唯恐宁静后悔的样子,更是逗得大家笑破了肚皮。 宁静却不理她们,贴近刘香莲的耳边悄悄说话,表现出就是不想让你们知道的表情:“姐姐,将来有一天,如遇到无法解决的事,到王府找夜雨。” 正准备听宁静驯夫秘诀的刘香莲没有想到宁静会这么说,一脸惊奇地望着宁静。 大家也注意到了刘香莲惊诧的表情,都猜着宁静教给了刘香莲什么惊世骇俗的法了,让她那么吃惊。 “喂,说什么呢,大伙都在边上,声音大点,好经验一定要传播啊!”龙飞丹忍不住叫了起来。 “哈哈,就是不告诉你,香莲姐,可要记住妹妹的话!”宁静飞身上马,看着刘香莲点过头后,在众人的大笑声中,她策着马头也不回地向前奔去。 队伍离龙都的城门越来越远了,路上卷起深秋的落叶,翻腾着,飞舞着,又坠落着,似乎诉说着一股无言的离愁。 高高的城墙上,有一个挺拔的身影一直目送着远行的队伍,良久良久。 四十二 在路上(一) 宁静刚才喝了不少,又骑马狂奔了下,酒劲上来,人有点兴奋,她微眯着眼睛躺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嘴里哼着无名的调,闻啼坐在边上侍候着她,给她泡着茶呢。 这辆马车外表看着平常,里面布置得却很是舒服。厚厚的垫子上铺着一张五彩斑澜的老虎皮,人坐在上面,只感觉到轻微的颤动。车内中间放置着一个矮几,不知道有什么机关,茶具放在上面很稳,估计应该有磁铁之类吸住了。除了车门那一侧,其他三面厢板上都安装有暗暗的抽屉,里面估计放了些药材、吃食等。嗯,一会去看看有什么宝贝没有。 “你家里人都安置好了吗?”宁静停止了打量,问正在收拾的闻啼。 “谢主子关心,安置好了!”闻啼恭恭敬敬地回答,一脸的感激。 “再去看看吧,路途远着呢。我要单独呆一会!” “是!谢谢主子关心!”闻啼应了声下去了,向车边的人交待了几句后,就向队伍后面的一辆马车走去,那里面坐着他的一家人。 车轮咕噜咕噜着向前滚动着,悠悠地,象唱着一首古老的歌。 宁静躺在那儿不由地思绪万千。 到这个时空十来年了,经历了那么多的事,那么多的人。现在躺在这儿,那一个一个的身影开始慢慢浮现在她的眼前。想起过往,即真实,又虚无飘渺。 她居然在这个时空成家立业,有爹娘,有爱人,有心爱的女儿,还有未出世的儿子(你咋知道一定儿子的?),现在又奔向未知的远方。之前准备了那么多,劳心劳肺,还不知道最终能不能帮助自己过上自己希望的生活呢? 如果以后天天也要过这种充满虚伪、阴谋的生活,那还不如死了好! 在一霎间,她突然怀疑起自己生存的意义了,脑海里的那些人影也开始越来越模糊。难道自己重生到这个时空就是为了卷入阴谋和战争吗?如果自己不在会怎么样?那陈兰新、林子清会有怎么样的生活?那宁馨儿呢?会不存在吗?这一切真象梦,那么得不真实! 头疼起来了,今日怎么这么多愁善感?是因为离别?还是因为未知的远方?唉,想了十来年都想不明白的事,也许永远也想不明白!还是相信黑格尔的话吧:存在即合理,否则宁静我会在十六岁高龄因思虑过度疯狂而死的。 唉,自己是够特别的啊,居然有两对亲生父母,能进吉尼斯世界记录了吧?但亲生的就一定亲么? 在前世,妈妈每次打电话催自己回家,有多少是想自己的成份?自己心里很清楚,她不全是因为想自己,主要是因为爸爸!爸爸偶而会因为她回家而回家吃饭,想起妈妈看到爸爸没有回来时那没精打彩的样子。那时,妈妈往往向她招呼一声,就带着一个下午精心打扮的面容回到自己的屋里,丢下她一个人在周末独自尴尬地坐在桌边吃着一个人的晚餐。 在几个孩子中,爸爸好象最喜欢自己,是因为自己对家产没有争抢的野心吧? 那自己呢?看着妈妈悲苦的脸,听着她重复n次的唠叨,自己只是可怜,只是同情,多少次不耐地想着借口离去?家人之间的亲情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消失的?是从爸爸挣的第一个一百万开始的么? 翻了个身,那么这世的父母呢? 陈兰新是一心一意待她的,把她当心头肉,可惜自己却对他有着不容于世的感情,怕自己忍不住,而不得离他远远的,结果是距离越来越远。 静轩王呢?对她,宁静更是矛盾,从开始对她的防备到后来的逐渐走近,她们之间不象母女,反而象合作伙伴。虽然宁静这些年也渐渐感觉到,她是真心地把她女儿待的,总是默默地把一切安排好。 貌似从来没有从她的嘴上听到过什么温软的话,不知道她和陈兰新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呢?会温柔体贴吗?会说甜言蜜语吗?想到这儿,宁静心脏的某个角落又隐隐地作疼了,打住,打住,不能想了,爹爹已经在幸福着了,那不是我原来所希望的吗? 是的啊,只要有爹爹存在,自己却没有办法把她当娘看,想到将来如果有一天和静轩王成为面对面的敌人,爹爹会怎么样呢?他一会痛苦万分的!,自己也会痛苦万分的!因为,他可是自己真心爱着的第一个男人啊! 静轩王对自已到底是利用还是真情呢?还是两者兼而有之?昨天晚上,一吃完饭,她就被静轩王喊去了书房。静轩王也没有多说什么,该交待的事早都交待完了,她也不想耽误宁静和林子清话别,她只是告诉她,她给她派了四个暗卫,其中有七,是她认识的,她们会一直护卫在她的周围,需要的话叫一声就好了! 她当时十分吃惊,因为她知道那些人是专门培养来贴身保护静轩王的,是死士,不知道是从多少备选的人中选出的,可以说是百里挑一,无论从身手,学识等各方面都出类拔萃,暗卫始终保持十人。七,她是从爹爹口中知道的,那更是静轩王贴心的人,现在居然就给了她?一个从未真心喊过她娘的女儿? 她很清楚,死士一旦跟了谁,就忠于谁,而不再忠于原来的主子。 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当时她望着静轩王布满苍桑的脸庞,就有股着扑向她怀里的欲望,那声“娘”都在口里了,最后却又打了个转吞了下去,到底喊不出口啊。 噢,还有宁馨儿,自己也是娘了啊!她那甜甜的童音,讨好的笑容,绵软的小身子,让她想起来心口就疼,真的想她了。唉,这个时空里,孩子居然和爹爹亲,气死了。 不想了,不想了,越想越烦,越想越又伤感,还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吧!不管怎么样,在我宁静这儿绝没有“放弃”两个字! 对了,那几个暗卫真得在周围么?是不是叫一声看看?宁静眼睛珠乱转起来。不由地想起前世看的电影里,那些所谓的暗卫一听到指令,总会“嗖”得出现,然后又“嗖”得消失,速度快惊人啊!是不是真的会有那么神奇?还是象警察,总是最后一个到啊?那我宁静要是靠她们的话,遇到危险还不早咯屁拉。宁静心里暗想,要不要试试?不过,那万一真叫来了人呢?难道说主子我好奇行不行啊?宁静想到他们目瞪口呆的模样,吃吃地笑了起来。那些人,长期跟着静轩王,估计脸上也不会有什么表情吧? 想到暗卫,宁静又不由地想起马西霞姐妹。不知道她们在队伍的哪个位置,反正到现在没有看到她们啊!不会带着人皮面具吧?还有那个马西云长得比小时候好看多了,面目干净,身体修长,动作敏捷,我宁静咋就没有她那么好的运气遇上高高人呢? 哈,龙皇听到自己要马西云时脸色可不大好啊,当即就半开着玩笑:“宁爱卿,你女儿胆子不小啊,朕的贴身人她都知道了,还敢要?现在朕都要害怕朕还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的了?”当时,静轩王脸色可不大好啊!其实纯属误会,宁静只是从马西霞口里知道的而已,她那儿知道马西云却是皇上的暗卫啊,不过这个误会,她可不打算解开! 对了,一会得喊马西云过来,问问她师傅,那个桃花帮帮主的情况。 一片胡思乱想中,宁静睡着了,她已经几天几夜都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四十三 在路上(二) 随着车队向北推进,初冬的气息迎面扑来,风吹到人的脸上再不柔软温和,反而清冷干躁,有点刺疼;路边城镇、乡村的间距越来越大,有时往往跑上一天也没有看到什么村庄。好在路边的色彩倒也不算太单调,以黄色为主色调,其中夹着枫树的红以及远远看去的山上的绿柏或者绿松的那一团绿,偶而也能在路边能看到几朵不怕冷的无名小花在寒风中抖擞着开着。 不过,天高了,地阔了,自有一番有别南方的风情:宁静骑在马上奔跑的时候常常想对天长吼,一时间充分体会到了所谓的满怀豪情是什么感觉! 其实,龙国的所谓北方,在这个时空也就处在差不多中间的地域,四季还是比较分明的,只是冬季时间长一些而已。 逐渐深入到北方区域,陆陆续续会在沿途看见携家带口向南方奔走的人们,那些人看起来疲惫不堪,眼睛里却充满对南方生活的一丝渴望,他们希望在严冬来临之前能到一个好一点的生存环境。 宁静一路陪同中山王到沿途的受灾地区进行视察,检查当地赈灾情况。宁静发现,无论在那个时空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财富总是集中在少数人手中,官府出面请求她们的支持都很难得到响应。 虎踞县乃北方重镇,这个县因紧靠虎踞山而取名,那虎踞山可是个宝山,它由连绵的群山组成,上面盛产药材,更长有龙国特有的珍稀药材----龙眼花,此花五年一开花,全身都是宝,尤其那龙眼花的果实,可治重心症,甚是珍贵。该县有北方最大的药材经营市场,和附近县镇相比,相对富裕的多。 在这次旱灾中,当地药材因多出自山中受影响不大,只是苦了种地农民。 这些农民原先是农忙时种地,平时就到山上采些药材卖给药商,贴补家用。谁知近两年,一些当地官员收受好处后,将几座靠近县镇的山的药材采购权分给几个大药商,小药商和农民想采药?好,到那些深山老林去吧,至于回不回得来,谁管你啊? 因此那些农民只好给药商打打小工,换些可怜的工钱贴补家用。这次遇上旱灾,药商们一方面压低药材收购的价格,另一方面拼命提高粮食价格,使不少当地小药商纷纷关门,不少农民背井离乡,造成周边其他原来就不太富裕的城镇也人心惶惶。龙皇听报时特别强调,要求中山王和宁静要专门到此处调查处理。 队伍停在远离该县十里处的地方,驻扎下来。中山王、宁静、七打扮成小药商进了镇。中山王、宁静白天活动,七则晚上跟着县令。看样那县令事先已得知中山王一行将要到了,频繁活动起来了,于是非常容易地就让宁静她们得到了证据,甚至抓了一个药商,此商人手中存有她每次贿赂官员的名单,算是她们的意外之得。 宁静想,也不过就是官员贪污受贿,商人重利黑心的老戏码吗!可那县令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从七的探听中她发现,那县令至少提前十天知道她们的动向。 五天后的中午时分,队伍开进县府所在地。沿路不时看着些背着包袱离镇的穷人们,面容愁苦,步履蹒跚向城外走去。 宁静火冒三丈,有时恨不得立即化身“佐罗”,半夜入豪门狠抢劫一番,然后给每户穷人扔银子。不过作为一个经过两世的聪明人,当然知道那是治标不治本的,她们走了以后呢? 县令在府衙里接待了她们,稍事休息后就把她们迎往当地最豪华的虎门大酒楼二楼一个大包间。中山王一脸笑意,随她安排,那县令不禁喜上眉梢,步履也轻松起来了。 那县令不象宁静想象的那么肥头大耳,却是个削瘦的中年女人,一脸的苦相,穿的也很朴素,一点不象七反映的那样贪婪好财。说真的,宁静真不希望她笑,因为她笑起来比哭还难看,一脸的丝瓜络。 倒是参加宴请的不少人却是肥头大耳,满面红光,和酒楼门口的乞丐相比形成鲜明的对比。 大家都一团和气地坐了下来。中山王大摇大摆坐上主座。 酒倒上了,县令开始发表热情洋溢的欢迎词,在场人员一片欢声笑语。县令停下后,所有人都盯着中山王了,等着她的官样答谢词,等着她举杯。 等了一会,却见中山王慢条丝理地接过侍从递上来的馒头,笑眯眯地对大家说:“好好,大家开吃吧!本王饿了”,然后若无其事地啃起来了馒头,全场霎间静了下来,边上候着的店二姐都呆住了,眼睛不停地看向县令,都不知道余下的菜要不要上了。 在一片口瞪口呆中,中山王吃完了二个馒头工,喝了点侍从送上的水,然后装着才发现一样吃惊地说:“啊,大家不要客气啊!赶快吃啊,乘热吃,本王最讨厌浪费呢!而且吃完还有事呢!静儿?”她突然转头问宁静:“好象是你说过的,吃饱了好办事的吧?” 正在边啃馒头,边望着满桌佳肴心里狂咽口水的宁静一听这话差点被噎住了,忙连连点头应是。心想,俺的办事和你的办事好象形式和内容都不同吧?想不到和侍卫们开玩笑的话也给中山王听到了,她的耳朵咋就那么长尼? 中山王突然一个响指(宁静嘴一撇,嗯,学的快,只是您那么大年龄了还用响指是不是也太那个啥啥了?),守在下面的大批侍卫突然冲了进来,将包间里里外外围住,中山王当场拿出了县令贪污受贿的证据,提出了早已关押的一个大药商,药商一五一十地交代了,现场其他药商脸上忽红忽绿,屁股都坐不住了,那县令还意图顽抗,却有人来报在其床底搜出大批黄金和白银,她当场软倒在地,低头认罪了,脸彻底变成苦瓜脸了。 中山王拿出尚方宝剑宣布明日将县令就地处斩,以正视听。 在场的药商们中顿时有人吓得尿了裤子。 第二日正午,县令被问斩。然后向药商们的募捐活动开展的很顺利,心里有鬼的药商们恨不得赶快让这两个瘟神走,出多少钱都行,心想反正她们走了以后钱还会回来的。 可惜如意算盘被中山王和宁静打破。 首先加强城门管理,尽量劝说农民不要离乡,每隔五日到县府领取一次救济粮食。宁静提议当地官员组织农民展开生产自救,成立农民互助组,县府给一定的补贴,正好有那么多黄金、白银么,先拿出来用用。要求农民根据当地天气情况,抢种粮食,争取明年有所收益。 第二,处置了一批为富不仁,民愤极大的药商;同时宣传鼓励富人们捐款救灾。皇帝还根据宁静的提议给捐出一万石以上粮食或者白银三千两以上的富商亲笔书写“慈善人家”牌匾颁发,极大地激发了富商们捐款的热情,更加有效地解决了救灾资金问题,富商们则因此得到了几辈也得不到的荣誉,感激不尽,此举也深得龙皇赞赏。 第三,将虎踞山收归县府管理。定下规则,让有能力的商人承包,交纳税金,而且必须协助县府解决当地农民的就业问题,保证打工人员的最低收入。 第四, 提拔了一个名声极好的普通官员,她叫管秀英,原先虎踞县县令,可惜因虎踞山出租问题得罪了上边的某贵人,被降为知事一职,现重新就职,她特别感谢中山王和宁静的知遇之恩,发誓一定管好虎踞县。 这些措施在十天左右的时间里取得了一定的效果,至少离乡人口大大减少,甚至不少人赶了回来了,积极参加生产自救,政府的救济工作也稳步进行着。 中山王笑了,没有那次赈灾效果这么好这么快的,尤其对富商恩威并施那一招,很是厉害。对那些富商来说,多少钱买不到皇上的龙迹啊,那可是传多少代的啊,而且中山王还暗示,凡是捐款多的人家,今后其子孙都会在官途上得到她的照顾,这更是天大的好事啊,再有钱,也只是行商之人,还排不上人上人呢,做官才是正途啊,当然拉,得做好官才对,否则身首分离啊。 在随后的旅程中,她们基本按照在虎踞县的做法,都取得了较好的效果。一些吃过苦头的官员和商人私下称中山王和宁静为“双煞”,贪官污吏听到她们的名字都发抖,龙皇听闻,凤颜大悦,反称她们“双英”。 忙的时候,她们经常几天几夜睡不好觉。宁静每天还要抽时间和中山王一起绘制并充实北方地形图,更是累得不得了,经常躺倒就睡,幸好有闻啼在旁精心照顾。 宁静很清楚,将来一旦战争爆发,如果守不住边境,未来的战场可能就在北方展开,所以熟悉地形就非常重要。至于绘制地图,开始时中山王还参与着提出自己的看法,后来就全部交给宁静。因为她发现宁静对地图的描述更合理,更准确,她调出不同颜色来表示地面不同风物的表现方法,更是让中山王赞叹不已。 可能是因为陈兰新的缘故,宁静却总是没有办法和中山王在公事外亲近起来,这一点中山王也察觉到了,她不动声色,有事才找宁静;宁静也无所谓,她要考虑的事多着呢。 当然,也有特别闲的时候,那就是行路的时候。那时宁静就逗逗闻啼,追着马西云学武。至于可怜的七,更是被宁静整得尴尬万分,哭笑不得,终于出现了第二种表情。据宁静观察,她们有望在路途结束的时候出现三种以上表情。 --------------------------------------------------- 貌似俺的文,看的人越来越少了,也没有人提意见,郁闷~没劲了也~ 四十四 改行当媒婆 最近,闲得无聊的宁静有了一个新发现:马西云这小妮子似乎对闻啼有意思,在一起时,总趁自己不注意偷偷看他,在宁静逗得闻啼抬不起头来的时候,她就心有不忍,一股怜香惜玉的样子。真是胆大,居然敢对我宁静的人肖想,哼哼哼,宁静心中奸笑。 正在砌茶的闻啼打了寒战,正在和姐姐说话的马西云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宁静决定先探探马西云的口气。 原来在春来镇上的时候,宁静和马西云打交道并不多,倒是她姐姐色胆包天给宁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莫非姐姐如此,妹妹也如此?真可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马西云年龄应该和林子清一样大,可能是因为一直在山上学武的原因,一直没有机会订亲,后因机缘做了皇帝的贴身护卫(宁静猜是桃花帮主推荐),到了龙都后更是举目无亲,也没有和男子接近的机会,所以一直独身。这次路上,却因为宁静的缘故经常看到闻啼,可能春心大发了吧,眼光时不时地投向闻啼,很容易就被宁静那八封祖师婆级别的目光捉住了! 宁静决定先探探马西云的口气。一直以来,她都想为自己选的四个小侍寻个好人家。马西云这人虽然黑了点,但武艺高强,是未来的桃花帮帮主,在官场上将来混得也不会太差,应该比较合适闻啼吧? “马西云,我问个事?希望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这一日,宁静着人把马西云叫到车里来,然后吩咐闻啼不用侍候。 “属下知无不言!”马西云一口应道。和宁静一样,马西云和马西霞没有任何官职。所以按宁静的意思,大家姐妹称呼,结果两人坚决反对,非要以家臣对待主家的方式和宁静相称,本来应该自称小的的,但宁静坚决反对,最后定下她们姐妹以属下自称。 “好,那我就直接问了啊!你可得一定要回答!”看着马西云点头,宁静沉下脸,冷冷地说:“马西云,我发现你在偷偷喜欢我的闻啼!”,“我的”两个字口气很重。 宁静知道,闻啼对外是自己的人,如果家臣窥视,那可是大大的不敬,按龙国律例,轻则打板子,赶出府门;重则要问罪,视同偷盗,要坐牢的。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马西云没有想到自己暗藏的心事居然给宁静看出来了,吓得赶快跪下了。 “噢,我知道了,起来吧!吓成这样,原来与你无关,想是那闻啼不守夫道啊,做出些行为勾引于你,最近我可听到不少风言风语啊!哼,看我不治他!”宁静咬牙切齿道,一股绿云盖顶的妻主的模样。 啊,马西云吓呆了,她心知,多半是有人看见她和闻啼在一起,路上无聊瞎说的,但不不知道都传些什么啊?看宁静的脸色,多半很是不堪,这可怎么办好啊,难道她要问罪于闻啼?她想起在龙都传了很长时间的春晓事件,心里不由地后怕起来。也怪自己色胆包天,一见那闻啼就喜欢上了,明明知道不应该,却忍不住有意找机会接近闻啼,可闻啼对她根本不假辞色,只是她剃头担子-----一头热啊,都是自己连累了闻啼啊!不晓得宁静会怎么整治闻啼呢,那人那么文静,那么瘦弱,那儿经得起啊!算了,好女做事好女当! 马西云又跪下了,赶快竹筒倒豆子起来。首先肯定了是自己对闻啼的痴心妄想,闻啼对自己无任何不守夫道之事,然后一五一十地向宁静汇报起了自己意图不轨的行为: 其一,某日,佳人拎水,看起来了十分吃力,我见犹怜,她主动抢上前去帮助其拎水; 其二,知道某马车是佳人家人所乘,借机接近妄图从其家人入手; 其三,又某日,佳人下马车时不小心趔趄了一下,她如何上前扶住,乘机偷偷看了佳人红了的小脸; 又又某日,又又又某日。。。。。。 宁静肚里笑翻天了,这马西云到底是马西霞的妹妹,真的是色胆包天啊,居然那么早地瞄准了她的闻啼,其间还发生过那么多事,她算算日子,大多数是她和护卫们鬼混或者她和中山王在一起的时候,切,这马西云真会见缝插针啊!本事不小啊! 马西云说了半天见宁静也没有动静,小心抬头一看,见她脸上肌肉不停地抖动着,以为她是气坏了,吓得赶快叫道:“属下发誓,属下绝对没有动他的一根毫毛啊!” 宁静脸扭曲得更厉害了,你就是想动他,也得有机会有场合啊!听她口气,这家伙多半还动过这个色心的呢,哼!也是大色狼级别的! 宁静脸上的肉肉疼极了,是憋的,她吁了口气,打算好好和马西云说说,她既有心,那对待闻啼可不能心急!结果这一吁气,又把马西云吓了一跳,以为宁静在按捺着怒气呢!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叹了口气,唉,这些人真不好玩,宁静觉得得赶快说完,至少要让自己脸部肌肉好好放松放松。 “你起来说话!”马西云赶快坐起来了,头还没有敢抬。 “嗯,嗯,马西云啊,马西云,真真令人吃惊啊!你既对闻啼有心,那我也就不反对你追他。闻啼虽然对外称是我的小侍,不过我却没有动过他一个指头,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不过,我可要先告诉你,对他啊,你要有耐心,他原来可吃过不少苦啊,你可要好好疼惜他呀,要是以后你对不起他,我可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我可是把他当家人待的,记住了?”说到后来,宁静的口气严肃起来了。 马西云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赶快象宣誓一样的应着:“属下听主子的,如他也愿意,属下绝对不会亏待于他!一辈子都会好好地待他的!”她当然知道宁静没有动过闻啼,否则她就是再有色胆也不敢啊!刚才说了不少事,可有一事她没有敢汇报,有天闻啼洗衣服卷袖子时,她偷偷看到了闻啼的处子砂了,她就知道那闻啼还是清白之身。 “嗯,我相信你。不过,我知道你的心思了,闻啼的心思我没有问,你追追看,记住,你不能强迫于他,好吧?”宁静不放心,叮嘱道。 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原来到了一个驿站,侍卫们开始收拾东西了。宁静的车旁一个身影慢慢地离开,向后面的马车走去,微弯的背影在寒冷的风中看起来有点凄凉。 随着越来越深入北方,路途越来越艰难了,开始的时候,基本都按时到达驿站,得以休整一下。后来常常遇上突发情况,不得不留宿野外,条件甚是艰苦。 宁静打起精神,除了每日的练武、情报收集分析整理以及地图绘制外,更是经常和护卫队的人混在一起,和他们一起打猎,喝酒,谈男人以驱赶行路的枯燥和寂寞,不过,她的弹弓却一次没有拿出来过。 马西云追闻啼的行动在紧张进行中,可惜因闻啼冷淡效果不太大,宁静暗暗感叹。 共经过二个多月的艰苦行程,在一个飘雪的日子,她们赶到了目的地----刘留县。 四十五 刘留县 中山王一行人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赶到刘留县,正是龙行二十二年一月初。(貌似前面一直没有介绍年代和日期,汗~) 北方的雪决不粘连,扬扬洒洒,出现在宁静那么眼前的正如唐元稹的《南秦雪》所描写的景象:“。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岩下雪如尘。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萝万朵云”。 雪就那么下着,旁若无人,整个大地只有他们一行人走在雪上的沙沙声,此时,宁静突然感觉到一种无助,四周茫茫,没有一处熟悉的风景,没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们很快发现这个县是经过的所有地区中最没有旱灾痕迹的地区,路上行人极少,但都表情安详地向家的方向走着,店铺基本都关门了,路上积雪已有一尺多厚了。 早已先着人通知县府了,所以她们才进城就有人接引着。雪那么大,按中山王的话说,要是没有人迎,可能她也摸不清楚方向了。 其余人都留在驿站休整,中山王和宁静带了十个侍卫向县衙走去,远远地看见大门口站着两个女人。那两人身形均是瘦削的,其中一个有着一双细长的眼,宁静知道她平时总是半眯着眼,遇上让她感兴趣的时候,她的眼睛会刷地睁开,很亮很亮,这双眼睛在过去就经常被宁静逗得发亮。另一个则是端木兰了,此人一脸病容,站在那儿边望向她们来的方向边不时地捂着胸口咳着。 看见她们了,端木兰立即躬身说:“下官端木兰拜见中山王,中山王您一路辛苦了。” “木兰妹子,不用那么客气,来,静儿,这位就是刘留县的端木兰县令,是个好官啊!过来见一下,今后你需要她帮助的时候多着呢!”中山王边扶住了端木兰,边对宁静说。 “宁静拜见端木县令,大人安好?”宁静躬下身,恭恭敬敬地说。 “呵呵,不用客气!这就是静儿啊,真是久闻大名啊。下官近日受寒,不比你们年轻人拉,身体不行了。请请,赶快进去,外面实是太冷。”端木兰笑着把人向门里引进。 她边上的那个年轻的女人一直不说话,只是跟着端木兰笑或者躬身。端木兰把中山王她们向门里引的时候,她侧身让到一边,宁静越过她的时候,停了一下,突然略低头贴近她的耳边,说:“王老师,别来无恙乎?”不待回答就跟着中山王进了大门。 那年轻女人摇了摇头,嗯,还是那么皮~随后也满脸笑意地随后跟了进去。 不错,此人正是王书琴,王编修,她目前的身份是刘留县县令的知事,她比宁静提前三个多月来到此地,她,终于等到了宁静。县府为三进院,正对大门的应该是大堂,后面应该是县令住处和一些办公的地方。端木兰引着她们却是走向第二进的院子,那应该是她日常办公所在地吧。 屋里确实很暖和,宁静觉得浑身一暖,简直要感谢老天了,啊!久违的温暖呀。 端木兰引她们进了书房,房里没有人。坐北向南摆了一张长长的红木桌,上面摆着文房四宝和一些文书,后面是个高背红木椅。房间两侧各有两张略小点的桌子,桌子边摆放着两张椅子。中山王在左边上首坐后,宁静随后在下首就坐;端木兰在右边上首也坐下,王书琴则去安排人上茶去了。 这应该是端木兰批公文和约见人的地方。 寒喧了几句,端木兰说道:“皇上有旨!” 中山王赶快离座跪下,宁静也只好莫名其妙地跟着跪下了,心里嘀咕着:热茶还没喝上一口呢! 端木兰拿着明皇色的绢布开始一板一眼地读起来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内容颇多,主要是表扬中山王和宁静的赈灾活动做的好,多么多么不辞辛苦等等一大串话,宁静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关键内容却理清楚了: 一是原刘留县县令端木兰为人正直,品德高尚,贡献颇多,升官了,为刘留州知府; 二是中山王在这次赈灾中功劳大大的,赐金银珠宝若干,十日后起程回都; 三是原翰林院编修宁静虽原先品行略不端被免职,但现已改过自新,更在本次赈灾活动中提出若干合理化建议,并取得良好效果,故组织重新接纳于她,着就地任刘留县县令。 宁静早已知道皇帝对自己有所安排,路上也想过几次这个问题,想过让自己当个类似间谍的角色,很是设想了几种方案;也想过让自己到当地驻军去带兵,毕竟她给静轩王出了不少主意呢,可就是没有想到让自己当父母官。 宁静心中暗叫苦:妈呀,不,娘呀,看端木兰那样,当个好官要苦死了也~ 一路上,她们虽然处罚了不少贪官污吏,但也确实感觉到了当父母官的不易,啥事都操心,但地位却远远不如京官,而且还得多多巴结上司,否则天高皇帝远,有的是小鞋给你穿呢!时间长了,有些人就心态不平衡,所以贪起污来了。 “还不谢恩?”中山王的提醒打断了宁静的自怨自艾。她赶快谢主龙恩了。 圣旨一宣,那端木兰明显轻松多了,很快和中山王攀谈起来了,她们可是老相识了。 茶上了,宁静如愿以偿喝到了热茶,但感觉却没有才来时那么渴望。她心神不定地想着这种安排。看样,龙皇对自己不是那么信任啊,这样也好,我也得先看看自己的能力,究竟能做到那一步呢? 不管怎么样,我也得想办法为自己,为我爱的人打下一片天地。宁静下定决定,再不能象过去那样处处受制于人,不管你是龙皇还是静轩王! 可能是茶喝的,宁静的心热了起来,信念也坚定起来了。 正在和端木兰说话的中山王边说边打量着宁静,但愿龙皇的安排是对的,毕竟这副担子太重了,放在一个十六多岁的孩子身上行吗?可是看宁静的表情,她似乎很有信心呢! 中山王很遗憾自己和宁静总是隔了一层,她心里清楚,宁静就是因为陈兰新的缘故对她和静轩王一直不满,不过就是回头再来一次,她也不后悔当初自己的行为。 王书琴坐在宁静的对面,没有吱声,好象只是听着中山王和端木兰的谈话。眼睛却不时地打量着深思中的宁静,回想起自己临走时她对自己说的话:“王老师,我很看重你,我不希望你的一身才华永远落在这故纸堆里!我诚心邀请你和我一起开创一个新天地。” 自己就因此感动了吗?背井离乡来到这里,离开安逸的生活,值得吗?再次看向对面沉思中的宁静,看着她越来越亮的小脸,心不由地也热了起来。 四十六 刘留四奇 交接工作在王书琴的协助下相当地顺利,三天以后,中山王离开刘留县,端木兰也随即携家带口,走马上任刘留州知府, 宁静先将县衙的事交给王书琴,自己在这刘留县城里乱晃起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她决定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摸清楚情况。 说起这刘留县,它并不是龙国的边境,县城周围有着大大小的村庄有二百多个,较大的镇十来个。穿过北城门外,过了护城河,走上个十来里后,就有一个很大的镇叫飞云镇,十分的繁华,有点象宁静小时候住过的春来镇;出了镇,再走个三十里左右,就有两座相对的大山,分别是东华山和西华山,两山中间有条官道,穿过此道继续向北,再走上个三十里左右就是大片的荒地,由于缺少水源,人口很少,只是有些独姓的小村落或者零星人家,日子过得很苦,继续再向北走,就是胡国了。 所以说胡国和龙国之间隔了大片荒地区域。这块荒地区域,少有人烟,环境较恶劣,区域广大,对胡国来说,它不用太费劲就能占领,但没有任何军事上的意义;宁静认为,这块区域对龙国相当重要,在这块区域展开战场,对龙国的损伤会最小,只要补给跟着上就行,它将是第一道屏障;其次就是那两座山了,将是第二道屏障。因此,一旦开战,这刘留县首先必须有足够的战争储备。 县城区域外部呈斜长形,向北的护城墙尤其长,防守上甚有难度,目前整个县里有守军二万多人。一旦攻下刘留县,进可攻,退可守,因此从整个龙国的情况来看,这刘留县具有极其重要的军事意义,同时这也是胡国意图从此处攻进龙国的主要原因。 其城区内布局很简单,主要街道呈“丰”字型,南北向就是一条长达四里的街道,布满了大小店铺;东西向是三条垂直于南北向的平行的街道,县衙就在东西向中间街道上的东面,可能是由于是县衙所在地,少有店铺,却住着县城里的主要大户人家,平时安静的很,只能听到些流动小贩的叫卖声。 由于是冬季,局势相当的平静,至于保持多长时间就不知道了。 在一个月内宁静走遍了县城的主要街道和城外区域,最远深入到荒原地带。回来后,她仿造楼盘,用沙土在自己的书房里制了一个沙盘,标出了主要建筑物,河流、山川等特色地带,她打算等机会制出详尽的地图。 至于刘留县人呢,宁静的印象是:民风淳朴,但有些争强好斗。 不过,宁静在观察刘留县的时候,刘留县人也密切关注着她。 说起这刘留县,其八卦程度不比龙都差,可见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这不,有好事之人评出了刘留四奇。 第一奇:是二个月前新开张的春来大酒楼。听说那林老板来自南方一个大地方,因得罪官府不得不远离南方,跑到北方来开店。她一来,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买下了刘留县最大的雪花楼,稍事休整后,换名开了春来大酒楼,很快因独特的吃食、特色服务引得吃客如潮。 比如它独有的一种吃食,叫火锅,分大小两种,可以几个人用一个锅,也可以一个人一个锅地吃。这火锅的做法是:木桌中间挖一洞,洞用铁皮镶边,桌下有一炭炉,烧一种少烟的炭。一个铁的平底锅用铁架架在这炭炉上,锅里热汤,配上新鲜的肉片和蔬菜,现烧现吃,往往吃得人满头大汗,尤其适合北方寒冷天气,在刘留县很是引起一阵热潮,不少人家也在家中开始食用火锅,但味道总是没有酒楼里的鲜,据说酒楼有特殊的锅底和调料,那是对外保密的。 再比如它独有的春酒,味纯,香浓,在北方寒冷的天气里喝下去就象是一把火在心口里烧,很是过瘾! 再比如每逢节日,该酒楼还在来客中举行抽奖活动,分个几个等级,奖品非常的实惠呢! 再比如。。。总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想到却没有的。 第二奇:是随春来大酒楼之后开张的小倌馆----来春馆,里面小倌均来自南方,有着北方男子所没有的风情,娇小伶珑,皮肤白晰娇嫩。听说其幕后老板正是那春来大酒楼的林老板,瞧,两处听着名字都相象。不过表面上的老板却是个有着花容月貌的男子,此人甚是神秘,一般全是以面纱覆面,神秘的很,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作他的入幕之宾。 第三奇:是林记铁匠铺。当初来的时候,刘留县城的人并不看好她,因为本地有名的铁匠多着呢。谁知,开张半年以后,让所有人大跌眼镜,老板手艺非常好,吸引了不少武林人士前来打造兵器,听说不少人原来就是林铁匠的老顾客,居然从外地追着来了,到后来甚至有胡国人前来打造铁器,而且春来大酒楼的火锅就是由这林铁匠亲自打造的,很是精致。 林记铁匠铺面很快扩张,把周围的几家铁匠铺全部吞并,一跃成为了刘留县最大的铁匠铺。嗯,听说,那林铁匠很是痴心,只娶了一个正夫,家里没有一个小侍,那正夫有人看到了,是个大美人呢! 这第四奇么,就是刘留县新县令宁静。她奇在那儿呢? 她是刘留县历史上年龄最小的县令,而且是最美的县令,当然美用在一个女子身上,很不合适,但春来馆那些个小馆都自叹相貌不如宁县令啊! 平民们不敢妄言龙皇的旨意,但心里也咚咚地敲着小鼓,把刘留县交给这样的一个美貌的女子,行吗? 唉,还真是的,一接手,新县令就把县衙里的事务全交给一个小小的王知事,自己整天乱跑。一会跑春来大酒楼喝酒吃饭,一会到来春馆泡泡小馆,据说已是其老板春喜的入幕之兵。有时甚至带人出城打猎。 有些龙都里有亲威的好事之人一打听,原来这宁县令在家中就是个吃喝嫖赌的二世祖,听说是个男女通吃的主,为人很是怪异,这次是被贬到刘留县来的。(宁静听闻很是冤枉,俺啥时赌拉?) 话说快到月底的时候,宁县令居然瞄上一个男子,更是充分印证了上述的某些说法,表现出第四奇的名符其实。 说起那男子身世还挺可怜的,他原是外地人,几个月前来刘留县,听说家中遇上灾害,不得不背井离乡随母亲来刘留县投亲,谁知其亲戚早在多年前就搬离此地,无柰,盘缠用尽,只好暂留在刘留县,其母亲是个说书人,现在在春来大酒楼和几个大酒楼中说书挣钱养家。 该男子男生女相,长得高大健壮,故早到嫁人年龄却嫁不出去,每每出门必遭人讥笑,因此很少出门。 这天,因天下大雪,他到酒楼为其母送伞,结果正好遇上在酒楼听说书的宁县令。 宁县令却对那男子感了兴趣,说是很少见到如此高大的男子,只是不知道长的咋样,就着人拦住了他,问长问短,边上人都十分惊叹这县令如何这般霸道,却敢怒不敢言。该男子羞愧万分,夺路而逃;其母王苹当场要与宁静拼命,后经林老板调解,方没有引起人命案。本以为宁县令只是随便调戏一番,谁知她第二日却令王知事前去求亲,要收其为小侍,其母亲虽然不放心,可儿子又因此事被人议论纷纷,今后更难以嫁人了,不得已最后只好用同意了。 刘留县城人个个称奇,那宁县令确实是个怪人,美人多着呢,居然喜欢上那么丑的一个男人,个子比那宁县令还高,声音象女子那么低沉,长手大脚,难看之极。 不过,轿子去抬那男子的时候,还是不少人跟着看稀奇,一直跟到县府边门口。 那男子一路直被抬进宁静所住院子。 宁静俏生生地站在屋子门口,边上站着闻啼。轿子落下后,宁静一挥手,人立即散去了。 闻啼跑过去掀开了轿帘。 “春晓~”“闻啼~”两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一个清脆一个低沉。 很快,一个高大的身影下了轿,走上几步后,跪在宁静面前:“春晓叩见主子,主子万福!”。 宁静赶快扶起人儿,嘴里叫着:“春晓,又见到你拉,辛苦你了,给本官看看,呀,你现在长得好帅啊!” 春晓红了脸,虽然不太明白帅是什么意思,但他看出来,主子是高兴见到他的,主子没有变,没有嫌弃他。 宁静仔细打量起好几个月没有见到的春晓。 他拔高了不少,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下,有着厚厚的红润的唇,方正的下巴,让他看起来很有男人味,微红的脸却又让人感觉到他的青涩。这种男人与男孩相矛盾的感觉让他具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 宁静心里一动,他长得好象她前世青梅竹马的男友,虽然后来因所谓的门不当户不对而最终分手了,她的心中却一直没有忘了他,以后几年再找的男友中总有他的影子。春晓现在的模样正如当时正上高中的他。 吩附闻啼帮助春晓安排一下,尽快熟悉环境后,宁静就离开了,她要和王书琴好好聊聊了,从明日起她要正式走马上任。 望着她的背影,两个少年相对望了一眼,思绪万千,心头滋味更与谁人说? “春晓,你来了就好啊!这几天我忙死了,不知道怎么收拾呢?”闻啼打起精神说。 “嗯,闻啼,你家我已安排好了,你回去看看吧,我知道你还没有回去看过呢。你出了这边门向右走,遇上人打听林府就能找到了。下面的事交给我吧!”春晓还象以前那么有主张。 闻啼一听喜笑颜开,这些天他忙死了,光知道主子早已对家人有所安排,却一直没有去看看。他交代了春晓几句后,就离去了。他要去看好些天没有见着的娘、爹和姐姐了。 春晓望着他的笑容,一时呆住了,原来什么时候看到闻啼那么笑过啊,他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那人是怎么改变了他?那么,那人是怎么改变了自己呢? 甩了甩头,春晓迈进了内屋,从今天起,他又要开始他的管家生活了,他又和主子生活在一起了。 ------------------------------------------------------------------ 貌似要在别的网站签约了,所以不知道再能发多少了? 四十七 走马上任 这天,宁静坐在了县衙的大堂之上,离初进刘留县整整一个月了。 她在等着她的部下到来,王书琴就坐在她左下角的一张桌子后。和部下正式见面今天是第一次,人头倒也知道几个,毕竟在街上晃的时候总能看到一二个。 从辰时(七点)起一直等到巳时(九点),十位衙役们先后稀稀拉拉的来了八位,歪歪倒倒地站在着,有的看着美貌的宁县令一脸惊奇,有的则不以为然,甚至也有人带着一丝蔑视;大部分人则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宁县令今日为何坐在大堂上。 宁静也不吱声,她看着手中的文书,有时会低声地和王书琴说着话。巳时一到,宁静抬起了头,转而望向堂下站在两侧的衙役。 她不慌不忙地一个一个打量着,记住她们的长相,并下意识地根据她们的长相、站姿、表情判断她们的性格,只是她的职业病,其实在前世,她最擅长的是根据一个人的笔迹来判断其性格,从而建议其从事适合何种岗位。 衙役们在她的打量下,一个一个地低下头去,开始有点不安了。说真的,宁静的一双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确实让人受不了,十几岁的人眼里能发出穿透人心的目光。 宁静清了清嗓子。 “我是刘留县新任县令宁静,从今日起我正式接手县府事务,王知事将是我的助手,协助我管理,我不在的时候,她有权代理我处理各项事务。”宁静停了一下,望了望台下,发现所有人都抬起了头望着她。她接着说:“我现在只宣布一件事:从明日起,每天上午辰时(七点)到王知事处报到,午时(十二点)除留人值班后,其余人离府回家吃饭,下午未时(一点)准时再到王知事处报到,酉时正(六点)离府,晚上排人值班。迟到一次者一律罚打十板,迟到二次者不用再来了;无故不来者,就永远不要再来了;我的府衙不要不守纪律的人。听清楚了吗?” 据宁静了解,衙役基本为当地人,不少出身于刘留县的大户人家,不少衙役只是混个薪金而已。现在的衙役头是个叫杨兰的女子,是端木兰提拔上来的,有些真实本领,还有一定的威信,据说她的拳头很厉害。此女身材高大,宁静第一眼就看到她了。她站在那儿很有些桀骜不驯,估计在她心中,宁静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官宦子女,到这儿混混业绩就会回龙都的,加上外头的传闻,她看宁静的时候就带点蔑视的样子。 衙役们平时纪律涣散,大事干不了,小事不愿干,上班不是吃酒赌博,就是在街上乱晃,有个别人还会欺欺一些老实的商人,在商铺里白吃白拿,名声很是不好。幸好这刘留县民风尚淳朴,故治安情况还算良好,不过要应对将来的战争,可是完全不行的。 其实原县令端木兰也想整顿一下衙役队伍,可一上任就连年遇上旱灾,她的全部精力投入到赈灾之中,那儿有时间去管理衙役啊,只要她们没有大错,她一般不管她们的作为。 因此,宁静决定先从她们开刀,所以先宣布了一个“劳动纪律”。她准备等队伍建立健全后再制定一些执业上的纪律,这个要一步一步的来,急不得,这些人毕竟根子深,要处理好她们得有理有据才行。 也许因宁县令之前的惊人之举,名声好象也不大好,这些个衙役本以为她今天坐在大堂上也只是走过场。故看她说话,开始时都用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听着,可是听到后来一个个都站直了身子,不敢置信地望着宁静,尤其最后迟到的两个衙役更是噤声不语。 听到衙役门参差不齐应答声,宁静挥了挥手,让她们全下去,象平时那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随后和王书琴一起研究起了衙役名册。 这名册是王书琴整理的,内容比较多,甚至涉及到了家庭情况,个人特长,外界评价等,宁静边看边打量她,心里想:莫非她也是穿越人士?怎么编制的那么象员工花名册? 最后王书琴根据宁静的要求去制定新的名册,准备明天重新让她们登记。 宁静此时却步向县衙大门两侧。半个多月前她就要求把大门两侧的耳房整理出来。她准备将这两个房间,一个当接待室,类似现代的门房兼信访办;另一个作值班室。 房间整理得还算让宁静满意。 接待室向内院开门,却在外墙处挖了个窗口,窗口外用铁栏杆封住,中间留有一个方形的框,内用木制窗户,平时打开窗户,晚上则关上。紧接窗口的那块外墙,宁静命人专门刷平滑一块,以后用于张贴公告等。 接待室屋内,紧靠窗口摆着长桌和椅子,桌上备有文房四宝和册子,边上的一个竹筒里放了几根鹅毛笔。看着那鹅毛笔,宁静不由地想起自己在翰林院时提出这种笔时王书琴惊讶的样子。唉,翰林院,她不由地叹了口气,想着自己悠闲地躺在榻上,翻着书本的样子,那时的生活多么平静,舒服,典型的幸福米虫生活。 这间房一侧还放置两个柜子,柜子上面全是抽屉,准备将来用来摆放资料。宁静和王书琴商量了,每日上午辰时正至巳时正由她们两人轮流接待来访的民众。有些小的事件可以当场处理完毕。 值班室就简单多了,一张桌,用来摆放茶杯之类的东西;几条长条靠背椅,完全是按照宁静的要求制作的,专门用于给衙役临时休息用的;靠墙放置一个单人床,专门给值班衙役休息用,这间房内有一个向院内开的门。紧接门的那块外墙,宁静也命人专门刷平滑一块,准备以后挂块黑板,用于衙役们告知去向用的。正因为如此,宁静打算辞去不识字或识字不多的衙役。 无论前世还是现在,宁静都没有当政府官员的经验。虽然她在翰林院上过班,也算是政府公务员,但她主要是以收集资料为主,根本没有接触到具体的行政事务。这次龙皇的决定很是让她吃惊,她自己对能否管理好一个县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没有办法,她只好用管理公司的办法先干着,反正万变不离其中,无论干什么,要想干得好,都要紧紧抓住人。人的因素是最重要的,人是基础,没有人,其它再强也是空话。只要把人的素质提升了,事情就成功的一半。 她想起以前在上大学时一个老师说的话:一个企业往往有四种人,一种人有德有才,一种人无德有才,一种人有德无才,一种人是无德无才。企业要好好留住有德有才之人,挥泪放弃无德有才之人,认真培训有德无才之人,坚决辞退无德无才之人。在老师看来,品德是首要的,技能是次要的,没有好的品德,技能越高越坏事。宁静对段话印象深刻,因此她在做企业并购案或者帮助企业进行招聘和做员工升职咨询服务中,尤其强调品德的重要性。 她希望在自己的管理下,有一个强大的衙役队伍,让她在将来,无后顾之忧。 她心里明白,龙皇之所以最终决定让她留在这儿,估计是没有更好的人选了,毕竟她年轻,在朝廷里根子浅,当这个县官对整个龙国政事没有太大的影响,即使静轩王大权在握,可那是兵权,她不好也不会明目张胆地支持宁静,插手行政事务。 刘留县是很重要,放在宁静手上龙皇也不担心,毕竟宁静的顶头上司是原县令端木兰不?有她在,宁静干得好,她支持,宁静干得不好,她可以处罚。说不定那龙皇还留了一道密旨给端木兰呢。 宁静如果管理好这个县,说明能力强,但再强,宁静也踏不进皇储设立这浑水里,毕竟离那么远呢!这样,静轩王也不会插手立皇储之争;如果宁静管理不好这个县,最后只好灰溜溜地回龙都,龙皇也算对静轩王有个交代,以后给宁静一个闲职就行了,静轩王只会更感谢龙皇。 可是有谁知道宁静心里的小九九呢?(俺也不知道尼?) 也就根据上述判断,宁静觉得只要自己没有太大的过错,龙皇都会支持自己,或者至少不会干涉自己的,哈,那就看俺宁静大展身手,抓住机会,建立起一个刘留县有限责任公司吧! 四十八 打板子 第二日,宁静提前和王书琴坐在大堂上等着。到了辰时,来了六个人,里面正有那个杨兰,她站在那儿,冷冷地看着宁静。 “嗯,六个人,王知事,把表发下去,给她们自己登记。”宁静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一眼,对王书琴说。 王书琴把表发向六人,一人一支笔,安排他们开始填。 大堂静了下来,偶而有人提问,王书琴回答。 此期间,来了另外三个人,宁静望了她们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三人没有敢动,安静地站在那儿。 表收上来了,宁静飞快地一张张看着,嗯,这六人还都识字,虽然有二人字写得象狗爬的一样,不过,识字就好识字就好。 这六人分别是:杨兰、马春、华美仁、吴大红、冯国春、肖杏花。看到华美仁名字的时候,宁静嘴抽了一下,这名字真有创意啊,她不由地打量了一下堂下站的六个人,看看谁是那个“美人”。 她准备一个一个找她们再谈谈,希望从中找出有特长的人,毕竟一张表能反映多少呢? 面带微笑看了看她们六人,转而看向那边迟到的三个人,冷冷地说:“既然你们来了,说明你们想继续干下去,那么,想继续干下去,就要遵守我定的规矩。”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宁静高喊了一声:“杨兰,她们迟到的处罚由你执行,每人十大板,立即执行!” 大堂刹时安静下来,所有的眼睛都吃惊地望着宁静,好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听不清楚本官的话吗?”宁静阴恻恻地说:“抗拒加罚十大板!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对本县令说我不干了,那就走人,我也不罚你了。” 又静了一会,宁静毫不动摇地直视下面的人。 杨兰动了,她手一挥,跟上两人,走过去把迟到的三人分别按倒在地,她自己挥起板子啪啪地打了起来。一时,整个大堂充满了哎哟哟的叫喊声,这些个衙役只在这儿打过别人,何尝挨过打啊,一时叫苦连天。 宁静却不动声色,低头看起华美仁的登记表来了,她自报的特长是口技。宁静觉得十分稀奇,小时候在乡下时,她有个叔叔擅长口技,学啥象啥,十分了得,不知道这华美仁所说的口技是否也如此呢? “谁是华美仁?”唉,登记表上没有照片。 “我~”一个细小的声音传了过来。宁静看过去,声音的主人长得矮矮的,那儿象个美人啊,宁静心里偷偷笑着,脸上却一脸严肃。只见那人站那儿不停地发着抖,看样被宁静这阵势吓住了,大概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也要被处罚呢。大堂安静了,杨兰走上前来报告道:“大人,处罚完毕!大人还有什么指示吗?” 宁静暂时停止了对美人的关注,转而望向杨兰,发现她看自己的神色多了点佩服。 “杨兰,先着人给她们看看伤。这两天,你要协助王知事做一件事。本官要招聘衙役,你负责武的方面考核,王知事负责文的方面考核。”宁静看了看大家:“今后,大家要学会按军人那样严格要求自己,本官别的不看,就要看你有没有严守纪律,尽心尽职地为本官干事!”最后一句,宁静声音提高,加重语气严肃地说。 到目前为止,共有九名衙役(另一名没有敢再来,她在门口时就听到里面啪啪的打板子声,哎呀哎呀的叫疼声,那儿敢再进啊?),宁静准备再增加若干名。 具体安排是这样的:“丰”字型街道以交叉处为节点,南北街两边各三人,共六人;三条东西街两边各两人,共十二人;每边街道都为衙役设立一个办公场所,一是方便他们休息,二是也可就地解决所管辖范围内发生的较小的事端,有效地减轻县衙的压力。平时,他们的任务是负责早晚巡逻和夜间值班,维持街道秩序。其他的衙役将留在府内,协助县令处理报案、审案等事务。人员并不固定在那个区域,将按月或者按季轮流。 宁静要求王书琴和杨兰不拘一格,招聘有真实本领的人。两人点头称是,随即开始了紧张的招人工作。 县府门口贴了招聘启事,吸引了不少人来看,大家稀奇啊,政府招兵,怎么不走后门拉?还公开,说不问身家身世,有本事,愿意干的都可以来试试,不过要经过文武两道考试,真的吗?不少人抱着怀疑的态度前来报名。 ***************************无奈的分割线 华美仁忐忑不安地站在宁静的书房外,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宁县令找她何事,早上在大堂的时候,听到宁静喊她,她虽然害怕,但想到那么多人在。谁知县令后来不说了,却单独让她过后单独到书房来,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那个县令长得那么好看,可是狠起来好吓人啊! 宁静也是突然想到的,如果华美仁真的有象叔叔那样的本事,也不宜让太多人知道,所以临时决定单独问她。 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个声音:“进来!” 华美仁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低下了头,声音细细地说道:“大人,华美仁在此,请问大人有何吩附?” “噢,华美仁,先请坐,本官先把手头这点事做完。”宁静在埋头写着什么。 华美仁小心冀冀地挨着宁静指的椅子边坐下了。这个书房,除了杨兰可能进来过,其他衙役根本不可能进得来的,她不由地打量起来四周来了。 这华美仁也算是混薪水中的一员了。她长得矮矮小小的,是本县有名大户华青玉的独生女儿,娇生惯养,平时放在口里怕化了,放在手上怕跌了,宝贝得很呢!一出门必三、五人跟着,就怕有任何闪失。可就是奇怪,这女儿偏要当个衙役,让做娘的百思不得其解。劝了半天没有效果,终于找到端木兰,捐了一大笔钱后,让女儿当上了衙役,但叮嘱了华美仁:见危险要躲,见困难要让。 其实华美仁要当衙役理由简单,她要当个真正的女人!整天让娘那么宝贝着,象个男们,被人笑死了,当不成兵,当个衙役总可以了吧。衙役里,华美仁最佩服杨兰,觉得她是个真正的女人,所以她是杨兰的铁杆跟屁虫。 宁静知道她的情况后,本来是想劝她回家的,可是在她填的表格里居然发现她说自己的特长是口技,宁静犹豫了,决定先找她谈谈。 眼前这女子,瘦瘦小小,长得细眉细眼细胳膊细腿,小巧玲珑,说话也细声细气的,那儿象个衙役,简直就是养在深闺中的一朵娇嫩的小花啊。 正在好奇地四处打量的华美仁突然感觉脸上有两道热热的目光,转头一看,宁县令停止手上的工作,正在看着她呢。她不自在起来,一时手脚都不知道向那儿放了。 宁县令会和她谈什么呢?不是,,,,让她回家吧?突然想到这个可能,她刷地抬起头,望向宁静。 宁静给她吓了一跳,咦,小兔子怎么变小猫了,变化也太快了吧? “今天找你来,是有点事想问问你。”宁静拎起了一张纸,看了一眼,念道:“本人擅长口技。华美仁,你能解释解释吗?” 噢,这个啊,说起这个华美仁不怕了,只要不让她回家就行。她慢慢地回忆起来。 由于她小时体弱多病,人长得和小猫似的,她娘经常带她上庙里上香,托菩萨保佑她健康长大。五岁的一天,天下着大雪,她和娘上香回家,在下轿的时候,她发现一个中年女人晕倒在她家院墙脚下,她十分同情,非要娘把那女人抬回家中救治,她娘听了她的话,把那人抬进家中。也许是缘份,小美仁特别关心那个女人,每天都去看她,催娘给她看病,把好吃的带过去给她吃,过了几天,女人渐渐好起来了。 那中年女人原来是个胡国的口技艺人,跟着一个团队到处跑着卖艺,结果准备穿过刘留县进到龙国内地时,天降大雪,她和团队的人跑散了,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找了整整两天都没有找到,看到这儿有个大户人家,本想要口饭吃,谁知又冷又饿,居然晕倒在这院墙下了。 她十分感激华美仁,无以回报,居然把一身的口技本事教给了她,那华美仁也很是争气,领悟力相当高,学的非常快。一个月后,那女人找到了团队,和华美仁依依惜别离开了刘留县。 本来填表填到个人特长这一栏,她不知道填,自己既没有武艺,又不会处理什么事务,平时就跟在杨兰后面跑跑。正难过呢,突然想起自己会口技,平时逗逗小鸟啥的挺灵的,算不算特长呢?犹豫半天,她填了上去。 “还有谁知道你会口技?”宁静慢慢地问道。 “嗯,我娘说,说这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玩艺,不让小人学,小人偷偷学的,学好后没有让人知道啊,那个,,小人怕人笑话小人的!”华美仁越说声音越低。 “那么,你就不怕本官笑你?”宁静疑惑道。 “嗯,那个,,,”望了望宁静,华美仁突然声音大了起来:“不怕,小人不怕,小人觉得大人不会笑话小人的!” 噢,这小女子眼睛挺亮的啊,宁静得意起来,瞧着吧,还就有人看穿俺真正善良的本性了吧? “那个,那个,大人!大人!”细声细气的喊声惊醒了宁静的自我陶醉。 “你学个声音给我听听!”宁静清醒过来。突然有点怀疑,她这么细声细气的声音,即使会口技,能有什么用处呢,大点的声音不会发不出吧? “你学个声音给我听听!”华美仁得意地立即表现出来了。 宁静腾地站了起来,啊,真的,声音和她的一模一样! 华美仁一见,吓得立即缩回椅中,两只眼睛乱转起来,啊,得意忘形了吧,居然敢学大人说话?。 宁静随即坐了下来,安抚地向华美仁笑了笑。她心里激动万分,人才啊,人才!这人用处大着呢。 “嗯,华美仁,你听本官说,你会口技这件事,不许让第三个人知道,你能答应本官吗?”宁静严肃地看着华美仁说。 “嗯,嗯”华美仁看着出一脑袋疑问,但却肯定地点着头。 “好,本官相信你,你先下去吧。本官还有事要处理!过些天,本官会安排你的。” 华美仁赶快溜下椅子,向宁静躬了下身子告退。宁静点了点头,她转身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大人,你不会不要美仁了吧?” 宁静一脸的莫名其妙,难道我的表达能力就那么差?唉,看着对面那充满希望的小脸,突然觉得无力:“不会,不会,你先去帮助杨兰做事去吧。” 望着关了的门好一会,宁静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前世上班的感觉又上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