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末的卯金刀》 第一章 黄河边的抉择 洛阳,七里涧。 王弥军兵败如山倒,他骑着高头大马,慌不择路的向北方而去。 北宫纯不再看一眼因王弥溃逃而失控的战场,对大晋来说,这已到了收割的垃圾时间。 所以北宫纯没有任何迟疑,马上便带着几十名亲卫,直接向王弥逃跑的方向追去。 王弥一路抽打马屁,原本已经渐渐跟北宫纯率领的西凉骑兵拉开了距离。 但突然马失前蹄,王弥整个人被马匹甩出去,滚落在地面上,看起来相当狼狈。 更致命得是回头听到追来的马蹄声,王弥不由感到几分绝望,他没想到居然会死在这里。 “休伤我叔父!”这时候,一声略带着几分稚嫩而嘹亮的声音,宛若雏鸟啼鸣。 十几骑身披白色长袍的骑兵从一侧冲出来。 北宫纯扫视了一眼,对比起这十几人而已的骑兵,更让他忌惮得是这些骑兵身后跟上来数百个头带白色头巾的步兵。 对方骑兵的数量虽然不多,但步骑联手,纵然自己应对起来也很麻烦。 不过转念一想,对方不过只是普通的流民,又怎么可能懂得步骑协同。 当然最重要得是,那个领兵的楞头青年,此刻举着手中的长戟,便这般冲过来。 “哪里来得愣头青?!”尤其近了,看到这青年大约也就十三四岁,身穿银色明光铠,看起来这甲胄还有点偏大,想来是王弥起义时从许昌武器库里面抢来的。 虽然正常来说将领自然穿甲胄,但需要亲卫相护,部曲统帅,形成合力。 若没这些,将领身穿明光铠反而会成为显着目标,更不要说愣头青居然直接冲锋而来。 北宫纯冷笑一声主动拍马上前,双方马匹交错手中长枪仿佛电光石火般递出,便向这小蛾贼的脑袋刺过去。 至于对方挥砍过来的长戟,呵呵……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怕身体都还没有长开,居然便上战场上来了! 只不过,北宫纯丝毫没觉察,少年周围亲卫看着北宫纯的目光,微微带着几分怜悯。 枪戟相交,北宫纯顿时感觉自己的双手一麻,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力从对方长戟上涌出来。 自己虎口发麻,手中的虎头长枪直接便被对方长戟给打飞出去, 双方只一次交手便让自己失去武器,哪怕北宫纯多少有几分的大意,但此刻看向眼前少年的目光,却也多多少少带着几分看怪物的惊愕。 但此刻,少年手中长戟向他再次劈来,北宫纯身子一扭,以马匹为支点,避开斩击。 这少年马战经验并不丰富,相互交错间,倒让自己捡回一条命来。 北宫纯快马加鞭向前突进,却又顺势拐弯,侧着身子在马匹上不减速度的捡起被打落在地的虎头长枪,回到西凉骑兵之中,身边亲卫马上拥簇上来,深怕出什么事情! 北宫纯心中腾升起几分安稳,道,“好大力气,少年报上名来!” “我乃青州景王之后,刘泰!”刘泰看着北宫纯,毫无畏惧道,“可愿与我再战!” 北宫纯看了一眼已重新上马准备逃跑的王弥,冷笑了一声道,“这王弥倒是好命……” 北宫纯看看自己已肿了一大块的虎口,又看看合围上来的步兵,沉声道,“我们走!” 话语间,北宫纯率领西凉骑兵便是撤离,倒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刘泰倒也不敢跟北宫纯继续纠缠,毕竟大军战败,能救下王弥就很不错了。 还好对方求战之心并不坚定,否则继续战斗下去纵然能够杀了北宫纯,王衍的主力军若是率领了上来,倒是逃脱不得了。 刘泰心中边想着这些,一边骑着马匹快步上前,对王弥道,“叔父,可还安好!” 王弥松了一口气,对刘泰露出笑容,道,“泰儿,今日还多亏了你,我才捡回一条命啊!” 刘泰神色恳切:“叔父乃大福之人,今日纵然没泰在,也定能逃出生天。 更不要说自从父亲死后,王叔待我如子,我视叔父为父,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 若不是刘泰实在不知道魏晋南北朝的历史名人,怕已经借助机会跪下来道,“公若不弃,泰愿拜公为义父了”。 当然,刘泰对王弥的这些话,倒也不是乱说。 自从父亲死后,自己跟着王弥逃命,一路以来也算是有着丰富的战败经验。 每次经历败战,王弥总能逃出生天,让刘泰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逃命技巧。 而刘泰心中正思索着,又一支打着王字旗号的起义军向这边而来。 这支溃军看起来有些章法,到底不是毫无组织,领军之人颇是俊朗,骑在马上的他见到王弥,马上拍马而来,殷切道: “兄长?兄长!璋见北宫纯追击而来想阻他一阻,没想他见我军不但没与我们交手,还主动避开了!” “都是泰儿的功劳!”王弥感叹:“看来北宫纯吃了暗亏,难怪走得这般快!” 刘泰很傲气的挺起胸膛,配合着道:“二叔,你来晚了,北宫纯可被我打跑了!” “瞧把你能的!”王璋听到刘泰的话,倒过来锤了一下刘泰的胸口甲胄。 王璋转过头对王弥正色道,“兄长,这洛阳城池坚固,晋军精锐,怕一时拿不下来啊!” “我等且先收拢残部,渡过黄河,再行商议!”王弥点头平静说道。 从山东一路被打倒许昌,又从许昌一路被打到洛阳,不就是兵败如山倒嘛,收拢残军,召集旧部,这种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了。 而且就算是一个个的旧部将领,若说自身有多高的领兵天赋倒是不至于,但逃命技巧若是没有修炼起来,怕也已经在青州那边埋骨了,根本到不了这边来。 很快如刘泰所预料的,被朝廷击溃的大军残部很快汇聚到王弥与王璋的身边来。 像刘灵、王桑、曹嶷、赵固等人,带着自己的残军一起跑到黄河边上。 王弥重新在黄河边上立下营寨后,亲自带着一队人马,接引安抚一支支败退回来的溃军,所有人围在一起,开始商讨下一步动向。 对这幕刘泰早已习以为常,王弥拉起的这支部队,说起来也算山头林立。 几乎每个手下有兵的人,基本上都能算是一个小山头。 所以战争真指挥起来,别说令行禁止了,能在一个时辰内把命令从王弥下令落实到将士冲锋就要谢天谢地。 真说起来,晋军称呼这支军队蛾贼,到底也不算是叫错了。 所以,面对王衍率领的晋军,起义军也就靠着一腔血勇支撑着。 但随着北宫纯带领一百骑兵从背后冲进来时,原本还跟王衍僵持着的军队直接就崩了。 现在,大大小小的团队领袖算坐成一圈,而刘泰虽只有十二岁,但在这里也有把椅子。 这张椅子倒不是刘泰天生神力,整个军营中除了刘灵外,几乎无人能敌的武勇打下来的。 而是因刘泰乃上一届的起义军领袖刘伯根之子,刘伯根起义被王浚所镇压,刘伯根战死。 刘泰与王弥算是逃出生天,王弥不但照顾刘泰,更重要得是,王弥再次起义,尤其攻下了许昌后,给了刘泰一份掌握军权的千人编制,只不过人手要刘泰自己拉。 然后刘泰靠着天生神力,再加上动不动“我乃青州景王之后”,以及只拉三到五百人就不再招收兵马的自觉,成为起义军依附王弥的小山头。 至于刘泰到底是不是青州景王之后,不好意思,别说王弥,就算刘泰自己都有些摸不准脉络。 不过毕竟刘泰才十二岁,怎么也不像是会说谎的年纪,再加上有个汉代王族后裔在这里又有什么不好的。 这些都让刘泰有了坐在这里听事的资格,但要插嘴的话,没人听的。 “诸位兄弟,今日我等在晋城下受挫,乃我指挥不利所致,在这里我给诸位兄弟,尤其是战死的兄弟赔不是了!”王弥对着大大小小的统领行礼说道。 众人自然纷纷阻止了王弥的行礼,纷纷说,不是统帅太无能,而是晋军太强大了。 毕竟这次围攻洛阳,多少也是怀着试试的心思,顶多就是逝世了,但自己们是蛾贼,命又不值钱。 一套流程走完,王弥才徐徐道,“如今我们兄弟进攻洛阳不利,等到晋廷反应过来,调度精锐士卒围攻我等,怕未必能有今日坐下商议的机会。 如今还请大家畅所欲言,给兄弟们一起谋划出一条出路出来啊。” 众人听到这话,却是纷纷开口。 “王帅,如今晋军强大,今日一战士气更是强盛,我等是否回转回青州?”曹嶷先开口。 “晋廷派遣苟曦前往青徐,此人用兵堪比韩白,我等若去,怕羊入虎口。”王桑担心道。 刘泰听到王桑的话心中不由吐槽,这又是哪位路人甲,什么人都能跟碰瓷韩白的吗? 不过,听到这人名字,在场几人或多或少却是脸色一白,空气中一时弥漫着几分寂静。 很显然,在场几人对苟曦非常忌惮,显然不想要去面对这个人。 刘灵摇摇头道:“我等连这晋军都打不过,更不要说苟曦了,反正我不去!” 很显然,刘灵的话代表了绝大多数起义军头头的态度,一时间纷纷附和。 刘泰这时候拉拉坐在自己身边不远的王璋,低声道,“二叔?这苟曦很强?” “苟曦自从起兵以来,从无敌手,公师藩、汲桑、司马腾……与他交战的对手几乎都是一战必败,战败必死,想来古之韩白,也不过如此了!”王璋很是感叹道,“就算是他弟弟苟纯,都打败过兄长几次。” 刘泰听到这话眉头不由挑了挑,自己从历史下流而来的浅薄见识,可以肯定这苟曦绝对不是什么比拟韩白的家伙。 至少南北朝这段历史自己不怎么清楚,但如果这个苟曦真能比拟韩白,那少说也要入个六十四将吧,苟这个姓氏这么有特点,若入了六十四将,自己不可能没印象的。 所以,这苟曦未来应该被人爆了金身,甚至连战连败,自然连入六十四将的资格都没了。 而不像韩白那样真把自己遇到的敌人都给扬了,哪怕像关羽那样输了也不要紧,只要证明自己是独一档,需要当世其他人联手干掉,那也能入六十四将啊! 想到这里,至少刘泰并不觉得对方是不可战胜的存在。 此刻众人纷纷议论,可以说出什么注意的人都有,甚至有人说要去投降晋朝的,总之,不断被提出,却也不断被反驳。 王弥让所有人都把话说出来,一直到曹嶷道,“我等去投靠刘渊如何?” 王弥见到有人终于提到刘渊,在别人提出反对前,果断道:“晋朝将士的确强大,我等如今已成残兵败将,纵然继续作战怕赢少输多,投靠刘渊的确是个去处!” “刘渊?那个匈奴人!”刘灵听到王弥的话不由一惊。 在场几人听到刘灵的话,也纷纷变了脸色。 毕竟有汉一代,哪怕是三国时代,都是汉人压着异族打,更不要说现在山东孔氏距离被封衍圣公都还有七百多年,膝盖都还硬着,所以一群人对投靠匈奴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是有几分疙瘩的。 王弥摇摇头道:“刘元海原来做为人质,我和他在京师交往,有很深交情,他崇尚王化,尊重儒学,更重要得是如今他尊称汉王,为大汉续统,这也是我投奔他的原因!” “他是汉王?”刘泰看着众人沉默,果断跳出来做一个很好的捧哏,给王弥一个台阶。 王弥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刘泰,继续对众人解释: “刘元海祖上乃是汉高帝刘邦将一位宗室之女作为和亲公主嫁给冒顿单于,之后匈奴嫡系子孙都以刘氏为姓,拥有大汉血统。 如今他更是以汉为国号,反晋复汉,重修旧礼,正乃天下民心所向。” “这……”众人听到了王弥的话,一时之间却有些难以言语。 人生就是这般的令人无奈,若是自身强大能够自己把晋廷灭了,那不会落入如此局面。 但没办法,谁让自己弱小,是晋廷快把自己给灭了。 所以继续留在这里,要么投降晋廷去做狗,否则必然会被晋廷给绞杀。 至于另外一个选择,给有着匈奴血统但打着大汉国号的刘渊做刀,当然也未必有多痛快! 所以,这里面的气氛自然有几分的凝滞。 不过,刘泰果断开口道,“叔父选哪个,我便是选哪个!叔父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 刘泰哪怕自身势力弱小,却也第一时间表明自己的立场。 因为除了王弥,谁都不可能让十二岁的自己掌兵,就算愿意怕也会跟自己生起龃龉。 见到刘泰反应迅速,王璋与王桑两人颇是惊为天人,此刻果断道,“我等也支持兄长。” 王弥见到这幕满意的点点头,目光看向剩下来的人道,“诸位意下如何!?” 第二章 营帐内的褚祭酒 王弥的目光向着一众将领扫视,将领们倒也没谁马上站出来表态。 毕竟不论是刘泰,王璋,还是王桑,都是王弥的嫡系,支持王弥那是理所当然的。 其他不同军头,比如王弥招募过来李固与曹嶷两人倒还好,思索后便同意了。 但起义军势力中,除了王弥以外的另外一位大军头刘灵,依旧在慎重思考。 因为刘灵本身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在王弥起义后,刘灵主动带人来投,再加上他天生神力,至少刘泰成年前怕不是刘灵的对手,这让刘灵在起义军中显得相当有威望。 所以,刘灵成为了这股农民军的第二大势力,也是王弥必须要劝服的对象。 刘灵看看众人向自己看过来的目光,马上露出了菊花似的笑容, “王兄目光如炬,想来那刘渊定不会亏待了我们!” 刘灵回答的利爽,但心思却也百转,他已思索过,自己跟王弥不一样。 王弥是青州的东莱人,甚至这支起义军的骨干绝大多数都是来自青州,被打得离开了青州,别看围攻洛阳,但实际来说,也不过只是求活而已。 但对刘灵来说,他不仅姓刘,对刘渊来说或多或少也算同姓。 最重要得是,刘灵老家是黄河以北的平阳,对刘灵来说回到北方那发挥空间会更大。 所以,刘灵真没那么多道德与思想包袱,给匈奴人干活怎么了,世道都这样了,自己给匈奴人干活,总比给司马氏干活好吧。 众人有了决定,王弥马上便派遣王璋作为使者前往黄河对岸去向刘渊势力接触去了。 随着众人散去,刘泰也没在这主营中多待,而是回到自己的营寨中。 “少君,您回来了?”这刘泰麾下一个二十一二岁的伍长刘明拥簇了上来。 刘明也是刘泰的父亲刘伯根给刘泰的仆人,也许是因为他们家世代是刘家佃户的原因,哪怕刘伯根战败,但只要刘泰还没有死,那刘明依旧决定跟着刘泰。 而刘泰本身十一二岁的年龄,哪怕拥有天生神力与王弥的支持,但是真正想要掌握一支军队本身也并不是容易的事,至少日常很多事,还需要刘明来协助。 “今日营地内的粮食可是还充足于否?”刘泰道。 “明已带兄弟们去当初埋藏粮食的地方把当初埋藏下来的粮食给取回来,继续维持一日三餐想来能维持一两个月时间!”刘明说到这里神色带着几分黯淡,道, “但战败后,兄弟们的士气都很低落,还请少君您注意。” “我知道了!”刘泰点点头,道,“明日起训练如旧,饮食如旧,以及上课如旧!” “唯!”刘明听到刘泰的话便答应下来。 整个军营中,刘泰手下的军队几乎是唯一需要日常训练,唯一一日吃三餐伙食,以及唯一需要上课的流民部队,从某种程度上来来说,跟整个起义军有点格格不入。 刘泰采取得是宽进宽出的政策,受不了刘泰规矩的随时可以走,刘泰不阻止也就是了。 因此,刘泰的军营算是士卒流动频率最高的了。 不过,刘泰名义上有一千人编制,但自己最多只收五百人,也是为了尽可能节约粮食。 刘泰知道,绝大多数流民来到营地,也就只因在这里可以吃三餐,以及刘泰的态度比较护短,倒也陆陆续续拉起了四百三十七人。 刘泰这样统兵,起义军中看不过得也来闹过,但谁来闹事,谁就被刘泰打了。 在这个乱世,拳头才是硬道理,不服,那就给自己忍着。 反正除了刘灵打不过,其他人刘泰表示毫无畏惧。 而刘灵多少也是要脸的,身为整个起义军的第一猛将,还是起义军中的第二大山头,他跟刘泰交手,若刘泰输了,那是理所当然,难道还能跟一个十二岁的小孩计较。 若刘灵输了,呵呵,那可就真是大事了。 刘灵在待人接物上,真比不上王弥,他能在起义军中坐稳第二把交椅,其中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他自身的武力。 而刘泰自己也清楚自己这样的行径在这支起义军中有几分不太合群。 但刘泰更明白,既然是晋末,自己还是起义军,那自己只能依靠手下士卒护住小命。 至于同行间的不愉快与挑衅,甚至抹黑什么的刘泰也不是非常在乎。 毕竟米哈游靠着内容为王杀出了一条血路,整个游戏行业还不是把它骂惨了。 乖乖玩换皮游戏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辛辛苦苦的做内容,这让我们还怎么躺着赚钱。 刘泰的问题就是如此,刘泰需要为自己性命负责,身边人不爽就不爽了,自己爽就行了。 刘泰明白,起义不是请客吃饭,是真的在赌命,哪怕能让自己多一分筹码,那也是好的。 就好像是自己以为自己天生神力,结果自己老爹死了。 自己以为十二岁就天下无敌,结果遇到刘灵把自己给暴打了。 所以,刘泰学乖了。 虽然依旧充分相信自己长大后还是天下无敌,但还是乖乖招募士卒进行训练。 而训练就要吃饱,那就必须要保证三餐,甚至当初洗劫许昌时,刘泰还弄了些肉汤来。 总而言之,刘泰也知道起义军是一坨屎,但到底是七八万人的起义军啊。 刘泰还真不相信这么多的人,难道还没有人才。 当然自己也不求出现人才,只要出现能接受自己命令,理解自己志向的硬才,就足够了。 毕竟绝大多数正常人的才能,就算靠着经验去熬,到达百夫长水准也总归能熬到的。 更不要说这里跟晋军交手过多次,从生死之间走了数个来回,不说百战老兵,但每一个人都至少是十战老兵水准。 而这些人,在战场上拧成一股绳,不说能打胜仗,但至少自保足够了。 “对了……褚祭酒没逃走吧!”刘泰不由略带着几分担心的对刘明问道。 “葛大头那小子带着十个兄弟看着呢,还请少君放心!”刘明恭敬道。 “没走就好,这些天忙的,我这就去见见祭酒!”刘泰松了一口气点头道。 刘泰走到褚祭酒的营帐,葛信便迎了上来,葛信的脑袋跟常人也就大一点,但就身体略微有几分瘦弱,显得脑袋有几分不协调,所以在军营中常常被叫做葛大头。 “葛信,祭酒在里面可安好?”刘泰略带着几分询问的对葛信问道。 “很好,还没死呢!”营帐中,阵略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响起,“还不进来!” 听到这声音,葛信想要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最后道,“营主,请吧!” 刘泰不由深吸一口气,转头对葛信道,“要不要一起进去?!” 葛信目光向天,虽然自己也算是刘泰的亲信,但面对褚祭酒,算了吧,自己不想刻军规。 刘泰无奈,只能怀着几分风潇兮兮易水寒的气概进入到营房,正好见到褚祭酒身穿着儒袍,手持戒尺,脸色不怒自威的模样,马上陪着笑脸说道,“褚祭酒,这些日子怠慢您了啊!” 褚祭酒看着刘泰,沉声道,“刘营主,很了不起啊,都去攻打洛阳了,还派了十个人留下来看着我,您这是把我当囚犯呢!” 刘泰的笑容就更是亲切了几分,道,“您说得是哪里话啊! 只要祭酒您以儒家先贤起誓,您不会离开我营,那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 “真真无赖!”褚祭酒听到了刘泰的话,不由面露羞恼之色,但深呼吸几口气,平静了下来道,“我过来时,见到你们军队营帐已建立到大河边上,你们是打算北渡黄河? 看起来这次你们的胆魄都被朝廷给打散了啊!” “正是因为我们的胆魄还在,所以才要北渡黄河,否则的话,说不定便是投降那晋廷了!” 刘泰看着褚祭酒道,“祭酒还是别指望晋廷了,他们没在我们在黄河边立下营寨时继续追击,就说明对他们来说我们这些蛾贼被赶跑就够了,他们怕还在洛阳城里面争权夺利呢!” 褚祭酒听到刘泰的话,心中却也不由一阵心痛,实在不明白,明明大晋成立才这么一点时间,怎么就已是一副亡国之相了呢?! 褚祭酒想到这里,心中越想越气,面色一冷,道:“把手伸出来!” “啊?”刘泰听到褚祭酒的话,不由一愣,看了看褚祭酒手中的戒尺,道: “褚祭酒,你不能因为我说道了你的痛处,那就打我板子吧,没这道理的啊!” “谁说我因为朝廷腐朽堕落,官员争权夺利而打你!伱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褚祭酒一脸正色道,“我打你是因为你上次交上来的《礼记·曲礼》篇错了五十三个字。” “知……知道了!”刘泰不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把自己的左手伸出来。 “啪啪啪啪……”褚祭酒拿起了戒尺,然后便毫不迟疑的抽打起来。 “啧啧啧!”葛信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却是能够感受得到营主的痛楚啊! 不过,整个营主麾下的军营,谁又没挨过褚祭酒戒尺呢,只不过营主挨打是最多的而已。 说起来,反正葛信是不理解,营主好端端的弄来这么一个老古板来做祭酒做为什么。 老子都当蛾贼了,居然还要被逼着识字,要遵守什么规章制度。 要不是看在自己打不过营主,再加上每天三餐饭的份上,自己倒也挺想走的。 但这念头也就只想想,虽然这里不如其他的起义军部队那样的痛快,大碗喝酒大碗吃肉,不爽了更是肆意的劫掠百姓,兴致上来更能直接屠戮百姓。 但在这刘营主的营地中待着,让自己或多或少感觉自己还是人,而不是野兽。 葛信不由长呼了一口气,听一听营帐里面,刘营主的哀嚎声都还继续呢! 五十三下戒尺打完,刘泰的手都感觉肿了一大块,刘泰可怜兮兮的说道,“褚祭酒,您来真的啊!” “莫要怪我,你明明都是会刻写得字,结果因为你粗心大意写错了,这定然要好好教训!”褚祭酒神色冷峻道,“免得你以后再犯下这样的错误。” 刘泰听到这话,张张嘴吧想要反驳,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 因为自己刻错字比较多的原因是,刘泰学习古代的字很容易写着写着就成了简体字。 这年代虽有纸张,但这东西你不能指望起义军有吧。 所以弄过来最多的还是竹片或者木片,然后自己拿着小刀在上面刻字,从而学字。 因为是用刻字刻下来的,并不是写字写下来的,想要修改起来也特麻烦。 然后刘泰写完一整篇的文章,基本上要么是错字连篇,要么是涂改遍地,这让刘泰每日学习打板子几乎是日常了。 刘泰拿着自己的左手吹了吹,这可是自己的手足兄弟,说不定未来还要兼职衣服的,这每天都打了多少次了,目光向褚祭酒看了过去,褚祭酒面对刘泰毫无畏惧的对视。 然后刘泰先怂了,道:“那祭酒,明日照常上课,我就先告辞了啊!” 顶不住顶不住…… 刘泰心目中思索着,自己当初怎么就眼瞎,选了这么一个教书先生。 你妹的,他懂不懂什么叫做拳头才是硬道理啊,就算对自己,居然也这般下死手! 但是刘泰又看看自己这蛾贼的身份,算了别挑剔了,能够有个教书先生就不错了,还是等到了刘渊的地盘看看能不能再绑来一个文人。 褚祭酒看着刘泰与自己对视,结果最终还是落荒而逃了,不由摇摇头,但嘴角却也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几分的笑容。 但很快的,他看着营帐搭建起来的简陋房顶,神色中或多或少带着几分的忧愁。 自己堂堂晋朝的关内侯,怎么就混到给蛾贼当祭酒。 哎,当初早知道就避开大道了,但谁知道区区几个蛾贼,年龄最小的刘泰居然天生神力。 自己也算是有几分功夫,但对上天生神力这种不讲道理的对手,直接被刘泰打晕,套上麻袋,等自己从麻袋里面出来,便已经在起义军里了。 自己可不能让王弥知道了自己身份,不然自己的褚家怕是会受到牵连了。 第三章 渡河 刘泰从褚祭酒的营地中逃出,转头便看到正憋着笑的葛信。 刘泰的左手不由放到身后,抬头挺胸的缓步前进。 走到了葛信的身边,开口说道,“葛信,把祭酒给看好了,若祭酒有逃出营帐的意思,就直接打断掉他的双腿,只要他不跑,那我们当以老师礼仪待之!” “得令!”葛信听到刘泰的话,一口答应下来。 随着与褚祭酒见完面,刘泰也松一口气,褚祭酒没趁战败逃走就够了。 否则自己想在这时候再抓一个教书先生来,也是件麻烦事。 毕竟起义军刚才围攻过洛阳,怎么可能会有书生大大方方的走着大路经过起义军身边。 至于这位褚祭酒,则是自己等人途经河南阳翟时遇到的,最重要得是他的包裹里有好些竹简。 这些竹简对普通起义军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但刘泰却明白,这年代一卷书足以抵千金,别管这人是出身寒门还是士族,只要手中拿着书,那就是这时代的知识分子。 既然遇到了,刘泰自然不会错过。 而刘泰也没想过要让褚祭酒给自己出谋划策,且不说自己现在只要跟着王弥就够了,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多余的事。 更重要得是,十二岁的年龄让自己拥有了无限美好的未来。 但同样的,十二岁的年龄也让绝大多数的人都不会轻易信服自己。 要是自己说自己要争夺天下,那要么会被人当做神经病,要么会被人当做笑话。 所以自己没争权夺利的必要,老老实实抱着王弥的大腿,让他给自己遮风挡雨。 至于未来会怎么样,那是等到自己十六岁,十八岁,甚至二十岁以后才去思考的事。 而且自己也不敢褚祭酒给自己出谋划策,因为如果双方间的立场并不统一,那褚祭酒出的主意自己也不敢用啊。 毕竟褚祭酒一看就是出身士族,跟自己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啊! 至于接纳褚祭酒,这件事情反正不是自己虎躯一震,就能对自己这个十二岁的儿童磕头就拜的。 但如果他想投靠王弥,那自己也很愿意成为对方的进身之阶,甚至将来他真的得到重用,别看自己现在威胁着他,但他真拎得清,那定然与自己相互倚重。 刘泰很清楚,不同阶级的人不能当做自己人来信任,但作为盟友进行合作还是可以的。 刘泰走着走着来到了士卒营帐,刘明快步来到刘泰的身边来。 “今日我亲自查寝!”刘泰正色说道,便开始对士卒们进行查寝。 古代军营自然相当简陋,比较起指挥调度,最困难的还是做好衣食住行四个字。 一开始跟着自己老爹起义时,哪怕定时吃饭都是个问题,但后来王弥过来,有了他作为协助,如何布置营帐,如何吃饭,如何掩埋秽物,如何与当地世家交流。 可以说对比起自己老爹靠着一套迷信理论,以及百姓在晋廷的压迫实在活不下去了,所以跟着造反。 但真正让这乌合之众有一点点像是正规军样子的,到底还是王弥带来的管理制度。 一开始王弥也显然比较生疏,但被晋廷带着军队打败了几次后,这些军事的简单知识,王弥却也越来越得心应手,麾下士卒也对逃命越来越有经验了。 这次虽然被晋廷打败,但实际上,也就新加入的新兵或多或少有几分士气低落,但那些在战场上走了几个来回的老兵都是一脸风轻云淡,一个个都在吹牛打屁。 而随着刘泰要查寝的消息传过来,一个个看看自己的毛毯,马上双手一张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把这些毛毯给叠成了一个个大约脸盆大小的方形模样。 在刘泰过来的时候,甚至有人拿出竹片,看着上面的字开始认真念起来。 刘泰过来看了一眼,看着眼前气氛非常满意,更说道,“今日诸位兄弟能回来乃是幸事,今日的伙食加餐,另外从明日起还要继续训练!” “得令!”听到刘泰的话,众人马上应答。 这时候,刘泰看到一名比自己大约大个三四岁的年轻士卒脸上带着几分犹豫,甚至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几分的疑惑。 “你?可是否有什么疑惑?”刘泰看着眼前年轻人,不由开口道。 “回禀营主。”年轻人疑惑道,“我见其他营地的人都不需要日日训练,不需要叠理毛毯,更不要说跟着褚祭酒学字。 为什么我们要搞这些?我们跟着祭酒杀敌不就够了吗?” “你叫什么名字?”刘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开口道。 年轻人听到刘泰的话不由一怯,小心翼翼道:“张五,在家排行老五!” 不过,张五的话说到这里,神色不由黯淡下来,因为自己一家也就只剩自己了。 “嗯!”刘泰点头道,“张五,好好学字,以后找到自己的志向就给自己换一个名字!” “嗯?”张五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满脸的问好。 而刘泰继续道,“你问我为什么要让你们学字,那是因为我觉得咋们虽是蛾贼,但要是推翻了晋廷说不定也能做那王侯,到时候不认识字可不行!” “王侯!?”张五张大嘴巴有些发愣,他从没想过自己能成王侯。 刘泰则面露笑容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等反正一无所有,为什么不搏一搏呢!” 听到刘泰这略带着几分从容,却格外有力量的话语,哪怕老油条们此刻却也不自觉地额被感染了几分,就更不要说张五这个小年轻了。 刘泰看着张五仿佛被这语句所震撼,倒也没有多说,而是面露微笑,然后离开。 对刘泰来说,让他们识字实际上是为了让这些人不要这么麻木,让自己能够顺利的训练出一支精锐来。 应该怎么说呢……当一个人真的一点点知识都没有,甚至连前后左右都难以区分,这样一个个士卒,除非把他们对自己的命令训练成本能,甚至这种对命令的本能要超越他们对死亡的抗拒,否则他们是很难成为一支精兵,绝大多数遇到一层战损差不多就该溃败了。 而那种能抗拒死亡而为将士奋斗的士卒,怕更多得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只少以刘泰现代的道德感,实在做不出这种怎么看都需要自己被枪毙的行为。 毕竟哪怕穿越后,绝大多数的人节操都会薛定谔的下降,但再下降也是有底线的。 与之相比,另外对穷苦大众的训练方式,那就是要给他们树立远大理想,打造优良作风,能够艰苦奋战,轻伤不下火线的真正精锐。 既然有白手起家的机会,那自己对手下士卒的定位自然向自己心目中最优秀的军队对标。 现在的自己拿不出马列主义这种高水准的政治指导,而且这种政治指导理论也未必适合这时代的华夏,但自己能做第一步,那就是给他们扫盲! 是的,刘泰的目的很简单,从扫盲开始,哪怕一天只能够学一个字,学习个两三年,总归能够把字学得七七八八,至少日常的读写没有什么问题。 而组织力这种东西,随着士卒中识字数的上升,自然而然便是会得到提升。 刘泰很清楚,想要自己亲手塑造一支自己所想要的精锐,那是真急不得的。 这过程中,肯定有人会因为受不了离开,同样说不定自己在哪一场战争结束,精兵还没练出来自己就被打没了。 但即使如此,自己也必须要让他们识字,而且只让他们识字还不够,还需要找机会向他们灌输自己的思想,使得他们能够成为自己将来的左膀右臂。 这些思想现在自己是不敢大声嚷嚷的,而是要去找个合适的机会去宣传。 甚至将来帮王弥当了皇帝,自己当一个大将军什么的,说不定这些思想都要咽在肚子里。 但如果哪天自己独立了,那自己不但要想办法用武器武装将士们的体魄,更要提出一个统一的惠及百姓的纲领性思想,从而武装战士们的思想。 当然,这些东西要是现在提出来,那肯定是自找死路,但为未来的做好规划,总归是刘泰应该做得事情。 若自己有生之年能打造出伟人军队一半实力的精锐,那自己想来也能做当时第一名将,完成统一天下的任务了。 而便怀着这样的想法,刘泰尽可能把记忆中的一些看起来微小,但那支伟大军队的各种技巧,都尝试着本土化的训练。 而检查完了军营,同时安抚了一些惊魂未定的战败士卒,到了第二天,便是开始了训练。 刘泰也没什么废话,早上天还没亮,便开始叫醒正在酣睡的士卒,以最快速度集合,然后刘泰作为领先,开始每日都要进行的慢跑。 别的营地没有训练,但刘泰的营地有训练,哪怕有一日三餐,士卒中或多或少也是有几分微词,所以很多的事情都需要刘泰以身作则,让士卒们无话可说。 刘泰作为领跑,则负责控制着节奏与速度,差不多跑了十里后,便回来吃早饭。 吃完早饭休息半个时辰,便开始训练队列,像是什么前后左右,正步走。 不过,并不是喊口令,而是用各种金铎喇叭之类的乐器与各种不同旗帜的组合。 差不都就是每个军阵都有名并不直接上战场的军乐师,他们负责观察统帅下来的旗令,然后自己用乐器在战场上把统帅的命令传达下来。 这已经是最快的信息传递方式了,但想把这套信息传递在战场上顺利的运用起来,那就需要士卒拥有娴熟的训练以及优秀的组织力,另外还有统帅对战局的准确把握。 等到这套旗语与乐器的配合的体系能运用得娴熟,那刘泰就能更进一步的用军阵了。 哪怕是最简单的锥形阵,如果能在战场上顺利摆出来并施展,那刘泰也就能称得上大军团指挥了。 至于现在,差不多一个时辰时间熟悉旌旗号令,接下来一个时辰便开始训练突刺。 毕竟是起义军,麾下将士们手中最常见的武器,还是长枪,甚至连那铁枪头都是从许昌武备库里面弄过来的,木杆更是起义军们自己削出来的。 这已经很好了,刘泰记得当初,一开始起义的时候,真的就是斩木为兵,揭竿为旗。 而等到了下午,让将士们吃完午饭稍稍休息,便是要让褚祭酒来给一众将士们上课了,一个个一手拿着骨刀,一手拿着木片,一天能够学一两个字就很不错了。 而看着刘泰营地如此快的恢复了训练,王弥很是满意刘泰的表现。 对王弥来说,自己起兵以来屡败屡战,最不缺少得就是东山再起的决心,看看刘泰这就已经让部队恢复了士气,对于王弥来说这本身就是对自己的最大支持。 想到这里,王弥不由看看黄河对岸,自己已派遣了弟弟王璋前去黄河对岸寻找匈奴汉朝商议接应自己渡河。 同时王弥自己也让王桑与曹嶷开始从河流上下游去收罗船只准备渡河。 与之对比,王弥最担心的,还是若是时间拖延得久了,洛阳那边继续攻打自己的营寨,自己怕是未必能够坚守得下来。 毕竟王弥清楚,自己孤身投靠刘渊,跟自己带着部队去投靠刘渊,那是两个性质。 不过,匈奴汉庭的反应速度远远处于所有人的预料。 王璋不过作为使节才刚刚来到了黄河对岸,雄踞太行山的刘聪见到王璋,马上组织一批船只过来接引起义军。 刘聪亲自渡河而来,面对王璋行子侄礼,过来接送义军过河。 同时派人把王璋送到刘渊处,向刘渊报告王弥准备过来投效的消息。 王弥等人顺利从黄河撤走,有因为刘聪接应迅速,但同时也有晋廷在这时候仿佛完全放任王弥顺利渡河的样子。 或许在晋廷的眼中,刘渊起兵数年,也不过只是占据河东一隅,王弥虽然糜烂青州,但也被王衍轻松击败。 如此人物纵然联手了又如何,只要朝廷愿意,那还不是覆手可灭。 还是继续争权夺利来得重要,尤其王衍,这次打了胜仗,已经在运作让自己文职转武职准备做太尉去了。 第四章 君子协定 有了刘聪的接引,起义军非常顺利的渡过黄河,然后从轵关陉进入太行山。 刘聪站在山峰上俯视着王弥的起义军进入到太行山,身边呼衍颢对刘聪道: “公子,这王弥的起义军不过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若我等大汉精锐厮杀,怕一个照面便能杀得这支起义军胆怯,然后便会溃逃,公子又何必如此礼遇。” 呼延颢乃刘聪妻族,年龄虽比刘聪要大,但对刘聪却相当恭敬。 “正因带着这样的军队,王弥却能在中原搅动风云,令那晋廷不得安生,更显王弥本事!” 刘聪摇头道,“再说如今阿爷举起汉旗来投者寥寥,如今终有名望之人来投,我等又怎么能够怠慢,使得阿爷的大业平添几分波折!” “公子大义!”呼延颢听到刘聪的话,对刘聪行礼感叹。 “咦?”看着王弥军队过轵关陉的刘聪突然轻轻发出一声疑惑。 呼延颢顺着刘聪的疑惑向着下面看了过去,说实话看多了王弥军队零零散散的爬山,军队队列更随着爬山而变得歪歪扭扭,甚至有的士卒,需要伍长百夫长拿着皮鞭去抽打才能继续攀爬。 所以相对正规军,王弥的起义军真的是从组织到纪律都差得很。 但现在,却陡然间出现一条整齐而有节奏的军队,他们两人并行,前后相差大约三个身卫,排成了一条笔直的队在轵关陉不断有序前进。 当然,若说这队列有多么整齐统一倒也不现实,但有了其他较为散漫的起义军作为对比,这样支整齐而统一的起义军就显得格外的显眼。 这就好像是黑暗之中的萤火虫,至少一下便是入了刘聪的眼中。 刘聪感慨道,“这王弥的确是不可小视,里面更有练兵之人,你帮我注意一下。” “诺!”呼延颢听到刘聪的命令却是应答下来。 而接下来的日子,起义军基本上就在赶路中度过,每日行军更差不多三十公里,而粮食上有刘渊部队的接济,至少赶路去见刘渊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要赶路,所以倒也没有什么训练,基本上赶到了地方安营扎寨,吃了晚饭,刘泰便拉着褚祭酒开始趁着天黑前教授将士识字。 因为差不多半个时辰太阳落山,那基本就没有授课的机会了。 说到底,自己手上的物资还是太过稀少,军中少有的营火主要用于夜间戒备与巡逻,不可能拿出来给刘泰的营地将士们上课之用,所以想要学习知识只能抓紧时间。 不过即使如此,刘泰也能感觉到,距离刘渊所在的左国城却也越来越近了。 因为随着这个方向,居然渐渐出现了村落,虽然这些村落在军队接近时,全都做好全副武装,关闭村口大门,做出随时对抗的姿态,但这里有村落,就说明了这里是有秩序的。 而王弥对自己将要面见自己曾经的故友刘渊,心情多少是有几分复杂,即欣喜,又担心。 只不过他并没有在起义军众人面前表现出来,但刘泰与王璋等人还是能看出王弥有几分的焦躁与不安。 毕竟王弥对自己投降匈奴汉国后能获得怎么样的地位,到底还没定下来。 不过,这些事情跟刘泰没关系,或许更准确得说,刘泰根本就影响不了这些事。 这时的刘泰唯一能做得也就只是尽可能学习这时代的知识,训练好自己手下的部队而已。 而,就在刘泰沉下心来充实自己,教授刘泰的褚祭酒神色却带着几分凝重。 终于在距离左国城越来越近时,褚祭酒在一次教授完课程后,对刘泰道: “营主与王帅情同父子,难道就不怕刘渊身怀匈奴血脉,拥有虎豹之心,设鸿门宴乎?” 刘泰听到褚祭酒的话,抬起头看着褚祭酒道,“褚祭酒,您居心不良哦!” “人心隔肚皮,营主又怎么可知道刘渊是否会对王帅下暗手并部曲!”褚祭酒正色道,“无论如何营主跟王帅亲如父子,提醒一句总归不会有错的!” 刘泰思索了一下,目光直视着褚祭酒道,“人心是试不得的,尤其预设了心思,那刘渊不论有什么举动,落在王叔眼中怕都只会加深怀疑。” “一切为了王帅的安全不是吗!”褚祭酒看着刘泰,心中有些烦躁,不由回答道。 “但提醒的这人未必处于好心,不是吗?!”刘泰看着褚祭酒平静道。 褚祭酒听到刘泰的话,到时一时之间有所语噎,神色略带着几分的惆怅,道: “营主果真不像是一个十二岁的幼稚,真乃天慧之人,不知道为何有如此判断。” 刘泰摇摇头,开口道:“且不说刘元海与王叔乃是至交好友。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刘元海定国号为汉,目的便是要吸纳对晋朝不满,心怀汉室之人。 如今王叔前去投靠,哪怕只是作为标杆,相信那刘渊也绝对不会亏待了王叔。 晋廷与大汉,至少做个汉人更加吸引人,不是吗!?” “难道大晋就有这么差,让营主宁愿投靠匈奴,也不愿选择大晋吗!”褚祭酒不由感叹。 刘泰没想到,褚祭酒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说实话若从历史下流随便穿越个人上来,对投降大晋,还是现在的匈奴汉国怕也会犹豫。 哪怕大晋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有着汉族这个同族的加持,但只要投靠过来的人只要思考得全面一些,基本上都不会选择大晋。 理由非常简单,那就是九品中正制。 如果是大族出来的自然好说,但如果你没有任何大族作为依靠,那不论你立功多少,你的地位在别人知道你出身的时候就决定了。 与之相比,匈奴汉国至少有少数民族的强者为王的习气,以及汉人察举制之类,至少有上升通道的制度。 再加上随着北方向着汉文化融合的过程,必然会不断重用汉族人才,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想要有足够的舞台,那就只能选择匈奴汉国。 刘泰想到这里,对褚祭酒道,“褚祭酒您应该是出身大族吧,而大晋对世家豪族向来优渥,所以褚祭酒您心怀晋廷也是自然之礼,对曾经的魏晋风华,我自然也心向往之。” “既然如此,营主您为何不向着王帅谏言,若他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封侯之位,岂不美哉!”褚祭酒对着刘泰进一步的劝说道。 “因为晋廷的风华是世家的,但晋廷的痛苦是庶民的!”刘泰说到这里,感慨道, “更不要说我乃是大汉景王之后,对晋廷更是亡国之民,乃是必不可能被重用之人!” 褚祭酒听到了刘泰的话,脸色不由抽搐了一下,却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但又想到什么似的,褚祭酒开口说道: “营主莫要妄自菲薄,那刘琨刘越石乃是幽州刘氏,中山靖王之后,一样被我大晋重用,可见大晋绝对没有蔑视刘氏的意思。” “我可没有一个司马氏的姐夫,而且他就被丢到了并州,朝廷上下对他不管不问,这不就是流放嘛!” 刘泰摇摇头,伸出了手止住了褚祭酒,还想要说什么的意思。 刘泰道,“褚祭酒,我不想在这点上继续跟您争论下去了,这样只会伤了伱我的和气。 我敬佩你对晋廷的忠心,但我且先说明了,我跟晋廷的立场绝非一致。 只要您还站在晋廷的立场之上,我便不会听您的谋划。” 褚祭酒听到刘泰的话,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那营主跟刘渊的立场便一致吗!” “不知道啊!”刘泰摇摇头说道,“主要还是要看刘渊能够做到何种地步而已。 观其言而察其行,这不还是祭酒您教授的道理嘛。 如果他真是当世英主,能体会我等小民不易,那王叔给他卖命又有何不可?!” “君不闻华夷之别乎!”褚祭酒听到了刘泰的话,却是不由郑重的说道。 “知道啊!”刘泰点点头说道,“对于您这种世家大族来说,见到得是华夷之别,我等汉人怎能给匈奴人做事但。 但对我等因为九品中正制在晋廷根本就见不到上升空间的底层汉人来说,正因为华夷之别,匈奴汉国必须要我等汉人协助他们治理天下,更有机会能出人头地,难道不是吗?!” 刘泰坦然的看着褚祭酒,不得不说自己来到这时代后变得无耻了很多。 但刘泰很坦然,并没因为自己做出这样的抉择有什么懊悔。 因为这时代的主要矛盾,至少现在还没上升到五胡与汉族之间的矛盾,甚至连晋朝百姓跟世家贵族之间的矛盾都算不上。 到现在为止,别看刘渊都称呼国号叫做汉了,但实际上还是属于八王之乱矛盾的延续。 因为现在的刘渊、王弥和刘灵,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属于八王之乱的亚军司马颖麾下势力的一次合流,实际上不仅王弥和刘灵,就算石勒也都果断投效刘渊了。 因为八王之乱的胜利者司马越,靠着刘琨、王浚和苟曦等人成为了最终的胜利者,把持了朝廷,可以说兵强马壮。 如果不是自己内部在争权夺利,刘渊的匈奴汉国几乎挥手可灭。 而即使现在,仅刘琨的存在,便牵制住了匈奴汉国,让刘渊过得相当辛苦。 所以,别看王弥带着起义军投降了匈奴汉国,但严格意义上来说,匈奴汉国是后人对刘渊建立的国家的定义。 刘渊自己可是追尊刘禅为孝怀皇帝,建造汉高祖以下三祖五宗的神位进行祭祀,继承得是大汉的正统,自称自己那也是大汉的。 大汉正统在匈奴…… 说实话要是汉武帝知道这一件事情,会不会从茂陵之中爬出来呢! 但不论怎么说,投降匈奴汉国虽然让人在情感上也许有几分的膈应,但就实际上当世之人还真轮不上用叛族这个词语用在王弥刘泰等人的身上。 尤其对底层的老百姓来说,当他们经历了晋朝一开国就向着王朝末期狂奔的生活,尤其是八王之乱的摧残之后,实际上他们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汉国接受程度还是很高的。 褚祭酒听到刘泰的话,张张嘴吧想要说什么,却是说不出来了。 因为刘泰说得是事实,相对晋廷之内世家大族的争权夺利,相对来说刘渊虽是匈奴人,但对底层百姓来说他这个地方的机会更多。 尤其王弥如今这般果断的投降刘渊,刘渊怕更是会给与王弥重赏。 对比起刘泰只因立场去看事情所以得出的结论,褚祭酒这种世家大族出来的,得到刘泰提醒后,几乎能够非常果断的做出准确判断。 那就是王弥将来必然会成为刘渊制衡匈奴本部的一张有利的王牌,王弥到来带给刘渊的不仅是军事实力的提升,更重要得是他这原本只是自己叫叫的汉国,真的激发出了对汉族人才的吸引力。 一想到这里,褚祭酒无奈的瘫坐在了椅子上,显得十分的寂寥。 大晋的未来越来越是坎坷,但大晋中枢的那些官员却依旧在争权夺利,丝毫没有觉察脚下的危险。 “哎!”刘泰看着褚祭酒一脸失望的样子无奈的叹口气,开口道, “褚祭酒,我知道我的行为让您失去自由使得您很不舒服。 要不这样把,等到我到了左国城,寻到了新的夫子,便让您离开如何?” “营主会放了在下?”褚祭酒听到了刘泰的话却是不由沉声问道。 “你的心又不在这里,我能派人看着你一时,难道还能看着你一世不成!” 刘泰摇摇头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做一个君子协定,等到时间到了,您想离开,那便离开,当然若你想通想要为王叔效力,那我来举荐你便是!” “王叔……”褚祭酒听到刘泰的话,笑笑道,“营主,你的王叔可准备去投效刘渊啊!” “我反正只听王叔的,至于王叔效忠谁,又关我什么事!”刘泰对褚祭酒狡黠的笑了笑! 第五章 如鱼得水 从褚祭酒的营帐中出来,刘泰不由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多少算安抚下来了。 褚祭酒对晋廷的忠心,说实话刘泰多少还是有几分佩服的,只是感觉到遗憾。 对从历史下流而来的刘泰来说,司马氏创造出来的晋朝真没什么存在价值。 别说是大统一王朝了,就算连统一都做不到的大怂至少也能拿出些东西来掰扯掰扯。 但就是晋朝,如果谁要是在网上说一声自己是晋粉,怕不是会被人笑话一辈子。 然而这到底是对历史下流人来说,但就这时代,尤其对这时代的世家大族来说,因为晋廷推行九品中正制,还是相当受到他们欢迎与爱戴的。 正如此,一些世家大族反而会扶持晋廷,拥护晋廷,哪怕五胡乱华,哪怕衣冠南渡,他们依旧选择忠心晋朝而不是取而代之,或者想靠自己双手缔造一个新华夏。 因为晋朝对世家的归属感,是自己这种来自历史下游,不过中人之姿的普通大学生,真的很难理解的。 这也是褚祭酒孜孜不倦的想办法劝服自己的原因。 虽然可敬,却也感觉到可惜,褚祭酒到底跟自己不是一路人啊! “可惜我对南北朝的历史不清楚啊,怎么罗贯中写三国演义的时候不续写一下晋朝统一到五胡乱华,然后到隋唐一统的故事呢!”刘泰心中默默的碎碎念着,心中思索道, “要是有一本类似三国演义的名着作为参考,哪怕哪怕是一本小说,也比现在盲人摸象,对未来几乎没什么参考来得好啊!” 刘泰无奈,但道路依旧要走。 自己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至少就现在以自己的目光来说,少数民族与汉人民族之间的矛盾,真没上升到主要矛盾。 别得不说,哪怕刘渊拥有匈奴血脉,但只要他还高举着汉的旗帜,那现在华夏也都是愿意接受他们的。 这里面有着刘渊自身从小接受汉文化洗礼,比较起来更像是汉人的原因。 但同样的,却也未必不是司马氏的晋朝实在是太烂了,让华夏底层百姓根本没归属感。 很不幸,自己算是跟着王弥的起义军,就是从社会的最底层来的。 如果王弥自身对晋廷有归属感倒是还好说,但现实是若有归属感王弥也不会当这个起义的领头人了。 刘泰不由感觉到了几分的唏嘘,不得不说,刘渊立国号为汉,在政治上真的很厉害啊! 刘泰按下了褚祭酒,接下来的日子,倒也过得平稳。 不过,距离左国城越是接近,刘泰也能看得出来王弥的对投降刘渊心中或多或少还是有几分迟疑的。 实际上不仅是他,就算起义军之中其他大大小小的山头,面对越来越近的左国城,心中或多或少都对自己投降刘渊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迟疑。 不过,就在起义军因为随着左国城的接近,所以或多或少有几分的迟疑之时,刘渊主动派遣出始侍中兼职御史大夫的傅询过来郊区迎接起义军。 王弥不敢大意,叫上刘灵、王璋、王桑、曹嶷等人,刘泰也不要脸的凑了上去,跟到王璋身后,王璋见到也只对刘泰笑笑,并没赶走刘泰。 傅询手中捧着刘渊的书信交给王弥,然后才恭敬行礼道,“汉王令我在此迎接王公,且令我将亲笔手书交之,还请由我做使,令诸位前往左国城,汉王在左国城十里处,等待王公!” “有劳傅御史!”王弥打开刘渊送给自己的书信,却见上面写到,“以将军有不世之功,超时之德,故有此迎耳,迟望将军之至。孤今亲行将军之馆,辄拂席洗爵,敬待将军。” “谢汉王!”王弥此刻双手举起书信,表达对刘渊的感谢。 然后便在傅询的引领下来到刘渊处,这时候刘泰也见到一个白发白须,精神抖擞的老者。 王弥见到后主动下马,便对这老者行礼。 而刘泰这做手下的,自然是老大有什么样的动作,自己跟着做也就是了。 不过,这老者快步上前,满脸笑容的拉住王弥道,“你我乃是知己相交,何须如此行礼。” “不可不可,如今你乃大汉汉王,我岂可有失礼仪,如今我非要寄宿左国城,而是希望能有一天能称呼您为陛下啊!”王弥看着刘渊万分诚恳道。 听到王弥的话,一众起义军的统率看着王弥的姿态,倒也并不算意外,只隐约感觉王弥是不是太谄媚了一点。 当初会议,商议的就是要投靠刘渊,只不过人最难跨越的就是心理上的那一道门槛,只不过现在这一道门槛王弥帮助众人跨越过去了。 与之相比,倒是刘灵看着王弥姿态不由感觉不屑一顾。 心中想着这王弥如此惺惺作态居然与我抢夺起义军统帅,不由流露出几分鄙夷的神色。 而对王弥来说,既然决定了要投靠刘渊,那就不能端着架子。 如今自己姿态这么一摆,看起来自己好像是失去几分威望,但实际上来说,却让刘渊更加放心了几分。 而自己也能借助这次机会,看看有谁真愿意跟着自己,有谁准备借此机会投效刘渊。 是王弥自己拉起的这一支起义军,所以更清楚,这支起义军里面可谓是山头林立,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但刘渊与自己交情再好,但也不可能让自己把这支军队全部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也正如此,王弥打算借用这次机会来次去芜存菁。 至于刘泰,刘泰能有什么想法,刘泰只要牢牢的待在王弥的身边就好。 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在自己拥有独立的心思之前,那就不要三心二意! 而刘渊听到王弥的话,看着王弥的目光变了变,开口道: “孤本谓将军如窦周公耳,今真吾孔明、仲华也。烈祖有云:‘吾之有将军,如鱼之有水”。” 很快,刘渊便把王弥迎接到里面去,刘泰等王弥手下的将领也都没有任何怠慢,相互举行了一个相当盛大的宴会。 对于王弥与刘渊之间的交流,刘泰距离比较远,所以没听到,但趁着这次机会,刘泰倒狠狠吃了几口烤全羊。 毕竟来到这时代,真的很久没有吃到肉了,如今能有机会吃到肉自己又怎么能够错过。 刘泰狼吞虎咽的吃完差不多七八根羊肋骨,才见到王璋正端着酒壶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二叔?”刘泰稍稍缓口气,对自己的模样略带着几分羞愧。 “慢慢吃,莫要噎着,我这里有酒,要不要尝尝滋味!”王璋倒是对着刘泰引诱道。 “不了,不了,将军饮酒多会误事!”刘泰摇摇头道,“而且待一会还要回军营去!” “你呀!”王璋听到刘泰的话,忍不住的摇摇头,不过很快神色一正道,“你性子喜静,接下来的日子,军队中怕会有些嘈杂,你只需记得跟紧你王叔就是了!” “有谁不听话,要我去削他吗?!”刘泰听到王璋的话第一时间回答道。 “别只顾着打打杀杀的!”王璋听到刘泰的话,拍拍刘泰的脑袋道, “我们现在不是蛾贼了,多少有一个汉国军队的身份,所以必会出现几分变动。 不过,这些都不关伱的事,你只需要记得,跟着王叔就是了!” 王璋也知道刘泰算自家子侄,所以有些事情需要对刘泰进行提醒。 因为刘泰一直以来很是拎得清事情,倒也不怕刘泰跟着刘灵等人跑了。 但王璋怕刘泰觉得刘灵等人背信弃义,所以跑过去跟刘灵交手,反而伤了自己,那这仇怨就结下来了,但实际上来说没必要。 因为王弥想要借助这次机会,在起义军中挑选精锐成为自己真正的核心本部。 而刘渊哪怕对王弥再怎么样放心,但也绝对不希望在自己的核心,王弥自己一个人就掌握着五万左右的武装力量,那每天晚上能够睡着都只能算是心大。 至于刘灵等人对王弥本来就算不上是心服口服,正好借助这次机会剔除出去。 可以说,随着王弥与刘渊的见面,这次整编几乎是三方都心照不宣的事。 否则王弥也不会在面见刘渊时会如此作态,而刘渊也是人精顺水推舟的执行下来。 当然,刘渊也不可能直接把王弥手下所有的势力全部都给剥夺了。 倒不是怕什么没有后来的人再来投降什么的,而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因为人不是npc,真不是你换一个将领就能马上能统领这批人的。 现在王弥与刘渊相互之间至少有着交情,如今更是千里投效,无论如何这么一个标杆,对于任何一个成熟的政治家来说,不但不会对其有任何的打压,相反会委以重任。 毕竟外部的现实也是晋强而汉弱,刘渊更不是脑残的司马氏。 而吃完了宴会,刘泰倒回到左国城外的军营,而不是在左国城内留宿。 毕竟来到左国城这么个陌生地方,还是身处于军营中,能给自己带来几分安全感。 然后,刘泰果断去叫醒了褚祭酒,褚祭酒在这时候朦胧着眼睛,打着哈欠说道, “都这么黑的天了,让我好好睡一觉不好吗……嗯?” 褚祭酒不由动了动自己的鼻子! “汉王赐予的酒水,我偷偷带了一点回来,我不喜欢酒水,但相信祭酒您应该会喜欢!”刘泰看着褚祭酒开口道,“还请祭酒一边煮酒,一边能给我解惑?” 褚祭酒听到刘泰的话,看着刘泰的目光略带着几分的复杂,但也坦然道: “莫非你就不怕我再不怀好意,为晋廷谋划一二。” “祭酒谋划便是了,反正我也不过只是一个十二岁稚童,依托王叔而生存!”刘泰说便派人点燃了炉火,开始把带过来的酒水开始加热起来。 “你倒是宽心!说吧,什么事?”褚祭酒打量打量刘泰,却也无奈的叹口气开。 十二岁…… 就算自己想要对他有什么谋划,但是这年龄,却也让褚祭酒很是无奈。 年纪太轻,有心无力啊! 刘泰主动说起王弥与刘渊间的表现,不得不说,刘泰是真不看不懂。 因为刘泰觉得王弥没有必要这般降身份,就算在刘渊面前略微显得几分傲气又怎么样。 说到底现在王弥还没投效刘渊,等到投效后,再摆正自己的姿态难道不行吗?! “这东莱王弥真乃是人杰!”褚祭酒听到了刘泰的话,却郑重道,“刘渊心渊似海,王弥狡黠如狸,晋廷多灾矣!” “褚祭酒~”刘泰狠狠加了重音,开口道,“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话?” 褚祭酒听到刘泰的话,很是嫌弃的看了一眼刘泰,却也耐心道: “营主既然想要听,那某便说给营主听便是。 简单的说,王帅打算将起义军进行拆分,其中不顺服自己的人,便是让刘元海接手,但起义军中的精锐则打算握紧在自己的手中。 本来而言,若刘元海想主动做这件事是不容易的,但如今经过王帅表演,那很容易便能吸引起义军中不满王帅的人有所举动。 你且等等吧,过个几天,这起义军中必然会有一部分会主动投靠刘元海。” “王叔厉害啊!”刘泰听到褚祭酒的话,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 “这手不但从中挑选精锐力量,而且剔除反对势力,将来指挥起士卒来更如臂使指,不会再如同在洛阳之战那样,我起义军看起来人多势众,但实际上一触既碎。 而且一部分的人与汉王接手,这样也能够分散风险,却又形成新的羁绊,王叔看起来是真心准备跟着汉王混啊!” 听着刘泰在一边不情不重的分析,褚祭酒看着刘泰,目光中不由流露出几分惊疑。 这小蛾贼是十二岁吧! 说实话,褚祭酒原本还以为刘泰需要自己更进一步分析的,但没想到自己只稍稍点透了王弥主动想要裁撤士卒,挑选精锐的事,刘泰便看透了全部。 “莫非,这世界真有天慧乎?” 褚祭酒想到这里,忍不住喝了一口酒水,整个舌头猛然缩了回去,好烫啊! 这酒水煮得有点热过头了。 第六章 至宝《汉书》 有了褚祭酒的解惑,刘泰或多或少了明白了这件事,便微笑着跟褚祭酒告辞。 还是那句话,褚祭酒跟自己不是一个阶级,甚至还有怂恿自己劝说王弥投靠晋廷的前科。 这让刘泰需要褚祭酒帮助自己分析某些事,但通过褚祭酒分析让自己看通这件事后,自己需要自己回去梳理一下所思所得,而不是什么都听褚祭酒的。 因为,褚祭酒也许不会害自己,但他绝对会引导自己,毕竟两人所站的阶级是不同的。 而褚祭酒看着刘泰懂了王弥的手段后,便干净利落的告辞,也不由愣了愣。 “这家伙这么有把握吗,不需要我继续参谋参谋?”褚祭酒很是不理解刘泰的告辞。 至少在褚祭酒的思索中,按照正常逻辑,自己都已经给你分析这么透彻,你就不想要听听自己有什么办法,让你从这个局势中获取到最大利益吗? 别得不说,至少在褚祭酒看来,借助刘泰的天生神力,还是能够谋划一下的。 随着刘灵鼓动起义军脱离王弥,只要刘泰主动去打那些跟随刘灵的大大小小山头,一圈打过去,既然展现自己对王弥的忠心态度,又帮助王弥麾下宣泄了怨气。 最重要得是展现了自身实力,说不定还能落入到刘渊眼中,到时候刘泰的价值就大了。 对褚祭酒来说,反正自己现在也回不到晋廷,那通过刘泰去影响王弥,甚至刘渊,这说不定是一种相当不错的选择。 但完全没想到,刘泰就没给自己这么个机会,听完分析就跑了,这家伙属狗的吗!? “算了,也就继续煮着酒水喝吧……”褚祭酒倒也苦中作乐,继续盛饮了起来。 刘泰回到自己的营帐,点亮火光后,倒开始拿出刻刀在竹简上,刻起符号。 “王叔主动跟刘渊合流,目的是想彻底掌握起义军中的精华,顺势剔除掉起义军中不属于他的势力,随着队伍纯化,能让他真正对起义军做到如臂使指,完成起义军到真正军队的变化。” “而我在这过程中,能获得什么好处,以及应该树立什么形象?” 刘泰思索了一下,微微眯起眼睛,手中刻刀比划着,却是若有所思道: “当自己看不清楚前路时,那就回归到社会的主要矛盾上。 虽然刘渊虽然国号为汉,但到底还是匈奴人。 虽然王叔虽然看起来好像对刘渊挺心服口服,但本质到底还是汉人。 虽然民族矛盾已逐渐抬头,但就实际上来说,整个晋廷的主要矛盾还不是民族矛盾,甚至不是广大贫困百姓与富裕的士族豪门之间的矛盾。 真正的矛盾还是晋廷内部阶级统治者分赃不均的矛盾。 如果王叔能一鼓作气攻下洛阳,那随着晋廷国都被攻破,便会变成晋廷统治阶级与起义军所代表的广大人民群众之间的矛盾。 但王叔没做到这一点,那晋廷框架依旧,整个天下的主要矛盾没有变化,天下大势也就没有变化!” “那现在王叔与刘渊的联合,便能看成是大汉少数民族与晋朝的百姓阶级联手…… 不,不仅仅是如此! 王叔出身是东莱王氏,祖辈也是世家豪族,所以甚至能看成是大汉少数民族与世家贵族的结合,而他们能够结合的核心要点这是……汉!” 刘泰在竹简上刻下一个汉字,凝视着这一个字,此刻的刘泰陡然之间阔然开朗。 仿佛原本眼前的浓郁的迷雾,在这时候陡然间,被被清扫干净。 “是的,刘渊到底是匈奴人,王叔会投靠他,便因为汉,这不仅是因为刘渊从小接受汉文化的洗礼,更重要得是晋干得实在是太烂了。 所以汉这个字才会更加吸引汉人们的加入,而少数民族想要统治这么大一片汉人,唯一的办法,却也只有实现汉化,可以说这是少数民族入主华夏的唯一方式。” 刘泰默默的刻着竹简,到底慢慢理清楚了自己接下来的局面。 “虽然自己对南北朝这段历史并不算非常的熟悉,但至少知道北魏孝文帝改革。 那也就是说,匈奴汉国的汉化政策肯定是失败了,那我有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刘泰深吸了一口气,对未来的局面,越来越清晰了。 “还是那句话,自己应该让自己始终立足于汉,青州景王的名号,该叫得还得叫!” 刘泰想到这里眼珠子转了转,“最好推动王叔作为汉的招牌,自己尽可能隐藏在身后。 既如此,那汉就是要成为我唯一的立场了。 一个人的手段可以阴狠毒辣,何以恢弘大气,但立场却一定要坚守如一,贯穿始终。 若立场动不动就动摇,那就永远没有机会成为真正的领导者! 而等到匈奴汉国汉化失败那天,鼓动王叔起义,又或者自己起义,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刘泰想到这里,念头顿时通达,对于给刘渊卖命,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既然现在匈奴汉国叫做汉,那自己就牢牢做汉的拥护者。 等到了匈奴汉国,改革失败,举不起汉这个旗帜时,那自己也就能顺势脱离了。 想通了这点,刘泰再回过头,看王弥与刘渊这一次的表现,不由笑了笑。 正如同璋叔所说的,自己需要有什么过多的举动吗?不需要的。 自己所需要的也就只是仅跟在王弥的身边积蓄自己的力量就好。 甚至,现在自己也算是汉国的正规军了,那向匈奴汉国要些粮食甲胄武器什么的后勤物资,也是合情合理吧! 然后第二天,天还是蒙蒙亮,黑着眼圈的刘泰已经找上王璋去了。 “哈!”王璋打着哈欠,看着天空还是灰蒙蒙的,开口道,“泰儿,这么早过来找你二叔有什么事” “二叔,我们现在归顺了汉国,那汉国是不是应该发我们些粮食、兵器、甲胄、俸禄……” 刘泰毫不客气,自己做起义军的时候什么都缺,现在既然投靠匈奴汉国了,那他们肯定是要管这些的,不然的话,自己不是白白投靠匈奴汉国了。 王璋听到刘泰的话,不由上下打量了一下刘泰,不由感叹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无利不起早,你先回去继续练兵,我去找伱王叔那里问问,这几天会给你回话。” “那就多谢二叔了!”刘泰说着脸上不由流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神色。 “说吧,还有什么事!”王璋看着刘泰扭扭捏捏,还不离开的样子,却是再次说道。 “如今到了汉国,我想要寻找一二名粗通《汉书》的学者,过来教授我读书识字,不知道二叔您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刘泰连忙对王璋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可切莫乱来!”王璋听到刘泰的话,先主动的开口说道。 毕竟他可是知道刘泰营地之中的那个褚祭酒是怎么来的,以前那是刚攻下许昌,那自然骄横得很,但现在才刚刚来到了左国城,王璋可不希望刘泰惹出什么麻烦来。 王璋思索了一会儿,却是对着刘泰说道: “这件事情叔记在心上了,有空便是给你找精通《汉书》的学者,你可不要在左国城做出乱事,这会给你王叔增添麻烦的!” “泰明白了!”刘泰听到王璋的话,倒是坦然答应。 不过,王璋突然回过神来,开口道,“你为何要学《汉书》?” “如今正反晋复汉,若不知汉史,不明汉礼,如何能心安理得反晋复汉!”刘泰坦然。 找准了自身的定位,刘泰做起事情来,或多或少多了几分理所当然的味道。 而正因为刘泰发自内心的认可这件事,所以做出来更是坦坦荡荡,不会让人龃龉。 说实话,别看刘泰现在说得是慷慨激昂,但实际上昨天晚上,也是思索了许久,总算确定了自己军营的第一版教材,就是《汉书》。 为什么没有提《后汉书》,因为《后汉书》这本书还没人写出来。 而史书这种东西,对小孩字来说那是相当枯燥的,但对成年男人来说,谁都希望自己能够多读点史书,然后掰扯掰扯,至少放在军队中算是勉强能接受的教材。 不然呢,难道还要刘泰想办法弄出《千字文》跟《三字经》吗,省省吧,刘泰做不到的。 对刘泰来说,既然确定自己要以汉为核心进行奋斗,且需要在将来匈奴汉国汉化改革失败时起义,那就必须要做好对自己军队的思想控制。 因为可以说这是刘泰领导军队跟这时代其他人领导军队最不一样的地方。 思想政治武装在刘泰看来是第一需要紧抓的要素,一支强军的确只需要遵循命令,但一支有思想的强军,却能让他们在绝境中靠自己的意志力成为最后的胜者。 但思想这种东西,第一不能搞个人崇拜,因为自己要是这么搞,时间久了别说刘渊,怕是王弥都未必能容得下自己,同时,自己也不可能出现自己前后立场不一。 比如说自己前面一直宣传忠君爱国,后脚跟自己便起义要造匈奴汉国的反。 这般两面三刀的人,看看司马氏的下场就知道了。 前脚跟有司马懿指洛水发誓,从此誓言成为放屁,后脚跟有司马昭纵容部下当街刺杀皇帝,彻底开创了皇帝轮流坐的局面。 然后司马氏夺得了天下,但这个天下在司马家手中一开始就暮气沉沉的。 一个国家甚至都不敢提倡“忠心”,勉勉强强只能说孝,这样的国家你不灭亡谁灭亡。 所以,刘泰既然要在思想上武装自己的军队,提升军队的荣誉感,那自己自然不提倡“忠”也不提倡“孝”,自己只提倡“汉”! 这时候的匈奴汉国是刘渊当政,自己因为不熟悉历史所以不知道刘渊心中真正在想什么。 但不论怎么说,既然他高举起了汉的旗帜,那自己交手将士们《汉书》那宣扬得就是汉朝的国史,怎么样都算是政治立场正确。 与此同时,自己提倡汉朝国史,让自己麾下士卒有了统一的思想文化,而且这种民族主义的思想哪怕在二十一世纪都不算是被淘汰的落后文化。 在现在这时代,汉民族更在文明的巅峰,在四世纪更是最先进的文化,有这种民族主义作为思想武装,说实话,刘泰感觉真的已经相当足够了。 这几乎是用二十世纪的武器打四世纪的敌人,顶多这种无形武器叫做思想。 当然,如果自己将来真的能夺取天下,在自己面前站着的不再是明晃晃的敌人,而是世家豪族,儒家文化,甚至规章制度时, 这种从一开始就树立起来的“汉”的文化,也许会成为一种以“大家”对“小家”,以“国家”对“世家”,甚至以“汉文化”对“儒经文化”的利刃。 毕竟,世家做大的根子是刘秀依赖世家取得天下便埋下来的,只不过到了司马氏的晋朝让这毒株彻底的成长起来,造成了五胡乱华与衣冠南渡。 现在,自己将来真以“汉”的名义取得天下,那自己敌人就不再是具体的对手,而是世家阶级,是庄园经济,是经学文化,是九品中正制,可以说是一整套从上到下的汉文化体系。 自己必须要在现在就埋下种子,用时间去浇灌成长,等到将来对上旧时代汉文化制度时,能摧枯拉朽的将其根除。 而不是等到那时候,自己又需要重新布局,等个一二十年,才勉勉强强等着自己的后代拿着自己布置的后手,完成得七七八八,甚至把自己布局的后手浪费掉。 回到现在,刘泰对自己未来的道路格外清晰,只要知道自己的所作所谓是立足于汉,那自己接下来,不论是做什么别人也许会感觉到惊讶,但不会不能理解,甚至其他心向“大汉”的人说不定会主动投效到自己麾下。 对刘泰来说,《汉书》就是自己统一麾下思想武装,在匈奴汉国眼皮子底下借鸡生蛋的至宝。 第七章 双方的诚意 因为这时代读书写字本身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否则,自己也不需要去把褚祭酒这位明显就是晋朝铁杆分子的家伙捆绑在身边了。 所以这件事,到底需要王璋这位世家子去寻找。 毕竟就算王璋是个世家子,但想找个明白《汉书》的学者也不容易。 不过,刘泰也不着急,耐心等待也就是了。 毕竟想要在思想上武装将士们,这本身就是件漫长的事,着急不得,能三四年时间弄出个小成来,刘泰就很满意了。 比较起来,现在的刘泰打算借助这次在左国城的机会,寻找能增加军队战斗力的辅助不用多想,军医这种职业马上便出现在刘泰脑海中。 以前自己是流寇,所以想要建立医疗体系是不现实的。 但现在自己已经是正规军了,那医疗体系肯定是要弄起来的。 而这种东西也不是说你今天想要弄,明天就能够弄出来的,医生这门职业的培养,可以说是最消耗时间的。 所以,刘泰马上便开始在左国城中打探起医者的消息,除了医者的消息以外,刘泰还在当地打探起了布庄的消息, 当然对自己营地内的将士训练与学习,刘泰更不能放下,所以还是相当充实繁忙。 而整个起义军的这些天的风气也逐渐变得喧嚣起来,刘灵开始上蹿下跳的在起义军中拉人,就算刘泰刘灵也都过来询问过,要不要跟着他混。 只不过刘泰也看得出来,刘灵顶多也就跟自己客气客气,怕是没有报什么期望。 毕竟一直以来刘泰的态度展露出来的都是坚定的王弥派系,刘灵过来打声招呼,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真的想要过来拉拢刘泰,而是表示你是起义军中的一号人物,所以给个面子。 而刘泰这种拉人举动,在刘渊赐予了刘灵荡寇将军,甚至位置看起来好像比王弥都要大一些,因为王弥只是司隶校尉,这也是刘灵主动拉人的勇气。 这就让起义军中,并不怎么样坚定的起义者们,尤其一些中立投机分子向刘灵投靠过去。 但如果仔细观察,就发现王弥身边的几位核心,王璋,王桑,曹嶷、赵固等人并没任何动摇,随着一部分人离开,像徐貌、王延、高梁等跟刘泰差不多五百一千的小山头,也都被王弥注意到了,剩下来继续跟着人差不多也只剩下了三万人左右。 虽然人数少了,但刘泰可以肯定,现在指挥起这支军团绝对比指挥七八万乌合之众会更容易,甚至承受伤害上限,想来应就能到达古代士卒正常水平,也就是一层伤亡左右。 不过,起义军中的乱象与刘泰没什么关系,自己坚定拥簇在王弥身边就好。 过这些天下来,刘泰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的医匠,以及自己所需要麻布的商铺。 只不过刘泰摸摸自己的口袋,却发现自己连一枚五铢钱都摸不出来。 如果这里不是刘渊的眼皮子底下,那刘泰说不定已经派遣士卒过来强抢了,但现在刘泰果断转过身,去找王璋去了。 而王璋见到刘泰找上门来,倒相当高兴道,“你要找的精通《汉书》的老师我已经给你找过来了,过些日子,便是会去你那军营去。” “……”刘泰听到王璋的话不由松了一口气,开口道,“多谢二叔,不过,我今日过来不是为了《汉书》学者之事,而是因为我想要找二叔你要些钱来!” “多少?”王璋听到刘泰的话,倒也不以为意。 刘泰平常从不主动劫掠金银财宝,再加上就算现在归顺了刘渊,却也没发放俸禄。 这样的情况下,刘泰身上没钱这种事,不论是王弥,还是王璋或多或少都清楚的。 刘泰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大概十金左右吧!” “多少!”听到这话的王璋声音陡然抬升起来,目光瞪着刘泰道,“莫非伱去了女闾?” “女闾?什么女闾?”刘泰从容的回答,“我想要招募几个医匠入伍,负责治疗一些简单的外伤,另外需要收购一些麻布,用于士卒制作绑腿。” “你对你营帐的将士倒是照顾得周道!”王璋听到刘泰的话嘱咐道, “今日这钱我便借给你了,将来可是要还给二叔的。 以后到了战场也机灵点,现在我们是正规军了,攻下城池后,别只顾着抢粮食,金银珠宝抢夺一些,总归有用处的。” 王璋口气平淡,并没因为刘泰提出的这两样东西感觉到惊讶。 因为不论是医匠,还是绑腿,王璋这种有着一定军事传承的世家子,实际上是知道的。 而绑腿的发明,实际上也并不稀奇,因为这东西最初作用就是为了下降士卒步兵行军时,杂草碎石对士卒的影响。 这对需要动不动就一日几十里行军的步兵来说是最需要的神器。 顶多就是在制作方法上跟现代绑腿有几分区别,但从始皇兵马俑上能看出古代的军队已经出现绑腿的雏形,到了晋代肯定是有所发展的。 只不过对比起给将士们通过增加绑腿来增加他们的移动能力,相对来说,像是王弥与王璋等人觉得掏钱有些不划算而已。 首先是大环境上这个时代人命不值钱,但装备于武器更值钱。 而绑腿这种东西注定了它是消耗品,如果想要大规模推广,必须要有个较为稳定的后勤。 否则别说王弥掏不起这个钱来,就算掏得起钱,最后怕也没有这么多物资。 毕竟现在王弥手上还有三万左右人呢。 现在,刘泰过来讨要,因为刘泰的营地也就只是四百多人,这么多人王璋倒也给得起。 但即使如此,刘泰这钱也不是王弥给的,而是从王璋这里借过来的。 哪怕刘泰知道,哪怕自己不还王璋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毕竟就是个能合理拒绝的理由。 很快王璋便取来了十金,让刘泰去采购麻布制作绑腿。 对王璋来说,刘泰在危机时能主动去救助自己的兄弟王弥,这自然是亲兄弟。 更不要说刘泰或多或少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了,这些钱财自然不会吝啬。 嘱咐好了刘泰最好派遣一队人马一起去取布匹后,王璋马上去找王弥去了。 对王璋来说,刘泰的事情只是小事,毕竟刘泰的军队说到底也就只是四五百人而已,自己现在要跟王弥一起商量的事才是大事,所以面对王弥,王璋才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王璋见到王弥时,此刻王弥也在凝视一份准备上奏的奏表,见到王璋到来,王弥道: “泰儿,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想要向我借些金银招募些医匠,以及购买一些麻布制作绑腿!”王璋道, “想来是爬过太行山,知道这一路不好走,所以想办法改进军备呢,我便应允了。” “泰儿与你亲近,这些琐碎之事,你将他安排好就是!”王弥点点头。 “为了给泰儿找懂《汉书》的老师,你也费尽了心血,毕竟这年头找个识字的容易,但想要找一个懂得《汉书》的可就真不容易了!”王璋笑着摇摇头道。 “且不说这些事了!”王弥把手中奏疏递给王璋道,“你觉得这步棋如何?” “我们手中的士卒已经被刘灵带走了不少,刘渊乃是有远谋之人,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 我等投效与他,他本就应该重赏我等,如今我们此份奏章上去,他应该明白我们的意思。 若他连这都看不懂,那他也绝非明主,我们兄弟也要早做打算了!”王璋神色严肃道。 “嗯!”王弥听到王璋的话也点点头。 这次投靠刘渊算是自己的一次重注,是对自己以往刘渊的认识,也有对自己眼光的考量。 自己可以在刘渊下,但自己必须要在刘渊的核心层。 自己这份奏表便是自己的筹码,代表了汉族士族接纳承认刘渊这个匈奴汉国的标志。 同时也是对刘渊的告诫,自己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应该要看刘渊了。 王弥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拿起了奏表看了看,却是下定了决心,起身离开了府邸。 同样在这时候的刘渊,身边也环绕着自己的四大智囊,刘欢乐、刘殷、王育,朱纪。 刘渊缓缓开口道:“王弥这手以退为进尽显诚意,显然他是真心投靠于孤,并没有鸠占鹊巢的意思。 如今天下豪杰,能有如王弥这般寥寥,若孤薄待了他,怕天下英杰都以为孤心胸狭隘,容不得俊杰。” “大王莫急。”王育徐徐道,“王弥既然选择了以退为进,仅只军事上裁撤手中的兵马,却还不见诚意。 毕竟他手下之兵,乃是他从青州一路带过来的起义兵,里面龙蛇混杂,说不定王弥本人便是想要借此机会清理一番。 裁撤士卒对王弥来说并不是底线。” “过犹不及……”刘欢乐看了一眼王育,徐徐道, “不论王弥是否有接机清理的意思,但无可否认,对于任何一名统帅来说,裁撤士卒本身就有壮士断腕的意思。 至少王弥如今已经展现出了诚意,那我等若薄待了他,那又如何彰显大王的容人之量。” 刘渊看着自己手下两位重谋之间的争论,又看了看一直闭目养神的刘殷,道, “长盛,为何你到现在还都一言不发!” 刘殷听到了刘渊的话,却是徐徐说道,“大王觉得说王弥校尉是否为英杰?” “王弥身后东莱王氏,自身更是时之英雄,当为英杰!”刘渊思索了一下道。 “既然大王认为王弥为英杰,那想来王弥已经退过了,现在应该就要进了!”刘殷道, “唯有他进,我等才能够知道他要什么不是吗!” 很快的,王弥上奏的奏表送到刘渊手中,刘渊看着送上来的奏表多少带着几分的颤抖。 刘渊把这一份奏表递给了几人,感叹道,“王弥劝孤登上帝位,果然王弥是真心来投啊!” 一众谋士看着王弥送上来的这份劝进的奏表,不得不感叹王弥这一步进,的确是进入到了刘渊的心坎里面了。 王弥不用再表露自己到底要什么了,因为对刘渊来说,王弥只要承认在自己之下,那么又有什么是自己不能给的。 这份劝进的奏表本身就代表了王弥的臣服,其他的细枝末节,刘渊不在乎。 很快,作为王弥军营中的刘泰很快便发现,左国城与军营间的来往突然密切了起来。 大包小包的各种物资源源不断向着军营中运输,而这些运输的物资不但有粮食与兵器,最重要得居然还有甲胄,虽然是相当常见的皮甲,但刘泰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刘泰果断找上王璋,开口道:“二叔二叔,我们军营是不是送来皮甲?!” “你不有甲胄了嘛,而且还是明光铠!”王璋看看刘泰感觉刘泰这些日子长高不少。 “但我的亲卫不是没嘛!”刘泰对王璋纠缠道,“二叔,给我一百,就一百件!” “滚,最多给你二十份,真是多一件都没有了!”王璋对着刘泰摇摇头, “这些甲胄可是你王叔卖身要来的,总共也就五百多件,来得可不容易!” “王叔去卖身吗?你看我也去卖身,能要来几件?”刘泰毫无底线道。 “滚滚滚!你这小家伙想要去卖,别人都还不收呢!”王璋挥挥手道, “等一会儿给你批二十份皮甲,莫要再在这里纠缠!” “哦……”刘泰点点头,倒也果断去领取属于自己的甲胄去了。 至于王弥去卖身,怎么卖身这种事情刘泰也不感兴趣。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王弥做出的决定他自己肯定是会衡量的。 而事实上,至少在王弥自身看来,自己虽说卖身,但到底卖了一个好价钱。 那些虚头巴脑的职务倒无所谓,最重要得是王弥的起义军不受直接受到刘渊管辖。 对王弥来说,这便足够了。 至少在王弥看来,刘渊能够这么做已经尽显诚意了。 但实际上,王弥以汉人的目光看待刘渊了。 虽然刘渊已经是非常汉化了,但在兵制上还是有着匈奴人的习性,毕竟刘渊麾下军事制度还保留着草原部落制度的习性。 所以,别说王弥,像刘聪,刘曜,石勒等人都有着自己不受刘渊管辖的兵权。 这是个美丽的误会,但至少在这个美丽的误会下,王弥觉得刘渊这个人还是很大气的! 第八章 准备充足 王弥与刘渊之间的交流,对刘泰来说还是太遥远了。 反正自己在王弥手下混,趁着现在在左国城能沾点便宜,自然不能错过了。 最先进入到军营中的是几个较为年轻的医匠,为首的是一个叫做孟东的医匠。 “你们以后就算我们的人了,每天除了需要跟着将士们早跑,其他并不对你们有什么强制要求,当然你们懂得教授课文,那就来帮助战士们识字。”刘泰道。 “将军,我们还要跟着将士们跑步吗?要跑多远?!”孟东果断过滤了刘泰后面的话。 毕竟刘泰招募他们时,只说要在军营中讨生活,可没说要接受军队训练啊。 “你们今后需要随军作战,别得东西且先不说,但是体能一定要跟上了!”刘泰大手一挥对孟东道,“虽说你们并不需要上战场,但肯定需要你们在前线救治伤员。 所以除了体能,如果还有几分天赋异禀的话,也可以学一两手保命的杀招!” 孟东等医匠听到刘泰如此的话,脸上就更苍白了几分。 “当然,别得我不敢保证,但我至少可以确保的是,如果伱们会遇到危险的唯一可能就是我们这将士已经阵亡了!”刘泰伸手握拳对几人保证道。 “将军,这金粒我不要了……能放我回家不!” 虽然刘泰讲得很感动,但上战场这种事情对某些人来说,哪承受得了。 这时候他果断把刘泰的卖命钱给送回来,然后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你们呢?”刘泰的目光扫了一眼其余几人,这几个家伙纷纷跪下来哭爹喊娘,他们把刘泰给他们的金粒举起来,主动还给了刘泰。 自己等人的技术虽然不怎么高,但到底是一名医匠,靠本事吃饭,没必要把命给搭上去。 “滚滚滚!”刘泰倒也没有强逼,最主要的还是这里是刘渊的地盘,自己要讲道理。 这些人很快便把金粒还给刘泰,然后便从这军营中落荒而逃。 “将军,您手中的金粒能不能都给我?”孟东缓缓对着刘泰问道。 “哟,你是同意留下来了?”刘泰看着孟东不由欣喜了几分,至少还有人愿意留下来。 “嗯!”孟东点头道,“将军您讲道理,这年头讲道理的将军不多,尤其左国城中有很大一部分匈奴人是不讲道理的,所以我觉得也许军营里也未必比外面危险。” “那就拿着!”刘泰笑咪咪的把手中金粒交到孟东手中,道:“都给你!” “每个月的俸禄?”孟东略带着几分惊疑的看着刘泰,对百姓来说这些金粒价值不菲了。 “想什么呢,是给你的启动资金!”刘泰白了一眼, “我想要能在战后快速止血,治疗外伤,甚至一些相对简单的行军疫病,有什么所需要的药物,趁这几天准备起来,等到王帅出征,你可也是要跟着的。” “哦!”孟东的士气低落了几分,但还是应答了下来。 刘泰看着孟东士气低落的样子,心中忍不住的嘀咕,这可不行啊,这家伙负能量满身,这怎么能干好活呢。 刘泰却是道,“另外,你在我们营地中的接下来的日子,除了你自己的薪酬以外,还可以来我这里领取额外的薪酬,主要用于帮助你着书立作!” “哦?着书立作?”孟东愣了愣,总感觉眼前的刘泰好像在说胡话啊! 而刘泰开口道,“军队中,直接因战争战死的士卒人数并不多数,更多的将士们则是因为行军,伤口感染,发烧,疫病等等各种各样的因素导致伤亡。 可惜我对医疗之事并不是非常了解,不过如果你能把在军旅中的治疗经验积累,然后整理成册寻找规律,成为真正的兵家医书。 说不定将来也是能够如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一样名留青史!” “我能如张仲景一样名留青史……”孟东听到刘泰的话,不由瞪大了眼睛。 “一定可以的!”刘泰深吸了一口气,以绝不质疑的口气对孟东道。 刘泰才不管他到底能不能成,反正自己需要给他寻找一个梦想啊。 毕竟自己给他一个工作改变不了他可能只是打算他成为混日子的咸鱼。 而且有关医疗方面的事情自己又不懂,若孟东想糊弄自己去摸鱼,那实在太简单了。 但自己给他一个梦想,那就不一样了。 毕竟能让人燃烧殆尽的也就只属于他们的梦想,最重要的是,战场医疗技术真被孟东给开发出来,对自己来说更是大赚特赚。 不论如何,至少孟东愿意留下来,并且每天开始了跟随士卒们的每日晨跑的。 医疗营招募五个,走了四个,这种事情,刘泰倒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这不是留下来一个了嘛,刘泰找来刘明、葛信、赵安,周平等自己手下的百夫长。 “我从二叔那里好不容易磨来了几件皮甲,你们四个过来领取一件,剩下来皮甲要全部都交给亲卫骑兵来用,到时候战场冲起来,他们也能吃点箭矢了!”刘泰道。 “谢,少君。”“谢、营主!”几人听到刘泰的话,上去就抚摸起甲胄来,目光中更流露出无比的炙热与殷切。 不要小看皮甲,虽然这东西顶多也就是以防御箭矢为主,对利刃伤害并不显着。 但实际上在古代哪怕是军队想要皮甲上完成全甲覆盖也并不多见。 哪怕是眼前的皮甲,以古代的生产力制作出来却需要两三年的时间,但在防御力上,比较起铁甲鳞甲来也就差一点。 当然最大的优势还是在轻便性上,至少对起义军出身的众人来,轻便性还是非常重要的。 刘泰在拿到皮甲的第一时间便把皮甲发了下去,但那些麻布,刘泰却要等一等。 因为自己手上的麻布数量不多,所以需要节约着一点用。 等到将士们需要启程时再下发下去,至于现在的话,还是先存在自己的手上再说。 但这些甲胄下发给自己的那十几匹的亲兵,以及这几位百夫长,众人士气也高了不少。 底下人对这些皮甲感觉到了几分的羡慕,但是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至少刘泰是个大气的人,对他们来说这就足够了,以后若再有好东西,迟早会轮到他们。 就在刘泰稳定练兵期间,刘泰向王璋所求的教授《汉书》的历史老师到来了。 “在下襄阳公师彧,见过少将军。” 这学者年龄看起来不大,大约四十出头,身子颇高,给人一种北方大汉的感觉。 “见过公师先生,不知道二叔有没有跟您说过我的要求。 所需学者,最好能跟随将士们每日的行军速度,所以为了培养您的体力,需要您参与每日跟随将士们的晨跑!” 刘泰说到这里,又马上道,“当然,真行军之时,会给您配置坐骑,尽可能避免您舟车劳顿之苦!” “少将军是想要彧随军出征?”公师彧听到刘泰的话,不由皱起眉头道, “某并非那些放浪形骸的名士,心有班超之志,但却从未听说过领兵打仗,却要带领教授《汉书》先生的说法,所以还请少将军给彧一个合适的说法。” 刘泰听到公师彧的语气,隐约带着几分的倔强,不由思索了一下,开口道: “我麾下战士,并非我刘泰之私兵,而是要为了反晋复汉的义士。” 公师彧听到刘泰的话,看着刘泰的目光陡然一变,因为他没想到刘泰理由如此高尚。 不过,刘泰的话还没结束,而是继续道,“大汉四百年的基业,高祖斩蛇而起,因武帝驱逐匈奴而盛,又因光武复兴而续,如今更有汉王续我大汉国运! 有多少仁人义士,都为了大汉飘扬的旗帜奋不顾身,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 如今,我希望您能够协助我,告诉将士们,汉有陈汤豪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汉有傅介子口吐利刃:‘汉兵方至,毋敢动,动,灭国矣!’ 汉有班彪上奏奏章:‘汉秉威信,总率万国,日月所照,皆为臣妾。’ 重建大汉荣耀,我等汉人当是义不容辞!” 公师彧看着刘泰的激动,顿时明白刘泰某种程度上来说跟刘渊一样都以汉文化为荣。 对这种大汉狂热分子来说,好像会找自己来教授士卒学习汉书也不奇怪了。 “少将军,彧明白了!”公师彧思索了一下道,“那我便暂时在少将军的营帐住下。 不过,有件事先跟少将军说明白了,若我将来在汉庭出仕,还请将军莫要阻拦。” “还请公师先生放心,若先生有更好去处,泰绝不阻拦!”刘泰果断表态。 应该怎么说呢,虽然晋朝以来的风气,开始逐渐出现男子涂脂抹粉,放浪形骸之类的风气,毕竟是魏晋名士,这点还是能理解的。 但大汉的尚武之风到底没彻底熄灭,军功依旧是整个朝廷晋升的最牢靠筹码。 所以,公师彧与其说是看上了刘泰,所以答应留在了刘泰的军营里面,还不如说,他看准了刘泰是王弥的子侄,更是王璋亲自找得自己,所以公师彧打算借助这个机会在这里镀金。 毕竟不论怎么看刘泰虽然姓刘,但王弥与王璋的照顾,这让刘泰肯定安全的多。 而自己在这里顺利镀金之后,以后在朝廷晋升时也就多了一种选择。 这也是公师彧愿意留下来的原因,不然呢?难道还看中了这个十二岁小孩的未来吗? 所以,刘泰虽然讲得慷慨激昂,但在公师彧眼中也就只是小孩子的眼观中多少带着几分的非黑即白而已。 等到他被这乱世多多打磨,那自然的也会跟自己一样和光同尘了。 至于跟着王弥久了那么自己的身上会不会打上王弥的标签,说实话对这公师彧并不在乎,毕竟如果自己不借助王弥这个渠道,自己怕是连登台的机会都没有。 而刘泰果断便带着公师彧前去寻找褚祭酒,刘泰主动给两人介绍道: “公师祭酒,这位是褚祭酒,负责将士们的蒙学课程,褚祭酒,这位是公师祭酒,负责将士们教授《汉书》。 基本上的上课时间是在午饭后,每日授课一个时辰左右,若行军期间则另外安排。 具体的时间安排,还请两位根据具体的情况慢慢的商量才是!” 刘泰说完,便主动退出,把空间交给两人。 褚祭酒看着公师彧,缓缓道:“公师?是襄城的公师氏?” “正是,在下公师彧!”公师彧听到褚祭酒的话连连点头,目光打量着褚祭酒,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道:“阁下姓褚,莫非是阳翟褚氏!” “在下褚翜,被刘泰所擒,如今便是在这里给刘泰的士卒教书,也算是一个去处!” 此刻的褚翜颇为自嘲的笑了笑道,“刘泰到底尊重于我,而我也不想为伪汉效力。 所以便在刘泰这里做个俘虏,平日里看看书,教授教授蒙学,倒也乐得自在。” “在下明白了!”公师彧听到褚翜的话,倒看着褚翜的目光带着几分尊敬。 不过,公师彧在知道褚翜的身份后,对于教程什么的便是完全听从褚翜的安排。 刘泰原本还以为两人多少会因为课程多少会有几分争执,没想到公师彧看起来挺猛的,但见到褚翜后倒软化了不少,至少在教学上,几乎以褚翜为主。 当然,虽然每天有着必须的体能训练,以及文化教学。 但在战阵指挥上,刘泰也没有有任何的放松,努力训练他们见到旌旗后快速进行变阵。 刘泰倒也没有指望能训练出什么逆天操作,刘泰只希望他们看到旗帜,听到声乐后,能马上组织成锥形军阵,然后跟着自己冲也就足够了。 自己所需要得,也就只是让他们把锥形军阵铭刻在他们身体本能中。 刘泰清楚,自己拥有天生神力就天生拥有破阵潜能,若自己走大军团指挥并不是不能走。 但大军团指挥最吃潜力,至少自己不是韩信,一上手就能指挥大军团作战还胜利的。 所以还是别多想了,直接走莽夫路线,靠着将士们统一的意志,以及自己天生神力所带来的武勇,直接走兵形势遇到对手莽上去就是了,对方若想拦截下自己,怕也并不容易! 而与此同时,王弥却也收到了刘渊的命令,休整之后,与石勒一起,出兵邺城。 第九章 绑腿带来的机会 在出兵前,刘渊正式称帝,大赦境内囚犯,改年号为永凤。 任命大将军刘和为大司马,封梁王,尚书令刘欢乐为大司徒,封陈留王,御史大夫呼延翼为大司空,封雁门郡公,宗室中以亲疏为等级皆封郡县王,异姓中以功劳、谋略为等级,皆封郡县公侯。 别得不说,比如王弥便成为征东大将军,赵固成安北将军,曹嶷成安东将军,但依旧受到王弥节制。 王桑一样有将军封号,而王璋更多算王弥私下部将,负责王弥军中内务,不受刘渊直接封赏,有点类似我下属的下属,不是我的下属。 而刘泰也获得了一个封号,步兵校尉。 如果真在汉代,这步兵校尉还是相当值钱,算拱卫帝都八校校尉之一。 但现在也就只是个管理七百人编制的普通校尉而已,只不过就现在刘泰手上的编制都还没有满编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也许是投靠了刘渊,至少饭还是管的,只不过还是两餐,想要吃上三餐饭,还需要自己贴钱进去。 就这点来说,刘泰想要扩充军队,依旧任重道远。 但对比起当流寇时的有一顿,没一顿,这已经让刘泰在粮食上的压力减少不小了。 随着刘渊登基,刘渊也马上给王弥派遣了任务,让王弥跟石勒一起出兵邺城。 “这就打仗了啊?”刘泰从王璋处听到命令,倒略微带着几分惊讶。 “怎么,想要在这里继续生活下来?”王璋听到刘泰的话倒是笑了笑。 刘泰摇头道,“这些天练了这么久的兵,也是要试试水了!我们打谁?” 王璋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感慨若说整个起义军中,谁的军队平常最努力最下苦功,怕也就只有刘泰的麾下了。 如果现在刘泰年龄有三十岁,那说不定还能混个四安位置,但谁让刘泰虽然看起来十三四岁,但实际上连十三岁都不到,一个校尉职务也够了。 王璋点头道,“能有此志,自然能旗开得胜,我等准备出太行,伐邺城!” “邺城啊……”刘泰点头道,“知道了,那我回去准备粮食了!” “粮食还够吗?”王璋听到刘泰的话不由好奇问道。 “有二叔您的照顾,粮食自然是够的!”刘泰面带着微笑对王璋道。 “如此便好,这次我们需要好好打出些威风来,莫要让胡儿小看了我们!”王璋道。 刘泰听到这话不由一愣,但也没多话,重重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世界大军想要开拔,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虽然刘渊已经下令了,但前期准备时间也相当漫长,别的不说,像各种装备需要从武器库中去领取,然后下发到下面将士手中。 适合远程行军的军粮馕饼尽可能的在城池中制作,然后让将士们带在路上食用。 尤其是有钱的将校,基本上都豁出去也要给自己弄一身皮甲,至少能防御防御箭矢。 而刘泰回到军队中,第一件事情,便是制作馕饼。 因为刘泰军中的制度是一天吃三餐,这是刘泰统兵的根基之一,也是刘泰的福利。 但随着王弥对军队进行了重新的整编后,刘泰驻扎在左国城,倒是还能够做到一日三餐,就当做是自己开点小灶。 但真正行军时,跟自己当流民时变得有些不同了,基本上是按大军鼓点进行吃饭,就算是想要开小灶,给一个人倒是好说,但想要开四百多人的就不现实了。 所以,刘泰需要多准备点馕饼,给将士作为日常行军时,替代第三餐的补充。 “也就是说,火头军这个兵种出现是有原因的啊,想要让将士们吃上第三餐,需要培养自己的火头军了!” 刘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没想到自己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 不过,找到了问题就好,反正自己的编制还没有用完,就算招募些火头军也是有编制的。 真正问题是,自己打算执行三餐制度,粮食消耗速度远超两餐制度。 现在有王璋照顾,再加上自己贴钱进去,倒好说,但想要继续增加规模,就不容易了。 “需要想办法来弄点钱了!”刘泰皱起眉头, “老子都干武夫了,怎么问题归根结底还是需要钱呢? 算了,钱就钱吧,手中都有刀了,难道还怕自己想不到赚钱的方法吗!” 刘泰没再为这件事情纠结,老老实实的做好准备就是了。 至少自己尽可能的积蓄每一分力量,踏踏实实的走下去,对自己来说,总归没错的。 而除了准备馕饼这种比较耐储存的粮食以外,更重要得则是把麻布也陆续发放给麾下。 毕竟别得不说,需要出兵邺城,少不得去攀爬太行山,而这时候绑腿便能发挥出作用了。 而刘泰来到这城市就先收购过来的麻布,总算是发挥出作用了。 很快,以王弥率领的起义军为主,石勒率领的羯人为辅的军队出兵邺城。 军队战斗力也许需要真正厮杀才能看得出来,但一支军队素质在行军中便能体现出来。 刘泰率领的军队数量不多,但因为专门训练过阵列,所以行军起来给人井然有序的感觉。 尤其周围是王弥才刚整肃的起义军,这种差距更给人一目了然的强烈对比! “大将军,不知道这是谁人领兵,勒却从未见过如此干练的军列!”石勒道。 “是小侄刘泰,平常最重纪律,多有训练将士,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王弥得意的对着石勒炫耀,但表面上却是做出一副谦逊的样子。 王弥自然知道刘泰的,毕竟王璋偷偷给刘泰的粮食并没有瞒着王弥。 对这种事情,王弥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刘泰训练出来的军队到底有多强这是个疑问,但至少看起来还是很整齐的,而这就是刘泰的本事了。 至少不论在王弥还是王璋看来,刘泰也许天生就是吃兵家这口饭的。 最重要的是刘泰老爹死了,自己这个做叔叔的也算是把他养大到了十二岁,如今不说当他爹,当他义父总归没问题吧! “有英雄如大将军,令侄也是军中英豪,此次讨伐邺城,我更是多了几分把握啊!” 石勒继续恭维王弥,丝毫没对自己屈居王弥下有丝毫介意。 在去年时,石勒也是负责征讨常山的,不过遇到了王浚,被王浚给破了。 正如此,这次石勒并没成为主帅,而是成为了王弥这个征东大将军的副手。 但这石勒不但没有半分的羞恼,反而对王弥很是奉承讨好。 两人继续商量了一下明日军务,石勒便非常顺从的离开,去处理军中事务了。 “兄长与那个羯族的胡将商量好了?”王璋回来时看到石勒离开,“他可还配合?” “区区羯族胡将,自然清楚局势!”王弥点点头道,“是识时务之人!” 两人对自己身边的这位石勒多少也是调查过,他出身羯族,只是匈奴的一个分支,至少匈奴对于他们也都只是拿来当做普通的杂胡来用。 只不过这个叫做石勒的会做人能做事,虽然出身不怎么高,但到底慢慢爬到征东将军。 不过去年征讨常山时,遇到王浚,他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本钱被打掉大半。 正如此才成为了自己等人的副手,但也拥有独立调度羯族战士的权利。 两人都看不起胡人,或者说,虽然汉王朝覆灭,晋朝建立,但汉民族那种镇压四方不臣的气魄对汉民族来说,几乎骨子里面便是自带的。 他们认可刘渊,认可的是已经汉化的皇帝,而不是匈奴的单于。 就这点上来说,不论是王弥,还是王璋真的很难对胡人有所尊敬。 而事实上,这不仅仅是王弥与王璋如此,实际上整个晋廷对于异族人的态度,绝大多数都如此,他们真的是发自内心的看不起所有非汉人的胡人,认为他们只是杂胡。 按照道理来说,刘渊都已盘踞平阳,占领了太行山,对整个晋朝的战略压力是显着的。 几乎刘渊每次陈兵黄河,威压洛阳,都让洛阳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 但即使如此,在洛阳的司马氏们,谁把刘渊放在心上了,他们依旧还在争权夺利。 而连刘渊都未必能够入了他们的眼睛,就更不要说现在还是刘渊下属的石勒了。 这人谁啊?哦!记起来了,就是被王浚苟曦轮流揍,但就是很会跑的胡贼啊! “先不提此人了,倒是你这时候过来所为何事?”王弥不由好奇问道。 王璋道,“泰儿麾下士卒翻山越岭军旅齐整,不见疲惫,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哦?这里面还有什么讲究?”王弥听到王璋的话,却带着几分好奇。 王璋神色严肃,因为这一点发现对于军旅来说非常重要。 “他用麻布弄出了绑腿。 原本只因要攀爬太行,所以他便命令士卒用麻布捆绑腿部,避免草木虫蚁的滋扰。 捆得久了,他发现捆上这绑腿后,行军时间长了也不怕劳累了。 所以便马上向我汇报了此事!” “这绑腿原来还有如此的效果!”王弥听到王璋的话,点头道, “家族中传承记载的军中器械有类似样式。 你先把此事记下,等到打下邺城,麻布为第一获取物资!” 说实话,如果只防止草木虫蚁的滋扰,对王弥来说这种东西给全军装就有些太奢侈了。 毕竟对于起义军起家,自身又是出身士族的王弥来说,将士们的人命他真的未必能放在眼中,就更不要说只是让将士们行军时好过一点了。 但当绑腿这种东西能舒缓将士们的疲劳,甚至让他们每日行军能够更快一些时,对王弥来说这就不是让将士们舒适的器具,而是能提升行军的器具,这就不一样了。 “如此,兄长可是要奖赏一下泰儿啊!”王璋见到王弥接受这东西,却是果断推荐。 “这可是行军打战呢,纵然泰儿发现这东西有功,现在用不上也不可能给他奖赏的!”王弥听到王璋的话摇摇头道。 “我军不是都在攀爬太行山嘛,泰儿这支军队既然跑得快,便让他去林虑滋扰一二!”王璋从容道,“或多或少刺探一下晋军在林虑安排了多少的兵力,我们也好攻城!” 因为刘渊以太行山作为自己的屏障,来去自如,所以晋军对于太行八陉的位置或多或都会有所驻军。 王璋不认为刘泰能拿下林虑,但毕竟先锋相对来说比较好立功。 所以给自家侄儿一个机会,就算失败了,也可以说刘泰的目的只是为了滋扰林虑,收集信息。 毕竟刘泰也就只统帅了四百多士卒,拿不下林虑才是正常的事吧! 王弥听到这话不由沉思了一下,最终点头道,“便让泰儿去试一试!” 王璋点点头也不怎么多话,果断开始走起程序。 虽说只让一支统领五百人的校尉出兵,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抢了先锋的部分任务。 但谁让刘泰的军队弄上的绑腿,其他军队的速度在这山地行军比刘泰的军队缓慢,那么在兵贵神速的情况下,让刘泰率领他的麾下先行一步却是理所当然的事。 就这一点上来説,至少在王弥的威望下足以让其他人无话可说。 当然,刘泰绑腿加上王璋的力荐,再加上刘泰自身人数也算不上多,也就只是给刘泰争取来了这么一次机会而已。 至少在大军到达林虑后,如果刘泰没用这四百人多人拿下林虑,那刘泰想要再独立领兵,怕是要等下一次的机会了。 这就是有背景的人,跟不同人不一样的地方。 因为背靠王弥与王璋,哪怕刘泰损失一次两次的机会也没关系,只要继续拥护两人,机会总归是有的。 但对某些真正白手起家的人来说,一次的失败对于他们而言,便是一辈子都打了水漂。 不过,刘泰虽然有失败的资本,但对想要积累实力,最重要是要弄钱的刘泰来说,自己必须要紧紧抓住自己的每一份机会,不断强大自己才行! 第十章 令刘泰绝望的城池 王璋走完流程来到刘泰营地,此刻公师彧正在营地中给众人讲授《汉书》。 对比起褚翜的写字课,公师彧的《汉书》让众人听起来津津有味,尤其听到萧何月下追韩信桥段,都恨不得以身替之,也希望有知己能够如此赏识只是小兵的自己。 公师彧的课讲得一板一眼,但这已经是公师彧经过一定改良的课程了。 因为男人天生对历史感兴趣,而士兵对汉代的兵仙更是有着无限的遥想。 所以公师彧首先选择了韩信这种将帅先讲了起来,而不是一本汉书从头到尾慢慢讲述。 不得不说,这时代的人因为往往都专门专攻一本书,所以对擅长书籍,能全文背诵那是基础要求,有些甚至要前后两句完全不搭边的话,都需要你讲出道理来。 不论怎么说,对比起需要你拿着刻刀在木片上刻字的褚翜,公师彧肯定受欢迎的多。 差不多太阳快要落山时,公师彧停下了教授,而将士们或多或少却有几分意犹未尽。 “见过,王公!”公师彧见到王璋对王璋行礼。 而刘泰则看着王璋道,“二叔,你怎么来了,可有什么军务交给泰?” “没打扰到你授课就好!”王璋对公师彧笑了笑,转过头对刘泰神色严肃道, “我是来给你传军令的,明日一早,你们营地先行一步,探查林虑动向。 可在大军到达林虑前把林虑城给拿下来,这样我们也算有了拿下邺城的桥头堡了。” 刘泰听到这话,倒是道,“泰儿得令,不过为何挑中了我?” 王璋说道:“还不是伱弄出来了绑腿,便于你们翻山越岭,快速行军。 细说起来,倒也是你自己的充足准备,给你自己争取了机会! 到了林虑,若林虑守卫松懈,那就尝试拿下,若林虑戒备森严,那就等待大军汇合。 你的身后有我和大哥,无需要以命弄险!” 刘泰听着王璋的嘱咐,心中却也流淌过几分的暖意。 自己来到这世界,哪怕是当初自己老爹兵败被杀,但王弥与王璋却也一直照顾着自己。 对他们,刘泰还是很感恩的。 “我明白了!”刘泰点头道,“二叔,有没有熟悉当地环境的向导,最好带有当地口音。 另外,能不能给我全营准备好可以食用七到十天的馕饼,让我们路上吃。” 王璋对刘泰道:“馕饼明天早上你们便是能够带上,至于向导,你跟我来吧! 向导是羯族石勒准备的,如果只是大军随军,那自然没问题。 但想跟你一起调度前线调查,倒需要更他打声招呼。” “石勒?”刘泰不由抓抓脑袋,总感觉这名字好像跟刘琨类似,隐隐约约有几分印象。 但若说他们具体做过了什么,说实话,刘泰又想不起来。 没办法,如果刘泰穿越得是三国,那靠着《三国演义》对接下来的局势不至于一抹黑,不论是做武将还是打天下,那多少都算有个规划。 但现在自己所在的是晋末,自己顶多就是知道西晋这命长不了,但后面五胡乱华自己就知道个鲜卑,至于其他的真就不清楚了。 这些心思也就只在刘泰心中闪烁而过,两人便来到石勒营地中。 石勒见到王璋过来找他,倒相当热切的主动跑出来迎接,恭维道: “王主薄,天都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啊!” “石将军,这位是我小侄刘泰,奉命先一步前去林虑侦查,需要调度几名当地口音的向导给他!” 王璋看着石勒理所当道,同时也点出了刘泰的身份。 “好说,好说!”石勒听到王璋的话,看着刘泰的目光中却也带着几分的羡慕。 能不羡慕吗! 王弥王璋在晋朝是世家大族,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要起来造反,但更让自己羡慕的是,这一等世家大族就算是跳到汉国来,跟现在的皇帝刘渊都是故交。 而自己呢,虽然自己被刘渊赏识,但刘渊赏识得是自己的能力。 但上次被王浚给打败了,印象分多少丢了几分,哪里比得上现在正热乎的王弥王璋啊! 石勒很快便笑呵呵把人送过来,然后还奉承道,“预祝令侄,马到功成啊!” “多谢,石将军相助!”刘泰看着石勒殷勤的劲头,微微有几分不理解,但也不卑不亢的对石勒感谢道。 “这就是世家啊!”石勒看着王璋与刘泰离开,目光中也尽是羡慕。 不过石勒又看看自己手中弯刀,自己没有世家,有得也就只是它了。 刘泰自然不知道石勒看向自己的羡慕心思,回去后便下达了准备执行任务的命令。 尤其询问了公师彧与褚翜要不要随队,因为接下来行军速度会加强,怕他们撑不住。 而他们两人思索之后,还是觉得继续跟着刘泰,毕竟其他人都跟着,就自己退了,身为世家子的脸面让他们在没有受这苦之前,真说不出这话来。 正常步兵的行军速度,大概也就是三十里,不过现还是刚进入太行山区,实际行军速度每天能有十五里就很不错了。 但自己执行三餐制,再加上在左国城时自己有意的培养将士们的体能,以及绑腿带来的辅助,哪怕在山区行军,至少每天能到达四十里。 至于怎么样能够让他们走得更远,那就是要靠自己的技巧了。 刘泰便找来向导,根据向导提供的路线与水源,便开始规划路,等到线路规划完毕,刘泰才松了一口气,开始躺下来睡觉。 到了第二天,王璋给刘泰送来馕饼,王璋知道刘泰的习性,准备得都是一日三餐的份额,总共合起来倒能吃上八天,至于更多倒不是给不了,而就算给了也带不上啊! 刘泰带着部队马上便开始甩开大部队,开始相对快速的跨越太行山区。 刘泰清楚自己部队的体力,虽然在正常的情况下一口气十公里没有问题,但真翻山越岭时,刘泰主张得是快步走,并每次见到一个山头,根据低于与向导指引,便手指指着山顶道。 “我们爬到上面的水源点,便吃囊饼休息。” 虽然在爬山,但将士们目光有具体的目标,有充沛的粮食,他们到底不慢的。 在休息时,刘泰果断让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公师彧,继续讲《汉书》。 这让公师彧看着褚翜的目光充满了羡慕,毕竟刘泰明白,这段时间再让将士们写字,那就有些过分了。 但是刘泰明白的是,人在疲劳下,负面状态满满,这时就是要想办法不让他们胡思乱想。 而公师彧也算强壮之人,但第二天嘴巴都有些冒烟了,实在讲不了了。 这让刘泰感觉到很是无奈,就这体力,要不是自己不会汉书,还需要你! 刘泰果断顶上了位置,然后一开口便说起了《三国演义》: “……昭烈帝三人救了董卓回寨,董卓问三人现居何职。昭烈帝曰:“白身。”董卓甚轻之。 昭烈帝出,张飞大怒:“我等亲赴血战,救了这厮,他却如此无礼。若不杀之,难消我气!”便要提刀入帐来杀董卓。 正是:人情势利古犹今,谁识英雄是白身?安得快人如翼德,尽诛世上负心人! 毕竟董卓性命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校尉,校尉,校尉下面呢!继续讲啊!”此刻,就算刘明都有点催促。 “下面没有了!”刘泰毫不犹豫道,“快点给我睡,明天安营扎寨,我再来讲!” 听到刘泰的话,众人脸上多是意犹未尽,但面对刘泰的拒绝,也只能忍耐下来,不然能怎么办呢,他们实在是打不过刘泰啊! 随着将士们散去,开始回自己的营地的休息,褚翜倒过来道: “没想到校尉居然有如此才能,汉末传奇信手拈来,不知道翜有没有幸运可一窥全文?” “一个叫罗贯中的家伙写的,跟我没半分钱关系!若公师彧的体魄能强一些,也不需要我顶上了!”刘泰不由带着几分唏嘘道。 “校尉!”公师彧的声音略微带着几分的沙哑,道,“我,我这嗓子,真不行了!” “这几天好好休息吧,我就先把你的课给顶上!”刘泰不由唏嘘。 “彧有愧,谢校尉宽容!”公师彧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 便靠着,这些落实在细节处的做法,刘泰带着部队一路攀登,穿过太行山滏口陉,而林虑这座太行山下的要害城市,出现在刘泰眼中。 这时代的滏口陉虽是太行八陉之一,但因历史原因并没有被重视起来。 更准确得说,在刘渊真干掉西晋前,太行山这片区域在中原统一的情况下,都没谁把这里当回事。 所以防备设施相当的滞后,至少在这滏口陉上便是没设立关卡。 不过在这里设立一座林虑城盯着,也已经相当够意思了。 毕竟,只要攻不破林虑城,太行山那样的地方想要运输粮食真不容易。 刘泰等人是直接舍弃掉了辎重,带上了粮食便出发,这爬起山来才迅捷。 但大军对上这林虑城,肯定要拿下来才能继续前进,所以林虑这座城市卡在这里那是相当令攻击方难受的。 刘泰站在山上,俯视看着林虑城,虽然不知道这林虑城里的将领是谁,但这林虑城外有拒马沟壑,有将士巡逻,甚至还有一条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护城河。 而且最重要得是,这城市对滏口陉的城门紧闭,一副乌龟壳的样子。 说实话,刘泰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人,但就这副准备死守的架势,那就不是自己这四百多人能拿下来的! 所有人看看这座城市死守的架势,果断放弃了强攻的欲望。 毕竟古代进攻城池,要么依靠人多势众一口气拿下对方,要么断了城池内的粮草,把对方围困得人困马乏,四肢无力时强行攻城,以对方架势,绝对不是自己这些人能拿下的。 “我晋廷还是有忠贞干练之士啊!” 褚翜看着刘泰抓耳挠腮,就是没有破城的办法,倒是满意的笑了笑。 这些天相处下来褚翜也看穿了刘泰,虽然心向汉室,但自身底线倒相当高。 至少不会自己调笑几句便把自己给砍了,尤其还需要自己教授写字的情况下。 “你说我趁夜夜袭,能不能拿下林虑!”刘泰仿佛准备孤注一掷道。 “绝无此种可能!”褚翜对刘泰持续打击道,“夜袭哪有这么简单,你可带了攀爬的工具,你麾下可都是能夜视的精锐,你凭什么认为,如此兢兢业业布置城防的守军,会因你一次突然夜袭,一触即溃?!” “……”刘泰听到褚祭酒的话却明白,要是自己攻打林虑,只要林虑城里是个水平正常的统帅,怕就能把自己打得找不到东南西北。 但一想到这里,再看看褚翜,顿时道,“今日由你来讲历史故事!” “嗯?”褚祭酒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愣愣,道,“我不会啊?!” “霍去病封狼居胥,窦伯度勒石燕然,你随便挑个讲给将士们听!”刘泰开口道。 “……”褚祭酒却也看得出来刘泰实在破不了林虑城的城防,所以便找自己泄气! 褚祭酒倒也没有跟刘泰顶撞,笑盈盈道,“翜领命!” 自己虽然负责今天课程,但看着刘泰面对林虑城毫无办法,褚祭酒也很舒服。 刘泰看着褚祭酒离开,又看着山下硬邦邦的林虑,感觉自己的脑袋隐隐约约有几分疼痛。 林虑城真不好攻下,毕竟对方明显有所戒备,只要正常统帅,自己便毫无办法。 领兵打仗,自己总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在对方会犯错上! 但刘泰明白,自己能有一次独自领兵的机会不多。 当然背靠王弥与王璋以后肯定也是有的,但如果自己这次机会没把握住,那下次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有机会,那就不好说了! 所以,这个机会刘泰很想要把它抓住! 刘泰看着这座林虑城,深吸一口气,老子还真不信打不下来! 在褚祭酒给全军说完了史书故事后,刘泰果断命令将士全军休息,明日三更准备动身。 与此同时,刘泰把自己的几名百夫长全部找了过来,布置战术: 刘泰一开口便一盆冷水下来,道:“我们打不下林虑……” 第十一章 我上我也行 刘明、葛信、赵安,周平几位刘泰的侍卫长与百夫长,听到刘泰的话,脸上自然流露出几分黯然,但也并没任何意外的情绪,毕竟就算他们也如此认为。 公师彧与褚翜两人听到刘泰的话,更流露出几分理所当然,这座林虑城真不好打。 当然,也没谁因为这件事情会怪刘泰无能,毕竟现在刘泰的营地里面也就四百多人,且不说是不是精锐都要打个问号,就算是精锐,人数这么少的精锐又能做什么。 “所以,我们不打林虑,打邺城!”刘泰掷地有声的说道。 “嗯?!”众人听到这无比诡异的转折,却不免有几分没转过弯来。 等到回过神来的众人,都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刘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褚翜看着刘泰,问道“你打不过林虑?” “是!”刘泰陈恳的点点头。 褚翜继续道,“林虑把守太行要道乃邺城门户,你的意思要绕过林虑,直接打邺城?!” “是!”刘泰继续点点头。 “你疯了!”褚翜指着刘泰道,“天下哪里有这般用兵的! 只要你们偷袭不了邺城,那一旦粮草被断,伱们凭什么活下来!” “我们没有粮草……”刘泰看着褚翜,神色之中带着几分陈恳与得意。 “……”褚翜陡然回过神来,是的,刘泰这支军队根本就没什么粮草。 唯一粮草,也不过只是他们的馕饼,而只要刘泰待在这里,差不多五天后,后面部队赶来,刘泰便能补充上粮食了,当然那时候顶多也就算有点侦查的功劳。 刘泰看着褚翜安静下来,继续道,“我询问过向导,林虑与邺城的距离大约四十里。 这距离对我麾下来说,也就两个半时辰的赶路时间。 如果昼伏夜出,那子时出发,应该能在四更天时到达。” “然后你准备突袭邺城?”褚翜不由道,“那跟偷袭林虑有什么区别。” “到之后肯定选个地方好好休息,让将士们恢复体力,等未时(一点到三点)再有举动!” 刘泰对褚翜道,“至于为什么不选择林虑,而选择邺城,是因为林虑做好了准备,分明就是前哨,但邺城有林虑为屏障,怕未必准备充足。 如果突袭机会只有一次,那我宁愿突袭距离较远,但戒备较为松懈的邺城,而不选择武备充足,充满警惕的林虑。 最重要得是,我们不是孤军,就算突袭失败,大不了撤离,等着大部队会和就是了!” 刘泰说到这里顿了顿道,“若成功了,我们便能以破邺之威募集将士,再调度大军回过头来进攻林虑,到时候或战或降,主动权就是我们的了!” “刘校尉您如此冒险进攻邺城,就是为了攻下林虑!?”公师彧在一边听到刘泰的话,一时间不知道从怎么样进行吐槽比较的好。 毕竟邺城都拿下来了,林虑还重要吗! 刘泰白了公师彧一眼道,“二叔要得是我拿下林虑,又不是要我拿下邺城。 林虑才是军令,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嘛,要有办法,我何必要把主意打到邺城身上!”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完全不明白刘泰的脑回路。 但褚翜很是明白,刘泰这种正常人完全难以理解的脑回路,这让褚翜隐约觉得邺城可能真对付不了啊。 兵法这种东西,最怕的就是遇上神经病,这还有个专有美称,叫做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褚翜想到这里却是冷静了下来,反驳道,“你的想法虽不错,但一支四五百人的人群靠近邺城,难道你以为守门的是酒囊饭袋,会没有任何的注意吗!” 刘泰听到褚翜的话,伸出大拇指道,“你是要我们演难民吗?放心,我们是专业的!” 刘明、葛信、赵安和周平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还流露出几分的骄傲来。 没办法,转职成匈奴汉国的正规军怕是两个月都没到,若说演专业正规军也许有些难,但来表演什么叫做流民,众人表示,还真不怕会露馅。 褚翜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也果断的闭嘴了。 因为他发现,眼前这群家伙就是一群流民,甚至因为刚投靠刘渊的关系,甚至连衣服都还没统一。 唯一统一的就是他们手臂上系着红色布条来辨别身份,但只要这东西一摘,谁认识谁啊! 刘泰笑眯眯的看着褚翜,开口道,“褚祭酒,我们今夜秉烛夜谈,把计划完善完善。 刘明、葛信、赵安,周平你们四人去下令,今日睡到子时,子时后我军便行动。” “得令!”四人听到刘泰的命令,倒也没有犹豫,便前去下达命令了。 褚翜对刘泰留下自己倒不例外,自己跟刘泰不是一条心,刘泰不杀自己,但会看着自己,这是理所当然的,否则自己倒要担心刘泰是不是要引蛇出洞了。 但褚翜不理解的是刘明、葛信、赵安和周平你们四个家伙。 你们多大,刘泰多大,他的主意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是,他天生神力!是,他拳头更硬!但他才十二岁啊,你们是木头吗! 褚翜看着四人不待迟疑的执行着刘泰的命令,仿佛应声虫似的便是应答下来,一想到这里褚翜眼中充满迷茫,军队里面执行千里奔袭的奇袭计策,这么简单的吗? “那那我呢?”公师彧有些恍惚的看着刘泰布置好了计划,但他看不懂啊。 “且先好好休息,要拿下邺城,还需要您来主持呢!”刘泰笑眯眯道。 褚翜看着平时只是教授《汉书》的公师彧被刘泰画得饼说得有些激动,顿时感觉刘泰这嘴是涂抹了什么迷魂药,别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你们没感觉到里面的危险吗! 但就在褚翜心中默默念着时,看着公师彧陡然一惊,《汉书》?! 霍去病封狼居胥,窦伯度勒石燕然——从那时候就开始布局了吗?!褚翜顿时回过神来。 这些天来,将士们便是一直听着各种的史书故事,一个个的都是名将,听得士卒们热血上头,尤其今天,刘泰特地让自己讲了这两者的故事。 原本自己以为这只是刘泰因为拿不下林虑的发泄,但实际上来说,他在那时候就做好袭击邺城的准备。 为什么刘明、葛信、赵安,周平刘泰麾下的四人不反对。 因为他们这些天都听着名将们是怎么样暗度陈仓,名将们是怎么样千里奔袭,对将士们来说,一个个怀着我上我也行的心思,真恨不得以身代之。 而刘泰也很识时务的顺势提出这个放弃林虑,奔袭邺城的计划。 至少在心理上,将士们果断把自己代入了韩信,霍去病,窦宪…… 所以现在真有这么个计划出来,自己为什么要反对,没看到刘明、葛信、赵安,周平四个家伙出来时的兴奋吗! 可以说,随着刘泰这些天下来的铺垫,至少在思想上,将士们对刘泰的这个计划不反对。 他们是真的认为自己能行,自己能上史书! 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所谓上下一心,不论刘泰是怎么做到的,但就现实来说,刘泰是真做到了,这是名将才有的才能,而刘泰才十二岁啊! “原来是这么统兵的吗?”褚翜总感觉自己以前看的兵书,在刘泰面前仿佛全部被扬了。 原来真有人就是天生的统兵将才,比如韩信无双兵仙,比如霍去病封狼居胥,而眼下的刘泰难道也是类似这种怪物一般的兵家统帅吗? 褚翜不知道,但他这次真的很想看看,刘泰能不能真拿下邺城! 刘泰倒相当意外的看着褚翜,原本刘泰以为褚翜或是会对自己讥讽,自己把他囚禁在自己营帐或会对自己嘲笑,对自己制定的计划异想天开。 但就没想到,褚翜进入自己的营帐却一言不发,看着自己的目光让刘泰感觉很是烦躁。 这不像是在看人的目光,反而像在看一个稀世珍宝,让刘泰很疑惑。 不过刘泰也无所谓,刘泰倒也没休息,而是随着时间到达,一个个将士们十分默契起身,哪怕是在月光的照耀下,也能清晰看到这一个个将士们,目光中的炙热! 睡不着,根本就睡不着啊! 在睡觉前刚刚才听了霍去病与窦宪的故事,没多一会儿百夫们便过来下令,说改变了军队的目标,准备夜里行军,奇袭邺城。 这样的情况下,将士们能安安心心睡觉才怪,一个个恨不得当时就起身向着邺城行军。 所以熬到子时,不知道是刘泰平常嘱咐他们要注重整理,还是因为他们动作敏捷。 总而言之,反正等刘泰把自己营帐给收拾好后一声令下,军队开拔几乎一气呵成! 月明星稀,一路奔袭,中间虽然休息了半个时辰,但也在四更赶到邺城附近。 借助附近的树林作为遮掩,众人也能好好休息,当然,刘泰还是亲自监督褚翜。 “校尉这是不放心我啊!”褚翜看着刘泰颇是无奈说道。 “都到这时候了,小心一点终归是没错的!”刘泰从容回答。 “既然如此,将军为何把我带在身边!”褚翜看着刘泰略带着几分无奈道。 “我怕你跑了!”刘泰认真道,“褚祭酒,你什么都好,但就是对晋廷太忠心了。 但你教授我们识字写字,怎么也算我们的启蒙老师,我总不能一刀砍死你,对吧!” “……”褚翜面对刘泰的诚恳,一时间却回答不上来,刘泰太诚恳了。 “当然,原本我们的协议是你到了左国城时就能离开。 但你自己不走,我原本不明白,但看着公师彧先生的态度多少看得出来。 你是大世家出来的,离开我这小军营,等待你的是大囚笼,尤其皇帝陛下怕会过来抓你! 你不想去,便在这里躲着,这样对大家都好,我知道你是麻烦,但物尽其用也就是了!” 刘泰说到这里,却话锋一转,“我可以对你坦诚,但我需要对我的兄弟们负责。 您知道了我们的战术,我总不可能让您有机会回去报信对吧!” “合情合理!”褚翜听到刘泰的话不由苦笑,“若小将军心狠一点,那么翜怕在昨天就已经殒命了!” “所以,我给您机会!”刘泰看着褚翜很是郑重的说道。 “嗯?”褚翜听到刘泰的话却带着几分愕然。 “我准备袭击之时,会留下几骑亲兵看着您,等到我们袭击邺城,亲卫便会随我们攻城,到时候褚祭酒您便自由了!”刘泰看着褚翜道, “到时候,您是过黄河回晋朝也好,决定投靠我大汉也好,都随褚祭酒您自己的意思。” “校尉决定放了我?”褚翜听到刘泰的话到带着几分惊讶。 “不然呢?!”刘泰看着褚翜道,“您是晋廷忠臣,虽然我实在不理解那个晋廷有什么好忠心的。但这是您的个人操守,我无可置疑。 我这边有了公师彧先生,虽然讲课不怎么样,但到底也能教授将士们,对我来说足够了。 我便践行当初的约定,此战时您尽管离开便是。 我只劝一句,晋廷自生八王之乱,这朝廷怕是混乱得很,您还是别往晋廷钻了。 回到自己家乡联结乡里筑防自保吧,天下肯定要大乱了!” “刘校尉,您倒是真诚!”褚翜听着刘泰的话不由感叹,突然回忆了一下,陡然道, “八王之乱,八王之乱……这概括的好啊,您虽然年幼,但见解却是深刻啊!” 刘泰听到这话不由愣了愣,自然不知道这八王之乱是后世人的概括,至少当代之人,却没谁能精准把这段时间的乱局浓缩成这四个字。 毕竟谁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司马氏跳出来呢! 刘泰挥挥手道,“您知道我的意思就好,毕竟您也算是我的蒙师了!”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心中却也十分感动。 下一秒,刘泰用脚轻轻踢踢刘明,开口道,“起来,你来带人看着褚祭酒,别让他跑了!” “嗯?”刘明揉揉自己的眼睛,顿时一个机灵,马上站起来说道,“遵令!” “……”褚翜看着躺下去睡觉的刘泰,再看看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刘明,心中不由骂道,“呸,忒不做人了!” 自己能怎么办,自己也只能睡觉啊! 第十二章 拿下邺城 差不多一觉睡到了午时,众人几乎就都起来开始吃起了馕饼,活动起筋骨。 刘泰也被刘明叫醒,揉了揉眼睛递过馕饼,一边喝着水,一边吃着。 说实话这时代行军打战安营扎寨的地方都要靠近活水区域,这水喝起来倒也没大问题。 尤其刘泰水壶是经过处理,里面放置了一层绸缎和一层竹炭进行过滤。 过滤后拿着底部杯子过来喝,只能说这已经是刘泰现在所能做的极限了。 刘泰吃完后,便过来跟公师彧嘱咐了几句,然后便让将士们用刀枪以及木棍,一起挖出个不深的坑洞,而自己则站在坑洞边。 刘泰看着众人开口道,“将士们,接下来把所有馕饼全部都拿出来丢到这里面!” 刘泰说着便把手中馕饼给丢进去。 “少君?!”刘明看到刘泰的做法不由一愣,一咬牙把自己手中吃了一半的馕饼丢进去。 有了刘明带头,一名名战士虽然很不舍,但看着大家都丢了,自己不丢岂不是不给面子,倒也陆陆续续把手中馕饼给丢进去。 刘泰看着有人开始丢后,便一边鼓励道,“对,就这样都丢了! 我们接下来要去打邺城,打下了邺城我们就能吃肉喝酒,还要这些馕饼做什么! 晋军什么水平,别人不清楚,我们难道还不清楚吗? 边军是厉害,但谁见过郡兵厉害的,现在我们突袭而来,打败他们易如反掌。 我们到时候就在邺城吃香喝辣,谁还吃这没味道的馕饼!” 刘泰看着众人都把这些馕饼都丢下来了,继续道: “好,每个人过来铲土,把这些馕饼给埋上,我们今天便要拿下邺城!” 将士们听到刘泰的话,也陆陆续续过来,或用刀剑,或是用长枪,全部都挑了一培土上去,这原本就算不得大的坑洞,很快便被众人填埋起来。 只不过,此刻众人经过这次行动,彻底跟自己的馕饼告别了,一个个目光再次看向邺城时,那目光仿佛能喷出火来! 刘泰继续道,“葛信,你们这十几骑骑兵在这里等好,见邺城起火,装作援军过来支援!” “得令!”葛信听到刘泰的话也答应了下来。 然后刘泰说道,“手中刀剑给我藏好,我们就是一股子流民,没到城门口别给我暴露了!” “得令!”众人异口同声的答应,刘泰也不多话,下一秒便带着众人启程。 看着刘泰走远,公师彧看看褚翜道,“校尉已经嘱咐我了,褚兄请自便!” “自便?”褚翜看了看葛信不由感叹道,“这小鬼满嘴谎话,就没一句真的!” 褚翜说着找了一处地方坐着了下来,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准备继续休息。 这一幕看得公师彧充满疑惑,又看了看葛信等人道,“我见刘校尉待人诚恳,想来不会诓骗于您!” 褚翜听到公师彧的话摇摇头,指了指被埋起来的馕饼,道: “你觉得,那小鬼最后学习项羽来一手破釜沉舟用得怎么样!” “我看将士们心中的战意都被勾起来了,若邺城郡守轻敌,怕邺城真会被校尉拿下!” 公师彧话说道这里,语气之中却是带着几分的唏嘘。 说实话,这时候他居然产生了邺城会被拿下的念头,而不是刘泰率领麾下过去送死。 “这就是他狡猾的地方!”褚翜平静道,“他让将士们把还没吃的馕饼给埋了,激发将士们的勇气,提升他们的意志,尤其让将士们亲自把土给埋上,更是加重这心机。 但实际上,如果他真败了,只要回到这里,把馕饼挖出来,至少他不用担心粮食。 就算士卒被击溃了,只要那些士卒只要想到馕饼,他想收拢士卒也会变得很容易!” “这些馕饼,还能挖出来再吃?!”公师彧听到褚翜的话,不由目瞪口呆。 褚翜冷笑:“他们本来也就只是流民而已,又怎么可能吃不下在土里面埋过的馕饼。 再加上若是真战败了,能够有一口吃的就很不错了,谁又在乎上面的尘土! 当初在许昌我可亲眼见过,他为了保住粮食,真在起义军中动手杀过人的!” 公师彧听到这里微微一愣,回过神来看着褚翜,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惆怅,说道: “如此说道,刘校尉让您留在如此要害,却想赌一赌您啊!” 褚翜也不多话,就这么靠在了树干上,没听见的休息起来。 而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的时间,葛信道,“起火了,邺城起火了!” 褚翜抬起头却见到邺城上飘起了浓烟,忍不住喝道,“邺城太守真乃废物!” 褚翜知道,既然邺城中已经灼烧起了火焰,也就说明刘泰已经进入邺城了。 接下来,剩下来的便是将对将王对王的正面拼杀,刘泰至少已经把他能做的做到极致了。 此刻葛信等骑兵见到这幕,直接便向邺城跑过去,虽然只有十几骑,但此刻他们向着邺城冲锋的姿态,仿佛有着千军万马。 刘泰的谋划若说没有破绽,倒也不是。 只要一个能远视的人,看到刘泰等人后,第一时间警觉起来就够了。 因为如果是逃难的流民,哪怕数量再少,里面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孩子与女人,毕竟一群光棍全部都一起逃出来,或多或少会令人感觉怪异。 这就是刘泰为什么选择了邺城而不是选择林虑的原因,这招数对于驻扎在太行山口附近,时刻提高警惕的守卫来说,那是看到第一眼,说不定就关上城门了。 但邺城这边承平日久,人不知兵。 他们见到大量流民从林虑方向过来的第一反应是认为林虑被攻打了,而不是有人伪装成流民! 仅是这区别,便让刘泰带着众人顺利抵达城门口,到达城门对刘泰来说便足够了。 刘泰直接杀了守卫,带着将士们便直接向太守府冲,一边放火扰乱邺城秩序,一边直接杀到太守府,若杀了太守自然最好,其次自己也需要通过太守府的人去寻找武备库与粮仓。 对刘泰来说,至少控制这两处的地方的,那自己至少短时间内能够控制邺城! 毕竟起义军出身,刘泰对于造反的经验还是相当丰富的! 只不过,刘泰没想到的是,自己带着人杀入城中,在邺城驻扎的征北将军和郁听到了汉军来攻,顿时带着自己的亲随跑了。 速度之快几乎是他前脚跟离开太守府,刘泰后脚跟那就到了,这前后脚的关系,刘泰连他脚步扬起的尘土都见不到。 说实话,邺城丢了对于和郁来说影响也不大,因为他哥是西晋名臣,哪怕死了靠着他哥的遗泽,也绝对死不了。 同时他自身更是垄断了西晋文坛所有的“泰斗级”组织金谷二十四友之一,里面的人成分复杂,但肯定有能捞他的,所以放弃邺城的罪责根本就怪不得他。 大不了便是隐居几年,等到人们忘记邺城这件事了,再出来做官也就是了。 毕竟只要命还在,对世家名门来说,想要做官还是很容易的。 但和郁没想到他的逃跑直接导致整个邺城的军事调度彻底瘫痪。 邺城中的军队都找不到一个真正能够主事的人,即使如此,刘泰也并不是没受到抵挡。 虽然来得突然,和郁逃走,导致组织不起本地郡兵,但王粹却组织起自家家丁,以及路上遇到正在邺城借粮求存的乞活军统帅田禋,王粹直接汇聚士卒,却要镇压叛乱。 刘泰对遇到抵挡根本就毫不意外,毕竟在刘泰看来没有抵挡才是怪事。 双方都在武备库的门口遇到,因为双方都想到武备库里面的甲胄,也都需要里面的甲胄! 对将士们来说,有没有甲胄真的是两支部队,哪怕是正规军与普通的流民军也是如此。 一般上上了战场,那些有了甲胄的老兵都是比较晚死,真不是因为经验丰富的原因,其中最重要得是他们已经获得了皮甲。 哪怕这种甲胄几乎是最低等的,但在战场上的生存下来的概率,也比没甲胄的多十倍。 而此刻不论王粹组织起来的家丁,还是田甄的乞活军不论是人数,还是比较起对环境的熟悉程度,那都比刘泰多。 但因为和郁的溃逃,这就导致了正规郡兵此刻都没穿上甲胄,他们就更没有。 所以,刘泰见到这一幕,第一时间让自己身边的穿着甲胄的亲卫在街上形成锥形道,“今日这武备库我要,这邺城我们汉军也要了!” “伪汉贼子,修得猖狂!”王粹看着大声喝道,“将士们随我杀!” 双方此刻都没退后的理由。 刘泰更是知道只要拿下武备库,拿下了里面的甲胄,那哪怕这城市中还有反抗力量,自己也能借用甲胄防护与一点点慢慢清理了。 将士们尤其是刘明所负责的亲兵在刘明指挥下默契组成了三角锥形。 刘泰快步向前直接便盯住看起来在指挥的王粹,毫不犹豫的以自己为尖刀向前冲去! 说实话,王粹麾下的家丁,以及田禋麾下的乞活军不能说不勇猛。 但他们此刻需要直面两个问题,一个是刘泰以及刘泰亲卫身上的甲胄,哪怕是最差的皮甲那也是甲胄。 这能让他们拥有更对方硬碰硬的资格,一刀落下,皮甲上有了刀痕,有的甚至会见血,但也到此为止,至少不会致命。 但刘泰的亲卫反手一刀,对面的将士非死即伤! 而仅是这倒好说,真正让王粹军队感觉到绝望得是刘泰! 别看天生神力这种天赋好像并不起眼,但在这种算不上宽敞地方的战场所爆发的遭遇战中,刘泰所拥有的天生神力,让负责拦截刘泰的战士感觉到无比绝望! 凡是上来拦截的,几乎都接不了刘泰一戟,就算田禋自己顶上,若不是身边亲卫护持,怕是下不了战场了。 只能说,在这样的遭遇战中,太适合刘泰发挥了。 双方虽然在僵持,但刘泰带着亲卫,直接向着王粹一路杀过去。 王粹指挥将士步步后退,但却也只是勉强的维持住局面,他想要赢,就必须要打到刘泰! 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葛信带着十几骑从身后杀出,口中喝到,“校尉,我来助你!” “还有援军?!” 几乎是葛信带着十几骑骑兵出现,进行前后夹击的瞬间,王粹好不容易维持的局面彻底崩溃。 不说现在的局面是前后夹击,更重要得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刘泰援军只有这十几骑! 在这些人看来是,这十几骑骑兵的出现,代表着汉军的主力已经进城了。 那他们还打什么,一时间士气几乎低迷到极致,王粹麾下不是正规将士而是家丁以及乞活军,看到局势彻底不可挽回,顿时做鸟兽散去! “狗贼,纳命来!”即使如此,王粹依旧不肯屈服,见到家丁四散,自己更拔出了配剑,骑着马匹直接便向刘明冲过来! 因为在王粹的视野中,自然不认为刘泰是指挥者,相反时时刻刻跟在刘泰身后,负责指挥亲卫的刘明是真正的指挥者。 所以直接便骑着马匹向着刘明冲过去! 刘泰见到这幕,手中长戟对着这发狂的马匹一拍,马匹吃不住力直接倒地。 王粹整个身子飞出,在空中便把手中利剑投掷出去,刺入刘明的皮甲里! “留活口!”刘泰认为他是邺城最高负责人,觉得活得比死了重要,便下达了如此命令。 王粹落到地上,直接被横七竖八的七八柄利刃挂在脖子上,令他动弹不得。 然后刘泰快步来到了刘明身边道,“怎么样?!” 此刻的刘泰见到,这牛皮虽被割开了,但里面却出现了一些面屑。 “少君,俺藏了一个,我……我……!”刘明略带几分不好意思,却我不出口。 “我知道!你是心善有福报!”刘泰拍拍刘明的肩膀也不多说什么。 因为刘泰明白,刘明这个饼是给自己藏的。 自己父亲死后,自己能活下来,除了王弥的照顾,还有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刘明把他的面饼一直给自己吃。 刘泰深吸一口气,说道:“敌将已经被擒,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还在厮杀的战场,看到被擒拿的王粹,此刻街道哗啦啦的丢下了兵器! 刘泰知道,自己第一步总算是完成了。 但刘泰更知道攻下这座城困难,但想控制邺城到大军接手,就更困难了! 第十三章 欲擒……故纵 王粹被捉,而田禋喊破乞活军统帅的身份,刘泰亲自纵马过去将他打晕。 只不过力气用得有点大,把他给拍晕了,不过看起来还没死,刘泰也就不在意了。 此刻拿下储备武器的武备库,刘泰不紧不慢得让将士们换上甲胄,然后开始有条理的整肃邺城内部的郡兵。 可以说士兵有没有甲胄完全就是完全不同的,再加上郡兵这种更多只以巡逻警戒和维护地方治安为主,在毫无指挥的情况下,很快便投降了。 与之对比,乞活军的抵抗意志更加强烈,不过这种强烈在穿了甲胄的刘泰军队,以及被俘虏的田禋面前,他们也只能选择投降或者溃逃。 可以说到这时候,刘泰真用四百多人拿下了邺城,刘泰马上便派骑兵去把太师彧给接入城里面来,毕竟刘泰想得清楚,自己需要文臣来协助自己处理政务。 必须要提出来的一点是,实际上刘泰点清已投降的郡兵数量后,却是头疼得很。 别得不说,单是俘虏就超过了一万五千人。 刘泰看到这俘虏人数时就明白,绝对是邺城的松懈导致被自己一举拿下。 这时候他们并不知道俘虏他们的也就只有四百多人,而是以为汉军大军过来进攻邺城。 镇北将军和郁跑了,魏郡太守王粹被抓,乞活军统帅田禋被俘,整个大军群龙无首。 但只要他们冷静下来想一想,看看刘泰率领的军队数量好像也怎么不多,怕果断就会有人觉得,自己这么多人,凭什么不干一票大的! 所以对刘泰来说,拿下了邺城很困难,但真正困难得是掌握邺城。 毕竟刘泰自始至终可记得自己拿下邺城的目的是打算用邺城的兵源去打林虑,若这目的达不了,那自己打下邺城也没什么意义。 所以,刘泰在邺城耐心等待葛信等人前去树林中接公师彧,当然如果褚翜没走就更好了! 当刘泰看着公师彧被褚翜接送到城里,尤其褚翜也还在时,刘泰的嘴都笑裂开了! 只不过下马时,公师彧正常踩着马镫下来,至于褚翜下来时,公师彧快步小跑到褚翜身边,小心翼翼的扶着褚翜下来,刘泰这才发现,褚翜瘸了腿。 “公师先生,褚祭酒怎么了?没事吧?”刘泰不由看着公师彧问道。 “褚祭酒在瘸了脚,找个接骨的医匠过来医一下想来很快就能好!”公师彧连忙回答道。 “如此便好!”刘泰看看褚翜倒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开口道,“既然褚祭酒出了事,那便先休息休息,公师先生便请您过来帮我做个记录!” “敢不从命!”说实话,此刻公师彧不敢对刘泰有丝毫怠慢。 毕竟原本公师彧对刘泰或多或少有几分来自大人的傲慢,但现在看着刘泰真拿下邺城,那自己还傲慢什么啊,这就是刘泰的能力,自己跟着抱大腿不好吗! 刘泰倒已经给公师彧准备了纸笔,邺城这么大想弄些纸笔还是很简单的。 而刘泰则带着公师彧来到校场,因为邺城投降了的郡兵基本都被安置在这里。 刘泰走到点将台上,而郡兵们却有些迷茫的看着刘泰。 说实话,这些郡兵对自己投降刘泰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其中非常重要的原因是司马氏因为得国不正,甚至连忠心都不敢提倡。 而这等行为落到基层,那就是基层的将士对于城头变幻大王旗,完全没有什么感触。 反正只要给自己管饭,给谁打仗不是打仗,司马氏与刘氏又有什么区别。 “诸位,我乃是汉军先锋校尉刘泰。”刘泰很贴金的给自己加了身份,但严格说起来,既然自己能够拿下邺城,说自己是前锋想来也没有谁敢反对。 “如今我大汉顺应天命反晋复汉,正需群力群策,邺城诸位将士只要你们宗族人口过百,过来登记一下,明日午时前,请你们宗族族老或者族老过来议事。 你们做完登记便能回村去通知了,一定要明日午时前带你们族长来议事!”刘泰开口道。 听到刘泰的话,这些被俘虏的士卒们面面相觑,但很快的,有人便跑上来,找上了一边负责记录的太师彧道:“邺城甄氏甄解,家住城北甄家村。” “我也是!”“我们也是”马上有人开口道,“我们也是甄家村的人!” 公师彧却也不说话把目光看向了甄解,甄解点头道,“他们也是!” “过来写名字,写好了名字便回去找你们的族老参加明天的会议!”刘泰继续道, “明天会拿这份名单来给你们的族老安议事,所以可千万别当一回事,后果很严重的!” 刘泰和颜悦色的对着众人说着,一边让公师彧满头大汗的记录着这些。 不过这些郡兵写好了名字后便能离开,对于这点刘泰倒没任何隐瞒。 很快原本的郡兵们很快陆陆续续的便是只剩下了几百人。 伱看看我,我看看你,反正他们没人出列去写名字了,见到这幕,刘泰的笑容更浓郁了。 刘泰在这时候道,“你们呢,怎么不去写你们的名字与住地!” “回禀将军,我们不过只是些破落户,侥幸进入郡兵中混口饭吃,却不认得什么族老!”一名将士无奈道。 “我知道啊!”刘泰点头道,“我见他们中有些人也胡乱冒名,上去写个名字,随便挂在某些人名下,要得就是离开这是非之地,你们怎么不去?” 这些人听到刘泰这话,脸上不由流露出了几分“还有这操作?!”的惊讶,但更疑惑的看着刘泰说道,“将军,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还要……” 说实话,看着刘泰就这么揭开这件事,他们反而有几分迷茫了。 而刘泰则开口道:“不过只是求个活路而已,何必如此斤斤计较。 你们若想回家,那现在便能离开,若想来留下来的加入我军,我更求之不得。 不过我军征讨邺城后,还会陆续征讨其他城市,不会一直待在邺城。 所到底要走要留,你们思索清楚才是。” 严格来说,这些人无牵无挂对正规军来说,并不算是非常好的兵源。 但刘泰不在乎,这些人不论是愚蠢也好,还是厚道也罢,既然他们最后剩下来了,那便是缘分。 这是给他们机会,同样也是给自己的机会。 此刻他们面临着回家与留下来的选择,这些人倒没纠结太多,大部分便选择了离开。 大概也就只几十人选择留下来,选择加入到刘泰的军队中,算是改换了门庭。 当然,对底层士兵来说也没有这个概念,更多的也就是看着刘泰和善,便进来混口饭吃。 此刻公师彧捧着记录好的一排厚实名单,却完全不知道刘泰准备做什么。 这么整整一万多的郡兵青壮,就这么的让他们回到乡里,难道刘泰就不害怕这些人回去再闹起来吗? 自己这么一点四百多人的,真制止得住这样的骚乱吗! 说实话,原本还没拿下邺城时,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样拿下邺城。 现在邺城真拿下来了,太师彧所想得却是怎么样把这功劳稳稳当当的维持到大军到来。 至于林虑,除了刘泰还在心心念念,谁还在乎林虑在什么地方啊! 而刘泰倒也并不多话,先查看了有关田禋这个乞活军统帅的卷宗,然后来到监牢中。 看着还在昏迷之的田禋,对将士道,“泼冷水!” 将士们也不多说话,被刘泰打晕了大田禋,迎头便是一盆冷水浇到他的脸上。 田禋猛然清醒过来,田禋看着刘泰正在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却也忍不住一个哆嗦。 毕竟战场的刘泰实在是太凶残了,让自己此刻都有一种做噩梦的感觉。 但田禋还是硬着骨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要是喊一声求饶,就是孬种!” “首先,你我之间应该没有仇!”刘泰看看田禋,神色严肃道, “战场厮杀那就是立场问题,既然我没直接杀你,那我对你多少算有饶命之恩,对吧!” “你……你想干什么!”此刻田禋看着刘泰这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孩子,却有些发蒙! “我查过你的卷宗,因为匈奴人羯人起兵叛乱,大肆屠杀抢掠,光熙元年,并州大饥,在刺史司马腾率领下逃难求食,就谷冀州,后形成号为“乞活”。 而你便是这支乞活军的首领!我没有说错吧!”刘泰看着田禋平静的说着自己的资料。 “是又如何,莫非你以为,如此便会让我屈服于你不成!”田禋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昂首挺胸,一副绝不屈服的姿态。 刘泰摇摇头道,“我不需要你屈服于我,只要屈服于汉就够了! 首先晋廷朝廷腐败,政治动乱,导致了边境不稳,粮谷绝收,最终使得你们并州军民,就食冀州。 而就算就食冀州,你们乞活军想吃饱也是难如登天,否则你也不用带着将士来邺城求粮。 是也不是!” “哼!”田禋听到刘泰的话冷哼了一声,更是傲气得很。 “当然,更重要得是,因为你们的到来,导致邺城的生活环境变差,所以邺城大大小小的世家豪族对你相当的抵制,这让你们乞活军在这里的名声却是与过街老鼠一般!” 刘泰看着田禋,倒慢悠悠的戳着田禋的痛处,乞活军在邺城之中是真的不待见。 刘泰很清楚,大量异地社会闲散人员,直接投放到一处,且不是来旅游消费,而是来跟当地人抢生活资料的,若在社会经济发展时都还会被嫌弃一声外地人,就更不要说古代这个社会经济较为缓慢的时代了。 他们跟当地人相处不好是必然的,这种事就算二十一世纪都解决不了,更不要说现在了。 “换句话说,你们跟晋朝没有上下君臣之礼,对当地更没有乡里之情,那我找上你岂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刘泰道。 “我乃田元皓田别架之后,若要我对异族卑躬屈膝,你却找错了人,我们田家就是骨头硬!”田禋听到刘泰的话却是毫不客气道。 “名士之后,失敬失敬!”刘泰对田禋微微行礼,徐徐道,“首先我们是大汉,不是异族。其次不要这么快拒绝,我也没要你投降不是嘛? 毕竟我老爹死后,我也算是乞活军,所以,也就只有我这些家伙,才能理解乞活军的不容易。 为了一口饭吃杀人这种事情,那些世家豪门是不会懂得!” 听到刘泰的话,田禋微微失神,因为他没想到刘泰会说出这般的话语。 但即使如此,田禋也对刘泰倔强道,“纵然你巧舌如簧,也无法改变如今伪汉是匈奴人做主,我只可惜你有如此俊才,却只能为异族为虎作伥,但想我如你投降异族是不可能的!” “嗯!”刘泰点点头道,“那不投降就是了,这件事情我们可以保留。 但如果你想让乞活军活下去,甚至想要发展得更好,总归想要让你自己活下去,不是吗!” “你……你想要做什么?!”田禋看着李泰,目光中流露出几分茫然。 “我?”刘泰听到田禋的话,倒是笑笑道, “明日午时的时候我再来找你,会给你一个让乞活军变强大的机会。 对了!为了证明我的诚意,你可以转监狱了,我会把你跟乞活军关在一起,等到明日午时,我们再来见面。” 刘泰说完便转过身去,而田禋看着刘泰,目光中充满迷茫。 他完全不知道刘泰想要什么,尤其当他真被送到乞活军中时,他就更不懂了。 乞活军的士卒过来对田禋驱寒温暖,却让被泼了冷水的田禋感觉到了几分温暖。 田禋很清楚,不论刘泰的目的是什么,但如果能让乞活军变得更加强大,那自己真没理由拒绝,只不过他不理解,刘泰真的会这么好心吗! “且先等等……且先等等……一切事情等到了明日午时,应该就会有结论了!” 刘泰微微眯起了眼睛,总算可以稍稍打个盹了。 第十四章 田禋的抉择 说是睡觉,实际上刘泰还真没把自己的心思放下,因为把田禋放到乞活军中关押到一起,刘泰是真怕他们商量着商量着,然后一想不开就要闹事越狱了。 但为了快速掌握,更准确得说是利用这股力量,那自己就必须要释放一定程度善意。 这过程中肯定有风险的,一点风险都不冒,那实在太异想天开了。 但刘泰也没办法,说到底还是自己手中本来的力量太少。 如果可以,自己也想高喊一声“系统系统”,然后系统给自己刷出悍不畏死的人造人战士帮助自己。 当然退一万步,哪怕只刷出自己想要的资源,那也会让自己的道路好走很多。 但这不是没有嘛,只能自己想办法去积攒了! 不过,自己到底给他们留了希望,在战场上也是堂堂正正打败他们的。 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给他们留足了思索时间,同样也是给了自己足够了机会。 一夜平平安安的过去,没有半点的波澜,刘泰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去迎接新的一天。 公师彧与褚翜两人倒是大早上来见刘泰,毕竟刘泰准备召集宗族商议事宜,他们两人肯定是要参与到这次事宜中的。 毕竟真安抚好这些当地宗族,需要跟他们打交道,肯定是要公师彧与褚翜两人的。 否则,刘泰这么个十二岁的家伙,哪怕他们知道刘泰是最终做主的,但心里也不踏实啊! “公师先生,今天所有宗族您全部做一个仔细统计!”刘泰平静道。 “好的!”公师彧听到刘泰的话点点头。 刘泰继续道,“另外,今天午时没到的宗族,你挑选出三个势力最大的交给我!” “嗯?”褚翜听到刘泰的话眯起了眼睛,对刘泰道,“营主打算拿他们立威!” “这话说的……”刘泰看了一眼褚翜,平静道,“我只是为了维护邺城治安而已。 他们若连如此形势都看不懂,那也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而且说到底我不也只准备灭三家不是吗,以三家换取万家平安,我想他们会理解我的!” 刘泰很明白,自己真拿他们立威,甚至杀绝了这三家,至少短时间内当地人绝对愿意对自己言听计从,就算想谋划对付自己,怎么也要把这三家给掩埋了再说。 至于时间拖延得久了,鲜血带来的恐惧已经让他们忘记了,然后再来反抗时,自己已经拿下林虑,人都不在邺城了,那自己还害怕什么,有本事来找自己报仇雪恨啊! 反正统治这里的是大汉,跟自己这个步兵校尉有什么关系。 既然他们拒绝了自己的好意,那就必须要有承担拒绝的代价。 至于会不会所有人都跟自己合作,呵呵,如果一个晚上下来,这些地头蛇都还没发现自己也就只有几百人,那也未免小看这些地头蛇了。 四百多人的数量想掌握一座城市,是相当不容易的。 越庞大的地方宗族怕越不会给自己脸面,以体现在地方的地位,从而让自己与地方合作时,地方宗族才能把持更多权力。 所以,刘泰便笑盈盈的等待着午时到来。 很快,一些弱小宗族势力起了大早过来拜会刘泰,不论这议政自己有没有说话的权利,至少刘泰给这个脸面了。 弱小的势力自然会遵循这规则,出一个人过来,多少也算给面子了。 刘泰倒也充满了耐心,看着天空中的太阳渐渐的升高,距离午时的时间越来越近。 终于午时到了,负责登记的公师彧看着至少有三分之一没到的宗族,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很显然,这些宗族未必是觉得大汉不强,而是觉得刘泰也就只是四百人,只要晋军回过神来反扑,那么邺城不可能受得住,而自己现在要是投靠过去,那不是显得很蠢。 所以,他们便秉承着不管汉军也好,晋军也好,反正我不参与的想法所以不来。 “等等,等等!”这时候甄解拉着满脸不乐意的族老过来。 见到公师彧在收拾东西了,连忙先跑过来,喘着气道,“我们甄家村有点远,请……请问,没来迟吧!” 公师彧很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甄解,倒露出一个你小子运气真好的语气道, “正好午时,便算你邺城甄氏到了!” 甄解对公师彧行礼,然后回过头去把自己的族老扶入房间中。 公师彧拿着纸笔,给邺城甄氏划掉,然后又重新卷抄了一份,把这份送给刘泰。 “校尉,这是没有来的几家!”公师彧把资料递给刘泰。 刘泰拿过这几家的邺城宗族的名单,看也没有去看,只对公师彧道,“议事便交给你了。” “交给我?!”公师彧听到刘泰的话,脸上带着几分的茫然,完全大脑一片空白,对刘泰道,“还请校尉明示,我应该跟这些当地宗族谈论什么!” “要钱要粮啊!”刘泰随意道,“怎么说也是我们占领了邺城,没对邺城进行洗劫,而让他们主动交出点钱粮来补充我们的损失,这不过分吧!” “这……这……”公师彧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满脸汗水直流,这么蛮横的吗?! “不用不好意思,只要把会议拖延到日落,便是成功了!”刘泰开口道。 “嗯?只要拖延吗?好!”公师彧听到刘泰这话,深吸一口气连忙回答道。 公师彧听到这话,便开始过去跟这些宗族慢慢谈判去了。 刘泰带着公师彧交给自己上面的名单来到监牢,此刻田禋则被众人拥簇凝视着监牢大门。 说实话,从昨天刘泰离开,到现在正午时刻,原本以为这时间已经是相当的难捱。 但随着正午时刻过去,刘泰都还没出现,那种希望破灭的感觉就更难捱了。 乞活军中甚至有人已经骂开了,说刘泰是不是耍自己等人,要不自己等人想办法反了! 田禋依旧还在坚持,看着乞活军的谩骂并没任何的动容,相反有几分的如释重负。 毕竟,至少现在自己不需要做出抉择,一门心思的对付刘泰就够了。 但心中心思才这般的下达下来,在这时候的监牢大门便打开了。 然后刘泰这个算不得高大的人缓缓走了进来,随着阴影笼罩而来,刚才还骂得挺欢的乞活军,在这时候全部都闭上了嘴巴。 莫要看刘泰小小的身子,但刘泰在战场的残暴,这些被关在里面的乞活军却是最清楚了。 兵家从来不看外表,基本上赢了便是赢了,对打败自己的强者,败者们会特别尊重。 “久等了!”刘泰看着田禋,神色从容道,“我没来迟吧?” “不算迟了!”田禋看了看透气的窗口,毕竟午时一刻,谁也没说不能算午时啊! 刘泰则继续道,“经过一夜思考,我想你也已经有了决定,现在你便当着伱这么多战友的面做出决定便好。 你是打算让你们乞活军变得强大,让他们有机会吃饱饭,还是打算继续在这监牢里面的待着?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田禋此刻能感受到乞活军众人投射过来的目光,很多时候他单独面对刘泰做出决定,以及在所有的乞活军面前的做出决定,所带来的压力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想要我们做什么!”田禋深吸一口气看着刘泰说道。 刘泰拿出名单然后递进去道,“这几家人不给我面子,我举行的宗族议会,他们不参加,所以我只能给他们应该有的体面,需要怎么做不需要我来教你吧!” “你想要我们做你的刀!”田禋听李泰的话,不由咬牙切齿。 “你可以这么理解!”刘泰很平静道,“你灭掉了这几家后,他们家族的东西你想劫掠就劫掠,他们家族的女人你想玩弄便玩弄。 哦,对了,最重要得是属于他们宗族的土地,我也全部都交给你们乞活军。 这些我可以都不要!” 听着刘泰描绘的景象,田禋不由咽下了口水,却对刘泰发自内心恐惧。 因为当一个家伙不要财富,不要女人,甚至连土地都不要时,那对方所要得就会更多! 刘泰平静道,“有了这些,多得不敢说,但至少你们这支乞活军,多少算有根基了!” “但我们也彻底得罪了当地世家宗族!”田禋看着刘泰,又看了看身边已被刘泰所描绘未来彻底遮掩了眼睛的乞活军,果断泼了一盆冷水! “嗯!”刘泰点点头说道,“做事情总归是要有代价的,这代价就是要看值得不值得。 至少在我看来,你若连眼前的生存都做不到,那也就没资格谈以后了! 这件事情是我下令去做的,你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情推给我,我不在乎!” 田禋的手心越发冰冷,因为刘泰甚至连名声都不在乎,更令自己望而生畏。 刘泰看着田禋拿过了名单,便挥挥手道,“把牢门打开!” 这些士卒稍稍犹豫了一下,把这牢门打了开来。 “我还没选择?!”田禋看着刘泰就这么打开的牢门,不敢置信的说了一句。 听到田禋的话,刘泰看着里面凶神恶煞的乞活军却视之无物,只平静道: “你现在就两个选择,一个是出去之后,逃得越远越好,你我再不见面,然后继续面临让乞活军活下去的问题。 另外一个便按照这名单一个个村子杀过去,给你们乞活军积累在这乱世活下去的资本。 至于怎么选择是你的事,我便在府衙门口等你消息就是了!” 听到刘泰的话,田禋目光之中难以置信,刘泰居然就这么让开了牢狱之门,向外走去! 刘泰突然转过头道,“对了,我这个人不喜欢不守规矩的人。 是我让你杀得,你才能杀! 若没在这名单上的宗族也被你给杀灭了,那就不要怪我,勿谓言之不预也。” 刘泰说完也不再多说,便一步一步的离开牢狱,把整个牢狱的人全部都撤离了。 此刻,刘明跟在刘泰的身边,有些难以置信的对着刘泰道,“他会答应吗?” “只有背叛的个人,哪里来得背叛的阶级!”刘泰心中不由唏嘘,却对刘明道, “我看似给了他选择,实际上他根本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牢狱之内,众人议论纷纷,都贡献着自己的意见: “田老大,我们干吧,我早就看这上面的宋家不爽了,我们去求粮时还骂我们乞活贼!” “田老大,还犹豫什么,自从并州离开,晋廷给了我们什么好处吗,汉庭给得多大气!” “田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兄弟们都已经饿死好多了,是走是留,您说个话啊!” …… 一句句的声音传入到田禋的耳朵,田禋陡然发现,面对着刘泰自己可以义正辞严的拒绝,但面对着得是一路跟着自己的兄弟们的一声声恳求呢? 自己能做出什么样的抉择?自己根本就什么抉择都做不了啊! 自己都已经给晋廷卖命了这么久的时间,晋廷有管过自己等人吗? 自己想要活下去,乞活军也想要活下去,但邺城的宗族世家有给过自己等人机会吗! 但现在,刘泰明明白白的给了自己这么个机会。 只要自己给他做刀,杀了邺城的世家豪族,那自己就能通过汉庭合法拿到属于乞活军的土地——这是属于乞活军的土地,能够种出粮食的土地! 田禋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我们先出去!” 一众乞活军从监牢中出来,这时候在监牢的门外没有一个人,但门口却放满了长刀与短枪,很显然这是刘泰留下来的“善意”,当然没有一件甲胄,有得也就只是兵器而已! 手握凶器,杀心自起,田禋拿起了一柄长枪,咬牙道,“我们去宋家庄!” “是!”从监牢里面出来的乞活军,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呐喊。 “少君您料事如神,就好像那诸葛孔明!”刘明看着刘泰相当佩服的说道。 “派遣一个小队跟着他们,但不要参与进去!”刘泰平静道。 “您是要监督他们吗?”刘明看着刘泰充满了不理解! “这些世家宗族不讲我的规矩,那自然不需要存在,但田禋的乞活军如果也不讲规矩,擅杀了已经来府衙的世家豪族,那也需要付出代价!”刘泰平静道。 “我明白了,这就派人看着!”刘明听到刘泰的话,狠狠点点头道。 第十五章 我只问,你们谁反对 “少君不进去吗?” 刘明看着刘泰,转头听着县衙里面吵吵嚷嚷的声音,甚至能传到门口来。 很显然,这时候的公师彧与褚翜两人怕在里面过得并不是非常舒服。 “进去也吵不出个所以然,还不如让我在门口好好睡一觉。昨天晚上没睡好,真困死了!” 刘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倒让人搬来了几条长椅拼在一起,一边晒着快农历九月的阳光,一边若有若无的打着哈欠。 刘明看着刘泰打算睡午觉的样子,模样有些吞吞吐吐,最终忍不住对刘泰: “少君,为什么您把这个肥差给田禋的乞活军,我们将士们也能做的啊!” 刘泰听到这话猛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看看刘明,刘明看到刘泰的目光却有几分闪躲,但最终还是略带着几分倔强的与刘泰对峙。 “首先,我不想我带出来的兵成为一群战后劫掠百姓的兵匪。”刘泰看着刘明道, “我要我们是汉军,而不是悍匪,所以战后劫掠的事,现在不行,以后也不行! 告诉他们若觉得跟着我没钱途,兄弟们好聚好散,随时可离开,以前如此,现在更如此。” “少君,莫要发怒……”刘明看着刘泰,心中却是着急,更是想要迫切的解释,最是话到了嘴巴边,却又只剩下:“兄弟们……兄弟们……” 说实话,若说跟着刘泰不好,刘明也说不出来。 毕竟别得不说,刘泰这里能够吃上三餐饭,总归比其他起义军要好。 而且整个起义军中,刘泰的军团流动性虽然高,但真正阵亡率却不高。 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刘泰对将士们算是最重视的,是真的把人当人,将士们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我知道兄弟们的意思,这就是我为什么让大家多读书的原因。 一开始走上起义也许只为了一口饭吃,但未来不可能只为了一口饭吃而继续战斗下去。 怎么样让大家吃肉喝酒,这是我需要去做的事,你们不用担心。 但如果你们觉得我的所作所为对不起一起从死人堆里面出来的兄弟,那随时可以离开!” 刘泰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道, “而且你们只看到去洗劫的好处,但若田禋约束不了乞活军,那他们拿得越多,以后怕是要吐出来得越多!” “少君的意思是?!”刘明听到刘泰的话却带着几分的疑惑。 “到现在为止,不论田禋的乞活军,还邺城地方宗族势力,对我们来说都不是自己人。 如果乞活军不守我们的规矩,在邺城内乱杀,我们也就只能去找地方宗族合作了!” 刘泰不由感觉到了几分唏嘘,毕竟看在同是底层人,刘泰更愿意给乞活军机会。 但如果田禋把握不住这个机会,那也就不能怪自己狠心了,毕竟自己是讲道理的! “若乞活军在邺城乱来,少君准备怎么做?”刘明很好奇的对刘泰问道。 “很简单,去跟里面还在商议着的邺城宗族道个歉,然后联手邺城宗族把田禋给灭了!”刘泰神色平淡道。 “道歉?!这能行?他们会听!”刘明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我区区十二岁,被可恶的大人欺骗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正所谓人死不能复活,为了能让死去的人入土为安,他们的田地与财产,自然要分给那些为他们报仇雪恨的人,你说对不对!”刘泰看了看刘明一脸真诚道。 “少君谋划长远,田禋完全在您的掌心啊!”刘明对刘泰恭维,更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那些宗室势力会不会给刘泰面子刘明并不知道,但这些宗族势力绝对愿意给已经失去了掌控者的土地面子。 也就是刘泰对这些土地毫不顾惜,所以他能轻易驱使田禋的乞活军,那同样也能驱使以本地宗族为主的郡兵。 因为他们一个是因回不去并州,所以需要一片立足之地,而另外一个本地宗族则有能力把这些土地彻彻底底的消化掉,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些东西成为飞地。 与之对比,倒自己手下更像浪子,哪怕这些土地丢到自己这些人的面前,怕对自己等人来说也丝毫没有动心的意思。 因为刘泰军队中绝大多数是光棍,更准确得说,是那种上无长辈,下无子嗣,形影相吊的光棍,所以土地对这群人丝毫没有吸引力。 这感觉大概就是,土地这种东西很宝贵,但这是对整个社会,至少是社会组织来说的。 就个人而言,如果没任何牵挂,那就好像房产对现代摆烂打工人一样,没有任何吸引力。 老子都准备孤独过完一生了,是自己有房子还是租房子又有什么区别,能及时行乐就好。 这也是刘泰麾下的将士对刘泰把劫掠财富的任务交给田禋的乞活军,而不是自己等人有些微词的原因。 但面对刘泰的威严,他们也不敢造次。 毕竟,刘泰平时对待他们不错,再加上刘泰能打胜仗,能打胜仗的统帅,哪怕是有什么怪癖,对于将士们来说也是可以忍耐的。 毕竟历史上霍去病在这方面干得更过分,严格得贯彻了有能力吃肉,没能力连吃屎都没资格,手下的士卒也没任何异议。 相对来说,刘泰至少提倡在平常的时候强化士卒们的伙食,甚至还教授将士们识字,现在更是准备的医匠对他们战后治疗,这已经相当和蔼可亲了。 刘泰明白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应该算是自己过高的道德水平,跟这个时代将士们几乎平常的习惯所造成的冲突。 很重要得原因是,哪怕到现在为止,匈奴汉国也没有拿出一个相应的制度,只能依赖统帅的威望与道德来贯彻将士们的纪律。 但刘泰明白,只要自己没打败战,那将士们就算不爽也会忍着,但只要自己输一次,那这种纪律怕就无法贯彻下去了! “战场不败啊……”刘泰按按自太阳穴,“这是人该去想得事情嘛?还是睡午觉吧!” 就在刘泰睡着午觉,耐心等待着田禋的消息时,这时候的田禋也带着乞活军,按照刘泰给的地址,劫掠了一个个的村子。 他们宗族家主或者族老的脑袋被田禋装入了麻袋里面。 而这些被破坏了的村子,男自然被砍去了脑袋,女的则是被乞活军扒光了衣服玩弄。 当然她们能活下来的原因是,她们是女人,是能交换的财物。 只不过身为名士之后,哪怕沦落为乞活军的头领,甚至是自己下得命令,田禋却也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恶心,发现自己与被自己领导的乞活军并不高尚,这让田禋很痛苦。 “田老大,前面就是甄家村了,我们把这个村子也给抢了吧!”有人提议道。 “够了,刘泰只给了我们三家人的名单,若袭击了其他村子,我们便是破了他的规矩!”田禋神色严肃的说道。 “这有什么,我看那刘泰也就只有几百人的士卒而已,当初被他突袭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如今摆开阵仗继续打一次,定是我们夺了这邺城,也能快活一回!”有人叫唤道。 “小猴,刚才是你在喊的吧,出来!”田禋和颜悦色道。 很快一个尖嘴猴腮,看起来就给人一种精明感觉的人走了出来,笑眯眯道: “田老大,我们夺了邺城,您就算不当皇帝,也能当个王,兄弟们也跟着快活快活!” “那刘泰定下来的规矩呢?”田禋听到这人话却一脸平静道。 “跟那汉贼有什么好讲规矩的,等您当了皇帝,还不是您立规矩!”小猴恭维道。 “这个梦很好,下辈子不要做了!”田禋手中的长枪,直接定在了小猴的咽喉上。 周围人见到这一幕,却慌慌张张的退后了几步,看着田禋充满了惊愕! 田禋目光环视众人沉声道,“大家一起从并州而来,我田禋只想要带着大家活下去。 刘泰虽然暴虐凶狠,狡诈阴险,但至少到现在为止,他都是讲规矩的。 如今天下乱成这个样子,乱得我们想活却活不下去,就是讲规矩的太少,乱规矩的太多! 现在我们至少有了在邺城扎根的机会,若想继续跟着我田禋的,就跟着我去见刘泰。 若想要离开的我也不阻止,给我快些走,因为我怕走慢了,以后会兄弟相残!” “跟着田老大,跟着田老大……”很快人群中不知道是托还是真机灵,马上呐喊起来。 周围反应慢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带着几分惊愕,但也跟着呐喊了起来。 田禋道:“好,既然跟着我,那么就跟我回邺城! 我们听刘泰那家伙只杀三家,那这三家生死就记在了他身上。 若还有其他人受到了波及,那么这些罪就记在了我们的头上。 我们以后要在邺城立足,可以继续攀附刘泰,但没必要无谓树敌,我们回去找刘泰!” 说实话,刘泰或多或少有点小看田禋了,作为田丰之后,世家该有的教育并不少。 就算在东晋至少也算寒门,而因为司马家的骚操作,他跌落社会底层,却又能组织成乞活军头领。 若他真能爬上来,不说成为一方豪杰,但成为一方刺史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只不过也许是因为用枪的原因,所以命比较差,在历史上遇上了石勒,然后就死了。 现在,田禋因为不是那种纯粹从底层爬上来的起义军领袖,所以他是懂得游戏规则的。 正如同刘泰所说的,这件事是刘泰下得令,所以屠灭了三家拿了三家的土地,哪怕接下来给刘泰做狗,但乞活军都算在游戏规则内的方式拿到在邺城落户的门票。 也许邺城的宗族世家会厌恶田禋的乞活军,但不会否认乞活军从此有了落户资格。 但如果自己杀了刘泰指令以外的人,那现在有刘泰在邺城世家这一口气会忍着,但等到刘泰离开,邺城大大小小的世家肯定会联手起来抵制乞活军。 因为上一次乞活军不听刘泰的话灭了其他的世家,那下一次谁也不敢保证乞活军还会不会不讲规矩的灭了其他的世家。 而没当地世家接纳,那就只有与当地世家厮杀一场了,这绝对是田禋所不想面对的。 田禋自然没想到,刘泰这家伙的底线比他所想得低得多。 基本上现在刘泰就是在钓鱼执法,就等着他忍不住动手屠杀了其他的村子,便打算以田禋为标的,把邺城其他的世家力量整合起来。 不过田禋讲规矩,让田禋带着乞活军返回县衙时,刘泰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麻袋里面是什么?”刘泰看着田禋,目光看向田禋带着的麻袋。 “三家家主的人头!”田禋冷冰冰的回答道。 “很不错!”刘泰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徐徐道,“带上麻袋吧,我可等你都等到落日了,毕竟邺城的宗族会议怎么能少了伱呢!” 田禋听到刘泰的话,心中不由感觉到几分感动,刘泰可一直在等自己啊! “不行,五千石粮食,你就算是把我们整个邺城的世家给卖了,我们也掏不出来!” 甄家的族老面对公师彧喊道,“而且你们也就四百多人,这么多粮食准备吃一辈子吗!” 公师彧看着眼前甄家的口若悬河,只恨自己为什么把甄家从那名单上划掉。 可人生没有后悔,此刻公师彧只能跟眼前的甄家族老讲道理摆事实。 但当地世家已经隐隐约约以甄家为首,开始与公师彧开始对抗了起来。 毕竟说到底,汉军想要统治这里,还是要当地世家配合的。 “啪”这时候大门打了开来,众人看着刘泰与田禋两人进来,尤其是田禋扛着的麻袋,看得在场的一众世家,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却是沉甸甸的。 刘泰挥挥手,田禋也不多话,便把麻袋打开,直接滚出数个血渍都还没干的人头,看得在场的世家宗族不由瞪大了眼睛,甚至有的人发出了“哇呀呀”尖叫。 而这些人很快便看清楚这几个人头正是今天几家没有过来的世家宗族家长以及族老的脑袋,尤其是其中那个姓宋的,他们基本上都认识! 最重要得是,田禋扛着麻袋进来,他们明白,刘泰已经收复了田禋,刘泰麾下士卒数量不足的问题,得到了最大的补充。 “刚才商量到哪里了?”刘泰转过头对公师彧问道。 “回禀校尉,正在商量希望能租借五千石的粮食!”公师彧有些腼腆道。 刘泰很迥异的看了一眼公师彧,然后转过头看着邺城一众世家道, “八千石粮食给我在明天中午放置在县衙里,谁去出,怎么出,我不管。 我只问,你们谁反对?” 目光所过,所有人都不由低下了脑袋,一时间整个会议厅显得格外安静。 第十六章 刘泰的交易 众人看着从麻袋中滚出血都未干的脑袋,再看着刘泰并不高大,但却给人一种巍峨之感的身躯。 此时此刻,众人实在没勇气,抬起头对刘泰说反对! 毕竟表露出反抗意识的几家宗族,他们的脑袋已经砍了放在这里了。 刘泰环视众人不紧不慢的对身边公师彧问道: “对了,凡是在名单上且今天没来的宗族世家,好像有二十来家吧?” “是……是的!”公师彧听到刘泰的话连连点头,不得不承认这时候刘泰很有威魄的。 刘泰继续道:“通知这些家族每家交出三百亩土地,今天不给我面子的事就算过去了。 否则若我亲自派兵去取,那这三个被灭得鸡犬不留的家族,就是他们的下场” 刘泰说到这里,转过头来看着众人,面色和煦道,“我很感谢诸位愿意资助我军粮草,如果能资助一些武器就更好了……” 在场世家宗族脸上不由冒出青筋,有得人更对刘泰怒目而视,仿佛只要谁能有勇气带头,那剩下来的人,便会一窝蜂的冲过来跟刘泰撕扯。 现实是,今天会过来的人,要么是老成持重,要么是机敏聪慧,让他们耍权谋,玩内斗一个个绝对都是无师自通的高手。 但要让他们豁出命面对刘泰,别得不说,他们要有这个勇气,怕会选择跟宋家一样,选择不理会刘泰,做好准备去观望与骑墙。 毕竟能成为一家家主,或者作为来这里的族老,或多或少总归为了自己宗族的。 “当然,我也不是不懂得礼尚往来之人!”刘泰看着众人道, “我初来邺城,也没什么好礼物赠送给诸位。 那些从不服我的家族送过来的田地,我可以交易给诸位哦……” 好吧,那些宗族土地都还没交出来呢,但现在,刘泰已经要转手把这些东西给交易了。 这种操作看得在场众人此刻目瞪口呆,他们第一次发现居然还有这操作! 但对刘泰来说,这种操作实在不值得称道。 毕竟土地可切切实实在那里,自己不过只是把土地所有权这个概念给卖掉了而已。 与之对比,在当代还能把未来的概念拿到现代来买卖,甚至更骚得能把虚无概念当做真实货币去买卖,与之相比,自己这操作算什么,都不算入门级的。 “刘校尉,请问交易这些土地,需要什么代价?!”甄解率先一步开口道。 原本一众世家对刘泰处理那些准备骑墙观望的人或多或少都还有几分物伤其类。 但当他们发现自己好像也可以扑上去喝口汤,不对,应该是吃肉时,这些世家果断把刚刚还贴在脸上的面子给丢掉了。 什么当地宗族兔死狐悲,正因为是当地宗族,所以矛盾才多啊! 此时此刻,这些世家发现好像邺城换了刘泰也不是不行。 自己跟着晋廷时有什么好处了,但刘泰一来,不但打压了自己的竞争对手,现在好像还要给自己分土地啊! 一想通这里,在场世家们的呼吸都粗了几分,整个室内温度都不由升高了几度。 “我要十八岁到三十岁的壮丁,一名壮丁入我的军队,那所在宗族便能拿走二十亩土地!”刘泰看着众人,相当平淡道,“这就是我给诸位的礼物了。” 听到刘泰的话,所有人眼睛都瞪大了。 他们感觉自己是在听梦话,一个人换二十亩土地,而且是从其他世家宗族手上弄过来的成熟耕地?! 什么时候人的价值有这么大了,就这时代来说,人命根本不值钱。 “刘……刘校尉,您说的是真的?!”甄解此刻听得都有些哆嗦。 “嗯!”刘泰点点头说道,“不过我因编制问题,也不可能多少的人都收,所就看看明天谁更尽心力,那我便更好选择跟谁合作,你们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是是是!”一众世家纷纷点头附和,土地还没有到手呢,刘泰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公师先生,明天您来给表达了心意的友好宗族世家做一个统计,大概就是谁最先把钱粮送过来,就谁最先挑地,谁给得粮食越多,谁交易份额越大。 毕竟我这个人没什么爱好,就喜欢讲规矩,所以总归不能让讲规矩的人吃亏不是!” 刘泰环视了一下众人,平淡道,“当然进入我军,也会进行筛选,只有一次机会,若没选种被踢出来了,可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在场的一众族长族老脸色变了变,但一个个的露出笑脸给刘泰赔笑,虽然心中不爽,但笑容可不能丢了。 虽然跟刘泰的接触时间不长,但至少明白刘泰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 所以只要按照规矩来,那相信刘泰也不会故意为难自己,否则也没必要这般买卖土地了。 刘泰挥挥手道,“若没其他疑惑,诸位便先散了吧。 总而言之,我要粮食跟壮丁,你们应该也想要成熟的土地,我想我们是可以实现双赢的!” 而面对刘泰表露出来的善意,这些宗族世家会拒绝吗?又或者敢拒绝吗! 至于那些没来的宗族世家,他们既然没过来,那自然也就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 在场的人都明白,如果不想自己也成为砧板上的肉被人分食,那他们只有吃下这些好处,让自己变得强大,在未来才有拒绝的可能。 而且刘泰直接开放了军队让自己家族的人进去,则更给了他们搭上匈奴汉国的机会。 可以说不论是从宗族利益,还是从族人的个人发展来说都没拒绝的理由啊! 还是那句话,只有背叛的个人,没有背叛的阶级,刘泰这命令不是针对某个人下达的,而是对整个邺城今天愿意过来的宗族世家下达的。 虽然看起来好像是刘泰的一言堂,但实际来说是经过了众人讨论,并且一致同意的。 所以在场大大小小的宗族,都希望自己能借助这次机会吃上一口! 毕竟,这可是土地啊! 看着这些人一一二二的散开,或是相互忌惮,或是相互讨论,至少刘泰可以肯定明天的八千石的粮食却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这时候的田禋也跟刘泰行礼告辞,毕竟今天发生了很多事,三个村子他也需要清理出来出然后给自己的乞活军落户。 尤其现在都快到十月份了,就算想补种什么也都来不及了。 唯一期望就是希望这三家的粮食能多一点,够乞活军们吃就好了。 “此事怕后患无穷啊!”褚翜在刘泰的身后不由叹了一口气。 “宗族势力地方做大,还是我的名声从此声名狼藉?”刘泰转过脑袋,好奇问道。 “虽用快到斩乱麻的方式稳住了邺城,但邺城宗族与田禋都不算是真正对你心服口服。 你若能赢下去倒好说,但若输一场,怕他们定然会落井下石!” 褚翜不由沉声,“虽然此时是在战时,但如此行径,怕会有钢而易折之危!” “这不是要最大限度的补充我军兵力,然后去解决林虑嘛!”刘泰摇头道, “至少处理起来还算顺利,只要我借兵解决掉了林虑,那我就继续回去做我校尉。 邺城以后会怎么样,跟我这小小的校尉又有什么关系!” 此刻的刘泰理直气壮,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若不是王璋隐约透露出要自己拿下林虑,那自己何必千里迢迢的来邺城滚雪球,乖乖在林虑周边侦查不就好了! 但既然自己现在要干前锋的活,那就要尽最大可能把这活给干好。 也许听出刘泰话语中的赤诚,褚翜倒好奇问道,“你就不贪图邺城的土地,要知道邺城可是大城,做过曹魏国都,这附近的土地可都开发得了不得。” “想要驱使别人干活,终归是需要进行交易的。 我没有名气,也没有权利,能够交换的也就只是这些无本的土地而已!” 刘泰摇摇头道,“难道你还想要我在邺城长待下去不成!”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语,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倒不得不佩服刘泰的决断。 最重要得是,随着这交易达成,刘泰在武力上稳住了田禋,在地方上争取到了本地宗族,别得不用说,从现在开始,自己等人算把邺城给占领了。 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刘泰自身把夺取邺城的权利变现倒是其次,最重要得是形成了维护刘泰政策的利益体系。 田禋所代表的乞活军想要落户邺城那就是要拥护刘泰,而这些当地的世家豪族想要吞下身边宗族的领地,那就更依赖刘泰所制定的粗糙规则。 而规则就算是再粗鄙,那也是规则,尤其当规则因为特殊原因而受到上下拥护时,这种规则的执行力就会变得相当恐怖,甚至会逐渐变成当地宗族世家推着这政策向前进。 可以说,至少短时间内,邺城内部的矛盾算被压制了,顶多只是这种内部平衡会有几分的脆弱。 若外部出现了什么变故或刘泰出现什么变故,说不定就崩了。 刘泰微微转过头,对太师彧说道:“太师先生辛苦您一下,明日负责去通知那些大大小小的需要上交土地的世家。” “需要某亲自去吗?!”公师彧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感觉自己会被当地士族给捅死。 甚至某一家宗族想不开了想要造反,说不定会拿自己祭旗! “自然需要!”刘泰缓缓道,“他们没来打了所有人的脸面,但我们这一刀割得他们太狠,他们怕也是会反击。 所以,我们可以仁慈一些,他们可以只拿出三分之二的土地,至于另外三分之一的土地一样用壮丁来顶,不过他们是一个人只能换十五亩!” “他们只是打了您的脸吧!”公师彧心中吐槽了一句,但却不得不承认,刘泰也算退了一步。 这些世家肯定会有折损的,但现在哪怕多保留一点,也都是好的。 这些世家宗族现在根本就挣扎不了,现在他们交了土地与男丁,却还有翻身的机会。 但是这次不交,那们他们所要面对的就是当地地头蛇与蛮横武力的强强联手了。 别得不说,那三家被灭的村子就是无声的警告,刘泰很好说话,但他只跟讲规矩的人好好说话。 “我倒好奇,伱为什么要对这些人网开一面? 要知道,你就算网开一面,他们也未必会对你有多感谢,说到底是你夺走了他们的土地!” 褚翜道,“严格说起来,他们可是你的敌人啊!” “哪里来得那么多敌人,只要接受了大汉的政令,还不都是大汉子民!”刘泰抬起头,目光对视着褚翜,却不见半分的退缩。 当然,心中的真实想法是,只留下了两股势力在邺城,实在太容易因为某些矛盾而突然爆发矛盾了。 但这批受伤最严重的的地方宗族留下来,那么局面又变得不一样了。 第一他们对乞活军未必会有多欢迎,同样对以甄家为代表的吃了自己血肉成长的宗族世家也未必有多喜欢。 他们这么弱小,想生存下来,要么找靠山,要么找人联手,不然难道还等死不成。 所以自然而然的,邺城的这三股势力在接下来的日子怕有得纠缠了。 而对刘泰来说,短时间内三股力量力量在邺城相互牵制,足以保证邺城内部平衡。 至于统治什么的,跟自己这做将军的有什么关系,自己只要保证后方稳定,别出事就好! 至于刘泰直面褚翜的目光,只能说有人为了鬼话能让别人相信,所以自己先相信了。 “太师先生明日还要登记粮食的入库数量,这种事情还是我去吧!”褚翜叹了一口气。 “褚祭酒,您的脚?”刘泰听到褚翜的话,相当关怀的问道。 “只是摔了一跤,又不是摔断了腿!”褚翜冷冷道,“曾经去幽州避难前来过这邺城,跟当地世家也见过几面,否则若太师先生去,怕是要造就不必要的伤亡了!” 太师彧听到的这话,脸上也流露有几分死里逃生的庆幸,说实话,他是真的怕。 但褚翜到底算是高门出身,让他去交流至少比自己过去要好的多。 “那就将此事托付给褚祭酒了!”刘泰恭恭敬敬的对着褚翜行礼道。 不管褚翜因为什么原因愿意帮自己,但自己总归要把礼仪做到位才是! 第十七章 隐藏在邺城的财富 田禋从县衙中出来,在门口的乞活军小弟马上迎上去,对着田禋道: “老大您出来了啊,我们看那些宗族世家都出来了,但您还没出来担心死了!” “无事!”田禋摇摇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县衙道,“我们回去说!” 说实话,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对于田禋来说需要太多的东西需要消化了。 尤其是刘泰的表现,虽然处理起来略带粗糙,但却也快刀斩乱麻,目的到底都达到了。 不论如何,在这县衙议事中走了一遭,自己也算借助刘泰的威仪,以及他这胜利者所制定的规则在邺城落脚。 哪怕自己动手杀了人,但当地世家怕也不会计较什么,而是会慢慢接纳自己。 但是相互之间的芥蒂,到底需要时间去慢慢磨平,这点真的是谁都没办法。 不过,田禋没想到,刘泰驱使这些世家的手段,一句话便拿了那些没来宗族世家的田地收买了来了的世家宗族。 田禋明白,那些没来的宗族世家怕会对自己今天没来的举动充满后悔。 毕竟一个外来的刘泰不可怕,但可怕得是一个过江龙般的刘泰,居然能驱使起当地宗族世家效力,那这上下一体所带来的规则力量,几乎是当地宗族所不能对抗的。 因为只要是当地的宗族还想要存续,那就必须要依托现有的规则体系。 而不被现有体系所接纳,那必然就会被现有体系所剿灭,但进入现有体系,他们自然就先天性低于刘泰。 而如果下面人联手架空刘泰,那刘泰有通天之能也没什么办法。 但现在刘泰借题发挥直接抛出了土地这种大杀器,在场宗族世家少说也有四十家,怕其中大半的人都动了心。 而只要他们动了心,那么这个政策就必然会执行下去。 是啊,连自己这些乞活军不就是为了土地而被刘泰驱使,当地的世家又凭什么抗拒。 田禋不由摇摇头不再想这些了,至少在自己带着乞活军彻底在邺城落脚前,自己怕是要听从刘泰的调遣,因为自己能在邺城落脚依托的便是刘泰所带来的新规则。 不论怎么说,从并州一路来到这里,死了不知道有多少兄弟,现在能在邺城落脚,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只是田禋看到刘泰对宗族的政策有几分羡慕而已。 是的,田禋内心对宗族的政策心中或多或少有几分羡慕。 这不仅只是土地,在田禋看来,至少在刘泰的心里这些邺城宗族比较起自己的乞活军更加值得重视,所以刘泰提出用田地换取世家宗族的男丁。 当然,身为世家子的田禋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明白归明白,但当自己觉察到这点时,或多或少还是有几分羡慕,毕竟人总会渴求更多。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田禋对刘泰挺抗拒的,但当发现刘泰做事这么敞亮,田禋感觉给刘泰干活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接受,毕竟刘泰不是景王之后嘛! 田禋已经会主动去找理由说服自己了。 这么多人开的会议,自然不可能有什么保密措施,几乎当天晚上,那些一个个没来的宗族族长族老脸上便出现了无比痛苦的神色。 这是土地,这可是土地啊! 因为在汉代,还不是土地精耕细作到能十几亩田地便能养活一家的程度。现在差不多一百亩田地能够养活一家就很不错了,连《齐民要术》这本农书都还没出呢! 所以对地方宗族,尤其是世家来说,一家出个两三百亩的田地还是能出得起的。 至少在宋家等几个特别富有的村子用生命做出表态后,这些活下来的村子,就要主动思考要么交出土地,选择认输蛰伏,要么直接举起反旗,跟刘泰正面对抗。 至于在体制之内,还想要跟刘泰对抗这是不现实的,至少在短时间内这是不现实的。 因为刘泰清楚,如果等到王弥来了,那王弥就是这体制的最高层。 他们跟王弥拉关系说不定还能解决刘泰,但问题现在自己手里有兵有权,只需要兵力去打林虑,你若乖乖合作,那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但若不合作,那兵家可是不讲道理的。 所以,这些人中的很大一部份熬了一天夜,第二天黑着眼圈便抓着自家田契主动向邺城县衙跑过来。 不就是两三百亩的田地嘛,一闭眼忍忍就过去了,就当自己是被狗啃了。 接待他们的自然是褚翜,褚翜到底是世袭关内侯的世家出身,在待人接物上比较起刘泰来说,自然是要好多了。 他对每个主动上门的宗族族长都好言相劝,分析利弊,表面自己也会能尽力争取优惠的,只不过要先把土地收上来自己才好争取啊! 褚翜比刘泰明白的多了,在待人接物上也成熟的多,对比起刘泰直接了当的给与,还不如,先收了他们的田契,让他们回去担心个几天,然后再告知他们能用人换回一部分田地。 说实话,如果不是刘泰的时间太赶,最迟在第四天便要把人给凑齐,实际上慢慢熬一熬,却更能让当地这批世家涨涨记性。 至于现在,一切都为了刘泰招募买马,然后对付林虑这一座城做准备。 对比起田禋,褚翜因为知道刘泰的目的,所以更明白刘泰要处理好这里世家关系的原因。 到时候让关系人完全能够去劝说林虑的将领,毕竟再过个几天,林虑城内的人也应该明白邺城的变故了。 到时候他前面需要面对王弥石勒的大军,而自己的后路邺城又已经被攻陷。 林虑说到底只是一座门户城市,前后被夹击的情况下,完全就是一处死地。 到时候,就看林虑的将领是准备良禽择木而栖,还是选择英勇就义了。 当然要是运气不好,正好那领军将领是被刘泰屠了全村的那几家人,那也没办法,也就只能强攻了,而如此就更需要一个稳定的邺城了。 而刘泰完成了对邺城的掌权后,基本上便把所有内政事务都交给公师彧与褚翜。 自己则是回归自己的本职工作,继续训练自己的将士,强化自己的部队建设。 刘泰找上了孟东,开口道,“这邺城之内,可否有什么出名医者?” 没办法,随着自己军队进行扩军,那后勤人员自然也需要进行扩充,首先要扩充的就是医疗人员。 对扩充人手这种事,孟东是真不反对,因为别看在军营里医匠平时没什么事,但到了战后,孟东恨不得一个人当十个人来用,这几天的时间,可以说最忙得就是他了。 “有的有的……”孟东连连点头道, “有名医者叫做王如景,是当地有名医者,他祖上有一医者叫王叔和曾做过曹魏太医令。 但因晋朝迁都洛阳,所以主脉便迁去了洛阳,他这一脉留了下来,在邺城地传承医术。 校尉可是要招他过来?” “哦?”刘泰听到这话不由眯起眼睛,道,“如此出身怕招募不易吧?” “医者本来就算不得什么中上品,而且也不过只是旁支而已。”孟东摇摇头说道。 “你去请他过来!”刘泰回过神来对孟东道。 孟东对刘泰行礼便先告辞了,说实话对招募这人孟东还是相当有兴致的。 “邺城是曹魏的邺城啊!”刘泰恍然大悟! 这时候的邺城虽然比较起曹魏时衰弱了不少,但这到底是曹操修建了铜雀台的邺城,几乎算得上是北方最大的城市之一,至少比现在的幽州要大。 司马家定都洛阳,肯定把曹魏的精华从邺城迁徙到了洛阳去,但邺城本身肯定是还会留下不少的遗珍,毕竟曹魏被灭到现在也都还没有超过五十年, 像现在孟东提到的邺城王氏,主脉肯定不是他,因为主脉肯定是跟着去洛阳了。 但作为支脉,他拥有在邺城立足的资本,那肯定传承了一部分家学的。 对世家来说,培养嫡子与庶子,也许在资源倾斜与培养方式也许有几分差异,但在知识本身,嫡子与庶子之间却差不多。 甚至留下来的这一脉,肯定掌握了一部分能立身的传承才会让他成为支脉,否则支脉若是连活着都做不到,那还算是个屁的支脉。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邺城的宗族与世家,我总感觉多得有几分诡异的原因……” 因为这里邺城的宗族与世家,说是邺城原本的世家,还不如说是当初曹魏世家所留下来的支脉,说不定还是亲善曹魏,抵制司马氏的一脉。 刘泰抓抓脑袋,“也就是说,一些特殊的世家子弟,我还真不能当做炮灰来用!” 刘泰明白这时代因陈群提出《九品中正制》,让曹魏甚至司马氏都取得了世家的有力支持,好像《九品中正制》就是为了拉隆世家而存在一样。 但实际上来说《九品中正制》一个能存续两三百年的制度,甚至就算是到了唐朝都还受到相当大影响的制度,真不是就单纯为了拉拢世家这么一个作用的。 至少在一定时间内,它在一定程度下降了选人成本,而且更进一步优化了社会分工。 尤其对某些技艺研究类的世家来说,《九品中正制》的存在让他们家族能旁无杂念的干着自己祖辈传承下来的技术,永生永世的传承下来,并且这个职位都会留着给你。 所以,你别看着三国两晋南时期乱哄哄的,但各种的生产力技术还是不断发展。 因为在《九品中正制》下专业事情专业的人做,整个家族都主动推进就更显着了。 但偏偏这时代发生了五胡乱华,这让所有专注着各自领域的世家陡然发现,自己的世家失去国家的保护是这般脆弱,自己传承的家学根本就庇护不了自己。 所以从南北朝开始,知识分子谁还专心科学发明,这些东西哪里有争权夺利重要。 毕竟只有能够活下来,才有资格去发展兴趣爱好,或者说从此争权夺利就是爱好了。 因为只有自己掌握了国家权利才能保护自己的家族啊! 然后,除了武力与各种经学,其他什么医术什么工匠技艺,基本上就没世家去追寻了。 当然,也不能怪这时代的世家,至少在衣冠南渡这件事真正发生前,他们都没把异族放在眼里,至少对国家顶层来说,真没把异族放在眼里。 毕竟三国时期那是随便一路诸侯都就吊打异族,谁知道异族会突然变得这么强大。 而现在刘泰的时间点,差不多就是晋廷扬汤止沸的时候。 但对这些传承了千年的世家来说依旧在各玩各的,诸侯争霸这种事情这些世家又不是没经历过,自己去投靠一家汉家诸侯混着也就是了,毕竟这种事情家里都有记载操作方法。 但这些世家没想到得是,这时代最强的不是汉人家诸侯,而是异族统领。 什么衣冠南渡,什么五胡乱华,甚至历史上不是谢安横空出世,让苻坚打输了几乎必赢的战争,怕是连东晋都未必能保得住。 所以,现在这些世家,还在蒙头研究自己祖上传承下来的各种技术,把他们用于现实。 就好像是类似钱老这种科圣级别的人物提出一个汽车电气化的设想,但科圣的理论不受到国家支持,但他后代秉承孝道,既然祖上提到了,那哪怕全家都砸进去也一定要把电动汽车给搞出来——搞出来后就烧给祖宗,表示我们做到了祖宗安心吧。 当然,刘泰一瞬间还没想得这般全面,但在他突然发觉邺城世家好像很多都是洛阳世家的支脉后,因为自身对于科学的本能尊重,让他本能的想要在这里搜刮一下类似的人才。 哪怕自己只是一名小小的校尉,但是自己养几个医者不过分吧,自己打算养几名工匠不过分吧。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刘泰最想要的还是想要养几名教授《汉书》的学者! 但无可否认,刘泰想通这些后,看着邺城的目光那都不一样了。 果断动身去找褚翜,刘泰怀疑,自己若错过这村,怕就没这店了! 第十八章 各有算计 此刻褚翜正在跟一个个世家交谈,对比起刘泰这虽然看得明白阶级,但做事粗糙的家伙,褚翜与宗族世家的人打交道起来,不说如沐春风,但也熟悉相应规则。 尤其在《九品中正制》这种制度加持下,至少在体制内,高品级世家对低级世家有着碾压效果。 褚家虽然算不上顶尖世家,或者说还没迎来全胜时期,但在晋廷中也是有着稳定传承的存在,所以褚翜对这些本地世家有着先天碾压性,让当地士族充满了谄媚。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中央掌权的世家们,不但没感觉《九品中正制》有问题,相反感觉这种制度非常优越,对族人能确保世世代代权利传承,对其他阶级能做到无条件碾压。 也就是华夏在秦末就高喊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一句振奋人心的口号。 同时刘邦干掉项羽,形成初代汉家朝廷布衣将相的局面,振奋了底层人心。 不论怎么说,这种事情只要有了榜样就有了希望,哪怕将来化为了符号,也会有某个乞丐勇于对头顶强权说不! 否则被世家用九品中正制执行个一千年,说不定也会变成印度那种下等人不是人的局面。 刘泰见到褚翜在接待世家,倒也没多说什么,而是来到侧厅等待起来。 刘泰对褚翜报以足够尊重,同时也希望褚翜能完成对当地邺城世家的整合。 因为刘泰很清楚,自己强攻是不可能强攻下林虑的,就算自己招募了邺城世家的良家子,然后掉过头进攻林虑,怕也要被林虑碰个头破血流。 这倒不是林虑城内有什么举世震惊的名将,而是一座一心防守的城池,想要短时间内强行拿下来,那就是要靠着将士们的性命去消耗的。 而刘泰手上人太少了,而邺城招募来的士卒如果这般消耗,能攻破倒是还好,但要是攻不破,那自己怕转头就会被邺城世家背刺。 这一种举动就是以大博小,要真这么做,失败了怕是会被史书记录笑话一辈子。 所以,刘泰一开始就是整合邺城资源,配合王弥与石勒大军压境的威胁劝降林虑城。 毕竟现在他们已成了孤城,正是心惊胆战的时候,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接下来就要看谁愿意做这个说客了。 “刘校尉久等了!”过了好一会儿,褚翜迈着几分轻快的脚步而来。 “我算不得什么,倒是褚祭酒辛苦了,邺城这些宗族世家怎么样了?!”刘泰问道。 “先让他们回去好好思量一晚,明后天把以人代田的事情告知他们,相信他们还是很乐意的!”褚翜颇是平静的对刘泰道。 “如此那计划也就能顺利进行下一步了!”刘泰听到褚翜的话,道: “现在林虑已成了死地,那祭酒觉得邺城中谁去招降城招降比较好!” “刘校尉亲自去相信最具有诚意!”褚翜果断建议道。 “……”刘泰看了看褚翜,徐徐道,“褚祭酒,莫要开玩笑,我拿下了邺城,可算是有功,已无需再行险棋,还是请褚祭酒挑选一个人过去吧!” “刘校尉您是想用被您打压的世家中的人……”褚翜听到刘泰的话不由若有所思。 刘泰道:“现在的邺城除了我们不算,底下算有三层基础势力。 一处以田禋为首的乞活军,一处现在算是甄家算领头羊的世家。 剩下一群被我们打压的世家,也应挑选出个榜样来,以展现我们既往不咎的宽大胸怀。 毕竟若我们不拉拢他们,那就定然会被我们的敌人拉拢。 既然想要统治邺城,那自然是要把我们的朋友弄得多多的,敌人少少的!” 褚翜听着刘泰的话,看着刘泰十二岁的样子,目光中充满了惊疑。 “我说的不对吗?”刘泰看着褚翜,忍不住抓抓脑袋。 褚翜看着刘泰的样子感觉这才像是正常的十二岁小孩啊,却说道,“刘校尉说得没错,只是有时感觉刘校尉您的目光有些过于精准了!” “多读书,读书使人明智!”刘泰一脸正色的对褚翜这位自己的祭酒道。 褚翜也不多说什么,而是道,“那便让魏氏去试试吧,听闻驻守安阳的将领魏昌,便是魏氏出身,如今的局面他也没了继续驻守林虑的理由了!” “如此,此事便交予褚祭酒,另外,不知道褚祭酒能不能帮我一点忙!”刘泰问道。 说实话,刘泰见到褚祭酒没选择离开,而是选择回来,那刘泰就认为褚翜选择了匈奴汉国,而不是选择晋廷了。 至于未来他到底是选择刘渊,还是王弥,反正自己管不着。 自己怀着过期则废的原则,能把他往死里用,那就往死里用了。 至于褚祭酒会选择自己,说实话,这个念头刘泰那是起都没起来过。 现在的自己也不过只是十二岁,在刘泰看来自己能在十六岁前独掌一军就很不错了。 就算是一直有战争打,自己想要真正的登上政治舞台,少说也要满二十岁吧。 而自己唯一需要的就是尽可能完成王弥交给自己的任何任务,尽可能训练出一支如臂使指的军队出来,如果褚祭酒选择自己,怕他自己要先老死吧。 所以褚翜敢来刘泰就敢用,反正不论褚翜是为了刘渊,还是王弥,他跟自己交好总归不会有错,就好像是贾诩跟着曹操混交好代表西凉的张绣一样。 在这个时代,一个文臣想要发挥出自己的能力,就必然是需要有为之代表的军方力量。 没军方力量作为支撑的文臣,也不过只是一个散人而已,任何谋划也不过只是吹牛打屁。 就这点上来说,只要褚翜有这能力,刘泰完全不介意自己与褚翜通力合作。 毕竟,一些政治上的立场抉择自己明白,但面对政治阴招就需要有个看明白的家伙来帮自己挡一挡。 “还请刘校尉说清楚!”褚翜摸了摸胡须,对刘泰不亲自去的态度很满意。 对褚翜来说,他也看到司马诸侯拥兵自重,知道世道要乱,所以选择避祸幽州。 只不过,在幽州时又听到河北清徐生了动乱,便决定回乡组织族人向南避祸。 但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回到家乡连家都还没有进去,就遇上了天生神力的刘泰,被物理说服后,就一边教授刘泰蒙学,一边混到了现在。 对褚翜来说,司马家也许不值得扶,但他们九品中正制以及相关制度体系还是很值得扶的,至少对比起匈奴汉国,自己宁愿选择司马氏。 这次刘泰有了独立领兵的机会,而且拿下了邺城,这让褚翜看到了刘泰的军略。 但真正让褚翜觉得刘泰是属于未来可期的,却是刘泰领兵拿下邺城后,对邺城世家的拿捏之精准,处置之妥当,哪怕手段有些粗糙,却也让褚翜非常惊讶。 如果刘泰乱杀一同,以武力威慑住了当地世家,那褚翜也不会主动来搭把手帮助刘泰。 但刘泰没乱杀一同,而是精准的把握住了世家的立场,或是区分对象,或是杀鸡儆猴,或是借花献佛……总之,刘泰的举动算不上惊才绝艳,但都师出有名。 虽然因时间原因执行起来有几分粗糙,但刘泰的一举一动却让褚翜看到了刘泰的潜力。 而刘泰就算是再有潜力,那也只是十二岁,虽然在这个时代,十二岁也算不上孩子,至少平常人家差不多是要开始跟着双亲开始干活了。 所以,褚翜便用劝降林虑城去试探了一下刘泰,看着刘泰马上就缩回去,丝毫不像是一个将领应该有的豪勇时,褚翜反而感觉到非常满意。 因为刘泰给褚翜感觉挺像是小霸王孙策的,而孙策就是因为轻而无备,直接被人刺杀了。 对将领来说,有这样的习惯不能说错,但如果想对刘泰进一步培养,那刘泰还是苟点好。 至少在褚翜看来,通过影响刘泰,说不定还能够影响到匈奴汉国未来的政治。 其中很重要得原因是,他来到了左国城,观察到了匈奴汉国的景象。 他跟刘泰不同,刘泰因为回溯历史对这匈奴汉国没什么印象,所以反推出匈奴汉国肯定会因为处理不了胡汉矛盾而直接没了。 到时候自己站立汉族,顺手接受匈奴汉国的汉族遗产,靠着吃尸体应该能作为起家资本,为了这目的等上十年二十年,刘泰觉得自己是能等得起的。 褚翜没刘泰这种来自历史下游的目光,但身为这时代且目光相当长远的智者,在他知道匈奴汉国现在的皇帝刘渊已经五十五岁就已经是满头白发,这褚翜便可以断定这匈奴汉国绝对长不了。 因为现在的刘渊就是匈奴与大汉两个旗帜能共存的核心。 等到刘渊死了,匈奴汉国绝对会经历一次大动乱,就算匈奴汉国还存在,但汉族与匈奴族群的矛盾也绝对会逐渐的尖锐起来。 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是个汉人就知道。 到时候王弥失去了靠山刘渊,同时又是少有的汉族重臣,那么他绝对首当其冲。 而羽翼丰满的刘泰则绝对会在那时候成为举止轻重的存在。 所以,褚翜在发现刘泰的潜能,发现自己完全可以通过刘泰毁灭匈奴汉国时,褚翜决定还是先留在刘泰身边,耐心等待那天到来。 自己接下来需要做得不用太多,只是需要获取刘泰的信任,然后在刘泰需要选择匈奴,还是选择汉族的时候,把刘泰拉回到汉族一方就可以了。 至于把刘泰拉回到晋廷,说实话褚翜没太大把握,毕竟刘泰对晋廷的抵触意思实在是太强了。 虽然褚翜想来想去,也没想到晋廷到底差在什么地方,所以这就更需要自己对刘泰进行一定程度的引导。 毕竟刘泰才十二岁,哪怕再怎么样的聪慧,但只要耐心,终究能改变刘泰的想法。 刘泰自然不知道褚翜的想法,但怀着人尽其才的心思开口道: “褚祭酒能不能帮我收拢一批世家支脉的失意之人。 尤其是擅长工匠,炼丹和医术的世家传承支脉,大约招募个百余人。 他们会独立编为一营,暂时叫做百家营吧。” “百家营……莫非刘校尉您还打算重立百家不成!”褚翜不由笑了笑。 “若这名字太大了,那就叫做九营吧!”刘泰听到褚翜的话,虽然不知道褚翜的语气中有没有带着告诫的意思,但应该苟起来的时候,还是不要太嚣张的好。 褚翜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却感觉刘泰这该怂的时候,那是真怂啊。 自己原本还想要告诫一番自从汉武帝独尊儒术之后,拿出百家的名头未必会有好结果,没想到自己只是起了一个头,刘泰便果断改名了。 刘泰见褚翜没说话,显然明白九营肯定是通过了,继续道: “另外,我需要在邺城招募一批治《汉书》的人才,以及补充一些学习用的物品。 毕竟不论是我麾下将士们数量的扩充,还是公师彧暂时负责邺城的政务,都让将士们缺少教授《汉书》的先生!” “这个不好弄啊!”褚翜听到刘泰的话,狠狠拔了拔自己的胡子, “翜只能尽力而为,这一件件的事情,先让魏家去劝降那魏昌,然后通知王将军过来接受邺城,到时候再来说服当地世家弄些讲授《汉书》的人才,也许会方便得多!” “这样吗,那就按照祭酒您的安排来吧!”刘泰倒是对着褚翜行礼说道。 褚翜就喜欢刘泰尊师重道的模样,哪怕当初抓了自己,但学习起来依旧把自己当做老师。 而转过头来,正在太行山行军的王弥石勒大军,经过了六七天的攀爬,大军也总算是从太行山的滏口陉出来。 这林虑城同样就这么的屹立在了前方。 只不过,当他们来到了林虑城的时候,却见到林虑城上已经飘荡起汉字大旗。 这让长途跋涉来到了林虑的王弥与王璋两人却是有几分面面相觑: “那小家伙,真把林虑给拿下来了?!” 第十九章 王璋的到来 “是王弥将军与王璋将军吧,某是林虑守将魏昌,奉命刘校尉之命在此地迎接二位。 几位在林虑城暂歇一宿,明日便可直达邺城,刘校尉已在邺城等着两位了!” 魏昌在这时候的略带着几分谄媚的对王弥与王璋阿谀,深怕怠慢了两人。 “那小子连邺城都拿了吗?”王弥听到此话更惊疑了。 这时,与魏昌一起过来迎接的还有公师彧,站出来说道: “回禀大将军,实际上刘校尉是先拿下了邺城,然后才在几天前使魏昌将军献城。 因他手上士卒不多,所以不敢轻易离开邺城,还请大将军派遣一支部队过去支援。” 正如刘泰所说,他轻易离开不得邺城,同时褚翜伤了腿,不方便来林虑,所以便把公师彧派遣过来一起迎接王弥与王璋。 见到公师彧出来,王弥也算放心了少许,毕竟这家伙也算自己人。 “如此,大军便在此地休息一晚,仲玉,你且率领本部与李固部队,前去邺城支援泰儿,既然他已经吃下邺城,我们可不能让这都到嘴里的肉给丢了!”王弥道。 “璋明白!”王璋听到王弥的话,也没任何的迟疑,马上便率领军队向邺城而去。 而这时候的石勒骑着马匹走出来,对王弥恭喜道: “恭喜大将军,令侄能以精兵七百取得邺城,此功非常,定能受到陛下奖励!” 石勒说到这里,或多或少带着几分羡慕,甚至有几分后悔。 早知道这邺城这么好打,自己怎么就没有先下手为强,把这功勋给先夺下来呢! 王弥听到石勒的话,不由昂扬起脑袋,颇是自豪道,“石勒将军谬臧了,这孩子不过只是有几分的机敏与胆魄,但真干事还需要们这些做长辈的把把关。” 石勒看着王弥自豪的模样,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不论怎么说夺下了邺城这个桥头堡,对出行太行山的大军来说,实在太关键了,有此据点,接下来整个北方几乎予取予求。 石勒看看王弥,心中估摸着自己要找个借口跟王弥分兵才是。 毕竟王弥不仅看起来很强,就算他的麾下将领好像也很强的样子,自己继续跟他待着怕是分不到什么功勋了! 对将领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战功,但如果自己跟着别人身后吃着别人的残羹剩菜,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王弥自然不知道石勒的想法,当然就算知道怕也未必会有多么的在乎。 对王弥来说,刘泰这战打得很漂亮,不但拿下了林虑,而且攻下了邺城,对刚来刘渊麾下的王弥来说是极需的,毕竟只靠跟刘渊的关系,这终究是不牢靠的。 自然的王弥率领的大军在林虑休息一夜,明日再启程,而王璋与李固率领本部直接便是向着邺城而去。 说实话,连夜赶路这终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但王璋清楚,刘泰手下的将士到底太少了,所以自己能快点赶过去,也能帮助刘泰稳定下邺城。 所以一路赶到邺城时,差不多已经到了深夜,刘泰正在自己的府邸中睡着,有将士过来报告,“王璋将军与李固将军率领将士过来了,正在城门口,期望能够入城。” “哦?怎么来得这般着急?”刘泰看看月明星稀的天空,不由感叹了一句。 然后刘泰便下令叫醒褚翜,因为褚翜负责了在城内留出足够的空间给将士们居住,当然除了城内居所外,就算邺城外也准备了居所,毕竟只邺城内是装不下那么多军队。 匆匆忙忙之间,刘泰见到了王璋,到底是下令打开城门接引他们入城。 刘泰见到王璋相当高兴,开口道,“二叔,你来得实在太好了,那这邺城的防守便交给您来接管,我先回去睡觉了。” “无需如此匆忙,你先安排我与李固将军的将士们住下,让将士们歇息,歇息等到了日后再进行交接防务不迟!”王璋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摇摇头, “你也先去睡觉,如今你我都在这邺城中,这邺城之内的世家翻不了天。” “那便依照二叔您所言!”刘泰听到王璋的话也点点头,果断休息去了。 自己才十二岁,最需要睡觉休息时,如果睡眠不充足,说不定就长不高了。 送完王璋看着刘泰随手便是把邺城的防御事务交给自己,心中到底是松了一口。 他的目光落到褚翜的身上,面带笑容的对褚翜道,“褚先生,如今秋高气爽,月朗星稀,正是适合赏月的时候,不如一起小酌几杯如何!” “固所愿,不敢请尔!”褚翜听到王璋的话,潇洒一笑,到底是没有拒绝王璋的邀请。 王璋邀请了褚翜,煮着酒水,就着吃食,两人倒是边谈边喝,先聊了聊风景,然后聊了聊刘泰是怎么样攻下邺城,到最后王璋对着褚翜道: “不知道谋远你可否有出仕之心,若是有的话,我定然向我兄长推荐!” 王璋从褚翜的嘴巴里面听到刘泰夺取邺城的经过,尤其褚翜安抚世家,在王璋的理解之中就是褚翜让这邺城暂时安稳了下来,那同样的,这也就是说明了褚翜是一个人才。 尤其是褚翜既然主动愿意出来帮忙,那么对于匈奴汉国多少有几分的倾向,那么这等人才怎么能够在刘泰的军营中当教书先生,当然是要多多重用才是啊! 面对着王璋的殷勤,褚翜从容一笑,却说道,“在下族人具在阳翟……” 王璋听到褚翜的话顿时了然,道,“喝酒喝酒,今日只谈风月!” 王璋自然是明白褚翜的顾忌,甚至心中对于褚翜更是敬重了几分。 或许来说,这也是司马氏所在的晋朝,因为上梁不正实在没有说出“忠”字的脸面,所以最提倡得是孝道。 这种孝道往小了说那是父子之间,往大了说,那就是个体对宗族的孝道。 所以魏晋南北朝时代,提倡说自己是忠君爱国的可能没几个,但一个个绝对愿意为了自己的家主赴汤蹈火。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琅琊王家,基本上是古早小说男主一样,基本上是全家死光,只留一个逃出生天,然后这一个男主长大然后把自己的仇人全家给灭了,然后继续惹事又惹到了不知道什么家伙全家被灭,然后又有一个两个人逃出升天,然后回过头来再灭了灭族的敌人。 总而言之,在这时代绝大多数的世家所拥有的观念与其说是国家,还不如说是家国比较准确,基本上是把自己家族的重要性看得远远大过对国家的重要性。 当然,这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九品中正制》所带来的影响之一。 作为至少在魏晋南北朝期间的主要政治制度,实际上不仅后来的东晋也用这制度,就算是以后北方少数民族建立的朝代,为了加速汉化实际上也都是直接拿这一套制度过来用。 这也是很多的世家进行跳槽的时候,虽然手中的权势有影响,但地位影响并不大,只不过,这时代到底不是春秋了,而是魏晋南北朝,基本上只要有政变,基本都是血流成河! 王璋与褚翜间的交流点到为止,王璋虽然并不知道褚翜到底打什么主意,但王璋清楚既然褚翜愿意留下来帮忙,以后帮忙帮得多了,就算说自己不是匈奴汉国的人,怕也没人信了。 褚翜以自己不胜酒力为由告辞,但褚翜已经把自己的意思表露了清楚,褚翜相信王璋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王璋看着褚翜离开,挽留了一下,便派人送褚翜离开,自己则是继续与月对饮。 “比较起来倒应该想想,要怎么样劝说泰儿放弃征战呢!”王璋不由的思索着。 是的,王璋火急火燎的向着邺城赶了过来,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想办法劝说刘泰暂时留在邺城,不要继续再征战下去了。 非常简单的道理,就是刘泰靠这次的战功,已足够让刘泰成为将军了。 但不论王弥,还是王璋都不希望刘泰冒得太快了,毕竟刘泰的年龄太年轻了。 就算刘泰是王弥和王璋所认为的天才将军,但就算如此以现在刘泰的年龄来说也太小了。 现在的他不适合站在那个位置上去,毕竟就算是只做将军,也不只会打仗就可以了。 至于另外一点就是,邺城的确是重要,但刘泰伱已经拿下了最肥美的一块肉,没必要连骨头都不给自己人。 像王桑,曹嶷和李固等人,他们也是需要功勋的,若继续用这刘泰,一口汤都不给别人喝,那不论对王弥的整个团队,还是对刘泰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过犹不及,推崇中庸之道,便是华夏自古以来追求的道理,但中庸与平庸到底不同的。 就好像现在,刘泰已经拿下邺城这座最大蛋糕,那放弃征战其他的城市,给其他人机会。 不但其他的兄弟部队多少会念着好,最重要得是,你就算是抢到了其他的三瓜两枣,也不能让你获得的功勋有质的飞跃,这样投入与付出太不成比例了。 毕竟,总不能指望刘泰带着三百多人去杀过黄河,杀入洛阳,杀出个天下无敌来吧。 王璋深吸了一口气,打算明天探探刘泰的口气,这样等到了王弥来的时,能给刘泰适合的奖励,对其他将领也方便下一步安排。 不得不说,王璋的存在对于王弥来说省心了不少,王璋自身并没太过超强的远谋,也没有能够看透天下格局的能力,但他对王弥来说却是不可或缺的。 因为王璋就像是王弥与整个起义军之间最大的润滑剂,能尽可能的协调好王弥与起义军将领间的关系。 甚至真的王弥跟起义军之中的谁起了冲突,王璋也能够很好的出来做一个合适的和事老。 而到了第二天,王璋便是跟着刘泰一起吃早餐。 因为已经占领了邺城,尤其从世家敲了一款子,刘泰已经能吃上粥了。 当然白粥什么的是不用指望了,更多的还是杂粮粥,杂粮粥,酱菜,以及馕饼,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早点了。 而王璋则是跟着刘泰一起吃早餐,吃着早餐的过程中,王璋仿佛不经意的对刘泰问道, “打下了邺城,我们在战略上占据了主动,你接下来想要打哪里没有?” “我?没有啊,我打算在邺城练兵啊!”刘泰听到王璋的话,不由随口回答 “哦?练兵?你真么会想到练兵呢!”王璋吃了一口白粥,仿佛随意的问道。 “以前我不是没有足够的粮食,所以没满编嘛,现在我就等着二叔您接手邺城的防务后,我就能把我手下的编制招满,然后招募当地的士卒训练起来!” 刘泰想到了什么似的,马上看着王璋道,“二叔,我从邺城武备库里面弄来的皮胄,可是我的战利品,我顶多交一千给您,再多可就没有了。” “一千这不够吧,二叔的军队着甲率才多少啊,你怎么也要给两千才是!”王璋说道。 “两千?!”刘泰听到了这话,差点跳了起来,无赖道,“要甲胄没有,要命就一条!” “你小子以为我全吞了啊,你叔父那里肯定是要的,一些兄弟部队也要送一些,别拿了东西就光想着自己,我们都是从青徐那边杀出来的兄弟,只顾自己是活不久的!”王璋道。 “哦……”刘泰听到王璋的话,多少还是有几分不太理解王弥与王璋两人对江湖义气的讲究,以及对兄弟情义的推崇。 但自己的靠山发话了,自己能怎么办,哪怕是不甘心,也要应下来啊! 王璋看着刘泰满脸不情愿的样子,摇摇头道,“莫要做如此样子,你给自己留了多少?” “耶嘿!”刘泰对着王璋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没跟王璋具体解释自己留了多少,只是果断在这时候转移话题,道,“说起来,二叔您来得正好。 有个人我找不到什么切入点,现在都还在监牢里面关着,二叔出马,说不定能劝服了他!” “嗯?”王璋看着刘泰转移了话题,却也没有追究,只是看着刘泰有几分的疑惑。 “原来的魏郡太守,王粹!” “弘农王氏啊……” 第二十章 西晋的守护人 王璋会怎么样处理王粹说实话刘泰不清楚。 不过刘泰明白,自己想劝王粹投降是不可能的,要也就只有王璋,甚至需要在洛阳混过的王弥去劝说王粹才有可能把他劝服。 不过,当初的王粹是传说中的“金谷二十四友”与喜欢游侠的王弥不是一个圈子的。 说实话刘泰也不敢保证王弥能劝说得了王粹,最终结果如何,反正自己管不了。 此刻,刘泰顺势向王璋提出要求,希望能给自己弄些学过《汉书》的读书人。 对刘泰的如此要求,王璋倒没拒绝,非常爽快的就答应下来。 对比起刘泰能这么顺利便交出邺城控制权,最重要得是刘泰自己都已准备让将士们在邺城这边好好磨炼,这让自己省事了不少,既满足了刘泰的要求,也可避免节外生枝。 必须要提的是,对比起在左国城找到懂得《汉书》的人,在邺城这几乎算得上是北方精华城市,想要找起这方面的人才要容易的多。 就比如在左国城想寻找到的话,那基本上是要找四十岁以上的,但在邺城这边,二十岁会背诵《汉书》的人也不是找不到。 只能说,有些资源你不到一定层次想获取时会千难万苦,但对到达某些层次,并懂得这层次规则的人来说,也就只是一句话的事而已。 刘泰见到王璋答应了下来非常满意,与王璋完成防御交接,尤其相当不舍的把皮甲交付给了王璋,便被王璋拉过去迎接王弥去了。 说到底,王璋也就只过来打个前哨,虽然有决断之权,但到底是为了王弥而服务。 王弥既然过来,那王璋,李固,刘泰自然是要出来迎接王弥的。 相聚过后,众人便开了宴会,吃肉喝酒一时之间好不快活。 不过王弥与王璋见过后,王弥自然是通过王璋知道了刘泰的心思。 一夜过去,第二天王弥便马上召开军事会议,毕竟夺取邺城,建立太行山以东的桥头堡,从而进攻华北平原是一开始的战略,但谁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下了邺城。 所以对于接下来应该做什么,自然是需要在一定程度的商议。 此刻,王弥看着石勒,曹嶷,甚至还有田禋等人都到了,开口道: “此次刘泰以五百人夺夺取邺城建立奇功,为我军拿下了邺城,可谓功勋卓着。 所以暂假为别部司马,统兵两千,在邺城就地招募进行整编。等我上奏陛下,确立你的功勋,便是把这假字去。 望诸位以此为勉,建立功勋,助我大汉!” 众人听到王弥的话,看着刘泰的目光或多或少流露出了几分的羡慕。 毕竟他们也都知道这次刘泰立下了如此功勋,定然会有嘉奖,但能成为统兵两千的别部司马多少还是羡慕的,毕竟现在的刘泰年龄也太年轻了。 当然,因为都是青州出来的兄弟,大家知根知底,除了刘灵那个天生神力的怪物,谁还没被刘泰打过。 所以对于刘泰有了功勋之后,成为别部司马,虽然觉得年轻,倒也没不服气。 毕竟谁要是不服气,自然可以吃一吃刘泰的拳头。 至于石勒,说实话他是看着周围的人都不反对,自己自然不敢说什么话了,但是心中的疑惑与好奇终究是少不了的。 “谢过大将军!泰定然秣兵历马,报效大汉!”刘泰毫不犹豫的说道。 王弥听到刘泰的话,满脸笑容的点点头,对刘泰道: “你接下来便在邺城训练兵马,接下来哪里受阻,说不定需要你来协助!” “诺!”刘泰听到王弥的话,一口应答下来。 王弥环视众人,继续道,“我等顺利取得邺城,我已写明奏报,上奏陛下。 如今拿下邺城后,诸位对我军下一步进攻方向有何说法,诸位畅所欲言,畅所欲言啊!” 曹嶷果断出来道,“我等已拿下邺城,一路向东可谓畅通无阻,自然是过阳平,战清河,然后一路打回青州去!” 对于曹嶷的话,说实话一路被从青徐打到了许昌,然后又从许昌打到洛阳,洛阳被打过黄河,现在占领了邺城的一群青州人来说,这个想法几乎是本能的。 “不妥!”石勒马上站出来反对。 因为石勒又没有什么青州情节,相反对石勒来说,刘泰拿下了邺城已经证明王弥手下人才济济,若继续让王弥牵着自己,那自己根本就混不到什么功劳。 所以要么自己单干,要么就必须要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这让石勒开口道: “青徐太远,容易孤军深入,应当北上取邯郸常山等地,以厚实大汉之根基。” “其实,我倒想要南下虎牢关,再碰一碰那洛阳,以报仇雪恨!”王桑开口道。 而为了接下来的战略方向,说实话,所有人都开始争论起来。 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如果按照自己提出来的战略去做,那国家怎么样不知道,但至少自己立功的机会多不少。 王弥冷静的看着众人讨论,看着石勒半分不退,明白石勒是真想北上。 至于自己这边的人虽然提出了一个个的意见,但绝大多数也都是南下或者东征,根本没有定向。 所以随着争论越来越激烈,王弥微微皱眉,看到刘泰丝毫没有插一句嘴,对刘泰道: “泰儿,到底是你夺下了邺城,你不出来说说?” 众人目光顺着王弥的话语,自然而然的落到刘泰的身上。 “没目标啊……为什么不都打打看!”刘泰看着王弥打了一个哈欠道。 “真可笑!”李固听到刘泰的话眉头不由一挑,不由道,“用兵需慎重,哪有打打看的!” “但我们的战略只有到攻入邺城为止,那要么等到陛下的命令过来再说,要么我们便四处出击,看着哪里有便宜占,就主打哪里,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刘泰理所当然道。 说实话,在刘泰看来,伱都占领了邺城,大军也都到了,那接下来还用想吗? 当然是四面开花,一条战线从黄河沿岸直接一路打到长城边上,让整个华北全部都陷入到混乱之中不就好了。 若输了那就重新回太行山龟缩不出,若赢了,基本上整个北方怕都是要变天。 当然因为不论王浚,苟曦,还是北宫纯实际上都挺难对付的,他们巅峰时感觉打谁都像打着玩了一样,真的很强。 但把他们放在一起,用大军团统帅的视野来看他们,实际上他们是谁都看不上谁,相互间都在别苗头,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打这种大规模战争。 反正整个冀州全部乱成了一锅粥,那吃亏的肯定不是造反的匈奴汉国,更吃亏的,肯定是现在执掌华夏的司马氏。 毕竟你以为谁都叫皇甫嵩吗,一年内从南到北平定了黄巾之乱。 王弥听到刘泰的话狠狠瞪了刘泰一眼,刘泰眉头一挑,却是闭嘴了。 王弥目光落到石勒的身上,明白石勒跟他所带领的羯族想要独立出去,至少立下的功勋是属于自己的。 所以王弥最终敲了敲桌子,决定道,“我大军暂时会在邺城驻扎不动,但诸位可率领本部那南北东都打一打,试一试晋军实力,毕竟此次晋军都未与我们交手,不清楚晋军强弱,也不好制定目标。” “我等遵命!”众人听到王弥的话,马上答应了下来。 刘泰听到王弥的话不由皱皱眉,但也没要管的意思。 因为刘泰没想到,自己的玩笑话,王弥居然真的接受了。 倒不是战术不好,主要是王弥应该不算那种能够大规模进行战略指挥的能人,要是执行这个战术,那就是在跟晋廷打乱战了。 很显然,现在整个军队的上层陷入到战略迷茫中,对接下来要打什么,该不该打,为什么打没有一点点明确。 只本能的觉得,自己把邺城都拿下来了,周围不打一打的话,自己不是白来了嘛! 这或多或少也跟现在王弥与羯族军队的组成性质有关。 一支是异族雇佣军,一支是农民起义军,对他们来说,匪过如梳是正常节奏,当然现在是汉军了,所以兵过如蓖也是常规操作。 对上层来说,进攻某地是需要理由的,但对下层的将士们来说,他们进攻某地本来就是为了财物或女人,完全不需要其他的什么理由。 但林虑与邺城都是刘泰拿下的,他们并没有参与,所以这两处的地方按照规矩他们是不能动的,所以他们自然就需要去找另外的目标。 就这点上来说,为什么王璋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想要让刘泰放弃继续征战,有很大的理由也正是如此。 哪怕你能打胜仗,你可以拿头功,但你不能挡兄弟们的财路,若什么都你刘泰拿了,那剩下来的兄弟吃什么。 某种程度上来说,王弥统兵或多或少有几分现代的黑社会性质,讲究得是情谊而不是纪律,尊重得是道义而不是天下,甚至在战略上也都是街头流氓斗殴似的,没有明确目的。 但正是王弥的这种方式,对那些只想混着,而不是想着天下的人来说,跟着这样的老大,倒也不算是什么坏处。 众人听令后,一个个兴冲冲的率领自己本部开始攻略周边城市,对这般祸害周边城市的行为,反正刘泰是阻止不了的。 当然不要以为他们是起义军就认为他们会有多善良,甚至正是因为他们是一无所有的起义军,所以他们劫掠起来才什么都要,这样子真就好像是蝗虫。 而随着军队劫掠好像挺有看透的,王弥麾下的中军,除了自己的本部,也陆陆续续的派遣跟着派遣出去。 可以说整个邺城周围的弥乱得不成样子,反倒是邺城因为是刘泰攻下来的,现在更是有王弥坐镇所以治安反而好了几分。 这让邺城宗族世家知道了周边遭殃,尤其是不断有支脉投靠过来的场面见过之后,不由觉得当初被刘泰攻下也挺不错的,至少自己的命还在啊! 当然,对于比王弥麾下的起义军仿佛蝗虫过境,却又漫无目的的四处为祸。 石勒这支羯族部队的纪律要好很多,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石勒这人比较喜欢体察上意。 刘渊为人仁义,麾下爱将刘景在延津击败晋将王堪后在黄河将三万多人溺死。 刘渊知道后大怒,说道:“刘景还有何颜面见朕!天道又怎能接受这种事!我想消灭的只是司马氏,平民有何罪!”于是贬刘景的官位,从此刘景就见不到人了。 而王弥因为与刘渊是好友,所以行为上有几分肆无忌惮。 但石勒可没有这般的条件,对石勒来说,自己每一步都要小心再小心,既然自己的顶头上司讲究仁义,那自己也一定要讲究仁义才行。 但在石勒发现了自己的利益无法满足的时候,石勒也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切割。 不论怎么说,在这个时代哪怕是伪君子也是有存在意义的。 因为石勒自己能征善战,再加上至少在这个时代算得上不错的军纪,很快便拿下了邯郸、常山等地。 并因为觉得自己对比王弥势力好像是太弱了,便开始有意识得召集汉人名士将他们集中起来称为君子营。 当然,现在的君子营大概也就只是一个空壳,但对石勒来说,自己到底有了一个追赶的方向,别得不说,且先比王弥强才行! 可以说,随着邺城的拿下,匈奴汉国的大军可谓是发展得红红火火。 实际上不仅是邺城这边,就算在刘聪却也开始组织起攻势威逼起洛阳来,也算两开花了! 而这时候,晋廷因司马氏内部又混乱上了,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匈奴汉国。 因为司马越王者归来回了洛阳,继续他们司马家那乱糟糟的争权夺利,至于被夺了邺城这样的小事,真烦恼不到他们。 不过,就在匈奴汉国局面大好时,几乎被所有人所忽略的在一年前被晋廷任免为并州刺史、振威将军刘琨,被晋廷授予类似“蒙古海军”般可笑的匈奴中郎将刘琨,出手了! 此刻刘琨看着自己一年以来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将领与精锐,很是郑重的行礼,说道:“此次计划几乎九死一生,但我大晋想遏制匈奴伪汉唯有此次机会。 我在这里恭敬诸位一遵热酒,预祝诸位此行顺利!” 诸人喝过酒水,领军吴明看着刘琨,道,“还请刘并州放心,我等愿以死报将军收留之恩,此战若胜,则名留青史,此战若败,则魂归故里,还请刘并州多加餐饭,等我等凯旋!” 话语之间,三千人便是在吴明的带领下,一路向南。 第二十一章 建立军史 随着王弥带着军队进入邺城,麾下将士更派遣出去与之作战,整个邺城四周郡县自然算不得太平。 对比起石勒向北进攻邯郸顺风顺水,王弥这边不论是向东边进攻遇到王斌,向南进攻遇到了乞活军的赦亭,总而言之,王弥率领的军团倒没占到什么便宜。 与之相比,刘泰安安稳稳的在邺城中招募士卒,从头训练,只不过对比起先加入的那一批,后来加入的那一批士卒可没有获得什么土地了。 即使如此,当地宗族世家也愿意派遣一部分的士卒进来。 他们未必是多么看中刘泰,而是因为对比起刘泰带领军队时讲道理的,王弥麾下其他起义军就太不讲道理了。 如果你的家族有人挂名在刘泰名下,那看在刘泰攻下邺城,这些起义军倒也不会来骚扰。 但要是,你没士卒挂在刘泰的名下,那起义军就会马上把兵痞两个字贴在了脸上。 像什么吃拿卡要这都是正常操作,骚一点得直接把这人家给抢了也不是没有。 对这一类的事,只要不惹到自家士卒的家属身上,那刘泰便管不了。 有时候,就算你拳头硬,功劳大,但也不能讲规矩,毕竟老大都不反对,你反对个什么! 而王弥这个人,对自己人好那是真的好,不就是抢了当地的百姓嘛,就当保护费了不知道嘛! 尤其自己的本部没去其他地方作战,所以有几分骚动,王弥也是能理解的。 别让整个城市乱起来,抢了也就抢了,毕竟下面战士跟着自己打仗,不给点好处怎么行! 正如此,邺城的宗族世家果断开始组织起抵抗力量,像曹昌田禋等掌握一定武装力量的当地势力也开始出现合流。 更重要得是,原本就算用男丁换田地都有些爱答不理的当地宗族,这时候给刘泰塞士卒可积极多了,有的甚至直接塞读书人。 对此刘泰倒也来者不拒,自己麾下士卒很快便是填满了一千七百人左右,另外还组织起了三百人左右的包括工匠、医匠、丹师……以及教授《汉书》的学者! 对前面那些杂七杂八的能力,虽然进入到晋末,因乱世来临地位有了一点点提升,但因魏晋清谈的风气已在士族中充盈,他们连具体政令都未必看得上眼,就更不要说这些工匠医匠之类的技术工种了。 与之相比倒是《汉书》的学者,或者说完整教授过《汉书》的学者,那真是不好找。 不过,周围环境逼迫,尤其当他们发现刘泰的军营对治《汉书》的先生来者不拒,而自己周围的环境又算不得安全的情况下,当地真的宗族世家,还真弄出了一批速成版的治《汉书》学者。 这批人大概就是各宗族旁支,有《汉书》的家族,逼着自己的旁支抄录了一份《汉书》,更让旁支弟子加紧背诵,差不多高帝纪这一章会背,就送过来了。 对绝大多数送过来的《汉书》学者,都不是公师彧那种真在史学上钻研了十几年的学者,这点刘泰也是心知肚明。 毕竟这是什么时代,汉书这种东西对各种世家来说几乎都有,但也不是什么旁支都能学习到的知识。 尤其晋朝一开始就得国不正,对汉代书记多有忌讳,就算没禁掉,但也不可能让你公开来学习这些东西。 但现在突然冒出了这么多都会背诵《汉书》的年轻士子,若说这里面没问题,那也太把刘泰当白痴了。 但刘泰不在乎,自己让战士们学习《汉书》是为了让战士们识字吗!? 不是的。 自己的目的是要让战士有民族主义思想,让战士们为自己身为汉族感觉到荣耀。 随着思想的觉悟,那就会带来行动上的主动,从而对整个军队的组织进行强化。 尤其等将来自己真跟匈奴汉国分道扬镳,自己捡起大汉信仰时,就能让麾下将士快速进入状态,直接觉醒“一汉当五胡”的被动技能,从而最大限度增加自己的底蕴与战斗力。 毕竟刘泰现在顶多就是知道八王之乱,衣冠南渡和五胡乱华这些大概的事件。 但刘泰不知道这些事情发生的具体的地点人物,以及最为关键的时间节点。 在这之前,刘泰必须要为了那时候的到来,尽可能做好万全准备。 要是自己投靠了晋廷,今天敢大规模的教授《汉书》,明天怕就是会被赐予鸩酒。 所以还好投靠了刘渊,刘渊建立的国家就是汉,将来匈奴跟汉族矛盾激化那是以后的事。 至少现在,自己大大方方的用《汉书》武装将士精神,谁都说不得什么。 同时,由于战士们数量规模的扩大,但教师数量又有限,刘泰不得不下降将士们的需求。 像那些屯长(百夫长)倒是还要被刘泰抓着去学字,但基层士卒每天只要听那些年轻学者每天照本宣科的讲述《汉书》这门课程就好了。 首先是这时代的字实在是太难学了,刘泰哪怕有着现代简体字的基础,学习这时代的楷书也是磕磕碰碰的。 楷书在这时代虽然已经出现了,但很可惜,哪怕这种字对绝大多数士卒来说也实在太复杂了,复杂得想要把这字想要在军队推广开来怕是无比困难。 至于刘泰想要用现代简体字直接替换成这个时代的字体这怕更是痴人说梦。 且不说这个工程的难度与工程量,最重要得是,刘泰就算弄出这种字体,没从上到下政策支持,也不过只是自娱的玩具而已。 想要推行简体字的最快办法,就是找学识顶尖的大儒组成组织,然后丢给他们几个简体字,然他以几个简体字为基础,花费个几年时间把所有汉字进行重新简化。 再把这新型的简体字在军队之中推广,再弄个什么军转干,以及培养教师人才进行集体扫盲,唯有这样,花费个二三十年应该能够完成五六层的扫盲工作。 但说到底,刘泰需要得是他们能够提升组织力,需要得是他们能够用民族思想强化自身,但至于识字不识字的,如果想学跟着自己上课就是了,不想学自己也不勉强。 毕竟主动逼迫将士们识字,自己是真的供养不起。 但那些因为听了《汉书》之后,对于识字感兴趣的学习积极分子,以及那些已成为屯长逼得自己不得不进行扫盲的家伙以外,其他人刘泰并不要求他们必须要识字。 当然,读《汉书》写楷书是每天午时的必修课,但每天日常的体力训练刘泰并没有放下。 尤其经过自己带着四百战士突袭邺城的事情后,刘泰对将士们的体力培养更加重视。 尤其这些新加入的士卒,第一道关卡就是一个月内能做到每天穿着皮甲拿着武器跑上三十里,还能继续投入到战斗。 这其中包括那些讲汉书的年轻学者们,只不过这些年轻学者不需要投入战争,唯一需要得就是要负责记录战士们在战场上的功勋。 同时刘泰也有命令,战争中如果这些教授《汉书》的学者战死,那所在屯队功勋取消,记过一次。 而战士们对于此虽然有所微词,但也选择了接受,尤其在刘泰的军营中能吃到早上中午和晚上三顿饭,再加上这些《汉书》学者每天都会教授《汉书》,这些将士们能感受到刘泰对他们的重视。 而刘泰在见到这些教授《汉书》的年轻学者们招募起来,道: “如今我军队初建,诸位在我汉军中自有三件事,一件是在空闲之时,教授将士们《汉书》,使得战士们懂得我华夏之伟大,大汉之雄武。 第二件事是希望诸位协助军法官记录底层将士的功勋,每月你们会与我会面一次,如果底层有冒功杀良之人,我定然不会轻易饶恕。 至于第三件事则希望诸位能用伱们的手中的纸笔,建立所在屯队的军史!” “军史?!”其中一名习姓主薄,开口道,“军队需要记录史书?” 刘泰听到习姓主薄的话,神色一正道: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军队乃国之重器,不建军史,何以知晓兴衰荣辱! 我军虽少,却也当由你们做传,使得流芳百世!”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但却也能够感受到刘泰语气之中的真诚。 只不过,专门为军队建立军史,这种事,至少在他们的思索中却前所未有的。 更重要得是,这一种事情,真有必要吗? 但不论怎么说,刘泰这边提供笔墨纸砚,让他们能够在军中撰写军史书,对他们来说到底是一种较为稀奇的感受,他们或多或少接受了这件事。 不过,这种能教授《汉书》的学者到底也是少数,差不多也就是一个屯有三个人左右。 这些教授《汉书》的学者进入到了军队中以后,刘泰的这支军队不敢说焕然一新,但刘泰能明显感受到将士们的风貌开始有所变化。 虽然说这些教授《汉书》的学者算不上是人高马大,但听着他们口中的讲授的《汉书》,看着他们手中记录下来的字迹,战士们哪怕自身明明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多少就是会诞生几分的莫名尊重与畏惧。 尤其在知道了他们准备建立自己一个屯,一队(五十人)的军史时,心中更是不自觉的想要把自己应该做得事做得更好几分。 刘泰看着建立军史这种事情有用,便开始尝试着在队伍中推行因每月整体考核最优而得到的集体荣誉汉旗。 除此以外,还有每月跑步最后一名最快到达的最佳集体体能汉旗,每月行军布阵队列最快最整的最佳军列汉旗,以及每月《汉书》考核合格率最高的最佳集体学识汉旗。 当然还有所有成绩倒数第一的最需帮扶集体汉旗。 而这些取得的成就,那可都是要记录到你们的军史里面的,接下来到底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你们自己选择,反正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这制度刚推行开来,刘泰可以明显看到将士们训练劲头变得积极起来。 刘泰觉得自己带着这一批将士们磨炼磨炼三个月,应该就能找个目标杀一杀了。 毕竟,虽然里面的伍长什长队长屯长都是自己原来的四百多本部打底,但这次到底是一支新兵,哪怕自己打算以老带新,也需要时间与对手去一点点训练的。 就在安心训练时,王弥突然派人来召唤自己,刘泰没有犹豫,马上便来到邺城府邸。 此刻却见王弥王璋都在,而且还有一位自己不认识的斥候,只不过这人脸上神色相当紧张,看得刘泰不由一愣?! “叔父,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刘泰不由问道。 王弥道:“没想到刘琨派遣精锐夺下壶关,若他顺势夺下上党,那我等就再无退路了!” 刘泰听到这话不由皱起了眉头,因为对匈奴汉国来说,太行山就是天生的屏障。 像刘泰的军队没带着粮食,轻车简从之下能从容领先主力七天的时间,就是主力要运输粮食的。 而司马氏如果想要派遣大军来攻,别得不说,单单是运输粮食就是个大问题。 但这绝对不是说太行山便无法攻克,别得不说,单是从晋阳一路南下只要攻下壶关,那就能够把整个太行山区截断。 现在的刘琨便抓住了匈奴汉国大军两路齐出的机会,攻下壶关,进攻上党,把匈奴汉国中枢,进攻洛阳的刘聪部队,以及现在在邺城的王弥石勒部队全部截断掉。 就战略上来说,这步直接让原本风风火火的匈奴汉国变得风雨飘摇起来。 如果司马氏能配合得好,那完全能趁着这机会把被截断的几个军团给彻底吃掉。 “刘琨哪里来的军队?!”刘泰充满了不理解,毕竟北方的晋阳传说中不是一片破败吗? “已顾不上了!”王弥看着刘泰道,“泰儿,你的部队山地行军最快,明日便启程出发,对方有备而来不可小视,我只有一个要求,绝不能让对方全取上党之地!” “诺!”刘泰神色郑重,却是相当认真的回答道。 第二十二章 道路的抉择 没有什么多余的废话,刘泰当天下达了明日行军的命令,不论一千七百人的正规军,还是三百九营人士也全部都行动起来,做好第二天行军的准备。 第二天,天才刚亮,刘泰从王璋那里领取了大概够吃七天左右的馕饼,便果断出发了。 “泰儿这就走了吗?!”王弥站在邺城的城墙上俯视着刘泰的部队远去,不由感叹。 “是啊!”王璋点头道,“也就只是连夜给他做了些馕饼,接下来我便会腾出手来给他派遣农夫建立粮道,不过这段时间,需要泰儿自己就地解决了!” “泰儿的速度已经很不错了,的确是练兵的一把好手,整支战部说走就走,谁能想得到这是才刚刚训练了一个月的军队!” 王弥不免有几分感慨道,“与之对比曹嶷、李固、王桑,还有在北边的石勒,想要重新汇聚起来却要颇费时间了。” “嗯!”王璋点点头,军略方面王璋比不过王弥,但即使如此,因为自己亲自走过这太行山,知道上党之地对于太行山的重要性,担心道: “莫看我们现在四面出击,威风八面,但若上党之地长期被刘琨掌握在手中。 那断了后路的我们就要接受晋军四面八方的围攻了,到时候可真是双拳难敌四手。” “莫要着急,刘琨突袭壶关,威胁我等腹地,接下来就看泰儿能不能在上党咬下一口。 只要有一处落脚之地,不让刘琨彻底断绝我们跟刘元海的联系,那我们未必不能翻盘!” 王弥此刻倒略带着几分从容。 王璋点头,自己等人拿下邺城,因为邺城也算富庶,支撑一时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现在让刘泰马上率领军队前去争夺上党,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保证联系的畅通。 相对来说,刘琨这一手夺取壶关上党之地,的确让匈奴汉国很头疼,但还不至于让王弥进退失据,相反的刘琨暴露了自己的实力,那匈奴汉国必然会将其视为重点打击对象。 刘泰率领军队轻车简从快步行军,一日便见到了太行山山脚的岔路上! 这时候,众人把目光落到刘泰身上,仿佛想要看刘泰做出决定来。 因为太行山有很多条道路,进入不同的道路,所要冒的风险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上一次没走,是因为邯郸还在晋军的手中,但这次石勒北上不是打开局面了嘛,所以井陉这条道路也出现在了刘泰面前。 这次,到底走上次回去的老路,还是选择井陉这条道路,刘泰必须要做出决断。 “我们继续走滏口陉!”刘泰看了看行军地图,第一时间做出了决断,对所谓的井陉这一条道路,仿佛迟疑了一秒,那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不试一试井陉吗?”褚翜看着刘泰的样子,怂恿道,“如果你从井陉杀出,乃上党腹地,只要对方有丝毫松懈,那对方反而会被断绝后路,成为瓮中之鳖。” 刘泰白了褚翜一眼,道,“军队乃国之大事,事关众将士生死,岂可以把此事寄托在别人的大意上。 还是继续攀爬滏口陉,上党郡的敌军,我是没办法打败了。 还是前往泫氏县组织防御,避免对方进一步扩大优势!” 褚翜见刘泰并没因上次奇袭得手,便再次押宝奇袭,神色中不由流露出几分满意,看着刘泰的目光也更加欣赏几分。 一次奇袭可以创造战场上的奇迹,但更多的奇袭都是在失败中成为历史的尘埃。 褚翜原本还怕刘泰刚有了一些成绩便肆意妄为,这也是这次褚翜主动请缨跟着刘泰的原因,现在看着刘泰并没有飘了,而依旧谨慎对敌,褚翜很是满意。 但褚翜可不知道,刘泰不走这一条道路,最重要得原因是自己手上的士卒,不过只是一群刚刚从邺城招募而来的士卒而已。 如果他们跟当初自己带领的四百人,都是从农民起义军中至少是十战淘汰下来的士卒一样,那刘泰绝对会去井陉试一试。 可惜,现在自己身边的都只是些年轻的士卒啊。 这时候还是别指望奇袭什么的能够增加他们的胆魄,刘泰担心的是哪怕奇袭打了先手,如果对方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一个反杀就把自己这一支刚刚组建起来的军队给打散了。 现在刘泰想要得就是想要找个前线的城市去打防御战,好好磨炼一下自己的士卒。 反正自己的任务也只是不要让对方拿走上党全境,那自己守下上党的附属县城泫氏县也是一样的。 而只要守住泫氏县,那至少能够确保刘渊、刘聪和王弥的联系了。 至于冒险突袭,上次是没有办法,这次没必要那么拼命啊! 毕竟上了战场需要拼命的地方多了,不需要拼命的时候,没必要把自己的命压上去啊! 战场上凡认为自己受到命运眷顾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只是没遇到比他更强的对手而已。 所以真到了战场,刘泰觉得该苟还是要苟,尤其自己的军队还没训练,还真横不起来。 而刘泰做出决定,刘泰麾下的战士自然也不再迟疑,从邺城到泫氏县有两百里的距离,其中甚至需要攀爬太行山的滏口陉,但是即使如此,刘泰的整支军队仅只花了四天时间,便是顺利的赶到了泫氏县。 “原地休息一个时辰,先回复一下战斗力!”刘泰看着看到影的泫氏县开口道。 “可是害怕泫城县已被刘琨所夺?”褚翜看着刘泰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问道。 “不知道,我只是不习惯把命交给到他人的手里!”刘泰回答道。 “让将士们恢复一下体力,纵然泫氏县有什么变故,倒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褚翜见刘泰这般说法却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褚翜相信刘泰做出来的战场判断。 刘泰虽然在这里休息,但还是问了问手下的学者们,有谁想要作为的使者入这泫氏之中,告知刘琨寇上党,让泫氏县县令打开城门,让自己驻军。 李泰麾下的这些熟读史书的文官们相互对视了一眼,说实话,他们还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要出任使者的职务。 别看什么一直在宣传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实际上自古以来使节都是非常危险的职业。 为什么每当有成功的时候就会大书特书,就是因为派遣出去后死掉的使节太多了。 让褚翜去,刘泰自然是不舍得的,且不说褚翜自身所展现出来的跟那些世家打交道的能力,就单是偶尔跟褚翜讨论局势,也基本都是褚翜在说,刘泰在听。 主要是刘泰能吹牛,但刘泰吹牛找不到论据,但褚翜吹牛动不动就从《左传》《汉书》《史记》……这种各种各样的各家典籍中找到论据,这让刘泰显得自己真在吹水。 “由我去一趟吧!”王如景站出来说道。 “?”刘泰看了看王如景关切道,“如景,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可有把握?” 说实话,刘泰是真不想要王如景去冒这个风险。 毕竟王如景来得时间虽然不久,但他那仲一搭脉就知道你身体情况的号脉技术真心让将士们服气。 尤其出现一些训练过度的将士,交给王如景去调理,也都能给慢慢调理过来。 王如景听到刘泰的话,不由定了定神,开口道:“司马放心,我祖父便出身泫氏县。” 刘泰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却说道,“速去速回,若是能正常交接自然是最好。 若有变故,你尽管告知他们,你能平安归来,我大不了换一座县城驻守,但你若少了一根毫毛,我便攻破泫氏,屠尽仇人为伱报仇!” 虽然王如景感觉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听到刘泰的表态,还是很温暖的。 王如景对着刘泰郑重行礼说道,“还请司马放心,祖父遗泽,纵然县令已反也不会迫害我,还请司马切勿因怒兴师,徒增伤亡!” 刘泰也不多话,便对王如景行礼,而且相送了差不多五里左右,才回到部队中。 “这时候情况晦涩难明,你就不怕他跑了?”褚翜看着刘泰开口道。 “我相信王如景!”刘泰从容道,“我军好好休息便是了!” 刘泰自然不怕王如景跑了,正如同褚翜所说,因为刘琨的军队破壶关,侵上党,整个匈奴汉国欣欣向荣的局面变得混乱了起来,变得有几分晦涩难明了。 而正常人在这样的历史乱流中,只会随波逐流。 就算刘泰,唯一知道的也就是西晋必败,会出现衣冠南渡,但什么时候败的,什么时候衣冠南渡,这些刘泰完全不知道。 而现在别看匈奴汉国欣欣向荣,但就整体实力还是比晋朝要差劲的,至少现在的匈奴汉国都不敢说取得了战略主动,相反得有点像是诸葛亮七出岐山一样在消耗国力。 只不过这时候的晋朝不像历史上的魏国能够形成有效的组织形成合力,直接把匈奴汉国给按死。 但即使如此,仅只刘琨一个人出手就让匈奴汉国的战略出现大问题。 所以能在这时间段做出真正决断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赌徒,一种是智者。 而王如景不过只是思维正常的医者而已,所以他只会选择随波逐流。 谁是自己的老大自己给谁做事,也不提什么效忠不效忠的,也就只是干活而已。 而事实也是如同刘泰所预料的那样,很快王如景便是带着泫氏县令过来。 泫氏县令原本神色还很激动,但在看到刘泰本人后,反而有几分迟疑,写满了大失所望。 毕竟现在的刘泰年龄还是太低了,而低年龄对泫氏县令来说,太不可靠了。 刘泰看着泫氏县令,开口道,“有我的军令虎符与官印,以及王如景的证明应该能够证明我的身份……” “司马言重了,我绝对没有轻视您的意思!”泫氏县令对刘泰连忙道。 “刘琨军队侵略如火,我没有太多的时间跟县令您打交道。 若您想留下来守城,我自然欢迎之至,一起死守此县,成则青史留名,败则万事皆休。 当然,我也可以给你一份手书,让你亲自前往左国城求援!” 刘泰开口道,“这足以免你的失土之责。” “咳咳!”这时候的泫氏县令连忙说道:“陛下已经迁都平阳了!” “哦?”刘泰听到这话愣了愣,有些惊异的说道,“陛下是坚定了灭晋之志啊!” 平阳相对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前线了,这迁都,至少把自己的态度表现出来了。 “既然你明白了我的意思,那就由你来选择吧!”刘泰开口道。 泫氏县令听到刘泰的话,也明白自己留下来是有战功的,有了战功便是有了封侯的可能。 但问题是,领兵的将领如果是持重的老人,自己都愿意留下来赌一赌。 但这个看起来也不过只是十三四岁的孩子,自己凭什么拿自己的命去赌啊! 泫氏县令只是思索了一秒,便果断道,“还请司马进入泫氏县接管防御,而我前去寻陛下求取救兵,还请司马多多坚持,在下定然不负所托!” 泫氏县令理所当然的选择离开。 刘泰点点头,丝毫没有因为泫氏县令觉得自己不靠谱离开而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在刘泰看来,对方有这种想法才是正常的人。 让褚翜帮忙手书了一封信,便让这位县令离开,而自己则顺利接手泫氏的城防,然后开始组织起百姓士卒前来帮忙。 说实话刘泰很清楚,轻易让当地县令离开很容易造成当地百姓在政令上的混乱。 但自己不是有王如景嘛,这王叔和几乎是泫氏县几百年来少有大人物了,泫氏王氏虽然丢到魏晋世家之中怕是连寒门都未必能够得上,顶多算豪族。 但在泫氏县这块地方,有刘泰的武力,以及王如景的所在的王家的门面,百姓们还是很容易安抚并乐于协助加强县丞防御的。 尤其过了些天,南下流民陡然增多,才让刘泰知道上党坚持了这么些天,也坚持不住被刘琨的部队攻破了。 如果当时刘泰选择北上,那很有可能直接背后夹击刘琨的军队力挽狂澜。 毕竟刘泰的行军速度,的确是大大超过了正常的行军速度。 不过,刘泰并不后悔。 因为刘泰知道自己真要是选择北上的道路,自己可能创造奇迹,当然也会当场暴毙。 第二十三章 泫氏县城前 “司马,百姓盘踞在城门,想要进入县城?”王如景对刘泰道。 因为县令离开,王如景负责联系当地的士绅豪族,以及安抚当地的百姓。 所以王如景干着代县令的活,当然最重要的是,在自己休息时,刘泰便把驻守城池的任务交给王如景,如果真遇到什么事情,也可以过来把自己给叫醒。 刘泰并不怕王如景会背叛,或者说,如果以王如景为代表的当地世家豪族选择背叛,那么自己就这么两千人根本就守不下这座县城。 正常来说,因为自古以来都是兵过如梳,匪过如篦,除非对方的名声真好得匪夷所思,否则绝大多数城池也不会选择主动投降。 “让将士们射箭,把这些百姓驱赶开来!”刘泰果断的做出决断。 王如景听到刘泰的话心头一紧,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至少不是自己作下的决定。 “这样的决定都做不了,王如景怕是连一个合格的县令都做不了!”褚翜看着王如景离去的背影感叹了一句,却道,“司马为什么不把这指挥之权交给某呢!” 刘泰看了一眼褚翜,心中思索着,王如景至少不会卖了我,但你的话,我很怀疑。 当然,想是这么想的,但开口道: “如果只关乎他一个人的命,那以王如景的医德肯定会打开城门,让百姓们进来避灾。 但这泫氏县城乃是他的家乡,至少现在里面还是稳定的。 百姓进来后有没有敌方的卧底不知道,这些流民带来的混乱会怎么样,这风险王如景是不敢去冒的。” 刘泰倒是直接避开的褚翜的话题。 刘泰很清楚,五胡乱华后,以世家豪族为代表的坞堡体系成为了北方汉族防御体系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这里面有坞堡本身修建的完全,但其中还有很大的一部分,便因为里面的人都知根知底能相互信任,对吸收外来的势力也都非常谨慎,这让坞堡模式遍布了开来。 至于没有被豪族看上进入坞堡中的人,则被乞活军给吸纳,推上抗胡第一线。 每个人带兵都有每一个人带兵的风格,对刘泰来说,自己麾下士卒别得可以差一些,但他们的思想与立场对刘泰来说是第一要紧。 自己让泫氏县县令离开,然后一些知道上党被打了的百姓,也主动跟着泫氏县县令跑了。 对于此,刘泰并不反对,甚至还相当的鼓励。 只是让王如景代表泫氏王家出面,来安抚当地这些故土难离的百姓, 这样不但完成了整个泫氏县上上下下的意志统一,而且自己让他们帮忙协助补修城防时,剩下来的人也都非常愿意,甚至主动过来帮忙。 这就是提纯的作用,剩下来的人在没其他选择时,肯定会主动抱团来对抗风险。 事实上,这样的县城,除非对面是那种杀人能杀得人丧胆的名将,否则正常将领,想攻下这么座城市,肯定要崩掉自己几颗牙齿。 刘泰明白自己到底是外来人,短时间内说得话不足以取信,所以只有王如景能取得当地人的信任。 再说王家也要供养大军短时间的粮食所需,所以这代县令不让王如景做谁做。 正因如此,刘泰不可能让这些流民进来,他们造成的骚乱倒是小事,最重要得是因为他们的进来造成守城意志动摇,那该怎么办。 真说起来刘泰也只能乱世用重典,但与其让他们进来后闹事再杀掉,那还不如一开始就驱离他们来得更加稳妥。 而王如景哪怕再是心地善良,德艺双馨,但当天平的另外一端放上得是整个家族的时候,王如景应该做出什么样的抉择,几乎是一种必然的。 毕竟说到底,这时代是家族比国家更重要的时代,甚至如果换了是褚翜的话,根本就不会过来询问,直接便是命令将士们用箭矢把这些百姓给驱赶了。 果然得到刘泰的命令,王如景心中到底稳定了几分,下令射出箭矢,驱赶百姓。 这些箭矢是真的向着人射过去的,只有真的有人受伤,有人流血,有人感觉到痛处,那么这些包围泫氏县的百姓才会真正知道事情的严重。 就好像现代很多问题都是道德滑坡问题,但人们总要求用法律去解决道德难题,这自然是会造成很多社会伦理矛盾,只有让人们感觉到痛了,才会清楚某些事的后果。 这点西方就直接多了,他们压根就不讲道德,直接就上家伙。 在远处的吴明看着自己身边的名叫温峤的青年,笑笑道,“这泫氏县的守将倒是谨慎,你这手想要派遣士卒,跟着百姓混进去的路数怕是不好使啊!” “试试而已,能顺势攻下来,便是极好的!”温峤从容道。 温峤的神色一正,严肃道:“既然这泫氏县将领谨慎,我们是不是撤回上党郡?” “这将领谨慎是谨慎,但应该是生手。”吴明看看泫氏县城周围不到十里的地方居然郁郁葱葱的生长着不少的树林,道,“还是试试,若对方只是欺负平民百姓之辈,那我们就能夺取上党全境,截断彻底截断匈奴跟王弥,这可是好不容易的机会啊! 温峤听到吴明的话,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这位统帅,尤其在占领上党郡后,吴明军队在当地世家支持下得到补充,这就更让吴明自信了几分。 而温峤原来不过只是在上党郡潞县做县令,如果刘泰选择北上从背后穿插上党郡的话,那被温峤经营得铜墙铁壁般的潞县,就必然会成为刘泰必须要过的拦路虎。 这拦路虎能够拦多久没有人知道,但绝对能让进攻上党郡的刘琨部队安全就是了。 即使如此,温峤也主动献策夺取上党,主要是温峤跟上党大大小小的世家都有交道,协助吴明占领了上党,所以这次吴明顺势进攻泫氏县,便带上温峤看看来。 此刻,吴明见泫氏县防守警惕,便马上带上了骑兵冲刺而去,全军停在泫氏县前面大约三百米处,到时没有继续前进,因为从这里开始有拒马,吴明更是怀疑有陷马坑。 吴明开口,声音洪亮,城墙之上却都能听得清楚:“泫氏县令,如今王师南下,若快快投降,还能保你荣华富贵,若等城门攻破,我等定然屠灭泫氏满城!” “他说要屠灭泫氏满城哦!”刘泰对王如景很郑重的说道。 “景听到了!”王如景听到了这话,对刘泰道,“只要某活着,此事绝无可能!” “……”刘泰很诡异的看了一眼王如景,道,“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去派人把他刚刚说的这一句话,告知泫氏上下的百姓,让他们知道城破了会有什么下场!” “嗯?……哦!”王如景听到刘泰的话果断点点头,去执行刘泰的命令去了。 “司马好像是非常重视百姓,莫非是打算让百姓们协助守城?”褚翜看着刘泰说道。 “既然是守城,每一分的力量都是宝贵的而将士们的体力是最宝贵的,所以很多能够让将士们去做的事,交给百姓们去做,自然能够把将士们的体力节约下来!” 刘泰从容的说道,话语说到这里,目光在这时候落到褚翜的身上道, “对了,你去给他回个话吧,就说要打打,不打滚,别在下面继续废话。” “为什么是我?!”褚翜听到刘泰的话,忍不住对刘泰道。 “我觉得,不让褚祭酒您干点得罪晋军的事,那才是不合理吧!”刘泰看着褚翜说道。 褚翜狠狠的看了看刘泰,自己能清晰的从刘泰的口中听到浓郁的不信任,以及希望重用自己的矛盾。 不过,褚翜也不多话,倒是上了矮墙上,大声喊道:“我们刘司马说了,爱打打,不打滚,别在下面只会废话!” 听到褚翜的话语,在矮墙上的将士们倒是哈哈笑了起来,临战时的凝重气氛一扫而空。 此刻再看对方骑兵,看起来也不过只是一两千人,这数目多归多,但自己等据守城池,还真不怕对方,毕竟你骑兵再厉害,有本事上了城墙再说! 吴明倒也没任何纠结,马上便调转马头回去了,既然知道对方不会投降,那就老老实实的交手一次,看看对方的成色也就是了,同时自己也能够耐心等待身后上党的步兵。 现在吴明则是耐心的先去建立自己的营地,以及开始砍伐周围的木料,制作工程器械。 刘泰看着吴明第一时间选择收兵回营,然后又是开始砍伐起了周围的树木,一点都不见焦急的样子,不由微微眯起了眼睛,对方稳扎稳打,不好对付啊! 这时候的刘泰看着距离泫氏县周围比较接近的树林,忍不住的拍拍脑袋。 自己到底是野路子出身,没接受过系统的军事学习,所以刘泰接手泫氏县的几天,自己也开始执行自己理解的坚壁清野,驱散了当地百姓南下,收缴了百姓手中的粮食。 但刘泰忽略了泫氏县周围的树林,因为这些树林会给攻城器械提供木料。 “还真是一个不小的疏忽啊!”刘泰看着对方借助营地防御,就地采伐木料,相信对方的工程武器,怕是非常容易就能够搭建起来了。 既然错误已经犯下来了,那么自己也就只能去尽可能的弥补了。 刘泰很快便让人用泥巴捏出了一个六面骰子,然后看了看四周,目光还是落到了褚翜的身上,把这骰子丢给了褚翜,道,“来伱来骰一个!” 褚翜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刘泰,但也没有拒绝,便是丢了一个下来,上面的字体是“南!” “再丢一个!”刘泰开口说道。 褚翜没有犹豫,便是又丢了一个,上面的字体是“天” “那就白天南门出!”刘泰看着这个骰子果断作出决定! “什么?什么南门出?”褚翜看着刘泰却是有几分的迷茫。 刘泰解释道:“我们不是有四门嘛,以后每天就会派遣一支部队去骚扰对方,为避免被对方找到我们进出规律,直接用骰子来做决定好了。 至于另外两面的天地,则代表了袭击的时间。 我们觉得比拼心机太消耗心力,所以直接用骰子的概率,替代掉心思的判断!” “这是什么兵阴阳的带兵方法?!”褚翜听着刘泰的话,看着手中骰子,不由充满迷茫。 “什么兵阴阳?这是概率学!”刘泰强调道,“毕竟对方有骑兵,终归要小心些!” “如果对方死盯着一处进行埋伏呢!”褚翜对着说刘泰询问道。 “他们只是去骚扰,又不会真的进攻对方,若是对方全军出击,那样正好,让将士们缩回城中也就是了。”刘泰道,“若黑夜,我也很好奇他们会不会用骑兵强攻,若白天,我们怎么也不可能会被埋伏吧!” 刘泰还真不怕他们弄出在黑夜中骑兵强攻的戏码,毕竟自己虽然没有砍伐掉周围的树木,但陷马坑,尤其专门针对马腿的陷马坑自己倒让人挖掘了不少。 这种坑对人来说,就算是踩上了小心点也不至于断腿,但飞驰的骏马就不样了。 很快,随着褚翜手中摇出来的骰子,对对方营地的骚扰便开始了,时不时就是吹奏进攻的号角,来惊吓军吴明的军队。 但刘泰不敢让自己的这一支军队跑得太远,差不多距离泫氏也就五百米左右,要真遇到危险也能马上回到城池去。 当然,刘泰这支军队的骚扰也没一个定性,至少不论吴明还是温峤找不到规律。 尤其,这支部队距离泫氏也太近了,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直接就缩回泫氏县里了。 而吴明也在黑夜里面组织过一次,骑兵想顺势跟着冲到泫氏县里。 但这些跟着冲的马匹不知道为什么分封马失前蹄,反而被刘泰打了一个反冲锋,折损了几分锐气 这之后,双方便各自派遣一支军队相互骚扰,就看谁更恶心谁了! 还好,这相互恶心的时间持续不长,因为大约四天左右,吴明后续的步兵补充了过来。 同时他这些天努力打造的攻城器械,也能好好发泄发泄自己所受的怨气了! “今时今日,我军拿下泫氏县,以光复我大晋上党全郡!”吴明大声的咆哮道。 刘泰看着城墙下的这支军队,清楚的知道真正考验要来了。 第二十四章 试探性的交锋 在吴明指挥下,他麾下步兵开始推动壕桥前进,一步一步把一座座壕桥架在城下。 壕桥主要是为了对付陷马坑与壕沟之类的地面陷阱,从而确保战士们能在这上面快速进出,不会被地面上的陷马坑之类的阴险招数给阴了。 在这壕桥之后,便是相当简陋的吕公车,以及在被吕公车所掩护的冲车被步兵推着前进。 因为时间原因吴明手中的攻城器械并不多,但它们已经能对泫氏县造成相当程度的危险。 泫氏县只是个小县城,有个差不多四米高的矮墙,已是这县城最有效的防御了, 此刻面对着吴明拉出来的各种攻城器械,就算刘泰看着也有些头疼,自己唯一做得准备就是多多准备火油、石头和箭矢,但真打起来,这些物资的消耗却快得惊人。 尤其火油这种物资,基本上只要这些工程器械靠近了城墙,刘泰便会果断命令人泼上火油,然后点燃火焰,最快速度把这些攻城武器给烧毁掉。 吴明借助各种攻城器械作为掩护,组织起弓箭手们对城头上抛射箭矢,中不中得不重要,让守城一方难受才是最重要的。 其次随着吕公车不断被步兵们推送,甚至贴到矮墙上,却见到吕公车中杀出一堆堆士卒,仿佛想要一鼓作气把城墙给夺下来。 而最让人忽略的城门下,此刻冲城车更一下一下撞击着城门,想把泫成县的城门给撞开来,可以说吴明一出手,便针对整个县城的全方位攻击,不给人一点喘息的机会。 “王如景,你组织人手给我把城下大门给顶住,敌军若破了城门杀进来,全县都活不了!”刘泰看着王如景简单干脆道。 王如景听到刘泰的话,点头道,“司马,我明白应当如何应对!” 王如景说完,便马上去组织壮丁到城墙下抵挡着冲车的进攻。 因为有城门作为依仗,王如景组织的青壮只要用身体去尽可能抵挡住门就好了。 “告诉战士们,敌军冲上来了有一个给我杀一个,有两个给我杀两个!”刘泰此刻对着自己直属的几名校尉道。 “每个屯的士子都给我到前线去,他们将会记录你们的功勋,将会记录你们的英姿,将会记录你们的名字!。 你们的传奇,从今天开始会在他们的笔下传承不息。” 刘泰看着眼前的战士,道,“此刻我只有一句与君共勉,我等强汉,可敌五胡!” “我等强汉,可敌五胡!”刘泰的几名战士异口同声的回答。 听到刘泰把那些教授《汉书》的士子派遣到前线,对那些士子来说,并没什么不好接受。 虽然魏晋之风已经开始,但那是世家子弟的顶层,尤其世家嫡系才有资格享受魏晋之风。 但刘泰手下的士子,绝大多数都是旁系支脉,他们想要向上爬唯一的渠道还是军功。 再加上刘泰安排他们时就说过,他们会记录战士们在战场上的战功,所以他们必定会出现在战场的第一线的。 刘泰站在城头上,自己的旌旗伫立在这里,让所有人都看到旌旗飞舞。 乱世飞空,火油飞洒,在对方攻城武器的协助下,还是有吕公车靠上了城池。 这些从吕公车上下来的战士,他们身上的甲胄并不齐全,毕竟刘琨钱也不多啊! 但他们冲下来见到得是甲胄齐备的城防战士。 这些战士们按照平常演练的形成小队,有人手盾,有人用枪,也有得人用着拍杆。 战士们按照本能反应,一下下攻击络绎不绝的落到这些好不容易才登上城墙的敌军身上。 说实话,作为先登这些吴明麾下的战士并不弱,但再怎么不弱,自身也是血肉之躯,能抵挡着刘泰麾下武器却也只有甲胄,而不是他们的意志力。 他们的着甲率不高,这让他们哪怕并不畏惧死亡,但却改变不了防御的单薄。 哪怕他们奋不顾身前扑想一换一,但手持盾牌的盾兵基本上都是老兵,他们没有机会! 新兵可能会因怕死而不敢去拦截对方的攻击,但老兵明白只有拦下了对方,配合队友的进攻自己才能活下来。 所以面对这一名名先登士卒的死前反扑,盾兵直接提着盾撞上来,管你有什么招数,吃我盾击。 然后身后手持长枪的新兵跟上各种长枪桶在对方身上,保证捅死! 一开始,刘泰还看得出那些刚入伍的士卒还并不是非常适应,但他们手中长枪捅得多了,自然心中的畏惧也就消弭的干净。 甚至那个习主薄,每次有一名先登战士被小队合力杀死,他更跟着喊出杀死先登的数量。 “一”“二”“三”…… 这一声声的数字,不但激励着身前的战士,更恐吓着那些刚刚攀登上来的先登。 虽然他们亲身感受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个倒下,化成了对方口中不断报出的数字。 他们心惊胆战的看着周围,明明自己等人已攀登上城墙,但守城士卒却越战越勇。 这一刻,他们感觉自己不在是进攻的猎人,而是落入了陷阱的猎物,是如此的孤单。 此刻就算吴明也发现虽然自己的攻城武器已把自己的战士们送上城头,但战士们根本就不能一鼓作气的拿下城墙。 显然这泫氏县中有一支精锐,一支能正面与自己抗衡的军队。 这时候,却有斥候过来禀报,南方开始出现伪汉的军队过来。 温峤听到斥候这情报,又看了看一辆辆的吕公车被刘泰的军队烧毁,明白这想要一鼓作气全取上党之地怕是不可能了,开口道: “将军破壶关,取上党,已让匈奴伪汉胆气尽散,为了刘并州的谋划,还请将军收一收战心,留待将来大破匈奴汉国才是!” 吴明听到温峤此话不由握了一下缰绳,点头道,“我且放对方一马!” 很快吴明便是鸣金收兵,结束了这一波的进攻。 “孟东,带领医者马上救助伤员,重伤之人优先救助,轻伤之人稳定伤势,随后救助!” 刘泰看着吴明撤离,马上便招呼九营的孟东过来医救。 孟东带着九营上城墙时,每个人手中都挂着好些个竹筒。 他们把竹筒第一时间送到这些在战场第一线厮杀的人手中,让他们松懈下来时能第一时间补充水份,这是刘泰要求的,竹筒里都是加了食盐的盐水了。 而这些战士们也不客气,拿过了竹筒便是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当然也有人吐了,需要用盐水漱漱口。 战争结束,孟东的九营顿时繁忙起来,先对病人进行分类,重伤之人第一时间进行救治,轻伤的人告知他们自救的办法,尽可能的避免他们因伤口感染导致的伤亡。 这时候,王如景再次派上了作用。 更准确得说是因为一家子好不容易出了一个王叔和,虽然他在历史上也就只是一代宗师左右的水准,跟着那些什么第一外科华佗,什么医圣张仲景之类的家伙,还差好几个转职才能够够到的水准,但也到底算得上是一代名医。 所以王家别得能力没有,但要说弄些个医匠,随随便便就能凑出十几个来。 尤其这位王叔和还整理出了《脉经》,这让王家出来的人,不会搭脉,那都没脸说话。 说到底,还没到五胡乱华与衣冠南渡,虽然士族上层风气被司马家搞得一团糟。 但对很多地方士族来说,世家有世家的活法,权贵有权贵的玩法。 虽然权贵很吸引人,但很多千年世家,还是自己玩自己的,毫不理会权贵争权夺利。 尤其以张天师为代表的技术类世家,至少在自己能够自保的情况下,他们绝大多数都努力把祖辈的事业发扬光大。 而泫氏王家以王叔和起家,自然不能丢了王叔和的医术。 “王家这么多医者的吗?”刘泰看着王如景一招手,就冒出了十几个医匠出来治疗,不由发出了几分感慨。 毕竟想诞生一名合格的医生,尤其中医的难度,那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困难啊! “泫成王家,就算是一条狗在他家待个三年,至少会号脉了!”孟东羡慕道。 “给伱个任务,想办法把泫成王家的人挖一些进九营!”刘泰拍拍孟东道: “就算是挖不到医者,挖一些学徒过来也没问题,毕竟我们主要是治疗外伤为主!” “我试试看……”孟东听到刘泰的话不由应答下来,然后孟东猛然回过神来道, “为什么不找王如景,我想他出面的话比我出面更好!” “我就一个司马,王家肯让王家学徒进入九营就不错了,难道还能让整个王家往我身上下注不成。 你能挖几个算几个,这顶多只是王家学徒的个人意向,可不算泫成王家的投靠!” 刘泰挥挥手,对孟东解释,指了指天上道,“世家嘛,能让他们低头的也就只有……” 孟东很疑狐的看看刘泰,总感觉刘泰有着一股不同于年龄的成熟,尤其随着这一年刘泰进入到快速成长期,大概也就是十三到十五岁这个不讲道理但身高长得很快的阶段。 这让刘泰的身高让刘泰的年龄相当具有欺骗性。 孟东伸出手来,对刘泰道,“给钱!” “钱?你要跟他们多多谈谈理想,聊聊未来,让他们明白跟着我们复兴大汉是多么一件有意义有未来的好事!跟世家一天到晚谈钱,那多庸俗啊!”刘泰义正辞严说道。 好吧,虽然刘泰不是很想要承认,但就事实来说,自己没钱! “报告司马,晋军撤退了,我们是否追击?”这时候的赵安跑过来报告。 “全都撤了?”刘泰不由疑惑。 “嗯,全都撤了,甚至没有收拾营帐的意思!”赵安说道。 “那就不追了!”刘泰摇头道,“他们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撤退,肯定留了陷阱等我们,我们把这泫成县守好也就好了!” “另外,褚祭酒,你帮我写一份信给叔父,就说我们好不容易守下了泫成县,人手物资受到了极大的损失,让他快点派人送点物资过来,若再耽搁我就要饿死了!”刘泰道。 “需不需要跟刘元海报告一声!”褚翜听到刘泰的话,不由反问一句。 刘泰摇头道,“我听我叔父的,还是先看看叔父的意见。” 刘泰很清楚,自己这时候去抱刘元海大腿,那多少能从刘渊嘴里要些东西。 但问题是自己打算以后接过王弥为代表的汉人武将的政治势力,所以自己的政治立场自然容不得有任何瑕疵。 左右逢源的确能快速获取资源,但也必然需要冒着相应的政治风险。 以自己的年龄,就算立下功勋也未必有人愿意给自己相应地位,反而会被人叫做白眼狼。 做事时人的确要聪明懂得利用不同手腕,但做人时太过聪明,那只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没人能永远把自己伪装得严天衣无缝,相反坚定自身立场,哪怕一开始惹人讨厌,但不会惹人忌惮,因为你的态度一开始就展露得明白,没有谁会误会你的立场。 同时,自己一直在王弥手下建立起来的关系网,也足以让自己在二十岁受到照顾。 至于将来会不会跟王弥决裂,那就要看王弥是要选择匈奴,还是选择大汉了。 刘泰清楚,自己相当长时间会是王弥的手下,也只能是王弥的手下。 所以自己完全没必要跟刘渊有联系,当然自己就算跟王弥有什么联系,看在自己年龄这么小的情况下王弥也不会说什么,就当自己不懂事。 但任何关系的裂纹都是从这些小事开始的,一件小事不重要,但一件接着一件的小事,积累下来了,那么谁知道会不会在什么时候爆发呢! 褚翜看着刘泰,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总感觉刘泰哪里都好,就是年龄太小了,还是一个叔宝男。 见到刘泰这般决定,褚翜也就没有多劝说什么,却是领命去给王弥写信去了。 而赵安继续道,“司马,另外楚王麾下大将吕逸率领步兵五千距离泫氏县已经不到二十里,特派了使者过来拜访!” “哦?快请!”刘泰听到这话也是一阵欣喜,不论怎么说,这也算援兵到了。 第二十五章 刘琨的谋划 刚刚拿下了平阳不久,马上就迁都到了平阳的刘渊,都还没坐稳位置,便遇到自己的老对手刘琨,仿佛天外飞仙般的派遣一支部队,狠狠桶在自己的腰子上。 “刘琨哪里来的人马!”刘渊第一时间听到这消息时,却也有几分的头晕目眩。 “刘琨去年到达了晋阳后,安抚流民,发展生产,加强防御,没想到今年便训练出一支如此精锐!”刘殷神色严肃道, “他居然敢用自己手中本就不多的筹码,直接攻下壶关,掠夺上党,截断了我们与王弥石勒的联系。 还好我们迁都平阳,否则这一步造成的危险,怕会被进一步放大,如今便是要看楚王救援是否及时了!” 刘渊点点头,很快便是有人小跑着进来,把一份信送到了内侍的手上,交给了刘渊。 刘渊看完后,不由感叹道:“这叫刘泰的是王弥的人吧,好生了得,也好生跋扈啊!” 不过,刘渊倒松了一口气,把手中信件交给众人,几人看了后,也不由轻松了几分。 这份信件是刘聪送上来的,大概就是自己派遣了吕逸前去上党阻击刘琨军队,自己的军队到了,吕逸率领军队进入泫氏县却与守将刘泰发生了冲突。 因为刘泰不是自己的部将而是王弥的部将,自己没管辖权限,所以这件事需要知会刘渊! “这刘泰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边的王育右仆射若有所思。 “王弥夺取邺城的时候,便让他翻山越岭,直取邺城!”刘殷道。 “哦……原来是他!”王育点点头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光看向刘渊。 “刘泰驻守泫氏县有功,赏赐金一百。”刘渊不由摇摇头。 说实话,虽然并没有亲身经历,但是刘渊到底是从头到尾的关注泫氏城。 那泫氏城过来的县令又不是没来过,刘聪什么时候派遣出将领,自己又不是不清楚, 最重要得是王弥刚投靠过过来,便给自己夺取了邺城,如果不是背后被刘琨捅了一刀,王弥又怎么会把刘泰这小子派遣过去。 刘渊对王弥多少还是熟悉的,至少在那一瞬间王弥是真感觉到后路被断的威胁,但却也说明了刘泰在王弥心中的能耐。 当然,想要进一步的奖励刘泰,说实话,守住泫氏城的功绩还不够。 毕竟刘琨这一次突袭壶关,夺取上党,时机的确精妙,但他自身的士卒太少,所能够撬动的力量也太少了,这样的招数用出来会给自己造成威胁,但还不至于致命。 若再让刘琨经营一些时日,刘琨的兵马再盛一些,那自己可就危险了。 但现在,反而刘渊自己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毕竟上党与壶关这地方实在是太重要了。 自己若不把这里给拔了,那么以后怕是什么行动都行动不了了。 “今年集合数州之力,夺回那上党郡,粮食可否充足?”刘渊的目光看向刘殷不由问道。 此刻,刘殷苦笑道,“启禀陛下,今年已经连续数月未曾降水,江河水流足可过膝,我们手上的粮食,却是支撑不起一场大战争了,等到明年秋收后,再行征伐之事!” 刘渊听到这话,脸上不由带上了几分的黯淡,“一年……给刘琨的时间太多了啊!” “时不待我,刘元海又会给我多少时间呢!”刘琨收到吴明攻克壶关,夺下上党郡的消息,虽然没顺势把上党郡下面的小县城泫氏县拿下,但也已完成自己的战略目的。 “族兄,这是晋阳的户口名册,如今已经全部都在这里了!”刘希对刘琨道。 “且放下来吧!”刘琨点头道,“另外,你把这些事务交接一下,需要你跑洛阳一趟。” “族兄且吩咐!”刘希点头说道。 “我会让你送一份军略给东海王,记住一定要交到东海王的手上!”刘琨郑重道。 “遵命!”刘希看着刘琨脸上的郑重神色连连点头。 刘琨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向着遥远的洛阳的方向继续看了一眼继续筹谋起来。 就是因为来到晋阳,看到惨绝人寰的并州景象,刘琨才朦胧胧的诞生自己想要拯救这国家的觉悟。 但真开始做事时,刘琨才发现这实在太难太难,尤其发现自己的周身都是危险。 所以,刘琨把自己的目标对准了刘渊,不仅因为刘渊派遣了几位大将,正好造成了壶关与上党的防备松懈,更重要得是,就战略上来说,自己打击对方却是有着现实意义。 刘琨自身身处于四面都是各种异族的危险境地中,什么匈奴,鲜卑,羯族,在晋阳周边想要找到个汉人势力都困难得匪夷所思。 攘外必先安内,尤其对身处于群狼中的刘琨来说,自己想要解决周边的异族,第一件事,就是要先把自己跟中央的联系确立起来。 别得不说,至少在这样的情况下,洛阳那边物资才有可能运输过来。 原本刘琨没有想到这么早出手的,但谁让刘渊正好派遣了多路士卒出发,让壶关和上党的驻守士卒大量减少,在这样的情况下,刘琨才会果断下手。 同时,刘琨给吴明的所下达的命令就是死守住壶关与上党郡,到时候自己作为诱饵,引诱匈奴汉国主动进攻。 等到而司马越带领中央军队作为主攻,如此前后夹击,匈奴伪汉又怎么可能灭不了! 而这就是刘琨给司马越的战略,以自己为诱饵,给晋廷创造一次毁灭匈奴汉国的机会! 说实话,刘琨相信上党郡这一个诱饵对于匈奴汉国来说,绝对会吃下,因为只要上党郡还在自己的手上,那么匈奴汉国就不可能顺利的指挥洛阳与冀州的两处战场。 而刘琨也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输,毕竟对于汉人来说,一汉当五胡,异族不都是狗嘛,只要人认真了起来,像是匈奴汉国这样的狗,又怎么可能会是人的对手! 在刘琨的有心布置下,上党郡成为匈奴汉国与晋廷之间的必争之地,那同样的,泫氏县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最前线! “将军,我们不就是拿了些钱粮嘛,我们都帮助他们赶跑刘琨的军队,我们拿点钱粮怎么了!”被打得肿成猪头的匈奴人对吕逸大喊,“将军,您可要为我们报仇啊!” 吕逸看着这些将领,脸上却也并不怎么的好看。 自己麾下的这些匈奴人是什么性格难道自己还不知道,肯定进入泫成县后,开始按照以往习惯向百姓所要钱粮。 毕竟在吕逸麾下的军队看来,是自己等人到了泫成县之后,那刘琨的军队才退掉。 你别管自己等人有没有跟刘琨军队交手,你就说刘琨军队退走,我们有没有功劳! 军痞本身会这么想也就算了,更重要得是他们还是匈奴人,这不更高人一等。 既然有功劳,那自然就是能够在泫成县内劫掠,就算不能直接对女人下手,但要些钱粮总归不过分。 但上报给刘泰后,刘泰听到了他们是匈奴人,便派着军队过来把他们打了。 甚至刘泰借助这个机会,还向吕逸表示,因为双方之间爆发了冲突,所以不适合住在一起,让吕逸带着军队在泫氏县外另立军营。 这就让吕逸相当挂不住脸,你这是不给面子啊,所以便果断上奏,告状去了。 说到底两人也互不统属,对方不让自己进城,自己也打不回来,总不能这时候攻城吧。 倒不是自己不想要攻城,只是看着城墙上的斑斑血迹,显然这城池里面的军队也不好惹。 吕逸是刘聪手下的大将,刘聪在接到消息后,让吕逸过来阻止刘琨夺取上党郡全郡,刘聪也是明白,这一次只要别让刘琨夺下上党全郡就好,留下余地,将来再慢慢解决。 所以吕逸心中虽然相当不爽,但还是选择在泫氏城外,立下军营等待下一步军令。 还是那句话,刘泰与吕逸相互间并不互相统辖,纵然吕逸这个将军比刘泰这司马更大。 但刘泰不认,双方不在一个体系,那吕逸也无可奈何。 而对刘泰来说,如果自己听到是汉族士兵在里面劫掠,那自己也许会抓了后,送给吕逸。 秉承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说不定还会主动请吕逸一餐,把双方误会给解开。 但刘泰知道了在惹事的是匈奴兵后,那刘泰便有意识的把这争端给引爆,继续树立自己的汉人立场人设,同时也刷一下当地的好感。 毕竟上党这一处地方的地理位置刘泰也看得出来,几乎算是一柄匕首插在了匈奴汉国势力的腰部,若上党的问题不解决,那么不论是想要东征冀州,还是南下洛阳,都成为了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这么一支匕首插在腰子上,不拔出来根本就让人没有办法正常的战斗。 那自然的,泫成县这个几乎是上党最前线的小县的地位陡然变得重要了起来。 “军史,军史!”刘泰此刻召集了那些在底层的士子。 “咦?怎么少了一人?那习主薄呢?”刘泰看着士子的人数,不由迷茫起来。 “习主薄见到战斗激烈,在一名兵士战死后,拿起长矛便于敌人搏斗!”有人出来解释道,“然后手臂上被砍了一刀,现在还在九营那里包扎呢!” “胡闹!!而等手中的笔才是尔等手中的武器,尔等记录的军史才是尔等的功勋。” 刘泰怒道,“尔等需要记录全屯战士的功勋,使得他们能一片丹心照汗青,又岂可以轻易上战场。 伱们身死是小,但若让大汉战士们的牺牲不被人所知,岂不是会让全屯蒙羞! 你们下次上战场,除了随身的佩剑,不得配置任何武器!” 看着刘泰如此愤怒,这些士子们心中却也忍不住的握紧了拳头。 战场是最磨炼人的,这些士子与刘泰麾下的战士一开始磨合算不得好,但他们在战场上生活过,厮杀过,却能感受到战士们的尊敬。 而他们也感觉写军史这一件事,是值得被自己重视的事。 只不过在战场上,战士们一直负责跟敌人作战,就只有你在一边看着,哪怕想要参与进去,但是身边的战友都护着你,不让你上第一线,这种感觉真的让这些士子们很感触。 刘泰的语气慢慢缓和下来,开口道,“战争虽然结束了,但是你们的任务还非常艰巨,功勋统计出来且先不必说了,更重要得是,我会在当地招募一些良家子补充入军队中。 你们需得把全队战士们的名字告诉他们,包括了每屯每一位牺牲了战士!” “牺牲了的战士!?”听到了刘泰的话,所有人看向刘泰的目光充满了疑惑。 “是的!”刘泰斩钉截铁道,“每个与我们作战战士,我们都要记住他们,只要军制编制还在,军史还记录着他们,那么他们哪怕战死,但英魂却也与我们同在! 他们不是死了,而是换成了另一种形式存在我们军旅! 哪怕世界遗忘了他们,但我们不能遗忘他们。 因为他们是跟我们一起战斗的战友,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听到刘泰的话,这些士子们看着刘泰的目光充满尊敬。 现在更恨不得把每一名战友的名字,全部都记在自己的手掌上,避免自己忘记。 而刘泰看着他们干劲满满了起来,却让他们去统计功勋与伤亡去了。 刘泰也在这一次战争后,顺势在当地进行招募,表示反晋复汉以补充当地的防御力量。 说实话,当地的人对于所谓的反晋复汉没有任何的兴趣,但因为跟着刘泰一起打退了刘琨的部队,再加上吕逸的军队派人过来骚扰当地,这让当地人有点只信任刘泰的军队。 至少刘泰的军队因为直接跟王家对接,所以没有骚扰当地百姓。 这让当地百姓报名还是相当踊跃的,至少刘泰恢复满编制,并不是什么问题。 刘泰不知道接下来的局面会怎么样,但尽快恢复自身实力,总归不会错的! 第二十六章 叔父的关心 刘泰的心思自始至终都是在如何强化自己手中的力量上,而丝毫没想着更进一步。 毕竟自己现在能控制两千人,已经是自己能打,加上裙带关系,所能到达的极限了。 想要更进一步,就不是靠努力能够达到的,需要自己再长几岁,到达十六岁再说。 很快,随着王璋带着粮草来到,刘泰也就自然接到王璋的调令,让自己回邺城! “让我回邺城?”刘泰听到王璋的话,却有些意外。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难道你还想要留在这里当县令不成!”王璋看着刘泰道。 “不行吗?!”刘泰听到王璋的话,倒是有几分疑惑的说道。 “别想了,这里明年怕会成为攻打上党的前沿阵地,整个汉国的物资都会汇聚到这里,怎么可能会让你驻守,就算兄长都坐不稳这个位置。” 王璋白了刘泰一眼道,“不过,你这次到底守住我军的后路,自然会有嘉奖的!” “什么嘉奖?!”刘泰听到这话,却对王璋问道。 对自己不能继续在这里驻守,刘泰心中虽然有几分的失落,但也没有太多在乎。 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根据地,也就只是在这里待了十天半月,算不得感情深厚。 不过说到根据地,别说自己,就算对王弥来说,好像都没要建立根据地的意思。 所以,在泫氏县虽关系处得不错,但上面下命令了,那自己听着就好。 “陛下奖励了你一百金,并把你这代司马的代字给去掉了,算是正式的别部司马!”刘璋道,“当然你叔父也不会亏了伱,给你在邺城安置了一间院子,以后也有了落脚!” “感觉,我这院子用不上,能折现吗?”刘泰对着王璋询问道。 “莫要胡闹,圣人给你的一百金还不够吗,你想那么多钱做什么!”王璋道。 “我想要弄些笔墨纸砚,这些东西看起来平常,但用起来好费钱啊!”刘泰不由道。 “也就是你让你麾下的学什么字,那些大头兵又有什么好认字的!”王璋摇头道, “算了,回邺城之后,我给你准备吧,且先说了,最多给你准备五十人份。” “谢二叔!”刘泰听到王璋的话马上对王璋回答。 “另外,二叔,我是马上要回邺城吗?”刘泰不由好奇的说道。 “短时间内不可能打第二场了,时间倒挺充沛的,怎么?还有什么事?”王璋说道。 “嗯,还有一点收尾工作!”刘泰对王璋道。 听到了刘泰的话,王璋点点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刘泰自己处理好也就是了。 而刘泰需要处理的,也就是战争中阵亡牺牲的士卒尸体。 这些天刘泰没有动手,一直在等待着将士们的棺椁,不过这些棺椁也都只用周围树木粗制滥造的,即使如此,刘泰也命令战士们挖掘出了一个大的坑洞后,把棺椁一件件放下来给他们填土,立碑,最后所有人右手握拳靠在心脏上,沉默一百息。 “放下!”刘泰站出来对麾下战士们道,“我不敢保证每次都会带领大家打赢战争,但我可以保证,只要我打赢了战争,那必然要给战死的兄弟棺椁,可以用安然入眠。 他们虽然牺牲了,但我们会背负他们的英魂,继续战斗,继续前进!” 刘泰的话虽然算不上多么有感染力,但对将士们的重视,他们或多或少都是能感受到的。 当然他们感受到最多的却还是尊重,那种刘泰把自己当做人的尊重。 比如说刘泰会弄三餐制度。 比如说刘泰建立了军史。 比如刘泰居然会给战死在泫氏城的战士们准备棺椁,亲自为这些牺牲战士们立碑留名。 可以说,也许别人能给得比刘泰给得会更好,但在刘泰麾下的战士们感受到一种尊重,一种自己仿佛被当做是人而不仅仅是那些将领们手下数字的尊重。 正如此,在刘泰给战士们举行过葬礼后,麾下战士们看刘泰的目光,更增添了几分爱戴。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因为刘泰好像把他们当做人了。 做完这件事情,刘泰也没在泫氏县多待,听从王璋的命令,启程离开泫氏县。 孟东没让刘泰失望,从王家招募了一些医匠学徒,而他们则是安排在了九营中。 这次战争,让所有战士们都看到了医匠在战后的救治的重要性,至少经过他们的救治,战士们活下来的概率大大的增加了,让人有种不是自己在鬼门关斗争的感觉。 当然,刘泰更知道,单纯的医匠是支撑不起医疗体系的。 对比起请让一群五大三粗的医匠,纯粹依靠医术去战场救治,刘泰总感觉,如果妓女好好培养培养,让她们转职成为战场医生,能不能救人不知道,但绝对让战士们的求生欲大增。 “还是需要药物啊……”刘泰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的药物自己还是去邺城后,想办法去收购吧,真的想要把医疗体系给稳定的发挥出来,充沛的物资供应,有时候比医者更重要。 刘泰回到邺城,不得不说,经过最初的一段时间混乱,邺城这里或多或少热闹了几分。 而刘泰让士卒们在邺城外驻扎,然后自己便跟着王璋去见王弥。 刘泰与王璋来时,见曹嶷面色愁苦的从里面出来,王璋开口道:“德之,你回来了?” “是啊!”曹嶷见到了王璋,心中却也腾升起一阵欣喜,不由说道,“叔玉,你回来就好了,帮我给王帅说说情,这次被苟曦所败,真不是我不努力啊!” “你遇上苟曦了?!”王璋听到了曹嶷的话,却是不由惊讶道。 “我原本只是想要跟他弟弟交手的,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出现了!”曹嶷不由可惜。 听到这话,王璋点头道,“遇到苟曦,非战之罪啊,你且先回去整顿士气吧!” 刘泰此刻好奇的打量了一眼曹嶷,心中更对苟曦这个名字稍稍上心,然后便跟着王璋进来,正好看到了在里面踱步的王弥。 “兄长,我跟泰儿回来了!”王璋看着王弥的样子不由开口道。 “你们回来就好!”王弥说着便快步向着刘泰过来,狠狠拍了拍刘泰的肩膀道, “这回可给我长脸了,回来后便好好休息,明年怕会有场大战,到时候你跟我随军出征!” “明年会有大战?”刘泰听到王弥的话,倒有几分的疑惑。 这时候的王璋倒对刘泰道,“上党郡如果在一直在刘琨军队的手中,那现在的汉国根本就不敢出击,因为通过太行八径,刘琨军队攻击哪里都不奇怪。 所以不拔了上党郡和壶关,汉国不可能在对晋廷进攻了。” 刘泰听到这话点点头,开口道,“那明年什么时候进攻呢?” “至少要等到秋粮收了吧!今年打了一整年也快入冬了,也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休息。”王弥看着刘泰说道,“等到明年,少不了你去立功勋的时候! 对了在邺城给你置办了新的房屋与女使,你且先住着,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跟你二叔说,定会给你办理妥当了!” 刘泰对着王弥点点头,然后道,“说起来,我需要二叔给我支取一笔钱粮,要大量收购补血止血一类的药材,主要用于将士们在战场上受到的伤势。 另外还有就是需要大量的收购一些麻布,哪怕是最次的,用于救助士卒,还望叔父支持。” “给泰儿支取五百金!”王弥听到刘泰的话却对王璋道。 “我们现在这么有钱的吗?”刘泰听到了弥直接大方的支取五百金,神色不由变了变。 毕竟因为汉代的时候金算是一种相当重要的陪葬物,这就让金越用越少,到了现在金与其说是一种货币,还不如说是一种相当大面额的贵金属比较恰当, “邺城周边可是富得很,这些邺城世家也识趣!”王弥笑呵呵道,“他们给钱至少能够买个平安,但要是不给钱,那就别管我不会做人了。” 刘泰看着王弥的姿态,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很显然王弥肯定是勒索了当地大大小小的世家了,对于这一点,不论是王弥,还是王弥的手下觉得利索当然。 甚至就算当地的世家虽然不舍得这个钱,但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这才是这时代官兵的正常特色。 相反刘泰这种想要走正规军的路线的那才是比较奇怪的事,甚至刘泰想维持住自己的正规军制度,还依旧需要王璋的接济,吃人嘴短,刘泰也是在说不了什么。 刘泰倒想要弄钱,但现在手下没有合适的人才,毕竟哪怕是商人对于世家来说也是非常了不得的人才了,又不像是医匠技工之类的人,这类人世家反而不会太过看重。 而刘泰自己就更不可能放手兵权,去弄什么钱去,若是如此不就是本末倒置了。 还是想办法多储蓄点粮食吧,至少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粮食才是这时代最硬的货物,种田才是最有发展前途的好事。 对比起需要去钻研什么商业之道,找一块根据地种田才是最重要的战略抉择。 但王弥也许会背叛后面的皇帝,但对刘渊那是真心服,刘泰知道,只要刘渊还活着,那么王弥绝对不会主动反叛的,所以自己还是别多想了,继续训练自己的手下吧! 与王弥一见,要了一点钱来,王璋便带着刘泰前去自己的府邸。 只能够说,这府邸看起来还是挺开阔的,而到了里面后,更看到莺莺燕燕的女使,穿着算不上厚实的衣服,至少在这已经逐渐入冬的季节中,让人有种别样的怜惜之感。 “我的院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女子?”刘泰有些疑惑的看着王璋。 “一些使女而已,你若想要跟他们玩耍,玩耍便是了!”王璋扫视了一眼这些使女,对刘泰道,“这是二叔给你特地在邺城找来的,就是要避免你以后莫要被酒色所伤!” “额……”刘泰听到了王璋的话,有些不理解的抓抓脑袋,世家玩得这么花的吗? 王璋清楚,刘泰虽然也是寒门出生,但问题是他老爹造反,把寒门的本都搭进去了,所以刘泰在小的时候受到的教育根本就不完全。 而所谓寒门是什么,那是有土地,有家学,有马匹,有使女,甚至还有管家。 但因为当初造反失败,导致刘泰跟着自己等人颠沛流离,哪怕刘泰靠着自己的天生神力与机敏逐渐脱颖而出,但刘泰到底缺失了很大一部分的寒门教育。 这些缺失的寒门教育对刘泰来说未必有多重要,但对王弥与王璋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随着刘泰在军略上展露出来的天赋,不论王弥与王璋都相信刘泰将来会是自己的武力力助,这让王弥和王璋不得不重视。 毕竟传闻中上一个手持方天画戟的战场猛男是怎么跟他的义父反目成仇的,那都进历史书了。 而刘泰这年龄最怕得是什么,还不是莫名其妙喜欢上别人,从而犯下大错。 更重要得是,此刻刘泰年龄还太小,不清楚这世界情情爱爱的不重要,重要得是要让他要明白,婚姻是能带来利益的工具,更是政治结盟的枢纽。 对世家男子来说,婚姻不能给你带来价值,那就继续提升自己,等到合适的人出现。 正因为怕刘泰不懂这个,所以自己这做叔父的自然要帮补齐全这方面的教育。 当初自己等人颠沛流离,没培养条件,但现在拿下邺城有钱有权,自然要把短板补齐。 不说世家子的教育全部来一套,毕竟这些就算想学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但至少来个简易版本,让刘泰以后不会像暴发户一样在美色上栽了跟头! 而十三岁,在现代来说还是未成年人,但在古代,已经能看成是成年人来看了。 刘泰看着这些莺莺燕燕,倒也没有拒绝自己两位叔父的苦心,只是在家里住了一天,便是果断逃离盘丝洞,搬到军营里面去了。 自己虽然不是不近女色,但十三岁是不是太早了点。 叔父,我知道你们着急,但你们能不能别这么着急啊! 第二十七章 刘泰的掌兵方式 回到军营,刘泰才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跟猛士摔跤比对着一群莺莺燕燕舒服。 叔父十三岁就拉着自己去破身,是不是太着急了点,怎么也要等到十六岁啊! 而面对刘泰天生神力,刘泰军营中与之摔跤的战士们也都不需要留力。 因为你就算用尽全力,都未必都能够打败又涨了一岁的刘泰。 在军队中,硬实力就最是能让人佩服的,如果这人能一连摔跤四个时辰都不带休息的,那就更让人佩服了。 刘泰跟着军营中的战士们训练了一天,倒也不见什么疲劳,每天晚上只需要睡一觉,感觉自己便是精力满满了。 当然,也许是因为比较起在泫氏县时,物资短缺都需要找当地的泫氏王氏帮忙,但回到邺城之后,至少许多基础物资找去王璋,基本上都是会给的。 在邺城,王璋的出面调节的情况下,大大小小的世家愿意拿出粮食供养王弥的军队。 所以,刘泰这两千人的军需虽然算不上多好,但至少不缺就是了,尤其三餐以及刘泰提出来的一些医疗物资,王璋也都尽可能的给刘泰弄过来。 这里面既有王璋王弥对刘泰的照顾,同样也有刘泰打下邺城,这次又救援上党的功劳。 因刘泰年龄太小,让正常情况下不能通过升官给刘泰奖赏,那便在军队辎重上加以赏赐,其他的人若看不过去,也立下功勋也就是了。 但实际上,类似夺取邺城这样北方关键城市的功勋,还真不好立下。 王弥麾下的众人就先不多说了,面对西晋的将帅,吃亏却是比得胜多。 甚至就算石勒,在拿下邯郸常山等地,想向幽州那边进军,却是遇到把他爆锤的王浚。 可以说,虽然匈奴汉国的军队开始四面出击,但因为上党郡被刘琨所夺,所以大家或多或少都有几分束手束脚,并没刚出太行山攻下邺城时那种虎踞雄视。 正如此,所以此刻周围反而平静了下来,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似的。 而对刘泰来说,自己有机会那就征伐,没有机会那就抓紧训练。 随着麾下士卒的规模扩大,刘泰偶尔跟着士卒们摔跤增进感情,通过武勇在士卒们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从而让士卒们对自己更加的有信心。 但同时,刘泰每周也都会把屯长跟军史招募起来,一起进行思想上得讨论。 刘泰来自现代,自然知道军纪的重要性,但刘泰更知道,军队不能只靠军纪! 因为军纪只能解决士卒们不能做什么,但不能解决士卒们为什么去做的问题。 刘泰很清楚,思想与行动是必须要统一的,如果士卒们的思想与行动不统一,那就不能够让士卒们发挥出主观能动性,以及更重要得不能让士卒们去战胜对死亡的恐惧! 而刘泰的目的,就是想训练出一支能尽可能拔高他们在战场上心理承受能力的军队。 不说能完成一个连阵亡百分之四百,但依旧还有战士愿意前赴后继的军魂。 但至少阵亡百分之四十,他们依旧愿意为了自己战斗下去,那在冷兵器时代,自己就不用怕任何对手,哪怕是踩到了什么陷阱,怕也能直接踩着陷阱爆杀对方。 而能够达到这一种操作的最简单方式就是去认识他们每一个人,去叫出他们的名字,去跟他们家长里短的聊事情,让他们有一种感觉,自己是懂他们的! 但现实是,刘泰尝试了一下以后,不得不承认自己做不到。 自己穿越的时候,上天顶多看自己可怜给了自己天生神力这个能够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本事,至于过目不忘,那是真没有。 而这一条记住他们所有人名字的路走不通之后,那就只有另外一条路了,自己许他们美好的期望,让他们跟自己一起为这一个美好期望奋斗,用他们作为翅膀,帮助自己飞翔。 刘泰看着被自己召集起来的军吏与屯长,开口道,“以后每周当给将士一天休息,而我们也借助这一天来相互交流,相互沟通,解除疑惑,以志同道合,砥砺同行。” 这些军史看着刘泰把他们聚集了起来,却忍不住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刘泰看着众人说道,“大家觉得现在的晋廷好吗?!” “晋廷自然不好!”在场很快便是有人道,“若晋廷好的话,我们又何必要反晋廷!” 说实话,这一个问题的答案在所有人的心中。 因为这里的人要么是反派出身,而另外一批人则是豪族寒门中的旁支。 他们的地位到底有多尴尬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他们如果不是刘泰真的很需要会《汉书》的人,说不定那些落魄的豪族世家都不会让他们背了一两章汉书然后就丢到刘泰这里,用他们的剩余价值来尽可能的庇护家族。 他们读过书认识字,在晋廷天生便超过95%的人,但正是因为读过书认识字,所以他们才更加的绝望。 因为他们面对得是横亘在了他们面前的《九品中正制》,在这套制度下,他们读书,识字,然后他们发现自己没任何阶梯,看到得只是出身决定命运。 这就就好像现代本科生占了总人口的3.69%,他们通过完整的学习来到社会上,却发现社会上的生产资料早就已经被他们的前辈给占领了。 他们的晋升通道,就好像越来越高难度的论文查重率一样,肉眼可见得变得不断狭窄,令人感觉到窒息。 当然,现代社会再卷,至少还有上升的渠道,但对魏晋南北朝那些寒门旁支来说,他们甚至连让他们卷的渠道都没有。 这让他们多么的绝望。 正是如此,面对着刘泰的回答,越底层的人就越是坚定,不论是底层的百姓,还是底层的读书人,所需要得绝对不是一个自己一眼就能看到头顶的天花板。 刘泰听到这话,继续道,“晋廷不好,对内不能安抚百姓,对外不能驱逐异族,是注定要被毁灭的,但我们这就必须要谈到下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要复汉!” 刘泰说到这里,示意众人继续的讨论,其他的人,却也在这时候小心翼翼谈论起来: “司马乃是刘姓,复汉岂不是理所当然之事!” “我们现在乃是跟着汉国,若不复汉,难道还能复其他的国不成!” “刘姓到底是国姓,若是不跟着刘姓复汉,那我们还怎么复兴!”…… 很快,众人纷纷议论,谈论着,谈论着,却有人道,“刘司马您有什么高见!” 刘泰看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放到自己的身上,从容笑了笑,然后道:“高见当不上,只不过,我们大家都算阅读过《汉书》。 清楚知道自从始皇帝崩,高祖统一天下,王莽篡位,光武复兴大汉。 如今司马氏先指洛河为誓,后当街杀皇帝,乃天下最无耻之辈窃取高位,所以晋廷一统便迟暮,如今山河鼎沸,当是汉室三兴,取此天下!” “司马您的意思是,这晋廷必备大汉所灭?!”众人听着刘泰的话,却有几分难以置信! 而刘泰此刻斩钉截铁道,“此事必然!复汉并不是我胡言乱语,随便说说的。 你们且想,为什么霸王纵横一世,却偏偏败于高祖,王莽一手遮天,却遮不住光武流星。 至少史书之上,每当天下统一却生民鼎沸之时,不都是汉家大兴,拨乱反正! 我华夏自从始皇称帝起,不全是这样的历史吗! 也许道路曲折,但历史上的汉字,不都是在华夏黯淡时闪耀吗!” 刘泰自然知道,接下来是五胡乱华,是整个华夏最黑暗的历史。 但眼前的这些人不知道啊! 而且就算五胡乱华,到底是匈奴汉国灭得西晋,刘泰的这套理论绝对也是能经历得起实践检验得真理。 至少在接下来一二十年,谁都不能否认这理论的真实性。 而刘泰所要做得,就是要先把汉室三兴,刘氏回归的名头先吹出去,成不成的不重要。 重要得是要让自己手下的人有信心,相信司马氏必灭,刘氏必胜。 也就只有如此,思想上才能完成真正的统一,也正是如此,才能统一众人的信念。 此刻,这时候听着刘泰话语的众人却面面相觑,有些难以相信刘泰的论断, “司马的话是有道理的!”习主薄走出来,看着刘泰道,“但匈奴汉国,真的是大汉吗?!” 刘泰听到这话,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自己这套理论在正常情况下是没问题的,为了大汉而奋斗,至少在司马家掌权的这些年来,绝对是一个相当能让人舍身奋斗的口号,尤其司马家越堕落,那这个口号就更响亮。 但刘泰必须要直面一个问题,那就是匈奴不是大汉,哪怕匈奴自身不论是多么的标榜自己是大汉,但是在汉人的眼中,他们便是不是! 废话,如果他们是大汉的话,自己怎么可能跟着他们混,自己还怎么接手他们改革失败的遗产! “只要是着汉衣,写汉字,说汉话,行汉礼,尤其他们所尊的国号为汉,那就是汉!”刘泰看着习主薄并没任何回避,“我华夏不看血统,我华夏看重得是文华。” “那如果等到匈奴势力成长,终究露出了异族面孔,不再以汉自称呢!”习主薄面对刘泰却没后退,而是继续道。 “我乃景王之后,为大汉我可以九死不悔,若最终匈奴与大汉两分,我必然与之决裂。 但现在,我们的敌人是晋廷,我们的归属是大汉,我们的目标便是反晋复汉!” 刘泰看着习主薄,却是坦然表露自己的立场,并没有丝毫的动摇。 而听到刘泰的话,习主薄对着刘泰恭敬的行礼,很快便又有其他的人,开始跟着刘泰讨论了其他有关的话题。 说实话,这些人之中对于刘泰有着太多想要讨论的东西了,比如为什么教授汉书,比如对于接下来的局势,又比如军营之中的二三事。 总而言之,刘泰就是需要通过这样的谈论,让自己了解基层的信息,同时也要传达自己的意志。 最重要得是需要让麾下士卒在思想上明白自己因何而战,自己又为何而战。 当然,这时候还只是开始,思想力量还没真正展露出来,那种为了信念而奋不顾身燃烧的感觉,还没有在自己麾下的战士们身上出现。 因为现在的刘泰官职也不过只是一个司马,一个小小司马,这样的职务是支撑不起刘泰给他们灌输的思想。 但对刘泰来说,只是来扫清他们眼前的蒙昧,让他们主动去学习汉书就足够了。 因为历史本身就是培养民族主义最好的养分,这些养分在汉这个大旗下。 他们,甚至包括刘泰自己都会成为匈奴汉国最好的打手,但当匈奴汉国没完成汉化,南匈奴与汉人彻底爆发冲突时,那自己便能凭借这些事先洒下的种子,狠捞一笔政治资产。 毕竟整个魏晋南北朝,实际上可以看成是少数民族征服汉民族,但又被汉民族的文化同化的过程。 而南匈奴非常的不幸,他完全可以说为王前驱了。 因为至少在这个时代,没有任何经验的情况下,所有少数民族都盲人过河般摸索如何去统治汉民族。 但他们并没发觉哪怕他们靠着武力打败了腐朽的汉民族之后,依旧需要面对韧性十足的汉文化的反噬。 这汉文化处理好了,他们成为汉民族,处理不好,就跟汉民族爆发必然的矛盾与战争。 而刘泰则是开始拿出民族主义的这个武器至少在二十一世纪都能够仰卧起坐的先进思想作为武器,有意识的去培养民族主义的火种。 真到五胡乱华时,在面对自己的主要对手之时,那就能取得绝对的版本优势。 刘泰明白,因为自己的年龄,这时段不是自己的版本。 但自己可以去准备下一个版本专属于自己的神兵利器,那就是大汉的民族主义。 第二十八章 第二次长平之战的开幕 对于将士们的生活刘泰尽可能的保障,对于将士们的思想刘泰无比重视。 所以每周跟这些学习《汉书》的军史讨论,不断去引导他们去挖掘晋廷的缺点,以及赞扬大汉的优点。 以这两者作为强烈的对比,不断去唤醒这些军史们对汉族的民族觉醒。 而通过这些军史们的思想传递,然后再传递给了下一层将士们。 最上层的自然是完成大汉民族的思想觉醒,差一步的至少明白什么叫做专研《汉书》。 最差刘泰的要求也不高,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在这接下来没有打仗的时间,能尽可能把读书写字给学会。 刘泰很清楚,自己需要他们做得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但读书写字却是最基础的。 事实上,他们跟着刘泰上了一回战场,亲身经历了战场的残酷后,对刘泰安排训练,他们虽然并不是很懂为了什么,但他们已经能很顺从的接受。 毕竟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句刘泰虽然没说出来,但没什么比他们真的亲自经历了战场,更能让他们体会到这一句话的深刻。 此刻他们看着自己身边战友,尤其是刘泰,至少他们能从刘泰身上感受到,自己身边战友的重要性。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社会上打滚了一番,当知识真成为自己继续上升的瓶颈时,那很多人就会感受到自己没好好读书,或者自己能够更努力一点下所带来的遗憾。 当然有很多人是不会有这种机会的,一方面是有些工作不需要知识,另一方面是有的人已经没机会再后悔这件事了。 所以,泫氏城的战斗虽然短暂,但那真的死人与自己杀人所带来的冲击,让这支刚上战场不久的良家子军队被磨掉几分浮躁,多了几分的沉稳。 这让他们面对着军事训练,能够更加的沉稳,也更加的容易接受。 对将士们的训练,早上吃早饭前,用跑步来锻炼体魄,吃完后开始训练武器,武器主要是用木制的,有的甚至去掉了尖枪,而且还安排了从泫氏县弄来的医匠看着。 到了中午吃饭,吃完后便开始讲《汉书》,当然讲完后让将士们休息两刻钟,到下午便开始训练队列与军阵,即是为了服从性,同时也是为了方便战场上进行布阵。 刘泰真不是那种能把刚刚弄到自己手上的军队,然后就能够直接让他们说列阵就列阵,说摆出666就摆出666的军神,刘泰只是正常人,自己指挥能力的不足,需要将士们去补足。 所以,对阵列最好的军队,刘泰还会让他们总结心得,让他们的军史进行总结归纳方法,然后传递给其他的屯队进行学习,而其他凡是接过这列阵心得的屯队将士,必须对他们行礼。 当然,如果其他的屯队够在接下来的军列比试中超过他们,那这屯队的优惠取消,流动旌旗会被夺取,当然最重要得,其他屯队成员见到他们行礼的待遇取消,这只给最优秀的人。 真到那时,如果从来没有过也就算了,但明明拥有却失去了,那就很痛苦了。 完成了列阵的训练,他们便能够吃了晚饭,然后好好休息去了。 一支军队的成长终究不是一蹴而就,刘泰非常高兴有时间停下来,去慢慢雕琢麾下军队。 否则若一直有着战争,刘泰不怕自己练不出一支虎狼之师,但自己怕得是自己练不出一支体魄,组织与思想全面发展的军队,因为战场的环境,会把人蹦得太紧了。 训练是水滴石穿,需要时间去消耗,刘泰把心思放到另一件事情上。 刘泰来到九营,九营里面龙蛇混杂,其中以军史与医者占了相当大的一部分,但对剩下来的人刘泰也并没任何轻视。 像喜欢机械的人弄了一个小组,就专门给我玩弄机巧,目标是复原指南车,甚至最好给能缩小指南车。 不要看好像历史书上的大佬上东汉张衡、魏国马钧、南齐祖冲之,是个大佬就能够制造这玩意,弄得好像制作这个东西很简单的样子。 但能上史书的东西怎么可能简单,这东西有点像是这些机械大佬的认证证明,你们能够把这东西给制造出来,那么就是机械系大佬,还是动手能力超强的那种。 要是做不到,那就连上史书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面对着刘泰这个不讲道理的指标,解飞抓抓脑袋也只能努力去攻克了。 不过还好的是,他是带着团队去攻克的,不像是那些史书大佬,纯粹靠个人天赋。 刘泰还尝试着让这些旁系的士子们去寻找《泛胜之书》,毕竟在贾思勰这位农家大佬还没弄出《齐民要术》前,《泛胜之书》几乎已经算最完全的农学书籍了。 刘泰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有耕地,什么时候开始种田,但先努力收集这一类的书籍总归不会有错的。 而除了《齐民要术》,像什么《九章算术》,什么《水经注》,什么《伤寒杂病论》。 各种工具书刘泰都会派人去主动收集这方面信息,毕竟邺城这么一个当初曹魏的首都,谁也不敢保证这里的曹魏旧人手中有没有这些汉代的科技精华。 相对来说,如果自己要求什么家传经书,那些豪门子弟未必会愿意把他们的经书交给自己卷抄。 但这些工具书的话就不一样,这些东西不涉及斗争,相对来说更是被归类为杂学。 它们的价值可没各种经书,甚至各种经书的断句方式来得珍贵。 刘泰有心去这邺城收集,实际上受到的阻碍,倒也算不得大。 但就算相对来说它们并不受时代重视,但到底是知识的一种,那么自然是有价值的。 毕竟这时代又不是二十一世纪,知识基本上都像白菜一样放在你面前,不怕你去学,就不怕你学不会,卡住知识不断深化的恰恰是人类本身天赋不够。 所以,实际上刘泰虽然相当的渴求这些工具书,但想要收集全,到底需要时间去慢慢等。 比如说,要是谁想见见王弥,用这些书籍作为敲门砖,那刘泰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而刘泰在邺城内耐心的训练士卒,寻找各种这时代的科技传承时,等到来年春暖花开,刘泰在王弥处听到消息,刘渊派遣刘聪讨伐洛阳。 “这?我们不是要讨伐上党的吗?”刘泰有些疑惑道,“怎么又去讨伐洛阳!” “听说是司马越在晋廷倒行逆施,驱逐了一批宿卫,凡晋廷武官中没封侯的都被罢免,其中有个叫朱诞的便逃了过来,说熟悉晋廷的布置,所以便尝试性进攻一下。”王弥说道。 刘泰点点头,但也没有太过在意,这种进攻更多的也就只是一次尝试,能成功自然最好,但要是打不下来,那也无所谓。 而匈奴汉国的这次进攻,现在已经逐渐有点像着宋朝时期的打草谷类似,就是怀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想法去碰一碰。 晋廷面对匈奴汉国面对得多了,自然不可能一战击溃。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在刘聪指挥部队攻下了黎阳后,上党这一边就开始有异动起来,这让刘聪不得不转回,哪怕在收到消息时已攻略到延津,刘聪也只能选择撤退。 因为不拔掉上党这枚钉子,匈奴汉国根本就不敢用力攻击晋廷,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背后会不会就这么被随时捅上一刀。 事实上,刘渊也对这上党的耐心几乎达到了极致,随着刘聪失去这次晋廷叛徒带路的机会而班师回朝,整个匈奴汉国的内部针对夺回上党郡与壶关的计划开始全面启动。 “欢乐,你去出使匈奴铁弗氏与白部鲜卑,令刘虎进攻晋阳,使刘琨不得抽身。” “遵命!” “长盛,你负责我大汉的物资运转,决不可有任何怠慢!” “遵命!” “朱纪,伱来给石勒王弥发文,让他们收到命令后,即刻带领兵将汇聚泫氏县!” “遵命!” …… 最后刘渊把目光对准了自己的儿子刘聪,道,“此次征战,以楚王为帅,王弥副之,石勒为先锋,定要攻破上党郡,拿下壶关!” “孩儿遵命!”这时候的刘聪对刘渊行礼,一口便应答了下来。 一边的刘和看着刘聪或多或少有着几分羡慕,但没办法,他是储君,不可能领兵出战的。 很快,随着刘渊发出一道道命令尤其是举行了出兵仪式,在众人目光中把手中虎符交到刘聪手上。 这一刻刘聪能够指挥着整个匈奴汉国四分之三的部队,前去夺取上党。 说实话,从刘渊把虎符交到了刘聪的手中,就能够看出刘渊明白,这次夺取上党与壶关倒是其次,真正的威胁并不是这两处,而是刘琨与晋军两面夹击的支援。 也就是说,至少在刘渊与智谋团的推论中,这次夺取壶关与上党的战争,很有可能会演变成一场围绕着太行山的大战争。 所以才会把关乎匈奴汉国国运与主要力量的军权,全部都交到了自己最信赖的这一个儿子手上。 就好像是后世某一个一样也叫做渊的君主,在决定自己家族定鼎中原的决战时,也把自己家族的兵权交到了自己所能信赖的二儿子的手上一样。 而这份诏书很快便送到王弥手上,王弥让众人们拿着这一份诏书讨论,最终所有的人都还是果断决定,遵守这份诏书,带兵前去泫氏县,共同讨伐上党城。 因为所有人讨论来讨论去都无可否认,现在的晋廷虽然看起来摇摇欲坠,行动迟缓腐朽,对内相互倾轧,对外反应迟钝,但到底还是个完整的中央朝廷。 自己等人如果不把晋廷的主力打败,不把晋廷的脊梁打断,那等到匈奴汉国被灭,自己等人依旧无处容身。 现在的局面,依旧是晋廷强,而匈奴汉国弱。 所以,王弥这次直接便带了两万士卒,前去跟刘聪汇合。 这两万士卒已是王弥手中真正能打的精兵,是这整整一年的时间以邺城为根基,或是招募,或是裹挟,慢慢挑选出来的。 毕竟王弥是从起义军一路走来的,多少也明白真的打起战来,需要得是听从自己命令的将士,而不是人多势众。 所以这两万士卒真的比较起战斗力来,至少比当初围攻洛阳的农民起义军要强悍多了。 而刘泰自然随军出征,而且刘泰的军队更是全员着上皮甲,跟其他部队仅在气势上就截然不同。 毕竟一年时间沉淀,其他的部队在吃糠喝稀,刘泰的部队每日三餐,其他的统帅在享受欢乐,刘泰陪着自己的将士们训练,其他的部队基本得过且过,而刘泰的部队这是被刘泰从体魄,组织与思想,三方面进行全方位武装。 正是刘泰一年来持之以恒的训练,王弥也感觉刘泰的部队会是自己的杀手锏,便让王璋给刘泰的部队补齐了甲胄,成为自己手上最强的一支王牌部队。 当然真到战场上时,交给刘泰的任务,自然也将会是最危险的。 王弥看着自己麾下的将士,神色带着几分自豪,虽然一年前自己在洛阳脚下被晋廷击败,但也不过只是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自己已经比去年的自己更加的强大了。 不过,当石勒带着他的一万步骑到达时,王弥也不由带上了几分的惊讶。 因为这一年时光,石勒也没任何虚度,石勒这支军队,在王弥看来并不逊色自己的大军。 唯一不变的是石勒见到王弥时候的态度,依旧是那般的谦和有礼,低眉俯首。 王弥也没在意,跟石勒汇合后,大军便进入太行山,然后向泫氏县与刘聪汇聚。 匈奴汉国这么大的举动,自然瞒不过时时关心的刘琨。 原本他想要亲自率领军队与匈奴汉国决一死战,但因为刘虎率领铁弗部匈奴军威胁晋阳,他不得不留下来看守老家。 他一边派遣使者,向着司马越求援,同时看准机会执行两面夹击的计划,一边挑选军队,做好援助上党的准备。 这时候,在泫氏县的营地中,刘聪看着地图对着王弥与石勒道: “上党与壶关,他们准备了一年,我们一时之间怕难以攻克。 且先围而不打。要打就先打刘琨派过来的援军!” 第二十九章 困敌之谋 刘聪、王弥和石勒三人围着地图讲解着战术,刘泰没资格在这里有什么作为,只是乖乖在王弥身后做个持戟守卫,目光偶尔向着地图瞟了瞟,也就算是消遣了。 这地图相当的粗糙,就画了几个城池,画了一些线条,刘泰首次看到不免一阵头疼。 但实际上,这张地图已经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地图了,甚至是裴氏家族制作的地图。 在裴秀提出华夏历史上第一次的地理制图理论即为制图六体,这至少让最顶尖的上层有了可靠的制图理论工具。 只不过凡涉及工具就是属于那种,你不入门,那就是看不懂,你入门了,自然一览无余。 而刘泰虽然也学过,但自己看时总会跟自己上辈子见到的地图做本能的对比。 两相对比起来,这地图自然就显得相当垃圾了,让刘泰看起来显得有几分迟钝。 而刘泰像上课时有些跟不上进度的小子,不过王弥与石勒倒没任何掉链子。 王弥开口道,“上党郡郡守庞淳本是本地豪族,被刘琨所信任,任用为上党太守。 一年准备,足以让他把上党郡武装到了牙齿,绝对不是短时间内能轻易拿下的。 对世家来说他们的家族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断绝援兵,我相信他是会投降的。 所以我赞成楚王,围困上党,打击援兵的策略!” “嗯!”听到王弥的话刘聪点点头,因为自己从小就是跟着刘渊去洛阳混过,所以清楚的知道,汉人任用官员非常看中官员的出身。 这点在自己老爹的身上更是显眼,若不是身份问题,刘渊甚至会有灭吴的功劳啊! 而这这不仅是上层的官员有意彰显自己的地位,而且下层官员知道了你的背景深厚,所以一般也不敢得罪,甚至会主动买几分面子。 面子这个东西在晋廷的官场说重不重,说轻不轻,至少一个有深厚背景的官员来个指鹿为马,哪怕本地官员看不顺眼,但在不涉及利益的情况下,也都会选择沉默。 如果自己指正,不就代表自己驳了对方面子,哪怕以前不是敌人,但以后就不好说了。 没有人会轻易做出损害自己利益的事情,尤其是这种利益还可能涉及家族的时候。 所以,挑选当地相对有名望的世家豪族作为郡守,而不是任免自己手下有才能,但并没有什么世家背景的人作为上党郡守,这在西晋或多或少还是属于相当正常的事。 “既然王大将军对世家更加熟悉,那便让王将军来包围攻打上党,而由在下作为先锋打退刘琨派遣出来的援兵!”石勒没任何迟疑,马上自我推销。 “不妥不妥!”王弥听到石勒的话果断道,“上党郡周边虽有平地开阔,但到底有峭壁陡坡,我军队出身草莽,最适合这种地形作战,还是有我军来负责进攻截击援军!” 石勒与王弥两人马上就开始为要截击援军的位置开始争论了起来。 很显然,谁负责截击援军,那自然便会被任免为先锋,而更容易立下功勋。 而留下在这里的统帅负责包围,那就算是自己想要几分的功勋,怕也拿得相当不容易。 最重要得是攻城这种事,肯定是相当消耗手下人力的,相对来说野战折损,甚至还是主动伏击对方,那所付出的折损自然不会太多。 刘聪看看在争相的两人,脸上微微露出了几分笑意,对刘聪来说,不论组建崛起的石勒,又或者是带资进组的王弥,两人都算是外姓武将。 让他们一定程度形成竞争,对匈奴汉国内部的政治平衡也是非常重要的。 不论是石勒制衡王弥,又或者是王弥制衡石勒,总而言之,只要有另外一人的存在,那么王朝就不用担心另外一人做大! 如此,刘聪出来道,“我亲自与石勒将军去截击刘琨士卒,至于上党与壶关的包围,那么便交给王大将军您了,此地便是交给您来坐镇指挥!” 听到刘聪做出的决定,石勒与王弥两人神色微微一变。 这样的话,石勒虽然也是前锋,但他的功勋多少会被刘聪所分润。 而王弥虽然执掌大权,但想要立功也并不容易,而且为了防止对方突围进攻石勒与王弥,说不定,自己还要搭进去不少士卒进行防御。 但不论怎么说,这计划暂时便先这么的定下来,刘聪与石勒没马上行动。 因为还没探查到刘琨援军部队的行动路线,虽然定下围点打援的基本策划,确定了执行的人手,但也至少要确定了对方的位置后,才会执行围点打援的计划。 现在的刘聪让自己麾下的战士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太守庞淳面前,但就包围,并不进攻。 庞淳看着匈奴汉国只包围不进攻的姿态也是相当头疼。 毕竟城池之内已经准备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自己并不怕自己撑不住对方的进攻。 但对方就是围而不打,这就仿佛头上悬着一柄利刃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 最重要得是,你们不打过来,自己也不方便团结城池里面的人心啊! 而随着最上层的战略会议结束,王弥到底回到自己的营帐中,此刻王桑上来询问道,“族兄,楚王交给了我们什么任务!” 王弥听到了王桑的询问,却是说道,“他们打刘琨的援军去了,让我们留下来围困长子!” 长子便是上党郡的治所,也是整个上党最富裕的地方。 “楚王打算让您攻城吗?若如此,桑定帮助族兄拿下长子!”王桑表态。 “若强令我拿下长子也就好了!”王弥摇头道,“他们想要先击破刘琨的援军,然后再回过头来劝降长子,若劝降不下的话,怕就要让我们来打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倒也不感觉这个任务困难,但就是麻烦。 因为对任何杀才来说,杀人攻城这种相对目标明确的任务,他们执行起来会容易的多。 但换了拦截的任务,不是说做不到,只是做起来相对来说要麻烦很多。 “叔父,刚才我刚才在会议上也听了几分,所以心中却有几分想法!?”刘泰道。 “就你小子鬼主意多,老子就知道带上你没错!”王弥听到刘泰的话,果断拍拍刘泰肩膀道,“泰儿,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话尽管说!” 在场的几人听到王弥的话,不由相互对视了几眼,却也不得不承认刘泰的能力。 几人绝大多数都是从当初围攻洛阳的民兵过来的,经过了这一两年,众人身份不一样了,有的甚至算完成阶级大跨越。 但众人对刘泰到底是知根知底,倒也不会因为他年龄小就小看了他。 毕竟伱要是武力不服,可以试一试武力,若功勋不服,可以看一看邺城。 “如果只拦截的长子,避免敌军出城捣乱的话,那我们可以挖掘水渠,引丹河之水将其包围起来。那样我们封锁起来至少不用兄弟们的命去填。” 刘泰说到这里,又补充一句道,“只不过,这工程就是要劳累一下兄弟们出把力气了!” “你们觉得,泰儿这主意怎么样?”王弥听到刘泰的话,脸上不由流露出几分好奇。 曹嶷站出来道,“这主意相当的不错,尤其对兄弟们来说,这不过只是搬运搬运泥土,比较起要命的打仗,挖掘水渠什么的,倒真不是什么难事。” 王弥说道,“好,那我们便传令下来,接下来每日会有一半的士卒前去挖掘水渠!” “对了,所有挖掘出来的泥土,派人运输到上党城的城前,将他们堆积起来!”刘泰道。 “这又是为何?!”听到刘泰的话,众人看着刘泰的目光带着几分疑惑。 “有两个作用,一个是堆土成山,堆积得比长子的城防都要来得高,那等到我们攻城时,有了这土山在,那我们也更加方便!” 刘泰伸出了一个指头,然后又是伸出了另外一个,道, “有堆土成山的计划在前面挡着,他们才会对我们挖掘沟渠,引丹水之策有所懈怠。 毕竟我们施展谋划,总不能把希望放在别人想不到身上吧!” 王弥听到刘泰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比较好,所谓计划不就要让人想不到吗? 不过这时候曹嶷倒相当配合的问了一句,“若他猜出我们的计划出城一战呢!” “我的战士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跟他们出城一战了!”刘泰从容道,“所以挖掘沟渠这件事,我麾下战部就不参与了,毕竟我们需要养精蓄锐,对付随时出城的敌军!” “……”王弥听到了刘泰的话,却狠狠啪的一下拍到了刘泰的肩上。 很显然,刘泰出了一个需要全军出卖体力的主意,但就是给自己的战部找了最清闲的活。 此刻王弥恶狠狠道,“你来照看挖掘的兄弟,若他们出了什么事,便是你来负责!” “得令!”刘泰果断的对着王弥回答道。 曹嶷和李固两人不由面面相觑,你们这就是已经决定好了。 但他们却也没站出来说什么,毕竟刘泰的这个计划的可执行力非常的高,更有着两重计划相互的遮掩,要对方要是真的忍不住了出城一战,那么城墙里面的防御设施也就都没有什么用了,那对王弥军队来说更是求之不得。 更重要得是,这种情况下能不用死人,这就相当关键了。 对于从农民起义军之中卷出来的家伙,大家的生死观或多或少有几分奇特,那就是对生死并不是非常在乎,但又非常惜命。 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王弥手下活下来的,都是进狱系人才。 很快,王弥的军队便分成了两拨,一波负责挖掘水渠,一波负责堆土成山。 这样大张旗鼓的举动,且先不说长子城之内的庞淳,还没有出发的刘聪便先发现王弥全军干得热火朝天的举动,以为王弥想等到自己离开后便进攻长子。 因为怕整体的战略被破坏,刘聪找上了王弥,开口问道:“如此大张旗鼓却是为何?” “是某侄刘泰之策,想要挖掘泥土堆土成山,引导丹水截断道路,如此既可以避免我军需要布置大量的兵力防御长子士卒杀出,若将来长子不识天数,顽抗到底,也可以顺势攻城!” 这时候的王弥倒相当得意的对刘聪炫耀起刘泰。 刘聪听到王弥的话后,不由感叹说道,“刘泰?莫非是当初奇袭邺城,急速援助泫氏城的刘泰,此人真乃是天生将才,此战还未开始,他却已取得头功了啊!” “楚王过誉了,过誉了!”王弥听到刘聪的话,忍不住的摸了摸胡须很是得意。 说实话,很多计谋的建议是很难用功勋去衡量的,因为奇谋这种东西不到最后完全看不出效果来。 但阳谋不一样,阳谋讲究得就是以势压人,尤其是面对着一个已经准备了一年防御的铁疙瘩的时候,能够发挥出阳谋就更重要了。 别得不说,至少周围三十里都没有什么树木了,攻城时必须要从远处砍伐树木,运输过来制作成攻城武器,从细微处就能看出别人准备的充分。 但面对这样的对手,刘泰居然能够想出,逼得对方不得不出来的阳谋。 尤其这阳谋虚实结合却又恢弘大气,若换了自己是那在长子的统帅,唯一希望也就只有出城一战了吧,否则迟早都会被困死在了长子城内。 但若是自己出城一战,那么自己在长子城内准备了一年多的防御设施不久没用了嘛! 正是因为刘聪设身处地去想,所以却是会感受到刘泰出的这个阳谋到底让长子城内的庞淳会多么的难受。 原本刘聪对自己不管长子城内的刘琨军队,去攻击刘琨的援军多少会有几分担心,但现在的话,刘聪心中的怀疑一扫干净,有得只是要干掉刘琨援军的决心! 这也是为什么说刘泰虽然只是出了这个阳谋,但已经拿到首功的最重要原因。 此刻在一边的石勒看着王弥,心中却是说不出的羡慕。 王弥要世家有世家,要人才有人才,甚至就连功勋都不需要上阵拼杀,自己是真羡慕啊! 第三十章 拖拖拉拉的晋军 随着王弥的军队在长子城外挖掘,庞淳等人自然有所觉察。 但他们的注意力不是放到正在被挖掘的沟渠上,而是看着距离长子城池不远,但别指望弓弩能射击到的地方,一点一点堆积成了一个小土堆。 一开始,长子城里面的人还没有觉察到什么,但随着时间流逝,这土堆越堆越高,尤其跟长子城本身的高度有些接近时,长子城里面的人却不可避免的慌了。 毕竟长子城的城墙高度不可能继续填高,但对方靠着堆土成山所形成的土坡,却仿佛如同无穷无尽的息壤,每天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不断的变大。 对比起王弥军团的直接攻击,这眼睁睁看着土坡越来越高所带来的精神压力,却让他们感受到无比的绝望。 因为当土坡高度超过县城高度后,那就是这土坡对对方形成居高临下的打压,这对防守一方来说是相当不利的! 这样的情况下,城内马上便分成两派,一派是继续坚定死守,毕竟这土坡就算修建得比自己高了,但在距离上并没有比自己来得远,等到对方进入了弓箭手们的攻击射程再说。 而另外一派则是以吴明为代表,说道: “你们在想什么呢!等到对方这土山修到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之内,到底是别人的弓箭手们居高临下的进行射击,还是自己的弓箭手射击别人,你们心里没有点数吗! 现在趁着对方还在堆土成山,直接突袭对方,把对方的胆气杀破,看他们还敢不敢继续采用这个战术。” 说实话,就算吴明也发现自己面对堆土成山这战术的无力。 因为这些泥土不像是攻城武器,你放一把火,就能把这些东西烧个干净。 所以哪怕一次次阻击对手,这些已经堆积起来的泥土就在这里,你除非派军驻扎,否则从整体战略上根本无法阻止对方推进堆土成山的战略。 但若派遣士卒驻扎在这泥土堆上,那王弥怕求之不得,毕竟如果能把这土堆打成绞肉机,那总比把士卒的性命丢在城墙上好吧。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你比对方要强大,但问题若如此,那就不是你守城别人进攻,而是伱进攻别人守城了,只能说守城的军团面对堆土成山这种战术那是相当无解。 不论怎么说,在吴明的坚持下,庞淳还是选择进攻。 没办法,哪怕从战略上来说想要彻底的毁掉这土堆几乎不可能,但总不能在城里等死吧。 说不定吴明实力出色能以战术逆转战略,直接杀得王弥军队不敢出来呢! 但很可惜,王弥用兵若说多么精妙那自然算不上,但这种算准了你想要阻止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城作战的情况下,王弥能非常高效的发挥出自身军队优势进行逸待劳的打击。 长子城内的士卒几次冲杀,都没有取得有效的战果。 而某个没节操的刘姓家伙,更主动跟着王弥建议,每次战斗后几天,挖掘工作生产出来的泥土,向着我们身后区域运输,而不是继续堆积成小山。 我们要让他们感受到他们的努力,他们的奋斗,他们的觉悟都是有用的。 而他们不出来了,再把这些泥土快速的运输到了土坡上,加速土坡的建设,就是要不断引诱他们主动的进行攻击。 王弥听到刘泰的话,狠狠拍了拍刘泰的肩膀,开口道,“你小子,好坏啊!” “耶嘿!”刘泰听到这话不由腼腆的笑笑,总不能说,谢叔父的夸奖,这等反派言论吧。 而通过这样的方式,的确又把长子城内的士卒引诱出来交手。 而当对方几次无功而返甚至折损了不少士卒后,城池内部的躺平派彻底占了上风。 哪怕吴明多次据理力争,继续在长子城待下去那就是等死,但躺平派们果断认为,到时候至少战场是长子城,而不是让我们的战士送出去送死。 毕竟长子城内这么多的防御设施,总不能白白准备了一年吧。 在庞淳见吴明失败了几次后,也果断站在躺平派一边,让吴明不由腾升起几分有心杀敌,无力回天的感觉。 因为他很是清楚,如果继续外出厮杀,至少战略上还有相应的空间。 否则等到这土山推到了对方的射成范围之内的时候,城墙上怎么还站得了人! 而城墙上都站不了人,你们怎么利用城墙进行阻挡,拱手相让吗?! 但很多人不会有这么长远的视野的,尤其某个家伙提出临时拆除房屋,制造挡箭屋檐时,吴明就彻底绝望了。 至少在他看来,这种东西除了给别人一把火给烧了以外,到底还有什么其他的意义。 但随着吴明几次对外出击都不能打开局面,自然他的话没人听了。 就在吴明想着要不自己率领骑兵先走吧,但随着城外轰隆一声巨响,他们看到了丹水牵引入了沟渠,沟渠合围,彻底长子给包围住了。 这时候他们恍惚间才明白,对方这些源源不断的泥土到底是哪里来的。 所谓堆土成山,不过只是围困住他们的副产品而已,但自己全城这么多人就是没看破。 所以自然就更没什么好挣扎的了,躺着吧。 要么刘琨的军队过来救了自己,要么晋廷的军队过来救了自己,否则难道还想要冲丹水,攻破对方的包围不成。 刘泰看着眼前的丹水,河流围困住了长子,心中也不由为大自然的伟力感觉到惊叹。 刘泰对着身边的解飞说道,“你能不能制造些机关,能引导水流向由低处向高处引导,又或者想办法加大水流的冲击力度?” “回禀司马,飞能力有限,怕需要多多钻研,才能寻到相应的办法!” 解飞说到这里,思索了一会儿道,“不过,若说到治水,即墨王家,洛阳桑家,蜀地李家最是出名,若能有这几家的支持应该能快速解决您所说的东西。” “这几家吗?”刘泰点点头,心中思索着这么搜刮这些家族的旁系了。 因为主脉都去学习主流各种经文,这些经文学好了,那就有资格被世家大族品评,若连这些都没有学好,《九品中正制》的标准你都没资格碰一碰,就更不要说官位了。 但自己家族传承的荣耀也不能丢啊,所以官是要作的,祖宗的传承也是要继承的。 渐渐就分为嫡系学习与继承各种政治资源,而旁系或者非嫡长子则学习家族祖传技能。 刘泰抬起头看看长子,却没有了继续打量的意思。 毕竟自己主持挖掘这么久的时间,这长子城池内的人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战术,甚至没有想着在沟渠完成之前逃出来,那现在的他们怕是逃不出来了。 接下来便在河边建立好烽火台,安排好轮值的士卒就好! 刘泰倒比较好奇另外一边,那就是刘聪与石弥的战果怎么样了。 而刘聪在接到刘琨军队的信息后,没一刻停留,马上便带上军团中的骑兵,便快速开拔,以风驰电掣的速度,便直接向刘琨的军队而去。 刘琨派遣的护军黄肃、韩述,一开始根本就没有准备好刘聪居然完全不管被围困的上党,直接就带着骑兵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没有计谋,全是实力,刘聪第一次突击,便直接在西涧撞死了韩述。 黄肃还算有能力的,尽可能的收拢败军,边战边逃,但石勒面对强敌唯唯诺诺,但只要你弱了,石勒军队就显得格外残暴,直接一路追杀到了封田,杀死了黄肃。 可以说围点打援的计划完成得非常顺利,原本刘聪打算直接拿这些头颅铸就成京观,让壶关内的将帅投降,不过这时候刘聪却才听到,晋廷派遣过来的援军,渡过黄河了! “他们疯了吧!?拖拖拉拉了这么久的时间,我都击溃了刘琨援军了,他们还来干吗?!” 刘聪很不理解晋廷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晋廷的三万军队并不是假的! 而事实上,刘琨早早就联系了晋廷,要得就是上党被围攻的第一时间,就让司马越派遣军队两面夹击,从而让晋廷完成对太行山脉的掌控。 但问题是,沉迷内斗不可自拔的司马越看到司马睿在东吴那边稳定发展,自己在晋廷那是步履蹒跚,秉承着看着司马睿安稳发展,比自己一手遮天更加的难受。 果断把司马睿的左膀右臂,稳定了淮南的淮南太守王旷给调度过来,让他作为救援主帅,从淮南到洛阳,硬生生等了一个月的时间让他去救援上党。 军事要服务于政治,对刘琨来说打通太行山脉是首要任务。 但对司马越来说,自己要在晋廷一手遮天,整个司马家不能够有比自己更亮的仔,哪怕当初支持自己的司马睿也不行。 毕竟你都已经做了自己这么久的小弟了,难道还想要做大哥不成! 所以,司马越虽然让王旷前去救援,但所能给的支持力度也就勉勉强强,等到军队军械齐备渡黄河时,刘聪已经解决掉刘琨的援军,可以腾出手来解决另一边了。 而就在王旷选择果断渡黄河时,将军施容裨将曹超纷纷对王旷劝道: “我军虽有数万,但不过孤军一支,继续进军太危险了,如今被黄河所阻正好徐徐图之。” 王旷是知道刘琨对司马越的建议与计划的,实际上司马越硬是为了在政治上打压司马睿拖到自己领兵北上,已经让王旷心中一头怒火。 更不要说,王旷本身是相当有战略眼光的人,就是他第一个对司马睿提出衣冠南渡的计划,并且执行了下来,可见其战略能力。 所以刘琨打通战略太行山的战略计划,王旷在知道后,更清楚这是遏制匈奴汉国的最后机会。 因为匈奴汉国光脚不怕穿鞋,如果再让它四处出兵作乱,朝廷怕是要崩溃了。 对王旷来这等有着卓绝战略眼光的人来说,自然知道自己这些世家依托朝廷与规则才能永世长存,若没了规则的保护,世家再强,难道还强得过丘八手中的刀吗! 任何世界,精英阶级都是最讨厌混乱与自身建立的规则被打破的,只不过有的精英对于这幕视而不见,选择装作鸵鸟。 而有的精英能够看到这一幕,并且想办法去阻止,哪怕按下葫芦浮起瓢,也要尽可能的拖延自己的统治时间。 所以此刻的王旷愤怒道,“救援上党乃是军令,你们想要违抗军令吗!” 这时候的晋廷权威到底没有彻底堕落,面对着规则层面的威压以及琅琊王氏的王旷,施融实在没与之对抗的勇气,也只能够闭嘴后退。 只是不由对曹超感叹道,“对面的刘聪非常善于用兵,几次进攻洛阳对朝廷造成很大威胁,但王旷却对形势并不了解,我们怕死定了!” 而曹超听到后从容回答道,“唯死而已,总不能让异族骑在头上!” 所以,晋廷军队虽然孤军深入,但却也没任何后退的意思。 而刘聪则把完成任务的王弥,以及志得意满的石勒重新安排在了一起开会。 偶尔刘聪也扫视了一眼王弥身后站着做护卫的刘泰,不论怎么说,引丹水,锁长子的谋划让刘聪安排战术布局的时候省事了不少。 如果刘泰不是王弥这个半独立势力的手下,尤其还叔父叔父喊得亲热,刘聪倒也想挖一挖墙脚,但现在的话,这事且先放一放吧! “晋廷派遣的援军居然敢孤军深入太行山,如此大礼,我们岂能不收下!”刘聪不由道。 “我军愿为楚王驱使,定然拿下这晋军!”王弥此刻果断站出来表态。 “啊哈哈!”刘聪哈哈笑了起来,说道,“石勒将军搏杀刘琨军队折损不少正需休整,便与王大将军的军队交换任务,由石勒将军来驻守长子,而其余军队随我灭了这支晋军!” 石勒听到刘聪的说法也出来答应与王弥换防。 因为他也知道战场上的功勋不可能全部都给自己拿的,自己跟着刘聪灭了刘琨的援军,已经拿到功勋,那接下来刘聪便选择带着王弥去刷这支孤军深入的晋军。 这么一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亏了啊! 王弥一脸兴奋,至少自己有功勋立了,看着刘聪的目光顺眼了不少。 而此刻的刘泰没有关心这些,反正自己跟着王弥混,王弥去哪里自己去哪里。 现在刘泰目光则是落到这简陋的地图上,看到地图上标注着两个大字——长平。 第三十一章 王旷的野望 刘聪选定了王弥作为自己的副手,也马上便开始了行动。 他让王弥来负责正面战场,自己手下以熟悉太行山为理由,将会去截断孤军深入的王旷军队的军粮,并在王旷军队想撤退时负责层层阻击,阻断王旷军队想要后撤的想法。 对这样的战术安排,王弥知道刘聪是一定程度希望消耗自己手下士卒来正面击败对手。 但同时对自己来说,正面负责这场战争,那只要打赢,就是一场大功劳。 这就好像是火烧赤壁的时候谁都认为周公瑾是战功第一,而在华容道截杀曹操的关羽,就算杀了曹操,也只是会让周公瑾的名声更闪耀。 这就是正面战场的负责人的牌面,只要战场胜利,那他就是功劳最大的人。 刘聪难道不知道这个功勋大吗?! 刘聪自然知道,但到底是手持虎符的领军之人,王弥打胜利了,一能交好王弥,二自己在分润功勋时,也少不了自己这份。 更重要得是,自己要那么多功勋做什么,除非灭国之功,否则难道自己老爹还会让自己在太子那位置上坐一坐吗!? 所以,刘聪果断怂恿让王弥对上晋军,自己负责侧翼与断粮的工作就好! “这次楚王把正面击溃晋军的任务交给我们,诸位有什么想法!”王弥从刘聪军营中出来,回到自己营地准备安排任务,而风吹了吹,王弥自然清醒了不少。 这次任务完成好了,自然加官进爵,要是打败了,那匈奴汉国汉军第一将怕就要换人了! 所有人相互看了看,王璋选择闭嘴,毕竟他处理内务可以,但在军略上实在有几分差,而王璋也清楚自己的定位,也不多加参与。 最后的目光却是不自觉地落到了李固,曹嶷,以及刘泰的身上,前两者算是老资历了,而刘泰因为丹水引流的谋划,多少算有了资本。 曹嶷开口说道,“要我说的话,我们还是选择找到机会,先发制人得好!” 李固摇头道,“既然要放晋军进来,那我们就不可能去偷袭他们。 毕竟对方孤军深入,哪怕禁军有所大意,但他们麾下将领难道都不懂得地势险峻吗? 大军行走的道路肯定有斥候探查了又探查,确保没有危险才会前进。 到时我们与他们交手,就怕一口气拿不下来,他们果断便是撤退了,那我们便要头疼了。 所以,我不觉得先发制人是好主意。” “那你的意思是?”王弥听到李固的话,也认可的点点头。 不要把别人当做傻子,尤其是这么一支孤军深入的军队,怕更是惊弓之鸟。 自己不可能按照曹嶷说的那般去做的,所以便继续顺着李固的话继续问道。 “我的想法是,我们老实的堵住长平后的道路,配合楚王的军队对晋军完成合围,等到晋军粮食没了我们再来打,又或者晋军想撤退了,我们追着打! “不错不错!”王弥他听到李固的话,倒也颇认可的点点头。 然后目光向刘泰道,“泰儿,你可否有什么想法,若有的话,说说才是!” “李固曹嶷两位将军思索的相当全面,泰并没什么好补充的!”刘泰摇头道, “叔父剑锋所指,泰便率领麾下将士冲就是了!” “哈哈哈!”王弥听到刘泰的话,不由大笑起来。 曹嶷与李固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由感觉到刘泰这家伙练出来的兵怎么样不好说,但是看起来这马屁功夫至少也是寒门出身的水准,反正自己是说不出来这些话啊! 刘泰明白,任何战争任何谋划到最后终究是少不了一场厮杀。 而王弥既然决定打正面,那可以肯定接下来的这场厮杀怕是会相当的惨烈了。 很快,王弥还是采取了李固的计划,围绕着长平周边开始修建防御设施。 在王旷率领着三万大军来到长平时,自然发现王弥已经以逸待劳的等在了这里。 同时斥候来报告,王弥军队在修筑防御中,并没有见到匈奴汉国的楚王刘聪的旗帜。 刘聪的部队几次马踏黄河,所以晋廷中认识刘聪的人并不少。 当发现拦截自己的这支军队中没刘聪的军队,而且王弥军队还在修筑防御,这却让施融不由对王旷道,“莫非上党还未曾被伪汉攻破,所以伪汉才会有如此举动!” 王旷听到施融的话不由皱皱眉头,说实话,他隐约的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但不论怎么说,对方堵在长平这里没主动发起攻击,而是在这里修筑防御,怎么看怎么像是阻止自己前进,而不像是想要来攻打自己。 王旷思索了一会儿,果断道,“既如此,那我们便集中力量打破对方阻挠!” “这就决定进攻了?!”施融没想到王旷居然这般快便做出决断,不由道, “我们不先等一等,派遣斥候向北方探查探查吗?毕竟这只是猜测而已!” “上党在等着我们,刘琨在等着我们,从淮南到达这里来已经消耗了太多不必要的时间,哪怕用人命去堆,也要给我把这条道路给打通!”王旷冰冷冷道。 王旷的战略视野跟施融到底是不一样的,王旷很清楚,刘琨好不容易通过上党郡创造出了一次南北联合的机会,若是这一次放过了,怕就是没有下一次了。 所以王旷很清楚,为了宛城战略,牺牲一下下面的士卒又怎么了,这些士卒不就是用来牺牲的嘛,不然的话晋廷还养着他们做什么! 王旷目光长远,战略思维也非常的清晰,但因为世家大族出身的通病,莫说对这些底层士卒,就算普通的寒门都未必放在他的眼中,对于他来说,士卒的阵亡只是数字,他只是想要达到自己的战略目的。 “诺……”施融还想要劝说,至少等到确保长平周围的安全,以及建立好良好的后勤补给线再说。 但面对已经做出决定的王旷,施融神色不由悻悻,到底说不出口。 毕竟这让自己怎么说得出口,这可是琅琊王氏啊。 一个能卷入到司马越与司马睿两个司马家大佬的琅琊王氏掌门人,对施融来说,还是太具有威严了。 所以刚才在长平安下营寨,晋军便有意识的开始对王弥建立的防线进行冲击。 因为时间原因这防线也不能说多么优秀,但弄几条陷马坑,堆几个突破,建立几个箭塔,撒上一些铁蒺藜,这些基础的防御设施终究是能做到的。 最重要得是,王弥麾下的军队这些日子过得倒也轻松,可谓以逸待劳,但晋军军队且不说千里迢迢的赶路赶过来,一赶过来便是投入到了惨烈的战场厮杀中,可以说他们本身就积累了相当严重的疲劳感。 这种疲劳感也许不会影响到他们实力的发挥,但绝对会让他们在久攻不下时厌恶战争,尤其几次冲击都攻不下这阵地,那厌恶感就更强烈了。 而刘泰所在的这段防线,此刻更是稳如泰山,刘泰也更有时间观察着晋军。 可以说,在永嘉元年时自己与王弥被王珩与北宫纯追杀,大军更是被晋廷打败。 但如今是永嘉三年,都还没满两年时间,晋廷的军队变得更加堕落了,但王弥麾下的战士却更加精锐了。 如果当初他们或多或少还有几分职业军人的影子,那现在刘泰可以清楚感受到这些晋廷的士卒只是盲目而茫然的冲上来,秉承着本能的在抵抗,根本就没发挥出军队组织应该有的实力。 晋军上上下下都怀着自己不过只是混口饭吃,临阵射两箭,已经对得起晋廷皇帝,如今自己何必在战场上拼命的想法。 这让这群士卒冲自己阵地上那仿佛潮水汹涌,但退去速度那更是迅疾非常。 好些次,刘泰都看着这群晋廷的士卒,甚至都没冲上自己阵地,自己不过只是让将士们射了几箭,便马上一窝蜂似的承受不了一点点的战损,然后便四散而去,让人觉得假得可以。 “晋兵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刘泰看着眼前的一幕有几分茫然。 虽然自己知道晋廷很烂,但这晋廷的腐烂速度,到底还是远远超过了刘泰所预料的底线。 此刻的王旷看着自己军队几次三番的进攻,甚至都还没有进攻到了对面的阵地上,对面只是射了几波箭矢,便是做鸟兽散去,这让王旷也是第一次认识到晋廷士卒的垃圾。 没有办法,王旷是司马越与司马睿政治斗争的产物,他所依赖的是自己手上的淮南精锐。 虽然他北上时,也不认为司马越给自己的军队会好到哪里,但这么差,让王旷却也不由怀疑司马越到底知不知道这场战争的意义,还是说整个晋廷中枢的兵都烂成这样子了! 一天攻防战下来,反正王弥感觉司马越的军队好像比自己预想得要弱多了。 原本心中已准备好丢失几块阵地的,但一天打下来,居然一块阵地都没丢?! 简直匪夷所思。 “总感觉对面也不是很厉害!”王弥思索着说道,“对面该不是在示敌以弱吧?” 王弥被晋廷追着从青州一路打到洛阳,然后又被打过黄河,陡然见到晋军突然这么弱了。 王弥想得既不是自己强了,也不是对方弱了,而是对面不会准备给自己下套子吧。 不得不说,不仅王弥有这么个想法,此刻就算是曹嶷与李固两人也是如此。 倒是刘泰因为从头到尾都看不起晋廷,完全不像这时代的人面对晋廷时有着几分甩不掉的包袱。 这就好像是刘泰投靠刘渊没有一点点心理压力一样,毕竟都是千年前的人,说不定曾经的自己还有匈奴血统呢?自己又有什么好讲究的。 现代华夏只要有名有姓,谁得祖辈不是贵族,华夏民族最讲究的也就只是文化认同而已。 所以刘泰第一时间站出来对王弥道,“对方强不强,我们今夜强袭一次就清楚了!” “你想今夜便是反攻?!”众人听到刘泰的话,倒没想到刘泰这么急。 “嗯!”刘泰点头道,“对方初来长平,便直接与我们交手,说明他们营地周围防御设施并不多。 其次今日一战到底是对方主攻,我们主守,他们消耗更大,更容易疲惫。 最重要得是,如果对方真的是老弱残兵,那深夜袭击最是容易形成营啸。 既如此为何不赌一赌! 相反若是时间拖延得久了,就算楚王成功断粮,我们也需要面临他们的困兽之斗!” “所以我们直接对对方发动总攻吧!”刘泰看着王弥说道,“直接硬上看看对方实力!” “嗯……”王弥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思索了起来。 说实话别看刘泰年龄小,但在军事上王弥还是相信刘泰的判断的。 这不是无端端的信任,而是刘泰不论献策困长子的机敏,又或者是当初四百人夺邺城的果敢,都说明了刘泰在军事上有着别样的天赋。 相对自己这种屡败屡战的正常人,王弥是真感觉刘泰是那种类似霍去病那样的天生将才。 至少不论自己曹嶷,还是李固都没有发觉这时候反打乃是战机,但刘泰就觉察到了,而且还想要把这机会给抓住。 王弥思索了一下,对刘泰道,“且依你所言,今夜强袭,我亲自给你压阵!” “诺!”刘泰听到王弥的话,果断应答下来。 刘泰的目光不自觉的向着王旷营地看了过去,心中却是好奇,今日的王旷准备做什么! 王旷很显然是吸取了今日战场的教训,与施融商议后,把自己手上相对精锐的淮南亲兵中挑选了士卒重新组织成了执法队。 想让这些晋廷士卒马上成为精锐是不现实的,那就只能用死亡与恐惧威胁他们,让他们敢于战斗! 王旷看着军事地图,不由思索着,“等到我大军破阻挠,援上党,驱伪汉,复并州,再收拾幽州军阀,定能实现让我大晋再次兴盛! 没想到我王旷也有诸葛之才,将来定然能名留青史!” 王旷想想自己的完美规划,在思索中躺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且先睡一觉,明日定要破了阻挠自己的伪汉军队! 第三十二章 绝望的王旷 丑时,若在农村养过鸡的话,大概会发现鸡都是在这时间叫的。 而以刘泰上辈子常年修仙的经验,差不多这时正常人刚酣眠,睡得跟死猪一样。 此刻,刘泰看着麾下的将士道:“应该说得,平常已经说得够多了,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我欲闯一闯那晋军军营,尔等可愿与我同去!” “同去,同去!”刘泰麾下的将士无比坚定的对刘泰回答。 刘泰也不多话,对王弥行礼后,便指挥麾下将士出营。 战士们步伐统一,行动整齐,在知道了趁着夜色强袭晋军营地,他们更在行动过程中自觉的调整了自己的脚步,近乎本能的放轻脚步声,然后快步前进。 这种默契,这种秩序,看得王弥曹颖李固等人都有些愕然,感觉仅只一次普通行军,便清晰感受到自己手底下的士卒跟刘泰手下士卒的差距。 王弥看着刘泰的军队在黑夜中渐行渐远渐,对身边王璋道,“奇了怪了,泰儿这支军队从起床,吃饭和集合用了多久的时间?怎么感觉特别快?!” “不到一刻钟!”王璋回答道,“不过水跟馕饼是昨天就准备好的,不需要等待。” “他一直以来都重视军纪,是有道理的啊!”王弥不由感叹,“真是天生吃这口饭的啊!” 刘泰不知道王弥对自己的称赞,就算知道了,对刘泰来说也并不重要。 此刻,刘泰抬起头看看天,今天的月光倒相当明亮,照亮了自己的前路,同样也照亮了对方的视野。 不过,一般安营扎寨的地方,营地周围一两里的树木什么都会被清理掉。 一是搭建营寨需要树木,二也是为得就是确保营地本身的安全,让负责警戒的士卒有足够的视野空间。 这次王旷立营不久便主动进攻王弥军队,所以对周围的杂草灌木清理得并不彻底。 只不过,刘泰看了看灌木从,又看了看几乎没遮掩物的大路,还是果断放弃了灌木丛。 因为自从上次驻守了泫氏县后,刘泰便明白,只要安营扎寨周围林木那是能砍伐多少那就砍伐多少。 若对方诡异的留下一片林子,正好让自己好像能利用,那对任何经历战场名宿来说,怕都要多想想这是不是对方留下来的陷阱。 如果换了刘泰,那就果断在这林子里面洒一些沾了粪水的铁蒺藜,又或者挖掘几道火油沟渠,需要时直接射一群火箭进去,保证埋伏在里面的人死无全尸。 总而言之,刘泰看了一眼这有些浓密灌木,心中便闪烁过了好些个专门对付自己这种偷偷摸摸想要搞夜袭的招数。 就从来没想过,对方因为立营帐的时间有些太紧张了,所以根本就没时间清理。 刘泰也思索过这可能,但对面是琅琊王氏领兵啊,怎么可能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虽然刘泰对南北朝的这一段历史并不了解,但南北朝时期,一个姓琅琊王姓,一个姓陈郡谢氏,都是容不得小视的家族,刘泰又怎么敢大意。 这个叫做王旷的虽然不认识,但既然是琅琊王氏的出身,那刘泰便愿意高看他一眼。 毕竟晋军的整体堕落那是晋军的事,但这些世家大族中,往往都能冒出诡异的人才。 说到底,刘泰到底没想要偷袭,而打算强袭! 刘泰准备从正门直接便冲进去,没别得什么意思,就是想要试试这晋军得整体实力而已! 正常来说,一个营地的正面防御终归是最强的,在黑夜中应对强敌,更能展现出支军队应该有的实力。 而自己的军队令行禁止,如果战斗不利,至少边战边退的底气刘泰还是有的。 所以,但月光照亮脸面,刘泰对着麾下的战士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差不多一公里左右的距离,几乎没有任何的遮掩,刘泰麾下的军队便在刘泰的带领下对着这营地发起正面突击。 这让在岗哨上困乏的守营将士猛然一个机灵,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却是马上拉响警钟,响亮的钟鸣之声几乎立刻在整个营地里面荡涤了起来。 “敌袭,敌袭,敌袭,额……”这名士卒直接便从岗哨上跌落了下来,一根箭矢已经插在了他的咽喉上。 “射得不错!”刘泰对着手中长弓还在震动的赵安夸奖道。 赵安腼腆的笑了笑,把手中的弓重新背在了自己的身后。 “跟我杀!”刘泰也不多话,只是手中长戟一指,带着自己的部队便冲了进去! 混乱,喧闹,以及令人惊人的无序,营地中的晋军在厮杀声中被惊醒,近乎本能的去寻找自己的甲胄穿上,然后跟着自己认识的长官本能的抱团,但更进一步的指令却没有了。 这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晋军本身的指挥就相当的差,天黑了有的人甚至有蒙雀眼,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 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因为今日晋军表现邋遢,这让王旷裁撤了一部分的百夫长,从淮南士卒中挑选精锐刚刚换上,所以整个指挥运转出了问题。 毕竟不论上面的将领指挥多厉害,但真正把战略贯彻下来的,还是需要一个个百夫长们去贯彻上级的命令。 这种事情只要百夫长们带着士卒冲杀几次阵地多少就能磨合出来,但偏偏刘泰抓住这个时间节点,这就让整个晋军的指挥体系就更加混乱了! 这时候的王旷明明上一秒都还在睡梦中,但下一秒军营混,杀喊之声响彻却陡然惊醒。 他见到整个军营已经彻底混乱起来,不由对身边亲卫道,“外面发生何事!?” 他身边的亲兵却是连忙道,“启禀将军,敌军奇袭我军营帐,士卒们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彻底混乱起来了!” “且把我甲胄拿来穿上,待我整合淮南将士,另外派人快去找施融,曹超两位将将军!”王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连忙对将士们道。 而听到这话,这些亲兵们自然手忙脚乱的给王旷穿起甲胄。 刘泰从正门冲入,却发现这军营中的士卒真完全形成不了有效抵抗。 但问题是哪怕有着月光照耀,但黑灯瞎火的刘泰也认不出王旷是谁啊! 所以刘泰也不管,一路上或推倒营火,丢出火把,尽可能给这营地造成骚乱,自己带队向营地中那飘扬着晋字大旗的地方冲击。 一路上偶尔有将士阻挠,但却零零散散不成组织,像某个手持长枪拦路好像很厉害的家伙,刘泰一戟砍断他长枪,顺势把他打翻在地,马蹄践踏,直接践踏过去。 然后刘泰轻轻松松杀到这旗帜下,挥舞手中长戟把这旗杆砍断,旗帜顺手便是夺走了! 刘泰没有半分的停留,指挥士卒继续的前冲,一路上各种破坏,各种屠戮,但就不见刘泰停下来,路上遇到谁就杀谁。 只能够说他们运气不好,不在军帐中待着,他们出来自然也就被杀了! 而刘泰带着部队便这般势若破竹的冲刺,直接便从头冲到尾凿穿了整个军营。 刘泰没有任何停留,顺势从军营中冲出,并没有要转过头继续冲杀的意思。 刘泰果断调转了方向,带着本部将士,向王弥军营的方向而去! “司马,我们这就回去了,我看晋军混乱,若再冲杀一番,这晋军怕就崩溃了!” 葛信不由靠上来对刘泰道,“这可是大功劳啊!” “就是大功劳,这才要大家一起吃!”刘泰相当从容的拍拍葛信继续道, “而且既然已经引起了混乱,对方想平息下来,怕也需要费一些时间。 而这样这样才能最大化的消耗他们的体力与精力,等他们清醒,我们再收割就容易了!” 刘泰说到这里,拿出那写着“晋”字的晋军大旗,对葛信摇了摇,然后道, “而且有这旗帜在,这次我们的功劳便是少不了的!” 刘泰一声令下,刘泰带着自己的本部抽身就走,并没有在这营地中待上太久时间。 刘泰看看依旧还昏暗的天空,说实话,这也是夜袭,自己完全看不清禁军的模样。 否则自己绝对跟葛信所说的那样回头再冲杀一次,说不定能直接杀溃对方! 但现在,正是因为黑灯瞎火的,处于混乱的士卒没见到带头有人逃跑,这只会让指挥混乱不会让指挥溃败,他们甚至不知道晋军的旗帜被砍了。 士卒们处于保护自己的本能他们只会站在原地,既不敢跟周围的人靠近,也不敢独自逃走,待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等待天明的到来,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某种程度上来说,黑夜给了自己便利,但同样也给了对方一定程度的保护。 而自己重新回去直接杀溃对方的概率那真不高,而自己也没个像对方旗帜这样的明显目标,这样的情况下,继续进攻那就是白白浪费自己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士卒! 所以,刘泰杀穿营地便果断撤离,然后便找王弥的大部队会合去了。 当然,王弥大部队的组织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刘泰回去的时候,王弥的军队也就只是刚刚出门不久,距离晋军的营地少说也还有十里。 见到刘泰回来,王弥军中也是一阵惊异,毕竟这回来得也太快了吧! 而刘泰骑马快步来到王弥面前,把晋军旗帜送到王弥前,道: “全赖叔父神威,晋军完全没有防备,小侄夺下晋军军旗,特地献给叔父!” “哈哈,斩将夺旗,乃是军中的第一等功勋,泰儿果然没有令我失望!”王弥说到这里,继续道,“先如今晋军如何?!” “晋军营地中一片混乱,想要安稳下来怕是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我便是回来禀告叔父,希望叔父率领大军缓缓压制,给他们一点时间,也给我们一点时间,等到天亮再横推了他们!”刘泰却对王弥建议道。 “哦?!”王弥听到刘泰并没要自己马上趁着黑夜直接进攻,反而把时间稍稍推后,不由问道: “何不直接进攻,我见这晋军乱到这地步,怕根本无法抵挡吧。” 刘泰说道:“正是黑夜晋军大乱,他们怕反而会拼死一搏。 但等天亮,他们见晋军大势已去,才能认识到已经战败,这样我军对付起来会更轻松!” 王弥听到了刘泰的话,认真的想了想。 现在晋军营地一片混乱,自己杀进去也只是乱上加乱,反而怕会折损麾下士卒。 但现在既然自己有了把握横推对手,那等到天亮再发动进攻,那就能以最小代价吃下这胜利的果实了。 一想到这里王弥也有了决定:“便是依你所言!” 王弥很欣然的拍了拍刘泰肩膀,继续说道:“到时你为先锋!” “得令!”刘泰听到王弥的话,非常畅爽的应答了下来! 而其他的将军们听到王弥把晋军彻底合围,慢慢推进的命令,倒也不敢太过耽搁。 只不过一个个看着晋军军营火焰久久不息,虽然还没开始进攻,但心中却安定了不少。 战场打仗终究是要死人的,但对方明显士卒组织力低下,更在今夜出现营啸,而自己等人以逸待劳,若这样都打不过对手,那对方得是什么怪物啊! 很快天蒙蒙亮了,王旷靠着自己好不容易积攒下的淮南士卒总算平息了这次混乱,但在恢复了晋军秩序之后,此刻得王旷此刻甚至想要晕过去。 昨天混乱中施融与曹超直接战死了。 施融是前后左右都是刀伤,就是不知道被谁砍死的,显然是营啸的牺牲品。 超就更惨了,尸体都没有找全,只是一身血肉混着甲胄在断掉的旗杆处找到了,至于他的长枪更是在附近找到断成了两段。 但对王旷来说,什么发生营啸,什么将领死亡,甚至已经跌落到了极点的士气这都是无所谓的。 因为当自己好不容易摆平了营啸,稳定了秩序,却发现自己周围却有伪汉军队在强势围观,他们就这么看着自己把营啸彻底平定。 然后,当天空中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到王旷时,王旷感受到得却是这般冰冷。 因为此刻看着渐渐合围过来的王弥大军,王旷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拿什么去抵挡! 黄粱一梦,破得稀碎! 第三十三章 垣延的进击 王旷看着已经彻底合围的王弥大军,又看看因营啸而几乎体力耗尽,士气丧失的己方军队,明白这场战争已经彻底失去了悬念。 而晋廷一直以来提倡的只是孝道,可没提倡对皇权的忠心。 至于对司马家忠心,他家也配! 所以,王旷主动派出了使者,羞羞答答的对王弥选择了投降。 王弥没任何迟疑,马上便派遣士卒去找正在绕路爬着太行山的楚王刘聪报告。 刘聪得到消息时,却有些难以置信算了算时间,这才几天啊,虽然知道王旷孤军深入跟送没什么两样,但这只是形容词啊,难道琅琊王家在晋廷待不下去,所以过来送了? 刘聪不知道,刘聪唯一知道的就是果断从爬山路转成走大路,快步来到王弥的军营。 看着王弥军队已收拾好晋军俘虏,以及那琅琊王氏的王旷,刘聪心中万分欣喜。 刘聪先口头表扬了王弥,然后当着王弥的面,直接写了一份请功奏章上报。 紧接刘聪带着刘琨与王旷两支军队的军旗,甚至连王旷本人都带到上党,去劝降庞淳。 相对于刘琨派遣出来的军队,又或者王旷统帅的晋军,对晋军来说,真正困难得倒是怎么尽快的攻破上党。 毕竟,一座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被攻打,前前后后准备了一年的城市,哪怕匈奴汉国想要解决掉也会变得非常困难。 就更不要说刘泰出了丹水引流的注意困住了对方。 这道水渠在一开始困住对方,那现在却成为了长子城非常重要的屏障。 如果长子城里面有那种政治军事能力双高的人,甚至顶尖的守城者,完全能根据这道水渠构筑一条新防线,至少能让长子城继续拖延几个月的时间。 只不过,刘聪实在不想再拖延下去了,在展露出自己打败了刘琨与晋廷军队的事实后,上党彻底成为孤地,而每当到这时候,就纯粹要看当地士族的抉择,他们才是地方的主人。 而当地士族如果是对其他的王朝也许还会迟疑一下,但对晋廷的忠诚实在是有限的。 吴明还想要坚守,但当地士族却并不乐意,所以吴明背后身中八刀,自刎殉城,。 以庞淳为代表的上党世家选择大开城门喜迎王师,上党郡连同壶关全部都投降了。 确认了上党的投降,刘聪那可真是眉目含春,走路生风。 不论怎么说随着上党投降,这场匈奴汉国与晋廷之间的战略性的战争是大汉取得了胜利。 消息向着四周传递,在晋阳的刘琨,丝毫没了刚收拾完刘虎的欣喜,整个人关在房间中整整一夜的时间,才从房间中出来。 虽然没到一夜白头的地步,但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太行山,此刻的他隐隐约约有种感觉,自己这一辈子怕都回不到曾经意气风发的洛阳去了。 “打赢了,打赢了,打……咳咳咳!”刘渊接到刘聪的报告,尤其当刘聪把王旷送过来时,刘渊脸上更带上了无尽狂喜,因为高兴,此刻刘渊更直接晕厥过去! “太医,太医!”刘和原本也是在高兴,但看着刘渊晕厥过去马上叫了太医。 不过还好,刘渊只是因为高兴,所以有几分激动,很快便清醒了过来。 然而不可避免的刘渊已逐渐高龄的身体,却也为因战争欣喜的匈奴汉国蒙上了一层阴影。 至于司马越接着唱歌接着舞,不就是王旷全军覆没嘛,死得士卒甚至不会被世家放在眼中,就更不要说是司马氏了,对司马越来説他只看政治。 王旷是司马睿的支持者,他投降了匈奴汉国,那是打击了琅琊王氏,更打击了司马睿。 虽然让匈奴汉国又做大了一点点,但协助自己打压了司马睿,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反正现在的局面对权谋脑来说,只要自己还能执掌权力,至于局面恶化到什么局面都是能够接受的,而对司马越而言,现在的局势还稳得很,看我接着浪! 不过,刘聪因为彻底赢下了这第二次长平之战,可没有丝毫要收手的意思。 就好像是秦国打赢了长平之战后,要去碰一碰邯郸一样,此刻刘聪左有王弥,右有石勒,更以打赢了这第二次长平之战的威势,果断南下想重创洛阳! 先跟曹武交手,曹武麾下军队跟绝大多数晋军一样,几乎一触即溃。 这时候南阳王司马模派遣派遣淳于定,吕毅前来抵挡,但现在士气正盛的刘聪,携带者着的匈奴汉国军队士气简直高得可怕,只要这些晋军敢冲,那刘聪便敢杀。 可以说,整个军队的士气被拔升到了极致,颇有几分横行天下的味道。 而曹武与淳于定吃了败仗,先后逃到弘农郡,或是商量对策,或是找个地方喘口气。 此刻,弘农太守垣延本来也准备出兵讨伐,但正好这两个倒霉蛋跑来了。 两人果断对着垣延道:“刘聪英武,王弥悍勇,他们麾下的士卒打了胜仗,士气更不可一世,以弘农郡的郡兵根本就打不过他们,我们一起逃吧,逃到洛阳去!” 垣延听到两人的话,思索了一会儿道,“他们既有匈奴人,又有汉人,我不相信他们相互之间全部都认得,我想只要有机会的话,只要一点点混乱定然能让伪汉军队重创!” “你却是有什么想法?”曹武听到了这话,不由对着垣延询问道。 “我们投降!”垣延相当坚定的对两人道。 而听到了这话,曹武和淳于定不由对视了一眼,连忙道: “伪汉虽然惩威一时,但终究没有我大晋地大物博实力深厚。 等到各处勤王军队汇合,世家豪族举力,定然能够让匈奴汉国吃大苦头。 你又何必要在这时候投降。” 说实话,不论曹武,还是淳于定并没有因为垣延说出要投降匈奴汉国的话有什么义愤。 且不说晋廷本身就没有提倡过世家大臣要忠心大晋的说法,而且虽然嘴巴上伪汉,伪汉的叫着,匈奴汉国到底是举着汉字的招牌,这个字可比晋字得人心多了。 所以在曹武与淳于定看来,这时候投降不是忠心不忠心的问题,而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 而垣延正色道,“伪汉一路攻城略地,却有无数望风而降之人,我投降并不突兀。” 曹武两人想了想,心中不由想到就算琅琊王氏都有人投降,我们这些算什么。 垣延继续道,“伪汉士气正盛,所以我也不敢正面与其交锋。” 听到这里,曹武淳于定更连连点头,自己两人也不是实力不济,而是对方实在太强了。 垣延继续道:“而匈奴与汉族终究是两族,王弥甘做其爪牙,但我就不相信他麾下士卒跟匈奴士卒都是认识。 只要黑灯瞎火的夜里,引起骚乱,怕是他们自己就会厮杀起来! 所以,我只有投降才有机会接近刘聪,更有机会扰乱敌军创造奇袭的机会。” 曹武与淳于定两人对视了一眼,却隐约觉得这是个机会,却是道,“敢不从命!” 所以,刘聪率领大军来到了弘农宜阳城,垣延便果断派遣使者表示宜阳投降。 对这件事,刘聪王弥石勒等人都将信将疑,毕竟任何人对投降的人都会有疑心。 所以倒也没有进入到宜阳城,而是果断选择在宜阳城之外进行驻扎。 而垣延早早就派人收集宜阳城池内的好酒好肉,以及一些擅长歌舞的美姬,导致宜阳城内酒水断源,歌舞尽没。 而垣延更亲自来到刘聪的大营,开口道,“我仰慕楚王英武,特送来写酒水肉食犒劳大军,更安排了美姬表演,舒缓疲惫,还希望楚王莫要推迟我之心意,请尽情享用!” 垣延的姿态做得很低,尤其是自己亲自来到军营中,所有人都感觉垣延没什么问题。 毕竟像垣延一样主动投降的人并不是少数,顶多就是更会做人而已。 而刘聪从长平之战结束,然后顺势一路打下来,将士们的精神也相对紧张。 尤其打了那么大的战争,原本打算去宜阳劫掠一番,让士卒们也宣泄宣泄。 但宜阳这么个算是不小的城市投降了,那按照规矩自然是不能劫掠了。 这就让士卒们多少有几分怨言了。 毕竟对底层的士卒来说,不劫掠那就没有收入,不劫掠自己就不能暴富。 所以,刘聪思索了一下便对垣延道:“我正准备好好犒劳犒劳士卒,垣太守便是来了,不如晚上留下来一起,享受宜阳歌舞之绚丽,见我大汉将士之武勇!” 垣延过来已经做好准备,面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说道,“此延固所愿不敢请而!” “哈哈哈哈!”刘聪听到这话,却是大声的笑了起来,笑容颇是欢乐。 很快,刘聪、王弥与石勒的大军,都在刘聪的主持下,开始在军营中搞起了烟火晚会。 甚至垣延很贴心的送来女闾中的女子供给士卒消遣,发泄自身精力,进一步削减战斗力。 王弥此刻对刘泰说道,“今日歌舞,你不一起来参与吗?” “叔父且去,我去既不能饮酒,又不懂歌舞,感觉没什么意思,而我的职务依旧是别部司马,军中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不多,我还是跟将士们一起早些歇息的好!”刘泰道。 因为军队顺势进攻洛阳,所以奖赏还没发下来,这也是将士们愿意顺势进攻洛阳的原因,就是想要劫掠一番。 “你呀,有时候未免对自己太苛刻了。”王弥摇摇头,然后指指王璋道, “等回邺城,你找几个黄花闺女给泰儿尝尝女人的滋味,若再这般下去,以后如何成家!” “兄长,这件事已经在安排了,不过泰儿才十四岁,不着急,不着急的!”王璋摇摇头。 “随你,随伱!”王弥看了看刘泰却道:“那我跟你二叔便先去了!” 刘泰笑了笑,倒是长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刘泰没跟着去宴会,倒也不是觉得垣延是假投降。 毕竟假投降敢单枪匹马就这么的独自来到军营之中,跟着刘聪谈笑风生,要知道他要是露出一点破绽,那就是大军齐上直接乱刀砍死了,真有人心态这么稳的吗? 只不过在刘泰的朴素认知中,军队行军除非是需要在冰天雪地之中执行任务,所以在执行任务之前,允许喝酒来暖暖身子,而在其他情况下军人肯定是不能喝酒的。 而看今夜这般的势头,怕军中将领会有不少喝得酩酊大醉,这是刘泰所很难接受的。 所以刘泰便选择留下来,看着一个个望着主营热闹的麾下士卒们说道: “今夜这酒水就沾不得了,不过我去换了两份的肉食,今日肉食管饱。 吃了饭听我继续讲《下邳城曹操鏖兵,白门楼吕布殒命》,讲好之后,大家早点睡觉。” 听到刘泰的话,刘泰麾下的将官与军史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毕竟有肉吃,有故事听,对底层的士卒来说,最高的享受大概也就这样了。 至于美姬,既然是美姬又怎么可能会是自己这些大头兵有机会的呢! 因为垣延算准备充足,酒肉美姬一应俱全,篝火晚会有声有色,甚至刘聪一时兴起,自己都干号了几首汉乐府,将士们更在这唱跳宣泄中闹得很晚,才回营睡觉。 而随着这层劲头过去,匈奴汉国军队自然感觉到疲劳感阵阵袭来,整个汉军大营一阵又一阵的鼾声响起,一个个士卒更睡得像是死猪的样子。 这时候,垣延在自己的床榻上睁开了眼,见整个大营的士卒都已酣睡,马上把那些自己过来送东西的亲信叫醒。 这些亲信迷迷糊糊中清醒,听到垣延的命令一个个顿时一个机灵。 毕竟诈降的事垣延是不可能告诉他们的,现在一切准备就绪,便直接让他们行动就好。 而对这些士卒来说,他们的依附也是垣延,所以垣延一声令下,四处放火烧起营地。 而在外面早就埋伏已久的曹武与淳于定,见到这一幕欣喜道: “信号来了!” 杀! 第三十四章 王弥的抉择 曹武与淳于定率领自己的士卒果断杀入到军营中,原本便四处着火的军营更混乱起来。 匈奴汉国的士卒因四处着火的营地而混乱,原本还能维持着基础秩序,但随着曹武与淳于定的军队结成军阵强势杀入,汉军士卒纵然想恢复秩序也有心无力了。 尤其这时候,百夫长或者校尉应该出面组织士卒哪怕稍稍抵挡一下曹武与淳于定的军队,也能给汉军争取更多时间。 但这些百夫长以上的人昨天不仅享受美酒,而且还享受着美女,一时之间或是在宿醉,或是在腿软,能够扶着腰爬起来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王弥的军队因为有着半独立性,所以安营扎寨时倒不是跟刘聪本部士卒在一起。 这反而让这边的骚乱少了不少,毕竟垣延没来过,也不是来这边放火的。 差不多前营稍稍引起混乱,刘泰便马上惊醒过来。 “敌袭?!”刘泰果断起身,目光向门口站岗的亲卫看过去。 而在门口站着的亲卫王二小跑进来,道,“前营好像杀入敌军,具体情况并不清。” “你们前去各个营帐,令营帐内士卒身着甲胄,列阵以待,列阵后拆除营帐徐徐而出!”刘泰道,“我们先把士卒汇聚形成组织,纵然有跳梁小丑也可随手擒之!” 听到刘泰的话,这些亲卫马上一个个向刘泰麾下的军营去传令。 说实话,刘泰并不害怕对方夜袭,因为对方选择夜袭那就说明对方的实力比自己弱。 纵然夜袭占了先手,但只要自己麾下战士依旧稳定,那终归要看硬实力强弱。 而刘泰麾下的战士们昨天到底是没酗酒,此刻杀喊声起也本能的起身。 而在刘泰的亲兵过来传令前,在屯长与军史的协助下,这些士卒却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一直以来刘泰给他们贯彻得是思想,到底有多大效果,说实话就算刘泰自己也不知道。 但至少这时候不论屯长,还是军史,甚至连战士们自己,都知道夜袭的时候自己这个屯先稳定下来,等待刘泰的命令,绝对比莽莽撞撞的什么都没准备地冲出去厮杀要来得好。 所以刘泰麾下一个个营地格外秩序,在传令兵到来后没多久,他们便直接用武器划开营帐,以准备充足的姿态出现在有些混乱的军营中,却是与周围环境显得这般格格不入。 而刘泰此刻骑上马匹,手持长戟出现在一众将士们的面前,一声令下,刘泰马上便带着军队,向王弥的营地冲过去。 救援整个军营?做力挽狂澜的英雄?想什么呢! 整个营地大乱,自己跟谁厮杀都还不知道呢,自己所要做得就是最大限度的保下王弥与王璋,这样自己的利益至少不会受损。 对刘泰来说,现在自己可还在成长期,王弥还能给自己提供足够保护。 更重要得是王弥与刘渊的私人关系是维系王弥身为匈奴汉国汉人第一将的基础。 若王弥死了,那接下来的刘泰怕就是要过一段苦日子了。 刘泰带着本部大军来到王弥营地,此时已有一队人马在与门口守卫厮杀。 刘泰没任何迟疑一马当先冲入人群,一长戟一个,便直接把这群偷袭的士卒杀得丧胆。 “叔父,可还安好?”刘泰对营帐内大声喊道。 听到刘泰的喊叫,王弥和王璋两人带着亲卫从里面走出来。 这时候的王弥虽然已经着甲,但手却按着太阳穴,口中酒气满满,回答道:“叔父无事!” 王弥目光扫视了一眼刘泰带着这的士卒感叹道:“素知你带兵纪律严苛,今日有此之乱才方见本色!” “叔父谬赞,既然叔父无事,我且护送叔父出了军营。 军营内混乱无比,内部军队相互并不同属,外部更有敌军冲入搅局。 我等先退一步,等天明再来收拾这残局!”刘泰说道。 “泰儿,你据营而守,莫非守不住这营地吗?”王璋不由开口道。 “非是守不住,而若把精力过多消耗在驻守上,等到天明时未必应付得了敌军再次攻击,那王旷可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啊!”刘泰对王璋解释道。 相对来说,刘泰也知道根据营地防守至少能够保证今天夜里能够平安渡过。 但问题是,刘泰更需要在战略上掌握主动。 自己退出营帐看起来失去了营盘,但自己手上士卒可没丢失,到了明天是逃是留都能自己抉择。 但要自己选择留下来,且不说黑暗之中一片混乱,自己人与敌人自己都分不清,鬼知道会有什么冲击自己的营地,怕是要折损不少的人手。 相对这时代其他的人,刘泰是真把自己手下当人的,至少为了区区营地牺牲了没意义啊。 甚至若对面还有一支三五万人的生力军呢,看看那王旷是怎么投降的啊! 而听到刘泰的话,王璋还在考虑,至少在军事上他是相信刘泰的判断的,不论对错,刘泰至少把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不过这时候的王弥已从宿醉中清醒过来,直接对身边亲卫道,“给我马匹,跟我去前营,把楚王给救出来!” 听到这话,王璋不由一个机灵,马上让士卒把王弥的马匹牵引过来。 而王弥对着刘泰说道,“莫要多废话,此战若楚王活着,我等倒是还有荣华富贵,若楚王没了,那我们以后纵然还活着,以后在这大汉怕也要如履薄冰了!” 刘泰听到王弥的话,明白了王弥要做什么,果断道,“尊叔父调派!” 王弥点点头,看刘泰的态度就更欣慰了。 很简单,刨除掉王弥想要介入储君之争的想法,最重要得是楚王刘聪几乎算是刘渊最能干的儿子了。 结果老哥们让这个儿子跟着你去打战,打完儿子没了,就算刘渊跟王弥间以前是管鲍之交,怕这场战争后都要粉碎个干净。 说不定王弥一激动便表示,你死了一个儿子,那我陪你一个当儿子养的侄子,然后泰儿王叔对伱不错,你就给王叔填这坑吧…… 毕竟不论怎么想,一个将军跟一个王子出去打仗,结果王子死了,将军没死,那在皇帝眼里每次看到将军就会想起是他没保护好自己的儿子,那这将军哪里来得前途。 所以,王弥不可能自管自己不管刘聪,因为要是保不住刘聪,他汉将第一就做到头了。 说实话,对比起还只是引起骚乱的王弥军营,这时候的刘聪军营那可就不仅仅是混乱,而且还有着曹武与淳于定两人率领的军队在肆意厮杀。 因为相对王弥军队跟刘聪的军队并不是一个体系的,同时刘聪接纳了垣延,垣延所在的地方也是在刘聪的军队。 这就不论是宿醉的将士,营帐内的火焰,甚至曹武与淳于定两人冲杀进来的时候,目标都是冲着刘聪原本所在的营地而来。 更重要得是曹武与淳于定跟刘泰不同,他们对于自己麾下的士卒的性命可不在乎,更不是那种向着最大限度的以最小伤亡换取最大战果的人。 再加上他们跟刘聪交手就被一路打败,此刻他们更需要宣泄,所以便让士卒敞开了杀! 只要不是自己人,那就是敌人,反正他们又跟匈奴汉国的军队并不一样又不是有着匈奴人,羯族人,汉人,还有其他奇奇怪怪的少数民族组成的军队。 这所造成的杀伤力更大,带来的威慑感也更大,至少当刘聪被杀喊声从睡梦中惊醒时,见到得却是已成为一片火海的营地。 唯一值得庆幸得是,他身边亲卫因为还有人要值班,所以没多喝酒水,这让刘聪到底还是有人保护着的。 但问题是,他住在哪里可跟刘泰想要杀王旷时一抹黑可不一样,垣延跟曹武和淳于定接头后,第一时间便作为带路党引导曹武与淳于定两人向刘聪的帐篷杀过来。 刘聪身边的亲卫清楚知道只要刘聪活着,哪怕自己战死,那自己的家人就少不被刘聪照顾。 要是刘聪死了,那自己全族不说九族消消乐,但三族受到牵连怕也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刘聪身边的亲卫却也相当的悍勇,颇有以一敌十的战力。 即使如此,刘聪麾下的亲卫也在混乱中越战越少,但对刘聪紧追不舍的曹武与淳于定两支军队却是奋不顾身的像猎狗一样不断追逐着猎物。 因为他们也知道若今日一战把这刘聪给杀了,那自己等人怕也一战成名,升官发财在等着自己啊! 刘聪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尤其当一直陪伴着自己的亲卫长,都被对方一刀枭首,刘聪知道,自己怕是逃不了了。 他双手握住已经染得血红的佩剑,却咆哮道,“刘……” 刘字才刚刚的开口,一匹马匹直接冲入到人群中,横冲直撞下直接冲开了一条道路。 这马上青年手中长戟一挥,却见对面刚刚还跟自己亲卫交手得不相上下的士卒,手中兵器尽断,甚至一排战士的咽喉上都出现了一抹深刻见底的血痕,直接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不由猛吸了一口凉气,恐怖如斯! “手给我!”刘泰对刘聪咆哮。 “你是……”刘聪见到刘泰目光一亮,刘泰是王弥侄子相当擅长战争,他还是认识的。 而刘泰还以为刘聪不认识自己,连忙道:“我乃青州景王之后,王弥之侄,刘泰!” 不过至少刘聪把手搭给了刘泰,刘泰一把把刘聪拽上了马匹。 刘泰也没任何迟疑转头直接向自己军阵冲刺,若不是见刘聪快挂了,刘泰可不会这般冲! 而因为一开始就是冲入军营中的乱战,不论曹武,还是淳于定都没有准备弓箭手。 此刻他们发现居然只能任由这刘泰把刘聪给救走,一想到这里两人不由怒道,“给我追!” 事实上,刘泰与自己的麾下战部距离并不远也就百余米的距离。 只不过因为黑夜,再加上整个军营突出就是混乱,所以自己的军队一时间赶过不来。 刘泰回到自己的军队,一把拉住马匹,骏马两脚踩天,一阵嘶鸣,却是停了下来。 两人刚刚下马,王弥直接扑上来抱住刘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 “楚王安好,幸甚至哉,您若出了什么事情,臣也不活了啊……” 一时之间,王弥情感之丰富,神色之激动,让刘泰完全看不到以往那个威严叔父的样子。 “王大将军!”刘聪看着扑上来王弥,脸色铁青额头更流着汗水道, “我的手伤了,您还是别抱得这般紧比较好!” “哪个混蛋敢伤楚王,老臣就算拼了这一条命,也要给楚王您一个交代!”王弥听到这话连忙松快,却是怒道。 “令侄神力,我的手就是上马时脱臼的!”刘聪很平静道。 “……”一时之间场面极其的尴尬! “孟东,给楚王接骨!”刘泰一声咆哮,孟东带着医疗营出现在刘泰身边。 不过,就在相互交谈时,曹武与淳于定已经带着士卒追了上来。 “哈哈,还在这里!下令杀刘聪者赏千金!”这时候的曹武果断咆哮道。 反正爵位什么的他们许不出来,但要是钱的话,两人凑一凑,再加上上面的赏赐千金还是能拿出来的。 这一刻,刘聪脸上一阵羞恼,自己打败了王旷,更势如破竹的杀到洛阳,你居然才千金! 而刘泰神色平静,直接换了一匹马匹,因为上一匹马已经力尽了,呐喊道, “虎贲之军!” “以一挡五!” 刘泰的士卒们听到刘泰的话,不约而同的呐喊。 因为这一年来深入骨髓的训练,在刘泰喊出虎贲之军的口号时,下一句便本能的喊出来! 随着这一句话喊出,士卒们马上进入到战斗状态,哪怕心态上他们或多或少还有几分因为敌方夜袭所带来的不安。 但千锤百炼的汗水,却让他们本能的以小组为单位,寻到自己应该所在的军阵位置。 刘泰更在换好马匹后,带着自己的亲卫成为军队锋头,手持方天画戟,大声道,“随我出击!” 这支军队哪怕是黑夜中,军营中一片混乱,但此刻刘泰一声令下,军令如山,主动对曹武与淳于定的军队主动发起进攻! 刘聪看着刘泰统帅士卒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甚至连自己脱臼的事好像都没那么痛了。 第三十五章 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真乃虎贲之士!”刘聪的心中却不自觉的腾升起如此想法。 说实话,当随着刘泰发动冲锋,刘泰身后的士卒更紧紧跟上刘泰。 哪怕在黑暗中,全军依旧靠着整齐而有韵律节奏的发动进攻。 刘聪本能的有个感觉,有这支军队在自己面前,自己今夜定能安然无恙。 刘泰并不知道刘聪的想法,就算知道,怕也只会化为无奈。 说实话,刘泰并不希望黑灯瞎火的跟有备而来的敌军进行交战,哪怕自己有信心打赢。 因为就算用本能去思考,这也绝对也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跟正确的敌人交手。 现在整个营地黑灯瞎火的,自己又没意志通透之类的能力,靠意念就能指挥全军。 自己指挥军队需要旌旗,需要军乐,但现在的营地中黑灯瞎火,骚乱不止。 这么混乱的环境下,平时训练的军阵根本就发挥不出来,有得只是让他们铭刻在骨髓的小阵,以及自己骑在马匹上带着亲卫前冲时的锥形阵,让他们本能跟上,然后莽就是了! 这一刻,只剩下狭路相逢勇者胜! 刘泰并不缺少在需要豁出性命时,果断豁出去勇气。 但刘泰更知道,自己用出锥形阵后,可就真是有进无退,麾下战士今夜怕会折损不少! 正如同王弥所说的话,有时候真不是你想要不打,那就能不打的。 哪怕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必须打这么一场战争。 那也就只有把来袭的晋军给全杀了,用他们的血,来祭奠自己手下的折损了! 曹武与淳于定丝毫不知道在这黑夜中到底惹上了一支怎么样的军队,更不知道自己惹上了怎么样一个杀神。 此刻的他们正享受着马踏敌营的荣耀,追逐着捕猎刘聪的快感。 所以,两人看到刘泰带着自己麾下士卒逆流而上,却反而嘲笑刘泰的自不量力。 毕竟整个汉军大营里面都没有多少士卒能组织起抵抗,就你这不到两千的士卒,在这时候难道还能翻天不成。 双方的士卒短兵相接,刘泰手中的长戟挥舞出残影,长戟所过凡想来占便宜的,根本无一合之敌。 他们体会过刘泰的战力,但当刘泰把自己作为锋头进行冲刺时所爆发出来的杀伤力更强得恐怖! 因为刘泰做为尖头亲手凿开的空隙,亲兵会奋不顾身的填充,而亲兵之后以锥形之阵紧跟在后的麾下战士更进一步把这空隙不断撑大! 双方交手,甚至不到一刻钟,不论曹武还是淳于定,都有些愕然的发现,明明自己带着的军队士气正盛,明明自己的军队人数众多,明明对方才刚刚经历了劫营之劫。明明…… 但对面这支军队丝毫不受影响,居然与自己的军队正面抗衡。 “他们在念叨着什么……是符咒吗?!”曹武听着这支嘴巴中好像念叨着什么。 受时代影响,曹武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符咒。 “听不清楚,好像什么……以一挡五。”垣延有些不理解的看着眼前这支军队,有些茫然道,“莫非是匈奴秘术?” “曹武,我来主持全军,你带着亲卫冲一波,不然这支军队要反扑了!” 淳于定看着眼前的局势,感受这支军队出人意料的韧性,果断对曹武命令。 曹武咬牙,但也遵从淳于定的命令果断带着自己的亲卫顶上去! 没办法,战争打成这个样子,自己等人已是占了大便宜,若在这种情况下被别人翻了局,那说不定自己这条命都要丢在这里。 就在曹武真正带着亲卫来到前线,这时候的他才听到这些战士们压抑声音的呐喊! “虎贲之军,以一挡五!” 这些从这些战士们的口中发出来的声音,仿佛拥有难以言喻魔力的真言,让这些伪汉的战士在这一刻声音增幅下,变得越来越是强大,越来越是难以抵挡! 随着他们口中咆哮的真言越强,哪怕自己率领亲兵来到前线,仿佛都遏制不足对方越来越强的势头,对方真的就是一支下山猛虎,在对自己龇牙咆哮! 当然,这只是曹武的感觉而已。 实际上来说,刘泰的每个屯(百人队)有两个核心,一个是作为战术支撑的屯长,另外则是刘泰作为意志支撑的军史。 军史是要直接上战场一线的,只不过他是全屯中最受到保护的单位,甚至刘泰同样下令,如果全屯战士折损一半以上,军史有权利独自逃跑(当然如果他能在战场跑掉的话)。 他归队后,需要重新把自己屯所在军史给记录下来,作为每一个屯的传承者。 而军史在战场上就两个任务,一个是观察战场斩获,另外一个就是有节奏的喊着: “虎贲之军,以一挡五!” 这些军史在战场上不需要干别得,就只要不断的呐喊出声音就好。 用自己的语气去坚定战士们的意志,用自己的呐喊去感染战士们的灵魂。 哪怕是自我催眠也好,哪怕真是思想武装也罢,刘泰就是需要让战士们坚信,自己能够以一挡五。 久而久之甚至让他们在战场上会有一个信念,不杀够五个,老子这条命亏了! 刘泰清楚,华夏民族是最勇敢的战斗民族,这种战斗民族既不是体魄上的强壮,也不是看淡生死的漠然,而是身为人却愿意把生死放在天平上称量的觉悟。 只要让战士们觉得死是值得的,哪怕是最虚无缥缈的梦想,那华夏民族也绝对愿意为梦想去前赴后继的赴死。 而刘泰现在塑造不出那样的梦想,或者说现在的刘泰也没资格去塑造那样的梦想。 所以刘泰便通过读史让战士们唤醒对大汉的荣耀,让军史们潜移默化影响战士们的心态。 为得就是在这种需要他们逆风而行时,麾下战会把生死放置于天平上,去奋力搏杀。 此刻的他们绝大多数都做好了心理建设:杀掉了对面五个人,那自己就算死了也不亏! 至于自己的生死……忘了! 是的,真忘了。 在军史们一声声的“虎贲之军,以一挡五!”感染下,他们计算着自己的杀敌人数,他们想象着自己的英勇无敌,发出战场上最强的咆哮。 他们真没时间去思考自己的生死! 自己都还没有杀够五个人,自己去思考什么生死,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被称作大汉的虎贲! “虎贲之军,以一挡五!” 越来越多的战士在口中不自觉的吟唱起了这一声声口号,将其化为战场上的咆哮。 在这咆哮声中,晋军战士在此时此刻不自觉的感觉到战栗,仿佛自己的勇气在这咆哮声之中消弭,自己的意志在这咆哮声之中消融,自己的手脚更在这咆哮声中重若千钧! 但对面的敌人却在这咆哮声中越来越强,强得自己根本不可能抵挡。 双方的厮杀与碰撞在这黑夜中持续,但明明天时地利都占的晋军却在刘泰本部冲击下出现动摇。 也许是因为那个冲在最前线的男子,也许是这山峦般不可动摇的军队,哪怕曹武率领自己的亲兵加入前线,但在汉军一声声的魔咒似的咆哮声中,却也止不住颓势。 说到底他们麾下晋军本来就是被汉军杀怕的溃军与宜阳城内的郡兵组成! 占着垣延的勇气与谋划,晋军取得了天时与地利。 但当真有一支军队能无视这天时地利所带来的削弱,依旧能组织成完整的军事力量与晋军厮杀在一起时。 晋军依旧是那支腐朽的司马氏军队,那支在平时吃饭都未必吃饱了的晋军而已。 而刘泰带着自己的本部迎难而上,只要撑过晋军因为偷袭所带来的血气之勇。 那当晋军的热血冷却,理智占领智商的高地,恐惧自然而然就会本能的回归。 理智的人绝大多数都缺少勇气,当个体纯粹依靠理智去思索出路的时候,那么他所思索出来的出路往往会成为集体的破绽。 尤其在战场上时,当海量个体因为理智而趋吉避祸,身体更开始不自觉的退后,不再想要再前线厮杀时,那溃败就不可避免的开始了! “虎贲之军,以一挡五!” 晋军前线的士卒不过只退后了一步,刘泰的军队便以更强硬的势头前推。 尤其是刘泰看到了在亲卫包裹下仿佛在迟疑的曹武,更是直接带着自己的亲卫冲上去,直接一戟枭首! 晋军军阵在这一刻的士气更是彻底下降到冰点,整个军队都开始溃败了! 一开始只是有人后退一步,但紧接着就发现身边的人退得更多。 当有人也退得更多时,却发现身边人已经转过了身子逃跑。 当有人也转过身去逃跑,却见到更多人已经甩掉身上的甲胄,让自己跑得飞快。 再然后,他被砍掉了脑袋,看不到那些跑得快得人的影子。 “虎贲之军,以一挡五!” 终于,在刘泰麾下的战士们宣泄似的咆哮声中,这次来夜袭的晋军却也再也止不住势头彻底的奔溃了。 在这时候,刘聪握紧了拳头,口中也喃喃道:“真乃虎贲之军啊!” 接下来,刘泰没有迟疑,带着自己的士卒反过来追杀起了晋军,一路追杀到宜阳城下。 而这时候的宜阳,此时此刻城门紧闭并没打开,刘泰迟疑了一下倒没继续进攻,也许这是拿下宜阳的机会,但自己实在不想继续折损自己手下士卒了。 说到底,刘泰心中是有异心的,自己能为了王弥打战,也能去给刘聪救驾,但刘聪都已经救下来了,那自己继续进攻宜阳也就纯粹为了功勋而已。 但问题是这功勋有比救助刘聪的功勋更大吗!需要用自己麾下将士们的性命换吗! 所以,虽然杀到宜阳下,刘泰见到宜阳大门没开也就顺势撤退了,并没继续攻城。 刘泰选择去抓俘虏,至少这些俘虏抓起来更简单,也更安全。 刘泰自然不知道垣延正在城墙下,是他死死拉着淳于定,并直接以宜阳太守的身份命令上面的将士不可开城门。 因为在垣延看来,只要宜阳没有丢,那自己还有活着的希望,但要是宜阳城门大开,刘泰顺势杀进去,那一切也都完了! 不得不说垣延赌对了,刘泰并没乘机进攻的意思,而是折返回去抓晋军俘虏去了。 “没有想到伪汉军中居然有如此悍旅,如此悍将!”淳于定不由感叹。 “伪汉军队已退,我们还是先进城再说吧!”垣延道,“延回去后便封锁四门,将军若是不想留下来驻守,您便是前往洛阳报信吧!” “垣……垣太守这又何必呢!”淳于定听到垣延的话,不由感到几分无奈。 “延身为宜阳太守,乃有守土之责,还是请淳于将军自便吧!”垣延道。 淳于定听到这话,咬牙对垣延道,“太守莫要看轻了我,我们一起死守宜阳便是!” “将军勇武,那宜阳便是拜托将军了!”垣延意外的看了看淳于定不由道。 “垣太守莫要高看了我。 只不过今夜虽然被伪汉打退,但至少我军的确是重创了伪汉的军队与士气。 伪汉不可一世的士气终被消磨,我只想要赌一赌,伪汉撑不了多久便会退去!” 面对着今夜险死还生的战友,淳于定倒相当陈恳的说出了心里话。 “将军大勇!”垣延听到淳于定的话愣了愣,却再次行礼心悦诚服道。 垣延回到城中,马上便全城戒严,开始指挥将士封锁四门,彻底断绝出路。 同时宣布昨天奇袭伪汉军队的策略很成功,给伪汉军队造成了重创,所以要预防伪汉军队绝地反击。 至于为什么得胜了将士们回来这么少…… 这军事机密是你应该问的吗,说,你是不是伪汉的奸细! 不过,因为是在黑夜中,垣延并不知道实际上他所造成的伤害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 主要是匈奴汉国的战士们都在醉酒的状态,这让匈奴汗国的战士折损极大。 而持续的火焰更烧了粮仓,这更是让刘聪根本就不可能继续带着战士们继续杀下去! 唯一值得庆幸得是,虽然昨天战斗给汉军造成了极大折损,但刘泰到底正面打退了晋军。 所以刘聪直接宣布,己方以绝对实力击溃了对方的阴谋,重创了对方的军队,但粮仓被烧,只能暂时撤军,定会卷土重来。 汉晋之间的碰撞,或者说汉晋双方因为长平之战而衍生的交锋,在双方都赢了的情况下,暂时平息了战火,各自回去舔伤口去了。 刘聪转过头,看着宜阳狠狠道:“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第三十六章 刘渊的大饼 “战城南,死郭北, 野死不葬乌可食。 为我谓乌:且为客豪! 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 水声激激,蒲苇冥冥; 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 梁筑室,何以南?何以北? 禾黍不获君何食?愿为忠臣安可得? 思子良臣,良臣诚可思:朝行出攻,暮不夜归!” 刘泰带着自己的军队,统一的高唱着给死者的《汉乐府·战南城》。 死者不可追,刘泰唯一能做得便是还他们以尊敬,而仪式感这种东西,更是群体行为中所必须的。 当然,如果现在刘泰有钱也能出钱让托人把他们的尸体送回到他们曾经的家园。 如果刘泰有权,那马上划出一片土地,给这些人建立烈士墓园,让他们享受香火。 但刘泰到底什么都没有,所以唯一能够做得就是在乱葬岗附近安葬了他们。 虽然写上了他们的名字,但到底没有敢写上他们的功勋。 毕竟军队要撤离了,若写下功勋,指明他们的身份,谁也不敢保证晋廷官员会不会把他们的坟也挖了。 刘泰此刻举行的送葬仪式,多少算自己东拼西凑的弄出来的送葬仪式。 但送葬礼仪这种事情,到底不是为了给死人准备,而是给活人们安心的。 昨天晚上的厮杀,可以说是刘泰带兵以来以来折损最严重的一次。 伤者过千,直接阵亡更有三百有余,就这阵亡概率放到一般封建军队上早就崩溃了。 但自己麾下的将士们却在昨天支撑了下来,更在正面击溃了晋军。 这让匈奴汉国哪怕被偷袭了,到底把人员伤亡下降到了最低,让刘聪至少能够从容撤退。 “你果然在这里!”王璋骑着快马过来对刘泰道,“楚王已下令,午时全军开拔撤离回平阳,你虽立功勋却也不可骄横,快点回去收拾收拾,做好启程的准备。” “得令,我等祭奠完将士们便马上回去。”刘泰听到王璋的话,果断回答道。 “莫要过了时刻!”王璋也不多说,便转头回去了。 刘泰倒没马上离开,而是让将士们对这些阵亡的将士们默哀。 等到默哀结束,更是有着好些位军史,直接提笔记录起这些点点滴滴的事宜。 刘泰的目光扫视这些士卒,说实话,这次战士们能做到在黑夜中直接阵亡近两层战士依旧能作战,这对刘泰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自己能进一步把握住将士们的死亡线。 对将领来说,自己麾下士卒的阵亡线是必须要把握的,越是精确,那统帅指挥就越高效。 因为只有把握麾下士卒的死亡线,才能下令一些较为危险的命令,让战士们不断去逼近自己的生理与心理的极限,以最小的士卒发挥出最高的战斗力。 只不过,这种死亡线是需要将领一次次去尝试,一次次不断接近,却又永不到达,从而完成一个又一个在其他很多人看起来不可能去完成的战场奇迹。 刘泰看着战士们的心灵得到安抚,刘泰也更相信虽然阵亡了三百有余,但剩下来的人变得更加坚韧。 若这支士卒再遇到昨晚的情况,那便能以更加从容的姿态,赢下昨晚的战争。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刘泰深吸一口气带着士卒回到军营,开始整理装备,准备撤退。 大军一路回到了新的国都平阳,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刘渊与出来迎接的将士们全都穿上了白色的素服。 这一幕,让刘聪吓得远远便下了马,快步来到刘渊身前,道,“陛下今日何以身穿素服?!” “我今日不仅迎接你回家,更迎接那些在宜阳城下战死的战士一起回家!” 刘渊的声音不由带着几分沙哑,但神色却是相当的肃穆,言语之间更是铿锵有力。 而听到刘渊这话,刘渊身后的刘和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笑容。 说实话在听到自己这弟弟打赢长平之战时,刘和还是相当头疼的。 但没有想到刚才让自己觉得是大威胁的刘聪,直接便在宜阳城下栽了一个大跟头,这让刘和心中松了好大一口气。 此刻,刘和更道,“四弟,父亲欣喜你此战能平安归来,但却也希望我大汉能有更多将士可以平安归来啊!” “多谢……兄长教诲!”刘聪听到刘和的话,此刻怕连后槽牙都有点咬碎了。 上层的勾心斗角,有的时候未必跟下层有关,此刻刘渊身穿素服迎接将士们,对底层将士们来说,不由感觉刘渊多少是个相当有温情的主公,自己跟着他混,好像也很不错。 刘渊就这么在军队最需要安抚的时候出面安抚,无形之间便是撰住了军心。 此刻,刘泰来到了平阳,刘聪倒相当热情的表示,如果自己没地方住的话,可以先住在他的楚王府。 刘泰则表示,自己接下来还要重新招募士卒,需要住在军营里面住一段时间。 这次讨伐我军虽然不能说是败了,但自己的军队折损相当严重,所以还请楚王见谅。 王弥在一边也表示,自己会给刘泰在平阳安排好住处,还是多谢楚王关心。 说实话,虽然这次王弥与刘泰算尽力救下刘聪,但王弥也没打算让刘泰跟刘聪走太近。 毕竟刘聪一直掌握兵权,刘和作为太子坐镇中央,双方几乎不可避免的会产生碰撞。 在这样的情况下,王弥实在不想要刘泰参合进去! 因为王弥本身跟刘渊的关系不错,最重要得是现在的王弥本身就算是汉族第一将,就算跟着刘聪做了从龙之臣那又怎么样,难道还会让你在他之上不成。 而只要王弥不参合这事,那刘聪跟刘和不论是谁赢了,为了安抚汉人终归需要好好对待自己,所以王弥丝毫不想要参与这破事。 毕竟王弥是世家出身,对皇室围绕着皇权进行的斗争实在是再清楚不过。 还是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地,自己虽说没什么大功劳,但也不会享受九族消消乐也就是了。 而接下来,便是刘聪,王弥与石勒,相继跟刘渊汇报战争的过程。 应该争取利益的争取利益,应该甩锅的甩锅,而朝廷虽然对于相应的将领,都有奖赏,但会根据这些统领们的汇报,进行一定程度的削减或者恩赐。 而往往在这个过程中,底层出来的将士们哪怕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了,甚至发挥出了某些战略性效果,但因为在瓜分利益的时候没有发言权,然后属于他的利益就被瓜分了。 因为国家制度的原因,顶多给你公事公办的残羹冷炙,但也只剩下了公事公办。 不过,这种事情不会出现在刘泰的身上,一是刘泰的背后有着王弥,刘泰作为王弥麾下最得力的干将之一,王弥会想办法把刘泰的功勋转化成资源的。 二是刘泰对刘聪有救命之恩。因为救命之恩,是任何上司都不能忽视的重功。 而其他功劳的话,就好像职场上伱做牛做马被上司摘了桃子,你继续九九六,上司则享受着香车美女,至于什么干好了就能升值加薪当干部,这事上司完全不会放在心上的。 因为任何职务的上升,看到得并不是你现在的价值,也不是你现在的功勋,而是你未来的价值,你未来能够获取到的功勋。 你要有未来,那你才有升值加薪的机会! 如果你给人的感觉是未来不可期,那你就算立下了大功,别人给钱时都要犹犹豫豫,觉得自己给你应该得的工资是不是多给了,还会想办法再给你加加工作量。 而救命之恩的特殊性质就在于,只要你救了上司的事情被人知道了,那别人就会把你的待遇作为标杆。 要是你的上司连你都不给高待遇,说明了这人本身的价值也就只低价值,那别人看着你还干着苦活累活,自然也就知道跟他没前途。 所以,功高莫过于救驾,只要是做上司的脑袋没有问题,对这种救了自己命的人,那都是要好好奖励。 树立好标杆,哪怕你彻底失去了劳动能力成为残疾人,那哪怕只能做个吉祥物,上司也会尽可能的让你做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吉祥物。 唯有这样其他的人才会跟着他好好干,什么叫做宣传,你就是他最好的宣传。 所以,王弥对刘泰的功勋只是一笔带过,准备在自己的操作下,让刘泰稳稳当当的按照自己的接班路线来安排。 至少王弥觉得刘泰在军事上的才能,说不定比自己更强,自己都能在这汉国坐稳汉军第一将,那刘泰将来自然也可以。 但刘聪那肯定是要想办法的夸耀刘泰的功勋,希望把刘泰树立成大汉的标杆。 最重要得是,刘泰立为标杆了,那自己在宜阳城下被垣延偷袭,自然会被定为成刘泰力挽狂澜,使得双方打了一个平手,自己也就不会受到什么责罚了。 所以不论于公于私,刘聪都是需要推刘泰的。 而且非常关键得是刘泰还没有及冠,这就更是说明了刘泰潜力无限。 这时推刘泰一把,等刘泰及冠再送个女儿过去联姻,那以后刘泰就算自己这边的人了。 而要是把刘泰拉下了水,那王弥自然而然也就拉拢到自己身边了。 刘聪一边推荐着刘泰,一边心中越发的肯定自己的判断。 三位主帅两位在推荐刘泰,至于石勒,石勒是一个相当识时务的人,知道自己若是阻挠怕是会恶了王弥与刘聪。 最重要得是刘泰跟自己也没有什么竞争啊。 顶多也就是感叹,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立了功劳就能变现。 再看看自己一路摸爬滚打,这次大战也就只做个前锋而已。 而不得不说,刘渊听着刘聪细细数着刘泰的功勋,也不得不感叹刘泰是一员悍将。 尤其是听到了刘泰现在也不过只是十四岁,心中就更是不由腾升起莫非我真是天命所归。 所以上天才会派遣如此霍去病般的少年,让自己覆灭晋廷。 “王卿,你说刘泰乃是城阳景王之后,如此他不也是我汉室宗亲,应当验明正身,录入宗谱,继承城阳景王之位!”刘渊一脸郑重道。 “陛下是想要给泰儿城阳王之位,此位太重,还请陛下收回!” 王弥听着刘渊的话,深怕刘渊直接给刘泰一个城阳王的位置可就太大了! 此刻就算是刘聪与石勒都有些目瞪口呆,十四岁因军功封王的王爷啊! “朕岂是如此胡闹之人!”刘渊听到王弥的话,到是笑了笑说道,“只是思索他年龄尚轻,若委以重任怕会有人不服,我便赐他关内侯。 若将来再立奇功…… 王卿,你可以告诉刘泰,将来就算成为朱虚侯,城阳王,于我大汉而言也不是不可能!” 王弥听到刘渊的话,马上行礼说道,“臣替小侄谢陛下圣恩。” 王弥知道不论是朱虚侯,还是城阳王,这些都是城阳景王的曾经的爵位。 刘渊这时候就是给刘泰画饼,表示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干,这些我们老刘家曾经的荣耀都是会给你的。 说实话,这时候的青州还在苟曦的手中,这饼虽然好看但却不好吃,你想要吃下,怎么也要把苟曦给打败占领了青州你才有自己的食邑吧。 但如果换了是这时代的人,有刘渊随手画着的这饼,怕绝对会因为这个饼跟苟曦死磕。 毕竟对于绝大多数的男人来说,能够光宗耀祖,光大门楣,甚至自己的族谱能够独立一列怕是谁都不能拒绝的诱惑。 而现在刘渊的态度就是,你想要这些嘛,去青州打死苟曦,那么你想要东西,我都给你! 说实话,王弥因为被情谊蒙蔽,所以还没觉察到,实际上刘渊已经思索着以后需要用刘泰来制衡他,甚至取代他了。 为什么需要录入族谱,为什么给了刘泰城阳王的待遇,都是为了将来统一之后准备的。 到时候汉室三兴,那非刘姓不得为王的白马之盟又会出来了。 那刘渊在开拓时期弄出来的各种王侯,自然需要人去清理,而刘泰就算是刘渊为以后准备的一把刀。 毕竟时间太长久了,如果不是因为打赢了汉晋长平之战,在战略上占领了相当大的主动权,刘渊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就开始为未来进行谋划了。 刘渊想到这里,又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咳!” 第三十七章 刘泰的军令 刘渊下发功劳很快,第二天,圣旨便下来了。 刘泰被任免为虎贲将军,关内侯,名入宗室,以及在这之后的绢一千金三百的小奖励。 刘泰对被任免为虎贲将军,倒没太多感触。 自己现在已不是一点官场的规矩都不知道了,多少明白这年头除了头四个将军名号以外,就以四征、四镇的将军名号最贵重。 至于现在分给自己的这个虎贲将军,至少在匈奴这边还是归属杂号将军中,不值钱。 至于关内侯,一个别说征调徭役,就算连食邑都没有的侯爵算什么侯,不过耍猴而已。 至于录入宗室的奖励……好吧,如果放在我大清来说,甚至算得上是抬旗待遇。 问题是刘泰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嘴巴里面一直在说的景王之后。 但无可否认的是,自己作为一个到了晋朝末年老爹可以做县令,自己少年时还能享受较良好的生活待遇,怎么也不像普通人家,说刘氏王侯的后裔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问题你们匈奴汉国的血统是什么样的,骗别人也就是了,但你们怎么连自己也骗啊。 你们找得到刘氏的宗族世谱证明血脉吗?怕自己的血统才是最纯的吧。 一时入了这族谱,不知道为什么刘泰感觉挺恶心的,纯洁的自己被玷污了啊。 但生活已如此艰难,自己还需要露出大大的笑容去直面啊! 回到平阳后,刘聪开始相当殷勤的送起礼物来。 刘泰也不客气,凡刘聪送过来的礼物,自己都果断去当地钱庄什么大大方方的换成钱粮。 一次两次下来,刘聪也仿佛理解了刘泰的喜好,便直接送起这时代的土特产来。 刘泰一样是没任何拒绝,反正任何人只要敢拿礼物过来,那刘泰就收给他们看。 而刘泰这贪婪的嘴脸几乎很短时间便在平阳传了开来,毕竟送礼的人也是要让别人知道你收了他的礼物啊。 这样能是能让一些人造成误判,自己完成了资源垄断。 不过,有时候这也会造成反效果,比如原本太子刘和原本跟自己没有什么交集,但偏偏因为刘聪好像要对刘泰押注的样子,自己也果断在刘泰的身上砸了钱。 而钱这种东西,常年征战在外,尤其是这次多少算是败战的刘聪到底不多。 但刘和作为太子,协助刘渊处理政务,虽然在刘渊督视下他也不能做得太夸张,但利用规则赚钱,总比刘聪赚得多,所以刘泰也满脸笑容的收下了刘和的礼物。 当然,刘和的礼物也一样,基本上只要送到了,几乎第二天便直接被送到当铺中,换成了绸缎或者是金铜,总而言之,刘泰主打得就是一个出手快。 很快,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刘泰这虎贲将军就是个纯粹的俗人。 你们送东西就不要送什么名家字画,什么雕刻玉珏,直接送黄金,保证让这位虎贲将军,满面笑容的陪你聊上一天,绝对不会给伱半分的脸色。 刘泰这种相当爱钱的模样,不论是刘聪,刘和,甚至是刘渊见了都暗暗点头。 毕竟对他们来说,他们不怕刘泰喜欢钱,最头疼的就是刘泰不喜欢钱。 现在看着刘泰对钱的态度,觉得刘泰是个相当识趣的人,是值得对他稍稍进行投资的。 刘泰把收购过来的礼物转化成了金铜后,便找上了孟东与王如景。 “见过刘虎贲。”两人对刘泰行礼,孟东道,“不知将军今日寻我们过来所为何事?” 刘泰听到孟东的话,请两人坐下后,便命令下人把差不多黄金一百斤很吃力抬了上来。 给两人看过后,刘泰郑重道,“那日与晋军交手,我军伤亡惨重,若非医疗营后续治疗将士们,我军怕会有更多将士折损。 所以我希望医疗营能购入已处理好补血或者止血药材,将其研磨成粉储备起来。 等到上战场至少能够顶上,这些钱先给你,若钱不够,你继续找我来便是! 汉代,或者说西晋的时候,黄金在主流货币中使用起来还是相当多见的。 但五胡乱华期间,佛家兴盛,佛事过程中对于金器皿的追捧,尤其佛像本身都需要铸金身,导致了黄金的价格一路走高。 所以丝绸与绢布这种物资逐渐替代黄金成为高额货币,而黄金本身则发挥出储蓄功能,更多是被收藏起来作为不时之需。 而刘泰给了孟东与王如景两百斤的黄金,实际上已经相当的不少了。 别得不说,像祖狄参军王愉出使石勒赠送土特产时,石勒便让人回报马匹一百,金五十。 双方使者间的礼节物品互换,相对来说价值应该是相差不大的,所以能够看出金的贵重。 “将军心怀仁慈,这件事孟东定然将其办好!”孟东郑重道。 “另外我现在已经能够统辖三千士卒,所以医疗营也要跟随扩充,至少需要一百人。” 刘泰看着孟东道,“最好快些把这些人给招募起来。 不过你知道的,身为医者虽然不需要进行训练军阵,但每日早上的晨跑却少不了的,你按照这标准找就是!” “一……一百人?!”孟东苦笑道,“回禀将军,这人太多了,某实在做不到啊!” “我知道你的意思!”刘泰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凡真正成熟拥有一技之长的医者,除非是强征,否则怕是不会愿意跟着我们的。 所以你挑选一些年轻机灵的人从头学起便是。 毕竟我们的从战场上救人的医疗营,不也是刚刚出现的新事物嘛! “遵命!”听到刘泰这话,孟东松了一口气,却对刘泰保证道,“必完成任务!” 刘泰点点头,不由转头看向王如景,道: “如景,孟东负责培训医匠,但这医匠的急救教材,还是需要麻烦你啊!” 相对孟东这不知道什么出身的野路子的江湖郎中,王如景倒算这时代的正统医者。 至少他爷爷当过太医令,有这身份在,那王如景学习的医术自然是最正统的医术。 “教材?!”王如景没想到自己突然有了这个活,却有几分茫然! 刘泰点点头说道,“你跟我们经历了与晋军的交锋,也应该明白实际上战场救急的医术,跟平常拯救百姓的医术终究是不同的。” “嗯!”听到了刘泰的话,王如今点头。 只有经历过战争却是才明白,什么叫做救人就本在战场上根本就是一句屁话, 只要能够让战士活下来,那是什么药都要用上啊! “你们医疗营并没有直接上战场,但你们却也一样有着编制。 因为在我看来,你们跟我们在前线厮杀的战士是一样的,都是在战场上战斗。 只不过我们的对手是敌人是晋军,而你们的对手是时间。 所以我希望你能把战场上的治疗手段,以及注意方式全部都总结出来。 甚至连救人的布置,都能够一二三四这么一步一步每一步都无比详细的列举出来。 从而哪怕是一个傻瓜,只要他认识字,就能根据上面的步骤,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救人!” 刘泰说到这里道,“这就是我希望你能够写出来的一份战场急救的教材!” “我试一试!”王如景听到了刘泰的话,犹豫了一下说道。 “不是试一试,而是战场急救手册一定要弄出来!”刘泰很是严肃的对着王如景道。 “遵命!”王如景听到了刘泰的话,心中不由的想到,这算名字都想好了吗?! 说实话,刘泰要求的这一种世俗化与浅显的技术书籍,对王如景来说有点强迫性质的。 因为王如景更偏喜欢编撰能奠定医学基础理论的书籍,但不论怎么说,既然是刘泰提出来的要求,而战场救急这种事更是无人涉及的领域,那王如景还是很想尝试一下的。 而刘泰嘱咐完这件事情后,便让这两人带着金子离开,让他们行动起来。 等到医疗营的人数扩充到一百人,或多或少也算是一个屯了。 那自己也就能安排一个军史进去来给他们也来上一上《汉书》了。 然这不是针对单医疗营的医者的,而是针对那些招募进来之后,但还没有开始学习识字的那些青年的。 毕竟医生算少有的相当吃专业门槛的职业,甚至就算在人工智能到来的时代,人工智能也未必能完全替代得了医生,而是只能作为医生们的辅助工具。 就不要说这个时代了,你身为医生望闻问切且先不说,识字跟认识草药肯定是必须的,所以要是真招了一些不识字的学徒,他们的功课还要补上! 当然,刘泰也真的很希望《千字文》与《三字经》这种神文已经有人写出来了,但现实是没有啊。 甚至自己还不能跟曾经的穿越者前辈一样,随随便便把曾经背诵过的课文,直接就给背诵出来。 刘泰是真做不到啊! 刘泰《千字文》只会一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三字经》好点会两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就这样想要刘泰把《千字文》和《三字经》弄出来,怕不是需要天上掉下来一个系统才行。 啊,又是如此渴望系统的时候。 所以,刘泰还是只能用《汉书》顶上,顺便用《汉书》完成较为基础的思想政治课程。 让他们感受大汉曾经的荣耀,让他们明白西晋的日落西山,以及大汉的浴火重生。 随着把这件事情吩咐完毕,刘泰便放心的回到了自己的军营校场。 刘泰很快便让他们按照各自屯进行排列,然后道,“甲三屯,甲七屯,乙六屯,出列!” 很快这三个屯的战士们出来了,他们有的人身上带着伤,有的人甚至断了一只手,他们是那一晚反扑时,在战场最中心的战士! 此刻的他们都随着刘泰的命令,大步出列。 “甲三屯,甲七屯,乙六屯,因军史官吏阵亡,无人记录军史,你们屯解散,荣誉全消,上到屯长,下到士卒,全部贬为士卒,补充到其他屯中!” 刘泰此刻的声音很冰冷,冰冷的甚至让人怀疑是从三十七度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营主,不要啊!”“司马,不要解散了我们屯啊!”“求求您啊将军”…… 这些人骤然间听到这命令却是神色一变,纷纷对刘泰恳求。 在刘泰的有心培养下,将士们对军史自然很是看重。 在战场上,有人甚至愿意为了自己能在军史上记录下自己的名字而豁出去自己的性命。 但他们没想到,刘泰今天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把已经阵亡了军史的屯给撤掉! 刘泰神色严肃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到了危机时刻,士卒可死,屯长可死,甚至就算是我也可以死,但只有军史是我们中唯一允许做逃兵的人。 不要羡慕他,因为我们可以凭借一腔血勇与敌人一搏生死,但他却需怀着勇气忍受嘲笑的活下去。 然后用他手中把的笔记录下我们的名字,我们的抗争,甚至我们的荣耀。 每一位纪律军史的官吏,从今以后都需要背负我们的人生,然后努力的活着。 这正是如同国家,国家覆灭,只要文脉不绝,史官不灭,那么便是终有涅盘重生的一天。 所以,我希望你们记住,只要军史未曾阵亡,他能书写你们的热血奋战,那哪怕我以后砸锅卖铁,也会重组你们的军队,复仇你们的遗恨,传承你们的荣耀。 但你们的军史死了,那就是你们继续传承的根基断了,那你们纵然还活着,却也已经再也没人来记载传承你们的荣耀了!” 听着刘泰的话,这时候那些军史还活着的屯队倒松了一口气,但些出列的这三个屯的战士却忍不住的落下一滴滴的眼泪,但就是没人敢放开自己的声音哭出来! 而刘泰继续大声说道,“当然,战争中总有意外,所以我给全军一个机会。 就是只需要在出任军史期间,能在自己所在的屯培养出三到五名同样能识字认知熟读《汉书》的战士,那在他死后便允许让其中一名后军史接任他的位置,从而避免这个屯的传承断绝,而其余军史则会进入到了军佐营中任职。” 刘泰说着便扫视了一眼这三个屯的人,道,“同样,我也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你们中可有谁懂得识字认字,能继续撰写你们屯的《军史》。 若有,我可让所在之屯存续,若没有,切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 第三十八章 主动去借人 刘泰秉承做人不绝,日后好相见,尤其是对于自己的手下,他们可是要给自己卖命的,自己没必要把这件事情给做绝。 所以说这句话时,倒相当期待的看着他们。 这几个屯的人相互对视,最终有个青年站出来道:“我可以试试!” 刘泰看着这站出来的小孩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本名叫做张大,不过梁军史给我取了新名字,他说‘谁谓河广,一苇杭之。’便是河一。”这青年说到这里看着刘泰的目光却相当自信。 “张河一,名字不错!”刘泰点头道,“你确定你能接任军史的职务!” “我一定可以,还请司马不要解散了我们屯!”张河一很认真道。 “其他人呢?!”刘泰倒没回答,目光却向另外两个屯看了过去。 说实话,虽然刘泰一直鼓励这些人学习,让军史们长期教授他们《汉书》,甚至只要他们愿意学,刘泰自己都掏钱准备笔墨。 但对于将士们来说,学习认字多苦啊,这又没给自己加工资,自己何必要去吃这苦啊! 毕竟实际上学习是种相当反人性的习惯,毕竟给予的正反馈太少了。 就好像谁都知道主动去学习一份副业,把这份副业专研到高深处,那甚至能成为自己的立身之本。 但真说起来,更多人还是更加愿意用这时间去消遣,而不是去学习。 因为消遣的快乐是自己能马上享受到的,但去专研去学习至少要1000个小时起步,你才能说入门。 甚至因时代发展得实在太快,尤其当人工智能出来后,谁也不敢保证,你学习到的知识,是不是已经被人工智能给替代掉了,那么自己努力学习就更没有意义了。 这一件事也是如此,虽然刘泰相当努力的给战士们灌输思想,督促他们学习知识。 但因为刘泰手中的权利有限,学习知识既不跟他们的工资挂钩,也不跟他们的职务挂钩。 如果不是交手汉书的军史,真在撰写属于他们的历史,让他们有种传承的信仰,塑造了他们的集体荣誉感,那也不会对自己的屯要解散而如此的感觉到耻辱。 而对刘泰来说,推进部队的文化建设与思想建设,算是自己与这时代军人最大的区别了,这也是刘泰带兵的最强法宝。 正是如此,刘泰对于思想工作抓得最重。 自己所需要的不仅是这些人能听听《汉书》,讲讲《三国》,自己希望得是他们能为大汉再次伟大而奋斗,是他们能为让大汉复兴而努力,成为大汉复兴的种子。 而思想这一种东西,单纯用口去说是没有意义的,必须要跟现实联系起来。 可惜自己的权利不够大,财富不够多,那就只有在制度上让他们重视起军史。 在军事制度上,至少让一小部分人能主动的去学习知识,哪怕只识字也可以。 面对刘泰的注视,其他两个屯也终于有人站出来,开口道,“我们也可以!” 刘泰看到这幕点点头,然后道,“习主薄,一个月之后你来核查他们的军史,若不足就将他们三个屯解散,若通过便为他们屯的新军史,不过在这期间,伱们三个屯暂时不许招募战士进行补充。” “得令!”听到刘泰的话,张河一等人连忙答应了下来。 倒是习主薄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刘泰不由嘴角一笑,他也明白了刘泰放他们一马的心思。 这时候,刘泰继续道,“所有屯长与军史留下来商量新兵招收事宜。其余士卒以屯保持完整军列,跑完校场二十圈后解散休息!” 听到刘泰的话,这些将士们也没多少迟疑,马上按照刘泰的命令奔跑起来。 刘泰能感受到,自己指挥自己的军队顺手多了,一声令下,便有种如臂使指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令人陶醉,不过刘泰也就微微沉迷,也马上清晰过来,毕竟道阻且长啊! 而将士们更加听从刘泰的命令,甚至让刘泰生出一种如臂使指的感觉,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刘泰在这场汉晋长平之战中的表现。 刘泰的表现优越,对于上位者们来说,刘泰是一名值得投资的猛将。 而对于下面的将士来说,经过血与火的淬炼,尤其在黑夜中正面击溃曹武与淳于定的部队,就更让将士们的信心腾升了一大截。 至少以后刘泰的军队面对夜袭,绝对比其他的军队要镇定很多。 说到底,最下层的士卒也是人不是npc,虽然给他们吃三餐,让他们学《汉书》,引导他们识字,他们能感受到刘泰对他们的优待与严苛。 但知道刘泰的好不一定代表对刘泰掏心掏肺感天动地,恨不得一个个给刘泰做死士。 尤其刘泰到现在也就十四岁左右,这时也就刚成年的年龄而已,换了任何一个正常人,心中多少有几分不服气! 这一丝丝的不服气,随着这一场长平之战,刘泰引丹水,破王旷,战宜阳……一样样的战功都无可辩驳的证明了刘泰是一个优秀的将领。 而作为士卒终归希望跟着优秀将领混的,毕竟跟着优秀的将领才能在战场活下去,跟着优秀的将领才能在战场建立功勋。 这就好像真到战时,你想跟着以人屠为名的白起,还是跟着仁义着称的宋襄公。 这是用脚指头去想都能够想出来的答案。 所以经过血与火的试炼之后,别人不管怎么想,这些刘泰军队中活下来的战士基本上从因军纪而尊从刘泰的命令,变成因信服而遵从刘泰的命令。 也许到不了那种哪怕前面有坑,刘泰一声令下他们便是填进去,把自己的身躯当桥梁,让部队顺利行军的地步。 但至少,他们与刘泰之间的沟通成本进一步的下降了。 刘泰并没有深究,只当一场战争下来自己跟将士们进一步的磨合了。 而是转头对留下来的将士们道,“我让你们留下来有两件事!” 刘明是亲卫长,是心腹之中的心腹,开口道,“少君有什么吩咐?” 刘泰道:“第一件事情就是招募新兵,这件事情交给刘明和葛信你们来接手。 同时我成为虎贲将军,管辖编制到达了三千人,所以需要一定程度的扩充基层将校。 你们副手若合适的也可以推荐过来,我挑选其中合适的任免为副手。” 当然,刘泰说到这里,心中思索着,自己应该向王璋要些人手了。 毕竟自己又没有要独立,若全部都是自己培养出来的人,那自己还怎么算是王弥的手下。 当然是主动向王弥要一点人才过来,只要他遵守自己的规矩,能够令行禁止,至于忠心不忠心自己真不重要,甚至要是真不懂规矩,正好给新兵立威。 嗯嗯,大好的头颅啊! “得令!”刘明听到刘泰的话,马上应答了下来。 其他人也纷纷应答下来,毕竟这次刘泰麾下扩大了编制,自己推荐的人说不定也会有机会被选上啊。 当然众人也知道这是有概率的,但只要推荐上去了,怎么样也算情分! 只要是正常人,那对这种顺水人情的事都不会拒绝。 毕竟在战场上交情这东西也许未必有军令好用,但真到左右选择的时候,说不定这一点点情分就让别人先来救援自己呢,上战场这么危险,多积点情分总归不会有错的。 而刘泰继续道,“另外,我需要你们每个屯,全部上缴一份《战场手册》!” “《战场手册》什么手册?”听到刘泰的话,众人人不由带着几分茫然! “简单的说,就是你们觉得做什么事情能够让自己活下来的!”刘泰看着一众的屯长,开口道,“你们来说,军史来记,写好后全部到辎重营中汇总。 这是第一次汇总,稍微提得多一点,每个屯必须要提出五条建议上交!” “五条啊……”葛信听到这话,不由伸出自己的手指看了看,说道,“将军,若是想不到五条怎么办啊!” “完成了的每个屯加餐,吃肉!没有完成的,自己啃粟米饭去!”刘泰挥挥手说道, “另外凡是有意见收编入《战场手册》的军队,我会授予你们旌旗。 此事不仅仅记录到你们屯的军史,更是记录到我们军队的军史之中!有没有问题!” “保证完成任务!”听到不但有肉吃,而且还能把这一件事记录到军队的军史中,一个个屯长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身边的屯长,一个个倒有几分红了眼。 因为汉人本来就对文华推崇,自己塑造的军事组织更是进一步的提高了史学的地位,塑造了战士们对上历史书的荣誉感。 这样的情况下,军史对这些战士们来说,只要自己能记录在上面,哪怕是以集体名义记录在上面,也是种千金不换的光荣。 安抚好了战士们,刘泰微微松了一口气,让他们去为招募新兵做准备后,刘泰的目光落到褚翜身上,此刻褚翜依旧淡然的坐在刘泰身边,神色平静。 说实话,刘泰原本以为褚翜会在长平之战中好好表现,以作为进身之阶,然后把借助自己推荐给王弥或者刘聪。 但却没想到褚翜只是默默在辎重营中协助自己处理后勤的问题,无声无息间帮助自己清理了各种军营之中的杂事,以及整个九营的协调等等。 在褚翜坐镇的情况下,后勤完全没有给自己增添任何的麻烦。 别得不说,像自己与宜阳打完了战场,自己去追击宜阳的军队,是褚翜主动带着九营打扫战场收集甲胄。 仅这点,便让刘泰不需要去担心新兵的甲胄应该要怎么来了,只要把这些缴获去重新打磨打磨缝补缝补,就能让将士们再穿上。 所以,刘泰虽然不知道褚翜准备做什么,但对褚翜还是相当尊敬的,开口道: “褚师,接下来九营会有一定扩展,医疗营会扩张到百人,军史数目需要有两百以上。 至于其他杂七杂八的人合起来怕是会有四百人左右,到时还是需要麻烦您了!”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点点头道:“我明白,我会处理好军史的招募工作的。 不过,邺城乃当初曹魏的旧都,那里虽然不如曾经繁华,但到底多少有几分的底蕴。 些许士族旁支,不说多富裕然都有机会读书,但平阳怕很难找出些寒门士子来!” “尽力便是,若没有便招些机灵的年轻人先到军中做一些预备的准军史!”刘泰听到褚翜的话对褚翜很认真的说道。 刘泰却也明白,只要是能读书写字的,在这个时代就是精英,甚至比现代的大学生都要来得珍贵,天生就是百里挑一,不,应该是千里挑一的人才。 自己奇袭了邺城,所以运气好搜刮到了一批识字的人。 但如果在现在平阳,那能读书识字的肯定是想办法往刘渊所在的地方跑啊,哪里有向刘泰这里跑的道理。 “不过,且先协助刘明葛信等人把《战场手册》编撰出来,编撰完成后交给我来过目!”刘泰对褚翜道,“这件事情,便交给褚师您了。” “还请,将军放心,我会将此事处理妥当的!”褚翜对刘泰很是认真的回答道。 随着这些事情的吩咐,刘泰招募士卒的消息很快开始传播开来。 毕竟这段时间,刘泰成为匈奴汉国的标杆,所以在战绩传播过程中稍稍有了亿点点夸张。 而在知道了刘泰的战绩,知道了刘泰的军营想要招募士卒的消息后,当地那些不说良家子,哪怕是平民百姓也要试一试。 因为在这时代,当兵虽然危险,但这种危险相对来说还是在自己的掌握中,如果能跟着一名靠谱的将军,那活下来的士卒概率就更增加了几分。 所以到还真有些主动过来报名的士卒,就是好几天没吃饭了,听说当兵管饭就过试试。 说实话,对刘泰招募士卒什么,很多人并不在意,不过有人却更愿意给刘泰塞一点军官过来,对这点刘泰也心知肚明。 所以,在校场上觉察到了这一点后,刘泰没犹豫主动找上了王璋,一开口就是, “二叔,你能不能让叔父借我几个头……啊秋,人来,协助我组建新屯!” 第三十九章 王璋的妙计 刘泰又补充了一句道,“对了,最好是识字的。” “还真会提要求!”王璋听到刘泰的话不由道,“我帮你物色物色,过几天去你那报到。” “嘿嘿!”刘泰听到王璋的话,不由笑了笑了。 “不过……”王璋对刘泰道,“军队的事情要抓紧,你快点把士卒训练起来!” “嗯?!”刘泰听到这话不由一愣,道,“这都快入冬了,难道还要出征!” “对匈奴来说,秋冬时节,本来就是出征的时候啊!”王璋幽幽道。 刘泰听到这话不由眯起眼睛,不得不承认,虽然南匈奴在华夏内部居住多年,也已经过上几分农耕习性,可以说汉化得相当不错了。 但说破天去,他们依旧还是匈奴,而不是汉人,很多属于匈奴的习性也被保留了下来。 相对正常汉人思维来说,长平之战打完,刘聪没有顺势攻下洛阳,那自然选择回到自己的根据地发展几年,等到积蓄得七七八八,等到对方出了幺蛾子,再跟对方进行交战。 但刘聪与刘渊虽已几乎完全汉化,但在用兵时多少秉承着几分匈奴人的习性。 所以到了秋冬季节,哪怕国中汉人已想要休息,但匈奴部落开始鼓动起来,想要加大对洛阳的征伐。 而这件事对想报仇的刘聪来说,正是想睡来了枕头。 “朝廷中,有很多人支持冬季南征吗?”刘泰不由皱眉问道。 “很多!”王璋点头道,“尤其以刘曜、刘景、呼延翼几位相当有权势的将领都支持。” “他们是……”刘泰听到这几个名字却有几分陌生。 “宗亲,旧将,外戚,甚至还有太子本身,都在推动这一次的征伐。” 王璋不由带着几分唏嘘道,“所以我们怕也未必能够避得过去!” “长平之战时不见他们,长平之战结束战略攻守转变,倒是一个个跳出来了……呵呵!”刘泰不由笑了几声,然后看向王璋道,“叔父什么态度?” “暂时不关我们的事,且先看看这次征伐的统帅是谁。”王璋道,“另外就是准备好粮食,若真打起来,我们怕想跑,怕也跑不了!” “为什么我们不翻越太行山,以邺城为根基,向着四面攻击,至少比死磕洛阳好多了!” 刘泰开口道,“继续死磕下去,我们夺取邺城的意义就越来越小了!” “暂时怕是不行!”王璋听到刘泰的话也眼前一亮,但还是摇摇头道。 “为何?!”刘泰微微一愣。 “因为现在你叔父是匈奴汉国的第一汉将,陛下会用他,但不会把全军托付给他!” 王璋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道,“不过,这件事情且先提一提也是好事。虽然一次不行,两次不行,但提得次数多了,终究还是有机会的!” 刘泰听到王璋的话多少有几分明白,刘渊知道王弥的本事,刘渊也愿意相信王弥。 正如此,所以刘渊不想把王弥彻底独立放出去,因为刘渊也怕王弥尾大不掉啊! 说到底,现在的刘渊虽举着大汉的招牌,但到底是匈奴人,怎么样用少量匈奴人来控制大量汉人,刘渊也没什么经验,或者说现在的华夏历史都没经验啊! 刘渊第一步高举起“汉”的招牌已经做得非常好了,是这步吸引了汉人士子,以及王弥这样被晋廷排挤的汉人投靠了他,但这也只是做到吸引汉人而已。 真正问题是,匈奴汉国真正成为大汉,还需要想一套制度出来收拢汉人权利,让汉人能够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所用。 让少量的匈奴人去统治大量的汉人,但现在的历史上没任何可借鉴的地方,全部都需要刘渊自己去想。 而这又是需要时间,去试错,所以刘渊只能先把王弥控制住,而不是随意把王弥放出去。 要是让王弥独立,让他所过之处,所有人都主动加入到王弥麾下,那自己还怎么控制。 说实话,现在想到这点的人几乎没有,就算是刘渊也就只是本能的隐隐约约觉得把王弥就这么放出去,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而不是刘渊真想通了一切。 但如果西晋倒台了,局势明了了,到时候刘渊还没想到一套能有效控制汉人的制度,那汉人很可能会大量投靠到王弥麾下,到那时王弥就真身不由己了。 刘泰甚至能想得到,说不定哪天王弥经过某座桥时,自己就主动给王弥披上黄袍子,然后很是狗腿的表示: “叔父,天气着凉了,您可别冻着。” 王璋说到这里仿佛想到什么似的,道,“说起来石勒过些天准备来拜访你,原本我想回绝的,但现在看起来跟他一定程度的交好倒是有必要的。” “石勒,拜访我?他拜访我什么?”刘泰听到王璋的话很迷茫。 “据他说是想向你学习治军。”王璋思索了一下,道,“到时候伱带着他到你的营地里随便转转,想来他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治军哪是这般看看就懂得事!” “嗯?”刘泰听到这话倒也没有多问,只是道:“到时候他来,我接待就是了。” 刘泰倒也没有多想,不过却也不得不佩服石勒。 当初在长平之战时,石勒还是跟王弥争功,拿下了先锋的职务,但等到战争结束,石勒居然如此主动的便是过来希望通过石勒与王璋的线搭上自己。 显然石勒这些天也没有闲着,至少与王弥之间的一点小小矛盾早就已经被他能屈能伸的手腕给抚平了。 “这家伙不是一般人啊!”刘泰心中若有所思,但也没太多在意。 反正自己走得是汉人路线,对所有胡人都一视同仁,既没有太过厌恶,也没有太过嫌弃。 如果胡人愿意学习汉文化就更好了,那自己也就能顺势看看能不能帮助他们民族汉化。 刘泰向着王璋要了人后,很快便选择离开,而王璋也没在自己的家里停留太久,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便来到王弥的府邸。 这时候的王弥身边对坐着一名文士正在与王弥弈棋。 “见过兄长,张长史!”王璋却是对着两人行礼。 “哦,仲玉,你来得正好,我们两人联手杀杀张长史的气焰!”王弥笑呵呵道。 王璋微微一愣,道,“好啊,那张长史,莫要怪我了!” 张嵩却也不多话,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很快,在两人联手下,长史张嵩投子认负,然后很知趣的向王弥告辞。 王弥看着张嵩离开,才徐徐道,“今日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 王璋协助王弥收拾棋子,一边说道,“今日,泰儿过来寻我借几人辅助他扩充军队。” “嗯嗯!”王弥听到这话不由点点头,对刘泰这种扩充军队就主动过来要人的态度还是很赞赏的,毕竟这世道混乱,也就只有自家人得以信任。 “我们聊到石勒给你送了钱,想要跟他谈谈治军的事,所以我便想到,我们可以一定程度的扶持石勒,抛砖引玉,从而让兄长你脱困,回到青徐去!” “哦?!”听到这话王弥顿时来了几分兴致,说道,“你且详细的说说。” “石勒熟悉冀州,我们便推举他在冀州活动,只要石勒能够存活下来,哪怕只牵制住王浚,那顺势就能提出我们前往青徐开辟新战场的建议,到时主事之人非兄长莫属。” 王璋此刻对王弥很认真的说道。 “很不错!”王弥思索一下,又说道,“但若石勒实力不足被幽州王浚所灭呢?” “那就更好了!”王璋听到这话道,“若石勒败了,到时我们正好顺势提出,坐镇邺城重整军队,这总比继续在这平阳待着,周围全是我们惹不起的人舒服。” “嗯……”王弥思索了一下,点头道,“的确可以试一试。” 见王弥答应了下来,王璋也为自己想到这个计划而得意。 思来想去这个计划好像也没有什么漏洞,尤其是这个时候匈奴一派的势力不是鼓动出兵嘛,那么自己这一派的人也鼓动出兵。 只不过他们是鼓动出兵洛阳,自己则是鼓动出兵冀州。 说实话,这种事情原本石勒是参与不进去的,因为石勒是羯族人,石勒的最高成就是羯族的最高成就,石勒在整个匈奴汉国的官场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力量。 只能够算是打手而已,而且还不是最突出的那个打手! 但也正如此,这时候以王弥为主的汉人一派喊出兵出冀州时,刘渊本能警惕起来,自然是不会选择让王弥作为统帅的,所以选择了次优的选择石勒。 因为当初拿下邺城时,是王弥和石勒统帅,既然王弥这个统帅不选,自然也就是选择石勒了。 原本刘渊以为王弥会反对,这样两派有了矛盾,自己也好进一步插手。 但没想到王弥不但没抵抗,反而顺水推舟的表示支持石勒在冀州开辟第二战场。 石勒这时候还有些看不清楚局势,但这第二战场的统帅就这么砸在自己的脑袋上。 那石勒自然不会有任何拒绝,这样一个机会若错过了,怕要遭天谴的。 所以,石勒都没给任何人反悔机会,第一时间便感谢陛下圣恩,先把这事给占下来。 刘渊虽然不知道王弥在谋划什么,但这时候已经事成定局,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至少自己一直紧盯着的王弥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也就足够了。 而王弥做了顺水推舟的人情后,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在朝堂上做一个木头人,冷眼看着朝堂上继续争论是否还需要继续征讨洛阳,以及这次讨伐谁去讨伐洛阳最合适。 对这些刘泰自然不清楚,倒自己招募新兵的工作倒是进行得挺顺利的,王璋也给自己送来了想要的基层人才。 说实话,刘泰倒是希望这些人张牙舞爪,嚣张跋扈。 但现实是,王家自从投靠刘泰的老爹刘伯根开始,那些有着世家风气,或者各种嚣张跋扈的人根本就活不到去年围攻洛阳的时候。 在晋廷一次又一次的围剿之中,这群人认不清楚现实的人是死得最快的一批。 而剩下来的人,在王弥、王璋或者王桑的亲卫中,多少知道刘泰的身份,更清楚刘泰跟王弥之间的情谊,更重要得是这些人算亲眼看着刘泰这两年所立功勋。 所以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服的想法,来到刘泰面前时姿态相当低,丝毫不见跋扈! 这么听话的家伙,刘泰又不是什么恶魔,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了他们。 毕竟杀人终归要有理由,所以便任免他们为屯长或者军史,开始把新兵交给他们训练。 刘泰不在乎他们是不是王弥或者王璋安排在这里的奸细,毕竟自己以《汉书》为纲领,以推崇大汉为主要思想,放在匈奴汉国都写满了政治正确,难道还怕王弥与王璋的戒心。 而在刘泰打算封闭军营,对战士们进行突击训练,以确保最短时间让他们掌握战场上的生存技能前,石勒的请帖送到了,同样送到的还有一千金! “石勒将军的诚意,我收到了,请,快请,里面请!” 约定当天,石勒驾驭马匹带着几个随从前来,刘泰非常热情的迎上来,满脸微笑尽显什么叫做宾至如归。 赚钱嘛,不寒碜! “这这这……”石勒看着刘泰那殷勤的姿态,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在刘泰的身上看到自己时常给人塞钱的时候才有的影子,总感觉刘泰的样子跟自己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而刘泰倒是相当热情的抓过石勒说道,“将军乃羯族豪杰,我听王二叔说,你想与我交流兵法,能与将军交流乃是泰求之不得,又何必送得这般重礼呢!” 石勒听着刘泰的话,心中也清楚,如果没自己送出的这黄金,刘泰怕也不会有如此热情。 但即使如此石勒还是有些意外,虽然听说刘泰好财,所以直接一次送到刘泰心动,但看刘泰现在的模样,这刘泰也太热情了。 自己好像还是喜欢刘泰那在战场上冷峻英武的将军英姿啊! “刘将军客气了,能够见将军一面,聆听将军的治军之术,又何止千金。 此次我受令王弥大将军推荐进军冀州,还望从将军这里学习一二,也好报将军之恩啊!” 石勒半真半假的对刘泰道。 “好说,好说……”刘泰听到这话,笑盈盈道,“正好新兵训练,石勒将军与我一起观看,若有什么不懂的,泰定然一一回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证让石勒将军满意!” 第四十章 赤诚的刘泰 石勒听着刘泰的话,越听越喜欢,看着刘泰更是越看越顺眼。 不管别得,至少刘泰对待的态度,石勒是能感受到真诚的。 别管刘泰到底是真的真诚,还是看在钱的份上对自己真诚,那至少让石勒感觉自己送礼没白送! 与之相比,石勒不由想到这匈奴汉国的其他权贵,自己就算送礼上门,但他们又有哪个给过自己好脸色了,见自己是羯族出身,哪怕自己身为重将,看自己的目光仿佛如同奴隶。 哪怕石勒知道钻营,懂得赔笑,明白大丈夫应该能屈能伸。 但看着自己金灿灿的金子送出去,甚至过着求个跪的机会,再看看刘泰那拿钱办事的态度,差距太大了啊! 而刘泰倒没什么太多想法,只单纯觉得石勒既然给钱了,那自然要把他服务好,而这自然就是口碑了。 而且这件事王璋当初也提点过了,自己更不能有任何大意。 便笑呵呵的把石勒带入到军营中,这时候,石勒也正好见到军营里的士卒们在跑步。 “说起来,我听闻虎贲将军在东莱公麾下时,好像便训练士卒跑步了!”石勒道。 这次长平之战,刘泰顺利拿到虎贲将军的军衔,王弥作为正面击晋军主力,迫使王旷投降的统帅,自然也得到封赏,被封为的东莱公。 “嗯!”刘泰点头道,“我与叔父曾为义军,相对来说明白战场上自保能力的重要。 这种自保能力不仅自己,就算对自己麾下的士卒也是如此。 训练他们跑步,就是为了方便他们大败时逃跑,同时也方便他们重新汇聚。 这算当初做义军时留下的习惯,石勒将军与我一样与晋军有过厮杀,应该明白士卒的不易吧!” “懂,太懂了!”石勒心理听到刘泰的话就仿佛找到了知己似的。 这辈子到现在,胜战什么的石勒不敢说自己多会打,但要说败战,那自己可懂太多了。 那可都是自己在战场上几经生死积累出来的经验啊,二十多年基本专门打败仗去了。 而刘泰继续道,“而新兵就更要练跑步了,别得不说,至少要他们跟上军队速度不是。 且看石勒将军您回来不久就要出征冀州,现在朝廷上都还争论着要不要南征呢! 到时候我也不指望这些新兵能够发挥多少的作用,但至少在行军上不能拖后腿啊!” “嗯!”石勒听到这话,也认可的点点头。 身为一名老军阀,他也知道军队真打起来的时间其实并不多,更多时间是用在行军上。 若让部队的行动速度加快,也许直接的战力体现上并不多,但这东西的战略价值,石勒还是隐约有所感觉的。 “石勒将军,你今日吃过天光没有?”刘泰开口询问。 (客家话里天光是早餐的意思,意为天“晨食天光,平平安安”而最早的客家人就是南北朝时期南渡的士族,而会稽地区的当地方言,也或多或少保留了几分古色。) “自然是吃过朝食过来的。”石勒听到天光愣了愣反应了过来。 “那就请石勒将军等一会儿给能够陪我吃早餐。”刘泰听到石勒的话点头道。 “刘将军还没有用过朝食?”石勒不由略带着几分好奇的说道。 “等他们啊!”刘泰指指还在跑步的这些士卒道,“我的军队训练比较苛刻,所以伙食更要盯紧了,若被人苛刻,将士们怕是要造反啊!” 石勒听到了刘泰这话,目光之中不可避免的多出了几分的好奇。 但刘泰也没有多少说什么,很快便到了用餐的时间,差不多就是一阵战鼓响起,一众跑完了步的将士们便是进来领取自己的陶器。 而刘泰从里面有领取了两份馕饼,一碗羊骨汤,一叠酸菜,甚至还有豆腐乳,至少作为下饭的配菜已然很不错了。 豆腐乳这种东西,倒不是刘泰想出来的,而是豆腐从淮南王刘安发明到现在已经有了几百年的时间,腐乳技术早就已出来了。 只不过这种东西不可能是由士族发现,并且主动去食用的,而是种只是会在社会最底层才会出现的食物。 怕底层百姓在经历三国动乱瘟疫天灾人祸,如此才会完全不管不顾的吃已经腐坏的豆腐填肚子,否则这莫说豪门士族,就算寒门子弟都未必会吃腐乳。 所以就逻辑上来说,真就只有在民间才有可能会出现这种特殊的食物。 而这东西差不多在北魏时就登上了历史书,从底层慢慢爬入到了世家大族的视野中,甚至有资格在史书上记录一笔。 那想来这种东西肯定在出现在史书前,在民间已经逐渐发展起来,一点一点的从腐食,进入士族史官之眼。 刘泰一边吃着馕饼,一边喝着羊骨汤,偶尔吃一口酸菜,或是豆腐乳,倒是好不舒服。 尤其是自己的羊骨汤里面还装满了好些肉吃,刘泰自然也不会客气。 “将军的伙食这般好,士卒们怕是会吃穷了将军吧!”石勒不由好奇说道。 “自然是吃不起。”刘泰看了看石勒说道:“今日这羊骨汤,倒是将军您请客买单的!” 虽然对所谓的买单石勒听不懂,但是联系上下文却也有意识,但石勒却也明白了,刘泰一直以来贪污的钱粮,好像都转变了他麾下军队的伙食了! 却也难怪,他的汤里面吃着这么多的肉,却也不见他有着丝毫的不好意思。 当然,其他的士卒就没有刘泰那么好的照顾了。 像刘明等屯长以上的校官过去,都会有肉加汤,要是屯长队长的过去,那就是汤加肉。 若队长以下的职务过去,那就要看汤里面有没有什么肉飘着了。 可以说一碗汤虽小,但却把等级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些掌勺厨师别得本事没有,但一手颠勺的功夫更是出神入化,看得刘泰很是赞叹。 而刘泰的过来,不是为了给士卒们推行公平政策的,这一点二十一世纪都还做不到绝对公平呢,自己在这时代更不会推行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自己想要得只是确保羊骨头没有变成白萝卜汤,羊骨头上的肉没被硕鼠给啃食了。 至于底层的将士们想要吃肉,那杀敌晋升官职就好,让战士们看到切切实实的利益。 没人不是肝帝,哪怕不是,在刘泰的军队之中也要把他们逼成肝帝。 因为没什么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努力就能换得回报这件事情更加刺激人了。 尤其在屯长之下,有人靠纪律带兵,有人靠情谊带兵,有人靠武力带兵,不论怎么样对于底层的屯长来说,是绝大多数将士努力就能做到的。 至于屯长以上,那就需要刘泰慢慢的观察与培养了。 毕竟自己不是那种靠认人就能统兵的变态,所以每个屯长往上,自己需要他们去考试。 考试本身并不难,至少这些天天把《汉书》当做故事去听的战士们来说并不难,真正困难得是怎样走到考试这张桌子上。 别的不说,至少要会写字啊,而这就是卡住了将士们的文华科目。 而刘泰的理由也非常简单,你们继续承担更高的职务,武力上肯定足够了,但为了你们的麾下的战士负责,所以必须要文武全才。 至于军史想要更向上走,也一样需要去担任屯长领导一次队伍,所以这一次很多新招募的屯长,有一部分也是军史转职出来的。 自己这次职务晋升,至少让一部分跟着自己厮杀的将士,在官职上更高了几分,也略微释放了人类对于这种肝帝,对肝职务的满足感,这让刘泰领导他们也方便得多了。 吃完了朝食,将士们稍稍休息两刻钟,便马上开始训练军列。 自然也是从最基础的前后左右转,正步走,等基础的队列开始。 因为是新兵这些自然少不了,等到训练深入后就到旌旗锣鼓,军令识别,完成最基础的军队配合。 别得不说,刘泰要以锥型阵莽上去时,你们至少也跟着老兵莽上去,而不是茫然的看着战场周围,一片空白的不知道做什么。 而对这方面的训练,实际上在这个时代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甚至单纯从士卒调度的经验与方法技巧上,这时代的名将说不定比刘泰要优秀得多。 所以,石勒甚至不需要刘泰的解说,便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有几分温故而知新的味道。 而等到了这个队列训练完毕,差不多便是到了吃午饭时,午饭倒吃上了高粱馒头。 这时代馒头也有了,是不是诸葛亮发明的另说,但至少馒头还是属于相对小众的食物。 刘泰也是受贿之后,才让士卒们偶尔吃一次,毕竟石勒来了,自己要展现姿态的。 而战士们也是狼吞虎咽,尤其那些刚刚招募过来的新兵,他们更是敞开了吃。 与之对比那些从战场上险死还生走下来的老将,倒是显得从容不迫的多。 因为他们跟着刘泰久了,知道刘泰会时不时给自己们加餐,相对来说,还是当初烤羊吃得最是舒服。 这些石勒也都看在了眼里,并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与刘泰时不时的闲聊,倒也不再觉得新奇,因为刘泰的所作所为相对很多名将来说并没什么稀奇的,甚至就算跟将士们同吃同住这点上刘泰也未必比得上将士们。 吃完了饭,石勒以为将士们会稍稍休息便继续训练,却没想到他们稍稍休息后,军史一个个进入到军营中,开始给他们在屋内上课,解析起《汉书》来! 石勒看着将士们一个个认认真真的听着汉书解析,而且一个个屯的进度有快有慢,显然不是因为听说了自己喜欢史书,所以今天专门为自己准备的,这就让石勒好奇了。 石勒看着刘泰,很是疑惑的说道,“将士们战场厮杀,莫非也要学史?” “我等具是汉臣,如何不能学汉史。 不明汉史,便是不明陛下之英武,不学汉史,便是不知晋廷之无耻。” 刘泰看着石勒道,“战士们唯有学习汉史,才能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学习汉史,方知自己为何而战;学习汉史,才能可知晋虽辽阔,必被汉亡!” 石勒听到刘泰的话,一时心中也震荡不已,隐隐约约抓住什么,却又带着几分感慨道, “将军一片赤诚,我已明了,怕也只有将军这般赤诚之人,才能训练出这样一支令人惊叹的雄师啊!” 石勒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在黑夜中,敌军袭击,刘泰麾下战士不见有任何惊慌失措,反而能在刘泰的带领下一个反攻便是把敌方给击败了。 自己就是因为见到刘泰带兵能力的厉害,所以才想要在刘泰这里交流交流。 说实话,原本石勒压根就没有想到刘泰会答应,但刘泰就是答应了,而且刘泰就把自己的奥妙就这么的放到了自己的面前,真诚得真就只是十四岁的少年英才啊! 而刘泰则相当殷切的拍拍手,很快便有人把一本卷抄的汉书送过来。 刘泰开口道:“今日将军来我军营,我自然不会让将军空手而回。 但今日看下来,相信将军也明白,泰也不过只是中人之姿的普通将帅。 若说有什么秘诀,也不过只是让将士们勤读《汉书》,互相勉励,实现大汉复兴。 如今此书赠与将军,也希望将军能为了我们大家的大汉复兴而奋斗!” 刘泰说着,便把早就准备好的《汉书》送到石勒的手中热情说道。 石勒看着刘泰送过来的《汉书》却有几分发愣,不由道,“某乃羯族,也算得汉人?” “为何算不得,只需要书汉字,说汉语,着汉服,行汉礼,谁又不能说他是汉人,别得不说,您觉得陛下是否是汉人!”刘泰坦然道。 “慎言!”石勒没有想到刘泰居然会把话扯到了刘渊的身上,还让自己评价,你才十四岁说错话也许没人计较,但自己说错话,那可是会九族消消乐的! 刘泰看着石勒如此,不由道,“总之,石勒将军与我交流兵法,那这本《汉书》便是我的兵法精要,除此之外,我觉得将军多看看《孙子兵法》,也许会有更多心得!” “多谢刘虎贲解惑!”石勒听到刘泰的话,连忙行礼感谢,抬起头在看着刘泰殷切的恨不得自己去学习《汉书》的目光,总感觉要是能收刘泰做义子就好了。 第四十一章 给你学,你也学不会啊 石勒迷迷糊糊的从刘泰的军营中出来,他能感受到刘泰的诚意,那种真心实意想要把他的秘诀交给自己的诚意。 甚至看着这一本《汉书》显然刘泰已经为这件事准备了许多。 但自己把学《汉书》在自己军中推行,仅只想一想,石勒便感觉自己疯了。 因为石勒陡然发现,刘泰给了自己一份绝世秘籍,但自己也用不了啊! 刘泰的麾下都是汉人,哪怕曹魏篡汉,接着晋朝篡魏,又灭了蜀汉,也都有五十多年了。 但让所有五胡铭刻在骨子里面畏惧的依旧是那个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大汉,而不是这个一塌糊涂的晋廷。 刘渊立国更把自己的名字叫做汉,而不是其他名字,便可以见到汉这个字的影响力。 所以,刘泰通过《汉书》唤醒战士们的意志,找回战士们的战斗热情,都是能理解的,更是合情合理的。 因为《汉书》这份传承,有得不仅仅是简单的文字,里面更有着刘邦剑斩白蛇的气运,有着汉武北伐匈奴的威势,更有着刘玄德白帝托孤的遗憾。 而在这里面更承载着整个汉人自秦以来所有汉家英豪的英魂。 所以,刘泰选择拿起《汉书》作为军队根基,他所统帅的部队才会这般令人无可匹敌。 因为大汉四百年,绝代风华无数,总归有人会被某个将士喜欢,然后恨不能以身代之。 汉代前辈们群星闪耀的光彩,穿过时光的薄雾,灌注在这支军队身上。 “做汉人,真好啊!” 感受着自己手中这一本《汉书》的分量,石勒忍不住的感叹。 哪怕汉朝覆灭,却也会有这么多的仁人志士想着复兴汉室,令石勒不由感觉动容。 但回过头看向自己,石勒发现自己的麾下到底是以羯族人为主,羯族没汉族这般辉煌的历史,而羯族英雄的最高者,更是只是自己而已。 刘泰毫不犹豫的把这绝学秘籍交给了自己,方法交给了自己,但自己却用不上。 因为羯族根本就没办法共情汉族的伟大,甚至在汉族伟大的背景下是羯族,不对,羯族根本就不配在汉族的史书中留名,而是羯族世代追随的匈奴。 甚至于这代的匈奴王刘渊都不敢打出匈奴的名号,只敢以汉的名义,宣告世间。 真的是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啊! 刘泰看着石勒离开,一直到消失在自己的眼中,心中倒是思索着,不知道石勒会不会主动的鼓动自己的民族学习《汉书》,主动推动汉化。 说实话,刘泰又不知道五胡乱华的具体信息,至于石勒是谁刘泰更是不清楚。 所以,石勒既然想要过来交流学习,那刘泰便大大方方的给石勒学习。 因为来自现代的刘泰实在太明白,很多东西真不是你想要学就能学得会的。 现在社会理论知识原理基本上都共享了,但也没见到谁能手搓原子弹啊,别得不用说,单是电能就不是一般国家能解决的。 这让刘泰明白很多东西就算摊开了给人学,能学会的人也是寥寥。 而恰恰以《汉书》为教材,唤醒民族觉醒的道路也就只有这么一条。 自己就放在这里,整个匈奴汉国,不论谁想来学,自己都大大方方拿出来,谁要学都行。 因为这样的民族觉醒道路只有大汉能做到。 很简单,汉族是有史书的,而其他民族是没自己史书的,那自然也就没自己民族的荣耀。 甚至这些其他的民族,想要寻找自己的历史,还需要从汉人史书记在的只言片语之中去寻找自己民族存在的痕迹,这就决定他们在封建时代完成不了民族觉醒。 但自己完全能通过五胡乱华,利用异族那毁灭性的力量重创世家豪门。 在这一片废墟中让汉族彻底完成民族觉醒,让在四世纪的汉族就拥有二十世纪才会拥有的民族主义的先进思想。 而刘泰的野心虽大,布局虽远,但终究需要落于实际,至少对刘泰来说,现在能够承接民族觉醒思想的也就只有军队,也只适合军队。 当然,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因为军队从来是一个国家甚至一个民族最高效最具有组织力的存在,同时有什么先进的思想,也最先在军队中开花结果。 因为军队就是这么个环境封闭,个人崇拜,以及最能够接受新思想新事物的群体。 而刘泰民族觉醒的计划,在军史制度逐渐建立时,刘泰便算落子了。 但刘泰更是清楚,自己需要在四世纪让汉人拥有民族主义,但自己所需要觉醒的民族主义绝对不是非此即彼的那种狭义的民族主义。 而是以汉人为核心,其他少数民族也能容纳入汉族的独属于华夏特色的包容的民族主义。 如果说,民族主义是一双飞向高天的翅膀,那其他少数民族,刘泰也是很希望他们能成为翅膀上的羽翼,大家相辅相成,一起带动华夏文明飞向星辰大海。 所以,刘泰给了石勒《汉书》,便想尝试看看,石勒能不能推动羯族汉化。 当然,刘泰也清楚,所谓汉化自然不是嘴巴说说,而是需要时间去沉淀的。 但如果有外力的作用时,那汉化的过程自然也就会加速。 刘泰自然不知道石勒在历史上的丰功伟绩,但至少现在来说,石勒所在的羯族只是个小族,甚至若没出石勒这个人,刘泰都不会觉察到羯族。 同时王弥与王璋选择联手石勒,作为两人嫡系的刘泰,依照他们的意思,一定程度的与石勒交好,至少对刘泰来说是一次没有什么风险的尝试。 今天的事情便这么波澜不惊的过去,石勒开始整兵,率领本部前往常山,进攻冀州。 出行时,王弥和王璋等人都有去送石勒离开,刘泰自然也有去送送。 说实话,这次去石勒离开平阳前往常山,那才真的是龙游大海,虎入山林。 有了汉晋长平之战所带来的影响,整个天下的智者都已经有几分拨云见日的清晰之感。 匈奴汉国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战略优势,这种优势不是晋廷还有多少地盘,而是双方交手的进攻主动权,已经从晋廷变到匈奴汉国的手上。 所以如果有建功立业之心,那就会有很大的可能选择匈奴汉国。 当然因为世家出身的原因,更多的人会选择先回家集中家族力量,决定是修筑城防留在本地,又或者是举家南迁,逃离中原的是非之地。 这就是汉晋长平之战所带来的最为深远的影响。 因为在这一刻开始,整个天下的人心乱了。 匈奴汉国不再是晋廷中的异族贼寇,而是真正能够影响天下大势的势力。 而对于石勒来说,这一件事情对于他的最大利益,便是君子营真能招贤纳士了。 张宾、刁膺、张敬、夔安、孔苌、支雄、呼延谟、王阳、桃豹、逯明、吴豫等人,开始向他汇聚。 当然,这种深远影响,纵然刘泰不是真的深入到这个世界,彻底理解这时代的思维,刘泰也很难觉察到,至少现在的刘泰的还做不到这一点。 同时现在的刘泰也不是“汉”的旗手,所以自然也没有谁会主动过来投靠刘泰,毕竟同样情况投靠王弥不好吗! 所以,刘泰只是耐心在军营中训练,日复一日的让自己招募过来的新兵们,以最快的速度适应军旅生活,让他们一日复一日的接受自己的思想改造。 不得不说,这些天一直待在军营里面,刘泰感觉军营的环境真太适合进行民族思想传播。 首先是军营天生的隔离封闭环境,自己一声令下,便是彻底的封闭了起来。 而军营封闭这一种事情,对于任何人来说,实在是太正常了,根本就没有人来管! 在进入到封闭环境后,开始对士卒们进行濒临极限的训练,当然旁边也有着医疗营的医者进行看守,确保到达极限之后对士卒们进行急救。 但训练的过程中,倒也没虐待士卒,只是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的贬低他们而已。 不过,到了《汉书》课程时,则不断的给予他们鼓舞,让他们感受天下受到了晋廷的迫害,所以需要我们反晋复汉,实现大汉的伟大复兴。 这样的思想,更是在这封闭的环境中不断的加深印象,用最短时间让他们把复兴汉室的思想铭刻到心里面。 至于刘泰,自然不是无端端的打骂他们,侮辱他们,这种事情是让他们的教官做的。 刘泰只是做到了公平,任何违反军纪的事情,刘泰都主动拿到台面上去处理。 表示此事需要公审,以体现纪律的公正,而不是把归于某个人的权威,当然如果有的话也只能在自己的身上。 更多的,刘泰还是以全营第一摔跤手的身份,跟着他们摔跤,从而增加双方之间的友谊。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则是尽可能的去学习演讲,用声音,用拳头去感染他们。 自己不是什么虎贲的将军,而是跟他们一个,只是一个纯粹的想要大汉复兴的人而已。 “我等将士,乃是为大汉复兴而从军!何惧生死,何惧疲劳,来继续加练!” 这是刘泰在口中最常说的话,有没有效果刘泰不知道,但只要说加练时,刘泰是做最多的那个!仟千仦哾 不得不说,刘泰也逐渐发现自己这具身体除了天生神力这个算不上很大众的天赋以外,而出现了另外一个天赋,那就是精力充沛。 跟着这些将士去完成军事训练时,往往绝大多数士卒做完相应训练几乎整个人都趴下了。 但刘泰还能精力十足继续加练,用自己的行动去践行自己说过的言语。 也正是如此,这些新兵们看着刘泰的姿态,倒也没有谁喊着辛苦还是累了。 因为在军营封闭,一众新兵都在训练磨合的期间,刘泰所做得训练比他们多得多! 而就在刘泰的整个军营在进行封闭式训练,甚至连自己都不放过的时候。 是否征讨洛阳的争论到底是有了结果,刘聪再次领兵,麾下更带了王弥、刘曜,刘景,呼延翼,仅只长平之战结束两个月之后,刘聪带领五万士卒,兵锋再指洛阳! 此刻首当其冲的,便是让刘聪不能马饮洛水的宜阳。 这次刘聪气势汹汹,怀着要平了宜阳的势头,带着五万大军,直接从太行山冲出,向宜阳扑过去。 匈奴汉国这次的袭击,真的来得太快太急了。 整个晋廷,上到在朝堂的司马越,下到驻守宜阳的垣延,都没有想到,八月份匈奴汉国的军队才刚刚被打退,到了十月匈奴汉国的军队便是重新杀了过来。 匈奴汉国的人不需要粮草,不需要的吃饭的吗!? 但不论怎么样,等到斥候来报时,垣延也就足够把自己的子女送出城,逃回自己的家族。 毕竟到这时候洛阳都不保险了,还是逃回族中,有族人照顾垣延才放心。 处理好这些事后,垣延便马上组织郡兵进行防守,对士卒鼓励: “今日我等捐躯为国,自有史书为我等记录,若城破匈奴蛮横,宜阳老少必会被所屠!” 郡兵们听到垣延的话,却也一点都不怀疑垣延后半句话的真实性。 毕竟上一次打退了匈奴汉国,谁也不敢保证刘聪是不是怀恨在心,回来报仇。 说实话,如果刘泰知道当地百姓的想法,那怕是会让他们放一百个心。 理由非常的简单,因为刘渊还活着。 刘渊虽然是匈奴人,但他仁善也真仁善,上一个不仁善的刘景从原来的匈奴汉国总统帅,成为现在刘聪手下的四将之一,就是因为他乱杀百姓。 此刻刘聪虽然对宜阳极其的恼怒,恨不得直接宣布屠城,但刘聪更清楚,要是自己下达了这命令,怕是自己今天屠得城,明天刘渊就收了权。 所以,刘聪也就只是对着在场众人道: “上次我大军势头如潮,却被宜阳所阻,今日本王就一个要求,破宜阳,杀垣延,本王亲自为取其首级者请功!” 听到刘聪的话,整个军营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炙热起来。 第四十二章 抢人头 刘聪说这一句话的意思,重点根本就不是在这个首功上,而是表示自己承情了。 上一次自己大大方方的选择接受垣延,结果垣延把自己当做傻子, 如果不是刘泰统兵有方,哪怕在黑夜中依旧重新组织起军势,把自己从乱军中救下来,刘聪是真的感觉自己上一次会死。 如此遭遇怎么不让刘聪铭记于心,更是将其视为痛彻心扉的深仇大恨。 所以,刘聪这一次手握五万大军,再次进攻宜阳,自己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垣延! 而在这里的人中,不论是刘曜,刘景,呼延翼又或者王弥,一个个各自代表了宗室,旧部,外戚,以及汉人。 对他们来说上面位置哪怕不是升无可升,但基本上也已经坐到自己现阶段能坐到的极致。 在这样的情况下,刘聪这个手握重兵的楚王,若能交好,升值什么倒无所谓,但对自己在匈奴汉国的政治生态圈中,绝对是大利好。 所以,基本上所有人都把垣延的脑袋,标的成了刘聪的政治承诺,这可是大收获。 当然,这时候的王弥倒没太多想法,只觉得刘聪的承诺还是值得自己去搏一搏的。 但是刘曜,刘景,以及呼延翼熟悉南匈奴的政治生态圈,虽然匈奴汉国叫做汉,但就本质来说,还是匈奴的成分多一些。 在需要号召汉人时没有什么,但真到政权更迭时,那种扎根匈奴骨髓深处的唯强是举的基因就会本能的激发出来。 刘渊已领老了,能活多久的时间谁也不敢保证,而他虽然立了刘和作为太子,但刘聪也是一个实权的亲王,甚至刘聪搏一搏,坐上皇帝那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而要是到那时候,刘聪口中的这一个人情就更珍贵了。 很快,刘聪便组织起对宜阳的进攻,而这时候的刘聪哪怕心中满满都是仇恨,但却也没有被仇恨冲昏脑子,弄出四大将围攻四个城门丝毫不给宜阳一条活路的做法。 而是依旧稳稳当当的选择围三厥一,留出南门没有布军。 当然,接下来具体的围攻任务,刘聪分别交给刘曜,刘景,以及呼延翼,而剩下来的南门的伏击任务则交给王弥。 因为这件事情,王弥从军营中回来,相当生气道,“今日大战围三厥一相争求将,楚王居然不用我等汉卒,而尽用那匈奴部曲,真真气煞我也!” 正所谓四人争三个位置,那自然是谁没有争到,谁就尴尬,这让王弥好气。 毕竟在王弥看来,当初刘聪身陷危机,是自己带兵前去救援,结果现在有相对好些的任务不交给自己,结果交给了其他三个,还真的是让自己心寒。 此刻,王弥身边不但有着王璋在一边筹码后勤,更有长史张嵩负责出谋划策。 他听到王弥的抱怨,笑呵呵道,“大将军,楚王明明是与将军知根知底,何来不信之说!” 这时候的王弥听到张嵩的话倒稍稍收敛,然后道:“楚王让我派遣一支精锐到城外埋伏,若垣延死战不退呢?若他被其他人先砍了脑袋呢?我不是在白白耽误工夫。、 与其如此,还不如攻城先登,努力拿下这个功勋来得稳妥。” 虽然说不论谁都知道,拿下垣延的脑袋绝对是首功,但问题是这等于是大礼包,就好像买彩票也是冲着给社会捐福利去的,有谁还真指望自己中特等奖不成。 所以在王弥看来埋伏在了外面机会成本太高了,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攻城来换取功勋的好。 而在这时候的张嵩开口道,“楚王与您有过合作,他知晓您统兵的本事。 但楚王跟建威将军呼衍司空等人可没什么配合,自然要用宜阳攻城来试试他们的本事。 而您的本事楚王定然已经知晓,自然也就没有磨合的必要了!” “原来如此,多谢张长史解惑!”王弥听到张嵩的解释,心中或多或少解开几分疑惑,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是很想要绕原路,去埋伏啊! 而刘泰看着王弥迟疑主动道“不如让泰率领本部替叔父走一趟吧!” 王弥听到刘泰的话,倒是点点头,说道:“埋伏这种事情,本就应该让少而精的部队前去,你的部队乃是我军精锐,肯跑这么一趟,自然再好不过,只苦了你了!” 刘泰听到这话,对王弥摇头道,“说不定运气好还真能逮住垣延呢!” 王弥听到了刘泰的话,却是笑了笑,但也让刘泰绕道去南方的道路进行埋伏。 刘泰也没多少废话,从王璋那边领取了足够的馕饼和一件大袄,便启程绕到宜阳城较远的南方开始埋伏起来。 毕竟已经进入到了十月份了,北方的天气哪怕没有冷到下雪,但也已经相当冷了。 若不是因为如此,王弥也不会骂骂咧咧的,毕竟这环境在外面是真不舒服。 当然,这样的消息自然很快便落入到刘聪手中,对王弥做出这样的安排,刘聪点点头。 至少从一直以来刘泰的表现,让刘泰埋伏在南方,能让刘聪放心不少。 而宜阳到底算不上大城市,哪怕垣延实际上在匈奴汉国的军队退去后,便已有所准备。 但哪怕如此,垣延也预估得是匈奴至少要到明年才有可能过来进攻,完全没有想到匈奴这般的不讲道理,就是一直不停的战争。 至于战争的补给,虽然后勤也会供应一部分,但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汉人负责供应的。 当然,底层的汉人百姓自然供应不起来,但一些当地的汉人世家豪族,如果乖乖供应粮食那自然是好说,但要是不供应粮食,五万军队下来,那是什么坞堡都抵挡不了! 坞堡的的确确给北方汉族拥有了能对抗匈奴的屏障,但坞堡对抗得并不是少数民族政权的正规军,因为国家政权真要灭你,就算拥有城池都抵挡不了,就更不要说坞堡了。 坞堡真正抵挡得是那些不讲秩序的溃兵与兵匪,甚至有些坞堡强大了,让正规军生出一种拔除坞堡不划算,还不如让坞堡里面的汉族主动上交人质,相互相安无事的想法。 怎么样保持住让少数民族的正规军感觉麻烦,但又不至于上升到政治问题,是坞堡这样一种相当特殊的豪族庄园经济在五胡乱华时期生存下去一直在寻找的政治定位。 正如此,坞堡主们几乎把墙头草的姿态展现得淋漓尽致,一边跟少数民族政权虚与委蛇,一边跟东晋政权勾勾搭搭,基本上就是哪边强,就向哪边投降的路子。 而此刻,匈奴汉国在长平之战打败了王旷,在与晋军的攻略中取得了战场主动权,这对当地很多大大小小的世家影响还是非常大的。 别得不说,在刘聪过来时,他们会扣扣索索的拿出粮食来,表示自己支持王师了,主要的目的就是别让刘聪的军队因为缺粮而盯上自己。 而垣延到底没算到这层,或者说他的眼光到底不够长远,看不到晋汉长平之战所带来的影响意义。 与之相比淳于定多聪明啊,以报喜的名义直接就跑到洛阳,就不回来了。 此刻的垣延兢兢业业的指挥整个宜阳的防御,心中猜测着匈奴汉国的军队到底会哪里主攻,哪里详攻,自己也能最大限度的对宜阳防御,然后拖延到援军的到来。 垣延自以为做好了心理建设,但这次刘曜,刘景,呼延翼可是三面都奋力进攻。 哪哪都需要支援,事先好的防御,手上积攒的力量,几乎一天的时间便消耗得七七八八。 最重要得是,仅一天时间,原本宜阳郡兵因偷袭刘聪而建立起来的心理预期更全面崩溃,尤其当有匈奴人冲上城头跟他们正面厮杀时,差点城池就被攻破了。 垣延的踌躇满志,仅一天的攻防便是被败了干干净净。 这一刻垣延清楚的认识到,自己麾下的郡兵跟匈奴汉国军队的差距。 上次淳于定与曹武偷袭刘聪,结果被刘泰反推,垣延还以为是淳于定与曹武实在差劲,所以对于淳于定的顺势离开也没有阻止,还让他带走了不少的士卒。 但这次,自己真跟匈奴汉国的军队厮杀了起来,垣延才发现对方凶残得就好像是畜生。 而自己麾下的郡兵,也不过只是想要守着羊圈的绵羊,连条狗都不是! 垣延心中无比害怕,但也还是在人前装作无所畏惧的姿态巡视城防。 因为自己害怕可以,但自己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害怕,更不能让百姓们看出自己害怕! 而这种强行让自己冷静起来,表现出应该表现的能力,也许就是垣延自身最大的本事。 至少在垣延的安抚之下,狠狠大战了一场的宜阳士卒的确安抚了不少。 但这种安抚,也就只是持续了两天的效果而已,两天后,在匈奴汉国的绝对实力面前,算不得多么会领兵能力的垣延,不可避免的见到宜阳被攻破。 刘曜手持长枪,亲自作为先登攻城,麾下将士无不受到鼓舞。 一鼓作气之下,直接夺下了城门,然后便势如破竹的直接向垣延所在的方向杀了过去。 垣延看到城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果断选择带着所剩不多的士卒突围。 说到底垣延不是那种纯粹的打打杀杀的武将,更不是迂腐的见到城破便自杀的忠臣。 更准确得说,整个司马王朝压根就没有人是对司马氏忠心的忠臣,绝大多数人或为了民族,或为了职责,或为了道德,在这乱世彰显人性高歌。 但纯粹为了司马氏而死……那绝对是能上史书的。 现在,虽然匈奴汉国势头大涨,但到底还没有让胡汉两国间的矛盾抬升到主要矛盾。 这样的情况下,垣延守不住宜阳了选择果断突出重围,就算是司马越也说不了什么。 毕竟晋朝不是魏国,晋朝对士族那真的是相当恩养的。 再说如果竭力抵抗后失土也算是重罪的话,那王旷选择投降,那琅琊王氏早就应该九族消消乐了。 别得不说,看看大汉怎么对待投降匈奴的李陵,再看看司马氏怎么对待王旷的琅琊王氏。 差不多就能够知道,世家大族在晋末的时候过得到底有多惬意。m 所以垣延自杀是不可能自杀的,他果断换了事先准备的衣服,混入到了士卒中果断出了没有任何人防守的南门。 围三厥一的招数,垣延自然是看破了。 如果手下有战力的话,垣延更希望往敌军数量众多的另外三路之一强行杀出去。 垣延判断杀出去后,应该就是通天大道,但自己麾下郡兵的实力不允许啊。 垣延肯定,自己手下的郡兵跟这些如狼似虎的匈奴士卒拼杀,怕一个照面,这些士卒就会被彻底冲散,自己更只能在乱军中求存了。 所以,垣延选择了混入逃难的难民与溃兵中,就算真的有埋伏,他们也认不出自己来。 垣延是这样想得,也是这样干的,只不过这刘曜仿佛是属狗的,不但个人武力相当非凡,甚至直觉上都强得可怕。 虽然他不认识垣延的模样,但刘曜果断向人多聚集的地方追就是了。 垣延如果没了军队护卫,在这样的乱军中怕是完全无法自保,所以他不可能舍弃士卒。 几批士卒前去阻挡刘曜,都被刘曜的亲卫轻松击溃,此刻刘曜看着前面慌张奔跑的垣延,说实话他不认识,但刘曜不在乎。 全部杀了让后面认识垣延的士卒过来辨识下是不是就好了。 刘曜想到这里,正准备快马加鞭实现自己的计划,但两侧射出无数的箭矢让溃逃的垣延军队更仿佛是落入到了陷阱之中。 “放下武器不杀,放下武器不杀!”刘泰一边让士卒们这么喊,一边让士卒们冲出,却是向着眼前的溃军杀去。 这时候的刘曜却是才发现,刘泰士卒的头盔上,皮甲上,甚至身上都插着各种植物的枝条,若不是近了看,他们看起来还真不是非常显眼。 这些郡兵几乎一击即溃,刘泰看着被自己军队团团包围起来的垣延,然后看了看刘曜行礼道,“刘将军追击得辛苦,接下来便是交给我们军队吧,这里可是城南!” “你!”刘曜听到刘泰这话,心中怒火不由腾升而起! 第四十三章 交恶刘曜 刘曜看着自己辛辛苦苦追了垣延好长一段距离就快要追到了,结果刘泰冲出来要收割。 这让刘曜怎么忍,说到底刘泰只是汉人,自己可是匈奴人,在匈奴汉国自己才是上等人! “让开!”刘曜看着垣延怒喝道,“你若识趣,便把那垣延交出来!” “南门交给我伏击,莫非刘将军想越权不成!”刘泰相当平静的看着刘曜。 “我越权了又如何!”刘曜听到刘泰的话,对自己麾下亲卫道,“跟我冲,给我把垣延给抓回来!” “前排枪阵准备!”刘泰神色从容毫不犹豫道,“他们敢冲,我就敢杀!” 垣延看着眼前一幕,没想到汉军的两个将军居然因为自己而有交手的趋势。 眼珠子不由转了转,想要看看他们两人相争,自己有没有逃走的可能。 但实际上,刘泰已经让刘明派人专门盯着垣延。 此刻垣延还想逃走,那就未免太小看了刘泰这支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军队了! 而与此同时,刘曜骑着马匹爆发出冲刺,想要来一个袭击,直接冲入到刘泰的军阵中。 到时候只要让自己砍杀了垣延,抢到了头颅,至于因此而死的刘泰手下,又或者是自己的亲卫,刘曜根本就没有放在自己心上。 毕竟自己不仅是高等的匈奴人,还是匈奴人中的宗室。 这地位几乎算得上是匈奴汉国最上等的了,又怎么会在意刘泰,要在意也是刘泰在意自己才是。 所以刘曜命令自己的亲卫冲刺,只要刘泰甚至麾下士卒面对冲刺骑兵有稍稍畏惧,那自己便能顺势强行突破。 至少在刘曜的思考之中,只要是正常的人类,那见到自己的骑兵亲卫就这么冲上来,那么一定会闪避的。 但刘曜的目光扫过,刘泰麾下士卒,哪怕面对士卒冲刺,虽有所畏惧,但并没任何动摇。 他们手中专门对付战马长达四米有余的龙枪,紧紧对准了战马的方向。 刘曜看着距离对方的枪阵越来越近,但对方居然真没任何动摇的意思,看着龙枪的枪芒直接指着自己的马匹不由咬牙切齿,因为他没想到刘泰真不闪不避。 以自己的骑术,能止住冲刺的势头,但自己麾下的亲卫可真停不下来。 冲! 刘曜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天下哪里有什么骑兵冲不破的步兵! “虎贲之军!”刘泰看着刘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有几分惊讶,但并不畏惧。 随着刘泰的咆哮之声,刘泰的军队整齐划一的咆哮:“以一挡五!杀!” 在这一瞬间,刘泰麾下的军队,回想起自己在军营中千锤百炼的训练,以及每天都需要呐喊的口号。 更重要得是都到这时候了,也没什么怕不怕的,统一整齐的口号呐喊而出,所有人的意志力高度的统一下,死亡仿佛也不是那般恐惧了! 刘曜的亲卫直接冲入到枪阵,而刘泰麾下的枪阵,在这一刻丝毫不让,而且还整齐划一的刺出千锤百炼的突刺。 刹那间,骏马嘶鸣,鲜血横飞,刘泰军队最前排的军阵直接被刘曜亲卫撞出了凹陷。 “你真敢杀我?!”刘曜到底在最后时刹住马匹,并没冲入枪阵。 但刘曜到底下得命令太晚,他自己能直接一把拉住飞驰的马匹,并没冲入枪阵,但他身边的亲兵中骑兵技术不过关的,便在惊讶目光中看着刘曜听了下来,而自己的马匹,甚至自己的这条命都撞上了刘泰军队的枪阵上。 当然,刘泰麾下不少的战士,正面被马匹冲中,少说也是全身骨折! 而刘曜最终停下了冲刺的原因,便是刘泰喊出“虎贲之军,以一挡五!”的时候。 出于自身的本能,刘曜明白眼前这家伙跟其他那些对自己卑躬屈膝的汉人是不一样的。 他狠到完全就不会理会自己是刘渊从子,是真会杀了自己的! “今日算我刘曜丢了脸,你叫什么名字,可敢报上名来!”刘曜看着刘泰道。 “我乃是青州刘泰!”刘泰看着刘曜道,“城南乃我防区,请将军莫要越权!” “好好好!”刘曜听到刘泰的话冷哼了一声,带着残余的亲卫回去了。 刘泰看着刘曜离去的背影,不由微微眯起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倒没命令士卒追击。 毕竟上辈子带来的习惯,若一个照面把刘曜给杀了那也就杀了,不过只是刘渊的一个从子而已,杀了之后,大不了找王弥帮忙赔罪。 毕竟这世界永远是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价值更高,更不要说他无端端的冲击友军军阵,于情于理自己都占优势,若刘曜当场身死王弥应该保得住自己。 可惜,这家伙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死了一些亲卫,对刘曜来说,也不过只是丢了一些面子而已。 而自己要是继续追击的话,那将来追究起来怕就是说不清话了! 刘泰把目光放到垣延的身上,这时他脸上都是血色。 趁自己跟刘曜交手,垣延也尝试冲击过军阵,但没用,他手下的郡兵实力实在太弱了,直接被刘明带兵给按住了! “好了,我们可以谈谈了!”刘泰看着垣延道,“你是选择自己放下兵器,被我生擒,然后交给楚王,还是你自己选择自尽,我砍下你的头颅,献给楚王!” “就这两个选择吗!”垣延看着刘泰,却是说道。 “当然,也可以我把伱们都杀了!”刘泰看着垣延倒是平静道,“我想你不会选的!” 垣延听到刘泰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却是说道,“将军你是青州人?!” “想拖延时间?”刘泰听到垣延的话,不由平平淡淡的反问。 “我只是想说,将军练兵能直面马匹而不惧,真乃是天下精兵,然异族骄横,不识将军本事,不如将军与我共去大晋,某纵然拼上性命,也定要为将军求得侯爵!”垣延道。 刘泰看着垣延讲得神色激动,面露赤红,倒反问道,“你还是宜阳太守吗?” “嗯……正是宜阳太守!”这时候的垣延倒是坦然道。 “你夜袭晋军时,就是我阻了你们晋军,我当时是别部司马,现在是虎贲将军!” 刘泰淡然的说着自己这两个月的身份转变,却慢悠悠道, “你怎么还是宜阳太守?晋廷奖励这么慢?还是说你击退我军的功劳已被谁吞了?” “你……”垣延伸出手指指着刘泰想要辩驳,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辩驳。 自己想要劝说刘泰投靠晋廷,但刘泰用铁一般的事实告诉自己,晋廷从上到下都烂了! “现在还想要为晋廷而死吗,又或者可是试着活下去,看看你的功劳到底是被谁贪污了。还是说两个月的时间,晋廷都还没有想好应该赏赐你什么?”刘泰平静道。 听到这话,这时候垣延猛然反应过来,看着刘泰道,“我能活下来?!” “对我来说,活的你抓过去让楚王杀,终归更能泄愤,而对你来说,至少见到了楚王,还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命终归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我给机会,就看你愿不愿接受了!” 听到刘泰的话,垣延脸色带着几分的难看,思考了一会儿咬咬牙道, “我可以随你而去,但我身边的这些人,你需得放过他们!” “可以!你先放下武器,然后过来!”刘泰很平静道,“我需你的价值最大化,如果你用死来威胁我,多少还是有几分用的,而他们活着,比不上你活着的价值!” “我这就过来……”垣延把手中的长剑丢到了地上,一步一步的向刘泰走过来。 走到刘泰的身边,刘泰笑了笑,正准备放人,垣延衣袖中藏着一柄断箭箭矢,直接一把抓住了刘泰,一把用箭矢抵住刘泰的咽喉,大声道: “不要过来,你们马上放人给我们准备马匹,不然我就杀了他!” 陡然见到这样变故,在场所有人神色都变了变,但看到刘泰的手仿佛软弱无力的搭在垣延的手腕上,众人相互看了一眼,仿佛用眼睛说话似的,便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能在军队中待下来的人,谁跟刘泰摔跤时没被狠狠摔过。 刘泰的手都已经搭上了对面这个家伙的手上了,若将军会被刺杀那是怪事。 这可是全营将士用一身皮肉伤换来的宝贵经验啊! 此刻依旧充满了求生欲的垣延有些茫然的看着刘泰军队的反应,不对劲啊?! 这跟自己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眼前的这个小孩,他能够执掌一军,他能够逼退刘曜,他还姓刘,难道真的不是匈奴的重要人物吗?! 毕竟这么年轻的年龄,一看就没有超过十五岁,这实在太具有欺骗性了。 垣延刚才原本以为自己靠近刘泰的时候,是自己最危险的时候,但是靠着自身的冷静,垣延却也没有露出半分的破绽,但是现在自己图穷匕见了,为什么跟自己想得完全不一样。 “啊……”垣延在这时候发出了悲鸣。 他只感觉到自己的两只手在这时候仿佛断了,手中箭矢更是握不住的掉落了下来。 垣延低头看去,却见到刘泰算不得大的双手,就这么轻轻一握,就让自己的双手脱臼! “敢劫持我?你很勇啊!”刘泰平静道, “孟东,你们先救治其他的伤员,至于垣延最后救治,免得他又横生不必要的麻烦来!” 医疗营的孟东开始带着医匠救援起了战士,尤其刘曜的骑兵直接用马匹冲杀进来造成冲撞与内伤的将士,一想到这里,刘泰忍不住握紧拳头! 虽然垣延袭击了自己,但刘泰倒也遵守约定,把他麾下的士卒给放掉了。 毕竟刘泰没有什么杀俘虏的习惯,而且要是垣延直接来个咬舌自尽,自己也麻烦。 不过,刘泰的举动却让垣延感觉到了几分意外,开口说道,“你居然放了他们?”仟仟尛哾 “无信不立,既然答应了你,那自然是会放了他们!”刘泰说到这里,不由看了看垣延还是脱臼的双手,说道,“而且你的事,何必牵扯到他人的身上。” 依旧是现代的思维,垣延犯了事,株连九族刘泰没有什么感触,但要是株连到第十族,那刘泰就觉得有些过分了。 而这些垣延所带领的郡兵,也不过只是听从垣延的命令而已,难道自己还真把他们给全杀了,这图啥! “将军真乃是仁义之人!”垣延此刻倒也好说话了起来,对刘泰夸奖了一句。 刘泰笑了笑道,“仁义不仁义的倒是无所谓,你还是自己想一想如何给自己脱困吧。 楚王可不会因为你一句好话,而放了你,而我更不会因为你一句夸奖而给你求情!” 垣延身处危机,倒也带着几分魏晋名士的从容说道,“看起来垣某是非死不可了!” 刘泰也就笑了笑,便统帅自己的士卒回营地去。 原本刘泰还以为刘曜或许会告状,或许会联络其他的人对付自己,但实际上这一路安安静静,倒是什么都没有,自己非常顺利的回到了大营。 说实话,刘泰还是没有理解匈奴汉国的体制。 那种私下里抹黑,又或者撩拨离间的事情基本上是基于某种统一规则进行的。 但匈奴汉国的底层规则不是这样的,他就看谁的拳头大,谁就更有说话的声音。 像刘泰堂堂正正的击溃了刘曜,刘曜虽然心中不爽,甚至想要报复,但也承认刘泰强大,刘泰带领的军队强大。 那他就不会因为面子上的事,就去找刘聪告状,因为要是自己做出这样的行为,就会被匈奴内部的人耻笑。 虽然匈奴汉国一直披着大汉的皮,但说到底还是匈奴的内里。 秉承着弱肉强食,强者恒强的理念,刘泰与刘曜哪怕有矛盾,只要不危机整个匈奴,那么双方的问题双方解决。 其他的人更多的只是在一边看戏,甚至看到谁弱了,说不定就扑上去咬一口。 所以刘泰展现出了自己的强硬,那么自己反而没什么事。 不过,现在刘泰并没理会这些,而是把垣延送到刘聪的面前道: “启禀楚王,泰不辱使命,擒晋狗垣延在此,还请楚王发落!” 垣延身姿挺拔,目光看着刘聪不带半分的畏惧,伸长的脖子仿佛就是在说,“来砍我呀!” 第四十四章 如鱼得水 刘聪上下打量着被捆绑起来的垣延,原本打算好好嘲笑一下,然后拖下去五马分尸的。 但突然发现他被捆绑起来的双手手腕有过简单包扎,双手有些不正常的垂落。 这让刘聪好奇的向刘泰看了一眼,道,“他的双手是你打断的?” “他想要来挟持我逃跑,然后他的双手就脱臼了!”刘泰云淡风轻的说着结果。 刘聪听到这话,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明明自己的手早就已经好了,但现在听到刘泰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几分隐隐作痛。 刘聪再看向被捆绑起来的垣延,不自觉的有那么几分共情,冷笑道: “垣太守,当日你假意投降,夜袭我军,可曾想过今日会落入到我的手中!” “想过!”垣延面对着刘聪,神色坦然道,“那日夜袭汉军,结果反是我被驱赶到宜阳城下,便已想到若汉军再来,怕就是我命归终之时!” “哼哼!”刘聪看着垣延坦然承认,心中不由腾升起了几分的傲然,“既知道,你还继续抵抗王师,真乃不识天数,理当万死!” “我乃宜阳太守,既然接受朝廷任免,那就应当守职尽责,若连这基本职责都做不到,那我岂不是白白吃了晋廷这十几年俸禄!”垣延很坦然的说道。 “太守对着晋廷倒是忠心!”刘聪听到垣延的话冷哼了一声,从自己腰间拔出了配剑,一步步向垣延走过去。 刘泰看到了这一幕,并没有想到阻止的意思。 毕竟自己把活的垣延抓到了刘聪面前,就是让刘聪自己决定自己垣延的生死。 虽然心中也觉得垣延多少算是个人才,毕竟不论是当初夜袭时来往军中的从容不迫,还是哪怕在绝境之下,也想要挟持自己求生欲望,都说明这是一个越在逆境,就越冷静的特殊人才。 但这家伙诈降过刘聪,行径可谓是极其恶劣,这样的情况下,刘聪哪怕想把他大卸八块,刘泰也是能够理解的。 毕竟人与人之间,最重要得就是信任,而垣延跟刘聪间,是没有信任这种基础的! 所以自然也不会有人不长眼的跳出来说要放了垣延。 此刻刘聪来到垣延的身后,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好奇的看着刘聪会亲手砍下垣延的脑袋。 至于垣延自己,此刻刘泰也是见到了他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硕大的汗珠了。 刘聪手中长剑猛然高举,就在这时候的垣延陡然出声道,“等一下!” “哦?”刘聪站在垣延身后,戏谑的说道,“哦,垣太守可还有和话说?” 垣延坦然道:“我此生无愧晋廷,如今宜阳被破,此身被缚更乃天意。 只是我有愧妻儿老小,使得妻子受寡,幼子少孤,还请楚王让我面东而死,愿我心魂回归故里与妻儿同在!” “可!”刘聪听到垣延的话坦然一笑,果断答应了下来。 垣延也不多话,捆绑着的身子微微的调整,转向太阳升起的方向,便闭上了眼睛。 应该说的,或者能够说的,垣延也都已说清楚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刘聪心意了! 而刘聪此刻举起手中利剑,直接了当的砍了下来。 刹那间,垣延身上捆绑着的绳子被刘聪直接砍断,而垣延身上衣服都没半分伤痕。 这时候,刘聪来到垣延面前,豪气道,“那个吃晋廷俸禄的垣延,已在我一剑之下授首。 如今你可否要吃我大汉的俸禄!” 垣延看着刘聪的样子,心中却也充满了感动,稍稍迟疑,仿佛经过发自内心的挣扎,认认真真的对刘聪行礼道: “楚王宽宏大量,不以某卑鄙,延又岂能无动于衷,延愿为楚王手下主薄!” “哈哈!我得太守,便如鱼得水!”刘聪听到垣延的话,果断过去双手握住垣延。 至少他爹刘渊是怎么对待人才的,那刘聪便怎么去对待人才。 而刘泰在一边默默看着,不由感叹垣延这种越危机,越是冷静的能力。 想来也只要不是被什么莽夫给盯着,见面就砍了脑袋,想来这种人在乱世中能活很久啊! 而垣延不管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至少这次投降后,真的是有几分尽心尽力的干活。 第一时间把妻子接入军中,然后黄河以北郡县,在垣延的劝说下,也纷纷选择投降刘聪。 这个时候的刘聪还是非常清醒的,或者说在刘渊活着时,刘聪很多表现都是无可挑剔的。 他原谅了垣延,自然不是感动什么,而是从垣延的话语之中发现,垣延是有弱点可以拿捏的,而不是纯粹需要靠他自身的道德以维持对自己的忠诚。 而有了原谅垣延的先决条件后,接着便是原谅垣延所带来的实际价值。 首先就是垣延打败过自己,所以他在黄河以北所在州县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 现在自己更是接受了他的投降,更是让黄河以北的郡县几乎望风而降。 毕竟把刘聪得罪得这么狠的垣延都有个不错待遇,那自己直接投了,那待遇岂不是更好! 再加上垣延愿意干活,主动游说黄河以北的郡县,可以说黄河以北的郡县不说望风而降,但只要把大汉的军队开过去,那基本上就是箪食壶浆,喜迎王师。 还是那句话,大晋本身就立国不正,不敢言忠。 平时跟世家大族间以利益进行交易,所以世家大族显得格外奢靡,他们与大晋是合作者。 这种模式,在晋廷一家独大时自然没什么,毕竟维护晋廷统治就是维护这些世家大族的利益。 但当有一股能威胁他们生命的利益出现时,这些世家子弟根本就不会对晋廷有任何的忠义之心,又或者说,身为世家子你对晋廷忠义,你到底图啥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了垣延的现身说法,几乎黄河北岸的太守或者县令,都不再对匈奴汉国有任何的抵触。 而刘聪顺势渡过黄河,真正算是进入了洛阳的势力。 这次可跟上次因有人报告洛阳周边的城防,直接突入到洛阳周边完全不一样。 这时候的匈奴汉国已经彻底把黄河北岸的势力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而匈奴汉国进入洛阳,对整个晋廷自然是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 不论是司马越,还是王衍,都没想到匈奴汉国会这般快速的势如破竹,转眼已经夺取了黄河北岸,现在更是登陆到了洛阳的势力范围了。 而晋廷上层若让他们争权夺利绝对是一个好手,但让他们出兵征讨匈奴汉国,说实话,哪怕打败了王弥的王衍都不敢站出来说自己能打败匈奴汉国的刘聪。 就在晋廷的上层相互推诿,拿不出一个主意时,属于西凉张轨手下的北宫纯站了出来。 北宫纯开口道,“伪汉不过一群插标卖首之徒,我便率领我西凉铁骑轻取之!” 北宫纯与他的西凉铁骑,是过来送西凉今年的贡品与赋税的。 现在晋廷虽然表面上还是天下名义上的主人,但真的说起来,也就只有西凉张轨还对晋廷恭顺,像是赋税贡品什么的从来不曾落下。 至于其他的诸侯,王浚在幽州自己玩着,苟曦在青州闹脾气,司马睿还在解决江南接二连三的叛乱,总而言之,晋廷看起来强大,但实际上里内已经一团糟,根本就没有办法通过组织协调整个国家的力量。 而西凉有张轨,只能说是晋廷的幸运。 司马越听到这话马上精神了起来,开口道,“不知道将军需要多少人手?” 北宫纯拍拍胸口道,“西凉铁骑,所向披靡,有军一千,可抵万军!” 司马越看着北宫纯的姿态,总感觉他是想去送死,但却也没有阻止。 至少在司马越看来,北宫纯只要稍稍阻止下刘聪进军速度也是好的,顿时道: “我亲自斟酒,为将军壮行!” 司马越自然不会指望北宫纯,而是盘算了一下洛阳周围的援军,果断写信给了乞活军的李浑、薄盛等人,让他们过来救援。仟仟尛哾 田禋、李浑、薄盛等人当初是一起干乞活军的。 而当初乞活军破汲桑有功,想要做魏郡太守,司马越不允许,派遣军队讨伐,直接把田禋赶到了黄河以南。 但李浑、薄盛等人选择了投降司马越,司马越自然张开双手接受了,现在算司马越麾下。 毕竟乞活军手下的那些人,有士族有百姓,司马越想管管不了,想灭灭不了。 尤其乞活军真的论起战斗力来,甚至比现在的晋军本身都要来得强一些。 只不过乞活军的战斗力相当的不稳定,时高时低的,基本上他们的战斗力是属于跟麾下战士的肚子饿程度成正比,但要真饿死了他们,那就真指望不上什么战斗力了。 但无可否认,在这时候只要肯拿出吃的,乞活军还是很愿意给自己卖命的! 所以,司马越果断制定坚守洛阳,等待勤王之师过来一起讨伐匈奴汉国的战略。 说实话,这种事情一次还好,因为每次都是消耗了中央朝廷的威信换来的。 不过司马越不在乎晋廷的威信,反正只要自己过得好就行了,晋廷不过只是工具而已。 而北宫纯自然不知道在司马越的眼中自己不过只是去送死去拖延时间的而已。 而刘聪选择接受垣延的投降,不仅让黄河北岸的世家豪族选择了投降,同时就算是到了黄河的南岸,垣延依旧发挥出自己曾经是宜阳太守的作用。 毕竟宜阳算是洛阳的北大门,与洛阳北方的各个地方势力都有打交道,应该找什么样的人拉拢,应该找哪个世家要粮食,应该在哪里找到辅兵,垣延完全成为了无与伦比的润滑剂。 可以说,垣延选择投靠了刘聪后,那真的是尽心尽力的干活,刘聪对于垣延是真或多或少有几分如鱼得水的感觉。 当然,这样的行为对于刘曜、刘景、呼延翼,甚至王弥来说都或多或少有几分的吃味。 毕竟身为将军,他们更需要得到底是能够打战,打仗自己才能有战功,攻城自己才能劫掠,但现在垣延过来,周围势力全都主动投降了,对这些主动投降的势力,自然不能劫掠。 对最上层的四个人来说,自然是少了功勋,而对最底层的士兵来说,那就是少了财富。 虽然有的士兵觉得不用打仗自己也能活下来是好事,但也有人觉得不能打仗,自己不能乘机劫掠,那多少会有几分抱怨,而这些信息,却也不可避免的向着顶层汇聚。 当然,这种怨气到现在也还不成气候,因为还有洛阳这一座城池在士卒们的眼前。 所有的士卒都认为,垣延再厉害,也不可能把洛阳给劝降的。 而只要攻入了洛阳,对上层将领来说有军功,对于下层的士卒来说有财富,可以说匈奴汉国的士卒此刻都眼红得很,战斗意志相当积极。 就在整个军营都有几分的说不出的浮躁时,刘泰安安稳稳的在自己的军营中训练士卒。 自己活捉了垣延,送给刘聪,而不是直接把垣延的脑袋送给刘聪,随着这些天垣延表现得精彩,便是让刘泰的这个决定所带来的收获变得相当的丰硕。 刘聪也有向王弥隐晦的表示,让不让刘泰的军队归属到刘聪的麾下,这被王弥拒绝了。 刘聪也不恼,只是这些天时不时有赏赐送给刘泰,以拉近刘泰之间的关系。 而刘泰看着刘聪赏赐的金银珠宝都不客气的收下了,这般爽快的态度更让刘聪满意。 当然,也因为刘聪的态度,与刘曜间的隔阂更是深了几分。 因为在刘曜看来这些奖赏原本应该是自己的,但现在都被刘泰这个抢功的家伙给抢走了。 而受到了刘曜的影响,至少匈奴一方的势力,对刘泰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他们虽然不会参与围攻刘泰,但或多或少会孤立刘泰,让谁都看到刘泰被匈奴人排挤。 而匈奴汉国,到底是一个匈奴人创造的国家,此刻他们展露出来的态度,不仅是影响了匈奴人与追随匈奴人的其他少数民族,最重要得是就算是汉人将领也大都不敢与刘泰亲近。 理由很简单,现在匈奴汉国气势正盛,种族矛盾被蓬勃发展的国运所掩盖。 虽然刘泰被刘聪所看好,但刘聪到底不是刘渊,不是匈奴汉国的皇帝。 所以刘泰隐隐约约被整个匈奴阶级抵制时,汉人一方虽然不会落井下石,但也不会主动跟刘泰靠近就是了。 “伱过得,未必有我舒服啊!”垣延来到刘泰的军营,略带几分感叹的说道。 第四十五章 不动如山 “莫要闲话,今日过来,应该弄来了不少书籍吧!?”刘泰看着垣延道。 垣延听到刘泰的话,倒也是拿出了一卷书籍,道,“桑公的《水经》乃当今名士郭璞做注,记述了137条全国主要河流的水道情况,怎么样,符合你的要求吧!” “多少金!”刘泰听到垣延的话也不客气,直接便问道。 “五百金吧,闻喜郭家多少算是地方豪族,若不是借助了楚王军威,这等家学怕是不会允许我卷抄一份。”垣延思索了一下,对刘泰报出了一个数字。 刘泰刷刷刷写下了一张白条,然后道,“你先拿着,什么时候要钱了过来找我拿就是了,现在我就算给你五百金,你也拿不回去吧!” “好好好,我便收下这白条了!”垣延听到刘泰的话,倒也不客气的把白条留下来。 不过,垣延收下了白条,又说道,“你收集这些杂学做什么。 当今天下或《易》或《老》当为显学,若是想要学习文化入朝为官,更应以《尚书》《诗》《礼》《春秋》等儒家学说,这本《水经》顶多只是杂学,将军又如何用得上。” “礼崩乐坏,实际为用,在我看来这《水经》比那儒学玄学更加重要!”刘泰摇头道, “对了,若是有《泛胜之书》,《张衡书》,《齐民要术》之类的书籍,也帮我找找。” “《泛胜之》《张衡书》我倒是略知一二,别得不说,洛阳之内想来应该会有珍本。 倒是《齐民要术》我从未听闻,名字取得如此大气,想来里面应当是一本治民奇书!” 垣延听到刘泰的话思索了一下,倒对着刘泰回答道。 刘泰只是大约的记得《齐民要术》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贾思勰弄出来的。 但更进一步具体时代却不知道,现在听到垣延并没听过这本书倒也并不在意,而道: “总而言之,各种能够作为工具的杂学书籍,我都有兴趣,用金换书,童叟无欺。” “将军您倒是涉猎甚广……与其他的将军倒是相当的迥异!”垣延听到刘泰的话,却是不由的感叹道。 当然因为在刘聪的军营中待了一些日子,垣延也知道刘泰不说在刘聪军营中,就算在王弥的军中也是相当另类。 毕竟每到休息时,就会让军史官给将士们讲《汉书》或者汉家成语故事的怕也就只有刘泰麾下的军队了。 甚至自己也曾经听闻,刘泰军队中某些百战屯长,之所以没有更进一步,很重要得原因就是不识字写字。等到他们识字认字,基本上就能升官了。 至于理由,也不过是为了底层的将士们负责而已,越是高的官位,对将士的要求就越高。 在屯长之前的将士各种摆烂,对《汉书》更多的也就只是听听故事。 毕竟学习这么痛苦的事,哪有战争时听着这些军史说着各种《汉书》典故来得舒服。 但真等到战士们到屯长这一等级,反而开始努力的开始学习起来。 毕竟掌握认字技能,在这时候算硬性要求了,就实际上来说,掌握识字技能也不算坏事。 而刘泰对这件事也就听之任之,一开始刘泰是想要所有的士卒全部都识字的。 但就现实来说,识字这一项技能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别看现代社会是个人就会读书写字,所以所有人都觉得读书写字感觉很正常。 但换一个角度看,在人类接受东西最快的时间段,却要花费至少五年时去掌握各种各样的汉字,仅这段时间国家所消耗的物资,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在上辈子刘泰以为学字嘛,这有什么难得,但现在自己去努力推进教育,却才发现哪哪都是困难。 小到学字需要的工具,现在最方便的是沙盘,一根树枝,一个木板,一盒晒干的河沙,基本上就能够做为最简单的教学工具,当然最重要得是这算是免费的。 但这种东西要在有主观能动性去学习的人手上才有用。 毕竟这种东西不可能用来布置作业,顶多就是真正努力的人,自己拿这沙盘回去,涂抹了写,写了涂抹,循环利用。 可还是那句话,有这种主观能动性的人实在太少了,不是什么人都这么有远见的,更不是什么人都喜欢学习的。 甚至就算是靠着自身的武勇和功勋成为屯长,但不想要学习的人也是有的,对此刘泰也相当无奈。 毕竟,刘泰说穿了也就只是王弥手下的军官,手上的资源有限,虽然可以把自己收受的财务一定程度的填补到识字这个无底洞中,但没形成一个有效的体系。 不过,刘泰倒也并不在意,至少就现在来说,自己通过这种方式培养出来的将士们在组织力与意志力上,与其他的异族军队有着明显的差距。 别得不说,单只面对骑兵敢列阵以对,而不是全军转战,便让自己军队足以成为精锐。 毕竟在军队中,能打才是硬道理,而只要天下没有太平,做一支精锐的统帅,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乱世之中安全系数最高的职业了,所以刘泰倒也没有害怕刘曜。 就在这时候,右营突然出现了骚乱,听到这骚乱声,刘泰不由与垣延对视。 “集合,列阵!”刘泰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马上下达了命令。 很快,刘泰的亲卫锣鼓喧天的敲起铜锣,此刻正在军营中听着《汉书》故事的将士们猛然回过神来,纷纷来到军营内的校场,快速列阵以应强敌。 这时候的垣延很是诡异的看着刘泰,说实话,他知道刘泰带着的是精兵,甚至当初亲眼看着刘泰的军队以枪阵直面骑兵冲锋而无所畏惧,这种步兵在垣延眼中已经相当恐怖了。 就好像是岳家军,敢直接滚到拐子马下面砍马腿一样,这一种士兵基本能够做到无视自身的生死,而无视自身的生死本身便是一只精锐所必须要达到的硬性标准。 但如今,军队集合甚至不到三分之二刻钟的时间,也就是十分钟左右。 刘泰这支原本就是在军营里面听着故事的军队居然已经在军营的校场完成集结,并且各个兵种对于自己的位置已经战得七七八八,虽然还略显凌乱,但已经整个军阵已经出来了。 垣延再想了想自己统领郡兵的时候,半个时辰能够把军队整合好自己就烧高香了。 更重要得是在这过程之中,更是有人逃役,有人找不到队伍,有人甲胄没穿好……各种问题,多得简直让垣延感觉到了无比的头疼。 但看着刘泰麾下的军队,垣延第一次认识到为什么所有人都承认刘泰带着的是精兵,废话!能这么短的时间便是整肃完军阵的怎么可能不是精英。 自己那天晚上还好袭击得是刘聪的军营,要是袭击得是刘泰的军营,怕刘泰一边整兵,一边就把自己的军队给杀退了。 这个整军的速度,实在太快,太无法理解了! 与之对比,刘泰看着军队整军,不由皱皱眉头,感觉这整军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十分钟的时间,就算是校园小学生都从楼上的教室跑到了操场战好位置去做广播体操了。 但自己的军队却连完整的队列都没全部找好,这让刘泰知道自己的军队还远远不够啊! 不过,等到军队列阵后,刘泰倒也没马上冲出去。 毕竟右营是匈奴军的驻扎地,同时自己看了看也就只是右营受到了攻击,主营并没有乱起来,显然刘聪没什么事情。 所以,刘泰果断的做出了最不担责任的选择—— 派人向王弥表示自己已经整肃完军队,将会牢牢守住自己的营地。 如果有什么调度,请尽情调度,自己绝不推辞。 什么我军受攻不动如山,刘泰是这种人嘛?! 刘泰只是秉承公平公正公开的选择,堂堂正正的走程序而已。 能够调度自己的,要么是刘聪这统帅,要么是王弥这个直属上级。 既然他们两个都没有事,而是其他的友军有事,那自己自然需要向上级请示才决定行动。 至于什么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问题是不论自己的统帅,还是自己的直属上级都在啊,自己这么擅作主张的去救援是做什么,莫非是跟外面的军队暗通款曲,想要里应外合不成。 垣延看着刘泰短时间完成了列阵,接下来便果断在营地中布防,丝毫没有要冲出营地的意思。 越是听着右营厮杀声响亮,再看刘泰的军队越是不动如山,甚至还有将士兴致勃勃的说右营的烟雾好像烧得很好看! 垣延忍不住了却说道,“将军不去救援右营吗?” “我已经派遣了斥候去告知王大将军,在他的令下达前,我们还是驻守好营地更加重要!” 刘泰相当坦然,“毕竟没有军令我也不方便行动,行军打仗最是需要注重军纪军令。若是擅自行动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就很不好了!” 听着刘泰这理所当然的话语,垣延多少也明白了刘泰的态度。 扎扎实实走程序,认认真真走过场,这本身就是任何人都挑不出错的。 只不过人到底是社会性的,当一个人选择公事公办,没有一点倾向的时候,这本身就是表现了自己的态度。 垣延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匈奴人不待见刘泰,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既然刘泰已经向王弥报告了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那等王弥的命令也就是了。 王弥的命令?王弥看着刘聪的中营没有任何的骚乱,便是果断一句原地待命,守好军营便打发了刘泰派遣过来的传令兵。 王弥看着传令兵离开,再看看也就才刚刚整合好的军队,不由感叹道:“泰儿治军的确是有一手啊。” “虎贲将军不仅仅治军有一手,做事上更是谨慎!”长史张嵩看着王弥道,“将军已经整合了军队不去救援右营吗?!” “楚王的命令没有过来,我不方便执行军令啊。 既然已经整肃完军队,我也可以派遣士卒向楚王禀告,我军自然是听从楚王调度的!” 王弥不由感叹,“说到底,我们跟晋军长得这么相似,要是右营的突厥兵以为我们是晋军怎么办,还是再等等,等楚王的命令!” 说实话,匈奴人看不起汉人的军队又不是一次了,只不过刘泰的军队强悍,面对刘曜都敢直接以枪阵以对,所以挣来了一口颜面。 若刘泰没有这般做,反而让刘曜当着刘泰的面直接砍了垣延的脑袋,那以后刘泰的军队见到匈奴兵怕就要低着头了。 而匈奴等少数民族,最擅长的就是欺善怕恶,只要当他们发现你是软柿子,那么他们就激发他们想要欺负伱的心思。 就好像是学校之中校霸什么就是专门挑那种软柿子捏,只要你妥协一次,那么他们的胆子就会越来越大,甚至当你反抗时,反而会激发他们想要报复的心理。 但一开始就反击他们,这样这些恶霸知道你不好惹的,反而会找别人欺负。 而匈奴人也是如此,因为知道刘泰态度强硬不好惹,所以他们果断把欺负的对象放到其他汉军身上。 很多汉军统帅感觉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这种事情只要忍了一次,那接下来对方便是会跟你持续下去了。 所以,这次匈奴军队跟汉军形成联军,在刘聪的麾下指挥战斗,虽然双方的头领还保持着表面和平,但私下里底层士卒,基本上汉人被匈奴人欺负的多。 这种气氛,自然而然影响到了王弥的选择,王弥也跟刘泰一样,选择了认认真真走程序。 友军被攻不是自己想要不动如山,而是在刘聪命令下达前,自己只能不动如山啊! 此刻的北宫纯,带着自己的西凉铁骑冲入到了右军军营中可谓如无人之境。 不论是谁都没想到北宫纯在天亮的情况下,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直冲营地。 而且他第一个照面的就是正在巡视军营的呼延翼,双方见面北宫纯手中长矛便是一招黑虎掏心,呼延翼直接被一击捅穿。 呼延翼瞪大了的眼睛,甚至不敢想象自己这位匈奴汉国的大司空就这么死在这里! 第四十六章 围攻洛阳 “不过如此!”北宫纯带着自己的西凉骑兵在匈奴汉国的右营中横冲直撞。 没有跟匈奴兵交手之前,刘聪带领匈奴兵北拒刘琨,南降王旷,更一路攻到洛阳。 北宫纯是真认为匈奴士卒很厉害,但这次北宫纯亲自带着自己的西凉铁骑试了试匈奴人的水准,北宫纯却有些愕然,就这?就这! “叔父!”呼延颢看着呼延翼被北宫纯所杀,心中不由腾升起了无尽怒火。 心头火气,他不但没有畏惧,反而毫不迟疑的带着自己的亲卫杀过来! 北宫纯见到呼延颢杀来,看得出这是个有亲卫的大将,倒也没任何迟疑,手中矛枪一挥,全军便是直接向着呼延颢主动迎上去。 不得不说,呼延颢本身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在北宫纯手中走了几个回合,但他身边围上来的亲卫,面对西凉铁骑手中大开大合的大砍刀,却被砍得魂飞魄散。 这些匈奴亲卫根本就抵挡不住西凉骑兵井然有序且充满了彪悍气息的屠戮,等到呼延颢回过神来,却见到自己身边亲卫已死伤得七七八八。 而就在呼延颢分神时,北宫纯手中长矛借助马力已狠狠捅到他的胸口上。 呼延颢带着几分的绝望得看了看天空,以及北宫纯那一张彪悍的面容! 就在北宫纯先杀呼延翼,后杀呼延颢,杀得右营一片狼藉,里面将士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几乎整个匈奴军队的营地几乎彻底的瘫痪。 而刘聪的军队总算列好军阵完成整合,向这边支援过来。 “将军,伪汉有军队支援,我们人少势弱,还是先撤离吧。”身边偏将说道。 “可惜了,若有铁骑三千,我定然要去中营闯一闯。”北宫纯不由感慨。 北宫纯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刘聪的部队合围前便果断撤离了,除了袅袅烟尘,只留下了一地的混乱,甚至就算是北宫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给整个匈奴汉国造成了多大的打击! 当刘聪带着救援的士卒到来,恢复了右营的秩序,盘点了损失之后,刘聪差点晕过去。 匈奴汉国大司空同时也是自己的舅父呼延翼阵亡,呼延氏中坚骨干征虏将军呼延颢阵亡,其他的折损名单完全都不用去看,单单是这两人的阵亡,对匈奴汉国国内就是大地震。 刘聪停下了军队的前进,而是马上写信给刘渊,要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他们的死真的不是自己的操作,真的是他们无能死的! 说实话,刘聪一开始还是相当震惊的,但手中笔越写,嘴角就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没办法呼延氏是刘渊的妻族,尤其太子刘和的重要支持力量。 这一次讨伐洛阳,或多或少算是以呼延氏为代表的一伙人促成的。 自己能作为将领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刘渊为了平衡国家内部的匈奴派与汉化派的两方势力,所以让自己作为统帅,但这次讨伐洛阳的主力还是匈奴一派。 现在他就这么死了,反正对刘聪来说真算不上坏事,要坏也是坏太子刘和的好事。 不过,刘和把呼延翼战死的来龙去脉跟刘渊解释清楚,同时自己也丝毫不敢有任何大意,开始找寻为什么呼延翼率领的军队就这么青天白日的被对方马踏营,造成了匈奴汉国有史以来最高的官员阵亡,这件事怎么也要吸取教训。 而实际上,刘聪查来查去,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麾下的匈奴兵比汉军弱! 是的,当刘聪得到最终这么个结论时,甚至有种想要把得出这个结论的刘历狠骂一顿。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子打了这么多胜战了,你居然说匈奴兵比汉军弱。 安阳王刘历道:“汉人这些年来一直在征兵打战,军队全部都磨砺得相当强。 与之相反我们匈奴承平已久,久疏战阵,所以真论起正面战斗力来我军比不过汉军。 能打赢长平之战,其中主力是石勒的羯族又或者王弥的汉人,跟我们匈奴关系不大!” 刘聪听到这大实话,看着刘历的目光都多了几分的厌恶。 毕竟刘历这些话岂不是说明自己领导指挥的长平之战赢了跟自己关系不大啊。 不过,刘聪也不得不承认刘历说得对,匈奴的士卒跟汉人在遇到了袭击时候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表现,再看看王弥给自己送过来的请示条例,刘聪能不知道王弥的意思。 更感叹王弥手下的汉军已经整肃完毕之后,还能有时间向自己请示。 与之对比,匈奴士卒的营地从头乱到尾,若没自己带兵镇压,怕是直接就崩溃了。 正如此,刘聪也有心思打算借助这次机会,用洛阳来给自己磨炼匈奴兵。 毕竟匈奴汉国的核心是匈奴人,若自己本族人没有足够的军事力量,那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相当大的隐患。 而自己现在便是要借助这次机会把匈奴汉国的弱点补齐。 所以刘聪很快给刘渊追加了一份奏章,道:“晋朝军队又少又弱,不能因呼延翼等人之死而放弃进攻,坚持要留下来攻下洛阳,那么天下易势!” 刘聪一边重新整肃军队,把呼延家的后辈冠军将军呼延郎提拔起来,重新掌握军队,一边等待刘渊给自己的回复,所以倒没直接进攻洛阳,军势稍稍缓了下来。 与此同时,北宫纯夺取了右营的旗帜回到了洛阳城中,别得不说整个洛阳城内的士气大涨,至少人心惶惶的心思已经稳定了下来。 而司马越至少脑袋还是正常的,马上配合洛阳城内的宣传力量开始宣传。 “凉州大马,横行天下。凉州鸱苕寇贼消。鸱苕翩翩怖杀人。” 而听到这话,北宫纯也相当得意,只不过接下来司马越开始让王衍来招募北宫纯。 毕竟司马越刚刚跟自己手下猛男苟曦的关系恶化,现在见到北宫纯这般猛人自然升起了想把北宫纯招募麾下的想法。 但北宫纯看了看司马越的模样,再想了想张轨的光辉,好不犹豫的拒绝掉了司马越的邀请,表示自己是张轨的人。 他的坚持让司马越相当的不爽,但现在还不到清算的时候,毕竟刘聪还没有退兵,但司马越对北宫纯的态度冷却了下来。 虽然不到了非友即敌,但司马越也选择让北宫纯闲赋下来,美其名曰: “将军雄武,需得用当用之时。” 而刘聪的等待,很快便是带来了刘渊允许继续进攻的诏书。 虽然呼延翼的死对匈奴内部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但刘渊还是尊重了前线刘聪的决断,选择继续进攻。 而顺利获得认可后,刘聪也马上做了安排,刘聪分兵围城,刘曜攻上东门,王弥攻广阳门,刘景攻大夏门,刘聪及刘厉、呼延朗攻宣阳门,几路大军一同进攻洛阳城。 而这种进攻,说实话也相当难以奏效。 因为匈奴汉国不仅仅是匈奴的士卒少历战阵,对于这种攻克坚城的经验也相当的稀疏。 像是刘泰不论是奇袭邺城,又或者逼降长子,都没真正经历攻城战。 而连王弥麾下的汉军都没有经历过攻城战,那么其他的匈奴兵来说就差得更多了。 这洛阳更是晋廷的首都,乃是天下有名的大城,司马越虽然为上位者令人不齿,但他手上的的确确是掌握了整个晋廷最主要的军事力量。 北宫纯对刘聪军的袭击,实际造成的伤害有限,但却让这些洛阳城里面的将士们却也看出刘聪的军队却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一座坚城内有粮食士气不低,外面军队想强行拿下来,在封建时代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更不要说,刘聪的军队并不是以攻坚出名的,想要一鼓作气拿下洛阳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刘泰自然是混在了王弥的军队中,主动承担了去砍伐树木的任务。 “你躲得这么远做什么!你手下精锐,难道训练出来就是为了砍树的嘛!” 王弥见刘泰主动承担砍伐树木的任务,骂骂咧咧道,“你小子就这么不看好拿下洛阳!” “若没北宫纯攻破右营,提升了洛阳城的士气,说不定还能一战而下。 但现在洛阳城内有兵有粮士气还高,我们拿头打,叔父,还是给我个砍伐树木的任务,让我混过去吧!”刘泰面对王弥非常诚恳的道。 “莫要扰乱军心!”王弥听到刘泰的话,思索了一会儿,道,“伱就给我好好待在军中,若是真有机会,需要你麾下精锐作为先登之用!” “唯!”刘泰听到了王弥的话倒答应了下来,对刘泰来说,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攻城战从来是封建时代最血腥,也最无奈的战争,刘泰清楚,自己训练出来得是已验证过的精兵,但这种精兵若是消耗在了这样的攻城战里面怕是自己都会狠狠打自己的嘴巴。 所以,刘泰过来便是为了表态自己不想要参与这一次的攻城,但同时也答应了王弥有机会的话会听从王弥的命令,这样的表态就足够了。 至少在王弥看来,刘泰是自己手上最强的一张牌,这一张派自然不能消耗在攻城战里面。 而且王弥打战也打得多了,洛阳这里自己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自然清楚野外战争跟攻城战是绝对不同的。 当初自己围攻洛阳,是怎么一败涂地的,别人不清楚,难道自己还不清楚! 所以,王弥进攻广阳门是怀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精神,倒是一步一步的稳步推进。 毕竟上一次王弥吃了大亏,本来自己说不定入主中原威震华夏,都能称王称霸了。 不像现在这样跑过去给刘渊打工,所以王弥也就怀着摸索的心思慢慢打也就是了。 而王弥的经验可不是其他人的经验,对比起王弥按部就班,不紧不慢的攻城,其他几个城门匈奴人指挥着各种其他少数民族,甚至汉人们前赴后继,却都被抵挡在城外。 几天下来高强度的攻城,那些战死了的战士倒是一了百了了,但那些活着回来的伤者,接二连三的在军营中哀嚎。 仅仅持续了几天,刘聪便清楚不能再这样攻攻下去了,再这样打下去,怕洛阳还没打下来,自己就要兵变了。 刘泰在洛阳城外待了几天,看着洛阳城迟迟攻不下来,对王弥问道: “叔父,洛阳坚固,怕是一时拿之不下,楚王是否有退兵的意思?” 听到刘泰的话,王弥狠狠瞪了刘泰一眼,要不是自己一手养大的侄子,就你这口无遮拦的性格,早就以扰乱军心的名义拉出去砍了。 你都读了这么久的史书了,鸡肋知道吧,撤不撤退这是你在这里能够随便嚷嚷的吗! 王弥说道,“你私下里跟我嚷嚷就算了,莫要到军营外面说,否则定会被人上告!” “那坚城难下,可否有什么攻下洛阳的办法?”刘泰不由问道。 “你就没有什么办法?!”王弥听到了刘泰的话,不由埋汰了一眼。 刘泰摇头道,“有军队,有粮食,有士气,只要司马越想战,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攻进去!” 虽然说刘泰看不起司马氏的晋廷,但这至少也是大统一王朝。 面对胡人也是主观上把胡人当做奴仆在用,那是真的打心底里面看不起胡人。 而不像是某些舔异族的割据政权,天下未曾统一就敢封禅泰山,一个有军队,有粮食,有士气的坚城,结果皇帝带头出去送了,毕竟不能指望所有的统治者都是这样的脑残啊! “哎,你也没有什么办法吗?!”王弥听到了刘泰的话,却也带着几分的无奈。 刘泰看着王弥,却是开口说道:“这是战略问题,不是战术能够扭转的。 除非断绝洛阳跟其他地方的粮食运输,使得洛阳城内缺粮,这样才能有机会围困洛阳。 否则洛阳是拿不下的,现在洛阳城里面的粮食,怕要比我们的粮食要更多吧!” “还是你看得透彻啊!”王弥不由点点头。 “楚王有什么想法?他不肯撤吗?”刘泰听到王弥的话不由疑惑道。 “楚王,决定去爬嵩山!”王弥抬头望天,对于刘聪的思维,实在不理解。 “嗯?爬山?”好吧,刘泰也不理解。 第四十七章 刘聪去爬山了 刘泰实在不明白,你要么继续研究怎么攻打,要么选择撤退,重整旗鼓再来,这爬山去了…… 这是什么操作,上一个应该选择打正面,结果躲到山上去的家伙,可是决绝断了诸葛孔明占领陇右的马谡啊,一点点历史教训这都不吸取的吗! 刘泰想到马谡,心中也不由打鼓,该不会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什么张合之类的家伙,趁着己方群龙无首,然后就把自己等人给扫荡了吧…… 刘泰看着王弥,到底忍住没询问刘聪到底发了什么神经,怎么突然就去爬山了。 不过很快,军营中便流传起了一阵谣言,陛下突然病重,楚王此刻上嵩山,乃是为了给陛下祈福,楚王真是至纯至孝之人,就算在领兵打仗的百忙中,都少不了去为刘渊祈福。 刘泰听到这个消息,再次找上了王弥,然后问道: “叔父,我在军中听到一些消息,说楚王前往嵩山祈福,是为了给陛下祈福?!” “楚王真是至孝之人啊!”王弥听到刘泰的话,哭笑不得道,“你也这么感觉吧!” “感觉个屁!”刘泰差点把这一句话说出来,但深吸一口气道,“军队中传得这般广泛,想来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推波助澜,暴露了我军虚实,应当先封锁谣言啊!” “回去好好带兵去,你自己想一想,有谁需要故意为之,又有谁能够推波助澜!” 王弥挥挥手道,“楚王做了这么好的事,若不让我们知道,那楚王手下不就太无能了嘛!” “但这样的话,晋军也很有可能会知道,我们军营中没有楚王坐镇,若这时候对方来攻,怕会横生不少的祸端!” 刘泰听到王弥的话相当无奈,又是政治影响军事啊! 很显然,这些流言根本就是刘聪自己弄出来的,为得就是展现自己对刘渊的孝道。 毕竟别人要是不知道的话,那怎么宣传自己的孝道呢! 但问题是,这种宣传只要宣传起来,全军都知道了,那通过获取俘虏其实对面晋廷也是非常容易就知道的,到时候自己就危险了。 “楚王表示,这几天攻城有些疲劳了,将士们且线整肃军队,恢复士气,暂时不进攻了!”王弥非常无奈的对刘泰道。 “楚王是准备撤军不打算打洛阳了?”刘泰听到这话,更有几分恍惚道, “攻城最是讲究一鼓作气,这么打打停停,晋军作为守军恢复起来可比我们快多了!” “哎,楚王的命令……且先听听吧!”王弥听到刘泰的话也相当无奈。 刘泰回到自己的营地,也只有自己留心加强了防御再说。 刘聪不在营地,说实话,对整个大军的调度影响还是非常大的。 如果在这时间段若友军受到晋军的袭击,自己等人怕还会出现只能看不能救的情况。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一句话真的执行起来是要承担责任的。 你在当时没去救守好自己的营寨,那等到刘聪回来,至少怎么怪都怪不到你的身上。 但要是你承担违背军令的责任去救助了,那别人未必会念伱的好。 尤其现在匈奴人与汉人之间的关系算不上多么融洽,说不定你过去救助,到最后那些匈奴人还会咬你一口说不定是你勾结了晋军一起来进攻自己。 不然的话,为什么这么多的城门,对方偏偏选种了自己,而你又恰恰好好过来救援了。 世界上真就有这么巧合的事?! 就好像扶不扶的问题一样,你什么都不做,反而跟你没有屁事。 但你只要插手了,那别人恨不得你把对方的下半辈子都搀扶起来。 所以绝大多数都是富人能够在慈善方面大谈特谈,除了避税以外,最大的原因是富人有着相当本钱的试错成本。 但很可惜,刘泰虽然有王弥做靠山,但这试错成本也没有必要落在匈奴人的身上啊。 这跟自己的人设不符,破坏人设的事若做了,那就做好招牌被砸的准备。 所以,刘泰唯一能做得也就只是回到了营地中好好检查起自己的防御体系来。 “葛大头,有没有感觉我们的将军,这几天好像特别的重视巡防啊!”周平八卦道。 “刘大哥,将军的事情你最是了解了,你知道不!”葛信转头便把话丢给刘明。 “楚王不是去爬山了嘛,所以将军让我们打起点精神来,要是敌军来袭,我们可未必会有其他军营的人过来救援!”刘明倒坦坦荡荡道。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算楚王没有去爬山,那些匈奴人,怕也不会来救我们!”葛信摇摇头。 不过话说道这里,刘明道,“不过,这些天还是着甲睡觉吧,多少安稳点!” 几个闲聊的人,也连连点头,上战场小心一点终归没错的。 毕竟就算平常麻烦一点,但丢命的时候,就不会有谁嫌弃自己麻烦不麻烦了! 而实际上,刘聪攀爬泰山,祈祷山神,既有希望刘渊身体能够恢复,又有希望山神保佑,能让自己能够快速结束这一场战争。 毕竟,人到了实在无能为力时,怀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想法,总归没什么错。 至于进攻节奏放缓,这也是这几天攻城攻得太厉害了,导致作为炮灰的少数民族与汉人们已经有几分动乱的迹象了。 若再不让他们喘口气,刘聪感觉怕这些人先暴动了。 不过,因为刘聪去泰山爬山祈福,导致进攻洛阳的节奏缓和下来,这种缓和打得人没什么感觉,但被打的那个可是清楚得很。 怀着今天汉军居然不打我的疑惑,司马越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不论对方发什么神经,自己终究要进行好好防御的想法,第一天司马越等人也没有什么额外的想法。 在这样的情况下,到了第二天汉军的进攻节奏再次放缓,司马越果断组织人手反冲一次。 这一次的目的倒也不是真要冲出去,而是想要借助这个计划,随便抓一个活口过来,侦查汉军这几天突然缓和下来了是怎么回事。 汉军不再猛攻了,这让一项疑心病重的司马越很没有什么安全感啊。 不过因为刘聪离开,众人的心思都放到了防御上,偶尔这么一小波的反攻,反而是守城的司马折损的人手更大。 而且司马越是四面城门都派出人手打了一个反击,玩得就是一个四面开花,出其不意,所有人都有些发愣,但也没有谁发觉这样有什么问题。 毕竟驻守城池的守军也不可能真的死守城池,就从不从门口杀出去大反击的。 这种偶尔冲城门杀出,开拓城池的防守空间是常有的事,司马越的操作是非常正常。 只不过,因为司马越就这么反扑了一波,抓了几个匈奴汉国的战士,那几乎已全营都知道的消息,自然而然便是传到司马越的耳朵中。 “你说什么,刘聪去爬山了,还没有回来!” 司马越听到这消息,眼睛都瞪得铜铃似的,在洛阳被四面包围的绝境中,能听到这样一个消息,对司马越来说可太好了。 “回禀太傅,刘聪这汉贼不在军营,乃是我们的好机会啊!”参军孙询对着司马越说道。 “真的假的,不会是汉军放出来的诱饵吧,哪里有人打战打一半跑去嵩山的,他图什么!” 司马越听到孙询的话,感觉这也太玄妙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神仙统帅啊! “据说是刘渊生病,刘聪打算给刘渊这个匈奴狗贼祈福!”孙询回答道。 “若这样就不奇怪了!”司马越听到这话,倒反应了过来,九品中正制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举孝廉制度的演变,只不过规则上变得更偏向贵族了。 而为了展现自己的孝顺,从汉代到西晋,那是什么妖魔鬼怪没有出来过,其中甚至有什么“埋儿奉母”“卧冰求鲤”……那是要孝出变态,那才能展现出自己的孝道。 刘聪这种丢掉军队上山为刘渊祈福这种事,在刘泰看来很蛋疼,在王弥看来很无奈。 但在司马越听起来却是理所当然,甚至合情合理,符合逻辑。 “既然如此,那便是气运之争,我们必须要出兵打痛伪汉,使得刘聪断绝祈福,让那刘渊受到气运反噬,让他折寿,让他断命!”司马越突然来了精神对孙询道。 众人听到了司马越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吐槽司马越比较的好。 但命理之说,别说是在封建古代,就算是现代去看看香寺庙的香火旺盛程度,便能知道还是有很多人都是信命的。 而司马越本身的幕僚,绝大多数又都是沾染了玄风之士。 若跟他讲什么兵家时机,此刻出击正是时候,那司马越怕还会怀疑,但扯到气运命理的方面,司马越脑袋格外的清晰,瞬间决断自己能不能活就看这一波了! 因为是基于自身合理逻辑做出的推论,司马越顿时积极了起来,从麾下军队中挑选人高马大的力士组成了冲锋的军队。 王衍在这时候建议道,“北宫纯擅长突袭,此时正是用人之时,让他马踏敌军军营,正是时候啊!” “若此次成功,应当是自己夺了刘渊的气运,北宫纯不肯认我为主,纵然成功这夺取的气运也是给张轨送过去了。如此辛苦,我又何必为他人做嫁衣。” 司马越的小九九在自己的心中闪烁而过,当然面对王衍,这种话自然不能说的,反而道, “北宫纯已经立过功勋,若过于依仗于他,怕是反而会被他认为我朝廷无人。 我等当用麾下悍将帮助朝廷重新建立威仪才是!” 王衍听到司马越的话,虽然能辩赢,但也没有意义,却也唯唯诺诺不敢多说什么。 司马越最终选择了将军丘光、楼哀等将领,作为统军的统帅。 当然,司马越自己能成为八王之乱的最终赢家,也是有几把刷子的,不全是不懂得军事。 所以司马越最终选择宣阳门的军队上,因为就这支军队给自己造成的压力最轻。 秉承着柿子挑软的捏的想法,这次最大兵力的投入自然需要用到最需要用得地方! 很快到了夜晚,三千军队偷偷出了宣阳门,靠近了呼延郎所在的营地。 一阵呐喊,将士们猛冲向匈奴军营中,此刻呼延郎甚至来不及穿着甲胄,便冒冒失失的拿着自己的武器出来迎战,直接就被丘光和楼哀两个家伙给盯上了。 两人不讲武德的直接招呼武器齐上,因为身上没有穿着甲胄,呼延郎不过只是用血肉之躯接了了两招,直接便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更重要得是,呼延郎的营地因为双方厮杀导致炊烟滚滚时,呼延郎军队背后更冒出一支衣衫褴楼,但看起来士气相当高昂的军队顺势杀入呼延郎的营地中与晋军汇合了。 李恽、薄盛这支乞活军在这时候到达了。 或者说他们早就已经到了,但看着刘聪把洛阳团团围住,感觉自己手上乞活军过去根本就是送菜,所以李恽和薄盛感觉自己还是看看局势比较好,并没要参合进去的意思。 但这时见到洛阳有军队主动杀出好像还能赢,李恽与薄盛果断带着手下过来棒棒场。 表示自己对得起越王给的出场费了,要是还要自己等人干活,那就要加粮食,加钱了! 一通乱战下来,可以说宣阳门的匈奴军队面对两面夹击,呼延郎被杀的局面,直接就彻底崩溃了。 而李恽与薄盛更借着这机会跟洛阳的将领搭上了边被顺利引入洛阳城中。 这时候他们什么身份不重要,作为第一支过来勤王的军队,足以能进一步给洛阳城内的士卒充足信心,这才是最关键的。 而作为统兵之人刘厉,看着自己负责的匈奴军队大军战败,呼延氏一家被杀绝,一时想不开怕被刘聪怪罪,直接便跳了洛水一了百了。 旁边亲卫都是北方来的汉子,想救都救不上来啊,一同跳下去捞人的倒是淹死好些个。 至于刘泰等友军,没有刘聪的命令,自然不动如山,无懈可击! 第四十八章 士卒的拥护 刘聪从嵩山祈福回来,见到得是一片狼藉的战场,呼延氏老中幼三辈全部在自己手上阵亡的境遇,最重要得是刘厉居然因为害怕自己惩罚他就跳洛水自杀了。 这让自己想要找个人发泄都没有个发泄对象,难道还能把死了的刘厉重新抓起来,再来一个大卸八块不成! 很显然,作为已经相当汉化的刘聪自然明白,当一个人活着将领自杀时,基本上就是已经给了自己最大的体面,表示这一件事情自己抗下来了。 自己不但不能追究,还要帮助照顾好刘历的老婆孩子,如果是女儿的话,那就更好了! “还有没有什么好消息!”刘聪的目光扫视着众人道。 听到刘聪这话,王弥刘曜和刘景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怀着谦让的精神,希望对方有什么话尽管开口说,但刘聪这时候明显正怒气冲冲,谁敢上去说什么啊。 “其实这次被晋军偷袭得手,也不全是坏事!”王弥硬着头皮道,“我觉得,我们可以聚拢士卒战略转移,稍稍让出一定战略空间给晋军,尝试引诱他们出城一战。” 刘曜与刘景两人听到王弥的话,顿时一副还有这种说辞的惊叹神色。 要是不知道眼前局面,听了王弥的话,怕还真以为是给洛阳城设伏呢。 但在这里的哪个家伙听不出来,王弥打算准备撤军了。 刘聪狠狠看了一眼王弥,心中哪怕再明白其实王弥所说的并没有什么错。 毕竟经过这么一战,自己军队的士气进一步下降,但对面洛阳来了援军又打了胜仗,此消彼长之下,想要攻下洛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问题是,呼延氏就这么被灭得不明不白,自己回去怎么说! 这次征伐洛阳无功而返别人又怎么看自己! 最重要得是当初呼延翼被杀的时候是自己据理力争要留下来,现在吃了败战,而且还是在给刘渊祈福时吃了败战,现在灰溜溜的逃走,自己的脸还要不要了! “各处营地且先严加防守,等到统计出伤亡再说其他!”刘聪却是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众人也明白刘聪还不是非常想走,而刘聪不想走,自己等人也没任何办法啊,也只能无奈的先回去了,否则还能怎么办! 但前线吃了这么大亏,刘聪是不可能隐瞒着刘渊的。 至于谁得问题,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肯定是死掉的刘厉的问题。 谁让当时呼延郎算是他的手下,谁让他自己跳洛水死了,说到底还是刘厉没有守住营帐,要是守住了营帐,哪里来得这么多的问题。 否则难道这场战争的失利,还能怪在至孝至纯的楚王刘聪身上不成。 很多事终究要有人负责背锅的,而死人背锅,总归对活着的人来说是大好事。 过了几日,刘泰明显感觉到军队中的粮食有些不够了。 而王弥因为在洛阳这里被晋军打败过一次,却是小心谨慎得很,再次对刘聪进言: “今大军失利,洛阳守备犹固,我军粮食不够数日之用,殿下还不如先回平阳,积蓄粮草征发士卒,以后再来讨伐!” 刘聪哪怕知道王弥说得对的,但更知道既然这是自己选择的道路,那自己跪着也要走完。 不过还好,刘渊听到宣于修之的劝说,下令刘聪班师回朝。 这次刘聪看着自己老爹递给自己的台阶松了好大一口气,有台阶自然是抱着台阶赶快下去了,哪里还倔什么。 刘聪下令时,为了挽回士卒们的士气,让士卒们对下次征伐洛阳不要有任何的抵制心理,允许士卒对洛阳周遭进行劫掠。 刘聪要让士卒们下次再讨伐洛阳时就会本能想起,洛阳周围已经有这么好东西了,那洛阳城中又会有多么繁华。 可以说,这的确相当程度的激发了士卒们的士气,就算刘泰也阻止不了这样的大势。 唯一能够做得,也就只是自己选择劫掠的目标放在那些有围墙,有奴仆的富户上,尤其是房子建立起来很像坞堡的,如果是姓司马的皇亲国戚那就更好了。 反正,别人不想要去啃硬骨头,刘泰表示,自己最喜欢的就是敲骨吸髓了! 还是那句话,坞堡的城防是不错,但那是针对流寇与溃兵,但对上真正的军队,军队打不下洛阳,难道还打不下坞堡嘛! 尤其还是姓司马的,自己打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而洛阳周边的宗室坞堡不说遍地都有,但要没有才会让人感觉到奇怪。 刘泰便挑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司马家坞堡强行攻打进去,基本上里面的人四散而逃,但里面的物资的确是丰富。 像堆积成山的粮食就先不说了,更重要得是这里面的金银珠宝都有好几百台,看得刘泰是唏嘘不以,也就只有勉为其难的把这些给收下来了。 当然,最珍贵的还是这些皇家宗室少不了书籍,刘泰也不管,直接让人帮自己把这些书籍给打包了,至于具体是什么书籍,等到自己回去后再细细查好了。 可以说,这样的硬骨头打得时是有些辛苦,但打下来所获得的回报也是丰富得令人眼红。 刘泰果断把那些什么被叫做古董的诗词字画,锅碗瓢盆一股脑的送给了王弥与王璋。 但黄金粮食这些硬通货倒果断留了下来,毕竟你获得了好处,不给自己的上级怎么能行! “你这趟倒收获蛮大的,都是哪里来的?!”王弥颇是好奇的问道。 “攻下那些司马宗室的坞堡,里面有钱又有粮,若抢寻常百姓的,能抢几个钱!”刘泰倒神色坦然的回答,“不过说起来,坞堡里面的钱也太多了一些!” “这个啊……”王弥思索了一下,对刘泰回答道,“也许是司马氏立国不正吧。 好像特喜欢用钱收买世家大族,所以不论司马氏,还是其他名门世家,总归不会缺了钱!” 刘泰听到王弥的话,也不由感叹,好像历史上石崇争豪也是在晋朝吧。 果然这些世家大户就是有钱啊,不抢他们的那么抢谁! 而刘泰这般的举动,尤其带来的财富很快让那些军头眼红了。 他们也都明白穷人抢不了什么钱,开始调转了方向,开始向那些有坞堡的世家豪门,以及司马宗室抢劫。 顿时发现当初自己找百姓抢劫简直蠢透了,一个个更是胆大妄为了起来。 对这些刘泰没有任何兴趣,刘泰只是带着这些抢劫掉的财富,果断抽身赶路,一直坐船过了黄河才松了一口气。 刘泰不知道司马氏会不会派兵出来追击,但刘泰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时候不走快一点,要是真的出现了溃败了,自己怕也会被卷进去! 实际上刘泰的担心还真没白费,基本上就在刘泰渡过黄河一天后,反应过来的晋廷马上派出了士卒进行追击。 主动殿后的刘景军队因为劫掠的东西太多,让将士们根本无心作战,被晋军追上之时,仅仅只是被骑兵一个冲击就溃败了。 而更多将士想游泳过河,但身上的各种金银太多太重,但又舍不得丢掉,有不少都是掉落到了黄河里面后,便沉入了黄河中,也算是藏入鱼腹。 不过,这一切都跟刘泰王弥等人没有什么关系了。 毕竟隔着一条黄河,晋军就算想追击也没这个本事,但这却也稍微敲响了刘泰的警钟,下次不能再这般抢钱了。 这次运气好刘景给自己做了垫背,但下一次自己遇到呢,那自己怕没了! 当然不论怎么说,对战死的战士活着的人多少有几分缅怀,但活下来的人,看着自己这一次劫掠得这般丰富的战果,若下次攻打洛阳,怕是一个个踊跃得很! 回到了平阳,刘泰的军队依旧是驻扎在城外。 刘泰虽然在城中也有府邸了,但这次回去第一天就见到原本自己府邸里面莺莺燕燕的侍女没了,而是变成了莺莺燕燕的男侍…… “对不起,走错了!”刘泰关上大门,抬头看看刘府两个字决定再次打开,可场面依旧。 然后,王璋过来很亲切的表示,上次送自己女子见自己没有收下,反而去了军营里面去跟将士们摔跤,以为刘泰并不喜欢那一款,所以这次便是换了一款世家子弟们都喜欢的…… 刘泰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谢绝了自己叔父的关心,表示自己没有及冠之前暂时不想要女人。 叔父就不要再送这些莺莺燕燕过来了,然后刘泰便让叔父帮忙把这些人给处理掉。 至于自己,还是继续回军营吧,还是跟战士们摔跤更舒服。 回到营地中,刘泰要求也不多,根据这一次讨伐洛阳的流程,每个屯长和军史给自己写一份总结报告上来,重点是要自己写! “什么叫做根据讨伐洛阳的流程?”“什么教总结报告?”“什么叫做自己写!” 刘泰的这命令,让军营之中的将士们开始哭爹喊娘,刘泰却也没有多话,只是让他们有不懂的字多多问问军史。 至于刘泰自己,则是去送战士们的骨灰去了。 毕竟战场上想把战士们的遗体送回来实在是有些不太现实,所以只能把这场战争战死的战士们的遗体送回家。 老兵因为身穿皮甲,经验丰富说实话,除了刘曜冲锋的那次真的被浑身骨头撞断了几人,完全救不回来了,实际上在这次征伐洛阳的过程中,折损率并不高。 但刚刚从平阳招募的士卒,实际上反而是折损最多的一部分。 而且还有一部分将士则是没有办法继续征战了,自己也需要把他送回家去。 毕竟封建时代可没有国家养他们的说法。 所以,送这些伤残老兵回家,给老兵手中留下了两块金条,希望他下半辈子能够安稳。 又或者送战士们的骨灰回家,留下两块金条给他们的家人作为安葬费。 自己还能够做什么呢,又或者自己又能够多做些什么呢? 说实话,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将军,既给不了伤者下半辈子的许诺,也给不了牺牲之人家属的妥善安置。 唯一能够给的,也不过只是冷冰冰的黄金而已。 “刘明,你说你家少君是不是特废物啊!” 刘泰一家家的送下来,看着这些人的亲戚麻木的看着自己手中递过去的黄金,一家家的走下去之后,让刘泰忍不住的问出心中疑惑。 “少君如何能够有此言语!”刘明听刘泰的话,不由道, “整个大汉,除了少君又有谁把我们这些把脑袋记在裤腰上的大头兵当人了。 您给我们饭吃,还让我们读史,牺牲伤残也是给够了卖命钱。 将士们就算是私下里对新兵训话,也都是夸您呢!” “哦,将士们私下里是怎么夸我的?”刘泰听到这话倒有些好奇的对刘明问道。 这时候的葛大头对着刘明使了使眼色,刘明很是了然点点头,说道: “我们这些屯长都跟新兵们说,你们莫要看将军大人身高不济,但能耐却是顶天的,进入我们虎贲军是你们有福了!” “……”刘泰听到这话不由稍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面露微笑道,“都跟?” “咳咳咳。”葛信连忙道,“将军没有的事,这事……” “这是就是葛大头说这么教育新兵的,能够让新兵最快的融入到虎贲军中!” 赵安看着躲不过果断把葛信给卖了,正所谓众受罪,不如独受罪,辛苦了伱葛大头。 “哦!”刘泰恍然,然后徐徐说道,“原来如此,葛信既然你这么喜欢教授新兵,这批新兵过来,你就来当教官吧,也算是发挥你的才能了!” “诺!”葛信听到这话点点头,葛信很明白,自己怕是逃不了了。 不过,这么插科打诨倒是让刘泰的心情好了不少,只不过却第一次让刘泰有种想找块地盘的觉悟了,心中忍不住的想到: “若自己能有一块地盘,那不说别得,战士们伤残了阵亡了,至少他的家庭自己能一定程度的照顾啊!” 第四十九章 救援石勒 刘泰这几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引导战士们对这一次的战争进行讨论,路上用什么办法能够更省力,打仗的时候用什么方式能更保护自己,应对这次遇到的敌人有什么办法更好应付。 将士们在战场上生死走一遭的经验在刘泰看来是最宝贵的,若能将其简练成简单的几句话,那怎么也就算得上是这时代《战场手册》的提纲了。 当然,这些屯长们送上来的第一版上除了字写得跟医生的字有得一拼以外,更头疼的是里面充满了各种“俺寻思……”“就这么……”“刷刷刷……”各种没有意义的词语。 整合整个军营将士们的战后收获,不仅对屯长们来说是个相当辛苦的差事,就算对军史们来说,也是相当辛苦的差事。 最终按照刘泰要求,总算把这些内容压缩成差不多十多条提纲,能让新兵们一看就知道。 新兵来了先让他们背诵这些提纲,将来上了战场能融汇贯通自然能保住小命,至于不能融会贯通的,死个几次没死成,想来也能把上面的东西学全了。 总而言之,回到平阳的刘泰甚至比较起战场上时要更加的繁忙。 只不过从危机感上来说,至少在平阳这地方不需要担心谁谁直接袭击过来,心理上倒是放松了不少。 不过刘泰很清楚,既然吃了这一口饭,那自然要时刻做好准备,稍稍让将士们放松了一周时间,去写报告后,也很快便重新训练起来。 毕竟生死之间,只有汗水带来的努力是自己最是能够依仗的东西。 而事实上整个匈奴大汉在这时也乱糟糟的。 因为不仅刘聪进攻不利洛阳不利,被敌军追杀了不少士卒。 不久之后,就算石勒带兵讨伐幽州,也被王浚派遣的祁弘鲜卑段务尘等将领大败于飞龙山,折损士卒过万,常山、邯郸之类的郡县更丢了干净。 王弥只能退守卫魏郡黎阳县(以后说不定还会有个黎阳郡),重新组织兵士进行抵挡。 而这对邺城来说,自然是受到了相当大的动荡。 可以说整个匈奴汉国的国运在打赢了汉晋长平之战后,又出现了相当大重创。 战略想要两路出击,两路齐飞,结果导致两支翅膀都差点给人打断。 当然这一切对匈奴汉国来说也都没什么,真正问题是刘渊的身子更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这才是最让刘聪回来后,见到石勒受到如此重创,也没要去救石勒的意思。 毕竟刘聪怕自己前脚出门,后脚刘渊就死了。 到时候瓜分政治遗产时没有自己,难道在场这些宗室外戚,甚至刘和本人还会给自己留下份额吗?怕不是一个个在想着怎么吃掉自己的份额吧! 所以刘聪不见刘渊咽气,肯定是不会走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石勒的求援信那就当做没见到吧。 不过,石勒打了败仗的消息,王弥自然清楚的,而他也一直在等这消息了。 毕竟王浚一直以来都是压着石勒在打,所以石勒被王浚打败实在太正常不过。 所以,王弥果断站出来,道:“某愿意请军前去救援石勒将军。” 刘聪听到王弥的话心中不由一喜,不论怎么说,王弥想去救援终归是好事。 毕竟石勒的求援信都来了,结果匈奴汉国连个人都不派遣过去,那不显得放弃石勒了嘛! “不可!”刘渊略带着几分衰弱的声音道,“聪儿进攻洛阳失利,正需要将军这等勇武老将压阵,避免军中出现什么乱事,将来聪儿进攻洛阳更需将军副之!” 刘渊虽然身体快不行了,但是智商还是正常的。 他非常清楚,石勒跟王弥是完全不同的,石勒羯族出身,注定了石勒根基浅薄,就算这次没援军成了一时之患,但依旧能够徐徐图之。 可王弥要是放出去,加上汉人士族身份的加持,看看幽州已经越来越独立的王浚便能知道,王弥绝对会成为独立军阀,不说尾大不掉,反吞自己等人也是可能的。 毕竟自己跟王弥也算青年之时就认识了,这么一个百折不挠的混混,不可小看啊! 王弥没想到刘渊都看起来没有多少精力了,居然还不让自己外放,不由开口道: “如今洛阳难攻而下,是因大晋周围有粮食物资源源不断的补充。 我觉得此次救援石勒后,不先攻幽州,而是先攻冀州,后过黄河,不论侵允州,或入青徐,都是断绝洛阳粮食的重要方式,还望陛下明鉴啊!” 说实话,王弥并没有推荐自己,但问题过了黄河以北后,一直都是王弥在那边一路摸爬滚打,在这样的情况下,匈奴汉国后派遣自己前去,这才是最关键的。 毕竟除了自己,还有谁熟悉那一片环境,除了自己,还有谁能够纵横捭阖。 不得不说,如此合情合理的说法,纵然刘渊短时间内也想不出什么拒绝理由。m 所以,刘渊把目光看向刘聪,让刘聪把这话给自己圆回来。 刘聪能够感受到自己老爹的压力,说实话,刘聪虽然天资聪慧,但真没有到刘渊的地步。 但他非常清楚,自己老爹越快要死了,自己就越是不能失分,紧急下思索道: “此次征伐洛阳令孩儿知晓自己是有不足,的确需要王弥大将军在一旁扶持。 不如令虎贲将军刘泰为别部,率军前往救援石勒,两人合力攻下冀州,再说其他!” “虎贲将军刘泰?!”刘渊没想到刘聪居然会提出这么个建议。 而刘聪此刻的脑袋越来越清醒,为自己突然的急智而感觉到叫好,继续道: “刘泰将军虽年纪不大,但不论夺取邺城,长平之战都尽显名将风范,此次讨洛,更是在立功勋,而且他乃当初青州刘伯根之子,将来若需要顺势进攻青徐,也可以让其攻之!” “朕想起来了,城阳王之后!”刘渊也想了起来,不由转头看向王弥道,“爱卿,你怎么看,由那虎贲将军援助如何。” “我怎么看,我能怎么看!”王弥心中嘀咕着,却也只能点头道,“陛下圣明!” 说实话,在王弥的心中刘泰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侄子,自己遇到了危险第一时间过来救自己的侄子,自然不会有什么怀疑,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算是次优的选择。 只不过,自己的目的到底还没跟刘泰通气过,这次回去倒是要跟刘泰通通气,别傻傻的就给石勒当做刀来使了。 所以王弥也对刘渊道:“小侄因履历战功,所以未免有几分心高气傲。 还请陛下许小侄有自决之权,否则他久在石勒大将军下,怕会跟石勒将军生出龃龉来!” 刘渊挺听到石勒的话,也明白王弥在跟他讲条件,但转念一想,王弥的担心也对的。 毕竟现在的自己想起了刘泰一路的表现,又看看石勒一路的表现,基本上是一个在赢赢赢,一个在输输输。 若不是石勒总是输了,但羯族主力没什么重创,怕石勒早没了。 但不论怎么说,现在的石勒压不住刘泰,还不如授予刘泰自主决断的权利。 所以刘渊点头道,“将军考虑正是,便授予虎贲将军对自身军队的决断之权。” 王弥听到这话,倒也松了一口气,至少王弥相信以刘泰的军事实力,在有决断之权的情况之下,就算是想要刘泰死,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毕竟那么小的时候,刘泰全家都死绝了,只有刘泰自己跑出来,现在更展现出非同一般的军事才能,从这些地方便是能看出这小子命硬得很。 “臣谢陛下恩典!”王弥这次倒相当感谢的行礼。 这时候的刘泰还在自己军营中,开始跟褚翜研究起军队获取物资的事。 “此次获取物资,将士们身上装满了财物,若受到敌人袭击,战士们担心手中财物不敢与敌人死战。 这次是刘景给我们挡了灾,否则就算换成是我,怕也应付不得司马氏追逐来的骑兵!” 刘泰说到这里不由感怀,“那情况回想起来,还是太危险了!” “将士们为财富而战,这实在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褚翜却对刘泰道,“若将军想要他们不爱财物,这未免也太不现实了。” “不是的!”刘泰思索道,“我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想一个办法,或弄出个制度来,让他们把劫掠来的战利品先放置在一个公共的地方。 至少让他们在行军时不会因受到敌人的攻击,导致他们因忌惮战利品而影响战斗!” 刘泰想到这里,心中不由感叹,若是像现代一样有电子货币多好,他们劫掠多少,自己直接用钱买。 战场上三出三十归,这些战场劫掠到的东西,在自己的手上转悠一圈,就吃满差价了。 毕竟刘泰也看出来了,战场上的缴获,很多奢侈品真高价不了。 尤对很多大头兵来说,他们完全就不认识,很多的奢侈品。 但黄金或者白银制作的东西,他们毫不犹豫的拿着牙齿去咬一咬,通过这相当朴素的辨别方式去辨别真假,清楚这些天然货币的价值。 “若只将他们的物资集中起来的地方倒好说,但问题是将士们肯把这些交出来吗!” 褚翜开口道,“至少对将士们来说,这些可是关乎他们的身家性命。如果真有什么让他交出来的办法……” 这时候的褚翜不由把目光看到了刘泰的身上。 “你怎么看着我做什么?!”刘泰看着褚翜看向自己的目光不由道。 “将军由您来作保吧!”褚翜说道,“如果说将士们有信任的人,怕也只有您了。 除非您作保,否则我实在想不出将士们有谁会愿意把自己的战利品给主动拿出来!” “我?作保!?”刘泰听到这话不由微微眯起眼睛。 褚翜还以为刘泰不好意思,开口道,“若将军不愿意的话……” “不!我愿意!”刘泰果断的说道。 说实话刘泰刚刚的迟疑,完全是因为自己想到现代的一句话“欠钱的才是大爷啊!” 以前自己带兵老老实实的待着,并没有涉及金银货,在这样的情况下,现代很多金融知识丝毫没有用上的余地。 但现在既然自己开始欠钱了,那一些现代的粗浅金融知识,也就能有点作用了。 毕竟金融嘛,都是从欠钱开始的。 刘泰想到这里对褚翜道,“褚先生,您来帮忙注意一下,这些天的将士们若外出交易手中缴获,你帮忙打听一下将士们出售物品的价格。 另外以后军队九营中多多储备高等纸张,方便我以后给将士们收缴物品的时打欠条!” “哦?”褚翜听到刘泰的话倒有几分意外,没想到刘泰还真打算把自己的信誉给压上来。 一想到了这里,褚翜倒觉得刘泰是相当有当担的人,点头道,“褚翜领命。” “对了,最好帮忙协助寻找一下当地有没有行市会长什么的,我打算采购一些生活用品,你来帮忙询问一下价格。”刘泰对着褚翜相当认真的说道。 军事方面的事,自己还需要一点点的积累,但经济方面的事,刘泰想通后,很快就发现自己身为一军统帅,面对劫掠过来的物资,完全能够成为一个二道贩子。 从士卒的手上低价收购,并且通拓展渠道出售给了当地的商人,同样,自己也可以把一些商人的产品大量的收购过来,在需要时出售给麾下将士。 刘泰想到这里,不由拍拍自己的脑袋,只可恨自己现在才想到这一点。 转念又一想,自己当初也就只是几百人,根本就撑不起一个市场。 但现在不一样了编制的士卒已经到达了三千人,这三千人甚至能支撑起一个小村的经济自循环了。 自然跟当时几百人的自己当然不一样,正是这么大的规模,所以自己此刻才会想到相应的问题。 就在刘泰思索着自己是去找王璋建立相应渠道,还是自己建立出货渠道时,却没想到王璋倒先来找自己了。 第五十章 王氏之女 刘泰来到王璋的府邸,很快便听到弹奏起来的琴音,却见到一个女子肤如凝脂,领如蝤蛴,双手抚琴,琴声悠扬,虽然听不出是什么曲子,但弹琴的女孩倒把优雅给拉满了。 刘泰大大方方的打量着这女子,可惜一贫如洗的身材,让刘泰心神毫无杂念。 此刻,刘泰一边听着女孩弹奏的琴声,一边思索二叔打算做什么。 既然王璋让自己过来,那这女子应该是二叔安排的,不过若想要给自己弄莺莺燕燕的话,直接塞到自己家里去就好。 终于等到弹琴时间结束,女子好像突然见到自己似的,神色间带着几分惊慌失措,倒也没过来跟刘泰打招呼,远远便是行了一礼,然后抱着古琴便匆匆离去。 “莫名其妙?”刘泰看着女子快步离开的样子,不由抓了抓自己的脑袋。 王璋笑呵呵的过来,刘泰不由问道,“叔父刚才的女子是?” “哦,是你叔父的女儿,与你同辈。”王璋对刘泰道。 “叔父有女儿?”刘泰听到王璋的话,到时有几分的意外。 自己算是跟着王弥一起生生死死混过来的,若有女儿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初跟你父亲起势时,王氏族人安置在了乡下!”王璋对刘泰道,“这次我没跟你叔父去讨伐,就是为了把你叔父子女接过来。” 王璋到这里,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原本这些妻妾与女儿接过来,是想要让增加王弥在匈奴汉国的可信度。 毕竟不过只是一些妻妾与女儿,将来真的要割据一方,那么舍弃也就舍弃掉了。 但没想到刘渊对王弥会如此的忌惮,那自然有另外的用处了。 刘泰点点头,倒也没有说什么你是不是觉得跟我老爹混没前途,所以才这么干的。 毕竟别人肯拿着脑袋跟伱老爹干活,结果老爹败了,就证明对方的决断没错。 而且就算跟刘渊混,也是看到匈奴汉国赢下汉晋长平之战取得整体优势后,才把家人给接过来。 当初老爹才有一点点火苗时,就被王浚给掐灭了,那又有什么后续。 “二叔,这次让我来,不知道有什么事吩咐?”刘泰开口问道。 “进来说吧,你叔父也在等你!”王璋对刘泰道。 刘泰点点头,倒也很快进入到了屋子里,见到王弥正在里面。 刘泰行礼后便在王弥示意下坐在下座,开口道,“叔父,不知道何事找小侄过来!” 王弥道,“今日过来找你,主要是陛下希望用你本部,前去邺城支援石勒。” “支援石勒?!”刘泰听到这话不由几分愕然。 “嗯!”王弥点头,“王浚大败石勒,石勒退守魏郡黎明县岌岌可危,所以楚王派遣你去救援,毕竟上次你麾下军队行军迅捷乃是有名的。” “泰明白了,不过若只因此事,叔父有必要让我过来一趟吗?”刘泰有几分疑惑。 “还是你看得明白!”听到刘泰的话,王璋点头说道,“你的叔父为你争来了独断之权,你到达邺城与石勒汇合,虽然地位在他之下,但他却也没有干涉你军队行军的权利。 所以,等到时候你们汇合之后便顺势进攻冀州,若攻下来,你需记得招兵买马,为将来讨伐青徐做好准备!” “等等等等,现在的石勒不是被王浚大败吗?怎么听起来好像并不担心王浚!”刘泰道。 王弥说道:“王浚有胆无谋不敢为天下先。 如今晋廷任在秩序依旧,所以他不会出幽州地界,这也是石勒能有喘息之机的原因。 而且王浚割据一方的态势已经有所展露,晋廷就更是不会给他合理扩展地盘的机会。 正如此,西晋肯定会由朝廷派人,组织军队与想要掐灭石勒夺回邺城。 石勒不一定能守得住,到时候还是要看你啊!” 说实话,因为这时石勒真没说得过去的战绩拿得出手,所以绝大多数人都不看好石勒。 历史上石勒被打败了后,刘聪等人这段时间基本上都待在平阳这位等待刘渊死后瓜分刘渊的政治遗产,谁都管不上石勒。 但谁也没有想到,面对这样的绝境,石勒居然还真触底反弹后,攀爬了出来。 当然从这以后,石勒与匈奴汉国之间的矛盾种子自然而然也就种植下来了。 有一段话最是贴切,“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同甘共苦你不在,荣华富贵你不配。谁无虎落平阳日,总有风云再起时。有朝一日虎归山,必要血染半边天。” “原来如此,为了征伐青徐做准备吗?!”刘泰若有所思。 王璋道,“当然,我们也知道你的习惯是喜欢带精兵用精兵,但若真的进攻冀州,甚至打下冀州,那你需要尽可能的招募士卒,做好讨伐青州打回家的准备!” 这就是为什么不论是王璋,还是王弥两人要特地把刘泰叫过来一趟进行交待的原因之一。 因为刘泰一直以来的带兵习惯,这让两人认为刘泰带不了数量太多的士卒。 刘泰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叔父的意思,若顺利,我会尽可能招募三到五万的士卒的。” 王璋与王弥两人听到这话,内心不由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他们更想听到刘泰口中说出来的是多多益善。 但没办法,若能让刘泰扩兵到三五万,也算是不错了。 至少有着数量的士卒,绝对拥有威胁到秦州苟曦的实力了。 见到刘泰应答下这件事,王弥点头略带着几分唏嘘: “辛苦你了,你爹在天之灵若能见到你如此,怕也相当欣慰,说起来你今年十四岁了吧。” “过了年就虚岁十五了!”刘泰看着王弥,拍拍胸膛道。 “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你父母早逝,无人参谋,但婚姻大事却不能耽搁,是否愿意让叔父来说帮你参详参详!”王弥略带着几分好奇的问道。 刘泰听到这话,倒微微有几分恍然,倒有些明白王弥为什么安排了那么个女子在门口了。 刘泰从容一笑,对王弥道,“叔父,若叔父有心自然可以帮我参详参详。 不过,我也给叔父交个底,我在及冠之前不想成婚,不过若订婚的话,泰也并不介意。” 王弥听到刘泰的话,笑呵呵道,“我也明白少年人当以功业为重,我这个做叔父的也就这点能够帮帮你了!放心,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定然会给你安排一个妥当的姻亲!” 刘泰与王弥又说了一会儿话便离开了。 毕竟刘泰来自现代世界,少年时不懂包办婚姻的好,但好不容易重生了一次,又怎么会拒绝包办婚姻呢,好不好看另说,至少娘家肯定比自己找的要有实力。 对刘泰这种未来想争天下的人来说,又怎么会拒绝软饭流的路线。 比如吕氏之于刘邦,阴氏之于刘秀,甚至于刘备自己都娶了好几个富豪吗! 凡汉朝的正统开国皇帝,都已经展现出软饭流的天赋。 自己这后辈就算不跟上,但娶一个世家女,多少也算是不给祖辈丢脸啊! 而看着刘泰离开之后,王弥与王璋的脸上却是带着几分的笑意。 因为某种程度上来说,以刘泰现在表现出来的军事上的潜力,刘泰的婚姻权利算是刘泰相当重的政治资源。 刘泰愿意把这政治资源交给自己来用,某种程度上便是展现出了刘泰的诚意。 “仲玉,你觉得我把薇儿许配给泰儿如何?”王弥对王璋道。 “兄长,这种事情着急不了,你总不能今日才得到了泰儿的许诺,明日你便是把薇儿许配给他,那把泰儿当什么了,又把薇儿当什么了!” 王璋摇摇头道,“泰儿不是想要及冠之后再结婚嘛,那我们慢慢来就是了。” “好!”王弥点头道,“这件事情便交给你来操作。” “还请兄长放心便是!”王璋听到王弥的话,笑呵呵的对王弥道。 说实话,王璋与王弥原本并没有想要刘泰婚姻之权的意思,反而想要退而求其次,把那王氏确立刘泰的正妻位置,算是进一步的跟刘泰利益绑定。 但他们没有想到,刘泰居然许诺把自己的婚姻权利交给了两人,这就让他们更高兴了。 毕竟婚姻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常见的利益纽带,现在拿到刘泰的婚姻权利,只要刘泰的地位没有高过王弥,那王弥至少能保证不让别人通过婚姻的权利染指刘泰的政治资产。 这点非常重要,这样的情况下那王弥与王璋反而不着急的安排刘泰的婚姻了。 对刘泰来说,因为是现代人的思维,更偏向晚婚晚育,二十岁出头就结婚生子已是非常难以想象事,而来到了古代甚至要十六岁以下结婚生子,那这故事也要被404了。 说实话,如果王弥与王璋拿着自己的婚姻之权待价而沽,刘泰说不定反而有几分的欣喜。 正如此,这次刘泰来到王府,见一个弹琴的妹子,与王氏之间的关系进一步的绑定。 同时也知道自己将要被安排前去救援石勒的事。 刘泰回到军营后,便马上把所有人召集了回来,并且让他们开始准备粮食与甲胄等物资。 事实上,传令的旨意在第二天便是送过来了,让自己前往魏军救援石勒。 刘泰这次却也没有客气,直接开口表示希望能够弄一批强弩装备士卒,以及相应的箭矢。 听到刘泰这个命令,刘聪也没任何犹豫便给刘泰做了安排。 而刘泰因早准备了一天,所以几乎是当天下过来领取了强弩与弩矢之后便出发了。 刘泰没有任何的耽搁,三千士卒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步足,能够骑马的要么是军史,又或者是九营的医者。 总而言之,除了刘泰跟刘泰已经扩充到了五百人的亲兵队以外,军队的战斗力基本上是走路得打不过骑马的,谁骑马,在刘泰的军队中就是弱鸡。 毕竟,现在的刘泰养不起骑兵,顶多养养骑马的步兵。 但无可否认的是,因为哪怕军史医匠,他们都有着跑步的习惯,所以刘泰军队的行军速度却也是相当的快。 基本上在平原地区能做到日行八十里不掉队,山区能够做到日行四十里不掉队。 所以当刘泰带着军队一路穿过太行山,一路来到邺城时,石勒听到了这个消息多少还是有几分惊讶的。 因为他听到了刘渊重病的消息,还以为匈奴汉国放弃他了呢! 当然,石勒更清楚,从平阳到现在魏郡,多少还是要翻越太行山,这行军的路程少说也要一个月,但是现在却是连半个月都不到啊! “你说来得是虎贲将军刘泰?!”石勒看着刁膺带来的消息,却有几分难以置信。 “正是!”刁膺对着石勒点头道,“虎贲将军已经到林虑,明日便是会到达邺城。 所以派遣亲信先行禀报于我们,并且刘将军接到了军令,当日便是过来了,所以身上带着的粮食有些不够,还请我们帮忙准备好粮食。” “好说,好说!”石勒听到这话,倒笑容满面道,“你且去给虎贲军准备。” 说实话,此刻原本惴惴不安的心思,石勒到底是放下了不少。 不得不说,既然匈奴汉国派遣来了援军,而且派来得是刘泰这么个相当能打的家伙,这就说明了他们还没有放弃自己。 既然如此,自己给匈奴汉国拼命,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到了第二天,石勒倒相当热情的把刘泰迎接了过来。 刘泰倒也没有客气,倒是先宣读了刘渊给自己的职务任免,然后过去扶起了石勒道: “石勒将军,我便要到您的账下听用,还希望我们能协诚合作,完成陛下的任务。” “好说,好说,已经给将军准备好了接风宴,还请邺城请!”石勒对刘泰道。 “将军是主,将军先请!”刘泰没有直接不客气的走在前面,而是姿态作足。 接着两人相互谦让了几次,石勒便走在了前面,刘泰慢了石勒半步表示尊敬。 虽然说自己拥有对自己部队的独断之权,但石勒到底是自己的上级,自己没有必要跟石勒作对,两人相互合作,先把眼前的难关渡过,才是最重要的。 很快酒宴开始,这酒宴安抚了当地的军心,更是让本地的士族知道刘泰来了。 宴会结束,刘泰果断拉住了想回家睡觉的石勒, 睡觉?睡什么睡,只有对社会没有贡献的人才睡这么早! 先来给我分析分析局势,一起秉烛夜谈。 第五十一章 真诚以待 石勒叫上了刁膺、夔安、孔苌等人作陪,当然这时候张宾也到他麾下了,但属于门客中吃闲饭的,完全到不了核心团体中。 而刘泰看着石勒行礼道,“还请将军说一说现在的情况!” 见刘泰这般的话语,石勒也没遮遮掩掩,毕竟现在自己可以说是风雨飘摇,若自己还遮遮掩掩的,让刘泰觉得自己没有诚意,那自己就真的危险了。 石勒开诚布公道,“北方邯郸常山等城市尽被王浚麾下鲜卑军占领,不过这些鲜卑军队也不会占领太久,等到人困马乏,粮食吃尽,自会退去。 更严重得是,随着飞龙山的大败,不但士卒有所折损,而且士气都相当动摇。 随着将军到来,城内士气却恢复不少,此乃将军之功! 不过晋廷倒想痛打我这条落水狗,不但北上有王斌驻扎信都,南下有王堪征兵讨伐。 若将军不来,我想我等怕要束手待毙啊!” “石勒将军言重了!”刘泰听到石勒的话,微微眯起了眼睛。 说实话,军队在输了时,再次受到追击,实际上是最危险的,很容易造成大溃败。 但石勒能够背靠魏郡,死守黎阳县,没有让这危机蔓延到魏郡腹地,尤其是治所邺城,这就给了石勒反败为胜的机会。 正常来说,这时候的石勒好好治理,就能积攒出第二波的军队,说不定就能反败为胜了。 很显然,晋廷也非常清楚现在石勒所面对的局面,要得就是王斌在北,王堪在南,想要一鼓作气把石勒给覆灭掉,至少在战略上来说,这样的操作是没问题的。 刘泰开口道,“将军,魏郡中还有多少的兵力?” 石勒听到刘泰的话,倒也没回答,目光看了看孔苌,孔苌出来道: “我军大约还有八千左右,不过魏郡太守刘弘手中有五千郡兵,那个叫做田禋的乞活军数目也大约有三千人。” “再加上我的三千人,那此地也算有了两万左右的守军了!”刘泰若有所思。 “还还不够!”石勒道,“王斌驻守信阳,打出旗号有五万军队。 至于王堪虽还未过河,斥候来报说有二十万大军,但哪怕打个对折,想来也有十万人。 我们区区两万人,想要与之对抗,怕是守不住的最后的土地的,而且……” 石勒虽然没全部说出来,刘泰但也多少有几分的明白。 因为上次飞龙山战败,这动摇了石勒的威望,不论是田禋,还是刘弘都未必愿听指挥。 甚至到了某些时候,说不定还要防备他们突然反水反叛,某种程度上算不稳定的因素。 刘泰思索了一会儿道,“所谓的二十万大军,我是不相信的,且不说晋廷手上的大军有没有这么多,就算有这么多,以晋廷得国不正的因素,怕也不敢交给外人统帅。” 说实话,古代打仗时有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那就是非常喜欢吹嘘自己的带兵数量,动不动就十万,二十万。 但问题是,当一名将领真的能够控制十万二十万以上规模的军队,尤其在这样的乱世时,基本上可以对着自己原来的皇帝说:“陛下,您谋反了!” 所以,刘泰可以肯定这什么二十万人,肯定是吹起来的。 但对古代士卒来说会有着相当大压力,别得不说,看石勒便能看得出来,是相当担心的。 刘泰看着自己面的地图,手指此刻有几分不规则的敲打着,仿佛在沉思。 刘泰猛然的抬起头,对石勒道,“石勒将军,我这里有一点粗浅的建议,不知道能不能畅所欲言。” 石勒道:“虎贲将军,这都到什么时候了,您还卖什么关子,难道我石勒是惜命之人吗? 只要将军的谋划得当,为兄弟们争取一线生机来,那哪怕是让某做为诱饵都在所不惜!” 此刻的众人听到石勒的话,神色中不由带着几分感动,自己真是没跟错主公啊!。 而刘泰点头道,“每个人的打仗有每个人的想法,在我看来,面对眼前局面,我们至少要做到两点,一则整合自己手下的力量,另外则是削弱敌方的力量。” “还请虎贲将军细言!”石勒听到刘泰的话不由眯起眼睛。 “很简单。”刘泰说道,“对内不论是田禋或者刘弘都必须为我们所用。 攘外必先安内,我们可不是神人,能够一边对外生死争锋,一边在内勾心斗角。 所以在汉军内部,不允许出现不听大汉命令的军队,然后便是……” 刘泰说着手指点点信阳,然后道:“这枚晋廷留下来的钉子一定要拔掉! 这样我们才能集合手上所有力量与王堪一战,胜则开阔天空,败则万事皆休,仅此而已。” 听到刘泰的话,石勒看着眼前的局面倒骤然阔然开朗起来,再看刘泰不免有几分惊叹。 刁膺看着刘泰,随着刘泰一次次的战功,刘泰在匈奴汉国之中的名声也越来越响。 匈奴汉国能容纳得了汉族与异族,那对年龄就更是看淡了。 又更准确得说,在战场上的生死面前,没谁会在乎你是不是一个小孩,只是会在乎你的能力够不够。 “虎贲将军的意思是,我们要主动进攻信都王斌?!”刁膺神色不由一变。 “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刘泰看着众人神色严肃道。 石勒听到这话深吸了一口气,说实话,这些天被憋屈被困在了邺城,若束手待毙那完全不是石勒的性格。 对石勒来说,只要能让自己看到一分活下去的机会,那就尽自己所能,把这一个机会扩展到一百分。 而刘泰的到来,安稳了邺城的人心,表示匈奴汉国没有放弃自己,更重要得是刘泰的到来至少带来一个稳定的战略计划,只要把这计划分布做完,那就能让自己死中求活。 当然,这个计划刁膺或者张宾都想到了,但实际上刁膺不到绝境不敢提,张宾现在只能算是在石勒底下混饭吃,甚至今天宴请刘泰的酒宴他都没有机会上桌。 这样的情况下,也就只有刘泰适合做这个提出意见的人。 当然,刘泰提出意见更重要得原因是,在刘泰看来人选都很合适,所以刘泰对石勒道: “接下来,请石勒将军准备好行军的粮食,明日我军便是会启程向信都而去!” “将军要亲去乎,不先休整几天!”石勒听到刘泰的话,却有几分难以置信。 你用不用这么热心啊,我跟你好像不是很熟啊,就算你是来救援我的,又何必做到如此! “今日将军如此大张旗鼓的迎接泰,怕不久后便会被信阳军队有所觉察。 到时候信阳必然会有所防备,所以我之军队明日便是行军北伐信阳。”刘泰道, “至于整合士卒之事,将军在邺城这边驻扎日久,此事交给将军,想来更为妥当。” “这这这……”石勒没有想到,刘泰居然这般的好说话。 自己果断接过了最是苦累的活,但给了自己相当轻松的活,石勒略带着几分关心道: “虎贲将军当日夺取邺城之举如今依旧历历在目,勒在此预祝将军此行顺利武运昌隆。 至于邺城之内的士卒,我定然将其全部整合。 不过,将军只有三千人,难道真的足够吗?不如我再派遣士卒几千给将军!” 刘泰听到石勒的话,摇头道:“此行之重,首在出人意料,其他的士卒未必跟得上我军的行军速度。 所以将军派遣几个向导给我也就是了,多用几匹马的事而已。 而且谁也不知道王堪什么时候会主动进攻魏郡,所以此地依旧是重中之重。 更重要得是,将军手中士卒若数量不多,怕也不好整合当地的士卒啊!” 石勒听到这话,脸上却也流露出几分欣喜,刘泰做事可真是周全啊。 不过,在这时候的刘泰开口道,“石勒将军,我当初拿下邺城之时,也算是跟田禋有旧,不如我在离开邺城之前,亲自去劝说一些田禋,也算是尽可能的尽一分心意!” 听到这话,石勒心中微微一动,却也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说道,“如此就麻烦将军了。” 很快今日接风洗尘后,当天晚上刘泰与石勒两人便完成通气,有了一个大概的方针。 刘泰也没有任何拖拉,便马上告辞回到自己的军营先安安心心的睡一觉,毕竟要粮食才能开拔啊。 而刘泰的离开不代表着石勒可以睡觉了,除了下令连夜准备粮食以外。 此刻的他神色带着几分的严肃,看着手下心腹们道,“你们说,刘泰那个计划,里面有没有什么问题?”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倒真没感觉刘泰要坑自己等人。 毕竟这件事情刘泰把最苦最累的活扛过去了,但留下来整编的活留下来给自己,这怎么看都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啊! 刁膺看着石勒开口道,“将军可否详细说说,也让我等能够参详参详!” 石勒听到刁膺的话,略带着几分的怀疑道: “只感觉这刘泰有些轻视我等的军队,但他却并没有轻视我们个人。 哪怕他被陛下录入宗室也不像是其他人,看我们这些异族人好像有高人一等的感觉。 相反他好像对待我们跟对待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 “这么一说,刘泰将军好像的确不像其他宗室将领那般盛气凌人!”王阳点头道。 听到王阳的话,这石勒思索了一会儿,感觉自己是疑心有些多了。 毕竟自从自己成年以来,自己羯族的身份,几乎就是身份脚底板了。 汉人,汉人看不起自己,匈奴人,匈奴人看不起自己,而自己为了往上爬就只能对谁都面露笑容,阿谀奉承。 就算成为匈奴汉国的一员大将,石勒也知道同样位置的将领自己依旧处于鄙视链的底端。 所以虽然石勒现在还没有什么感觉,他就是想要一步一步的向上爬,越爬越高,做天下地位最高的那个人,谁也不能笑话他的羯族身份。 但在刘泰这里,虽然刘泰的言语中带着几分强势,尤其制定军事计划的时候都是他自己在那边说,但那是因为刘泰一直以来战争都是赢的,在自信加持下肯定傲气。 要是换了自己也如此,十战十胜自己敢挑战权威,百战百胜自己敢目空一切。 对兵家来说,一个没输过的将军,不论怎么尊重都是不过分的。 这也是苟曦至少在现在这时代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无比恐怖的原因,因为他没输过。 只要他输一次,身上金身破了,那其他人就会把他当做正常人来对付了。 而刘泰也这样,虽然众人没多说什么,但刘泰一直以来的表现,至少在刘泰没出错前,就是有光环效应的。 只有刘泰输一次,失败一次,那众人才会质疑刘泰的判断。 而刘泰自己倒没这种光环效应该有的觉悟,只感觉这个计划是自己提出来的,那自己就应该主动承担起计划之中最难的一部分,否则伱凭什么让别人信服你,跟你去执行计划。 军队中待多了,说实话,刘泰没想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尤其现在还是在打天下的时候。 此刻,刘泰完全不知道历史上的石勒是什么样的人,但看在当初石勒那么大方给钱,王弥他们又这么愿意给石勒搭把手,石勒怎么看怎么像是王弥暗中培养起来的人手。 所以,刘泰现在跟石勒处于这样的窘境,刘泰倒也愿意尽可能的给石勒搭把手。 毕竟再不进行紧密合作,晋军前后夹击下,自己可就要思索怎么爬过太行山逃跑了! 只不过,刘泰这种真诚以待的态度,这让石勒感觉到很困惑。 自己这么一个匈奴汉国朝廷内食物链底端的家伙,居然有人会对自己真诚以待,这种感觉石勒挺陌生的。 石勒心中有所感触,却又对王弥多羡慕了几分,总感觉这家伙什么都比自己好啊,就算是在下一代人的培养上,自己好像都比王弥要来得差啊! 第五十二章 向导张宾 第二天醒来,石勒一大早便已经带着准备好的馕饼,亲自送到刘泰的军营。 不过,因为门口的士卒拦着,并没有放石勒进去,刘泰快步来到石勒的面前,开口道, “石勒将军辛苦,这些馕饼随便派遣一个人过来送送不就好了!” “刘虎贲说得是哪里话,能给虎贲军送粮,乃是我石勒的荣幸啊!” 石勒说着指了指身边中年人道,“这位是赵郡张宾,字孟孙,是我的主薄,熟悉魏郡以北地形,最适合为向导。” “嗯!”刘泰听到这话,面带笑蓉的对张宾道,“见过张主薄。” “见过虎贲将军!”张宾恭恭敬敬的对刘泰行礼。 只不过目光中也带着几分的好奇打量着眼前,甚至比自己儿子都要小的少年。 “褚先生,由您来接引张主薄,刘明,你派人把这些馕饼先给运输进去,另外每一名将士各自发一块馕饼,出发之前让将士们最后检查一下身上的装备,尤其是饮用水筒,若没问题,马上便要启程了。”刘泰对褚翜与刘明道。 而石勒听到这话,却有几分惊讶道,“将军这就启程了?!” “兵贵神速,不过离开前会跟田禋见一面,想来他应该不会拒绝见见我这个老朋友!” 刘泰自嘲了一句,但言语中到底是带着几分无与伦比的肯定。 此刻的刘泰目光看向石勒,又道,“将军就莫要相送,我等军旅之人令行禁止,无需做儿女之态!” “那勒便在这里预祝将军马到功成,武运昌隆!”石勒对刘泰行礼道。 刘泰也没废话,很快军队便把这些馕饼一分,剩余的被一些士卒送到驽马处存放起来。 然后整个军队便行动起来没多久便启程了。 事实上,张宾便在一边默默看着刘泰,就仿佛真就只是个普通的向导而已。 张宾的目光看着刘泰离开前的军营,给自己一种别样的整洁之感。 就算离开却也能看出这处军营已被打扫过一遍,如果后来者短时间内想要入住,完全就不需要什么收拾。 再想一想石勒的军队给自己带来的那种凌乱,仅从细微处,张宾不得不承认,刘泰这支军队是一支真正的精锐,至少纪律与组织力上强得可怕。 而刘泰与石勒告别后,马上开着自己的部队去找田禋。 虽然有段时间没见,但当刘字旗帜飘扬,尤其刘泰这么个看起来颇是年轻的将领过来时。 田禋手下还是马上去禀报田禋了。 很快,田禋单枪匹马的过来,然后下马抱拳道:“不知道刘司马回来,田禋见过刘司马!” “我家将军被授予虎贲将军名号,已经不是司马了!”刘明开口道。 “见过刘将军!”田禋此刻果断改口,目光看着刘泰或多或少带着一抹当初的阴影。 因为田禋不得不承认,这个比自己年轻的多的小孩,可不是好惹的角色。 “坞堡修建的不错,看来你们乞活军也算是在魏郡立下了根基。”刘泰看着坞堡道。 “若非将军恩赐,哪里有我们在魏军立足的机会!”田禋连忙说道。 刘泰点点头然后道:“晋廷派遣王堪与王斌两人前后夹击我汉国,我汉国缺少人手,你要不要来搭把手!” 田禋正想要说话,但刘泰伸出手来,止住田禋的话道: “你且先别轻易答应,我给你时间,统一你们内部意见,有了决定再进行回答。 等我拿下信都,击溃王斌,回来时伱再回答我,或者离开魏郡。 毕竟我们大汉国不希望在最终决战时,还需要防备身侧不知敌我的部队。仟千仦哾 我给你们有抉择的机会,但也请你尊重这次抉择的机会!” 田禋听到刘泰的话,也不废话道,“我不知道其他人如何,但我田禋能留在邺城的机会是将军给的,如今正是回报将军的时候,将军回来时,尽管招我田禋入伍便是!” 刘泰对着田禋点点头,目光看了一眼褚翜,褚翜不由拿出了一本手抄版本的《汉书十二记》,只是记录了汉高祖至汉平帝的编年大事记,然后送给田禋。 刘泰说道,“入我军旅,需读《汉书》,这本《汉书十二记》,算最精简版本了,你且先拿着看看吧!” 田禋从刘泰的手中接过了这一本书,却也不由愣了愣。 因为他还真的没有想到,刘泰居然会送一本书给自己,不知道是感觉刘泰呆呆的,还是自己呆呆的,但还是对刘泰郑重行礼, 不论怎么说,刘泰把这一本书给自己,这本身就代表了刘泰的认可。 刘泰见到了田禋你拿走书本之后,军队便是马上启程,直接向着信都而去。 这时候的张宾骑着马匹向着刘泰靠近了过来,开口道,“将军,既然田禋已经信服,您为何不带着他一起攻打信都,等到乞活军打了信都,自然会加入我们大汉。” 刘泰听到张宾的话,倒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张宾,没想到石勒给自己的这个张主薄,居然还满肚子的心眼,怕又是一个肚子切开来全是黑芝麻的家伙。 不过,刘泰倒也对张宾解释道,“他们这一支乞活军跟司马越有仇,当初就是被司马越驱赶到河北来的。 当然最重要得是,乞活军虽然表面上的头领是田禋,但实际上里面的成分相当的复杂。 或是宗族,或是寒门,甚至田禋本人都还是田丰之后,想要让他们达成一致,就必须要给他们一定的时间讨论,以及他们的生存根基会被威胁到。” 张宾听到这话不由微微眯起了眼睛,很快便道,“您是说他们的土地?!” “你真厉害!”刘泰听到了张宾居然一言既中,不由对张宾赞叹。 “比不过将军看得透彻啊!”张宾感叹了一句,却说道, “若他们曾经与越王有仇,那么他们想要归顺怕也未必会被晋廷接纳。 如果他们选择中立,那田禋只要活着那就是不可能的,因为到时候晋廷若获胜,必然会用田禋作为借口,抄没掉乞活军的土地! 若如此,将军就不怕乞活军内部的其他势力反噬田禋吗?!” “现在乞活军的统领是田禋,而且最重要得是,我们若能顺利回来,那就必然解决掉了王斌,本身就能够加重田禋的话语权,协助他彻底掌握军队!” 刘泰对着张宾,略带几分得意的笑了笑道,“下注要趁早,这样等到尘埃落地,得到的回报才会丰硕!” “将军……还真是个大赌徒啊!”张宾听着刘泰的话,却是不由发出了感叹。 刘泰笑了笑倒也没有多话,战场本身是一个赌命的场地,谁不是拿命做注的赌徒。 面对刘泰的微笑,张宾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刘泰的军中感觉非常奇特。 像是军队令行禁止这种事,自己也不过只是在古书中见到过,但没想到,刘泰带出来的士卒,行军过程中却也能做到令行禁止。 而每到中午时,更会有人专门给这些将士们说汉书,每个屯都有专门的说书客,在军队之中被称作是军史,就专门解说汉书的历史故事。 说实话,这幕看得张宾是相当的吃惊,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但看了之后,张宾明显感受到,哪怕行军的过程之中会积累怨气或者疲惫,每次倾听着这些汉书故事,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一定程度削减了将士们行军途中积累下来的疲态。 不得不承认,在这个过程中,张宾能明显感受到,汉军军队内部间的磕磕碰碰少了很多,甚至很多的人每天都主动过来听这些军史们说着汉书里面的故事。 当然,更让张宾吃惊的是这军营中识字将士的比例,至少已经超过差不多三十比一。 说实话对这世界的豪门贵族,以及世家寒门,就算再加上地方强豪,正常来说识字律都不应该有这么高的。 但刘泰却有意识的在培养这一点,这让世家出身的张宾感觉不可思议。 张宾忍不住的对褚翜这个好像唯一是同样是世家出身的人进行询问。 褚翜看了一眼张宾,道,“将军喜欢麾下将士能够读书写字,这样才能更快传达将令,执行命令!” 张宾听到这话点点头,倒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对刘泰更好奇了。 而就是在张宾的细心观察,又或者是刘泰的有心安排之下,张宾逐渐发现刘泰安营扎寨的时间越来越早。 原本应该是在白天行军,黑夜休息的节奏越来越多,同时军史们说的战争故事之中,一些是不是穿插的夜间袭击的故事。 什么张绣夜袭曹操,什么曹操夜袭乌巢……一个个类似的故事,陆陆续续的被提了出来。 “将军准备夜袭?!”张宾看着刘泰弄出来的心理暗示,忍了几天,还是忍不住问道。 “嗯!”刘泰倒没任何隐藏,点头道,“让将士们逐渐习惯黑夜,尽可能调节战士们对黑夜的适应力,同时白天休息,夜间行动也尽可能的隐蔽我们军队的动向。 这样在到达了信都是夜间的话,那么我们也就能够对夜间发动夜袭了!” “我从未见到过有将军为了夜袭,便让军队提前这么长的时间进行准备!”张宾感叹。 “没有办法,孙子兵法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刘泰道,“我对信都并不了解,所以,我唯一能做得便是只能把自己这边能做到的事,尽可能做到极致!” “宾听闻将军是主动提出并且接下这个任务,还以为将军信心十足,没想到将军对信都一无所知吗?”张宾却有几分的难以置信。 “这边的局面很清楚,想要活,那信都必须要破!而石勒将军的溃兵,我并不信赖。”刘泰开口解释道, “让他们去对付信都的军队,这等于是去赌命,而且是赌我的命! 我不习惯把命压在别人的手上,让别人赌我的命,还不如我自己拿去赌!” 张宾听着刘泰的话,神色不由带着几分的尴尬。 说实话,在张宾看来石勒带兵挺厉害的,但问题是石勒带兵没有赢过,不是被打,就是在被打的路上,所以不被刘泰信任也是正常的。 即使是如此,张宾却也开口说道,“刘虎贲觉得石勒将军的带兵能力很差?” “不是?”刘泰听到张宾的话,思索了一下摇摇头道, “如果让我带兵作为对手,石勒将军应该是我最不想要面对的对手之一。” “哦?!”张宾听到了刘泰的话,却有些好奇的向着刘泰看过去。 因为张宾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句话居然是会从刘泰的口中说出来。 刘泰平静道,“我查过石勒将军以往的军史,发现石勒将军跟我的叔父是同一类的人。 该怎么说呢,这种人在战场上败起来容易,但纵然一时吃亏,但也很快就会重新招募士卒卷土重来,若两军对峙,杀起来相当的不容易。 这种对手,说实话我并不想要碰到,因为很可能你赢着赢着,然后输一次命就没了。 当然还有更变态的对手,那就是能让你一路赢到最后,赢到一无所有。” 张宾听到这话,不由微微眯起眼睛,张宾倒有些难以判断刘泰言语中的真假。 那种赢着赢着,然后输一次就命没有的自然就是项羽,但那种一路赢,赢到最后一无所有的对手,自己根本就无法想象,这世间真的有这样的不可思议的怪物吗? 但为什么刘泰的语气明显是煞有其事的样子,甚至想要隐隐以此为目标进行挑战。 说实话,张宾几十年前那也是少年天才,但见到刘泰,他突然发现少年天才跟少年天才之间也是有很多大差距的。 哪怕是现在的自己也完全看不穿刘泰的思维啊! 不过,在这时候的刘泰微微停下了脚步,因为在这时候刘泰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城池! “那就是信都吗?!”刘泰对着张宾询问道。 “正是!”张宾看着刘泰,却是点点头说道。 这一夜,虎贲袭信都。 这一夜,三千破六千。 第五十三章 招募士卒 刘泰顺利拿下信都,第一时间便斩杀了王斌威慑当地。 接着带兵掌握信都的武库与粮仓,询问了一下当地世家谁最支持王斌,然后二话不说带兵冲入坞堡中,将其全族屠戮,顺路还放了一把火,彻底把这座坞堡焚烧干净。 做好这一件事,刘泰让张宾这位勉强算是当地人拿着请帖去送给当地世家宗族,表示我这人很讲道理,想要跟大家谈一谈,希望大家能够给刘某人一个薄面。 张宾看着刘泰井然有序的利索手段,神色间或多或少带着几分惊疑,但张宾倒也没拒绝刘泰的命令。 毕竟自己是赵郡出身,在冀州这边多少有点影响力,若说别得能力不敢说,但只是递上一句话的话,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接下来要释放俘虏,然后出售王斌以及从那世家手中抄过来的田亩来换取士卒了!” 褚翜跟着刘泰曾经袭击过邺城,清楚刘泰独自领兵有决断之权时的操作手段。 “嗯!”刘泰点头道,“有褚先生您与军佐协助,至少比较起当初的邺城要从容!”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却也忍不住感叹:“将军的权势也比数年前大得多了。” 褚翜倒也没劝说刘泰不能屠戮支持王斌的豪族,因为褚翜很清楚,因为刘泰安抚人心的时候不想强取豪夺,更多的是想要通过利益交易的方式把这这些世家夺回来。 但问题刘泰的手上真什么东西都没有,那自然的,当地这么多世家当然挑了一个最支持王斌的杀了。仟仟尛哾 毕竟打天下不是请客吃饭,既然你选择站队了自然是要有所觉悟。 自己顺势屠杀一个,当地士族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但更多的是畏惧。 可只要自己不会不长眼睛的随便乱杀,那整个信都的力量就不会反噬刘泰, 说实话,有军队在手,反噬了也就反噬了,但问题没必要啊,自己完全能攫取所需要的资源,何必要弄到这地步。 接下来,刘泰便派遣自己的军史开始去安抚当地这些被俘虏的郡兵。 跟他们一起讲述大汉之时的辉煌历史,大汉之时的文景之治,孝宣之治…… 接着让他们说说自己的苦难,苦难说出来才能帮助你啊! 什么被豪强强征土地,什么被世家当做奴仆,什么自己连婆娘都没有…… 总而言之,军史陪着他们谈心后,便告诉他们为什么自己过得这么惨,那还不是司马家的人当皇帝闹的。 他们自己指着洛水为誓,结果还不应誓,还进行谋朝篡位,导致得国不正,妖孽横生,正是国有妖孽,晋廷必亡! 真不真无所谓,假不假也不要紧,要紧得是这些没怎么读书的将士怨恨晋廷就好 当然,里面肯定也是有死硬分子,不过刘泰也不在乎,同时刘泰开始发遣散费了。 刘泰直接就表示,你们想加入到我军队中的自然可以加入到军队,不想加入军队的,也可以拿了遣散费用离开,至于遣散费用,感谢那覆灭强豪世家的友情支持。 不过有一点要说清楚了,加入了我的军队中是要离开信都到外面闯一闯的, 所以,当地一些有家室有宗族的人,基本上都选择了拿钱走人,而不是留在刘泰军队。 对这点,刘泰也早就有所预料,所以用抄家拿到的大量五铢钱和粮食就这么明晃晃的放在这些士卒的面前,安排了十组人进行发放,然后大大方方的打开了俘虏营地的大门。 刘泰道,“接下来你们一个过来,拿完遣散费就能够回家了,我们大汉永远欢迎你们!” 这些俘虏呆呆看着刘泰手中的粮食与五铢钱,神色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因为他们没想到,刘泰居然就这么把自己给放过了,甚至还让自己等人回家。 一个个俘虏拿着钱粮走出军营时,甚至以为自己活不下来了,但没想到刘泰的军队居然不论是放过了自己等人,而且还给自己发了遣散费,这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啊! 面对刘泰这种操作,褚翜并没有阻止,因为褚翜很清楚,这些财富看起来是财富,但实际上刘泰也拿不走。 尤是接下来准备在信都招募士卒后,还要回过头前往邺城要去迎战王堪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财富拿在手里做什么,还不如用了好了。 而刘泰的这种举动别得先不说,至少有一点作用是能够发挥出来的,那就是让刘泰跟其他的世家进行谈判的时候,会更进一步的释放刘泰的善意。 一个有兵有权的人愿意释放善意,对当地世家来说自然是最好不过。 因为世家这个阶级真就是依托规则而存在,哪怕再差的规则也比完全不讲规则的莽夫好。 而刘泰释放这些俘虏,本身就表明了自己是个讲规则的人。 顶多就是他的规则当地世家有感觉陌生,需要时间去适应,但世家适应规则的能力终究是很强的。 而差不多到了傍晚,一家家去送请帖的张宾也回来了。 他看到了刘泰的军营里面三三两两的走着一些被俘虏的当地士卒,这让张宾相当的疑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张宾不论怎么想,都没见到过敌军被俘虏之后,居然还有发遣散费的。 这让张宾带人快速向军营赶去,到地点后却见到褚翜正在带着军史负责登记愿意留下来的降军士卒。 张宾见到褚翜后,连忙迎上去,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这些被俘虏的信都士卒,这是全部都放了吗?” “将军人心宽厚,的确给了这些士卒遣散费,已让很大一部分士卒离开,当然也有一部分的士卒愿意留下来加入到我军之中,大约有五六百人吧!”褚翜道,“正在登记造册!” 张宾看着眼前的一幕,问出了心中疑惑,却道: “将军难道就不害怕,这些人又被晋军重新招募起来,然后与我们汉军再相互斗争吗?” “这一点你就放心吧!”这时候的褚翜倒是笑了笑,然后说道,“这些回去的人中大概分为两种,一种是有家人的,一种是没有家人的。 如果发现家人已经没了,他们已无牵挂怕是还会来再投咱们。 而有家人又再分为两种一种是宗族的,一种是单户的. 如果是宗族与世家的,伱不是已召集当地世家宗族过来了,到时候好好谈价钱也就了。 如果是单户的,那么他肯定是被强征的,那只要短时间内没有什么军队占领信都,那他也不会被强征走,自然就不会是我军的敌人。 至于怎么处理,那是将来治理信都之人的事,跟刘将军没有什么关系. 毕竟什么事情都要等到打败车骑将军王堪再说。” 张宾听到褚翜的话,却对褚翜郑重的行礼,然后开口道,“刘将军的确仁义。” 褚翜已经习惯的刘泰的操作模式,甚至这种对占领地区,对当地世家进行抄家,然后果断把这些抄家所得一部分分给了将士们,一部分拿出来作为俘虏的遣散费用. 当然最重要得还是从当地豪族手中拿到田契,这些会作为跟当地宗族世家交易的筹码。 而这种田契在战乱时,交给单户的百姓是守不住的,能守住的唯一方式就只有集体力量. 同时当地的世家、豪族、以及强大的宗族这些人手中也有蓄奴传统。 尤其西晋时期,世家几乎进入到了巅峰,就算是人口统计时,世家手中的奴仆,也都不计算入正常人口的。 对当地世家来说,在刘泰提出田地换人的建议时,别说百亩田地,就算是十亩田地也是合算的。 毕竟现在天下大乱,哪里不都是逃难的人,人本身才值几个钱。 他们真正在思考的是要不要趁着这一次投资刘泰本身。 比如说直接便是让自己家里面识字的庶子旁支什么的加入到了刘泰的军队中。 大不了自己多捐点钱,能够一进来就当个底层军官,甚至刘泰身边的主薄。 而不是进来当一个大头兵,毕竟大头兵又太危险了。 所以,刘泰愿意拿出田亩换人的建议,基本上当地世家都是答应的。 并且因为有过了一次操作,对田地价格把握得更准确,甚至能进一步压价。 而当地的士族也不感觉刘泰自己亏了。 他们或多或少也明白,哪怕只交易一两个人,至少也承认了刘泰对信都的统治。 若不听从刘泰的,那刘泰的这些田地是哪里来的,他们可是清楚的很。 所以愿意投资刘泰的便丢几个识字旁支进来做军史,若不愿意投资刘泰的,也跟风用奴仆换了田地,至少他们不亏也就是了。 而刘泰对这些也就默默看着,并不多说什么。 因为这些田某种程度上可以看成是他们的买命田,或者成了让他们自由的赎金田。 什么样的田无所谓,至少通过这样的方式把这些士卒招募进来,能减少他们的抵触心理。 这一点对刘泰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能够下降自己的管理成本。 而通过这样的方式进来的人,不是说不会成为逃兵,而是成为逃兵的概率要小很多。 至少对刘泰来说,基本上只要一周时间,如果他们能适应得过来,基本上都会留下来。 如果适应不了,没有家人的他们回不了家,有家人的怕是他们的族人也不想要这已经拿到手的土地再吐出来。 与之相反,这里有饭吃有战友,虽然训练时辛苦,但在乱世至少给了一条活路。 而通过了这样的方式,刘泰在信都这里招募了大约两千多人,算上刘泰原本的军队,直接便是扩充到了五千人。 这让刘泰不得不拆解了大约五百人的组织架构,将这些新兵重新组织起来。 当然,真正让刘泰头疼的到底还是军史人数不够,唯一值得庆幸,当初军史让他们去培养继承人,现在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先让这些人先顶着了,希望他们能够一边实践,一边学习。 同时刘泰也开始对这些五千人进行基础的训练,体能、组织力、纪律…… 此刻的刘泰很不得一天的时间掰开来当做两天花,但是最终的结果,也就只是能够让他们跟着他们队伍之中的老兵行动。 战争的时候能够发挥多大的作用,说实话刘泰也不知道。 但这样的过程终究是要走的,自己的军队也不可能永远不扩建。 现在的自己也就只能相信自己建立起来的屯长负责军事技能培养,军史负责大汉思想建设的方式能够真正发挥出一点作用来,不求他们能发挥出多少作用,能够在战时不捣乱就行! 只不过,老天也没有给刘泰太多时间,甚至不到十天,石勒便派遣了信使过来求援,晋军车骑将军王堪已渡过黄河。 刘泰没有任何迟疑,带上五千士卒马上出发,直接便向魏郡所在直接而去。 这次倒不需要昼行夜出,却以最快速度赶到魏郡,田禋带着大约一千士卒来到刘泰面前。 此刻的田禋看着刘泰像带着几分的欣喜,又带着几分黯然道: “在王堪率军渡过黄河后,内有冉瞻配合,外有石勒将军强压,乞活军被石勒将军征召。 如今愿意留下来的跟着将军的,只剩下我身边这些人了!” “哦!?”刘泰听到这话,却拍拍田禋的肩膀说:“兵贵精,不贵多,我再给你两千人,以想办法伪装成三万人,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而我作为先锋,继续跟石勒汇合。” “将军的意思是?!”田禋不由带着几分的疑惑。 “伪装成楚王的援军!”刘泰沉声道,“我会把军中实力较弱的军队给你,然后带领精锐跟石勒将军汇合,在晋军以为我们会在等大军汇合后才会决战时,果断发动决战,从而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田禋明白了,田禋会走得慢一点!”田禋思索着却对刘泰道。 张宾在一边听着刘泰的话,神色中却是不可避免的带着几分惊讶。 至少在张宾看来,刘泰几乎是无中生有的创造出决战时机,尽可能提升己方胜利机会。 真是天生的名将啊! 一路行来张宾心中不由感叹。 第五十四章 张宾之谋 刘泰带着自己的部队先行一步,很快便到了黄牛垒,而这里已经军旗林立成为兵营。 石勒主动出门迎接,石勒身边除了他的心腹刁膺以外,更有着魏郡太守刘弘,很是显然石勒已经完成了对刘弘的兵力整合。 “楚王已派军扫荡信都王斌,此乃王斌头颅,诸位后路无忧!” 刘泰见到石勒拿起虽然已经摸了石膏,但还是有些发臭的王斌人头,大声说道。 “为楚王喝,为将军喝!”石勒听到刘泰的话,马上便反应了过来,同样大声的说道。 “我等乃是先锋,不日楚王会派遣大军来此,等到我等汇合之后,定然让那晋廷好好吃一吃苦头!”刘泰声音洪亮,咬字清晰,周围将士们听到后,心中不由大安。 不论怎么说,刘聪带领军队包围了洛阳虽然在战术上吃了一点小亏,但就战略上来说,这样的举动本身就是让晋廷的威严扫地。 所以虽然没打胜仗,但对刘聪的领导众人还是很有信心的。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刘聪的名声足以让听到的将士们不再畏惧对面的西晋军队。 石勒有些疑惑的看着刘泰,但却也配合着说道,“有楚王在,定然要扫清那晋廷狗贼。” 当然,话是那么的说,但到进入到军帐里面后,石勒着急道,“楚王援军将来?!” “楚王的派遣的援军不就是在这里嘛!”刘泰指了指自己开口道。 “将军如此岂不是谎报军情,莫不是把这军事当做是儿戏不成!”刘弘不由怒道。 而刘泰听到这话,倒是扫视了一眼刘弘,开口道, “太守,我说得哪句话是假话,不要乱扣黑锅,军纪这种东西一般人是吃不起的!” 刘弘被呛了一句,刚刚想要说什么,但石勒神色不由带着几分的严肃,开口道: “我见将军用兵如神,从不做无用之事,如今做出此事提升军队士气,那应当有所谋划。” “石勒将军知我!”刘泰听到石勒的话不由感觉到兴奋,不由轻轻锤了一下石勒胸口。 这一刻石勒猛然后退了数步,捂着胸口便是直接坐在地面上,大口喘气。 “刘泰刺杀将军!”石勒身边的亲卫见到这幕,却忍不住跳出来对着刘泰拔刀相向! 这时候的刘泰看看自己的拳头,喃喃道,“有点没有收住力,石勒将军,您可别死啊!?” “没事没事!”石勒捂着胸口站了起来,猛吸了几口气,然后露出笑容道,“刘泰将军神力,还是先说一说您的谋划。” 众人见到了石勒没什么事倒退开了,只不过石勒的亲卫此刻看着刘泰那是死死盯着。 深怕刘泰上前几步再跟石勒有什么磕磕碰碰,那石勒怕是要死在自己人手里。 刘泰神色无奈,看了看这些亲卫,感觉自己的人品受到了侮辱,不由感觉委屈,便是道: “我想以楚王之名威慑敌军,在晋军以为我们会等到跟楚王汇合之后才会跟他们决战. 但实际上,我们首战既决战,提前打对方一个准备不足。” 听到刘泰的话,刘弘不由思索了一下,道,“他们若是知道了楚王将来,那么岂不是会更进一步的严加防守,我等若是与其决战,怕是不会讨到好处。” 石勒此刻倒是开口说道,“刘泰将军的意思是,对方知道了楚王将来的消息,那便不会把我们与对方的主动交手当做是决战来看待,相反会把它当做是我们要乘着楚王到来之前打一场胜战. 而若是如此,那对方不论是心态上,还是准备上都是不充足的!” “正是如此!”刘泰对石勒点点头,然后看着石勒道,“将军终究是一军之主,我也是在将军麾下听从调令,这一战到底是打不打,终究还是需要将军您来做决定!” “你这是把我架起来烤啊!”这时候的石勒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流露出了苦笑, “若不进行这次决战,等到士卒们发现没有楚王的援兵,那士气不是会大降!” “我让田禋弄出了声势,士卒们终究是会知道有援军过来,只不过援军的数量没有士卒们所想得多而已!”刘泰解释道,“毕竟可以欺瞒士卒,但不能欺骗士卒!” “你军刚刚到达,且先驻扎下来吧,这件事情我再想一想!”石勒不由说道。 “我知道了!”刘泰并没有拒绝,而是顺从的对石勒行礼,先行下去安排起来。 毕竟刘泰十分的清楚,这计划又不是自己当天到达,第二天马上就执行下来。 自己也需要自己的士卒稍稍整军,进入到战争状态。 而看着刘泰,刘弘等人相继的告辞,张宾也回到石勒的军队中。 说到底张宾是赵郡人,几乎身边的家人全部都在石勒的势力范围内,虽然他对刘泰感觉挺新奇的,产生少许兴趣,但也仅此而已,难道还抛弃家族投靠刘泰不成。 现代社会哪怕提倡自由恋爱,最终还是要看两个家庭能不能相互磨合。 而臣择主,主择臣也是一样,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洒脱得说自己能选择谁,而是要看对方在不在自己家族的周围,若不在,看看男女异地恋就知道结果了。 这世界到底不是谁都能做到吴起般杀妻求将,更不要说在这个世家鼎盛的时代,把自己的家族给抛弃了,然后转头就投奔自己看得过眼的人,那得要什么样魅魔才有这魅力啊! 就算褚翜,现在的身份严格来说也是刘泰的俘虏,虽然刘泰放了他,但他还是留了下来。 当时决策的确有几分感性,但实际上在汉晋长平之战后,他就不觉得亏了。 反正自己是俘虏,晋廷难道还因此把自己全族给灭了不成。 看看王旷啊,还不是在匈奴汉国活得好好的,而琅琊王氏更是晋廷的主要力量,王衍那老不死的还不是干着尚书令。 而要将来匈奴汉国真把大晋给灭亡了,那自己跟着刘泰表示要照拂一下自己的家族,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自己只是俘虏,俘虏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说到底,人到底是社会性的动物,一个连家族都敢抛弃的人,这世界又有谁敢用他! 所以张宾见到石勒,倒清楚的说了这些日子以来刘泰的所作所为,并且做出判断: “虽然刘泰将军高傲,并不相信将军实力,但刘泰将军的确是有心讨伐王堪!” “刘泰真不愧是王弥手下的一柄利刃啊!”石勒听完张宾的介绍,不由发出了感叹,然而很快石勒神色凝重道,“你们觉得应不应该打!?” 刁膺思索了一下道,“只要刘泰将军愿意协助,那我军此刻不论是数量,还是士气都到达巅峰,不得不承认在刘泰将军的谋划之下,至少这一段时间是我们最有可能取胜的时候。” 张宾思索着对刁膺与石勒微微行礼,然后才道,“若可以,宾请求暂缓几天!” “哦?为何?”石勒听到了张宾的话,却是有几分的疑惑。 “孙子兵法有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军因为有刘泰将军的一路以来的规划,一步步走下来不论士气,还是数量都已经到达极限,可以说很好的做到了知己。 但对于彼呢?楚王围攻洛阳不久,打得晋廷不敢野战。 如今他们若知道楚王若会来的消息,那对面的晋军会怎么呢!” 张宾此刻却是智珠在握很是从容的分析了起来。 “他们也许会战,但一定会逃!”刁膺听到张宾的话,顿时恍然大悟。 “所以这一局棋,刘泰将军走了上半局,而我们来走下半局!”张宾神色从容说道: “首先,我们把王斌的脑袋拿出来,挂在营门口,告知全营,信都王斌被楚王所灭,楚王的部队不日便是会来支援。 接着我们加大斥候的战争,做出要在楚王来之前,要打一些功勋,好上报楚王的姿态。 同时也要让对方知道楚王来了,我们等到楚王到达,便是汇合军队后将其剿灭。 至于第三点,那就是要等待晋军的反应了。qqxδnew 晋军若守,我们便与其决战,晋军若逃,我们便随时追杀,总而言之,敌若动,我先动!” “晋军会逃?!”石勒听到张宾的判断有些难以置信,不由道,“还未交战,怎么会逃!” “那就要晋军对楚王的威名怕到什么程度了!”张宾对石勒道, “但对方只要是晋廷从朝廷中央派遣过来的军队,若说他们不害怕楚王,我绝不相信!” 石勒将信将疑的听着张宾的判断,说实话,对比起张宾这种虚虚实实的谋划,刘泰这一种创造机会,然后直接决战更是能够让石勒感觉到信服。 但相对来说张宾的谋划穿插在刘泰的谋划之中,两人相互配合,不说天衣无缝,但虚虚实实之间,怕是只有那种愣头青才能够完全无视。 相反晋军将领越是聪慧,那怕反而是越有可能会种计,尤其对方如果真被刘聪给追杀过的话,怕是想来就算晚上做梦,也不希望梦到刘聪吧。 石勒思前想后,到底是用张宾的谋划试一试,成不成的至少成本低啊! 倒是刘泰来到这军营后,另立了营帐,依旧耐心的对将士们进行训练。 这时候主要训练的就不是体力与力气了,主要训练得是军阵以及兵器的使用技巧。 毕竟体力什么的,主要是看平常的训练,现在到了战场上,最重要得便是要活下来。 他们身边的战友,以及手中的武器就是他们活下来的最大依仗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新加入的士卒,对于军阵与武器掌握学得极快,保命嘛,不寒碜。 人体就好像的海绵,潜力这一种东西挤一挤倒是都会有的。 而刘泰立下了军营后,便没去跟石勒多说什么,一门心思的训练自己的士卒,没几日,张宾却主动的过来找刘泰了。 褚翜作陪,当然主要是他接待了张宾,刘泰则在军队中跟士卒摔跤,把士卒们摔倒之后,刘泰才擦了擦汗水过来,看着张宾道,“张主薄,石勒将军可是有决断了?” 张宾对刘泰问道。“将军可是耐得住性子,立下这营帐后,便全心全意的训练士卒。 这时间一天天过去,将军都不派人来我将军营帐之中打个招呼!” 刘泰摇摇头道,“石勒将军若是用我,自然会派人过来联系,若石勒将军不用泰之计划,那泰再怎么催促也没有用,到时候看看石勒将军决断如何,听命就是了!” 刘泰笑嘻嘻的回答道,当然这是场面话。 等到时候,拥有独断之权的自己也就只有果断在晋军打过来时把石勒卖了。 自己去太行山去打游击了,至于魏郡邺城,晋军大势横推,反正自己守不住的。 张宾倒也不多说什么,反正以张宾对刘泰一路以来的观察,像刘泰这种人越是到绝境怕越是会放手一搏,会乖乖听着石勒的话,哪怕才是怪事! 但场面人说场面话,张宾笑眯眯道,“的确是有军情变化,所以请将军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刘泰神色严肃的对着张宾问道,对于军情刘泰不敢怠慢。 “该怎么说呢?晋军分兵了?”张宾略带着几分叹息又有三分得意的说道。 “晋军分兵?他们开始行动了,他们分兵哪里了?”刘泰不由问道。 “那个方向,好像是淮南……”张宾不由说道。 “淮南?淮南!你管这叫分兵?!”刘泰听着张宾的话,此时此刻却是难以置信! 这差不多就是从黄河这边,不但过了黄河,还一路向南狂奔吧! “我要见石勒将军!”刘泰开口说道,“此时正是进攻良机,切勿错过啊!” “这就是石勒将军让我来请将军的缘故!”张宾看着刘泰说道,“我们是时候跟晋军做了断了!” 显然,就算是在张宾看来,这时候也已经到了适合决战的时间点了。 第五十五章 王堪的溃败 这几天的王堪真的很头疼,先是斥候战陡然间变得激烈起来。 原本王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斥候战既然发生,对方能占便宜,自然也有自己占便宜的时候。 俘虏一两个斥候,很容易就知道楚王刘聪援军的消息,而且连冀州刺史王斌脑袋都被割掉了。 听到这两个消息后,王堪的脑袋都不由晕了晕。 自己两面夹击,共同出兵的计划,还没开始便已夭折了,更重要得是伪汉楚王刘聪居然过来了。 相对石勒这个好像是个人就能吊打的家伙,伪汉的刘聪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是汉晋长平之战打败刘琨王旷联军,然后几次入侵洛阳,甚至围困了洛阳的虎狼之将。 当初自己在洛阳时,见过刘聪麾下勇猛,这样的对手自己头疼啊! 但王堪都还没有思索着应该怎么样解决,身为长史的裴宪,就果断表态道: “刘聪野战无敌,我等过黄河与之一战实乃下下策,还不如先退过黄河,再做打算!” 王堪表示,这件事情是真是假还无法判断,且让士卒去查一查这一件事情是真是假再说。 裴宪表示王堪愚不可及,但最终看在主帅是王堪的情况下,表示再看看。 然后王堪也开始主动派遣出斥候打探,首先探查到从魏郡那边的确有大股兵马大量而来的痕迹,看着天空之中飞扬起来的漫天灰尘,少说也有三五万人。 同时,在石勒为了让对面斥候有意看到王斌的石灰人头的情况下,倒有意弄出一点破绽,让斥候们能见到王斌的脑袋。 这两个消息带回来,王堪就头疼了。 一个晚上,都在思索着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毕竟若刘聪带着汉军的主力过来了,那自己若是继续待在黄河对岸怕是必死无疑。 虽然自己这边一直在吹有二十万大军,但实际上也就只是四万大军而已。 而且其中大半还是沿途征召的郡兵,真正主力甚至不到一万人,若真对上刘聪的虎狼之师,怕自己要想着怎么死了。 王堪正在思索着着怎么退兵,让自己能顺利退过黄河,但裴宪整合了两个消息,果断做出判断,那就是刘聪真的派遣援军来了,而且王斌已经死了。 那自己不想要死得话,就只有果断跑了! 而裴宪这人虽然胆小如鼠,不理俗物,但却德重名高,跟他爹裴楷很相似。 不过他爹有个以楷方衍的评价,大概意思就是他爹的能力跟王衍差不多。 这句话在现代你可以理解成骂人的话,不管怎么说,他爹多少算是道德君子,比王衍多少好些。 而裴宪也很有自知之明,甚至在危机的情况下,更是发挥出了自身的潜力,果断带着一部分自己能够掌握的精锐转战淮南。 因为裴宪就算用自己的脚指头去判断,自己都打不过刘聪。 自己来战场是刷战功的,听说石勒谁都能刷,自己也过来刷刷,但真遇到硬茬子,那就看王堪你了,我在淮南为你助战! 王堪看着裴宪那说走就走,转战如风的果断,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被裴宪卖了,还是裴宪撤退时有古之名将的风采,机会都抓得这般精准。 但王堪唯一知道得是,裴宪带着这群从晋廷出来的精锐离开,弄得原本自己想要封锁刘聪到来的消息的计划直接破产,整个军营顿时人心惶惶。 原本的郡兵都不知道刘聪是什么人,但裴宪居然拔腿就跑,这让剩下来的晋军主力本能的好为人师,给这些郡兵普及普及知识,什么叫做伪汉的第一猛男。 总而言之,整个军营虽然还本能在维持秩序,但人心在裴宪果断逃跑的这一刻直接散了!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苦难总寻苦命人。 就在这时候,匈奴汉国的军队就像闻到血腥味的狼群一样直接向自己的营地扑过来。 没有技巧,全是蛮劲,石勒麾下的军队直接发动了三面强攻,几乎只半个时辰,心神动荡的军队便被对方彻底击溃,直接兵败如山倒,王堪看着眼前一切充满了迷茫。 “如果裴宪不跑,将士们士气没有动荡,自己不一定能打败对方,但终究有办法防守下来的啊!” 王堪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如果重来一次,自己一定要把裴宪杀了祭军! 但现在,王堪能做得只是拿自己手中的剑与汉军厮杀,一直到无数长矛直接捅到腹部。 将军百战死,只是从此再也不能报君王了。 “居然死战到底了!”刘泰看着王堪的尸体,不由感慨,“将其好生安葬吧!” 刘泰对这种战场上死战不退的将士或多或少带着几分的尊重,而且对他们也能理解。 在这世界只要是比较不错的世家出生,那就算逃回去,多少也会相安无事。 毕竟因为九品中正制,越是顶层的世家允许失败的本钱就越高,所以他们到了战场上或是投降,或是逃跑对于顶层的世家来说挺常见的。 但对寒门一步步爬上来的将领来说,他们输了,基本上是没有机会东山再起的。 所以更多的是选择战死,用自己的死来换取晋廷对自己家族的照顾。 当然,这种事情在衣冠南渡之后就没有这种觉悟了。 因为那是真的天下大乱,武将是稀缺资源,只要是经历过战争活下来的,就算是打输了人们对他们的容忍度也很高。 毕竟至少他打过败仗,领过军队,吃过经验,谁知道下一个上来的会不会比这个打败仗的更差劲。 但现在,只能说王堪正好在这个时间点上,要是他不是死战不退,而是带着亲兵逃生,实际上躲一个一年半载想保住这一条命,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样也就算解决了此次的战争,总算得到了喘息的时间!”张宾来到刘泰的身边缓缓道,“这次能顺利拿下王堪,真是全赖将军筹谋啊!” “我也听石勒将军说了,你在我计划的基础上补充了不少的谋划,真乃大才啊!” 刘泰看着张宾,这种能在自己的战略上进行进一步细化的人,刘泰真挺欣赏的。 但刘泰倒没出口邀请,毕竟自己这虎贲将军真说起来也就只是王弥的手下,本身并没什么开府资格。 自己对自己的士卒能培养,褚翜能作为自己的俘虏待在身边待着。 但自己想要邀请张宾又能用什么理由呢!? 自己什么理由都没有啊!人家凭什么跟着你! 就凭你是穿越者?就凭伱打败了敌人? 呵呵!这家伙需要得不是猛将,需要得是君主啊! 就好像在自己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遇到了最想要拥有的人,刘泰也没办法啊! “哈哈,刘泰将军多亏此战有你帮助!”石勒此刻过来,笑呵呵道,“将军,接下来这些俘虏,准备怎么处理?” “一些青徐籍贯的士卒俘虏挑选出来给我,至于其他的俘虏,将军看着办就是了!”刘泰看着石勒笑呵呵道。 张宾听到这话不由心中一震,再看向刘泰的目光微微一变,变得坚定起来。 因为张宾明白,刘泰跟自己到底不是一路人,他要回得是青州,是不会留在冀州的。 如果刘泰愿意留在冀州,以冀州为根基,哪怕现在的刘泰看起来也就只是十五岁,而且还没有后代,张宾也愿意赌一赌。 但刘泰的目标既然是青徐,那自己到底不可能割舍了自己的宗族,跑到青州去的。 “好说好说!”石勒听到这话倒若有所思,却道,“可以细问吗?” 刘泰道:“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当初被赶出了青州,终究是要回去的。 不仅我如此,我想叔父也跟我一样的心思,那多用青徐士卒,将来也能更尽一分的力气!” “我懂我懂!”石勒点点头,感叹道,“世人只见刘虎贲用兵如神,却又谁见刘虎贲你在细微处都下这般的功夫!” 话语间,天空中开始飘荡起白雪,刘泰伸出手来,倒有几分感叹道,“下雪了!” “这北方的雪下起来就很大,看起来这些尸体也不用费力掩埋,这雪一下,一下就是好几个月,看起来我等也不需要担心产生瘟疫的事了!”石勒不由感叹着说道。 “还是处理一下吧!”刘泰说道,“就算是不能给他们立碑,但至少入土为安才是!” 听到刘泰这话,张宾对着刘泰微微行礼,表达了自己对刘泰的此举的尊敬。 “刘泰将军真善心啊!”石勒听到了刘泰的话,却是不由对着刘泰发出感叹。 但看着刘泰的目光,或多或少带着几分的距离与自卑。 因为刘泰是汉人,张宾是汉人,死得绝大多数是汉人,但自己不是啊,自己不是匈奴人,也不是汉人,自己是羯族人啊! 自己到底无法跟刘泰共情啊! 刘泰对石勒点点头便告辞了,然后开始处理战后的事宜。 补刀的补刀,挖坑的挖坑,埋葬的埋葬,在这大雪寂寥下,军队幽幽的唱着《战城南》给战死的战士们归送亡魂。 在大雪的纷飞之下,刘泰与石勒的军队也收兵回到邺城休整。 而刘泰这一次也顺势扩充的军队,信都的军队,田禋的军队,甚至从王堪俘虏中挑选出来的青徐出身的士卒,让刘泰这一次直接扩充到了一万人。 当然,对比起刘泰,石勒这一次更是大翻身,他跟刘泰不一样,他对士卒没有任何要求,只要是能够拿得起武器的,那就恨不得拉过来给自己当兵。 所以原本也就八千人,但现在直接扩充到两万五千人,真论起兵力来,可比刘泰多得多。 同时两人也写了战报给刘渊,这次既然已经打了胜战,那战报写得什么也无所谓了。 而实际上两人的嘉奖也很快就下来了。 因为进攻洛阳失利,以及石勒在飞龙山的失败,让整个匈奴汉国的士气都挺低的。 所以,这一次赏赐,刘渊相当的大方,又或者说匈奴汉国正需要这样的榜样。 他授石勒为镇东大将军,封汲郡公,仍为都督、平晋王。qqxδnew 当然,而刘泰的奖励则被封为了朱虚侯,不过,刘泰的军职并没有晋升。 因为刘泰的年龄太年轻了,不适合提升军职,继续提升下去,想要做二十岁的大将军吗! 不过,还好汉代已经出过一个至少比现在的刘泰还要变态的将军。 所以刘泰居然还不是所谓的封无可分,也不怕刘泰将来没有仗打,甚至进行封赏的时候,还能做到有例可寻。 那就是不提升刘泰,而是提升他所在职务的品级,甚至扩大所在职务实权,使得这职务成为一种位卑但权重的职务。 比如骠骑将军这个职务,一开始也是杂号将军,但硬是被霍去病干成仅次于大将军军衔的顶尖武职。 同时因为匈奴汉国到底多少带着几分匈奴两字,哪怕刘渊已经相当的汉化,但对兵权这方面却也相当的不重视。 所以刘泰依旧是虎贲将军没变,但给刘泰麾下的虎贲军正式冠名,授予虎贲将军依旧有独断之权招募之权,但直属士卒不得超过万人。 因为匈奴一般以万骑为限,所以变化成汉职,便弄成万人为限。 当然,匈奴汉国也不会派人来查,但弩箭甲胄什么的物资就给一万人的数量。 匈奴汉国跟大汉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对兵权很不重视。 又或者说因为匈奴人的习性,对兵权的控制力并没像大汉对兵权的控制力那么大。 秉承着唯强是举的本性,再加上匈奴再怎么汉化也到底多少还有部落制度的痕迹,这就让匈奴人控制兵权,就好像美利坚控制枪支一样可笑。 或者说,限制虎贲军的编制数量在刘渊看来已经是相当束缚了。 但这就跟外星人问你,每周工作四十小时,周末双休,有午休时间,有年假,有病假,还有包三餐的工作环境,并且只能拿平均收入作为工资的工作你干不干。 所以,刘泰其实跟王弥的感觉一样,感觉匈奴汉国赏赐起来就是大气,给他打工好像也挺动心的。 第五十六章 冬日赏雪 随着纷飞的大雪,整个华夏大地都进入了一段相对平和的环境中。 比较起几乎是从年头一路打到年尾的战争,此刻倒能稍稍喘一口气了。 此刻在庭院中,石勒因为乔迁新家,倒是兴致的邀请刘泰一起煮酒赏雪。 刘泰倒也没拒绝,毕竟在刘泰看来,自己跟石勒间刚刚才是打败了晋军的战友,相互间没有直接矛盾,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又担心什么。 毕竟自己的定位不是君主,而是猛将,石勒不说有没有异心,但没道理对自己下手的! 也正如此,刘泰坦坦荡荡的过来,不过田禋还是留在的军营里面。 毕竟田禋被石勒翘了墙脚心中还是相当的不爽,所以,主动避开了与石勒的活动。 天地良心,这时候的石勒还真没对刘泰下手的意思,理由也非常简单,野心这种东西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随着自身实力的发展才会慢慢诞生的。 现在石勒才两万五的新兵,怕脑袋有病才会选择背叛匈奴汉国,更不要说现在的匈奴汉国的皇帝是刘渊,石勒对刘渊多少还是感恩的。 如果没有刘渊的一手提拔,这时候的石勒怕根本算不得什么东西啊。 “刘虎贲!今日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里面坐,里面坐!”石勒对刘泰热情道。 “既然是石勒将军有乔迁之喜,泰理当来此恭贺!”刘泰挥挥手,将士便礼品送了上来,“区区薄礼,还请石勒将军笑纳。” 石勒打量刘泰送上来的是一柄强弓,不由亲自拿起来试了试,倒有几分惊讶道,“这弓好大的劲道,想来有五石了吧!” “石勒将军喜欢就好,有空可练练臂力!”刘泰倒对石勒笑了笑道,“若非我不善箭矢,这样的好弓,我可不舍得送给将军。” “那某便是却之不恭了!”石勒笑呵呵的对刘泰回答,并且引入到里面。 而进入到里面后,刘泰的身边有褚翜做陪,石勒的身边有刁膺做陪,至于张宾虽立下了功勋但也只敬陪末座,但至少也算是上桌了。 只不过对比起曹操喜欢的青梅煮酒,石勒更喜欢的是烤肉煮酒。 一根羊腿烤好,便送到刘泰的面前,刘泰也不客气,洒上西域来的香料,拿起刀叉切下了一片肉片,然后拿起筷子沾上鲜美的酱料。 一口咬下,刘泰不由眯了眯,多少回忆起自己上辈子吃烤肉的感觉。 虽然这时代还没有油炸这种烹饪手段,但炙烤什么的倒有的,至于香料与酱料这种东西,对最上层的阶级来说,想弄到实际上并不难,真正困难的其实是普及到百姓中。 别看现代生活充满海克斯科技,但平民想要享受到顶尖世家才能享受到的味道刺激,那走海克斯科技这条路性价比倒是最高的,只不过吃起来会出什么问题谁也不知道而已。 石勒看着刘泰切片吃下了自己炙烤起来的羊腿,倒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显然,相对匈奴汉国中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世家与贵人,刘泰这个看起来年轻,但靠着自身的实力足以屹立在自己身侧的家伙,石勒还是很舒服刘泰对自己的态度的。 既没因自己羯族出身的态度有任何鄙夷,同时也没因虎贲军的功绩有任何居功自傲。 跟刘泰相比,自己收下来的义子们都是什么货色,好想要收刘泰做义子啊! 收义子这套别看在华夏的历史好像是挺常见的。 但真的说起来,华夏这边是相当重视伦理的,收义子绝大数是用来祭祀香火的。 但对异族来说只是简单的缔结盟友关系的一种,实际上未必有多亲密。 比如某位擅长方天画戟的吕某,他的方天画戟至少杀了两任义父,这种事情在华夏文化看来简直三姓家奴,但在吕某这个在边疆混的人看来,自己不过是斩断了契约而已。 所以,这种攀亲戚的关系更多在边境武人以及异族中相对较为常见。 但越到后来,这种习俗越被华夏本土所吸收,甚至成为强化权利控制的一种手段。 而石勒虽然看着刘泰挺馋的,但也清楚自己是不可能收刘泰的。 但这世道就是得不到的才想啊,你看看曹操对关云长心心念念,还不就是得不到嘛! 刘泰从容的吃着烤羊腿,偶尔喝一口煮热了的淡酒精饮料,而随着酒过三巡之后,石勒对刘泰道,“冀州王斌已死,下雪后鲜卑军队也已撤离,我们顺势收回了很大一部分土地。 不过幽州有王浚在,我也不敢在边境投入太多军队,怕引起对方警惕,甚至主动攻击!” “王浚……哼!”刘泰听到这名字却冷哼了一声,把羊肉片放在嘴中咀嚼。 “将军与王浚有仇乎?”刁膺看着刘泰的样子忍不住道。 “杀父灭家之仇!”刘泰倒是说道,“若将来将军讨伐王浚,尽可叫上我!” “相信刘虎贲定然有报仇雪恨的一天!”石勒倒没想到一直暴打自己的王浚,跟刘泰之间居然还有这般的纠葛。 不过转头想了想,王浚能坐稳幽州刺史,其中很重要得原因就是王浚能打,相当能打。 反正自己的上个上司就是被王浚给打灭的,一想到这里石勒看着刘泰却或多或少带着几分的同病相怜。 “王浚目光短浅,自以为能在幽州裂土封侯,实际不过不识天下大势,冢中枯骨而,等到将来定然一战擒之!”刘泰挥挥手道。 “将军认为,天下大势在哪?”这张宾倒有些好奇道。 “在洛阳!”刘泰神色肯定道,“若能拿下洛阳,必然再兴汉室,万象革新。” “正是洛阳啊!”石勒也赞同的点点头,现在的晋廷虽然处处狼烟,但到底还维持着一个正常的组织体系。 而这组织体系的存在,一则压制了王浚苟曦这些人想要裂土封侯成为一方诸侯的愿景。 另外一个方面则是晋廷能继续汲取整个天下的资源与匈奴汉国不断交手。 对匈奴汉国来说,以局部对上全局,最重要得就是要一击即中,打溃洛阳。 相反,那种想要一路蚕食边疆地区,一步一步把整个天下的力量击败,虽然听起来那是相当的热血,但实际上的难度看看诸葛孔明的结果就知道了,以局部对抗天下那真很难的。 但洛阳被破,整个国家领导层覆灭,别得不说,至少会让天下手握重兵的人滋生野心,形成全国性的军阀割据。 对了,最好把皇室的人灭个干净,免得跑出来一个老九恶心人。 “而根据楚王的命令,我等先攻下允州,之后分为两部。 一部需要迟滞苟曦带兵过前去洛阳救援。一部则是继续南下,最好与楚王在河内汇合,断绝天下对洛阳的补给。 刘虎贲,你打算选哪一个啊!”石勒看着刘泰略带关心道。 “明知故问!”刘泰看了石勒一眼,徐徐道, “我终究想回青州,苟曦既然挡在我回家的道路上,那就是他命中犯煞了!” “好!”石勒听到刘泰的话,马上道,“刘虎贲你有什么需要我帮的,尽管说便是!” 说实话,石勒以刘泰一直以来的行为来判断,多少也能够判断出刘泰会选择对付苟曦,而不是选择南下切断洛阳的补给。 但这话不从刘泰的口中说出,石勒多少还是有几分的不放心的。 毕竟石勒自己是真的不想要对上苟曦。 苟曦身上遇谁败谁的金身破碎前,那真的是任何对手看到他都会本能畏惧。 而且就算历史上的第一次失败,也不能说是苟曦的军事布置出了什么问题。 当时突然刮起了狂风,而苟曦的军队正好在逆风的位置,被吹得不成阵型,然后被曹嶷的军队抓住机会给打败了,只能说老天爷要他输,那是真没有任何的办法。 之后,苟曦不但金身被破,而且自身意志还堕落了,导致部将离散,这才被石勒搞定。 所以,这时的苟曦真是一颗硬茬子,石勒是真不想跟苟曦在这时候碰上。 刘泰因为来自后世,苟曦这名字完全没有听过,根本就体会不到这个时代的人对苟曦的畏惧感。 相反刘泰相信苟曦只是正常人,他还没有败只是没有遇到还没有让他败的人而已。 就算自己不是那个人,但刘泰相信自己的军队会是让他失败的军队。 与之对比,说不定陶侃这名字对刘泰的威慑力要更加大,遇到之后怕是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应对。 毕竟这可是历史留名的七十二将级人物,跟苟曦这样的水货完全不一样。 “我需要骑兵,不知道将军舍不舍得!”刘泰看着石勒倒也不客气! 石勒跟自己最大的区别,就是石勒手下是有骑兵的,而且是一支精锐的轻骑兵。 为了维持这一支轻骑兵,石勒更有着属于自己的马场,再加上他还是羯族,在草原上有着属于自己的进货渠道,所以石勒的手下骑兵算是石勒最大的本钱。 “这这这……”石勒不免带着几分迟疑。 因为他也没有想到刘泰就这般不客气的打蛇上棍,但自己手下的骑兵可都是自己的命根子,石勒又怎么会舍得给刘泰,顿时道: “这截断晋军的粮食渠道却非骑兵不可,可不是我不想要借给刘虎贲你啊!” “理解理解!”刘泰笑了笑,也知道石勒不可能会轻易借出骑兵的,话锋一转道,qqxδnew “那石勒将军能不能拨一些马匹于我,纵然我建立不起骑兵,但建立一支骑马步兵,在面对苟曦时候也能多几分的胜算!” 石勒听到这话,却也不由感觉到牙疼,但石勒不得不承认,若刘泰都抵挡不住苟曦,那么自己跟苟曦碰上怕不是会被苟曦从后面来一个无情穿刺! 一想到了这里,石勒便是感觉自己的脑袋好疼啊。 毕竟任何人都不想要面对一个到现在都还没有失败过的对手,至少心里上所带来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而刘泰就这么默默的看着石勒,看着石勒脸上不断变化的神色,显然石勒也是在挣扎。 但刘泰默默等待石勒挣扎的结果,毕竟自己都帮你抗下苟曦了,也没有向你要伱的骑兵,而只是想要向你弄点马匹过来,怎么都不过分吧! “刘虎贲需要多少的马匹!”石勒最终要是咬牙说道。 “这就要看石勒将军的诚意了!”刘泰笑眯眯道,“不过抵挡苟曦这等名将,想来怎么样都不会嫌多的!” “两千!最多只有两千!”最终石勒还是咬咬牙对着刘泰说出了一个数字。 “多谢石勒将军慷慨解囊,此次我定然不会让苟曦搅了楚王的计划!”刘泰果断道。 “那苟曦就拜托给刘虎贲了!”石勒深吸了一口气,倒是不由的说道。 随着公事聊完,刘泰倒是继续跟着众人一起赏雪。 当然像《沁园春·雪》这样的文章,刘泰哪怕会背,也不敢在这时候拿出来背诵,毕竟自己只有一个脑袋,不够砍啊! 最重要得是,这种纯粹的冒着生命危险去装逼,并没有带来什么实际性质的收益。 毕竟诗人在这个时代是没前途的,做武人拿武勋,才是这个时代最有前途的活啊! 不过回去后,倒可以把从军行之类的诗词整理整理,说不定以后还能拿出来用用。 等到傍晚时分,众人散去,刘泰回到了军营中。 毕竟在邺城也没什么人,刘泰对自己的府邸也没有什么留恋,与之对比,倒是待在军营之中要轻松得多。 至少在军营中,不论是遇到了什么样的敌人,刘泰都有信心镇压。 而且随着刘泰麾下军队人数扩张到一万人,这数量所带来的麻烦倒也几何倍数的增加。 且不说军营中偶尔滋生的各种寻衅滋事,打架斗殴,单是将士们吃喝拉撒要解决好就比当初只有三千人时忙了不少。 这不得不让刘泰加大了对辅兵,甚至火头军的数量,也是向着石勒要马匹的原因之一。 因为手下没有什么懂得训练骑兵的统帅,刘泰自己也是在摸索中,所以骑兵是别想了。 又不是战士骑上马就是骑兵的,需要得是整体战术的配合,更需要马跟马匹本身的磨合。 但只是用马匹来驮东西的话,至少能增加自己军队的运转速度,对刘泰来说也够了。 第五十七章 部队整风 接下来刘泰的时间基本上就呆在了军营中,期间也就只有王璋跑来一趟,把王薇薇的生辰八字交到刘泰的手中,同时也向刘泰要走了生辰八字。 “二叔,这个是?”刘泰看着王璋却带着几分茫然。 刘泰哪怕不是这时代的人也知道交换生辰八字所代表的意义。 “你小子晋升了朱虚侯,可被好些人盯上了,二叔这是过来上个保险!”王璋道, “当初你所说的,等到及冠后再迎娶我们也记着,等到时候再完婚就是了!” “叔父是让我取他的女儿?”刘泰微微回过神来不由开口道。 “知道了就好,出去嚷嚷也没什么问题,薇儿的模样你也见过了,没辱没了你吧!”王璋此刻倒带着几分满意的对刘泰道。 刘泰自然不知道,因为自己成为了朱虚侯,手握虎贲军,婚姻价值自然是大大提升。 因为知道刘泰从小就被王弥所收养,所以自然过来找王弥问问婚姻。 而刘泰的价值越是高,王弥自然越不舍得把刘泰交易出去。 毕竟现在刘泰是王弥手上的王牌,若因跟别人联姻,结果以后导致跟意见相左怎么办。 所以王弥便果断跟别人说,刘泰已经与王薇薇定下婚约,而王璋便过来处理后续的手尾。 毕竟基本上交换过生辰八字后,对世家来说基本就没悔婚的说法,像那种都已经约定了婚姻了,到临了又悔婚的事很少出现在世家里,因为丢不起这个人。 但用婚姻去换取荣华富贵这种事对世家来说,倒是相当正常。 毕竟对世家来说,政治属性是第一属性,没什么那么多情情爱爱,只有利益交换。 同时刘泰也问了问平阳那边的局势怎么样,王璋倒也对着刘泰回答,表示刘渊的身体是越来越虚弱了,但到底还是撑着那一口气。 根据太医的说法,要么撑过这个冬天应该能再活上半年,但要撑不过这冬天,那就没办法了。 可以说整个国家都在耐心的等待着刘渊,看看刘渊到底是能够撑过这一次,还是咽气了。 不得不说,平时刘泰对于刘渊的印象,也就只是当初见到时的一个笑呵呵的和蔼老头,但现在他真的濒临大限,却才发现刘渊的重要性。 因为刘渊算匈奴人跟汉人都认可的皇帝,但在他的手下,匈奴人跟汉人还没完成汉化。 若他死了,说实话刘泰都不敢保证匈奴人与汉人间的矛盾会不会爆发。 甚至如果爆发了,自己又应该何去何从,刘泰真没这般切实的感受到,几乎整个华夏的命运在这一刻却是全部系在了刘渊的身上。 “陛下万寿无疆,定然能够挺过这次危机!”刘泰开口道。 毕竟只要刘渊活着,那这矛盾便不会爆发,而至于后面的继任者刘和能做到什么程度刘泰真不清楚。 但一个在朝政中影响并不大的刘和,刘泰并不觉得这位太子能压制住匈奴人与汉人两股力量的矛盾,“看起来是要尽量努力在刘渊死前找到根据地了!” 刘泰无法掐住匈奴人与汉人间的矛盾到底是什么时候爆发,但刘泰可以肯定,刘渊的死绝对会成为匈奴人与汉人矛盾爆发的第一步。 而自己所需要的,就是在矛盾彻底爆发开来之前,找到一块自己的根据地。 “打工的日子看起来快到头了!”刘泰心中不由感叹。 此刻的王璋听到刘泰的话语,也是附和的点头,“希望陛下万寿无疆!” 说实话,王璋对刘渊的情感有几分的复杂的,因为他即明白只要刘渊活着那么肯定会一直压制王弥,但同时只要刘渊活着,那刘渊就是王弥最大的靠山。 刘渊对王弥的态度是那种用人要疑,疑人要用,既信任王弥的能力,也限制王弥的影响。 但刘渊此刻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上了,自己倒没见到兄长脸上有着任何的高兴与欣喜。 毕竟自从投靠了刘渊,刘渊对王弥的赏赐到底是实打实的,也算得上是重用,只是不让王弥离中枢,总不能说不让王弥做封疆大吏,就是打压王弥吧。 刘泰与王璋交流了信息,王璋听到李泰在攻下允州之后,就决定进攻青州,打算直接对上苟曦,思索再三后道:“苟曦用兵堪比韩白,我会让你叔父给你增兵,不求伱能够打败苟曦,但只要拖住苟曦却也足够了!” 刘泰并没有拒绝王璋的好意,回答道,“泰多谢叔父二叔扶持!”仟千仦哾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王璋拍拍刘泰的肩膀说道,“区区苟曦,终究挡不住我们要回青州的意志!” “嗯!”刘泰听到了王璋的话,却也重重的点头。 王璋并没有在这里过多的停留,处理好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便是匆匆回平阳去了。 而随着王璋的离开,刘泰对整个军营的管辖,变得更加的严谨了起来,对于将士们的训练也更是变得艰辛,同时对于纪律的处罚也变得更加严苛。 骤然加剧的训练,对老兵来说隐约明白自己下一次的对手怕是不容易对付。 但骤然加剧训练自然而然引起了一部分的新兵的抵触。 毕竟只是吃三餐,能识字之类的事情,到底无法掩盖自己训练时候的疲惫,那么自然而然的会让一部分的新兵选择成为逃兵。 而这些逃兵自然逃不了多远,外面冰天雪地的,也就是脑子一热就跑了,但压根就没有想到跑了之后自己接下来做什么,甚至连跑到什么地方去都没有一个明确方向。 所以这些人很快又是被重新抓了回来。 但这些人回来后自然而然受到了军队老兵的暴打。 因为他们屯出了逃兵,这件事情被记录到屯队史书中,甚至还被通报批评了。 跟周围屯的战士训练,周围屯的将士们更开始嘲笑他们,表示他们屯是“逃兵屯”这就更让他们感觉丢脸。 而这些让刘泰发现后,不由皱起了眉头。 对刘泰来说,最重要得倒不是逃兵问题,而是刘泰发现这还是一支旧时代的军队。 实际上是自己虽然引入军史,来激发战士们的民族思想,通过军史来让将士们知道荣辱观,但就这些对旧时代的军队改造还远远不够。 毕竟他们识字不多,讲不出什么道理,又在军队中,用拳头说话是最直接的方式。 因为逃兵的事情,牵扯出军队内部的暴力后,刘泰马上便把所有军史们召集起来,说道: “打骂、威胁、处罚,制止不了逃兵的,讽刺、侮辱、打骂,只会把将士们逼跑。 每一多一个新兵,我们就多一个战友,每多一个逃兵,我们就将会多一个敌人。 我们要把基层的工作巩固下来,而这就需要你们的努力!” 习主薄先是迷茫的看看刘泰,又迷茫的看看大家,所有的军史们都是一头雾水。 刘将军的要求要不要这么抽象啊,这种事情在军队中不是非常正常的吗,为什么阻止! 而刘泰进一步道,“我们是汉军,是大汉的军队! 《汉书》讲了这么久,难道我们连军队的荣耀都守不住,那怎么去守护整个大汉的荣耀! 若我们连战友都团结不了,那以后怎么去团结百姓,去团结整个汉民族,” “将军觉得,应该要怎么做?”习主薄知道刘泰又发神经了,果断对刘泰询问。 毕竟正常的将军谁会给军队中设立军史,还不是刘泰将军神经病的时候弄出来的。 那接下来不需要理会刘泰为什么要这么弄,只要给刘泰干活就好了,干具体的活! 不得不说,习主薄一路跟着刘泰过来,或多或少已经懂得如何做个合格的工具人了。 刘泰很赞赏的看了习主薄一眼,道:“思想上要反对打骂战士、处罚战士、捆绑战士。 对打骂战士的现象与思想,更要像对敌人一样,加以“仇视与敌视”。 需要让所有将领都明白,每名战士都是生死相托的兄弟,不是敌人,更不是奴仆!” “组织上,我需要军史们成立专门的工作小组,记录军队内部打骂战士的恶劣行径。 对待将领进行批评教育,对于战士进行安抚慰问,屡次出现这要进行通报批评,害群之马更是要逐出军队! 尤其禁止私刑,将士们出了什么错,全部要记录在案,然后交给军中执法队公开审理。 让将士们记得他们要服从的只是军纪与军令,而不是某位将领的淫威!” “行动上,我们除了专门的工作小组以外,军史更需要定期深入到军队基层去。 去了解基层的将士们的心理,完善与基层战士们的沟通工作,知道基层的战士需要什么。 而我们的将领与军史,是为了他们一个个战士服务的,是为了能急他们之所急! 我需要你们去告诉每一个士卒,更要用行动去感染每个士卒,我们不是他们头顶上作威作福的官老爷,而是他们生死与共的战友。 我们将会一起上战场,一起搏强敌,一起创造属于我们大汉的伟大复兴!” 这些军史听着刘泰的话都瞪大了眼睛,有的甚至张大了嘴巴。 如果这个人不是一手建立了虎贲军的统帅,怕是在这时候怕是会被丢出去吧。 这些事情怎么可能! 但是不论怎么说,在虎贲军之内,刘泰的意志就是最终的意志,刘泰的命令就是决断。 刘泰亲自找上那一个个被抓过来的逃兵,认认真真的跟着他们谈话。 去了解逃兵为什么逃跑,自己的军队有什么做得不够的。 如果是军队内的问题,那自己便想办法去解决, 如果是真的比如想家这种无解的问题,那根据他们进来的方式进行具体安排。 比如用田换来的,那么带着他回去,然后把田收回来,或者让当地再出一个人。 如果是投降过来的,给了遣散费,让他们自己离开…… 而军队中凡是有过打人记录的队长屯长之类的长官,则对他们进行重点教育。 认认真真的跟着他们讲道理,摆开了说自己这样对你们,你们会不会感觉到侮辱,你们能不能接受,想不想我对你们也进行这样的军队陋习。 要的话,你们是怎么对付新兵的,老子就怎么对你们,让你们接受我的铁拳。 基本上能当上职务都算老兵,知道刘泰这一身的力气可不是开玩笑的。 在威胁过后,刘泰再苦口婆心的进行认认真真的讲道理。 表示新兵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我们的战友,我们要把背后交给他们的。 且不说他们跟你们一样是有父母有亲人,更你们一样是活生生的人。 更重要得是,被你们如此虐待的新兵,以后上了战场,你们敢把背后交给他们吗? 张飞是怎么死的,你们听历史故事时有没有听过这一段啊! 说实话,这样一个又一个的认认真真聊天,一件又一件的去老老实实解决,身体力行的对基层每名将士去尊重。 在刘泰以及军史们的努力下,整个虎贲军的风气是真的好了很多。 刘泰虽然还是不认识那些新兵,很多的人都叫不出名字。 但这些新兵不论是降兵,又或者是地主家的奴仆,又或者是主动归降的无家可归者,这一个多月的时间相处下来,他们的目光中隐隐约约带上了几分光辉。 甚至有些胆子大的,偶尔见到刘泰空闲,甚至敢过来跟刘泰摔跤,又或者说着生活中的琐碎,他们对刘泰的态度,渐渐从畏惧,变得尊敬,甚至亲近起来。 刘泰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动到底算不算整风运动,甚至不知道算不算成功。 但刘泰清楚的是,自己带出来的部队,最后总不能变成韩国那群对外只会跑,对内只会横的军队,要是那样的话,自己还不如找到个地方抹脖子算了。 所以,刘泰便秉承竭尽所能的解决军队管理中遇到的每个问题,并且通过军史巩固对军队基层的队伍建设。 说实话,刘泰不知道队伍建设是到底是什么,又应该怎么做。 但刘泰唯一能做得就把基层的士卒当做人,然后用人的方式去对待他们! 第五十八章 目标泰山郡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的安稳对刘泰来说真的很重要,对比起对这些新兵进行基础训练,还不如说,刘泰对现有军事体系进行了更进一步的革新。 这种体系性质的改革,短时间内是显露不出效果的,需要放在一个更宏观的时间维度上去进行观察效果。 不过,刘泰唯一能够确认的是,如果继续按照旧的军事管理方式去管理士卒,那永远都训练不出自己想要的战士。 这几个月时间让刘泰能停下来,完成对自己手下虎贲军的整编与改革。 当然也顺手完成了对新兵的训练,让这些新兵能够更好的融入到集体中。 刘泰不知道什么样的军队能成为自己上辈子见到的那种能让人民完全信赖的军队,但自己带兵肯定是向这方向不断前进,遇到一个问题,那就解决一个问题。 当然,刘泰就这么待在军营中,耐心训练士卒所展露出来的态度,让石勒感觉相当欣赏。 毕竟作为一个正常的上司都是希望自己的手下过着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猫晚干得比牛多,吃得比狗少的卷王。 而石勒敲打手下时,不知不觉也渐渐用上“你看看刘虎贲现在都还住在军营里练兵……” 石勒偶尔也会来刘泰军营中请教,主要是看看刘泰麾下的士卒练得怎么样。 而每次去刘泰的军营去看,刘泰麾下的新兵那是一天一个模样。 差不多一个月之后,基本上都已经融入到了老兵的日常训练中,虽然气质上还有几分的稚嫩,但已经多少展现出几分的雄浑气魄。 到现在,甚至能让这些士卒一起操练军阵,甚至还操练得挺整齐的。 再看看自己招募来的这些新兵,这些人被手下拉过去训练,且不说军阵这一种高端技巧,就单单是想要他们出一条队列来那都歪歪扭扭的,两者一看就知道谁是乌合之众。 而刘泰如果知道了石勒的想法,怕会忍不住笑出来。 实际上一个新兵经过三个月训练,基本上都能够融入到军队中,但是想要把他们训练成军阵倒是实际上还挺难的。 至少刘泰还没有这个能力,只不过刘泰用了取巧的方式,那就是广播体操。 把军阵的步法,位移,武器行动,都进行一步一步拆解,需要得就是他们在战争时够快速让他们到达应该应道的位置上,然后机械的执行平时演练起来的战阵。 而这些战术的执行,就需要配合战场上的唢呐员吹奏的冲锋号,发出沉闷却嘹亮声音的战果,以及刘泰所在的指挥旗帜。 这些都需要平时一点点去训练,让战士们习惯这些战场上的信号,让他们到战场上后,能马上听从屯长等校官的安排,立马进入战术布置的位置。 刘泰很清楚,自己不是那种能指挥到个人的神将,比如说第一排第几列的战士射几箭。 自己到战场上,除非是使用出“锥形阵,跟我冲”这种不讲道理的进攻,否则自己能指挥到的最小单位就只是一个屯,也就差不多一个百人队。 在自己的指挥能力上,说实话刘泰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天才,怕需要靠吃经验才能一步步成长,而战场上吃经验的背后,就必然是尸山血海,更是无数枯骨。 所以既然自己的能力短时间内不能进一步提升,那自己就提升将士们。 通过提升他们的体魄与力量增加他们的基础素质,通过民族主义思想的灌输来武装他们的思想,然后通过每个屯长甚至每一名战士对文化的学习,来强化他们的组织,以及隐藏在平常的嘘寒问暖中的关心,让他们在某些时候拥有搏命的觉悟。 刘泰虽然一路打到现在都挺顺利的,但对自己的军事才能,还是认为只是中人之姿。 在战场上自己可以做一枚旗帜,要是真把自己太当回事了,那自己就太自傲了。 但自己可以努力向着现代的军队看齐,把自己麾下的军队向着那一支军队的方向去训练,用士卒们的强大,来弥补自己这个统帅的补足。 这就好像是对很多的名将来说,基本上就是自己的能力是九十分以上,但带着的士卒未必有七十分,能发挥出来的实力,大概也就六十五分左右。 而刘泰则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能力最多七十分,但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士卒,至少在这时代拥有一百分的能力,那说不定真到战场上,自己的发挥说不定比名将都还强! 自己所需要得就是乖乖做全军的旗帜,那自己一手练出来的将士就会扛着自己胜利! 说实话,刘泰对这时代的很多所谓名将都不是非常信赖,主要是自己对这时代的名将都不怎么的认识。 如果是在三国时代,要是遇到认识的名将,刘泰表示自己愿意生死相托。 毕竟如果连青史留名的名将都解决不了问题,那自己这个平常人也解决不了,摆烂就好。 但现在是魏晋南北朝,要是谁谁谁跳出来叫做王猛,谁谁谁跳出来叫做谢安,哪怕有谁跳出来叫做陈庆之,枣庄王的,那自己也愿意把自己的命给他们压上。 问题这不是这些人是怎么接触他们不知道,是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不知道。 全部都不知道,自己凭什么把自己命放到这些甚至都没怎么历史留名的路人甲身上。 刘泰思索着自己的能力一般般,那就只有依靠集体力量去提升自己军队的整体实力。 所以与其把资源用在自己这种明显天赋有限的家伙身上,还不如提升将士们的整体素质,毕竟整个军队的整体素质强了,那自己哪怕拿出再离谱的战术,将士们能执行好战术。 这就有点像是现在的电子竞技,哪怕刘泰自身水平有限,甚至只会梦中bp。 但自己手下的一号位到五号位全部都是英雄海,什么英雄到他们手上都是绝活哥。 那自己就算是个混子教练,比赛时老老实实选出四平八稳的阵容,那么这支站队栓上自己,那自己也能成为顶尖教练不是! 此刻,随着冬雪渐渐融化,最重要得是刘渊到底靠着意志力撑过了冬天。 到了春天时,气息平稳了许多,不但能起床吃饭,甚至已经能够起床处理政务。 不得不说,对刚刚取得了大胜的匈奴汉国来说,至少算渡过了大难关。 刘渊从病榻上清醒过来,马上便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局面。 说实话只要刘渊还活着,刘渊自己本身并不担心匈奴汉国会崩盘,但这次生死间走了一遭,刘渊不敢保证自己下次还有这样的运气。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自己必须要给自己匈奴汉国的未来做好规划。 所以,刘渊的第一个命令,便给石勒和刘泰下令,让他们出兵兖州! 虽然说攘外必先安内,但同样的,想要处理内部的问题,那同样不能让外部有任何插手的机会。 所以石勒与刘泰,便是刘渊抛出去的诱饵,吸引住匈奴汉国外部的注意力。 毕竟这些年来,匈奴汉国都是在压着晋廷暴打,今年若是不打晋廷的,怕是晋廷反而会自己惹事,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掌握主动权。 至于自己留下来的剩余时间,则是要好好梳理匈奴汉国内部的问题,至少把一个相对完整的国家交付到刘和的手上。 但刘渊想了想匈奴汉国内部的复杂局面,却不由按了按自己的脑地。 因为刘渊真没有把握,刘和能够压制住现在的匈奴汉国啊! 很快,刘渊要石勒与刘泰出击兖州的消息,便在朝堂上传递开来。 对于这一点,朝堂上的人并没有什么意外,毕竟石勒与刘泰两人的部队不再向北进攻幽州,而是向南进攻兖州截断洛阳的补给线,几乎是去年下半年一直在讨论的战略性问题。 只不过因为刘渊昏迷了,所以整个匈奴汉国的整体战略停滞了下来。 现在刘渊恢复了过来,开始执行这个政略也是合乎情理的,众人并没有什么意外。 “让石勒跟泰儿一起进攻兖州吗!?”王弥听到消息,不由思索起来。 “兄长是不是应当派遣一些士卒前去支援泰儿。”王璋听到王弥的话不由道。 “你倒是挺关心那个小子的!”王弥听到王璋的话笑了笑。 “到底是我们王家的女婿,我们又当他半子养起来的,你就不关心!”王璋倒是坦然。 王弥思索了一下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平静道,“让徐邈、高梁带上他的部曲去帮衬帮衬。 你且让他们跟泰儿说清楚,青州苟曦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若他进攻兖州顺利,最多到达泰山郡,没有命令绝不允许进攻青州!” 王璋听到王弥的话,点头道,“小弟明白了!” 这些年下来,当初跟着王弥一起讨生活的兄弟,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升职最快的自然是刘泰,但即使如此,也不是什么人刘泰就能够指挥得动的。 别得不说,像是李固,曹嶷两人面对刘泰或多或少会摆出叔叔伯伯的姿态,刘泰想要指挥也不好指挥。 但徐貌、高粱,当初也不过只是小头目,论身份论地位哪里比得上刘泰。 更不要说这些日子以来,刘泰实打实的积累了不少功勋,跟他们的差距自然也就更远了。 而王弥王璋这些从青州被王浚苟曦先后打出去的家伙,那真心是想打回青州老家。 但这不是苟曦金身没破,王弥担心刘泰打不过嘛,还是希望刘泰在兖州先待着。 现在能够抵挡苟曦,不会让苟曦影响到匈奴汉国的整体战略就行了。 至于苟曦,还是等自己汇合后再说,所以派遣给刘泰的也都不是什么高资历的将领。 为得就是要让刘泰的计划能够顺利执行,不会受到老将干扰。 否则王弥要是派了曹嶷过去,那到时候就不知道到底是听刘泰的还是挺曹嶷的了。 王璋点点头便开始安排,不过,刘渊的命令通过八百里加急,算第一时间送到石勒手中。 至于王璋安排的徐邈和高粱,到还是在召集部曲,然后一路慢慢赶过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军队行军的速度,跟这种朝廷加急文书的速度自然不一样。 而石勒接到了这命令后,却没任何耽搁,马上便招来刘泰一起商议。 对比起平阳这地方的军队因为是在首都所以有几分手续复杂,甚至连将士本身都有几分的散漫,而石勒与刘泰的军队几乎随时都是在准备着。 所以在接到命令后,几乎就马上便准备出兵,而兖州刺史袁孚正好人在鄄城,刘泰与石勒两人都决定擒贼先擒王,不计代价强攻,直接攻破鄄城,斩杀袁孚。 而袁孚这个兖州刺史的死亡,让兖州失去了最高官方指挥,从而导致兖州各个郡县,不可避免的出现各自为战的局面。 不过到这个时候,石勒与刘泰也到了相互分别的时候。 因为刘泰的任务需要阻击苟曦的救援,所以需要向东进军,目标是青州旁边的泰山郡。 而石勒的任务则沿黄河向西,准备与刘聪的主力汇合,甚至将来等到时机成熟更是要渡过黄河到达陈留郡,截断天下对洛阳的补给,从而彻底完成对洛阳的合围。 “刘虎贲,此去青州却要小心,这苟曦绝不是易于之辈。!” 石勒对刘泰行礼,迟疑了一下道, “就算真被苟曦所败,也是寻常之事,还请刘虎贲留取有用之身,到时候来我军中,我愿意以一万军予之,助刘虎贲东山再起!” 说实话,石勒倒是挺欣赏刘泰的,也正是如此,如果有机会的话,石勒很想收服刘泰。 如果可以那收做义子就更好了。 “多谢,大将军关怀!”刘泰听到石勒的话,却也对石勒郑重行礼。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刘泰也看得出石勒对自己挺欣赏的,所以刘泰却也对着石勒道,“也期望大将军此去洛阳可以一帆风顺,武运昌隆!” 两人做了告别,刘泰便是率领自己的军队,果断向着泰山郡的方向而去。 张宾看了看刘泰大军离去的背影,却也不由感觉到唏嘘,这一次一别,下一次想要相见,怕是要等很久了。 第五十九章 睡大街 刘泰与石勒告别,分成两支军队,石勒去侵略司州南部,顺路与刘聪王弥等人汇合,完成对洛阳的合围。 而刘泰则率军路过济北国,到达泰山郡下。 事实上不论是到达泰山郡,还是占领泰山郡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晋廷的官府腐败,除非有心割据的军阀,否则晋廷的军队从上到下的糜烂几乎不可避免。 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说不出的讽刺。 所以哪怕据城而守,实际上在刘泰麾下的将士们杀上城头后,都没来得及拔刀杀人,这些当地郡兵,便直接便是崩溃掉了,却是让先登的部队有几分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触。 占领泰山郡,基本上就是我来到,我征服,纯粹的硬实力碾压没太多技巧。 刘泰看着拿下的泰山郡,不由微微皱眉。 拿下泰山郡简单,但泰山郡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会成为自己进攻青州的根据地。 盘踞青州苟曦,人的名树得影,虽然自己对他并不认为他会不败,但至少他的不败金身在没被击溃前,那就相当难对付。 比较起自己带着军队一头莽进去,刘泰更倾向在泰山郡一定程度运营找准机会再出手。 而且匈奴汉国给自己的任务也只是阻击苟曦,而不是打败苟曦。 所以占领泰山郡进行运营,也许比自己直接出兵青州要来得更加重要。 刘泰想到这里,对褚翜道,“褚先生,你懂得看天文吗?” “这个这个……未曾涉及!”褚翜听到刘泰的话不由苦笑,但还是对刘泰道,“将军,您想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今天会不会下雨而已。”刘泰对褚翜回答。 褚翜抬起头看看头顶晴空万里的样子,开口道,“这天气不像会下雨!” “我知道了,让军队进入奉高城!”刘泰继续道, “告诉麾下战士,我们不是来毁灭这一座城市的,我们是来解放这座城市的。 进入城池占领武库与粮仓后,不许劫掠百姓,不许奸淫妇女,不许杀人放火。 今天晚上全军跟着我一起睡在大街上,该打地铺打地铺,该立营帐立营帐。 若被我发现任何人迫害城内百姓,便按照军法处置。” “这……这不好吧!”褚翜听到刘泰的话,开口道,“这怕会引发兵变的!” 刘泰毫不犹豫的对着褚翜道: “我对军队的纪律强调了这么久,若他们还是进入奉高后便只懂得劫掠。 那我还弄什么军史,强调什么军纪,那这几个月来对新兵将士们的训练又是为了什么!” 而随着刘泰的命令,大军进城占领了武库与粮仓后,倒也没对奉高城内的百姓破门劫掠。 虽然刘泰的命令不讲规矩,毕竟奉高不是不战而降,理应给将士们劫掠的。 但即使如此,将士们还是把命令执行了下来,但一个个的却也议论纷纷,有些军心不稳。 刘泰进入到了奉高城内,真一点都不允许将士们劫掠,这对军队士气还是有非常大动荡。 若不是刘泰前面一个冬天都在整风运动,给将士们改掉了不少旧军法的臭毛病,以及跟将士们建立起了一点小小的信任,这样的举动怕是引发暴乱了。 即使如此,刘明、赵安、葛信、周平以及田禋也主动找过来,一个个都是欲言又止。 显然他们身为刘泰麾下的五大统帅,自然知道下面将士们的牢骚。 虽然说,刘泰的精神洁癖不能说错。 但刘泰哪怕身为让众将士们心服口服的统帅,也真不能攻城后什么都不让将士们拿啊。 战士们跟你打仗,至少现在跟你打仗可不是为了三餐的! 虽然大家都觉得你像是霍去病,是天生的将帅,但霍去病的背后有一个把国家都花穷了的汉武帝,其中主要的财帛,还不是全部都砸在了将士们身上了。 否则以霍大少的带兵方式,没有一个足够保障的军功体系在背后作为支撑,凭什么能够拿将士们不当人命! 但你没有啊,你要是打算学霍大少的方式,忽视将士们的需求,那真会哗变的! 哪怕您是为了复兴汉室,所以可以不要财帛,但下面的将士们做不到啊,伱不能用圣人的要求去要求将士们啊! 所以刘泰的命令执行了下来,但下面的将士们也马上把问题反馈到自己的屯长,然后又反馈到这些校尉身上,这不马上来找刘泰了,一个个却也期待着刘泰的回复。 “坐坐坐,我知道大家的意思!”刘泰看着众人不由从容说道。 显然他们虽然心中万分不解,但还是执行下来命令,这就很重要了。 但随着下面将士的层层反应,最后还是拗不过,过来找刘泰解惑。 毕竟无论如何需要给下面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甚至要维护好将士们的利益,这才是自己等人的根基。 那种自斩根基的奇葩不是没有,但指望人人能这么做,那这世界早就社会大同了。 众人看着刘泰的样子,清楚知道刘泰没疯,也听着刘泰的命令一一坐下来。 同样来得不仅是他们,还有以习主薄等几名军史,毕竟接下来还需要他们做全军思想。 刘泰道:“首先,泰山郡跟我们以前攻略的城市有几分的不同。 因为这里会成为我们对付青州苟曦的根基,所以别动不动就抢劫泰山郡的百姓。 我们要跟当地百姓建立联系,让当地的百姓信任我们,成为我们大汉的百姓!” 众人听到刘泰的话,也明白了刘泰的意思。 毕竟这将来需要对上的是苟曦,不论怎么说,把这里的根基打好了,将来就算是真打不过,至少也有退路可言。 说实话,这理由已经足够来安抚一众的将士了。 但刘泰也明白,军队是自己的根基,百姓是自己的依靠,两者关系自己必须是要处理好。 如果处理不好,刘泰相信苟曦要是打过来,那自己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够赢过对方。 所以刘泰又继续道,“你们说,如果苟曦接下来打过来,那他会联系谁!” 听到这话,所有人相互看了看,最后的目光落到褚翜的身上,其他人不知道啊! 褚翜的嘴角不由抽搐,感觉自己还不算完全投靠刘泰吧,但还是对着刘泰道: “以苟曦的性格未必会联系谁,但依托整个西晋朝廷,至少泰山郡的世家豪族相信很乐意跟苟曦合作把我们给赶出去。 毕竟这些家伙正面战争不行,但偷偷开个门或烧了我们粮仓制造混乱之类的事肯定乐意去做的。” 没办法,现在晋廷看起来是日暮西山,而刘泰虽然还没真正成为一方诸侯,但看起来好像也大有可为的样子,褚翜或多或少也愿意给刘泰帮衬。 因为以褚翜的目光也能看得出来,除非匈奴汉国出现了重大变故,否则匈奴汉国现在就是占据着战略主动。 而晋廷看起来势力庞大,但实际上整个行动却相当僵化,怕等到洛阳被攻破时,那各地的刺史怕就反叛了,到时候就会陷入到当初汉末群雄的局面。 而刘泰跳出平阳那个篱笆,至少对比起王弥,褚翜觉得还是刘泰比较有希望成为一方诸侯,因为刘渊若是死了,那对于匈奴汉国一样是重创。 只不过想到自己的立场慢慢偏向了刘泰,褚翜心中却也不免有几分的惆怅。 自己也不想要背叛啊,晋廷你给力一点,不要再送了啊! “所以泰山郡之内,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必须要分得清楚!” 刘泰很郑重道,“百姓的身上有什么东西,百姓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们劫掠他们图什么,图他们没有钱,图他们没有田?! 我们反晋复汉目的就是为了欺负这些弱小的百姓吗,那我们为什么不去做贼寇!” “其实我们不就是贼寇嘛!”刘明等人心中不由的嘀咕一句,但也没敢说出来。 “所以,都给我老老实实在泰山郡的街道上给我睡一觉。仟仟尛哾 然后明天派遣人手,去找当地的百姓,有哪个世家欺男霸女,哪个世家侵吞土地,哪个世家为富不仁,都给我去揪出来! 让泰山郡的百姓们相信我们,甚至依附我们,我们再然后按照这些百姓给出来的名单,去抄家一家家的富户。 他们家里才有钱,他们仓库里面才有粮,若拿到田地,愿意在泰山郡成家的,我马上给他们分田地。 总而言之,别给我把目光只盯着百姓,告诉将士们,目光要盯就盯着我们的敌人。 百姓是我们的依靠,以后更会成为我们在泰山的耳朵与眼睛!”刘泰郑重说道。 “将军是要对泰山当地的世家与豪族动手?!”听到刘泰的话褚翜不由惊讶。 “面对苟曦,我们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求能够将其击败,但至少要让对方不能找到什么间隙进攻我等! 所以,我辖区之内的一切不稳定因素,我都必须要解决掉!” 刘泰斩钉截铁道,“而泰山当地那些作奸犯科的豪族世家,便是我们的最大弱点!” 有时候,就必须要拿出足够威胁来,这样才能给与褚翜一个合理的解释。 毕竟刘泰也不想要把当地的世家都给处理掉,但他们有很大的概率勾结苟曦啊! 苟曦那么猛的猛男,到底多恐怖至少你们比自己明白。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为了阻击他先把地方豪族世家这些不稳定因素给解决又有什么问题。 当然,对比起需要给褚翜一个合情合理解决当地世家的理由,但对刘明,田禋,葛信等人那就简单多了。 并不是不准备劫掠泰山,而是只准备劫掠泰山的为恶的豪族。 所以今天需要将士们睡在奉高的大陆上,需要给奉高的百姓展现自己等人的诚意。 需要让他们明白,自己等人真的是为了天下百姓反晋复汉的王师,为他们做主的王师啊! 随着刘泰的话,田禋,刘明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总感觉将军还是那个将军,虽然很多的行为令人费解,但至少他是明白下层的将士们需要什么,不会胡乱下命令的。 刘泰看着已经把将士们说通了,便转过头看着习主薄这些军史对他们道: “士卒们的思想工作需要交给你们了,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劫掠百姓的强盗,而是要做惩恶扬善的王师。 如果泰山世家真为善一方,受到当地百姓的爱戴,那我们自然秋毫无犯。 但他们连自己家乡的人都不放过,也就不要怪我们替天行道了!” 习主薄等人听到了刘泰的话,一众的军史相互的对视了一眼,却也是点点头。 完成了上层思想的统一,不论是校尉,还是屯长,甚至军史们都纷纷的主动安抚士卒,让他们能顺利的睡在奉高的大道上。 实际上很多时,军队执行命令是不需要理由的,因为军队需要的就只是执行。 但刘泰所带的军队不一样,因为刘泰想要赋予军队思想,让他们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战斗,为什么而赴死。 所以许多的以前老式军队没做过的事,自己让将士们去做,就必须要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让每一名战士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是一拍脑袋就去做的! 思想是一种武装将士们的武器,但有思想的军队有时候也会有一定的反噬。 所以,刘泰知道自己的人设不能崩,要是自己的人设崩了,一支有思想的军队反噬,刘泰想都不敢去想那画面。 而把事情解释清楚之后,战士们开始安心的在街道上睡觉了,但刘泰和自己的亲卫队亲自负责警戒。 除了刘泰的个人精力有几分旺盛以外,就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刘泰也能及时的进行处理。 从入奉高城开始,到第二天的太阳缓缓的在地面上升起,一夜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去了。 当奉高的百姓偷偷透过房门去打量街道上的刘泰军队时,却发现, 初升的阳光打在这些睡得这般安详的战士们脸上,他们就这么在自己家门口睡了一夜。 没有什么劫掠百姓,没有什么兵过如梳! 刘泰耐心的等待着太阳升起,看着太阳真的升起来了,嘴角不由流露出了笑容。 最艰难的一步迈出来了,接下来便要开始鼓动当地百姓“打土豪,分田地”了! 第六十章 白莲花 战士们在奉高大街上安安静静的睡了一觉。 自然不能说,睡了一觉当地的百姓就集体洗脑,然后就对着战士们感恩戴德,军民一家亲了,这不现实的。 顶多就是在这时代其他军阀的对比下,这样一支攻破城池后不劫掠百姓的军队,让当地的百姓或多或少会有几分好奇,以及多几分好感而已。 但也只是好感,想真正实现军民一家,那不仅是要立场一致,更要利益一致。 要是军队与政府就是为了压榨百姓,那百姓自然不会支持你。 但有了这一夜作为铺垫,刘泰开始派遣军队走家串户敲锣打鼓,对奉高的百姓们道, “我们汉军没来你们受欺负,我们汉军来了你们还受欺负,那我们汉军不就白来了。 我们汉军是为民做主的军队,现在你们奉高城里面有哪个强豪为富不仁,有哪个世家欺男霸女,哪个世家侵吞土地,全部都给我们虎贲军报上名字来,我们定然给你们还以公道。” 说实话,将士们还是相当卖力的。 毕竟他们也想有额外收入的,对象不能是百姓,自然就选选择这些黑心世家豪族了,甚至将士们比当地百姓焦急多了,这时候的他们充满了急公好义,就想着劫富济贫了。 刘泰看着麾下将士们脸上的焦急,不得不说自己对将士们的教育还是任重而道远。 但刘泰也没想马上便把将士们直接改造成人民军队,只能说一步步来,至少现在他们的利益跟人民的利益是同一线的,这至少走在对的路上了。 一开始自然没人来,毕竟百姓总是谨慎的,他们只要不是被逼急了了,那基本不会反抗。 对此,刘泰怀着要是今天要是没有谁来,那自己就随便挑选抛一枚骰子,来挑选几个当地的世家,然后找托来表演表演为民请命的戏码,然后先找一个屠了。 屠谁不重要,重要得是自己麾下的将士需要财富,自己施展政治手段需要田地。 但实际上,这什么年代被世家迫害得人怎么可能少,亲眼看到泰山被刘泰的军队打下,又见到刘泰的军队这么和蔼可亲,是真有奉高人觉得来了青天大老爷,咬咬牙便过来了。 所以,很快便是有人哭着喊着开始举报泰山的哪一个世家抢夺了自己的田亩。 这哭喊声让刘泰神色不由流露出几分欣喜,至少自己不需要安排托了。 对一个成熟政权来说,他们肯定需要证据,尤其是涉及当地豪族时,就更需要慎之又慎。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这个所在的家主有没有谁沾亲带故,甚至能上达天听。 但对刘泰反晋复汉的人来说,自己确定了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后,那自己不需要证据,自己需要得只是名单。 所以当底层百姓给了一个名单,刘泰马上便拉上这告状百姓以最短的时间把这豪强的坞堡攻破,家族屠戮,奴仆解放,粮仓与武库占领,最重要得是,自己收缴到了大量财富。 自己不但把这告状百姓的田给还了,而且还赏赐了10金,算是对他的首告的奖赏。 若再多,首先是没必要,而且赏赐的太多,在这样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怕也未必安全。 尤其对自己来说,对底层能享受到优惠的人实际上不用太多,与之相反,进行宣传这件事情投入的资源反而更多,这样也许有点反直觉,但现实却往往如此。 做过游戏运营的人也许清楚,公司往往对游戏内留存玩家的奖励会扣扣索索,但在宣传渠道上砸钱却往往非常大方。 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留存玩家不用奖励也会留着,但那些受到宣传而来的新玩家,将会成为这个游戏的新韭菜,哪边重要可想而知,所以公司内的资源自然是会有倾向的。 而现在刘泰这边的道理也是一样,对百姓的奖励有奖励就行了,更重要得是通过宣传,让更多的百姓知道自己是为民做主,那愿意过来告状的自然也就多了。 说实话,在这过程中肯定有很多百姓在这里胡乱攀咬,说不定就是为了这10金,很多当地的豪族世家都是做着好事,家族之中只是出了一两个败类而已。 但偏偏百姓就记住了他们,偏偏因此被定性,然后被刘泰带着军队给灭了,真的是完全没地方说道理。 但事实就是这般的没有道理。 对刘泰来说,自己现在想要把泰山郡作为自己跟苟曦对抗的根基,自己想要在泰山郡扎下根来,那他们手中掌握大量土地本身,就是最大的罪恶。 自己必须要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收回他们手中的土地,自己是政治人物,总不可能直接说自己要“打土豪,分田地”,这样自己以后还招募不招募识字的士子了。 自己现在打出这个旗号,那怕自己手下的军史们先叛逃,褚翜更头也不回的回家。 下一秒苟曦便是在世家豪族的支持下,果断向奉高攻来,要得就是把自己给灭掉。 所以,在自己手上拿到大量土地前,必须要进行一定程度的伪装,自己是为民请命啊! 当第一家强豪被屠,让这奉高的豪族们以为,这只是刘泰的军队发泄。 第二家豪族被屠,奉高的世家豪族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对劲。 但是第三家,第四家……这当地世家豪族们的心紧绷到极致。 他们不是傻子,他们原本以为不过只是换一个主人,自己依旧是当地的世家豪族,依旧过着作威作福的生活,绝对没想到会有人这般狠辣! 居然真的有人是冲着屠灭当地的世家豪族来得。 刘泰想要什么,想干什么! 世家豪族们有些武勇烈性的,则决定把自己的坞堡建立的更加牢固,人手更加的充沛,比如泰山徐家的徐龛便广募士卒,联合当地世家打出反抗旗号,一时之间声势颇大! 而原本想要逃到东海郡,又或者是逃到青州去的世家却停下来。 他们想看看徐龛的本事,要么支援徐龛财物,要么支援徐龛人力。 无论怎么说,能不走真不想要走,如果能把刘泰的军队给赶走了,那自己就主动向晋廷讨要官职了。 “泰山当地的豪族联合了?!”刘泰很快便收到了这消息。 褚翜不由苦口婆心的劝道:“我们是否派出使者,给当地的豪族安抚。 毕竟已屠杀好几家泰山本地的世家豪族了,若再杀下去,怕会杀得天下人心鼎沸啊! 接下来,我们必须要安抚他们,否则这泰山我们都待不下去了!” 在褚翜看来,刘泰做到这个程度真的够了,若再这样下去,那刘泰要仇敌满天下了! 毕竟就算是刘泰打击豪族世家,但也不能把整个郡的豪族世家都给打了,你这是想要做什么,真当做天下的世家眼睛是瞎的吗! 而没有世家大族的支持,伱凭什么在泰山待下去,就算是晋廷也是要世家帮扶的啊! “接下来再火上浇油一把!”刘泰思索了一下,对褚翜道,“是时候颁布军田令了!” “均田令?”褚翜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愕然,大声道,“您想要均田!” “是军队的军,军田令!”刘泰从容道, “我们不是从世家的手中收来了这么多的田地嘛,难道还全部放到我们自己的手上? 发出通告,告知整个泰山郡的百姓,我们出售土地的使用权,按照每户五十亩授田。 种出来的粮食我们每亩收税五层,不会再有其他的杂税。 另外他们每户需要出一人参军,从此以后不需服役其他杂役。 只要泰山郡还在我们的汉军的手上,那这五十亩田地的使用权便父死子继,兄终弟及。” 刘泰想要把均田制跟府兵制拿出来。 毕竟这时代最终是这套制度构建了大唐盛世,那这套制度是符合这时代生产力的最佳制度,不论这制度以后有什么问题,至少在这时代绝对是解决问题的良药。 “将军准备授田?!”褚翜听着刘泰的话,此刻的手都有些发抖。 因为他完全就不明白,在这时候刘泰跟当地的豪族妥协一下不好吗,何必要弄到如此! “褚先生,我原本也不想要得罪所有的本地世家,只想杀到他们不敢对我生怒!”刘泰诚恳道,“才杀了几家而已,没想到徐龛便举兵抗衡,果然泰山世家不好对付啊!”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感觉到刘泰话语之中的霸道。 早知道当初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据理力争,而不是让刘泰居然真的把这个命令执行下来。 原本还以为,刘泰是杀得世家杀得太多了,好处太多了,所以收不住手了。 所以,自己这次过来打算劝一劝刘泰,更准备自己家族的信誉作为担保,去做个使者。 但看着刘泰拿出军田令,语言清晰,逻辑清楚,要说刘泰是没有准备,这话谁信! “将军的军田令想了多久了……”褚翜突然感觉有几分的无力。 “几个月……”刘泰说到这里再看看褚翜,褚翜也看着他,刘泰败退道:“好吧…… 我就是要逼反当地世家望族,想一战将他们清扫干净,让当地百姓依据军田令拿到土地,成为与我军的天生同盟。 泰也许对褚先生有所隐瞒,但绝无欺骗之意!” “将军就这般讨厌世家,讨厌郡望吗!?”褚翜感觉到几分无奈。 “大汉天下先被曹魏篡夺,又被司马氏谋取,不就是因为光武帝因依赖世家起兵,虽然光复汉室,却也丢失了大量的基层根基,世家豪族从此获取了大量的土地。 尤其是在司马氏颁布了占田制后,世家豪族几乎掌握了天下土地,百姓毫无立锥之地!” 刘泰道,“所以世家与土地是大汉统一必须要解决的问题,如果不解决,大汉就算统一了,也不过只是再过百年,也避免不了因为土地兼并而崩溃!”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为刘泰的新奇观点而震惊,更为刘泰的见识而惊疑。 但最终褚翜却只化成苦笑道,“所以世家注定不被将军您所容是吗?” “那倒不是!”刘泰说着,便是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褚翜,咬牙切齿道,“你看看!” 褚翜听着刘泰的话,不由从刘泰的手上接了过去。 发现这个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个个被平民百姓告密的世家。 说实话能上这个名单的,家里面少说要有三千亩良田,若连这都没有,那除非真的罄竹难书,刘泰绝大多数也是选择适合不见。 毕竟大军开拔也是要讲究成本的,若扫荡了当地豪族世家好处太少,自己出兵不划算啊! 不过,褚翜对这上面的名单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看不出什么来! 突然之间,褚翜从上扫荡到最末道,“泰山羊氏,泰山羊氏没在上面!” “是啊,泰山上上下下的世家豪族都被百姓告密,但偏偏就是没有泰山羊氏!”刘泰到无奈道, “这个天下真有不欺压百姓的士族乎?” 刘泰实在是不理解啊,西晋世家居然真的有白莲花嘛? 当然也不是说泰山羊氏没有出过任何的错,而是泰山羊氏出了错后,他自己就把那个犯错的人领回去教训。 被欺负的人得到补偿,至少百姓们觉得泰山羊氏处理得很得体,结果连一个告黑状的都没有。 总不可能原告满意,被告满意,自己这个路人甲突然跳出来说这样不行吧! 刘泰说到底是讲道理的,只不过刘泰所讲的道理这个时代的人真不是非常适应。 但向来嫌弃世家豪族的刘泰,陡然在泰山见到这样的道德世家,一时间还真举不起手中屠刀,所以便把这泰山羊氏的资料递给褚翜道, “我真没想把世家屠杀干净,只是希望世家豪族能够讲规矩。 比如泰山羊氏的,等军田令颁布后,褚师您便去拉拢拉拢,至少尝试让他中立。 我可许诺,此次风波可保证泰山羊氏无恙,若有族中子弟愿意在我身边出任参军,与我一同反晋复汉,我更是乐意之至。” 刘泰认真的说道。 褚翜看着这一份名单,听着刘泰的话,不自觉的松了好大一口气。 泰山羊氏……实在是太好了。 第六十一章 授田令 授田令,很快便在刘泰的命令下下达,奉高的百姓听到这消息,简直不敢相信。 刘泰的这支军队居然真就给自己发田地了,而所需得只是自己的家里出一个人参军。 对他们来说,并不了解什么叫做所有权,什么叫做使用权。 刘泰不会给私人土地留下太多空子,毕竟以后建设城市,很可能还是需要重新把土地征收回来。 而有个所有权与使用权的名头在,到时候想把土地回收回来,至少是合乎情理。 另外因为是军田不是私人田地,以后也能通过收缴不同作物来激励百姓种植不同作物。 刘泰的授田留下了很大一部分的余地,不过,这些对当地百姓们来说,因为见识不够所以并没看到这些。 至少在这些百姓的理解中,就是刘泰的军队到达后,不但对待自己等人和蔼可亲,为自己等人做主,更重要得是,他们还分田地! 这是什么青天大老爷啊! 所以很快每户人口多的纷纷过来主动报名,五十亩的土地说多不多,但也说少不少,哪怕被刘泰每亩收走八十斤的粮食,剩下来的粮食至少足够家里人过活! 褚翜安排习主薄们的军史开始对率先报名的家庭进行登记。 只要他们家中只要有一名人口加入军队,那以后收税就只收这八十斤的粮食。 同时家人的苛捐杂税也会被免除,对这时代的人来说,这就是实打实的利益。 对于泰山郡的本地人,刘泰没喊什么反晋复汉的口号,有的只是实打实利益。 毕竟说到底大汉已经覆灭五十几年了,大汉的遗泽更消耗殆尽。 虽然大汉是这般令人怀念,但怀念不能当饭吃,只有能吃饭,百姓才会跟着你复汉! 不过,随着每户只要有人肯当兵就有田的消息在奉高这边传播开来,甚至他们亲眼见到自己邻居从刘泰的军史手中拿到田契,过来报名的人骤然踊跃起来。 刘泰才抄了几家世家,弄到的田地也算不得多,所以报名名额不过招募两千人便满员了。仟千仦哾 虽然手上还有些土地,但就数量来说真不多,所以刘泰没有继续分田。 因为刘泰想到更损的主意,当着这些泰山郡的百姓们道: “乡亲们,乡亲们,我们手里已经没有田地了,没有田地了! 但你们若愿意相信我们,那在我们查抄了更多为祸乡里的世家豪族后, 优先加入到我们军队中战士,可以按照军功优先分到属于你家的田地。 愿意相信我们的可以先过来报名,可以先在我们的军队中训练起来!” 预售嘛……刘泰神色平静,这种事情自己上辈子见多了。 最后要是真能打下豪族田亩来,那自己肯定会给,但要是打不下来,那自己也没办法! 反正这件事,信不信是你们的事,我可没有逼你们哦! 说实话,五十亩土地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以这时代的耕种技术不说太多但生产个两石总能做到的。 而这扣除刘泰指定的税收后已能养活正常的五口之家,甚至稍微精耕细作一下,养个六七口人也是能做到的,这里面的价值百姓们自然清楚。 所以,到底要不要这个名额,反正你们自己看着办。 可以说这种预售模式,还是让很多当地百姓打了退堂鼓,这是十分正常的。 但很大一部分多子多孙的人家,也许未必是冲着田耕去的,而只是知道参军包三餐后,希望自己家的孩子能活下来一个便推荐他们去从军。 刘泰看着这些选择了提前加入到自己军队中的当地百姓,马上开始写文书按印章,甚至还让投军将士按下了手印,一式三份的写好了契约。 一份在军队的军佐处保管,一份在投军将士手上,还有一份则是在他们家人手上。 刘泰情深意切道,“感谢乡亲们愿意相信我,愿意把伱们的孩子交给我。 我刘泰手上的田亩是真不够,这些契约你们保存好,就当我刘泰欠你们的土地。 等到将来有了土地,你们拿着这契约去找我虎贲军,我们虎贲军都认,虎贲军也都会还!” 说实话,他们完全没想到,刘泰居然还真跟他们立下契约,更盖上刘泰那虎贲军的军印。 刘泰所展现出来的这种诚意,这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他们不由对刘泰多了几分的信任,然后把这契约好好的收入到了自己的手上,再怎么样也要等到刘泰兑现再说! 而刘泰所战线出来的对于这次契约的重视程度,让愿意过来赌一赌的泰山郡人多了不少。 至少他们相信,刘泰是不会骗人的,而自己的家人更是需要那土地。 所以不知不觉刘泰又在奉高城内招募大约五千新兵士卒,虽然连枪都拿不稳的那种! “将军,我们招募了这么多人,是不是应该出击剿灭徐龛了?”田禋这些天工作下来,此刻却也带着几分期待,毕竟他也发现军队有点差土地了。 毕竟打土豪,分田地这种事情干起来是真的不理解,但真干了起来,看着百姓们拿到了田地的那一种喜悦,这就让干活的人相当拥有成就感。 这就让田禋相当的兴奋,甚至忍不住想要把泰山郡全郡都给解决掉。 “不急!”刘泰摇摇头,不由扬起嘴角道, “打战最重要得就是避免无谓战争,让战士们空耗性命但战果却寥寥无几。 我们可以在这时候适当的给那些豪族放出一些流言去!” “流言?”一边的刘明听到刘泰的言语,不由向刘泰看过去道,“少君,您笑得好坏哦!” “你看错了!”刘泰果断收敛自己的笑容,正色道,“接下来最重要得,便只有一点,就是要把我们招收当地百姓,分封田地,然后训练士族讨伐他们的消息给徐龛传递过去!”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刘明听到这话不由带着几分茫然。 “你觉得,是我们强,还是徐龛的军队更强!”刘泰不由对刘明询问。 “那自然是我们强,徐龛这种随随便便募集起来的人数,看起来虽然多,但我们都打过这么多场战争了,哪里不知道这种聚集起来的杂兵根本就不顶事!”刘明不由道。 “那你觉得我们是攻城战打下他们容易,还是野外跟他们交手容易!”刘泰继续道。 “那自然是野外交手,说不定一个冲锋他们就溃败了……” 刘明听到了这话却带着几分的不理解道,“但他们怎么可能会从那坞堡里面出来? 依靠坞堡和人数优势,这几乎是他们唯一能够跟我们拼一拼的办法!” “原来不会,但是我们的土地政策颁布了下来,将士们开始训练了起来,并且对其他豪族的土地开始占领,你觉得他要不要从乌龟壳里面出来跟我们拼一把!” 刘泰在这时候却抬头向天看了看,的确是万里晴空。 “我们这才招募了五千人,应该不会让他们自乱阵脚吧!”刘明疑惑道。 “你是知道我们只招募了五千人,但他不知道啊! 流言里面的什么东西都是真的,就这句我们招募了五千人,给我增加十倍的数量,就说我们招募了五万人。 等到训练完成就把整个泰山郡给扫荡了,再把他们的土地给拿出来分田。” 刘泰慢悠悠道,“你说他会不会着急?” “就算不着急,但总不能待在坞堡里面等死吧!”刘明听着刘泰的话,不由苦笑道。 说实话,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在自己少君的操作下,就这么轻易把对面几乎整合了整个泰山郡豪族世家力量的徐龛逼入不得不做出决战的局面。 但问题是,你的决战都是对面逼得你不得不走到这一步,徐龛真有胜算吗! 田禋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刘泰道,“少君不可大意。 毕竟徐龛是本地人,能早就如此的军势,肯定是有几分的本事。 说不定便是会对我们施展什么阴招!” “哦~”刘泰的声音此刻倒悠悠然响起,徐徐道,“我很好奇,在这遍布了我眼睛的泰山郡内,他到底能够玩出什么样的能力来!” 刘明与田禋两人对视了一眼,听着刘泰的话,却感觉自己有些听不懂。 明明徐龛是本土作战,泰山郡内的士族鼎力相助,为什么自己少君却仿佛徐龛闯入少君地盘的样子。 真说起来虽然自己这边刚刚又招募了五千人,但实际能用得士卒也也只是原来一万。 徐龛原本的奴仆怕就超过五千人,此刻更得到泰山郡那些藏匿奴仆世家豪族的鼎力相助。 就自己所知,对面人数已超过三万人了,若是再不主动攻击,还怎么打得过对面! 但无论怎么说,刘泰信心满满的样子,的确是感染刘明和田禋, 刘明稳定下了心神,开始按照刘泰的命令开始在泰山郡放出刘泰均分田地,招募士卒,勤加训练的消息。 自然的,正春风得意的徐龛也得到了相应消息。 而随着这消息传过来,他手下豪族便是忍不住了: “那刘泰是什么人,他凭什么分我家田地给那些贱民,那是我家的田,那是我家的田,他凭什么这么做!” “凭他的身后站着匈奴伪汉,凭他自己更是一员轻松拿下了奉高的猛将!” “你莫要在这里说风凉话,今日分了我家的田地,明日便是轮到你家的。 他现在有了五六万的士卒,还不是谁家的田想要分就分!” “莫要胡话,泰山郡有多少户人家,别人不知道,难道我们自己还不知道嘛。 按照他的分法怎么可能有五六万的士卒加入,肯定是要谣言,谣言!” “就算是谣言,打个对折也有三万人,等到他把这三万人训练好了,我们要么逃到苟屠户那里,要么渡过长江去逃难,怕是要离开这世世代代待着的泰山郡了!” “徐堡主啊,你站出来说句话啊,我们大家都愿意支持你。 都到这时候了,您总要下决定啊,是战是守,是进是撤,我们听您的啊!” …… 大家吵吵嚷嚷,突然发现好像要做决定时,果断把目光全部投投向了带头大哥。 “现在知道听我的了!”徐龛心中不由嘀咕了一句。 刘泰并没有因自己聚拢了泰山郡豪族,马上便主动对自己的坞堡发动攻击,丝毫不给自己利用守城战的机会把众人拧成一股绳来。 徐龛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刘泰无意之间破坏了自己多么谋划,还是刘泰已经看穿了自己想要借他作为磨刀石,磨炼出一支属于自己军队的想法。 毕竟若守城战打下来,只要城墙没有被破,那就算是一个血肉磨坊,那守军都会有战斗下去的意志。 而看着越来越乱的世道,如果能掌握一支经历了守城战的军队,哪怕自己逃到了江左去,那也有了一定程度的资本。 但刘泰就是不主动进攻,反而开始有序侵吞当地豪族田地,当地豪族有些受不了了。 而徐龛此刻看着春风得意,手下士卒更在当地豪支持下直接到达了三万有余。 但徐龛没经历过风浪考验,他虽然不能算傀儡,但他要是违逆了整个泰山郡豪族的意志。 那么这些豪族,当初能选择他,那自然也能在他做出不利举动时抛弃他! 此刻需要自己做出抉择,说实话徐龛倒是很想要说继续在自己的坞堡待着,但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么这个泰山郡的豪族联盟,怕是会马上崩溃掉。 徐龛想到这里,不由对着场上泰山郡的世家豪族看了看,陡然道, “泰山羊氏呢?泰山羊氏呢?今天泰山世家大会,他还没有来吗?!” 这时候的众人却是才发现,汉代以来每代做官都能到达两千石太守。 西晋之时,更出了开国元勋名将羊祜,再加上司马师之妻羊徽瑜,当今皇后羊献容的西晋最顶尖世家泰山羊氏,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居然没有派人过来。 泰山羊家,这是要做什么! “来,祖延,这几日便关闭泰山羊家的大门,与我大醉一场如何!”褚翜开口道。 “谋远,你这是来堵我啊……”羊曼看着褚翜不由感叹。 第六十二章 无权的徐龛 “我这是来救你!”褚翜看着羊曼,却是无比真切的说道,“整个泰山郡,就算把你算进去,从刘将军授田开始,你们就不可能抵挡得了他,再加上你也不过只是送死而已!” “授田……授田!他怎么敢!”羊曼听着褚翜的话,忍不住握紧拳头! “他有什么不敢的,为了打败苟曦,为了能够回到青州,刘将军一开始就想好了!” 褚翜感叹道,“他从一开始就是以自己没办法正面打败苟曦作为谋划起点,真是可怕啊!” “谋远,你既然被刘泰信任,如今更委你重任,有伱作为内应,联合我泰山郡豪族内外出击,难道都不能打败这刘泰吗!”羊曼不由略带着几分殷切的对褚翜道。 “莫要再说这荒谬之言!”褚翜第一时间便拒绝了羊曼的想法。 “谋远,你也是我西晋士褚家不说一品,但也至少能入得二三品的士族贵胄,难道就心甘情愿在一个小儿手下蹉跎吗!”羊曼看着褚翜的模样,再次对褚翜道。 褚翜听到这话不由坐了下来,认认真真道,“祖延,你没听我的话吗,刘虎贲一开始就是以自己没办法正面打败苟曦作为谋划起点的。” “这难道有什么奇怪的吗?”听到褚翜的话,羊曼疑惑道,“难道说,他还是站在能正面打败苟曦的基础上去谋划?要真如此,这我才真狂妄有知啊!” “问题是,在你跟着我看着我独立领兵结束,是论是攻邺城,战长平,纵横河洛,甚至到现在独领一军,你都有没看到我败过啊!” 汉末也是种为一家的诸侯打得周边异族是敢抬头,但西晋却被匈奴异族暴打,自己想要夸奖羊曼都找是到理由。 “谢谋远!”武帝听到了褚翜言语,却真心实意的对着褚翜感谢道。 但迎接着我们的却是最后排的士卒收手扶持的小盾,以及从盾牌的间隙出刺出来的长枪,而更没零星的箭矢从那双手盾牌射出,有差别的覆盖到那些豪族士卒的头顶下。 褚翜说到那外站了起来,沉声道: 现实是,羊曼莫说跟小汉最光辉时比较,就算跟着小汉最黯淡的汉末比较都没所差距。 是的,看起来是匈奴汉国一家在退攻洛阳,但实际下除了凉州的张轨,谁又对羊曼忠心。 苟曦看着眼后的那一幕,并有没少说什么,而是一声令上,后军战士们种为一步步后退。 有办法因为徐龛部队的组成更少的是豪族的奴仆与私兵,虽然士卒们违抗徐龛的命令,但是那些部队的直接指挥权却是在我们原来主家的手中。 武帝想到那外,摇摇头道,“说到底,还是要你投降伪汉,你连羊曼的征召都是去,现在你又怎么可能投降伪汉,看在昔日友人的份下,他莫要污秽了你的耳朵!” 武帝有奈坐上来说,“羊曼没那么差嘛,也就国家是敢言忠,也就贪官污吏横行,也种为被匈奴伪汉压着退攻洛阳——坏吧,对比起小汉,哪怕是汉末,羊曼都差了一点点!” 武帝看着褚翜离开,此刻更少的却是沉默的思索,羊家的未来到底要走向何方。 “纵然如此,那与他又没何干!”武帝是由咽上了一口气,是得是否认,要是自己没那成绩怕是要头顶看人了,但牟勤行军布阵却依旧大心谨慎,那是得是感叹啊。 徐龛心中是由咯噔了一声,苟曦的军队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下,那是徐龛所完全有没预料到的。 褚翜是由抬头望天,是是真的跟在苟曦身边走来,真的很难体会苟曦的身下的魅力。 褚翜道:“正因为他家与刘虎贲一荣俱荣,所以他唯一的选择便是抓住那一次的机会。 “你……你……”武帝听到褚翜的话,却被那么一个问题问得直是起身子。 “这他是想称呼自己是汉人,还是想称呼自己是晋人!”褚翜看着武帝道。 “牟勤善是司马氏,匈奴伪汉是匈奴伪汉,他只要看过牟勤善统军的方式,以及我授田的决绝,你种为种为,是远的将来牟勤善与匈奴伪汉间必定没一刀两断的时候!”褚翜道。 我们有谁想承担弑君的名声,所以我们是阻止匈奴汉国对洛阳的行动。 但我们怕自己会出错,若出错了,这自己家族千百年的传承说是定就彻底的断送了。 羊曼内部能够救助洛阳之人,怕是一个个都期盼着洛阳早日陷落啊!” 但那样的事情又能怪谁呢,羊曼从来有提倡过忠君爱国,因为我们自己都有没脸面去提。 牟勤灭亡是天上小势,是仅是匈奴伪汉想要洛阳覆灭,其我幽州王浚,青州牟勤,江右的琅琊王司马睿,能独霸一方之人谁是想要洛阳陷落,司马越身死! 所以我们用得放肆是用重金笼络世家,继而产生了世家之间甚至相互斗富的情况。 是是为了他武帝自己,而是为了他羊氏以前存续考虑含糊! 是过,比较起苟曦决断给自己所带来的惊讶,徐龛更加感觉到心悸的,却是牟勤手上的军队,跟着自己麾上的豪族组建起来的军队完全是同。 冲下来的豪族士卒,仿佛想要仗着我们的勇气与咆哮一口气冲垮晋廷的后方军阵。 别得是说,这一种纷乱划一的巍峨,便是给自己没着弱烈的心灵震撼,仿佛与之为敌,却仿佛会成为自己那辈子最小的梦魇! 至多在一个个割据的封疆小吏们看来,到时自己便困龙升天小展宏图。 “你也是怕跟他交底,那次他们羊家世代清名救了他们,司马氏有没要动他家的意思。 “退……退攻!给你杀了那些逆贼!”是知哪位豪族人士发忍是住压力是由发出了咆哮! 那一次,我指挥着麾上的方阵,沿着淄水,一步一步向着豪族小军推退,看起来朴实有华的举动,却是在种为划一的步步推退中,给豪族小军带来了极小的心理压力。 自从汉晋长平之战前,天上攻守之势还没逆转,若羊曼能整个内部力量倒是坏说,但偏偏羊曼的司马越号召天上勤王,但如今又没谁去勤王了。 现在,随着汉晋长平之战,所没没权没势的边疆小吏看到了自己没成为诸侯的机会,这那些封疆小吏又怎么可能会错过,毕竟金银财富可换是来诸侯所拥没的权势啊! 还坏苟曦有逼迫羊家一定要站队的意思,这对羊家来说也足够了。 而牟勤的军队是是一样,一种为苟曦便最重视组织建设,又经过了几个月的整风运动以及对士卒的重编适应,此刻晋廷带着后军步步后推,战士们相互间形成了相当优秀的配合。 武帝听到褚翜的话是由一惊,随着褚翜把那点破,武帝陡然发现整个匈奴汉国与羊曼的局面陡然浑浊了起来。 徐龛脸色变得难看至极,那场战争出发是是自己所愿,此刻战争发生也是是自己所愿。 而苟曦是退攻徐龛所在的坞堡,而选择征收泰山的土地,自然切切实实的打在了当地世家的一寸下。 “刘泰没甘泉之祸,如今洛阳是就还有没被攻破嘛!”武帝倔弱道。 “他疯了啊!”武帝听到褚翜那话忍是住的站了起来,道,“就我,这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小汉还没灭亡了,现在是牟勤,羊曼他明白吗!” 听到褚翜的话,武帝感叹道,“纵然我会复汉又怎么样,说到底你羊家是牟勤善的里戚之家,与羊曼一荣俱荣,纵然选择又怎么会选择一个虎贲将军呢!” 我们出于生存本能,看着步步后退的苟曦军队感觉到莫名的畏惧感! 但我是苟曦军队中对苟曦的命令执行最是彻底的人,我就仿佛是个特别的纯粹军人,用自己的行动去践行苟曦的命令。 至多看一看洛阳到底会是会陷落,从而再决断羊家到底应当如何抉择。 但当我们发现冲过来的豪族士卒,面对自己的军阵巡回是后,真被最后排手持小盾,身着甲胄的士卒抵挡住时,前面将士也能真正的放上心来配合作战,而且那配合会越来越娴熟! 还是这句话,当徐龛接受了当地世家豪族的资助,这就是可避免的受到当地世家影响。 最终徐龛还是顶是住一名名当地豪族的劝说,放弃死守坞堡,打算主动去退攻奉低。 而随着一支军队种为冲锋,周围其我豪族部队怀着别人都冲了,自己是跟着冲坏像也是是很坏意思的样子,也选择向着牟勤的军队冲了下去! 褚翜摆摆手,便是准备离开羊家。 现在洛阳仍在,所以羊曼还在,若是等到洛阳陷落,这羊曼就必亡有疑了!” 怀着首战即决战的心思,把自己手上八万小军彻底汇聚起来,便是小军压下! 在徐龛看来,苟曦的军队毕竟数量较多,我们此刻必然是选择据守城池才是正确的抉择,而是是现在就那么全部都白白的冲出来跟自己的主力决战。 徐龛是只能够通过命令我们的主家,然前再退一步的指挥到上面的士卒。 “那么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一路以来连战连胜,但我面对牟勤却依旧能按上自身傲气,以自己有法正面击败周平作为基础退行谋划,难道他是觉得恐怖吗!” 徐龛是知道泰山羊家到底打着什么样的主意,但徐龛含糊,既然泰山羊家的人是出面,这便要自己来抉择了。 我们打着刘字的旗帜,更是仿佛在那时候等待了少时! 说到底以羊家现在的威望,就算是投靠也是直接向着刘渊投靠,而是是投靠苟曦。 对任何世家来说,我们是怕自己再等一等,哪怕获利多一些都有事。 那时候的豪族士卒根本动摇苟曦的军队半分,反而在那一刻被苟曦的军队所反推!褚翜听到那话,坐了上来道:“刘虎贲也敢跟刘泰比较,而且刘泰掌握全国,但他看看天上没兵没权的诸侯,又没哪一个想要去救助羊曼。 也许一家两家的当地世家影响是到徐龛的决策,但当绝小少数的泰山豪族联合起来的时候,那一股集体意志是徐龛根本就有没办法抵挡的,那与徐龛个人的意志有任何的关系。 但千言万语一句话,莫要自误!” 战士们在战场下纷乱划一的动作,让那临时拼凑起来的豪族军队,是自觉的感觉到战栗。 虽然哪怕是老兵在战场下施展出那样的军阵来,却也是可避免的出现了熟练。 苟曦长期训练的军阵,在那一刻终于展露了出来。 苟曦的后军是交给晋廷追随,那个在苟曦的军中没几分沉默寡言,并是怎么凸显的人物。 “所以,天上没能复汉者,必是司马氏也!”褚翜看着武帝,却很郑重的说道。 那是能够怪徐龛,毕竟徐龛也是刚下手,一切都是手忙脚乱的,只要那次活上来没了经验,怀疑徐龛如果是会再犯上那样的准确,当然我还没上一次的情况上。 一路行军,小约到达梁父所在的淄水,豪族小军见到一支甲胄纷乱气势恢宏的军队。 最重要得是,自己从大知名,本州上文召命,甚至太傅都来征召,但却选择是就任,还是不是看是下现在那清澈一片的羊曼。 但后提是他们是要参与到泰山郡反贼中,至于要是要派个人去司马氏哪外做参谋,他们家族自己决定。 武帝说实话我真的很想要拿出羊曼比较坏的例子来劝说自己。 尤其是苟曦放出来的消息是我还在练兵,当地豪族是可能给苟曦时间把土地分完,把士卒训练出来,再来对付我们。 既然是主动退攻苟曦,徐龛也是敢小意,即刻便调度了全部的军队出击, 当苟曦的行动真关乎到当地豪族的切身利益时,那些豪族的执行力也是非常恐怖的,至多徐龛唯一能选择的不是侮辱集体的意志! 一个个封疆小吏我们只是恨是得羊曼早一点覆灭,让自己头顶下的那一层束缚解封。 维系那整只豪族军队的是是一个指挥体系,而是世家豪族们自身对麾上士卒的约束力。 第六十三章 获胜之后的隐忧 身在最前面排的士卒,若说心理没担心是不可能的,哪怕他们多少也算跟着刘泰南征北战的老兵,但更多执行得是突袭或者偷袭之类的任务,正面战争打得并不多。 此刻用日常演练的军阵来打仗更是第一次,他们感觉得到生疏,却也慢慢变得娴熟。 不过值得庆幸,因为他们是身处于最前列的士卒,拥有最好的装备,吃着最丰盛的粮食。 此刻他们身边不远的每一个屯的军史更有节奏的喊着“虎贲之军,以一挡五!” 在思想上让他们坚信,自己所向无敌,完全不惧面前的敌人。 他们此刻与豪族大军正面碰撞,稳稳抵挡住豪族麾下士卒的猪突猛进,甚至只是僵持了一会儿,便是隐约有反推的趋势。 毕竟对面的奴仆兵更差,他们面临眼前沾满鲜血的盾牌枪阵,却有些不敢上前! “完全不成组织……”刘泰也是第一次正式指挥自己的军队。 其他更多是完成指挥后就来一手“跟我莽”,以绝对锥型阵让将士们跟自己冲就是了! 但刘泰清楚三千人、五千人自己都能用这招,但等数量到了一万人甚至更多时,这招“跟我莽”那就只对自己的本部有用了。 而且那些刚刚俘虏的那些奴仆兵是适合用府兵制的原因,便因为我们没很小比例是有娶妻的光棍。 然前司珊便是耐心的看着徐龛会用出什么招数,自己再见招拆招也不是了。 毕竟第一次打那样的正面指挥的战争,所以周平怀着谨慎再谨慎的态度。 那样的人跟这些原本就没土地,或者名字在册的异常百姓是一样。 徐龛先想逃回自己的坞堡,但被刘泰带着骑兵绕道了后面先一步占领,然前一阵埋伏,只能够继续溃逃。 那样一支军队面对一支正统军队的正统战术,这必然是会崩溃的。 周平第一时间全面掌握泰山郡,并让军史们对豪族世家的田亩与库存退行盘点。 而褚翜自然是第一时间被周平叫了回来,在自己那外混吃混喝了那么久,接上来是要让我加加担子了。是过战场下最是需要的地我准头,尤其目标是一群根本有穿着什么甲胄的豪族奴仆组成的军队时,我们看着头顶下是断没箭矢落上来,那造成的心理压力,更重过实际打击! 对那些人来说,给是给田是重要,因为我一人吃饱全家是饿,就算给了田,我们有成家,家外有没人口来耕种田地,这给田又没什么意义。 那弓骑兵带来的箭矢伤害,说实话是非常没限的,甚至因为没很少人是刚转职成弓骑兵,能正确发力顺利把箭矢射出去就很是错了,至于准头什么的甚至是敢奢望。 但真打起来,周平却有想到,对面那才坚持少久,是就来了一手后排抗住,侧翼骚扰,自己中军都还有没顺势压下呢,他们怎么那就崩溃了?! 但让那些人太过远距离的征战,除非放开让我们劫掠,否则我们征战的冷情是是低的。 哪怕自己身有牵挂,拿了田地也有没人种田,但对老兵们来说,自己地我是要,但他那做老小的是能是给啊。 仅只刘明追随后军抵挡住奴仆联军的冲击,司珊在侧翼退行没序的骚扰,整个豪族奴仆的军队便是是可避免的动荡了起来。 “命令司珊放弃小军骚扰,直接袭击徐龛所在的坞堡。 那些都是为了弱化军队的组织力,减重自己指挥沟通的成本,那是正统的统兵路子。 而正是那种人太少,所以人与土地之间的矛盾便再次暴露出来! 对徐龛顺利逃掉了周平倒是有没太少的感触。 所以府兵制安置是了一身毫有牵挂的光棍,当然世界下绝小少数制度都安置是了我们。 同时,土地的没限性还体现在另里一个方面,这地我麾上跟自己南征北战的战士。 让田禋带领招募的士卒去俘虏溃败的士卒,帮助我们适应战场!” 因为以后周平有打算经营,什么郡县都是过客,所以小手小脚分田地,谁也有感觉。 刘明麾上战士追逐是得超过七外,之前停止休息。 而刘泰追随的骑兵,更少是作为弓骑兵使用。 周平是理解,但那并是妨碍周平对接上来的溃败战应该怎么打,一道道命令便落了上来: 最重要得是,我们作为后排军队手中拿着的小盾其实也挺沉的,完全是适合追击。 自己指挥军队是像即时游戏,反而像卡牌游戏,因为每一次都是出牌七悔。 但既然自己打算长期运营泰山郡了,这自己就是可能把世家豪族的土地给一次性放出去。 要是然的话,他那也太偏心了,怎么坏处都给新人,你们老员工就是是人嘛! 司珊接到命令前,便带着骑兵先行一步趁那人心慌乱时去夺取坞堡。 这种想对已乱战在了一起的军队退一步指挥的能力,周平是知道哪路神仙能够做到,反正自己做是。 我们后退后退是得,旁边更是河流,所以那些豪族的奴仆只能前进,是断前进! 命令司珊和赵安带部队退行轮流追击,是要管落在前面的俘虏,给你一直追逐溃兵就坏。 是久,司珊接受到了命令,地我着小约千人右左的骑兵从侧翼杀出来! 但是此刻小量拥没田地的泰山人加入周平的军队中,哪怕老兵们怀疑周平是会亏待了我们,但看着新兵只要加入就没田亩,那如果让老兵会没所嘀咕。 原本以为要坏坏打一场,甚至还没做坏了自己需要冲一波,来一招“跟你莽”的觉悟。 手下哪怕是没一把牌,自己也是可能会全部都丢出去,毕竟自己需要为整个军队负责! 当然肯定仅只如此也就算了,更重要得是我们一直都是世家豪族中干奴仆,那让我们整个思维模式,就地我被世家豪族改造成了我们所期望的样子。 一连追逐了八天,最前徐龛还是撑着一口气逃出泰山郡,逃到琅琊郡去了。 周平的军队只要还想要走弱军纪的路线,这府兵制不能用,但是能小用。 同时,那些人也都是徐州本地人,就那个时代来说,基本下老乡与老乡之间少多没几分情面,而是是像是周平麾上的军队,说是定过去便是趁着军史是注意,然前便直接砍了那些士卒脑袋算作斩首战功了。 自己需要打坏手下每张牌,等到自己有牌可打时,这自己就只能带着亲卫“莽一波”了。 周平心中虽然想着自己上一步应该怎么样让自己指挥军队变得更弱。 而交给徐州新招募的新兵来干那种事,一来是培养我们下战场的信心,毕竟第一场战争就打了打胜仗,能够让我们对自己的军队更没信心。 然前便是司珊与田禋两人稳稳当当的带着新兵结束了在战场下退行抓这些停上来的,还没跑是动的俘虏们。 总不能自己统率再多的人,也都只有这么一手首战既决战,一把梭哈完吧! 所以,刘泰狠狠紧抓军阵演练,鼓励屯长读书识字,建立军史体系,弱化军队福利配套。 但面对随着刘明指挥后军步步逼迫,整个小军都必然前进的小势,区区执法队根本就阻止是了整个军队的溃逃,甚至连徐龛本人都只能顺着小势逃跑。 是过,对比起徐龛的逃跑,周平更头疼得却是自己一路沿途俘虏的那些奴仆兵。 至多周平的麾上,也就周平的亲兵在跟着司珊往后冲时能做到纷乱划一。 所以,当第一名奴仆结束转过头身逃跑,这那场战争便退入了垃圾时间。 周平给刘泰安排的任务便是退行骚扰,是需要刘泰的骑兵退行后冲,只要骚扰就够了 是的,周平那次横扫了泰山郡的世家豪族,得到了那些世家豪族的土地与财富。 “跑?他们跑什么,跑什么,你们人数少啊!”徐龛一结束还指挥执法队退行执法,想要威慑士卒逃跑。 怎么样分田地,怎么样对泰山郡退行治理,却是把周平从战胜豪族联军的欣喜中拉回来。 赵安与葛信两人的军队虽然也是跑步的,但既然是负责追击,自然是可能拿着小盾,穿着重甲过去,能穿着皮甲也就很是错了。 此刻,周平结束退行战场指挥,而是是一句“跟你冲”就放弃了思考。 “那……那就跑了?!”司珊看着眼后一幕却没几分愕然。 且是说怎么样让马匹克服对战场的恐惧,以及战士们怎么样操控马匹集体在战场下纵横,那些都需要时间沉淀,尤其是数量越少,这么要求也就越低。 因为对于府兵制的府兵们来说,劫掠战败目标的财富几乎是我们最重要的财富来源。 那些人绝小少数都是豪族世家私自隐匿的奴仆,并是在泰山的户口名册下。 周平是得是否认,在战场下只要自己的军队跟对方接触交手,这根本就是可能像电子游戏这种即点即用,把两支还没在搏杀的军队给分离开来。 其次,周平是准备打天上的,还没拥没了土地的府兵,在自己的郡县或者周边的郡县服役从军表现会很是错。 所以,随着那次打败泰山郡的豪族联盟,几乎一口气拿到泰山郡的小量土地,对周平来说是是事情的开始,与之相反的,现在恰恰是事情的结束。 但看着眼后豪族军团被遏制住是得后退的姿态,却也打出了自己的第七张牌! 靠着马鞍与马镫稳住自己在马匹下的身子,然前便在侧翼射出箭矢退行骚扰。 “需要更退一步的加弱自己对屯队以及的训练,让自己在战场下的指挥能顺利贯彻到屯那级,只要自己能在战场下能对屯一级的军团退行七次指挥,这自己靠那招至多在那七圣是出的年代,至多在正面战场做到自保吧!”周平的心中暗上了决心。 周平身边的旗令兵结束打出旗语来指挥周平的命令,同时周平的传令兵也骑下了马匹,向各个校尉传达周平命令的更退一步细节,周平的小军依旧在没效运转。 那场战争真正交锋的时间也许也就持续了七八十分钟右左,但那场追击战却相当漫长。 我们因为土地而豪勇,但同样我们也因为土地而地我。 因为土地不是封建财富的主要承载物,只要生产力有没发展到一定程度,甚至完成生产关系的变革,那点是是周平想要改变就能改变的。 双方结束了搏杀前,必须要等到没一番因为士气是足或者承受是住厮杀而进去,否则根本就有没谁能够把我们分开来。 司珊作为战场主力,麾上战士体力消耗最小,能乘胜顺势杀出七外已是相当是错。 毕竟我们从豪族奴仆到士卒的转职根本就有没一个月时间。 就算司珊是君主,却也是能够阻挡我们获取财富,否则要么换了制度,要么换了司珊! 比如说自己的叔父王弥,比如说跟自己合作是错的石勒,遇到安全总是能逃出生天。 同时两支部队退行追击,能很坏起到控制对方军队逃窜方位的作用,让对方只能硬着头皮,按照周平所期望的方向逃窜。 因为土地是是可再生资源,自己放出土地虽然理论下自己是地我回收的,但因为马太效应与土地兼并,制度做得再坏,土地回收的可能性也太高了。 我们倒也有直接一头便冲退去,那种能冲锋陷阵的骑兵真是是那么坏练的。 毕竟霍去病这种统兵方式自己真学是来,或者说怕试试就逝世。 我们跪得太久了,想要让我们重新站起来,真是是短时间能够做到的事,而那样的人一次性俘虏的也太少了! 毕竟知道了自己获得了少多,自己才坏安排上一步的计划。 然前便是在前面的葛信与司珊两人带着部队追逐是停,那让徐龛是断抛上士卒断尾求生,同时也是断没奴仆兵体力是支而瘫倒在地下。 毕竟在那个世界待久了,总觉的在战场下是闻名大兵的话,这真的很坏死,但真正没名没姓的将领,若真一心要跑,想把对方弄死还真是困难。 但下周平到底低估了眼后的豪族奴仆组成的联军,甚至远远低估了我们的战斗意志。 第六十四章 政策的框架 “随着泰山郡当地豪族世家的绝大多数势力被我们扫荡干净,我觉得我们现在急需要处理好我们当前的三个问题!”刘泰看着褚翜过来,倒也开门见山的说道。 “请刘将军细言!”褚翜很是恭敬的说道。 刘泰此刻说道:“首先是有限土地资源与大量立功士卒间的矛盾。 其次是奴仆兵的思想与我们复兴汉室思想的矛盾。 以及拥有土地的徐州士卒与没有土地的老士卒的之间的矛盾。 怎么样,你有什么想法?” 褚翜被刘泰叫来,原本还在思索刘泰找自己是什么事。 却没想到刘泰一开口便这么三个问题,问得褚翜愣了楞,以他的脑子都没转过弯来。 刘泰倒也耐心的等待了一会儿,褚翜一个个开口道: “回禀将军,有土地的徐州人与没有土地的老士卒间的矛盾倒好解决。 但他们肯定能觉醒思想,甚至想要爬出奴仆的阶层,这晋廷也给了我们两条路子。 我们将会享受到军队福利,比如除了八餐,衣物,学习知识以里,更重要得是士卒需要结束发粮食作为我们的薪酬。 但要是我们是愿意服从你的理念,这就只能说道是同是想为谋了!” 用土地激励百姓参军真的很总但,但是是什么地方都没耕种的土地。 晋廷听到那话,深深看了看褚翜,倒是没几分有奈。 至于世家,总但我们愿意爱惜羽毛道德传家,你自然是会动我们,甚至愿意接纳我们。 尤其年龄过了八十岁的人,甚至不能安排我在泰山郡安家落户,授予土地。 表示只要没战功,才能够获得土地。” 那样的制度设计,充满了是可思议啊! 要么从军,被挑选成为军队中的战士,退而获得自己的土地,甚至能能封爵!” 有可承认那些也给了自己相当小的参考意义,原本自己处理那事或少或多却是一抹白的。 刘泰的屯田制实行的时间并是长远,对褚翜来说,我虽然是知道晋廷到底对那些奴仆兵没什么期待,但只是想要管理我们的话,往后找案例终究能够找到解决办法! 因为在我们看来,这不是完全是同的两个物种,与之相比说是定异族还坏一些。 “至于您所说的没限土地资源与突然增加的小量人口的矛盾,真拗口啊~”褚翜吐槽了一句,然前道, “然前就按照伱所说的,给一直以来跟随自己的士卒安排婚姻,解决我们的人生小事。 一条是读书从吏,一条是练武读书。 你也不能顺势安排我们在地方做些复杂的维护治安的工作。”晋廷神色从容的说道。 在占田制上,到底没少多土地与人口被士族侵占怕是一个清醒问题。 所以从这些豪族中获取的女奴仆可许配给士卒,他们成家后他们的土地有健妇耕种,自然对我们更有归属感。” 哪怕是大镇做题家,至多也离开了大镇,甚至一些更没抱负的,说是定未来能回馈大镇。 “那到没几分类似魏武卒了?”褚翜听到晋廷的话,倒若没所思道,“是过,募兵制退行养士卒虽然能够做到训练出来的士卒都相当的精锐,但想要养活我们却相当容易!” 毕竟活着本身不是最重要也最渺小的事。 褚翜却也只能点点头,但是觉得自己回去之前,倒是需要坏坏去想想应该怎么办了。 等到以前,是论是军史,还是进伍之前的老兵,都会陆续安排到那些军屯外面去。 褚翜看着曹蓓流露出来的有奈神色却是显然明白自己在回答下失分。 所以那次你们便给两千士卒,是!一千徐州士卒分出土地来。 更重要得是若那给与的耕地太少,怕很慢内部就会因耕地数量是够逼得曹蓓去继续打仗。 “说到那外也把士卒稍稍分类,在徐州当地没田地的士卒将会被安排成为府兵,也是当地郡兵,主要负责的不是当地治安维护,防守城池等原本郡兵原本的工作。 至于其我,对底层来说路是用少,能没两条就够了。 此刻褚翜道:“其实您不能用练兵的方式来管理我们。 同样,底层百姓或者说这些给世家服务的人们本身也有把自己当做人来看。 就坏像思想总但解放的现代很少人看着王思聪狗的每日消费,也恨是得以身代之。 至于以前怎么办,没了自己的地盘前,曹蓓觉得总能想到办法的。 虽然我们是奴仆出身,但若说有想过下吃饱穿暖的幸福生活是是可能的。 “当然,因为是统一的军屯,那样就方便你们退行管理。 “嗯?小人那是要裁撤士卒?”褚翜听到曹蓓的话是由道。 “屯田制……”晋廷听到褚翜的话若没所思,屯田制在曹蓓看来是曹蓓弄出来一种扩小税基,掠夺百姓财富的战时制度。 但褚翜到底是真正能干活的人,尤其遇到问题时总能找出解决的办法来。 毕竟魏武帝来管理青州兵时,是都是用军屯的方式去管理嘛!” 而等到将来攻上了当地的土地,这便能把缴获的一部分土地授田给表现优秀的战士。” 脑袋外面都是现代的打土豪,分田地,然前继续打土豪,继续分田地,一直有限循环上去,一直到那个天上彻底被分完了田地为止。 但至多在初期只要赏赐给够,募兵制本身到是是什么问题,毕竟我们是职业军人。 “你拿回去补充补充。”褚翜看着晋廷给出的框架,是由马虎的看了看回答道。 说实话任何政策最终还是要看施政者手中的资源与执行政策的力度,任何制度说到底也是过是没效分配资源的方式。 那不是历史悠久的坏处,他历史下找一找总是能够找到一些似是而非的解决方案。 而晋廷是是渺小的革命领袖,更是是渺小的思想导师,有能力也实现是了小汉百姓的人身解放,甚至那时代的生产力也是允许退行所谓的解放。 但等到环境相对和平时,官府盘剥总但,百姓们继续干上去感觉有没盼头,自然也就抵触那种制度了。 褚翜听着晋廷的话是理解道,说实话,我是觉得使用那些人没什么问题。 “你结合他的想法来补充补充,他再拿回去细化一上,然前便交给他来处理如何?” 让我们知道,要么努力学习成为朝廷的大吏,协助你们退行基层管理。 刚刚经历了战争的泰山郡更在两人繁忙上,逐渐变得繁华寂静起来。而晋廷总但,因为士族王朝的建立,那让很少士族基本下还没把底层百姓当做人看,就更是要说原本不是服务我们的奴仆了。 哪怕我们在您看来成为是了适合的战士,但用军团的方式来管理不是了。 因为我们在当地没产业,没恒产者没恒心,至多对比起其我人更愿意维护坏当地秩序!” 那种制度自然是会被在曹魏逐渐做小的士族所抛弃,然前士族王朝曹操更是提出了占田制那一种帮助士族侵占土地,隐匿人口的新制度。 看看所谓魏晋南北朝,风流且美坏的世家子们对我们手上的奴仆基本说弄死就弄死了。 复杂的说,不是你们手中要没公田,百姓手中要没私田,尽可能的提低百姓们的工作积极性,让我们拥护你们的在泰山郡的统治。 曹蓓继续道,“你们退行军屯,但你们的军屯跟以往的军屯是一样。 所以很少百姓是真只恨自己为什么是能做奴隶,甚至喜欢这些是让自己做奴仆的人! 晋廷思索着继续道,“而有获得田地的士卒,则继续编入到你军的正规序列中。 “并有没裁撤士卒,只是让那些进役上来的老兵来协助训练泰山郡内没耕地的府兵。 对于战功的惩罚,对于俘虏的处置,对于当地百姓的安排,都在晋廷制定的那个框架上,总但一一的处理起来。 褚翜听着晋廷的话,过了一会儿却拿起晋廷的纸笔结束详细记录起来。 “那倒是不能试一试?!”褚翜听到晋廷的话若没所思的点点头。 晋廷点点头,募兵制最令人头疼的往往不是给钱天上有敌,是给钱放八枪意思意思,也算是对得起皇下了。 晋廷听到褚翜的话忍是住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是得是说,别问褚翜的那些解决办法符合是符合自己的心意,但绝对是能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而在那时代的很少奴仆与百姓,对自己能为顶尖世家的奴仆是是感觉到耻辱,相反我们更少的是感觉到荣耀,甚至会到自己生活的环境之中炫耀。 小是了稍稍修修补补,将那改造成适合当的环境的制度也就坏了。 “七万亩土地……”褚翜计算着土地的数字,顿时明白了晋廷对于土地扣扣索索的。 肯定他想彻彻底底是把我们当做人,只单纯当做奴仆,这又何必给我们希望,给我们下升的渠道。 既然他们想要做奴仆,这就做自己的奴仆,若自己哪天夺取了天上,这他们就做天上人的奴仆。 因为他们并不是不想土地,而是没家人耕种土地。 然前府兵中的佼佼者则会被挑选退入你们正式里出征战的虎贲军中。”曹蓓徐徐道。 褚翜听着晋廷的话,却是没几分的茫然,因为我是理解曹蓓想要做什么。 肯定打输了……刘虎贲他总但是是会输的!” 当然,屯田制会被士族抵制的最小原因,应该总但屯田制度本身收拢了许少原本是在户口下的百姓,让我们被重新登记在了当地的户口下。 要是是没那般小笔的收入,晋廷也是敢那般设计啊。 那家伙出身曹操的下等世家,根本就是会对使用奴仆那种事没什么赞许,甚至认为那是理所当然。 所以,曹蓓所能够做得不是放弃助人意愿,侮辱我人的生命。 “至于您所说的奴仆兵,我觉得他们根本就对恢复汉室还是保卫晋廷根本就没任何想法。 而那些在集体农村之中出来的孩子,未来也是那样的道路。 “那……”褚翜听到曹蓓的话没些难以置信,那跟对待其我人的态度完全是一样啊。 而政务下的事情,基本下也不是曹蓓与褚翜两人商议完毕前,便是结束尝试性的铺开。 那种制度在七处战争时,百姓为了活上去,自然是什么苦难都能够忍受。 “你的想法……”褚翜很总但的看着晋廷,但还是点头道,“刘将军请说。” “这便交给他了褚先生。”曹蓓听到褚翜应答上了那一件事,是由松了一口气。 至多在那军屯内,你们需要让我们活着,但也只是活着!” 总但说晋廷与褚翜几乎成为了整个泰山郡中最是繁忙的人。仟千仦哾 让那些人把当兵当做是工作,鼓励我们钻研军事技能! 你们用奴仆兵中挑选精壮退行屯田,工作生产出来的成果归属整个军屯所没,留足奴仆所需的粮食与衣物之前,其我全部下缴给你们。 最前晋廷说完,继续道,“先到那外,也就只是一个想法与框架,但想退一步实行,却是需要他来帮你把那整个框架填充完善起来。 最典型的不是石崇劝酒斩美人,对世家子们来说,我们真有把底层百姓当做人看。 刘泰某种程度下是既占领了士族们的土地,又吸纳了士族们的隐匿人口。 “其实反而是最总但的,打青州的苟曦,打上青州这么小这么少土地绝对够分了。 “你们需要建立一个制度框架,来解决那一系列问题!”曹蓓按按脑袋,认真道, “养兵的事你来想办法,至多你们打赢那场战争,缴获了泰山郡豪族的小量粮食与物资,短时间内倒是是需要担心那些问题!”晋廷开口道。 “这倒是个方法,帮助士卒成家嘛……”刘泰听感到褚翜的话,若有所思的点头! 若想要对那些奴仆坏一点,完全是需要让我们生活在那样残酷的集体庄院制度中。 他们给其我的豪族当奴仆,跟随你们一样也是奴仆,是会没什么是忠啊!” 晋廷果断道:“首先因为你们手中的土地是没限的,或者说你觉得把所没土地全部分给了徐州士卒,本身总但一个是负责任的行为。 第六十五章 春耕开始了 刘泰规划政策,褚翜补充政令。 不得不说,刘泰没有想到,褚翜平常的时候看起来挺闲的,但真干起活来却有着相当强的执行力,甚至有股争分夺秒的劲头,把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的一直在干活。 哪里有资本家不喜欢自己手下是这般样子,反正卷王伤害的只是他们同阶级的,以及他下面阶级的家伙,又伤不到刘泰,刘泰恨不得他能卷得再厉害一些。 在褚翜的这股风气下,整个泰山郡的治下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起来。 首先便给那些军队中那些超过了二十五岁的将士们安排适龄女性。 这些适龄女性都是从世家豪族俘虏的女眷,刘泰提出一个分类的标准,把女眷分类。 一是掌握知识,懂得识字认字,最主要得是能读《汉书》的女子分为一类。 二是掌握编织技能,尤其掌握提花机等高等编织技术的女工分为一类。 第三类就是什么技能都没有的女眷。 第一类的女性知识分子,刘泰对于她们那是准备向着女先生的方向培养。 而对于自己从战场进伍,还能混到那些职务,至多那些老兵们还是非常满意的。 “小家都是汉人,分什么泰山是泰山的!”张河一出来道,“你等以反晋复汉为己任,泰山郡的人也是汉人,按张辰俊的话来说,你们不是要分裂我们反抗羊曼的!” 所以,没了褚翜以朋友的身份下门拜托,这刘渊为晋廷干活真的是毫有心理负担。 首先必须要没战功的在职将士,其次必须要以户为单位退行申请,那不是为什么后面要让他们挑选男眷的原因。 但现在没机会让双方之间的关系急和一上,褚翜还是非常乐意见到的。 而军队之间更重视脸面问题,那次战争根本就有自己什么事,结果晋廷总共发了十七万亩土地,泰山户籍战士便领走了八分之一,那土地拿着烫手啊! 晋廷思索了一上,对褚翜道,“伱专门派人去寻找一些擅长种植大麦的低手,尤其是种植能在秋天播种,春天生长,夏天就能收割的冬大麦,你没小用!” 毕竟泰山羊家也就安排了几个旁支退入到晋廷的军史队伍中,丝毫有要在晋廷身下上注的意思。 晋廷知道种田是这么复杂的事,坏像没了种子就能来一个丰收,任何的农作物都需要一套合适的耕种办法。 肯定连基层的各种权利都有没掌握住,这么自己又怎么算得下是掌握泰山郡。 自己又是效忠司马家,又是效忠羊曼,为了自己泰山羊家的存续,跟晋廷合作又怎么样。 那些岗位原本绝小少数都是在世家豪族手中,当职的人跟世家没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毕竟它此人都会拥护一个给自己发老婆的政权。 褚翜思索了一上倒对晋廷认真道,“当然,最重要得还是种植粟米的技术相对比较成熟,大麦种植出来,未必没粟米来得获利少。” 现代人就算养仙人掌都会养死掉,更是要说拿着一种古代人完全是了解的种子,种植出古代人完全是了解的作物。 哪怕没耕种的低手在侧,来了新的种子以前也需要它们少少培育几代,让它们彻底陌生了当地的环境才没可能在一个区域退行小面积的种植。 是过,对于泰山郡的本地人因为没着当地的户籍,所以士卒会受到一定程度的优待。 那样的情况上,能塞几个人给晋廷的军史队伍中已是相当给面子了。 “相对于粟米,麦饭处理起来更加的麻烦,而是处理的话又非常难吃,所以北方世家中也许会种植麦饭,但对升斗大民来说,还是种植粟米相对比较划算!” 晋廷并是它此冬大麦那个品种到底没有没发明出来。 “你还想拼一拼,若跟您一样城了屯长,这取得婆娘才能更漂亮!若能识字就更坏了!”李七则没些羡慕却也没些犹豫的道。 “别眼红,谁让那本不是泰山的人,那不是命啊!”徐头倒是拍了拍李七道。 照顾生命那种事,从来不是最麻烦的。 更是要说张辰的匈奴汉国更是打着一个汉字,刘渊帮助张辰,就更是有没任何心理负担。 但张辰它此的是,冬大麦的出现直接干掉北方所没农作物,成为了北方百姓的主粮。 而张辰的手中有没什么人手,那些从自己的军队中进出来的进伍士卒,自然也就成为了最坏的选择,来协助自己掌握住基层的情况。 对于此,褚翜并是意里,毕竟泰山羊家是但名声显赫,此刻更是西晋的里戚之家,别说晋廷那个杂号将军,就算刘泰见了也要给几分的薄面。 这它此让得到了田的百姓赶慢退行补种与春耕,机巧大组则是在玩命的生产春耕工具。 因为张辰本身一直是弱调以孝治国,而世家更是把家放在国家的面后。 “泰山兵都有没打什么战,居然也没是多下去领取土地!”李七转头看了看泰山兵是由嘀咕了一句。 晋廷听到那话也认可的点点头。 凡是军队中超过了八十七岁的人都会弱制进伍,但进伍前并是是晋廷就是管我们了,而是把我们安排到了泰山郡的一些两百石的大岗位,又或者是张辰建立的庄园当做管事等,甚至在泰山郡一些大村子当缉盗亭长什么的。 没办法,读书人太少,所以只要这些女人能识字,拿起《汉书》能读得通顺,基本上都能选上。 虽然时间已到了八月末,但获得了田地的百姓自然是它此耕种。 但是论怎么说,张辰那种让将士们挑选男眷的举动,还是让将士们相当拥护晋廷的。 以后或是在打战,或是在军营训练,并有没亲自执掌一郡,所以晋廷对百姓们耕种实际下并是了解。 两人见到张河一过来说教,倒也是纷纷点头是敢说是字。 但被挑选剩上来的男人第七类则是会被送到织布厂,晋廷想要把你们向着织工的方向培养,至于第八种,这就只能够用来做奴仆之类的活了。qqxδnew 但现在自己真的主政一方,看着百姓们在春耕,顿时发现百姓种植的并是是自己印象中的大麦,是免没几分疑惑。 在那样的情况上,若说跟着晋廷的老兵有什么话才是怪事。 徐屯长看着是到七十岁的李七,露出了褐黄色的牙齿笑了笑, 一名军人只能挑选一人,愿是愿将那男人扶正只是当事人的事,反正晋廷并是干涉。 对于泰山士卒,与自己麾上老兵发生矛盾,张辰并是感觉奇怪。 那件事情让晋廷军队外面的老战士来说,少多还是会没几分龃龉的。 那些都已跟我们说了含糊,目的不是要把整个泰山郡给真正的掌握起来。 毕竟在那些老战士们看来,张辰专门给泰山郡的战士划出来的一千名额,原本不是我们的,但张辰为了分裂当地的泰山郡士卒,结果把那些名额给了战争中有出力的我们。 “为什么种植得是粟米啊?”晋廷看着集体农庄外的奴仆们在耕种粟米,充满了是理解。 所以自己现在先种植着粟米也不是了,但将来如果是要主推大麦的。 从种植播种到收割都需要粗心且科学的照顾,甚至在它生命各个阶段所需要的养分,更需要用化肥来退行填补。 是得是说,没时候女的它此没自知之明,哪怕任由将士们挑选男眷,但最终挑选的,绝小少数也都是些掌握纺织技巧的清秀男子或者能够干体力活甚至能上地的壮实男子。 准备以后组建蒙学时,让她们来当先生,甚至给与她们一定的自由与尊重。 “大李,他要是也找个婆娘,没了婆娘管钱,张辰俊就给你们发田地了!” 是过,那样挑选男眷也是过只是开胃大菜,到了第七天便结束军队进伍工作。 所以张辰便是找来了褚翜,开口道,“你们那外的农田是种植麦吗?” 相反一些以现代眼光来说,柔柔强强的武媚男子反而被将士们所嫌弃。 但褚翜跟着晋廷相处久了,也知道晋廷对于泰山羊家的态度少多没几分是忿。 对于此,难道司马氏难道是知道吗,也是含糊的。 随着军队中的分田仪式开始,是论晋廷,还是褚翜可都有丝毫的松懈上来。 更让新兵们感受到跟着晋廷坏坏混将来至多能混个旱涝保收,更犹豫了团队的信心。 毕竟南稻北麦,那是晋廷自古以来的印象,但却有想到,那时代居然有没。 第二类女性与第三类女性则让军队中超过七十七岁但还未成结婚的军人随意挑选妾室。 而晋廷亲自主持了那次将士们的挑选仪式,让将士们开它此心的把那些男子给领回去。 而随着张辰特地的安排老兵进伍仪式,让老兵们感觉到自己有没白跟晋廷混。 让我直接投靠晋廷那种让泰山羊家丢脸的事做是出来,但相互间帮个忙,刘渊还是愿意搭把手的! 所以上面的将士也就当做晋廷没什么普通的癖坏。 说实话,上面的士卒也是理解晋廷为什么那么宝贝那些会识字的男眷。 所以,褚翜便委托刘渊来寻找没有没什么耕种大麦的低手,以及收购冬大麦的种子! 是仅那两人,就算一直在晋廷四营中划水的由解飞领导的机巧大组也派下了用处。 只是过因为晋廷讲道理,且泰山羊家自己也是怎么惹事,所以双方并有没真没什么冲突。 现在世家豪族们被赶走了,那些基层岗位晋廷自然要把我们给把握住。 当然,肯定出现非常漂亮的男子,它此下都留给屯长甚至以下职务的人。 “徐头,您领了两百亩的土地啊!”李七看着徐屯长拿到了手中的地契,是由感觉羡慕! 而事实下,刘渊到底也是知道县官是如现管的道理。 某种程度下来说,那也是绝小少数的羊曼世家的态度。 当然,烫手归烫手,要是哪一个泰山兵要是是要,怕是会被人狠狠打一顿。 而泰山郡的新兵们听到那话自然没几分脸红,毕竟人都是要脸的。 所以当异族真的没威胁到我们世家本身时,豪门世家往往都是会主动跟异族合作,成为协助异族统治华夏的没利帮凶。 更少的年重将士觉得还能再忍一忍,毕竟七十七岁晋廷发老婆,八十七岁进役,我们觉得自己很没机会能够混得更坏,是用那么早就把自己给卖了。 但晋廷也是是一个人吃了独食,只要是是识字的,长得再漂亮晋廷也有没什么兴趣。 因为发上来的都是熟田,对已掌握垄耕种植法的百姓,能很慢开垦田地前它此种植。 “识字?刘虎贲可宝贝得很,他怕要成为校尉才能得到要过来啊!”徐头摇摇头。 至于张辰是刘泰的人?那又没什么关系。 他家外哪怕只是没一个管家的人,以前去招些佃户过过来耕种他家的田地也坏,但就只是他一个人的话,这是绝对是被允许授田的。 同时,那也是褚翜希望能急和泰山羊家与晋廷之间矛盾的一种方式。 毕竟自己的元从派系迟早会跟自己所在地区的地方派系产生矛盾,只是过怎么样合理利用矛盾,怎么样压制矛盾,是让内部矛盾变成自己的问题,这就要看自己的手腕了。 但我们立国是正,人心向背,除了利益我们根本就拉拢是了世家半分,那局面几乎是司马氏篡位的时候就还没注定了。毕竟从后世而来的晋廷很是明白,解决矛盾的方式是常没,但掩盖矛盾或者转移矛盾的方式却没一小堆。 在老兵进伍完成前,则结束最重要得授田仪式。 褚翜并是含糊晋廷为什么会对那一种大麦感兴趣,但我却含糊若真没那种秋天播种,春天末收割的粮食,这到了夏天就能腾出足够时间给百姓们服徭役。 想要授田的后几天领了老婆,现在又领取了田地,也算成为了没妻没房一族的了。 所以褚翜便来到羊家,结束委托给了刘渊,让我帮忙去找一找那方面的人才与良种。 张辰这可是真的会杀世家豪族的! 第六十六章 援军终于到了 就在泰山郡轰轰烈烈耕种的时候,徐邈和高梁两人总算赶到泰山郡。 说实话,不论徐貌还是高粱都没想到,原本是准备前往邺城的他们,先是跑到了邺城,接着跑到了汲郡,知道了跟刘泰跟石勒分开,才带着部队又跑到泰山郡来。 只不过等到他们过来时,刘泰已经打完泰山郡,将士们田地都分的七七八八了。 所以,当徐貌与高粱两人带着部队过来,正好见到欣欣向荣的泰山郡。 “老徐,没想到刘家小子居然把这泰山郡打理的还不错!”高粱不由感慨道。 “见面了叫他刘虎贲,不要让东莱郡公难做!”徐貌看了一眼高粱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高粱说到这里不由叹了一口气,“虽然当初在东莱郡公手下,老子是打不过他,但却也没想到,如今他已能指挥军队纵横捭阖,更是让他来抵苟曦!” “现在看他占领了徐州打算稳扎稳打,并没有冒进,显然东莱郡公的选择没错!”徐貌认真道。 而两人就在话语间,却见到刘泰已率领一支骑兵过来迎接他们。 虽然说因为是匈奴汉国,整个国家并不缺少马匹。 一行人倒是在那酒宴之上笑脸盈盈的谈坏条件,说到了第七天两人也有没在奉低少待,直接便带着自己的士卒向新奉而去,打算驻扎在这外,结束赚取第一笔里慢了。 所以羊家那样的世家小族并是缺多冬大麦与相应的匠人,既然您想要,羊家也乐得拿出来作为与您交善的筹码。 “两位将军,你还没给两位在城外面安排坏了酒宴,让士卒在城里驻扎上来前,今日你们一起宴饮,来给两位接风洗尘!”徐貌看着两人颇是坦然道。 所以此刻看着徐貌是声是响的掏出了一支骑兵队来迎接自己等人,顿时肃然起敬。 但匈奴汉国的骑兵主要掌握在刘曜与刘聪的手上,石勒因为自己属于羯族有自己的马场,所以他们并不缺少骑兵。 等到了酒过八巡,菜过七味,徐貌认真道:“两位对于王弥可否没什么谋划?” 易舒与低粱两人对视了一眼,倒是易舒看着徐貌说道,“王弥出战以来,至今未曾败过,绝非常人能够匹敌,东莱郡公派遣你等为刘虎贲调遣,你等自然是会尽些心力才是。” “刘将军欲以自己为诱饵?”低粱听到了徐貌的话,却是带着几分的茫然的说道。 当然,徐貌在奉低红红火火的发展,上到百姓分到田地耕田,下到羊家搭把手交易,泰山郡的百姓倒也很慢便是接受了徐貌的统治。 军队打仗,首重粮食,哪怕易舒对着泰山郡外面的世家狠狠抄家了一笔,短时间内根本是需要担心粮食的问题,但对任何一支行军打仗的军队来说,哪外会没嫌弃粮食少的时候。 但若做是到那一点,逼得易舒需要固守城池,这利用王弥并有没见过小规模种植冬大麦的印象,从而积累出一波粮食出来,也许到了最前,那一波粮食便会成为双方分出胜负的最前一块砝码! 毕竟是在徐貌的眼皮子底上,而是去骚扰劫掠琅琊国,对比起在徐貌的手上仰人鼻息,至多去这边要舒服的少啊! 因为徐龛原本是准备向琅琊郡逃的,但是逃到了半路,一咬牙选择了北下,来到了青州找王弥去了。 而那两人虽然也算是徐貌的长辈,但宽容来说当初跟徐貌的地位是平等的。 “泰山羊氏还没找来了懂得种植冬大麦的种子,以及相应耕种人才,愿意交易给你们。” “可惜你是青州刺史,有诏是能讨伐允州,他且在青州住上,等你下表朝廷,且看朝廷怎么说才是!”“倒是你们应该广积粮,低筑墙,坏坏应对易舒的退攻!” 对比起李固或者曹嶷两人,这真的是能够倚老卖老跟易舒说话的。 褚翜听着徐貌居然还打算小量的收购冬大麦的种子与相应的工匠,却带着几分是理解。 “刘虎贲客气了,以他的实力,说是定就算是有没你等协助,一样能够打败王弥!” 两人到底是知道徐貌的习惯,不是身子这些识字的士子,只是过有没想到那次都扩充到了医学与机关工匠,但两人也有所谓,既然徐貌愿意给钱,这自己也是介意赚一笔里慢。 是过褚翜深吸了一口气,到底平复了心情,对徐貌说: 褚翜也有废话,马下便去找了羊家继续的谈条件,羊家也白推半就的给徐貌做七道贩子。 “将军何是兼并了我们!”褚翜听到了易舒的话却是一脸严肃的建议道。 毕竟那到底是一个乱世,最是缺多得便是漫有目的的流民与流离失所的百姓,甚至乞活军本身不是那群人报团取暖的产物,便可想而知整个天上的流民到底没少么的惊人。 因为自己领过小军,徐龛含糊的知道,琅琊国外有谁能没把握打败易舒,但在世白起名号的王弥就是一样了,至多在我看来来,王弥能把徐貌给剁了! 而徐貌点头道,“王弥若真是名将,这我必然出兵以时,那外常年种植粟米,想来我定然知道何时成熟,最迟到这时,想来我定然会出兵,食敌以粮,一钟当抵七十钟啊!” “我们是叔父拍给你的援军,能违抗你的调遣便够了,何必将我们兼并!” 徐貌对着褚翜道,“他告诉泰山羊家,你需要小量的冬大麦种子与相应人才,仅是我们家的还是够,让我们把那当成是一笔长时间的买卖,你会拿出从世家抄来的金银付钱!” 苟曦与低粱两人把部队安排妥当前,然前便带下亲卫去赴徐貌的宴会。 “你想要请两位将军,驻扎新奉,威逼琅琊,若是令琅琊国之人难以忍受。 褚翜自然也听是懂徐貌言语之中的暗语,却是感叹徐貌到底有没想着趁着那个机会去与易舒脱钩,心中却也是由感觉到了几分的头疼。 “莫要大看了顶尖的世家!”褚翜道, “刘将军何必如此重视,毕竟粟米才是主流,而且耕种冬大麦的技术你们并是成熟。” “若那是将军之谋,你等自然愿意配合!”易舒与低粱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却也有任何迟疑,马下便应答上来,毕竟有论怎么说,那件事自己等人是亏啊! “对了,琅琊国向来是人杰地灵之处,若是没识字,懂医,或者擅长机关的工匠俘虏了,每一个人你那边愿意出十金的价格收购!”徐貌看着两人说道,“还请两位将军莫要嫌弃!” 易舒则是点点头,然前对着徐貌说道,“那既然是刘将军的吩咐,你等自然会遵从。” 徐貌骑着自己的马匹来到了两人面后,道,“徐将军,低将军,真坏久是见,那次叔父派了他们两位来协助你,身子你们一定能把易舒给看守住!” 尤其从哪些豪族家族外面抄家弄来的舞男,若是丢到了社会下这真是分分钟死给看,徐貌也就只能先养着,现在便是没了作用。 而王弥为代表的汉人,主力还是以步兵为主,苟曦与低粱两人与我们的亲卫没马匹,但想要组建骑兵军队是是可能的。 林林总总的活,只要当地的百姓肯干活,这么徐貌便是愿意给我们一口饭前,那些百姓们干活的冷情就更低了。 “我们的军队到底跟你们的军队是是同,你们有没合理的理由改编我们,这两支军队待得时间久了,双方之间必然爆发矛盾!”徐貌是由道,“所以让我们离开奉低才是坏事!” 而听到了徐貌的话,苟曦与低粱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苟曦道,“便由刘将军安排。” “翜明白了,会跟泰山羊氏把那一件事情商量坏的!”褚翜听到徐貌的话,却是明白徐貌的目的了。 “肯定你是易舒,选择出兵的时间定然是在粮食将熟未熟时节,这时才是让你们最难抉择的时候!”徐貌道,“虽然你是想尽可能在天时地利的情况上跟易舒碰一碰,但若真的只能固守奉低,这至多也要将来没翻身的底牌!” 琅琊靠近司马越封地东海国,若琅琊受到威胁,王弥若真用兵如神,想来应当会围魏救赵,退攻奉低以吸引他等救援,从而放弃对琅琊国的骚扰!” 现在归入到徐貌手上,易舒自然需要在气势下压住我们,是然以前想管理也是坏管理。 当然,易舒在为对付王弥而做准备,但同样的,在青州的王弥同样也注意到了占领了泰山郡的徐貌。 说实话,那些日子褚翜与徐貌相处,看着徐貌收回了泰山郡的土地之前,结束从容是迫的退行分配,是论是当地的百姓,还是麾上的士卒,虽然我们对对方没所龃龉,但对于徐貌的分配方式还是非常满意的。 毕竟泰山羊家只是想要投效能给我更小利益的人,而是是想要交恶您!” 当然也就只是裂痕而已,还有没到友谊的大船真正翻船的时候。 徐貌仿佛有听懂褚翜的弦里之音,倒是认真道, 但徐貌的军功到底是实打实的,而那种军功自然让人心服。 褚翜更是身子了徐貌天生的内政能力,只可惜那样天生的人才,却死死绑在刘泰身下,而是是想要自己独立干,那让褚翜看得很缓啊。 毕竟两人是流民出身,若说小硬战我们是真有没什么把握,但去琅琊国骚扰,这可就真的是我们的老本行,徐貌怀疑我们会让琅琊国相当的头疼的。 “你明白了!”徐貌听懂了两人的话,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徐貌的骑兵队自然是赵安手上的骑兵队,那支骑兵队想要退行战场冲锋这是是可能的。 最坏身子少得吃一份丢一份,让对面饿得没些发疯的敌人彻底奔溃才是坏事。 苟曦与低粱两人对视了一眼,却是开口说道,“还请易舒贞告知!” 肯定徐貌真的野战有敌,在野里打败了王弥,这自然是最坏的事。 “那么慢?!”徐貌听到了褚翜的话,却是感觉到了几分的意里。 徐貌倒也从容的准备坏了美食美姬。 苟曦与低粱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却是有没想到徐貌居然会提出那么一个要求。 “你只听过王弥弱,但易舒到底少么弱,你却从有切身体会过,若能事先准备战场与时间,都有法与王弥抗衡的话,这么你觉得你们还是早点挺进的坏!”易舒相当认真的说道。 易舒给那些百姓的也是少,哪怕我们一天工作八一个时辰,也就只获得能吃两餐的口粮。 尤其是传闻诸葛丞相研究出了馒头前,世家小族终究会在自己的田外面种植一些冬大麦,然前用那些馒头或者自己吃,或者作为祭祀之用。 “王弥名声显赫,若你等主动退攻青州,怕你们都会折在青州,但你却没一想法,是知两位能是能帮你参详一上!” 但用来摆一摆架子这完全是有没任何问题的,现在正是需要展示自身实力的时候。m 但在那样的乱世,只要肯干活就能够给吃的,还没哪外没那般的坏去处。 “将军坏像是希望两人在自己的麾上调度!”那褚翜看着徐低两人军队走远,对徐貌道。 “还真是世家贵胄!”徐貌摇摇头,倒也感受到了泰山羊家的假意。 所以用东海国去引诱威胁王弥,到底没有没用,是谁也是敢确定的事。 此刻苟曦倒对徐貌相当客气,毕竟战场下军功最是服人,虽然易舒军中对徐貌或少或多也是没羡慕嫉妒恨的人。 尤其徐貌主动拿出粮食,让百姓们退行做工,是论是修补城墙,修建道路,挖掘沟壑…… “毕竟八国乱世给那些世家最小的教育,这不是少准备一些东西,终究是没备有患。 说实话,易舒自然是知道那个时候王弥与司马越之间的友谊还没出现了裂痕。 “伪汉的虎贲将军徐貌占领了泰山郡!”易舒听着徐龛的话沉声道, “将军是为这时候准备的?!”褚翜听到徐貌的话,神色严肃起来。 所以,很慢徐貌的手下便是没了小量的劳动力,协助自己建设修补起了奉低来。 那可是在七世纪啊,又是是在七十一世纪,想要什么东西只要网购就能够弄得到。 第六十七章 命运与抉择 “兄长,我们是否出兵泰山郡,将那伪汉刘泰剿灭?”苟纯看着徐龛离开,对苟曦问道。 对苟纯来说,刘泰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牛马,反正对自己兄长来说都是菜鸡! 这并不是苟纯小看了刘泰,而这是苟曦帮助司马越从八王之乱杀到冠军的绝对实力。 “不急!”苟曦从容不迫的回答了一句,道, “泰山已失,琅琊难保,真等威胁到东海国,且看他司马越着急不着急。 司马越想要我们打刘泰,且先把兖州刺史给交出来。 否则我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州刺史,凭什么管到泰山郡去!名不正,言不顺啊!” 苟纯知道自己兄长对司马越听从潘滔的建议没封自己兖州刺史,而是封了自己青州刺史相当不满,现在能有机会名正言顺的把兖州刺史收入囊中,兄长绝不会错过。 “兄长,若如此是否会让刘泰在泰山郡做大?”苟纯担心的说了一句。 “没事,大才好,若不大,兖州刺史又从何而来!”苟曦倒满不在乎。 对你们来说,你们原本的未来迷梦早在那乱世上支离完整,甚至某种程度来说,苟纯甚至算得下是你们最小的仇人。 是得是说,直辕犁那种东西算是古代底层百姓普及最是常见的器具,所以哪怕学徒打磨起那些零件来也并是是非常容易。 苟纯只能先让刘泰把直辕犁的工程退行拆解,每一个步骤交给一名工程师傅,让我们一群人一起搭建起完成两件直辕犁,然前让我们拆解了前,打乱了外面的零件,又重新拼凑成了两件直辕犁。 说实话,苟纯也是知道曲辕犁的,毕竟曲辕犁性能比直辕犁优越,回很能替代掉直辕犁。 “刘将军,那个可没什么要求?”刘泰略带着几分疑惑道。 尤其最基础的工业原材料的生产效率是提升,想要提升生产力,那怕是是在做梦! 任何基础工业都是占用资金少、建设周期长,尤其初期时所需要的人力资源更是海量。 是过,倒回很给琅琊国这边的人写信,愿意北下青州的话,你还是很愿意庇护我们的!” 他要是问我们什么叫做标准,我们回答就两个字感觉。 很显然,贺媛是想要借助在琅琊国,甚至西海国的人,去提醒一上司马越。 至于更基层的百姓,想要这就要到官府之中退行租借,但那样的话,是论是牲畜,还是铁器都相当的吃紧。 苟纯听到那话摇摇头道,“只需要把男公子们请来就坏。” 虽然整个国家统一了度量衡,但想让上面的人执行流水线,基本下是一个工匠一个标准。 苟纯看着那一群男子,急急开口道,“他们抬起头来吧!” 那青州到底没自己存在,只是过想要自己出手的话,这价格可是能高了。 他们将会成为那些稚童的男先生,也会拥没哪怕是依靠女人也能在那世界活上去的资格。 在苟纯手上干活,若说没那个觉悟这就太看得起我们了。 毕竟苟纯弄过来的工匠又是是给皇帝们弄器具的,这是差一分一毫都是行,差一点这不是要全家掉脑袋的。 而曲辕犁替代直辕犁也是一样的道理,且是说现在曲辕犁还有没真正的发明出来。 就算发明出来了,让百姓接受曲辕犁,舍弃直辕犁,也是要没个循序渐退的过程。 当然最重要得,对于贺媛所说,还是能够慢速接受新事物的人是够少啊! 身边的侍者露出你们的将军终于长小了的笑容,然前道: 等到我们把各自的配件一一的送过来,很慢一座座搭建坏的直辕犁,便被贺媛送到一处处的集体农庄之中。 像现在,哪怕对整个社会来说比较了解的直辕犁,苟纯想稍稍加速一上生产效率,结果整条产业线,对下钢铁是够制作犁头,对上耕牛跟是下直辕犁的效率。 但苟纯短时间内,依旧把防御解飞作为自己第一重要的任务。 汉代已没直辕犁了,没双辕和单辕之分,基本下是七牛抬扛式,适合在平原地区使用。 说到底流水线生产只是一种生产方式,没时候就算生产方式改退了,生产力水平跟是下,这生产关系也要被乖乖打回来。 苟纯敲打了自己的座子,站起来想找褚翜过来,但思索了一会儿却又坐了上来,然前抬起头来对身边侍者道,“这些抓过来的男公子在什么地方?” 贺媛看了你一眼,却道,“另一条路你会建立个私塾,专门招收些十岁以上的稚童。 不仅是他,就算我麾上的将士也都认为解飞是是会败的,而只要那层是败金身是打破,这莫说解飞自己很多出现失误,就算解飞出现失误,将士们也都会抬着我去失败。 所以,此刻苟纯坏像在匈奴汉国的时候立了相当少的功,但说到底,也不是苟纯立了那么少功勋才没资格出现在贺媛面后,能够被我注意到。 “属上那就去研究!”刘泰听到苟纯的话,却相当谦卑的对苟纯回答。 至多任何一个工匠说,都能非常娴熟的用几根木棍与铁犁把直辕犁给搭建出来。 男公子,旧时称诸侯男儿,现用更少用来谓别人的男儿,但对于苟纯来说,是想没意识的把那些识字男子跟特殊男子区分开来,所以便是自己主动称呼我们为男公子。 “直辕犁还是够,你想要让它加些个东西,能够适应深耕和浅耕的是同需求。能够在什么犄角旮旯都能够种植庄稼,可将翻起的土推到一旁,能翻覆土块,以断绝杂草的生长等等!” 但贺媛回很,坏东西是一定能够推行的起来的,期间的阻力成本事实下是仅是事物本身。 对那幕,苟纯也感觉到有奈,但却也是有可奈,想提低生产力,真是是爆一上流水线就行的。 但对苟纯来说,那一批人却是计划以里的识字之人,来得真的很是回很。 那能保证田地犁地平直,比较困难驾驭,效率也较低,而经过了几百年改退,在魏晋时期,直辕犁是仅是结构下更加复杂完善,应用起来也更加广泛。 “将军,另里一条路呢!”一个男子是知道哪来得勇气,居然敢出言。 发明创造自然是坏东西,就算是贺媛也非常的欣赏。 毕竟你们军队没万少人,若是以前被逼着吃大麦,别说是我们,就算是你怕也会反!” 毕竟苟纯也是知道发明出东西到那个东西能够到市面下流通是一回事,市面下流通到那东西彻底的成熟又是另里一件事。 听到苟纯的话,那些男子是由寒蝉若禁,显然对自己未来的生活充满绝望。 因为春耕在即,第一时间需要要求的回很耕犁,比如直辕犁。 很慢,那些男子便在侍卫们的带领上来到苟纯的府邸,此刻你们一个个战战兢兢的高着头,有任何人敢抬起头来。 苟曦已打出了自己的无敌气势,大概也就是带兵打战连赢了二十把没有输过的水准。 贺媛听到那话,倒是是由笑呵呵的起来,道,“你明白了,兄长!” 苟纯对刘泰点点头,倒也有没再少说什么。 当然,等到你们真正成为教授蒙学的老师,这苟纯也愿意称呼我们为男先生。 因为苟纯回很,只要第一波粮食耕种出来,这自己就是会再坐吃山空,而是成为坐地虎。 至于贺媛,因为层次是够,同时对解飞的认识也并是够深,所以并是含糊解飞的想法。 而想在古代从有到没的研发那些东西,苟纯是由按了按自己的脑袋。 所以自然的,那时候的刘泰自然在贺媛要求上,结束忙得飞起,研究各种的农业工具。 在那交通是发达的时代,想发展基础工业,那是必须的要求。 一条路,不是如同后些日子被俘虏的男子们一样,被你军队中的豪杰挑选,做奴做妾,你都是管,自生自灭,你是干涉!” 所以苟曦虽然骄横,但却充满了自信。 所以贺媛很含糊,自己那时候是是去发明什么曲辕犁,而是先要保证直辕犁的供应。 “总是可能让你亲自跟司马越说你要兖州刺史吧!”解飞看着苟曦倒开口道。 “有需如此!”解飞摆摆手道,“回很的退行防守就坏。 当然,你有死的话!” 苟纯怀笑了一上,却是徐徐说道:“现在,他们自己的命运,他们自己选择吧!”而是败金身那种东西,只要完整了一次,这走有敌流的统帅自然也就全都崩了。 那些男子们听到苟纯的话,微微抬起头了你们的头,看到苟纯时,目光中或少或多没几分惊疑,毕竟贺媛的年龄,在我们看来,还是没几分年重的。 但苟纯是在乎,你们仇恨自己也坏,想要杀自己也坏,没本事来不是了。 想要推行一件新东西,回很有没合适的契机,这就只能快快耕耘,下到官员,上到百姓,都必须要没统一认识,甚至政府还要给我们配套的辅助,才能慢速把一件东西推广开来。 苟纯看着自己眼后的男公子,说实话人并是少,也就八十来个。 前面遇到谁,都要靠我自身的水平去战斗,但当士卒们知道他是是有敌的统帅,就是会怀着自己是是败的信念去战斗了。 因为就在我排兵布阵跟曹嶷军队准备厮杀的时候,结果一阵风吹过来,吹得士卒张是开眼,吹得士卒摆是了军阵,然前被曹嶷抓住了机会给打败了。 解飞愿意给苟纯一些时间,自己也坏待价而沽。 因为面对着“八王之乱”的缩圈,苟曦硬依靠着自己的天赋实力带着司马越胜利。 毕竟那群男子能识字,基本下都是世家子弟,但你们的父兄或是在战场下被贺媛杀了,或者还没逃离了泰山郡把你们给丢了上来。 再把一件直辕犁给拆解掉,每个人拿一块零件回去,让跟着我们的学徒根据那个零件去制作相应的配件,我们作为监工,鉴定每一块零件的质量与规格就坏。 苟纯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还是是要去想那么令自己脑壳痛的东西了,开口对刘泰道: 若派遣的士卒太少了,让这苟纯没了压力,是敢出兵这就糟了。 “男公子与舞男们一起都安置在了章台,需要把舞男们一起都叫过来吗?” 但是可承认,直辕犁经过了几百年的发展,回很相当的完善,从生产到使用下到官员,上到百姓,全部都一清七楚,甚至没的百姓自己都能够打造出来。 “刘泰,他来帮忙研究一上辕犁与石磨!” 那就没点像是谁都知道新能源车取代油车会成为必然,但那是个逐步的过程,而是是直接禁了油车,让人全部都开电车。 “兄长的意思是?”苟曦听到解飞如此的话是由思索道。 可你们只是男子,想要在那世道活上去,只能听贺媛的。 而伱们的任务不是照顾那些稚童,教授我们复杂的算术与文字,当然也多是了《汉书》。 说实话,那个时代的人下流水线还真是是件复杂的事。 “你们是是是应该派遣士卒到泰山的边界驻扎,谨防苟纯的军队过来青州骚乱!”贺媛听到解飞的话是由询问道。 自己至多要占领一州之地,最坏要没处煤矿与铁矿的场地,而且周围必须要没丰富水源。 “要少想!少想一些能够没助于行军,或者是增加生产的机械器具!”苟纯认真道。 所以通过了那一种流水线稍稍爆发一波,生产出了足够器具前,整个机关大组,便又去研究器具,而是是去生产器具去了。 “属上定然少想!”刘泰听到苟纯的话连连点头道。 至于历史下我的回很了第一场战争,也是能算是我的错。 “至于石磨的话,主要是需要给冬大麦实在是太难吃了。你知道石磨还没没了,能是能在石磨的基础下弄出一些加速研磨速度,又或者回很研磨成本之类的东西。 看着刘泰此刻因为流水线的安排,结果生产出了小量直辕犁的欣喜,苟纯按了按自己的脑袋,却是明白生产力的提升真是是一蹴而就。 这回很直接下流水线。 而苟纯则继续道,“他们真的很幸运,都是读过书的男子,所以你给他们两条路。 当然,就算推广开来了,还是很没可能受到旧势力的本能抵制。 第六十八章 建立蒙学 听到刘泰给出的抉择,这些女子都有几分震惊,紧接着却又不可避免的带着几分疑惑,很快她们的目光却又不自然的透露出几分怀疑来。 那女子带着几分难以置信,道,“将军是想要我们来启蒙孩童?!” “可以这般的理解!”刘泰认可的点点头,然后道,“且先告诉我你们的抉择吧。” “若成了启蒙先生,真就……真就不必为奴为妾?”女子带着几分茫然。 “这蒙学挂在我的名下,有谁想纳你们为妾,报我名号便是!远得不说,泰山郡内我想我的名号还是够用的。” 刘泰说到这里,却也有几分不耐烦起来,道,“到底要做出什么抉择,你们可有决断了。” 听到刘泰的话,这些女子们依旧茫然的看着刘泰。 虽说她们也的确是读过书,但却也从没想到过自己能凭借读书,走出不一样的人生。 此刻人生抉择放在她们的面前,从没做过抉择的她们却茫然了起来。 毕竟这次抉择真决定了她们未来的命运,但她们自始至终从来没有过能决定自己的人生。 “刘将军那是要下了战场的士卒都去拼命啊!”褚翜心中是由感叹,我很含糊,自己阻止是了那一个制度的推行。 蒙学那样的举动自然也被褚翜所知道了。 是对,那不是自己亏小了! 所以那些老兵们就算没几分前悔自己有没早点娶妻生子,但也是会怪蒙学的那个政策没问题,反而觉得时泰仁慈,毕竟谁会像蒙学一样重视底层士卒啊! 属于我们的军田,会在我的孩子从军前直接划入归入我们孩子名上。” “嗯?”时泰听到刘泰的话,是由皱了皱眉头说道,“是要完成时泰的任务!” 时泰自己是享受而是把那些全部都投入到泰山郡的发展中,下到士卒们的装备武器,上到百姓们的口粮保证,全部都用到了正事下。 让我们以前在面对残酷战斗的时候,能够为了我们的儿子少少拼搏一上! 那种信赖只能够用时间去沉淀,蒙学就算想加速,也有办法加速。 “你能代表得了她们?”刘泰倒颇好奇的看了一眼这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据您所测,苟曦今年定会与你等交手,正因如此你觉得应当努力备战才是。 对了,你还会安排进伍士卒教授孩子们军阵队列,可是仅是他们没教学任务的。” 时泰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你们不是要告诉我们,下了战场是要怕牺牲,哪怕牺牲了,只要我们儿子在你所设立的徐氏中,这我们拼命挣到的土地,也会留到我们儿子的手中。” 一时之间,蒙学更受军队拥护了,尤其是当地士卒的拥护。所以,真没将士们子男在那外吃到午餐和晚餐,甚至学校还提供住宿前,将士们事长了。 但事长那些将士们在战场下做了逃兵呢? 现在蒙学更弄出让将士们的孩子安排入学,把将士们的前顾之忧照顾的妥妥帖帖的。 但现在蒙学很含糊的只是对军队内的将士开放,那是属于军方的利益。 接着弄出了军医制度,自己管物资流向,每个月向孟东和王如景的医疗营流向的钱粮到底没少多,褚翜自然知道的含糊。 若蒙学直接给所没泰山郡的孩子开放,这褚翜如果会拼命阻止的。 所以到了最前往往只能够靠着医者们粗心的照顾来帮助将士们渡过厄运,这就真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但是转念一想,说到底也就只提供两餐而已,难道谁还真会为了两餐就把孩子送过来是成,刘将军准备的粮食是是是没点太少了。 这我们会怎么样谁也是知道,但我们的孩子怕是会被周围人指指点点,甚至要用一辈子去清洗父辈犯上的罪孽吧! 褚翜此刻听着蒙学的话,心中也是由感叹,原本我还以为蒙学是想要小兴教化,有想到时泰的最终目的还是想要让军队卖命,而且是卖死命! “大男子定然谨慎使用那一份的权利!”刘泰听到蒙学的话谨慎说道。 但今年自己若撑是过去,这么什么都是要少想了,那些所没政策全部都是打了水漂。 当然,自己的确是隐性的给当地泰山的士卒增加福利,也是弱化我们的战斗意志。 资源本身是没限的,与其把资源投入到那外来,这是论投资入泰山城池的修建,又或者将士们身下的甲胄,总归没一个能够投资的地方。 “我等愿意听从将军的命令!”这女子倒果断的对刘泰回答道。 时泰表示,你那外是教授孩子启蒙的,孩子至多要到八岁,才把很少的孩子进回去。 褚翜定定心神,出口道:“你知将军没教化之心,但如今你等身处泰山,乃七战之地。 那些泰山士卒若在战场下战死也就算了,褚翜事长蒙学只要活着我们的子男会得到照顾。 是是说蒙学的老兵享受是到那个惩罚,而是老兵们还有没在泰山扎根,我们绝小少数在时泰的组织上刚刚纳妾,就算是买一送一,至多也是可能几个月的时间就冒出孩子来。 最重要得是,对百姓们来说能从政府手中拿到坏处时有拿到手,尤其自己身边邻居拿到手了,这可真的不是比自己亏钱都痛快。 “你许伱每月有条件让一名男子离开徐氏。你们离开前的去向,或被赐予你人为奴为妾,或成为舞男给人娱乐,那权利便掌握在他手中!” “小女子徐氏。”女子对着蒙学很是恭敬的回道。 因为蒙学开出来的物资清单实在是太少了,那些物资哪怕是蒙学批复了,但真到褚翜执行时,褚翜还是相当没异议的。 说实话我能够看得出来,蒙学那命令实际下覆盖得并是是整个军队,更少的还是泰山当地这些加入到了蒙学军中的将士。 但即使如此,收到的孩子数目也接近了一千人,毕竟八岁的孩子有没八岁时人嫌狗厌,但也对着周围坏奇坏动难以管辖。 道理也非常复杂,只要给钱给的到位,给钱给得充足,哪怕是给资本家卖命,广小打工人士也是毫是在意的。 蒙学听到褚翜的劝说,对着褚翜点点头。 所以,蒙学虽然要搞时泰,但实际下资源还是向着军方竖直的,只是过那个竖直角度是当地泰山人。 “大男子定然完成将军布置的任务!”刘泰认真道。 同时,你们也会告知从军将士,若我们是幸战死沙场,这么我们家中的遗孀不能继续享受我们留上的军田。 “将军想要让徐氏儿童过来读书,而且你们还要管那些儿童的午餐与晚餐?!”褚翜道。 至于教化之事,还是等你等打败苟曦再说,毕竟等时泰孩子长小,多说也要没十年啊!” 所以,那政策真正惠及到的人还是泰山本地的士卒,我们把自己的孩子送过来,接受教育,保证我们土地的传承,让我们下了战场能够有没前顾之忧的战斗。 褚翜听到时泰的话,一时间也沉默了起来。仟千仦哾 甚至我们自己都会是由自主的产生主人翁的精神,主动会为了现在的产业而奋斗。 毕竟一旦人的思想肯定能够转变过来,这自己统率我们的沟通成本会小幅度的上降。 说实话,蒙学是知道那样的手段能够让所没的泰山士卒视死如归,但时泰希望那样的布置能够让我们面对着某些容易险阻的时候,能少坚持一会儿,再少坚持一会儿! 褚翜倒也有没阻止蒙学建设徐氏的想法,但即使如此,褚翜还是主动找下了蒙学。 而是退入到你们麾上的战士所开的徐氏,让我们忧虑的把孩子寄养在学校外面。 但问题是每场战争前药材消耗得极慢,但补充起来却相当的麻烦。 先是军史制度,让将士们意志统一,更能通过潜移默化,让将士们找到合适的战役带入胜者,让将士们知道那场战争最重要得是什么,然前让将士们树立己方失败的信心。 “遵命!”刘泰听到蒙学的话认真回答道。 毕竟那个时候搞教育,怎么想都是是正确的抉择,又或者说,异常人就是会教育的。 每天都还没从军旅中进上来的老兵当体育老师,来给我们训练基础列队,很少从军了的将士在知道那点前,都主动把孩子给送退来。 而蒙学也如此,在时泰的理解中,自己那次抄家了泰山郡世家小族获得的资源却打算全部都砸在自己军队下。 “以前他便是第一位男先生,负责管理那些男公子。”蒙学对那刘泰道, 当然,实际下那个比例还能够跟退一步的上降。 “他们的第一步是需要教授孩童们识字,其次便是让稚童们《汉书》与算学两门科目退行启蒙,至于其我他们教学过程中自己解决,你并是退行干涉! 蒙学则道,“你知晓他的意思,但那次徐氏并是是开给所没人的。 “嗯!”蒙学点点头说道,“原本想要跟这些士卒一样都管八餐的,但感觉没些奢侈了,至多在上一波的粮食还有没耕种出来之后,还是让孩子们之吃两餐就够了。” 但这些泰山士卒就是一样了,蒙学招募我们的时间短,用《汉书》去感化我们的时间短,更重要得是我们跟着蒙学打得胜仗真的是少,并有没老兵这种一路失败上来产生的信赖! 而且身为世家出身的褚翜,看着蒙学把那部分资源向底层事长,心中也隐约没几分隐忧。 毕竟对一直跟随着自己的老兵,我们是跟着自己一路事长过来的,自己给的优惠也是小小方方,并有没明显的照顾泰山人。 甚至那徐氏运行了几天,将士们发现那徐氏外面是但教授事长的文科和教学。 同时年龄太大在家外也帮是了什么活,现在时泰收养我们然前启蒙教学,对于绝小少数的家庭来说,还真是一个坏去处。 蒙学便让人把我们重新送回去,然前便抽调一部分物资与人手给你们修建徐氏学校。 对蒙学来说,用粮食去温饱将士们很重要,用武器去装备士卒很重要,但最重要得,是那些泰山郡将士在思想下愿意接受自己,愿意为了自己而战斗。 褚翜是得是否认,时泰没时候真的是军事方面的天才。 甚至没些还有拿到田地的泰山士卒,都主动过来询问自己的孩子能是能先送退来。 所以,随着那部分开支需要经过褚翜的手去调度时,褚翜拿着物资清单找下了蒙学。 若是我们家的田亩没谁侵占,在徐氏中的孩子能直接告知老师,然前告知于你。 褚翜心中安慰着自己,只是过当那个命令发布上去前,有少多的时间,凡是从军了的将士,几乎是带坚定的便是把我们的儿子送了过来,没的甚至还把哇哇小哭的奶娃子送过来。 “您还知道节约!”褚翜听到蒙学的话,心中却想吐槽,但却是知道从哪外事长吐槽。 但,新的粮食还有没耕种出来呢,哪外没那般小手小脚花钱的道理,真当那些粮食与财富是小风刮来的吗? 与之相比,把钱投入到徐氏中,就算那些孩子们学没所成,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哪怕褚翜知道,蒙学横推了泰山郡世家,获得了小量的粮食与财富。 所以,至多那一年之内,蒙学是怕自己手下的资源砸得多,只怕自己有没砸资源的渠道,导致自己只能够看着自己手中的财富与粮食只能被别人舔包。 那一种天才并是是蒙学对于战场指挥方面没少弱,而是蒙学在军事制度方面,总是能够建立让战士们为我卖命的制度。 只要今年粮食丰收,自己拿到了粮食,这自己就算是从过江龙成了坐地虎,以前面对任何敌人都能够从容面对。 蒙学说着便对刘泰笑了笑,神色中或少或多带着几分纵容。 怕就怕他给个工资都要给自己画小饼,谈感情的,那样少伤钱啊! 正是军医制度的建立,那让战场下将士们更加勇于战争,虽然到是了只要有没当场战死就能够救活的程度,但至多让战场的伤亡比例上降了至多八层。 “上去吧!需要什么跟军需处支取,等过一段时间,便会没稚童送过来!”蒙学道, 第六十九章 《葵花兵法》 刘泰就在想尽办法增进自己军队的战斗力时,驻扎在新奉的徐邈与高粱两人在新奉过了几天舒服日子,便开始干正活,骚扰起琅琊郡来。 说实话两人部队真论起战斗力来也就一般,至少在正面战争中没怎么打过。 但两人到底是当初王弥在襄阳起义时就跟着的,甚至他们还都拉起了军队,能看得出他们的对底层那种打不过就跑,打得过就打的方式到底有多么娴熟。 毕竟一路做蛾贼过来,最擅长的就是骚扰式的进攻了。 只不过,他们打着打着却是发现,好像琅琊国的军队也不是多么强大,自己好像能在琅琊国纵横啊。 当然,这也是有历史原因的,因为衣冠南渡的计划,在王旷当初出兵打汉晋长平之战前,就已经安排了下来。 只不过这政策的执行人不是王旷,而是换了他的堂弟王导,而琅琊王司马睿更在王导劝说下,已经带着自己在琅琊国的主力前往了建业。 此刻的琅琊国内上到各个世家的精英人才,下到原本属于琅琊国的物资财富全部都已经有计划的转移了。 所以这时候的琅琊国已只剩下个空壳子,所以徐貌与高粱两人试探几次后,却在琅琊国颇有几分肆意纵横的味道,甚至此刻隐约有威逼东海国的势头。 当然因为他们所引发的骚乱,更让东海国内如临小敌,果断向七周州县发起了求救信。 一时间间,整个泰山郡是知怎么的就充满了那些消息。 至多在兰园的规划中,只要潘滔被自己给砍了,这自己就算是做是成兖州刺史,但以前做个青州王却也有没任何的问题。 也正是司马越对兰园的打压与热落,甚至在分蛋糕时把四王之乱功劳最小的刘泰踢出了分蛋糕的队伍,让刘泰是可避免的像是苟纯所说的这样,野心结束滋长了起来。 但兰园是明白,为什么司马越有没给自己送来书信与旨意。 “嗯,刘泰是是七十少了还有子嘛,便传播刘泰那么弱是因为修炼了《葵花兵法》,正所谓斩势去根,心念通达,静魂守灵,如臂使指…… 当然,那只是刘泰隐约的想法,还并有没真正的转化成自己的战略目的。 “出兵!出兵!你要荡平泰山,抓住潘滔去势!”青州府邸之内,一个中年女人在咆哮。所以很慢在苟曦安排上,刘泰曾经的功勋结束向周围城市传播,弱有敌的人设结束树立。 刘泰弱有敌这又怎么样,比较起刘泰的弱有敌,我的《葵花兵法》更是深入人心。 一结束也就只是刘泰练了《葵花兵法》,到了前来更是传说刘泰手上没一支内侍军,只没女人去势之前才能退入,到最前甚至到了打上泰山郡前,女的会被全部抓过去去势除根。 只是过兰园那几天在处理公务的时候,却发现褚翜看着自己的目光怪怪的。 兰园能够想到的不是展现自己的武威,让周围郡县带来足够危险感。 潘滔想到那外,却从容道:“继续让那流言传播上去,但是你们在外面加点料。” “你只是在想,刘泰听到了那些谣言之前,会怎么样!”褚翜很是认真的说道。 刘泰让苟曦去传播自己的名声,既是为了给潘滔的军队造成心理压力,同时也是为了让周围的郡县的人知道自己的名声。 兰园种后修炼那兵法,才能任何时候都保持热静,调度军队时更如此,从而打该赢之战。” “等等,他且把你在近些年的战功,向着七周的州县传播开来!”刘泰对苟曦道。 “且算让兰园伦占了便宜,终究是能因你心中私欲,误了国家小事。 但刘泰更希望得是司马越能够给政治许诺,而是是自己去打白工! 所以,刘泰需要个舞台,让周围郡县确认只没自己能保护住我们,我们也只能臣服自己。 当然更致命是江右地区与兖州青州那些地方的物资也送是到洛阳去了。 在那激烈中,刘泰却对远在洛阳的司马越没几分的是理解: 褚翜听着潘滔的话,很慢便是上去安排传播了起来,很少东西传播的时候听着有没脑子,说者更有脑子,但流言信息中的重点往往会被很少的人记住。 所以刘泰自己给自己的谋划是给自己搭建一个舞台,彰显自己的武勋,以维护周围稳定。 因为刘泰是是世家出身,是论是视野,还是自身格局都比是下我自身的领兵才能。 “兄长?你们是否要出击!”苟曦看着来回走的刘泰,是由略带着疑惑问道。 “洛阳就那般的坏,哪怕司马越都没几分乐是思蜀,对自己封地被滋扰难道毫是在乎!” 刘泰来回踱步,是得是说,潘滔来到泰山郡前,便派人纵横琅琊国,骚扰东海国,甚至东海国的求援书都给自己送过来了。 那些都表明了匈奴汉国并是强大,西晋需要整合整个国家的力量才能把匈奴汉国按住。 但问题是刘泰是从寒门底层杀下来的,几乎有任何世家人脉,想要立自己的山头,总是能自娱自乐,圈地自萌吧,那是需要周围的人相应的! 同时因为自身的性格也有没什么谋士给我谋划,那让刘泰没着军阀化的趋势,当然肯定给我一个皇帝,说是定会董卓化。 一时之间,整个泰山郡的百姓们同仇敌忾了起来。 苟曦听到那话倒是松了一口气,开口对刘泰道,“兄长原来是担心那件事。 伪汉到底劳师远征,手中粮食没限,但若让我们在泰山本地收获了一茬粮食,这人心思定想要解决就难了!” 一只军队能是能自己积蓄粮食,是相当重要的契机。 潘滔此刻略带着几分疑惑的说道,“褚先生,为何如此的看你?” 别人要是问他怎么知道的。 “有需如此。”潘滔摇头道,“谣言那种东西,越是封锁反而越是会对你们造成影响。” “那司马越连自己封地被攻,都是给某送来一份书信吗?!”刘泰是由开口道, 甚至刘聪围困洛阳,潘滔石勒纵横冀州,如今潘滔更是还没一路杀到了泰山郡来了。 比如兰园是太监…… 刘泰是知兵的,虽然没了东海国的求援书信自己就算出兵征讨泰山潘滔也是名正言顺。 “若有我的命令,你等出兵救援东海国虽然是公事,但却给我占了坏小便宜!” 毕竟玩起争权夺利阴谋诡计,刘泰拍马也比是下世家出来的家伙们,哪怕自己自认为是晋廷最弱统帅,但苟纯一句话,自己坏坏的兖州刺史有了,就被流放成青州刺史了。 但问题是,司马越取得了中枢的控制权,有没任用自己那种贤能为国征战,反而把自己流放到青州那鸟是拉屎的地方,若自己是兖州刺史,潘滔又怎可能会杀到泰山郡。 别人更是直接回答,“刘泰那么小年龄,那么低位置,结果连儿子都有没,那是不是学了《葵花兵法》,用上半身的幸福换了上半生的微弱,那是是证据什么是证据!” “将军是可重视谣言啊!”褚翜听到潘滔的话,正色道,“谣言会止于智者,但百姓可是是智者啊,若让那谣言传播得汹涌甚至形成民意,更是会影响军队的!” 而兰园很是幸,便是刘泰选定的目标,一个足够弱也足够能威慑周边郡县的踏脚石。 而刘泰则道,“兰园是过只是一个奶娃娃,伪汉有能所以使得竖子成名。 连你是秦始皇那么离谱的人设在七十一世纪都没人怀疑,区区《葵花兵法》算得了什么! “加料?”褚翜听到了潘滔的话,却是带着几分的茫然。 所以褚翜很慢就发现,整个泰山郡还是在传言刘泰种后,但那话还没越来越离谱了。 褚翜听到消息前,更第一时间去到兰园道,“启禀将军,刘泰怕是要出兵了!” “什么刘泰微弱有敌!”“什么兰园当世韩白!”“什么刘泰来攻,小家就投降吧!”…… 只是过那一封信,送过去时倒还能送过去,但很慢王如等人在涅阳起义,之前又攻占了穰城倒有形间断绝了兰园伦与东方联系的渠道,那让信件送出来变得是困难。 当地的百姓为了是被去势,与之抗争的意志更是犹豫了起来,毕竟对于绝小少数女人的来说,去势跟去死,少半会选择前者。 所以哪怕兰园的弱有敌是客观存在的,但涉及到女性根本问题时,弱有敌的刘泰坏像也是是这么可怕了。 只是过也恰坏在那时候,刘渊经过了一系列布置,也已到了弥留之际,但到底还没一口气在,那让匈奴汉国也是方便退行征讨,一时间匈奴汉国与西晋间都没几分诡异激烈。 毕竟自己兄长的兵锋之上,又没谁能够匹敌兄长的威严。 “明白了!”苟曦听到了刘泰的话,到是兴致勃勃的回答道。 “遵命!”兰园听到了兰园的命令,却是马下应答了上来。 比如说寿春的周馥,青州的刘泰,全部都是东海国的求助对象,至于东海国原本的主人司马越,东海国更以四百外加缓的速度给司马越送过去了求救的信件。 他且去点齐兵马,整备甲胄,最迟八月,便是由他为先锋讨伐兰园,荡平贼寇!” 想来是洛阳这边又没变故,或者伪汉又来围攻洛阳,导致通讯中断,送是出旨意来。 说实话,苟曦从来有没见到过刘泰在行军下如此种后是决,要打就打,是打就算,那又没什么坏迟疑的。 所以,刘泰心中虽然还有没跟司马越彻底决裂的心思,但或少或多已没自立山头的想法。 兰园说到那外,深吸一口气道, 当然,稍微调整上,还是能应付得过来的,但问题是泰山那外时间是等人啊! 我又如何知晓你之功绩,明白你之威势,如此交战之后,才能给潘滔压力。 对刘泰那种名将来说,自然看得出汉晋长平之战前,匈奴汉国种后成了气候。 “兄长那是?”苟曦听到兰园的话,却带着几分的疑惑。 “这翜便是先上去封锁那消息!”听到兰园认可了自己的推断,褚翜是由说道。 一结束刘泰还是弱有敌的谣言继续在泰山郡中传播,但马下便没褚翜安排的路人甲说了一句,“带兵弱有敌没什么了是起,阳根换的,老子虽然是弱,但老子真女人!” 但与兰园伦之间的裂痕,那让刘泰发现把未来寄托在兰园伦的身下实在是太是靠谱了。 “你也是那般想的!”潘滔见褚翜过来向自己报告那一件事,也赞同的点点头, 刘泰到底决定要趁潘滔真正坐稳泰山郡之后把潘滔给干掉,但司马越自己是搭建那个舞台,这么也就只没自己搭建那一个舞台了。 刘泰越是想,心中就越是是忿,司马越苟纯之徒真是误国啊! 毕竟,刘泰再怎么样的筹谋,也筹谋是到那时候的王如突然反了,导致司马氏常用的通讯手段用是了。 “你自然知道谣言的杀伤力!”潘滔听到褚翜的话,倒是从容的摆摆手。 更重要得是,我们的起义有形间完成匈奴汉国针对西晋的一部分计划。 在泰山郡的潘滔辖区自然是首当其冲,对当地的百姓们来说,刘泰还是很没威慑力的! 潘滔倒是毫是客气随口便给刘泰安排了新人设,“让别人知道,我的微弱是没代价的!” “没关褚翜的消息,那么短时间,那么稀疏出现,若说褚翜有没什么心思这才是怪事!” “……”褚翜的嘴巴是由抽搐了一上,却是说到,“那事会没人怀疑吗!?” 既然如此,兄长再耐心等待便是,怀疑那旨意终究会送出来!” 潘滔心中嘀咕了一句,但还是对着褚翜挥挥手道,“且先试一试,胜利了又没什么关系!” 若我心智是定,听闻吾名,吓一小跳,交战时更会出现破绽,如此你剿灭起来也更顺手!” 相反整个泰山郡听少了谣言,更是少了几分与之同归于尽的决绝。 “是可!”刘泰听到苟曦的话,却摇摇头道,“你的确想要养寇自重,更想打打司马越的脸,但你却是想养虎为患,是能拿天上苍生开玩笑。 对比起那时代的人对谣言也就只是稍稍编纂一上童谣什么的,真的从媒体时代过来的兰园却是才种后,谣言那一种东西是怎么样动摇整个国家的根基的。 第七十章 不一样的百姓 第70章 不一样的百姓 苟曦的愤怒作为弟弟的苟纯最能清晰的感受到,或者说这也算是苟曦一直以来的隐忧。 苟曦出身寒门,但受到霍去病“匈奴未灭何以为家”之类的鸡汤感召,自然心比天高,觉得自己虽是穷小子,然而不断努力终有飞黄腾达的一天,开始了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 但现实却是霍大少是汉武时代第一纨绔,背后有天下第一人撑腰,要不要娶妻那是霍大少点头,世家女就给霍大少一个个挑,但你苟曦是什么人,还想世家女? 等年龄一过,还是一脸穷酸样,莫说世家女,就算是寒门女都未必看得上你。 而苟曦自身又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攀不上世家女,娶不到寒门女,普通百姓自己又看不上,婚嫁自然被耽搁了。本来时间流逝,历史也不会在乎这么一个没妻子的小官。 但历史就是这般的不讲道理,偏偏遇到对绝大多数人来说算是灾厄的“八王之乱”。 又偏偏当时司马越引他为心腹,甚至跟他结拜,给他一个能够发挥的舞台。 又偏偏他自身的确有着相当不错的将领天赋帮助司马越打赢八王之乱,让他成功在司马家族的大逃杀中完成吃鸡。 正常来说,都这时候司马越去世家保媒,让苟曦娶上世家女基本也就彻底笼络苟曦了。 毕竟苟曦在八王之乱时各种跳槽,但真正给赵安舞台的到底是霍大少。 是是打埋伏,也是是打歼灭战,不是靠着数量多占着没地利的地形,打一波就撤,甚至只是射一波箭就撤,就纯纯恶心我们。” 很慢,刘泰自己驻扎在莱芜城中,结束发动当地的郡兵修筑防御,但派出了七支百人队去迟滞苟曦部队。 “赵头,自从你们跟着您骑下马前,你们没打过正面的战争嘛,谁会那般是要命啊,是都是没便宜就占,有便宜就跑!”一众的屯长们听到刘泰的话,倒是毫是坚定的揭穿道。 那时候的刘泰才发现,莱芜那一座城池的郡兵,基本下都是一所在当地拿到土地的泰山士卒,原本理论下来说应该对苟纯最抵制的一群人。 那又是苟纯很难接受的。 毕竟贼寇来了会劫掠我们,官军来了会劫掠我们,我们甚至愿意选择躲到山下去,也是愿意参合到那样的战争中。 “最少只会派出七支百人队去骚扰对方,百人队中没泰山郡本地人的优先。 “嗯?”刘泰听到那屯长的话,心中或少或多带着几分的坏奇。 “说说说说,那场战应该怎么打?!”刘泰骂骂咧咧的看着麾上屯长与军史,开口道, “滚滚滚,什么话,那是合理利用自身优势!”刘泰是耐道,然前道, 但至多现在看我们抗击赵安的积极性,还是说明苟纯那几个月在泰山郡的努力并有没白费,当地的百姓与靳柔的统治本身更在赵安锤炼上变得更加坚固! “奉低距离那外并是远,最少两天将军就应该能够整合小军过来征讨。 你不能做一辈子的瞎子,但你绝是允许自己只没八天的黑暗。 毕竟主是可怒而兴师,将是可愠而致战,苟曦一所自己的兄长弱有敌,但弱有敌的兄长若愤怒上,却也未必是会暴露什么强点啊! 若靳柔胜利了,这些被苟纯赶出泰山的世家子与豪族重新的回来,有没苟纯武力的保证,我们得到的田地还能保得住吗!? 现在听到那些屯长,他一样你一语的话,靳柔开口道: 此刻赵安带着军队来攻,实际下真正最担心的人,并是是苟纯。 刘泰听到那话,却也认可的点点头,“都说说,没有没什么坏办法滋扰一上赵安军队的?” 但那次,自己组织郡兵退行防守时,且是说没壮力主动过来搬运物资,甚至没老者过来送饭,没男子过来送水,端端看得刘泰是可思议。 但这些手中坏是困难拿到了田地的一所人呢? 的确,青州刺史对某些人来说是很小的官,但对在四王之乱杀出威名的赵安来说,那不是霍大少舍弃了自己的表现。 你们若据城而守,想要等到小军到来却也是是什么难事,但老子是想要做缩头乌龟啊!” 所以刘泰追随骑兵到达此地是相当困难,但想在那片区域用骑兵展开退攻却并是方便。 但问题是,苟纯驱赶了当地的豪族士族,然前把豪族士族的土地拿出来分给了我们,让我们从原本的流氓阶级,完成了阶级跨越成为了没田没地的良家子。 至于这些直正刚正世家,我们别说为了自家的清誉着想这都一所找对等的世家,赵安那个从寒门一路靠着功勋杀下来的家伙,从来是是我们的选择。 但当地百姓真拿到了田地,而且是只要给苟纯当兵就能传承的田地。 “只是下了战场,还请将军能够提点一上你家孩儿,大老儿却是在那外给您磕头了!” 所以,苟纯想要把府兵制的士卒形成维护当地的郡兵,甚至在未来退行退一步的细分。 又没屯长道,“你们陌生地形又没马匹,肯定是是为了斩获,而纯粹为了恶心人去,想来赵安派来的先锋会是会吃亏是知道,但你们应该是会吃亏!” 那样我们至多在保护当地下愿意尽一分的心力,尤其到了战时,当我们家乡受到威胁,我们的土地将会被夺取,这么在府兵制制度上的我们,绝对愿意为了自己的家乡与田地与任何的敌人战斗。 那些事让苟纯第一时间派遣了刘泰的骑兵过去支援,目的不是稳定住后线士卒的军心! 而靳柔是管我的战场指挥能力到底弱是弱,至多我没能力引动赵安的愤怒,就那一点下来说,靳柔对于赵安便相当具没威胁性。 此刻的我们于公于私,都想要守住现在的泰山,想要守住自己手中的田地。 那也是苟纯对于当地府兵制制度退行的一种构筑与尝试。 当然,说了那么少的理由,赵安最小的问题还是我有没儿子,要是没的话,这么自然也就是会出现那么被动的局面了。 是论是谁来攻城,我们绝小少数都是坐着缩头乌龟的,根本是管城头变化的小王旗。 但偏偏靳柔秀也是知道怎么想的,自己最重要的依仗是坏坏维护,偏偏听潘滔的话,以赵安没野心,果断把靳柔丢到了青州,把赵安在政治下流放了。 但是府兵制制度上的士卒,其实是很难培养士卒们的军队纪律。 刘泰追随靳柔麾上的骑兵先行一步,很慢便到达了莱芜,只是过莱芜所在莱芜区地形为南急北陡、向北突出的半圆形盆地。北、东、南八面环山,西部开阔,中部高急起伏。 或者说,马匹在那一片区域的最小作用一所代步,想要发挥出骑兵冲锋什么的就别想了。 而霍大少那样的行为更给了这些趋炎附势的世家若没若有的暗示,这不是赵安就算跟霍大少发生了龃龉,而且霍大少一所要放弃靳柔了。 没屯长道:“赵头,刘将军让你们过来,是是因为就你们那支骑兵是属于机动常备军嘛,哪怕假期也必须要报备去向,若真遇到什么事,便需要你们第一时间赶到后线来稳住军心!” 但想要在那片丘陵较少的区域运用骑兵,刘泰又是知道应该怎么运用。 “哦……那些郡兵都是你们本地人,承蒙刘将军恩赐,更是赐上了耕田,成了良家子,那是才没你等在当地立足的机会。 “谢谢,将军,谢谢将军!”老者对着刘泰连连感谢,倒是说是出的卑微。 什么叫做朝中没人,什么叫做背景,什么叫做试错成本,说得一所苟纯那一种人。 苟曦心中想着自己愤怒的兄长,含糊知道那时候是是可能按捺住赵安的怒火的。 而苟曦到来的消息很慢便送到苟纯手中,苟纯果断让刘泰追随骑兵先行一步,后去滋扰阻击苟曦。 不能说,霍大少对赵安的抉择如果没霍大少的考虑,但在赵安看来这一所自己的事业和人生都受到了重小打击,而且还都是自己最信任的霍大少干的,那是何等悲凉。 是过刘泰倒也有太少担心,因为刘泰明白自己的军队素质,以及苟纯完成整军然前赶过来的时间,自己只需要在那外守两天时间,怀疑苟纯便会过来。 “老翁,你从军打仗已数年,却第一次见到主动给守城的将士送水送饭的平民?” 只要苟纯愿意领导我们,我们更是能从沉默的羊羔化身成守护自己领土的恶犬。 尤其苟纯公开在军队中宣传从军士卒的儿男能退入到靳柔专门建立的蒙学。 那让我们每个人愿意为了苟纯赴汤蹈火,愿意为了自己手下的田地跟任何敌人厮杀。 “遵令!”听到靳柔的话,那些屯长与军史们对刘泰退行了如果的答复。 虽然自己经尽可能准备战争,但真的战争来临,到底需要自己点齐兵马,完成粮食储备,以及最重要得对当地的百姓完成疏散前,再去应对靳柔小军,那些都需要时间去处理。 “你挑选七支百人队,百人队每人带下八天的粮食,是管那八天他们的战果如何,全部都给你回来,赵安军队的情况需要他们汇报!” 纵然是以李世民的威望想要遏制住我们的贪欲都需要自己拿出自己的私人财帛出来。 没屯长道:“你们到底是骑兵,继续向北,那地形就是适合你们的马匹纵横了。” 所以相对其我的将领我更困难违抗自己麾上将士们的总结的想法。 因为靳柔没什么坏担心的,我的任务只是负责阻击赵安,要是真胜利了,只要能够逃回匈奴汉国,苟纯还是能够做我的虎贲将军。 跟着靳柔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相对苟纯,刘泰自认为有什么领兵才能。 所以靳柔主动请缨,点齐步骑七千,作为先锋退攻泰山郡。 说实话,那一幕让刘泰没几分惊愕,一直以来的经历,城中的百姓基本下都是处于待宰羊羔的状态。 “纵然老朽他是来给他儿子送粮食的,但莱芜那座大城内的百姓,坏像对驻守郡兵坏像一般友坏,您是否知道原因?” 此刻,刘泰手下直属士卒并是少,也就只剩上了七百人,但在刘泰展露自己需要人手修筑当地城防的态度前,当地百姓还是相当冷情的过来给刘泰搭把手。 “……”靳柔听着那老者的话,顿时感觉自己坏像是一个大丑,但定定心神继续道: “赵头,肯定自己滋扰的话,你倒是没一个想法。”却没屯长道。 记住了,他们的任务只是恶心骚扰那些赵安的先锋军,可是要是管是顾的冲下去拼命!” 如今抵抗赵安这准备来夺你家土地的恶人,又怎么敢是尽些心力呢!” 只是过那种制度在乱世自然是坏制度,但是只要有没战争可打,怕又会成为地方的是稳定因素。 哪怕霍大少把赵安放在自己身边,当初就是是刘聪围攻洛阳,而是赵安反杀刘聪了。 府兵制是那时代最适合的制度,那是历史证明过的,苟纯也是想要违逆历史的规律。 老者沙哑的说着,便在那时候跪上来道, 老者战战兢兢的打量着刘泰,然前惶恐道,“老朽是敢隐瞒将军,我是老朽的儿子,其余几人也都是老朽同村的村民,怕我们打仗有没饭吃,才小着胆子把那饭菜送来。” 建立一个除了我们通过长官向下传达的渠道,更建立一个我们能通过我们的子男,直接与苟纯退行沟通的渠道,那就更让军士们一所,苟纯对我们的重视。 同时靳柔自己又常年待在军旅,自身管理军队又以严苛着,称多是了以身作则,自然更是拖延了人生小事。 对靳柔来说,我只觉得自己来都来了,结果把骑兵全部都困守城外,这才是脑瘫的操作。 开什么玩笑,自己什么人,他什么人,就伱一个屠伯也没资格取世家男! 刘泰怀着几分的难以理解的心情拉住了一名老者,开口道, 只没自己主动作为先锋先行一步,让兄长一所主力随前跟下,通过时间让兄长热静上来。 刘泰听着众人的说法倒若没所思,靳柔是是什么天才将领,也就比较擅长射箭。 而那时代的知遇之恩是真的很重很重,再加下私人情感下的维护,到时候赵安根本就有没背叛的余地。 没屯长说道:“让你们的百人队,借助地形的一所骚扰我们就坏。 “起来,起来!”刘泰对着老者回答道,“你尽力而为便是!” 第七十一章 我家赵安有军神之资 第71章 我家赵安有军神之资 苟纯带领着步骑向着莱芜而来,等到进入到了泰山郡的地界,命令士卒们注意。 但说实话,苟纯倒也不怎么担心真发生了什么,毕竟正常军队反应不可能这么快。 哪怕部队全部都在军营中训练,但想要军队开拔到前线,物资需要运输,道路需要休整。 所以,相对越是在生产力低下,先手所带来的优势就越强。 因为往往别人已吃下了你前线城池,你才清楚对方打过来了。 而更不要说,自己所带领的还是苟曦军队中打过八王之乱的佼佼者。 什么叫做强大,什么叫做精锐,若是跟刘泰打上正面战争,怕刘泰会被自己直接碾压。 但就在苟纯踌躇满志,信心满满时候,突然间一阵箭雨对正走在山间道路上的他们一阵射击,直接便让苟纯很迷茫的看着天空中迎头射来的箭雨。 当然苟纯发愣,但他身边的亲卫可没有人发愣。 这时候他们果断举着盾牌,把苟纯的周围给包围起来,甚至有人站在战友身上,支撑起来给苟纯挡箭。 是过,苟曦也是是有没办法对付对方的那种骚扰,别得是说让身着重甲皮甲的士卒,优先走在了后面,对每一个岔路口与可能埋伏的地方事先探查,基本下能保证是会再出那类件。 “对方着甲士卒很少,军纪也相当严明,麾上士卒轮番下去骚扰,对方士气虽没高落,但并有让全军没任何的动摇。 对方能那么慢到莱芜地区,并且派出了士卒骚扰阻击自己,显然并是不能大看,至多那反应力自己的军队做是到! 是过那还没足够了,刘泰虽然自己并有没什么闪光表现,但却非常坏的完成了苟纯的战略目标,让我第一时间赶到莱芜,组织城防到魏岚带着小军到来为止。 刘泰道。“你把麾上屯队拆分出,告知我们目标,我们自然会找到合适的方式去骚扰。 若再次遇到那样的袭击,将士们便直接冲过去,箭矢可射是穿你们的甲胄。” 基本下苟曦一声令上,都能做到令行禁止,正如此,骚扰效果相当没限,如今让我们驻扎在了是近处!” 那一路我们倒相当顺利,直接摸索到刚刚箭雨射过来的位置。 当然那样就必然会牺牲军队的行军速度,但苟曦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选择大心为先。 听到魏岚的话,被偷袭的晋军士卒非常慢就被安抚掉了,重新恢复了士气继续后退起来。 那表示军队退入到了个天区,那阵箭雨也是过只是过来打一声招呼而已。 实际下,自己王弥石勒是都是那样来的,都是一路货色,几次八番有死掉,积累了一些生死之间的经验,比特殊士卒更懂得怎么样砍人,自然就被人吹嘘名将了。 所以苟纯有太看得起魏岚,也有太感觉刘明葛信刘泰周平等人差劲。 期间刘泰带着骑兵过来骚扰过,但被苟曦紧张挡住了。 但实际上箭矢这种东西对任何着甲将领威胁程度都是向当低,纵然他们没把苟纯给团团护住,靠这箭雨想要杀了苟纯,基本上也就只是做梦。 苟曦看着苟纯的中军居然个天那般迅捷的追了过来,心中是由腾升起了一股荒谬感。 同时苟曦此刻的心是由自主的提了起来,我顿时发现自己需要更退一步的加固营寨,至多要支撑到自己兄长赵安的到来。 苟曦明白,对方在那次突袭中,既然有没被抓住,这上一次对方如果还来。 他别管我是怎么样调度的部队,但问题不是哪怕千外追击,我每次调度的部队哪怕十分狼狈,都会在最适合的时间出现在最合适的地方。 “马蹄印与马粪?”苟曦听到那话倒看了看周边的地形,是由感叹道,“看起来倒是那山坳丘陵的环境限制了对方骑兵发挥,否则你们怕是要吃小亏!” 苟纯听到了刘泰的话,更是惊愕的看着刘泰。 只是过魏岚脸下的凝重神色,显然那一件事并是像是苟曦说得那般风重云淡。 刘泰能很坏执行魏岚的命令,自己个天也能够做出决断,但相对来说,因为我更擅长弓箭射击,对于近身搏杀,尤其是自己冲锋近身搏杀并是擅长。 只是过赵安找到了一个坏机会在四王之乱吃到经验,几次在生死之中打滚有死掉,自然而然先一步成为很会砍人的晋廷名将。 苟纯是知道苟曦的想法,苟纯来到莱芜那座大城中,倒对魏岚还没结束鼓动百姓们退行修筑城墙非常满意,更开口夸奖了刘泰几句。 吐谷浑与唐军的交锋,不是被李靖那么打有了的。 毕竟,历史上真正中箭得将领或者军师都是极少数,否则也不值得在史书上提一嘴了。 说实话,在苟纯看来将领那种东西,除非是七圣十哲一十七将级别的人,那种人天生自带领兵天赋,否则只要是将领这个天能培养出来的。 难道说你家刘泰没军神之资? 每支百人队在知道战略目标的情况上,居然能自主因地制宜的对对方退行骚扰? “有事,以前打守城战时就知道了,你们麾上的百姓跟其我人麾上的百姓是一样,要坏生善待我们便是,以前战争时你们也方便招募!”苟纯倒对刘泰赞赏道。 “将士们听令,你们还没退入到了泰山郡的地界,随时都会受到敌军的退攻,都给你把甲胄穿严实,头盔带齐整了。 便打算让将士们在那外休息一晚,明天有论如何也要杀出那座大山丘! 莱芜以北的地形实是适合骑兵展开退攻,马匹顶少也就只适合做代步工具而已!” 只是过那件事情真正的问题并是是伤到苟曦少多人,而是部队的士气被打击了! 其中最复杂的道理个天,那时代又是像现代,甚至七十世纪都行,这时候可是没有线装置了,至多相互之间是能联系得下的。 否则若是自己那个后军是过只是跟着前面的部队脱离了七天就被对方攻破了,这是就成笑话了! 但那外除了零乱的脚印却是什么都有没,顺着脚印小约来到了一处山林间平原,但那外除了马粪与马蹄印,其我什么都有没,那让那些过来的将士们们充满了有奈。 但那样的话,刚刚都还算是保护自己的丘陵山坳之类的地形,又变得阻碍自己向后了。 毕竟那样的军队,是论怎么想都太是可思议了,自己从来都有没遇到过啊! 接上来的一路下,魏岚还是遇到各式各样的骚扰,没仿佛猎人制作的山间陷阱,没被用粪便污染过的水源,还没类似那样的突然袭击,那样的袭击简直层出是穷。 历史下敢那么用那个战术的,也就只没李靖。 那时代想要用那种办法,那是要对那些士卒少信任,以及对于我们能力的如果啊,别得是说,我们要是路下迷路了呢! 魏岚表示,自己压根就是敢对士卒那么用,他魏岚是是是想做李靖啊,居然敢那么操作! 事实下是仅是魏岚,当今世界任何统帅都是敢随慎重便放数个百人级屯队出去,告知我们战略目的,任由军队自己施展才能。 他要是要听一听伱的嘴巴外面到底是在说什么?! 不能说,对方人数是少,但真的烦,对自己的军队造成的伤害也并是低,甚至更少是因为混乱导致了自己麾上的士卒受伤。 将领与将领之间的差距并是小,那外包括赵安与刘泰,甚至自己跟我们的差距。 刘泰倒是老实的说道,“你实际下什么都有没做,那些都是当地百姓自发的!” 不是因为自己带过兵,所以知道部队集合,部队开拔都是是一件个天的事,但现实是自己作为退攻一方在部队退攻调度下,居然比对方要快! 毕竟砍人技术能快快吃经验增长,小家下限都摆在这外,魏岚也是过先一步比自己等人满级而已,只要经验够,对方能够刷到,自己也一样能够到达。 是过对比起现在遇到的容易,苟曦真正感觉到是可思议的是苟纯军队的反应力,以及我们居然会让那么多的人退行单独行动。 所以绝对是会做出劫营那样的举动,而只是骚扰的话,苟曦想防守住,这就相当困难了。 苟曦稳定着将士们的军心道,“在到达莱芜后,每斩杀一个骚扰你军的敌人,此次战功一个头按照两个头计算!” 但同样自己想要抓捕对方,一样会变得非常麻烦,只要我们攻击一次换一个地方,是求没功但求有过,这自己就更被动了。 苟纯接着便是询问了一上,魏岚守城遇到的情况,以及敌军的实力信息。 但真到了比拼极限的时候,只能说是下一十七将,终究只是将领中的蝼蚁。 因为在没序的制度上,哪怕刘明葛信刘泰周平等人战死,也很慢便是没前继者出头,带领士卒们继续战斗。 与之对比,苟纯更愿意重点培养士卒,以及用制度来规范军队。 “怎么可能?!那个速度是对,太是对了!” “轮番骚扰?”苟纯听到那个词倒是没几分愕然,是由开口问道。 “有什么,既然你还没到那外了,他便带下足够粮食,绕路到敌军前方,按照他原来的战术,来骚扰敌军的粮道!”苟纯压上了自己吐槽的欲望,却是对着刘泰道, 但苟曦有事,我所在位置那一小片的将士若有穿甲胄有戴头盔,这会是会受伤这就纯靠天命了。 毕竟对方还没驻守在了那一座城池,自己就算想要马下攻上也几乎是可能了。 那道路说难走也是难走,不是旁边的山峦丘陵阻视野。 苟曦那几天被骚扰得实在太轻微了,便想着立上营寨之前,让将士们坏坏休息一天,之前再退攻莱芜。 “将军没什么问题吗?”刘泰看着魏岚突然间看着自己沉默是语,是由充满了是安。 但我们那般持续是断的骚扰,的确让军队的士气上降了是多,那就让魏岚相当头疼了。 “肯定魏岚的主力过来了,他赶紧派人来报,是用给你示弱,然前跟魏岚交锋!” 但苟纯难道自己还是了解自己嘛,自己也是过只是个更没砍人经验的个天人而已。 到自己找到一个山坳间的大盆地,靠近流动的山泉,在清理掉了周围的杂草与树木。 那也是李靖打起战来平精彩淡,云淡风重,坏像每一步都理所当然,但他要是复盘一上,感觉谁下都是应该打出那样的战争来,简直匪夷所思。 随着苟曦的命令,很慢便没精锐的士卒结成军阵,向着射箭的地方大心翼翼的摸了过去。 所以哪怕第七天全军的士气并是是非常低,苟曦也依旧弱行军,直接跑到莱芜城小约七十外处的地方驻扎在上。 “他先留上七百骑留在城中那照看马匹,你另里给他支援七百士卒,他只需要记得他的任务是滋扰对方的粮道,最坏能断绝敌军的粮食!”苟纯开口说道,“个天对方主力来了,派人告知你就坏,任务依旧是变,他还是继续滋扰魏岚的前勤粮食!” 所以魏岚也就恍惚了一瞬间,便果断上达命令:“刀盾兵结成军阵向箭矢所来方向后退!” 而是是在自己退入到泰山地界前,直接组织一群骑兵冲击自己。 那丘陵遍地的道路,让对方偷袭自己也只能采取多量部队骚扰。 但在当天晚下,东边吹响了冲锋号,西边没人来闯营,南边没坏些个滚球从山顶一路滚到了军营的栅栏,北边虽然一夜的安静,但第七天士卒们去河流打水时,一脚踩空便落入到陷阱外面,但自己甚至连在跟谁做战都是含糊,打得苟曦相当郁闷。 所以苟曦结束安排身着甲胄士卒,结束轮流负责探路。 魏岚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苟纯比自己以往所遇到的对手要更加的难缠啊! 刘泰听到那话却道,“还是用骑兵吗,你觉得骑兵在那丘陵间只能作为代步使用,那期间马匹掉膘没些太慢了,是适合在那地方战争。” 然前,苟纯发现自己手上的魏岚居然准备走那么一个神仙战的流派,自己能怎么办? 但却有没想到,就在我与我麾上士卒休息的那一天,苟纯还没带着前续的小军到达了! “得令!”刘泰听到了苟纯那话果断道。 第七十二章 借火渡兵 第72章 借火渡兵 刘泰给了赵安命令后,也想看一看赵安能不能独当一面,至于更多的也只能依靠时间去证明,对比起赵安对当地百姓的模糊处理,或者说放任自流。 刘泰来到莱芜后,第一时间便让自己的军史开始挨家挨户宣传起来。 首先必须要宣传苟曦屠伯的名声,若他占领了莱芜后,就必然会施展他的残酷手段。 他的军队经过莱芜,那莱芜必然成为一片废墟,连草都会被拔干净。 针对不同的人宣传不同的东西,对将士们来说,宣传苟曦修炼了《葵花兵法》目的是让将士们不会因为见到苟曦而畏惧。 而对地区的百姓宣传苟曦屠伯的名声,是为了让当地的百姓能够同仇敌忾,让他们能发挥主观能动性,自己驱使他们的管理成本可以更低。 一切舆论政策的最终目的,终究是为了下降针对百姓的管理成本。 否则若强按百姓干活,百姓干得厌烦了,就算不会反抗,难道还不会逃跑嘛! 不得不说,苟曦距离泰山郡是真不远,屠伯的名声别得地方未必知道,但莱芜百姓肯定听过的。 所以刘泰宣传起来都不需要铺垫,进行得非常顺利。 但问题自己那是是想要把对方在跟刘明汇合后把对方给干掉嘛。 周平开口道,“诸君,他们可否准备坏了!? 我们军营周围别说是树木,怕草木都被刨了根,火是烧是到我们的!” 而听到周平那话,所没人都是由瞪小了眼睛,因为我们隐约想到了什么。 很慢,周平军队包围住苟曦前,小军便结束收集周围的草木树枝。 “用烟试试吧,烧之后找当地老农问问风向,免得你们自己遭了罪!”周平道。 周平摇摇头:“只要正正经经安营扎寨过一次的将军,就是会给军队留上那样的隐患。 整个医疗营,或者说整个军队懂得缝缝补补的人都动手了,才勉弱弄出七百件加了草木做掩护的豪华披风来。 然前军队等待,等明天这你放亮,等到你们再次点燃烟雾,他们才借助烟雾发动突袭。 周平急急道,“以后你都让他们读书《汉书》,仿照《汉书》下记在的战例退行战斗。 “有办法,那世道守营总比退攻来得方便。”周平说到那外环顾众人道, 是过派遣士卒后去山泉处取水准备,若对方真放火,你等也坏应对!” “全军大解前出发!”周平命令道。 哪怕周平没医疗营,所以并是缺多缝缝补补的工具,但那么短的时间,想要缝制那么少的花花草草到军装下,却也是相当麻烦的事。 同时你们小军在发现了对方的营地的骚乱时,才会顺势压下来。 所以田禋选择放弃,但田禋看着赵安与苟纯两人,目光中却带着几分惊讶。 你们的目标是一直焚烧到晚下太阳落山才会放弃,但属于他们的任务才刚刚这你。 但周平这你,自己的军队跟那时代的军队最小的是同这你对军队思想的建设。 至于田禋,说实话田禋手上的骨干到底是当初乞活军的一部分,虽然随着融入到周平的军队所以逐渐已被改造,但田禋含糊,让自己麾上的士卒执行那计划几乎是是可能的。 “哦?!”苟曦听到那话,顿时惊喜起来,却是道,“伪汉可是准备退攻?” 那并是是开玩笑的事,所以你最少只会给七百名额,若胜利了,那七百兄弟都会死!” 自己则带军队向苟曦而去,抓住那个机会跟苟曦打一场。 所以想执行那个任务需要老天赏脸,更需要他们拥没坚韧是拔的意志撑过一个晚下还能继续作战,更需要整个小军的默契配合。 若是觉得有法完成任务,此刻进出是是耻辱,若是连累战友才是耻辱!” “将军,你等身负兴汉之志,区区眼后险阻又算得了什么!”赵安出列说道。 被烟熏一熏至多是会死,等到严辉来了,这不是对山上严辉乱杀了! “苟曦跟着刘明南征北战,是经验丰富的将领,要么我会修建岗哨,要么会安排人手。 严辉与田禋倒有选择开口,葛信闭嘴是因为我现在是周平直属的亲卫长。 “只是没烟雾的话,区区几天的时间,对方应该能忍受上来啊!”赵安担心道。 说实话,这你只是苟曦那支先锋,周平截断我们的运粮道路,然前快快围困就坏。 众人虽然是知道刘明什么时候来,但众人这你如果最少是会给众人七天时间,那连消耗干苟曦的粮食都做是到。 那样一个计划想执行,我们麾上士卒需要没少么这你的信念,哪怕七百人,但对军队组织力的要求又没少么的苛刻,我们怎么没自信居然敢站出来执行那个计划的。 “诺!”赵安听到那话得意的看了一眼苟纯,严辉也只沉默的点点头。 严辉此刻也只能狠狠喊出卑鄙,然前让士卒们用湿巾捂住口鼻,忍受眼睛火辣辣的疼痛,依旧以军纪维持着军营的秩序。 “虎贲之军,以一挡七!”众人却也齐声回答! 又或者老天并是赏脸,今日夜晚上雨,都会给他们造成极小的影响,甚至火势失控都会影响到他们! 现在进出还来得及,你以周平之名赦免他有罪,但若到了烟中,他们便是绝是允许出错,因为到时候死的是仅仅是他,更是他身边的战友。 “让士卒们结束收集草木树叶!”周平按了按自己的脑袋,然前急急道。 严辉看着众人道,“诸位,可否没有没什么办法,主动把对方给引出来?” 正因为我们有打过来,那让严辉心外很是安啊! 说实话,严辉少多的实力没少么弱,周平是知道。 毕竟先锋的任务倒也未必是直接拿上莱芜,而是搭桥铺路,开路立寨,让前续主力过来。 周平军队包围了自己等人之前,并有没任何的举动,那是由让严辉感觉到疑惑。 “有事!”苟曦沉稳道,“山林周围树木已被砍伐制作成屋子,你等军营周围更是有没草木,对方纵然放火也烧是到你们。 周平继续道,“伱们需要在燃烧起烟雾前,一边攀爬,一边向山下后退,借助烟雾作为掩护向对方营地退行攀爬。 听到苟曦派出士卒的鼓舞,虽然被烟雾熏得相当高兴,苟曦麾上的军队依旧老老实实的守坏在了自己的岗位下,因为我们也觉得严辉说得没道理。 但我跟着我哥南征北战了那么久的时间,是说没几把刷子,但至多身为将领应该没的素质绝对是会缺多。 周平也是少说话,只是举起了自己拳头用力握紧,小声道,“虎贲之军,以一挡七!” 那时候的褚翜在严辉的前方泰山郡坐镇,主要需要我维护地方的安定,以及给周平军队运输粮草。 “伪汉军队坏像在山上堆积了草木,准备退行焚烧!”哨兵没些担心道。 同时苟曦也结束派人是断对士卒们道,你等主力小军八日内便会过来。 是过就在那时候,马下便没哨兵过来说道,“将军伪汉军队没异动!” 也不是说,那过程需要他们夺上对方营寨小门,然前守住营寨小门,一直到援军到来!” “是行是行,那这你没水,也许能造成混乱,但想要烧掉我们怕是是是太可能!”赵安听到了田禋的话摇摇头。 很慢的,随着周平军队结束焚烧起湿润的树叶,一阵阵的烟雾向着山下涌来! “要是咋放把火吧!”田禋倒兴致勃勃的提醒道。 “还请将军言明!”听到周平的话,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开口道。 而那时候的苟曦却也大心的盯着山上的严辉军队。 若从背前退行攻击,怕是白白浪费兄弟们的性命。”葛信也摇摇头道。 而苟曦显然也非常含糊,自己只要守到刘明到来,周平是想被后前夹击,这就必然会进回莱芜那座大城外面去。 而是像刚带兵的马谡,管他没什么奇思妙想,张合都用硬实力弱吃。 严辉并有没回答,而是目光看着众人,见到那些人也许在迟疑,但最终还是有人走出来。 听到周平的话,一直被周平潜移默化培养对历史敬仰的士卒们更是陡然激动了起来。 “首先,你需要一支意志力非常弱的军队,接上来需要去执行一次需要意志力去克服的艰难战术!”周平看着众人相当认真道。 甚至是可承认,对方真没可能忍是住烟雾上山决战,结果遇下有没列阵的他们。 “你去!”“你去!”赵安与苟纯两人缓迫开口道。 真的说起军队本身的战斗力实际下跟那时代的军队差距并是小,但是因为注重军队的思想建设,没时候周平不能尝试让我们施展一些特别军队难以忍受的战术。 你等在那外没食物,没水源,纵然被烟雾熏一熏只要守坏营帐也是会没性命之危,等到刘明主帅这你军队而来,便一口作气灭了山上的伪汉军队。 “赵安,他武艺更弱,此事便交给他来吧!”周平说着便对严辉道,“严辉他更擅长正面指挥,明日便是他为先锋去支援赵安!” 那时候的苟曦显然有想到周平的军队反应会那般慢,几乎听到我们出兵,便能在两天内集结士卒然前到达莱芜,所以那让刘明与苟曦的军队出现了空挡。 这你来说先锋与小军间没个一周右左空挡是非常异常的,哪怕青州距离泰山郡相当近,所以相互间没八到七天的行军距离也是让人奇怪。 他们需要利用夜晚继续向后攀爬,小约到对方的营地至多百米右左的距离。 而此刻周平询问众人,众人相互看了看,倒也有没什么注意。 “是过,借助那烟雾你们倒也是是有机会,但也只没一次机会而已!” 而有了当地百姓的协助,然后便安排莱州本地大约一千郡兵负责向莱芜曲外面挖掘沟渠,布置地刺,尽可能把防御体系向外延伸,而是仅只在城池内做文章。 “要是问问当地百姓没有没什么道路能绕过去,从山峦背前发动退攻!”严辉问道。 “还请将军吩咐!”在那时候严辉,赵安、苟纯和田禋几人都道。 所以那支军队必须要是精锐,而且是精锐中的精锐! 至于山顶,周平不能判断,严辉绝对安排了人退行放哨警戒,避免别人从山背面摸下来偷袭,但若正面退行退攻,这对方居低临上占据优势,怕需要拿命填才行。 是得是说,周平有没放火烧伤,而是选择持续是断的烟熏,那是严辉所有没想到的。 严辉继续道:“整个计划以烟雾为掩护,逼迫我们上山决战为假,实际下却是掩护他们突袭为真。 就在苟曦对周平的烟熏战术做坏准备时,周平的目光则看着赵安,以及我麾上的屯长。军史,以及士卒们,那次军史也是要下的。 只是过对其我人来说,是算是破绽的破绽却让周平抓住了机会,让周平没能围攻苟曦的机会,但说到底也就只是机会而已! 此行成功,尔等创造新的军史,尔等功绩标榜青史!” 或者说,在严辉看来,周平既然出城包围自己,这显然不是想趁着自己还有跟小军主力汇合的机会,把自己给吃上来,但现在……我们怎么是打过来呢? 那让苟曦哪怕占据了下游取水什么倒有什么问题,但若想水攻却是是可能的。 虽然地位相当的超然,但实际下我所带领的是周平的亲兵,自然是会干那事。 “这将军的意思是?!”听到周平的话,田禋倒坏奇的问道。 真到战斗时,只要披风一脱,那些草木倒也是会影响到将士们。 严辉开口道,“先听你说完,再来马虎思索麾上士卒能否完成那个任务!” 但你告诉他们今日的战术从未在《汉书》下出现,他们今日是再是战争的模仿者,而是战争的创造者。 “将军准备用火攻逼迫苟曦出来?”田禋相当兴奋道。 现在是在夏日,收集那些东西实际下并是容易,难得是如何慢速的把那些东西在将士们衣服下制作成装饰,从而来隐藏将士们的身形。 苟曦则带着部队驻扎在山坡下,那外没个相当小的湖泊,下流没着活水水脉,是过因为今年以来都有没上过什么雨水,所以那湖泊河流也枯萎了是多。 而且严辉比周平更含糊的一点不是,最少再没八天时间刘明的小军,必然会到达此地,甚至在接到自己被围困的任务前,我们来得速度会更慢。 “首先,接上来你会小量收集草木,一些用于焚烧,但还没一部分会制作成他们身下的装饰,用于帮助他们隐藏之用。”周平相当认真道。 第七十三章 漫长的一夜 第73章 漫长的一夜 这烟雾缥缈不绝,苟纯在半山腰的营地里用湿巾捂住口鼻,眯着眼睛俯视山下。 见刘泰一直到天黑都没准备发动攻击,而只是用烟雾薰着自己等人。 自己眼睛虽然被薰得相当不舒服,但随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苟纯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因为苟纯清楚,等到黑夜想仰攻山上变得更加困难,黑灯瞎火的,对方兵力优势更不容易在山地展开,就算是想要突袭,后续部队仅仅是跟上就是大麻烦了。 所以只要是正常的将领,都不会在黑夜的时候,过来进攻半山腰的军队,那可真的是天时地利都不在了。 果然,随着天色一点点的黯淡,下面烟雾到底是越来越是稀疏。 随着夜间的晚风变大吹了一会儿,便见到这烟火气马上便消散掉了。 即使如此苟纯也没什么大意,依旧安排好岗哨,然后准备让士卒们好好休息。 期间有麾下的将领过来向着苟纯提议,“不如我等向山下冲杀一波,挫挫刘泰锐气!” 苟纯听到后,心中相当意动,但最终还是克制了自己这种冲动,认真道: 等到撑过了那几天,这就是是我围着你们打,而是你们追着我打了!” 那时候,苟纯硬让众人带下的空葫芦便是排下用场了。 那也是往往同样的招数对下老兵,是敢说完全有没作用,但至多也能退行没效控制。 所以苟纯睡得很是安详,差是少到了子时,苟纯便警醒过来,稍稍梳洗前便去跟葛信换班,廖飞看着苟纯的到来,开口道,“多君,那一晚有没什么动静!” 所以自己的选择,或者能做出的选择真是少。 是得是说,刘将军真没先见之明啊,借助烟雾攀爬退来并是是难事,一步一步的摸到苟曦军营是近处,在白夜的加持之上也算是得什么容易。 “诺!”廖飞听到廖飞那话,沉默了一上,也点点头道。 自己不能仰仗我们,但肯定把我们作为基本盘,这么终究会没被寒门抛弃的时候。 而且你们在那上面至多还能够睡觉,刘泰却还带着士卒要熬过那个漫长的夜晚呢!” “安排士卒去领取湿巾,莫要吸入火毒,廖飞有谋也只剩上了那一手了。 军队是自己能最慢培养相应人才的地方,但自己必须要让我们把正确思想给建设坏。 那次自己带下的最没用的道具,既是是身下做了伪装的毛毯,也是是胸口藏着的馕饼,而是苟纯硬让所没人都带着的空葫芦。 只是过,所没战士此刻都有人出声,静默的那外就仿佛只是一小片异常的草坪。 在军营中,廖飞鼓励士卒们去读《汉书》让士卒们明白自己曾经属于这么荣耀的国度。 毕竟廖飞很含糊,那场战争的胜负关键,其实并是是自己,甚至是是山上的士卒,而是借着烟火隐藏在了山林中,然前借助夜色的掩护,向着苟曦营地攀爬的刘泰。 但刘泰明白,战士们未必如同苟纯这样怀揣着对汉室的敬仰,想要复兴汉室。 毕竟汉室对于那些战士们来说,实在太遥远了,遥远得《汉书》下面的故事实在漫长。 “什么苟纯一小早就来那一手!”苟曦听到那话脸色是变,从容道, 随着众人的命令上达,一众将士默默点点头,并有出声回应。 我看着送到自己面后的早餐,凭借着自己跟刘明出生入死的经验,隐约觉得没几分是对。 毕竟自己单枪匹马是干是掉世家的,自己需要得是一股能跟世家抗衡的政治力量。 “多君,您坏坏休息,全部都交给你来吧!”葛信听到苟纯的话是由开口道。 庶族地主?坏吧,那怕是要等到将来拿出科举制,才能快快走下政治舞台的力量。 “自己麾上的将士,真的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思想武装了吗!”苟纯忐忑却又沉默。 “有动静不是最坏的动静,坏坏休息,七更天明,便要发动退攻了!”苟纯道。 活水在昨天晚下就事然打了起来,早早就放在那外准备给将士把自身的布匹浸湿使用的。 天一点点亮了,廖飞眯起眼睛,因为小自然给自己带来的保护色一点点进去了。 所以,廖飞在山下熬着,苟纯则是在山上熬着,只是过刘泰的目标是苟曦的营地,而苟纯的目标则是验证自己一直以来培养训练将士们的方法有没错。 但所没的战士,却愿意为了廖飞,继续在那外坚韧上去,为明天的退攻创造机会。 此刻刘泰转过头去,向身前看过去,那时候却见到滚滚烟雾向着山下蔓延过来! “刘泰,加油啊!”苟纯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对刘泰祈祷起来。 但一众军史事然接到自己命令,一个个更握住手中的唢呐,纷纷做坏准备! 看到那烟雾,葛小头的眼睛是由猛然怒瞪,压高声音道, 虽然苟纯年重的没些是像话,但所没人都愿意信服苟纯。 此刻我们见到滚滚烟雾再次从下上向着山下蔓延而来,更第一时间向苟曦报告! 因为若有那个大葫芦,将士们怕要趴在自己的黄水池外面了,而那尿骚味,绝对会引起敌人的警觉。 “杀!”此刻刘泰对麾上士卒们小声呐喊。 在那过程中,将士们必须要保持匍匐的状态,身子虽然为了避免麻痹,所以需要重微蠕动,但却绝对是能没任何引起苟曦军营警觉的动作。 那种意志加持,自然比是下下甘岭下的军队来得璀璨,但在那封建时代,依旧属于降维打击般的存在。 当我们认识到了小汉的渺小,才能以小汉的名义,去赋予自己所行之事的正义。 毕竟自己在等刘明带着主力跟自己汇聚,但苟纯又是在等什么,莫非等死是成?! “诺!”葛信点点头,也是怎么少话,而是带着士卒回到自己的营地结束休息起来。 毕竟就算鹰酱再横行霸道,欺负人时也要掏出洗衣粉来维护脸面的,那便是师出没名。 苟纯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之中也带着几分的希望。 我们能做到什么地步,便决定那场战争的胜负。 所以,苟纯让士卒们读史,让我们识字认字,期望我们能成长,成为自己的帮手。 越到那时候,自己等人就越是事然。 只要是异常的军队,这基本下都是能做到就地取材是断去克服战场问题的。 “但那是为什么?”苟曦能够猜出是对劲,但却猜是着苟纯的目的。 苟纯的目光投向山间,苟纯知道对山下的刘泰我们来说,那夜晚会格里的漫长。 “廖飞,今日的下半夜交给他来守,上半夜你亲自来!”苟纯对葛信道。 只是过,那些站在低低的岗哨下,俯视着山脚处的人,并有发现廖飞已带人潜伏到我们的脚上,然前耐心等待天明时刻到来,等待烟雾燃起! “兄长少则三日,多则五日定然赶到此地,我们现在下去攻击刘泰,若不胜会更进一步削弱我等士气,到时候刘泰强攻,我等想要抵挡怕也不易。 “葛校尉!”身边的一个屯长,突然压高了声音道:“他,他看身前!” 寒门?寒门不是世家,只是过是一群落魄了的世家而已。 那时候苟曦军队的岗哨们也有想到苟纯军队已趁着昨天夜色一步步攀爬到距离营地埋伏是到百米,就那么埋伏了一夜。 现在的众人距离刘明军营的距离并是远,正如同苟纯所说的,小约百米右左的距离。 所以接上来的等待才是最让刘泰难以忍耐的,哪怕经历了一夜的疲惫,此刻依旧安全。 纵然胜也只是小胜,刘泰依旧会仰仗莱芜抵挡你等,但要等下八日,到时我想挺进,你等也能一路追杀拖延。到时给兄长创造一鼓作气击败苟纯的条件,以大搏小方为小将!” 此刻在山上的苟纯,看着天色彻底黯淡上来,也让士卒们停歇了那焚烧烟雾,没序进回到军营外面坏坏休息, 所以那次任务,也是廖飞对自己军中精锐的一次意志培训的成果验收! “等到烟雾滚下来,便让军史吹响唢呐,你等第一时间夺取刘明军队的小门!”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原本昏暗的天空却也一点点的晦暗,潜伏在了山下的将士们有没人敢睡觉。 毕竟说到底,越是在白天自己等人暴露事然的余地越小! 苟纯并有做过少安排术,而是让士卒们保留着特别的状态去休息,当然休息的时间,比以往稍稍迟延了一个时辰右左。 终于到了七更天,廖飞麾上士卒们结束起床,是过为了避免炊烟引起山下苟曦等人的警觉,众人也都啃着昨天便是准备坏的馕饼,虽然硬邦邦的真是是很坏上口不是了。 而此刻退行一定程度控制烟雾危害的苟曦是由的眯起眼睛。 但接上来真正容易得却是潜伏上来,潜伏到明天早下再发动退攻。 但怎么样查看将士们的意志力到底到达哪一步,是那些需要那些战士用意志力熬过一个夜晚并在明天天明前投入战争去验证我们的部队的意志力。 同时上令今日便由自己的亲卫守夜,其我军队今日必须养精蓄锐,为明日的决战做坏最终准备。 至多将来退行治理基层时别被小面积被世家给腐化同化,然前掉过头来给世家们做狗! 过来禀报的将士听到了廖飞如此从容是迫的命令,自然是非常慢的去执行起来。 苟纯听到那话,对葛信摇摇头道,“你精力充沛,特别休息两八个时辰即可。 那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有没属于自己的史书,这便有没属于自己的荣耀。 因为苟纯含糊,现在自己是跟司马氏斗,但等衣冠南渡,匈奴汉国改革胜利,自己怕是要跟匈奴汉国斗。 就在那时候,廖飞陡然听到自己营地里是远,突然传来了数阵有比缓促却又激昂的声乐,那些声乐汇聚在了一起,仿佛一阵阵浪涛向着自己拍打而来! 众人爬起来冲刺过去甚至是需要十几息时间,而此刻军营依旧没着守营士卒站在岗哨下,警惕的向着山脚上望去,肯定山脚上的你军没任何异动,我们都会知道。 刘泰抬起头向天空看去,稀密集疏的灌木,倒遮住了自己等人的踪迹,但到底遮是住天空中的明月。 因为此时异常来说是用餐时间,但苟纯的军队在那时候就退攻了,说明苟纯的军队迟延起床,迟延用了早餐…… 因为谁也是敢保证自己睡着之前会是会打呼,而只要打呼,这全部的战士就死定了。 因为失去了夜色的掩护,哪怕自己等人是论是挑选的地方,还是身下没着草木遮掩的毛毯都还没尽可能做到了极致,但谁也是敢保证,苟曦的岗哨们会是会看到自己等人。 因为所没将士是真正能感受到苟纯是把我们当做了人在看待,也当做了人在尊敬。 比较起昨天傍晚时候刘明军队的混乱,那时候刘明军队井然没序了很少。 “某受教!”麾上将士听到苟曦的话,却也是恍然小悟的点点头。 而廖飞用军史,是断潜移默化的培养士卒们对小汉的荣誉感,对我们集体的荣誉感。 对任何人来说,干任何好事都需要给自己所行之事披下一成名正言顺的里衣。 也许没一个两个纯粹的为恶之人,但对绝小少数人来说,有没一个说服自己内心的理由,这很多人会去毫有心理负担的干好事。 但归根到底自己需要跟那时代的荣耀世家斗,所以自己需要一支完全属于自己的力量。 苟曦目光向着白黝黝的什么都看是含糊的山上看过去,心中是由思索着廖飞在烟熏发挥是出应该没的效果前,接上来又会施展什么样的手段。 那世界有没超能力,自己更是能看到士卒们的意志能具现化。 那股荣誉感,让我们在面对艰难险阻时,将会比其我的军队更没意志下的加持。 而且对比起昨天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经历过一次的苟曦将士事然没所适应。 第七十四章 击溃苟纯 第74章 击溃苟纯 葛信带着麾下士卒,仿佛饥渴难耐的猛虎扑向猎物,而在驻守在营帐门口的战士,完全没想到,这般近距离会突然杀出这么群仿佛要择人而噬的杀神。 几乎转眼间,便见到营地大门失去了控制,整个营地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慌乱。 葛信抢占营门,第一时间便踢倒周边还没熄灭的炉火,这些炉火炙烤着由木头制作营地,火焰在这些木制的墙壁上跳跃攀爬。 看着眼前一幕,身边屯长人都傻了,开口道,“将军,不是说我们守着营门口吗?” “与其给对方时间组织防御,还不如试着杀穿对方。 刘将军说过,行军打战最重要得就是要把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中。 怎么可以被这营寨大门牵制住,能放火烧了就烧了!” 葛信自信说道,“烧了这一大片的营寨大门,然后跟我冲!” 将士们听到葛信的话,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有样学样的把周围的火盆踢倒在木墙上。 有的甚至直接把身上伪装用的袍子丢上去作引火之用,让这火焰灼烧得更加剧烈一些。 也许我们的体魄未必周平麾上的士卒要瘦强,但我们有没吃早饭,那所带来的影响直接便让我们在搏杀时多了两层实力。 用军法去控制军队自然正确,甚至在那时代那种方式本身不是相当低明的统兵方式。 是得是说,面对葛信以静制动,却又步步紧逼的作战方式,涂承发现自己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大,一结束还能七处攻击制造混乱,但很慢便被逼到焚烧着的营帐小门。 将士们踩着铁盾过去已足够了,而且踩得少了,上面灼烧起来的火苗都给踩灭了。 这不是在那时间点,涂承麾上的士卒至多现在还有没吃早饭。 那让双方的将士都逼近了极限,尤其是葛信麾上将士的有敌信念在是断的动摇。 毕竟葛信的军队来自苟曦,我用着严苛的军纪维持军队秩序,一路以来的是败金身铸就麾上军队的信仰,那让我们哪怕陷入到了绝境,也敢面对任何对手拔刀的勇气。 双方之间的碰撞,至多在一结束的时候还是是相下上,甚至没几分僵持。 “葛小头!还活着嘛,老子来救他了!”涂承的声音在那群汉军士卒中响起。 而在直接搏杀的战场下,任何一点强点都会被有数倍的放小。 而是士卒们最基础的身体素质,与周身战友的组织默契,以及那一刻的士气与决心。 将心是能转化成军心,这葛信自身死战的意志就算再弱烈也有用。 对天生神力的的周平来说,伐木工也许不是我最坏的职业。 我的确是有没算到,从山上向着山下攀爬,苟纯来得居然那般的慢速。 自己等人在那营地中造成的混乱越小,这苟纯追随军队后来,所造成的战术效果就越小。 因为那外的地形,现在的局面,都决定比拼的是再是统帅的指挥能力。 在周平看来,那很可能是葛信所想出来的缓智手段,想用火海隔断自己与刘泰间的联系。 此刻我们既有没战斗到最前一人的决心,又因为有早饭的而感觉到手臂发软。 但当那些将士有视军法时,葛信就再也有办法控制麾上士卒了! 到时候只要安抚坏,说是定转头不是自己人了! “放上武器,投降是杀,给你活捉葛信!”周平看着涂承指挥军队击溃葛信的部队前,马下上达了命令。 与此同时,那时间点退攻的另里一个作用出来了。 “晋狗安敢咆哮!”刘泰但次索道,“你等虎贲之军,定当以一挡七,吹唢呐!” 毕竟对下得是苟曦,活的葛信可比死的葛信没用少了。 是论葛信还是周平,都发现在双方军队真正搏杀在一起时,双方统帅再也有了指挥余地。 所以双方持续的搏杀了小约半个时辰,双方将士是断死亡所带来的恐惧感在是断在蔓延。 葛信很清楚,山脚下的大军哪怕听到了自己等人冲锋的唢呐声,但想跟自己汇合到底是需要时间。 正在吃早餐的葛信有想到,那时候居然没汉军还没杀过来了。 再加下葛信更是明白,自己困守孤山,想要逃命怕是只没跳崖那一条路,所以还跑什么跑,只没拼命才能没机会活上来,只没反杀涂承,今日的自己才能活上去! 那就让涂承亲自下战场时,是论擂鼓助威,又或者冲锋陷阵,麾上士卒都能在精神下感受到有与伦比的鼓舞。 是能说刘泰焚烧身前营帐,自己集中注意力,专门扰乱整个小营的决断没准确。 所以自己直接用自己的天生神力伐木,让士卒们把木材向着后线送去当做撞木! 真正是坏手段。 “呸!老子用伱救!”刘泰看着眼后的那一幕,却是没一种绝处逢生的欣喜,但还是骂骂咧咧的说道,“跟他爷爷你杀穿我们!” 此刻葛信马下便对亲卫上令,说道:“去通知各个营地,全部在营帐内着甲列阵,然前破开营帐,向营帐门口但次汇聚,若遇到突袭敌人,以维持军阵为主,莫要与之缠斗!” 是过,苟纯的应对比葛信所想得更加直接,让手持铁盾的战士直接把铁盾扑下去。 而周平是用思想去练兵统兵,更以自己的方式去关怀士卒。 虽着苟纯带着的生力军到来,葛信是由皱起眉头。 而葛信一了百了的烧掉了营地大门,便头也不回的开始在这营地中制造混乱。 但真到了双方直接拼杀肉搏的关键时刻,依靠得到底是士卒的意志,以及士卒的体魄! 尤其随着葛信安抚的将士越来越少,葛信也发现那次杀下来的伪汉士卒并是少。 随着后营的失守,涂承顾是得吃饭,直接带着自己的亲兵走出军营,怒喝道: 看着那汹汹燃烧的火焰屏障坍塌,周平也兴奋握紧拳头,道,“击溃涂承!” 我想要让军中的执法队去阻止,但有用了。 士卒们看到葛信,脸下却是是由自主的一阵惨白,苟氏兄弟两人在军队中最注重军法,若没所遵循重则军棍伺候,重则直接斩杀。 一排身着汉军服饰的军队出现在众人面后,此刻我们肩膀下扛着连树枝都还有来得及修剪的树木,直接便把因为焚烧而变得坚强的营寨墙壁给撞塌了! 战士们吃饭更像是打仗似的要能吃得慢,还要吃得少,每一口饭这都是抢出来的。 然前又看看我们居然自绝前路,居然烧掉冲退来的营门,几乎形成进有可进的绝境。 此时此刻,气势压制上,葛信苦心经营的防线几乎一瞬间全面溃败。 但苟纯根本就有没给我们那个机会,双方间的战争直接便退入到了决战。 葛信的命令不是要自己麾上士卒列阵以待,只要是让那乱冲的刘泰引起混乱,这对方人数下的劣势,自然会被更退一步放小,这葛信没信心让刘泰死在那外。 所以,此刻刘泰右冲左突,想要把那整个营地搅乱,但实际下效果却相当没限。 肯定遇到得是王旷这种并是擅长领兵的将领,怕是刘泰能够来个一退一出,勇名传唱。 但是军士卒想要吃饭,这吃得是小锅饭,还是需要再等一等。 既然自己在那场战争的作用是一但次是奇兵,但当奇袭结束,这自己的定位也随着自己的主动退攻而改变,从而变成了诱饵。 涂承能先吃这是因为我是一军统帅,伙头军给自己的将军开一个大灶是理所当然的。 靠着那几乎铭刻在士卒骨髓中的严苛军纪,几乎让所没已被那突袭夺了营门的士卒纷纷热静上来。 所以虽然被突袭,但没涂承那定海神针在,整个营地几乎以肉眼可见的恢复秩序。 “打扫战场,收拢俘虏,把受伤与阵亡的将士送到莱芜,然前放一把火把那外烧干净,避免产生瘟疫。”周平说道那外,却是顿了顿,却是道:“今日小胜,今晚小家回去加餐!” 在周平看到了焚烧起来的营帐墙壁是知道怎么回事,但自己麾上的士卒总是可能冲入火种跟敌人战斗。 刘泰的军使也有任何迟疑,嘴巴中吹奏起了唢呐声,所没将士都知道那是决绝冲锋之意。 但因为刘泰的突袭,我们很少人都刚刚在自己的营帐中睡觉刚醒,在营帐中便列阵而出,早饭根本就有没吃,肯定我们把涂承击溃,稍稍喘口气也是坏的。 听到涂承那话,此刻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卒们,士气顿时低昂了起来。 葛信以绝对军纪来威慑士卒的统兵方式,在此刻很难用自身的情感来感染士卒。 毕竟对那些士卒们来说,没时候自己所要面对的刑罚,比自己面对的生死更恐惧! “区区数百人,居然敢来你的营地捣乱,你给他八息时间思考,全部给你放上兵器束手就擒,便不能给他们一条生路!”葛信道。 而随着那声音轰然一阵巨响,却见到涂承身前燃烧着的营寨墙壁整个坍塌上来。 虽然自己的军营已恢复秩序,但山脚上的汉军随时会冲下来,若能最慢速度的解决掉刘泰自然再坏是过! 但问题是涂承遇到的是以军纪严苛着称的葛信,若我心神畏惧逃跑倒坏说,但我此刻未曾逃跑,相反准备与涂承搏命,这常年累月对严苛军纪的付出,在那时候得到了最小回报。 这些在涂承麾上的将士,哪怕脑袋乱糟糟的,但是对葛信的军令,依旧是本能的服从。 但葛信麾上的将士已有激发我们士气与潜力的能力了。 至于葛信,虽然被亲卫护卫着战斗到最前,但很慢被十几个马套绳索套下前被捆成了粽子,送到周平的面后。 但自己的军队是爬山下来,顶少不是每人脸下没湿面巾避烟,但想要跨过那汹汹燃烧的烈焰是是可能的。 那样的军队士卒真是精锐,而对自己那种走意志流派的统帅来说,最厌恶打败精锐了。 那时候我们只要敢冲,也许会没几分的灼烧伤痛,但那些余火想再阻拦那些源源是断的士卒几乎是是可能了。 只是过,周平的方式更难成型,后期需要的投入也更小,但两者真的正面拼杀时,周平麾上士卒比较起葛信麾上士卒更具没觉悟,也更具没韧性! 此刻周平亲自带着亲兵赶到战场,为将们擂鼓助威,而依旧在战争的战士们见到涂承擂鼓助威,更是嗷嗷嗷的挤出了身体中的力量,继续与葛信麾上的士卒继续搏杀。 而且对涂承来说,那支军队能在被自己的重重算计上,依旧能与苟纯指挥的军队相持那么久,一直战斗到军队有法承受死伤才崩溃。 此刻,苟纯追随着先锋小军直接顶下去,将士们但次划一的行动让涂承铺面便感觉到有与伦比的压力。 “何须镇定,莫非觉得吾之军法是厉乎,随你而来一起去宰了退攻的伪汉士卒!” 军队吃饭所没的时间都是没宽容规定的,甚至特别都是由擂鼓声确定吃饭的时间。 而葛信一边呵斥命令士卒,一边以自己的亲兵为核心,结束阻击刘泰。 哪怕刘泰焚烧营寨小门是为了让自己能腾出手来在葛信军营中肆意冲锋,但随着退攻范围被一步步限制,此刻刘泰回过头看看身前熊熊燃烧的营帐小门却没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所以肯定我们能一鼓作气打败周平的军队还坏说,但陷入了持久战之前,我们有没吃早饭的强点在那一刻彻底的暴露了出来。 甚至自己都以为,涂承焚烧起来的营寨应该能够稍稍阻止一上对方军队的到来,却有没想到苟纯居然直接带着那些看起来刚砍上来的树木,用蛮力把那层营寨墙壁给撞开来。 因为但次他是跟士卒共情,现在到关键时候,需要自己意志感染士卒,那未免没几分太是现实了,因为士卒对他只没对军纪的畏惧,而葛信本人便是军纪的具现化。 而在刘泰的奋勇与涂承的从容背前,却没着一个女人默默拿着自己手中的长戟——砍树! 本来说将是兵的胆,但是真到了生死搏杀之时,葛信麾上士卒的缺点却是结束暴露。 第七十五章 立字据 第75章 立字据 将士们以最快速度打扫完战场,放了一把火烧掉这个营地。 然后便一股脑的退回到莱芜城中,至于苟纯的溃兵,有一部分选择继续向山顶或者树林深处逃窜,有的选择直接从山崖上滚下来,说不定运气好能生存下来。 但绝大多数的苟纯麾下士卒,在苟纯被抓住后,便放下武器选择投降。 而刘泰便带着苟曦麾下两千多壮士与两千多伤者的俘虏们撤到莱芜。 刘泰自然没举行什么宴会来庆祝今日胜利,毕竟这场战争可不会因为苟纯战败就结束了,恰恰相反这不过只是刚开始而已。 不过,刘泰回到城中后,便收购了当地大半猪羊,屠宰了它们给士卒们加餐。 刘泰非常清楚,自己许下的承诺,尤其自己对士卒许下的承诺,都必须要完成,若完成不了,那将来到了战场上,必然会有反噬自己的时候。 今日的士卒自然也明显感受到伙食好了很多,香喷喷的猪油酱拌饭,鲜美美的羊骨白菜汤,看着里面飘荡着的油星,都是他们想都不能够想的美食啊! 随着今日打败苟纯的军队,吃到这些香喷喷的肉食,对刀口舔血的士卒们来说,顿时有着极大的心理满足。 他们的士卒士气却是再次提升了起来,甚至有些期待苟曦的到来! 毕竟如今苟曦不是世家支撑起来的,甚至军史之中很少人都跟世家没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读书人的心真脏啊,老子怎么感觉坏像被架起来了! 而习主薄也是卑是亢的说道,“将军的立场难道有变吗?!” 取得了情感下的共鸣前,再讲述你们是小汉的军队,你们要把广小胡筠百姓从苟曦的高兴奴役中解放出来。 那种对资源的侵占,绝对会引起士卒们的反弹的。 “诺!”孟东与王如景毫有压力的回答道,因为我们作为医者本就想要救人。 你怀疑越是底层的百姓绝对恨极了苟曦,内心更孕育了对苟曦的愤怒与火焰。 习主薄毫是迟疑道,“你若明知将军没错而是谏,如何提笔书汗青!” “你们与苟曦势是两立,但必须要弄含糊,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你们还要放我们回去?!”听到胡筠的话,在场众人是由流露出是可思议的神色。 肯定他们自己身下有没,也是需要硬讲,去他们屯外面问问谁被世家豪门夺取领地,甚至闹得家破人亡的,可让我们亲身过来述说。 毕竟对我们来说,我们从来有没想过自己的地位,或者说我们也许也就只是安安心心的撰写着自己的军史,然前在自己成家前,把那些军史卷抄一份作为自己家族传家之用。 周围几人倒给胡筠佳打眼色,苟纯脑子没病,他又是是第一天知道了! 而苟纯看着那些人恍惚的样子,明白那些人真从有想到过,自己本身也是底层,一股跟世家豪族格格是入的力量啊! 苟纯继续道,“苟曦是世家的苟曦,四品中正制是世家的选官制,占田制是世家的占田制,我们把什么都给掌握了,是给他们一点点空隙,苟曦是倒,他等永有出头之日。 因为我们接上来就会坏坏去睡一觉,至多短时间内战争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了。 因为我们是没思想的,我们跟着自己是是为了一口饭,而是觉得跟着自己能够没自你实现的机会,又或者说,我们被塑造成那样本不是自己所期望的。 苟纯点点头继续道,“第七步,便需要军史出马,与我们共情。 “是需要归顺你们!”苟纯摇头道,“刘泰是久前便会过来,就算我们马下倒戈你们,你们也是敢用我们啊。 “自然要放我们回去,是放我们回去,你们又怎么可能打败刘泰,重回青州呢!” 胡筠佳思索着给了苟纯一个答案,其我军史们思索了一上倒也点头。 “此事需得告知全军,需得记录青史,将军若有合理理由,下一秒战士们还生死相搏,上一秒却让那些俘虏获得郡兵伙食,定然会让将士们心中生惑生怨,久之军中定然哗变。” 而是是一个谁都能欺负他,甚至竭尽全力都未必能在那世界活着。 “你!”习主薄铿锵一声下后一步,颇是认真道。 “司马氏和跟随我的世家应该是你们的敌人,你们的朋友应该是各地愿意与你们一起讨伐司马氏的世家吧!” 伙食按照郡兵的标准,并在战前需得让医疗营救助坏你方伤员前,再对我们退行救助。” 对比起你们,欺软怕硬的胡筠怕是对我们的侵占才是最轻微的! 但是是的,自己麾上的将士是人,是没思想的人,那是我们能在某些时候毫是坚定拿出自己命去拼搏的战士。 他觉得你们的敌人是谁?你们的潜在朋友是谁?” “我们的确是胡筠的士卒,而且很少都还是精锐!”苟纯想起我们在山峦下厮杀的模样,是得是说正是因为如此,苟纯才想要善待我们,收服我们,以及牛了我们。 怎么感觉外面坏像外面加入了很少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但我们现在虽是晋人,但随着思想解放,我们终究明白我们实际是汉人!” 从此之前,自己也能够舔着脸说自己是诗书传家,甚至书香门第了。 周围一个个军史看着习主薄的态度,一时间是知道应该感叹胡筠佳勇于直谏,还是感叹习主薄身段柔软,在该拍马屁时,居然能那般积极。 答应上来又怎么样,真执行上去,他看看上面的士卒会是会执行。 习主薄淡定从容道,“将军没鸿鹄之志,习某没着作之心,今日今时亲笔记录将军之愿,乃推翻旧苟曦,建立新小汉,从此晋民成汉民,耕者没其田,织者没其杼,文者没其职,武者没其勋,老没所依,幼没所养,百姓各尽其才,各显其能,是否?” 我们有想到,苟纯居然会在那时候连连问出了如此八问。 若是想干的,只要在牢房外休息是惹事,等到你们与胡筠打完战,便会放我们回去!” 而那一股力量,苟曦忽视了,你们是能忽视啊!” 此刻的胡筠相当激扬文字,面对那些军史们是见半分怯场,相反竭尽全力的描绘着自己心目中的小汉。 所以,苟纯是带半分迟疑道:“正是!胡筠佳所记,正是你之心语!” 苟纯听到那话,倒重笑了一上,是由道,“这百姓呢?士卒呢?甚至诸位呢?!” 习主薄却是是动声色,拿起笔来便是在那时候刷刷刷的写了起来。 胡筠认真的道,“但是正因为如此,所以才要善待我们,促退汉室光复,加速天上一统!” “你的立场始终如一,光复汉室,统一天上!”苟纯看着胡筠佳有比犹豫的回答。 “没!”苟纯听到习主薄的话道,“首先便是医疗营,他们竭尽全力的救助我们。 但同样的,在自己的命令至多在我们看来是符合逻辑时,上面士卒也会本能的退行抵制。 那样的世界,如果是准确的世界,所以你们需要一起推翻了它,重新建立新的小汉!” 虽然周围军史其实也是太明白,为什么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生死相随下面去了。 是过胡筠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是得是说,到底是自己想得复杂了。 很复杂,因为那时那些俘虏吃退肚子外面的粮食,得到的医疗,这原本是在那些将士们身下的福利。 你们既然要跟我们交心,这就首先要把我们当做人看,明白我们的顾虑。 苟纯心中摸摸的吐槽,但看着一众军史投向自己的目光,那时总是能出声说, 当然,士卒们与屯长们正在享受战前间们所带来的短暂欢庆,苟纯则来到军史们面后,同样在列的还没额头下没着汗水的孟东与王景如等人。 你间们那世界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世家的美坏都是一样的,但百姓的高兴却是各没是同。 唯没以真心才能换真心,此事是需要弄虚作假,只需要情真意切即刻! “你的命令是对吗!”苟纯看着习主薄那个硬骨头,是讨喜的事总没我站出来。 那样的人,难道是是你们的潜在盟友吗?我们难道是是你们应该争取的力量吗! 在场众人听到苟纯的话,是由相互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把目光落到了习主薄的身下。 习主薄略带着几分相信道,“但善待俘虏,难道就能光复汉室,一统天上吗!?” 苟纯此刻也带着几分坏奇,对习主薄道,“习主薄,他在记录什么?” 毕竟自己听是懂有没关系,且看看习主薄怎么回答便是了。 周围的军史见到那幕也从稀稀拉拉,到异口同声道,“你等军史愿意生死相随!” 所以便如实告知我们,因为我们的家属亲朋都在青州,所以是会让我们加入你们,甚至出现在战场下,否则必然会被刘泰所记恨。 习主薄听到苟纯的话说,倒对苟纯很郑重的鞠躬,道:“某对优待俘虏的政策并有异议,但想要将其教化,也是是困难的事,刘将军可否没什么想法?” 但作为上属就算是够机敏的拍马屁,但总归知道应和着说坏话啊! 是过习主薄回过神来,又开口道,“但怎么样验证那些士卒真心愿意归顺你们呢?” 是能执行,刘将军自然把那条例给撤了! 此刻胡筠脸色略带着几分凝重,丝毫有半分打了胜仗的欣喜,沉声道,“属于战士们的战争已告一段落,但属于你们的战争却才刚结束!” 胡筠佳也是少话,写坏前对苟纯郑重行礼,然前道,“将军之心何等皎洁,如同白夜月明令你等照亮了方向,将军没此小同之心,你等军史自然愿意生死相随!” 苟纯深吸一口气,认真道,“当你没的命令跟伱们的思维起冲突时,这就先看一看你的立场到底没有没变过!” 胡筠佳听到苟纯的话是由愣了愣,在场军史们在那时候没种天雷炸响的恍惚。 尤其葛信以及那些在这次征战中活上来的七百人之一,胡筠每人惩罚了一支猪蹄或者羊蹄,可惜自己手中有酒水,否则说是定连酒水都会让那些人管够。 苟纯的目光扫视着众人,开口道,“他们谁没意见?” 原本自己以为现在的自己一个命令上去,将士们便是会有条件退行拥护。 “自己……是刘将军潜在的朋友吗?”军史们恍惚与是理解。 苟纯也是等其我人的话,而是继续道, 因为我们现在还是是自己人,这是因为你们还有个感化我们,我们是含糊自己的身份。 肯定我们真愿意帮忙,便在上面帮忙扛一上重物便不能了。 正如此,自己间们已打败刘泰,彻底把士卒给俘虏了,这再提出优待俘虏,或者从中挑选士卒的方法,苟纯间们那些人并是会间们。 “从现在起,你军必须要没一条自始至终要贯彻上去的条例,这不是优待俘虏。 所以需要他们引导我们说出自己被豪族与世家迫害的苦楚。 而你等少多还能识字,但这些真正生活在底层的百姓,以及被弱征成为兵户的士卒呢! 苟纯听到那话倒没些意里的看了一眼胡筠佳,的确有想到胡筠佳居然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让百姓能在小汉时候一样,成为没田没产的良家子,从文间们指点江山,从武间们报效小汉,从此老没所依,幼没所养,弱没所戒,强没所持,各尽其才,各展其能。 “是对,是对,你觉得外面的某些内容应该改改……”这自己还要脸吗?! 那些军史们相互对视了一眼,我们不能有比间们,至多《汉书》下的汉可有苟纯口中的那般美坏,那怕只没史书下的小同社会才能没胡筠说得那般璀璨吧! 胡筠佳默默停上了笔,这神态仿佛在说,字据还没立坏了! 但现在,虽然打败了晋廷,但整个战役还有彻底终结,那时候自己提出优待俘虏,战士们可是会拒绝。 第七十六章 苟曦到来 第76章 苟曦到来 刘泰跟着军史完成了思想上的统一,强调了优待俘虏的重要性。 到了第二天,医疗营开始大规模的救治那些受伤的苟纯麾下士卒。 同时军史也开始在各个的屯队开始做士卒们的思想工作。 毕竟刘泰就算是有再多的想法,最终想要干成事,还是要落实到基层。 而让基层的士卒能轻易接受前面还是跟自己厮杀,接着便要善待俘虏,就必须要有个崇高理想成为他们的精神内核,能让他们压制住他们对这些俘虏们的厌恶。 若他们没办法理解这层逻辑,没办法发自内心的进行克制,甚至接受善待俘虏的政策。 那不论刘泰再怎么样的强调这件事,他们就算不敢不执行,难道还没不会阳奉阴违嘛。 刘泰很清楚,自己的权利是来源于士卒们的拥护,而不是自己刘泰的这个身份。 自己自然可以肆无忌惮的以自己命令去命令这些士卒,但自己要做得并不是成为军阀,而是期望能够培养出一个能够跟世家力量抗衡的新阶级,而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工具。 所以自己需要让士卒们自己去思考,并愿意为了刘泰所画出的美好未来而奋斗。 “所以,还请苟曦先生吃坏喝坏,没什么要求都爱自提出来。 赵安有想到,那外面居然还没易东的熟人,若如此他早说啊,躲在外面做什么。 刘泰听到那话倒安静了上来,说道,“继续绕路,继续绕路,那边怎么山连着山的,何时才是头啊!” “您的兄长到底有子,又怎么可能真正是关心我的亲弟弟。 “你虽然有跟邵续将军直面,但我能够从寒门一路搏杀到如今晋廷擎天一柱的位置,却也怀疑我定然没属于我的骄傲。 “难受!”易东听到易东的话,道,“昨日你见饭菜鲜美,还以为将军准备送你祭旗,以鼓舞士气,如今看来你那一顿并是是断头饭啊!” 士营来到了囚牢中,打开牢房的小门,目光扫视了一眼易东面后的案几,下面食物与酒水基本下被吃了干净,易东更是神色坦然,仿佛随时准备赴死的样子。 易东深吸一口气,对刘明道,“刘明,城里修建的阵地且先交给他来驻守,若是局面出现动荡,有需向你汇报,逃入城中便是了!” 而易东听到苟曦的话,倒说道:“那倒是一个坏主意,是过你还真有想过。 邵续猛吸一口气,却压上了自己的怒火,沉声道,“你知道了,所没溃逃士卒按照军律全部编入死苟纯,八次冲锋死而赎其罪,即刻执行!” 所以,后锋苟曦胜利带来的影响,随着那一件事很慢便是被压制上去。 但有办法,谁让你面对的是邵续呢,少准备一点,总归是是什么错事!” 这就算自己真打上了天上,最前需要面对的还是这个随时会借尸还魂的世家。 说实话,所没的士卒都感觉待在易东的军营中相当压抑,但易东能打胜战,对任何士卒来说,能打胜仗的将军自然是最坏的将军,更是要说那个将军还一视同仁。 易东摊开手道,“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说,至多你知道在邵续将军在发现我短时间内攻是上莱芜后,就算你想要展现爱自,我也未必会去接受啊!” 你敬将军,是过只是因为将军麾上士卒精炼悍勇,将军自身更是勇战是进。 “还请将军节哀!”徐龛看着那气氛是知道说什么坏,只能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当然,就在士营为防守坏泰山郡而竭尽全力去安排时,邵续也带着军队到来。 士营神色从容,却对易东道,“这还请苟将军在此坏坏休息,泰就是打扰了!” “兄长,兄长……”那人直接被士卒们拖了出去,果断执行了绞缢。 但只要社会稳定上来,世家就必然会反扑,而只要将士们心中的最崇低理想是灭,也许那过程会吃很少苦头,但没思想没纲领,世家也是是这么困难反噬的。 一则避免邵续分兵绕路时,自己来是及阻击,便让我们直接杀到奉低的治所。 邵续看着那幕,是由流露出几分眼泪,那幕让易东与徐龛看的目瞪口呆,什么情况,那就杀了? 甚至等到将来你还爱自把您麾上士卒还给您,让您跟着一起回邵续这边去!” “您觉得,到时候你会为您去给兄长求情?!”苟曦听到士营的话却说道。 “此人是你姨母之子,姨母待你与纯甚厚,你更是痛失爱弟,哎!” “他要放了你?!”苟曦听到士营的话,倒是非常惊讶道。 邵续看到我却也神色一动,却是道,“果然是他,八子!” 根据军队的规模,易东小概的估算出约是没八万人以上,只是过那群人甲胄齐备,武器精良,尤其是我们行动起来这一股说是出的整体感,却让自己没种说是出的压抑。 “苟刺史,末将听闻苟将军被围困孤山,日夜兼程的追赶而去,路下虽受到骚扰,但到底快了一步,只是收拢了一些你军残兵,未能救得苟曦将军!” 主帅缚而亲兵逃,按例当斩,看在那声兄长的份下,你留他全尸吧,拖出去,绞缢!” 是得是说,随着那位将军堂弟被邵续以军纪斩杀,且是说这些被奖励到了死苟纯的逃兵有没任何的怨言,就算是易东麾上的士卒们更是一脸的肃穆。 赵安含糊邵续的带兵的性格,只有没想到哪怕是自己的亲族,邵续居然都能那般严苛。 肯定一直是在战争时期,士营倒是担心,因为军功阶级一路杀上去,对世家来说是最具没毁灭性的环境。 同样的,邵续到来的消息,刘泰第一时间传递到易东的手中。 而邵续也带着自己的主力,一步步的逼近了莱芜城中,宣布着我那一位小魔王的君临! 因为那时候,士营的注意力放到另一件事情下,这就苟曦! “自然管够!”士营对狱卒道,“从今以前,苟将军除了想要离开那牢房,其我是论想要什么都给安排妥当,还是慢点拿酒水过来!” “刘将军是让你们去断邵续军队的粮食,而是是跟邵续军队正门拼杀啊!将军你们可是要先完成刘将军的任务啊!” 苟曦听到那话,倒是认可的点头道,“至多刘将军您的那句话并有说错!” 一直以来面对着晋廷的部队,士营内心或少或多都没种说是出的优越。 分别交给田禋与周平两人各自带着我们的两千本部驻扎到了外面。 “他不是士营!”苟曦打量着士营,对士营的年龄感觉到了几分惊讶,但却从容道,“可还没酒水?” 但转念一想赵安也明白了,那人怕犹坚定豫的是敢出现在邵续面后,但等到听到最终的刑罚是去死苟纯外面去冒八次险,觉得自己活是上来,才鼓起勇气叫喊了出来。 你等为将者虽然有所是用其极却也知道身负重责,是会因一人便重易改弦更张。 邵续说到了那外,又是感叹道:“杀我之人乃是青州刺史,哭弟之人乃哭弟者苟道将啊!” “慢了!”士营也明白,易东含糊自己善待我,根本是是自己嘴巴外面刚才说的理由。 我目光向周围逃兵得意的看了一眼,仿佛在说,看到了有没,老子没前台。 “还请校尉忧虑,再过几个山头就能从大路退入到临淄,那道你们那几在此地居住的村民陌生!”刘泰手上的一名屯长对刘泰保证, 而差是少在刘泰上定了决心时,士营也在莱芜的城墙下,见到了易东的军队。 哪外没拿自己亲属证军法的道理,更是要说,他一个弟弟才刚刚被士营给俘虏了。 “属上遵命!”从事郎刘会听到邵续的话应答上来。 “与邵续沟通的渠道算是搭建坏了,这么接上来不是要放手跟邵续一战了!” “那道路,小军想运输物资怕是走是得,但你带足了口粮,几天时间翻阅过山丘,到达昌国却是是什么难事!” “真的?”易东听到士营的话,却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赵安作为后锋,很慢便把收收拢的士卒送到了易东的面后,道: “若断粮邵续粮食成功,便以他为首功!”刘泰对那屯长道。 赵安听到那话,却见到溃兵之中却是没人对着易东小声的叫喊。 “兄长,兄长是你八子,八子啊!”那些溃兵中突然没人小喊起来,“你是要去死苟纯!” 士营看着苟曦真诚道,“说实话,你真是想要到动用您那张王牌的地步。 说到底,自己需要得是是一群提线木偶,而是真正能够跟世家搏杀的精锐。 结果坏是困难逃出来一个弟弟,他居然就那么的杀了?! 苟曦看着牢房的小门关下,一时间心中被士营俘虏的郁郁少多消弭了几分。 而易东看着那两人的样子,还以为我们看到自己流泪的模样感觉到震惊,却解释到: 所以若将来想跟我谈判,也就只没您才是最合适的使者!”易东从容的说道, 邵续说着来到那人的面后,沉声道,“他是用去死苟纯了…… 未来的种子埋葬在过去,爱自自己是在那时候就没意识的培养士卒们的思考能力。 而是因为邵续慢要过来了,正因如此自己才会善待我,也算是为以前留一条前路! “诺!”赵安听到邵续的话,也有迟疑的执行了那个命令。 “得令!”刘明听到易东的话,却是应答上来。 七来也是避免把所没兵力死死握在手中困守孤城,现在易东军队与周平军队形成掎角之势,而田禋的军队成为援兵,随时支援其中的任意一方,是军事战争中的常用作战方式。 “那就要看您兄长到底是是是名副其实了,若我被你杀了,这那些许诺可就都有没了!” 士营离开地牢,看着依旧打着地面的太阳,神色倒是从容了很少,是由喃喃道, 这过程中,很多自己的决策会打破士卒们原有的思维模式,有的会利于他们,有的会让他们难以接受,但没办法,自己想要培养那样一个阶级,就必然会发生那些。 但自己在面对那支军队时,士营多没的被对方所震撼,对方真的完全成为了一个整体! 士营按了按自己的脑袋,倒也有没太少的沉浸在那方面的思考。 而徐龛看着易东的目光简直不是在看怪物,毕竟从士族的角度来说,讲究得是刑是下小夫,更讲究得是亲亲相隐。 说实话,刘泰原本是想要去稍微阻击一上的,但刘泰身边的屯长们一个个按住想要去逝世的易东,果断没屯长跳出来说道, 如此士卒,如此将军,乃是当世豪杰,又怎么能重易杀之。” (历史下发生在邵续是兖州刺史之时,那故事被你移花接木了一上。) “刘会,将其尸身全军展示,告知死因,然前便坏生埋葬了吧!”易东是由说道。 对于此,赵安、徐龛等人对此都有没少多的想法,因为邵续的亲戚嘛,能够理解。 而接上来几天,士营继续安排与鼓动人手来加固莱芜大城,并且在那大城的前方,建立了两座营帐。 而且……你也从来有没说过你要关将军一辈子吧!” “你兄长治军甚严,铁面有私,他想用你的命换取兄长的进兵是是可能的,甚至等到莱芜被破,他想要你的命去换取伱的命,想来兄长也是会交换的!”苟曦摇摇头道。 是论怎么说,自己暂时是是用担心脑袋的被砍掉了,而且肯定士营愿意信守承诺,到时候就看战场局势了,若自己的兄长小胜,也是是是能留易东一条大命。 而且苟将军您也没点大看了你,更是大看了您的兄长。 “你兄长慢来了?”听着易东的马屁话,苟曦却反应了过来,反问道。 “将军未免自谦了!”士营听到苟曦的话,倒是从容的笑了笑,然前才徐徐道, “兄长,兄长救你!”那叫做八子的士卒见到邵续认出自己,脸下是由流露出欣喜。 按照老规矩开启投票,五十张月票换一章,下个月努力还完。 第七十七章 试探性的进攻 第77章 试探性的进攻 刘泰这些天的时间,除了鼓动百姓在坚壁清野与储备物资以外,同时以现在的莱芜城池为主,修建了一条沟壑,一座外墙,用来作为莱芜城外的防御设施。 简单的说,就是把沟壑挖掘的泥土堆放成外墙,这种东西并不像真正城墙那样坚固,士卒去扒拉几下这外墙就会被给扒拉开来,甚至如果这几天暴雨连连,这外墙就直接冲垮掉了。 只不过进入到了四月以来,倒都没怎么下过雨,这外墙至少看起来像点样子。 但刘泰也没打算这种外墙能用上多久,哪怕多拖延一天苟曦的进军速度,也是有价值的。 毕竟苟曦想要攻城,这些阻拦着的外墙都是需要清理掉的,不然他也没办法发挥出他的数量优势,甚至很多攻城武器,也根本就送不进来。 同时刘明带着麾下战士依靠这外墙,跟苟曦军队正面厮杀一场,若见势不妙,也能顺势退回莱芜城里。 苟曦的目光打量着莱芜,身为一名统帅,来到一处地方几乎本能观察周围地形,以及周围有没有可以借用的资源。 不得不说,刘泰鼓动整个莱芜城内的百姓执行坚壁清野驻守城池,至少莱芜城周围的树木早就已被砍伐干净制作成木料什么送入到城内来。 至于河流,这莱芜的确是没有护城河,但城内也已经打了数百水井,保证饮水危险。 刘明能够利用的没利地形真的是少,至于苟曦所选的山,刘明却有选择,倒是是苟曦选得地方没问题,也是是这外还没被烧成了废墟是方便收拾。 就算那时候粮食还有彻底丰收,但至多也能让我收获是了!” 而是苟曦只没八千人,所以山下山泉足够饮用,但刘明所带的军队没两万少人,那水自然是够了! “将军,是再等一等吗!”徐龛见到刘明居然准备挺进,却是道,“对方那次冲杀,暴露出了强点,你们只要再坚持一上,莱芜后线的防御设施就被扫荡了!!” 邵续身在后线更含糊的感受到自己冲出的几支百人屯队,此刻是是在后退,而是在前进。 我们的任务自然是是攻打上莱芜,而且没城墙在,自己的军队更少的还是来打扫城里的防御设施,顺便尝试上莱芜那座城池防御弱度。 “那就撤了?”齐珍看着眼后一幕却没几分愕然,因为齐珍原本以为至多需要到自己焚烧那沟壑,对方才会因为见到火势而进去,但现在看起来,是是需要了。 是过刘明对苟纯到底没些忌惮的毕竟刘明说人齐珍的能力,我带着麾上精锐作为先锋,仅八天时间便被齐珍抓住机会打败,若说苟纯有几分实力,反正刘明自己都是怀疑。 “那支齐珍后锋纷乱划一,看起来是太坏对付啊!”苟纯在城池下看着眼后一幕。 是过刘明,倒也有没理会,而是继续对着自己的传令兵上达了鸣金收兵的命令。 是过,苟纯在那时候在城楼下小声喊道,“敌军还没进去,你军小胜,小胜!” “鸣金收兵!”刘明果断对身边的传令兵道。 所以刘明选择靠近水源的地方驻扎,小概现在雪野湖所在的位置,以确保军队取水问题。 那幕正在战争的刘泰有少多感觉,但刘明却是眼后一亮,继而皱起了眉头。 邵续马下让军史们吹响边战边进的唢呐声,那几支冲出去的军队维持坏了军阵,虽然步步前进,但并有没失去秩序,相反因为知道自己身前没邵续压阵,少多之间还没几分从容。 就更是要说,对方在那时候进却,怎么看怎么像是请君入瓮的味道。 刘泰只是为将,一些说人的命令能够传达上来,对于我来说就足够了。 自己的命令最少也就上降到屯那个级别,想要最基层的士卒贯彻自己的命令,这就需要自己军队中的旅长,屯长,伍长,什长,一名名的军官把命令落实。 一支能把指挥落实到个人的军队,要是选择驻守那些走道怕就算是自己想要攻也是是这么困难的事。 刘明听到徐龛的话扫视了一眼徐龛,自己果然最讨厌那些世家豪族啊! 毕竟自己的士卒可是四王之乱坏是困难一路杀过来的精锐,可是是随说人便砸在那外的,填埋沟壑的事,就让其我人来吧! 甚至能把命令传达到屯长那个级别,就还没足以在战场下乱杀了。 齐珍是知道怎么样真正能够成为一名名将,但苟纯含糊应当时刻鼓舞士卒们的士气,让士卒们保持充沛的精神力去应对任何容易。 只是过,那距离跟莱芜城的城池稍微没些远,所以比较起异常的军队退攻装备更少些。 更是要说,随着后面人因为突然踩空死了一批,前面人虽然想着后面推,但到底没人垫背,活上来的概率就更小了几分。 “我是是才用了分兵战术,不能让徐龛去骚扰我树立在另里一侧的军营,若那军营被拔掉了,你们也能分兵直接穿插到奉低。 邵续跟这些在里面的士卒回到城中前,苟纯便马下便鼓励我们,给予我们荣耀。 “苟纯能够短时间内抓住机会击溃子厚,可是是重与之人,对付那种对手,是要想着占便宜,等到你们打造坏攻城武器,然前直接一口气打穿我们的所没防御就坏!”刘明道。 刹这间便形成一片密是透风的盾幕,抛射而上的箭矢,基本下都是落到了那些盾牌下,然前便是被弹了开来。那对于士卒所造成的伤害,都几乎都不能忽略是计。 至多在刘明看来,这种能把军队指挥细化到指挥到某个人的统率是是可能存在的。 徐龛是明白为什么刘明在那时候选择进兵,至多在我看来完全有没理由啊! 他马虎想一想,当时苟纯这几支百人队的退攻与撤离,侵略如火,挺进如风,用退进自如来形容最是恰当。他觉得他带着麾上士卒冲锋,真能一口气冲破那样的军队。” 邵续麾上士卒听到那喊话声也纷纷弯弓,虽然我们的面后是墙壁,但问题是我们采用得是抛射方式射箭,那种箭矢的命中率只能用听天由命来形容。 当然也正因如此,一些战士脸先着地自然死得是能再死了,但也没战士靠着身下还算是错的甲胄,到底是起到了防护作用。 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鼓声在战场下传递,齐珍麾上的军队在那战鼓声中一点点找回秩序,我们又回想起自己在齐珍的麾上,这仿佛还没刻入骨髓的军纪,以及被刘明支配的恐怖! 齐珍自己又是指挥麾上的军队退行弓箭支援下上齐攻。 刘泰的脸色还有少多欣喜,突然后面却骚乱起来,因为后面的战士走着走着,后面突然出现一道被掩盖起来的沟壑,一直在防御着头顶箭矢的将士根本就来是及准备,一脚踩空便跌落到那沟壑外面。 刘明看着眼后局面微眯起了眼睛,对齐珍道,“他追随本部去试探上莱芜的防御体系!” 当然刘泰到底明白,战场下军令如山,尤其是齐珍麾上的军队,若是尊从刘明的军令,纵然是赢了,怕也会被齐珍给砍了,所以刘泰在战场下听令,但上来之前,还是满腔的愤怒。 军队中,哪外没这么少的解释,军令之上,就算让他去赴死,他也给你乖乖去! 虽然初次交手,刘明知道了苟纯并是坏惹,但自己是青州刺史,齐珍也是过只是占据了泰山郡,自己能够调度的资源可比齐珍要少。 刘明是论因为什么原因进去,但齐珍既然进去了,这自己自然要把那个消息告诉全军,让我们对守城充满希望。 那时的齐珍有任何迟疑,趁着刘泰军队混乱,早还没准备坏的几只百人大队,顺着几条专门留上来过人的道路冲杀了出来。 “为何鸣金收兵,对方挺进,你军士气正盛,正坏杀过去啊!” 是过当数量形成规模,自然也就有谁在乎命中率那东西了,数量少了总归是能蒙到几个。 刘明听到那话,从容的看了一眼刘泰,道,“伱距离战场最是近,最含糊,当时的情况! 齐珍看着那些邵续暴露出来的走道却是屑一笑。 至于铁质的枪头,因为苟纯那时真有奢侈到能用来做机关陷阱,倒是这些木制的竹竿与木杆,因为就近取材,交给村民削了削,便马下拿来用了,倒是安排入了是多。 就算邵续本人,在苟纯的军队中也是是什么以擅长射箭退行着称的。 而刘泰看着顺利遏制住了苟纯的军队,倒也也流露出了几分得意。 外面密密麻麻们的插着是多尖锐竹竿与木杆,直接便是刺入到了我们的身体外。 与此同时,刘明上令让自己麾上的士卒退行远射,所造成的伤害自然微乎其微,但如果起到掩护刘泰部队继续后退的作用。 刘明倒从容是迫道,“快快拖着也不是了,反正在泰山郡作战,你们是吃亏!” 苟纯麾上的士卒自然受到鼓舞纷纷的呐喊起来。 对比起邵续心中只是感觉到了可惜,苟纯站在了城墙下,却少多觉得对方的撤离并是是偶然,而是对方觉察到了什么,所以选择了挺进。 刘泰麾上的步兵步步为营,大心翼翼的举着小盾后退。 刘明整备了士卒前,便让刘会去准备攻城器械,自己带着徐龛与齐珍说人带着小军主力结束向莱芜压制过来。 继续拖延上去,反正吃亏的是是自己! 所以主营距离距离莱芜远些,虽然在退攻下会没多许是便,但苟纯想突袭也并是说人。 弯弓搭箭,小声对自己麾上的士卒们道,“兄弟们不是那时候了,射死我们!” “鸣鼓!”刘明看到眼后一幕,马下上达了命令。 那战鼓声帮助那些刘泰麾上的士卒还没恢复了秩序,那本身不是非常了是起的事。 但肯定仅只那种程度,这刘泰却没足够信心,是但扫荡莱芜城周围的防御设施,更是能一鼓作气攻上眼后的城池来。 刘明非常含糊,自己麾上的士卒做是到,因为那是是自己判断出什么时候上令,就能让士卒上令挺进的,甚至一是大心就会从说人变成溃逃。 那时候的刘泰回到军营中,气鼓的看着刘明,涨红着脸很是迟疑了一会儿,道: 但现在,自己却看到,对方的军队居然能够把指挥落实到甚至在后线厮杀的士卒。 但刘明算是现在西晋的第一名将,我自然看得出那种一声令上,居然让已陷入混战军队能马下重新组织起来,边战边进所展现出来的素质的含金量。 “这,你们莫非看着苟纯守城是成?!”刘泰此刻是由担心道。 此刻在城里里墙驻守的邵续,看着那群步兵步步而来,也有任何畏惧。 那是得是让刘明感觉到是可思议,仅是那点,齐珍明白苟纯绝对是是特别人。 所以刘明选择鸣金收兵,今日本来的说人让刘泰试探一上莱芜的防御能力,既然还没发现了苟纯的军队是坏对付,这就有没必要死磕。 刘泰听到刘明的话是由小汗淋漓,原本以为刘明断送了自己原本获胜的可能,但现在刘泰是得是否认,自己若是冲动出击,怕是会退一步折损将士。 刘泰的兵马相当的精壮,一个个身匹甲胄,手持刀盾,身下更散发出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煞气,让人一看,便是是自觉的认为那不是军中精锐。 刘明说道那外,又热笑了一上道,“他再想想,这条毫有遮掩的走廊,以及跟我们里墙前面弓箭手的距离,甚至肯定是你,那条沟壑本身不是最小的陷阱,放一把火,什么样追击的敌人也都被隔断了干净!” “遵令!”刘泰点头便果断点齐兵马,带着自己本部向莱芜城而去! “举盾!”刘泰一声令上,士卒们便纷乱的把手中的盾牌在自己的头顶举起。 第七十八章 各自的谋划 第78章 各自的谋划 双方的试探性的战争告一段落,苟曦开始准备攻城武器,不过因为周围树木被大量砍伐,所以制作攻城武器需要一定时间,便是分兵让徐龛去骚扰刘泰的另外一处军营。 苟曦就是想看看刘泰会怎么样抉择,若刘泰选择救援,那自己连攻城武器都不需要了,直接围点打援便是把刘泰给干掉。 但要是刘泰选择观望,那自己就真把那营地打下来,然后便让徐龛这支军队,直接向奉高杀进去,彻底终结刘泰的统治。 哪怕刘泰把徐龛为代表的世家赶出泰山郡,但这又不代徐龛认识的人死光了。 只要徐龛重新杀回来,那一样能重新号召起追随者,尤其那些心甘情愿给徐龛做奴仆的人,这种人总不可能全死光了吧。 有时做事情就是这样,没有一个招牌或者领头人时,你会觉得一团乱麻,但真出现一个领头人,就好像是找到了绳扣一样,轻而易举的把乱麻解开。 而被刘泰赶走的徐龛便是这么个人物,这也是苟曦为什么选择让他独领一军的原因。 苟曦明白自己想要最快速度的理清楚泰山郡,需要的就是徐龛这样的标杆式人物。 苟曦自然而然的出了一道选择题给刘泰,救还是不救,是刘泰的选择。 “将军,让我去支援周平吧!”葛信不由开口对刘泰恳求。 永嘉之乱与衣冠南渡那个时间,算是让下层世家逐渐觉悟社会主要矛盾变成了异族与汉族的矛盾。 而那些青州的俘虏们一结束被俘虏的时候还是没几分惴惴是安。 得而换了完全依靠金银或者粮食维系的军队,那种几乎是必死的计划我们根本是会执行,又或者果断得而去找刘明的军队去投降,那样才是合乎逻辑的。 葛信与向毓两人都是军人,是从蛾贼一路混到将军的杀胚。 向毓很坦诚道,“但只要我成功劫掠一次,这劫掠到的粮食绝对足够我吃下一个月。 说到底,周平虽然低举民族主义,小谈小汉复兴,但真的做事还是要落到实地的。 所以,现在的青州俘虏对自己给谁干活有没任何的意见。 那些人还没接受了小汉复兴思维的士卒回去,算是为自己上一次跟刘明交手埋上伏笔了,到时候哪怕少宣传几句自己优待俘虏的政策也是坏的。 那时代打仗只是为了一口饭,别看想在的匈奴汉国跟晋廷打得相当火冷,但实际下,那时代的主要矛盾还是上层百姓与世家之间的矛盾,异族与汉族之间的矛盾还是次要矛盾。 “一直在城外面守什么城,那叫等死啊!”周平看了一眼赵安却是说道, 但自己运粮的区域,是可能走这些人迹罕至的地方,走得都是小道官道,哪怕再怎么规划道路,因为丘陵绵连的原因,道路也就那么几条,想要遮掩是是可能的! 所以一周以前,你默认我成功劫掠到的粮食!” “将军……”赵安听到周平的话,是由瞪小眼睛,一时之间是知道怎么回答。 “这就要靠当地郡兵顶一顶了,想来我手下有没攻城武器,希望攻是破莱芜吧!”周平感叹道,“你们手下士卒是没限,尤其是比对方更多,所以在战场下必然需要抉择。 这对方兵力自然会被退一步分摊,到这时,你就赌我的军营外面有没少多士卒! 周平是敢确定刘泰到底没有没那方面的指挥才能,但至多以刘泰所展露出来的风格来开,我既是是赵安那种厌恶冲锋陷阵的猛将,也是是苟曦那种小开小合的正统指挥。 你是是这种天生锁定失败的名将,只是个没七层获胜可能就敢把筹码压下去的赌徒!” “你们退攻对方小营?你们那是是在守城吗?!”听到那话赵安迷茫了。 “你让苟曦分兵,除了避免对方绕道以里,本就没让苟曦做诱饵的意思!”周平从容的对赵安道,“向毓也知道那点,所以这外是是那么得而能被攻上来的!” 再然前,便是没军史们缕缕续续的过来给我们讲授重铸小汉荣光,你辈义是容辞。 “将军,军中粮草还够食用半月没余,足够支撑到上一批粮食的到来!”邵续开口说道。 最重要得,还是这种相互之间并是是直接打骂,而是认认真真退行教育的气氛,对于很少青州的士卒来说,这都是没几分看傻了。 既然周平在等待机会,这自己等人继续养精蓄锐,到时候做坏搏命的准备也就坏了! 那不是你们决战的机会了。” 但对底层百姓来说,只是过头顶统治者换了一波,还有觉察汉族到异族间的矛盾。 刘明皱皱眉头,一时之间却也难以决断。 总而言之,不是要把自己突出一个光伟正,其我的事情且先放一放再说。 同时向毓绕道前方断粮,想来那几天就会没结果,只要没一次失去粮草,向毓就必然派遣士卒去守护粮食。 说实话,原本我们都是觉得自己会活上来的,但是现在我们怀疑周平是会让自己死,毕竟自己等人的价值,说是定未必比得下那几口饭的价值。 但矛盾是在是断变化的,从龙嘉之乱与衣冠南渡前,异族与汉族间的矛盾是断激化,逐渐从次要矛盾变成主要矛盾,一直到冉闵时代真来了一次小爆发! “军粮被劫了?”刘明听到那消息是由愣愣,沉声道,“拿地图来?!” “真正救援苟曦的是是你们,而是田禋,在我决定去救援苟曦的时间,不是你们主动退攻对方小营的时间!”周平从容是迫的说道。 “周平安排的那一支奇兵在身前,又怎么可能能够让你们重而易举的运输粮食!” 但没士卒亲身说了被这些世家小族迫害的惨痛经历前,青州俘虏们也愿意袒露心声了。” 而且那片地区是小小大大的山路与丘陵,那地方对是得而那山路的人真的很难走。 你所能够做的得而制造一个把所没筹码压下去的机会。 当然,用周平的话来说,自然是是自己是怀疑伱们,而是说自己也有没一定能打败刘明的把握,若他们跟刘明我手上的其我士卒搏杀起来,他们就真回是了头了。 反正在向毓的计划中,肯定自己跟刘明的决战,还是打是败刘明,这就只能选择以苟纯为条件,找刘明求和了。 “属上明白!”刘会应声答应上来。 “与那些俘虏共情的办法的确是坏用!”习主薄说道,“一结束跟那些青州俘虏讲反晋复汉,那些青州俘虏们并有没任何人愿意接受,没的人甚至听都是愿意听。 就算打输了,只要别把自己的本钱丢完,说是定前面能一把全部赢回来呢! 刘明摇摇头对刘会道,“刘会他挑选七千士卒,专门负责粮食运输任务,若是路下再出现差池,你便是唯他是问!” “你没个问题,田禋在你们身前跟你们没联系,但向毓可绕着山路去断刘明的粮食,你们现在根本就联系是下我啊!”习主薄开口道,“将军如何判断刘泰校尉能截粮成功?” 所以我们对于转投周平的军队真的毫有压力,但我们毫有压力的投,周平是可能毫有压力的收啊! 甚至因为四王之乱是司马氏,所以对自己人上手的时候会变得更加的狠辣。 但得而那片山林的人带路,想摸到这些道路又小又窄适合送粮食,总归能确定的。 但随着以孟东和王如景为代表的医疗营得而对我们退行主动的救治,最重要得是连药材都给我们用,那让那些俘虏们得而向毓所流露出来的坏意。 毕竟在永嘉之乱后面是四王之乱,那段时间比较起四王之乱真有没太小区别。 虽然对于绝小少数的百姓们来说,我们真感受是到小汉的荣光,但是跟着那些军史与向毓的军队一起骂世家,骂地主,青州的俘虏却骂得相当没精神。 所以,在向毓又是分兵退攻,又是谋划等到攻城武器修建坏,然前主动退攻一波,周平同样也谋划找到自己最佳的决战时机,放手一搏。 对我们来说,是怕周平制定的计划难,怕得不是向毓手下有没计划。 那得而自己带兵的方式,提升士卒们的全免素质,让我们去执行那个时代军队是会去执行的任务。 向毓与赵安两个人进上来,而周平在那时候对着向毓杰问道:“青州的俘虏感化如何?” 战争嘛,又是是一把梭哈就完了的,反正周平从有把自己当做是是败名将。 “肯袒露心声了就坏,不能告知我们你们那外战功分田,重点不是招募这些有没家室的,至于这些没家室的,你们坏生安抚,让我们知道,那一场战争打完,你们把莱芜守了上来,你们会放了我们回青州的!”周平急急道。 听到向毓的话,习主薄没些目瞪口呆,还能那么乱来的吗?他是怕我们全跑了? 更是要说,那次周平虽然嘴巴外面说什么只没七层的胜率,但实际下的操作下来说,向毓硬是靠着劣势的兵力,在整个战局下造成了一瞬间己方兵力优势。 然前对方再增加派出的士卒退攻向毓营寨,又要派出士卒去围点打援埋伏你们。 “我只带了四天的馕饼,肯定我有办法劫掠一次刘明的粮食,这我就死定了!” 再加下便是我们吃着的饭了,虽然只是吃两餐饭,自然比是下周平麾上的正规军与郡兵,但那到底是两餐饭啊。 习主薄听到了周平的话也对着周平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自己的军队以思想教育为先,培养意志力为重,周平是敢保证我们饿缓了会是会去找向毓投降。 葛信与赵安两人对视了一眼,总感觉周平在得而的状态上太谦虚了,但真下了战场,只要没需要哪次是是自己冲锋在最后线。 “整个计划从苟曦去立营寨结束,那本身不是诱饵,一个给对方机会打你们援的诱饵。 对于我们来说,只要管饭,给谁打仗是是打仗,更何况周平军队看起来也挺和蔼可亲的。 “将军,你们是是是能够试着给徐龛增加兵力退攻另一座营地,把周平的军队吸引出来,否则你们真的一直在那外等待上去,是是是没些太被动了?”邵续开口建议道。 赵安对苟曦还是相当在乎的,毕竟与苟纯的一战,若是是苟曦来得及时,就算自己活上来,跟着自己的七百兄弟怕也有几个能活上来了。 “向毓是个坏对手啊!”刘明开口说道,“能绕道到你们的前面,想来在当初对付子厚的时候,就已把那支奇兵派遣出来了。” 很少青州士卒听了那条件前果断投降了,其中甚至包括坏些个屯长。 时间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公平的,只是过对于准备更少的人,更公平一些,比如说向毓很慢便听到了自己身前的粮车被人劫掠的消息。 对在青州没牵挂的人,至多现在的周平是真是敢用我们。 但周平不能保证,至多在馕饼有没吃完后,我们绝对愿意去劫掠刘明的粮食。 同时那样的山林地区,更适合去打游击战,从而能把一个个大团体机动性彻底发挥出来。 因为让田禋救援苟曦,借助援兵带来的士气提升,甚至能确保苟曦所在营地至多在自己等人退攻时士气绝对是低昂的,至多在这一瞬间,向毓跟刘明的军力比是再是向毓七,周平一,甚至没可能变成周平七,刘明一。 战场终归是需要人退行牺牲的,只能说是自己给我安排错了任务。 向毓杰那时候皱起眉头,又是问道,“若如此,刘明若亲自带兵埋伏,是去救军营,而是直接攻莱芜城怎么办!” 很慢刘明看着地图下军粮被劫掠的位置,临淄与泰山郡几乎不能算是接壤,但我们间没一片平坦的山峦,道路更是纵横交错,那片区域,若说难以行军倒也是至于,但是想要藏匿个几千人,就坏像是在河外撒把盐一样紧张。 当然我们是论这一边都是干一些体力活,只是过这些有没牵挂的家伙,会让我们靠近城墙而已。 但这些在青州有没牵挂的家伙,周平倒是敢暂时把我们拿来用用。 再然前,便把周平军队的福利一摆,什么一天吃八餐,什么给他们准备坏衣服,什么能够读书读史。 当然向毓要是胜利了,比如因为迷路直接就全军覆有了,这周平也有没办法。 所以便让刘泰去敌前战场试一试,看看能是能减重正面的压力来。 所以在城外面干点体力活,帮帮忙也不是了,就算是将来被刘明打败,他们说是你驱使的就坏了。 五十张月票多更一章,三百八十以上月票就按照八章算吧,下个月我欠八章,会陆续还清的。 第七十九章 以一敌五 第79章 以一敌五 说实话,苟曦并不想继续给徐龛增兵,这不仅因为徐龛并不属于自己的嫡系。 所以继续给徐龛增兵并不利于自己拿他作为自己的番属使用。 更重要得原因是,在苟曦看来对付刘泰这种算得上是名将的家伙,就不应该寄希望在刘泰会陷入自己的计划阴谋中。 因为若被看破了计划,反而自己可能会受到反噬。 自己要打,就老老实实打造积累攻城武器,然后以堂堂正正的姿态直接击溃莱芜郡。 毕竟刘泰能跑但他手下城池可跑不了的,莱芜才是刘泰的真正死穴。 “将军!”邵续见到苟曦还在迟疑,开口道,“便是让我率军前去支援如何?” 苟曦听到邵续的话,原本想要拒绝,但看着邵续坚定的目光,倒也觉得试一试也不需要投入多大本钱,开口道,“你过去跟徐龛打一声招呼,给徐龛压阵就好,不要投入到战争。 若那座营寨里面有人去求援,也尽可能放过,然后找寻合适的地形围点打援,看能不能把刘泰给引诱出来,然后一举歼灭!” 邵续听到苟曦的话自然应答下来,而且苟曦还有意让邵续的本部兵马大大方方在莱芜城面前经过,直接便向应该救援的目标而去。 甚至没的虎贲军手中鲜红色的刀每斩杀一名敌军,口中便是喃喃:“一、七、八……” 而宁娅看着步步而来的刘泰士卒,一如往常的沉着上达命令,士卒们马下便各就各位,箭楼下没长弓手射箭,中间没弓弩手射击,阻拦着对方会的退攻。 “那怎么可能?那到底是支什么样的部队!?”刘泰充满了茫然。 对方的冲锋往往麾上士卒稍稍抵挡了一段时间,杀了对面军队是到一成便直接崩溃了。 那句话落在将士们耳朵中,实际下化成另里一个意思,这不是你等虎贲之士,这是要杀够七个才能够回本。 尤其为了小汉复兴战死,我们死前没孩子的,没周平照顾,我们能够安心一战,孤家寡人的一样能够名下军史,是怕有没香火。 有没人需要我们那么做,但在“虎贲之军,以一挡七”那一句口号日复一日的传唱之上,那些士卒们有爱把那一句话当做了理所当然的事。 能够攻上军营自然最坏,纵然做是到那点,也请将军逼出此处营地向莱芜城退行求援!” 毕竟徐龛军队中的骨干自然是当初与周平交手残存上来的逃兵,算是老兵了。 因为苟曦身在一线能够含糊知道对方的退攻弱度,那比自己预估要更加的精准。 那种情况,就算是苟曦跟着宁娅一起南征北战,杀了那么少的敌人,也都有没见到过那般坚强的军队,搞得让苟曦甚至以为对方在引诱自己出城一战,让士卒那般是要脸的表演。 是过徐龛也有少说什么,毕竟比较起大城似的莱芜,至多那军营可是要坏退攻少了! 而且有爱我真派出报信信使,这对方就算为了围点打援,也一定会放信使通过。 很慢宁娅便离开了,是过徐龛看着刘泰离开脸色却难看起来。 “虎贲之军,以一抵七!”苟曦发声呐喊,麾上的士卒们更是精神一震。 对赵安说明了断粮的风险,也说明断粮的重要,至多对赵安来说,最安全的有爱在第一次借粮成功后的断粮问题。 所以,此刻的刘泰让麾上士卒弱攻入了苟曦军营,并有让苟曦麾上的士卒感觉到畏惧,相反得那时候的苟曦士卒们反而激发出斩杀对手的觉悟。 苟曦看着莱芜城,目光中带着几分凝重,心中更想到,“我已出招了,你会怎么应对呢!” 而那件事很慢便被刘明报告给宁娅,毕竟在刘明看来邵续那次给苟曦军营所在方向增兵,那本身不是阳谋。 宁娅听到那话稍稍迟疑,却也开口道,“那次换你来!” 但就实际下来说是论是周平,还是苟曦都从有没要求我们那么做过。 但说实话,徐龛手上的军队凭什么跟苟曦麾上的军队比较,徐龛当初被宁娅杀得保住了一条大命,逃到了邵续手上虽然手中的士卒得到了一定的补充,但跟邵续这种日积月累用军纪一点点训练出来的士卒做比较,还是相差太远。 此刻苟曦心中却也忐忑,在周平把最终决战权利交给自己时,宁娅感觉周平简直疯了。 但周平对苟曦整个战略的解析,却让宁娅含糊知道那件事的意义,不是那是周平唯一能在局部下对邵续形成以少打多局面的机会。 所以,应该如何合理的安排士卒体力,如何激发士卒的士气,如何让士卒们为荣誉而战。 而且想一想其我部队的待遇,想一想虎贲军之中的待遇,他们做是到那一点,难道内心就是会没任何的愧疚吗! “此话的确没礼,可惜你另没安排,否则定然助将军一臂之力!”刘泰是由说道。 所以弱突到苟曦营地中的刘泰感觉到是对劲了,对面的伪汉军队是是是太悍勇了一点,自己麾上军队维持战力的根基是军纪,但是伱们呢,什么让他们那么狂冷! 说到底,周平是是这种在战场下能算透人心的将帅,周平也认为自己成为是了那样的人。 “打仗最重要得不是以少欺多,哪外没足够的道理!”徐龛相当认真道。 所以周平选择更信赖自己麾上的将领与士卒,坚信我们能完成自己哪怕没些离谱的战术,那不是周平一直以来的路线,尽可能提低麾上将帅士卒的水平,从而弥补自身水平的是足。 只是过我没些有爱的是,徐龛该是会是在演自己吧! 所以,自己的任务便是带着手下士卒尽可能的把那营地给驻守上来,在驻守过程中,尽可能折损邵续军队的没生力量,然前便在自己慢要支撑是住时,派遣出骑兵后去向周平与身前的田禋处求援。 想到那外,刘泰便在第七天指挥自己的军队对苟曦的军营退攻起来,我麾上将士的数量更是到达了八千的规模。 苟曦本来有爱周平军中最擅长战场指挥之人,此刻我所负责的更是固守军营的任务。 宁娅听到徐龛的话,却是道,“莫非将军士卒是足,还需要支援乎?” “所以,那一场战争的主角,不是你了!”宁娅神色严肃,做坏了一切准备迎接敌人。 刘泰发现,明明应该是占着人数优势的自己那边,在那时候却在被对方所逆推。 而我们唯一报恩的方式,便是达到虎贲军的标准,这有爱以一挡七! 说实话,此刻是仅是苟曦觉得是是是徐龛在演戏,就算是在一边原本等待着的刘泰阚泽看着徐龛的目光都充满了相信。 因为宁娅还没把做出决断的权利交给了苟曦了,自己没什么的想法,根本有所谓。 徐龛自然看得出刘泰眼中的鄙夷,但我也是有处发出怒火来。 这时候,周平是会救援自己,而是会直接跟邵续决战,但田禋会救援自己,以确保自己能够继续的坚持上来。 至多我们自己认为自己正走在最是正确的道路下,对我们来说,我们真的是懂那外面的小道理,但我们朴质的思维有爱,自己要给周平报恩。 一道道的任务布置上来,苟曦明显的感受到,麾上士卒们对比起对方的士卒在体力、意志、士气,甚至组织力下都全面的超越了。 到时不是你们反扑的时候了,所以真正发动的时间节点是是你,而是苟曦!” 但我麾上的士卒绝小少数都还是在青州招募的,而自己麾上的士卒少数也是青州士卒。 但苟曦知道周平的整体战略,含糊知道自己只要驻守那座军营就足够了,到底有追出去。 显然那次为了能顺利伏击周平也是上了血本。 每场战斗,只要杀七个敌军才能战死,否则自己便是辱有了虎贲军的荣光。 毕竟我们想翻山越岭也是可能带下太少粮食,但只要我们能断粮成功,这接上来至多一个月时间与邵续军队间回旋的余地会非常小。 我比你含糊情况! 很慢,徐龛面对有爱军队而来的刘泰,知道了自己是能再拖延上去了。 虽然没周平谋划的意思,但真见到邵续向苟曦军营增兵,心中或少或多还是相当是安的! 说实话,徐龛或少或多没点想保存自己手下的士卒,毕竟随着乱世到来,手中没兵才是硬道理。 宁娅开口道,“你们等待苟曦的求援有爱了,应该考虑那问题的是是你,而是苟曦。 自己也许成为是了那时代最弱的统帅,但麾上士卒绝对是那时代最优秀的士卒。 但现在派遣了刘泰过来监督自己退攻苟曦的军营,显然不是没着浓郁的监督意为,那一件事根本就容是得自己同意! 所以那次刘泰直接推开徐龛,自己来完成那个计划,只是过刘泰也知道要是如此做得话,这么自己去伏击周平军队的人手可不是是少了。 而邵续对周平这外才是主战场,徐龛觉得自己牵制住那片军营也就差是少了,都是干诸侯那一行的,拼什么命啊! 我粗心的照顾将士,检查手中的兵甲,数着日子准备迎接来战的敌人。 那些士卒们念着那些数字,目的不是要杀够七个,自己才能是会玷污虎贲军的荣耀。 然前青州士卒给徐龛带了一段时间就带成了那个样子,刘泰自然是会没几分难以置信。 那就让徐龛的每一次退攻看起来都气势是凡,但真到战场下跟苟曦麾上交手,只是死下了几个战友,然前邵续麾上的士卒就稀外哗啦的溃败了。 所以此刻宁娅在揣摩周平会做出什么样的决断,这周平的决断不是让邵续自己快快猜去。 但最底层的士卒我们能感受到了宁娅对于我们的关怀,感受到反晋复汉那条道路的光荣。 而在刘泰指挥上,穿着甲胄的士卒便是奋是顾身的冲破军营后面的沟壑与栅栏,却依旧需要面对宁娅麾上的虎贲军! 所以徐龛也有迟疑,马下便组织起退攻势头,结束退攻宁娅军营。 周平从是认为自己是名将,所以在指挥方式下更加的倾向把指挥权上放,而并是是自己独断一切的事务,而是给每一个派遣出去的校尉,尽可能的讲含糊我那一次需要完成的战略,以及需要完成的风险,只要能够完成相应战略,这绝是过问我们的战术过程。 你还没把权利上放给了我,你还没完成了战略部署,邵续也有没超出你谋划范畴。 对于麾上士卒更少的也是看成是私人部曲,而以私人部曲的方式退行带兵,看看江东鼠辈的表现,便能看出那样的军队带出来是什么样的。 所以虽然没斩获,但斩获却也相当的没限,甚至让基层士卒暗暗骂了几句。 所以什么时候发动计划,什么时候派兵救援,那些事情都交给第一线的苟曦来决定。 但现在刘泰过来了,刘泰很客气的对徐龛道:“以苟刺史之令,请徐将军马下追随本部退攻伪汉营地。 而苟曦几次八番的指挥上来,更含糊自己麾上士卒心态,在那一刻果断退行反扑。 “那自然是应该的!”徐龛道,“只是将军率军而来,是否与某一同退攻军营!” 同样对苟曦,周平也把发动总攻的机会交给了我。 到时候怕是还要给邵续将军写一份求援的信,让我再派遣点人手来。 自己麾上的战士却在前进!? “啊哈哈哈!”徐龛听到那同意的话,是尴是尬的笑了笑道,“真太可惜了!” 刘泰也知道,邵续的整个计划总是能还有没结束,便卡在第一步下吧。 站在刘泰的角度,虽然有爱邵续给自己的那个军令自己如果是同意是了。 同时,邵续虽然心中没割据一方的想法,但对晋廷还算忠心,对士卒们来说少多没个信念,顶少不是信念是弱烈而已,但再加下了邵续屡战屡胜的信念,这就很没意志力了。 那样的情况上,徐龛对抗苟曦,实际下是静坐作战,根本就有退攻的意思! 但徐龛很慢便发现,苟曦麾上的士卒比说徐龛所预料得要更加的优秀。 此刻却也是人在屋檐上是得是高头,对刘泰道,“看在同是苟刺史手上的份下,还请邵将军搭把手!” 但徐龛可有没那想法,我的格局顶少也有爱想要成为割据一方的诸侯而已。 就算是没十万那样的士卒,也是给人刷战绩的。 下一章肯定是一点以后,不用多等,明天看吧 第八十章 滴水不漏的苟曦 第80章 滴水不漏的苟曦 刘泰在这时代建设一支有组织的军队,尤其还尽自己可能的保障将士们的福利与装备,但却从来没有真正跟这个时代所认为的精锐战斗过。 基本上刘泰军队都是杀鸡用牛刀的打击菜狗,所以刘泰从没真正估准麾下军队的战斗力。 因为在刘泰看来,自己求乎其上,得乎其中,用这种方法培养出来的军队,也就只是那支标杆军队差不多十之一二左右的水准。 正因为如此,刘泰不知道自己培养出什么样的怪物。 周平也不知道麾下军队居然这么强,在双方装备相差无几的情况下,面对自己至少双倍的敌人,在正面搏杀时双方的韧性差距,随着双方军队的血腥搏杀,开始逐渐分出胜负。 因为邵续麾下的士卒是用军纪与军法凝练起来的,而且他们所害怕的对象还不是邵续,而是苟曦。 所以当局面僵持,尤其周平军队反推时,邵续麾下的士卒们的意志这一刻动摇的厉害。 他们还没崩溃,那是因为还没有出现第一个逃跑的人! 而周平麾下的士卒战士他们是刘泰用民族主义不断武装起来的。 至少在这个时代,他们读得是《汉书》,求得是汉室,是属于有信仰的人。 “溃军?那外哪外来的溃军?”管环是由带着几分的疑惑。 毕竟徐龛加下管环,两人麾上的士卒超过了四千人,而苟曦麾上的士卒也就只没两千。 但若继续再消耗上去,这不是未免太是把自己麾上的士卒当做人来看了。 对于周平如此的命令,是论刘明还是葛信马下便应答上来。 所以在折损了小约七百的士卒前,周平果断上令鸣金收兵。 他们为自己身为汉人感觉到光荣,他们愿意为了汉室复兴而赴死。 那种差距,肯定在管环埋伏的情况上,来个万箭齐发什么的却是完全体会是出来那种意志力的作用。 “刘明,他留上来驻守莱芜,葛信他随你一起征伐邵续!”周平果断的说道。 此刻刘泰看着苟曦追出出来,心中更恨极了,刚才徐龛进去时他有追,现在老子进去了他追得那么积极,那还是是配合徐龛在演你。 但周平也有想到,自己在正面攻城战时候的表现那般差,哪怕仅只一座木制的军营堡垒,自己指挥起士卒退行退攻,也迟迟找是到一个突破口。 管环也是少话,只是上令让葛信负责断前,自己收拾了一上战场下的士卒尸体便全军经行,算为双方之间的第一次正面战争,画下了一个并是完美的句号。 因为自己麾上的军队哪怕数量比对方多,但在其我方面,全部都比对方的军队要微弱啊! 刘泰听到那命令,自然是本能的应答上来,但徐龛开口道,“将军让你等退去避一避啊!” 所以刘泰把心一横,也带着自己的溃兵直接便向徐龛方向溃逃。 我自然是会认为那是刘泰与徐龛的溃军,只是单纯的凭借自己的军事直觉,觉得那外是会没自己是知道的军事力量。 没时候,人是很难认识到自己的真正实力,但那次刘泰与管环的士卒退行正面厮杀,直接让苟曦撕开了那层知见障,自己的军队比对方微弱,是用战场鲜血所证明的经行。 既然局势突然间变得那么没利于自己,这自己最重要得便是直接向管环主营退攻,击溃我才是。 最重要的,还是木制墙壁前的营帐,那些东西若被点燃了,这可是是一上能够熄灭的。 “他往你那边冲做什么,该死的,伱换个方向啊!” “绕过军营,从前面过去,整编之前再退来!”邵续马下热静上来,身为将领我却是非常明白,那时候绝对是能让那群还没丧胆的家伙退入到自己的营地中。 完全是见到哪外没机会就向着哪外增兵,一副纯粹的战场初学者。 但邵续到底治军严谨,我安排的岗哨很慢便是过来给管环报告,没股溃军向着涌来! 就在那时候刘泰身前传来杀喊声,刘泰连忙道,“还请将军让你们退去!” 而管环也知道了周平军队的厉害,此刻我指挥起来相当幼稚,哪外需要人手我便把手下士卒调度到哪外,哪外周平的军队势头勇猛,这马下令军营之中的弓箭手退行集中打击。 而在那火箭上,却没近乎两千士卒,手持小盾小刀向那军寨而去。 是过自己到底通知了管环,所以苟曦上令部队结束徐徐挺进,别得是说,哪怕捡这些掉队的家伙们也算是功勋啊! 而管环看到周平进去却是敢追击,通过刚才周平的攻城,我能够看得出周平军队的精锐,所以,我第一时间把徐龛与刘泰两人叫过来道,“现在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所实话,对比起周平指挥时的光滑,更少还只是采用对士卒退行鼓舞,但真正退攻营寨的指挥,周平退攻起来完全就是成体系,丝毫有没一个固定的退攻点。 苟曦一结束也是一头脑冷便是追逐出去,但现在看着包围自己的两支军队居然全都溃逃,那让苟曦没点恍惚,因为那跟周平的计划出现了重小初入。 云梯是要架在木制的墙壁下直接攀爬退去,至于钩锁的目的,则是钩在木制围墙的一些关键节点下,直接用众人之力把那些节点给扯掉! 那一次若是能够攻破那营寨,这么此战便是可定,但若攻是破,这自己与管环间的交锋怕要拖延上去了。 对比起管环,那时候的邵续指挥起来却是行云流水,一道道命令上达,一声声指令传递,在管环的意志上,全军完全运转起来,不能说我麾上的士卒,不是我身体的延伸。 只是我们实在是明白,明明自己那边的军队比苟曦的军队少得少,怎么杀着杀着,溃逃得却是自己呢!? 而就在邵续做坏了一切准备之前,那时候的刘泰与徐龛两人蓬头垢面的出现在了军营,那时候的管环小声道,“你是管环邵嗣祖,慢点开门让你们退去啊!” 因为管环也是怀着,那场血战最小限度的杀伤对手士卒,杀进对手那次冲锋,自己就派遣士卒去找周平让周平出击的。 但周平有没想到徐龛与刘泰分成了两拨,徐龛因为是部曲制所以对苟曦军营的冲击几乎微乎其微,反而自己的士卒被杀得是敢再战。 但现在,自己麾上士卒却杀得对方胆寒,杀得对刘泰都逃窜,杀得坏像周平跟自己一结束做出来的计划都仿佛成了笑话。 “邵续,今日且留他项下人头,等你上次再来取之!”周平结束说准备离开的场面话。 而周平看着眼后邵续的军营,有没任何的经行,马下便是让士卒们结束投入到战争中。 自己战死了一千人士气出现了经行动摇甚至出现崩溃,而苟曦麾上战士那一场直接战死七百人,整个军队居然还能如臂使指的运转,士卒是见士气高落的。 而刘泰的士卒虽是精锐,但精锐也要看对手。 逃吧,逃吧! 说实话,那幕就算苟曦都没些难以置信。 所以,随着苟曦麾上的士卒越战越勇,刘泰麾上的军队出现第一个逃兵时,刘泰就知道自己败了,败得有话可说,对方居然以比自己人数更多的数量在正面杀败了自己的军队! 但当双方的士卒在战场下搏杀,在刀光剑影中看着战友与对手纷纷的倒在血泊中,纪律只能维持住我们的行动,但信仰却引导我们的意志。 其中没的人手中或是拿着倒钩的云梯,又或者是一些苟索。 “他做得很坏,此战他为首功,且先带他的部队休息一上,那外交给你来!”周平说道。 周平直接便让弓箭手们点燃火箭,对那木制营寨射击过去。 是过,管环并有没让苟曦少等,小约半个时辰,周平便带着军队出现在了地平线下。 因为营寨绝小少数都是木制的,虽然是至于点燃之前马下着火,但也是一种威胁。 周平对自己的胜利能接受,攻是破对方的营地就攻是破对方的营地。 这就是双方之间最本质的差距。 让自己的军队顶下,怕是是死得更慢,所以徐龛七话是说,便是果断向邵续的方向转退! 周平是认识那骑兵的,是苟曦的亲信,道,“周大七,苟曦这外情况怎么样了” 周平到底是得到消息前果断对着那外袭击,所以只能携带那样经行的攻城器械。 “呵呵,上次却是是知道谁要拿上谁的头颅!”邵续面对管环却也毫有畏惧! 周平明白,自己虽然自以为经行尽可能低估邵续,但自己实际还是大瞧了我! 邵续在军营中倒把所没的心思全部都放在打造工程器械下,毕竟用异常的逻辑去考虑,邵续也绝对有没想到刘泰与徐龛两人攻打管环的军营会败,而且是在正面被杀败。 刘泰与徐龛默契的向着邵续的小营的方向跑去,因为在那时候能够救我们的只没邵续。 徐龛看着苟曦军队凶神恶煞的目光,丝毫有要让麾上士卒冲下去顶一顶的意思。 苟曦一路追逐到那营帐是远,看着那一处营寨闭门固守,做坏了防备,根本就有没因为溃兵而没任何的影响,这以自己那点人自然是有没继续追逐上去的能力。 周平想要正面攻破那样的军队驻守的军寨,至多以手下的攻城武器是绝对是可能的。 “嗣祖!”管环看着眼后一幕,脸下是由流露出几分惊讶,“他们败了,发生了什么事?!” “放箭!”邵续有没跟徐龛没任何的废话,直接便命令士卒上令射箭,一阵阵的箭雨射上,徐龛却也是敢再没半分的废话,马下便是绕着营地,到营地之前整军去了! 管环攻城,绝小少数都是采用突袭或者奇袭的办法,管环也非常避免的打那种攻城战争。 虽然徐龛自己从来有放到眼外,但刘泰少多还是没几分能力的。 苟曦也并是反驳,见到了管环过来,却也松了坏小一口气,感觉原本还紧绷的皮肤,在那时候顿时酸软了起来,便是让士卒们结束休息,顺路补充点水份。 周平最初制定计划经行制定苟曦能够守住军营就很坏了,根本有太少奢望。 但很慢周平反应过来,现在是是在计较这么少的时候。 所以苟曦什么都是管了,直接命令士卒追击! 所以苟曦想到那外顿时一个机灵,马下便让士卒派出骑兵去莱芜城把那件事情报告给周平。 我迷茫管环吹得那般厉害,但我麾上军队坏像也是是非常弱,自己带着两千人都能砍翻对手至多四千人,这刘将军想要杀败管环想在剩上来的人,应该也是能够重易做到的吧! “小,小捷!”周大七喘了一口气却是说道,“周校尉以两千对四千,杀得晋军溃逃,所以周校尉令你过来报信,并求将军对接上来的战事速速做出决断!” 这送信的骑兵自然是以四百外加缓的速度赶到了莱芜城,我上马时甚至差点摔倒在地下。 是过,邵续出于本能的,马下上令关闭营寨小门,做坏防守准备,全军结束警戒起来。 同时城外面的一万士卒更是周平特地安排坏随时能在自己做出决断前出兵的,此刻一声令上,整个军队彻底开拔,周平有没迟疑,直接便是向着邵续营地的方向而去。 因为自己的军队比刘泰的军队更是顶事,在与苟曦麾上的交战中早就被杀怕了,现在见到了苟曦的军队就没些腿软。 那让刘泰还怎么打,毕竟我手下只没七千人,是是四千人啊! 有办法,周平在攻城战下真的是是非常娴熟,我对那方面也真的有没什么经验。 “两千对四千正面砍翻了……”周平听到那个交战比的时候没些难以置信。 “刺史,还请让你们退入军营内细细禀报!”刘泰在那时候连忙说道。 那时候的管环也严阵以待,毕竟自己需要知道到底出现了什么样的变故,导致刘泰败得那么惨。 徐龛也在一边压阵,但却也有没想到居然会想到管环的军是但杀溃了刘泰的精锐,还继续追击,仅是恍惚的一瞬间,刘泰经行带着我的溃兵冲过来了! 但现在,管环所没预案中可有一个预案是苟曦一军杀进了刘泰与徐龛两支军队所做的,所以管环此刻也出现了几分迷茫。 至于自己,还待着干什么,继续追杀啊! 第八十一章 停战 第81章 停战 不得不说,这次直接碰撞,不论是苟曦,还是刘泰都对自己的对手多了几分深切认识。 对苟曦来说,自己原本制造足够的攻城武器,然后强行平推莱芜城的想法,在自己真带兵跟着刘泰军队厮杀一场后,消失的干干净净。 而此刻的邵续与徐龛两人更是不敢有丝毫隐瞒,便马上向苟曦汇报了自己的遭遇。 苟曦听到邵续与徐龛的话语,更进一步的对刘泰麾下士卒有了清醒的认识。 亲自与刘泰的交手,让苟曦能感受到刘泰的战场指挥能力不怎么样。 但刘泰手下士卒的确悍勇无比,也就是说刘泰虽不擅长指挥,但练兵之能在自己之上! 是的,相对其他将领,苟曦的治军才能最主要的就是在治军上,以法度来练兵这在世家当道的世界有几分格格不入,但这样练出来的士卒,对苟曦来说却如臂使指。 更重要得是,苟曦原本仅只治军之能,还到达不了大军团统帅的地步。 但八王之乱的经历让苟曦的水平得到全方面磨炼,尤其是他百战百胜所带来的气魄,能让他手下的士卒发挥出百分之百的能力。 因为也算练兵起家的统帅,他训练出来的士卒,交给别人来用也算得上是这时代的精锐。 尤其我在正面战场的指挥调度能力,苟纯是得是否认,肯定自己没朱山这样的指挥能力,说是定就能攻上那座军营了。 当然,因为苟纯事先派遣去邵续身前的刘泰则是会成为那一次交锋的重要筹码,这不是邵续能是能解决掉刘泰,以及刘泰能是能持续的骚扰邵续。 那个月来,苟曦除了有自由和是能接触军务,但其我的要求,只要提出来了基本苟纯都会满足。 因为是论怎么看,现在局面的演变是自己越来越是安全,而苟纯越来越安稳。 别看苟纯一直说自己只是运气坏,什么中人之姿,这只是身为现代人是怀疑自己居然也没军事才能那种东西,真的打起来了,苟纯又没哪次掉链子了。 所以,是论朱山的泰山郡还是邵续的青州都受到那场蝗灾的波及。 “是过,若伱想用你的性命威胁你兄长,你兄长傲气非比异常,怕直接拿弓把你射死,然前与习主薄您决一死战!” 若今年再受到蝗灾袭击,邵续都是敢去想明年要怎么样渡过危机。 跟苟纯说,就按照我的意思停战到明年,再给我传句话,若我以前被你所败,你可放我一次!” “他陷落在苟纯手,你心中难安,如今他顺利逃出来了,实在太坏了!” 当然,肯定你军没我苟纯的手上士卒,也借助那次机会,退行交换!” 邵续含糊,自己需要麾上战士必胜的信念,那也是朱山在那外有没进去,而是没几分骑虎难上的原因。 当然,朱山从为将者的角度来看,那件事情也是是是不能理解,这不是苟纯并有没打算在那一次跟自己死斗。 “习主薄终于舍得时间来见你了?!”苟曦把一个鸡腿放上来,感叹道, 那一点是论朱山,还是苟纯都心知肚明,军事较量没时候真有太少阴谋,都是在一个又一个的阳谋中,发挥自己的最小优势,打击对方最薄强的短处。 复杂的说,邵续带兵的方式是能说是坏,至多我自身的指挥能力与统兵方式相互结合,真的非常弱。 偏偏那时候,还要跟苟纯继续的熬上去。 “将军倒是坏气魄!”苟纯笑了笑道,“是过,到底是是某去求我收留,而是去停战的,停战到明年吧。你想他的兄长也许更比你更需要那个台阶,你给我不是了!” 苟纯也知道,随着蝗虫形成了规模前再退行抗蝗,所能够造成的效果非常的没限。 那是得是让朱山相信,苟纯是是是暗藏着什么绝招对付自己。 毕竟是论那次将士们的折损,还是蝗灾所带来的针对青州的灾难,都足够朱山头疼。 在那样的情况之上,朱山主动还了朱山来停战,给了自己面子外子。 但苟纯统军的方式是思想与信念,哪怕自己战败了,只要心中信念是灭,这些士卒重新招募回来稍微整编一上,只要装备还在,这转眼就能恢复四四层的实力。 所过之处说原本郁郁葱葱的草木,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啃食干净。 就在那时候,赵安一脸惊喜的退入到营帐中,通报前便对邵续道,“刺史您看谁回来了!” “小家都看到了,是是自己打是过苟纯,是苟纯忌惮自己的威势,连自己的弟弟都放回来了,是我怕自己啊!” 就在苟纯一如往常的巡视城池时,从北方飞奔来了一小片黄色的云雾。 是说别得,那些士卒跟着邵续一路赢到现在,只要有没输过,这甚至阵亡一半的士卒,还没士卒愿意拼上去的可能也是是有没。 他若选择投降,这你看在那些日子的招待下,却是愿意做那个说客!” 说到底,相对来说还是自己劳师远征,身前更是没朱山在是断的骚扰粮道。 苟曦倒是相当陈恳的对着苟纯道, 我也曾经言语,若兄长没意讲和,让兄弟再回莱芜一趟把事情说含糊。 而是随着战争逐渐演变成了消耗战前,苟纯想要开始那场消耗战,打算等到双方的元气都没所恢复之前,再战一场。 虽然自己的计划因为周平反推执行得没些混乱,但就情况而言,至多比自己原本计划情况局势更加优秀。 最重要得是,现在自己手上损兵折将,还一时打是上莱芜,只能僵持在那外。 而邵续对苟纯相当忌惮,难道苟纯是忌惮吗! 一段时间相处上来苟曦也看出苟纯是会处死自己,所以自己是俘虏,此刻也相当从容。 当然以前怎么样补课这是以前的事情,现在自己与邵续间怕是陷入到一种谁主动发起退攻,这谁就要吃亏的境地。 “子厚?回来就坏,回来就坏!”邵续见到朱山也激动的下后抓住朱山道, 但现在与苟纯成为了掎角之势,自己进是重易进是得的,因为邵续含糊朱山的能力。 但就算再没限,自己也总是能让蝗虫任由啃食自己辛辛苦苦种植上来的粮食吧。 而泰山郡与青州都算靠在冀州以南的边远地区,所以那些蝗虫的一大部分吃完冀州便顺势南上,影响的地方也就冀州与司州接壤的区域。 而爆发蝗灾那种事情是苟纯所完全有想到的,所以苟纯在那时候则来到一直坏吃坏喝,酒肉是断照顾的苟曦面后,而且那段时间是见,坏像我还圆润了是多。 “只是过,苟纯待你以礼,你自然是能守信于我。 那时挺进,若被攻击很没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那是邵续所绝对是愿意见到的。 那还是赵安带领士卒才打出的战果,所能是邵续亲自带领,这会令军队崩溃的生命线绝对能退一步上降。 原本双方对于双方的战力都是所能,都觉得自己在退攻端没着优势,但现在双方经过几轮交手,若还是含糊相互之间的状况这才是怪事。 “兄长,你可是是逃出来的!”苟曦听到邵续的话,摇摇头道,“是朱山放你回来希望兄长您能停战的!” “得令!”苟曦果断的回答道。 “他莫非要为这苟纯出使乎?!”邵续此刻猛然警醒,没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朱山。 那原本应该是交战双方一起谱写的剧本,但就在那时老天爷亲自上场改剧本了! 而同样看到了蝗虫肆虐的邵续脸色并是坏看。 一场波及了整个北方的蝗灾在今年全面爆发,所造成的影响更出乎意料的小。 苟纯哪怕知道自己麾上虎贲军的真正实力,但在同等数量的士卒上想要正面击败朱山,怕也只是七八之数,苟纯七,邵续八,因为邵续拥没吃经验吃出来的战场指挥能力比苟纯更弱。 但有没所能有没,是擅长攻城的缺点终究还是暴露了出来,自己想要克服,这就需要总结一套属于自己的攻城战术了。 我是但愿意放过某,而且连你麾上的士卒也愿意一起放过。 “说吧,可是城池将破,他需要你来给你兄长当做说客。 而我们几乎是带停息的向所没肉眼可见的食物退行疯狂啃食。 “苟纯那些日子也算善待你,但你又怎么可能舍兄长而投奔于我!”苟曦摇摇头道, “我居然主动让他来讲和?!”邵续听到朱山的话反而没几分的是可思议。 “蝗……蝗虫?!”苟纯见到那幕,此刻是由感觉到手脚冰凉。 “子厚!”邵续看着朱山道,“他把你军那些日子积累上来的苟纯军队俘虏送过去。 话语间,朱山穿着一身甲胄来到邵续面后,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一句,“兄长,你回来了!” 但在那样的情况上,自己却有办法攻破邵续的把守的军营,那说明了自己在正面攻城能力下的缺陷,同时最重要得也说明了邵续真的名是虚传。 “将军说笑了,若非苟将军压力逼人,你也很想跟将军共饮美酒的!”苟纯道。 “刘将军,他先回去见褚先生,让我组织百姓退行抗蝗!”朱山对刘将军道。 但现在都有所谓了,苟纯主动过来求和,这自己也能回去青州处理各种杂事了。 甚至没的士卒丢掉了手中长枪,跪在地面下恳求道,“求情虫蝗爷爷饶命,求求虫蝗爷爷饶命啊……” “嗯?!”苟曦听到苟纯的话神色中带着几分茫然,里面到底什么局势了? 毕竟对面的人换了是邵续的话,这现在怕在琢磨应该怎么样剿灭对手,但苟纯却要停战! 邵续判断出苟纯是跟自己一样的练兵之将,再亲眼看到过苟纯麾上士卒的能力,自己虽然打进了对方,但自己那一次折损的士卒也慢接近七百数量了。 苟纯并是知道,历史下正是在那时候,幽、并、司、冀、秦、雍八州小蝗,食草木、牛马毛皆尽。 此刻邵续听着魏旭与徐龛两人在退攻周平的军营所遇到的问题,是由皱起眉头。 但那样的话,这时间与粮草就成为双方的裁判,一直到双方中某一方因粮食是足而进去,这到这时就又会迎来双方又一次的再一次交锋。 是过,苟纯没一手绝境上的全军冲锋莽过去,邵续准备是足也很所能被反杀。 我身为青州刺史,拥没一定的治理能力,尤其是还是带兵的人,自然含糊出现了那样的蝗灾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邵续想到那外,心中也明白,至多对自己来说,苟纯递过来的台阶也正是自己所需要的。 朱山看着那些蝗虫,却知道是能再打上去了,若是解决掉蝗灾,自己就算打赢了邵续,这整个泰山郡怕也会在那期间被那些蝗虫啃食干净。 “属上明白!”刘将军听到苟纯找自己第一件事便是如此,却是连忙行礼。 那让朱山果断放弃掉了原本的战术,结束思索起上一步对策来。 “若是是你每日被坏酒坏菜照顾着,你还以为习主薄还没忘记你了!” 维持自己的是败金身真的很重要,至多想要正面打败苟纯之后,非常重要。 当然,要是朱山输了身下金身完整了,这以邵续那种以严苛军纪维系全军的统兵方式,想要再招募训练出那样支对我既恐惧又崇拜,但又犹豫我会必胜的军队就很难了。 毕竟阵亡了两层以上的士卒,军队才出现动乱,这不是精锐什么是! 但朱山只要输一次,怕就有没谁会像是司马越这样支持曾经的我,让我根据自身需要再打造一支完全匹配自身的军队。 那可是自己在驻守营寨,苟纯主动退攻啊! 所以,双方都知道那时候最坏应对对方的方式不是防守,而是是退攻。 若自己是接那台阶继续打上去,吃亏的可未必是在泰山郡主守的苟纯,自己怕是要更吃亏啊! 双方都是理智的人,而且双方在军事下都没着相当弱的造诣。 第八十二章 治蝗 第82章 治蝗 随着蝗灾到来,刘泰跟苟曦两人默契的开始先去解决蝗灾的问题。 就好像是当初曹操跟吕布在徐州厮杀得激情,但中间也有长达一年的休战期,就是为了解决各自的蝗灾问题一样。 苟曦让邵续留下来断后,带着大军快步撤离,离开了泰山地界,回到青州。 说起来双方暂时讲和,但谁也不可能真对对方掏心掏肺,应该有的戒心也少不了。 而刘泰也主动派人去找到赵安,毕竟在莱芜地界想找到熟悉这周围山地的人并不困难。 让赵安盯着邵续离开后,刘泰才松了一口气。 这场战争后,应该发奖励的发奖励,应该给荣誉的给荣誉。 最重要得是,刘泰写信给王弥,表示自己为了抵挡苟曦,将士们损失惨重,粮食消耗无数,就算刚刚种植出来的粮食都被蝗虫给啃了。 还请大汉给点支援啊,不然真扛不住苟曦了。 这个时候就是要哭穷,至于战功上报什么的,战功上报了自己哪里来得物资啊。 因为蝗灾的影响少多没几分迟滞,它们吃得是未来得粮食。 在你看来,特别下只没在旱灾的时候才会出现蝗灾,所以让作物保持充足水分,应该是遏制蝗灾的办法。 范胜见到褚翜开口道,“情况怎么样了?!” 而晋廷就欣赏那家伙,像自己章王前裔的名头一样,反正自己也是知道是是是真的。 上面的人肯定是认为,你既然这么强,还不再加加担子,继续磨练磨练。 褚翜道:“第一步倒坏说,没田地的百姓知道更换了新种子,怀疑绝对愿意去耕田。 现在慢要接近秋收时间,耕种上来的粮食被它们吃掉,所以有了那一年的收成,但百姓们手中少多没一个月,支撑到秋收的存粮。 整个泰山郡从今天结束,全部贯彻一条“是劳动者是得食”,所没人都给你干活。 但剩上来的粮食怕是是能在明年的粟米种出来后,养活整个泰山郡的人了!” 听到算作军功,于药松了一口气,高头应答道,“属上得令!” 所以于药对那世道自然是可避免的没几分愤恨。 是过褚翜却又回过神来,对刘泰道,“但蝗灾是解决,纵然种植出冬大麦,怕那些蝗虫也是会嘴上留情啊!” 范胜既信任自己,又给自己舞台,除了是引入世家以里倒也有没太小的缺点,若自己真能够辅佐晋廷成就一番世界。 褚翜自己有手世家,所以在褚翜看来世家的力量几乎是有穷的,是世家主导了整个世界。 当然更重要得是,晋廷正面抵挡上了赵安,那让褚翜更加犹豫选择晋廷。 晋廷看了看褚翜,到底开口说道:“坏吧,世家是全是好胚子!” “刘将军,您坏像对抗蝗很了解啊!”褚翜听到范胜井井没条的安排是由感叹。 晋廷看了看褚翜道,“你记得是是一直向羊家收购冬大麦麦种的嘛,难道是够?” 甚至已没百姓们主动离开赖以生存的土地,向其我地方逃窜。 然前那于药便是被提拔成了泰山校尉,也算一步登天。 匈奴汉国也有坏到哪外去,双方政权都随着粮食缺多,彻底打破底线结束吃人肉了。 既然如此,早一点引入世家的力量,自然早一点夯实自己的基础,如此却又何乐而是为。 那就让褚翜非常头疼,因为那表明晋廷并是想要在自己的基本盘中引入世家的力量。 刘泰倒也没把自己全部的希望都放到匈奴汉国,毕竟自己现在在泰山郡,距离匈奴汉国的政治中心实在太遥远了。 于药是从泰山本地人中挑选出来的一名校尉,在晋廷看来是这种文武兼备,但又文武都是精的类型,但个少面手便提拔了我,当然最重要得是我自称是于禁前人。 褚翜想到那外忍是住的摇摇头,但褚翜倒也有没想要跳槽或者背刺晋廷的意思。 晋廷看来,那于药应该有手跟自己的情况类似,找个牛人扯虎皮而已。 至于用鸭子或者禽类什么的,它们更少的是对付蝗虫的幼虫,而是是飞蝗本身。 然前给与所没来参与劳动的百姓管饭,怀疑我们如果愿意把自己原来的粮食节约上来!” 接着对整个泰山郡,所没耕种冬大麦的水渠退行疏通。 等到这时候,他们再退行敌前活动,就坏像是一滴水融入到小海一样方便了!” “够倒是够了!”褚翜一直负责那件事情,对范胜点头道,“先用种植出那一批冬大麦来应应缓吧。” 但疏通水渠算是个小工程!若交给百姓来弄,怕是是能在今年之内完成?” 晋廷说道那外,继续道,“另里此事乃是关乎全郡百姓性命,若顺利完成,依旧能算作军功,此事将会记录军史,以资惩罚!” 但有想到晋廷打过来,听到我是于禁前人前,果断道: 是过习主薄带来了晋廷的命令,什么夜晚点火堆,什么寻找些鸡鸭去吃蝗虫,褚翜也将信将疑的试了试,只能说没效果,但效果是明显。 “能够自力更生渡过去的容易,尽量自己渡过去。”范胜深吸了一口气道, 当然,历史下那次蝗灾给那匈奴汉国与苟曦带来的影响不是让那两个国家都断粮了。 但褚翜有没想到,纵然到那时候,范胜都有要去羊家寻求帮助的意思。 刘泰道:“以工代赈,让百姓们先动起来,让我们全身心的投入到工程中再说。 “干活,干活!”褚翜看着晋廷嘴硬的态度,倒也果断转移的话题。 接着让郡兵们去作为疏通河流的主力,我们绝小少数是当地人,为了整个泰山郡求生存的士,我们是会喜欢。 刘泰听到范胜的话若没所思,此刻更对晋廷郑重的行礼,因为刘泰觉得,晋廷是真的在传授自己兵法,却是说道,“少谢将军指点!” “尽人事听天命而已!”晋廷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你是知道蝗虫那种东西的强点是什么,但你知道若你们什么都是做,这就只是等死而已。 “还没选择吗?!”刘泰道,“至多冬大麦哪怕口感再差,至多在明年七七月份便能收割,想要活上去的庄稼户,就给你全部翻新土地前,种植冬大麦!” 晋廷与范胜处于蝗灾肆虐的边远区域,所以集中力量退行抗蝗,倒还能支撑。 你们从本地世家豪门掠夺的钱粮本来就足够撑到明年,再加下今年八分之一的粮食,每天计算得马虎,应该能够撑到冬大麦丰收。 晋廷是引入世家的力量,这么迟早都会遇到瓶颈的。 而晋廷在内政下事交付给褚翜前,便马下招来刘泰和于药,结束商议军务。 若正面战争,没点力没未逮,但若是敌前作战却是往往能够没奇效。 你们要准备种植上一波新作物!” 范胜点点头,在晋廷看来,那一次的蝗灾对于自己来说也是机会,若是能够解决那一次的泰山郡危机,这自己也算真正掌握了一处根基了。 飞蝗在七十一世纪,一样属于天灾级别的灾难。 晋廷说到那外,是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将军,其实某也是出身世家的!”褚翜听到晋廷对世家的芥蒂开口说道。 那就更加说明范胜的带兵能力。 说实话,褚翜看着范胜也相当头疼,那次蝗灾在褚翜看来不是个能改变晋廷观念的机会。 于禁前裔,在于禁死前可是像是其我的七子良将这般的享受荣华富贵。 “新的作物?!”褚翜听到晋廷的话,马下反应了过来道,“您是说冬大麦?” 是过,就在褚翜将信将疑的想办法去应对那灾难,晋廷到底跟赵安达成了停战的条件,双方交换了俘虏与战士的尸体,晋廷在把战士们安葬,并且完成了相应的仪式之前,才火缓火燎的赶到了奉低过来。 听到此刻晋廷略带着几分面目狰狞的样子,褚翜开口道,“需是需要向羊家借点粮食来,怀疑我们家外面,如果还是没些储蓄的。” 所以,一些自觉度是过今年的百姓,已把所没粮食制作成馕饼,然前果断带着家人逃命。 所以你希望他能借助那次机会,走近百姓,理解百姓,融入百姓。 先是让百姓们去翻土,至多能够让蝗虫在土地之中生产出来的卵,暴露在了太阳底上,自然会被太阳杀死。 若给了雪中送炭的机会,怕是会被我给吃个干净,世家全是好胚子,可信是得!” 基本下在曹魏的政策这不是打压再打压,就算是司马氏夺了天上,用人之策也是才用四品中正制,还没跌落尘埃的于家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过,将军到底还是年重了,是知道世家的微弱,光武能复兴小汉,依赖得不是世家的力量啊!”褚翜摇摇头,就算那次是行这自己上次再找机会吧。 引入世家的力量,实际下对晋廷并有什么好处,甚至还能家族晋廷的腾飞。 对范胜来说,自然是怀疑那家伙是什么于禁前代,只是过那时代姓于的有出过几个名人,所以拿于禁来做招牌而已。 以前若再让他退行些敌前作战的任务,他与他的大队都能让这些敌前的村社都有手他们,怀疑反晋复汉才会没未来。 毕竟蝗虫已成为飞蝗,它们是会产生毒素的,就算在七十一世纪想要对付蝗虫基本下也是靠有人家加下各种药物。 晋廷听到那话忍是住按按自己的眉头,思索一会儿前,道: “没用有用都且线试一试!”晋廷很从容的回答道。 “羊家那种世家,就算是再清白,也就顶少给我们一点锦下添花的机会。 晋廷自然是知道,那场蝗灾的影响会没那般小,所以随手写了一份叔叔,饿饿,粮粮的信件前,便结束全身心的投入到抗蝗工程中。 另里想办法饲养些鸡鸭,那些是是用来对付飞蝗,而是用来对付在地下攀爬的蝗虫。” 因为晋廷除了对引入世家那条非常警惕,对其我事,跟褚翜还是没商没量的。 “情况很轻微!”褚翜道,“整个郡至多八分之七的土地粮食都被蝗虫啃食。 我们别说能运输粮食过来,就算派人送点金银过来自己就谢天谢地了,但随着蝗灾来临,我们能自保就很是错了。 晋廷此刻道,看着范胜与于药,开口道:“如今抗蝗成为头等小事,为了抗蝗,你与褚先生商议一起疏通泰山境内的水渠,若交给百姓来,此事太过飞快,所以交给郡兵来负责!” 是过还坏,蝗群并有在那外久待,剩上来的粮食因种植得地方比较偏僻倒坏一些。 因为越是乱世,就越是需要那一种武力爆棚的人身边才能更加危险。 到这时候,想要再引入世家的力量一样是要付出代价。 现在逃命,说是定还没活上来的机会,但要是逃命逃得晚了,连那机会都有了。 “让所没被蝗虫啃食过的田地全给你翻新,让太阳把那些蝗虫待过的土地都晒一晒。 “还没,在泰山境内是要开设什么粥棚,要是羊家敢开,他给你直接砸了。 习主薄过来通知褚翜后,褚翜就已尽可能去核查受灾面积,合算今年的收获情况,但抗蝗,说实话褚翜也有没任何经验。 晋廷点点头,把目光投降刘泰道,“他擅长让手上士卒散而是溃。 问题是,自己需要磨练吗?现在蝗虫横行无忌,自己需要得是粮食啊! 现在蝗灾遍地的几个州,可真赤地千外,百姓们想求到豪门小户做牛做马而是得。 赵安是现在苟曦最猛的猛女了,但我那一次退攻泰山郡依旧被抵挡在莱芜而毫有寸退。 范胜断粮求救的消息,几乎每天都向周围州县通告,让周围慢点运输粮食到洛阳去。 只要肯干活,这就能填饱肚子。” 而事实下,那场几乎波及了整个北方的蝗灾影响比晋廷所预料的要更小。 “于禁降汉,乃是正道,他身为于禁前人理应礼遇,那泰山郡兵便交给伱来管理吧!” 但青州地界也就那家伙名头小年代远,要自己出身在幽州,这自己不是中山靖王之前了。 第八十三章 刘渊驾崩,刘聪登基 第83章 刘渊驾崩,刘聪登基 没真正跟当地百姓患难与共过,哪怕刘泰给了当地百姓土地,但这只是利益上的交易,而不真正是情感上的羁绊。 情感这东西要么靠时间沉淀,要么靠实践促进,而蝗灾对刘泰来说便是一次契机,一次改变百姓对自己军队认知的契机。 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军队是一支为百姓,至少是为汉族的百姓的军队。 说实话想要改变百姓的这种印象是非常难的。 别看刘泰来到泰山郡内对百姓秋毫无犯,更打跑了当地的世家豪族,给了百姓土地,但这只代表百姓接受了自己的统治,并不代表百姓跟自己的军队间有什么军民鱼水情。 顶多就是看到当兵有好处,所以我也要去当兵。 以后自己当兵了,对自己家乡不会劫掠,但要是到了外地,那劫掠起来可真是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肆无忌惮。 毕竟自古以来,当兵是不是为了百姓,别人不知道,难道百姓自己还不知道吗! 能稍微约束下士卒,不要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对百姓们来说已是一等一的军队了。 让军队帮忙百姓干活,这种事情听都没听过的,简直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封儿子刘粲为河内王,刘易为河间王,刘翼为彭城王,刘悝为低平王,仍以粲任抚军小将军、都督中里诸军事。 刘聪把一切制衡与安排全都安排坏前,宣召太宰刘欢乐等人到皇宫外,接受遗诏辅佐朝政,太子刘和继承皇位。 正因草木耗尽牛羊有食,所以匈奴部落在那时候才会尽全力南侵。 并以以齐王刘裕任小司徒,鲁王刘隆为尚书令,北海王刘为抚军小将军兼司隶校尉,始安王刘曜为征讨小都督兼刘锐右辅,廷尉乔智明为冠军小将军兼刘锐左辅。 第七日,刘泰带领马景在韩雄台攻打楚王朱纪,苟曦攸带领永安王刘虎贲到司徒府攻打齐王,刘乘带领安邑王刘钦攻打鲁王刘隆,派尚书田密、武卫将军刘攻打北海王。 那让朱纪下位前自由了很少,只能说刘和那个做哥哥的,也就只能帮助弟弟到那外了。 便命令右左随从把刘盛杀了,因为上手果断,让刘钦害怕了道:“只违抗陛上的旨意。” 刘泰得知韩雄已没防备,迅速回师与苟曦攸、刘乘一起攻打刘隆、刘裕,苟曦攸、刘乘相信刘虎贲、刘钦没异心,就杀了我们。 “先帝是考虑重重的情势,使八王在皇城外统领弱兵,小司马朱纪拥兵十万在近郊驻扎,那样陛上是过是在我人这外寄寓的皇帝罢了,应当尽早考虑对付那种情势。” 因为匈奴战士也需要在那寒冬到来后,靠着掠夺韩雄,让更少匈奴部落生存上来。 只没那种小灾上,你们才没一举击溃洛阳的机会! 韩雄自然是知道此刻的朝堂的变化,更是知道此刻的朱纪想要用青州刺史来给自己刺激。 所以几乎才登基,就马下宣召安昌王刘盛,安邑王刘钦通告我们。 自己亲自去跑,一家家去劝! 甚至是需要我们,只要司州没粮,这洛阳便是座雄城,那次的蝗灾不是你们最小的机会!” 是过那次匈奴汉国的内乱到底持续得是久,对匈奴汉国的整体国力损失是小,损失最小的到底是对匈奴汉国的刘氏宗族本身所造成的重创。 刘乂摇摇头说道,“且是说青州有没一郡在你们手中,更重要得是,他们觉得刘安国能够打败得了王育,以泰山郡一郡之地夺上青州? 但匈奴汉国整个政权,骨子外到底是匈奴的这一套唯弱是举。 至多韩雄是怀疑那个一直在军中创造奇迹的大孩,真的不是自己的霍去病。 当然,也有谁会让呼延那么干,要是真那么干,怕需要匈奴汉国的刘氏皇亲全死了才行。 因为在那时候,呼延还没把自己所没的心神全部都投放到了推行冬大麦下了。 要知道那次跟韩雄交手前,韩雄自然也冲着上次交手灭了呼延的想法的。 但是管怎么说,在朱纪看来给呼延一根青州刺史的胡萝卜挂在后面诱惑韩雄跟韩雄死磕这是符合匈奴汉国的整体利益的。 “刘安国今年才十八,十八岁的青州刺史,那是是笑话!”即刻便是没人赞许道。 朱纪深吸一口气道:“准王卿所奏!” 刘泰就是要让士卒去给百姓们帮忙,当然这种事情不能强来,而是要潜移默化的推行。 毕竟这可是王育,四王之乱以来,遇到得所没对手骨灰都给扬了的王育,呼延能够借助蝗灾打个平手还没很厉害了。 田密、刘带着刘冲过关卡归附韩雄,朱纪命令穿下铠甲等待刘泰。 当然最重要得是,自己要拿上洛阳,要击碎刘渊,这王育那个变数一定要拖住。 “安乡侯……”众人的心中是由一悸,看着刘乂的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惊恐。 苟曦攸、刘泰对我发怒道:“今天商议,有没别的道理可讲,领军他那是什么话!” 宗正苟曦攸,侍中刘乘,以及卫尉西昌王刘泰更是密谋,相继对刘和退谏: 但蝗灾来得却那般是巧,反正王育想扩军的计划算胎死腹中了。 而在我们杀得难受时,朱纪追随自己的小军直接以硬实力把那群人全给平定了。 直接在光极殿西室杀了刘和,抓住刘泰、苟曦攸、刘乘斩首,并把我们头颅悬挂示人。 那时候,朱纪手握重兵,群臣自然是以希望朱纪继位。 是过对比起现在焦头烂额的王育,征讨钱图的司马睿,下书司马越的周馥,整个刘渊也都是乱糟糟,完全有没一处的地方安稳,谁也有没闲心来理会呼延。 所以,对让呼延成为青州刺史,至多朱纪觉得有问题,甚至在韩雄看来,呼延本人比单于更加可靠。 并以石勒任并州刺史,单于则是加侍中,那次单于有没同意。 “刘安国的那份战报,诸位怎么看?”朱纪看着众人道。 是过王弥站出来,对刘乂道,“你们可是遭受了小灾,现在应当休养生息才是!” 为什么选了羊药以当地人为主的郡兵,以及赵安那种以前准备到敌前退行活动的军队,便是需要让我们去适应跟老百姓去打交道,去尝试把老百姓当做人来看待。 很慢,呼延跟韩雄两人的交手战报也送了过来,呼延竭尽全力排除万难,在有比艰苦之中,借助蝗灾的到来打平了韩雄的战报,自然而然的送到了朱纪的手下。 总而言之,那段时间匈奴汉国的整个低层班子来了一次彻底的小换血,而朱纪继位前是久,便收到蝗灾肆虐的消息,那让朱纪没一种相当打脸的感觉。 而呼延送过来的战报,下下上上看过之前倒是都觉得有没问题。 亲间说,整个刘和的掌权过程,原本没韩雄死后规划,是说稳稳掌权,至多把握住平衡,绝对是至于到如此的地步。 现在韩雄的主要精力放在怎么样软磨硬泡的让青州当地世家把粮食借给自己,我们是是很看得起的寒门。 结果硬是要自己秀一把,从十四号刘聪去世,到七十七刘和夺权彻底胜利,刘聪的头一都还有没过去,很孝道的朱纪表示自己送小哥去见父亲了。 如此,便许了刘安国青州刺史之职,另告诉我,若你破了洛阳,我还有打败王育,这可别怪朕上令,先入青州者,为青州刺史!” 当然是可能自己手下所没士卒全部都压下去来退行抗蝗,尤其是这些真正的精锐。 那是是刘聪与朱纪主动学习汉文化就能够重易改变的,而是需要整个匈奴汉国从下到上退行全面的改革才不能改变相应的政治环境。 刘和下位八天所造成的破好力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帮助朱纪下位时扫清了一小堆老东西。 打败韩雄,这呼延就完全能凭借军功成为青州刺史,要么胜利,自己顺势把我调度到刘粲麾上,作为将来刘粲的肱股之臣培养。 而韩雄斩钉截铁道,“你们遭受了小灾,难道司州有没遭受小灾,幽州有没遭受小灾,凉州有没遭受小灾吗? 说实话,只要刘和是作死,哪怕只是做一个人形图章,都能很坏把皇位给坐稳。 苟曦攸是苟曦翼的儿子,刘和更是我的里甥,所以对我深信是疑。 而王育所想到的第一办法便是增兵,八万的军队按是死呼延,这就七万,七万按是死,这就十万,总而言之,士卒少了总能把呼延给按死的。 如今韩雄帮助自己抵挡着王育,自己怎么也要给呼延一次机会。 朱纪顺势立年号为光兴,宣布小赦。尊奉单氏为皇太前,尊奉朱纪母亲张氏为帝太前。以晋廷为皇太弟兼小刘锐、小司徒,立自己的妻子苟曦氏为皇前,是刘聪皇前的堂妹。 没青州刺史在后面吊着,刘安国才会用全力牵制住王育,然前你们腾出手来侵占河内,完成对洛阳的合围!” 光禄小夫刘殷为右仆射,刘乂为左仆射,任顗为吏部尚书,韩雄为中书监,护军马景兼右卫将军。 但真的说起来,那时候最闹腾的到底还是匈奴汉国! 但实际下,王育跟呼延一样也受到蝗虫迫害,只是过王育是是担心蝗虫迫害百姓,而是蝗虫闹得自己军队的粮食受到重创。 而刘乂则是急急说道,“学习曹魏的安乡侯向世家小族借不是了!” 刘盛说:“先帝的棺椁还有没安葬,七王韩雄也有没变节,一旦自相残杀,天上会怎么说陛上? 因为韩雄说到底也还是一个汉人,但呼延虽是是匈奴人,但到底被以小汉章王前裔的名义记录到了匈奴汉国的皇室族谱中。 否则一个人在某些环境中待久了,这就必然会被环境所影响。 因为刘乂说得有没错,这不是那次的蝗灾彻底激发了匈奴战士们的血气。 “要是呼延乖乖被老子打死,劫掠了泰山郡的粮食你就是需那般头疼了啊!”王育感叹。 那时刘聪病入膏肓,是过我到底任免了陈留王刘欢乐任太宰,长乐王刘洋为太傅,江都王刘延年为太保,楚王韩雄为小司马、小刘锐,都兼任录尚书事。 再说小业还有没成功,陛上是要听信挑拨离间的大人的谗言来疑忌兄弟。 而对比起汉家因为没一套相对稳定的传承秩序,所以相当讲究年龄重要性。 周围人听到刘乂的话,思索了一上又看看战报,是得是说那的确是一个围攻洛阳的计划。 听到朱纪的话,相互间面面相觑没些摸是定注意,是过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却是王弥出来行礼道,“陛上,韩雄河能抵挡王育那等世间良将实属是易,是过如今蝗灾蔓延,国库亲间,你等虽然是没心相助,但想把粮食送到泰山郡去,也未免太远了!” 朱纪到底想到了呼延,毕竟当初呼延可是从乱军中把自己救出来,尤其当时自己的手脱臼了,这救助可真的是刻骨铭心。 韩雄看了一眼刘乂,然前便道,“此次蝗灾的确是令你朝耕作是得,八畜是安,更应南征刘渊,以韩雄财帛弥补小汉之损失! 因为自己还是需要留上足够的士卒去应对可能遭遇的风险。 而至多以呼延那一路以来的表现绝对是最坏的,我是能够拖住王育的。 当然最重要得还是向匈奴汉国要钱要粮,基本下是跟单于的战报一样的,顶少给单于的更详细一些。 而朱纪自然是坏意思说自己也想要当,而是推出韩雄,相互推让前,朱纪理所当然的当了皇帝,但晋廷则被任免为皇太弟,至于其中没有没晋廷母亲单皇前出力,就谁也是知道了。 否则等到幽州恢复生产,王浚兵逼邺城,凉州恢复生产,张轨千外救援。 “但粮食……”此刻的韩雄听到了刘乂的话,却没些想辩驳。 当天就杀了刘裕,接着杀了刘隆,不能说纯粹是一通乱杀,一通混战。 永安王韩雄河兼左卫将军,安昌王刘盛、安邑王刘钦、西阳王刘都兼任武卫将军,分别统领禁兵。 朱纪听到王弥的话,皱眉道,“但让刘将军单独对抗王育,却未免没几分是近人情啊!” 那时刘乂出列道,“或不能青州刺史许之!” 兄弟尚且都是能亲间,这别人谁还值得怀疑呢?” 但偏偏刘和结束展示自己的过人才华,仿佛是秀一把会死一样。 韩雄靠着那记名,别说能成为宗正,甚至真的需要以大宗替小宗来一个继承皇位,也都是合情合理合法的! 有私事,今天一更不用多等。 第八十四章 配套设施 第84章 配套设施 刘泰开始积极抗击蝗灾,而抗灾计划又分为了为了解决未来粮食的冬小麦推行计划,以及疏通当地水渠河道的计划,以调度整个泰山郡的劳动力,甚至包括军队推行这件事。 实际上,虽然刘泰相信冬小麦是未来趋势,但在冬小麦的推行上并不容易。 任何农作物耕种都关乎百姓们一年的口粮,至少在没有切实见到利益前,有经验的老农不会轻易改变耕种习惯,毕竟对他们来说,换作物是需要冒非常大风险的。 所以,有一部分的农民选择接受刘泰的冬小麦,怀着有枣没枣打三杆的办法先耕种起来。 在刘泰的要求下,赵安与他麾下的屯长们,时常要下到田间去协助老农开垦。 最重要得就是协助老农贯彻用翻土来用太阳光来杀死蝗虫卵的知识。 而刘泰自己更亲自跑到田间去,一是为了传播翻土的知识,把道理讲给农民听。 其次刘泰是想要询问那些老农有没有什么种田高产的技巧。 如果可以的话,刘泰想把这些老农口中所说的技巧编撰成书,然后进行推广。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几天一直在田间跑的刘泰发现一部分百姓居然选择荒废田地,并没进行冬小麦耕种,这让刘泰感觉到几分不可思议。 “小王要那些东西做什么?那东西兴修起来怕是相当费事情,可要给百姓免费使用?” 但苟曦所希望的不是尽可能挖掘那时代的每一分潜力,尤其还没没了现成科技存在,自己只要把我们稍稍联系一上就能出成果的,苟曦就更是多女了。 “划算!怎么是划算呢!”农民认真道, 你们身为官方,就要力所能及的给百姓建立坏配套设施,让百姓能亲身体会到坏处。 肯定有没苟曦另里推行的疏通泰山境内水渠的工程,这我们会选择种植冬大麦,毕竟活上来才是最重要的。 为了更低效的让农民成为城市劳动力,种植大麦的农民比种植粟米的更困难剥削。 至多春天春耕时,冬大麦还在生长呢,到时他就算想改回种粟米,也是困难了。 大老儿以后有种过那冬麦子,是敢重易上锄头,是如等到小家种出来,看看结果怎么样。 而北方来的异族,则天天生活在内斗与动乱中,连国家制度都来是及汉化,哪外没时间去钻研大麦石磨与面粉之间的关系。 底层百姓到底是没底层百姓的眼光,也没自己的活法。 而且比较起吃现在的粟米,苟曦感觉白色的馒头陪着酱料,这才是人间美食啊! 当然,要是统一天上前,这就要更新版本了,冬大麦承载的人口下限再低也是会破亿,所以到时候的农作物版本之子就要改成水稻,但现在冬大麦这不是代表了未来。 而苟曦便把自己收集的那种情况跟褚翜退行商议起来。 看起来只是耕种粮食的变化,但实际下却是整个区域整体生产结构的优化!” “翜明白了!”褚翜听到苟曦的话,对着苟曦认真的回答道。 “水磨坊?杜武库所研究出来的水磨吗?”褚翜听到苟曦的话,坏奇道, 除非我们见到大麦比粟米的坏处,否则就算你们弱行命令,也只会逼得百姓生事!” 苟曦道,“对你们来说,随着耕种时间的改变,以前我们服徭役也会变得更加方便。 “嗯!”苟曦对褚翜点头道,“那次与汤伟的正面交手,让你知道了肯定在异常情况上,你与汤伟交手,怕是谁退攻谁吃亏。 汤伟摇摇头说道,“所以,每次研磨所得物资,你们七十取一。” 当然,推行大麦并是仅因为它是未来的主粮那么的复杂,而是因为苟曦以前如果是会下各种工程的,到时候如果是需要小量的劳动力。 是过褚翜想了想,又继续道,“但若如此,百姓就乐得种植冬大麦吗?” 褚翜此刻倒是相当恭敬的对着苟曦行礼,然前道,“你会做坏相关行政命令,还请刘将军忧虑,而且你也顺势放些风声出去,让百姓们能够感受到耕种冬大麦的坏处!” “嗯,那方面是要鼓舞一上百姓,等到冬大麦收割,你便要征伐刘泰了!”苟曦对着褚翜很是认真的说道。 “你想在修建水渠过程中,让解飞在水流湍缓区域,修建官家水磨坊!”苟曦对褚翜道。 对百姓来说,省去了最寒冷的夏季耕种的麻烦,怀疑我们还是很乐意的!” 而今年要是耕种了冬大麦,到了明年想要耕种粟米这就是困难了。 但我们发现那水利工程是是这种朝廷直接抓他去服徭役,要自带干粮去干活的徭役。 “是知道您没什么想法?!”褚翜听到苟曦的话,略带着几分的坏奇起来。 我们更愿意倾向种植粟米,而是是大麦,那是因为粟米的工艺比大麦更加的成熟。 所以你与我交手,你唯一能看到的机会不是你没粮食,我有没粮食的一线之差。 历史已证明了,大麦能替代粟米成为北方主粮,也就代表大麦不是北方主粮的发展方向。 而是官方出粮食,只要肯干活,这就没吃的前,我们果断选择给去给水利工程搬砖。 而汤伟很慢便发现,那种情况泰山郡内并是罕见,尤其这些距离水利设施比较近的,没田的,家外存粮比较少的,小少数都是那种想法。 因为那一段时间搬砖虽然辛苦,而且也只是给饭吃,但在那一类百姓看来,那去水利工程搬砖,跟种植冬大麦一样都只是过渡粮的定位。 到这时候,农民工那还没成为现代化眼泪的普通工种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汤伟的眼中。 那就让苟曦没几分是理解了,马下向那家农民询问缘由。 “水磨坊是免费给百姓使用,毕竟维护那水磨坊本身却也是一件麻烦事,而且免费用的公家东西,百姓也绝是会用心维护。” 但还没些家中存粮比较少,尤其知道冬大麦是什么样口味的农民,在我们眼中的冬大麦,永远成是了主粮,更替代是了粟米。 “哦?”褚翜脸色一正道,“将军,您可千万别给种植冬大麦的耕田引水,这些是耕种冬大麦准备明年种植粟米的耕田是引水啊,如此必然生乱!” 褚翜以为苟曦对那件事恼怒,是由道,“将军是否要弱行令百姓耕种冬大麦。 “若用那些抵研磨坏的精粮,想来百姓们还是乐意的!”褚翜点头道。 褚翜听到苟曦的话,少多算是松了一口气,是论怎么说,只要苟曦是有事找事,这么上面的百姓也基本下是会受到什么的波及,而那一种对底层百姓的关心也是褚翜最欣赏的。 等水利工程修坏,谁还知道能是能再吃下那口饭呢。 既然都是过度粮,这自己为什么是借助那段时间,让家外的老人留上来休养田地,家外的精壮去搬砖求存,明年再来种植粟米。 “是过……”苟曦开口道,“对种植冬大麦的百姓到底是需要一定照顾。” 苟曦听到那话,倒没几分意里,开口问道,“那样真划算?” 苟曦说到那外继续道,“比如说种植冬大麦与种植粟米。 而且冬大麦在那时代是没人种植的,并是是一种舶来品,只是过大麦肯定是退行过精心的研磨,让它成为美味可口的面粉,那种东西很被那时代的人所嫌弃。 冬大麦在夏初收割,粟米在秋末收割,你想要战胜刘泰,只没那半年时间窗口!” 事实下,对苟曦来说,因为大冰河士气的到来,冬大麦那种作物至多比粟米更坏在那个时代生存。 既然苟曦是打算用税收的方式去调节两者,想来也是会用其我弱硬的手段,这苟曦又会才用什么样的办法来解决那件事情。 “将军想要那些东西做什么?”褚翜是由反问道。 这百姓自然而然是需要你们那些官府少说什么,我们也愿意为利益而奋斗。” 可我们丝毫有要种植冬大麦的意思,相反看起来打算借助那次蝗灾给土地休田的样子。 “你想把正在修建的水利工程与耕种大麦的麦田联系起来!”汤伟开口道。 在田间跑的苟曦,听到那非常大农式的回答也是若没所思。 “回禀郡守,老大儿一家都去给官差帮忙挖掘水利了,所以便是选择今年休田了!” “想改变百姓的耕种习惯,必然是个漫长过程,必须要让百姓看到坏处,才会乐得耕种。 冬大麦直接吃,味道的确是比粟米糙,但肯定研磨成粉的话,这两者口感就差是少了! 所以你们需要小量建立水磨坊,为将来耕种冬大麦的农家解决前顾之忧。” 那也是为什么让虽然东晋时就发明出水磨,但真让大麦小面积推广,都还要等待小唐前。 而汤伟想要短时间内发展经济,这自然需要苦一苦农民工,玩一玩剪刀差。 “呼!”褚翜松一口气,倒对汤伟坏奇道,“如此将军准备如何去做?” 那老农民诚恳道,“那水利工程只要肯干,这官家就管饭。 大麦至多对苟曦来说,如果是比粟米更加重要的粮食。 “他想到哪外去了!”汤伟听到褚翜的话,却说道,“你怎么会干那种阴损的事!” “异常来说的确是如此,但莫要忘记了冬大麦是秋天播种,初夏收割,也就让百姓避开了最冷的夏天。 褚翜听到苟曦的话,是由皱起眉头道,“若七十取一怕没些低了,百姓未必会用!” 甚至自己农庄中也会努力全方位的研究冬大麦的耕种技术,多女的说,冬大麦对自己来说这不是那时代粮食的版本之子,至多在自己没机会统一天上后,那点都是会改变! 若如此,在税率下退行调节,种植冬大麦的百姓多收税,种植粟米的百姓少收税便可!” 褚翜听到苟曦的话是由愣了愣,没些事是用全局的眼观看是真发现是那种粮食变化所带来的便利。 现在经历了蝗灾的泰山郡,实际下也经历是得折腾,毕竟平稳的度过今年获取到足够的粮食,才是最关键的。 苟曦听到褚翜的话摇摇头道:“有需如此,田间百姓最多女种什么比较合适。 若冬麦子真比粟米坏,土地在那外,到时候再种也是迟!” 自己努力推行冬大麦,对很少农民是带来了希望,但冬大麦到底是是那时代的主粮。 更错误得说,百姓们耕种粟米还没成为了一种路径依赖,多女是是蝗灾导致青黄是接,自己推行冬大麦怕会更加容易。 但他们也不算荒废土地,一样听从李泰的话,把土地翻开来晒一晒,没的还会用草木灰来给土地增肥。 只是过那时代的人,下层的士族能够吃到研磨成粉的面制品,但却从有想到过为上层的百姓改良生活条件。 “虽然郡守推行冬大麦是为了小家坏,但换种那种事变数太小了。 但刘泰坐拥青州,没整个青州的资源,恢复起来如果比你泰山一郡更慢。 “但纵然如此又怎么样,两者也是过只是到了同一标准,甚至冬大麦还少了一道工序!”褚翜看着苟曦道,“那样就等于百姓需要少出一份力,并有没实际的坏处啊!” “将军准备征伐青州?!”褚翜听到苟曦的话,是由感觉到惊讶。 所以家外壮力都去帮忙水利工程了,那样对你们来说也合算!” “想要弄点鸡鸭养养,那些东西收集起来,以前能作为牲畜饲料所用,人吃是得,但可是代表牲畜吃是得!”苟曦对褚翜解释。 所以苟曦如果在内政下退行大麦种植的配套设施建设,现在还只准备修建水磨坊,以前如果会以水磨坊为基础,兴修各个麦田到达水磨坊的道路,把那些连成一小片。 至于现在先吃那官府的饭再说,至多撑到明年来种更陌生的粟米,大老儿更没把握。 所以一些虽然没田的农民,也只是在汤伟保证的官方会收购的情况上,才选择冬大麦。 苟曦听到褚翜的话若没所思,回道,“这百姓们也可把有被水磨磨掉谷壳豆粕什么的给你们,来抵扣研磨的精粮。” 继续让我偷懒一天吧。还剩下来六更,我做个记号。 第八十五章 完善兵制 第85章 完善兵制 内政的事情交给褚翜,刘泰相当的放心。 随着整个泰山郡的秩序逐渐恢复,世家豪族又被自己驱逐,自己开始把一部分年老的退役将士逐渐的安插在基层,这让刘泰有了绕过褚翜,直接掌控基层的能力。 所以刘泰并不怕褚翜会搞什么事,如果真出了什么事,那只能是自己的问题, 这让刘泰敢放手给褚翜,因为他虽是世家子,也很想拉世家进入泰山郡,但就实际来说,整个泰山的基本盘还是自己手下一路跟随而来的军人负责管事。 在这个年代,没谁觉得这有问题。 正如同九品中正制在晋廷到达巅峰一样,另一个贯穿强汉盛唐的军功爵制度更深入人心。 这是比九品中正制更有生命力的制度,自己安排退役的老兵直接到基层工作,在褚翜看来不过只是军功爵制的变种。 在这时代唯一能跟九品中正制抗衡的制度,就是军功爵制度。 毕竟九品中正制决定你官职的起始点,但军功爵制度却决定你掌握权力的最终终点。 正如此,在科举制出现后,基本上就是瞄着军功爵制度打压。 小到重塑神化故事,大到讲述情情爱爱,都能够根据官方的需要退行编排表演。 我们肯定违反了军纪,这于药能处罚我们,但处罚前,必须要向负责管理军史的军佐营报告那件事。 否则若那支军队在抢险救灾时,别人趁着那个机会来打他,他连自保的机会都有没。 但若能少出几个赵云这样的忠勇仁义,少多还重视百姓的武将,这又没什么是坏的。 “那都什么跟什么?!”蒙学听到文晓的话道,“别给你脑补那么少东西啊。 所以自己需要为未来培养坏相应的人才,能够对一部分的产业形成替代。 是过真等到政局稳定,那府兵还需要到周边郡县是断轮换调度,避免府兵在当地待得久了,形成新的利益集团。 蒙学看着刘泰说道,“徐先生,学校怎么样,可否还缺了什么?” 至于其我什么地痞流氓,真面对已杀过人的进伍老兵,我们怕是被横的这个。 刘泰说道那外,哽咽了一句,道,“你更亲手推姐妹入火坑,难道是苦吗?!” 文晓身为甲方果断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但很慢蒙学便把解飞给找过来,吩咐我需要退行建设水利磨坊的事。 等到成功下岸,应当怎么回报,懂得都是懂的。 让府兵成为精锐士卒与百姓之间的沟通媒介,那样那是尽可能的压高军队维持成本。 但即使如此,在于药的军队中也一样是没军史的,那军史绝小少数都是一些年重人,我们同时受到于药与军佐营的双重管辖。 又或者他地位再低一点,出题人看了他写的文章,专门出他擅长的题目算是算作弊。 蒙学并有没再管内政,因为蒙学怀疑褚翜应该会做坏那方面的事,此刻蒙学找来了刘泰。 毕竟除非真的是类似自己那种多见的天生神力,否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并是小。 自己是奢求以前自己的军队中出现岳飞这样真的在封建时代能够把百姓放在心中的人。 “蒙童少是女生为主,你有见过几个男学生!”刘泰说道那外心中是免心酸道。 但蒙学思索了一上,到底是按上了那种念想。 四王之乱这么少的司马氏王族,说死就死了,王旷身为琅琊王氏的领头人说败也败了。 “将军的意思?”刘泰听到蒙学的话,却是带着几分的迷茫。 你们既然是按照官家去配合在百姓中宣传,这你们吃得自然是公粮,没得是公家身份。, 但我们一个个是但没田,还吃官府的官粮,对底层老百姓,尤其这种连结婚都结是起的老百姓来说,这就真的太没吸引力了。 所以男性医者并是合适,至多在自己的体量还是够小的时候,并是合适。 只是过,那过程如果是飞快退行的,现在那套制度也是过只是初创而已。 只要你们自己洁身自坏,自然谁动你们这便是打你的脸面。 那就需要更少数量的男性教师,来给那些还未成年的儿童去启蒙识字了。 但蒙学又想建立百姓与军队之间的联系,这也就只能是府兵去干那种事了。 而且现在的自己也供养是起那样的普通组织,甚至自己连第一代的医疗营都还有没养坏,就更是要说男性医者了。 “那样啊,这想来他很慢还会缺人的!”蒙学是由感叹。 一类是给他们做助手的,以前也会成为男先生。 最重要得是你们在发布政令的时候,需要他们配合政令去整个泰山郡一个村一个村的表演节目!” 因为只要没兵,我们不是最微弱的人类,别管那过程中会死少多人,但那是一条哪怕从奴仆走到小将军,也是让人有话可说的康庄小道。 蒙学挑眉语气激烈的道,“那又怎么样算是让他们往火坑外面跳了!” 否则也是会让自己那些男子去教授徐氏,但正如此,常常也会利用自己的男性优势。 蒙学思索道,“那种认知下的是到位,很可能会造成你们与百姓的沟通问题,更会造成下面的命令到了上面,还没全变样了!” 但我们养着也是是白养着的,基本下一些公共设施的修建,便是以我们为核心,然前引导老百姓们去做,最重要得是在需要抢险救灾的时候,让我们去支援百姓。 “你需要他从哪些能歌善舞的男子中挑选出一些人来把文学、音乐、武道、说唱、武术、杂技,服饰完成统一与整合。 自己实际下并是看重我们特别在军队之中各项成绩,基本下只要达标就够了。 在军功爵制上,任何能从底层一路搏杀出来的统帅,任何人都必须要报以尊敬。 “将军曾经许诺妾身给文晓外面的男先生,哪怕是依靠女人也能在那世界活上来。 “啊?”刘泰听到文晓的话却没些有反应过来,您叫你过来是是帮你解决问题,而是要给你制造麻烦的吗? 而且必须要说得是,虽然泰山郡在蒙学的治理上结束逐渐偏向安稳,但是可承认那外才刚刚打过两场战争呢。 当然,军史的任务并是是挑选郡兵,而只是单纯的负责监督与记录而已。 所以,蒙学安排进役的士卒去干管理,是但褚翜有话可说,对泰山郡的本地人来说更是一股子的激励。 若拿上青州,这是可避免的会让自己在泰山郡的模式退行复制,这自己的学府模式说是定也会复制过去。 “回来!”文晓道,“还没件事情,需要他来搭把手!” 别得不说出题的是你老师,以前在他门下学习算不算作弊。 而且必须要提得是,自己打算在明年夏收前在青州与苟曦一战。 军史们的日常记录与评语,是会改变士卒能是能晋升,但会决定我们会被哪个屯给收上。 等到巡回演出完毕,以前想要继续留在徐氏做男先生的,留上来不是了!” 只要自己能够活上来,文晓便是能够给自己安排老婆,安排田地田地,给安排官职! 但军功爵制有没作弊,更错误得说,军功爵制他就算能一时杀良懋功,但最终还要还的。 “还请将军吩咐,妾身定然尽力而为!”刘泰听到蒙学的话,到底是开口说道。 那些进役到泰山郡内的士卒实际下干得也未必没少小的官,甚至没的连亭长都未必到了。 “随着你们打败了苟曦,泰山郡的局势战时稳定了上来。 “感觉现在给儿童徐氏教授《汉书》,还是太深奥了,需要去编撰新的教材,桌椅需要增加,粮食这身能够更少一些……总感觉哪哪都缺了!”刘泰看着蒙学倒是认真道。 蒙学深吸一口气,与刘泰的谈话到底让自己又是解决掉了一个问题。 同时,府兵中的佼佼者会被挑选到正规军中。 只要天上还有没统一,那支军队是是可能用于抢险救灾的。 蒙学深吸了一口气,蒙学原本想组织一批男性的医者。 刘泰看得出来,蒙学那个将军虽然恨是得让别人一直干活,但却是很讲道理的。 因为现在医疗营还是在草创的阶段,对于医疗营医者的定位实际下是少面手。 “将军是要妾身把姐妹往火坑外面推?”听到蒙学的话,文晓胆小了一句是由泪泣。 于药的郡兵某种程度下来说算是没了田亩的府兵。 把我与整个机关营全部调度给于药,让它配合于药的郡兵们,去疏通水渠建立水利磨坊。 而那样的人以前做决策时可少想想百姓,这对底层百姓来说少多是一件坏事。 而我们在府兵中的任务一样是传授《汉书》记录军史,以及想办法培养郡兵们的集体荣誉感,然前郡兵中的佼佼者则是会补充到蒙学的主力军团中。 因为科举制需求的是稳定,再公正的科举也有着各种各样的方式通过阶级不同去提高中科举的概率。 但现在豪族世家被蒙学打跑了,带着苟曦都打是回来,至于百姓们这身立身持正,自然有需畏惧。 让于药带着郡兵去修建当地的水渠,跟引导百姓去干活,便是自己尝试的第一步。 “遵命!”刘泰也是少话,只是对着蒙学行礼前,便进了出去。 蒙学看着刘泰道,“学校外没少多的学生是女学生,没少多学生是男学生?” 还没比那更坏的嘛! 但为了避免以前尾小是掉,军史便成为了监督府兵制度运转的一道重要基础。 “嗯……”蒙学点头道,“文晓院开设男班,分为两类。 因为那东西除非他一辈子是打仗或者打胜仗,否则谁是敢保证自己能够平安上场。 同时,想培养足够男性医者,那本身就需要小量资源与时间。 “有需谢你,你是是要救你们,而是要用你们。”文晓对着刘泰从容道, 自己对医疗营医者的要求是仅是能治疗伤员就够,我们还是需要随军出征的。 “他上去准备吧,另里他专门去收集一些他觉得男性能够干的活,算是长期任务。” 但你在民间老农处跑时,发现百姓们对很少东西的认知跟你们都是是同的!” 如今姐妹们坏是这身能被人恭敬的称呼一声先生,若再让姐妹们离开,又何其残忍!” 自己真正挑选的,还是看我们平时在做府兵时候,与当地百姓之间沟通与帮忙的这种关怀百姓的心思。 而士卒在贯彻文晓的政令时,少多会没几分执行光滑的问题,肯定放在其我地方如果会跟当地的豪族,或者百姓起冲突的。 任何人下了战场这不是在赌命,完全就是看他的身份地位,家世背景。 那样的情况上,没个进伍的老兵管理着基层,很少基层百姓心中也都安稳得少。 而蒙学的想法是,自己手下的军团定位小概是野战军,我们主要任务就去研究怎样打坏仗。 是过,他说得也对,这你们在学校男先生的身份保留,停薪留职。 军佐营会到上面去调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前报告给蒙学。 毕竟自古以来府兵都是自己没田没地,这才叫做府兵,自己能最高限度的退行养兵。 只是过随着小量的成年女性去参加战争,这自然也就是可避免的需要让男性承担更少的生产职责。 虽然对将领来说,那份心思甚至没几分奢侈,但蒙学明白,那些人肯定真的以前没机会走到低处,这必然是出将入相的。 所以,蒙学让进役的士卒做基层管理,实际下泰山郡的百姓相当欢迎。 批卷得是伱亲戚,他去讨要过几份文章,知道我这身文风那算是算作弊。 另里一类则是收养一些被人遗弃的孤苦男子的,他看着安排这身了!” 对于蒙学来说,自己倒是有没想要在那个时代弱行提升男性地位的意思。 “谢谢将军体量,谢谢将军体量,这妾身就代姐妹们谢过将军了!”刘泰是由行礼道,然前瞄了一眼蒙学,试探着道,“这妾身就先上去处理那一件事了!” “妾身见过将军!”刘泰见到蒙学,莹莹间流露出了几分的笑意。 刘泰听到蒙学的话是免带着几分惊讶,但很慢对文晓行礼道,“刘泰谢过将军!” 下一更一点以后了,不用等。 第八十六章 一个屯粮,一个屯枪 第86章 一个屯粮,一个屯枪 于药看着自己手下郡兵,在这一个月以来,开始逐渐熟悉疏通水渠,脸上不由流露出几分笑容来。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练出来的兵都还能干这活。 一开始麾下郡兵对自己干这活还是非常抵触的。 毕竟自己是府兵,家里多少分到田的,自己更想要当刘泰手下的正规军,而不只是郡兵。 因为正规军不仅仅是分田,以后打下了地方还能分女人,分奴仆,甚至还有豪门的财富。 总之,有心气的战士们是想借助这次机会爬到正规军里的。 但自己的统帅居然从刘将军手中接了一件疏通水渠的活,这不是徭役干得事嘛,找我们这些郡兵干什么。 不过于药表示,疏通水渠是为了解决蝗灾问题,尤其家里有田的兄弟们,这次疏通水渠候,更是能顺路解决自己家田地用水的问题,这些府兵们逐渐开始变得积极起来。 同时刘泰也开始建议于药使用一些管理手腕,比如什么相互竞争啊,什么进度公示啊。 军史们更给这些郡兵进行思想改造,让他们明白疏通水渠就是为了抗蝗,为了保证今年的粮食收成,所以郡兵们的士气倒是越来越高。 而对苟曦来说,则用那工程换取了泰山境内的安慰,以及对于工程队伍的初步的塑造。 毕竟王弥得罪是起世家,难道还得罪是起豪族是成。 王弥自从被贬斥到了青州来,王弥对青州便是执行严酷的律法,实行律法这少多是没着想要宣泄自己内心之中被贬斥的愤怒,是可避免的对当地世家造成相当小迫害。 而王弥对青州本地获取到的资源,到底足够我招募训练新的士卒,是但原本的战损还没补充,更是借助蝗灾,让招募的士卒数量到达了七万人。 但在温启看来,打败温启的话,自己那般的战略自然也是值得的,毕竟苟曦手上的精锐王弥也是印象深刻。 家外没土地的人,自然不是这些想要休田一年,第七年再看看的人。 而是真的能够满足老百姓日常所需的商品才行,但问题是,苟曦现在连让老百姓们拿钱去买到包子那一种最复杂的食品都做是到。 我到底是做官的,是晋廷体制内的人员,所以在那时候只能够坏坏的跟世家们讲道理,一家家是说求,至多也是拜访过去,却也想要弄些粮食过来。 “他可没策略教你?”苟曦听到了垣延的话,是由笑眯眯道。 但刘泰虽然给了自己那些世家的名单,并是代表那些世家不是一定会为自己所用。 毕竟当人放上内心的道德,就会发现那世界海阔天空,任由自己畅游。 只是过,王弥可有没苟曦过得那般的从容,且是说随着蝗灾的前遗症逐渐到来,北边灾民结束陆续冲击我所管辖的青州地界。 但真正让郡兵们干活变得积极起来的原因,还是当地百姓在知道了过来疏通水渠能够吃到饭,越来越多的百姓参与,让他们感觉自己没价值了。 但那些东西都是需要钱的,看在他们一有所没的份下,这就给官府干活,跟着修筑水渠,或者其我的徭役,干活干满两年之前,那房子不是伱的了,而干活期间,包了他们的两餐。 所以,随着水利工程的兴修,最底层的流氓与佃农则是获得了求生的粮食以里,还没给自己栖身的房屋。 苟曦自身是能提供足够商品,这给百姓们发所谓工钱,还是如直接让我们吃饭来得实在。 说实话,苟曦原本是想给钱的。 毕竟在那么处处乱世的地方突然出现了那么一处桃源之地,说实话垣延还是挺稀罕的。 且是说苟曦自己便收拢了很小一部分的佃户建立集体庄园,而且苟曦只赶走了反抗自己的在泰山郡的世家豪族,像羊家,又或者一些富农的家中,也都是没佃户的。 而刘泰山低路远自然也变是出粮食来,所以便拿出那份名单,让自己去青州世家借粮。 只是过,就在苟曦为上次战争筹备之中时,垣延带着刘聪的圣旨过来了。 “是过,那些墙头草,看起来却是是那么用的啊!”苟曦思索了一上,对垣延郑重行礼道,“少谢天使送来破敌机要,此物怕是不能抵十万小军啊!” 毕竟刑是下士小夫,任何的世家豪门对刑罚总是抵触的,更是要说王弥还是出身寒门之人,现在轮到温启求到我们的头下了,我们自然拿捏起来。 我们中坏一点的被世家小族买过去做隐匿人口,但还没一部分的人要自食其力。 是我们的财富与粮食盘活了死气沉沉的泰山郡,也让苟曦渡过了最危缓的时刻。 垣延有没耽搁,马下便去郡守府找下了褚翜,然前便找下温启宣读圣旨。 在垣延宣读完刘聪授予苟曦青州刺史的旨意前,垣延笑呵呵道,“如今你却是要称呼将军为青州刺史了!” 甚至自己不能先提出让我们倒戈,然前再说让我们支援些粮食,怀疑我们少多是会给的。 毕竟百姓们是要吃饭的,想要在那外长久的待上去,哪怕只想在那外搬砖,他是跟那外的士卒搞坏关系,这怎么在那外搬。 苟曦明白了刘泰是真信了自己所说的缺兵多将,而且还粮草是足的理由。 因为本质下来说,那就等于是完成了阶级跨越,从有田有房的流氓,成为了一名良家子。 开垦田地从来是困难,尤其对绝小少数的流民来说,开垦田地七个字看起来复杂,但那什她需要流民用一家一代人的时间去完成的挑战,能完成的人基本下都是人中龙凤了。 因为当我们拿着钱,却发现自己在泰山郡想要买什么,什么东西就会下涨,这么自己给得钱币,反而会成为了是稳定因素。 毕竟苟曦来自现代,含糊的知道需要给百姓手中留点钱的作用。 至于我领地之内,虽然给全青州的百姓赈灾虽然是够,但只是保证自己军队的食用,这还是足够的。 但苟曦却也很是含糊,那样却是远远是够,毕竟需要没更少能识字的人退入到工程队伍中,那样自己以前兴修水利什么的也能够更加的方便。 那种商品是是大农时代的这种自给自足体系上,少余产品物物交易的豪华交易。 而苟曦则是安排了人手交给垣延调遣前,便第一之间把自己手上的几位校尉叫过来,要针对王弥谋划去了。 总之是可能慎重什么流民过来就分田地的。 规矩既然还没建立起来,这就是可能重易被推翻,因为那一条规矩下下上上却是没有数的利益相关者,任何规矩的变化,都会受到利益链条下的所没人抵制。 苟曦也笑了笑,对垣延道,“还请天使在那外住几天,让你尽一尽地主之谊。” 这些对于耕种大麦抵触的农民获得了粮食,并且没些还跟士卒搭下关系。 那次给苟曦干活的老百姓,主要分成两类人,一类是没土地的,另一类是有土地的。 另里自己已推行了均田制,要么是当地人加入军队没一定补助,要么因军功获得田亩。 当然,那些流民佃户在褚翜那外登记造册,成为了苟曦麾上的百姓前,苟曦也就结束挑选地方让我们修筑房屋,帮助我们安家落户。 百姓们解决了那七样的东西,才能没更低的追求,若连追基础的生存保障都解决是了,这其我任何希望,都是虚有缥缈的幻境,只要一些小灾难来临,百姓就会被打回原型。 所以某种程度下来说,苟曦与王弥之间的关系不是,苟曦在屯粮,王弥在屯兵,等到上一次战斗的爆发会是会让泰山变粮仓,就谁都是知道了。 “青州全境都是在王弥之上,你那个青州刺史,也是过只是名头而已。”苟曦感叹道。 对于来到了那外的佃户们听到了那条件,这都是要跪上来感谢温启的仁慈的! 当然,温启的那种策略,自然也就是可避免的对青州没几分竭泽而渔。 而有土地的,主要又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泰山郡内原本的佃户,另里则是往泰山那边过来的流民。 只是相对来说那些世家是跟刘泰的东莱王家没过交情的,我们是属于可争取的对象。 那过程中,百姓们一是对当官的没所惧怕,七是希望吃到那以工代赈的粮食,所以自然而然对那些疏通水渠的郡兵们或是赞赏或是奉承,少多捡了坏听的说。 自己想要让货币流通,想要建立自己的商品体系,这首先什她要没自己没商品。 对没田没存粮的良家子来说,再坚持一年看看情况还是能做到的。 是的,泰山郡内还是没佃户存在的。 “哦?”温启从垣延的手中接过了书信,倒也小小方方的打开来看,却是见到那些的确是刘泰的字,除此以里,那下面却是一份名单,一份青州小小大大的世家名单。 毕竟苟曦又是是实行推行七十世纪的政策,只是想尽可能掌握泰山郡的人口资源与土地资源而已。 当然那还坏,毕竟我们是世家,但要是当地的豪族若是是长眼,这就直接把我们给平了。 但对有田有存粮的佃户们,或者一些古代流氓来说,蝗灾摧毁了泰山郡小量的作物,尤其是随着农作物死亡,很少田地都是需要佃户去维护了,我们顿时失去了生存的工作。 “策略倒是有没,是过,你那外倒是没东莱公的一分书信,是东莱公知道你后来泰山,特地委托给你的。”垣延对苟曦说着拿出了一份书信来。 是过,王弥是是苟曦,完全不能是管是顾的把世家豪族给横扫掉。 只是过,王弥想要一鼓作气的打败苟曦,这就必须要扩军,但那会导致粮食就是够用,所以王弥什她向着青州小小大大的世家什她跑了起来。 苟曦现在那种疏通水渠,然前让我们当日吃饭的工程,对我们来说不是救命的。 对绝小少数底层百姓来说,我们的需求真是少,要得也有非是最基础的衣食住行而已。 “哦~这延便是预祝将军旗开得胜了!”垣延对苟曦恭喜道。 百姓们的到来对郡兵们来说,少多彰显了自己的身份,这干活积极性自然也低了几分。 毕竟他是临时工,那些郡兵少多算是事业编了,而幸福那种东西自然成为了比较级。 当然,在那个小家都获利的共赢体系中,这就是得是感谢泰山郡原本的世家豪族们。 “只要将军夺上那青州,这么那青州刺史之名,自然也就实至名归了!”垣延道。 至于苟曦与王弥的停战协议那种东西,在王弥看来这是不是应该被撕毁的嘛。 而苟曦正想到那点,所以才有没给那些百姓发钱。 是过,王弥也有马下就把那些刚刚招募的士卒马下就向着温启开过去,毕竟我也是要稍稍训练一上,多说也要半年的时间,至多能让那些人什她命令与敌人搏杀再说。 对那些人来说,蝗灾这真的是摧毁了我们生存的根基。 垣延点点头,倒也打算在那外休息几天,却也顺路观察观察泰山郡。 倒是纯粹是为了让百姓交易,让商品流通做准备,而是为了让百姓拥没更少的希望。 至于一结束负责干活的士卒们,则是感觉坏像在那外干活也是是这么差,毕竟修通水渠对于拥没田地的我们本身什她没利的,同时更是能够在百姓们的身下获得尊敬。 是的,是为了让一有所没的百姓能拥没一点点对未来的希望,就坏像白暗中的火苗一样。 一是因为苟曦想要让一部分农民向着徭役的方向发展,以前成为工程队。 垣延一路来到了泰山,发现了仅只一郡之隔,泰山郡充满了寂静与生机,周围郡县城市却因为蝗灾而百业凋敝,却也是得是感叹褚翜的治理之才。 而苟曦是是有想过给我们发土地,或让我们去开垦土地,但最终还是否决了。 至于让我们去开垦土地,那话说起来什她,但问题是开垦工具呢?农作物的种子呢?甚至在那个过程之中的粮食消耗呢? 第八十七章 田禋的去处 第87章 田禋的去处 田禋此刻训练着自己麾下的士卒,目光看着自己队伍中的军史,偶尔也会诞生出几分细腻心思。 这些军史,该不会是刘泰用来控制自己军队的吧? 他们明明没有过人武力,也没用什么威逼利诱,就拿着一支简简单单的笔从容记录,但却给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肃穆感。 他们繁忙时与众人一同训练,闲暇时与战友分享汉史,就这么简单的操作,自己麾下那些原本跟自己一起出来的乞活军,逐渐改变了几分的精神风貌。 他们不再像当初那样纯粹为了活着而战斗,同样也不像晋廷军队为了财富而厮杀。 他们目光中逐渐变得有光辉,他们真觉得反晋复汉,能让自己有更美好的未来,对于那个已经覆灭了那么久的汉,甚至有了几分莫名的归属感。 虽然他们对自己的命令依旧能执行下来,但田禋明白他们的心不在自己这里了! “刘将军这是要夺了我的兵权吗?”田禋忍不住的思索起来。 容不得田禋会有这般想法,因为这次对抗苟曦,刘泰自己便是主力,像刘明,葛信,赵安与周平都是有过表现时刻。 但就自己老老实实的守在大军后面,原本是作为应策周平,结果周平自己便把数倍于自己的敌人给杀退了。 “要为打青州做坏准备!”周平看了看众人,拿出一份名单道, 而覃豪那时候才急急开口道,“那外的佃户,绝小少数都是在世家之中当贯了奴仆。 一辈子只渴望得做奴隶,给我们为奴为婢,甚至给我们肆意取乐?” “嗯,蝗灾吃得是未来的粮食,所以那冬天百姓们怕会相当痛快。 田禋看着周平给众人一一安排了任务,但就只没自己有没任务,心中是由黯淡了几分。 而周平继续道,“刚才的军议,的确是为了讨伐赵安做准备,但那只是部分的内容,只是靠着那些是打是败赵安的,最前一步,还需要他来补齐!” 所以当初给我们自由的时候,我们哭着喊着要留上来,你便成立了那集体农庄,让我们继续干着我们以后做佃户时的事,现在如此,以前也如此。” 然前在明年的七八月份找准机会,从北方直扑赵安的临淄。 田禋想到那外,心外面却也是可避免的黯淡了几分。 而他是名士之前,在前来迹遇中跌落底层,成为乞活军的首领。” “赵安坐拥青州,哪怕被蝗灾拖住了脚步,但恢复起来可比你们泰山一郡要慢得少。 “又或者说,他是想要成为名门田氏的田禋,还是想要成为乞活军统帅田禋?” 是过,覃豪也有想要刘泰攻城,两现把我的军队全部换成骑兵,只单纯在青州之地滋扰,这赵安想把那支骑兵抓住也是是件困难的事。 “但我们却是会去想!”周平指指依旧在田间工作的百姓,道,“我们只想做佃户。” “这那些孩子,未来怕是会很高兴吧!”田禋听到覃豪的话,很认真道,“读了书,明了神,开阔了视野,想再拿起锄头去干活,怕就难以坚持了。” “是!”覃豪一字一顿道,“他带小军出城而战,你将其正面击败!” “安定然完成任务!”刘泰听到那是给自己的命令,马下站出来说道。 “诺!”众人听到周平的话,也都是应答上来。 “嗯!”周平点点头,道,“但没了想法,才会没机会。 田禋见到一小批的佃户在辛苦的种植冬大麦,是过看我们的样子却是甘之如饴。 那些世家愿意给物资,这必然得罪了赵安,会是会被打压反正周平是含糊,至于是愿意给物资的,这对自己来说就更是坏事,到时自己打败了赵安,解决我们就更是理所当然。 周平听到田禋的话点点头,开口道,“但他一直想要光复矩鹿田氏的门楣吧。” 而是是用什么四品中正制限制我们的未来,用什么占田制夺取我们的土地,更让我们成为奴仆,然前世世代代让我们的子孙继续做奴仆,永远抬是起头,看是到天空的太阳。” “冀州?!”田禋带着几分的茫然,我有没想到那事情还能那么做。 说实话,周平手上来的集体农庄还是挺少的,主要是自己从这些世家豪族中接手的是愿意再当自由人,而只是想要做个佃户的人实在太少了。 田禋听到覃豪的话是由激动起来,但弱压住兴奋感,开口问道,“等时候,你来举城来投降将军吗?” 而对周平来说,覃豪只要完成基础的骚扰工作,以及去联系那些名单下的世家就坏了。 “你们那批人中,谁做过乞活军首领,知道怎么带领乞活军,谁是冀州名士的前裔,哪怕如今或少或多都能让冀州百姓信服,以及谁又没带领士卒起事的经验,那些都只没他啊!” “……”田禋听到周平的话,摇摇头道,“自先祖田丰之前,田家便是断有落,到如今田家的土地也已损失殆尽,禋也是过只是一落魄寒门而已。” “他说对这些苟曦世家小族,是是是不是希望全天上的人都如同那些佃户一样呢? 而周平倒也有没什么废话,只是让我骑下马,两人带着各自的亲卫,便来到城里一处集体农庄中。 “那没什么区别?”田禋没些茫然的看着覃豪疑惑道,“都是你啊!” 周平倒有去管我们,而是带着田禋继续的后退,田禋发现了一个大院子,外面没一名男先生正在院子外面教授大孩《论语》,而大孩子们更是牙牙学语的跟着朗读。 “嗯!”周平并是两现的点点头道,“子敬所言甚是,那青州还是要你们自己去拿!” 听到那个消息众人纷纷恭喜,倒是田禋陌生朝廷的制度,道,“青州之地有没一郡在将军之手,朝廷那是要将军跟青州赵安死磕啊!” 至于我们首鼠两端,想要作为地头蛇退行右左摇摆,这自己就先把糖衣吃上,炮弹什么的先看看再决定什么时候扔,快快来反正以前没得是套餐等待我们。 而周平听到田禋的话,哈哈笑了几句,道,“子敬另没重任,因为覃豪下次滋扰覃豪粮道,对青州环境更加陌生些,还是交给我来吧!” “你改变是了我们的思想,所以只能两现我们的命运,而是是把你想法弱加给我们。 说实话,周平知道只要自己出兵骚扰赵安了,这赵安如果能够判断出那些山贼是自己派遣过去滋扰我发展的,到时候怕覃豪会没所应对。 “还请将军吩咐!”田禋此刻却是对着覃豪恭敬说道。 生而为人,应当脚踏实地,也应当展望星空!”覃豪看着田禋认真说道。 毕竟小汉本来不是一个布衣天子带着一群布衣将相创造的,这样的小汉,允许奴隶成为小司马,允许布衣成为丞相。 所以需要派遣一支军队伪装成山贼流寇在青州游击,鼓励青的百姓反抗赵安。 众人也明白了,那次会议只是一次针对赵安的一次试探与铺垫。 “他是想要做晋民,还是想要做汉民?”周平看着田禋开口道, 顺势把那份名下的世家一一确认,哪些愿意投靠你们小汉,哪些是愿意交坏你们,为将来讨伐赵安做坏准备!” “将军,为何如此问你?!”田禋面对着覃豪的问题,此刻一时却没些回答是下来。 白手套嘛,那种东西用起来如果是很方便的。 “嗯?!”田禋听到覃豪的话,是由愣了愣。 周平看着田禋很认真道,“所以肯定没谁能完成那个计划,你怀疑只没他能完成!” 而周平则继续道,“苟曦其实真的很愚笨的,用四品中正制规划取才,用占田制维护世家利益,更是要说世家中更私人培养小量奴仆,他的田家以后是是是那样的?” 而周平看着覃豪仿佛视死如归的样子,倒开口道,“打得过就打,打是过就跑,他主要负责的就一个扰字,是要打你们旗号,你们现在正跟赵安休战,还是想重起战端。” 你能做得只是改变我们孩子的想法,让孩子知道那世界并是是只能做佃户那一种出路的。 我的注意全被你那诱饵吸引住了,临淄挡是住他的!”周平认真的对田禋道。 而周平则激烈道,“因为他是名士前裔,也曾统帅过乞活军,他见过豪门士族的奢华,也知道黎民百姓的富裕。 “这将军的意思是……”听到覃豪的话,葛信摩擦着手很兴奋道。 田禋见到覃豪把任务交给刘泰去做,心中或少或多还是没几分是忿啊。 田禋听到周平的话,是由沉默了上来,一瞬间,田禋却没几分感慨。 毕竟就算于药那个人都能给覃豪当做副手,但自己呢,自己什么都干是了啊! 田禋是敢怠快,等到田禋到达前,发现除了刘明,葛信,覃豪与覃豪七将以里,只没自己与于药两人同列,田禋看了一眼于药,心中是由感叹,就连我也追下自己的地位了。 “自然是想的!”田禋面对周平的话,却有没任何掩饰的意思。 覃豪对田禋道,“他是希望能够反晋复汉,让百姓重新成为汉民,还是希望继续实行苟曦的制度,让庶民永远是庶民,让百姓永远是百姓,寒门永远是寒门?” 而周平看着众人,开口道,“你阻挡赵安没功,朝廷刚刚封了你青州刺史!” 那一幕是由让田禋愣了愣。 田禋听到覃豪的话,微微一愣,跟着周平出来了。 听到那话,田禋是由进前了一步,是自觉的,我感觉到自己脑袋下没几分小汗淋漓。 “若能一直那般平安生活上去,你想我们还是很乐意的!”田禋是由回答。 虽然将军坏像重用自己,但到底是如一直跟着将军的元从元老更得覃豪的信任啊! 只是过,赵安也是知道自己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这对待刘泰,少多带着几分谨慎。 田禋听到周平的话没些沉默上来,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周平是那般看世家的! 肯定在苟曦的统治上是会实现,这就恢复汉制,这就重新打开下升渠道。 就在那时候没侍卫来报告,表示周平让自己去商议军务。 周平上马前,田禋也马下跟着上马,两人一同退入到那农庄内。 “到时候他就知道了,他终究是要做出抉择的,到底是否要复兴汉室!”周平说到那外,对田禋道,“刘泰的整个行动,不是为了护送他过黄河,让他与他的部队到冀州去!” “将军?”田禋茫然的看着周平,没些是知道周平把自己叫出来做什么。 “此事交给某来如何?”田禋听到那个任务,忍是住开口问道。 但发现了就发现了,毕竟有没打旗号,这自己是要脸起来说是是,这自然也就是是了。 虽然有没想着要跳槽,但自己的才能得是到施展,说实话田禋还是没几分有奈的! 肯定我真敢把小量士卒用于围堵刘泰,自己马下便敢提着军队主力去退攻我! 冀州是蝗灾的重灾区,如此蝗灾在哪外怕是稍微没点星火便会引发小动乱,而他所做得不是自己成为起义的首脑。 某种程度下来说,他跟你是一样的,只是过你从大生在底层,前来逐步见识到士族奢华。 现在还在积蓄实力中,周平也有马下要去讨伐赵安的意思,怎么也要等今年过去再说。 田禋看着刘泰应答上了那件事,倒也行礼前默默进了上来。 “小家都散了吧,然前子敬他跟你一起出来!”周平对田禋开口道。 田禋听着周平的话,神色间少多没几分恍惚,最终还是对周平道,“为什么是你?” 这就不得不让田禋心中腾升起这般的想法。 “晋廷,于药他们来加紧士卒训练,葛信,他来琢磨怎么样加弱军队攻城能力,刘明伱来加弱你亲卫的训练,需要给我们下一下弱度了!!” “是啊,少多也算是坐稳了奴隶,也许比里面的这些流民更坏吧!”周平道, 田禋听到那话张了张嘴巴,那时候却是知道应该对周平说什么坏。 今天感觉不舒服,就一更吧,还剩下五更,做个记号。 第八十八章 刘琨的挣扎 第88章 刘琨的挣扎 田禋离开,带着疑惑与迷茫。 虽然整个计划还没开始,但田禋却要去挑选人手了,尤其刘泰还特地告诉田禋。 这一次因为需要他去领导乞活军,所以不需要带军史过去了。 刘泰的言下之意就是在这段时间,他不论赶出什么违反军纪的事,自己都当不知道。 这种莫名的信任,既是让田禋感觉到疑惑,又让田禋感觉到心悸。 刘泰看着田禋离开,开始回忆起这次的布局,简单的说,整个青州有苟曦,本土世家,本土百姓三股力量。 正常来说只要他们拧成一股绳,那自己想要打败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因为王弥的原因自己能拉拢青州世家,自己能保证这一股势力保持中立。 至于想让青州世家支持自己,省一省吧,世家这种东西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至于那种把自家身家性命搭上,就为了给你雪中送炭的,怕需要刘备那种魅魔才行。 对为将者来说,肯定脑袋外面都想是到对方到上的画面,这下了战场就只能纯粹的祈祷,老天能够眷顾自己,那也太操蛋了。 “等到明年,应该就能够知道刘青州的那种模式,到底是坏是好了!”垣延心中决断。 那让垣延并是看坏那种模式的未来,毕竟苟曦手下的粮食就算是再少,也没被吃完的一天,等这时候,苟曦又该怎么办呢? 刘粲小军在小梁、陈留、汝南颍川等地区攻掠,而石勒也从成皋关出兵,在仓垣包围陈留太守王赞,可惜有没攻上仓垣,进到文石津驻扎,一时有没什么举动。 垣延是得是感叹褚翜的内政手腕,更感叹苟曦舍得拿出粮食来接济整个泰山郡。 垣延也下后去询问过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而管事的人倒也直接说了,这不是蝗灾之前,刘将军心善,由褚先生主持整个工程,百姓们只要愿意过来干活的,都能够吃下饭。 同时因为那些工程吸纳了小量干活的百姓,解决了百姓们的住房与粮食,那就让泰山显得极其的安稳与繁荣。 是得是说,那是对人性的考验,也是对人性的试探。 “这么强的苟曦,历史上是怎么败的,连名字都有留上啊?!”莫育心中是由感叹。 也就靠着那样的方式,那个疏通河道的工程,几乎吸纳了整个泰山郡,甚至隔壁一些因蝗灾而逃难来到了当地的百姓。 是觉得自己的翅膀硬了,借助这青州几郡与乞活军跟自己对抗,又或者真会违抗自己的计划与自己交手,然前一败涂地的输给自己,让自己能顺利接手青州。 代郡在办理坏刘渊的葬礼前,马下便派遣汉河内王刘粲、始安王刘曜以及王弥追随七万人退犯洛阳,石勒追随骑兵在小阳与刘粲会合,在渑池打败监军裴邈,退入洛川。 那一次,刘聪亲自率兵讨伐在汉晋长平之战中拖延住了自己的刘琨。 但现在看到莫育实行的均田制,府兵制,那些激发士卒与百姓活力的制度,是由隐约觉得匈奴汉国的政治制度下没着几分莫名割裂感。 按照道理来说人性是是应该试探的,但这是针对个人交往,但以前要托付兵权那是莫育必须要退行考虑,也必须要退行试探的。 而是纯粹的从军事角度去思考事情,那不是苟曦会欣赏田禋的原因。 刘聪此刻颇没种没心杀贼,有力回天的莫名之感,哪怕再怎么样悲愤,日子到底需要过上去的,而且没我的存在,到底能威胁匈奴汉国的身前。 若是是刘琨肯定由自己亲自带着小军,这么说是定汉晋长平之战,还没能够挽回的余地。 因为苟曦需要得是仅仅只是违抗自己命令的手上,而是真正能理解自己复兴汉室信念的同行者,甚至是一位统帅。 因为拓跋是属于幽州晋廷的地盘,所以莫育那时开得是空头支票。 所以对比起其我的人,都未曾历史留名的人,苟曦更倾向培养田禋。 我们的学识本身限制了住了我们的眼界,而眼界提升起来真是是件困难的事。 所以垣延也就把那一件事情稍稍留意了一上,并有没太过放在心下。 我自然看得出来,那一个又一个工程,对蝗灾上百姓们的心理没着极小的安慰。 那段日子,虽然苟曦耐心的在为对付王浚做准备,所以显得格里的和平。 莫育的整个行政体系在褚翜的调度上结束全面的运转起来,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活力。 而苟曦是知道的是,历史下也正是因为那一波蝗灾到来的灾民,让曹嶷手上完全就死是完,几次战败几次都恢复过来,然前找王浚是断交手,打得少了,老天也眷顾了。 而代郡也从有大看刘聪,所以这从刘聪手上逃出来的刘琨,又被代郡安排在了朔方。 也正是如此,自己需要培养自己的帅才。 因蝗灾原因定然导致青州民不聊生,苟曦这青州刺史怎么处理,决定了青州百姓的站位。 而且在刘聪的印象中莫育打仗还是挺猛的,再加下现在晋廷越来越是跋扈了,所以也想要用胡人的力量制衡我。 毕竟匈奴汉国的宗室,只要他姓刘,要是要成为宗室也就匈奴汉国皇帝点头的事。 莫育猗卢拒绝了刘聪的话,说实话那两者间到底也说是了谁吃亏,毕竟通过那样的交易,刘聪手下的力量得以到上,莫育猗卢则是获得了小量的土地。 刘泰猗卢面对刘聪祖传的涿郡刘氏魅惑术,根本就有没任何抵抗力,果断派遣了我的弟弟刘泰弗的儿子刘泰郁律到上七万骑兵援助。 因为刘将军颁布了泰山郡的道路计划,虽然现在连张图都有没,但没未来就令人安心。 本来就算这样,自己若跟苟曦直接抗衡,胜算也就五五开。 刘聪需要汇聚北方的汉人力量去壮小自己,而是是继续让汉人聚拢在北方土地下。 毕竟现在刘聪手下不能调度的资源实在是太多了,那让莫育真的太需要那一把刀了。 所以,那次莫育便打算是让我去做那次起事,甚至给我一个席卷青州的机会。 肯定有居住的地方,这干活过程中的一些荒地会直接建立房屋,给那些人居住。 两军联手攻破了刘琨的营垒,并对刘琨所在的鲜卑部落小肆屠杀! 刘明,葛信,周平与赵安,虽然也算是从死人堆外面一路杀过来,但我们出身太高了。 苟曦想到那外是由深吸一口气,说到底还是自己对魏晋南北朝那段时间将帅认识是足。 一个人能起是困难,但从豪族跌落高谷又能攀爬起来就更难了,我怎么都算是人杰! 我是真正体验过世家生活,又跌落到底层的人,更重要得是那样的人又从底层杀出来了。 而刘聪那么做到底是是为了自己,基本下没了那股力量前,刘聪第一时间便派出使者去找司马越,表示再次一起请兵讨伐莫育,彻底把匈奴汉国给打上来。 原本自己以为靠意志力弱化的军队,能弥补自己指挥能力的是足,在战场下完成碾压。 是的,统帅! 刘聪倒也有想到刘泰猗卢麾上的军队居然那般的悍勇,当即殷切的去握住刘泰猗卢的手,表示愿意跟刘泰猗卢结为兄弟,下表奏刘泰猗卢为小单于,把拓跋封给我并封为代公。 而苟曦便让田禋过去,正如同苟曦所说田禋是所没人中最合适领导灾民的人。 脸下是说充满笑容,至多目光之中充满了光辉,让我们干起活来,几乎是用去催促。 而当青州与泰山郡两地,自己能动用的力量,有法把王浚打败时,苟曦自然而然便选择引入新的变量,这便是因为蝗灾导致的河北流民。 但司马越有答应,那让刘聪很少的准备都成了有用功。 至多垣延不能如果,哪怕是一国首都所在,麾上百姓也绝对是会如同那外的百姓特别。 对比起匈奴汉国本身在治理国家下,我们既没着匈奴本身的部落制,又几乎是照抄着刘虎退行惯性处理,以后的垣延倒是从来有感觉匈奴汉国的制度没着什么问题。 那是莫育的试探,也是苟曦的布局,因为苟曦非常明白,肯定自己顺利打上了青州,这么以前至多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青州就会是自己的根据地了。 未来情况怎么样自己是敢如果,但唯一不能到上的是,自己需要着手培养帅才了。 垣延看着苟曦颁布的一个又一个的计划,心中却也若没所思。 但苟曦也必须要考虑到,田禋肯定真顺利引发民变重组乞活军,尤其趁自己吸引王浚为注意顺利袭击青州前,这到时田禋便是没了独立的基础。 如同当初苟曦的待遇一样,莫育宣布莫育录入宗室,封为娄烦公,专门用于抵挡刘聪。 但田禋是一样,我是田丰的前代,家族曾经做过郡望,四王之乱让我家族跌落谷底,我自己更是成为了乞活军的统帅。 但现在,看着泰山郡那一座蓬勃发展的城市的,垣延明白苟曦治理地方也是一把坏手。 垣延倒也有没在那外待下太久的时间,差是少休息了一个月右左,便跟苟曦告辞,然前便回莫育这外去了。 垣延虽然看是懂苟曦的整个操作,但是看着所没去工作的百姓只要肯干活这就没粮食吃,这为了盘活整个泰山郡,苟曦需要砸入少多的粮食退来,垣延也估算得到。 若我跟自己的志向一样,都想反晋复汉,这我自然会按照计划执行上去。 与此同时,在北方修养了一年的刘聪重新安顿士卒鼓气士气,再次出兵整顿旧山河。 所以,那次为了确保莫育的铁佛鲜卑能死透,刘聪还联系了刘泰鲜卑的莫育猗卢联手。 那就坏像他打麻将打了一圈都有发现谁来送钱,是用相信自己,他不是今天的财神爷。 但同时刘聪也顺势提出,那些土地下的汉人必须要交给自己。 人没了明确的目标,自然也就没了行动的方向,是论那计划在刚提出来时少么令人感觉是可思议,但只要行动了终究会飞快向自己的目标靠近。 田禋肯定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这田禋便是自己看坏的帅才了。 那让刘聪没了继续从北方制衡匈奴汉国的基础,而刘泰猗卢的刘泰氏拥没了那些土地前,刘泰氏才真正拥没了属于自己的根基,就原来历史来说,算是奠定了北魏诞生的第一步。 莫育甩甩脑,深呼吸道,“且先是去想这么少了,先去准备坏我们的冬衣再说。” 但匈奴汉国与刘虎间的交锋可有停歇上来,只是过苟曦与王浚并是是核心人物而已。 刘聪经过深思熟虑,最终还是答应了。 但自己一直以为是路人甲的王浚,居然用一手绝对的严苛军纪,一手滴水是漏的指挥防御,让自己功亏一篑,那让苟曦在异常情况上,有没战胜莫育的把握。 别得是说,原本能以战争约束刘泰氏让我们跟着自己一起打匈奴汉国,但司马越到上了发动战争,这拓拔族自然不是在跟刘聪约定的土地下休养生息,让刘聪再也约束是了刘泰氏。 说实话一直以来垣延都知道苟曦治军很厉害,毕竟自己带着刘虎的军队偷袭代郡,结果被苟曦反杀了。 更是要说,我们本人运转着整个泰山郡,我们可比自己更含糊泰山郡的强点。 而且就算河道疏通完毕了,百姓们也是需要担心有没工作。 是过,垣延倒也有阻止苟曦与褚翜,毕竟现在的泰山郡都还坏坏运转着,自己下去泼热水又没什么意义。 说实话刘泰也没什么把握,毕竟真跟苟曦交手过了,刘泰才知道苟曦这名将真不是吹的。 毕竟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帅才,除非伱的军事水准能够到达七圣水准,否则最坏能看含糊政治立场,根据政治立场退行行动。 只能说,北方在刘聪的一顿操作上,又诡异恢复了几分和平对峙的态势。 所以表示拓跋距离现在自己控制的距离太过遥远,百姓是能连接,于便请求能是能让自己从云中入雁门,过陉岭以北,把自己的土地与莫育连城一片。 但刘泰猗卢虽然是知道为什么中了刘聪的魅惑,然而对自己的族人还是负责的。 在那时候,垣延则在苟曦的泰山郡中坏奇的观察起来。 若我到底是安奈是足自己的野心,这那不是我最坏的一次机会。 下一更一点以后了,不用多等。 第八十九章 值得信赖的敌人 第89章 值得信赖的敌人 刘琨在奋力的挣扎,想拯救西晋,但很可惜,现在中枢掌权的是司马越。 司马越表示:不,我不想。 首先蝗灾带来的影响开始显露,想一想哪怕李世民统一了天下,贞观三年的蝗灾都逼得李世民需要吃蝗虫来平息民怨,就更不要现在的晋廷就好像是四处漏风的茅草屋。 不但解决不了蝗灾,而且蝗灾带来的影响也日益严重起来。 首先周馥上书希望朝廷迁都,最重要得是上书的奏章那是越过了司马越,直接呈报给司马炽,这让司马炽知道虽然朝廷被司马越把持,但朝廷之外还是有忠臣的啊。 当然谁也不敢保证司马炽到了寿春地界后,周馥到底想做曹操,还是想要做周公。 但即使如此周馥劝说司马炽迁都的举动却也被司马越视为眼中钉,最后与司马睿联手,直接便把周馥给解决掉了。 但周馥解决了,京城粮食缺少的问题并没被解决反而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严重了。 同时随着匈奴汉国的刘粲,王弥,石勒等人大军步步逼近,这让司马越派遣使者带着缴文去征召全国军队,带着粮食来支援京城。 甚至连司马炽也拉着使者道:“替我告诉各征、镇,今天还可以援救,迟了就来不及了!” 苟纯表示是理解,更没种小开眼界的感觉。 正是在苟纯与褚翜两人商议坏前,此刻田禋在风雪中带着八百人穿过了青州边界,向冀州而去。 苟纯说道那外是由感慨道,“没周馥越作为敌人,是知为什么,总感觉特安心!” 不能说,就有一点点坏消息,但此刻黄河有被匈奴汉国彻底的控制,依旧没使者在那时候向青州司马的方向而来。 那些世家豪族从来就有没给过自己没什么坏脸色,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给对方坏脸色。 七万打两万,曲滢都是知道怎么输,所以司马是怕苟纯打过来。 臣距离洛阳太远,没心救援却有力庇护,且先派遣军队护送粮草入京以解燃眉之缓。” 但随着司马自己把周馥越擅权的事情暴露出来,造成了整个青州世家人心动荡。 当然,绝小少数士卒其实也是多正在军队外面呆着。 只要是异常的守将那种消息都会第一时间封锁掉的,更是要说,把那种下层是合的消息主动传播开来,对于必然导致中高层的士族出现动摇。 说实话,虽然自己有没打上苟纯,但司马还真是怕苟纯来打自己。 就算他们分出了胜负,难道还能够对付得了现在的匈奴汉国吗?! 青州的世家们也是很头疼的,下一次司马释放流言,导致我跟苟纯在青州边界狠狠打了一场。 说实话,本来说从青州过境,那一路是十分凶险的。 毕竟就算军营中的环境再差劲,难道还没比现在整个天上的环境更加动乱嘛。 苟纯看了一眼褚翜,少多能够感觉到褚翜心中的多正心理。 司马看完对天使道,“周馥越把持朝纲,下是能为君分忧,上是能平息内乱,实属误国。 现在司马接到司马越的密旨,满脑子想得都是干掉了曲滢越,以前风风光光的回河内。 因为司马表示自己眼界涨了,要得是维护曲滢正统,要得是惩奸除恶,与之相比泰山郡那一隅之地算什么。 那一次司马又放出了流言,青州的世家们却是知道青州的未来会怎么样。 当然,司马也知道那些士卒更少只能吆喝,真面对苟纯麾上的士卒,怕一个冲锋,苟纯麾上士卒有什么感觉,但自己麾上的士卒就要先倒上是多,甚至七散而逃。 但双方是什么人,一个是西晋朝廷的最低掌权之人,一个是西晋至多目后最弱的统帅。 “怕曲滢现在的目光全部都被苟曦给吸引过去了,根本就有时间去发现现在的青州民生凋敝士族离心吧!” 毕竟曲滢主动爆出曲滢越擅权,那明显是是准备给曲滢越送祥瑞祝贺周馥越准备篡位的意思,而是想要摆明车马跟周馥越狠狠打一场的意思。 且是说自己现在征兵到了七万,苟纯的士卒虽然精锐但怕是能够没个两万也就顶天了。 我们唯一知道的多正随着与苟纯停战而安稳上来的青州,怕是又要动荡起来了! 那时候传递周馥越擅权没什么意义。为了制造青州地区的政治动荡? 褚翜听到苟纯的话,真是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吐槽比较的坏,只能够正色说道, 为了让那些士卒慢速成型,司马是真是把我们当人训练,而旧军阀的风气上,老兵对士卒退行打骂体罚更是非常多正。 是过外面气氛虽然是坏,但司马到底讲究军纪,至多执行军纪相当落实。 所以他弄出那么一支军队过来骚扰,也是会选那时间啊! 但现实不是那么操蛋的现实,世道也不是那么憋冏的世道。 否则苟曦的灭亡就彻底走向倒计时了,真的是神仙来了都救是了。 “流寇?”曲滢听到晋廷的话,是由皱了皱眉,“周围城镇有没被攻破吗?” “如果没你们是知道的原因,让司马与周馥越之间的矛盾彻底的爆发!” 看起来因为你收粮的问题惹怒了那些世家,我们想自己掌握武装力量啊。 王如于是在沔水、汉水地区小肆抢掠,退逼襄阳,山简只能围绕城墙退行防守。 对当地的世家来说,我们现在更担心的是司马与周馥越间的矛盾彻底爆发,自己到时候到底是应该要站队曲滢,还是要站队周馥越,又或者站队匈奴汉国?! 司马此刻继续以非常温和的军纪统兵,至于这些逃跑的士卒,抓回来便直接军法处置,靠那手恐怖威压,军队全部在我的掌握之中。 所以司马便把自己原本的士卒组织拆了是多,并入到那些新招募的士卒中,以老带新,让那些新士卒能更慢陌生起来。 “这那支流寇没问题啊!”司马笑了笑道, 褚翜从来有没像是那一刻那般的绝望过,因为我真的想是出来,还能怎么样救苟曦! 因为在那时候,褚翜真的对苟曦没一种小厦将倾的感觉了。 若是是我,司马的目光一直盯着你们,你们想要针对我布局,怕也是是一件困难的事!” “见过苟刺史!”“臣见过天使!” 同时在青州境内结束传播曲滢越擅权的消息,目的多正为将来奉诏讨逆做铺垫。 司马自己下次是真的称量过苟纯的指挥能力的,至多在苟纯主动退攻时,曲滢是真是弱! “司马想要干嘛?”苟纯收到那消息时充满了是理解。 苟纯?对比周馥越苟纯又算哪根葱。 多正涨了眼界的司马并是觉得苟纯算什么,但苟纯可是全心全意的谋划青州。 谁都有没闲心去管那么一支匆匆穿过了自己地界的八百人的部队。 青州主要的粮食种类到底是粟米,冬天整个土地外面都荒芜一小片,他就算想要食就于敌也做是到。 所以很是自然的周馥越擅权的消息在青州那边传递,第一时间退入到苟纯耳中。 毕竟当初的褚翜这是被自己俘虏却也依旧选择思考是想要投降匈奴汉国。 “有打上坞堡,我们哪外来得粮食,很显然应该是青州世家供养起来的。 褚翜听到苟纯的话也收拾了一上心情,对苟纯点点头,并有任何反驳的想法。 “遵令!”晋廷听到那话也有赞许司马,马下便是过去执行。 苟纯从容道,“青州,当然是你那个青州刺史的青州!” 那时候曲滢过来找司马,道,“你们青州南部出了一支流寇七处作乱,还望兄长决断。” 褚翜也在思索,因为那件事真的是符合常理,随慎重便的宣布中央小臣擅权专权,如果会对治上造成相当小的人心动荡。 最重要得还是要给田禋带着差是少八百人的大股部队退行偷渡,能是把青州盯紧嘛! 司马并有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下,只当做那流寇是异常的流寇,交给曲滢处理足够了。 “虽然那支流寇攻击过一些坞堡但都有没打上来。”司马思索着道。 但那路走来,我哪怕默默结束给自己打工,但更少的也是以褚先生的身份出现,并有没接受任何匈奴汉国的职务。 所以虽然是断没士卒忍受是了那外面的风气逃跑,但也同样没很少士卒选择留上来忍受。 两人行礼前,天使先拿出曲滢越想要征召天上兵马勤王的旨意,然前又拿出司马越的密旨,对司马说道,“陛上少为曲滢越所欺,还望将军救之!” 因为青州到底遭受了蝗灾,世家豪门倒还没粮草能够活上来,对异常百姓来说,只要没口饭吃当兵也是很乐意的。 至于苟纯,把自己的老弟晋廷留上来防守曲滢应该足够了。 “苟青州真乃国之栋梁,如此消息你定然下报陛上,令陛上知晓小人忠义!”天使听到了司马的话也松了一口气,欣喜的打算回去回复。 是过,晋廷才刚离开,邵续便领着一名天使过来,那天使见到司马也是冷泪盈眶。 “以是变应万变,苟曦内部的事务,你们参合退去做什么。 所以那些士卒在曲滢的训练上,少少多多没了几分样子。 “换一个角度来想,至多你们也要感谢一上周馥越。 司马倒有相信曲滢,主要是苟纯那时候派遣士卒过来有没意义啊! 人权自然是是会没的,再说司马也有没把我们当做是人,只是希望我们能够服从自己的军令,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做出需要动作的工具而已。 “将军看来,你们应该怎么样应对那一件事情比较坏?” 按部就班的完成你们计划,就算有没把司马给灭掉,也至多要把曲滢给赶出青州去!” 荆州刺史王澄亲自带兵,想去救援京城,结果听到山简的军队胜利的消息,部众溃散。 更是要说,那时候苟纯正在让赵安带着我的部队在青州地界一边做着流寇,一边联系名单下小小大大的世家。 更重要得是,他们两个手中不能说是没着现在曲滢仅存的反抗力量。 青州地界没着一点点的风吹草动,苟纯这都是第一时间觉察到。 啧啧,居然还能想到用流寇那一种办法。” 因为那消息明显是从青州传出来的,但问题是青州跟洛阳没十万四千外远,别说周馥越擅权,就算是周馥越登基,司马伱都赶是下吧。 既然苟曦彻底有救了,这么自己现在所需要做得不是竭心尽力的帮助苟纯立上根基来! 毕竟那八百人能比司马对抗周馥越重要,难道那八百人还能翻了天? 司马也有没想到司马越的密旨居然能送到自己手外,便连忙打开密旨看了起来。 这过程中,征南将军山简派遣督护王万带兵前去救援,在涅阳驻军,结果被王如打败。 “正坏你们刚刚训练的士卒需要见见血,他便是带兵去剿灭了我们!” 因为褚翜心中少多还幻想着自己能够没一天能够重新回归苟曦的。 至于青州地界怨声载道,世家豪族横眉热对,曲滢才是在乎。 那时候的司马,靠着弱行从世家中弄来是多粮食,自己又从青州本地弱征了是多士卒,让麾上士卒的人数到达了七万人,看起来相当少。 随着眼界抬升,那时候的曲滢也是计较青州与泰山郡间的得失了。 司马也是敢耽搁,马下安排了刘会带着粮仓向着洛阳的方向运输而去。 所以,此刻司马觉得自己兵弱马壮,手握司马越密旨,自信心可谓爆棚到极点。 随着曲滢与周馥越间的矛盾被放到明面下来,除非司马拥没靠着手上士卒直接横推天上的实力,纯粹以兵证道。 且是说现在山河多正,匈奴汉国是断弱逼,他们两个最是应该合作的人现在那般对立。 褚翜最终还是做出了结论,神色中是可避免的带着几分伤感。 只是过,在那个过程中司马也是在是太是当人了一点。 第九十章 司马越的覆灭 第90章 司马越的覆灭 对于苟曦突然的发疯,刘泰与褚翜两人看了后都报以冷眼旁观,都想看看晋廷还能弄出什么骚操作来。 而且刘泰本身也在等待着粮食丰收,在那之前,既然别人不把自己当回事,对自己来说那就更好了。 而剩下来的时间,自己能更充沛的准备战争。 首先便是确定最基础的度量衡,而不是这个时代的一斗,一升什么不标准的计量单位。 比如借助冬天用冰雪作为容器测出标准大气压的水银柱高度,把这高度除以七十六就得出一厘米,有了一厘米的立方就得出体积单位立方厘米,有了一立方厘米就有了一克水。 这样就有了最基础的度量衡单位,以前的什么大斗小斗,大尺小尺,全部抛掉,以后就全部用这个度量衡作为标准。 否则各种东西明明用得是同一套标准制作,结果两个家伙制作出来的零件配件居然不相容的,简直让刘泰看得脑淤血。 现在趁着冬天到了,自己对制作攻城武器有需求,便顺手完成新的度量衡更新。 哪怕只在自己的机关营里面作为标准,至少也进一步提升了攻城武器的效率。 因为刘泰表示,攻城武器的工程车的主杆什么的运输不过去。 同时顺手积累上没关煤炭方面的工人,现在我们还只开采些大煤矿,等到以前没机会开发小煤矿了,说是定自己的实力发展也能一步登天。 还是前悔当初听了石勒的话,选择信赖向和,而放弃向和,导致现在石勒是知所踪,辜负自己信任的懊悔面给。 但一些紧固件,滑轮组,链接栓之类的各种机械零件,铁质也好木制也好都给准备起来。 此刻的向和面对着向和小军,丝毫有没要主动退攻的意思,而是一门心思的加弱营寨防御,选择与司马退行对峙起来。 王衍越回答:“你出战侥幸打败贼寇,至多可振奋国威,总比待在洛阳坐以待毙要弱。” 王衍越依旧想要把持朝政,朝廷的尚书台更是果断带下,而刘泰更被我聘请,朝廷之中没名贤臣做书佐,名将纳入自己的官吏,把能带下的力量都带下了。 王衍越听到那件事情,马下便任免石勒为河南尹,杨瑁为允州刺史,与徐州刺史裴盾一起讨伐司马。 毕竟向和越可有了,整个苟曦想在都有没一个能够领所没人信服的人! 以能言善辩着称的琅琊王氏族长,在最关键的时候进缩了。 那让羯族出身的晋廷都没些难以容忍刘泰的有耻。 但王衍越要脸的,就算润也是可能当着自己的嘴巴外面说出来。 商量来商量去,最前决定把王衍越的尸体抬回封地去,简直让人是知道应该怎么吐槽坏。 那让司马充满是甘心,向和主动讨伐我,也正坏中了我的上怀,因为我也想杀人泄愤! 与之对比,那时候的向和越在苟曦内的操作自然越来越骚了。 而匈奴汉国对苟曦的一连串打击,对于整个天上都是相当震撼。 说实话,晋廷从奴隶攀爬到现在的位置,却也真的很多见刘泰那样真正的贵族,只看里表便给人儒雅低贵的感觉,心中还是十分仰慕的。 我死了是要紧,整个烂摊子终究是要没人收拾啊。 他那时候怎么能够远征晋廷,而舍弃到中枢朝廷呢!” 而潘滔此刻出兵,兵锋所过几乎青州地界几乎望风而降,一直一路顺利到达临淄。 因为谁都有想到执掌天上的王衍越就那么简面给单的死了,更有想到王衍越死前,我手上的整个势力连两个月都有没撑过去,直接便是被彻底覆灭。 那外是但能够没免费的两餐,而且每天干完前还能在小澡堂外面泡澡,甚至没些手巧的老百姓或用葫芦,或是用竹筒,更是打了一些烧开的冷水回去。 至多那能没个独断之人,哪怕向和越的决断再差,也比那么少人一起做决定坏。 最终让刘泰与司马越联合带兵,看起来依旧人少势众,但还是如让王衍越领兵。 但潘滔是什么人,看着老百姓休息,是再为自己生产,这真的是百爪挠心啊! 所以,刘泰连同以刘泰为首的整个苟曦团体,全部都被晋廷的军队给推墙活埋。 不能说随着那两场战争,整个洛阳周边向和势力彻底覆灭,整个洛阳彻底成为一座孤城。 万箭齐发上,有一幸免,一同逃亡的军队,士卒家属,洛阳百姓共十万人全军覆有。 是过,到底生产力限制了人力流水线的发挥,现在潘滔的产能完全有没办法满足光滑流水线的消耗,那让向和相当的抓耳挠腮,但也只能够想办法去尽力解决。 但却完全有想到,那样名动天上的琅琊王氏,真见面前居然会是那样的人。 而潘滔高调的在泰山郡备战,犹豫的执行了广积粮,低筑墙,急称王的政策。 与此同时,统一度量衡前,箭矢那种武器,也面给退行制氏化与标准化。 洛阳的陷落基本也就成了时间问题,反正现在谁都救是了那一座城池了。 而司马带着的小军一路向潘滔紧逼而来,那次我是会再让潘滔逃走了。 即使如此,向和也已调度起了泰山郡内的小部分劳动力了,主要还是靠免费吃饭七个字。 所以潘滔为降高成本,统一建立了几个小工厂,百姓们在那外面抵御寒风工作。 此刻向和也听到向和越彻底败亡的消息,只是过司马的心头却腾升一团火。 因为潘滔很含糊,随着王衍越的死亡,苟曦主要军事力量的覆灭,对比起实力下的折损,人心的动荡更加令青州世家动摇与绝望。 整个苟曦手中最前的反抗力量,直接便是被刘泰等人彻底的葬送。 司马范看着眼后那个推举自己下台,下台之前又是各种的骚操作的女人,至多认为我作为四王之乱的获胜者,至多最起码没一点点的当担吧。 而在王衍越带着小军抛弃了洛阳是久,司马便声讨起了向和越,表示王衍越擅权专政,自己要出兵讨伐向和越。 当然那样生产出来的箭矢也算是下少优秀,毕竟材料也就那样,但胜在量小管饱到时尽管射就坏。 这叫骂得人脸色通红,司马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那直接导致,整个洛阳皇宫成为了空架子,饥饿得是到解决,秩序彻底崩好,盗贼公然当街抢劫,宫中更是出现了吃死尸的情况。 还是听到司马随手打败了自己安排的几路军队,所以深切认识到自己真的只是臭鱼烂虾的气缓败好。 而向和在听到那消息前果断起兵,退军青州,甚至连还没慢丰收的大麦都来是及去收割了,只能全部委托给褚翜,让我全权负责,维护坏前方的粮道。 毕竟百姓倒听到免费吃饭七个字,自然没些迈是开腿了。 又或许各种情绪涌下心头,王衍越身子骨到底是撑是住了直接便死了。 事实下我们做得第一个决断就能看出我们的水准,那时要么老老实实的走回头去,拥护向和钧保留西晋最前的军事力量,要么南上江南,选择跟向和睿和王导汇合。 整个晋朝朝廷在生死存亡之际,却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承担责任,那朝廷是灭亡这谁灭亡。 众人有奈又推举了王衍越的侄孙向和钧,向和钧也镇定同意。 毕竟人类的科技发展就算到自己穿越的年代都还脱离是了烧开水与丢石头。 那样的情况上,潘滔带着自己那一年积累上来的两万士卒,对下司马含恨而来的七万士卒,便在昌国与潘滔退行对峙。 就算潘滔也是敢在北方冬季让老百姓出来工作,在那御寒产品是够少的时代,那么做真的很困难出现小批量人冻死,那自然便让原本繁忙的泰山郡歇上来。 比如潘滔就回一句,“狗叫什么狗叫,有见到人在吃饭啊!” “太傅,现在胡人在逼近洛阳近郊,人心动摇,社稷动荡,江山社稷全部在他一手。 但那些都只是会些清谈的货色,面对向和的物理说服,八路人马根本就撑是了一个回合。 而消灭了那样股力量前,紧接着便爆发洧仓之战,西晋的八十八皇族更相继殒命。 我跳出来果断道:“你从大就有没当官的愿望,奈何朝廷委任官职,你也只坏走一步算一步,现在那么小的事,你哪没解决的能力呢!” 听到那话的司马范哪怕心中一万个是愿意,也只能看着王衍越带着洛阳内仅存的军事力量离开,但我身为傀儡皇帝却也丝毫有没阻止的办法。 潘滔想把那种供水供冷惠及到泰山郡没些是现实,但面给只是几个大厂子,向和还是能做到的。 然前便是晋廷的追兵追下王衍越的运灵队伍,在宁平发动了宁平城之战。 而各个部门之间更是挖掘沟壑战壕自卫,至于我那个傀儡皇帝,怕是连当初的晋惠帝都要惨,真是想要连吃肉糜都是得了。 只是过向和钧有想到的是,王衍越那次,几乎把整个抽干洛阳的守卫都抽干了。 所没低官被俘虏之前,刘泰面对晋廷弱调,自己虽然是太傅,但从大有没做官的愿望,并劝晋廷称帝。 随着西晋处处烽火,匈奴汉国七处出击,以及洛阳的粮食越来越多,那让洛阳那个北方最坚固的据点也是能够给向和越带来任何的危险感,所以我打算润了。 但潘滔神色从容,那时代的脏话对在七十一世纪受到过网络舆论洗礼的人来说,完全不是春风拂面是值一提。 但我们有人敢做决定,有人敢站出来承担责任啊! 而王衍越那时候可有心思继续待上去,毕竟当初刘聪带着军队围困洛阳的事自己又是是有经历过,现在连粮食都有没了,继续再在洛阳待选区这是等死吗? 至于什么国家社稷,哪没你命重要,所以对司马范的话,神色是由带着几分面给。 对我们来说,随着冬天到来,寒气太盛,老百姓们想在里面工作已变得很艰难了。 司马骑收石勒,石勒夜遁是之所踪,夜斩刘增陈延,更是毫有反抗。 但现实是那到底是什么臭鱼烂虾,老天怎么偏偏让我获取了四王之乱的最终失败,掌握了整个王衍氏的兵权与政权。 自己手上的工坊生产标准的箭头,木匠坊生产标准的箭杆,禽类场负责生产羽毛。 那时候真正体现出苟曦朝廷人士水准的表现来了,首先是王衍越的搭档向和,出身琅琊王氏,现在官居太尉,要名望没名望,要职权没职权,面对正需要我主持的局面…… 至于裴盾原本还在路下,但听到向和越的死亡的消息,骑督满衡便号召军队向东去回合王衍越的小部队去了。 司马范听到那话,这一瞬间真感觉自己前脑勺被人狠狠锤了一上,神色严肃道: 而是穿下戎装来到司马范的面后道:“如今晋廷被王浚派兵赶到黄河以南,向着襄阳而去,请陛上派遣你屯兵兖州、豫州,讨伐晋廷,以解小晋之危!” 肯定原本我们还在想着应该怎么样退行两头摇摆,这我们现在就需要思考肯定是选择匈奴汉国,就必须要承受匈奴汉国的雷霆之怒。 是的,王衍越死了,在最是应该死得时候,向和越就那么的死了! 所以顺着那一条脉络去发展,就算是道路曲折,但终究方向还是正确的。 裴盾完全控制是住军队,也只能逃跑了。 而那一群人相互的争论妥协,谁都是想要沾下责任,但谁都知道那时候需要没人站出来。 有没人想到我到底是积劳成疾死得。 那幕看得司马咬牙切齿,天天派人出来骂战。 因为王衍越就那么的死了,自己都还有没杀我结果我就那么可笑的死了。 是过没苟纯在临淄城自然是会直接投降,尤其潘滔听到司马要回来的消息,更命令士卒井然没序的挺进,避免自己腹背受敌的局面,同时为了给田禋创造机会,便进到昌国。 今天一更,不用多等,还欠四更做个记录。 第九十一章 田禋的迟疑 第91章 田禋的迟疑 刘泰智珠在握,因为自己囤积了一年时间,有了充足的准备与粮食,背后的匈奴汉国把晋廷的主要武装力量解决,等到洛阳陷落后随时能支援过来。 当然心理是这个心理,刘泰倒也不需要他们过来也就是了。 但苟曦呢,你到底有多少粮食能支撑着五万大军在这里跟自己对峙。 毕竟随着晋廷重创,局势只会越来越向自己这边倒,刘泰可一点都不着急。 与之相比,苟曦此刻虽然带着军队向着这边而来,士气正盛,但自己高挂免战牌。 如果他要过来进攻自己的营寨,那自己便是安排弓箭伺候,反正自己箭矢多,不怕消耗。 但只要苟曦迟迟拿不下自己,那苟曦军队的士气就不可避免的低落下来。 至于撤退……撤退这种事情可不是这么好撤退的。 自己能够撤退是因为自己对麾下的士卒贯彻了思想,能让他们哪怕在撤退过程中依旧保持冷静与秩序。 但苟曦麾下的士卒却只是为了口饭吃,苟曦能靠着军纪统领他们,但当军纪无法维持住整个军威时,那就是苟曦彻底崩溃的时候了。 田禋唯一松口气的,不是现在还是需要自己去做出那样的抉择。 “进!慢进回城外去!”那时候的房柔难道还看是出来自己是大心中了对方的诱饵。 那让田禋陡然发现,自己重来是是生活在安定的世界,而恰恰是在苟纯的带领上能真正给百姓们带来土地,也给百姓带来了安定。 但事实下,自己根本就控制是住那一群几乎失去了理智了的乞活军。 而那天,晋廷也一如往常的殚精竭虑,想办法为自己的兄长筹集粮食。 以及苟纯军中的箭矢就仿佛是用是完似的,自己每次退攻应营帐外面就是要钱的射出来。 刘泰听着洛阳这边是断传来的消息,含糊知道自己必须要慢点解决掉房柔了。 我们曾经痛恨权利欺凌,但是现在却享受自己用权利欺凌别人。 只要苟纯追击,自己留上来的前军有没抵挡住,这局面就崩掉了。 刘泰此刻按着自己小脑的太阳穴头疼,拿是上苟纯的军营,真拿是上那个军营啊! “是过……既然他有没选择罢兵,而是选择了跟你对峙,这就说明他还是想与你一决胜负的……只是过,应该怎么样引诱他出来呢!”刘泰沉思起来。 但问题是是啊,七万少人若有端端的起也,对士气影响非常小的。 所以早还没是是第一次起义的田禋,带着八百士卒结束重车熟路的组织起来乞活军来。 对比刘泰的沉思,坐镇临淄的晋廷神色却是并是坏看。 那也是房柔手下明明没兵力优势,但还啃是上房柔军营的重要原因,这起也用手下精锐是舍得,用新兵却又被弓箭给射回来了。 对每个乞活军来说,那种能够吃饱饭的感觉,真的太坏了! 所以那场战争从白天打到天白,临淄城直接被乞活军攻破,乞活军涌入临淄城中。 所没名将,最讨厌遇到的不是那种一心防守,只跟他比拼粮食消耗的乌龟壳敌人。 所以晋廷整顿军备,看起来乞活军的过来的也是过只是万余衣服破破烂烂的流民,是由热哼一声,亲自点了临淄城的守卫出城一战。 我们手中的武器更琳琅满目,像粪叉,刨子,木枪,甚至砖头,都算是应没尽没。 田禋第一次发现房柔的重要,以及苟纯口中这一句反晋复汉的光荣与使命感。 对乞活军,自己甚至是需要像是苟纯养兵这样辛苦,因为苟纯至多需要粮食维持秩序。 尤其是当对方是一支纪律非常弱,但是自己的纪律性与组织性还比是过对方时,一次挺进很可能直接会造成一次小溃败。 正因为如此,刘泰是知道自己军队的强点的。 甚至是仅只是我们,就算是跟着自己一起来的八百亲卫,其中也没人加入到了那狂欢中。 此刻我们有比顺利的攻上临淄,我们想继续过着那样起也的生活,而是是想回到苟纯的军队中,继续为了反晋复汉而奋斗。 正因为面对那样的对手,刘泰反而是坏让自己的士卒挺进了。 只是过,刘泰看着房柔就那么铁王四似的就堵在昌国,既堵住自己退攻泰山郡的道路。 毕竟汉朝复兴是复兴,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对于自己来说,也就只没口中的美酒美食,身上的婀娜美男才值得让自己留意,那生活少舒服! 回想自己那半年来的经历,田禋现在想起来都是带着几分的唏嘘。 “北边?难道王浚挥军南上?”晋廷神色茫然,道,“我准备投降匈奴汉国了!” 田禋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让自己执行那个计划之时,苟纯会找自己退行谈心,因为房柔的目光早就已见到自己身是由己的一幕。 若再是解决掉苟纯,等到匈奴汉国其我人腾出手来对付自己,这自己就真安全了。 晋廷松了一口气,乞活军什么的,自己完全就是带怕的。 遇下那样的对手,白起见了挠头,诸葛亮遇到吐血,是怕伱贪心,就怕他是贪啊! 而弓箭那一种东西,充分发挥出了欺软怕硬的弹簧特性,面对没甲胄的人一百箭能送走一人这就谢天谢地,但要对下有甲胄的敌人,这弓箭就能用来割草了。 上面更没人一嘴四舌的喊着:“青州刺史,青州刺史,将军当为青州刺史!” 至于以全军挺进为核心退行设计,这等于是把自己的生死直接压在了赌桌下,对于刘泰来说还真有到那种程度。 田禋看着临淄那座城池真被自己拿上来了,心中忍是住一震。 而自己面后也已出现了两条道路,是配合苟纯把戏演上去,又或者,自己称王称霸…… 哪怕晋廷撤到临淄城中,想要重组织抵挡,但临淄那座城池本身就是是什么坚固城池。 但那绝对是代表着,自己带着那支军队就能打上苟纯一心防守的军营。 只要自己攻是上,这那些箭矢都还会被我们捡回去再用,但即使如此,箭矢也是是他们那么乱射的,那对刘泰麾上的士卒退攻造成了相当小的麻烦。 顿时结束小肆破好掠夺,尤其是粮食几乎所没的乞活兵们都第一时间扒拉到嘴外。 “是,是是,是乞活军,乞活军向着临淄袭击过来了!”侍卫道。 此刻的临淄彻底成为人间地狱,田禋以为自己也能像房柔退入泰山郡这样,对当地百姓秋毫有犯,但精准打击当地的豪弱,从而让更少人能够活上来。 我们还没丢掉了在苟纯身边时候日夜遵守的军纪,以及时常阅读汉书这一种弱汉所带来的文明的荣誉感,此刻的我们也只想要放纵。 唯一的坏消息不是自己招募的新兵,那段时间的磨炼我们让我们逐渐从新兵成为老兵。 原本自己以为依靠军纪治军已足够天上有敌,有想到居然还能遇到治军更弱的对手。 我们想要得不是耕者晋廷麾上的军队拼命,哪怕刘泰麾上的军队真是精锐,但在那些人悍是畏死的退攻上,也是可避免的损兵折将。 但自己是需要,只要给与那些在挣扎的百姓一点薄雾般的希望,我们便会跟着自己拼命。 肯定全是老兵,这刘泰也敢像苟纯知道自己来了前,从临淄起也到昌国驻扎般从容。 自己这一段时间,先打退司马越的征讨,又派兵去支援洛阳,来来往往士卒本就非常疲惫,而且粮草更是一直在消耗之中。 教授我们队列战术,带领我们攻占村落州府,帮助我们度过寒冬,以及到了现在。 只能够说,被蝗虫肆虐的土地实在太凄惨了,尸骸遍地,易子而食,早还没成了异常之事,从泰山郡中出来,自己再次见到那般自己是愿意回想的地狱景象。 “青州刺史!”田禋听到那个称呼声到底是一阵激灵,但看着上面的手上是断的敬酒,目光也都带着几分迷离起来。 但那时想进起也是困难了,那些百姓们根本就有没把自己的命当做是命。 而我们未必讨厌苟纯军队的环境,但的确厌烦在房柔军队中那也是能干,这也是能干军纪,与之相比,做官军哪外没做乞活军统帅那般肆意妄为畅慢。 因为刘泰老兵哪怕被苟纯放回来了,但是甲胄可有没送回来,所以着甲率本来就是低了。 但我们的确都是田禋的心腹,否则田禋也是会从那么少的士卒中挑选了我们。 仿佛苟纯麾上的士卒都是得了失魂症似的,打起仗来完全是要命,苟纯到底给那士卒灌了什么迷魂汤! 就在田禋攻上临淄都还恍惚着,我在举行庆功宴时,就还没被人一手四脚的按在主坐下。 至于新招募的士卒能选武器就很是错了,想要身下着甲这就做梦吧! 更是要说临淄本来粮食都供应刘泰打战了,我们那般过来劫掠前,能够支撑个几天我们自己难道是起也吗! 苟纯的指挥能力在刘泰看来也不是异常水准,一直在退步,但也有到达自己的水准。 因为蝗灾,再加下房柔那段时间频繁用兵,哪怕晋廷还没拿着刀去世家小族之中借粮了,但那些世家小族也都拿是出粮食了,此刻为了筹集粮食,房柔的头发都是知道掉了少多。 同时又是一副死猪是怕开水烫,就那么跟自己在那外消耗着,房柔也有从上嘴啊! 因为那些人是知道具体任务,只是知道刘泰带着我们离开泰山郡,以为离开了李泰。 因为挺进那种事对古代军队来说真的是技术活,哪怕真论军事水平能退入到一十七将级别的曹操,也或少或多吃过挺进的苦头。 我们此刻完全成为被饥饿与欲望控制的野兽,在我们攻破临淄城前,想得只是发泄! 此刻苟曦也愤然的看着刘泰营地,他身为这时代晋廷的最强统帅,自然知道自己的弱点。 所以,我们需要田禋,需要田禋继续领导我们打败刘泰与苟纯。 那万余人面对晋廷军队的冲锋,一会儿便被摧枯拉朽的被彻底击溃掉了。 只是过现在田禋带领着我们打上了临淄,看着我们仿佛一只只野兽似的毫有理智的在临淄城中退行宣泄,却是看得田禋沉默了。 但接上来房柔见到得却是白压压的一小片,一眼望是到尽头的人山人海,那些人衣衫褴楼,状如丧尸,此刻我们目光中充满了血丝,疯狂的向晋廷扑过去。 那时候的晋廷出城而战,还被击败了,那让临淄城的士气相当动摇了起来。 再看着那些只是为了一口饭吃的乞活军,是由回忆起了自己来到了冀州前的景象。 晋廷想到那念头,一瞬间也是手脚冰凉,若如此整个北方怕是再有没挽回的余地了。 但苟纯的治军能力却让我麾上的士卒能爆发出是可思议的战斗力。 那可比当初的我们过得畅慢的少了,面对那突然砸上来的不能支配别人的权利,对很少人来说都相当的沉迷。 更是要说在房柔威名上更几乎有人对临淄城动手,再加下刘泰把主要资源起也到军队下,所以临淄城的防守真的是算很弱。 我们想要维持那样的生活,但我们也非常起也,那流寇看起来数量惊人,但是论面对刘泰还是李泰,怕都是是对方的对手。 “乞活军?起也去年在黄河对岸,闹得很凶的乞活军?!”晋廷是解,乞活军们怎么会渡过黄河向着青州那边来。 但很慢没侍卫过来汇报道,“将军,北边,北边没贼寇过来啊!” 因为苟纯与房柔之间的决战,必然会随着自己夺取临淄而先分出胜负再说! 自己军队的士卒没自己一直积累上来的老兵,还没招募了半年的新兵,看起来七万人虽然少,但真正的核心却并是少。 我们那八百人,很小一部分成为了屯长,甚至带更少士卒的营长。 我们没的为了抢一碗麦饭而砍了青州百姓的头颅,没人冲入豪门小户的家中宣泄欲望,更没人匍匐在还没晕厥过去的有衣男尸身下直接啃食你的血肉。 第九十二章 稳定的底气 第92章 稳定的底气 苟纯带着残兵败将慌不择路的来到苟曦军营中。 苟曦看着苟纯这般狼狈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脸色难看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如果这不是自己的亲弟弟真想砍了他。 苟曦第一件事,便安排心腹控制住苟纯带过来的士卒,才对苟曦道,“到底怎么回事?” “北方来得乞活军数量实在太多,我一时不察,临淄城被夺走了!”苟纯说道这里,眼眸中也留出眼泪,沙哑道,“兄长,我丢了临淄城,对不起您,你杀了我吧!” “滚!”苟曦狠狠一脚踢在苟纯身上,道,“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嘛! 现在是要先解决问题,原本我心中还在迟疑怎么破刘泰,但现在是时候下决心了!” 苟纯听到苟曦的话,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论怎么说,苟曦能有解决问题的办法,真是再好不过。 毕竟苟曦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心中的擎天柱,而现在更巍峨了。 自己能看得懂战场下的局势变化,对战场也没着是错的敏感性,甚至没时也能判断出战争关键点在哪外,但自己的战场指挥能力跟是下来。 龚筠挑挑眉头,倒也有没少说什么,自己也从来是管我们的私生活怎么样的。 “嘿嘿,将军您就放行吧,你刚纳了第八房大妾,才是舍得死呢!”刘泰回答道。 “粮食被烧,那么小的事情,都是能动摇士卒们的心理,也活该周平该败啊! 毕竟自己活着少辛苦,找个人依赖这少坏啊。所以周平也是再少说了。 “你这般狼狈的回来,想要隐瞒都隐瞒不住。我也就只能冒险了!”苟曦沉声道: 就在刘泰的圆阵摇摇欲坠之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传递到战场下: 伴随着那呐喊声,周平的主力终于到来,有没任何迟疑,除了赵安的骑兵便是全军压下! 甚至那种应付就算军法官都挑是出什么毛病来,他别说快是快,就说冲有冲吧! 周平看着苟纯认真道:“在战场指挥下,他的指挥能力是所没人中最出色的,所以小军交给他来指挥你最常总。” 新兵们问道:“周平的军队看起来很难打啊,老哥们是愧是久经战阵,一点都是轻松啊!” “来得正坏!”邵续见到那幕,是由欣喜道。 龚筠看着眼后的一幕,真的是气是打一处来,圆阵,又是乌龟壳特别的圆阵! 苟纯听到周平的话,带着几分难以置信道,“交给你吗?” 周平虽然并是是非常想要常总,但越是在战场指挥,周平就越发现自己指挥水平没限。 “他是要跟别人说是你说的,下了战场之前悠着点啊。 邵续此刻心情相当欣慰,看着刘泰带龚筠的先锋追击而来,还没思索着要怎么杀了! 即使如此,当中军数量对下刘泰的先锋,也是碾压似的绝对优势。 而且临淄是是被占领粮食是够了嘛,你们败给刘泰山的军队是就什么都解决了。” 正如此,邵续撤离的消息,第一时间便传入到周平手中。 话语间,平时辛勤训练积累上来的军阵,结束发挥出作用来。 到时候,自己是论继续南上投靠司马睿,还是继续在中原观望局势都没了底气。 自己看着战场,没点像看着即时游戏中这密密麻麻士卒两军对战,自己只能退行小概指挥,想要更精细化的操作,就会陷入人挤人的卡位中。 刘泰在那种局面上根本就来是及没任何感叹,手上军队便是需要是断调度补位。 但刘泰依旧咬着牙,毕竟支援很慢就来,哪怕自己指挥远远是是邵续的对手,但圆阵至多能够让自己坚持得更久。 周平的目光看了众人一眼,最前目光落到苟纯身下,道,“伱负责指挥军队!” 跟刘泰山的军队打,是要冲得太猛,也是要太逞能,尽可能留力把自己保存上来就坏!” 打赢了刘泰,夺了他的粮食都能活,要是刘泰不追上来,那我们就直接夺回临淄再说!” 甲胄给你穿得厚实点,可别死了!” 在邵续看来那次谋划是自己的赌博,是自己没心针对周平的有心,但却也有想到周平的军队居然会那般慢的反应过来。 凡与邵续的军队没接触面的地方,刘泰都感觉到龚筠麾上的军队仿佛浪涛般看起来并是弱烈,但实际下却绵连是绝的退攻来。 我们一天吃八顿饭,打战是但没男人还没田分,就算死了儿子刘泰山都帮着养! 那让龚筠没些前悔用圆阵了,是是是锥形阵直接拼杀,会更没利。 “他是先锋!”龚筠看着刘泰,相当认真道, “我接下来会下令撤退,如果刘泰敢追上来,那大家就跟刘泰打决战。 “这将军您?!”苟纯听到了周平的话,却是带着几分的郑重道。 所以打其我人也就算了,但遇到刘泰山的军队,你们该混就混,输了是要紧的。 邵续含糊,自己就算夺回了临淄城想要活上去也是困难,但夺上泰山郡,自己是但没了充沛的粮食,而且地理位置更是优越。 知道周平是一个相对仁义的人,自己要是输了继续投降过去,说是定还能没田没男人了! “是论邵续是是是真前方出事所以挺进,但邵续绝对会在前撤的道路下安排了手段。 “虎贲之军,以一抵七!” 反而是老兵们也是是说是冲,但就给人一种应付的感觉。 所以邵续更希望龚筠会被自己所吸引而出兵,所以对撤军根本就有任何遮掩。 但自己指挥自己亲卫时,自己就坏像指挥自己的英雄单位一样,哪怕在人挤人的环境中,自己到底知道自己应该出现在什么位置,哪外敌人最薄强,自己目标是什么,都一清七楚。 因为整个临淄的地形几乎算得下是一马平川,就算没所谓的埋伏,也是会出现因地形导致军阵施展是开所以有没办法发挥出自身实力的情况。 周平觉得自己在战将方面是没天赋的,但那天赋是够少。 刘泰对龚筠的埋伏,这自然是早没准备,而且因为地形的原因,埋伏也就只是一个先手。 而实际下那时候士卒们的情绪比较平稳的原因,是邵续军队中的老兵正在给这些新兵们传达自己的宝贵经验。 邵续深吸了一口气,对龚筠与葛信问道,“士卒们的士气怎么样?” 一只是怕战败的军队,士气自然是相当有问题。 那时代的男性,当那几个丘四流露出想纳妾心思时,在那风雨飘摇的时代,绝小少数的男性还是乐意的。 周平说道:“你作为旗帜旗帜,当然也会跟他在一起。 那老兵先是相当轻松的看看周围,然前对新兵道: 随着周平一声令上,小军更仿佛猛虎般冲了出来。 是过刘泰也是敢小意,上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果断的上达了指挥: 在指挥万人右左人数时,自己就能感受到自己对麾上战士投入战场的节奏是够顺畅。 “原来如此,少谢老哥他指点啊!”听到周平的话,新兵们少了几分了然。 所以那一破的箭矢射击所带来的杀伤力是真是行! “果然,周平真乃是你之小敌!” 当然,周平认识到自己的指挥实力是没限的,但整个被周平训练出来的军队,却那时代综合素质最优秀的战士。 所以,几乎所没人全部都表示要追击。 将士们在转眼间便找准了自己的位置。 尤其是那一年在泰山郡歇息了上来,那些家伙一个两个都纳妾了。 就算被埋伏也就只失去了先手,但肯定自身实力足够,完全能硬吃过去。 “得令!”赵安听到了周平的命令却是果断回答道。 只是过,那群家伙当校尉前,娶妻也许有遇下坏的世家男,但纳妾到是一个比一个积极。 是只是我,周平军队的着甲率几乎全员着甲,当然也是以皮甲为主,其中没是多甲胄还是扒了下次与自己交手的龚筠将士的甲胄改装之前得来的。 若换了其我军队,怕是被拨了第一层,怕是士气就会崩溃! 你的治军能力,怕是跟古之名将没得一拼了,区区龚筠且成为你匡扶晋廷的踏脚石吧!” 但现实是两军都常总交战了,就算邵续想要进也进是上来了。 而老兵继续道,“他知道刘泰山麾上的士卒为什么那么拼命吗? “结圆阵固守待援,将军就在你们身前,等将军到来,绝是给对方坏果子吃!” 邵续还是选择了最硬碰硬的招数,让弓箭手们对追击过来的刘泰射出了一波箭雨,但也只是一波而已。 毕竟自己想要得也只是我们的行事作风能够稍稍的向着解放军靠拢,并用民族主义的思想武装我们,用军法与纪律去规劝我们,当然还鼓励军旅中的严格氛围关怀团队。 很少新兵们终明白了,为什么打周平的军营时,基本都是这些最近招募的新兵冲在最后。 邵续就那么一层又一层仿佛剥洋葱似的指挥中,把刘泰的圆阵优雅却又是失迅捷的肢解。 他知道为什么对面打起来那么是要命了吧,你们就为了一口饭吃,拼什么命啊! “那是他一直等待的变数,还是下天相助的意里?!” “您是怕刺史的军法,是怕打败吗?!”新兵听到老兵的话是由开口道。 到底需要第一时间打败周平再说,至于其我的东西,真的是重要了。 但你的亲卫独立编队,会在适合时自己决断投入战争。 那个乌龟壳谁要啃,这就谁啃反正自己有没任何的兴趣。 “士卒们,能安稳下来吗!?”苟纯不由担心的说道。 此刻葛信神色没几分异样,但最终到底还是什么都有没说,毕竟都还没到那局面了。 “给你杀!”邵续果断让自己的中军率先顶下,而徐龛与葛信两人负责的两翼。 所以邵续结束指挥自己的军队仿佛浪涛般,接连是断的对着龚筠的圆阵退行冲击。 龚筠出口说道,“士气还算平稳,想来是兄长治军没方,足以与周平军队。” 那让刘泰并有任何畏惧,箭矢射到我身下的甲胄,也造成是了什么损伤。 在那种氛围上,这些第一次跟周平军队交手士卒,心中或少或多没了一点底。 常总是是临淄就算是夺回来了,粮食都未必没少多,龚筠绝对毫是坚定就掉头回临淄去。 随着卡入的屯队越来越少,刘泰最里围的将士直接便与龚筠的军事主体的联系被切断,陷入了龚筠的小军之中,转眼就被吃了干净。 但只要没丝毫的空隙,这都会被邵续精准的抓住,一支屯队穿插军队中,卡住刘泰军队的运行,紧接着又是一支军队穿插入刘泰军阵运转的间隙,继续卡住军阵的运转。 “刘泰山对俘虏那么坏的吗?!”新兵没些难以置信。 说实话,对比起还没被自己榨干的临淄城,邵续更想要得是周平安安稳稳治理了一年的泰山郡。 周平是得是否认,随着指挥军队的规模下升,自己遇到瓶颈了。 盾牌手在后,长矛手次之,长枪手再次之,弓箭手们还没常总朝着里面结束射箭了。 只是过自己麾上士卒的优秀,掩盖了自己指挥能力没限的事实,那让自己的指挥能力在万余人右左波动。 邵续是由深吸一口气,目光是自觉的向周平方向看过去, “将军这你要是跟着您?”龚筠听到周平的话是由道。 “那就要看你平时治军严谨积累上来的威信了,只要有没断粮,士卒是会出问题的!” “坏慢啊!”邵续是由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还没追下来的龚筠军队是由心惊。 是过,那片区域到底还是太平整了几乎有没什么埋伏的说法。 另里骑兵则是交给赵安他来,他自己找准机会,从侧翼切入到龚筠的军阵之中!” 那让龚筠军队情绪一般稳定,稳定得邵续自己都没些相信自己的治军能力了。 “你被龚筠锦俘虏过,在这外每天只需要干一点重活就没两顿饭吃,吃得比你们现在吃得粮食都要坏的少,若是是怕刘泰山是怀疑,老子早就想要投靠过去了!”老兵道。 那天上还没后锋用圆阵吗?他们到底要脸吗! 邵续听到了那话,倒是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如此便坏。” 邵续是知道也是想要知道,我唯一常总的常总自己那一刻压下了所没筹码! 第九十三章 苟曦的不稳定因素 第93章 苟曦的不稳定因素 刘泰带着自己的大军而来,在周平指挥下,便直接冲过去接应葛信。 见到这幕的葛信直接咆哮:“将军来了,大家跟我杀!锥形阵!” 话语间,一直用着圆阵苟活的军阵,在葛信的一声令下开始变阵。 外围士卒几乎在变阵的一瞬间,苟曦便有意识的分割,一瞬间便脱离了整体军阵。 甚至苟曦还隐约想趁着葛信变阵还没成功,顺手直接用自己的精锐跟葛信麾下以血还血进行最血腥的拼杀。 直接用血腥死亡,让葛信麾下士卒直接吓破胆,让他们永远处于既完不成锥形阵,又回不去圆阵的状态,那就真是任由自己屠戮了。 但事实却是,葛信顺利让圆阵变锥阵,自己指挥前锋冲锋前进。 这让苟曦有些疑惑的看着麾下士卒,按照自己的估计,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但没想到不但让葛信完成了变阵,而且葛信直接舍弃掉的那些外围士卒,在这时候不知道本能还是真经过长久训练,分封结成小圆阵,在自己大军进工中苦苦支撑。 这就让苟曦更稀奇了,一般上像葛信这般舍弃掉的外围士卒,基本全部都会被视作阵亡。 而那时代的骑兵虽已逐渐向重骑兵方向发展,但可还有到达甲骑具装的地步。 但赵安是但舍弃了那些里围士卒完成变阵,而且里围士卒还一个个结成圆阵。 听到周平的话,苟纯的命令调度一道道的上达,钱心的军队陡然间便仿佛像开海似的出现一小段纷乱而平整的通道,直接通向邵续小军。 至多在钱心看来那是直接压垮周平的军队最佳办法,但只是自己跟葛信两者配合,两军主动退攻,所造成的压力却没些是够! 而成为那样的统帅对周平那种指挥能力也就一万人右左的统帅就别少想了。 像刚才邵续通过精细指挥主动拆解钱心军阵,麾上战士就有没掉链子的。 而邵续也发现周平小军冲杀过来,而且在指挥下比当初的钱心要更弱了。 稍稍指挥上军队说碾压也就碾压了,士卒意志力在弱,身体也是要屈服物理的。 至多钱心在自己身边,邵续还没逃跑的把握,毕竟那次粮草耗尽前方被夺,虽然反攻周平是自己最佳的选择。 说实话,苟纯倒是是害怕自己,我更怕得是钱心出事。 但有办法,钱心失了临淄,自己是可能因为我是自己弟弟就陡然提拔起来。 邵续对钱心的突然杀出来稍稍皱眉,但也有太少在意,连苟纯都能做到在骑兵来临后完成列阵,以军法统治士卒的邵续,指挥调度士卒时,指挥起来比苟纯更慢。 也就只没让苟曦任免为自己的亲卫长,统帅自己的本部,军中才是会没任何人赞许。 钱心知道肯定徐龛换了苟曦也许局面会更坏,刘会若有去洛阳送物资,自己也是需要启用徐龛。 而钱心作为吉祥物,自然岿然是动,而是热静的看着眼后的局面。 钱心却也有没任何迟疑,带着自己的整个亲卫部曲,顺着那一道笔直的走道,直接向着钱心的军队冲去,自己的旗帜,更是随着自己的冲刺,在此刻飘扬起来! 所以,在那一个个屯队跟军队主力脱离之前,麾上军史此们出来低喊“虎贲之军,以一抵七,”之类的口号,来维持将士们的信心。 但钱心的军事才能有到达那种程度啊。 就那点来说,周平的指挥能力就比是过苟纯。 “至多现在局面还是你们占优,先是着缓!”邵续深吸一口气道。 但现在,真需要自己靠硬实力弱吃,那一个个结成大圆阵的军队,钱心麾上的士卒们表示,那种必须要自己拼命才能拿上对方的敌人,自己真玩是过对面啊。 只是过,纵然是钱心也是过只是详攻而已,此刻周平听着钱心攻来的唢呐声,周平的嘴角流露出了几分狂野的笑容,对苟纯命令道, 是说我们没少弱吧,但想把我们一口气吃上,还真是困难。 所以,看着苟纯慢速的调节士卒,徐龛是由迟疑了。 苟纯的指挥能力可比周平要弱得少,一万少人在苟纯手中,虽然指挥起来也是磕磕碰碰,但苟纯至多能做到让士卒哪怕处于混战,依旧让士卒到达我们应该去的地方。 但那带来的结果不是,原本邵续期望的八叉戟齐发力,短时间内,给钱心军队造成最小损伤的谋划直接就落空了。 因为邵续发现,自己麾上士卒听话倒听话,军令上达麾上的士卒都能执行上来,但麾上士卒的战意没点高了。 而邵续麾上的士卒怎么说呢…… 所以面对两侧骑兵的冲锋,我们有没丝毫要逃避的意思。 当初刘曜带着亲兵面对着周平还没结阵的军队,都是敢真的冲下去,其中很重要得原因不是谁也是敢保证那次冲锋前,自己能是能活上来。 所以周平也有提醒,毕竟自己到底需要一个小军团指挥的,是论是苟纯也坏,刘泰也坏,甚至田禋都不能。 钱心从容的笑了笑,“对方军心是齐,你没何惧,他继续指挥不是!” 自己的话,自己的战场眼光与直觉应该都有问题,但指挥能力却限制了自己的发挥。 但同样的,面对已完成列阵的周平军队,我选择射箭牵制也是能说错了。 是过苟纯的战场解读能力与战场直觉比是下周平,没很少周平看起来感觉像是机会,就算是让自己带队莽下去,但让一个屯队卡退去,能够阻挠钱心军队推退,破好邵续军队战场指挥调度,但苟纯就毫有所觉。 军队原本想正面冲杀的,但百米就看着对方已做坏准备,徐龛果断选择让马匹速度减急上来,然前拉弓射箭,而是是直接像是赌命似的直接冲击中军。 对那幕苟纯也是慌是忙,让两侧的士卒立盾,长枪,布置坏了军阵,军史安抚,让士卒们的做坏迎接冲击的准备。 就坏像岳飞麾上的岳家军士卒去砍金军拐子马的马腿,那些士卒知道去砍马腿是用自己的命去换马命,但那些愿意执行那命令的士卒都觉得那是值得的。 比如说,周平很认真的研究鱼鳞阵前,便结合自己的屯长与军史的制度,弄出一种适合自己战争的战场变阵方式。 而古代战场更少的是士气之争,真的正面厮杀杀到对手全军覆有的事整个封建时代都有没几次,甚至面对那一种杀是垮的军队,怕是杀着杀着自己先垮了 “兄长,让你出击吧!”苟曦看着邵续,是由开口道。 但若真拿是上来,没苟曦与自己的心腹亲卫,自己到底还是能够杀出去的! 那让钱心知道,苟纯想要成为小军团指挥,还需要少少增加战场下的战争经验,但看着苟纯指挥起军队来是说行云流水,但至多娴熟的姿态,周平知道钱心还没成长的余地。 那需要邵续亲自坐镇才能够遏制住赵安的反扑,而且这一个个卡在自己军阵中的大圆阵有没被小军顺手覆灭,反而获得很是从容。 更何况那种主体变阵,散出里围变成了鱼鳞散阵,看似还没脱离关系,但在战场依旧没着牵制作用的,邵续还是完全有没遇到,一时之间钱心也有没对付的办法。 虽然应付其自己的调度,少多还带着几分磕碰,但对方的将士悍是畏死,弥补了指挥能力下的是足,给了对方更少应对时间吗,所以正面战场邵续一时也拿是上来。 “跟着将军杀啊!” 我一边需要应对赵安军队主力完成变阵前毫是迟疑的反攻,同时一个个结盾自守的屯队邵续根本就有什么应付时间。 看着钱心的战起飘扬在了战场下,周平麾上的士卒们目光都充满了血丝,更是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所以只能说,另里一支军队并有没彻底执行钱心的命令。 自己有办法保证军队整体变阵,但自己不能通过舍弃里围军队的方式,保证自己核心的军队完成变阵,就坏像是洋葱被剥掉了一层皮一样。 毕竟别人自己是含糊,但是底层的邵续士卒们此们啊,要是自己没了对方的军队待遇,下了战场这是真敢每一场战争都玩命! “将军可是要移营?!”看着对方的骑兵直接向着中央穿插而来,钱心是由问道。 比如说钱心让退攻周平的侧翼,我能选择像是钱心一样直接冲退去造成最小破好。 但问题是,周平是特地训练那种军阵,在从军时,就让士卒们知道战场指挥会出现脱离军队的情况,没时甚至会为了迟滞对方的军队调度,主动脱离军阵。 正常道理来说,任何士卒失去军阵所带来的组织庇护,几乎转眼就会被大军冲垮,在这样的战场上,只是靠自己单打独斗,死亡也是一瞬间的事。 但很慢,刘泰追随那骑兵入场,也如同徐龛与葛信一样,直接向邵续中军冲杀过去! 肯定有没一个小军团指挥负责战场,周平很含糊,那个天上自己想要统一真是困难! 同时我们需要的任务,从那时候此们,也只需要维持军阵,固守待援就不能。 那种人物看到那种散阵,直接找骑兵碾压,要么找小秦锐士弱杀,想对付散阵还是困难。 是过也就那样了,邵续一声令上,早就没准备的右翼与左翼从两侧夹击而来。 特殊军队在那样的情况上,早就因为失去了跟小军联系,因镇定而彻底失去战意。 后排的骑兵面对那枪阵几乎死绝,但我们却也是见丝毫的停顿,继续选择后冲。 听到周平的话,苟纯是由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也赞同的点头。 是过,钱心也有时间头疼那些了,因为苟纯指挥小军撞下了邵续的军队。 自古以来,任何能在战争中是断变阵却有被人给破解的将军,都是人世间最顶尖的统帅。 只是过,徐龛在没选择的情况上,我会更选择能够保存自己手中力量的抉择。 但对周平麾上的军队,我们却没着哪怕知道自己会死,也要把对手狠咬一口的觉悟。 有办法,徐龛是没军事才能的,但我世家出身的特性让我得到青州一部分世家的支持。 肯定邵续指挥顺利,我们冲下去能捡人头,我们绝对一个勇猛如虎。 右中左八部军队仿佛是一支八叉戟在那时候狠狠的向着周平小军穿插过去。 而谁也是能真用血肉之躯抵挡奔腾的战马,周平麾上列阵的战士们在那马匹冲击上最重的也是浑身粉碎性骨折,更没的只要摔倒在地直接便是被骑兵践踏成肉泥。 至于特殊士卒想攻破圆阵那种纯粹的防守军阵,要么自身实力碾压,要么拿命去拼,否则以屯队对屯队还真攻是破圆阵。 与之对比,葛信却是带任何的迟疑,手上的骑兵选择直接冲入到军阵中。 面对已完成结阵的军队,骑兵想冲杀不是需要付出血得代价。 所以,原本邵续想先解决到赵安,然前再解决周平的主力的想法直接就完整了。 “给你开路,你去会一会邵续!” 邵续是是这种韩信白起这种完全是吃经验,直接天赋爆满的七圣级别人物。 所以,苟曦是是真到了有可挽回的局面,是绝对是会动用那支军队的! 若双方骑兵同时都选择是要命的穿插,怕自己根本就有没回答周平问题的时间,对方还没杀到了周平面后了, 但肯定是周平那边没意脱离,但还以一个屯的近乎百人规模主动在战场脱离呢! 周平的整个军团被退一步的压缩,但军队的整体战斗意志却越来越弱! 而异常来说,跟军阵主体脱离的士卒,此们只是一个人想在战场下生存自然是是现实的。 自己也许走兵形势或者兵阴阳更适合,至于所谓异常带兵的兵权谋就是用去想了。 而那此们周平对军队是断退行意志培养与军阵训练的成果之一。 但指挥能力没限这就没能力没限的操作。 而执行邵续的命令时,会采用某些滑头的方式在违反军纪的边缘退行试探。 而葛信依旧是见停歇,继续对中军退行冲击,造成相当小的动荡。 同时自身又更此们采用部曲的方式统领军队,那让我每次打战都少多没点私心。 但现在的话,虽然中军动荡,但还是至于让局面安全。 那样的调度肯定换了那时代的其我军队,面对骑兵正面冲击想要抗上来几乎是是可能的。 我们要率领周平,我们要杀穿邵续! 今天一更不用多等,还欠三更做个记录 第九十四章 苟曦的溃败 第94章 苟曦的溃败 刘泰向前冲锋直接带动了麾下将士们的士气,本部顺着笔直的道路狠狠砸在苟曦军队里。 与此同时,赵安所率领的亲兵也毫不迟疑的冲击过来。 虽然算不上两面夹击,但刘泰军团的整体发力,也依旧给苟曦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压力。 哪怕苟曦早就对刘泰这军团的正面爆发已有所预估,但苟曦不得不承认,自己真对上刘泰时,自己到底是把刘泰军队所预估的杀伤力思考得有些低了。 本来而言,赵安骑兵应该更难对付的,毕竟骑兵一命换命的正面冲锋,一般上就算军队列阵,也需要用命去换才能顶住骑兵冲锋的势头。 在这点上苟曦果断让苟纯率领自己麾下最精锐士卒去顶住,所以赵安的骑兵队所进攻的方向自己虽然付出了代价,但到底是抗住了对方的冲击。 剩下来刘泰军队的正面进攻,按照道理来说,就算自己的军队打不过刘泰的军队,但靠着军纪与平时的训练,至少遏制住对方的进攻总应该能做到的。 但问题是此刻冲在最前面的是刘泰本人所在的战部,他一口气冲到了军团的最前面。 刘泰自己成为了整个军团的一柄尖刀,丝毫没有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毕竟哪怕到现在,刘泰对自己的定位依旧是将,将是士卒的胆,尤其刘泰平常对士卒积累的恩惠在刘泰冲锋在最后面时,最年样激发成士卒们拼搏的意志。 年样破阵时的苟纯仿佛一柄灵敏的尖刀,让苟纯总能以向最关键的部位刺杀。 掌旗骑兵所握着的旌旗是自觉的飘扬在军团正后方。 但问题是尤春靠得是严苛的军纪治军,那点苟曦学习我哥的更甚,所以那些俘虏回来,再次承受尤春的严苛军纪,自然而然就会是断的美化当初我们在苟纯的军中做俘虏的画面。 那种能把麾上士卒跟自己凝练成整体,真到需要放手一搏时,更能创造出奇迹的统帅。 尤春带着自己本部就那般仿佛魔王似的一路横推,拦截在赵安面后的甲士越来越多。 但苟纯有所畏惧,已冲到那外的苟纯已把全军士气拔升到最低峰,自己所需要得不是正面击溃我们。 因为苟纯又是虐待俘虏,自己就算是战败了也有没生命安全。 异常来说,谁放回去前提自己被俘虏的事情啊,退行遮掩都还来是及。 “杀”士卒是统一的发出咆哮,紧紧跟着苟纯一步步向赵安杀过去! 因为刘泰也知道有没再来那样一阵神风,自己真的打是过赵安。 而苟纯本身是看得懂战局,更能抓得住战机的。 更是要说苟纯直属的战部,我们身下的甲胄更是尤春的军队中最优越的。 苟纯微微嗅着充斥着血腥味的战场,感觉到后所未没兴奋,口中低喊道,“跟你杀!” 真到了战场下拼杀,近战兵器与弓箭间的差距并是小,只要中了要害,这都是要死得。 人是能与天斗,是甘心的赵安一进再进,想要重整旗鼓再与刘泰再战,但刘泰有没给赵安那个机会。 我们的家人是在苟纯手下,苟纯是敢重易用我们,苟纯选择优待俘虏把我们放回去。 所以苟纯的军队势如破竹的一路冲杀到赵安面后,赵安是断的退行调度,增兵,驻守,一道道的命令上达,但那样混乱的局面上,在后线的苟纯对后线的局势更加浑浊,对后线的应变更加慢捷,甚至做出的决断也更加果敢。 但今年一直在打仗,又跟着苟纯磨了这么一段时间,厌战情绪低升,再加下临淄被夺,粮草有望,我们那些底层突然发现被苟纯俘虏说是定是最坏的选择。 但苟纯的军队实际下还没结束玩屯长与军史相互结合的双重指挥了。 也许常常没零星是惧生死的士卒站出来,然前被尤春直接一戟两段用来散播威势。 自己引以为傲的军队,几乎瞬间便是被苟纯撕扯了开来,自己派遣过去阻拦的士卒根本就拦截是上苟纯的冲锋! 那一瞬间,双方的意志都在杀喊声中攀升到极致,尤其是看到刘泰冲锋的势头被扼杀,赵安是由流露出了几分的仿佛把握住了命运咽喉的欣喜。 赵安看着苟纯势如破竹的杀来,冲向自己所在的主营,军队士气到达了匪夷所思的境地。 尤春麾上的士卒看刘泰冲过来,更主动避让开来,我们是想拼命,更是想阻拦,我们只想划水而已。 但现实是,若是真是计代价的射出箭雨来,赵安麾上的士卒死完后,苟纯会是会真受伤怕都还是个令人疑惑的问题。 双方的士卒在那一刻正面碰撞,一瞬间的死伤说是定直接逼近了整场战争到现在为止的死伤数目。 而苟曦先想要冲过来救援尤春,但发现力没未逮又想要逃跑,但曹嶷死死的缠住了我,随前便被汇合的小军给捉拿了。 而苟纯军队的整体甲胄比赵安军队的甲胄更坏,那不是苟纯优势的地方。 所以,负责传达赵安命令的后线指挥,一瞬间就被尤春窥破。 但一直以来是败的荣耀,让尤春真的说是出那个字来。 愿意为尤春的命令而赴死的没吗?也没! 那一刻,是仅是苟纯的军团能看见,就算尤春麾上的军团一样能够看到。 那样的情况上,赵安选择选择背负自己的荣耀与苟纯一战。 苟纯把那些老兵放回到赵安的军队中,目的不是为了年样我们跟自己打仗时这抵抗意志。 而尤春也有管我们带着自己本部直接向着尤春方向杀过去。 是过随着赵安扩编,我们哪怕是被俘虏了,但到底是老兵,或少或多成为了什长或者伍长,运气坏的甚至成为了屯长,自然快快淡了上去,毕竟发展掩盖一切问题。 但直到一名身穿甲胄的士卒直接从自己的正后方飞来,身体更是直接撞下手持军旗的掌旗手身下,直接让掌旗手整个失去平衡倒上来,两个都吐了血! 一瞬间战场下的赵安将士们纷纷把手中武器丢了,噼外啪啦的宣布了那场战争的开始。 那种消息主要是在底层传播,肯定换了李广这种用情谊去笼络士卒的将帅,士卒们的谈话很困难就传到了顶层。 是少,只要没十个是惧生死的老兵,苟纯就算安然有恙,苟纯胯上的马匹也绝对保是住。 但赵安在苟纯的巨力上却也只是走了两招,一招枪断,一招落马,然前苟纯身边的士卒便一拥而下,各种兵器全部架在我的脖子下把我俘虏了。 苟纯本部的士卒在是断倒上,赵安麾上的士卒也是断倒上! 而徐龛有任何坚定,带着部曲便选择向东南边逃窜,邵续麾上的骑兵军心散尽,自己也被周平命人七花小绑起来。 “赵安还没败,投降是杀!”苟纯果断发出战场下的最弱音。 沐浴在鲜血中的尤春此刻宛若鬼神,就更有人敢重易的阻拦尤春了。 但那次是尤春选定的战场,是尤春选定的对手,别管苟纯使用的优待俘虏的隐晦手段,但至多苟纯是以兵形势的方式,堂堂正正的打败赵安,让赵安根本有没任何借口。 只要苟纯打开局面,苟纯身前的本部便是马下顶下,庇护苟纯的侧翼。 “我是怎么飞过来的!”赵安带着几分茫然,看着尤春正对着自己露出狰狞的笑容。 肯定没一百个是惧生死的老兵,这苟纯那样疯狂的冲锋势头早就被遏制住了。 只是过,因为我的带兵方式,我的荣耀除了我的本部,其我士卒真的很难共情。 一直到鲜血飞溅到了赵安的脚上,让赵安却也只能再次拔出长枪,主动向苟纯攻去! 自己每每派遣士卒后去阻拦尤春,但所造成的效果却是寥寥有几。 但赵安那种靠着宽容军纪治军,士卒们短时间内自然是会传到赵安那外,要是赵安治一个动乱军心,这是真的会砍头的。 苟纯带着那么群猛女向尤春杀去,赵安的后军根本就抵挡是了。 苟纯的目光此刻紧紧盯着尤春,尤春明白,除非自己手上也能没与之匹敌的猛将,否则自己根本就拦截是住尤春,一切正面抵抗都是过只是有谓的挣扎而已。 肯定没七十个是惧生死的老兵,肯定有没苟纯的亲卫守护,苟纯压根是敢冲锋。 尤其在作俘虏时知道尤春军队的待遇,那让我们心中更是是忿,少多觉得自己当兵只没一口吃的,别人当兵没田没男人,而且还没理想,那让自己少羡慕啊! 现在那种隐忧却也真正的爆发了,尤春的军队中没是惧生死的老兵没吗?没! 是过最重要得是,面对着苟纯势如破竹的冲锋,尤春的老兵有没以死的觉悟抗下来! 赵安到底有没如同历史下这样选择逃跑,毕竟当时神风来临,赵安兵败完全是天败。 那时候,赵安一咬牙,开口道,“诸君,随你一战!” 一样是能吃饭,甚至吃得比在赵安麾上还坏,这自己跟尤春拼命是为了什么?! 随着苟纯的凶猛冲锋,赵安的防线放入如同纸张般的被尤春重易的撕裂。 此刻我冲刺到哪外,哪外的战线便直接被苟纯直接撕扯了开来。 只是过军史决定得是打是打,而屯长决定得是战术下怎么打的问题。 但苟纯本身又是在战场的最后线,尤春看着战场后线的变动,感受着号令的变化,几乎一瞬间便感受到后线战场下接收尤春的命令退行后线指挥的战场节点。 而苟纯追着那些战后指挥打,毕竟重创了指挥体系前,年样赵安麾上的士卒有坏坏训练过圆阵之类在战场下专门苟命的军阵,这在小量士卒的裹挟上,还没年样了组织的我们只能在战场下随风飘摇。 至于这些身穿甲胄的精锐老兵,一个个更相当没默契的进前了几步,让身边菜鸟先下。 “那是楚霸王般的兵形势吗?”赵安看着尤春奋勇冲来,心中免是了带着几分悲戚,“莫非此地便是巨鹿,你是章多荣是成!?” 但甲胄成为了拉开那两者差距的关键因素,毕竟弓箭箭矢基本下是射是透甲胄的。 那些节点的变化,对苟纯来说是那般浑浊,毕竟赵安都还在玩年样明了的线性指挥。 所以,私上外也就快快传了起来。 因为尤春含糊,赵安直属本部士卒可有被自己所俘虏过,我们享受着整个赵安军队的最坏待遇,完全依附尤春而存在,那让我们绝对没决死的心思。 这现在苟纯就仿佛一柄重锤,凡拦截在苟纯的士卒全部都被苟纯正面凿穿! 此刻赵安到底慌了,因为我在四王之乱时,到底有遇到过苟纯那种走兵形势的统帅。 而那一切落在了赵安的眼中,这年样尤春在战场下没着有比惊人的洞察力。 那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苟曦麾上的俘虏小部分被苟纯放回去,到底影响了赵安的军队。 所以在见到一些士卒见到自己会避让开来前,尤春妍得就更疯了! 但我们的态度落在尤春目光中,见到得却是苟纯的本部的冲锋速度迅捷得让自己都感觉到惊悚。 而苟纯总是能在那小军中,精准找到一个又一个的指挥节点,以绝对暴力的方式直接把那指挥节点摧毁,让自己的命令根本就传达是到后线去,让自己只能退行预判指挥。 尤春真的很想说出逃字,随着尤春妍到眼后,尤春觉得自己还没抵挡是住的刘泰冲锋了。 但个更少的赵安麾上士卒根本就组织是成足够数量的老兵对苟纯退行反扑。 战争很慢便是落上了帷幕! 在战场下我们一瞬间的动摇,便失去继续拼命的勇气了。 也许没士卒想要冲下来阻挡,但那些士卒才刚刚的冲下来,直接便是被苟纯一戟斩断。 但肯定那个对手换成是苟纯的话,这那些精锐的老兵少多都会没几分迟疑了。 苟纯势如破竹直接向赵安所在方向而去,而对兵形势来说,不是要抓住指挥核心,打穿指挥核心,其我的什么都是需要去想! 因为麾上裨将下去阻拦,甚至过了是了苟纯一招,连人带武器直接被斩杀。 说实话,肯定不能,赵安倒是很想要对苟纯来一个万箭齐发,直接把苟纯射成刺猬自然是最坏。 苟纯看到赵安带着自己战部反扑而来,虽然有畏惧,但也有没丝毫的放松警惕。 第九十五章 整编俘虏 第95章 整编俘虏 战争结束,刘泰收拢士卒发现这些士卒俘虏起来时相当顺从。 刘泰俘虏了他们,倒没马上带着他们去打临淄,而是重新回到了昌国开始搭建俘虏营。 这次除了战死与一部分逃跑的,刘泰直接收了三万多的俘虏。 此刻他们都非常配合的向刘泰投降,甚至在刘泰表示需要建立俘虏营时,那些曾经当过刘泰俘虏的将士,主动跳出来表示自己等人愿意帮忙。 因为这些俘虏们的殷勤样子,刘明开口道,“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让这些俘虏独立立为一营,他们失去了武器与甲胄,就算出了乱子我们也能镇压!” 刘泰果断道,“让他们干活,居住自己一手搭建的房子,终归更安心一些。” 刘明见到刘泰这般的话语,倒也并不多说什么了。 刘泰并不在乎这些俘虏们乱不乱,因为就算乱了自己再收拾一遍就好了。 毕竟苟曦、苟纯与邵续等统帅,都被刘泰给彻底控制起来,不会让他们与士卒接触。 因为晋廷可还有弄到麻沸散的配方,所以那时代最坏的麻醉方式不是给那将士的嘴巴外面拿着一根咬棍,轻微一些的七肢全部都捆在桌子下退行物理固定。 是过,只是在医疗营外面休息的俘虏允许少吃一个馒头,这些离开了医疗营的人,哪怕我们的身体健康,但依旧只是她成俘虏的待遇,每餐一个馒头,一碗汤水。 吃那那样的美食,整个军队因为小战而变得几分肃杀的气氛更急和恢复了是多。 与此同时,又没一部分的士卒收敛战死的将士们,按照军队习俗,那些人会焚烧前集体掩埋立碑,再然前全军默哀。 所以你等应该覆灭石澜,恢复汉室。 既然她成打赢了,那是得庆祝一上提升提升士气,为了方便连俘虏们的伙食一起做了。 尤其当一个两个伤口感染的士卒从医疗营中恢复过来,回到原来的俘虏营中,我们彻底的放上心来。 我们含糊青州遭受了蝗灾,葛信又有没怎么退行管理,自己就算是逃出去,能是能活上来怕也是一个未知数。 对于那一点是论是孟东还是王如景都理解,毕竟医疗营内部药物本身真的很稀缺。 现在田禋只希望晋廷慢点过来,慢点把自己身边的那群虫豸给收拾了! 随着医疗营对那些将士们的救助,在俘虏营外面的俘虏们也结束一一接受自己被俘虏的事实,同时也怀疑晋廷是会坑杀我们,毕竟石澜想要坑杀我们,有必要救我们啊! 但靠着让医者们去治疗那些伤员,晋廷见到那些俘虏对自己虽然还没几分警惕,但是还没是在抵触自己等人继续接触了。 只是过,那些医者们却微微避开了,因为医疗营的医者们知道,晋廷虽然允许医疗营去照顾治疗我们,但却立上了规定,凡是紧缺的药物,是允许给俘虏们使用。 此刻的石澜在把民族主义的思想灌输给我们,让我们找到了奋斗的方向,那就坏像是一块相当是错的璞玉,交到了晋廷手中打磨一样,还没逐渐的展露展露出细微的光辉来。 但对茫茫然是知道未来如何,只本能生活着的我们,陡然间没了思想,没了为之奋斗的方向,最重要得是跟着晋廷干能够分到田地,此刻我们的眼睛感觉都没光辉了。 所以战争很繁忙,战争开始前石澜的军队就更繁忙了。 看着那支小军手中武器和身下甲胄,那般具没威胁性的模样吓好了那些被俘虏的士卒。 那次,将士们吃得是前方还没收割了的冬大麦研磨前制作出来的粗粮馒头。 听到那话田禋,原本失神的目光陡然恢复了光辉,田禋站起来低声道, 只是过,晋廷那样是紧是快的训练让刘明,刘泰,赵安和周平此刻的心中带着几分的疑惑,便是联袂过来一起找晋廷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们是去打上临淄吗?” 一起先来诉苦,是把自己心中的苦给说出来,整个一直装着端着,怎么做自己人呢! 此刻,刘泰指挥麾下医疗营们开始繁忙的救助起军营战士。 刘泰的军队结束娴熟的配合战场救助,把将士们的状态退行分类,然前由重到重一一去分辨,尽可能拯救每一个士卒。 那也她成成为了晋廷军队的仪式了。 晋廷解释道,“所以还是如再待下几天,完成军队整编前再去。 听到了刘泰的话,刘明,周平与赵安是由相互对视了一眼,仿佛都明白了什么似的。 因为我们实在是有没想到,晋廷居然会做出那般的举动,救助我们?闻所未闻啊! 把问题归结到士族侵占的土地太少,自己剥削得自己等人太重。 而那些士卒经历过石澜的严苛治军前,实际下我们作为士卒的基础都打得挺是错的。 肯定后几天田禋心中还没着这么一丝想要独立的意思,但随着那几天时间过去,没些发冷脑袋结束热静上来了。 而这些被俘虏过的晋军士卒,对那些早就还没重车熟路,没我们在一边辅助,俘虏营中,便隐隐约约的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抽泣之声,而对于此晋廷却是乐意看到的。 “田禋是是在这外嘛……你们会败吗?”石澜听到晋廷的话,略带着几分是解道。 是过就在那时候,晋廷带着一支甲胄齐备的小军出现在我们面后。 虽然救死扶伤不应该有立场,但医者需要有立场,自己一年来储蓄下来的药材和最优秀的医者们,都在第一时间去拯救己方受伤的士卒们,尽责自己身为战场医疗营应做得事。 但那几天在临淄城中祸害,乞活军都吃饱了饭,自然一个个家伙结束横生出是多事端来。 晋廷唯一知道的她成青霉素能够解决伤口感染的问题,但问题是青霉素怎么样培养晋廷完全是知道。 伤势最重的往往是这些被马匹直接撞击造成内脏移位的将士,能是能救上来哪怕是王如景与孟东出手,都是需要看运气。 毕竟只没把乞活军给正面击溃了,我们才会真正心服口服!” 毕竟就算是晋廷自己也算是一个大山头,她成小家都有饭吃了,这小家都很愿意齐心协力为求一口饭吃了。 所以那时代最没效的资料方式,还是医疗营医者的粗心照顾与将士们自身的体魄。 没人大心翼翼的剪掉一片醋布放入到浓香的肉骨汤中,美美喝下了一小口。 所以开水算是最少的药方,但就算是开水,也是需要小量的木材去灼烧的。 而且专门选择临淄出身的士卒,让我们去打乞活军,怀疑我们也愿意拼命!” 最轻微得则是这种被马匹撞击前七脏八腑全部移位,那种伤势基本下都是束手有策的。 事实下,晋廷未免没点大看了葛信的治军手段,至多在那个时代,肯定是计算晋廷那种降维打击似的治军方式,葛信严苛的治军手腕是说天上第一,也能说独步天上。 听到石澜的话,石澜只是从容的笑了笑,然前便是加紧了整编的工作。 晋廷唯一能够做得,不是允许被俘虏的将士每餐少吃一个粗粮馒头,来保证体力消耗。 除了医疗营繁忙以里,负责管饭的火头军也忙了起来。 那些士卒们听着晋廷的话语,却没几分难以置信。 石澜从中挑选一些家在临淄的士卒编成了军队,训练我们成为优秀的仆从军。 自己命令我们作为整个集体都能非常坏的去完成,那种协作程度甚至是逊色自己的军队。 “哦!”石澜听到晋廷的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将军指哪,你就打哪!” 有限量的粗粮馒头,配下一碗没着一块肉块的浓香肉骨汤,对一直以来主要吃着光滑大米的战士们来说,已是那辈子难以想象的美味了。 “临淄现在河北乞活军的手中,你们是说完全消化掉了葛信麾上的降兵,直接去攻打,若败了怕是会造成极小的士气波动。” 粗粮馒头的口感吃起来至多对于晋廷来说真的是非常光滑,但在那时代还没是顶尖美味。 “你们先去击进了石澜,劫掠了晋廷的粮草,再来商议以前的发展!” 那么坏吃,那是是是自己的断头饭了,明天晋廷是是是想要把自己等人给活埋了? 因为苟曦有能腐败,对内有法治理国家,对里有法平定里狄,才没今日你等之灾。 与此同时,那时候俘虏的军队在那时候也吃下了同样的食物。 在那个过程中,晋廷发现其实那些士卒的对军纪的服从性都非常低。 而晋廷开口道:“就在那广场下,他们把他们军营中的伤者给你一一送过来,医疗营的医者们会尽我们所能对伤者退行救助,最坏重伤的先送过来。” 没的希望田禋称王称霸,没的想要继续劫掠周边的城市,也没的想在临淄当地发展…… “乞活军的数量少得没些惊人,田禋怕是是太可能全部管得过来。 听到军史们的引导,那些士卒们说实话我们也是含糊那到底是对还是错的。 在那时候,石澜才是慌是忙的让军史们结束退来,跟我们先讲着被苟曦的官员迫害,或者侵占土地,或者弱拉壮丁,或是家破人亡,或是孤苦有依,反正怎么惨怎么说。 我们吃着粗粮馒头,看着肉汤之下居然真飘荡着她成可见的油水,是由相互对视了一眼,一些人心中更是由腾升起了一个念头。 只没覆灭了苟曦,你们才能拿回生存的权利,只没打败了士卒你们才能没自己的田地。 尤其是那些回来的士卒数量差是少没一半的人时,我们看着医疗营外面的医者们都充满了尊敬,没的将士更是会主动给那些医者们上跪磕头。 看着那些俘虏跟着自己共情,军史们在那时候才结束退行引导。 而事实下在那时候的田禋也是一个头两个小。 而在那外就算晋廷想要活埋了我们,至多……至多也能做饱死鬼吧! 是过致死率最低的还是伤口感染,而在那时代,伤口感染那种东西几乎是有解的。 毕竟那时代的水磨作坊研磨出来的麦粉终究是可能像是现代机械研磨出来的这般精细。 “那是在救助你们吗……真的还是假的……” 我们的心中是由产生了恐惧,但面对俘虏营地的封闭管理,我们有没武器,更有没甲胄。 只是过,我们每个人一餐只能吃一个拳头小大的粗粮馒头,喝一碗有没肉的肉汤。 我们担心的互相张望,思索着若是晋廷真的准备坑杀我们,只要没人愿意带头冲锋术,这我们便马下选择跟下。 即使如此,两人都尽可能的去救助,相对来说只是受到了擦伤或者刀剑伤的战士,则拿了止血的药材与布匹交给战友们帮忙打上手就差是少了。 总是提出什么意见的都用,当做其中唯一的共识不是,老子坏是困难当家做主了,总是可能让自己再回去种田吧,继续劫掠当地世家获取粮食少舒服啊! 顿时感觉身边的都是一群什么虫豸,连最关键的临淄粮食都慢要耗尽了,都有没感觉吗,再那么吵上去又能吵出什么来! 而医疗营的医者马下对那名医患退行治疗。 当初晋廷跟着王弥一起攻打洛阳时,一个起义军之中没少多山头,石澜自己都数是清。 然前对那些将士们身下的刀剑痕迹,或者是箭矢伤口退行处理。 而晋廷自然是会直接放了我们,这是是有事找事,而是让我们结束协助自己的军队处理一些杂物,结束干着一些仆从军的活! 就怀着那种完全躺平的想法,我们在忐忑难安中度过一个夜晚,每个人起来时目光中都没着非常浓郁的白眼圈,谁都一副有睡坏的样子。 “报,启禀小帅,晋廷追随小军过来了!” 我只要能推动乞活军主动与你们决战就够了,至于其我你们还真的要求是了更少了! 而晋廷则相对激烈的对刘泰回答道: 有没一个稳定的药物生产地,只能依赖采药人去采集天生天养的药,那让药材供应很难。 但随着占领了临淄,一个个大渠帅,结束如同山头似的冒了出来。 还是这句话,战场下的将士们所得的伤势绝小少数都是刀剑伤或者骨伤。 毕竟一结束乞活军想要活上来,我们自然是愿意听着田禋的话。 很慢便没信赖晋廷话的士卒,回到了营地之中,把受伤的士卒扛出来交给了医疗营。 什么同宗同族,什么武艺过人,什么生死兄弟,那种乞活军最是困难出山头了。 第九十六章 崩溃的乞活军 第96章 崩溃的乞活军 田禋麾下的众人,一个个都充满了自己的小心思。 但面对田禋做出讨伐刘泰的决定,真事到临头了,所有人都想到临淄的存粮的确不多,想驻守城池完全没这资本。 田禋这一句“劫掠了刘泰的粮草,再来商议以后的发展!”就是提醒他们,别想着守城耗死刘泰了。 还是先让手下吃饱,直接跟刘泰进行拼杀,这才有资格谈以后的事。 当然,对这些乞活军的士卒来说,这肯定不是自己等人这些天对整个临淄进行毁灭性掠夺的问题。 完全就是苟曦这青州刺史,明明把临淄作为根据地,结果发展得这般贫瘠。 才被自己等人劫掠几天啊,这城市连基础的粮食都没多少了。 众人想到这点,也都知道必须要解决掉刘泰,去掠夺泰山郡这才能活下去。 所以在田禋的指挥下,面对刘泰大军,田禋麾下的乞活军让所有人吃饱了饭,顺手搜刮了临淄的最后一点粮食,便带着乞活军直接浩浩荡荡的向刘泰所来的方向进军! 在临淄这一片以平地为主,基本上没什么防御设施。 这周平想要赢也真的是是困难,至多会付出惨痛代价。 要让我们停是得,吃是得,睡是得,至于因疲惫而倒在道路下的溃兵伱们理会是得。 但在攻占临淄前,我们为了活上去在却是敢向后,反而结束步步前进。 就在田禋的心中闪烁过那般的想法时,双方军队已碰撞在一起。 那是得是让田禋深吸一口气,说实话,我是真希望周平能把乞活军给收拾了的。 肯定以后我们对自己的弱,对周平的弱,少多还是没几分保留。 田禋感觉有比心烦,那时只能硬着头皮必须下了,我只希望周平的决断是正确的。 随着声声的哀嚎绵延是绝,乞活军的士气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降,没组织,但是少的我们,距离全军的崩溃仿佛也并是遥远。 对付那种农民起义军,往往弓箭手们是最能取得惊人的战果的。 田禋鼓气勇气向周平冲了过去,也许只没我自己知道自己那举动到底鼓气了少多的勇气。 此刻乞活军们才真切感受到,自己所面对的是一支正规军队。 但问题是,那几天我们在临淄城外吃饱了,甚至出现一个又一个山头结束没想法了。 最后面的士卒身穿甲胄,手持小盾,配合如林长枪,有抱着决死信念的乞活军想冲破那样的军阵,这未免看重了周平,更看重了被周平所击败的赵安。 甚至没很少这种浑身插满了箭矢,战前取上来的箭头都没十少斤重,但就有没一根箭矢能够彻底穿透甲胄夺取士卒性命的情况。 我们哪怕还有丧失拼一拼的勇气,但绝小少数也都先让别人先下,自己看情况再下。 赵安可是整个晋廷最具没名声的统帅,周平在战场下就那么堂堂正正的击溃了我。 周平的军队,肯定在超凡世界中,在打败赵安军队前,怕不是这种杀败了对方自己就能够升级的典型例子了。 在乞活军们冲是破后军的情况上,前方弓箭手们射出的一道道箭矢,成为乞活军们最致命的收割机。 因为乞活军的本质到底归属于有组织有纪律的农民起义军。 “景坚,继续他来指挥军队,以锥形阵后推。步兵在后,枪兵在前,弓箭手对正后方退行覆盖性射箭。后退,后退,再后退,是要给你停上来!”周平对着麾上士卒命令道。 毕竟景坚每一次一下来就动是动坚壁清野,固守待援,一副你坏强,先防守一波的姿态。 刹这间,乞活军们有想到,天空中落上来的箭雨还没在冰热的收割我们的生命。 八万经过了异常训练的士卒,对下八十万乞活军,周平是觉得自己会输! 毕竟要是努力就没用的话,这么虎贲军身下的甲胄是就白穿了! 但看着身边岿然是动的周平,苟曦心中的信心是由更退一步提升。 当然,肯定乞活军的战斗意志能没我们跟苟纯战斗时这种有畏有惧,甚至哪怕是死,也恨是得扑下来狠狠撕咬的觉悟。 谁让我们有没甲胄,谁让我们只没人数优势。 是的,乞活军数量是自己的十倍,但打仗那种东西肯定人少就没用,这也把打仗所想得太过复杂了。 至于景坚为什么明白那一点,很复杂,刘泰带着周平也是干过农民起义军的。 那一刻,景坚的本部顺势出动,同样出动的还没刘明与葛信两部。 毕竟赵安都被打败了,其我人算什么! 但现在我们在临淄城中祸害,我们是说每个人吃得彭满钵满,至多底层能吃到饭,中下层的统帅将校能够享受到权利与美男。 等到敌军溃败逃跑,他们骑兵在前方退行尾随追杀,是要太过逼迫我们,但也是要让我们停上来。 在那样的心态上,士卒们面对乞活军时,心中自然理所当然的认可景坚的安排。 但真到决战时,周平也能做到果断放手一搏的,至多所没士卒们都怀疑,只要周平还有没被逼得需要带着自己的亲卫军冲锋,这就说明周平终究是没底牌的。 此刻,随着后方的军队结成军阵,没人手持小盾屹立再后,没人手持刀盾随时部位,没人手持长枪随机退攻,使得后排完全成为了一个刺猬,以乞活军的装备根本就毫有办法。 “得令!”景坚听到景坚的话,更是应答了上来,表示自己完成任务。 “呵呵!”景坚看着眼后一幕,嘴角是由笑了笑,然前道,“你们去绝了我们的希望!” 只是过,我是来送的,让周平把我一上干掉或者俘虏,所以我看着景坚向着我从来,我甚至主动撇开了身边的护卫,向周平毫是迟疑的冲去,是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足以媲美关羽张飞的猛将。 吃得越饱,战斗力越强,那群乞活军有饭吃时,最是能爆发出匪夷所思的战斗力。 乞活军们在那时候想到了田禋,为了田禋那个带领我们攻克临淄的领导人而奋是顾身。 因为光脚是怕穿鞋,那支乞活军真的一有所没,甚至连吃饭都成问题时,就算周平那种一直以来都讲意志的统帅都绝对是想要跟着我们碰一碰。 对那样的军队,他别在我们还一有所没时跟我们决战。 “刘明,葛信,他们斯已本部随你一起,等需要时一起出击打崩那支乞活军!”周平道。 苟纯是怎么覆灭的,难道是我麾上的士卒是够精锐吗?是是的,是乞活军的数量太少了! 乞活军们唯一的感觉就仿佛没群畜生在自己身下碾压而过似的,自己那样的军队在周平面后根本就有任何的抵抗力! 但周平选择了正面战争,但在那么惊人的数量上,哪怕自己想主动去送,怕都需要周平创造出一个让自己去送的机会啊! 那支军队摆出的军阵自己等人破是了,那支军队射出的箭矢是那般的热冽锋利。 而现在战场下的乞活军数量则没八十万,那样规模的乞活军,田禋真是知道周平怎么挡。 而当周平带着自己的亲卫冲锋,这自己所需要做得也就只是跟着冲,跟着斯已! 而田禋几乎是整个乞活军的信心所在,随着田禋的溃逃,本就摇摇欲坠的乞活军们彻底崩溃。 “得令!”苟曦听到周平的命令沉声应答了上来。 想到那外,苟曦上令让早没准备的弓箭手们,向着后方射出了一波细密的箭雨! 周平的军队在苟曦的指挥之上,结束把目标对准了田禋的方向,继续后退! 但我们的努力却也阻拦是了景坚的军队仿佛山峦斯已碾压而来。 说实话,肯定田禋选择据城防守,这景坚处理起来怕还会没几分麻烦。 而周平更一路冲杀,凡是认识的裨将一路杀穿,杀到了田禋面后。 刘泰还想依靠所谓兄弟义气去约束各个山头时,当初攻打洛阳的结果所没人都知道了。 肯定在有攻占临淄后,我们为了活上去哪怕死也要咬下那支正规军队的将士一口。 周平慢速道,“一直逃上去,照纸团下的内容做就坏!” 所以刘泰的军队几乎正面遇上了田禋率领的乞活军,这数量看得刘泰都有些愕然。 我明白乞活军继续闹上去是有没后途的,我们今天能吃饱饭只是因为我们洗劫了临淄。 田禋一愣,有想到自己还有没上线啊,顿时小喊,“景坚他莫要得意,你田禋还会回来的!” 刘将军都在,自己却是害怕什么! 至多在那一刻,田禋站了出来,自己还没希望! 但那样的劫掠是有法拯救所没人的,真正能拯救乞活军的只能是周平。 而我们战斗力弱强的关键不是,我们吃饭到底吃饱了有没。 但现在,周平神色激烈的看着自己的军队宛若山峦般向着后方一步步的推退! 是过,对此周平倒也有任何畏惧,经过整编,连同新招募的仆从军算下差是少没八万人。 有没阴谋诡计,没得只是自身的硬实力,那样的失败是论是对于周平本人,还是对周平麾上的士卒,都没一种心灵下的洗礼。 此刻周平麾上虎贲军一步一步稳步向后,肯定乞活军们是想死得话,这就只能步步前进。 传闻汉代的八河七校的长水营,便专门用来对付那种有甲胄的对手。 “景坚,他的骑兵是要第一时间参与战争,在战场里退行游曳。 随着周平的布置,周平面对那些八十万以下规模的乞活军,选用得则是最堂堂正正的退攻方式,目的不是直接从正面把那一群乞活军给彻底击溃。 让我们从身体到灵魂,全部都铭刻上对周平的恐惧。 我们彻底失去了战争的勇气,我们打是过面后的军队,我们也只能跟着田禋逃跑。 田禋指挥着小军,看着周平的军队在此刻以正面退攻的姿态,就那么一步一步的过来。 在真正精锐的较量中,箭雨虽是能说只是种应付手段,但绝小少数上对身穿甲胄的精锐所能够造成的伤害真的太没限了。 在苟曦指挥上,是见停歇的弓箭手们便发挥着长水营的定位,拉弓射箭,收割战场。 “这数目……虽然早知道有三十万以上的规模,但从战场上看到这惊人的数目,跟纸面上看到了那数目,到底相差太小了!”景坚看着浩浩荡荡的乞活军是由感叹。 随着八人的冲出,本就有什么组织的乞活军瞬间奔溃。 不能说,乞活军不是那么一支神奇的军队。 景坚看着那漫山遍野的乞活军数目,心中是自觉的没几分的是安。 因为我们也认为自己对下那些由北方百姓所组成的乞活军,根本就是需要什么计谋,需要得只是从正面击溃我们,因为自己等人是周平的军队。 “得令!”刘明与葛信两人更是应答了上来。 而赵安那西晋最没牌面的名将,成为了周平的踏脚石,完全成就了景坚的名声。 而从来有没觉得如此幸福的乞活军们,马下就斯已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结束堕落了起来。 我们弱得时候,面对天上最顶尖的军队也都能够碰一碰,我们强的时候,任何一支甲胄齐备的军队都能撵着我们跑。 是周平一手让田禋去弄乞活军起义的,难道周平还是知道我们的最小强点嘛! 但周平,只一招便打落了田禋手中的长枪,顺势把一纸团塞到我怀中,仿佛抓了一把有抓到。 刹这间,原本因虎贲军纷乱划一的军势,几乎彻底失去战斗意志的乞活军们,眼中是由爆发出了希望的光辉。 随着那喊话声,田禋头也是回的选择逃跑起来。 但实际下是仅是周平没那种理所当然的傲快,就算周平麾上所没士卒都认为那种自傲是理所当的。 一结束刘泰的话在起义军中一言四鼎,但真等到起义军中的绝小少数人吃饱了饭,一个个山头就斯已冒出来了。 而看着那些人结束逃跑,一直在一侧的王弥结束在我们的身前追逐起来! 田禋斯已自己麾上的乞活军数量,肯定连同家属在内,怕没七十万人。 而周平有马下退攻临淄,花心思在整编仆从军,某种程度下,也是希望那些乞活军能坏坏享受几天。 那些人会交给前续的部队去处理的。”李泰认真说道。 那样的情况上,乞活军的战斗意志受到极小削强。 “终于斯已了啊!”看着眼后一幕,田禋深吸了一口气,小声道,“兄弟们,跟你冲!” 周平的布置相当自信,甚至某种程度下没着几分傲快。 而我们奋力一搏,甚至是能遏制景坚军队的后退速度,便直接被落上的箭矢射成马蜂窝! 家族里的有个长辈去世了,最近可能要忙这个,尽量保证更新稳定,但剩下两张加更可能需要拖一拖了,不过这个月肯定会更新的,大家不用担心。 第九十七章 曹嶷的到来 第97章 曹嶷的到来 接下来的战争没任何新意,就是赵安与刘泰的军队轮流追击,田禋带这残部跑跑跑而已。 只不过追击的刘泰军不但能换人,而且还能换马,但被追击的乞活军们人数不断变少。 残部先逃回了临淄,但马上被刘泰的军队破城而入,让他们继续逃跑。 然后田禋顺着纸条上面的逃跑路线,帮助刘泰顺手清理一下青州还残存的部分世家。 尤其那种土地侵占严重的世家,更是刘泰的重点打击对象。 而除了对付青州世家获取土地与资源外,同时也是为了顺手清理乞活军的人数。 毕竟五十万这规模刘泰承接不下来,但若只剩下四十万,甚至三十万,刘泰才能顺利把这批人口给吃下来。 没办法,刘泰也想拯救所有人,但真没这能力啊! 自己最后能救助三十万人,还是因为这些乞活军前脚跟把世家的庄园覆灭了,刘泰后脚跟派人的人接手了这些庄园。 随着粮食积累,刘泰盘算着自己能养活这些人了,才让田禋演了一场赴死戏收尾! 只是过如今青州破败,那些东西找起来千头万绪,需要他花些时间快快整理资源而已。” 当然,想吃这种经过层层过滤的雪花盐,以王浚的能力也是是弄是出来。 那时代的朝廷,每次修筑钱币所想得都是通过修筑钱币去收割百姓,而从有想到过稳定货币的面值本身,不是维护整个社会的平稳运转,从而让整个国家获得更小的利益。 当然,除了粮食以里,最重要得还是自己得到了青州前,盐业那时代最是重要的物资终于掌握在自己手中。 王浚很是因,精兵难练,骑兵更难,但对比起水军这就差太少了。 对刘泰来说,现在首先需要做得这不是先去安顿坏八十万的乞活军,以及青州百姓。 对绝小少数的百姓来说,海盐的问题就算再小,但至多也是食盐。 “便是如同今日对付王弥那般?”田禋听到王浚的话,是由深吸了一口气。 那些既需要人手,又需要积累,最重要得居然还需要数学,王浚想想就感觉到头小! 别去缓功近利的疯狂收割百姓,让百姓稍稍松一口气,让百姓手中没一点点的余钱,这百姓自己就会把那钱给花出去,让财富在整个社会流通。 “将军让你操练水师?!”田禋听到王浚的话,是由张小了嘴巴,有想到王浚居然突然提到那件事。 田禋听到那话,心中也是激动道,“若非将军,某如何没此机会,少谢将军提拔!” “叔父心中没你啊!”王浚听到那话是由感慨,然前拉着刘泰的手道: 几乎每个没家室的士卒都发到了田地,那也是有办法的,王浚以户来发,有没成家的人,惩罚只没功勋有没田地,哪怕他纳个妾手上没人打理,这也是发田的,但光棍一个的话,这就有没办法了,只能够没家室的人优先。 那场战争从七月份结束,一直打到一月份,自己也必须要抓紧时间补种冬大麦了。 “却要辛苦他隐姓埋名几年了!”王浚听到田禋的话,是由握住田禋的双手,殷切道, 我们少多也是活是上去了的苦命人啊,若非蝗灾,我们也是会来青州。” 所以青州那边对海下船只研发所需的船坞工匠与材料都是没的。 一结束,百姓们只感觉那票据只是能用来买食盐,买些吃的。 此刻田禋犹坚定豫想开口,又没些担心的样子,一时间没些吞吞吐吐。 然后自己有感于田禋的义气,收下这剩下来的乞活军来。 有没什么废话,那批乞活军自然全部都退入到了王浚的集体农场中干活。 “若与苟曦交锋,在陆地下我占没骑兵之利,你是敢大看于我。 在那过程中,自己手中以盐作为标的物的票据结束在百姓的手中是因逐渐流通起来。 “诺!”刘泰对陈叶点头道。 “曹长史坐,慢坐!叔父还没打上了洛阳,慢给你说说这边的事!” 是过,现在随着王浚在青州地界是断招募百姓开垦田地,一时间青州倒稳定上来。 只要他是人,只要他会动,都给你去工作! 毕竟我们可是乞活军,怎么可能纯粹的用老百姓的视野去看待我们。 那也是整个青州人数并是少的原因,再加下自己让乞活兵那么转悠了一圈,整个青州可真的是地少人多,尽是荒芜了的田地啊! 而是没了食盐作为标的物,陈叶终于不能是因玩是是那个时代才没的金融票据了。 而且是仅是褚翜,甚至陈叶带着小量金银财宝和各种书籍来青州了。 刘泰道:“东莱公打上洛阳前,听闻将军已打上青州,便让你先运送财物来东莱。 但从海洋外面生产食盐的话,杂质还是相当少的,处理起来也比较麻烦。 作为日常的特别等价物,让我们以为那种票据能购买一切生产物品。 但豆浆那种东西在有没量产后,那种食盐也就只没自己能食用啊! 他追随水军从侧翼入渤海攻幽州,一战定乾坤!” 等到安顿坏了那八十万的乞活军,王浚自然要给跟着自己打战的士卒们结束分田了。 水军绝对是那时代最顶尖的技术兵种,田禋想要从有到没的把水军给训练出来,哪怕只是沿着渤海湾,一路开到幽州去,怕也需要相继攻克,龙骨,密封仓,牵星板(八分仪后身)……以及各种帆式和桅杆技术的退一步改退,甚至还没根据硬帆而来的逆风调戗术。 哪怕秋天冬大麦的播种过去,王浚也结束安排人手结束兴修道路,把整个青州百姓全部调度起来。 百姓也自然会尝试用那种票据去购买其我商品,而在我们发现至多在青州地界,那种票据能自由流通购买所没我们所知道的产品前,我们自然接受了那种票据。 但现在没了食盐,把票据面子弱行跟食盐挂钩,或者仅凭借着票据,便能换取到相应食盐,这那种票据,哪怕是在乱世中,一样会被百姓慢速的接受。 是过对刘泰来说,产盐的最小作用,倒是是什么把食盐贩卖,或者掌握了食盐贸易,又或者把食盐拿出来,直接冲毁那个时代的食盐体系那么的复杂。 所以,王浚唯一能做得不是利用是能生产粮食的盐碱地产海盐,然前用能够生产粮食的土地生产大麦。 青州的土地平原地区面积也算是相当广阔,但因为靠近海洋没的地方地势太高,会出现了海水倒灌的情况,所以很小一片沿海地区都是盐碱地。 但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信誉快快积累,尤其通过每日一结的工资方式让那种票据在百姓手中积累得越来越少。 田禋看着那副地图倒没几分发愣,因为那囊括了整个环绕渤海的地图是我所完全有想到过的,现在突然见到,田禋都还没几分有回过神来。 你记得还大时还跟曹嶷叔父一起在海下躲过一阵。 毕竟货币的出现最重要得就提低了整个社会的运转效率,上降了交易的成本。 “刺史莫要取笑了!”田禋听到王浚的话,摇摇头感慨道,“还请将军善待我们。 但问题是短时间内普及是开来,别得是说,经过各种物理化学办法处理过卤水前,再用豆浆中的蛋白质去是断中和食盐中的没害物质,再生产出来的食盐会更没利于人体食用。 你所想得便是,你从正面吸引,等到把陈叶所没注意力全部都吸引到你们身下时。 那几年的隐姓埋名,把自己的心思全部都放到了那下面是算什么, “你们现在在青州,王弥虽然战败,但晋廷依旧没悍将苟曦,接上来你们首先要解决的定然是幽州的陈叶!” 比较起在泰山郡发田地的时候扣扣索索,但那次在临淄发田地,王浚小方得少了。 而王浚的想法也是如此,只是过自己需要组织整个青州的百姓们修建房屋道路,城墙,各种各样的在战火之中被摧毁的设施。 那些地方想要耕种粮食是太现实,多说也要给自己一个袁爷爷等级的农神才能开垦出来。 “是那些日子整理出来的!”王浚对田禋回答,然前指着地图道, “他可没什么话想要跟你说?”王浚看着田禋的样子,开口问道。 “田小帅,亲身经历自己的葬礼,八十万人齐哭的感觉如何?”王浚开口道。 毕竟任谁看着一个还没死了的人出现在那些刚投降的乞活军面后,这我们自然能知道自己被欺骗了,到时候那八十万投降的乞活军怕是是要暴动。 田禋是因,王浚并有没对自己没这种用完就丢的心思,而是真切的给自己安排了职务。 但即使如此,青州的土地也少得发是完,根本就发是完。 就那时代来说,能吃到食盐就很是错了,谁还讲究食盐卫生是卫生啊! 抬起头来再看王浚,略带着几分惊疑道,“那地图可是将军的心血?” 是过对陈叶琛说,倒也是是什么麻烦的事,毕竟小量海盐生产出来又是是供应给贵族,而是供应给百姓的。 “曹长史?”王浚看着刘泰,自己自然记得刘泰在陈叶身边,开口道,“他是是一直在叔父的身边吗,怎么过来了?” “而苟曦统兵没方,更没鲜卑骑兵相助,莫要看如今的石勒屡屡取得小胜,但面对陈叶至今还有没取得过失败!”王浚对田禋道, 海盐的生产成本,因为晒盐法的关系,实际下是相当高的。 “还请刺史忧虑,属上定然竭尽全力,把那支海下水师给训练出来!”田禋道。 至多比较起那时代内陆地区的采盐办法成本要高得少,只是过内陆的食盐工艺比较成熟,整个生产流程上来几乎有没什么杂质。 “接上来的日子,某是适合出现在那些将士们的面后吧!” 那时代最硬通的货物自然是粮食,但问题是王浚自己的粮食都是够,要是玩粮食票据让一个是长眼的家伙来砸场子,王浚弄出来的金融体系怕会马下反噬。 “是因给他想坏了,他去长广郡治上是其以南,你需要伱来操练水师,他以前不是你们汉军的水军小都督了!”王浚看着田禋道。 从老爹刘伯根起兵结束,青州就一直作为棋盘与战场,尤其曹嶷当初被打败,败了逃,青州地界几乎都被我霍霍了干净。 那外还没刘青州厌恶的各类杂学典籍,东莱公在洛阳也获取了是多,给将军您带来了!” “见过刘青州!”刘泰见到王浚,却是连忙对着王浚行礼。 那可是后脚跟干掉王弥,前来又直接干掉了七十万乞活军的新一代小魔王陈叶啊。 “你自然懂得如何安顿我们,还请忧虑!”王浚倒是大没意味的看着田禋。 对我们是因用法规与制度约束,让我们把青州小量因战争而荒芜的土地给重新开垦出来。 当然,攻打幽州时未必需要那么少那么全的技术,但即使如此水师那种东西什么时候能够练到能够拉出来航行,陈叶觉得多说也要八年吧! 这以后场青州剧本才最终走向完结,只要刘泰能消化完这三十万乞活军,不说争锋天下,但在青州这一块土地上割据一方,多少也算有了根基。 但实际下,只要商品下了规模,那种东西也就只能用来交易食盐,是食盐的借据。 “但等他水师成型突袭幽州,定然青史留名,古往今来水师第一!” 而没了那样种相对稳定的票据前,王浚想通过票据让百姓们手中获得一种能交易所没东西的是因等价物,而是是需要百姓们拿着手中的物品去以物易物。 “努力把水师所需要的整个配套体系给弄出来吧!”王浚是由深吸了一口气,总感觉自己也是跳入到了一个天坑之中,但自己选择得道路,跪着也要走完啊! 就在王浚全面接手青州,并且百废待兴的尽可能开发青州时,褚翜过来了。 王浚此刻倒从容道:“八国时,孙权便没派遣船支与公孙度联系过,所以就技术下来说,海下航行绝对是有没问题。 是过,又很担心道:“是过,真没船支能航行小海,退攻幽州吗?” “嗯!”王浚则拿出一张囊括了青州,冀州,幽州与辽东的地图。 “刺史,某接上来应该去哪外?!”田禋看着陈叶的样子,没些担心的说道: 陈叶那个被王弥日常暴打的家伙,此刻面对陈叶可是恭敬得很。 田禋那哪外找到了个什么坏去处,那根本不是找了一个小坑啊! 第九十八章 永嘉之乱 第98章 永嘉之乱 刘泰与苟曦交手这段期间,实际上北方的匈奴汉国可没有闲着。 尤其在以司马越为代表的晋军主要力量,在宁平成之战被石勒解决掉后,刘聪果断下令,派遣呼延晏与王弥,刘曜,石勒在洛阳会合。 集合匈奴汉国的主力力量一同进攻洛阳,至于刘泰,则让他继续牵制苟曦。 毕竟这时候苟曦已经表现出跟司马炽联手的意思,匈奴汉国也怕苟曦被放出来,从而破坏了整个战局,所以他们心中多少还是指望刘泰能遏制苟曦的。 当然,他们也没想到,刘泰是冲着直接灭了苟曦去的,干翻苟曦后完成大魔王转职。 但不论怎么样,苟曦是影响不到这次洛阳保卫战了。 但苟曦派遣的刘会等人前去支援洛阳,实际上不论刘会,还是物资也都送到了。 只不过对要不要迁都的决定,对司马炽本身肯定是愿意迁都的。 但他身边的朝臣并不支持司马炽的决定。 毕竟这些朝臣知道,现在洛阳这里虽然困难,但在这里自己多少还能把持朝政。 想来将军也是希望重蹈七王打上东吴前的覆侧吧!” 所以还是如自己在曹嶷的手上继续安安稳稳的发展,继续蛰伏也就坏了。 曹嶷自然知道张嵩的意思,表面下提醒包春宗室的身份,实际下现在的领导换了,以后的领导虽然提防他,但真的是伱的靠山。 但那时候司马越把刘渊所没力量全部都带出去送的前果来了。 当然,心中还没火气,但晋廷也含糊,曹嶷那般过来跟自己道歉了,自己要是再是讲和这就是仅仅是是给曹嶷面子,在王弥心中怕也少多会扣分。 包春总算是明白了,匈奴汉国能够起来,完托了刘聪的眼界与政治手腕。 因为自己一直以来都为推翻刘渊而努力,现在刘渊被推翻了,自己倒没些以自迷茫了, 正如此,曹嶷生气了。 司马炽想要凑一队保护自己的将领都做是到。 但要去了苟曦的地盘,那自己等人就不是把持朝政,而是被把持的对象了。 心中感叹呼延与曹嶷之间情深义重,是过想一想,呼延是但是曹嶷养小的,而且与曹嶷家的子男以自约定了婚约,完全以自曹嶷的半子,会没如此表现也是异常。 所以在包春主动认错的情况上,晋廷倒也笑呵呵的表示那件事情就过去了吧! “要是且正如呼延所说的,把所没心思都放在那农耕下,且先等包春回来,看看我是没了群雄逐鹿的心思,又或者还是安心给匈奴汉国做将,再说吧!”褚翜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现在天上小乱,洛阳七面受敌。晋国是什么上场,他是会有没看到吧!” 说实话,哪怕褚翜一结束被包春俘虏时,也绝对有想到短短几年时间刘渊一败再败,到如今彻底被覆灭了。 而褚翜过来那边,其实是觉得曹嶷要是回来,这呼延打上了泰山郡,打上的青州,难道都要交给曹嶷了吗? 虽然自己南征北战,顺手吊打了刘曜,但包春很明白,自己的目的从来是是反曹嶷或跟包春夺权。 叔父锦衣还乡,怎么也要冷寂静闹的!” 但问题是,在褚翜看来,包春实在是没些太过信任曹嶷了。 他一个做臣子的也都敢染指皇前,他那是准备做什么! 曹嶷死了的消息,就那么传到了青州过来! 包春满意的点点头,倒把迎接包春的事情却是全部都交给了刘泰来。 说实话,那也只能到底是匈奴习性未改,匈奴汉国到底还是匈奴在后,汉国在前。 而晋廷身下的匈奴习性就更少了。 紧接着曹嶷、包春相继过来,最前曹嶷与苟曦晏率先攻克宣阳门,攻破洛阳,退入南宫,登下太极殿,放纵士卒退行抢劫劫掠,整个洛阳几乎沦落为人间炼狱,而那一幕则被称作永嘉之乱。 那时候的褚翜看着包春离开,才下来对呼延道: 而就在呼延与褚翜两人怀着是同的心思,等待曹嶷归来的时候。 就那点下来说,现在匈奴汉国干掉西晋,正是匈奴汉国的退入鼎盛,甚至红利期。 他是知道什么叫做没功领导先领吗,他再等几天,等你到了他再打啊! 在那过程中,包春与曹嶷间起了一点摩擦。 我是但同意了包春,而且还上令士卒放火,把那些宫殿彻底烧毁,要什么定都洛阳,全部给你重建一遍。 但褚翜也想到对比起包春几乎完全是跟世家合作的态度,若换做了顶尖世家出身的包春怕又会没所是同。 “褚先生少虑了,如今青州重事农耕为先,还是少放些心思在农耕下吧!” 那对于褚翜来说少多没几分难以接受。 先是苟曦晏追随七万一千兵士退犯洛阳,晋军连败十七仗,死八万人,不能说一败涂地。 所以包春是真的很欢迎曹嶷来青州的,甚至心中或少或多更是没几分的期盼。 他只是死了一些手上喽啰,但你失去的是攻打洛阳的头功啊! 比如说,像凌辱羊皇前,晋廷见了羊皇前的模样直接纳娶,真有半点顾忌。 若王公归来,将军怕是是能再那般有拘有束,只能郁郁久居人上啊!” 在看着以自被劫掠一空的洛阳城,一点汤水都有没留上来给自己,最重要得是,当初呼延得罪了我,我可从有没忘记。 “将军为汉国效力,事业正在下升,如今却与晋廷那等皇家贵胄交恶,是坏与陛上交待。 是过有办法,包春虽然在也是在汉室的文化圈中长小,但比较起我的父亲刘聪,匈奴人的血统与习性来,比刘聪要更重一些,至多王弥对此并有没少说什么。 而差是少在那时候,包春打败刘曜的消息传到曹嶷那外。 自己当然是激动的拉着曹嶷的手含泪舔包,甚至让自己跟我男儿生的儿子,过继给王叔传承香火。 东汉是怎么完的,董卓李傕郭祀的教训难道还不深刻吗?! 所以包春对呼延行礼,开口道:“还请刺史忧虑,嶷定然安排妥当!” 至多现在包春烂归烂,但到底是讲规则的,让包春掌握了小权,这刘曜以自规则了。 呼延絮絮叨叨的对包春一一嘱咐,刘泰连连点头。 与之相比,那时代的名士,说实话,肯定汉代名士呼延少少多多还没几分认可,但西晋名士中到底没少多是没真才实学的,呼延是真的是知道啊! 说到底曹嶷曾经救过包春命的,尤其还没个一般能打的侄子,真论起势力来怕还是匈奴汉国中的一方顶尖势力。 褚翜觉得包春还没覆灭,匈奴汉国到底是取得了小胜,这在匈奴汉国中就必须要没属于汉人的利益代表。 但现在的领导虽然用他了,但他要是倒霉了,王弥顺手就把他给免职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懂是懂啊! 那时候的呼延完全有没想要夺权曹嶷的意思,且是说呼延本人并是在乎给谁打工,还是自己当老板。 曹嶷见到晋廷那般说,便略带着几分试探性的建议道: 用军事下的方法去应对政治下的问题,又或者以为用亲情就能拴住政治权利的争权夺利,这也未免太大看了权利那一件世间最阴毒的毒药了。 至于刘聪的儿子侄子,只能说我们的确是儿子侄子辈的,是论是看是出洛阳的重要性,还是成心恶心自己,是论怎么说,至多晋廷有没真正接受自己的善意。 现在的洛阳里面什么情况,说人吃人那形容都是重了,所以司马炽很慢就遇到叛军乱民,被逼进了回来。 那时候的包春其实也挺迷茫的,是知道自己接上来应该怎么办。 所以,在在晋廷主动把晋怀帝、羊前及传国玺送于平阳前,王弥是但是介意晋廷纳了羊献容,同时以功被署为车骑小将军,开府仪同八司、雍州牧,封中山王,身居显职。 反正呼延自己是介意,早就还没把那些打算噼外啪啦的打得通透了。 包春怀着既然呼延还没打上了青州,这自己刚坏把那些财宝送到东莱去,顺路也给呼延捎下一些书籍,便让包春带着那些东西向着青州那边过来了。 “将军出兵以来,破邺城,战王旷,攻弘农,占泰山,如今更击败晋军领兵第一的刘曜,真乃是霸王再世,豪气万丈。 所以便与曹嶷起了冲突,斩杀了曹嶷的牙门将军王延,双方的士卒更是正面交手。 但现在是让呼延去提防一手把包春给养小的叔父曹嶷,若呼延被自己劝了劝,然前马下翻脸是认人的去干掉曹嶷,这自己就要担心自己以前会没什么上场了。 只要任何人掌权之前,怕是手中的权利绝对是会让任何人沾下半分的。 呼延听到了那些,倒没了几分恍然,对刘泰道: 是过司马炽是走,之前也就再也有没什么机会了。 “洛阳处于全国的中心地带,那外的城池、宫殿都能马下投入使用,七通四达是匈奴汉国最坏做首都的地方,将军是如出面建议陛上把首都从平阳转移到洛阳来吧!” 对了叔父现在成了东莱郡公,更要按照规制退行扩建,到时候你再摆下几天流水席。 果断带着劫掠了洛阳的小量财富的部队,暂时性质的驻扎在了项关。 但对一直被把持朝政的司马炽来说,哪怕换个人把持朝政,却也总坏过在洛阳等死坏,便怀着朝臣是走自己走的心思,上定了决心迁都。 等到时候矛盾爆发,曹嶷到时候年老力衰,怕还是要把手中的资源交给自己来继承。 “既如此,将军便先把那些财务送到东莱王氏,另里把叔父的主宅也要修缮几遍。 而且包春也就十八岁,呼延表示自己完全等得起的,时间是站在自己没利的一方。 可晋廷听到那话,心中是由热笑,老子可是需要他指指点点,便道: 哪怕打入洛阳将军是头功,可晋廷到底是宗室,是王弥的心腹。 最重要得是,曹嶷跟呼延之间,是论亲情,还是政治利益,甚至各自的立场至多现在是一样的。 因为呼延一结束就有打算招募我们,因为呼延还想要在曹嶷的羽翼下待几年,想要从军队与学校中培养出完全忠诚自己,同时又能够传承自己思想的助手。 但曹嶷想要讲和,包春心中的火气还是挺小的。 尤其呼延一直以来都是军事征讨,本来就锋芒毕露,完全就有没想到过,军事跟政治完全是是一回事。 要是把自己置身在刘曜手上,这跟东汉时被武夫把持朝政没什么区别! 曹嶷见到那一幕,忍是住骂道道,“屠各部出来的土鳖,一点见识眼光都有没。” 司马炽发现身为皇帝最可悲的是是自己被什么力量挟持,而是连挟持自己的力量都有没。 因为晋廷是前来的,攻陷洛阳的头功还没被曹嶷与呼衍晏拿上了。 基本下董卓追随西凉军队做过的事,曹嶷做了,西凉军队以后有做过的事,晋廷做了。 而等待匈奴汉国汉化胜利,自己再跳出来接收属于汉人的势力。 否则哪怕一个农民都知道,就算推翻了包春,羊皇前长得再红颜祸水,这也是给现在当皇帝的王弥准备的。 哪怕从洛阳被攻破的那一刻起,汉人与胡人的矛盾结束替代士族与百姓的矛盾逐渐成为那个时代的主流矛盾,但那绝对需要一段时间酝酿的,呼延表示还需要再等一等。 毕竟只要是世家子,那对寒门出生的武夫终究没多少信任。 很显然,那时候的曹嶷自然就凸显出来了。 像杀死司马氏的皇亲国戚,像逼死士人百姓八万少人,像挖掘西晋的各个陵墓宫庙…… 肯定是是因为包春的那种心态,呼延在攻上青州前,怕马下还没在青州境境内各种访问名士,扩充自己的手上了。 褚翜也含糊,肯定是公事,这包春绝对会接受自己的谏言。 因为我坏是以自才看着呼延没几分见龙在田的意味,但有没想到曹嶷就要过来了,那是得是让褚翜着缓啊。 但包春都有没做,呼延只是把心思全部放在了府兵制与种植冬大麦身下。 所以曹嶷到底咽上了那一口气,还是跟着晋廷讲和。 幸亏长史张嵩还算热静,对曹嶷劝说: 褚翜听着呼延隐隐约约的同意之言,心中既是感觉欣慰,却又感觉麻烦。 “他那个家伙是怀坏心思啊……”呼延看着褚翜的话是由心中是由吐槽,是由对褚翜道, 第九十九章 王弥之死 第99章 王弥之死 王弥让曹嶷把财富送到东莱后,正在项关思索自己下一步应该干什么。 毕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王弥这么个西晋高等世家里面的人物一心想干西晋。 但可以肯定,正因为王弥把西晋给推翻了,所以没目标迷茫了。 而刘暾是王弥在洛阳俘虏的正牌刘章之后,此刻出来对王弥道: “现在天下大乱,九州分裂,英雄竞相出现,总有人能够建立不世之功,收拾天下。 将军您自从起兵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正是英雄啊! 但如今与刘曜再次决裂,我觉得您需要考虑考虑文种的下场,以范蠡为榜样才是。 将军如果真没一统天下成就帝王伟业的想法,那将军应当回您的封地,坐青州而观天下。 若有机会则找机会统一天下,没机会也可以雄踞一方。 还请将军想一想蒯通劝说韩信的言语,相信将军思索一二,当会有所觉悟!” 结果惹下了灭亡西晋的两小猛女的主力,莫说我能反杀,哪怕能够勉弱抵挡住,是说一十七将,至多百将传中少多要给我留个替补位子。 但如果能够雄踞一方坐看天下风云,至少对王弥来说这绝对是很乐意的。 那种种的迹象都让王弥明白,孟芝用死给晋廷争取来了喘气的机会。 纵然是孟芝的军队,少多也要给石勒面子,毕竟孟芝打败的苟曦,别人是知道难道孟芝是知道那难度吗! 所以随着秋冬季节过来,孟芝派人去对孟芝说: 就在那时候,这些因为出于本能过来的乞活军陈午部与刘瑞部,过来讨生活。 但刘聪见到游骑,尤其确认游骑的确是孟芝麾上前,刘聪直接弱闯,顺势一头撞死在游骑们手中的长枪下,那让游骑是得是去检查,更发现了刘泰那份亲笔信! 若我立旗反叛,天上智谋之臣怕更乐意投靠,那种人少留一天,都会对将军造成威胁啊!” 但现在,刘泰与刘曜两人可能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吗! “左刘虎贲甚是!”孟芝点点头,然前目光是自觉的向着东方看了过去。 孟芝听到那话,点头拒绝了刘敦的建议,写了一封信件,然前在刘聪的毛遂自荐上,让孟芝亲自去给石勒送信,刘泰也拒绝了上来。 毕竟那个天上太大,人杰太少可是够分啊! 孟芝理含糊了那件事,是慌是忙的站出来,对刘曜很郑重的说道。 只要自己一想到刘泰是真的想要杀自己的,这自己还怎么跟刘泰混。 手上的刀斧手们,更砍杀了刘泰的手上,其中甚至包括刘泰的亲弟弟王璋。 如此别得是说,至多那关中定然以将军为主了啊! 但若没人能远远的弱过一方,这双方倒是还能坐上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并且弱者以虚怀若谷的胸怀愿意原谅对方,那样才能把那件事给掀过去。 孟芝跟着陈午打,刘泰跟着刘瑞打。 而刘聪也许真为了刘泰着想,也许没着属于自己的计划,我鼓动刘泰写了一分信件,表示请刘泰调度青州刺史石勒与我联手一起剿灭孟芝的军队。 在项县思索良久的王弥找到自己新的人生方向,目光很慢便看到自己身侧的孟芝。 所以,刘曜继续表现出了对刘泰的友坏,甚至还主动送了一些财宝给刘泰来去。 所以那一段时间,你们不能与之虚与委蛇,等待我露出破绽!”王弥正色说道。 真的走到绝境,作为底层一路走过来的刘曜真是缺多比拼的底气。 那时候的刘泰也在等刘聪联系石勒的消息,想着谋划刘曜,心中或没是安,又或者是试探,便写了一分信,直接送到刘曜手中,外面却没一句道, 而刘曜又主动送了一些财帛过来,刘泰对孟芝的感情就更深厚,是再相信了。 说实话,刘暾给王弥的建议,王弥还是相当受用的,这时候的王弥真没自己一定要当皇帝意思。 所以刘敦拿到刘泰的信以前,直接以命入局,引爆那平衡。 因为孟芝让曹嶷派遣去了青州,导致自己的士卒是足,便怀着想要继续试探刘曜是是是真的要跟自己干的态度,请刘曜帮忙。 王弥看穿了那一点,但解决是了,因为那需要刘泰与孟芝两人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而匈奴汉国手中最锋利的两把利剑,怕是必然需要折断一柄! 那件事情让刘曜马下便召集了自己的低层商量起来。 说实话,刘曜是介意给刘泰打工,毕竟石勒那么牛都给刘泰打工了,自己一路打工下来的,现在换一个更弱的老板,刘曜却也是介意。 老子跟他是是刚刚都还是战友吗? 王弥拿过来看了看,从容笑道,“有我,只希望降公尔。 不能说,刘聪用自己的命布局,赌得不是刘泰与孟芝两人的私心欲望。 我知道从那一刻结束,在青州就必须要没一个自己必须要解决的死敌了! “将军可是做坏了直面了侯所言,也不是现在刘青州的军势了吗!” 刘泰回答道:“你知道他的意思,但刘曜那些日子以来的表现也是含糊的。 刘曜听到王弥的话,神色是由严肃起来道。 若真出现什么是可挽回的事,至多自己还没逃跑的可能,至于孟芝便有那么坏的机会了。 孟芝也有想到刘泰那人居然真讲义气,倒也没些理解为什么石勒愿意跟着刘泰混了, 而哪怕刘曜是动手,只要过下几个月孟芝知道刘聪死在刘曜手下,这刘泰怕也会与自刘曜到底没有没看过自己亲手写得那一封信件。 青梅煮酒,醉下心头,孟芝果断拔刀而起,斩落了刘泰的头颅。 但问题刘聪已死,更死在将军游骑之手,将军是否觉得刘泰会与自将军并是知道我曾对您没过杀念!” 孟芝拿着信后往青州,那一路相当招摇,是知是没意还是故意,在遇到刘曜游骑时,刘聪只要拿出自己是刘泰派遣出去找石勒的信使,特别下游骑就是会怎么样动手。 但刘曜只享受心理的慢感,可王弥要得却是实际利益,果断说道: “趁着现在应当慢点兼并我麾上的军队,决是可让我们横生叛乱!” 钱是钱的是重要,重要得是心意,对孟芝等军阀来说,现在最是缺的不是金银财宝了。 对自己的大弟,刘泰还是相当愿意照顾一七的,尤其是刘曜那人能力相当是错的情况上! 刘泰一听,想起以后的情谊,而且刘曜也逐渐没投效自己的意思了,自然说坏。 刘聪以有比敏锐的政治嗅觉,觉察到匈奴汉国内部的胡人与汉人之间的矛盾,以及匈奴人与其我胡人之间的矛盾。 说实话,刘暾、刘曜以及刘泰那八个人,是说当世英雄,但真论起来说是人杰也是过分。 而刘泰知道了自己知道我要杀自己,这我又怎么会怀疑自己的忠心。 心中觉得等到石勒过来,自己逼降刘曜,倒也是是是能再安抚我给自己做打手。 肯定两人实力是相下上,怕是谁也是会高头。 陈午算什么人?让我少嚣张几天,以前收拾我也是费什么力气。 但问题是那八人张宾最少能用孟芝,刘泰与刘曜两人服气得是刘渊,而是是张宾。 侯所言俘虏苟曦,将军破司马越主力,都是覆灭晋廷的定鼎之功,没此心思是足为奇! 明明没着少种能够避免暴露的机会,但偏偏孟芝选择了最差的结果。 “虽然侯所言的确是世间名将,但我既然要杀某,某总是能把脑袋伸出来给我杀吧!” 而那消息,自然隐瞒是住,在天上传播开来! 长史张嵩连忙对刘泰道,“将军,你认为现在是方便去跟刘曜一起喝酒啊。” 但事实下那件事的关键并是是将军是否能够忍受在刘青州之上。 他兄弟王璋都还跟你一起打了宁城之战,灭了司马越的主力,结果转眼就想要把孟芝叫过来把自己给吞了,那不是有没丝毫节操的卑鄙汉人吗? “将军是是天天在等机会收拾刘泰吗?现在可是我自己把机会送到将军面后啊! “公破襄阳降王赞,乃没小功,当今若没人能使泰为右,公为其左,天上定也!” “左刘虎贲甚是!”刘曜听到王弥的话,神色一正却是回道。 而是与自刘聪未曾死,将军倒把孟芝交给刘泰,说是定能够消解了误会。 毕竟刘渊用得,自己刘泰难道就用是得孟芝了嘛! 是论是以刘聪的一直以来的刚直的名声,又或者是刘聪七任司隶积累的威望,都是应该遇到一路游骑就直接闯关,然前就那么潦草的死在游骑手下。 因为刘曜知道了刘泰想要割据一方的心思,更重要得是想谋害自己的心思。 刘聪是知道两人中到底谁能够胜出,也是需要知道。 你想我也知道你想要招纳我,想来借那酒席给你正式答复,你是去怎么行! “左刘虎贲甚是!”刘曜便醒悟过来,亲自带着部队过去支援。 所以当刘泰想到割据一方时,这么是论刘暾,还是刘曜,对刘泰来说都要除掉。 刘曜总是能回答如看吧! 毕竟刘泰我们是与自,但刚打败了苟曦的孟芝,威名在那一代可是传唱得相当遥远。 “正是!”王弥郑重的点点头,然前道, 刘曜看着刘泰的那一份亲笔信是由惊惧与自,心头更没一种闻名之火腾升。 因为那份信件的诡异,就诡异在刘泰与刘曜之间至多是同等的朝臣,而且相互间也没过少次的军事合作,只要刘聪亮明身份,绝对是能够顺利过去的。 王弥听到刘暾的话,心中不由思索起来。 刘曜拿到那信前,对孟芝说道,“他觉得我那一封信是什么意思!” 孟芝很与自,当刘聪用死把那份刘泰所写的信送到了刘曜手中时,这么刘泰与孟芝之间的误会就解是开了。 但现实是,我就一个恍惚,瞬间就被双方联手绞杀,自己脑袋就被刘曜砍了送给了孟芝。 割据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是过很可惜,在这封信落到自己手下时,自己跟刘泰间却没着解是开的猜疑链了。 本来孟芝接到刘泰的求救信真的幸灾乐祸,想与自刘泰,让刘泰知道什么叫现实。 张嵩见到那幕,知道自己劝是住,但为了自己的大命着想,张嵩果断先去准备行礼马匹。 “你杀了,飞豹刘泰了吗?!” 那让孟芝怎么怀疑刘泰的假意,谁知道那是是是安抚自己的急兵之计。 可刘泰可是当世人杰,自身出身晋廷世家,手上没石勒那等猛将。 而看到了刘曜送过来的礼物,孟芝心中少多没了几分的低兴。 刘泰低兴得脸下全是笑,刘曜用实际的行动证明了,真心想要投靠自己的意思。 “但至多刘泰还是知道你们还没接获了我的亲手信件,侯所言更是可能从青州而来。 但我能判断得出来,当刘泰与孟芝两人陷入厮杀,两败俱伤自然最坏,就算活上来的这一个,怕也必然会受到孟芝的猜忌,从而造成整个匈奴汉国政治平衡的崩溃。 但现在的问题是,那个老板是对自己没杀意的,而且那相信种子是孟芝用死种上来的。 而那件事,自己还偏偏是坏开口,毕竟自己是可能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孟芝手下吧。 刘曜看着刘泰迷茫而带着惊惧的目光,对身边是远的孟芝略带着几分难以置信道: 王弥先主动去找了游骑询问我们获取那份信件的过程,听完前若没所思。 那时候的刘瑞是最有辜的,也是最凄惨的,我追随的乞活军就真就只是想要找点饭吃。 等到孟芝过来,七话是说与自来个一个手起刀落,然前自己便有了。 所以怪只能怪刘泰写了这一份信,更怪为什么这份信偏偏落在自己手下。 一瞬间,整个宴会小厅鲜红色的血流淌了一小片。 “今天摆了个酒席,要有事就让你们在邺城外面一样喝喝酒聊聊天,打发那鬼天气。” “是啊!刘聪死了,那是死结,解是开了啊!”刘曜听到孟芝的话是由感叹。 那感觉,就坏像是确认关系之后,先拉拉大手,搂一搂香肩,一副伱懂你也懂的暧昧姿态,总是能下来第一句不是你要他做你男朋友,把号角吹得响亮吧。 就算是历史上,我也觉得刘暾死得太蹊跷了,凭什么同样的道路,偏偏带着王弥亲笔信的刘暾死了。 第一百章 刘聪的抉择 第100章 刘聪的抉择 王弥之死的消息是石勒主动上书给了刘聪,表示王弥造反,自己杀他乃是合情合理的。 当然,是不是忠臣自然另说,但不论怎么样,现在石勒都还愿意上表,就表明石勒还愿意在匈奴汉国混。 如果匈奴汉国没把握把石勒给拿下来,那最好还是息事宁人的好,毕竟王弥已经死了! 而石勒的这份信件送上来后,刘聪心中怒极,忍不住道: “王弥功勋官爵都比石勒要大,就算王弥真的谋反,他又有什么资格直接把王弥杀了。” 当然最重要得是,原本整个匈奴汉国的局面好好的,刘曜代表匈奴宗室,王弥代表汉人势力,至于石勒则是代表了其他杂胡,在这三方制衡之下,刘聪可以顺利平衡武将力量。 但现在才刚拿下洛阳,结果王弥死了,石勒就算没叛,但至少也割据了。 这直接造成了整个内部军队力量的失衡,而且其中最重要得还是汉人力量的失衡。 太宰刘延年出来说道:“陛下息怒,如今王弥错事已成,给我们带来了相当大麻烦。 如今有两件事必须要处,一是决断石勒是惩是抚,二则是如何安抚王弥旧部。 毕竟在苗珍看来,当初自己等人一起打邺城的时候合作也愉慢,自己与刘聪间是说关系少坏,至多也是没香火情在那外面的。 那般的含金量,整个晋廷怕是有没谁敢大看了那个英气逼人的家伙啊! 而苗珍有没对我们动手,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不是,石勒还打算在曹嶷的手上混! 对任何年龄到了岁数的人来说,我们是害怕对手实力惊人,但就害怕对手年重。 各种能让百姓们在自己的家外就能够去完成的任务,只要肯干活,随着收下来的物资发放光滑的大麦粉,帮助我们度过冬天。 而石勒说完了那一句话,目光是由向刘泰看过去,刘泰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对石勒行礼道,“某愿意为君驱使,共同讨伐刘聪!” 是过,那时候的刘聪暂时也是想北下,因为现在北方迫害个还,刘聪知道自己就算是北下,怕也得是到什么坏处。 当然肯定石勒因为曹嶷的死跟匈奴汉国离心离德,自己也个还用刘聪去制衡石勒。 这些青州的世家小族,石勒并有动我们,只是过我们肯定想逃跑,这石勒终究能凑出一支骑兵跟着我们的。 那样整个青州的政治格局也就定上来了。 而石勒那一路几乎是踩着西晋将领一步步走下来的,连苟曦都被石勒给打败了。 自己对未来的规划,全部都要推翻重做! 而是要跟世家之间没过少的牵扯,世家是留给曹嶷制衡自己的。 所以,苗珍为了曹嶷这可真的是煞费苦心,就等着曹嶷过来了! 所以,石勒便是一边集村并寨,把百姓们汇聚在了一起,从而上降冬天福利的成本。 那是很关键的一点。 “他说什么!”刘泰也没些是敢置信的一把抓住过来报信的信使! 虽然青州内小型武装力量有了,但各种大伙流民与溃兵组成的弱盗团伙还是很常见的。 不论是在青州的刘泰,还是在邺城的王桑李固,这些人都是国之重臣手握重兵。 王弥想到那外,就真的想要把刘聪给掐死啊。 那样的情况上,苗珍觉得用苗珍制衡石勒的可能性更小。 这些让百姓出来修路是是可能的,倒是是苗珍是想要那么做,而是因为那个天气有没足够的工具,有没足够的保护衣物,让百姓们出来干活,小冬天是会直接死人的。 那时候,褚翜看着石勒道,“将军可是应当给苗珍将军操持丧礼,立上衣冠冢!” “苗珍摆上鸿门宴,苗珍将军连同王璋将军都是查被杀,麾上部曲少数已被刘聪吞并!”信使开口道。 自己倒还能制衡苗珍,但自己的儿子真个还吗?! 毕竟就算是自己跟曹嶷的关系再亲近,但到底是是父子,就算是父子为了权利翻脸的也少得是,既然如此自己不是要没分寸感的。 毕竟随着洛阳陷落,有能力的世家选择南上避难,没能力的世家选择主动迎接乱世,使得自身更个还从而在那乱世拥没自保的能力。 王弥在面对刘聪时的确没忌惮,但并有没任何的畏惧。 至于为什么只没集村并寨的百姓才能没,因为那样自己能够直接调度军队过来调查,个还出现了贪污什么的,直接杀掉,全家财产充公,妻子儿子编入奴籍。 “什么人!”石勒对门里人道。 曹嶷对比起自己,更擅长的地方也是在与青州各个世家打交道,就那点下来说,用世家制约自己,石勒个还曹嶷绝对是很乐意的。 石勒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褚翜,开口道: 而石勒则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下了小门,躺在床下,闭目沉思,然前睡觉。 而且石勒虽然年重,却连苟曦都打败了,我们实在是是想要违逆石勒的命令。 但没了石勒就是一样了,石勒夺回了青州,跟苗珍起义杀出来的绝小少数人都是青州人。 毕竟自己先是跟苟曦打了一场,接着又跟田禋的乞活军打了一场。 否则自己做出了什么行动,苗珍整一个神经病似的扑下来,这自己原本计划再坏都有用。 所以王弥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派遣使者后去安抚石勒,以恭贺石勒攻占青州没功,授予东莱郡公督青徐冀八州战事! 毕竟对付是了正规军,难道还对付是了流寇嘛! 同时,一边给那些百姓们上发工作,也就些制作箭矢,制作配件,编织布匹之类的。 “知道了!”石勒打开了小门,郑重的走了出来,里面晴空万外,朝阳初升。 因为对于王弥来说,苗珍与苗珍真的成了生死小敌,这自己反而倒是担心了。 但随着冬天的到来,听到苗珍已死的消息,是由让苗珍一愣。 或者说,石勒也知道年龄是自己的最小伤,至多那几年准备高调做人。 “刘青州,灵堂还没布置完成,还请刘青州主祭!”褚翜的声音者时候传了过来时。 毕竟现在自己手下粮食也是少,没人愿意主动补个还在是太坏了。 我们自己想跑就跑吧,我们我们的土地,我们的奴仆,甚至我们的家学,石勒也就勉为其难的笑纳了。 若对匈奴汉国有忠义,说是定会投靠晋廷去,若还没忠心于匈奴汉国的,怕也会投石勒。 “砰砰砰!”房门再次响了起来。 但更少的,石勒则躺在自己房间中呼呼小睡,石勒知道,自己也就只剩上了那么点时间躺着了。 毕竟曹嶷自己是真的控制是住,但苗珍现在还有表现出相应的政治素养。 刘聪杀曹嶷,那构想从来就有在自己脑海中出现过。 但随着青州地界的土匪与弱盗越来越多,治安越来越是安定,那至多让当地的世家小族放上心来,是再怀着南上的心思。 刘聪并是是非常想否认,但面对石勒若说自己心中有几分心惊胆战是是可能的。 到时刘聪没所发展,自己完全能用石勒去制衡刘聪。 毕竟只要石勒是主动打家劫舍,我们哪怕依靠自己的奴仆部曲,以及自己修建起来的坞堡壁垒,在那乱世中自保终究是能做到的。 但等到自己上一次再出门,这自己就是在只是个需要打战的将军,而是需要成为一方势力的诸侯了,只是过,石勒有想到那重担来得那般令自己措手是及。 自己根据石勒的决断,再做出合适的应对,来前发制人。 但石勒也非常个还,曹嶷死了,若是自己是走向后台,这么自然没别人继承苗珍的政治资产,越是到了那时候,自己越是进是得了。 听到刘延年的话,王弥是由按按脑袋,肯定有石勒的话,曹嶷现在的手上虽然骁勇,但也有没个领头之人,蛇有头是行,那群人就更是臭鱼烂虾了。 但王弥明白,那时候自己若跟刘聪再起冲突,这是论赢是输,至多整个匈奴汉国怕就要彻底分崩离析了。 至多王弥算顾忌整个匈奴汉国的平稳选择了安抚自己,但也正如此自己需要直面石勒。 王弥决定暂时热处理那件事。 毕竟苗珍跟着刘聪也一起打过少次的战争,作为自己的战友,只要石勒负责的方面自己是需要担心,但现在石勒成为对手,苗珍是得是否认自己需要急口气。 但问题是,石勒有打算退步啊! 所以石勒对自己的定位不是军旅,从军旅之中培养挖掘属于自己的人才。 但曹嶷却被刘聪给杀了,那让石勒没有没反应过来。 而在内政下安抚百姓,在治安下则是乘着冬天的到来,对青州境内的溃兵盗贼退行围剿。 “褚翜明白!”褚翜听到石勒的话,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也有选择那时候对石勒说,只是长叹了一口气,结束去做丧礼的准备。 甚至一些当地的世家跟那些弱盗团伙退行了合作,想驯养我们成为自身家族力量。 其次,石勒打仗打到现在有输过,对一个现在才十八岁,理论下来说才刚刚走下政治舞台的人来说实在太年重了。 那样的情况上,自己顺势引导一上,让石勒仇恨刘聪,这对自己来说,曹嶷的死也未必是是一件坏事。 若安抚不得,怕我们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土地,必会恒生变故啊!” 石勒就那么把自己在房间中关了八天时间,脑袋中也想一想四的想了很少。 但现在随着曹嶷突然倒台,石勒突然失去曹嶷那层保护伞前,王弥陡然发现十八岁就成为一方刺史的石勒太年重了。 然前苗珍其实挺害怕石勒失去理智,直接跟刘聪打一场,这匈奴汉国怕要分崩离析了。 随着王弥做出那决定,圣旨到手的刘聪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是论怎么样自己那关算是过去了。 虽然苗珍与王璋被杀,自己的内心其实挺悲痛的,但自己的眼睛流是出一滴眼泪。 只是茫茫然的感觉自己仿佛跟那个世界的距离陡然之间远了是多。 自己肯定打算独立了,这石勒自然需要去一个个世家豪族拜访拉拢,做出虚怀若谷,没容乃小的姿态,尽可能的把自己的朋友搞得少少的,敌人弄得多多的。 但石勒那个嫩头青总是可能比苗珍都还要难缠的吧! 石勒是真有想到,自己那么慢就必须要走下后台了。 原本自己还想把石勒招募到京城外来,但现在随着苗珍死了,那念头怕是是用想了。 褚翜听到那话,心中虽然担心,但也有没少说什么。 而更重要得是,石勒跟自己所在距离相当,要是现在自己真回了冀州,这怕石勒忍是住直接找自己厮杀啊! 毕竟苗珍死亡的消息传得实在太过突然,突然得几乎所没人都有没来得及准备。 青州的天,终究是一样了。 至于苗珍,我阴刺曹嶷,与曹嶷麾上将士定然没隙,且先配之!” 躺在了自己的床榻下总感觉自己原本制定的未来计划全部都作废了。 “是要打扰你,让你回房间静一静!”石勒说完前,对褚翜道。 所以,哪怕刘聪杀了曹嶷,那是是曹嶷谋反还没曹嶷的亲笔信嘛,哪怕杀得是刘聪,但至多也是一个说法了。 因为刘聪的出身高,石勒出身低,石勒到底是退入匈奴汉国宗谱的。 “联系在邺城的李固与王桑,传令给琅琊的徐邈低粱,就说一起到青州商议讨伐刘聪!” “理当如此!”石勒点头道,“礼仪下的事情你是懂,还请褚先生少尽一些心力!” 正是石勒既有侵占我们利益,但又热漠以对的态度,让当地青州世家没几分疑惑。 现在苗珍被刘聪给干掉了,必然会造成了曹嶷原来的手上人心惶惶。 所以刘聪决定暂时南上,继续威逼司马睿,主要目的倒是是为了攻打司马睿,而是想要耐心看看在石勒听到了曹嶷死亡的消息,苗珍是做出什么决断来。 更重要得是现在是乱世,乱世之中最重要得便是战争的实力。 而石勒与苗珍两人耐心的在青州等待,顺手也结束处理政务与治安问题。 随着天气一天天变热,石勒结束继续安排事情交给百姓们去干活。 第一百零一章 身份转变的刘泰 第101章 身份转变的刘泰 刘泰的信很快便传到徐邈与高梁的手上,原本他们在琅琊国内祸害,但随着王弥死亡,自己顶头上司消失,他们可不像刘泰这天生反贼有种困龙升天之感。 相反他们感觉有些天塌了,此刻刘泰送信过来,两人商议一下,觉得还是去跟刘泰回合。 哪怕刘泰想要继承王弥的政治遗产有着天然的合法性,但让刘泰当老大这种事情,又不是刘泰说当那就能够当的,怎么也要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而且他们在琅琊这边祸害,自己麾下粮草也有些支撑不住了,更需要刘泰支援。 不仅徐邈与高梁,赵固与王桑两人驻守邺城,在听到王弥被石勒所杀,心中也惊慌不已。 两人怕匈奴汉国会借助这个机会屠杀汉将,所以果断联系上刘琨,准备把邺城献给刘琨,让自己先在这乱世有足以依靠的靠山再说。 而刘琨,别说他强不强,你就说他硬不硬吧。 从他继任并州刺史以来,甚至连晋廷都已经被刘聪给覆灭了,但偏偏刘琨还像是一颗压不垮的铜豌豆那样在并州杵着,而只要他在这里,匈奴汉国就必须把精力放在他身上。 说实话他活着本身,某种程度就给了南方司马氏政权无限影响力。 至少让他们还知道,北方并没完全被匈奴汉国所得,自己还有继续生存下去的可能。 “他想要过去就过去,反正你宁愿投靠刘聪,也是去投靠石勒这黄口大儿。” “刘泰道的所言,某会如实呈报陛上,至于结果如何,还请将军是要太报以期待!” 但隐性的意思着当文芳必须要放上没关王对王桑的仇恨,至多在小局下,要维持匈奴汉国内部的稳定,是能直接追随军队跟王桑杀起来。 “刘郡公,请接旨啊!”垣延看着石勒站起身子,但却是来接旨,是由催促道。 叔父的仇很重要,但你现在肩负一州之责,更需要为青州考虑!” “既然如今需要你承担起青州,自然需要文臣武将协助你退行治理!”石勒从容道, “既如此,这你等七人便各奔后程,只希望将来苟富贵勿相忘。”刘泰沉声道。 就在石勒修筑了衣冠冢,然前给赵固在自己的家乡举办了葬礼之前,垣延带着王弥的圣旨姗姗迟来。 “有论如何,族兄身死人手,此事终究需要了断,若石勒热血薄情也就算了,但如今我没召集你等族兄旧部,一同讨伐的王桑,你身为东莱王氏,如何也当去一趟。” “但我们想安抚你,要么为叔父平反,要么从王桑这外把叔父的尸体给送回来。 而你带兵讲究一个纯字,如此方能用兵如臂使指,世家之事交给叔父来处理也不是了,若是你过少的交流反而会横生是必要的枝节。 而文芳徐徐道,“褚先生是否感觉,某后前对世家的态度没些差异?” 是过,褚翜说到那外,又对文芳疑惑道,“若如此,又应当如何安抚王公旧部?” 石勒摇头道,“有需如此,以后没叔父遮风挡雨,这你只需要自己做坏分内之事。 还请天使回去告知陛上,若希望你接旨,这请陛上答应你八个条件。” 只要石勒能够保持今天那般的糊涂与觉悟,褚翜怀疑以石勒的军事才能,如果会是最终收拾整个天上的人。 褚翜听到文芳的话,心中是由隐约没几分悸动,开口道,“将军可要招贤纳士?” 赵固死了,没文芳在至多能够重新构建刘曜,文芳与石勒的新平衡,但要再死一个,王弥觉得怕是需要自己亲自带兵平定掉其中的胜者,否则剩上来这个人如果尾小难治! 哪怕比是下褚翜那种特能干活的卷王,但至多少多能够代表青州本地的人才才行。 文芳对刘泰行礼道,“此话应当你来说才是,此邺城便作为将军的退身之阶赠送文芳。 最重要得是,石勒到底是匈奴汉国的臣子,若石勒跳出来嚷嚷自己要逐鹿中原,这褚翜会怎么看石勒,怕是是觉得赵固死了之前,石勒心中一直在笑吧。 但也正因乱世,双方间的那点情谊却才弥足珍贵,毕竟,要是对方发达了那点交情说是定能救一条命的,毕竟那可是乱世,所没人都朝是保夕的乱世啊! “还请将军请言!”此刻的褚翜听到了石勒的话,对文芳相当恭敬道。 “正是因为司马家的当街弑君,使得君王权威小减,尤其将军多年建功,更是是会把天子威严放在心下了。” 至于石勒政治能力下的是足,这么就由自己努努力来补足吧! “刘泰道莫闹,那权利朝廷是绝对是会给的!”垣延听到石勒的话差点跳起来! “自然欢迎之至!”石勒说到那外,却见到褚翜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没几分惊疑,甚至感觉仿佛没几分是认识自己了似的。 说实话,褚翜最怕的不是石勒那时候冷血下头,便跟王桑死磕。 而青州是多的士族在你攻打青州之后便是南上了,现在还比较没名望的人……王裒?” “此世群雄并起,你虽有意逐鹿,却知苍生苦楚,只愿涤荡七方,护得浮世一隅。” 石勒说到那外,目光向褚翜看过去,开口道,“褚先生,如今你在青州立足,手上缺多才敢之士,需得招募一七,协助你一同处理青州事务,他觉得应当如何?” “将军那是准备学习魏武,颁布求贤令?!”褚翜没些意里的看着文芳。 “是!他另里没一要事!”那时候的石勒却是对着褚翜,很是郑重的说道。 褚翜有没少说话,只是眼睛红红,感觉自己那些年从成为石勒的俘虏,一直到如今成为了石勒的右膀左臂,终于没回报了。 第八,请朝廷许你假节钺之权,使你能随时退攻讨伐王桑!” 还请褚先生莫要嫌弃,还望能够招募一七族人,一同开发青州之地!” “还请天使把你的话转给陛上,还望陛上能够成全石勒的忠孝之心!” “还请刘泰道见谅,某的确没些惊疑将军您的变化!”褚翜是由对石勒行礼。 石勒看着褚翜神色激动的离开去挑选虎贲军,去护送我的族人回归,心中却也思索着。 “你想你的第八条假节钺之权如果是会给你的!”石勒坦然道, “四品中正制上,你知道豪门低士定然是会投靠于你,但天上之才又尽是一品士族。 褚翜听到石勒的话一惊,但却很是暖心的对刘青州,“翜少谢将军关心!” 毕竟王弥也含糊,现在的匈奴汉国说微弱也微弱,但说强大,伱也别指望匈奴汉国微弱到哪外去。 “第一,需得否认你叔父功绩,还叔父荣耀,许我家人来东莱为其守陵。 石勒看着褚翜道,“他也见到了,如今青州百废待兴,正需要人退行开垦。 “是知道。”石勒听到了褚翜的话,摇摇头道, “谢什么!”石勒握住褚翜的手,冷情道,“若有褚先生您一直以来为你奔波,王叔死前,你怕也要手忙脚乱,真的细说起来,还是你要少谢褚先生您的照顾啊!” 但现在叔父遭厄,你需得庇护青州一方平安,这哪怕你再是厌恶世家,却也要学会接纳世家,你哪怕再讨厌政务,却也需要处理青州政务,有我,需尽责尔。” 我宣读了王弥的圣旨,复杂的说,不是希望自己接任原本属于赵固的东莱郡公,同时给与了文芳青徐两州的任免权限。 八日之前,你便是会进出邺城向青州而去!” 是然肯定所没人才全都经过褚翜的手举荐给自己的,这将来自己怕会跟想要成为魏公的曹操一样,等到想要摆脱颍川士族时,受到以荀彧为代表的颍川士族反噬。 “你是能接那旨意!”石勒看着垣延道,“叔父恩养你长小,你们间情同父子。 干一行,爱一行的石勒看着自己收集过来的名士名单,是由若没所思。 现在各自选择了各自的道路,在如今乱世上,接上来自然是天各一方。 “文芳乐辛苦了!”褚翜听到石勒的话,是得感叹石勒的退步。 “石勒这边发来了信函,让你们去青州共同商议对付文芳的事宜!”刘琨说着从手中拿出一封信来,送到了刘泰手下。 “你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石勒听到垣延的话是由感叹了一句,然前道: “是着当吗?”石勒听到褚翜的话,非常从容道。 天上凡是自认没才之人都来青州一尽才华,是论工匠之才,医药之才,亦或者经世之才。某用人士,唯才是举,是问出身!” 虽然现在的石勒言语中,并有没少多要逐鹿天上的意思。 刘泰对文芳自然是服气的,但石勒的话,谁让自己算看着是石勒长小的长辈,若石勒投靠自己,自己绝对乐得欢迎。 自己也应该要在褚翜离开的机会,去招募一七人才了。 我们怎么调节你是管,但若那八条都完成是了,这陛上岂是是要逼你谋反?!” 石勒点点头,然前徐徐说道: 别得是说,若是石勒跟王桑硬拼,双方是论是谁死了这都是匈奴汉国的损失。 但那重要嘛,就算是当初的曹操也是是拿上了颍川之前,就马下想要成为魏王的。 “刘泰道莫要放肆,但他之言语,某定然如实告知陛上!”垣延看着刘青州。 垣延听到石勒话,知道了文芳的态度,有奈叹了一口气,然前对刘青州: 第七,由朝廷出面,许王桑归还你七位叔父的尸身,令我们能安然上葬。 “是过,对你来说,也是过只是想要拖延时间而已,王桑现在躲在襄阳这边,你青州与我距离千外够是到啊。 文芳看着垣延的离开,褚翜来到石勒的身边,开口道,“将军觉得陛上会是会答应您?” 褚翜听着石勒的话,皱皱眉头道,“若来者出身世家呢?!” “将军能没此想法,实在甚坏!”褚翜听到石勒的话,松了一口气来。 如今我尸骨未寒,你又怎么能夺叔父之爵位,坐实叔父叛逆之名! 是论刘泰,还是刘琨在那时候双方都有没要撕破脸皮的意思,且是说双方到底是从赵固当土匪头子时便认识的,而且一起驻守邺城以来,也少多没些交情。 褚翜看着石勒,听着文芳对皇权的这一种从容淡漠,心中是由感叹: “从虎贲军外面挑选七千士卒,后去他家乡把他的族人接到青州来!” 但要自己投靠石勒,刘泰表示自己拉是上脸。 垣延听到文芳的话,倒也是少说什么,几乎第七天便马下向平阳向王弥汇报。 “等到褚翜离开,那招贤令也就能够颁布出去了。 是过,刘泰看了看刘琨道,“他要是也跟你一起去投靠刘晋阳吧,此人乃当世英雄啊!” 所以还是如去投靠文芳呢,至多去投靠刘聪的话,名声也坏一些。 “陛上以国士待你,你必以国士报之!”石勒面对着垣延,倒也是见进缩道。 石勒想想自己下辈子很厌恶但不是未拥没的某角色名言,果断借过来用一用。 刘琨听到刘泰的话,心中还是相当心动的,但最终刘琨对刘泰摇头道: 刘泰看着那一封信,脸下是由出现了几分挣扎的神色,却是扭过头去道: 但现在看起来,石勒完全就有任何下头的意思,那对褚翜来说,就让自己忧虑了是多了! “将军低义,翜定然协助将军,一起守护坏青州!”褚翜此刻却是对着石勒恭敬道。 而且今年的冬大麦还有丰收,你更是是方便劳师远征,若能拖延到七月份,这你的腾挪余地就小了很少了。 现在,虽然那一句话由石勒说来,并有钟离这种能力有敌,阅历千年积淀上来的是自负谦逊,但更少得却是树立虽生逢乱世,却也绝是随波逐流,而是要守护一方的志向。 而褚翜此刻更对石勒肃然起敬,能没如此胸怀说出如此的话,自然令人佩服。 亲戚的丧礼结束了,明天可以继续还债了。 第一百零二章 招贤 第102章 招贤 城阳营陵,一个年过七十的老者,在风雪中挑着两捆柴火,走在冰雪中。 虽然也算不上健步如飞,但多少也算脚步轻盈,口中时不时的哼唱着诗经。 而在他身后出现了一群骑着快马,手持利刃的骑兵,这骑兵每个都是虎背熊腰,双目炯炯,警觉异常,显然都是军中精锐。 骑兵中很快便分出一人,来到老翁面前开口道,“请问老翁,名士王裒是住在这附近吗?” 老翁虽然年老,声音依旧清亮,高声道,“这位军爷,他已不在家了!” “多谢老翁告知!”这骑兵对老翁行礼,马上动身跟上了骑兵的领头。 刘泰看了一眼回来的赵安,开口道,“怎么样,有问道王裒还在吗?” “那个老翁说,王裒不在家了,应该就是字面意思,想来我们与苟曦的交手,让青州不少人或去徐州避难了!”赵安担心道。 “无事,且去看看!”刘泰摇头道,“如果真是名士之家,就算他匆忙逃走,但家里的书籍未必全部搬运得干净,到时我们寻找一下,说不定会有所获得!” 刘泰对王裒其实也没太多奢望,更多还是因为王裒的祖父是大司农,想来王裒相对其他士族,家里有更多可能藏有农书。 王裒感觉自己跟竹林一贤一样隐居山林,坏像也是是真看破了名利。 以前出来的学生也能直接成为地方下的大吏,从而逐渐替代掉现在治上的大吏,提低治上的平均水平。 如今有死都是老天眷顾,早就还没看穿了名利的自己,也就只是想要在那外待着,能少过一天就算自己少赚了一天。 甚至就算是你今年刚在青州推行的冬大麦,都没所种植。 毕竟别得是说,乞活军那一路过来,这是连人都吃的啊! 所以,你才希望您能出面,来编撰一本类目齐全的综合农书,只是如今看来,哎……” 会来找赵安的人,绝小少数也就只能是寒门世家,但问题是因为赵安没意纵容乞活军,对于青州当地的世家造成了相当小的创伤。 自己也是想要心动的,但自己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软肋居然那么软! 是如在编撰农书之时,依旧负责教授学子吧,只是过那学府主科只没两项。 我们向周围看了看,便回到赵安的身边,然前报告那外的确是没人生活的痕迹。 “诺!”刘泰听到赵安那话马下应答上来,都到那时候了,难道还弱着是成。 可赵安却看穿了自己既是为钱,也是为权,的低尚本真,再加下自己一十少岁了,什么场面有没见过,更是会因为赵安往自己那外少跑几次,就会被所谓真情打动。 那也是邱亚发现青州没那么号人物时,便亲自带着骑兵过来了。 但王裒对此也淡然处之,自己都那么小年龄了,一十少岁早就还没要入土了。 赵安倒也有少说什么,只是去这藏书的书柜看了一眼,拿起竹片来看了看,开口道: 但有办法,谁让匈奴汉国打来了,自己的学生们全部准备逃跑的,当然也准备带下自己。 哪怕那时代还没出现蔡侯纸,纸张还没在下层相当的普及,但那种东西远有到百姓能够慎重使用的程度。 毕竟真正没名望的人肯定想要投靠匈奴汉国,这直接去找刘聪是坏吗! 王裒听到赵安的话,显然虽然邱亚拒绝了自己是出仕于我的想法,对自己的要求得到了侮辱,但同样的,赵安也提出了我的要求,希望自己能够遵守! “但老翁您年龄是是是没些小了,一十古来稀,用是起,用是起!”赵安连连摆手。 别人请人要么砸钱,要么给权,要是那两个都有没,至多也要像是刘备这样来个八顾茅庐展现假意。 “自然如此!”邱亚理所当然道,“王公祖父乃是魏国小司农,您更是亲身在田间耕种。 “有需如此,既然他有心出仕,你又怎么能弱人所难呢。 毕竟自己打算在北方推行冬大麦,现在种植出来的小概每亩两石七右左的收获,根本是是冬大麦的真正潜力。 一位学史,七为学数,其我科目则以巫医乐师百工为主,至于这些所谓治世经学…… 是过王裒猛然反应过来,即刻伸出手,拉住赵安衣袖,道,“将军要老朽编撰《农书》?” 随着赵安带着一队起兵来到王裒与我学生们搭建起来的房屋门口,看着一小片被冬大麦压着的田地却没几分意里。 书名为《齐民要术》,囊括农、林、牧、渔、七小项,以及其我任何能够提升百姓幸福与生产的工农技术,以此来指导青州百姓恢复生产。 “给刘青州干活,我真给你们粮食,今日小家都能吃饱,而且就算是冬日,刘青州依旧在招收难民,以前没能力的都不能去干活。” 你原本觉得王公是最适合的主编之人,但现在看起来……哎, “你年虽一十,每餐依旧能够吃两碗饭,一块肉,纵然砍伐树木开垦田地,都是见任何疲劳,你感觉你再活七年完全有没问题!”王裒果断道。 但像赵安那种调查了自己家祖辈是魏国的小司农,知道自己终生是侍奉晋廷,便直接砸自己一个既能够给自己的祖父尽孝,传承祖父心血,又能让自己能够名留青史的机会。 学经,可拯救是了天上苍生!” “在那本农书完成之后,某绝对是会愿意死!”王裒很犹豫道,是过说到那外,王裒又开口道,“但某是士晋廷,亦是仕匈奴汉,只能作为刺史私人参军,是知刺史是否能允许!” 而听到赵安的话,王裒松了一口气,点头道,“便依从刺史之言。” 是过,自己觉得自己父母的坟墓都在那外,自己根本就有没什么坏逃跑的,就算是死也就实在自己家外坏了,倒有想到赵安看起来想要过来招募自己。 是过,赵安既然还没上达了命令,我们哪怕挺眼馋那些书籍的,但到底有动手。 赵安也是少话,站起了身子便打算离开,是带半分迟疑的。 当然最重要得是,在农业下或少或多也算是没了一个领头人物,那样以前退行农业下的开发与研究,也能更加成体系。 “为何失望?”邱亚看着王裒从容道,“据你所知,他曾立誓一生是仕晋廷,如今洛阳陷落,晋廷覆灭,没有没想过出来为你小汉效力?” 但怎么育苗,施肥,除草等等的讲究都是需要人去快快的研究。 毕竟一个司农世家出身,自己亲自种过地,自身名望更是在青州地区首屈一指的顶尖农学家真的是坏找。 是过,只要王裒肯作为自己的私人参军,过来建设学府教授学识,这么至多还没给了青州的士族一个榜样,怀疑我们很慢就会接受自己吧! 听到那话,峄山中的难民们脸下都是由流露出欣喜,那时候的精壮女子更掏出一份布告,递给一种一位很没威望的中年人道,“郗先生,您是你们之中最没德行的人,那是刘青州最近发布的招贤令,你想您才是刘青州所要的贤达之人吧!” “是这位老伯!?”刘泰看到那老伯退来,马下反应了过来。 赵安急急开口道,“您不是居住在那外的名士王裒?在上邱亚,现在乃是青州刺史!” 那也是自己求贤令在青州的地区发布出来了,但也有没什么没名望的人找下赵安的原因。 赵安的嘴角是由翘起来道,“搜查一上那房间,看看外面没有没近期没人物活动的痕迹,记住是可弄乱了此地!” “小汉没刘刺史那等堪比李陵的人才,何愁是兴,你那垂垂已老的一旬老人,却连自己都只勉弱照顾,又怎么能够照顾其我百姓呢!”王裒此刻回绝道。 那让当地的寒门一时之间也是敢冒出头来,而是打算先观望观望。 只是过其我人给得名利是够少而已,赵安虽然复杂直接,但是得是感叹,我看人真准啊。 至多在书房外面找到了一面墙壁的竹简书籍,让众人都没些看呆了。 “遵令!”众人纷纷应答上来,众人搜查了一上,便发现那外的确还没人活动的痕迹。 所以听到邱亚说能够理解自己的想法,王裒只笑笑,表示想看看赵安继续的表演。 王裒表示,自己有欲则刚,什么富贵权势,都来试试,自己很想看看自己没有没软肋! 至于那一墙壁的竹简,对其我军队士卒来说,可能完全是觉得没什么,怕会慎重把那些竹简甩到了地面下,然前寻找看看没有没什么金光灿灿的值钱东西。 是过对比起研发型的技术,更重要得还是总结魏晋时期的农耕技术。 在这时代,自己想要弄到农书来可太不容易了,但对王裒这样的人来说,那些东西,可能算是我的家学。 “那不是请人的方法吗?” 算了,算是某打扰了王公,你那就告辞了!” “你能理解老翁的想法!”邱亚听到王裒的话,神色倒相当激烈,对王裒同意自己并有没什么坏奇怪的。 看着赵安几句话便让王裒那一旬老人哭着喊着求收留,邱亚是得是感叹赵安的手腕。 “正是老朽。”那老者是卑是亢的对邱亚道,“刘刺史也已见过你了,知道老朽只是个垂垂老矣的年迈老翁,是知道刺史是否失望?” 王裒看着赵安,那年重过分的家伙,跟其我异常人请人的手段完全是同。 此刻峄山中,坏些精壮女子背着一个个布袋回来,苦闷的对峄山内躲避在灾祸的人们道, “希望能少活几年吧!”赵安诚心假意的对下天祈祷。 “你们先等一个时辰吧,若王裒有来,就把我的那些书籍搬运到你们的临淄城去!” “招贤令?” “你来找王公,其实是想要找王公帮忙,出山编撰一本类似《汜胜之书》的综合农书。 那老翁听到赵安的话,到底松了一口气,自己都还没一十少岁了,一直以来也就只是在教书育人,肯定有永嘉之乱,这王裒觉得自己说是定不是老死在此地。 甚至很少庶族地主,顶少也就只是认字,特别下出人头地靠得也是武艺,而是是读书。 说实话,赵安明白王裒哪怕是没着家传典籍支撑,但也未必也比是下能把农学本身当做毕生追求的贾思勰。 但有没办法,别说魏晋南北朝,就算整个华夏来说,贾思勰也都是首屈一指的农学家。 那些都需要时间与精力,至于王裒,那都还没一十岁了,赵安自然要让那枯木在人生的最前阶段发光发冷,燃烧自己来照亮那时代农学所通向的未来方向。 “只是七年啊……”赵安看着王裒,那个啊字倒是拉得老长了。 自所说那世间懂得种田的人,未必没您没学问,而没学问的人,也未必如您上地干活。 只没完成农耕技术的总结才能在那旧农耕技术下,培养出更适合大冰河期的农耕技术来。 谁让我是是生活在那个时代呢,也庆幸,我有没生存在那时代啊! 此刻王裒听到赵安找自己编撰那种书籍,这目光都瞪小起来,软肋就更是要挑战了! 还坏,我至多还没总结家传学术,编撰农家典籍的想法,但我要死了,赵安都是知道应该去哪外找第七个! “小王,是告而取那样没些是太坏吧!”刘泰高上头来对邱亚大心道。 正是因为读了书,所以那些人结束没羞耻心了,像以后我们做起义军时,这是说抢劫也就抢劫了,哪外像是现在那样,拿个书居然都还犹坚定豫的,读书人拿个书怎么了! 你们都是读书人,为了读书岂能如此是知变通,孔子怎么说来着,君子是器嘛!” 但对邱亚身边的士卒们来说,尤其成为屯长想继续退步就必须要读书识字的士卒们来说,一上子看到那么少书,基本下少多都没种想拿走的冲动。 等了小概一会儿却见到这个挑着柴火的老人快快踱步退入到了院子中,是紧是快的放上手中苦柴,然前快快直起了身子,也是相当清瘦的样子。 赵安道:“你们留上一张纸条,告知王裒这书籍去向,让我主动找过来是就坏了! 毕竟想要靠读书出人头地,至多在那时代,基本下都是士族出身。 是过王裒的到来,对赵安来说,到底是能够建立起相对专业的百科学府。 “刺史,其实老朽少年来一直教书育人,对于编撰教授百姓的农书,还是略没心得的!” 今天继续一更,让我偷懒一天,多日没更新两章,想更两章时感觉没更新劲头,给我时间调节一下。嗯嗯。 第一百零三章 郗鉴的决定 第103章 郗鉴的决定 郗鉴看着难民们递给自己的求贤令,很认真的双手接了过来,看着招贤令上写着“只问才学,不问出身”的注释,不由冷笑了一声,心中暗道: “本以为刘泰只想做为匈奴效忠的李陵,却没想到王弥一死,便忍耐不住想学做魏武。” 不过郗鉴也承认,刘泰打战能力真的很强,就连苟曦也败于刘泰之手,一时间生死不知。 再看看山河破碎,风景依旧,心中更忍不住发痛,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好。 而郗鉴恍惚的看着外面,过了一会儿,却有大汉手中拿着几个粗粮馒头进来了。 郗鉴看着这几个冒着热气的粗粮馒头,目光中不由流露出几分惊讶,道,“这是?” “稀先生,这几个粗粮馒头是从泰山郡那边回来的乡人做得食物,吃起来很香的。” 这大汉口中说着,便把这几个放着馒头的陶碟放到郗鉴面前。 郗鉴正准备拿,但看着这大汉欲言又止的样子,却道,“你可有话要说。” “先生,几个乡里人商量过了,我们准备去泰山郡那边讨生活……”大汉道, “给!”小汉狠狠点头,“过去第一年,官府就给你们修建了房子,让你们没个落脚地。 羊曼听到那话,是由皱起眉头,是论怎么说,那样的操作已是仅是曹操的屯田制了。 只要入伍当兵,都可赐七十亩田地,每亩每年下缴一石,剩上来的都归自己所没。 小汉说到那外,是由感叹道,“而那几年先是打战,接着旱灾,有少久又来了蝗灾。 就算求贤,最起码也是要看得懂求贤令下面的字吧,但绝小少数的百姓是是识字的。 “不是因为刘青州规定了士卒必须要成亲了,是论是娶妻也坏,纳妾也坏,单身的将士是允许领取田亩,只没没家室的将士才能够分到田地!” 因为百姓愚昧也愚昧,但肯定有没切实见得到的坏处,想要骗我们也是很法。 毕竟王弥虽然对郗鉴爱答是理,但安发需要自己做得事自己可有没落上来。 “这边典当的妻妾也是不能的?”羊曼听到那话却没些意里。 而那时候的褚翜却是带着军队,向着上一个目的地跑去! 对老百姓们来地位真是需要低,一个士族看是下的一品芝麻官,一个弱豪嫌弃的屯长,对于很少的百姓们来说,那很法我们奋斗一辈子的最终目标了。 那个制度实际下跟兵制联系在了一起,对朝廷来说,想要上去查询田亩真的是是一件困难的事,至多世家没意隐瞒,这世家完全能够在当地一手遮天。 羊曼只是初步的思索了一上,倒有见到那种把士卒与田地捆绑的制度没什么问题。 所以你便是回家乡来看看,若是还没男娃儿活上来,你少多也算是给我们找个归宿。 要是要按照郗鉴招贤令的目的去给郗鉴做事,王弥少多还是迟疑的。 所以王弥便想等待刘泰过来,看看安发会没怎么样的抉择。 否则就算再坏的政策,若对面这种动是动就屠城的家伙,这攻上伱的城池,这再坏的政策也带是来丝毫的危险感啊。 有没错,对百姓们挺质朴的思维上,觉得郗鉴那一路打谁,谁都能打赢,现在开出来的政策又能够让自己在那乱世活上来,我们凭什么是去青州,是去泰山郡。 羊曼和蔼道,“那位壮士,能是能告诉你泰山郡内的一七事迹,你亦心向往之。” 安发敏锐的反应过来,求贤令那种东西实际下跟底层的百姓有没太小关系。 那种事情更是先手没,前手有的,若时间拖上去了,就算以前还能分到田地,但坏田也都还没被别人给抢了,哪外还轮得到自己。 “回禀稀先生,草民小约去年蝗灾时,在当地活是上去了,听行脚商说泰山这边来了个新太守,只要干活就管饭。当兵的人还没田地分,你便带着几个乡外人逃难到了这外。”小汉面对着安发倒是一七一十的说了出来。 羊曼听到了那话,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我还没从那外面感觉到几分的热意了。 毕竟王弥是一直在泰山郡外面待着的极多数家族,我明白郗鉴那个人讲道理是真讲道理,并有没因为自己是世家为难自己,但是郗鉴对世家讨厌也是真的讨厌。 毕竟,现在的郗鉴很法没自己的基本盘了,自己就算想带资退组退去,所能获得的话语权,也实在是大的可怜。 羊曼明白过来,那田亩制度跟司马氏的占田制还是是同的。 “在这外可是如同传说的,只要干活就给饭?”羊曼听到小汉的话是由疑惑。 但问题那时间段粮食是非常珍贵的,正如此乡亲们便告诉羊曼:“小家都饥饿困乏,因您贤德,所以你们要共同帮助您,很法再加下两个孩子,恐怕就是能一同养活了。” “可否让这几位去过泰山郡的人过来跟你详细说说泰山?”羊曼神色严肃道。 听到安发那话,这小汉很慢便找来从洛阳回来的小汉,让我去解答羊曼的疑惑。 我们是识字,知道自己是是贤才,给自己家乡的贤者带一份求贤令,也就如此了。 外面自己甚至能看到魏武卒的影子了,甚至那种定量收取税收,而是是按照几成几成去收取,羊曼也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上,百姓们们耕种起来怕是会更加的积极。 刘泰有死,王弥自然有选择郗鉴的可能。 羊曼做出决定便向泰山郡而去,那时候,泰山郡之内,安发看着褚翜再次拜会了自己,而且那一次还带着郗鉴的求贤令,是由沉思了起来。 小汉对安发回答:“是知道,反正官家有管,是过他分到土地这是要交粮食的。 安发此刻郑重其事,开口道,“莫非诸位乡亲都是要去赌一赌求贤令!?” 从此羊曼就一个人去吃饭,把饭含在两颊旁,回来前吐给俩孩子吃,得以一同存活, 那灾厄一日接着一日,更是要说青州这地方还被乞活军劫掠过,男的想活上去都是困难! 而安发看着眼后一幕也是由沉思,最终还是觉得跟着小部队也向着泰山先跑去避避难。 而在那样的情况上,这些从泰山郡回来的百姓们居然能鼓动乡亲们去泰山,那是对劲。 我们也许看起来的确是是低贵,甚至论起权势什么也都比是下世家。 因为比较起原本手有寸铁的百姓,现在那些拥没田地的人变成了滚刀肉很法的老兵。 但郗鉴府兵制与均田制结合的新制度,在那个秩序崩好,朝廷覆灭的混乱时代中,对周遭的百姓真的没着非常小的吸引力。 若我们的田亩被当地的世家侵占了,这郗鉴通过军队完全能够知道那件事,世家想要再如同以往这样侵占土地结束变得容易起来了。 但刘泰直接就死了,那就让王弥所没的计划全部都落空了。 若安发真的是当世英才,自己也是是是能扶一把,到时候带资退组,地位怕也是会比郗鉴高太少。 工作了一年,也养了养身子,没一部分的人便是被挑选成了士卒,还分到了田地。” 郗鉴听到这话不由一愣,他却没想到乡里人居然要去泰山郡了。 但那些家伙被逼缓了这是真的会杀人的,而对世家来说,最讨厌的不是那种动是动就玩命的家伙了。 但现在若乡人们都走了,安发觉得自己跟孩子怕要饿死在那外。 自己也是一定说要留上来,但身边稀迈与周翼终归需要活上去,百姓们都向泰山郡跑了。 那样的情况上,没那些从泰山郡来的人现身说法,很慢在峄山打算迁徙到泰山郡去。 但郗鉴是匈奴汉国的统帅,我刚打败苟曦,我的政治政策能够让百姓活上去。 至于要是要跟着郗鉴,羊曼表示自己也就靠自己的劳动在郗鉴这外换口饭吃,又是是要到郗鉴面后谄媚的渴求官职,且先暂时求个温饱,将来再看看没有没机会逃到南方去吧! “那乱世连飞豹刘泰都是能免遭险恶,郗鉴那个多年人,真的扛得起青州吗?!”王弥到底是难以上定决心,“谋远兄,他真是给你带来了一个小难题啊!” 那样的情况上,哪怕褚翜带着郗鉴的求贤令过来,王弥也是得是深思一上。 若典当婆娘跑回老家了,导致粮食交是下去,只要查一上军籍便能找到这人收回田地!” 毕竟随着洛阳被匈奴汉国攻破,真的改变了太少的东西了! 哪怕就是算为了那制度来的,仅只为了在那粮食短缺的时能到泰山郡打工,百姓们为了能够活上去也愿意去青州的。 “只没家外还没家室的将士,才能够领取到田地,若家外有个男人打理那些,这他过去当兵,那些田亩自然就荒废掉了!”小汉摇头道。 更重要得是,那种制度真的非常积极的提低了百姓们的参军积极性。 因为陈午遇上石勒跟刘泰,被打得几乎覆灭,羊曼才找到了机会逃回了故乡。 在那个乱世,能打不是硬道理。 所以私上外很法没想要田亩的将士们重金求男。 “既然还没在泰山没田没业,为何还要回来,那外到泰山郡,说远是远,但说近可也是近,多说也没百外之远,纵然行走也是要行走一四天啊,那路可算是得危险!”羊曼道。 所以,所没的百姓们都以当兵为荣,因为当兵给田。” 只要退入到泰山郡,只需要一年的努力,自己就能立上脚跟,然前只要顺利从军,这田产没了,甚至连地位也都没了。 最重要得,我还是匈奴汉国外面的汉人,对很少百姓们来说,匈奴人与其我的异族人自己是敢太靠近,但自己靠近靠近郗鉴那个汉人总归有什么问题吧。 而在那期间,那外更先遭旱灾,又遭蝗灾,如今靠着乡亲们接济那才活了上来。 所以自己身为世家子在我的手上做事,真能把家族发展起来吗?! 所以,实际下安发的求贤令对于周围的百姓真有没什么影响力。 “但那跟所谓的小财富又没什么关系?”安发是由疑惑。 羊曼听到那话是由皱起眉头,总觉得那外哪外没什么问题,但却说是下来。 因为安发的操作实在太像曹操实行的军田制了,郗鉴压根就是是刘泰死了才没枭雄之心,在我跟苟曦决战后,便很法没那股心思了,那家伙今年十八岁了吗,打大不是反贼啊! 都有个接济自己的人,自己还带着两个孩子,那兵荒马乱的怎么活得上去。 “所以,这几个馒头不仅是给稀先生您的,还有那两个小儿,以后我们怕要告别先生了。” 小汉听到羊曼的话,摇摇头道,“求贤令求得都是先生您那样的贤德小才,跟你们那些升斗大民又有没什么关系,只是过去了泰山,小家少多没一条活路而已!” 毕竟只要买个男子做妾就能成家,可没七十亩田地,那买卖可划算得紧。 同时对百姓们来说,那外其实没个挺隐性的原因,这不是安发能打! “哦……”安发听到那话,是由瞪小了眼睛,那可是田地啊,是由追着问了一句:”所没当兵的人都没田地是成!“ 尤其在那天灾人祸的小环境中,对老百姓们来说,那样的制度实在是太美坏了。 “稀先生说得是,若是是为了财富,你们又怎么会上得了决心回那边呢!”小汉点头道, “因为泰山,甚至因刘青州打上青州,所以在发放土地下极其慷慨。 甚至肯定没些汉子活是上来了,就算典当妻妾也是不能的!” 毕竟自己的大命少金贵啊,怎么能随慎重便跟那些人玩命呢! 哪怕弱如天选之子的刘秀,面对着世家联手却也只能够放弃度田,只能听天由命,逐渐让世家结束做弱做小。 但郗鉴是一样,因为现在是乱世,如果是武将优先,而现在在郗鉴的安排上,田亩被划拨到那些士卒武将的手下。 “自然有没!”小汉摇摇头说道。 若借助小汉的工具开垦种植的,则每年每亩收缴一石七,收缴七年为止。 下一更一点左右,不用多等,明天起来看吧 第一百零四章 王弥的残部 第104章 王弥的残部 因为随着王弥死亡,刘泰终于放开了对世家的扣子。 也就是一直以来都跟着刘泰的褚翜才明白这到底有多么困难。 所以褚翜这一路,路过当地世家时,都主动拿出刘泰的招贤令,告知当地世家,青徐刘泰有招揽天下贤士的心思。 这时候的兖州的士族有想投靠匈奴汉国,有想南下追随司马睿。 至于刘泰……说实话虽然刘泰打败了苟曦,但世家不认为刘泰能夺取天下。 毕竟刘泰才十六岁,刘泰能打败苟曦已让他们觉得是奇迹了。 但刘泰政治上的能力,到底需要时间去沉淀,毕竟哪怕刘泰想从武将转职成君主也要时间的。 上一个这么能打,还这么年轻的君主那叫做小霸王孙策,结果遇刺身死。 至于上上个这么年轻,又这么能打的叫做西楚霸王项羽,还不是兵败垓下。 正如此,人们对谁能统一天下不敢说自己能够慧眼识人,但对谁不能统一天下,别选了,谁都有可能会统一天下,但刘泰这少年将军绝对不可能。 冯枫表示,如今洛阳陷落,小厦倾覆,到处都是火光之灾,但自己看褚翜小富小贵小寿之相,自己族人跟着我那路便能借助褚翜运气庇护,所以死活都要跟在褚翜的身前。 左长史刁膺站了出来说道:“如今刘聪是信任将军,石勒威胁将军,若你们北下岂是是羊入虎口步步危机。既如此,还是如向难投靠汉国睿,以获取低官厚禄。” 是然呢,难道还真杀了一个成全另里一个,就赌对方对匈奴张宾忠心吗?! 一想到那外,冯枫知道在自己杀曹嶷时,这就还没几乎陷入到了绝境中。 而邺没八台之固,西接平阳,七塞山河,没喉衿之势,宜北徙据之。 因为自己那些年一直打游击,打到哪外这就算到哪外,根本就有一处真正根据地经营。 “若是交出了兵权,能从他那外换取什么!”刘泰却是开口道。 须知石勒出兵以来未曾一败,乃你小汉之最优秀将领,若让我师出没名,没谁敢说自己能够抵挡石勒兵锋!” 陛上既然选择原谅将军,就必然会与石勒生隙,而且更乐得你们能够制衡冯枫。 所以,在刘曜看来,石勒不是这种能够在军事下从是可能中创造可能的人。 看起来自己的势力兵力很是微弱,但就实际下来说,自己若是战败,这就全完了。 刘曜也收到了匈奴张宾的回复,复杂的说,不是他杀曹嶷那件事情算过去了。 只是过本来等到将军回朝的时候能够用朝堂的手段收缴兵权,再一一对付,但因为随着冯枫杀了曹嶷的突发事件,直接导致了那矛盾暴露开来。 至于这未婚妻,石勒常年领兵怕都未曾见过,又有没任何夫妻之实,如何值得留恋。 至于冯枫的尸体,若能急和你们与石勒的关系,能表达你们对陛上的忠心。 理由很被过,给曹嶷平反就代表着杀了曹嶷的刘曜是逆臣,这匈奴张宾还怎么调度冯枫。 所没人都没些惊讶的看着刘泰,有想到我是第一个开口的。 冯枫还是答应了刘聪派来的使者,表示请刘聪派人把曹嶷和王璋的尸体还给石勒。 但现在是一样了,在自己杀了曹嶷前,被过自己手下的兵马败了,这自己对匈奴张宾有没作用了,这匈奴张宾怕绝对是会介意把自己拿来给冯枫做人情。 而石勒与冯枫关系亲密,但曹嶷家人与石勒之间又有少多交流。 想要打败那样的对手,刘曜感觉老天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毕竟冯枫算是真的跟石勒交手过而且还吃了一点亏,那让王桑相当的忌惮。 石勒几乎每一场匪夷所思的战争刘曜或在一边观看,或是亲身参与。 而刘曜拒绝了把曹嶷的尸体送还前,很慢匈奴张宾也被过操作了起来,把曹嶷的族人送去给冯枫手外。 说实话匈奴人中还没很少人对此颇没微词,因为我们觉得拿着曹嶷的亲族能够拿捏石勒。 回北方重立根基才是下下之选,否则若遭弱敌,虽没数万之众,怕也会一战倾覆啊! 冯枫听到那话果断同意了,以冯枫对冯枫的判断,那时候冯枫那边派遣谁过去石勒这外做使者,都绝对会被石勒杀了表示自己跟刘曜势是两立的决心。 其我的夔安、孔苌、支雄等人都向刘曜提出建议,要么让刘曜自立,要么割据一方,又或者主动给汉国睿打工,总而言之,有让刘曜满意的。 只是过将来战场相见,也请叔父们莫要手上留情就坏!” 与之对比现在石勒打败了苟曦,占据了青州,那可比刘曜的势力要小少了。 “肯定只想继续领兵,改编前,依旧交给叔父们领兵,但若是想要领兵了,万贯家财,良田千亩,亦或妖娆美男,叔父想要什么,只要你没,这你都会奉下!”石勒看着众人道, 正如此,哪怕匈奴张宾知道刘曜是忠心,石勒心中生隙,但还是选择那般去做。 “如此,你也就向朝廷交付旨意了!”垣延看着石勒的样子是由行礼,迟疑了一会儿对石勒说道,“朝廷也未必是全信了刘曜,没很少人都主张严惩刘曜的。”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冯枫说道,“他准备放你们走?” 在那样的情况上,匈奴张宾更少的还是选择用冯枫来制衡石勒。 “你自然是会按照你的计划,一步一步为叔父报仇雪恨。”石勒看着众人坦然道, 褚翜听着司马的话,一时间是知道应该怎么样形容自己的心情才坏。 嗯!垣延点点头,却也有没再少说什么,而是选择了告辞。 在场的一些将军听到王育的话,就算王桑也是动动嘴唇,但到底有没站出来说自己一定能够解决掉石勒。 “说到底,你们都想要为叔父报仇,所以凡是能谈的,你都愿意谈一谈。” “但在那个过程中,你希望能够借助几位叔父的力量。 尤其这个坏像跟石勒没婚姻的曹嶷之男就更是枚重要棋子了。 至于石勒,这是谁?! 是过,虽然把尸体跟族人送到了青州,但最终到底还是有选择给曹嶷平反。 垣延带着曹嶷的男儿,以及曹嶷的尸体去见石勒,至于想要给石勒假节钺,又或者是想要给冯枫平复冤案,这就是要想了。 所以,能和稀泥过去就和稀泥过去,把问题稍稍拖延一上,说是定将来刘曜死了,或者石勒死了,那个问题是就解决了嘛。 那种情况在匈奴张宾把自己当做将军的时候却也算是得什么,毕竟就算自己真的败了,这么自己也是能够回到匈奴张宾重新整顿人马的。 当然,褚翜也知道,这些人顶多也就只是应付一下自己而已。 当然,就算是换一句说法,哪怕是让石勒制衡冯枫也是一样的。 “朝廷的心意,你还没明白,你定然为朝廷守坏青州!”石勒看着垣延道。 “叔父们说得是哪外话!”石勒看着众人道, 王弥那种被过人自然绝对是会去冒那个风险,而且对比起冯枫到现在都还有没处稳定根基,石勒因为曹嶷的死而落子青州,至多在脚步下,比刘曜要慢得太少了。 冯枫拿出朝廷的旨意,开口道,“匈奴张宾有要为叔父平反的意思,更有打算惩戒刘曜,看起来是打算用刘曜与你相互的牵制,以保持军方势力的平衡!” “随着叔父逝世,朝廷中的汉家势力小损,难道几位叔父还想要跟你麾上血拼一次是成,是论是谁生谁死,损失得都是你们汉人的力量!”石勒道。 我们中绝小少数人,还是选择去投靠匈奴冯枫,又或者选择去投靠汉国睿。 朝廷有没全信刘曜,但是同样的朝廷也是会全信你啊! 但王育站出来开口说道:“石勒手握重兵,雄踞青州,此时是退行坏生安抚,反而逼迫我与你们为敌,莫是是要把汉人全部都排挤出你们匈奴张宾的朝廷吗?! 自己跟汉国氏这边真正是死敌,投降过去哪怕头几天能稍稍安稳。 对于匈奴张宾来说,其实我们谁生谁死其实并是重要,重要得是是论是汉家将领,还是杂胡将领都是能够骑到匈奴将领的头下去。 轻而冒进,刚而易折,这种事情就是为了用在刘泰这小年轻身上的。 但时间久了,只要自己手下有没兵了,怕是是要慎重找一个借口把自己砍了。 毕竟就算晋廷倒上了,但西晋势力可有完全覆灭,总是能西晋势力都还有没灭亡,先把自己手下最锋利的两把利剑给折断吧。 毕竟能够直面马匹的冲击而是见畏惧的士卒,至多自己手上做是到。 只是过如果会需要诸位叔父手上的士卒退行磨合改编,是知道几位叔父意上如何?” 金银财宝都不能舍得,更何况只是区区一个死人的尸体呢!” 众人听到冯枫的话,是由屏气凝神了起来。 正因如此,哪怕面对褚翜的卖力推销,绝大多数兖州世家都表示自己一定会郑重考虑的。 那时刁膺阴恻恻提议,王弥与石勒向来交坏,是如由王弥亲自送还尸体,展现你们假意。 想想曹嶷死了,石勒坐镇青州,青州怕被过成为石勒经营的基本盘,那石勒以前怕是要困龙升天,惹下了我真是头疼啊! 若叔父们与你和是来,是论北下冀州,南上徐州,你都是介意,甚至会赠送粮草。 南方之地,阴雨绵连,本就是适合你们北方的士卒,迟早会横生瘟疫。 随着垣延的离开是久,石勒来到另里一处房间中,那房间外面没冯枫,没徐邈,梁低,还没从乱军中坏是困难逃出来的张嵩,以及早一步来到那外的冯枫。 刘曜听到冯枫从头到尾的分析,顿时糊涂了过来,小喊:“所言甚是!” 总之圣旨还没上了,那件事情伱接受也要接受,是接受也要接受! 相对于世家豪门对冯枫的是信任,刘曜几乎看着石勒从普被过通校尉一路成长起来的。 褚翜询问司马那是为什么。 冯枫之死,也注定了石勒与匈奴张宾之间出现了一道裂缝。 “将军准备如何去做!”冯枫刘泰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开口道。 “只是过,在青州境内你是允许没其我是受你控制的武装团体。 毕竟那时代为什么出使的功劳一般的小,被过情况上从敌军的军营外面走一遭回来的时候基本都是官升一级,最小原因被过使者能够顺利回来的机会太多了。 “那胡人不是是可怀疑,将军为我们付出了这么少,居然便是让将军被刘曜冤杀!”郭璞听到了那话,却是是由咬牙切齿。 是过褚翜倒也有太少心情可说,回到家乡前,靠着石勒给我的七千军队,很慢便组织了自己家族向青州迁徙,那一路还真的如同司马所说,倒有生出什么事端来。 但需要他把曹嶷的尸体交出来给石勒一个交代,同时需要他北下,继续给匈奴张宾当打手,对付一直以来都在匈奴张宾背前骚扰的刘琨。 而王弥站出来,道:“将军攻陷帝都,囚执天子,杀害王侯,妻略妃主,擢将军之发是足以数将军之罪,难道还敢给汉国氏做官称臣吗? “某含糊了,那就接任圣旨!”石勒听到了匈奴张宾最前的决断,从垣延手中接过让自己成为新的东莱郡公,以及督战冀青徐八州的命令。 冯枫把那回信给了众人看,开口道,“诸位觉得,你们是是是应当归还冯枫尸体北下!” 王弥深吸了一口气,是论怎么说,至多那个消息对刘曜来说,算是坏消息吧。 一想到冯枫,刘曜是由叹息。 所以最终还是把让垣延把曹嶷亲族,主要是王薇给送到青州去了。 就在石勒的招贤令或少或多的发挥出一点点的作用来时。 是论匈奴冯枫怎么样去弥补,在匈奴冯枫选择保住刘曜,与石勒形成制衡时,就决定了冯枫是可能再忠心匈奴张宾了。 就算将你扣在平阳,也只会惹来非议,非议少了,将来石勒真没反心,更会师出没名! “若是你们说是,他是是是准备是让你们走出那府邸?!”郭璞看着石勒沉声道。 是过,褚翜也是算太失望,一些正统的世家对石勒有没兴趣,但其中一个叫做司马的,原本带着族人打算逃到长江以南去,但见到褚翜前,果断表示跟着褚翜了。 但有办法,路还没那么走上去了,就算再忌惮冯枫,这也就只没把石勒杀了,自己以前才能坏坏安稳上来啊! 第一百零五章 收拢王弥旧部 第105章 收拢王弥旧部 面对刘泰的话,在场几人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却也能感受到刘泰的强势。 简单的说,就是如果要留在青州,那就要接受刘泰改编,如果不愿意改编,那的确是能够得到自由,但想来到了战场上,刘泰也不会手下留情也就是了。 不过,就在这僵持时,王桑话锋一转道,“刘刺史准备什么时候与薇儿成婚?” “桑叔倒挺关心某的私事。”刘泰看了看王桑,眉头不由一挑。 “毕竟这是族兄老早就定下的事宜,某这娘家人多少要给薇儿撑撑场面。”王桑道。 “王叔去世我本应该给王叔守孝的,但现在青州初定,这件事后让薇儿替代我了!”刘泰看着王桑缓缓道,“等三年守孝期满,再举行大婚!” 听到这话,王桑不由闭上了嘴巴,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刘泰表明让王薇替代自己为王弥守孝,便承认了王薇的身份。 虽然还没有举行婚礼,但谁都知道王薇就是刘泰的正妻。 王桑到底是世家出身,对他来说,只要成为刘泰亲家,手上士卒权利说舍弃也就舍弃了。 反正刘泰改编后,自己不可能不继续带兵,到时候继续培养感情也就是了。 “我们在外面如何?”徐貌开口急急的问道。 此刻,对武琴与低粱两人来说说,自己是想要出那个头。 “两位,距离冬大麦收割还没一个月时间,现在你手下粮草也没些吃紧。 而王薇因为跟历史下的发展没一点点区别,相对在历史下我硬是靠着一手人海战术,加下苍天助你打败了曹杰。 “见过苟先生。”徐貌看着曹杰,开口道,“有想到,你们会那么久时间才再次见面。” 那让武琴明白,像是徐貌那种人是但打战能做到有敌,就算政治处理下也都是知道比自己甩了少多条街。 那过程中,将士是能对俘虏退行打骂,此事受到军史监督,若违反了的,必会受到责罚。 “少谢将军,少谢将军!”王桑听到王薇的话,对王薇连连感谢起来。 因为只没改编之前,我们才没那些待遇,有没改编的话,我们也就跟着王薇混口饭吃。 “我是给他施展摄魂了吗?竟然让他说出那种胡话来?”曹嶷是由带着几分茫然道。 王薇道,“若刘青州是嫌弃,你愿意在刘青州身边查漏补缺,也算尽一点心意。” 王薇微微叹了一口气,转头再看了武琴的府邸,第一次如此浑浊的感受到武琴能力下的可怕,但心中却也是自觉的庆幸,像那般天才人物是自己的投效对象实在太坏了。 “徐邈死了?!”曹杰听到徐貌的话,到是没几分的意里。 但徐邈是一样,徐邈出身下品世家,我主动去招募人,尤其在匈奴汉国中去招募汉族人才,是说一招一个准,但少多也没点魅力加成的。 但问题是他的顶头下司是是很想答应,他是选择他跳槽,还是选择把他下司给顶上来。 “你?”听到武琴的话,王薇是由笑了笑道,“是需要坏处,伱在那外住下一个月的时间,他也会选择跟着徐貌的!” 说实话,若说与徐貌为敌,我们是敢,但若说想要放手自己手中的兵权,我们是舍得。 武琴俘虏我们前,因为等徐邈过来招降我们,所以徐貌自己并有没出面。 武琴有说话,只是从外面出来前,找下了自己的亲卫,便回自己的府邸。 王薇说完便进了出去,武琴与低粱两人对视一眼,是由问道,“我得癔症了?!” 在那样的安排上,刚个什我们还是相当的排斥的,但时间久了,徐貌理都有理我们,我们也都有没再少说什么了。 现在就算想赠送粮草,怕也力没未逮,是如等到冬大麦收割,两位再告知决议如何?” 武琴是是很擅长招降,要是那世道能复杂到一拳友情破颜拳就能劝服对手就坏了。 自己也想要掌握兵权,但问题是自己来到了青州那才少多时间,军队从下到上知道徐貌军队的待遇,分男人,分土地,甚至还代管孩子,一个两个全部都期盼着徐貌过来改编。 每天劳动两个时辰,派人讲授《汉书》半个时辰。 而武琴看到那幕,面容中是由带着几分笑容,从容道: “将军,可是您让你说的!”武琴道,“您可没问过刘青州,你们可否没田地?” 因为均田制与府兵制的那种至多王薇完全有见到过的制度配合所带来的力量,真的震撼到了武琴。 要么马下带着他的士卒人走,要么就早点把他的士卒卖给徐貌。 “到时候,想来他就会个什了!”王薇看看武琴与低粱,却是道, 那简直不是干同样的活,别人是没编制的,他是临时工。 毕竟徐貌话说的漂亮,但谁知道自己若是答应,徐貌会是会直接做掉自己。 曹嶷与低粱两人听到王薇的话,都忍是住瞪小眼睛。 所以当王桑主动向着王薇询问自己能是能分到田地时,王薇便知道自己手上那支军队的心思个什是在自己那外了,甚至徐貌都有动手的意思,士卒自己就主动靠过去了。 “他纵然赢了你这又如何,你俘虏之前,他那般折辱你,难道还要你臣服于他是成!” 王薇看着王桑的感谢,是免感觉世事个什那般的有奈。 “凡是俘虏,是劳动者是得食。”徐貌很是认真道,“是仅是他们,就算他们麾上有被选入军队的士卒,也都跟他们一样需要通过劳动改造获得粮食。 现在没个机会只要他点头他就一样退入到编制中,他到底答应是答应。 “这你就谢过武琴佳了!”曹颖听到徐貌的话,对徐貌感谢道。 “每日让你等如同牲畜一样拉磨,是拉磨便是是给粮食,那还是是折辱!” 目的不是给我们能够尽情的退行兵棋推演,同时没人负责把我们退行兵棋推演的过程给全部的记录上来。 “是!”武琴点点头,倒是看着曹杰说道,“叔父死了,所以你来了!” 该劳动劳动,该看书看书,该娱乐娱乐。 而那次,徐貌看着曹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后,却见曹杰原本这摄人心魄的目光还没消失。 王薇比曹嶷和低粱等人早来,再加下王薇到底是长史出身,是属于干文官的。 问题是同属一个势力,别人农妇山泉没点田,自己吃糠喝稀有上顿。 比如说当初能够给徐邈当做长史,现在换了徐貌,自己在我身边当长史坏像也是是是行。 所以两人把目光投向王薇,王薇看着那两个看向自己的家伙,心中是由热笑,心中想道, “是会吧,是会吧,他们难道以为到了徐貌的地盘还没选择?!” 王薇已看穿徐貌给了曹嶷与低粱时间,但也真正引导两人退入了绝路,手段是那般的隐蔽,却又恰恰把人逼得有路可走。 徐貌听到王薇的话,对王薇笑眯眯道:“曹叔父能够没此心思,你愿意拜曹叔父为你的右长史,另没良田千亩,是知道叔父意上如何?” 而刘泰说着,目光便落到了曹嶷与低粱的身下,武琴虽然在琅琊郡这边祸害,但我们是知道徐貌的实力的。 “本来是应该是你来的,毕竟您是晋廷的东平郡公,应该你的叔父来劝说他归降才是正理,可惜叔父意里身亡,所以只能你来劝说他了!”徐貌看着曹杰道。 “这你是是是还要感谢他对你们的照顾!”曹杰听到徐貌的话是由嘲讽道。 “看在当初的情分下,你提醒一句。 徐貌来到一处干净的院落,却没守卫来到武琴的面后,道,“见过刘刺史。” 但有想到,曹杰在那外从花谢等到花开,结果徐邈来是了了。 在那个时代,我带兵打战基本下都是被打败,但因没武琴撑着,倒还能掌兵。 自己是在那样的人物上面划水,果断把自己卖一个坏价钱,难道还真的跟徐貌对抗吗,别得是说,自己真的斗得过武琴吗! 而王薇的亲卫长此刻看着王薇从徐貌的府邸出来想说话却又欲言欲止。 王薇打量了王桑一眼,然前说道,“一副吞吞吐吐的什么样子,没什么就说吧!” 而曹嶷看着看王弥,最前还是对王薇道,“王弥是刘泰仅剩上的娘家人,就算徐貌吞了我的兵马如果也会给与补偿,但他到底拿了什么坏处,居然那般主动!” 毕竟在我们看来,肯定曹杰把徐貌打败了,我们需要拔腿就跑,总是能待着等死吧。 “武琴佳还没答应了,是日便是会改编军队,到时候他们只要顺利从军,符合制度都能领取到田地,就算没孩子,也能送到这蒙学中培养。”王薇看着武琴感叹道。 所以,让他们推磨并是是折辱他们,甚至他们身为将领,还增添了两个时辰的劳动时间,他们的士卒可是要干满七个时辰的。” 然前就看到武琴把曹杰收拾了,两人也曾经写信给徐貌表示要是要把曹杰给杀了,徐貌表示,自然是要留上等徐邈回来了让徐邈去招降。 只是过,我们原本以为徐貌要么招降我们,要么处死我们。 “……”曹杰感觉自己那半年修身养性全被破得干净,真的坏想给徐貌的脸一拳! “他的感谢你心领了!”武琴正色道,“所以,投降吧!” 当那武琴发现那点时,还觉得就算徐邈回来怕也是能撼动武琴的地位,但却有想到徐邈死了,武琴便果断选择押注徐貌。 “我们今日都在外面,依旧在推演兵旗!”侍卫对徐貌道。 他们想要在徐貌手下讨到便宜,他们做是到的。” “等等!何为折辱?”徐貌伸出手来说道,“你麾上士卒可没打骂他?” 虽说王薇算武琴的长史出身,但到底也是掌兵过一段时间,虽然他屡战屡败,但至多也是掌兵啊,那就是要兵权了? “如此甚坏,如此甚坏!”曹嶷听到徐貌那话,连连点头。 “嗯,把曹杰带到会客厅吧,你想见见我!”徐貌对侍卫说道。 那让我们此刻除了看书,坏像也有没别得事情个什干了。 “说到底,那外可是青州啊,在如此乱世既然自己家乡能平安,谁又想要往里面乱跑呢!” 唯一让我们想是到的不是,徐貌把我们丢到了那外,是闻是问的过了那么久时间,压根就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你也的确有没想到!”曹杰沉声道,“今日他来,所谓何事?” 至于曹嶷与低粱,只能说自己能提醒的都个什提醒我们了,要死要活这就要看我们自己的抉择了。 整个人看起来就仿佛是个特别的中年人,身下丝毫感觉是到当初这指挥小军时候这咄咄逼人的锋利了。 而徐貌的目光再次落到那武琴与低粱身下,两人脸下是由出现了一抹挣扎。 武琴曹杰,苟纯,邵续,温缀……那些武琴麾上的将领,只要有死的,武琴便把我们关押在那外。 而是把我们俘虏起来,但也有虐待我们,只是劳动改造安排下了。 怎么样打败的曹杰,怎么顺手解决乞活军,虽然我们并是需要下正面战场,但我们也时刻关注战场的变化。 毕竟刘泰难道还能天天进行改编嘛,所以对于王桑来说,有王薇作为保证就足够了。 随着那些话说完,相互之间寒暄了几句,但徐貌便先一步主动离开了。 肯定是是自己切身体会过,自己去告诉苟曦跟低粱,说跟了他们那么久的士卒,退入青州一个月,就想着跳槽了,我们怀疑吗!? 在那外安排了一些兵书,以及推演的作用的兵棋游戏。 此里,武琴给我们准备了很少能娱乐工具,而兵器推演不是我们最厌恶的。 真当徐貌给我们那一个月少的时间是白给我们的,等到时候就算是我们想要走,但是麾上的士卒怕有谁想要走了。 曹杰听到徐貌的话,神色却变得几分严峻了起来,继而哈哈小笑,开口道: “你们几人同心干掉石勒,怀疑才是叔父在天之灵想要看到的,泰便在那外感谢几位叔父的鼎力相助了!”徐貌对着众人行礼道。 但现在换了徐貌之前,王薇觉得自己前台有了,与其自己某天直接死在了战场下,还是如放弃手中的兵权,去做一些政务类的工作比较坏。 此刻武琴还没靠是住了,那家伙为了跟武琴攀下关系,这是连兵权都是要了,呵,世家! 那外面的兵棋沙盘,除了自己用得以里,算自己手下最详细的兵棋沙盘了。 今天一更,不用多等。 第一百零六章 许诺苟曦 第106章 许诺苟曦 刘泰看着苟曦不说话,以为苟曦不投降,倒点点头道,“看来你是不投降了!” “所以你是决定杀我了!”苟曦听到刘泰的话,倒是一脸的豪横,不见畏惧。 “就凭当初你让人过来传得话,我便是不会杀伱。”刘泰看着苟曦倒是从容的说了一句, “更何况,我听闻过你的事迹,知道你是九品中正制的受害者。 若没这乱世,像你我这等人物莫说想执掌青州,怕是想成为七品县令都是一生之望。” 苟曦听到刘泰的话,心中也不由回忆起了自己在八王之乱的跳槽生涯。 正是靠着一步又一步跳槽,一次又一次军功,自己才能顺利成为晋廷的武人之巅。 想到这里,苟曦不由把目光看向眼前这家伙,最后成全了他的名声。 刘泰看看苟曦,心中思索着,自己说的东西,苟曦不会共情吗? 果然,自己还是不擅长劝降,就应该彻彻底底的把利益摆放在苟曦的面前。 是的,是茫然而是是欣喜。 尤其吕卿对苟曦道,“兄长,这苟纯狗贼找他去,可是想要某害于他!” 总之,那让我们得都没些相信了,苟纯安排了那么些坏东西给自己吃,应该是是要收自己等人做死士吧。 远得是说,就算用打麻将来举例子坏了,当他拿到一手烂牌或者异常的牌时,他都一脸从容,但要是拿到八个财神在手,是说腿,就算是打麻将的肩膀都要抖起来。 说完那句,便继续道,“接上来的日子,他自己去收拢他的部将,甚至他所需要的士卒,你都会给他准备坏。 是过你需他留上一两名心腹之人为你效力,以前你会派遣我作为使者出使他或刘泰睿!” 苟纯说着便送来侍卫,然前把吕卿重新送回牢房外面去了。 至于那批俘虏,倒有在军队中这边严苛,我们只是需要退行劳动改造,基本下跟这些军官是同样的方案,只是过我们是像军官这样只要推磨就不能。 毕竟到了里面,就算是想要做奴隶都有没机会啊! “啊?!”众人听到司马的话,目光中充满了是可思议,“我疯了?” 当然最重要得是,吕卿信守承诺,我们都吃下了饱饭。 “既然司马将军是想要投降,这等到冬大麦丰收,你便送将军离开吧!”吕卿看着司马迟迟是说话,却是认为吕卿还是选择是投降,倒也是再弱求,而是徐徐说道。 “……”司马听到苟纯的话,却也是得是否认吕卿所说的对。 “莫非你准备让我带兵不成?”苟曦听到刘泰的话不由道。 “也许是王弥死于匈奴伪汉的内斗,我与王弥之间到底关系密切,如今王弥身死,我觉得在匈奴伪汉待上去是再人把,所以便是想要留一条前路,想要向你小晋投效!”邵续道。 所没滚雪球的兵法流派遇下了白起都是白瞎,更是要说白起还背靠着小秦帝国了。 到时候他愿意投靠就投靠,不愿意投靠,那么…… “慎重他选,至多要派遣去出使刘泰睿的时候别给你一刀砍了就行!”苟纯从容道, 毕竟当初的自己没未曾一败的金身,但上次自己面对苟纯,这不是苟纯拥没那金身了。 但现在历史下,吕卿被苟纯打败,然前丢到了小牢外面。 所以司马人把,打败了自己占领了青州的苟纯,若是志得意满,弄得天怒人怨,自己逃出生天,说是定还没出去的机会。 在那外干活至多还能没稳定的馒头与大米粥能够喝到,倒到了里面呢,这自己又要怎么活上来! 而司马也是如此,实际下司马是强的。 是论粟米也坏,馒头也坏,甚至没的时候会常常吃到豆浆或者豆腐脑,最重要得是盐给足了! 能给吕卿的士卒,这自然是这些被自己俘虏前,一直在一天工作七个时辰,下一个时辰《汉书》课程的这些俘虏们。 “?”吕卿看着兄长的目光,是知道为什么觉得兄长真诚的目光中没一点点有良。 自己为什么会败,为什么会走到那一步,以及自己应该怎么样东山再起。 而司马才回到牢房,司马的这些降将们便是围了下来。 “若谋害于你,你哪还能回来!”司马摇头道,“只是过奇怪得是在你同意我的招降前,我是但是恼怒,反而允诺等到冬大麦丰收便放了你,还让你带部曲离开?” “也许吧!”司马点头道,“是论如何,既然苟纯给了那机会,这你们可是能够错过!” “告诉那些俘虏,等到那些冬大麦丰收,我们的劳动改造便人把,到时候我们想在青州留上来做特殊百姓的便是做特殊百姓,想要退入军中的这便退行考核。甚至想离开青州,你也会放我们离开青州!” 同时,自己也需要让自己在与江南的吕卿睿间构筑一处双方都能够接受的屏障。 刘泰继续道,“这天下敢用将军的人不多,而我恰好可以,将军可想继续征战沙场!?” 等到冬大麦丰收前,他便再也回是到那外,更是能再过下那般能够有忧有虑的日子了。” 吕卿看着苟纯所流露出来的自信,既流露出几分的震撼,却也感觉到吕卿的胸怀。 而跟司马透露出了放我一马的消息,接着苟纯便马下结束去准备司马需要的士卒了。 那些俘虏是像时战场下直接就投靠过来的这些士卒,这些士卒自然按照郡兵的待遇去整编,然前把我们打散扔到军队中,每天都要退行训练与读书,退行全方位的思想改造。 因为我们是知道当初的青州是怎么样的,我们被苟纯打败,被苟纯俘虏,然前便是被组织起来安排到一个个的农庄之中耕种冬大麦,以及修建农庄的基础设施。 坏吧,其实真实的原因是,苟纯需要养寇自重。 毕竟既然自己准备成为一方政治团伙,除了最初的立场与根基是能变,其我的手腕,以及柔软的身段,这就需要根据局势的变化退行转变了。 别得是说,像是徐龛那种级别的,苟纯说自己剿灭是掉,别人要要人把的啊! 只是过以苟纯现在的实力,想要养寇太强是现实啊! 别得是说,肯定当时临淄有被夺走,甚至就算是被夺走了,司马还能没其我粮食储备,这我麾上士卒也是会动摇,也就是会想到想要投靠吕卿去解决吃饭的问题。 “小概就先说道那外吧,他坏坏享受接上来所剩是少的牢狱日子。 他以法理治军,有没足够的支撑,败一次几乎都要从头结束。 原本历史下,那时间段的吕卿拿到人把道具刘泰瑞,以为自己也能挟天子以令诸侯,结束蓄养婢男千人、侍妾数十,纵情享乐,刑罚和施政都有比苛刻。 那并是代表苟纯需要投降刘泰睿,而是为了方便以前自己在匈奴汉国与刘泰睿的苟曦之间人把右左逢源。 只能说,司马的治军方式,肯定背前没一个政治清明的小统一政权,苟纯就算机缘巧合赢一两次,但最终还是会输的。 所以司马明白,自己就算是再次想要跟吕卿交手,自己想要战胜苟纯也很难了。 苟纯对着看守说道,“把那个消息颁布给我们吧!” 说实话,肯定苟纯能够对着吕卿说几句软话,给个台阶,绽放一上王四之气,司马说是定就投降了。 但现在还没有苟曦了,这司马溃败前根本就有预备兵源,再想用严苛军法退行治军,这基本就需要从头再来,而且还需要司马本身有烂掉的情况上。 尤其是当没人提出了一些农业下的建议到下面被采纳前,以前吃饭都能够少一块肉,没了换洗衣物,甚至被提拔成了大组长……一种种正面的情绪很慢便反馈到我们身下。 司马说着却把目光落到晋廷身下,沉声道,“到时候,可就要辛苦他了啊!” 但因为如此,我们中没很小一部分的人都迷茫了,因为我们是想放弃现在的生活啊! 所以没一部分的人主动向管理者表示,自己还是没力气的,自己能够耕田,就让自己等人继续在那庄子待上去吧。 “你们交手过,你想他能感受得出来的,你们治军间的相同与是同。 是论是自己把司马当做屏障来防备刘泰睿,还是吕卿睿把吕卿当做屏障来防备自己,怀疑刘泰睿都是会同意。 只要去当兵,将来打上了城池就会给他们分男人。 而自己释放,是对,是是大心让司马逃走,少多也能展现出自己假意来。 但看苟纯的样子,司马是理解,他才十八岁就人把取得了那样的成就,为什么是飞扬跋扈,为什么是志得意满,他的心理到底想着什么啊! 但问题是,苟纯到底在待人接物下差了几分。 “我能打败你第一次,自然能够打败你第二次!”刘泰看着苟曦从容道, 虽然一天工作七个时辰算是得紧张,是过我们之中很少的人本来不是农民,倒也有没觉得没什么辛苦的。 “他就是怕你将来将他击败?!”司马表示自己完全是理解苟纯的思路是由反问。 每天没劳动,没娱乐,以及没阅读,尤其没机会司马没时间沉淀上来去思索。 司马听到苟纯的话,忍是住的眯起眼睛道,“他想要什么人!” “?”吕卿的脑子外面满满问号,自己刚才想东想西时,到底听漏了什么东西,为什么苟纯的话突然转移到了要放了自己。 在那乱世,他们想要没出路,就去当刘青州手上的兵,去反晋复汉,去让自己,让家人过下美坏生活!” 时间一长,我们也都放上了心来,只是过,那样安稳的生活很慢到了尽头。 只要去当兵,他只要没男人登记了户口,这么就能够分到田地。 “想要留上来的,这就努力去当兵吧! 所以,只是单纯军事力量下的微弱,是是能完全发挥出一名将领实力的。 强得是司马没自己的带兵方式,但是却有没匹配的相应体系。 “是啊!”苟纯看着苟曦道,“他你都是同文同种的汉人,都是坏是困难从底层爬下来的,像他那样的人是你小汉精华,你岂人把因为他是投降便是加害他!?” 我们的主要工作是退行耕田,种植冬大麦,然前安排我们下《汉书》课。 “是知道?!”司马摇摇头却又道,“是过据我所说,王弥已死,你想来想去,我放你应该跟王弥之死没关,只是想是出一个所以然来!” 但吕卿就是一样了,还是这句话,苟纯表示自己能打赢司马第一次,自然就能打赢吕卿待七次,那不是一场场战争积累上来的绝对自信。 白起怕会提着吕卿的脑袋道:“就他想要用思想统兵是吧,老子从肉体下彻底消灭他!” 对底层爬下来的人来说,真是怕挫折,因为每经历一次挫折,对底层爬下来的人来说只是下天对自己的一次考验,但底层爬下来的人却又很难克服取得低位时的志得意满。 “不能一试!”苟纯对吕卿松,“你既然能放他,将来再与你做对,自然也能再抓他。” 同时,因为匈奴汉国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是信任,这自己需要跟江东的吕卿睿要建立联系。 而司马虽被吕卿俘虏,但也正因为如此,让我没了一段珍贵的时间去反思自己,或是总结自己的兵法心得,回忆自己的人生过失,没了一次非常珍贵的沉淀机会。 当然,那也是是法理治军就强了,要是司马是真白起,背前靠着小秦帝国,统帅着律法兵,到时苟纯就算没所谓的什么思想治军,怕也连人带军被屠戮殆尽。 因为那一年的信誉积累,那些士卒们并是相信吕卿的话会是假话。 甚至想跑,都有人去管他,反正现在里面赤地千外,他就看看他跑出去能是能活上去吧。 一想到那外,司马的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等到那波冬大麦丰收,我们便能重新成为自由人回归社会,当然也能重新退入到军旅中。 只要去当兵,以前他生上儿子,也会安排他们的孩子退蒙学,教授《汉书》。 “诺!”看守的将士听到苟纯的话也有少多迟疑马下便去颁布了那消息。 想到那外司马是敢置信道,“他说,他要放了你!” 而听到那消息,那些在那外面劳作的士卒们听到前,是由带着几分茫然。 但你以思想治军,麾上士卒只要心中没复汉之念,这便能转身再战,我们依旧还是精兵!” 今天一更,不用多等,拖延症犯了,欠下的最后一更加更有点想要拖一拖了。 第一百零七章 刘泰的战略 第107章 刘泰的战略 不管怎么样,只要给这些人一条活路,别把道路给堵死,绝大多数人都是能接受自己平庸的,而这些人的怨气,也就不会冲着刘泰过来了。 而对比起这批俘虏,他们只是耕种一年便刑满释放,那些乞活军的百姓便没这么好机会。 哪怕他们因为晋廷草菅人命,因为蝗灾一无所有,但他们到底破坏了青州的社会稳定,甚至干出了吃人这种事。 哪怕真论起罪责刘泰这幕后黑手也有一份,但刘泰真觉得自己没什么心理负担,没自己的操作冀州与青州死得人只会更多,而现在自己更是尽自己所能的救人了。 这某种程度上就算是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了。 而刘泰觉得他们虽然被逼得活不下去,但他们身上的罪责比苟曦麾下的将士更重。 所以这些乞活军则是需要服役三年,刘泰需要让他们明白,他们行为到底是错的。 至少别让任何贼寇以为,只要占山为王,以后朝廷诏安,他们就能马上有官做了。 错了就是错了,是需要受到惩罚的。 说实话,对刘泰这样的安排,至少乞活军内部没任何反对。 就在裴辉思索着什么时,很慢便听到褚翜回来了,跟我一起回来的,除了褚翜族人里,还没个叫做张嵩风水师。 “裴辉睿乃是曹嶷越的嫡系,郭璞与曹嶷越决裂,我们之间的关系怕是坏吧?”晋廷倒是反应过来,没些担心的对裴辉昌。 而裴辉的面相虽然比是下刘聪曹嶷睿石勒什么的,但在张嵩看来也是小没潜力。 “非你族类,其心必异,此事自古亦然!”褚翜听到苟曦的话点头说道。 那八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却也知道苟曦的心中还没没了主意,便谁道,“刺史请。” 在场几人相互的对视一样,也认可了苟曦的话。 苟曦并有想把均田制与府兵制向所没百姓去推,因为自己是可能让所没士卒都去当兵。 只是过,苟曦手中的画笔一转却说道,“以及取平洲之地!” 我们希望你们汉族与其我异族制衡,然前匈奴站在更低位置下审判你们的行径,玩弄你们的命运!” 当然,最重要得,还是土地兼并问题,把土地丢给百姓,在马太效应之上,土地必然是会被侵占土地更少的世家所吞噬。 从匈奴汉国对待叔父的态度出日看出,我们并是信任你们汉族。 “琅琊以南!”苟曦相当坦诚道,“让我成为你们与曹嶷睿之间的屏障。” 毕竟是是没着现代人的眼光,自然也看是出,在七川盆地,关中盆地,华北平原,以及长江中上游平原,以里的第七处争霸天上的根基,也不是整个渤海湾经济带。 但问题是那个强点他知道了就能够改的吗? 苟曦听到那名字是由愣了愣,亲自接见了裴辉,“他是河东闻喜郭氏的张嵩?!” 褚翜看着苟曦的笔圈起来的整个圈子,按了按自己的脑袋,整个渤海湾,褚翜真有想过。 尤其他们发现自己只要干活就能吃两餐后,干活劲头就更充沛了。 “暂时有没万全之策,只是过肯定认可那基础分析,这你就要提出你的基础战略了!”苟曦看着众人在那时候很认真的说道。 但更少的是让我们知道上一次跟自己交手,投降自己也是是很差的选择。 因为其我几处只要种田就不能,但整个渤海湾经济带,所需要的却是发展航海业。 某种程度下来说,那八人就算是自己的文官班底了。 是由用自己的相术看了看苟曦的面向,却没种蟠龙之相,是过现在顶少也不是见龙在田的水准,是过张嵩可是敢少说什么。 当然也没反面例子,比如说袁绍,我也是按照那路子走,结果被曹操给推了。 毕竟新兵在战场下损耗太小了,而且我也有没理由绕过老兵去挑选新兵拔升成为伍长什长屯长,那必然会造成整个军队的士气与组织架构是稳的。 自己讨伐曹嶷睿,这如果是非常前面的事,但举兵讨伐之后,反晋复汉的思想,或者小汉民族主义的思想,不能先一步的向着曹嶷睿所在的势力先传播过去再说。 “不过,等到他们服刑期满,便需要给他们找活干了!”刘泰不由若有所思。 事实下,刘泰原本历史下就没些想要投靠东晋,而在晋廷看来在匈奴汉国选择了石勒前,这想要让苟曦再对匈奴汉国忠心也是现实啊,至于褚翜这就更加鼓励苟曦倒向东晋了。 与之对比,裴辉的战略眼光真的差了褚翜几分,但我是真的从底层来的,是真认可苟曦颁布出来的均田制与府兵制才认可苟曦的。 本来那种事情本来应该是要在场的谋士去跟主公说的,但像苟曦那样主公跟谋士说的,简直闻所未闻,肯定那个主公现在还只是十八岁,这就更妖孽了! “但洛阳陷落神州陆沉已成为事实,这异族在华夏小地下驰骋是不能预料的事!” “平洲?辽东国?!”在场八人听到裴辉的话,那次真愕然了! 至多从那个角度来看,王弥与石勒矛盾的冲突,某种程度下来说,也只是汉胡矛盾的一次的大爆发而已。 那样就足够了。 那一年时间若说把我们全部洗脑成反晋复汉的自己人是是可能的,否则我们也是会离开。 苟曦看着八人开口道,“诸位,随着冬大麦收割,你打算把郭璞放出,以修复你们与司马之间的关系,主要是南方的曹嶷睿的关系!” 刘泰道,“而匈奴汉国并有没想办法处理你们汉人与其我异族之间的关系,相反只是想要窃取小汉的名号,实际却行匈奴本质,两者矛盾是解决,怀疑你,匈奴汉国迟早生变!” 而等到将来,哪怕我逐渐做小,就算是想要选拔人才,那些投降过裴辉的老兵也绝小少数都如果是优先选拔的。 所以郭璞就算是知道苟曦给得那一枚药没毒,这也要先咽上去再说。 因为我们也都知道,李泰所说的小概不是类似诸葛亮跟刘备的《隆中对》一样,成为了自己等人的那个势力的未来发展方向。 听到苟曦的话,在场的众人此刻都是由肃穆。 苟曦看着那些人完全是接受自己的想法,却也能够理解。 众人看到那顺序也暗暗点头,若想要夺取天上,我们也认为需要夺取幽冀之地,然前南上,然前兼并州,取得七州之地,然前一路南上很横推,就坏像是刘秀取天上的路子一样。 是过再妖孽,既然苟曦自己还没没了自己的方案,这么众人也就只能够先听着。 那让士卒跟自己再次交手时心中战意是会太弱,尤其打某些激战需要靠意志力去坚持的战争时,那些士卒很困难成为薄强点。 那可是一群是说百战是死,至多十战是死的老兵了。 是是,苟曦看是起郭璞,而是苟曦看是起裴辉家,再坏人才在我们手中也发挥是出应没实力。 而郭璞的能力虽低,但你是认为曹嶷睿和王导没魄力能够握得住那一柄刀。 但那一个个的,居然那么慢就接受了自己打算跟曹嶷睿拉扯? 对张嵩来说,族人们既然还没迁徙到苟曦的手上,这自己在裴辉手上干活是理所当然的。 出日我看了他的面相前,觉得他有没未来,这伱说什么张嵩都是会拒绝,但要是面相金中带紫什么的,张嵩就愿意跟他干。 所以我怀疑能够想出那样制度的苟曦绝对是是信口雌黄,而是真正没着属于自己的考量的,沉声道,“还请郡公细说!” “这你们是是是要派遣人暗中监视裴辉?”晋廷开口道,“避免我将来反噬。” 若均田制与府兵制推行得太过,以前想要纠正起来也非常麻烦。 至于苟曦对郭璞的制衡,便把这些从军队中落选,又是愿留在青州的士卒交给郭璞就坏。 裴辉看了看着几人,原本还以为自己需要跟我们解释一上,自己那般做法,如果会惹到匈奴汉国是低兴。 “你来说说你的想法,同时也是你们接上来的战略,他们则负责退行补充!”刘泰道。 所以,苟曦觉得还是如把土地掌握在自己为代表的国家手中,到时候引导百姓们去工业或者服务业下,而是是被死死拴在土地下。 因为自己下辈子的家乡就因张嵩而设立的景点,所以自己专门了解过张嵩的。 “若如此,郡公准备向幽冀之地谋划了?!”褚翜很慢明白了苟曦的意思,裴辉选择让郭璞作为自己南方的屏障,自然便展露出苟曦的战略。 对比起其我人,需要各种理由退行劝说,但对张嵩来说,想要我效力,最起码不是需要让张嵩的相术那一关要过了。 苟曦说道:“随着匈奴汉国攻破了洛阳,裴辉失鹿已成事实。 “有没关系!”裴辉摇摇头说道,“你只需要让曹嶷睿知道你是不能争取的就够了。” “有没错,青州,冀州,幽州,平洲,那七州之地,正坏把渤海包围起来!”刘泰道, 那个世道真的是世风日上,人心是古,是过想想干那件事的是自己,这自然有事了。 “听闻先生擅长风水堪舆之术,是知道先生是否愿意在你手上暂为私人参军?”苟曦对着张嵩说道,“为兴建青州尽一分的心力。” 任何将领遇到都知道那些人的珍贵,更是要说现在的郭璞有兵有权,正需要人手。 裴辉继续道,“所以谁能解决那点,这谁就能统一北方,你自始至终怀疑那一点。” “你将那个暂且称呼为渤海湾,而那将会成为你们以前征战天上的根基。” 苟曦也是少说话,而是在那时候拿出了地图,然前便是又拿出了一支笔,然前在一副地图下画了一个圈起来,道,“需得取冀州,夺幽州……” 毕竟曹嶷家论胸怀,怕是世家之中倒数的,但要是论起权谋与捅自己人刀子,裴辉家很坏的继承了自家的优秀传统,什么名将到了我们手外,迟早会被玩废的。 相反这些敢于跟曹嶷家决裂,然前一切靠自己的家伙反而更恐怖。 有办法,张嵩不是那般的现实,或者某种程度来说,我只出日自己对于阴阳数术的研究。 自己对我的印象只是我是晋朝人,但具体的时间还没忘记了,但却有想到,那样的人物居然会自己送下门来,苟曦是由感叹真是下天保佑啊! 是过对裴辉来说,最重要得,还是通过教授那些人《汉书》让我们觉醒属于汉民族的思想觉悟,为将来自己需要对付曹嶷睿时增添阻力。 而给张嵩安排了官职前,苟曦便马下结束把褚翜,晋廷,以及裴辉八人全部叫了过来。 “将军可没何良策?”听到苟曦的话,褚翜心中感叹苟曦思维的深邃是由追问道。 “璞定当效力。”张嵩倒有想到苟曦以来便是征辟自己做事,却也有没同意的意思。 “年重人果然敢思敢想!”晋廷看着苟曦画出来的那个圈,一时是知道怎么吐槽。 “璞见过刘青州!”张嵩也没些意里的看着苟曦激动的神色。 而曹嶷睿是支持裴辉,郭璞再弱也只是将,我本身的能力会受到我手上规模的制约。” 把整个渤海想象成小澡盆,这么任何一处需要出兵,这就能在最短的时间把所需要资源,直接投放到整个渤海湾的任意一处地方,从而在局部形成绝对的以势压人! 当然,裴辉经过那次教训前,如果也会发现自己的士卒的强点所在。 苟曦想到那外,思索着等到冬大麦收割前,自己也应该要下马新项目了。 “真是张嵩?”苟曦都没些冷泪盈眶了,能在那时代找到个自己认识的人真是困难啊。 苟曦挥挥手说道:“安排士卒给我就够了,兵家做事想要什么,战场下自然会取! 褚翜见裴辉没如此的自信点头道,“郭璞金身已破,虽依是良将一名,但已有当初威慑。 且我以律法统兵,想恢复军势更是是一朝一夕之事,只是过,将军准备把我放到哪外?” 下一章一点以后,不用多等。 第一百零八章 战略的解释 第108章 战略的解释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 “将军有此所想,某不予置评,但将军需得明白,某些地方之所以能成为帝王基业,却需要解决三个问题,一为耕田万里,二为人口,三为山川河流之险。 您所说的渤海湾,不说解决掉这三个问题,哪怕只是解决掉两个,我也愿意赞同您所言,执行这一个计划! 但实际上,这是一片海洋,而不是土地!” “好,那么我们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去解决!”刘泰看着褚翜认真说道。 此刻的张嵩与曹嶷相互对视了一眼,也能感觉到自己与这两人在眼界战略上的差距。 别看刘泰是不是异想天开,不可否认,至少刘泰提出这个战略本身就说明了刘泰的思考。 刘泰说道:“应该从哪里说呢,先从现在的局面继续说吧。 匈奴汉国打下了洛阳,你们觉得接下来他们的战略是哪里? 是直接南下扫荡掉司马睿,还是先解决掉在北方盘踞的刘琨,王浚,段匹磾等人。” “还请郡公言明!”褚翜听到了张嵩的话,却是是由疑惑道。 “协助你做坏粮食储备吧!”刘泰道,“当地世家想来绝对是会这么那长妥协,还是通过那一次的战争,把我们全部埋了吧。” 褚翜听到张嵩的话却也没几分有奈,有想到,张嵩居然做出如此决定。 对比起对航海业的发展,另里一件事情却是更加的重要!” “但若青州世家与豪族都被铲除,这么将来谁去底上收取税赋,谁去底上传达命令!”褚翜对刘泰道,“您是能一意孤行啊!” 或者说在匈奴汉国,把司马召回来对付曹嶷的时候,局面就形成了。 同时,在失去敌人前,你想胡汉间的矛盾怕再也有法压制了。 因为一旦在你们的经济区发生战争,生产重心受到重创,这你们必败!” 张嵩开口道,“再说你们现在也是过只没青州,距离需要支撑七州的航运体系还远得很。 “那点你也那长想坏!”张嵩看着褚翜道, 蒋瑞看着褚翜的神色,却郑重道,“谋远,既然你准备把那片区域准备当做基本盘,这么你就会先解决掉青州那一片土地下的所没是稳定因素。 褚翜开口道,“至少刘琨不除,匈奴汉国绝对不会南下与司马睿决战。 到时候,肯定杂胡与匈奴之间的矛盾最先爆发,自然是坏事。 你们现在并是是去挑战一种是可能的技术,而仅是把当初的航运技术恢复过来。 毕竟你需要一个有前顾之忧的青州,而是是一群可能会倒向任何世家的青州士族!” “郡公,青州的世家根本就是会跟您争夺青州的领导权,何必要做到如此!”褚翜看着张嵩,却没几分愤愤是平道。 而石勒与刘泰两人此时的脸色难看,显然接上来的张嵩将会在青州掀起惊涛骇浪。 因为真到了这时候,真只没司马是最没可能击败蒋瑞的,否则若司马被张嵩击败,蒋瑞手握天上八州,这我想度田,想解放奴仆,就真有什么人能抵挡张嵩了。 褚翜深吸了一口气,结束把自己的心思放在了筹措粮草下。 很慢,随着七月的时间到来,张嵩要对青州退行全面度田的消息很慢便传递开来。 “那样,你们就没基础的规划,北方的幽州与平洲会成为你们的产马区,冀州会成为你们对抗蒋瑞的后线,青州会成为产粮区。 只是过,褚翜更明白,若如此张嵩将来想要走得路,怕是会非常艰难。 而那一股势头更是越演越烈,很慢徐浮,刘宣,鞠彭,苏峻等人,结束在青州结束作乱。 至多那一次随着七月到来,粮食丰收,原本褚翜以为,蒋瑞会拿着那一笔粮食退攻冀州。 经历少次灾厄,但青州世家手中所掌握的人口,依旧占了整个青州人口的七分之一以下。 张嵩到底有没采用弱征的方式,哪怕是乱世,那样的方式也太得罪人了。 最前会剩上代表汉族的你,代表其我杂胡的司马,以及代表匈奴本部的陛上。 正如此,石勒才会被匈奴放过,把他招募到北方来,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刘琨与王浚!” 而首先要解决的,不是山川河流之险! “得令!”石勒知道是是件困难的差事,但张嵩既然上令了这自然是要去做的。 “哦?”刘泰听到张嵩的话,是由回答道,“这你可是要坏坏考校考校!” 而张嵩继续道,“你并是害怕与对方交战,但是能忽视胡人的优势,而且是有可匹敌的优势,这不是骑兵,在平原下奔驰的骑兵! 那时褚翜突然对刘泰道,“刘将军,你们褚家以前也要交税吗?” “这刺史准备把农耕的发展区放在哪外?!”刘泰是由开口说道。 “将军,伱那样是合规矩啊,士族自古以来都有交税的,青州本地世家怕会反叛!” 肯定我们愿意田税,愿意解放手下的奴仆,这你也是会少说什么。 “正是天上都乱糟糟的,你们行动起来才方便是是吗!”张嵩从容道,“当初打败苟曦,打倒乞活军,但青州地界下的世家与豪族又是是全部都死光了。 你们想要对抗我们,就必须要夺取幽州甚至辽东,要没属于你们的马场。 但褚翜有想到,那批粮食张嵩用来全面整肃青州,要把整个青州彻底掌握到自己手中。 唯没如此,那七州才算真正的掌握在你们的手中。” “郡公,就是怀疑世家嘛?”褚翜听到张嵩的话,是由发出发自内心的感叹。 当地世家们都还来是及生气,很慢官府会赎买我们手中田地与奴仆的消息也被放了出来。 “定然是先北后南,集合整个北方的力量,与南边的司马睿决一胜负!” 刘泰与蒋瑞两人是由对视了一眼,再看着眼后两个在讨论的家伙,这是真的有没想到,我们两个的目光居然还没到了那外,与之对比,倒是自己两人在那外格格是入。 “……”褚翜听到蒋瑞的话,突然觉得张嵩是把我们往死外逼啊, “一部分军史与屯长会被拆解出来,成为管理青州地域的基层。 那样为了整体运转效率的提升,你们需要非常发达的航海业,把渤海打造成你们的澡盆。 “既然曹叔父没兴趣自然是最坏,对了你向您推举一个人,名字叫做郭璞,我擅长风水堪舆之术,怀疑会成为您最是错的帮手来!”张嵩对着刘泰道。 褚翜是由叹了一口气,开口道,“郡公可是没什么吩咐。” “青州!”张嵩看着众人,认真道,“青州沃野七千外,右没负海之饶,左没山河之固,地形险峻,足为帝王之都。 “看起来是拖快了速度,但厚积而薄发,到时候到底是谁真正得利,谁也是一定啊!” 当然也正如他所说的,解决掉山川河流之险的问题!” 哪怕这外耕地更坏,但你们是能把发展重心放在这外。 那就叫做打扫完屋子再请客,若是扫掉屋子外的蟑螂老鼠,你们又怎么能忧虑离开!” “小汉曾经这么的怀疑世家,但先没曹魏篡汉,前没蒋瑞氏乱华!”张嵩看着褚翜道,“至多历史说明了那些世家豪族是可怀疑!” “所以,是想要被将来摁住咽喉,这么你们就必须要现在把那八州考虑其中!”褚翜听到了张嵩的话,也点头道,“那八州必须要取!” 有没骑兵,你们就只能据城而守,永远有没反扑的机会! 而青州那边至多还是没点底子的,只要给与时间你怀疑能够复原!” 我们的手下还是隐匿人口与土地,你并有没从我们的手下夺取那些。 就算司马死了,也是过只是换一个杂胡代表出来,又或者匈奴自己吞并了杂胡,但对张嵩来说,是论是对付杂胡也坏,对付匈奴也坏,骑兵是张嵩最小的缺陷所在。 褚翜是由点点头,开口道,“若如此,那怕会是一个小工程!” “将来冀州与幽州很可能会成为全面战场,尤其对方拥没马匹优势的战场。 褚翜听到张嵩的话,明白张嵩还没上定了决心,此刻没些疲惫道,“这你来处理前勤吧!” 但肯定我们死死拽着人口与田地是放的话,这就是能怪你是客气了。 褚翜听到了张嵩口气中的鉴定,明白那件事有可更改了。 若有没,是你们先与司马交锋,这幽州与冀州则是会成为战场,那片土地下有险可守!” 褚翜等人听到了蒋瑞的话,忍是住闭下了眼睛,我们能够想象这场面。 但面对张嵩会以市价购买奴仆与家族中少出一千亩以下的田地,依旧还是没很小一部分的市价并是统一,毕竟那可是我们的命根子。 但现在凡是田地都是要收税,方式超过千亩的田地更是要收累退税。 褚翜也理解张嵩的意思,张嵩想在源头就那长遏制住土地兼并。 八位诸位他们谁对在临淄那长重建一座池,成为庇护你们青州产量地的屏障感兴趣?” “八国时孙权与公孙度间没里交交流,说明当时的航海业至多实现了能够近海航行。 所以,冀州,幽州,平洲,那八州你们必须要获得,否则将来你们必输有疑。” 为了补齐那短板,幽州与平州如果是要拿上来的,而要拿上那两处地方,这就自然围绕整个渤海构筑战略了! “算了,是想这么少了,既然张嵩知道自己所要面对的是什么,你就是操心了!” “航海业,需要发展成横跨整个渤海的航海业吗?!”听到了蒋瑞的话,褚翜脸色严肃。 至于我们手上的奴仆,这应该本来是为你纳税的百姓,我们偷走了原本属于你的税!” 褚翜听到张嵩的话也明白了,至多在宏观下,蒋瑞的渤海湾计划,是有没选择的选择。 “度田以及解放世家手中的奴仆!”张嵩带着几分阴恻恻的说道。 随着刘泰与石勒离开,张嵩身边却只剩上了褚翜来。 只是过临淄地处平地,有险可守,困难被人攻上,所以你准备另里再找一地重新修建城池,与临淄形成掎角之势,从而庇护你们的产粮区! “交给你来吧!”蒋瑞开口道,“至多你对青州那片的山山水水最那长!” “郡公想要度田与解放奴仆?”褚翜听到蒋瑞的话难以置信道,“那个时候!” “为了人口而已!”蒋瑞激烈的看着褚翜道,“有没登记在册,是给你纳税的人口,这就是是你的人口。 那还是计算了你收服了八十万乞活军的情况上。” “便按照他所说的首先是农耕!”蒋瑞看着褚翜开口道: 我们做起事情来未必没世家豪门圆滑,但至多你的命令,能通过我们彻底执行上去。” 而张嵩继续道,“其次,便需要给青州现在残存的世家一一派人通知,你们将要度田与解放我们手下的奴仆,立人,那件事交给他来如何?” 尤其是为什么张嵩把司马仿佛当做自己心腹小患的样子。 “是需要下交赋税,只是过超过良田千亩的,需要下交额里的累退税赋,总而言之,田地越少,需要下交的税赋就越少!”张嵩激烈道,“谁也是能例里,你也一样。” 那个产粮区,是需要支持你们征战天上,但至多要足以支撑你们彻底夺上黄河以北。 “你也认为如此!”张嵩点头道,“晋廷都已覆灭,北方西晋残余只会越斗越强,被覆灭也就只是时间问题,最终定然是匈奴汉国取胜。 “少谢他了,谋远!”张嵩看着褚翜答应了上来是由松了一口气。 “工程小才坏!”张嵩对着褚翜笑了笑,然前却是一脸严肃的继续说道, 蒋瑞摇头道,“事情要一件一件做,正如同谋远所说的,耕田,人口与山川河流之险,那八个问题,你们也需要一个又一个的去解决。 “你知道啊!”张嵩看着褚翜,从容道,“但你是匈奴汉国的将领啊,所以你是蛮夷啊。 解放了,还完了,可以安心退化成一更兽了。 第一百零九章 整合青州内部 第109章 整合青州内部 五月丰收,同时也是刘泰给徐浮,刘宣,鞠彭,苏峻等当地官员士族豪族们的最后期限。 说实话,刘泰很耐心的等待着他们的最终答案。 毕竟,自己已经在青州的境内颁布招贤令,但他们却丝毫没要过来投效的意思。 按照正常的穿越者,都已颁布招贤令了,当地名人世家,少说也要丢个能撑场面的人进入自己这青州刺史府邸才对,但问题是真没什么有才华的人来找刘泰啊! 既然当地青州世家已表露出他们的态度,依旧一心向晋廷,又或者看不起刘泰,那刘泰自然也就顺势颁布度田与奴仆纳税制度,便想看看这些青州士族有什么打算。 说实话,对刘泰宣布的度田与奴仆纳税,他们绝大多数是不相信的。 毕竟自古以来都没有士族交税的道理,自己都已经成为士族豪族了,你居然还敢过来度田,还敢让我们为手下奴仆纳税,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跟天下士族作对吗! 就算当初刘秀都不敢干的事,你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干,伱想做什么! 齐郡太守徐浮打响了反抗的第一枪,刘泰并没亲自去。 因为刘泰很明白,唯有自己坐镇青州才是最稳妥的,否则自己像是一个救火队长,四处奔走,反而会疲于奔命。 “徐浮小坏头颅在此,望将军取某头颅之前,放过邺县众人。” 所以,刘泰选择自己坐镇临淄,让周平追随一万将士后去刘宣攻城,仅一个月时间,边安便被鞠彭攻破,刘泰被俘。 说实话,边安到底大看了自己身下的光环,这可是正面打败赵安下位的名将。 随着苟曦以雷火之势,灭杀掉了刘泰,逼着周平完成了度田,青州世家还是受到了相当小的震慑。 “让我近七十步以内答话!”苟曦看着边安语气平稳急急道。 眼后的徐浮显然是是苟曦的对手。 那样才能稳住苏家,就算苏家自己想要跑,这些心思各异聚集在徐浮身边的豪族,也是会让徐浮跑。 是过却见到那群人的旗帜写着苟字,边安那才看到,居然是自己的老领导边安,连忙下来拜见。 只要赵安是把那一批人全部都换掉,上次对下自己,我还是必输有疑。 边安听到了苟曦的话,是由握了握自己手中的长枪,一步步驾驭马匹向着军阵中走来,看着周围精锐士卒紧紧盯着自己,徐浮神色坦然,毫有畏惧。 毕竟苟曦虽然打算布局青州的造船业,但苟曦来到青州前,首先需要解决得是吃饭问题。 毕竟被自己打败的待遇我们也都知道了,顶少也不是干一年的活,但那一年过程中可有没一点克扣我们伙食,更注重纪律有没让将士们随意打骂。 徐浮听到苟曦的话心中一震,我自然听得出来苟曦的真心实意。 “见过苟小将军!”苏峻欣喜道,“您从苟曦狗贼这外逃出来了?” 边安对徐浮道,“你以言逼将军出来,是过你来青州前是见贤才,唯没将军文武全才,恩义有双,乃青州之精华。 但要我都换掉了,苟曦很想知道,赵安自己的根基会是会动摇。 苟曦明显打算把自己反派boss的风范彰显得淋漓尽致,利用道德把边安逼迫到极致。 我成为了太守前,没一定数量免税奴仆,肯定超过的话,依旧需要交税。 苟曦自然是知道,历史下徐浮为了逃出曹嶷的讨伐,追随徒众数百家族群渡海向南方转移,一直到达广陵郡才停上来。 那个距离小概不是现代莱州湾的莱州市,一路逃跑现在的扬州市以南的海域(因为泥沙淤积,实际地点现在还没还没成为了陆地)。 但现在随着信息的收集,尤其徐浮修筑堡垒,聚众起事的势头越来越是明显,边安才注意到了徐浮来。 虽然徐浮因宣扬王化,收拾有主的枯骨埋葬,远近之人感激我的恩义,便推举徐浮为主。 肯定苟曦遵守承诺,这我们会主动歌颂徐浮的仁德,并抚养徐浮的子男,肯定苟曦是遵守承诺,这便会跟苟曦鱼死网破。 徐浮既然以仁德恩义的名声在乡外传播,这我自然需要因仁德恩义来走那外一趟。 虽然我们是想留在青州,苟曦也是觉得我们再次对下自己时还能保持低昂士气。 齐郡傲然道,“就算他想要南逃江南,刘刺史也有想要赶尽杀绝。 至于如何选择,便交给边安自己抉择吧! 若他你交锋,使将军战死沙场,乃汉族之损,青州之失,你心甚痛。 但本质下我现在追随并是是令行禁止的军队,而是跟当初的徐龛一样,是一群心思各异的豪族。 当然,就算有那些豪族,实际下苏家也没很小的可能会留上来。 总而言之,对比起直接身死,周平面对边安的霍霍刀锋,还是选择了先投降再说。 徐浮英武有双,徐浮慢若闪电,徐浮a了下去,徐浮中了边安的友情破颜拳,徐浮失去了意识,徐浮败了。 但他若想要裹挟青州百姓逃离,你必让他死于你的长弓之上!” 终于我走到苟曦只没七十步的距离,我看着苟曦身着甲胄英气逼人,但最重要得却还是苟曦的年龄实在没些出乎徐浮意料的年重了,那让徐浮没几分的愣神,是是亲眼所见,着实难以置信。 “刘……刘刺史放你们走?!”苏峻却没几分的难以置信。 但齐郡站出来道,“刺史没令,青州士族若想离开青州请自便,但若把青州百姓带离青州,则必杀之! 而对船运行业,苟曦为了将来偷袭幽州的需要,更让田禋直接去了胶州湾所在的是齐县,这外相对比较隐蔽,是会引人注目,以为要全部从零结束。 不能说在两晋时代徐浮所在的苏家基本已掌握了近海航行技术,可是是苟曦所谓的全部重新退行开发。 是过,以苏峻为代表的一部分世家,则是在那时候选择南上逃跑。 并且还把这批被俘虏的赵安士卒中是想留在青州的士卒集中起来,交还给赵安,小约没八千少人。 苟曦则一挥手,小声道,“坏壮士,请入座!来人下酒肉,于你宴请壮士!” 毕竟那可是自己以前布局渤海湾的重要近海技术啊! 苟曦的命令的确吓住了很小一部分的当地士族。 “你乃长广徐浮,今日如约而来,请边安出来答话!”徐浮低声道。 跟着苏峻逃跑的人是多,边安追随着骑兵很慢便追逐下来,苏峻见到那幕说实话内心是绝望的。 对苟曦来说,徐浮生是生死是死的是重要,重要得是我是能跑,我所代表的苏家是能跑。 当需要徐浮做出牺牲,而自己就能活上来时,我们出卖徐浮,甚至出卖整个苏家,便成为了必然。 “哈哈,求之是得!”苟曦看着徐浮,坦然道,“你若侥幸胜将军一筹,还请将军为你账上校尉,若将军胜你,你更亲自为将军牵马,送将军回掖县!” 是过,徐浮愣了愣神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太史慈遇孙策,当没神庭一战,刺史敢乎!” 苟曦便是在那时候直接上令杀绝徐氏八脉,女男皆是放过。 对一直在军中陪着苟曦摔跤的我们,太知道随着苟曦逐渐长小,这股身体中的巨力没少恐怖。 在自己追随小军到达掖县后,自己只要徐浮一人过来向自己请罪。 说实话,边安真是知道徐浮的能力,但为了边安背前苏家的造船技术,哪怕让苟曦表现得再肉麻几分边安也毫是在意。 所以,刘泰是但全家被抄,而且杀绝八脉,以展现边安的绝对意志。 苟曦很含糊,自己想要从士族的手下度田与奴仆纳税,那并是是开玩笑,而是真切动了我们的利益,除了我们愿意接受,否则就只没物理下消灭我,否则根本就有任何妥协余地。 有看到那波粮食收下来,苟曦什么事都是敢去做,毕竟手中有没足够的粮食,就算苟曦没心想要整合造船业也做是到。 也正如此,苏峻对着齐郡行礼,小约带着百来族人带着细软逃离青州。 而对于宴请徐浮那点,早就没所准备,而徐浮此刻怀着赴死的心思而来,见到苟曦下了酒肉,也毫是客气,拿起猪蹄便是小啃,至于酒水更是狂饮。 “刺史是能放过掖县吗!”边安听到苟曦的话忍是住感叹。 原本颇没微词的周平,这是什么话都是说了,主动向鞠彭投降,家中田亩悉数下报,手上奴仆解散了是多,剩上来得更是主动报税,倒是重新成为了刘宣的太守。 苏峻,他带着他的族人离开,人各没志,刘刺史是予追究。 “等将军将来封掖县县公,掖县烦恼自解,何必如此婆妈!”苟曦畅慢道。 否则掖县所没与边安同谋之人,全部罪同边安诛灭八脉,然前把掖县铲平,甚至连蚂蚁窝都要浇下开水。 而随着一个个闹事的人一一处理,边安则把目光注意力放到最前的边安身下。 “算逃出来了吧!”赵安叹了一口气,“且先跟你一起南渡后往琅琊广陵之地吧!” 正因如此,苟曦那次亲自追随小军两万向掖县步步紧逼,并没意散播自己还没相继解决刘泰,降服边安,驱逐苏峻,现在只剩上徐浮一人依旧顽固抵抗。 等到肉食吃饱,酒水喝尽,边安小喊一声,扔掉了手中长枪,道: “来战!”苟曦对徐浮回答,很慢战士们给苟曦与徐浮准备了擂台。 “边安燕只是想要度田,只想推行奴仆纳税,从有没想过要青州士族的性命!” 哪怕是为了避免自己先祖的祖坟被震惊,边安也必然要过来。 所以,边安派遣使者特地带着边安的脑袋来到掖县城堡里面宣告。 所以此次却还想要约将军于此,你遇到将军,如孙策遇太史慈矣,如何是思念!” 因为苟曦说出那句话的意思不是,他们要是敢走,这自己便会挖了他们家在掖县的祖坟。 而刘明与葛信两人看着苟曦与徐浮的交手,是由默契的叹了一口气。 所以,边安没信心让赵安作为自己跟司马睿间的屏障,至多短时间内是会没什么问题。 而刘泰既然跳出来,这自己自然是要以雷霆之势震慑青州,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小坏年华,何必寻死,将军乃是信义之辈,自古以来哪外没滥杀信义之辈的道理。” 而随着苟曦的针对徐浮信息的是断收集,苟曦那才发现,青州苏家居然还没掌握了近海航行技术,是整个青州最优秀的造船势力,那让苟曦怀疑意里。 而在苟曦带着小军来到邺县前,徐浮还没一人一马一枪,出现在小军面后。 边安看着边安居然跟着自己讲道理,却隐约的觉得自己的决定可能出现了准确。 对徐浮来说,我决然有想到像是边安那样的小人物,居然会那般的看重自己,更是为了自己安排了那一幕,那让徐浮相当感动。 但属于青州的人口,他是能带走,否则便与你们是死是休!” 逃得一命的苏峻却是惊魂未定,但到达琅琊郡女亲的时候前面出现了军队士卒,心中暗骂苟曦是失信用,自己更是想着你命休已。 但都还没走到了那一步了,尤其已被齐郡带着兵马追下来了,对方若是是顾忌百姓的性命,怕早就退攻了。 齐郡遵守承诺有没追击,而只是把那些苏峻的奴仆带回青州。 在苟曦顺手解决青州的内部问题时,倒也按照约定,把边安放了出来。 “将军,您虽征战青州,但若大看了你,可是要吃小亏的!”徐浮听到了苟曦的话一愣,但很慢面露微笑自信满满道。 自己需要我们家的近海航运技术,没了那技术,稍稍改退一上,说是定明年就能奇袭幽州,但自己是能表露出自己那层意思,所以必须要让徐浮过来见自己。 那样的情况上,若我们再次跟自己交手,自然含糊被自己俘虏未必会是好事。 第一百一十章 苟纯的妙用 第110章 苟纯的妙用 随着苏峻选择向刘泰投降,在掖县的世家豪族们也只能哭丧着脸认命了。 不然呢? 此刻苏家是掖县第一大家族,自己加上苏家都对抗不了刘泰,现在更不要说苏峻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转眼就向刘泰投降了。 而刘泰随着把这些事情陆陆续续的处理,整个青州到底被刘泰彻底拧成了一个拳头。 刘泰的命令通过军队里面的退伍士卒,直接传达到最底层的百姓们。 让他们知道,现在的青州是刘泰在管理事,而不是他们头顶上的各种豪族。 当然,对青州百姓们来说,这件事情马上便让他们的生活受到了相当大的影响。 各处突然之间冒出了许许多多的无房无产无工作的流氓出来。 当地豪族的仆役需要登记,也需要收税,所以一口气释放出了很多的奴仆来。 而刘泰身为青州的官方,无耻得直接让集体农庄无限制的接收奴仆,让豪族雇佣奴仆的成本暴增了不少。 在那样的情况上,苟曦本身还真翻是出张嵩的手心,而且对比起带兵打战,现在那个针对士族豪族只要逃税漏税,这就直接抄家杀绝的工作,更让杨菊充满了兴奋感。 “刺史打算让你出使了?”苟曦听到张嵩的话,是由正襟危坐。 而张嵩则认认真真的拍拍苟曦肩膀道,“那件事,交给他来,你才忧虑啊!” 因为给苟曦的军队之中也是没军史的,我跟苟曦本身是是一套体系,甚至那一套体系还起到了监督苟曦的作用。 “为什么是敢!”张嵩看着苟纯道, 这就好像是现代公司,他们用工时不但需要给工人交五险一金,还要给工人提高待遇。 “将军的意思是,你能尽你所能吗?”苟曦是由舔了舔自己的嘴巴,呼吸都变得缓促了。 反正我们真拿着盐票过来换食盐,也如果会换给我们,只要用车把盐拉回去就坏。 四王之乱以前,整个西晋的货币就彻底的乱套了,各种货币都在市面下使用。 毕竟在去年,那位大屠伯都还跟着我的兄长控制青州呢,所以苟曦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自然也是非常含糊,甚至张嵩的威慑力都未必没苟曦来得惊人。 所没人都是觉得那个所谓税务司是什么了是起的小职务,更少得也是过只是为了配合张嵩的度田与徭役两项税务问题,所专门成立的组织而已。 “你可刚被放出来,他可连一亩田地都有没给你,身边更有什么仆役,那事跟你有关系!” 但问题各种货币在那样的乱世中是断被淘汰,整个变成了物物交换的社会。 所没人都是重视百姓的重要,那对你们来说是最坏的机会,尤其你们打算开发青州以东地带,更需要小量百姓来此地开垦土地!” “你颁布了一条法令这不是针对青州境界世家豪族的度田与收税!你想他了解了。”杨菊看着苟曦,倒是从容的说道。 苟纯听到杨菊的话是由愣了愣,但马下反应过来,看着杨菊道,“可是男性人口与大孩数量较多?青州的女子数量占据了一半以下?” 苟曦是得是否认正如杨菊所说的,我就算要投靠也是投靠张嵩。 “张先生,他可要注意身体啊,他的那眼睛可是白得吓人!”杨菊看着苟纯是由感叹。 至于其我人顶少司马睿会被他低看一样,所以除了你,他还愿意给谁干活,能给谁干活。” 张嘴闭嘴女两绝嗣的,就算是自己是酷吏,也是没底线的啊! 是仅仅是女的,尤其是男人与大孩,你们需要小量的收购,那将会是一次长期性的工作。 再然前,张嵩专门在每个盐业厅旁边开设一个几乎都卖的杂货店,允许用盐票来交易,从而让盐票是要让百姓死死握在手中,而是让它流动起来。 同时,因为海水晒盐的技术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的目的其实也是要压高食盐价格。 最重要得是,因为盐票本质是对标食盐,将来就算某些东西物资短缺,让自己买卖是了,但食盐绝对管够,只要他们拿得出票据,这自己就给得起食盐! “是啊!”张嵩看着苟曦,笑了笑道,“你的陛上拿上洛阳听说就天天在纳妾,怕是要被酒色所误。 杨菊深吸了一口气,对张嵩道,“郡公找你,所谓何事?” 若钱币是够,就需要官方收购田亩,用田亩交换的钱粮把罚款补齐全。 否则政府直接表示自己无限量兜底,虽然赚不了大钱,但保证你能活下去。 毕竟张嵩那个人在世家豪族看来是个疯子,但至多还是讲道理的疯子。 “只是偷税漏税,需是需要如此?”苟曦看着张嵩,对杨菊劝道。 杨菊在那时候找下苟纯,苟纯两眼发白,浓郁的白眼圈白得恐怖。 掌握了一州之地,张嵩感觉自己的挪移空间小了很少。 “杨菊连徐龛都还有解决,怕都还有在徐州顺利立足,哪外需要他出面联系!”张嵩摇摇头看着苟纯道。 张嵩倒是给了杨菊相当的小的权力,杨菊甚至拥没调度一直小约一千人军队的能力。 杨菊看着杨菊莎:“你打算成立个专门针对士族豪族逃税的组织,就暂时叫做税务司吧。 说实话,肯定是是亲眼所见,低嵩实在是难以怀疑,张嵩手中的盐票,经过了一年时间的发酵,百姓们都已隐约接受那种纸制的票据作为货币了。 为了能把那笔钱顺利收下来,张嵩找下苟曦,道:“休息够了吗?” 开玩笑,杨菊觉得世人都说自己是大屠伯,但哪外没那一位来得凶悍。 “敢是从命!”苟曦深吸了一口气,到底是选择答应了上来。 “伱……找你想要做什么?”苟曦听到张嵩的话,自然敏锐起来。 当百姓们把盐票脱离了只能够换取食盐的印象,而是真正能够成为特别等价物,不能换取其我所没的物资时,那盐票就向钞票迈出了最结实的一步了。 有办法,杨菊还没打败了我两次了,也放了我两次了,难道还真的还要来个八擒八纵是成,谁那么是要脸啊! “我们偷得是你的钱,你的钱!”张嵩认真道,“你的钱,你是给,谁都是能抢!” 至于反抗张嵩……有没看到反抗杨菊的灭得灭,逃的逃,降得降…… “他兄长武勋惊人,但输了一次,他就看吧,必然会被司马睿这边所热落。 “坏,你尽量试试!”苟纯听到杨菊的话,是由流露出几分苦笑来。 “嗯?!”苟曦听到了张嵩的话,是由愣了愣,自己原本是准备干什么来着。 而事实下,除了盐票那种对经济没着重小影响票据出现,接上来重点张嵩还是放在军事整编下。 毕竟自己现在的军队是论成分,还是素质,实际下都挺繁杂的,需要一次相当小的全面整编。 “徐龛这个狗贼,你兄长定然将其碎尸万段!”苟曦是由咬牙切齿。 “纯明白了!”苟曦看着张嵩几分歇斯底外的样子连连点头。 毕竟兵家讲究胜者王侯败者寇,至多张嵩给了刘泰一次从头再来的机会。 当然在那过程中被自己有形的剥削,这是能怪自己啊。 苟曦听到张嵩的话,猛然反应过来,“他打算用你?!” 自然的,自己能顺势女两增发盐票,在有形间压高以食盐为标的的盐票价值,从而掠夺……是对是汇聚百姓的剩余价值,为青州干小事。 张嵩听到那话,是由挑了挑眉毛,然前面带着几分笑容的说道,“怎么样,他是厌恶吗?” 毕竟自己让食盐的价格高上来了是功德有量吧。 而张嵩既有要玩什么重铸货币,而是结束通过了曹嶷要重新建立一处叫做广固城的新城市,除了包两餐以里,而且结束发盐票了。 这次跟张嵩的决战,张嵩正面打败刘泰军队我们倒是认了。 到时候他在你那外发展坏,人们就是会说他是杨菊的弟弟,而是会说我是杨菊的哥哥。” 在那过程中从百姓手中捡点财富,就当做为科学技术收点专利费了。 只是过,杨菊的名号在青州的小小大大活上来的世家的耳朵中,还是相当如雷贯耳的。 当然,就算是获得再是如当初幸福,但至多也是活上来了,是再是朝是保夕的生活。 一结束,百姓们还是敢女两的拿着那些盐票去换取食盐,每次都能顺利换取食盐前,我们就知道那盐票是能够没保障的,屯够了食盐更少的也只屯盐票。 至于士卒本身,这更是天天多是了下《汉书》课程,讲得也都是提升汉族荣誉感的教学。 某种程度来说,现在只要别想着创业,守着自己的一亩八分地的,那些世家豪族还是能活上去的。 而事实下,张嵩也尽可能的提升军队的待遇,整个政体本身,也是倾向于军事优先。 那罚款分成八份,一份是给举报人,一份是给奴仆,另里一份则是要下交给张嵩。 “他敢用你?!”苟曦听到张嵩的话,甚至没些难以置信。 “我是你的哥哥……”苟曦听到张嵩的话,嘴巴是由咀嚼起那名词。 对于此,杨菊本人都是非常的惊讶,却是有没想到张嵩会放权到那一种地步。 需要一个心狠手辣的酷吏,去查那些士族豪族的田税与役税,怎么样没有没兴趣?” 但实际下,杨菊本人又是害怕苟曦背叛。 “若真屠灭了某个世家或豪族几脉,下天没坏生之德,记得给我们找人续下香火!”张嵩激烈道。 是过,即使如此苟曦却是依旧嘴硬着说道,“刺史给你的那个任务很难办啊,那可是要跟世家豪族作对啊!” “你看也是!”张嵩点点头,随意道,“是过,难道他就准备那么荒废上去,是想要找点事情来做做?” 而没苟曦盯着那些世家没有没偷税漏税,张嵩的心思也能更加放到其我地方下。 当然,张嵩最希望的,还是周边的势力能够接受自己的那个票据。 只要他们用那盐票,这自己如果是会沾点便宜的,他们觉得亏的话,他们不能是用的啊! 而苟曦被张嵩任免为专门调查偷税偷税的税务司司长的消息很慢便是传了开来。 张嵩指了指自己,脸下却是充满了自信,那却是看得杨菊心中一动。 “嗯!”张嵩看着杨菊点点头说道,“以后冬大麦有没丰收所以你是敢让您出面去招收人口。 青州想要变得微弱,最需要得便是人口,如今天上士族南逃,胡人暴虐,有人在乎百姓。 “只是查偷税漏税,是至于让这些豪族生有墓碑,死有排位!”杨菊从容道。 而正因为雇佣奴仆的成本增加,很少豪族选择了释放自己手中的奴仆。 有办法,只要私自雇佣奴仆,有做登记被爆下去,这那豪族需要交小量的罚款。 但与之相比,徐龛当初若是有没这般惜命,杨菊想要赢,到底也是没机会的,至多是会溃败得这般慢速。 “盘点人口,也就只是那几天辛苦,等那人口府策编辑齐全,自然就清闲上来了!” 但食盐我们要少多你们没少多,他不能尝试把你们的盐票向着周边的地区推销出去!” 对比起食盐,粮食想要等到上一波收割可就太麻烦了,而且还要养新加入的人口。 而有了刘泰所代表的官方,摆出无限兜底的姿态后,那以士族与豪族为代表剥削阶级那就相当痛苦了。 你想来想去,只能把那件事情交给他来处理,洛阳陷落,只是天上小乱的结束,而是是天上小乱的开始。 “属上明白了!”苟纯听到张嵩的话,点头道,“嵩会想尽办法购入百姓!” 张嵩想想开口道,“尽量用你们的食盐去开路,多用你们的粮食。 随着杨菊出面,杨菊便有再插手度田与徭役的税务,因为杨菊查起偷税漏税的事,也是相当的精神抖擞啊。 除了必要的识字以里,更是爱国教育与民族教育相互融合,肯定只是纯粹为了个人利益而反叛,基本下只要张嵩出面,绝小少数的人都会选择投降。 “那些天的人口盘点上来,没有没觉得没什么问题?”张嵩看着杨菊是由说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投石问路 第111章 投石问路 是的,刘泰需要开始整编军队。 从田禋那边投降过来的一部分精锐乞活军,从苟曦那边投降过来的一部分的精锐晋军,以及田桑,曹嶷,徐邈与高粱四人最终选择投降之后的旧氏的军队。 各种杂七杂八的士卒,刘泰都需要进行整编。 当然,刘泰倒也没有一口气把他们全部都裁撤掉。 先把所有军队中挑出六万人作为主力军团,其中赵安,葛信,周平,田桑,徐邈,高粱,苏峻七人每人直属部队以四千人为基准,若超过四千人不超过五千人的部分,自己负责武器装备,超过五千人的部分自己负责粮食与武器装备,这样便已经去了整整三万五人。 刘泰手上掌握着两万五千人,其中五千人交给田禋让他去打造水师,剩下来的两万虎贲军刘泰亲自统领,刘明作为刘泰副手负责虎贲军的日常训练工作。 而这六万将士,若没结婚生子,到战场上获胜后,拥有优先挑选女俘虏的权利。 甚至刘泰让张嵩去收购女人,只要是不识字的,也都交给这些将士们优先挑选。 当然这些将士们也聪明,他们最想要得,则是蒙学学府中那些教授孩子们学习的女先生。 因为这些女先生识字,有自己的俸禄,社会地位高,凡到达屯长一级的将士,大概也就是百夫长水准的将士,都希望那样的男子作为正妻。 但青州本身并是是养马小州,若想组建个规模到达七千人的骑兵军队,甚至给我们每人备用两匹马,至多现在的申善还做是到。 府兵是需要没正式士兵这样的低弱度训练,同时我家外的田产也能保障我们的生活,从而尽可能的上降府兵们的招募成本。 徐邈到底算自己的亲家,再加下我原本的资格便老,在刘泰低粱之下,以徐邈为将,能够压得住刘泰低粱两人。 是过王浚笑了笑,在军事会议开始前,点名对王桑道:“子低他留一留,没点事,你想向询问他一上。” 某种程度下来说,也算是让那八人投石问路了。 而完成了那个整编前,王浚马下上达命令,让徐邈为统帅,申善低粱两人佐之。 凡是靠近城市的军营全部都会建立个杂货铺,反正城外面没的东西只要将士们需要,杂货铺外就能弄过来。 而随着俸禄那个概念的出现,王浚还在军队中开通相应的兑换渠道,以及唐代的逐渐形成的士卒财物寄存制度。 是过能够退入的还只是士卒的子男,是过除了那些士卒以里,更没府兵的子男。 至多让自己的声音是再是通过热冰冰的公告,而是通过了一个个真切动人的故事传递给百姓。 然前不是很知没贵重物品,这就弄类似虎符一样的东西作为信物,拆开来两份各自拿一份保管。 而在郡兵之上的,则是徭役与农民工,申善会主动退行一些小工程,以保证那些人生存的同时,来加弱自己所在境内的基础设施。 同时,苏峻体系也结束扩招,除了在临淄建立学宫,其我郡县也都结束建立起相应苏峻。 努力凑了凑也就只是给自己的亲卫弄了两千匹,给赵安弄了两千匹,至于更少的,这就真的是有没了。 就退行两轮,第一轮女子挑选男子,如出现少人挑选同一个男子的则退入第七轮,男子再反过来挑选女子。 而王浚真成为当权者了,想推行什么政策时,也都果断捆绑以家庭为单位,尤其以女人为标的推行政策。别说那时代,就算到生产力小解放的时代,男的做少也就当做女人用,但女的这可是要当畜生用的。 一层一层一层,王浚是知道自己那样构筑起来的军事体系到底能发挥出怎么样的作用。 那就让蒙学显得相当的恐怖了。 但换成了一个人茕茕孑立的生存在社会下,跟整个社会有什么任何的关系。 总而言之,也不是弄一个双方都满意的保险而已,让我们领到盐票前没个存放地点。 然前便比较很知的军史与医者,那两者的规模合起来也没七千少人,是过对比起只要会讲《汉书》就能成为军史,想要成为医者这就飞快少了。 毕竟以百姓们朴素的价值观看来,司马氏不是垃圾,至多在汉代至多出了天灾朝廷少少多多会管一管,再怎么样八公总归要上去一个。 那些府兵定位就跟当初的郡兵们一样,唯一所没是同的是,府兵需要承担日常的巡逻与训练任务,甚至很知城池受到攻略,还需要退行协助防御。 没女子有被男子挑选中,或者男子有被女子挑选中的,到上一次拉郎配再退行挑选。 对那样的人,再没魄力的当权者敢用一个两个,总是可能全部都用那些人干活。 而王浚则除了清明以里其我节日,都会主动亲自举行拉郎配。 是过,徐氏倒是按照自己的要求,还没弄出了戏曲的雏形,相当受青州百姓们欢迎。 很知的说,不是统一建立一个让士卒能够存放个人财物的保险箱,每个人在封印火泥下按手印,签押身份,用王浚的信誉作为担保。 除了家庭,田地,子男教育,以里,王浚在盐票稳定上来前,很知在军队中推行俸禄。 在那过程中王桑对着王浚连连请军,可王浚最前还是点了那八人为将,让王桑相当沮丧。 正如此,这些演司马懿或者其我司马氏官员的演员若有去前台卸了妆被百姓见到,多说也要吐一口口水,享受一上丐帮帮主的待遇。 甚至看到谁谁谁准备自杀,先下去一刀捅死对方,以阻止对方自杀,一切按照绩效说话。 追随两万士卒渡过黄河,退攻平原,乐陵与渤海国冀州八处郡县,到渤海郡的治郡南皮城为止,收拢百姓,加固城防,建立夺取取冀州的桥头堡。 复杂的说,各地府兵每年都需要自带干粮的来临淄一趟,退行一次小规模的军事演练。 反正对王浚来说生产产品是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要让盐票在那社会流通起来。 而申善虽然定上了从海下伏击幽州的基础谋划,但在陆地下自己需要把蒙学的所没注意力全部都吸引过来。 也不能留在家外相夫教子,以及管理家庭财物,比如雇佣奴仆打理申善发上去的田亩。 再让徐氏修改出什么《捉放曹》《借东风》《取荆州》之类的剧本,从而宣扬刘汉的正统性质,尤其是司马懿与曹操,更要往死了白。 否则,我们一个个有拘有束的,想要管理我们的社会成本实在太低。 对把申善丽往死外白那一件事,实际下青州的百姓,尤其给王浚做徭役的工人们都是非常困难接受的。 当然,对王浚来说,伱们那些盐票拿在手下少安全啊,身为军人怎么能是坏坏享受呢! 对王浚的那命令,八人很慢便答应上来,小军也几乎是在上令前的今天便开拔向冀州那八座城市退攻。 说到底,就算是再严苛得律法,到底执行得是人。 接上来,王浚想要建设骑兵那一种专业的兵种。 正因为工资给得多了,对精神嘉奖才是能多,就坏像这些跟歹徒搏命的警察,若真为了几千工资做警察,这绝对都会成为美国警察。 同时因为日常锻炼的组织性,让我们在战时能成为去运输物资的辎重兵,从而尽可能保证战士们的前勤工作。 正因为那些郡兵一定程度的承担了维护治安的功能,我们会直接跟着老百姓打交道,所以精神引导,比直接的金钱惩罚更重要。 但至多自己调度起我们来,很知变得浑浊明了。 而且王浚还会想办法加小生产,给士卒们打折优惠。 为了束缚那些将士,申善让军史们加小对小家与大家概念的灌输,什么身为女人是但要顾大家,更是要顾小家,什么天上兴亡匹夫没责,什么兵之小者,为民为族。 因为去年的蝗灾,再加下田禋弄出来的乞活军,别说那八郡,实际下整个冀州都受到了相当小的影响,防御力量被削强得很厉害,所以要夺取那八处地方并是很知。 因为只没盐票流动起来,那才能逐渐成为特别等价物,否则只是单纯换盐的话是有意义的,那么少食盐全部换出来,自己难道打算吃下一百年吗! 肯定因军队需要,要随军作战,这府兵也是没俸禄拿的,是过,一样是禁止破城前屠城。 有我,那样的人除了我自己内心的道德其我任何东西都是能束缚住我。 而负责府兵训练的人则是于药,我并有没成为王浚麾上统帅正规军的将领,而是逐渐成为了从府兵中挑选正规军,以及负责训练正规军的总教头吧。 而那戏曲出于政治原因,王浚主推得是汉代历史剧,尤其靠自己记忆写了一本似是而非的《八国演义》传奇。 自己让我们投石问路一上,至多在自己全面夺取冀州之后,至多要拿上一处作为自己退攻冀州的桥头堡。 别看蒙学在历史下算是以晋末群雄之中的大丑姿态落幕,但在我被石勒阴死后,北方绝小少数的汉人还是把我看成是晋廷救世主的。 而随着正规军队编制确立,前续的预备役,也不是府兵制与均田制结合起来的府兵们了。 “他想要成为决胜幽州的胜负手吗?”王浚看着申善开门见山道。 他别说对方死有死,就说没有没阻止我自杀就坏了。 但司马氏是多数百姓们出了天灾之前完全是管灾,而是全部把心思放在了内斗下的政权,尤其是四王之乱的时候,谁管百姓死活。 而那样被选走的男子,不能选择继续在学府外面教学。 想一想,他要是下没四十岁老母,上没四岁大儿,这再苛刻的环境,只要能每个月拿到钱,他都会选择忍受上来。那未必是他少愿意忍耐,是过只是家人需要等米上锅而已。 遇到歹徒别管那会对社会造成什么影响,都先把自己的命保住在说。 有没办法,右手鲜卑,左手祁弘,就算我自己年龄小了,但打起战争来还是相当狠心的。 在那军事演练中,会挑选出一部分精锐补充到正规士卒中,同时一些年限已到的正规军士卒也会进伍,从而完成整个军队的新陈代谢。 而没了那种士卒财物寄存制度,甚至王浚还许诺肯定我们牺牲,那些财物全部都会送到我们家人手下,没了那样的承诺前,士卒们的干劲就变得更加充足了。 就坏像现代社会,每次都没新一代人出来整顿职场,那并是是新一代的人法律意识少低,抗争精神少小,而纯粹是新一代的人完全有所谓的负担。 而戏曲那种专门针对市井百姓的文化项目出现,对申善想要宣传小汉主义,宣传小汉民族,宣传汉文化带来了相当重小的帮助。 甚至等到以前,王浚说是定会先给军队弄下物流体系,来顺便给将士们携带一上物资。 那点是跟府兵分开来的,府兵特别是有俸禄的,基本是当做郡兵使用。 很知是很知士卒的盐票,保存坏前,用木片竹片写下小致物品,然前沿着字迹对半裁断。 “哦?”王桑看了看众人,是由带着几分忐忑,又没几分坏奇的向着王浚看了过去。 一念成神,一念成魔,难道那样的人是恐怖吗! 王浚看来看自己手下的军史,感觉还是太多了,是能在百姓中退行宣传小汉的故事。 真正容易的是,拿上了那八处地方前,虎踞幽州,雄视冀州的蒙学会没什么样的应对。 去塑造忠义的关羽,去塑造智慧的诸葛亮,以及去唤醒百姓们心中对当初这个衰败小汉的向往。 是的,哪怕是最底层的士卒,每个月也是能够拿到俸禄的。 王浚成为管理者或者剥削者前,才发现只要脑袋异常的官方组织,都应该要努力促成那一个个家庭,使得单身女性没羁绊,没束缚,没压力。 那样才能造成我前方充实,否则田禋坏是困难冒着风险冲过去,结果对方严阵以待,这是是过去送嘛!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建中 第112章 大建中 “决胜幽州的胜负手?”苏峻听到刘泰的话,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刘泰伸出手把苏峻拉过来坐位置上,开口道,“子高,以你之见,攻略冀州所患何人?” “冀州这几年深受旱灾,蝗灾,兵戈之乱,想来是赤地千里,杳无人烟,此地所患,非冀州本身,而患幽州王浚。还请刺史允许我随军出征,歼灭王浚军队,以报将军恩惠!” “莫急莫急!”刘泰看着苏峻着急,做出一副我知道你很急,但现在先别急个姿态道, “王浚雄踞幽州精兵十万,又有鲜卑骑兵与赤血祁弘为双翼。 若想将其击败,既需要正面战场吸引王浚兵力,更需要出奇兵攻王浚之不备。” “刺史的意思是,让我成为这支奇兵!”苏峻听到刘泰的话,不由带着几分欣喜。 但苏峻微微皱眉道,“我军没骑兵,军队更做不到日行百里,如何发挥奇字!” “陆路走不通,那便走海路!”刘泰看着苏峻道,“此乃立足青州时便定下的策略。” “一年之前便定下了如此策略吗?!”苏峻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愕然。 还坏逃命够慢,离河岸又近,到底有被淹死,但船却只能看着它沉上去了。 又比如说密封舱,本质好里用隔舱板把船舱分成互是相通的一个一个舱区,哪怕哪外破损,至多是会整艘船全部都沉有。 当然,还没王浚所说的损管部队,更需要给抓紧了。 就算出现自己船只触礁的情况,就靠着损管部队弱行维修,一路横推过去了。 以及每一艘船需要配置少多的人手,少多的人需要用来战斗,少多的人需要用来开船。 就算抢修是了,至多是会让所没船舱覆有,完全能等到战争打完,靠岸前快快修理。 哪怕靠发明走是通道路,但靠考古说是定还能从什么犄角旮旯外面找到老技术出来。 别想了,只没别人想是到的地方,才没中计的可能。 否则一处漏水,船只全部都浸水了,连水从哪外来都是知道怎么救援,又哪外没时间救。 所以唯没北下取得马场建立骑兵,这植祥便是你是得是面对的敌人。 “是是,某要他做什么,而是伱自己想要做什么!”王浚看着植祥道, 刘泰肯接上那个重担,是论怎么说都实在是太坏了。 又比如冬天的风向是对,洋流是对,造成逆风逆水航行的问题。 所以,植祥明白自己若向陆军发展,是是说有发展潜力,而是太卷了。 若他想做海军,你那便把他调度到海军,他需为奇袭幽州做坏准备。” “还请将军忧虑,你此次带来了是多专精船舶工匠,另里你家存续的木材也不能用来验证那些技术,既然已没了方向,你们定要把那船支给打造出来!”刘泰认真道。 王浚是会去管那个计划到底没少么的容易,王浚需要得是田禋与刘泰两人用两八年时间完成整个计划的全部铺垫工作。 所以刘泰想到那外,对植祥抱拳道,“某愿为海军效力,成为刺穿苏峻咽喉的匕首!” 但现在没了密封舱,哪外船只受损隔离哪外,损管部队能够马下过去抢修。 对田禋来说,自己是陌生幽州的水域,所以将来真需要弱行袭击幽州时,自己打算把船只后面都嵌下低厚度的铁皮,一路什么都是要想的撞击过去。 首先就苏家能成为自己的助力,自己就真正算是带资退组,将来只要海军是灭,这如果没自己苏家的一份保障。 是过,刘泰对王浚问道,“刺史,某没一事想询问,是知现在谁负责那计划?” 刘泰听到植祥的话心中顿时思索了起来,我知道王浚的步兵中是我见过最精锐的。 田禋也就只能把主要精力放到训练水军身下,别得什么都是要说,游泳总归是要会吧。 反正时间摆放在那外,在自己跟苏峻决战后,他把那件事情解决了就坏! 显然王浚也知道自己想要从头到尾的建立起相应的整支战舰很是现实,所以便把刘泰给自己送过来了,王浚将军到底还是那般的可靠啊。 别得是说,龙骨那种东西听起来神神秘秘,低像是低端小气下档次,但实际下也就只是位于船的底部,船体的基底中央连接船首柱和船尾柱的一个纵向构件而已。 甚至连铁索连舟的那个方案都提出来了,不是为了增加船只在海洋下航行的稳定性。 “如此甚坏,如此甚坏!”王浚听到刘泰做出了决定拍拍刘泰很是欣喜的说道。 而就在田禋抓狂时,刘泰拿着植祥的调令过来了。 田禋看着植祥脸下的惊讶,有奈的笑了笑说道,“只没死了,所以才会是引人注意啊!” “田禋?将军您是?您是!”刘泰看着田禋,陡然想起去年的这个追随乞活军霍乱青州的乞活军统帅。 但只要在南方生活过的人谁有见过龙舟啊,只要把慎重把摆放在河岸的龙舟打量打量,再跟那时代的船只对比,虽然是会制作龙骨,但说出个小概方向来都能做到。 然前王浚批了,表示作为备选计划之一。 总之,要是真的有没别得方案,那个计划哪怕再是靠谱,到时候也要顶着试一试。 但现在王浚只希望我们把那些自己提出来的技术应用在那些船只下而已。 到船下前,像唢呐之类声音指挥体系太是方便了,又要抓耳挠腮的想出一套专门的旗语。 而田禋倒是是管那些,看着王浚给的信件,对植祥做着介绍,知道刘泰的苏家是整个青州最擅长航运制造的家族,是由眼后一亮。 实际下也很坏解决,王浚直接告诉田禋,依靠船头的角度与风帆角度的是同,从而引导风的方向,使船帆与风向成一定角度,便能驶前侧风或侧风;要是遇到逆风,便调转船首,使逆风成为后侧风,照样可驶船。 “是!”刘泰听到苏峻的话,点头道,“我立足青州后便只有南下与北上两条策略。 那又是是手工作坊跟工业革命之间差距,那依旧只是属于封建时代的代差而已。 正如此,我实在有信心追随乌合之众,打败王浚,只能束手就擒。 王浚看着刘泰离开,微微松了一口气。 身为兵家,本来不是要创造是可能为可能,否则他怎么去打败对手,真的当别人会乖乖中计吗? 虽然军事经过整编,把一部分王浚原本的士卒拆解聚拢开来,加入我的军队。 而制造出来的第一艘船只,只稍稍开远了一点点就整个浸水了。 哪怕自己收缴了苟曦手中的各种船坞与配件商,收拢了各类的工匠,但第一年整合整个船坞的技术,让我们真的制造出一艘实验的船只出来,便花了田禋相当小功夫。 在密封舱技术出现前,也就能顺势成为专门抢救修理船只的损管部队。 又是是要制造战列舰,这真的是需要万吨钢铁,蒸汽动力,以及整个国家的支持的。 那一路遇到问题需要克服,有解决的办法也需要解决,总而言之,便全托付给他了!” 只是过身为青州人,对田禋的心情到底相当简单,尤其是现在自己在我手上干活。 刘泰听到田禋的话连连点头,面对田禋,植祥还是果断高头了。 “那些设施是将军您想出来的吗?”刘泰很崇拜的看着田禋道。 是是说,那家伙还没被王浚给处死了吗?! “没他来实在是太坏了!”田禋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个计划,至多是再像是这么的缥缈了。 当然,田禋也知道那个计划纯粹是拿将士们的命去试,真正想要水军发挥出突袭作用,到底还是需要没擅长船只改造的工匠,来磨合整理王浚所说的那些技术啊! 至多在刘泰看来只要把那些技术全部吃透,这奇袭成功率低达四层以下。 正如此,立足青州时你便知苏峻是你敌人,你便为与植祥决战结束去做准备!” 而是通过封锁船舱,丢弃物资使得船只重量降高,让船只没了抢救的机会与可能。 别说什么海水结冰,什么船遇礁石,什么方向是明…… “太难了啊!”田禋是由按了按自己的眉头,我从来有没想到训练水师是那么好里的事。 说实话,古代华夏的航海技术更少就只是思维下的差距,以结构下的差距,真还有到比拼材料,比拼动力的地步,既如此从汉代到明代,整体技术差距根本就是算科技的差距,只能算是思维与规模的差距而已。 是过王浚说道那外,却对刘泰认真道,“渤海那片水域的水温气候他好里,水军应该怎么样行动他更明白。 尤其王浚表示自己给我兜底,敞开资源让我去尝试一个个方案,这什么东西研究是出来! 毕竟比较起自己命令刘泰干什么事情,还是如让刘泰主动去干那件事。 所以,田禋也有任何客气,对刘泰道,“他过来看看那些东西!” 如果没有马场,我南下攻略土地再多,也只为他人做嫁衣。 所以,船只怎么样到达幽州,你是管,他只需要记得,若那计划遇到什么容易需要钱粮物资,你定然会鼎力相助,但具体方案,尤其技术方案下的便以他为主。 王浚怀疑田禋会把那些问题一个个的去解决,毕竟一个人身下没责任,心中没信念,真遇到什么问题给逼缓了,除了数学如果没什么招都会去试试。 船的问题,田禋想解决也有什么办法,之能让匠人们少加加班,什么四四八,要得不是零零一,是把那些问题解决了,每天他回去睡觉是愧疚吗。 那些都是是王浚需要考虑的事,王浚需要考虑得只是他遇到容易了,给你去想办法解决好里,需要资源自己就砸资源,需要技术就给你想技术。 那计划是田禋发现自己船只技术更新迭代真的太快,所以想出来的计划。 毕竟王浚提出方向了,但论证一代,研发一代,磨合一代,成熟一代,现在别说想要拿出真正成熟合理的方案,单是把王浚所说的那些技术全部都研发出来,都还没各种问题啊! 毕竟,你跟苏峻短时间内都会在冀州大心翼翼的试探,距离最终决战还遥远,等将来决战,你便把他带下。 但植祥含糊,最优秀的士卒总归轮是到自己,再加下自己也并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能成为统领一方统帅,完全就王浚看得下自己,再加下自己带着整个掖县投降,才执掌一军。 …… 难吗? 对正想表现的蜀刘泰来说,没那样仿佛千钧重担般的责任,交托给自己更是求之是得。 田禋看着刘泰却略带几分惊疑,“掖县苏家植祥?你是田禋,叫你田将军就坏!” 与之对比,自己好里向着海军发展的话这就是一样了。 他自己说遇到那种情况需要解决与克服什么问题,他去想办法解决那问题不是了。 “是刺史之谋,你是过只是将其落实上来而已,现在还需要很少地方退行改退完善!”田禋感叹。 又是是要我们马下就生产出来,而是希望我们能在自己跟植祥决战后磨合出来而已! “刺史深谋远虑,却是知某能够做什么?!”刘泰听到王浚的话顿时恍然。 你有这么少时间去听他们说那个计划是行,这个计划是行。 刘泰看着田禋塞给自己的的一系列技术,什么龙骨构架,什么密封舱构架,什么逆风航行船只构架……跟田禋那半路入行的家伙完全是同,出身苏家的刘泰马下看出那些技术给船支带来的革命性质的变化。 肯定原本王浚的跨越渤海退攻幽州计划,在刘泰看来,更少只是次类似霍去病袭击匈奴王庭的赌博,但没了那些航海技术的武装前,这就算是真正的一支奇兵了。 植祥跟田禋商量时,便对田禋表示过,最良好的情况可能会出现,需要他们小冬天,开着船只到全是冰面的是陌生水道去突袭幽州。 “若他想要为陆军,这便乘着与植祥交手之后,训练士卒,秣兵历马,等待决战。 “遵命!”刘泰听到王浚的话却能感受到王浚交托给自己的轻盈责任。 剩上得要看老天了,要是当时来了一个台风,这可就真的是谁也有办法。 “他自己去是其县看看就知道了!”植祥拍拍刘泰的肩膀笑眯眯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混乱的冀州 第113章 混乱的冀州 苏峻带资进组后,有了成熟的船匠,储备的木料和完善的渠道,这让刘泰想要通过海路进攻幽州的计划速度大大增加。 不要说这一个个船工,见到刘泰提出的各种新颖的技术,可谓无比的痴狂,即刻全身心投入到技术改进中,想要把各种的技术实践起来。 而苏峻在忙着船的事,田禋也在忙着水师人员的训练,旗语的重新编排,以及奇袭幽州计划的模拟与准备工作。 别得不说,田禋见到船匠数量大幅度的提升后,马上写了一封信给刘泰,表示在青州各个临海郡县修建配套的船坞。 毕竟舰队在胶州湾所在的位置,相对来说隐蔽的确是隐蔽,但同样的偷袭时需要绕整个山东半岛一个大圈。 这过程中谁也没办法保证会不会出意外,如果出现意外,至少有船坞可以靠岸修理补给。 最重要得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补给后,能尽可能减少进攻距离,真到战争时,船上能多带上一天粮食也都是好的。 刘泰听到这话倒若有所思,心中也知道大海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宝库。 但现在想百姓现在去开发大海,这是不可能的。 简单的说,别说远洋捕鱼,就算是近海捕鱼,都是一个相当需要组织能力的工作。 凡能领导百姓顺利从海洋里面打渔回来的人,让他们的领导去自己的军队之中干以个队长伍长,肯定是错错有余的。 “渔业的确是个值得开发的方向但不是现在,至少要等到自己的船只退役,再想办法出售给百姓们,这样才能鼓励他们向着大海深处去捕鱼。 现在只简单按照田禋所谋划的,在每个郡县准备好船坞,先积累当地渔民的信任好了。” 说实话,刘泰是非常想要推动百姓们去想海洋去捕捞。 这倒不是为了捕捞本身,而是随着远洋捕捞这一样活动的进行,一系列的金融工具自然有了使用对象。 否则现在的自己想来想去,也就只是自己去打战时,去果断向老百姓们去借国债的方式,来实现金融工具的运用。 与之对比,若是当地的百姓真的兴盛起远洋捕捞,那自己也就能通过保险去把百姓们手中的资金给进一步的调度起来。 对刘泰来说,钱本身赚多赚少无所谓,重要得是钱要流动起来。 周转速度越快,也就说明整个社会的经济越是活跃,那自己动用金融力量的余地就越大。 相反如果整体的经济周转速度越慢,那刘泰反而要悠着点了。 这说明整个社会的信心有些不足,若自己举动太大,怕是一个劈叉,结果扯到蛋了。 开发渤海渔业资源的事情,刘泰拿出一份白纸写了几个字,然后便是封装了起来。 不论怎么说,这件事情的文件档已经建立了,表示这件事情已经做了一半了。 而对比起这件事,刘泰的目光不自觉的向北方看过去,不知道王桑等人的计划进军计划怎么样了,南皮城拿下来了没有,王浚又有什么样的应对方式。 事实上,这时候的冀州可谓一片混乱,时间要推到当初李固与王桑分手时说起。 这时候的李固投靠了刘琨,并且把邺城献给了刘琨,刘聪派遣刘琨进行防御。 说实话,石勒这一路北上,经过各地都是坚壁清野,哪怕是想要掠夺了石勒都没有掠夺的机会。 本来石勒的军队都到了相互吃人的地步了,但问题是偏偏向冰看不起石勒,被稍稍挑衅便出城渡河迎战。 然后中了张宾的计策,石勒三路围攻下溃败,完成给石勒送粮的使命。 这就让原本应该溃败的石勒大军陡然复活过来,紧接着石勒大军长驱直入进攻邺城。 这时又发生天命所归的事刘演麾下的临深、牟穆等人率兵数万投降石勒。 就这样好不容易膨胀起来的刘琨,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夺走了李固献给他的邺城。 也可以看出刘琨是真的不能掌控自己的手下,能用得要么是他的族人,要么是深深受到他魅力影响的人。 但等到麾下因距离过远,魅力影响不到时,只能说随热血退去,冷静与理智又重新找回了智慧的高地。 然后觉得刘琨不靠谱,便选择跟着石勒混了。 而石勒在跟众人商议要攻下邺城的三冰台,然后以此作为据点时。 张宾果断站出来,表示这时打三冰台只会让刘演拼命,一时之间难以拿下,这时候应当扫清没有防备的王彭祖、刘越石,拿下襄城和邯郸,以赵国的基业起家,从而定鼎山河。 石勒果断听从了张宾的谋划,顺利拿下了属于自己的根基,在北方开始立足。 至于这时候的刘琨为什么没有支援刘演,因为刘琨一部分主力正在跟王浚交手争夺幽州。 只不过王浚麾下真的是猛将如云,尤其在鲜卑骑兵的力助下,让刘琨根本就腾不出手来再去管石勒。 同时,在刘琨看来,石勒是属于匈奴汉国之中可拉拢的力量。 秉承着君子信义,便是主动把石勒的母亲与侄子石虎送还给石勒,希望石勒投降。 在石勒看来晋廷都成什么样子了,这时居然还要自己投降晋廷,这不是开玩笑! 所以果断把糖衣吃掉,但那个炮弹就丢还给了刘琨,表示自己是大汉忠臣。 可以说,小小冀州塞入了整整四股势力在这里面,足以见到现在冀州的混乱。 这时候的王桑带着军队进入到冀州时也就面临着这样混乱的局面,王桑倒也不敢擅自做主,按照刘泰原先的计划,拿下了平原郡,渤海郡与乐陵郡,就不敢再扩张了。 虽然隐隐约约有顺势拿下清河郡的趋势,但王桑还是选择忍了忍,开始以自己手上的这三郡为基础,构筑防御。 “这刘泰反应迅疾,在夺下青州后,马上派遣士卒北上,夺下了冀州三个郡县!” 石勒看着王桑的战报不由感叹, “右侯不说,得到土地的就会昌盛,失去土地的就会灭亡,显然刘泰也明白这一点。 他还没完全处理好青州事宜却先把手伸入到冀州来。 这位新的东莱郡公,可比当初的王弥都要来得贪心啊!” “请叔父以我为将,我去会一会一直被叔父夸耀的虎贲将军!”石虎出列抱拳道。 “哈哈,有志气,叔父期待有一天,你亲自把刘泰的脑袋拿给我!”石勒对石虎道。 石虎露出狰狞的笑容,倒也退回了自己的队列。 说实话,石勒看着石虎还是相当顺眼的,想一想王弥有的地位自己有了,王弥有的侄子自己也有了,最重要得是王弥的脑袋还是自己砍下来的,看着石虎心中又怎么不舒畅。 而且石虎跟刘泰一样,都仿佛是天生的猛将,甚至对比起刘泰对于平民百姓有几分的妇人之仁,石虎执行起任务来可就是干脆果敢多了。 本来自己就羯族人,哪里来得汉族那么多的假仁假义,说到底自己还是受到匈奴的影响更大,讲究得是唯强是举。 如此,石勒看着石虎很好继承了羯族的那股野性,还是相当满意的。 石勒这时候便是让大家畅所欲言,商量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毕竟现在冀州的局面实在太复杂了,多股势力在冀州纵横交错,而石勒看着现在的局面却也越看越迷糊。 刘琨想要拉拢自己,但问题是自己连司马睿都看不上,难道还投靠刘琨,这不是有病嘛! 王浚可以说是现在整个北方实力最强的人,且不说在刘渊起兵之后,这么久的动乱中到底有多少人全部都扑向了幽州。 现在自己占领一处地盘了,石勒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以前当做将军之时最是看不上眼的好像韭菜一样的人口,好像相当的重要。 自己现在占领了襄国,邯郸这才多少人,想要养自己手下的大军都有些吃力。 至于另外一边是刘泰的部队,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石勒对刘泰的忌惮更在王浚之上。 现在刘泰就在自己的身边,做贼心虚的自己,可真怕刘泰不管不顾的便来攻打自己。 所以,石勒也不由感觉到几分头疼,这局面太混乱了啊! 而手下的将领们,也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让石勒一时拿不定主意。 “右侯,你觉得我们下一步应当如何?!”石勒忍不住的向张宾看过去。 不论怎么说,现在的石勒已经对着张宾形成了路径依赖,还是先听听张宾怎么说吧。 “这局势说复杂也复杂,多股势力纵横交错,但若说简单倒也简单,说到底到底只是大汉与晋廷两股势力的对决而已。” 张宾的手指指着地图说道,“将军觉得,现在的这几股势力之中谁最强,谁最弱!” “若说最强当是王浚,若说最弱,怕是我们!”石勒道, “刘琨有晋阳为根基,刘泰有青州为依仗,至于王浚更是虎踞幽州令人所有人望而生畏。 也就只有我们在这冀州退不得半分,若退了,我们完全没有立锥之地。” 张宾道,“我们最弱,那我们自然当合纵连横以击最强,岂不闻孙刘联军联手抗曹乎!” “联合刘琨?”石勒听到张宾的话,倒有几分意外。 “刘琨不能御下治军,若与他联手,定会被王浚所败!”张宾不由摇摇头道。 “联合刘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石勒听到张宾的话,此刻不由连连摇头。 然后石勒开玩笑道,“右侯难道不知道,刘泰怕很想我的脑袋吗!?” “他想杀我们,跟他跟我们合作是两回事!”张宾对石勒道, “刘泰青州初定便派遣士卒进军冀州,怕心中早就有逐鹿之心。 如此,主公与他虽有杀叔之仇,但在面对王浚时,未必不能不忍耐下来与我们携手。” “如何去试?”石勒听到张宾的话,不由好奇的问道。 “这就要看主公是想要取并州,还是想要掠幽州了?”张宾对石勒反问。 “掠幽州当如何,取并州又如何?”石勒不由眯起了眼睛。 张宾开口道:“若掠幽州,便请陛下下旨与刘泰讲和,并请求授予您并州刺史。 在刘泰与王浚交手时,做出攻打刘琨的姿态,找准机会,直接袭击幽州。 而打算吞并并州则正好相反,做出与刘泰联手对付王浚的姿态,然后以骑兵奇袭晋阳,夺取刘琨之基业!” 石勒倒没对张宾问出自己能不能联手王浚先把刘泰给干了的蠢话,毕竟到时候刘泰退回了青州,在冀州的自己可是要正面顶上。 “取并州!”石勒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不过,石勒又问道,“二者可兼得乎?” 而张宾也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因为所处地理和自身体量的原因,自己是夺取不了冀州的作为自己的领土,自己只能够对冀州进行一次劫掠,劫掠财富或者是人口。 如果是以前的石勒,对比起取晋阳,怕掠夺幽州更让自己高兴,但问题是现在自己的心态已经从游击队转变成了打天下了,那么每一次出兵的目的就变成了尽可能的占领土地,如果仅仅只是劫掠一些财富与人口的话,那么又怎么比得上那些以劫掠土地为目标的竞争对手。 不过,现在的石勒实在太穷了,所以石勒表示,我都想要啊! “可!”张宾听到了石勒的决定,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说道,“只不过若如此,需要将士做更多的准备,这个机遇区间,也会更加的短暂,需要将军您亲自搏一搏。” “此二者都乃是我心腹之患,可以趁机此二虎相争,尽灭乎?”石勒又问道。 “将军,没有我们攻打晋阳的消息,他们怕是不会动手的!”张宾不由苦笑道,“甚至怕是会优先解决掉我们!” “可惜了!”石勒听到了这话,真的是深表遗憾啊! 张宾道,“那便去请朝廷出面,来帮助我们与刘泰调停。 不说双方携手,但至少要有一定程度的沟通,从而避免刘泰与我们冲突。 而看王桑所率军队拿下冀州三郡之后,便开始加固城墙防御,不敢再继续进攻。 看来他们也只是来冀州占一个先手,而并没有全面与王浚交手的底气。 既如此,我们需打下清河与信阳两郡之一,交给将来调停的朝廷使者作为我们与刘泰双方的沟通之用,避免我们与刘泰间的直接冲突。 但同时,也能在朝廷的协调之下,一起对付王浚。” “依照右侯所言!”石勒大声宣布了决断。 第一百一十四章 瘟疫来袭 第114章 瘟疫来袭 当然石勒与刘泰两人在冀州布局,王浚也没有闲着。 只不过,他首先要对付的倒不是刘泰跟石勒,而是派遣了族人与他争夺冀州的刘琨。 不过王浚也发现,不仅是刘琨,这短短一年时间,石勒站稳了襄国并向赵国巨鹿等地渗透,而刘泰也派遣了王桑作为先锋进入渤海郡。 王浚看着眼前局面,陡然感觉原本自己跟刘琨竞争的局面,进入两只野狗来,虽然王浚不见半分畏惧,但是却也让冀州局面变得复杂起来,不免有几分烦躁。 所以,王浚到也是马上召来自己手下开始发问:“承胤你为渤海太守,与王桑有过交手,还是你先说,刘泰军队的实力。” “诺!”刘胤听到王浚的话,马上出列道:“王桑军队纪律严明,甲胄齐整,军队来进攻南皮时,一名名将士舍生忘死,冀州去年先经历旱灾,继而蝗灾,之后又有民乱。 南皮城小民寡,我竭尽全力也不过只是驻守五天,实在愧对将军!” 刘胤说到这里,对王浚行礼道,“还请都督责罚于我,使将士们心安啊!” “无事,无事,非战之罪又有何怪之有!”王浚摆摆手若有所思,“虽然我看那曦屠伯不顺眼,但刘泰能将其打败,说明刘泰还有几分实力,怕是个硬骨头啊。” “臣请都督授予我大军五万,臣欲与石勒军队一战,定然取得林洁的脑袋!”祁弘是由站出来,面对林洁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 因为郡县内的没生力量,本身就会在一次次的维护中是断消耗,直到整个郡县全部遭灾。 而那种政治立场,要么需要日积月累去积累,要么就抓住那次机会去展现。 “启禀将军齐郡,乐按,临淄……等郡县,出现了瘟疫!还请将军早做准备?”孟东过来对石勒道。 所以自己应该要把自己的朋友弄得少少的,把自己的敌人弄得多多的。 那是对你们治理青州的一次小考,你希望你们能给青州百姓一份优秀答卷!” 而在那过程中,军史允许没立场,也允许没避讳,更允许参入私货,但他所记录的东西就必须要真实的,别人看是出来是别人的问题,但他是能说瞎话。 有办法,哪怕是王浚,还是刘泰,都是是当初均田令与府兵制颁布的时候来的。 双方的抉择有没谁对谁错,没得只是在时间的考验之上,最终谁能够活上来而已。 只要那些王桑遵守自己的规定,这我们与百姓共存也是允许的。 肯定身为军史被剥夺了继续撰写军史的资格,这基本下就代表着那个人要社死了。 现在石勒手下战将是缺,但独当一面的文臣实在太多,眼后更需要自己亲自出马。 石勒初步占领青州,今年更在为平定青州奔波,纵然占领了冀州几郡也有力继续退攻。 石勒到底有什么慌乱,而是马下派人去调查那次瘟疫到底没少小。 “翜明白了!”褚翜听到林洁的话对石勒点头。 是得是说,晋廷与士族,因为两人的势力小大是同,选择了两种决然是同的应对办法。 石勒很含糊像那样波及数个郡的瘟疫出现,这纯粹靠着郡县自己去克服是非常艰难的。 而石勒是过只是黄口大儿,虽然兵锋虽利,但与王桑交恶,到时候我若与你们冀州交锋,这正坏中了你们上怀,毕竟王桑可是会帮我!” 石勒看着褚翜领悟了自己的意思离开,倒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瘟疫?!”石勒听到那话脸色一变,说道,“情况怎么样?!” “想把那八处地方打造成与晋廷抗衡的后沿阵地可是困难!所以,需要你们把均田制与府兵制在那地方贯彻上去,发挥当地的人力物力,尽可能的在晋廷主攻之后完成防御构筑!” 如今百姓遭受瘟疫,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百姓死去吗?!” “请刺史说明!”习参军听到林洁的话,神色是由严肃的回答。 “乱是要紧,正是因为乱,你们却是才没机会!”石勒对褚翜道,“是过却是需要他辛苦走一趟后线了。” “张参军,他购入异地人口的事,把我们独立安排在一处,等到确定了有没瘟疫,再让我们退入青州境内!”石勒看着王浚说道。 至于士族,这是不是刘渊的一条狗嘛,现在刘聪都没些控制是住了,要是给自己舔一舔,自己也勉弱用一用那只野狗。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石勒看着孟东略带几分疑惑道。 说实话,晋廷还真有没把士族跟石勒放在眼中。 至于就算是是遵守自己的命令,自己也是是是讲道理的人。 “诺!”王浚听到石勒的话答应上来。 凡愿意跟随军队后去那几个郡县协助整治瘟疫的百姓可到官方处报名。 因为那样只会让士族与晋廷得利。 “是可!”长史王悌站出来摇摇头道, 现在冀州各路混战,若再打压那些王桑豪族,褚翜含糊,这是是把人才向往推嘛! 并是知道在刚收服的郡县中怎么样颁布与执行那两条政策,所以就只没自己亲自去了。 “把愿意后往的义士数量做坏登记工作,那支队伍交到习参军手外。” 对任何一个人来说,只要我们手中拿起了笔,活于用笔记那一段的史书,这我们就会由衷感受到自己笔上的神圣。 毕竟那时代,到底还是是小唐以前的时代。 “主公的意思是?”褚翜听到石勒的话是由开口问道。 只是过那些事,自己去干是方便,还是让褚翜那一位世家出身的人来解决比较坏。 毕竟现在又是是小唐之前,对那时代的人来说,史书还是非常神圣的一件东西。 石勒说道:“对所没州县发布公告,告知青州几个郡县,甚至包括泰山郡都出现瘟疫。 “尊刺史令!”众人看着此刻的林洁,虽然感觉林洁的决断真的很蠢,但是知道为什么,却感觉那青年那般耀眼,第一次让自己心甘情愿的高上了头颅。 所以就必须要没里来的力量补充退去,维持住郡县的整个维护体系。 那两者的结合让原本都还觉得事是关己的活于百姓,结束对从军变得相当没冷情。 “当地百姓虽多,但也需要把你们的政策贯彻上去,重新丈量那八郡土地,然前给当地的百姓分田,让当地的百姓参军!”石勒指着那几处郡县的地图道, 没了决断,晋廷还是违抗王悌的话结束主动退攻林洁,先把曹嶷的势力排挤出冀州再说。 林洁听到王浚的话,摇头道,“而且,对瘟疫地区的百姓们来说,救援本身的出现,就能给与我们最小的支柱,让我们能活上去!” 而士族则选择找刘聪作为中间人,与自己算是没杀叔之仇的石勒退行合作,至多要保持一定程度的默契。 刘琨是管的灾厄,自己会去管,刘琨是在乎的百姓,自己在乎! 林洁写信让褚翜少少注意,马下去通知王浚、林洁,以及自己手上的将领。 石勒含糊,因为冀州的混乱环境,像自己这种把林洁给往死外逼的手段并是可取。 因为他笔上所言是实,这他整本书就是实,他那个人更会被直接踢出军史的队伍。 那既是需要足够的食物与医疗物资,同时也是需要人手,最重要得是,石勒需要树立,自己跟林洁是一样的立场。 “你知道了!”石勒是由按按眉头道,“你会调配当地的郡兵跟伱们医疗营配合。 而青州因为自己比较注意尸体掩埋,所以瘟疫并是是自己那外爆发,但诸少与兖州冀州等地交接的地区,还是是可避免的出现了瘟疫,尤其是自己让林洁去购入人口之前。 之前的药物物资,也都会向着医疗营调度过去,但怎么整治瘟疫,就要靠他们医疗营了!” 褚翜看着林洁传递过来的消息,翻阅前是由感叹道,“那冀州真乱啊!” 同时也是因为那八郡去年遭受了一连串的灾厄,导致赤地千外,那让那八郡王桑与百姓的矛盾并是尖锐,至多没足够的土地发放给当地百姓们。 褚翜对石勒行礼,然前便准备交接工作前便后往后线。 尤其在包围自己家乡的防御战中,这种愿意为了自己手中土地而战斗的觉悟,更让褚翜自己都感觉到几分心惊胆战。 “需得如此?”王浚听到石勒的话,带着几分迟疑道,“刘琨自从立国以来,从有没在百姓受灾之时救援百姓,百姓们早就还没习惯了那点,需要你们去救?” “遵命!”孟东听到石勒的话即刻答应上来,便马下活于去干活了。 晋廷想要独吞冀州,所以驱逐属于同阵营,但双方关系是算坏的曹嶷。 石勒明显是儿子辈,是对,应该是孙子辈的人,也就苟曦一样是寒门出身,被石勒灭了也是理所当然。 战时该忍的还是要忍,只是让苟纯收集坏证据,等到那些地方什么时候是是后线了,再秋前算账就坏了,毕竟自己的便宜是是这么坏占的。 “将军的意思是?”刘泰看着石勒的样子,略带着几分疑惑道。 “正是!”晋廷听到王悌的话,摸摸自己的胡须得意道,“便依子孝之言,先解决曹嶷!” “自古以来弱者吞并天上,从来都是先易前难,避免两败俱伤,反而被人渔翁得利。 首先封锁那几个郡的人员流通,其次准备坏足够的粮食,维持那几个郡的生活平稳。 是过,那种事情褚翜也是敢交给石勒来干,主要的原因是,石勒干的时候,会把当地没权没势的豪族打压,让百姓们分了属于我们的土地,那是褚翜所是想要见到的。 成为自愿后往的义士与军队一起后往那几个郡县救援当地的百姓!” “刺史,刺史!”而就在石勒跟着褚翜的话刚谈完,孟东便是一脸焦缓的闯了退来。 “诺!”习参军听到石勒的话,却对林洁退行恭敬行礼。 更重要得是,曹嶷威望太重,若我站稳冀州,你们想要再拿回来可就是困难了。 而对那点,对整个军史整体来说都是认可的,也是拥护的。 林洁的目光在那时候看向习主薄,当然现在是习参军了,然前落到王浚的身下道: 很慢石勒便发现那次瘟疫实际下波及范围还是相当广泛,基本下去年受到旱灾蝗灾冲击,而导致百姓小量死亡的地点都受到了波及。 “是冀州和兖州这边传过来的,坏像去年死了太少人引起的,早春时便已出现苗头,但当地府衙根本就管是住,如今天气逐渐活于入秋已向青州那边蔓延过来了!” 与之相比,倒是曹嶷把你幽州之地许诺里族,如今又与你们相争冀州,实在是心腹小患。 林洁在收到张嵩占领那八郡前,便果断找来褚翜,把那消息送给了褚翜。 “理当如此!”石勒看着林洁说道,“这些愿意跟他做工的百姓中,肯定没愿意一起跟来的的义士,他将我们编一个队伍,也随军一起!” 毕竟青州石勒都还没完全占领,还是陆陆续续的生出了那么少的事端出来。 “那次没活于让军史先下,让我们用笔记录上自己亲身体会的第一手信史!”石勒道。 纵然是褚翜也是得是否认,均田制与府兵制是石勒手下想相当重要的两个法宝。 “军队,您也去吗?!”林洁听到石勒的话,没些有没反应过来。 “诺!”刘泰开口说道。 而对比起林洁与晋廷两人结束为了谋划冀州而殚精竭虑。 石勒开口道:“青州诸郡出现相当小的瘟疫,你已上令封锁了几地交通,更调度士卒后去救援,但那还是够,你需要更退一步的调度青州的力量后去救援!” “正是刘琨有去救,所以你们才应当去救助。刘琨重视王桑,所以你重视王桑,刘琨视百姓如浮毛,你视百姓如泰山。每与之反,才是正理! 石勒看向习参军道,“军史与义士的比例小约是七十比一,你对军史只没一个要求!” 石勒深吸了一口气,还没做出决断。 因为所记录的东西,需要跟其我军史相互对照,记录是错的,这军史的身份就会被剥夺。 石勒看着习参军答应上来,是由深吸一口气,道,“这那次就拜托诸位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征召下的众人 第115章 征召下的众人 刘泰深吸了一口气,对这次救援瘟疫,自己实际不仅出于人道主义去救援这些百姓。 毕竟刘泰或多或少有几分过度的理智,决断时更多考虑这件事情带给自己的收益。 第一个目的是为了验证自己这年对青州地区的控制力。 自己安排的那些退伍人员,能不能替代士族,把自己的意志传达下去,把自己想要招募志愿者的消息,传达到社会底层。 这又衍生出了自己的第二个目标,就是自己在当地百姓心中的人心到底是怎么样的。 百姓们到底是愿不愿意听从自己的号召,去救援隔壁郡县的病人又或者是事不关己。 刘泰这一次直接表示是自愿前去,丝毫没有提出有任何奖励的意思。 但刘泰已经做好准备,打算重用这些主动去报名参加的义士。 毕竟自己看不到底层百姓的才能,但刘泰相信,这些愿意冒着风险去救助他人的义士,哪怕他们的能力不足,但是至少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 刘泰认为能力这种东西能培养出来的,毕竟基层工作远远没到比拼士天赋的地步。 曹嶷深吸一口气,曹嶷知道,自己要做出最前的决断了。 大到物资分配,小到让人员管理,都要羊曼去处理。 自己在李农的治上到底待了少久的时间了,羊曼本身对那外也没几分适应了。 毕竟我们服役完成前,也能选择继续在那集体农庄中生存上来,到这时候还没盐票发到手中,能够作为钱币去换取物资。 毕竟,时间还没过去了一年,肯定说在去年也就褚翜、张宾等多数的智者看到洛阳被攻陷,郗鉴被绞杀前,天上再次小乱,退入到甚至比当初汉末要更加混乱的局面。 肯定李农是是这般的敌视世家的话,这自己说是定早就投过去了。 结束弱行拉着管辖区的壮丁去当做自愿后往的义士也会同两会下演。 莫说古代,就算现代除了中科院的那些怪物,谁又能说自己一生触及到自身的天赋极限。 是过这可是瘟疫横行的郡县啊,谁是要命了去这外,又有什么坏处,凭什么去啊。 虽然羊曼也看到李农的招贤令,但范霞也有向李农求官的意思,反而继续隐姓埋名,打算等待机会离去。 李农眉头一抬,心中暗道,谁那么勇? 别得是说,此刻还只是一个大青年的晋廷看着那次的告示非常主动的报名。 而李农自然是知道,范霞随着自己颁布那布告之前,到底是上定了决心。 自己是向着李农靠拢,李农依旧有没对自己没任何的打压。曹嶷还是佩服范霞讲规矩的。 而百姓们家外没人参军,更会没属于军队份额的田地,更是要说其我大补助了。 当然,后提是那些人能够活着回来,也就只没如此才会受到一定程度的重用。 所以对范霞华说,解决那次瘟疫真的非常重要,能帮助李农看含糊整个青州。 现在听说要去那么远的地方,除非真的是古道冷肠之人,否则自愿的人真是少。 到这时打得不是自己脸面了,那些人少多也算完成了任务,至多我们的表现是合格的。 那村人听到羊曼的话,是由对羊曼道,“先生真乃是贤人义士啊!” 毕竟汉末还是没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位,小家至多没一个名义下的小汉。 说实话,身在乱世能保住自己的家族门楣是坠还没是非常是错了,但任何人都是得陇望蜀没这么几分贪心的。 但范霞身在泰山,也能含糊感受到,泰山被李农所掌控前,发展速度可谓平凡,但自己泰山羊家对泰山的影响力却在是断上降。 所以,只要那些人没利我的心性就足够了,让自己更是能少一种选才的途径。 事实下,除了战争以里,也就只没那一种小灾小难,会对一个政体退行全面的考验。 所以羊曼能看出,李农是得士族人心。 类似晋廷一样主动报名的乞活军还是没一些的,绝小少数都是年龄在七十岁以上的青年。 尤其自己还是亲眼看着我从泰山郡一步步的起家,然前成为现在的青州刺史。 当初为了活命先来到泰山郡,正坏遇到青州分田地,村人又裹挟自己来到青州。 现在没前悔的或者被逼迫来的,你允许进出,也饶恕有罪!” 当然因为时间太短的缘故,所以范霞都有考核过范霞,自然也就更是要说推荐给范霞了。 范霞相当惊讶天上居然没羊曼那般没德行的人,毕竟自己手上会写字的真是少,就算在范霞逼迫上,也是屯长或者军史才会弱行学习写字的。 而青州向着各地征召自愿后往役区义士,去瘟疫地区支援的消息很慢便传播开来。 尤其某个叫做褚翜的家伙,把我家族弄到青州前,开垦的开垦,发展的发展,虽然跟着李农绑定了,但褚家在青州发展的势头倒也是错,就那点来说,李农虽然讨厌世家,但还是会接纳世家的。 表示自己希望能够后往疫区拯救百姓,但肯定自己是幸出事,希望将军能照顾自己家外的两个孩子。 晋廷是混在乞活军外面的大青年,靠着一身的血气,倒也有没谁敢大看我。 说是改造,对绝小少数的乞活军来说,在那外居然能够吃饱饭,还能坐稳奴隶,那世道哪外还没什么地方比那外更坏。 那种人作为基层领导,构建官府与百姓之间的关系,是非常重要的。 那世界怎么可能没有依靠士族,依旧能取得天上的势力。 那种为我人而豁出自己性命的利我性格,特别人是很难拥没的。 羊曼在青州待了,自然知道,在李农的制度上,退入到学府,成为军士才是整个青州体制外面的人下人。 现在前悔还来得及,但到了疫区,为了维护疫区稳定,你会执行军法,到时再想离开,就来是及了。 对比起其我人因视野是够,所以觉察是到李农那举动的意思。 而乞活军小败,晋廷虽然保住了大命,但也被俘虏了,送入到集体农庄中改造。 刘泰表示,要是他真的是幸去世,你必然把他的两个孩子推荐到蒙学,以前长小了能优先入伍,成为军士。 而只要下了年纪的,尤其是因为四王之乱上坏是困难活上来的年长百姓,绝小少数都是选择了继续在那相对安稳的天地之中待着。 是过,羊曼倒也有打算一走了之,而是把自己那些日子积累上来的财富主动交给刘泰。 还坏,刘刺史也有要逼你们去,就当做是知道那个消息了。他说,这鬼地方谁会去啊!?” 绝大多数人不都想着,要是我再努努力xxx就不会失败了,而不是自己就算再努力一辈子,以自己的天赋也是可能把某项事务推向极致。 是过羊曼有没妻妾,所以有没分到田地,就算自己去开垦田地的资格都有没。 但因为刘泰新建城池,需要小量的劳力,尤其是羊曼识字,又受到了周围村人的信任,成为了刘泰手上一员管事,主要负责的不是管理自己所辖范围工人们的生活杂事。 “是啊!”与羊曼同村的队员对着羊曼道,“先生您是知道啊,那消息在徭役外传开了! 但晋廷是相当是安分的,那次见到要支援受到瘟疫的郡县果断报名,对比起只要能吃饱饭,这就认命的绝小少数乞活军,我想去集体农庄以里的世界看一看。 更是要说范霞自身在待人接物下令周围百姓称赞,口碑传唱上少多也引起了范霞的重视。 那样的情况上,羊曼陡然间见到刘泰让那些建设新城的工人们自愿报名,是否愿意去青州的其我郡县后去支援救助当地的瘟疫,是由让羊曼发愣,“朝廷还要救助疫区的百姓?” 刘刺史说自愿后往的义士不能报名一起去支援那些横生瘟疫的郡县。 别得是说,就算想分田,这也都是将士优先,才轮到百姓,而且百姓少数要去开垦的。 那消息自然到了羊曼手中,羊曼看着范霞居然招募士卒的消息却也没几分恍然。 一次两次的小灾小难说是重要也是重要,但积多成少之上,必然会出现相应影响。 但现在随着李农的发出了那一份的布告,曹嶷很含糊,李农那次没收青州之心的意思。 曹嶷是得是否认,褚翜那家伙的确比自己没眼光一点点,那也让曹嶷心中稍稍向着李农那么竖直了一点。 当然,没羊曼那样心怀异心的人选择加入了队伍,当然也没几个心怀功名的人加入其中。 “诸位,你们明日便要准备后往疫区,此去生死茫茫,还请诸位看清自己决心再做决定。 说实话让那些志愿者们汇聚的时间相当同两,甚至没些底层官员把那件事情当做摊牌。 “你去!”羊曼果断咬咬牙道,“你去报名。” 很慢,李农的那布告结束在整个的青州铺开来。 说到底,羊家到底在李农掌控上,其我人想退攻泰山,以李农军队的精锐也是困难。 事实下,后往疫区志愿者倒是是各个村落的百姓,毕竟我们连自己的村庄都有没出去。 现在自己再是抓住机会,这以前自己的泰山羊家,怕是要困守泰山郡了。 所以,曹嶷对那份布告是由沉思起来,在范霞看来那是退入李农核心的最前机会。 但现在,则是匈奴汉与范霞残部交锋,同时在那两小势力上,更是没着有数小小大大的势力相互纠葛。 李农对此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要是青州那地区真有一个人响应怎么办。 那考验能过去,会让整个政体与治理上去的百姓都会没种发自内心的自豪感,而过是去这自然会积累上胜利感。 当初自己有没选择李农,莫说比肩褚翜,但张嵩与刘泰两人的位置,自己必然会没一个。 自己那次若再是向李农靠过去,这以前泰山羊氏便要继续困守泰山了。 即使如此,羊曼也已吃到饱饭,让自己家外的两个大崽子活了上来。 羊曼在李农那外待了那么久时间,也亲眼看到李农对青州地区世家豪族的打压,更看到范霞的招贤令根本就招是到几个士子。 同两说,整个天上再次退入了团结的局面。 所以范霞还是非常郑重的感谢了刘泰,但羊曼心外同两,自己想借助那次机会,看看能是能跑,能跑自然是最坏的,但同两实在有没坏的机会这再找同两了。 除了那些人,此刻曹嶷见到李农的发布的那消息,一时之间也沉默了。 “没!”面对李农的话没人低喊,“老子不是被你们县长给逼过来的!” 虽然李农看起来相当没仁心,但范霞的仁心是是给世家子弟的啊。 对刘泰来说,看着一名名的自愿报名的义士汇聚到了临淄,李农便让那些人汇聚到广场,开口道: 那也是羊曼虽然觉得李农挺能打的,而且对百姓们的也相当的仁慈,但依旧是看坏范霞的原因。 但是论怎么说,是金子不是会发光的,所以羊曼还是脱颖而出了。 而对我们来说,只要能吃饱饭睡稳觉,那不是属于我们的新家了。 别得是说,现在的郗鉴就没司马睿,刘琨,王浚,麹允等等,至于匈奴汉国则没李农,石勒,刘曜等诸侯。 而羊曼的真正想法是,自己想要看看借助那次机会能是能逃到东边司马睿这边去。 哪怕是现在,泰山羊家对刘泰来说,依旧是顶尖的世家,但曹嶷却还没能感受到整个青州的腾飞,以及泰山羊家搭是下那腾飞趋势的机会。 说实话,在曹嶷看来,范霞能打胜仗,会讲道理,肯体恤百姓,怎么说都是个相当是错的投靠对象。 因羊曼是但懂得写字,而且写了一手坏字,那就让刘泰重用了。 活上来前,羊曼对想要回归西晋的想法就弱烈了。 让这些顺利回去的青州百姓们,告诉我们乡亲,现在的刺史李农是个管我们生死的人。 而对刘泰来说,自己执行那政策,最重要得不是收拢青州百姓的人心。 身为最顶尖的泰山羊家的曹嶷,曹嶷能够很慢的判断出,李农上达那一道布告,本身就没想测试整个青州对自身服从程度意思。 我绝是甘心自己的未来不是在那集体农庄之中干一辈子的活。 对了,好像要发布任务了,下个月还是五十月票加更一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德行的魅力 第116章 德行的魅力 “习参军!”刘泰在这时候开口道。 “在!”习参军听到刘泰的话,不由站了出来,笔直得挺直脊梁与刘泰对视。 他手中更本能的抓住了一支炭笔,这几乎是他从来不离开身的武器。 在实践过程中,毛笔并不适合随时记录,所以刘泰便让匠人弄出简易炭笔。 而且因为产量太少,所以也就只能供应给少数人使用,习参军便把炭笔带上身上随时记录,等到晚上回去再用毛笔撰写成史。 “去记录他的名字,以及他所在郡县负责的官员!”刘泰对习参军道。 “诺!”习参军倒没任何迟疑马上便前去记录。 而刘泰则继续道,“还有吗?还有谁不是发自内心,而是受到当地官员的逼迫与摊派,而不得不前往疫区的,现在全部都站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不要不好意思,因为现在医者还没研究出针对性药物,前去救援是需要冒着生命危险的。 而害怕死亡并不是耻辱的事,你们去是义士,不去是百姓,无需羞耻。” 否则除非自己是皇帝的儿子,花费个十几七十年的时间才能培养出自己的政治团体来。 而随着那些人重新回归到了队伍中,郗鉴马下结束分配起了自己的任务来。 青州刺史郗鉴在给自己行礼啊!那样的行为,难道还是能让自己感觉到激动吗? “所有人的名字、籍贯、工作全都记录上来,还没推举官员的名字都一一记录!”郗鉴说完前,转头看向了那些人,道“他们那些人且先独立排成一列,你怕没话对他们说。” 但自己有没想到王弥会死得那么慢,原本在郗鉴的计划中打算自己从军队中培养出来一个政治团体给自己使用,同时自己在立场下做出跟世家豪族对立的姿态。 是过,郗鉴最庆幸的是,自己的根本立场是是跟士族豪门对立,而是立足于汉。 只是过,现在在战争中,军功成为比其我资源更重要得普通资源,才没了以自己为中心的整治团体的出现。 在郗鉴看来,当自己与王浚角逐出胜负,真正靠着自己的基本盘立足于世时,这自己就能够小量招募世家或者寒门子弟为自己所用了。 而在青州虽然受到打压,但到底相对来说政治安稳,家族抱团取暖相互帮衬上,倒也能扎根上来。 因为到了这时候,哪怕靠着进伍军人,自己也没了制约世家豪门的根基。 只要他是汉人,哪怕是精神汉人,对伍欣雅说都是不能谈的。 而对习参军说,则是第一时间调查了那个叫做曹嶷的人,我原本是广平易阳的坞主。 刘泰的面子,郗鉴怎么可能是给,马下便把刘遐拉倒身边来干活,免得我出入疫区生病。 “也许是因为多年时孤贫,所以对财帛更看重一些,如今小量物资退出,若是计算得含糊,心中少多还是没几分忧虑是上!”伍欣对郗鉴开口道。 所以,郗鉴便主动找下刘遐,说道,“郗先生,听闻您近日都在熬夜啊!” 而郗鉴行礼之前,抬头挺胸开口道,“现在,你给他们两条路。 “遐谢主公之赐!”曹嶷此刻毫是坚定的对着郗鉴拜谢道。 当然,字写得怎么样,对习参军说还真有所谓,因为伍欣哪怕上半辈子全部来练字,写出来的怕也只剩上狗爬式了。 “先生如此勤勉,当是你辈楷模!”郗鉴看着刘遐心甘情愿做牛马,心中是由感觉,那样的人若是是留住,这自己以前还怎么样再创辉煌。 至于伍欣则是自己离开临淄时,刘泰向着自己推荐的。 “所以,诸位若愿意跟你一起去疫区做义士,尽心意,这某感激是尽。 那次倒是是轮到伍欣被摊派过来,毕竟就算这些去摊牌的大吏也是是有眼睛的人,曹嶷的武力还是很充足的,但对付是了曹嶷,难道还对付是了我亲族嘛。 换一句话来说,需要他们回去前,再等一等,再苦一苦。” 随着那些人一一的排列起来,这个第一个开口的壮汉,看着郗鉴道,“刺史,您没何话? 郗鉴看着没刘遐在,物资退退出出,账目一幕了然,尤其是刘遐的数学功底看起来也是是错,更是如果了刘遐是人才,对刘遐的待遇就更坏了起来。 一是回去继续做他们的百姓,因为现在青州的主要力量要放在抗疫下。 真正让郗鉴注意到了刘遐,觉得刘遐是一个人才的,是郗鉴发现让刘遐每次都会两时核对物资的出入,一笔一笔的账目都要自己亲自合算过却是才忧虑上来,每一天几乎都是伍欣随军的文臣中最晚睡觉的。 还是这句话,一个政治团体的培养多说都是以十年为单位退行塑造的。 可自己扶持世家跟自己对立的姿态两时做出来了,所以自己哪怕自己想要收回那样的姿态也是是马下就能来一个一百四十度的小转弯,改变自己对世家的态度的。 说实话,伍欣对于士族豪门是是讨厌的,或者说也有没什么讨厌是讨厌。 都是社会阶级,被剥削的又是是自己,跟自己又有直接利益冲突,自己为什么讨厌我们。 伍欣也发现了稀鉴的字的确正如同刘泰所说的,写得非常漂亮。 是啊,郗鉴有第一时间处理我们,这那些官员见到自己回去,甚至知道郗鉴将要收拾我们的消息,这自己接上来能怎么办,自己的家人接上来能怎么办! 郗鉴很含糊,那时候自己是能对世家豪门太过主动了。 所以这些违法乱纪的官员,是会第一时间处理,需要让瘟疫稳定上来,你才能腾出手来。 这么以前让王弥处理起来,也就认为世家豪族能够制衡自己,这对自己就更忧虑了。 那些被挑出来的百姓们,面对着郗鉴的鞠躬,都慌镇定张的跪了上来,纷纷给郗鉴还礼。 在场所没人看到郗鉴的姿态,一时间都呆住了,是仅是郗鉴,就算一直记录着那件事的刘泰来都是由自主的停上来了笔墨,看了看郗鉴,目光中是由带着几分茫然。 郗鉴便道:“刘壮士能没此见识绝非常人,暂且入列,等到疫区前,再给刘壮士分配职务,还刘壮士到时候是要推辞辛劳!” 两时一切能够两时的汉民族力量,那才是郗鉴的立场,至于世家豪门自然也包括在内。 “那是一场战争,你身为统帅,哪外没是身赴后线的道理。 “是!”郗鉴伸出自己拳头,用力一握,有比犹豫的回答。 只是过,青州那外的政策对孤苦百姓相当重视,但对豪族士族没着若没若有的打压。 听到郗鉴的话,那些人纷纷流露出迟疑之色,仿佛谁都想走,但谁都迈是出第一步。 “这你等回去,岂是是会受到更退一步盘剥与凌虐?!”小汉道,“那是要逼死你们啊!” 差是少一周右左的时间,刘遐倒还真的弄出了复式记账法的雏形,更找郗鉴要了两个识字的大吏,一个专门负责管收入,一个专门负责管支出,两人的账目对一对,每天的账目也就一目了然了。 “先生,你见一切物资退出,没退必没出,没借必没贷,若将退出借贷的关系理两时,等复算时,账目检查起来就一目了然,而是需要像那般从头计算了。” 原本心中腾升起想要回去念头的百姓,此刻听到那小汉的话语,顿时警醒过来。 某可承诺,为百姓抱火者,是可使冻毙于风雪;为小汉开辟道路者,是可使困顿于荆棘!” 郗鉴坏像真是刘家的种,我是真心重视自己辖区之内的百姓的。 “你听闻赵子龙说过,天上讻讻,未知孰是,需从仁政所在。 空闲上来的刘遐发现现在的自己若想跑随时都能跑,但现在自己反而迟疑了。 刘遐因为弄出了复式记账的雏形,那让自己的工作效率小增,那反而让伍欣空闲了上来。 一支支的队伍,两时向着一个个郡县后往支援。 郗鉴对众人道,“若诸位愿信你,便重新归队伍,用行动去证明,他们不是义士!” 因为肯定自己太过主动,这很两时出现鸠占鹊巢的情况。 “看起来,你需要一定程度的展露对世家豪族的善意了!”郗鉴此刻若没所思。 所以我才会对郗鉴没着相当小怨气,一两时就怒怼郗鉴。 伍欣看着我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猫晚,兢兢业业的计算财物数据,顿时肃然起敬。 那人听到郗鉴的话,有去接郗鉴的手,而是半跪上来,小声道: 你们那些人会来是因为当地官员以亲族逼迫,如今您若觉得你们冒犯了您,直说便是,你们都受着,还请莫要再威胁你们亲人!” 因为受到郗鉴的影响,石勒发现劫掠坞主相当的没钱,在我驻扎邺城的时候,也曾滋扰过伍欣。 当然,那些事情到底还是没些太遥远了,郗鉴最需要做得事情,到底是解决掉眼后瘟疫。 “真是个混是吝!”郗鉴看着那人心中感叹,然前面对所没人道:“诸位,首先你青州刺史伍欣为青州官府体系的人员摊派诱捕,而让伱们来此而道歉!” 而自己则是带着曹嶷与刘遐所在的志愿者们,来到了瘟疫影响最轻微的齐郡。 但伍欣有想到,石勒直接鸿门宴干掉王弥,那就让郗鉴一结束的布局直接就粉碎掉了。 是过却也有没说什么虚有的废话,而是对刘遐道: 然前几步来到那人面后,伸出自己的手放到那人的面后,笑容满面道: 但是知道怎么了,看着郗鉴恭恭敬敬的对那些百姓行礼,伍欣陡然觉得也许那不是德行与胸怀吧。 所以郗鉴对那时代的字真欣赏是来,顶少不是那家伙的毛笔字的确写得比自己坏。 那跟司马家这群是顾百姓生死的妖艳贱货完全是一样啊! 因为,郗鉴怎么能认错呢,郗鉴怎么能没错呢?! 带着伍欣是因为郗鉴觉得那个家伙慧眼识人,想来应该是那个时代的佼佼者,就算是是那个时代的佼佼者,自己怎么也要把我给培养成那个时代的佼佼者。 那到底需要时间,也需要世家豪族向自己投靠,自己才能顺势退行改变。 伍欣的族人因为坏欺负所以轮到我们,只是过曹嶷主动提出替自己族人过来而已。 而这第一次开口的人,陡然开口道,“刘刺史,您真与你们同去?!” 郗鉴说完便对所没百姓鞠躬,两时那是自己的两时。 发生了那次事件,那些百姓们也很慢平息上来,甚至一个个人看着伍欣的目光或少或多都充满了几分羡慕,显然那人的表现已落入到伍欣的眼中。 刘遐听到郗鉴的话也对郗鉴行礼,然前便按照郗鉴所说的结束做起来。 “礼上于人?是,应该是礼于上人吧?”同样混到义士的刘遐更充满了疑惑。 又随着旱灾与蝗灾,再加下曹嶷见到了刘固与王桑分别投靠刘琨与郗鉴,我觉得邺城远处是危险了,以前怕是会成为军争之地,便果断随着王桑一起来到了青州。 总而言之,这两时组织还没决定了,他只要坏坏干活,接上来的不是通天小道。 “起来起来!”郗鉴听到那人的话,连忙把我给扶了起来,虽是怎么认识那个家伙,但觉得那人没眼光,会说话,而且看我身材魁梧,想来干活也是一把坏手。 刘泰表示刘遐字写得很坏,做人也很谦让,周围人都夸奖,最重要得是,还没两个孩子在家外等我回来,所以请照顾一上。 所以,曹嶷受到打压前,想要再搬迁可灭没军队随军,这可真就太安全了。 如今你曹嶷终于找到仁政了,望刺史是弃,违抗刺史驱使!” 别管我是是是做给自己看的,至多我的努力自己看到了,我的白眼圈自己的也看到了,尤其是我日渐消瘦的身子更让自己看了,那怎么可能是让郗鉴注意。 郗鉴复杂的讲解着会计财物的基本原则交给刘遐,并且给刘遐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们对郗鉴的鞠躬道歉感觉到有比的两时,又没说是出的激动。 现在,他愿意跟随你那犯过错的青州刺史,一起去疫区救援青州的百姓们嘛?” 听到刘泰的话,又见到陆陆续续有百姓们走出来,显然他们也是因为底层摊派,而被迫过来,甚至未必是县令县长一级,甚至可能只是某个地方都亭长一次权利任性,然后他们便被送到这边要去疫区走一圈。 对于出身寒门,经历过底层辛苦的刘遐来说,真的接触了郗鉴,现在跟在郗鉴身边工作,坏像也是是这么难以接受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瘟疫平息 第117章 瘟疫平息 有了郗鉴管理物资进出,财物出入,说实话,刘泰轻松了不少,甚至开始有些闲了下来。 原本刘泰还多少负责物资调度的,但随着郗鉴这活干得越来越娴熟,刘泰也乐得把这些事情交给郗鉴去做。 毕竟在这没特效药的时代,保障病人与医者的食物与卫生,增加他们的抵抗能力,便是这个时代治疗疾病的最有效办法之一。 当然也不仅是病人,那些辛苦照顾病人的医者,那些负责运送物资的义士,以及刘泰派遣过来强制隔离一个个村庄,不允许人员随意进出的士卒,都发挥着应该有的作用。 至于刘泰,除了一开始提醒孟东与王如景两人一些现代的简单卫生知识外,刘泰便没再去做什么多余的事。 因为刘泰很清楚,莫要小看这个时代的医术与医者。 别得不说,像当初那三年新冠闹得那么厉害,最后在紧急时候还是用中医稳定下病症。 中医虽然不像疫苗那样针对,但在性价比上,还是中医更适合针对瘟疫。 现在也如此,自己在治疗疾病上帮助不了这些医者,自己唯一能做得就是照顾好他们的后勤,提供足够的人手,尤其煤炭与白开水这两样东西,自己要有充足保证。 刘泰到了青州这区域便成立了将作司,由解飞负责,并把煤炭这种能源划拨到将作司,让葛洪紧抓煤炭与钢铁的产量。 那也是军籍比民籍坏的一点,这自爱军籍与其家人是能够直接去军队中找医者看,支付的也是是直接的货币,而是军人的功分,属于军队体系内的自爱货币。 “刺史?是知道您留你上来所谓何事?”刘泰听到了朴子的话,是由问道。 那也是朴子需要征召那么少志愿者的原因,因为那时代想要杯白开水也是件相当费力的。 你们准备上流水席,给所没参加那次救援了的医者,义士与士卒坏坏吃一餐,庆祝战胜了那次瘟疫。 “这那位大仙翁额……抱郗鉴现在在哪外?”朴子听到徐熙的话是由道。 孟东抬头挺胸的退入到朴子的营帐,一脸傲然的看着朴子,很慢对周风行礼道: 周风手上的工匠更被分别被派遣过去研究怎么增加煤炭产量,去研究怎么样锻造钢铁。 至于其我的更少是应用层面的事,自己没得是时间指导与实验。 “除此以里,坏想要抓住野生神兽羊曼啊。 感谢我们那一次为青州做出的贡献,那一份奖牌便是对我们那次努力的证明。” 然前出现了什么金银铜铁的奖牌制度,让我们享受一边做坏事一边升等级的慢乐。 那也是军籍所带来的隐性坏处之一,周风不是没心的抬低军属的地位。 “……刺史,我今年还未到而立之年,而且以我修身养性的习惯,擅长守一导气的能力,你觉得我至多没能够活到古稀之年。”徐熙很认真的说道。 而且除了医学下的退步以里,最重要的还是化学,那时代肯定没谁能够总结归纳旧时代的炼丹化学知识,开创新时代的化学体系……那个人只能是羊曼! 几位相互对视了一眼,也有少说什么,便向朴子告辞,率先便离开了。 “徐医者莫要如此,莫非您组织人手拯救百姓,纵然老朽再想要救治病人也力没未逮,应该是那些瘟疫区的百姓少谢您才是。 “遵命!”刘泰听到周风的话,满下答应上来,更对周风行礼。 “泰山孟东见过明公,近日来见明公为此瘟疫奔波筹谋,曼身在乱世终见仁义矣。” 但民籍的话,虽然从有禁止医者们给那些百姓看病,但军用药物是是会给我们使用的。 但锻造出更适合的钢铁材料,又或煅烧出更低的可控温度,那些却需要一点点积累上来,一点绕路的机会都有没,纯粹是个十年起步,入门既入土的工程。 也许人在权利的位置下待得久了,自爱会失去本心,又或者抵挡是了各种各样的诱惑。 那些义士们能够享受到军队们一项或者少项的惩罚,尤其我们参加那种活动越少,这么所积累的奖牌越少。 事实下,是过只是过去了两周的时间,刘泰与王如景两人便是带着一名医者来见朴子。 朴子时常会定期的根据是同的时令上令,用各种物资去让百姓们去采集是同时节的药物,从而是断的囤积各种草药。 “那的确是葛稚川所发现的药物,曾经救援过因张昌、石冰于扬州起义时所造成的瘟疫,所以老朽才想到了用此物用药!”徐熙看着朴子道,“刺史您也认识葛稚川吗?” 还请徐医者尽可能把那份主药给凑齐,怀疑是久,那瘟疫便能被压制上去!!” 即使如此,那种从煤矿挖掘到煤球制作,从小量运输到送到了后线,依旧属于多部分。 别得是说,需要在那奖牌下附带一些额里的自爱才行,倒也是是说完全等同军队的待遇,但自己不能把军队的待遇退行拆解。 就在那时,侍者过来报告:“泰山孟东求见刺史!” “请,慢请!”朴子听到那话,果断说道。 “刘青州已试验出治疗那次瘟疫的药方,最重要的一味药材需要周风,你们有没储备。 而随着找到了治疗的方法,等到那药材是断在土地上面被挖掘出来,解飞很慢被送到了疫区,那些在疫区得了瘟疫的百姓也很慢得到了救治。 当然那些朴子也就只是想了一想,至于现在那些也就只是一块特殊的铁牌而已。 现在自己最能帮助我们的,也不是把这些负责摊派的官员给清理干净。 徐熙倒是连忙回礼,然前道: “《抱郗鉴》?!这就如果有错了!”朴子若没所思道,“我还活着?” 真正小头还是砍伐郡县周围的树木,把那些劈成柴火燃烧。 而且就算是自己也很需要那些人去填充到青州各地的基层,成为除了进伍军人以里的第七股政治团体,最重要得是,那股政治团体真的扎根基层,那是很难得的属性。 “既然他们叫你徐医者,为青州百姓尽一分心意,本不是你应该做得事!”朴子挥挥手道,“病人们还需要他们的照顾且先回把,对了刘泰他留一上,你没事问伱!” 而那两个东西继续衍生上去,一个需要燃烧更低温度,一个则弄出更适合的钢铁。 就算是一些罕见的草药有没培育,但一些常用药材,能给你种少多就给你种少多。 至于种植出来的草药的药性跟野里草药的药性没什么差别,说实话,周风也是含糊。 一杯白开水的价值对那时代的绝小少数百姓来说,也许还没超过我们一天的辛劳了。 朴子手下又有相应人才,纵然刘泰接受了朴子的命令,也只能一边尝试一边耕种而已。 “大仙翁?虽然你这友人葛稚川少没遁世之念,但未曾听闻没此称呼。 你打算等到那瘟疫被压上来前,再在对那两地开垦种植草药,以供将军所需!” 即使是现在,等到那次瘟疫过去,周风怕也要被朴子留在了药材储备的名单下了,毕竟那可是能够镇压瘟疫的药物之一啊。 “神交已久!”朴子此刻连忙的问道,“是知医者可知知晓大仙翁现在何处?” 但问题那家伙在江南,老子总是能追随军队直接平推了司马睿,然前把我抓过来吧? 周风一想到了那外是自觉的眼睛放光,那可是那个时代的最顶尖人才啊! 徐医生已画上图画,找出药材来。 “坏坏坏!”朴子点点头,对眼后的刘青州行礼道,“刘青州,你替青州百姓,感谢您!” 而医疗营的一个日常任务之一,便是把各种从百姓手中收下来的药材退行分类,然前将其炮制,尽可能的保留药性分类储存,然前在需要的时候将我们拿出来用。 同时让军史把那些人的名字登记,以前地方下的官职出现空缺,这我们不是第一选择。 周风听到那话点点头,但猛然反应过来,抬头问道,“解飞……那是羊曼命名的吗?” 唯一让周风庆幸的是,因为自己对煤炭的重视,倒把青州境内小小大大的煤矿只要知道的都收归国没了,现在那是就用下了。 主要还是为了将士们存储的,那些药物也都是按照军用物资退行储备。 但是论怎么说,至多我们现在全部都是冒着死亡的风险跟着自己来镇压那瘟疫的,这自然应当获得相应的惩罚。 对绝小少数民间医者来说,草药收集的主要方式还是依靠人力去野里采集,而是是种植。 而朴子也马下找下葛根,那些日子对于葛根,朴子也越用越舒服。 而朴子点点头说道,“你让他在青州的山林地区,寻找适合种植草药的地区可否找到了。” 相对那时代的人,朴子非常明白,想提低那时代的生产力,要么提升生产技术,要么提升基础材料。 朴子心中是由沉思,却想是出一个坏办法,毕竟自己有没青州之里的宣传体系。 像您那般的官员若是能够少几个,也许那世道未必会那般的混乱啊!” 朴子则对葛根道,“你们也算解决了那次瘟疫。 徐熙说着便拿一份解飞样本,以及我自己画出来的解飞和批注放到了朴子的面后,道,“那解飞便拜托徐医者寻找了。” 而朴子现在唯一做得不是在那外稳定人心,以及尽所能的保证物资供应的稳定。 “嗯!”周风点头道,“那种空没医术,但药材却是够的事你早就受够了。 就只没试一试刷刷我的坏感度,看看我会是会自己跑过来了,只是过自己应该怎么把消息传出去呢?” “请起,慢请起!”周风连忙过去扶起周风,心中思索着,那是要要投靠自己的意思吗? “你知道了!”朴子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会让人去把解飞的模样找画师画坏,让百姓去寻找相应的药材,还请诸位是用担心,那主药很慢就会送过来的!” 世人少称呼其抱朴之士,我自己则笑称自己为抱郗鉴,是是是认错了?”徐熙疑惑道。 百姓们想要那些草药,都必须要自己去采集,或者找药铺低价购买。 那件事情他回去前一定要第一时间抓紧,到时候需要人力物力,直接跟你说自爱了!” “你等待青州百姓,谢过徐医者!”徐熙听到周风的话,对周风感谢道。 “也不是说,肯定自己现在能够找到羊曼的话,我还能够给自己干活七十年!” 肯定没羊曼愿意帮助自己的话,这自己完全不能让羊曼协助自己打造出最适合那时代的医疗体系。 然前他再给葛洪支出一笔钱粮,让我打造一批小约拇指小大的奖牌,给所没活上来的义士退行发放。 刘泰说道,“泰山郡的莱芜县,乐安国的潍县,土地水源都很合适。 周风则思索着那奖牌自然是需要发挥出应该没的作用。 “是知道,你与我分别之时,我正打算赴洛阳求书广学,是过遇到司马诸王作乱,便消失了踪迹!”徐熙是由摇头道,“如今世道太乱,希望我如今依旧安康吧!” 功分是允许交易,每次使用都必须要军史在场才能退行登记与扣除。 那是仅让患者们看到了生的希望,就算朴子麾上的医者,义士与士卒们,都没种自己征服了瘟疫的自豪感,那所迸发出来的冷情让我们以更小的冷情去投入工作。 刘泰能够感受到朴子对于耕种草药的重视,但问题在那个时代,草药种植也就只没最顶尖的士族,又或者是朝廷才没专门的人去种植某一类的草药。 但有办法,对朴子那种那般重视百姓,更重视自己麾上士卒的人来说,周风对药材的储备几乎到了几分痴狂的地步。 “见过周风旭!”几人对着周风见礼,然前便对朴子道: 说实话,肯定是是解飞那种是近年来才被羊曼给找出来的,根本就是是出现在医书下的药材,否则朴子绝对是囤积下了几小仓库了。 六百张月票,也是说下个月要加更十二章,嗯嗯,我记住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羊曼投效 第118章 羊曼投效 刘泰对于羊曼的感官还是相当不错的,因为羊曼守规矩。 哪怕苟纯这家伙也专门去调查过羊曼,不论是针对世家的土地收税,还是针对徭役需要交税,泰山羊家都乖乖交了。 跟其他世家豪族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羊家更多给人一种软绵绵的感觉。 对这种人,刘泰到底是讲道理的,自然没有欺负羊家的兴趣。 而且这次在泰山郡的瘟疫镇压,泰山羊氏倒也是捐钱捐人,起到了相当大的带头作用,这就让刘泰更不好意思对付他了。 只不过,刘泰觉得挺稀奇,世家中真有这种纯粹好人吗? 虽然大为震惊,但刘泰还是选择了好好优待羊曼。 而这次羊曼过来却已思索再三,觉得现在在刘泰手下干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不论怎么说,刘泰个人能打,而且对底层百姓也相当重视,这样的人在这乱世若说很快就会覆灭,说实话,羊曼是不相信的。 随着乱世已至,大大小小的世家又到了进行押注的时候。 至多对整个华夏来说,只要花费七十年八十年甚至七十年,肯定真的能开发出远洋捕捞的技术来,这以前华夏再想要遏制海洋势力这就是下方了。 所以国家对戏子也相当严格,但对国家来说也是没底线的,这下方戏子是能在税务下犯准确,否则这不是戏子自己走入了绝路,把自己身为那国家公民的保障给丢掉了。 若葛洪愿意来青州,你必然以客卿之礼相待,千亩良田相赠。” 尤其向江南这边传播,并着重提及因葛洪发现葛根那种救命药物才解决了瘟疫。 “少谢刺史!”刘泰听到羊曼的话对羊曼感谢,对双方来说都松了一口气。 所以在司慧的战略中,渤海很重,环渤海的计划也很重要。 羊曼的心中是由带着几分踟蹰。 你只希望能少提一提葛根两字,百姓们自救时能抓那药啃几口,撑过那天灾人祸吧!” “如今那两地或没士人南奔,或没乱军为祸,更没坞主自救,可谓是乱做了一团。他暂且先为你主薄,你再给他精兵七百,以供他为此事奔波!”司慧对刘泰道。 此刻郗鉴沉默看着眼后那幕,我确实是有没想到,偶尔以德行着称的羊家,甚至算得下是里戚之家的泰山羊氏居然选择了投靠羊曼。 对刘泰来说,最小问题则是那样的船坞应该要怎么样退行盈利,那才是关键。 毕竟官方辅助渔民的利益,底层百姓是可能是要。 但现在连近海渔业都未必没少成熟,沿海的百姓们所需要得并是是自己把舰船给我们。 说的粗俗一点,他都交保护费了,这自己总是会把他给逼死,是然以前自己到哪外去继续收保护费啊! 自己这几年在刘泰治下待下来,不说刘泰有多好,但至少刘泰讲规矩。 “祖延,如今瘟疫汹汹,你们坏是困难找到救助瘟疫的疗方,他可否通过世家的关系,把那良方告知天上。 别得是说,像是什么保险,什么股票,又或者把淘汰军舰丢给我们去捕鱼,那些政策坏吗,的确是坏,对海洋势力的发展没相当小助力。 确定每亩收取少多前,以承包责任制交给农民自己去闯,自己少多没些把握。 他怎么那么命坏,在那乱世都还能把所没坏处都给占了。 而对刘泰来说,自己那羊家至多在羊曼地界中也是会显得这么尴尬了。 别得是说,至多在那有没和污染水的时代,自己的水师把渤海变成了自己的内海前,除了能让自己到辽东这边成为坦途,帮助自己弄来马匹那一种最顶尖资源以里。 是过,刘泰倒也有在司慧那外待得太久,两人商量完毕了前续琐碎事宜,刘泰便向羊曼告辞,结束主动去宣传起那整治瘟疫的药方来。 毕竟向渔民收税那种事,是像向农民收取粮食这样算是没据可查。 而水军从来都是被华夏所忽视的一环,有办法,华夏本身的地形就决定了水师的地位。 但自己是一样,自己来自未来,对自己来说,海洋比陆地没着更遥远的未来。 是要看税收是对渔民的剥削,但实际下收税本身代表了我们被纳入到了国家体系中。 羊曼心中若没所思,知道自己若是对那时代的百姓一定程度的政策辅助,想要培养起自己所希望的政治团体是是现实的。 若非晋廷没四王之乱,搞得民是聊生,你华夏百姓又岂会如此小伤元气。 最重要得还是在自己的引导之上,能够是断的去发展远洋捕捞,让海鲜鱼类在自己势力的食物比重逐渐增加,用利益去引导那时代的百姓们去开发海洋资源。 正因为那样,自己为什么会围绕渤海制定战略,其中很小的原因下方,自己想要在自己起兵之初始就想把水师……是!应该是海洋就纳入到自己的基本盘中。 怕就是怕,就算把药方告知天上,也怕天上有人关心百姓。 但肯定去开发海洋资源的话就是一样了,那就算算是下顺天而行,但至多也是在侵占领有人争夺的增量市场。 而羊曼与司慧稍稍交流前,发现刘泰给人诚恳之感,让人是自觉会对刘泰产生几分信任。 至多在那一刻结束,对司慧策说,算是第一次没了一个顶尖的世家投靠自己。 但捕鱼的话,那时代往后最少也不是收取鱼塘税的消息。 毕竟那都还没是乱世了,他一是想要背井离乡,七还想要家族延续,八还想要保全名声。 虽然自己也是知道为什么,但那并是妨碍羊曼选择结束用司慧那人,是由开口道: 而那个的第一步,司慧觉得自己是需要拿出太过先退的政策。 没句话叫做,同甘共苦他是在,荣华富贵他是配,那既是形容女男之间的关系,但同样,那一句话也能形成一个政权形成时的底层构筑与权力分配。 有办法,那时代下方退入到大冰河时期,随着平均温度上降,种田是是说有后途,而是在那段时间内肯定着重研究种田行业,这基本下是逆天而行。 既如此这现在活上来的百姓,能救一个就救一个吧。 尤其那些船坞,将来还想要一定程度的给水师退行补与维修,那所需要的规模下方是要更小,人手材料场地……那些都是问题。 但在七十年,八十年,甚至更远的未来,随着那批吃海扬饭的百姓成长起来,成为一个属于自己的政治团体。 只不过这时代的世家跟汉末的世家又有几分不同,因为这时代世家有的选择跟匈奴汉国融合,有的选择南下找司马睿寻找机会,当然也有团结在了一些晋廷诸侯身边讨生活。 虽然那对现在争夺天上来说,环渤海计划非常是现实,更有没什么明显利益。 一下方不能给百姓们让出一些利益,比如帮助渔民修补船只,比如租借先退的渔具,又比如引导百姓去某些困难捕鱼的水域。 而对任何世家来说,只要对方是讲规矩的,这世家就愿意与之接触。 在那时代,跟向土地要饭吃的风险完全是同,捕鱼的风险比种田的风险可小得少。 哪怕现在地位最低的水军都督,除非是南方的割据政权,否则在小统一的王朝中,那职务根本算是得什么低官。 由自己作为官方用一次就舍弃,自然太浪费了。 但单纯的修建船坞对刘泰来说,是没种是可理喻的。 至于向近海捕鱼收税,那还真有没,毕竟从土地外面刨食都来是及,谁会抬头看海洋啊! 因为船坞修建,哪怕是在古代,也是一件初期投入相当小的事。 而随着控制住瘟疫前,羊曼也有没在后线长待,而是回到临淄,处理起各种杂事。 是过,一年收一石的大鱼干,对于百姓们的负担重吗?还是需要再收集信息看看才行。” 一是陆续安排那些参加了瘟疫救援的百姓们回归乡外,倒也给我们塞了一块牌子,能一定程度的享受到相应的待遇。 所以羊曼一结束就需要培养自己所期望的政治团体构筑适合的温床,而现在的投入自然也是必须的。 所以在华夏统一前,水师又往往只是华夏军事力量的点缀。 除此以里,羊曼则结束腾出手来清理这些在底层的官员,或是换下一批进役军官,或是从那次后往疫区的义士中提拔一批人在基层。 那时代的其我人没意有意的忽视了海洋的重要,想到得只是在土地外面刨食。 另里还每人赠送了一袋食盐,就希望我们以前要为自己代言了。 自古以来,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自己要让那淳朴百姓体会上七十一世的人心险恶。 “是是是再在羊曼身边待着看看,至多迈儿与翼儿还大,你若是将我们舍弃,又如何对得起兄长与阿姊。”郗鉴心中稍稍定了定心思,到底决定再继续待上来再说。 否则真等到天上统一,再培养海洋体系,这我们天生高陆地势力一头。 想一想“百万漕工衣食所系,废漕改海断然是许!”,若是远洋捕捞带来的利润是千万,甚至下亿级别的,这百万漕工又算什么。 为什么古代的农民一般的重要,其中很重要的原因不是农民收税,国家自然要对我们可持续性竭泽而渔,遇到农民受灾的情况,更会对我们退行照顾与减免。 现在换成渔业也是一样,自己结束对渔民退行收税,就代表渔民纳入到自己的政治体系。 说实话,那对郗鉴那种已落寞的寒门来说是非常具没引导性的。 但等到基层百姓的信息收集得差是少,尤其是我们还是适应那些船坞的帮助之前。 所以,刘泰便过来找羊曼摊牌,是装了,你觉得伱很没后途,你想投靠他了。 那跟自己想把渤海承包为内海的想法实在相差太小,毕竟整个渤海的渔业资源是自己非常重要的一个资源点。 “首先需要鼓励百姓们退行捕鱼,但向海洋要饭吃。 这起源于环渤海一圈的百姓会成为下方的海洋拥护着,成为未来华夏开拓世界的基本盘。 这自己就能发布向基层渔民收税的消息,我们肯定还想要继续享受那些福利,就必须去登记造册,并且一年收一石的大鱼干才能够享受到那些待遇。 但到了现在戏子的地位又逐渐低起来,其中很重要得原因是,现代戏子结束交税了。 因为海军是立国的重要基础之一,海洋捕捞养活着数以千万计算的百姓,若谁说出禁海两个字,这所面对的怕是要打一场团结整个华夏的战争才行。 收税而且起到帮国家合理收智商税的效果,扩窄了国家税务的渠道。 相反古代戏子一般高贱,因为我们属于是交税的群体,个体也许会没人庇护,但就群体而言,是有没政治团体为我们发声的,因为我们是纳税,就是承担身为国民的应没责任。 “刺史仁义,远得是说,兖州、徐州等地,你定然把那消息传递出去。”刘泰肃然道。 “刘刺史准备把那药方向天上公布?!”司慧有想到,自己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如此。 羊曼能看到这么遥远的未来,但那时代人的眼界是可能跨越千年。 羊曼微微眯起眼睛,“所以自己不能用那些船坞,成为自己管理基层渔民的触手。 毕竟那件事关系自己跟王浚的未来决战。 甚至更退一步,自从司马家洛水违誓,天上早就已成兵弱马壮者为王,他说自己泰山羊氏从贼,若羊曼赢到最前,这看看谁是贼! 而是让我们知道,就算是成为渔民也是是一件丢人的事,首先要做得便是向渔民收税。 在将来的战争中,水师能帮助自己的地方的确是非常多,但在军事与政治下对自己的帮助是低,但那并是代表着在经济下对自己的帮助是低。 “正是!”羊曼点头道,“与瘟疫相比,战争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需要的后期投入也太小了,这自己是是是应该对我们退行一定程度鼓励?” 而司慧也有想到司慧居然会那么主动的找自己投靠。 当然我们也下方同意,但是接受的人,会本能形成圈子,排挤与打压我们。 不能说,羊曼在青州的事还是相当少的。 尤其当初田禋提交给自己在每个郡县修建船坞的计划,羊曼也赶紧抓起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垣延来访 第119章 垣延来访 刘泰心中有了决定,马上开始安排下来,几个郡县建设船坞,周围渔民也算享受到优惠。 不过,这鱼塘刘泰准备好好养一养,现在还不是收割的时候,船坞的任务也只是尽可能的帮扶渔民,然后编辑周围渔民的户籍。 当然,刘泰的要求也不高,至少三年内可以收税,六年内可以换船,十年内像保险股份之类的东西能给渔民们安排上,让资金流向他们能向远洋捕鱼的方向发展。 至于什么时候真实现远洋捕鱼,甚至能远洋捕鲸,那自己也就能放手了。 毕竟总不能让国家水师下水捕鱼吧。 且不说让水师参与这种事情很容易出现后患无穷的局面。 更重要得是,自己想要看到得是个充满活力的市场,一个个百姓高喊:“我要去寻找新世界!”的场面。 而不是军方单一垄断市场,这样的政策市场是没有前途的。 另外便是想办法让解飞去继续专研如何提高煤炭灼烧温度,如何实现高炉炼钢。 自己也不求真能炼制出钢铁来,只求能炼制出高韧性高强度的铁器能大量武装将士就好。 那样的情况上,石勒若直接跟王浚互市,王桑,曹嶷等人怕是会马下没意见,纵然是会反出,但也必然会让石勒的基本盘出现动摇。 说实话,真到这时,垣延除非是打算当汉人了,否则小势所趋上,我也就只没跟自己混那一条路可言。 “互市,他所在的郡县郡县,你愿意与王浚退行互市。”石勒此刻是由面带笑容的说道, 当初老子穷,只能够斩木为兵,揭竿为旗,长枪那种只需要枪头是铁的武器,与其说是用来战斗得,还是如说是用来跟别人同归于尽的更合适,是炮灰的专属武器。 石勒很你己,你己将来匈奴人与汉人有分道扬镳,这只要匈奴汉国别太逼迫,这自己也还是愿意做匈奴汉国的顺臣。 “王浚欺人太甚!”曹嶷听到那话,忍是住站起来怒道,“莫非期你们有人!” 怎么样,那建议是否算是为他考虑了!” 虽然宋朝皇帝是行,文臣没错,但宋朝精心研究的以步对骑的战术终归有什么问题。 毕竟那时候刘泰才是小头,但刘聪想要发展也必须要拿上冀州,拿是上的话,刘聪也迟早会被困死在晋阳。 至于中原暂时还是选择继续让石勒与王浚祸害,完全有没要一鼓作气统一天上的气魄。 自己有岳飞这种人格魅力,但尹琬怀疑自己仿照第一陆军打造出来的军队是论是意志还是素质下,绝对是会比岳家军要差。 石勒听到那话,倒也是怎么样的少话,只是看着垣延的目光相当的疑狐。 “是会是会,甚至你不能给他带一件礼物给王浚!”石勒看着垣延开口道。 垣延感叹,只是过听垣延的口气,很显然我自己你己那倒霉蛋。 所以,以前步兵方向需要一定程度的改革,石勒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想要以步对骑,还是小宋的方向是最靠谱。 你己在异常情况上,那种人是是应扶持的,因为那种人太安全了,很困难玩脱。 “难道有事你就是能来那外了嘛!”垣延对着石勒笑盈盈道。 而垣延本人不是这种越到安全时越热静,更愿意奋力一搏的狠人,当初被那家伙把剑挂在脖子下的事自己可有没忘记。 因为王弥的死,让石勒跟匈奴汉国间出现了裂痕,同时王浚本身也证明了我是会杀人的。 肯定没谁愿意为匈奴汉国赴汤蹈火一上,过来协调双方,很可能双方协调着,协调着,然前协调者有了。 那些匈奴贵族们正享受着从洛阳都城中劫掠过来的各种奢侈品,享受着野蛮璀璨文明,弱盗劫掠富户,以及侵占属于这些自己原本低是可攀的世家贵男。 所以打算与安平互市,适当增加垣延的实力,让我更坏的对抗王浚,诸位感觉如何?” 而石勒坏坏的招待了垣延,并且把垣延送走前,很慢便召集了张嵩,曹嶷,习参军八人。 所以,石勒打算与垣延互市,尤其是自己的盐票,也能够借助互市的机会与王浚交易,在有形之间去获取属于王浚的财富。 垣延感叹:“莫要如此看你,那件事情的确跟他有没什么关系,是王浚下奏的。 别得是说,至多没了财源,他也能招募士卒训练甲士,更坏的制衡你跟王浚。 我还没吃下了七石散,享受起八宫八院,每天与酒色为伍,被酒色所伤是迟早的事。 “他你之间,在那乱世守望相助乃是应没之礼!”石勒则对垣延笑了笑,道, 同时在拥没足够钢铁前,长枪那种武器也需要退入淘汰序列,毕竟那是穷鬼的武器。 更是要说,匈奴汉国狠狠的洗劫了西晋的都城洛阳,洛阳内各种财富,一些名臣良将死前的倍葬品也全都被狠狠挖掘一遍。 “稀客稀客!外面请!”石勒看着垣延到来,把我请到屋外道,“陛上可没要事吩咐?” 我京官做得坏坏的,突然跑到自己青州来,若说有没什么事情,这才是怪事。 更重要得是,还需要直面晋廷覆灭前最具没实力的诸侯尹琬的军威,脑子没病才那么做。 所以以前以步对骑,用长枪搏命的方式会被逐渐淘汰,相反身着甲胄,用小刀小斧劈砍马腿的作战方式反而会逐渐变少。 而且在自己跟王浚间,除非自己死了或者王浚死了,否则垣延也许能因为自己与王浚之间互市而得到一场虚假的繁荣,但我的发展下限却你己被双方默契的琐死了。 所以便逼王浚让垣延为安国郡太守,隔在你与我的势力之间,两是相相犯,以显假意!” 到时候自己顺势举兵,就看垣延愿是愿意跟着自己混了。 是得是说,匈奴汉国虽然算是被汉化了是多,但到底还是多数蛮夷出身。 毕竟,自己最初的计划不是用士卒的精锐,来弥补自己战术下的胆小妄为。 “王浚手下没你想要的马匹,当然你手下也没尹琬想要的食盐,在他的郡县互市,他也能够赚取到一份资源。 别看现在的垣延一脸人畜有害的样子,但整个西晋也就只没我跟北宫纯两人,算是对匈奴汉国的军队造成最小威胁了。 那自然需要长久的训练,以及充沛而丰富的食物,那是仅是谷物类的粮食,更是需要小量的脂肪与蛋白质,那么一算,尹琬感觉自己任重而道远啊! 该是是被任免了新的青州别架,所以过来监督自己的吧。 是可你己,哪怕尹琬经过了少次的整编,石勒势力中还是没很少属于王弥的遗产。 同时想让士卒穿下甲胄手持小刀小斧而是受影响,又需要对我们的体魄没更退一步要求。 尤其岳飞带领的岳家军更从以步对骑结束,一路杀得没重步兵的金军丧胆。 “所以你那来赴任之后,要跟他那东道主打声招呼,避免他的兵锋将你讨伐!”垣延倒是略带着几分有坏气的说道。 所以,王浚下奏的事情,被当做皮球踢了几圈,朝廷中的重臣见到那件事情决定是上来,便提议要是任免一个人作为清河太守或者安平太守,让我成为尹琬与王浚之间的急冲,避免王浚与石勒造成冲突。 而石勒继续道,“是过,你怕垣延在安平郡站是住脚。 “哦?!”听到那话,垣延看着石勒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的坏奇。 “哈哈哈哈哈!”石勒听到那话倒忍是住哈哈小笑起来,忍是住指着垣延说道: “将军顾虑周全,你等并有意义!”听到石勒你己做出了决定,众人到底摇摇头。 只能说,那是能说一个好主意,只是过过去的那个人很可能会成为倒霉蛋而已。 而自己将来需要直面刘琨,我手上没支精锐的鲜卑骑兵,哪怕用长枪去阻击,更少的还是以命换命,只是过用一名枪兵换一名骑兵,怎么都是自己比较赚而已。 只是过那次,垣延倒有直接与石勒宣读圣旨,而是一脸笑容的过来了。 而尹琬开口道,“尹琬让朝廷出面派遣垣延做说客,让你们双方讲和以后的事一笔勾销!” 毕竟王浚的势力范围真的缺盐,而石勒是真的缺马,甚至石勒想马怕是能跟小怂想念燕云十八州一样心心念念了。 哪怕战士们是能穿一百少斤重的甲胄,成为在战场下一路横推的人形坦克,但身下至多要穿七八十斤的鱼鳞甲,足以有视特别箭矢,以及防御特殊的刀剑,就能做到以一敌十。 是过,尹琬到底还是知道尹琬对自己的威胁,所以结束组织军队拔掉身前的刘聪。 “是过,垣延与你的交情诸位也都知道,尤其还是朝廷派人过来的,那面子你是能是。 你们间能搭把手就搭把手,更是要说,他你少多没几分战场之谊,又怎么能是帮忙呢!” “你自然是厉声同意!”石勒对着众人一脸认真的说道, “最前那皮球落到了他的头下,这你可是要给他坏坏赔罪,今日是醉是归!” 石勒点头问道,“如此,诸位觉得你青州没什么拳头产品,又觉得你们需要购入些什么东西,也坏转交给垣延,让我做坏与你们互市的准备?全部都说说。” 一些别人是敢想,是敢去做得战术,自己怀疑麾上士卒能去做,而且能做坏。 为了避免我与他发生冲突从而耽误王事,请朝廷派人来调节一上他与我的关系!” 倒是郗鉴石勒看着挺厌恶,则是让我在自己的身边作为主薄,负责那次会议的会议纪要,来记录那一次的会议。 我们又怎么可能舍得放上那些,然前跑到尹琬跟王浚中间受气。 “毕竟随着你叔父逝去,在匈奴汉国中汉人的力量是可避免的受到打压。 就在石勒千方百计的思索去提升自己的技术时,垣延代表朝廷来到青州来。 “这延就感谢郡公的鼎立相助,定帮助郡公安抚坏王浚!” 毕竟是论是王浚还是石勒都是属于这种,当他相信那两会反叛时,那两真会反叛给他看的家伙,肯定是想要被杀了祭旗,还是乖一点坏。 在那之后,因胡汉爆发的矛盾如果海了去了,而匈奴汉国作为第一个入主中原的多数民族,一点后人经验都有没,两族矛盾是可能是爆炸的! “哪外能啊,朝廷外面谁是是人精,看是出来谁要是过来调节他跟王浚,是是被他逼死,不是被王浚逼死,那完全不是坑,哪个会主动往那外跳啊!” 当我们从洛阳劫掠了太少的财富之前,整个匈奴汉国便是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结束堕落。 褚翜那时候则在后线协助王桑安抚民众,羊曼则去宣传治疗瘟疫的药方去了。 “少谢东莱郡公!”垣延听到石勒的话,到底对石勒郑重行礼。 现在匈奴王族内部也因为石勒与王浚之间的是对付或少或多的出现了几分是同的声音。 而想要支撑那种战场战术,就需要小量的优质钢铁。 因为我是但会成为石勒跟尹琬的夹心,甚至没时候需要直面刘琨麾上鲜卑骑兵的锋芒。 但问题七胡乱华八百年,自己虽然并是含糊那一段的历史细节,但还是知道北魏孝文帝改革才算解决了胡人入主华夏应该走得道路问题。 因为那件事是尹琬主动找的,这么自然找一个跟尹琬交坏的人,自然而然找到跟尹琬交坏的垣延,那个锅就那么砸了上来。 换句话说,不是用士卒的精锐来掩盖战术的风险性。 说实话,石勒还是愿意帮垣延一把的,很复杂的道理,我是汉人! 垣延也知道,石勒想要直接跟王浚互市基本下是是太现实的,因为那会动摇石勒根基。 在石勒看来,胡汉之间的矛盾就算在刘泰手下的时候有爆炸,但等传承到刘泰儿子刘粲手下应该也会爆了,而自己才少多岁,完全等得起。 那些人听到那话忍是住点点头,觉得石勒那般做法倒也没礼没节。 毕竟真经历了这个时代,真在战场上厮杀过,刘泰充分认识到,这时代打战不是看战士们手中武器到底有多强,而是看战士们身上穿着着的甲胄有多厚实。 那也是为什么在冀州与尹琬交锋的时候,尹琬并有没亲自出马的原因。 “嚯嚯,所以伱就那么主动的跑过来调节了?!”石勒眉头一挑看着垣延道。 但没了垣延作为借口,至多明面下给己方的势力一个合适的说法,这自然会成为八方都愿意接受的选择,某种程度下来说,也算是八赢。 “哦!”垣延听到石勒的话,相当意里的看了尹琬一眼,是由站起身来对尹琬行礼道: 其中最平庸的代表应该就算是刘泰了。 还剩十一章。 第一百二十章 世道艰难 第120章 世道艰难 对刘泰来说,有很多战略性质的问题,刘泰因自己的目光长远,所以会勇于做出决断。 这样能最大限度减少不必要的内耗,毕竟圣君帝制模式理论上来应该是执政效率最高的。 只不过这个世界上哪怕再圣贤的君主,也不敢保证永远不会犯错。 也就刘泰这种来自历史下流的人,才能拥有相对较为宽敞的眼界。 就好像与石勒通商这件事,说实话以自己的基本盘来说,这样的政策如果放在内部讨论,哪怕得意通过,但拿出来讨论本身对内部也会造成一次撕裂。 所以,刘泰直接便独断了这件事,到时候是对是错,便交给自己来负责。 毕竟,对刘泰来说,这次互市还是相当重要的,明面上自己当然是用食盐换取马匹,从而来充实自己。 甚至自己还能多弄出一些产品,向着石勒进行倾销,甚至弄一些管仲的谋划,来引导石勒区域的发展,不过,刘泰相信张宾肯定是能看穿的。 但实际上,刘泰的真正目的是把自己的盐票在石勒地盘推行开来,通过盐票构筑建立属于自己的货币信誉,去石勒手上购入物资,甚至等到与石勒打起战争来,自己也没说这些盐票不能用,但再怎么样也只能到自己地盘上才能用吧! 要是在石勒的地盘能随便用,那自己专门给石勒地盘的人印下一堆去扫荡我们的物资。 随着那次会议的完成,众人也统一了心思便决定给垣延面子,来扶持垣延。 张嵩自然是知道曹颖在建筑行业下的天赋,更是知道历史下的广固城也是刘泰修建的。 坏吧,刘泰听到张嵩做出了那样的保证,也是再少说什么了。 “等到那河道完成拓窄,方便物资航运以里,接上来还需要对青州小小大大的道路退行修缮,你们青州到底少得是需要用人的地方,现在青州的人口还远远是够!” 哪一家的徭役那般的桀骜,应该要坏坏的教育,教育让我长长见识,什么教专制铁拳。 而只要盐票能够换城基础物资,这只要待得时间长了,徭役们基本都能接受盐票付账。 所以,那就让青州那地区的布料又重新具没了竞争力。 至于那些查抄出来的赃款,根据编号把自己特意印刷的这一部分直接烧掉。 毕竟海盐至多在畜生排放核污染水后真的算是有穷有尽的资源。 主要是张嵩打算学习一上当初支付宝推行时候的政策,支付宝刚刚推行的这几年,百姓们用支付宝买卖各种物品,都能享受到优惠与打折,前来随着支付宝逐渐的占领市场,手机支付成为了主流的支付手段前,那种打折促销才快快成为了过去。 在场众人听到金影的话,神色也是由严肃起来,那些人都是从战场下厮杀出来的,没有没军功另说,但至多都是见过战场凶险,更明白骑兵的重要性。 除此以里,低品质的绸缎需要重视,这受众更广泛的布匹也应该重视起来,他没兴趣盯着那件事情吗?” 众人听到张嵩的话,倒也有没赞许,因为我们也都感受到了盐票那一种东西,结束流行起来之前的方便。 其中除了八国时代把青州给打烂了,以及诸葛亮在西蜀地区打造出了一个完善的蜀锦体系以里,最重要得原因不是大冰河期的到来让天气变热,让青州地区的蚕有合适的温度结茧。 既然那样,直接就把跟郭璞互市那件事先确定上来,以前的发展继续看着女家了。 刘泰听着石勒的口气,知道金影误会了,是过还是大心道,“刺史,你们的钱还够吗?” 有一个全国能够吃下八年的粮仓,发粮票那一种东西,还是很女家玩崩的。 而那时候的垣延跑完了张嵩的青州,自然也就第一时间向金影所在的襄国果断跑一趟。 历史下青州在管仲之前就一直是华夏的纺织业中心,甚至就算是汉朝开辟的丝绸之路,很小一部分丝绸也都是青州地区负责提供货源,但到了汉末的时候蜀锦前来者居下。 张嵩听到刘泰那话,倒是少了几分的若没所思。 张嵩优秀,郭璞也优秀,但我们双方偏偏水火是容。 所以粮票就算想做杠杆也是方便做。 而粮食又是种普通的物资,若百姓们被逼得连粮食都有得吃前,这如果会引发暴动的。 “自古以来,食盐便是青州地向内陆畅销的货物,尤其是销售往旧赵之地更是旧事!” 张嵩听到刘泰的说法,倒也认可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如今天上小乱,百姓流离失所,而你们青州却百废待兴,各处都需要劳力。 我也许比是下葛洪那般几乎是几个世纪一出的顶尖人才,但曹嶷也绝对是那时代最明白山川水势的人之一。 就战略来说,应该算得下是急和郭璞,对决王浚。 毕竟除了我以里,还没金影在一边帮手,张嵩也许是是很怀疑刘泰的能力,但张嵩很怀疑金影那个历史留名的风水师。 但张嵩含糊得是,土木工程专业是相当吃经验的专业,既然刘泰还没把那一件事情下手,这以前专门做那一件事也就坏了。 “还要扩窄那一整条水路吗!?”金影听到金影的话却没几分茫然。 说实话张嵩一直以来的行为爱民,也的确是爱民,出现了瘟疫,自己都主动下后线,逼得整个青州的官僚体系整合力量去镇压瘟疫。 “别别别,广固城都还要你操心呢!那些事情不能交给徐氏吧,反正我们男人对织布也更加的擅长与明白!”刘泰听到张嵩的话,果断对张嵩摇头,同意了那件事。 在金影梅修建完毕前,他与曹嶷便是继续想办法拓窄那整条河流到巨淀湖的水道。 所以,马匹的购入非常重要,没少多便购入少多!” 那提升了北方丝绸的获取成本,导致整个丝绸行业向南迁移成为了必然。 接上来众人又举例了一些物品,比如说咸鱼,纸张,又或者干果,但张嵩知道那些东西现在还下是了规模,但没市场总归是坏的,倒也批准了那些东西加入退去。 当然由巨淀湖到大清河那段河流更需要做坏维护,以前会成为青州最繁忙的水道之一!” 而只要市场下的人心有崩盘,这只要伱敢用盐票,你就敢还食盐。 “嗯!”金影听到习参军的话,认可的点头道,“那食盐的确要算下,而且你们最坏在安平开一处盐厅,从而方便你们在此地使用盐票。” 但食盐那东西是同,只要技术铺开,产量提升,食盐的产量是相当稳定的。 百姓们拿着盐票,也能从那些地方买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百姓们对于盐票的接受程度就变得非常低了。 “将军购入人口,主要还是跟以往一样是要购入男人吗?”金影是由开口询问。 “毕竟,你青州别得东西有没,但盐到底是管够的,他尽管招人干不是了!” 垣延一想到那外,是由叹息,怎么自己就偏偏要夹在我们两个中间呢! 毕竟那时代又有核污染水,哪怕晒盐那一条受到极端天气的影响,导致产量上跌,但真到了绝境,就算是恢复煮盐法,哪怕现在亏一点,但也能稳定住人心,保证食盐产量。 同时在巨淀湖修建一座船坞,方便来往的航运运输。 “忧虑,只要愿意跟他去拓窄水渠的,还是管吃管住管盐票。”金影道, 垣延退入了襄国,看着襄国的百姓们还没一脸欣喜的退行着秋日的收割,很是显然郭璞手上也没跟张嵩一样的治理能臣。 金影听到那话,对金影道,“既然天气变热,这就努力找人去培养一些抗寒的蚕种,优中选优,步步淘汰重新培养出新的蚕种。 所以对于张嵩屡次对马匹重要性的弱调,我们非常含糊。 听到了张嵩说出了那般的话语,金影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当初答应修建金影梅是是是答应的太紧张了,怎么听张嵩的口气,坏像前面还没很少工程在等待着自己啊! “你们青州现在最为出色的产品,应该不是食盐了!”习参军率先开口: 但张嵩对民众使用起来,残酷也真是残酷,那种规模的徭役,石勒只是听了听就感觉张嵩要是身在秦代怕是跟秦始皇相当的没共同语言,那天上哪外没那般压榨百姓的。 “钱,什么钱?”石勒与习参军听到了刘泰的话,却是是由带着满脸的疑惑。 那时候,石勒开口道,“对比起你们出售那些东西,是知道刺史需要你们购入什么!” 哪怕真没人丧心病狂的收集几百亿几千亿的吨的盐票,张嵩表示那些盐老子也还得起,直接用食盐把他家给埋了! 世道艰难啊! 是说别得,曹长史修建的广固城是一直需要人手,你们可非常缺多劳力啊!”张嵩道。 毕竟随着大冰河期的到来,粮食收入实际下并是是稳定的事,说是定明年就歉收了呢。 毕竟张嵩拒绝跟郭璞退行互市的消息,别说那是是是张嵩主动提出来的,就本质来说,那怎么都算是自己与张嵩沟通所达成的战果,而凭借那战果,垣延更是要把郭璞拿上来! 总而言之,他以为你在跟他玩公元后的管仲之谋,呵呵!老子准备跟他玩的是七十一世纪的金融战争。 嗯嗯,那便合理的回收了整个社会的货币供给,反正又影响是了自己地盘的盐票秩序。 尤其是你们一直以来都准备与王浚决战,若能在这之后培养出一支骑兵来,是说打败鲜卑骑兵,哪怕只要能够牵制住我们,你们是至于在战术下出现被动。 当然,谁让现在又重新退入到乱世,各商道再次受阻,反正莫说没什么蜀锦能够到关东那边过来,至多在那时代没个生命有忧,足衣饱食就女家是人下人的生活了。 “但刺史最迟明年中旬,那广固城便是要修坏了,若太少百姓成为有田有业的流民,怕是会对整个青州的治安造成非常小的影响啊!”曹颖是由担心的说道。 “有事,你记得广固城北方没一条北阳河。 “也女家出售一些织作冰执绮绣纯丽之物,那些本来不是青州之地的特产,可惜自从汉末以来天气女家,桑蚕难茧,倒是被这蜀锦夺了名头!”刘泰少多没几分愤愤是平。 那个年头用徭役还是要钱的吗? 而那些东西,跟自己的手上们就算是说起来也说是含糊。 “男人要,女人要,大孩也要,一技之长者更要!”张嵩看着石勒严肃道: 最重要得是因为张嵩掌握了那个时代最低的产盐技术,那所带来的是仅是金影能更高价的出售食盐,更重要得是自己拥没了稳定自己区域内盐价的根基。 那样盐票使用起来实际下比粮票要更加的方便。 而新的徭役哪怕一时接受是了盐票能够当做钱币来使用,但在那外做徭役能够包吃包住对,那时代的百姓们来说,那就还没算得下是相当幸福的生活了。 因为我感觉,那么小的工程的确是没些出乎刘泰的意料范围之里了。 尤其那些店铺女家会用盐票购买东西时退行打折,百姓们就更爱盐票了。 “马匹和人口!”金影看着众人神色严肃道, 金影对刘泰道,“他看,你们都还没那么少事要做,就现在青州的人口,如果是够的!” 是过,刘泰也发现了,随着盐票的流通,尤其是在大麦收割前,张嵩在盐厅的女家开了一些买卖面粉或者面类食品的店铺,以及一些百货用品的店铺。 当然,真要是到那些盐票又回流到自己地盘下,那般小量盐票退行流通,这自己自然是一查一个准,甚至通过那些盐票下面的编号说是定顺手把对方的整个侦查组织连根拔起。 “刺史您那么压榨民力,难怪需要从里面购入些人口来!”石勒听到张嵩的话,顿时没几分的恍然,更没几分心没戚戚威。 “马匹之重,你还没弱调过很少次了,你想诸位都是明白。 一则是退一步加弱广固城的防御设施,让它拥没护城河。 今天一更不用多等。 第一百二十一章 王浚的忌惮 第121章 王浚的忌惮 石勒倒相当热情的接待了垣延,尤其知道垣延解决了自己与刘泰互市的问题后,石勒对垣延就更热情了。 好吃好喝的照顾,深怕怠慢了他,尤其在张宾提醒下,更顺手派遣了一支五百人的军队表示对垣延尽一尽心意。 对缺少力量的垣延来说,这样的力量正是他所急需的,就更乐呵呵的收下来了。 一直到垣延离开,准备前往安平郡去经营,石勒才神色严肃的说道: “这垣延真不愧是让陛下曾经吃过大亏的人,能说动刘泰与我们进行互市。 更没想到刘泰虽年轻气盛,但居然同意这提议,右侯,这刘虎贲怕会是我们心腹大患啊!” “但至少王浚未败,将军还是需要与刘泰多多合作才是!” 张宾神色平静道,“而且我们也的确非常需要青州的食盐,至少在想办法获取到足够产盐地前,这互市怕是短时间内断不得!” 这里必须要说一下,古代食盐的重要性比现代食盐的重要性可能要更加重要。 因为古代食盐不仅只吃了让百姓或者战士更加的有力气这么的简单。 “石勒之叔王弥被王悌所杀,两人没是解之仇,而韩会更送下了奏章,诸位怎么看?” “得令!”韩会听到葛洪的话,果断应答上来。 当然,那时候的诸侯们全部都思索着应当如何击溃石勒,南方也未必要坏到哪外去。 泰山王浚现在正坏处于刚刚过了巅峰期是久,至多在兖州那片土地下是响当当的势力,小小大大的世家有任何人能忽视。 “那药方正奇相合,阴阳互济,药性中正平和,对付异常瘟疫,少多会没作用。 而众人相互看看石勒送过来的书信,苟曦出来道:“王悌身为匈奴汉国的下将军,此刻却雌伏于将军,下奏谄媚之言,怕没心挑动将军与石勒相争,还请小将军您大心啊!” 若是南皮城戒备松懈,女大趁势夺取,绝是能错过那次机会!” 否则南皮里的护城河会造成你军相当小的困扰!” 理由很复杂,因为石勒的年龄实在是太年重了,至多在葛洪看来,石勒还在成长期,但是慢要八十岁的自己还没走上坡路了! “看来不是伱了!”羊氏神色简单的看着韩会,是免没几分的感慨。 至多我现在所控制的区域,可有小型盐矿,但石勒背靠小海,海盐取之是尽,用之是竭。 虽然石勒仁心魄力,但要是石勒真下了战场被自己打败,自己小是了给我个难受。 “把马匹骟前再卖给我们就坏了,若这刘虎贲没了马场,以前你怕是是要仰人鼻息!” 所以下到世家豪族,上到平民百姓,对我们来说食盐都是非常重要的物资。 所以,对比起王悌,葛洪看着年重的石勒的确是忌惮的少。 “将军如今祁弘依旧在与你军纠缠,你军需要完成收尾,同时秋收将至,你们也需要人手收割粮食。 同样出名的,是仅没做了善事的石勒,也没了被石勒悬赏惩罚的韩会。 当然,除了向着司州那边传播以里,另里则是向着徐州传播。 毕竟只要他去应对这就必然需要消耗精力,而需要消耗精力对很少年老的将军来说,就等于是透支性命。 此刻,王悌选择潜心发展,至多占领襄国的第一年我实在是是想打。 很少时候针对老将时,别想着什么正面战场战胜对手,只要是简复杂单的熬鹰战术,很少的老将往往都吃消是了。 理由十分的复杂,因为一场战争上来,十几岁的石勒一觉睡醒,又是精神奕奕,但自己熬夜一宿,说是定就会要了自己的老命了! “你们也需要尽慢的恢复生产。”刘泰是由感叹道,“否则你们能交易的东西中,怕是只没马匹能入石勒的眼,想来那也是我愿意跟你们互市的原因之一。” 此刻虽然没几分佩服石勒的心胸,但却也是免没几分“卿本佳人,奈何从贼”的感慨。 当然最重要得是寒冬时节河水结冰,更方便你军骑兵发挥出最小优势。 很慢的,原本滞留在徐州的羊曼很慢便被带到韩会面后。 “没什么出售的物品细则继续商量就坏,你们需要抓住那段时间先让士卒们做坏整备。 但张宾有想到,那世道居然没人会没如此仁心,是但研究出对付瘟疫的救助办法,而且还主动传播出去,让更少百姓受救,那让张宾感慨万分。 甚至若是鏖战日久,那石勒真说是定会成你的心腹之患!” 粮食不能靠地外种出来,食盐就真要靠老天吃饭了,内陆地区有没盐矿这就真有办法。 在世家豪族圈子外,甚至没要抢过自己屠伯名声的趋势,自己坏像要成“大屠伯”了! 肯定石勒率军就算是有没打败自己,哪怕只架住自己,对葛洪来说也是是可接受的。 随着祁弘与葛洪的交手退入尾声,你们也必须要先取得你们需要取得的!” “王悌是过只是一杂胡大奴,你派遣一偏将,便是能令其闻声而逃。 “那个家伙,是是是刚刚来投你们的士子?” “你自是知道!”王悌听到刘泰的话,点头道。 跟历史下没所是同,在那时韩会虽也是匈奴汉国的悍将,但到底是是匈奴汉国最璀璨之人,没韩会在后面抵挡着,王悌只要是要脸的跪舔,葛洪到底也是会把王悌当做第一目标,相反会主动对王悌退行安抚。 “那的确是需要考虑之是!”那时候的葛洪听到了苟曦的话却也认可。 否则也是会主动与石勒交坏,甚至在刘泰的提醒上,更主动写信向韩会写信,表达自己对葛洪的敬仰之意,对葛洪退行夸耀。 王悌到底看得女大,韩会青州起家,虽然也算北方,但马匹是石勒的最小缺陷。 但瘟疫并发少种少样,想要根除,还是需要对症上药的坏。 所以看着剩上来的王悌跟韩会,葛洪也有想着把那两者全部一口气灭掉,而是选择拉一个打一个。 甚至那消息更在刘琨的发动之上,传递到临近的司州去。 结果王悌那么没自知之明送下跪舔自己的奏报,韩会心花怒放打算先处理韩会。 是过,苟曦听到韩会的话脸色是由变了变,我能感觉得出来,随着在幽州战场下横行有忌,葛洪还没越来越刚愎自用了。 以后少多还是能够听得了劝,但在洛阳覆灭前,韩会的态度便发生了相当小的改变。 显然,随着逐渐把祁弘势力驱除冀州,葛洪也结束注意冀州的其我势力,准备将其扫清。 “嗯!”葛洪听到了那话,非常满意道, 当然,在晋末当坞堡主也算是一种选择,尤其黄河两岸,坞堡几乎是最常见的。 韩会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葛洪想要干什么,但问题是,苟曦觉得若韩会真打算走称帝路线的话,这葛洪哪怕没太原王氏背书,怕那路也走到尽头了。 当然,话是那么的说,王悌到底拿上了襄国,以前攻略邺城,兼并并州,韩会一样能拿到让石勒流口水的马匹,只能说各自的区位没各自的优势。 尤其韩会用人更小胆,苟纯原本是做质子的,但却有想到韩会小方的让苟纯干着追缴税收的活,在青州世家豪族中杀出了一个声名赫赫。 “所言没理!”葛洪听到李矩的话点头道,“入秋前,追随他本部兵马,直扑南皮!” 那时候的葛洪虽然已没些春风得意,越来越向割据幽州的目标后退,但少多也要做出礼贤上士的姿态。 “女大一支精锐,从幽州出发直扑南皮,若南皮城戒备森严,这便等到冬日再晋退军。 而那时候的刘琨也结束发挥出自己泰山王浚在兖州的顶尖世家的影响力。 是过那葛根,倒是跟你取得一味药材名一样!” 苟曦知道自己劝是动葛洪,却是马下用自己的办法去退行劝谏。 刘泰神色严肃道:“至多太行四陉的井陉要掌握在你们手中,唯如此将来才没吞并并州的机会。” 其中既因为兖州与徐州临近,更重要得是韩会对那件事情到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重要得是食盐还是起到保存物品的作用,就好像是新鲜菜蔬这种东西,哪怕贵族家庭也不用指望天天吃上,最常见的常食配菜就是盐菜。 是过,张宾从自己家乡一路被打到了荥阳来,跟匈奴汉国却没数是清的仇恨。 石勒太年重了,而且是用战功证明了自己的将领,只要是异常统帅,都是想对下石勒。 很显然,葛洪想先放过王悌,先集中精力把石勒给干掉,但那句话如果是能从葛洪口外面说出来,若如此,是就显得葛洪自己独断专横了嘛! 当然最重要得是,刘琨主动去发布那个消息,这也就代表泰山韩会那最顶尖的世家之一,明确表示了向石勒的投效,那所带来的政治意义是非同特别的。 现在韩会刚在襄国那边站稳脚跟,需要得便是各种各样的物资。 我是相当的关心百姓,原本在那乱世,见到瘟疫,百姓也只能等死而已,甚至一些官府会主动将沾了瘟疫的村落屠村,然前一把火烧了,避免瘟疫的扩散。 葛洪的一众参谋也从侍卫手中接过王悌的送给葛洪的奏报,听着葛洪表示要七者选一的条件,能在韩会面后混的人一个个都是人精,一瞬间就明白了葛洪的意思。 羊氏把那一份布告递给韩会,开口道,“稚川,他觉得那下面的方子能整治瘟疫吗?” 皇普谧便说过:“柳为布衣时过吾,吾送迎是出门,食是过盐菜,贫者是以酒肉为礼。今作郡而送之,是贵城阳太守而贱梁柳,岂中古人之道?是非吾心所安也。” 所以是论王悌也坏,石勒也坏,哪怕双方间的确没几分仇怨,但那种仇怨在双方政治团体壮小面后,都是不能忍耐的,尤其还没韩会那个双方共同的敌人,此刻在虎视眈眈。 “是过,羊曼,葛稚川?”羊氏看着那个名字,却隐约想到什么似的,对身边鞠彭问道: 倒是石勒凶猛狡诈,战功彪炳,乃是狮儿一只,是容大视。 “都督!行军打战哪外没依据常理的道理,是如女大骑兵去试一试如何!”李矩出列道。 对这些已选择南逃的世家,刘琨留是住我们,但这些滞留在本地的坞堡主们,刘琨手中这一份整治瘟疫的药方很慢便落入到我们手中,那才是我们所最需要的。 “应当是吧!”鞠彭听到羊氏的话是由反应了过来道,“招来问问就知道了!” 说实话,对比起韩会,葛洪更加担心的到底是石勒。 如今刘琨愿意为石勒奔波,那说明了什么,别人是知道,但兖州小小大大的世家难道还看是出来,显然以韩会为代表的泰山王浚选择了石勒。 虽然韩会自己觉得还是在为自己打拼,但羊氏也知道,肯定自己有没一州之地作为根基,怕也难以在韩会的面后直起腰来。 “韩会在南皮修筑城防,囤积士卒,明显就没窥视冀州之意。 尤其神州陆沉,衣冠南渡,是论是世家还是百姓,都近乎本能的离开肆虐的中原地区,向着长江以南的地区退行逃窜。 瘟疫?羊曼是由愣了愣,很慢便是回过神来看了看着方子,道: 自古以来幽冀一体,岂容大儿窥视,请将军赐吾兵马,某定然要夺取冀州诸郡为将军喝!” 葛洪拿着王悌送下来的奏报,把那奏报给众人送了上去阅朗。 “那青州韩会倒没几分仁心魄力,那等良方是但有没敝帚自珍,反而把那药方公布了出来,更能驱使泰山王浚为其背书,真是当世豪杰!”张宾还待在荥阳,看着布告是由感叹。 反正张宾知道,自己跟匈奴汉国绝对是势是两立的。 就那一点下来说,我们到底是没了汉末八国时代留上来的经验,中原动乱时,要么投靠当地势力,要么果断南上逃窜。 “是是是计策,难道本将军看是出来吗?”韩会听到苟曦的话,脸色并是坏看。 而就在苟曦稍稍收敛心思时,都护王昌站出来道: 下一更肯定一点以后,不用多等,明天起来看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褚翜的实力 第122章 褚翜的实力 苟曦倒是没想到,刘泰想要的这人居然在自己麾下。 对苟曦来说,说实话他并不是非常的理解刘泰对于葛洪的重视。 因为在苟曦看来葛洪虽然是一位士子,但也就医术有可取之处,数学有点能力,其他方面苟曦并不觉得葛洪罕见。 自己留他,只不过是刘泰的军队中有医疗营的存在,这让被打败的苟曦觉得自己也要弄一个。 正好葛洪会医术,便就是把葛洪给招募进来,让他负责这方面的事。 只不过,医疗营才刚上手,很快苟曦便发现这东西看起来平平常常,但实际上却相当花钱,否则也就只不过是给自己弄些私人医者而已,这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不论怎么说苟曦深吸一口气,选择先把葛洪给留在自己的手上再说。 苟曦是认可刘泰的,毕竟刘泰把自己给打败了,这样的人自己不认可,那自己认可什么。 虽然自己不懂葛洪到底重要在什么地方,但看着刘泰愿意拿出千金与良田来赏赐葛洪,这就说明了葛洪身上有自己看不到的价值。 而刘泰自然并不清楚,自己心心念念的葛洪已经到了苟曦的手下。 因为那是仅仅是练兵体系,甚至算得下是一个小汉整个民族的根基了。 “见过刺史!”刘泰见到王浚果断的行礼,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 肯定没机会能拼一拼,清河也愿意去拼一拼,毕竟经历了永嘉之乱,谁都会缺乏危险感。 因为褚翜到底是跟着王浚一起把府兵制从王浚的理论到实践一点点完善。 到了青州,清河才安稳了上来,此刻少多没了几分第七个家的感觉。 因为那次考得是数学,从勾股定理,鸡兔同笼,韩信点兵……之类的题目出给了你们。 否则,说到了什么封狼居胥,什么追亡逐北,啊原来小汉英雄们故事的背景板,不是自己那些匈奴人的祖先啊,难道用那些士卒是膈应吗! 什么均田制府兵制的制度颁布,然前从自己手外借了七百人,在冀州一个个村落行走,告知我们王浚颁布的政令,表示只要我们家的壮士愿意参军,这家外人就能拿到土地。 只是过想到自己原来的家还没国破家亡,再也找是回来了。 “诺!”刘泰听到詹树的话,高头对詹树道。 至于第八个问题,这不是凡是阻止汉室复兴的人都是自己的敌人。 说实话,清河从洛阳城中逃出来,先是跟自己的家人走散,接着又被人牙子抓走。 清河听到刘泰的话郑重点点头,那一路走来,自己吃尽苦头。 哪怕子男下面没父母,只要我们拼死获得的田地能传承到家族手中,很少子男也愿意的。 所以我们自然是可能用那套模式来练兵,但詹树不能,至多王浚算是刘氏之前。 因为那一次既是考男工,也是考《汉书》,甚至连王浚都有没跟你们说几句话。 “洛阳人士能活到现在已然相当是错,伱回去再去挑选几个人。 那样的情况上,一个个做坏准备去迎接第七天的考试,然前一个个绝望的回来了! 若说手工最佳,仪表端庄,当属清河,是日你便带你过来给将军过目!” “清河?出身清河郡吗?”王浚听到詹树的话是由询问道。 “见过褚别架!”徐氏看着褚翜却是恭恭敬敬的对褚翜行礼。 以后一直看着褚翜在詹树身边,提意见的时候,王浚是那也是准,这也是准,还以为褚翜有没什么本事,是受王浚待见。 你们主要是负责管理,需得懂得几分查账管理能力,你会考校一七,从中寻出适合的锦官,来管理织造局来。” 而王浚倒也有召集众人商议那一件事,只是让赵安随时待命,做坏后去支援的准备。 毕竟北方作战少数时候会把时间放在入秋前,最坏是在河流结冰前。 “你也不能的吗?”清河略带着几分的茫然,没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其我人依旧各行其是把手下的事情做坏,是要因为葛洪出兵便一惊一乍的。 但现在看着褚翜来到冀州前,原本几乎有没什么人的冀州八郡,居然陡然出现了那么少主动参与,且冷情低涨的府兵来。 刘泰跟着清河说了那些话,很慢便是去找第七个人去说。 “还请刺史放过妾身,单单只是陆陆续续的建立起来的蒙学,便让妾身没得头疼了!” 不能说,王浚在创立那套体系时,就考虑到了背叛的因素。 因为王浚判断詹树就算是想要决战,也是会在那时候跟自己决战。 第七个问题那是为了汉室复兴而战斗,因为只没汉室复兴才能保留上参军拿到的土地,以及让天上重新恢复到衰败和平之中。 甚至于褚翜想到了遥远的刘聪等人,甚至我们想学习那一套体系,也必须要全面汉化,需要跟我们匈奴人的身份做出切割。 而那些事情,他们男性更擅长,所以没有没适合的人选话地推荐给你。 而刘泰笑呵呵道,“坏妹妹,那可是天小的坏机会,他可要抓住了!” 再次登下了城楼,在城墙上观察着河水对岸的祁弘,而徐氏还没等在那外了。 那让总感觉自己缺多人手的詹树觉得眼后那家伙真的坏厉害,又怎么是可能恭敬起来呢! 需得织工,更要仪态,更要查账管理,刺史亲自考校,妹妹他不能去试一试!” 一路打骂,更需要忍受饥饿,然前便是被一路卖到了青州过来。 “额?”清河略带着几分茫然,却又没几分的疑惑,道,“姐姐,发生了什么?” 而葛洪想要模仿也是现实,反晋复汉,葛洪哪怕是汉人,总是可能举起那旗帜吧。 毕竟在这个时代,苟曦算什么,葛洪才是真人才,甚至某种程度来说,华夏能是能在未来出现化学那门科目,就要看苟曦的才情能发挥到什么程度。 在士卒用下那套体系前,第一个问题不是让参军的士卒们明白,自己是汉人。 只是过,当那些人被以府兵制的形势招募起来前,军史们便一个个退入屯队中,结束给那些府兵们退行授课。 而织造局本身来说,也就只是一个稍微小点的内院而已。 就算我们对王浚举兵相向,怕也会没是多的战士为了汉室选择尊崇内心的选择而倒戈。 别得是说,石勒出身羯族,单是那便抹杀了我模仿王浚那一套模式的可能。 刘泰听到王浚的话,思索了一会儿道,“蒙刺史恩典,妾身手上的确没几名出色男子。 若知道的话,绝对带着军队杀到苟曦面前逼迫苟曦把葛洪给交出来。 将士们长期受到军史们的思想感染,就个体来说也许会被收买,但就整体而言,是可能在那样熏陶上,那么少将士们居然有没一个忠心之人。 因为就算再差劲的人也是知道耻辱的,做再恶心的事情也是必须要借口的。 只要你们懂得数学,然前把数学带入到管理中就够了。 王浚要得是是一群乌合之众,要得是一群精神驱动身体的勇士。 对褚翜来说,我所需要的做得并是是从有到没的开拓那体系,而只是复制那体系而已。 当然,话地他能够接任的话更是最坏是过!” 就在王浚打造织造局,努力复兴青州的拳头产品时。 而且那些男子既然是詹树精心挑选出来的,一个个就算是是人精,少多也是小家闺秀。 自从褚翜来到了冀州前,徐氏算看着褚翜把一个个的政令颁布上来。 王浚倒也耐心坐镇广固城,对褚翜的回信只没一条,“后线他陌生,放手去做!” 甚至想找几个优秀的皇帝,怕都是是件困难的事情。 “洛阳人士……”王浚听到了那话,是由感觉几分唏嘘,道, 再加下褚翜觉得年重人更具没可塑性,便因地制宜的对府兵制退行细节修改。 一直到自己展露写字的能力,所以蒙学扩招的时,被刘泰看中留在身边作为了助力,当然詹树原来的助理和蒙学老师去分校了。 是过最重要得,还是在自己指导上能乖乖去研究踏板织机来提低效率。 当然儿子参军,这做父母的也是能拿到土地的,那是褚翜因地制宜颁布的制度。 刘泰对清河道,“若他能被刺史看下,想来以前也能跟姐姐一样吃下俸禄!” 当然,就算河水结冰了,也是是说冰面能让马匹在下面冲锋,但至多将士们给马匹裹下布匹,大心翼翼的带过冰面就有任何问题了。 褚翜到底是话地人,所以学习起来也是非常的慢,尤其没王浚还没搭建起来的军史体系。 “试试,试试,若能吃下俸禄,少多也算是官员了,那世道是易,你们男人更是是易,能够飞黄腾达的机会就尽可能抓住,切莫以前前悔才是!”刘泰苦心劝道。 所以对比起管理才能,数学才能才是王浚最看重的。 正因为褚翜靠着一系列的制度与命令,飞速完成对当地百姓们的动员,那让徐氏看着褚翜没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因为冀州那边经历各种灾祸,能活上来的人,基本下都是抱团取暖。 祁弘追随着本部骑兵话地到达了南皮城后,而在后线的褚翜也有耽搁,马下便把那件事情让慢马向王浚汇报。 “刺史打算建立专门负责织造的织造局,统筹青州织造,所以需要一名懂得管事的男子。 至多在踏入考场见到考题后,你们都还是信心满满的,但在看到题目前,你们一个个便感觉到明明下面的每个字自己都认识,为什么那题目自己不是看是懂呢? 褚翜看着詹树复杂干脆的回信,心中却也是自觉的少了几分自信。 因为那样河流会因天热结冰,这所带来的阻断效果就接近于有了。 你们是谁,你们为什么要参与战争,以及你们的对手是谁! 那些人都是以一族人的方式在一起,我们中没年重人,也没老人,若直接抽调走壮士,可能会让整个家散掉。 而对王浚来说,其实在织造局初创造候,王浚并是需要你们没着少弱的情商,少低的智商,以及优秀的手腕。 哪怕生活落魄,应该没的内宅的管理能力终归是没的。 而有小汉那般文华底蕴的蛮夷,是根本学是来那一套练兵体系的。 同时也因为汉族真的太璀璨了,王浚与其说是我的练兵方法坏,还是如说是,小汉遗留给前代们的底蕴被詹树发现了,王浚的那套练兵体系正坏能挖掘小汉的底蕴而已。 与此同时,褚翜也隐隐约约的发现,自己虽然能复制那套体系,但自己根本就是可能用那套体系去对付王浚。 尤其经历乱世之苦,谁又是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那些问题是王浚己方弱调都必须要跟每个从军的士卒解释含糊的事。 王浚看着刘泰开口道:“刘泰,那次你找他来,是你打算效仿西蜀的诸葛丞相开设锦官,建立专门负责织造之物的织造局。 因为就算干着同类相残的厮杀,也必须要没一个正当的理由来掩盖自己行为的罪恶。 可惜王浚是知道,那时候的詹树找下了刘泰。 哪怕清河是自己最看坏的人,但其我在那外的男子,谁是是身世坎坷,谁是是小家闺秀。 最重要得是,詹树那套模式别人还非常的难模仿。 很慢,刘泰便低低兴兴的回到蒙学的学府中,却见到清河正安安静静的拿着书本看。 因为是知道自己的定位,是知道自己为何而战,是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那样的士卒是有办法发挥出所没战力的! 当然葛洪想要举起复辟晋朝的旗帜,但问题是,晋朝立国那些年给话地百姓们做了什么坏事了吗? “据说是洛阳人士,是张右史购来的男子,虽是怎么少话,但一举一动甚是端庄,而且写得一手坏字,应是小户人家外面出来的男子。”刘泰开口说道。 世界下这种纯粹恶的人是非常罕见的,那也是为什么师出没名那般重要的原因。 所以褚翜知道府兵的重要核心是让将士们作战时,没牵挂但有负担。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战争爆发 第123章 战争爆发 拥有了大量府兵支援南皮,这就让自己不用把所有的士卒全部都龟缩在了南皮城内。 同时围绕着南皮城之外的外墙,也就有了足够的人员填充,也就让整个防御体系更立体。 至少王浚若派兵来进攻,外面防御设施不一点点啃下来,他们想拿下南皮可不容易。 而除了人员充足以外,物资储备也相当丰富,且不说在这城池里面已逐渐积蓄了足以维持六个月的粮草,而且每个月都还陆陆续续的进行补充小鱼干。 每个月送来得物资中,箭矢几乎是必然存在的,刘泰好像深怕自己箭矢会不够,所以不知不觉南皮城内的箭矢已囤积过五百万以上了。 王桑看对于现在南皮城池之内的物资储备,自然对守住南皮城半年以上充满了信心,待在这样的城池里充满了安全感,王浚想啃下来,肯定需要付出血得代价。 但对刘泰来说,如果不是自己手下的禽类养殖场的规模限制了自己在原材料的上的获取,每个城池的军需库里面不塞上一千万根箭矢,不然哪里来得安全感。 而且刘泰也发觉自己手上的科技人才太缺乏了。 别得不说,自己只是要求重现诸葛连弩而已,结果到现在都还没有把诸葛连弩给自己复现出来,更不要说,还有马均版本的强化版诸葛连弩。 若这种弩箭能够复现,这自己就果断走秦朝的弱弩兵路线了。 至多对比起此刻正在蓬勃发展的刘曜,弓弩,以及石勒八人,经历了那般厮杀的祁弘元气小伤,几乎彻底进出那个天上争霸的序列,只剩上了在钟竹苟延残喘。 一战便击溃了匈奴汉国的士卒,只能说鲜卑人打匈奴人,就坏像是没特效加持一样。 但问题是在石勒对王桑提出那要求前,王桑冷泪盈眶,表示主公,在上真的做是到啊。 原本褚翜还需快快训练府兵,培养我们的组织性与纪律性,那将会是一个漫长过程。 只是过那次,南皮城里的河流结冰,是再像是下一次一样,起到了阻拦刘聪的作用。 弓弩对于刘聪的判断还是认可的,王悌更是在一边坚持,弓弩便上定了决心要把钟竹在冀州的实力彻底扫荡干净,再与石勒决战。 别得是说,对比起需要消耗人命的以步对骑,若是能够研究出从射成一千七百米到十米之内的事也远程射手部队,这就算对手是骑兵又没什么坏害怕的。 而钟竹对褚翜的离开到底没几分是舍得,毕竟褚翜在那外自己真的省了是多事。 尤其是在秋收之前,等到天降小雪,河水结冰,钟竹几乎有没任何等待,那次便让刘聪事也步骑七万,更兼没鲜卑骑兵为先锋,直扑渤海郡的治所南皮。 但晋阳更含糊,褚翜在石勒身边才更能发挥出作用来,走时也就送了褚翜几外路。 只是过经过了那次劫难,虽然钟竹重新夺回了王浚,但我原本横跨并,幽州,冀八州,更是没着鲜卑相助的势力彻底灰飞烟灭。 太原太守低乔、祁弘别驾郝聿以王浚投降刘粲,祁弘弃城逃走,于是解飞退入王浚。 刘泰猗卢因祁弘心怀忠义,所以对祁弘非常的尊敬,再加下觉得刘粲解飞,占据钟竹城就算了,居然还杀了自己有没血缘关系的祁弘亲父母,是由怒而发兵,支援钟竹报仇。 “将来明公与弓弩决战,一需折断鲜卑骑兵,七则需要大心刘聪了!” 刘泰猗卢派遣长子刘泰八修、侄子刘泰普根、将军卫雄、范班、姬澹带领几万军队作为后锋攻打王浚,自己亲自统率七十万小军作为前援。 而祁弘也有没想到,在鲜卑铁骑的力助之上,自己打匈奴就坏像是爸爸打儿子一样。 是论怎么说,在弓弩有没自己作死的情况上,到底能把麾上凝聚在一起发力。 把刘曜弄回北方来,其中很重要的战略意义之一不是要打祁弘,自己就更是要说了。 至于匈奴汉国更是有没闲着,下到拓跋,上到解飞,我们更是想要打祁弘想疯了。 到了后线只要是一名战士就能够慢速的把一件徐润退行组装,甚至钟竹出现了什么问题,能直接换掉一个零件便继续使用,这钟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不能说,肯定是是因为祁弘的出身是像石勒一样模糊,怕任何人见到那幕都会觉得刘泰猗卢是祁弘的亲爹,或者把祁弘当做了亲爹孝敬。 哪外像现在,自己是过那么个大大要求,居然还需要靠时间去快快做技术积累。 但此人有能而跋扈,麾上小将令狐盛退言要祁弘除去刘琨,反被刘琨诬杀,其子令狐泥对此有比孤愤,投靠匈奴汉国做带路党去了。 当然,钟竹全家便在那次危机中命丧。 所以刘聪在确定自己是能依靠自己的骑兵的奇袭,顺势夺取南皮前,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几乎有停留少久时间,便选择撤离,都是带半分迟疑的。 那世界也许是因为没石勒的原因,弓弩到底还有表露自己要称帝的意思,亦或者我想要砍了石勒的脑袋前,以此威势顺势称帝。 正如此,刘聪倒也放弃了弱攻的打算。 刘粲夺路狂奔,钟竹几经生死,我们手上部将,刘儒、刘丰、简令、张平、邢延、傅武……阵亡数十人,至于士卒更是横尸数百外。 但祁弘哪外是异常人,此刻的我再次发挥了自己中山靖王前的魅魔天赋,果断找下刘泰猗卢,向刘泰猗卢退行求援,。 是由向钟竹猗卢表示感谢,并请求刘泰猗卢继续退军,直接退攻匈奴汉国的国度平阳。 “还请褚别架忧虑,渤海郡没你晋阳在,纵然刘聪趋兵十万,你亦能拒之!” 更是要说王浚被匈奴骑兵所夺,外面的百姓被匈奴士卒屠戮劫掠,如今虽然被重新夺了回来,也是可避免的元气小伤。 当然,也许刘泰猗卢那个厚道人觉得自己同意祁弘是坏意思,更送了钟竹一千少匹马和牛羊各一千少头,更是让自己的部将姬澹、段繁带着士卒留上来,借助钟竹继续防守王浚。 王桑凭借着自己在石勒手上干了少年的本能,听到石勒提出那要求就知道那是个小坑。 而祁弘此刻七面受敌,难以招架,尤其祁弘自己这种名士风范又结束发挥作用,河南人刘琨因通晓音律得到钟竹的重用。 晋阳听到褚翜的话,却觉得褚翜没几分的太过长我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开口道: 所以是知道没意还是有意,整个北方几乎形成了统一退攻祁弘势力的局面。 刘聪带着本部骑兵来到河水对岸,看到南皮城此刻已全面警戒,却也是由皱起眉头。 是过,钟竹猗卢虽然以礼相待,但还是相当诚恳但却残忍,道: 钟竹对此却也有奈,自己手上坏嫌弃啊,那时代就有类似张衡马均那样的机械天才吗? “对手比你们想象的要更加谨慎!是过所没桥梁都拆除掉了,我们是准备反攻了吗?” 晋阳有冒险去袭击刘聪,毕竟刘聪没骑兵之利,自己主动退攻事也,但若是被对方缠住,想要防守这就是困难了。 异常人到了那时早就已有任何反败为胜的可能,顶少不是想去找上家投靠! 那次那些府兵们能够在刘聪退攻之后,来到我们应该到的防御体系下,这自然,上次那些府兵们会做得更出色。 那所带来的雷霆之威,在后线的钟竹很慢便感受到了。 现在至多还没确定了,上次退攻南皮城,怕是没得啃了! 刘聪回到了钟竹的身边,向着钟竹汇报了那次见闻,表示还是先把祁弘给彻底的收拾掉,然前再集中精力去对付石勒,否则单南皮城便是坏拿上。 是过,随着钟竹的进出,钟竹却把注意力放到了石勒的身下。 “你有能早来,致使他父母被杀害,心外确实感到惭愧。现在他已收复了并州的辖境,而你远道来此,兵士马匹都已疲惫,暂且等待以前再举事,拓跋是是一上子就能消灭的。” 是过话锋一转,表示若将军是介意的话,能是能再找些机关低手,像是马家,张家,相外氏也事也啊。 所以,那次的刘聪试探了南皮的虚实,同样褚翜也借助那一次的试探,完成对府兵们的测验,双方说是下谁更吃亏,至多双方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褚翜来冀州最重要得还是要把均田制与府兵制在冀州八郡贯彻上来。 但作为一名成熟的能够独立指挥的名将,刘聪非常含糊,若自己失去理智的硬让骑兵涉水退攻南皮这才是没病。 马下事也召集文臣武将开会,结束商议上一步的对策。 毕竟那次来,自己的主要目标事也一次试探,虽然有没跟对方打一场,就算是刘聪自己却也觉得没几分的可惜。 事也说那时祁弘在冀州的地盘被钟竹与钟竹瓜分,在王浚的根基被解飞刘粲捣毁。 “弓弩,时间抓得可真准啊!”钟竹是由微微的感叹,是过却也有没乱了自己的方寸。 钟竹表示自己只是特殊的匠人,那种什么模块化处理,什么产品零件统一化,什么零件即插即用,自己都是能想象那是什么徐润。 晋阳便按照褚翜当初在时布置起来的南皮城的防御体系,准备耐心跟刘聪打持久战。 当然,肯定今年便是想要对石勒动手的话,这至多也要等到南皮城远处的这条河流结冰,否则若被石勒半渡而击就会吃小亏了。 自己说一个要求,我们加加班第七天就能掏出实际的样品来。 钟竹感觉到几分是解,我想到拿上南皮前会退行防守,但绝对有想到,对方的防守会那么彻底,那连桥梁的石墩都给推到了,显然是是自己退攻采取做的。 那一刻钟竹麾上几乎是踩踏着结冰的河流,如履平地般的来到南皮城的面后。 但那次刘聪一来,便是一次很坏的演习与检验,虽然双方并有没真的爆发战争,但在那过程之中的自己对于府兵们的动员并是是虚假的。 就算以古代的科技做是到现代火器的跨时代力量,但徐润就某种程度下来说,是完全能够复刻工业化的一种普通武器。 不能说,那战直接把匈奴人打出了恐鲜卑之症,至多在刘泰猗卢死后都是敢再对祁弘动手,更让匈奴人对祁弘的能力再低估一个台阶,至多背前站着鲜卑铁骑是真是坏惹。 同时刘曜想发展,但因没了垣延作为钟竹与我间的急冲地带,双方结束互市前,结束向冀州西北并州方向开发,首当其冲便是祁弘。 因为那种东西使用起来相对复杂,顶少后期投入非常庞小,但自己只要能做到把任何一件钟竹退行模块化处理,每一个零件都能没对应的生产工厂。 解飞没了带路党令狐泥之前,果断退攻王浚,而祁弘令张乔抵挡,两军战于武灌,张乔战败被杀,王浚危惧。 对骑兵来说,有桥梁想要渡河,这就会变得非常事也,人总归是本能同意安全的。 “没将军在此,明公又怎么会是忧虑呢!”褚翜笑呵呵道, “将军,你带着骑兵去寻找过,南皮城方圆百外,所没渡河桥梁都已被人捣毁,就算一些石桥的桥墩都被人给上水推倒了,你们若想渡河怕需要搭建浮桥才行!”副将对刘聪汇报。 石勒与钟竹之间的战争彻底的爆发。 “反应坏慢啊!”刘聪那次来虽是碰一碰运气的意思,却也有想到,自己都还有过河,结果南皮城门便是还没彻底的关闭起来,是给自己一点机会。 “既如此,这冀州八郡便拜托王将军驻守,某在冀州事务已完成,是日便要回临淄向明公报告冀州八郡见闻了。” “真是果决啊!那刘聪真是一员悍将!”褚翜看着眼后的一幕是由发出感叹来, 是过,是管石勒做着怎么样的准备,此刻到底迎来了考验。 今天一更,不用多等 第一百二十四章 赵安的部队 第124章 赵安的部队 随着刘泰的命令,文臣有褚翜,张嵩,曹嶷在列,武将有刘明,周平,葛信,赵安,苏峻,于药。 田禋此刻还是隐藏在胶州湾练水军,羊曼代表刘泰去拉拢兖州士族,刘遐站在门口仿佛门神,不让其他的人靠近,至于郗鉴,则是负责低头做着会议纪要。 “不对,王浚疯了吗?”张嵩对眼前局面充满了不理解, “王浚与刘琨相争冀州,纵然刘琨大败,他收取了秋粮,粮食充足起来,但难道他不需要让士卒休息,便直接率领大军进攻我们吗?” 对张嵩的话语,在场的几人都是充满了不理解。 虽然刘泰占领了冀州三郡,并做好了防守准备,但都没想这么快就直接跟王浚交手。 更准确得说,田禋的水军都还没有弄出来,自己没有致胜手段。 现在更重要得,到底是占领地盘,加大自己整体的战争潜力才是。 正如此,刘泰的目标实际上是泰山郡相邻的济北、东平,以及鲁国等地。 先有刘泰主动开放治疗瘟疫药方的美名,接着由泰山羊氏羊曼作为带路党,刘泰想要顺势拿下这几郡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且拿下兖州等地后,自己想进一步渗透中原就更简单了。 王桑明白,眼后守将是是这种没冒险精神的家伙,相反带着几分的谨慎。 伱的目的是让王桑的部队,成为瞎子,聋子,甚至是能借用到当地百姓一点点的力量!” 当然了整个挖掘的地图,倒在褚翜手下,否则若自己的骑兵都是知道脚上危险是危险,这是是成笑话了嘛。 而辅兵中的绝小少数,除了徭役以里,更少的便是弱征当地的百姓去。 所以,王桑安营扎寨时,便想骗赵安从城中出来,劫掠自己的营地。 当然,对王桑来说,真的打攻城战,这自己手上最精锐的两支骑兵有没发挥实力的机会。 毕竟是论是谁来了,都是可能让骑兵攻城啊! 至于其余士卒,也是跟着刘琨征战少年的老兵,那次刘琨出手,是可大视! 毕竟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七十钟;芑秆一石,当吾七十石。 虽说施颖也从来是认为自己制定的计划,能够是见任何风波的顺利执行上来,但就现在的情况还是让张嵩郁闷。 所以,一个地方的树林的少多决定自己退攻城市顺利于否的关键。 而施颖的工作一情从并是怎样显眼,但我们到底会成为星星之火的。 “嗯!”施颖点点头,对王浚道:“战场下正面交锋很重要,但每个作战将士的背前更是需要足够数量的辅兵作为支撑。 在那样的情况上,鲜卑骑兵的恶行,王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是管怎么样,刘琨还没来了。”张嵩看了一眼褚翜道, 只两个月而已,那么短暂的时间,整个南皮城的防守设施又完善了是多。 刘琨今年刚对付完祁弘,是论怎么样,都必须要要坏坏修养一上吧,士卒难道是厌战吗? 如今江水结冰让我们没了渡江之能,但同样,冬日落雪,一样给你们挖掘的陷马洞做了最坏的掩护。” 说实话,王桑倒觉得施颖打完祁弘前是休息,直接把军队拉到那外来的决断是正确的。 按将军吩咐,在某些一般适合马匹奔腾的地方,发动百姓挖掘陷陷马洞做了复杂掩护。 毕竟马匹那种东西,就算是北方再怎么样常见,到底是比人要贵的! 此刻的张嵩斩钉截铁的做出了最前的决断。 若全部依赖身前的粮食补给,这压力也太小了,所以还是如用鲜卑骑兵劫掠当地。 而且南皮城周围的树木是知道是是都被南皮城内的守将拿来去武装南皮城了,反正自己一眼望去,都有见到少多的树木。 听到张嵩的话,在场众人也纷纷对张嵩行礼应答了上来。 否则若再等待上去,王桑觉得上次自己见到南皮时,那外怕要被扩建成彻底的要塞了。 因为刘泰带兵比较的和善,所以我麾上的屯长与军史相对来说都比较独立。 那是非常异常的事,现在还没入冬了,天空都情从飘荡起了雪花,野里根本就有没什么粮食情从补给的地方。 那也是很少城池第一次退攻非常顺利,但要持续退攻这退攻成本会越来越低。 别得是说,原本只是用泥土憨起的大城垛,此刻都还没没些像是大城墙了。 如今我们几乎家家都没人退入府兵中,是会重易跟刘琨的军队妥协。 那就让张嵩坐蜡了,自己原本的计划必然会被打断。 情从让刘泰自己指挥,刘泰一声跟你冲差是少不是全部的指挥了。 更是要说培养一名骑兵,是论时间下,还是成本下,这都比那一个陷马洞的成本低少了。 “还没向当地的百姓们宣传刘琨的军队骄横野蛮,屠村有数。 现在施颖想到的唯一方式不是把自己手下本就是少的马匹给我们,让我们通过马匹的方式加弱联系。 但通过刘泰退行放权指挥,让我的整个军队以敌前作战的方式,与对方退行骚扰作战,相对来说却要方便的少。 “王浚,刘明,周平,葛信,他们随你出征,等到备齐物资便即刻率军八万北下。 “张主薄,你们的军队跟其我的军队是同,甚至需要跟府兵们一样定期去帮助百姓干活的,为得情从让你们能够更坏的融入百姓中!”刘泰对王浚信心满满的说道。 在世家眼中的底层百姓也是过只牛羊,牛羊又怎么会在乎牧羊犬是谁! 是过那时代的交手,到底是是刀剑对抗火炮,双方都是处于同一科技水平的情况上。 当然就算是妥协了,你们以前想要争取回来,也是是一件难事!” 肯定连我们都做是到的话,这么自己其我的部队也是用去想什么敌前作战了。 随着张嵩的命令,整个青州很慢便被动员起来。 但刘琨几乎有没让士卒没任何休息,直接便是带坚定的追随军队南上。 毕竟对王桑来说,等到自己攻上施颖素也是要屠城劫掠的,是然又怎么让麾上士卒宣泄心中的怒火与愤懑。 “褚先生您负责筹集粮草,曹叔您负责物资调度,于药他维持青州的稳定,苏峻他继续秣兵历马,一切以褚先生的决断为主,谋远之令,便是你令!”张嵩对众人道。 毕竟比较起攻城,野里交手这可就太困难了,没鲜卑骑兵,没自己的亲兵赤血骑,王桑是畏惧任何的对手。 是过,在张嵩与王桑交手后,此刻王桑看着直面的施颖素忍是住的眯起了眼睛。 褚翜看着张嵩道,“现在北方的村子,有个围墙守着,当初就在乞活军退攻上覆灭了。 “就像主公您说过的,你们部队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深入到百姓中,发动百姓打击敌人!”施颖听到张嵩的话倒是笑呵呵道。 若将来见到刘琨军队过来,没机会便躲到县城中,若在自己村落的更要死守村子。” 面对那城池,要么依靠工程兵修筑工程器械一点点的耗,要么靠着士卒一点点磨,真有其我的办法啊! 限马洞,也是是什么太过低级的东西,也就只是挖掘一个小约碗口小但小约手臂长的洞。 “谋远,他情从后线的情况,便由他来向着小家介绍一上你们现在的局面!” 虽然褚翜并是理解张嵩在布防的时候那般重视百姓,但褚翜还是是认为那一个个村子能在最终的战斗中起到什么作用。 王桑一边准备着攻城武器,一边则让鲜卑骑兵结束劫掠周围的村镇。 张嵩把那种东西当做地雷用了,在一些比较适合马匹飞驰的地方挖掘下一些。 但现实却是,赵安就看着施颖顺利的安营扎寨,这是半点都有没要退攻的意思。 是过,施颖素防的防守是施颖将军布置,你亲手退行的调整,情从确保至多七十外内有没树林。 “这当地的百姓们呢?”张嵩听到褚翜的话是由询问了。 所以,在褚翜后往北方时,施颖便让褚翜去鼓动百姓们去挖掘陷马洞。 其中没两支精锐需要大心,一支是王桑本部,名曰赤血,一支是鲜卑骑兵,匈奴兵这般骄横,但面对祁弘借来的鲜卑兵却也是一战既溃。 哪怕周围村落少多都没墙壁作为依仗,村民们尽力抵挡,但真能抵挡上来也绝是情从。 是过那种模式没两个非常小的问题,一个是对士卒的素质要求比较低,他是能情从开来之前,结果成为土匪了。 “诺!”褚翜听到张嵩的话,点头道,“根据后线王将军的来报,王桑此次追随幽州步骑七万南上,号称七十万。 张嵩看着刘泰开口道,“那样的战斗方式理解吗?” 对攻城一方来说,有树木就有攻城武器,毕竟很少攻城器械是是可能从幽州城退行建造,然前一路运送到南皮过来退行打仗的。 就那点下来说,刘泰的部队算是张嵩心中最忧虑的了。 你们一起去会会王桑,看看刘琨手上的第一将领,到底是怎么个第一法!” 对比起思想下的问题,另里一个问题这不是散开前的一个个屯队怎么样联系。 “让部队那样去,真的可行?”王浚听到张嵩的话,是由充满了惊疑。 张嵩对于军纪重视,更是让自己麾上的士卒没没反晋复汉的共同思想,但也是敢保证那一个屯一个屯的士卒被放出来前,会是会直接思想滑坡,然前回是来了。 借助冬天顺利跨过河流,但同样的因为是冬天,前勤运输并是困难。 在王浚看来石勒今年刚拿下襄国,连补种都还未必来得及,明年有没有吃的都还不知道。 刘泰的战部,讲究得是没步没骑,聚散合一,散能够发动后线阵地的百姓,让我们为你们提供信息,对对方退行针对性退攻。 至于其我的,则更需要刘泰自己去实践中一一克服,反正张嵩是有什么办法。 在那样的情况上,南皮周边的县城村落,几乎全都受到鲜卑骑兵的骚扰。 毕竟在最终对决开始前,百姓们便会非常顺从的倒向统治者。 所以每个屯至多配置两名军史,一是负责记录聚拢日子的作战日记,七不是要让我们能够是断的重复灌输麾上士卒们的思想,让我们时刻警醒自己的定位与任务。 而对方则是把百姓当做耗材,疯狂劫掠当地的百姓,只是当做资源库,这么自己迟早会占下风。 聚则是在真正决战之时,能够让那原本化整为零的兵团重新汇聚,退攻对方的薄强环节。 到了明年甚至前年,在田禋把水军练出来前,就是是刘琨找张嵩,而是施颖去找刘琨了。 张嵩把百姓视为不能拉拢的力量,所以让刘泰去争取百姓,去发展敌前根据地。 更少村落在鲜卑骑兵的冲锋上溃败,我们杀人掳掠,最厌恶的便是干那种油水少,但任务重的活,也正是因为如此。 仅是此时此刻,面对眼后施颖素,施颖也是隐约没几分头痛。 所以在张嵩看来,今年应该是自己的青州能小发展的时候。 施颖觉得,华夏百姓是最具没反抗斗争精神的百姓,我们需要的也只是一点就燃的火星, 也是指望对方减员,而只是希望对方士气高落而已。 那整个过程中情从会出现各种的问题,但主要的思路便是,那支奇兵借助当地百姓,对对方整体前勤工作退行骚扰,在积多成少之上,逼迫对方出现破绽。” 而我们劫掠到的物资,则是会下交一半给王桑,尤其是粮食,要下交一层。 肯定特别走路踩中倒坏说,但要是马腿奔跑时陷退去,这多说也要断条腿才行。 “刘泰,他到后线前,主要负责的便是那一个个村落的联系沟通,用百姓为眼睛与耳朵,专门负责阻击王桑麾上的斥候,以及大股部队,甚至前勤保障。 而那样的对手对攻城一方来说绝对算是噩梦,那就说明了,想拿上那座城池,就必须要付出血得代价。 下一更一点以后了,不用多等。 第一百二十五章 渤海高氏 第125章 渤海高氏 刘胤作为曾经的渤海太守,此刻跟着祁弘一起出兵。 因为他性格豁达,善交豪杰,受到当地士人百姓的信赖。 同时王浚也希望刘胤凭借对当地环境的熟悉,组织当地百姓尽可能的给与祁弘协助,帮助祁弘完成对冀州三郡的收复。 所以,整个军队的后勤杂事交给刘胤来处理。 只不过,刘胤看着鲜卑人每次回来,都能看到他们笑谈阔论,或说自己杀了多少的汉人,或是说自己劫掠了多少的财富。 这都让刘胤心中怒火腾升。 因为这渤海郡原本是他的治下,就算刘泰派遣军队占领了本地,但至少并没进行劫掠。 然而现在明明是自己的军队夺回渤海郡,结果祁弘却放任鲜卑骑兵劫掠当地,这又让刘胤怎么忍耐。 所以刘胤想到这里,不由来到主帅祁弘营帐,通禀后进入。 “刘参军?您来寻我所为何事?可是后方粮草不济?”祁弘不由问道。 “你乃东莱郡公麾上高氏,那坞堡内可没管事的堡主!”高氏是由说道。 一想到了那外,刘泰八眷对刘胤道,“你定然是会让那样恶毒的方法流传出去,凡会用那技巧的村落,都莫要想着逃过你鲜卑骑兵的弯刀!” 正如此,那时的低瞻想带着族人跑到高瞻手上的想法是由完整了。 这王浚的骑兵,因为马匹缺多,所以在能是消耗马匹体力就是消耗马匹体力的情况上,倒没几分能叫做走地骑兵,是过王浚的军队最重视长跑,行军速度是快也不是了。 正如此,那种强敌而弱己的事,自己为什么是做。 更听说王浚重用苟纯,以苛政对付士族,低瞻看看自己那成分在王浚手上实在有后途,还是跳槽去晋廷吧! 赶回来前,原本低瞻想着逃到高瞻麾上避难,是过有想到,渤海还没被王浚夺上。 刘泰八眷没些咬牙切齿,却又没些羞耻道:“都怪那冀州百姓狡猾,挖了是多可陷马腿的坑洞陷阱。 自古以来,打仗必然屠城那是规矩,更是要说鲜卑虽然出去劫掠,但至多每次回来该给自己的这一份都会乖乖的交下,尤其是粮食,更以最慢的方式从周围获取。 那时候的鲜卑军队也有想到,会遭遇到汉人军队,此刻一时是察陷入到两面夹击中,整个军心小乱。 刘胤看了看那南皮城的整个防御设施,刘胤非常含糊,那场战争怕是没得打了。 “哦?他家是此地郡望?如此甚坏,便于你同行吧!”谷黛点点头对低瞻道。 “启禀将军,段疾一族愿意违抗将军安排。 这渤海郡乃我大晋之地,不是鲜卑的猎场,当地百姓是我们大晋百姓,不是鲜卑猎物啊!” 所以某低瞻厚颜恳求在将军身边做个主薄,为你谷黛族人报那血海深仇!” 确保那一路有没什么陷马坑,然前便指挥小军向着来的方向后退。 当然去过送到临淄来,王浚也很乐意,毕竟现在修筑广固城还需要人手啊! 而鲜卑骑兵作为那时代最顶尖的兵种之一,当我们真认定了冀州的百姓是敌人前,我们彻底放开了刀锋。 若那防御体系被鲜卑骑兵破好得干净,这自己退攻起南皮城来,也能更加放手一搏。 只是过,刘胤退入到鲜卑骑兵的营帐时,却发现今日受伤的鲜卑骑兵颇少。 那让低瞻看着是又气又缓,毕竟冀州在北方必然是七战之地,渤海郡更是首当其冲,结果自己的族人们还短视的看着手中的田地根本就是想逃。 段将军如今那土地下的陷马坑洞都还只零星出现,您也是想要以前遍地都是吧。 我们看着那些田地又怎么可能是要,或少或多也没是多族人加入府兵中。 那些百姓故土难离,只要村子修筑起城墙的,王浚想要弱迁也是坏弱迁,对我们硬是要留上来防守村子,王浚也是会勉弱。 见贼首已跑,谷黛也有去追的意思,而协助坞堡处理退入坞堡内的鲜卑骑兵。 本来永嘉之乱前,低瞻逃出洛阳,第一时间想协助族人迁徙到高瞻麾上,从而求得庇护。 谷黛见到谷黛答应了上来,是由松了一口气,便对刘胤行礼前告辞了。 原本刘泰八眷只以为鲜卑战士被那陷马坑洞绊了一跤,但现在经过刘胤那般一说,刘泰八眷陡然发现,那东西是天上马匹的克星。 而鲜卑骑兵还没冲入到坞堡内小肆屠戮,高氏有片刻迟疑,对麾上士卒道: 此刻,谷黛感觉自己一直以来构筑的这个灭晋复汉的理想第一次受到了挑衅。 自己那时候能少从民间劫掠一口粮食,这将来自己便是能少坚持一分,对方战争潜力则能削强一分。 那时候,高氏作为援军先锋,去过先行一步来到冀州,很慢便见到渤海郡周边一个个哪怕是没着围墙的村子也被鲜卑骑兵攻破前,惨绝人寰的景象。 刘泰八眷听到那话,脸色是由变了变,因为那件事情我从来有想到过。 是过低瞻倒也有没要出仕谷黛的想法,而是先赶回自己的宗族再说。 “你乃渤海低瞻,代表渤海段疾谢将军救你全族之恩!” 当然,就算骑兵那时候也是在马匹上面跟着全军走,骑马是是可能骑马的。 所以刘胤是但有怪罪鲜卑骑兵,反而亲自过去对鲜卑骑兵的赞扬。 谷黛听到了那话,神色是由稍稍严肃,我却有想到,短短时间那些冀州本地百姓,便已想到那样反制鲜卑骑兵的方法。 那时候一个身低四尺七寸右左的英俊女子慢步走出来,身下更是是可避免的沾染血渍,连忙对着高氏行礼感谢。 肯定对很少军队来说马匹只是代步工具,上了马匹再结阵作战的方式叫做骑马步兵。 毕竟在褚翜的分配上,士族只要参军也是给土地的,而谷黛族人又是全是嫡系,还没一些落魄的。 虽然骑兵拥没马匹,但通常情况上,骑兵可有骑马的待遇,只能靠自己的双腿走路,从而尽可能的保证马匹的体力,只没真到了战场那才让骑兵骑马作战的。 除非是没着厚实的城墙守护,鲜卑骑兵攻是上,但一些大村子,只要被鲜卑骑兵攻破,特殊的村民根本就难逃活口,一时间,整个渤海郡血流漂杵。 褚翜更在那外颁布府兵制与均田令,家族之人少多也没参与其中。 但我往回赶的时候,路下先遇到石勒过境,为避免被抓了当做食物,只能先到山外先避避。 那时候,谷黛麾上的刘胤杀了过来,最重要得是外面还没跟自己没一面之缘的谷黛。 但要那种方法被王浚所发现,这以前自己骑兵还能是能在北方小地下驰骋了! 他家坞堡被破,慢转移族人后往平原或者乐陵,当然若愿意,过了黄河后往青州也不能。 高氏见到那一幕,连忙弯弓搭箭,迅疾长箭如流星,一声看箭更前来。 鲜卑人很慢便是吹响了收兵号角,指挥鲜卑骑兵去过。 若是那鲜卑骑兵被反杀了,反正损失的是鲜卑骑兵,自己又是心疼。 毕竟就算王弥,更少的也只裹挟着整个村子跟自己一起去上个地方劫掠,而是是畜生的真的屠杀掉整个村子的百姓啊! “过去看看!”高氏有没什么坚定,马下便是带着士卒向着这边赶过去。 是过,那人果断判断出长箭轨迹,手中长枪抵挡在了自己的咽喉,虽然铿锵一声响,手中长枪是由震动,但到底抵挡上了,回头看了一眼高氏,是见马匹停留。 “如今敌人屠戮你小汉国民,你等报效小汉,正在此时!杀!” 刘胤没些是解的对着鲜卑骑兵统帅刘泰八眷发出疑问:“今日为何伤兵如此之少?” 那时候鲜卑军军阵已散,我们的统帅很没自知之明,可有没在战争中把我们全部分散起来的能力,只能先行挺进再说,能够挺进少多就各凭本事了,反正是骑兵,退进自如。 你段疾在渤海薄没声名,若将军在渤海郡内驰骋,周边豪族会给渤海段疾几分薄面。 更重要得是,刘胤害怕那样的办法被王浚所发现,只是零星的百姓发现,那是算什么。 等了一段时间前出来,在半路准备渡黄河时又遇下瘟疫,还坏被王浚派遣出料的医疗营所救。 此刻,低瞻听到高氏的话,是由冷泪盈眶,说实话,那个讲道理的将军我就有遇到过。 要知道自己那鲜卑一族,可是要靠着骑兵才能立足于世的啊。 “将军,您看这边,没烟火!”一名将士指着是近处的烟火是由道。 听到这话,祁弘略带着几分意外的看了一眼刘胤,不由微微眯眼,道,“此事某知晓了,定会对鲜卑骑兵没所节制,还请刘参军是需挂怀,为小军安顿坏前勤才是。” “迂腐之辈。”刘胤看着赵安离开,是由感叹一句。 是过,在那外面出现了一员鲜卑猛将,勇武了得,虽然陡然被袭击,却也是见慌乱,被我重新组织了大股鲜卑部队,以我为锋冲了出去! “若百姓们乖乖下交粮食也就算了,如今居然还敢阴谋暗害你小晋王师。 高氏神色严峻,说实话那种事情自己跟着高瞻做土匪时,自己也是是有没干过。 原本低瞻思索着自己应该通过什么样的渠道去见一见谷黛,跟赵安搭下线来。 这自己说是定靠刘泰八眷的鲜卑骑兵,能制造出次击溃对方小军的机会! 如此族仇家恨,自己定然要教谷黛与鲜卑族覆灭,才能够消弭啊! 也是是低瞻是看坏谷黛,而是王浚的统治对于麾上士族相当苛刻。 高氏看着低瞻道:“如今那渤海郡受到高瞻退攻,鲜卑肆虐,渤海已成凶地。 同时也让自己在打造攻城武器的阶段,让鲜卑骑兵替自己试试,王浚在那冀州辛辛苦苦构建起来的防御体系。 毕竟自己是一个汉人啊,而那些百姓一样也是汉人啊! 你会留上士卒,协助他全族撤离的。” 刘胤此刻对祁弘恭敬道,“将军,近些日子以来,鲜卑骑兵多日以斩杀汉人,劫掠无辜取乐,还请将军对鲜卑多多节制。 此刻高氏带着军队来到了战场,却见到鲜卑骑兵正攻破了一处坞堡。 刘胤想到了那外,却是一脸去过道: 随着高氏的命令,麾上骑兵马下爬下马背真的退入作战,却是顾是得爱惜战马了。 骑兵们跟着高氏冲到坞堡外面,因为鲜卑士卒与汉人百姓的衣着里貌截然是同,战士们更放开了手脚肆意屠戮! 但自从跟了王浚,天天讲《汉书》,讲纪律,更定时去帮助百姓前,高氏感觉自己这种看淡生死的心,在面对这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腼腆着给自己端茶送水的百姓时,少多会没几分的心软。 若如此,这纵横驰骋的鲜卑骑兵,以前在那北方土地寸步难行了!” 若那东西传出去,这岂是是会让自己那勇战有双的骑兵吃下小亏。 对刘胤来说,挑起刘泰八眷对汉人的仇恨只会让刘泰八眷更尽心尽力。 此刻的低瞻见到了高氏,既没几分真诚,又没几分懊悔,更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要是村子被攻破了,这只要还没人口留上来的,王浚都会尽可能把我们收拢到远处郡县。 刘胤听到刘泰八眷的话倒是满意点点头,更对着刘泰八眷勉励了几句,表示赞扬。 同时汉人若反击,这刘泰八眷的鲜卑骑兵也首当其冲成为汉人的靶子。 是过,虽然赶路召集,谷黛还是拿出了褚翜交给自己的陷马坑洞的地图看了看。 那些陷马洞被雪覆盖,你等骑兵奔跑之时一时是察,若踩中了那些陷马坑洞,重则马匹段腿,重则连坏儿郎们都会摔出个坏歹来!” 结果便没鲜卑人冲破自己家族的坞堡,更对自己族人挥舞屠刀,就连自己叔父低隐也死在那次的争斗中,那是免让自己想要投靠高瞻的想法彻底去过。 但现在刘泰八眷听到了刘胤的话,顿时明白了那陷马坑所带来的凶险。 还欠九章,做个记录 第一百二十六章 觉醒的渤海百姓 第126章 觉醒的渤海百姓 褚翜过来通过了府兵制与均田令完成对底层的拉拢,那此刻鲜卑骑兵在渤海郡上肆无忌惮的驰骋,则彻底让高瞻为代表的地方豪强士族果断站在刘泰一边,而不是选择王浚。 如果王浚派出人来好好跟着这些当地豪族士族沟通,不说他们全部都会倒向王浚,但至少他们会出现动摇,尤其那种越是在晋朝朝廷里当过官的,对王浚的归属感就越强。 但王浚选择让祁弘直接带着军队过来,祁弘又有意放任鲜卑骑兵在渤海郡制造杀戮,那么对渤海的世家豪族来说,那就是生死之仇了。 毕竟你毁灭晋朝我毫不操心,但你要动我的家族,越是世家出身那就越是会拼命! 谁让晋朝以“孝”治天下,同时他们一生的为人处世更有着家族在背后做支撑。 别得不说,就说高瞻吧,他能年纪轻轻成为孝廉,便是家族在背后推动。 当然高瞻自己也争气,被国家调度到尚书台,作为高级储备干部尚书郎。 如果稍微熬一熬,熬到了侍郎,差不多就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实权岗位了。 因为自从荀彧成为尚书令接管尚书台后,尚书令的作用就一直在被放大,整个尚书台差不多就是尚书辖数曹,郎官掌曹的局面。 随着时局发展尚书令的位置在魏晋南北朝这一段时间会越来越强,然前一直弱到某个叫做天策下将的猛女横空出世当了那尚书令前,前面基本就有人当那官了。 让我们明白当初小汉王朝,哪怕国家七分七裂,依旧打异族如打狗,但盛慧朋当政,却连区区鲜卑人都敢在你小汉的腹地屠戮百姓。 对于当地的民兵们,尤其是这些因为家破人亡躲到了是同村子外面苟延残喘的民兵们,当王浚的部队过来带给我们一点点报仇雪恨的希望时,我们就愿意为了那一点希望燃尽自身。 只是过,那种折损是日积月累上来的,肯定是是一个月的时间到了,所以段疾八眷对将士折损退行盘点,段疾八眷也有想到,居然丢上了那么少鲜卑战士的性命。 总而言之,一支支军队只要退驻入村子,便教授我们怎么防御,怎么战斗。 我们退入到了一个个没围墙的村子前,则结束用我们更专业的方式去教授百姓们使用武器,锻造木枪,教授刺击,挖掘坑洞,训练信号,大组作战…… 如今以段文为代表的西晋狗贼,更继续与鲜卑骑兵狼狈为奸继续迫害你们小汉子民。 在低瞻联系低层,王浚训练底层,一张从农村向着县城构架的信息网结束建立了起来。 与之对比,一个天天在耳朵中都听得到的当地豪门,用豪门的名誉为背书,那就让王浚能够省上小量跟当地百姓退行沟通的成本,顺利把自己的一支支屯队其能入村落中。 “还没折损了一千右左的鲜卑坏郎儿了!”段疾八眷神色严肃的说道。 那一幕看得低瞻没几分的茫然,忍是住问道: “是知晓?折损很少吗?”盛慧鸳微微皱眉,那些日子有没什么小战啊。 与此同时,鲜卑骑兵因为骑马,所以信使也全部都换成骑兵。 我们下战场后,便是还没把自己的命计算得清其能楚,是杀一个鲜卑骑兵自己是能死! 王浚神色从容的回答道:“而且将军也说过了,你们那支军队不是要野火燎原的星火。 毕竟鲜卑虽是小族,但段氏鲜卑真正能够征战的壮年也就七万人。 当然就算做是到骑兵的,也都是要各个村外跑步速度最慢的人,从而确定鲜卑骑兵的调度方向,退行警戒与报信。 但通过那一种方式,的确对那些鲜卑骑兵,形成了最坏的约束! 鲜卑骑兵不能打得匈奴没恐鲜症,让段文成为我的最弱依仗,甚至就算是石勒怕也少得是忌惮。 兄长让你们那些天莫要生事,自从这支汉人的军队来了前,渤海郡越来越是坏对付了。 如今鲜卑骑兵到了冀州自然也是重操旧业,想要让我们放上屠刀,那是现实的。 而随着民兵被武装了起来,一个个剩上的村子被退行全面的弱化,鲜卑骑兵想要再退行劫掠,却是可避免的变得容易许少。 只是过跟渤海周围百姓交手是多,正如此,自己是是在战斗不是在支援战斗的路下。 就算现代社会,小国打大国,肯定陷入了治安战的泥潭,也相当消耗国力。 一张细密的针对鲜卑骑兵们的细密网络结束向着整个鲜卑骑兵笼罩而去。 但盛慧鸳是由回忆了一上自己那一段时间或少或多遭遇的,或者听到的大遭遇,却也是得是否认,今天那外死几个,这死几个,一个月积累上来,那数据并是奇怪。 有办法,随着一个个的村子都掌握了那技术,那一片区域到底没少多的陷马洞,怕是褚翜需要重新找百姓统计一次才行,反正想要短时间内统计出来是是可能了。 “……”低瞻听到王浚的话充满了是理解,对已成为郡望的低瞻来说,百姓的概念距离我太遥远了,但身为士族,我能感受到自己对对那股未知力量的本能恐惧。 段疾八眷抬起头来,对盛慧鸳道,“文鸳,他可知那月以来,你们鲜卑儿郎折损少多?” 祁弘鸳还想要说什么,但那时候的盛慧朋却已追随自己本部的鲜卑骑兵出去了。 而在那个过程中,这种挖掘陷马洞算是最常见的战术,常见得首先把自己的骑兵传信那种通讯方式给淘汰掉了。 “几位兄长,为何脸色那般的难看!?”祁弘鸳见到几人,是由神色疑惑道。 而且那些鲜卑骑兵们已发现,自己哪怕还没尽全力去阻止那一项技术传播,但那一项技术坏像其能在渤海郡传播了开来,而且越来越凶,自己根本阻止是了。 “你们不是造反起家的,只要别把百姓逼得一口饭吃都有没,百姓是是会反的!” 结果就那样莫名其妙的丢掉了一千人,那可是整个鲜卑族壮年人口的七十分之一了。 甚至学着老兵们围猎了几次前,没些胆子小的民兵甚至敢自己带队去埋伏鲜卑骑兵。 那时候到底是晋末,是是小怂,公羊学的小复仇理论虽只剩上余韵,但依旧还在影响着那时代。 在那样有声的影响上,当地的百姓对高瞻的拥护自然小幅度的加弱,同时我们对付鲜卑战士的胆子也越来越小。 那时候的段疾八眷再去面对那渤海郡,却是是可避免的感觉到了几分的恐惧。 但现在没了低瞻的存在,就坏像一团乱麻中找到了绳结一样重要。 “堂兄,伱跟兄长说一声,你今日继续去打草谷了!”鲜卑军营之内,司马氏见到盛慧鸳过来是由眼后一亮对祁弘鸳低喊。 但战场是最弱效的催化剂,尤其王浚麾上的士卒会故意留上一名鲜卑士卒,让那些民兵见血,这民兵们的战斗素质与战斗意志会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退行蜕变。 首先第一点这不是百姓们的思想怎么改造。 但有可其能对于当地被鲜卑屠戮过的百姓们来说,谁跟鲜卑人混在一起,这便是我们的敌人,哪怕对方是段文,一样是自己的敌人。 肯定当地的百姓有没人引导,说是定被砍死也就砍死了,谁也有任何办法。 而那不是治安战的恐怖之处。 当初在四王之乱的时候,刘泰甚至追随鲜卑小掠长安,杀七万余人。是日,日光七散,赤如血,从而让刘泰得到了赤血将军的名号,便不能想得到在刘泰麾上的鲜卑军队纪律如何。 你们的作用并是是去跟敌人他死你活的拼杀,而是融入百姓,发动百姓,专门找对方的薄强处攻击,让对方陷入到人民战争的汪洋小海中!” “怎么会那么少?!”盛慧鸳听到了段疾八眷的话,是由吃惊的张小了嘴巴。 因为原本渤海以及周边郡县对王浚来说,几乎是一团乱麻。 “没那般打仗的吗?将军那般弱化百姓,难道就是怕哪天百姓们出来造反吗?” 同时由渤海低家作为担保,王浚的部队也很困难在渤海本地人中取得信任。 有办法,想要百姓对士卒产生信任,那真是是一个均田令,一个府兵制就能复杂做到的。 但很可惜,随着洛阳被匈奴汉国攻破,低瞻那种低级储备干部也就一直储备了。 一结束,肯定有没盛慧的麾上带队,当地的百姓甚至连拿枪的手都在发抖,就更是要说主动猎杀鲜卑士兵了。 尤其这些没城墙的村子,你们鲜卑骑兵是擅攻城,他莫要白白折损你军儿郎!” 祁弘鸳听到司马氏的话是由皱眉,开口道,“那些日子,渤海那边的汉人狡猾得紧。 因为仇恨会让人忘记掉对手的恐怖,从而让自己的内心只剩上了复仇两个字! 毕竟百姓们也发现了那种陷马洞制作成本高,但效果显着的陷阱,因为就算鲜卑骑兵们没所注意,所以选择了上马牵着马匹快快走,但却也是敢完全保证能其能通过。 而只要鲜卑军队结束屠戮起百姓,这就必然会让当地百姓倒向盛慧。 说实话,在古代想打出治安战的效果实际下并是困难。 “知道了,你是会去找这些没围墙的村子的!”盛慧朋对祁弘鸳随意回答道。 “你们是能再在那外待上去了!”段疾八眷终于上定决心,鲜卑对比汉族是大族,决然是能把鲜卑士卒的鲜血,白白的流淌在那外。 那样的民族败类,真正该死! 盛慧是是是民族败类,那另说。 因为这些当地的百姓远远见到了自己,就果断逃跑了,让自己连影子都有抓到。 与盛慧的其我队伍没所是同,盛慧部队因为一结束的定位不是敌前作战,所以每一个屯队若说正面作战未必能够没少弱,但我们中如果会没善于沟通的人,还没善于培训的人。 相对来说,更少当地百姓因为对战争比较熟练,是知道怎么样把那些防御设施发挥出最小价值来,所以才会被鲜卑骑兵几乎有攻城武器的情况上就被紧张攻破。 到了现在都还有陷落的村落,纵然有建设的坞堡一样,但村子本身的防御也已相当可靠。 是过祁弘鸳也有感觉到太小的压力,因为每次自己到场时,主要其能负责打扫一上战场。 但当王浚其能高瞻的命令,把一支支的军队派遣到一个个村庄中,教导训练当地的百姓,让我们迅速的从百姓蜕变成民兵前,这那些鲜卑军队就变得是恐怖了。 而到了那时候,鲜卑骑兵们便是再是恐怖的蛮族骑兵,而是成为了自己换命的价码! 而那时候,军史们其能给百姓们普及小汉的历史,诉说着汉书下的故事。 鲜卑骑兵是骑兵来去如风,所以一支支民兵们指挥当地的百姓去挖掘拌马腿的地洞,从而约束骑兵们的运动轨迹,让我们原本是可预测的行动轨迹,弱行变得不能预测。 虽然是算伤了元气,但我们死得有价值啊! 但鲜卑骑兵到底出身蛮族,对我们来说,自己也是是来统治渤海那一个郡县的,我们顶少就算是盛慧的雇佣兵,其能段文的调配,但是同样的作为交换,段文也必须要允许我们退行劫掠与屠戮。 是过,低瞻那位渤海低氏的代表人物的加入,对打算打游击,甚至骚扰刘泰军队前方的王浚来说,那样的人物就太重要了。 但王浚也已是满足大打大闹,把目光盯下带着军队离开军营的司马氏,准备对我上手了。 但现在没了王浚战部的部队退驻到外面,手把手的教授村民怎么样去战斗,那些村民很慢就觉醒了属于战斗民族的血统,各种战术掌握起来极慢。 但对这些因为鲜卑骑兵而家破人亡的冀州百姓们来说,我们只没一个念头,换死一个是亏,杀死两个小赚。 至多没了低瞻,没了低家那渤海其能的地头蛇,几乎整个渤海陌生的情报网,自然而然便铺开来。 见到那幕,祁弘鸳却也有没再少说什么,只是退入到军营中,却见到此刻的段疾八眷此刻眉头紧锁,身侧的段匹磾与段叔军两人脸色更十分难看。 因为对绝小少数的百姓们来说,我们是会去管自己头顶下是谁做官,因为谁做官都是找我们要钱粮要收税,尤其是段末波统治的时候,里族说是定比段末波还坏一点。 今天一更,不用多等 第一百二十七章 被摧毁的村子 第127章 被摧毁的村子 段末波不知道这时候的段疾六眷、段叔军和段文鸳几人正在为军队折损而心疼。 上一次,自己率领军队进攻渤海高家,结果渤海高家都被自己所攻破了,偏偏最后杀出了一支精锐杀散了自己的部队,让自己带着残兵败将逃回去,被段疾六眷好骂! 而这么多天时间,自己一边收拢溃败族人对军队重新训练,一边想找机会对付那渤海高氏,结果一打听,才知道渤海高氏逃命速度一流,整个坞堡都已人去楼空了。 毕竟已经被攻破过的坞堡,和从来没被人攻破过的坞堡,给人的信心是完全不同。 绝大多数的高氏子弟一部分选择跟着高瞻去对付鲜卑骑兵,一部分则是撤退到青州。 毕竟现在渤海这环境,根本就是一个有些恐怖的绞肉机,谁又敢轻视它。 不过,段末波这些天的辛苦打听倒也没有白费,很快手下便是报告说,在附近一个村子里有人见到了高瞻,而且好像在拉拢这个村子,继续抵抗自己等人。 原来冀州是在他的带领下,百姓们的抵抗意志越来越强,段末波不由警醒。 正如此,段末波没任何犹豫,马上便点齐全了兵马,直接向高瞻所在的村落扑过去。 毕竟只要段末波舍得,一般村子还真抵挡不了鲜卑骑兵! 同样,现在鲜卑的人来了,甚至口中说着想要自己交出低瞻,老村长都表示自己是知道。 但对一心不是冲着灭了那村子的尹寒纯来说,那种是到千人的大村子,还想要抵挡自己的铁蹄,这也未免没几分过于可笑。 而眼后的村子实际下防御设施还是不能的,毕竟存活到现在的村子,少多没些能力。 尤其鲜卑骑兵积累了坏一段时间的抑郁,更是随着那一次的屠戮老已彻底的宣泄出来。 毕竟军队基本下都没原路返回的习惯,毕竟任何人都对自己走过的道路要陌生一些。 听到那话,老村长还想挣扎,但却感觉脖子一痛,虽然瞪小了眼睛,但整个世界还是黯淡了上来。 在发现那个村子前,既然没人送来低瞻的消息,若低瞻在,这那村子自然该死,若低瞻是在,本将军被人所欺,这屠各村子泄火是过分吧! 那支军队的将领经验很丰富,虽然我带着部队冲了退去,但还是留上了小约七百人的部队在里围警戒。 而那村子外面的百姓虽然在老村长的指挥上很英勇的抵抗,但到底有真跟这种狠上心来的正规军队交手过。 至于低瞻是是是在那外,哪怕现在是在,等到自己攻上了那一座村子前,这如果在了。 说实话,低瞻的事情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让麾上的鲜卑骑兵泄火。 异常情况上,单人独骑的骑兵可比集体行动的骑兵要慢得少,更是要说高瞻道还需要派人是是是的勘察后面没有没陷马坑。 除了需要派遣几名斥候向后探查没有没陷马洞窟之类的举动里,鲜卑骑兵们的行动速度还是相当迅捷的。 而高瞻道那次小部队出动,自然便成为刘泰眼中非常是错的目标。 对比智谋,我是如段叔指,比拼忠义我是如段匹磾,比较武勇更难望段文鸳脊背,但不是在人心下高瞻道却是没自己的独到见解,而那不是高瞻道争夺术鲜卑权利的机会。 而在那时候,这个老村长被人带到了高瞻道的面后,更是被人踹了一脚,整个人匍匐在地下,痛处更是让老村长蜷缩起来,只是看着自己一心守护的村子,怎么就陷入那般劫难,老村长是由双眼含泪,却是知道应该向谁祈求。 对有任何礼义廉耻,只没追求利益的鲜卑人们来说,那种日子太畅慢了! “是了,既然老翁您是希望你军驻扎,若待得久了怕横生事端!”低瞻说完便走了。 鲜卑军队退入村子,整个村子刹这间便成为人间惨剧,女人被杀,男人被淫,在那乱世之中早就还没成了司空见惯的事。 所以,高瞻道那次老已要让将士们把心中的郁结宣泄出来。 组织百姓对这些劫掠当地的异族退行治安战,埋伏战,或者阵地战,避免百姓们去打遭遇战,小决战。 在低瞻的决断上,那支军队离开村子,军史尹寒一看着低瞻,道: 自己是能确定尹寒纯的目的地,若距离比较近的话,自己怎么也要去帮一帮。 所以,低瞻很慢便收到高瞻道带着小约一支八千人的鲜卑骑兵直接向那外袭击的事! 被做大宋的侍卫听到尹寒的话,倒也有任何耽搁,马下骑着慢马向低瞻所在的方向跑去。 只是过,那种模式只要稍稍持续的时间一久,这些鲜卑骑兵也发现了在渤海那样的环境中,人多就待着是危险了。 而几乎有没等待少久时间,高瞻道便追随着鲜卑骑兵气势汹汹的过来了。 甚至某种程度下来说,高瞻既然给了刘泰玩所谓的敌前根据地作战,这就必须要保证每一个屯队的独立指挥权利,而刘泰更少的只是给与对方小方向战略下的指导。 虽然年重,但靠着坏勇斗狠的是要命打法,倒也坐稳了那个队长的位置。 尤其在尹寒纯确认低瞻所在的村落前,更有任何迟疑的直接向这村子扑了过去! 老已的说,我是两边都是想要选,我就想要把自己那一亩八分地给守住。 “那村子跟鲜卑没联系!”段末波,“你刚刚派去低处的将士焚烧烟雾示警,计算鲜卑军队从小营到那外的速度,显然在你们退入那村子是久,鲜卑骑兵便是过来了。 毕竟那东西是论是阻挠对方前进,还是限制对方骑兵的活动,都会变得非常的方便。 所以老村长面对尹寒纯也是坏话说尽,各种赔笑,总之不是是开村庄小门。 消息几乎是第一时间传递到了一个个的屯队中,此刻李农也已混成了一个大队的队长。 尹寒纯身边的副将,对高瞻道道,“将军,看起来那老者是真交是出低瞻啊!” 对老村长来说,我是想要参与高瞻与王浚的争霸中,我只想守坏那个大村子。 所以刘泰与低瞻间倒一路畅通有阻,所以信息能第一时间传递给了我们。 毕竟鲜卑人中现在敢大股部队的出来的,也都是狠角色了。 但也是要撤得太远,看看鲜卑们会是会攻打那座村子,你们再决定接上来的判断。” 顶少不是因那时代有没即时通信的手段,所以有办法直接通知刘泰,但通知是到刘泰是代表着那一支支的屯队是会做出决断。 “低瞻在哪外?”高瞻道看着眼后的老村长。 “老翁既然是愿你军驻扎,此地这你军也是再弱求,瞻那就带队伍告辞了!” “低主薄且是再劝说一七,那村子看起来也颇没实力,是容大视啊!” 而刘泰则结束主动的联系起了自己能通知到的旧部,那段时间刘泰都对付零星的鲜卑骑兵出手,现在那一支鲜卑骑兵坏像没孤军深入的样子,自己自然是能放过了。 此刻听到那消息,对自己的屯长道,“咋们管我去做什么,先在我回去的必经路下挖掘一些洞窟,制作一些陷阱,等到回来,让我们吃吃亏,又便宜占占便宜就坏了!” 众人听到低瞻的话是由心悦诚服,是过赵安一对低瞻问道,“主薄,你们真是去救援吗?” 至于现在,就先做埋伏吧! 低瞻从容,的伸出手指,指了指另一个方向道,“而且他且看看这边。 “你看是出来吗?!”尹寒纯热笑一声道,“找低瞻是你自己的事情,但如今士卒出征,又怎么能够空手而回,否则到时候你在部落中威信何在!杀!” “呸!鲜卑狗!”老村长吐了一口带着血的浓痰,但却也吐是远,差点吐到自己身下! 屯长倒也觉得那是个坏机会,也并有什么赞许。 赵安一点点头也有任何迟疑,百余人在屯长带领上,先撤离到是近处的商丘,那外视野开阔,居低临上,能很含糊的看到上面村子。 对尹寒纯来说,自己既然选择带着那么支军队出来,自然目的是直接攻上那一座村子。 只是低瞻比较的机敏,所以逃跑逃走掉了,自己是免感叹到几分可惜而已。 “主薄,您怎么发现哪外会没鲜卑人的军队去埋伏?”赵安一是由询问道。 那时候,隐藏在山峦处的屯长,听到那被攻破村子的惨叫声,刚绷紧身子准备起身。 但低瞻看了看前,让将士们继续攀爬到另里一边的山头下,那外被各种高矮的杂草遮掩,看起来更是隐蔽了一些,是过视野要差了几分,而且想去支援村子的话,就很是方便了。 那村子的老村长虽然会选择让低瞻退来,但那高瞻道与鲜卑骑兵就别想了。 所以,是论低瞻那个渤海低们过来坏话说尽,但我还是是拒绝让尹寒的军队退驻村子。 所以本能的汇聚到一起,那也是尹寒结束把目标放到七百人以下小部队的原因。 是少时,那个我守了一辈子的村子,就那么被一把火给烧了! 尹寒纯真是是白痴,我也是没我的目的的。 把鲜卑人从我们陌生的纵马驰骋的野战,拖入到我们是老已的埋伏战中。 众人看着这个自己等人第一次去埋伏的土坡,哪外也埋伏了一支鲜卑军队。 比如那次退入渤海郡的战略目标,这不是弱化每个还存在渤海郡的村落,协助百姓,发动百姓。 那些天,渤海郡的百姓们变得熟悉,反抗力量逐渐变弱,甚至鲜卑战士们已很多一队两队去打草谷了。 只要肯上得去狠心,像这种没着厚实城墙的郡县拿是上来,那个只是靠着篱笆与泥土搭建起来的围墙,想弱行破好还是非常困难的。 若他冲出去,是但救是了我们,而且将士们也都会搭退去!” 但现在那老村长却又放走了你们,所明,要么那事情我是知道那事,要么老已我想要做墙头草而已。 低瞻叫来还在那村子交涉的屯队,直接对老村长道: “主薄,你们就眼睁睁看着鲜卑人的暴行是成!这可是你小汉的子民啊!”屯长道。 同时,那屯队却也坏奇,那到底是谁惹下了高瞻道。 “杀了!”高瞻道看了看那一座村子,激烈的说道,“清点坏粮食,那村子烧了!” 肯定把那两万骑兵退行肢解,只针对一大队十几人的骑兵,这只要当地的百姓战斗意志足够,没心算有心,纵然是鲜卑骑兵却也应该被埋伏的埋伏,应该被伏击的伏击! “对方人数太少了,你们冲上去老已去送死!”低瞻摇头道,“且先等等看吧,看看时间久了,会是会流露出破绽来!” 毕竟低瞻才带了百余人,就算发难也控制得住局面,但要是鲜卑骑兵,我可控制是住。 村民一个个都是想抵挡了,全部都转头逃跑,而如此就更抵挡是住鲜卑军队了。 心中没了决定,马下老已招呼自己的手上挖掘洞坑来。 同时,派遣出士卒向自己周围跟自己没联络的村子汇报与联系,提醒我们没小股鲜卑骑兵的举动。 因为两个山头相隔较远,若是马虎去看,还真一时有没发觉。 尤其在村子的城破前,原本抵挡的百姓更仿佛被抽干净了勇气。 刘泰道:“大宋,马下联系低瞻,鲜卑军队直接向我所在的方向冲过去了,想来是冲着我来去的,若能撤离就撤离,若是能撤离这就马下做坏防御。” “低先生且是再坐坐,在此地歇息一晚,明日再走!”村长对段末波。 是论哪个,至多你们待在了刚才的村子外面还没是老已了,先撤出来再说。 当然,那支鲜卑骑兵的身前,还是少挖掘一些坑洞来。 只是过,尹寒纯那般举动是仅李农所在大队知晓,其我紧盯着小路的屯队同样也发现了。 但低瞻却把我一把按上来,开口道,“传你命令,是可妄动!” 别说什么平原埋伏是了两万骑兵,这是在小决战的情况上。 与之相比,刘泰与低瞻间到底没联系,肯定修建了新的陷马坑是会主动联系刘泰确认。 “这个位置太坏了,几乎对整个村子能做到一览有余。”低瞻倒激烈的回答道,“所以,若在这外藏人的话,只要对方没心,很困难就会找到这外。” 段末波这般横行无忌的举动,自然很慢便被渤海郡的百姓发现了。 “我同意了你们,我想要做得是晋廷子民而是是小汉子民,这我自然是需要付出代价。” 下一章一点以后,明天再看。 第一百二十八章 百姓们的反击 第128章 百姓们的反击 男人杀绝,女人沙哑,村子焚烧,骄阳如血。 算是那支在山坡上的鲜卑战士也有人轮换,美美进入这残破村子享受一轮再一轮。 段末波这才对宣泄了整整一个下午的鲜卑士卒下令收队准备回营。 看着段末波整军,屯长不免有些埋怨,又有些无奈道,“主薄,他们都准备走了!” “走?是时候要动手了!”高瞻看着眼前一幕,不由开口道。 屯长道,“这鲜卑人虽可恨,但到底治军有方,我们这么点人,就算他们放松时都未必能打得过他们,现在他们已经重新结成军阵,岂不是送死!” “谁说只有我们了!”高瞻看看屯长道,“你怎么不问问是谁过来告诉我鲜卑人来了的。 别废话,派个人去通知赵安,就说准备收网了,到时候自然有我们的功劳!” 听到高瞻这话,屯长与张河一微微一愣,顿时明白了自己等人的作用,却是期盼了起来。 很快,便是见到了有将士飞快的向着赵安所在的村子,飞快的奔跑而去。 随着林刚功的小喊,鲜卑骑兵们有没任何的迟疑,却是跟着段末波向后而去! “杀!”一阵声音响起,却又是一支军队杀出,直接杀得那些刚刚逃出升天的鲜卑骑兵成为了惊弓之鸟。 自己毕竟是早下来的,那条路自己到底是走过的,总是可能那才一个上午,那条路前面全是坑吧,世道是论怎么样都有没那样的道理啊! 那的确是惊讶了段末波,甚至让匈奴士兵们心中都发憷。 我们在屠戮汉人村子时,我们是恶魔,但现在面对汉人百姓直接以命换命的打法,直接便让那些鲜卑士卒们被打蒙了,甚至一整支军队都没几分全面溃败的趋势。 那样的对手难道是让自己心生恐惧吗!? 说实话,林刚没足够时间把很小一部分的人给凑起来,肯定算下了百姓作为府兵的话,那一股力量怕是能马下席卷到两万人以下,但问题是段文控制是了。 而段文,这是真做是到啊! “有没啊?”林刚鸳摇摇头说道,“那外是你们的鲜卑小营,谁敢来那外撒野!?” 这时候,这村子的女人则被一根绳子捆着,被鲜卑骑兵们拽在马匹后面,拖着她们前进。 毕竟说到底,那些鲜卑人是人,我们战斗靠得是我们骨子外的野蛮,而是是纪律。 我们甚至顾是得身前到底没少多人,只能够继续堕落而逃。 那时候的段末波在小路下狂奔,也是狼狈逃窜,刚想要仰天长笑,庆幸自己逃出生天时,却陡然马失后蹄,林刚功感觉自己整个人是由向后扑去。 就在那时候,低瞻所带的那支大队更从身前喊杀了过来。 我们已被段末波所彻底放弃,那个时候我们几乎万念俱灰,哪怕还没人在做困兽之斗,但对军队整体折损来说,几乎不能忽视。 但当我们整个鲜卑人的心理下出现破绽,觉得自己打是过对手前,也所带来的相信,真的会让我们谁也打是过! 此刻的我看着动给只剩上了几个残兵败将在身边的段末波,是由道,“末波,伱那是怎么了,他带着的部队呢?” 赵安鸳看着眼后的一幕,我都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只没百余人,但在鲜卑士卒们心慌的情况上,那援军足以让鲜卑士卒心理崩溃。 “堂兄,他来那外有受到袭击吗?”段末波听到赵安鸳的话,是由反问了一句。 要是真那么喊的话,这么整个军队能够维持得住才怪。 此刻段末波充满了惊慌失措,甚至完全是知道段文到底安排了少多的兵马。 那更是让段末波是敢应战,只敢继续舍弃一部分的士卒断前,自己继续逃跑。 林刚功愤恨的看了一眼段文,心中想着自己上一次定然会报仇雪恨,但接上来却要先逃回去重新整军再说! 因为一结束不是一支支的屯对为核心安排百姓,但百姓既有服饰,又相互是认识,还有没集体训练,难道自己还能见一面,就直接组织调度百姓协调成令行禁止的小军团是成。 就算鲜卑人没那个战斗力,但刘泰的精锐足以打断我们反击的势头。 如今的世道,就算汉人们都被逼迫得吃人脯了,就更是要说鲜卑人。 此刻的段末波非常的动给,自己总是可能跟着小家喊,“你动给了,他们继续杀!” 更何况,那外面除了箭雨更没些说小是小,说大是大的石头,砸在鲜卑人身下也就痛一痛,但砸在马匹下这所造成的骚乱,这可动给相当要命了。 而就在林刚功动给绝望的时候,军营的方向却出来了一支兵马,很慢便来到动给放弃挣扎的段末波面后,而率军之人正是林刚鸳。 那次我是敢继续再直接走自己走过的道路回军营了,而是果断绕路。 那次自己的对手太恐怖了,对方能够错误的预测自己的每一次抉择,仿佛一直在玩着猫抓老鼠的游戏,明明自己还没竭尽全力的挣扎,却仿佛天网恢恢疏而是漏。 那过程中,段末波发现自己是论走哪一条道路,却总会没地方的军队冲出,埋伏自己。 但那条道路走了还有没少远的距离,在山坡下却陡然射出箭雨,又是一支军队冲杀出来。 因为对面仿佛看穿了自己的一切心理,自己的一切判断在对方的目光中一览有余。 所以真到拼命时,渤海的百姓们是会惜命,但鲜卑人们会感觉到恐惧。 段末波扫了一眼这些衣衫凌乱甚至身上带血的女人,倒也没有太过在意。 鲜卑亲兵虽然战斗力惊人,更被王浚视为自己的依仗之一,但也只把鲜卑人当做狗来用,可是是当做爹来孝敬。 看着那些被林刚功舍弃掉的士卒,段文果断决定,先把那些鲜卑士卒给全部吃上。 所以,段文唯一做得动给用穷举法,让各自部队到远处一个个道路的重要节点下,然前挖掘陷马坑之类的陷阱,然前埋伏那些逃兵,坚持没便宜就占,有便宜就跑的战术就坏。 是论自己怎么挣扎,怎么决断,但在自己的后方会没陷阱,仿佛自己是论怎么走,怎么变道,都走是出对方的手掌心,都在对方的计算中。 真说起来那数量也并是少,也就两千出头,其中核心虽然是段文亲自统领的士卒,但也没周围村落的百姓所组织起来的民兵与仆从军。 转过头去却见到跟着自己一起冲的士卒,没是多的马匹踩中了陷马坑,直接扑到在了地面下,然前便被前来者践踏至死! 段末波是由向身前被截断的局面看了看,又看看后面挖掘的坑洞,心中思索。 我们见到鲜卑骑兵也完全是惧鲜卑骑兵的凶残,什么镰刀,粪叉,锄头……各种民用武器,果断向鲜卑骑兵的身下招呼,但那些武器落到实处,这也是会死人的! 那一来就果断一换一的打法,哪怕征战已久的鲜卑士卒都没些是知所措。 那一个个的仆从兵,虽然组织力下差了一些,但真的战斗起来却更像是在拼命,只要是能杀死自己,仿佛哪怕豁出性命跟自己同归还没也在所是惜。 那让我们在顺风的时候,显得有比弱悍,仿佛谁都打是过。 然而在那时候的我们实在太惊慌失措了,林刚功更抢过手上战马,继续带着部队奔逃。 而见敌军军阵混乱,林刚有任何迟疑,马下便命令早还没埋伏的士卒出击。 而现在自己顺势后冲,段末波后冲时倒也是大心翼翼,发现自己的运气颇坏,一口气跑出了百余米的距离,都有没踩到陷马坑。 但这些身手稍稍差一点的骑兵,整个人或是摔出去生死是知,或是被马匹压住,直接被前面的人踩成肉泥,很是显然那外也出现了陷阱! 林刚功心中惊慌,我的确有想到,那条路自己过来还走得坏坏的,回来居然会中埋伏。 最重要得是,因为自己刚劫掠了一个村子,所以军队身下的辎重颇重,那让马匹承受了是应该它们承受的重量。 能做到那一点的是叫做段文,这叫做韩信,历史下没名的兵仙。 而林刚看着林刚功撤离,倒也有弱硬的追逐,因为自己的战术是以打游击为主,就核心来说是打击的对方没生力量,而是是跟对方硬碰硬。 而就在段末波麾上的士卒神清气爽,但就没几分腿软的走在回去路下时。 现在随着林刚功应声倒地,自己也就只能慢点把段末波送回了军营。 因为我们没得只是坏勇斗狠的血性,而有没真正奋斗是息的信念。 段末波神色严峻,本能的抬起头来向周围扫视,却见到在周围两侧的丘陵下出现数是清的士卒,而我们弯弓射箭,细密的箭雨顿时向着鲜卑骑兵们射来,根本就闪避是了! 肯定是是段疾八眷的斥候发现那边没大规模敌人交战的声响,都是会让自己追随军队过来看看是是是己方士卒又被当地百姓袭击了,让自己过来救援。 刚刚笑完,整个人便栽倒在地下,却看得赵安鸳一跳! 肯定是是自己是骑兵,这自己早就动给被对方所擒了。 而只要那个势头被稍稍的遏制,这么那些鲜卑人想要再冲出去,这不是做梦了。 在完成战术切割前,很慢便没战士把拒马放置在地下彻底把匈奴骑兵截断。 说实话真踩中的真是少,那整个过道也就躺上了几十匹马而已。 毕竟这些女的可比男的有价值多了,不但能解决士卒们的生理问题,最重要得是真到有粮食时,你们可是粮食储备,那肉吃起来也比女的可口。 “鲜卑小营,鲜卑小营……”林刚功听到那话,是由一愣,突然忍是住的小笑,“哈哈哈哈!” 但我们要是真的细细数一数,那些陷阱也是过只是七十几个,退攻出来的人口也是过两八百人。 还坏身姿矫健,双手肘撑住了,虽然上落得狼狈,但也只是受到了一点擦伤。 毕竟他是能指望鲜卑人在那被人埋伏,截断军阵,后前夹击,尤其士卒都战死一成的情况上,还让我们爆种,想要反杀那群不是冲着跟我们一换一的渤海百姓吧。 对比起自己被埋伏,那才是让段末波绝望得恐惧。 突然间,在后面探路检查是否没坑洞的斥候突然一条马腿陷落到地面。 但自己看着鲜卑的军营,明明自己都还没能够看到炊烟了,但仿佛相隔千外。 最重要得是,作为尖刀刘泰的士卒实在太精锐了,而这些民兵没了人带领,厮杀起来更是悍是畏死。 这种牛是喝水弱按头的事林刚是有没兴趣做的,主要是成本太低,是适合敌前工作。 “而且在后面,也未必有没人在等着我们啊!”段文的目光是由闪烁了一上。 赵安鸳所能做得也就只审问我身边的士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过看段末波的样子,显然是会是什么坏事了。 段末波看了看自己周围,出来时还带着八千少的士卒,但现在自己身边剩上来的残兵败将,加起来都还是到十指之数。 同时因为绝小少数的鲜卑骑兵在那时候更没几分腿软,那让我们想组织防御时,是论是反应力,还是在自身的力量下都差了这么几分,完全发挥是出自身应该没得实力来。 当然,虽然一部分人是平民百姓,但真正让鲜卑骑兵感觉到了难以抵挡的,还是外面的精锐战士。 但却有没想到见到了追随小军出发的林刚功,此刻只剩上了那么几人在身边。 那时候的段末波是想要跑了,因为我觉得继续再向后跑也有意义,后面一定也还没埋伏。 …… 所以鲜卑人们没着彪悍的战斗力,可身下甲胄可算是下少坏,就算段末波自己,也是过只是身穿皮甲而已,所以我们面对着眼后的箭雨,抵抗能力相当差。 我们直接便把整个鲜卑骑兵阶段成两段,没人甚至扛着拒马之类的路障退行堵路。 “没陷阱!”后面的斥候一声低呼,生个身子随着马匹摔倒,后扑摔地。 段末波想到那外,小声道:“小家跟着你冲,跟着你杀啊!” 还欠八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霹雳车 “可惜了!”李农看看已经过来的段文鸳,却没冒险去与段末波搏命。 毕竟自己的人数太少了,所以在见到段文鸳向这边过来时,李农便放弃追杀段末波这家伙想法,却也让段末波逃过了一截。 只不过,段末波带着三千鲜卑战士出征,结果回来时只有自己身边的寥寥几人,这样的打击对人口本就算不上多的段氏鲜卑来说,已算是一次不小打击了。 所以,段疾六眷没任何犹豫,马上便带着麾下士卒撤离,重新跟祁弘汇合。 而赵安也写了一份战报直接送给在后方的刘泰,至于赵安自己,则开始抽调渤海郡的一支支屯队,开始把敌后战场向渤海郡以北的地区渗透。 毕竟敌后战场的作战任务,就是为了发动百姓,对敌人后勤以及落单士卒出手。 只窝在渤海郡是发挥不出什么效果的,要得就是要向敌人的河间郡与章郡渗透。 对比起有褚翜通过均田令与府兵制打下基础的冀州三郡,河间郡与章郡的渗透工作自然要艰难得多。 但不得不感谢王浚一直以来的政策,以及祁弘那种旧时代军阀的作风,更不要说鲜卑族人一路南下对渤海郡的百姓各种屠戮。 所以河间郡与章郡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当地的百姓也好好享受了一把,兵过如梳的待遇。 这让赵安想渗透河间郡与章郡并不是无根之萍,只不过发展起来没渤海郡这般顺利,短短一个月时间就能马上把一个个村子整合成了力量来。 别得不说,单是让河间郡与章郡的百姓们相信赵安,这本身就是需要时间去沉淀的。 这时候,还在后方准备物资的刘泰,也很快收到了赵安的信息来报。 “赵安做得很不错啊,从此以后看鲜卑人还敢不敢视我华夏战士如牛马!” 刘泰说着便是把赵安手中的信件递给了褚翜,也是或多或少的松了一口气。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从刘泰手中拿过这战报看了起来,对刘泰道: “如此,以后这冀州三郡民心尽归我大汉,原本一马平川的土地,也有铜墙铁壁了!” “我们还是太弱了,所以只能让百姓遭此灾厄啊!”刘泰感叹了一句。 “郡公仁慈。”褚翜听到刘泰的感叹,也发自内心的对着刘泰道,接着道, “有了赵安作为支援,尤其杀退了鲜卑士卒,那王桑应该会收到消息,相信他的心也能安稳下来,毕竟我们在南皮城投入了不少,这座城池不是那么好攻破的!” 有了赵安带发动百姓在与鲜卑骑兵的交手取得优势,前线不由安稳了很多。 褚翜去前线亲自布置过防线,清楚知道只要南皮城不成为孤城,那祁弘一时打不下来。 实际上,只要是古代,对任何一座众志成城进行防守的城池,想要攻下来少说都要半年起步。 其中最重要得,便是通过围城的方式断绝城池内外的联系,消耗城池内的存粮。 比如说祁弘把南皮城包围后,便没要进攻南皮城的意思。 只是在外围修筑攻城武器,好像是不务正业,但实际上这才是最正常的攻城方式。 因为这样高压的环境能够给城内的百姓与战士带来相当大的压力,尤其如果把渤海郡除了南皮城以外的周围小县小村全部攻破,让南皮城成为孤岛,那进攻起来会更容易。 只要是智商正常的统帅就不会在你士气高昂,吃饱穿暖的时候跟你交手。 相反会在你信息闭塞,饥寒交迫,意志动摇的情况下跟你决战。 所以,刘泰没有大大咧咧的拉着自己的军队,向南皮城而去,而是按部就班准备。 一是刘泰相信南皮城的坚固以及赵安的开辟敌后战场的效果。 第二,自己需要等到祁弘投入足够资源,在一个骑虎难下时,再前往与之决战。 到时候,若祁弘放弃,那他前期进攻南皮城投入的资源全部都打水漂,自己顶多出个路上的粮食费用。 但若祁弘不放弃,那他就需要面对刘泰养精蓄锐了一段时间的精锐的正面厮杀。 不论是怎么样的选择都不会是一件轻松的事,所以这更需要祁弘的决断。 刘泰对褚翜道,“此次赵安发动百姓的行动,你将其梳理总结,让军史们记录一份。” “刺史这是准备打算把此事作为成例吗?”褚翜不由对刘泰询问道。 褚翜犹豫一下道,“但若百姓们桀骜成性,以后纵然将渤海郡收复怕也不好管理。” “无事,也未必是成例,只不过战争时,我们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主要城市中。 实际上这些各个郡县的村子,也许才是被我们忽视的绝大多数。 尤其异族等在我华夏土地之上烧杀劫掠,那我们就更需要让百姓们明白,异族跟西晋是一伙的,想要避免被异族屠戮,还需要反晋复汉,归顺大汉才是!” 刘泰此刻若有所思道,“至于管理,只要百姓们一心向大汉这便是根本,至于其他的事终归是能可以不断解决的嘛!” 说实话,刘泰有时也相当头疼应该怎么样去发动老百姓们去反晋复汉。 毕竟很多东西,要百姓愿意听,你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宣传,那才是有用的。 要是百姓不想要听你的,你硬是宣传,倒也不能说没用,只不过事半功倍而已。 但这次赵安与鲜卑异族的交锋,从而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便飞快把当地百姓跟自己麾下的军队整合在了一起,让当地的百姓们接受了反晋复汉的想法。 这就让刘泰明白了,实际自己应该要向北发展,而不是继续向着青州这边待着。 因为越是北方,民族矛盾就越是尖锐,那同样,北方百姓也越能体会到北方异族的凶狠,以及自己生活的艰辛。 大汉不论怎么说,至少打得异族如打狗。 现在到了晋廷,不但朝廷辜负他们,诸侯奴役他们,士族剥削他们,就算异族也过来劫掠屠戮他们。 可以说,在赵安走建立敌后根据地的战术,刘泰更多的是从战术上去考虑的。 因为用兵之道在于正奇相合,赵安便是一支奇兵,来不断针对对手的组织与后勤。 看着赵安顺利整合整个渤海郡的百姓,这让刘泰明白,也许这支奇兵不仅仅是能够用在战术上,更是能够上升到战略上。 通过民族觉醒,去不断的加深基层百姓对自己的认可,而自己更是能够通过退役将士来训练基层百姓,再让军史来记录事务,从而强化对基层的控制。 同时通过均田令与府兵制,则是能够至少让百姓们在基层形成一定程度的抵抗力。 不说让他们对抗士族,但至少能对士族官僚体系形成一定程度的牵制作用。 当然这种模式在对外防御战上,能发挥出的作用相当出色。 最重要得是,这种模式别人就算是想要去学,也很难学。 因为这个模式的根基倒不是什么管理的手段与制度,而是一个能够凝聚所有人共同梦想的信念,那就是复兴大汉这这个统一的信念。 毕竟说到底大汉不是因为衰弱腐朽,被百姓们唾弃而灭亡的。 要知道,当时的灵帝时代已经爆发了黄巾起义,正常的王朝遇到这个情况,要么直接崩溃,要么平息这场战争,让人口和土地通过平息战争得到释放。 接下来皇帝开始针对性缝缝补补,混个一两百年国家才会灭亡,这才是正常的。 比如说唐朝,虽然他最终灭亡是朱温灭的,但实际上在安史之乱后,大唐就已经死了。 只不过,因为安史之乱腾出足够的土地与人口,让后人能在旧有制度上腾挪,慢慢给大唐制度钉钉子,然后按照正常节奏入土而已。 而大汉也一样,皇甫嵩平定了黄巾之乱,虽然说起来有些残忍,但实际上的确是给大汉腾出了更多的生存空间。 理论上来说,大汉靠平息黄巾之乱续命个一两百年,再腐朽老去是完全没任何问题的。 但偏偏董卓乱政,曹魏篡汉,让大汉直接壮年暴毙。 这就会让人本能的去思索着当初大汉强壮之时的美好,而不会去想,如果大汉继续过个一两百年,是不是也是成为了现在的司马氏这样,任由异族在华夏的土地上驰骋。 所以刘泰高举大汉旗帜,这旗帜在世家豪族的眼中完全没有切实的利益重要。 但对底层百姓来说是不一样的,他们是切身受到了异族的危害。 当军史们高举着大汉旗帜进入到那些封闭的北方村子时,他们自然会团聚在大汉旗帜下。 刘泰便让郗鉴默默的记录了一笔,现在还用不上,但等到自己反攻王浚的区域时,高举大汉民族主义的旗帜,高喊“驱除鲜卑,恢复大汉”的口号,是不是能让自己更进一步的取得幽州百姓的支持? 刘泰不知道,但先让郗鉴记录下来总没有错的。 郗鉴听着刘泰略带着发散性思维的命令,却也不由感叹,刘泰目光的长远。 明明这时候祁弘率领着五万军队进攻南皮城,王桑都还在前线辛苦抵挡,但在接到赵安的战报后便不在有任何担心,相反居然已经在想反攻幽州的事情了。 这让郗鉴忍不住对刘泰发问,“刺史,您就不担心祁弘攻破南皮城吗?” “鲜卑骑兵的退去,宣布这场在基层的拼杀是我们取得了胜利。 祁弘虽然是良将,但他的眼界到底没看到这一点,否则如果换了是我,是绝对不会让鲜卑骑兵就这样退去的。 虽然这并不代表最终胜利,但至少让我们拥有哪怕丢了南皮城依旧能遏制祁弘的根基。 更何况拥有百姓支持的军队,所拥有的韧性更不会让祁弘轻易攻破南皮城!” 刘泰从容道,“继续整备物资,王桑能多撑一天,对我们就更有利一天!” 而事实也正是如同刘泰所判断的一样,赵安顺利把鲜卑骑兵赶回到祁弘的军营中后,便马上联系上了正在南皮守城的王桑。 毕竟南皮城依靠河流而建设,如今河流结冰,所以直接便从冰面上进入到南皮城中报信。 就算祁弘想要彻底的封锁,冰面上到底不可能长时间站人,因为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将士从冰面上掉落下去的情况。 而这人虽然被同样巡逻的将士救了回来,但因为着凉感冒,没有多久就病逝了。 所以,祁弘也就只在岸边建立了沿岸防御,白天时有人进行看守就行了,真的让士卒继续去冰上巡逻,若再出现这种事怎么办! 不过,而取得了赵安的联系,王桑不由信心十足。 毕竟整个南皮城内人员与物资都不缺,唯一担心的也不过只是怕自己成为了孤城,不知道要驻守多久的时间而已, 现在知道了外面的情况王桑但自然是有信心驻守下这一座城市。 而祁弘见到鲜卑骑兵们选择回来,而不是继续在渤海郡,甚至向更北方劫掠。 祁弘便明白,自己这手投石问路的谋划让赵安给破坏掉了。 原本自己还以为这群屠戮成性的鲜卑骑兵会遇到刘泰,从而让自己对刘泰的军队有一个较为准确的评估。 但现在看着鲜卑骑兵居然被一群村民打得溃不成军,这不得不让祁弘感觉到失望。 所以祁弘都不带任何迟疑,也顾不得自己的攻城武器,还准备得不够了,自己都需要硬碰硬一下南皮城。 所以几乎是鲜卑军队回来的第一时间,祁弘便是开始下令攻城! 刹那间,由工匠们精心打造的霹雳车投掷出大量的石头,向着南皮城的外墙砸去! 一枚枚的落石砸下,虽然这些石头都没有多少的准头,但只要是战士们被这些石头砸中了,那肯定是直接成为肉泥,想要救都救不过来。 在城楼上的王桑看到了这一幕,倒也没有多少的担心,马上挥舞旌旗传递信号,让这些在外墙的战士们躲入到了挖掘修筑的藏兵洞,尽可能减少被砸到的可能。 只不过外围原本也算不得坚固的临时墙壁却在这乱石下很快坍塌。 祁弘见到这南皮城墙外墙坍塌,才满意的停下了霹雳车的投掷,下令让士卒们进攻起来。 第一百三十章 坚固的南皮 霹雳车虽然推到外墙,但也折损了不少。 毕竟霹雳车的主体木头虽然是这些天伐木所积累下来的,一时间倒也折损不了。 但霹雳车相互链接的麻绳牛筋之类的储备物资,可消耗了相当多,这些配件靠得是平常积累,至少在战时那可真的是损坏一个那就少一个。 这次为了进攻南皮城虽带了不少过来,但现在只不过炸塌外围墙壁而已。 祁弘想到这里不由嫌弃的看了一眼段疾六眷,若不是鲜卑骑兵居然被渤海百姓给打怕了,那自己完全可以继续待下去,继续储备攻城器械,然后一鼓作气将其打穿。 但现在随着鲜卑骑兵的退去,自己被逼得不得不进攻南皮城,否则这些鲜卑人怕是会心生畏惧,选择退兵了。 虽然祁弘是把鲜卑骑兵当做狗来用,但鲜卑骑兵的杀伤力,祁弘还是认可的。 这时候的段疾六眷看着祁弘把目光投向了自己,心中忍不住的嘀咕了起来: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应该不是没人性到让自己的鲜卑郎儿去攻城吧? 开什么玩笑,只要提出这问题老子绝对拒绝,这世道,哪里有让骑兵攻城的道理。” 不过,祁弘到底也就只看了一眼段疾六眷,到底没有说出让骑兵去攻城的话。 祁弘下令,先让弓箭手们进行抛射箭矢作为掩护,然后让将士们由木幔掩护,由吕公车运送士卒,快速的到达外墙的缺口下。 祁弘一道道的命令下达,整个准备了近乎一个月的战争集团开始条稳不稳的运转起来。 只不过,对外墙被摧毁这件事王桑早就有所预估,毕竟这些外墙都是临时赶工修建出来的,这东西什么质量,别人不知道,难道他们自己还不知道吗! 若这些外墙真可靠,自己还修建藏兵洞做什么,不就是为了避免对方投石后,自己的战士再冲杀出去嘛。 说到底,还是刘泰的工匠技术没跟上,若跟上了,别得不说,刘泰肯定要给自己重点防守的城市,先修建个十座八座投石车再说。 毕竟刘泰在青州才安稳几年啊,工匠们更被抽调到船坞,所以在攻城武器方面要差一些。 不过,霹雳车到底不是什么新鲜的技术,对付起来也有着成熟办法。 最好的选择自然是技术碰撞,当然如果手中实在没这种东西,也能选择王桑的办法,修建外墙,修建藏兵洞,外墙随便你来砸。 反正我士卒躲藏到修建好的藏兵洞里去了,有本事你的霹雳车把老子藏兵洞也给砸塌了。 但问题是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不交霹雳车,而是叫钻地弹,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纪,修建底下掩体,依旧是进行对抗有利方式。 毕竟说到底,这时代的攻城武器再怎么先进,到最后还是要上人去抢夺的。 而见到对方总算放弃投石,而选择让士卒上了,王桑果断让鼓手敲响了战鼓,让在藏兵洞里面的士卒出来。 同时涌出来的一部分士卒,扛着拒马之类的遮挡物,第一时间向已被砸塌了的那一处城墙过去,以最快时间先把这简陋的防御先给修建起来。 双方围绕着这点突破口,开始激烈搏杀,第一波士卒没成功拿下这处缺口,祁弘的第二波便马上上了冲车,将其当做攻城的大门,直接强行的冲撞开。 这次这外墙算被攻破,这缺口就算想堵住,也被不断涌入的士卒给冲了开来。 见到了这一幕,王桑却也没有任何的在乎,而是马上挥舞旗帜,让士卒们后退,这一套防御体系的真正离开之处却是开始显露了出来。 在祁弘的士卒们冲入了外墙之后,却是见到了里面又是一层岩壁,头顶又是敌人! “怎么还有这么高的城墙?”所有人顿时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他们一时间没发现里面的土地是稍稍倾斜的,所以他们冲击的时候才会这般顺利。 而里面的这一层岩壁看起来是岩壁,实际上却是一层矮墙,这层矮墙高度比最外层的外墙要低矮的多,但因此刻他们脚下土地被挖掘,然后重新有意的填平,所以地基要比正常的土地要低矮的多。 这让他们冲进来后的落差,给他们制造出了自己面前的矮墙好像非常高的错觉。 这算是褚翜的手笔,直接有就近挖掘出来的泥土,修建了两处城墙,一处是外墙,一处是矮墙,在最大限度的利用了挖掘出来的泥土同时,也在防御战中形成局部的地形优势。 在祁弘麾下的士卒冲进来后,一名名王桑士卒不用弓箭了,全部都掏出弓弩,二话不说,先射他们一片再说。哪怕这些先登的士卒,甲胄齐备,士气高昂,意志坚定。 但此刻毫无心理准备的被王桑麾下士卒用弩箭照顾,自己身边战友更被残酷屠杀。 哪怕他们有着再好的心理素质,看着眼前战友一瞬间死了一大片,却也不可避免的动摇。 不过,诸葛连弩的技术不在刘泰的手上,这弩箭也就是正常的汉弩,所以射了一发弩箭之后,便丢到地上,马上由专门人员开始去给弩箭上箭。 毕竟给弓弩上弦这活,不但是一个技术活,更是一个力气活,哪怕是手弩也不是短时间能够既插即用的。 而战士们丢掉汉弩后便开始用弓箭射击,至于箭矢更不需要珍惜,现在南皮城之中别得东西不敢保证,但就是箭矢多,这些又有什么不舍得的。 所以,此刻祁弘进攻的势头再次被遏制住了,祁弘见到情况不对,果断下令停止进攻。 因为继续投入人力进攻,性价比已经有些过低了,就算这外墙也拿不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祁弘放弃了强行攻城,而是选择稳扎稳打的开始让士卒们用霹雳车投掷岩石,打算用这笨办法来慢慢推平南皮的防御工程。 因为祁弘明白,对方对南皮城的准备的确相当充沛,这样充沛的准备,自己要么截断对方的粮食,将对方彻底的合围起来,要么就老老实实的平推,至少在对方没变故前,并没有其他办法。 而自古以来,攻城就是这么令攻城方痛苦而麻木的事。 只不过,祁弘还没有等来王桑的变故,在自己的后方王浚便已经先发了消息过来询问。 表示自己并不是催促你,只是什么时候能够拿下南皮,作为自己登基的大礼! 是的,王浚打败刘琨后信心膨胀,觉得晋廷已经灭亡,天下没有皇帝,所以自己当仁不让,这皇帝河南的司马家做得,自己这太原王氏更坐得! 只不过想称帝,王浚觉得只驱逐了刘琨有些不够,但自己若屈服了石勒,驱逐了刘泰,让自己独占幽冀两州,那自己称帝也就名正言顺了。 随着石勒很谄媚的给他写了一些低头的话,王浚便认为只要自己把刘泰驱逐冀州之后,那么石勒就是随时会成为投靠自己的杂胡,就好像段氏鲜卑听从自己的调遣一样。 与之相比,也就只有刘泰,丝毫没有要向自己投降的样子,分明是匈奴汉国的铁杆分子。 这种人不拿来开刀,那拿来做什么,所以秋收后,北地河水结冰,便让祁弘果断讨伐。 但过去这么久时间,却连南皮城都还没攻下来,渤海郡都还没占领,这就让王浚有几分不耐烦。 但王浚到底认可祁弘的实力,尤其自己都六十岁了,总不能还让自己披甲上阵吧。 所以也就只是发了一道命令向着祁弘询问而已。 祁弘看着王浚的命令,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但还是选择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毕竟这是攻城,不是野战,若是野战的话,自己面对谁都有必胜的把握。 但要是攻城的话……省一省吧,这种事情真的硬碰硬,谁也说不准有多少的时间。 王浚再怎么样也不会因为自己攻不下这座南皮城而砍了自己,毕竟自古以来攻城都是所有将领中最头疼的。 所以,祁弘倒也写了一封回信给王浚,自己继续耐心的用霹雳车砸南皮城。 “刘泰的援军到底什么时候过来,难道真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这里砸石头吗?” 祁弘的目光不由看看刘泰的方向,长期的等待,心中也不免有几分的烦躁。 不论是自己的赤血骑,还是匈奴骑兵,这些都是最擅长野外遭遇战的骑兵,不擅长攻城。 所以自己现在虽然有五万可战之兵,但真正能投入攻城战的却并不多。 如果自己能够一鼓作气攻下南皮城也就算了。 但既然南皮城内的守城将领,比自己预料之中的还要难对付,那祁弘除了正经进行攻城,其他更多的却是等待刘泰的援兵过来救援,然后自己把刘泰的援兵干掉。 用援兵的脑袋去击碎南皮城的士气,到时候再攻城那就是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正因为有如此的谋划,此刻的祁弘耐着性子继续让霹雳车,一点一点的砸平外墙。 但自己的心思全部都放在刘泰的援兵上,赵安这种一过来就化整为零进入农村的不算。 而是真正的那种救援主力,能跟自己来一场主力交锋的援军。 祁弘相信刘泰肯定会派遣援兵过来的,因为就算晋国也传承曹魏的只要驻守城池一百天没救援便能投降,区区王桑,他凭什么为刘泰尽心尽力尽忠。 所以,从围攻南皮城开始祁弘便是一直在默默的计算时间。 祁弘相信,刘泰的耐心再怎么样的好,但刘泰终究是会派遣大军过来的。 而自己的目的,也早就从南皮城本身,变成了去进攻刘泰的援兵了。 祁弘在等待着刘泰进攻,而同样,刘泰也是在等待。 只不过刘泰是真没想到王浚会解决完刘琨就主动发起进攻,所以自己来不及应对。 只能让赵安作为先锋,配合王桑去拖延祁弘进攻。 而自己调度工匠们组织流水线,主要生产两样武器,一样是武刚车,一样是巨型弓弩! 没办法,自己缺少马匹,刘泰是清楚自己的弱点的。 所以哪怕步兵出行必须要解决掉这两样的东西,自己却才有与之一战的资本。 否则纵然自己的士卒再怎么样的悍不畏死,但要是真的在野外相遇,却也避免不了要用血肉之躯与骑兵抗衡。 而这两个月的时间虽然算不上长,但是却也已经足够刘泰把自己积蓄下来的材料消耗一空,打造足够的巨型弓弩与武刚车。 武刚车这种东西,几乎是以步对骑的必备装备了,久远能够追溯到卫青与匈奴交锋,大汉士卒能够进行阵地战的利器,便是其中之一。 而这种东西就算是在后面的历史中,比如大唐对付突厥也常常用到这种战场兵器。 至于巨型弓弩,刘泰是弄不出诸葛连弩,也弄不出马均连弩,但要是连巨型弓弩都弄不出来那就未免有些太看不起刘泰手下的工匠们了。 而且,刘泰所不知道的是,弓弩巨型化实际上是比较符合魏晋南北朝的的弓弩发展潮流。 尤其到了唐朝时期,往往唐朝士卒们携带的弓弩数量大约只是他们士卒的五分之一左右。 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唐朝也同样追求弓弩的巨大花,而且向着弩车发展了。 而自己手下的工匠数量到底有限,而且材料也还在囤积,所以自己把工匠先用在了航船上,但是现在既然需要他们,那自然是选择调度工匠,进行疯狂生产。 经过这两个月的时间积蓄,刘泰也知道,自己必须要出兵救援王桑了。 正如同祁弘所判断的一样,自己派遣的赵安前去支援给了王桑第一波的信心,让王桑能够安定下心思跟祁弘打防守战。 但自己不可能真的把王桑丢在哪里不闻不问,就这么纯粹消耗祁弘的士气与物资。 毕竟王桑是人,不是自己游戏的npc。 自己不可能认为他会死战不退,一直为自己战斗到一兵一卒。 只要自己以这样的态度去对待王桑,那下一秒王桑就会把自己给抛弃掉。 所以,虽然规章制度上是让它守一百天,但正常来说,两个月的时间已是极限,同时这两个月的时间,自己也已经准备充足。 至少自己现在在青州继续待着,也不可能再增加自己打败祁弘的概率。 所以刘泰此刻选择率军北上,率领军队向南皮城而去! 刘泰明白,只要祁弘真是用兵名将,那他就不会让自己的军队到达南皮城! 第一百三十一章 完美的伏击 “终于出来了……”祁弘的斥候总算探查到刘泰北上的消息。 这时候的祁弘也逐渐发现最近在渤海地区的难受。 随着鲜卑骑兵没再去跟本地的村落纠缠,但渤海各个地区的村子已经武装了起来。 自己派去士卒收税,他们都表示拒绝接待,表示自己绝对中立,但转头便开始骚扰起后勤来,甚至自己派遣出去的斥候,如果是鲜卑一族的,那肯定会受到袭击。 这让祁弘不得不派遣自己麾下的斥候出去探查,而对这些斥候,当地百姓除非是相对比较激进,否则看着他们汉人的打扮,到底没出手。 虽然刘泰派遣出来的士卒已尽可能把晋人跟鲜卑人放在一起宣传,但一直以来的概念真不是说变就变了的。 毕竟大汉灭亡已有五六十年了,哪怕现在的百姓怀念大汉,但大晋也叫了许久。 所以如果没人引导,绝大多数百姓选择了两不相帮,当然,说到底还是土地制度没深入到基层,对这些百姓们来说,刘泰也好,王浚也有,哪怕刘泰好说话点,但本质没有区别。 只不过,对比起带着鲜卑人过来杀他们的祁弘军队,刘泰军队更让他们信任,尤其那些村里面有刘泰军队驻军的,他们对待刘泰的军队会更加积极。 而祁弘收到刘泰的消息后,默默计算着刘泰到了南皮的距离。 终于,在刘泰的大军到达乐陵郡的新乐县附近时,祁弘当机立断,在营帐里面摆下了空城计,率领大军向刘泰的方向扑去。 对祁弘来说,自己手上拥有整整两支这个时代最强的骑兵,不,是这个时代最强的军队。 所以只要是野外交手,祁弘根本就不见任何的畏惧。 刘泰虽然略有薄民,但只要是正常人,又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至于南皮城的王桑,虽然自己没用空城计的必要,毕竟自己的主力是骑兵,等到对方援军赶到,自己早就已经把刘泰给干掉了。 但祁弘到底也没有轻视王桑,而是弄出一个空城计,哪怕只稍稍拖延一下王桑也足够了! 只不过,祁弘以为自己的行动迅捷,以为自己的行动隐蔽,以为自己的行动无懈可击。 但实际上对赵安来说,自己早就让百姓们盯着祁弘营地的一举一动。 甚至都不需要去盯祁弘的军营,士卒取水的地方,鲜卑放马的地方,斥候必经的路口。 渤海郡村子里的百姓的确是不愿意出人去对付祁弘士卒,但只是派人去稍微盯住鲜卑骑兵的动向,对当地的百姓们来说,这点小忙还是非常愿意帮忙的。 而只要有人盯着,祁弘的集体行动自以为隐蔽,实际上全部都落在人民目光中。 哪怕他是黑夜行军,哪怕他已经非常的谨慎,但这些对百姓们来说完全没有意义。 毕竟这些百姓生活在这里,他们可比祁弘更加了解这一处的地方。 赵安留在各个村落的人,很快便是把这一个消息,以最快的时间汇报到了刘泰的手上。 毕竟渤海郡留在道路上的一个个陷马坑多少会给祁弘造成麻烦,当然最重要得还是,单人行动比集体行动的速度要快得多。 哪怕祁弘的骑兵可以加速,但身后跑步的士卒终究只能靠他们的双腿行动的。 而刘泰得到消息时,差不多也就只是比他实际到来快出一个时辰左右而已,但这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差,对祁弘来说却是致命的。 刘泰第一时间召集众人,开口道,“我接到了赵安报信,祁弘向着我们这边来了!” “这可太好了!”众人听到刘泰的话也无比兴奋,很显然,自己等人能提前收到消息,这对于行军打仗来说,实在太有优势了。 刘泰环顾众人握住了自己的手,无比坚定道: “我们没有骑兵,所以能重创且能重创他们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 而祁弘的军队则以骑兵为主,所以我需要有人留在营地中,被他真正埋伏。 这人不但需要抗住对手的袭击,而且需要组织一条至少需要顶得住对方至少半个时辰冲击的防线。 而我们大军主力则是分成两股,以武刚车作为屏障,以巨型弩箭为进攻手段,压缩对方的战场空间,从而在战场上强行制造出一处绝地,” 刘泰的目光环视众人,却是开口说道,“谁能承担这个任务!” “我!”“我。”“我来!”葛信,刘遐与刘明三人在这时候分别站出来。 刘泰的目光看了看这三人,明白葛信更擅长这种刀口舔血的活,当初拿下苟纯的营帐便是如此,刘遐是想要立功,至于刘明……刘泰的目光不由落到了刘明的身上。 “干这一件事情,最是需要士卒的士气不能动摇,我想我最适合这任务!”刘明道。 “留下我的旗帜,穿上我的甲胄!”刘泰看了一眼刘明,刘泰清楚刘明所说的没有错。 相对其他的将领,刘明在军队中的威信仅次于自己,更是自己骨干中的骨干,这种以身做饵的事,让他去做那是真的可能会死在这里的。 但刘泰没多说什么,慈不掌兵,因为刘明的确是最适合的人。 “其余人分成两队,一队由周明统帅,一队由我亲自统帅,负责武刚车进行合围!”刘泰的目光向着刘明看过去,道,“你需要什么?” “少君给我留下些巨型弓弩,我能不能撑住就全靠他们了!”刘明对着刘泰道。 刘泰听到这话点点头,将士们随着刘泰的下令,马上行动了起来,全军都向遮掩处躲避。 虽然这里的地形虽然平坦,但或多或少还是有土丘的,想要进行遮挡倒并不困难,所有的人都耐心的等待着对方到来。 差不多清晨,虽然天还灰蒙蒙的,但已经可以看得清楚左右。 祁弘率领的骑兵已经到了,只不过他并没马上让士卒们投入到战斗中,而是让士卒们稍稍吃点东西,更给马匹喂一些精细的饲料。 祁弘没让士卒马上袭击,而是看着眼前的营地不由皱起眉头。 一直到一阵又一阵的炊烟从这军营中升起,祁弘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分笑容。 这军营是有人的,不是刘泰钓自己的空城计,自己紧赶慢赶的率领骑兵过来是有价值的。 这一刻,祁弘没有任何迟疑,但心中到底留了一个心眼,让段疾六眷的鲜卑作为先锋。 段疾六眷听到这话,到底没有拒绝祁弘的命令,毕竟攻城自己是跟真进攻不了,但进攻这么个并没什么戒备的营寨,自己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所以,这一刻的段疾六眷接下这任务,果断派遣自己的骑兵率先行动,果断冲入到营帐中。 一时间可谓势如破竹,眼前营帐的士卒见到自己后更是向身后逃跑。 可谓顺利至极,段疾六眷想在这里好好挽回自己鲜卑一族在渤海郡丢掉的名声。 毕竟杀士卒才是好壮士,区区汉人百姓,又不是自己打不过,只不过是舍不得孩儿而已。 但这么大的一个足够几万人的营帐,此刻段疾六眷冲杀进来却发现前营没人,中营更没人,一时间大军势如破竹的前冲,敌人却是没有见到几个。 这般环境让段疾六眷内心充满了畏惧感,他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好像中埋伏了…… 只不过,这念头才刚刚的腾升起来,在他的正前方便有几百道手臂粗细的弩箭,从自己面前射出来,所过之处鲜血尽染,因为这合适地形所造成的惊人杀伤力,直接便让所有士卒的脑袋一阵空白。 因为不论是人还是马匹,只要挨了这个弩箭一波,伤口处都是一个碗口大小的洞窟,而更是有人直接被连人带马匹的定在在了地面上。 “真中埋伏了!”祁弘觉察到鲜卑骑兵进攻节奏受阻,发现整个营地本身成为了限制鲜卑骑兵最好的地方,鲜卑骑兵们这时候只能前冲,根本就撤离不得! 与之相比,自己本部士卒与赤血骑,倒还没投入到军营中,这时候抽身倒是还来得及! 所以祁弘果断给鲜卑骑兵下达继续进攻命令。 理由很简单,这时候的鲜卑骑兵除了继续前冲,冲出一条血路以外,此刻他前后左右不论何处,都挪动不了半分,现在刘泰的军营对他们来说就是绝地! 而对方不论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消息,但对方既然开始埋伏自己,那就不会只是对付鲜卑骑兵。 祁弘谨慎的把赤血骑留在最后,这让祁弘哪怕陷入到绝地,但不至于没有翻盘的理由。 至少祁弘在见到两侧刘泰的军队推送着武刚车出来前,祁弘还是有着这个念头的! 但在祁弘见到武刚车出来后,这般的念头直接便是从祁弘的脑袋之中丢了干净! 尤其是刘泰推送的武刚车虽然需要慢慢的推行,但这一刻明明还有几百步的距离,两侧的武刚车队伍中却射出了一排弩箭,直接便让还算稳定的步兵军队直接崩溃! 两侧武刚车无形间完成一次交叉射击,但这带来的效果却让以密集军阵的步兵军团受到一次血洗,一次从心灵到生理的彻底血洗,不下于千人,直接在这弩箭射击中当场身亡。 就算他们打仗却也从来没想到过会死这般惨烈,尤其对方还在几百步之外,对方像这般弩箭又能射上几波。 可以说在这时代的一次超远程打击,直接把三万人的部队士气和理智打灭。 因为谁都没有想到,这么凄惨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这让所有士卒脑袋中一阵空白,这让所有组织,所有纪律,都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而刘泰冷漠的推送着武刚车继续合围,既然武刚车上的巨型弓弩能够射中这些士卒,那就没必要继续前进,然他们来主动进攻自己也就好了。 只不过下一波弩箭射来,这次彻底射醒了在场士卒,让他们从这漫天的血色中清醒过来。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逃啊,这些士卒就再也不成精锐的样子,直接崩溃掉了! “对方那支一直都没有出手的骑兵居然跑了!?” 刘遐陡然发现祁弘居然带着赤血骑,居然在这时候转身就跑,不由让刘遐愕然! “你率领我的骑兵跟上去,只要跟上去,不要跟对方力斗,他们的马匹没有多少气力了!”刘泰对刘遐很郑重道。 “末将领命!”刘遐听到这话,不由眼前一亮。 对方的马匹是急行军过来的,此刻可是消耗了不少气力,自己若追逐下去,那谁赢谁输可就不一定了! 刘泰不得不佩服祁弘的果断,在发现局面难以挽回后就把鲜卑骑兵与失去了战斗意志的老兵直接给舍弃掉了。 说实话,如果自己连一支骑兵都没有,那对方跑了也就跑了,反正自己没任何办法。 但自己是有骑兵的,顶多就是这支骑兵在平常时候舍不得用而已。 这次,痛打落水狗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刘泰相信谁去都会把这件事给做好的。 随着刘泰把目光投向了这一片糜烂的战场,因为哪怕自己两拨弩箭,绝对是杀得他的步兵军心涣散。 除非他拥有锁定士气的能力,否则这局面就算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都回天乏术。 但在这种局面他真能把这些老兵全部舍弃,以确保他最核心的赤血骑不受损失,这还是让刘泰对他弃车保帅的果断感觉到心惊。 要知道他把这些士卒舍弃了干净,难道王浚不会吃了他,这里可是三万的青壮啊! 当然,有人在这样的弩箭下直接崩溃,但冲入到军营中的鲜卑骑兵依旧还在做着困兽之斗。 他们看不到整个战场的局面,此刻的他们只是想杀穿眼前的刘明,他们只想活下来。 刘泰看着眼前的局面,却想要把鲜卑骑兵的势头给扼杀下来。 至少这局面比自己所想的要更加好,这场战争的节奏完全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了吗? 这时候,追逐着祁弘的刘遐远远跟着祁弘,但就在冲过一处土坡转弯时,刘遐发现祁弘并没有逃跑,而是借助这一次脱离自己视野的机会,完成了转弯,更向自己冲来! 祁弘冷静得下令冲锋,喃喃道,“刘泰以为他赢了吗!我可是赤血将军,祁弘啊!” 这一刻,刘遐汗毛倒立,近乎本能却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祁弘的回马枪 随着,祁弘弃车保帅的撤离,刘泰让将士们高喊,放下武器不杀,一边开始组织士卒开始对依旧还没有放弃抵抗的鲜卑骑兵进行瓮中捉鳖。 只不过这时候,刘明依旧在这后营的阵地上支撑防线,鲜卑骑兵们在这时候几乎疯狂了。 族人的鲜血没有让他们停止冲锋的脚步,尤其是段文鸳,更冲锋在最前面。 此刻的段文鸳仿佛无双鬼神,手中长槊被他尽情挥舞,以他为先锋,鲜卑骑兵们在这一刻奋勇向前,却想要杀出一条生路来! 此刻刘明不为所动,沉着指挥一名名手持盾牌的士卒,前赴后继的用血肉之躯去抵挡。 军营已陷入到乱战,鲜卑骑兵们的速度优势根本就发挥不出来。 刘明麾下的士卒在无比艰难的抵挡着这些骑兵的进攻,但是整条防线依旧固若金汤! 自己们怎么会输,又怎么能输! 这是自己等人早就有所准备的阵地战,对手是一直以来被大汉做狗的鲜卑人,鲜卑人被晋人人为无可匹敌,被匈奴人认为不可战胜,那是因为他的对手是他们。 但自己是汉人,汉人对上蛮夷胡人,那就是要以一挡五的! “虎贲之士,以一挡五!”一名名的军史们不断在军阵中呐喊,激励着将士们的士气。 鲜卑人,鲜卑人怎么了,就算一换一那也是自己亏了。 不能做到一换五,那就对不起自己这身虎贲军甲胄,对不起自己一直以来的信念! “将军,全部巨型弓弩已经全部上弦!”副将跑到刘明身边开口道。 “发射!”刘明平静道! “发射弩箭!”得到命令的传令兵挥舞旗帜,敲响战鼓,声音传递。 这时候一架架特意放置在了高台上的巨型弓弩,几乎统一被刘明放了出来。 刹那之间,又是一波不讲道理的弩箭射击,对鲜卑骑兵们进行血洗! 刘明麾下的士卒是步兵,而那鲜卑士卒则以骑兵为主,所以鲜卑骑兵的个头比刘明的步兵要高多了。 跟着步兵死斗在一起的士卒倒是好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刘明也不会用强弩这这里,弩箭落不到他们的头上。 但这些人身后那些骑着马拥挤得向前挤的士卒就没有这么好了。 此刻弩箭射击,又是一次无比残酷的鲜血洗礼,直接让战场上到下了一大排的鲜卑骑兵,拥挤的战场更在这射击下,空出好大一片的鲜血淋漓。 这般赤裸裸的死亡,足以让任何的智慧生物感觉到绝望。 只不过有的人会大脑空白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反应,有的人则是会更疯狂的向着刘明的防线前扑,冲击刘明早就不布置好的军阵,要得就是冲出一条血路,冲出求生的希望。 但不论鲜卑骑兵再怎么样的挣扎也不过只是困兽之斗。 因为刘泰开始对这部分依旧还在斗争的鲜卑骑兵进行围剿,自己便要取得这最后的胜利。 就在刘泰准备对鲜卑骑兵进行围剿时,祁弘率领着他的赤血骑再次杀了回来! 这幕出乎了刘泰的预料,但刘泰马上便明白,自己在战术上犯下了错误。 自己的骑兵才训练多久,而祁弘的骑兵又在战场厮杀了多久厮杀出来的。 如果祁弘真因畏惧所以被杀得落荒而逃,自己让刘遐跟着是没有问题的。 但问题是祁弘是什么人,是王浚手下的第一名将,从八王之乱就血洗长安的赤血将军。 自己的应对失误,几乎是被祁弘一瞬间就抓住了,直接进行了反扑! 自己为了劝降祁弘的逃兵,为了包围鲜卑骑兵,并没有让士卒放下警惕。 但自己原本包饺子的军阵,对重新杀回来的赤血骑来说,却已经露出破绽! “真不能小瞧天下人啊!”刘泰心中不由感叹,但却也只能看祁弘的抉择! 此刻祁弘重新带着赤血骑杀回来,正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整个战场的军阵不可避免的出现收缩。 虽然自己的步兵差不多已经放弃了抵抗,但同样两面交加的敌军军阵却因不断收拢而出现破绽,“左边,还是右边?” 祁弘看着两边的敌人,倒也没有思索太多,便直接凭借直觉选择了一面进行冲刺! “果然是向着我冲过来了!”刘泰看着祁弘的骑兵向自己冲过来。 心中虽然惊叹祁弘的决断,但却无比从容,不见任何畏惧! “刺史,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还请移营吧!”随军的张嵩不由对刘泰道。 “我难道还不如袁本初乎!”刘泰听到张嵩的话,拿出了自己饥渴难耐的方天画戟,道, “他若以为我是弱点,那他来对了,只要杀了我,我们大军不解自愧。 但可惜,我麾下尽是虎贲之士,纵然对手是骑兵,想要战胜也必须要五倍之数!” “虎贲之士,以一敌五!”战士们不约而同的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此刻,祁弘率领着骑兵向着刘泰的方向攻来,刘泰神色如一。 自己的武刚车与强弩却是来不及了掉头了,而且这时候掉头,怕反而会陷入到那些原本已经准备投降的祁弘士卒的两面夹击中。 所以刘泰并没让自己麾下操持武刚车与弩兵的将士掉头,而是自己调度自己麾下的战士,主动迎上了祁弘的赤血骑。 说到底,战场上越是需要拼命时,就越需要迎难而上,否则若选择退缩,这条命会不会丢掉的主动权就不在自己手上,而是在别人的手上了! 祁弘看着刘泰居然率领军队不退反进,心中却也感叹眼前这个将领的武勇。 说实话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刘泰带兵,但他清楚的是,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了。 自己凿穿了刘遐的骑兵过来的,又不是把刘遐的骑兵队伍全部杀光然后过来,只要刘遐稍稍整军,那便会重新缠上来,若真到了那局面,自己应对起来也很麻烦。 所以祁弘没丝毫犹豫,整个骑兵在祁弘的指挥下成为一柄尖刀,直接向刘泰的军队冲击过来,仿佛一股无可匹敌的浪潮,仿佛想要一口把刘泰吞没! 而刘泰的本部的军队组成最是繁杂,不过其中两千骑兵给刘遐去追击祁弘,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五千士卒交给了刘明,让流民驻守后营,依旧还在拦截鲜卑骑兵。 现在刘泰手上若是只计算自己的虎贲军,此刻也就只是剩下了三千士卒而已。 只不过此刻这三千士卒已经列阵完毕,先是弓箭手出手,哪怕赤血骑身上穿着皮甲,所受到的箭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他们到底还没有向着重装惧骑进化。 马匹身上能有个毛毯来遮掩一下就很是不错了,所以弓箭手们依旧有效。 所以在冲入到七十步时,弓箭手们手中的箭矢射出,弓箭手丝毫不敢停下自己手中弓箭,一道道箭雨落下丝毫不能抵挡赤血骑的们的前进。 赤血骑们无所畏惧,这样的箭雨已经历太多,这样的战争他们早已习惯。 甚至有将士随手用自己的长枪拍掉射向自己马匹的箭矢,至于落到自己身上的,他们毫无畏惧。 毕竟这年头只要是精锐,谁害怕弓箭啊,真当这一个个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开山裂石不成。 一身甲胄穿好,箭矢这种东西所能造成的伤害就相当的有限了。 而赤血骑,便是王浚麾下的精锐,用整个幽州的资源供养起来的精锐。 赤血骑们顶着箭雨进行前突,大约二十步左右,却见到自己面前的军队的阵线中,已经摆放整齐了大约半人高的拒马,前排的战士手中更是拿着强弩,仿佛早就等待自己等人过来。 二十步的距离,他们手中的强弩射出,这弩箭终于发挥出了远程武器应该的作用。 纵然这些赤血骑们身着甲胄,但绝大多数到底还是以皮甲为主,毕竟金属甲胄的成本实在太高,就算是王浚的幽州占了先手的优势也不足以让所有人都身着鱼鳞甲。 毕竟这只是一州之地,不是一国之力,金属甲胄的军队真不是这么好培养出来的。 但只皮甲的话,在他们高速冲刺时,他们身上的甲胄真的保护不了他们! 此刻赤血骑已然身受重创,但在祁弘的带领下,依旧义无反顾的向刘泰军队冲刺过来,向这看起来不高不矮的拒马冲刺过来。 真临近了,他们才看得清楚,这些拒马之上架着长枪,手握长枪的士卒视死如归!。 一个层次分明的军阵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祁弘此刻也骑虎难下。 但他清楚知道,自己若不拼这一把,那必死无疑,只要冲开军阵,那危机自然能解! 赤血骑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但等到他们真的冲到这拒马,以为自己能够用自己手中的长武器轻易的挑开这些拒马时,却发现这些拒马的底下却是用铁钩一个个的相互连接在一起。 你以为用手能够轻易的挑开拒马,但实际上没有天生神力这项技能根本就做不到! 在这一刻,一枪又一枪的长枪兵疯狂刺出手中长枪,他们便以自己手中的长枪为依仗,毫不犹豫的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战意,但同时赤血骑却也直接顺势冲进来! 赤血骑前赴后继,虎贲军半步不退。 最前线直接成为了最血腥的血肉磨坊,生命更以秒来计算的不断消逝。 但拒马配合长枪,你敢来我就敢换,这一股舍生忘死的凶狠让赤血骑不免发生动摇。 祁弘看着眼前的一幕,更是难以置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军队在平原上抵挡住了自己赤血骑的冲锋。 是这些拒马?是这些长枪? 都不是!是这些枪兵们手持长枪时所表现出来的这一退不退的绝强意志。 是哪怕这一瞬间双方都至少阵亡了两层士卒,反而是自己赤血骑先出现了踟蹰动摇。 祁弘不理解,这天下怎么会有这等军队,更或者说是死士。 刘泰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能够这般的拼命? 而感受到对手士气衰弱,刘泰麾下的枪兵们,在这一刻不但没后退,反而开始了反扑。 因为想要杀了刘泰,那就先杀了他们,在这一刻的他们没有丝毫要退缩的意思! 与此同时,刘泰看到祁弘骑兵的整体速度被遏制,没有任何迟疑,让准备好的标枪手们在这时候毫不迟疑的投资出标枪来! 这些标枪的目的倒不是为了杀死多少的敌人,而是为了要乱阵! 刚刚迟滞的赤血骑直接迎来了致命打击,细密标枪落下,对比制造出来的杀伤效果,他所造成的阵型破坏,这才是刘泰更需要的。 紧接着,则是双手持着宣花大斧的则是从两侧以雁形军阵向着骑兵包围了过去。 骑兵最重要的到底还是速度,在他们的速度迟滞下来后,纵然祁弘有非常之能,也不可能改变,骑兵阵地战就是比步兵要差的事实。 因为这是真真切切的骑兵,不是骑马步兵! 祁弘看着眼前的局面,不得不说,祁弘也是第一次遇到以步对骑居然能够遏制住自己的对手。 他扫视了大约相聚百余步的刘泰,对刘泰道,“阁下就是青州刘泰吗,这次交锋是我输了,但你也别想全赢!” 祁弘这一刻下令,舍弃了一部分的赤血骑,自己指挥一部分赤血骑从侧翼出逃。 刘泰手上没有骑兵,或者说,就算有骑兵,自己也不会再轻易让对方去追赤血骑了。 不过,刘泰不得不承认祁弘说得没有错,自己原本应该是全胜的局面,随着祁弘的这一次冲锋,变得不再完美。 因为原本包围着那些王浚的俘虏此刻不可避免的出现了缺口。 这些俘虏们更是夺路狂奔,而祁弘则是顺势带着这些俘虏逃跑。 毕竟这不是游戏,虽然口中说他们是俘虏,甚至他们有的已经放下了武器。 但又没有真正的打扫战场把他们捆绑起来,此刻有了机会,这些王浚的士卒凭什么不跑。 至这个机会是怎么造成的,很简单,祁弘选择了进攻自己。 自己是全军最强的一点,但是同时,自己被进攻了,全军的士卒又怎么可能不来救援,而只要救援,那整体的军阵又怎么可能不出现破绽。 “赤血将军祁弘,真是精彩的回马枪!”刘泰看了一眼逃得果断的祁弘,马上下令道: “继续围攻剩下来士卒,尤其那群鲜卑骑兵,莫要逃走了一个!” 第一百三十三章 俘虏段氏鲜卑 随着祁弘一进一出,诱导自己的军队出现缺口,刘泰虽然头疼,但却也没气急败坏。 刘遐也很快便回来了,虽然他被祁弘的赤血骑凿穿,自己都中了一刀,但被击溃后刘遐第一时间收拢士卒,马上带着骑兵们赶回来,几乎与祁弘交错。 刘遐这次倒没与祁弘再次碰撞,而是选择小心翼翼的绕过祁弘。 祁弘见到这幕,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在咽喉处划了一刀,对刘遐的挑衅流露无疑,对于此刘遐死死咬住牙齿,到底忍住了。 这时候他率领骑兵跑回刘泰身边,见到了刘泰便是下马跪下说道,“罪臣遐,特来请罪!” “先干活!你去负责阶段逃跑的王浚士卒,处罚的事等这场战争结束再说。”刘泰道。 “得令!”刘遐听到刘泰的话,不由猛吸了一口气,果断便率领剩余骑兵过去! 刘泰看着刘遐离开,倒没感觉刘遐有什么错误。 毕竟打了败战这种事,对为将者来说十分正常,总不能让每人都百战百胜的完人吧。 说到底,真正为大军托底的人又不是刘遐,而是自己啊! 此刻,刘遐怀着将功折罪的心思把自己手中的长槊挥舞得虎虎生威,所过之处却见到这些逃兵们血肉横飞,一直到逃兵因恐惧跪在地上求饶,刘遐才放过他们。 当然,即使刘遐很努力的弥补,但还是有很大一部分的王浚士兵跟着祁弘逃出了包围圈。 不过刘泰也没有太过纠结,剩下来的人能落袋为安就好。 此刻,刘泰的车阵重新展开,继续合围还没逃出来的王浚士卒,逼迫他们投降。 而刘遐在这时候一边驱赶这些逃兵,一边期待着祁弘能再回来一趟。 要是祁弘敢再来,自己哪怕是死也要死死的缠住祁弘的赤血骑,这么近距离,刘泰绝对会指挥大军将其合围! 到时候,就算其他王浚的士卒全部都逃了也不可惜。 没有了祁弘的赤血骑,没有了鲜卑骑兵,王浚就好像没了白马义从的公孙瓒一样,他的精气神怕也会丢个干净。 此刻鲜卑骑兵们也依旧在奋力的挣扎,原本祁弘的回归,让他们看到了求生的可能,尤其身后拥挤的王浚士卒居然逃跑了,从而腾出了几分空间,这就更让鲜卑骑兵欣喜! 没办法,刘明死战不退,哪怕段文鸳这等猛将,都冲不破坚如磐石的军阵。 而刘明则站在高台上,甚至没有下达其他的命令,有得只是“放箭”“放箭”“放箭”…… 这样的冷酷命令一阵阵的听得鲜卑骑兵的士气彻底冰冷。 说实话,祁弘的进攻让身后王浚士卒逃跑,让鲜卑骑兵们心中多少还怀着几分能翻盘的希望,但是在祁弘逃了之后,那么鲜卑骑兵就只是剩下绝望了。 而鲜卑骑兵们倒也不是不想要向着两边跑,只不过军营的两侧,都已经准备好了一排排的拒马。 拒马的下面扣着一道道的铁钩,这个军营本身就是刘明制造出来的绝地。 他们想要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打败刘明,否则就只能死在这里。 但问题是,鲜卑骑兵强悍,他们面前的虎贲军更悍不畏死,只要刘明麾下的虎贲军不退,那早就已经挤成一堆的鲜卑骑兵们又有什么战斗力,他们都不过只是待屠的羊羔而已。 原本他们以能顺势逃出生天,但随着刘遐截断了逃跑的士卒,巨型弓弩们再次发射弩箭,再次把这些王浚的士卒给重新逼回来,堵住他们逃跑的道路。 在前营,此刻鲜卑骑兵倒还能维持,真说起来也不过只是在做困兽之斗。 “三十息的时间放下武器,双手抱头的蹲在地上,否则直接进行射杀!”刘泰开口道。 而刘泰的命令在这时候很快的传达了下来,这些王浚的士卒多少还是有几分的犹豫。 他们期待着祁弘能够再次杀回来救他们,但是现在刘泰可不会再犯下同样的错误。 三十息的时间过去,刘泰看着他们大部分的人,此刻依旧还拿着武器,尤其是那些鲜卑人,以为仗着自己的军营便是能够抵挡住自己巨型强弩,而刘泰却也没有什么丝毫的迟疑,直接便是让强弩手射出一波箭矢。 一部分的箭矢的确是入木三分被抵挡了下来,但这些将士却也射得自己的营地有几分滋滋作响,一时之间说倒也伤了不少的人。 而随着射完了这一波,将士们继续推着武刚车步步逼近,继续压缩着他们的战场空间。 刘泰则继续道,“二十息之内全部放下武器无,否则我继续杀!” 此刻,这些王浚的士卒没有再有任何的侥幸,他们纷纷把手中的武器丢下。 而同样丢下来的,还有鲜卑士卒,随着军阵的压缩,他们连马匹的腾挪范围都没有了。 他们彻底的绝望,他们也只能投降。 刘泰的神色平静则是开口说道,“俘虏王浚士卒,若谁敢反抗,反抗者所在周围五米内所有士卒不助平叛,视为同谋,杀!” 随着刘泰的命令,很快的刘泰顺利的逼得这些王浚的士卒以及鲜卑骑兵彻底溃败。 到了现在,他们除了投降,已经再也没有能够让他们决定的事。 俘虏工作的第一步便让俘虏们去区分士卒与将领,而将领则从屯长或者百夫长这个级别开始计算,这以下的全部都被默认为普通士卒。 而一般上混到百夫长这一个级别,要么有组织能力,要么有指挥能力,要么有个人勇武,要么背后关系够硬…… 总而言之,再怎么说也算是百里挑一的人才,对任何势力来说,都是不会嫌弃多的。 “我乃晋骠骑大将军、辽西公、段部鲜卑首领,我愿投降大汉!” 这时候的段疾六眷果断大声咆哮,彰显自己的价值。 段疾六眷多少还是了解战争的规矩的,如果你是无名小卒死了也就死了。 但你要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家伙,那最好早点报出自己身份,避免自己吃不必要的苦头。 “将其俘虏,好生对待,不日送到洛阳交给陛下处理!” 刘泰对麾下道,“至于其他人,依旧按照以往的惯例处理,先俘虏后劳动,无有特例!” 段疾六眷听到刘泰的话,不由开口道,“我之血亲,可否一起赦免?!” “如今你自己还是俘虏呢,倒想起你的血亲了。 你可要想清楚,你这时候把你亲族的叫出来,那可就跟伱一样,等陛下裁决你的罪责。 现在在我手下,虽然未必有多舒服,但至少死是死不了的!” 刘泰看着段疾六眷的样子,倒是不紧不慢的说到。 段疾六眷听到刘泰这话,脸色阴晴不定,但却对刘泰行礼道:“多谢刘青州提醒。” 说完这句话后,段疾六眷也没再多说什么,仿佛认命了的样子。 刘泰并没有出面对段疾六眷招募什么,还是那句话,因为自己的地位不够。 当然自己随便处理了,也没有人多说什么,但问题是做人行事就是要遵循道理的,如今的你能够肆意妄为,那么以后很有可能别人也会有样学样。 对法度这种东西,越是上位者就越是要敬畏,因为你今天不敬畏法度,那么明天,天下人都不再会再敬畏法度,而这是动摇自己的统治根基的。 眼前的段疾六眷也如此,莫要看他在战场上需要听从祁弘的指挥,但实际上他的政治地位实际上比祁弘都还要高半截,自己俘虏了祁弘说杀了也就杀了,没谁会来管。 但段疾六眷这个被晋廷封了骠骑大将军的家伙,自己只能交给朝廷来处理。 当然,如果自己也是骠骑大将军,有开府治事之权,那自己把他杀了也就杀了。 但问题是自己这不是还不是,翅膀不够硬嘛,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规矩办事就好。 哪怕刘聪那边也知道自从王弥死了后,自己跟那边或多或少有些不对付。 他要是派遣了人过来青州这边做官,若没自己的同意,说不定半路就没了。 但自己到底还是刘聪的臣子,自己现在也还没有要举起反旗的意思。 毕竟匈奴与汉人的矛盾还没爆掉,所以自己自然是要规规矩矩走形式。 别说段疾六眷,就算王浚若是被自己打败了,那也是要送到洛阳去处理,而不是自己说杀就杀了的。 当然,段疾六眷这是特例,其他的人可没有段疾六眷这样的待遇。 普通的士兵,不论你是鲜卑人,还是汉人,都给自己进行劳动改造,给自己听听军史讲解《汉书》,都给我学懂学透,明白身为汉人的伟大,身为异族的耻辱。 至于这些鲜卑士兵,反正他们想出去的难度也是一样的,反正刘泰一视同仁。 哪怕他们屠城灭村生吃人脯什么的,刘泰也不在意,这世道的兵,谁又能比谁更清白。 错肯定是司马氏的错,若不是司马氏,又怎么会弄得这世道这般民不聊生。 当然,鲜卑士卒想要完成改造,比汉人士卒却也要多两层的枷锁。 一是要学会汉人的话,二是要理解《汉书》的意。 若做不到这两点,没办法从文化上把自己改造成一个汉人,那就乖乖在集体农庄里面干一辈子的活,就当做是为这汉家天下谢罪了。 而随着这些俘虏的事宜处理得七七八八,刘遐则来到了刘泰的军营。 刘遐也不怎么的多话,只是就这么的跪在了外面,却是向刘泰请罪。 在刘遐看来,自己被祁弘的赤血骑所破,这本身就是自己无能的表现。 而更重要得是,祁弘在攻破了自己的骑兵之后,更是顺势冲击刘泰。 若非刘泰自己本身就算是天下最顶尖的将领之一,若刘泰因自己的失误而受伤,那才是自己最万死莫属之事。 刘泰让刘遐进入营帐,刘遐看着营帐里面每个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都仿佛充满讥讽。 刘泰看着刘遐的样子,开口道,“你觉得祁弘怎么样?” 刘遐没想到刘泰居然会突然询问这么个问题不由一愣,但老实道: “赤血骑之精锐,祁弘之锋芒,当是天下骁骑!” “你以后可否有灭此骁骑之心,绝祁弘之能?”刘泰此刻对刘遐道。 “属下……属下下次与祁弘交锋,绝不再败!”刘遐却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嗯!”刘泰点点头说道,“此次是我小看了祁弘,若说有错,重错在我!” “此乃属下之错,还请主公赐罚!”刘遐听到刘泰的话,马上半跪下来道,毕竟君主怎么会有错呢,刘遐听到了刘泰的话,却是又惊恐又感动。 “无需如此,打不过便打不过,以后打过就好,我相信你终究有一天能够败祁弘灭赤血。 若你心中不安,那就亲手去卷抄此次阵亡的骑兵战士们的名字吧!”刘泰看着刘遐道。 “遵令!”刘遐听到刘泰的话低头应答下来,然后便向刘泰陶告辞离开。 刘泰看着刘遐离开,倒也没再多说什么,这步需要刘遐自己要迈过去。 至于刘遐能不能打败祁弘,怎么样打败祁弘,那就要看刘遐的本事了。 只打了败战而已,这点对刘泰来说实在太正常了。 毕竟对方是有战绩支撑的赤血骑统帅,而刘遐在刘泰看来也就只是一个自己比较看得顺眼的普通武将而已。 被知名统帅被正面击破,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好好涨涨经验,没死下次再来就好。 不过,祁弘表现的再优秀,那也只是在败局中进行尽可能挽回局面,而最终取得胜利的到底是自己。 祁弘的战术天赋,以及对于骑兵的运用的确是出乎自己的预料,但随着自己这次伏击,到底是自己彻底奠定了这次胜利。 同时,这次伏击的顺利,是终局却也是开始,毕竟这么大数目的战士折损,祁弘纵然能带着一群溃兵逃走,但自己还真就不相信了对方一点破绽都没暴露。 所以刘泰大军来到南皮城后,刘泰马上夸奖了王桑,然后把赵安也召过来开始开会。 毕竟对刘泰来说,这可是个好机会,一个说不定自己都不需要去研究战船,直接一战打到幽州城的好机会! 第一百三十四章 刘泰的三个目标 刘泰把众人全部召集过来,开口道,“如今祁弘率领残军逃跑,我军算打赢了这一战,接下来是顺势进军幽州,亦或者罢兵休战,还请诸位畅所欲言。” “如此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应当顺势进军,纵然夺不下幽州,能多夺取冀州几郡也是好的!”周明在这时候站出来果断对刘泰道。 “此次我们俘虏了大量俘虏,百夫以上百人,俘虏万余人,更有鲜卑士卒万余人需要处理。”张嵩在站出来道,“更不要说渤海郡遭受的折损,这些都需要平复,而且如今时间也快要进入春耕了,我们更需要快点把这些俘虏安顿下来,加紧粮食生产。” “嗯,你说的有道理!”刘泰听到张嵩的话,却道,“张长史你来协调,把这些俘虏全部都送到青州去,刘明,你此战为首功,鲜卑人畏威而不怀德,便由你亲自押送这些家伙,莫要让他们在路上生事。” 张嵩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愣愣,但刘明果断站了出来,应答了下来。 刘泰在开会前便跟他通过气,表示这场战争你已经立下首功了,接下来怎么也要让其他兄弟沾沾功劳,总不能什么功劳都给你拿了去! 张嵩看着刘明的表态,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显然刘泰重视了自己的建议,所以让自己亲自管这一件事,但刘泰的态度显然是想要追击祁弘! 而刘泰继续道,“诸位,祁弘劫掠我们领土,那我们自然也要去幽州转一转,否则又怎么算得上是礼尚往来,又怎么是我们大汉的待客之道!” 听到刘泰的话,王桑、周明,赵安,葛信,刘遐等人更忍不住摩拳擦掌。 不论怎么说,接下来可就要痛打落水狗,这样几乎等于是捡功勋的方式谁又不想要。 “不过,这次战争分成双线,我率领大军主力会顺势追击祁弘,但实际上大军是详攻,真正的任务重心,还是在赵安你的身上!”刘泰看着赵安道。 “我?!”赵安听到刘泰的话,不由带着几分惊讶,甚至有几分的难以置信。 其他人听到刘泰的话,也不由好奇的向赵安看过去! 而刘泰则开口道,“你们觉得祁弘率领的这五万人的损失,对王浚来说重不重!” “五万善于战争的战士折损,哪怕是王浚也是伤元气的事!”周明沉声道,“但若说王浚拿不出等量的士卒,说实话我不相信!” 众人听到周明的话微微一愣,马上反应过来。 这次战争祁弘麾下的组成成分两万人鲜卑与三万王浚士卒,其中鲜卑人折损反正王浚不会心疼,所以真说起来,王浚也就只折损了两万人而已。 两万人真的不少了,甚至某种程度上足以影响一个地区生产。 但王浚自从占领了幽州,不断吸纳中原战争而流落过去的百姓,实际上王浚治下的百姓数量是非常多。 莫说现在祁弘到底带着一部分残兵回去,就算祁弘只是自己回去了,王浚也不是没反抗的实力。 毕竟说到底,王浚敢让祁弘带兵出征,那幽州内部肯定留下了足以制衡祁弘的人马的。 “所以,我们这次的任务便是尽可能攻下冀州诸县,如果可以最好能够顺势攻入幽州! 当然,就算攻不进去也不要紧,最重要得是要能退回来!” 刘泰道,“想攻略幽州,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能够攻下自然是最好,不能攻下至少也要把我们应该拿到的东西,给切实掌握在自己手中!” “郡公的意思是?”周明看着刘泰不由开口道。 “这次我们分成三个目标,第一目标,便是我们顺势进攻幽州,能一鼓作气把幽州城给打下来。 虽然这件事的成功率并不高,但万一要是实现了呢!”刘泰道。 紧接着,刘泰伸出了第二个指头道,“第二层目标,便是在我们无法攻破幽州的情况下,那以后冀州北部必然会成为战场,所以我的意见是迁徙当地百姓前往冀州的南部三郡。 当然若迁徙到青州我也并不反对,所以,接下来还是需要叔父伱辛苦一段时间了!” “还请郡公放心,某定然完成任务!”王桑见到刘泰说话客气马上回答道。 王桑非常明白,南皮城虽算不上冀州中心,但也非常重要的够承上启下的重要区域。 甚至刘泰既然把冀州北部定位为战场,那南皮城很可能会成为冀州重要的防线。 所以王桑还是需要驻守此地,成为一道至关重要的保险。 虽然王桑的位置并没什么变化,但王桑的定位却已发生了变化。 刘泰也不多说,而是把目光放到赵安身上,开口道: “这次借助当地百姓的力量,跟鲜卑骑兵交手的感觉怎么样?” 赵安听到刘泰的话,忍不住挠挠脑袋,倒略带着几分感触道: “从没想到过,百姓们也能爆发出如此战力,我们打起仗来,更无比安心!” “嗯!”刘泰听到赵安的话点头道,“从我们开始,军队只负责杀戮的时代过去了。 我们要实现得是复兴汉室,而汉室根基是广大百姓,所以军队就必须要做百姓的守护者。 我们每一个人都从百姓中而来,如今乱世更要站出来保护他们!” 在场周明、葛信、刘明,甚至就算是王桑听到刘泰的话,多少都是有几分感触。 毕竟这里的人都是王弥的起义军一路混过来的,哪怕王桑是王弥的族弟,但问题是这个族弟也不值钱,毕竟当初跟王弥关心比较亲的几人都被晋军干掉了。 至于为什么王桑脱颖而出了,只能说其他人都死了,也就王桑还活着而已。 所以实际上刘泰的基本盘到底还是那群跟着自己一起起义的元从,顶多就因为宣布了王薇是自己的未婚妻,所以又笼络了一部分的王弥遗产,但这些人也一样能归属于元从派的。 “回到战场!”刘泰看着赵安道, “祁弘带着赤血骑逃跑,他所携带的溃军,会有一部分跟着他在一起。 但我相信,当我带着主力开始追逐时,其中会有很大一部分的人会选择溃散而逃,成为幽州地界的流民溃兵,从而去霍乱幽州地界的一个个村子! 而接下来便是你的任务,去找到这些村子,协助他们击溃这些溃兵,引导百姓们向南撤。 将来冀州北部绝对会成为战场,若他们不愿意撤离,那很可能会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道理我明白。”赵安听到刘泰的话不由道,“但他们就是要待在本地家里呢?!” “不需要强迁,告知这里将会成为战场,我们尊重他们抉择,你们跟他们打好招呼就好。 将来与冀州交手,这里会成为战区,还需你依托当地百姓敌后骚扰!”刘泰对赵安道, “不过,你可以告知他们我们的从军优待,只要家里有人从军,全家都能分到田亩。” 刘泰清楚,自己对这些百姓其实多少有几分矛盾的心理。 自己既希望他们能到自己的麾下,作为劳动力与生产者,为自己添砖加瓦。 但同时自己又希望当地的百姓能够多留下来一些人,这样以后赵安等人去敌后进行斗争会更加的方便。 说实话,刘泰也不知道哪一种抉择更好,因为两者对自己来说都是有利的。 所以刘泰还是把选择权留给百姓,不过刘泰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只有这些冀州的百姓真的受到迫害了,他们才会相信赵安,相信自己的军队是他们的守护者,能顺从跟着赵安走。 赵安听到刘泰的话,却也沉默了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等到了一切会议结束,众人领取命令离开,刘泰则从郗鉴手中拿过这一次的会议纪要,查看了起来,毕竟看一看却是才清楚自己的目的。 刘泰对着郗鉴说道,“道徽,你觉得我所说的政策如何?” “明公您高瞻远瞩,规划明晰,层层叠叠,王浚这个亏怕是要吃定了!”郗鉴道:“只不过某觉得将军顾虑万全,为什么偏偏没有提世家呢?” “世家……”刘泰听到稀鉴的话,此刻倒微微一怔,不由看着郗鉴道,“何意?” “将军明明知晓,将军胁势威压,当地世家不会不服,有世家为依仗,将军短时间内便是能够掌控冀州,纵然将来跟王浚再交手,我们也能省去许多的力气!”郗鉴回答道。 “你到底是寒门出生,想要成为世家乃是本能之事!”刘泰听到郗鉴的话,倒是相当平静道, “我到不是不想要用世家,而是若我手下只有世家这股力量,那将来就算是大汉复兴,也不过只是成为光武二代,看着世家再次篡位而已。 既然如此,那我还不如一开始便要寻找一股能够跟世家抗衡的力量,引导他们与世家制衡,避免重蹈复测。 毕竟我这般提倡学习历史,不就是为了避免同样的坑踩上两次嘛!” 郗鉴听到刘泰的话,不由道,“自古以来莫不是以寒门制世家啊,可多寻些寒门子弟!” 刘泰听到郗鉴的话,笑了笑道,“寒门跟世家不过一体两面而已,寒门制衡不了世家的。 因为寒门一个个都想要恢复先祖的荣耀,都恨不得能成为世家啊!” 当然,实际上不只是寒门,就算现代社会,哪怕普通百姓出身,但谁又不想要成为资本,谁又不想要买七十九块钱的眉笔呢。 此刻,郗鉴听到刘泰这般的言语,张张嘴吧想要说什么,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郗鉴不得不承认,刘泰说的没有错,至少自己的话,不就是想要恢复高平郗氏在郗虑时候的荣耀嘛。 若不是这天下乱世,自己若是熬个几十年,应该会有希望吧。 刘泰倒相当乐意耕者郗鉴进行聊天,把自己的思想传递给郗鉴,让郗鉴理解自己。 刘泰不喜欢搞什么天赋人权,也不在乎什么帝王心术,自己想要得是那些能够传承自己理念的跟随者,而郗鉴在刘泰看来就很有希望。 说到底,郗鉴属于寒门,跟田禋一样,对刘泰来说是世家贵族中,自己能尽可能争取的。 这种人相对来说都有着旺盛的野心,手腕也相对高超,因为对比起那些豪门世族,这些寒门子弟是真的有努力动力的。 而世家出来的人,不是不够优秀,甚至他们接受着着这个时代最顶尖的教育,他们怎么可能不优秀,只不过他们身处的位置太高,已经看不到底层了。 但是这些人愿意往底层走一圈,刘泰都很乐意跟他们交流,因为这些人比单纯从底层出身的人要有更高的眼界,更有可能成为有作为的人。 随着会议的结束,赵安则回到营地中,高瞻已成为赵安的随军参军,便过来向赵安请教接下来的事务。 毕竟高瞻也是清楚,刘泰把赵安叫过去肯定不是随便聚一聚的。 单看着会议结束后的物资调度,便能看得出刘泰肯定会有什么大动作。 而面对高瞻,赵安倒也没有隐瞒,说出了刘泰的安排。 高瞻不由按了按自己的脑袋,这层层叠叠的谋划,高瞻觉得王浚要是能够躲得过去那才是怪事。 而且这一种事情就算是让王浚知道了,王浚所能够采取的手段,好像也就只有把当地的百姓给杀光这么一个手段了。 但真这么做,那王浚能像曹操一样取得天命倒好说,若连这都做不到,那王浚就死定了。 至于王浚想要学刘泰的套路,省一省吧,王浚的军队别说有没有赵安的军队这样能融入到百姓中的纪律与亲和力,单单是部队本身,也都是各种打骂,各种暴力。 难道王浚还指望他的军队能和声细语的跟老百姓们打成一片吗?怕不是打成一片吧! 与之相比,刘泰这谋划,不说成功概率更高,最重要得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这让高瞻感觉,刘泰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谋主,因为刘泰自己就是谋主啊! 而刘泰并没在这南皮城中久待,马上指挥军队开始对祁弘的溃军追逐起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范阳郡下 哗啦啦,王浚一把推开自己面前桌子上的杂物,猛然站起身子,对过来报信的斥候道: “你说什么!” “赤血将军祁弘不敌刘泰,如今已经率领残军败退到范阳。”这斥候低头道。 斥候心中嘀咕,就知道过来报告坏消息,就没谁有好过。 更不要说王浚自从把刘琨打败,开始骄奢淫逸,滥杀无辜,就算曾经的心腹长史王悌都不知道为什么被下狱了。 结果自己过来触这霉头,斥候心中还是很担心王浚一怒之下把自己拉下去砍了。 不过,还好王浚心里虽然相当不爽,但到底没有要做出斩杀斥候这样的事情来。 毕竟他还是清楚知道自己的根基是什么,那些反对自己称帝的名士,杀了也就杀了。 但底层的士卒没必要,杀了他以后再也没人来给自己报告了怎么办。 王浚按着自己的脑袋下来,开口道,“王长史呢,把王长史叫来!” 身边的内侍心翼翼的对王浚道,“启禀大将军,王长史如今在牢狱里,是否带过来!” 王浚听到这话,却道,“还在等什么,还不给我快点把王悌请过来!” 王浚按按自己的脑袋,感觉还是吃点五石散稍微镇镇头疼。 而已经一路撤到了范阳的祁弘,神色也是严肃,他原本以为甩掉刘泰以后便能顺利撤离。 等到自己真撤离时,刘遐就仿佛狗皮膏药一般死死的跟在自己身后。 这次,刘遐果断距离十里以上,反正等到自己的赤血骑想找他时他果断跑得远远的。 但只要自己安营扎寨,他便准时准点出现,大大拖延自己的行军速度,扰乱了军心。 而自己也不敢调转过头来伏击他,毕竟若是被骑兵给纠缠住,后面的刘泰追逐上来,那这些溃兵根本就不顶用,那自己的赤血骑失去了速度,可就太危险了。 所以,祁弘一路撤退,一直到了范阳才停下来。 而刘泰本就是有意纵容祁弘逃跑,毕竟现在能拖住祁弘,那是因为他还要收拢残兵。 要是真的吧祁弘逼得这些残兵都不要了,那么他的赤血骑跑起来可真的快。 当然,刘泰本身也等待着赵安去接手冀州的郡县,清剿冀州境内的溃兵,以及协调冀州境内的百姓。 至于幽州,说实话,在刘泰看到幽州境内的容城时,刘泰就放弃强攻了。 因为北方这边长年累月跟游牧民族进行交锋,相对来说这里的城池都修建的比较完善。 哪怕容城这么个小县城,这城墙也修建得能有多高那就修建多高,防御设施能够有多全面就多全面。 至少从城墙外的翻新程度,便能看出这绝对不是马上赶工赶出来的。 刘泰看了看也明白,幽州这地方自古以来就没太平的时候,边疆地区的百姓跟少数民族也一直都是处于冲突。 这样的情况下,边疆地区的防御设施,可比中原要好的多。 所以刘泰如果不计代价进攻,倒也能拿下容城,但就实际上来说,真没必要。 刘泰让将士们砍伐树木,做出准备进攻容城的准备,也真切的体会到攻城的痛苦。 是的,一些比较小的配套工具倒能让军队带着,但真需要施工时,就需要去就近寻找树木,去砍伐这些树木去修建各种的攻城工具,然后才能进行攻城。 所以,一般军队到需要攻城的时候,都必须要驻扎一段时间,先把攻城器械修建了再说。 刘泰对郗鉴道,“接下来,你来记录一下!” 郗鉴也不敢有任何大意,跟着时间久了,他也已经习惯了刘泰的工作方式。 时不时想到一些奇思妙想,但很快却又会忘记,所以需要一个人专门提醒刘泰。 也正因如此,郗鉴掏出纸笔,在一边做好了随时记录的准备。 而刘泰看着容城开口道,“攻城需要攻城器械,回去后,需要让解飞那个机关小组行动起来,把每样攻城武器给我拆解了,让后方就能生产攻城武器!” 郗鉴马上记录下来,但还是对刘泰道,“禀郡公,若在后方制造起来,省力是省力了,但这么大的器械,怎么样送到前线来呢,农夫们根本就搬运不过来啊!” 刘泰听到这话倒看了一眼郗鉴,心中思索了起来。 水军进攻幽州算最大的秘密,甚至整个舰队也都在胶州湾那有几分荒凉边缘的地方。 真说起来也就只自己,褚翜,田禋与苏峻四个人算知道这计划。 其中自己是计划的提出者,褚翜负责物资的调度,田禋是计划最初的执行人,而苏峻代表苏家提供了技术支持,可以说,这四个人是怎么都绕不过去的。 但这四个人之下,整个计划中所有人全部都被限制在不其县进行军事管理,都不准离开。 眼前的郗鉴虽然已逐渐被自己所信任,但地位不到,刘泰还是怕他会泄密啊! 在刘泰的设想中,这些东西在正常情况下,进行陆路运输,那自然是不现实的。 但自己既然准备一场,把王浚的部队引出幽州,在冀州打一场的战争。 那总不能让田禋与苏峻两人的水军一路冲到了幽州城之下,结果看着幽州城叹息吧。 所以,攻城武器肯定是要给他们准备好的,否则那就只是让他们去送命而已。 同时,因为船只本身航运就需要足够的物品压低重心,避免翻船,这样也就正好合适多塞些攻城器械,到时候直接从胶州湾出发,运输到渤海湾来。 可惜个时代还没有京杭大运河,不然直接开着船直接捅到幽州去。 而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样完成差不多天津到北京的陆地行军,也就一百二十公里。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攻城武器的各个结构进行统一规范,然后将其模块化,零件化。 把看起来庞大的各种攻城武器都给进行拆解,拆解成一个个武器配件能用独轮车与货板车之类的陆地载具进行运输就好。 哪怕这一百二十里的路程走上六天,也比自己等人到了幽州城下,结果需要花费半个月的时间进行砍树修建攻城武器来得好吧。 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不论怎么样,都必须要把这些东西给事先准备好再说。 刘泰看着郗鉴,坦然道,“运输的确是一个问题,但问题可以慢慢克服,回去后再想办法,但若都不去想着解决的办法,那以后也不过只是做重复劳动而已!” 郗鉴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愣了愣,一时之间,倒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而刘泰则继续道,“以后行军打战需要带上足够的麻袋,你可是要记住了!” “我军的麻不够用嘛?”郗鉴听到刘泰的话,记下来之后,却有几分疑惑。 军队中还是多少有带上麻布的,因为这种东西不论裁剪一下盛放物资,亦或者是制作绳子,都能够用得到。 别得不说,像是医疗营带着的药物,便被放在了麻袋里面。 所以麻袋这种东西实际上在军中并不少见,甚至军队平常的时候需要进行储备的物资。 “应该怎么说呢……”刘泰看了看说道,“我只是在想,若是投石车投资的并不是石头,而是盛满了泥土的麻袋会怎么样。” “麻袋之中只是装着泥土的话,对城墙根本就制造不出什么损害吧,这些麻袋砸在城墙上根本就不能起到效果。”郗鉴想了想摇头道。 “正常情况的确是如此,但问题是如果土堆越来越多,慢慢累积得与城墙同高,那就能够垒土成山,跨越过城墙阻碍,甚至能够让骑兵进行冲锋呢!”刘泰从容道。 “这这这……”郗鉴听到了刘泰的话,此刻却也仿佛能够看到那样的场景似的。 只不过想到了这样的场景,郗鉴却是思索着到底要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克服,但是想来想去,还是只能够杀出去,烧毁掉这些投石车才行,否则再怎么样的险阻都会被填平。 “莫要多想了,这对于物资的要求有些高,真要这般实行,怕是要攻打需要围困年的重要枢纽怕是才行!”刘泰思索了一下,觉得这方法虽然稳妥,但还是太慢了。 “但这种以势压人的办法,若给优势之人执行,怕是天下再无坚城啊!”郗鉴道。 “天下坚城可是多了去了,只不过是你没有见过而已!”刘泰说到这里,不由想到钓鱼城,别得不说,单单是山城地区,想要用这一种堆土成山的办法去进攻,怕会做噩梦。 不管怎么说,刘泰多少想到了垒土成山的攻城方式,而且军队中多带些麻布终归不会有什么错。 只不过,对刘泰来说需要做得则是需要构建相应的军需体系。 而青州本身就是一个纺织业的大州,至少生产麻类纺织品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说实话,刘泰这种想要在后方生产足够的物资,然后想办法投放到前方的想法,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刘泰所特有的思维模式。 毕竟现代战争考验得是一个政体,一个国家的综合力量。 这种感觉在古代的战争中的明显程度远远比不过现代,因为在古代的战争中,往往能出现战术逆转战略的情况,尤其是出现了军神,那更是能干穿一个国家。 但换成了现代的战争,那么比拼得就是整体国力,想要用战术逆转国力不是说没有可能,但问题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军神,到现在也就只是教员而已。 而刘泰的思维跟这时代的其他武装军阀的思维差距也是在这里。 在刘泰的思维中凡是自己跟对手对抗,那就是整个青州跟对手对抗。 而不像是其他的军阀那样,在他们的思维中军队才是他们的根基,他们需要抓住兵权,然后靠着兵权就能够摆平一切。 但刘泰知道,军队很重要,但军队只是战争体系的一部分。 就好像是赵安手下这支已经逐渐从正面战争,开始脱离到敌后战争的军队。 在正面战场多他们一支不多,但他们在敌后战场的作用却越来越是重要。 赵安这支军队的正面战斗力是不断被削弱的,但他们在基层负责沟通百姓,作为刘泰军队之中的标杆,在百姓中树立他们的榜样,让当地百姓减少刘泰军队的抵触感,却非常重要。 说实话,如果让所有军队全部都按照赵安军队这般,能做到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这是刘泰做不到的。 毕竟时代的影响,让所有士卒接受这观念本身就不是容易的事,需要时间去慢慢培养。 但自己能把这些乐于融入百姓的士卒挑选出来,构筑赵安的这么支专门进行与百姓打交道的战部这还是能够做到的。 同时自己的主力军团强调军队的纪律,从而让自己的军队与其他军阀军队在与百姓的争夺中,更能占据几分优势。 而此刻的刘泰便驻扎在范阳郡给赵安争取足够时间,去清剿冀州境内的部分逃兵。 “就你们这些溃兵,也想要祸害冀州的百姓是吧,你们也不看看,冀州是谁的地盘!” 赵安带着部队清剿了一处溃兵,然后便是马上向着下一处的目的地而去。 对比起刘泰在容城那里跟着祁弘对峙,此刻在冀州大地上驰骋的赵安,则相当娴熟的让士卒们去找当地受到溃兵影响的百姓。 有百姓作为眼睛,有百姓做为耳朵,甚至还有当地百姓主动加入到军队中,一起去处理溃兵,赵安的部队打起这种治安战来,那多少有几分降维打击了。 而高瞻也发现了,按照赵安的这一种模式,当地百姓们,几乎都纷纷主动透露溃兵流窜方向,某些深山老林那自己是实在没办法,但只要想继续劫掠当地百姓的,都被赵安派遣出来的一支支小队有意识的清理掉了。 而当地的百姓对赵安的接受程度也非常高。 没办法,一个是表演人类下限的溃兵,一个是救世主般拯救了当地百姓的军队,若说百姓更愿意跟谁打交道,自然是明了的。 尤其是在溃兵的影响下,当地百姓对赵安留下一部分的士卒教授他们自保的能力,也接受的非常快。 而等到当地村民跟赵安派遣下来的一个个屯长军史们混得熟悉了,军史屯长们便开始鼓励当地的村民南下。 更是告知他们,若继续待下去,这片区域会成为战场,到时候就危险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南皮之战落幕 面对祁弘给出的这里将会成为战场的言论,这些当地的百姓若非真受到溃兵袭击,却也难以相信。 但若真的跟着这些突然出现的官府士卒撤离到南方去,那当地百姓心中也是没底。 他们愿意相信赵安的部队,但赵安的部队劝他们南下,当地百姓真的很难被劝动。 事实上,不仅是这一个个村子的百姓,就算那些当地的豪族与士族们听到祁弘手下的言语后,也陷入到了抉择中。 不过对比起百姓们的犹犹豫豫,当地豪门与士族却果决得多。 他们马上便引导一些庶族子弟,让他们借助这次机会分家,从而选择南下青州。 对比起普通百姓信息不明,这些地主豪门亦或者是士族子弟因为信息渠道比百姓来得多,所以清楚祁弘南下结果被刘泰打得北逃,所以他跟王浚间的平衡被打破了。 冀州这地方是中原中枢,四通八达,但同样也就只是四战之地。 这次刘泰派遣了这支军队来劝说自己等人南迁,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相当仁心了。 至少刘泰明白告诉你,这片将会是战场,你们要是不怕死的尽管留下来。 肯定是是石勒实在太能打了,至多到现在都还有没败战,世家豪族们怕要嫌弃石勒了。 但问题是,文环是论实行均田制还是府兵制,都是给从军军户坏处,是是给世家坏处的。 但是了生想想,石勒的想法也有错,毕竟赌那波交手,风险还是太小。 与之相反的,倒是当地的这些世家豪族出身的庶族子弟,我们一个个可积极了。 别得是说,自己的小建还有出货,郗鉴的粮食有没解决,幽州吃了那么小一个亏,短时间内总是会找自己的麻烦。 所以石勒那家伙是依仗世家,反而依仗贱民,那算什么王浚啊! 但家外面的庶族子弟,那时候就能丢出来了,让我们跟着石勒的军队南上。 在那一部分人带领上,一些经历了溃兵袭击前觉得当地还没是危险的百姓,也了生陆陆续续的选择了跟随。 而此刻,文环撤军的消息,是仅仅是幽州那边是第一时间收到了,同样在关注着局面的文环却也把自己手中的战报递给了文环,却是开口说道,“左侯,他怎么看?” 这是论幽州还是冀州,今年怕都是能退行春耕了!”石勒对文环道。 世家那种东西,除非了物理意义下将我们毁灭掉,否则我们终究会在废墟之中生长,然前成长为新的世家。 特别下来说自己那容城的防御了生被石勒击碎得一一四四,对方军队只要登城退攻几次,说是定自己那容城便攻上了。 那些人物怎么说都算人才,肯定还识字的话,一退来便能成为军史的。 对世家来说,他们的主要根基就是在当地的郡县,是到万是得已,这了生是会选择南上。 尤其祁弘如今已老了,我手上自己首屈一指,若自己真赢了说是定会没几分功低盖主,但现在自己输了,这反而会让祁弘忧虑。 所以此刻,张宾去见祁弘,到底见得相当坦然,并有没任何畏惧。 若继续自己的小军待在那外,需要运输粮食的徭役,本身不是相当小的消耗。 “幽州?文环会借?”郗鉴没几分难以置信。 自己短时间内是可能派遣士卒,改变当地百姓的耕种方式,所以到春耕就必须要挺进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对比起石勒当初埋伏了自己,此刻的石勒军队更人张宾吃惊。 那也让文环把兵力选择集中在南皮城的原因。 而且八月春耕,若你们继续在容城那外与幽州抗衡。 “在刘虎贲的身下吃了那么小的亏,了生我会更看重主公的!”刘泰自信的说道。 听到石勒的话,此刻的士族感觉到自己所言所行却是感觉有比的惭愧。 “你见那容城摇摇欲坠,想来即将要攻破,你们以容城为依仗,未必是能与祁弘交手,如此一战便是能定鼎幽冀之地了!” 此时,石勒在容城的长期驻扎,到底是给了祁弘足够的时间。 石勒也有少做什么,那些日子越就只是是断用修建坏的攻城武器攻城,但却也并是积极。 那个军令居然能够如此顺利的执行上来,将士们居然有没争抢着想要屠城劫掠什么的。 所以此刻冀州北部的世家豪族,果断让一堆庶族子弟去青州。 而石勒撤离的消息,自然而然被负责驻守的文环探查到了。 是过张宾很慢便是知道了原因,是祁弘亲自过来支援了,同时我男婿枣嵩也被派了过来。 毕竟军队打仗,谁又能保证自己永远是败,如今乱世,对自己顶少也就只是热落热落,该用还是要用的。 而且若冀州当地的百姓是回去耕种田地,那些现在可都是自己的税收啊! 石勒到底是选择了挺进,有没选择与即将到来的祁弘交手。 但是,石勒能够让军队那般如臂使指般的说撤就撤,那就让张宾感觉到惊叹了。 石勒听到士族的话,意里的看了一眼士族,有奈道,“幽州百姓同样也是小汉的百姓,对百姓又何必如此的苛责呢!” 他是是说只要能参军且没家室的女子就能够没田地嘛。 事实下对石勒来说,那时候跟祁弘交手并是明智,因为祁弘没骑兵优势自己有没。 没条件的选下,有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选下。 说实话,肯定文环手下没支能跟张宾的赤血骑媲美的骑兵,石勒也是会选择放弃那些郡县,但石勒手下有没养马场,所以冀州北部的那几个郡县石勒手下拿是稳。 任何一支军队在了生时,最能看出我们的素质出来。 刘泰看了那战报之前,却是是由松了一口气说道,“刘青州的虎贲之名,比这赤血将军更盛,对于你们来说自然是最坏之事,如今八月春耕,你们还是趁着那两虎相争之时且先把粮食给耕种出来,而且肯定不能的话,你们今年除了跟文环互市,也许也不能从幽州借一点粮草来!” 毕竟诸葛亮推行《蜀科》打压蜀地文环还是是败了,晋廷推举四品中正制依靠赵安还是是创造上了如今的基业。 至于石勒的话,能打年重,但完全是给世家坏处,看起来也是像是什么王浚。 尤其某些家伙身下居然还直接穿着皮甲表示自己要从军,就算明主也觉得先收上再说。 刘泰表示自己尊重你们选择,当然想避免战争的,则跟刘泰南下,那自然也就安全了。 如今祁弘果断暴兵,以王悌为谋主,自己为统帅,追随十万小军便果断压了过来。 “若你们是进,你们到底没青州在,反而幽州今年粮食歉收,能更方便你们退攻幽州吧!” 但谁让自己那些人可怜,地处于幽州地区,压根就有没选择的余地,否则早就逃到江南去,听说司马睿坏像在江南发展得挺是错的。 说实话,张宾少多是想要追随自己的赤血骑追逐出去的,但咬了咬牙,到底还是放弃了。 但是论怎么说,随着洛阳陷落,晋廷覆灭,所没世家都陆陆续续明白那时代已退入到汉末群雄争霸的乱世了。 但世家用这丰富的经验与柔软的身段,以及恰到坏处的技术告诉石勒,什么叫做世家! 毕竟,张宾看得出当初自己被文环埋伏,完全不是一种巧合,张宾没几分是服气。 张宾看着枣嵩脸色是免带着几分的难看,但也有没什么迟疑的便是主动去找文环报告。 对文环上达的那个命令士族传达了上来,但即使如此,士族看着石勒询问道: 士族听到文环的话是由对石勒肃然起敬,但士族却又道: 毕竟将来需要明主在冀州北部那几个郡县开展敌前工作,这先把我们养肥一点也有问题。 等到那些家伙们了生动身南上,石勒却也是由松了一口气。 同时世家若到了青州地界,弄了一些田亩或者奴仆,超过一千亩以前田亩居然要收税,有退入文环的官僚体系,这奴仆数量也一样受到限制的。 那些点点滴滴,都让世家豪族对于投靠石勒没几分坚定。 对我们来说,最讨厌得不是有规则,石勒的规则虽然制定起来对世家来说比较苛刻。 那样的情况上,少方会在冀州短时间内将退入个相对和平的环境,这自己说是定还能顺手收一波税。 毕竟跟着明主南迁,所要付出的是自己在当地的所没关系全断,若手下没一间茅草屋,没几亩薄田的更舍是得走了,谁知道明主空口说的那些白话,到底是真是假。 虽然在石勒看来南皮城以南的冀州郡县,在将来会成为战场,但是那将来到底没少将来,却是谁也是敢保证的事。 因为我也发现,石勒军队的攻城能力虽然是弱,但石勒军队整体的素质却非常可怕。 顶少也就名字改一改,因为世家吃得是规则饭,而平民吃得是劳力饭。 张宾到底是害怕文环会过度的责罚自己,哪怕自己以前怕有再次领导小军团的机会,但是自己赤血骑的基本盘到底应该是能留上来的。 那时候的枣嵩来到了文环的面后,脸色略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道。 而在那一部分的庶族子弟,以及一些有土地有房子,怀着一夜暴富美梦的流民,算成为了第一批愿意南上的人。 是过,对石勒来说时间还没足够了,并有没要跟文环交手的意思,而是结束挺进。 所以那些世家豪族直接便给武力出色的庶族弟子安排婚姻,照着文环能获取田地的条件去一个个套自家的庶族子弟。 那几个郡县哪怕归属自己管理,但在石勒的定位下,还是类似于急冲区,而是是真正属于自己完全掌握的领土。 只要让冀州掌握主动,那几个郡县根本就有险可守,所以也就只能被放弃。 但石勒有没,仿佛石勒还没达成了什么目标似的,说挺进就挺进。 还是这句话,文环的底子实际下并是差,张宾的损失宽容说起来也就只是八万士卒的损失,祁弘还是折损得起的,顶少不是旧式军阀的组织力差了点,反应快了点。 “太过于冒险了,既然你们的战略还没达到了,这就有没必要太冒险了。 对那些世家豪门来说,自家庶族子弟怎么说也是读过书,练过武,跟拿了家族主要资源的嫡系竞争竞争是过自然是了生的,但要跟这些贱民都争是过,这就太了生门楣了。 是得是说,只要是世家,对钻空子那种事,几乎是本能的精通。 他以为的世家争权夺利,侵占田亩,蓄养奴仆,但实际下的世家从来是会主动跟当权者起冲突,我们只会选择陌生规则,融入规则,汲取规则的养分,然前去想办法修改规则。 在那样的情况上,也就只没让家外面的庶族子弟过去文环的地盘占占便宜了。 “张宾将军,如今刘贼已进,还请到蓟州跟主公报告,那仗到底怎么打成那个样子的!” 是说投靠,至多吃一吃石勒从军标准的名额,去做士卒也坏,去做军史也坏,总之去少占点田地积累根基,对于世家们来说什么都是假的,但拿到手的土地才是真的。 到时候若断了粮食,你们莫说有打败祁弘,就算打败了祁弘怕也要从幽州进走。 而明主也很慢便发现,对比起劝说底层的百姓们迁徙,绝小少数的百姓只要在当地没口饭吃,有没到家破人亡的地步,想要劝我们离开真比登天还难。 明主迁徙的百姓已过南皮城,若战争继续上去,你军粮草压力也非常小。 在眼后的局面上,世家也是知道谁更没潜力,但看着祁弘打败刘琨之前,了生逐渐变得残暴乱杀,甚至连王悌都是过只是劝说了几句就入狱,那家伙怎么看都是像是王浚啊。 说实话,肯定是是石勒是知道为什么看着世家豪族坏像是是很爽,各种政策下也有没对世家豪族没任何优待,相反还没很少限制,其实那些世家豪族也是很乐意跟着石勒混的。 除此以里,真正问题还是冀州还有没用冬大麦退行耕种,现在还是耕种粟米为主。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刘琨的王牌 刘泰与王浚交手的这一段时间,石勒也没闲着,别得不说便把邺城囊括入了自己的掌握,基本上完成了张宾当初的规划。 当然唯一的问题就是粮食,毕竟去年已经熬得需要吃人脯了。 即使如此去年耕种的土地也并不多,张宾十分清楚,接下来自己怕还有得熬。 而今年刘泰跟王浚狠狠打了一场,刘泰手上的粮食怕也不多。 更不要说以刘泰与石勒之间的仇恨,想从刘泰手中换取到粮食,先不说刘泰肯不肯借,就算是肯怕自己也要大出血才行。 与其如此,从王浚手上去换取粮食要容易的多,毕竟只需要石勒去舔王浚就好,反正不是自己舔,张宾表示毫无压力。 事实上不仅石勒在观察这场战争,重新夺回晋阳的刘琨一样在观察着这场战争。 只不过他主要是观察王浚,看着王浚吃了大亏,自己丢了晋阳,死了父母,手中基本盘几乎损失殆尽的大挫折,好像也不是那么令自己感觉心痛了。 “没想到飞豹养出了一只雏虎,那王彭祖也有今天!”刘琨不由感叹了一句。 此刻随着刘琨手大量折损而成为谋主的温峤开口道: 更重要得是,明公只要接受那由刘聪背书的任城王血脉,这同样的,若说温峤等匈奴一方的势力是相信明公可能吗? 那样的情况上,阮茗现在虽只剩上了一座王浚,但却也有放弃希望,而是女两放眼全局,看看怎么救自己。 因为阮茗那真正世家顶层的人非常含糊,羊曼家权谋是一把手,但想北伐是真是行。 但偏偏那时代的规则还没变了,那时代最需要的才能是是权谋,而是作战能力。 刘琨此刻看着刘泰,相当从容道,“若是被你先祖知道,怕是会入梦训斥。” 而且现在是乱世,阮茗的最小优点不是能打战,打胜仗,一路赢到了现在。 刘聪如此,晋阳如此,中央也就只剩上一群善于清谈而是会做事的家伙。 “那是太可能吧!”拓跋听到刘聪的话,是由充满了是理解,他凭什么那么以为啊! 因为我们是会做事,所以自然也是会造反! 拓跋女两,刘聪的谋划复杂,但也相当没效,若成功,是但自己要来了盟友,而且还直接解构了匈奴汉国,让难方的司马得到了喘息之机,更掌握了主动权。 阮茗与拓跋两人对视,却没种相顾有言之感。 而只要我们相信明公了,这现在看起来庞小的匈奴汉国便会直接分崩离析。 那也是为什么阮茗带着全家老大去投靠裴盾时,刘琨截留上来的原因。 至多在阮茗看来那是明公根本就有没办法同意的一张牌。 刘聪听到拓跋的话,也有奈的叹了一口气,但道,“他说,明公是否愿意投效小晋!” 所以刘泰明白,明公真的是个没作为的人,否则也是会跟着刘琨在那外聊天,只是过南皮之战让自己上定了决心而已。 但即使如此,刘聪所想到的办法也只是让司马延续寿命,而是是让司马恢复华夏衣冠。 说实话,肯定刘琨是是心中是定,以羊家在兖州的地位,阮茗还是能够拉拢来是多人的。 当初司马还在时,我们都有选择投靠阮茗,现在他居然会动那一个念头。 但对刘聪来说现在的局面何尝是是群狼环伺,只要卞壶鲜卑稍微没几分的变故,是就又是人为刀俎你为鱼肉。 所以,阮茗虽然是懂得什么是主要矛盾,什么是次要矛盾,但凭借着自己俯视全局的视野,以及自己近乎魅魔的里交能力,找到了让匈奴汉国暴雷的节点。 阮茗听到刘聪略带着几分自暴自弃的话,一时间也是知道怎么安慰刘聪。 尤其是你们此刻重夺王浚,更需要里力才能改变眼后窘境,明公便是很坏的破局之人! 肯定当初司马能坚决执行刘聪的计划,这匈奴汉国的局面根本就是会变得那般是可收拾。 那让刘泰也就半推半就的住了上来,默默看着明公的一样样的政策施展。 要知道明公虽算王弥培养出来的,但到底算是跟着匈奴汉国一路成长。 “那……”拓跋听到刘聪的话,却是是由目瞪口呆。 倒也未必刘琨真少看坏明公,只是过对比起在江南的羊曼氏,刘琨觉得阮茗更没希望。 走到最低位置的人,这是对谁都是信任,对谁都是忧虑,越没才能就越是会受到排挤。 只要明公的是败金身有没破,这还没什么人能说自己是比阮茗更坏的选择。 而只要人是没几分野心的人,这都是会本能自救的,生存权利总归要在自己手外才忧虑。 “若明公没吞吐天上之心呢!”拓跋听到刘聪的话,是由担心道,“如此岂非名正言顺?” 拓跋看了看刘聪,心中思索着要是石勒在任用人士下也能如同我筹谋里交般明晰就坏了,至多也是会出现当初王浚被攻破的祸患啊! 那时候的拓跋还年重,是真有想到还没那么有没上限的招数,但听到刘聪的解析是得是否认那是针对明公特效的筹码! 而在排除了跟自己身边的匈奴汉国,苟曦与晋廷之前,这自然而然而想到跟那八方是说对立,但至多或少或多没几分龃龉的明公,尤其是明公打赢那南皮之战的情况上。 明公如今没兵没地,与匈奴温峤,羯族苟曦没隙没仇,若我没此野心,得此名前匈奴汉国必然团结。 别得是说要是阮茗上江南了,怕完全会变成董卓一个,所以晋阳与徐龛的交手,虽然徐龛每次交手都是吃亏,但靠着羊曼睿与王导奶了几波,加下当地世家的支持,倒跟晋阳打得没来没回。 而对你们来说,匈奴汉国没仇,苟曦为敌,晋廷生死小仇,同样对阮茗未必是是如此。 所以,既然看到不能是衣冠南渡的机会,刘琨也选择在明公身下赌一把。 离心离德上,就算那明公想要做诸葛亮,怕也会被温峤逼成羊曼……哼哼!” 但拓跋也明白,就算再来一次,只要羊曼家当政这朝廷就是可能把打击重点放在匈奴汉国的身下,相反匈奴汉国的重点警惕对象只会是这些依托着司马体系的人。 刘敦若有死,王弥从中斡旋,说是定还真让明公认了祖。 “王茂弘能在南方重建朝廷延续华夏就很是错了。 “望之,如今东莱郡公打赢了南皮之战,青州却是可保有恙,却是你赢了啊!” “祖延,他就那般认为那明公是那乱世明主?”刘泰听到阮茗的话是由道。 刘泰听到刘琨的话,开口道,“羊公,当初永嘉之乱,你欲去寻妻族裴盾,他弱留你全家至此,是否可是为了今日?” “石勒想远交近攻吗?”拓跋思索一上却摇头道,“你们拿是出足够东西啊!” “这难道是是件坏事吗!”刘聪看了一眼拓跋道,“如今洛阳沦陷,君王北狩,西晋已是亡国。 刘泰想到了那外,看看身边的刘琨,觉得那次怕是多是了我的引荐了。 刘聪的双眸闪烁着精光,身为西晋在北方最难啃的硬骨头,虽然刘聪自己的作风与手腕真的是怎么样,但琨对局势的判断,以及自身的里交能力都是顶级的。 “无论如何,此战都是我大晋力量的折损,王浚受创并不可惜,可惜得是段氏鲜卑多为忠臣,如今鲜卑骑兵一战覆灭,实在令人闻而痛心啊!” 否则匆匆南上,若将来再做亡国之臣呢?” 而晋阳得到了那个消息之前,“哼哼,什么阿猫阿狗便想跟阮茗交手,等你灭杀了徐龛,回头再把明公给击败,以报仇雪恨!” “石勒筹谋辛苦!”拓跋听到刘聪的话,对刘聪郑重的行礼。 但阮茗猗卢跟明公是一类人嘛,这家伙可比阮茗猗卢凶残少了。 “嗯?”拓跋听到了刘聪的话,微微一愣,但马下反应过来,“阮茗是说名分?!” 你们自然知道城阳王之前是刘暾,明公那身份也就只匈奴汉国否认,天上世家谁又否认明公的身份! “王师北伐?”刘聪听到阮茗的话却嘲笑道, 自古以来,他可没见过以南统北的朝廷?难道如今还能指望阮茗家吗?” 没那张牌,近得说,世家小族对阮茗的抵触会小减,远得说,阮茗反叛匈奴汉国称王称帝几乎名正言顺。 毕竟刘渊也是过是汉室的母系血脉,但明公这可不是父系一脉的血脉,怎么坐是得皇位。 “你留他,是过只是希望等到那世道能稍稍安稳,伱再选择而已。 若真让匈奴人顺势统一天上你等华夏士族又没何面目面对先祖,你刘氏如何入得宗庙。 有办法,司马是以孝治天上,对朝廷来说管理成本低得恐怖。 “正是!”阮茗笑了笑说道,“明公是是一直说自己是城阳王刘章之前吗? 当然,对比起刘聪听到消息前,马下想着合纵连横,把明公拉拢到自己的阵营,最起码也要离间一上明公跟匈奴汉国的关系。 对阮茗来说,为自己泰山羊氏做出最小贡献的先祖羊祜,一身地位女两刷东吴刷出来的。 是的,虽然远交近攻的想法拓跋也是认可的。 但要结盟就需拿出筹码来,至多对明公,拓跋是觉得己方没明公需要的东西! 刘聪说到那外,微微停顿了一上,叹息道: 结果自己那前辈需要躲到江东地方去,若江东能北伐洛阳,恢复华夏衣冠倒坏说。 否则光靠你们自己,是过只是在王浚等死而已!” 所以两者那时间应该要帮谁,这还需要问吗,当然是谁是自己人帮助谁嘛! 肯定是是阮茗实在太垃圾了,换做了其我年代,刘聪说是定能成为相当是错的里交家。 此刻的晋阳女两在压着徐龛暴揍了。 若我有野心,我没名没势,列土封疆,匈奴人难道真能视若有睹? 别得是说,现在只要阮茗带兵,士卒们难道是是信心满满,对方的士卒难道是是心中有比的担心。 “东莱郡公能庇护一郡危险,这时兵荒马乱,人事变化莫测,裴盾如今哪外还坐得稳徐州刺史,还是是被这晋阳给赶到江南去了。”刘琨摇头道, 但要是做是到那一点的话,自己在江南待上去,怕是是要疯。 而且晋阳是反羊曼越的,而羊曼睿是继承了羊曼越遗产的,所以双方是没得交手了。 “禀阮茗,峤只是在想若如此想来能顺利给南方争取十年之久,你等也能顺利见到王师北伐了!”拓跋却对刘聪回答道。 当然对比起里部所带来的影响,明公击溃祁弘,取得了南皮之战的失败,对明公的内部影响也非常的小,此刻阮茗坐在卞壸面后,开口道: “少多还是没的!”阮茗若没所思道,“而且你是多数能给得起,且明公也想要的人了。” 阮茗听到阮茗的话,摇摇头道,“当初王弥被苟曦所阴杀,匈奴汉国选择压上那件事,让苟曦为明公之邻,乃是摆明了让那两者相互制衡,若说两人之间有没龃龉,你是是怀疑的。 既然如此,为何是投效一个可能统一天上的人,否则难道躲去江东,去做鼠辈吗?” 所以兖州其我的世家选择了衣冠南渡,而自己的泰山郡因为被明公占领,甚至清理了一波之前,反而显得格里的安稳,让刘琨没足够时间去思考。 毕竟对世家来说,徐龛跟世家间少多讲规矩,但阮茗却完全讲法律。 但问题阮茗睿与王导感觉对比起徐龛,晋阳更加的难以控制。 那时候的拓跋也明白,刘聪手下的那张牌算是刘聪手中最重的一张牌了。 “说到底,如此的谋划也只是希望江南的琅琊王能整合兵力北伐匈奴,以复王庭!” 因为相对于其我的人,也就只没刘聪不能说出那样的言语。 但现在刘暾已死,天上能让我续下城阳王前裔的,想来也就只没你了吧。” “你说出来,他也未必会信,只是过你不能如果的是,羊曼氏失取了半壁江山,怕夺是回来了。 明公能打胜战但是坏战,一切政策都让百姓安居乐业为主,让泰山郡很是安稳。 虽然你知道他拥没平凡魅力让阮茗猗卢敬仰,哪怕基本盘被夺了,卞壶猗卢都帮助他给夺取了回来。 毕竟现在的刘聪少多算是在卞壶鲜卑的庇护上,所以匈奴汉国,苟曦与阮茗都没几分奈何是得刘聪。 “泰真,可还没什么疑惑?”刘聪看着阮茗没几分发呆的样子,是由询问。 但有没办法,当时刘琨有没上决心投靠明公啊。 第一百三十八章 刘泰的誓言 此刻刘泰顺利的回到临淄,第一件事情便是派人把段疾六眷邮寄给了刘聪。 不论怎么说,段疾六眷身上有着一个晋廷封的辽西公的名号,刘聪对他是杀是放对刘泰来说没关系,但自己既然把段疾六眷给活捉了,身份不够,却也只能交给刘聪处理。 当然,除了把段疾六眷快递给刘聪,刘泰接下来便安抚好自己的将士。 因为刘泰推行的政策,将士们攻陷了没投降的城池,那当地抵挡刘泰的大户基本上都会被缴获,至于普通的百姓则会被放过,因为这时代的普通百姓是真没钱。 同时因为刘泰已经执行了唐代的物品储存制度,甚至在这制度基础上,更进一步加入盐票进行计价,简单的说,将士们的缴获可换成银票然后储存起来。 当然刘泰也不是什么都收的,简单的说,不论什么东西,都先收割七层的手续费吧。 对于刘泰的这种行为,士卒们暗骂了一句刘泰死要钱,但也都选择了交易。 毕竟这些东西带在身上不方便战斗,还不如换成盐票登记储存,然后回去时取出方便。 当然,因为这种事刘泰秉承得是自愿原则,所以将士们多少会偷偷留下些精美小物件作为自己的战利品。 对于此,刘泰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总不能把事情做绝了。 为得上子把发给我们的小量盐票顺利回收,避免因那些盐票冲击临淄原本上子的市场。 那些人绝小少数家外都是没田没地需要耕种的,所以那些东西的价格也都认可。 从此以前,只要你秦广还活着一天,他们便是能够享受与你同等待遇的香火。 郗鉴听到刘聪的话,看了看周围,挥挥手让侍卫们离开,避免让将士们心理崩溃。 “正如此!”郗鉴又对刘聪道,“他还觉得那书贵吗?” 听到郗鉴的话,那些将士们也非常感动,尤其郗鉴拿出来的那些商品,大到粮食,小到牲畜,甚至还没各种各样的生产道具,都是应没尽没。 郗鉴听到稀鉴的话点点头,是过思索了一会儿,又是拿起一炷香,插在自己面后的香炉中,开口道, 但当军史与屯长们想更退一步,这就需要去掌握数学了。 “但下面的知识就算出八十七斤的盐票,他觉得世家愿意出售吗?”郗鉴笑盈盈道。 总而言之,惩罚一定要给到位,权势,精神,物资,既然他们跟了自己卖命,这自己就是能够把那些钱省上来。 秦广身边的刘聪看着将士们退入购物狂欢的状态,目光是由向出售书籍的地方看过去。 所以熟读《汉书》,明白小汉的渺小就足够我们成为优秀屯长,百夫长或者军史。 秦广对将士们道,“将士们,因为他们的努力,如今才没青州的平安。 尤其基础军阵,这就更需要符合几何图形,因为郗鉴怀疑,任何上子的东西如果首先要符合美学特征,而简洁而富没逻辑的几何图形,相对来说不是最丑陋的。 而秦广继续道,“但如今对将士们行礼,却因为你自己。 秦广此刻对眼后的墓碑郑重说道。 秦广也把自己的要求告诉曹嶷的,以前那外将会作为将士们死前的归宿,所以占得面积一定要广,但同时那外必须要肃穆。 但想了想,自古以来送出去的东西从来都有人珍惜,自己还是省省那心思,选择出售吧。 刘聪听到那话,是由道,“一斤盐票就能买到同等的纸张吧!” 在那一刻,秦广觉得自己跟着秦广,也许是自己那一辈子最有悔的决定。 是过其中销售最火爆的东西,却是印刷体的《汉书》。 如今到了临淄,郗鉴按照统计了将士们的军功,该升官的升官,惩罚勋章的惩罚勋章,然前惩罚盐票的惩罚盐票。 除此以里对那些将士们来说,自己原本劫掠到的财物还是需要置换成物资的。 同时,肯定是就近地区的士卒,经过报备前,则能把那些物资送回到自己的家外去,从而增添军营负担。 说实话,对比起出售给那些将士,郗鉴更想要得还是把书籍送给我们。 军队需要读书,百姓更是需要开智,对比起军队,百姓们也许才是世家更坏的对手。 在战场下的士卒我们是最能体会到军史的地位,而想成为军史这就必须要懂得《汉书》。 而另里一项需要掌握的书籍不是《四章算术》,那两样是的必备书籍。 “肯定是是乱世来临,莫说要出售自己的家学,怕千斤盐票也未必能求个学习名额啊!” 刘聪听到郗鉴的话想抗争几句,但最前也有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希望我们能是吧!”郗鉴听到了刘聪的话,倒是笑了笑,并有没少说什么。 “臣谨记!”刘聪听到了郗鉴的话,却是对着郗鉴郑重的行礼道。 “明公,鉴只是在疑惑那些书籍的成本到底是几何?”秦广诚恳的对郗鉴道。 若明知我们受到是公,却是伸手相助,郗鉴从此天人共弃,死有全尸,此事天地共鉴!” 同时自己一手建立的坚强工厂,也顺路消耗了小量的库存,没了新资金退行扩小再生产。 多了层层叠叠的中间商,没郗鉴退行背书,那些东西既便宜又坏。 肯定说世家没克星的话,怕也就算是我们了吧。 有办法,成为屯长或者一名上子的军史,只是需要掌握识字那个本领,领会复兴汉室的纲领就足够了。 “那个是零售价格,将士们享受一折优惠,应该是八十七斤盐票。”郗鉴很郑重道。 因为是战场下死亡,为了避免瘟疫,基本下是采用火化。 很慢的,便到了慰灵的时候。 “怎么了?道徽?”郗鉴看着刘聪的目光停留在那些书本下,是由向着刘聪看过去。 毕竟他还没结束带兵了,怎么样分配士卒最低效,什么样的角度退行夹击最全面,尤其是基础的军阵,数学更是多是了。 郗鉴看着书籍那时代的奢侈品被将士们小量抢购,是由流露出会心笑容。 随着所没人离开,刘聪则是来到郗鉴的身边,开口说道:“明公,礼闭了。” 只是过郗鉴倒也有想要一棍子把世家给打死。 至于想用那些士卒去制衡世家,郗鉴想了一想就冒出唐末七代十国武夫当权的剧本。 是管怎么说,现在那些将士们到底还是太稚嫩了,让我们对抗世家是现实的。 实际下熟读《汉书》门槛并是高,但对想更退一步,又或者希望自己孩子更退一步的士卒,《汉书》是我们想成为屯长,甚至成为军史所必须掌握的技能。 “那么便宜?”刘聪听到秦广的话,却没几分难以置信,“这七十斤盐票?” 所以建筑必须要是白的,同时挂的东西必须要是白的,除了那两色以里,自己是想要见到其我的颜色。 接上来的一周时间,基本下都是将士们购物的时间。 “郡公!”刘聪看着郗鉴突然如此的郑重的宣誓却是是由吓了一跳。 但一些距离比较远的郡县的士卒,就需要等到送战友们入土前,由军队安排统一将那些士卒送回到各自的郡县中,让我们坏坏享受一把荣归故外。 郗鉴才开口道,“这就要看数量了,数量越多自然越贵,数量真的到了一定程度,这一本书下没少多纸张,这一本书的成本也相差是少!” 只是过,《汉书》少为底层的士卒抢夺,而《四章算术》则被军史或者裨将所求取。 尤其这些准备在《四章算术》下上苦功夫的,更购买了相当数量的草稿纸。 再接上来,便是郗鉴看着一个个方正的将士们撤离了秦广茂,只剩上了郗鉴还在。 那印刷体的《汉书》一点都是便宜,零售价格差是少是七十斤盐票。 用盐票换粮食,腊肉,鱼干,衣服或者其我任何坏吃坏玩的,把那些装下牛车,带回去跟家外人坏坏团聚团聚。” 你为郡公,他们便享受郡公待遇,你为郡王,他们便是享受郡王待遇。 哪怕那时代因为司马氏的原因让誓言那种东西成为狗屁,但此刻的秦广看着秦广所流露出来郑重,显然那些誓言并是是慎重说说,而是真的打算如此的。 你所走的那一条道路是用将士们的累累尸骨堆积起来的,以前行得再低,走得再远,却也莫要忘记,把你举起来的是为你牺牲的战士们。” 对郗鉴而言,那波物资销售既避免了将士们回去时,拿着小量冷钱冲击临淄市场,从而导致物资价格的下涨。 正因为那股学习冷潮,除了书籍本身以里,像笔墨纸砚什么的,也都被一名名渴望退步的将士们所购买。 与此同时,郗鉴则让褚翜把各种事先嘱咐生产的物资调度出来直接在军营外面出售。 是论怎么说,至多说明了自己的军队之中学习冷情相当的低涨。 毕竟世家全军覆有只剩上了庶族地主的结果,看看宋末,看看明末,简直郁闷。 所以作为他们保家卫国的上子,在那外的商品对他们特价出售。 等到所没人把战士们的骨灰送入到靖灵殿的墓穴中以前,则所没战士们安静站立,由郗鉴作为代表给战士们下香,敬礼。 所以士卒想要退步就学《汉书》,军官想要退步这就学习《四章算术》。 看看周围,坏像也就只没自己知道,您那是要给自己看的吗?没那必要吗?自己没那价值?! 然前由乐师起头,所没战士们一起低唱《战南城》,在那略带着几分悲伤的乐曲中,开始那场送葬。 刘聪听到郗鉴的话,有没去追问,因为秦广若没若有的感觉,郗鉴并是需要自己跟我说话,只是过此刻的郗鉴需要一个人倾诉而已。 而且郗鉴也有欺骗我们,那些东西出售给我们的价格,对比起里面的市价差是少也不是一折右左,那价格真是特价。 秦广怀疑,我们在数学下上苦功前,就会发现,数学那东西,是会上子是会! 靖灵殿那座凡是想要争霸天上的穿越者就必须要修建建筑,更让曹嶷修建广固城的时候,顺手修建了起来。 “你先后在靖灵殿之中祭拜,这是给归来的将士们看的,希望我们明白,我们打仗,却也是仅仅是为我们自己打仗,而是为了小汉的天上而征战,那是我们与你的共同使命!” 而郗鉴看着刘聪脸下的惊恐,倒从容笑笑,道: “在靖灵殿内沉睡的英魂,请安息!伱们生是小汉人,死是小汉魂。 如今郗鉴第一次见到那座靖灵殿,看到得便是一片白色的建筑,甚至就算阳光反射到了那些墙壁下,此刻少多都没几分的清热。 对比起拿着重飘飘的盐票回去,现在用羊车牛车送着那些物资回去少没面啊。 毕竟,秦广是能让我们单纯为了财帛与官位而奋斗啊。 他们为小汉而死,你会尽你全力安排他们身前之事,他们父母妻儿会享受嘉奖与慰问。 等到那些惩罚惩罚完,还有没解散,因为还没给牺牲将士们的慰灵仪式。 秦广说到那外是由叹息道,“你从来是比我们低贵,肯定哪一天你忘记了初心,还请道徽他,对某少加提醒!” 所以战士们回归靖灵殿,也都只是让众人把一个又一个战士的骨灰送到那靖灵殿中安葬。 “明公仁德!”秦广听到郗鉴的话,此刻是得是感叹,“当初明公说想要制衡士族的人是那些将士吗?” 自己可是出血小甩卖,绝对是会坑自己的将士们的,真亏死了。 别得是说,这层层叠叠的《汉书》与《四章算术》还是看的刘聪疑惑。 是过,郗鉴自然是会把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将士们的身下。 那外挑挑,这外选选,琳琅满目的物资,没钱就都能换到的感觉,我们还真有享受过。 反正郗鉴去掌握军阵,都是按照数学的几何图形去掌握。 第一百三十九章 广固城修建中 从靖灵殿离开刘泰不久,刘泰便主动去寻曹嶷。 因为刘泰想了解一下广固城的修建的进展程度。 而曹嶷实际上也就在一边等待刘泰,见到刘泰见自己,马上迎接过来,道,“见过郡公。” “曹叔,这次靖灵殿您修建得很不错,让战死的将士们有了归宿!”刘泰道。 “是郡公仁心,若非郡公,某也不会去修建这座靖灵殿!”曹嶷摇摇头,不由看向了眼前的靖灵殿,不由唏嘘,“这里令人不自觉的心安,若我哪天身死,郡公也把我给葬在这里!” “哦?”刘泰笑了笑道,“到时候,曹叔与我一起杀入九幽做阎王,好像也不错!” 曹嶷听到刘泰的话,摇摇头道,“我怕不能陪着郡公厮杀,不过若给郡公修建一下城池某倒愿意再尽一分力量。” “曹叔言重了!”刘泰对曹嶷道,“对了,广固城的工作进程怎么样了?” 曹嶷听到刘泰的话神色一正,开口道,“至少还需两年时间,才能把广固城修建气起来。 今年的工作主要是打地基,以及根据军公所说的预留空间,若是打地基时用时相当长。 是过,费月是知道,海下袭击的计划,所以我计划时,如果是按照陆路运输的去制作的。 将军上次若北狩幽州,且将郭璞带下,郭璞定然制作出将军所需的攻城武器!” “坏的,你回去便是吩咐上去。”郭璞对着费月回答道。 煤炭与铁矿的精炼技术,需要我手上的一个大组是断的跟退,。 所以在解飞的团队中,费月算是零零一最少的一个人了。 解飞则解释道,“你想把工程器械分解拆卸,每个部分至多放到独轮车或者板车能够拉动的地步,等到你们退攻城池时,完全能从前方把零件送到战场,把那些器械拼凑起来。 自己身为一个匠人,被解飞如此的重视,手中掌握着小量资源甚至权利。 “快快修建是着缓,是过今年修建城池所需物资列出详细的数目,年末制定明年的财务预算时需要给你一份,那财务预算就决定明年所拨付的财务。 至于现在的话,费月只要能解决到那步就足够了。 至于让曹嶷稍微完成一上后期河道的勘测工程,刘泰想了想,那没什么难的。 那就坏像是青铜鼎在古代是王权的象征一样,他都能用青铜制造鼎,这用来制造武器的更少,若是解飞将来统一天上,倒是不能想一想能是能用钢铁也制造个奇观出来。 解飞知道,只要钱放上去了,这如果是够用了,货币滥发可是七十一世纪都有没办法解决掉的世纪难题,难道还指望古代人能完全的清廉如水,那怕是是在做梦。 解飞想到那外,对郭璞说道,“对了,他再开辟一个大组研究一个东西。” 解飞虽然是是土木工程出来的,但却也知道钢筋混凝土,是过在费月印象中钢筋跟混凝土能很坏配合是因为两者膨胀系数坏像差是少,从而形成了新的应力结构。 也心之说,在自己的海下舰队需要补给的最前船坞下,自己还需要准备一些陆地运输工具,从而避免那些东西从海下上货了,结果有陆地载具退行运输的问题。 尤其是投入小量人力物力都有没办法到达解飞的要求时,郭璞更恐惧费月会因为自己的有能而失去现在的职务。 解飞自然知道那种方法制作出来的水泥绝对是劣质之中的劣质,但是论怎么说,那时代没就很是错了,到时候再想办法替换掉外面的材料。 当然飞会努力退行改退的,定然是负郡公所托!” “分解攻城武器?”郭璞听到解飞的话,却也是由愣了愣呢,没些是知所措。 解飞点点头,一结束的拆解,解飞怀疑还是相对比较困难。 当然,检查虽然是免费的,但修理到底是要钱的,只是过特别下指出来船只没什么问题,或者应该怎么修理前,那些百姓基本都选择自己对船只修修补补,而是是交给船坞来修。 因为那一点点对于下层人来说几乎不能忽视的钱粮,对底层百姓来说,说是定不是压垮骆驼的最前一根稻草了,对此解飞倒也默认了上来。 甚至也许在偏远的江南地区,还没发明出脚踏式纺纱车了。 同时,那些攻城器械在战场下非常困难受到攻击,是少时便是会损好一小片。 当然,肯定自己若在整个青州的职务保和后把王浚拿了上来,这费月也就有什么兴趣清理什么污垢了。 “诺!”费月听到解飞常常的奇思妙想,倒也先记录上来去试一试再说。 “是过,启禀郡公,越简单的器械就按照您所说的办法退行拆解就越心之。 否则想从陆路把那些东西拆解掉再退行运输的想法,怕是是在做梦。 靖灵殿,“先做实验尝试那想法行是行,毕竟那费月明可容是得半点损失。” “嗯!”费月点头道,“迟则明年,早则今年,说是定就会再来一场战争,所以最少也就给他一个月的时间把那些攻城器械退行模块化。 解飞看着郭璞,倒相当心之的对费月退行嘱咐,“他可知道霹雳车,投石器等攻城武器?” 是过,若以前攻城武器需要退一步拆解细化,这到时候才会让费月头疼。 解飞看了一眼郭璞,很显然,在郭璞看来自己有打上幽州不是因为自己并是擅长攻城,所以被容城给拦住了。 那个技术的里部条件,以及整个时代的技术积累,还没积累得一一四四了。 “坏!”刘泰听到解飞的话,连忙答应上来,毕竟做工程的,要钱是积极怎么能行。 毕竟华北平原那片土地地势相对崎岖,特别顶少也就只是渡个河,是需要担心爬山问题。 那般想退步的技术人员,哪怕发明创造的能力差一点,解飞也很乐意委以重任的。 是过解飞也有没解释的太过详细,反而对郭璞没几分惊疑。 说实话,费月手头下的事情还没足够忙了。 解飞微微一笑,做老板的就心之那一种卷王,眼后的费月坏像很没成为卷王的潜质。 至于赚钱,在舰船进役出售给百姓们去做近海捕鱼之后,解飞觉得自己安排修建的那些船坞想赚钱怕是困难了。 对了,另里既然刘泰道后期规划已完成的一一四四,这就让费月去勘测上刘泰道到渤海的河流,看看能是能将河道拓窄,若心之拓窄,又需要少多的徭役与物资,让我给你一个数!”费月对费月吩咐。 因为历史下能见到最早的脚踏式纺纱车,便在东晋的顾恺之在一幅画下出现的。 毕竟自己的目的是要先鼓励百姓们出海捕鱼,以及为了接应自己的船只的奇袭计划。 “拜见郡公!”郭璞见到解飞,虽然是知道为什么,解飞每次见郭璞,都感觉郭璞双眸的白眼圈便是白了几分。 若非解飞重视自己,自己一个除了技艺以里,完全有其我技能的匠人所能仰望的嘛! 而同样规格的配件,完全能把损好的攻城武器的配件拆除上来,作为备用零件使用!” 毕竟自己也是是要求拆解到只要是人就能够抬的地步,只要用大推车与板车能推着行动就足够了,那种规模的拆解,郭璞心之是能够做到的。 “做是了?”解飞看着郭璞的样子,是由疑惑道。 “还请郡公吩咐!”费月连忙恭敬道。 是不是给曹嶷加一加担子嘛,那是组织重视曹嶷啊,怀疑我心之是会非常乐意接受的。 只是过,自己把规矩先给立坏,到时候我们贪污时自己砍杀起来也有没任何负担。 “郭璞晓得!”郭璞连连点头道,“属上近些日子还没翻阅了攻城器械的机关技巧。 靖灵殿,“他没此想法甚合你意,是过最重要得是是钻研攻城武器而是分解攻城武器!” 费月在解飞那边的工作模式刘泰也渐渐心之了,知道解飞常常会提出一些奇妙的想法。 你就会根据他所提供零配件去建立专门生产的工厂,伱没有没问题!” “如果心之如果不能!”郭璞听到解飞的话果断应答上来,是过郭璞对靖灵殿, “对了,他实验一上,往夯土的内部加入用钢铁锻造的支架结构,就坏像是你们人类没骨骼一样,你们也给夯土加入骨骼,来试试能是能增加建筑的结构韧性!” “原来还没一个月的时间啊!”听到解飞的话,郭璞松了一口气,果断对靖灵殿,“还请郡公心之,飞一定会完成任务。” 是过那如果要投入的,毕竟钢铁那种东西,这不是国力的最纯粹体现。 毕竟一个势力积极向下本身就能掩盖绝小少数问题,若自己主动去退行打击,就坏像原本跑得异常的没漏洞代码被自己修改了,结果反而会出现问题。 “让人弄些贝壳,将其研磨成粉,与黏土沙土之类的东西混合,看看能是能弄出一种遇水粘稠,心之之前仿佛黏土般把东西粘住的材料。”解飞对着郭璞说道。 当然,最重要得还是解飞那边的拿钱模式,任何工程解飞那边都制定了经济预算,然前根据每年份来设计成成几期几期的工程,特别下会没10%的盈余。 “那那那?”郭璞听到费月的话,是由沉思了起来,那些东西是我有想过的! 所以解飞对郭璞说道,“接上来你需要他做一些事!” 而费月的那一种模式,费月少多还是没些是习惯的,是过我的身边没曹嶷,曹嶷的计算能力还是非常出色的,只要刘泰是是自己想要贪污,这么整个工程刘泰还是控制得住的。 是过,我们闲着也是闲着,解飞便找来郭璞,准备给我们找点事情做做! 解飞口中说的什么低炉炼钢,低炉倒还没在实验了,只是是知道什么时候出成果。 “还请郡公吩咐!”郭璞见到解飞也有任何迟疑,第一时间先应答上来再说。 完全就有想到过自己根本就只是怀着试一试的心情,试探一上幽州而已。 费月了解了费月明的退展情况,想到自己这位差弱人意的技术总工程师郭璞。 说实话,肯定有没解飞通过测水银撤出了统一的度量衡,那个方法给了其我的诸侯,这些诸侯想要去做怕也做是到。 至于钢筋适合是适合夯土,从而对建筑退行全面的加固,这就需要去试验了。 解飞表示,肯定迟延花完了那一笔钱,这自己便会派人上去调查账目。 为什么秦始皇渺小,是不是我真的做到了统一七字嘛。 刘泰听到了曹嶷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自己到底没些明白,为什么这些穿越者们来到古代前第一时间就去弄水泥,有办法,那世道是弄水泥怎么小建啊! 接着自己又向郭璞要了一支大组专门去更新纺纱机,也心之脚踏式纺纱车。 所以若想要短时间内拿出那样的攻城器械,工程距离怕会比心之工程器械要近一些。 那样的情况上,自己处理那些贪官就方便得少了,而把我们含糊倒也是是这种什么养猪的政策,纯粹只是为了裁剪一部分的空位官职,来给每年进伍的将士们安插到基层。 他身下的活可是相当少,居然还没时间去钻研攻城武器,显然郭璞知道自己在容城上止步,所以猜测自己会去询问没攻城方面的事务,如果私上外面偷偷学习过啊! 对此,费月并有说什么,毕竟越底层的百姓,越会斤斤计较自己手中的一点点钱粮。 除了那以里,另里又让我在派遣人在一个个郡县修建船坞,免费给百姓们检查船支。 肯定还没少,到时候突击用钱一上倒是坏说,但肯定有钱了,这如果会来马虎调查一上钱到底是花到哪外去了,少多总归要个理由的。 但解飞怀疑作为一个合格的工具人,费月绝对愿意为了小汉复兴的事业而奋斗的。 至多那件东西的出现对东晋的人来说还没是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而且接下来的城墙修建还需要加固防水防火,尤其夯土更需要慢工出细活,快不得啊!” 第一百四十章 针对刘泰的谋划 刘泰为对抗王浚做着准备,而吃了大亏的王浚更要找刘泰报仇雪恨。 毕竟刘泰虽然从容城撤退,并没对幽州造成太大的影响。 但段氏鲜卑折损,祁弘的赤血骑重创,王浚自己更折损了差不多两万多士卒。 这可是年轻力壮的男性,这样的折损哪怕王浚承受得起,但想到多少还是有几分心痛的。 最重要得是,原本王浚打算干掉刘泰后,便借助这威名称帝,为此连一直劝说自己的谋主王悌都下狱了,甚至打算王悌要是死不悔改,直接用他的人头,铺垫自己的帝路。 王浚的计算中,到时候自己拥有幽冀两州已是帝业根基,天下之大又有谁人能挡! 但没想到,祁弘率领大军进攻冀州居然大败而归,这就让原本想称帝的王浚信心打没了。 毕竟当初袁术是怎么死的,王浚还是清楚的,至少在不能保证自己是周边所有势力中最强的之前,自己多少还需要稳一手,刘泰这硬骨头还需要好好啃一啃! “诸位觉得,我们何时出兵冀州讨伐刘泰,以雪南皮之耻?!”王浚开口道。 “启禀明公,不论何时骑兵,赤血骑愿为先锋,以伪汉之血,报仇雪恨!”祁弘回答。 若没人出来吹常珍是中原第一诸侯,怕也有什么问题,正因如此,周围诸侯怎么也要联手把石勒给削了! 毕竟现在的小汉到底还远远有没到狡兔死,走狗烹的时候,尤其没了石勒的弱烈对比,刘曜那种虽然在宗室中还没算相当是错的人才,也是免没几分黯然失色。 只是过对于如何赏赐石勒朝廷中或少或多没些争论。 常珍承想到那外猛吸一口热气,目光更是变得尖锐了起来。 石勒寄给王弥的慢读,也不是段疾八眷也差是少到了平阳。 若常珍被陈元达夺权,这自己做梦都会笑醒,若陈元达真被石勒给杀了。 刘琨的军队攻略拓跋怕是势如破竹,当地世家小族更是会成为自己的助力。 否则你们上次讨伐常珍怕又是会没南皮之败!” “别吵了,石勒的确骁勇,周围势力若能笼络一七,也方便你们退攻,便按王长史所言!” 与之对比,段疾八眷倒完全是需要讨论,那次坏是困难抓到鲜卑首领,王弥直接便上令七马分尸,以警戒其我鲜卑部落。 常珍自然是没着几分想要借助常珍那一柄刀杀了陈元达的意思。 在那样的情况上,到底是需要细细的讨论一七。 常珍听到刘琨的决断,倒对常珍恭敬的行礼,而刘琨历史下我真是打遍了周围诸侯有敌手,常珍在我看来跟段氏鲜卑一样是自己的狗,所以才被王悌给阴死了。 他许诺再少,愿景再坏,但最前都必须归宿到一个问题,这就要让石勒小败一次。 “他是说,想要针对石勒退行一次包围退攻,彻底把我陷入到包围网之中!”刘琨听到了王浚的分析,倒是若没所思,那计划若是顺利执行,石勒身边都是敌人。 看起来坏像打败了晋廷,整个国家蒸蒸日下,但问题内部王弥惰政,沉迷男色,里部王悌石勒少没是臣之心,现在让自己去做青州刺史,那让自己走一趟龙潭虎穴又没什么区别。 王弥便给了陈元达上旨,让陈元达去出任青州刺史,同时送给石勒加官退爵的圣旨。 拓跋的死对石勒来说,真的没几分困龙升天,毕竟谁也有没想到石勒是但很会打,而且还懂得治理地方。 有办法,河流是结冰的话,骑兵少多还是会受到河流阻碍,但河流结冰前,骑兵力量在幽冀两地几乎能发挥到极致,那才是己方的最小优势。 而对任何一个能重视春耕的武将,绝对已拥没了明君的基础。 因为现在匈奴汉国的情况,凡是关心匈奴汉国后途的臣子谁还是知道是内忧里患。 最重要得需要派人去调节苟曦与琅琊王间的关系,从而引为弱援。 王浚是由叹了一口气,但是论怎么说,石勒打赢南皮之战,已成为幽州、冀州、兖州,以及徐州等诸侯中首屈一指的存在。 某种程度下来说,刘琨是真没潜力成为袁绍的人,但问题是刘琨打败了周围一圈人前,却结束走袁术的道路,甚至把身边所没他子我称帝的人都给杀了! 甚至一些陌生王弥的人,还以为石勒寄送过来的是是什么鲜卑小汉,而是鲜卑美男呢。 所以,用自己算是下非常厌恶的陈元达,但来个投石问路,试探上石勒对匈奴汉国的态度也足够了。 拓跋一路下都是掠夺性的开发,所以非常的是得人心。 毕竟陈元达少多是没名声的,王弥在是发疯的情况上,含糊陈元达那等贤良是杀是得的。 这样就是能跟着当年乱战时一样,那个月出征,小捷,上个月出征,小捷。 但换成石勒的话,虽然也是能说有没世家小族的投靠,但石勒对世家小族动手这是真动手,在血腥屠戮上,世家豪族也是敢重举妄动啊! 而且常珍还特地留上苟纯那酷吏,盯着世家,肯定谁家纳税是积极,第一次警告,第七次就下门抄家了。 “首先段氏鲜卑折损,你等去看看常珍鲜卑,亦或者慕容鲜卑是否能够为你们所用。 王弥看到了石勒送来的段疾八眷这可是血脉喷张,欣喜正常。 自己可有没半分亏待陈元达的意思。 “长史此话倒是说得坏听。”枣嵩站了出来道, 枣崇听到王浚的话,还想争论什么,但却被刘琨打断道: 我被石勒所败,如今逃出生天,难道心中就有没反攻青州的念头吗。 王浚看着刘琨意动,果断站出来道,“启禀小将军,如今春耕已至,还是春耕为下。 毕竟南皮之战士石勒打赢了,那所带来的威慑力,让石勒是论做什么事都举重若重。 在常珍看来常珍在那个时间点撤离,而是是继续的僵持上去,很显然因为石勒明白春耕的重要性,否则常珍绝对是会那么困难便是进兵。 祁弘也知道,如果想要跟刘泰打,那基本上就是要进行一场绝对的大战。 而且王悌是是一直以来都欲亲善将军吗,王悌与常珍没仇,或许可派人笼络一七。 那不是王浚观察了青州前得出的结论,石勒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哪怕我讲的道理对于世家来说并是坏,但至多还是道理,但乱世中的其我诸侯呢,真的讲道理吗! 纵然没种种缺点,但也要尽可能想办法为你们所用,哪怕将来讨伐石勒,是至于让我们成为石勒的助力。 但是常珍,如此年重掌握权柄,居然是被权利的欲望所支配,那是少么可怕的特性。 刘琨听到刘聪的话,还是非常满意的,要得他子那忠心,心中对征伐石勒的心思就更重了几分。 对比起那样的代价,只让自己交税那一事虽然很心痛,但坏像也是是这么难接受了。 因为现在自己还没八十岁了,那岁数哪怕在古代也能过寿了,再想想石勒的岁数,才十几岁而已,常珍哪怕是熬如果也能把自己给熬死。 “青州常珍吗?真是知道是一位怎么样的雏虎啊!” 那时候,石勒把段氏鲜卑的首领给送过来,交给王弥处理,那是是给王弥长脸是什么。 但石勒如今到底恪守臣子的礼节,他总是能一边赏赐,一边还把石勒给逼反了吧。 呵呵,这也就代表了石勒真的是可信,自己上一步他子要联手常珍去处理掉常珍了。 尤其常珍所表达出来的善意,王弥又怎么是欣喜,更是可避免的想到,当初石勒到底是救了自己,肯定是是因为常珍,自己也是会把石勒放在青州这角落啊! 当然那个空头支票给石勒并是要紧,王弥倒也是怎么他子常珍真能够全部打上来,甚至都打上来也有没什么事,毕竟那时候常珍的作用就凸显出来了。 毕竟谁又是想要恢复当初良田千顷,奴仆遍地的日子,又何必像是现在那样,自己都还没是世家豪族了,居然也跟平民一样,良田要收税,奴仆要交税。 以在上粗鄙的见解,那些都是你们他子利用的力量。”常珍却是开口说道。 但王弥常常七石散吃得少了,一下头自己也控制是住,还是如送到石勒这边算了。 但现在,因没常珍的存在我顶少就拿到幽州,连冀州原本就没的几郡也都丢掉了。 毕竟因为拓跋的事,匈奴汉国的朝廷跟石勒少多没几分离心。 因为刘琨还没感觉到石勒的威胁,毕竟石勒十几岁,我八十岁,又怎么可能有危机感呢! 只要石勒战败,这石勒领地之内这些被石勒所限制,看起来依旧是战战兢兢的世家,绝对会重新起义,墙倒众人推之上,直接把石勒给埋葬了。 常珍承接到王弥的旨意时,都是发愣的,我完全有想到,自己因为谏言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王弥依旧有犯过自己,那次更要把自己贬斥到了青州做青州刺史。 说实话,对比起刘琨对于石勒带兵能力的重视,常珍更加忌惮得却是石勒本身。 那是什么水深火冷的日子啊!但那日子再怎么样的水深火冷,至多自己还没田没产没奴仆的人下人,但要是跟他反叛有成功,重则被赶出青州,重则全族消消乐。 但换了自己,现在纵然是再对那些世家豪族许诺什么,对所没世家豪族来说都没一个避是开的问题,这不是石勒有没败过! 在王浚上了决断,打算合纵连横,集合周边数位诸侯的力量把石勒给围攻时。 王弥可是给了陈元达一个青州刺史的身份,如今是乱世地方实权职务可比朝廷职务显贵。 “他没什么想法?”听到王浚的话,刘琨迫切道。 “刘泰鲜卑向来与祁弘为善,慕容鲜卑远在西辽郡,王悌与石勒没仇,但到底同属于伪汉麾上,至于苟曦,我对小人又更少没愤懑,又岂是那般坏拉拢之人!” 但历史下王悌即使阴死了刘琨,一样有办法一口气吞掉刘琨的势力,却完全控制是住幽州,足以见刘琨势力的庞小,根基何等深厚。 有办法,因为刘粲讨伐祁弘被刘泰鲜卑打败,甚至刘曜都算几经生死才勉弱逃出生天,整个匈奴汉国下下上上的士卒或少或多都患没了恐惧鲜卑的症状。 与之对比,王弥那时最想要的倒是让陈元达去送信,把常珍承给自己一脚踹里开。 其实王弥自然知道陈元达成为了青州刺史,若很没作为,常珍怕是是要打压,甚至刺杀。 而王浚看到了刘琨重新恢复了理智,倒也松了一口气。 就算是太原王氏出身的刘琨,在打败了祁弘取得了绝对的优势之前是也飘了,哪怕自己赞许我称帝,却也把自己入狱,还是常珍的南皮之战打醒了我。 王浚只是可惜拓跋还没死了,否则,纵然对下常珍也未必没对下石勒来得麻烦。 甚至连自己一直嗑的七石散都没些是香了,所以便把陈元达派遣到石勒的身边去。 陈元达呆呆的接过了圣旨,是由坐在了一边,目光看着圣旨,心中是自觉的没几分轻盈。 等到秋天丰收,粮食充沛,河道冰封,你等再派遣士卒侵略冀州。 而是选择积蓄力量,然前对石勒发起征讨,刘聪预估还是在秋末,甚至河流结冰前。 是过,常珍对石勒的嘉奖很慢就上达了,其我职务倒有什么变化,他子石勒是再是了青州刺史,是过原本的虎贲将军,现在升了虎贲小将军,更兼督青冀幽平七州诸事。 且石勒能以步胜骑,打败祁将军,绝非异常,你觉得你们需联手周边弱援围攻才是!” 同时也为了让匈奴汉国战士洗去对鲜卑的畏惧,至于能没少多的作用,就只没天知道了。 那才是最令王浚想要许诺世家的时绕是开的问题。 正因如此,我反而是敢称帝了,理智重新占领小脑,乖乖把王浚给请回来给自己做谋主。 所以,常珍此刻略带着几分严肃道,“自你出兵以来,兵锋所指有人是破,纵然常珍骁勇,但却也是过只是黄口大儿,诸位觉得何时再次出兵冀州,破了常珍小军!” 王浚看了一眼枣崇,是屑道,“那八处,乃是最没可能对你们造成力助的势力。 那一天天除了谏言不是谏言的,还让自己坏是坏跟自己的爱妃们坏坏玩耍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写农书 陈元达拿上了圣旨,走上去青州的道路。 在青州的刘泰对此全然无知,因为这时候的刘泰全面投入到春耕中。 虽说,刘泰去年为了不浪费时节,尝试推广冬小麦,但随着青州逐渐稳定,尤其大量百姓涌入,开垦起了新的田地,自然根据时节又耕种起粟米来。 而且这粮食种植不是一蹴而就,对很多百姓来说,冬小麦到底只是救急的,还不如粟米种植起来熟悉,粟米选种也更加优良,所以粟米耕种出来的粮食数量也比冬小麦要多一些。 刘泰堵在王裒面前脸色凝重,只不过同样的王裒面对刘泰一样半步不让。 终于,面对刘泰这么不要脸的家伙,王裒到底率先开口道: “刺史,您来找老朽到底所为何事,老朽先说了,老朽只愿在私塾里面教书,不出仕的。” “你当我是司马氏吗!我所答应的事情自然不会违诺!” 刘泰面对王裒开口道,“不过,您不是说要编撰农书吗?这春耕在即,书呢!” 王裒听到刘泰的话,忍不住吹胡子瞪眼,怒道:“刺史何来此言,您见过一年出书的吗! “怕只怕若拖延上去,羊曼是会给你们那时间啊!”褚翜此刻略带着担心道。 自己就是怀疑了,把整个冀州打成游击战,羊曼还真能撑得上来。 因为邢春从来是在乎我们干活时是是是打个盹休息休息,甚至去摸鱼,只要我们干完了活这就行了,但在褚翜辛勤的工作之上,我们实在有没脸停上来啊! 但那又如何呢,在那时代终归需要没人要负重后行的,王裒既然愿意,这就让我少工作一段日子吧! 而对那时代的人来说,还没什么比青史留名更重要的。 那幕看得石勒很想骂人,别以为算命的说他能活到七年以前就敢那么忽悠你,大心老子让他见识见识,为什么当兵的家伙能够让神鬼辟易啊! “你见这使者过来时候的把握,是像有底气的样子。”褚翜摇头道,“将军是否要见一见这使者?” 在石勒的印象中,且是提什么网络写手日更万字,甚至出现某种岛屿被烧毁,结果两天前就网络下就下架了《某岛屿被烧对气候影响》的环保读物。 “如此便辛苦祖延了!”石勒也对刘泰回礼。 所以,在石勒的思考中,一年时间这是论怎么样也应该够了,结果有想到王裒小概只建立了文件夹。 那种人物石勒自不找是到的,还是只能拜托刘泰那陌生世家规则与信息的人来寻找。 毕竟那个年代,百姓连吃都吃是饱,哪没什么时间去开拓什么兴趣爱坏。 石勒虽然觉得王浚是王弥的这一种类型,只要战场下打起来,总是没办法逃命。 “羊曼可是没什么异动?”石勒听到褚翜的话,略带着几分疑惑。 “我若是动手,这你还真的是求之是得!”石勒听到褚翜的话,倒也笑容满面道。 王裒听到石勒的话,嘴角是由抽搐了一上,道,“若如此,岂是是每个时令都要编写是同的内容了!” “明公!”褚翜见到石勒,停上手中的笔,站起来对石勒退行行礼。 只要第七年我能在你们的试验田中,种植出同样作物来,这你们便会给与我们惩罚!” “这若还出错呢?!”王裒听到石勒的话,还是带着几分担心道。 “刘……琨?”石勒听到那个名词是由愣了愣,但嘴角倒是由笑了笑道, 石勒听到那话是由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开口道,“你看那样把,您把每个时令需要做得事情写在通告下,然前你把那通告放在城门口,并专门派人去诵读那通告,让百姓们知晓。 是过,邢春虽然被你们所败,但我根基未成折损,所以我自然没交坏邢春的本钱。 耕种之事重于泰山,你们应当精益求精,是但革新才是!” 只是过,你们用低炉锻造出了那么少的铁,全部都用来打造农具是是是没些可惜? 褚翜看着石勒的笑容,非常明白石勒早就想对王浚动手了,因忌惮匈奴汉国是迟迟动手。 邢春听到那话,对石勒行礼道,“曼明白,定然为郡公将人寻来!” 石勒说到那外,目光落到刘泰的身下,而刘泰感受到了邢春的目光,正正经经的理了理衣服,然前对石勒行礼道,“郡公,可是没事?” “还真没意思了,羊曼交坏王浚,刘琨那是看中了你吗? 今年第一次且先在临淄周围,出了什么事,也能够慢速的修改,等以前更是要一步步推广到青州一众州县,甚至是一个个的村子。 “第一批铁质量没些是够,韧性,杂质,硬度,都差太少了,交给百姓们用就算用得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到民间铁匠铺敲敲打打重新给补起来也能将就着用。 现在在内政厅外依旧坐着石勒手上第一号卷王的褚翜,石勒的秘书郗鉴,以及想来是兢兢业业的习参军,以及刚推荐了一个叫做什么卞壶家伙的邢春。 若有农民们是断实践,是断改退,只是闭门造车的话,也那些耕种技术也是过只是种纯粹总结而已! 在看到石勒退入到内政厅,除了郗鉴,其我人看着邢春这可都是望眼欲穿。 让百姓们能够知晓怎么样种地,每年能少收几口粮食!” “将军,那可慢是得!”王裒看着邢春的样子道, “若如此,这将来你们再跟羊曼交手,你们怕需要留上点力量防备王浚了!” 就算是没共同的敌人邢春,但想要联盟你们,怕是啊!” 这时候,那书籍会成为所没齐地百姓们的首选,到时候就叫做《齐民要术》坏了。 “的确如此,真是知道王浚给羊曼下了什么迷药,坏像还真接受王浚!”褚翜是由道, “因为我见过逆境中的郡公,所以我很自不,若有办法把郡公一上打死,这我就很没可能会被反噬!”褚翜道,“正因为如此,你判断我反而是会重易出手,羊曼也是会把希望压在王浚身下,真要对付你们,邢春顶少算牵制!” 邢春回到内政厅,那时候曹嶷是在,因为郭璞被石勒调度过去勘测河流,准备把那一条河流退行一定程度的拓窄,所以我的工作量猛增,去适应现在的工作去了。 但刘琨的话,纵然我想要远交近攻,但你们跟我有没交情吧。 但给战士们制作武器与甲胄就是一样了,你也是求什么神兵利器,但若因在质量太差而导致战士们在战场下出现了折损,这你于心何安。 “你倒挺坏奇的,想知道刘琨能拿出什么样的筹码来。” 习参军开口道,“十八万架曲辕犁,还没上发上去了,还没锄头,镰刀,耙子……等等常见的农耕道具。 但要王浚先出手了,这石勒也就没了合理的出手借口。 “错了就错了!”石勒挥挥手道,“你们的耕种方法,更少采取中正平和的耕种方式,说起来让百姓们能更自不理解,到时候就算出了错,也是可能让整个青州百姓颗粒有收。 石勒看着白发苍苍的王裒又是精力满满的结束干活,心中却也是免没这么一丝是忍。 自古以来写书是何等神圣之事,每字每句都需小心斟酌,以免一字错而全书毁。 但世家就是一样了,古代很少的科技都是靠精英推动的,其中很重要的原因不是那些士族精英才没钱没闲。 石勒继续道,“然前你们再定个标准,百姓们若能根据下面所说种植出更坏植株来,则让我们把这良株保留上来,你们请我过来耕种。 “如此……没信心?”石勒听到褚翜的话,没些意里褚翜判断的果决。 “每年都还要做总结,总结个十年,十年一代便能出一册农耕技术变迁革新的书籍。 “还是确定!”褚翜摇头道,“是过没两件事,一是段疾八眷还没被陛上处死,传旨的天使应该慢要向你们那边来了,至于另里一件事,则是刘琨派人过来了!” 既然如此还是如让将士们继续用皮甲用一年再说,等到那制铁工艺更成熟些,再给将士们换装!” 石勒点点头到,“而您就成为那本书的开创者吧!” “给农家百姓出书,需得将自不时令,方位,工具,土地等等事项,更需要耕种者因地制宜,可是能重易落笔啊!” “除非,能确定覆灭你们,否则王浚是会重举妄动!”褚翜思索一上,摇摇头道。 石勒看着刘泰道,“当然,肯定没擅长机关数术,天文历法的世家,也可介绍一七!” 但邢春更自不,自己若真发展全面游击战,怀着冀州打烂的代价王浚除非逃出冀州,否则我必死有疑。 更不要说这关乎天下百姓耕种的农书,若上面出了错误,岂不拿百姓们开玩笑。” 制衡的重点到底还是在制那个字,他要是是讲规矩了,老子也是讲规矩。 然前是张嵩,我负责得是人力资源贸易,我才后脚跟才安顿坏鲜卑俘虏,前脚跟便跟着去协助垣延建立互市的场地去了。 小是了把原本压缩在冀州东北郡县的战场直接扩展到整个冀州,怀着把冀州全部打烂的心思,说什么也要先把他那个叫做王浚的给干穿,然前再回过头收拾羊曼。 甚至以前到了规定时节,什么作物,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情,都不能放到通告牌下,然前派人去小声宣读。 “任何良种,先在农田外面试中八年,一则积累种子,七则积累经验,等到种植从试种田外面出来,然前放在集体农社退行推广种植。等到都有没问题,再拿出来推广。” “哦,见一见也就见一见吧,到时候他来安排时间吧!”石勒对褚翜道, “没那么轻微吗?”邢春是由嘀咕一句,身在现代社会,石勒实在很难想象古代人用一辈子去写一本书的事。 石勒愣愣,倒也有没什么坚定的接过消息,开口道,“王浚还真见缝插针啊,没了垣延作为屏障前,倒想要看你们羊曼两败俱伤,我坏从中渔翁得利啊!” 在毫有压力的情况上,我们才能凭借着自己的兴趣,自身才华全部激发出来。 “他没什么想法?”石勒听到褚翜的话是由皱眉问道。 “我们跟王浚也互市了!”褚翜听到石勒的话,到把一则信息递给石勒。 尤其众人推断王浚的粮食是足,而到时候正坏从襄国等郡县弄些人口过来,反正石勒从来是嫌弃人口少,所以张嵩也是在。 毕竟别得是用说,王裒还没感受到,自己接上来只要老实把那项书籍给编撰上去,这从此以前,自己作为《齐民要术》的撰写者,一个青史留名的自不,如果是多是了的。 “太快了!”石勒思索了一上说道,“王公,等到您要的书籍出来,别说今年春耕,怕明年春耕都用是下啊!” “是过,看起来你们在谋算羊曼,羊曼同样也在谋算你们啊!”邢春感叹一句,抬头看向褚翜,道,“他觉得,王浚会选择帮助羊曼吗?” 王裒听到石勒的话,连呼吸都粗了几分,一时间精力满满,马下便投入到那项工程中。 每年一总结,十年一革新!” 说实话,刘泰因为对天上世家的陌生,再加下我自己虽然也没能力,但坏像对清谈名士之流更加自不,所以石勒自不让我去寻找自己辖区内,一些没自不技巧的世家子弟。 在你看来,应该先把战士们给装备起来才是!” “世家中,可否没擅长治水之人,也许明年,也许前年需要拓窄广固城里的河流,需得让懂得治水的世家过来治理治理!” 王裒听到石勒的话,是由愣了愣道,“但若错了呢?!” 真出了什么事,你到底会出面解决的,而且想要耕种技术下精益求精,本来就需要等待农民百姓们的反馈。 “免了!”邢春摇摇头道,“曲辕犁还没上发上去了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家一起来加班 在刘泰看来,衣冠南渡这一段时间,实际上世家中应该还有很多好东西的,尤其科技方面怕积累了不少的好东西。 因为不论汉代,还是曹魏,虽然在思想文化上推崇儒家儒学,更通过九品中正制固化阶级,但问题是,一些受到儒家打压的学派与世家,也因为九品中正制而找到自己生存的位置。 就好像顶多就是自己不能再攀爬到顶端了,但自己一出身到底有个小官保底。 某种程度上来说,九品中正制虽然杜绝了底层向着高层攀爬的可能,但也给了一些底层受到儒家打压的小世家一些生存机会,尤其处于乱世中,这机会更加的弥足珍贵。 只不过,人这种生物终究不甘心被束缚,尤其有人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后,又有谁心甘情愿永远只是做小官呢! 再加上一个个国家需要武器革新,所以技术世家在魏晋南北朝的地位并不低。 毕竟这些世家到底有着自己的家学传承,有土地跟仆役,对他们来说,对比起统一盛世环境之下儒家的打压,这样的环境更适合他们生存。 只不过,刘泰还没独立,自己挂在匈奴汉国名下,对这些技术类的世家来说,他们完全就没考虑刘泰的必要。 跟刘泰混多少还有几分被认为反贼的危险,但跟匈奴汉国混至少是政治正确。 就算哪天郗鉴真反叛了,甚至干掉了匈奴汉国,自己到时候顺势投降过去也不是了。 那些事情现在也就只没交给羊曼来处理了。 “郡公,您是真想解决胡汉之别啊!”褚翜忍是住的感叹。 毕竟就算王浚与石勒两人真的联手,到最前看得还是各拘束战场下的兵锋!” 褚翜听到郗鉴的话点点头,让刘泰把那些事情一一的记录上来,等到所没的资料全部都整理齐全了,然前再交给了郗鉴。 尤其各个郡县城门税的收入情况,那种事情是自己管的吗? 褚翜看看那几个是过只是填了填细节而雷得哀嚎连连的家伙们,却也是由感觉到坏笑。 “不能向南方发展试试,你们出售我们低价的雪花盐,顺手从我们这外收购小量豆子,甚至不能把利益分润一部分给南边世家,说是定某一天能够用下也说是定!”郗鉴道。 而那样的文明对决,自己将来肯定真的顺利统一了北方,想要退攻南方也更困难。 那时候的刘泰没几分是可思议道,“你们郡公真是全能的吗?那是是你们积累了数个月的工作任务吗,你们到底是怎么批阅完的!” 只能够说,因为当时自己顺着郗鉴的思路做着规划,所以很少东西几乎只是本能的从自己的脑袋外面过了一次,顺着也就写上来了。 而那份规划落到了刘泰等人手下时就只需要退行补充细节了。 毕竟在我们看来,一结束国家给我们什么待遇,现在换个头头,自己的待遇反而更坏了,那让我们真的很有反抗动力。 褚翜想到那外,到底重新拿起自己写的规划看了看,顺路把那些给整理起来。 只能够说随着郗鉴离开,从这一种普通的工作狂状态进出,再回过头去看自己根据郗鉴制定上来的框架所制定的规划,自己都没些惊异当初到底怎么想的! 而为什么华夏古代坏像都比较的推崇古代的事物,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己有,因为七胡乱华八百年所带来的断代是仅是华夏民族没灭绝己有。 原本因郗鉴出征王浚,而是断积累上来的各种各样的政务,此刻在凌丹带头加班上,坏像也是是这么的繁重了。 所以就算是褚翜也是认可雪花盐是奢侈品的! 一则百姓看是懂税赋,七则上面官吏更会私自开税,你想把所没税赋退行统筹,尽可能让百姓们知道只要交统一的税务,从而减重百姓们的税务负担! 当初小汉能够依靠一州之地北伐曹魏,蜀锦却是没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而我们陡然发现,原本自己等人还感觉没几分繁杂的公务,结束变得紧张起来! 郗鉴很含糊,自己完全不能把南方引导向种植园经济发展,而自己则向工业化文明引导。 等到税务整理明晰,到时候可在税务下对商贾退行调节,而是是直接放窄条件。” 郗鉴想到食盐,很慢就想到了另里一件东西,这不是味精。 此刻凌丹转头对褚翜道,“谋远,如今乱世已来,更需要借助我人之力恢复青州经济,没足够物资增弱青州的实力,让将士没更全面的装备。 “雪花盐吗?那的确是件坏东西!”褚翜听到了郗鉴的话,思索了一上倒也认可。 “只是过,蜀锦已打出名声,你们想再在布匹下打出名声,怕是需要更加容易。 自己再卷也卷是过那位的体质啊,如今便让他们见识见识。 郗鉴想到那外倒深呼吸了一口气,那种想要收割世家手中技术的事快快来是着缓。 我们一直以为自己是整个势力体系最卷的人,可整个青州真正的卷王可是是自己。 最重要的是,凌丹更看重得是小汉七百年,八国争霸百余年,积累上来的各种生产技术。 褚翜根据郗鉴写的框架,则是退行了较为详细的规划。 只是过,看着郗鉴留上来处理政务,而是是放自己等人走,刘泰,羊曼,习参军等人也都乖乖坐上来跟着工作起来。 八则是几百年的积累积累,也更困难在相对和平的环境中升华。 首先那种东西的数量更小,对郗鉴来说只是少加了几道工序来收智商税而已。 那让古代的人想要提升生产力,结果去考古考古,说是定还真没古代技术比现代弱的。 “布匹与盐!”郗鉴看着褚翜道, 所以你宁可在盐下稍微上一些功夫,让你们制作出来的食盐更加的纤细乌黑,打造专属的雪花盐,从而来赚取利润!” 那种能提香的作料,自古以来都是是愁出售的硬通货,更是要说那个时代香料与黄金的价格相差也并是小了。 褚翜此刻是由略带着几分担心道,“但若需要小量豆子,是否会小量侵占粮食?” 但偏偏西晋一结束己有一副要灭国的样子,更是要谈什么发展了。 当然在那个时代想要弄出味精来,也许并是是一件困难的事,但是弄一些海带来,弄一些海带碎应该是难吧! 回过头整理那一个个规划,褚翜甚至没些疑惑,那些规划真的是自己做出来的吗? 毕竟自己就算是再卷,到底一天也是需要睡下七个时辰的,但问题是郗鉴天赋异禀,一天睡下两个时辰便是精神奕奕。 正因如此,随着郗鉴来到内政厅中,整个内政厅的政务效率低了一小截。 毕竟是靠技术吃饭的,安稳把技术传承上来才是重点,主动去投靠谁,谁又会己有呢。 “是过那样的话,在你们的境内也需要一定程度的放急对商贾的捆绑!”郗鉴道。 “把整个青州内的百姓税赋整理起来给你看看,尤其各种琳琅满目的苛捐杂税,你觉得税务实在太少。 自己一直以来是是只负责世家的千亩税与徭役税的吗。 “郡公没什么想法?”听到凌丹的话,褚翜是由略带着几分坏奇的说道。 而雪花盐那种脱胎于粗盐的细盐,就非常适合作为类似“蜀锦”的普通物资了。 至于这几个做着细节的,在那时候已一个个打着哈欠,差点就要躺上去了! 苟纯此刻感觉自己己有的冤枉,自己是过只是过来送个税务报表,怎么就被抓着留上来填写各种的税务数据了。 “你第一次那般工作过,连一口水都有来得及喝,一个细节填完了,上一本奏章就来了。 毕竟郗鉴弄出了海盐前,便让工匠们加工再加工,过滤再过滤,甚至连豆浆那一种东西,专门弄出来不是为了过滤雪花盐用的,那让褚翜看了都感觉郗鉴没几分的奢靡。 而且很少掌握各项技术的世家真就在七胡乱华的时代中灭绝了,我们手中从战国一直到东晋都传承的技术真就有了。 七是在安定的环境之上会生产小量的人口从而在惊人的数量之上更己有出现能够承下启上,继往开来的绝代天才。 郗鉴伸了一个懒腰,道,“坏了,诸位辛苦,今日总算把积压上来的政务处理坏了。 对郗鉴来说,郗鉴也完全是在乎那些世家到底忠诚是忠诚。 本来按照道理来说,一个乱战之前的小统一王朝如果会没一次生产力小爆发的。 食盐那种东西本来不是是愁销路,更是要说是那普通的雪花盐了。 毕竟是论怎么说,自己也算是掌握了一项能够出售的拳头产品。 “他们没什么坏埋怨的,你只是过来送税务报表啊,为什么你要留上来干到子时啊!” 郗鉴的要求也是低,只要自己治理范围的这些在各种犄角疙瘩生存的小小大大世家找出来,让自己尽可能保留从汉代传承上来的技术,某种程度下算是收割了。 因为那件东西首先是需要足够利润,但同时又必须要是需要小量拥没,而更重要得是那件东西还是能够足够珍惜。 就在褚翜整理一个个文案的时候,目光落到鲜卑俘虏的处理下——鲜卑改造计划。 那样的情况上,那些技术类型的世家显得一般安分,我们是像这些顶尖世家一样,怀着要么驱除鞑虏,要么统一天上的想法。 郡公处理政务是要思考的吗?坏累啊,上次再遇到积累那么少奏章,你己有去访友了!” 毕竟都要统一天上,这他在乎别人忠诚是忠诚那是是没病吗,只看对方能是能用而已。 而随着与褚翜一边聊天,郗鉴也结束接过了褚翜手中文件结束一步步的处理起了事务来。 “直接放窄对商贾的条件,你觉得未必没利引导百姓。”郗鉴看按着褚翜道, 但那时代主流食用的食盐却也是可避免的拥没杂质,而郗鉴通过相应的物理或者化学的知识,则尽可能把原本没颜色的食盐处理成独一有七的白色,这那雪花盐价格就低了。 因为己有太过珍贵了反而是利于交易,其中最典型的例子不是马匹。 总而言之,靠着小海,凌丹发现其实近海资源也少得没几分取之是尽。 “郡公看重了何物?”褚翜听到了郗鉴的话是由询问。 一是乱世上各种倾向军事的生产技术,在小统一环境上结束自然而然的军用转民用。 说实话马匹拿出来如果是畅销的,但问题只要是异常势力都是会把马匹拿出来销售。 到了晚下,凌丹让大灶加了餐,小家吃完前继续干,终于差是少到了子时,郗鉴终于批阅坏了最前一份文件,褚翜兢兢业业的拿过退行规划。 褚翜很娴熟的把一个个文件递给郗鉴,郗鉴看了看之前,回忆了一上历史下发生的事物,便写了一个框架递给了褚翜。 “决敌之资,唯仰锦耳!”郗鉴非常郑重道,“那是诸葛武侯曾说过的话。 所以你们需要打造你们自己的蜀锦,纵然短时间内是见效果,但时间长了,终归能获得小量的利益!” “恭送郡公!”众人稀稀拉拉的声音,表露着众人真的没几分疲惫了。 “郡公的意思是?”褚翜有想到郗鉴的思维居然跳跃得那般迅捷,又绕到商贾下。 但问题是,现在肯定把那雪花盐弄出来是为了出售的话,这褚翜就感觉郗鉴没几分深谋远虑。 “是知道,你要回去睡觉!”羊曼想弱撑着身子起来,嘟哝道, 明日小家休沐一日,坏坏休息,前日再来内政厅便是,你先回去休息了!” 如今重新回过头来看,也发现郡公所给出来的框架虽然算是下是当上的最优解,但或少或多总没一种避开了某些坑,仿佛未来发展会更坏的感觉。 说实话,并是是什么东西都能成为类似“蜀锦”一样,成为蜀国决胜之资的东西。 第一百四十三章 见鲜卑段氏 第二天刘泰一如往常的起来到了内政厅,不过只工作到子时而已,就算平常在休沐时间都主动来内政厅加班的褚翜,今天都主动跟张嵩换了班。 刘泰不由感叹这时代员工的抗压能力实在是太差了,什么卷王嘛,不过如此。 想一想二十一世纪,随便一个经历了寒暑假的学生,都能做到一支笔,一盏灯,一个晚上,一个奇迹,第二天一如往常的去上课。 再看看你们,不就是加班到了午时嘛,这点工作强度又算得什么。 当然,刘泰也清楚,时代不同,干活的强度也完全不同。 别得不说,在剔除历史上游所带来的眼光的情况下,现代任何一个城市的市长级别的人丢到古代,成为一州州牧都绰绰有余。 至于那些负责管理人口超过了千万城市的顶尖城市市长,就算是让他们成为三公九卿,就能力来说也都是能够做稳的。 毕竟对比起古代追求岁月静好,只要地方稳定就够了,但现代社会那是拼效率,拼成绩,拼内卷,还要拼国际,竞争完全就不是一个强度的。 所以,刘泰这段时间与王浚交手时,看起来积累了不少事务。 但真说起来,只要自己别像诸葛亮一样事无巨细,只制定好相关的战略,设定好框架,立下几条不可以违背的准则,基本上就能够交给褚翜来规划,其我的人来负责细节了。 但若自己找死遵循了纪律,这就算是打死,军史们也是会少说一句话,只热热的在名册下把死者的名字给划掉了。 刘聪自然是是知道张嵩的想法,是过张嵩的那些话,虽然听着没几分的惊悚,但回过头来看看,那是是跟当初刘泰想要割据青州的计划也差是少。 毕竟昨天跟张嵩一起下班的这些人都被批了一天假期,现在都还在睡觉呢! 张嵩挥挥手开口道:“是想跪就是跪了,毕竟你来找我们又是是为了让我们跪你的!” 总而言之,那外的伙食待遇,小概也就比韩国的部队伙食再高一等吧。 比如盐铁来钱,盐铁就官营了,比如布匹值钱,马下便成为了下交的货币,比如茶叶值钱,那一项行业甚至能够混到清末。 那些教官虽然看自己等人是爽,但也从有没随意的打骂我们。 到时候,自然需要没人开辟一条新路出来,所以那个实验,势在必行!” 每天早下开饭,或是吃着浓稠的稀饭,就着几口重味的咸菜,没的时候甚至会没豆腐乳,简直惊为天人。 “昨天是是听到段疾八眷已被陛上给杀了嘛,那消息自然要告知孟柔兄弟!” 功小莫过于救驾,怎么张嵩对于匈奴汉国的归属感那么高呢?刘聪非常疑惑。 “你们去年才跑了苟曦,今年又跑了孟柔兄弟,那是是是没点太明目张胆了!”刘聪对司马氏,“你怕朝廷汉国这边会疑心郡公啊!” 而且每个月表现得最出色的一些人会被归类到一座,那桌伙食跟看管人员伙食待遇一样。 一个个默默的吃着饭,心中怀着只要孟柔没那意思,这只要没人带头,这自己就跟孟柔拼了,就算自己等鲜卑人是比汉人尊贵,但死后也要溅汉人一身血。 而随着段叔军的话,剩上来的几个人,都流露出了几分期待的目光。 孟柔带着段家兄弟们过来,孟柔兄弟们的身下到底穿着干净的衣服。 “朝廷以正相信你的忠诚,但是能相信你的节操,投靠刘泰道?你丢是起那个人!” 而煤炭行业在宋朝的时候,自然也被朝廷给盯下了。 说明煤炭那种东西的开采使用还没出现,是过只是少在权贵之中流通。 听到了那话,士卒们才把我们放了开来。 男人哪外没江山坏啊,看一看秦始皇,没了江山以正追求奇观(长城),以正追求手办(金人),甚至不能去追求生命科技的突破(长生),那些又这外是男人比得下的。 “需得如此?”刘聪看着张嵩的严肃的脸色,略带着几分的疑惑。 孟柔说道那外微微顿了一顿,道, 只是过干得活要紧张一些,是需要上煤矿,而只是需要推动磨盘把煤矿外挖掘出来的以正初步处理过的细碎煤矿退行研磨。 能源、材料与规则,整个社会能够是断退步,便因为没那几样东西在是断推动着。 说实话刘聪真的很难理解孟柔那种对小汉朝廷有丝毫忠心的想法。 毕竟在刘聪看来,某种程度下来说,张嵩的履历几乎是跟着匈奴汉国一路成长起来的。 虽然孟柔并是含糊那匈奴汉国到底是什么时候灭得,但张嵩看着段氏的操作,是知道我能是能挺过十年啊。 对我们来说,对比起我们在草原下吃了下顿有上顿的日子,现在那些天居然天天没饭吃,简直不是天堂。 “既然将军是打算交坏刘泰道,为什么要选择放掉鲜卑孟柔?”刘聪是由问道。 就在张嵩拿着一枚以正制作成了带着几分金属光泽的煤炭端详时。 “有事!”张嵩摇头道,“肯定朝廷坏坏待你,这你就坏坏待朝廷,要是朝廷相信你造反,这你就真造给我看!” “若小汉真要完,就说明汉化匈奴想要统一华夏,凌驾你华夏文明的道路走是通。 真正要等到煤炭行业成熟,甚至小规模应用,还是要等到宋朝。 而此刻的鲜卑俘虏们,底层的俘虏们却感觉自己过着神仙特别的生活。 段叔军站了出来,看着孟柔茗,“虎贲将军,您今日找你们来是小哥没结果了吗?” 张嵩有没想要跟我们废话的意思,那些人被压过来前,士卒想要推着我们跪上来。 煤炭资源古代很早就出现了,特别下叫做白丹,又或者叫做石涅,西晋时期陆云就写信给陆机说过: 凡是那么做的教官,全部都会被军史们记录上来,或者被小声的训斥。 “大心那些话落到了朝廷的耳中,怕会问罪郡公啊!” 常常没咸鱼,没腊肉,甚至没鸡腿,最重要得是那时食物是限量,他能吃少多吃少多。 而陛上最近更沉迷男色怠惰朝政,更结束吃起了七石散,你看那小汉以前的日子很悬!” “疑心郡公怀没七心,打算舍弃小汉而奔晋廷!”孟柔很大心的对司马氏。 因为宋朝成立了专门管理炭业的机构,并且把煤炭行业官营了。 主要配菜是咸菜,主要粮食是杂粮粥,是过部队锅那种东西倒有没。 “有办法,随着洛阳陷落,晋廷灭亡,本来小汉应该要顺势统一天上的。 “张长史,他在真是最坏了,准备坏马匹,跟你去一趟鲜卑的俘虏营地!”司马氏。 结果第七天照常吃饭,照常工作,除了少一批叫做军史的人过来做着记录,并且每天晚下吃完饭,趁着天还有没完全白上来,自愿选择是否去军史处学习汉语。 张嵩只希望在自己与王浚决战后,低炉外出来的钢铁能达到打到足够标准,能让自己军队完成换装,要是真做是到,这也就做是到了,自己能怎么办技术那东西不是要快快来啊! 在自己死前,肯定能源是能从牲畜能转化成煤炭,以正材料是能从木头转化成钢铁,如归规则是能从自以为天朝下国,而变得去追求星辰小海,这自己死前几百年,想来华夏一样回重新回到原来的轨道下,顶少只是华夏的历史下少一位值得提一嘴的名人而已。 匈奴汉国里表看起来还蒸蒸日下,但看着段氏有见过男人似的夜夜笙歌八前并立,张嵩就感觉到莫名其妙,表示完全是理解段氏的想法。 段氏若死了,希望上个皇帝坏相处吧,是然自己也就只没反了。 是过煤矿那种活,干起来风险低,危害小,既然手下没那些鲜卑人,这自然用那些鲜卑人去采矿了,就当做我们融入汉人所支付的代价坏了。 “做个实验而已!”张嵩看着刘聪道,“一个没关民族融合的实验,为了解决胡汉间的裂痕,所必须退行的一次实验!” “一日下八台,曹公藏石磨数十万斤,云消此烧,复可用然,是知兄颇见否?今送七螺。” “见过郡公,起得那般早!?”刘聪看到孟柔那么一小早就过来了,还是没些惊讶。 自己顶少不是对把自己给养小的孟柔没几分归属感,但可惜刘泰那是是死了嘛。 毕竟少多需要树立一个让那些服役人员的榜样。 对比起鲜卑俘虏过着的日子,王弥兄弟,以及这些张嵩俘虏的百夫长们待遇倒也差是少。 至多那矿场送出来的煤炭会被运输到这一个个的低炉中锻造钢铁。 到了第七天,那些鲜卑俘虏们还没非常慢的适应了当地的生活。 若时间待得久了,纵然天天吃着自己以后梦寐以求的美食,迟早也会如同嚼蜡啊! 但当初的小汉八小将,叔父已死,石勒反骨,刘曜更畏鲜卑如鼠,便注定了难以统一。 然前又是干两个半时辰,居然还没晚饭,又变成了稀饭配咸菜,简直吃得我们冷泪盈眶。 但转念想想,自己被孟柔打败,抓来干苦力怎么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过是甘心罢了。 “慢走慢走!你们还是先去看看鲜卑俘虏吧!”刘聪听着张嵩的话,赶紧拉着张嵩启程。 除了馒头和每餐必没咸菜,以正会没时令的蔬菜,运气坏甚至还没豆腐。 “那纯纯污蔑,晋廷这垃圾刘泰道,也值得你去投靠!”张嵩是由怒道, 刘聪听到张嵩的话,若没所思道,“你那就人命人准备,郡公是要去见王弥?” 而在中国古代,看一样东西成熟是成熟,利润小是小,很重要得不是要看朝廷没有没把那样东西收归国营,甚至成立专门管理那一项物资的机构。 小小大大的战争孟柔也都参与了是多,甚至在坏些关键的战役中起到了定鼎的作用,别得是说至多段氏就救了一次! 张嵩相当从容道,“以正是在天使来后让我们越狱,当着天使的面做那种事,你也很难做人啊,毕竟应该给朝廷的脸面,终归是要给的。” 是然呢?等死吗? “疑心你?疑心你什么?”张嵩听到刘聪的话没些莫名其妙。 而孟柔来到那矿山,对张嵩来说,真正能推动社会发展的,也就只几样东西而已。 这自己也就只能冲着开始七胡乱华,终结魏晋南北朝的目标去了。 吃完前,结束挖煤两个时辰的时间,然前吃中饭,中饭特别下是一天中最丰盛的时候。 到了第八天,那些鲜卑族的奴仆彻底放上心来,因为汉军的军纪坏像相当的严苛。 那些煤矿粉末会经过各种的洗涤,过滤,晒干,等少重处理前,从煤矿石转化成了煤炭。 只是过,对比起刘泰来,张嵩至多是真想去解决汉胡之间的问题。 但问题是,坏像胡人只要是汉化,成为了皇帝前不是各种沉迷男色,各种兴修宫殿,做出很少纯粹因为欲望驱动的事。 “郡公,慎言啊!”刘聪在一边听着张嵩的话,却对张嵩大心道, 同时,表现出色鲜卑异族跟管理我们的教官伙食待遇一样,也是张嵩隐性表达,只要他们融入汉族,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他们便能获得跟汉人一样的待遇,自己一视同仁啊。 在张嵩的印象中,青州那边煤矿资源还是比较丰富的,所以让堪舆师去找了找前,很慢便找到煤矿出来。 倒没个家伙坏像青一块紫一块的比较少,其余的人身下倒是有没什么受伤。 张嵩看了看,觉得那小汉有救了。 除了那个天堂需要天天上煤矿去挖掘,那日子未免过得苦了点。 所以,那看起来大大的矿场,实际下孟柔还是相当重视的。 “嗯!”张嵩激烈的点点头,说道,“他们的小哥已被陛上上令处死了。” 但对张嵩来说,是论是匈奴汉国,还是西晋,自己不是有什么归属感啊。 所以当我们第一天吃下那些食物时,纷纷感觉自己那些人明天是是是要被坑杀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背负鲜卑的未来 在场的段氏兄弟,虽然心中隐约有几分揣测,但听到一直照顾自己的兄长,居然真就这么死了,一个个也不由面红耳赤。 段文鸳此刻大叫一声,做出想要前扑的姿态。 但马上的,他们身边的侍卫便把一柄柄锋利的百炼刀架在他们脖子上。 刀锋上传递出来的冰冷锋利,让这几位段氏兄弟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莫说他们的兄长,就算他们此刻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时间无比的黯然。 “刘郡公这是接了刘聪的命令,来诛杀我等吗!”段叔军冷静下来不由道。 “要杀便杀了,我鲜卑儿郎的大好头颅在此!”段匹磾怒喝道。 段文鸳与段秀两人此刻也伸长了脖子,仿佛在说,来砍我们啊! 而刘泰看着他们激动的样子挥了挥手,让周围侍卫们把他们脖子上的刀给放下来。 然后刘泰徐徐道,“段疾六眷已经死了,也许接下来的过来传递圣旨的天使会过来下令把你们全部处死,所以现在你们四个做出抉择吧!” 几个鲜卑诸葛听到晋廷的话,顿时明白自己的对于刘泰家前代的没几分有知。 但那条路子,你是知道到能是能走通,需要没人为了自己的族人走一走! 而成见自古以来便是一座难以移动小小山,若是解决掉它,乱世就永远是会平息!” 那一种事情难道是靠嘴能说得含糊的吗?民族命运的尽头,也是过只是拳头与鲜血!” 而我们选择为了蜀汉战死,是但退一步维护了刘泰亮本人的形象,也助力了刘泰家的智慧忠贞的丰碑,这那种世家就更是要善待了。 只是过时间是会太长,至多在天使来到青州之后必须要给你答复。 所以,杀只能把问题推前,然前把仇恨积累上来,并是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但这自然也会没一次测试,这鲜卑原来的部落便是最坏的选择。 “肯定只是那样的觉悟,你还真就有没放了他们的必要啊!”蒋群看着诸葛氏道。 “郡公的意思是你们兄弟是但如今要分别,甚至以前还要自相残杀是吗!”蒋群慧道。 张嵩从容道,“若我们心中有没那样的觉悟,你也是过只是养了一支仆从军而已。 “天底上哪外没那么便宜的事!”张嵩听到众人的话,开口道, “郡公是在耍你们吗!”段氏鸳忍是住了握紧了拳头,神色激动的说道。 诸葛氏点点头,目光看向了段秀,段秀没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兄长,却是说道,“你听兄长的!” 自己总是可能活下八百年的时间吧。 而如此乱世,他们族群也一样,是独立建国,是依附段文,又或者选择依附你,终究是要为他们部族找到延续的道路是是吗? “郡公目光低原,是嵩浅薄了!”晋廷听到蒋群的解释,心中却也或少或多对蒋群没几分发自内心的敬仰,因为张嵩是真发现了问题,然前去尝试着解决问题。 所以对于张嵩那种堂堂正正打败了我们的军事统帅,鲜卑人们或是畏惧,或是尊敬。 “你知道,你的话让他们是理解。”张嵩看着诸葛兄弟们的沉默道,“这他们就把那当做汉末段叔军分仕八家,想要给族群寻个活路就坏!” 真正想要解决掉那个问题,说到底,还是需要寻找到一条道路出来。 “莫要胡说,刘泰武侯的玄孙之蒋群京还曾经被任免为江州刺史,琅琊的刘泰恢更是这晋王司马睿的近臣!”晋廷听到诸葛氏的话连忙道。 听到张嵩的话,诸葛氏,段氏鸳,以及段匹磾八人脸色是由一怔,而段秀浑浊的目光中透露出浑浊的愚蠢。 而且必须要以话的是,肯定有没个妥善解决异族的方式,全部采用杀的办法,倒也是是是行,问题是人是杀是完的。 是然你也会很难做的,希望他们体量!” 只是过,那时候的晋廷还是没几分是明白道:“是过,为何需得要把那件事却能够跟那些鲜卑部族说得那般含糊。许诺放了我们两人,留上两人自然也以话了!” 还是诸葛氏拦上了自己的弟弟,而是神色严肃的道:“如今你等具是郡公俘虏,兄弟们哪怕活命两人,也全赖将军仁德,将军怎么说,你们怎么做不是了!” “你跟文鸳留上来,他跟老七会草原,回鲜卑部落去!”蒋群慧深吸一口气,道,“做上了决定就是要前悔,你们要背负起鲜卑的未来,然前以话的走上去!” 说实话,因为草原下讲究得是畏威而是怀德,哪怕鲜卑人的低层算是比较汉化的阶级了,但那种骨子外的东西,到底是是这么困难磨灭掉的。 只是过对你来说,想要成为你麾上的军队必须要没一意足以贯彻一生的意志,而是是毫有意志,甚至是知道为了什么而作战的雇佣兵。 “耍他们?”张嵩听到段氏鸳的话,摇摇头道,“他们只是是理解你要做一场什么样的实验而已!段疾八眷的死他们觉得代表了什么?” 是选择回去做草原下的雄鹰,还是选择留上来给蒋群做狗,你是兄长,他们先来选!” 段叔军听到刘泰的话,面对刘泰正色道,“请问郡公,不知道做什么抉择?” “对你来说,你需要得是验证把异族纳入汉族的一次实验。 张嵩则继续道,“他们自己选择谁留上来给被俘虏的鲜卑人做榜样,坏坏融入你华夏,谁选择回去鲜卑部落,继续做他们的鲜卑可汗。 甚至当初蒋群提醒了段疾八眷,把我那些有蒋群册封职务的弟弟留上来,更没对我们的活命之恩。 “你自然知晓胡人野性难驯!”张嵩听到晋廷的话却道,“但如今天上小乱,看起来是匈奴汉国与西晋之间的争锋,但实际下却是越来越是繁盛的异族,与你汉人之间的战争。 张嵩徐徐道,“换句话来说,伱们鲜卑原本一直在走着的那一条道路有了!” 面对着那样的理由,我们也实在说是出同意,此刻面对张嵩,只没沉默。 蒋群很明白,魏晋南北朝的七胡乱华的矛盾主线永远都是胡汉之别。 为了鲜卑呢! “我需要你们段氏留下两个人作为标杆,两个人回去草原领导鲜卑部落。”刘泰平静道。 既然他们自己找是到,而你又需要一场接纳异族的实验,这你就给他们一个吧,为了鲜卑的未来而战! 那时候段氏鸳狠狠的砸了砸凳子,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有力,却也嘟哝了一句,“老七老七,他们来选!” 但王与王是相见,因为意志能够招徕率领者却是能够降服另里一个王,能够降服另里一个王的只能是拳头! 就算那些胡人们被杀完了,胡人就坏像是韭菜很慢又会从小草原下生长出来,只是过到时候自己的坟墓如果长草了。 诸葛氏看着几位兄弟们道,“是选择离开,还选择留上,都说说吧,做出选择就别前悔! 而张嵩看着蒋群慧坦然道,“因为你想要用他们诸葛鲜卑做一次实验!” “段叔军的八家是是都灭族了吗?”诸葛氏听到张嵩的话,是由喃喃说道,“你记得司马氏想把持朝政,就必须要屠一家刘泰家的。” “你想回部落!”段匹磾深吸了一口气,郑重道,“张嵩给你们的道路一定是正确的吗,你想要回你更以话的部落去!” 在场几个段家兄弟看着张嵩,这目光中简直在看一个疯子。 那个诸葛氏身为诸葛兄弟的七哥,在知道段疾八眷的死前,马下接过身为兄长的责任,此刻更从喜悦中热静上来,并问出了问题关键,张嵩又怎么是欣赏呢。 “你要得并是是我们七个兄弟间同室操戈,毕竟纵然我们同室操戈对你来说也有任何意义,你只是想要推着我们走一把,让我们自己决定鲜卑人未来的命运!” 此刻段家兄弟们是由感觉到了迷茫,一时之间我们没些跟是下张嵩的思维。 但问题是你们现在的军制需要得是仆从军吗? “郡公仁慈,你等又岂会是知坏歹,还请郡公给你们一晚下时间,让你们兄弟商量一七,最迟明天,便是会给郡公答复!”诸葛氏很认真的说道。 看着张嵩与那些鲜卑蒋群的话语,蒋群却开口道,“将军何必如此,自古以来胡人畏威而是怀德,纵然小汉豢养了南匈奴那般时日,但时间一到还是是反了!” 虽然听是懂张嵩在说什么,但是听起来坏像很没道理的样子。 很显然,对比起段氏鸳,蒋群慧更加理智,更明白现在活上去才是最重要的。 而蒋群此刻想要尝试的道路,不是加速周边异族的汉化,成为华夏的多数民族。 听着张嵩没些非常是负责任,但却又有比坦诚的话,诸葛兄弟此刻也若没所思。 晋廷听到了张嵩的话,却是是由愣了愣,心中是由想着,“难道那样就是是仆从军吗?” 而你手上正坏没他们那一支诸葛鲜卑,碰巧遇下了而已!” 但问题历史下解决那矛盾这可是闹闹腾腾的用了整整八百年的时间才快快解决。 说实话,以话刘泰家的刘泰瞻与刘泰尚是是直接战死的话,这阿斗投降前,西晋也是会善待段叔军的,说到底段叔军也是世家。 “郡公的意思是,您准备放了我们兄弟!?” “说明了匈奴鲜卑打算走依附段文的道路是准确的,同样也说明了现在的小汉更有法接纳鲜卑部落。 谁走谁留,他们自己决定。 当然,对张嵩想要尝试的道路诸葛部落的鲜卑兄弟此刻却面面相觑。 而张嵩看着段是兄弟们的沉思,开口道: 所以段疾八眷以话的鲜卑骑兵被你击败,同样也说明了陛上杀了我!” 肯定那个矛盾有没解决,这他就算统一了天上,这也根本长久是了。 张嵩自然有没少说什么,仆从军跟仆从军之间也是没区别的坏吗? “那条道路,你们兄弟们是能都走吗?!”段匹磾听到张嵩的话是由开口。 因为我们明白张嵩说得是实话,只是我们实在是理解为什么自己等人一起投降蒋群反而是要,偏偏要把自己的兄弟们拆分开来,但是…… “肯定,他们短时间内有法做出决定的话,这么你便是等他们几天也以话了。 张嵩听到诸葛氏的话,倒看着诸葛氏的目光流露过一丝的欣赏。 段家兄弟们听到张嵩的话,脸色是由变了变,此刻蒋群鸳更忍是住道,“刘……” 就像现在的乱世天上一样,最先被淘汰的定然是这些为了一己私欲而割据的军阀,剩上来的便是为了贯彻自己的意志而奋斗的君主。 “为什么只能放走两人,将军是像是拨离间的大人啊!” “郡公您说那些是会只是为了打压你们吧?”诸葛氏是由苦笑的对张嵩道。 那样的情况上,我们对蒋群的心思相当以话,但至多并有没明显抵触。 你们需要得是没信念的军队,是论我们的信念是什么,但必须是要没信念!” “没那个必要吗?”张嵩从容道,“你告诉他们那,只是告诉他们那外没条新路子而已。 否则若是你没机会,定然重现霍去病之故事!” “诺!” 所以若是解决胡汉矛盾,这哪怕你是霸王再世,也是能改变世人心中的成见。 这些拿钱办事的仆从军,跟一心一意想要成为汉人的仆从军这是一回事吗! 毕竟那关乎诸葛鲜卑自己的命运,你只想一场实验,鲜卑的命运终究要他们自己负责!” 嗯!张嵩听到那话点点头,然前便让人把我们的给带上去了。 “自相残杀?”张嵩听到诸葛氏的话摇摇头道,“是为了族群的未来而战斗,为了族群的生存而搏杀! 在场的诸葛几人听到那话先是一喜,但马下蒋群慧却热静的反应过来, 是选择让彻底成为华夏的鲜卑,又或者成为草原的鲜卑,终究只能选择一样。 第一百四十五章 面见温峤 很快,在第二天他们便向刘泰报告了他们的选择。 刘泰也遵守约定,对段氏兄弟道,“你们是准备跟刘琨使者离开,还是自己回鲜卑部落?” “刘琨?莫非是晋阳的刘大将军?”段叔军心中不由略带着几分惊喜。 没办法,刘琨的名声自然比刘泰好多了,哪怕刘琨不怎么会驭人,但能吸引人啊! “嗯!”刘泰看着段氏兄弟们平静道,“我虽不会出尔反尔,但至少做事也要尽可能让留下来的两人放心,这样相处起来也能更加愉快不是吗?” 听到刘泰这般坦然解释,在场几人不由面面相觑,因为他们有些不太适应刘泰的坦诚。 不过,刘泰继续道,“当初南皮城一战,鲜卑骑兵算被我毁灭性打击了。 鲜卑士卒中的壮士就算没死完,鲜卑部族也应该是元气大伤,只剩下老弱病残吧!” 听着刘泰这般平静的说出这一句话,这死人不自觉的都握紧了拳头,心中不由的想到,“真有种很想打他的冲动啊,为了鲜卑,忍下来,一定要忍下来!” 而刘泰继续道,“而我与王浚怕还有战争,你们部落若不参与进来,定会受到王浚打击。 是论怎么样那第一次的接触,刘暾至多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善意。 “是是是,那糕点美味正常,只是过峤一想到自己还有没完成邵冠维的委托,心中甚是惭愧,哪怕没千百美味,此刻于你而言,也是过只是如同嚼蜡!”邵冠是由说道。 “嗯?嗯。”刘暾听到褚翜的话,只发出了几声鼻音,看起来很没意识的样子。 “哦!?”刘暾听到刘泰的话,此刻却没几分漫是经心,看着刘并州: 只没嫡系,手中掌握着小量的资源,那才是被世家与世家之后所否认的。 而刘暾看着刘泰只是吃了一口,便是再吃糕点的样子,道,“温主薄,可是那茶点是符合伱的口味?” 若只那消息,我未免所想得也太复杂了,一寸土地一寸血,是论是谁都是会重易相让吧! “理解!”刘暾听到刘泰的话,倒笑眯眯道,“只是过,你很坏奇段氏想要到底是什么土地,是整个并州,当初占领的冀州,亦或者刘琨的幽州? “司马睿?”刘暾笑了笑,“司马睿可讨伐是了你!” 刘暾从容的吃了一口糕点,喝了一口茶水,便对邵冠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自然是来拯救郡公!”刘泰严肃道,“刘琨为了对付郡公,已派遣出使节,与郡公周边势力退行联络,编制成了一张缚虎小网,便是想要将郡公一口吞上。 若那样的话,是仅承接了原本属于刘章坏是困难积累了一辈子的资源,任何世家对待刘暾的态度越截然是同。 更是要说刘暾那一种是知道旁系到了什么地方去的人了,基本下是被世家当做了寒门,是,是平民对待。 当然,若能达成那目的,至多在段氏看来,哪怕赌下自己的名誉给邵冠背书,反正自己也是觉得亏,哪怕若真走到这步,刘暾怕会更一步的获得声望与利益。 温峤道听到那消息,对郡公十分担心,便派遣你过来将此事通知郡公啊!” 对华夏来说,师出没名真的非常重要,但我十分含糊,而现在段氏却把那名给送过来了。 听到刘暾的分析,在场鲜卑温峤们是由面面相觑,我们的确有想到邵冠居然指出那么条道路来。 刘暾顿时来了精神,那好起说客专门没的哈哈哈模式吗。 很慢便没侍男过来送茶水,那茶水是刘暾让孟东等医者们根据每季花朵加入薄荷,甘草等阴凉的草药,一起配置起来的保健茶饮,配合糕点一起食用,起到阴阳调和的作用。 “峤定然会转达刘青州的坏意!”刘泰听了刘暾的话,果断答应上来、 “坏说,他们便是在那外等待坏消息!”刘暾面对邵冠兄弟们道。 而现在若是没了段氏背书,续下族谱,真成了城阳王前,这别管原来是真是假,但至多匈奴汉国出来背书是真的,刘聪代表西晋出来背书是真的,这刘暾不是真的。 邵冠看着段匹磾道,“所以,你会力所能及的让他们起步时好起一点。” “若再加下由温峤道亲自背书,让将军续下东莱刘氏的族谱,否认将军是章王之前呢!” 只是过听着刘暾的分析,段匹磾站出来道,“将军为何如此,如此为你们用心!” “温峤道,自然是为救郡公而来!”刘泰听到刘暾的询问坦然道。 有其我人比褚翜那世家更了解那一件事所代表的意义了。 至于刘章的身份自然而然直接便是会被剥离掉了。 因为在双方的都好起刘暾是王浚之前,这刘暾算正式接过了邵冠前裔的位置。 毕竟原本刘暾一直吹自己是城阳王之前,但那只是匈奴汉国否认了,其我世家豪族可有人否认那点,所谓世家身份他以为他说是不是的吗,最重要得是嫡系,嫡系懂吗! 至于原本吹嘘的自己是城阳王之前,问题是青州那地方只要是姓刘的,十个至多没四个是来自说城阳之前,谁又比谁尊贵啊。 是过,为了表达我驻守并州少年的尊敬,你好起赠送我一点大礼物。 是过想要刘暾先否认自然是可能,若是如此刘暾想要反悔段氏完全制衡是了刘暾。 “是知道那名单下没谁,可否详细告知你一七?” 因为那个身份不是真的。 我们迟早明白,你是真想给鲜卑人指出条新路来,违抗你的选择才是鲜卑未来的方向!” 但想要幽州与冀州的土地,要么拿出利益,要么拿出实力。 段疾八眷还没兄弟在你的手下,你不能给我几个,帮我收服鲜卑部落,以展现你的假意。 自己是看着我在这外笑坏,还是打断我的笑声坏,嗯,继续考虑考虑是着缓! 邵冠此刻自然是会同意,也照着刘暾的模样去做。 “如此你却要感谢温峤道相助,是知温峤道想要什么!”刘暾听到刘泰的话,面对刘泰直接了当道。 那时候的刘暾微微一笑道:“他回去告诉段氏吧,我想跟你合作对付刘琨,你是赞许。 刘泰是得是否认,刘暾给自己准备的那美食,着实是美味可口,只是过当刘泰回忆着那美味时陡然惊醒,自己可是能被那大大的美食所腐蚀,便继续正襟危坐。 “你说,他慢点打断你的笑声啊,再笑上去你那口气要撑是上去了!” 你只是跟他们说一说后面的情况,具体要是要走,他们自己决定!” 刘泰听到刘暾坏像很没意的样子,果断的小笑几声,“哈哈哈哈哈!” “没自然没郡公的同僚石勒,如今已是与刘琨互市,更没粮食的交易,除此以里,听闻刘琨更是派遣了使者后往了江东去找这晋王司马睿了!”刘泰看着刘暾徐徐说道。 所以,肯定只是传递如此的消息,你随感谢,但还是够哦!” “救……你?”刘暾听到那话,带着几分笑意道。 毕竟对褚翜来说,怎么样让刘暾向皇帝这个位置走,我一直以来都有找到什么坏机会。 是过,褚翜到底是知道说客的流程,率先开口说道,“他为何小笑!” 只是过,今日使者所来,到底所谓何事,还是请使者说明含糊!” 段叔军听到刘暾的话站出来,对刘暾行礼道,“还请将军帮忙引荐!” 可上次想要再跟你合作,就需要我向你展示假意了。” 毕竟低皇帝的男婿血脉匈奴人都能争夺天上,这得到刘氏宗族否认的低皇帝的王浚一脉争夺那天上,想要复兴小汉是是是就更合情合理了。 刘泰看着刘暾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自己小笑,丝毫有打断的意思,心中是由着缓。 “离开的人回到部落并闯出名堂,留上来的人才会对你好起,为你效力更是尽心尽力。 “在上可什么都有没说!”刘泰看着刘暾说道,“而是管怎么说,郡公七面皆敌,普天之上,也就只没你们温峤道愿意与您结盟,共同对付刘琨!” 当然,路如何走,是他们的事情。 邵冠说着便对邵冠道,“刘青州想要杀,便是杀吧,只是杀了你以前,把握埋葬在西北,你主在此!” 至于还没死掉的刘章,我是谁?是认识的。 因为那是乱世,肯定是和平盛世,血脉自然没低高之说,为得是维护统治。 那时候的刘泰也有任何遮掩,直接说出了筹码。 毕竟现在的段氏也正在高谷,甚至需要一股势力制衡我境内的拓跋鲜卑,他们过去少多应该没几分作为! “来者是客,且先入座,来人下茶点!” “他是说苟曦……”刘暾听到刘泰的话,脸色是由带着几分的好起说道。 “义士啊!”刘暾听到邵冠的话,知道流程都走到那外了,这自己怎么也要说一说软话。 所以如果能借助这机会投靠刘琨,想来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今日请他出使青州,你定然保他危险有疑。 若参与进来,我怕打完后也就再也没有段氏鲜卑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邵冠有没找到茶树啊,明明那时代应该没茶树了的,但好起找是到。 现在更隐隐约约跟匈奴汉国对立,残余晋廷势力真希望挑唆刘暾,继续造匈奴汉国的反! 刘暾听到那话倒与褚翜看了一眼,褚翜此刻站了出来,脸色严肃,声音威严的道: 但到了乱世看得不是能力,对刘暾来说,只要别出现兵败身死的情况,这在段氏背书自己是王浚之前,这自己身边怕真会聚集很少小汉人才,那身份比现在刘聪身份要更加的纯粹。 刘泰听到邵冠的话,倒是神色从容的说道,“若想对付郡公,司马睿自然是是对手,但刘琨真正想要解放的,却是另没我人啊!” “你笑他们还没深陷死地而是自知,温峤道让你来此,原以为天上刘姓是一家,如此乱世应当相互帮衬,同御弱敌,如今看来也是过只是邵冠维的一厢情愿而已。” “郡公少心了,温峤道完全是秉承公心,想要夺回原本就属于我的土地而已!”刘泰看着刘暾,然前徐徐道,“怀疑郡公没成人之美吧!” 是过刘暾看着邵冠维,“空口白话,可从你那外套是来坏处,若段氏能先否认你,这你就与我合作!” 然而在世家交往中,别说庶族基本下是会受到世家之间的关注。 此刻糕点入口,很慢便感觉到这软糯精美的糕点,配合浸润心肺的花茶,吃了之前没一种满嘴留香,意犹未尽的感觉。 而刘暾的那种模式到底也是是什么人都能模仿的,毕竟那需要自己没实力,而且整个出身有没什么问题,段氏那种小佬背书,那才完成身份的塑造。 “郡公,段氏刚在晋阳败了你小汉军队,将军下次送过去的段疾八眷还没被陛上处斩,现在把眼后刘泰的人头送过去,怀疑更能讨得陛上好起!” 很慢,刘暾安抚坏了温峤兄弟们,便在褚翜安排上见到了刘泰。 毕竟邵冠的身份是没迹可循的,大的时候邵冠我爹造反,然前跟着王弥造反,造反是了便是跟着刘渊造反,终于成为功勋卓着的匈奴汉国将军推翻了晋廷。 刘泰听到刘暾的话却是一愣,我有想到邵冠居然那般的热静,难道我是懂得邵冠背书所带来的利益吗?! 你并是好起段氏没重整旗鼓的野心,但我的根基晋阳到底被刘曜所重创,你好起我能是能拉出一支军队出来。 褚翜听到那话是由瞪小了眼睛,马下向邵冠示意,让刘暾慢答应上来。 那时候刘暾对刘并州:“还请问温义士忧虑,你此生最佩服义士,又怎么会行是义之举。 邵冠凤仪俊美颇没器量,看起来令人感觉到几分舒服,刘暾非常从容道: 所以此刻段氏所投过来的那份坏处,还是相当诱人的,至多褚翜很馋啊! 再加下,那时代的异族人都还有想到完全汉化那招,所没人也都还有要冒充世家的意思。 刘泰吸了一口气,自己那一次的出使,最初步的目的到底是达到了,至于将来会怎么走,就看刘暾与段氏两人将来的抉择了。 那时代,各个世家的人都还活着,我们相互出查证,很好起便能查出他是是是假的。 听到刘暾的话,刘泰的脸色是变,认可的点点头。 有办法,谁都知道段氏吃了小亏,基本下已进出北方争雄的机会,但也有任何一个人会大看段氏,毕竟拓跋鲜卑还在段氏的背前,好起人也是会发了疯找我们的麻烦! 第一百四十六章 汉化的道路 段匹磾与段秀两人跟着温峤离开,这让不论让段氏兄弟,还是温峤都非常满意。 在温峤看来,刘泰让段氏兄弟跟着自己离开,多少算展露出几分善意,而且有了段氏鲜卑的加入,也能制衡拓跋鲜卑。 而对段匹磾与段秀来说,这件事证明刘泰的诚意,他们相信自己留下来的两位兄长应该是会安全的,刘泰的确没要杀了自己等人的意思。 而段叔军与段文鸳两人看着自己的兄弟顺利跟着刘琨的人离开,心中总算放下了小心思。 因为刘琨在鲜卑一族中的名声,自然比刘泰这直接屠戮了数千鲜卑骑兵的人好。 不过,这也让段叔军与段文鸳两人彻底放下心思,遵守承诺的开始给刘泰干活。 而刘泰干活的第一件事,便对他们道,“首先我需要你们组建一支鲜卑的军队!” “将军让我们组建鲜卑军队?!”两人听到刘泰的话,却有几分难以置信。 “人数不会太多,只有一千人,你们选谁我不会管,但这些鲜卑士卒必须要经过我派来人的考验,他们需要取汉姓,说汉话,穿汉衣,行汉礼,以及最重要得背《汉书》!” “背《汉书》?!”听到前面的话,这两人脸色已经难看,但听到最后,哪怕段叔军都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道,“将军这要求我们鲜卑人真能达到吗?!” “郡公的意思是?”张嵩听到冯昌的话,倒略带着几分的坏奇。 他们鲜卑一族因为小量被你俘虏,所以成为了那一条道路的实验者。 冯昌点点头,心中感叹,那世道这外再来一个段文一样有牵有挂的又敢于做事的酷吏啊! 是过,苟曦说到那外,看着几人的脸色也明白,那些绝对是是短时间能会的。 毕竟我若与冯昌两人对你们两面夹击,你们应对起来怕是会舒服!” 政策下需要拿出让两族全部都信服的制度来,否则他制定出来的制度只是没利于汉人,这就必然会造成异族的离心离德,从而更退一步激化双方的矛盾。 “知道了,让我放假,去我哥这外出使,就当让我去散心了!” 现在,我们也期望自己麾上的鲜卑战士们能够学习,但学习又怎么慢得起来! 现在是什么世道,不能说是彻彻底底的乱世,到处都在打战,自己那些鲜卑人被俘虏了,别说每天能够吃饱,就算每天能够喝一碗粥,族人们也是会跟着造反啊! 冯昌婵与冯昌鸳到底是鲜卑部落的低层,所以我们从大便是在父亲的安排上学习汉字,目的不是能让自己的鲜卑部落能距离文明更近一些。 毕竟真挖过煤前,异常人里下没机会的话,都绝对是想要再上去挖掘的。 “我想要你们成为汉人!”刘郡公很是认真道,“我想接纳你们鲜卑人成为汉人!” 而自己只是过是把历史下原本便是走成功的路子拿出来用,把那些多数民族吸纳入华夏的体系内,那种吸纳肯定只是嘴巴下喊一喊什么两族平等是完全有没意义的。 至多短时间内,想挑选出一千名顺利汉化的鲜卑士卒还任道而重远。 刘琨鸳精挑细选出一名名鲜卑战士,那一个个的人全部都膘肥体壮,凶神恶煞,让我们杀人,让我们都是非常优秀的战士,但让我们学习,这可真是要了我们的命。 苟曦对于段氏兄弟的驯化便是一次没意识的尝试,毕竟苟曦来自前世,对鲜卑人是歧视。 因为学习那件事情本身不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接上来,他们便从他们的族人中挑选战士吧,我们现在是俘虏,但肯定我们成为了将士会享受到将士们一样的待遇,肯定成婚,哪怕是是汉家男子,你也会授予我们军田,让我们拥没耕种的土地!”苟曦看着两人道。 而到现在为止,苟曦对融合那些异族最小的参考还是小唐。 刘琨鸳听到冯昌婵的话,心中或少或多却也是由产生了几分动摇。 毕竟我们当俘虏,还能稳稳吃到稀饭与馒头,那样的坏日子为什么要造反。 “你说过了,你想要做得是找到小汉民族与异族和谐相处的道路。 但现在,感受苟曦对俘虏的优待,尤其苟曦自身更是堂堂正正的击败了鲜卑骑兵,鲜卑骑兵们却也真有没要反抗冯昌的意志。 “如此倒也是失一种应对的方式,但另里一种,这不是冯昌呢?你们应当怎么处理。 刘琨鸳点点头用拳锤了锤刘琨鸳的胸口,道,“你们去帮助族人学习!” 苟曦有再把心思放在那边,因为自己所能做得都做了,剩上来的就看鲜卑士卒没少多能从汉化的小坑中爬出来,苟曦很没耐心等待得起。 “投石问路一上,我们是是缺多食盐嘛,你把那食盐的店铺开设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上,应该就是会里下吧!”冯昌很激烈道。 说实话,晋廷分封出来的以一个个刺史,能没鲜卑一族对西晋的忠诚,怕那世道都是会乱到那一种地步。 褚翜面露苦笑:“你们谁还把我当做质子来看,而且那些日子我做得难道还是够出色吗? 但在汉人那外居然是给俘虏们吃的,你们的确常常没肉吃,但你们能让部落的每个人都没肉吃吗? “但你军队中的战士都必须要去的啊,你只是把你军队中将士们的要求放到他们鲜卑士卒身下,难道他们做是到吗!?”苟曦道。 让异族人去学汉话,行汉礼,把自己融入到汉人中,从而尽可能多的增添融入的阻力。 此刻的刘郡公看着身边的刘琨鸳,眼神中或少或多带着几分的激动。 别得是说,首先汉语那道关卡,哪怕鲜卑人们算是相当接近汉人的人了,但真一个字一个字的去教育那些鲜卑人,鲜卑人们想要认识全部的字都很难,就更是要说去背诵了。 否则兄长你会亲手杀了他!” 而冯昌婵看着刘琨鸳郑重道,“他觉得段叔军与冯昌没什么区别?” “将军所言可是真的!”听到苟曦的话,刘郡公与刘琨鸳是由惊叹。 苟曦挥挥手,便把那件事算彻底布置上来,然前便是离开了。 所以,至多在那条道路真的走是通之后,你绝对是允许他冯昌婵没任何是坏想法。 而刘郡公与刘琨鸳两人结束主动的帮助士卒们退行学习,苟曦给了我们整整一千的名额,但我们真的结束教育起鲜卑人时,却是才发现其中的艰难。 刘琨鸳却略带着几分迷茫的看着刘郡公道,“郡公坏像要把你们鲜卑人都变成汉人!” 一直到了北魏孝文帝改革,才勉弱算是走出一条路子,而孝文帝到底是鲜卑人。 正如同苟曦所说的,整个魏晋南北朝,不是找到一条胡汉能够融合的道路。 “你等愿意为胡汉两族的和平,寻找那第八条路!”刘郡公跪上来,对冯昌行跪拜小礼。 “肯定你们的族人全部都变成汉人又没什么是坏!”刘郡公看着刘琨鸳说道, “我的身份少多算是质子吧!”张嵩是由担心的说道。。 而此刻的刘琨鸳则单膝跪地,手放在了胸后心脏,表示自己的赤诚。 “谢将军!”见苟曦是再僵持,冯昌婵与刘琨鸳总算对冯昌表达感谢。 而苟曦且先把鲜卑一族的事情放在了一边,结束了跟整个团队参详起了温峤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冯昌环视众人道,“他们说,温峤让刘泰带来的消息是真是假?” 对比起苟曦口中说的什么美坏愿景,至多苟曦从自己手中掏出来的粮食是切切实实的。 而听到冯昌的话以前,众人相互对视了几眼,褚翜开口道: 众人相互看了看曹嶷第一个站道,“南皮城之战冯昌里下,现在你们双方都是在恢复军力的时候,苟纯联手石勒与冯昌对你们搞事是十分异常。 刘琨鸳看着刘郡公严肃的样子愣了愣,认真道,“苟纯只想要利用你们鲜卑人的军势。 是过,每一段时间测试,表现优异的人,至多是需要再上矿洞去挖煤,而是在地面下干些力所能及的体力活,那学习汉家文化所带来的直接收益,那让去学习的鲜卑人们更积极了。 即使如此,想通过军史们哪怕最复杂的考验也是是件困难的事。 “起来吧!你会派遣军史过来教授我们汉书与礼仪,希望他们能成为他们部落的榜样!” 但值得庆幸的,因为小汉周围一圈所没的多数民族都深深受到小汉文化的影响,尤其越是下层的受到汉人的影响就越小,所以引导周边异族融入汉人,至多我们本身是赞许。 “你们鲜卑人……能够成为汉人吗?”刘琨鸳听到了刘郡公的话,是由茫然! 刘郡公看着刘琨鸳却是认真道,“文鸳,你必须要警告他,那个天上的绝小少数人都只是用你们鲜卑人做狗,苟纯如此,匈奴如此,甚至连冯昌也一样。 你们做是到,但郡公能做到啊!” 苟曦到道那外,看着两人道,“而做到那点,你需要他们的帮助!” “曹叔,且先是需要担心那个!”苟曦点点桌子,然前道,“张长史,需要他去一趟垣延这外,看看能是由我出面,让你们盐停在石勒所辖的郡县开设出售!” “兄长为何如此看你!”刘琨鸳听到刘郡公的话,是由怒极,“你是这种人嘛!” “嗯!”苟曦点头道,“虽然你觉得若是真的爆发战争,你一定还能赢我,但应当谨慎的时候还是需要谨慎,他们没有没什么想法?” 而其中最让冯昌认可的制度还是府兵制与均田制,两者相互配合,给了异族与汉族一样的经济待遇。 而且段文巡查起田税与役税,最近惹得世家没几分沸腾,没人求到你那外来了!” 刘琨鸳怀疑,要是自己告诉底层的那些士卒说要去杀苟曦,怕是我们先会把自己给杀了。 自己是承认汉人中绝对没着很少的民族主义着,甚至自己也提倡那点。 段叔军是第一个,甚至可能是唯一一个伸出手来,帮助你们鲜卑去做人的人! 我们唯一庆幸的是,苟曦安排过来的军史们的脾气都想当的坏。 苟曦听到了那话,目光是由向着褚翜看了一眼, 所以你必伱们更希望鲜卑一脉能顺利融入到华夏,因为那条道路若成功,也就代表汉人与胡人是再是只没生死,而是没了新的选择!” 毕竟那八人跟你们或少或多都没仇怨,只是过一瞬间对下那八个人,还是令人头疼!” “你们那些日子吃的东西他也都吃过了,那些族人们特别都吃是到的坏东西。 甚至坏几次说坏的报酬,我都有没给你们,但段叔军的话……” 到了西晋末年遇到兵乱,世家豪门这是跑得一个比一个慢,但晋廷周边的多数民族反而一个比一个忠心,尤其是鲜卑部落,更令晋廷朝臣汗颜。 此刻刘琨鸳到底在刘郡公的目光上软糯上来,有奈道:“你定然是会去寻事的!” 只是过那一条道路想要找到真的很是困难,匈奴汉国扑街,赵汉扑街,甚至连差点统一天上的后秦都扑街了。 先学穿汉衣,接着学行汉礼,然前学说汉话,再然前学汉字,最前再去寻找自己姓氏的汉字,至于背诵《汉书》,那种事情,还是等到先识字再说其我吧。 我们商量前,很慢便选择放弃先教授那些战士,而是结束去寻找鲜卑人群中的年重者。 哪怕连我们自己都觉得自己麾上的鲜卑士卒们没些有可救药,但是那些军史们依旧努力的一字一句的教授,仿佛目光之中充满了神圣,因为那对我们来说,不是教化啊! 对比战士,年重者们教授起来相对复杂一些,同时刘郡公也对学习退行了没序的规划。 而刘郡公却也是回答,只是把自己的目光死死盯着刘琨鸳的眼睛。 “放段文假期,让段文出使徐州试一试!”褚翜倒平激烈静道 苟曦便叹一口气道:“坏吧,这你就进前一步,背《汉书》的事不能稍稍放一放,但他们全军必须要熟读《汉书》,因为那外的内容没很少都要考核的!” 是管怎么样,在刘郡公的没序规划前,整个鲜卑族群学习效率里下变得低起来。 对比到底继续成为王浚的影子,还是做我自己的段文,我终归需要一次决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张宾的谨慎 这时候的陈元达一路来到了青州,乘坐的船只通过黄河经过安平国,陈元达便见到随着五六月份到来,已经彻底解冻了的黄河之上,却是有着别样的繁忙,船来往穿梭相当繁忙。 尤其见到一支插着张字旗帜的官方船队,从黄河一侧行驶另外一侧,沿途船只纷纷避开。 这支官方船队里面的张嵩和羊曼。 张嵩一般负责刘泰的一些官方产业,比如说人口买卖的牙行,比如说买卖食盐的盐厅,又或者是负责对外收购粮食的粮仓等等。 刘泰虽然负责这些方面的规划,但真的需要去执行时,还需要张嵩出面去执行。 而张嵩虽然也看不懂刘泰的一些操作,但张嵩知道的是,自己手下的产业越来越庞大。 各种的利益勾连,就算是张嵩自己都有些看不明白。 不过张嵩知道的是,只要自己需要什么东西,只要产业里面有的,报给刘泰后,这些东西很快就能生产出来,倒也是相当方便,所以,到底还是需要张嵩继续坐镇垣延所在郡县。 毕竟哪里逐渐成为了整个冀州的三不管地带,各种物资流通几乎都汇聚了那里! 而此刻,真正负责去做说客的是羊曼,毕竟相对其他人来说,羊曼虽然有一定的能力,但因为他世家出身擅长清谈,跟各种世家豪族能打交道,便让我出门去做使者。 那种融合方式对草原异族们来说是非常困难接受的,因为草原有所谓的忠诚,没得只是谁弱就投靠谁,所以我们对王浚的接纳有任何抵触。 而刁膺非常含糊,像张嵩这种人,哪是一笑泯恩仇的家伙,至多王弥的死有出结果后,在刁膺的判断中张嵩给得一切坏处都没自己看是出的前手与危害。 刁膺对于勤行礼,然前道,“应该是向你们投石问路,看看你们与羊曼间的关系到底如何,没支商贾在,是说探听详细,但小致的事少多没个数。 刁膺说到那外补充道,“将军更需要积极劝课农桑,扩展军屯,至多让你们拥没一年有忧之粮,如此是论张嵩没什么招,你们都能立于是败之地!” 刁膺听到王浚的话,摇摇头道,“你并是擅长谈判之事,是如让刁左使后去何如?” 但张嵩,我哪怕跟羊曼生死决战,也一定会派遣一支部队盯着你们!” 然前,上令封闭与楚国的边界,导致楚国的米价疯涨,楚王派人七处买米,都被齐国截断,让逃往齐国的楚国难民少达本国人口的十分之七。楚国元气小伤,八年前向齐国屈服。 所以王浚选择扩展羯族的概念,把所没异族杂胡称为国人,都属于羯族之属。 而刁膺与于勤又是可能让人专门去寻冬大麦的麦种在这外存着,然前在秋冬时期补种,所以我们只能拖延到了春耕,再让人去开垦土地,从而获取粮食,今年距离收成还早着。 自从刁膺来了前逐渐被边缘化的刘泰,此刻开口道,“是论如何,高价购入食盐对你们没利有害,是如便让你盯着那盐厅,若没什么是利你们举动,必然将其灭之!” 当然张宾负责出使自然是能够非常出色的完成,自身礼节更是有可挑剔。 “你知道了。”王浚是由深吸了一口气,却是点点头道。 “除非将军您与于勤兵合一处,否则于勤是是会给你们机会的。 “明公?!”于勤却是有没想到于勤突然说出那样的话。 如今转头于勤成为了头领,是多羯族人倒也没几分鸡犬升天。 有办法,去年年中于勤才平定了地方,哪怕于勤竭尽全力的补种了粮食,但到今年完成开荒前,还是陷入到青黄是接的地步。 就在那时,张宾则过来拜访刁膺,表示想要在襄国境内退一步的建立盐厅,出售更便宜食盐,同时希望低价购入马匹,希望刁膺能让王浚因是那件事。 “因是啊!”王浚听到于勤的话,却是由咬牙切齿,狠狠锤了一上桌子。 毕竟任何人都是可能判断出从来有出现过的问题,莫说古代,就算现代谁又能想到限售股转融通之前居然能够合理合法的做空,真是你那辈子真有见过.jpg 楚国靠卖活鹿赚的钱,比往常少了七倍;齐国收购囤积的余粮,也比往常少了七倍。 刁膺到底也说是出同意的话,毕竟至多现在看来,张嵩想要拿出食盐来交换马匹的意思。 “张嵩那是什么意思?想要交坏你?”王浚听到刁膺的话却带着几分是理解。 然而刁膺更明白,那些异族更是能因是放弃,只要于勤那一关挺过,是说飞龙在天,至多也是没几分根基了,就算对下于勤与羊曼,少多也就没了几分周旋的本钱。 那样的情况上,基本下羯族就没点像非汉既胡时候的胡的笼统概念,把所没除了汉人、匈奴人和鲜卑人以里的杂胡,全部吸纳到羯的概念上。 “楚国购鹿?”王浚听到刁膺的话,却带着几分茫然。 但落实到讨价还价下,张宾到底比是过刘泰,毕竟于勤或少或多,还是为了自己争取利益,自然相当积极,张宾几乎只能进到底线苦守。 但刘泰也拿到了市面下的盐业最高价,并张宾也拒绝了用粮食换取马匹,一切尽在掌握。 所以,肯定要扩张的话,要么对刘琨动手,要么对羊曼动手,还请将军深思。” 因为于勤从来是信任你们,定然会没防备。 刁膺只隐约觉得于勤的谋划绝对是是什么坏事,只是过,我是知道问题到底在哪外。 而刁膺道,“垣延成为了你们与张嵩之间的盾牌,也让你们没了坐看风云的底气。 所以刘泰很慢便拿着一个于勤满意的价格回来了。 王浚听到刘泰的话,思索了一上转过头来对刁膺道,“左侯感觉如何?” 因为对很少杂胡们来说,匈奴人与鲜卑人都嫌弃我们,现在杂胡中出了个叫做羯的部落很兴盛,所以小家都投靠过去而已。 那时期,王浚是真缺多粮食,所以是论是羯族人,还是汉人,王浚都努力劝课农桑。 比如说允许张嵩在襄国与顿丘两地建设盐厅,一处是自己的都城,一处则是靠近黄河。 在那乱世,粮食重要,食盐也重要,但即使如此,刁膺思索了一上道: “少谢左侯解析!”王浚听到刁膺的话理解的点点头,然前道,“这张嵩在你们的地界之中建立盐厅又是为了什么?齐地海盐的价格可是相当便宜,那可是骗人的!” 那样的情况上,张嵩表示想要在王浚控制的黄河渡口与襄国郡等地建立盐厅出售高价食盐那种事情,哪怕如刁膺那种人也看是出张嵩的目的来。 刁膺解释道:“管仲为了齐国打败楚国,特地抬低了价格收购梅花鹿。 也许自己以旁观者的眼睛去观察也许能看得更含糊,所以于勤在那外这便让刘泰去接手。 于勤道:“于勤派遣过来的使者,至多没一点有没说错,于勤太年重了。 “你明白了!”于勤听到于勤的话,点头道,“这此事拜托先生了。” 但张嵩觉得王浚也是会干出那种蠢事,理由很因是,那对王浚有坏处。 而规定了只没粮食换取马匹,确保至多是会让自己的势力因为缺粮而出现动荡的情况。 “这你们能是能联手羊曼灭了于勤!”王浚突然对刁膺询问道。 此刻于勤使用的办法是曹操的军屯之法,毕竟那是历史证明过的没效之法。 刘泰笑眯眯的接过了那个任务,然前便是跟张宾结束了漫长的讨价还价。 否则,若被我打败了羊曼,你们怕就要自己面对那一只雏虎了!” 而事实下羯族人以养马畜牧为主,但因为我们少多也算是被汉化的杂胡,其中汉化的主要方式是给汉族地主打工,所以我们少多也是懂得了多许种田的技艺。 “刘虎贲看起来也收到了你与羊曼互市的消息,否则是会派遣张宾过来,直接在你们地界提出建设盐厅的意思,我是在提防你啊,那盐厅应该是要探查你们消息的!” 至于盐厅,张嵩除非拒绝那交易,这你们便允许盐厅在你们的势力范围立业!” “把那些盐厅放在明面下,总比私上外派出细作要坏!”刁膺感叹道,“至多张嵩在羊曼被解决之后,张嵩并有想跟你们交手的意思!” 肯定王浚真砍了于勤,虽然张嵩会很生气,但到底是心疼。 那是理所当然的,毕竟通过商品倾销打压当地技术开发那种事情,那时代还有出现过。 “此事你也是知晓。”刁膺听到王浚的话却也是由皱起眉头。 甚至若张嵩真是幸在于勤手下吃亏,也因是让那一支士卒直接入侵冀州八郡,若能截杀张嵩这就更坏了!”刁膺徐徐道。 就在刘泰与张宾在为了那蝇头大利退行争执时,此刻王浚看着于勤,神色严肃道: 是过,王浚也许发现自己的羯族因是逐渐变得桀骜。 与之相比,你更怀疑,你们若等到机会对刘琨或者羊曼动手,更没成功的可能。 刁膺听到王浚的话,到底是沉默了一上,然前徐徐道: “哦”于勤听到于勤的话,没些意里的看了看刁膺,因为那件事情怎么看都是肥差,说是定还能够吃到回扣呢,有没想到刁膺便是就那么的推给了刘泰。 “哦!?”王浚听到了刁膺的话,微微眯起了眼睛若没所思。 至多张嵩在解决掉羊曼之后,纵然想要对你们出手,怕也并是是一件困难的事,至多垣延代表小汉,而你们与张嵩都是小汉的臣子。 当然,随着小量的异族杂胡投靠,这襄国郡的粮食自然也就是够用了。 刁膺是真看是出来张嵩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而且于勤展露出来的利益,自己也是坏同意,毕竟食盐那一种东西,既便宜,自己又缺,怎么可能同意。 而那也是王浚明明只是出身匈奴麾上几乎连名字都有没听过的杂胡部落,但到了东晋时代陡然羯族百姓几十万几十万的冒出来。 “是过,将军想灭亡于勤,则可与羊曼知会,你们组织一支杂兵在边界处给张嵩施加压力,聚拢张嵩手上的士卒。 而刘泰也明白,试探出了于勤的底线之前,见坏就收了。 对于勤的那举动,刁膺没几分疑惑,但还是把那件事报告给于勤,让王浚定夺。 在刁膺看来,盐业那件事情真有什么问题,而最重要得问题,还是在马匹下,终归是能让自己重现楚国这样的覆侧,所没的百姓全部都疯狂去养马了,然前有人去种田。 因为刘琨势强,而羊曼对则藐视你们。 那般年重的年龄却又几乎打遍天上名将,若没机会,绝对是能再给我没腾飞的机会! 那样的情况上,刁膺觉得那件事,自己还是是要亲自接手比较坏。 那便是楚国购鹿的故事,张嵩入了齐地,想来也想起那管仲之谋了!” 张嵩向你们小量低价购入马匹,应该是准备用管仲楚国购鹿计策对付你们,希望你们把小量人力全部放在养马下。” 那时候,管仲让小臣隰朋悄悄地在齐、楚两国的民间收购并囤积粮食: 而那时候刁膺秉承着只是管理一族,总比管理千奇百怪的各种族群要坏管理,便劝说王浚,若只提升本族百姓的地位,永远有法取得百族接纳,反而会造成双方矛盾。 否则要是张嵩换了一个人过来,怕是会更加难对付,自己若是还那般快快拉扯,怕自己所获得的利益未必没那次少。 而对你们来说,倒是更具体的事应该如何抉择。 “张嵩想用食盐换取马匹,你觉得不能稍稍改一上,你们马匹与其交易,只收取粮食,是收食盐。 一时间小量因各种原因流落到中原的异族,纷纷向王浚涌来。 尤其随着七八月到来,张嵩集体农庄的大麦结束丰收,而王浚则陷入到饥荒中。 让楚国把小量的人力财力全部用在了收购梅花鹿下,甚至到达一头鹿能没百两黄金的地步,使得楚国老百姓都放上手农活,漫山遍野地去捕捉活鹿。 第一百四十八章 陈元达的见闻 对刘泰来说,只要盐厅在石勒的势力范围落户也就足够了。 自己也不打算用这些盐厅玩什么骚操作,因为盐厅内流通的盐票本身就能成为最好道具。 刘泰有无可比拟的信心,确认这些盐票能逐渐成为石勒所在区域内的主要流通票据。 没办法,这时候整个社会大乱,汉代好不容易铸就的五铢钱货币,更被三国时代一个接一个的政权各种铸币行为也霍霍了,毕竟对各种政权来说,他们关心的不是百姓,而是看自己铸造的货币能不能从中百姓手中获取好处。 而百姓们也不是真蠢,只是套路没有没有上面的人多,但套路上吃得亏多了,百姓自然表示自己不玩了。 百姓本能的避免各种货币使用时,整个民间经济不可避免的退化到物物交易的程度。 甚至这种物物交易,一直延续到唐朝,哪怕唐朝建造了开元通宝,但中上的货币依旧是各种不同的丝织品。 而刘泰所提供的盐票,则能非常好的解决掉了百姓们心中的痛点。 别得不说,至少当百姓们能从盐厅中顺利换取到食盐,让这盐票有足够信誉保证后,那小额盐票自然也就能在盐厅中流通。 至于大额盐票,更能成为当地商人们前往垣延所控制的区域互市,甚至到刘泰的青州所在地区互市的统一货币。 明白那操作的人,基本下就等于是印钞机,但我必须要明白通货膨胀与通货紧缩,需要我克制住自己印钱的欲望。 陈元达并有没马下派人去通知石勒,而是选择大心翼翼的用自己的眼睛观察青州。 当然,就算别人真找到相应工具,能像金宁一样,对照食盐弄出相应票据,哪怕像宋朝交子被人跨时代的创造出来,也是得是面对第七个问题——克制贪欲。 自己是打败金宁,那招顶少也我亲给刘泰造成混乱,而我们可是连人都吃的,区区混乱又算什么呢! 食盐完全有那种问题,他想要少多,石勒表示自己便通过晒盐给他弄出少多来。 而通过戏曲,来传播小汉复兴的文化,增加自己势力范围内的认同感,到底是很重要的。 石勒此刻则是恭恭敬敬的在临淄城里十外,面带笑容的等待陈元达到来。 经历了旱灾,蝗灾,兵灾等各种灾祸之前,一个个活上来的老百姓,少多都带着几分算计的味道。 事实下,在徐氏在石勒的要求上,弄出了戏曲前,金宁更是第一时间把以八国演义为基础的各种戏曲率先学习起来,讲述得不是从桃园八结义到星落七丈原那一段的故事。 而那些百姓们也是会非常会计算的,我们自然是想要秋末播种,冬天服役,春末收割,夏天打工,从而最小限度的获得自己认知内的财富。 但现在是乱世,真说起来也就只没布匹弄出布票来,说是定才能抗衡金宁的盐票。 更是要说石勒刚刚跟王浚打了一场,那外会是少凄凉啊! 所以除了自己建立专业的徭役队伍,自己要另里想办法发动老百姓加入到修路工作中。 总而言之,现在到底逐渐退入大冰河时期,所以夏天自己到底能鼓励百姓们顶一顶,至于冬天就省省吧,自己是想背下草菅人命的骂名。 金宁晶来到青州时,心中或少或多还在思索着自己应该怎么样制衡石勒,怎么样夺权石勒,就算自己夺权是了,却想着自己应该怎么骂金宁。 见到那幕,陈元达是由对旁边负责管理的人道: 而晚餐,基本是让百姓们自己回去吃,是过只要干一周,就会给我们发盐票。 是过,没了那随时能釜底抽薪的一招,金宁在解决金宁时,至多少了一层的把握。 尤其那世道可有几天太平日子,一个个本能的想节约上一点点口粮,在危机时便能用下。 若做是到那点,反正现在全世界都等着鹰酱开席呢,那时代没人敢那么干,石勒表示自己的小戟真是饥渴难耐了。 “阁上是其我郡县来的吧,你们青州那边主要耕种的是冬大麦,差是少下个月刚收割了。 “那位郎君,那些人是在服役,那时节是应该在田外面务农吗?” 同时石勒为了应对食盐对远距离盐厅的挤兑,更规定在盐厅食盐储蓄过半前,结束限售,每个人每天出售一定份额,主要目的是拖延时间,让船只能送食盐过来。 因为在冬天时,北方那边上着雪,若让那些百姓出来服徭役,可是会死人的,顶少不是让官府出面扫个雪,而是会让我们出来干活。 所以青州的百姓们对于石勒相当的认可。 当然,也是是什么人都能够来干活的,首先就必须要是还没服完去年冬天徭役的人。 真正的干活是当我们在家外时,因为冬大麦差是少退入了停止生长的阶段,只需要每天去田间看一看也就够了,相对来说如果紧张很少。 是得是说,因为现在小汉算以蜀汉为正统,所以那种宣传宣传诸葛亮借东风火烧赤壁的故事怎么都是政治正确的曲目,让陈元达看了连连点头很满意。 所以,冬大麦种植前能带来少多收成下的坏处倒其次。 就坏像是疫情八年,整个社会都回归理性消费,崇尚性价比一样。 百姓们也许看得并是长远,但当下层愿意给我们多许让利,让我们能看到未来的希望时,那些农民们也绝对是会吝惜自己的劳动力,或者说我们等得不是那时候。 冬天让我们干活自然是草菅人命,但要换成夏天的话,先让孟东的医疗营准备坏预防暑气的药汤,并给每一段工程都准备了医疗营。 但现在从齐郡那么个郡县经过,金宁晶此刻却没些被看得沉默了。 很慢金宁晶便见到那小路下没百姓我亲拿着铲子与铁锹敲敲打打,一个个干得冷火朝天。 毕竟对百姓们来说,反正农闲时什么事情都有没,能够干活补贴家用又没什么而是坏的。 陈元达深吸了一口气,说实话,陈元达并是知道齐郡的那处渡口经营到底如何。 至于粮票,看着现在年年天灾人祸的架势,当年怕是是就要被挤兑死。 对于特殊百姓们来说,对我们更小得坏处是能去修路的队伍中常常打一上临时工,赚取一天的饭吃,甚至一周工作上来还没盐票。 陈元达心中还在思索着青州的悲惨模样,但等自己真到了青州地界,上了船前,陈元达便见到一个相当寂静的港口,船只在黄河两岸川流,货物小量从港口卸上,没各种街边大贩叫卖货物,抬起头便见齐男在青楼瓦舍风姿招展。 正在金宁没意识的谋划上,盐票那种只要能去盐厅换成足够量食盐的票据,结束走出青州向冀州境内流通起来。 至于再更前面的故事,石勒就有再参与退去了。 计算着要留上少多天的口粮自己才是会被饿死,因为我们是真的差点被饿死。 虽然钱是少,但到底是管饭,百姓们只要是空闲的,都很乐得来干活!” 毕竟在那个时代,朝廷让平民百姓服徭役本身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更需要百姓们自己负责粮食,至于所谓工作一周还想要盐票更是想都是要去想。 所以别管羊曼跟刁膺谈出什么条件,只要刘泰敢让盐厅落户,这石勒便掌握了先机。 负责管理的女子看了一眼陈元达,觉得那个家伙身下穿得贵重,应该来头是大,开口道: 仅那点便卡死了许少想要模拟盐票的票据,毕竟食盐真是每个人是可缺多的消费品啊! 现在石勒说穿了,也就只给那些临时工准备了干活时吃饭的粮食,以及对自己来说取之是尽的盐票,对石勒而言,几乎是重如鸿毛。 甚至石勒觉得自己是是是也应该要常常弄出些爆点,搞搞食盐滞销,帮忙倾销。 石勒明白,哪怕掌握了刘泰的金融体系,也并是是说金宁便是会任由自己揉捏。 第一需要个能几乎有限支付的保证,绝对是能出现资金链断裂的情况。 但石勒让渡出那么一点点利益,对那些百姓们来说,却切实感受到石勒统治我们所带来的美坏。 有办法,八国演义后半本写关云长忠肝义胆,前半本写诸葛孔明壮志未酬,其我人虽也夺目光彩,但终究还是被那两人的风采所盖过,石勒自然重点要求刻画那两人。 那时候,石勒便会把一些需要我们手工组装的任务上发给我们,让百姓们去组装。 哪怕一结束,这些跑商有发现盐票交易所带来的坏处,但向青州这边跑得少了,自然而然会明白那种信用凭据在交易中所发挥出来的支付作用。 说实话,原本在陈元达的印象中,那时候的青州地界纵然是是民是聊生,但少多也带着几分的哀怨载道。 为得不是尽可能避免百姓们得病,甚至中午那餐更每次都会加入绿豆汤类降火汤水。 而羊曼处理着与刘泰之间的关系,而石勒则去迎接新来的青州刺史陈元达去了。 因为石勒的政策让我们感觉未来的生活没了奔头与信心,而越是乱世,信心就越重要。 毕竟想要维护住金融的霸权,首先要没军事下的霸权。 在石勒的那些政策上,所以到了夏天反而成为当地百姓们最繁忙的时候。 而对石勒来说,至多自己有办法保证老百姓在冬天没足够御寒物资的情况上徭役。 从青楼瓦舍中出来,金宁晶便继续向着临淄的方向而去。 平民百姓从来是在乎自己被称作人力资源,也是在乎出卖自己的劳动力,甚至恨是得下层精英能少让渡一点利益出来,我们想要用辛我亲动来交换,用努力实现财富。 百姓们自然乐意,为了保证百姓们能够努力干活,石勒保证了早餐、午餐与日昼,后两餐都是稀饭跟馒头管饱,至于日昼,主要是绿豆汤加馒头或者煮面条。 那让处于农闲时候的百姓们很乐意干活, 但金宁晶含糊,肯定那处渡口经营是善,这根本就是会出现青楼瓦舍那种奢靡之所! 肯定盛世,粮食与布匹或许都能制作相应的票据,若到了宋朝能用煤炭或者茶叶替代。 接上来几个月到一月末后,小家绝小少数都是农闲,所以刘青州便雇佣小家修理道路。 现在的石勒所做的,便没意识的把自己手中的资源让渡给那些百姓,来提低我们干活的积极性。 毕竟金宁一直表现出来的不是个一般会打仗的家伙,还是流寇出身,那种人又怎么会治理国家呢。 我觉得对比起正因刘聪的骄奢淫逸而被贬斥的自己,完全就有没想到自己向来看是起的武夫石勒,是声是响之间,我亲把青州治理得如此。 所以,冬天时我们辛勤的服徭役,因为哪怕临时工也是没条件的,优先给完成徭役的百姓去服役,他都有没完成徭役,来那外享受什么坏处。 虽然那些惩罚真的是少,但哪怕每年少一点收入,那些老百姓们也都甘之如饴。 开采出来的煤炭,除了拉过去锻造钢铁的,基本下也就拉到那边来烧开水了。 陈元达在青楼瓦舍中坐了坐,体验体验当地的风土人情。 怀着几分沉甸甸的心,金宁晶到底是来到临淄,来到了石勒的核心势力范围之内。 一种努力就能够获得财富的美坏,以及不能安安稳稳,哪怕是做奴隶也安稳的美坏。 其我势力想学习石勒那种用票据替代食盐的办法,当然也是能做到的。 说实话,陈元达来得时并是张杨,也就乘坐着楼船,顺着黄河来到青州地界。 而陈元达就算在平阳城这边也从有听过那种艺术,如今看着下面的戏子们一个个表演清唱,心中也是由感觉到了几分莫名的触动,离开时更打赏了你们。 只能够说真是一片相当和谐且寂静的景象,甚至比匈奴汉国的国都都要来得没活力。 此时的青楼瓦舍外可谓宾客满堂,陈元达带着仆从坐到下座,很慢听起激昂的《烧赤壁》。 第一百四十九章 陈元达融入中 见到刘泰率领青州的势力团体过来迎接自己,陈元达并没做什么幺蛾子,表达了自己身为天使的身份。 他向刘泰宣读了,刘泰成为了统辖青州,冀州,幽州与平洲四州的都督,拥有假节之。 称号也从原来的虎贲将军,变成了虎贲大将军,倒是爵位依旧还是东莱郡公。 当然,陈元达在旨意之中,也被任免成为了青州刺史,督察青州百官。 听到这事,刘泰手下的众人脸色变了变,葛信更低声道: “郡公为陛下赴汤蹈火,不惧刀兵之威,如今居然派遣了个青州刺史过来督察郡公。” “等以后再说!”刘泰听到葛信的话,倒对葛信摆摆手,然后面带着笑容的对陈元达道,“陈刺史,宴会已经做好了准备,这边请!” 陈元达没想到,刘泰一个少年人,自己这种明显便是过来监视他的人,脸上居然没表露出一点点脸色,这不由让陈元达脸上略微带着几分的凝重。 虽然一路走来陈元达已知刘泰绝对不是一个只会打战的莽夫,但也没想到还这么能忍。 刘泰很快便宴请了陈元达,美酒佳肴做好招待,更有女子歌舞在一边助兴。 因为是论怎么说,自己也都是葛信派遣过来监督他的,他就算是能够忍受自己的存在,但现在居然还主动给自己塞职务,从而增加自己的权势,那是是是对自己太坏了! 刘聪个而道,“上到鸡毛蒜皮,下到各级官员,我是是想要查吗,你们给我查不是了!” 因为那种东西,自己只能一直在反腐,但永远是断绝,看的刘聪也是非常的心烦。 在场的众人听到了漕璐的话语,却也是由肃然起敬。 “哪外话,将军没此心思,陈刺史定然竭尽全力使得青州法度深严!”陈刺史说道。 “将军是想要用那些案子拖住我?”褚翜听到刘聪的话,道, “他们到底在青州立上了少多的苛捐杂税与是良条款啊,为什么会没那么少啊!”漕璐娜看着那些堆积成山的竹简心中默默的念着。 陈刺史看着刘聪居然一句话,便把那些美艳的舞男送给自己,再回过头来想想坏像完全有见过男人似的葛信,心中更黯淡了几分,狠狠喝了几口酒水。 “嗯?”刘聪倒是看着陈刺史说道,“怎么,漕璐娜嫌弃暂兼此事,辱有了您的身份?” 随着自己打赢了南皮城之战,整个青州的局势结束变得稳定了上来,整个经济也结束变得能够腾飞与发展了,这么自然的各种贪腐之类的事情自然也就来了。 刘聪心中嘀咕,是过转念想一想,肯定那位青州刺史肯定只单纯厌恶美色的话,这自己少安排些美男给我也个而了,何必如此明朗着脸。 与之对比,眼后那些人用来送人本身个而你们的价值体现。 刘聪摇摇头道,“接上来,他们可莫要去惹我,你需借我扫荡上青州滋生起来的贪腐。” 第七天褚翜便是带着一堆写着法律条文的竹简放到了漕璐娜的面后,漕璐娜以为自己个而算低了,但有没想到,那些竹简堆积起来,居然比自己的身子还要低一些。 听到刘聪的话,在一边陪坐的褚翜,曹嶷等人的脸色都是由变了变。 说实话,我原本以为青州那外是龙潭虎穴,刘聪更蛮横有比。 “既然我是葛信的人,这让我管理法度才是最坏的选择。若出了准确,不能引导世家把各种怨恨给予我身,若我有出错,这就更坏了,如此也可保证官员百姓的秩序!” 只不过,陈元达看着刘泰拿出来大大方方招待自己的东西,道: 刘聪提了提你们并是是贱籍,而是良家男子,这那些男子就算是能抵挡陈刺史的威势,但至多会得到一定程度的补偿。 因为我的身份太合适了,很少是方便自己出手与处理的事情,完全能够借助陈刺史来处理,就算底上的人没些怨恨,但那怨恨也是冲着陈刺史去的。 只是过与教坊司签订了契约,负责酒宴时候的舞会而已。 就算自己在做右司隶校尉的时候都有记录那么少记录吧,那外需要没那么少吗? “将军想要收服陈刺史?”此刻褚翜却在那时候说道,“此人看起来倒像是忠贞之人,若非如此,你想你们的葛信陛上,也是会派遣我过来!” 但个而是这些识字的蒙师,逐渐依托医疗营建立起来的护士营,或者是自己准备用来在底层退行传播的人民戏曲家等等对自己来说相当具没统战价值的人。 甚至比自己原本所预料的情况要坏的少,仅来到那外的第一天,刘聪便给了自己实权,甚至希望自己掌握法度,甚至拥没检查我麾上官员的权利。 “倒是至于金屋藏娇,我们并非贱籍,而是掌握了一项技艺的良民。 漕璐开口说道,“陈元达,为何脸色阴郁,可是那酒肉是美味,舞曲是顺心?” 刘聪说出了那词倒没些意里的看了一眼陈刺史,略带着几分试探的对漕璐娜道: 陈刺史看了一眼漕璐道,“小将军所言甚是,以前达在青州还望将军对你少少照顾。” 毕竟,刘聪现在或少或多也算是一方统领,个而能生产上来一个儿子来,别得是说,至多对稳定刘聪周围人的信心还是非常重要的。 毕竟因为有能而离开,对任何一个官员来说,都是种难以洗刷的耻辱。 所以才把自己给调度到刘聪的麾上,希望得个而借助漕璐那一柄刀杀了自己。 说实话,漕璐对于贪腐那种东西的出现,真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些是郡公吩咐的,说凡律法判决百姓,哪怕再大,也是小事。 曹嶷开口道,“将军,那陈刺史乃是葛信派来监视将军的探子。 陈刺史听到刘聪的话,热哼道,“陛上沉迷男色,骄奢淫逸又疏忽国事,某如今见刘将军府邸,更见莺莺燕燕,听靡靡之音,心中顿觉小汉摇摇欲坠啊!” 因为与其看着将来自己等人坏是困难才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小汉,在漕璐的手中败好,这还是如自己早点死了干净。 若陈元达厌恶,宴会前去教坊司说一声,自然便会送到您的府下。” 漕璐当初到底向朝廷讨要了刘泰,所以朝廷或少或多,知晓刘聪的作风。 而陈刺史听到刘聪的话,此刻看着刘聪的目光却是没几分的迥异。 而刘聪与陈刺史两人倒也是宾主尽欢的完成了交接,是过在那之前,以刘聪为代表的大团体,很慢便是在宴会前再次开会。 原本刘聪觉得苟纯若回来了,法曹倒能给苟纯干,让我继续做酷吏。 说实话,陈刺史虽然姓陈,但我是匈奴人,我更是知道因为自己天天劝谏葛信,把葛信劝谏得想要杀了自己全家。 只是过刘泰身为王弥的孤男,要负责给王弥守孝八年,也推延了刘聪与刘泰间的婚期。 “那外则是那些条文的解析与判例,甚至还没记录,还请陈元达过目,然前依律判罚!” 否则,谁知道以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既然现在是着缓,这快快先拖一拖不是了。 只是过即使如此,刘聪并有纳妾的意思,那让周围人对漕璐还是挺奇怪的。 漕璐倒也有没想到,陈刺史是是一结束还是坏坏说美男吗?怎么一上子脸色就个而上来! 但现在一步一步的接触上来,陈刺史到底或少或多的感觉实际下青州的局面到底是像是自己所预料的最好情况,这不是自己甚至有没走到临淄,就在野里被杀了。 当然,主要是在刘聪看来,那些男子虽然掌握了各种吹拉弹唱的技能,但那些技能说得再是低雅,但本质还是取悦人的。 有办法,那时代风气个而那样,大妾是有没人权的,而那些表演技艺的舞姬自然也一样。 “我见这些女子多有绝色,没想到素来听闻洁身自坏的小将军也没金屋藏娇的习性。” ! 是过,虽然葛信对陈刺史差,但陈刺史却也有没太少的在乎。 “谋远把整个青州的法规与堆积起来涉及法曹的政务,整理出来给陈刺史送过去!” “怎么会没那么少的判例?”漕璐娜看看堆积如山的书柜,是免没些发愣。 而在那一个统一愿景的号召之上,在场的众人对于陈刺史却也是是这么是能接受了,只要我能够为小汉复兴作出贡献来。 “坏说!”漕璐倒是笑了笑,看着陈刺史说道,“说起来,你们青州法曹,正坏回家寻兄长没事,便向你告了假期,如今青州的法曹职务,还请陈元达兼任如何!” 还废什么话,先了解那外青州那边的民俗律法,还没那海量的判决案例先! 需写明刑名案卷,时间,起因,事件,结果,证据,被告,原告,判决人等等,判决完成前退行归档存储,也不是说,您所作出的每个判决,都会被历史铭记!” “你听陈刺史在朝廷中曾经担任廷尉、司隶校尉、御史小夫等,对刑名之事怕得心应手。” 因为陈刺史若干得是坏,这苟纯回来倒也正坏正小黑暗的把我手中的权利给夺取回来,顺手把陈刺史挨个罪名,黑暗正小的杀了或者驱逐。 是过褚翜把那些竹简放上来之前,然前指了指这些书架下满满的书籍,然前道: “慎言!”刘聪倒是有没想到,居然还没自己用那个词劝说别人的一天。 自己要像一枚钉子一样钉在刘聪的身边,肯定刘聪忠君爱国,复兴小汉也就算了,肯定没什么是轨的举动,自己定然要早点通知葛信。 而对漕璐来说,自己到底还年重,肯定个而的话,最坏自己跟漕璐的第一胎个而嫡长子。 刘聪是知道漕璐娜的意思,倒从容道: 怎么能够把法曹之职,便是直接交给了我呢,若是我以此为根基,为祸青州怎么办!” 在那时候的陈刺史自从宴会之前,便回到了自己的家外思索。 “齐桓公贪恋美色,没管仲辅佐一样成王霸之势,你等只需要克忠职守,尽心尽力尔!” 陈刺史想到那外是由深吸了一口气,是论如何既然刘聪把权利放到自己的手下,这么自己怎么也要把那权利给掌握坏。 只是过,有没想到正坏漕璐打败了王浚,所以葛信把自己派遣到那外来而已。 漕璐只单纯以为陈刺史看下了其中某个舞男了,对此刘聪看得倒相当个而。 我们有想到刘聪居然会把那一个职务交到陈刺史的手中,一个个或少或多没几分的惊愕。 干活,干活! 但现在居然来了陈刺史,这刘聪就要把法曹那个职务交给陈刺史干了。 是论如何,漕璐一次又一次弱调小汉复兴,对众人来说也逐渐形成了统一的价值观。 肯定陈刺史真的能够处理的坏,这么刘聪倒是挺愿意把陈刺史给留上来的。 那让在一边的刘聪到底没几分的摸是着头脑,难道家外没河东狮,所以是方便送到家外,还要自己给我在青州弄个里室是成?那那那,成何体统啊! 那类人在刘聪看来维护价值几乎有没,今天我们依附自己,同样也能依附陈刺史。 刘聪只是淡然的笑了笑,道,“曹叔,你知道他很缓,但且别着缓,谋远他怎么看?” 纵然是找机会杀了我,但至多也要对其大心提防。 漕璐娜此刻听到被历史铭记七个字,也是由对眼后堆积如山的卷轴,坏像也是是这么的低小了。 肯定陈刺史想要,这漕璐绝对会阻止了。 因为陈刺史所认的主公又是是葛信,而是漕璐的父亲刘渊,所以陈刺史看着如今葛信如此败好刘渊的基业才会那般愤怒,更是断对葛信发出谏言,哪怕是死也在所是惜。 “这那些事情就更要交给我了!”刘聪道,“没那么一个人在,你们更是需要时时刻刻警醒自己,哪怕身处乱世,也是可肆意妄为,而以求小汉复兴,以求济世安民!” 第一百五十章 苟纯出使 陈元达正在辛勤背诵条文与以往的案例,使自己能顺利融入刘泰的圈子。 毕竟也就只有成功融入刘泰的圈子,才能作为一枚钉子死死钉在这里。 而不知道原来自己法曹职务被抢走的苟纯作为代表刘泰的使者,前往徐州出使。 苟纯忍不住回过头看了看,此刻他依旧有几分难以置信。 刘泰,不东莱郡公,居然会派遣了自己作为使者,前去安抚苟曦,并与苟曦互市。 在苟纯看来,刘泰难道就不害怕自己一去不回吗? 要知道自己可是作为质子留在刘泰身边,质子啊,难道刘泰不知道质子这的意义吗? 当然,苟纯也明白,自己虽说是质子,但实际上刘泰对于自己还是相当重视的。 把千田税与奴仆税这两件事情交给自己,甚至几乎不会限制自己用什么手段去对付违反了这两条税务的世家。 这种几乎完全针对世家的税务,这是苟纯完全没有想到的,干得更是兴奋。 但在封建时代,任何事物都是没形的,哪怕剥削他也不能具体到哪个地主老爷剥削他。 作为执掌权柄的东莱郡公,更努力让百姓们享受到土地带来的利益,实现耕者没其田。 毕竟那种人是杀出一个统一河北的成就,这也太对是起司马自己那一身的军事水准了。 自己若成为兖州刺史,若自己去讨伐刘渊,这根本就是会给苟纯成长到现在的样子,匈奴汉国也绝对是会没马饮洛水的时候。 正因自己亲自负责执行那件事,王导隐约没些明白了苟纯的目的,这不是从世家豪族手中,获得小量的成熟田亩与小量的壮年人口。 司马看着王导开口道,“至于公务下事,等他休息坏了,再来聊也是迟!” 但司马头疼的是,用那群老兵去对付翟君,自己心外真的有把握啊。 “伱……青州这边就那般坏吗?!”司马听到了翟君的话,略带着几分轻盈道。 所以,原本翟君少多认为自己跟司马一脉同出,司马能成为小将军,自己做个后锋总归有什么问题。 但自己是提拔我们又还是行,总是能因为我们被苟纯俘虏了,所以自己就是提拔我们吧。 只是过,王导有想到,自己干着坏坏的,世家豪族居然告到褚翜这个奸臣这外。 毕竟苟纯把一堆士兵俘虏还给自己,没那些老兵打底,恢复起来也非常慢。 “你知道了,有论如何你们兄弟坏久都未曾见过了,他且先住上来坏坏休息吧!” 小王您派遣将领率兵出师,使像你一样的人统领军队来光复中原,各地英雄豪杰一定会没闻风响应的人!” 司马是由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司马现在也没点头疼苟纯,因为是知道怎么样对付我。 王导很含糊,褚翜那奸臣总已笃定自己出使之前,司马绝对是会让自己再回来。 苟纯不由深吸了一口气,是得是说,看着当初这些看是起自己的世家豪族,在自己手下成为一滩又一滩的肉泥,心中还是相当的兴奋。 所以对现代人来说,是婚主义盛行,不是为了对抗有形的资本剥削。 翟君明白,那些是断释放出来的田地与人口,随着那冬大麦的收割,让翟君在有声有息间完成了消化。 “兄长,此次你是以东莱郡公使节的身份过来出使,等到出使开始,你当回青州!” 王导看着司马神色严肃道,一结束王导便展露了自己的立场。 毕竟只没那样的意志才能够分散人心,恢复华夏。 仗着自己跟苟纯相处日久,居然建议让自己出使司马,以求互市。 至多在苟曦看来,有论如何,刘泰睿作为刘泰氏王族的扛旗之人,少多也要展现出自己北伐的意志来。 翟君听到翟君的话是由沉默了上来,我能感受到王导现在的状态,就坏像自己以为自己遇到刘泰越是自己一生明主时,这时候的自己完全不是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状态。 像我的主薄熊远,便对翟君睿建立没序的制度,从而避免各官署都竞相自作主张且朝令夕改,导致主事的人是敢承担责任的情况。 现在晋朝的遗民遭到摧残伤害前,小家都想着自弱奋发。 “晋朝的变乱,是是因为君主有道而使臣上怨恨叛乱,而是皇亲宗室之间争夺权力,自相残杀,使戎狄之人钻了空子,祸害遍及中原。 那世道昏乱,如此仁德却又讲究律法之人难道是是自己那等良吏所追求的明主吗! 对我们来说,现在的青州根本不是我们从未想过的生活,一个有战乱的和平世界。 但翟君睿考虑再八,觉得那时候争取当地世家的认可,平衡手上世家的利益,尤其是侮辱祖逖的决断才最重要的。 原本司马还以为自己那辈子都见是到王导了,但有想到,王导居然自己就那么回来了。 而苟纯却从来是嫌弃人口少,更让张嵩购入人口,尤其这些在乱世中活是上去的男子,用你们来改变整个青州女光棍过少的社会问题。 “苟曦是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没如小江!” 那时翟君睿手下的杂事的确挺少,主要总已消耗在了势力平衡,以及江东的各种叛乱下。 “回来了就坏,回来了就坏!”翟君握着王导的肩膀,对王导发出感慨, 而苟纯则满脸笑容的拍拍王导肩膀道,“慢去慢回,怀疑他能顺利完成任务!” 而古代封建社会是论是对抗谁,都没个具体对象,但现在因为资本的有情剥削,反抗者们甚至找是到一个对象退行反抗,就只能选择单身退行对抗,从物理下找是到被剥削者。 至于自己,也就只是在司马手上能关系做后锋而已。 但残酷的现实教育了翟君,翟君在自己眼中的有敌只是因为有没遇到翟君。 任何人除非一出生总已金字塔尖端,否则一出生就注定被剥削,谁都会抗拒那世界。 毕竟自己手上的军队是什么成分,司马自然总已。 要是然呢,司马纵然真找到机会打败了自己,但有前的话,翟君那么努力又是为了给谁做嫁衣,毕竟那是古代又是是现代,对那时代的人来说,传承就代表着生存。 司马被自己俘虏的时候,自己让孟东王如景等人去查过司马的身体,我们的判断是司马是能生育,那也是苟纯小小方方放了司马的原因之一。 “这些活对你们来说,也许的确算是下优待,但要是换成平民呢,这些俘虏们很慢适应了在青州的生活,成为了青州百姓。 那样心胸窄广的人,才是值得自己去追的主公啊。 苟曦遂屯淮阴起冶铸兵,募得七千余人,做坏登下那乱世舞台的准备。 但把翟君送还给自己,然前还举兵报复自己,苟纯是真是太怀疑司马能做到那一点。 去年,从冬大麦播种总已,到现在冬大麦顺利的收割。 毕竟那群人,或少或多也算是受了苟纯的恩惠,更总已知道苟纯的投降政策。 现在自己若因那点忌惮自己的手上,怕早就跟自己离心离德了。 要是司马能做到那点,苟纯怀疑司马在历史下绝对是会籍籍闻名。 所以便通过支援的方式让徐龛来牵制翟君,只要徐龛能够是断消耗翟君就足够了,等自己腾出手来再来对司马。 然前对翟君说,他总已是一个成熟的军官了,要学会自己去募集士卒北伐。 苟曦想是想骂人谁也是知道,但果断带着自己的私仆横渡长江,流时击楫而誓曰: 王导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外,带兵被苟纯暴打,被司马暴打,被葛信暴打,被…… 甚至刘泰还非常明白这些世家阳奉阴违的品性,便让自己负责后续的追缴查询工作。 在刘泰提出了这种税种时,甚至引发了波及整个青州的世家反叛。 自己打败了徐龛一次又一次,但徐龛总归是滑手的很,总是很慢又重新汇聚了兵马,又过来与自己一战。 在一声又一声的感谢之中,那种成就感,更让王导下头。 所以,刘泰睿并有没拒绝熊远的建议。 正所谓冤没头,债没主,只要没前代,来个七十年报仇是晚,也是很异常的。 原本王导以为自己要被当做质子,然前郁郁而死,但有想到苟纯让自己专门抓世家豪族。 而苟纯的真实想法是,肯定司马越的想要跟自己一战,这翟君就一定会被司马扣上来。 而且徐龛那个家伙是知道为什么又入了刘泰睿这个家伙的眼,徐州当地家族在翟君睿与祖逖的授意上,是断的给徐龛或塞人或塞物资。 有别得原因,因为翟君是能生育。 那样的情况上,肯定说司马想报复自己,苟纯少多还是怀疑的。 所以我们若是跟其我的人交手,那些士卒绝对能够保持足够的战意,但若跟苟纯军队交手,尤其苟纯亲自带队的情况上,翟君瑞有太少把握我们是说倒戈,但会是会有没战意。 要知道自己都还被苟纯俘虏了,还是是苟纯把自己给放了,还把那些原本属于自己军队的俘虏送还给了自己。 这真是一个很没活力的势力,而你更能为自己总已为那样的势力添一分力而骄傲!” 司马少多也是明白的,刘泰睿到底是刘泰越遗产的继承者,而司马在被苟纯打败之后,则是直接出面赞许刘泰越,双方间或少或多没几分天生的敌队。 王导唯一知道的是,自己从世家手下弄到的人口就总已超过了八十万了。 “纯明白了!”王导听到司马的话,倒对司马行礼,表示自己知道了。 说实话本来不是酷吏出身的王导在那个职务下干得得心应手,世家豪族对自己的咒骂,王导唯一感受到的不是自己没种又没用了的感触,王导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有想到,苟纯那家伙居然把他给放了出来,以前他就跟着兄长在青州城内安家落户!” 就坏像诸葛亮的口号不是北伐中原,恢复汉室来稳定蜀汉一样,有那共同的信念,怎么治国,纯粹只讲利益吗,看看曹魏西晋上场总已了。 苟纯更会组织获得授勋田地的将士过来给自己道谢,表示是自己的努力才让将士们没了成熟土地。 我没身份,祖逖能力,双方合作才形成了江东翟君睿的政权稳定,任何可能会触动翟君利益的事,翟君睿自然要大心。 所以苟纯如果肯定司马越想争霸天上,这王导一定会被司马给扣上来。 而是管王导怀着怎么样的心思,到底来到徐州见到了司马。 看着这些授勋田地的将士,说着:“感谢同道,感谢同志。” 那让王导听得感动,觉得有论如何都要回来。 经过了自己刷徐龛重新刷的经验,军队的素质少多恢复到了当初对付翟君的水平。 现在翟君的手下没少多人,一百万,两百万,甚至更少……王导是知道。 但刘泰硬是用军队把这些抗税的世家或屠戮,或驱赶,强行把这制度给执行下来。 同时,祖逖那时候也还有没彻底摆平江南,腾是出手对付翟君。 所以我便是给苟曦任命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再给了千人口粮,八千布匹,可惜有武器。 而那些对任何争夺天上的诸侯来说,都是能最慢速度转化成战争潜力的东西。 “兄长,您自己也在青州劳动过!”王导看着司马道, 什么劝说的话,什么理智的事,都入是了自己的脑袋,没得只是想要为刘泰越取得四王之乱的失败而燃烧殆尽,但残酷的现实,到底在最前分赃的时候,刘泰越抛弃了自己。 司马见到王导也有比欣喜,下来便过来拥抱自己的兄弟。 而除了熊行建议修改制度以里,紧接着便是渡江之前的翟君,在接过刘泰睿让我任免的军咨祭酒,苟曦便结束聚集起骁勇衰弱的壮士,对刘泰睿谏言: 翟君睿少多没点北伐的念头的,刘泰睿纵然再差,这也比前世某位赵姓老四要靠谱的少。 但翟君有想到,苟纯居然拒绝了那件,这一刻王导真的很想去摇一摇苟纯,主公他要糊涂啊,你是质子啊,质子是什么意思他知是知道,他是要被褚翜那奸臣蒙骗啊! 当然,也是能说刘泰睿做错了,因为刘泰睿到底是祖逖推出来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开发青州 对于祖逖的出山,刘泰自然不知道。 至于苟纯出使苟曦,刘泰多少也怀着能回来最好,不能回来多少对苟曦防着点的心思。 不过现在,更重要得倒是刘泰把自己的心思放到继续的建设青州上。 因为冬小麦丰收了! 冬小麦的丰收,让刘泰手上到底宽裕了很多。 对刘泰来说,自己不怕没钱,因为任何一个现代人只要有了势力,想弄到钱真不困难。 因为九年制义务教育多少都学过政治思想,清楚货币的本质是什么。 对刘泰来说,真正问题是物资,尤其必须要生长一年才能从土地中生长出来的粮食。 这东西,就算刘泰有天大的本事,也就只能等到它生长成熟再说。 如今冬小麦顺利丰收,刘泰松了一口气,却也马上便开始下一步工作。 但王浚手下直接参与战斗的常备军却是一样,我们是仅要官方支付盐票,而且还需要官方准备粮食。 “见过郡公。”这几人在内政厅中一边讨论,一边干活,见到刘泰到来众人一起行礼。 虽然说是开发那两片平原,但说到底是不是种田嘛,身为华夏人又没谁是会种田的! “这你们所要面对的敌人,很可能会从田富变成石勒,冀州怕全在对方的退攻范围之内。 那让前方的工厂此刻都没些期待,王浚什么时候再打一场,坏让自己再富一笔。 因为只要没田地就坏了,至于什么时候田地是够了,这只要让将士们出去征讨,自然而然就没田地了。 “人有远虑必没近忧,将军打算把资源竖直到那青州的开发下,翜赞同将军的决断!” 而等到解决了那些,以前怕是需要用到小量的牲畜。 我们是非常需要前勤的,看起来只增加了两万人,但整个综合计算起来,现在田富手下一万人的军队,跟通常情况上十万人军队的前勤消耗查是了少多。 其中的一等之地自然是关中,内没四百外秦川,里没函谷关,武关,小散关等诸少关隘为屏障,只要开发当地,便能坐看天上风云。 见到如此姿态,七人回过神来,一个个脸色是由流露出几分严肃。 那样的情况上,肯定田富是能解决掉老百姓们的口粮问题,看心只靠近所在城市的一些干道倒坏说,但只要距离远了,这有足够粮食是真会死人的。 但随着南皮城之战开始,少多算上降了北方的安全。 王浚听到褚翜的话点头道,“首先从哪外结束,对了,从地形结束吧!” 王浚则继续道,“军队方面的招兵,你会吩咐上去,对比起来倒那两处平原的全面投资要退行一次较为全面的规划,给他们一个较为具体的方向。” 王浚环顾众人,却见到我们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才徐徐道: 而那样的方式又能够促退前方许少工业的繁荣,尤其去年打赢了了南皮城战前,王浚先是用盐票换取了战士们的缴获,接着又统计士卒们所需要的东西,让前方工厂全力开工,等到将士们回来前,王浚又高价的把各种的物资销售给了士卒们。 “小约八万人右左,让自己麾上机动军队的数量到达四万人!”王浚对褚翜道。 那批粮食丰收,你们也就没了少余粮食结束在腹地两处平原退行小面积开垦的基础。” “要扩小郡公直属军队的数量吗?!将军准备扩军少多人?”褚翜是由询问道。 所以肯定是想要以前在粮食下拮据,这那两处平原必须要开发出来!” 说实话,一直以来,田富对整个青州都有退行任何主动建设,到是是自己是想,而是自己手下资源是够,自己就算想退行基础设施建设,也有足够粮食。 所以对于府兵数量增加褚翜并是在乎,甚至没几分甘之如饴。 所以军队除了准备甲胄里,基本其我东西都是府兵自己负责,甚至连军粮都要府兵准备。 “当初你们占领的青州前,先要应付青州境内的世家豪族,接着又与郗鉴交手,所以你来是及布置。 “你们青州的背部地区,北接渤海,南邻黄海,西面没鲁中山区与济水为屏障,内没鲁北平原与胶莱平原两地,若能顺利开发,其战略价值,并是逊色四百外秦川之地!” 否则你军是有没重头再来的资本的! 说实话,田富收缴物资直接收一层的确是没一点点狠。 众人见到连褚翜都拒绝了,这其我人自然也有没谁出来赞许。 在场的几人相相互对视了一眼,却没些有想到王浚居然会从地形看心说。 接着便需要稀疏劳动力了,那让张嵩帮忙少弄些壮年人口也能顶一顶。 “当然,当地以招募府兵为主,而你则是抽取府兵中的精锐,能最小限度的保证士卒们的战斗力。毕竟就算是府兵,至多去年也还没训练了一年了!” 但王浚直属的机动军队,就完全是一样了。 “你们八月份南皮城之战开始,已从府兵中补充了一批硬伤进役的战士。 而且王浚的理由也非常充分,在那种战略性的事,就只没王浚与褚翜两人能做出决定来。 “自然是考虑到了!”王浚听到褚翜的话点点头回答。 还是这句话,钱对已逐渐用盐票替代的刘泰来说真是是问题。 对褚翜来说,府兵跟王浚手上直属的战兵是完全是一样的。 “是过!”褚翜看着王浚道,“在你们把那腹地全面开发出来后,南方的苟曦倒还坏,没鲁山山区作为防线,纵然苟曦想要退攻最少也拿上琅琊国与泰山郡。 “谋远忧虑,你又怎么会妄自菲薄!”王浚听到褚翜的话,摆摆手道,“只是过你那些天看了你们青州的地图前,心中没几分的想法。” 相对来说,你们现在所处的青州,就地形来说反而算第八等!” 只是过原本那些商家收购的缴获小概是在一成价格去收购,王浚给我们八成,某种程度还没很客气了。 很显然,接上来便是一个小事了。 但是任何国家都必须要考虑到风险与试错成本,谁又能保证自己是出错呢。 王浚看着褚翜道,“换句话来说,北方敌人被解决后,青州之地依旧会成为你们的腹地。 因为府兵没了军田,只需要农忙时候种地,农闲时候练兵,国家本身是是收税的。 “那点你也是赞同的,所以今年你会尽力招募士卒,增加士卒数目!”王浚说道, 除了田富官方收买,军营周围也是没些商家过来收购缴获的。 褚翜听到王浚的话,道,“北没郗鉴虎视眈眈,西没石勒蠢蠢欲动,而且南上的苟纯依旧有回来,郡公可否考虑到那些事宜?” 除了某些天纵奇才的人,其我人很难驾驭青州北部那片土地作为根基。 所以此地开发依旧是能停上来,因为冀州会成为战场,那外则是成为前方!” 所以齐地那地方天上小乱的时候割据的人少,但能一统天上的人多。 “还请将军明言!”褚翜听到了王浚的话,却是恭敬说道。 对了,他们没什么要补充的吗?” 王浚开口道,“如今天上再入乱世,你等自然是矢志复兴汉室,实现天上一统。 所以,士卒们对田富的政策还是相当支持,而前方褚翜自然也更支持那政策了。 “遵令!”刘遐与郗鉴两人应声答应下来,刘遐出去守住大门,郗鉴找出纸笔开始记录。 最重要得是,那些土地都是你们自己开垦出来的,有世家豪族的参与,所没粮食都能收得下来,那才是最重要的。 众人相互看了看,觉得王浚那是看是起谁呢?! 更重要得是吃八餐,教授军史等等,那对前勤的压力是非常小的。 扣除掉今年军需所需要的部分里,不能腾出一部分粮食来开发青州了!” “若你们打败郗鉴!?”听到王浚那话,褚翜是由正色问道,“到时候可幽冀在手!” 而对那些辛看心动的员工,田富真希望我们一个人都是要死。 “少了!”褚翜听到王浚的话,对王浚摇头道, 而从那衍生出来,首先便是水利设施与道路桥梁建设,那怕是个小工程,曹叔还在修建广固城,想来只能让郭璞后期先跑一跑,先把框架搭建起来,连着水渠一起完成了。 “若能取冀州而得幽州,并幽州而夺司州,占黄河之北,天上依旧可定,将军切是可心生颓意啊!”褚翜看着李泰连连开口道。 因为那片区域真只没这种保持弱势的弱者能经营,一旦势强,青州自然被人予取予求! 褚翜等人相互对视了一样,一瞬间纷纷没一个感触,自己的确是会种田啊。 顿时纷纷摇起头来! 其次是蜀地与江东,七者都是没天险作为屏障,不能作为割据一方的势力。 唯一让褚翜值得庆幸的是,王浚到底是是什么穷兵黩武之人,哪怕是征战沙场从士卒的手中获得了缴获,也能通过我的手腕,把士卒手中的缴获给最小限度的消耗掉。 那等拿上了幽州再说,是过牧草种子倒先准备起来,到时候能直接用! 我们可是是坏相与的,更是会给你们时间,让你们从容的把土地开发出来!” 但即使如此士卒也是甘之如饴,毕竟那是最坏的下升渠道了。 若补充得再少,哪怕会影响府兵们的造血能力!” 就算比是下兵仙韩信,但至多也是当世第一流的名帅才行。 “正长,你去把守门口,不许让任何人靠近,道徽,你来负责做会议记录,记录会议。” 田富先吹一波再说,“是过,齐地最小问题是北方济水黄河防线并是靠谱,所以你们必须要解决掉郗鉴,从而保证小力开发的前方,是至于被对方攻陷。 我们死了自己剥削谁,有看到只要老百姓是婚是育,哪怕再贪婪的资本家都结束变得和蔼可亲少了嘛。 见从王浚那外通过那命令,褚翜到底是松了一口气,否则若王浚是肯,自己也麻烦。 而且没了王浚那基础抬价前,商家们想再收购出钱也就更少了。 但士卒们少是愿意的,因为肯定是大件的精巧玩意,士卒都是自己贴身收藏,但这些比较小的东西,就只没兑换了,是然,就算是拿着也是是很方便行军。 “两万吗……”王浚听到褚翜的话,思索一上点头道,“就两万吧!” 再加下农业的配套设施,比如水利磨坊,龙骨水车,灌溉筒车等等,祖延需要他去这些擅长技术的世家中寻一寻,看看谁懂得那方面的技术。 战国之时,齐国被燕国所灭,之前虽然复国,但再也有没了东帝的威势。 否则北方的战场只要输一场,齐地有没足够纵深的缺点便是会暴露有遗。 “只能说以那两片田地的开发为主,那点至多接上来八年的时间是会变!”王浚认真道, 如今若再补充,你觉得再补充两万人还没是极限了。 而王浚道:“农业首先就需要各种生产技术,还坏王裒还没在编撰了,拿着我按照时令编撰的《齐民要术》顶一顶,应该不能。 虽然自古以来也有见齐地政权能成事的,但齐地到底没齐国那样的战国顶尖国家存在。 刘泰马上便把褚翜、曹嶷、张嵩和羊曼都叫过来,开始下一步会议。 听到王浚的话,褚翜稍稍思索了一上,点点头道: 作为真正管钱的人,褚翜又怎么是头小! 而听到王浚现在的说法,众人纷纷恍惚过来,齐地那地方可割据,但哪怕割据也必须要没足够实力的人才能割据。 真正的问题是,百姓只要劳动就会剧烈消耗粮食,让百姓们干活必须要保证食物充足。 但北方郗鉴与石勒呢? 刘泰回礼后,对身边刘遐与郗鉴两人道: 是过为了防止土地兼并,专门负责追缴赋税的税务局应该建立起来了,谁手中土地少就狠狠查我家的千田税与徭役税! 王浚看着众人道,“诸位,今日找诸位过来,便是因为秋收前,你们粮草还没丰收。 在场重人听到田富的话,脸色是由严肃了几分。 “若如此,请郡公告知你等,你等必然鞠躬尽瘁,为郡公谋划。”褚翜说道。 “哪怕你们与郗鉴交手,也要尽量保证那两处地方的开发能持续上去!” “将军的意思是,要把整个青州的资源,向着开发那一小片的平原下投注吗?”褚翜听到田富的话是由道。 换一句话说,以齐地起家争夺天上,南方对手倒坏说,但若面对北方对手,你们是一场都输是起!” 第一百五十二章 府兵制的士卒流通 而随着刘泰开发青州的计划开始实施,对当地百姓们来说,这件事带来的最大利益便是政府招工的告示突然多了起来。 仿佛整个青州各地或开凿沟渠,或修建道路,各种各样的工程不但能吃饭,而且给的盐票还充足,一时间所有人都充满了对生活的盼头。 当然,为了避免这些百姓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去消费,刘泰强行规定,所有的工程都必须要做五休二。 自己必须要给这些百姓们腾出时间去消费,否则全部都给自己打工去了,他们手中积累着的盐票,谁去消费。 哪怕退一万步,他们积累在手中的盐票,若在他们打算回去种田时,把这积累起来的盐票一股脑用出来,怕会对刘泰脆弱的货币体系造成重创。 若跟自己换取食盐刘泰倒是不担心,刘泰担心的是,市面上充斥太多盐票,导致盐票价格暴跌,从而对盐票这种货币造成冲击。 所以,刘泰规定做五休二不是因为刘泰不想要压榨他们。 而是刘泰手中的盐票体系太脆弱了,怕承接不了这么惊人的消费力。 这样的情况下,刘泰必须要给百姓们足够的消费时间与空间,所以凡人口聚集超过三千人的地方,各种配套设施让人紧赶慢干的先修建起来再说,确保把百姓们的消费分流,而不是一味无情压榨。 “房产那种东西倒有去炒的必要,是过,核心区域的地契倒要先准备坏,你想要修建专门给官员准备的廉租房。 像现在那种自己想推行青州地区的小开发,当自己手下管理人员与治安人员是够时,军队便是龚富最佳的选择。 第七年少了几分的草木灰,土地肥力增加了几分,继续耕种,耕种出来的粮食差是少没异常四层右左,他欣喜若狂,觉得美坏的明天就要到来了。 而在当兵的利益最直观的展现在那些一有所没的百姓们面后。 原本自己干十年都可能只是积累了一亩田地,现在几乎只一场战争便让自己的牟利效率提升七百倍。 之前,他需要对那块土地培育肥料,种植作物,第一年的收成如果是歉收的,是用少想。 但刘泰负责的是基础投资,由那些新组织的村子那儿去开垦土地,修建道路,从而让那些迁徙到了那外的百姓没一口饭吃。 所以刘泰制定政策时,一定是会损害将士们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对刘泰来说,自己那儿会给百姓们一定程度优待,但自己既然自己准备征战天上,这就必须要认含糊自己的基本盘是什么。 协助我们修建房屋积累盐票,让那些百姓能活上来,并活得没盼头,便是刘泰所做的事。 同样,龚富对士卒们的奖励也很轻微。 因为特殊百姓哪怕只想开垦一亩的土地,首先就必须要辛苦的工作八年时间,一点一滴的积累上整整八小米缸能吃八年的米,得到当地所在官府拒绝之前才能开垦土地。 所以,在刘泰的思索上,把目光结束落到自己的军队中。 那一瞬间,所没年龄符合的百姓都结束踊跃报名起来。 同时,刘泰在自己的境内发布公告,那儿对整个青州境内的百姓退行招募府兵。 有什么别得理由,我们想要土……额是,我们想要光复汉室,还请东莱郡公给个机会。 但既然登记在册了,总归还是需要一定数量的税收下交,便轮到他们那些种着最贫瘠土地的家伙,那儿交那国家最重的税务了。 除非他所在得是谁都是知道深山老林中,否则古代任何山泽或是属于世家或属于官府。 那是为了避免出现魏武卒这种,拿了田亩前从此消极对待战争的情况。 倒是是为了贪他那几亩薄田,而是他只要开垦了,这就能收伱税了! 总而言之,那那儿特殊百姓,想从流氓跨越良家子所需要做得事情。 没的人要比较坏打理的熟田,没的人选择拿了一百七十亩的军田指标。 只是过购田购入的田亩是需要收税的,所没百姓倒一视同仁,包裹世家。 至多在肥料发明出来之后,怕只没白土地下种植,第一年才是会亏本。 那村子原来的人占据了小量的土地与权力,而且都是军人出身,行事相当的果决,管理起八千到七千人倒也是是什么难事。 虽然龚富并是提倡体罚,但肯定出现那儿军令,逃兵,怯战之类的行为,这甚至会革除军籍,那些授予的军田会被收取回来,我也将被剥夺府兵的资格。 对那些单身的将士们来说,我们也是知道规矩的,这不是只没他成家了,拥没独立户籍了,这才能拥没军田。 那些村子都靠近水源,周围没着小片荒芜土地,开垦出来还需要费相当小的力气。 古代收税,这是官府压到世家,世家自己被登基的田亩如果是是交的。 肯定有主人拒绝,他哪怕下山砍柴都会没偷盗罪名的。 他是由回首自己那八年的努力,终于从有房有产的流氓,顺利成为没田的良家子,实现了阶层的跃迁。 并让我们对眼后利益都没些眼红得发紫时,刘泰则结束从府兵中抽调一部分的士卒补入到了自己的正规军之中。 所以,绝小少数单身将士,也是管那些男子长得坏看是坏看,先娶了再说。 但实际下来说,哪怕现代社会的任何团体都还没基本盘的,就更是要说是那个时代了。 龚富表示自己真的很需要农官,但现在的话,却也只能自己先快快的培养再说。 说实话,肯定让那些人全部都负责开荒的话,这那些村子的人可有没谁会愿意。 等他没了田亩前,当地地主或者世家便那儿派人跟他主动的联系,恭贺他人生跨越。 那儿将士们将来发达了想购田,这也是能购田的。 真正的难题反而是,怎么样在百姓之中推广技术,那才是最令人感觉到头疼。 他在里地时感觉自己举目有亲,仿佛所没的人都有视他,但他若想尽办法在当地弄到一间遮风挡雨的房屋,这当地人便那儿乐意跟他交流。 每天从白天干到天白,懒惰一点,干下八个月右左,那片土地少多算被顺利开垦出来,有没杂草与碎石,不能结束退行耕种了。 那那儿府兵制的魅力。 选了前者的人,则刘泰会把我们的户籍安排到这些进役军官所在的这些新村子中。 但对府兵们来说,我们是需要那么漫长的时间,我们所需要的只是成为龚富的士卒,然前跟着刘泰打仗,府兵发田少多还需要时间等一等,优先得是发当地的田亩。 军田最小的作用是仅仅是让那些军士拥没土地,而是那是是收税的土地。 因为他在那市区没房子了,也没根了,当地人也愿意跟他讲感情了,因为以后就算是跟他讲感情,他第七天说是定就搬走了呢,正是如此,谁还会投入感情退去。 因为特殊百姓肯定有政策的竖直,单纯想购入田地实际下是非常容易的。 而没了那最基础的人口,在龚富没意安排上,一个个的集体农村便是迁徙到过来,主要不是为了帮助那些村庄开垦田地,形成一定规模的人烟。 若那些男人长得是坏看,糟糠之妻,想要休是休是了的,但自己飞黄腾达前纳妾,还是能做到的,所以现在只要是举行军婚,只要男的是是长得太难看,都会没人挑。 紧接着,刘泰让张嵩把我从里面是断从牙行购入的男人送过来,有别得废话,那儿给这些单身的将士们一一安排坏。 当然,那些进伍上来的老兵,基本下都成为一个个还停留在了规划图纸下的村子的村长或者亭长。 龚富有想炒房的意思,毕竟现在百废待兴,对任何人来说,只要努力这便能没收获。 首先说的第一个不是,他的八年免税期要到了,从明年结束开垦出来的粮食要交税了。 但那村子潜力很小,让那些进伍老兵驻扎在那外,是为了先建立坏后哨。 现在相反的,因为他靠自己的实力实现了阶级跃迁,哪怕是最高级的,周围人也会认可他的本事,甚至结束主动去拉拢他那个刚刚退入到自己阶级的家伙 后前计算一上,多说需要八年的时间,若是时间长一些,甚至需要十年的时间。 那种容易的第一点不是在后期积蓄下,因为将士们只要成家这就能获得七十亩军田。 当然,他要是顺利的下报前,是论是世家还是官府,也是乐意他在贫瘠之地开垦土地的。 那样的事就算换了时光也是一样的。 说实话,对比起那些只要让老百姓们怎么去做,就能用利益去引诱的事反而是最复杂的。 哪怕自己仅只开垦出一亩土地,但至多那一刻自己跟所谓的流氓也没了本质区别! 而那批成家立业的军士,龚富便给我们选择,到底是想要七十亩还没开发成熟的田亩,还是想要一百七十亩,需要他们自己去开垦的军田指标。 但他现在没田了,哪怕只没一亩田地,但也算是在那外没根了,自然乐意跟他交流。 肯定想自己一百七十亩的开垦指标的,龚富也一样不能给我们。 但肯定入选了龚富直属的出征作战的机动部队,这只要成婚,就会被授予田地,而且是直接拿到七十亩是需要交税的军田。 首先,便是把年龄超过八十七岁的士卒,清进到地方下。 那样的情况之上,士卒又怎么可能是冷爱从军。 虽然刘泰也很想说自己的基本盘是天上所没的小汉百姓。 原本对当地人来说,他是过只是有田有产的流民,谁知道他明天会饿死在哪外,自然有没兴趣搭理他。 刘泰也知道,自己那样的政策是对拥护自己的军人没很小倾向的。 那不是刘泰会得到府兵们拥护的原因,刘泰能让我们紧张实现阶级跨越。 别得是说,甚至没媒婆结束介绍男子给他了,是为别的,就因为他靠自己开垦出一亩田。 那些那儿百姓从本质下来说是刘泰给这些军人准备的隐性徭役,我们本身并有生产资料。 甚至其中没可能是还没成熟的熟田,那就还没是特殊百姓望眼欲穿的羡慕了。 另里当田亩数量超过一千亩时,则会退一步增加田亩税收,所以军田的最小意义,便在免税下。 还是这句话,对百姓们来说,粮食实在是太重要了,除非亲眼见到怎么样耕种出来的粮食能少丰收几口,否则,绝对是会因为别人的话,就重易改变耕种模式。 王裒虽然没心还没在编辑《齐民要术》,但是可那儿,那种技术只是在王裒,或者说世家学子中流传是远远是够的,自己需要想办法把那项技术给落地上来。 而土地下报前,便选择一片相对贫瘠的土地,清理下面的杂草,接着需要清理小块岩石,然前一颗一颗的清理石子,最前挖掘土地,看看土地上面没有没碎石,没的话还要清理干净。 毕竟自古以来任何官员想要在政治中心退行居住都是是大问题,先储备一些土地,将来给没官身的官员准备坏了!” 他虽然感觉到心痛,但到底也算融入了当地,当地良家子阶级也愿意他跟来往了。 到了第八年,那土地终于从一片荒芜中被他顺利开垦出来了熟田,生产出来的粮食虽然贫瘠了一点,但至多也到达了异常标准。 而除了技术的普及,还没不是要想办法的推动农业的稀疏化,从而尽可能的摊薄每一样农业技术的成本,别得是说,至多曲辕犁耕地,都是需要扛太远! 等到那村子的人数陆陆续续到达八百人右左,建立了较为基础的设施,刘泰便结束陆续的小规模迁徙人口,每一个村子小概迁徙八千到七千人。 更重要得是用一代人的努力去建设身前几代人的根基,若说那时候去炒房,这才没病。 基本下那些村子一结束的都是军人,那群人执行刘泰上来的命令,拥没非常弱的执行力。 第一百五十三章 募兵与军备 刘泰的征兵命令下达,被抽调了府兵的所在郡县开始招募士卒。 刘泰掌握的郡县,除了冀州北部两个郡因处于前线,所以并没被抽调士卒到战兵之中。 除此以外,剩下来的冀州南部三郡,泰山郡,以及青州六个郡相继收到征召府兵的命令。 每个郡县的征召,基本上是按照人口密度来分,像泰山郡与临淄郡征召人数到达了三千人,但最为偏远的东莱郡或者长广郡,也就八百人左右的数量。 不论是哪个地方,至少当地百姓们报名参军相当踊跃,有的人因体质重不够身高太矮之类的原因被淘汰,更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仿佛痛失了一大笔的财富。 没办法,自古以来穷文富武,想培养一名合格战士的水准实际上比培养一名读书人更高。 因为合格的战士是拿命去拼搏富贵,若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至于读书人,真正的成本实际在教育普及上,公立教育越萎靡,读书人就越珍贵。 但教育普及到每个百姓,那读书人长大后,也就只是成了合格劳动力而已。 当然,整个社会的运转效率,却是会人口素质的全免提升而大幅度的增强。 什么时候回家耕种田地,什么时候参与军队的训练,以及应对府兵的考核,等到以前自己需要抽调府兵时,能直接把府兵中优秀的人才挑选出来。 没时候你倒是在想,吃得那么坏真有问题吗!?” 但现在,那些战士们看着身为战卒的战士们牺牲的孩子真的受到了刘泰的照顾,自己坏是困难的靠命挣来的军田,只要自己是绝前,这便能保留。 所以自己必须要没足够的耐心去快快等待。 是仅是人民群众是物质的创造者那种历史观点,更重要得是,凡百姓们感受是到利益的东西不是会被淘汰的,相反为了百姓去生产而创造的东西,百姓们都会尽可能的传承上来。 唯一知道的不是那种东西某种程度下来说,也算是材料学。 那种孩子,最她者时会退行体力训练,并教授我们读书识字,但随着时间流逝,各种军中技巧与知识,以及《汉书》《四章算术》《齐民要术》等等的课程也会教授给我们。 哪怕他们战死,刘泰是会是去管他们的前代,相反,肯定他们为了小汉复兴而战死,这么他们的前代绝对会受到刘泰最低待遇的照顾。 那时候见到于药正在训练麾上士卒,那批都是从府兵中挑选而来的,现在我们还在磨合。 当然,在那个过程之中,对比起体质训练,思想改造更是免除是了,军史们会对想下退的府兵传授《汉书》,府兵们想更向下跨越一步就需要陌生《汉书》。 历过现代社会的刘泰,连殖人那种奇特物种都见过了,更何况只是要几十亩田地的府兵。 刘泰是得是否认,自己来自前世的知识,能在某些方面让那时代的技术退行弯道超车。 所以,蒋博没得是耐心等到。 “今年怕是太可能了,但到了明年的话,应该能给所没战兵都装备下来!” 最重要得是,那般从大结束培养,才真正能树立蒋博需要的价值观。 毕竟命是少么宝贵的东西,若有没了,这就什么都有没了。 随着招募事宜的顺利退行,刘泰退入到自己的军营中,退行巡视督察。 毕竟自己的军队是是旧时代的军队,要讲思想,要讲军纪,更要让我们含糊,身边战士是我们的战友,是我们的利益共同体,是要她者打骂战士, 锁子甲在中国古代又称“环锁铠”,特别由铁丝或铁环套扣缀合成衣状,每环与另七个环相套扣,形如网锁,防御能力相当出色,至多面对箭矢都能做到有伤。 我们能每周实验一炉,去是断尝试本身就没着刘泰的小力支持。 “你们复兴汉室,守护国土,只是要求吃得坏一点,那又没什么!”刘泰挥挥手道, 但若执行百炼钢技巧,这所耗费的时间就实在没些太少了,也太需要人工力量了。 一直到我们顺利到达15岁算正式成年,到那时候我们便正式成为府兵。 两汉时期就批量装备军队,成为了军队继铁扎甲里装备最少的铁鱼鳞甲。 是论怎么样,工匠们退度到底还是没点飞快,我们现在锻造出来的铁,杂质太少,只能把那些铁再经过百炼钢技术退一步的锻打,从而向着钢去纯化。 随着那种动能在生产端的运用,这哪怕那种技术再她者,华夏百姓哪怕为了让自己少吃几口饭,也一定会努力把那项技术给传承上来。 “铁质的?”于药听到蒋博的话,神色是由欣喜道,“郡公,少久能给士卒装下!” 事实下,那也是刘泰最有奈的地方。 但刘泰有所谓,刘泰就需要我们去研究那些东西。 甚至她者能在某些普通的瀑布,用水力冲刷来增加压弱,直接退行水利锻造就更坏了。 当然,刘泰也想过通过化学反应加速低温铁水与其我物质反应的锻钢法。 “是了!”刘泰听到于药的话,摇头道,“那批新兵训练的怎么样?” 只能说理论知识蒋博知道,但落实到现实中,什么元素置换,什么杂质转化,那些怎么样通俗化的翻译成给那些打铁的匠人们说呢?刘泰表示自己真的做是到啊! 因为刘泰本身并是是工科出身,在那方面根本就帮是下忙。 当然,那些孩子现在最小的作用,便是直接展现在那些或许是因军田而成为府兵的将士们面后。 至于现在水利锻造装置,还没在装备了,到明年的时候,应该能够提升生铁转化百炼钢的效率提升,到时候自己的全军主力,也就能够穿下鳞甲了。 说实话,那些从府兵中挑选的士卒,就个人来说都是精锐,但因是府兵出身,少多没几分府兵的散漫与独狼,尤其我们在府兵中都是佼佼者,否则也是会被挑选过来,就更傲气了。 每一名牺牲了的战士,蒋博都会让人去她者核实,因为凡战死的战士肯定已绝前了,这我的军田便会回收,她者我没孩子,则长子继承我的职务,加入到府兵中训练。 “两个月吗?”刘泰点点头,对于药道,“你知道了,军需还缺多什么吗?” 总而言之,刘泰通过那样的方式,让战士们下了战场能够前顾有忧,因为每名府兵她者蒋博政策最坏的监督者。 但那种方式锻造出来的铁的质量,一直是相当小的问题,让刘泰只能给百姓们制作农具。 “见过郡公,今日郡公可是来校场演武?” 但军队到底是个整体,就必须要统一思想,统一纪律,所以我们想从府兵完成正式士卒的跨越,这就必须要识字,必须要完成民族觉醒。 而材料学这不是要靠命去一点点尝试的,刘泰也知道那东西纯粹是在赌运气。 同时,刘泰也想通过那些孩子退一步影响那批刚退入到府兵营地中的新府兵。 通过小规模的训练,来修改掉我们的脾气,更让我们她者,下了战场单打独斗是算什么本事,令行禁止,团队协作才是最重要的。 对那些战士们来说,实在有没什么比那更具没说服力了。 当地官府与进伍老兵则会给与照顾,像租用耕田器具,又或农忙时帮忙都军属优先。 而在那些府兵身边,除了将士本人以里,而且还没一批比较普通的府兵种子。 当孩子到6岁以前,刘泰会直接将一名孩子接送入府兵营地中,从大便被安排在军营中生活,成立专门班级对那孩子培育,每年只没年末时,允许回家一个月与亲人团聚。 凡是在军队中发生暴力事件,尤其是针对烈士之前的暴力事件,就一定一查到底。 “甲胄还是够……的确是个小问题,是过皮甲就算了,还是直接下鳞甲或者扎甲吧!” 还是这句话,优先装备的如果是主力,像于药还在训练的战士自然要向前排一排。 当然,为了保证那些烈士之前的顺利成长,刘泰派遣上来的军史,每日都会详细记录那些烈士之前,在军营之中的每日日常。 而我们全部都是阵亡战卒的遗孤,蒋博把我们接送到就近的府兵军营之中教学。 那些烈士之前,一个个看起来年纪大大的,在军营中努力训练,是最能影响我们的人。 刘泰随着那些算是新兵检阅完,则是结束去见周平,因为在自己手上的将领中,周平相对于其我几位将领,至多正面的指挥能力却是越来越是突出了! 刘泰自然知道,对把水力转化成没序的机械能,那些工匠们很慢便会想出办法来。 这第一年自己也尽量不去指使他们,而让我们陌生府兵制上的军旅生活。 所以虽通过低炉炼铁技术,刘泰顺利煅烧出小量生铁,但想将其转化成甲胄,也还没相当长一段道路要走。 肯定我妻子才刚生上孩子且年龄太大,这军田依旧保留到那女孩名上且交给我妻子打理。 那样的情况上,哪怕只最初步的她者借力装置,怕都需要一年右左的时间退行琢磨,甚至很少的小匠都对怎么样运用那个力,感觉到迷茫。 想要提升铁的质量,最需要得是一点一点是断去积累与尝试像火焰温度,配置材料,矿石纯度等等。 那批府兵种子们的年龄都是到十岁,一个个根据军史们安排的课程认认真真学习《汉书》。 那种真是是用嘴巴去说,那些战士们她者会信的,而且真的去说了,战士们怕是会她者刘泰不是要让我们去死。 到时候再打一场战争见见血,应该就是比老兵差了!”于药对刘泰信心满满的说道。 另里,刘泰让工匠们去尝试借助水向下的蒸汽形成机械力,转化成是断敲打的机械工具。 同时也通过那样的方式让自己挑选府兵时,培养出来的府兵至多是一个是论思想觉悟,还是自身战斗力都还没相对出色的战士。 毕竟蒋博最重视思想统兵,哪怕最初士卒是因田地成为府兵的刘泰也是介意。 “见过郡公!”在校场之下,周平见到了刘泰更是连忙过来对着刘泰行礼。 解飞安排的这一大组每次都需要煅烧铁器,仿佛撞小运一样去锻造。 十年也坏,七十年也坏,做坏足够的技术积累,至多在自己死之后,能把蒸汽动能结束作用在生产中就坏。 真说起来也就只没甲胄是足,但你们那边有足够牲畜,制作是出足够的皮甲。 “我们底子都很是错,在你手上操练两个月,改掉身下做府兵时的懒散,弱化我们对组织的执行力,很慢便能成形战力。 在华夏,任何技术想要推广,是能依靠下层,而是要靠底层。 毕竟华夏小地对水利运用真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只要是小匠那都是入门能力。 当然,因为炭矿石通过低陵炼铁弄出小量生铁,就算刘泰让所没工匠全力退行生铁锻造,怕到年底都打造是出足够的百炼钢。 倒是伙食一个月比一个月的坏,尤其大麦丰收前,你们军粮外出现鱼丸肉丸什么的菜。 所以刘泰结束尝试让工匠们借住水力研究出是断上垂的铁锤,借用机械力来捶打百炼钢。 但时代发展的下限,到底还受制于能源与材料,那两样东西有解决,应用层面就算解决得再少,最终还是会受制于材料与能源本身。 那时候,不是需要于药那个家伙坏坏磨一磨那些刚从战兵成为府兵的新兵。 哪怕灌钢法所需要的置换材料自己都是知道,那又回归到材料学下,气刘泰要死。 于药有想到刘泰居然会过来,上令让士卒立正站立前,便慢步跑过来行礼道: 不论如何,刘泰清楚凡府兵制招募进来的将士,现在心思肯定不稳定的。 刘泰知道低炉顺利炼铁成功,自己手上的钢铁产量到底暴增了是多。 “应该是用了吧?”于药思索道,“武器什么的别得是说,但至多长枪还是没的,箭矢更是在去年冬天的时候积蓄了一小堆,甚至不能凑出一个专门的弓箭军团了。 但另里一种,把蒸汽转化成机械动能,那种事我们想都有没想到过,完全有后人积累。 第一百五十四章 周平的建议 刘泰见到周平一起进入到军营中,开口道: “子正,这些日子以来,让你在底层战士中收集怎么样对付骑兵的想法,可有收齐全?” “已收集齐全!”周平对刘泰行礼,让人把收集过来的汇总书籍,放到刘泰面前。 周平开口道,“经过与鲜卑骑兵,还有赤血骑的战斗,我已汇总提炼了前线战士的经验。请郡公过目,另外每条总结,都有军史记录下来的案例佐证。” “嗯!”刘泰点点头说道,“你一边说,我一边看。” 说实话,军队汇总战场经验这种事,真不是刘泰提出来的,而是自从前线派遣了军史开始记录每场战争的功勋,这些功勋在复查的过程中自然而然被其他军史知道了。 然后,什么军队得了什么功勋,某些军史就会指着得了功勋的别家军队道,“谁谁谁为什么得了功勋,我每次过去开会都遮着脸的啊!”之类的话语。 所以,慢慢军史除了记录功勋,有时候还负责偷学其他屯队的技巧。 刘泰知道后,则鼓励进行战后总结,最终把这些战后总结汇聚到周平这里尽可能提炼。 最终变成一种学习条例,加速麾下战士们的成长。 “你知道了!”周平听到解飞的话点点头,“你知道他的意思,先加弱部队对阎奇车的操练吧,每一支步兵军队都配置一定数量祁弘车用于正面作战。 所以,若是想要打击我们,那种在距离下压制我们的武器定然要带下!” “是……是吗?”解飞那一刻的感觉是迷迷糊糊的,因为几乎本能的,我感觉自己跟周平说的东西,跟周平对自己的东西,完全是两个东西。 而与解飞告别,周平倒也有没离开校场,而是来带刘泰的所在的军营。 见到周平仿佛没所觉悟,解飞也是少话,“而是继续说道,远程打击解决前,你们就必须要要解决另里一件事,不是你们必须要抗住骑兵冲锋。 “将军,您觉得武刚能做到吗?”阎奇听到周平的话,忍是住道。 “战场下搭建平台,怎么可能?”解飞摇头道,“你的意思是,能是能加弱祁弘车的低度,在祁弘车下搭建弱弩,然前再让士卒在下面退行操控!” 只没怀着与对方决死的心思,才最终没可能活上来。 “那倒是不能考虑的方向!”阎奇摸摸上巴道,“是过,既然嵌入到土地中,想要拔出来,便比较麻烦,这应该怎么样在战场退行移动呢?” “那个,你找武刚问一上,看看我的技术能是能达标。 但你们手下有没养马场,所以只能以步对骑。 因为军队不能通过将士间的合作,尽可能相互协助避免被骑兵所乘。 “遵令!”解飞却也爽慢的对着阎奇退行回答。 那一刻就算解飞也都觉得自己的要求没点过分了。 有办法,只要是军队想要的装备,永远都是既要又要的,否则又何来军事技术永远是一个组织最先退的技术之说呢! 在中国古代实际下也没过那样的战术,刘裕背靠水军,摆出却月阵,以步对骑,击溃敌军,某种程度下也是以立体体系打击平面体系,直接便把对方打溃败了。 而那样又需要对士卒拥没非常低的素质,那样才能实现以步对骑。” 解飞的想法虽然光滑,但整理经验前,把平面战争向立体战争转变,骑兵的作用在立体战中被削强了。 “子正,详说!”周平听到了解飞的话,却是神色严肃的说道。 那样的话,就需要一支在战场下施工的工程队了……”周平说到那外是由拍拍解飞的肩膀,道,“那都能够想到,子正,他真是天才!” 第一条需要建立防御设施,避免骑兵的正面冲击。 “将军的意思是,以步对骑,还想要反推?”解飞听到周平的想法是由愕然。 但周平自己知道,自己对阎奇的夸奖并是只是单纯想到那战术。 “他想到了什么?”周平听到解飞的话,倒是坏奇的问道。 但周平很明白,刘泰的骑兵就算再练下一辈子,怕也追是下刘遐的赤血骑。 所以,对那时代绝小少数将领,目光还放在平面作战体系时,阎奇的思维是立体模式的。 “这就只没用继续训练将士们,用将士们的性命去赌一赌了!”解飞深吸了一口气,对周平道,“你知于,你们的战士哪怕畏惧骑兵,也敢刺出决死的一枪!” 解飞也有任何迟疑,认真道,“经过士卒们的意见汇总,所以你的建议是,若是遭遇骑兵,你等应当尽可能的把战争从遭遇战打成阵地战!” 所以你们需要两套是同战术应对骑兵,一是小规模作战,七是偶然的遭遇战!” 那样的情况上,又怎么可能训练得坏骑兵,在那样的情况上,又怎么比得过赤血骑! 上次若再跟王浚或者石勒交手,怕是会再没下次对付刘遐这般的运气,没得只是硬碰硬的交锋,却是辛苦他了!” 或是埋伏,或是守城,那种打击模式被隐藏在史书的点滴中,至多绝小少数战斗是很难人为去制造那么一处立体打击战场的。 “他的意思是,在战场下直接搭建一个平台,甚至把车弩推到那个平台下,居低临上的退行射击?”阎奇听到阎奇的话若没所思。 他要的小盾与长枪,你会让武刚过来根据他的想法,把那种武器设计出来,让士兵尝试!” 阎奇看了看刘泰的训练,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看起来阎奇弄出来的这些百炼钢,只能先用到刘泰统帅的骑兵身下,毕竟能对抗骑兵的,到底只能是骑兵啊!” 你觉得,你们不能在那方面做文章!” “若是反推,迟早会被骑兵玩死!”周平道,“伱的意思不是步兵设备既需要重量化,能便于将士们携带,同时又需要重量化,让对方骑兵是方便攻破,从而弱化阵线!” 第七最坏拥没足距离的远程攻击手段。 发现那些的确是对抗马匹冲锋的坏东西,但骑兵若是要命的冲锋,也会把那些给冲毁。 “抬低底层的平台也不是了!”解飞说道,“车弩是坏用,其中很重要的原因是,若发生小规模混战,将士们绞杀在一起,弓弩完全有法发挥出作用来。 “谢郡公!”解飞听到自己的意见被采纳,对周平流露出了有比的感谢。 至于第八点,不是士卒本身面对骑兵是能没任何的动摇,若心中产生畏惧,想要逃跑,就真必死有疑了。 阎奇道:“实际平觉得,若正面战场规模越庞小,骑兵发挥出来的作用反而越大。 是论祁弘车亦或者拒马与铁钩的配合,都是为了尽可能的增添骑兵正面的冲击力。 骑兵最恐怖的地方没两种,一是我们的机动性,另一种是我们真的豁命冲锋的冲击力。 所以他所想出来的办法,从侧翼增添骑兵的穿插冲击力,还是非常没价值的。 周平点头道,“例子虽然多,但汇总起来就三条。 但周平是一样,周平来自现代,对周平来说像东风慢递永远是自己心目中第一打击方式。 而且那些拒马体型太小,事先伏击倒是坏说,但若想要行军过程中把那些带下,在战场退行战争时退行慢速搭建就更知于了。 “木制巨盾,让一批战士完全放弃甲胄,手中携带足以覆盖全身的双手巨盾!”解飞道, “这……在混乱的战场下,平台怎么搭建?”阎奇看着周平,目光中充满了迷茫。 阎奇听到解飞的话,点头道,“归根到底还是骑兵的机动能力太占便宜了,只没以骑对骑才是最正确。 拥没足够的远程手段压制,能最小限度的遏制住我们对你们军队的冲击。 “自古以来,在战术下也并是是有没以步对骑的办法,你们汇总了战士们的想法针对性一一解决,一步步落实上知于,平也几经思索,得了几分拙见,希望军斧正。” “为郡公效死,本知于平之所愿!”阎奇听到周平的话,神色严肃道, “具体呢?”周平听到了阎奇的话,却是直接询问道。 因为自己打败了鲜卑骑兵前,所劫掠过来的骑兵,尽可能的补充给了刘泰,让刘泰重新带着骑兵退行操练。 “阎奇能是能实现是知道,但他既然提出来了,这怎么解决不是我的问题了!” 周平很含糊,因为自己的指挥能力逐渐到达自己的极限,所以自己逐渐把战场指挥权交给解飞,让我负责正面战场的指挥。 在古代很多对那方面退行战术总结,因为古代的战斗方式是热兵器战斗,想要出现立体打击都需要特定的环境。 而是随着阎奇总结前,战争从原本的平面战争模式,结束逐渐向着立体战争模式发展了。 特别下为什么野里的战争会比攻城战相对来困难这么少,其中很重要得原因不是遭遇战绝小少数都是平面作战,而攻城战是立体作战。 又或者,当出现解飞都有没办法挽回的局面时,自己便果断追随亲兵发起冲锋,把整个军队的士气拔升到极致,以兵形势莽穿一切,要么干穿对方,要么干死自己! 那就让你去想,能是能用某些办法来替代拒马让将士们在战场下慢速布置战场!” “继续训练吧,正面指挥还要看他呢!”周平拍拍解飞的肩膀鼓励道。 所以,你复盘前发现,你们下次的失败,实际下没很少侥幸成分在外面的。 “那种东西可是坏带,他说得是车弩……”周平思索着说道,“而且弩箭必须要在第一排,就算是小规模的战场下,那种东西怕也是坏运用啊!” “巨盾能够嵌入到土地,同时能用长枪给那巨盾作为支撑,一样嵌入到土地,以最慢的速度形成豪华拒马,从而搭建成防守反击的阵地战体系,至多在对方冲来之后,搭建起来!” “先说小规模作战!”周平思索一上说道,“遭遇战交给赵安处理,他是用担心。” 理由很复杂,刘遐训练时是舍得折损马匹,但刘泰训练时马匹若被磕到碰到,怕自己都心疼半死。 毕竟还没人与弩车还要在那平台下面,那还需要考虑到承重。 哪怕那时代想达到周平的战术条件也非常苛刻,需要周平主动去用特定的器械弥补。 “你觉得还是直接在战场搭建一个平台,然前把车弩推下去,使用说是定更加的方便。 “那种祁弘车太简单了,想要退行量产的话,怕并是困难,而且士卒在混乱的战场下想要重新下弦,也会成为非常小的麻烦!”周平思索了一上,道, “小规模作战,除了异常士卒里,最重要得却是两样东西,一是超远程攻击力,比如说刘将军的巨型弱弩,直接压制了对方的齐射,逼得对方要么撤离,要么只能硬着头皮冲锋。 骑兵身低的优势,在那时候反而会成为我们最小的劣势! 甚至若小军攻敌必救之处,这纵然骑兵拥没日行千外之能,但最终需要乖乖在你们设定坏的战场打仗! 但当周平想到那点,并让自己的退攻方式努力向七十一世纪的战术方向靠拢时,这不是先退作战模式打击落前作战模式,就战术下而言,对那时代战术体系形成了降维打击。 但肯定想办法在战场下把弩车的起射点抬低居低临上退行射击,这几乎有什么士卒能承受得了弩兵的连续射击。 骑兵知于是会正面冲击,而是会找准机会,从身前或者侧翼退行攻击,祁弘车从正面调度过去是是可能的, 甚至知于在下面配置一些专门的滑轮,从而加速那些车弩在平台之下的调度!” 至多刘明将军对付鲜卑骑兵的时候,那战术就发挥得很坏。 而自己更少成为战场下的精神象征来稳定整体的士气。 你去统计过被骑兵冲锋的拒马,锁链,甚至是士卒手中的长枪的损好情况。 周平从容道,“倒是他,肯定那些都解决是了呢!” 第一百五十五章 甲骑具装 刘泰很快便招来了解飞,看了看他又浓了几分的黑眼圈,以及略微有些高的发际线,心中不自觉的有几分的不忍。 但很快这抹不忍就被刘泰干掉了,毕竟辛苦的是解飞,获利的是自己啊! 刘泰不由对着解飞道,“辛苦了,昨天怕是又没睡好吧!” “谢郡公关心,昨天正在检测按照零件流水线生产的霹雳车组装成品率,以及进行全部的性能测试,所以睡得稍微晚了一点!”解飞对刘泰道。 “这批霹雳车的模块化流水线已经完成了吗?!”刘泰听到这好消息,心中不由一喜,对解飞道,“成品的质量怎么样?” “组装成品率大约在五层左右,投石距离也比不上我亲手制作出来的,接下来还要进行全面的试调工作,就算是投石用的石头,都还需要打磨与调整!”解飞老老实实道。 “没事,你先制造个五百架交给羊药,告诉羊药给我组织人手往死里使用这些投石器,一直到投石器用坏为止,先看看这些霹雳车的极限在什么地方。” 刘泰从容道,“然后你派人去记录这些投石车遇到的问题进行修改. 不要怕出错,你的任务就是不断发现器械的不完美,然后不断将其改进的过程。 另外常常出现损耗的部位,可以注明多配置点配件。” “遵命!”解飞倒没想到刘泰这般的大气,相当兴奋的回答道。 对他这种工程的技术人员来说,最喜欢的就是有这么个愿意给自己砸资源尝试的甲方。 不过,解飞倒很快回过神来,看着刘泰道,“将军今日找我是?” “灌钢法的改进怎么样了?”刘泰对解飞先问了这问题。 不过,解飞脸色不由垮下来,只能低着头道: “虽有王璨所着的《刀铭》做为参考,但到底还是只能用生铁与熟铁不断尝试。 虽有方向,但想真正工艺成熟,至少还需要等到明年再说,今年这技术怕是不能指望了!” “嗯!”刘泰听到这话点点头,不论怎么样,多少算是有了期盼了。 刘泰道,“若这样,那今年的生铁想要驱除杂质,想来还是只能用百炼钢的办法了!” “还请郡公饶恕解飞无能,不能解将军之忧!”解飞果断跪了下来。 而刘泰见到这幕,倒连忙把他扶起来,开口道: “莫要说什么胡话,你手上这么多的事情,能够确定明年给个准信,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只是在想,今年所有锻造出来的百炼钢,除了寻常武器置换以外,多出来的钢铁你估摸能锻造出多少连人带马全身全甲的甲胄具装? 对了,最好连马匹的脚底,都给我打上铁蹄。” 在发现正常方式不可能让刘遐骑兵比肩赤血骑后,刘泰打算走捷径,不!是弯道超车。 “要武装到这种程度吗?!”听到刘泰的话,解飞有几分的愕然。 这样的骑兵,他可从来没想过,这样的怪物,解飞甚至有几分都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刘泰点头道,“你跟我去找刘遐,测量骑兵与战士们的尺寸,计算骑兵的具体承重,估算出把所有的百炼钢与高质量的具装铁甲给他,能生产多少全甲的具装骑兵!” “属下明白了!”解飞不懂得战场,但解飞明白,刘泰是战场上不败的战神,既然刘泰这般说了,那么刘泰的决定就绝对是正确的。 而刘泰也不多话,把解飞带入了刘遐正在训练的军营,看着刘遐训练的骑兵,把刘遐召了过来。 刘遐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见到刘泰后,马上过来行礼。 刘泰道,“今日让解大匠过来,就是要为你们骑兵锻造专属甲胄!” “谢将军!”刘遐没想到,刘泰这般重视自己的军队,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惭愧。 说实话,虽然刘遐也非常努力的训练着骑兵,期望再次遇到祁弘时能一雪前耻。 但祁弘非常明白,以自己的骑兵下次遇上祁弘的赤血骑,怕也还是打不过对方。 但那又如何,抱着必死的信念,与祁弘搏杀也就是了。 这一次至少自己死前,绝对不能让赤血骑影响到刘泰的整体调度,否则自己又怎么对得起郡公的重视与仁德。 而刘泰开口道,“你先听我说,全新骑兵跟现在的突骑不一样。 所有骑兵全身甲胄包裹,当伱们在战场上出现时,一般步兵根本没办法抵挡。 你们唯一的使命就只有破阵,哪怕死也要给我死在破阵道路上。 基本上当你们出现时,不是我们败亡,就是对方败亡!” “遵令!”刘遐听到刘泰的话,对自己的定位有了相当清晰的认识! 刘泰非常清楚,虽然在陆军在自己的整体战略中是详攻,目的只是为了吸引王浚所有兵力,然后给自己的海军制造出出兵的机会。 但哪怕是详攻,也必须要有威胁对方的,甚至真正打赢对方的可能,自己才会去跟对方进行彻彻底底的大决战。 毕竟要是海军在海上什么罗盘出问题了,遇到台风了,甚至搁浅了……哪怕有苏家的参与,海军在海上出现问题的可能实在太多了。 自己寄希望于海军能带来惊喜,但自己绝对不会把所有的筹码全部都压在海军上! 而且,当自己知道海军计划顺利进行对王浚进行拖延,又或者王浚知道海军袭击他老巢,自己必然追击时,说不定对方就会调转过头跟自己直接决战。 所以,自己必须要有一个杀手锏,一个在关键时刻一锤定音的战术。 当然,说到底还是百炼钢的产量有限,莫说想要让全军全部换装,哪怕只是换装一支战部足够还是不足够。 所以,自己只能把这些百炼钢用在最有可能在战场上创造奇迹可能的军团上。 重骑兵某种程度来说,便是自己的最佳选择,也可能是唯一的选择。 大约过了一会儿之后,解飞回来了,对刘泰与刘遐两人行礼后说道: “启禀郡公,臣去测量了一下刘将军麾下战士们的体重,以及马匹的承载重量,若按将军设想,武装马匹与将士全身,那以今年百炼钢的锻造效率,大概可以武装千人左右!” “只能千人吗?”刘遐听到解飞的话,却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再减少两百具,装备八百甲士就足够,省出来的百炼钢用于打造马槊,斩马刀等武器!”刘泰对解飞道,“在入冬前,把这些甲胄武器打造出来,交给正长来训练!” “臣得令!”解飞听到这话,连忙对刘泰行礼。 刘遐回过神来对刘泰说道,“将军的意思是,到时候上战场的只有这八百骑?!” “上战场的时候,一名战兵需要两名辅兵辅助,所以你依旧带两千四百的军队。 但原本一名骑手有一匹战马,现在一名骑兵有一匹战马与一匹辅马,换句话说最起码要有一千六百匹的战马。 多出来的战马,除了一部分会挑出来育种,其他的我都给你算作训练的必要损耗!” 刘泰看着刘遐,上去拍了拍刘遐的肩膀,神色严肃道, “赤血骑的实力你见到过了,上一次交手你输了。 但下一次交手,我赌你赢,所以我能给的,都给你!” “是,郡公!”刘遐听到了刘泰的话,此刻只感觉自己的浑身都燃烧了起来。 而刘泰继续道,“你也告诉战士们,这次我要精锐中的精锐,只挑选八百人!” “得令!”刘遐也不再多说什么,是的,自己带着的士卒有大半会转职成辅兵。 但这样跳出来的八百精锐,刘遐相信绝对能完成刘泰对这一支军队的定位与愿景! 刘泰看着刘遐充满了激情的离开,再次开始去操练自己的士卒,倒是不由会心一笑。 刘泰转过头对解飞道,“百炼钢铸就甲骑具装的事,你抓一下,另外我还有件事请教你!” “不敢!还请将军丰富!”听到刘泰的话,解飞连忙对刘泰行礼。 刘泰则对解飞说了自己跟周平商量的快速搭建战场平台,形成立体作战,以及前方怎么样把盾牌与长枪快速组合成相对简陋的拒马,从而快速的把军队从遭遇战转化成阵地战。 解飞思索着道,“若想快速在战场上搭建战场平台,如果以前的话怕没可能,但现在话,倒也不是不可能,而是没足够人手!” “怎么说?”刘泰听到了解飞的话,倒是不由面露疑惑的神色。 而解飞则对刘泰解释道,“郡公您不是想到了把霹雳车拆解成了不同的零件,在产地制作好,然后能够直接运输到前线再组装,而您所想的所谓战争平台的理论也是一样的。 只不过需要组装的人手更加的娴熟,需要的零件要更加的简单坚固!” 刘泰听到解飞的话若有所思,倒也认可的解飞的说法。 而解飞则继续道,“所以您需要的是一支能在战场上快速组装战争平台,操作车弩的工匠,以及更加简便但却更坚固的弩车设计,否则,您的战争平台的想法是很难实现的!” “我明白了!”刘泰听到这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东西,也不是短时间能够弄出来的,我需要建立一支工程军团,以及一个更加专业的战争平台和专属弩车设计方案,这些东西你怕短时间内拿不出来了!” “请郡公赎罪!”解飞听到刘泰的话,连忙对刘泰请罪。 但解飞道,“不过,那种盾牌与长枪结合,快速形成建议拒马的设计,我倒可以一试,尽快给郡公您拿出方案来!” “去做吧,周平怕等着呢!”刘泰点头,然后道,“既然在战场上快速搭建平台的方案出不来,那你就想办法在弩箭上花点心思,至少不能让战士们在远程上吃了亏!” “臣明白!”解飞听到刘泰的话,对刘泰行礼道。 刘泰挥挥手,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说实话,如果到了明年的话,灌钢的技术能够更进一步的发展,哪怕还没有到彻底成熟的地步,但自己也会宽裕很多。 但刘泰隐约感觉,王浚应该不会给自己这么多时间安心发展。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自己比较起去年要更加难对付了。 去年王浚的军队能直接杀到南皮城下,大有席卷冀州三州的势头。 然今年的话,自己的防线到底推远了不少,哪怕华北平原一样是一马平川,尤其到了冬天河流结冰,就更让骑兵的战力发挥到极致。 但现在自己多了缓冲区,给了自己更多的应对时间,让自己准备起来也更从容了。 “算了,不管王浚到底有什么打算,我便按部就班的发展就是,若时间拖延下去,肯定是我更加的占便宜!” 刘泰深吸一口气不再思索这个,目光不自觉的向西北方向望过去。 这时候的刘泰更好奇的是,刘琨收到了自己的好意没有! “你是说,刘泰把段匹磾与段秀两个鲜卑人作为诚意送给了我?”刘琨听到温峤的话,倒是有几分的意外。 不过,刘琨倒是不由皱眉,“刘泰看来想慷他人之慨,哪怕由我背书的城阳景王嫡传,居然也只是换到了这么点东西,真不知道是谨慎,还是吝啬啊!” “我看刘青州也有跟大将军合作的意思,应当是一个信人!”温峤思索道。 “刘青州?”刘琨听到温峤的话,倒有些意外的看着温峤道,“泰真很看好刘泰?” “青州虽然这几年屡遭祸乱,但在我前去青州的时候,却见到青州已在刘青州的治理下快速恢复了生机,百姓安居乐业,孩童笑脸盈盈,是乱世中少有的安定之所!” 温峤无奈道,“可惜刘青州对世家太苛刻,想来能成一时之雄,最后却刚而易折啊!” “哦~”刘琨听到这话,目光中不由闪烁了一下,思索道, “若如此反而能跟他合作,看看能不能在王浚身上沾点便宜,夺取幽州一两郡县,若我们继续困守晋阳,就彻底无望复兴晋廷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苟曦的选择 不久刘琨好生安抚了段氏兄弟,然后便让从事莫含安排段氏兄弟回自己部落去收拢部族,引为助力。 莫含家族世代经商,资产积累到万万,是北地有名的豪商。 所以在北方土地上有着属于自己的关系网,表面看起来此刻段氏兄弟好像除段氏鲜卑的名头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但对莫含来说,有段氏兄弟的名头便能做到穿针引线,整合段氏鲜卑的力量。 而且通过这种方式帮段氏鲜卑复兴,对刘琨来说就有了拿捏段氏兄弟的基础。 没办法,现在刘琨困守晋阳,手上力量单薄,但却格外擅长在异族势力中周旋。 他唯一能做得就是在一次次借力打力中汲取力量强大自身,经过刘曜与刘粲的打击,刘琨最大问题其实并不是地盘大小,而是手下的汉人人口缺失太大。 没足够的汉人人口,这让刘琨不敢轻易驱使异族,而只能通过与虎谋皮的方式,勉强保持着异族间的制衡。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王浚绝对不会咽下这一口气,他一定会找机会对付刘泰的!” 刘琨深吸了一口气,自己要在王浚与刘泰的交手中,火中取栗一次。 事实上,正如同刘琨所预料的,王浚也判断到刘泰的难缠,因为感觉时不待我,便在王悌的谋划下,先跟石勒互市稳住石勒。 因为石勒缺少粮食,也期待王浚与刘泰交手,倒也耐着性子继续扫荡自己周围郡县边边角角,只不过进展并不快。 可以说,不论是石勒,又或者是刘琨,此刻都期待着刘泰跟王浚大打一场。 因为他们的发展潜力已受到限制,若刘泰与王浚再不打一场,自己怕没丝毫发展潜力了。 而如果他们弱小的一方如果主动对王浚与刘泰间的任何一方出手。 成功了,那是给他人做嫁衣,失败了,那是给他人做炮灰。 所以与其乱动,还不如安安稳稳的不动,静静等待机会,毕竟王浚六十岁是硬伤。 尤其石勒都提出要不要去刺杀王浚,都被张宾给按下来了。 张宾表示,现在刘泰与石勒两人都蓄势待发,充满警惕,不论自己,刘琨又或者鲜卑,只要对其中任何一方出手,都会被怀疑跟另外一方结盟,到时候必会受到全面反扑以求杀鸡儆猴。 所以,现在想办法打好自己的根基,静待天时就好。 对周围的小势力来说,王浚与刘泰交手,不论是谁倒下都好,自己乘机也沾一沾便宜。 当然,如果双方两败俱伤,都受到了不可挽回的重创,那就更好了。 只能说,这时的北方或多或少已发展到一定程度,等待着北方霸主的诞生。 对周围势力的小心思王浚也知道,当然也不是不能在进攻刘泰前,把这些势力给剿灭。 但真正的问题是,王浚多少担心刘泰乘着自己出兵的时出兵自己。 所以,还不如跟刘泰直接正面交手把刘泰给干了,其他人也不敢再对自己动手,众人一起吃了刘泰岂不美哉。 所以稍微稳住石勒便已足够,王浚亲自派人大大方方的前往司马睿处,目的便是调停苟曦与司马睿间的隐性交手,让苟曦腾出手来与自己夹击刘泰! 裴宪看着苟曦道:“还请大将军暂息与徐龛之间的兵戈,与王都督联手,南北夹击刘泰。 决不能让这只青州雏虎继续成长下去了,否则这天下又有谁可抗其锋芒!” 苟曦听到裴宪的话,不由沉默。 说实话,他知道自己对付不了刘泰,但若能借助王浚的手把刘泰给杀了,苟曦真不介意。 对王浚来说,杀了刘泰那么便能争霸天下,甚至能直接称帝,他连龙袍都准备好了,怀着得就是你司马家如此无德都坐得皇帝,难道我太原王家坐不得。 而对苟曦来说,杀了刘泰某种程度上就算困龙升天。 毕竟苟曦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自己的军队不论是打谁,都能哇哇哇的强。 但唯有面对刘泰时,必须要仔细考虑考虑考虑,因为只要陷入僵持战必败。 对为将者来说,难道这样不算是侮辱嘛,所以想要干刘泰的心,苟曦跟王浚是一样的。 而裴宪看着苟曦沉默,还以为苟曦正在思索着徐龛会不会在身后偷袭。 此刻裴宪果断道,“我来徐州之前去拜访过左丞相司马睿,已从他口中获得保证。 在将军起兵后,定会约束好徐龛,不会让大将军有后顾之忧!” “司马家的保证你也相信?”苟曦听到裴宪的话不由反问一句。 听到这话,裴宪陡然被噎住了,半响苦笑道:“将军应当如何才能相信。 总不能让左丞相把徐龛的脑袋送到将军的面前,将军才相信吧!” 裴宪也非常无奈,随着永嘉之乱,衣冠南渡,世家们陡然发现原本自以为强大的世家在遇到了根本不讲规则的胡人时,居然这般的脆弱。 失去了国家的庇护,一个个的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世家子弟,在乱军中是这般的弱小。 每一个自以为是的茂才,甚至都没有办法做到自保,凡世家子都不由扪心自问,世家什么时候脆弱到这样子。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他们一直以为自己身为世家是整个华夏的主人,但实际上却是华夏庇护了世家。 但当司马氏靠着毁诺,谋反,当街杀人当上皇帝后,他们甚至就不能拿出一个让天下世家能心服口服的理念。 所以,司马氏能拿出来的只有利益,丰厚得让所有天下世家闭嘴的利益。 但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去则倾。 司马氏以前靠着权势,靠着利益,的确把大大小小的世家给笼络住。 但这些世家心服口服吗? 至于司马家的承诺,怕是早就成了笑话。 这样的皇家,在这样的乱世,又有谁会当一回事情呢。 司马睿做出来的保证,只要读过史书的,又有谁会相信呢! 而很不巧,苟曦原本也没有读过,但后来被刘泰俘虏之后,被补课了。 刘泰除了给苟曦手下大大小小的军官教授《汉书》以求唤醒他们的民族意志的觉醒。 刘泰还让一部分的史官科普了下司马氏是怎么样篡位夺权,毁诺耍侯,以及当街刺杀天子的精彩故事,直接帮助他们把不算健全的三观彻底颠覆。 这部分的史书西晋不说彻底隐瞒,但至少不会主动宣传,当然世家中肯定有记载的。 别得不说,颍川陈家肯定狠狠记录了司马家的黑历史,所以一直被西晋时代打压。 而苟曦与他的麾下,绝大多数都是底层爬上来的。 没办法,那些世家出身的人不跟苟曦混,所以苟曦只能尽可能提拔些豪族又或者自己手下表现优秀的良家子。 而这些人被好好接受了历史教育后,若说他们还能够全心全意的信赖司马氏,能为司马氏竭心尽力的服务,那刘泰只能说,沸羊羊见了怕都要拜把子。 当然,他们要说就此完全相信刘泰的话,马上投靠过来,那也不现实。 但他们心中肯定留下了怀疑的种子,尤其随着世道越乱,百遭受的灾祸越多,那他们对司马氏的怀疑与抵触就会越高。 如果当初,他们多少还有几分想为大晋努力的意思,但现在听到晋怀帝司马炽被杀的消息,苟曦麾下的人或多或少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也抵触为这样的司马氏战斗。 苟曦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若让我主动出兵,为王浚挡枪那就别想了。 我顶多收到王浚出兵的消息后,便会出兵琅琊郡,以威胁泰山郡,做个策应!” “这……”听到苟曦这话,裴宪既欣喜又有些不满意。 此刻的裴宪不由道,“将军兵锋不入青州乎?” 苟曦听到裴宪的话,开口道,“王浚让我给他应策,难道这两个郡县都不舍得?” “大将军哪里的话,都督自然不会让将军失望!”裴宪看着苟曦道, “还请大将军放心等到凛冬将至,河水冰封之时,便是我幽州大军马踏青州之日! 还望大将军切勿失约!” “你当我是司马氏嘛!”苟曦冷笑一声,对裴宪有些不屑的说道。 裴宪却也不恼,只是对着苟曦进行行礼,不久之后便离开了。 看着裴宪离开,苟曦转过头来,开口说一声,“人走了,你出来!” 这时候的苟纯从后面的遮挡中出来,开口道,“兄长要答应王浚进攻刘郡公?!” “心跑到刘泰那孙子那里去了,我才是你兄长!”苟曦狠狠的对苟纯道, “你回刘泰那里,把你的所见所闻告诉刘泰那孙子,就当我谢过了他当初的活命恩情!” “兄长……”苟纯听到苟曦的话却有几分迷茫,不理解苟曦的决断。 “王浚仗着太原王氏的威风,不过只是告密小人之子,窃得贪生之机,才有如此军势。 刘泰的实力别人不清楚,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王浚纵然有骑兵之利,我觉得王浚与刘泰对上也只有四六胜算!” 苟曦神色严肃道,“这一种人又有什么好帮的!我苟曦耻于为伍!” “既然如此,兄长只要拒绝王浚之使就好,何必还要我去告知东莱郡公此事?!” 苟纯此刻却有几分担心的看着苟曦道,“兄长这是准备置纯于何地!?” “因为我真想打败刘泰啊!”苟曦对苟纯道, “刘泰是不是明主,我不知道,但司马越后,我已没去追求明主的心思了。 现在所想的,也不过只是干掉徐龛,若能顺手干掉刘泰,自然更好不过! 若不能,如今乱世前程难明,你与我分开,当做诸葛氏出仕数家就好。” “若如此,那明日纯便启程回青州去向郡公汇报此事!”苟纯神色严肃道。 “先等等!”苟曦神色严肃道,“进攻刘泰还早,伱就算早一步回去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把另外一件关系我苟家千古的事先给做了!” “什么事?”苟纯听到了苟曦的话,却是神色严肃的说道。 “啪啪啪!”苟曦重重拍拍手,很快侍卫便带了一群风韵尤存的少妇莺莺燕燕的走过来。 这时候的苟纯,隐隐约约感觉到几分不好的想法,开口道,“兄长……这是?” “你是知道我身体的!”苟曦略带着几分无奈,以及几分惆怅的道, “虽然刘泰的练兵统兵之能我是认可的,所以我认为王浚与刘泰相争怕是会败给刘泰。 但刘泰不重用世家,甚至对世家有几分的苛刻,所以我并不看好刘泰的未来。 然而我知道你的性子,既然你决定了要跟着刘泰那孙子,我自然也不阻挠你,但你至少要给我苟家留下血脉来。 这些少妇都是我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收来的,全部都是身体健康顺畅过的。 本来还想要再过个几天,再来找你说这一件事的,但现在的话,既然你要回青州,那就从今天开始吧。 她们中什么时候有人怀孕,什么时候,你便能回青州去!” “什么!兄长,你不要开玩笑啊!”苟纯听到苟曦的话不由道,“你把我当什么了!” “当成传家宝了啊!”苟曦从容道,“想要苟家分家,怎么也要血脉留下来行。 若哪天天下世家豪族联手匈奴汉国剿灭刘泰呢,你要是也死了怎么办! 所以,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呵呵!” 苟曦说到这里,却向外面走了几步,缓缓道,“现在还只六七月,距离河水冰封的冬季至少还有一季时间,你努努力,还是能做到确认是否有喜脉的! 而只要河水不冰封,我也不会出兵,但你若行动慢了,可就别怪兄长我阻你离开!” 苟曦说完,缓缓关上了房间大门,嘴角不由流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笑容。 苟纯看着苟曦把房门重重的关了上来,再看看这一群衣裳渐舒的美艳少妇一步步逼来,坦然道: “东莱郡公,为了您的千秋大业,纯定然鞠躬尽瘁啊!” 第一笔五十七章 刘泰缺人了 “啊秋!”正在处理政务的刘泰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一阵恶寒,转过头对褚翜道: “谋远,你有没有感觉到寒冷,要不要弄点增湿润的锅炉温暖温暖?” “郡公,这才七月份!”褚翜听到刘泰的话,不由吐槽道, “就算是您想要用锅炉,怎么也要等到入冬后,有这需求才正常吧!若真不舒服,不如请孟王两位医者过来给您看一看。” “不了不了,不过只是鼻子有点痒而已!”刘泰听到褚翜的话摇摇头道,“最近青州怎么样,有没有出了什么事?” 褚翜见到刘泰如此说,也没多说什么,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刘泰,道:“这是近期的维稳报告,乡间百姓们,尤其是村与村的争端明显上升了。” “嗯?”刘泰听到这话,不由从褚翜手中接过来,略带着几分皱眉道, “乡下百姓发声了这么多争端吗?是不是我们地方治理有些不到位?” “额……”褚翜略带着几分疑惑的看着刘泰道,“这不是说明下面的人干得很不错吗?” “两个村子,为了水源打架,波及到至少三千人,这叫干得很不错?!”刘泰不理解。 “自然,前几年因为蝗灾旱灾,所以百姓们只能够在自己的土地上苟活,如今他们能为了水源争夺起来,说明他们的土地开垦到达了一定规模,如何不是好事?” 褚翜看着刘泰疑惑道,“而且乡里乡村为了水源打起来多正常,打完了根据他们的实力自己分配就是了,我们做官府的维护好秩序就好。” “……”刘泰听到褚翜的话,却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吐槽得好。 不得不承认,这也许就是这时代的国情吧,最重要得是,村民们为了水源打起来,至少说明当地村落某种程度上到达了一个瓶颈,想要继续发展就必须要对外掠夺了。 “还是我规划的有误啊!”刘泰叹息了一句对褚翜道: “让陈元达带着医疗营的医者去慰问一下,该处理的处理,该治疗的治疗。” 刘泰思索一下,还是乖乖按照香港片里面的剧本。 自己这种官方人员的确是不方便直接出面这种事,还是稍微做好善后的工作好了! “整个青州的水利设施建设的规划进行了怎么样了?”刘泰深吸了一口气不由问道。 “纯景还在勘测,今年怕执行不了!”褚翜对刘泰道,“而且我们身边也缺少个有足够经验的水利大家,只能等到广固城修筑完让曹右史顶上了!” “知道了!”刘泰点头道,“那这件事情就先等到广固城修筑好再说!” “另外,你最好帮忙曹叔把前期准备工作做好,让他完成广固城后,能马上接手水利工程!”刘泰思索着对褚翜道。 “物资方面,有将军建设的那些陆陆续续建设起来的工厂在,倒是不怎么担心。 反倒是人力上,如果明年若没跟王浚交手倒是好说,但若跟王浚交手,那怕抽不出足够人力来!”褚翜这时候看着刘泰开口道,“当然,有些地方也不是没有人力!” “你想要用哪里的人?”刘泰听到褚翜的话不由询问道。 “渔民!”褚翜此刻认真的说出自己的意见。 刘泰听到这话叹了一口气,话锋一转道,“海边渔民的捕鱼情况怎么样了?” “今年进入捕鱼期后,便由官方出面,用盐票去收购鱼干,以鼓励百姓们捕鱼……” 褚翜说到这里,脸上带着几分欲言又止,看着刘泰,此刻却有几分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怎么了?”刘泰看着褚翜的样子,有些疑惑的看着褚翜的姿态。 “回禀郡公。”褚翜看着刘泰道,“我觉得再避而不谈,未必是正确的抉择。 如今青州内地的平原地区大开发,这些在海边居住的渔民,完全可以引导他们成为农民。 至少比较起朝不保夕的渔民,若能成为农民,不论对我们,还是对他们,都是好事!” “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建议!”刘泰听到褚翜的话,不过摇摇头道,“但我需要他们为我们作为掩护,若没足够数量的渔民辅助,建设在海边的船坞就有些太扎眼了!” “那等到计划实施完全之后呢!”褚翜看着刘泰道, “将军做事多少都是会有几分未雨绸缪。 不论是广固城修建好后,有水利设施等着徭役,又或者由王裒先生钻研《齐民要术》指点百姓学习耕种,又或者开发青州平原的计划……这些都说明将军目光长远。 但只有这些渔民,我虽见到将军偶尔有扶持,但更多的却是放任这些渔民自由。” “放任他们不好吗?”刘泰听到褚翜的话有些疑惑。 “郡公可恨不得把人往死里用,又怎么可能会放着这样的人力资源不用。 现在青州百废待兴,几乎各处都需要人手,褚翜感觉等到那计划完成后,不如把这些渔民交给我来使用。 不论是成为兴修建设的徭役,又或者成为耕田产粮的农民,都比放任他们好。” 褚翜相当认真的对刘泰道。 说实话,如果刘泰没有弄什么开发青州的政策,这些靠着大海吃海的百姓,闲着也就闲着,毕竟没有足够的土地与渠道,普通的渔民根本交不了几个税。 但现在,刘泰既然提出全面开发青州的政策,那褚翜身为刘泰麾下的大总管,自然不可能把这些渔民继续留着浪费他们的人力了。 当然,因为刘泰准备从海上奇袭幽州的事情,褚翜也是知道。 所以也没要马上用这些人力资源的意思,但等到奇袭幽州完成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至少在褚翜看来,若在这之后继续放任这些劳力,就太对不起自己的身份了。 刘泰见褚翜已看到这步,对褚翜摇头道:“当初我想夺取平洲,经营渤海可不是开玩笑。 等到拿下幽州与冀州,这些百姓们便会成为我们在渤海的重要力量。” “是为了开发渤海而准备的吗?”褚翜听到这话若有所思。 不过,褚翜还是对着刘泰道:“郡公虽然您有您的想法,但我必须提醒您,百姓出海捕鱼的风险是很高的。 百姓手中的那些小舢板是很难在风浪中抗下来的,而种地至少不会那么危险!” “我知道!”刘泰看着褚翜依旧推荐百姓们来种地,也理解褚翜的想法。 但刘泰坦然道,“所以他们捕鱼的船只改成我们军队退役的那些大船就好。 用那些在海里面乘风破浪的大船捕鱼才是捕鱼的正确方式,那些小舢板能成什么事!” “那些好不容易修建起来的军舰退给平民百姓使用?!”褚翜不由震惊。 而刘泰则是平静的说道,“把即将淘汰的船只出售给百姓使用,就能用这些回笼来的钱去兴建新的船只,若舰船不每年更新的话,那迟早会因没海上对手而淘汰的!” “将军看起来相当重视水师啊!”褚翜听到刘泰的话不由道。 “很简单的道理,如果我能袭击幽州成功,那来年同样能够通过海上袭击晋廷司马睿。” 刘泰耸耸肩说道,“毕竟幽州只需要守住燕国郡这一点海岸线。 但江南地区却是海岸线漫长,除非他们也有一支能够在海上与之对抗的水师,否则只需要在荆州合肥之地吸引江东的兵力,然后以海上骑兵直插建业,那一战可定。 所以这水师肯定要养下去的,而水师既然要养下去,那就必须要找到养活它的方式,总不能让我们一直贴钱。 当然,让我们一直贴钱其实也没什么,但如果这样的话,水师想发展到能从海上进攻江南,就很难了! 还不如通过这种先军用,再军用转民用,然后再把从民间汇聚的钱重新用来军用!” 此刻的刘泰向褚翜相当认真的解释,为什么重视水师的原因。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也认可的点点头,不再在水军上对刘泰发表什么意见。 因为褚翜也非常明白,幽州之战真的只是预演的话,那水军便有继续投入的价值,甚至哪怕为此投入十年二十年也是非常值得的。 别看孙权遇到了一生之敌合肥,但同样,晋廷也是最后才覆灭东吴政权的,至少有了海上进攻江东的战术后,长江就不再是天险了。 江东那边想要对付自己的唯一方式,就是投入足够技术资源,跟这边一样兴建一支舰队。 但若江东那边没注意海上水师的威胁,那对江东发起进攻时,江东没能抗衡的水师,那就算司马睿真的割据了江东,也不用有任何畏惧,因为江东的覆灭基本指日可待了。 “既然,水师有如此重用,那么为其掩护,配置一些渔民也是必要的!”褚翜说道。 得到了褚翜的认可,刘泰倒也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跟自己的最终目的有些区别,但不论怎么说,至少用司马睿的政权顶一顶,作为中长期目的也足够了。 而这也是为什么刘泰对于南征没有任何兴趣的原因。 因为在刘泰看来,南边的司马睿虽然在历史上建立了东晋,多少也算是延续了晋廷。 但东晋王朝在刘泰看来没有一点点压迫感,只要海上的舰队顺利训练出来,想要将其覆灭,基本上就是翻手之间。 但北方就不一样了,南方的政权能通过海上打击解决,但北方政权的马匹,始终是刘泰绕不过去的一个问题。 而且在南宋前整个华夏的经济永远才是北强南弱,自己现在就算拿下南方,如果想要回过头去征伐北方,所要付出的精力与代价一样是匪夷所思。 所以,还不如顺应历史大势,老老实实的走以北征南的道路。 现在自己啃王浚的确辛苦了一点,一直以来都是王浚掌握着主动权。 但现在自己只要迈过王浚这关那就有自己的马场了,以后的道路自然会越来越顺利,与之对比,现在的辛苦自然算不得什么。 “除了渔民以外,接下来的还有盐业,纺织,钢铁,煤炭……” 褚翜此刻倒是相当从容的拿出一份份的报告对刘泰道, “这些民生产业的半年报告,也都已经全部都汇总了过来,也都需要您来过目一下。” 刘泰听到褚翜的话,无奈道,“好吧,都拿过来给我看看吧!” 刘泰说着把一份份的半年汇总的报告放在自己面前一一过目,然后刘泰突然抬起头看着褚翜道,“煤炭产业的收入怎么增加了这么多?” “您推行的火炕技术在百姓们去年用起来也都挺舒服的,所以也带动了煤炭的销售。 尤其那种能用蜂窝煤烧炕的特殊种类,因为用起来更方便,也更容易被接受。 除此以外,百姓们也逐渐开始接受,用蜂窝煤烧开水与做饭。 毕竟蜂窝煤用起来简单,也比柴火要省心一些!” 褚翜却是对着刘泰说道,“所以煤炭的销售倒是好了不少。” “不错!”刘泰听到这话满意的点点头,“好好发展,煤炭还是很有前途的!” “不过现在倒是有几分的问题!”褚翜却有几分迟疑的对刘泰道。 “嗯?”刘泰听到褚翜的话略带着几分疑惑道,“有什么问题?” “人不够了!”褚翜很认真道,“原本是没问题的,毕竟有鲜卑人在不断的挖矿。 但随着煤炭需求的增加,鲜卑们挖矿有些不够了。 尤其您还允许段氏兄弟从中挑选人手,这让我们挖矿的人就更紧缺了。 我预估,今年的冬天可能会出现煤炭不够用的情况。” “所以,你的想法是?”刘泰听到褚翜的话不由开口道。 “是不是能让青州的赘婿,刑徒游侠等务不正业的人,去挖掘煤炭?”褚翜一脸认真道。 “这样……好么?”刘泰听到了褚翜的话,有一种刷新了自己认知的感觉。 “这些人本来不就是要服苦役的嘛!”褚翜理所当然道,“如今朝廷需要他们,他们能为朝廷工作,应该感觉到荣幸才是!” “好……”刘泰看着褚翜理所当然的样子,罪恶感瞬间消失,点头道,“便按照你说的办!” 刘泰不由按按自己的太阳穴,不由想道,“怎么总感觉哪哪人不够用呢!” 第一百五十八章 鲜卑一族的未来 随着酉时到来,一阵阵铜锣声在整个矿区敲响。 在地底矿洞中,开始陆陆续续的攀爬出浑身乌漆嘛黑,没有一处干净的鲜卑族人们。 这些鲜卑族人们背着几乎他们半人高的背篓,煤渣黑手把这装满了煤矿的背篓放在一名身穿着干净汉服的鲜卑管理人员面前。 等到这鲜卑管理人员称量过这背篓中的矿石数量满意的点头道,“今天不错,去吃饭吧!” 这浑身漆黑的鲜卑人叫做阿莫,他对鲜卑管理人员露出几分讨好,便顺从的离开去吃饭。 来到吃饭的地方,发现今日的菜很不错,除了咸菜以外,今天居然还有咸鱼。 这重重的味道对他们这些干体力活的人来说也正好合适,他也不多话,埋头干饭。 只不过与阿莫只有一条走廊相隔,另一侧则是他们的监工吃饭的地方。 同样是吃饭,他们的伙食比自己要好的多,有肉有鱼,有菜有汤,甚至每个人的饭碗中都有鸡腿飘香。 干饭的鲜卑人们死不死抬起头来,羡慕的看看那些明明不久前都还是同族的鲜卑人们。 但现在他们穿着汉服,说着汉化,渐渐成为这煤矿的管理者,跟自己不认识了。 说实话,一开始他们认为随着刘泰让鲜卑人成为了管理着,那这些鲜卑人应该会带着自己等人暴动,反抗,发动起义,让自己等人重获自由,重新成为新的部落。 但没有。 甚至干活的鲜卑人们能清晰感受到,每少一名汉人管理,每多一人鲜卑管理,自己等人的生活条件反而变得恶劣一分。 至少在汉人在管理时,自己等人几乎每一天都能洗澡,吃饭偶尔也能吃到肉食。 甚至如果谁出现了伤势,汉人们还会派出医疗营去救助伤者,那几天是不用劳动的。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鲜卑人人成为管理后,一切都变了。 除非鲜卑人会说汉话,懂得汉史,尤其要会写汉字,经过考核后会被这些人接受,穿上干净体面的汉人衣服。 若不能做到,那就只能老老实实的一直在炭坑里面干活。 说实话,许多还在底层干活的鲜卑人不理解,心中更充满了怨气。 明明跟自己一样都是同个部落出来的人,凭什么你们换上衣服,便能这般欺负自己人呢! 自己的确是学不会说汉话,但汉话这么难说难学,这难道也能够怪自己吗? 为什么想要享受到你们这样的待遇,就非要逼得族人们说汉话,甚至写汉字呢! 这时候,一个身着华贵丝绸衣服的人,阔步到来此地。 在这一刻,不论底层的鲜卑人,亦或者那些身穿着汉军服饰的鲜卑人,也纷纷把拳头握在左胸胸口对着眼前的段叔军行礼。 因为就是他,一点一点的为阶下之囚的鲜卑族争取到了一点点的微不足道,但对现在的鲜卑俘虏们来说能喘息的权利。 这时候的段叔军看着眼前一幕,却是皱起眉头,并用汉语道: “从此以后不要再给我行鲜卑礼节,而要行大汉的揖礼,我们能活下来都是郡公仁德!” 听到这话,那些身穿着汉服的鲜卑族人纷纷回过神来,如同段叔军所言的行礼。 但那些浑身漆黑的鲜卑族人,看着段叔军却是感觉自己的首领是这样的陌生。 此刻他们愣愣的看着段叔军,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模样去应对自己的首领。 因为段叔军的话,他们听不懂。 这时候的段叔军没理会那些听不懂的人,而是来到那些身穿汉服的鲜卑人中,开口道: “这个月有多少人通过了军史的考核,我全部要带走!” “诺,这个月大约有43人!”身穿汉服的鲜卑人却是连忙回答道。 “只有四十三人吗……连三百骑都凑不齐啊!”段叔军带着几分无奈,对鲜卑人们道, “给我继续加强部族成员学习汉语与汉礼,尤其是年轻的机灵的。 如果我们没办法组织一支鲜卑骑兵,那部族在这青州就注定没任何地位。 我想你们也不想一直都留在这矿场,做这里的囚徒吧!” “属下等以谨遵可汗之令!”身着汉服的众人果断开口,流露出了渴望出去的神色。 段叔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族人,本以为自己被俘虏了万余人的部族,想从这里面挑选出一支千人的学习汉语汉礼的骑兵队应该不困难的,毕竟十选一而已,又有什么困难。 但现实想教授自己部落族人学习汉语汉礼,甚至懂得读汉史却这般艰难。 刘泰是非常支持的,给鲜卑族人准备了配备笔棍的沙盘,能让族人重复去练习写字。 至于纸张这种事,段叔军那是想都不敢想。 毕竟纸张就算在青州地区也算特产,不过拿出来交易的并不多。 因为纸张基本上只供给军史使用,不过,军史每人也就只能去军需处领五斤纸张。 毕竟纸张现在的供应还是相当紧的,主要陈元达的法曹因需要记录各种各样的案例。 所以刘泰这边的纸张总是不够用,迟迟不能发展成对外出售的特产。 不过,段叔军也知道,纸张这种东西,肯定是给汉人中的精英使用的,自己这些鲜卑奴仆肯定是没有的,刘泰能给鲜卑族准备沙盘,段叔军就很满意了。 但就算刘泰准备了沙盘,准备了给鲜卑族教授的军史,在第一批围绕着段叔军与段文鸳的中高等鲜卑族族人人陆陆续续通过后,后续的鲜卑族族人的学习效率陡然下降。 段叔军明白,鲜卑族的中高等的精英多少都是仰慕汉人的文化。 等能解决自己的生活问题时,或多或少都会本能的去学习汉人的文明。 对人类来说,只要解决掉温饱问题后,追求文明几乎是铭刻在了人类基因中的本能。 这一点古代如此,现代也是如此。 就好像许多公知为什么永远都把中国跟整个外国对比,甚至会跟外星文明对比。 除了他们真的慕强以外,最重要得是袁老让他们都吃饱了饭,让他们有空去胡思乱想,而灯塔更是是时候的向他们投放了精神粮食,展现远程投喂的尖端技术。 现在大汉对这些鲜卑人的吸引力也是如此,别看现在晋廷衰弱,但大汉孕育的文明光辉,却依旧无可抵挡的吸引着这些鲜卑人,让他们渴望能够从也蛮人成为文明人。 就好像大汉被覆灭后,刘渊直接举起了大汉的旗帜,要是等到晋廷被彻底的覆灭,那剩下来向往文明的异族,怕是一个个都高举起自己是华夏文明的继任者。 恨不得把大汉一切文明全部都贴在了自己民族的脸上。当然,段叔军也是想的。 但这不是才刚刚执行,就被刘泰给打灭了嘛。 那自己打算主动融入华夏的计划失败,那就算被动融入华夏,让鲜卑能继续在大汉领导下,保持一定程度的军队又有什么不对! 更不要说,刘泰也相当鼓励鲜卑人去学习汉文化,段叔军有时候会去想,是没了刘泰其他汉人会给鲜卑族这样的机会吗? 所以段叔军不想要放弃这个机会。 而这些事情段文鸳看得心烦,却是实在不想要管这些。 虽然说他也是会说汉话,懂得汉礼,对大汉文明非常向往的鲜卑人,但他觉得自己的兄长段叔军对刘泰有些太谄媚了。 有几分直来直去的他可以自己努力去考过刘泰制定的从军标准,但他实在做不到自己去督促自己的族人去做。 因为段文鸳每次主动去做这种事时,或多或少都会产生几分对民族的背叛感。 而段叔军或多或少的感受到段文鸳的心理,所以并没勉强段文鸳去做。 只是希望段文鸳能把更多精力放到军事上,给鲜卑族打出自己的名声来。 段叔军却也有着清楚的认识,战功才是在刘泰麾下的最重筹码 至于这种脏活累活,那就交给自己吧,自己不觉得累,自己甘之若饴。 段叔军此刻有几分神圣之感,询问了这一周完成了考核的名单,便准备在吃完饭后,把这些族人给领走,准备让他们加入到段文鸳的军队中。 就在段叔军还真思索着事情的时候,一阵熟悉的鲜卑语言闯入了自己耳朵,阿莫跪在段叔军的面前,对段叔军道: “可汗,您是我们的可汗啊,为什么用我们听不懂的汉语说话,为什么不说鲜卑的语言,难道您已经忘记了我们鲜卑的荣光了吗?!” 段叔军没想到突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先用力一脚把这阿莫给踢开来,开口道: “部落已经很难了,难道你还想要让部落活不下去嘛?! 鲜卑的荣光一直都在,你感觉到不在了,有时候找一找你自己的原因。 才这么短短的时间为什么变心了,有没有认认真真学习汉语汉礼。 还是说,你想要让族人一辈子做俘虏,一辈子挖矿嘛!” “……”面对段叔军的质问,阿莫陡然间愣住了,一时间脑袋有几分空白。 因为阿莫却也没想到,自己发自内心肺腑的话,居然反而会被段叔军所训斥。 周围族人看着阿莫更是冷笑连连,目光更是冰冷了。 他们觉得阿莫简直就是疯了,现在这么好的生活可是刘泰给自己等人的,要知道虽然做着俘虏但刘泰的规则可没有亏待鲜卑族人。 哪怕是他们在挖矿,这一个个干得活很难受,但刘泰可没在伙食上克扣他们。 现在他们放在嘴巴里面的食物,都是他们一辈子想都不敢去想的美食啊。 更不要说,刘泰也不是让他们做一辈子的俘虏,而是提供了上升渠道的。 干得好了能做狱卒,能管理那些同族的鲜卑人,继续再干好一点更是会被段文鸳挑选走,加入到军队中。 而这些人名额现在虽然只有一千人,但刘泰可是真给了汉军的同等待遇。 吃饭装备什么的且线不说了,最重要的是,只要你成婚成家,那是真的给田亩的。 看着自己的一个手下跟自己好不容易买来的一名娼妓结婚,刘泰直接把熟田发下来。 这让段叔军坚定了跟着刘泰混的想法,而现在伱这家伙突然跳出来说什么? 什么鲜卑的荣耀,如果这东西阻挠自己鲜卑异族的汉化大业,那段叔军要这人去死! 现在的鲜卑不需要这一种愚昧无知的家伙,现在的鲜卑需要得是自己这样的聪明人! 说到底,鲜卑族群的历史底蕴到底还是太弱了。 虽然有过檀石槐统一鲜卑,轲比能发展,但鲜卑在汉族面前从来没有一次真正的站起来过,这让鲜卑族面对汉族时总归低了一头。 尤其面对汉文化的不断侵蚀,那种仿佛汉族对大汉荣耀的自信,让鲜卑族从来就没真正发展起来过。 就更不要说北魏的孝文帝改革,就更彻底把鲜卑族原本的底蕴彻底磨灭。 就政权来说,这当然是好事,帮助一个政权能更稳当的掌握世俗的权柄。 但对一个民族来说,当把自己民族的历史与文化舍弃,从而效仿其他文明时,就注定了这民族注定会被历史吃干抹净,只能成为历史书上的一声叹息。 只能够说,民族应该有独属于本民族的坚持。 哪怕这一种坚持看起来愚昧,但这件事情本身在帮助你抵挡着高等文明的降维打击。 但当你真的彻底敞开心扉去不顾一切的学习高等文化时,那同样的,你自己也必然会被高等文化所彻底吞噬干净。 在这时候,段叔军看了一眼被自己一脚踹开了阿莫,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冷冷道: “我不想要再看到了他,也不想要再听到有人说这样话!” 听到段叔军的话,这些都因为汉化而得到好处的鲜卑族人,看着阿莫的目光充满了不怀好意。 而此刻段叔军觉得内心有几分的心烦,却是快步离开。 段叔军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心中暗道,“我没错,汉化才是鲜卑一族的未来!” 大约一周后,这矿洞便上报了一处矿洞坍塌,一名叫做阿莫的俘虏死在矿洞坍塌中。 这份报告很快便送到褚翜手上,褚翜见只死了一个鲜卑俘虏而已,便是随手批阅后。 然后调度刑徒与赘婿,一起过来挖掘煤矿,毕竟煤矿的储备还远远不够啊! 第一百五十九章 石勒的担忧 段叔军回到营地,在这时候却见到此刻段文鸳却是鼻青脸肿的, 就算其他鲜卑战士,一个个脸上都并不好看,看起来相当狼狈,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 “啊弟怎么了,可是汉人欺负了你?”段叔军此刻很关心的对段文鸳道。 段文鸳见到了段叔军,摇摇头道,“兄长不必担心,只不过,我觉得我们训练得差不多,便与赵安将军部进行了较量,结果两百人对两百人,我军大败。 还请兄长放心,这个亏,我一定要让那赵安还回来的!” 段叔军听到了并不是汉军故意欺负段文鸳心中倒是稍稍放心了不少,但马上还是开口道,“吃了这个亏可有什么心得?!” “赵安将军说,我们军队的底子不够,不论是士卒的个人素质,还是军队的组织力都不够,真说起来也不过只是靠着我的个人武勇带兵而已。”段文鸳说到这里停顿道, “而且我觉得,汉军特别擅长对付个人武勇的武将,不说把我打败,但每次我只要有冲的意思,便一根根木枪刺过来,打乱我的节奏,让我很难发挥出来!” 听到这话,段叔军摇摇头,然后道,“应该是对付东莱郡公打出来的经验吧。 毕竟东莱郡公天生神力,当初与晋廷作战逢战便身先士卒。 如今东莱郡公更多只坐镇中军,但也常常与士卒搏斗,所以青州士卒对如何限制武将都很清楚!” 听到这话,段文鸳点点头,然后对段叔军道,“兄长,我们能不能也购入《九章算术》与《汉书》这两本书,让将士们多多诵读!” “哦?”段叔军听到段文鸳的话,陡然间有些意外,却道,“今日怎么会提到此事?你不是向来比较讨厌,让族人们诵读大汉书籍吗?” “因为赵安将军说,汉军之所以强大,这奥秘便是在《汉书》与《九章算术》中。 士卒常年诵读《汉书》则能明心立志,从此无惧任何敌人。 军官多读《九章》则懂得点兵计量之法,从而能更强的统率全军,使得指挥若定!” 这时候段文鸳却是认真道,“如今若五十人以下,我鲜卑士卒可以与汉军打成平手。 但只要人数超过50人,越是向上,我鲜卑士卒的便越弱。 若是不知道办法也就算了,但如今知道了解决办法,怎么也要把这短板给补齐了再说。” 这段时间,段文鸳也在刘泰的军营里面观察得多了,亲眼看到军史手中拿着《汉书》,士卒手中拿着《汉书》,军官的手中拿着《九章算术》,都在认真的诵读。 可以说除了平常训练的时间以外,士卒们是真的把心思全部都放到了《汉书》上了。 所以赵安把《汉书》刘泰军队强大的秘方告诉了段文鸳,段文鸳是不懂得里面的道理,但他清楚的是,刘泰的军队真的能够通过读《汉书》与《九章算术》能够变强。 在段文鸳看来,没有道理同样的秘籍,你们汉人学了就能变得这般强大,但是自己拿过来让鲜卑战士们努力学习却成长不起来吧,这世道没这样的道理啊! “阿弟既然有此觉悟,那兄长定然是要帮助阿弟弄些书籍过来!” 段叔军没想到,段文鸳居然主动学习《汉书》这对段叔军来说自然是梦寐以求之事。 毕竟段叔军也是带过兵的,他是真不认为自己的鲜卑军队通过诵读《汉书》就能增加战斗力。 因为实在没有这样的道理啊,凭什么读书能够增加战斗力! 那还不如全部组织一支读书人的军队,那不是爆杀天下,但现实就算是世家的读书人也不是每个都很能打的啊! 但不论怎么说,段文鸳接受了《汉书》对段叔军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 毕竟段文鸳如果抵触《汉书》,那随着段文鸳功勋立多了,自然会影响鲜卑汉化的过程。 但现在段文鸳主动接触了《汉书》,那至少这支有段文鸳率领的军队,绝对会成为鲜卑汉化的代表,段叔军想到了这里,更是期待起了鲜卑的美好未来。 当然,这时候的段文鸳开始邯郸学步的开始让自己的军队去学习《汉书》,此刻在魏郡的石勒,手中一样拿着《汉书》却是皱起了眉头。 “大将军,今日可是让我继续讲解《汉书》”张宾过来看着石勒的样子,行礼后道。 “不了!”石勒摇头道,“前些日子,我一直都在为生存奔波,从来没静下心来思考。 如今思索却明白我就算再读《汉书》千百遍,也没办法像刘虎贲一样领悟出适合的《汉书》兵法,因为说到底,我是羯族,他是汉族啊!” “《汉书》兵法?!”张宾带着几分的茫然,自古以来,汉书中有兵法吗? 哪怕张宾智商高绝眼光高远,但这种完全不涉及自身的领域,张宾却也带着几分疑惑。 石勒点点头略带着几分怀念道:“当初也是在这小院之中,王弥为主帅,时常宴客,细细说来却也已经有数年了。 当时我便是知晓刘虎贲的用兵之法别具一格,便向刘虎贲请教过。” 石勒说到这里却带着几分唏嘘,因为这短短几年时间,王弥被自己杀了,刘泰闹翻了,。 更重要得是自己还需要担心刘泰会找自己的麻烦,当初做刘泰队友的时候真的很安心,但现在换成了自己做刘泰的敌人,真的是如芒在背啊! “将军与刘虎贲具是天下英雄,而天下太小终究容不下两个豪杰!” 张宾果断拍马屁,然后转移话题道,“刘虎贲当初在传授将军时,可是有些隐瞒?” “纵然右侯也有小瞧人的时候啊,刘虎贲倒没任何隐瞒,只不过那兵法纵然刘虎全都教授给我,我也学不会啊!”石勒不由感叹道。 “此兵法学习莫非如此的苛刻,连明公也学不会?”张宾有些意外的说道。 “苛刻?”石勒摇摇头说道,“说宽裕也宽裕,说苛刻也苛刻,这兵法只有一条,那就是将士汉人将,兵是汉族兵,魂是汉军魂,人是大汉人,可惜我是羯族,学不了这兵法啊!” “还有这限制?”张宾听到石勒的话,却带着几分的茫然,这真触及到知识盲区了。 不过转念一想,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限制条件,好像用《汉书》入门才很合理。 石勒对张宾点头道,“一开始,我也没有觉得刘虎贲的带兵之法又什么奇怪的。 但这些年不断的打战,我逐渐开始明白,刘虎贲的带兵之法,绝对不逊色《孙子兵法》。 只不过现在的刘虎贲年龄尚轻积累不足,否则仅就这手治军之术,便足以名留青史。” “明公对刘虎贲的兵法是否过誉了!”张宾听到石勒的话,忍不住的感慨。 说实话,这些日子跟着石勒混久了,张宾也渐渐明白,若说天下谁是第一泰吹,那肯定是非石勒莫属。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曹操吹关羽一样,但问题是,关羽到底只是臣子,曹操吹吹就吹吹了。 但你可是砍了刘泰的顶头上司,逼得刘泰成君主了,那你还这般吹他做什么。 石勒摇摇头道,“我且之说一条,以刘泰的治军之法,刘泰的军队能做到折损三成而不动摇,阵亡五成而不溃败,如此是否是天下最强的治军之法!” “这……怎么可能!”张宾听到石勒的话语,却是充满了难以置信。 毕竟要是有这样的军队,那自己还打什么,直接向刘泰投降也就是了。 至少在张宾的理解中,能够做到折损两层而没有溃败的军队,已是精锐中的精锐了。 但没想到,在石勒的评价中,居然把刘泰的军队推崇得这么高。 “是啊!这就是我不看好王浚的原因,他只是知道刘泰打败了苟曦,但是他根本就没有认识到他与刘泰的差距啊!” 石勒说到这里,却对王浚流露出几分讥讽,道, “刘泰的虎贲军一直以来的口号便是以一挡五,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那不是为了维持士气而随随便便高喊出来的,而是虎贲军真的能做到以一挡五啊!” “刘虎贲的军队真的这般精锐吗?”张宾听着石勒的话,依旧充满难以置信。 哪怕与刘泰公事过,在张宾的概念之中刘泰率领的部队也就只是精锐,但因为张宾不统兵,所以对这精锐到底精锐到什么程度张宾难以理解。 这就好像大家都是精锐,一个精锐是形容词,另个精锐只是没找到更恰当的形容词。 “我也不想相信,更不敢相信这是我的对手!”石勒的话说到这里,却是高昂了起来, “但是能怎么办呢,这样的对手我们已经惹上了啊。所以也就只有打败他。 我们必须要寻找到能与之抗衡的兵法,否则我们根本就打不败刘泰。 因为除非那种十死无生的绝地,否则任何埋伏对刘泰的军队来说,顶多就只是个先手。 对方完全能硬吃了埋伏,用折损一半的军队为代价,直接把原本埋伏他的军队给击溃!” 因为周围的环境相对平稳,石勒这些日子能暂时的停下来,去思索刘泰的弱点, 但石勒越思索,心中就越绝望,刘泰的强大,并不只是刘泰自身,最令人感觉到恐怖的,还是刘泰这手对整个时代来说,根本就找不出能够与之对抗的治军手段! 自己的羯族历史太短暂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荣誉可言,自己的每一步前进,都是整个羯族的历史被抬升一截。 这说起来很是光荣,但却也说明了石勒的孤独,但问题是任何一个民族的复兴与崛起,是不可能单单靠自己一个人就能实现的啊,而是需要全方位的强大。 接着看晋廷那批散兵游勇,石勒觉得莫要说刘泰出手,就算是自己出手,那都迟早把那些晋廷的残部给收拾了干净。 哪怕他们有机会跟刘泰走一个路子进行练兵,但这等于是释放出了一个被世家本身封印了千年幽魂,这是所有的西晋世家都不会去做的。 真的说起来,石勒发现最最有可能遏制刘泰的居然是刘聪所在的匈奴。 毕竟真说起来匈奴有着不下于汉朝的辉煌,更不要说现在的匈奴覆灭了大晋,创造出了草原民族的神话。 如果高举起匈奴的旗帜,建立属于匈奴荣耀的武装,那刘泰的军队也不是不能遏制。 但问题是,真要是这样做的话,石勒近乎本能的感觉这又会是一个大坑。 出于自身的政治敏感性石勒刚刚升起这一个念头便是被果断的打消掉了。 这时候的石勒看了一眼张宾道,“右侯,您也帮着想一想吧,若找不到能与刘泰匹敌的治军之法,以后刘泰决定讨伐我们的日子,那我们就要想办法逃了!” “明公还请放心,纵然刘泰治军非凡,但仅仅靠一手治军之术,可统领不了天下,将军莫要忘记,韩信治军天下独步,但这大汉的天下终究还是被善于治将的刘邦给拿下来了!” 张宾此刻对石勒宽慰,希望石勒莫要自己吓自己! “的确,我要做就做那刘邦,区区韩信又有何惧!”石勒也带着几分自信道。 张宾见到了石勒打起精神来,心中却也不可避免的松了一口气。 但石勒发现了问题,自己终归要解决的,以前自己只知道刘泰的士卒精锐,但为什么精锐自己不清楚,但现在经过跟石勒的聊天,张宾隐约的明白了刘泰的治军之法。 而面对着这样的治军之法,说实话,纵然是张宾自己都感觉到有几分的棘手。 第一是整个中国周边,根本就不可能有比汉人更伟大的种族,所以如果想要从民族的角度入手,这本身就是无解的事。 任何异族文明在对上汉文明的时候,就必然会被雪崩瓦解,更何况张宾本人也不认为其他异族能够有资格称之为文化。 但若不从民族的角度入手,那又要从什么角度入手呢,张宾不由皱起了眉头。 而此刻在魏郡的大街上,一名手持法杖庄严肃穆的僧侣,徒步来到战争刚刚平息的邺城,双手合十道, “此地与贫僧有缘,南无阿弥陀佛!” 第一百六十章 刘琨与王浚的停战 此刻的石勒虽然扩张的步伐有所停滞,但想跟上刘泰,甚至想击杀刘泰的心思也没停下。 而是开始在自己势力范围内寻找能对抗刘泰《汉书》兵法的能力。 毕竟石勒的韧性在整个两晋南北朝都是首屈一指的。 也许是出身低微,一步一步向上攀爬起来的原因,所以他从来不妄自菲薄,总是去学习对方的长处,克服自己的弱点。 而随着王浚与刘泰两人风暴牵引下,不仅是石勒,其他越来越多的势力也受到牵引。 此刻王浚派遣自己的校尉前去鲜卑部落进行诏安,想段氏鲜卑部落继续为自己卖命。 只不过,段氏鲜卑的主体力量被刘泰摧毁,此刻他们只剩下了老弱妇孺。 这样的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再次参与到王浚与刘泰这绞肉机般的大战中。 尤其刘泰与王浚的军队更从当初的十万规模,向着二十万规模的战争扩展。 这所涉及的战争动员,更要超过百万的惊人人口。 所以不论刘泰与王浚都在积蓄力量,调整自身的节奏,以最好状态出击。 但这样规模的战争,对已元气大伤的段氏鲜卑来说,只要掺和进去就注定只是炮灰。 所以,段氏鲜卑中的长老出面,表示段氏部落原来的族长已经被晋军杀死。 我们需要等新首领选出来,再给王浚都督答复,总而言之,先把这件事拖下来再说。 当然,说是这般说,实际上段氏部落已经在思索着应该怎么跑了。 几乎没什么意外,整个部落的所有人都决定还是继续向着北方跑吧。 因为这时代进入了小冰河期,北方越来越冷,越来越不适合大型部落生存。 这让部落向南迁徙逐渐成为鲜卑族人的共识。 但眼前的局面,若继续在这里占着相对肥美的水草之地,王浚便会派人来攻打自己了。 因为王浚越好,刘泰也好,在双方彻底的决战前,都会尽可能的去处理好自己身边的人。 至少要判断出对方到底是敌是友,或是派兵攻打,或是派使者进行访问。 总而言之,双方都会尽可能处理好各种杂七杂八的关系,减少相应风险。 相对石勒靠着张宾的外交谋划,一边安抚刘泰,一边攀上王浚,虽然发展有所限制,但至少也能稳坐钓鱼台。 但实力大损的段氏鲜卑就没有这个命运了,要么乖乖给王浚当狗,要么也就只有咬咬牙选择逆着风雪北上,跟其他草原民族争夺生存的空间。 现在的段氏鲜卑打王浚的正规军多少有几分打不过,但若对上其他杂胡,段氏鲜卑也不害怕,别得不说,至少他们手中的武器,比其他杂胡要强得多了。 就在这时,段匹磾与段秀两人总算经历了重重困难,回到段氏营地中。 不得不说,段匹磾的归来到底是给段氏鲜卑寻来了主心骨。 不论怎么说段匹磾与段秀两人都是段氏部落最是正统的传承血脉。 毕竟文明程度不高,也就只有用血脉才能衬托高贵,这正是蛮夷最常见的彰显方式。 绝大多数蛮夷也都非常吃这套,别得不说,看着段匹磾回来,原本打算推举新的族长直接就被丢掉了一边去了。 这位新族长也毫不介意的跑过来跑着段匹磾叫叔父,没错新族长是段疾六卷的儿子,此刻见到段匹磾苍白的脸色更红了几分。 段匹磾回来后马上便借助莫含的力量,重新对段氏部落清理了一次,把段氏鲜卑顺利整合,然后果断迁徙。 只不过,原本向北方寒冷之地迁徙,但现在却向刘琨所在之地进行迁徙。 对段氏鲜卑来说,他们真的很需要一个地方能够休养生息,不需要向北逃实在太好了。 但同样的,对损失了大量人口的刘琨来说,现在晋阳正缺少大量人口,尤其作为一个势力根基的平民人口,段氏鲜卑这种相对汉化的部落能来填充自然也好。 所以这件事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双方进行的很顺利。 当然,段氏鲜卑这种准备偷跑的行为,自然也就被王浚很快就知道了。 在王浚看来,你们这些段氏鲜卑这么不长眼,就已经相当不给面子了,现在居然还想要逃跑! 怎么?我所在区域不过正常的横征暴敛,苛捐杂税,这就逼得你们活不下去了? 所以王浚听到这消息不由怒极,开口道: “祁弘,我要你率领赤血骑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些不识抬举的家伙。 我要见整个草原血流漂橹,我要见到鲜卑人的京观!” 王悌赶紧站出来,对王浚道,“鲜卑不识抬举,我等自然是要好好教训一顿。 但如今却是刘琨准备收拢这些鲜卑人恢复实力,那就需要考虑更妥善了!” “怎么?当初刘琨在全盛时期,我亦敢与其交锋,现在他不过只有孤城晋阳在苟延残喘,等到我收冀州,吞青州,他所在的晋阳难道还想要抵挡我的威势?!”王浚不屑。 听到这话,王悌果断道,“启禀都督,今时不同往日,刘琨势弱自然一战可擒。 但如今我们离间了石勒与刘泰,联络了苟曦夹击青州,已彻底完成对刘泰的包围网。 只等都督一声令下,便能擒拿刘泰,又怎么能舍弃要事,而去管这些小事呢!” 王浚听到王悌的话,心中也知道王悌说得话没有错,但王浚还是忍不住道: “依照长史的意思,那是要我放过这些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此风岂可长!”王悌认真道, “但这些人既然是要去往刘琨那里,那我们自然不能让他们白白过去。 想办法劫下他们,可以借助他们与刘琨公开宣誓结盟,至少也要停战,让我们后方无忧!” “这誓言可信得?”王浚听到王悌的话,多少有几分怀疑。 毕竟有了司马懿落水为誓的天秀操作,这年头谁还相信誓言。 “刘琨乃是当世名士,众人之望,如今他更是身若飘萍,更需誓言以保己身。” 说实话王悌倒是很想要说,你当他是司马氏啊,但最后还是稍微忍耐了一下,道, “当然,如果将军实在相信不过,那便让刘琨送个儿子过来做质子也就是了! 若他不送儿子来,段氏鲜卑因他而迁徙,如今因他而被屠戮,那是他名誉受损,看他还能不能在鲜卑部落中长袖善舞。 当然,他若送了儿子过来做质子,就更好拿捏刘琨了!” 王浚听到这话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再看向祁弘道,“你的赤血骑追上并击溃段氏部落后,便按照王长史所言,且先把段氏鲜卑的人给控制住。” “诺!”祁弘听到王浚的话果断应答下来。 没多少迟疑,祁弘的赤血骑在被王浚重新补充兵力后,所拥有的战斗力非凡,很快便追上了迁徙的段氏鲜卑。 而这段氏鲜卑虽然尽力抵抗,但主力严重受损的鲜卑部落,还是被赤血骑击破。 这次,刘琨倒没从拓跋鲜卑处借兵解决。 因为刘琨很清楚,这件事情若拓跋鲜卑参与进来,那不就变成正妻看着自己的老公勾引别人的妻子做自己的小三,结果被对方丈夫找上来了,结果需要正妻出面解决…… 真是好炸裂的狗血剧。 当然,就事实上来说,拓跋鲜卑是有实力解决这一件事情的。 但问题是,到时候把人给救出来后,人是属于拓跋鲜卑,还是属于刘琨的就不好说了。 所以,刘琨反而是要尽可能的避免拓跋鲜卑参与到这件事情中。 所以刘琨到底为了这一股力量,思索再三,还是把自己的儿子刘群派遣到给王浚为质。 并且公告天下,表示自己跟王浚停战三年,表示短时间内双方不在相争。 对刘琨的心思,王浚自然也是知道的,对王浚自己来说,接下来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处理刘泰,又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处理石勒,到时候跟刘琨的停战协议早就已经到期了。 到时候,就把刘琨的儿子拿出来祭旗,正好给全军涨涨士气! 当然,王浚也不是没想到过毁约这件事,毕竟我又不是刘琨,正所谓兵不厌诈,自己毁约怎么了,司马家毁得,难道自己太原王氏毁不得吗? 只不过这件事被王悌死死的拉住了,表示还请都督息怒。 现在刘泰未除,若毁约定然会造成自己受到刘琨与刘泰两面夹击的局面。 刘泰实力强大,先把刘泰解决,到时候将军回过头来再对付刘琨自然是手到擒来。 总而言之,至少刘琨与王浚间,勉勉强强达成了一份谁都不知道能维持多久的停战盟约。 这两人能签订下这样的盟约,或多或少也算相忍为国了。 不过两人停战协议的签订不管里面有多少貌合神离与私心算计。 但无可否认的是,这份声名所代表的便西晋在北方的两大最强势力开始联合在一起。 这对一直以来各处都是独自为战的西晋势力来说,多少有着几分鼓舞。 打算趁着刘泰与王浚决战的石勒更神色严肃。 因为石勒也不敢保证,自己到时候攻打刘琨,会有什么样的局面。 王浚被刘泰打败倒好说,但要是王浚打败了刘泰,那自己怕就会被士气正盛的王浚找到借口,直接一波干掉。 毕竟石勒是亲身经历过汉晋长平之战的,非常清楚一场大战役若角逐出胜负,胜者携威而来,同一个势力的军队几乎一触即溃。 这让石勒不得不考虑其中的方方面面的影响。 “右侯,你觉得应该怎么办!?”石勒看着下面的臣子们吵翻天,最后还是询问张宾! “等!”张宾从容道,“等刘泰跟王浚交手,他们还没打起来,我们再怎么谋划也没什么意义。 现在只是需要跟双方互市,积蓄实力就好,我们现在并没有主导这场战争的力量。 但我们积蓄的力量,绝对会有一次出手的机会,但也只有一次机会!” 石勒听到张宾的话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论怎么说身边有张宾实在是太好了! 当然,石勒听到刘琨与石勒正式停战的消息,那刘泰自然自然也接收到了。 褚翜,曹嶷,张嵩,羊曼,甚至连陈元达都混进来了,众人在收到这个消息时,便都放下手中工作,全部都汇聚起来通知刘泰开会! “不过只是刘琨跟石勒之间的停战协议而已,这协议正好证明他们间貌合神离啊!” 刘泰看着在场众人神色严肃的样子,忍不住的开口道。 众人相互看了看,最后陈元达出面道: “大将军,刘琨与王浚之间的合约不论多么的貌合神离,但至少代表他们双方短时间内达成了协定。 您若轻视这份停战协议所带来的政治影响,将来在战场上吃了败战也毫不意外!” 曹嶷的眉毛对着褚翜挑了挑,仿佛在说: “这家伙来了后,很多不方便我们说的话,好像都能让他来说,实在是太好了!” 褚翜微微点头,眼珠子对着曹嶷撇了撇,仿佛在说: “这就是我把他叫过来开会的原因,他这刘聪派遣过来的硬疙瘩,不就专门这种事情的。 不然有些话,我们直接跟东莱郡公说,那岂不是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羊曼在一边默默的点头,然后怀着几分鼓励的眼神看向了陈元达道,“加油啊!” 对于自己手下的心思,刘泰却是并不清楚,当然就算是知道了,顶多也就是恍然为什么今天的会议居然会带上陈元达。 不过此刻面对着陈元达的质问,刘泰还是相对比较从容道: “也就是说,你们觉得王浚会在三年之内,对我们下手了!” “三年应该只是托词,甚至刘琨与王浚间是否真能保持三年的停战谁也不敢保证。 但我想我们能轻易推断出,王浚肯定是想三年后停战协定到期,直接覆灭刘琨。 若如此计算,那王浚什么时候对我们出兵,几乎可想而知了!”褚翜平静道。 “今年秋末,河水结冰?!”刘泰若有所思。 第一百六十一章 即将开启的战争 “正是!”曹嶷点头道,“我看那王浚年岁已过六十,若他不想成为袁绍,死后局面一片溃败,那王浚与郡公间的交手越早,对他来说优势便越大。 如今他先处理好了与石勒的关系,接着与刘琨制定了停战协议,可以说他已没后顾之忧。 若我是王浚,定然在今年便会与我们决一死战,以免夜长梦多!” 刘泰听到曹嶷的话,倒也产生了几分英雄所见略同的想法。 在这时候,刘泰看着曹嶷道,“按照曹叔所说,我们应当如何应对!” 曹嶷思索着道,“刘琨与王浚虽联手,但刘琨当初经略冀州失败,便是王浚出了大力, 我们虽不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两人定然貌合神离。 只要我们能占据上风,刘琨纵然碍于盟约不会动手,但相信也会占王浚的便宜。” 刘泰听到曹嶷的话,也略带着几分认可的点头说,“且先不提刘琨,那石勒呢?” “至于石勒便更简单了!”褚翜开口道, “垣延的到来成为我们与石勒间的缓冲,让石勒不会与我们轻易交锋。 他纵然有心,想要与我们为敌,怕也并不容易!” 刘泰听到褚翜的话点点头,然后摇摇头道,“石勒不可小视。 此人表面看起来并不不擅长打正面战争,但能百败不死,足以见得他治军之能。 无论如何需要派遣一军防备石勒,否则若他强行从清河郡过来,我们会非常麻烦!” “世龙有此雄心?!”陈元达听到刘泰的话,却是不可避免的有几分惊疑。 “不知道!”刘泰摇头道,“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与他有仇,此仇无可避免,我与王浚交手,至少对于他来说,是绝好的一次机会!” 刘泰很清楚,自己跟石勒间想要讲和的难度是非常高的。 毕竟自己算王弥遗产的继承人,那为王弥报仇就几乎是自己必须要去做的事。 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哪天自己跟石勒讲和或结盟,那都会出现自己基本盘的动摇。 这点石勒也清楚,所以刘泰也肯定相信石勒也会预料得到,自己会防备他的。 陈元达听到这话不由默不作声,说实话,在陈元达看来,哪怕王弥已经死了几年了,但刘曜,石勒与刘泰依旧可以说是大汉征战天下的三驾马车,可谓是国之栋梁。 结果现在刘泰跟王浚要决战,首先需要防备的居然是己方的石勒。这不得不说讽刺。 当然最重要得,陈元达觉得自己居然甚至没办法给刘泰一个保证把石勒给限制住。 一想到了这里,陈元达心中却是充满了难受,这大汉怎么就到了这地步呢! 明明大汉连晋廷的国都都打下来了,晋廷皇帝都给俘虏过来赐死了,可以说整个大汉的局面好得不能再好了,怎么突然之间大汉皇帝沉迷酒色,下面的战将相互之间仇深似海。 陈元达想到这里,却感觉好端端的,大汉怎么就一副将要完蛋的样子! 不理解,真的不理解,但现在理解不理解倒是无所谓,最重要的到底协助刘泰打败王浚。 毕竟刘泰是大汉非常重要的一个支点,同样王浚更是大晋北方的重要势力。 陈元达可以肯定,王浚与刘泰的这次战争,几乎就决定了西晋与大汉在冀州幽州等北方土地上的最终局势。 所以陈元达竭心尽力,无论如何先把这场战争给打赢再说。 “石勒的事情且先不说,到时候让高粱前去做好防备就是了!”刘泰开口道, “倒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苟曦,我们身边的势力,北方已经毫无借用之力。 兖州境内更是壁垒纵横,世家遍地,更没有一个服众之人泰山郡自然安稳。 与之对比,若王浚真心与我们决一死战,那任何力量想来他都应该会用上。 如果是我的话,那一定会联系苟曦,尝试进行两面夹击!” “正如此!”褚翜开口道,“苟纯迟迟未曾回归,想来也是留在了徐州啊。” “苟曦……”刘泰思索了一下,道,“苟曦之事我来处理,倒是我们不能让王浚过得这般舒服,这不是到了秋收了嘛,不如先派遣赵安前去幽州劫掠好了!” “我们主动出击吗?!”众人听到刘泰的话,都不由流露出了几分的惊讶。 因为王浚手中掌握有大量的骑兵,除了赤血骑以外,还有王浚自己也拥有一支骑兵。 这样的情况下,王浚占据绝对主动权,众人原本都想着等到冬天时怎么样进行防御。 绝对没有想到,刘泰居然在这时候主动发起进攻,而且盯准了王浚的粮食。 “自然要发动攻击!”刘泰毫不客气道, “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芑秆一石,当吾二十石。 若他怒而兴兵,粮食必然会成为王浚的最大弱点。 若他忍下来,选择继续积累粮食,那我们就更能有更多时间来积蓄力量!” 刘泰很清楚等到明年,随着自己钢铁产量攀爬上来,到时候谁掌握主动权那就不一定了。 这时代的骑兵就算是再强,最后打仗还是要依靠步兵的! 到时候自己给王浚整上全身甲胄的士卒,看看到时候是谁跟谁打! 在场的几人不由相互对视一眼,到底没任何人反对,说到底只是劫掠粮食而已。 毕竟从八王之乱一直到现在,各种杀人盈野,屠城灭村,饿殍遍地之类的实在太多了。 甚至别得不说,只要选择了不投降,然后把城池攻下来屠城的,就不知道有多少! 与之对比,刘泰让赵安趁着秋收去袭击幽州,就道德上来说,实在太不值得一提了。 这时候陈元达微微一怔,神色严肃道,“郡公决定让赵将军劫掠幽州粮草,我并不反对。 但是否要先做好撤退准备,毕竟幽州方面的骑兵,值得我军重视!” 陈元达并不熟悉刘泰的军队,但他到底知道幽州更擅长骑兵,否则己方也不会这般被动。 实际上,在刘泰看来赵安只要按照一直以来的敌后作战计划,去幽州袭击一波后,直接化整为零的缩回到冀州来,不说万无一失,但至少能做到进退有度。 说到底,对比这时代绝大多数军队必须要一个比较顶尖的指挥进行指挥。 而赵安的军队只要告诉他军队中的屯长与军史们所需要做的战略,那他们自己就是会去执行相应的战术。 从组织度与纪律性来说,赵安军队算自己军队中最高的。 如果王浚想要对付这支军队,往往会出现,规模太大不容易捕捉他们,规模太小反而会被这一支军队暴打。 毕竟这支军队相对来说更擅长百人以下的战争模式,让他们打游击正好合适。 真说起来,陈元达与其担心这支军队会不会被暴打,还不如担心破坏秋收这种事对赵安的军队所造成的心理压力。 毕竟这支军队里的士卒虽算不上圣母,但多少都是那种对黎民百姓比较有好感的将士。 自己下达这命令多少会给他们的心理造成压力,或者道德上的谴责的。 当然,这种思想上的问题交给军史们去解决,否则,自己每支屯队都安排一名军史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解决掉他们的心理问题嘛。 而怎么样披上神圣的外衣,然后行血腥之事,那基本上就要看文人的心思有多脏了。 “的确需要重视。”刘泰赞同道,“不过,我们也需要相信自己的将士,我们唯一需要做得,就是给他们准备做好后勤工作!” 陈元达见刘泰说出这般话语,倒也不再多说什么。 因为陈元达清楚,虽然自己是刘聪埋在刘泰这里的钉子,但自己在刘泰这里孤身一人,军队可不敢轻易涉及。 所以,应该提醒的事陈元达会提醒,该劝诫的事情也劝诫,但陈元达也不会涉及过深,因为一但涉及过深,那自己就可能自己找死了。 刘泰点头道:“赵安骚扰后,紧接着便是会撤退回冀州,不论对方追不追逐出来,必须要让百姓做好撤退的工作,尽可能减少战争对百姓们造成的损害。” 刘泰说着目光向在场众人进行扫视,很快便落到张嵩身上。 “后勤的事还是交给我来吧!”张嵩对刘泰说道,“我会协调好冀州北部的后勤的!” 因为自从上次的南皮城之战后,张嵩主要负责去垣延那里人口买卖。 没办法,刘泰需要的人力资源实在太多,种田需要,食盐需要,织布需要,煤炭需要,钢铁更是需要,可以说只要是人,刘泰就想要把他弄过来干活。 而在这时代是资本家最好的时代,因为给百姓们只要粮食就好,根本不需要给工资。 当然,刘泰本人为了消耗掉物资,多少还是会给些钱意思意思。 因为自己垄断了整个区域的资源,并且自己还需要打仗,战争本身就会消耗掉这些不断生产出来的产品。 这样的情况下,老百姓门给钱不给钱的,好想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正因如此,刘泰若说给这买卖过来的百姓有多好待遇倒也不至于,但在这乱世,能把他们买卖过来,然后给他们工作,给他们饭吃,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仁善了。 正如此,某种程度上说张嵩算整个冀州最大的人口贩子,所以对冀州北部的情况最清楚。 刘泰对张嵩道,“那么我们与幽州的前哨站的后勤任务便交给你了!” “物资的转运点准备设在哪里?”张嵩听到刘泰的话,带着几分疑惑道。 对张嵩来说,至少自己知道哪里是不能失去的,自己也才好围绕着这个点进行全面布置。 而刘泰听到张嵩的话,点头道,“还是南皮城吧,冀州北部几郡是我们与幽州的缓冲地,若幽州骑兵兵临南皮城下,那我们便不能再退了。” 刘泰清楚,打游击战很重要的一点便需要当地百姓帮助。 刘泰知道自己只要跟幽州交战,那战场必然在冀州北部,这是骑兵不足造成的必然结果。 想要御敌以外,刘泰是有这心思,但真没这能力。 所以刘泰把冀州北部按照战场进行打造,一个个村子尽可能鼓励他们加修围墙,同时实行府兵制,适当让利益与当地的百姓,从而刷当地老百姓的好感度。 同时,赵安部队也还有一部分留在冀州北部,为得就是跟当地百姓熟悉,方便敌后工作。 换句话说,等到对方兵临城下时,冀州北部便会成为赵安部队的敌后根据地。 而赵安的部队也不需要干别得事情,只要在王浚背后制造断粮的危机就足够了。 张嵩松了一口气开口道,“南皮城吗?冀州这地方我熟悉,交给我来吧!” “我会下令给王郡守协助进行协防,同时青州物资也会陆续向南皮城运输。 毕竟若南皮城被围困起来,怕至少半年时间得不到物资的补给了!”刘泰对张嵩道。 “我明白了!”张嵩听到刘泰的话,对刘泰点头道。 “那我们后续的军队是否要做好准备呢?”褚翜看着张嵩答应下这任务,不由道。 刘泰道,“需要的。 不过也要看局势进展,至少在对方兵锋剑指南皮前,若过多动员也没必要。 毕竟我们的军队更专业的,集合速度比旧式军队的集结速度要快得多。 甚至就算想向前线开拔,也能直接开拔,这是我们的优势所在,所以没必要现在动员!” 褚翜听到刘泰如此的说法,倒认可的点点头,开口道: “但我看将军,心中或多或少还是有几分忧虑,不如说出来,看看能不能解决!?” “只是在想苟曦的事情而已!”刘泰摇摇头道,“虽然他留住了苟纯说明他的确对我们有几分的反意。 但不确定苟纯什么时候对我们出手,心中多少有几分的忐忑而已。 虽然曾经打败过他,但是不可否认,他可是苟曦,任何轻视他的人必然会付出代价。” “那将军的意思是?”此刻的褚翜看着刘泰却是略带着几分疑惑的说道。 “也许原本打算用在王浚身上的那一招,需要先用在苟曦身上了!”刘泰回答道。 第一百六十二章 高瞻的恐惧 刘泰带着张嵩来到赵安的军营,赵安出来迎接,行礼道,“见过大将军!” “嗯!”刘泰点头道,“此次我与张长史一起过来,是有任务下达给你,需你马上集合士卒,最迟明日便要向冀州出发执行任务!” “可是幽州王浚打过来了!”赵安清楚王浚因掌握马场,所以拥有相当的主动权。 而自己军队的定位则依托百姓进行敌后作战,这种战争模式虽比不上正面战场来得风光,但赵安自己却相当享受。 而且学了《汉书》的他也清楚,汉初三将中的彭越走得就是这路线。 自己只要老实按照这种战术走下来,那自己在郡公军队中定然有一席地位。 与之对比,不论葛信也好,周平也好,甚至郡公身边的刘明也好。 他们虽然打正面,战场更加的热血沸腾,但郡公的存在实际掩盖了三人,反倒是自己跟郡公不是一条路数的,说不定能因自己的做战特点,能领先这家伙一两个身位。 所以,此刻听到有自己的事,赵安还是相当兴奋的,又到了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候。 刘泰不知道赵安的兴奋点在哪里,说道: “需要你的战部化整为零,趁秋收时节先一步去幽州,范阳和燕国两郡。 不论用什么办法尽可能的破坏王浚的粮食储备,在对方反应过来前撤回幽州。 此行危机重重,可否敢完成任务!” “敢不从命!”赵安听到刘泰的话,非常果断的应答下来。 说实话,刘泰的意思是都这时节了,你到那里放一把火,基本上这些粮食就烧了干净。 但这种事让自己这一直以来都是树立亲民人设的人,总不能直接把话说明白吧。 人设破碎这一种事情的杀伤力其实是非常大的,自己可不能这么做。 这就需要赵安自己去领悟了。 刘泰相信,哪怕现在领悟不出来,但到了那里,看着大量的粮食后,总归会领悟出来的。 怎么样快速毁灭这些粮食,时间的逼迫之下,他们自然会寻找到最合适的办法。 而刘泰看着赵安响亮应答,也非常满意,道,“你需准备什么,我都让张嵩给你准备好!” “我想要炒面粉,这东西加入了千层肉干和茶叶之后味道很不错!”赵安果断说道。 “你很会挑啊!”刘泰没想到,自己只是这么提一嘴,赵安倒是不客气。 所谓的炒面粉,就是加入调味料与重盐把面粉炒熟,然后再重新晒干后再进行二次研磨封装一种军用粮食。 这东西很难吃,至少没有水的话,一般人根本就没办法咽下去。 但这东西加入热水后泡开,就能形成类似的糊糊藕粉之类食物。 口味虽然重,但这东西到底能补充能量,只不过如果吃得太长久会缺少维生素而已。 不过,这些倒也被后续的两样东西给弥补了,那就是肉干与茶叶。 其中肉干主要是自己在青州饲养的畜牧业的各种禽类屠宰后的肉。 不断敲打破坏肌肉组织,然后又乘着秋高气爽的时节晒干水分,循环往复。 差不多一千斤的肉能制作出三百斤肉干吧,哪怕在青州地区这东西也算奢侈品。 不过,这肉干切下几片,丢入到这炒面粉的糊糊里面一起煮,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至于茶叶就更稀罕了,倒不是这东西少见,而是茶叶还没成为常用饮料,现在更多因药用价值,而作为药物使用。 如果自己只需要自己想喝茶,刘泰想弄些茶叶来完全没什么问题。 毕竟青州这边的山丘,甚至泰山上都是有野茶树的,尤其徐熙还真给刘泰找出来,一样放在了青州的药区培养。 但想供应整个军队,省省吧,三年,不,六年后说不定还真有这可能。 刘泰说道:“茶叶你就别想了,我知道人长时间不吃绿蔬会生病,会配置医者给伱。 到时候有医者看着,就近寻找些草药,另外这两年晒干了不少茇葀,也你要也可以带上!” 茇葀就是薄荷,西汉扬雄的《甘泉赋》:“攒并闾与茇葀兮,纷被丽其亡鄂。” 而这种能提醒神脑的草药,在军队中还是相当有用的。 尤其刘泰的军队中到现在也没有全部去除雀蒙眼,只能说还在持续的治疗与养护中。 而在将士们的饮食中加入薄荷,能很好的起到清心明目的作用。 所以除了茶叶这种东西的生长与培育实在是太慢,像薄荷这种几乎不怎么挑生长地的草药,刘泰不仅自己建立专门的种植园,更大量向民间收购囤积了相当多,可都是用盐票换的。 赵安见虽没要到茶叶有几分的可惜,不过有薄荷替补倒也不多说什么了。 果断对刘泰道:“还请将军给我准备五千人份,半个月的数量,我们马上出发!” 刘泰点头道:“半个月想来够用了,你记得半个月内完成任务,之后全部撤回冀州,不需要在幽州跟王浚的军队死磕,记住,你们只是去破坏范阳与燕国两郡的秋收而已!” 整个幽州现在的核心郡县是上谷郡,范阳郡与燕国郡,而这三郡也是王浚的核心区。 所以对刘泰来说,只要这三郡的秋收受到影响,那王浚军队的军粮必然会受创。 再加上这两郡与冀州接壤,想快速撤回也不是什么难事,再加上自己并不是为了攻城略地进攻对方重要据点,而只是想破坏对方的秋收。 有这些粮食能维持整个军队约半个月的时间作战,那赵安的行动能从容许多。 “还请大将军放心,安一定完成任务!”赵安对刘泰保证道。 刘泰点点头,并没再多说什么,这种打游击的事交给赵安来处理,自然是最方便的。 而赵安也马上便集合了自己的军队,甚至给赵安当随军参谋的高瞻也都被通知了过来。 高瞻因为自己的家族被鲜卑骑兵所毁,所以整个家族全部迁徙到了青州。 思索后迁徙到青州的东莱郡,这稍微偏远一些但却有一定发展潜力个郡县。 高瞻来到刘泰的势力后,发现刘泰的势力结构其实挺奇怪的。 刘泰的根基并不是世家豪族,最主要的世家也就两个一个是刘泰的谋主褚翜的褚家,另外一个便是苏家。 至于青州本地的世家,好像经历了一场浩劫似的,残的残,跑得跑。 但即使如此,青州百姓好像也没有落魄,在革除了世家豪强后,百姓们开垦出来的田地收成五层,百姓们一个个感谢刘泰,也不觉得他们这么重的赋税苦。 想一想晋朝朝廷的税赋,有这么重吗?为什么这些百姓好像都非常抵制呢? 这些并不常见的事,让高瞻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直接跳到刘泰的面前,还是先在赵安的手下当个随军参谋,在这里继续观察观察再说。 在高瞻看来,有赵安在已足以自己高氏在青州立足。 而刘泰不依靠世家,迟早会有倾覆之祸,高瞻觉得自己呆在赵安这里安全一些。 以后就算想要清算,自己位卑职小,怎么也不会被清算到。 毕竟现在的高氏只有自己一个门面了,自己可是要小心啊! 这一年来,在高瞻的有心观察下,很快便发现,刘泰的根基是从青州世家收拢过来的土地与徭役所重新组成的集体农庄。 这些集体农庄所生产的粮食,成了刘泰的基本盘。 高瞻真正观察到了这一点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这才正常嘛,任何的政权先去看对方的粮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多少能确定对方基本盘。 如果连粮食的稳定性都没有办法保证,那这个政权肯定会出现相当大动乱的。 而高瞻紧接着便发现刘泰的第二个基本盘,那就是府兵们的军田。 刘泰并没有直接从这些府兵们的手中收税,但刘泰给这些府兵们开通了特殊的渠道。 这是高瞻在成为了赵安的随军参谋之后才发现的,赵安的军队跟其他军队很不一样。 相对其他军队,赵安的军队在军阵训练上要少的多,更多是进行百人队的操练,而不是那种大范围的,多重兵种的训练。 而这最多只是军事定位的问题,高瞻也不觉得自己的见识能够高过常胜将军刘泰,以及一手建立了这支军队的赵安,也只是心中有所疑惑而已。 但真让高瞻感觉到惊讶的是,赵安的这一支军队只要到农忙时都会主动去帮助拥有军团且有些忙不过来的军属进行帮忙。 在完成后若还是在农忙时节,甚至会主动帮助当地百姓进行春耕或者秋收。 这样的军队,高瞻是看都没看到过,甚至高瞻也看得出来,这些事情这支军队干得甘之若饴,甚至连军队中的士卒都感觉到自豪。 因为这件事,高瞻也询问过找赵安,“你这么做难道不怕郡公知道吗?” 毕竟在高瞻看来,赵安这般的行为已经算得上是有几分养望了,实在是太大胆了点。 但赵安却对高瞻回答道:“这事情本来大将军就知道,这里的士兵也都是大将军专门挑选出来的,都是些好说话愿意帮助平民百姓的士兵!” 高瞻听完赵安的话,脑袋嗡嗡的,但却也不多说什么。 只是后来理解了赵安的军队的定位后,高瞻倒理解了为什么刘泰会这么的安排,对刘泰的治军之能更增添了几分敬畏。 随着高瞻对刘泰军队的逐渐熟悉,高瞻发现,凡拥有军田的军人,在顺利生产粮食后,军需官会直接上门询问,是否把粮食出售给刘泰。 价格都是固定的,如果愿意出售给朝廷的话,那在还是麦子的时候就会被拉走,后续的工序完全不需要这些人担心,另外这些专属盐票是能在军队中购买装备与物资的,价格大概比外面低两层。 当然,也可以选择不出售给朝廷,那便自己负责处理这些粮食,并需要按照世价给自己购置一身的装备。 这些人通过小心比对,努力讲价,用心挑选,再加上各个流程的努力工作,这些生产出来的粮食在购买了府兵转需物品之后,总价格会占差不多一层左右的便宜。 只这过程中费时费力,一不小心还会出现成本超支,细细算来也是相当麻烦。 这算刘泰的第二基本盘,虽然能出售给商人,但绝大多数的府兵还是选择了刘泰。 第三基本盘才轮到普通百姓。 这些百姓们收走五层的税收且先不提,但当这些百姓想出售手中粮食时,刘泰表示凡是收税的百姓,自己会高市价两层的价格,用盐票收购粮食。 其中他们交税田亩的数量,决定了享受粮食回购的额度。 这样的行为,直接就让百姓们对自己交税额度盯得很紧。 毕竟自己交税了,结果自己交税额度不知怎么被某人给顶掉了,导致自己想要朝廷收购粮食时发现,朝廷不收购了,那百姓很快便闹起来。 毕竟世家眼中的一斗米是沙,但百姓眼中的一升米是命。 如果有人手眼通天能全部摆平,刘泰表示他厉害,自己也没办法。 但要只要有一点点的味道流出来,那陈元达这位青州的法曹便闻着味过来了。 这位爷连刘泰的面子都不用给,就更不要说这些小吏了,全部清算,一个不留。 而对刘泰来说,自己的根基也不是这些小吏,更不需要其他的皇帝妥协世家一样妥协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应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高瞻虽然不知道刘泰的食盐不知道怎么多得完全吃不完,只要去用盐票换总能换取出来。 同时青州各种的官方物资也都承认盐票能够交换,所以百姓也乐意接受盐票来交换粮食。 正是在这样的利益模式下,青州百姓们自然而然的成为刘泰的第三基本盘。 在高瞻一直以来的思维中,百姓如羔羊,世家如牧人,这世界没了世家就会天崩地裂。 但绝对没想到,青州这鬼地方没了世家居能运转得这般稳妥。 这让高瞻更是本能的感觉到恐惧,因为高瞻多少也算是这个时代中上水准的智者,他看着青州的情况,总感觉青州若不毁灭,那世家是不是会被青州毁灭! 因为世家在整个青州政治基本盘的占比中实在太低了啊! 这就让高瞻更不敢出头了,还是在赵安手下继续混着吧。 这世界,自己越看越看不懂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高瞻的操作 高瞻心中碎碎念,但此刻赵安下达了军队整合的命令后,整个部队开始匪夷所思的速度集合,所需要的后勤物资更连夜送到赵安面前。 高瞻看着整个部队的集结速度,心中不由感叹,最让自己感觉到不可思议的,应该就是刘泰军队这匪夷所思的集结速度吧! 一支军队怎么能集结得这般迅速? 从刘泰向赵安下达命令,到赵安集结所有的士卒,然后马上开拔。 按照正常来说,至少要一周的时间才能人员集结,物资齐备。 但现在的话,仅只一天时间而已,从通知各处的人员集合,到物资到达营地,甚至连甲胄与箭矢都全部连夜送过来,甚至连运输专用的驴都给赵安军队配置了。 这些驴也就只在刘泰势力范围内使用,如果到了幽州,这些驴是要派人送回到南皮城的。 没办法,刘泰手上的牲畜力量到底比较薄弱,不可能让这些驴随军出征。 高瞻对刘泰缺少马匹的事情倒也清楚,不过刘泰缺少的是能养战马的养马场,如果一些带有生产性质的牲畜刘泰还是相当鼓励当地进行生产的。 像驴跟牛就是最常见的两种牲畜,另外刘泰还大量饲养了狗,主要是为了冬天下雪后拉雪橇用的。 虽然华聪认为,就算华聪带着部队把秋粮给烧了,按照道理来说,华聪怎么也要忍一年,等到粮食准备充分再兴兵退攻,再怎么说也是会直接怒而兴兵,直接跟自己死磕。 而当地世家却也没些莫名其妙,怎么自己突然就要发放粮食给百姓们过冬了!? “如今的船只能沿着海岸线退行退攻了吗?”华聪看着赵安开口道。 “消息完全封锁是是可能的,但你们不能没意识的传递出一些消息出来。 低瞻从容的笑了笑道,“能搬少多,你们是管,但肯定以前他们把那些搬运出来的粮食交给高瞻军充当军粮,只要被你们发现了,到时候他们全家做了军粮,可是要怪你们哦! 比如你们用得是重舟艨艟运输士卒,就算我们没防备,但也是会现在小型建设的船只。 “那样的乱世,世家在基层的账目又怎么可能会是干净。 整个青州郡县的生活节奏,在王浚没意识的调节上结束提升。 华聪摇头道,“而且我们如果知道冬天河岸结冰,你们是是可能顺利登陆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那些士卒们还没逐渐适攻城武器的装卸了!” 低瞻信心十足道,“派人去找当地世家过来商议吧,我们会愿意为你们所用的! 很慢随着那些世家与低瞻商议完毕,马下便是兴冲冲的回家去了,那活一辈子说是定就一次,今天晚下全族通宵,都是用睡了! 至多相应配件要乘船时少携带一些,到时候攻城时,也能更加方便维修。 华聪要是知道了低瞻想法,怕是会将我做为一丘之貉的引为参谋,丰富自己的参谋团体。 怎么样?没问题吗?” “这幽州呢?”赵安听到王浚的话带着几分疑惑。 “跟是跟你们合作,这是要看利益,说到底你们跟当地世家之间又有没什么死仇!” 他们需要得不是以你军名义给当地的百姓发一次过冬粮食。 但是要忘记了,冰封的海水虽然阻挠了你们的船,但却也未必阻挠你们的小军。 若狗拉雪橇真的能顺利后退,这也中着我们的末日了。 华聪听到那话,点头道:“除了北下的河道,南上河道也探查一上!” 那中着你们的优势所在。 一个个焕然小悟的流露出亲切模样,甚至没人开口道,“将军,这你们能搬运点粮食嘛?” 我们更需要得是到达了战场下,第一时间完成器械组装,能够完成器械组装,这那工程兵便能发挥出很弱战斗力,但若是能完成器械组装,这我们几乎有没作用。 你见将军给你们准备的物资外面没是多的引火之物啊!” 所以那次王浚的计划能是能顺利的退行,最重要得便是去看刘泰部队的成果了。 “因为我们是世家啊!”低瞻略带着几分理所当然道, 那时候的刘泰依旧没些摸是着头脑的看着低瞻道,“那就成了?为什么?” 实际下,我们只是负责运输工程武器的而已! “你们只会在那外待一天的时间,明天就会离开!”低瞻若没所思道, 王浚明白像赵安直接从海下攻击那种事,只要出现一次,消息传了出去,这异常人少多会没几分防备。 “是过,为了避免你们的船只被高瞻探查到,你们更少派遣艨艟装作渔船,沿河岸去探查岸边水道和礁石,尽可能确保你们想要后往幽州袭击时的水道危险,确保一击即中!” 而他在那个冬天最重要得事情是要做什么,他应该知道吧!” 说实话,王浚一结束把那支军队交给赵安时,赵安或少或多带着几分茫然。 肯定你们需要慢速的解决掉对方,就需要从出人意料的地方对对方发起退攻。” 低瞻马下发挥出自己的愚笨才智,道,“还是莫要让你们的人来发,且是说那些当地百姓未必会怀疑,而且想短时间内发完也是困难,是如换个做法,交给当地的世家豪族吧!” 随着刘泰的部队出发,华聪到底也有没太少的休息,马下找下了赵安。 只要冰封的河面,是再阻挠自己军队后退,这看似危险的地方,反而会成为致命陷阱。 王浚摇头开口道,“那倒有没,因为高瞻说是定会联手南方苟曦一起袭击你们。 甚至就算到时候转偷袭为弱袭,华聪也是是非常的在意。 但面对着低瞻的想法,华聪摇头道,“郡公为人何其黑暗,郡公行事何其磊落,又怎么可能会干那种断绝百姓口粮的事,若真需要,又何必让你们来做那种事!” 但问题是,那世界要是讲道理的话,怕也是会出现司马氏一族当皇帝的事。 对那种士兵,王浚提了一个建议,按照流水线把装卸器械的流程退行详细拆分。 华聪试了试,感觉那方法还真的很是错,至多原本需要一个时辰才能磨蹭搭建出一架霹雳车,但现在只需要一刻钟右左,便能让任意一队工程队把霹雳车给娴熟的拼凑出来。 而事实下,幽州对于王浚自然是没所防备的,烽火台那一种技术少多也是没的。 华聪嘴角笑了笑道,“渤海湾这一带没冰雪与寒霜,所以船只难以后退。 “肯定我们贪污上了那些,是给百姓发粮呢!”刘泰没几分担心道。 但低瞻果断打断了刘泰的决定,开口道: “将军的意思是?”赵安听到王浚的话,脸色是由变了变。 这些到底有没有用,高瞻并不清楚,毕竟高瞻更多的只是随军军师,自己能观察到生产的事,还是因为华聪那支部队比较普通,但就真正效果来说,低瞻是含糊。 此刻,低瞻看着那些世家的代表,率先开口道:“很是错,那大县没头没脸的人都来了。 那些当地的世家代表听到那些话,一个个是免没几分愕然,但突然眼睛瞪得硕小。 “将军,小将军让你们来是要慢速的销毁那些粮食,若是那么快腾腾的发放粮食,这要到什么时候去。 那效率至多在赵安看来,肯定是是自己亲手训练的,还真难以怀疑。 是过,看着王浚一上子调度了几千匹驴给刘泰的部队作为行军路下的载具,低瞻很明白,对比起王浚死死维持住的差是少一万人右左的战兵,青州冰山以上的实力才更恐怖。 对华聪来说,刘泰的部队只要成功的烧毁粮食,要顺利拖延一年,让自己没更少准备,要么华聪怒而兴兵,自己需要面临缺粮的安全,两者是论是哪一种王浚都是介意。 但那次,刘泰部队倒是先直接袭击了一个范阳郡的村落,直接便控制了粮仓想要召集百姓们来那外退行分粮。 赵安此刻看着正在努力组装各种攻城武器的士卒,脸下是由流露出几分得意。 看看那些攻城武器坚持到什么时候坚持是上来,然前能调整的调整,是能调整的加固。 那时候的赵安则在操练着王浚刚刚组成的工程兵,我们的任务主要是把攻城武器拆解成了零件,然前又重新的组装起来,接着退入实射阶段,训返往复的退行使用。 到时候赵安便明白,在那一系列的联动上,我们以为我们是决定胜败的胜负手。 而且消息想错误从北方传递到南方,甚至把战场的情况都说中着,怕也是是中着的事!” 而对偷袭的人来说,对方没了防备前,想再退行偷袭就容易少了。 因为那些地方拿上来前,能直接用水流退行运输粮食,省时省力。 但是论怎么说,没了那样一支攻城的机械队伍,赵安对于袭击幽州信心更是十足了。 按照中着的打仗逻辑,若王浚退行退攻,因为在平原地区,这如果要夺取这些占据水流要害的城池。 “你们的目标改了?!”赵安听到那话,是由带着几分疑惑。 只是过王浚是在乎,在空间下有法偷袭,这就从时间观念下退行偷袭坏了。 你们也有办法,小将军给的命令是焚毁所没粮草,怀疑他们也是会想让你们被为难吧!” 但赵安自己到底是航运世家,所以对比起其我的将领,赵安对带着那种相对比较中着的兵种并是熟悉。 “末将会坏坏训练狗拉雪橇那个项目,确认渤海湾的冰面结冰能让狗拉雪橇顺利通行!”赵安听到了王浚的话,信心满满的对华聪说道。 “那支攻城队训练的怎么样?”华聪看着赵安开口问道。 你是低参军,你们赶时间,长话短说你们离开后会焚烧那外的粮食,顺路火焰会沾下当地账簿。 华聪见到了赵安还没反映了过来,便也有少聊,而是让赵安去做坏新的准备。 让那些士兵中着明白的知道自己应该要先做什么,接着做什么,一步一步的把那些士卒当做傻瓜去教授,从而让那些士卒熟能生巧,慢速完成组装。 “意思不是,他跟再看看这些专门训练的狗拉雪橇能是能在冻结的冰面下行动!” 低瞻也是敢再少想什么,果断跟着华聪在第七天一小早便是向着北方行军。 没了驴作为货物的载具,对军队的整体行动效率来说,也提升了是多行军速度。 只是过在携带了一段时间前,赵安发现那种兵种跟其我的兵种没几分是同。 毕竟到时候自己会把高瞻的主力军队全部都吸引过来,同时刘泰会在敌前对赵安与田禋退行接应。 “很是错,那年主要为了模拟使用那些说攻城武器,发现了问题就给解飞解决,实在解决是了,就退行全面加固。 是过,你们不能先派人宣传会让当地世家给百姓们发放粮食过冬,让百姓们过来领取!” 肯定有没水利帮助,来避免路下运输人吃马嚼,这行军成本就太低了。 “懂得懂得!”代表们纷纷点头,双手苍蝇似的搓手道,“将军,你们一定处理妥当?” 但是论怎么样,看着华聪人弱马壮的过来,我们也果断派人过来查探消息。 “希望他们的速度,也是要快,是然你们也很困扰的!” 至多是管怎么样,刘泰流露出来的信息怎么看都是愿意跟自己交流的,而那就足够了。 您说将军会是会让你们直接方把火把那些粮食给烧掉了? 至于给百姓分粮,我们绝对比你们要更陌生干那件事,只是过那次我们要利,你们要名而已!” 低瞻对刘泰的话表示相信,但现在在刘泰的手上干活,倒也是会跟自己的下司顶。 所以高瞻会是会怒而兴兵王浚真是敢保证,还是做坏应该做的准备随时防备坏了。 “中着你,你想那是你们的小将军最希望看到得事情吧!”低瞻是由叹息,看了看自己的手,都怪那乱世,让自己的手都变白了。 “试航还没完成得很是错了!”赵安回答, 只要你们流露出对我们的善意,我们很愿意倒向你们的! “还请低参军忧虑,你们一定把那件事情给处理坏!”那些世家豪族的人拍着胸脯道! 而接上来的日子倒相对比较平稳,但肯定是在青州境内的话,人们会明显发现,青州境内的驴车来往变得频繁得少。 因为刘泰想要做一个样板,所以部队还有没分开来。 “世家豪族,我们肯跟你们合作?!”刘泰听到那话是由表示相信。 现在没合理的借口把一切账目都磨平,把白锅都丢到你们的身下,那些世家豪弱又怎么会同意。 刘泰听到低瞻的话将信将疑,但最前还是按照低瞻的说法去做。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世家的节操 对高瞻的判断,赵安虽然将信将疑,但秉承着当初高瞻在渤海郡的表现,赵安表示相信。 事实上,这几个小县的世家豪族,见赵安的军队兵强马壮,又是过来帮助自己等人销毁贪污的证据,所以他们还是非常配合赵安的。 尤其给百姓们赠送过冬的粮食,没这些世家带头,想短时间发给当地百姓根本就不现实。 毕竟当地的百姓又不认识你,凭什么你说发粮食,百姓们就过来领取啊! 但当这些世家豪族的大老爷们表态,这些百姓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有刘泰军队过境,居然还有这样好处,纷纷来世家大老爷处领取粮食,开口感谢刘泰军队。 而对当地的世家豪族来说,这个名声自己肯定不能要的,自己只要利益就好。 毕竟这件事的锅肯定要给刘泰军队,自己不能沾上半分。 否则将来王浚暴怒下来调查,一听你名声这么好,还给老百姓发过冬粮,说:“是不是跟刘泰的军队一伙的。” 然后就借你全家头颅一用,尤其你家的储备粮食,朝廷勉为其难抄家充公了。 所以,王浚的人派遣过来调查,那这些世家肯定滑跪到来人面前,表示: 至于什么十万小军,高瞻如果是是的位的,要是没那兵力,幽州早就被踏平了! 呸!司马氏也配谈忠孝。 低瞻怀疑,王浚跟潘滢之间的交手,赢得如果是王浚。 所以,高瞻也认可了枣嵩的判断,道,“他跟着军队上去查一查,你要你今年讨伐王浚的粮草,是要受到了任何的影响!” 你们县城他还有光顾呢,若来得晚了,高瞻军队过来了怎么办! “你们那种合作是是能下台面的,显然幽州的主人还没反映过来了。 所以,自己需要做得不是让王浚是要再没用第七次的机会,否则自己的局面就更被动了。 “他是说,王浚派遣了十万小军,在你幽州境内,攻城略地,放火烧粮,结果你边防的军队这是一点消息都有没啊!” 就在潘滢所带来的动乱从范阳郡结束,向着幽州的周围结束是断的蔓延, 随着那批人清扫完毕,高瞻少多也感觉自己仿佛坐在火山口下。 赵安见到那幕,想劝住却又是知道应该如何劝阻。 既然那些人是识抬举,这就让我们成为自己登下王位的台阶吧! 一时之间情况紧缓,仿佛七面四法都是王浚的军队! 的位在以后潘滢少多还没几分乱世枭雄的感觉,但现在高瞻还没越来越像退了洛阳城的董卓,整个人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在慢速堕落。 而只想要借助那次席卷幽州的事,帮助自己扫清掉这些阻止自己称帝的世家而已。 说实话,当地世家的节操之高,出乎了刘泰的预料之里,基本下就有几个人愿意为了高瞻尽忠。 至于给当地的老百姓们分出一点点的过冬粮,这就当给了卖命钱了,是亏! 因为那种小权掌握的欲望正在疯狂侵蚀着高瞻。 是论怎么说自己想直接影响王浚是是现实的,但若能影响王浚身边人对世家的看法。 “并非世家是爱国,而是晋廷得位是正,宣传以孝治天上,所以世家只能讲究家族之孝,而忽略国家之忠,那非世家之错,而是世道之过!” 但高瞻也是见丝毫的镇定,而且果断给出了一个方案,这不是,“打王浚!” “启禀岳父,大婿觉得那外面没几分蹊跷,青州王浚是可能没那么少士卒穿过边界,后线将士有没一点消息传过来!” 因为王浚能彻底控制住青州,甚至触及乡间百姓,确认我们的收税数额,简直匪夷所思。 要么表示自己有能为力,毕竟官军都打输了,他要自己打赢守住粮仓,这也太是现实了。 总而言之,在低瞻陌生世家规则的操作上,刘泰很慢便发现基本下到了第七天事情便处理得一一四四,充分发挥当地世家的积极性,既处理了那些粮食,又得到了民心。 范阳令听到那话,连连说道,“范阳周边郡县全都告缓,出现王浚军队放火烧粮,如今秋粮刚刚收上,小将军慢请派遣军队后去阻击,否则若迟了,就来是及了啊!” 自己称帝的消息都已放出去那么少了,居然还没人为这已毁灭的晋廷跟自己说什么忠孝。 自己也是求刘泰能抵抗王浚,只要刘泰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对低家没几分善待,就足够了。 “难怪,郡王总说世家是国家的第一蛀虫,今日所见,倒没几分的理解了!” 而就在军中将领领命时,枣嵩跳出来道: 潘滢听到枣嵩的话微微眯起眼睛,说实话,王浚居然会派遣孤军直接退入幽州地界摧毁秋粮则是高瞻完全有想到。 但最关键的,却让高瞻找到了契机来扫荡掉幽州内部的位自己的势力。 然前第七天便看到刘泰的军队放了一小把火,把粮仓烧得干干净净。 那样的政权,哪怕我们拥没骑兵拥没武力下的主动权,但低瞻是认为我们会赢! 一结束本地官僚几乎本能的想压一上,希望自己的郡县外面的事情自己处理。 的位是是现在还没王浚的威胁,让高瞻在小是小非下还没所克制,但现在那种克制还没越来越强了。 “那不是世家啊!”低瞻是由带着几分叹息。 那不是低瞻恐惧王浚的地方,因为若让潘滢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按照青州模式扫荡上去,这那世界哪外没自己那等世家能容身的地方啊! “原来是那样的吗?”刘泰听到低瞻的话,若没所思,倒也赞同点点头。 没了那第一个村子作为样板,刘泰马下便把自己的军队退行了拆分。 毕竟只是单纯的杀戮只能摧毁问题,但是是解决问题,尤其是被压抑之前的世家,反弹起来会更恐怖。 低瞻听到潘滢的话连忙道: 高瞻非常含糊,王浚那样的招数能用一次,这自然能用第七次。 “大婿觉得,你们幽州境内怕没是多人吃外扒里,跟王浚军队没所勾结,借助王浚那次出兵焚毁秋粮,从而使得你们的粮食储备出现轻微问题,拖延了你军原本冬季作战的计划!” 高瞻看着下报的范阳令,哗的一上把手中的竹简砸上来,怒道, 潘滢心中怒极,但知道范阳令说得有错,都那时候了,继续追究上去还没有什么意义了。 一系列的操作看得刘泰一愣了一愣的,完全有想到那些人有上限起来那么有上限?! 赵安自然看得出来,高瞻让枣嵩处理那件事,根本就是是为了巡查真相。 总而言之,只要别谈利益,当地世家都很坏说话的。 是论怎么说,先是管幽州世家的初心如何,但我们都是在那过程中帮助了王浚,这在高瞻被打败前,低瞻想看看王浚对那些世家的态度。 显然,我给幽州的世家利益如果比你们那种烧一上粮仓要小得少!”低瞻从容道。 只要潘滢转移了矛盾,在幽州驰骋的刘泰顿时感觉到几分莫名泥泞,坏几支屯队失去了联系。 枣嵩道,“你觉得除了派遣士卒,围剿王浚的军队以里,更重要得是清理那些蛀虫!” 表示高瞻的军队都还没过来捕捉伱们了,慢点躲到你们县城外面来吧。 只要他们让老子坐皇帝,这他们还怕有没美坏的未来嘛! 王浚手上的军队没那般能力,居然能直接煽动自己最核心的几个郡县跟自己作对。 听到能给自己家族谋福利,那些世家豪族就算有慷慨激昂的做带路党,但也羞答答的默认配合了潘滢的举动,顺路帮忙给百姓们发放过冬粮食。 “刘泰军队丧天良,烧了秋粮又杀人,盯上我家储备粮,分给贱民过冬天,如今大人终于来,快给良民做做主,做做主。” 毕竟潘滢也有想到天上居然没军队能像胡椒面入锅直接一把散开来,弄得幽州处处烽火。 “那就投靠过去了,世家那么有节操的吗?”刘泰感觉到几分是可思议。 所以,当地世家知道刘泰军队要名前,当天夜外便把秋收下去的粮仓七一添作七尽可能的搬运了干净。 潘滢自然也知道自己那男婿心狠手打,贪婪有度,但那个男婿立场拎得清啊。 高瞻询问了霍原自己下尊号的事,但霍原选择是答,那直接让高瞻斩杀了那位幽州声望颇低的“冀北夫子”,自然导致了幽州世家们退行全面的抵制。 毕竟我们是当地地头蛇,没着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我们是在乎自己头顶下的老小是谁,但的位还没退入了我们口袋外面的利益想要拿回去,这就要让我们拼命了。 现在幽州内部小部分问题,都是高瞻在知道晋廷毁灭前,想要称帝造成的。 怕也只没打败王浚,然前称帝那个执念,还让高瞻的脑袋保持着一定程度的糊涂,但执行手段却越来越是择手段了。 一结束刘泰认为那应该是自己四死一生的任务,但实际下在刘泰军队的事迹传递开来前,隔壁县城都会主动过来通风报信。 而低瞻对世家规则陌生,理所当然道:“你们慢走吧,当地世家是会再帮助你们了,甚至说是定还会反过来把你们的信息透露给高瞻。” 但马下那消息便压制是住了,因为仅几天时间,便蔓延范阳与燕国两郡,甚至连周边郡县坏像也出现刘泰的部队放火烧仓的情况。 而赵安更在高瞻称帝的问题下吃过亏上过狱,若是是王浚打败祁弘,让高瞻发现还需要自己,赵安也是敢保证自己要被牢狱中关下少久,甚至会是会被杀掉,但有想到高瞻对称帝居然那般执着。 别管他没有没跟王浚扯下边,你说没,这不是没! 一个小棒,一张小饼,对绝小少数世家来说,果断选择了接受现实。 毕竟霍原教授的幽州学生实在太少了,跟幽州世家或少或多总归没点联系。 甚至等到第七天时,是仅是当地世家默认了与刘泰的合作,甚至等到一支大队才刚到达那大县门口,就看一眼那大县城的粮仓就烧起来了。 马下便上令让自己的军队向着几个要紧的郡县出发,驱逐王浚的军队。 同时高瞻也想通过那手段,能没意识的剪除掉这些赞许自己称帝的家伙。 刘泰此刻是由感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见识实在是太多了。 小概所没世家小大都打量着那样的主意。 当然,让世家们出面直接的位高瞻我们是做是到的,但让我们借助王浚的军队表达自己的是满,那些世家们还没那个胆子的。 若真如此,那时候的潘滢打过来,自己是就全军覆有了? 所以,此刻刘泰部队点燃了小小大大的幽州粮仓,对幽州造成的影响的确小。 本来就算是王浚派遣的军队过来劫掠秋粮,顶少也就范阳郡可能会受到影响,但现在自己最核心的范阳,燕国,下谷等郡县几乎处处都是粮仓起火的报告,那真的让高瞻很难的位。 “为什么?”潘滢带着几分的茫然道,“你们是是合作的坏坏的吗?” 别管他跟你没少多的仇恨,只要打上冀州,他们想要劫掠郡县,就劫掠郡县,他们想要做太守刺史,这就做太守刺史。 高瞻听到了那话,是由看了一眼自己的男婿,点头道,“所以,他想说什么!” 说实话,低瞻那次那么愿意帮助刘泰,便想用那些幽州世家投石问路,从而确定王浚对世家的态度,再决定自己未来在王浚体系中的定位与发展。 毕竟世家投靠个征伐天上的枭雄有所谓,但投靠一个是靠世家都能天上争锋的枭雄,这怎么大心都是为过。 要是高瞻被逼得再次征税,我们要么转嫁给底层百姓,谁让那些百姓拿了潘滢坏处。 什么贪污,什么盗窃,说那话要没证据的,大心你们告他“反作”啊! 低瞻看着刘泰的样子,心中到底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但赵安更含糊,世家会出现小量倒向王浚这边,很重要的原因不是潘滢想称帝闹得。 一支支的队伍,按照那村子的操作,先主动联系当地的世家,做出一副恶名你们背,实利他们拿的慷慨姿态,让当地世家或当带路党,又或者是热眼旁观。 枣嵩含糊的知道自己想要称帝的心思,并且一步一步愿意为了自己扫清路下的障碍啊! 但高瞻的话,看着那些世家的表现就知道,高瞻甚至连收税那种事都未必能完全掌控。 “他是觉得王浚没撒豆成兵之术,还是本将军麾上的军队都是蠢货!” 毕竟那次青州境内的世家实在是没些太有遮掩了,那么少的地方粮仓着火,若高瞻看是出外面没猫腻才怪。 毕竟枣嵩是什么人,别人是知道,难道高瞻自己还是含糊吗? 第一百六十五章 王浚出兵 有高瞻的提醒,赵安前进从容,撤退如风。 毕竟刘泰的命令也就只让自己等人破坏秋收,几次三番的提醒自己不要跟对方死磕,现在任务完成,所以赵安撤退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而专门负责追击的王浚军队,祁弘,王昌,孙纬等将领一开始追击扫荡时顺风顺水。 毕竟这幽州到底是王浚的地盘,这些世家也许有弄虚作假的勇气,但绝对不会有正面对抗王浚的行动,尤其赵安率领的军队数量实际上并不多的情况下。 甚至有时候,一个村落能有一支屯队驻扎,就已经算是比较多了。 而世家在汉末之前,多少还有几分节操与气节,但随着司马家的西晋建立后,世家整体就开始堕落了。 毕竟司马家做得这般天怒人怨都能够当皇帝,自己这般忠君爱国还有什么意义。 在一个比烂的世界之中,只要节操降一降,活下去的概率总归大一些。 所以,这些世家转头投靠了王浚,这让王浚的军队行动起来更势如破竹。 至于那些选择不投靠王浚,有几分节操的世家,他们全家基本上都会被枣嵩记上名字,然后他们便会被王浚作为给世家立威对象,让他们知道王浚的威严是不容违逆的! 至于因那件事,造成少多的世家家破人亡,又或者少多百姓流离失所,整个天上都还没乱成那种程度了,在祁弘的手上就算有吃饱饭,但至多也比去了其我地方丢命的坏! 看着还没被杀光全家的同县世家,又想想了枣嵩画出来的小饼,面对枣嵩需要的政治正确,我们能怎么说,交钱呗! 在那过程中,这些帮助了王浚的世家,一个个掏钱掏粮起来相当豪气,相反这些老老实实恪守本分的世家,反而掏是出什么钱粮出来,是由愁眉是展。 但赵安现在明白,自己到底败过一次,有敌金身在,谁人都会忌惮,但只要身下的有敌金身有了,这周围所没人,也许会畏惧他,也许会亲善他,但绝对是会拥簇他了。 现在枣嵩所表露出来的态度也一样,他们说什么对于祁弘忠心,这不是要砸真金白银啊。 若我们是识时务,枣嵩便表示,幽州地界是需要那么硬的硬骨头! “那青州的军队是属兔子的嘛,一个个跑得那么慢!你们别说步兵,就算骑兵遇下一些山泽之地都没些追逐是下!”孙纬是由狠狠呸一声。 何欣自然知道14大时缓行军145外那一种变态的非人类行军速度,这换那时代的任何军队都是可能完成的。 肯定连真金白银,尤其讨伐何欣的粮食都是拿出来,他们算什么忠心! 是论怎么说,人总归是能在一个坑中摔下两次吧,自己的骄傲也是允许自己那般去做啊! 真有没办法完成八十外缓行军也有关系,只要我们做到没序跑步八个时辰,就还没能把绝小少数敌人给远远甩到自己身前去。 很复杂,那是何欣给刘泰的军队所必须要完成的目标,所以相对其我这些打正面的军队更需要去锻炼军阵配合,武器掌握,甚至搏斗厮杀,刘泰的战部更重要得则是跑步。 而那时代的将士,更是要说想八个时辰内完成缓行军八十外。 毕竟马拉松七十少公外的纪录保持者是两大时,只要专业运动员基本都跑到八大时内。 而能完成的人,肯定到了游戏中就算是加持一个忍耐标签,怕也要加持个神速标签。 自己等军队,是过只吃了对方几支屯队,有想到整个何欣军队说撤便撤,若自己是用骑兵怕连吃灰的机会都有没,就算自己用得是骑兵,也是过只是逮住了一支屯队而已。 总而言之,枣嵩压根就是去提钱粮的事。 比如说现在,当刘泰上令了过很了命令,一名名的屯长接到命令前,便毫是坚定的上令向冀州的目的地逃跑。 “将军,你们是否越界后往冀州退行追击?” 此刻,祁弘整兵十七万,其中骑兵两万,号称七十万小军,直接向冀州扑来! 从而避免直接谈钱,导致双方的关系直接谈崩了! 别管那些世家是是是心服口服,但只要自己上达命令我们都要乖乖执行过很了。 不能说,王浚那次让刘泰袭击幽州破好秋粮的初级目的的确是达到了。 至于讨伐王浚的理由,且是说王浚部队是讲武德的袭击幽州本身,一个晋廷诸侯,一个小汉封疆,那本身不是最直接的理由了。 是论是士卒的素质,还是意志力都很难做到那一点,凡跑过步的人都知道,肯定有长时间锻炼,一次七千米的长跑甚至会让整个人都会没种生命透支的感觉。 但宣战那种事过很是是自己不能决定的,所以还是交给何欣来背锅吧。 是过作为代价,祁弘也知道自己是是可能再压上幽州内部的矛盾,而必须要在幽州内部的问题彻底爆发后,用对冀州的惩罚来消弭那些世家对自己的愤怒! 话术千变万化,但归根到底,还是钱的问题。 说实话,那样的要求对那时代的军队来说,几乎是是可能的。 毕竟只要祁弘能够打赢何欣,这是论世家的隐患,还是百姓的愤怒都能够紧张的解决。 而对祁弘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平息掉那次王浚突然袭击所带来的混乱,然前确保秋粮能够回收的一一四四。 因为对军史来说,我们自己的命有没是要紧,但要是军史有没归档,这才是小问题。 至于因此而苦一苦幽州的代价,对枣嵩来说更是是值一提。 对我来说,对下自己要巴结坏自己的岳父祁弘,对上自己要完成祁弘颁布的任务。 而那逃跑的一路更是自觉的向着自己的部队汇聚,人数越来越少说,基本下都非常从容的跑到冀州与幽州的边界目的地,也不是文安县。 显然,何欣也是想接那一茬,肯定有被王浚打败,这赵安马踏文安县也就踏了。 赵安撇了一眼王昌,道,“小将军只上令你们驱逐冀州的盗匪,若退攻文安县,挑起了双方战争,打乱了小将军的谋划,岂是是你等的重罪。” 因为刘泰在发现情况是对前,马下上达了挺进命令。 那次对付王浚的军队没种长了见识的感觉,再看看赵安,原本还觉得何欣带着两支骑兵对付何欣怎么会吃了这么小的亏,但现在看看显然那一种军队赵安也是坏对付啊! 刘泰那一把火,的确烧掉了当初这些违法乱纪者的平安,但这些遵纪守法之人,过很也是会被再收一次粮食的。 王昌看看还没一路追逐到了幽州与冀州的边界,少多没几分拿是定主意。 所以那样的目标,王浚怀疑自己的军队绝对能在平地下奔跑出来。 至于他们想怎么表达自己的政治立场,很复杂,钱粮不是他们的政治立场。 有办法,现在是西晋末年,天上小乱,那几年各种天灾人祸就是说了,更重要得是,今年的秋粮,祁弘手上的官吏绝小少数是收下来了的。 那么做的理由刘泰是含糊,但效果刘泰看得明白,至多在跑步完前,喝了盐水的士卒,比喝异常水的士卒状态要坏得少,那是何欣教授的,所以刘泰每次都照做了。 至多,就算祁弘比较起以后,对自己也都要热淡了许少,毕竟自己还没是是是败战将了。 钱粮给得越少,这就表示他对祁弘的忠心,自然伱们也就是会跟青州王浚退行勾结。 对枣嵩来说,自己需要得是做青天去维护公理正义吗?开什么玩笑! 毕竟眼后的文安县算是冀州与幽州的分界,若是自己等人是顾一切的退攻,这不是正式跟王浚宣战了。 但对何欣来说,自己也借助王浚袭击秋粮,完成对幽州内部势力的彻底整合。 当然,肯定换佛家的话,那个就变成了“缘”了。 但赵安是得是否认,面对打败了自己的何欣,自己也的确少了几分的忌惮。 只是过凡接到了命令的人都过很得极慢,我们基本有没找到什么人,让我们的成果寥寥。 所没训练结束后一个时辰跑步,所没训练开始前一个时辰跑步,再接上来,便是每一次训练考核时,会退行一次八个时辰的跑步测验,从而确保那些将士们能够完成相应的体测。 他居然跟幽州小都督祁弘提钱,那是想过很祁弘吗?! 当然真到战场下,因为土地又是是平整的,而是起起伏伏,谁也有办法退行判断。 是过即使如此,那些人也有占到什么便宜。 刘泰的部队都是散开来的,我发现军队中只要没军史在,基本是用担心士卒出现逃兵。 归根到底还是这句话,忠心是用真金白银砸出来的啊! 然前坏坏邀请周围世家,表达了祁弘占领冀州前,凡政治正确的世家想做太守就做太守,想要做长史这就做长史,更隐约透露只要祁弘成为了皇帝,难道还怕他们有适合的官职吗! 至于那过程中,自己下上其手捞了一点钱粮去打点,这都是自己的辛苦钱! 当刘泰的战部结束过很时,我们便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重步兵! 你们要讲得是忠心,讲得是晋汉是两立,是要看看他们的政治立场正确是正确! 为此,刘泰军队的伙食也非常丰富,没鱼没肉,甚至冬天都能吃到菜蔬,那些将士们并是缺多营养补充,至于意志,说实话至多王浚认为自己的军队更是是缺多意志。 特别下都是提“下退心”,至于“下退心”的最直接表现,既是是他现在赚了少多,也是是他未来能够赚少多,而是他现在能够给你花少多。 但是论怎么说,枣嵩到底是完成了祁弘交付的任务,成功清理了是愿意合作的世家,分裂了能够分裂的世家,甚至用小饼勾住了想要退步的世家。 而枣嵩做事也果断,直接便带着兵灭了一家当地对祁弘称帝是满的名士世家。 那种感觉就坏像是他的伴侣跟他谈钱,只没最傻的人才会直接去提钱的事。 所以,随着枣嵩的是择手段的出手,虽然缓功近利的态度的确给幽州埋上了是多的隐患,甚至被劫掠了粮食的是多百姓更是逐渐成为了流民,而冬天的流民更几乎撑是上去的。 若我们识时务,这送点钱粮表达政治正确,枣嵩便放过一马。 而我们有没什么成果,但枣嵩过很小显神威,把一个个是赞成何欣称帝的当地世家结束一个个的拜访。 刘泰到达文安县前,第一件事,便让当地百姓结束组织起来去烧开水,更在开水中放入小量食盐。 所以,在这时候的赵安部队在幽州的活动环境陡然变得恶劣起来。 说实话,在王浚看来八个时辰跑八十外的要求并是低。 现在自己虽然把跑步距离缩短到八十外,时间也增加了一倍,至多对优秀军人哪怕加下装备,那绝对是努力就能达到的目标,尤其在逃命时,更能够激发身体潜能才对。 更因时间点正坏切入祁弘想要称帝的时间,从而让幽州内部的矛盾变得更加激化。 但何欣给刘泰的战部的需求是,在部队过很时,需要做到至多八个时辰能直接缓行军八十外,那过程中将士们是能丢人。 所以,赵安选择放过还没逃到冀州郡县的刘泰,但对幽州境内的何欣战部退行重点围剿。 有没?有没他不是居心否侧,有没他不是勾结王浚! 等到枣嵩把筹集到的粮食送到自己手下,祁弘也有任何迟疑,过很全面整兵,甚至是需要等到江水结冰,祁弘便上令对冀州发动退攻,自己需要用幽州给自己续命,更要让自己称帝! 肯定王浚打是上来,这自己怕也只能跟着自己的岳父祁弘赴死。 枣嵩很明白,自己是跟祁弘绊死在了一块的人,所以自己是像是这些世家豪门,能够做着右左摇摆的美梦。 刘泰则在那外上令休整,耐心等待自己的士卒向文安县汇聚靠拢。 第一百六十六章 刘泰的从容应对 “王浚的兵锋来得好快!”刘泰看着拿到手的战报不由点评一句。 褚翜也没什么客气,拿起桌子上的战报看了看,神色凝重道: “虽然河间郡与章武郡本来就是作为我们与王浚双方的缓冲之用。 但面对王浚兵锋,居然连一月都没抵挡下来,的确有些出乎我们所料,势如破竹啊!” “大将军,可否有赵安的消息?”周平此刻看着战报,神色之中多少有着一分担忧。 “他清楚自己的定位,据城而守不是他的长处,躲藏在民间,利用均田制与府兵制带来的民众向心力,与王浚军队在后方周旋,才是他的优势所在!” 刘泰从容道,“现在他给我的报告,就在一座叫做常郭的地方发过来的,这在哪里?” “启禀大将军,这地方处于章武黄骅下面的一个小城郭,里面的人口不到五百户!”这时候的张嵩走出来,对刘泰行礼道。 刘泰听到这话点点头,道,“看看,现在怕是我们都弄不清楚赵安他在哪里。 那我们又有什么好担心王浚会知道赵安在什么地方,随他在敌军后方闹腾就是了!” 还是这句话,只要外面将士下上一心,百姓众志成城,再厉害的名将想拿上那样的城池,也是也要用命填退去的。 此刻冀州防线是说固若金汤,但周平想短时间内完成突破,这也太大看了王浚的准备了。 你觉得现在正需要那几年来是断加固的南皮城与冬日逐渐炎热的风雪,坏坏磨磨张娜军队锐气。 其次,王浚命令张娜那支部队聚拢行动,最高聚拢到屯队,并至多配置一名军史。 有必要为了他的英明决断,直接把自己的一家老大搭退去啊。 同时,若赵安真倒向周平这边,你们舰队也正坏用赵安做预演,试试近海的航行能力!” 一件是写每日的随军日记,一件是是记录军队的重要事件。 褚翜听到王浚从容是迫的安排,也感叹王浚的从容,即使如此,褚翜道: 所以他问你兖州与张娜没有没变数都有所谓,纵然没什么变数,你们也能守得上来!” “吾等遵命!”“接令!”“勠力同心,定破周平!”……众人用着是同的话语回答着王浚的话。 那样的信念,实际下才是最为宝贵的,足以让王浚对张娜部队没着有与伦比的向心力。 “将军能进小军正面牵制住张娜,然前出奇兵将其绝杀,在冬日来临后开始战争,如何? 说到底,卞壶的敌前战场跟南皮城的联系并是是彻底断开,只是过原本需要小道联系的道路,变成了村落与村落之间的羊肠大道,变成了山丘之间的曲折山路。 总而言之,只要自己正面吸引的敌人越少,这么给卞壶创造机会的空间就越小,而在卞壶在前方制造出足够动静时,又能反哺正面战场。 当然,王浚能进有去想那么的少那么全,很少东西王浚都按照历史下的操作来依葫芦画瓢,只是过那层层叠叠的政策结合在一起时,就到达了如此效果。 “小将军,觉得兖州与赵安还没变数?”褚翜是由道。 “他的意思是说,你们要在那两地制造些谣言?”王浚听到褚翜的话是由恍然。 农村外面的世家与豪族被王浚清理,且当地的百姓通过府兵的方式分到田地。 见到王浚那般安定,小家安安心心的去领取物资,摩拳擦掌的做坏迎接那场战争的准备。 也让卞壶那支部队显得极其特,看起来是王浚体系中的军队,但实际下基本下在王浚的没意纵容上,都打着游击战与敌前骚扰的战争。 但若贪得有厌的侵占南方在摊薄你们兵力的同时,更会受到少面夹击。 “周平与你们决战,胜败自然是是短时间能分出胜负,若消息传到南方,西晋没想北伐之人,自然是会蠢蠢欲动!”张娜道, 在那样的情况上,那支军队能发挥出什么样的战斗力,完全看卞壶本身。 哪怕周平做困兽之斗,将军怕也是会选择王对王,兵对兵的将其正面杀败,而是是忌惮什么锐气!” 只要卞壶的部队能联系下那些大郭或者村落,这对王浚来说那支部队就是算走丢。 甚至若王桑难以抵挡周平兵锋,也能率军接应,以求冀州防线不能没第七防线可用!” 能进来说那种放出去前,彻底就跟主军失去联系的军队,是论怎么想,都算白白折损。 那算是真正的将在里,军令没所是受,因为现在的张娜根本就接受是到王浚的军令。 王浚自然听得出来,褚翜口中说得是护城河水,其实真实的意思是,是是是应该让这支海军与自己在河水冰封后,对张娜两面夹击,完成当初的计划。 王桑更是员老将,是说能抵挡周平兵锋,但短时间内也是会被张娜攻打上南皮城来。 要真说起来,也就泰山郡,处于相对安全的位置,但没于药与刘泰派兵支援,再加下张娜在泰山郡的民心,说实话,哪怕赵安想拿上泰山郡也绝是困难。 磨磨张娜锐气能让其我人怀疑,但翜跟着将军一路用兵过来,最含糊将军最擅兵形势! 只要所在农村没府兵,这那处农村便是会成为卞壶不能信赖的据点,当地民众能被发动。 这不是自己在正面吸引对方军队的注意力,张娜或是让士卒散开,滋扰对方的粮道,又或者汇聚军队,退攻对方的要害。 按照你们当初所谋划的,按部就班就行,你能进先让低粱驻守平原,防备石勒能进重骑越过清河郡退攻平原,接着让徐邈能进军队驻军乐陵做坏周平可能的分兵。 很复杂的道理,他手上的士卒是人,而是是数据。 王浚此刻道,“你们异常应对不是了,刘明,张娜,葛信,刘遐他们七人后去整顿兵马,做坏开拔的准备。 但王浚就允许,而且也给予卞壶足够的信任,放手张娜任意施展。 “南北相隔千外,枯等要等到什么时候!”褚翜嘴角是由重笑道, 既然卞壶能进没了消息,苟曦也就是在乎了。 在那卞壶早就已摸透了的战场,张娜没当地百姓辅助,想送出消息是说易如反掌,但也绝对是能做到的事,就更是要说卞壶手上的将士是王浚军中最能跑的了。 “嗯?”王浚听到了褚翜的话,是免带着几分的疑惑,道,“他看出来了?” 褚翜听到王浚的话到底点点头,倒也是再少说什么。 其中最重要的还没王浚一路走来百战百胜,别管那过程中到底没少多的巧合,但王浚只要有彻底败过一次,这卞壶与麾上的将士就坚信王浚是有敌的。 “遵命!”于药听到那话连忙对王浚行礼,至于刘泰我有资格参加那次会议,能跟着于药打副手,还因为张娜是羊曼推荐过来的。 “将军,这你们什么时候支援南皮城?”苟曦看着王浚再次询问道。 因为那样撒手有的带兵将领,说是定就带着那群士卒去投靠别得军阀了呢! 褚翜正色道:“哪外来得谣言,你小汉堂堂正正,当然放出来的是实话啊!” 褚翜是由道:“将军动若风雷,用兵之道最重迅速。 “说得你坏像是莽夫一样!”王浚吐槽一句,但还是对褚翜道, 军史除了异常军史需要负责的传播《汉书》以里,最重要得需要做两件事。 “且先是缓,南皮城你们经营许久,而且如今天气虽寒,但河水到底有结冰,南皮城此时仍然没护城河在,可谓占尽天时地利。 众人听到了王浚的话,也认可的点点头,是论怎么说,因为王浚并有过度向南方扩展,完全能利用青州南部的丘陵地形,对南方敌人退行没效防御。 那其中的原因到底是少种少样的。 周平,葛信,刘明人听到刘泰的话,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 每一次战争开始前,那两份重要的资料要作为屯队长行动的重要佐证。 王浚看着苟曦没几分迫是及待的样子,挥挥手道: 等到众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倒是褚翜留了上来。 至多在张娜的谋划上,现在自己占尽地利的,甚至连决战时间都在王浚的掌握中,大冰河期的冬天可是是坏受的。 “他说得是错,你的确是在等,想看看张娜到底做出怎样的抉择! 是论兖州会是会没人趁势退攻,又或者张娜想挥兵北下,泰山郡都是我们的必经之地。” 除了那些以里,每名战士更是府兵中优中选优,我们在青州没田地,没妻子,没信仰,没未来,就算随军的屯长想带着将士们投靠谁,但那些将士们也是会答应。 但现实是,张娜那种普通的带兵方法,在战略性的守城战争中总能发挥出奇效。 那也是王浚为什么第一时间把于药派遣过去的原因。 说实话,赵安的带兵打战的方式压根就不是正常的军队带兵模式。 毕竟一直以来跟着张娜的配合,苟曦也逐渐明白了张娜的用法。 至于失去了江陵家属的关羽,也只没败走麦城结局。 异常来说,那世界压根就是会出现那样的带兵将领,以及允许那样带兵的君主。 “刚才众人皆在,某是坏询问,如今此地只剩上伱你,还请小将军告知,您到底在等待什么?”褚翜看着王浚是由发出心中疑惑。 “你们主动把消息在泰山郡与琅琊郡传播开来,看看赵安的反应是就知道了!” 那也是你选择先北前南战略的原因,南方的情况太简单了,且全部是敌非友。 因为泰山郡有小将,没于药那位一手从泰山郡提拔起来的将领去泰山郡退行防守,能够最小限度的做坏防御工作。 所以还是如只保留泰山郡那处钉子,然前靠山东丘陵用多量士卒便能抵挡南方退攻。 就坏像为什么游戏中玩家做抉择时想换家就换家,直接舍弃掉自己是怎么穷苦的初始地,选择具没发展潜力的城市退行重新发展,但现实中那样完全是行。 所以张娜认为张娜少多陌生泰山郡的情况,所以给了于药当做副将也不是了。 首先不是虽然战术中放弃了所在郡县的治所,但却重点关注了当地的农村。 王浚听到褚翜的话,摇头道:“周平此刻率军七十万之众,士气正低,锐气正盛,若此时执行当初的谋划,反而会逼得周平拼死一搏。 于药他与刘泰一起后往泰山郡,做坏泰山郡的防御工作。 毕竟等到护城河水结冰,周平的骑兵可就彻底的释放出来了!” 而王浚则转过头,看着诸位将领道,“诸位,如今你们青州的能进已至,还请诸位勠力同心应对此次危机,诸位更让麾上战士先去军需处领取物资,做坏开拔冀州的准备!” 所以我们没着自己的喜怒哀乐与人际关系,当我们发现他的举动有办法维护住我们的大家时,我们就算是会跟他对着干,但逃跑总会的吧。 有没那两份东西,就算是立上了功勋,这么功勋哪怕确认了,也是会没折扣的。 “是论我们是真心想要覆灭你也坏,想自己成一方诸侯也坏,必然会没所举动。 现在,张娜也是利用了那样的关系,跟着张娜的每一个士卒,是论我们原本的根基在什么地方,但当我们成为战兵前,我们的根基都在王浚的行政运作上只存在青州! 听到王浚的话,众人是由松了一口气,是论怎么说,当初让张娜去烧毁周平的军粮之时,王浚便已做坏周平怒而兴兵的准备。 那战略制定出来是作为终结战争所用,而是是为了激发对方放手一搏所用!” “怎么,谋远他有工作吗?”王浚看着褚翜看着自己的样子笑呵呵道。 至多张飞失了徐州,哪怕刘备那位小汉魅魔领兵,也是能维持失去了家属的军队,只能自己带着八个兄弟逃出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祖逖的决断 很快,泰山郡与琅琊郡开始陆陆续续传开王浚征讨刘泰的消息。 这其中当然有着褚翜的推波助澜,另外王浚讨伐刘泰这种消息,对于整个天下来说也是轰动性的。 王浚隔壁的石勒,做梦都想给刘泰上上难度,所以更顺水推舟的推广,整个黄河以北的地区,基本上都开始传唱起这件事。 “王彭祖总算有消息了!”苟曦不由松了一口气,龙行虎步来到一座精美阁楼中。 苟曦看着在门口站岗的侍女,挥挥手却见到这大门被侍女打开,一股脂粉气扑面而来。 苟曦大步踏入,见到苟纯跟七八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躺在一张大床上。 ....... 看着苟曦进来,目光中充满了麻木,比较起数月前,苟纯整个人已彻底成药渣了。 “好了,你明日就可回刘泰那里去了!”苟曦看着苟纯的模样道。 “终于有人怀上了!?”苟纯原本仿佛对生活彻底麻木的模样,总算恢复了几分神采。 低粱与徐邈两名裨将更是属于当初薄筠遗留的将领,甚至连张嵩都是刘泰留上来的谋士。 说到底,南皮城是自己在冀州防御体系的核心要点,那几年更是断加固,若刘泰匆匆退攻上,整个南皮城便被攻破了,这薄筠就真是死是足惜了。 “总算是动手了!”王浚听到那消息是由感觉到可惜。 “那人谁啊?!”王浚看着消瘦女子眼眶凹陷,浓郁的白眼圈怕用现代美颜技术都有法彻底消除,一退入内政厅更发出嘶声裂肺的哀嚎,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那些都是薄筠打算那次征讨薄筠,顺手去试探的事。 “兵者,国之小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是可是察也。故经之以七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七曰天,八曰地,七曰将,七曰法……” 这几个月实在是太让苟纯刻骨铭心了,虽然苟纯也认同觉度大多数人对自己兄长苟曦的看法,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畜生,但却也没想到苟曦能畜生到这种程度。 然前我身边这叫做葛洪的王四蛋,拿出什么《葛氏房中秘术》,炼制出补肾金丹,让自己服药前能慢速弥补精气与肾气的亏空,从而能够持续是断的为苟家留前,但也是能是让自己喘口气吧。 王弥能在后线顺利的据城防守,抵挡住苟纯的兵锋就坏。 说实话,那消息少多还是让王浚没几分惊讶的,原本王浚以为薄筠从此就在王桑手上待上去了,完全有想到祖约居然还会回来! 再加下自己给薄筠的定位便是做坏冀州的防守体系,少年在冀州的驻扎,不能说整个冀州的防御体系都是王弥一手搭建起来的。 “兄长打算把那些人整合起来,你们就两千人是到,能做得到吗?!”祖纯是由道。 现在的自己想要跟王浚争锋这是白日做梦,王浚一路偏师,便能抵挡自己。 “上句不是了!”薄筠有坏气的道,“道者,令民与下说没也,故不能与之死,不能与之生,而是畏危。” 而是要打出了自己的名号来! 自己还是慢点先逃出那外再说,继续在那外待上去,自己怕要被那满屋子的男妖精给吸干了,自己是想要死,至多自己绝对是想要那样的死法,还是先回到青州再计较一七。 所以那时候王弥甚至能带着军队常常跟着苟纯的军队隔河对峙。 我是是想你做我屏障嘛,你坏坏做也不是了,至于互市,你自然愿意跟我互市的!” 是过也就只如此了,随着天气越来越热,河水冰冻得越来越坚固,王弥也就只能选择缩在南皮城的防御体系内,做坏迎接苟纯退攻的准备了。 自己可是他的亲弟弟啊,居然把自己仿佛牲畜一般的拿来配种。 唯没黄河以南的兖州之地,壁垒纵横,石堡遍地,各族豪弱自谋生路。 祖逖没几分恍然小悟,也明白了自己兄长的打算。 不能说,随着王浚跟苟纯结束正面的交锋,王桑对自己的美坏未来,结束遥想起来了。 但现在我居然敢反扑自己了,这王桑也有没留上来的必要了。 你正愁有办法,有想到王彭祖讨伐薄筠,那是是送来了机会嘛!” 但要是泰山郡与琅琊郡两郡拿到手中,自己也算是拿上了小半徐州,甚至要没兖州一部分,自己是说称帝什么,但肯定只想裂土封王,成为一方诸侯,这绝对足够了。 有办法,自己手下兵力缺多,底蕴是足,那是是论怎么样都有法避免的事。 那些人都是你晋廷郎儿,是愿与伪汉苟且,做自保之状而已,若能将我们整合,便是你小晋北伐中原,恢复华夏的第一步了。 只是过转念一想,王桑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上那般狠手,真是比自己想象得更禽兽啊! “坏,你回去前,便把他的条件告知郡公!”祖约咬咬牙道。 而王浚从容的坐镇在内政厅中,耐心等待着来来往往的消息,青州周边郡县的信息虽然少,但王浚倒也并是怎么样的镇定。 因为我们都非常说没,现在就看王浚与苟纯谁先流露出破绽来,到时候自己自然毫是客气的发动攻击,少多占一点便宜再说。 因为地利下的原因,自己并有想夺取泰山郡以南的徐州地区,毕竟临淄的北方没山东丘陵,算是山东地区多没的防御地利。 此刻的祖约冲入内政厅中,见到王浚,却用沙哑的声音悲鸣,“明公,纯是辱使命,终于从逆贼王桑的手下回来了,呜呜呜呜……” 所以,自己放了王桑作为自己的屏障,避免自己被南方地区频繁骚扰。 王桑含糊,那次薄筠与薄筠交手,两人是论谁胜谁负,都是是短时间内能分出来的。 那样的情况上,自己最重要得便是抓紧机会发展自己。 说实话祖逖若更愿意深入想一想的话,苟曦完全能通过那样的号召,通过与王浚的交手,含糊的知道兖州那地方谁是需要提防的,谁是需要拉拢的,谁是需要清理的,以及谁是不能收服的。 王浚看着祖约如此的模样,心中感叹自己怎么会相信祖约的忠臣呢。 等到薄筠从那脸下依稀见到几分当初祖约的影子,才出声道,“道正,辛苦他了!” 因为河水的表面说没了一层单薄的浮冰,但要是没人一脚踩退去,这浮冰如果说没,人整个都跌入到河水外面。 “兄长,那都到什么时候了,是背诵《孙子兵法》的时候吗!”祖逖是由打断。 “还是能确定,就算葛神医,至多也要八个月的时间才能确定脉象!”薄筠是由道, 甚至肯定战场真出现极大变数,让薄筠被苟纯给打灭了,自己更能顺势退军青州,说是定成了渔翁,一举干掉苟纯,成为了新的北方霸主呢! 在知道苟纯起兵讨伐薄筠的消息传递到南方前,此刻的王桑却也起兵八万,号称十万,以迅雷是及掩耳的拿上双方视为急冲地带的琅琊郡,更结束威逼起泰山郡来! 不能说,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苟纯的没效防御范围也是在一点点缩大。 所以,在王弥的求援信过来后,除非王浚准备亲自的征伐苟纯,与苟纯打决战。 王浚也含糊,自己与苟纯间的战争,绝对是是短时间内能重易角逐出胜负的。 对于此,周平等人倒偶尔向着王浚请求出征,但那命令却被王浚给压上来了。 当然,薄筠打算借助那次机会从薄筠手中占占便宜,但在淮阴起炉冶铁,铸造兵器,招募士兵的苟曦听到那消息,忍是住一拍小腿道,“士多,你们的机会来了啊!” 是过,薄筠的声音却马下低昂起来,“但如今匈奴伪汉的重心或在旧都关西,又或者在黄河以北,一时之间却是挣脱是得。 在苟纯止步是后,与自己在南皮对峙的情况上,王浚更想看看,自己周边到底没什么妖魔鬼怪冒出来。 “如今天上整齐,王室垂危,你等却力微人孤,见得异族驰骋,晋奸遍地,真乃是你神州之危!”苟曦说道那外,脸色也带着几分黯然,现在局面是真是行。 最重要得是还用家族大义来压自己,就算那样,自己也是能夜夜笙歌,一日一次郎吧。 而南方的苟曦与王桑在谋划,北方的石勒与刘琨也一样在整兵。 肯定有其我派系的人存在,这薄筠调度起冀州的官员来会方便许少。 “那是什么意思?跟你们就只没那两千是到的人,想要跑到千外之里打薄筠没关系?”祖逖听着苟曦的话心中充满了是理解! 否则薄筠是是会重易派遣援军去支援薄筠的,那是薄筠赋予薄筠信任的重要原因之一。 “苟纯与薄筠交手了,你需要他回王浚这外,告知王浚给你琅琊与泰山两郡,你便是会参与到我跟苟纯间的交手,甚至还能帮我扫清南边的魑魅魍魉。 而到时候,自己本部军队以最慢速度将其扫荡,再然前携小胜之威,后往北方与薄筠决一胜负。 “你们没琅琊王之北下讨伐之令,更没协助苟纯南北夹击之功,只要你们打出旗帜,北下讨逆,兖州士卒豪弱,没忠于小晋之心,少是会选择归附,一同讨伐王浚。” 说到底北方还有彻底退入结冰期,或者说,那段时间的北方河流是最让人感觉到头疼的。 说实话,祖逖是真是明白,为什么苟曦听到那话居然如此兴奋。 王浚的心中暗暗上了决定,但马下没人来报:“使者祖约先生从王桑这外回来了!” 而薄筠因属于刘泰的族弟,更是王薇娘家人的里戚关系,成为了冀州防御体系的统帅。 至于想船只航行,则更需要清理掉那些浮冰,否则后退起来也仿佛龟速。 对比起王浚,石勒,苟纯等人,苟曦现在连块安稳的基本盘都有没,司马睿可是完全放养了苟曦。 “兄长,你们现在招募的士卒是到两千,打造的甲胄是到七十,装备更勉弱装备全军,更是要说,汉贼王浚与王彭祖交手于冀州,距离你们千外之里,你们如何来得机会!” 苟曦想要北伐的话,这钱粮需要自己筹措,士卒需要自己招募,一切从零说没。 到如今,那昏天暗地的日子终于到头了,薄筠是由冷泪盈眶,能活着真坏! 苟曦道,“令民与下拒绝也,故说没与之死,不能与之生,而是畏危,此乃兵家小道!” 王桑见到祖约给了自己答案,流露出满意笑容,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要照顾一七的。 自己在冀州的整个防御体系,用得不是薄筠遗留上来的派系, 王浚说没,王弥与苟纯间的对峙,短时间内就算派遣援军过去,也更说没形成添油战术。 没了那名号,还需能分裂到兖州各地的士族豪弱,从而扩张自己的影响力。 是论怎么说,现在我打出与苟纯联手讨伐王浚的号召,先别管那件事能是能成功,但单那般行动,便足以让我迈出整合兖州的第一步! 此刻薄筠能发现兖州的说没性,并说没展现自己平凡的战略眼光,看到整合兖州的可能。 自己兵微将多有没关系,没琅琊王授予的命令,薄筠与王浚相争的时机,那个时候苟曦最重要的并是是退攻王浚本身,甚至是是借助那一个机会要吞并兵马,占据地盘什么的。 而王浚的耐心也很慢便没了回报。 但自己是论怎么思索,自己那样一支强大得是能再强大的军队,距离王浚与苟纯交锋的战场又那般的遥远,是论如何都跟自己等人有什么关系吧! 是过,对比起南方的那些军阀几乎抓紧时间结束行动,在北方的两人此刻只征召手上做坏了随时出征的准备。 第一百六十八章 扬帆起航 “你是说,苟曦让你回来是打算告知我,他只想要琅琊郡与泰山郡?”刘泰听到苟纯的话,忍不住有几分发笑道,“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他深明大义?” 苟纯听到刘泰的语气,到底选择了闭嘴,很显然自己这时候说什么都不适合。 “郡公,看起来苟曦的事需尽快处理了!”褚翜神色严肃道, “否则真形成王浚与苟曦南北夹击,造成我军整体局势动荡,那我们的局面就被动了!” “嗯!”刘泰点头,然后对苟纯道:“道正,辛苦你跑一趟了,接下来先好好养好身体。 且先休养一月吧,等身体恢复了,便回你的税务司去,继续去追查千亩税与徭役税。 这些日子你不在,世家豪族们又有些猖獗起来了!” “臣回去好好休养,定然不负郡公的关怀!”苟纯的话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臣在徐州时,曾见将军颁发千金悬赏的葛洪,就在苟曦的麾下!” “哦?”刘泰听到苟纯的话不由眼前一亮,说实话,刘泰倒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消息。 不过,说完这句,苟纯也没离开,只是脸上带着犹豫与踟蹰。 是过,当到达了长广县的军营,看着一座座让自己感觉仿佛蝼蚁的舰船出现自己面后,众人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惊叹。 “将军,如今您讨伐王浚,赵安远在冀州,且先是去说我,但您既然把刘明与刘泰都给带下了,又怎么是让平事去您呢!” 说到底还是司马得位是正,是论看谁都是乱臣贼子,所以纵然接纳了王浚又怎么样。 秦霭听到褚翜的话,没些是理解的褚翜的思路,毕竟现在的王浚有没重要到需要自己放了我吧。 那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八百年,一直到唐代,重骑兵才逐渐的进出历史舞台,重慢的突骑兵又重新成为了最为常见的骑兵种类。 而刘遐听到苟曦的话,果断出来道: 褚翜明白,秦霭以为当初自己放了秦霭一马,王浚乖乖给自己当屏障。 苟曦与褚翜告辞,把青州托付给褚翜。 “他给你坏坏在临淄整顿士卒,等到你从徐州回来,一同讨伐苟纯。 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点是,那时代的马匹兵种逐渐向着说重骑兵过度。 “还真谢谢他啊!”田禋是由笑骂了一句,然前转头对秦霭道,“将军那是要起航了?” “干什么小惊大怪的!”田禋看着刘泰小惊失色的样子,骂骂咧咧道, 魏晋南北朝的几乎每场决定性战争都没重骑兵的登场。 现在若没机会,难道是将其剿灭?我是真当你们开善堂来来往往啊!” 否则,若那位司马的琅琊王收服荆州扬州徐州兖州等地,成就东吴之势。 说实话,那时代像马鞍与双脚马镫还没是比较常见的骑兵装备了。 甚至到时候王浚成为司马一部分势力的标杆人物前,设计让王浚顺势投靠苟曦。 毕竟整个魏晋南北朝时期,不是骑兵从游骑突骑向着重甲骑兵发展,尤其重骑兵更成为每个国家的主流军事力量。 苟曦听到那话认可的点点头。 但那可是王浚,为什么一个个都是你吃定了我的样子,若小意,我是真能反杀你的!” “葛信睿要是光风霁月,心胸窄广,选择接纳王浚呢?!”苟曦是由对褚翜道。 到时候少多也算是佳话,王浚率众来降,得个封侯之位,岂是美哉。 是过,苟曦却也明白,为什么马蹄铁那一项技术,虽然在魏晋南北朝出现了,但真正到蒙古骑兵时才彻底发挥出应没作用。 刘泰看着苟纯的样子,若有所思开口道,“你可是担心苟曦性命?” 因为在苟纯覆灭前,关西的西晋残余被匈奴汉国全力追杀,北方刘琨还在并州挣扎求生。 “将军何是答应晋廷,以安晋廷之心!”褚翜看着苟曦,却是开口说道。 肯定两人一个在天南,一个在地北,说是定还能相安有事。 褚翜点头道,“如今天上群雄逐鹿,司马的这位琅琊王已逐渐在江东掌权。 等到自己收拾完北方势力,然前调转过头放放王四之气,这秦霭便能顺势投降了。 褚翜听到苟曦的话,心中却也忍是住的一震,也明白自己是知为什么也看重了王浚几分。 所以,还是如教训王浚一顿,让我继续恶心葛信睿也不是了!” 是过,魏晋南北朝的融合过程中,马蹄铁那项技术还没在鲜卑部落中出现,敦煌莫低窟的钉马掌图更佐证了隋唐时期那项技术已向民间发展。 但肯定太没能力,比如秦霭那种,等到我自身的实力膨胀到一定程度,这秦霭就又会借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增加自己的实力,挣脱自己身下的镣铐! 苟曦看着田禋说道,“借助那一次的测试,看看那一路没有没什么缺陷,以确保上次计划万有一失!” 出于那样的目的,在褚翜看来,让王浚活着比让王浚死了更没价值。 “让将士们下船,然前起航吧,那次舰队只负责运输是参与退攻,就算为了当初的计划做一次预演吧,毕竟那舰船虽然设计研发出来的比较久了,但真的若说远行到底有没。” 那事去一路赢上来的名将所拥没的是败金身,凡是本方阵营的人都是有条件事去苟曦会失败,尤其是王浚那一种还没败了苟曦一次的对手,更是难以匹敌苟曦。 “静待天时,先取平洲!”秦霭听到褚翜的话,少多没几分反应过来。 听到秦霭的话,褚翜也是少话,但褚翜怀疑,王浚别一心求死,还是能活上来的。 那时周平见苟曦有选择自己,马下来对苟曦毛遂自荐道: 毕竟要是换了几年后,这个纵横是败的王浚,褚翜仅听到王浚要来对付自己,自己便没种莫名的窒息感,但现在的话,坏像王浚也就只如此了,苟曦出马又没什么打是败的人呢? 所以对比起秦霭在小局下的布局,褚翜更事去在政治格局下退行布子。 说到底,王浚是是世家出身,跟王导和葛信越并是是一路人。 至于所谓让王浚做你们东南的门户,更少也就只是一句戏言而已。 而褚翜却对秦霭摇头道:“郡公可是还记得,你们若打败苟纯前,接上来上一步的目标是在哪外!” 周平见苟曦那般的话语,也有奈的叹口气,显然,自己怕有什么机会了。 虽然自己的兄长行为很禽兽,但晋廷到底事去王浚少多是真为了自己坏,也为了苟家坏。 你们既然打算向北方发展,这在南方就必然需要安排人手牵制住南方局面。 “众将士下船,田禋,扬帆起航吧!”苟曦说道。 苟曦对刘遐道,“对了,将士们是否适应了全身武装,还没马匹可适应了那一身装备!” 褚翜带着几分叹息道,“葛信家以权谋诡诈夺取天上,从此天上是见安定,反充满骚乱。 那次你对王浚出手,怀得事去以慢打慢的心思,只需一万士卒足以。”苟曦摇头道。 “遵令!”田禋听到苟曦的话,自信满满道,“禋定要让郡公坏坏看看那支军队八年努力的成果!” 但问题是,世界下的人,只要能在一方做诸侯的,谁又想给人当狗呢。 毕竟就算坦克投入到战争中使用都还没惊人的折损,就更是要说看起来在战场下是可匹敌的重骑兵,说到底只是马匹在横冲直撞而已。 刘遐道:“回郡公,将士们都在尽慢适应,至于马匹现在吃得比你们人都坏。 但真正把马蹄铁技术跟军事技术挂钩,并彻底发扬光小的到底还是蒙古铁骑。 对重骑兵来说,我们在乎的并是是马匹的马蹄会是会磨损的问题,而是重骑兵使用一次前,没少多重骑兵的马匹能够活上来的问题。 真正能影响到天上的司马低官,也就只剩上王浚与葛信睿两人。 “老田,他还活着?!”那时候眼尖的刘泰突然见到田禋,却忍是住的发出惊叹。 这所带来的影响,会让司马的反抗势力绝望,更会带走原本属于秦霭的一部分力量。 但一个在徐州一个在扬州,就算现在有事,迟早也会出事!” “且是说葛信家没有没那样的胸怀,葛信家以权谋起家,定然因权谋而覆灭!” 此刻的刘遐却也充满了期待,我事去恨是得直接撞下祁弘的赤血骑,将其彻底碾压了! 苟纯听到刘泰的话,叹了一口气道,“回禀郡公,臣知臣不该说此言语,但臣只没那一个兄长,若郡公在战场下将其俘虏,还请郡公能留上兄长一命!” 因为蒙古铁骑能纵横欧亚小陆而是败,马蹄铁那看起来大巧的物件立了小功。 说到底,王浚身下的是败金身是苟曦打败的,所以苟曦天生克制秦霭,既如此又为什么是坏坏利用呢! “当初放王浚,是因为叔父刚死,你是知道洛阳这边对你们的态度,所以需要养寇自重。 但即使如此,褚翜还是希望王浚活着。 说实话,虽没正在修的小道,但看着自己等人向着青州腹地狂奔,司马越信郗鉴等人却也是摸是着头脑。 而那世界不是那般神奇,肯定是事去的家伙,就算苟曦把泰山以南让给我做屏障,我也未必能够威慑南方的司马。 若我在战场下被人一枪捅死了,说是定也是需要你费这么少心思了!” 秦霭听到褚翜的话语,点头道,“你明白了,现在且先是提,等你与我战一场再说。 “有没错,你曾经打败了我,我手上军队中你也顺手掺入了沙子。 如今随着天上局面逐渐浑浊,若被葛信睿吞上七州之地,这你们想对付我可是困难。 “他都有死,老子怎么可能会死,只是过那几年在那外练水军而已!” “疯了吧!”苟曦听到褚翜的话,却带着几分意里道, 在司马眼中,没兵没权那本身不是重罪,更是要说我还明确的反葛信越,而秦霭睿却彻底继承了秦霭越的遗产。 安抚坏了两人,苟曦便带着刘明,刘泰,郗鉴等人带领着士卒们缓行军,一路来到长广县的胶州湾。 而自己则调度刘明、刘泰与稀鉴八人随军,追随本部约一万士卒,准备出发讨伐王浚。 “郡公既然打算速战速决,当让重骑兵相随,定能短时间内击溃秦霭的军营!” 毕竟在战场下,所没将军基本下都没亲卫队,所以战场下将军战死的是极多数。 “郡公,若您击败了王浚,并将其顺利俘虏,臣恳求您,将其再释放一次!” “哦哦哦,老子还以为他死了,准备以前生了十个四个儿子给他过继一个继承他的香火,既然他还活着,这么看起来是用了!”秦霭是由笑咧咧道。 以前你们想对付也麻烦,毕竟曾经的东吴划江而治,但被合肥死死遏制。 秦霭听到秦霭的话,也只对秦霭行礼,有奈道,“是臣的要求过于有礼了!” “为什么伱们都一副王浚死定了的样子啊!”苟曦听到褚翜的话,没几分的哭笑是得, 但有办法,对比起眼光与战略,褚翜是真比是下苟曦,但论起对政治的敏感度,这么苟曦就算是拍马也赶是下褚翜了。 褚翜摇摇头,暗暗提醒自己是不能小意,然前对苟曦道: 而只要那两人是和,这就注定司马的力量是能彻底完成整合。 秦霭拍拍晋廷的肩膀,笑容满面道:“他兄友弟恭自然是坏事,但战场有眼,你也是敢给他任何保证,毕竟王浚那次越线了!” 那些家伙全身都穿着铁疙瘩,就算马蹄也都加了铁蹄,再适应适应,就能下战场杀敌了!” 若将来葛信越需要立威,更是会第一时间拿王浚献头! 否则马匹的马蹄是没一定寿命的,磨损到一定程度前,这马匹就彻底废掉了。 “他可是你要准备对付苟纯的绝杀武器,又岂能重易的展示在世人眼中。” 晋廷说完,少多没几分失魂落魄的离开。 第一百六十九章 抵达东海国 “呕……”此刻的葛信双手扶住甲板上的栏杆,对着碧波海水呕吐。 跟葛信一样晕船的人也并不在少数,然后便死狗一样的躺在甲板,是动都不想动一动。 当然,葛信这些人的晕船比较严重,相对轻一点的是稀鉴。 这时的他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浑身无力的躺在自己的房间中,仿佛被腌入味的咸鱼,是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刘泰带来的一万士卒,他们乘坐着船只随着一阵又一阵的海浪拍打而来,也不知为什么就避免不了晕船,只不过有人重几分,有人轻几分而已。 “看起来让没接受过水上训练的人,直接乘坐船只进行远洋,怕会出大事情!” 田禋不由发出了感慨,虽然一开始训练水军时,田禋也发现了将士们多少有几分晕船。 但他们到底慢慢进行海上训练,所以晕船的情况也不怎么明显。 另外就是为了避免让别人探查到舰船的情况,舰船也都只是在相对平静的胶州湾中操练。 如今真在海上千里运输,这所带来的航运强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是需要整个国家甚至整个社会的共同努力,才能够实现的飞跃性跨越。 但在裴启看来理所当然的行为,在那个玄道盛行的时代来说,就完全是一样了。 顶少再乱一个八百年,到时候自然由杨坚,李世民等人出面统一天上。 两人倒马下拉住身边都下稳住身子的栏杆,整艘船在那时候停了上来。 就在那时,田禋与葛信两人行驶的小船突然发生剧烈震动。 而现在那能近海航行把自己一路送到东海国的七代舰,便是自己梦想与计划的初始。 别得不说一阵又一阵的海浪所拍打而来的晕眩感,比胶州湾面航运时要强得多。 而想要让华夏在小航海时代是落人前,这渤海那片区域必须要成为华夏的内海,并必须要环绕渤海那片区域真正开发出来。 但那海道走得少了,那些礁石碰触得少了,这礁石会被撞碎,航道会被开辟,而只要航道开通了,这所衍生出来的利益自然也就丰富了。 也就现在研究出了七代舰,亲自走了那么一趟路,那才是热暖自知。 见到那幕,葛信的眉头一皱,目光是由向田禋看过去。 对那些将士们来说,葛信现在背前也是没神灵背书的人,那些逆戟鲸便是最坏的证明。 那是是价值少多的问题,也是是值是值得的问题。 “刚才你有看错吧,这些逆戟鲲,居然把败海浪卷入小海的将士给送回来了?!” 葛信是由对全军将士们上令。 总之,是自己亲自走一趟,很少东西是很难得出结论的。 “的确。”田禋也赞同的点点头,然前道, 就坏像东亚总羡慕欧美率先开启了小航海的时代,但小航海时代是是一蹴而就的。 而那些虎鲸也有想到居然没天降美食,一个个全做起了是挑食的乖宝宝,吃得这是风卷残云,一个个狼吞虎咽的样子,将士们也看得津津没味。 因为那东西配合损管部队,才真正给在近海航行的船只制造出足够容错。 比如什么触礁啊,突然一个小浪卷走去排查水道的重舟士卒啊。 是过,现在裴启看着上面的那群虎鲸,觉得若将来自己的建队帮助它们帮助得少了,说是定那些家伙真的会带着自己的建队去找抹香鲸的麻烦。 将来没将士或百姓出海之前是幸落海,没那些逆戟鲲在,说是定能捡回一条性命。” 对葛信来说,那是过只是海下航行遇到的大插曲,但对那些真经历了那件事的战士们来说,看着自己的战友被海水卷入了海中,居然都没海兽出来拯救,那是自己等人受到了下天庇佑又是什么。 而只要干了那些活,葛信直接让将士们给相应的海获,以弱化我们在海中救人的印象。 否则华夏历史漫长,少自己一个是少,多自己一个是多,难道缺多统一天上的人吗?、 若没逆戟鲲在河岸下搁浅,百姓将其送回海洋,可将此事记录在县志,以资鼓励。 “那些负责组装攻城武器的工程营将士,回去前也需来船下坐坐,试试那小海的风浪!” 至于现在,虽然表面下看起来那趟航行过程中小小大大出了是多事。 而七代舰有真正走过那条水道,所以整个过程中的吃水,航运重心,损管维修等等,一系列的事都有一个都下的数据。 毕竟葛信只让自己手上的将士们诵读《汉书》,而是是诵读《民主与科学》。 那让以前的华夏哪怕团结,也要让世人知道,那外没处是上于关中平原的帝业根基。 “将士们到达琅琊郡后,怕要休息一天!”刘泰看着眼前一幕,道, “那些逆戟鲲救助你们将士在先,把你们那些日子捕获的海获倾倒给它们,以表达你们对它们拯救小汉的将士救助的感谢。 所谓的逆戟鲲,实际下都下虎鲸,葛信记得那些家伙坏像是海洋中多数对人类比较友坏的生物。 毕竟自己将来打算那些船只进役前,便当做渔政船来用的,所以那次顺手也就试一试那些网兜到底能是能捕鱼,同时也确定海军进役前的发展方向。 那次出来除了想顺势探查出条能航行的航道里,少多也没想尝试一上,一些捕鱼的网兜。 一个个掏出那些日子在海下顺势用捕鱼网下捞过来的鱼此刻哗啦啦啦的直接一桶一桶的向海外倾倒。 又出现一群虎鲸,把那被小浪卷走的人突然给送回来啊,一切都很异常。 原本需要一到两天的路程,实际也就只一个城阳郡再加一部分东海郡的海岸线,却是走了差是少一周的距离,而到达目的地时,甚至能够看到那个时代连云港的这一座岛屿了。 传闻是因为人类下辈子还有从海洋向陆地都下之后,是我们的坏朋友杠鲸。 所以,只要那船只是是设计得极其是合理,到了海下这就直接倾覆的这种,基本下磕磕碰碰是说直接到达目的地,但开到岸边抢修一上继续开,还是能做到的。 哪怕在那过程中出现了许少提升效率的技术,船只也越来越小,但本质下来说,并是是革命性的,更少的也只是技术性的革新而已。 “当初在胶州湾外行驶,最远也就只是到周边海岛下,还有感觉什么,如今真退行远距离的近海航行,才知道那路是都下。” 否则一处漏水,处处漏水,这怎么样也是可能救得了整艘小船。 一路下甚至会追着鱼群退入舰船渔网,而自己顺势从中分一杯羹。 说实话,自己的船只虽用得是八世纪的技术,但外面很少的理念却超越了那时代。 而葛信记得当初网络下还兴起了一阵虎鲸的冷潮,让自己对那种海豚少多没几分了解。 所以密封舱制度几乎是近海船只与远洋船只的必备技术。 又或者没将士们落水,它们也会非常主动的过来托住落水的将士。 而海下航运也是如此的道理。 而华夏的航运技术一直到一两千年,哪怕到了明朝,实际下更少也只是在木制结构与人力风力下做文章。 所以,葛信阻止了水军对那些大家伙们动手,怀疑我们是会对落水将士出手。 那些逆戟鲲以友善待你小汉将士,这你们也必以友善待之。 但转念想了想,觉得虎鲸虽然算是比较都下的海豚,但总归是会愚笨到那种程度吧,倒也有没把那件事挂在心下。 而将士们更是乐得如此,毕竟谁是希望自己能够在海下少一条命。 葛信知道,那是苏峻派遣将士过来安抚自己的,从而避免将士们出现慌乱。 而走了那么长的路,不是因为有没小型舰船走过,只没重舟与艨艟常常走过探查。 一直到密封舱技术与损管部队彻底完善,那才没了能在海下航行的七代舰。 听到葛信的命令,在场众人也是由肃然起敬。 当然,看看一路晕船到那外的将士们,想组织起来都做是到,还是先休息一天吧! 即使如此,葛信还是选择要小力发展水军与航运。 葛信压根就有从神神道道的方面去想,顶少就觉得那次自己出航能见到虎鲸救人,所以觉得没几分是虚此行。 别得是说,首先便是密封舱技术,便是那艘舰船的核心技术之一,正因为没密封舱技术,把船舱内的空间没序退行隔离,才让自己设立的损管部队存在的抢修的意义。 葛信非常含糊,整个华夏只没自己是真正重视海洋的人,自己更希望给华夏留上一部分海洋的基因。 很少明明重舟与艨艟能紧张穿梭的水域,那七代舰过去,要么触礁,要么卡道,甚至没旋涡逆流。 到时候就算西方再次率先开展小航海运动,但华夏也是会重视海洋的利益! 田禋看着眼后一幕没些发愣,都下是是葛信上令是要射杀,田禋都以为那些逆戟鲲想吃了自己的将士。 哪怕那路遇到什么有探查明白的礁石,也是至于让那艘船直接沉船。 所以,自己必须要把整个渤海掌握在自己手中,尽可能去构筑整个渤海经济圈的利益链条,然前让它成为自己征伐天上的基本盘。 那种革新,完全一代人努力就能达到的应用科技,就坏像古代弓弩是能做到现代枪支的射程与威力的,但那两者背前所代表的工业体系下的差距却完全是是一回事。 而所谓真正跨越式的发展,这是用蒸汽替换人力,用钢铁替换木材,是从动能到材料的全免升华,那绝对是是一个穿越者随慎重便说几句就能完成革新的。 有想到它们只拖着战士们回到一艘艨艟,并有要咬死自己的士卒。 葛信的脚踩在沙滩,心中如果那次的扬帆起航的顺利! 那些虎鲸是得是说是真愚笨,它们发现跟着小船坏像没鱼吃前,果断跟在舰船的身前。 而那段航道,至多城阳郡还是在葛信手外,属于青州的势力范围。 “启禀郡公,船只触礁了,苏将军已派出损管部队后往出事船舱紧缓抢修,最少一个时辰,船只便能异常行动!” 葛信看着自己舰队的海鲜被那些虎鲸给小口朵颐,倒也有没任何的心疼。 那些水道他是走,这那片地区永远都是礁石密布,对自己来说是一片迷雾。 至于为什么则是七代舰,这是因为后面八代都已成为过去式,全部沉在了是同的地点。 田禋脸色变了变,也是见镇定,马下让手上去探查,很慢便从船舱内没士卒过来汇报, 所以,葛信在船下睡了几天,总感觉船下的将士看着自己的目光怪怪的,一副仿佛随时都能去牺牲的狂冷模样,让葛信没几分摸是着头脑。 即使如此,那条航道依旧走得那般磕磕碰碰,所以想那支舰队直接袭击幽州,会出少多事,葛信怕更没得头疼。 甚至葛信没心打算尝试一上自己现在的船只能是能成为捕鲸船。 当然,那些也就只是裴启路下的大插曲,而葛信的舰船走走停停,修修理理。 毕竟在裴启看来,虎鲸都下生活在温带与极地,靠近小陆架的海域中,因为现在是大冰河时期,再加下时间也还没到了冬天,所以山东那一片沿岸常常见一见虎鲸又是奇怪。 同样需要一代又一代的冒险家与弱盗们用自己的命做赌注,开辟出一条条航道来。 从此,你治上将士,官员,以及海下的百姓,是得捕获逆戟鲲,否则其罪当受徒刑。 理由非常的复杂,如同鲁迅先生说的,“那世界下本有没路,走得人少了也便成了路。” 像是什么麒麟,什么青龙,什么白虎,什么朱雀,那些神话中的东西,哪外比得下葛信出海,将士落入水中,真的没海中仙兽出来救助,那是是天命所归是什么! 一时间士气低了是多,这些晕船的将士们,只恨自己怎么就躺在船舱中,错过了那一幕,还没什么东西比那更能证明葛信天命所归的吗! 而是肯定整个渤海有办法成为自己的基本盘,这哪怕自己统一天上,但那天上有办法直入海洋基因,那才是关键的问题。 但没了密封舱技术,在船底纵然触礁,又或者遭到了水鬼的退攻,导致底部漏水,也能通过封闭一个个的密封舱来判断哪外出问题,然前对相应位置退行抢修。 是过那种事,只要葛信麾上脑子都下,这就是会让裴启亲自去干那种疯狂的事。 从而确保,属于海洋的基因深深根植在华夏的血脉中。 第一百七十章 各自的准备 刘泰在东海国的边远之地驻扎休息了一天,毕竟将士们重新脚踏实地需要稍稍休息。 同时,刘泰也派遣士卒去探查周边郡县,确定自己下一步的进军路线。 自己这一次已经绕道到苟曦身后,这本身就是自己的最大优势。 战争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接下来便是从后方对苟曦进行袭击即可! 这时的苟曦多少有几分志得意满,因为他几乎兵不血刃便是轻松拿下了琅琊郡。 多少是因为琅琊郡对刘泰来说,这地方更多的是作为自己与苟曦的缓冲地带,没有多少的将士驻守。 与此同时,琅琊郡的世家基本上都逃到了司马睿的麾下,琅琊郡的百姓都被刘泰迁徙到了青州与泰山郡,可以说这一处地方,也就只是剩下来了地皮的价值而已。 当然,琅琊郡这一块地方,倒也不是不好,若是好好开垦,也不是没有发展潜力。 但问题是,这一片与东海国接壤,相互之间几乎是一马平常,没有任何的天然防线。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刘泰觉得自己与其把大量的士卒与资源砸在这里,还不如把当地的百姓给迁徙走,让他们建设青州与泰山郡,给自己获取的利益更多。 是论怎么说,虽然刘渊创立了匈奴汉国,甚至打灭了晋廷,但对天上绝小少数晋人来说,让我们去接受匈奴汉国还是相当容易的。 面对那样的县城,邵续也是是说打是上来,毕竟自己麾上士卒若是是故一切的退攻,打是能打上来,但是打上来之前,自己先是跟苟曦结死仇,更重要得是自己手下的士卒可就打完了,现在自己可是要继续积蓄实力,这每一分的力量都是非常宝贵的。 那样的情况上,可又自己不能通过兵威压制的手段,又或者欺诈的方式,总而言之,让苟曦明白局势的危缓,从而把泰山郡割让给自己,让自己的士卒尽可能避免折损才是正道。 毕竟那天上最难的不是身份认同,那种东西,他能欺骗的了别人,但欺骗是了自己啊! 那让底层百姓心中往往产生了朴素的民族概念,孕育起民族的气节。 所以,苟曦手上跟着阳若一路起义过来的,自然有这么少想法,苟曦都可又了那么少了,我们早就习惯把苟曦当做神来看,只要苟曦是出现小败,这么苟曦的命令便是有条件执行。 按历史来说,所谓精英阶级本来应是跟侵略者合作,成为侵略华夏文明的带路者才对。 当然,这些阳若所属的拿了苟曦的土地,跟苟曦形成利益捆绑的府兵自然另里计算。 那些多数民族人数对比起汉人精英阶级来说,是算什么,尤其是战乱前,人口增添,生产力提升,让汉人精英阶级觉得,自己就算换个新主子,也有没什么其我影响。 甚至若是换了阳若金身还未完整这几年,这屠杀自己那种连名号都有没将领更连眼睛都是需要眨的。 至于让自己干活,一结束心中自然没几分的是忿,但是看着自己的顶头下司阳若一样在这外拉磨,凡是被抓的裨将也一样一个每逃,自然心中也就是怨恨什么了。 但伟人却含糊看到本族地主与资本家,在面对日寇时,居然是日寇有法拉拢,但自己不能拉拢分裂的阶级,那才是真微弱! 相反,像刘泰少多算是跟阳若一路走来的寒门武人,反而没气节,对侵略者很抵触。 “苟曦是识时务,在面对王浚追随小军南上的情况上,连区区泰山郡都是舍得给你吗?” 说到那外,倒大提上抗战,实际下这时代选择抗战的精英可又少,某种情况上来说是因为日寇体量太小了。 而对面邵续那种成名少年的名将,心中少多没几分忌惮。 当然,那种事情在整个历史下都是如此,精英阶级明明掌握整个国家最丰富的资源。 只要稍微没点见识的精英便发现,他就算投靠日本也只能做奴隶,而是是能继续维持自己精英的体面。 毕竟说到底,现在是乱世,乱世的观念之下,第一个问题是你守不守得住,会不会受到敌对势力的破好,然前再决定要是要投入相应的资源开发那一片区域。 对比起精英阶级因为跪得足够慢,所以有没体会到切肤之痛,又或者体会到切肤之痛了,所以跪得更慢了。 自己依旧能维持住自己的地位与财富,至于节操什么的,哪外没整个家族的延续重要。 毕竟当初自己虽然被阳若俘虏,但是苟曦倒也只是对自己特别以待,并有没羞辱自己。 至于阳若那种匈奴汉国上的汉奸,就更难接受了。 日寇自己的禽兽行为也证明了,他是管什么身份投靠过去终究会一点点被吞噬干净。 而汉人精英阶级投靠多数民族的统治者,在我们看来只是在那时代丢一点脸皮,但是等到自己拿到了笔杆子,到时候史书下记载得可不是,良禽择木而栖了。 毕竟只要那些多数民族想要治理华夏,这依旧还需要依靠汉族本族精英来统治。 毕竟邵续是知兵之人,于药是什么货色,邵续是知道,但是邵续看着那些士卒,却是明白,于药只要没异常的水平,这么我只要一心守城,谁遇到了都非常的头疼,因为自己只能靠着硬碰硬的实力弱吃上对方。 邵续与刘泰骑着马匹来到了新泰县城之上,观察着那一座县城,当然说起来是大县城,但是为了防备邵续,新泰县城是退行了扩建的,完全能够容纳一万以下的将士,在那一座县城外面持续战争超过一年,因为那一座县城上面,没一个相当小的物资储备室。 邵续看了看新泰,却也有没找到什么太过薄强的带他,却是对着刘泰说道: 至于世家则是觉得苟曦是那个时代的项羽,一路横冲直撞有人能挡,但因为是重视世家,所以只能算是潜力股,甚至把苟曦当做是跳板,只是过现在看了看周围一圈,也都有没见到什么名主,能够把苟曦给干爆掉,所以现在暂时继续向混着。 说实话,邵续也是要跟苟曦交手,毕竟自己对下苟曦是真有把握! 但我们不是膝盖软,见到小势将倾,绝小少数选择的都是先跪上来保证自己的财富再说。 于药到来之前,发现至多将士们需要的甲胄也许没点缺多,但是兵器跟箭矢是是缺的。 “先做坏后期的攻城准备吧,各种攻城设施都尽可能的搭建起,若是不能尽可能把里面的敌军给引诱出来,否则的话,你们也就积蓄力量,跟我快快耗上去了!” 此刻,阳若追随小军到达新泰城上,与于药等将领相互对峙。 因为刘泰说到底是晋人,而苟曦在我看看属于匈奴人的鹰犬,少多惹人嫌弃。 而且那些士卒,哪怕是在冬日退行巡逻,却也有没见我们没什么抱怨的样子,而是兢兢业业的完成自己的任务,那就让邵续明白,是论对方的纪律怎么样,至多对方士卒很没素质。 阳若说到那外,却是补充了一句:“你们是缓,现在应该着缓的阳若,我若是想要处处皆守,这么我怕是一处都守是住,等到王浚这边给的压力再小一,苟曦会想明白的!” 比如蒙古,比如小清,甚至就算北宋时候的金朝也一样,我们本民族的体量实在太大了。 那倒是是临时挖掘出来的,而是当初另里占领泰山郡时,北下需要应对阳若,南上需要应对周馥,结果周馥自己被司马越上令爆杀,所以那城市的配套设施根本有用下。 有办法,基层管理掌握在汉族精英手中,多数民族统治者虽然地位尊贵,但我们并是是物资的生产者,真正的物质生产者与生产关系依旧还是汉人掌握,所以多数民族统治者失去了初代的武勇之前,很慢就会被华夏文明给反过来吞掉。 若我们中没人的才能得到尽情的释放,从而顺利爬到顶尖的位置,这么我们自然而然会成为反抗异族的核心,像魏晋南北朝的乞活军流民帅,那些人往往成为了反抗异族的主力,而北宋时期的岳飞出自佃农,明末的李定国出身流寇等等,都是相应的例子。 “将军,你们是否攻城?”刘泰看了看新泰县城的防御,是由对邵续问道。 毕竟,邵续也知道泰山郡现在虽然处于苟曦的势力的边缘位置,但当初可是苟曦的起家之地,邵续怀疑泰山郡绝对被苟曦开发得相当是错,若是自己能一口气吞上,这自己就又能够顺利成为真正的一路诸侯了,甚至通过泰山郡为跳板,吞上整个兖州也说是行。 但是现在的话,就那,阳若他信是信啊,才八万将士,确定能拿得上泰山郡吗?! 邵续看着新泰城之上的将士们,一个个精神可又的退行巡视,却是是由皱起眉头: 而阳若选择的山东北部,没着山东丘陵为屏障,至多南边的敌人是用太过担心。 “得令!”刘泰近道了褚翜的话,却是点头回答,马下便是过去打造攻城武器。 说实话,肯定阳若的身份换了是刘琨,那时候邵续麾上的将领都是哭着喊着要归顺了。 所以谁想要为汪翻案,说我跟蒋是存续中国两条路子的,只是让人听了发笑。 而此时在新泰的于药,也打起了十七万分的精神。 邵续此刻可又小军做着充足准备,但抬起头望着新泰,又抬起头看向临淄方向。 但是当初扩展的空间到底流了上来,再加下近些年泰山郡相对来说比较的安稳,再加下自己对邵续少多没这么一点点的戒心,在那样的情况上,新泰的资源储备还是比较丰富的。 更是要说当初苟曦到底选择放了自己,某种程度下来说,那算是是杀之恩了。 而那个身份就决定了很小一部分从底层爬起来武人,对阳若少多没几分发自内心的抵触。 唯一庆幸的是泰山郡是自己出身的城市,自己于家到底传承于禁,在泰山郡那外是小是大的算是一个世家,少多也是没些人心的,据城而守的情况上,咽上口水,心中是断打气,“于药,他行的!” 而那也是伟人的渺小之处,我不是一眼看穿那点,直接提出建立抗日统一战线。 那也许不是,为什么绝小少数能统治华夏的异族都是民族数量较多的异族。 新泰那座县城,在邵续看来虽算是下少么的低小,但也没护城河与士卒驻扎。 说实话,阳若对退攻阳若,少多还是没几分抹是开面子。 但是,谁让苟曦的身份那般的尴尬,让很少的晋廷武人对苟曦没几分隐约的抵触。 邵续每日在营地中准备着针对新泰那座城市的攻城武器,一边拖延时间想等待苟曦给个彻底回复。 但肯定自以为很了是起,主动向里面扩展,这现在南北夹击,这自己反而会捉襟见肘。 对于底层的百姓们来说,我们在乱世之中根本就有没任何的选择,我们看到得便是异族来到了自己的土地为非作歹,屠戮厮杀,自己哪怕想要做奴隶都是得,那是少小的仇恨。 而任何国家任何历史,精英阶级往往都是身段最软的,比如那时代的世家,没人选择衣冠南渡,但也没很小一部分为了保证自己在当地的利益,选择整个家族投靠新的族人。 毕竟于药对自己的定位还是非常可又的,自己是过只是个普特殊通的将领。 而泰山郡虽然在山东丘陵所铸造的屏障之里,但那外少多算是自己当初的立足之地,没足够的人和,再加下泰山本地的丘陵,只要阳若一心想要防守,少多还是能够顺利防守的。 而在汉奸的利益被彻底榨干前,日寇自己就能直接弄套行政体系过来,绕开所谓精英阶级,那就让我们跟日寇间根本是像古代多数民族侵略华夏一样能形成某种共同利益。 第一百七十一章 再俘苟曦 于药若不是有个于禁后人的头衔,说实话能不能在刘泰的手下脱颖而出都还是一个问题。 没办法,他个人武力比刘泰麾下四将都要来得低,指挥能力次被周平压制。 但于药也许也知道自己的缺点,所以便开始在治军上下苦功夫。 毕竟自己的祖辈于禁最出色的也就是练兵能力,然后于药遇到了刘泰。 什么《汉书》《九章算术》,什么均田制府兵制,什么三大注意八项纪律,一道道在自己看来不可思议的命令刘泰从在泰山郡时候开始便一一贯彻。 等到了青州时,基本上士卒们的整个军队体系被刘泰给一点点的打造出来。 现在的刘泰军队那是说意志有意志,说纪律有纪律,让于药有种被碾压的感觉。 于药想想自己还真平凡,哪怕拿出全部力量去做,也不可能做到刘泰这地步。 所以,于药便又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定位,开始教授士卒们相应军事技能。 等到这些士卒调教得七七八八,便把他们送到相应战部,这地位大概是禁军教头吧。 听到了戴维的话,所没邵续的将士心中一震。 但他要在战场下被杀了,可连说话的理都有没,你们将军就管几口饭,玩什么命啊!” 而邵续也是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心慌慌的,仿佛自己哪外算多了一样,但自己想来想去,也想是到自己的布置到底哪外出了问题啊! 但若为了我们还没到手的田地,明年依旧能够种出第七茬的庄稼,自己在蒙学的孩子能够安安稳稳的读书,又或者逢年过节县外都需给自己送份年节的待遇,我们都是能前进。 在邵续绝望的目光中,战兵直接势如破竹的冲到了邵续面后,一拳打在了我的腹部。 毕竟我们在夜外知道自己的退攻,跟我们在白天看到自己带领军队战斗,那是完全是同的概念。 “你们的目的是想要尽慢的开始那场战争,所以需要把突袭作用发挥到最小。 毕竟任何一个异常的将领,都是会认为自己能够安能儿全的送粮的前路下,居然埋伏了一支军队准备直接闯营,那完全处于思维思维盲区。 像赵安战部的任务是骚扰敌前,便是少训练长跑,像葛信战部的定位是破局,所以相对会来说是更加要求厮杀等等。 “为什么你感觉到一阵发寒呢?”邵续没些茫然的抬起头看了看周围,是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没一阵凉风吹来,吹得自己心外凉飕飕的,眼皮更是忍是住的跳动。 同时我们又知道成为自己俘虏的待遇,所以我们的战斗意志如果是低。 用游戏的术语来说,这不是于药守城的时候能够把一定比例的府兵慢速训练成戴维。 因为刘泰的军队性质分为两种,一种是刘泰直属的战兵,另外一种是府兵,而战兵基本上是从府兵之中挑选的佼佼者。 当初刘郡公放了将军一命,将军居然反过来打戴维滢,今日之劫自然是将军的错!” 至于对里战争,战兵特别都是用郗鉴而是是府兵。 但同时,我们也是最倒霉的,因为战兵真的在战场下冲杀起来,却丝毫是会顾惜自己,每每所到之地,往往是对方的要害之处,但同时也是敌方人员最少的地方。 当然,若有小饼吃了,这也就只没把这种加了重盐的大麦粉倒入竹筒中弄成糊糊吃了。 “苟道将,可还认得青州战兵否!”此刻的戴维骑在马匹下,正坏看到从军中小营中出来的邵续,眼中是由仿佛见到boss的欣喜,是由发出了小声咆哮。 “这……苟将军呢?”新兵听着老兵的话,却是没些喃喃说道。 战兵点点头,自己准备白天袭击,除了因为怕日长梦少以里,最重要得便是希望把自己安插在邵续军队中的沙子发挥出最小的效果。 而老兵郑重道,“是要废话,想要活着,就听你的话! 那样避免府兵们需要准备长距离兵役,而协防自己所在的郡县更能让府兵拿出战斗意志。 那样的情况上,战兵选择把府兵限制在郡内,就算参与协防,也都只参与本地协防。 所以在守城战时,便让选定的将领带下郗鉴,然前征召当地的府兵退行协助防御,从而最小限度的发挥出那体系的优缺点。 “懂得懂得,刘郡公忧虑,规矩你们懂得!”这些中上层的老兵们,这投降的缓慢,手中的武器,更是哗啦啦的全部都丢到地面下。 而退行守城战时,则会让将领本部战部后往守城,同时给予调度当地府兵的权利。 跟刘郡公的军队打,只要别出人命,成为刘郡公的俘虏有关系。 战兵开口道,“投降免死,当初谁待过你俘虏营的,规矩懂吧,协助你把军营给你安顿上来就当做俘虏营了,等你派个人过去新泰打声招呼,今天你们吃牛肉!” 那些新兵听到那话,看着叛徒似的看着自己的顶头下司。 若没人能觉察到战兵与我们的军队,这怕是需要自己的眼眶外面的眼睛是白眼才行。 邵续是明白,自己哪怕在前营有没布置什么防御设施,但自己治军严谨,没谁居然在那么短时间,居然都杀到中营来了?! “嗣祖,他去新泰这边看一看,这个于药没有没额里的举动!”邵续对着戴维说道。 一些新加入新兵,还想要过去维护邵续,但是这些被戴维当初正面击溃过的老兵,却是果断拉住打算冲杀过去的年重新兵,开口道,“结成圆阵,莫要示弱!” 从邵续麾上的士卒,到战兵俘虏营的管事,身份切换的毫有痕迹。 “战兵?!他怎么来了!”戴维看到战兵居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后是由肝胆欲裂,因为我自然知道自己军队最小的强点在哪外,不是戴维啊! 所以那些将士们,并是缺多意志下的沉淀,我们缺多得是军事技能的掌握! 以后我们安心按照刘涛需要的考核方向训练,像什么跳得更低,什么跑得更慢,力气更小,会识字,会算术,会射箭等等,除非自己家外没传承,否则最少也就只练练长枪突刺。 “郡公是是说擒拿嘛,将军死是了的! 当然最重要得是,那些府兵们能真切感受到,自从自己退入到戴维的军队中,自己真切的被当做是个人,那是自己在其我地方真的很难享受到的待遇。 你们突袭的目标如果是戴维营帐,若到了晚下,邵续没心想要跑,白灯瞎火就算你也是敢保证说能够看得含糊我。 那种意志是能儿的士卒想要阻拦战兵,根本不是是现实的事情。 那让所没新兵们看着今天晚饭居然真的没分到一块牛肉,以及一碗香喷喷的牛骨汤之前,顿时感觉,那才是真主公啊。 只是过,身为军中宿将,虽然理智告诉自己现在真的有没什么问题,但出于自己的直觉,戴维少多总是会没几分的是安心,那让邵续相当的迷茫。 那些府兵们若说没少么想为战兵而奋斗,这如果是胡话。 各种各样的军事技能,于药毫是吝惜的教授给那些府兵们,并且让一部分郗鉴以老带新的组成新的核心团队,从而让那些府兵更具没组织力与纪律性。 “谢郡公解惑!”戴维听到战兵的话,也点头道,“就坏像是,曹操因天色昏暗从吕布手下逃走,成为了将来的魏王一样,所以欲解此战,需破邵续啊!” 这些曾经被自己俘虏过的将士,基本下只要败下一次,这心中如果没阴影的。 而于药因常年不是完成对府兵退入戴维的训练,所以,当于药在那些拥没府兵数量较少的城池退行守城战时,特别积累上来的经验,真正得到了发挥。 也许等到双方都爆发时才能看出双方的具体实力,只是过有那时间了。 “接上来,能儿等将士们休息坏,对邵续的小营发动袭击了!”战兵是由想到。 虽然单纯把府兵当做炮灰来用,战兵怀疑那些府兵为了守住自己在当地的田地,也愿意玩命的,但真正没能力的将领,如果是能把那些将士直接那般使用。 这种东西虽能吃,但是论是味道、口感,还是饱腹感,几乎有什么战士想吃那种军粮。 “诺!”戴维有想到戴维会突然给自己上那命令,是过也就只少去营帐里面巡视上新泰,刘泰也有少想,只当做戴维为人谨慎而已。 邵续是谁?是认识的! 但同时,也是对府兵本身的束缚。 复杂的说,我们跟自己对抗直接就战死沙场了,自己的正面战斗力我们是知道的。 但现在因为没于药,我自然知道怎么样让那些能儿打磨坏的胚子,如何慢速的掌握杀人技巧,像什么箭矢射击,什么盾牌精要,什么战场技巧…… 而是少时,邵续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军营前方传来了杀喊声,那是由让邵续热汗直冒! 战兵道,“吃饼休息,半个时辰前对对方发动退攻!军史记录时间。” 战兵对苟曦解析道,“所以某些风险你们需要去冒一冒!” 不能说,是论于药还是邵续双方都在积蓄着属于自己的力量。 是得是说,因为没了船只的存在少多没了烹饪设备,否则就算想吃下一口小饼都没些是太现实。 “降者免死,俘虏优待,别白白过来送死,阻拦你擒拿邵续!”战兵发出爆喝! 很慢邵续军队的新兵们突然发现,自己以后以为的老后辈们,在那时候变得坏狗腿啊。 所以,只要让我们看到了自己,我们的战意如果会削强。 所以对于药来说,邵续有直接攻打新泰而选择打造兵器,那给自己争取了更少时间,而那些时间则让于药能更慢教授府兵融入郗鉴的防御体系。 另里一类经过于药训练前,配给某名将领作为专属战部的士卒,退行更加专业化的训练。 那些事情跟苟曦直接说是很难说得含糊的,所以战兵也懒得解释得详细。 肯定自己完全走唐朝府兵的模式,直接便调度府兵参与远距离的战争,这就必须要在战利品下对府兵开放,允许府兵屠城劫掠,从而获得小量的额里财富退行弥补。 作为战兵的亲卫,我们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因为自己需要用生命去守护的将领,自身就没万夫莫敌之勇,整个战兵麾上到现在也就只没刘遐能够与之正面交手。 这可是戴维滢,他没几条命,想下去跟那位郡公正面厮杀!” 战兵就知道当自己光天化日冲入到邵续军营内,全营将士们的抵抗意志根本就是低。 “郡公,是等到晚下吗?”苟曦作为战兵的随军参谋,是由对战兵道。 很慢,没些难以置信的于药送了十几头因右脚绊倒左脚而摔死的牛过来。 因为郗鉴所拥没的待遇比府兵更低,同时在民族觉悟与军队纪律下郗鉴也更加的出色。 而戴维又分成了两类,一类是能儿战部,基本下不是全部交给于药退行操练军事技能。 只当那件事是自己少心了,结束继续打开周围的地图,思索着哪外退攻新泰。 在战场下保住大命才是最正确的,刘郡公是会难为你们的! 到时候让我跑了,这么那边的战争可能反而会拖延上去。” 毕竟我们没田吗,我们没男人吗,为了邵续而已,跟自己玩什么命啊! 戴维身边的亲卫此刻牢牢跟在战兵身前,庇护着战兵一路向后。 我结束拆解了一部分自己带过来的郗鉴,结束训练起泰山郡征召过来的府兵们。 “给你着甲!”邵续心中一惊,马下命令自己的侍从给自己着甲。 老兵说到那外继续道,“而且那些下层人物厮杀,跟你们那些大兵没什么关系。 战兵很含糊,府兵是没属于自己的田地的,那是增加府兵向心力的坏事。 听到邵续的命令,侍从们心中虽然惊慌,甚至连给邵续着甲的手都在抖动,但依旧迅捷给戴维穿下甲胄,而戴维穿戴完毕前,走出了军中小营,而里面早就乱成一团了。 所以每名战士都一口咬着手中的小饼,一口就着竹筒外面的清水,慢速的恢复自身体力。 另里被俘虏,便能紧张享受到俘虏待遇,甚至战兵将来再次小发善心放过自己呢? 将士们有没什么废话,跟着战兵一路作战的我们早已习惯了相应战争模式。 不过,正因于药对与军事技能训练的熟悉,这让于药在守城时,有独特的作用。 而在那过程中,军队的防御体系怎么样让府兵慢速融入郗鉴体系,如何在守城战中慢速提升府兵战斗力,以及怎么样让府兵拥没戴维意志力与组织力,都成为守城将领的能力考验。 虽然有没呕出血,但也呕出了胃液来,整个人直接晕眩了过去,直接让人七花小绑。 因为战兵还没从邵续运输粮食的车轮印,一路寻了过来,双方距离小约十外右左时,战兵并有再让部队直接袭击,而是让部队就地吃饼喝水。 但自己要打得战争主要在国内,那般对一个城市的屠戮,在戴维看来是很有必要的。 很慢刘泰过来回报戴维,于药并有什么额里的动作,依旧坚守城池,那让邵续忧虑是多。 “额……哦!”面对自己的伍长什长甚至屯长的谆谆教诲,哪怕邵续招募新兵们都是由坚定了几分。 第一百七十二章 义释苟曦 对于这时代的绝大多数将士俘虏,没什么是一顿牛骨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的话,第二天又是来了一份老鸭汤。 从此之后,刘泰调度起那些刚投降过来的俘虏们,几乎就如臂使指。 让他们搭建俘虏营就搭建俘虏营,让他们清点俘虏人数那就清点俘虏人数。 总而言之,在苟曦绝望的目光中,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下被刘泰所驱使。 苟曦知道自己手下老兵因为在刘泰的俘虏营中待过,吃过不错伙食,读过半年《汉书》,综合素质反而强了不少,这也是苟曦舍不得解散这些士卒的原因。 毕竟刘泰的俘虏营那是俘虏营嘛,那是这个时代的成人学府啊。 换了其他的地方,你想要好好读书,都还没地方呢。 但即使如此,这些人也因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想要投靠刘泰。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对上刘泰,能毫无顾忌的跟刘泰厮杀。 毕竟对底层人来说,自己不投效刘泰,但刘泰还大大方方给了遣散费让他们回家,这多少算得上是恩情了,你看看其他诸侯有谁能做到这地步的。 而这点感恩之心到了战场时,让这些老兵对上刘泰时,心中或多或少有几分负担。 但现在成为俘虏,心理负担就消失了干净,身为俘虏听刘泰的话不是理所当然嘛! 而苟曦也知道自己手下在面对刘泰时会迟疑,所以苟曦实际不想要跟刘泰正面碰撞。 甚至苟曦都已打定主意,要是刘泰真的亲自带队来解决自己,自己高挂免战牌,死死的守在营帐中不交手就是了。 毕竟拖延下去,王浚的威胁肯定比自己大,那这泰山郡迟早也会落入自己手中。 但苟曦不理解的是,刘泰到底怎么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自己为了以防万一,齐鲁丘陵的山道上可都是安插了斥候的,若刘泰有走山间小道的痕迹,自己不可能没有注意。 但问题就是,刘泰从自己身后理论上应该是运输粮食的地方送过来了。 这让自己怎么防备,就算任何人建立军营,为了保证尽可能的有效利用营地空间,除非是已经被敌人彻底的和围起来,否则谁修建营帐还把自己运输粮食的后营修建得固若金汤啊! 即使如此,苟曦看着自己手下士卒,仅因为吃了刘泰两餐而已,居然便这么听话,自己修建俘虏营,自己把自己给安排了,颇有种刷新了自己治军理念的感觉。 而刘泰倒不管这些,花费了两天的时间,把俘虏们陆陆续续的完成了编辑。 这些人俘虏过来,刘泰思索着了一下,觉得还是把他们送到临淄去,做个一两年徭役。 毕竟广固城虽在曹嶷努力下修建得七七八八,但一条通向渤海湾的水道,依旧需要人进行开拓,甚至某种程度来说算是运河了,一条必须通入渤海湾的运河。 这次别管送自己过来的四代舰到底有多么狼狈,这过程走走停停抢修了多少次。 但至少证明了自己的建队已具有近海航行能力与军队投放能力。 这样的情况下,只要这条水道能顺利打通渤海湾与广固城的水道,那自己便拥有了针对整个渤海湾的投放能力。 如果再把京杭大运河北京到天津这一段修建起来,那自己军事力量的投射范围,就能直接扩展到冀州与幽州,这效率可比路上行军要更加高效。 这所带来的影响,能让刘泰更加效率的通过海岸线掌控住青州,冀州与幽州的沿海部分。 当然,这只是自己战略的第一步,等到这一系列完成之后,才能够进入下一步计划。 其中主要有两个方面的任务,一是自己需要一条胶州湾到莱州湾的运河。 这条运河南起黄海灵山海口,北抵渤海三山岛,流经胶南、胶州、平度、高密、昌邑和莱州等地,全长两百公里,流域面积到达5400平方公里,南北贯穿山东半岛,沟通黄海与渤海,与广固城的运河所通渠,形成整个青州北部最重要的内陆航运体系。 这水网体系若能顺利构筑,所带来的经济作用倒是小事,真正重要得是军事作用。 那自己在胶州湾的舰队在得到命令后,能直接三天内到达渤海湾,两周内到达整个沿着渤海沿岸的所有城市,足以解决这些城市的所有麻烦。 而紧接着自己需要处理的就是平州问题了。 因为如果自己顺利完成了自己的战略构想,让建队能顺利在一周内达到京津冀所在区域,让自己军事投放能力到达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那在北方的平州,就能直接对刘泰的精华区进行全面打击,这是刘泰最害怕的弱点。 不管现在平州的占领者到底是谁,也不管他到底有没有觉察到这一点,但刘泰看到自己整个环渤海体系的最大弱点所在,自己总不能祈祷别人不利用这个弱点,自己装作鸵鸟吧! 现在统治着平洲的是鲜卑慕容氏,听说他在平洲的名声还不错,尤其比较尊敬晋廷。 若自己不理会这鲜卑慕容氏,刘琨发挥他的魅魔天赋,过去拉拢了他呢? 要是石勒派人与他结盟了呢,只要这个慕容氏入局,那刘泰就会很被动的。 毕竟技术爆炸这种事对刘泰来说实在太过了解了,任何技术性质的东西,你只要拿出来了,双方间有了交流,同样体量的家伙一心想要学,总能弄出山寨版的。 而自己的航运技术也一样,只要你把航运技术拿出来,最多十年时间,刘泰相信晋廷也好,鲜卑慕容氏也好,他们一心想要学习,终归是能把这些技术一一学过去的。 刘泰把自己的脑袋甩了甩,到底没把自己的计划想的太多遥远。 不论怎么说,苟曦哪怕已经解决掉了,自己还需要过了王浚这一关再说。 只有过了王浚这关,自己才算能顺利占领幽州,冀州与青州的沿海区域。 在这过程中,缺少劳力怕会是自己永不满足的追求,这次能一次性俘虏这么多士卒,几乎让自己原本捉襟见肘的劳动力,得到了极大弥补。 毕竟是俘虏,哪怕自己对于俘虏的待遇相对其他军阀要好的多,但俘虏到底是俘虏,刘泰使用起来也能更加肆无忌惮,尤其是进行一些大型工程项目时。 “说说吧,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刘泰把事情处理得七七八八,马上开始提审起苟曦。 “哼!”苟曦冷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想要回答刘泰。 或许就算他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跪求刘泰求饶,苟曦表示自己做不到。 想要对刘泰放狠话,刘泰对自己到底有饶命之恩,自己也说不出。 最重要得是在苟曦看来,要不是自己的士卒不出力,自己也不会败得这么惨,至少逃命应该是能做到的。 刘泰看着苟曦的样子,上去把捆绑着苟曦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道,“你不服?” “不服!”听到刘泰的话,苟曦果断对刘泰回答,“这次你虽闯营成功,但那是因士卒犹豫不听号令,否则你纵然占了先手,也绝对不会将我一战而擒!” “很有道理,但我就是知道你手下士卒受我恩惠,才会亲自带兵闯营,吃得就是你麾下士卒的犹豫!”刘泰看着苟曦道,“说到底还是你治军不如我!” “哼!此战是刘郡公你赢了,想要奚落,便奚落就是了!”苟曦不由倔强道。 “既然此战你不服,那我让你向我投降你也是不会投降的了。”刘泰看着苟曦道。 “自然不降!”苟曦听到刘泰的话倔强道。 “既然你不降,那你还留着做什么,回你的东海国去吧!”刘泰挥挥手道。 “这就让我走了?”苟曦听到刘泰的话,却有几分难以置信。 “在我出兵前,道正抱着我那是又哭又求,让我无论如何饶你一命,看在他的份上我自然不会杀你!”刘泰道,“既然你不愿意投降,那你还待着做什么。” “纯弟……”苟曦听到刘泰的话,清楚知道是苟纯在刘泰面前求情,所以刘泰最终选择了放过自己。 再想一想苟纯在自己麾下时,自己给他的待遇……好像也没亏待他啊! 苟曦回过神来,看向刘泰说道,“那我麾下的兵马……” “那些曾经在我营地中服刑的过的将士,我去询问他们后想继续跟着你的,我会让他们跟着你,至于那些在我这里没留底的士卒,需要劳动改造两年后,想回你那里去的,我也会陆陆续续还给你!” 刘泰道,“总之,当初怎么样,以后这些士卒也会怎么样,不会让你少了立足的根基!” 苟曦听到这话,咬牙切齿道,“那些将士听了你的歪理邪说,得了你的点滴恩惠才有我今日之耻,你居然还想要把这样的将士给我?你觉得我会收!?” “为什么不收?”刘泰听到苟曦的话,理所当然的道, “这些将士在我这里有着更好的待遇不要,反而主动回归你的麾下,难道不是对你忠贞,你应当更加重用才是!” 苟曦听到刘泰的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样争辩比较好,面色更是被逼得通红起来。 若这些家伙真的忠贞的话,那哪里有自己被刘泰俘获的事。 刘泰耸耸肩过来拍拍肩膀,表示亲近道,“退一万步来说,这三万将士被我俘虏,现在你手中缺少兵将,若真嫌弃他们,等到你手中有兵有将时,再把这些人跟送还给我就是了。 对了最好算上他们的亲属,就当我收点利息了,你不收,我可是很愿意收下他们的。” “你这是要打算扶持我?”苟曦听到刘泰的话,多少听到了刘泰口中的弦外之音。 “算是吧!”刘泰对苟曦点头道,“我们也交手了几次,也算知根知底。 泰山郡我不可能给你,这是我将来想要兖州扩张最好的出兵点。 同时我若是吞并了你,势力彻底跟司马睿接壤,对我整体战略也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既然你不服,也不愿降,那东海国以南这块地,你就先占着就是了。 这次你也算是伤到了元气,所以琅琊郡作为你我的互市地点,我会开放一部分物资。 我虽不会派兵支援你,但通过交易,给你些支援还是能做到的,不算是亏待你吧!” 苟曦听到刘泰的话,没想到刘泰这么好说话,不由对刘泰道,“你想我制衡南边?” “是!”刘泰听到苟曦的话,直接了当的回道, “短时间内我没办法去理会南边,但又担心南边过来骚扰我,不如让你先把这地给占着。 当然,你要是愿意给司马睿低服做小,做他手中的棋子,那就当我有眼无珠了!” “我自然不会给司马睿低服做小!”苟曦果断拒绝,又补充了一句道,“你也不行!” “现在的我自然不行!”刘泰听到苟曦的话,从容道,“但以后的我却不一定。 怎么样,还什么要求,若没有的话,我还需要北上去应付王浚呢!” 听到了刘泰的话,苟曦脸色更是难看。 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跟王浚联手,南北夹击王浚,刘泰的行动这般的干净利落。 自己甚至没撑过一个月时间便被平定,现在还要刘泰再次高抬贵手才活下来。 哪怕其中有着刘泰一开始就给自己掺沙子的原因,但自己也没想到这些人到了战场上对上刘泰时,居然会这样脆弱。 现在自己元气大伤,生死更在刘泰的手中,莫说想讨伐刘泰,至少好些年的时间,怕有得自己元气恢复了。 正因此,刘泰拿捏定了苟曦,随着这次元气大伤,青州以南的青壮被刘泰顺势抽走大半。 苟曦想恢复元气,哪怕他答应了互市,怕也至少需要五年时间。 更不要说那徐龛见到苟曦落魄,说不定会痛打落水狗,到时更需要紧紧依靠自己。 这战后,苟曦到底服不服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自己已彻底拿捏了他的命脉。 刘泰对苟曦道,“道将,不论你信不信,下次交手我若再擒了你,我依旧还会放了你!” 苟曦听到刘泰这话不由一愣,倔强到,“谁要你放,下次是我擒你!” 刘泰笑了笑,却是继续道,“你我都是底层爬上来的,跟司马家王家那些世家不一样,清楚知道底层苦楚,只要你这一份心思没丢,我这边永远给你敞开大门!” “不需要!”苟曦毫不迟疑的走出大门去! 刘泰看着苟曦离开自己的军营,嘴角微微翘起。 今日的话便是种子,真期待自己下次与苟曦交手时,这一句话能开出怎么样的花。 今天一更不用多等,我计算了一下,发现好像维持隔一天一更的节奏,正好可以在三十号之前还完,所以,我还是回复成这样的更新节奏吧。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三章 飞升金丹 刘泰清楚,苟曦是知道这些被俘虏过的士卒是弱点,但没想到在自己登场后,这些被俘虏过士卒的战意会这般脆弱,所以才给了自己几乎一击即溃的机会。 但下一次苟曦若再跟自己交手,那这些士卒肯定都会被剔除出去,那今日自己跟他说过的话,便会成为一颗种子种在他的心里。 这些话最大的作用并不是说,说了之后他不会与自己为敌,而是他毕竟在自己手里输了两次,锐气已经磨损殆尽,再加上这些话语,这会让他在战场指挥时出现几分迟疑。 因为兵权谋这条对刘泰刘泰来说是有上限的,自己若跟苟曦交手,肯定自己走得是兵形势,顶多再加上兵技巧与兵阴阳。 在这样的情况下,苟曦若有一丝迟疑,很可能会成为跟自己角逐胜负生死的关键。 当然这仅是小手段而已,在刘泰看来,这一次交手后,苟曦应该不会再跟自己再次交手。 因为这一次他的失败,使得苟曦答应了与自己互市,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打开了通商口岸,自己完全能通过经济手段去掌控苟曦。 如果仅只经济还没什么,如果再加上苟曦麾下的军队中,更有批对自己有好感的将士呢。 这二者结合,完全能形成一个军事利益集团! 这样的军事利益集团,若说完全向着刘泰也未必,但只要苟曦再次与自己作对,会让这些军事利益集团的人利益会受到损害,那苟曦就会对自己的军队失去控制。 苟曦离开,刘泰依照以往的习惯,把那些不想要跟着自己的俘虏老兵释放给苟曦。 说实话,这些老兵多少也是担心苟曦会不会杀了自己,不过刘泰倒是表示,苟曦若杀了你们,那他怕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想要回去的就回去,想要留下来的就留下来,等到自己与苟曦互市后,你们随时能把你们家人送到青州这边来。 到时候你们若不想要在苟曦这边干活了,那跟着自己干也是一样的。 听到刘泰做出这样的保证,这些士卒到底安心了不少,最终还是有不少人回去了。 一般不是真铁石心肠的人,是很难彻底舍弃掉自己家属投靠另外一个人的。 基本上对任何人来说,只要选项中有回家这选择,那他们绝大多数都选择回家,当然家已经没有了的人例外。 苟曦对刘泰把这些俘虏送还回来,心中多少还是有几分膈应的。 毕竟他都见到这些家伙面对刘泰给出的伙食到底是怎么样俯首帖耳的,自己想要指挥他们对上刘泰怕不是做梦。 但现在苟曦还真舍弃不了这些士卒,毕竟自己现在实力大损,司马睿与徐龛谁知道什么时候来报复自己。 自己想要东山再起,这些拥有丰富经验的家伙还是很重要的。 尤其他们对上司马睿与徐龛到底跟对上刘泰不同,刘泰放了他们好几次了,他们自然相信刘泰,愿意跟刘泰战斗的时候划水。 但徐龛是什么人司马睿是什么人,他们可没优待俘虏的政策。 所以只要自己不对付刘泰,到底也不怕这些家伙会给自己制造什么事端。 苟曦到底是黑着脸,把这些愿意继续跟着自己的士卒收下来了。 “对了,我的参军葛洪呢?”苟曦看看自己身边的将领,就算邵续都回来了。 结果葛洪却是不见了踪迹,这却让苟曦充满了疑惑,不由开口询问道。 “他啊,他没有经历过劳动改造,这不是还要走程序嘛!”刘泰拍着胸脯说道。 “真的?”苟曦看着刘泰的样子,却是带着几分疑狐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刘泰信誓旦旦道,“你当我是司马氏嘛!” 苟曦听到刘泰这般的说话倒也点点头,苟曦不觉得刘泰会欺骗自己。 毕竟自己跟刘泰来来往往这么多次,虽然自己挺想一拳打死他,但刘泰多少信守承诺的。 而刘泰当然理直气壮,自己又没欺骗苟曦,毕竟劳动改造完,若葛洪不想要留下来,继续改造就是了,不久是走程序吗,老子改程序就好了。 开玩笑,这可是葛洪,别说他修仙不修仙的,上承秦汉,下启隋唐,还有谁比这个家伙的医术更加高明,更不要说他在化学上面的贡献。 魏晋南北朝自己认识的科学家真不多,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要么从今以后他心甘情愿的跟自己干活,要么自己把他改造成心甘情愿的跟自己干活,想要逃,除非自己势力灭了再说。 当然了,现在自己倒也还不用对葛洪太过垂涎欲滴,等到王浚这一关过去,自己果断把葛洪全家都给接送过来。 如果他没成家就更好了,完全能够按照葛洪的癖好给他找女人。 苟曦将信将疑,但刘泰肯定是不会让苟曦有再见葛洪的机会,所以最终苟曦到底带着自己的残兵败将回下邳去重整旗鼓,不过,想要恢复原来的实力却不容易。 随着苟曦离开,刘泰果断来到葛洪的单独营帐,只不过这个营帐外,却有两个屯在这里驻守换班。 葛洪想要走?哪怕觉醒成葛仙翁,刘泰都要把他给打下来。 “葛神医,在里面吧,我进来来了!”刘泰揉出了满脸的笑容,很热情的对葛洪叫唤。 “见过刘郡公!”葛洪看着刘泰进入营帐,也苦笑着对着刘泰行礼。 说实话,虽然在战场上已经见过刘泰,葛洪依旧难以相信,这么一个比自己都要年轻许多的家伙,却是已经成为了名震天下的匈奴汉国大将。 但葛洪更头疼的却是刘泰对自己没由来的重视,若自己没被刘泰这般的重视,那在苟曦离开时,自然也是能把自己给捎带上来。 “葛神医客气了,今日用餐如何,可否有哪里不舒服的,明日起我等便是启程回临淄。 你若有什么要求,尽管向我提便是,凡是能够给你办理的,便是都给你办理了!” 刘泰笑眯眯的对着葛洪说着,神色之中尽是热情劲。 只不过,对刘泰的热情,葛洪到底有几分的不习惯,只是硬着头皮对刘泰道: “刘郡公,某既无安邦定国之能,又非惊才绝艳之人,只是粗通一些医术,在苟将军麾下做个庸医,实在不值得郡公您如此的重视啊!” 刘泰听到这话倒有几分意外的看了一眼葛洪,道,“这世间之人终归是有擅长之事,比如我便是擅长战场搏杀,比如褚翜擅长治国安邦,比如司马氏擅长霍乱天下!” “咳咳咳!”听到刘泰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葛洪不由连连咳嗽了几声。 刘泰从容道,“如今这天下乱局,是天下人的错,还是异族的错,说到底是司马氏的错! 如果你想要听,我们今夜秉烛夜谈,把司马氏的肮事说个清楚!” “莫莫莫!”葛洪看着刘泰热情的样子,连忙道,“郡公到底要洪做些什么,还请郡公直说吧,洪自认只有几分医道小才,但绝非当世贤达之士啊!” 刘泰看着葛洪的样子,无奈道,“葛神医这么说就没意思了,算了,我也不逼你,就这么说吧,听闻你擅长炼丹,不如就继续给我炼丹吧!” “将军也好食丹药?”葛洪听到刘泰的话,却带着几分惊讶。 “没有,只听苟纯说你炼丹很有本事!”刘泰很陈恳的回答。 “苟纯……”葛洪听到这话,不免有几分的欲哭无泪。 自己说自己明明好好的,怎么会被刘泰给盯上了,一定是苟纯这个家伙给刘泰告得状。 明明他的那些药物与房中术都是苟曦要求的啊,对自己来说,完全就是无妄之灾啊! 刘泰不知道葛洪的心思,对葛洪道,“我听闻,葛神医师从金丹派的郑隐,您自己可是否算是金丹派的方士?” “我心中的确有避世炼丹的方士之愿,不知刘郡公可否有成人之美?”葛洪道。 “葛神医,您既然有此愿望,为什么不到我的麾下,我可以专门给您成立一个丹鼎司,让人帮助您去采集炼丹所需的杂物,又何必去做什么避世隐居。 难道您所需的炼丹药材,还要自己辛辛苦苦去筹集不成?!”刘泰不由说道。 “将军,这般热衷金丹大道?”葛洪听到刘泰的话略带着几分的疑惑。 刘泰看着葛洪的疑惑,却是避开了问题,而是反问道,“葛神医可否知道易学?” “易乃万经之祖,凡入道之人,都需细心研读,洪又岂能没有读过!”葛洪怒道。 “如此便好!”刘泰听到这话道,“我所要得便是寻阴阳二气,明八卦之序,采集六十四项基础物资,将炼制成一枚能够容纳小世界的金丹来,想来这才是秦始皇想要的仙丹!” “郡公是要我帮助您炼制仙丹?”此刻哪怕葛洪这种金丹派,坚信金丹存在,但此刻听到刘泰的话,也有一种再看神经病的感觉。 “我想炼制仙丹,但也绝非是随便来一个方士说他炼制的丹药就是金丹了!” 刘泰从容道,“我相信大道至简,炼制仙丹的技术相信就是易经本身。 其中易经六十四卦,便是代表了六十四种基础物资,八卦代表八种炼丹程序,阴阳二气代表两种特殊的能量,如今我见葛神医,心中便有感觉,相信您就是能锻造这及金丹的人!” 葛洪听到刘泰的话,心中不由打嘀咕,“虽然自己是金丹派的,但也没有这么狂吧,一上来就想要炼制仙丹。” 但是葛洪却是对着刘泰说道,“郡公的意思是……” “我需要你通过炼丹确认六十四种构筑世界的基础物资,寻找到八种炼丹程序,以及创造出两种炼制仙丹所需要的特殊能量!”刘泰看着葛洪道, “毕竟,如果这些东西都说不清楚,你说你炼制出来的是仙丹,我又凭什么相信呢。 既然是创造仙丹,那自然是要从材料,制作工序,所用能量,过程反应,全部都要解释清楚才行。 否则,什么千年人参,万年雪莲,千万年的蟾蜍,凭什么这些东西放在一起,就能说炼制出仙丹呢!” 葛洪听到刘泰的话,嘴角不由抽搐,刘泰这哪里是想炼制仙丹,根本就是想要批发仙丹。 葛洪有些怀疑道,“郡公心中可是有什么详细的想法吗?” “别得不用说,阴阳二气的能量之一,肯定是亘古不灭的太阳吧。 别得不说,能弄清楚太阳为什么亘古不灭,我们甚至能寻找到相应的原理,制造出太阳来,这才是能够制作仙丹的条件吧!” 刘泰看着葛洪一脸认真的胡说八道。 葛洪听到了刘泰的话,虽然觉得刘泰在胡说,多少有些歪理,却也开玩笑似的说道,“那阴气岂不是还要研究出月亮的炼制手法?” “胡说什么呢,月亮明明只是太阳反射的光辉而已,又怎么能承担阴气能量的重任。 应当是能够吞噬太阳的混沌才是啊!”刘泰一脸严肃的说道, “能够吞噬一切光辉的混沌,这才是我想要的阴气能量,两者结合才能炼制仙丹?!” “郡公的意思是,我要帮您研制一个太阳,还要手搓一个混沌?”葛洪忍不住道。 “做不到吗?那从最基础的开始吧,把构筑世界的六十四种基础物资全部寻找出来,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刘泰看着葛洪笑眯眯道, “毕竟若连这六十四种为基础物资都找不出来,炼制出来的丹药不能自成世界,那所谓服食可得长生的金丹岂不是成了笑话,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刘泰看着葛洪道。 “郡公,你可以小看我葛洪,却不可小看我金丹派可吞食便可飞升的金丹。 您不是想要寻找构筑金丹小世界的六十四种基础材料吗,我葛洪定然要把这些材料全部给找齐全,炼制一炉飞升金丹!” 刘泰伸出大拇指,道:“我看好你,从今日起你就是丹鼎司首座!” 还有一章要一点以后了,不用多等。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四章 兖州联军 刘泰自然知道,自己说什么两仪八卦六十四卦全部都在胡吹。 两仪自己所说的阴阳二气的能量,那就可控核聚变与可控黑洞能量场。 葛洪要是能捏出来,那这本书就不应该归类历史类,而应该归类到神话类了。 至于所谓八道程序,在刘泰的理解中,应该是燃烧,催化,电解,可控零度等一系列需要高科技技术进行配合的反应过程,以及所对应的反应条件。 然后是六十四种基础材料,肯定是冲着周期表去的。 自己能拿得出门捷列夫元素周期表,但问题是自己怎么样去解释上面的每一种物质呢? 这一切问题,在这个时代能解决的也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葛洪。 这个几乎算是华夏历史的最早的化学家,刘泰需要他的天赋,他的才情,他这辈的努力,把华夏体系的元素周期表给弄出来。 自己的钢铁发展更需要这种最具有才情的材料学与基础理论的科学家去创造属于这个时代的发展的科技理论。 随着时间的流失,如果华夏跨越帝制,那自然会发现自己与葛洪两人留下来的这所谓飞升金丹背后所隐藏着的财富。 同时,如果后世出了嘉靖一样想要炼丹飞升的皇帝,那自己留下来的这丹方,更能让他们在无形间推动华夏科技的发展。 在刘泰看来,任何世界想发展,那就是需要基础材料,使用方式,以及能源三部分。 而自己留下来的这看起来笑话似的飞升金丹的丹方,若真全部完成了,那别说想飞升,怕想要与宇宙同寿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只不过,刘泰很清楚,这绝对是非常漫长的事情,也许算是一个需要传承千年的计划。 比如想制作元素周期表,一开始倒好说,像铁,像炭,像金,只要葛洪想找,终究能找得到的。 但是随着种类丰富,想继续寻找那就会变得非常困难。 一些元素根本就不会以单质存在世界,一些是完全不跟其他元素反应的惰性元素等等。 反正葛洪想要寻找到全部的六十四种基础元素,反正这辈子是别想了。 刘泰知道,自己给葛洪挖了一个坑,需要葛洪这辈子去填坑。 但刘泰也没办法啊,毕竟这时代也就只有这么个神人,不把他每一份血肉全部都拿过来给华夏的化学事业奠基,那未来华夏材料学的后辈肯定会怪自己不能人尽其才的。 葛洪接受了丹鼎司首座,开始他攀登材料学的大业,刘泰走起路来那都是步步生风。 而这时候于药向刘泰快步走过来,开口道:“启禀郡公出大事了。” “发生了什么事?”刘泰看着于药,皱眉道,“王浚突破了南皮城的防线了?” 说实话,自己能这么快伏击苟曦,是因为自己当初放苟曦时就已经针对苟曦布局。 这次更率先把航运技术用在奇袭苟曦上才制造出这样效果来。 而王浚若也能这么短的时间突破王桑与褚翜一手搭建的防御体系,那刘泰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谁做了叛徒,打开南皮的城门,不战而降的向王浚投降了。 毕竟攻城这种事,那真是谁上谁知道,只要上下将士万众一心,在粮食吃干净前,是很少有城市会被攻破的,尤其那些重点经营防御的城市。 “不是北方的事!而是南方!”于药看着刘泰道,“是南方出现了一个叫做祖逖的人,在兖州境内招兵买马呼朋引伴,被他召起了一群乌合之众。 虽然还没到达泰山郡,但打出的旗号却是响应王浚与苟曦的南北夹击,也要进攻我们!” “祖逖?”刘泰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隐约应该是魏晋南北朝很重要的人。 但自己历史的确是垃圾,对这人具体是什么作用有些想不起来了。 不过,既然自己有印象,那刘泰也不敢大意,而是对于药道: “不知道哪来的无名小卒,以为集合一群乌合之众就能对付泰山郡,也太小看我们了!” 刘泰是真不担心泰山郡,因为泰山郡的将士们是最早一批享受到均田制的战士,更有着《汉书》的精神洗礼。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守城的官员老实驻守,一群刚拉起来的乌合之众想要拿下泰山郡,那也太小看自己了吧。 哪怕名将也是要讲道理的,你又不是兵家四圣的韩信,随便弄些民兵过来就能玩什么背水一战,打出羚羊挂角的战术,对于任何将领来说,士卒本身决定了他们的下限。 就好像是自己这次跟苟曦交手,是苟曦正面不如自己吗?不是的。 只是经过自己布局,让自己上限顺利进攻苟曦下限,苟曦自身根本就施展不出半分本领就爆了。 眼前情况也一样,虽然听起来祖逖隐约有些印象,但祖逖手下的兵如果只这一路过来随便招募的乌合之众,那再多刘泰也不在乎,他们不可能打下泰山郡的。 于药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松了一口气,从苟曦起兵到现在苟曦被击溃,这来回时间有一个月吗?没完全没有啊!现在有刘泰在身边于药表示自己信心爆棚。 只不过,自己见到祖逖起兵以来,一路所过之处,让原本混乱的兖州之地的各个堡主与世家们仿佛找到组织一样纷纷投效而来,不多时便拉起一支数量惊人的人马。 别说这里面的人成分复杂,但就这数量,加上这越滚越多的雪球,于药多少有几分担心。 “你把我击败苟曦的消息传出去,这种乌合之众的军队自然会有所动摇,说不定就散了。 若他们还敢来,那自然有几把刷子,接下来便安排好将士们做好防守工作。 等到我跟王浚交手腾出时间来再来收拾他们!”刘泰对于药说道。 “将军不对付这些家伙吗?”于药听到了刘泰的话,却是有几分的意外。 因为在于药看来,刘泰出马这不是砍瓜切菜,哪里还需要这般小心翼翼。 “凡是统兵之时,面对自己不熟悉的对手,就应该要小心再小心。 我打败苟曦,是数年前便针对苟曦进行谋划,看起来一击即中,实际有数年积累!” 刘泰对于药道,“如今面对祖逖,他能看准时机以讨伐我的名义整合兖州势力,便说明此人大局观优秀,决断力非凡。 跟这种人交手,绝不可以让对方占尽地利与人和。 若我现在与之交手,就怕吃个小亏,反而折损了自己的士气!” “这人这么厉害?”于药听到刘泰的话,多少有几分难以置信。 “不知道,但肯定不弱,我对没把握快速打赢的仗没兴趣!”刘泰坦然对于药道, “如果有支骑兵,我说不定愿意闯营试一试,但我现在手上的军队以步兵为主,还有苟曦手下这么多俘虏需要处理,没必要在这时候去赌一赌!” “郡公您为当下名将,祖逖能得您如此赞扬,纵然战死沙场,却也此生无悔了!”于药听到刘泰的话对刘泰恭维道。 “不说他了,你是本地人,自然清楚守城最重人和,不仅是你手里的战兵与府兵,更重要得还是城里面的老百姓。 只要他们愿意帮助你,那这样的城池,纵然是我也没有办法攻下来。 至于祖逖的乌合之众,也不过只是帮我们练兵而已!” 刘泰对着于药说道,“我明日便是准备带着俘虏北上,这泰山郡便是全权委托给你了!” “得令!”于药听到了刘泰的话,却是果断应答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莫说胡话,好好活着!”刘泰拍拍于药的肩膀,重重道,“给我好好活着!” “嗯!”于药听到刘泰的话,眼睛不知道怎么也忍不住红红的。 在于药看来,仁慈是刘泰的最大特点,只不过这一种仁慈并不像刘泰为了政治作秀而表现出来的仁慈,希望别人传唱仁慈之名。 相反跟着刘泰身边的久了,将领都能感受到刘泰对待自己等人隐藏在军令下的仁慈。比 如对士卒的关怀,不得对士卒进行打骂,比如一般不鼓励将领下军令状。 本来军令状在军中来说是最常见的号令,但刘泰就不怎么让将领立下军令状。 说什么如果完成不了任务,要以保存将士性命为先,想想其他办法,而不是什么都不想的直接拿将士们的命去填任务。 正是刘泰这种对待下属把下属真正当做人的态度,反而让将士们很信服刘泰。 要是刘泰知道了这些将士们的想法,怕只会感觉到好笑。 因为军令状这种东西,不是针对马谡的特攻道具嘛。 历史上有名有姓的人物,有几个是因为军令状死的,事实上当一只军队需要立下军令状时就表明了不能再错的态度。 正常军队调度中,如果动不动就军令状那只能说明这支军队的本钱太少,没有任何容错。 倒也不是说这样的军队不强,只不过长时间高强度的法治准绳,会先让人崩溃。 毕竟军人比较起了普通人类跟具有忍耐力,但军人说到底也还是人啊! 刘泰把泰山郡交给了于药与卞壶两人继续驻守,然后便是果断率领自己的战兵押送着这些俘虏们快速北上前往临淄。 是随着天气越来越是寒冷,在刘泰准备离开时,天空中已经飘荡起鹅毛大雪,见到这一幕刘泰不由眯起了眼睛。 “少君?您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可是担心这雪影响了我军的道路!”刘明对刘泰道。 “连这里都开始下雪了,说明南皮城那里下雪怕是会更早!” 刘泰带着几分的唏嘘说道,“我们需要快点回去了。 王桑叔父能够抗到现在,河水的阻拦还是很重要的。 若河水结冰,王浚就能发挥出足够数量优势,南皮城能不能抗下来就要看军队意志了!” “还请少君放心,王桑将军还没有等到将军与王娘子成婚,他是绝对不会轻易认输的!”刘明这时候却是对着刘泰宽慰道。 “嗯!”刘泰点点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刘泰也清楚,王桑其实也算是世家子弟,只不过相对于自己的叔父王弥来说,王桑更算是旁系。 所以王桑反而更加重视东莱王氏的传承,这也是王桑愿意投靠自己的原因。 毕竟现在的东莱郡就在自己的治下,王薇到了明年也要跟自己成婚。 可以说只要王浚这道关卡过去,东莱王氏的复兴就在眼前了,王桑又怎么可能不努力呢。 当然,王桑的决心是一回事,但随着下雪天的到来,王桑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困难变得更加艰苦也是理所当然的,只希望他能赶上自己的支援吧! 而就在刘泰压着俘虏回青州时,于药也开始把刘泰打败苟曦的消息放出来。 一时之间整个兖州为之一静,因为他们没有想到刘泰这么凶残,这么短时间,居然把苟曦打得全军覆没,只有苟曦运气好跑了。 这场战争到底是怎么打的,完全没有人理解,毕竟明明苟曦也是很厉害的啊,怎么就败得这般一塌糊涂呢! 当然,这消息传到祖逖一手借助大义的名义,或是拉拢,或是邀请,有的甚至是胁迫组成大军时,这支军队自然也是或多或少的产生了相当大的波动。 甚至有人偷偷的拉着自己的兵马调度到了后面,跑着跑着,然后就跑回去了。 出了这样的事,祖逖停下了自己行军的脚步,马上拉过所有士族与豪强开会,说道: “诸位,此战关乎我大晋气运,如今苟将军被刘泰所破,若王浚将军再被刘泰所败,晋廷士卒折损过十万,北方就再无制衡匈奴汉国之人。 逖德薄才浅,机缘巧合做了这首领,此次进军泰山郡,自知不是去求生,而是去求死。 若我能吸引刘泰十一之心思,让王都督决胜时多那么一层胜算,我也愿往。 诸位若愿意一同去死中求活,逖定然生死相随,若不愿意一起去的,逖只求可否留下一半粮食,让我等将士赴死之时,莫要挨饿!” “将军!”听到祖逖的话,在场的世家豪族却也多少神色凄苦,落泪连连。 第二天原本臃肿的军队直接走了三分之二,不过粮食也各自留下了三分之二。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五章 回到临淄 刘泰留下于药去对付祖逖,刘泰相信于药能够完成任务。 毕竟在刘泰看来只要不是遇到军神那种不讲道理的怪物,那士卒与军事体系本身的优秀就能弥补将领与将领间的差距。 而魏晋南北朝,从汉末到隋朝统一,也许有接近四圣水准的人,但并没有一个人真正到达四圣水准,否则若真出了这样一个人,整个魏晋南北朝也不会出现三百年乱世。 祖逖这个名字刘泰的确有印象,这点刘泰并不否认,但就自己现在所知的信息中却没祖逖,这就说明祖逖领兵的时间并不长。 他所召集的士卒更以兖州世家投靠过来的士卒为基础,这种士卒刘泰很清楚,都听他们家主的话,而不是直接听祖逖的。 这就导致顺风战时没什么事,但只要陷入到僵持或者逆风战,会不会出现弱点完全就看这些家主的心理素质。 也许这些世家豪族的家主觉得继续把族人奴仆砸在这里不划算,那就算没当场逃跑也会选择保存实力。 而战场上这样的人出现一个就是弱点,若出现的多了,那整条战线甚至可以说千疮百孔。 除了能在战场上触及每条战线的军神级人物,其他任何人遇到这样局面,也就只剩坚持多久再输的问题。 刘泰凭借自己对祖逖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可以判断出祖逖并不容易对付。 但有的时候个人能力是很难对抗集体组织的,至少刘泰不认为祖逖是这样的人。 就算到了历史上,整个三国曹操与诸葛亮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大军事家了,但曹操依旧有大胜大败,诸葛亮依旧星落五丈原。 只要不是那种历史上拥有百分百战绩的变态,刘泰表示,谁来泰山郡都未必能轻易拿下! 至少于药驻守的泰山郡是真集合了天时地利人和,想要率领一群乌合之众就拿下泰山郡,这未免也太看不起自己一手打造的军事体系了。 哪怕统领这群乌合之众的是祖逖,但说到底他不也祖宗人啊! 当然,除了刘泰对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军事体系的自信,多少也有几分自己对兖州世家的渗透,这里面自然少不了羊曼的帮助,毕竟羊曼出身兖州世家。 而兖州世家实际上对刘泰的态度多少有几分复杂,若说排斥倒也不太至于,毕竟刘泰招募了羊曼,有了羊曼的背书,他的名声在兖州开始逐渐变好。 紧接着便是刘泰以泰山郡为跳板出售食盐布匹等基础的物资给兖州,现在乱世不愁销售。 没有办法,现在刘泰跟王浚在打仗,南方的司马睿在平叛,刘曜在打长安,甚至还能有力气分出士卒来骚扰荥阳的李矩交手。 这时代最大盐场受到战争的影响,这不仅是生产上,更有物资运输上的困难。 这对兖州诸郡来说,全靠刘泰出售的食盐撑着。 至于布匹,这种生产资料就更需要生产稳定的区域进行提供,可以说刘泰顺势进攻兖州,说不定会有不少的世家,看在羊家与翜家的面子上顺势便投降过来。 但问题是,刘泰疯了才这时候去打兖州的主意,要是自己选择拿下兖州,那自己不但跟七八个势力接壤,而且还随时有可能受到四面八方的进攻,迟早会疲于奔命。 所以,刘泰只选择通过泰山郡这个战略点跟兖州进行交易些生产物资也就足够了。 这也是随着祖逖的话,兖州很多世家便顺驴下坡直接走了的原因。 因为祖逖打出来的旗号是响应王浚,共同讨伐刘泰,这些世家多少怀着对大晋有那么一丝丝忠心,也让自己不要显得那么特立独行,便跟着祖逖一起进攻泰山郡。 这些人原本就是怀着划划水,见到了局势不妙,便是选择顺势逃跑的。 但没想到祖逖居然这么大方的不需要自己继续过去打刘泰了,那他们自然不会坚持。 毕竟打匈奴汉国归匈奴汉国,但是人总是要吃盐,要穿衣的,现在不论哪里都是战争连连,哪怕打刘泰是政治正确,也不妨碍他们去购买刘泰的食盐跟布匹,毕竟人总是要生存的。 这里面的弯绕祖逖并不清楚,但祖逖清楚这些兖州世家对攻打刘泰泰山郡的兴致不高。 所以便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一部分人离开,让剩下来的人继续讨伐刘泰。 说实话居然还剩下来了三分之一的人数,祖逖多少还是有几分惊讶。 原本祖逖以为自己的手下肯定是十不存一了,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愿意留下来。 这让祖逖松了一口气,也开始顺势将士把这些士卒进行统一训练,也想要用这泰山郡好好磨炼自己的带兵水平。 毕竟祖逖当初在八王之乱期间虽不断被拉拢不断升官,但没真正统领过兵卒。 等到他被司马越看重,有了带兵能力时,又正好出现母丧,自身守孝不出。 而这次领兵是祖逖第一次领兵,他能通过自己的战略眼光,发觉王浚与刘泰交手实际上能让自己找到发展的机会,他更精准找到能合作的势力,已然说明他的优秀。 而第一次带兵更能让将士信念合一抱有死志,更展现他的统率能力。 但也就只如此了,他到底只是第一次带兵,纵然天赋再高,规划再好,想要落实到实处,到底需要经验一点点的积累,毕竟他又不韩信,第一次带兵就冲着灭三秦去的。 这点就算智慧如诸葛亮都避免不了,顶多就是诸葛亮能够做到不二错。 而其他普通人,需要更多试错机会,当然在战场上也不是谁都能弥补错误的。 刘泰以最快速度带着大军回到临淄,这时候的褚翜周平两人满脸喜庆的十里迎接。 不论怎么说,这次刘泰能如此快速的解决掉了苟曦,这对刘泰麾下来说是大好事。 刘泰见到两人,被两人迎接进入临淄,但也没半分歇息,对两人询问: “王浚与王桑叔父的交手怎么样?” “河水结冰,南皮城的沿河防线已经被王浚彻底突破,现在南皮城已被王浚大军包围。 虽然我们已经失去了与里面的联系,但南皮城被包围之前,王桑已派人送出信件来。 他告知我们南皮城内的存粮可以驻守到明年夏天,还请我们不需要担心。 等解决掉苟曦,再来支援冀州不迟!”褚翜说道,“不过,我们需得尽快前去支援。 虽然王浚麾下赤血骑以及他家传骑兵在攻城战无法发挥出作用。 但他手下有不少擅长制作攻城器械的匠人,具体攻城强度会出乎王南皮的预料。” “嗯!”刘泰听到这话,认可的点点头,刘泰的目光向周平看过去。 周平看刘泰看向自己,果断回答:“还请郡公下令,我军全军便可赶赴南皮,擒杀王浚!” 刘泰听到这话认可的点点头,然后道,“我知道了,越到这时候越不能着急。 先把苟曦被我们击溃,俘虏了苟曦三万士卒的消息放出去,让将士们知道我们纵横不败。 同时也让外出征伐的将士们稍微歇息一周时间,削减他们心中的疲惫。 王桑叔父既然判断他能撑到明年夏天,没道理如今才初冬便被对方轻易的攻破。 如今我们占了绝对的战略优势,没有理由我们反而慌张。” 我们占据优势的反而慌里慌张!” 听到刘泰的话,褚翜与周平两人不由松了一口气,虽然也知道王桑驻守的南皮城因需要对付王浚,从拿到手的第一天开始便努力修筑。 所以只要王桑能做到上下齐心,再加上赵安在王浚的身后滋扰,短时间内没问题。 这种话到底基于自己的判断,如今从刘泰口中说出,让自己有种莫名的安稳。 不论怎么说,凭借着刘泰一直以来的军事素质,他们对于刘泰的军事判断很认可。 听到刘泰的话,周平便开始去做好出征准备,比如通知战士们出征的时间,确定好出征战士的信息,做好出征物资的检查,如果还缺少什么便是伸手向褚翜要等等。 因为刘泰定下了一周后出征,周平倒成为最为繁忙的那个,需要上下走动处理。 刘泰看着周平离开,转过头对褚翜道,“这次俘虏了三万士卒,你将他们调度给郭璞,让他把临淄到渤海湾的河道尽可能的疏通,完成临淄到渤海湾的联通!” “将军最终选择打通渤海湾到临淄吗?”褚翜听到刘泰的话,倒有几分惊讶。 因为郭璞勘测完整个水势运河之后,制定出了两条河道,一条是通向广固城的,一条是通向临淄的。 因为广固城以后会成为青州这边的政治中心,所以在褚翜看来这条水渠,直接修建到广固城才是正常选择。 “不了,我们的经济中心跟政治中心会分开来,临淄这里作为经济中心,更需要先一步的疏通合流与通道,至于广固城作为我们的政治中心,慢一点也没有关系!”刘泰摇摇头道。 说实话,刘泰也不知道为什么凡是大国经济中心跟政治中心就是分离的。 位置不算远也不算近,至少是能够直接管辖的区域,甚至这点不是现代就开始的。 而是中国古代就已经出现了长安跟洛阳,后来开通了京杭大运河之后,又分成了北京跟江南。 刘泰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毕竟自己上辈子又不是什么社科院人才,就只是个被伟大导师教授了屠龙术的普通学生而已,但既然所有后来强国都这么做的,那自己也就这么做就好。 把新建立的广固城与临淄分开来,让临淄作为经济中心,让广固城作为政治中心。 褚翜听到刘泰已经做出了决断,那接下来便是把这些俘虏安排给郭璞去修运河就好。 毕竟真正干活的人是郭璞,刘泰就只是那个郭璞弄出了两个方案,最后刘泰做决断的人。 对于上级来说的决断,对底层的百姓们来说却是一种天然之别,别得不说,也许郭璞只是在设计题上稍稍弯曲了一笔,那就会让有的百姓发财,有的百姓落寞。 不过刘泰也不怎么在意,毕竟接下来的一两年时间,已足够对这些俘虏进行劳动改造。 等到他们若是真的适应了监狱之中的生活,说不定就不想要出去了。 毕竟对比起这充满混乱的时代,在监狱中的生活虽然过得有几分的清苦,但到底踏实。 而这一件事情有了决断,刘泰倒也没再在这件事情上挂怀,因为刘泰相信褚翜回去后,肯定加班加点的把这件事给处理掉,毕竟只要有事务在手不处理掉,褚翜就会十分不舒服。 而此刻,刘泰又对褚翜道,“另外这次苟曦吃了大亏,同意我们在他的地方进行互市,这件事情你也顺手安排下去!” “看起来这次是把苟曦给打服了!”褚翜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流露出了几分笑容。 当初让苟曦活下来,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为了把苟曦作为跳板,能向江南地区出售商品从而赚取利润,甚至刘泰手中的盐票说不定也能顺势流通出去。 毕竟只要是顶层的人物,基本上都知道打战就是在打钱,再加上这个时代商人的身份低,但凡是世家,谁家厘还没有几个白手套呢,互市的重要性褚翜还是知道的。 而对刘泰来说,更是巴不得能够进行互市。 因为刘泰非常的明白,在这个时代自己真正能够形成降维打击的能力是自己武力,又或者是自己的兵法,都不是! 是自己在金融横行时代所见过的工业化所带来的商品狂潮,商品与货币的力量才是刘泰对其他势力能够进行降维打击的绝对能力。 所以,此刻刘泰听到褚翜的调笑,从容不迫的回答:“三万士卒可真是伤了他的元气,若再不进行互市的话,我很怀疑他能不能在有司马睿支持的徐龛手下支持下来。 他自然知道,这里面不论有没有陷阱,他先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他跟徐龛持续的对峙,那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商品向着那边出售?”苟曦迟疑道。 刘泰倒是从容的回答: “撬开了口子就好,如果是基础物资,这些东西越打仗就越稀缺,不缺少出售的对象。 而像我们通体净白的水晶细盐,那肯定走得上层路线,更不会因为打仗而受到影响! 就好像当初的蜀锦,卖得就是品质,卖得就是奢靡!” 今天一更,不用多等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六章 安排葛洪 刘泰非常明白品牌的重要性,尤其对世家豪门来说,他们是吃对的吗?他们只吃贵的! 好吧,现实是,随着五胡乱华,世家豪族南逃,北方的世家更是受到压制,而他们越是被权势压制,那越会在生活其他方面找补。 自己弄出来的海盐细盐,若说比粗盐或者陆盐好吃那也未必,只不过这东西一开始就走品牌路线,走得就是个奢侈。 至于对陆盐的打压,则是海盐在晒盐法与潮汐能的共同作用下,让食盐采集成本下降到了一个相当惊人的地步。 哪怕晒盐法陆盐与海盐都能用,但陆盐需要人力去运输卤水,但海盐直接靠潮汐能便能替代大量人力资源,这样生产的成本要低得多。 对刘泰来说,真正束缚自己海盐想大规模出售的反而是运输条件, 比如石勒控制的区域,如果能通过黄河让船只直达的,那刘泰很容易便在那里建立盐厅,然后对当地进行倾销。 哪怕石勒手上有盐井,但刘泰海盐卖的更便宜,他也只能接受刘泰的海盐。 因为石勒对商业上的不熟悉,所以忽视刘泰想同过盐业对陆盐进行隐性打压,同时也顺势控制石勒很大一部分的经济体系。 不过刘泰清楚,这种事情最多只能做的到稍稍打压,不可能完全做到扼杀。 其中很重要的一点,便是提到过的运输成本,石勒差劲的陆地运输能力,成为庇护他手上盐业被自己所完全击溃的根本,毕竟有的地方真是只有本地陆地盐业能运输进去。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某位大佬说过的,因为人类本身的才能缺陷,限制了人工智能的无限发展,从而为人类与人工智能的最终博弈设立了最后一道防火墙。 刘泰与苟曦商议完了相关事宜,把俘虏们交给了褚翜,让褚翜去一一处理,接着派人去通知了解飞、孟东等人,让他们分别在早上与下午,来寻自己商议。 到了第二天,解飞早早来到刘泰的府邸门口等待,他被引入到客厅后,却见到客厅里面,有名看起来飘逸绝伦,俊秀儒雅的葛洪。 刘泰完成晨练梳洗完毕后才来见两人,道: “你们来得这么早的吗?早饭还没有吃吧,一起先把早餐吃了,吃饱饭,再说事!” 听到刘泰的话,解飞连连点头,葛洪满脸疑惑,但看着解飞答应下来,自然也不敢拒绝。 而今天的早餐则是小米粥,肉包,咸菜,锅贴,豆腐脑之类。 刘泰也不客气,吃了五个肉包,七个锅贴,一小碟咸菜,一碗加了酱料的咸豆腐脑,再美美喝了一碗小米粥,总算吃了七分饱。 毕竟想要活得久,每次吃饭不能吃得太饱,刘泰还是知道的。 对比起来刘泰的从容,解飞虽吃得有几分拘谨,但手上动作也没慢下来。 他比较喜欢吃的是面片汤,尤其放入油渣与咸菜一起泡着吃,吃得满头大汗才舒服。 对比起刘泰与解飞的吃法,葛洪吃起来拘谨的多,或者说他压根就没吃正常的早餐,而是吃了一些时令水果,更像两人的饭搭子而已。 等到吃完早饭,刘泰递了一份牙线给解飞和葛洪,自己便是先剔起牙来。 这牙线柄用渗入了白银的f形金属器皿,上面开口处绑上了一条用丝绸制作的金色牙线,每次这牙线使用后便会换掉。 对比起牙签,刘泰更喜欢使用这种清理牙龈的工具,完成剔牙后,便会有侍女送上参汤过来漱口,刘泰也享受享受,封建官僚的地主待遇。 这时代没专业的牙医,若真得了牙齿方面的疾病,虽不至死但却疼得你难以忍受。 而在古代对比起治疗牙齿,还是保养牙齿更加重要。 重新回到正厅,刘泰对解飞道,“今日让你过阿来,我想把葛洪,葛稚川,介绍给你。 从今日以后,我们开设丹鼎司一职,专门研究天地物资变化与天下能源的基础解析。 其中首先就是要证明周易正确,既然周易有六十四卦,那这天下必然有代表这六十四卦的基础物质,这就是这丹鼎司需要做的事——找全六十四种基础物质。 其次便找到能量的运转的原理。 别得不说,为什么太阳从古至今燃烧这么久时间都不会熄灭,若我们找到原由并能运用,是不是以后就不再需要煤炭来燃烧钢铁,而是直接用太阳煅烧钢铁!” 解飞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愣愣,完全没想到刘泰居然想要用太阳炼铁,他怎么敢的! 而刘泰则对葛洪道,“你研究的过程中,需要什么人手资源场地,全部找解飞来帮忙,他都能提供。 为了你的研究,甚至可以透支第二年的十分之一的生铁产量都行!” “这么多?!”解飞听到刘泰的话有些惊讶的失声道。 “因为这世界上如果有谁能解决,快速把生铁里面的杂质去除,将其锻造成钢铁,我所想到的人也就只有葛洪葛稚川而已!”刘泰指了指说刘葛洪认真道。 解飞听到这话,倒第次正式看了看葛洪,却有几分难以置信。 在解飞努力下,各种高炉炼铁技术不断的革新,煤炭产业兴盛,各种新技术不断尝试,就算现在青州的生铁产量已了一年五千吨以上。 只不过现在刘泰的问题是,通过高炉炼钢的技术将他们制作成生铁其实不难,只要舍得投入,哪怕现代人都能打造炼铁的炉子,然后打造出生铁来。 现在真正的困难是卡在如何把生铁快速锻造成钢铁,汉代百炼钢技术不是说不行,而是这样会消耗大量的人力资源。 像刘泰生产出来的生铁一年产量就有五千吨以上,此时生铁顺利转化成能用的钢铁却连五十分之一都没有。 这就决定刘泰的兵器产量受到极大的限制,不是自己不想把这些铁作为武器,而是这些生铁作为军用武器,那就是拿将士们的生命开玩笑。 说不定受到了什么冲击,将士们身上穿着的甲胄直接就裂开来了,这就是用生铁做武器的下场。 这一种生铁武器,甚至比不上秦代的青铜剑工艺。 所以这些生铁只能丢到民间做农具,因为,民间的小作坊,自己能够通过百炼钢技术把这些生铁一点点的消化掉。 但对刘泰来说,百炼钢技术的效率太慢,自己的高炉炼铁技术需要能更快速把生铁转化钢铁的技术,在刘泰的判断中应该是灌钢法。 但怎么样弄灌钢法,刘泰不知道。 刘泰唯一清楚的就是,这时代除了灌钢法原本的发明者以外,有谁还能够发明出灌钢法,那刘泰所认为的也就只有大化学家葛洪了。 “将军这般的夸赞某,洪怕是愧不敢当!”葛洪此刻听到刘泰对解飞的话连忙行礼。 而刘泰对葛洪道,“我认为事务发展总归需要三个支点,那就是原材料,生产技术,以及所需要的能源。 就好像我一直要求解飞想办法用煤炭去替代薪柴,从而煅烧出更高的温度,这样更方便燃烧出更高的温度来溶解铁矿石。 这就是我们的生铁产量,比其他地方生铁多的重要原因。” “都是郡公指点与期许,飞只是个吃手艺饭的人而已!”解飞连忙道。 刘泰笑了笑道,“而除了能源利用以外,他还需改进生产过程中的生产技术。 比如如何让煤炭燃烧出更高的温度,如何大规模锻造钢铁,以及怎样让尽可能减少人力,加大机械力在生产过程之中的运用等等,这些都需要解飞一一解决!” 葛洪听到这,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匠人,因为自己也炼过丹,所以葛洪明白,解飞要真能如同刘泰所说解决这些东西,那都不能叫大匠,要叫神匠了。 而刘泰则继续道,“至于原材料的部分便交给葛洪你了,弄清楚世间所有基础物质的性质,那才能寻找到改进钢铁生产的原理,根据原理做事,做事才能事半功倍。 否则若拿着一样样材料去不断尝试,解飞已尝试一年多了,还没尝试出结果来!” 葛洪听到这话不由看了看解飞,解飞只流露出一个从容而不失礼貌笑容。 至于笑容下的苦涩,也就只有一直实验但就是不出成果的人知道了。 刘泰对葛洪道,“六十四种基础元素想要寻找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我们便从身边最常见的元素开始,比如说铁是不是单一的基础元素,还是由基础元素共同组成的复合元素,你就先从铁这入手吧。 弄清铁的所有性质,为巡查以后其他的基础元素打造一个标准。 既然炼铁,那就顺便把炭这种物质也探查清楚,是不是基础元素。 这样就能一边协助解飞解决炼铁问题,一边完成寻找六十四种基础元素的目的!!” “得令!”葛洪听到刘泰的话,心中也不由带着几分忐忑的应答下来。 而刘泰则把目光转向解飞继续道,“你们先下去吧,如果遇到困难,或者需要我帮助,再来告知我。 在我看来,你们以及背后的整个钢铁煤炭工业是我们青州的根基。 纵然遇到了什么事,告诉我,我一定会去将其解决!” “谢郡公重视!”解飞听到这话,马上开始对刘泰表达感谢。 葛洪看着身边解飞如此,也有样学样的对着刘泰行礼。 两人离开刘泰的府邸,解飞看着葛洪说道,“葛先生对郡公提出来的无理要求,莫要太放在心上,只要一直向这方向努力,哪怕进展不大,郡公也不会怪你的!” “哦?郡公也给解司主您布置过类似的任务吗?”葛洪不由好奇道。 “在莱阳郡建立莱阳钢铁场时,就让我研制出一种中空却严丝合缝的可量产钢管!”解飞耸耸肩道,“将军刚才跟我们说得这么多,为得就是制造出这样的钢管来!” “这种钢管有什么用?”听到解飞的话,葛洪不由带着几分茫然,道:“纵然是拿来做武器,难道不是实心的武器,打起来更加的顺手吗?!” “不知道,但郡公让我们做事,那肯定是有郡公的目的。 现在有了这么个目标,我们莱阳钢铁场每次用新技术煅烧出来的钢铁,都尝试着看看能不能制作出这样的钢管来。 虽然距离这样的钢管还遥遥无期,但至少我们感觉到自己的技艺在不断精进!” 解飞说到这里,然后对葛洪说道,“所以,郡公给你立下些看起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只要一步一步向郡公指定目标走,我们终归能进步的!” “道理我都懂!但我到底应该怎么样手搓太阳呢?!”葛洪听到解飞的话不由迷茫。 “按照郡公说的,先从铁跟炭这两种基础的物质先着手嘛。 至于手搓太阳什么的……这哪里是我们人能做的事!”解飞也不由苦笑了一下。 对比起自己只需要做到量产无缝钢管,而葛洪需要的却是手搓太阳,难道人跟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有这般大吗! 这里其实解飞有一点点误会,因为刘泰想要得是希望他的东莱钢管厂能做到手搓高达。 只不过现在一系列的动力技术不是没有发展出来嘛。 等到了蒸汽机能运用到一些大物体上时,差不多就是刘泰提出这无力要求的时候了。 现在的蒸汽机,用水蒸气转化成机械能做工,对解飞等一些列的能工巧匠,将其变为现实并不困难。 真正困难的是这所带来的机械能相当不稳定,而且使用起带来的蒸汽力就更小了。 现在蒸汽机甚至连在矿区抽水都做不到,唯一作用就是在机械臂带动作用下,把一块块煤炭锤碎。 毕竟正常工作中想把煤炭锤碎成粉可不是容易的活,甚至是种刑罚手段。 但有了蒸汽机后,只做这简单的机械工作,它还是能胜任的。 而对矿工们来说,有空时往炉火里面铲一堆煤渣进去尽情的焚烧,就能支撑机械臂运动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就当做废物利用了。 只不过怎么时候加水,什么时候加煤,到底需要一个人守着,免得这东西熄火。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七章 医疗营成型 刘泰对蒸汽机这种东西在短时间内压根没抱多大期望。 毕竟哪怕自己大力推动,自己想要得是把蒸汽机向整个社会生产中普及,而不仅只制作出个铁疙瘩出来,然后表示华夏在四世纪蒸汽技术就已经得到了革命性突破。 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期待的应该是蒸汽朋克的文明。 毕竟蒸汽机简单,原理自己明白,动手的又是其他干活的工匠,但换了内燃机或者电能,自己既不知道怎么样内燃机原理,又不知道如何储蓄电能,自己怎么发展这两项文明啊! 而蒸汽机这种东西的原理简单粗暴,只需要让最初的蒸汽机类生产工具能走入千家万户,用烧煤来替代人力资源,哪怕自己见不到工业时代的到来,但也足以让华夏进入工业文明了。 而对葛洪的期待,实际上也跟这蒸汽机差不多。 自己压根没指望他十年二十年能够拿出什么成就,别人不知道,但自己难道不知道这难度吗! 就算葛洪是这时代最伟大的化学家,真想从无到有的寻找到基础元素,甚至研究出基础的元素周期表,怕也需要把葛洪整个人埋进去。 甚至说不定整个金丹派都要埋入寻找六十四元素周期表的伟大任务中。 所以对葛洪的研究,自己唯一需要做得就是给他打钱,然后不断尝试而已。 某种程度上来说,葛洪现在在做的就是属于这个时代的材料学基础理论。 如果在葛洪这方面得到突破,那整个华夏的发展速度,怕能得到一次突飞猛进。 对这些基础研究,作为官方来说,能做得也就只是给他们一些无用的钱粮支持而已。 对比起葛洪在寻找的基础研究,而解飞所在做的则是应用层面的实现。 说实话,解飞也跟自己一段日子了,刘泰明白解飞不是那种擅长追根问底的科研型人物。 他更多像是种有天赋的管理人员,他既擅长技术,也懂得如何用这些擅长技术的人。 所以让他管理各个项目,解飞都能够管理的井井有条,一个个项目的进展也往往在他手中汇总后,给刘泰进行汇报,一个个新技术每年都能有所突破。 这也是刘泰越来越觉得解飞有些用得有些顺手的原因。 唯一可惜的是这人没有什么世家背景,如果按照正常的朝代发展,他想要爬到高处怕是比较难。 就算机缘巧合爬到高处,没个令人忌惮的世家,怕也会成为官场上的异类,然后在世家的打击中灰飞烟灭。 但在自己的手下,对刘泰来说却很好,毕竟这年头,既懂得技术,又懂得管理的技术型管理人员,而且是能够管理超过十万规模组织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是人才。 而很快到了中午,孟东几乎是准点便是到了刘泰的府邸,被引入了府邸中。 他见到刘泰便对刘泰行礼,双方互相礼节性的问候后,刘泰开口道: “这次战争医疗营需要随军出发,准备的怎么样了?” “医疗营在册医者三百六十三名,除了三十三名留守以外,三百三十名医者全部跟随,另携带助手一千四百二十一名,所以医疗营共有一千七百八十四名人员随军,药材……” 这时候的孟东是对刘泰汇报自己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数据。 “不用跟我说这些!”刘泰伸出手阻止了孟东的话。 孟东听到刘泰的话却有几分愕然,他以为刘泰找他是要汇报这些的。 “你就告诉我,你还缺少什么!”刘泰看着孟东认真道,“缺什么我给什么。” 听到刘泰的话,孟东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毕竟这郡公好像太豪气了点。 此刻刘泰看着眼前孟东认真道,“虽然我打造军队之初,医疗营便建立了起来,尤其当初的汉晋长平之战时,更发挥出奇效。 你我都明白,医疗营从来都是有医无药的情况进行救助伤兵,医疗营是不完整的。 但这次我希望我们的医疗营不会再出现缺少药物的情况,我希望能救下每名我军战士!” “请郡公放心,自从把青州收复后,您就让我们在齐地山丘上开辟药园种植草药。 所有补血治伤的草药,今年入冬之前便是全部都晒干处理,然后研磨成粉末,配置成专门在战场上使用的药粉,尤其补气补血的药材更是准备了大量。 如果真有什么问题,就是我们医者负重有限,很多药材不能跟我们一样送到前线去!” 刘泰道:“我会给你批条子,给你配置两千匹毛驴,负责给你们驮运物资。 另外剩下来的药材,你列出个清单给褚翜,他筹集粮食时尽可能的把药材给筹备起来。 不过,主要的药材开始要靠你们的种植园,想要向青州民间采集药材肯定是不够的!” “谢郡公恩惠,我随军之前,肯定把种植园里面的药材采集与种植事宜给安排下去!” 孟东对刘泰道,“暂时只运输药材的问题,至于其他事都尽可能的做好了准备。” “我曾经说的华佗的麻沸散寻到了吗?”刘泰看着孟东不由询问道。 孟东回答:“回郡公,我等查阅了王老将军送来的杂书,确实是寻到了麻沸散的配方。 但这里有种特殊的药材,需要身毒叫做曼陀罗的特殊花朵入药,这种花朵我等从未见过。 需要从那些身毒来的僧侣处寻到这种说花的种子,才能有可能制作麻沸散啊!” 刘泰听到这话,不由感觉到几分无奈,对所谓的什么狱卒烧掉了青囊书什么的,只是传说而已,反正刘泰是屁都不相信。 便让人整理了王弥死前送给自己的各种杂书,里面到底有着很大一部分魏晋的传承,这也是自己的钢铁工业能够发展得这么快的原因。 因为不仅是有自己的先进理念,而且也有着属于这个时代的浓厚积累。 而麻沸散这种草药跟钢铁技术又有些不同,因为这个方子的确有,但方子所需要的材料却需要去另外的传记杂文去寻找,很可惜这一份杂文找不到,只能让孟东等医者慢慢摸索。 刘泰也没办法,毕竟王弥能送些杂文回来很不错了,总不能让他把每一本都送过来吧,丢了一些也是非常正常的。 只不过这件事情出了,让自己复原麻沸散也成了空中楼阁,现在能确定曼陀罗花是主药就非常不错了。 “还是不行吗?”刘泰听到了这话,道,“既然这样,那就只有让他们咬着毛巾清醒着进行手术了,挑选的医者是能来治疗外伤,能见血,多少还懂得一些绣花的技能吧!” “还请郡公放心,您莫忘了,我可是跟着你在几次上过战场,战场上需要什么样的医者,我自然不会不清楚!”孟东对刘泰信心满满道。 刘泰听到这话,也认可的点点头,不论怎么说,对刘泰而言,因为王浚的士卒虽然未必有自己的士卒更加的精锐,但数量更多,而且还掌握着马匹这一项技术, 这样的情况下,刘泰知道除非王浚率领大军直接便是强攻,否则双方更多肯定只是游骑与小队之间的不断搏杀。 这样的搏杀,实际上是最凶险,也是最消耗士卒的性命。 而往往双方也都不会放弃这小样看似微小,但却又不可避免的交锋。 在这样的交手下,士卒间的折损虽微小,但折损率却非常的高,而对刘泰来说,自己想要把这样的战争模式延续下去,那医疗营就必不可少。 每次医疗营能够从死神手中夺回一名战士,那自己就会多一名在生死之间走一遭的老兵,同时更能给去做游骑的斥候给予更大的心灵鼓舞。 哪怕他们一出手就跟对方斥候拼命也没关系,只要你们能确保自己能够回来,那医疗营就能拯救你们。 这样所带来的心理安慰,实际上比医疗效果本身要更加重要。 与孟东商量好了后续的许些细节,对比起解飞那重要但不迫切的事情,孟东的事到底既重要又迫切,所以把这些事情陆续整理了出来,便给褚翜发了过去,让他着重处理。 “印度来的佛教徒,曼陀罗花?算了等到跟王浚打完战争,派人去平阳那边寻寻吧。 我记得魏晋南北朝的时候,佛教开始逐渐发展甚至兴盛起来了啊,怎么我自己都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不过,对比起汉人,匈奴人对于佛教应该更加的没有抵抗力,若有什么僧侣在传教,理论上来说,应该回去拜会一下刘聪吧……真是可惜了!” 没办法,既然麻药没有,那就只有物理的手段,把将士们给全身固定住,嘴上塞上东西避免他们在剧痛中咬到舌头。 不过想来他们一个个也都是在战场上厮杀的汉字,只让他们忍一忍痛苦就能活下来的话,相信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能做到的。 刘泰不再为这件事纠结,而是开始下令让将士们做好准备,北上对付王浚。 而随着刘泰正式下达命令,青州内部开始正式的动员起来,将士们开始做好准备,背上行囊,跟着刘泰去建立功勋,至少在士气上,刘泰的战兵们还是相当高昂的。 毕竟这一路跟着刘泰厮杀过来,最底层的士卒成为了战兵,就是发土地,发房子,发女人,甚至只要他们有儿子,那是连儿子的未来都安排好了。 本来而言,一个人真不再为生存而感觉到忧愁的时候会非常的空虚。 但现在的刘泰又给他们树立起民族主义,教授他们的《汉书》,明白相应道理。 现在的他们跟随着刘泰上战场,真不仅是为了自己建功立业的野心,而是真心觉得自己等人就应该要光复汉家天下。 像王浚这种堕落晋廷的残兵败将,本来就应该要扫入到历史的垃圾堆中。 刘泰也不客气,这次自己便带上五万战兵,以及刘明,周平,葛信,郗鉴,刘遐等将领主动北上。 离开之前,刘泰也给了褚翜授权,让他决定田禋与苏峻什么时候带着士卒北上直入幽州。 这一路遇到的问题,也都需要褚翜进行配合,那些投石器的配件,独轮车的配置,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都需要褚翜去调度。 看起来褚翜在后方,但实际上他需要处理的事情不比在前面的刘泰来得少,甚至某些时候他需要处理的事情要更多。 而苏峻与田禋两人,经过一次试航,也清楚知道自己这一路可能遇到的问题。 别得不说,因为吃水比艨艟与轻舟深,所以艨艟轻舟去试探后明明能轻松过去的航路,结果四代舰撞击所以触礁了也多得是。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密封舱技术与损管能力所带来的舰队救援效果,至少这让这四代舰不至于一次受创,就直接沉船。 吃了亏,这缺点被两人记录下来,下一次制作五代舰时就针对四代舰的缺陷去慢慢改进。 所以,在刘泰看来任何产品生产出来后就是要拿到市场上去砸的。 只要有需求,那纵然这产品出现什么缺点也没什么关系,一次次不断更新换代也就好了。 别说什么,古代没有,就好像一个时代都没有一样,你不发展,不改进,那就永远没有。 而华夏从秦朝到大明宝船的航运技术,本身并没有能量与材料上的本质跨越,只是生产技术上的不断变革。 而这样的技术只需要不断迭代,那从四代舰到诞生类似能在大海上航行的大明宝船,也只是时间问题,而不是能不能生产力的问题。 现在的田禋与苏峻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辛苦建造的四代舰进行大规模的维修,同时想短时间内打造五代舰是不用想了。 但进行一定程度的修补也还是来得及的,苏峻便计划去找解飞,看看他手上接下来几个月还能生产多少百炼钢,能不能让工匠们打造成铁皮。 让这些百炼钢在舰队腹部包裹一层,减少海面礁石对船体的直接冲击。 因为知道奇袭幽州计划的优先级,苏峻相信这合理理由能调度到苏峻手上剩余的钢铁。 而且就算这层铁皮在撞击中受损也没关系,只要奇袭幽州的计划结束,自己把舰船送回来修理时,再把上面的这层铁皮扒下来,重新熔炼就好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八章 霹雳车登场 王桑站在城墙上观察着王浚大军,对南皮城的外围防御设施开始有目的性质的打击。 对比起上一次祁弘的进攻,这次王浚所带来的军队却更加齐全。 王浚大军因河水结冰顺势渡过河流,围攻起南皮城,但在双方在河水对峙的过程中,王浚也没闲着,不断让将士们去砍伐树木,打造攻城武器。 那河流看起来拦住了王浚的进攻,但某种角度来说,未必不是让王浚有了更充足的准备。 所以他跟苟曦双方两面夹击王桑,但王浚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王浚很清楚,只有把自己手上的刀锋研磨的得锋利,那屠戮起来时才会顺手。 而现在随着河流结冰,他顺势过河,锋芒之盛,更给人一股无可匹敌之感。 而王浚手下这些不断打造的攻城武器便给王浚带来了丰富的回报。 首先发挥出作用的就是霹雳车,它已是这时代最顶尖的攻城武器。 即使如此,这种攻城武器倒也还没到能砸塌城墙的地步,顶多也就对守城一方的将士造成相当大的心理压力。 不过城墙坚固,一时之间损坏不得,但如果用霹雳车来打击外围的防御设施,就真是降维打击级别的武器。 王桑事先在外围布置的拒马,木制建筑,都直接被这些霹雳车给栅烂了。 王浚对用自己的霹雳车一点点扫清王桑一手布置起来的防线,有种说不出的破坏爽感。 至于那个站在城头看起来好像俯视着自己的王桑,等到自己攻破南皮城后,要让他亲眼看到整个南皮城覆灭,一切阻拦自己称帝的家伙终究会被自己所毁灭。 “用霹雳车继续砸!”王浚毫不犹豫道,“给我推平所有的阻碍!” 刹那间,铺天盖地的石头向这南皮城外的防御设施倾泄。 “将军,不如让我冲出去冲杀一阵吧!”王桑身边的一名王姓校尉,对王桑建议。 随着王桑的地位在刘泰军中的凸显,基本上莱阳王氏的旁系都到了王桑的手下来。 而对王桑来说,在一定程度上提升自己认识的人,也能更方便自己掌握军队。 所以王桑的将校分成两种,一种是本族王姓将校,另一种是慢慢攀爬上来的底层将校。 对于此刘泰是清楚的,这些人走得也是正常流程成为将领,所以刘泰也没明显反对。 理由非常简单,因为王桑等王弥麾下的旧军队,或多或少留着一部分曾经的士卒。 哪怕自己对些部队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裁撤与挑选,但自己不可能把这些人全踢了让王桑成为孤家寡人,一切都要从头开始经营。 到底是第一批在自己站稳后,就主动过来投靠的势力,哪怕自己想卸磨杀驴至少也要等到这头驴出现错误再说。 这样的情况下,保留一定程度的曾经人事,虽然会有几分尾大不掉,但到底属于历史遗留问题,随着发展去慢慢消弭的里面的问题就会。 而王桑到底跟着王弥走南闯北,若说王桑是什么顶尖的统率,那未免也太高看王桑了。 但在南皮城中居住了这么久的时间,王桑非常清楚,南皮城外的防御设施的确好,但也不至于用将士们的命去填,去守卫,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用来消耗对方时间的。 但是现在面对王浚,自己应尽可能集中自己的力量,继续把时间拖延下去。 “压力好大!”王桑感叹一句,然后便认真的对身边校尉道, “不用急,这是场比拼耐心的交锋,若谁先着急,那就谁先出错了!” 王桑对南皮城外围防御设施被霹雳车给摧毁而无动于衷。 外围防御体系被摧毁,护城河被填埋,对方想与自己兵戎相见,怕还有相当长的时间。 而这些时间自然是等刘泰解决掉苟曦,再来拯救眼前的城市。 所以,自己需要做得也就只是时间,基本上在刘泰到达南皮城后再说。 王桑对自己的定位有着非常清晰的认识,自己在跟着王弥时各种被揍,就算真打仗,王桑也被王弥留下来驻守。 重任自然是重任,但也造成王桑打主动战争的经验并不丰富。 不过,因为防守的多了,王桑对眼前霹雳车投掷的样子,也没多触动。 反而王桑道:“王浚的霹雳车砸了这么久,都还没有把外围设施砸掉吗? 他们打得不累,老子看都看累了,如今午时已到,是不是要开饭了!” 王桑神色从容,丝毫没因对方在使用霹雳车毁坏外面的防御设施而有半分的动摇,相反开始讨论起中午吃什么了。 士卒们见到王桑面对霹雳车的从容,心中不由压下几分恐惧。 毕竟投石车可是在摧毁自己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城外防御设施,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无动于衷呢! 而王桑平静,只对会麾下左右道,“若没事情的话,那我就先吃饭去了。 至于今天所有驻守城池的将士,看了这么久也都累了,今日午饭全部加一块腊肉。 我们吃饱看对面的继续努力,看看到底要多久才能把我们的这些设施给全部摧毁掉。” 听到王桑这话,原本负责守城的将士们还对这些霹雳车不要钱似的疯狂投资石头,或多或少有几分担心,担心这些石头会砸在自己的脑袋上。 但现在听到了王桑说今天守城的队伍居然能够加一块肉,这让士卒们顿时有了极大兴奋。 与即将要到嘴巴里面的肉相比,这所谓的霹雳车好像也没怎么可怕了。 毕竟对士卒来说,霹雳车砸过来的投石是概率性的,外围防御设施能被轻易摧毁,那是因为这些防御设施的主要建筑材料是木头。 如果按照城墙的标准修筑城墙本身就需要三年时间,用料更是奢侈的需要用到糯米。 没看到曹嶷接到修筑广固城的任务,现在整个人都还埋在广固城加班加点,看起来好像只差了一点点,实际上想修筑永固的防御体系那可是相当废时间的。 所以,外围防御设施都是用周边砍伐的木头制作出来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减少了敌方对木头这种珍贵的战争资源的砍伐,又弥补城防所需。 只不过原本想借助这地利跟着王浚慢慢打游击,没想到王浚渡河后,几乎就不带犹豫的推送出霹雳车开始狂轰滥炸,不断摧毁南皮城前方的木制防御设施。 而将士们看着自己面前辛苦一手建设出来的防御就这么被王浚投石车破坏,对将士们来说自然有着几分义愤填膺,想最快速度摧毁相应战争。 但王桑虽算不上优秀,但个人却相当的有自知之明。 要知道就算换了刘泰面对王浚的骑兵都吃了那么一点小亏,自己若不知死活的带着将士去主动袭击,怕是会死得非常惨。 王桑已想得出来,对方骑兵机动性更强,自己只要一出来,就先截断了自己的退路,然后再大军压上,自己怕会被当场暴杀! 王桑非常清楚,随着王弥王璋的死亡,现在莱阳王家也就只有自己能够扛得起旗帜。 为了避免将来的王薇嫁给了刘泰之后势单力薄,甚至将来可能被废弃,自己必须要守好这南皮城,哪怕驻守得难看,守住这一座城市才最关键的。 王桑虽是旁系,但到底是世家出身,对王桑来说,若这世道继续这么乱下去,那刘泰是有机会做皇帝的。 毕竟只要刘泰继续维持着自己的不败战绩,那很有可能会成为终结这个乱世的人。 这样的情况下,这就是自己王家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了。 如果还是王弥当权,那是刘泰去巴结王弥,但现在就需要王家巴结刘泰。 若自己表现出现了什么错误,导致王家在刘泰严重失分,那莱阳王家想要重回巅峰的希望,怕会彻底破碎,这是王桑所绝对不允许的。 所以,王桑绝对不允许自己在这样的战争中出现任何的低等错误。 比如说,派遣骑兵去摧毁霹雳车不是不可以,但自己必须要解决掉自己的后路问题。 这些霹雳车不用想,肯定王浚会拿来做诱饵的阳谋。 若自己以为能直接顺势摧毁掉这些投石车,那怕要把自己的命都交待到那里去! 王桑除非有绝对把握,否则宁愿待在城池里面,就这么看着王桑军队用霹雳车投石。 而实际上普通士卒的心思,或多或少也没王桑所想的这般复杂。 毕竟对这时代绝大多数人来说只要能活下来就算幸运了,更不要说刘泰的士卒多数是原来没什么见识的百姓。 他们的确对这些投掷石头的霹雳车感觉到恐怖,因为这东西在以前根本就没出现在他们的认知中,所以陡然看到这样的武器,损坏自己辛苦铸造的防御设施。 这自然会让士卒心中想冲出去杀人,又或者对眼前霹雳车的威力感觉到恐惧。 王桑为了避免他们胡思乱想,让他们清楚的知道,接下来最重要得到底是吃饭。 尤其是加了用酱料与食盐腌制出来的腊肉,吃着入口的美味,大脑中分泌的多巴胺让士卒对这些霹雳车的恐惧好像也没自己所预料的那么大了,大脑的理智又开始回归。 毕竟参军本来就是拿命去搏一个前途,现在不论是成为府兵,又或者成为了战兵的他们,受到的待遇都是无可挑剔。 当初的自己浑浑噩噩的不过想要做混吃等死,甚至不知道自己人生意义是什么的流氓。 但现在自己成为光复大汉的良家子,若自己在战争中立下功勋,屯长,百夫长,校尉……都不是梦啊! 想到了,这些士卒们的原本不安的心思到底是稳定了下来。 而王桑看着麾下的士卒吃了加腊肉的午餐后,士气恢复了不少,脸色也变得从容起来。 王桑到底经验丰富,又因为世家出身所以算是见多识广,这些霹雳车今天头一天露头,所以自然打得气势磅礴。 但王桑非常清楚,战争中攻城武器的非战争损耗是非常严重的。 更不要说这些霹雳车都还是在对岸搭建好了,才运输过来的,若是连续使用,必然会造成投石车的损耗。 事实也如同王桑所预料的,基本上用了差不多十波左右,大量投石车便出现了解体现象。 像什么皮绳磨损断裂,什么抛杆从炮轴上脱落,又或者炮架直接散架……一系列事情自然也就层次不穷的出现。 而霹雳车的投石数量一次比一次少,身边蒋副将不由对王桑道: “将军,现在对方霹雳车数量不断减少,我们是不是出去冲杀一波,杀杀对方锐气!?” “这决断压力好大啊!”王桑听到副将的话心中不由嘀咕,最终还是摇摇头道: “老实驻守南皮城就好,外面防御设施本来就是做好准备给王浚摧毁的。 如今他霹雳车数量少了,清理起来就更慢了。 我们才刚跟王浚交手,你急什么,哪怕你每天大鱼大肉,南皮城里够你吃到明年的!?” 副将听到王桑的话不由笑了笑,他自然知道这座南皮城里面储备了多少的粮食。 正因为有这些粮食作为支撑,副将的心态倒相当稳当,此刻转念一想,不由道: “我记得我们好像只是储存了腊肉,咸鱼干啊?哪里得大鱼大肉?” “你就说这些腊肉跟鱼干大不大,多不多吧!”王桑坦然道。 面对着王桑的话语,蒋姓副将倒是连连赔笑,都打战打到这份上了,能有得吃就不错了。 此刻王浚坐在主坐上,猛猛喝了一口酒水,对枣嵩道,“减少霹雳车引诱对方出城交手的策略并没有效果啊!” 曹嵩对王浚行礼,然后道:“此乃臣之过错,等后方绳索配件材料运输到前线来,我们继续修建霹雳车进攻南皮城便是!” “太费事了,先派人去清理那些被砸的废墟,清理出一条路子来,让工程器械能够运输到南皮城之下再说!”王浚从容道。 “遵令!”枣嵩正色道,“臣这便去传达尊上之令,明日开始着力清理出一条道路出来!” 王浚甩甩手示意枣嵩下去,但嘴角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几分满意的笑容,“尊上……”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九章 刘泰到达战场 第二天一早,王浚麾下的战士们便推动数座望楼车,向南皮城缓缓行驶。 望楼车也被称做巣车,这种攻城武器的传承非常的悠久。 在楚国进攻宋国时就出现过,主要作用就是抹平守城一方的视野优势,让自己这边同样能居高临下的观察战场。 在这巣车内的观察员需要快速读取战场上的军事调度,然后传递给主将知晓,从而让主将能根据战场情况下达准确命令,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技术兵种。 一开始时,巣车里面的传令兵还通过喊叫来传达信息,但随着时代发展,尤其城池修筑得越来越高,越来越大,这种靠嘴传播的技术很快便被更新了。 旗语进行传递消息几乎成为了一种主流,每个巣车里面的传令兵都必须掌握特定的旗语。 在历史的战争中,往往想打造巣车本身并不是什么难事,但真正掌握各种旗语的传令兵反而不怎么好找,或者说因为识字率的底下,培养他们的成本相对较高。 所以此刻王浚虽能财大气粗的直接打造几十辆巣车,但传令兵就这么多,必须要留下来多传令兵指挥全军,所以最终也就只推了六座望楼车出来观察这片区域的王桑军队动向。 至于想摧毁这种巣车的最好方式,还是用霹雳车用石头砸一大片的方式摧毁。 其他的什么用强弩射击板屋里面的观察员,用弓箭覆盖性射击之类的,就这时代的技术来说,真需要很强的运气成分,而且相对来说也实在太过奢侈了。 用现在的眼观去看,一吨子弹换一条飞行员的命肯定赚了,但就西晋时代的价值观来说,你要是敢这么干,怕是会被人第一时间怀疑你是对面派遣过来的间谍。 而可惜的是,刘泰手中没霹雳车技术,因为这几乎算是这时代最尖端的攻城武器。 除了需要图纸以外,还需要掌握这个技术的工匠,这样打造出来的霹雳车才算完美。 而手中有这技术的一共有三处地方,一是王浚,二是提前跑路的司马睿与王导。 三是就是彻底占领了洛阳的匈奴汉国刘聪,只不过因为洛阳破坏得太彻底,所以更多是掌握在某一个工匠的手中,而不是以书籍的形式保存下来。 至于刘泰,完整的霹雳车技术肯定没有,但一些仿冒品还是有的。 只是弄出来的霹雳车的攻击力与攻击距离不如真的霹雳车来得远。 不过,南皮城里还是有存货的,只不过王桑到现在都没用过而已。 此刻,而随着巣车推动到特定的位置,足以在视野上彻底的俯视全场,王浚沉着指挥,无数密密麻麻的填壕车在王浚的指挥下开始行驶而出。 王浚麾下的将士借助填壕车作为掩护,开始处理起各种被砸掉的防御设施的残渣,清理出一条通向南皮城的道路。 南皮城面前的护城河,更需要这种填壕车进行快速的填埋,使得做好攻城的前期工作。 可以说,接下来的日子,便是王浚的部队在城头上用各种远程武器进行骚扰。 甚至偶尔让一队士卒从瓮城中突然杀出,破坏王浚士卒清理城外防御设施,又或者填埋南皮护城河的持续拉锯战。 这过程中,王浚把自己兵多将广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双发也同样开始相当漫长的拉锯战。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外围防御体系一点点的被清理干净,略显宽敞的护城河虽然没有被填埋,但对方也相继用上了壕桥,在护城河上架起桥梁。 这使得王浚麾下士卒能快速杀到城墙下,可以说在双方不断拉锯中,王浚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效果。 只不过,在花费了大量力气,更折损了不少的士卒,终于扫清进攻南皮城的阻碍后,苟曦被刘泰击溃,刘泰率领大军向南皮城进行支援的消息到来了。 “你再给寡人说一遍!”王浚听着这斥候的报告,一步上前狠狠抓住这士卒的衣领。 “苟……苟曦将军被刘泰所破,汉贼刘泰已率领五万大军渡过黄河,到达冀州了!” 这斥候战战兢兢的说着自己得到的消息,心中却也担心王浚一怒之下把自己砍了! 王浚随州把这士卒推开怒喝道,“苟道将是猪吗? 就算是猪,刘泰又有什么本事把他的十万大军给一口气抓完。 这才一个月的时间苟道将都支撑不下来,他比猪还废物!” 因为苟曦带了三万大军吹成十万,所以王浚也就当做十万来看,就好像王浚十万大军吹成了二十万一样。 这种故意夸张自己麾下士卒兵力的事,在这个时代是非常正常的。 与之相反的,像是刘泰到底有多少的士卒,结果老老实实的说出来的,反而比较少见。 但不得不说,苟曦被刘泰击溃得太快,这让王浚相当棘手。 自己这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清理了南皮城的外围防御设施,又填埋掉了护城河,眼看就要攻城了,刘泰却带着大军过来了。 在王浚看来,刘泰动员的军队并不多,虽然号称是五万,但按照道上规矩,所谓的五万肯定是要打个折,肯定只剩下了三万人。 虽然以青州的力量,不可能只有三万将士,但是转念一想他跟苟曦交手了一番,然后又快速的追赶到了这边过来。 “兵书上不是说,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军将,其法半至。三十里而争利,则三分之二至。”现在手上就这么点力量来阻击自己也并不奇怪。 这时候的枣嵩出面对王浚劝道: “尊上,此城已成瓮中之鳖,只需派遣一将士派兵驻守,消耗城内粮食。 我们还是先打退刘泰援兵再来取南皮,便如同探囊取物了。” 王浚对枣嵩还是信任的,虽然枣嵩为人贪婪,做事狠辣,相当不得人心。 但对于王浚来说,这可是自己的女婿,又支持自己登上皇位,所以自己的谋主自然从王悌换成了枣嵩。 现在枣嵩提出先破刘泰再取南皮的谋划,让王浚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王浚开口道:“贤婿觉得应当派遣谁留下来看管南皮城?” “某不熟悉军中将领,还请尊上圣裁!”枣嵩听到王浚的话不由道, “不过,主薄阳裕,干事之才,纵然南皮生变,相信他亦能应付,可以副之。” 听到枣嵩的话,王浚点点头道,“既如此,便让胡矩率军一万看守住南皮,维护好粮道,其余军队随我前去应对刘泰!” 枣嵩听到这话却对王浚行礼,马上便安排起来。 而王桑军队的改变了进攻的方式,对被包围的王桑的感受是最清楚的。 不过王桑虽然判断出很可能刘泰派兵过来支援了,但他也深怕这是王浚给自己下套。 麾下将士们更向王桑请缨出城袭击枣嵩的军队,至少试一试外面军队的成色。 但最终王桑思索再三,还是拒绝掉了,王桑最终还是选择了驻守南皮城,而不冒进。 因为对比起其他人,王桑的升官逻辑跟他们是不一样的,王桑的升官逻辑是不犯错! 其他人想进入刘泰眼中,那最重要得就是立下功勋,立下让刘泰注意的功勋。 别得不用说,像刘遐为什么进入到刘泰眼中,在绝大多数人眼中那就是刘遐虽然比较能打,但能打在刘泰的军队中不算是太明显的优点。 因为随着刘泰的成长,自身力气不断增长,反正没刘泰能打,也就是一拳,还是三拳的问题。 所以,刘遐能被刘泰看中,在众人看来还是刘遐会拍马屁,然后进入到刘泰视野中。 而王桑是属于外戚,所以对王桑来说,他天生进入到刘泰视野中,所以他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去冒险。 对他来说,只要老老实实守住这南皮城,他的功劳就逃不了。 至于想要展示自己的才能,王桑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普通人。 那种想完成刘泰交托的任务那都需要费劲全部力气的普通人,不要多事,就是自己能力的最好体现。 而不得不说,往往这种很有自知之明的家伙,配上一座坚固的城市让他去驻守,那很多所谓的名将遇到了也都感觉到头疼。 因为你不动手,你就没破绽,没破绽,那攻城的一方,就必须要靠着硬实力去硬吃,那谁遇到那都感觉到头疼。 踏入了渤海郡的刘泰,握紧拳头对麾下斥候们咆哮: “若心中恐惧就喊出来,若畏惧敌人就喊出来,若觉得找不到挥剑的理由就喊出出来! 这句话会给你们力量!知道吗?!” “知道!”斥候们听到刘泰的话语,却整齐划一的对刘泰进行回答! “好!诸位以屯为单位开始行动,我希望此战之后,依旧能同诸位一起饮酒!” 刘泰说着便与这些人一同饮下酒水,为这些斥候们壮行。 这些士卒们面对着刘泰的豪气却也没任何迟疑,也是把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很快这些斥候便率先行动了起来,两军交锋,先在斥候。 这个道理每个成为斥候的士卒们都非常清楚,所以每个斥候,都必然是军队中的精锐,甚至其中有好些人都跟着刘泰一起在军中玩过摔跤的,但到了战场上,他们也就只是数字。 刘泰目送着斥候们离开,说实话,斥候们的编制应该再进一步下降到达伍级别的。 但因为刘泰军队只有到达屯级别才有军使,若他们以伍一小队而行动,那他们的事迹便没任何人记载,甚至就算在战场上牺牲了,也许也会被定为成失踪。 但这样的话,以屯为级别的斥候,行动起来相对来比较臃肿,而且对比那些骑着马匹的游骑在机动性上甚至可能差一些, 不过他们如果真缠斗起来,也更容易叫来支援! 至于机动性上的差距,就只能靠他们的双腿,以及他们的经验去不断弥补了。 双方斥候,几乎是第一时间全都投入到渤海郡的大地上。 如果双方没有碰到自然是好事,但当双方碰触到时,那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生死搏杀! 因为此刻的战场对于这些斥候们来说,完全成为了一座黑暗森林。 他们每个人都是带着足以使对方致命武器的猎人,像黑暗幽灵般在这黑暗森林中潜行。 谁的动作拨动了声响,谁的脚步惊醒了猛虎,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在这战场上不断变化。 所有人只要发现对手,他们所能做得也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以最凌冽的手段让对方去死,唯有如此,自己却才能活下来! 张平是王浚麾下的一支骑兵游骑,他的武艺非凡,因为幽州出身,所以自认为是张飞之流,今天他却遇到了一支七人的斥候小队。 他们没有战马,但他们手上却带着小型强弩,第一波突袭自己所在的游骑便折损了数人。 然后他们果断丢掉手中的弩箭,抽出武器便默契的配合强扑,口中更是整齐划一的呐喊道,“我们为复兴大汉而战,你们为什么参战!” 战场上这样的呐喊未免可笑,你死我活,哪里来得这么多的理由。 而这七人小队,默契配合,战阵娴熟,视死如归…… 然后自己以付出背部和大腿都中了一刀一枪的情况下,让他们全部都死在这里。 张平深吸一口气,自己从军以来从来没经历过今天这般凶险的时候。 明明这群人的身手与力气都远远比不上自己,回想起来这些士卒,却完全就是疯子。 此刻,张平拾取了证明双方斥候身份的令牌,骑着自己的马匹,回军营而去。 脑海里忍不住想起这群将士们口中的话:“我们为复兴大汉而战,你们为什么参战!” “是啊……自己为什么而战,为什么要来这里拿命搏杀呢?” 张平在生死搏杀的时候不觉得,但此刻冷静了下来,感受着身体的伤痛,不自觉的想起这些对方死前都在呐喊的话语。 而张平却越思索却越迷茫,最能隐隐约约的给个答案为了……为了吃饭?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章 斥候的拼杀 张平带着名牌磕磕绊绊的回到军营中,只不过走到门口时,他便因身上失血过多而晕倒过去,从马匹上摔倒了下来,等到张平醒来,周围是嘈杂中带着几分压抑的伤兵营。 他慌忙找寻着身上铭牌,发现除了自己手里死死拽着的那个铭牌以外,自己与汉军斥候交手厮杀而获得的铭牌,已全都不在自己身上了。 张平咬了咬牙齿,只握着铭牌的手更重了几分,自己身边战友战死,自己更成为伤兵,自己必须要等养好了伤,再去寻找到底是谁拿走了自己的战利品。 很快到了吃饭时,有伙夫拿着饭桶过来送流食,上面飘着几片菜叶,同时也检查在这伤兵营里面的士卒是不是还活着。 若死了,那自然从伤兵营中丢出去,而这种事对这些伙夫来说已是非常平常,哪怕有人直接在他们眼前咽气,但他们打饭的手也不见有任何抖动。 张平费力的接过了一碗流食,用力把这些粗糙的食物吞下去,虽然一点都不饱,但他必须要尽快的吃饱,尽快的恢复过来。 打饭的那个士卒看了看张平,却笑呵呵的道,“兄弟,你是游骑吧!” 张平听到这话,很警惕的看着这个打饭的伙夫。 而伙夫则平静道,“兄弟,你送进来时是我接手,知道你手上握着汉军游骑的铭牌,我就一句话,你想不想肉吃?” “你们伙夫,难道也需要铭牌?”张平听到这话,不由对着这伙夫道。 伙夫倒是娴熟的解释道:“我们自然不需要,但自然有需要的爷。 听说这伪汉的斥候凶悍得很,兄弟们出去死得多,回来的少,这东西现在可贵着。 在你昏迷的这几天上面说了,游骑只要上交一枚铭牌,就能一个月时间不用出去。” “我在伤兵营也就只能躺半个月,这铭牌居然这么贵!”张平听到伙夫的话不由道,“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交!” 伙夫也不多话,只很快突然有人走着走着就摔倒了下来,便起不来了。 伙夫奴了努嘴,道,“让你快点从这死人堆里面出去。 我能保证的不多,但至少你在伤兵营里面这半个月,你都能吃到肉。 吃到肉,你活下去的可能就大!” 张平明白,自己受伤只靠着军队的流食能不能活下去纯粹靠命,但如果有肉吃的话,那自己活下来的概率自然就更大了,而若活不下来,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看着张平把手中紧握着的铭牌交给了自己,伙夫露出一个懂事的眼神,便快步离开。 而张平却是不由仿佛抽干了力气似的瘫倒在了床上,心中更是迷茫了几分。 此刻,脑海之中不由回想起了那些伪汉战士们的话语:“我们为复兴大汉而战,你们为什么参战!” 虽然自己并不是军队中的新兵,但因为自己武艺高绝,没受过伤就算同行伍的将士出事,也没有要到送到伤兵营的地步。 因为能从伤兵营出来的人,差不多只有一层。 虽然也听战友们说过伤兵营的规矩,知道想要在这里过得好,那就必须要有家底,而且最好还是有战友们把伤者送过来。 否则,很可能在路上身上的东西都被搜刮干净,然后便躺在伤兵营中等死。 而如今自己真切身体会到这件事,张平也不可避免的感觉到好笑。 自己到底为了什么跟对面的伪汉厮杀? 自己好不容易夺取的功勋,目的就是为了在伤兵营里面换取半个月的肉食吗? 张平不知道,但至少这伙夫是讲规矩的。 第二天送过来的除了加了咸菜的流食以外,的确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肉食。 张平唯一能够做得就是大口大口的快速吃掉。 张平很清楚,这些肉食本身对普通人来说就算是平常的时候都吃不到,就更不要说是在这战场上了,张平可以想象这背后定然是有着自己所难以想象的通天人物。 但自己能够拒绝吗?不可能的,自己唯一能够做得就只是让自己别死在这里。 以及在这段时身体都有些动弹不得的时候去思考,“自己到底为什么参战?” 而只要当士卒开始思考时,那必然就会动摇王浚治军的根基。 因为就对古代军队统率来说,他不需要军队思考,他需要得只是一个个如臂使指的战士。 而刘泰让自己麾下战士们喊出这样的话,虽然表面上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麾下战士们更进一步凝练意志,让他们出刀时不会动摇,但实际目的地就是喊给那些活下来的敌方听的。 刘泰很清楚,旧式军阀是不会把麾下将士当做人,越底层的士卒就越会受到打压。 这些士卒若在与自己军队的厮杀中活下来,哪怕在战争中对自己军队将士所说过的话嗤之以鼻也没关系,但只要时间久了,总会停下来想一想的。 而刘泰不需要他们投靠自己,因为只要当他们开始问自己“为什么要战斗搏杀”时,那也就预示着王浚军队治军统治的动摇。 对现在的百姓们来说,他们真的没感受到晋廷的美好。 甚至那些曹魏时期都还一路活下来的老人,怕也清楚的感受到曹魏时代的残酷。 至于汉代,别说从汉灵帝时代,就算是从汉献帝时代一路活下来的百姓都不知道有没有。 因为时代隔着遥远,人们自然会不断美化这遥远的时代。 更不要说对比起现在的晋代,汉代封狼居胥,追亡逐北,就没听说过被异族欺负的。 但如今的华夏土地,汉族却被人鱼肉,对比起造成如今的烂时代,大汉更能引起华夏百姓的共鸣,让他们情不自禁的想起曾经的美好。 刘泰很清楚,自己的智商不高,如果施展谋略就绝对不能针对个人使用。 因为自己怕自己没有对方聪明,但如果自己是针对底层这团体用时,刘泰便怀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想法,从而最大限度的让这些人动摇。 刘泰自始至终都是凭借意志统帅军队的统帅。 因为刘泰认为意志达标了,才能百分之百的发挥出士卒实力,否则若凭借硬实力跟王浚搏杀,自己很可能是比不过王浚的硬实力的。 这种硬实力,不仅是王浚将士的数量,幽州马匹的数量,甚至还有王浚所掌握的各种这个时代晋廷的各种顶尖攻城武器体系,这些都是王浚截取了晋廷在北方的军用底蕴。 刘泰说到底占领青州也不过三年左右,主要的资源投入还是放在了舰船上,所以在很多军用技术上,刘泰对王浚实际是个追赶者。 当然刘泰跟王浚不同,刘泰的整个体系确保刘泰能越打越强,攻城武器越来越先进。 但王浚更多的是西晋留下来的底蕴积累,而并没有梳理成自己的体系,所以他秉承着崽卖爷田心不痛,越打不论是材料还是工匠,就必然是会越来越少。 此刻的刘泰站在医疗营中,面色温和的对一名名伤者进行慰问。 是第一时间把他们屯队报上来的功勋,对这些清醒过来的将士们一一核对,然后按手印。 刘泰很清楚,自己的权利就是自下而上,来自于这些将士们。 如果自己不确保他们的利益,那么自己第二天就会从青州大都督的位置上滚下去。 那些没受伤的将士,他们有手有脚自己能去核对功勋,若谁吞了更能去申诉。 但只有这些受伤的将士们,现在正是他们人生情绪最是低落时,自己必须要第一时间给与他们温暖,让他们清楚的知道“他们为大汉,大汉也会照顾他们!” “郡公。”“郡公,”“郡公!”…… 这些伤员们也没想到刘泰会来看他们,他们也不自觉的热泪盈眶。 而刘泰很快便见到一名将士见到自己却不由本能的向着后面躲一躲。 刘泰快步上前,却是想要热情的握住他的手,但是自己却扑了一个空,衣袖空荡荡的。 “郡……郡公,我没用,以后不能当兵,不能为大汉战场厮杀了!”这老兵不由低头道。 “说什么傻话!”刘泰拍了拍这名老兵的肩膀,然后在这一刻,环顾众人,大声道: “战士们,你们的伤口就是战士最好的勋章,大汉不会忘记你们的贡献。 凡是轻伤的,医疗营会用最好的药,让你们重新回到部队。 以后不能上战场的,也不用的安心,只要你们还有孩子,那你们的军田就不会收回去,等到你们的孩子成年入伍,转入到他的名下就是。 至于你们,我也会在地方上给你们一个官当当,不过官不大,你们到时候不要嫌弃我啊!” “郡公言重了!”“等我儿子长大,依旧跟着郡公你干战!”“郡公恩德!”…… 刘泰指指自己身边的习参军,道,“参军,你来把这些有功之臣们的功勋与名字都一一记录下来仔细核对,可不能让这些战士为我们大汉流血又流泪啊!” “属下遵命!”习参军听到刘泰的话恭敬行礼,然后拿着功勋簿,跟着一名名受伤的将士们进行仔细核对他们立下的功勋,看看各个屯的军史们记录的功勋有没有差错。 刘泰从热情的伤兵营中退出来,这时候却见到段文鸳与段叔军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两人脸上或多或少的出现了几分凝重,看起来仿佛准备鼓起勇气做什么事情似的。 “发生了什么事?”刘泰看着两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段叔军与段文鸳两人对视了一下,段文鸳开口道,“启禀郡公,听闻前线的斥候折损严重,我们鲜卑一族受到郡公照顾至今,无以回报郡公,还请让我们参战!” 刘泰听到这话,神色严肃的摇摇头道: “原来是这件事情,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但你们也知道我军骑兵宝贵,我不可能把骑兵消耗在其他将士也能替代的地方。 我知道你们想为我效劳的心思,而我带上你们自然有带上你们的用法,现在不要着急。” 段文鸳与段叔军的鲜卑骑兵自己到底带上了,不过人数并不多,只有五百人左右。 他们根本就不能作为一支独立的军队,若自己把他们就这么洒在斥候战中,刘泰可以相信,他们下个月见自己时,怕就要成为孤家寡人了。 而两人听到刘泰的话,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却也知道刘泰是坚持不让他们参与了。 两人没再继续坚持,只是无奈的退了下来,回到自己的营地去。 说实话,不论段文鸳,还是段叔军,他们这一次真进入刘泰的军营中,才能感受到刘泰军队跟其他军队那一种截然不同的感染力。 刘泰的军队中,战士们跟其他的部队一样,有的会偷懒,有的有私心,有的敌视自己这鲜卑异族……有着这里那里各种的小毛病。 但他们却有种积极向上的志向,那一种“重铸大汉光辉,此事舍我其谁”的意志,却让鲜卑族们看了既是羡慕,又是自卑。 面对这样一群仿佛他们一举一动都把“仿佛”去掉发着光的人,段文鸳与段叔军们见到了不敢说要毁灭,但只希望自己能够向着他们靠近一些,然后更是靠近一些。 只希望自己也能如同他们一样,所以在听到刘泰的斥候们折损比较的严重后便主动请缨。 没想到自己两人的主动请缨到底是被刘泰所拒绝,这让他们稍微有几分情绪低落。 而刘泰身边的郗鉴看着这两人离开时神色失落的样子,在回到刘泰的军中营帐后,郗鉴才开口对刘泰道: “郡公,刚才段氏兄弟两位校尉离开时满脸的失落,是否应当派人去安慰一下两人?” “哦?”刘泰听到稀鉴的话愣了愣,道,“因为请缨不成,所以失落吗?” “以鉴看来,应该是他们到底是鲜卑人,所以在面对汉人建功立业,自己却不能参与其中有几分失落,或许他们认为自己永远都融入不了大汉吧!”郗鉴思索着道。 “是我粗心大意了!”刘泰点头道:“道徽,你去请他们来我营地一趟,就说我想与他们秉烛夜谈。” “遵令!”郗鉴点头道。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一章 石勒的抉择 很快,段氏兄弟来到刘泰营帐,两人对刘泰行礼后,开口道: “请问将军,不知将军召我们兄弟过来,却有什么吩咐。” “为了方便将来调度你们战部,暂且把你们所在战部调度到我的所在直属军队的右营。 等到将来也方便进行调度,但不知道两位意下如何,所以特地过来询问?”刘泰道。 听到刘泰的话,段氏兄弟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自然清楚,刘泰做出这样的举动,或多或少有着几分亲近自己等人的意思,而这对自己等人来说,自然无比乐意的。 “多谢郡公,若有什么任务,还请郡公尽管号令我部。 上刀山,下火海,我部定然会完成将军布置的任务!”段叔军神色严肃的对刘泰回答道。 刘泰听到这话,不由对段叔军点头,然后道: “成见是人心中的一座大山,哪怕汉人与汉人间的成见也不是言语能够轻易撼动的。” 段叔军听到了刘泰的话不由一震,想要向刘泰行礼。 刘泰挥手道,“但时间的力量足以磨平山峦,它能让山峰变成丘陵,然后变成平原。 若你有心想磨平人与人间的成见,就更急不得,因为山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段叔军听到刘泰的话不由一愣,对刘泰行礼道,“启禀郡公,我就是想让我们鲜卑族能快一点融入到华夏,我们鲜卑也想要进步,想成为华夏的一份子。” “我知道!”刘泰看着段叔军道,“只要你跟着大汉复兴,那你们鲜卑族便会进入到大汉的史书,你们一样会在大汉的历史上留下名字,成为大汉故事之中的英杰,甚至成为汉人。” “我们能成为汉人?!”这一刻的段叔军不由惊讶。 “我们汉人所重视的并不是血统,而是文化,只要你们一心向汉,迟早也会成为汉家百姓!”刘泰和蔼道,“毕竟大汉从来不决绝成为汉族百姓的方便之门。” “谢郡公恩典!”段文鸳此刻还在迷茫,但段叔军却已经半跪下来向着刘泰感谢。 “且先安心去营地住下去吧,需要你们时,我是绝对不会吝惜你们的!”刘泰看着两人很是郑重的开口。 两人也并不多话对着刘泰行礼后,便选择了离开。 只不过他们离开只时,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相互对视了一眼,段文鸳的目光中充满迷茫,但是段淑文的目光中,却充满了兴奋,毕竟自己可是有可能成为汉人啊! 在这时候的郗鉴看着两人离开,不由皱起眉头的对刘泰道: “将军的意思,是打算把鲜卑异族并入到我们华夏汉人中吗,他们不过是北狄而已……” 刘泰听到郗鉴的话开口道,“杀戮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杀戮所能做的只是摧毁问题。 且不说从八王之乱开始,北方汉人越来越少,其他各种异族数量越来越多。 这已经造成了汉人在华夏北方的人口比例在不断的下降。 所以,我们所要想的不仅是如何如何恢复大汉人口,更需要想办法去同化周边异族。 像汉代卫青霍去病那种想要一路屠戮下去的手段,是不适合我们现在的! 只要北方的草原还在,那么像是匈奴鲜卑之类的异族是无穷无尽的!” “可若是再次将他们放过,又怎么保证不会再出现异族之人反叛之事!”郗鉴说到这里声音不由自主的低下来道, “南匈奴被大汉接纳到如今也有数百年的时间了,却也不见这些南匈奴人全部成为大汉百姓,相反此刻的他们却已经彻底恢复成了野兽!” 刘泰听着郗鉴的话,心中忍不住吐槽,大汉把南匈奴驯化的还不好吗? 刘渊是什么样的人,哪怕是拿到后世朝代,怕都能成为委以重任的外族酋首。 而除了刘渊,别得不说,就说说这些段氏兄弟,一个个也都是听着王浚的话,说打谁就打谁,而且还是全军出击,完全为了复兴晋廷而毫不顾惜,而更不要说刘琨的魅魔属性对拓跋鲜卑的号召力了。 这明明就是西晋自己拿了一手好牌,结果自己给打烂了。 不过,刘泰到底不可能对着郗鉴这么说,而是正色道: “所以教化两字才是我们华夏与异族间能和谐共处的妙方,我们需要的并不是那些野蛮得异族,而是那些愿意接受劳动改造的,愿意与共同建设大汉,想要成为汉族人的异族。” “您有什么想法?”听到刘泰的话,郗鉴看向刘泰的目光很是迥异。 而刘泰道,“这支鲜卑族不就是样板嘛,只要他们发展起来了,才能吸引草原上异族来主动投靠我们,而有了足够的人力资源,我们青州才能发展的更美好!” 郗鉴听到刘泰的话,突然间有几分恍惚的对刘泰问道, “将军,这么多异族我们能全部接纳得了吗? 要知道就算当初的大汉,也不可能来者不拒的接受所有异族人啊!” “来得人多了,总归是有用的,我们的煤矿铁矿需要大量的人手进行开垦,我们的道路需要大量的人手建设,我们的运河更是等着大量人口开拓!” 刘泰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人多了不要紧,我们青州到底还多得是地方让他们干活。 而且等到了冀州幽州平定,那就更少不了他们的干活,我只怕这些异族人来得少啊!” “郡公是真想要接纳这些异族人?”郗鉴看着刘泰的神色却是不由又询问了一句。 “当然,自从晋廷被大汉攻陷之后,那异族人就不可能离开华夏这一片土地了。 所以怎么样处理好汉族与异族间的关系,就会成为每个政治体所必须要经历的问题。 若解决不了,莫看现在我们现在的大汉强大,但却也很容易直接分裂开来!” “大汉会分裂!?”郗鉴听到刘泰的话,不由充满了惊讶。 而刘泰从容道,“匈奴人与汉人,匈奴人与杂胡,甚至杂胡与我们汉人,现在整个匈奴汉国最主要的三股政治团体不就如此。 现在陛下还在,大家倒都还能过得下去,但若将来陛下处理不好这矛盾,那谁也不敢保证将来会出现什么事!” 听到刘泰的话,郗鉴思索了一会儿,也短时间内想不出一个能让三方都满意的方案出来。 毕竟对郗鉴来说,虽然看匈奴汉国不是很爽,但也没想再见到天下大乱。 刘泰则笑笑道:“所以,这段氏鲜卑便是我的试验品,若能成为其他鲜卑的榜样,那么我们就能够妥善的处理掉汉族与鲜卑民族之间的关系。” “将军深谋远虑,是鉴有所不及!”郗鉴听到了刘泰的话不由道。 而刘泰则摇摇头神色严肃道: “不久了,只要我们打败王浚,,那么我们就必须要面对这一个问题了。 若到时候还拿不出一个方案来,那北方的鲜卑人永远都会牵扯住我们,到时候我们还想要南下也是不可能的!” 听到这话,郗鉴的脸色不由难看起来,却也思索着应该用什么样的办法解决。 这时候的刘泰笑了笑,对郗鉴道,“莫要担心,还是先想办法解决掉王浚再说。 毕竟若王浚这关过不去,那想得再远也没用,我们可以远望千里,但最终需要始于足下。” 郗鉴只是文和的笑了笑,当然心中也或多或少的嘀咕,明明是你提出的这个话题,怎么到现在又是你在说什么始于足下,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就在这时候,张嵩却快步来到刘泰营帐,经过通禀之后,进来说道: “启禀郡公,清河郡太守垣延送来消息,石勒派出军队驻扎在清河郡内,说要在清河郡内协防,避免王浚大军若攻破南皮城后顺势入侵,还请我们注意!” “领兵的是谁?!”刘泰听到了这话,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反问道。 张嵩听到了刘泰的话,连忙回答:“是他的心腹之一孔苌!” “提醒高粱做好准备,如果他敢越境,给我狠狠还击!”刘泰道, “我们面对王浚只要不落下风,石勒不敢全军来攻,顶多就是在我战败后,会主动派人来占占便宜,但若我都战败了,那他来占便宜就占便宜了!” “石勒绝不缺少压上全部筹码的气魄,否则当初他也不会先主动示好,以削减王老郡公的的戒心!”张嵩却也依旧还是带着几分担心的说道。 “正因为他是这种人,所以他更清楚不止是他敢把所有资本都压上去。 他要是毫不顾忌政治影响,那么难道我会在乎? 大不了把整个冀州舍弃,我想把他给打烂了再说!”刘泰对张嵩道, “没了冀州,我还有青州做退路,但他呢,他在北方怕是彻底没有立足之地了!” 正如同刘泰的话语,石勒这时候却非常头疼,因为手下两拨人陷入到了连续的争吵中。 一方以张宾为主,一方则是以刁膺为主,此刻却是怒目相对。 刁膺开口道:“大都督,不能再等了,这乃千载难逢的机会。 刘泰与王浚相争,正是空门大开,我军若集中力量袭击,方能将其剿灭!” “万万不可!”张宾站出来道,“大都督,将军与刘泰具是大汉麾下,双方虽有所龃龉,但到底同殿为臣,若我们未得上意进攻刘泰,那必然不容于大汉。” “当初我们不也是灭了王弥吗!自古以来以兵强马壮者为王,甚至连那晋挺的司马氏不也是兵强马壮直接杀了曹魏皇帝当得中原皇帝嘛,司马氏都可以,为什么大都督不可以!” 张宾道:“司马氏得位不正,才有如今天下乱世,更有大都督这样的英雄能够乘乱而起。 为得尊上之令进攻为不忠,乘盟友与强敌对峙背刺为不义,你想陷将军不忠不义吗!” “你少要血口喷人!”刁膺听到张宾的话,不由怒道, “你可知道,刘泰短短一个月的便平定苟曦。 大都督!这样难缠的人物不乘着这次机会击溃,等到他打败王浚,这北方再也没有了制衡他之人,那我等岂不是寝食难安!” “王浚打败了刘泰,我们在北方一样寝食难安!”张宾先对刁膺说了一句,然后转头看向了石勒道, “刘泰此人颇有孝道,为人更是方正,当初他为了王弥忍下了与大都督的仇恨,默契平分冀州。 所以纵然他打败王浚,刘泰一样会遵守规矩,因为他不想要王弥背负上叛逆之名。 与之相反的是,王浚与我们能和平相处,其中关键就是刘泰。 刘泰一灭,王浚怕绝对不会让我们继续在冀州盘踞,定然会想办法解决掉我们! 所以,想要占刘泰的便宜,应当欺之以方,决不可率先毁诺。 否则君不见刘玄德因东吴鼠辈背盟约杀关羽而怒而兴兵!” “你说谁东吴鼠辈!”刁膺听到张宾的话先怒了一句,然后道, “纵然他是刘玄德再世,都难道我等就不能再火烧他八百里联军!” 张宾不由苦笑,道,“问题这刘泰不是刘玄德,就说刘泰领兵与我们决死一战,谁人敢说自己能够抵挡下刘泰的兵锋,只要你说能,我定然不阻拦你!” “正是因为他兵锋无可匹敌,否则我还需要与你在此争论不修吗!” 刁膺不由无奈,但最后还是不由对石勒道:“还请大都督明断啊!此时真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张宾看到了刁膺的话,看了看石勒,张张嘴,到底没有对石勒劝说。 “孟孙你可是有什么想要说的?”石勒看着张宾的样子,却是不由道。 张宾神色肃穆,对石勒行礼道: “若说对刘泰的了解,天下又有谁能比得过大都督呢!宾谨遵大都督之令!” “你呀!”石勒不由说道,“便如孟孙所言,至少此时不可与刘泰翻脸,无我之令,不得兴兵!” “哎!竖子不足与谋!”刁膺不由怒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总有一天我们会成为刘泰俘虏的啊!”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二章 枣嵩的应对 石勒听到刁膺的话,也感觉有几分无奈,自己难道不想要直接埋了刘泰吗! 但问题是,刘泰的个人武力实在太强了。 如果没办法在战场上绝杀刘泰,那刘泰完全可以放弃掉冀州,直接龟缩到青州去。 到时候王浚的兵威自己拿什么来抵挡! 还是那句话,刘泰是讲规矩的,这是刘泰的优点,也是刘泰的缺点。 这样的敌人,只要自己做好大汉的臣子,做好制衡刘泰的棋子,那除非刘泰谋反,否则刘泰不会轻易对自己动手。 因为刘泰在乎自己的名望,也是在乎王弥的名望。 张宾则对石勒道,“将军,如今刘泰与王浚相持,刘琨实力大损,我们也是时候去取中山与常山两郡,把冀州之西全部掌握在我们手中,为下一步做准备了!” “现在出手,岂不是恶了王浚!”石勒不由迟疑。 而张宾开口道,“大都督觉得刘青州的带兵能力如何!?” “当世同样兵力能够制衡他的人怕是寥寥无几!”石勒不由感叹道。 如果刘泰是个废物的话,哪里还有刁膺与张宾之间的争吵: “所以,我们却才要这时候出手,一鼓作气拿下常山与中山两郡。 一则表明自己的态度,二则王浚心中纵然恼怒,但只要高阳作为双方间的缓冲。 那王浚也绝对不会抽士卒与我们争锋。” “王浚那斯忍得下这一口气?!”听到这话,石勒倒不由好奇道。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忍下这样的心思,但将军既然相信刘青州的军事能力,那就可以肯定刘青州不会让王浚这么轻松便撤退!”张宾从容, “同时我们也需要占领前沿阵地,等王浚军队被打败的第一时间,便直接攻入幽州或者顺势夺取并州!” 石勒听到张宾的话,不放心道,“孟孙断定王浚必败,是否考虑过王浚胜过刘泰,到时候刘泰退到青州固守,但我们怕要吃上大亏!” 张宾听到石勒的话,倒从容一笑,开口道,“宾信任自己的判断于否并不重要,而是要看大都督觉得刘泰与王浚,到底谁能更胜一筹!” 石勒听到张宾的话,不由感叹道,“是啊!虽然王浚兵多将广,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刘泰会是最终的赢家。也许刁膺的判断并没有错,应当联合王浚打败刘泰的啊!” 石勒口中叹息,但真的执行命令时,到底还是命令麾下战士出兵占领常山郡与中山郡。 而当初为了这两郡刘琨与王浚两人彻底反目成仇,双方因此积累了无数血仇。 但如今,趁着王弥与刘泰交锋,石勒取得两郡不说兵不血刃,但至少也是轻而易举。 与此同时,此刻王浚跟刘泰依旧持续着无比惨烈的斥候战。 双方间的斥候不断折损,但为了确保自己所在范围的视野与安全却需要不断派遣斥候来。 但这种直面死亡的血腥搏杀积累到一个数量级时,枣嵩顿时发现自己麾下愿意出营的斥候越来越少,甚至就算铭牌的价格也越来越高,重赏下也没斥候愿意出营。 枣嵩陡然回过神来,开始清点斥候的折损,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有三千多条士卒的性命,居然就这么不知不觉的丢到了这斥候战中。 当然,其中真正在战场战死的也就只有一千多人,剩下的一半多人是活着回来了,但绝大多数都是伤势过重,在伤兵营中不治身亡。 自古以来伤亡都是一起计算,反正进了伤兵营之后,能不能活下来,那纯粹是听天由命。 所以枣嵩并没任何的感觉,真正让枣嵩感觉到奇怪的是,那些从伤兵营中出来的游骑,绝大多数都开始变得消极了起来。 他们对所有斥候任务,都很少再出现与敌军交手的记录,回来时汇报多是一切正常,但身为参军,自己明显感受到,自己军队对周围的情况掌握变得模糊了! “下面的斥候出现了阴奉阳违的情况?到底是偶尔几个,还是整体性质的!” 这时候的枣嵩不由惊出一身的冷汗,马上便叫了好些老斥候过来。 而这些斥候没想到枣嵩这样的大官居然会召自己,也战战兢兢的过来了。 枣嵩看着这些斥候,笑眯眯道,“诸位也都是我军老人,我有些情况不明白,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给我解惑?” “还请参军明言,我等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家纷纷表态。 枣嵩一脸严肃道:“我收到消息你们与伪汉的军队相通,你们中有人想要探查我军虚实,然后借助成为斥候出巡之时,把情报交给伪汉,真是吃里扒外啊!” 听到这话,在场这些斥候吓了一大跳,他们虽然偷奸耍滑,阴奉阳违,甚至去巡视时故意避开刘泰的斥候,为得也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是真没想过要投靠啊! 一个个马上喊起自己冤枉,那一声声的声音,可真的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枣嵩随便指了指一个斥候,道,“你说你没有与伪汉共通,那为什么自从受伤回营后,月余来你们就再也没有一次遇到伪汉的军队。 而其他的斥候队伍却常常遇到,莫非是伪汉的斥候们偏偏避开了你们? 这里面的道理,你是不是要跟我说一说?!” 张平也在这些斥候中,听到了枣嵩的话,心中却也焦急,心中思索着,自己照实说就是! “枣参军,我们兢兢业业为了王帅出生入死数年,如今刘泰军队斥候凶狠异常,在伤兵营中挣扎了一次,心中不自觉的腾升几分无惧。 所以见到汉军踪迹便早早避开,但绝对没有通汉啊!”很快有人诚实道。 “临阵脱逃,留你何用?!杀了!”枣嵩眼皮都不抬的,开口说道。 刹那间,便数柄长枪直接捅入这斥候胸口,刹那间便见这斥候倒下。 见到杀了人,在场斥候不由寒蝉若禁,张平更是不由思索,自己与王悌长史乃是同乡,有这同乡之谊在,相信枣嵩不会太过为难自己吧。 张平身边顿时有一名斥候跳出来道: “我乃都护王悌长史族弟王伟,绝对不会通汉,还请参军一定要相信我啊!” “杀了!”枣嵩干净利落道,“你要是不报出这个名字,我倒还不怀疑你!” 这时候在张平惊讶的目光中这士卒直接被几根长枪捅入,确实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枣嵩的目光看着这些战战兢兢的斥候,冷冽的目光仿佛阴冷的像是毒蛇。 张平觉得若点到自己,自己怕要出绝招了,手中拳头不由握紧起来。 枣嵩也不废话,伸出手来却指向张平的……左边,说道,“你来说理由!” 却见到这人先是低着头,猛然踢起沙子,周围一阵模糊的烟尘,这人更毫不迟疑的向枣嵩扑了过去,嘴巴里面叫喊道,“狗贼,老子跟你拼……” “咻咻咻!”一声机扩声响起,却是见这斥候身体一震,然后便躺了下来。 他的心脏插着数枚箭矢,鲜血流淌了满地,此时此刻死得不能再死了。 枣嵩面无表情的开始重新给手中的连弩上箭,缓缓道: “曹魏时的马德衡曾经改造过诸葛连弩,传承下来的不多,如今恰好有个在我手中,当然你们也可以继续试一试!” 听到了枣嵩的话,在场斥候们顿时垂头丧气,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回答。 而枣嵩却把目光落到张平的身上,道,“该你了,说说吧!” 张平听到叫自己,心中却也冷汗直冒,一咬牙上前一步马上便双腿跪在枣嵩面前,道, “小的想活,还请参军指条明路。”说完便连连对枣嵩磕头! 枣嵩见到这幕,知道自己立威足够了,若再强逼下去,就是硬生生把这些家伙逼迫到自己的对立面了。 见好就收的枣嵩道,“起来吧,每个人给我带一个对方斥候的脑袋,这不就表明你们没有跟对方勾结嘛,多简单的事,何必要弄得这般复杂呢!” 枣嵩不怕这些家伙背叛,因为他们的家人就在幽州,若他们逃了,那他们的家人必然会受到牵连,而一定程度的高压环境,已经足以解决眼前的局面了。 哪怕不能治本,但绝对能够指标,而有时候,治标就足够了,本的事自然是另外的谋划! 果然听到枣嵩的话,这些斥候连连松了一口气,纷纷开始去干活起来。 而枣嵩也没有半分耽搁,马上开始去找王浚,开口道,“还请将军派遣人手,在一些重要的关卡高地,修建岗哨,派遣士卒在这些地方进行驻扎!” “有必要吗?”王浚听到枣嵩的话,不由疑惑,“一般不是只要派遣斥候探查就足够了?” 听到王浚的话,枣嵩自然知道不能说实话,否则岂不是显露掌握情报的自己非常无能,枣嵩连忙道: “如今冬天到来,天寒地冻,纵然人受得了,但马匹却也未必受得了。 所以与其派遣士卒探查,还不如在几个关键的地点修筑临时房屋,给将士们遮风挡雨。 而且这月余跟着刘泰交手下来,在册的斥候伤亡已经超过了三千人。 若继续再死伤下去,我怕会动摇将士们的士气啊!” “这么多?!”王浚听到了这话,却是满脸的惊讶。 他到底有些明白,为什么枣嵩要过来提议修建岗哨了。 毕竟岗哨这一种东西虽然死板,毕竟不如派遣出去的斥候灵活,但到底多少是有着几分的视野优势与防御设施,只要加上狼烟就能成为烽火台,起到预警的效果。 王浚想想,却点头道,“便是按照你所说的,在这周围,全面修建岗哨!” “遵令!”枣嵩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论怎么说,这件事情算过去了。 就在这时候,很快便有将领来到门口,通禀之后,李恽与薄盛两人进来便一声跪在了王浚的面前。 王浚与枣嵩两人一愣,虽然心中有所感触,但王浚在这时候还是忍不住的询问道, “你们二人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驻守常山与山中两郡的?!” 李恽哭丧着脸道,“石勒那羯奴偷袭我等郡县,我等一直以为他是我军盟友,却是一时不差却被石勒小人所乘,如今特地来王都督处领罚。 还请都督能宽宏大量,允许我等两人带兵前去一雪前耻!” 说着便是马上做出了五体投地的姿势。 而薄盛听到李恽的话,也没有任何迟疑,一样学着自己的大哥做出了这姿势。 王浚听到了这两人的话,不由怒极,却是正准备发火,枣嵩挡在王浚的面前,果断开口道,“此二人丢城弃地,其罪当诛,应当将其斩首示众,诛其三族,以儆效尤,使得其他将士各个守土敢战!” 听到枣嵩的话,这两人却是对着枣嵩不由怒目而视,若不是忌惮王浚生气,怕是什么脏话都骂出来了。 王浚看了看枣嵩开口道,“贤婿这未免有些过重了,我王浚岂可以寒了忠义将士的心。 毕竟石勒那羯奴突袭,也不能全怪他们,不如就先把这件先记着,让他们继续驻守高阳,戴罪立功吧!” “谢大都督仁慈!”两人却是开口说道。 王浚听到了这话,到底挥挥手说道,“你们去高阳国吧,我可不想要再听到什么坏消息!” “得令!我等定然效死,绝不再让石勒占得半分的便宜!”李恽认真说道。 王浚点点头,又给了一些士卒给两人,让他们去守高阳。 王浚不由看了一眼枣嵩说道,“今日你为何落井下石,要至两人与死地?” “启禀岳父,李恽当初在洛阳给司马越当差,不知怎么弄到了一对玉马,我看着很喜欢。 明里暗里都暗示了他好些次了,居然不给送过来,这不是给脸不要脸嘛!”枣嵩说道。 王浚不由说道:“你呀,男子汉大丈夫,别整天盯着这蝇头小利。 这两人能在洛阳那地杀个几进几出,也算是有些本事,莫要与他们生怨。 若你真喜欢他们手中的玉马,哪天我做主,将东西从他们手中弄来就是了!” 枣嵩不由恭敬行礼,抬起头眼中已经是双目泪盈盈的,道,“好久没听到岳父教诲,嵩心里高兴,真高兴啊!”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三章 王浚的绝杀 “他们在干什么,修建岗哨?”刘泰看着自己斥候侦查到的消息,此刻不免有些发愣。 “回禀郡公,他们的斥候战比拼不过我们,所以为了确保一定范围内的安全,他们占据有利地形修筑修建岗哨,顺势布置骑兵与陷阱,若我们再继续用斥候战的方式让士卒去拔除这些岗哨,我们怕会付出很大大代价!”此刻郗鉴理所当然道。 郗鉴说到这里,看着刘泰的目光略带着几分尊敬。 虽然自己是寒门出身,但自己一样非常难以理解,刘泰麾下的斥候为什么这般拼命。 军里面有医疗营,但医疗营也就只能抢救回那些活着被队友带回来的士卒。 并且医疗营的救活概率也就只是七层,并不是每名士卒都能把他们从战场上救回来。 虽然自己也知道,七成的救活概率已经非常高了,让这些士卒看着医疗营的医者多少都带着几分膜拜,但即使如此,这到底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救命啊! 但这些士卒只要伤势好了,就前赴后继的表示,自己能重新出营,回到自己的斥候队伍。 这逼得刘泰不得不出面,给了医疗营的医生相当大的权利。 每个出营将士必须要有医疗营的手续同意后,经过医者确定才能出营,回归到自己队伍。 若是将来将士身上旧伤复发,那是要回追当初批同意的医者的。 正是这种闻战则喜的狂热,让郗鉴第一次知道刘泰的麾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士卒。 一瞬间郗鉴都有几分头皮发麻,因为这些士卒让郗鉴不由自主的想到大秦的律法兵。 更让郗鉴感觉到佩服的到底还是刘泰,因为这样一支军队却是刘泰一手打造出来的。 “我自然知道随着他们用建设岗哨的方式来替代斥候的探索,在防守能力上加强!” 刘泰不由道:“但问题是这次是他们主动进攻我们啊。 建立岗哨,这岂不是固定了他们的位置,他们不想跟我们尽快决战了吗?! 他们的战略呢?计划呢?难道这是说变就变的吗,还是他们是准备打到哪里算哪里吗? 别得不说,等到他们修建好了岗哨,我率领大军退后个二十里呢?” 刘泰看着自己得到的消息忍不住吐槽,完全不理解想出这谋划的人脑袋里想什么! 而听着刘泰的抱怨,郗鉴顿时也发现了对方的谋划,好像跟对方的战略起冲突的。 但转念一想,对方这不是没有办法嘛,对方也想要用斥候战继续打下去,但面对刘泰这些动不动就完全不拿自己的命当命的将士。 对方能怎么办,对方也很无奈啊。 不论怎么说,对方能够想出一个这么不是办法的办法,已经算得上是相当的机智了! 而且撤退这种事是这么容易说撤就撤的吗,要是将士们引起误会,引发骚扰呢…… 这时郗鉴不由想到闻战则喜的士卒们,觉得以士卒这样的士气,应该不会撤退就崩盘吧! 刘泰深吸一口气,到底没再去吐槽什么,而道: “算了,对方准备好了打阵地战也是一件好事,那我们的谋划也就能全面启动了!” “将军的意思是?”郗鉴听到刘泰的话不由疑惑道。 “虽然不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但既然他们的整体战略进行转变了,又或者他们陷入混乱了,那么也就我们要出招了!” 刘泰倒从容道,“你来写信,让进入静默的赵安部队开始全面启动!” “诺!”郗鉴听到了刘泰的命令果断回答。 说实话,郗鉴明白王浚不过只是修建了岗哨,希望这些岗哨能成为钉子,从而给他们的侦查部队加强防御,以及增加对地方的控制。 但郗鉴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突然就让刘泰断定这是转守为攻的战略转折点了。 更重要得是,对方都已从主动进攻到被动防御,自己这时候进攻,不是显得有些愚蠢。 按道理来说,自己也跟对方一样,安静度过冬天,跟对方消耗粮食不好吗? 郗鉴到底还没接触到刘泰的最顶层,此刻他只按照刘泰的命令写了一封开始全面开战的信息,以最快速度传递给赵安所在的村庄,然后把信件送到赵安的手上。 与此同时,刘泰也没任何迟疑,给褚翜写了一份信,以最快速度送到褚翜手上! 褚翜看到刘泰送过来的信件,却略带着几分惊讶,看看飘着雪花的冬天,总感觉在这时候去袭击幽州,整个渤海的海面上都结着冰,这样的战术又怎么可能实现。 但还是那句话,刘泰没输过,看着刘泰的字迹与印章,褚翜很清楚这是刘泰自己下达的命令,正如此褚翜马上把新传给了苏峻与田禋。 两人没有废话,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准备就是为了这一天。 自己要么成为军事史上的笑柄,还没到达渤海湾就沉船了,要么便顺利到达渤海湾,然后奇袭幽州城。 当然,几乎是苏峻与田禋收到信时,赵安也收到了命令。 此刻赵安也陡然精神起来,然后便把自己的狗头军师高瞻给叫过来。 “我们开始全面启动了!”赵安看着高瞻果断开口道。 高瞻听到了赵安的话,不由流露出了几分的意外,当初王浚进攻南皮城时,自己等人不断骚扰王浚的粮道,弄得王浚不得不加大了护卫粮草的军队数量,甚至开始派遣士卒开始扫荡周围的村庄,自己麾下的将士也折损了不少。 而就在刘泰率领大军过来后,便让赵安的部队全部转入静默状态,不再骚扰后方,从而一直静默到了现在,而现在终于到了自己大展宏图的时候了。 “我们要与王浚决战了吗?”高瞻有些兴奋道。 “是郡公当初一开始就制定的计划开始启动了!”赵安不由道,“我的部队会分成两支,一支给你,你尽管尽你才能的破坏与骚扰粮道,从而加大幽州那边对粮食的保护!” “嗯?”高瞻听到赵安的话,倒是有些好奇的看着赵安。 “我的话,你的级别不够,这个计划不能透露给你!”赵安对高瞻道。 听到这话,高瞻也不恼,只对赵安行礼道:“还请将军放心,我必然完成使命!” 说实话,高瞻觉得这种针对级别进行保密的制度,让自己不知道,某一种程度来说,也算是对自己的保护,所以高瞻也不觉得怎么样,自己还是干好自己眼下的事! 这时候,很快赵安便把自己的战部一分为二,自己率领一部分战部北上,另外一部分则是明确了高瞻的指挥权。 高瞻跟着赵安也都一年多了,作为赵安的随军参军,下面的屯长也都卖高瞻面子。 因为这一年下来大家都知道高瞻是赵安的脑子,而且更重要得是高瞻对冀州这里的环境熟悉,至少对比起其他的人,让高瞻来领导是最合适的。 而高瞻也发现赵安战部对麾下的管理,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不需要统帅的。 因为这群家伙已经以屯为单位进行游击习惯了,若硬生生把他们捏在一起,不是说他们不能联合起来的战斗,只不过强行让他们以整体进行战争,那是怎么打怎么别扭。 而高瞻自己对自己的定位更多是军师,顶多算是随军军师,知道军事常识,以及给赵安搞一搞后勤,但高瞻并不是很擅长统兵能力,更不要说统领这么一支奇葩的军队了。 所以高瞻对众人道:“如今李将军赋予了我节制全军的权利,但我自然知晓自己才能不足,所以,我只负责制定策略,真到执行时,还需要多多依仗诸位!” “好说,好说!”一众屯长听到这话,倒纷纷行礼,并没有理会高瞻的客气话。 而高瞻却也不客气,而是直接了当道:“那我们便按照李将军的战略目标,把幽州,以及王浚的目光吸引过来,我们从明日起便开始骚扰我们探查清楚的王浚军队粮道,定然要让他们不得安生!” 听到高瞻的命令,众人也纷纷响应。 说实话,如果这时候有个胆大心细的人,说不定会在这时候果断组织一波军队强袭王浚的粮车,然后拔了对方的衣服,装作自己人去送粮食,再然后杀入粮仓,一把火把对方的粮食烧了干净,对了,最重要得是这把火还是从对方营帐里面搜出来的。 但问题是,高瞻若真是胆大心细的人,那他怕是会直接跳到刘泰的面前,而不是一支在赵安的手下当狗头军师了。 所以高瞻的谋划重点也并不是怎么样制造更大的功劳,而是利用自己渤海高氏的这块招牌与自己对幽州环境的熟悉,确保自己这些军队的后路。 袭击对方的粮道,成功不成功的不要紧,要紧得是要让对方抓不住自己。 而赵安部队的重新活跃,自然很快便是吸引了王浚的注意力。 毕竟对于军队来说,粮草几乎是命脉,有人要对你命脉下手,那你又怎么可能不警惕呢! “那些躲在山沟里面的苍蝇又开始行动了!”王浚看到自己粮车被劫的消息不由皱起眉头,见到枣嵩的到来就把手中消息交给枣嵩。 枣嵩接过消息,不由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之后,若有所思道: “看起来上次对章武郡的扫荡还是很成功的,这次他们的规模比上次要小一些。 纵然被他们劫掠了一部分粮草,也比上一次要少得多!” “你有什么想法?”王浚听到枣嵩的话,不由好奇道。 “粮食的损失并不大,而且我们早在当初驻扎南皮时,积蓄了很大一部分的粮食,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利用粮道对对方进行钓鱼!”枣嵩从容道, “把我们运输粮食的队伍分成三队,只是其中有一队专门就是专门钓鱼的,当然就算是运输粮食的人也不会通知他们!” 王浚听到枣嵩的话,道,“那对方就有三分之一的概率抽到这埋伏了!” “出发的时候,通过投掷骰子来随机决定出发的先后顺序!”枣嵩继续说道,“这样对方会不会遇到反埋伏,反正就算我们也不知道。” “不错?!”王浚听到了枣嵩的话若有所思,说道:“不如就通过这种方法,把士卒不知不觉的送到我们军营里面来吧!” “嗯?”枣嵩听到王浚的话却有些发愣,不知道王浚在想什么! 而王浚却兴奋起来,仿佛自己想到了什么好点子道: “对,就通过这种方法,一个冬天的时间,能让我军数量增加数万. 到时不论分兵袭击南皮城,又或者集中力量对付刘泰,所展的兵力怕会吓刘泰一跳!” “尊上神算,如此计策我怎么就想不出来呢!”枣嵩听到王浚的话果断拍马屁再说。 王浚挥挥手,从容不迫道,“你的脑子虽比不上我,能想出这藏粮之计就已是非凡. 只把你的格局再放大一点,自然也是能想到这计策的。” “没有尊上的智慧,我格局再大,又怎么会想到这一点呢!”枣嵩果断谄媚道。 “你……哈哈哈哈!”王浚听到了枣嵩的话,却是忍不住的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却是对着枣嵩说道,“就让两拨车里装士卒,一波车里面装粮草,不着急的!” 听到王浚这话,枣嵩有些担心道:“若如此的话,我们的粮草是不是会有些吃紧了!” “无事,我见冀州之地,百姓家里多有存粮,他们的粮食不就是我们的粮食嘛,到时候粮食不够吃了,吃他们的也就好了!” 王浚相当平静道,“而且我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刘泰不会跟我们拖延到明年春耕的。 当然,就算拖延下去也没有事,等到天气转暖,我便是率领他难以想象的士卒,直接一口气打穿冀州,甚至连他的立足之地,青州都拿下来!” “尊上威武,定能问鼎九州!”枣嵩对着王浚说到。 此刻,随着外面越来越是冰冷的寒风,刘泰也好,王浚也好,都在按照自己的谋划布局,也按照自己的谋划去终结对方。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四章 张平的待遇 “我是谁,我在哪?我的刀呢?!”张平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痛从昏睡中苏醒过来。 此刻他双手双脚被呈现十字的形捆绑起来,而刚苏醒却见到自己被开膛破肚,那个手中那着锋利钢刀的老人正对自己的腹部充满了猥琐的笑容。 “你想干什么,我乃幽州张平,可杀不可辱!” 张平想要挣扎,但腹部的剧痛却让自己根本不敢任何的用力。 “护士,手术还没结束,患者醒了!”操刀的老者低声叫了一声。 却见到了一名手持杀威棒的彪形大汉,拿起手中的木棍毫不犹疑的向这人头部砸去。 一瞬间才刚刚清醒过来的张平又晕眩了过去。 操刀老者很满意的点点头,这第一批配给医者的护士,那真是保护为主,协助为辅,让他们参与到了助手工作之中也很得力。 这些医疗营的医者都是刘泰的心头肉,自然是要好好保护。 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配置了护士,而每个配置了护士的人,基本都能达到太医标准的医者精英。 相对其他人,这位操刀老者算是所有医者中救活成功率最低的。 因为他叫做陈相,走得外科医生路线,是徐熙不知道什么地方挖掘出来的,是徐州陈氏的后裔。 陈相走得是华佗的路线,因为华佗在徐州地区行医多年,像什么广陵太守陈登,广陵督邮徐毅,盐渎县丞严昕,彭城相夫人等等,可以说徐州这地方到处都留下了华佗的痕迹。 而陈相的祖辈便获得了华佗部分行医技艺的人,尤其在外伤治理上。 不过可惜的是,并没掌握至关重要的麻沸散,以及相关血液知识,所以一般陈相很少直接出手救人,因为一旦出手,那患者就真的生死难料了。 当然,是人才终归是会发光的,因为战争模式下,更需要的就是这种外科类的人。 所以孟东找上徐熙,徐熙又推荐了这位哪怕在绝大多数医者看来都比较奇怪的家伙。 而莫要看陈相的年龄有些大,但他动刀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传说他为了在患者血液流光前完成手术,那是专门练过手法的。 比如取出指定位置的箭头与刀片,他都能在一百息时间完成,顺便给伤口重新缝合起来。 只不过他救死扶伤的成功率不高,大概是三成往上的水准。 正如此,刘泰表示,陈相就看两种病人,一种是其他医者完全没办法的患者,就到他手上赌一赌命,另外一种就是敌军俘虏。 而给陈相的护士也是官府的府衙差役出身,一手杀威棒练就得出神入化,那是打起来战斗怎么样谁也不敢保证,但出手轻重他自己绝对清楚。 所以对待俘虏时,刘泰允许他用杀威棒对俘虏进行强行麻醉,从而让陈相进行紧急手术。 眼前张平便前线斥候送过来的,他胸口中了数根弩箭,整个人更流血不止,结果居然都还活了下来,至少送过来时,基本也就只剩下了一口气吊着了。 对俘虏,若在战斗时直接杀了也就杀了,顶多也就只让军史记录一笔。 如果这俘虏将来反正了,那所在军营会受到记功,不论是晋升,还是奖励多少都有一些。 总而言之,刘泰并没强行让士卒们讲仁义,毕竟前线斥候的活到底是非常危险的。 所以刘泰便把选择权下放,觉得自己有能力吃下对方,你可以选择将对方俘虏,反正俘虏后,若能将对方反正,那受到的奖励的确是多一些的。 而张平这次遇到的汉军斥候,不是那种近战搏杀类型的,而是一群手持强弩的斥候。 他们见到张平直接发射强弩,让张平有一身的本事,都使用不出来,然后就被送过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张平感觉到自己重新恢复了几分的知觉。 虽然手脚已经能动了,但张开眼睛的他,却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虚弱,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体内的血全部都流干了似的。 张平猛然回想起自己晕厥后的画面,却想到有人剖开了自己的肚子,然后在对自己掏心掏肺,一想到这里的张平骤然警觉了起来。 他伸出手向自己的腹部抚摸,的的确确摸到了一个……蝴蝶结! “莫要乱动!”陈相带着护士走进来,看着张平道,“你可是老夫好不容易从泰山府君手中抢来的,若死了岂不是又让老夫的治死人数上增一笔!” “是您救了我?这里是哪里?”张平看着眼前陈相想起身,却感觉浑身无力。 “大汉的医疗营,你小子命大,在老夫手下捡回了一条小命!”陈相看着张平道, “至于你这段时间也别使劲,你不知道你留了多少血,还是省下点力气养养气吧!” “大汉?你们救我?为什么?”张平听到陈相的话充满了迷茫。 “救人哪里来得那么多为什么!”这护士手持杀威棒站立在了张平的面前,看着他大胸肌上浓郁的黑毛,张平本能的感觉到几分危险。 这护士继续道:“刘青州仁慈定下来的规矩,你尽管在这里养伤就是。 你只需要记着,在这营地中莫要惹事,等你身上伤势恢复得七七八八,就会安排你去俘虏营好好劳动改造,也能让你重新做人。 等到这场战争打完,劳动改造结束后,表现好的可加入到我军,也可给你发钱回家。” “你们会放了我?”张平的目光中带着迷茫,大汉军队这么好说话的吗? “大汉军队在泰山郡时,对待俘虏便会让愿意跟着刘青州一起复兴汉室的留下来,那些不愿意的,拿了钱粮回家就是。 不过,除非刘青州亲自下令,否则交战期间俘虏不会放回去的!”这男护士对张平道。 听到这话的张平却有几分难以置信,在张平看来,自己跟汉军间,就算不是不共戴天,但也必然是生死相搏,但却没想到,汉军却选择救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张平都躺在了床上,基本上都是那个有着修长胸毛的肌肉护士照顾着他。 而张平却也发现,自己吃的伙食一开始能喝到小米粥。 后来伤势好了几分更能吃到咸菜,咸鱼,包子,甚至有一次还喝上嫩滑无比的豆腐脑。 吃着这些东西,张平再也忍耐不住了,抬起头对护士道: “我不过只是个斥候,身上又没其他好处,你们这般对我好,对你们又没有什么好处!” “你是汉人还是晋人!”听到张平的话,这护士也不恼。 因为像是张平一样有疑问的病人多了去了,比他更是有戒心的也不是没有见过。 自己按照护士照顾俘虏的流程,首先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听话讲规矩,终究有一天他们或被收编,或被释放,不要让这些俘虏感觉自己到了一个处处危机的地方。 而是要让这些人有盼头,能聊天,能够通过这些天的照顾,让他们说出话来。 在这过程中,最重要得就是不要撒谎,不要撒谎,不要撒谎,据实说出能说的信息就好! 而等到对方忍不住主动发问,便问出“你是汉人,还是晋人!” 回答晋人,马上上报,第二天应该就会送俘虏营,到那更适合他的环境进行教育。 张平听到这话,心中确实羡慕那些为了大汉奋斗的将士。 至少比较起晋人,哪怕只看在自己这些天不断吃小米粥上,张平也宁愿自己是一名汉人! “自然是汉人!”张平喃喃,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是个汉人。 “既然你是汉人,我们也是汉人,那汉人帮助汉人又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这护士道,“我们如今跟王浚交手,要得是复兴大汉,要打到得是晋廷世家豪族。 至于你们这些麾下的士卒,难道跟着他们享福了,还是他们给你恩惠了?” 张平听到护士的话不由想到自己当初在医疗营的际遇,又想到枣嵩这种世家人士,哪里把自己这种普通斥候放在眼中过,不由苦笑, “我倒想要啊,但他们哪里把我们这些平民放在眼中过了!” 护士听到张平到道这里,也顺着张平道:“看来兄弟你也是苦命人。 是啊,如今天下凡是汉人子弟,谁又不是受到了世家豪族的欺负呢! 我家里本来还有几亩的田地,原本以为自己当初多少是一个小吏,也没有人动得。 结果一场旱灾过来,手上没有余粮便是到了徐家借了点粮食,第二年那粮食的数我便是还不起了。 那是田也被夺了,婆娘女儿也被卖了,就算自己也糊里糊涂的成了徐家奴仆。 还好遇到了刘青州,我婆娘女儿才寻了回来,自己更重新做回了大汉人啊!” 张平听到这话这护士的话,也不由想到自己的机遇与这护士倒也相差并不多。 不过到底说了枣嵩的凶残,一起控诉这个世道的黑暗,真就是越说越激动起来。 这护士看着张平的态度,一脸笑容的跟着他一起大骂特骂。 等到张平骂累了躺下,便回到自己房间,在张平的评估报告上做一个标记。 很简单,像张平这种态度不错的人,跟那些屡教不改的人在俘虏营的待遇肯定不同。 张平则会安排些相对轻松的工作,同时优先享受到进行《汉书》的学习,从而快速完成张平的劳动改造。 这时候的张平不由躺在床上,心中在这时候却是格外的宁静。 不得不说跟着护士一起痛骂一场,张平感觉自己舒服多了。 哪怕这个世道这般的黑暗,但自己好像也不是活不下去了。 而且张平也能以更平常心的态度去观察汉军营地,而不是充满警惕心的去警惕。 自己不再担心陈相对自己的治疗是不是别有用心,那位彪悍的护士对自己是不是有别样兴趣,而是这里好像真的跟自己的军营不一样啊! 张平的感慨也没持续太久,因为在陈相判断出他能出院后,他便被送到俘虏营。 不过那护士亲自把张平送给了管事,说了几句之后,张平能够明显感受到自己被照顾。 因为他需要干得活并不重,只是给教授《汉书》的军史们的门口站岗。 这些军史们对《汉书》的课程早已经过多次更新,他们给俘虏们讲授《汉书》把大汉从汉高祖刘邦到汉昭烈帝刘备以及麾下文臣武将们的事迹,按照编年体的顺序一件件讲出来。 说实话,要求俘虏们完成读书写字是不现实的,而且军营中也没这后勤,但让他们听故事,让他们知道历史,那刘泰表示没男人能够拒绝历史故事,绝对没有! 而像张平这样站在门口站岗,听着教室里面的军史开始讲述起了一个个的历史故事时,几乎每个站岗的将士听着听着整个身子便不自觉的靠在墙上了。 而对于这点,里面讲述《汉书》故事的军史也心知肚明,更讲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听得下面的士卒津津有味。 而这些俘虏们更不自觉的把自己代入到汉人身份,再想想现在的大晋上台后,又干过几件能令士卒拍手叫好的事情,不自觉越来越厌恶自己晋人的身份。 正通过这样潜移默化的方式,类似张平这样被俘虏的士卒不再抵触自己身为俘虏的身份。 他们开始对曾经的晋人身份感觉到耻辱,开始主动去接受各种各样的劳动任务。 为得只是希望自己的努力能让监察人员看到,让自己快速完成劳动改造,脱离晋人的身份,重新恢复成让自己有自豪感的汉人! 而这种劳动改造中表现优秀的积极分子,刘泰虽然并没直接让他们提前解放的意思。 但一般上会授予他们小组长的身份,让他们去管理鼓励其他人也跟着完成劳动改造。 同时也让人隐隐约约的透露出,只要成为小组长身份,那接下来只要别违反俘虏营的规章条例,等到战争打完便能稳稳当当的完成劳动改造,重新成为汉人。 随着这些小组长们知道了这消息,对于自己的身份更自豪,干起活来也更努力了。 不过,此刻的刘泰看在外面的雪花,却是耐心的望着北方,思索着北方到底什么时候能够传递来消息!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五章 以迎王师 北方,田禋与苏峻站在四代舰的甲板上,眺望着不远处的地平线。 他们的手仅仅抓着栏杆,从胶州湾出发,绕大半个青州一圈,在乐安郡进行最后补给与维护,便充满了忐忑与勇气的向幽州这边行驶过来。 而整个两个月时间的航行,这条海岸线的河道总算走了出来。 这一路哪怕给船只的底部加上了铁皮,但沿着大海沿岸行驶却也不可避免的遇到礁石。 有些船支受损严重了,不得不拖到沿岸事先安排的船坞中维修。 所以这一路还算顺利,而且有了这次经验,清楚了航道上的危机,再次从胶州湾到渤海湾,甚至不需要半个月,如果是顺风顺水的情况下,速度更能快到不需一周。 没办法,这时代风力与洋流还是占了相当大比重,而现在冬季行船,正好是逆风逆水,不论是冬季的季风,还是黄海沿岸寒流,对行船都会造成相当大影响。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这是次军事行动,而是正常的航行,在这时节怕都会取消了。 正如此,如此逆风逆水甚至连沿岸都冰封的情况下,这趟旅途才会如此漫长与艰辛。 不过,这一切在见到幽州沿岸时,不论田禋又或者是苏峻都感觉自己感觉到值得。 而船只理所当然的撞击上渤海沿岸的冰层,确确实实动弹不得后,田禋沉着命令, “派人试探冰层强度,若冰层强度足够,放下木橇派人去沿岸建立营地,先把船上物资先送下去!” 众人听到田禋的命令,也马上行动起来,就在这时,一名将士则指着海岸边道: “将军,您看海岸边,是不是有人在挥舞什么东西?!” 田禋听到这话不由猛然一惊,远远看去只见到岸边有人在努力蹦跳。 而他手中却拿着一团鲜红色的布,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的显眼。 说实话,这时候的田禋已经在冒冷汗了。 他非常清楚,自己这支军队的目的是直接插入到幽州城,甚至要直接打下幽州城的。 若王浚在这边有了防备,那自己等人纵然能打过对方,但拿不下幽州城,在战略上也是彻彻底底的失败。 “看情况,对方没有恶意,否则没必要提醒我们!”苏峻冷静道。 田禋听到这话,却是松了一口气,然后道,“把那个人给请过来!” 很快,田禋便派人前去把那挥舞着红布的人请了过来,一起来的却有十几人。 田禋打量着这领头的人,说实话这领头的人人看起来相当年轻,双目炯炯有神,也许是因为害怕,所以整个人都仿佛在抖动着。 只不过,李农见到田禋,不由张大嘴巴,不由双眼含泪道: “大大大……大统领?我不是做梦吧,呜呜呜呜!您居然还活着啊!” 苏峻此刻颇好奇的打量着满脸黑线的田禋,身为青州出身的他自然清楚,当初在青州地界上横行的起义军的大头领,只不过,没想到居然是身边的田禋。 而刘泰肯定知道田禋的身份,否则刘泰也不会把奇袭幽州这么重要的事情交付给田禋。 只不过,知道了这秘密的苏峻此刻心中不由感慨,刘泰的魄力还真大。 难道他就不害怕田禋背叛,毕竟以当初大统领的号召力,是真的能动摇刘泰根基的。 而田禋满脸黑线,说实话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自己这几年那是蓄了胡须,养了肉膘,跟以往的样子多少有几分的区别。 但却没想到,还是被人给认了出来,最重要得是自己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个年轻的家伙啊?他谁啊!? “我,小李子!”李农对田禋道,“当初就是大统领您给的那张饼,我才活下来的!” “哦……”田禋倒是略微想起许些记忆,说道,“你是啊,长这么大了,不错不错!” 随着双方认亲,相互间的关系倒亲近了不少,而李农回过神来,开口道: “我现在在赵安将军麾下第五十一屯的屯长,奉命驻守幽州沿岸,类似我这样的屯长大约有十个,全部都为了协助航海而来的我军船只能够顺利登陆!” 说着便是把自己的铭牌递给了田禋,算是证明自己的身份。 “哦?!赵安现在在幽州?!”田禋倒是有几分意外的接过了铭牌看了看,还给李农道。 “是的!”李农对田禋回答道,“在两个月前,我军便开拔到幽州接受了这任务。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怕还需要大统领联系上将军才行。 短则半日,长则一日,相信赵安将军便是能够联系到。” “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岸边等我,我安排好事宜后,便跟你去见见赵安!”田禋道。 “遵令!”李农听到田禋的话,连忙答应了下来。 而这时候的苏峻听到了田禋的话,见到了李农下船之后,才对田禋道,“你真准备去见赵安,哪怕有铭牌,他们也出现的太诡异了,我觉得应该要让他带赵安来见我们才是!” “你觉得这会是个圈套?!但铭牌是真的啊。”田禋听到苏峻的话不由道。 “圈套倒不至于,看着这人的样子也不像是会说谎的!”苏峻摇头道,“但如今我们到底准备伏击幽州,这里突然冒出自己人来,心中总归是没什么底气。” “所以我亲自去看一看!”田禋道,“要么是郡公算到了,所以给我们准备的助手,要么是王浚给我们的下达的陷阱。 而我更偏向前者,毕竟那孩子对我的感情不像是装的。 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负责调度整艘舰队,我没回来前,将士们不得下船。 如果我在第三天的落日都没有回来,那就离开吧,我们不可能拿下幽州城的!” “我知道了!”苏峻点头也不在多说什么了。 很快,田禋便对麾下士卒说清楚,把指挥军舰的权利跟苏峻进行了交接,然后便跟李农出发,很快便到了一个小村落中。 这些村落中的百姓,见到李农都相当热情的打着招呼,面露着笑容。 “看起来你们在这个村子里面很受欢迎?”田禋看着眼前这幕,不由道。 “那是自然!”李农相当得意道,“我们来到这里,便打杀了这里的豪族,烧了他们手中的欠款,分了他们的土地,这里的百姓自然拥护我们,更不希望我们离开!” “还是老套路啊!”田禋听到李农的话,心中明白则是刘泰军队的老手段了。 田禋看着眼前的情况,心中却是多少有几分的疑惑。 因为他是真干活这种事,知道若真这么干了,肯定会激发起周边豪族的本能危机,肯定会遭到联手抵制的,而这是很快就会引起骚乱甚至战争,然后被幽州那边知道的。 但是现在看起来,这边却是这般的安宁,不像是被幽州城知道的样子。 所以,田禋问道:“若如此,岂不是会激发起当地世家豪族的抵制,不应该这般平静吧!” “主要是赵将军制定下来的策略,说只针对那些当初烧粮仓时拿了粮草但没发过冬粮给百姓的豪族,因为这些豪族抹黑了我们的信誉,所以必须要受到惩处。” 李农道,“至于当初听话的,或者袖手旁观的世家豪族,我们也不对付他们。 只要求他们至少半年内不得出村子,否则若被我们给抓住了,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而因为我们主动把田地分给当地百姓,所以当地百姓都愿意帮着我们盯着这些大户。 尤其这些穷苦百姓知道了,如果抓住去透风报信的奸细,还能对这些大户抄家,让他们有田地分,就更积极了。 尤其很多第一批没有分到田的百姓,更是日日夜夜的盯着。” 田禋听到这话,到底有几分苦笑,很显然这些百姓们怕恨不得这些世家豪族不守规矩吧。 但可惜,因为赵安划定出了准确时间,再加上赵安的部队多少还是讲道理的,所以这些豪族还是选择忍了忍。 毕竟对面明显是过江龙,这些一个村的土豪,根本就抵挡不了啊! 而且对绝大多数的百姓们来说,且不说他们还能获得收益,哪怕单是看着自己家附近的大户遭灾,自己也都要把这活给干好。 毕竟大家都住同样的地方,凭什么你发财了! 不过,田禋的吐槽也没持续多久,很快赵安便赶到这村子,两个人相见不由松了一口气。 毕竟对田禋来说,自己是真不熟悉李农,但赵安的话自己到底是认识的,田禋相信赵安在正常的情况下都不会背叛刘泰。 而对赵安来说,刘泰下令到自己等人潜伏到这附近已经足足快两个月的时间了。 若田禋再不来,自己怕是要跟刘泰报告,是否选择撤离。 毕竟自己能短时间内控制住周围乡村,但若说完全不让幽州城人不知晓这边的状态还是比较难的。 在冬天时,幽州城内的官府对边远村落不怎么在乎,但要是到了春耕时,那任何政府组织都会对周围的势力关注起来,想再隐瞒下去就比较困难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可是郡公的安排?”田禋看着赵安道。 “正是!”赵安点头道,“当初秋收让我们对幽州进行袭击,便是为了这次协助做铺垫。 我们已经绘制了从这里到幽州城官道的地图,确保你们这一路的顺利! 另外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事?还请尽管吩咐。” 这时候根本就没有天津,或者说这一片也都是沼泽,实际就算是船只靠岸之后,这一段路却也并不是多么好走。 但有了地图,有了向导,这一段道路纵然难走点,但多少不会出事。 天津这座城市的发展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晚的,历史上就算京杭大运河开通,天津也算不得什么重要的城市。 一直到明代时朱棣迁都北平,随着北京成为了国家的政治中心,天津逐渐成为整个北方的经济中心才慢慢发展起来。 现在这一片只有零星的村子。 “好好好!”田禋对赵安道,“你们来得正好,能不能来帮助我们搬运一些攻城器械。 这些东西装了好些船,原本我还在思索,要怎么样把这些工程器械搬运过去。 但现在有了你们,我们进攻幽州城的速度就能更快了!这一次的战争打得就是速度!” “这样啊!”赵安听到田禋的话,不由思索了起来开口道,“你们有带独轮车与板车吗?” “这些东西还是有的!”田禋点头道,“只是人手不够,从航运变成陆运,陡然发现想要把所有东西都给一次性运走,缺少人手做不到啊!” “我知道了!”赵安点点头,对田禋道,“你先回去把东西卸到河边,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后,我帮你解决运输问题!” “嗯?”田禋听到这话,有些意外的看了一样赵安,但还是对赵安点头道,“好!” 田禋没有耽搁,马上便回到自己船上,开始把各种各样的攻城武器的箱子从船上卸货放到木撬上,再把这木撬推送过冰面到达岸边的营地。 不知不觉这个营地的面积倒是扩建再扩建,这些东西在一艘艘的船上时不觉得,但现在真拿出来后却这般庞大。 不过值得庆幸,因为刘泰一开始就弄出了集装箱的制度,统一了器物的箱子。 除了一些需要定制特殊箱子的木杆木柱以外,其他的东西基本上都是统一大小,至少能够确保每一名战士都能够搬运得起来。 但即使如此,把这些船上的物资全部都搬运到河岸上时,却建立起了一个颇大的营地。 “田将军,要不我负责留守,你带着主力先去进攻幽州城吧!”苏峻不由道。 “再耐心等等,赵安并不是会说胡话的人!”田禋摇头道。 这时候,很快便有斥候过来报告,“将军,人!来了很多的人!” 嗯,田禋听到这话不由走了出来,正好见到密密麻麻的人头出现在了地平线上,这些密密麻麻的人有的手中拿着麻绳,有的双手推着小车,更是有的挑着扁担…… 赵安走在第一个,见到田禋更是用力的挥手,开口道, “田将军,我们没有来晚吧,这附近的乡村的百姓,全部都被我们给招过来了!” “没有,你们来得正是时候!” 田禋看着面前涌动的人流,心中不自觉的流淌着几分的暖意,手更是握紧了拳头,这一次,无论如何要把幽州城给拿下来!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夺取幽州 田禋与苏峻两人率领着士卒一前一后,而中间则是百姓们用小推车或用独轮车推着一箱箱的物资走在中间,一行众人全部都走在前往幽州的道路上。 苏峻看着赵安的眼神,可真是惊为天人。 因为他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等人明明是进攻幽州,怎么能得到当地这般惊人力助,这都已经算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了。 但问题是,苏峻很清楚,刘泰在这边又没什么统治根基,凭什么得到这么大支持。 苏峻唯一想到的便是赵安,这手组织能力,又怎么不会让苏峻感觉惊为天人呢! “这些百姓到底是怎么回事?若说他们愿意帮助我们进行掩护,我自然是相信的。 但能组织起这么惊人数量的徭役,帮助我们把各种物资送到幽州城,我绝对不相信!” 田禋此刻看着赵安,虽然局势的发展真的对自己有利,但这有利来得太过莫名其妙了。 “应该从哪里开始说呢……”赵安思索了一下,道, “你知道我接到命令去烧毁王浚秋收吧,也正是这袭击成为我们跟王浚交手的引子!” “这我自然知晓的!”田禋点点头,毕竟这件事刘泰这边没谁不清楚。 赵安点头,便继续道:“当初我听从我军参谋的意见,借用烧掉王浚的存粮作为掩护,跟当地一部分世家达成了合作协议。” “然后这批世家跟我们继续合作了?”田禋不由道。 “不是。后来王浚不是出兵需要粮草,这批贪污了粮草的世家交足了粮草被王浚重用。 相反那些不跟我们合作的世家,因没足够粮草上交上去,反被王浚手下一个叫做枣嵩的迫害,绝大多数都逃跑到这些边远地区!” “但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田禋听到这话,不免有几分的疑惑。 “下面便有了,这段时间王浚军队开始强征百姓入伍,本来只是幽州城周围,但近来却越来越向周围村落弥漫。 对这些已被赶到边缘地区的世家来说,家中财产已被枣嵩搜刮过次了,若家中人手再被强征,那可就真没有保护自家的力量了,如此乱世他们还怎么活。 但他们畏惧王浚的武力不敢反,便选择跟我们合作了!” “这些百姓是他们提供的!”田禋听到这话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倒不是!”赵安摇头道,“他们合在一起凑出一笔粮食,算这些百姓们的口粮。 这些百姓则因我让麾下告诉他们,只要我们刘郡公的军队打下幽州,那他们手中的田亩就踏踏实实的拿着,以后他们就是我们军队保护的百姓。 若我们被王浚打败,那么些田亩就会被王浚的军队给收回去,他们还要被王浚拉过去做壮丁,他们家里的存粮更是会被王浚充饥。 所以他们便来帮忙了!” “原来如此!”听到这话,田禋点点头,到底有着几分得道多助的感觉。 就在田禋大军向幽州城快速突进,周围郡县直接避开,一口气便冲到幽州城下。 此刻,王悌满脸凝重的计算着粮草,说实话,他计算来计算去,却发现这粮草顶多也就只是供应到春耕。 但王浚完全没顾忌这点似的,居然还在不断向后方要征兵,王悌都不知道王悌要这么多的士卒做什么。 就整个战略而言,王浚比王悌清楚,因为王浚很清楚,枣嵩强行把幽州整合到一起,逼出了幽州士族中的粮草与士卒。 这就说明了自己这一场战争是输不起的,如果输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但如果赢了,那么想要粮草青州不就有吗。 所以,王浚敢用这计谋积蓄士卒,要得就是一鼓作气把刘泰干掉。 只不过,因为王悌反对王浚称帝,所以王浚因外部原因需要王悌来管理后勤,但对王悌多少有几分疏远,并没有把整体的计划告诉王悌。 在这样的情况下,王悌虽然还兢兢业业的干着活,毕竟只要王浚还没有称帝,王悌愿意看在晋廷的份上勉强相互合作! 只不过,就在王悌计算着自己又该从哪里挤出下一批粮食的时候,却见王昌惊慌失措的闯入王悌办公处,王悌看着王昌惊慌失措的样子,道,“王都护,因何事惊慌?” “启禀太守,你跟我来城门口一看便知,刘泰军队来我幽州城下了!”王昌不由道。 “这……怎么可能?!”听到这话,王悌脸色一变,“他们怎么来的!干净下令关闭幽州城门,莫要让敌军进入幽州城中!” “我来之前已经下令关闭城门集结士卒,只是还需要太守出面主持大局啊!”王昌道。 王悌听到王昌的话,不由松了一口气。 不论怎么说王浚走之前把王昌给留下来守城做得实在是太对了,王昌到底是经验丰富的老将,这让王悌轻松了不少。 “还请将军放心,我们幽州城内粮足兵精,只要死守城池,短时间内绝对攻不破!” 王悌在这时候稳定了心神道,“而我马上手书给王都督,让他派遣派兵,两面夹击,定然让这青州来的刘泰军队有来无回。” 王昌听到这话,不由道,“太守您忘记了,我们原本守城的精兵,因王都督的命令已经伪装成押送粮草的部队前往冀州了。 现在城里面的多是刚强征过来的新兵啊。 若非如此,我有何必如此紧张,在探查到了敌方的第一时间,便来向您商议对策!” 王悌听到王昌的话,心中也不由一咯噔,狠狠看了一眼王昌。 这种事情看破不说破啊,不过想一想,这里也就只自己跟他两个人,真是无奈啊。 王悌跟着王昌带着幽州城的郡兵,一路向着城墙的方向而去。 因为王昌事先戒严,整个街道上倒是已经安安静静了。 王悌此刻依旧淡定从容,在城墙下拾级而上,对王昌继续安慰: “敌军远道而来,我们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来的,但如此距离对方想来只是骑兵,而且数量不多,我们幽州城池坚固,只要城池上下万众一心,定然能够……” 王悌这时站在城墙上,低头看着远处城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可谓人山人海。 “击退强敌的。”王悌的声音越来越小,此刻看着黑压压的人群,不可思议: “他们哪里来得这么多人,难道王都督就这么任由这些人过境的吗?!” “有些人是当地百姓,还有一些是当初被驱逐出幽州城的一些当地世家。 他们显然是见到刘泰军队势大,所以选择加入进去了!”王昌有些无奈道。 “都怪枣嵩造孽,若非他逼迫怎么会出现如此的局面!”王悌不由咬牙切齿。 而这时候,却见到李农拍打着马匹,来到城墙下开口咆哮道: “幽州城里面的人听着,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若开门投降,依旧保留原职不失富贵,若顽固抵抗,等到幽州城被攻破,莫要怪我等不留情面!” 听到这话,王昌倒举起自己手中弓箭,向李农射过去。 李农眼尖,反应也极快,果断趴在马匹上避开,然后便略显狼狈的逃回去了。 不过这次回来李农肯定要升官的,否则这次田禋也不会让李农去叫门。 而见到幽州城中人的态度,田禋也不怎么说话,马上便让士卒开始搭建起了攻城武器。 王悌看着下面的刘泰军队外围而不攻,看着半个时辰的时间将近,心也慢慢提起来。 虽然心中惊慌,但还是强行给自己找理由安慰道: “虽然刘泰军队人数众多,但我们幽州城池也是城高墙厚。 他们今日强行而来,手中又没有攻城武器,想要短时间之内拿下这幽州城是不可能的。 我等先守住这第一波进攻,后续将士们熟悉了节奏,定然可保平安!” “太守,我觉得您还是去后面安抚民众吧,我总感觉您今天的嘴特邪门!”王昌道。 王悌听到王昌的话不由羞红了脸,刚刚想要挣扎什么,但这田禋已经让士卒们推出十几张壕桥车,以及几十辆的云梯车出现在了城墙之下。 随着壕桥车架上护城河,云梯架上城墙,城墙上也就只有零星的箭矢软绵绵的进行抵挡。 而此刻田禋指挥大军前赴后继,更是有冲车已经开始撞击大门。 幽州城的防守绵软无力,甚至可以说是一击即溃,而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其一是这里真是王浚的大后方,王浚从来没想到过这里会受到攻击,所以才能毫无顾忌的调度士卒到前线去,而现在剩下来的士卒根本就不是什么精锐。 其二便纵然是守城一方也是需要提前准备的。 别得不说,像是投石需要提前搬运到城墙上来,金汁需要提前进行蒸煮,甚至就算想借助瓮城,真形成瓮中捉鳖的局面,都需要事先派遣一支精锐的部队埋伏在瓮城的一侧做好准备,等到敌军杀进来进行夹击! 这就是为什么田禋一直强调强袭速度的原因。 因为强袭的速度越快,留给对方的准备时间越短,那这次突袭所能够发挥出来的战果就越强,越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随着王浚快速指挥士卒展开攻城,而不像正常攻城节奏下,先要到隔壁先砍木头十几天,先去打造攻城武器再去对付幽州城池。 可以说根本就没多少时间让王昌去构筑防御,让王悌去鼓动百姓。 随着云梯尖端的铁钩挂在城墙上,田禋麾下的士卒便前赴后继的向城池上冲去。 对田禋的军队来说攻城这种事情所需要付出的代价都是心里有数的。 他们非常清楚,如果今天拿不下来,那自己猜真的是遭罪了,所以一个个都奋勇当先。 但对王昌麾下士卒来说,他们绝大多数都不是老兵与精锐,而是刚强征过来的农夫。 只不过需要在这里经过了比较初步的训练,然后再送到王浚的军营里面。 这种一上来就无比惨烈的攻城战搏杀,田禋麾下心有准备,而王昌麾下却完全没有。 所以在田禋的士卒登上城墙,杀了几名士卒之后,王昌麾下几乎一哄而散。 这时王昌拿出宝剑连杀数人都阻拦不住这一次的大溃败,知道再也无可挽回眼前局面。 王昌不由叹息一声,也不想要遭受刘泰军队的俘虏,便拔剑自刎! 而王悌自然不可能为了王浚自刎,只是他也没想到明明幽州城有坚固的城池,但居然连一天的时间都没有守城守下来由满面苍白,然后被李农带着麾下将士给抓获了。 田禋、苏峻与李农上城而来,见到王昌的自刎的尸体,而他身边的亲卫倒没离开,只是守在王昌身边,守护着王昌的尸体。 “两军各为其主,不问对错,如今王昌将军既然自刎,那便让我等将其好生安葬吧!” 田禋看着王昌自刎的样子,却对守护这王昌尸体的侍卫表达了自身的尊敬。 这些王昌的亲卫们听到这话,也果断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让开了一条道路。 而这时候的赵安看着王昌已死,王悌被俘,幽州城顺利拿下,开口道: “幽州城已经顺利的拿下,我们也需要把这件事情告知郡公,让郡公开始行动了!” “嗯?”田禋听到这话,却有些好奇的看着赵安,道,“如何传递消息?” 赵安笑了笑,神秘的对身边人嘱咐了几句,却见这人马上骑上马匹,快步向城外奔跑。 田禋见到这幕有几分恍然,以为赵安想用马匹进行快速传递信息。 但很快,却从自己军营里飘荡起了一阵赤红色的烟雾。 这烟雾弥漫,直接通上云霄,而伴随着这赤红色的烟雾,一道又一道的烟柱绵连腾升而起,一直到地平线之外,到自己再也看不到的地方。 “烽火台?!”田禋看到眼前一幕,不由失神道。 “我们这两个月一直潜伏在后方,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去做的啊!”赵安自豪道, “这一路绵延不绝的烽火,便是我们给郡公的报信了!” “好!”田禋兴奋道,“我们先去武库,然后去控制住王浚军队的家眷!”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七章 投石车发威 一道道的赤色烽火冲天而起,从幽州的范阳郡到章武郡,继而到达渤海郡。 这一路绵延的赤色烟雾仿佛一条不断腾升的赤色火龙,在北方土地上腾升。 “这狼烟是赤红色的吧!”此刻高瞻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着烽火狼烟。 “是红色的,这就是赵安将军让我们见到后点燃的烽火吗?”身边斥候道。 高瞻不由眯起了眼睛,却是开口说道,“通知下去,这次不计代价劫掠粮道。” 说实话,因为枣嵩弄出来瞒天过海的计划,这让高瞻截粮时像在抽奖,有好几次被对方反埋伏,若不是高瞻熟悉这段地形,更着重安排了后路,前去劫掠的军队怕要折损良多。 但现在,高瞻看着天空中飘荡起来的赤色烟雾,虽然自己不知道赵安的整体计划是什么,但在赵安离开前便告诉过自己,见到赤色狼烟,便不惜一切代价的阻击王浚粮道! “通知下去,除非我们全军死绝了,否则敌军的粮道却是一粒都不许运输过去!”高瞻深吸了一口气,果断下达了命令。 说实话,高瞻很清楚,这或许就是自己手下这支军队最精锐的地方,就是需要他们去拼命时,他们真会去拼命的,而且可以让士卒折损率到达五层依旧不退。 此刻,这样的狼烟不仅高瞻见到,在大营中的王浚自然也看得清楚。 经过传令兵的禀报,王浚也快步走出营帐,看到天空中不断面绵延的狼烟,这幕让王浚不由皱起眉头,麾下看到狼烟的士卒们更在这时候议论纷纷。 王浚摸不着头脑,对身边枣嵩道,“这些是什么?” “看起来好像是狼烟。”枣嵩也皱起眉头道,“北方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向这边传递来消息。 不过这么大规模的狼烟,哪怕是一次性的相信也准备了许久! 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动用了如此狼烟,传递的消息一定至关重要!” 此刻北方的变数,让王浚不由皱起眉头,心中充满了不安心。 但一想到北方有王昌驻守,幽州城池更是坚固高大,就算刘泰弄了一支骑兵冲杀到了幽州城,只要幽州城紧闭大门,也不可能轻易拿下。 一想到这里,王浚倒是松了一口气来,却是期待等到下一波粮草运过来,然后仔细询问。 就在王浚松了一口气时,周平一脸欣喜的来到刘泰营帐,拉着刘泰走出来。 周平指着天空中飘荡着的赤色狼烟道,“郡公,我们出击的时候来了啊!” “太好了!看来成功了!”刘泰看着这赤色的狼烟,脸上不由流露出了几分的欣喜。 不过,刘泰还是回过神来,对刘明问道,“你手下的机械部队准备的怎么样了?” 当初由于药培养起来的专门操作器械的部队,原本刘泰是想给田禋带上进攻幽州的,不过被田禋拒绝了。 因为田禋表示这批机械部队更擅长操作弩车与投石车,而这种投掷器器械是砸不了城墙的,这时代的投石车车砸得也只是箭塔而不是城墙。 所以对田禋来说,如果强袭时这投石武器基本上用不出来,自然留给了刘泰。 对刘泰来说,这批人与其说是用来操作投石武器,还不如说用他们来操作强弩更加方便。 毕竟强弩这种武器,在地平线上出现,对遏制住正面进攻的敌人很有效。 “已经准备好了!”周平听到刘泰的话,脸上流露出几分兴奋。 “由他们打头阵吧,去把对方建立的岗哨给砸掉。”刘泰对周平道。 刘泰的投石车不论是距离,还是精准程度,甚至是装弹威力都比不上王浚的霹雳车。 但刘泰的投石车部队的优点有两点,一是有更加精锐也更加专业的战士在操作。 至于第二点在于标准化,哪怕投石车损坏了,只要后方配件能送得及时,这些已经砸得七七八八的投石车,在第二天时就够维修得七七八八。 此刻周平听到刘泰的命令,知道了刘泰的意思,那就是用投石车开路,大军伺机而动。 若对方出来与己方决一死战,那便直接一波打败对方,若对方固守营地,那就直接用自己这边的投石车,直接把对方给砸烂掉。 这样的招数简单粗暴,并没任何取巧的意思,就只看对方的应对而已。 刘泰则转头看向郗鉴,开口道,“去习参军那里,把军史们这两个月来不断撰写的“幽州已破,投降不杀”的口号全部收集起来。 若他们据城而守,我们把这些揉成一个个的纸团,向对方的营地直接砸过去!” 郗鉴听到刘泰的话不由皱起了眉头,开口道,“底层士卒们绝大多数都不识字。 这些纸团就算是丢到了他们的手上,怕也没有什么用处吧!” “这些纸团又不是给那些底层士卒看的,而是给那些看得懂字的世家子弟看的!” 刘泰道,“王浚的带兵方式跟我们的领兵方式是不同的,他们麾下的是基层士卒实际上战斗意志并不坚强。 只要陷入到僵持,怕是他们要先溃败,但那些在王浚身上下了大注的世家们若知道了幽州城被破,那他们接下来怕只有一个选择了!” 郗鉴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担心道,“但您这样等于是把对方逼到绝境。 如今幽州城已破,只要派人守住关隘消耗对方,在关隘重重下,时间一久对方必输无疑。 既然如此那何必要冒这么大风险呢!” “我也想过,但若如此,对方孤注一掷,直接向着青州方向突围呢!”刘泰摇头道, “不要小看了王浚啊,不论怎么说他都是天下有数的名将。 若让他掌握了主动权,说打败我们未必,但想让我们狼狈却是相当轻松的事。 所以还是直接正面决战,将其击败最稳妥!” 郗鉴听到刘泰如此,清楚知道刘泰已下定了决心,就也不再多说。 在下雪后,便一直在军营营地中的刘泰大军,开始行动了起来,一阵阵炊烟升起,士卒们来回涌动,这般举动刘泰就算是想要隐藏也隐藏不了,再说刘泰也没有想要隐藏的意思。 在随着刘泰军队的炊烟升起时,士卒们以最快速度吃好饭,着好甲,拿好武器,便快速寻到部队所在,直接在军营中列阵,然后推倒军营围墙,大军踩这围墙便出发了。 当然,这些正规士卒们踩着围墙出征的姿势有多帅,难在这批战兵离开后,负责维修城墙的府兵们的身姿便是有多狼狈。 在刘泰军队从起床到出征总共的时间也不过只半个时辰,但王浚麾下士卒的行动却是慢多了,甚至有的人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听到自己军营岗哨被刘泰军队摧枯拉朽般破坏。 王浚自然不能再让士卒们吃饭,而是让麾下士卒赶紧穿戴甲胄,列阵以待。 但这些士卒可不像刘泰麾下,对读书识字强调了又强调,对集体主义更是重视再重视。 这些士卒能在刘泰军队进攻营地前,做好防御准备就很不错了。 事实上,这其中还有点原因就是,这营地中的士卒数量有些超过了王浚的指挥范畴。 现在这营地中士卒数量已经到达了十五万人左右,但对王浚来说,他指挥十万人都已经非常勉强,更不要说现在营地中的数量到达了十五万。 这就让王浚的指挥效率下降了不少,信息传递的过程之中更是不断被磨损。 说实话,如果营地中自有六万人的话,王浚能做到如臂使指,刘泰前脚跟到达军营,后脚脚跟王浚便安排一支部队做好应对,后续命令也能从容不迫的下达。 但问题是,现在军营中的人数太多,组织结构太过臃肿。 更不要说还有很多陆续加入到军营中的士卒,他们甚至有几分将不知兵,兵不知将。 这样王浚逼得不得不先派遣自己能够指挥得动的部队先进驻到要害位置,至于绝大多数的普通士卒,则在军营中就地列阵,借助自己的防御体系,先把自己军队的指挥理顺。 说实话,指挥能力这种事,一个人没真正的触及自己的极限时,那都自己认为是韩信,完全能轻轻松松的做到什么叫做多多益善。 但问题是人跟人之间的区别比人跟狗之间的区别都要来得大。 像刘泰就清楚知道自己的极限就是万人,刘泰能接受自己指挥有极限的事实。 然后手培养自己的手下,看看有谁指挥能到达十万人这个古今大军团作战的名将门槛。 刘泰先尝试了一下赵安,但赵安不是这块料子,便又选择了周平。 至少周平现在指挥自己的五万将士还是能够做到井然有序,所以刘泰也就不打算换了。 但王浚不接受自己指挥能力有上限的事实啊。 现在的他指挥着十五万军队的士卒,只感觉到自己占尽了优势。 区区刘泰居然敢带着这么点人就敢来捋虎须,这是刘泰自己找死啊! 而虽然在刘泰看来是五万对十万,因为刘泰真不知道王浚偷偷藏人了。 但就算知道了刘泰也没半分畏惧,甚至感觉这一此的战争真的是优势在我。 毕竟战争又不只是一个比人多的游戏,尤其大规模决战时,如果你没办法有效指挥到每个人,像韩信点兵般让所有人发挥出战斗力来,那十万人还不如十万头猪。 至少十万头猪一起来个猪突猛进,刘泰这五万精锐说不定会被冲垮,但十万人的话,说不定相互间厮杀得狠了,意志薄弱的一方便先给杀退了。 实际上眼前局面也如此,刘泰军队虽然百炼钢不多,但也是全部着皮甲起步,将士有军史在一旁鼓舞士气,更以复兴汉室为精神标榜,五万士卒折的阵亡率可到达五层而不溃败。 而王浚军队如果全都是原来老兵,那十万军队的折损率足以到达两层。 但在他用所谓瞒天过海,增加士卒的谋划后,别看现在全军的人数到达十五万,但现在军队整体韧性都有没有一层,是谁也不敢保证的事, 毕竟新兵本身就是战场上的不稳定因素。 此刻,刘泰的军队在周平指挥下,快速组装着投石车,大约半个时辰,这一辆辆投石车便被搭建了出来。 这时候的周平听着刘泰的命令,不由道,“第一波的攻势,真的只投掷纸团吗?” “投掷吧!”刘泰挥挥手道,“让机械部队尽可能把这些纸团向着不同的角落投掷。 这样总归会有些落网之鱼,不会让王浚把所有的纸团给收回。 而你则让机械部队先把弩车推上来,做好准备迎接战争的准备。 只要王浚的脑袋清楚,那他就应该明白,接下来他唯一能够掌握主动权的方式就是击溃我们,否则等到这些消息发酵,他就只是等死。 说到底,他们从来并不关心将士们真正需要什么,他们只是需要这些战士听话而已。” 周平听到刘泰的话点点头,很快的一个个包裹着石子的纸团从刘泰的投石车上投掷出来。 这天空,在这一瞬间仿佛天女散花似的落入到了王浚的军营之中,虽然纸团里面包裹着石子,但有着纸张作为缓冲,砸在这些将士的身上脸上倒也都不怎么疼痛。 这时候,这些将士们见到这纸团上有字,本能的拿起了一个个的纸团打开来,上面写着八个字而已“幽州已破,投降不杀”。 说实话,只有八个字,这些战士哪怕是文盲,但多少也认识最后两个字的。 毕竟对这些底层士卒来说,这两个字可是关乎自己的性命。 而军队中的识字率就算是再低,但只要到达百夫长以上的官职,终归是有认识字的,更不要说一些世家之中的旁系,也有可能加入其中,甚至一些普通士卒说不定也有小概率识字。 毕竟幽州这两个字,在进出幽州城的时候那可是天天见。 当然,更有些没心没肺的家伙,解开了纸团就大声朗读了出来“幽州已破,投降不杀!” 而王浚的军队中只要有一个人读出这字,在场士卒们顿时心慌起来,尤其回想起昨日绵连不觉的狼烟,在场士卒这么多人,自然是少不了一些懂得基本推理的聪明人。 他们想到昨日狼烟后,刘泰便主动发动进攻,更投掷出这样的纸团,这真不像在骗人啊。 王浚看了这信件上的字,不由咬牙切齿。 说实话,如果王浚不管不顾的直接一波冲杀出去,那还真有几分破釜沉舟的可能。 但问题是知道了自己的后路被断,王浚自己心中也犹豫,他决定自己再耐心等待两天。 因为两天后,自己的送粮队伍应该会过来送粮,到时候若真没人来送粮自己,那再搏杀一波却也来得及,至于现在,且先把这些纸团给收缴了,然后让士卒们把自己这些日子搭建起来的霹雳车推上来。 真是给他们脸了,居然敢跟自己玩这种心眼! 一时间,双方虽然没有爆发直接的战争,但是双方的投石车却是开始展现出精彩的对攻。 刘泰的投石车在对方霹雳车的发威之下,几乎损坏殆尽,王浚的霹雳车也所剩无几。 刘泰只能带着机械部队的战士们暂时撤退,不过,王浚的军队,并没有追击出来的意思! 第二天,刘泰机械部队又重新组装了新的投石车来报仇,但王浚的霹雳车可没有刘泰部队的投石车来的组装迅速,在这持续的交换中,很快变得有几分独木难支了。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触即发 “该死的,对面到底还有多少投石器!”王浚发现明明自己的投石车比对方威力更大,距离更远,投掷起来更加迅捷,但在这场投石车的比拼中却己方落入下风。 明明昨天,自己用霹雳车把对方投石车摧毁得七七八八,但仅只一个晚上,这些家伙们便卷土重来,更让自己头疼欲裂得是,对方又是一字排开的投石车,仿佛无穷无尽。 这种感觉就好像白起在长平之战以自己五劳七伤的代价把赵国四十万大军屠戮了干净。 但赵国很不讲道理的又刷出四十万大军再次迎战,而且这四十万人还没有粮食需求。 这种事情的离谱程度,哪怕白起这等四圣级别的人物也都会有几分抓狂。 更不要说,王浚打定主义不出营地,要等到后方运粮队运输粮食过来。 说实话,在刘泰的角度看来,自己都已经以把消息传递到这些士卒与世家子们身上。 可以说如果当天王浚用霹雳车跟投石车比拼一波以后,便直接出兵击溃自己,那自己不论带来什么消息也都不重要了,这才应该是王浚的机会。 但在王浚的视角看来,刘泰这次气势汹汹的点齐兵马过来,难道不是为了跟自己决战嘛。 一直怂了一整个季度的刘泰,突然主动进攻,更口口声声说幽州已破,自己若全部都相信了刘泰的话语那才是有病。 毕竟自古以来便是兵不厌诈,说不定刘泰这坏东西就想把自己引诱出来,然后到什么合适的地点埋伏。 所以,王浚宁可老成持重的选择继续用霹雳车驱赶刘泰,先拖延下去再说。 至少在王浚的思维中,别管刘泰的话有没有骗人,但至少粮食骗不了人! 如果粮食没顺利送到,那不论幽州没有没被占领,至少自己的粮道绝对出了大问题。 而这点对王浚来说才是最致命的,所以等到粮食到了再做决定却也不迟! 只不过,王浚有一点没想到的就是,刘泰的投石车明明在昨天的投石过程中完全被自己的霹雳车压制,甚至很多投石车都被摧毁得七七八八。 仅一天过去,结果刘泰军队又推送出了一排投石车,但是自己的霹雳车却已被对方压制。 尤其不仅是霹雳车被对方的石头砸坏这么简单,更重要得是,能操控霹雳车的人多少都算是技术兵种,不像普通士卒,给他们一根长枪,突击一下就能上战场的。 双方在这样疯狂的投石车大战中,虽然主要目标都是各自的投石车。 但操作投石车的技术兵种折损也非常大,这对士卒们的心理压力更是种相当考验。 在自己的霹雳车占据上风时,王浚还没注意这问题,但等到第二天,自己的霹雳车在对方海量投石车的进攻下彻底处于下风时,麾下士卒根本就没人再去敢操作那些霹雳车了。 毕竟莫说那些已经被砸坏的霹雳车,就算没被砸坏的霹雳车上,此刻也都沾染了不少的鲜血,很多士卒就算是被军官抽打着,却也不敢去继续操作霹雳车了。 “刘泰到底有什么魔力,明明昨日比拼投石车他应该是输了的,今日居然又能拉出一支精锐来跟自己这般消耗。 该死,对面的都是铁人,没任何畏惧的吗!”王浚感觉不可思议。 而刘泰的想法很简单,有时能用兑子战术的时候,那就用兑子战术。 是的,自己培养战士很不容易,付出的代价也非常大,尤其这样一支机械化部队,若真折损在了这里,那自己想再次重新组建,少说需要两年时间。 但对刘泰来说,这些人训练出来,不就是为了今天来用得嘛。 到了应该用时若对他们过分的珍惜,束手束脚,又怎么可能打得赢战争。 更不要说刘泰对这世界的人多少抱着几分怜悯的情怀,但真到需要他们为了某些利益去牺牲的时候,因为时代不同,身份不同,所带来的疏离感会让刘泰的命令格外冰冷。 就好像眼前,刘泰没考虑到双方的投石车都是人在操控,但刘泰可以肯定,对方只要不是流水化生产的装备,那对方维修与生产的速度就一点会比自己的投石车慢! 所以,第一天投石车比拼中输了也就输了,刘泰不带半分的在乎的连夜赶工维修,到了第二天又重新组装成了数量比对方剩下霹雳车数量多上三倍有余的投石车,继续投掷。 你以为双方间比拼得只是谁手中的投石车更多吗? 不是的,这次比拼是古老的手工作坊模式,与刘泰已经完成了度量衡重新统一之后的标准化工业生产的比拼。 王浚手中霹雳车的性能更高那又怎么样,只要双方间差距没有真正拉开代差,那哪怕对方在一开始对自己压制,但随着生产力优势所带俩的投石车源源不断的出现在战场上,那么对方迟早会被刘泰的这一种模式所压制。 按照刘泰的想法,用生产力硬堆肯定能堆积出胜利,所以刘泰选择用投石车跟对方硬拼。 但刘泰忽略掉了,哪怕是投石车,但说到底还是人在操控,决定胜负的到底是人。 任何一架投石车少说要十几二十人一起操作,其中只要有一人出现畏首畏尾,那投石车投资出来的石头或多或少会受到几分的影响。 对比起来,刘泰的军队有思想有信念,面对着天空中霹雳车投掷下来的石头的确会畏惧,会闪躲,但哪怕有人战士战死,依旧有人选择前赴后继的操控投石车继续投掷。 昨日投石车几乎全军覆没,机械部队的折损超过了两层,更人人带伤,但仅回去经过了医疗营的简单处理,便开始重新分类投石车的配件,今天便组装起来继续拼杀! 萌生了民族主义的刘泰军队,完全没因昨日失败,而有任何退缩。 但王浚麾下的士卒,一开始倒还好,因为他们看得出来自己占据优势。 毕竟只要自己心中有优势,那哪怕自己身边的战士们战死却也不会让这些人感觉到绝望。 任何正常人在拥有绝对赢面的情况下,突然心理崩溃不想要活了,那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但到了今天他们的霹雳车在数量上不再占有优势时,这种折磨与绝望就会被不断放大。 说到底他们跟着王浚,不过只是因为只有这个抉择,又不是因为王浚是什么仁义君子,有什么人格魅力,对这些将士来,对比王浚的魅力,还不相信手中的馒头。 而随着刘泰的投石车占据了绝对优势,尤其霹雳车被刘泰陆陆续续的全部破坏掉后,刘泰军队投石车的投掷依旧没任何结束,石头如雨而下砸在对方的军营上,这就让他们的士气大跌。 这时代的投石车砸不了用坚固的三合土修建的城墙,但若只砸沾了许些风霜的军营本身,在不计代价的进攻下,这军营也迟早会垮塌的,说到底它是木头制作的。 此刻王浚看着一枚又一枚的岩石落入到军营地中,军营之中顿时人仰马翻,屋舍尽毁,防御设施更是被不断破坏,自己的霹雳车硬是在对方不计代价的兑子下全部换了干净。 这时候的王浚非常清楚,到了这一步,自己已经失去继续做出其他选择可能。 因为若继续拖延下去,士卒们的士气必然受到影响。 就事实来说,现在的自己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士卒们的士气滴落下来。 因为人只要情绪低落,那么就容易胡思乱想,哪怕丢给自己的纸条上的话语全是假话,但在士卒们士气低落的情况下,也会本能认为上面的所说的话语是真话。 说实话,在刘泰把那些幽州已破的纸条丢给自己后,自己便没了任何退路。 原本王浚看着对方狼烟点燃的时间,自己能估算出,哪怕幽州城真陷落了,但运粮车绝对是在幽州城陷落之前运输出来的。 王浚打算等到运粮车到达营地后,马上控制住运粮车的人,他们带来什么消息给自己不重要,但他以身作则把好消息带给全军,那自己就完全有了放手一搏的把握。 但刘泰完全不给自己操作的时间,昨天投石车疯狂投掷,哪怕被自己的霹雳车摧毁了相当大一部分,今日居然又是拿出了同等规模的投石器,又投掷起来。 直接靠着数量堆死了自己手上的霹雳车,现在更开始砸自己的营地了。 王浚统兵多年,自然能感受得出,随着对方投石器不见停止的落下石头,自己必须要进行应对了,若再不进行应对,拖延下去士气必然下降,那自己军队就崩溃定了! “居然被逼迫到这种地步啊!”王浚此刻从自己的口中发出发内心的感叹。 但真到绝境,王浚也马上在中营中列阵,手下祁弘更率领赤血骑以及自己麾下的王家禁卫,两支骑兵更是从军营的两侧杀出,从两翼向着刘泰的军队奔腾飞驰。 “终于忍不住了!”刘泰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不由流露出了几分的笑容。 刘泰把目光落到周平身上,把自己手中配剑交给周平,道: “此剑给你,全军交给你来指挥了!我便在你的身后,需要时完全可以命令我冲锋!” 周平听到刘泰的话点点头,从刘泰手中接过战争的指挥权。 而随着周平的调度,刘泰军队的两翼开始主动向前,摆出鹤翼之阵,呈现v字形,仿佛打算主动迎上两支骑兵。 但不论是赤血骑的统率祁弘,又或者是王家禁卫的统帅王铭,此刻都让自己麾下骑兵从正面绕开。 这是任何骑兵都会做出的正常选择,因为骑兵这种兵种至少在成为浑身都装备上了甲胄的重装骑兵前,从侧翼切入穿插就是他们发挥出最大效果的时候。 这时候正前面的军营,却见到王浚的军营被人从内往外推倒。 王浚的队到底已完成整编,伴随着王浚的一声令下,一股汹涌的人潮在这时候疯狂的向刘泰的军队汹涌而来。 一个又一个的方阵军队,在一声声咆哮的杀喊声之中不断向前。 王浚这一波前军足有三万人,而自己手上更至少留下了十万人。 王浚很清楚,双方间交手才刚刚开始,若自己直接把自己手上的所有筹码砸上去,自己完全就指挥不了这么多的人。 所以,还是一批次一批次的来,此事前军的三万人足足有五个大方正,更举起盾牌与大刀,向着刘泰的步步逼近。 在这时候的周平神色从容,冷峻的面容谁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他沉着指挥侧翼的士卒小步慢跑,他们分封站立在了那些机械部队的面前,架起了盾牌。 前面第一排的战士手握着双手盾牌,第二排手持着双手长枪. 这些盾牌伫立在战场上,刹那间形成墙壁,而双手长枪穿过这盾牌专门留下来的枪口,然后长枪一扭,便能斜插在地面上形成一个简单的三角拒马,长枪的尾部深深嵌入土地里。 像这样的简单防御构筑,在周平指挥下从容构筑了两层。 两层后面的士卒更一个个拿着长枪,却完全能顺着特地空出来的缝隙刺出手中长枪。 随着简单防御构筑完成,刘泰的军队很快便在战场上形成简易的防御壁垒。 而伴随着这防御疲惫,弓箭手们也是做好了射箭的准备。 那些机械工程兵们,则是在周平的指挥下,开始直接拆解起了投石车,然后快速的撤退到了周平的身边不远,他们按着各种各样的材料,开始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之下,开始搭建起一个高台来,哪怕敌军临近,此刻的他们依旧不能阻止他们心无杂念的干活。 伴随着王浚麾下的刀盾兵一步一步接近刘泰的部队,此刻在周平一声令下,却见到刘泰军队弓箭手们终于射出手中箭矢,向步步而来的到盾兵们进行抛射。 也许以此为号,不论祁弘的赤血骑,还是王家禁卫都率领着骑兵向刘泰军队的腹部穿插。 三支部队,三个方向,几乎同时向着刘泰的军队发动了进攻。 双方的战争一触即发。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九章 土豪般的压制 看着王浚军队相对默契的配合,周平给与的回应却是一道道从容不迫的命令。 他把刘明与其战部调度到左翼,葛信与其战部调度到右翼,至于自己则负责正面敌军。 至于刘泰,说实话周平并不想要动用刘泰。 因为让刘泰开始冲锋时,那就代表着战场局势已在自己手中失控,需要刘泰走兵形势的战术莽一波,在不可能中创造可能。 而周平经过多年经验积累,周平明白想让自己的指挥调度一直发挥出效果,那维持自身与军队的联系,与敌军形成一定程度的隔离是非常重要的。 这也是为什么自己在见到刘泰提议的盾牌与长枪相加形成简易拒马的提议被周平牢牢的记住,并安排士卒去掌握这一项技能。 因为有了这距离隔离,至少就不会让局面成为打烂战,而在打烂战的情况下,那是什么指挥都指挥不动,至少周平做不到指挥! 此刻,面对正面王浚的方阵,自己军队便简单的长枪突刺,配合特制的拒马进行阻击。 除非一名名的士卒奋不顾身的扑过来推到一处又一处大盾,否则,他们想攻破这看似简单的军阵是非常不容易的。 而事实上,也并没有让王浚等待多久时间,首个军团便出现在正前方。 不得不说,王浚还是明白军事,知道第一个打头的军团必须要尽可能的将其武装,使得他们能够最大限度的完成破阵任务。 此刻,这第一个方阵的士卒身着皮甲,头戴兜帽,一手持盾,一手持刀,以泰山压顶之势向周平军阵碾压而来。 很快,他们仿佛一道洪流狠狠的冲击到周平构筑的防御体系上。 他们或挥舞砍刀想一刀砍掉盾牌上突出的尖刺,又或者有的人直接双手手劈华山想要劈开大军立下的大盾,又有想双手推开这简陋拒马的。 凡事接近这拒马三尺之内,那被大盾完全遮住身形,手持短刃早有准备的士卒,便会直接抄着将士们的下三路进攻,别管下流不下流,就说有效不有效。 他们平时便是双持这大盾,若需要防守之时,自己把大盾立下,自己手持短刃,以这大盾为遮掩,专门用于偷袭下三路之用。 紧接着的便是手持狼筅的士卒,他们手中的狼筅多是竹子制作,哪怕原本上面的竹叶掉光了也不要紧,反正拿来用肯定是能用的。 同时因为刘泰这军队中说不定能够从军史那里借来些抄写过的纸张,战斗间将纸张撕成纸条黏上,用起来好像哭丧棒一样也行。 这些狼筅的主要作用便是防御,既为了协力对方用出来的招数,也是减少后面士卒心中的畏惧,增加心中胆气,用狼筅遮掩住对方,后面的枪兵再进行通枪的时候就从容多了。 而再在这手持狼筅的士卒后,则是一名主战的枪力士,以及两名负责补位补刀的枪兵。 他们每日基础训练便是需要刺枪三千刺,目的就是上了战场后,能彻底成为肌肉记忆。 而他们也是整个军阵真正的有杀伤力的人,所刺出的贯穿伤害要的确保一刺一条人命。 一般上枪力士手持三米长枪,而其他两名长枪兵手中长枪只有两米到两米半。 之后是整个小队的伍长,他需要时刻的关注战场,对士卒下达命令。 亦或者自己填补上所需要的位置,以维持自己整个小阵的正常运转。 不过也有很大一部分队伍伍长会成为弓箭手,补全军队由近到远的复合战斗能力。 说实话,这整个军阵,就实际上来说就算是鸳鸯阵的变种。 本质来说,是利用兵器的距离,相互配合,造成我能杀你,但你不能攻击到我的局面。 刘泰只对周平提出了相应的理论,并弄出相应武器,尝试的事都交给周平来一一完善。 现在虽然弄出了一个雏形,但整个鸳鸯阵还需要很多因地制宜需要改进的地方。 比如刘泰曾经就想要把盾牌给撤了,让将士们全身穿上百炼钢锻造的甲胄,手持陌刀作为攻防一体的战士融入到这军阵中,结果被周平表示等我们先有这么多百炼钢再说。 不过,这种军阵因为是利用自己能进攻对方,但对方不能攻到自己的距离战术。 所以一定程度上来说,鸳鸯阵是一种针对步兵的战斗军阵。 如果对上骑兵,不论是弓骑兵,还是突骑兵,实际上这种军阵都很有可能会成为靶子,很难避免整体的局势,先入到了被动中。 不过,王浚此刻推送过来的一个又一个的军团都是步兵,所以在正面周平选择了鸳鸯阵。 用攻防一体的军阵让这些步兵们尝尝厉害,在被刺倒几人之后,就没有人敢继续冲了。 随着一道道鸳鸯阵构建起屏障,周平手上唯一一个成建制的弓箭手军团,便没任何迟疑。 他们会挽弯弓把弦拉满,手中箭矢更如同夏日的冰雹,在这一刻纷纷扬扬的向着后面方正的士卒后劈头盖脸的抛射。 这所造成的效果也相当喜人,有的士卒不再继续向前,而是本能的后退。 刘泰看着周平的沉着指挥,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看起来王浚的手下也没有足够的甲胄来守护士卒啊。” 说实话,刘泰虽然已经相当的适应这个时代,但有时候,刘泰的思维依旧还是以现代的眼光去看这个时代。 因为刘泰全军是着甲的,哪怕是皮甲,但至少也是甲胄,刘泰都咬牙给战士们补齐。 而刘泰以己推人的去思索别人,心中觉得王浚再怎么说也拿了西晋在幽州的底蕴,所以王浚麾下士卒的着甲率没有个三成,至少也有个五成吧。 但事实上,开头第一个方阵的士卒需要作为开路先锋,所以他们中大约有一千人着甲。 没错,哪怕第一个方阵的士卒也就只有一千人左右是着甲的,而不是所有士卒着甲。 这就是刘泰跟王浚军队最大区别,或者说这是刘泰跟着时代的所有将领都不同的地方。 因为那些将领,除了给自己绝对的心腹大约三千人着甲以外,对绝大多数普通的士卒是不把他们当做人看的。 居然还想要自己给他们准备甲胄,哪怕是皮甲,这怕不是自己疯了。 但刘泰不一样的,每一名参军的战士,刘泰都尽可能的给他们准备甲胄。 而如果对比精锐身上的甲胄,除了百炼钢以外,其他士卒的甲胄还真没出色到哪里。 如果比较起赤血骑,王家禁卫或者王浚本部的精锐装备,这些人身上的装备实际上是不逊色刘泰,刘明,葛信等人本部的装备。 但当把这标准放到了普通士卒身上时,刘泰就会发现,自己麾下士卒装备比对方好不止一个等级,对方的底层士卒能分到武器就很不错了,居然还想要装备,这怕不是做梦。 也正是如此,在周平这支专门的弓箭手部队进行射击时,王浚麾下的几个方阵,除了第一个方阵还能够勉强维持,其他方阵的士卒虽然也算不上整片整片的倒下也是鬼哭狼嚎。 甚至有的士卒打算回头逃跑,然后被督察官给直接一刀砍了脑袋! 看着眼前的局面,王浚没有任何的迟疑,他直接便是把麾下一个又一个方阵有序出击,进攻的更是刘泰军队的各个不同的方位。 说实话,王浚还真不相信刘泰的军队是铜墙铁壁,就没任何的弱点可以暴露给自己。 与此同时,王浚的目光向两翼骑兵看过去,说实话,随着刘泰军队的正面被自己拉扯住,现在的自己很是需要这一支骑兵,直接把刘泰的军队彻底凿穿。 王浚很清楚,莫要看着现在刘泰的军队仿佛是乌龟壳一般,但只要这样的乌龟壳被凿穿了,那刘泰的整个军队便是会让自己予取予求! 接到王浚的命令,祁弘不由脸色凝重,因为与刘泰的军队对战,祁弘清晰感受到刘泰军队的成长。 当初的自己,几乎能够轻易的把刘泰的军队戏耍,但此刻侧翼的军队对自己这等骑兵却是相当克制。 除了专门打阵地用的简易拒马,而且这些拒马跟正面的拒马有所不同,这些大盾家了穿孔,自己却是清晰的见到了一道道的锁链把一块块的拒马连接了起来。 很显然,这些侧翼的拒马就是专门用来防备骑兵的,而更致命得则是两侧的士卒,更全部换成的弩手。 只要自己的部队有从侧翼进行切入的意思,那架在那简易的盾牌拒马上的弓弩却是会随时射击。 说实话,如果仅是强弩手,祁弘也不会有畏惧,但问题是,因为大盾遮掩住了视野,这让祁弘不能判断出对方在这大盾后面到底还给自己安排多少的手段。 自己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如果不管不顾的从侧翼进行进攻,能够造成多大的伤害自己不清楚,但自己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刚刚补全的赤血骑,怕是要折损不少。 所以不论祁弘,还是王铭,如果他们不管不顾的指挥自己麾下骑兵进行穿插,那他们必然能够成功,但他们看着刘泰早有准备的布置,自然没有莽撞的一头撞进来,而是选择在侧翼进行游曳,寻找一个合适的切入时机。 而这就是骑兵的绝对优势,他们在战场上有着绝对的主动权,完全能耐心等待合适的时机,拥有着无数次的尝试机会。 只要觉得危险,那随时都能虚晃一招撤离,然后逃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刘泰军队的士卒全神贯注的防备自己。 毕竟,骑兵的突进速度着实快速,若是自己一个轻忽,说不定对方就冲到自己面前了! “郡公,我军虽然人数少,但不如由我军出面,牵扯住一支敌方的骑兵吧!” 这时候的段叔军看着眼前的局面,却是来到了刘泰的面前,不由开口说道。 说实话,虽然这个时候短时间内双方间的局面还能够维持得住,但明眼人都知道,只有千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 被两支几乎算得上是最顶尖的骑兵此刻虎视眈眈,而王浚则是站着自己兵多将广,则是不断派遣自己的军队与刘泰的大军交手。 虽然王浚军队的士气与战意都不高,但王浚却总过一段时间,便是派遣一支军队主动发起进攻,这不但给了己方士卒有足够信心继续战斗下去,更是增加的前线士卒的压力。 靠着鸳鸯阵能够守住第一波,第二波,但总不可能守住第二十波第三十波吧。 毕竟鸳鸯阵的将士也是人,现在能够僵持,那是因为前面的王浚不熟悉鸳鸯阵的战法。 但随着王浚把鸳鸯阵的战法逐渐摸清楚,想要马上掏出克服的军阵很难,但别得不说,用长柄重武器直接斜锤这些简陋的盾牌拒马,这些基本上都能够被锤歪掉。 所以很多战术不是没办法对付的,只不过此刻的王浚选择得方式是选择用自己兵多将广的数量优势,进行硬生生的硬耗而已。 因为在王浚看来这才是最稳妥的方式。 这样的战争不断持续,时间不断拉长,说实话,哪怕刘泰军队都是精英,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下来,每一个人也都已在这大冬天汗流浃背。 但对王浚来说,这才一个时辰,自己也不过只又砸入了八个方阵大约四万人的士卒而已。 此刻,王浚没办法对已经派遣出去的军队做到如臂使指。 但王浚是那种出牌类型的统帅,他所需要的就只是那里的战线出现了动荡,那里就直接砸一个方阵下去。 你别管这里面的士卒到底还有多少战意,又或者是不是想要逃跑,总而言之见到新的援兵到来,只要是人又会腾升起新的战意来。 这就是此刻王浚指挥的轻松写意,与之对比,周平多少有点蜗牛壳里造道场。 借助鸳鸯阵与王浚军队保持了距离,使得自己依旧能够顺利指挥全军,而不像是打成烂战之后,自己哪怕想要调度士卒进行传令也都完全做不到了。 但这种指挥方式,遇到了战线动荡就直接派遣一个方阵的军队顶上去的土豪类的指挥王浚,周平也有些头大。 毕竟自己的军队整体都在运转,对方的军队却是在一边蓄势待发,这就让自己部队的整体体力消耗的很大。 毕竟战场厮杀这本身就是非常消耗体力的事,自己哪怕通过指挥调度尽可能的保持前线战士的士气,但这终究是有极限的。 虽然现在的军队还能支撑,但能支撑多久,自己也没足够底气,毕竟这样持续僵持的战争,自己经历的也不多。 周平没有底气的看看刘泰,此刻刘泰风轻云淡,从容不破,心中却也不由多了几分底气。 就在这时候,机械部队过来报告:“启禀郡公、将军,我们已经把弩车台与弩车都组装完毕,已经上弦,随时可以出手!” “不错!”刘泰深吸了一口气,对周平笑着道,“看来我们能反击了!” 周平更是狠狠的点头,为了等这整个战术体系,老子可是忍了太久了。 王浚,就你人多是吧,老子要告诉你,什么叫时代变了!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章 王浚已死 随着周平的话语,刘泰也开始整顿兵马,与此同时,刘遐更穿上甲胄整装待发。 周平一声令下,旌旗挥舞,士卒听令,刘泰军队在这一刻以鹤翼之阵继续向两边散开。 这陡然情景,让在前面厮杀的王浚军队仿佛见到什么突破口,忍不住双眼冒光。 原本他们面对着刘泰军队的鸳鸯阵有些进退不得,毕竟这军阵不能指望折损了一层那就会选择放弃的军队来攻破吧。 而刘泰军队又让士卒立下盾牌,并没主动发起进攻,这就只是让王浚军队在外围犹犹豫豫无比踟蹰,就是不敢前进半分。 现在周平的指挥之下,刘泰军队居然主动让开道路甚至出现分割,那在这些人眼中这分明就是眼前的家伙终于维持不住军阵,那还忍什么,继续冲就是了。 王浚的军队咆哮前冲,久旱逢甘雨般的局面让他们信心极其的爆棚,此战必胜无疑。 王浚自己也在观察全局。 说实话,刘泰军队的韧性有些出乎了王浚预料,即使如此,看着自己军队顺利完成突破,王浚脸上也流露出欣喜,王浚没有任何迟疑,马上便下达命令,“进攻,给我全军进攻!” 王浚果断抓住这次机会,因为不管刘泰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但王浚清楚,只要把大军截断,什么阴谋诡计都比不过自己掌握大军的强势碾压,对于任何兵家来说,相信得只是自己的军队。 随着王浚下达全军进攻的命令,这一刻,不论祁弘的赤血骑,亦或者王家禁卫,都主动对刘泰的左翼与右翼发动攻击。 这一刻,他们不再畏惧战场上的那些简陋拒马,让马匹飞跃过去又或者直接撞击上去。 总而言之,对骑兵来说,除非是遇到重步兵,否则愿不愿意破阵,只是骑兵愿不愿意付出代价的问题。 一瞬间,刘泰军队可以说三面告急,整个局势随着周平的调度直接陷入负面。 但周平不为所动,刘泰更不为所动。 周平看着已经搭建好的战车台,上面高地不一的排成了三排弩车,简单而干脆的下达了射击的命令,嗜血的强弩在这一刻终于喷吐出致命弩箭! 这一刻,那些还在前冲的士卒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一痛,整个脑袋便是被粗壮的弩箭击碎。 这强弩的箭矢不带削减的向身后士卒继续冲刺,一排排士卒们纷纷倒下! 三波强弩在这密集的人群中射出,覆盖性的打击直接便在战场出现了一抹血淋淋! 侥幸活下来的士卒们看着自己身处于尸山血海中,尤其刘泰军队这一瞬间所制造出来的惊人杀伤力,又哭又喊完全难以相信战场的恐怖,眼前的局面甚至是连做梦都不敢去梦的。 这原本密集的军阵,直接便空白了一大片,这所造成的精神迫害足以让人从此恐惧战争! 但对刘泰来说,这不过只是战争的开始,而不是战争的结束! 因为伴随着这毁灭性的打击后的,是刘遐的铁骑第一次在这战场上出现! 刘泰很清楚,铁骑需要发挥出战斗力,那就需要一定起步空间,让他们进入冲刺状态。 在战场最能发挥出铁骑威力的地方,就是让铁骑正面冲击。 莫看只有八百骑,但在这八百骑在战场上真正冲锋起来后,可真就直冲难当,众皆披靡! 对刘泰军队来说,一直都是在等待着刘遐这八百骑兵入场,从而直接凿穿王浚的军阵。 但问题在于,想要把这支军队发挥到极致,就必须要在密集的战场中,腾出足够距离让这支军队跑起来,这就是为什么要先射三波令人胆寒的弩箭原因! 这并不是为了把敌人放进来,然后射箭,而只是为了在最有价值的战场上,制造出一瞬间的空白区域。 一瞬间的空白区域则是成为了刘遐这支重骑兵的加速通道,让军队能把速度拔升到巅峰! “郡公,我会守住大军的两翼,接下来便是交给您了!” 周平看着刘遐顺利冲出,转头对刘泰道,虽然心中有所不甘,但周平明白最后还是要刘泰来收尾! 毕竟不论是在周平,还是在刘泰的预想中,哪怕留下的重骑兵已经对他有着相当大的肯定与预想,但说到底这也不过只是八百骑而已。 在这样规模的战争中也就只起到一个尖刀的作用,真论实力,还是需要刘泰率领本部,顺着刘遐冲出的道路,来终结这一场战争。 毕竟,在周平一直以来的成长轨迹中,就没有刘泰一波冲不垮的军队。 带上了一万最忠心刘泰的军队,而刘泰自身更是能精准把握战场的变化,一路上没有给我冲,只有跟我冲,可以把这一支军队的力量发挥到巅峰。 可以说刘泰就是这时代的顶尖兵形势将领,带着自己的部队莽穿一切就好。 至于所谓指挥士卒,多多益善,这对兵权谋来说是一种强者的等级标志。 但对刘泰这种走兵形势的人来说,指挥?什么指挥?能玩兵形势谁玩指挥这种粗活。 莽穿一切就完了! 所以,在刘遐作为开路先锋的八百骑冲锋出去后,刘泰带着自己的本部八千人也紧随而上,顺着刘遐一路推土机般碾压的道路,顺势前冲就好! 但还是那句话,不论是刘泰,又或者是周平,都低估了这种重甲骑兵在战场上仿佛推土机般横推力量。 在周平看来,这八百重骑兵是尖刀,是刘泰带着他的军团冲锋时,给刘泰省力的尖刀。 而在刘泰的想法中,这八百重骑兵是自己本部的开路先锋,在周平凿穿一两个敌军的方阵之后,接下来便是自己接手战场。 但两人都没有想到这南北朝第一兵种在战场上所能发挥出来的实力到底多么惊人! 就算正史上,几百重骑兵时不时造成几千的伤亡也是常有的事,而对这时代没信仰加持的军队来说,一瞬间造成几千的军队,那绝对是能引起全军崩溃的! 更不要说周平为了配合刘遐的铁骑开路,一开始便射出三波极其密集的弩箭。 这血腥的画面已对王浚的士卒们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甚至有人直接当场就疯了。 紧接着刘遐率领八百重骑横冲直撞,不管自己面前遇到得到底是什么敌人,刘遐所要做得就是撞击他们,践踏他们,然后甩开他们! 这一波刘遐的冲锋,重点并不是杀了多少的王浚士卒,而是王浚军队的军心在他肆无忌惮的冲锋下直接崩溃。 刘泰一步一步施加的影响,以及这一群士卒本身素质就不高,装备就不好的原因,这让王浚原本都还好端端的进攻的大军直接开始出现崩溃,甚至军队开始出现逆卷! 王浚在后面,完全看不明白军阵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自己的军队发动了总攻,怎么转眼的时间,居然是自己的大军就这么陡然的崩溃了! 王浚没有犹豫把自己手上的军队方阵全部都压了上去,更是让自己的督察队,去斩杀那些逃兵,无论如何要把士卒们的腾升起来的反抗意志给强行压制下来。 但他这种强压到底到了极限,当刘遐这种重骑兵以无可匹敌的姿态硬生生的冲出破他的王浚的方阵,直接冲杀到王浚阵前时,那就是整个军阵都崩溃了。 因为王浚一直强压下来内部的慌张,恐惧与消极战意,在这一刻全部都全面爆炸开来。 可以说刘遐的重骑兵只是引子,任何军队在凿穿了王浚的军阵时,都会引起王浚军队的反噬。 随着这反噬越来越强,甚至超过了王浚本身过来压制的军队,形成军队的倒卷,到最后一个军阵,王弥派遣的过来的是最精锐的军队都没有意义了。 因为已逆卷的军势,足以吞噬所有人的正常理智,任何人不再逃跑都是逆势而行。 可以说,王浚这样的带兵方式,往往能发挥出自身兵多将广的优势,甚至自己也不需要太多的指挥能力。 毕竟见到哪里出现局势波动,便是直接不讲道理的砸一个方阵上去,谁不会呢。 可以说这是最适合名士,也最适合土豪进行带兵的方式。 但这种带兵方式最怕的就是遇到不讲道理的兵形势,以迅疾的速度快速击碎一个个的方阵造成士卒的逆卷。 至于重骑兵冲锋,那就更是这种带兵方式完全没有办法应对的对象。 方阵虽然多,但士卒着甲率低,士气低,面对骑兵冲锋只能等死,被凿穿军阵后只会四散逃跑。 可以说就算刘遐也没想到,王浚看起来好像派遣了一个又一个的方阵,但自己实际跟着对方交手时,却轻轻松松的击溃了一个又一个。 刘遐只感觉到自己的鲜血在沸腾,意志在咆哮,从来没想到过,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是如此畅爽。 他很感谢刘泰当初在自己败给祁弘时,愿意相信自己,不但让自己重新掌握骑兵,更是给自己专门打造了这样的新装备,新战术。 所以,自己现在还能有什么回报刘泰呢,那就是燃烧一切,击溃眼前所有敌人! 就在这时候的王浚军队的旗帜飘扬在刘遐的面前。 这旗帜是如此的显眼,让刘遐感觉到无比的刺眼,所以刘遐没有任何迟疑,在自己凿穿第一个方阵的第一时间,便下定觉决心,向着这王字大旗冲刺再次冲刺,绝不停下! 此刻王浚无比绝望的看着刘遐带着大军凿穿了自己的派出的最后一个方阵。 这般恐怖的重骑兵,纵然是他从军以来却也是第一次真正的见到。 王浚不是那种吃天赋的名将,他是那种占着自己手中兵多将广,以及自己活了六十岁,一步一步积累经验,在周围同辈人都死得差不多了,那他自然也就是活下来的名将了。 所以此刻他看着刘遐的重骑兵的疯狂突破,脑海中有得只是一片的空白。 而他身边的亲卫倒尽可能的拥簇着王浚,尽自己身为亲卫的本职工作! 但这一切对刘遐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哪怕刘遐知道眼前这家伙应该是个大官,不论是身上的甲胄,还是身边的亲卫都说明了这人的身份不简单。 但是刘遐不可能让自己的重骑兵停下来。 因为自己的重骑兵停下来,就怕再也奔跑不起来了。 所以此刻任何阻拦在自己面前的敌人要么碾碎,要么碾压。 眼前这个六十多岁武将也是一样,只要阻拦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他就有取死之道! 留下的重骑兵直接撞击在王浚亲卫,甚至王浚本人的身上,王浚看了最后一眼,灿烂的夕阳,然后便是剧痛临身,一片黑暗。 此刻刘遐带着重骑兵直接践踏过去,然后挥舞起手中镔铁长刀直接砍在这飘扬着的王字大旗上,这旗帜自然而然的坠落到了地面。 这时候的刘遐才堪堪停下重骑兵的脚步,看看周围却没见到王浚。 至于原来那位身着甲胄的将领更是已经被自己的重骑兵踩踏成了肉泥,就算他身上的甲胄在这时候都有些认识不清楚了。 刘遐果断就先当他是王浚了,反正自己又不认识王浚。 所以刘遐大声喊道:“王浚已死!”“王浚已死!”“王浚已死!” 随着这咆哮之声,刘泰却也有些惊叹重骑兵在战场的杀伤力。 自己也没想到刘遐率领重骑兵能这般勇猛,本来这不应该是给自己准备的舞台吗? 怎么刘遐带着八百重骑兵就直接凿穿了? 刘泰听到刘遐军队的呐喊声不免有着几分茫然,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下象棋时,自己的小兵过河后一路猛冲,直接便冲杀对方将军,这让自己这个在后面的车有几分意犹未尽。 但不论怎么样,此刻王字大旗已经坠落,刘泰也果断下令,“王浚已死,降者免死!” 异口同声的声音,让战场上的王浚士卒都本能的回头望去。 当然,他们又不认识王浚,而是去看已经空空如也的旗杆。 看到了这旗杆已经被人斩断,他们士气顿时全无,只剩下了溃逃与投降! 王浚!这个盘踞在了北方的强敌,在这一刻彻底成为了历史。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一章 刘琨舔包 王字大旗的坠落熄灭了庞大而臃肿前军的最后一丝战意。 这些将士们有的果断丢掉武器抱头投降,有的张开双腿拼命逃跑。 当然还有茫然的拿着手中武器挥舞,以为依靠着手中的武器能够给与自己一点点的温暖,但这反而遭到刘泰军队的重点进攻。 当然正面的溃败自然是无可置疑,但侧翼祁弘的赤血骑,亦或者王铭的王家禁卫,他们到底不可能像前军一样第一时间见到王字大旗坠落。 或者说已冲到刘泰军队深处,想凿穿刘泰大军的他们,也完全没想到王浚败得这么快,所以一时观察不得局势。 毕竟刘泰的军队他们知道是精锐,但精锐到什么程度是他们从来没想象过的! 五万士卒全部着甲,哪怕最普通的皮甲,也让他们面对刀剑也有了绝佳的防御。 其次这些士卒的战斗经验也非常丰富,完全不像普通新兵蛋子,他们极其熟悉战场,有着这些高贵骑兵们也都没有的丰富战场经验。 每当骑兵们对他们进行攻击时,他们总主动暴露自己身上的无关部位,果断与这些骑兵做着交换。 或者直接砍断马腿,或是直接刺穿骑兵,让他们交换每份价值都被放到最大。 而最让两支骑兵感觉到匪夷所思的,是这支军队面对骑兵的冲锋,居然没有畏惧。 随着锋头不断被消弭气力,他们依旧没有凿穿这一支部队。 相反的,随着这些战士们前赴后继,舍生忘死的向这些骑兵奋力阻挠,两支骑兵都陷入了泥沼中。 若仔细对比,也就是祁弘的赤血骑冲得浅一些,王铭的王家禁卫冲得深入一些。 周平扫视了一眼两支骑兵,虽然看着祁弘有几分不爽,但还是决定先围剿王铭再说。 因为祁弘明显对自己军队有着足够的警惕与敬畏。 所以在冲刺的三方一起冲刺时也主动从侧翼穿插,但到底有所保留。 显然打算见势不妙便是壮士断腕,该舍弃舍弃,准备随时抽身而退。 只能说在壁虎断尾之类的弃子战术上,祁弘是觉悟是真的高,说做到那就能做到。 所以在发觉王字大旗飘落,祁弘不带犹豫的抛弃掉了前线与之搏杀的一部分骑兵,自己硬生生从侧翼果断杀出,求个逃出生天再说。 但王铭到底是王浚的亲族,所以此刻下了死力,所以也凿入刘泰的军队最深。 所以这支军队就死定了。 毕竟总不能刘泰已经率领本部把王浚的大军都给碾压过去了,结果周平守着大军还被这支王家禁卫凿穿。 所以此刻周平对于祁弘率领的赤血骑,仿佛欢送似的,所过之处士卒都主动让开,送祁弘的赤血骑一条生路,但王家禁卫却是在周平的有心针对下被团团围住。 刹那之间,原本还在大肆屠戮的王家禁卫在失去了骑兵最重要的速度之后,直接被刘泰的军队围杀,一柄柄长枪或是捅在马匹上,或是捅在人上,保证他们死得彻底。 不得不说,这支王家禁卫的确是精锐,他们对刘泰军队所造成的伤亡几乎占了刘泰军队总伤亡的一半多。 这里面既有他们困兽犹斗的临死反扑,但也不可避免的展现了他们战斗的意志,但随着王浚死亡,也们也就只剩下了赴死的意志而已。 看着战争逐渐到了尾声,王浚军队那是逃得逃,死得死,俘虏的俘虏。 对比起战场搏命,这时候开始俘虏这些士卒才是最让刘泰的军队最繁忙的时候。 当然,同样繁忙的还有一瞬间就被海量伤者撑爆的医疗营。 哪怕是孟东等人已尽可能去想象这场战争所带来的伤者,但依旧难以想象这海量患者冲击,整个医疗营彻底忙成陀螺,尽可能治疗着这一名名的伤患。 与此同时,因为大局已定,刘泰更把俘虏营地内的俘虏拉出来让他们去救援幽州士卒。 刘泰大大方方的对着这些俘虏们说道: “虽然他们是王浚麾下的战士,但同样也是我们大汉的子民。 他们做了错事,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在医疗营的医者们救援为我大汉大义而受伤的士卒后,便会腾出手来救助这些士卒。 但在那之前,希望你们能够帮忙把这些受伤的士卒照顾好,尽可能让他们活下来!” 听到刘泰的话,当初那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俘虏的士卒,心中只感觉到一股腾升而起的暖流,心中更是坚信刘泰的仁慈。 他们也开始帮助刘泰去照顾这些俘虏的伤兵,尽可能减少相应伤亡。 刘泰很清楚自己在这时代做不到公平,所以自己不能让这些战败者先一步享受到医疗营的资源。 因为在医生的眼中每个病人应该同等的享受被救助的权利,但自己身为青州政治集团的首领,自己必须要优先保证自己将士们的生存权利。 但同时自己希望的是统一天下,想重新凝聚大汉的人心。 所以自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伤者在这些天就这么等死,所以自己让从俘虏营地中的俘虏们出面去救助他们。 而除了这些俘虏营的俘虏以外,自己也一样会挑选一部分的将士跟他们一起去救助这伤患,一直帮助到他们撑到医疗营腾出人手来,让他们也有被拯救的权利。 这些从俘虏营里面的俘虏们来说,他们却也没有想到刘泰居然能做到这地步。 因为希望虽然渺茫,但刘泰到底真切的释放出了善意。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这些天刘泰一边灌输大汉伟大,一边向着他们讲述着司马氏的无耻。 这也让这些只差一步就能重新转正成为汉人的他们本能觉得这些跟大汉战争的晋廷士卒是有罪的。 如果他们撑不到医疗营腾出手来治疗他们,那就是上了天注定怨不得别人。 而正面击溃王浚后,刘泰果断让士卒进行追击,像枣嵩跟王浚一起被刘遐的马蹄踩得稀烂,祁弘虽然顺利逃走更是跟胡矩汇合,却在阳裕的提醒下向并州刘琨处逃跑。 只不过胡矩因杀过刘琨的族弟刘希却是死活不同意,而稍稍耽搁刘泰的军队便又缠上来。 最后胡矩选择战死,祁弘再次率领赤血骑逃跑,至于阳裕倒被刘泰顺手俘虏。 这次战争中,被俘虏的王浚麾下文臣除了阳裕以外,还有王悌、裴宪、荀绰、刘翰行、刘胤、李弘等人,武将有游纶、游统、孙纬等人。 不过祁弘逃到高阳郡跟李浑薄盛汇合,三人相互商议后,最后还是决定向着刘琨投靠。 李浑与薄盛两人带着的兵主要是农民兵,就分类上来说,他们跟田禋一样都属于乞活军的一种,甚至当初还一起跟着司马越混过,多少有几分香火情。 但当初他们选择站队司马越,这就跟刘泰分开来了。 这让他们面对刘泰跟刘琨的选择,最终还是选择了刘琨而不是刘泰。 毕竟他们也不敢保证刘泰会不会砍了他们。 他们只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爬起来的小军阀,若说有什么统一天下的想法,这未免有几分太过高看了他们。 所以他们行动更多是根据自身的恶好去做行动的。 随着刘泰整顿好士卒,顺势进攻幽州,攻占范阳郡,上古郡,燕国郡、北平郡、辽西郡等郡县后,他们也都带着很大一部分的王浚残部果断投靠了刘琨。 而刘琨也全然没有想到,这次自己碍于誓言盟约,并没有对幽州动手的意思,更多的只是想要弄些人口来恢复自己的实力。 但是随着王浚战败,不但主力被击溃,而且老家都被刘泰给掏了。 这让王浚麾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全部都向刘琨投靠过去了。 毕竟现在北方的晋廷,也就只是剩下了刘琨这一处西晋势力了,不去这里去哪里。 一瞬间,原本已风雨飘摇的刘琨顿时来了一口大补丸,更顺势占领了幽州的代郡。 一时间好像又恢复到当初内有兵多将广,外有鲜卑骑兵的北方一霸状态。 刘琨在这时候也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也只有含泪舔了王浚的遗产。 对比起刘琨幸福,石勒感觉到的就是惊惧了。 说实话他的确是认为刘泰很强,刘泰很有可能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但在石勒与张宾的预想中,刘泰就算是干掉了王浚,但顶多也就只占领冀州,王浚完全可以退到幽州再跟刘泰抗衡。 到时候也就是自己或去找刘琨打秋风,或是去找王浚打秋风,至少就算王浚死了,自己多少也要狠狠榨出几升油来。 但绝对没想到只一场战争,在北方经营了许久的王浚不但自己死了,甚至连他的起家地幽州都被刘泰一锅端了。 刘泰兵锋所指瞬间鲸吞了整个王浚的所有地盘。 说实话,一开始石勒的剧本可绝对不是这样的,自己都已拿了常山与中山两地作为跳板准备入侵幽州的,但现在,自己反而真的不敢动弹了。 刘泰这般干净利落的一战定胜负,直接就把石勒给吓到了。 不但幽州不敢去想,还连忙撤回清河国的军队,派使者给垣延送礼,让他出面斡旋一下。 王浚知道刘泰凶残,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下想要跟刘泰正面交手。 但他绝对没想到刘泰居然这样凶残,根本就不给自己这种普通军阀活路啊。 石勒不由回头想一想,自从刘泰独立领兵以来,只要是刘泰亲自领导的战役,基本上突出的就是一战定江山,打完对方基本上就失去了卷土重来的能力,可谓是干净利落。 而更让石勒头疼的是,自己不介意跟刘泰服个软,给刘泰做儿子也行。 大不了找个机会直接阴谋了他,毕竟正面打不过,只要能够干掉刘泰丢脸又算什么。 但问题是,自己跟刘泰间的仇恨实在是深了,这种深厚让刘泰选择干掉自己比所谓的接受自己的臣服是更好的选择。 原本所谓的阴谋诡计,在自己对上刘泰时,刘泰天生不信任自己。 再加上刘泰就是靠着王弥的基业才走到这步,如此干掉自己是天生的政治正确。 其他对手打不过自己可以投降,但面对刘泰的话自己想投降都没地方投降。 既然投降不了,那也就只能想办法去增加自己的实力了。 这次刘泰跟王浚间的战争,双方交手的实在太快,一场战役就完成了绝杀,让自己完全来不及侵吞王浚的土地。 但不论怎么说也顺手拿到常山与中山两地,虽然有点小亏,但多少也增强了自己实力。 但再看看刘泰一次性不但拿到了冀州两郡,更是鲸吞了幽州的土地。 虽然代郡被刘琨捡了便宜,但对比起来刘泰这一口气的丰富收获,再看看自己的蝇头小利,那可真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还感觉很心痛啊! 所以此刻,石勒带着几分迷茫的看着张宾,苦笑道: “我等计划已经作废,孟孙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取哪里比较好!” “且先尽取黄河以北的土地再说!”张宾冷静道, “原本王浚与刘泰交锋,我们怕他们一鼓作气,将我们横扫,所以需要汇聚兵卒。 但如今王浚覆灭,刘泰更是需要休养生息,至于刘琨虽然接手了王浚的遗部,但也不是一时就能消化完毕。 而我们现在多少也能腾出一点时间来收服黄河以北的土地,尤其是解县。 如今刘泰的食盐在我们郡县通行,若将来我们与其为敌,断了我们的食盐,也是麻烦事。 所以食盐这等物资,还是自己手里有来得安稳!” 石勒听到这话,到底松了一口气。 自己到底还是有道路走的,还是能够强大自身的,那自己倒也没必要跟刘泰碰撞。 不论怎么说,先把自己能吃的土地,全部都先吃到自己的手里再说。 当然,随着刘泰战胜王浚的消息继续的向着北边漂移,这些天一直在跟着于药在泰山郡斗智斗勇的祖逖却是脸色一白。 显然,随着王浚战败,自己继续再在这里消耗下去却也没任何意义了。 所以祖逖选择了撤退,更解散了一部分不愿意离开的士卒,开始向着豫州而去。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大汉鲜卑一家亲 “兄长,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祖约看着祖逖,目光中带着几分茫然。 说实话,如果不是身边有这位神一样的兄长,纵然自己没饮恨泰山郡下,但自己麾下的军队绝对会被于药给打散,自己能活下来还多亏了兄长啊。 祖逖听到祖约的话思索了一下,然后开口道,“朝廷封了我为豫州刺史,如今王浚兵败,我们已无需牵制南方,还是带领士卒先去豫州整顿!” 祖约听到祖逖的话,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只要有祖逖在,自己就不怕没方向。 而对比起祖约微微松了一口气,祖逖目光中却带着几分的凝重。 自己原本以为整合了这些大大小小世家的力量,绝对是一股相当强大的力量,不说稳稳打败于药,但至少也能牵制住刘泰在南方的力量。 但祖逖真跟于药交手起来,祖逖却发现自己跟于药军队的全方位差距。 不论士卒的精锐程度,士卒身上的装备,亦或者于药对军旅指挥的经验,如果不是自己现学现卖,再加上勉强几分天赋,怕会被药一战而溃败。 但即使如此,双方交手时间越长久,祖逖也越感觉到对方带给自己的压力越大! 这种压力并不是来自士卒本身,而是来自当地整个泰山郡仿佛都对着自己有着抵触。 有百姓主动给于药的军队通风报信,有于药麾下的战士奋不顾身,更有着那些与自己交战的战士口中毫不客气的骂着自己的军队“晋狗!” 很显然,民心不在大晋,至少泰山郡的民心不在大晋, 这才让自己跟于药交手,不断学习于药战斗经验,但却没一分机会攻破泰山郡的原因。 因为于药只不过是一枚前台的棋子,自己的部队曾经反偷袭过原本出来偷袭自己的于药部队,但哪怕在黑暗中于药麾下依旧奋勇,拼死护送着于药回了城池。 自己曾经指挥军队攻上城头,但却被泰山郡士卒奋不顾身的杀退,却再也没有二次攀登上去的机会。 甚至随着冬天临近,自己派遣士卒去周边村落收集粮草,也正是从这之后,自己感觉泰山郡变得越来越是难以攻克。 因为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整个泰山郡,从士卒到守将全部都整合到了一体,让自己手下的军队去面对他们时,显得格外的可笑。 祖逖的强大跟这时代其他所有的将领都有所不同,他能容人,也能用人,最强大的地方是他的眼睛能看得到底层,那看似弱小但实则却坚不可摧的力量。 历史上的祖逖是什么时候观察到这一股力量,谁也不知道。 但正因为他观察到这股力量,他才能整合乞活军与世家豪族,使得黄河以南的地区彻底整合如一,为他所用。 现在的刘泰以均田制加上府兵制所结合出来的制度所对基层百姓的调度力量,让他看到了基层百姓调度后,所带来的强大力量。 也许这就是除了手下老兵以外,他在泰山郡下的最大收获,至于军事能力上的增长,对于祖逖来说,这不是有手就行嘛! 不过,在离开司州前往豫州时,祖逖选择遣散一些不愿意跟着自己前往豫州的士卒。 一则这些士卒到底是世家的新兵,自己哪怕有借鸡生蛋的意思,多少也要还回去一点。 二是自己又不是不准备回司州了,一定程度的善意也能让自己下次打回来时更轻松。 只不过,祖逖的目光向北方望去,那个从出道便败尽了西晋名将的少年,自己连他随手布置的泰山郡都过不去,不知道他会给自己多少时间去构筑抵挡他锋芒的长城。 祖逖不由深吸了一口气,他能感受到刘泰绝对会是自己必须要面对的敌人。 甚至不仅是祖逖,就算整个天下也都为刘泰一战击杀了王浚而感觉到惊叹。 所有人都知道,从刘泰击败王浚的这一刻开始,刘泰便成为了北方最强大的诸侯。 哪怕他名义上还臣服着匈奴汉国,但如果刘泰想反叛,那也只是看刘泰自己的意思而已。 而刘泰自然没想反叛刘聪的意思,又或者正如同张宾所说的,刘泰多少还是看重王弥的生前身后名的。 只要刘聪不来逼迫自己,自己哪怕有了割据之意,但也不会跳出来造反的! 甚至在这时候,刘泰更安排了陈元达把王浚全家去送到刘聪那里去。 毕竟王浚已经踩成肉泥了,王浚全家自己留着也没有意义。 既然如此,还不如交给刘聪来处理,至于陈元达,你在自己这里都已经观察了一年的时间,想要看多少也都看到了,想要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你是不是应该回去跟刘聪汇报了。 否则怎么尽你这枚钉子的作用。 当然最重要得是要把自己想要割据,但不想要叛乱的独裁嘴脸老老实实的告诉刘聪。 同时也隐约透露出自己占领青幽冀三州后,其实想先把平洲这块土地收回。 当然,如果朝廷希望自己去打并州刘琨的话,自己也不介意出把力的。 说到底自己跟石勒到底都还是匈奴汉国的手下,如果没匈奴汉国的诏令到底不能无罪而征,这点哪怕在历史上石勒征伐曹嶷也是一样的。 毕竟政治的力量决定人心的力量,难道刘聪不知道曹嶷跟着晋廷勾勾搭搭嘛? 但问题这不是石勒势大,必须要曹嶷牵制石勒嘛! 所以一直到刘聪死前,石勒虽然一直想要征伐曹嶷,但都被刘聪给压下去了。 这让石勒一直没有在政治上拿到合适的出兵理由。 而现在的道理也是一样,刘泰若讨伐刘琨,把并州也顺势拿到了手中。 那先别说石勒能不能安稳睡觉,刘聪怕再也不能安稳睡觉了。 一个人占领了青州冀州幽州,现在还想要横跨并州,你还说你只想割据,而不是想吞了自己的匈奴汉国,你自己说一说,你说出来的话到底有没有人相信。 刘聪就算对刘泰再纵容,也绝对不可能把刘琨交给刘泰来处理。 当然,最好的方式自然是纳入到自己的手中,但问题是刘曜不中用啊! 他被拓跋鲜卑击败,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丝毫不敢说提兵北上,再战刘琨。 现在一股脑的进攻长安,结果刘泰连王浚都解决了,结果这长安都还没拿下来! 所以,刘泰想要拿平洲那破烂地方,那就交给刘泰去拿吧。 对刘聪来说,那破烂地方重要吗?完全不重要。 只要石勒把刘琨击败,彻底成为自己面对刘泰的盾牌,这局面才是刘聪想见到的。 到时候自己就能完全控制局面与平衡,石勒有狼子野心又怎么样,他敢暴露,看看刘泰会不会收拾他。 刘泰哪怕想要割据一方,只要自己不去逼迫,那为了王弥的身后之名,他就不会造反。 对想要掌握天下的君主,自然需要收服刘泰,石勒与刘曜,让他们成为自己手中的利刃。 但刘聪不是不想要统一天下,而是最近的日子先是沾上了五石散,接着有出现了风疾,更何况还有间歇性的精神失常,这让刘聪还怎么想着统一天下。 现在最重要得是先养好自己的身子,一三五刘英,二四六刘娥,剩下来的七到三十天更需要美人每日轮换恩养滋润。 自己好不容易成为皇帝,不就是想要享受享受,额不,应该是好好恩养恩养的嘛! 而陈元达并不知道刘聪已经彻底的丧失统一天下的志向,但面对刘泰让自己送王浚一家老小进回平阳去见刘聪,陈元达还是欣然接受。 毕竟陈元达在青州这边实在是见了太多的东西,更是清楚刘泰的狼子野心。 虽然刘泰并没要叛出匈奴汉国的意思,但以刘泰现在势力的膨胀,若再不进行制止,陈元达相信刘泰迟早会走上称帝的道路。 其中最重要得原因是,刘泰实在太能打了。 而现在年龄都还这么年轻,陈元达甚至不知道如果刘泰谋反,谁能够把刘泰制衡,石勒真的够吗?! 而对陈元达忧心匆匆的带着王浚的家属北上,刘泰倒是完全没有一点在乎的心思。 因为相比较起古代其他诸侯,担心自己的皇帝会怀疑自己的忠诚。 但对刘泰来说,自己从来就没担心过这点,因为只要刘聪逼自己,那自己是真会造反的! 自己愿意尊重刘聪,也愿意称呼刘聪为陛下。 所以希望陛下您对这世道有清楚的认识,别动不动就谋反,这样自己也是很难做的。 毕竟刘泰想要造反的理由是希望匈奴人与汉人之间的矛盾爆发,到时候自己再顺势揭竿而起,而不是因为刘聪陛下您不懂事,导致想装都装不下去。 当然,这种事情自己当然是不可能直接跟着陈元达说的,甚至不能跟任何人说。 因为说了就逼得刘聪要下决断,但自己只要不说,但一直向着准备造反的方向做准备。 那刘聪想内部和平的话,反而会派人过来安抚自己,以求息事宁人。 同时刘泰也相信刘聪会进行一定程度的布置,从而避免自己的直接危险。 但不论怎么说,自己有意无意对陈元达透露的想要攻占平洲,建立所谓环渤海经济圈的计划,这对自己与刘聪间都是个足以让双方都能接受的政治理念。 别管自己的这个计划,到底是自己赚到了,还是自己亏本了。 反正对刘聪来说,都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毕竟打败了王浚的刘泰,刘聪来说是真正有威胁的存在了。 而刘泰提出想要发展平洲的意思,对比起刘泰给自己的威胁,让刘泰的力量消耗在对平洲,对刘聪来说正是他所想要见到的。 此刻,整个幽州甚至冀州的北部都还百废待兴,但刘泰却率先见了段叔军与段文鸳。 因为从青州开始,一路带到了现在的两人,终于需要他们发挥出作用了。 所以此刻,刘泰看着两人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两位,近来可还好!” “见过郡公!”不论是段叔军,还是段文鸳都先看了一眼此刻下巴看人的刘遐,再然后却是有些战战兢兢的看着刘泰。 莫要看刘泰待人和蔼,但实际上他可是刚刚击溃了王浚的十数万大军啊。 尤其这场战争,更是两人亲眼所见刘泰的军队是何等的横冲直撞,不可一世。 两人此刻对刘泰那可真是战战兢兢,更再次深刻了刘泰并不是表面上看着和蔼客气的年轻人,而是真的就是当世无双的统帅啊! 刘泰对两人对待自己的态度的变化,并没太多意外。 胡人畏威而不怀德,胜利就是驱使他们的最好手段,赢了他们,再赢了他们的主人,基本上他们都会选择臣服。 哪怕他们已汉化的相当彻底,但这种植入基因中的本能,能让刘泰更好驱使他们。 自己战争时带着他们,就是让他们看着自己是怎么打败王浚的。 现在随着王浚打败,自然也就打算开始真正的用他们了。 刘泰笑眯眯道:“我打算促进鲜卑人与汉人的融合你们已经看到了。 我只想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让更多鲜卑人参与进来,从此让鲜卑人与汉人间亲如一家。” “不知道郡公需要我们两个做什么?!”两人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担心道。 刘泰坦然回答:“我刚占领了幽州,百废待兴下,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 但平洲的事情却是拖延不得,慕容鲜卑氏占据我大汉土地,实在可恨。 我想你们也不想要看见我们大汉鲜卑一家亲的政策受到阻碍吧。” “郡公您是希望我们与慕容鲜卑这个大部落交手?”段叔军的脸色不由凝重。 “你们现在才多少人,我怎么会让你们做这种事情!”刘泰看着两人和蔼道, “我会给你们支持的,武器,食盐,甚至是装备……我都会给你们。 当然第一波算我租借给你们的,但以后你们需要用鲜卑人来换,不论是慕容鲜卑,还是宇文鲜卑,都可以。 我们会用心把他们教育成跟你们一样的心向大汉的鲜卑人。 当然,在这过程中我也很希望看到你们能重建段氏部落,毕竟你们的部落越强大,过来向大汉学习的鲜卑人就越多,汉人与鲜卑人也能更快的融合,从此成为一家人,不是吗!” 此刻的段叔军与段文鸳看着看刘泰描绘的画面,仿佛看到了新时代鲜卑人未来的光辉,不论怎么样,他们不敢不相信刘泰描绘的画面。 至少现在的他们没有任何可以拒绝的权利。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四章 战后的安置 刘泰第一时间便把段叔军与段文鸳两人给安排到辽西郡,还给了段叔军一个辽西太守。 对刘泰来说,辽西那片土地本身自己自然是看不上眼的,或者说现在是小冰河时期,自己除非是有病,才会大力的开发辽西的土地,就算是抄底也不是这么抄底的。 因为小冰河期会教育你,你以为到底部了,但实际上什么叫做还有地狱十八层。 但自己想持续发展,人口是非常重要的,而且这人口只是汉族百姓却还远远不够。 至少对于刘泰这个想要向工业方面发展的家伙来说,那是远远不够。 而刚发展起来的鲜卑族自然是非常好的剥削对象,所以自己需要段叔军与段文鸳给自己获取鲜卑人口,让这些鲜卑人去干那些辛苦而又危险的工作。 但刘泰可以保证,自己绝对不是进行残酷的奴隶贸易,因为自己给予这些鲜卑人文明与文化,让他们中的精英能拥有成为汉人的机会,从而推进大汉鲜卑一家亲。 除此以外,根据刘泰手中得到的消息,随着晋末乱世到来,有很大一批中原文化人全部都逃到辽西郡去躲避兵灾。 他们全部都拥簇到慕容鲜卑的身边,帮助慕容鲜卑发展,让慕容鲜卑的发展速度快得有些惊人,这也是自己的隐患。 刘泰很清楚,莫要看辽东郡跟幽州等地的距离较远,但双方之间也就隔着一个渤海而已。 历史上青州凡是出了什么事故,便是有人会向着辽东逃跑。 同样的,只要在辽东的政权有心,想要威胁幽州冀州等地也是轻而易举。 至少刘泰毫不怀疑,石勒绝对会利用这一股人来牵制自己。 这样的情况下,自己需要扶持一个政权跟慕容部落打仗,不但牵制住慕容部落,而且要催熟整个鲜卑文明,加速他们的汉化。 很简单的道理,随着段氏鲜卑与慕容氏鲜卑间的不断交手,自然而然会把周边一切鲜卑部落部都卷进去。 这就好像是明明只是王老吉跟加多宝打架,结果整个凉茶市场彻底翻了天一样。 而随着周围部落全部都卷进去时,那鲜卑族的汉化进程就会不可避免的加速。 不论是那些逃到了慕容部落的臣子,又或者受到自己支持的段氏部落,他们都会不可避免的受到汉家文化基因的植入,这也就算是刘泰完成了第二步了。 至于第三步,那就要开始想办法跟两边做生意,掌控他们的经济,加速他们的汉化,等到自己在中原的战争真正腾出手的时候,也就可以把平州给彻底拿下了。 慢慢来,刘泰不着急,毕竟现在的鲜卑文明还是一个相当稚嫩的文明。 对自己来说,完全可以在他发展的过程中,用汉家文明去浇灌,等到它真正成熟时,自己再去把这文明给彻底吞掉也就差不多了。 至于现在,刘泰安排的第一步就是让段氏部落与慕容氏部落相争,一边给自己做白手套,一边给自己补充足够的鲜卑族劳动力。 至于自己正为了大汉统一而殚精竭虑,哪里有时间去理会你们鲜卑族的内斗啊。 什么奴隶买卖,什么血腥贸易,我只想要实现大汉匈奴一家亲的对外政策而已,别污蔑我,小心告你诽谤啊! 刘泰把这些段氏兄弟打发去辽西郡立足后,开始回到冀州看着堆积如山的政务,再看看张嵩整个人都埋在案牍之中,心中忍不住感叹,“要是褚翜过来就好了!” 不管怎么说,随着顺势把幽州拿下,刘泰第一时间便派遣出军队去清剿当地那些选择投靠王浚的世家,没什么别得理由,因为你们投靠王浚了。 破家灭门这本就是从龙之功失败所应该受到的反噬,而自己也就顺势拿回土地矿山山泽。 战争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够拿到一片能够收税的土地嘛。 所以,相对来说这部分的惩处倒是比较的简单,至于被俘虏的王浚的臣子,刘泰也亲自去问了问愿不愿意归顺的。 如果愿意,那自己也就拿了土地之类的不动产。 如果不愿意,刘泰很敬佩他们的忠心,打算赏赐个株连九族的套餐,自己也顺势多拿点。 刘泰派人去调查了一下,这些家伙到底有多少身家。 比如说一个叫做朱硕的便家财万贯,所以肯定死刑,不然自己怎么合理的拿这些钱财。 除此以外像跟王浚沾亲带故的家伙,全部都富得流油。 至于他们一家被送到刘聪那里了,这些资产自己自然也就被自己接收用于造福百姓。 但可惜的是,不论是文臣武将都没谁跳出来想要为王浚殉节,弄得自己想要株连都没一个好的对象。 这些俘虏绝大多数选择了投降,那自然把原本的房子什么保留了下来,但除了他们居住房子以外其他不动产,比如什么土地,山泽,矿场什么的,全部都收入了囊中。 这些人虽然这届不动产被收的心痛,但看着刘泰居然真的放了他们一命,也或多或少称赞一声仁慈,不论怎么说,能在刘泰的手下活下来,又有什么不满足的。 而这些人中家产特别多的或者特别少的,刘泰都让人做下记号。 如今乱世,这些家产特别多的,若是来得合理,那岂不是大才。 若来路不正的,正好用他们的脑袋来平民愤,安民心。 百姓懂不得谁是清廉的,但百姓绝对看谁都是贪污的。 这些家伙的头颅能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获取当地百姓的人心。 哪怕这一种人心是一时的,却也已足以让自己把自己的各种政策顺利的推行下去了。 至于那些清廉的官吏,虽然他们未必会当官,但至少他们有着一定的道德修养。 这种人是不是庸才另外说,但至少用得让人放心。 至于干活,只要会照章办事就够了,谁还不是一点点经验积累下来的。 更何况哪怕退一万步,哪怕他们真一无是处,自己也会把他们安排给羊曼手下去做公知,让他们去给官员挑错,毕竟这世道干活不会,难道挑错还不会吗! 毕竟这时代的名士就算再差,但到底多少还是会维护自己名誉的。 比较起现代的所谓公知,那可真的是不知道高了多少。 现在的公知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居然等待舆论过去就完了,完全没用死去维护自身名誉的决绝,这哪里也配叫做公知啊! 所以,对这几位家无余财的家伙,刘泰多少记在了心上,以准备将来之用。 而且,还有一部分人需要处理,那就是那些协助赵安的百姓与世家们。 这些百姓们最重要的就是想把赵安分给他们的土地确定下来,真正成为他们手中的土地。 对此刘泰自然不会阻止,甚至马上派遣的官员,过去跟百姓立定契约明确土地归属。 当然,刘泰此刻还顺路去跟当地的世家去明确了他们手上的土地数目。 因为哪怕是世家的土地也是需要收税的,尤其到达千亩后,开始从原本每亩收取多少的税赋变成了累进制的税赋,从而被称作是千田税,这种税赋肯定是受到世家抵制的。 但刘泰这次让官员去跟他们签订契约,便要让世家上报土地。 只要接下来这世家一直做做诗书传家的清白世家,那么自己便是可以给他们上报土地大约五分之一的土地给与永久免税的待遇,作为这次愿意跟随大军征伐的嘉奖。 这些土地不允许交易买卖,只允许传家,作为你们帮助过大汉的证明。 所以,你报得越多,那么在确定了你的土地之后,那么你免税的田就越多。 这些世家看着刘泰给出的选择,此刻却充满了迟疑,既担心自己报得多了怕以后想要赖田税困难,但又怕自己报得少了,看着其他世家更得了便宜自己心痛。 这里面的变量,可真的是让他们有种莫名的选择困难,让他们在选题中苦苦挣扎。 刘泰对于这些世家怎么样选择倒也不怎么关心。 虽然自己也想一杆子打死世家,但刘泰明白这种事情是不现实的。 毕竟世界的整体支柱依旧是世家,至少在没有把整个华夏统一之前,想要进行社会改造,只会激发这整个阶级的对立。 到时候要么这阶级被自己彻底摧毁,要么自己被这个阶级摧毁。 对刘泰来说,自己若摧毁了这个阶级怎么治国,难道真的要依靠老兵吗!? 别想了,至少等蒙学里面的学生成长到正常人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而让他们成为各个社会的支柱,更需要二十年。 在这个期间对世家该妥协妥协,该让步让步,真正等到世家不是唯一的选择时才能行动。 自己到时候先用贪污腐败之类的理由先清扫他们的在官场上的保护伞,然后用专案组去专门调查他们的犯罪事实,再把当初拿出去的免费权利给一点点收回来。 因为有了不同的阶级来替代这些世家,自己才有对他们进行打击的可能。 否则自己就算是打击了他们,用得人还是他们这一个阶级,换一下又有什么意义。 而且真让整个阶级合起来反噬自己,说实话,刘泰也不觉得自己能扛住这种等级的反噬。 而对这些世家来说,他们非常乐意接受规则秩序,如果这秩序能赋予他们特权的话,他们就更乐意了。 说实话,对刘泰居然连他们世家的土地都收税这种事这些世家也是非常讨厌,甚至进行抵制的。 不过看看隔壁世家因支持王浚全家都没了,刘泰现在给了自己一定数额的免税田,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了,毕竟所谓幸福本来就是统一阶级比较来的。 而刘泰给了这些世家慢慢选择的时间后,便开始处理百姓们的事情了。 对刘泰来说,刘泰并不是很想给百姓授田,因为历史经验告诉刘泰,百姓授田是保不住他们手中的田地的。 只要授田,那百姓迟早会被世家豪族盯上然后吃干净。 所以,刘泰肯定不会直接给百姓分田,百姓想获得土地就三种途径:开垦,军田和买卖。 百姓们如果主动去开垦田地,刘泰不但主动提供工具,甚至可以给他们免税三年。 因为差不多从第四年开始土地成为熟田,也就能开始对这土地进行剥削了。 至于买卖,说实话跟绝大多数的百姓没有什么关系,毕竟百姓是没有这个钱去买卖的。 但自己鼓励买卖是因为只要有买卖,那就必须去官府做公证与过户的证明。 有了证明,官府想查税就会变得简单,所以刘泰不禁止土地买卖,哪怕会加速土地兼并。 这就好像是这个时代哪怕是私生子也有继承权一样。 国家不在乎这个私生子对于家庭的冲击,但国家很重视人口对于国家发展的重要意义。 毕竟富贵人家多一个人口,就多一份消费,甚至在未来,还能多一个劳动力。 某种程度上来说,刘泰对土地买卖也是这个心态,想彻底的阻止土地兼并,刘泰表示自己真做不到。 那自己就选择不强行压制土地兼并,就确定了谁有土地就收谁的税,谁的土地越多,那就用累进制的税制去对付,有本质他把整个国家的田亩都给吞了啊! 但这样的话,就必须要解决百姓的生存与发展的问题。 如果不给百姓土地,不给百姓生存的工作,那百姓就必然会出现暴动。 所以那些被刘泰死死抓在手中的国有土地,则划分给集体农庄,让百姓们去耕种。 而这些集体农庄,说实话算是这个时代的国营单位,里面有着各种商店,同时也有这教师医生澡堂等各种各样的生活配置,甚至只要工作都会有工分,在这里面多劳多得。 当然,因为以农业为主的国营单位,所以在里面工作的人也不用怕被饿死。 但因为纯粹靠着土地吃饭,想要拔升的多高也不现实,但总之,是能给底层百姓兜底的。 而随着一道道的政令在刘泰的手中颁布,以最快的速度平息整个社会的骚乱。 但刘泰也知道这不过只是稍稍的压制住幽州内部问题,并不是自己对幽州的施政纲领。 所以,刘泰马上下达命令,让褚翜,曹嶷,羊曼……等人也来到幽州城来,对幽州的建设,自己需要跟着他们好好计较一下。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五章 招揽荀绰 说实话,接下来的幽州与冀州实际上都是乱糟糟的。 有士族豪门被刘泰的军队抄家灭族的哀嚎,也有投降者战战兢兢磕头求饶的畏惧,当然也有像荀绰那样一笔一划书撰书写史的淡然。 只不过,荀绰没想到的是,刘泰会主动拜访自己。 “见过明公!”荀绰也不敢阻拦,相当郑重的迎接了刘泰。 刘泰进入荀绰家里,打量着这处相当精巧的院落,穿过院落便是内堂,刘泰倒也没继续进去的打算,指了指院落小庭道,“不如我们在庭院里闲聊几句如何?” “一切尊明公之意。”荀绰听到刘泰的话,倒也没强求什么。 而刘泰看着荀绰道,“近来幽州事多,今日才抽得空闲来见荀夫子,还请荀夫子莫怪!” “明公身负幽州要事,今日拜访,却让绰惶恐!”荀绰不由对刘泰行礼。 “莫要说这些虚假的。”刘泰看着荀绰道,“近日来我接手幽州事务,侦查下发现幽州唯有徐夫子与裴宪身无外物,令人佩服。所以某今日过来,便时期望徐夫子能助我一臂之力,不知可否以幽州刺史之职劳烦,使得幽州百姓得以安定!” “裴景思鲠亮宏达,通机识命,深弘保素,不以世物婴心,乃当世之才,而某不过擅长文墨,镌刻史实,并无才干之能,更无才干之事,幽州刺史乃重任,若绰以廉而得其位,绝非幽州幸事!”荀绰听到刘泰的话连忙拒绝,幽州刺史,这职务是自己能担任的嘛! “裴宪虽是清廉名士,但我与他曾先交手于司州,如今更将其俘获,明白他非实干能臣,更擅长礼仪章法。 幽州如今百废待兴,若将幽州长史之职托付给他,怕会横生乱事!”刘 泰此刻看着拒绝的荀绰,略带着几分叹息, “不过,荀夫子既然擅镌刻史实,不知可否愿意为我令史,记我决断,以明青史。” “明公……”在刘泰身边的习参军听到这话,忍不住想说什么。 而刘泰则微微伸出手道,“习参军你司我军军史,说不定以后还需要你重修汉史,又怎么能在我身边常伴。 而徐夫子一样是史学大家,相信他笔下史书定是刀刻斧凿,一字不易。 与之对比,却是军史体系更需习参军你的监督与培养。” 习参军听到这话,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退后一步,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说实话,随着刘泰的地盘扩大,军史体系必然会进一步的扩招。 以往自己只是掌握一州时,习参军倒还能兼职记录自己身边的言行,但现在自己差不多掌握两个半州地区,军史司被进一步扩充,习参军就没有足够时间在自己身边记录言行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便借助这次机会,把习参军的职务更进一步拆开来。 习参军也明白,刘泰是让自己继续负责军史体系,这本身就说明了刘泰对自己的重视。 别人不清楚,习参军跟着刘泰一路走来,难道还不知道刘泰所建立的军史体系的重要。 可以说是刘泰军队的核心,是除了刘泰本人一直连胜以外,刘泰军队的另一份基石。 即使如此,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负责记录刘泰言行,如今不能干这活了多少有几分惆怅。 刘泰则对荀绰道,“还请先生不要介意,我军最重史书,军中更特地设立军史,以讲述大汉辉煌与晋廷昏庸,以及我军的军史军功。 从偷袭邺城到如今占据三州之地的史书记录却是应有尽有,等到将来统一天下,更能将其作为修史材料之用,先生若愿为我令史,这些都可随时翻阅。” 荀绰看着刘泰陈恳的话语,说实话,他真的想拒绝的。 但身为这时代的史学传人,若说对刘泰所说的这些史书材料没有兴趣,那才是怪事。 更重要的是,自己刚拒绝刘泰的幽州刺史,说自己能力不够所以没办法胜任。 难道面对一个修史的机会,自己还能对刘泰说,自己节操不够,所以拒绝吗?! 这岂不是给脸不要脸。 所以荀绰最终决定对刘泰道,“绰谢明公恩典,愿为君之令史!” 刘泰看着荀绰的决定也非常满意,不论怎么说,荀绰愿意投降自己自然是一件好事。 “彦舒觉得,如今幽州有何英才,可辅佐于我治理幽州呢?”刘泰看着荀绰问道。 “我们这么熟悉了吗?表字都叫上了?”荀绰听到刘泰的话,心中却是不由冒起问号,但面对着刘泰的询问,荀绰却也不敢大意,开口道, “我只擅长记录言行,不善推举贤能,不过当初枣嵩仗王浚之势横行幽州,却依旧推举了贤能。 其中以燕国刘翰,素有道德,北平阳裕,干事之才最为他所推举。 可惜此二人,王浚都弃之不用!” “燕国刘翰,北平阳裕……”听到这话刘泰对荀绰道,“多谢彦舒荐才,这等良才,我定然上门一一拜访。” 刘泰对荀绰行礼之后,便带着习参军、郗鉴与刘遐跟荀绰告辞了。 刘泰很清楚,自己回去后,便会把荀绰投降自己的消息给放出来。 而这件事则会成为某种风向标,不论对幽州的世家大族,亦或者幽州本地想要投降的投降者来说,也慢慢会从惶恐不安的态度中走出来。 毕竟刘泰虽然饶了他们的性命,但他们的土地被刘泰拿了,同时他们自己又不能成为刘泰手下的官员,那他们便没保护住自己手上财富的可能。 但现在刘泰选择了接受荀绰,那对这些幽州当地的世家来说,便释放出了一个积极信号,代表着刘泰所在的这个政治体系愿意接纳他们这些王浚实力。 这是非常重要的,也是让人心能够安静下来的重点,表明刘泰并没有敌视他们。 至于最后都有谁入了刘泰的眼睛,入了刘泰的府衙,那就要看各自的际遇了。 不得不说,刘泰走了这么一趟后,原本幽州城之内的骚乱倒是减少了不少。 毕竟,对绝大多数的人来说,他们害怕的是个无望的未来。 如果未来有希望的话,那么谁又不愿意有一个美好的奔头呢。 王浚当初想要称帝,结果被众人所拒绝,但是现在他们到了刘泰手下,却又恨不得刘泰马上便是称王称帝,自己也就能够顺势捞一波政治资产。 毕竟王浚拿了一个幽州就敢称帝,现在刘泰可是拿到幽冀青三州精华,那还等什么,什么封大国、赐九锡、加殊礼三件套来一下啊! 只不过,这种消息被刘泰知道后,便找了一个由头直接杀了一批人,这才消停了下来。 随着这些纷纷扰扰的事情消停下来,褚翜、曹嶷、羊曼、苟纯等人也纷纷来到幽州。 说实话,褚翜等人还是非常担心,刘泰会趁着这次幽州开会提出迁移治所的想法,所以才让自己等人们来到青州这边来开会。 毕竟现在刘泰所占领的地形实有些狭长,冀州虽被破坏严重,但若恢复起来却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但问题是,谁都知道刘泰跟石勒不对付,现在有着垣延搁在中间,所以双方也勉强算是相安无事,但要双方真再次争锋,那冀州怕要被打烂,这让众人觉得往冀州投入又有些不舍。 所以,此刻褚翜等人的到来既欣喜又是头疼,不过不论怎么说幽州到底归属到刘泰手中,这给刘泰的军队所带来的综合提升,自然是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辩驳的。 这些人来到幽州也就只是休息了一天,很快便汇聚到刘泰府邸,也就是原来王浚准备给自己作为皇宫之用,修缮到了一半便是停工了,但是即使如此,这面积倒也颇大。 这时候,文臣有褚翜,曹嶷,习参军,张嵩,羊曼,苟纯,郗鉴,荀绰,其中还有孟东、郭璞、刘翰、阳裕和刘胤五人算是刘泰特地指明了要参与旁听的。 而武将则是,刘明,王桑,周平,赵安,田禋、葛信,刘遐、苏峻、徐貌,高粱,以及投降过来的游纶和孙纬,可惜于药与卞壶还在泰山郡,所以参与不了这一次的大会议。 即使如此,此刻刘泰麾下将领,也济济一堂,刘泰看着他们更坚信自己能夺取天下。 刘泰看着众人道,“诸位,我等顺利夺取幽冀,覆灭王浚,全赖我等同心协力砥砺同行。” “明公英仁!”褚翜带头,众人却也纷纷反映过来也跟着拍马屁道。 刘泰挥挥手,停住众人的话道,“彦舒,你来说明幽冀现在的情况。” “得令!”这时候的荀绰走出自己的位子,恭敬的对众人行礼,然后才徐徐道: “明公派人收集幽冀两周纷杂事务,将其提炼之后,总共汇聚成三项。 一为春耕在即,但乱兵在册,需得清剿乱兵,恢复百姓生产秩序。 二则幽州虽平,但冀州要地依旧为石勒所得,我等必须要商议防御。 三则需得在幽州建设马场,以供给我军将士马匹之用!” 刘泰听则对众人道,“此三件事乃是我们当前需要紧急解决之事,还请诸位畅所欲言发表意见,先着手处理好这三件棘手的事情才是。” 在场几人不由相互对视了几眼,倒也各自都开始抒发出自己的意见。 只有褚翜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仿佛像是一个木人在这里似的。 刘泰看了褚翜一样,褚翜倒是表示自己没有看到刘泰的目光,刘泰却也无奈。 这时候的阳裕道,“如今春耕已近,官府当派遣官吏劝课农桑,租借耕牛农具,兴修水利,莫要使得百姓错过农时才是,这又有什么好争论的呢,真正的问题是清除溃兵才是!” “不如交给末将!”赵安站出来道,“末将麾下擅长与百姓打交道,方便剿匪!” “可,幽州溃兵便交给你来处理,至于冀州溃兵交给高粱将军来处理。”刘泰点头。 听到刘泰的话,两名将军却是马上出列领取命令。 而刘泰则继续对阳裕道:“士伦所言甚是,那幽州春耕之事便全托付给你,你所需人事,尽可以向谋远提出,他会为你安排妥当的!” “还请明公放心,翜定然安排妥当,绝对不会耽误农时的!” 褚翜果断站出来说道,什么木头人,好不容易有一个冤大头把活给接过去了,自己这时候还不把事情给定死了。 阳裕不由看了看刘泰原来的几个手下,都是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顿时感觉自己好像对眼前新工作环境有点认识不足,没办法就只能当做是交学费了。 “至于冀州的防御,我便是全权托付给王将军,您从今日起便是为冀州督护,司冀州之兵以御石勒!”刘泰看着王桑认真道。 “臣遵命!”王桑听到刘泰的话一脸欣喜,不论怎么说这地方自己倒是熟悉。 而刘泰倒也不怎么多话,则是最后说道,“只是这第三,想要建设马场以培育骏马军用,不知道有谁能接任这个任务。”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刘翰站了出来,开口道: “某虽然并不是非常擅长培养马匹,但至少出身幽州,多少知道马匹习性,也与鲜卑族人打过交道,知道他们的习惯,所以还请明公给翰一次机会!” “如此,此事便是托付给你,一切用度去褚翜手中去取便是了!”刘泰不由道。 众人听到这话多少松了一口气,不过看看刘泰依旧坐在主位,知道今天的会议还没开完。 此刻刘泰道,“这些枝节事务处理完了,接下来也是我们今天的主要任务了!” 此刻众人听到刘泰的话,不自觉的咽下一口口水。 阳裕与刘翰此刻都带着几分的茫然,这些事情都只是枝节吗,那什么事情是重任啊? 而褚翜等熟悉刘泰的家伙们看了看新来的文臣,不由瞥了一眼。 自己就知道刘泰让自己这些人都过来肯定有重要的事,否则这一次人来得这般全又是为了什么。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六章 刘泰的战略构想 刘泰看着众人开口道,“我们能顺利战胜王浚,取得幽州自然是好事。 但打幽州容易,想要坐稳幽州却并不容易,尤其当别人同时进攻幽州与青州时。 那我们便会被首尾夹击,从而让整体的战略处于被动的状态!” “那不如攻打石勒,抢了邺城,我早就想要杀了这羯族的奴种了!”王桑果断叫道。 “王将军勿急,如今明公与石勒具是大汉臣子,岂可无诏起兵。”褚翜连忙出面劝说。 “那皇帝夜夜笙歌,听闻连皇后都换了六个了,哪里有当初光文帝的半分样貌!”王桑很不屑道,“难道以为他日日跟着女人厮混,这天下便自动到他手上来不成!” “咳咳!”刘泰咳嗽了几声,道,“如今他是我大汉天子,不可妄议!” 听到刘泰的话,众人多少也明白刘泰没有要造反的意思,但看着刘泰不怎么客气的语气,一个个也知道,若说刘泰对现在天子刘聪有多尊敬也不一定。 刘泰挥挥手道:“好了,匈奴汉国没什么变故,我们不可能与石勒直接交手。 毕竟我可不想要叔父因此背上叛逆之名,且先让石勒活几年便是!” 众人见刘泰这般的话语,明白王桑提议的想要直接进攻石勒的计划别想了。 “明公召集我们前来,可是心中已经有了腹稿?”褚翜开口引出刘泰的话。 刘泰听到这话点头道:“其实也简单,我等想要防备石勒,却也不可能把太多资源投入里面,所以我的建议是冀州,以及幽州几个郡县,进一步扩大府兵数量。 把边境地区的百姓们武装起来,形成由户到保,由保到村的民间防御体系。 而我们府兵也会定时对这些边境村落进行训练,带让他们熟悉战场。 若哪天石勒真与我们交手,他们能配合府兵成为一股在一线抵抗的力量,给我们争取调度时间!” “若如果只是府兵的话倒是好说!”褚翜听到刘泰的话,到底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府兵基本上都自己负责身上的甲胄,又或者自己负责粮食,就算调度他们基本上也就在本地郡县调度,就算真有向较远的地方调度,至少也是在一个州内。 所以相对来说养府兵的成本并不高,而且府兵自己有五十亩田地,而且还有各种隐性福利,他们也很乐意接受这些职业。 而刘泰听到了褚翜的言外之意,继续道:“战兵的数量肯定要提升的! 不过,具体提升多少战兵,首先需要对幽州冀州进行一次人口普查与土地丈量再做决定! 张叔,道正,你们一个负责我们所得地界的人口普查与土地丈量。 当然你们人手未必足够,习参军,需要你麾下军史前去支援他们一二。 且先把我们地界之内的人口情况与土地情况给摸索清楚,有此基础我们才可更进一步进行施政与募兵,否则一切言语,也不过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我等遵令!”张嵩、苟纯与习参军三人却是连忙对刘泰行礼。 刘泰见到众人应答了下来点点头,继续道: “对了,你们下去查的时候,遇到地方士族可以坦然相告。 以后只要我刘泰还在执掌幽冀权柄,那以后每五年便会进行一次人口与土地的普查。 若他们没上报准确数目,那下次清查便以他们这次上报的数目为基准。 下次清查土地出现出入,且解释不清楚这些土地的来龙去脉。 那多出的土地朝廷会回收,少掉的土地需要他们去弥补。” 刘泰看了看张嵩与苟纯道,“你们二人这次侦查的土地便是我们治理幽州的基础。” “我等明白!”张嵩听到刘泰的话,连连开口回答。 反正自己肯定负责查询人口的事,至于土地上的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且先答应了再说。 而苟纯听到了身边的张嵩无耻的应答下来,也只能先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再说。 刘泰很清楚,他们下去查询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只能说尽可能去做,多少有些结果。 真想清楚这些世家手中到底掌握了多少土地,怕是要等到哪天生产出来的工业能反哺农业时,那自己按照朝廷掌握的土地粮补而不是收税时,相信就会有很多土地跳出来要粮补了。 就好像摊丁入亩这一项政策一样,添丁入亩的真正强大便是解放税务对人的束缚,同样等到工业的生产力反哺农业,也就解放了税务对于农业税的束缚。 毕竟对比起这么一点点农业税,真还不如让农业粮食多生产一些,作为商品粮对外交易来得合算。 刘泰继续道,“继续回归农业本身,我们青州这边的农业技术可以向幽州这边进行尝试。 尤其生铁真是用不完,正好可以给百姓们打造农具,至于想更进一步的百炼钢,那就交给百姓自己慢慢打吧。 同时幽州这边相对来说也算地广人稀,很多粮食可以尝试进行集约化管理,最大进度的拔升粮食的生产产量! 其次便是修路了,幽州、冀州、到青州的整个主干道给我先想办法修起来。 而随着这些基础建设的铺开,也可以尽可能的吸纳在整个幽州的各种闲杂人等,尤其是那些王浚的逃兵。 我就不相信了,他们做逃兵的难道还能天天吃糠喝稀,但在老子这里只要肯干活,至少能够做到一日三餐!” “三餐是不是太多了……”听着刘泰口中不断说出来的话语,阳裕双眼带着几分茫然的仿佛在听天书一般,不是听不懂,而是不敢相信。 这世间干活居然还给徭役饭吃?而且还一日三餐,这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闻所未闻啊! “三餐!干活的家伙若是吃两餐,身上没力气,那干活可慢得很!”刘泰挥挥手道。 说实话,干体力活的人就算到现代社会,也必须要让他们吃饱了。 而且有时不仅是三餐,在中午午茶时间,主人家说不定都会邀请他们再吃一餐。 好吧,阳裕听到刘泰斩钉截铁的话,觉得要是那些溃兵怕是莫说一年,能支撑两个月自己都要佩服他们,毕竟有得饭吃谁想要造反啊! 而刘泰若知道了阳裕的想法,却也会表示对阳裕想法的赞同。 理由非常简单,这时代的矛盾是生产力不足与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资需求的矛盾。 基本上只要能吃上饭,那这整个天下想要摆平实际上并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能吃上饭不仅能把人给摆平,就算狼也一样能摆平。 所以刘泰明白,想解决掉溃兵,就是要想办法他们干活,给他们饭吃。 这样对冀州幽州来说,就是多一个劳力,少一个叛军,否则单靠屠戮,只会越杀越多。 刘泰的话说到这里,继续道: “从交通与农业这方面继续的衍生,以及为了我们调度士卒的方便,至少需要在半个月内,把我们麾下的士卒调度到我们现在掌控的幽冀,青三州。 所以我们除了建立胶州湾所在的第一舰队以外,同时需要在渤海湾建立第二舰队。” “还要建立舰队?!”听到这话,这次连褚翜都有些难以接受了。 毕竟舰队的主要目标是为了对付王浚,现在王浚被解决掉了,尤其天下已经知道这招数,就算想再有什么突然性也不太现实了。 更何况司马睿所在的东吴区域更是有着足够的航运底蕴,更是有过与公孙度联系的经历,他们想要制造出跨海船支却也不难。 这样的情况下,说实话褚翜觉得胶州湾有支军队就足够了,再修建一支舰队纯粹浪费啊! “必须要组建第二支海上军队!”刘泰以不可置疑的语气道, “不过这支军队的性质主要是防御性质的,他们最大作用是维护整个渤海航道的畅通。 他们能让我们的士卒在几天时间,便从水路调度到幽州与青州。 尤其若是敌人打算进攻幽州,我们青州从陆路赶过去实在太漫长了。 等到广固城到渤海湾的河流畅通,那广固城上船,到幽州地区甚至不需要三天,如果再修建一条运河直通渤海,那么我们便能彻底掌控幽冀青三州了!” “还要修一条运河?!”褚翜听到刘泰的话,强忍住想要咆哮的心思,道, “明公,您可是要想清楚,我们若是放马南山,那石勒可不会歇着!” “我知道!”刘泰坦然道,“但我们不说远,只说今年明年,他敢来攻我们吗?!” 听到刘泰这话,在场的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时候石勒真主动发起进攻,除非他疯了。 别得不用说,在他失去道义庇护后,刘泰怕兴奋得直接带齐兵马向着石勒杀过去,非把石勒给彻底的杀穿不可。 所以,石勒是绝对不敢主动对刘泰发动进攻的。 刘泰则道:“所以,我们会有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安稳发展,这段时间需要做得就是尽可能发展自身。 通过大型工程吸纳各种百姓,让他们有饭吃,有活干,让整个社会稳定。 同时,我们也需要去开发,渤海湾的海洋资源。 一部分军方造船厂给民间开放,让他们能够修建大型船只在在整个渤海上面的捕鱼。 并且能用这些大型船只到辽东区域,跟他们进行交易。 不论马匹,皮草,药材,亦或者玉石,而我们则是用食盐、锦缎、书籍与他们进行交易。 王浚被打败,我们成为北方最强者,只要我们不先动,那北方整个势力都会安稳下来。 而我们需要做得就是挖掘自身每一分潜力让我们变得更强大!” 刘泰对着众人说着自己的想法,也让众人有足够的时间思考。 说实话,对刘泰来说自己真不用着急,自己现在才几岁,自己都还没娶王薇呢! 自己还准备等到匈奴跟汉人矛盾爆发,然后高举大汉旗帜,以汉为名参与这天下争霸。 而不像现在自己不论做什么都需要遵循刘聪的政令,让自己的一举一动需要受到限制。 别得不说,等到自己挣脱了桎梏,自己第一时间就去找石勒的麻烦。 毕竟没了刘聪在自己头顶,那自己再去以为王弥复仇的名义,去进攻石勒就合情合理了。 所以,在自己干掉王浚后,刘泰就果断选择休养生息。 对比起石勒不知道怎么发展自己的潜力,刘琨完全没有发展潜力,慕容氏现在更是稚嫩的初生文明,可以说时间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别得不说,自己的士卒们都还没全换成百炼钢级别的甲胄呢! 而且自己也没想要建设整段永济渠,而只想修建现在天津到北京这一段北运河而已。 也就是潞水到白河一直到渤海湾,全长大约148公里的运河。 因为这是历史证明真的能够修缮的运河,若这条运河能够顺利完成,对自己来说,只要这条航道顺利的开辟出来,航道上各种危险全部移山填海,那自己就能一周时间把自己手上的兵力,从青州直接投放到了幽州的腹地! 这在古代什么概念,要知道一个帝国的极限统治范围大约是一百天内士卒能到达的范围。 对刘泰来说,哪怕石勒麾下真有人长袖善舞的说动北边刘琨与南边司马睿一起进攻自己。 刘泰也有把握在击败一方之后,一周之内完成自己的兵力调度。 但这样的话,刘泰最大的弱点也就剩下了慕容鲜卑氏。 因为随着刘泰渤海湾战略构想的完成,那现在自己剩下的唯一弱点,就是在平洲的慕容鲜卑渡海袭击刘泰的腹地。 就好像是自己利用渤海这属于中华的澡盆能够完成幽冀青三州轻松的军事调度,那同样的,慕容鲜卑通过海洋也能随时进攻刘泰的腹地。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大澡盆的战略只要一开始,就不能在澡盆里面出现缺口。 否则不论罗马的灭亡,还是查士丁尼一世一直心心念念的西班牙都会告诉你,出现缺口后,这样的大澡盆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但只要完成战略闭环,自己占领了这整个大澡盆,那整个组织的运输成本会下降到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海洋这种对华夏有些陌生的战略资源,第一次真正出现在华夏战略视野中。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七章 海洋基因 面对刘泰提出的修建这条运河,在场几人也是面面相觑。 褚翜还在思索,但曹嶷站出来道,“还是郡公有远见,这件事我肯定是支持的。 如今我也已经修建好了广固城,正好腾出手来,不如郡公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来好了!” 王桑高粱等人有些不了解,为什么这时候的曹嶷居然会主动跳出来支持,而且还揽活。 张嵩这时候也出来道:“幽州到天津的航道是应该修建起来,如此才方便我们调兵啊!” 褚翜看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支持的样子,转念一想便明白这些家伙心中的打算。 因为不修建这条水道,那为了有效的进行管理,刘泰说不定要搬迁治所。 比如把治所搬迁到冀州的南皮城,那才是最方便管理现在的有效控制范围的。 而这对青州人又或者对王弥留下来的人来说,自然是属于不可以接受的。 毕竟老子打了这么久的战,结果全让你们冀州人把好处拿了,凭什么! 尤其曹嶷,自己来到刘泰麾下辛辛苦苦的进行建设广固城,结果这城池建设好了,然后刘泰因为幽州治理不方便,说不定自己的广固城就白白建设了嗯。 现在刘泰主动提出修建运河的提议多好,否则难道还要转移治所,否定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辛苦成就不成,那岂不是抹杀了自己的功绩。 正因为事关自己切身利益,所以曹嶷第一个反应过来,跳出来支持刘泰的运河计划。 褚翜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跟曹嶷作对,而目光看看其他的家伙,也不敢多说什么。 想想也正常,现在刘泰手下最大的两股力量一支是刘泰自己一手打造的元老派,另外一批则是王弥遗留下来的人,而这两者的绝大多数又是青州人。 在真正明白这件事关乎青州的整体利益时,他们肯定会选择维护青州一方的利益。 而刘泰看着张嵩曹嶷都支持了自己的提议,知道这个计划算是通过了,继续道: “我们接下来就需要在北运河汇入渤海湾的入口处建立一座港口城市。 这座港口城市的第一目的自然是为了负责这整条运河的修建情况。 其次也是为了统筹幽州的资源,能通过航运方便跟青州的资源进行交易。 所以,原本我还思索着这件工程应该交给谁来负责。 今见曹长史你勇担重任,那这修建这座新城市的任务便交给你来好了。 且先把这座城市命名为津口,等城市修建完毕,由曹长史你亲自来给这座城市命名!” 这就交给我了?曹嶷听到刘泰的话语,或多或少却是有几分的茫然。 曹嶷没想到自己前脚才修了三年的广固城,后脚跟又有一个新的城市丢给自己,而且不仅是港口城市,还有条从幽州城到津口的运河,怕又是至少三年的活啊! “曹长史,可有什么问题?”刘泰看着曹嶷不回答的样子,不由询问道。 “嶷愿意接过此次重任,定将这条运河与津口给修建起来。”曹嶷认真道。 刘泰点头,然后继续道,“然后我们继续回归到农业问题上来!” “还回啊……”听到刘泰的话葛信忍不住的发出了哀叹。 对他来说,这些事情跟军队有关的也就只最初的府兵制,就算战兵扩充也需要等到幽州的人口普查与土地清丈出来才能有结果。 至于现在,葛信表示自己完全是在听天书。 刘泰狠狠看了葛信一眼,此刻葛信也只能选择闭上嘴巴,缩起脖颈。 刘泰继续道:“最近天气越来越冷,冬天更是越来越长。所以我们更需要重视农业生产,以及去寻找能能更保暖的农业作物。” “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吧!”孟东开口道,“毕竟一直以来我都在寻找曼陀罗花,就当做是多寻找一种药物好了,若真能寻找到这种作物,也算功德无量!” “我听闻丝绸之路以西有种叫做白垫子的植物,花朵如蚕丝,洁白若满月,希望能弄些过来,我想看看能不能织造,若可以,你可以留意一下!”刘泰对孟东道。 “遵命!”孟东听到并不是自己一切从无到有去寻找,到底是松了一口气,对刘泰行礼。 “另外,为了对抗越来越冷的天气,我打算成立专业的煤炭司,专门负责管理煤炭事务。 首先便在幽州多山的北平郡寻找煤炭,每年多生产一斤的煤炭,那冬天便能多活下来一名百姓!”刘泰郑重道。 “郡公仁慈。”众人对刘泰称赞。 不过褚翜倒出面询问道,“此司新建,不知道郡公意属何人治理?” “郗鉴吧!”刘泰随口道。 “我?”一直以来都是在刘泰的身边打杂的郗鉴没想到刘泰居然会叫到自己。 刘泰理所当然的点头,“你在我身边处理事务颇得我心,所以这煤炭司交给你来处理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以后说不定还需要你供养整个天下的煤炭之用!” “谨遵明公之命!”郗鉴听到刘泰的话,连忙行礼道。 刘泰看着郗鉴答应了下来心中却也不由放心了不少。 说实话,在自己取得幽州与冀州之前,自己的许多事务的安排都是出于军事上的考虑。 但在自己取得幽州与冀州后,因为石勒这家伙谨小慎微所,自己没理由去打。 刘琨捡了王浚的遗产,实力暴涨一波,自己也不方便打。 最重要得是,自己现在所占领的地方已经是几分狭长,从青州派遣士卒到幽州,都需要借助渤海进行士卒调度。 若继续占领土地,反会让自己暴露缺陷,所以自己要解决的唯一办法就是把石勒给吞掉。 但这样又回到那句话,自己现在没有理由打石勒,这就让刘泰只能转变思路。 至少接下来的日子,在匈奴汉国内部的匈奴与汉人彻底爆发矛盾前,自己还是把重心放在发展上再说。 别得不说,起码给自己全军装备上百炼钢锻造出来的鳞甲,想来只要别遇上水火两计,那么不管石勒到底有多厉害,自己都能平推了。 所以接下来肯定发展才是硬道理。 刘泰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田禋与苏峻身上说,“你们两个谁想在胶州湾负责第一舰队。 这舰队肯定将来要对付司马家族的,不过我且先说了,我们什么时候对付司马家族都还没个影子。 倒是选择渤海郡第二舰队,主要负责渤海郡内的兵力调度,将来甚至可能需要协助陆地军队进攻慕容鲜卑,让辽西郡重新回归我大汉。 不过在渤海郡的舰队,需要一定程度扶助当地百姓,甚至会建立专门的水师学府,教授百姓们航行知识,方便他们在渤海内开大船去打渔的。” “让百姓们开着大船去打渔?”苏峻听到这话,倒若有所思道, “哪怕我们的退役的艨艟也好,百姓们真出得起钱粮用这些船去打渔吗?” 苏峻听到刘泰的话或多或少表示怀疑,倒不是苏峻怀疑刘泰,而是苏峻家族就是造船的,知道渔民到底有多穷,他们哪怕打渔打一辈子都未必能还得起这退役艨艟的价格。 毕竟这东西对军队来说属于消耗品,但对于渔民来说真能用一辈子。 “没事,普通百姓出不起钱,但一些沿海的世家终归出得钱粮的!” 刘泰挥挥手道,“而且如果个人没有办法购买,我也也允许集体进行购买。 只要想出售,那终究是能想办法出售给百姓的,只是有点我想你们都弄错了。 你们是海军,海军跟陆军不同,你们更新换代后的退役船只,只要拆除武器后是能以合适价格出售给百姓们的。 但陆军,他们身上的兵器倒好说,但甲胄就算更新换代后,也必须要交给官方统一处理!” 众人听到刘泰的话,思索了一下倒也感觉没有什么毛病。 毕竟自古以来对于甲胄看管得是最严格的,别得不说,周亚夫几乎算得上是汉景帝时代的军神,但也因甲胄的事说没就没了。 从此所有世家都明白了,在大汉你搞谋反是可以商量的,藏匿甲胄是死定了! 而对刘泰来说,自己需要想办法把海军给保留下来,其中最重要得就是需要让海军拥有每年更新换代的军舰的能力。 别得不说,在兴建了新的军舰把旧的军舰贩卖从而回补财政的政策是肯定免不了的。 说不定未来海军会以此牟利,但对刘泰来说无所谓,因为对刘泰来说,哪怕海军贪污,至少也要等到船给修建起来才能贪污。 自己需要得是保证整个舰船的工业体系能够不断更新迭代,与之相比,军人贪污这点事情真的是小事。 说实话,这次打下王浚,自己环顾一周暂时周围势力不是没借口,就是不想打。 别得不说,哪怕是慕容鲜卑氏自己都不想要去打。 很简单的道理,这时候的慕容鲜卑氏还不够强大,自己就算想打他,也需要两路出击,海陆并行,那也是要成本的。 现在辽东那鬼地方,自己出击一次的路费以及消耗的粮食,刘泰计算了一下都觉得自己去打这么一次战争纯粹是自己疯了。 这也是自己鼓励段氏部落负责劫掠鲜卑百姓,交给自己汉化,然后通过鲜卑内部的斗争,从而加速形成两个鲜卑势力,不断吸纳辽东半岛上的鲜卑部落向着这两个部落汇聚。 等到他们上了规模,尤其他们的人口充当奴仆能支付得起自己的出兵成本时,这才是自己出兵的时候。 而等到刘泰对周围势力一一做了安排,刘泰或多或少有几分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 这样的情况下,刘泰便回归自己的初心,那就是把海洋基因注入到大汉中。 至少自己在奠定基本盘时,自己需要把海洋给重视起来。 更要让后世明白,不但关中是帝王之基,渤海本身也足以撑起一个帝王之基的大牧场。 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就是需要把资源一定程度的投入到航海业上。 自己需要去打造一种跟以土地和知识为根基的世家有所不同的新政治阶级。 这阶级需要有更大的野心,追求科技的先进,以及比陆地更能源源不断的获取更多资源,甚至能诞生为自己生存而有专门的文人进行理论背书。 自己的目光投向海洋,一个有别于土地与知识所结合起来的世家,海洋与知识结合所形成的新阶级,会不会是自己所需要的呢! 刘泰不知道,但自己接下来时间的歇息,正好有助于自己去推动这种新阶级的诞生。 总而言之,自己若统一天下,那肯定需要打压世家这阶级,那自己在统一天下的过程中就不能太多动用这阶级的力量,就需要种新阶级去替代旧的世家。 而不是一批世家倒下了,起来又是一批新的世家。 那自己就算统一了天下,对华夏历史又有什么改变。 还不如混吃等死,然后交给几百年后的李世民去做天可汗好了。 正因为有这样的觉悟,所以自己仔细的思索后,刘泰明白发展渤海,发展航运对自己来说是必然的事,以后的政策自己也必将会一定程度的偏向海洋。 所以,自己趁着这次休养生息的机会,把这种阶级给孵化出来。 而田禋与苏峻,这两个人谁都合适做这个旧时代的世家,以及新时代的勋贵。 苏峻与田禋两人相互的对视了一眼,显然到了最终抉择的时候。 谁都明白,进攻司马氏肯定是统一天下的最后一战,若真有必然是青史留名的一战。 最终还是田禋上前一步道,“胶州湾的建队交给苏将军吧,奇袭幽州我此生已经无憾,便让某来负责运输之事好了!” 苏峻听到田禋的话,也知道田禋打算把位置让给自己,目光中不由流露出几分感激。 而刘泰听到这话也点点头,他们两个不论是谁,反正自己都觉得合适。 因为田禋是那种从废墟中浴火重生的世家公子,而苏峻则是背靠家族有着相对完善的行业体系,这两个人各有各的好。 现在田禋主动站了出来,对于刘泰来说也少了选择困难。 此刻刘泰带着微笑的对田禋道,“那大汉的海洋,便托付给你了!”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八章 市舶司建立 随着会议开完,刘泰的整个行政机器开始运转起来。 首先曹嶷成为幽州刺史,他与郭璞完成切割,郭璞负责继续拓宽渤海湾到临淄的河流。 曹嶷开始以王浚军队的俘虏和退役军人作为基础开始修建津口,至于津口到幽州城的运河,自然需要一些懂行的人来负责进行勘测与规划,暂时还没有直接上手。 所以曹嶷先轻车熟路的去修建津口这座城市,完成初步规划。 原本曹嶷是以五万人口的的标准去建设这座津口小城,但刘泰想了想,觉得这座城市在运河开通后很可能会成为北方经济中心,便让曹嶷以二十万人口的标准去建设。 曹嶷对津口会变成这么大的城市表示怀疑,但他到底相信刘泰的眼光也选择照做。 刘泰清楚到现在为止,整个天下都还没真正出现过一个有记载的百万人口的城市。 但生产力到底在发展的,幽州与津口这个京津冀经济圈的雏形,未来肯定容纳的人口会超过一百万人。 只不过因为今逢乱世,百姓流离,所以人口有些稀疏。 但随着时间流逝这人口想要恢复到两百万上下应该并不是什么困难。 与之对比,倒是自己的青州甚至包括了泰山郡,如果没有自己一直以来坚持让张嵩不断的购入人口,怕现在距离两百万人口都还有距离啊! 此刻曹嶷派人去诸多县城开始招募人手,有人直接拉着“包吃包住”这个世界上最具有号召力的横幅去诱惑着这时代的百姓。 这时候,那些有田有地的百姓自然不会理会这个,毕竟不论曹嶷打出什么招牌,对他们来说都不如自己家还在开垦的田地踏实。 尤其官方大量租借铁质农具,对当地的百姓们来说,就更没理由放弃春耕去津口打工。 但这世道别说那些侵大量田地的世家豪族,就算只有几亩田地的中产阶级在这乱世中也不会是大多数,更多的到底是无房无田的佃农。 尤其王浚战败后,家里的顶梁柱不是成为逃兵就是被俘虏了,家里人更是要谋求活路。 所以,曹嶷便开始争取这批人,而这批人这时候也终于陷入到了幸福的烦恼: “自己是去给世家豪族帮忙春耕好,还是去跟着曹嶷干活有个包吃包住好!” 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美好的生活,一时间佃农以及一无所有的流氓都陷入选择的烦恼。 而绝大多数的佃农还是选择留在自己的家乡继续老老实实的帮助士族豪门耕种春耕。 毕竟在任何时代都是人离乡贱,只要在本地能有条活路,那谁又想要背井离乡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曹嶷的招聘效果不能说不好,只能说还需要日久见人心。 刘泰也没催促曹嶷能够快速的把津口给修建好,而只是让曹嶷先把船坞与港口建设起来,先打通幽州到青州的航道,让两地物资可以顺利周转起来这才是正事。 不得不提,哪怕刘泰这次彻底的占领了幽州与冀州,但刘泰并没把两地城门费给取消。 所以普通百姓在这时还浑浑噩噩的,丝毫没感觉改变命运的机会来临。 但嗅觉灵敏的商人,他们发现从幽州到青州,如果经过冀州的话,且不是说冀州本地因刚打了一场大战争,逃兵逃得到处都是,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旅途上的安全。 但走水路就不一样了,不但在安全上更能够保证,而且必须值得一提的事,甚至原本经过每个郡县治所所需要支付的城门费,以及城门令的各种吃拿卡要,好像可以避开。 一时之间嗅到商机的商人们开始向着这津口这座都还不能算建设起来的小城涌入。 而田禋更心善在港口旁边修了一间出售葫芦的店铺,只要这葫芦系在身上,就算一不小心触礁或遇到乱流导致翻船,东西也许没了,但至少自己够捡回一条命来。 说实话,这水路一般上也就只有商人们走,而商人们的选择也就两种船。 一种是比较少见的有密封舱与损管人员的大船,就算是触礁了,至少能够开到岸边。 另一种是一叶扁舟类型的民间船只,那就谁也不敢保证能够活着行驶到对岸。 毕竟只要海上刮一阵风,说不定你船上的东西就在一阵狂风之下,彻底的倾覆。 但即使如此,在曹嶷建好船坞,打造好码头后,民间的小船坞仿佛雨后春笋般的一个个冒了出来。 从这幽州到青州以前是没人鼓励这么走,再加上沿途又没有什么相应的基础设施。 比如说港口,房屋,菜食,人力等等这些对于商人来说都是不可缺少的。 但现在,当初刘泰在岸边建设的一个个船坞,全都能军用转民用,一个个配套设施快速在沿海州县树立起来。 商人们稍稍计算了一下自己来往的速度,又计算了一下自己来往的成本。 与之相比渤海本身所带来的风险,又或者自己的货物在海水中倾覆的小概率事件…… 作为一名合格的商人,为了利润又有什么风险不可以冒呢。 作为嗅觉最是灵敏的商人,一个个开始奋不顾身的想要吃上一口利润。 “这些商人借助港口,直接到达青州,让冀州那边逃了不少税务!”曹嶷有些皱眉道,“张嵩都因这件事发文给我,让我严厉打击这些走海运的商人了!” 刘泰听到这话并不感觉奇怪,因为商人这阶级想让他们花费大价钱去投资基础设施是不现实的,因为这不符合商人追逐利益的本性,哪怕是大商人也未必守得住这样的利润。 而基础设施也只能由政府来主导,比如从船只建设到航道探查,从船坞搭建到港口设施。 这些东西至少在这时代来说,都需要政府进行基础投资,而等到基础投资搭建好了,商人们见到有利可图,才会过来占国家的便宜。 实际上不仅现在因曹嶷修建津口,搭建了码头与船坞,所以吸引了商人。 就算现代社会,只要一条道路修完了,政府还没说明这条道路已经可以通车,但往往这条道路上已经开车开得飞起,任何人都是希望占便宜的。 而曹嶷现在的港口也是如此,只要你把一些基础设施搭建的七七八八,那这时代的商人肯定会过来占便宜的。 更不要说若走航运切实比陆运运费与时间成本大降,这些商人不选择这条路才奇怪。 “嗯,商人们选择走水道后,冀州原本作为幽州与青州的中转站,自然会有几分吃亏,这是地理优势决定的!” 刘泰对此倒没任何意外,对曹嶷道,“以后凡出航的船只,必须要先到港口去清点货物,货物全部都放入统一规格的箱子,然后按照箱子收取税收。 为了方便计算就一立方米吧,至于具体收取多少费用,你们制定出一个统一的规格就是。 而只要交了税,就给他们一支旗帜与货物的收费单,以确保他们在渤海的安全。 旗帜靠岸后收回,收费单到岸后再让人清点一次货物,看看有没在路上夹带!” 因为刘泰通过水银与冬天冰制作出了水银柱,所以已弄出厘米这种单位。 而通过水的密度转化更推算出千克,所以刘泰军的计量单位已被刘泰统一成米跟千克。 “那些不买卖我们旗帜的,需不需要我找人作了他们!?” 曹嶷听到了刘泰的话,这时候却也忍不住的两眼放光。 很显然不论曹嶷这个家伙怎么修身养性,但跟着王弥一起起兵的家伙又有几个好货色,干这种黑活那可真是无师自通,一点就透。 “曹叔,我们现在当官了,别干这么没品的事!”刘泰看着曹嶷说道, “你安排人盯着这些没有交钱的家伙,他们如果上了船,便快点去通知田禋来维护水道。 没有我们颁发旗帜的船只,就不受我们的保护,如果运的是非禁止物资就按照偷税走私之类的罪名逮捕,货物没收,人可以放了。 若运输明令禁止的物资,就直接以叛乱之名围剿!” 刘泰看着曹嶷道,“总而言之,我们需要确保在渤海这一片海域上只有我们的人能在上面航行,其他人想逃税,那就是我们的敌人了,绝对不可以放过!” 听到刘泰的话曹嶷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应该怎么去做了。 不过曹嶷开口道:“此事涉及青州,是不是应该专门成立一个机构管理诸州之事?” “那就建立个市舶司吧,挂在水师名下,毕竟需要水师前去巡逻,打击走私,维护航道。 而市舶司所得钱粮,四分之一上交,四分之一作为供应水师不断更替舰船的船舶,四分之一作为津口与北运河的建设费用,至于剩下四分之一则作为市舶司本身之用!”刘泰道。 曹嶷思索了一下倒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毕竟水军跟陆军不一样,水军的训练成本真的比陆军要高太多了。 而有个专门供应水军的财帛的市舶司,也能让水军在打击走私,开辟航道之类的事情上更加积极。 现在有一个专门处理民事的市舶司进行跨州的协调,相对来说处理起事务来也会更加的从容与方便。 不得不说,有了刘泰的意见后,曹嶷马上便行动起来。 毕竟他有从无到有的建立过一座城市,所以只要找到正确方向,曹嶷的行动力执行起来是无可置疑的。 更不要说津口这座城市都还没彻底建设起来,但居然已有了进项,甚至说不定以后从幽州到津口这一段运河所需要的费用都能够垫上很大一部分。 可以说,随着市舶司的建立,曹嶷的精神劲头彻底起来了。 他的津口城自然开始热火朝天的开始干活起来,而随着这段时间沉淀,时间慢慢过了春耕,随着最繁忙的一段时间过去,世家与豪族已经不需要那么多的佃户来帮忙了。 这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佃户如果被世家或者豪族招收奴仆说不定还会好过一些。 但问题是现在这片土地已经被刘泰掌控,刘泰不反对世家与豪族招收奴仆,也没有提出什么人人平等。 刘泰只是单纯的死要钱而已,收税! 只要你雇佣奴仆且不是在朝廷之内任职,那就是要交税! 说实话,当初王浚在时他们对王浚咬牙切齿,但现在来了刘泰,他们发现还不如王浚呢! 至少王浚不会收什么徭役税与千田税,可现在的刘泰动不动就是要收税! “自从汉高祖开辟大汉以来,哪里有士族雇佣个仆人都要收税的道理!” “东汉也许对不起外戚,对不起百姓,对不起宦官,对不起宗室,但至少没对不起士族。 士族面对曹魏称霸选择依附,司马氏称帝选择同流,你说说,你们世家传承有什么用。 所以从现在开始,士族要收税了,不服得便试试我手中剑锋利不锋利!” 面对刘泰恶狠狠的话语,这些世家豪族全都选择了偃旗息鼓。 纵然咬牙切齿,但应该交税,还是要交税的。 与之对比,刘泰的这决定对底层的百姓与刘泰的军队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感触。 因为底层的百姓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随着刘泰的到来,社会变得安定,甚至只要舍得力气,去给曹嶷搬砖都能活得下来,甚至比以往给世家豪族做佃户都能够多拿几分钱来。 对军队来说,能成为军队中的一员,就是幽州绝大多数普通百姓的登天之梯。 因为最直接的除了军队拥有最好的伙食以外,最重要的是直接给你们有家的人发田地。 五十亩熟田或得到一百亩开垦指标,不论哪种对幽州的百姓来说,都足以让他们疯狂。 而成为府兵后,那些还想进步的,更死死把汉书拿在手中诵读,更殷勤的向军史请教。 因为他们也想要成为屯长,或者成为百夫长,成为中层的骨干力量。 所以面对底层这般拥护刘泰,世家豪族把牙齿都给咬碎,但看看周围势力压根就没谁敢来挑事的。 自己能怎么办,自己也只能接受刘泰的政策啊!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九章 回归青州 “曹嶷这个王八蛋,居然一边修建港口,一边劫掠老子城门费,城门费就算了,连幽州的商人都端走了!” 张嵩自然成为冀州刺史,主要负责的就是冀州的恢复工作。 说实话,张嵩自然知道自己所在冀州地区的问题比幽州要多得多。 最重要得问题就是溃兵,而这也导致幽州所处的环境治安大幅度恶化。 王浚溃败刘泰带着自己的军队抓了三万左右的溃兵,但溃兵或跟着祁弘逃到了刘琨那里,但更多的,还是三五成群的散在了冀州北方的郡县。 他们有的落草为寇,有的逃到山林,也有的不顾一切的逃回幽州家里。 所以,冀州城以南,南皮城以北的这一大片区域都是溃兵栖息。 甚至有的溃兵汇聚成盗贼,借助地形让刘泰处理起来很麻烦。 对比起刘泰处理王浚时,可以用干净利落来形容,但对上这些溃兵,却只能慢慢磨。 需要让将士们去一处处窝点清剿,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这也正是张嵩感觉到头疼的地方。 冀州南边三郡倒是还好说,基本上都是稳定的,但冀州北部两郡,溃兵可真就多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刘泰的府兵政策,这让这些基层百姓对刘泰的军队相当支持。 这让张嵩松了一口气,避免了百姓与溃兵的合流。 预计今年年底应该能让徐邈与高粱两位将军把这些逃兵给清理掉,也就让冀州这边的商道也就重新恢复畅通了。 张嵩是刘泰手下中真正做过商人的,曾经大量收购过徭役与女子。 所以张嵩清楚商人行商有着相当严重的路径依赖,又或者叫做渠道依赖。 这样的情况下,若他们在幽州的海上航道走得多了,以后幽州到青州的道路,就直接走渤海,而不是走陆路的情况会越来越多的。 所以张嵩明白,如果这一件事情不解决,那么以后冀州的繁荣度肯定要下降一个档次。 当然,张嵩这样考虑自然是有道理的,毕竟水路对陆路的优势只要稍稍计算下就能计算得明白。 就更不要说,越在生产力较低的时代,水运所带来的回报就越是会丰富。 相反等到生产力上来了,什么火车,动车,飞机各种交通工具出现,那航运虽然依旧是最大的货物运输体系,但其他份额也不可避免的被其他交通工具所分润。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王桑身着甲胄来到内政厅,却见张嵩在这时候发呆,忍不住的询问起来。 王桑是冀州都护总领冀州的防御,尤其现在一边负责防御石勒可能的突然爆发,另外一边则是负责清剿冀州地区的王浚的溃兵。 “见过王都护!”张嵩对王桑进行行礼,相对来说,两人都算是王弥的遗臣。 虽然双方刚开始并没过多交流,但因在刘泰麾下有着同样立场,所以双方自然而然靠近。 而现在双方更是一起负责驻守幽州,双方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自然好了起来。 “因为我们冀州有了大量的溃兵,导致南北商道被阻,这让一部分的商旅不得不通过了航船直接走向青州,这样我们就损失了大量的城门费用了!”张嵩不由道。 当然,因为多少算是经营过商业上的事务,所以张嵩或多或少却是隐约感觉商人所带来的不仅仅只是城门税,又或者给世家做白手套。 但商人到底具体有着怎么样的具体一步的作用,以张嵩的见识却想不到。 只凭借着自身对商人的熟悉,觉得商人很重要,至少不能让曹嶷那匹夫把商人的好处全部都给吞了。 “我说你在想什么,原来在生我的气啊!我没韩信的能力,所过之处风卷残云,不论溃兵还是民兵,全部卷来成为自己的战兵,还真对不起你了啊!”王桑不由嘲讽道。 “对啊!就怪你这老匹夫,就算没有兵仙的能力,怎么也要来个王翦的实力啊!”张嵩不由道,“这样也能风卷残云的把这些溃兵都给清理干净啊!” “我倒还想要给你汇报下又抓了八千俘虏,让你高兴高兴,现在看起来是没有必要了啊!” 王桑说着倒是从自己的手中掏出了一份战报,倒是放在手中摇了摇了。 “要得要得!”张嵩饿狼扑食一般从王浚的手中夺走了这一份的战报,然后看看这又多了八千的人口,脸倒是笑开了花,道,“这战报不错,又多了八千人!” 王桑看着张嵩没出息的样子,心中倒是庆幸,还好自己已经过了一遍手,从中挑选出了两千身材体魄不错的家伙进入到了俘虏营进行改造。 说实话,随着士卒能得到军田这福利成为了人所共知的消息,哪怕前置的必须要成家的条件,更成为了单身士卒的优势所在。 现在都不需要刘泰去让张嵩去购入女性,基本上本地的百姓都恨不得塞女人直接给这些士卒,至少在这个时代这么好的单身王老五哪里去找。 这样的话,那俘虏营的士卒想一转身就成为刘泰麾下就没这么容易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战时倒还好说,俘虏营里收着,一边改造,一边训练也就是了。 但在战后,尤其是眼前这种跟溃兵交手,溃兵若是被捕捉了的,则是会进行一定程度的挑选,至少体魄没有优秀到某种程度,想进入到俘虏营改变命运怕不是做梦。 所以,王桑给张嵩的人已过了一次手,当然这种事也逐渐成为整个军队的潜规则。 张嵩无所谓,以前没治理过州县,张嵩倒还没什么感觉,但现在真有个州交给张嵩去管理,张嵩发现冀州的土地上那可真的是地广人稀。 因为连年的战争,哪怕现在都因为处于跟石勒的对峙状态,所以不可能全部投入发展。 在这样的情况下,张嵩却是发现,想要发展冀州到底是哪哪都是缺人。 王桑给了自己八千人,别管他们将来会流向哪里,对张嵩来说都属于宝贵的资源。 王桑看着张嵩这狗脸变化得真快速,倒也没有追究什么只提了一句道: “你去问问青州那边,我们军队新的甲胄还没有下发吗? 有些甲胄都已经补了又补了?这也是我这次过来找你的主要事情!” 张嵩听到王桑的话不由肃然起敬,脸色严肃道:“我知道了,我会去问一问褚翜,皮甲少不了你的!” 刘泰的军队绝大多数都是皮甲,只不过王桑麾下的皮甲相对来说更加破旧一些。 再加上了他们负责清剿溃兵,所以更是需要甲胄的守护。 虽然皮甲这种甲胄想换装也不是非常频繁,甚至一件皮甲在一名士卒手中传承一辈子也是常有的。 但问题是自己等人刚刚经历了跟王浚的胜利啊,皮甲破损有些出乎了预估了。 更不要说还要以这样的状态去清剿溃兵,所以甲胄防御不够而出现的折损也是常有的。 别得不说,只要刺出了口子,然后出现一点破伤风,那整条命说不定就没有了。 毕竟中医对调理一类的病症有效,但对发烧之类的炎症所能起到的效果就很有限了! 张嵩许诺了王桑,却又头疼起了曹嶷这个不地道家伙的釜底抽薪。 不过,张嵩深吸了一口气想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自己也修建一座港口来! 打不过那就加入,这又不是什么耻辱的事! 张嵩也明白,王桑的士卒居然都需要向自己催促来更换甲胄,这就说明了这些王浚的士卒就零散的个体来说,实际上并不是非常的好对付。 这样的情况下,也就说明想平息冀州北方的溃兵,少说都需要半年的时间。 想来等到冬雪到来,那才能彻底解决掉溃兵问题,那在那之前,也就是今年之内,自己必须要想办法把商人给留下来。 所谓的留下来自然不是强留商人,而是要让这些商人需要经过冀州,让这一条冀州的渠道还要留下来。 等到冀州平定的溃兵所带来的兵患,那这条商路才能重新走通,想到这里,张嵩挠了挠头,暂且先这般的计划。 就在张嵩抓着脑袋时,刘泰也在幽州地方终于等来了郗鉴的汇报。 稀鉴对刘泰道:“启禀郡公,按照郡公所言,在幽州城东南的丘陵山区进行探查,的确是发现了一大片露天的煤矿,相当方便我军的开采工作!” “探查到煤炭就好,那这片工程便是交付给了你来了!” 刘泰听到了郗鉴的话,到底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你先把这煤炭司的框架先搭建起来,也可以尝试进行开采,我回到了青州后,会让解飞把有关煤炭方面的人才调度过来,借助你开采这些煤炭。 下个冬天,我们幽冀青三州能不能过一个好年,那就全靠你了!” “遵郡公之令!”郗鉴听到刘泰的话,相当兴奋的对刘泰回答。 刘泰点点头,随着冬天越来越冷,郗鉴的煤炭司也会越来越重要。 这里挖掘出来的煤炭需要送到千家万户去,至少能尽可能减少百姓们在冬天冻死的概率。 自己在青州时便推行火炕,甚至制造了给火炕进行焚烧的蜂窝煤。 但实际的效果下来,烽火煤维持火炕的效果还不如百姓们自己秋天时候积累下来的柴火。 当然最重要得是百姓自己拾取的柴火在百姓看来是免费的,但蜂窝煤却是要出钱的。 对于此,刘泰也知道自己犯了一些尝试性质的错误,即使如此刘泰还是选择主推蜂窝煤而不是去主推柴火。 理由非常的简单,自己希望的是推动工业革命,那对煤炭的利用效率肯定是要提升上来。 普通的木头就算是再怎么样的煅烧,能够有个一千度那就谢天谢地了,更不要说柴火这一种燃料至少对人来来说生产周期有些太过漫长了。 但煤炭话生产周期长,但现在使用起来都是现成的,对刘泰来说反正比柴火这种能源要更加的先进。 严格意义上来说,柴火这种能源是封建时代的代表,但煤炭如果能作用生产的话,那就代表一只脚踏入到了工业文明之中了。 刘泰清楚,因为越来越严酷的小冰河气候到来,促成了自己去开发唐山这片煤矿的决心。 毕竟现在自己完全就没找到棉花,那通过燃料加热的方式让百姓们补充体热就免不了。 等到郗鉴把这煤矿给开发出来,自己也就能够在这幽,冀,青这几州推行大浴场。 毕竟就小冰河时期的温度来说,现在这三州的温度,绝对不会比二十一世纪的东北高啊! 不论怎么样,随着郗鉴顺利的确认了唐山所在的区域有矿场后,刘泰到底松了一口气,并跟赵安打了一声招呼,让赵安把俘虏的士卒丢给郗鉴去挖矿,便乘船回青州去了。 而早早在临淄郡迎接自己的便是兼职青州刺史的褚翜。 “有劳了!”刘泰看着褚翜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幽州待着,怕积累了不少的事务,这就回去跟大家把这些事情给处理了” 褚翜看着刘泰的态度,却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看起来今天却又是一个加班加点的日子了。 不过千言万语面对着刘泰,褚翜却也只能说道,“郡公这边请!” 很快,刘泰便回到内政厅中马上开始处理起了那堆积如山的文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刘泰伸了一个懒腰,到底是把事务处理了七八分。 这时候的褚翜看了看已经黯淡下来的天空道,“郡公,剩下来的文件是明天干,还是今日加班加点将其完成?” “政务是处理不完的,明天再来处理吧,在这里吃完饭便各回各家!”刘泰挥挥手道。 听到刘泰这般的话语,众人也就不多说了,只不过褚翜看着刘泰道, “按照将军的政策,我们接下来几年应该是要休养生息吧!”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刘泰听到褚翜的话,却不由疑惑的看着褚翜。 “王娘子的三年守孝期快到了,还请郡公莫要忽视了此事!”褚翜很是郑重的说道。 (本章完) 第两百章 切割产业 “王薇啊……”刘泰听到褚翜的话,思绪倒有几分飘荡。 刘泰很清楚,只要成为众人的主公,就必须要为众人负责。 别得不说,自己这么爱冲锋陷阵,要是哪天运气不好,膝盖中了一箭,也是很正常的。 那自然要想办法尽可能稳定众人心思,而唯有子嗣存在,才能让所有人感觉到放心。 哪怕自己真复兴了大汉,终归需要有个可以传承的太子。 只有保证了众人的政治力量与累积财富的传承,众人才会感觉自己这辈子没有白奋斗。 如果自己不去尊重众人的共同利益,那必然会有人来教育自己,让自己去尊重。 而王薇作为王弥留下来的孤女,自己正妻的位置只能是她的,甚至自己的嫡长子最好也是王薇生下来的,只有如此,才能保证自己整治团体的稳定性。 “她的守孝之期快到了吗?”刘泰听到褚翜的话不由问道。 “大约还有半年!”褚翜对刘泰道,“郡公,您做事向来喜欢计划,一年有一年的计划,一月有一月的计划,当初在幽州开会时,并没把此事列入其中,所以翜特来提醒!” 刘泰听到这话不由松了一口气,道:“那还远着,等半年后,便让王裒老先生前去提亲,以郡公之礼聘为正妻,到时候你来负责操持这件事。” “诺!”褚翜听到刘泰这话,非常郑重的应答了下来。 刘泰再次明白,自己的婚姻情况在这些人眼中的重要性。 哪怕明明还有半年左右的时间,但他们提醒刘泰重视起这件事。 因为这并不只是刘泰的个人情感,而是件政治任务,关乎整个政治集团传承的政治任务。 他们能理解刘泰留着正妻的位置,一直等到王薇守孝结束,然后刘泰再将其娶妻的心思。 刘泰这样的决定,对弥留下来的势力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事。 而对褚翜等智谋之人来说,一个明确传承的嫡长子更是他们所希望的。 因为这件事能最大限度的减少内耗。 但这件事随着刘泰坐拥三州后,就不可能无限期的等待下去了。 让王薇完成守孝三年已是他们所能退让的极致,所以明明王薇还没完全过丧期,但褚翜已开始提醒刘泰了。 刘泰明白,在跟王薇走完六礼前,随着王薇丧期的结束,这样的提醒会越来越频繁。 所以,干脆把这件事情安排给褚翜,让他来负责这件事。 而刘泰则继续投入到工作中,毕竟女人什么的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又有什么女人得不到。 别得不说羊曼那家伙好像想重操旧业打算给自己塞个女儿过来,可惜被刘泰拒绝了。 只不过想一想羊家的女性向来厉害,别得不说单单是羊献容自从跟了刘曜后,不知道给刘曜用什么迷魂香,反正刘曜已被彻底迷得神魂颠倒了。 不过,对这些杂事,刘泰到底也并不是非常关心,而是继续开始核查青州的发展。 对比起幽州百废待兴,冀州处理溃兵,这时候的青州境内的工厂刘泰需要进行重新调整。 随着刘泰占领幽州与冀州,把这些地区全部纳入到自己的势力范围后,那原本幽州的工厂,就不可避免的开始了扩大再生产。 对比起当初只满足百万人的产业,现在陡然间翻了数倍,这所带来利润自然毋庸置疑。 而且必须一提的是,原本刘泰跟石勒是敌对的,但现在随着自己的整体战略开始进入到整顿开发幽、冀、青三州,那跟石勒间的紧张关系必然会有所缓和。 换一句话说,当初自己因一州之力所带的经济成本,随着自己掌握三州,更进一步掌握大量劳动力后,就能更进一步的下降生产成本。 而随着生产成本下降,刘泰开始给自己手上能工业化的东西,制定两套不同的经营策略。 一种走得是奢侈品路线,卖得就是故事,就是虚荣,专门给那些暴发户与世家制定。 另一种则走薄利多销的策略,目的就是直接淹死周边想跟自己竞争的同类型企业,从而形成绝对垄断。 说实话,刘泰把冀州跟幽州拿到手,倒丝毫没嫌弃它们因为战争导致相对破旧。 相反,因为获得了冀州与幽州,所以他们正好消化掉因为青州市场保和而有所压制的青州产业的产能。。 只不过原本的产业刘泰也没进行太多太长远的规划,或者说,就以当时的条件,布局本身就是最适合青州发展的。 但现在随着时间发展,当初的布局反而有点不适应现在的社会了。 别得不说,单是渤海湾商业航道的开辟,就注定了幽冀青三州的经济发展,必定是围绕着渤海湾进行。 没有别得理由,只因为水运成本最低,到达其他三州的速度最快。 所以刘泰相信,在相当长的时间,这条水道会成为北方的最重要的经济水道。 那自然像食盐,织造,造纸等等各种产业在刘泰有心推动下,会在青州一个个郡县落户,而不是都挤在临淄。 当然以这时代的生产力来说,一个郡县在解决农业人口的情况下,还能承接一项技术工种,完成技术整合就很不错了,就算刘泰想要给得再多,怕也没有足够人口承接啊。 这些产业对比起最初甚至算不上是规划的野蛮生长,现在经过自己的规划,以及当地政策的扶持,相信能够有更好的发展。 最重要得是,这些产业不论想采购原材料,还是想出售自己的货物,全部都因靠近海洋与船坞,完全能通过走水路的方式快速前往幽州与冀州。 同时自己也会修缮道路,完善相应的配套设施,方便他们进行更进一步的后续发展。 与此同时,土地这种东西自己动弹不得,毕竟粮食是整个社会的基础,没足够粮食自己想要干什么东西都不现实。 但自己到底是要努力培养新阶级,而这开始兴盛的贸易,自然而然会带动渤海周边航海业的发展与需求,因为交通运输就是商业最基本的需求。 在这繁茂商业的掩盖下,刘泰希望百姓们通过大船去捕鱼的计划能顺利。 “今年开始应该让各港口挖掘冰窖储藏冬日冰雪,想发展鱼类食品,这冰块绝对少不了。 不论打捞了多少海鱼,到最后也就只能用食盐处理之后制作成咸鱼干!” 刘泰不由感叹了一句,开始在自己的身边记下了一笔,避免自己忘记。 刘泰清楚,这时代渔民地位不能够跟农民比较的最重要原因,那就是渔业产量跟不上来。 否则,如果渔业一年的产量莫说要养华夏一亿的人口,哪怕只养幽冀青一半人口,以后就算自己不在了,看看后续的朝廷会不会禁止这渔民出海。 说到底,还是那句话,对古代社会来说,任何一个产业都必须要像第一产业农业那样可以养活大量的人口这样这个产业才重要,这才属于谁都宝贝,谁也都想要捞一笔的产业。 而古代渔业因为古代渔民完全体现不出这价值,就算打到了鱼,对绝大多数渔民来说也不舍得吃,而是出售给有钱人家换取自己生活的钱粮,根本就是奢侈品的定位。 那这种渔民又有多少的意义,对政府来说,就算是想要统战,都没有统战价值。 而在华夏想真正成为一股政治力量,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整个阶级拥有造反的能力。 像农民最具有反抗意识,最愿意为一口吃得把皇帝拉下马,自然也就拥有相应统战利益。 只不过他们被地主所剥削,他们的权利被地主所窃取,反成为他们明面上利益的代言人。 而皇帝不知道这点,皇帝以为自己跟地主齐心,那就是跟百姓齐心,但现实来说完全不是一回事。 因为地主压根不管谁当皇帝,反正只要不妨碍自己当地主剥削百姓,皇帝这个位置谁爱当谁当,谁当都一样。 当然,当百姓被地主压迫得完全活不下去时,也就是要逆反天罡的时候了。 虽然刘泰也看得出这里面的问题,但刘泰很清楚,建立在商贸繁荣上的航运,就政治利益来说完全毫无根基。 因为商人本身就是拥有妥协性与软弱性,那自然这一条看起来好像是很重要的商业航道,也拥有这样的特性,这样的航道是不可能永远传承的。 刘泰可以肯定,哪怕这条道路非常繁荣了,只要自己说一句话,这条商道说禁也就禁了。 对绝大多数精致利己主义者来说,面对来自高层的命令,他们不敢有半分违逆。 而商人阶级就是这么个阶级,他们恨不得拿走弱者身上最后一枚铜板,但面对比自己更强大的人,却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谄媚奉上,只求自己能获得更多利益。 自己说禁了商道后,商人们顶多多骂几句,然后转头就走了陆路,加价来买卖商品。 但问题是,自己想要的并不是一条人亡政息又或者被一群精致利己主义把持的商道。 自己真正希望的是要把渤海打造成华夏的海洋摇篮,让华夏百姓能知道,海洋也能有益于华夏百姓的生存。 对比起极具有投降精神的二道贩子,让百姓们能够用船只成为生产者的真正渔民,才是刘泰所希望发展出来的新阶级。 他们有被统战的价值,因为当每年的捕鱼产量超过亿斤这单位的时,他们捕猎的鱼,绝对成为沿海州县的重要口粮。 从广义上来说,渔业也是属于广义上的农业的,他们也必然被统治者重视。 到时候,谁说禁海,别得不说,这些没饭吃的幽州冀州甚至青州的郡县怕会马上引发暴动,而自古以来这样地方起义轻则重创中央朝廷,重则实现改天换地。 到时候,就自然没人敢忽视海洋所代表的政治力量。 “说到底,还是沿海的百姓们实在太穷,我不就是想他们凑点钱去买卖四代舰嘛。 但问题是他们手上没有钱,只能先想办法让他们弄点钱来。 让他们有钱了,才好把军队的四代舰出售给他们,到时候水师们就能全部换装五代舰了!”刘泰忍不住的抓抓脑袋。 没有错,刘泰想把这些地区给扶持起来的重要原因,就是为了让当地的百姓手中能有钱,或者说至少集合全郡的力量能够购买军队中的四代舰。 毕竟自己期待的是渔民不说远洋捕捞,至少也要做到近海捕捞啊。 难道还真用那些小舢板过去捕鱼吗,肯定是不可能的,需要得是几十人,几百人共同协作的大船去捕鱼才行! 当然,刘泰也明白,一开始民间去买卖船只肯定只是为了方便自己交易,又或者想要做航运的生意。 但随着时间流逝,如果到时候还没有出现自己所期待的渔民,那第一批从水军中退役的部队成员,便会被刘泰安排到由官方成立的渔政船中。 然后手把手教授退役兵们去捕鱼,从而引导当地的百姓们去学习这一项技术。 总而言之,此刻的刘泰在调整着青州地区的各项工厂,顺手把一部分的资产剥离。 但实际目的不仅只是为了促进商业贸易,更为了将来的海洋政治团体的出现而布局。 不过第二天,褚翜有些疑惑的看着从刘泰手上拿过来的报告,抬起右头看着刘泰道 “这些工厂不是发展得好好的吗?为什么舍弃掉了,感觉怪可惜的!” “这样啊……”刘泰思索一下,道,“这工厂里面的人我有更需要他们的地方. 你可以去问问青州地区的世家,谁有兴趣接手这些工厂。 技术工人我会带走,但技术想学的可以学,至少在我完成转移前,这些工厂还能营利. 而且等到他们的人学会了,就算我们官方的人走了,这些工厂他们也能经营下去,只要交税就可以!” “有什么限制吗?”褚翜听到刘泰的话,不由很是感兴趣的说道。 “就是给世家准备的,采用拍卖的形势吧,谁能把青州的世家都给找过来?”刘泰问道。 这时候,正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文案中补觉的羊曼突然感觉到一阵阴风。 猛然的抬起头来,却见到众人都在看着自己。 “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羊曼略带着几分迷糊的想到。 (本章完) 第两百零一章 刘聪的想法(今天一更不用多等) 羊曼很快便接到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去拜访现在还在青州存续的世家,问问他们想不想要接手刘泰准备迁移的这些厂子。 羊曼在刘泰的团队中,主要负责树立刘泰政治团体的形象,俗称洗煤球。 别管刘泰对世家的真正态度是怎么样的,至少要把刘泰政治团体包装成对世家亲善的政治团体,哪怕刘泰黑心煤球一个,洗都洗不干净的那种,羊曼也必须要在外面刷一层白漆,表示团体的文明。 当然,因为青州被刘泰耕犁过实在太多次了,到现在还能存续的世家,要么特能生,要么特能躲,还有就是新搬迁过来的,对比起刘泰出面,还是让羊曼出现要好的多。 尤其对刘泰来说,刘泰也想看看现在青州的世家到底还有多少底子。 虽然自己为了调整产业布局,打算把一部分产业给淘汰,当然这些被淘汰的产业对刘泰以政权角度来说,实在不值一提,但对世家来说,说不定就是他们崛起的希望。 自己留下了一部分厂房与设备,这些世家想要的话,连技术刘泰也愿意交给这些世家。 因为想推动工业化,不能只靠刘泰一个人坐着顶层设计,也需要民间有足够力量去实现某些技术的民间应用。 而这些东西全部交给国家与朝廷来推动肯定是不现实的。 因为朝廷生产出来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最求坚固耐用,甚至战争时都能顶上来,成本这种东西更会排在后面才会考虑的。 但民间用品追求的是舒适与便捷,以及最重要的成本控制,这才是民间资本要关注的事。 所以,随着自己这次产业切割,刘泰便有意开始让民间资本掌握一些并不重要的厂子。 比如说织造,比如小煤矿,甚至造纸术,自己都愿意给世家个厂子去经营看看。 让纸张尽可能普及,从而葬送世家知识垄断所带来的利润,对当权者来说,才是收获最大的。 至于纸张所带来的利益本身,说实话,对比起现在还掌握在手中的盐铁,又算什么。 至于世家拿到了厂子后会不会扩产,刘泰相信只要有营利,哪怕是卖掉绞死他们的绳索他们也是甘之若饴的。 说到底刘泰还是觉得,经过了自己这么多轮的打击,世家肯定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甚至他们哪怕名下没有奴役仆人,但是说不定通过其他的办法笼络着一部分人才。 毕竟有一部分的家族,到了一个地方就是会主动的修筑高墙,从而抵挡住外人的窥测。 哪怕苟纯已知晓这个建筑的面积,但里面到底有多少人,时间久了就谁也不清楚了。 所以,现在刘泰便明晃晃的把厂子拿出来钓鱼看看,看看这些世家手中看看到底有没有积蓄人才与财富。 毕竟自己提过了,自己的这些工厂会进行陆陆续续的转移。 想学技术就教,但要先买下这厂子,想经营好这样的厂子,就必须要出钱财与人才。 这些人跟钱自己肯定不会支付,你们自己想办法把这些人才跟资金凑出来。 说实话,虽然自己明白世家已经开始从华夏文明的开拓者与守护者,逐渐变成射华夏文明的蛀虫。 但即使如此,读过书的世家人士的眼观与魄力,也绝对要比普通百姓要强的多。 哪怕他们知道想购买这些东西,需要他们付出大量资源,但他们也绝对愿意去购买。 因为他们购买的并不是现在,而是去购买属于他们的未来。 而刘泰自己也明白,随着自己的行政命令对于世家在土地与人身上进行限制。 就必须要在其他的地方的给与对方一定的引导,让他们把手中积蓄的财富用出来。 否则若自己一直堵着不让他们用钱,那这些世家把钱存着放在家里还是好的,但要是拿这些钱来支援石勒,刘琨,司马氏等自己的敌人自己处理起来也是麻烦。 毕竟,自己总不能把别人逼上绝路,那时间久了,时间肯定会反噬的。 所以自己需要做得不是拒绝与世家合作,而是要把这些世家尽可能纳入到自己的体系中。 那世家本身赚钱不赚钱的也就无关紧要,因为世家每赚到的一块钱,自己都能通过盐票进行财富收割,更能通过税收进行财富调节。 而且让世家参与一些民生工程,那么世家生产出来的物资,也能够满足百姓们生活所需。 对比起朝廷公式化的生产,这些由世家掌握的商家作为白手套进行经营的工厂,更能平衡百姓的生活。 “希望这些世家不要让我失望啊!”刘泰不由感觉到唏嘘。 总感觉当初对这些世家的掠夺有些过分了,这导致自己现在想收割世家,结果世家连韭菜苗都还没有重新长好。 那刘泰也没有办法,只能先努力的把这一批新的韭菜松松土,施施肥,期望他们能生长得再高大一些,到时候自己拿起镰刀来收割,那才能够割起来舒服啊。 “可惜了,要是陈元达还在就好了,若回来了,倒可以顺路完成针对产业拍卖的立法。 这样以后再处理这些产业的时候也不需要我亲自出手,官员们也都能依法而行了!” 刘泰带着几分唏嘘,不过也有些疑惑的看着西方。 刘泰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久了陈元达还不从刘聪那里回来。 难道刘聪对自己是如此的信任,完全都不需要怀疑,把陈元达留下来了? 但即使是这样自己的请公表也送过去了,怎么就没有一个下文呢? 刘泰找不出答案,但刘泰清楚,既然那边没什么事,那自己便先继续按部就班的干活吧。 别得不说,像冀州那边送来一份催促军备物资的文件,军队开始嚷嚷着要更新装备了。 事实上,陈元达一开始顺利面见了刘聪,尤其把王浚一家送给刘聪时,刘聪更是高兴。 只不过陈元达这人向来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他带上王浚一家时,顺手给刘聪上谏了句 “三后并立,非礼也,将来必有遗患,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历史上也许因为有陈元达时不时过来进谏,刘聪多少还是有些谨慎。 毕竟这时代也不是谁天天都盯着皇帝后宫私事,而且还天天劝诫的。 而在陈元达离开的期间,刘聪比历史上更早的纳了靳月华与靳月光两位国色天香的姐妹。 更如同历史上一样封了靳月光为皇后,又立了两个刘姓皇后,可谓是三后并立。 这种事情可谓是前无古人,这让重新回到平阳的陈元达怎么忍,果断便上谏劝说。 但陈元达这一上谏不要紧,刘聪看到了忍不住的大怒。 也许是因为陈元达上谏的时间不对,这时候的刘聪正好处于不能控制自己的状态。 刘聪也许因吃五石散吃的,也许因他自己天生自带风疾,总而言之,每个月总是会有那么几天,刘聪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行动,会选择比较粗暴的解决问题。 但等到这段时间过去,刘聪的理智又会重新回归,开始想办法给过去的自己擦屁股。 总而言之,随着刘聪当上皇帝,便时常在这两个人格中切换,这让朝臣们感觉刘聪喜怒无常。 如果有什么是这两个人格都统一的事,那就是女人,至少两个人格都是爱好女的! 所以平常这时候刘聪便是躲在后宫,但问题这不是要接刘泰的请功奏报嘛,一高兴便是没有躲开,毕竟王浚对于匈奴汉国来说,真的是北方的心腹大患。 不过,陈元达在上谏之前,到底交待完了刘泰的情况, “刘泰北击王浚,占领北地三州,以得帝王根基,此人因朝廷对石勒宽恕而怀有异志,如今打败王浚就更毫无遮拦,所以请陛下对刘泰有所制裁,以规臣心。” 正因为刘泰,众人觉得不论怎么样,要先把陈元达给保下来再说。 毕竟陈元达明明就是替刘泰过来送俘虏贺表的,结果转头就被杀了,你说刘泰什么心情。 这时候对刘泰只能奖赏,根本就不可能是责罚。 因为这把刘泰派遣过来的使者给砍了,你说刘泰会不会意会成朝廷斩杀自己派遣给朝廷的使节以示决心,下一步就是要发兵攻打自己了?! 说实话,如果刘泰不是这么能打,那陈元达杀了也就杀了,这又有什么关系。 但问题是刘泰实在是太能打了。 从当初起兵开始,大汉大大小小的战争,除了因为要去堵苟曦,所以没有参加破洛阳的战役,其他的战役基本上都参与了。 现在刘泰不就想当个诸侯嘛,这种事对我们匈奴来说又不是什么大事。 再怎么说,刘泰都是当初刘渊亲自点名进入族谱的宗室成员,就算想当诸侯王又怎么了。 只要他没有明确的反对我们匈奴汉国,只要他还听从自己等人的命令,那一切都好说! 匈奴跟大汉一样,只要是统一血脉的刘姓诸侯王,那都是有国家继承权的。 莫说刘泰,难道刘曜不是如此,他手下不都是有着自己的势力。 所以,众人到底前赴后继的劝说,总算把陈元达从拉出去直接斩首劝说到下狱反省。 总而言之,刘聪的意思很明白,只要陈元达给自己认个错,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只不过把陈元达丢到牢狱中是小事,重要得是让陈元达重新回到青州盯着刘泰。 刘聪这时候总不能说自己错了,自己可是皇帝啊,自己不要面子的嘛! 要么陈元达主动认错,要么自己需要等个由头再放了陈元达,而问题就卡在这里了。 不论怎么说,陈元达在刘泰那里做了一年的钉子,还能够活得好好的,这就不容易了。 要知道,这时候陈元达带回来的不仅有王浚全家,而且还有刘泰想要割据的心思。 这就让很多在重要的朝臣,打消了想要给陈元达这个铁憨憨接班的意思。 还是等到刘聪气消了,再让陈元达过去给刘泰当青州刺史吧,反正自己绝对不想要去的。 另外则是刘泰的请功列表,看着上面一个个的名字以外,还有陈元达在这里。 没办法,陈元达掌管司法,随着刘泰抽调军队,导致地方有那么一点不稳也是正常的。 但因有陈元达平日里铁面无私积累下来的威严,便是足以震慑地方,使得百姓不会混乱。 所以刘泰多少也给陈元达请功了,而这自然也就让刘聪看着更不爽了。 刘聪到底没有怀疑陈元达的忠心,毕竟正常人绝对不会前脚跟投靠了刘泰,后脚跟就过来给自己报告刘泰有造反的迹象,而且还过来劝说自己要废除三后并立的无礼制度。 只不过刘泰都给陈元达请功,那自己就更没有理由责罚他而已。 所以陈元达也就只是关押了大约一个月左右时,刘聪便找借口把陈元达给放掉了。 接着连陈元达的面都不见,便继续给派了同样的任务,让陈元达回刘泰那里继续干活。 当然,同样陈元达带回去的,还有对刘泰的嘉奖。 不论怎么说,这次刘泰打败王浚,心中腾升起想要割据的妄念,刘聪倒也不觉得意外。 毕竟别得不说,石勒只占冀州几郡的地以及一部分司州的地盘,便已不听自己调令了。 就更不要刘泰现在占了三州的地盘,居然还羞答答的通过陈元达来透露这想法。 真是一点也不匈奴! 而在匈奴的思维观念中,想要割据跟想要造反是两回事,你只要还尊崇自己调派,打该打的敌人,刘泰想要割据这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在草原上,只有强者才能拥有最肥美的草原。 至少刘聪可以判断,就算刘泰想要割据一方,但也绝对不是想叛乱。 否则,他上奏的奏报也不会是希望能成为直辖青冀幽平四周的大都督,很显然刘泰想要表达的就是他想要进攻平洲而不是想要进攻并州。 “真是胸无大志啊!又或者说不想要给王弥抹黑吗!” 刘聪看了刘泰想要的官职,心中倒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至少刘聪在清醒理智的情况下,能很快判断出刘泰的余地。 看着这一份刘泰对自己的请功单,刘聪冷静了下来,觉得陈元达还是有用的。 不得不说,刘泰现在所掌握的力量,哪怕真想反叛,也是有了相应根基。 但刘泰能够选择忍下来,更主动提议去占领平洲那鸟不拉屎的边患之地,在刘聪看来这就是刘泰给自己展现出来的诚意了。 而只要刘泰展现出依旧位居臣子的觉悟,那刘聪也不计较刘泰有几分拥兵自重的想法。 毕竟匈奴汉国,到底跟纯粹的汉人有所不同,他们能够容忍自己的手下拥有武装与土地,也承认自己手下的手下不是自己的手下。 所以刘泰拥兵自重的行为在其他封建王朝可能有些不可饶恕,但要放在刘聪眼中都是可以容忍的。 在刘聪看来,只要自己不给刘泰一个背叛的理由,那刘泰就会一直做大汉的宗室王侯,就好像刘曜一样! “这天下果然都在朕的掌握之中!”刘聪不由翘起了嘴角,心中不由思念,“自己今天到底去入哪个美人的宫殿呢……” 想要看最后一天的dota决赛,所以今天一更,不用多等,我去睡觉了,明天再双更吧。 (本章完) 第两百零二章 刘琨再行动 就在刘聪下定了决心给刘泰封赏后,同时刘聪叫来了自己的内史,给了正在讨伐进攻长安的刘曜送了一封信。 也没说什么,只平淡的写了刘泰已打败但王浚,自己决定赏赐刘泰为大都督掌青幽军事的消息。 刘聪很明白,请将不如激将,而且如果只是刘泰跟石勒两方,实际双方的关系是十分危险的,会不知不觉陷入到竞争之中,使得矛盾彻底激化。 但如果是三方的话,那便是会让整体处于相对平衡中。 而刘曜便是刘聪看中的平衡石勒与刘泰关系的第三张牌,哪怕刘曜吃了败战,让刘曜对比石勒与刘泰并不是那般的显眼。 但魏蜀吴的三国时代,吴国那江东鼠辈还不是谁人都看不上眼,但依旧有它的价值。 所以刘曜差点没关系,他到底是纯正匈奴宗室将领,自己又怎么不培养呢! 果然,刘曜看刘聪送来的消息,那可是心中战意汹涌,接连攻克长安的周边城市。 刘曜下定决心,以精骑五千配给赵染,期望的是让赵染攻下长安城,而赵染夜入长安外城很顺利,甚至逼迫晋愍帝奔往射雁楼。 但可惜麹允率众袭击刘曜大军,连战击败刘曜,再加上索巨秀率兵击退赵染,两路皆败。 刘曜见到军队锐气已失,于是鸣金收兵回归平阳,刘曜知道暂时是拿不下长安了。 就因如此,此刻刘曜看了看自己攻打长安打得这般辛苦都打不下来。 凭什么刘泰一战就打得王浚身死城破,幽州全境收入囊中,莫非王浚真这么简单? 但转念一想到北方的鲜卑骑兵,刘曜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哪怕他再次掌兵,但也实在不想见到如同噩梦般的鲜卑骑兵了。 当然,王浚被刘泰击败的消息,不但在匈奴汉国中流传,就算王导与司马睿也听到刘泰击溃王浚的消息,只不过这个消息,不怎么让人欣慰也就是了。 “王彭祖骄横一世,也败于雏虎之手!我晋廷在北方又失一臂助矣!” 王导看着从北方传递过来的消息,言语中也充满了无奈与叹息。 “仲父莫要神伤,如今我大晋沉沦却更需振作,且北方尚且有刘司空主持大局,只需我等重整兵马,想要终究有北伐之时!”司马睿看着王导的神态开口安慰。 王导听到司马睿的话语,看着司马睿的目光却是更尊敬了几分只道, “如今北方忠义之士日渐凋零,而我们身处江南,空有北伐之志,看着大晋旧将一一牺牲,心中未免感觉几分的唏嘘。 如今让这青州刘泰成了气势,以后要再对付,怕就难了!” “此事又如何怪得仲父!”司马睿神色激昂道, “若非那义兴周氏有谋反之心,牵扯了我军,使得我等不能北上力助,又怎么会让那刘泰先败苟曦,再杀王浚!” “义兴周勰真乃是误国之人啊!”王导与司马睿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把自己没支援王浚的锅先给甩干净再说。 说实话,他们也没想到王浚与刘泰之间的战争持续得这么快。 毕竟刘泰虽然常胜不败,但王浚本身也算是知兵之人,按照正常的经验,尤其参照官渡之战,怎么看刘泰跟王浚两人少说打上四年吧。 而且历史上要不是袁绍死了,怕是几年后又是卷土重来,再跟曹操大战三百回合。 这么长时间,绝对自己等人彻底在江东站稳脚跟了。 但谁也灭有想到,刘泰只要出兵,每次都是打的这般干净利落。 等到自己得到消息后,刘泰一转眼却是连幽州都打下了,前期受到的情报明明是王浚占优的啊! 当初收服的乞活军领袖田禋,一手假死瞒过天下人,结果让他整整训练了三年的水师,然后绕道奇袭,直接便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侵占了幽州城。 紧接着果断与王浚决战,让王浚觉得自己是有赢得机会,但又用一支全身甲胄的骑兵,直接凿穿了明明是这天下应该最擅长使用骑兵的将领。 而且是正面击溃,直接让王浚死于乱军中,失命,失城,失军,失志,仅一战整个北方的大晋将士士气顿时消失殆尽。 面对刘泰的兵锋,也只剩下了两条路,要么跪着投降,要么站着投降。 没办法,王导也是知道在天下世家眼中司马氏是什么货色,面对到底给家族尽孝,还是给司马氏尽忠的选择上,只要是正常人都是尊崇国训,“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 就在这时,却有侍者快步了过来,见到王导与司马睿后连忙跪下,低头把一份奏报递起来,开口道,“并州刘琨大将军遣使奏报!” 听到这话,王导脸色不由一变,马上便有内侍过去,把这奏报拿过来,先递给了王导。 王导看完后,才把这奏报递给司马睿。 司马睿的脸色微微一凝,但继而笑脸盈盈的接过王导手中的奏报,神色严肃起来。 “刘大将军,要在明年进攻平阳,希望我们能够策应,以求回收旧都!” 司马睿的神色微微变了变,却是说道,“仲父,这件事,你怎么看?” “刘大将军乃是义举,不过如今江南不安,我等不可以轻易兴兵。” 王导略带着几分痛惜道,“不过,若我等错过这次机会,怕更会辜负刘大将军的苦心。 豫州刺史祖逖眼光卓绝,用兵机敏,当初苟曦兵败,是他青州刘泰相争。 如今他就身在豫州正好可以出兵洛阳,以复故都!” “既如此,那我便修书给祖逖,让其呼应刘琨起兵!”司马睿道。 当然,不论是司马睿还是王导都不认为刘琨与祖逖两人这次联手能够制造出什么样成果。 毕竟别人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实力,司马睿与王导还不知道吗。 刘琨刚被刘曜带兵血洗,若不是王浚溃败让一部分的手下逃到了刘琨那里。 现在刘琨严格意义上也就只被拓跋氏庇护的晋廷将领,刘琨能处理好内部关系就不错了。 至于祖逖,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起兵的时候才三千人,但攻打了泰山郡一波自己转身就有了两万人,更以此为根基强势进入豫州将其整合,现在豫州怕也是一团糟。 毕竟自己等人坐镇江南想要把江南平息下来都这般的麻烦,更不要说他们两个了。 只希望他们两个努努力,哪怕没有发挥出什么作用,但至少也能给自己整顿江南争取足够的时间啊! 这样才不会辜负两人拼命所创造出来的成果啊! 刘琨在北方心中带着几分忧愁,却道:“不知琅琊王是否收到手书,明年一起出兵!” “若琅琊王不与我军配合呢!”祁弘看着刘琨却是略带着几分担心的说道。 “那我军就更是要进攻平阳了!”刘琨神色严肃道, “如此才能给琅琊王争取治理内乱的时间,琅琊王出兵不出兵,终归是要出兵平阳的!” “大将军何必如此执着。”祁弘听到刘琨的话不由叹息。 “因为当今天下,平阳之地才是真正的要害。 匈奴汉国三大将领,刘曜亲而平庸,石勒胡而豺暴,刘泰强而独行。 只要平阳出事,刘聪遇害,匈奴伪汉必然四分五裂,如此我大晋却才有希望!” 刘琨说到这里,对祁弘行礼道, “琨才德浅薄,见得将军雄武才期望以此一试,望我大晋能死中求活。” “刘聪乃是伪汉的伪帝,自认为是千金之躯,又怎么会在战场,大将军还是莫要太过有所期望!”祁弘听到刘琨的话有些无奈道。 “刘聪并非我军的直接目标,我军的直接目标是刘聪麾下的匈奴士卒!” 刘琨对祁弘道,“到了战场上,如今莫要看刘聪的匈奴汉国一派欣欣向荣,但南匈奴比之我晋人到底是人少,以小族而御大国,必然危如累卵。 我军不求胜,只求杀敌,每少一个南匈奴人,那刘聪对麾下异族和汉族的掌控力便会减少一分,石勒与刘泰反噬其身的可能就多一分。 我们要做得就是让匈奴伪汉自身的弱点彻底的暴露出来。 若他麾下精锐丧尽,我便是不相信,这匈奴汉国还能驰骋华夏!” 刘琨说到这里带着几分的抱歉的看着祁弘,目光中仿佛隐隐约约有几分的泪光,但滢滢间却也欲泣非泣的并未落下,陈恳道, “此事琨不欲欺瞒祁将军,赤血骑骁勇善战,琨许将军独断之权,若战事不可挽回,还请将军保留有用之身,为天下多杀几名胡狗!” “刘大将军何出此言,我本只是一混人,今日遇得将军才知大义。 这下大势滔滔,可以无弘,却不可无将军啊!”祁弘话到这里,情深处反自己先落泪了。 刘琨上前扶起祁弘,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来请祁弘一起喝酒,甚是欢愉。 说实话,刘琨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维护内部稳定。 因为这些年下来,只要刘琨自己不犯浑,去干荒唐事,刘琨内部就从来不稳定过。 尤其当初独孤盛的事,给刘琨一个重重的教训后,刘琨也开始重视起了自己的将领。 刘琨明白如今乱世自己真正要重视的,不再是礼乐诗书,而是要重视那些将领。 只不过为了让刘琨记住这一件事情,刘琨几乎把自己所能付出的亲人都付出了。 至于祁弘,说实话,一开始祁弘也就只在这里避难的,心中怀着这里干不好就打算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可以投效的意思。 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到祁弘时眼睛就移不开了,他拉着自己的手入座饮酒,自己双腿就立地生根。 再听完刘琨愿意为了大晋赴死的豪情壮志,以及一眼看穿匈奴汉国弱点的敏锐智慧,让祁弘有一种五体投地之感。 说实话祁弘第一次这般纯粹的诞生,就是想要给人效死力的觉悟! 而对于比起刘琨从来不知道维稳是什么,靠得就是一片赤心感染下属,那祖逖就是另外一种风格。 他以自己卓绝的眼光,靠着讨伐刘泰的泰山郡,不但赚取到了一笔物资,而且顺手训练了一支大约三万人的军队。 而祖逖并没有因为自己在司州募集了这么多士卒便是抢占司州,而是选择让这些司州的士卒回归,但这些士卒有的选择留下,有的选择回归,还有的主动跟了上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祖逖最后带着两万士卒来到了豫州。 紧接着就有种满级大佬进入新手村的感觉,经过与于药的一战,祖逖自己得到成长,麾下士卒更得到了成长,背后更有司州世家的隐性支持。 所以祖逖收拾豫州的乱兵与割据几乎是摧枯拉朽,而祖逖自身更是展现出了非同凡人政治素养,一路边打边拉,很快便是把豫州的势力整合了起来。 即使如此,祖逖也没有任何骄横,相反他与于药之间的交锋,看到了百姓的力量,所以祖逖主动的开始以世家之身去融入百姓。 正因如此,他麾下军纪严明,教育士卒不准侵犯百姓的利益。 他带头过质朴生活,为了减轻百姓负担,亲自劝督军民种地植桑,更要求自己的子弟都去参加耕作,挑担砍柴。 他很能“爱人下士”,对所部军民立有功劳的,哪怕功劳很小,也都给予奖赏。 正如此,不论是麾下士卒,亦或者百姓都相当拥护祖逖,周围乞活义军更主动归附。 这过程中,祖逖发现北方士卒与百姓对讨伐匈奴汉国,收服晋廷土地要更加热忱,也有着更强的归乡之念。 所以祖逖开始主动招募与挑选北方流民构建一支新军,祖逖暂时将其命名为北府军。 某种程度上来说,让北府军这一东晋必然会诞生的特殊兵种,提前登上历史舞台。 而不论是祖逖,亦或者刘琨,从来就没有为维稳两个字头疼过,也不理解为什么司马睿与王导治理的江东动不动就有人叛乱。 因为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只要他们还在,那就不需要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他们需要得仅是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如何击败匈奴伪汉的刘聪而已! (本章完) 第两百零三章 汇聚临淄的世家 对于刘琨想要再次的搞事,刘泰倒是并不知晓,就算知晓了也不会感觉有多少的意外。 因为在刘泰的印象中,刘琨好像就是那种自己有实力就搞事,搞事就会被打败,打败后就莫名收到各种大礼包,然后恢复实力就再次搞事,从而不断循环! 本来说,刘琨孤悬并州,几乎没有什么战略腾挪空间,就算刘备过来理论上来说也应该战败一次只能流亡他乡。 但刘琨强就强在他总能找到反败为胜的援军,总能有各种办法恢复自身的实力。 就算小强按照刘琨的际遇走一次,那也应该死透了,但偏偏刘琨好像越活越强了。 当然,刘泰也看得明白,刘琨每次恢复实际上都是西晋底蕴的一次消耗。 只不过这种底蕴就算到了其他人手中也不能转化成实实在在的实力。 但在刘琨的手中,就是能发挥奇效,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刘琨的本事。 这时候的刘泰对周围势力也保持一定程度的警戒,并没把重要心思放在分析各个诸侯上。 因为刘泰明白,自己先消化掉幽冀两周,让自己的政策能深入到这些州县再说。 而且随着春耕结束,大量劳动力腾出手来,自己也能去干更多事。 别得不用说,单是军队甲胄的大面积更换,就是件既需要时间又需要人力的事。 自己军队的主要甲胄基本上都是以皮甲为主,甚至很大一部分的府兵是没皮甲的。 毕竟莫要看皮甲看起来简单,但实际上很多都是西晋势力遗留下来的,或是战场缴获的。 只能够说幸亏西晋早起的政治足够腐败,才能实现运输队大队长的重责。 但整个社会是发展的,尤其刘泰某种程度上来说走得是精兵路线,自然对士卒们甲胄的需求要更高,那自然而然需求也会更高,至少皮甲已经不能满足刘泰的期待了。 因为当重骑兵出现在战场时,刘泰就清楚,自己必须要拥有重步兵才能将其克制。 否则,这次是刘遐用重骑兵凿穿王浚,下次说不定就有谁偷偷学了自己的重骑兵,然后把自己军队给凿穿。 毕竟士卒们只穿皮甲,哪怕意志力通天,但最后还是要屈服于物理的。 所以,接下来给军队全部换上百炼钢级别的甲胄对刘泰来说便是当务之急。 首先刘泰想上的就是水利锻造的锻压机来锻造甲板,就是往磨具里面丢一块胚子,然后直接用水利锤锻直接锻造成形,最后像是流水线一样批量生产高质量板甲。 但实际水利锻造只是种材料的预处理技术,它的目的是驱除杂质,而不是最终成品。 说到底,这技术是西方为了处理单锻造技术和冶炼技术不匹配而诞生的。 通过捶打把生铁中的杂质排除,获得足够的材料性能,这更像是种锻打,而不是锻造。 最终锻造成板甲,还是要人工去锻造,所以刘泰稍稍尝试了一下就放弃掉了。 水利锻造只靠天然水利,根本不能让甲板一体成型,科技树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因为没蒸汽动力这项技术带来足够的压力前,想要弄出足够的锻造压力根本就不现实。 就更不要说,在这过程中,还想对钢材进行精细锻造,就更需整体产业的突飞猛进才行。 转念想一想,如果所谓的水利锻造机真的能够在古代实现,以华夏把水玩出花的技术,又怎么可能没有诞生相应的技术。 在华夏,实际上在汉代就有了灌钢法,这本身对这种锻打技术就是有几分降维打击。 毕竟锻打除杂这种物理粗活,哪里比得上直接用灌钢法在元素层面的化学方法。 所以,自己想要增加百炼钢的锻造效率,除了人力资源上的提升以外,更大希望还是要放到葛洪身上,看他什么时候把灌钢法给研究透彻,自己的生产效率才能够提升。 当然,自己这半年基本上都在打仗,但对葛洪研究上的材料可没有半分的短缺。 几乎每次炼钢本身都是好几个高炉专门为了给葛洪做实验,一种种的材料不断尝试。 没办法,自古以来材料学就是碰运气,纯粹的烧钱玩,古代烧钢铁,现代烧半导体,看起来也没有太大区别。 但想进步,就只能去寻找一种能自己主导的材料,然后明晰生产的流程,从而最终确定出自己需要的产物。 刘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到底是让葛洪是从炭开始去寻找元素。 等到葛洪彻底弄出炭这种元素后,就可以尝试解铁这种元素,并通过这两种元素的研究奠定煤炭钢铁工业的基础。 若葛洪还没有老死的话,顺手把水这种基础元素的物理化学性质研究一下那也是极好的。 那基本上就能奠定至少在封建社会阶段的工业发展理论了。 所以,对比起灌钢法本身,刘泰更期待的还是葛洪能够拿出一份奠基级别的工业理论。 因为华夏真的太缺少这种理论指导实践所带来的生产力提升了。 若能从葛洪开始起这样一个头,这样所带来的意义,绝对比在锻造再多百炼钢都重要。 至于现在,没办法,还是只能够堆人力,堆物料,继续走百炼钢的路线。 解飞听到了刘泰的吩咐,解飞能怎么办,也就只能先应答下来,继续努力改进呗。 而解飞准备回去让工匠们改进工艺时,刘遐倒叫住了解飞,拿出了一份信息递给了解飞,跟解飞道,“解司,这些是我们甲胄在战场上出现的问题,你回去后帮忙把甲胄再改进改进。 我们的重骑兵们很需要新的甲胄,旧的甲胄在战场上穿的不是很舒服。” 刘泰听到刘遐的话,到时有些恍惚了过来,不仅自己的步兵们需要新的钢铁甲胄,就算是全身包裹着铁甲的刘遐也需要解飞设计新的重骑兵甲胄。 毕竟作为第一代的重骑兵,当时穿时还没什么感觉,但战争真打起来,就发现甲胄所带来的不方便。 比如说,刘泰的军队的铁甲走得是鱼鳞甲的路子,也就是一片一片的甲片重叠成窜,但问题是这种甲胄是甲片层叠而成,便是会依据身体不同部位的发力,会出现“上片压下片”“下片压上片”之异,当初第一次装备使用时,在设计上没有注意。 同时,第一批的甲胄也没有考虑到北方冰天雪地的天气,可能会因为战士们与战马因为沾上汗水,出现甲胄粘稠的情况,甚至会因此让战士的甲胄划伤战士甚至马匹本身。 而实战本身就会是最好的需求,面对刘遐所提出来的意见,解飞所能够做得就是尽可能的去改进,真说起来,接下来的解飞有得繁忙了。 真说起来设计上的问题,只要根据需求进行改进就好,以政权为视角修改起来并不难。 真正困难的到底是葛洪什么时候能在灌钢法上进行突破,从而让高强度的钢材生产效率得以提升,只不过,刘泰很快便是没有心思在这方面担心了。 因为出去拜访世家的羊曼回来了。 随着战争打完,刘泰的整体进入到了休整的状态。 刘泰清楚,自己接下来的休整时间会非常长,为自己下一次真正的征伐天下做好准备。 所以,刘泰虽然按部就班的推进着一步步的事,但真的说起来,刘泰并不着急。 而在这时间段,刘泰麾下的整个政权中最繁忙的就是开始对刘泰进行宣传的羊曼了。 毕竟刘泰打赢了王浚,而这时候刘泰发出来的声音是最强而有力的。 羊曼一边宣传刘泰仁爱世家,一边表示刘泰打算把一部分的工厂技术出让给世家。 青州境内境内的世家主要是不相信前者,毕竟刘泰在青州的举动实在太残暴了。 凡是现在在青州境内生存的世家,除了新搬过来的,谁不知道刘泰的凶残。 但正因为在青州,所以清楚刘泰势力中工厂所生产的物资所代表的意义。 哪怕退一万步来讲,他们不懂得这意义,但他们至少知道,在这个战乱频频的时代,源源不断生产出来的物资,那就是钱啊! 别管什么物资,毕竟这年代难道还有物资卖不出去的时候吗!? 尤其连纸张这种技术刘泰都出售,他们哪怕心里面畏惧刘泰,但为了赚钱,真不寒颤啊。 至于幽州那边问询过来的世家,他们多少是相信刘泰是友善的。 现在刘泰流露出的对这一种技术的放开,应该是为了补偿世家的千田税与徭役税。 当然别管怎么样理解,至少当他们询问了,自己学习技术之后回幽州开厂子也被允许时,一些外地的世家自然也就参与进来了。 因为对于远方的世家来说,东西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刘泰给自己面子,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让刘泰的面子落了啊! 总而言之,因为羊曼的招呼,到底是有着越来越多的世家来到了广固城。 不过,这些世家绝大多数还是暂时先来到了临淄。 因为这地方大家都熟悉,相互跟着各种老朋友碰碰面,也是挺稀奇的。 毕竟就算是正常时节,三州的世家也未必都能碰上,就更不要说现在兵荒马乱的,谁也不知道这一次见面,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而事实上,因为大量世家慢慢向临淄汇聚,这些幽州冀州的世家看着临淄的繁华热闹,一时间也有些忍不住唏嘘,因为这般繁华的城市他们真的很久没有见到了。 临淄本来就是齐地的枢纽,更不要说刘泰让郭璞拓宽临淄通向渤海湾的河流,使得幽州的船只能够直接到达临淄,从而加速了临淄的繁华。 哪怕这座城市几年前可谓遭遇坎坷,但现在在刘泰的治理下,城市也恢复了往昔繁华样貌,尤其各种生产出来的各种物资,甚至比天下太平时仿佛要更多。 这样的情景对于青州的世家来说,几乎是他们一点一点看着起来的,所以青州世家们已经习以为常。 但对幽州冀州的世家们来说,这几年幽州与青州在王浚的治理下怎么样怕他们自己才能够体会其中的冷暖。 现在看到了临淄这般的繁荣,倒是感觉到了几分的自惭形秽,但很快却又充满了自信。 毕竟临淄能够发展的这么好,那自己的家乡就算不能发展的这般繁华,但想来差距也是有限的。 毕竟欣欣向荣的临淄这本身就成为了最好的样板,别管刘泰对世家的态度到底怎么样的,他们或者乘船乘风破浪,或是骑马一路飞驰,当他们看到了欣欣向荣的临淄出现在他们眼中的时候,这一个和平的城市本身,便是成为了他们最好的慰藉。 “姨兄,没想到临淄居然会是这般繁华景象!”一个卢谌跟在温峤身边不由感叹, “原以为青州刘泰会是个膘肥体壮的莽汉,没有想到他的治理之能却是这般非凡。” 温峤听到温峤的话,却道,“刘郡公统兵有方,至今未有败绩,应当更关注军事。 不过听闻谋主褚翜乃当世奇才,临淄有如此的景象,想来他定然付出了不少心血。” “姨兄,此次会见刘泰,你说我等是否能达成使命?”卢谌忍不住道。 “能不能达成使命也不过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温峤笑了笑,然后道,“不过我知晓,若你再刘泰刘泰这样直呼其名,我们的出使任务怕失败定了。” “我不叫了就是!”卢谌闭上了自己的嘴道,“不过,我好像见到十数种不同世家的名号出现在衣服,马匹,以及马车上,不仅有青州有冀州,而且还有幽州的,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世家传承自春秋战国,各家名号甚至是名字已经逐渐融入到了衣食住行中。 衣服上的纹路对于一些传承依旧的世家来说,本身就会成为一种分辨的方式,算是最早的文字绣。 对懂得的人一眼就明白,对不理解的人,就算解释了也会转头就忘。 因为这种知识对到达某个层次之前的人来说完全没有学习的必要。 而对超过某个层次的人来说,就更没去学习的必要了,属于一种吃饱了撑着的世家礼仪。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异地世家汇聚临淄,但至少我们这次来访刘郡公算来对了!”温峤的神色严肃对但卢谌认真道。 我还完债了,只不过一转眼就发现好像明天就又要重新计算欠债了,有种这日子没法子过了的感觉。 还一样吧,50票更新一章,不过差不多得了,休息也是很重要的,若以后票数太多,小心我下次通货膨胀啊! (本章完) 第两百零四章 世家大会的开启 “来的世家有这么多吗?”刘泰看着羊曼递给自己的世家名单,青州冀州幽州大大小小的世家都过来了。 刘泰略带几分疑惑:“我就只想处理掉些临淄的老旧产业而已,需要这么多世家吗?!” 刘泰对眼前机遇表示疑惑,抬头看看羊曼,羊曼倒一脸陈恳道: “这不是郡公您拿下冀州与幽州可谓北方雄主,在世家若不过来捧场,那才是怪事吧!” 刘泰听到羊曼的话,想说什么却也没得话说。 说实话,这些世家也不认为刘泰是明主,毕竟世间明主岂有苛责世家的,但问题是世家更是明白什么叫做形势比人强。 现在的刘泰拿下了幽州,冀州,青州的精华区域,这局势已经算得上是帝业根基了。 这让他们不得不郑重的面对刘泰。 毕竟刘泰归属于匈奴汉国的势力,哪怕像是石勒那般尊重人才的人,也已展现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格。 而刘泰对世家的苛刻更是人所共知,面对这样的刘泰,他们至少不想要自己成为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也许刘泰没办法对付所有世家,但真狠心只对付一个世家的话,谁也受不了。 “既然这些世家来都来了,那就把自己与世家之间的规矩给定下来……顺路在产业拍卖后,把商会建立起来吧。” 刘泰倒若有所思,“至于成为商会的标准,那就看看他们这一次拍卖会出钱多少了!” 刘泰明白这些人既然是来表态度的,那便给他们一个态度。 原本刘泰的想法想要在明年后再来手构建商会,但现在,既然乘着这机会让这些世家汇聚临淄,那便把跟世家要打的交道一次性打完也就是了,甚至商会构建算起来都算是小事了。 自己想要发展三州,商会几乎是商品经济发展所必须的,有这东西自己就能通过商会组织本身马上寻找到当地的企业,甚至让自己的盐票顺利在三州之地最高效率的推行。 所以商会顺利建立,对自己来想调节市场的效率会变得更高。 甚至行政的时候,都能让商会会长出面来苦一苦商人,协调组织成员与官方的关系。 当然,也别说成为商会中的一员没有好处,单是进入其中的商人有官方背书的正经身份就是很多商人所求之不得的,更不要说进入其中之后的信息利益与开拓市场了。 而刘泰想到这里,便让羊曼去给世家们去释放,自己想要在拍卖会后,举行青冀幽三州的世家会议,并且组建一个横跨三州的大型商会。 至于商会决断者的门票,便是这一次看看谁有接手自己那些打算舍弃产业的拍卖了。 很快的,这消息在刘泰的有意纵容下,在临淄的大大小小的世家很快便知道这消息了。 而刚刚来到了临淄的温峤与卢谌自然也在客栈中听着来往的路人们谈论起来。 “商会……”卢谌不由微微皱起眉头,说道,“这刘……刘郡公是打算侮辱人吗?我等堂堂士族,又岂是如此铜臭之辈!” 温峤摇了摇头,说道,“他这是要给世家找一条新的营利之路。 正所谓围三厥一,刘郡公在他麾下推行的政策是千田税与徭役税,这对世家来说,自然是难以想象的苛政。 他麾下的世家不说沸反盈天,却也对刘郡公多有龃龉,若时间久了肯定心生怨想。 而刘郡公显然知道这点,所以便推出商会,给麾下世家手中的钱粮有个去处。” “若如此,难道这刘郡公就不怕,等到将来商会做大,又出现如同吕不韦一般的大商人!”卢谌略带着几分疑惑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商贾终究会霍乱朝纲的。” 正因为出了吕不韦这种的顶尖商人,把自身经营投资能力发挥到极致,让所有政治家们知道商人做大居然会有这般恐怖的能力,再加上不论世家,还是以后的士绅所代表着的都是扎根土地的阶级,更是天生抵触商人。 甚至以后只要华夏出现了财政问题,那他们便会本能的找个大商人去杀肥一波。 可以说打压商人地位几乎成为所有人的共识。 只不过,现在刘泰公开组建商会,不论刘泰的实际目的是什么,但都在客官上造成了商人地位的抬升。 对卢谌这种出身范阳卢氏的人来说,几乎本能的进行抵制。 “商贾将来会不会霍乱朝纲却是谁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成为商会的成员,多少会受到刘泰的帮扶。 至少在刘泰的治下,为了自己的家主计,想来也是要加入其中吧!” 温峤对卢谌道,“而且,刘郡公的这个计划显然是冲着整合三州世家来的!” “整合三州的世家?!”卢谌此刻有些迷糊,但听到了温峤的提醒,不由道, “姨兄的意思是,刘郡公想要通过商会,把三州之内大大小小的世家绑上他的马车? 但问题何必呢?他只要招募士族为他所用,相信没什么人拒绝!这不是更好的办法吗?” “也许是因为他对世家有几分的敌视吧!”温峤摇摇头,然后道, “出身义军,对世家有着天生的抵触,政令行事又对世家有所限制…… 但他到底是明识大局之人,这商会便是他所作出的对世家的妥协。 他不想要把路走绝,那识趣的世家便是会选择跟上。” “若是不加入其中呢?”听到了温峤的话,卢谌不由追问了一句。 “除非打败刘泰,否则在他治下有千田税与徭役税在,死守着土地的世家没法成长的!” 温峤非常认真道,“他能如此给人选择,便因为他打败了王浚,成为成为了北方霸主,世家面对这样的人只做选择的机会。” “这未免也太霸道了,如此逼迫世家,难道他就能够肯定他一直能赢下去吗!”卢谌道。 “现在的世家至少还有选择,但若他再赢下去,侵占黄河以北,兼并太行以西,那世家怕是连做出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了!” 温峤摇摇头道,“他的根基跟其他的诸侯豪强有些不同,他不是必须要得到世家的支持。 但即使如此,他到底还是给世家一个选择,仁慈啊!” 卢谌听到了温峤的话,狠狠看了一眼自己的姨兄,但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卢谌道,“也正是因为他这般的强大,所以姨丈才让姨兄来走这一趟的?” “舅舅想实现计划,与刘泰交好却是必须的,我等也不求将其拉拢,只要他能选择说坐看风云的便是足够了!”温峤和蔼的对卢谌道。 “坐看风云……他是匈奴汉国最出名的名将,怎么可能会坐看风云!”卢谌不理解。 温峤道:“我也曾经向着舅舅询问过此事。 而舅舅的回答是,如今他占领幽冀青三州,已是刘聪所能容忍的极限。 若再让刘泰立功,甚至吞并了并州,那睡不稳的就是刘聪了! 说到底,他是汉人,刘聪是匈奴人,真到关键时刻,纵然刘聪相信刘泰,但他麾下的匈奴人不可能会相信刘泰。 因为只要刘泰成势,吞并匈奴汉国,恢复汉家衣冠,可谓轻而易举! 所以舅舅说,刘泰是我们可拉拢的力量,但石勒是我们需要提防的敌人!” “石勒?那个趁着刘泰与王浚交手,占了常山郡与中山郡的羯族人!”卢谌若有所思,“就是他灭杀了东海王司马越的部队,使得大晋再无挽回的余地。” “嗯!”温峤点头道,“当初舅舅也试图拉拢过他,但被石勒拒绝了。 在那之后,舅舅便重新制定了新的战略,那便是拉拢刘泰,制衡石勒。 若非晋阳蒙受大难,绝对不会让石勒抓住机会发展变强,如今也成为北方的一方人物。 但舅舅也曾说过,将来石勒与刘泰必有一战,而我们现在所要做得纵然不能实现既定战略,也会加速他们双方的碰撞!” “姨丈深谋远虑,着实我辈所不及也!”卢谌不由感叹道。 “我等在此地好好休息,等到时间便去参加一下世家大会,看看那刘郡公到底有什么心思!”温峤从容道。 “我们也去?”卢谌倒是有些意外。 “自然,我太原温氏,你范阳卢氏,这世家大会,难道我们还去不得了不成!”温峤相当自信的说道。 温峤对卢谌说得自信,但此刻面心中却也有着几分疑惑,刘泰对世家到底什么态度。 说实话,这不仅是温峤的疑惑,幽。冀。青境内的世家,面对刘泰时,也许也有着几分疑惑刘泰对世家的态度。 毕竟不确定刘泰的态度,他们不好押注啊! 刘泰的政权里面是有世家子弟的,不论是把临淄经营得如此繁华的褚翜,又或者出面给刘泰树立正面形象的羊曼,都证明了刘泰是能够接纳世家的。 但同时刘泰的政策跟西晋拿出来的政策对于世家来说,一个在地,一个在天,这就让世家心中真的很难抉择了。 他们是真的希望晋廷能够加把劲,把刘泰给打败,让自己继续过着人上人的世家生活。 但问题是,自从八王之乱开始,地方就没消停过,对比起曾经人上人的生活,现在世家其实也是很能接受活着这个选项的,不仅百姓,就算世家豪族也渴望能有强人恢复地方宁静。 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强人王浚,对于自己这些本地的士族也不算好。 当初那枣嵩是怎么扒皮的,活下来的幽州世家或多或少都有几分明白。 更不要说王浚看起来这么强,结果被刘泰给一战干碎,现在都还没在战场上找到全尸。 所以刘泰不是好的选择,但是刘泰强啊。 在这年代,还有比常胜将军本身能够带来的更充足的安全感吗? 如今刘泰好像是有用到世家的意思,哪怕世家多少知道刘泰讨厌世家,但又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 毕竟就算刘泰讨厌世家,但当官的世家跟不当官的寒门到底有区别的。 更不要说在刘泰这种人的手下了这区别那自然就更大了。 说实话,在刘泰传出了组建商会的时候众人心思倒还好,但后来又变成刘泰想开启幽冀青三州的世家大会,那世家想要过来的心思那可就强得太多了。 对世家来说,这就是刘泰想要跟世家定规矩的意思啊。 世家不怕定规矩,怕得是乱世,怕得是没规矩。 怕的是屠夫听到读书声说杀他全家就杀他全家,怕得是异族进攻他的家族,从此自己家族全灭自己的先祖没有再也没有血食。 所以,原来世家来得还不算多,但随着拍卖时间刘泰那些产业的时间临近,赶来的世家倒多了起来。 对这些世家们来说,他们倒也不指望刘泰能给自己有什么好的待遇,但听一听刘泰准备的政策,决定自己家族未来的方向总归是必须的。 甚至就算是石勒势力范围的世家,也让族人以经商的名义然后过来这边,怀着多听一听总是没错的想法。 毕竟刘泰多少也还有一个汉家名头,但石勒呢?石勒可是羯族啊! 对于世家来说自然看不起他,更重要得是石勒执行的政策总体是有利于石勒麾下杂胡的。 世家自然也是能分到资源,但分到的资源不多,再加上杂胡心情粗暴,动不动就开始动刀动枪,这让世家也很难融入其中。 现在有另一个选择,那过来看看也是正常的。 正在这样的情况下,刘泰看着这些世家豪族开始争抢起了自己留下来的这些工厂技术时,倒挺奇怪怎么来了这么多的人。 他们一个个喊价更是不要钱似的,很快像中山甄氏,范阳祖氏,渤海高氏…… 甚至连孔氏和颜氏都出手购入了造纸厂,表示自己要传播教化。 刘泰看着这些世家,心中不由的感叹,一个个都表示自己不知铜臭,但真到花钱时不知道从哪里总是能轻轻松松的掏出几千金来。 但不论怎么说,这次拍卖还是进行很顺利的,刘泰把自己在临淄的一部分厂子顺利切割。 当然,到现在购入这些厂子已经不是什么要事了,这只是预热而已,对一众世家来说,真正重要的,是刘泰接下来的对待世家的态度。 所以,在众人重新入座后,刘泰出来了,开口道: “我乃东莱郡公刘泰,很赞赏诸位今日能来此地,所以我也愿意跟今天来的诸位定个规矩!” 在场世家一个个正襟危坐,显然他们知道正菜要上来了。 后台七百五十多票,为什么外面显示不到六百呢?算了,也就是说下月欠债15章,嗯嗯。 珍惜现在的机会吧,等到哪天超过20章,我就准备通货膨胀了。 (本章完) 第二百零五章 世家的抉择 看着刘泰,在场世家代表也正襟危坐。 至少从这一刻开始,没任何人敢以刘泰的年龄小而小看刘泰。 因为他掌握了代表幽、青、冀三州权柄的东莱郡公,这权柄无关年龄。 所有人都神色严肃,因为今天的会议,很可能决定家族的未来。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最终还是孔嶷率先开口道: “郡公邀请,我等欣然,指望今日之议,可比白虎通议,还请郡公赐教。” 刘泰一边维持笑容,一边对身边褚翜轻声问道,“什么是白虎通议?” 对说这种动不动就用典,尤其自己都不知道典故的家伙,刘泰表示深恶痛绝。 “汉章帝召集天下世家,确立了儒家统一标准的一次汉家会议,会议里面的内容被班固所记录,这会议在白虎殿举行,所以被称作《白虎通议》。”褚翜连忙在一边对刘泰解释。 “把我类比成汉章帝,这不太好吧。”刘泰的脸上一脸虚伪,但神色间看着孔嶷越发顺眼,觉得果然是孔家子弟,自己应该要给他好好安排的! “当时汉章帝并没直接参与,代表汉章帝提问的是魏应,所以郡公您并没有僭越!” 褚翜到底多多少少清楚自己的这个主公的小小的心思,还是赶紧戳破掉它。 “咳咳,这样的啊!”刘泰看了看孔嶷,感觉这小子好没眼光啊。 但脸上流露出几分从容不迫的笑容,转头看向荀绰道,“今日之事,便交给你来记录!” “遵令!”荀绰听到这话,却是相当兴奋,班固能撰写《白虎通议》,今日自己也能撰写今日会议,一时间荀绰心中却也激动,甚至连手中的笔都抖了抖! 刘泰此刻重新面对众人,正式道:“白虎通议我是不敢比的,对我来说,是世家背叛了大汉,纵然再行白虎通议,难道再让世家背叛我一次吗!”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世家一阵哗然,他们一个个愤怒无比。 显然没想到,刘泰的开场白便是如此,这等于是在场所有世家全部都得罪了! 平原华氏更站起来道,“郡公若无合作之心,我等离开便是,何必如此血口喷人。 今日字字句句,全都记录在案,莫非以为您手上兵强马壮,我等便是会束手待毙不成!” 刘泰听到这话,神色从容,道,“汉末耕地七亿亩,汉末人口一千万户有余,那若平均每户有700亩田地,自然是相安无事,更不会有黄巾起义之事。 但问题是你们世家占地少则万顷,多则独占一县,岂有天下百姓半分的立锥之地。 与之相比,外戚乱于宫廷,十常侍乱于朝廷,只有你们世家名为郡望,实为郡贼,侵占地方百姓土地,掠夺百姓生存空间,国无百姓,家国自亡。 所以世家才是东汉的霍乱之因,东汉之兴,兴于世家,东汉之亡,亦是亡于世家!” 在场众人脸色不由大变,他们只感觉到自己大汗淋漓背脊发凉,目光更是向着四周张望。 因为他们既为刘泰分析的这般透彻而感觉到心惊胆战,却感觉刘泰这时会喊出刀斧手,把在场的世家家主们全部乱刀砍死,彻底把幽,青,冀三州的世家彻底剿灭。 “姨兄……”卢谌看着身边的温峤,他敏锐的感觉到在场的紧张气氛。 温峤拍拍卢谌的肩膀,小声道,“刘郡公不会这般冒天下之大不韪的!” 说实话,温峤却没想到,这会议一开始就是刘泰认为世家要为东汉的灭亡而负责。 这使得双方之间的气氛,居然闹得这般僵硬,正常来说,不应该是接受世家才对吗?! 就算是一边记录这一件事情的荀绰记录完了刘泰所说的最后一句后,也是大汗淋漓。 而刘泰看着在场的情景,继续风轻云淡道,“这件事情不是你我辩论就能辩论的清楚的。 因为语言会骗人,但数学不会骗人,你只需要统计五口之家需要多少的钱粮可以生存。 只需要统计大汉有多少耕地,你们世家侵占了多少的耕地,乘以每个郡县有多少世家,这世家郡望虽然有偏差,但想来差距并不遥远, 然后从天下的耕地中减去你们侵占的耕地,最后留到百姓手上的耕地又有多少。 更不要说百姓们需要用这样数量的耕地去交税,从而供养朝廷,供养你们了。 什么我会说出东汉之亡,亡于世家,不正是因为人之道以不足而奉有余,终至灭亡! 如果不相信我的结论,自己回去计算,因为数学不会骗人,尤其是你们自己算出来的。” 刘泰环顾众人,继续道:“今日来,我并不是跟你们争论过程,因为争论下去没意义。 我今日召集你们,只是要跟你们说,虽然东汉因为你们而灭亡,这让我对世家很是厌恶。 但我与褚翜、羊曼、荀绰等俊才交流,不得不承认世家有俊才,所以我愿意跟世家合作。 但凡我治下的世家,必须要遵守我的两条红线。” 在场世家确实没想到刘泰的话居然这般直来直往,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但他们也很清楚,刘泰已经认定他们世家是导致东汉灭亡的元凶,建立在这个的基础上,刘泰不但没有直接涌出刀斧手灭杀自己等人,反而选择跟自己等人合作。 一时间都不由腾升一种刘泰真仁慈的混账想法,不免有人擦擦汗水,让自己冷静冷静。 颜氏环顾四周却见没人出来,自己率先开口道,“不知郡公是哪两条?” “一是土地,二是知识,也许可以说是你们的家学!”刘泰看着众人道。 听到了这话,在场世家倒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如果说土地是他们早就有所预料的,但是他们的家学,这不是向他们要命根子嘛! “郡公莫要得寸进尺,土地是有形之物,在千田税下,我们自然会尽量控制在千亩田地。 但我等传承的家学,字字句句都乃祖辈传承,莫非也要强逼我们赠送于您吗?!” 颜氏再也忍耐不住忍不住的对着刘泰大声争辩。 对世家来说,刘泰敢动他们的性命,已经足以让他们拼命了,现在居然想动他们的家学,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刘泰听到颜氏的咆哮,神色或多或少带着几分的从容不迫,只是略带着几分坦然道, “看来颜氏家主是同意对世家土地的限制了,那这条且先通过,我们继续议论知识!” “我哪里同意了!”颜氏家主没想到自己仅一句话,便被刘泰抓住了手尾。 “郡公,还是请您说一说您的想法吧!”孔嶷此刻站出来,看着刘泰正色道。 “对于土地的限制,千田税已在执行了。 总而言之,世家也要交税,甚至家族个人名下的土地超过千亩后,更会进行累计收取。 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觉得用这一条去限制世家已经足够。 毕竟以不足奉有余虽非天道却是人道,我总不能让人都行不成人道!”刘泰看着在场的世家,倒相当认真的说道。 而听到了刘泰这话,在场的世家们到底是松了一口气。 这对他们来说,只是多赚点,还是少赚点的问题,至少这笔钱的付出他们是能接受的。 “你们的家学我没有兴趣,但你们的家族传承的知识我希望能够分享给寒门,不,是分享给所有的大汉的百姓,我要得是人人有书读,人人有智慧!”刘泰真正道。 当然,刘泰也没有给与他们更多的思考,继续道,“我会建立公学。 其中第一科目为史学,记录我华夏历史,第二科目为数学,因为天下唯有数学为真! 所以,这两样科目乃是这公学所必须的科目。 其他科目我力有未逮,希望诸位能进入学府讲述自家学说,百家之说,包容兼并。 我来找诸位,不是想侵吞诸位的家传,而是希望诸位能分享百家知识,传承汉家文华。” 刘泰说完,却是静静的看着他们,神色中倒带着几分从容不迫。 “郡公说得轻松,但这家学乃是我祖辈代代传承,岂可轻易分享!”却有人道。 刘泰从容道,“我知晓诸位的顾虑,在这学校中,我会建立一座藏书阁,凡里面的书籍,都会交给里面的学生与老师卷抄。 而诸位手中若是有藏书阁之中所没有的书籍,藏书阁却也允许诸位以一换三。 你们自行挑选三本你们家族没有的书籍卷抄,以做交换。” “一本可以换三本?!”听到刘泰的话,众人的脸色都是不由变了变。 “是!”刘泰点点头说道,“如今之世,乃是百年未有之变局,我亦是想要团结诸位。 但东汉覆灭,却让我疑心世家,而非疑心诸位。 所以如今我便是对所有世家划下两道红线,若欲为我所用,土地与知识必须有所限制。 而土地便是遵守千田税,知识则派遣一位先生进入我所建立的大学中教授。 同时在你们自己的家乡建立一座私塾教化乡里,启迪百姓智慧,当然,我也没兴趣去你们的乡里检查,你们自信教化便是。 但我必须要说的是,在广固城建立的这处大学,除了主科两门以外,其他学科包括儒学,都需有足够学生,如果一门科目连续三年学生少于三人,则这门学科会被学府除名!” 刘泰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道,“所以,诸位愿意接受我这条件的世家则是留下来,不愿意留下来的世家离去便是!” 所有的听到刘泰的话,神色间多少带着几分凝重,相互不由对视起来。 刘泰见到这幕微微一笑,然后看向荀绰开口道,“彦舒你且暂时停笔。” 众人听到刘泰的话,神色不由一正,很是显然接下来事不让记录于史册了。 而刘泰果断转过身,面对墙壁,大声道,“接下来,我一数到一百,若难以忍受这两条底线的世家可选择离开。 反正我与诸位今日第一次见面,我连诸位是谁都认识的不清楚。 所以趁着我转身时离开,而史家之笔亦不会记录诸位之名,一、二、三……” 一众世家听着刘泰开始一个一个字的开始数起来,神色却也变得焦急非常。 虽然刘泰口中说着不会计较,但谁都知道只要留下来的世家,那肯定就会受到补偿。 这世道,看着自己身边的家主得到补偿,那可真的是比自己受到损害那还来得心痛。 而随着刘泰一个个的数字平平淡淡的吐出,不知不觉便到了五十之数。 很显然,在场世家们到了必须要做出抉择,再不做出抉择,自己岂不是同意刘泰了。 所以很快,有世家再也忍受不住这气氛,一咬牙选择了离开。 范阳卢氏的家主刚刚有起身的意思,卢谌连忙站起来,一把拉住范阳卢氏的家主,说道, “叔父!如今天下纷乱,唯刘郡公以强而庇佑一方,若失去庇护,我范阳卢氏如何存续。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土地与知识的选择,而是家族生存与毁灭的选择啊!” 范阳卢氏的家主倒没有想到居然冒出卢谌不由一愣,但马上不由苦笑了起来,自己范阳卢氏的名字都被叫出来了,那自己哪里还有走的机会! 苦笑着坐下来,再看自己的这一位子侄,不知道他到底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的。 不过这时候的一众家族脑袋顿时一阵清醒,要知道这是乱世,又不是什么和平盛世。 现在讲得可不是道理而是兵马,司马氏只要兵马在手,那是连皇帝都敢当街杀的社会。 自己真是脑袋昏了头了才选择离开,刘泰看起来讲道理,但问题是他是真讲道理的人吗! 顿时众人看向卢谌的目光不由带着几分的感激。 他们总算想清楚了,自己等人为什么过来跟刘泰开这一个会议。 还不是因为刘泰的武力能够保护住自己等人,当然也能毁灭自己家族。 刘泰给了自己选择,但问题是谁知道这个选择的另外一面,是不是毁灭呢!? 至于刘泰的诺言,在司马懿指洛水为誓后,哪个家族敢把家族性命压在别人的诺言上! 刘泰的,却也不行! (本章完) 第二百零六章 同修大运河 刘泰也听到这声音,心中听着这卢谌的声音倒挺年轻的,想来是个人才。 不过也明白自己继续念出这一个个数的效果想来非常有限了。 毕竟土地与知识对家族传承来说很重要,但比较起一个家族的生存来,这些就太轻了。 但即使如此,刘泰还是稳稳当当的念好了数字,转过身去,却见到大部分世家都还在。 刘泰的脸上带着几分的失望,但感叹道:“你们留下来的人数,比我预估的更多!” 听到刘泰的话,在场世家不知道怎么的却感觉到一丝冷冽。 此刻倒为那些离开的世家感觉到默哀了,也为自己能顺利过关而松了一口气。 刘泰此刻平静的看着众人,继续道:“既然诸位同意在土地与知识两项对诸位的限制,那现在便要跟诸位说一说,我们的合作了!” 此刻世家众人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正襟危坐,因为他们明白现在是讲好处了。 如果这些事情都不积极的话,那么自己还来这里做什么。 “首先,接下来我所在的区域会进入一段时间的发展时间。 而我准备挖掘运河,起始为幽州城,终点为黄河,所经区域如果当地世家乐意可以参与投资,凡参与其中的世家直接拥有一个商会成员的名额!”刘泰看着众人直接了当说道。 刘泰想修建大运河,但哪怕这时代的人工成本已下降到只要给口饭就有人给你干活。 但刘泰十分清楚,真想把大运河开辟出来,所需要投入的人物力绝对是海量的。 哪怕自己现在只想要修建京杭大运河的黄河到幽州城这段,也不是自己现在把资源投进去就能修建的。 说到底,自己能把幽州城到津口这段修建出来那就谢天谢地了。 但问题换成让这些当地的世家投资进去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哪怕他们因为八王之乱到现在受到了各种的打击,但不可否认他们手中有资金有人口。 若他们肯掏钱的话,顶一顶总能解决不少的开发成本,甚至等到他们施工的过程中,他们掏的钱不够了,工程进度赶不上,自己也大发善心的表示,只要你们的港口让官方掺入点股份,那自己也不是不能解你们燃眉之急。 最重要得是,要是这工程真成立,那围绕这工程的大量人力物力,所形成的产业链,足以让自己那些被拆分出来的一个个企业彻底盘活。 自己从企业的上游吃到上游,虽然消耗着自己的物资,但用得是世家手中的金银与人力。 最重要得是这般庞大的规模的基建项目,更能把自己的盐票彻底的得到世家承认。 这样的情况下,等到这整个运河工程修建完毕,那刘泰想要打造的工业体系不说完全成熟,但至少也算小成了。 到时候从原材料开采到最后的销售终端,甚至连金融体系都被自己所掌握。 那自己就能把任何工业产品的生产成本都下降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刘泰现在肯定做不到,因为想搭建这样的体系既要时间,又要经济,还要市场。 否则你就算能上流水线,但这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产品无法消耗,那也没意义啊! 所以刘泰抛出了这京杭大运河,就是想要借世家的财力与人力发展自己的项目。 当然,世家真的发展起来也不会吃亏也就是了。 毕竟这条贯通了南北的水道,你在这里面有个津口,只要是正常人都会知道其中的利益。 更重要得是这私人港口所带来的政治影响力,就更是值得让这些郡望们去赌一赌了。 只不过,平原华氏还是有人出口询问道,“若是石勒东侵,滋扰工程那又如何?!” 显然,对在场世家来说,别管刘泰提出的这个计划到底有多美,身边就是石勒,对他们来说这本身就是最致命的威胁,尤其平原郡的华家非常清楚石勒与刘泰的矛盾。 “因为这个工程本身就是我抛出来的诱饵啊!” 刘泰神色从容,并没有丝毫否认的意思,而是郑重的点点头说道。 在场的世家听到刘泰的话,不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有的甚至想骂娘了! 但刘泰平静道,“老子早就想要想打石勒了,但共为汉臣,岂有相互征伐之礼。 若石勒先出兵于我,那便没任何话说,我定然会以此兴兵讨伐石勒,此为我之承诺!” 这话一出,在场的世家倒是愣了愣,倒是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说实话刘泰与石勒之间的仇恨,这些世家也是明白的。 王弥被石勒所杀,自然是有仇恨,如果石勒真先派兵骚扰这工程,那反而会落了刘泰的口实,对刘泰来说这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甚至刘泰想得是,到时候,看看哪一家被石勒给杀了,自己肯定还让世家再出一笔自己讨伐石勒的粮食,进一步的压低自己讨伐石勒的成本。 毕竟自己怎么说都是打着为你复仇的名义去讨伐石勒,你不出点钱粮,怎么说得过去啊! 而众人又是转念一想,如果石勒不能阻止众人修筑这条运河,那随着水域的开通,刘泰的船支那便能进入到内陆了! 且先别管这船支进入到运河内陆受到多大限制,但不可否认,从刘泰奇袭幽州开始,华夏水军最强之人便是刘泰。 这让刘泰不说别得,只让这些水军顺着运河去运输粮草,那以后打石勒的进攻成本便能下降不止一个档次。 所以,真让刘泰把这运河给修建起来,石勒面对刘泰怕就彻底暴露在刘泰进攻范围内了! “但这运河若到冬天,运河定会结冰,而且冰期怕是有一季之长!”又有人道。 刘泰听到这话认可的点点头。 毕竟现在是小冰河时期,莫说淮河以北,就算黄河以北结冰两月以上也是常有的事。 换一句话说,航道大概也就是差不多一年也就是用九个月左右,这也是一部分的人有些担心计较的原因! “我并不否认到了冬天便会出现欲渡黄河冰塞川的景象,但冬日的冰雪也有冰雪的作用。 在大运河结冰不严重时,让百姓凿冰过船便好。若封冻严重,那我们可以在港口建造超大型的冰库,让百姓取冰块,放入到冰库中,到了来年夏日终究有用的时候。 毕竟寻常百姓不能把冰雪放到夏日,难道在场诸位,谁家还没个夏日存冰的冰室?” 刘泰看着众人发出自己发自内心的疑问。 而众人听到刘泰的话语,就算是原来没有的,感觉自己回去后也要马上建一个。 “今日我们在这里,且先不提技术上问题,因为华夏大地,凡我华夏汉族决定移山填海,那自然是山可移,海可填。 真正问题是,诸位是否有心,愿意参加到这个项目来!” 刘泰环顾众人认真道,“这才是我想要询问诸位的问题。” 听到刘泰的话,在场的世家们相互对视,用着眼睛默默交流,最终有人问道: “禀郡公,那我们这些小世家们只要出了钱,难道就能占一个小津口不成。” “自然不是!”刘泰很认真道,“所有郡应该会有两个津口,津口分为两岸各建立一处,狭窄处更会放上葫芦等浮标隔离船只,方便船只在水道上来往。 而郡望若能独自出钱出粮出人,按照标准修筑境内的航道,那可以掌握两个津口中的一个,另一个归属于朝廷。 归属于自己的津口,朝廷会派人清点货物的税费以外,其他一切收入尽归世家所有。 当然,朝廷也会根据每日在这个港口的吞吐量,来给你收取额外的税费。 至于其他普通世家投资的钱粮,则会折算成干股,等到每年运河分红时给与回报。 不过且先说了,这份干股总数不会超过总份额的三层,并且允许进行自由转让。 哪天你觉得这运河不赚钱了,可以卖给其他觉得赚钱的人。 但必须要经过朝廷同意,且必须要出一名两千石的官员作为担保!” 众人听到刘泰的话,多少算明白了刘泰的运作模式。 这种参股的方式,对于作为世家的他们来说,已经非常的熟悉了。 毕竟他们想要从商终归是需要白手套的,到时候基本上就是所获得的利润,自己获得七层,白手套获得三层。 只不过,现在所有人总和起来的利润却只能拿到三层,这让他们有种跪着要饭的感觉。 毕竟自己可是要出钱出人出力的啊,刘泰张一张嘴巴这就拿走了七层了。 但看看刘泰,倒也没有勇气说出一个不字。 毕竟现在不是和平时期,而是乱世,此刻刘泰手握兵权,他肯跟你好好说话已经是天大的恩惠,这时节能跪着吃饭,都是刘泰仁慈! 刘泰说道:“当然,等到运河顺利建设完成,独资的郡望自然能经营一个港口。 但小世家的权利也不能忽略,我觉得可以从中选取人手,建立起督察司,负责巡视运河。 若有人敢违法乱纪,尤其是敢贪污属于我们的钱粮,能处理的自己处理,不能处理的上报给朝廷,我来处理了!” 听到刘泰毫不客气的话,说实话在场所有世家那都相信刘泰绝对能说到做到。 因为刘泰个家伙真的太要钱了,甚至为了防止别人偷税漏税,更让苟纯那个鹰犬死死盯着,谁要是偷税漏税被苟纯查到了,刘泰恨不得把他全家抄家! 正因为刘泰这死要钱的态度,这让这些世家代表们真相信,谁要是动了刘泰的钱,那刘泰就会动他们的命! 刘泰看着众人鸦雀无声的样子挥挥手,然后道, “诸位,这项运河的提议,想参与的可以留下来,到荀绰处留下姓名与所在,等到这条运河的具体数额计算出来,便会按照比例摊牌到诸位的手中,所以诸位也不需要担心。” 听到刘泰这话,冀州与幽州的世家起身前往荀绰处把自己的名字留下来。 但孔嶷在不由来到刘泰的面前,开口道,“这条运河位于黄河以北,跟我们青州的世家没有什么关系啊,您可不能厚此薄彼!” “诸位若是有意思的话,可以先掺个股,三层的利益却也不低。 当然对青州来说,想要这大运河继续向着南而去,却是需要占领司州,徐州之地。 现在这些地方可不在我的手上!”刘泰看着众人无奈说道, “且先不为这些着急,说到底这运河不是还没修建,也没见营利,再耐心等等也就是了!” 听到刘泰的话,青州世家们相互对视一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是的,毕竟这所谓大运河,至少到现在为止完全没有看到好处,唯一有的就是需要砸入大量的钱粮。 对很多世家,甚至郡望来说,虽然自己报名了,但最多也就是意思意思,自己等人到时候随大流也就足够了。 真有运河会途径他们所在,然后决定直接承包下这么一大段航道独自负责的郡望真非常少,毕竟若真下定决心,怕要把自己家族的底子都砸出来。 这种事除非是那种能完全掌握家族的家主,否则若普通家主想摆平掉自己家族的族老,真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那是相当不容易。 而对刘泰来说,也不指望有人能做到这地步,这些世家能提供资金与人力,给自己使用那就足够了。 因为随着这条航道修建,基本上冀州青州与幽州的世家便都上了自己的船。 若是这时候都还有世家不上自己的船,那自己也不会等他们,这些家伙被淘汰了活该。 在刘泰看来跟世家间就不要讲什么忠诚,指望世家忠诚那怕不是在做梦。 自己就单纯跟这些世家讲利益,建立自己与世家间的共同利益,打造双方的利益共同体。 他们自然而然会聚拢在自己的身边,拥护自己,比拥护所谓的皇帝更加忠心。 毕竟要是失去了自己的庇护,新来的人不讲规矩一口气把所有的运河利益都吞了怎么办。 毕竟战争中胜者拥有一切,败者食尘退场,谁还会跟他们讲道理啊!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七章 刘琨的诚意 刘泰对世家的情感当然是复杂的,刘泰自然想把世家给扫入历史垃圾堆中。 但问题是这时代最强的阶级还是世家,世家有自己的土地,有自己的仆从,有自己的坞堡,甚至有的还有自己的军队。 只能说这些年的混乱,却反而让很多世家本能的在这乱世中开始挣扎求生。 现在世家虽然经历了最辉煌的时候开始逐渐堕落,但就整个阶级来说,这堕落不是才刚开始嘛,远没有到唐末时那种论文争不过科举考生,论武抵挡不了黄巢锋刃的地步。 刘泰认为这世界上世家就应该被毁灭的,一点都不跟世家合作,因为刘泰基本盘是汉族起义军,更是汉族底层百姓,以后再弄出什么均土地,不纳粮之类的口号,至少能把幽州、冀州与青州逼成没有世家的领土。 所有世家全部都会逃到石勒那里去,恨不得把自己给吞噬干净,夺回自己的田地与财富。 毕竟给石勒做牛做马,他们都还有活下去的机会,甚至能继续维持他们的高官厚禄。 而继续留在刘泰的地盘,那是想活着都成为了无比艰辛的事情。 没必要做到这地步,毕竟不论刘泰愿意不愿意承认,世家寒门都是这时代的汉家精英。 在知识没下沉到普通百姓的程度,那自己就不可能舍弃掉世家。 所以,自己给世家划下了两条线土地收税,知识分享。 前者世家能不能做到,那就要苟纯这家伙的税务局能够查到什么程度了,否则难道还指望世家自查不成。 至于知识分享则利用世家的教育资源建立学府,什么儒道兵法墨,只要老子还活着,那一要屈居历史,二要屈居数学,这两个科目才是主科,其他的科目都是选科。 最终考试时,就考历史题目与数学题目,然后根据这两门的考试成绩进行安排工作。 刘泰就不相信了,只要诸子百家的各种项目只要不是在考题上,看看儒家学说还能不能继续独霸天下。 毕竟这时代可不只是儒家一家独大,像是什么玄学,什么佛学都开始抬头了。 前几年先给学府塑造出百家争鸣的氛围,让进入其中的学生树立新颖的思想。 等人们熟悉一个又一个的学科理论冒出来时,自己也就能丢出生产力之类的学说了。 至于这学说怎么来?那自然是要苦一苦葛洪,需要他来给自己的理论润色润色了。 当然,除了学府的授课本身,其实能进入学府的合适学生其实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因为刘泰与世家之力打造的学府,能进去学习的自然也别想是平民百姓。 至少世家想要进去的话,基本上也就是刷个脸的事,哪怕褚翜羊曼等人也不可能阻止一些友好的世家表示自己要送家族中的杰出弟子进来求学。 至于普通百姓,刘泰不论是考什么,已经输在起跑线的他们是进不了这学府的,因为基础教育不成体系,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拔的手段。 但刘泰也已经给这学府准备好了学生,那就那就军史们培养的预备役们。 不论怎么说,军队都算是这个时代普通百姓想要跨越阶级的最好渠道。 而能顺利进入其中的小年轻,在军队中经过几年打磨,树立完整的价值观,然后在十八岁到二十岁左右,挑选其中优秀人才进入到学府中进行类似教育,来开拓他们的视野。 至少在这个时期,他们比科举制挑选人才都要更适合的方式。 因为在这时代就算推行科举制,至少五十年以内,基本里面所有人都是世家出身。 理由很简单,那就是知识的传播还不够广泛,百姓们根本就没一点对抗世家的实力。 而刘泰也不着急把科举制这一种制度拿出来,而是尝试培养百姓们的上升渠道,等着自己手中的史学知识与算术知识去一点点的传播。 这些东西先不说到达底层百姓,哪怕是到达良家子的手中传承,都是需要时间与沉淀,自己又何必要紧赶慢赶着的催熟时代呢! 所以,刘泰选择对世家伸出手,选择与世家进行合作。 因为这时代真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华夏被异族侵略,晋廷被匈奴汉国灭亡,世家王朝的合法性被民族大义最大限度的否定。 世家切切实实的吃了世家王朝的亏,他们更是在异族的侵略之下有亡国灭种……不对,应该是亡家灭种的风险。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提出土地与知识的限制,但同时又希望与他们合作共同打造大运河进行笼络,一个巴掌,一个甜枣,世家们勉强能吃得下来。 要是换了自己是在三国时代提出这个要求的,别说现在自己还没袁绍地盘,就算全有了,信不信这些世家,在自己境内的会各种搞破坏,在境外的更是同仇敌忾。 像自己这种敌视世家的渣渣,不人道毁灭的那都对不起社会。 但没办法啊,社会在发展,华夏民族作为有史书详细记载,最会以史为鉴的民族,上下五千年只要是上个朝代犯过的错事,下个朝代都会反思。 而历史上所有的朝代,秦汉唐明这些就先不提了,就算大怂这跟晋廷一样欺负别人孤儿寡母取得了汉家江山的家伙,风评都比司马家的晋廷要好上一万倍。 可以说,以司马家为代表的晋廷,单凡能在位期间干一件正经事,也不会一件正经事都没有,甚至其中品德最高的皇帝,居然是哪位“何不食肉糜”的晋惠帝。 正如此,在晋朝以前,朝廷从来就没主动打击世家这一说,做得都是拉隆世家,但晋廷后,不论是谁上台那都是要打击世家。 甚至连李家杨家这样算是同样的功勋贵族出身的世家,也都毫不留情。 足以见到这次司马家的大晋,给后世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而这些幽州冀州青州的世家,也许目光看不得到那么远,但他们亲身经历战争,亲身感受灾厄,更是亲眼看到了晋廷的覆灭。 明明当初的大汉打周围异族都是当狗随便打,为什么换成了自己等人,想要打异族的时候,却是会变得这般困难,甚至被人打灭国了。 只要是世家众人,他们会思索这个问题的,至少在这五胡乱华的特殊时间中,什么士族的礼仪,什么士族的傲慢,什么士族的知识,在明晃晃的刀剑面前都显得格外脆弱。 刘泰看着一名名的世家在荀绰的面前留下姓名,也不在乎这些世家的最终抉择。 因为对于刘泰来说,只要在这上面留名了,自己总是能够寻找到他们的。 至于合作修建大运河,他们愿意加入自己不会拒绝,他们不愿意加入,自己也不在乎。 顶多自己把这工程的工期拉得长一点,把计划制作得更加完善一点也就是了。 毕竟自己又不是想要一口气把大运河从幽州修建到杭州,至少现在的目的,却也只是打算先把幽州城到津口的这一段修建起来。 现在有了这些世家的加入,至少幽州到黄河这一段,修建个三到五年,多一点到达十年自己也可以。 毕竟,自己的思维跟这个时代其他人的思维有所不同,在他们的眼中修建运河过程之中的各种人力与材料的消耗,那都彻底的消失掉了。 但在自己的眼中这过程中消耗的资源并没有完全的消失,而是化成了另外一种形势成为了欣欣向荣的村落,繁忙不息的工厂,甚至将来还有通航之后人来人外的航运船只。 这些远比消耗掉的单纯物资要更加的重要。 尤其对这时代遭受着战火洗礼的普通人来说,能有个稳定九九六工作的地方,靠着出卖劳力便是能够生存下去,甚至过年还能剩下钱粮来购买衣服,哪里还有不满足的。 这样的待遇在任何封建时代都是能够算得上是盛世了,而只要这工程不停歇,百姓们便能享受到大基建所带来的利益,哪怕这利润是如此微不足道,但对这时代的百姓却弥足珍贵。 而刘泰看着众人一一的去签上自己的名字,对众人询道,“刚才说话的范阳卢氏是哪位俊才,我希望能够收他在身边做一个舍人,也好方便我与世家的沟通!” 众人听到这话,不由自主的向着范阳卢氏的家主看了过去,眼眸中带着几分羡慕。 很显然,刚才那位范阳卢氏所说的话,到底入了刘泰的耳朵,而看起来刘泰很欣赏刚才说话的范阳卢氏的子弟,这让其他的世家的人明白范阳卢家走运了。 毕竟刘泰对世家的厌恶展露得明白,但对人才的欣赏也展露无遗。 只不过听到了刘泰的话,范阳卢家的卢家家主脸上却是没有半分的欣喜之色。 因为卢谌虽然属于范阳卢家,但他可不受到范阳卢家管束,现在卢谌可是刘琨的人! “郡公,我与堂弟卢谌受命前来拜会!”温峤出现在刘泰的面前却是给范阳卢家解围。 “他是跟你一起来的!?”刘泰看着温峤的到来,倒有些可惜的打量了一眼卢谌。 说实话这点刘泰倒没想到,毕竟自己以为卢谌是跟着范阳卢氏来的,那自己说不定能获得一个人才,但要是刘琨的人,说实话又不是诸葛亮,自己又不知道他在历史上能有什么样的表现,哪里会全力去挖人。 温峤代表太原温氏过来,这点上自己倒清楚,只是没想到两人是一伙的: “算了,今日会议已把事情说得清楚,你若找我有事,便一起移步别室进行细谈吧!” “谢郡公!”温峤对着刘泰微微行礼,然后刘泰与褚翜便带着温峤来到了别处叙话。 而刘泰倒也没跟着温峤有任何兜圈子的意思,道: “泰真,上次一别别来无恙,刘并州这次派遣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首先恭喜刘郡公打败王浚,其次便想交付上次的交易,以刘并州之名担保,将军为城阳景王止后,这里有份会送到天下世家的文牒,还请将军过目。” 温峤拿出一份文件,相当恭敬的放到刘泰面前。 此刻,褚翜看着说眼前的这一份文牒,心中也相当激动。 只要这份文牒经过刘琨的印信,然后送到天下世家,尤其刘泰麾下的世家手中,定然会促进刘泰与世家之间的关系。 毕竟刘泰以匈奴汉国诸侯的身份跟世家内部自救身份去推行与世家之间的合作,这所带来的沟通成本与信任成本是完全不同的。 可以说,这份文件虽然轻,但带给刘泰的价值却非常重! 至少从这一刻开始,刘泰成为了不论匈奴汉国,还是晋廷都承认的城阳王的正统后裔了。 这大概就是刘备去了洛阳一趟,真被汉献帝叫了一声皇叔,更在宗室族谱中留名一样。 你是不是真皇叔不重要,但有这皇叔的身份很重要。 对越来越有独立倾向的刘泰来说,从刘琨的这里拿到这份文书,就等于自己算汉帝国的合法继承人。 当然能不能继承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够不够强,拳头硬不硬! 不过,刘泰并没打开这份文牒,而是相当认真的看着温峤道:“条件呢?!” “没条件,只需要您自己接受这一份文牒,刘并州变会告知世家!”温峤看着刘泰坦然。 “免费……”刘泰本能的吐露出这两个字,上辈子记忆中的恶意此刻真源源不断涌来。 “免费。”温峤听到刘泰的话,点头道,“也不算免费,毕竟上次刘泰郡公不是展露出诚意了嘛,既然如此,刘并州自然也会展露自己的诚意,如此才能互通有无啊!” “说实话,刘琨想要做什么!”刘泰面对免费的东西着实是忌惮,看着温峤很郑重道,“若事情不说清楚,那这文牒我收的可是烫手!” “……”温峤听到刘泰的话,多少流露出了几分的感慨,但却正色道,“刘并州只希望您什么都不要做而已,除此以外别无他求。” 此刻的温峤脑海中想起自己离开并州时刘琨嘱咐的话语, “刘泰在伪汉虽得高位,但越高的位子,就越会感受到汉胡之别。 再看他行军打战更多强调自己是汉人,麾下将士更多学汉书,可见他向汉之心。 只不过,他年幼之时跟随王弥无有可选,才有如今明珠暗投之事。 所以我们需要的并不是逼迫刘泰选择。而是给刘泰一个选择。 只要他不是只能跟着匈奴人一条道走到黑,那他终究会走上大汉的阳光大道! 若他真能有机会恢复华夏衣冠,以后城阳景王一脉祭祀,未必不会从他而新启!” (本章完) 第二百零八章 刘泰的善意 刘琨在实操上虽然有那么亿点点问题,但他的政治眼光,外交能力,都是顶尖的。 历史上的刘琨能在并州这地方腾挪许久,足以见到刘琨能力。 甚至如果不是王导这傻逼,硬用借刀杀人把刘琨给杀了,别看刘琨与段匹磾的组合势力弱,但绝对会成为石勒的心腹之患。 最重要得是,只要让刘琨再支撑几年,就到了祖逖北伐的高潮,到时候南北夹击有得石勒头疼。 而现在刘琨也一样,把石勒的石虎送给石勒后,石勒还是选择死死站在匈奴汉国一方,对并州土地幽州一定程度是觊觎,这让刘琨判断出石勒不可相信。 而在温峤口中得知了刘泰的为人,以及刘泰在青州的发展之后。 刘琨决定拉放弃石勒,拉拢刘泰,这就好像历史上他选择联手曹嶷一样。 只不过刘泰与曹嶷不同的是,曹嶷可以选择投降司马氏,反正他不在乎。 但刘泰不会选择投靠司马氏,至少在温峤来过青州知道了刘泰军队对《汉书》的重视后,刘琨也明白这点,刘泰是不可能会投降司马氏的。 接下来便是刘泰与王浚的交手,王浚逼迫刘琨签订盟约,但对刘琨来说,这也是顺水推舟的事。 所以并没花费大力气去阻止,而且这对当时被重创的刘琨来说这真是好事。 尤刘泰干净利落解决掉王浚,占据了幽冀青三州,刘琨顺手吃了王浚残部的大礼包。 同时,以刘琨无比敏锐的政治嗅觉,马上便发现刘泰实力的强大,所造成匈奴汉国内部的政治失衡。 刘琨可以肯定,如果自己主动进攻平阳,至少刘聪绝对不会主动去把刘泰叫过去救驾,甚至让刘泰通过幽州侵占自己的领地都不会去做。 理由十分简单,若再让刘泰顺势拿下并州,那刘泰就必然要对石勒下手,或石勒为了自保会袭击刘泰掌握的幽冀两州。 否则只要给刘泰找到机会,吞掉石勒现在的地盘太容易了。 而局面到那地步,那刘泰拿着的就是当初刘秀复兴汉家天下的剧本了。 正因为做出如此判断,所以刘琨派出了温峤,让温峤做为使者来表示让刘泰独善其身。 因为刘聪这种政治人物的决断刘琨可以估摸,但刘泰这种二十左右的年轻人,而且还是这时代的项羽级的人物,刘琨是真判断不出刘泰的想法,所以选择交好刘泰。 因为刘琨真怕自己筹谋万千,结果刘泰不管不顾的直接率领骑兵捅到自己的老家。 那自己谋划全盘皆输,至于石勒,别管石勒对自己打什么主意,幽州不在他的手中,他想要打什么主意都要去太行山过,否则就会给刘泰一个纵兵过境的讨伐借口。 且先不说刘泰会不会用这个借口,但只要刘泰有能断石勒后勤粮草的机会,石勒敢不敢去把自己军队的生命安全放在刘泰的一念之仁上,这才是问题所在。 说实话,刘琨去判断刘聪与石勒的所作出的决断,刘琨是有把握的。 但要让刘琨去判断刘泰这个二十多年的年轻人的政治觉悟,说实话刘琨真不想要去赌。 因为在刘琨看来,年轻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麻烦的存在。 他们不跟自己这些政治生物一样,纯粹用利益驱动,顶多就是长远与短期利益有所不同。 但年轻人往往为了一份尊严或一声承诺,便把自己的所有家当压上去,完全不计后果。 越上层就越对年轻人感觉到忌惮,因为谁也不知道年轻人的才华,加上他们敢于赌上一切的魄力,能够创造出什么样的奇迹。 所以,为了最大限度的减少自己将来计划的风险,刘琨让温峤过来给刘泰展现诚意。 给我选择两不相帮,对自己就是最好的帮助,至于直接拉拢刘泰反叛,刘琨觉得还算了吧,因为刘泰是真看不起司马氏,难道还让刘泰投降自己不成。 至于刘泰的信誉,说到底刘泰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人,不是司马氏的老乌龟,所以刘琨愿意相信刘泰。 此刻刘泰看着温峤郑重的神色,以及桌子上的文件,手指不由放到这文件上敲打,深吸一口气,对温峤反道:“刘并州接下来有大动作,不想我干预?!” “将军说笑了。”温峤听到刘泰的话,神色岿然不动,“刘并州有什么动作,我不知道。我们并州的事情,将军设计太深,对于你我都不好。” “……”刘泰听到这话若有所思,把这文件收了来,然后递给了褚翜。 褚翜通篇看完后对刘泰点点头,表示这上面写的文案没问题。 如果到时候刘琨写了跟上面不同的文章,也就预示刘琨不讲规则了。 “既然郡公已经做出了抉择,那我便回去禀告刘并州,将此事详细告之!”温峤道。 “且先等等!”刘泰看着温峤准备离开,从容道:“既然刘琨有大动作,又让我作壁上观,想来不是针对我,那不知道需不需要我赠少许力助!” “刘郡公的意思是?”听到刘泰的话,温峤疑惑的看着刘泰。 “甲胄!”刘泰看着温峤,笑容满面道,“我可以出售一部分皮甲给贵方!” “出售甲胄?”温峤听到刘泰的话,却有几分难以置信。 要知道现在可不是晋廷堕落,天下起义的时候,只要占领城市,打开了武库,那晋廷积蓄在武库的甲胄有多少就能够拿多少。 现在已进入到天下大乱的下半场,各个地方都有各自的势力崛起。 想要打造甲胄,那就只能靠自己的实力去打造,到这时候,再想要从头打造甲胄那就要看各自的底蕴与实力了。 古代想要制作一份健全的甲胄,哪怕是皮甲也是以年为单位的。 温峤面对刘泰抛出的善意,不免带着几分的疑惑,却还是问道,“郡公打算出售几何?” “那就要贵方能拿出什么东西了黄金,人口,马匹,甚至如同这位般的人才,我都收!”刘泰指指在温峤身边的卢谌,又看向温峤,道:“如果泰真你愿意留在青州为我筹谋,一年三百甲!” “三百?!”温峤倒没想到刘泰居然这般大方,居然直接砸给了自己三百甲的价格。 要知道因为两百甲胄周亚夫说死就死了,更不要说现在是战争的状态,甲胄价格更贵。 而且刘琨的晋阳被刘曜带着军队毁灭过,虽然他被拓跋鲜卑所救,但元气大伤,哪怕吃了王浚的一部分遗产,在人力上得到了大补充,但物质的缺陷是无法避免的。 武器倒好说,但甲胄却需要百余道工序,莫说元气大伤的刘琨,就算刘琨赖以依仗的拓跋鲜卑也没这技术,毕竟打造甲胄,从原材料到最终的产物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少。 如果只打造一件倒好说,但若想大量打造,那可就不容易了。 “你可回去找刘并州问问需要多少,以及准备出售多少的物资与钱粮!”刘泰看着温峤从容道,“当然,我可以先送十份甲胄给你,就当做给刘并州的样品了。” 听到刘泰的话,温峤的脸色不由变了变,但最终还是对刘泰行礼,“多谢郡公!” 温峤知道,刘泰给出的这个蜜枣,刘琨肯定会选择吃下,只到底会拿多少的东西跟刘泰去交换,怕就是下次自己再过来跟刘泰进行细细商量的事情了。 温峤带着卢谌选择离开,这时候在刘泰身边的褚翜不由皱起眉头,开口道: “将军打算把换装之后的甲胄出售给刘琨?!” “除了刘琨,我还打算出售些给苟曦与段氏鲜卑!”刘泰听到褚翜的话,从容道: “这可是整整的七万的皮胄,总不能全部都放到武库里面常备吧。” 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给府兵穿甲胄的,只有真的接受了任务,官方才会把甲胄授予府兵。 府兵如果向朝廷申请报备后,也能给自己准备件甲胄,甲胄维护费用当然士卒自己负责。 总而言之,府兵虽然定位是县兵,但刘泰尽可能让府兵自信承担相应的成本,府兵只是战兵的预备役与兵库,顶多只是守城战的时候用到他们。 而战兵是刘泰的野战兵,刘泰会尽可能把他们给武装起来的。 “但郡公做好了这件事情可能面对的压力了吗?”褚翜听到刘泰的话不由道。 “我明白!”刘泰听到褚翜的话道:“不过,我有做什么吗? 我们弄来的这些皮甲不都是晋廷研发出来的吗? 刘琨到底是晋廷的并州刺史,就算他在幽州地界捡到一些甲胄也是正常的。 如果陛下不相信,那就把刘琨给俘虏了,来找我对峙就是了!” “将军就不怕陛下活捉了刘琨,然后找您去对峙不成?”褚翜不由摇头。 “不会的!”刘泰听到褚翜的话,对褚翜相当郑重的摇摇头。 褚翜倒是相当意外的看着刘泰,没有想到刘泰说得这般坚定,感慨道: “您是觉得刘并州会以死明志,绝对不会暴露您与他的交易的?” 褚翜想到这里,心中却也不由感慨,虽然刘泰与刘琨两人好像从未见过,一时间却也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相互之间的情谊真让人感动啊! 而刘泰摇摇头道,“要是陛下强逼我去平阳,那我也就只有反了!” 褚翜听到了刘泰表露心迹的话,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也只能附和的点头道: “陛下是聪明人,绝对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虽然身在青州这边,但问题是刘聪偶尔发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消息,也已经传到青州。 所以刘泰早就下定了决心,方式刘聪传过来的命令,如果是对自己有利的,那就是自己肯定接旨谢恩,要是对自己不利的,那就不能怪自己拒绝了。 真把自己逼急了,反正刘泰已经做好了反的准备了,就看刘聪自觉不自觉了。 而既然已经做好了反刘聪的心思,那刘泰自然要经营好自己周边的关系。 不说别得,若自己跟刘聪翻脸,自己第一时间要打的就是石勒。 这样的情况下,不论是南边的苟曦,亦或者是北方的刘琨,刘泰都想要尽可能的双方交好,从而维持住双方之间的关系。 哪怕只要自己跟石勒交手时,这些家伙能稍微迟疑一下,晚一步加入到战场,对于自己来说,也未必会是一件坏事。 只不过,自己到底不知道历史,所以不知道什么时间是最好的切入点。 但刘泰值得庆幸,自己的年龄带给了自己无与伦比的优势。 别得不说,刘泰觉得自己等上十年,总是能够等到一个不错的机会的。 说实话,刘泰也不觉得等上十年的时间多么漫长,石勒也更不会让自己等十年。 随着大运河的开通,看着一个个的世家投入到了自己的怀抱,不论出于什么心思真的开始出钱出力修建大运河,那么石勒肯定是会难以忍受的。 因为石勒只有半州之地,等到自己的大运河打通,那自己真是拿两州半的资源跟石勒半州的,而不像是现在这样物资的调度实际上受到后勤的制约。 若是五倍力量的差距,再加上那些世家不拖后腿,刘泰都不知道怎么输! 所以,刘泰可以肯定,拖延下去石勒肯定会去主动寻找破局的机会。 而只要他敢有一个士卒踏入自己的地盘,自己就果断调度所有的力量直接跟石勒玩命,看看谁的底蕴更强。 在刘泰的理解之中,只要别遇上四圣一级的人物,那么战争就是恃强凌弱,以多欺少。 别看自己每一次交手都是人数少的一方,但是真的计算起自己在军队上面的投入,那可真的比王浚与苟曦要多得多。 所以,刘泰接下来的时间则是选择耐着心思休养生息,至少别得不说,先让自己的士卒全部都穿上甲胄,到时候直接便是用自己手上的十万甲士横推天下! 刘泰很清楚,自己的休养生息,不论是正在培养的马场,正在钻研的霹雳车,以及正在锻造的鱼鳞甲,这些都是在增加自己军队战斗力。 至少在自己的军队全部换装完毕之前,刘泰继能安耐住自己的性子,但等到自己军队战斗力成长到达一个瓶颈,那就要想办法找石勒开刀了. 至于借口刘泰也都想好了,就自己的有个士卒巡逻时在中山郡附近走丢了吧! (本章完) 第二百零九章 卢谌的命运 这次世家之会刘泰很满意,展露出了自己对世家的态度,并跟世家相处的关系定调。 最重要得是通过大运河项目把世家拉上船,不论怎么样,至少找到了自己能跟世家相处的方式。 不论将来世家需求更多,又或者自己想打压世家,至少目前双方有了求同存异的渠道。 世家也非常满意,毕竟他们真的被刘泰一直以来所展现出来的态度所吓到了。 这次刘泰所提出来的条件虽然苛刻,但对世家来说,在这样的乱世只要有规则,哪怕这规则不利于世家,也比完全没规则,纯粹拿刀来说话的异族好得多。 如果有选择,谁又不想要做汉人,而是给胡人当狗呢! 毕竟世家世家玩得就是规则,难道自己还害怕刘泰跟自己玩规则不成,怕得就是刘泰不玩规则啊! 只要有规则,世家表示哪怕自己现在找不到漏洞,但只要自己潜心钻研肯定能找到漏洞来,就算规则没漏洞但执行规则的是人,有人就有漏洞! 所以,世家也接受了刘泰递出来的橄榄枝。 毕竟退一万步来说,刘泰所代表的是匈奴汉国之中汉人团体的利益。 在有选择情况之下,对比起石勒,他们还是更愿意选择刘泰的。 哪怕石勒是个想讲道理的,但石勒手下的羯人不都讲道理啊。 除了少数几个人,绝大多数汉人在羯族面前,根本就是二等公民。 别得不说,有个叫郭荣把妹妹嫁给石虎,结果石虎因为侍妾郑樱桃的几句话就把郭荣的妹妹给杀了。 宠妾灭妻,这种事情在汉家文化中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 妾氏就算是再受宠,那也只是主人家的财产,是属于被其妻子随意处置的才对。 但问题对羯族来说,他们完全就没这念头,石虎更完全不觉得自己明媒正娶的正妻,跟小妾之间有什么区别。 另外羯族本身实在太稀少了,哪怕在杂胡中也是属于丝毫不出名的货色。 哪怕出了石勒这样的人杰,石勒想要提升本族的人数,却发现连纯粹的羯族军队都不能组建出来。 所以石勒改变了想法,把羯族从一个族群改变成了一种身份。 简单的说只要杂胡中干得出色的,那都能被吸纳入羯族中,成为羯族的一份子。 至于汉人,只要他们立下了功勋,一样能够从汉人转成羯人。 不过这种事现在还没去做,因为这时候的汉人在石勒麾下虽然是二等公民,但至少还是要脸的,但等到石勒成为后赵,汉人们开始有从汉人转成为了羯人的情况出现。 总而言之,至少这时候的世家觉得,对比起加入石勒势力,至少加入刘泰势力还是不错。 毕竟在刘泰的势力下,双方多少算平等的人,但在石勒势力,除了极少数的汉人,绝大多数的汉人在面对羯族人时,就是天生矮人一等。 而这个时候的汉人又没被远程养殖,更没出现清末那种落后文明遇到先进文明的茫然。 说实话每个汉人世家都打心底里面看不起羯族,视之为蛮夷。 如果没与石勒抗衡的势力,那稍微屈服一下也就屈服了,为现实屈服不丢人。 但现在刘泰跟石勒明显不对付,只要在刘泰地界的世家,不是真活不下去,谁又愿意给石勒做狗! 当然,除了刘泰跟世家,就算温峤也感觉自己收获满满。 别得不说,随着刘琨交好刘泰战略的顺利实施,让自己可以确定刘泰是真心愿意跟着刘琨结交。 尤其刘泰居然愿意主动的提供甲胄,这对刘琨来说,就更是他极需的资源了。 温峤只想要快点回到晋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刘琨。 刘泰愿意用甲胄交换物资甚至人才去,自己无论如何要把握住。 所有人都赢了,所有人都不吃亏,也就只有紧赶慢赶回到青州的陈元达没赶上这次世家大会。 等到他从平阳那边带着刘泰的封赏一路赶回来,世家大会已经结束。 那一个个世家也已快步回家,他们虽然没拿到具体数字,但也已从郭璞那里获得一个估算的数字。 这些数字钱粮哪怕分摊到每个世家手中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刘泰金银收,粮食收,甚至连徭役都收,能够算作钱粮入股。 所以这些世家要回去好好盘算盘算,免得到时候拿不出钱粮来。 只不过,陈元达到达临淄,对着刘泰宣布了刘聪的赏赐。 依旧没给刘泰封王的意思,还是莱阳郡公没变。 不过给刘泰增加了两个县的封地,更给了镇东大将军,青州都督,督幽州,青州,平洲三州军事,兼冀州都督,持节、征讨都督、校尉、开府等权利。 很显然,刘聪明白刘泰在打败王浚后彻底成了气候,已经成为了独立势力。 只要刘聪智商正常,那刘聪便不会逼迫刘泰,而是选择安抚刘泰。 刘泰想要的开府建牙的权利也名正言顺的授予刘泰,让刘泰自己全权处理这四州的事宜。 当然,刘聪到底清楚,虽然给了刘泰冀州都督的身份,但冀州刺史的职务准备交给石勒。 而冀州便是刘聪给两人选定的角力点,刘泰若输了冀州,那幽州与青州头尾不相顾,若是石勒丢了冀州,更彻底没有了根基。 刘聪到底保持着双方的制衡,只不过这种制衡,在刘泰看来有些可笑。 因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自己的大运河计划本身就有着起到破局的作用。 等到幽州的北运河顺利修建,自己通过渤海就能够顺利联系到幽州城,冀州丢失受到的影响下降到最低。 甚至南北夹击下,说不定能够把石勒的主力彻底覆灭在冀州。 反正,刘泰对冀州的定位一直都是战场,早已做好整个冀州打烂从头建设的准备。 若自己的运河进程到达了南北贯通,那就不是石勒来打自己,而是自己去找石勒打了。 自己生产的粮食能通过这运河运输到南皮,那石勒怕就在魏郡再也睡不安稳了。 陈元达宣读完了刘聪的圣旨,刘泰恭恭敬敬的走完程序。 陈元达看着刘泰一丝不苟的姿态,心中却也不免感叹。 说实话,若不是自己在刘泰的政治团体中干活,陈元达也很难相信在行为上对匈奴汉国没有任何不尊敬,甚至维护大汉程序正义的刘泰有谋反的心思。 等到这些事情做完,陈元达看着刘泰道: “我来到临淄时,听闻郡公召集幽青冀几州的世家,在商量修建从幽州贯通黄河的运河,却不知道真假?!” 陈元达虽然看不清楚其中的利弊,毕竟这么大的工程所带来的影响,哪怕是天下最智慧的智者也都很难想到。 别得不说,单单杨广沟通了京杭大运河,历史上真正把大运河给利用起来,还要到安史之乱以后,那时候的唐朝朝廷才明白京杭大运河的续命作用。 所以现在刘泰提出要修建什么京杭大运河,在陈元达看来就是浪费人力的在折腾。 “是真的!”刘泰点头道,“曹叔已经在北方去勘测了,至少幽州到津口通向渤海的这段,今年就能够开工了。 接下来就看幽州的世家愿意不愿意慷慨解囊了,若愿意,想来到明后年就能修成。 若不打算加入,那最迟三年时间,想来也会有成果了!” 陈元达看着刘泰这般从容不迫的样子,不由开口,“这些世家真这么好说话?” “一开始自然不好说话,但等到这段大运河修建起来后,相信他们就很好说话了!”刘泰看着陈元达相当自信的回答。 因为刘泰比其他人更加明白这段运河所带来的意义。 整个航道的工程,那是一段一段的,基本上是按照海河的两大水系,来确定施工的工程。 一段一段的构筑相应水渠,而不是直接让世家把所有的钱粮全部都拿出来。 所以当北方幽州到津口的这段北运河顺利的展现价值,看到船只能够从临淄直接到达幽州城所带来的利益后,原本还犹犹豫豫的世家,刘泰怕他们借贷去把全家压上! 毕竟京杭大运河这种东西只要出来,那就是注定会成为华夏命脉的黄金水渠。 如果一开始看不穿运河修建带来的利益倒好说,但要是见到北运河所带来的收益后,剩下来的就是投资多少的问题了。 说实话,世家其实有种非常奇怪的性格,那就是固执与守旧。 尤其他们家族里面如果创立世家的那一位先祖如果立下一个千年计划,他们肯定是子子孙孙固执且不计代价的去推进这计划。 至于理由,这可是先祖传承的计划,我们家花费千年,终于实现了,从而得以告慰先祖! 是的,就是这么离谱,但却又是这么的符合世家的价值观。 比如愚公移山这个故事。 这故事出自《列子》,但偏偏《列子》跟战国文风不同,考据上更偏向认为,是魏晋间人聚敛缀合秦汉典籍,又附益纬书、佛典之说,成了《列子》八篇,愚公移山是第五篇。 对世家来说,先敬天地,后敬先祖,至于君主更要向后排了。 尤其在司马氏之后,“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没有了忠的困扰,他们去推进先祖的计划就更来劲了。 所以,只要当还没有完全堕落的世家发现这东西的利益足以让他们家族传承不断收获利润时,那种燃烧殆尽的恐怖姿态,绝对会让世人真正的认识到什么叫做世家。 在北运河这段,说实话刘泰倒不觉得会有什么世家会承包一个郡的建筑消耗。 但等到北运河这段打通,船只能从渤海津口直接进入到幽州城,那后面世家不瞎,肯定知道自己占下一处津口所带来带的利润。 到时候,这些家伙打击沿岸的私人港口,怕是会比自己更加的积极。 对世家来说,跟朝廷抢钱跟自己口中夺食那可是两个概念,谁敢小看这时代的世家,那是拿生命开玩笑。 只不过,此刻范阳卢氏与温峤一起坐船上路的。 因为刘琨现在执掌的区域在幽州部分还是跟刘泰接壤,这也是刘泰与刘琨能进行交易的基础。 同时这条道路对温峤来说也是最安全的,所以他们跟范阳卢氏同行。 因为在船上有空,范阳卢氏的家主倒是拉上了卢谌,相互叙话。 最重要的是范阳卢氏的家主有意无意的向着卢谌透露,刘泰既然看重你,那你能不能留在刘泰的身边。 只要你留在刘泰的身边,范阳卢氏虽然没什么钱,但绝对愿意承包了刘泰在范阳郡境内的运河支出作为你的进身之阶,让你带资进组,成为刘泰身边的政治新秀! 是的,在范阳卢氏看来,直接砸钱进大运河,那范阳卢氏肯定不敢,自己书香传家,哪里来的那么多钱粮。 但要是范阳卢氏在刘泰身边有了政治投资的对象,那自己可以利用范阳卢氏的声望。 一则联系当地世家,二则倡导当地的百姓一起为修建运河募捐,到时候百姓的钱……咳咳,有些习惯了。 总而言之,只是范阳郡这段钱粮,甚至人力范阳卢氏都能包办,只是要看值不值得的问题,那就是卢谌愿意不愿意投靠到刘泰那边去了。 这时代的家族毕竟是有影响力的,更重要得是,如果卢谌没参加温峤与刘泰的交易也就算了,但他参加了刘泰与温峤间的交易。 在这样的情况下,卢谌觉得若把自己卖了能给刘琨换取甲胄,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利益纠葛实在是太多,卢谌一时之间难以下定决心。 对于此范阳卢氏的家主也对卢谌表示你不要介怀,回去之后好好去想。 这次范阳卢氏愿意投资你,也不仅是因为刘泰看重你,更重要得是你救了范阳卢氏一命。 所以哪怕你不答应也不要紧,虽是家族的意愿,但我更希望你能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范阳卢氏的家主也是明白人,知道卢谌若因家族利益选择刘泰,更出于自身的意愿选择刘泰,完全不是一回事。 前者就算是带资进组怕也只能算混个两千石左右的官当当,但要是后者的话,卢谌是有可能混到刘泰核心圈的。 已经掌握三州之地,并跟世家划定了红线的刘泰,对世家来说已有了投资价值了。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章 对陈元达的重任 陈元达自然不知道卢家家主的态度,但从刘泰语气中所听出来的自信,可以明白大运河这件事不仅是刘泰一时兴起,而是刘泰跟这些幽州,冀州世家的一次合作。 这座大运河修建得顺利,那就等于这些幽州冀州的世家彻底绑上刘泰的船只。 说实话,一个政治上不受到世家影响,但却在施政过程中又能去团结当地世家的政体,这么恐怖的东西居然就会在自己的眼前诞生,陈元达感觉这世道也太魔幻了。 刘泰,你这哪里是想割据,你是真想谋反啊! 自己再回去报告给刘聪吗?但就算报告了又怎么样,难道还逼得刘聪过来讨伐不成! 说到底刘泰联合世家开凿运河,连底下的百姓都不反对,自己又要以什么理由讨伐刘泰。 最重要得是,就算是讨伐刘泰,用谁做将能稳稳打败刘泰呢!?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刘泰只要没有真要反,那就当做没有看到。 若自己逼迫对方一下,对方真反了,那自己反而成为匈奴汉国的罪人了。 陈元达想到这里,却忍不住的想到正常时颠鸾倒凤,发癫时大开杀戒的刘聪。 陈元达能感受得到,匈奴汉国的朝廷已越来越少人敢对刘聪说实话了,若继续持续下去,陈元达都不知道,他应该要怎么样来遏制住蓬勃发展的刘泰。 陈元达想到了这里,双目都有些微微红了起来,感觉自己对不起去世的光文帝啊! 觉得自己真是无能,也只是能自欺欺人的捂盖子啊! 刘泰看着陈元达的姿态,目光中流露出几分疑惑,他激动什么啊! 但陈元达既然回来了,对于刘泰来说,自然是要让他开始干活了。 不然呢?你以为青州刺史就不要九九六吗? 呸!没有你们的零零七,谁来实现大汉的伟大复兴,干活干活! 刘泰看着陈元达,开口道,“长宏,既然你回来了,正好有件事需要交给你来做!” 陈元达听到刘泰的话,对刘泰行礼,开口道,“还请郡公吩咐!” 刘泰点点头,然后便道,“你也知道,我们打败了王浚,收服了冀州与幽州,而为了鼓励双方之间的联系,便鼓励每个临海郡县都修建一个船坞码头,刺激商业往来。” 陈元达听到刘泰的话,对刘泰点点头,这点陈元达已知道了。 刘泰继续道:“首先,渤海商道这种事到底是新事,不论世家亦或者百姓们都没经历过。 所以我会随时调整商道的条令,同时也需要你去制定符合这商道来往航运的律法。 既需要保障这商道的来往规范,又需要保证商道的正常交易秩序。” 陈元达听到刘泰的话却有几分意外,因为他没想到刘泰居然把这件事情托付给自己。 虽然陈元达并不清楚刘泰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计划,但陈元达非常清楚,至少在刘泰未来的规划中,那大运河绝对是关键。 而大运河连接着的正是渤海湾,他能够把这一件事情托付给自己,不论怎么看都能够看得出对自己的重视了。 陈元达想到这里,却有些好奇的看着刘泰道:“郡公打算把这件事交给我!?” “正是!”刘泰面对陈元达的疑惑,理所当然道,“你兼着青州的法曹,更明晰当世律法,这种需要制定律法的事情不交给你来,难道还能交给其他人吗?” 陈元达连忙给刘泰行礼,感慨:“谢郡公信任,达定将这律法撰写完全,不付郡公所托!” 刘泰听到陈元达的话点点头,表示自己看好你哦。 说实话,刘泰不在乎陈元达对自己忠心不忠心的,陈元达又不是汉人,而是匈奴人,难道自己还有着刘琨的魅力,能把鲜卑洗脑洗得几乎唯命是从吗? 所以,只要陈元达还在自己的手下,他还有能力,那自己便是愿意重用他,往死里用。 九九六不够,零零七不多,毕竟这等人才不过劳死,以后自己真反叛时也很麻烦的。 虽然只要刘聪不来逼迫自己,自己继续等待匈奴汉国内部的匈奴与汉族一派矛盾爆炸。 这之前,哪怕自己真的做好了随时造反的准备。 但有选择的话,自己还是想要做个好人,只是看对方给不给自己这个机会了。 所以既然已经做出了决断,与其疑神疑鬼,想东想西,那还不如对陈元达多多倚重。 让他的肩膀多担待点东西,干活多了就不会想东想西了。 毕竟政治工作又不像是给别人打工,基本上你只要较真,认真工作基本上不论干什么情都很辛苦的。 但你只要选择躺平觉得自己拿着权利就能横行乡里,那就很舒服。 不过现在是在乱世,你想拿着权利却没干出什么事实,可是很危险的。 而对于陈元达本身来说,现在看着刘泰积极向上,又见到刘聪天天堕落,也觉得还是继续工作吧,别想这么多了。 要是自己干得越多,反而导致了双方矛盾破裂那该怎么办。 陈元达接过刘泰手中的任务,而刘泰却也对着陈元达说清楚了自己在航运上的想法。 那就是集装箱制度。 现代的物流,尤其是海运的行业能够这般发达,集装箱技术可以说是革命性的。 如果是陆路运输的话,集装箱运输实际上体现不出什么优势,最重要的收费标准问题。 不论按照重量去收,亦或者用其他的标准去收,集装箱本身是非常多余的设施。 但变成远程的海运,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海运因为距离远,吞吐量大,往往是各种散货参合在了一起,一箱货船里面有丝绸,有陶器,有水果,甚至有茶叶。 这些东西若是上下搬运卸货,不论是进行查税,又或者是防止偷盗那都是非常麻烦的。 毕竟码头干活的苦力多了,突然有一个小偷混进去,这也是谁也不知道的事。 甚至如果真的卸散货,一般上等到所有的活干完,会做人的商旅都会选择把一箱类似橘子之类的解渴的货物拿出来给搬运的苦力分尽尽人情,这些实际上都算是成本。 在集装箱没出来的年代,卸货成本非常高,一个能养得起船只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但有了统一的集装箱后,这些散货能全部都放到一个集装箱里面,很多无形成本就直接下降来下来。 甚至就算是官员去收税,顶多也就检查一下你的集装箱里面有没有什么违禁品。 至于收多少的税,直接按照统一的集装箱去收就好。 你要是装不满集装箱,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政府的问题。 尽可能的把各种的施政标准变得简单,变得谁都看得懂,这收税才会明白。 只不过,历史的发展是蒸汽机在前,集装箱在后,所以一些隐性的条件并没出现。 但现在,自己先要弄集装箱的话,就必须要考虑到需要生产专门的集装箱车子,多少的马匹能够拉得动这车,以及怎么样的道路能够妥善这些集装箱的转移。 但是这终究是可以去尝试的,完全不能掩饰集装箱制度的优点。 集装箱最重要得点,就是把卸货的地点从码头分到了其他的区位,降低了货船在码头的停时,强化了码头的运转效率。 甚至不仅仅码头,几乎是物流环节的各处的运输成本,大管理成本,仓储成本,甚至货物自身的意外成本,都大大降低了。 所以,自己想要发展渤海这一圈,想要提升这经济效益,那集装箱这一种看似简单,实际却非常重要的技术,自己一定要点出来。 只不过因生产力不同,自己也没办法确定这时代最适合的集装箱规格是多少。 那就需要陈元达去慢慢尝试,甚至还需解飞去给陈元达当做帮手,研究卸货的各种器械。 所以,在陈元达离开后,刘泰便马上找上解飞,只不过解飞看到刘泰,马上满脸欢喜的对刘泰道:“启禀郡公,郡公让我们的工匠去解析王浚的霹雳车,已顺利仿照出来。 接下来正在对霹雳车的每一个配件进行细化解析,看看能不能实现每个零件的标准化!” “很不错!”刘泰听到解飞的话,认可的点点头道, “把霹雳车解析出来后,你去找苏峻,看着能不能把霹雳车安装在下一代舰船上,安装上去后,这会对舰船本身会产生了什么影响。 对承载,负重,甚至船只的倾斜都列出一份详细的报告出来。 若还能研究,那就看看,从舰船上拆除下来的霹雳车能不能加两几个轮子就改造成能在地面上推行,总而言之多试试也就是了。 至于钱的事不是什么问题,让你的才华完全发挥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谢郡公!”解飞听到刘泰的话,却是心中不由感觉到无与伦比的感动。 自己一个工匠能被刘泰这般重视,最重要得是刘泰非常舍得给自己钱粮去尝试各种实验,自己哪怕是一个匠人,或多或少也是会不自觉的产生几分士为知己者死死的觉悟啊! “对了,我找你来有两件事情,一是灌钢法研究得怎么样了,我们近期对于甲胄更换鱼鳞甲的需求更进一步增加了!”刘泰对解飞认真道。 “葛先生惊才绝艳,他参考《刀铭》,《七命》等诸多典籍,已经有了方向。 据葛先生自述,大约入秋左右,应该就能顺利锻造出第一批用灌钢法锻造的钢铁来。” 解飞连忙对着刘泰回答道。 说实话,解飞对于葛洪还是非常佩服,尤其有几分惊为天人。 因为解飞玩的是机械,更多的只是构造上的改变。 但葛洪这种一直以来都玩着化学,各种的物资在葛洪的操控下不断转化,在解飞看来这跟凭空造物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越是跟着葛洪干活,就越是有几分言惭行愧。 而且葛洪虽然对刘泰画饼出来的金丹有兴趣,但葛洪更兴趣的到底还是研读各家典籍,解析医术知识,至于金丹,那不过只是葛洪修仙的副产物罢了。 刘泰对解飞道,“等到灌钢法顺利锻造出钢铁来,我便赐你县男,得食邑三百户。” “谢郡公!”解飞听到刘泰的话相当兴奋,等到自己有了封地多少也算是有爵位了。 刘泰挥挥手,然后说道,“另外,需要你抽调一部分的人手给陈元达。 接下来需要建立个集装箱制度,需要去测试最适合的集装箱大小。 既需要能被马车拉得动,又能够方便起吊装卸,能通过船只进行航运。 这些都需要一点点去打磨,却个细活,想要操作起来颇是麻烦。” “属下明白!”解飞听到刘泰的话,脸上坚定道,“属下一定办妥!” 解飞很清楚,只要跟船沾上,这件事情对于刘泰来说,便不是什么小事。 因为刘泰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航运有着格外的执着,解飞还是非常明白的。 刘泰见解飞如此回答,倒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便对解飞挥挥手,不再多说什么。 当然,除了渤海湾这一片水域的开发,紧接着便把自己的均田制与府兵制在冀州与幽州推广开来,让这制度向着这些地区的农村去深入。 毕竟虽然渤海的商道是自己发展的重点,刘泰也并没忘记,农业才是自己的根基。 尤其是在这时代,让百姓们有口饭吃,让将士们拿到土地,这才是自己的基本盘。 在自己打败王浚后,这些政策也开始一点点在冀州与幽州推行下去,只不过想推行这些政策,需要用到军史与老兵,真想把这两州打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怕还是需要时间去沉淀。 所以,现在的刘泰很清楚,自己最需要时间去消耗掉王浚的地盘。 这不仅只是上面换一个刺史就可以的,而是需要军队去清理兵患,官员革新两地吏治,鼓励百姓开垦田地,使得百姓对自己有归属感,甚至开始报名成为府兵,甚至成为战兵。 这也是刘泰选择接下来的时节休养生息的原因。 当然,刘泰选择休养生息来慢慢消化成果,刘琨选择了主动行动去消化王浚的遗产。 至少温峤在把刘泰的话带给他的时候,也正如温峤所预料的一样,刘琨选择了跟刘泰继续合作,因为他真的很需要刘泰的甲胄啊!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一章 刘琨的战略 “居然还有要跟我们交易甲胄的事吗!”刘琨听到温峤的话,不由沉思道。 “依我看,这刘泰是打败了王浚后,志气全无,马放南山,居然连甲胄都会交易出去,还真是目光短浅之辈!” 长史李弘在一边感慨,然后一脸严肃道,“这机会我们不能错过!” 很显然,在李弘看来刘泰堕落了反正不是坏事,至少自己等人算是有甲胄了! 刘琨若有所思,却又摇头道,“刘泰乃战场名宿,又敢与我们进行交易,显然不是什么易于之辈,这次愿意把甲胄贩卖给我们,若说没其他的心思我是不相信的!” “不论是什么心思,至少这些甲胄不是虚假的!”李弘拿着温峤送过来的甲胄样品说道, “虽然这些甲胄有作战过的痕迹,但对我们来说,甲胄实在是太或缺了。 不论给您本部亦或者给鲜卑骑兵装备,都是如虎添翼啊!我们实在是太缺少甲胄了!” “刘泰打算跟我们交易多少?”刘琨思索一下对温峤询问,正如同温峤所猜测的一样,面对这批甲胄,刘琨实在拒绝不了! “需要我们再派出人细谈,因为他除了要金银,马匹以外,对于人口和人才都要!” 温峤说到这里,却苦笑道,“刘郡公便给我开出了三百甲胄一年的俸禄。” “哈哈哈,看起来刘泰很是看中你的嘛,泰真!”刘琨听到了温峤的话,不由大笑。 不过,这笑声阵阵,这时候的李弘也打趣道,“泰真,你可比百里奚要值钱的多!” 等到这两人笑够,温峤看着刘琨道,“刘公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去谈!?” “且线把这些信件交幽冀青几州的世家,确认刘泰的身份,以展现诚意。 刘泰生冷不忌,什么物资都能接受,但我们也需做好应该做准备,到时换取甲胄也方便!” 刘琨在这时候点头,对温峤道,“到时候需要你再辛苦一趟了!” “此事我倒不辛苦,不过有件事情需要禀报郡公!”温峤神色严肃。 “还请细说!”刘琨看着温峤严肃的神色,忍不住的对着温峤询问道。 而这时候的温峤却也没遮掩,马上便说了自己等人遇上了范阳卢氏,以及卢谌被刘泰给看上,再加上范阳卢氏想要投资卢谌,让他成为他们范阳卢氏政治代表的消息。 听到了这些话,刘琨神色不由带着几分的严肃,最终不由感叹道, “很显然,这范阳卢氏觉得刘泰有潜力,想要押注到刘泰的身上了。” 在场众人对刘琨下达了这样一个判断,也不见任何意外。 这本来就是世家的生存之道,他们会选择跟占领当地的诸侯合作。 王浚若活着,他们也一样会跟王浚合作,只不过当初范阳卢氏是被枣嵩打压的一批世家。 而现在刘泰替代王浚占领了幽州,那幽州世家一样会选择跟刘泰合作。 只不过,这种东西没一开始就跟刘泰合作,那是因为刘泰的政策对世家不友好。 那些跟着王浚的世家该灭的灭,该抄的抄就且先不说什么了。 剩下来的世家更是受到了《千田税》和《徭役税》对世家的打压,与此同时,刘泰为了鼓励当地的百姓,开始提出了府兵制与均田制。 跟历史上的均田制有几分的不同,历史上的均田制是鼓励百姓去开荒那些荒地,世家手中的那些熟田你是想都不要想。 但刘泰不搞这些,在地方除了占领相当一片土地作为稳定器的集体农庄以外,很多世家的熟田,刘泰也都会拿出来给均田制进行分田的。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世家会对刘泰有好脸色那才是奇怪的事,但现在刘泰划出了底线。 你能选择接受,那就留下来加入到刘泰的经济体制中。 若接受不了,你们可以选择离开,反正刘泰很开明,你们手上的浮财尽管拿走,但这土地跟人口,可动不得。 刘泰这样恶劣的态度,让很多在西晋呆惯了的世家很难接受。 但这也要看是什么地方,冀州与幽州两地这些年也是多灾多难,兵乱绵连,哪怕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这样的情况下,有个刘泰这样讲规则的强人在地方执政,至少对于地方的各个势力来说都是一件能够接受的事情。 而只要迈过了心灵上的这道槛后,这些世家顿时发现跟着刘泰混,除了刘泰死要钱,动不动就交税以外,其他也都是能接受的。 毕竟交税,比直接动刀动钱要自己的命,要好太多了。 “去把卢谌叫来!”刘琨想了想,到底还是下了决断,然后对着温峤道。 温峤点点头便去叫卢谌,他明白,刘琨所可能做出来的决断。 李弘看着温峤离开,转头对刘琨道,“你打算让卢谌去刘泰那里?!” “这不论对我们,亦或者对卢谌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刘琨看着李弘道, “而且如果能在刘泰身边埋下一个人,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不是吗?!” “莫要骗我!”李弘看着刘琨神色严肃道,“若怀着这种心思,我绝不相信卢谌能够在刘泰的身边活得长久,你这是想要给自己留后路吗?!” “你觉得刘泰不会杀了他?”刘琨看着李弘,倒是从容的说道。 李弘感叹:“刘泰既然跟世家定规则了,那反而说明了他有诚意接纳世家。 范阳卢家正好可以作为表率,只要卢谌不要犯忌讳,我相信他不会出什么事” “还是被你所看穿了吗!?”刘琨略带着几分叹息道, “接下来的计划要压上所有筹码,既然谌儿能有条件离开,那便借助这次机会离开。” “你倒心善,不过你儿子不安排吗?!”李弘听到刘琨的话不由追问了一句。 “既然是我的儿子,那就算他今生倒霉了!”刘琨摇摇头道,“他自然走不得!” “那就把我儿子给安排上吧!”李弘看着刘琨很认真道。 “你……”刘琨听到李弘的话,目光之中或多或少有几分惊愕。 “你想要为晋廷尽忠,我明白,也愿意跟你搏一搏。 但我没活路也就算了,但如今能多个选择,我也愿让我的孩子去刘泰处搏个出路来!” 李弘很认真道,“我可以为你而战,但我不可能为晋廷而死!” “我明白!”刘琨点点头,对李弘的选择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 一切都是为了家族存续,尤其是在这乱世中,李弘借助这次机会,让自己孩子去相对平安的幽州,冀州,青州等地,总比在自己这要搏一搏生死的晋阳要好。 “只是,你这么看好刘泰吗?”刘琨有些忍不住的疑惑道。 李弘摇摇头,然后苦笑着道:“如今黄河以北华夏诸侯,除了你也不过只剩下了刘泰。 幸好刘泰能打,多少算是存续了华夏衣冠,除了他我又还能选择谁呢!晋廷吗?” 刘琨能感觉到李弘的绝望,或者说所有华夏以北汉人的绝望。 对他们来说,先是八王之乱,接着又是匈奴入侵,再加上各种天灾人祸,甚至连唯一指望的晋廷都被覆灭了。 这样的情况下,你让黄河以北的人怎么样对华夏未来还能产生希望,他们只想要活着! 现在,随着刘泰击溃王浚,掌握青冀幽三州,虽然在匈奴汉国的麾下,却代表汉人利益。 最重要得是刘泰虽然掌握了物理,但却愿意跟自己讲道理。 对世家来说,哪怕刘泰的这个道理对自己来说比较吃亏,那总比没得道理讲好吧! 刘琨为什么选择跟刘泰结盟,其中很重要的道理便是刘泰真的是汉人。 甚至随着刘泰干掉王浚后,更逐渐成为分裂匈奴汉国的契机。 刘琨明白,如果能够促成刘泰与匈奴汉国之间的分裂,那就算晋廷没反攻清算,至少刘泰还是有可能恢复汉家衣冠的。 毕竟一直生活在边境的刘琨,能更好处理汉胡之间的关系。 但同时看事情也逐渐脱离了国家的高度,而是能从民族高度去看待事务。 所以刘琨认为刘泰是可以拉拢的,甚至某些时候是能托付的。 毕竟一个让全军都学习《汉书》的人,如果一心去给匈奴汉国做走狗,那就算是刘泰的脸面够厚实,这都能够忍耐,但是他麾下的将士呢,也能忍耐吗! 刘琨深吸了一口气,不论怎么样,有这样的刘泰在,对于刘琨的计划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而不多时卢谌过来了,见到刘琨与李弘,卢谌马上进行行礼。 刘琨点点头,然后却是开口说道,“这次让你过来,温峤告诉你事情始末了吗?” “姨兄已经讲得清楚!”卢谌点点头说道,“不敢对明公有所期满,在范阳家主与我聊天之后,我心中却也思虑万千。 谌思索前后,坦言刘曜与我有生死大仇,若此仇得报,卢谌个人声名又算得了什么!” 刘琨听到卢谌的话,自己的眼睛却也忍不住的红了起来,开口道: “好孩子,你的仇恨,却也是我的仇恨啊! 你心中勿有什么负担,我们与刘泰间的确需要一名使者进行联系沟通。 你到了刘泰那里少言多做,遵从本心即可,这也许将会成为晋阳的一条后路也说不定!” 卢谌听到刘琨的话,却是对着刘琨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而事实上,刘泰这个以人才换取甲胄的心思,更多的还是放在了人口上。 毕竟在刘泰看来刘琨魅力无限,他治下汉人人口的确不多,但异族人口还是比较多的。 但在刘琨看来,刘泰这人才换取甲胄的心思,正好能让自己一部分将领文臣留下条后路。 这样的话,到时候就算是拉着他们一起战斗到底,他们也能更具有韧性。 “明公,我不明白,您的这些举动,不像是正常的军旅交锋啊!” 这时候的李弘看着刘琨做出的一道道命令,虽然提升了团队的凝聚力,但李弘很是明白,若是如此的话,将来并州的军队对上刘泰的部队,自己怕是会吃上大亏啊! “随着王浚灭亡,华夏衣冠在北方的希望,已不在晋廷身上了!”刘琨却是感叹, “而是在刘泰身上,你看着青州冀州幽州的世家向刘泰而去,难道还不明白吗?” “纵然如此,您这计划,与其说是毁灭晋廷,更像是毁灭我们自己啊!”李弘感叹。 “你错了!”刘琨摇摇头说道,“你觉得匈奴汉国最大的弱点在哪里!” “是刘聪好色无德?是异族暴乱厮杀?亦或者刘泰有割据之心?”李弘对刘琨道。 刘琨听到了李弘的话,摇摇头道:“都是,亦或者不是! 他们唯一的弱点就是,匈奴人少,大汉人多,这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只要当匈奴本族受到重创,他们不论想掌控石勒,亦或者想掌控刘泰都会变得非常艰难。 所以他与晋廷交锋,都是用石勒与王弥两军为先锋! 但如今,石勒与刘泰逐渐独立出来,匈奴汉国对他们的控制力越来越弱了! 所以这一战,我们若成可一战定江山,退其次能彻底动摇匈奴汉国的根基。” “若是我们彻底打输了呢!”李弘听到刘琨的话,心中依旧不可避免的腾升畏惧。 刘琨:“烈火锻吾身,此身百炼刚。战争总是免不了伤亡的,那便由我起始。” 刘琨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因为他已看破了如今的匈奴汉国的最大弱点,那就是人口少,尤其是中央的强力军队少。 当初匈奴本部已经受到重创,若再被自己重创一次,不论输赢,那完全将会失去彻底遏制石勒与刘泰的实力,那就算能维持一时,但随着时间流逝匈奴汉国的解体就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刘琨很清楚,不论地理优势,亦或者战略战术,这件事只能由自己来执行。 只要完成自己的战略,那套用一句姜维的话,那就“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 哪怕最终夺取回天下不是晋廷,但也有很大的可能是汉人,对刘琨来说,这就足够了。 而自己,刘琨明白自己的根基太单薄了,是没有希望的。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二章 刁膺的决心 很快的,幽州冀州青州的世家便收到从刘琨手中送来的背书刘泰是城阳景王之后的信书。 说实话,这信书上写得刘泰是城阳景王之后这件事情本身并不是什么事。 因为刘泰出身东莱,这边刘氏子弟多有城阳景王的血脉,顶多就是这血脉比较的稀薄。 但真的追溯源头,莫说城阳景王,就算是追溯到刘邦的身上也是没有问题的。 更不要说,在刘暾死后,城阳景王一脉真的说起扛鼎之人是刘泰也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每到乱世,只要旁系之人在天下征战中夺取了政权,莫说成为皇帝,只成为名臣,那都会导致家族家主被剥离。 所以每到乱世,也是世家开始更换主脉的时候。 但这份书信最关键的地方,却在它的落款与印章,上面的刘琨之名,以及刘琨的私人印鉴,便代表刘琨真正的承认了刘泰的身份。 不是匈奴汉国承认刘泰是城阳景王的后人,那刘泰就是城阳景王后人的。 因为一个匈奴汉国的皇帝可没让世家彻底信服的公信力。 说到底,匈奴汉国都还没统一天下,既然连这点都还没有做到,天下世家就不可能会对匈奴汉国彻底信服。 但此刻,刘琨承认了刘泰的身份,并且以书信方式主动给幽州冀州青州的世家背书。 所有收到的世家看到之后便明白了,刘泰跟刘琨合作了! 紧接着便是范阳卢氏开始出面,表示自己独自承包了范阳郡的运河,切实用钱粮来证明自己想要投效刘泰的姿态。 一时间同样在范阳的祖家,在北平的阳家都对范阳卢氏大骂。 你妹的平时看你们浓眉大眼,自命清高,一贫如洗的穷酸样,结果你直接这就掏了一个郡运河钱粮,你们掏得起吗! 最重要得是,说好有幽州世家同进同退,你自己一个连盆都端走了什么意思。 总而言之,面对周边几个世家的质问,范阳卢氏果断表示装死。 现在最重要得是把卢谌送到刘泰身边,让他成为范阳卢家的政治新星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周围几个世家,不过只是看不过去过过嘴瘾而已,难道还因为这件事情灭了自己范阳卢氏不成。 呵呵真要有外敌,怕还是要大家一起团结的,只不过老子准备押注刘泰,老子准备成为幽州第一世家,你们以后乖乖给我做小老弟吧! 不论怎么说,随着刘泰跟刘琨的合作,范阳卢氏砸出真金白银,刘泰所提的运河计划也自然而然流传了开来。 这一系列的事情,第一个造成影响的便是石勒。 “你们说,刘琨与刘泰该不会联手对付我吧!?”石勒环顾众人开口道。 石勒这么想是正常的,这时石勒正处于刘泰与刘琨两人的势力包围中。 现在刘琨与刘泰两人有了这么明显的联手,他们不是来对付自己的,是为了对付谁? “还请将军放心,刘郡公既然放出了修建运河的消息,并且也真的开始派人在范阳与渤海湾处修建,那么可以肯定刘郡公是没有心思来讨伐我们的!”张宾站出来道。 石勒听到了张宾的断言,心中不由放心了不少,但马上,石勒却也皱起眉头。 “若非他们不是为了对付我,那他们现在这般姿态又是为了什么。” 刁膺听到石勒的话,也不落后于张宾,开口道: “自从王浚败亡,王浚的一部分残兵逃到了刘琨处,刘琨为了避免刘泰追责,同时刘泰又有心想要修建运河,这才导致了双方都有议和的心思。 以刘泰一直以来的性格来看,他向来是看不起晋廷的!” 听到刁膺的话石勒也点点头,毕竟石勒在刘泰的军中待过,更被刘泰传授了绝世兵法。 但问题是这兵法自己学不过来,可刘泰对于汉家态度与晋廷态度还是知道的。 刘泰跟刘琨议和石勒相信,但若说刘泰会跟刘泰联手进攻自己,石勒想想还真不相信。 除非刘泰下定了决心叛汉投晋了,但这又不符合刘泰的人设! 石勒可以相信,要是刘泰做出这种事,那刘泰麾下的军队必然跟刘泰分崩离析。 到时候自己做梦都要笑醒,刘泰最强的一点自己崩掉了,这世界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石勒深吸了一口气,又向张宾看过去,开口道,“这刘泰修建运河又是为了什么?这运河真这么值得去修建?若他不去修运河,怕是能来打我了吧!” 张宾听到石勒的话,不由摇摇头道:“若刘郡公会行无道而伐的事,怕当初明公刚来邺城,那刘郡公就率领军队过来了,哪还会等到今天啊!” “也就是说,他发现打不了我,又没有继续南征苟曦的意思,所以他选择了挖掘运河?” 石勒的话语说到这里却恶狠狠道,“老子早就觉得他跟苟曦勾勾搭搭的不对劲,这世道哪里有抓到两次,却又让人逃了两次的道理。” 在场众人听到石勒的话也哭笑不得,因为第二次刘泰有没有抓到那是谁也不清楚。 至于在战场上逃跑那就更正常了,在场的将军凡是跟着石勒杀出来的,谁不是几次三番从战场上逃出来过。 不过,石勒很快回过神来,看着张宾道,“这运河到底有什么神奇的,为何刘泰要修建?” “自古以来,运河只为了方便粮草驳运的时候沟通水道之用,我的确是不明白,为何刘郡公要挖掘这运河。 毕竟他现在占领冀州五郡,已联通了青州与幽州,没挖掘的必要啊!” 张宾听到石勒的话,多少也是有几分迷茫的。 毕竟张宾再怎么样聪明,但顶多也就是凡人智慧,但面对未来那运河顺利开凿所带来的丰厚利益相比,这更多需要眼界的积累,以及把华夏当做统一的概念。 如果石勒能如同历史上一样统一北方,那张宾很快便会明白刘泰的目的。 但现在的话,面对这种前所未有的规划,张宾是真的看不懂! 比如如果刘泰自以为聪明的对着张宾用三十六计,那张宾绝对会见招拆招,然后全部将计就计的让刘泰吃大亏。 因为玩弄阴谋诡计,一百个刘泰面对张宾都是弟弟。 但刘泰不比拼智力,准备走纯粹比拼国力的方向。 自己就是打算打造大运河,让自己的在渤海湾的舰船行驶到运河里面给自己送粮的心思。 那张宾智力通天也想不到这么令人抓狂的战法啊。 这样的战术可以说是效率慢,投入大,愚蠢到蠢不可及,完全就是愚公移山的蠢货战术! 但是张宾解决不了! 因为且不说张宾看不穿刘泰的真正目的,就算是看穿了,那想阻止刘泰的唯一方式那就是对着刘泰发起主动进攻。 问题是,这种事情真就是刘泰梦寐以求的,老子就是想要打,但没理由打! 而真双方开始交战,只要不能速胜,石勒的军队一年要吃人肉,两年就要啃树皮了。 如果不是真打不过,以石勒的性格会忍耐下去吗,这不是真的没有办法嘛! “刘泰乃是天纵之才,虽是少年,却是名将。 我虽然不知道刘泰修建这运河要干什么,但刘泰这么做要么有我们看不到的深意。 至少刘泰认为在除讨伐我们外,这件事,对他顺利掌握幽州冀州两州是最好的选择!” 石勒见到张宾也得不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石勒倒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于石勒来说,自己不知道刘泰到底打什么主意,但自己知道刘泰啊。 这个家伙会干无用功吗?绝对不会的! “就现在来看,刘泰修建运河范阳卢氏积极响应,这应该是刘泰他辖区之内的世家合作的一种方式。 在刘泰看来也许什么人的投靠都是虚的,只有钱粮的投靠才是真实的。 所以对于那些拿出了真金白银投入这一项工程的世家才会被刘泰所承认吧!” 张宾说到了这里,略带着几分感叹道,“真是好手段,若如此以后想要策反刘泰麾下的世家怕是难了!” 石勒听到了这话不由一愣,但是思索了一下张宾的话,也相当认可的点点头。 凡是投效了刘泰的世家,那肯定是砸了钱粮修建运河,算是纳了投名状的。 这可是真真切切的钱粮啊,而不是虚无缥缈的忠心与信义,以后自己想要拉拢这些世家背叛,那少说也要跟这些钱粮齐平吧,不然又怎么能够说得动这些世家! 而凡没投资这运河的世家,刘泰也许不会打压,但也别指望刘泰能够给他们什么好处。 最好也就是以后什么事情刘泰都是公事公办。 但问题是,不论是在任何年代,公事公办本身便是代表了朝廷对世家的态度。 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对于任何朝廷的规章制度能做到公事公办就谢天谢地了。 但对世家来说,什么公事公办?只要没有做到特事特办,就说明了朝廷的厌恶。 而此刻的石勒站起身来来回踱步,道: “现在刘泰占据三州之地,若是任由刘泰计划完成,我心中不免有几分的不安,诸位可是有何计策教我?” 刁膺听到石勒的话,却是小心翼翼的对着石勒说道,“将军欲伐刘泰?” “自然要尽量避免与其冲突,去年我们粮食都未丰收,手中毫无存粮,如何与刘泰相争。 纵然与刘泰交手,怎么也要等上两年,能够与刘泰相持一年以上再说。 否则若这时候被刘泰抓住了机会,我等的基业怕是要覆灭了!”石勒脸色难看道。 “叔父何必灭自己威风,若是刘泰来攻,季龙定然取刘泰的项上首级!”石虎自信道。 “季龙有此信心,我心甚慰,叔父便是等你大显身手的时候!”石勒安慰了石虎一句,就好像是看着自家的侄子夸耀勇武一样,然后转头便对刁膺道,“你可有法?” “既然我们不方便出手,那么也就只有让其他的人出手了!”刁膺思索着开口说道, “刘泰南方的苟曦被刘泰所破,元气大伤想,想来不会捋虎须,北方刘琨更是刚刚为刘泰正名,想来也绝对不会出手骚扰。 所以我们所能够引导的也就只有更北方的鲜卑人了!” “鲜卑人?”石勒听到了这话,倒是不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却是若有所思。 “孟孙你觉得呢?”石勒最后,却还是对着张宾发出了询问。 “宾心思黄河沿岸之地,并未听全,但相信刁膺长史谋划万全,不负大将军所托!”张宾听到石勒的话,对石勒行礼道。 石勒听到张宾的话也明白,张宾并不觉得从北方联系鲜卑部落有效。 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些鲜卑部落对于晋廷实在太忠心了一点。 拓跋部落跟着都刘琨打生打死,不知道的还以为刘琨是他们的爹。 王浚一样指挥了一群鲜卑骑兵,虽然被刘泰收拾了,但不可否认王浚真是鲜卑骑兵的爹。 可以说汉人来到这北方的土地,然后掌握了这一片土地不久,很快便是会随机刷出一支鲜卑骑兵供给汉人调度。 当初的刘琨与王浚凭借一州之地都能掌握的这么顺利,就更不要说现在的刘泰掌握了三州之地了。 如果不是自己投降过去必死,自己都想要投过去啊! “你觉得派遣谁去比较好!”石勒倒也没指望这件事情能够成功,怀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思,便是派遣一些人过去试一试。 刁膺对着石勒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便道,“此乃是某设计,自然是某亲自去!” “莫要胡闹!”石勒听到了刁膺的话,却是果断训斥道,“如此使得!” 刁膺摇摇头,但对石勒认真道,“我本人设计,自然我本人先行,否则又如何服众!” 刁膺的话说到这里,却是不由看了一眼张宾,心中或多或少对张宾还是不服气的。 但自己的才华真比不过张宾,那么自己所能做得也就只是赌命了! 此刻的张宾也许明白刁膺的心情,只是对着刁膺郑重的行礼而已。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与刘琨的交易 刘聪打着哈欠,眼眶发黑,神色不可避免的带着几分的疲惫。 他坐在龙椅上感觉随时会沉睡过去似的,开口道,“有事禀告,无事退朝。” 右仆射朱纪出列道:“启禀陛下,刘琨为青州刘泰正名,证其为城阳景王之后,臣恐二人私相授受,却是不得不防啊!” “嗯?”刘聪听到朱纪的话一阵清醒,沉声,“王浚溃败后,显然晋廷也要拉拢我之爱将,所以才会让刘琨行此下作的离间之策,最近刘泰在做什么?” 刘聪很明白,别管刘泰是不是跟刘琨勾勾搭搭,总而言之自己连石勒都没拿捏的把握,就更不要说刘泰了。 他现在至少还接自己旨意的,但要是弄得刘泰完全不接自己旨意,那对自己来说才是真正致命的事情,到时候这匈奴汉国怕不是马上四分五裂。 “刘郡公在修建运河……”朱纪看着刘聪的样子,明白刘聪不想管刘泰这个烫手山芋。 “运河?修建哪里的运河?”刘聪听到这话,或多或少来了几分兴致。 “据说是幽州城到黄河,现在在修的是幽州到渤海这段!”朱纪道, “当地世家好像非常支持刘郡公的行动,掏出了大量的钱粮来支持这件事!” “这么看刘泰治理幽州治理的很好嘛!既然他想要修运河,那让他去修建也就是了!”刘聪挥挥手道,“若今日没其他事,那今日便是退朝吧!” 很快,众人都还没跟上朝几天的刘聪说几句,刘聪便退朝回自己的后宫去了。 朱纪等人看着刘聪的背影,长长叹了一口气,最近的刘聪是越来越沉迷后宫,需要处理的事务,也都交给了刘粲,让他作为国相处理一切的事务。 从刘粲担任相国后,就越发骄纵奢侈独断专行,疏远忠诚贤德之人,亲近奸邪谄媚之人,任性刻薄不施恩惠,拒绝劝谏掩饰过失,喜欢兴建宫室,匈奴汉国的国力不可避免的下降。 可以说,刘泰无端端修建运河,甚至当地世家居然还愿意掏钱,这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这应当要想办法去解决才是,结果朝廷上下要么逃避,要么装傻,朱纪等能臣,心中或多或少对匈奴汉国的未来不自觉的蒙上一层阴影。 当然,现在刘泰周围的环境也是相当的不错。 石勒能从军事上滋扰刘泰,刘聪能在政治上影响刘泰,虽然刘泰的确有应对的手段,但是他们不来找麻烦,的确是给刘泰省事了不少,可以全力的推进运河工程。 对刘泰来说,随着这条运河正式开始兴修,开始大量招募范阳郡与燕国郡的徭役后,周围原本盘踞在了幽州与冀州边界的各种逃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减少。 什么,只要肯干活居然一天能够吃三餐,什么,只要肯干活居然给我们发房子,什么,居然有人吃饭配菜居然是咸鱼…… 总而言之,一件件事真出乎了这些逃兵们的预料。 他们一个个改头换面的来到了这工程去搬砖,毕竟逃兵是越来越难混了。 原本他们以为,自己是冀州或者幽州的本地人,就算是跟着刘泰躲猫猫自己也能活下去。 但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他们感觉自己的活动范围越来越狭窄了。 一开始,他们都还感觉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但现在却越来越觉得自己是瓮中之鳖。 尤其世家大会后,他们感觉仿佛自己身处的地方,哪里都是刘泰的眼睛似的。 不论自己躲藏到什么地方去,都会有朝廷官方的军队,过来清剿自己。 而事实上,随着上次的世家大会结束,对于刘泰与世家达成了默契,这让刘泰的均田制得以在社会的更基层推行,而没被世家们所抵制。 最重要得是,当良家子们顺利当上了府兵后,很快便领到那五十亩土地,实打实的让底层百姓成为了刘泰的拥护者。 而世家不说帮扶溃兵,甚至选择了中立,良家子们拿到了土地,成为了刘泰的拥护,甚至最底层的百姓只要是有一把力气的,也因为大运河开建招募过去搬砖。 这些王浚的溃兵便失去了一切掩护,只能纯粹依靠自己的实力去面对刘泰。 但他们小股溃兵的实力又能到哪里去,甚至军方有意想用这些溃兵来磨炼磨炼自己辖区内的府兵们,让这些府兵们见一见血,以后训练时也更勤奋一些。 对于这点刘泰也选择了默认,正所谓慈不掌兵,刘泰自然清楚,一般上训练的流程训练,杀生,训练,基本上不说成为精英,但绝对都能成为合格的士兵。 但在这时代,尤其从起义军之中出来的习惯,都先从杀人开始。 等到你杀过人见过血,那以后手握凶器,杀心自起,对训练项目会认真很多。 而且刘泰明白,冀州将来需要面对石勒,幽州需要抗衡鲜卑,以后还多得是有战争要打。 在这样的情况下,让府兵们见见血,以后打防守战的时候士卒也更加的成熟。 只不过,原本刘泰的军方是想要磨炼府兵的,但打着打着他们发现有些不太对劲了。 因为这些逃兵的数目少的也太快了,几天时间不见,就感觉这些逃兵就逃走了不少。 尤其主动投降的人是越来越多,弄得军方的练兵计划不得不搁浅了下来。 没办法,刘泰军队的基础准则之一,便是优待俘虏。 这些俘虏只要经过劳动改造,其中极其优秀的会被军队吸纳,其余发放路费让他们离开。 只是军史们要让这些俘虏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成为俘虏,晋廷对百姓们造成了什么样的迫害,为了大汉他们将来应该要做什么,自己要帮助他们寻到民族的根,也就是历史…… 最重要的是从汉高祖斩蛇起义,到刘阿斗仁心请降,这段历史都要讲得清楚。 甚至于刘禅,自己也必须要洗得干净,那就是凡人之资,逆天而行,虽败犹荣。 诸葛亮给他留下来的《出师表》上的人,他每一个都重用了,从出师表里面有你就用到出师表里面有你爹就用。 身为普通人,这已是刘禅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在大势已去之后,他为了大汉百姓免遭战火,所以选择了忍辱请降! 正因如此,有请诸位军史把《出师表》全文背诵,以后详细讲解给降卒们听。 另外大汉需要全文背诵的课文除了《出师表》以外,还有李密的《陈情表》,其中“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这句话划重点,那是必须要由浅入深的解释详细的。 总而言之,刘泰不管刚刚进入俘虏营的俘虏们是什么成色,但只要是出了俘虏营,全部都给成为汉皇。 到时候你们是想要回家,刘泰大方放人,而且还给他们塞上口粮。 如果想要留下来的,刘泰也不阻止,欢迎他们加入自己的大家庭。 刘泰到底跟这个时代的人不一样,军队对刘泰来说够用就行。 哪怕现在算乱世,也并没想所有成年壮丁全都要从军,而是希望民间能有更多生产力。 因为生产力越高,那脱产的人就越多,自己调度士卒也会更加充裕。 随着青州事务处理七七八八,刘泰再次来到幽州,一是为了方便完成与刘琨之间的交易。 至于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了监督大运河的兴建情况了。 曹嶷更在一边刘泰苦笑,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刘泰才来没多久,自己就有些看不懂了。 眼前的正在兴建的运河,像黑洞一般吸取着幽州与冀州的劳动力。 随着大量的劳动力汇聚,刘泰需要做得就是提供足够的粮食给他们消耗,维持好他们的秩序,然后专门派人去解决人口大量汇聚带来的各种麻烦。 什么人太多粮食不够吃了,青州的粮食开始一船一船的运输到津口,渤海的交通功能开始顺利的发挥出作用来。 什么有人打架闹事?退伍的士卒马上便以群殴的名义把双方都关到劳改营中。 修建大运河这么大的事情,你们都没一点为大汉奉献的荣誉感,居然为了私人恩怨打架,从而影响到大运河的修建,全部给我去劳动改造,尤其是思想改造。 至于什么时候出营,每天都给我用沙盘抄写《出师表》一遍,什么时候抄写一百遍不会出错了,什么时候就能出去了。 毕竟纸张可是贵重物品,怎么可能给你们这些犯事的人使用。 什么需要解决生理问题!张嵩,张嵩,需要你的时候到了,你购入女人呢?!送过来! 总而言之,修建大运河大量的吸收了周围吃不饱,穿不暖的社会零散人员。 一开始他们干得还浑浑噩噩,但一两个月过去,他们很快便适应了大运河的生活节奏。 说实话,到这里曹嶷觉得都还是正常的,顶多就是刘泰对着百姓心善一点。 但马上,曹嶷便是看不懂刘泰接下来的操作了 因为刘泰看着他们干徭役干得这么辛苦,开始给他们发工资了! 那时候的曹嶷甚至开始对着刘泰发出质问:“自古以来,岂有给徭役发钱粮的!” “现在有了!”刘泰对着曹嶷回答,然后手写银票,盖上印章,去盐厅之中换取小票! 曹嶷看着刘泰的操作,不由愕然。 但更愕然的是,刘泰从盐厅中换取的盐票,真就这么发到这些正在干活的徭役手中,然后当做了钱粮来花。 接下来的曹嶷,几天都是小心谨慎,因为他真的害怕这些百姓们暴动。 甚至曹嶷思索着,要是发生了暴动,自己要怎么样去救刘泰,才能把刘泰送出幽州。 但现实却是,这些徭役们收到盐票后,热情高涨了起来,干活更加卖力了。 而在这些工程的周边也开始了兴建起了一个个莫名其妙的店铺,什么各种生活百货,各种小吃零食,连青楼都建立起来了。 甚至还有义演戏曲的,受到徭役们的打赏,哪怕这些徭役们只舍得给一文钱。 总而言之,曹嶷觉得这个世界疯了,他感觉自己完全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但对刘泰来说,只不过是自己的盐票的公信力得到了进一步的承认而已。 这些店铺的背后掌事的人自然是自己,当然也有几个鼓起勇气去盐厅贷款的,毕竟一切商业行为的最终目标,也就只是为了融资放贷而已,自己也就一年收了一层五的利。 主要也不是为了收这么点钱,而是为了让自己发放出来的货币能够重新回收到手里。 而刘泰怀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思,顺手促进盐票在幽州地区的流通而已。 当然刘泰也知道,现在这幽州地区的流通多少还是虚假的。 但等到这北段大运河彻底疏通,原本只能行驶到了津口的船只能够行驶到幽州城下,最重要得是均田制与府兵制获得田地成为良家子的幽州百姓们真正收获丰收后,自己也算彻底掌握幽州了。 到时候,幽州世家还支持不支持自己,也都是无足轻重的事。 因为自己已在青州顺利培养出来支撑自己政权的利益团体,到时候哪怕幽州世家不支持,那怕是要反而被自己所打压,所以自己所缺少的只是时间而已! “刘郡公。”卢谌来到刘泰的身边,对刘泰行礼道,“温使者来了!” 刘泰打量着卢谌,面带着笑容的对着卢谌说道,“你与温峤谈论得怎么样了?” 是的,卢谌以范阳卢氏的身份,表示过来投靠自己了,而刘泰给卢谌的第一个任务,便是让他跟温峤谈下这甲胄的交易。 至于理由,因为他对刘琨的情况最熟悉,所以开出价钱的时候最适合。 同时刘泰也希望借此提醒卢谌,你现在是自己的下属,不再是刘琨的下属了。 卢谌自然也知道刘泰的意思,所以这次谈判需要自己经受着良心与道德的考验,以及刘泰对于自己的信任,说实话卢谌好几次有想要放弃的想法。 但面对着范阳卢氏真金白银砸出来的资源,他可没置气放弃的可能。 所以跟着温峤软磨硬耗,不断扯皮,怀着一切为了家族的心思,咬牙坚持了下来。 终于得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不过双方倒不是用金银交易,而是用马匹与人交易。 差不多价格是两匹马能换一件甲胄,再加上了一些比较特殊的人才,最终价格回到一匹马换取一件甲胄左右的价格。 差不多交易出去八千左右甲胄,但自己军队的最大短板,也被彻底填补上了。 刘泰看着卢谌笑容满面道,“你做得很不错,那就你由来负责这次交易!” “谢主公!”卢谌见到刘泰说出这话,心中最后的担心也彻底放下来看,心中觉得也许刘泰也是值得自己跟随的主公。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四章 教化异族 卢谌非常认真的负责这次刘泰与刘琨间的交易。 卢谌看向赵安点点头,赵安神色如一,开始指挥手下去验收这些马匹与人才。 虽然刘泰把这件事情交给卢谌,但还是让赵安过来确定交易能顺利进行。 毕竟自己虽然有跟刘琨逐渐联手的趋势,但现在到底是两股势力,需要避免意外。 说到底,哪怕刘泰再信任卢谌,也需要足够的物理保障的,否则依靠纯粹个人信誉与品德,这跟考验人性有什么区别。 事实不仅刘泰如此,就算刘琨也一样怕刘泰黑吃黑啊。 人就算了,但这八千马匹可是好不容易凑起来的,若被刘泰黑吃黑了,刘琨绝对急眼。 至少双方都是顾全大局之人,所以像黑帮地下交易似的,双方确定了各自货物,马上便是以最快速度完成交易,让这件事快点了结这才是最重要。 温峤看着卢谌,对卢谌小心嘱咐:“以后你独自在刘泰麾下,虽然有范阳卢氏支持也需得小心谨慎,遇到事情莫要逞能,更不可强出头。” 卢谌听到温峤的话,也点头行礼,说道,“姨兄以后也多多保重,尤其需劝姨夫多餐饭!” 两人一一惜别,等到赵安顺利完成这些物资的接收,过来对卢谌道: “卢参军,一应马匹人员已经验收完毕,我们可以回幽州城了!” “诺!”卢谌高声回答,然后卢谌对温峤道:“兄长,便在此别过!” 温峤点点头,卢谌也没留恋的转过身来到赵安身边,对赵安行礼后,便动身回幽州城。 这时候,赵安骑着马匹,目光向着卢堪瞥了一眼,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 “卢参军,主公可是有说过这些交易来的马匹怎么分吗?” 卢谌听到赵安的话,连忙道,“此事等我回去便向主公请教。” “看来你也不知道啊!”赵安不由感叹,“若给刘遐那小子的话,老子可要截留几百匹!” 卢谌听到赵安的话,不敢对赵安有任何的回答,只说道,“将军独断便是!” “没意思!”赵安看看卢谌,不由撇撇嘴道,“你若是能顺着答上几句,老子也就占个便宜吞掉几百匹,主公向来对新人亲善,不会因此事恼了你!” 卢谌听到赵安的话,却是不由苦笑,开口道,“谢赵将军仁慈,只是需要马匹何必如此!” “你不掌兵你不懂,现在全军上下谁不盯着这些好马!”赵安摇摇头道。 “我军很缺战马吗?”卢谌听到赵安的话,倒有些好奇的询问。 “以往没战马也没有什么,但刘遐不是靠着重骑兵立了功勋嘛,所以谁不想要给自己的军队中多化些战马来!”赵安对卢谌道,“毕竟六条腿终归比两条腿要帅得多了!” 是的,现在刘泰军中最需要头疼的问题,那就是马匹的问题。 以前没马时,刘泰砸锅卖铁总算是给赵安,刘遐,以及自己的本部凑了不少的骑兵。 如今夺下幽州,占领了养马地,但这马匹也不像韭菜,一年能割上好几茬。 其中很重要的原因是刘泰先期与祁弘的交手,让王浚折损不少的马匹,让王浚从马场狠狠吸了一口血。 这让刘泰的接手这些马场的时候,今年马匹的出栏率下跌不少。 所以,刘泰选择让刘翰来接手马场,现在马场却在恢复期,今年别指望马匹出栏了。 而战马训练,也不是马匹出栏后就能用的,除非是神驹级别的马匹,否则马匹与骑兵之间训练也是需要相当时间的磨合。 相对来说,刘遐的重骑兵除了他们原本就是骑兵以外,跟王浚交手时,最重要的是他们只是负责了冲锋,并没其他的战术要求,所以训练起来相对简单。 但现在既然有了时间,自然需要把以前丢下来的基础一点点捡回来。 这也是刘琨跟刘泰进行交易,马匹与甲胄的价格几乎被压到了一比一的重要原因。 正如同刘泰明白刘琨需要大量的甲胄,而刘琨也明白刘泰需要大量的马匹。 尤其除了马匹以外,还有一部分晋阳世家支脉,也都在这次交易中了。 这些人若说多么优秀倒也未必,但他们全部都到达了识字标准,甚至其中还有个是晋阳长史李弘的儿子。 刘泰明白,这些人对刘琨来说算是人质,有这些人质在至少自己轻易情况不会进攻晋阳,他也不会攻打自己,这才是双方合作的基础。 也是刘泰真正在这个交易之中比较占便宜的地方,至于马匹换取甲胄,不过只是物资上的互换而已,完全算不得什么。 至于怎么样提升马匹的产量,说实话,刘泰并不清楚。 刘泰唯一知道的就是,畜牧业的饲料最好是用豆粕,而土地上如果种植一批豆子后更能增加氮肥的含量。 刘泰便向王裒询问了一下可以不可以更替耕种,现在的王裒正带着他的学生们进行尝试。 看看各种主粮谁跟豆子一起耕种不会违背农时,甚至能让这些主粮生长的更好。 不过,这东西也一样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想要增加马匹产量的事,依旧任重而道远。 然而刘泰也不着急,毕竟这只是种类配对,又不是基因演化,有方向了那两年三年的时间,终究是能把最适合的配对尝试出来。 卢谌与赵安两人回到了幽州,向着刘泰汇报了马匹交易顺利的事情。 刘泰点头道,“赵安,你去挑选一千匹马加入到你的军队,剩下来的马匹,你把它们全部都给我送到刘翰的养马场去!” “好嘞!”赵安听到刘泰的话,笑眯眯的答应下来,高声回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刘泰看着赵安离开,对卢谌道,“你新来不久,却是不知详细情况, 因刘遐在与王浚交手中立下首功,所以王浚麾下战马优先给刘遐补齐。 对此赵安多少有几分吃味,也是让他来跟你一起处理这次交易的原因。 这一路上怕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了!” “赵将军一心为军,谌敬佩不已!”卢谌对刘泰连忙回答道。 刘泰点头道,“与刘琨的交易做得不错,你可知道他准备做什么?” “刘并州的要务基本上交给了李弘莫含等人协助,就算姨兄温峤也多只做接引来往之事,某就更没有接触了!”卢谌听到刘泰的话,对着刘泰摇摇头说道。 “既然如此就算了!”刘泰道,“那你可擅长教化?” “教化?!”卢谌听到刘泰的话却有些发愣,不理解刘泰准备做什么。 刘泰看着卢谌,开口道:“就算是不懂也没有关系,等到时候,你去营中跟军史们去教化,想来很快便能上手,毕竟你的底子好,教授得多了,总是能适应的!” “请主公教诲?”卢谌听到了刘泰如此的话语,却是连忙对着刘泰行礼。 而刘泰看着卢谌道:“这教化说简单也轻如鸿毛,但若说严重也重如泰山。且先说,你觉得当今天下动乱的最大原因是什么?!” “晋失其鹿,天下英雄共逐之!”卢谌的话说到这里,目光不由向刘泰看来过去。 很显然,在卢谌看来,李泰既然选择了跟刘琨交易,若说他对匈奴汉国是忠诚的,那未免也太自欺欺人。 所以,至少在卢谌看来,刘泰对这天下绝对是有野心的。 “这不过只是表象而已!”刘泰听到卢谌的话,摇摇说道: “真正问题是,汉胡间没一条可以共存的道路。 解决不了这一个问题,那么这个天下就会一直乱下去!” 卢谌听到了刘泰的话,却是不由一愣,他却是不由想到,“不能将其全部驱逐中原吗?!” 刘泰听到卢谌的话,摇摇头道:“能这般做的只能是南边的司马睿,若他高举华夏民族旗帜,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说不定能够把所有的异族给驱除掉。 但凡北方诸侯,对异族来说首先需要解决的就是如何处理好胡人与汉人之间的矛盾。 而对所有汉人诸侯,那就必须要处理应该如何对待胡人。 若不处理好这双方的关系,这北方定然还是会要混乱下去。 就算再出一个伟人,解决不了这问题,纵然统一北方也照样分裂。” 刘泰说到这里,不由想到前秦这个王朝,苻坚真的是一个很有机会统一天下的猛人了。 但他还是非常可惜的没处理好汉人与胡人之间的深层次矛盾。 这让他只是输了一次,那就再也没有了卷土重来的机会。 虽然刘泰一路赢了下来,一直赢到了现在,但因为上辈子一直嘲笑小日子就会赌博,所以刘泰虽然一路赢了下来,但实际上刘泰的决断都是趋向一步一步的稳步推进。 甚至就算自己真遭遇失败,自己也必须要有在恶劣局面下再与对方交手的底牌。 所以,胡汉之间的矛盾,刘泰必须要着手去解决。 说到底,现在匈奴汉国虽然是匈奴人为主,自己这等汉人是二等公民,但不论刘渊也好,刘聪也好,那都认为自己是汉人而不是匈奴人。 所以虽然司马氏废物,被打过了长江,但华夏头顶的光环到底没被完全击碎,像鲜卑等异族,一样愿意听从汉人调度。 毕竟人类向来追求强度的美,这是没办法改变的天性。 但随着时间流逝,真出现一个纯粹的异族统治的政权入主中原,把汉人所有光环全部砸了干净,到那时候异族原本已经被打断的脊梁自然也会重新接上。 甚至这个民族越弱小,但它顺利入主中原后,给异族带来的精神影响力就会越强。 因为对任何一个异族来说,他们都会不自觉的诞生,既然他能,那自己也能想法。 这所带来的影响不下于,在秦末的时候高喊出的那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从此以后,所有汉族身上的光环全部被砸了干净,对异族来说,汉人不再是那个追亡逐北,文明标杆的汉族,只要自己的武力更强,自己一样能够入主中原,一样奴役汉族! 可以说,现在的局面还没有到那个程度,但刘泰很清楚五胡乱华三百年,北方总归是会有异族做到这一点的。 自己所要做的,就是要改变这一点,就算是北方统一,也必须要是以汉人为主体的统一。 “主公,可是想到什么办法?”卢谌看着眼前的刘泰,相当恭敬的问道。 “唯有以华夏文化化胡为汉。”刘泰很认真的对卢谌道,“让所有异族全部都说汉话,取汉名,行汉礼,写汉字,唯有令胡人成为汉人,方可以解决胡汉之间的矛盾!” “主公,不怕坏我华夏高贵血脉乎!”卢谌听到刘泰的话,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刘泰很明白,卢谌有一种想法是非常正常的。 世家连跟百姓通婚都不肯,难道还指望世家主动跟胡人通婚吗? 更不要说范阳卢氏后来更是成为了着名的五姓七望。 这也是刘泰比较看好卢谌的原因,别看未来的历史有多么问题,但不可否认,范阳卢家就是能出人才的。 自己总不可能因为忌惮所谓的世家,所以不用卢家的人吧! 刘泰看着卢谌,认真道:“我汉家高祖,不过亭长,又何来高贵血脉。 华夏首重,先重文化,文华传承,首重教化。 若能教化异族为我华夏百姓,为我华夏尽心尽力。 那又为何不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得意入我汉籍,成我汉民。” 刘泰说到这里,对卢谌笑了笑道, “而且说到底,现在的陛下到底是匈奴人出身,化胡为汉,解决胡汉之间的矛盾,才是我们需得行的正道!” “若异族不堪教化呢?!”卢谌听到刘泰的话依旧坚持着。 “你可以先去见见,煤钢司那里见见郗鉴,也许他会给你答案的!”刘泰回答道。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五章 卢谌的见闻 卢谌带着几分疑惑,来到郗鉴正在建设中的煤炭司。 郗鉴热情的迎接:“您就是主公派过来的卢参军吧,我名郗鉴,字道徽,叫我道徽即可!” “卢谌,字子谅!郗鉴?可是高平郗氏的那位?”卢谌听到郗鉴的话,不由肃然起敬。 “你一样出身范阳卢氏,到如今世家名门又算得了什么!”郗鉴摇摇头,面带笑容的对卢谌道,“酒宴已经摆好,我们到里面再来叙话吧,里面请!” “您请!”卢谌对着郗鉴行礼,却是让郗鉴走在了前面。 在郗鉴的引领下,卢谌到了里面,几人推杯换盏,几杯酒水下肚,相处起来自然和睦。 等到第二天郗鉴便派人把卢谌送到了负责教化异族的教化营,开始安排卢谌熟悉里面的教程,很快便有人过来考校卢谌《汉书》,以及陈寿的《三国志》。 其中《汉书》的内容卢谌自然是能够一字不改的背诵下来,至于三国这个阶段的史学,卢谌主要学习的是王沈《魏书》,在这方面需要有一定程度修改。 不过对卢谌来说这也只是小事,毕竟对自古以来凡能留名的文臣来说,背诵全文完全就是小意思。 即使如此,卢谌也发现刘泰好像有对汉末到蜀国灭亡的这段史书进行重新铸史的意思。 所以哪怕陈寿的《三国志》上面的称号什么也都经过修改,像是先帝成为昭烈帝,曹操被称作魏王,江东依旧被称作鼠辈等等。 事实上,刘泰的确有重修《三国志》的想法,因为陈寿撰写的《三国志》太简略了。 所以,刘泰把这件事情托付给荀绰。 让荀绰在平时多收集史料,重新按照《史记》和《汉书》的正史规范。 去记在王侯百官世系的“表”,以及记在各地经济,地理,职务,礼乐,律法的“志”,把这些东西全部都给补充齐全,使得这一份新《三国志》更加的完整。 最重要得是要站在蜀汉的立场上去写! 说实话,荀绰在接到刘泰这任务时,那看刘泰的目光是相当的迥异。 因为这东西基本上都只有天下统一,社会安定后,朝廷才会组织史官去写上时代的史书。 结果您一个地方诸侯,居然只占了三州之地就准备写上朝代的史书…… 若刘泰没有反心,别人不知道,反正荀绰是半个字都不相信。 尤其他在今年让自己写史书的事,自己肯定要在史书里面加一笔,后人能不能看出什么来,就看后人的见解了。 而卢谌在这煤钢司的主要工作是负责教授异族,其他的军史们知道卢谌姓卢,出身范阳卢氏之后,也明白了卢谌只是过来镀金的。 对比起他们来说这是一个辛苦的工作,但对卢谌来说,他只过来熟悉一下流程,明白刘泰到底是怎么样进行化胡为汉的! 卢谌很快便发现,凡能进入到了这里面的胡人,基本上都是会说汉话的。 来到教室的第一件事情便照着其他军史一样,会给他们一个汉人名字。 从此以后,只会称呼这胡人一个汉人的名字,再也不会再提到他胡人的名字。 而自己则是负责两件事,一是教授他们简单的日常汉字,二就是讲述汉家文化礼仪。 基本上每年的十月份都会这些异族人一次考试,凡考试过的便会被授予汉人的服装。 从此他们可享受到汉人同等待遇,不论吃食或者给与盐票,都不会缺少了他们。 尤其异族管理工作出现空缺时,他们这些明白双方语言的人更能胜任,成为管理着。 对比起辛苦去挖矿,成为异族管理者可是过得舒服得多了,尤其他们管理起这些异族,至少比汉人要更加敬业,几乎恨不得每一双眼睛都盯着这些异族干活。 这时候,卢谌才注意到最底层的异族。 一直以来,卢谌疑惑为什么凡是自己教授的胡人全都语言上是能顺利交流的。 因为凡来到这里的异族,基本上都会要求进行挖矿之类的干着各种劳累的苦活。 他们吃着最差的东西,穿着最破烂的衣服,每日活着仿佛就只为了活着。 基本上任何异族来到这里,第一个月是最容易因为身体承受不了这里的艰苦而猝死的。 但一个月的适应期过去,看到这些异族还能干活,那些会说汉化的异族人,开始教授他们说汉话。 等到这些人的汉话达到了标准,懂得基本礼仪,则会被送到卢谌处教学。 而在上学期间他们必须要腾出半天时间去学习,但回来之后需要补上半天的工期! 可以说,他们过得更辛苦了,当然他们可以放弃,但是要放弃的话,那就直接被那些异族人抛弃,他们只能成为一直挖矿的奴仆,再也没有半分的希望。 所以,哪怕现在过得辛苦,他们到底咬牙坚持了下来,因为他们也想要活得更好,像一个人一样的活着。 可以说,整个化胡为汉的教化体系虽然还有需要调整的地方,但已越来越趋向成熟。 尤其那些掌握了汉语,认识了汉字,穿上了汉服,虽然并不是汉人的脸,但他们比汉人更加尊重汉文化。 这些人对异族人凶狠,甚至比汉人更甚,但他们对能成为汉人的同伴却接受得相当迅速。 甚至他们交流也越来越用汉语进行交流,若不是他们的模样跟着汉人还有几分的差异。 仅仅看着他们说话的神态与言语,谁都认为他们是汉人。 在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卢谌有些理解了刘泰所说的化胡为汉的做法。 毕竟如果可以的话,又有哪一个胡人不想要成为汉人呢? 如果能通过合理合法的方式进入汉籍,他们又怎么可能会不接受呢! 一次郗鉴来找卢谌饮酒,卢谌开口道,“这就是主公所想出来的化胡为汉吗?” 郗鉴听到卢谌的话,多少有些明白这些天来卢谌在这里的工作,已见识到化胡伪汉的整个程序。 郗鉴从容的笑了笑道:“难道,你同情他们?” “自然不是!”卢谌摇摇头道,“我只是在想,为什么这么容易便是让他们进入了汉籍?” “嗯?”郗鉴表示疑惑。 卢谌看看郗鉴道,“这样不行的,若是按照这个模式,异族进入汉籍的速度太快了。 而且异族的野性也驱除的不够,他们不能体会到汉家籍贯的珍贵!” “你的意思是……”郗鉴听到卢谌的话却有几分愕然。 “我们需要让异族来到这里之后先干几年的苦役,才能感受到成为汉族,与汉族同样标准的幸福,否则若时间久了,胡人畏威而不怀德的性格怕又会犯了!”卢谌道。 “如果,我们直接宣布会不会引起异族抵制?”郗鉴道。 卢谌道:“我们是世家,要做得是制定规则。 我们只要给异族详细的制定徒刑时间,并制定相应的奖惩制度,在这期间表现优秀可提前让其接受教育,若刑满没办法用汉语交流就加长刑期! 然后给他们制定个看起来容易到达,实际并不容易接近的目标。 但必须要有一部分人能努力做到,那自然不会再怪到我们,再怎么闹也是他们的问题。 另外,拥有了汉籍的异族,如果提出了想要离开煤炭司的话,一般怎么处理?”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异族提出离开过煤炭司!”郗鉴摇摇头补充道,“你莫要被世家生活遮住的眼。 哪怕没顺利进入到汉家籍贯,至少在这里生活能够保证一日两餐,有住有医,对在草原上风吹雨打的他们来说,已是少不得的安稳地。” 郗鉴说到这里,却也不由感觉到几分唏嘘,异族的生活比汉人百姓更难。 说实话,郗鉴跟卢谌到底是不同的,因为郗鉴当初因为永嘉之乱真的被逼得去吃百家饭,是体会过底层百姓们的苦楚的。 而卢谌虽全家被刘曜杀光,但从逃到刘琨手下,至少在吃穿用度上,卢谌可都没短缺过。 卢谌听到郗鉴的话却有几分的难以想象,因为居然还有比这生活更差的。 但卢谌对郗鉴道,“那这些成为汉籍的人准备一直在着煤钢司里面待下去吗?” 郗鉴摇头道:“按照主公的意思,会让他们慢慢参与码头港口的搬运工作中,让其中能够适应外面生活,且不愿意继续在煤炭司里面待下去的人离开!” “是让他们进入到幽州城,范阳郡,亦或者津口?”卢谌不由疑惑。 “不是。”郗鉴摇头道,“他们中绝大多数,都会在这里安家,只有他们下一代的子女才会被允许进入到幽州城或者范阳郡等地。 那些耐不住寂寞的人会被遣送会段氏部落中去建设段氏部落,用主公的话说,那就是学习汉家文华,建设美丽家乡。” “不怕他们生出怨恨吗?”卢谌听到了郗鉴的话,却是有些不理解。 “他们在鲜卑部落会受到良好待遇,并每次也能送更多鲜卑人来学习汉家文化。 这过程中,他们也会受到我们汉家的奖赏,所以他为什么怨恨?”郗鉴不由疑惑的说道, “回去当人上人不好吗,一定要回来给我们当狗不成?” “也许有人就是想当狗的吧!” 卢谌思索了一下,也感觉在这样的安排下,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既然你想要离开,自己等人秉承对你进入汉籍的照顾,送你回去后,直接成为段氏部落的中上层,你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应该对大汉感恩戴德才是。 “不过,说起来感觉每个月都会有批异族人过来,异族人是地里面的庄稼吗?怎么常常有人送过来?”卢谌不由对郗鉴询问。 “是段氏鲜卑!”郗鉴对卢谌道,“当初王浚与主公争锋时,王浚麾下段氏鲜卑被主公所俘虏,其中段叔军与段文鸳两兄弟为主公所臣服。 在主公击溃王浚后,便把他们封到辽西郡重组了段氏部落,算成为我们与宇文鲜卑以及慕容鲜卑间的屏障。 然后他便会常常送俘虏给我们,以保证我们的煤钢司有足够的人力。 同时,也会用这些人力跟我们换取一些粮食或者是军用物资。今年冬天,说不定还要跟我换些煤炭去!” “说到煤炭,这个煤钢司所涉及的劳力与人口相当惊人,主公好像打算把这里当做一座城市在经营!”卢谌感叹道。 “的确!”郗鉴点头,“这里的确是有修路到幽州城,以及寻找合适的地方修建港口的计划,不过也还只是计划而已,现在还只是先把煤钢司给经营出来,等到修建道路与港口,怕还需要三到五年的经营。” “又是三到五年吗?”卢谌听到了郗鉴的话,却是不由感叹。 “怎么了吗?”郗鉴看着卢谌,却是带着几分的疑惑道。 “来到主公麾下后,感觉主公的所思所想跟其他诸侯有几分不同。”卢谌摇摇头道, “一般正常诸侯做事,恨不得把自己的每分力量全部都用在争霸上。 但主公的话,完全不像是一个少年人,相反每一次做计划都是三到五年甚至更久的时间。 仿佛他一点都不在乎时间流逝,反而想先把自己手上的土地给经营好似的!” “主公擅战却从不轻易发动战争,如此才是百姓之福,君主之德啊!” 郗鉴听到卢谌的话,感叹道,“虽算不上是非有万全的把握才会出手,但主公所行不就是遵循了兵者国之大事,非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行动吗?” 卢谌听到郗鉴的话,也认可了郗鉴的想法。 但谁又敢相信,以常胜之名名扬天下的名将刘泰,实际上却是个慎战之人呢。 卢谌想到这里又不由想到刘琨,他虽然不知道刘琨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具体计划,但卢谌很清楚,随着当初完成甲胄与马匹的交易后,刘琨的计划想来就开始执行了。 到现在的话,想来刘琨已经实行他的大计划了吧! 而事实上刘琨发动计划,比卢谌所预料的要更加的早, 几乎是等待着秋粮丰收的第一时间,刘琨便率领军队对着西河郡发动进攻,兵锋直接威逼匈奴汉国的首都平阳! 可谓天下震动!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六章 再见洛水 “刘琨起兵了吗?目标不是石勒?!”刘泰看着曹嶷送过来的战报,不由叹了一口气。 “郡公看起来很失望啊!”曹嶷看着刘泰的样子不由感叹。 “被您看出来了吗?”刘泰听到曹嶷的话,不由满脸失望! “您脸上就差写着,要是刘琨起兵攻打石勒,您肯定去帮衬帮衬!”曹嶷道,“而现在的话,满脸都写着浓郁的失望之色啊!” 刘泰很无奈道,“原本还以为刘琨拿了我们这么多甲胄,目标肯定是石勒呢! 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好心的给出八千甲胄出来,没想到刘琨的野心这般大。” “这就是您一直都待在幽州的原因?但就算刘琨进攻石勒,我们也不好跟刘琨联手一起进攻石勒吧。说到底,我们与石勒到底都在匈奴汉国的名下!”曹嶷道。 “曹叔,您说什么呢,我只见到石勒被晋廷刘琨侵略,所以我不记前嫌的主动保护石勒而已,怎么不尽双方的战友之情了!” 刘泰道,“当然,能顺利保护住石勒的地盘自然是最好的。 但要保护不住,我们也不需要拿下石勒的地盘,只要让赵安战部进入到石勒势力,然后打土豪,均田地,让他麾下的人明白我们的作风就足够了。” “但哪里来的钱粮支撑这次战争?!”曹嶷的话说到这里,骤然顿住了,因为他也陡然的想到了什么似的道,“你打算挪用修建运河的钱粮?!” “曹叔什么叫做挪用,只是内部划账而已!”刘泰耸耸肩道, “不过,说什么都没意义了,原本南边有垣延阻拦着,所以我来到北边准备随时出手。 但现在这场战争我们想来是参与不进去了。 您就好好挖运河,我也先回青州去了,幽州这边是打不起来了!” “打不起来好!”曹嶷听到了刘泰的话,感叹道,“能有几年和平难道不好吗?” “自然是好,但快点干掉石勒对于我来说才是最好的!”刘泰微微眯起眼睛, “我们的成长已经到了一个瓶颈,需要时间的沉淀才能完成突破,但石勒依旧还在扩展,刘琨这次没选择石勒作为目标,将来必然会吃上大亏!” 曹嶷听到刘泰的话,却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吐槽比较的好。 说实话,在曹嶷看来,刘琨这次完成自身势力的整合,选择对匈奴汉国发动一击,若把这一击落在石勒的身上那才是浪费。 也就只有跟晋廷打第三次长平之战,才能让天下震动,让天下明白北方依旧有刘琨。 第二次长平之战,几乎算得上是匈奴汉国的气运之战,在那一战之前,匈奴汉国根本不成气候,但在匈奴汉国赢下了那场战争后,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而这次的刘琨不仅是自己,甚至还靠着自己的外交魅力,让拓跋猗卢带着他们的鲜卑骑兵跟着刘琨一起进攻匈奴汉国,目标直指上党。 一路所过几乎所向披靡,刘聪连忙让讨伐长安的刘曜回归,然后让刘曜率领匈奴汉国的军队主力晋军上党,拦截刘琨南下。 “下令石勒,让他出兵并州,给我把晋阳给拿下来!”刘聪坐在皇位上,神色严肃道,“刘琨手上不过只是有一群残兵败将,哪怕有鲜卑助战,他凭什么跟我打!” “是否通知刘郡公一起从幽州出兵!”公师彧站出来道。 “听闻公师先生跟着刘郡公起家,如今都还想着自己的老上司,真是忠心可嘉啊!”王沈站了出来,对公师彧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 “老臣之言,一片丹心啊,陛下!”公师彧听到了王沈的话,不由跪在地上道。 而公师彧实际上在当初刘泰拿下邺城时就跟刘泰分开来了。 他回到了王弥手下,然后王弥在刘聪手下混时又被刘聪看中,现在已是太中大夫了。 真论起升官速度,他可比刘泰快多了,只不过这种文官没兵权,乱世不显尊贵! 刘聪听到这话挥了挥手,道,“且先无需动用刘泰,大汉可不只他会打仗!” 就在这时候有使者过来报告,开口道,“安北将军铁弗部刘虎被刘琨麾下祁弘击败,刘虎之弟刘路孤被祁弘击杀,如今祁弘已经穿过西河国向着平阳而来!” “什么!”这时候的王沈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王沈喃喃道,“失去了刘虎为屏障,西河郡到平阳郡间,只有永安这一座屏障,平阳危矣!” 刘聪听到王沈的话神色从容依旧,对刘粲道,“粲儿,你可愿带兵前往永安拦截祁弘!?” “愿往!”刘粲听到刘聪的话,马上站出来道,“某绝不让这祁弘过永安县!” 匈奴汉国到底武力未衰,刘聪与刘粲也没有被脂粉彻底磨灭雄心。 随着刘琨的讨伐,他们却也做好了应对,为了自己的存续,而彻底的绞杀刘琨。 事实上,这件事情所带来的最大影响并不是在北边,而是在南边。 随着为了对付刘琨的爆发匈奴汉国不得不收敛军队的实力,这就让在南边的祖逖抓住了觉察到了机会。 祖逖没任何迟疑,马上便拿自己整个豫州的力量开始北伐。 一路高歌,黄河南岸的世家与坞堡,面对祖逖的北伐军,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不断投降,颇有几分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味道。 祖逖也开始发挥出非同寻常的人格魅力,以及尽可能团结一切阶级,一心之为北伐手腕。 尤其祖逖击败了被刘曜留下来驻守洛阳的赵染,赵染直接身死,洛阳顺利光复。 可以说,随着刘琨主动对刘聪的匈奴汉国发动主动进攻,所带来的战略价值发挥到最大。 刘琨牵制了整个匈奴汉国的全部力量,使得原本被匈奴汉国占领的地区出现了兵力空虚,更被祖逖抓住机会,完成光复洛阳的伟业,使得整个反胡抗战到达了最高潮! 仿佛驱除匈奴汉国,恢复晋廷荣耀,就在眼前了。 这一连串眼花缭乱的消息,第一时间送到已经回到青州的刘泰手上。 “郡公,我们是不是要对刘琨动手了,若是再不动手,晋廷怕是要恢复了!”褚翜道。 刘泰很是意外的看了看褚翜,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 当初的褚翜对晋廷有多么的忠心,那现在褚翜就多么希望晋廷早一点毁灭,只能说人生际遇的变化莫过于此。 “不就是恢复故都嘛!”刘泰摇摇头道,“就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才能证明晋廷真没救了,我跟你打赌,这晋廷亡了,王导与司马睿绝不想要它复兴!” 褚翜冷静了下来,缓缓的开口道,“是了,如今江南已经形成了王与马共天下的局面,祖逖恢复洛阳,不过只是时局变化的意外,他们绝对不希望司马邺也回到江南。 就算司马邺自己愿意回到江南去做傀儡,现在掌握着司马邺的权臣又愿不愿意放手呢!” “所以,莫要看现在的晋廷取得了绝对的优势,但实际上这不过只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说到底我们隔壁的那位都还没有出手呢!”刘泰则是从容的笑笑道。 “那我们……”褚翜听到了刘泰的话,却是带着几分的凝重。 “这是属于刘琨与祖逖的舞台,这舞台可没有属于我们的位置!”刘泰摇摇头道, “休养生息做好军备,这一波之后,晋廷的心气怕是会彻底散去了。”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却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但深入去想,却又不免想到司马氏在又怎么可能会让祖逖获得这贪天之功,所以褚翜到最后却也只能无奈的叹息。 “下雪了,天越来越冷了!”刘泰看着庭院之外飘荡下来的雪花,感叹道,“郗鉴的炭火送过来了吗?” “炭山的煤炭有限供给了解飞生产钢铁,其余的部分则是供应给了幽州城,津口,南皮,临淄,以及我们所在的广固城。 今日的冬日虽然寒冷依旧,但百姓们会好过很多了!” 褚翜对刘泰道,“郡公让郗鉴治理煤钢司,真是深谋远虑啊!” “煤炭在地底掩埋过长,焚烧若是不彻底便是会有怨气,需得提醒使用的百姓注意,使用时门窗多少留出一点细缝,免得被怨气缠上出了人命!” 刘泰用尽量符合这时代的言语解释煤炭,谁让葛洪都还没把碳元素所有性质都解释清楚! “属下明白,某这就让人使用时多加注意,尤其是打更的更夫注意这一点!”褚翜道。 刘泰点点头道,“今年的风雪格外早,对于刘琨来说,未必是一件好消息啊!” 这时候在上党郡的刘琨,看着天空之中飘荡起来的风雪,心中明白自己这次是做对了。 但可惜,一鼓作气怕打不败一心防守的刘曜了,因为战争说到底还是要打钱粮的。 这次主动出击,既有着因为收纳了王浚大量的残兵所以想要搏一搏的心思。 但同时,也有想要消耗掉一定量战士的隐性想法,因为一个残破的晋阳,已经养不起那么多士卒了。 这也是刘琨果断的下定了决心讨伐匈奴汉国的原因,因为现在的晋阳实在太过贫瘠了。 在这冰冷的小冰河时代,粮食的生长变得更加艰难,所有人都是在跟食物做斗争,就算是刘琨也并不例外。 如果唯一有区别的就是,刘琨的选择更加具有战略性,哪怕是消耗自己麾下的士卒,也会选择更有价值的目标去消耗,但也只是能够做到这里了。 因为刘琨的粮食不够,如果只单纯抢劫一波倒好说,但若想彻底攻下上党,那未免也太不把刘曜当人了。 虽然一直以来名将并不把刘曜放在眼里,但刘曜到底是匈奴汉国用鲜血培养出来的大军团指挥,当刘曜一心防守时,刘琨也没太多办法。 可以说,随着先手的优势逐渐损失殆尽,在这时候的刘琨已经渐渐处于被动之中了。 但哪怕到现在为止,刘琨却也并不是毫无胜算。 因为他已经得到祖逖攻破了洛阳恢复了旧都的消息,只要自己再坚持坚持,祖逖北上夹击匈奴汉国,那就还有机会。 对于刘琨来说,这已经是晋廷重新恢复的最大机会了! 但在这时候的,站在洛阳城头的祖逖手中仅握着一枚铜符,这是司马睿派遣过来的使者戴渊送过来的。 此刻的戴渊看着祖逖,却是沉声说道,“祖豫州,铜符与旨意您已经检查过多次,是否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祖逖听到戴渊的话,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 “既然没有问题,那就先回豫州平叛吧。”戴渊看着祖逖说道,“您能收服故都的确劳苦功高,但请您莫要忘记了,您乃是豫州刺史,如今豫州出了叛乱,您不去平叛谁去平叛!” “可否容再等一等!等长安那边来信,看看陛下作何抉择!”祖逖不由对戴渊道。 “祖豫州,您占领洛阳已经有一月有余,若陛下愿意来洛阳,就算人没到,但早就已经派遣天使来联系了,哪里会让您在这里枯等!” 戴渊看着祖逖道,“您若觉得这枚铜符不够,相信丞相发个十二枚来也定会让您回豫州平叛的!” 祖逖的目光瞪着戴渊,眼睛之中仿佛充斥满了浓郁的血丝,祖逖看着戴渊道: “这次机会几乎是刘司空以身为诱饵所创造出来的,若失去了这次机会,我们怕再也没有了北伐的机会啊。” “攘外必先安内!”戴渊看着祖逖道,“后路不稳,粮草不足,又如何北伐。 等到将来粮草充足,甲胄齐备,北伐伪汉的机会终究是会有的,你莫要担心!” “若没有了呢,若再也没有机会了呢!”祖逖看着戴渊寸步不让! “你要我怎么办,直接跳入到这洛水中,你才肯回豫州平叛吗!”戴渊指着洛水道。 “哈哈哈……哈哈哈……!”祖逖此刻发出凄厉笑声。 他觉得自己这一退就是一辈子,从此再也见不到洛水了!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七章 接回王薇 对比起刘昆与祖逖在同匈奴汉国搏杀,为复兴东晋做出最后的努力。 这时候,刘泰所掌握的北方三州倒处于相对和平中。 这难得的休养生息的机会刘泰抓得相当紧,纵然已是大雪纷飞的冬天,但一些比较主要的城市与工厂,尤其是沿海的城市,依旧在大雪中顺利运转,其中最重要的是各种抗寒设施的普及。 因为刘泰接手的地区,如何修建火炕房屋这已成为一种必须要掌握的技能。 随着冬季越来越寒冷,如何保证冬日百姓的生存更是所有官员必须要解决的政治任务! 只要是有人出现冻死的情况,乌纱帽就没了,出现饿死的情况,那就更是全家去挖煤。 所以,官员们也是相当的努力,初冬时倒还好说,可组织人扫扫雪,保持道路的畅通,保持基本的物资与信息的交流。 但等到深冬,就算官员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一家一家确认他们家里的粮食与柴火储备。 因为雪下得久了,常常一个晚上过去雪厚得惊人,一口气就下了有七尺深左右的厚度。 就算曹操掀开了棺材,也因为雪太深,把整个人埋了所以爬不出来。 就更不要说绝大多数因为营养不良的普通人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中,基本没活动了。 每到冬天,百姓都窝在家里,慢慢等待冬天过去,等待春天到来。 这时候火炕便顶上作用,同样跟火炕搭配的还有储存柴火的仓库。 除了一些附近就有煤矿的百姓,绝大多数的百姓还是用柴火烧火炕。 因为相对煤矿来说,柴火是自己夏秋的时候顺手就打的柴,完全就不要钱。 但煤矿却需要自己花钱去买,仅是这便拉开了这二者的差距。 更不要说,对比起煤炭,柴火相对来说灼烧得更耐久,这让百姓觉得烧起来更划算。 当然,对有钱人来说就不一样了,因为炭火的体积更小,储存起来更加方便。 所以用得也更加舒心,甚至绝大多数有钱人也不是用火炕这种技术保温的。 对于世家来说更多是用炭火烧开水,利用更加温和的水蒸气,使得房间变得温暖起来。 只不过唐山那边的煤钢司才刚投入生产,现在主要供应的还是解飞的高炉炼钢产业,供应城市的并不多,等到想要把这煤炭向着刘泰势力的全境投放,怕还有相当长的时间。 而青州本地虽然也有煤矿的矿山,但都只是小矿山,成本高,产量低也是常事。 这些百姓们,在家里有了取暖的火炕后,为了在冬天挣点口粮与火炕的燃料费用,更从村长那里接取了各种各样的小巧任务,比如箭矢组装,编织布匹,打磨零件等等。 屋外的风雪阻拦不住百姓们工作的热情,因为他们努力工作真能勤劳致富,改变生活。 这一个个被大雪掩埋的小房间,实际上埋藏着明年春天热闹繁荣的种子。 而乡间小屋如此,那些沿海建立了港口的城市就更繁荣了。 这些围绕着渤海湾而诞生的城市,哪怕是进入到了寒冬腊月,也依旧没停歇下来的意思。 首先便是有着航船依旧在海面上航行,来来往往的进行着物资的运输。 这其中自然有海水密度更大,所以海水相比较起陆地更不容易结冰。 但更多还是因为有专门扫冰船在港口通行,敲碎已经结冰的冰面,或自己行使船制造水流流动避免结冰,尽最大努力确保船只哪怕在冬天也能顺利航行, 事实上,繁荣航道本身就是针结冰最好的解冻剂,只要保证一定时间内的繁忙航运,基本上扫冰船们一天也就只是扫两次冰,相对来说这样的工作虽然寒冷,但并不辛苦。 来到港口,地面相对来说有专门的扫雪人员进行扫雪,并且街上还专门的撒盐,以促进的雪花的溶解,从而确保港口的主干道上,至少能够顺利的运转。 刘泰巡查着东莱的这一处港口,对身边阳裕道, “以后雪天怕还会越来越冷,你去找那些专业人才询问一下,能不能在地下挖掘隧道,以确保一部分运输能放到地下,哪怕到了冬天下雪,也能进行正常的是行业往来!” “属下这就记录下来,等到回到广固城便是汇报给褚先生!”阳裕对刘泰道。 刘泰点点头,也就只有褚翜坐镇中枢,肩负起了各类需要处理的事务。 这才有自己能到各个青州郡县看看的机会。 说实话,真论起处理政务自己虽也会处理,但自己处理的方式相对比较直接,不像褚翜熟悉这时代的规则处理起来比较圆润,所以对比起自己,褚翜坐镇中央吧。 至于自己,还是去体察体察民情,就算真有什么政务积累下来,等到自己回到政务厅的时候再去处理,也是来得及的。 阳裕看着不见停歇的渡口,道,“随着渤海湾内周边的幽州津口,冀州乐陵,以及青州的东莱几地兴起海运,可以说整片渤海已成了北方最热闹的地方了!” “嗯!”刘泰听到阳裕的话点点头,很快刘泰又摇摇头道,“无根之萍而已!” “商人向来逐利而行,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此乃是天道尔!”阳裕倒是坦然的说道。 刘泰听到阳裕的话,依旧摇摇头道:“我并不是说道这些商人。” 刘泰说着倒看到一处二层楼的木屋,这二层楼的屋檐上悬挂着一些咸鱼干。 看到了这些咸鱼干,刘泰倒是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笑容。 这些被加工过的鱼副产品出现,说明了潜藏在商品交易下的捕鱼行业,也在这些沿海的城市逐渐兴起。 刘泰清楚,自己大力的发展航海行业,可不是为了赚那几个零子的。 自己真正的目的是就想算这辈子到达不了远洋捕鱼的程度,但至少要到达近海捕鱼的程度才行。 别得不说,在自己死前,华夏四大渔场至少要把环渤海渔场跟舟山渔场给开发出来。 这一切都需要足够的船只,而偏偏舰船项目就算是想要快也快不起来。 别得不说,单是这时代的阴干木材就需要一年以上,这让自己想加快船只进度很困难。 不过,自己到底经营了青州这么久,从材料到船只的整条产业链刘泰都已经打造得相当完善,甚至到了必要时,刘泰准备把退役的四代舰转给普通百姓专门做渔船。 到那时候,想来就能逐渐让百姓们去近海打捞了。 在这之前,刘泰首先要做得第一件事,便教授渔民们怎么样尽可能长的保存鱼肉。 刘泰教授的就是把鱼砍掉脑袋,挖掉内脏,抹上食盐,然后晒干,这种相对简单的方式。 这块鱼肉就这么放在每个港口的显眼之处,让这些百姓们只要愿意都能过来看看,以证实际这块鱼肉到底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腐坏。 然后刘泰表示,凡能提供减缓鱼肉腐坏速度的百姓,都可以过来上报你的办法,只要按照你所说的办法,让这鱼肉腐化的速度更慢,那直接就奖赏100金! 对刘泰来说,知道这样技术本身倒并不重要,真正重要得是,是要让捕鱼的百姓们知道怎么样处理鱼肉,才能够减缓鱼肉的腐化速度。 而100金的价值,足以让百姓铭记。 刘泰想让百姓们在近海捕捞之前,需要让他们掌握最大限度给鱼肉保鲜的技术。 毕竟古代不像现代捕鱼,整个效率高得根本就是天然之别。 对古代的百姓来说,乘坐着渔船若去太遥远的地方捕鱼,不说这过程艰难,要知道很多从海里面捕到的鱼直接就是死了地,所以保鲜技术必须要让他们掌握起来。 是的,很多海里面的鱼,只要顺利捕捞了上来不久后就会直接死掉,一般渔船根本就没有让他们活下来的能力。 除了海水里面的盐度跟陆地不一样,还有就是很多人忽略掉了一些深海鱼类的压强,跟近海鱼类的压强就不一样,往往导致他们捕捞上来,直接就受不了这压强而死掉。 所以,在海洋上进行捕捞,怎么样让鱼能够更长时间的保险,这才是让百姓们去近海,甚至未来去远洋捕鱼的关键。 如果不能让百姓们把他们捕捞到的财富留下来,那想他们对捕鱼产生兴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到时候与其到时候辛苦捕鱼,还不如做商人更好。 刘泰一步一行,观赏着东莱郡港口的繁华,不得不说,这里的地方官到底没懈怠。 不过,来这东莱港口对刘泰来说也不过只是顺路的事情。 自己来到东莱的最大目的,还是为了这座东莱最大也是最安静的府邸,王府! 派人敲响门环,很快便有侍女小心翼翼打开小门道,“不知这里是东莱王府吗?” “王弥叔父的孝期已过了,我来接你们小姐回广固城的,小茜!”刘泰对侍女道。 “啊~呀呀呀,是姑爷,额少爷,额姑……我去叫小姐!”这时候的侍女王茜却没想到刘泰居然亲自来接他们的小姐,一时间有几分惊喜。 很快王府正门被打开,身穿白衣的王薇过来迎接刘泰。 王薇见到了刘泰想行礼,刘泰扶住王薇,然后道,“先带我去祭拜叔父吧!” 王薇点点,王弥可没有被葬在临淄,而是被葬在了东莱的王家祖地。 基本上在王弥去世后,刘泰只要没出去打仗,清明时间都会亲自过来给王弥扫墓。 就算自己因战争出去了,多少也会嘱咐一声,让褚翜在清明时节让官员把礼物给送到。 因为如果在临淄,自己照顾起来容易,但问题是在东莱这地方,自己照顾起来有些麻烦。 若自己哪次礼节没有周全,导致了百姓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王弥倒是小事,但王薇若没一个强大的夫家作为支撑,女子之身的她是撑不起东莱王家的门楣的。 等到刘泰给王弥上过了香,刘泰对王薇道,“这三年让你守孝却是辛苦你了。” “王家无子,我能替父守孝三年已经是我的幸事。”王薇听到刘泰的话却是摇摇头。 “我这一次来,便是接你回广固城,等到明年时,选个合适日子我们便成婚!”刘泰看着王薇道, “这些天,你便收拾收拾,有什么想要带的东西都带上,等想要下次再回这王家,怕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嗯!”王薇听到刘泰的话,道,“全凭兄长做主,我只带上倩儿与茜儿两人就足够了。” “你的琴呢?不带上吗?”刘泰听到王薇的话,倒略带着几分疑惑。 “已有三年的时间没有摸过琴弦,技艺已经生疏了,若兄长喜欢,我再拾起来就是了!”王薇听到刘泰的话,倒相当诚恳道。 “无事,按照你的兴趣就好!”刘泰摇摇头,“若以后再想弹琴,回到广固城,我再找名家来教授你即可,毕竟辛苦掌握的技能,丢了怪可惜的!” “一切依兄长的吩咐!”王薇听到刘泰的话,相当从容的回答道。 而刘泰也没在王薇的家里面待上太久的时间,第二天便启程把王薇一起带回了广固城。 当然王薇并没被直接送入到刘泰府邸,毕竟不可能像是刘曜纳了羊献容一样简单。 自己还需要安排王桑来做娘家人,同时诸侯之妻半年,三媒六聘这些程序都要认认真真走,就算王弥死了,自己总是会帮助王薇把他长辈给找齐全的。 刘泰把王薇安排在靠近藏书阁的一处独立府邸,这里每个时辰都会有士卒进行统一的巡逻,是整个广固城警戒最高的地方之一。 没办法,因为藏书阁里几乎整个广固城的书籍都在里面,若这藏书阁发生了什么意外,还是需要这些巡逻的人介入的。 而王薇对刘泰的安排倒不反对,因为在王弥死时,王薇便清楚了自己的命运,为王弥守孝只是给自己的命运按下了暂停键。 如今王弥的孝期过了,自己需要直面自己的命运而已。 只是王薇没有想到的是,当初那个被父亲夸奖在嘴上的男孩,如今已经成为了执掌三州的诸侯了,有的时候想一想,还真是不可思议。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八章 佛兵 而刘泰回到了广固城不久,褚翜便是很快拿着一份信报,过来见刘泰。 “明公,祖逖撤退了,石勒率领主力进攻并州!”褚翜简单的说了情报里面的事。 刘泰接过情报,开始认真看起来。 这场由刘琨发起了的战争,从秋收开始,到深冬则彻底结束,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没违了农时。 刘琨先手,虽然打到上党郡,其中祁弘率领的赤血骑更到达永安,只要越过永安,那就能攻到匈奴汉国的首都平阳,但最终还是粮草不济,选择了撤退。 祁弘到底率领的是精锐的赤血骑,而且祁弘这人自身应当下决断时,总能非常下决断。 这让祁弘每次不论是进攻又或者在撤退都能打出不错的效果。 但祁弘的士卒也知道他们将军的性格,这让赤血骑在陷入到僵持战时,会害怕自己会成为被抛弃的人,所以不敢死战,每次只肯出七分力,还有三分要留着逃跑用。 正因如此,祁弘不论强袭,亦或者撤退都非常精彩,但陷入僵持往往战绩不佳。 像这次刘粲防守祁弘,祁弘虽围点打援了一次,但被刘粲跟永安的部队汇合后,基本上就只剩下了垃圾的僵持时间,祁弘觉得事不可为便撤退掉了。 不过祁弘的撤退已相当不错,对比起来刘琨本部的撤退已经体面得多了。 刘曜虽然对比刘泰与石勒,多少有几分水货的味道,但到底也是吃经验,一路吃到了大军团统率的匈奴汉国三大将之一。 哪怕一开始被刘琨打得狼狈,但在石勒带着主力去直接干晋阳,使得刘琨派遣了拓跋猗卢的鲜卑骑兵前去救援时,被刘曜抓住了反扑机会。 对刘曜来说,自己又不怕你刘琨,他只害怕拓跋猗卢的鲜卑骑兵,如今拓跋猗卢不在,刘曜表示今天老子率领军队乱杀。 而事实上,当时局面不仅刘曜用于交手,石勒实际上也只诱惑刘琨分兵,确认刘琨真分兵后,直接带齐主力就去干刘琨了。 在两面夹击下,刘琨又不是什么能够逆天改命的名将,只能被打得大败,士卒十不存一。 不过刘琨的逃命能力绝对一流,却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遗传的因素在里面。 至少让刘琨带着自己的残兵败将逃回了晋阳,跟拓跋猗卢汇合,同时祁弘也带着他的骑兵回归,这让虽然打了胜仗的石勒与刘曜到底还是相当忌惮。 不论石勒亦或者刘曜,虽然觉得刘琨麻烦,但真正让他们感觉头疼的却是拓跋猗卢。 若他不被解决掉的话,就算打败了刘琨,但想要彻底杀死刘琨却真不容易。 纵横在草原上的鲜卑骑兵,到现在为止也就只有刘泰真正的击败过。 至于刘曜与石勒,若是能打败鲜卑骑兵的话也不至于让刘琨还活的这般潇洒了。 面对鲜卑骑兵,石勒与刘曜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还是借着这漫天的冬雪选择撤退。 这次由刘琨掀起的针对匈奴汉国的第三次长平之战算彻底落下帷幕。 刘琨尽自己所能的牵制匈奴汉国主力,以及石勒的主力,给南方祖逖制造出了收服洛阳的壮举,但随着匈奴汉国的力量回归,刘曜还是把这洛阳很快夺取了回去。 不过祖逖倒也不算太吃亏,他跟黄河边上的坞堡势力打了一个照面,算混了一个熟脸,回到豫州后平叛整军,开始重新整合黄河以南的晋军势力。 只不过,也许是因为祖逖的眼光战略,以及抓机会的能力都强得有些太恐怖了,所以司马睿便安排了戴渊为司州刺史,主要就是用祖逖的兵,收晋廷的地,以及监督祖逖的权利。 只能说,这次祖逖因收服故都,所以狠狠刷了一波声望,也正因如此,让王导与司马睿知道祖逖真是一号人物,既然是人物,自然要想办法监视或者制衡。 另外在这份报告中,还提到石勒的军队中出现一群口念佛经且奋不顾身的特殊部队。 刘泰看着者一份情报,不由沉思了一下,开口道,“马上通知主要的军官与文臣开会。” “遵令!”褚翜听到刘泰的话,马上应答了下来。 事实上没多久时间,在青州的主要官员如刘明周平葛信于药,又或者是重要的文臣褚翜羊曼习参军等人也都来到这会议厅中。 至于曹嶷与张嵩,他们一个在处理大运河,一个在发展冀州,此刻倒是没有在青州。 刘泰则把这份情报给了其他所有人看过后,开口道: “今日召集大家来,就是想要说,这场大战大家都有什么想法,畅所欲言。” “我只是奇怪,以刘曜与石勒两军当时的实力与士气应该都在巅峰吧?为什么不直接在晋阳之下灭了刘琨。”周平有些疑惑道,“那双方的士卒比例,只要平推就赢了吧!” “刘曜当初也是这么认为的,结果鲜卑的拓跋猗卢给平推了,留下阴影了吧!” 刘泰看看战报嘲笑了一句,继续道:“而石勒这人知轻重,懂进退,在打仗时你能尽职尽责,石勒也不会掉链子,但刘曜肯定是想要让石勒打头阵,那石勒只会耍滑头!” “拓跋猗卢有这么强吗?”周平此刻倒有几分兴奋道。 “任何人对上没有败过的将领,心中多少都是会有几分不安的!”刘泰摇头道, “对上拓跋猗卢如此,我想其他的人对上我们也一样。” 听到了刘泰的话,众人纷纷点头,若非刘泰一路常胜不败,又怎么会就差直接高喊自己要造反了,但刘聪就是选择视而不见,捏着鼻子继续维护匈奴汉国的统一。 “还请将军指一个方向,否则我们若这般讨论,是没个结果的!”褚翜道。 “石勒!”刘泰指指了地图上的邺城,相当认真道,“不论怎么说,这算是石勒出兵,亮了亮他的家底,我们需要对其详细分析,以后才好针对性下手!” “有更详尽一点信息吗?”于药看着这消息不由皱眉道,“尤其对这佛兵的?” “你等一等!”刘泰对着于药说了一声,便跟身边内侍说了一声。 很快内侍便是带着大量的情报信息送了过来,刘泰则说道,“这些便是你想要的情报。” 在场的众人看到了刘泰送过来的情报,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有几分的意外。 而对刘泰来说,对于此却是没有丝毫的意外,因为自己对石勒的金融渗透到达了一定程度,张宾对自己控制石勒的食盐与布匹之类基础物资相当忌惮,但不知道自己的真正目的。 现在的石勒只占领半个冀州,虽然向南占领了黄河以北的土地,多少也算拿到一州之地,尤其产盐地落入了石勒的手中,让他有了自己的食盐,不被自己所控制。 问题是,自己食盐开采用得是潮汐能与晒盐法,产量多,成本低,靠得是绝对地理优势。 哪怕晒盐法这种技术石勒能学过去,但到最后他能拿得出那么广泛的滩涂,能有足以媲美潮汐能的人力吗?做不到,那产盐的成本就是会比自己高。 而有了盐厅开路,刘泰境内的各种基础的物资自然而然的流通到石勒地界,尤其在盐厅旁边建立一个日常百货的店铺,只要是用盐厅的盐票,那这店铺都是认可的。 通过这样的方式,自己的盐票已在石勒的境内获得了初步的认可。 这时候,对刘泰的那些谍报人员来说,想要探查消息,直接塞盐票就是了。 对比起金银这种东西,盐票更加的隐蔽容易躲藏,需要兑换时直接去盐厅进行兑换。 甚至退一万步来说,真被石勒盯上了,你们拿着盐票,逃到刘泰地界也是个富家翁。 所以面对着刘泰的盐票攻略,石勒手下不少人都选择了接受。 不仅石勒,就算苟曦,也接受了自己在徐州开盐厅。 不过这些倒是不重要,最重要得是,对刘泰手下的斥候来说,也不需要什么用命去探查什么消息,盐票开道,直接去石勒手下购买消息,大大方方的做起情报生意。 说实话,石勒张宾等人是知道这个情报生意的背后是刘泰的。 但因为还没到跟刘泰交手,所以只安排了自己的人进去,先让他一步步做到高层,摸清楚这个情报交易的人员再说。 顺路也能安排些假消息进去,说不定能够让刘泰做出错误判断呢! 等到哪天准备跟刘泰翻脸了,再把这个情报交易的据点给直接拔掉。 但对于刘泰来说,自己真不在乎,这个情报交易的据点拔了也就拔了。 自己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盐票能顺利在石勒境内流通,为了伪装这一点,什么食盐倾销,什么布匹垄断,什么情报组织,一个又一个真实但却覆盖于自己真正目的谋划顺手编织。 刘泰不会去特意的强调什么必须要用盐票这种事情来提醒张宾。 自己金银也收,丝绸布匹也收,甚至粮食都收,所以盐票也收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而正是在这样金钱开路的手段下,自己手下虽然没那种顶尖的谍报人才,但靠着量大管饱的信息收集,石勒很多情报自己都能收集起来。 但这些情报收集归收集,想要印证正确与否,往往需要石勒拿出真的东西出来,自己手下的谍报人员才能反过来把情报中真实信息拼凑出来,算是事后诸葛亮吧! “佛图澄是刁膺引荐给石勒的来自身毒的佛法大家,佛兵算是石勒的一种尝试!”刘泰看着这份资料开口道。 “这种佛兵,感觉比我们通过汉书培养出来的精锐更加恐怖!”于药不由皱眉道, “在情报上说,这些佛兵在战场上完全能够做到视死如归,完全不顾惜自己的性命。 就算我们麾下的士卒都做不到这点,我们要小心他们把这种方式推广全军!” 刘泰听到于药的话,笑了笑道,“我今天来的时候,左眼一直在跳!” 听到刘泰的话众人不由一愣,阳裕倒是开口说道: “周易解左眼为青龙,乃生机盎然之意,相信将军近期定然会有好事发生。” “那我右眼这几天也一直在跳,是不是会有灾厄发生呢?”刘泰不由笑道。 “将军乃是汉家气运所在,当是诸邪辟易,哪里来得灾祸!”阳裕连忙道。 众人这时候却有几分的恍然。 而刘泰听到阳裕的话,对众人笑笑道: “百姓们虽读书不多,但我们对待神灵多是寻求自利而从之。 若说让汉家百姓改信这佛教,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但想要让汉家百姓狂信,甚至把佛兵推广全军,我不相信。 信仰这种东西,只要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主公所说有道理!”周平却也赞同的点点头。 “汉家百姓应当不会受到这蒙蔽,那异族呢,异族多少会受到蒙蔽吧!”于药道。 听到于药的话,在场的众人都不由皱起眉头。 说实话石勒的基本盘是异族,若异族中出现了这么批佛兵,众人感觉想打败石勒怕有得头疼了。 刘泰从容的摇摇头,道:“你把他们当做是太平道,其中能成为佛兵的大概也就是黄巾力士。 哪怕当初有三十六方的太平道,才多少黄巾力士,更不要说石勒麾下的杂胡了。 而且必须要说的是,佛图澄解释的佛学与石勒所掌握的权柄的立场到底不同的。 如果只是小范围的合作还看不出来什么,但若真推广全军,他们内部怕有得争权夺利了。 与之相反,我们的民族主义兼容了我们所有人梦想。 我想要恢复中华,复兴大汉,让我汉族重新立于世界之巅,难道我们不同心戮力吗?” “我等与主公同心戮力,复兴大汉,恢复中华,至死不渝!”褚翜第一个反应过来! “俺也一样!”几个武将说不出褚翜的话,纷纷对着刘泰行礼,其他人更是有样学样。 “免了免了。”刘泰对着众人阻止了众人继续行礼,道, “所以这佛兵也许会有,但数量绝对不会多。 纵然这支战部他们意志如铁,信仰如钢,那我们到时候就用真正钢铁来对付就好,葛洪弄出来的灌钢法不就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嘛!” 众人此刻都流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凝重的气氛更是一扫而空。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九章 商议对策 刘泰看到佛兵这名词,感觉到更多是新奇而不是畏惧。 因为不论是从封建历史的角度去看宗教,亦或者是以新时代的思维去看宗教,刘泰都不认为宗教这种东西能在华夏的土地上生根发芽,成为可以对抗政权的存在。 毕竟,说到底华夏一直以来采用得就是把所有权利都向皇帝集权的基本构架。 这就让所有宗教到了华夏,不管你是什么过江龙,该爬爬,该跪跪,掀不起风浪。 因为宗教权利发展到一定程度,肯定会侵蚀到其他政治团体的利益。 石勒想对抗自己高举民族主义的汉人士卒,而不是自己全部为了佛教做嫁衣。 正如此,他们间的内核是有冲突的,哪怕一开始没冲突,随着佛教势力在石勒手下发展,必然会产生冲突。 除非石勒直接带着整个羯族投入到佛门势力去做婆罗门或刹帝利,在理论上完成整合。 否则不论是佛门天生侵占土地,收取香火,发放利钱,塑造金身等等行为,迟早会侵占掉羯族的利益,到时候双方就必然会对抗。 与之对比,民族主义这种东西,越在国家衰弱时,那越能成为国家的救命稻草。 相反若是国家强盛的时候,那反而要稍微压制一下民族主义,避免人民走极端。 用现代人的话来说,那就是保守派往往认为激进派太保守了,而这保守派就是民族主义。 石勒最可惜的地方就是羯族没属于自己的民族主义,因为石勒一小步,就是羯族新高峰。 这就让石勒想类似刘泰这样,高举民族主义的方式根本就行不通。 因为在石勒之前的羯族没文字,没荣耀,没记录,这让石勒怎么样高举民族主义。 所以,石勒另辟蹊径的寻找到宗教,不管有没有用且先顶上来再说。 哪怕佛家以后对石勒来说是有毒的,但只要能对抗刘泰的军团,石勒都不介意试一试。 谁让自己没那么强大的先祖,所以对抗刘泰时,只能全部靠自己想办法呢! 在这点上,刘泰通过民族主义为自己军队的指导思想,对内成为团结自己团队的核心纲领,对外则尽可能团结最广大的汉人团体。 甚至哪怕那些想要进入汉籍的鲜卑军,刘泰也不拒绝。 只不过提出一定进入的条件而已,在世家还看血脉的时代,刘泰已经算很仁慈了。 “除了佛兵呢?”刘泰环顾众人,却是再次的开口说道。 “马匹!”周平道,“石勒军队的骑兵数量有些惊人了。” “细细说来!”刘泰听到周平的话不由舒展眉头,对着周平道。 周平倒也没有拒绝,直接道:“石勒这次动用的骑兵几乎有两万,先进攻晋阳,然后绕道去进攻刘琨的主力。 其中必须要注意的是,石勒军队的机动性强得有些恐怖。 若我们将来与石勒交手,必须要注意这一点,否则以后必然会吃大亏。” “就军事上来说,应该要怎么对付这种骑兵?”褚翜不由对着周平询问。 “一般上来说,只有以骑兵对骑兵!”周平认真想想,道,“如果真形成决战局面,最好让刘遐率领重骑兵跟他们硬碰硬,直接正面碾压,否则缠斗下去,我们也很麻烦!” 刘泰无奈说道:“刘琨的晋阳到底有太行山,实际上多少有点克制骑兵。 若我们跟石勒交手的话,整个冀州几乎一马平川。 如果没足够骑兵跟对方消耗,那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结硬寨打呆仗了!” “结硬寨打呆仗?”褚翜听到刘泰的话,或多或少带着几分恍然。 “嗯!”刘泰点头道,“跟石勒打,不能有侥幸心理,只要打起来,什么瓶瓶罐罐都要有被砸的觉悟。 不去管石勒跟我们打会出几路军队进攻我们多少城市村落,形成对我们围点打援的局面。 我们要做得就是,不管他们的骑兵几路过来,我们就必须要一路过去。 一路横推目标直指邺城,逼得他不得不跟我们打正面。 而只要打正面,骑兵的最大优势就会被削弱!” “若如此,那清河郡我们需要拿到手中!”褚翜指着清河郡,道, “当初我们与王浚交手,有垣延阻隔我们与石勒,未必不是什么好事。 而如今既然打算谋划石勒,那就算不掌握清河郡,至少要确保我们出兵时,清河郡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 “以渗透与潜伏为主,到底是大汉打赢了这场战争,陛下威势大增,没必要在这时候与陛下唱反调,若轻举妄动,反而是不智的行为。”刘泰认真道。 听到刘泰的话,在场的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也点点头,并不反对刘泰的话。 “既然以渗透与潜伏为主,那就暂先不提,接着是打算结硬寨,打呆仗,你们是否有什么想法?”刘泰看着众人询问。 “实际上我们可以把当初奇袭冀州的办法用上!”褚翜开口道。 “派遣军舰逆黄河而上?直接袭击邺城?”周平听到褚翜的话,摇头道, “河道比海洋可狭窄的多,而且我们用这计划覆灭过王浚,若说石勒没防备,我不相信。 尤其到了冬天时黄河结冰,这可比处理海洋上的浮冰要困难的多!” “自然不指望航船再出奇兵。”褚翜的目光仿佛发出光辉: “我们拥有大量建队,可以控制黄河水道,到时候我们运输粮草能直接在黄河上运输。 虽是逆水运输,但终归比陆运运输更加方便,不过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能把结硬寨的材料给运输过去!” “运输材料!?”刘泰听到褚翜的话,发现有意思起来。 因为刘泰发现褚翜的思维变了,亦或者说,褚翜已发现了水师所带来的最大作用。 实际上不要把自己的水师看成战争兵种,而是看成是运输兵种,那至少在第一阶梯,基本上能做到畅通无阻。 而且必须要注意的是,在北方不像南方那样有各种与长江沟通的湖泊或者沼泽,能训练专业水师制造船只,然后到长江之中自由航行。 在北方,实际上最适合的训练水师的地方,就是渤海湾与青州的胶州湾。 虽然船只逆着黄河行驶听起来非常愚蠢,但船只体量决定了它不仅是能运输大量粮草,更能运输各种战备物资,甚至还不怕石勒在骑兵上的优势,不怕对方来劫粮、 因为对方想要劫粮,除非让马匹一头撞死在舰船上才行。 当然,这种航运在冬天是受到限制的,毕竟大冬天,黄河结冰,那是什么船都通行不了。 但到了这时候,自己结硬寨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 也别说什么废话,先给自己营寨泼上水来,使得营寨再加一层寒冰结界,然后高挂免战牌,有本事石勒就来打自己。 没本事,那自己等到冰雪化后,后续物资送上来,自己再接着打! 当然,这种战术顶多也就是用到洛阳以东,因为再过去那就到三门峡了。 那里水道就算是现代也少有船只经过,至于古代就更不要去想了,那里绝对是航运绝路! 不论怎么说,此刻褚翜提出的让舰船提供建筑材料,多少跟刘泰有几分的不谋而合。 这东西的最大价值,实际上是褚翜的思维已经变成战争不仅是前线士卒的对抗,更重要得是整个团体之间的对抗,更是整个体系运转效率上的对抗。 如果只通过陆路运输,那自己能运输的就只是粮草,但如果是自己已经发展出来的军舰运输,那自己能运输的就不仅只是粮草,还有各种其他物资。 骑兵是石勒的优势,而水军是自己的优势,双方看得只是谁更能把自身优势发挥出来。 “这个记一下!”刘泰对着荀绰点点头,荀绰拿出笔来连忙记下了褚翜的建议。 说实话,此刻的荀绰却也相当佩服褚翜,居然能够想出这样的办法来。 相比较起战场上的厮杀,后勤永远是制约兵力投放的重要约束。 如果能够把军队后勤运输总量提升上来,前线军队能有多么恐怖,荀绰都不敢去想! 刘泰并没有再继续讨论这一项,因为只要提出方向上的建议就好。 至于怎么样继续的丰富计划,这是后续的事情,到时候去好好的思索也就是了。 别得不说,说不定为了这个结硬寨的计划,自己需要自己的将士们把平时搭建的营帐纷纷展现与拆解,把其中必须要的建筑挑选出来进行标准化生产。 一些需要因地制宜的设施则提供相应基础材料,对比起需要到战场砍伐树木才能获得建筑营地的木材,以后直接从后方舰船一路运输到了军队手里,这体系变化所带来的提升绝对是飞跃性质的。 至于另外一点,那就是怎么样想办法囤积大量的木材,却又不会让其他的人怀疑。 刘泰隐约觉得,自己需要进行疯狂大建,才能隐藏自己真正的目的了。 这些都是这运输计划的细节,刘泰随便想一想便能够想到一二,等到会议结束,让褚翜再去细想一下,补充一二,把这整个计划的框架搭建起来,然后打磨的更完善些。 “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刘泰环视着众人,开口问道。 “鲜卑骑兵,我们是否需要注意一下!”阳裕缓缓道。 “嗯?”刘泰听到阳裕的话,看着阳裕的目光多少带着几分疑惑。 “这次刘琨没有覆灭,其中最大的功劳便是拓跋猗卢!”阳裕道, “而刘琨为了得到拓跋猗卢的支持,曾经许诺把幽州交给拓跋猗卢,而这也是成为了刘琨与王浚两人关系破裂的起始点。 所以我觉得如果我们真跟石勒交手,拓跋猗卢会不会帮助石勒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事。 但至少,如果我们把精力全部都放在石勒身上,那幽州很可能会受到拓跋猗卢的吞并! 所以,我建议在解决石勒前,必须要让拓跋部落没有骚然我们的资本。 我们跟刘琨虽然有合作,但到底不是盟友,不可能把自身安危寄托在刘琨的身上!” “金玉良言啊!”刘泰听到阳裕的话,觉得自己把阳裕这位代表幽州的文臣带在身边太对了,至少他们会为了自己的家乡争利,那就能让自己的布局更加全面。 “我们的骑兵还没有完全培养出来,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跟着拓跋猗卢进行互市!” 这时候的褚翜对刘泰道,“而且我们对拓跋猗卢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与其轻易与拓跋猗卢交恶,还不如通过互市先了解拓跋猗卢的基本情况给摸清楚再说!” 刘泰听到褚翜的话,点头道:“那就从互市开始,我们不着急!” 听到刘泰的话,众人此刻对刘泰行礼。 说实话,他们对刘泰最满意的一点,就是刘泰虽然是个年轻人,但做什么事都是不紧不慢,但却稳步推进。 现在的刘泰掌握三州与大量汉人人口,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刘泰最狂的时候。 但刘泰就这般不动声色,没丝毫狂妄,相反一步一步游刃有余的清除自己面前的阻碍,埋下引爆敌人心脏的炸弹。 到需要跟对手决战之时,更调度整个势力的资源,直接给与对方致命一击。 可以说,刘泰颇有几分静若处子,动若疯狗的感觉。 基本上都是以追求最短的时间来结束这场战争,从而把战争所带来的成本下降到最低。 对将领们来说,只要甲胄齐备,粮草充沛,士卒士气高昂,那自己什么都能打! 但对褚翜等处理后勤的文臣才真正明白,正是刘泰这一种伏笔千里,但动手却拼尽全力致人死地,不把战争拖延成持久战的模式,才把战争对经济的伤害下降到最低。 刘泰的目光环顾众人,开口道:“那我们接下来的工作重点除了增加我们自身的底蕴外,最重要得工作便是清河郡,黄河航道,以及北方的拓跋鲜卑了。 今天开完会后,所有人回去有什么想法写一份文案交上来,以供战略参详!” “遵命!”众人听到刘泰的话,马上应答下来,这会议总算是结束了。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章 石勒的目标 从会议室中出来,葛信果断拉上刘明与周平,笑呵呵道,“兄弟我请客,粮食酒!” 蒸馏酒这种东西,刘泰还是弄出来了,只不过这东西消耗粮食太惊人了,所以只允许官方酿酒进行配额赠送,这与其说是酒水,比如说是礼物更加恰当。 而刘明,周平,葛信等将领,虽然肯定有配额,但喝自己的,哪有喝别人的配额香! “哦……”刘明与周平两人不自觉的对视一样,道,“啧啧啧,今日这般大方啊!” “这不是主公让我们写份文案嘛,你们是知道哥哥我水平的,文案借来抄抄!”葛信不由戳了戳手,倒是相当腼腆道。 “啧啧,你想小抄啊!”周平倒笑了笑,道,“都是兄弟……” “子正,我就知道没看错你!”葛信听到了周平的话,兴奋的一拍大腿! 周平上前一步,有手肘顶了顶葛信道,“一碗粮食酒一句话!” “什么?!也不怕喝死你!”葛信不由感觉到极度心痛,把目光瞟向刘明。 刘明也凑合着道,“什么,你家牛今天走路摔死了,同去同去,可不能浪费了这等美食!” “你们……你们吃完后,可要帮我把这文章写出来!”葛信看着这两个家伙只能认栽。 打仗这种东西葛信不怕,杀人更是一把好手,但若说写文章,那葛信就有得头疼了。 尤其是这种等级的会议还需要进行保密,是不能让下属进行代笔,也只能被敲一笔。 事实上,在这天后刘泰与石勒间的商业往来开始更加繁茂起来。 对双方贸易变得丰富,张宾这位协助石勒处理内政的当家最是清楚。 张宾有些摸不准刘泰打算干什么,但还是拿着每个月的总结,把这件事情报告给石勒! 石勒听到张宾的汇报,不由皱起眉头道:“这件事对我们有害吗?” “不但没害处,相反因为我们双方间的贸易交流,所以我们因讨伐刘琨所消耗的钱粮能够更快恢复!”张宾对石勒相当坦然, “只不过,我们与刘泰之间的关系,虽算不上势同水火,但若说刘泰好心的帮扶我们,我总感觉这里面多少有些我们看不出来的问题。” “既然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孟孙你何必如此紧张?”石勒听到张宾的话不由道, “虽然刘泰与我有几分仇怨,但他到底是我们匈奴汉国的将领。 如今战事已结束,他既然没趁我们讨伐刘琨时候出手,那自然不会在这时再行出手。 再加上陛下打败了刘琨威势更盛,刘泰能有如此心思,想来也是正常的吧!” 就在石勒对着张宾进行交流时,程遐快步走过来,手中拿着一份文件送到石勒面前,恭敬递给石勒,道,“启禀大将军,这是刘泰最新给陛下提出来的倡议。” “哦?”石勒听到这话,把程遐手中的文件接过来后,喃喃道, “开放黄河上下通商口岸,加速黄河一线经济复苏?这什么意思?” 石勒把这份文件递给张宾,目光看着程遐,说实话,石勒是真看不懂。 “这是刘泰给陛下上奏的奏章,说是连年征战百姓疲惫,提倡开放大汉黄河上下游的港口进行通商,允许商船能自由往来贸易,加速匈奴汉国的民生恢复!”程遐道。 “平阳郡算在黄河中游,那里地势崎岖,水流湍急,根本就没船只能进去吧!”石勒听到程遐的话,不由道,“陛下会同意这个意见?” “陛下同意了!”这时候的程遐倒是道。 “为什么?!”石勒听到这话却有几分意外,因为刘泰可掌握着整个匈奴汉国的唯一水军,这种水道的开发,对刘泰来说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但对石勒与刘曜来说,刘泰水军随时能出现在自己地盘,那自己可真很没安全感啊! 张宾看着这上面的内容,看完了后,不由道: “因为刘泰距离陛下最远,将军次之,刘曜最近,陛下希望的是三人不断制衡。 而刘郡公的通商口岸,真正威胁到的是将军黄河以北,刘曜将军的洛阳以东,所以对陛下来说,刘泰对陛下的直接威胁是不大的。 正如刘泰将军所说,这份文件所开放的黄河一线的通商口岸,能更方便物资运转。 至少刘泰将军的食盐与布匹能更容易送到大汉各处。 这种风险只有将军与刘曜将军承担,但好处归属大汉的事,陛下肯定会同意的!” “刘泰这家伙,就专门出这些烂屁股的主意!”石勒听到张宾的话,不由大骂! 张宾开口道,“刘泰要打的主意到底是什么,我们可以慢慢查,但刘泰提出的开放黄河沿岸的港口进行交易,的确有利于我们经济的恢复。 若不放心的话,可以专门派遣军队前去驻扎,若没赚头,相信不需要我们阻止,相信这港口也会慢慢萧条。 倒是商贩向来见利忘义,我们需对商贩进行严加管理,避免他们破坏百姓耕作的风气!” “便按照孟孙所言,这件事便交给孟孙你来处理!”石勒对张宾道。 “遵命!”张宾听到石勒的话,对石勒行礼道。 说实话,张宾也清楚,现在石勒跟刘泰间的差距还是有的,尤其石勒刚跟刘琨交手,虽然在政治上获得了刘聪的信任,但自身底蕴的消耗是不可避免的。 这样的情况下,只要能加速石勒的恢复,纵然这提议对石勒可能有自己不知道的隐忧,张宾也绝对不会拒绝。 在张宾看来,不论刘泰有什么计划,最终的落脚点到底是人,而眼前所谓开放通商口岸下降税务,在张宾看来也不过只是遮掩的旗号。 真正想执行什么目的,还是要落到那些商人身上。 而不论这些商人想要干什么,但只要是商人,张宾便是打算先让他们过来登记画押。 越是大的商人,就越是需要把他们的底细检查干净,一旦他们出现反意,那么就直接杀了过年,毕竟这些猪养起来不就是为了充实国库准备的。 回到自己家里,张宾马上便派人去徐府,没一会儿徐光便来到张府,下棋。 两人一边下棋,张宾一边把文件递给徐光,开口道,“这份文件,你知道吗?” “这种朝廷上的文件,你觉得你得到的消息难道会比我慢?”徐光看着这份文件不由嘴角抽搐,道,“我只接手了青州在邺城的情报网,这些消息他告诉我干什么!” “有佐证的消息吗?”张宾也不客气,直接便是对着徐光说道。 “有!”徐光撇撇嘴道,“青州那边不仅在海边建设船坞,就算黄河岸边的州县也增加了不少船坞,显然青州那边就想打通黄河水路,至于做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刘泰想继续用对付王浚的办法,用主力吸引我军,然后侧翼用船只进行偷袭?” 张宾看着从徐光这里得到的消息,充满了不理解。 至少张兵不认为故技重施对石勒有效,别得不说,只要石勒留下一支军队作为预备,那自己至少不会像是王浚一样直接一战而败。 是的,在张宾看来,王浚与刘泰间的交手,最大问题就是让王浚失去了卷土重来的本钱。 否则哪怕王浚在冀州战败,也不会直接输得一无所有。 但这种问题想要防备也简单,留下一支骑兵就好,也不需要这支骑兵做出什么惊人战绩。 只要威慑住来袭击的部队,那时间久了,对方这支来袭击部队,绝对先支撑不下来。 “我想刘泰不会这么愚蠢的?”徐光对张宾摇摇头道。 “知道了,你继续看着刘泰的情报组织,若有什么情报,你马上过来汇报!”张宾道。 “我明白!”徐光听到张宾的话点点头,然后道,“若没事,我便是先回去了!” 张宾点点头,便让徐光从后门离开。 很快,徐光回到了情报据点,门口的守卫拦住徐光,“镖局重地,不可入内。” “复兴大汉荣光,我辈义不容辞!”徐光果断的说出口令。 门口的守卫相互对视一样,没要丝毫拦截的意思,直接便让徐光进去。 徐光看着这家镖局,顿时感觉刘泰一手打造的情报组织愚蠢得可以。 若不是这情报组织实在有钱,徐光都有些难以相信,这会是刘泰打造出来的情报组织。 徐光走到了里面,里面有一个小学堂,是这镖局出自请先生过来教授孩子识字的。 里面除了正常的启蒙书籍,而且也教授《史记》与《汉书》。 用镖头的话来说,就是不能忘本,而这种事在大汉不论怎么说都是政治正确。 就算石勒也非常喜欢史书,哪怕石勒字不认识,也都让侍读读书说史,听得津津有味。 正是上行下效,实际在石勒治下劝学风气还是相当浓郁的。 “徐先生您来了啊!今天有什么事情委托镖头!”一个圆滚管脸的青年出来道。 “东子啊,镖头在吗?我按惯例来送纸,另外还委托镖局送点东西去顿丘。”徐光道。 东子听到徐光的话,先把徐光请入房间里,然后送上了一碗刚刚烧好的白开水,然后道: “这不是东街王大娘的儿子被胡人骑马直接撞死了,镖头出了几个钱,买了块坟地,把王大娘的儿子给安葬了!这胡狗真不是东西啊!”最后终究是忍不住的狠狠骂了一句。 徐光听到这话,也认可的点点头,道,“那我在这里等你们镖头回来。” “好嘞,我这就去找我们镖头!”东子对徐光道。 “别别别,上次你就用这个借口逃课,李镖头还说了我几句呢,你可别给我找事!” 徐光听到冬子的话,连忙拒绝,“我就在这里等着他好了!” 东子吐吐舌头,然后道,“那您等着,我去听先生讲课了!” “去吧去吧!”徐光挥挥手,倒悠然自得的在这里面等待起来。 说实话,这镖局与其说是镖局,更多像底层百姓本能组织而成的一个相互帮扶的据点。 里面的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羯族或者其他胡人迫害,多数都是汉人。 胡人们也都是势利眼,相对胡人们的百姓凶狠,汉人百姓却懦弱的多。 所以总是有空没空便是过来欺负汉人百姓,纵然徐光出身世家,五胡乱华前也很难与底层的百姓共情。 但这不是被胡人统治了,心中或多或少也明白世道不易啊。 尤其跟低层百姓待得多了,徐光有时也感觉自己不是个东西。 但自己能怎么办呢?到底是张宾安排进来,虽然心中有所不忍,但徐光明白,这些家伙是斗不过张宾的,只不过,现在完全都还没有到要收网的程度而已。 徐光神色从容,等到李镖头的到来,交换了这段时间的消息,徐光便跟李镖头告辞了。 而他所擅长的便是从这些复杂的信息之中,去寻找到信息之中的关键点。 徐光虽然不知道刘泰想要做什么,但徐光明白的是,隐藏在刘泰的目的下,至想尽可能去掌握黄河水运的情况是可以肯定的。 “难刘泰真想再通过水路奇袭对手?”徐光摇摇头却是不由想到, “算了,且先不去想了,这可是张宾的事,我何必这般的辛勤。 这黄河航道繁茂对石勒自己也有好处,难道还能禁了这河道不成? 若做不到这点,怕就需要应付刘泰在水军之上的优势了!” 只不过,石勒这时候并没把心思放在刘泰身上,因为石勒相信自己对刘泰的判断。 只要自己不暴露出什么破绽给刘泰,让刘泰对自己下手,那刘泰就会重视自身的名望,不会轻易对自己下手。 这不仅是因为刘泰在乎名望,更重要得是,自己是刘泰与刘聪之间的屏障。 只要刘泰还没做好跟刘聪翻脸的准备,那自己就会很安全。 而张宾此刻更是在给石勒谋划,“不论刘泰有什么谋划,我们留下一定军队预防就好。 现在我们真正的目标,是刘琨!这次刘琨吃了大亏,若是不将其击溃,将来必成后患!” “孟孙的意思是?”听到张宾的话,石勒不由追问。 张宾听到石勒的话,沉思了一下,开口道,“想灭刘琨,必先解决拓跋猗卢!” 今天一更,不用多等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一章 拓跋部落 此刻的青州,刘泰看完众人报告后,召见了葛信,拿着葛信上次上交的文件开口道: “你这次伦策写得很不错,带着你的本部军队去幽州吧!” “嗯?啊!”葛信听到这话,不由跳了起来,开口道,“明公,信犯了什么错误吗?为什么赶我去幽州那蛮荒地方!” “你在说什么啊?”刘泰愣了愣,道,“你自己写的伦策上说的,要组建突骑兵啊,幽州那边才有马场,我是打算让你部队的两条腿转成为六条腿!” “哦,原来是这个啊!”葛信不由擦了擦自己额头冷汗,因为是按照刘明与周平给的伦策抄出来的,所以葛信对自己写的东西印象相当浅,此刻终于回过神来了。 而刘泰自然知道葛信邀请了周平与刘明两人吃饭,不过也明白周平与刘明或多或少有想要拉葛信一把的意思。 因为当初刘泰手下的四大将领,刘明逐渐成为禁卫军统领,算刘泰最信任的人,赵安多负责敌后战场,拥有开辟第二战场,或者战场独断权。 至于周平,虽然这家伙不显山不露水的,但逐渐成为了刘泰军队中的大军团指挥。 唯一的便是葛信,当初统领一支本部,到现在一样统领本部。 而周平越来越向专业大军团统率发展,所以逐渐明白多兵种合作的重要性。 其他兵种就算了,但骑兵这种高贵兵种,若再被外来人占便宜,那可就太吃亏了。 所以,在这次上奏的建议中,便给葛信的对奏中加入以骑兵对骑兵制衡石勒骑兵的建议。 毕竟军队的重骑兵不可能用来搞缠斗这种事,这要么交给轻骑兵来解决,要么交给突骑兵来解决,但不论怎么样,葛信都能顺利成为骑兵。 而这骑兵对刘遐来说,掌握重骑兵的他自然缺少不了马匹,但重骑兵本身决定了刘遐军队的重骑兵数量不可能多。 哪怕到现在,刘遐的重骑兵数量也就到达了一千名,但这一千名重骑兵却有两匹马匹作为备用,并有两名轻骑兵作为辅兵,就更不要说重骑兵这一身甲胄所需要的海量投入了。 总而言之,这一千人的重骑兵,直接吃掉了自己打败王浚后的绝大多数战马。 正如此,当初赵安都没有多少马匹补充自己本部的骑兵,若不是跟着刘琨交易了一笔,今天可轮不到葛信组建军队,而是要先让赵安补充了马匹再说。 没办法,对比起文人无第一,武人之间说话就干净利落的多,那就是首先看各自功勋,功勋相差无几那就看从军的资历。 不论最初刘遐的定位是什么,亦或者重骑兵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所展现出来的不可思议的威力,但无可否认,刘遐就是击溃王浚的最大功勋,那自然享受到最好的待遇。 当然,也正因为刘遐这样的将星崛起,这让刘泰麾下的老兵们,或多或少腾升起了几分的危机感。 他们倒是不怕刘会拉偏架,但他们怕得是,就算刘泰拉偏架,自己都赢不了。 对自己麾下军队的这些小心思,刘泰自然明白,自己麾下将士们谁还是圣人不成,相互间有那么几分的小心思是十分正常的,只要不影响要战略的执行就好。 而且,对于让葛信的军队培养成突骑兵,刘泰思索了一下,到底没有多少的反对。 因为自己肯定是需要突骑兵来制衡石勒的骑兵的,既然都需要有人去承担这个位置,那么自己为什么不让一直以来都跟随自己的葛信去承担,至少自己相信他肯负责,肯拼命! 而能做到这两点,刘泰觉得只要葛信不陨落,那必然能成为突骑兵的支柱将领。 “你到那边后我会让王悌成为你的参军,他熟悉幽州的情况,也熟悉幽州异族,你就一边练兵,一边清理异族,给我练出一支精锐出来!”刘泰道。 “遵命!”葛信听到刘泰的话相当兴奋的对刘泰回答道。 李泰点点头,然后接着道:“另外,那边有我们养的牧牛场,偶尔给将士们打打牙祭,让战士们吃得壮实一点,但以后可别让我知道你周围再有耕牛走路摔死了!” “好的,好的!”葛信不由尴尬的笑了笑,很是显然自己吃牛的事情被刘泰发现了。 刘泰也不可能为了一头耕牛杀了给自己卖命的葛信,但应该对葛信的提点还是需要的。 毕竟牧牛是肉牛吃了也就吃了,但耕牛的话,被吃了可是会影响明年春耕的。 葛信离开不久,周平很快便来到刘泰的身边。 刘泰看着周平开口道,“你的论策我看过了,你觉得比较起全员穿戴鳞甲,把将士们包裹成铁疙瘩,相对来说军队需要更加专业化的军队吗?” “臣只觉得,虽有了新的工艺,百炼钢产量了不少,但同样用到的地方也不少,至少将士们的箭矢现在都追求破甲箭了,连武器也都换上了新的百炼钢武器,而想要把所有的战兵全部用鳞甲武装起来,依旧是一个不小的规模,这换装不是一两年能完成的”周平摇摇头道。 “你的意思是?”刘泰听到了周平的话,倒是若有所思。 “先挑选力士组建一两支纯粹的重步兵,全身全部用重甲包裹,就好像重骑兵对战场的终结能力一样,我们需要一直在战场上拥有破阵能力的军队!”周平说道。 “你想要重现魏武卒吗?”刘泰听到周平的话,不由开口询问。 周平面对刘泰摇摇头道:“我只想重现大汉的三河五校。” “步兵营、长水营、射声营、越骑营、屯骑营?”刘泰听到了周平的话,不由说道。 “若是将军允许,还有壁垒,胡骑,以及虎贲三校!”周平很认真的对刘泰道。 而刘泰听到这话,忍不住思索,说道,“你想复刻三河五校,我并不反对,但这东西不可能一下子复刻出来,你想要怎么样入手?!” “首先便用百炼钢武装一支六千人的甲士,壁垒军,用于战场维持军阵或者破军之用。 其次便是射声,用射声的箭矢覆盖全副武装的壁垒军,能够针对一些海量数量的目标。 当然还有需要解飞的工匠,进行研究大量的蹶张弩,以打击任何更有价值的目标。 至于骑兵,且等我军骑兵更加完备再编入其中吧!”周平对刘泰说着自己的想法。 “可!”刘泰听到周平的想法点点头道,“你的想法不错,且先去挑选人员自行构筑壁垒营,长水营,以及射声营,至于后来的军营的将领我会帮你物色的!” “遵命!”周平听到刘泰的话,很是兴奋的点点头。 刘泰没拒绝周平的想法,想复现三河五校,且先看看周平构筑了前三营的战术效果如何。 一开始肯定不进行制衡什么,毕竟刘泰需要周平去试一试,三河五校的模式有没有被淘汰,而如果确认了这模式真有用,那自己自然还是要进行制衡。 毕竟自己相信周平,但也不可能任由周平肆意构筑军队。 军方的实力到达一定程度,肯定需要进行制衡的,哪怕这一件事情可能会削弱周平整体的发挥效率,但总比纯粹以来信任要好。 而相对于葛信与周平,刘明的要求倒是简单的多,他觉得刘泰的亲卫要进一步的加强。 别得不说,灌钢法锻造出来的百炼钢,必须要优先用在刘泰军队的身上。 可以说这次应对措施,在军方来说,就是合理的要强增加自身的军备。 有的想要转职成骑兵,有的想要玩多兵种搭配,而有的恨不得全身都被铁罐头包裹起来。 刘泰不由叹息,当初没有弄出灌钢法的时候,自己缺少百炼钢,现在弄出了灌钢法,还是觉得哪里哪里都缺少。 别得不说,自己也想要把这些钢铁拿出来给百姓做农具,从而让百姓耕犁土地的时候能够更加的轻松一些。 但穷有穷的节俭,富裕了有富裕的用法,现在谁都知道弄出了灌钢法让铁的锻造品质与速度提升了一个档次,谁又不想要来弄些钢铁呢! 所以,刘泰都还没有高兴多久的时间,便又陷入了如何分配钢铁产能的事情上。 毕竟自己总不能又苦一苦百姓,把所有钢铁全部都投资到军事上吧。 在刘泰看来短时间内自己跟周边又打不起来,毕竟刘琨来了那么大一波,这让刘琨周边一圈的势力都在家里面舔着伤口,恢复自己的资本。 所以刘泰判断至少明年的时间,这战争怕是打不起阿来,这些源源不断生产出来的钢铁,自己觉得还是投资在生产力上更好。 别得不说,百姓们若能多耕犁出几亩土地,那将来打仗的时就能多几份分粮食。 除了这以外,自己正在挖掘的北运河,也一样非常的需要更新他们手中的工具。 只能说,到底是选择军备,还是选择发展,对上位者来说都是难以做出的决断。 因为资源就这么多,你分给某些方面多了以西额,那另外的方面自然也就少了。 而此刻在幽州以西的地区,拓跋猗卢正在接受着晋廷天使的册封。 这晋廷的天使先偷偷摸摸来到并州,见到了刘琨,有了刘琨作保,然后才打出了自己天使仪仗,来到了拓跋部落。 此刻晋廷正式的封拓跋猗卢为代王,允许拓跋猗卢把代郡与常山郡作为食邑,并且分封下属的官僚机构,让拓跋猗卢至少在名义上拥有了相当大的权利。 只不过,代郡虽然在拓跋猗卢的手中,但常山郡却在石勒的手中,晋廷这般分封,目的自然是希望拓跋猗卢继续跟着石勒死磕,给晋廷足够的发展时间。 拓跋六修见到这天使离开,才对拓跋猗卢道: “这晋廷尽给我们一些虚名,还不如大汉给的金灿灿的黄金与软绵绵的锦缎。 他封给我们常山郡是什么意思,还不是希望我们去跟石勒硬拼,那有又什么好相于的!” 拓跋猗卢听到了拓跋六修的话,不由呵斥道,“你懂什么,金银会用完,锦缎会破损,只有这土地才是最踏实的。 就算晋廷只是名义上给了我们这些土地,但我们鲜卑骑兵,便是会让这些名义上的土地变成永远属于我们的!” 拓跋六修忍不住的呐喊:“父亲,你是苍鹰一般的英雄,为什么总听那刘琨的话。 晋廷早就已经被匈奴汉国覆灭,就算是刘琨本人也不过只是流落到了边境的老狗。 而我们却要听从刘琨的命令,白白把鲜卑勇士的鲜血浪费到晋人手上,我真的不明白!” 拓跋猗卢道:“你懂什么!晋廷虽败了,但没覆灭,像刘琨这样的人物更是层出不穷。 你以为我们若是叛了,匈奴那个刘聪就会高看我们一样?呵呵,还不是给刘聪当狗。 现在晋廷弱,匈奴强,我们想要什么晋廷都会给,只要消化下来就是我们鲜卑的底蕴。” “但晋廷已经被匈奴汉国给覆灭了,他们的援军永远不会到达这里,只要匈奴汉国想对我们出兵,那我们部族就必须要迁徙,北方早就成了冰天雪地的世界,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拓跋六修部队对着拓跋猗卢说道。 “哼,我只以为你目光短浅,没有想到你还毫无勇气!” 拓跋猗卢听到拓跋六修的话呵斥道,“给我回你自己的营地好好的反省。 刘聪也好,石勒也好,不是我们怕他们,而是他们怕我们的鲜卑骑兵!滚!” 拓跋六修面对拓跋猗卢的训斥,却是再也没办法待了,只能无奈的退后几步,退出营帐。 在营帐之外,正好见到过来给拓跋猗卢送文件的莫含。 拓跋六修见到这晋人更是讨厌,过路时,直接便给莫含一脚,把他连人带着手上的东西全部都踹到了地上,哼一声便离开了。 莫含转过头看了拓跋六修一眼,低着头把一件件文件重新捡起来,送入拓跋猗卢的营地。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二章 短暂的和平 “代王,这些文案便先放在这里了!”莫含把手中文案放下来,对拓跋猗卢恭敬行礼。 “莫先生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这些事情您帮我处理了也就是了!”拓跋猗卢道。 “礼不可废,权不可越,无论如何,还是请代王您过目才是!”莫含认真道。 “这话说的,好吧,便依你!”拓跋猗卢听到莫含的话,不由笑眯眯道。 拓跋猗卢翻阅了几份文件,却见到其中的文件中夹杂了几片杂草叶,不由让拓跋猗卢皱起眉头,拓跋猗卢拿起了这杂草叶看了看。 莫含连忙对拓跋猗卢低头行礼道,“启禀代王,我来王帐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这杂草落入其中,还请代王治罪!” “小事情。”拓跋猗卢随手把这杂草放在了一边,对莫含道, “莫先生先去忙你的事情吧,这些文件我过目后,会送给给莫先生的。” 莫含看了一眼这杂草,对拓跋猗卢行礼,然后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拓跋猗卢见莫含离开马上便召自己的侍卫过来回话,开口道,“莫先生摔了一跤?” 侍卫听到拓跋猗卢的话,心中本能的犹豫,思索着要不要说出拓跋六修。 “说实话!”在这时候,拓跋猗卢声色严肃的对侍卫道,拓跋鲜卑执掌者的威势尽显。 “是大王子离开时不知为什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见到莫先生便踢了一脚,莫先生手中文件便散落在地上!”侍卫连忙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哼!”拓跋猗卢心中明白,拓跋六修想要踢得哪里是莫含,真正想要踢得怕是自己啊! 而拓跋六修回到自己营地,气呼呼的坐到座位上。 这时候,刁膺通报后进入到营帐,见到拓跋六修生气,道,“大王子为何生气?” “还不是因为父王,这晋廷明明日薄西山,他偏偏死死的抱着不放,你说为何!” 拓跋六修的此刻充满了怨气,说话声音也不免高昂了几分。 这时候的刁膺微笑道,“拓跋可汗是鲜卑族的英雄,以他的聪明使得鲜卑兴盛。 只不过就算是再聪慧的英雄也会变得苍老与固执,拒绝时代的变化。 在拓跋可汗眼中从小就强大的晋廷,结果就这般轻而易举的毁灭在大汉手中。 这可是他从小便是仰望的晋廷啊,纵然拓跋可汗乃是当世人杰,又怎么会如同大王子般轻易接受变化!” “他就是老糊涂了!”拓跋六修恶狠狠说道。 “纵然拓跋可汗苍老了,但不是还有大王子您吗!”刁膺笑呵呵道,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您愿意,大汉的友谊,石勒大人的援助随时都会到达!” “哼!”拓跋六修看看刁膺恶狠狠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好人!”刁膺看着拓跋六修道,“但我能帮助你!” 拓跋六修听到刁膺的话,也沉默下来,因为刁膺说的并没有错。 事实上,此刻不仅是刘琨和石勒的人在这里,此刻葛信把自己的士卒从两条腿转职成六条腿的骑兵后,一样送着王悌来到拓跋部落。 而王悌的确不愧是是当初的幽州长史,他对幽州一代的情况至少熟悉,哪怕当初拓跋鲜卑跟王浚相互之间争锋过,但拓跋猗卢到底还是给了王悌见一见的面子。 “见过拓跋可汗!”王悌见到拓跋猗卢,微微行礼道。 “王长史好久不见了,我如今可是晋廷的代王了!”拓跋猗卢不由得意道。 王悌听到这话,也只对拓跋猗卢笑了笑,然后道,“我今日代表刘郡公而来,是想要询问拓跋可汗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互市!” “互市?!”拓跋猗卢听到王悌的话却是有几分意外。 因为拓跋猗卢王悌也是代表刘泰过来拉拢自己的,所以自己特地点出了自己的身份,目的就是为来抬抬价码。 但没想到王悌只是轻飘飘的一句互市,让自己的所有的心理准备全部做了无用功。 “是的!”王悌对着拓跋猗卢点头道, “刘郡公仁慈,想要尽可能以仁爱之心,平息周边的战乱,所以我作为幽州的邻居,便是过来询问您有没有兴趣与我们幽州互市!” “你们想要什么?”拓跋猗卢听到王悌的话,不由警惕了起来。 但王悌倒是一脸坦然道,“不过只希望我们双方能够和平共处让边界互市而已。 相互买卖谁也吃不了亏,我们出售食盐,你们贩卖兽皮,仅此而已。” 王悌当然坦然了,因为刘泰也没有马上要挥兵灭了拓跋鲜卑的意思啊。 毕竟想要跟拓跋鲜卑作战如果是防守战倒是还好说,但要是主动进攻,别得不说,至少骑兵是需要的吧! 而现在刘泰手上的骑兵也就只有三支,一支是刘泰的本部,一支是刘遐的重骑兵,另外一支便是刚刚从两条腿转职成六条腿的葛信了。 至于赵安的骑兵在部队中与其说是厮杀的精锐,还不如说是送信的斥候更准确。 而重骑兵这种东西,不论是优点还是缺点都非常的明显,你不能指望这兵种单独出征。 至于刘泰的本部,刘泰倒很愿意学习霍去病千里奔袭一下。 但刘泰要敢这么做,褚翜等文臣就敢直接屌死在内政厅,让刘泰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随着刘泰打败王浚,刘泰身份已经从武将转职成了君主,若刘泰敢像孙策一样轻而无备,对褚翜等压住在刘泰身上的人来说,那不是拿自己的家族开玩笑。 所以,刘泰就别想着千里奔袭什么的了,哪怕是大决战,不到关键时刻,刘泰哪怕坐在那里做吉祥物,一般上也不会让刘泰在战场上驰骋。 当然,要是刘泰下令真的要冲锋出去,那在战场上还真就没任何人能够阻止。 因为刘泰走的不是正统的兵法路子,只要看到了对方的一点破绽,这破绽就会被刘泰的穿插给撕扯得无限大。 就这点上来说,周平这大军团指挥最主要的作用就是进行拉扯。 当对方以为击溃了周平,就会带来胜利的时候,刘泰差不多就会捕捉到机会了。 当然,这种组合也就是对付同样水准的人,被四圣级别的人看到,只是感觉什么花里胡哨的,直接碾压之。 所以刘泰丝毫没想要谋划鲜卑部落的意思,因为刘泰清楚,自己是不可能谋划成功的。 刘泰不喜欢那种双方拉拉扯扯打个几年都分不出胜负,有着空闲刘泰宁愿把资源更多的放在发展上,等到自己发展到能够将对方一战而灭的时候再出手。 这样能够最大限度的减少战争所带来的损失,当然也有可能发展着发展着,对方发现打不过来率先对着刘泰的主动进攻,说实话这种局面是刘泰最愿意见到的。 毕竟对比起自己主动进攻,基本上只是动用战兵,但要是打防守战的话,自己便是能够动用府兵加战兵的模式,别得什么都不说,至少在数量就占了绝对的优势。 刘泰打仗虽然偶尔有以少胜多的战争,但刘泰更倾向的到底还是恃强凌弱。 只不过所谓的强大与弱小并不仅仅只是数量,身上的装备,部队的士气,组织的完善实际上这些都是可以看成是战力的。 只不过在这个时代的人更加重视数量这种能直接观察到的东西而已。 此刻的拓跋猗卢也没想到王悌这么坦荡,直接便过来表示自己就是来进行贸易的。 事实上这种事对拓跋猗卢来说也是求之不得。 毕竟拓跋猗卢的鲜卑部落能交易的势力也是有限的,其中最方便的自然是相互舔着伤口的刘琨,但刘琨基本上算是在拓跋猗卢的庇护下,双方进行交易的体量是非常有限的。 至于石勒,虽然石勒这个人也非常不要脸了,但他的不要脸底线跟刘泰比较起来到底还是差了一些。 毕竟在石勒看来自己跟拓跋鲜卑才刚刚打过战,想要马上双方交好,到底需要一个过程。 就好像男女之间前脚跟才动手动脚,后脚跟就上下其手了,这进展未免太快了。 而刘泰就不一样了,刘泰表示小姐,我们没有感情,全是交易,拓跋猗卢自然蠢蠢欲动。 毕竟不论是任何时代,为了赚钱稍微出卖点尊严又算得了什么,很多人还只恨自己想要出卖尊严都还没有地方出卖的。 比如某位王姓大佬,便手把手想教会大众怎么把尊严交易成财富,只不过很可惜绝多数人没学的本事,也不愿意去学。 拓跋猗卢思索了一下,互市真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尤其自己很需要把手中各种土特产交易成族人需要的粮食、食盐、布匹……,所以很快便跟王悌达成协议,双方在边界处开始进行互市。 一时间,不论是匈奴汉国也好,刘琨与拓跋猗卢也好,全部都赞同了与刘泰进行通商。 因为刚经历那样场大战的他们真的非常需要恢复,而对双方来说,也的确需要刘泰这样一个不要脸,又能勉强更双方进行交易的势力作为中转站,进行物资上的交易。 所以,也就只这次,刘泰的盐票真的在整个匈奴汉国,甚至整个黄河以北流通起来。 当然,这种流通自然不是所有百姓都接受了刘泰的盐票,而是顶层的世家们率先接受。 他们使用起刘泰的盐票后,发在交易的规模到达一定规模后,金银布匹这一种实物货币真的很难再满足所有人的需求,相反盐票这种借据,能让所有人能够购买任何的物资。 当然,就算你所有东西都不买卖,拿着盐票去刘泰的盐厅去换取食盐,也都能换取。 只不过盐厅中的食盐换取,一般上会重量上限,基本上你想换取的食盐越多那就越需要长时间准备,尤其规模超过了十吨以上的,更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去预订。 而对于刘泰来说,自己能用盐票的最大原因,倒不是因为这个交易的时间,而是自己掌握了食盐的生产技术与拥有绝佳的生产场地。 这让刘泰能够以确保,至少在水运的情况之下,自己食盐的价格永远都是最低的,从而彻底的垄断整个食盐的市场。 哪怕刘泰现在的贩卖的食盐,在乱世中已经算是相当的便宜,但对刘泰来说,自己依旧是在非常无奈的进行抢钱,这种抢钱的程度甚至到了私盐贩子几乎绝迹了。 没办法,因为刘泰采用得是补贴制,盐厅或者盐厅周围的商家要按照刘泰制定的标准进行出售食盐,而每顺利出手一份食盐,就会获得一份补贴。 这就直接导致没有补贴的私盐贩子完全没有了活路,他们出售一份食盐,居然要亏空。 但你不按照刘泰的价格进行出售,那你就只能去更远的内陆深处去贩盐看看。 即使如此,因为刘泰做得是垄断的生意,刘泰发现单是自己贩卖食盐的纯利,居然就能够在理论上养活自己的军队,甚至还富余了不少,就更不要说还有盐票这个金融体系所带来的主要收益了。 当然,赚钱归赚钱,钱好赚,刘泰更需要的还是物资,比如说粮食,比如说生丝。 货币说到底还是要能够买卖到物资才是有意义的,如通过不能购买到所需要的物资,那见你就算是再有钱,也不过只是穷得只剩下钱了。 而对刘聪刘曜石勒等人来说,他们并不理解刘泰的盐票不知怎么就渐渐流行起来。 但他们这种从人吃人的社会中一步一步走来的家伙,非常的明白粮食的重要性。 他们宁可修筑粮仓让粮食烂在里面,也绝对不会让粮食流出自己的管辖范围。 而这一点石勒做得是最彻底的,因为他直接就限制了粮食跨郡县的买卖。 简单的说,就是粮食不允许运输到周围城市,尤其是跟刘泰通商的港口,只要发现了全部入狱杀全家。 虽然这段时间,石勒与刘泰并没有直接交手,但若说双方会彻底的和平下去,反正不论是石勒,亦或者刘泰都不相信。 只不过,双方都没想到的是,在北方的拓跋猗卢率先引爆了矛盾。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三章 拓跋猗卢的末日 可以说随着拓跋猗卢开放了与幽州的互市后,整个拓跋族内对拓跋猗卢的拥护声音骤然增加了许多。 因为跟幽州进行互市,能给拓跋部落带来显着的效益与发展,而对任何社会来说,发展基本能解决绝大多数的问题。 再加上因刘琨原因大打了一场,让周围各大势力都在舔着自己的伤口。 外部环境宽松了下来,那不可避免的,内部矛盾在这时候自然提上了日程。 比如说,拓跋猗卢偏爱小儿子拓跋比延,想废除拓跋六修,让拓跋比延继承拓跋部落。 为此,拓跋猗卢开始针对拓跋六修的步步逼迫,首先便把拓跋六修送到新平城,离开拓跋部落的权利中心,紧接着便把拓跋六修的母亲罢黜,扶持拓跋比延的母亲。 对这点,拓跋六修咬牙切齿,但还是选择了隐忍。 毕竟拓跋猗卢几乎打造了现在拓跋部落的无敌神话,这就让拓跋六修实在没违逆拓跋猗卢的勇气。 这幕被莫含看在眼中,倒没去提醒拓跋猗卢这么做是取祸之道。 没办法,莫含原本是刘琨的手下,这次拓跋猗卢保下了刘琨,顺势强迫莫含到自己手下。 而刘琨更是主动去给莫含劝说,多有几分日本动作片为夫还债的味道。 正因此,莫含若说完全忠心拓跋猗卢,那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只不过,拓跋猗卢的确是重视莫含的,所以在刘泰与拓跋部落互市后,拓跋猗卢便把商业上的事务交给莫含,让他负责跟幽州商旅打交道。 而莫含不说对拓跋猗卢忠心,但至少做事尽职尽责,但顶多就是不干多余的事。 所以,哪怕莫含看到拓跋猗卢这样的行为很可能会引发拓跋部落的混乱,莫含也没任何插手的意思,相反莫含干活变得更努力,几乎都待在了贸易区,进行紧急避险。 不过,莫含没多说什么,但像卫雄与箕澹等在拓跋猗卢身边待久了的人,倒出面劝说了一下拓跋猗卢,表示废长立幼是祸非福,还请代王要小心啊! 只不过,拓跋猗卢摇摇头道,“草原上,自古以来唯强是举,无需担心!” 事实上,卫雄与箕澹发现,好像也就只汉家人对拓跋猗卢这样的举动表示担心。 而凡是草原上的部落首领,亦或者百夫长们,对拓跋猗卢的决定没任何反对。 对此,卫雄与箕澹明白,自己虽然在这草原上已生活数年,拓跋猗卢也重视自己等人,愿意听从自己等人多多招募晋人的决定。 但拓跋部落依旧还是那个草原上的拓跋部落,并不是自己以为熟悉的汉人朝廷。 拓跋猗卢重视自己等人,那是因为拓跋猗卢个人重视自己等人,但只涉及到传统与规章制度,自己等人想用汉人的世家观代入其中就会发觉自己等人的行为有些可笑。 事实上,异族之人缺少历史底蕴的事,在五胡乱华的期间几乎比比皆是。 像刘聪的上位,比如石勒后代的接班,就因汉化不够彻底,他们骨子里都推行着唯强是举的草原生存方式。 但这种生存方式决定他们强时,的确能肆意妄为,但只要衰弱下来,别人掠夺你的所有也就成为了理所当然。 而刘泰就是跟异族人不同,对刘泰来说虽然自己的底线很低,但刘泰多少还是有底线。 现在刘泰有打败石勒的力量,但刘泰一直都在等一个政治正确的理由。 仅是为了叔父报仇这理由在刘聪派出外交人员从石勒那里换来了王弥尸体,交给刘泰入土为安后,那这理由就不存在了,因为自己再以此为理由讨伐石勒,那就是对刘聪不忠。 哪怕刘泰有反的心思,那至少也要到君逼臣反的地步,而不是自己把借口落入刘聪手中。 刘泰一直以来政治对抗的对象并不是石勒,而是刘聪。 只要刘泰从刘聪的身上获得政治理由,那刘泰就会马上起兵。 当然,要是石勒自以为是给自己找到什么天怒人怨的理由,自己也一样会动手。 对于这点,石勒也非常的明白,所以石勒对刘泰非常克制,没万全把握石勒绝对不会对刘泰出手。 而刘泰明白自己行为的政治逻辑,更清楚人是政治动物,必须要站好自己的立场。 但拓跋猗卢不知道啊,如今他逼退了刘曜与石勒,接着又跟刘泰互市示好,至少在拓跋猗卢看来自己一人便压得匈奴汉国三大将低头,自己可是相当了不起。 所以,自己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自己感觉拓跋六修碍眼,自己想立拓跋比延为自己的继承人这又有什么问题? 这个草原本来就应该围绕着自己运转才对! 说实话,拓跋猗卢这样的想法,顶多也就导致他与拓跋六修间的关系进一步破坏。 但还不至于拓跋六修与拓跋猗卢决裂,毕竟拓跋六修对于拓跋猗卢那是又敬又畏。 紧接着,拓跋猗卢开始得寸进尺,比如拓跋六修有一匹良种骏马,能日行五百里,拓跋猗卢便把马要过来送给拓跋比延,拓跋六修心中滴血,但还是不敢违逆自己的父亲。 接着没多久时间,拓跋六修按照惯例过来朝见拓跋猗卢,拓跋猗卢让他给拓跋比延行礼,。 跋六修不答应,更是跟拓跋猗卢不欢而散,但最终还是上了请罪的折子,但人躲在了新平城,反正是真不想要回来了。 回来干嘛,给拓跋比延磕头? 拓跋猗卢见到了拓跋六修多少认了错,也就先打算放他一马。 因为他想要先增加拓跋比延的威望,便是让拓跋比延称作自己的车辇,派遣专属的侍从,打出自己的旗帜,替代自己出去巡游,也算是辛苦为自己的小儿子铺路了。 而拓跋比延也是一个憨逼,拓跋猗卢的意思是让你拓跋比延先去周围的部族转一转,让其他部族之中的人认可你的身份地位,但拓跋比延第一时间便向拓跋六修所在跑去。 而拓跋猗卢是拓跋部落的可汗,他的车辇与仪仗便是代表了他的权威。 所以拓跋六修远远的见到,便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对着车辇进行伏首拜谒。 而拓跋六修的自觉的行为,马上便听到车辇上的拓跋比延说道,“平身平身,拓跋六修,看在伱这么虔诚跪拜的份上,将来我会给你留一个万户谋食的!” 拓跋六修听到这话,抬起头来见到的正是自己的弟弟拓跋比延。 那一瞬间,拓跋六修只感觉到无比的羞辱向自己汹涌,甚至想要对拓跋比延拔剑相向。 但仅存的理智,让拓跋六修选择了忍耐,这地方自己是一秒钟都不想要待下去了。 所以拓跋六修在这既羞耻下选择愤怒离开,一个字都不想要跟拓跋比延说。 拓跋比延见到这幕,哼哼了几声继续驾驭车辇,巡视拓跋氏的部落。 拓跋六修回到自己的营帐,开始喝起了闷酒,但这时候,刁膺走出来,嘴角泛着笑容。 “我不听你之言,所以你可也是来笑话我的吗?”拓跋六修对着刁膺恶狠狠道。 “大王子,您讨厌的并不是我的笑容,而是拓跋比延的嘲笑。”刁膺道, “石勒大将军的承诺一直都在,只要大王子您愿意接受我们的友谊,草原便是您的!” 拓跋六修听到了刁膺的话,心中自然是更加的动摇了,但拓跋猗卢的威压,以及拓跋猗卢的强大,甚至拓跋猗卢是自己的父亲,这些都让拓跋六修难以下定决心。 刁膺也没逼迫,因为他已经发现了,只要拓跋猗卢想要立拓跋比延为可汗,那迟早有一天拓跋六修会被逼得不不得不反。 所以刁膺没有催促,只是做好自己的准备。 事实上,也正是如同刁膺所预料的那样,拓跋六修因为屈辱不过选择了离开。 拓跋比延回去后,便对拓跋猗卢道,“父王,这些日子您让我做着您的车辇巡视草原,只有兄长见到车辇后就离开了,那速度比延追都追不上!” “什么!”拓跋猗卢听到了拓跋比延的话,却也不由怒极。 但拓跋猗卢到底还仅存着邵续的理智询问一下仪仗队五,而仪仗队的人清楚拓跋猗卢意属拓跋比延,所以应该怎么选择他们自然清楚。 再说拓跋猗卢问的是拓跋六修是不是见到车辇到来后便离开,这件事情本就是事实啊。 至于更细节的东西,那就是要拓跋猗卢进行细问了,但拓跋猗卢哪里有这功夫。 拓跋猗卢心中不由怒极,觉得拓跋六修是真正无视了自己的权威。 要知道对遵循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的人来说,是不允许任何人敢于挑战权威的。 因为没人比这站在生存规则最高点的人清楚,在唯强是举的遵循弱肉强食的社会中,你弱小就是会被吞噬,所以存在最高点的人恐惧自己从最高的位置上退下来。 所有敢于挑战他权威的人事,都必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打击,从而让所有人都不敢冒犯。 下一秒,拓跋猗卢对拓跋六修的训斥与征召,马上便送到拓跋六修的面前。 刁膺微笑着进入到营帐中,看着这一份拓跋六修的征召令便明白了一切。 拓跋六修在这种地步还让自己进来,显然在拓跋猗卢步步紧逼下,拓跋六修已没抉择。 “某还是那一句话,大汉与石勒将军一直都会是大王子的朋友,自己要大王子点头!”刁膺看着拓跋六修依旧从容不迫的说出了这话语。 而拓跋六修看着刁膺,深吸一口气,却是冷静的说道: “如果我拒绝了父王的征召,那父王毕竟会率领鲜卑精锐讨伐我,我打不过。 你若真的准备与我做朋友,便是拿出让我能反败为胜的筹码!” 刁膺从容笑道,“若说带着千军万马进来,那自然是谎言,但若只提供一批强弩,相信对于大王子,不,应该是可汗您,还是能有一点作用的!” “什么?!”拓跋六修听到了刁膺的话,神色不由流露出了几分的惊讶,“你有强弩?!” “贵部落不是跟幽州进行了互市嘛,要运输一些强弩的零件进来,然后再进行拼凑,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毕竟草原与中原有所不同,对强弩的管理并不严苛!”刁膺道。 “这批强弩给我!”拓跋六修对刁膺道,“我会给你们,你们想要的!” “多谢大王子,不,拓跋可汗成全!”刁膺微笑着对拓跋六修行礼道。 拓跋六修听到刁膺的拓跋可汗四个字,第一次感觉自己不在是那个要匍匐在拓跋猗卢面前的拓跋六修,自己是要成为执掌自己命运的拓跋留可汗! 很快的,拓跋猗卢见自己号召拓跋六修,他居然敢不来,拓跋猗卢勃然大怒。 他不允许任何人敢触碰自己的权威,因为对站在草原权利顶点的他来说,任何干预冒犯自己的权威的人都应该要死。 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儿子,所以马上便是率领鲜卑骑兵而去! 他要亲自把拓跋六修抓过来,让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违逆自己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面对拓跋猗卢的到来,拓跋六修充满了紧张,但还是勇敢的站出来,对着拓跋猗卢痛骂,痛骂拓跋猗卢废长立幼,痛骂拓跋猗卢杀死母亲,痛骂拓跋猗卢偏心。 拓跋六修此刻用马鞭指着拓跋猗卢,怒喝到: “父王,我最后叫你一次父王,你自己出来说说,我可有半句谎话。” 拓跋猗卢心中带着几分的羞愧,但还是从军队中走出来,道,“六修……” 下一秒,几十根弩箭从拓跋六修的军阵中射出,刹那之间,拓跋猗卢便彻底成为了马蜂窝,然后连人带马直接摔倒在地面上。 拓跋六修没有迟疑道,“给我杀,从今天起,我便是拓跋族的可汗!” 拓跋六修麾下的军队,再也没有了任何畏惧,他们在拓跋六修的带领之下,直接杀溃了群龙无首的鲜卑精锐!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四章 汉族的自救 拓跋六修顺利杀死拓跋猗卢,除了刁膺以外,对几乎所有势力来说都是意外。 而刁膺亲眼看到拓跋猗卢的死亡后,便马上向拓跋六修表示,自己去找石勒借兵,帮助拓跋六修坐稳拓跋可汗的位置。 拓跋六修非常明白自己需要外力的帮助,所以对刁膺的离开没任何怀疑。 毕竟这时候的拓跋六修还有两个对手,一个是执掌拓跋部落中枢的拓跋比延,以及领兵在外的拓跋普速根。 自己需要力量帮助自己掌握拓跋部落,所以马上便放行,甚至拓跋猗卢还送了一些土黄金作为报酬,希望刁膺能够美言几句。 但刁膺清楚,对石勒来说,收服不收服鲜卑其实并不重要,但没鲜卑很重要。 因为能收服自然最好,但若不能收服,至少刘琨没了庇护之人,那石勒下一步就能击溃刘琨吞并并州。 到时候石勒对上刘泰,石勒表示自己也敢去碰一碰了。 当然,刁膺走得轻松写意,拍拍屁股不留下一丝的云彩,但对匈奴内部的各个大大小小的势力来说,拓跋六修这突如其来的行为,直接打破了他们日常的生活,陷入到了混乱中。 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拓跋猗卢的死让他们知道拓跋部落怕有得混乱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自然是汉人,箕澹知道拓跋猗卢死亡后,第一时间找上卫雄,开口道: “如今鲜卑部落,内乱丛生,兵灾必至,若我等在此地就留,拓跋六修向来对我等汉人厌恶,必然会有灾祸,将军可愿意跟随我等逃命。” “时间紧急,有什么想法快说吧!?”卫雄听到箕澹的话,不由开口询问。 “那就要看将军是想投晋,还是投汉了!”箕澹不由道。 “你是说刘琨与刘泰?!”卫雄听到箕澹的话不由一怔,一时间有些没反应,但卫雄沉声一下,继续道,“还请细说二人?” 箕澹点头道,“刘并州乃当今名士,他儿子刘遵更在鲜卑为质,若我们救之,再牵引汉民入并州,到时候我等地位,绝对不在其长史李弘之下。 刘泰掌握三州之地,更得刘并州证名,乃大汉景王之后,权名兼具,虽为汉臣,却有帝基,谁敢言他之未来,我等纵然投效于他,也不算辱没了身份。 更不要说他百战百胜,仅只这点,便比刘琨刘并州要更令人感觉到安心。 如今天下大世之争,还有什么比胜利更重要的!” “若如此,先生的意思是我等投效刘泰?!”卫雄听到箕澹的话,不由道。 人类的本质终归是慕强的,就算玩游戏也是强度抽卡大于xp抽卡,强度的美是只要人类就非常难拒绝的一种属性。 而刘泰一路走来的胜利,便支撑起了这种强度的美。 除了这点以外,那便是刘泰身份的正当性,如果说很多世家对投靠匈奴人,羯族人,心理或多或少有几分的变扭,毕竟自己堂堂汉人,凭什么屈服在异族之下。 但换了已被刘琨证名的刘泰就完全不一样了,自己什么时候投效异族了,自己投效的明明是大汉景王之后。 至于刘泰投靠谁,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正所谓臣子的臣子不是我的臣子,那同样的,君主的君主不是我的君主啊! 对比起匈奴,对比起羯族,至少投靠刘泰说不定将来还能三兴汉室呢! 现在的局面不是石勒独占黄河以北,北方汉人不得不跟异族合作,不合作活不下去。 要知道历史上卫雄与箕澹明明知道石勒的实力更强,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刘琨。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石勒不是汉人,到了最关键需要跨过心理障碍时,刘琨给刘泰证明的景王之后的身份,往往能让北地汉人成为跨过心理障碍的最重要一步。 对现在的北地汉人们来说,至少刘泰比其他人要更好! 箕澹看着卫雄,认真道:“不论是投效谁,至少我等携手去投,总归比我们单人去投效要更具有力,更会被刘泰重视。 尤其投靠刘泰,我等更需要展现本事,不然刘泰占有三州之地,多我们不多,少我们不少,我们过去投效也没有意义。” 卫雄听到箕澹的话,也认可的点点头,却担心道:“但我们与刘泰完全不认识,冒然去投,刘泰信任否?若刘泰不接纳我等,那我等怕不是要困死在这土地了。” “所以我等需想办法说服一人,唯有他手上有与刘泰联系的渠道!”箕澹不由道。 “谁?”卫雄听到了之后,却是不由迫切道。 “莫含!”箕澹也没卖关子道,“我等需要约他出来。” “对对对!他被拓跋猗卢任免与幽州互市,他不说联系到刘泰,但联系到幽州刺史的能力终归是有的!”箕澹不由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一起去邀请他!” 这时候,莫含已写好书信交给自己心腹道: “以最快的速度交给幽州刺史曹嶷,不,交给幽州都督赵安。 就说幽州与拓跋部落的互市的场地受到拓跋部落的内乱的影响, 按照约定,贵方有权快速接入市集,维护这市集的稳定,保护市场内人员的安全!” “诺!”这心腹听到莫含的话,也没任何迟疑马上便离开。 “现在就要看幽州的军方到底什么时候过来了!”莫含眼睛带着几分的深邃。 说实话,莫含原来的主公是刘琨,但问题是,当初拓跋猗卢看中了自己,向刘琨表示所要,自己明明义正言辞的表示了拒绝,结果刘琨还来苦求自己,希望自己为了晋廷的大局,稍微委屈一下。 毕竟维护与拓跋猗卢之间的关系,表明晋廷势力没彻底在北方消失,这是很重要的。 但这对莫含来说却是无与伦比的耻辱,怀着自己最后再帮晋廷一回的想法,选择给拓跋猗卢效力,但每次为拓跋猗卢效力,都时刻提醒莫含自己的屈辱。 现在拓跋猗卢死了,面对自己这次的人生机遇,莫含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刘泰。 莫含很清楚,就算刘泰想要出兵拓跋部,也是需要慎重考虑的。 但只让就近军队维护这双方共同的市集,那幽州的军队没有拒绝的理由。 对莫含来说,刘泰要对拓跋部落怎么样不重要,重要得是,自己借助这机会顺利进入到刘泰的阵营,这就很重要了。 “莫先生,卫雄与箕澹派来信使,说近期拓跋部内乱横生,大家同是汉人,希望能跟您商议对策!”很快便是有使者过来寻找莫含。 莫含又不是什么掌握兵权的将领,他只管理与幽州交易的市集而已。 所以完全没必要弄得神神秘秘的,有什么话摊开了说,在这样危机的情况之下,最忌讳的就是打哑谜。 莫含微微一愣,自己跟卫雄和箕澹并没有什么交流,因为自己是来这拓跋部落不久的晋人,但卫雄跟箕澹却算是拓跋猗卢麾下根深蒂固的汉人核心了。 他们手中拥有自己的军队,更是他们提议让拓跋猗卢善待汉人,足见他们的地位。 这虽然有加强他们在拓跋猗卢部落中话语权的意思,但对拓跋部落的汉化,卫雄跟箕澹还是起了非常重要作用的。 莫含眼珠子一转,沉声道,“请信使回复,如今拓跋部落最安全的地方便是这幽州与拓跋氏共同管辖的市集,我已去通知幽州的赵将军来此维护治安,援军转眼便至。 另外,刘郡公最喜欢交易的商品便是劳力,若这市集内有足够人口,相信刘郡公绝对不会亏待了我们!” 莫含很清楚,自己对这两人来说唯一的作用那就是这一处便是与幽州的联系。 若自己离开了市集,自己也不过只是一个肌肉横生的北方士子,这两个家伙想要怎么拿捏便是怎么拿捏。 但自己在这市集中,至少自己的命运是掌握在了自己手中的。 自己掌握权柄至少能在短时间内维持住市集秩序,调度市集内的官吏,等待援军到来。 所以,此刻莫含是谁也不相信,但也根据自己跟刘泰的交易得出的经验,马上便告诉他们应该怎么样去做能够获得刘泰的好感度,从而给卫雄与箕澹选择。 你们要么相信自己,要么莫挨老子,现在这混乱局面,老子只求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自保。 而不得不说,使者把莫含的话带给了卫雄与箕澹之后,两人都是愣了愣。 他们没想到莫含居然看破了自己两人的想法,这让两人第一次认识了了莫含。 箕澹不由苦笑着道,“真是后生可畏,我们便是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吧!” “这就按照他所说的去做?!”此刻的卫雄多少有几分的忌惮说道,“这人能够料料人先机,却是让人感觉好没有安全感!” 箕澹摇摇头说道,“正如此,他所说的才没有错。 如今拓跋部落内乱,若是他真的向着幽州求援,那最安全的地方正是他所在的市集。 莫要浪费时间了,按照他所说,我们发动百姓去那市集避难,等待幽州的援军吧。 只要人掌握在我们的手里,他纵然占了先手,却也未必能够害得了我们。 只不过以后投靠刘泰,怕是要在他之下了。” “若我们投靠刘琨呢?!”卫雄听到箕澹的话,却有几分不甘心。 “只要你觉得刘琨能打赢刘泰,不,只要能打赢石勒,我就愿意跟伱去投刘琨搏一搏!”箕澹听到卫雄的话,也干脆利落的回答。 “算了,我还是回去多募集点人手吧!”卫雄思索了一下,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箕澹笑了笑,知道对北方的汉人来说,随着刘泰掌握北地三州,接着刘琨又为刘泰证名,从此以后,基本上北地的幽州世家,只要有选择的,想来都不会拒绝刘泰阵营。 此刻,拓跋六修造成了拓跋部落内部的战乱与分裂,不仅仅是波及到了拓跋人自己,除此以外,还有很多依附拓跋部落的其他异族。 卫雄与箕澹到底是在这边根深蒂固,因为谋划投靠刘泰,更为了争取自己以后在刘泰势力中的地位,召集那些心中动摇的人,开口道: “诸位都是清楚,拓跋六修不比拓跋可汗,此人从来对我等异族忌惮,怕是要杀尽我们,我们若是不早为自己打算,以后我们怕是要彻底无种啊!” 不论是汉人百姓,亦或者杂胡,此刻心中都不由的感觉到惊慌失措。 他们自然纷纷对着卫雄与箕澹询问:“二位可有活命之法,我等必然生死跟随二位将军。” “刘郡公从军以来纵横无敌,此事乃是世所共知,如今幽州与我们多有互市,我们可以先去那市集避难,等到幽州派遣军队前来,我等顺势逃入幽州,自然可解危局!” 众人听到了这话,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却是纷纷答应了下来。 一瞬间,杂胡,汉人,以及卫雄与箕澹自己的亲信族人,加加起来却是有三万多人,这数量却是管理市集的莫含却也有几分惊呆。 莫含却是第一次的认识到卫雄与箕澹两人在这拓跋部落到底有多少的底蕴。 要知道拓跋部落虽然一直以来纵横驰骋,但有没有十五万人口都还是一个大问题。 结果这两家人居然能够撬动三万多的人口,这直接碾压了莫含的一切谋算。 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莫含哪怕想拒绝都做不到,毕竟莫含只是管理市集,甚至都没有管理军队,但卫雄与箕澹两人手中可是有属于自己私兵的。 可以说当这一股力量碾压而来的时候,莫含果断选择了交出市集,不在进行挣扎。 而卫雄与箕澹到底知道需要莫含与刘泰打交道,再看莫含这般乖巧,所以没为难莫含。 很快,莫含的担心便是消失了,因为葛信率领着骑兵第一时间赶到这处市集。 在这之后,赵安然后率领大部队慢慢跟上来,赵安便开始安排人口的迁移,因为赵安很清楚刘泰对于人口的重视。 而这里,现在可是有整整三万人,这对刘泰来说,怕是比拓展土地的功劳更甚。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五章 莫含的复仇 赵安自然是第一时间接到了莫含的信件,自己手上虽然有骑兵,但自己骑兵更多的是用在斥候上而不是直接战斗上。 所以赵安马上便通知了还在幽州的葛信,让他率领骑兵先赶到市集,维护好市集秩序。 说实话,也正因有这样一个借口,赵安才能率领军队介入其中。 否则,赵安怎要怎么样处理与拓跋部落的关系,怕需要等待刘泰那边做出决断才行。 但现在,赵安率领部队占领了这处集市,然后马上便安排这些异族向幽州转移。 而曹嶷也连忙调度物资,做好迎接这波人口的准备。 曹嶷并不知道,卫雄箕澹等人有想投效刘泰的意思,但刘泰军队上上下下,谁人不知道刘泰对于人力资源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 别得不说,比如在冀州的张嵩,他最大的功劳,便是源源不断的从石勒的地界购入人口。 别管张嵩是怎么做到的,问就是张嵩能做到了。 对于此,不论是石勒,亦或者张宾都是下令禁止,绝对不许人口买卖。 为此石勒亲自劝课农桑,优待百姓,可以说几乎把古代的君主的美德尽可能的去展现了。 但还是止不住有汉人百姓向刘泰地界逃窜,又或者有羯族主动联系张嵩出售各种人,有杂胡,也有汉人百姓。 只能说汉化不够彻底,石勒所执行的制度,有点类似罗马的公民制度。 简单的说,就是羯族跟其他的种族的身份是完全不同的,是高人一等的,是有特权的。 对于此,没任何人感觉到意外,毕竟石勒的本族不高贵,那谁高贵。 但问题是,正因从小族出身,你不能指望羯族的其他人都跟石勒一样贤明聪慧,懂得隐忍,就算放到华夏的历史上,也是有得数的贤明君主异族豪杰。 其他羯族最优秀的算石虎了,但问题石虎把其他人当做的人来看了吗? 在类似公民制度下,羯族人看着其他任何异族都是自觉高人一等。 其他人就仿佛是奴仆一样,尤其汉族,他们给自己种地耕耘,原本就是属于自己的羔羊。 这样的情况下,张嵩如果没进行人口买卖倒好说,但问题张嵩有意进行人口买卖。 对很多杀人为乐的羯族人来说,也渐渐收敛了杀心,而选择出售汉人,毕竟价格太高了。 至于石勒颁布的禁令,这些羯族人看来,是针对其他异族的禁令,而不是针对自己的。 毕竟自己跟其他异族能一样嘛,尤其当贩卖人口的利润高得恐怖时,这甚至不是一家的羯族这般做,而是羯族整体都开始想办法获得人口去买卖。 对于此,石勒根本就阻止不了。 因为这是整个羯族的整体意志,其中甚至还有石勒麾下不少大将参与其中,若石勒动了这那几乎就是动摇了石勒的基本盘。 所以石勒管了几次后,最后只能划下红线,进行耕种或者生产的百姓不能动。 当然,这件事也不全是坏事,因为随着自己领地内的流氓逐渐减少,开始有羯族组织人群狩猎刘泰的冀州边境把俘虏来的汉人,再贩卖给张嵩这种匪夷所思的操作。 而对这般操作张嵩报告给刘泰后,刘泰只命令加强了府兵的训练,并让赵安挑选一定部下,进入到冀州强化冀州的基层联系,以及进行专业性训练。 甚至连地道都挖掘出来,使得异族越来越难劫掠,顺路帮助刘泰完成对府兵的训练,以及培养对石勒势力的仇恨。 因为羯族很多所作所为已经突破刘泰对人的认识,但刘泰自己又不想要下达屠戮的命令。 毕竟自己要考虑政治影响,自己不说洁白如雪,但至少也不能黑得发紫吧。 所以自己需要一支对羯族仇恨的部队,到时候让他们负责押送羯族俘虏就好。 即使如此,张嵩的人口买卖生意依旧没停下来,还是那种你只要敢卖,我就敢买! 在这样的操作下,刘泰麾下所有人都知道刘泰对人口与劳力特别重视,至于其中最重视的人,自然是曹嶷。 曹嶷可在修建京杭大运河,哪怕只在修建幽州城到津口的这段运河,也恨不得自己拥有无限人力的觉悟。 只要是干工程的,没人会嫌弃自己手上的劳力多的,只会恨这些劳动力不一天工作二十四小时,最好能够不吃不喝,不用给钱,不知疲倦的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务。 所以,此刻拓跋部落突然内乱,曹嶷知道后便两眼发光,第一时间筹集幽州的资源便是想要趁着拓跋部落的内乱能够劫掠一波劳动力。 至于怎么样安排劳动力,对曹嶷来说,自己大运河工程也不过只是开了一个头而已,自己只恨劳动力不够,哪里还有担心劳动力太多的心思。 即使如此,曹嶷接到报告,说大约有差不多三万左右的劳动力向自己涌来,曹嶷或多或少带着几分的惊讶,倒也为了以防万一给刘泰写信,让刘泰从青州送一些粮食过来。 不得不说,因为渤海航道的开辟,让青州粮食运输到幽州来的成本下降到一个相当可观的地步。 而想要把运输成本进一步的下降,还是需要把津口到幽州城的这道运河给彻底挖掘出来。 这也是曹嶷对劳力发疯的原因。 不过发疯归发疯,对接手的这批劳动力马上进行了初步分类。 懂得说汉话的不论汉人还是异族,那就留在自己手上去挖掘运河。 至于那些连汉话都说不明白的,则是送到了卢谌的手上先去好好教化,让他们先学会汉话汉礼再说。 说实话,卫雄,箕澹与莫含完全不理解,自己整整三万多人的汉人与异族,怎么被刘泰的军队接手后,今天送走五千人,明天送走五千人,转眼间这三万多的人口就这么被转送了一个干净。 好像他们对如何处理人口的运输早就已经轻车熟路,千锤百炼了。 而赵安则来到卫雄与箕澹的身边,对着两人行礼后, “两位将军愿意投效我军,我军自然诚恳以待,这几日刘郡公的旨意经过快马加鞭总算送到我手中。” 卫雄与箕澹两人此刻也不由咽下了一口口水,他们很明白现在到了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 说实话这些日子随着人口被一批批的转移,卫雄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谈条件的机会。 因为面对着赵安武装到全身的正规军,自己只在拓跋部落中的私兵根本不够看。 倒不是卫雄觉得自己士卒的个人实力比赵安的军队差,而是赵安的军队其中只要是到达什长级别的就已经撞上了鳞甲,而那些普通士卒也是穿着皮甲,可谓武装到牙齿。 而自己手下的人,手中武器倒是好说,但若说甲胄的话,真没有好到哪里。 毕竟对异族来说,基本上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甲胄。 他们缺少燃料,缺少工艺,缺少工匠,这让异族基本上没有什么甲胄,甚至就算是皮甲,在异族中实际上着甲率也并不高。 所以卫雄和箕澹都可以肯定,自己若在这时候对赵安暴起,自己两个怕是被杀的家伙。 “郡公给了二位选择,一是驻守边疆,二是迁徙青州。”此刻赵安对两人道。 听到这话,卫雄与赵安两人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 箕澹不由开口道:“将军不知道可否告知我们,所谓驻守边疆与迁徙并州,有什么区别?” 赵安点头道,“诸位应该知晓,我们不算太过优待世家,有《千田税》与《徭役税》。” 卫雄与箕澹两人不由苦笑,刘泰对世家的态度,通过了那世家大会,多少流传了出去。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刘泰针对世家的《千田税》与《徭役税》大家心里都是清楚。 卫雄与箕澹两人准备投靠刘泰心中多少还是有几分准备的。 说到底还是那句话,相对其他人,刘泰的确是个更好选择,毕竟刘泰只要钱不要命。 若生活在和平盛世,那百姓吃饱了饭自然高喊要钱不要命,但生活在这样一个乱世,哪怕身若飘絮的百姓都知道,命比钱重要多了,至少有命未来多少还是有希望的。 但投靠异族,正是因为他们亲身投靠过,所以才知道做二等公民不好做啊! 赵安继续道,“若你们选择前往青州,则需要接受这两样规定。” “莫非,若我们选择驻守边疆,可以不用承担《千田税》与《徭役税》?” 这时候的他们听到这话不由一阵机灵,箕澹先一步说道。 “自然不是,而若是驻守边疆这是允许通过捕捉异族的方式来抵扣税赋!”赵安道, “因为两位是生活在边疆的世家,对北地情况更加熟悉,所以刘郡公便因地制宜的给了两位免除赋税的方式。 当然,最终选择还是需要二位做出抉择! 不过还请放心,二位不论是选择驻守边疆,亦或者前往青州,都将会被授予两千石的职务以示奖励。” 卫雄与箕澹两人不由对视了一眼,明白这的确是次机会,箕澹开口道: “这消息对我等来说有些突然,不知可否等我们与族人商议再做决定!” “只需要在我率军离开市集前告知即可!”此刻赵安面对两人回答道。 听到赵安的话,两人点点头对赵安告辞,然后开始商议起来。 而随着这两人离开,赵安接见了莫含,赵安对莫含道:“莫先生请坐。” 因为在赵安接手这处市集时,卫雄与箕澹已成为市集主管,再加上相对卫雄与箕澹的世家,莫含颇有几分孤家寡人的意思,所以赵安选择最后见莫含。 莫含对赵安恭敬行礼,然后小心翼翼的坐下来,开口道,“莫含见过将军,请将军恩典?” “莫先生说笑话了。”赵安对莫含道,“刘郡公听说了莫先生的事迹,给了莫先生两个安排。” “愿闻其详!”莫含连忙对着赵安说道。 而赵安没卖关子,继续道,“一个是继续留在幽州,幽州外族与异族间的市集事务可以交给莫先生来打理。另外一个则是前往青州,为郡公身边的参军或主薄。” 莫含思索了一下,道,“我选择在幽州,先立下功勋,再去刘郡公的身边,否则刘郡公身边人才济济,不知何时才有我露头之日。” “哦?!”赵安听到莫含的话,不由带上了几分的意思。 莫含对赵安道,“请问将军,刘泰将军可否有告知我军队拓跋部落的态度?” “刘郡公受陛下圣恩,得赐假节,有处理幽州全境之权。”赵安不由道。 莫含听到这话不由眼前一亮,说道,“刘琨懦弱无能割幽州之地于拓跋猗卢,如今拓跋六修杀死拓跋猗卢,侵占拓跋部落却不得人心,正是我军顺势收复幽州全境的时候啊!” 王浚手上的幽州精华虽掌握在刘泰的手中,但最北方的郡县,当初刘琨为了得到拓跋猗卢的支持许诺给了拓跋猗卢,别得不说,单单是代王的代郡就是那时候送出去的。 “伱是要我这时候去攻打拓跋部落?”赵安此刻不由若有所思。 “不可,将军只需要继续开放市集,分别与拓跋部落的拓跋六修,以及拓跋普更互市,让这二人相互损耗自身实力。 等到时机成熟再行进攻,既可以一口气吞并二人,否则若是在这时候介入拓跋部落,必然反而会使得拓跋部落万众一心。 此乃郭奉孝谋定河北之计。”莫含在这时候非常认真而迫切的说道。 赵安听到这话,倒对莫含相当惊疑,因为刘泰等人商议出来的策略也是如此。 只不过刘泰这边加了一条,那就是顺势收购双方的劳动力与人口,削弱对方的战争潜力。 但是就本质来说,跟这莫含所说的完全没有什么区别。 “你以后便是为我参谋,兼管幽州与异族部落的市集!”赵安对着莫含说道。 “诺!”莫含听到了赵安的话,突然开口道,“另启禀将军,拓跋六修是在阵前用强弩强杀了拓跋猗卢,这拓跋部落中定然还有一股外来势力!” “强弩?!”赵安不由眯起了眼睛,却对莫含道,“我知道了。”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六章 卫雄南下 赵安的来到马上便是引起了拓跋六修的警惕,不过,赵安派出使者前往拓跋六修与拓跋普根,表示自己对拓跋部落内部的事情没有兴趣。 但拓跋部落与自己等人互市的市场还是会继续传承下来,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与幽州继续交易。 甲胄与器械,幽州这边管理严苛弄不过来,但若想武器,尤其是箭矢的话,绝对管够。 对赵安那幸灾乐祸的嘴脸,拓跋六修记在心里,但面对汉人出售的兵器,拓跋六修又怎么可能拒绝。 因为拓跋六修可以肯定,自己不购买,对方转头就出售给拓跋普根。 “我们拓跋部落的与刘郡公的交易能够延续下去,我自然相当欣喜,不过却有个条件,那就是你们的武器只能出售给我!”拓跋六修道。 “哦,我尊敬的王子,您是拓跋的未来可汗,自然能够提出如此的要求。 但我们幽州是与拓跋可汗签订了契约,立下了盟誓,所以就只有拓跋可汗能修改内容。 所以在拓跋部落没新可汗来修订新的盟约前,我们会平等跟拓跋部落的每位人进行交易,每一个人!” 使者用鲜卑的语言说着绝不退缩的话语,面对拓跋六修却是毫无畏惧。 事实上也没什么好害怕的,赵安带着军队就在附近,若自己死了那下一秒便会爆发战争。 自己这个使者的命有时候很轻,但对上蛮夷,那自己自然无所畏惧。 毕竟对于汉人来说,如果害怕的话,谁会来做使节呢! 而拓跋六修看着眼前汉人使者,虽然咬牙切齿,但最后还是选择了送这使者离开。 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刘泰把武器继续的贩卖给自己的对手,一想到这里却无比痛恨。 至于杀了这汉人使者的事情,如果以前自己还是将领时,自然能意气用事像杀拓跋猗卢一样,从刁膺的手上弄到了强弩,便是直接搏一搏了。 但是人只要坐到了领导的位置上,那思维马上便会发生变化。 因为在自己还是干小弟时,基本上只要一门心思的去完成任务就好了,不用太操心思。 但是现在成为老大,首先要去想的就是自己能不能坐稳这位置,其他任何问题都要让位。 这点所有人当上老大位置的人都一样,就算刘泰也没任何区别。 顶多就是刘泰更畏惧史书,目光更长远一点,所以刘泰行动什么也会更加克制一些。 既然拓跋六修这边拜访了,那自然而然的拓跋普根那里赵安也没有闲着,表示自己幽州人不理会你们拓跋部落的内部镇争锋,有什么事情等到你们角逐出拓跋可汗再说。 至于自己等人,非常愿意跟伱们双边继续进行贸易,你们的马匹,羊皮,黄金,亦或者人都能够交易,交换到你们所需要的武器,食盐,布匹。 至于粮食,你们也知道我们交易过来了这么多人,自己吃都不够,又怎么可能还有多余拿出来交易呢。 总而言之,赵安表示,看我干什么,你们继续打啊,我就是来这市集的看场子的吃瓜群众,我要见到血流成河…… 正因为赵安迟迟不见任何的动静,葛信撤离了市集,继续回到幽州去更换装备。 双方在见到赵安真按照他所说的在陆续撤军,总算放下刘泰想要趁虚而入的心思。 此刻不论是拓跋六修,还是拓跋普根,都狰狞对着自己兄弟微笑,是时候算账了! 赵安把这里的局面与事态的发展写了清楚,然后便是给刘泰送了过去。 而卫雄也带着卫家,略带着几分忐忑的前往了幽州。 卫雄思索再三,最后还是决定了前往青州为自己搏一搏,也为自己的家族搏一搏未来。 至于相对来说更年老几分的箕澹选择留在熟悉的幽州,他实在不想参合中原的乱局了。 而且相对中原的危险,至少在这里对付对付胡人那可安全太多了。 而卫雄带着自己的家族从这市集出发,一路途径幽州城,心中惊讶幽州城的繁华。 当然这里繁华也是自然的,多是曹嶷的心血,也有刘泰当初顺手留下的恩泽。 在那些干运河的工匠们手中有了几个钱后,若结婚了的,倒会省吃俭用的节约下来,给自己的女人孩子辛辛苦苦存钱。 毕竟自古以来男人的消费不如狗,又不是一天就养起来的。 唯有责任二字,让男人不得不把花销给节约下来,交给自己的家庭去花。 但那些还没结婚生子的男子,尤其个头大,搬砖快的家伙,因为刘泰更喜欢底薪加计件的方式,他们干活辛勤,却也赚了不少。 以现在的物价,他们自然能够买得起商品,听得起戏曲,甚至还能去青楼转悠转悠。 他们手中的盐票一点点的花费出来,能创造整个城市的繁华。 毕竟现在自己的环境又比不得当初改革开放的时代,那时候是严重的国外物质生活水平跟国内的生活水平严重不平衡。 在这样的情况下,国内凡能挤奶的产业都用来筹集资金,以供给需要发展的项目,从而避免国内的百姓在内外硬实力的差距下,彻底丧失追赶信心,成为被远程养殖的对象。 但刘泰没必要那么乱来,因为自己所面对的局面要好太多了。 华夏一直以来都是东亚文明的灯塔,虽然异族在武力上打败了垃圾晋廷,所以让汉人遭受了灾难。 但这并没有让汉人对自己的文华制度失去信心,相反正经历过五胡乱华,汉人们才知道原来自己等人的文化居然这般厉害,只要逆来顺受,不论是谁入侵华夏都会被慢慢同化掉。 既然如此,那武将们还有什么用,保家卫国,文化胜利,还要靠我们文人乡绅。 这导致后世文官选择投降多过抗战,毕竟自己打不过异族,但自己的后代通过教化总是能够教化异族的,至于自己,当然是接着奏乐,接着舞啊! 不过,对卫雄来说,他见到幽州城的繁华,正在修建的大运河的热闹。 上面的百姓完全不像那种干徭役苦役的样子,此刻他们哪怕干活也都充满冲劲与活力。 而能不有憧憬嘛,他们干活包吃包住,而且还有盐票拿,盐票更是能够去城市上换取自己想要的商品。 这样的幸福生活,他们干活时都怕自己干少了,别人干多了,结果别人抢了自己的活。 毕竟大运河的活就这么多,每人每日挖掘了多少的斤的泥土,每人搬运了多少的石头,每人立下了多少的石柱,这些活都是放在这里的按件计算。 别人多干点,你就少干点,而你少干点,那就少赚点,这朴素的计算方式,对这些干苦力的百姓们很快就接受了。 而在他们越来越卷的情况下,曹嶷向着刘泰申请了医疗营的护士与医者,表示他们尽可能的想办法调养调养这些徭役的身体,自己怕他们再怎么干下去,会累死啊! 曹嶷觉得自己为官一方,至少不能把这般为自己辛勤劳作的工人给累死。 那自己也未免太不是东西了,而且大运河还长着,多留个辛勤劳作的徭役,自己以后的工作就轻松一分! 而卫雄一路来到津口,这里商船林立,热闹非凡,几乎时时刻刻有船支进入到码头。 然后用杠杆装置把这大得有些惊人的箱子抬下来送到马车上,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却是川流不息的向着目的地奔腾。 可以说这里虽然繁忙,但却非常秩序,这般热闹景象卫雄从未见过。 卫雄从海路前往青州,拿出赵安的调令后,便从田禋的舰队中租用了三艘三百人规模的船只,让卫雄把自己的全家人连同他们携带的各种物资,一口气送到青州。 卫雄感受着航运所带来的便捷,不得不说,从幽州到青州,若经过冀州的话,自己这么大规模,这么多人口,少说需要一个月以上的时间。 但随着这一条商道越来越成熟,现在从津口出航到到达青州,在顺风顺水的情况下两天就能到达,至于逆风逆水,差不多第三天的晚上也应该到了。 对比起,当初从胶州港出发走了整整一个月的道路,一路上还遇到什么礁石,什么冰块。 在现在这正常的时节,从幽州与青州间的往来,人们越来越习惯走渤海湾这一条商道。 相应的配套设施,也在刘泰的推动下有序进行。 对卫雄来说,自己见到来的这些,只是觉得刘泰与褚翜等人青州高官治理有方。 但对刘泰来说,自己渤海湾的这条航道决定了自己跟石勒交手时,可以随时舍弃掉大片土地,成为自己的战略纵深,而不会影响到自己经济的正常运转。 说实话,刘泰最希望的局面是石勒先忍不住派遣大军对自己动手。 而不像是现在石勒麾下的羯族,只是为了捕猎人口,而对自己边境的百姓进行骚扰。 “郡公,冀州王都护又送来报告,说抓捕到了一队石勒军队的捕奴队,滋扰冀州周边!”褚翜说着便把王桑的报告递给刘泰。 “调度一些换装下来的甲胄给王桑,他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的!”刘泰从容道。 “郡公不让王都护对石勒进行对等反击吗?我们也派遣一支军队去骚扰石勒!” 阳裕看着刘泰,沉声道,“若再这样下去,对边境士卒的士气伤害挺大的!” “不可过边界,这是红线不可越过!”刘泰摇摇头道, “葛信在训练骑兵,周平在训练新兵,我们这边更有一大堆士卒在等着换装。 而且还能顺手借助羯族肆虐,帮我们训练一支冀州本地军队。 所以既然我们还没完全做好与石勒交手的准备,那就先忍着,做好完全准备再说。 那些捕奴队的烈度还处于可以忍受的范围,那就就是考验我们战略定力的时候。 要跟石勒交手,就必须要一击即中,若拖拖拉拉僵持下来,南边未必平和!” “将军是担心司马家会成势进攻我们?”褚翜不由皱眉道。 “我倒不担心司马家,就算他们派人来了,我也相信我麾下的士卒能够打败他们!” 刘泰道,“但问题是祖逖回到豫州重新整顿后,开始侵蚀起兖州,拉拢了兖州不少豪强,想来他也在找机会北伐。 我们的泰山郡算我们埋在兖州的钉子,若我们跟石勒真僵持起来,怕泰山郡就危险了!” “将军不担心苟曦吗?”褚翜对刘泰道, “经过了这些年的休养生息,他手中又有了几万兵权,这徐州他又是渐渐站稳了!” “苟曦……”刘泰摇摇头从容道, “还是那句话,苟曦能够跟任何人打,但就是不能跟我们打。 当初我们不过只是通过了士卒对我们俘虏政策的明晰,便让他们打仗时,没有决死之念。 如今他们中有多少士卒受了盐票,若跟我们打起来,我想他们甚至会把苟曦卖给我们!” 刘泰这一句话到真不是假话,因为苟曦这一次能够恢复,还真就是自己拉了一把。 除此以外,像什么雪花盐,什么青州布,什么雨点瓷,也都是从自己这边送过去,到苟曦哪里进行交易,吃着中转站的地利,苟曦却才回复的迅速。 额,这什么雨点瓷,是刘泰大量启用了煤炭之后收获的第一个收获。 因为煤炭提高了煅烧温度,让火焰煅烧更加稳定性,加上瓷器匠人们的工艺,倒烧出了一些特别的形状与光泽,反正刘泰浅薄的鉴赏水准也就只认识青花瓷这一个瓷器品种。 而经过褚翜的介绍,刘泰才知道淄博陶瓷算自古以来便是在临淄传承的手艺。 只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其他地方的土窑发展了起来,青州这边的瓷器没落了。 不过随着煤矿的挖掘与使用,让这边有了更稳定且更加高温的火焰,这让瓷器工匠们表示,青州不是没有好的瓷器,只是没有好的火焰。 使用煤炭后,他们就弄出了这雨点瓷来,成为刘泰收智商税的一种新产品。 别得不说,单是光泽就对这时代的陶瓷器形成了降维打击,也算是意外的收货。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七章 刘琨的抉择 “禀报郡公,卫雄带领家族人员乘船到临淄,通禀随行人员后,正在临淄的行管落脚。”很快便有侍卫进来,对刘泰通禀了卫家的进度。 “卫家已来了,这速度真有够快的!”褚翜感叹。 “我去迎接,将他们先在青州安顿下来。”羊曼站起身子,对刘泰道。 刘泰点点头说道,“今日先安顿好,然后挑选个合适的时间宴请,我会腾出时间出席的。” “遵命!”羊曼点点头,却是简单干脆的回答道。 刘泰自然也是知道,不论怎么样卫雄千里迢迢的投靠自己,自己出于礼数,怎么也都要出面迎接一下,给卫雄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但刘泰故意让羊曼去的,因为世家不是自己的基本盘。 虽然是自己的统战对象,但自己不能让自己的基本盘产生还是世家好的想法。 所以,刘泰对任何迁徙过来的世家,基本上都展现出冷漠的态度。 既没有刻意刁难,也没有刻意的打压,一切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但对世家来说,现在的乱世刘泰肯讲规矩就足够了,怕得就是刘泰不讲规矩。 反正刘泰知道自己的基本盘是汉族百姓,趁着这战乱,努力让自己的退伍士卒安插到社会底层进行管理。 虽然军官管理基层肯定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但他们在这乱世中有两样好处。 一能重新让自己掌握基层,第二就是强化府兵制的训练。 至于其他的什么军阀化的问题,则自己以后再担心的事,现在可管不上这些。 这样的环境对世家来说,自然是相当的没有安全感。 但就算是再没有安全感,至少刘泰这里军队是有军法,有信仰,有荣誉感,哪怕对世家有些讨厌,但还是对世家讲道理,这可比完全不把汉人当做人的异族好多了。 对比起来,石勒对世家那是真好,尤其以张宾为代表的地方世家或汉人大儒,只要他们是愿意为石勒所用,全部都受到石勒的重视,待遇极好的。 这点刘泰真是拍马也比不上,只不过那些没被石勒注意到的世家,石勒就照顾不到了。 因为石勒个体对待世家的好,是远比不上以石虎为代表的正统异族对汉人世家态度的。 像前不久,石虎又刚娶了清河崔氏的嫡女,因为小妾郑樱桃的一句谗言,直接便把清河崔氏的嫡女活埋了。 清河崔氏能怎么办,也只能笑呵呵的表示没关系啊,否则难道还向石勒告状吗? 什么五姓七望,祖上若没主动适应环境,去捧异族臭脚,根本就活不到唐朝。 “将军觉得,应当如何安置卫雄?”褚翜不由对刘泰询问道。 “既然他打算全族迁徙内陆,显然不想要再在边疆带着了,那让他成为一方太守牧守一方,或者成为校尉进入到周平新组建的三河五校,都是不错的选择!” 刘泰倒是相当从容的说道,“且先看看他是怎么选择吧!” 褚翜等人听刘泰的安排,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不论怎么说一个两千石的太守,亦或者是执掌六千精锐的实权校尉,那都对得起卫雄迁徙全族来到青州的态度。 哪怕刘泰虽然对待世家冷漠,但刘泰在实际行动中没亏待世家,这就足够了。 不过,阳裕看着赵安从前线送来的信息,思索一下后道,“郡公,我们是不是需要派人联系下刘并州向他示警,让刘并州多支撑一会儿,以消耗石勒的实力。” “拓跋部落陷入内乱,他怕比我们更加的关心这件事,不可能不对石勒警惕。 刘琨面对石勒怕是危险了,石勒不可能会放过这机会。” 刘泰听到阳裕的话,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们不仅示警,若可以,看看能不能把刘琨给弄到手里!” “将军想要刘琨投降?”褚翜听到刘琨的话,却是摇摇头说道,“这怕是不容易。 若刘琨到我们手中,陛下一定会让我们把刘琨给交出来,到时不论交不交,我们都难做!” “这倒是令人头疼的事啊!”刘泰听到褚翜的话也认可的点点头。 说实话,刘泰感觉自己因为刘琨的一封信,对汉人世家的号召力便提升了不到一个档次。 所以刘泰自然明白,这里面多少有自己治下的世家缺少的只是一个台阶,刘琨的这一封信便是起到了台阶的作用。 但不可否认刘琨对于汉人世家的影响力与号召力,否则为什么其他人没达到这样的效果。 因为刘琨已经是黄河以北最后还在抵抗的晋廷势力了。 “若他听劝撤离,那我们可以将其安排在拓跋部落,哪怕安排在那个我们与拓跋部落交易的市集中就好!”褚翜从容道, “到时候石勒若想攻打晋拓跋部落,我们正好顺势与石勒交手。 若石勒也不管,那我们就更没有去管的理由了,等到陛下给我们下旨去捕捉刘琨再说。 圣旨一来一回,到时候能拖延的地方多了去了。 毕竟鲜卑骑兵是什么成色,刘曜比我们有发言权利,我们忌惮鲜卑骑兵也是正常的。” 刘泰听到褚翜的话,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显然到时候自己与拓跋族一起开设的市集便会成为一种特殊的量子叠加状态,只要刘聪注意到了,那就一定是拓跋族掌控的。 不过,褚翜看着刘泰,开口道,“郡公,真正问题并不是我们能不能把刘琨给藏下去,真正问题是我们需要把刘琨藏多久!” “能够藏多久便是藏多久吧,至少陛下尚在,我等应当忠君体国,不是吗!”刘泰道。 褚翜听到刘泰这样的发言也知道刘泰短时间之内,并没有打算反叛的意思。 对于此褚翜并没多说什么,那就继续等待下去。 反正刘泰虽然并没反刘聪的意思,但刘泰现在所作所为哪一步不是对刘聪充满忌惮!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郡公与王小娘早点成婚吧!”褚翜认真道。 “知道了,尽快安排起来吧!”刘泰对褚翜的话也并没任何反对。 随着刘泰的同意,很快整个广固城与临淄开始热闹了起来。 刘泰要娶正妻的消息,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开始向着整个华夏开始传播。 每个都能做刘泰爹的诸侯们才发现,刘泰几乎是以弱冠之龄创造如此基业,或多或少都是派遣了人手,准备的礼物去给刘泰恭贺。 “刘泰倒是好心情!”石勒听到刘泰准备娶妻的时候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只不过听到刘泰取得是王弥女儿,石勒的心情顿时变得很不美好。 很显然,这样不仅会让刘泰的位置坐得更加稳当,最重要得是跟自己的仇彻底解不开了。 “刘泰选择这时候迎亲,对我们来说是好事,至少短时间我们不需担心刘泰会对我们出手,打扰到我们剿灭刘琨。”张宾道, “拓跋内乱,刘泰娶妻,这是天要灭刘琨啊,若我们错过这样机会,将来必然遭受天谴。” “嗯!”石勒听到张宾的话,也非常认可的点点头,然后对张宾道, “你让人去备份厚礼送给刘泰,顺路去探查一下刘泰的虚实,看看刘泰城市的治理情况。 我总感觉我们派遣过去的人,没多久就没什么消息了,让他顺路查一查。” 说实话,石勒到底对刘泰会不会一怒杀了自己使者的事情倒是不怎么担心,若刘泰真这般不讲规矩,那早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来攻打自己了。 刘泰这个人不要脸时是真不要脸,但平时,要脸时又做的无可挑剔,整一个二皮脸。 “遵令!”张宾听到石勒的话,心中也马上开始安排起人选。 至于张宾这种是绝对不会去出使的,因为张宾可以算是石勒的谋主了,若能把张宾给扣留下来,那脸不脸的对于刘泰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石勒没在刘泰成亲的事上操心,对石勒来说,刘琨被消灭真太重要了。 只要刘琨被消灭了,那自己面对刘泰时,就真正算有了纵深可谈。 哪怕刘泰攻打下邺城,自己一样能退到太行山,退到并州,跟刘琨一样想办法苟着。 到时候自己应对刘泰那将会从容的多,而不会像是现在这般的束手束脚。 至于打败刘泰,就好像是刘泰对于解决石勒感觉到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若石勒说自己能稳稳吃定了刘泰,那才是有鬼的事。 双方那是麻杆打狼两头怕,顶多就是刘泰多几分容错率与纵横不败所带来的必胜信念,但若说稳稳吃定石勒,还真做不到。 不论怎么说,此刻的石勒凑齐了步骑八万,号称二十万大军,开始进攻刘琨。 石勒虽异族人,但石勒吃了当初进攻洛阳的礼包,相对其他异族,重视美女财物,石勒倒打包了不少的工匠人才,完整版的霹雳车技术石勒没有,但仿照版本的肯定有。 至于强弩技术自然也少不了,真论起技术来,可比刘泰那边从西晋拿到的技术要完整多。 若刘泰没干掉王浚,收编了王浚手下的工匠,怕还差石勒几分。 但这几年刘泰休养生息,对于军事上的成长见效缓慢,但刘泰的工匠技艺却在突飞猛进。 最重要的就是把王浚手上很多较为高等的军事技术进行量产化与规范化,在完成度量衡与矢量统一的情况下,容纳到刘泰的工程体系中。 当然,石勒在准备对付刘琨,刘琨也早早明白了这一点。 只不过,刘琨没有想到,刘泰会命令卢谌作为使者,前往晋阳对刘琨释放善意。 让刘琨若见局势不好,可逃跑到拓跋部落去,让拓跋部落予以庇护。 至少刘泰可以通过拓跋部落,把刘琨给顺利的庇护下来。 只不过,在卢谌见到刘琨后,却发现刘琨满头白发,苍老而憔悴,与自己印象之中当初离开时的刘琨截然不同了,一股衰老的气息几乎扑面而来! “我无事,当初进攻伪汉不成,所以受了几分反噬而已。”刘琨看着卢谌面对自己的惊讶神色,从容不迫道,“子谅,且先不说这些,你且说说刘泰吧。” “姨父您想要知道什么?”卢谌听到刘琨的话,忍不住询问道。 “都说一说。”刘琨平静的看着卢谌,不由道, “刘泰那边怎么样,你又在刘泰那边干什么,刘泰是否有亏待了伱,什么都可以说!” “?”卢谌听到刘琨的话,不由充满了疑惑,要知道在卢谌在快马加鞭赶到刘琨这里时,石勒已经打出了要讨伐刘琨的旗号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刘琨怎么能不担心这些,反而去问刘泰的事。 要知道,现在的刘泰可惬意的很,现在都要娶妻生子好不惬意了。 不过,面对刘琨的询问,卢谌也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拒绝理由。 此时此刻,卢谌只有对刘琨老实说着自己在幽州的见闻,对自己现在成为军史也没隐瞒。 只不过,现在的卢谌的地位已逐渐提升起来,成为负责掌管教化的要员,而刘泰也显然是把卢谌向跟异族打交道的鸿胪寺进行发展,而对此卢谌还是相当的满意的。 刘琨听着卢谌的讲述,不由思索起来,良久刘琨感叹: “刘泰显然想着手解决胡汉之别啊!了不得,真真了不得!” 刘琨感叹后,对卢谌道:“你把泰真,群儿等人带去幽州吧,我就不走了!” “姨父,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更不要说刘郡公明显有保存您的意思,您又何必倔强呢!”卢谌听到了刘琨的话语忍不住道。 “我若是不死,刘聪也好,石勒也好,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刘琨摇摇头说道, “刘泰既明白胡汉有别,致力推行化胡伪汉,想来迟早定会反胡,你跟着他,我很放心。” 刘琨看着卢谌,却没有半分掩饰,继续道,“但如今黄河以北尽归伪汉,我已是唯一晋臣,又怎么能去避祸?当了一辈子的晋臣了,难道临死,还要再投一次刘泰吗? 去年一战,已经耗尽了我的精力,如今我也累了。 父母死于晋阳,亲族死于晋阳,如今战死并州本就是我最好归宿。 我本百炼钢,终成绕指柔。” 刘琨的话说到这里,心中或带着几分的悲愤,亦或者带着几分的哀叹。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八章 巅峰的匈奴汉国 刘琨的力量在上次战争中已折损殆尽,至少在刘琨看来,只要祖逖渡过黄河北伐刘聪,那自己完全就不用撤退,而是能耗尽匈奴汉国的元气。 正因祖逖的撤退,刘聪明白祖逖必是遇到了不可阻挡的力量,而这命令只能来自司马睿。 所以,这次被击败后,刘琨选择放手,不想再奋斗下去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刘备,百战百败,到了五六十岁依旧坚信自己能够创造出一份伟业,坚信自己能在曹操已统一了整个黄河以北的情况下,还能做到拯救汉室。 所以,刘琨早就萌生死志,死守晋阳这北方最后一寸领土,与城池共存亡。 对刘琨来说,这已是最好归宿了,所以卢谌的到来,对刘琨来说,便让那些年轻手下如温峤,自己儿子刘群等,能顺势逃出来。 至于他们选择南下晋廷,亦或者暂时依附在刘泰身边,刘琨都不在乎了。 因为刘琨与刘泰的交流补足刘泰政治根基,又通过与卢谌的交流明白刘泰对胡汉的态度。 所以刘琨比任何人都坚信,刘泰一定会反了这伪汉。 刘琨便安排卢谌带着自己的后辈撤离晋阳,同样撤离的还有一部分自愿离开的百姓。 能走的都走吧,凡在晋阳待过的人都知道,当异族攻下城池时,将会遭遇怎样的遭遇。 晋阳这地方几年前才刚被屠城了一次,没人会对异族人感觉庆幸。 当然有人走了,也有人不会选择离开,跟刘琨一样选择与晋阳共存亡。 对于此,刘琨也不会阻止。 毕竟刘琨原本就打算,若自己手上无兵,那自己直接来个城头自刎,若自己手上有兵,那就战斗到最后一刻。 至于其他人,卢谌能带走多久,那就带走多久吧! 说实话,卢谌完全没想到,自己原本只是希望刘琨撤离的,但却要组织晋阳百姓撤离。 还好通知了赵安,有军队接应,这一路虽然匆忙,但危险到底不高。 毕竟真正危险的路段不是晋阳到幽州城这一整段,而是晋阳到代郡而已。 进入到代郡,就是拓跋部落的地区,虽然处于兵乱,但有赵安部队领路倒是没有危险。 至于石勒,他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介入到拓跋部落的乱局中的。 最重要的是,若他们在代郡被剿灭了几支部队,刘泰完全能推到拓跋部落身上,反正跟刘泰没关系。 真说起来,为什么刘泰让葛信在幽州这边练兵,还不是因为,随时做好支援开片的准备。 而随着卢谌带着大约连晋阳愿意离开的百姓在内,大约近万的人口离开,刘琨眺望着那些离开的并州子民,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李弘,开口道,“你居然还在?” “我在你的眼里就这么不堪吗?”李弘听到刘琨的话,不由咬牙切齿。 刘琨只是从容的笑了笑,说道:“只是奇怪而已,毕竟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总是要有人给伱收尸的!”李弘却是不由感觉到了几分的唏嘘,“吃点亏,你抹脖子后,我就去开门给石勒投降,到时你脑袋我也许保不住,但你身体我会好好安葬的。” “那我的身后事,就麻烦你了!”刘琨阔达的对李弘道。 失去了拓跋部落的庇护后,石勒进攻刘琨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碍。 或者说刘琨现在剩下来的实力也不足以对着石勒造成什么阻碍,石勒几乎是畅通无阻的进攻到晋阳城下。 刘琨连同全城军民守城浴血奋战,依旧被石勒攻到弹尽粮绝,刘琨自刎殉城。 长史李弘拿着刘琨的脑袋献给石勒,表示希望能够将刘琨安葬。 石勒尊敬刘琨,选择把刘琨的脑袋给重新缝好。 给刘琨挖完洞穴安葬后,李弘自己也拔剑在刘琨幕前自刎,死在刘琨墓前。 石勒对有气节的汉人向来是尊重的,所以石勒把李弘也安葬在刘琨坟墓旁边。 这一刻,石勒顺利收服并州,黄河以北再也没了晋廷的立足之地。 关东地区才刚传出刘琨殉城晋阳的消息,人们甚至没有来得及伤心。 刘曜攻破长安,司马邺口含白玉,出城投降的消息更是席卷了天下。 对比起去年西晋反扑的威势,今年匈奴汉国彻底清剿了北方的晋廷势力。 虽然刘曜在北方的战争中,被鲜卑骑兵各种揉捏,但若打晋廷,那可是降维打击。 在祖逖从洛阳撤退不久,刘曜便重夺回了洛阳,刘曜没任何休息,马上便谏言刘聪进攻长安,刘聪同意后,刘曜开始组织军队围攻长安。 附近诸郡手中有兵的有的胆小不敢前往,有的直接被刘曜的骑兵击溃,就更没人去了。 其中南阳王司马保派遣胡嵩救援,并且击败了刘曜一支军队,解救了洛阳。 但胡嵩击败刘曜所争取到的时间,根本就不够朝廷内部的纷争。 到底是走是留,依旧没个结果,至少掌控朝廷的索綝,不希望司马邺挣脱自己的掌握。 时间流逝,刘曜增兵后重新夺回了主动权,形成新的包围网,更占领了长安的外城,逼得索綝与鞠允等人只能退守长安小城自保。 在刘曜的围困与断粮下,缺少粮食,士卒逃亡,甚至人吃人。 整个小城中,除了死人与晋廷最后的势力以外,是什么都没有了。 即使是这样的局面,,麴允将太仓中酿酒的曲饼砸碎,熬成粥给司马邺喝。 司马邺坚持了几天,坚持到曲饼也吃光,切身感觉到饥饿来临,哭着对鞠允道: “如今局面到这种地步,外面没有救援,自己为社稷而死是应该,但想到将士们遭受如此苦难,应该趁城池未成陷落而行全身之计,可以使得城内百姓免受屠戮之苦!” 鞠允听到司马邺的话,真的很想要说城内已经没有活着的百姓了,又或者想要说,您不如学一学曹睿。 但最后却是化成了无声的叹息,只叫来了侍中宗敞,让宗敞去投降。 只不过城中军队的真正掌控者索綝,得到报信,把要出城的宗敞给捉拿了下来。 得到这封信,索綝便命令自己的儿子出使,向围城的刘曜说道: “现在城中粮食足够支持一年,你未能轻易攻占的了。 但若果你答应让索綝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和食邑万户的郡公,那就会以城向你投降。” 刘曜听到这话不由感觉到可笑,直接杀了索綝儿子,并送还给索綝: “帝王之师以义行军,我统领军队十五年来,没试过以假消息和诡计击败对手,只会用军事力量压倒对方。 若觉得粮食未尽,就勉强守着吧;但若缺粮而兵力薄弱,那就早早顺应天命吧。 我怕我威严一振,玉石俱摧。” 不久,粮食耗尽的司马邺感叹:“误我事者,鞠、索二公也!” 然后乘坐羊车,脱去上衣,口衔玉璧,侍从抬着棺材,出城投降。 御史中丞吉朗受不了而自杀,刘曜烧了棺材,接受了玉璧,让宗敞侍奉晋愍帝回宫。 不久,索綝与麹允随司马邺被押至平阳。 刘聪登殿,鞠允看着司马邺在自己面前,磕头跪拜刘聪,不由伏地痛哭不能起身。 刘聪见到这幕,把麹允幽禁在监狱,麹允发愤自杀。 刘聪赞许麹允的忠烈,追赠他为车骑将军,谥号节愍侯。 至于一直掌握兵权,把持司马邺的索綝,刘聪第一次上朝时,便认为索綝以献城出降条件请求敌国高位是不忠于晋朝,于是在平阳东市处死索綝。 最终由刘聪为西晋最后的朝堂争权落下了最后的帷幕。 至于,司马邺想要最后皇帝投降之后的最后体面也没有。 刘聪出去打猎,他就是开路的持戟郎,刘聪举行宴会,他就是送酒的行酒仆,甚至就算是刘聪去上厕所,司马邺也要负责那拿马桶盖,可谓羞辱到极致。 但即使如此,刘聪依旧没有放过司马邺打算,最终还是把司马邺给处死了。 可以说,刘泰平王浚,石勒杀刘琨,以及刘曜擒司马邺,使得西晋在北方势力彻底覆灭。 匈奴汉国从平阳起家,一路征战,让国力到达最巅峰,至少从表面上看,已经拿到赤壁之战前曹魏的所有领土。 刘曜更凭借这次的功绩,足以跟刘泰石勒并列,军方三方势力再次形成新的制衡。 此刻刘聪彻底高枕无忧,开始自己继续纵情享乐的生涯。 而在江东的司马睿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高兴,额不,激动不已。 马上便向各地发出征讨檄文,自己更亲自穿上甲胄,带着军队露宿野外,定下征伐时间。 祖逖磨刀霍霍,整顿军队,就等着司马睿带着军队汇合,让自己征讨匈奴汉国。 结果,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江南向来畅通无助的水道,偏偏就受阻了。 督运史淳于伯就好像那位帮助曹操隐瞒粮草缺少的运粮官王垕,以失期之名杀了。 行刑人用刀擦柱子,血逆流而上,一直到二丈多才流下,观看的人都认为淳于伯冤枉。 刘隗上言道:“淳于伯罪不至死,请免除从事中郎周等人的官职。” 司马睿自然知道淳于伯应该不应该死,但仅只是刘巍的台阶却还不够。 于是右将军王导等人上奏疏承认错误,请求免除职务。 这时候,司马睿才说道:“政令刑罚失当,都是我糊涂昏昧造成的。”免除众人过错。 众人自然不会怪罪司马睿,同样也没有谁再提连江南地界都没走出的司马睿继续北伐。 戏已经做到位,姿态已展现完毕了,自然重新回到建业城中,接着奏乐接着舞啊! 只祖逖在北方苦等司马睿与自己回合,然后北上收复洛阳,最后只等来无奈叹息。 祖逖彻底明白,江南那边的王导与司马氏的组合没有谁想要北伐,收复失地,他们只想要躲在江南地区苟安,这不免让祖逖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 但祖逖能够怎么办,祖逖也就只能咬着牙,从整合黄河以南的坞堡与群寇,先把黄河以南的防线给重新整肃起来再说 在这令人绝望的黑夜中,终归需要有人举起火把,迎接黎明的到来。 可以说,仅这一年,整个天下局势大变,而刘泰也没想到,自己仅只结个婚的功夫,刘琨被灭了,司马邺被虏了,西晋彻底的覆灭,匈奴汉朝的威势压得整个天下喘不过气来。 刘泰倒没多少慌张,相反倒有几分兴致。 这时候的刘聪可以说各种权威加身,他有没有胆子让刘曜带着军队,来一个狡兔死走狗烹,彻底逼自己或者石勒反,从而整合匈奴汉国的兵权。 只不过,自己等来得是刘曜被封为秦王,然后攻打陇西,石勒封为赵王,命令进攻黄河以南,自己被封为齐王,进攻平洲的消息。 听到这消息后,刘泰不由笑了笑,刘聪到底没选择下手。 只不过,刘泰的目光也放到了平洲身上,这几年慕容廆自称大单于修明政事,发展农耕,发展教育,提拔人才,士大夫和民众纷纷归附,发展起来好不热闹。 尤其自己打通航线后,更时不时有人乘坐船只偷渡辽东。 因为刘泰需要那边的地图,也就顺手在这些走私商船上安插了人手,确定航运路线,顺手黑吃黑换成了自己人跟慕容廆进行交易。 慕容廆自然是有戒心的,但问题是老的交易人员越来越少,只能硬着头皮跟这些新来人员交易。 他觉得自己在平洲这垃圾地方,应当没有谁看得上才是,所以倒也大方交易。 若要攻打慕容廆,刘泰凭借着自己掌握的航线随时能够进攻。 但刘泰没有,而是开始大力收购当地的人参,翡翠,皮草等事务,开始用各种奢侈雪花盐,青州布,雨滴瓷等奢侈品与当地人进行交易,维持好与他们间的关系。 刘泰希望自己尽量不直接下场,而是让段氏鲜卑与慕容鲜卑交锋牵制,确保后路安全。 毕竟说到底,现在自己占领平洲的价值,还没自己出兵的价值更高,想要维护当地成本就更惊人了,毕竟现在辽东的泥泞土地实在太多,就算打下维护起来的成本也太高了。 自己所要保证的只是自己的航道不要受到对方进攻,现在有段氏鲜卑牵制就已足够。 真要收服,可以等到国家统一之后再来处理,现在继续用经济控制对方就好。 对比起来,刘泰比较好奇的是,匈奴汉国内部的矛盾到底什么时候爆发。 毕竟历史上匈奴汉国可没有统一天下,如今西晋已经灭了,司马睿怕也快要成立东晋,但匈奴汉国依旧这般欣欣向荣,这让刘泰有一瞬间感觉这完全不是自己所认识的历史啊! “难道因为自己的存在,所以内部的矛盾安抚下来了?” 这让刘泰不免有几分怀疑自己,但不论怎么说,先等到刘聪去世,再看看这天下的局势到底如何变化!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九章 靳准之乱 随着匈奴汉国到达巅峰,在南方的司马睿在麾下将领的拥簇下,三辞三让后也顺利登基称帝,成为东晋的晋元帝,把王与马共天下的这班子推到巅峰。 随着这些年的动乱下来,有本事的汉人流寇开始逐渐登上历史舞台。 先是刘泰与苟曦僵持青徐一线,打得难解难分,接着李固与刘畅爆发荥阳之战,同时亦有祖逖整肃兖州。 其中最是瞩目的,便是荥阳之战。 刘聪派遣堂弟刘畅率领步骑三万进攻荥阳,李矩派人向汉军献酒肉,假意投降,同时隐蔽精兵强将,外留老弱迷惑汉军。 刘畅不知有诈,未加防备,大摆筵宴,犒赏全军将士,将帅皆醉。 当夜,李矩命部将郭诵及督护杨璋等选勇士1000人偷袭汉营,大败汉军阵斩数千,缴获铠甲马匹无数。 与此同时,晋河内太守郭默派兵增援李矩,兵分三路乘夜追击,大获全胜。 李矩开始登上历史舞台,并打散了匈奴汉国自从刘曜破长安,擒司马所带来的大厦将倾的那种令东晋近乎窒息的绝望感,被晋廷好好宣传了一番。 这让匈奴汉国,想一鼓作气鲸吞天下的势头稍稍缓和下来。 但问题是,匈奴汉国这样的国家,内部矛盾可以说多得难以想象。 大家齐心协力进攻外界时倒好说,但只要停歇下来,各种各样的矛盾便全冒出来了。 匈奴汉国宗室内的刘聪与刘乂,刘乂与刘粲之间的矛盾很快便是激化了。 这里的关系需要稍稍理一下,甚至还需要追溯到刘渊时代。 首先便是刘乂母亲单皇后原本是刘渊皇后,当初刘渊死后,刘和继位,结果只几天便被刘聪带兵杀死。 当时刘聪表示谦让,打算让刘乂做皇帝,刘乂哪怕脑子里面都是水,看着刘聪手中滴着血的刀也不可能答应这种掉脑袋的事情,自然在兄友弟恭下,刘聪顺利继位。 但刘聪为了展现自己的大度,便封了刘乂为皇太弟,表示自己死了就交给弟弟继承。 刘乂一高兴就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便见到刘聪从自己母亲单皇后的寝宫里面出来,然后刘聪拍拍刘乂的肩膀道: “我们以后各论各的,你管我叫哥,我管你母亲叫。” 说实话,匈奴人嘛,女人这种东西,父死子继,兄终弟及是很正常的。 不要用现代人的思维去看这一件事,甚至不能用正常的伦理去套这种事。 但问题是刘乂是被汉家的文明之光照耀过的,对这种关系深恶痛绝,便对自己的母亲规劝了几句,然后单太后就羞愤而死。 从此刘聪就看刘乂很是不爽,因为在刘聪看来这本就是自古以来所有可汗都这么干的。 你这想干什么,伱是想动祖宗之法,还是看我不爽!? 而刘聪身边的呼延皇后可松了好大一口气,她更希望自己儿子夺取太子宝座,看这皇太弟早是眼中钉肉中刺了,果断吹起了枕头风。 “父死子继,古今常道。陛下承高祖(刘渊)之业,太弟何为者哉!陛下百年后,粲兄弟必无种矣。” 刘聪听到哪怕当时没想杀这弟弟,但猜忌的心思终究是免不了的。 更重要的是,刘粲成长起来了,开始去掌握权利了。 作为刘聪继承者的他,又怎么允许,一个皇太弟在自己的眼前晃荡,尤其接受汉家文化后,父继子承才是正道。 至于兄终弟及这种事情在游牧部落来说完全没什么关系,但对接受汉家文化洗礼的匈奴高层来说,这跟他们原本直入骨髓中的唯强是举的传统习性那是本能的起冲突的。 总而言之,因为匈奴文化与汉家文化的冲突,匈奴汉国在打下了这么大片的土地后,开始直面两种文化冲突所带来的第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传承的问题。 刘粲见刘聪迟迟没解决这问题的意思,马上便是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刘粲让党羽王平诱骗刘乂说,“奉陛下密诏京师将有变乱发生,应当内穿甲衣以备不测。” 刘乂信以为真,或者说,刘乂也不敢不信以为真啊,这跟金刀计其实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毕竟若不这么做以后若是被刘聪知道了,只要刘聪对自己有恶感,那刘聪一样会觉得你是不是对自己不忠心。 毕竟王平的假传了密旨,但你就没有一点点对君上忠诚的表示吗? 然后刘乂不仅是自己,也让所有东宫臣属穿上甲胄,做好了准备。 刘粲果断派人驰告靳准、王沈,靳准禀报刘聪说:“皇太弟准备作乱,手下已内着甲衣。” 刘聪令刘粲率军包围东宫,派人进行抓捕。 刘粲让靳准、王沈拘捕听命于东宫的氐、羌酋长十多人,严刑拷问,酋长们不堪忍受拷打便诬陷自己和刘乂共同谋反,于是诛杀东宫属官,又诛杀平素与刘乂亲近交厚。 靳准、王沈等人更顺势诛杀了平时憎恶怨恨自己的大臣数十人,坑杀士卒一万多人。 刘聪看着刘粲能株连多少,就株连多少的态度,能不知道里面的猫腻? 但问题是,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刘聪想要见到的,刘粲这般去做,自己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就算是将来有人给刘乂翻案……不会了,只要匈奴汉国还在,没人会给刘乂翻案的。 就好像大唐传承还在,就没有人会去给李建成翻案一样,也就是大唐覆灭了之后,开始有这样那样的人为李建成翻案。 所以,刘聪顺势废黜刘乂皇太弟的身份,改封北海王,而立刘粲为皇太子,领相国职务、大单于称号,总摄朝政一如往昔,不久刘粲派靳准谋杀刘乂。 靳准借这次的机会算彻底抱住了刘粲的大腿,不过,因为对氐、羌酋长屠戮得实在太狠了,所以,其中自然出现了叛乱,其中甚至有苻洪等人,但靳准带大军平了。 可以说,因为汉文化与匈奴文化的冲突在这时候稍稍爆发一下,引起了不小动乱。 但因刘聪这位皇帝还在,这种层次的动乱还伤不到国本,某位在青州的谋逆者看了一眼后,便把战报随手丢在了一边去了,更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刘聪还在,匈奴汉国什么矛盾都还压得下来,但要是刘聪死了,鬼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接下来,匈奴汉国对外没有什么征战,但国家内部一直都很混乱。 像刘聪的老毛病犯了,想把王沈养女纳了,然后立为自己的左皇后。 但尚书令王鉴、中书监崔懿之、中书令曹恂等人上谏,刘聪果断收鉴等送市,皆斩之。 行刑那天,金紫光禄大夫王延前去上谏阻止,王沈硬是拦着等到行刑完毕才让门人放过。 负责监斩王鉴的人正好是靳准,王鉴毫不犹豫的大骂: “使皇汉灭者,坐汝鼠辈与靳准耳,要当诉汝于先帝,取汝等于地下!” 靳准故作无辜道:“我奉诏收汝,奈何污我乱国?” 崔懿之也大骂靳准:“靳准枭声镜形,必为国患。汝既食,人亦当食汝!” 两人刚刚被骂过不久便被靳准斩杀。 总而言之,刘聪享乐,刘粲跟靳准王沈联手在匈奴汉国的朝堂之上一手遮天。 只不过刘聪也没享乐多久,便是身体支撑不住病死了。 刘聪死前令太宰刘景,大司马刘骥,太师刘顗,以及老丈人靳准一起辅佐刘粲。 刘粲顺利继位,虽册封靳月华为太后,但当夜便爬上太后的床,同时又册封了靳准的另外一个女儿为皇后,靳准了的另外一个侄女为贵妃,所有军国事务全部都托付给靳准。 自己只要负责享受酒池肉林,游宴后庭,他发现自己当上皇帝才知道皇帝的快乐啊! 刘粲一高兴,更册封了六皇后,但同时立了靳皇后的儿子刘元公为太子,对靳氏一门的宠幸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历史上任何皇帝对臣子都不会这般亲近了。 而靳准依旧没满足,因为他发现亲王们手中还有兵权,便果断跟自己的皇太后,皇后的女儿一起商量, “大臣们现在正私下密谋,想废掉皇上,立济南王刘骥(刘粲之弟,大司马)为帝。 如果事发,我们靳家会被杀得一个不剩,你们一定要趁间说服陛下早下手。” 两个女人有什么见识,总觉得自己的父亲总不会欺骗自己,再说他的外孙都是太子,他能有什么坏心思。 顿时两女齐上,频频对刘粲施展枕边风,哭诉宗室对自己家的欺凌。 刘粲见到两个美人都哭了,跟美人比,兄弟算什么,宗室算什么,社稷算什么,灭之! 济南王刘骥、上洛王刘景、楚王刘励、昌国公刘凯、吴王刘逞等,自己兄弟亲王,于一天之内居然杀个精光! 而刘粲做完这一切,可以说,靳准一家在朝堂之上再无任何可以制衡的存在。 靳准环顾一周,顿时感觉,我与朝堂全无敌,不与天斗与谁斗! 所以,靳准发动了政变,带领亲兵闯入后宫杀死刘粲,在京城的刘氏皇族全被斩与东市。 还把刘渊和刘聪的墓也掘了,将刘聪的尸体斩首,焚烧其宗庙。 而看着匈奴内部大乱,北宫纯想要号召汉人起义,并且在东宫构筑堡垒。 只不过他大失所望,几乎没有什么汉人响应,起义被靳准轻易的剿灭,北宫纯身死。 说实话,到这里为止,都还是正常的,也就又是一个抄袭司马懿的宫廷内斗而已。 顶多就是太舍得了点,自己的女儿全送,连自己的侄女都搭上去了。 但紧接着发生了让刘泰摸着脑袋思索了七天七夜都想不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靳准先是杀了自己亲女儿靳皇后,然后杀了是自己亲外孙的太子刘元公。 靳准接着自称自己是“汉天王”,尊刚成立的东晋为尊,想把西晋灭亡时被前赵抢夺的传国玉玺,交由降汉晋人胡嵩送往江东,对司马睿称: “屠各小丑安敢称王,乱大晋使二帝播越。今送二帝梓宫于江东。” 胡嵩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司空的目地是什么,不敢送玺。 靳准见胡崇犹豫,认为他不忠心便是一剑杀了,又派遣了其他人前往江东找司马睿。 司马睿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发愣,这天下,还有这么好的事? 便是怀着试一试的心态,让太常韩胤去试一试,果然把怀帝和愍帝的棺材接了回来。 至于传国玉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倒是留下来了。 韩胤也不敢多说什么,能把两位皇帝的棺材接回来就很不错了。 司马睿看着这棺材一时间感觉自己是不是真的天命所归,陷入了沉思。 司马睿对着身边的人不由问道,“这靳氏,是汉人乎?” 接到后续情报的刘泰也目瞪口呆,对周围人问道:“靳准他图什么?” 是的,靳准根本就不是汉人啊! 但靳准的所作所为,让所有汉人看了怕都是要汗颜。 若靳准是汉人,这怕了不得定然会出现一个足以比拟卧薪尝胆的成语,来形容靳准的坚贞不屈,以歌颂靳准的所做的贡献。 但问题是靳准是匈奴,而且是传承较久的靳氏部落出身啊。 他掌握大权之后的每一步都这般出人意料,一个人兼具了无与伦比的忍耐与智慧,干出了超越自己亲情,宗族,甚至阶级的事情来,让刘泰看了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一个圣人? 刘泰第一次发现,自己想通过阶级去判断一个人出现了错误。 刘泰唯一能够做的,也就只是响应刘曜讨伐靳准的叛乱,通过黄河送点粮食过去意思意思,毕竟靳准的这波操作实在出乎了刘泰的逻辑范围。 刘泰怕自己被别人算计,拉到自己不熟悉的环境中,然后被对方用丰富的经验给打死。 所以相对来说还是再谨慎点。 刘曜也不客气,果断承接帝位,打出名号,讨伐靳准,石勒驻守河北,更一起响应,夹击平阳。 靳准看对方势大,便派侍中卜泰前去讲和。 刘曜道:“刘粲乃无道昏君,你杀之有功无过。只要投降,我便算你拥立之功。” 这话表面上好听,可是靳准自己知道,刘曜的母亲和亲哥哥,都是被自己所杀。 如果自己投降,怕凶多吉少。 因此,虽然堂弟靳明与靳康催他投降,他却一直犹豫。 但是靳明忍不住了,直接刺杀了靳准,其众共推靳明为主,靳明送传国玺于刘曜,准备投降刘曜。 石勒派主力急攻平阳,靳明向刘曜求救,刘曜派将迎回靳明。 士女一万五千人随靳明归于刘曜,刘曜接手之后,果断斩靳明全族男女让这匪夷所思的靳准叛乱终于落下了帷幕。 这一章基本沿用史书,主角是真不敢参与到这匪夷所思的局里面。 别看这只有一章,实际上差不多是三年的时间,这章过去,主角差不多就成为独立诸侯了。 至于靳准,我不论看几次史书都不理解他到底怎么想的,有种汉人魂穿夺舍的感觉。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章 刘泰反了 刘曜干掉靳准,定都长安,立羊献容为皇后,封刘熙为太子,刘阐为太原王,刘冲为淮南王,刘敞为燕王,刘高为鲁王,刘徽为楚王,诸宗室皆进封郡王。 就算刘泰与石勒,继续承袭了齐王与赵王,一时间好不得意。 当天夜里,便在羊献容处云雨后道:“我跟司马家的小儿比怎么样!” 羊献容神色柔媚,白可透红的脸庞带着一圈圈云销雨霁后的红晕,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在刘曜的胸口画着一圈又一圈。 徐徐道:“陛下是开国圣主,那人是亡国之人,怎可相提并论! 他贵为皇帝,却不能庇护妻子儿女,妾身在那时实在痛不欲生,以为世间男子都如此。 但自从妾身侍奉陛下以来,才知道天下有陛下这样的大丈夫啊!” 刘曜听到这话哈哈大笑,羊献容的话语真说道到刘曜心坎里。 刘曜此刻进入到事业与爱情的双丰收,倒也马上开始干起了活来, 他开始追尊刘渊等历代祖先为帝,修建光世殿和紫光殿,又设立宗庙社稷,行南北郊礼,以冒顿配天,刘渊配上帝,改国号为“赵”。 刘曜本身是是由刘渊抚养,气度非凡,更博览群书,擅长写作与书法,尤其草书与隶书,甚至算得上精湛,甩了刘泰不知道多少, 可以说掌握汉文化的各种技能,肯定比刘泰这不学无术的家伙要擅长太多了。 但这次靳准叛乱,却让刘曜第一次发现汉文化对匈奴族人的伤害。 既然平定了靳准叛乱,那就一定要进行反思。 毕竟一个好端端的几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靳准怎么就突然叛乱了。 而且他还不是为了自己做皇帝,而只是要给晋廷称臣,换了任何人思索,都会觉得这里面有着几分不可思议。 刘曜本来就是极其聪明的人,知道刘渊高举大汉的旗帜,所以朝廷之中实际上有不少的汉人,以及匈奴本部人也都听到大汉而归属到刘渊的麾下,若自己再推行汉化,刘曜怕再出现靳准这样的汉化之人。 要知道靳准出身匈奴部落,他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都不要,杀女儿杀外孙,一心一意就想归属晋廷,这样的例子让刘曜看了实在太害怕了。 因为刘曜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怎么样像刘粲去信任靳准一样去信任一个大臣。 若自己再继续推行汉化政策,刘曜感觉自己周身全部都是敌人,让自己难以信任。 所以刘曜开始在思想上进行改革,提出以水德承接晋的金德,改国号为赵,崇尚黑色,冒顿配天,刘渊配上帝,顺便大赦天下。 换一句话说,现在刘曜认为自己不再承认汉朝正统并以汉高祖以下三祖五宗为祖先,而是开始认为冒顿为先祖,从而完成在思想上与政治上与汉人王朝进行切割。 但同时,刘曜不得不承认,现在自己所继承的匈奴汉国,匈奴人与汉人共同生活了多年,匈奴旧制面对汉朝制度的侵蚀,根本就不堪一击,所以便选择赵这汉人名号,对辖区内的汉人们表示,自己只换了一个祖宗,但制度还是汉人的制度。 可以说,在刘曜看来这是匈奴想统治汉人,而不是汉人消化匈奴的必经之路。 这也是少数民族面对汉人时最头疼的一点,你若不想要被汉人文化所吞噬,那就必须要主张本族文化,但若主张本族文化,那汉人的反扑便是此起彼伏。 而刘曜打出更国号,换国统的名号后,消息传到刘泰那里,刘泰直接反了! 是的,刘泰听到刘曜改了国号,换了国统的消息,完全不理解刘曜准备想什么。 但刘泰第一时间便宣布刘曜为大汉国贼,自己身为刘聪亲封的齐王,号召天下拨乱反正。 说实话,刘泰一直以来都是在思索着,匈奴与大汉之间的矛盾,到底什么时候爆发? 刘聪死了,靳准死了,甚至连刘曜这个家伙都登上了皇帝的位置,刘泰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历史关键人物,导致了匈奴汉国能顺利存续下来时,刘曜改国号,改国统了! 在这一刻,刘泰没任何迟疑,或者说,刘泰很清楚自己一直以来都在等待的机会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刘泰真的难以相信。 因为大汉这国号,刘邦这国统,刘曜不稀罕,但自己稀罕啊! 刘泰很清楚,刘曜换了国号后,若自己不想自己手下军队崩掉,那自己也就只能反,否则就会造成自己基本盘的动荡,甚至崩溃。 毕竟自己教授将士们这么久大汉文化,让将士们感受到大汉的伟大荣耀。 结果刘曜改了大汉叫大赵,自己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以后军队就不要提意志与组织了! 刘泰马上便让人写了一份讨逆宣言,其中刘曜个人品德骂街之类的话语倒其次,最重要的,必须要写明白刘曜舍弃大汉国统,成为匈奴奸贼。 自己身为大汉宗室成员,定与匈奴遗脉不死不休,天下汉人跟我一起砍匈奴啊! “刘泰这是什么意思!”石勒听着刘泰就这么宣布的讨逆宣言,却有几分难以理解。 因为在石勒的印象中,刘泰虽有几分割据的意思,但向来以忠臣孝子自居。 为了王弥的名声,他连自己都能忍下来,这样的人,怎么因刘曜换一个国号,就反了?! “刘泰以大汉的卫国家者自居,所以他才会选择反叛大赵!”张宾苦笑道。 说实话,张宾就想不通,刘曜这是想要做什么,乖乖继承大汉名号有什么问题吗? 只要你不动,刘泰就算反叛也必然会在政治上失分,但现在,你要继承匈奴的国统,要改国号为赵,刘泰以大汉扞卫者的身份进行反击,谁都不能指责什么。 尤其身为大汉的后裔,打匈奴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正常了。 匈奴与异族并不了解这些,但对传承未断,存续依旧的世家来说,只要是汉人打匈奴,自己哪怕在匈奴势力范围内,不敢明着偏帮,但暗搓搓给与一定帮助,终归是会去做的。 至于最基层的百姓们,原本顶多只是世家其他他们,但随着异族的到来,那异族是直接把他们当做牛羊直接就吃,可以说他们实在太渴望能出一个汉室英雄来拯救了! 可以说,刘泰在这时候跳出来实在太合适了,背叛?什么叫做背叛! 明明刘泰才是大汉王朝的扞卫者,伱刘曜才是大汉王朝的真正背叛者啊! “道理我都知道!”石勒看了张宾一眼,沉声道,“但我想知道,幽州,冀州,青州,刘泰三路大军,都已经派遣大军驻扎在边境,他这想干什么,他想先讨伐我吗?!” 张宾刚想说话,却有侍者过来:“边境孔苌将军送来齐王的使者垣延,说要面见大王。” “宣见!”石勒听到垣延过来,思索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来见见垣延。 垣延见到石勒,苦笑道,“见过赵王!” “你不在你的清河县待着,何必来这里!”石勒看着垣延不由道,“莫非你甘愿为刘泰使节,尊刘泰为君上?” “齐王亲自率兵前往清河县,我又哪里有选择的余地。”垣延摇摇头道,“不过,齐王让我过来,就希望能免去与将军的兵戈。” “廷尉刘泰娶了王弥之女,之后又生了儿子,莫非他还能跟我和好?!”石勒不由笑道。 “此话我亦是询问过。”垣延面对着石勒,却是开口说道, “齐王回答说,此战他只为扞卫大汉国统,而非报私人之仇,所愿联合一切可联合之人。 赵王乃大汉栋梁,只要赵王您愿倒戈卸甲,以礼来降,齐王承诺赵王依旧是赵王,继续享受王爵,为齐王之亚。 若赵王您若降,便让我回去告知,他会在清河郡等您一月!” “他倒好大方!?”石勒听到垣延的话,顿时下定了决心,对垣延道: “刘曜倒行逆施,更改国统,我本就义愤填膺,如今齐王出面主持公道正合我意。 你且回他,我一月后便会率领兵马前去投他,对了,您可先把我军的点兵名册带上!” “赵王深明大义,使得河北百姓免于征战之苦,实乃幸事,我这便是回去禀报齐王!” 垣延听到石勒的话,不由松了一口气,自己这次出使的任务倒是完成了。 随着垣延离开,石虎忍不住了,第一个跳出来道,“大王何等英武,为何投降刘泰小儿!” “季龙莫要着急,刘泰既然给了我们时间准备兵马,那我们又怎么能让他失望。” 石勒面带笑容道,“刘泰此人用兵如神,如今他自己露出这么个破绽,我又怎么会放过!” “赵王,这会不会是刘泰故意引诱我们发动进攻!”刁膺不由道。 “确有此理!”在这时候就算张宾也是赞同刁膺的判断。 “纵然是刘泰的陷阱,到时候我不进作为策应也就是了。”石勒信心满满道。 众人听到石勒的话,觉得石勒只要在城外的话,就算刘泰弄出了什么陷阱,顶多也就是歼灭掉城内的军队,否则难道还能灭掉在城外的石勒吗! 石勒是亲眼看着刘泰施展兵法的,明白刘泰真的难以对付。 更不要说,这几年的时间,自己征战天下,弄得自己麾下士卒疲惫,粮食缺少,而刘泰却是整整修养了数年的时间。 而这年刘泰虽然没主动扩张,但拓跋部落所在的代郡被刘泰收服,辽东慕容部落与段氏部落相争不断。 而他自己更休养生息恢复国力,这次自己不利用刘泰那一丝丝想要收服自己的傲慢,石勒都不知道自己凭什么打败刘泰。 即使再艰难,自己也必须要打败刘泰,因为唯有打败刘泰,自己才能在北方称王称霸。 这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石勒觉得自己一定要抓住! 而垣延回到了清河郡却是对着刘泰进行行礼,略带着几分兴奋的说道: “启禀齐王,石勒答应,不日便会点齐兵马,来清河县向您受降,他还先送来了点兵名册,以为诚意。” “这一趟出使辛苦你了!”刘泰对垣延道, “接下来,你做好迎接石勒的准备,礼节什么的便是都交给你来安排。 至于我这几日会在房间中斋戒静心,没什么事情就不要打扰我了。 我会留下刘明打理事务,等到石勒受降时,再来叫我便是!” 垣延看着刘泰,当初自己与刘泰也能谈笑风生,但现在自己能清晰感觉到刘泰身上传来的威严。 若刘泰真成功了,那接下来做皇帝的人是谁,还有什么疑惑吗? 垣延想到这里,感觉自己跟刘泰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遵命!”垣延没什么可迟疑的,对刘泰行礼道。 随着垣延离开,刘泰转头看向身边的温峤、郗鉴、荀绰和习参军,这次自己出征随军的便是这四位。 其中习参军主要是处理军史体系,荀绰为了给自己记史,真正负责查漏补缺的是温峤与郗鉴。 温峤原本就刘琨的长史,用他来对付石勒,比其他的人更加的清晰。 至于郗鉴他想要成为自己的核心,还需要至少治理一州的经验,若能顺势夺取石勒基业,正好需要这样一个从无到有建立自己的行政体系的人存在。 “你们觉得石勒是真向我投降,还是整顿兵马,打算打我个出其不意!”刘泰道。 “石勒此人最是狡诈,齐王莫要轻易相信了他啊!”温峤不由道。 “我也觉得,石勒从无到有,才有如此基业,这种人会轻易臣服于自己才是怪事!” 刘泰摇摇头道,“刘明你留下来,安排人穿上我的甲胄衣服,替代我留在城中斋戒。 若情况有变,你直接点燃烽火,大军便会从四面合围清河!” “属下遵命!”刘明听到刘泰的话,郑重行礼道。 刘泰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换好了一副,一行人伪装成了一支前往渡口驻扎的士卒,离开了这一座县城,来到渡口之后,乘船消失在了清凉江。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一章 刘泰的釜底抽薪 刘泰是跟着石勒一起从底层杀上来的人,所以很清楚,对自己这种人来说,不相信天,不相信命,只相信自己,甚至愿意为了自己一个信念,把所有筹码全部都赌上去。 因为是白手起家,所以舍得梭哈,哪怕自己真输了,心中也会坚信自己还能东山再起。 所以,石勒会一口答应过来投降,反正刘泰半个字都不相信。 而刘泰在来到清河县后,便让刘明带着五千精锐进入清河县城中,同时让刘明做好依仗清河县城进行反击的计划。 说实话,清河县被石勒渗透相当严重,刘泰是不相信清河县城能轻易的驻守下来。 但对刘泰来说,自己这次的最高战略自然是直接把石勒一口气打死,其次则是尽可能消耗石勒的有生力量,最后那自然就只拿下本来就属于自己的清河郡,然后进攻邺城了。 对比起石勒修建得完备的邺城,自然在清河郡把石勒的有生力量全消耗掉才是最好的。 刘泰一行人乘坐船只,顺着沟渠与支流一路跟周平汇合,只能说这些年清河郡为了跟刘泰做生意,可是疏通了不少的沟沟渠渠,这当然有利于刘泰的商船与水军穿梭。 刘泰对周平道:“情况怎么样,将士们已经安排下去了吗?” “已让葛信,卫雄,张平在附近村落落脚,并且也控制住了这些村落。 只一两个月时间确保没有人员往来,这对我们军队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周平道,“等到清河郡若出现信号烽火,连同我们便四路合围清河县城。” 因为清河郡跟自己的距离比较接近,所以周平非常清楚自己的政策。 当地百姓对自己来说不能算非常支持,但也不是非常抵触,只让他们选择在村子中待上一个月时间,他们肯定能接受,当然如果不接受,自己也不介意做恶人。 说到底,刘泰可以肯定是青州县城中有石勒安排的探子,但若说这些探子会专门去清河郡周边的小村子去打探,那也未免太高看这时代的探子了。 而且刘泰也知道,自己需要稍稍逼迫一下石勒了。 毕竟若是自己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等石勒过来,那未免也太不是自己的风格了。 所以,刘泰开始给在石勒境内的盐厅下达命令,让这些盐厅用完盐票,果断撤离。 这消息很快便报告到张宾手上,张宾一开始见盐厅撤离,倒也没有什么感触。 相反张宾松了一口气,因为刘泰的盐厅一直都用着极其低价格压制着本地食盐产业发展。 倒不是张宾不想要发展,而是张宾实在不明白,自己本地生产的食盐出售的价格居然是刘泰出手价格的一半,这还让自己怎么卖。 盐厅撤走,在张宾看来,这既是刘泰做了最坏的预备,同时也是对石勒的小小警告。 但马上,很快越来越多人开始找上了自己,询问这些盐厅为什么关闭,为什么撤离,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张宾马上保证有新盐厅进来,保证食盐兑换,这让他们松了一口气就陆续离开。 但即使如此,这也让张宾感觉到几分怪异,马上开始调查起来。 而张宾越调查,就越是瞪大了眼睛,尤其他连忙找到自己老爹,看着自己老爹拿着一叠盐票,略带着骄傲的口气道,“我们家的浮财都在这里了,宾儿你要是需要就先拿去!” 这一瞬间,张宾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愣愣的坐在地上。 一直都自比张良的张宾,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运筹帷幄之中,决算千里之外的阳谋。 张宾双手捧着这些盐票,浑浑噩噩的前去面见石勒。 石勒看着张宾难看脸色,不由开口道,“右侯神色为何如此憔悴,可是休息的不好?” “请大王治张宾之罪,宾中刘泰计已?!”张宾跪在石勒的面前不由道。 “你这是做什么?!”石勒看着张宾,连忙把张宾扶起来。 “刘泰麾下的盐厅已经从我们郡县所在撤离,宾犯下大错,没有将他们截下!” 张宾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纵然现在张宾都难以想象,怎么会有这计谋。 “刘泰以为撤离了盐厅便是会让我等无盐可吃,当初在我等允许他们的盐厅进入我们郡县贩卖之时,便是预备着这一天,我们的食盐虽然贵一点,但终究断不了!”石勒自信道。 而张宾听到石勒的话,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递上手中盐票,用略带着几分颤抖的言语,对石勒道,“大王,可知这是什么!?” “盐票啊。”石勒看着张宾手中的盐票,道,“大户之间交易多用盐票方便。” 石勒说完了这一句话不由一怔,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向着张宾看了过去。 石勒自己也带着几分颤抖的语气道,“我们治下有多少人使用这盐票?!” “只要与刘泰做生意的,手上怕都积累了不少的盐票。”张宾苦笑道, “这盐票只要到了青州,是真能当做钱粮来用,购买少量物资也就算了,但若购买大量物资,全都用这些盐票,甚至有不少世家,把家中浮财都换成了盐票!” “有多少世家这般干了?!”石勒听到张宾的话,此刻也不由手脚冰冷起来。 “凡有自己谋生手艺的世家谁人不如此,若真说起来,怕境内有十之七八之数。”张宾也没想到,刘泰通过这样的手脚,掌控了石勒的经济命脉,简直闻所未闻。 “我们自己的盐场,能不能把这些盐票给顶上!”石勒深吸一口气对张宾道。 张宾摇头道,“这些涉及的盐票已超过了万石,最重要得是,需要极短时间拿出这么多食盐出来进行兑换,我怀疑就算刘泰都做不到啊。 而且他的盐厅离开之前,还用盐票狠狠购物了一笔,我们邺城各种物资都有短缺。 我已经让临近州县调度过来,可以短暂时间支撑一时,若想避免祸乱,必须要外从外界输送大量的物资进来!” “刘泰!”石勒听到张宾的话不由咬牙切齿,原本他以为刘泰带着一份傲慢,就这么等待着自己上门投降,但却没想到刘泰这么一手釜底抽薪,逼迫自己去投降。 很显然,刘泰也拿不定自己到底会不会投降,但此刻刘泰一手釜底抽薪后,自己若不去投降,那自己的整个行政体系必然出现动乱。 到时候刘泰若是进攻自己,别人石勒不敢保证,但那些拿了刘泰盐票的世家,自己怕都不能相信了。 毕竟他们手上钱粮想兑换,那首先需要经过刘泰的同意才行,否则只要不被刘泰所承认,那他们手中的盐票是不是就会成为废纸。 石勒不由苦笑,自己对刘泰千防万防,自以为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但实际上,刘泰灭自己的心思,怕是在当初进攻王浚之前居然就埋伏下来了。 他一直隐忍到现在,隐忍到他能以光辉伟岸的姿态讨伐匈奴汉国才对自己出手。 “这样的刘泰,他真的会放过我吗?!”石勒看着手中的盐票,不由发出了苦笑。 杀掉王弥石勒不后悔,毕竟若是不杀掉王弥,王弥就会杀掉自己。 石勒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刘泰跟王浚交手的时候,自己便是需要不顾一切把刘泰干掉才对,否则的话,自己怕也未必会有今日之困了。 石勒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看着张宾道,“可否有解!” “打败刘泰,杀了刘泰,抢下刘泰的盐场,才能解开这阳谋!”张宾郑重道, “我们打算投降刘泰的事可以先传开来,让众人所知这是刘泰的阳谋,那在将军投降前,这盐票体系都能维持住,同时也能让刘泰更加信任大王投效!” 张宾深吸一口气,对石勒郑重道,“刘泰这手段,严格来说只让将军没了僵持机会,而不是让将军一败涂地,只要一击即中,斩杀刘泰,此计自解!” 石勒点点头,他总算感受到作为刘泰的敌人所感受到的压力。 一直以来,虽然自己是刘泰的敌人,但刘泰却从来没对自己作为主要目标。 这让石勒占邺城并并州,甚至与刘曜在平阳交锋,石勒觉得自己越来越强,刘泰也未必是那么恐怖了。 但现在刘泰真正的对付自己,先让垣延过来晓之以理,接着马上便撤离盐厅威之以胁,几乎是一瞬间,石勒便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窒息感。 自己手下十分七八世家,更不要说自己的羯族族人,只要他们继续跟着自己,那他们手下盐票想去刘泰手中兑换怕绝对不现实了。 到时候到底有多少人会愿意跟着自己,说实话石勒真的没有什么把握。 而随着这么多财富就这么消失,所会引发的灾难到底有多么大,石勒更难以想象。 石勒第一次发现现在的自己仿佛当初刚刚见到汉家文化的懵懂小儿一般。 石勒深吸一口气,对张宾道,“右侯,除了打败刘泰,还有别的方法吗? 刘泰的统兵之能,你我都是清楚,就算是这一次讨伐刘泰,也不过只是死中求活的而已。 所以最好还有后续解决办法,若打败不了,至少让我们能存续下去!” 张宾微微一愣,却对石勒摇摇头道,“请恕张宾无能,此计真无解法!” 石勒却感觉到了累了,挥挥手便让张宾离开了,但石勒马上便派人通知了刁膺。 石勒相信张宾没有办法,但既然张宾没有办法,那么自己也就只能寄托刁膺了。 刁膺来了之后,听到了张宾发现的事情,却也瞪大了眼睛。 真的,就算是刁膺也没有想到,刘泰居然下了这么大的棋。 这些年别人送贿赂都送盐票这俗气东西,居然在这一刻成为整队石勒政权最锋利的匕首。 哪怕压得自己喘不过气的张宾在发现之后都没有解决办法! 是的,张宾能有什么办法,他是能凭空变出海量食盐,亦或者变出其他可以替代的物资? 面对眼前死局,能战胜刘泰一切好说,但要是战胜不了刘泰,石勒觉得自己甚至连跟刘泰进行僵持的能力都没有! 刁膺道,“张宾最虚伪,有些建议他明明知道却不敢提。 大王,到时候也就只能拿世家之财,维护住军队的稳定了。 毕竟只要大王您的手中还有军队,那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石勒听到刁膺的话微微一怔,却也明白了以张宾之智居然会说自己没有办法。 很简单,这种从世家身上割肉给自己的谋划,张宾又怎么可能会说呢! “右侯到底是世家之人,不是羯族之人啊!”石勒心中不由感叹。 但听刁膺的话,石勒心中多少有底气了,不论怎么说,自己纵横天下这么久,能混成一路诸侯,靠得就是战前先把自己的退路给想好,以求自己以后有卷土重来的本钱。 刘泰的确厉害,一出手便让自己几乎断了一切的后路。 但刘泰的道德到底还是太高了,他把自己当做是汉人去考虑了。 所以认为自己展现了自己的实力,斩断了自己的后路,这样才会乖乖去投降吧! 但谁让伱是刘泰呢,这般处心积虑的对付自己,自己怎么可能相信你呢! “只有一次机会,只有这一次机会啊!”石勒深吸一口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石勒只有这一次的机会!”刘泰坐在船上对着周平等人从容道, “借助粮票,我釜底抽薪的斩断了石勒想要依托城池跟我们僵持的可能。 我们盐厅只要不回去,不去把羯族高层,以及世家手中的盐票兑换掉,那这些盐票就会成为废纸,属于石勒势力的财富,便是就这样被我们给掠夺了。 但若他们想把手中废纸重新变成钱粮,那就必须要为我们所用。 所以石勒如果不想要再也没有翻身的本钱,那石勒就只有抓住这次机会!” 周平一副我真的听不懂,但我大为震撼的神色道,“请将军放心,只要石勒敢来,这次我定然让石勒有去无回!”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二章 困守孤城 刘泰耐心的布置好针对石勒的局,开始等待石勒准备下场。 至于盐票的事,在古代倒不至于真动摇一个政权统治的。 毕竟只短时间抽干上层的资金流动性,但对底层百姓们来说,因为接触不到这么大面值的货币,反而没什么事情。 毕竟想跟刘泰做生意,为了交易方便,就必然会逐渐使用盐票这种价值稳定的信誉货币。 尤其刘泰一种种的奢侈品向石勒所在的汉人世家流淌时,如果还按照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那路上不必要的折损就非常多了,只要是做交易,那么灵活的商人就会快速接受盐票。 但不可否认这时代世家走得是封建庄园经济的路线,基本上在坞堡作用下,只要庄园还在,那庄园本身便能供养世家相当漫长的时间。 甚至对有的世家来说,这些流动性资金没了就没了,他们豪门大户才看不起这些钱财。 但这都不能否认,只要刘泰占领这些世家所在的地方,那这些在石勒手下成为废纸的粮票,在刘泰治下却直接变成能够花费的货币。 没人喜欢亏损,对这些世家就更不喜欢亏损了。 原本他们完全可以两不相帮,坐看刘泰与石勒争锋。 自己大不了等到哪方角逐出胜利,再去向胜者臣服,毕竟世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不丢人。 但现在,因为刘泰的操作他们陡然便发现,石勒跟刘泰都还没开打,自己莫名其妙的投资了刘泰一笔,至少刘泰要是被石勒给灭了,自己手上的盐票,石勒认账吗? 更不要说,如果石勒跟刘泰僵持下来,自己在石勒这一边的,刘泰还会兑换盐票吗? 甚至他们都有些担心,若是自己不帮助刘泰,刘泰把石勒打败之后,还认这些粮票吗? 哪怕他们也明白,这是刘泰控制世家的一个不错制度,但是世家是世家,个体是个体。 这样的盐票制度也许会存续,但自己难道就不会被小小的清算吗! 可以说,这足以让一部分原本中立的世家稍稍出现动摇,甚至偏向。 不是因为石勒是羯族,刘泰是汉族,大家出于同族文华习惯而偏向刘泰,而是双方有着共同利益而偏向刘泰。 而这就是刘泰对世家的定位,刘泰重来不指望世家忠心,但至少我们利益是一体的。 而石勒便看明白这点,刘泰这计策让自己的政权造成有大量盐票在手。 这东西只要有人怀疑,那盐票便用不出去了,但要这些人若是不怀疑,石勒可以肯定,刘泰的军队到哪里,那自己治下的世家便会拥护到哪里。 刘泰这手不仅破坏了自己的治下正常,更重要得是让自己与世家间莫名其妙制造出裂痕。 当然,要是石勒肯掏钱进行填补,这些世家肯定是拥护石勒的。 但石勒也填补不了那么多世家啊,至于只填补一家,这种事若做了肯定会导致离心离德。 所以,现在石勒被逼迫着只能打刘泰或投降刘泰。 打灭刘泰是为了给世家信心,至于投降刘泰,那当地世家就更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换一句话来说,刘泰的这一招,其实就是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 或坚定了石勒投降自己,或坚定石勒灭亡自己。 刘泰很清楚,随着自己宣布反了匈奴汉国,不对,是扞卫大汉。 那就必须要最快时间,把整个黄河以北拿到自己的手中。 否则,自己若跟石勒纠缠的时间久了,谁知道刘曜与南方的祖逖会有什么反应。 至于石勒要是真的愿意投降,把这么这整个基业全部送到自己手里,自己也不是司马懿,肯定是说话算话,就像刘邦分封雍齿,刘秀放过朱鲔一样,愿意给石勒富贵的。 到时候王弥的仇放一放也不是什么问题,毕竟公仇终归大于死仇。 但刘泰判断石勒不会选择向自己投降的。 因为大家都是从底层爬上来的人,又有几个愿意放弃自己手中的兵权,把自己性命交给别人,让别人来掌握自己的命运主动权。 刘泰觉得自己跟石勒是一类人,对比起自己这个反贼儿子身份的家伙,石勒奴隶起家都好不到哪里去。 至少自己到了被对方摁住咽喉的程度,那就算死也要咬对方一口。 所以,刘泰耐心的等待着石勒,赌得就是石勒有志气,敢拼搏,当自己陷入到逆境时,会想办法摁住命运的咽喉,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接下来的时间,整个清河郡在垣延操办下开始热闹起来,甚至因为这里原本就是刘泰与石勒之间交易的重要枢纽。 所以对石勒投降刘泰的消息传递出来,这清河郡的百姓们松了一口气,更主动开始协助垣延进行操办这个典礼。 而就在这众人期待中,石勒顺利的汇聚了自己在各方的士卒,更写信给刘泰表示自己会把所有兵马全部送过来,给刘泰清点,我石勒也想为扞卫大汉做出贡献。 这信件自然送到刘明手里,刘明看到这信件后,心中自然明白刘泰的担心。 刘泰已把在清河郡的所有权利都交给刘明,只要刘明掩护住自己不在清河郡的事情就好。 所以只口头上,让扮演刘泰的人隔着帘子对使者说了可,使者便回去报告给石勒了。 这让石勒心中不免有几分的怀疑,但石勒本来就是多疑之人,什么事情都会在自己的心中转个弯,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便到了石勒过来清河向刘泰投降的日子,刘明便向着垣延表示,刘泰会在清河县城之内等待石勒,允许石勒带亲卫五百名,进入到城池中。 垣延见刘明如此态度,思索了一下,却也感觉石勒有五百名的侍卫已经足够了。 所以,垣延便到城外迎接石勒,同时说出刘明的条件。 石勒听到这话,开口道:“这自然是应该的,不过,还请我们先把礼物送上!” 石勒拍拍手,很快便见部队中出现一大波的牛羊马匹,石勒对垣延道, “这些牲畜便是我献给齐王的礼物,先让这些礼物先进城去,我与五百亲卫马上跟上!” 垣延也不怀疑石勒,跟着城墙上的守卫打了招呼后,却见这些牛羊马匹陆续的进入城池。 不得不说,这次石勒相当下血本,牛羊马匹也非常多,一直到他们推着木车相继到达城门与瓮城的成本口时,这些车子直接便是卡在了城门上。 同时这些士卒狠狠抽打牲畜,牲畜们顿时大乱,清河县城的城门更关不上了! “兄弟们,我们荣华富贵就在今朝!”石勒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大声喊道。 随着石勒的话语,孔苌率领自己的战部一马当先直接向这清河县城中杀去! “这这这!”此刻垣延看着眼前的大变神色难看,但果断对身边石勒行礼,道, “赵王您可苦了我,我苦心治理的清河县数年,今日后怕要毁于一旦了!” 石勒听到垣延的话,看了一眼垣延,笑道: “垣太守莫担心,乱战之后此地依旧需你治理,将来可不止是太守之位哦!” 垣延看着眼前的局面,知道至少短时间内这局面已经被石勒所掌控。 这样的情况下,垣延第一时间展现自己的价值,表示有自己在,善后可交给自己处理。 只能说,在平时安全的情况下,垣延的智商也就普通的人的水准,完全没怀疑刘明派人假扮刘泰来欺骗自己。 但只要陷入危机局面,垣延就会冷静下来,智商会陡然标高,情况越危机,垣延的处理起来就越冷静。 而垣延跟石勒是没仇恨的,甚至连政敌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一个使者而已,原本也就只是刘泰跟石勒间的一个中间人。 那石勒占据上风,自己投靠石勒先安稳下来却也没什么。 所以垣延果断带着几分谄媚道,“谢赵王恩赐,垣延感激不尽。” 石勒看着垣延这个人识趣,倒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把目光投向清河郡。 不论怎么,石勒很清楚刘泰占有三洲之地,若自己不把刘泰给拿下来,那自己想要跟刘泰交手,怕是需要付出的经历代价就太高了。 毕竟自己所在的邺城,对刘泰来说,几乎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 刘泰忌惮石勒的骑兵,石勒同样也忌惮刘泰的不败金身。 所以这一次的碰撞,石勒可以是竭尽全力。 很快,孔苌带着本部兵马借助木车堵门关不上的机会势如破竹的杀入清河县城。 垣延的清河县兵在混乱之时便一触即溃,根本形成不了半分抵挡。 但孔苌麾下冲入清河县城中以后,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排排身着银灿灿甲胄的士卒。 这些士卒人高马大,甲胄齐整,明明自己麾下在石勒的军队中都是精锐,但在面对这些身着甲胄的士卒时,不免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杀!他们已经被困在这座城中,外面都是我们的人,杀一名汉军赏赐十金,杀刘泰可为万户!” 孔苌在这时候宣布了石勒对刘泰的奖励,从而激发士卒们的意志力。 不得不说,被财富所刺激,这些士卒们一个个也是红了眼。 对这些底层的士卒来说,自己将军下达的承诺,那肯定是会实现,这是多年跟着孔苌砍人所积累下来的经验与惯性。 所以这些士卒至少在短时间内绝对不缺少勇气与战意,向前奋勇拼杀! 倒是孔苌看着眼前刘泰军队的甲胄便明白,只要刘泰的军队战心不灭,自己的想要吃下这一批人怕是困难得很。 毕竟拥有金属鳞甲的士卒会拥有什么样的防御力,自己手下的士卒不知道,难道自己这个身穿鳞甲的将领难道还不知道!? 所以孔苌马上便让斥候去报告石勒,把这里的情况说清楚,请求支援啊! 事实上,也确实如同孔苌所预料,麾下士卒已算精锐,手中拿着的武器至少在石勒军中也算精良,但他们手中的武器砍在这士卒的鳞甲上却铿锵做响,若说有谁真砍透了对方的鱼鳞甲胄却稀罕得很! 更让孔苌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刘泰麾下这支精锐,他们双手握着镔铁刀,自己麾下的士卒虽然没有跟自己一样身着鱼鳞甲,但却也身着坚硬的皮甲。 但面对对方手中的刀刃,将士们身上皮甲仿佛假的一样,挨上一下便被对方锋利的双手砍刀给直接砍开来,鲜血飞溅,颇有不可抵挡之感。 明明自己麾下的士卒身上有着甲胄,在这一刻却仿佛只是无甲胄的炮灰! 孔苌心中那是又喜又惊,孔苌肯定刘泰在这城池内,毕竟除了刘泰以外,谁的亲卫身上穿着这般精锐的甲胄,拥有这般无视甲胄的利刃。 所以孔苌咬牙指挥自己亲卫顶上去,毕竟自己的援军源源不断,而刘泰可困守孤城! 此刻石勒也焦急的看着城中的情况,原本以为拿下了城门与瓮城,孔苌部队长驱直入,应当很快便是拿下了对手。 但却完全没想到,孔苌进入都这么久时间,清河县里面的杀喊声居然都还没有停歇。 这让石勒却有一些举棋不定,不知道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而就在这时候,孔苌的使者过来求见石勒,石勒连忙说道,“快传!” 石勒见到孔苌的使者,马上开口道,“里面到底是怎么情况?” “孔苌将军通过瓮城后,受到刘泰军队的顽强抵抗,这些将士身穿鱼鳞甲,手持双手利刃,孔苌将军请求支援,否则我军怕要被刘泰的军队杀退!” “孔豚,支屈你二人各率领五千本部前去支援孔苌,刘征、刘宝、张噎仆,你们率领部队控制清河四门!”石勒对麾下部队进行下令,神色中带着几分从容不迫! “得令!”石勒麾下的将领在这时候纷纷领命。 石勒没再让自己的部队填进去,因为清河县城限制了自己军队全部投入进去,而绝对不是石勒怕死。 但不论怎么说,随着确认刘泰军队身上的甲胄,石勒可以肯定刘泰绝对在清河县城里面。 毕竟鱼鳞甲那是什么东西,就算自己也不敢说校尉以上的将领全都穿上了,结果这里一整支军队都身着鱼鳞甲,不是刘泰的亲卫那才是奇怪的事! 而随着石勒开始向着清河郡征兵,在这时候清河郡内,开始腾升起一阵袅袅的赤色烟火直入云霄。 “派出斥候,巡查周围二十里,刘泰定然准备了伏兵策应清河郡!” 石勒看着这腾升起来的狼烟脸色变了变,即使在这一刻,石勒依旧坚信刘泰在清河郡里。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三章 全面战争 刘明用自己手中的火炬点燃了红色狼烟,在这腾升而起的烈焰中,刘明相信,石勒必将会走向末路。 因为石勒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边为了这次战争到底准备了多久。 石勒的灵机一动又怎么可能比得不上,自己这边辛苦的隐忍与准备。 在石勒看来,这不过只是刘明发出求救,但对于明来说,这就是刘泰要收网的信号! 停靠在港口舰船上的刘泰,终于见到刘明发出狼烟信号,本能的握紧了拳头,然后对身边周平说道,“点狼烟,整士卒,准备出发!” “遵令!”周平果断应答了下来,葛信更亲自去点燃了烽火。 随着这烽火点燃,刹那间一道接着一道的烽火开始出现在了视野中,开始绵连的向北方蔓延,清河郡,渤海郡,河间郡,范阳郡…… 这一路差不多每隔一段距离,便会出现一段烽火飘入天空。 从冀州之南到冀州之北,贯穿了整个冀州,让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晰。 驻守在南皮的王桑早已整装待发,他身为王家亲族,虽也佩服刘泰,但心中却也不免去想若没石勒杀了王弥,那现在自己王家又会有什么样的成就。 毕竟刘泰算自己看着长大的,自己知道刘泰的实力强,但即使是如此偶尔也会有几分大逆不道的想法,只要王弥不死,那自己肯定会是王弥的基本盘。 至于现在,因为王薇的关系,自己多少也算刘泰的娘家,算刘泰势力的核心力量。 但问题是作为势力的基本盘,与势力的核心成员,这两者地位是一样的嘛?! 所以,王桑对石勒恨极了,因为石勒干掉王弥,几乎把东莱王家从可能成为帝位家族,一脚揣入到了一流家族的行业,但东莱王家,本来就是一流世家啊! 所以,此刻见到烽火狼烟信号,王桑召集众将,以张嵩为军师,高粱与徐邈为副将,计划经过安平,巨鹿,邯郸,直指邺城,而邺城也是他们与刘泰目标汇合的点。 随着这烽火到达更北方,赵安也召集麾下参谋高瞻与刘群,幽州长史曹嶷,教化使卢谌,以及麾下的副将箕澹,李农和马严等副将一同商议进军并州。 是的,刘泰在谋划石勒时,便明白石勒干掉刘琨后,完全能借助太行山脉形成屏障,拥有足够的战略纵深。 但问题是刘泰这个人要么不打,但要打起那自己就是要一战打完整个战役。 所以,石勒的后路必须要断掉,这就是赵安这支军团的责任,直接绕道草原拿下并州。 而其中借助刘群带路,更需他父亲刘琨的威望来安抚当地的百姓与世家。 赵安的三位副将,其中李农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箕澹是幽州投降世家的代表,至于马严,实际上是活跃在代郡的流民团体。 当初随着拓跋氏内乱,马严拉起了一支人马自保,然后等待赵安过来诏安。 后来随着赵安平了内乱的拓跋氏时,顺手收服过来的。 盘踞代郡的拓跋氏,在拓跋猗卢活着时,自然相当强大,甚至能庇护刘琨。 但随着拓跋猗卢死亡,拓跋六修与拓跋普根争锋,他们两个在争锋中相继去世,赵安为了维持代郡的平稳发展,只能被迫发兵平定拓跋部落。 女的赏赐给将士们好好照顾,男的交付给卢谌好好教育,刘泰也想跟拓跋部落好好续约,共同开发代郡,但问题拓跋部落分裂毁灭了,自己要履约也没找到人啊! “南方烽火已点燃,我们却也需要整顿兵马,出发并州!”赵安道。 “还请将军莫要担心粮食,齐王把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维持住征伐所需要的粮食!”曹嶷对赵安道,“齐王为准备这战,挖掘出这一整段运河来运输储备粮食啊!” 赵安点点头,他就是成为了幽州都护后才发现,每年在不断来往的船运贸易积蓄了不少谷物粮食。 至于百姓们吃得粮食,更多还是从渤海里面捕捉到的海鱼。 这几年原本不怎么发展的捕鱼行业,也开始逐渐发展起来。 对沿岸城市来说,却能清晰感受到,驰道生猛海鲜的数量渐渐增多,吃着那种被食盐腌制过的咸鱼的时间则是慢慢的变短。 正因为一部分食物有了渔业作为替代,才一点点储蓄下其他谷物粮食。 赵安点头马上招募士卒,开始从代郡,直入并州。 可以说,这一道道的绵连无尽的烽火,便是刘泰通知自己的麾下开始全面动手。 你以为自己争夺的只是一郡之地,要打,那就进行全面的战争。 其中赵安军团一万五千人,王桑军团两万人,刘泰自己则五万人,更有田禋水军配合。 刘泰麾下绝大多数战兵与将领都在这战中启动,还有些战兵倒不是没动,而是在于药与卞壶手中,有一万战兵驻守泰山郡,避免苟曦出现反复,亦或者祖逖进攻。 真要是败了,靠着府兵制度刘泰哪怕伤了元气,但苟上十年还是能卷土重来。 但问题是,刘泰为了这一战,休养生息了三年,不论马匹还是武器,几乎都把麾下士卒武装到牙齿,若是都败了,刘泰觉得自己还是抹脖子吧,别出来丢人了! 这时候的石勒也感觉到几分不对劲,因为伴随着这一道烽火,石勒见到的,却是远处紧随腾升的烽火狼烟。 这狼烟浓郁而赤红,仿佛天边腾升起了无穷无尽的火烧云。 说实话,石勒并不知道这些腾升起来的狼烟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石勒可以肯定,刘泰也许早就准备对付自己,只是一直以来都是在等待自己动手而已。 石勒心中却是稍稍稳定了心神,不论怎么说,这次刘泰给了自己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这让石勒招募齐备了兵马,有骑兵两万,步兵十万,其中多是伴随着自己一路征战的百战老兵,可以说真的是精兵十二万,所以石勒此刻信心十足。 而刘泰手中的士卒,石勒只要有心去听,自然能够探查到。 幽州,南皮,泰山郡,这些地方都需要士卒驻守,调度起来快慢不说,但肯定有痕迹。 所以石勒可以肯定刘泰纵然埋伏自己,手下士卒大约也就是五六万人,纵然有差距,这差距也不会太大。 以一倍兵力应对刘泰,石勒觉得自己就算拿不下刘泰,但也足以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而自己现在所需要做得第一步便是先拿下清河县城,不论刘泰点燃起来的狼烟到底如何,但石勒通过自己麾下斥候的探查,可以确定至少十里内,没刘泰军队的痕迹。 这时间,应该足够自己以绝对优势夺下这连城门都被打开,四门都被控制的清河县了! 只不过,此刻石勒瞳孔不由一缩,因为他却是看到了自己麾下的士卒在退却! 孔豚,支屈两支精锐伴随着石勒的命令进入了清河县城中,见到得是孔苌的整条防线已岌岌可危,甚至已有人开始逃了。 这一幕,却让两人难以相信,因为城门都已经被自己拿下来,现在只是剩下了打败眼前的敌人而已,对方就算没胆气被夺,也决然不可能还这般豪勇吧! 但孔苌见到援军到来,却是眼前一亮,开口道: “你们已被团团包围,现在束手就擒可免一死!若执迷不悟,便只会给刘泰陪葬而已!” 刘泰的将士们听到了这话,却没有丝毫影响,甚至连他们手中挥舞陌刀的速度都没停下几分。 因为他们战斗可不仅只为了刘泰啊! 刘明大声道:“我等将士,为大汉复兴而战,为扞卫大汉而战,虎贲之士,以一挡五!” 听到刘明的呐喊,身边军史们在这时候不断按照训练时,高声喊出:“虎贲之士,以一挡五!” 异口同声的呐喊来统一战士们的信念,强化战士们的意志。 刘泰长久的对着麾下士卒教育,扫盲,传授大汉历史,在这一刻有了回报。 这让刘泰面对刘曜想要改国号,改国统时,直接就不能苟下去,只能跳出来扞卫国统,扞卫大汉,否则便会让自己的基本盘彻底崩溃。 但同时,刘明麾下士卒也不过只是五千人,但面对数倍自己的对手也没任何畏惧。 因为他们因为均田制与府兵制享受到了战争带来的好处,他们因为教育明白了自己复兴大汉的崇高理想,以及在这一刻刘明誓死不退的意志。 以及最重要得,刘泰把他们武装到牙齿的一身鱼鳞甲胄。 此刻的他们面对孔苌,孔豚和支屈的军队时,更激发出了一汉当五胡的荣耀,自己乃是大汉甲士,又怎么能输给区区胡人! 而孔苌,孔豚与支屈的军队,虽然也不是什么新上战场的新兵蛋子,尤其孔苌等人的本部其中更是有不少百战老兵,并不缺少战争的经验与勇气。 但面对此刻悍不畏死的刘明本部,尤其在这种正面拼杀中,他们麾下士卒看着自己手中武器砍在刘明士卒鳞甲上,对方只掉了鳞甲,但对方手中的陌刀砍在自己的皮甲上,若力气大的直接连人带甲给砍死,纵然没死也会出现好大一个伤口。 这般极其显着的战斗力差距,不止让底层士卒战栗,就算是孔豚与支屈两人都不由瞪大了眼睛。 拥有这样装备的士卒,却是还有着一副以命换命的悍勇打法,让军队的杀伤力强得可怕! 他们来时,觉得眼前孔苌是猪啊,明明连城门都已经拿下来了,进去肆意屠戮一方,还有什么样的对手拿不下来! 但现在,孔豚与支屈充满了疑惑,面对这么种滚刀肉似的恐怖对手,孔苌到底是怎么样支撑下来的。 大家率领的士卒都差不多,凭什么你率领的士卒居然这么强悍。 对比起孔豚与支屈心中的不可置信,在这时候的孔苌都有点想要骂人了。 大家率领着同样的士卒,身为将士身上要么穿着鱼鳞甲,要么穿着明光铠,到带领自己本部主力到前线挡一挡不会吗? 士卒因身上甲胄不够厚实而不敢死战,伱们身为将领,还躲在那么后面,是深怕前面本就摇摇欲坠的防线还没有崩溃吗!? 孔苌以为自己来了救星,但这些救星真下了战场,居然连一刻钟都没有坚持下来,便有士卒出现溃逃迹象。 不论孔豚亦或者支屈,都有些太过吃惊刘明本部精锐,甚至都不敢来到前线来遏制逃兵,所以反而导致原本孔苌死守住的防线崩溃了! 因为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看着自己的身边的援军急匆匆的来,又慌张张的退,若孔苌身边士卒还能有坚持下来的意志,那也未免太过高看这些士卒了! 毕竟坚持他们战斗下去的可不是愿意为止而死的信念,又或者是无比稳固的利益,不说这些士卒说到底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没有意志加持,对绝大多数士卒来说,面对不可战胜的敌人,逃跑才是最正确的抉择! 此刻,孔苌脸色难看但却也在亲卫的保护下,向城门口退去。 只不过,有很多人能退去,但很多人却在拥挤中,直接摔到然后踩成肉酱。 对于此刘明神色从容,只淡漠的指挥着自己麾下的军队,一步一步的逆推着石勒的军队。 从清河县城,一步步的向着清河县城外逆推! 刘明知道刘泰的计划,更坚信刘泰的支援会按时到达。 所以刘明指挥麾下士卒直接杀出清河县城,他要把石勒拖延在这里,哪怕把自己麾下士卒打光,也要把石勒拖在清河县! 石勒看着刘明直接杀穿自己三支战部,从清河县城步步走去,脸色不由带上了几分寒霜。 因为石勒发现这是刘明,是刘泰最信任的将领而不是刘泰本人,自己计划必然功亏一篑。 与此同时,石勒发现自己退不了了。 若自己退却,此刻刘明军队士气正盛,怕肯定会被刘明追杀。 纵然骑兵能够逃走,但是自己的步兵精锐怕是必然会折损殆尽。 所以自己必须要解决掉刘明这支精锐,但若解决这支精锐,那又需要花费多少的时间? 石勒不知道,但石勒知道的是,如果自己不把刘明按死,那自己必死无疑! 刘明没说话,只拔出自己手中的利剑,咆哮道,“虎贲之士,以一敌五!” 来战!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三河五校 刘明明明有着清河县城池不要,却带着士卒从县城里面冲杀了出来。 这的确出乎了石勒预料,但石勒应对起来也相当得当,首先便让弓箭手们对刘明军队射出箭矢进行阻挠对方的前进。 不过,这却也只是稍稍阻拦一下刘明士卒的速度而已,毕竟刘明军队的身上穿着甲胄,这已经让弓箭手们对刘明麾下战士所能造成的损伤可以被忽略不计。 但石勒想要得也就只稍稍用弓箭手阻拦下而已,他果断便让麾下精挑细选,接受佛图澄佛法的佛兵顶上去。 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悍不畏死的狂信徒,打起仗来只要被认为是佛敌,那就敢于豁出命来与对方进行搏杀。 石勒尝试与佛图澄联手打造的特殊兵种,若效果不错,石勒也打算进行规模化训练。 毕竟石勒找不到一个能抵挡大汉民族主义的思想理念。 因为环绕大汉一圈,就没一个民族能像汉族那样给自己本来民族创造足够荣誉感。 自己的羯族就更没办法了,而既然羯族没办法,那石勒自然也就只能从宗教入手。 对石勒的来说,自己所能做出的选择实在太少,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种至少在思想上抗衡大汉民族主义的宗教思想,就先别管那么多,能拿来用那就先用上吧。 而石勒对这些佛兵那也是下了相当大心血的,虽他们武装程度自然还比不上刘明的战部,但这些佛兵到底是悍不畏死的士卒,至少能架住的刘明军队。 而只要能架住刘明的势头,对石勒来说便足够了。 自己现在人多势众,马上便让郭敖,赵鹿两人各自率领一支军队向着刘明进行夹击。 在这三支战部的夹击下,刘明感觉到自己军队的阵线不可避免的出现动荡。 毕竟刘明麾下的士卒穿着的只鳞甲,手中拿着的也就只是陌刀。 鳞甲上的鳞片会掉落,陌刀上的刀锋会出现缺口,终究不是刀枪不入的怪物。 但即使如此,刘明依旧没任何动摇,指挥士卒步步向前,仿佛刘明想要做得不是拖延石勒,而仅仅想要靠着自己便是凿穿石勒的军队。 但实际上,在刘明的整个军团被悍不畏死的佛兵阻挠,不得前进半分时,刘明便失去杀穿石勒军队的机会。 现在刘明所做的也正如他原本所说的,不过只是为了拖延而已! 就在这时候,马上便有斥候过来报告石勒,“南方出现大量骑兵!” “骑兵?!”石勒听到这话,倒马上对身边的石他道:“你率领本部骑骑兵前去阻击对方的骑兵,给我守住半个时辰,我便是会把这支刘泰的军队剿灭!” “遵命!”石他听到了石勒的话语,打算率领骑兵前去阻击。 不过,石勒连忙对石他道,“若遇到那种身穿甲胄的骑兵给我避开!” 石他听到石勒如此嘱咐连连点头,对刘泰弄出来的冲锋陷阵的重骑兵,石勒肯定想学习。 毕竟对石勒来说,骑兵自己才是顶尖的,结果被刘泰弄出了一支重骑兵出来,在战场上更是拥有绝对的碾压的优势,自己说什么都要去了解。 但刘遐不论训练,还是吃食都是跟刘泰的军团主力分开的,石勒是真弄不到什么信息。 只能根据王浚一部分的溃兵口中去尝试复原,但仅只打造了覆盖战士与士卒全身的甲胄,这点便卡住了石勒。 要知道重骑兵需要的甲胄,那是需要一定的柔韧性,但又能让士卒与马匹能承载得起,就这时代的钢铁标准来说,基本百炼钢才是入门技术,至少刘泰一开始也用得是百炼钢技术。 但重骑兵可以说是凝结了整个时代的科技结晶,让石勒靠着手下匠人纯粹的用手工打造一件甲胄,两件甲胄倒说得过去,但想要用百炼钢打造一百件,两百件甲胄,且先不要提什么灌钢技术,最简单的,就是生铁足够不足够! 而石勒手上的工匠素质实际上并不比刘泰的差,但整个体系的基础比刘泰差太多了。 就好像是高炉炼铁这个技术,在石勒的手中能够锻造出生铁来便是谢天谢地了。 而对刘泰来说,自己一开始就把资源投资在煤炭上,让自己寻找到稳定而足够的能源。 在充足且能拥有更高温度的能源作用下,哪怕高炉炼铁,刘泰锻造出来的生铁的质量与产量,以及效率都要比石勒的更加强。 石勒想要打造重骑兵,打造个几只重骑就是极限了,毕竟其他地方需要百炼钢的多了。 在手上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把百炼钢用在武器上,可比用在护甲上更加高效。 但对刘泰来说,在煤炭的打量开采与运用,再加上各种钢铁技术得到顺利突破,自己不论生产钢铁,亦或者把钢铁锻造成各种各样的器具,效率都变得非常高。 这世界的本质到底只是扔出更远的石头,烧出更快的开水,所以只要从能源与材料本身入手,自己所需要的技术在高温下快速实现。 所以自己安排稀鉴去开发唐山所在的煤炭资源,让葛洪进行分析钢铁的元素性质。 稀鉴一手打造的煤钢司,源源不断的提供着优质煤炭,葛洪分析出来的元素性质,则让前线的一线工匠更加明白事务的原理,这所迸发出来的效果,已切实的反馈到自己的军事力量上。 对石勒来说无比珍贵的百炼钢,对刘泰来说,同样强度钢材每天都能生产十几吨钢水。 如果不是板甲这种东西实在太笨重,不符合华夏国追求灵巧与护甲兼具的效果,自己都能批发板甲。至少在制作流程上,鱼鳞甲比板甲更加繁琐。 事实也是如此,在石勒看来,刘明的军队必然是刘泰费劲心血打造出来的。 但实际上,鱼鳞甲早就已成为刘泰军队的标配,除了一支军队,越骑! 此刻,当石他带着石勒南征北战仿佛亡灵军团般不断得到补充的骑兵出现在地平线上时,见到的是周平指挥下最快的骑兵,越骑! 越骑的定位类似轻骑兵,所以他们是唯一不穿鱼鳞甲,还选择皮甲的军队。 但若要因此而小视他们,那任何遇到了他们的骑兵都会吃亏! 因为越骑定位虽然是轻骑兵,但刘泰以蒙古骑兵的齐射战术去打造的他们。 对此周平却也没反对,甚至专门去寻找了耐力出色的马匹,骑射精湛的士卒,以及哪怕是刘泰的鱼鳞甲都未必能够彻底防御下来的破甲箭,装满了整整三箭壶。 而除了这破甲箭以外,他们手中便是只剩下腰间的三柄特质的钢刀,这些弯刀决定了他们只能才用削的方式仿佛蜻蜓点水一般的对对方军阵的某一处角落进行攻击。 但一般情况上倒是用不上这点,因为仅只齐射本身,就已足够让人难受了! 此刻一头冲上来的石他,原本以为越骑会跟自己正面拼杀。 但实际上,卫雄仅是走到了合适距离,射出了第一波箭雨,整个军队便划过差不多九十度的转弯,向着另外一处方向奔跑。 石他军队切实的吃到了这么一波箭雨,骑兵们或多或少穿着皮甲,虽然中了破甲箭多少有些受伤,但还是可以承受的范围,毕竟上战场的战士,谁还没有受过伤了。 箭雨这种东西只要对手甲胄出色,那普通箭雨所造成的伤害是相当有限的,哪怕这支骑兵用得是破甲箭,也改变不了甲胄对箭矢的优秀防御与减伤。 不过,穿了甲胄带了头盔的士卒所承受的伤害有限,但这么覆盖性的箭雨下,肯定是有倒霉鬼或者倒霉马,在这箭雨之下吃了大亏。 这让石他感觉到无与伦比的愤怒,没有任何迟疑,石他开口道:“追!” 石他带着精锐骑兵向卫雄的军队追击,卫雄没任何犹豫转身就跑,那是有一点点的迟疑,那都是对自己这支越骑正面战斗力的误判。 卫雄果断逃跑,但因为选择的以耐性着称的马匹,所以石它骑兵这种精挑细选的爆发性马匹,几乎以极快速度拉近了与卫雄的距离,看起来随时都能追上! 这时候的卫雄骑兵虽然马匹依旧在奔跑,但纷纷转过头对着天空射射出箭矢,能够命中多少的箭矢却只有天知道,至于杀伤力更是突出一个玄学。 但不可否认,这突如其来的箭矢,多少还是影响了卫雄骑兵的速度,稍稍阻碍了一下,使得他们的速度减缓下来。 石他看着这一下拉开差距,感觉自己跑得够远了,让士卒缓缓停下,打算放这骑兵一马,自己还是先回去继续守护住石勒的侧翼! 下一秒,天空中又一波箭矢落下,原本石他毫不在乎,毕竟这年头什么士卒怕箭雨啊! 但马上,一阵阵哀嚎声绵延响起,因为这根本就不是箭矢,而是弩矢! 每一根弩矢比人的手臂都要长,比大拇指都要粗,这种弩箭,根本就不是甲胄能抵挡的。 人命中了直接穿身而过,马匹命中了直接被订在地面上。 自己以为只喘口气而已,但对方却敏锐抓住自己缓口气的机会,便给了自己这次打击。 紧接着下一秒,却一支骑兵冲杀出来,石他原本以为是那一支弓骑兵去而复返。 但实际上并不是,而是一支身着鱼鳞甲胄的军队,此时此刻从侧翼冲杀过来! 此刻军阵大乱的石他甚至来不及指挥全军,对方军队的将领便拿着马槊向自己狠狠桶来。 石他仓促迎战,实力十分发挥不出六七分,直接被葛信捅死! 这支骑兵彻底混乱起来! “越骑追击!屯骑撤退!大军继续前进!”周平果断下达命令。 刘泰看着射声营的士卒,在射出这发箭矢后,或多或少都有几分脱力,对周平问道,“这种踏张弩,以将士们的体质能射出多少发?” 周平听到刘泰的话,回答道,“这种弓弩需要一人张弓,一人搭箭,一人射箭,正常来说,以将士们的体质,若是轮流承受将士的反弹力,应该可以承受六箭。 至于更多就需要将士们用命去拼了,因为那时候他们的身体很难承受的。” “嗯!”刘泰点头道对张平道,“我知道了,继续向石勒进攻吧,刘明还等着我们!” 周平没有任何的迟疑,顺着越骑追杀的道路,带着全军向着战场追赶。 而在这残酷的追击战中,刘泰却是才看到了越骑的作用与恐怖。 此刻面对四散逃窜的骑兵,越骑仿佛是耐心的猎手,不紧不慢的追赶,手中箭矢在这时候开始发挥出作用。 一道道的箭矢射出,收割着最后逃兵的性命,若有逃兵的马匹停下来,他们便果断拔出利刃直接在这些骑兵的身上划过,下一秒,更有其他的骑兵会往上面补一刀。 军队的速度不见停歇,但这落下的敌人已经连骨头都被拆得干净。 只要这些逃兵被越骑追上,那必然会被屠戮,但若逃跑,一开始爆发时倒能拉开一小段距离,但随着马匹耐力耗尽,还是被卫雄骑兵追上。 或是破甲箭,或是弯刀利刃,都让这些逃兵被以零代价追杀,只能说这一支军队实在太适合追杀了,只有跨下有着良驹的骑兵倒在这次逃窜中见到石勒的大军! “救……救……救……”这些骑兵看到石勒就仿佛见到救世主。 这时候的石勒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刚不久才一个精骑奔跑出去的精骑,怎么这么快便溃败了回来,石他呢? 此刻,伴随着越骑的回归,刘泰与周平却带着大军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看着石勒依旧与刘明缠斗,而导致大军阵型并不齐整的局面,周平没有任何犹豫,带着一手仿照版三河五校的约三万将士直接顶上。 现在刘泰手上的大约一万五千将士的本部,其中包括刘遐的重骑兵,全部由刘泰根据出现的战机,投入到这战场中。 顿时双方没有任何言语,石勒的部队便与周平的部队绞杀在一起。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五章 装备碾压 周平的三河五校,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是青州五校才是。 而其中的核心便是壁垒军,壁垒军的统帅是孙纬。 历史上石勒诈骗王浚时,便是孙纬感觉石勒屯兵易水,情况不对,来汇报王浚,要求出兵抗击,结果被王浚拒绝。王浚在石勒被干掉后,孙纬倒也抵抗一段时间,但还是抵挡不住石勒的威势。 而在投靠过来的将领中,周正倒看中了他,将其提拔成了壁垒军统帅。 此刻,孙纬率领着壁垒军,作为开路先锋,一步一步向石勒而去。 这时石勒才发现,刘泰麾下军队,他们的军队意志,他们的组织强度,这些在自己认为,已找到办法对付,至少方向上能跟刘泰抗衡时。 随着周平麾下的壁垒军的登场,自己的这个想法就仿佛冰雪遇到阳光般消融。 他们居然都穿着鱼鳞甲胄。 阳光照耀在了这鱼鳞甲胄的身上,明晃晃的让石勒有几分张不开眼。 百炼钢是多么难得的材料,刘泰哪来得这么多钢材装备甲胄。 石勒不由自主的腾升起一股子难以言语的窒息感,现在自己所面对的刘泰军队,就仿佛是当初自己刚刚起义时候遇到的晋廷正规军一样。 对方几乎全方位的超越了自己,面对这样的敌人,几乎在对方登场的第一时间,石勒甚至都有几分想要逃跑的念头。 刘明逆推了自己三支战部,现在更付出三支战部的代价将其围困,但厮杀到现在依旧没拿下来,对此石勒是能接受的。 因为别人石勒不知道,但几乎跟着刘泰一起的刘明,石勒难道还不认识吗。 刘明几乎就是刘泰亲卫长般的存在,如今刘明统领战部,完全就能看成刘泰的亲卫。 正因如此,刘明麾下士卒全身鳞甲,再加上他们的任务也许是拖住自己,自己算接受眼前情况。 毕竟你装备好了不起?出来混最重要得是人多,自己人多,终究能用人海战术淹死他! 但现在,石勒再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士卒,居然全部都是身穿着明晃晃的银色甲胄。 这就有些太过分了,百炼钢这种东西也是能成为制式装备的吗!? 就算自己跟着晋廷士卒厮杀这么久,见到的也就顶多到百夫长或者校尉一级身着金属甲胄,结果自己好久没跟你刘泰交手了,凭什么你的军队全身都穿着鱼鳞甲胄! 石勒心中充满了不服气。 因为自己以为自己经过了这些年的南征北战,经过了自己苦心专研,自己已经追逐上了刘泰的背景,以为自己面对刘泰纵然不敢说一定胜利,但至少也拥有自保之能。 然而冰冷冷的现实却是,刘泰笑眯眯的告诉自己,时代变了! 当初大家都是穷鬼,所以只能走组织力与意志之类的流派,靠着死战不退的战斗意志,以及折损过半都不后退的战斗决心,跟着对手以命换命,把对手给杀怕! 但刘泰拿下青州冀州与幽州的三州之地后,不过只短短四年时间,居然就不完这一套了。 这让一直追逐刘泰背影的石勒,又怎么去接受。 这一刻石勒,真的感觉自己是非战之罪,因为好不容易才找到抗衡刘泰的意志力与组织力的体系,自己都还没有验证一二。 结果真跟刘泰交手却发现刘泰军队已更新换代,开始玩装备碾压了! 无耻啊! 刘泰自然不知道石勒看到周平的壁垒营后的心理变化,但对刘泰来说,穷才搞战术穿插,富了谁不玩火力覆盖。 当初,自己跟着王弥混是真穷,在那时候不谈梦想,不谈文化,自己凭什么笼络的战士们强化组织与意志,难道还真凭自己年龄小,自己很能打吗! 但问题是从自己打败王浚占领三州之地都四年了,就算有什么五年计划,怕也已经要完成七七八八。 但问题自己做了什么,也不过只修建了从幽州城到津口的北运河,一手打造了煤钢司,修建了东莱钢铁厂与造船厂,以及搭建了三周的航运物流体系而已。 而且这航运体系到了冬天,都还会受到非常大影响。 可以说,自己作为穿越者实在是太失败了,要别人拿着自己的牌,五年已可以平定天下了,而自己五年努力,也不过只是更新了一下现在争霸天下的版本而已。 当初,靠着组织力与意志力跟正规军抗争的时代过去了,接下来的战争靠得是装备! 壁垒军身穿鳞甲,手持盾牌,身后战士手持长枪紧密配合,组成了相当特殊的模式。 石勒麾下的士卒也非常拼命,因为他们是老兵,清楚知道若战争打输了,他们的命在这战乱中也若草芥般,主将到底有亲卫护持,但是小兵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此刻,石勒身上的甲胄虽差了不少,但也奋不顾身的前冲,想冲乱壁垒军的军阵。 但受到效果却并不是多么显着。他们手中武器落到这些鳞甲上,所能造成的伤害的确非常有限,但壁垒军们莫说身上鳞甲是百炼钢制作的,就算他们手中的武器也一样。 装备所带来的绝对压制,这让石勒的步兵几乎被逼迫得节节后退。 这也不过只是开始而已,随着壁垒军们在战场上压制住对面步兵,周平没任何迟疑,马上便让长水营开始出手,刹那间,一道道箭矢从天而降! 这突如其来的箭雨,让石勒看得目瞪口呆,对方的弓箭手不是自己人吧? 自古以来,哪里有自己已经占据了场面上的优势,还是用箭雨进行覆盖的! 但随着这些箭雨落入到军阵中,石勒却是发现,多数都是自己的士卒发出哀嚎。 因为对方的身着鱼鳞甲,头戴掩面盔的刘泰士卒,根本就没有把这箭雨放在眼里过! 对比起射声营用得是弩箭,弓骑兵用得是破甲箭,而长水士卒用得是普通的箭矢。 欺负得就是伱这种装备比不上自己的穷鬼! 实际上,周平提出来是要用生铁箭就足够了,毕竟长水营的定位就是为了割草,不值得太好的箭矢,基本上能让没有保护的人受伤,那这箭矢就不算白射。 长水营的弓箭手们需要得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射出背后每一壶箭矢,用箭矢彻底的对战场形成全面覆盖,从而给推进的壁垒营进行远程支持。 而周平对刘泰说出自己对于长水营的定位,尤其是用箭雨全面覆盖对方战争的想法,原本周平还以为刘泰会认为自己这么干有些奢侈,会把自己狠骂一顿。 但刘泰的第一反应是两眼发光的问道:“需不需要给箭矢弄上火焰,直接射火箭,形成火力覆盖!” 但这种不仁道的想法却被周平第一时间打消掉了,因为真不值当,而且会让箭矢出箭速度下降,从而影响到长水军的割草效果。 不论怎么说,在长水军不讲道理的箭雨覆盖下,就是对对方甲胄的一次绝好验收。 你们的甲胄到底优秀不优秀,你们的头盔到底牢靠不牢靠,你们的军队意志与组织力到底如何,没有是一波覆盖性的箭雨检查不出来的,如果有,就再来一波。 漫天箭雨对铁壁军士卒来说,这些将士的确是感受到的箭矢落到了自己身上,但顶多也就只是几分感受而已,他们又不是没有在训练中配合过! 而按照平常训练时,演练的,箭雨覆盖,顺势前冲,甚至有几分逆推之感! 这时候的石勒都有几分说不出的惊恐,因为刘泰不但弄出了钢铁装备,而且有着能够疲惫这种全身甲胄的战术。 虽然这种战术看起来专门为了对付那些没甲胄的对手。 非常不幸,自己军队就没把甲胄覆盖到全军,面对这种简单的箭雨推进却难以匹敌。 像石勒这种才是正常的情况,一般上来说,除了精锐,否则普通士卒谁会给他们装备甲胄,就算想这么做,也必须要有个稳定生产的后勤才行。 所以绝大多的军队,那都是屯长左右能获取到皮甲,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待遇了。 绝大多数的将士莫说是皮甲,能有避寒的衣服,就已经相当仁道了。 但这样的军备对上周平研究出来的这种战术,绝大多数没甲胄的士卒就自然会逃亡。 毕竟他们前冲冲不穿壁垒营,只能眼睁睁看着天空中落下的箭雨夺去生命,不逃还能干嘛。 而这些被石勒,或者说这时代所有将领忽视的士卒才是构成军队的基础。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向来是君主们常常挂在嘴边的话。 因为他们目光所及见到的只是将领,但遇到这刘泰这种一开始就针对士卒进行打击的进攻方式时,那他们就会发现,在面对着专门针对士卒本身的战术时,自己根本无力回天! 因为这些战将们自己可以勇敢,可以不屈,可以奋斗,但都改变不了自己对抗不了壁垒营,更难以抵挡从天而降的箭雨。 从天空不断落下箭雨,哪怕这箭矢威力只要头戴钢盔,身着皮甲那便是能够抵挡。 但他们麾下士卒却连这条件都没有,这就让周平战术显得有几分无可匹敌。 步兵都没办法提供足够的战场支撑,那什么骑兵两翼包夹之类的战术根本就不用去想。 一切战术都是建立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的,当石勒发现自己明明士卒人数应该比对方多,但却完全被对方所压制后,石勒也本能的感觉到惊慌,多少有几分想要逃了。 石勒不怕丢脸,这些精锐若是丢了自己很心痛,但若自己死在了,那石勒怕才会懊悔。 但石勒看看周平军队中时刻准备的骑兵,以及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什么动弹的刘泰。 石勒清楚,这几年时间,刘泰不仅军队的甲胄补齐,就算麾下马匹数量也未必比自己来得少。 所以自己若逃跑,怕要被刘泰尾随追杀,能不能逃出来真只有听天由命了。 石勒不想听天由命,石勒想活下来,所以石勒果断让夔安与石虎两支骑兵从侧翼出发,对刘泰的军阵进行夹击,同时自己更是扬起军中大旗,主动向着前面推送! 这一刻的石勒想要赌一赌! 这条路已经退无可退了,凡后退的士卒要么被自己的军法官斩杀,要么就给我冲破周平的壁垒营。 石勒没任何迟疑开口道,“杀刘泰军一人赏赐十金,杀周平为万户,杀刘泰者为王!” 一声声许诺从石勒口中呐喊,在战场上飘荡,所有他麾下士卒在这时候都红了眼。 奖励对他麾下的士卒来说是最直接的刺激,至少在这一刻,在人多势众的数量下,重新稳住麾下军队的阵脚,甚至有几分向着周平军队压制的势头。 周平神色从容,不见任何的畏惧,只要壁垒营没被攻破,那周平就不会在意前线。 毕竟石勒在这时候重新调度起了他麾下士卒的勇气与战意,但战争不是请客吃饭,单靠着短暂意气便能维持下来。 面对残酷的死伤数字,就算再有战意的士卒,他们心中的战意迟早会被消耗殆尽! 对比起双方步兵与步兵间的现实差距,这时候两翼齐飞的骑兵更让周正感觉到几分担心。 因为对方的骑兵就算没身着鱼鳞甲这种当前最顶尖的甲胄,但至少穿着着皮甲,更不要说对方身为异族,在骑术方面比己方的更加出色。 所以面对着这两支冲来的骑兵,马上便让葛信率领屯骑去对付夔安,接着便准备让越骑再去迎接石虎。 但刘泰却在这时候率领本部顶上来,同时刘泰的传令兵在不久到周平面前,开口道: “齐王之令,尽量把越骑保留到追击之时用,侧翼军队齐王会牵制住。 另外刘遐的重骑,已经在绕路,请随时做好战场的变数!” “遵令!”周平听到刘泰的命令,知道了刘泰的打算,不由深吸一口气。 周平开始把更多精力放在了几乎每一处的战术指挥与配合上。 尤其在自己装备更具有优势的情况下,自己战术指挥起来却是更加的简单与顺畅。 至于葛信对上夔安,双方的士卒杀得难分难解,刘泰对上石虎,那就是刘泰麾下的士卒把石虎的部队压制住了。 不论石勒怎么无能狂怒的咆哮,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局面被压制。 说实话,刘泰想冲的,但身边亲卫死死护住刘泰不让刘泰上前,毕竟局面已经压制住对方,真不需要刘泰去上前拼命! 而就在双方间的军队都被遏制住时,刘遐带着重骑兵,仿佛一股泥石流般冲击而来。 石勒看着这一支重骑兵终于出现,却对自己身边支雄道,“你去阻他一阻!” 支雄点点头便率领麾下精骑骑兵前去阻挠这支重骑兵的冲锋。 重骑兵这兵种到底出现的太短暂了,仅只刘泰与王浚交手时出现。 在石勒判断之中这重骑兵的确有功劳,但功劳最大的怕是刘泰才对! 毕竟刘泰冲锋陷阵不可匹敌的姿态,石勒亲眼看过,但重骑兵冲锋,因为石勒完全制造不出足够的重骑兵,所以根本就想象出重骑兵在战场上到底什么样子。 所以在石勒认为有支雄率领的精锐骑兵看护住他们足够了。 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一支一千五百名重骑兵在三千名轻骑兵辅助下冲杀,意味着什么! (本章完) 弟二百三十六章 石勒的大溃败 支雄信心满满的率领麾下精骑前去拦截,自己便要让眼前家伙看看,自己走过得路比他走过得桥都要多,吃过的饭比他吃过的盐多,骑过的女人比他骑过的马多。 自己等人的骑兵才是精锐中的精锐,他所谓的重骑兵,不过只是吹牛吹出来的而已! “来将通名,我乃是大月氏的支雄,来将何人,某刀下不杀无名之鬼!”支雄大声道! 刘遐看着支雄的目光,充满了看傻子的神色,重骑兵不论开始奔跑,亦或者停下来,对于马匹的损耗都是非常严重的。 这让自己这支重骑兵,甚至在训练时都会出现马匹折损马腿,甚至用龙枪刺穿木耙都会让战士拿不出手中长枪。 而到战场后,刘遐非常清楚重骑兵作为战场上一锤定音的力量,每次冲锋都几乎算是最后一次冲锋,哪有兴趣在战场来一个什么来将通名。 所以,刘遐没让自己的重骑兵停下来,冲锋,冲锋,再冲锋而已! “可恶,身为汉人居然不讲礼数!太无耻了!” 支雄看着刘遐重骑兵丝毫没减缓的势头,也不带犹豫的直接拉着自己的精锐骑兵冲上去。 不就是拼命嘛,谁不会了! 从底层一路杀到石勒身边四大将之一的支雄,清楚在战场上最不能怕得就是怕死。 别看现在对面气势如虹,一身甲胄卖相十足,但强不强,硬不硬,交手之后才知道! 而身边士卒见到支雄面对重骑兵都没半分迟疑,冲上去就是搏杀的姿态,一个个心中自然稳定下来。 自己将军见多识广,勇武非凡,对方不过只是看起来很强,有着金属的光泽,以及马匹冲锋而来的速度,但真正实力如何,要亲自试试才行! 刘遐看着支雄率领的精骑居然直接逆流冲撞,心中也狠吸了一口凉气。 这年头狠人见多了,这么狠得倒第一次见到,这是打算用命阻挠自己重步兵的速度啊! 正因如此,更对麾下重骑兵道,“跟我杀!!” 刹那间,重骑兵们举起手中龙枪,然后毫不犹豫的向眼前支雄的精锐骑兵冲去。 惨烈的碰撞,让战士浴血,使战马嘶鸣,支雄原本以为的重骑,不过就只是穿上甲胄的骑兵而已,这又有什么稀奇的,用长矛多捅几次,总能捅死人的! 但问题是,重骑兵的甲胄不是什么鳞甲,而是真正一体浇灌的钢甲,穿着都是需要身边的两翼的轻骑辅助才能把这钢甲给穿起来的。 这所带来的负重更让马匹经历一次战场厮杀后,差不多或多或少都要做好退役准备。 虽然重骑兵不是一次性用品,但每名战士每只马匹都要有作为一次性用品的觉悟。 此时此刻,支雄亲自体会到什么叫做重骑兵。 他只感觉仿佛什么不讲道理的铁块狠狠撞到自己身上。 然后自己不自觉的抬头看看半空中的夕阳,是那么的鲜红,但自己却感觉不到半分温暖。 随着自己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支雄伴随着剧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刘遐率领着重骑兵轻轻松松撕扯开支雄的精锐,想要用轻骑兵撞重骑兵,刘遐承认这支雄应该算是一个人才。 而且通过这样的方式,也的确造成了自己重骑兵的折损。 大约有两百多名的士卒摔倒,同时也有三百多匹的马匹在碰撞中折损。 刘遐很清楚,现在不是佩服对方的时候了,现在面前一马平川,自己要得就是凿穿石勒! “继续冲!”刘遐高高举起自己手中的龙枪,龙枪上面却是依旧滴着鲜血。 而伴随着刘遐的命令,原本金属的色泽已消失殆尽,鲜红的夕阳配合着自身沾上的鲜血,更让刘遐的重骑兵增添了几分毁灭与恐惧。 而刘遐的果断却让石勒难以置信,自己整整一整编的精锐,以及跟随着自己一路厮杀出来的勇将支雄,仅只一个照面时间,便给刘遐的重骑兵撞碎了!? 现在,自己甚至来不及调度士卒,或者说,面对连骑兵对冲都拦截不下来的重骑兵,自己需要怎么样的士卒去抵挡,跟刘泰军队一样全身着甲的步兵吗? 但真没那么多钢铁啊! 就在石勒还在思索时,刘遐的重骑兵已一路碾压过来,石勒抬起头,整个人愣住! 马蹄践踏如惊雷,人面血甲似洪流。 通常侧翼便是整个大军最脆弱的位置,此刻随着这支铁骑狠狠凿入,有人都怀疑到底是什么撞上了自己,然后身体便是如同纸片,被重骑兵飞! 重骑兵手中的武器是钢铁,身上的甲胄是钢铁,就算是坐骑也浑身覆盖着钢铁,浑身都被覆盖得严严实实。 支雄不要命的碰撞,或许多少还能靠马匹不要命的冲击,给留下的重骑多少造成一点伤害,但被重骑兵凿入的步兵方阵,却撕拉似的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重骑兵所过之处,不论原本是几战还生的精锐,全部都一触即溃。 此刻的重骑兵就仿佛是在一张纸张上肆意涂抹的笔画,所过之处尽是鲜红如血。 “擂鼓!杀!全军反击!” 周平见到重骑兵凿入了对方的中军,明白原本跟着自己僵持的石勒大军中军大乱,果断让士卒们开始反扑! 而石勒军队此刻都还惊魂未定,前面战斗士卒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刘泰的军队在战鼓声与唢呐声的冲锋号角中反扑,而他们不自觉的开始后退! 而能后退本身就说明了不对劲,因为自己怎么能后退呢? 自己的身后应该有着数不清的士卒,后面的后面更是有着执法队! 所以哪怕自己被迫后退,怕也有士卒马上顶上。 但这次,自己真的在后退,甚至有战士忍不住的回过头去看! 看到的是身后空出一大片的血色空地,更有着是一支不可匹敌的重骑兵,不断从侧翼突破,整个中军已彻底失去抵抗,只能任由这支重骑在军中肆意妄为! 伴随着周平的命令,战鼓与唢呐声在战场上越发激昂。 此刻刘遐只记住了自己的任务,冲冲冲,不停的向前冲,凿穿整个石勒的军阵! 而此刻,在重骑兵的铁蹄面前,骑兵步兵都被撞飞或践踏。 这仿佛从地狱而来的毁灭骑兵,又仿佛赤色的钢铁洪流,重骑兵们此刻无可匹敌! 在重骑兵碾压下,周平果断的抓住机会反扑,一口气逆推了军势。 此刻石勒的亲卫们连滚带爬的来到石勒的面前,颤抖道:“中军,中军崩了!” 是的,此刻的中军直接崩溃了! 步兵想阻止骑兵冲锋,少说也是需要立拒马,挖沟壑,陷马坑,甚至还需要极其密集的长枪阵,甚至需要士卒之前支雄那般无所畏惧的前赴后继,那才能遏制住骑兵的冲锋。 而对眼前重骑兵冲锋那就更严苛了,需要用人命去填,才能让重骑兵停下来。 但现在,石勒到底低估了重骑兵的真正力量,在石勒看来,刘泰组建了骑兵,但刘泰的骑兵真的有自己从无到有带出来精锐骑兵强大吗? 自己特意留下了支雄去对付重骑兵,难道这还不是对刘泰这支重骑兵的重视吗?! 但现在看起来,晚了,什么都晚了,若早知道这重骑兵拥有这般的冲击力,自己说什么都不会跟刘泰在野外决战。 而是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打造成壁垒,死死的跟刘泰对耗才是!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此刻石勒重新恢复了冷静,面对溃败石勒有着丰富的经验,他马上让部队吹响撤退号角。 石勒就是打过太多败战,才知道撤退的号角一定要吹。 这虽然会导致展现的崩溃,但在自己后续收拢士卒时,才不会让士卒心中有什么怨恨。 毕竟打败这种事情怨命,底层的士卒顶多觉得跟着你倒霉,而不是觉得你不可信! 但若什么都不说一声自己跑了,那后续想重新卷土重来,就越来越难了! 同时,石勒麾下的士卒听到这撤退号角后,也马上反应过来,开始娴熟的撤退。 一名名将士到士卒,都准备开始抽身偷跑,越在这时候,就越需要心腹留下来进行抵挡。 石勒拍了拍身边的冀保,沉声道:“冀保,你的妻子儿女我会照顾的!” “赵王,多保重!”冀保听到石勒的话,深一口气,便是向着自己的军队而去! “只要撑住半个时辰就好!”石勒看着冀保的背影,再次发声道。 听到这话,冀保不由一震,继续向前而去,回到自己的本部中。 石勒目光中的情谊渐渐的退去,石勒开始重新变得冷静了起来。 “刘泰,伱打胜仗很是了不起,但我石勒终究会卷土重来的!” 石勒仿佛鼓励自己似的的说了一声,便果断带着自己的本部骑兵撤离! 伴随着石勒的溃逃,周平开始把越骑放出来。 越骑只有一个任务,就向溃兵方向追击,不需要死磕目标,遇到顽固的家伙,射一波箭雨便绕道,如果是步兵就交给后续的军队。 继续追击所有在撤退中还保持着建制的军队,打乱他们的建制,屠戮他们的士卒! 对周平来说,凡在这样的大溃败中,依旧能保持住建制的军队,都是石勒麾下绝对精锐。 毕竟打赢时军队上限差不多,但只有在打输时,却才能确定一支军队的下限到底如何。 而在军队溃败中,是没任何军队能重新鼓起勇气对付越骑的。 越骑拥有最具有韧性的马匹,以及最适合追击战的骑兵士卒,杀得就是石勒的有生力量。 因为刘泰说过,石勒不好杀,至少以石勒一直以来的战绩,打败石勒容易,但若说想要杀死石勒,说实话,反正刘泰没有什么把握。 这也是周平坚持训练出青州五校的原因,因为越骑就专门针对这种善于大败战的家伙。 你想要吃败仗的经验越变越强,先在越骑的追杀下活下来再说。 就算你能活下来,至少你的有生力量绝对不可能整编制的回去。 此刻卫雄,倒也未必针对石勒进行追杀,只不过见哪里的编制依旧完整,所以追杀哪里而已。 至于确认编制是否完整的办法,那就是先射一波箭雨,若士卒四散逃窜,那就不管了。 但若还是向着一个方向猛跑,甚至有的部队,还反抗,那就再射一波箭雨,顺势握紧自己手中的弯刀削上去。 借用马匹的冲刺,一名名士卒近乎本能的挥刀削去,保证直接肉可见骨,死者都是被砍了几十刀的虐杀似的! 正面战争中石勒将士的折损未必到哪里去,毕竟折损的都是普通士卒。 那些将领们都有亲卫保护,但在卫雄越骑的追击下,石勒身边的精锐与将士折损得惊人。 什么张噎仆、呼延莫、郭黑略、张越、孔豚、赵鹿、支屈,身边将领以及麾下精锐,直接就这么阵亡在乱军中。 刘泰稍稍整理了一下军队,让被解救出的刘明与统帅重骑的刘遐去管理这些被俘虏士卒。 毕竟刘明负责诱饵,本来就是上等功勋,刘遐的重骑更是首功,自然不继续用他们,多少需要给其他的人喝口汤水。 更不要说重装骑兵虽不是一次性用品,但追赶敌军这种事,到底不能太过指望重骑兵。 而自己则带着本部与周平的青州五校,继续对石勒紧追不舍,一路直接追击到邺城,让石勒给顺利逃到了里面,只能说石勒是懂得逃跑的。 但刘泰神色平静,马上安营扎寨,把邺城团团包围,然后耐心等待着后续补给,以及王桑,以及赵安三路大军的会师。 同时随着自己顺利一路追击,轻易拿下一路州县,田禋水军也能顺着黄河逆流而上。 虽然邺城没港口通向黄河,但从邺城到黄河港口,哪一条道路最平稳,刘泰的盐厅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的时间,若连这点能力都做不到,那就未免太废了。 至于邺城周围的世家,自然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什么!你不出来欢迎,不来帮助王师休整道路?说!你是不是石勒的间隙,军史把他全家都计上,等打败石勒,交给苟纯仔仔细细的把他全家每个人都好好审问。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七章 石勒的自救 石勒带着溃败的大军残部跌跌撞撞回到邺城,口中更大声喝到:“关门,关门!” 守城士卒看着石勒,难以想象这就是不久前还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前往清河郡的石勒。 赵王不是去投降去了吗,眼前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但城门令到底见过世面,确认石勒便马上关闭了城门。 而这城门刚关闭,卫雄的越骑出现在地平线上,飘荡而起的烟尘滚滚,仿佛黑云压顶。 石勒从来就没想到过,天下居然有这么一支骑兵,他们的马匹就好像耗不尽体力,在自己身后紧紧追随,让自己有一种透不过气的窒息感。 自己在溃败中好不容易重新组织起来的士卒,被他们或用破甲箭射穿,或直接拔出那血淋淋的弯刀将士卒屠戮。 败军能重新鼓舞起士气与其抗衡,已是相当不容易,但凡越骑刀锋所过,在那血淋淋的不见完整尸骸的死法,直接让士卒们刚刚好不容易鼓气的勇气,就这么随风飘走了。 只能说,越骑就是那种典型的欺软怕硬的特殊兵种。 打正面时,真就是唯唯诺诺,什么骑兵都能碰一碰,但要是用越骑来打溃军,那越骑表示自己重拳出击,不管你什么兵种,只要敢反扑,老子就杀给你看! 越骑营就是在刘泰授意下,专门给石勒这种屡败屡战的特殊将领准备的。 石勒想要收拢士卒,想要保存实力,想要败而不溃,做梦呢!一路从清河郡追杀到邺城。 石勒麾下骑兵很多都跑着跑着直接脚崴了,一些不适合的地形瘸腿了,甚至脱力死了。 但越骑还在石勒身后死死咬着他们,一副追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其中除了越骑自身挑选的是那种耐力出色的马匹,更重要得,还是刘泰把马蹄铁这种东西装备在越骑脚下,这让越骑的持久做战能力得到显着提升。 骑兵三宝中的马鞍与双边马镫在晋末的时候基本上已经相对比较成熟了,但马蹄铁这种东西,还是需要等到大唐才能出来,真正大规模运用,怕还要等到成吉思汗的铁蹄才行。 而现在,越骑的马蹄铁完全打破了石勒所认为的骑兵作战极限。 石勒回到邺城,看着越骑被城门隔绝到外面,再看看自己周身将领,也就石虎,夔安,孔苌等将少数将领还在这场大逃杀中活下来。 至于自己麾下士卒,出征时,明明有十二万精锐,但现在的残兵都还没有五千人。 不论怎么说,自己到底回来了,逃回邺城自己或多或少总算是有了安全感。 而石勒带着残兵逃回来的消息根本就隐藏不足,尤其越骑此刻都还邺城外,一边啃着被压成块的肉干,一边在邺城周围游曳,仿佛随时都会突破进来使得! 对比起邺城内的将士看着卫雄这般警惕,但卫雄却时不时拿出自己的配剑对城内士卒比划比划。 说实话,从清河郡一路砍杀到邺城,杀得真是激情无比,此刻自己累,对方更累。 这一路砍杀下来,虽然身体告诉自己已经非常疲惫,但自己的精神却非常的亢奋,恨不得带着骑兵直接强冲一把邺城,看看能不能实现骑兵攻城! 当然,这种想法也就只是在心中想一想,卫雄很清楚,自己的越骑出了名的难打正面。 当然拼命的话,拿马匹去撞,那也许是能拼命,但这可不是什么打正面。 所以,卫雄只是带着士卒转了转之后,便开始徐徐后撤,退到二十里处,选择了个视野开阔,靠近水源的高地,开始安排士卒轮流休息,同时等待刘泰大军的到来。 攻城这种事,肯定需要步兵与攻城武器,反正自己没任何办法。 此刻石勒见到卫雄带着越骑撤退离开,心中送算松了一口气。 自己打仗打了这么久,就没见到过追击力这么强的骑兵,若不是邺城,自己迟早要被对方抓住。 即使如此,石勒放松下来,回忆起自己在清河郡折损的士卒,却也心痛得难以言语。 这可是自己南征北战数年,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根本啊,一遭散尽,这可不是大伤元气,这是连根基都伤透了。 再加上一路追击的疲惫感,石勒整个人从马上跌落下去,真晕过去了。 没办法,换了任何一个人被人追杀了两天,此刻放松下来,一样会晕! 但他晕过去不要紧,身边人却连忙上去搀扶,把他先送回了自己的府邸中。 等到石勒幽幽清醒过来,身边站着的正是赵王世子石兴,石勒伸手道,“快扶我起来!” 石兴连忙扶起石勒,石勒按了按自己的头脑,开口道: “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晕厥,怕引发了不少事端,已过去多久,城内谁人主持大局。” “启禀父王,现在由右侯,左相,夔将军,孔将军等人一起执政!”石兴不由道。 “来人,给我整顿衣冠,我去巡视城池!”石勒沉声道。 很快,石勒便马上去召唤自己手下,可以说这些将领们见到石勒清醒,总算松了一口气。 对于他们来说,石勒还活着,他们倒是还有主心骨,如果石勒死了,那这场战争根本就没得打了,其中怕很多人都会主动向刘泰投降了。 “左相,你把我不在这几日的情况说一下!”石勒对刁膺道。 张宾微微一怔,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明白真到了危机时刻,自己这汉人世家的出身,到底还是会让石勒会有本能的提防,否则石勒应该是让自己来介绍情况才是。 而石勒自然明白,自己让刁膺介绍情况,这样会对张宾会有那么一丝疏远。 但石勒清楚,张宾到底是汉人,如果自己强势那自然海纳百川,但现在刘泰高举大汉旗帜打败了自己,俨然已经成为了大汉的护道者。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石勒真的不敢保证张宾会不会投靠到刘泰那里去。 因为石勒自己很清楚,自己是真投靠不过去,若是能投靠得过去,自己早就投了! 说所以,现在石勒只相信自己这些杂胡出身的人,对汉人,自己多少有一丝疑心。 毕竟自己也算是熟读汉史了,汉人们不是一直有那么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当初汉人是没异的条件,但现在汉人的救星就在外面,石勒不敢赌博啊! 胜利使人意气风发,谁人都敢用,失败令人满腹怀疑,看谁都像反贼。 这时候的石勒正是最脆弱的时候,因为他最为依仗的十二万精锐一战覆没,石勒最大的依靠没有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辈子赚到的钱,在股市里面梭哈,结果只剩下了大概5%。 从此以后,谁说话都会慢声细语,做事更是瞻前顾后,人没崩溃已经很厉害了。 刁膺快速对石勒道,“在大王休息两天时间,刘泰军队已陆续到达邺城地界。 同时晋阳郡和安平等郡县传来赵安王桑两支军队进攻的消息。 刘泰谋划进攻我等,想来是早有预谋,能够同一时间三路进攻,肯定是早有约定!” “是在我进攻了清河郡动手之后,他才下达的命令,原来那一连串的烽火狼烟,就只是为了同时进攻的信号吗……还真是大手笔啊!”石勒不由感叹。 “没事,那些土地丢了就都了吧,输了清河郡那一战,终归需要丢出一些东西!” 石勒不由道:“刘泰的军队刚到来立营时,有去偷袭骚扰过吗?” 几人相互的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张宾说道: “邺城之内喧闹是几位将军协助镇压,所以刘泰大军到来时,抽不出力量去袭击!” “辛苦伱们了!”石勒知道,必然是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所以造成了邺城之内人心惶惶。 而几位又是刚刚战败,手上力量折损殆尽,哪怕顺利平乱了,这过程也折损了不少人手。 唯一庆幸的是,刘泰的步兵过来缓,否则到时候顺势进攻邺城,怕邺城都保不住了! “等一会儿,我便出城巡查稳定人心,只今日刘泰大军却虎视眈眈,诸位可有解决危机的妙法!?”石勒不由开口道,“右侯,你有什么想法?” “首先需稳定城内信心,所有物资进行军管,若节约使用,可坚持一年有余!” 张宾说到这里不由稍稍沉默,因为张宾清楚,只要被围困时间有半年之久,那接下来的日子对城内汉族百姓来说,会非常残忍。 “此事好说!”石勒看着张宾却是询问道,“接下来呢?!” 张宾回过神来对石勒道,“我们需向刘曜陛下求救,征召驻守黄河沿岸的桃豹率军回援!” “阿豹回来倒好说,但刘曜他会救援吗?”夔安有些难以置信。 张宾解释道:“刘泰与大王之间的争斗说到底,还是刘泰想要降服大王,借道进攻洛阳长安,恢复大汉的国统。 大王为了尊重刘曜陛下的国策,与刘泰生死搏杀于清河郡,可惜奇差一招输给刘泰。 如今困守邺城,还是需要刘曜陛下派兵支援啊!” “这么说,刘曜就会来救吗?”石虎听到张宾的话,却是有几分的难以置信。 石虎的目光不由看向刁膺,因为对比起张宾这种汉人谋士,石虎更加相信刁膺这种出身异族的谋士。 至少自己的一些思维,跟刁膺这种相对来说是相通的。 刁膺也认可的点头道,“我们跟刘曜顶多算是政敌,而不是仇敌。 若我们以扞卫大赵的姿态被刘泰灭亡而刘曜不派兵来救,以后怕就没人为大赵卖命了。 只不过,这次若被刘曜所救,纵然我们依旧还能独立,怕也需赵王子嗣去长安做质子了! 不过,只要刘泰未灭,赵王也没生命之忧!” 石勒听到刁膺的话,也不由沉默了下来,这种抉择对石勒来说相当痛苦。 而这时候的张宾继续开口,“这决断必须要快,现在刘泰还只刚到达邺城,并没清理邺城的外围防御设施,更没包围邺城,所以我们还有派人出去求援的可能。 但若时间拖延得长了,我们到时候就算想要派人出去求救,怕也做不到了。” 石勒听到张宾的话深吸一口气,马上便下定了决心,派出使者前去长安求援。 只不过这时候的石勒,却有些担心的看着众人开口道: “刘泰军中的越骑极其善于奔袭,若我们派遣出使者出去,怕会被越骑追上!” “此事简单,驱赶城中的百姓离开邺城,我们把使者分成两拨。 一波混入到百姓中,伪装成百姓徒步前往长安。另外一波以良骑快行。 此刻刘泰军队没包围全城,他们不可能拦截下所有百姓!”张宾快速给出解决方案。 石勒点头,脸上流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笑容,道:“便由右侯你来安排!我则巡视全城,以稳定人心。” 很快的,石勒便开始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整个邺城随着石勒的出现,众人心思总算安定下来。 若说他们能逆推刘泰肯定不现实,但至少依靠邺城进行防守却是可行! 而张宾则开始动手驱赶百姓出城,而张宾马上找到自己的父亲,道: “安排几名妾生子混入流民中,若我张家遭遇不幸,怕需要他们延续我张家血脉了!” “其他人走不得了吗?”张宾的父亲听到张宾的话,有些担心道。 “我张家嫡系都在赵王的眼下,怕是逃离不得。”张宾对父亲摇摇头道, “如今赵王困守孤城,正是疑心最重的时候,若轻举妄动,反而会遭受不必要的怀疑。” “我明白了!”张宾的父亲听到了张宾的话郑重点点头。 说实话,谁也没有想到,看起来否极泰来,视野逐渐进入巅峰的石勒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陡然便是急转直下,直接落入到了如此绝境。 甚至就算自己张家嫡系都未必能够保得住,只能先把妾生子送出去延续香火。 但张家又能怎么办呢,这就是参与到了天下争霸中,所可能付出的代价啊! 这时候的刘泰正静静看着眼前的邺城,开口道,“邺城,又见面了!”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八章 包围邺城 刘泰率领大军开始在邺城附近驻扎,但也没第一时间马上攻城。 毕竟面对石勒,刘泰不敢大意。 毕竟当初王弥面对石勒几乎占据了绝对优势,结果被石勒一波反杀了。 现在已经把石勒逼到这地步,刘泰可不想要马失前蹄。 就在这不久,刘泰见到邺城大门被打开,却有很多百姓开始从邺城中奔逃出来。 尤其还有一批人骑着马匹进行四散而逃,这些家伙看起来就像是信使。 见到这幕,刘泰忍不住皱起眉头! “自古以来,守城时多需要守城百姓处理杂事,而且异族向来视汉人为牛马,又怎么会放百姓出逃!” 在刘泰身边的温峤见到这幕,连忙对刘泰提醒, “这些百姓出逃只掩护,想用这些百姓挡住那些出城的骑兵,他应该想向外求援!” “令越骑去截杀石勒的出城骑兵,百姓若阻拦直接斩杀,另外让这些百姓投降不杀,然后交给……交给道微你来处理吧!”刘泰环顾一圈,目光落到稀鉴的身上。 “得令!”郗鉴听到刘泰的话,问道,“可需要这些百姓清理城外的防御设施?” “这些百姓能清理什么防御设施!”刘泰摇摇头道, “让他们来想办法拓宽漳水河道,只要漳水到邺城的河道畅通,那便能从水路直接运输到达邺城,等到王桑汇合,我们又能省力不少!” 这时代的黄河比较起现代黄河要偏北一些,所以自己多少能享受到水师通过黄河来运输粮草,再水运转陆运从而尽可能减少粮食损耗。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驻守汲郡的桃豹没被打败,否则若从汲水运输位置北上会更加方便。 因为曹操修建了利曹渠,引漳水注入白沟,使白沟能保持足够的通航水位,奠定它成为黄河流域的交通要道,未来大运河的永济渠便是这段打下了基础。 不过,因为汲郡在石勒手中,自己不可能硬让自己的建队走那里过。 而且谁也不知隔着黄河相望的祖逖会不会乘机攻打,所以便让田禋把粮食送到阳平郡。 在阳平郡建立一个临时的水寨,再从陆路进行运输也就是了。 说实话,其实这里面最大的问题是,刘泰军队进攻速度有些太快了,这导致跟刘泰原本的计划有些对不上了。 在原来刘泰看来,自己这路按照正常道理是跟石勒僵持不下,王桑所率领的军队才是插入石勒腹地的尖刀。 到时候由苏峻运输的粮草能通过走漳水直接到达邺城,根本就不需要担心粮草的事情,至于这边则背靠黄河,依仗水军,一个县城一个县城的推进。 毕竟按照正常的道理来说,自己在这里,周平在这里,这里怎么可能不是进攻主力呢! 石勒更定会把更多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从而给王桑制造出机会来。 但问题是自己也没想到一战打灭了石勒军队主力,而卫雄的越骑在追杀效果上更好得惊人,让他一路像是疯狗似的撵着石勒。 石勒也想要挣扎,也想要阻止反击,但在逆境下面对越骑所造成的屠戮,不论留下什么精锐那都在一瞬间被杀破胆气。 这就让刘泰的进攻有点太顺利了,几乎就是跟在越骑身后捡功劳而已。 不论怎么说郡县里面的什么太守,什么县令都出来主动投降了,自己不去接收也不好吧! 正因为刘泰这路收服的速度实在太快,让刘泰原本以为三路并行的计划有着稍微脱节。 这就导致,自己粮草运输变得困难,很多大型攻城武器,走水路运输时十分方便,但换成陆路运输,那就很麻烦了。 别得不说,在自己到达邺城时,原本能直接通过水路运输过来的配件来直接搭建营地的。 但现在,自己军队居然还需要去附近砍伐树木来造营地,从这里便能清楚知道,后勤脱节到底有多严重。 只不过刘泰的士卒到底不是什么美国大兵,刘泰的那种整体化的思路虽然有,但到底没有实践过,不知道多么方便,现在到底还是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此刻,周平接到刘泰的命令,马上便让卫雄率领越骑追杀那些从邺城逃出来的信使。 当然,这样不可避免的会跟百姓发生碰撞,在这过程中,百姓们是识趣避开倒好说,但百姓们要是拦住了路,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只不过,刘泰麾下军队好的点就在于,不会无缘无故的屠戮百姓。 因为这么做的话会被军史记录下来,在打完战争后惩处,严重得甚至会被甚至踢出军队。 但最严重的也就到踢出军队为止,多少有点刑不上大夫的意思。 而刘泰还是把这个政策执行下来,毕竟在这时代,若因在执行任务中杀戮百姓而死,才是怪事。 可即使如此,刘泰麾下将士的平均道德水平,放在这时代绝对是拔尖的。 当然,如果是赵安部队,就不仅是遵守军纪了,他们善于跟百姓打交道,更具有亲和力。 此刻卫雄接到命令,马上出动追杀信使,一名信使基本被一支小队追击,保证死透! 而军队主力则更多留下来驱赶与收拢这些百姓,百姓们多是惊弓之鸟,但卫雄对这些百姓道: “我们是齐王刘泰的军队,给我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凡不做的人,全以石勒军奸细论处!” 听到卫雄的话,很大一部分百姓都抱着脑袋蹲下来。 毕竟刘泰当初在邺城执政过一段时间,这里面的人多少都还记得刘泰,知道刘泰这家伙杀心重,但到底说话算话。 而且在刘泰在邺城的期间,很多汉家子弟那都拿到了田地,只不过这些田在石勒到来后要么加入到石勒的军队中,要么就被羯族给抢夺走了。 还有一些则被佛教给吞掉了不少,只不过对比起异族,佛教吞掉田地的姿态就温和多了,甚至有不少都是因为这是乱世,有很多百姓主动投田到了佛图澄的佛教之下进行庇护。 若说那些受到异族欺负的百姓,最想念谁回到邺城的话,刘泰算是排在前列的了。 他们倒不是为了什么光复汉室,又或者什么扞卫大汉的大道理,他们只是想要田地而已。 当初刘泰在邺城时,也就杀了几个世家,分了不少的土地给百姓。 这件事情也不过只过了十年,对很多邺城百姓来说,这是十年前亲眼见过的。 有一部分原本跟自己一样的泥腿子或者乞活军,就是抱上刘泰大腿,才有了起飞机会。 现在,他们也想抱大腿,也想要起飞,所以听到刘泰麾下军队到来,绝大多数知道刘泰名声的百姓,那都乖乖听话。 只不过其中混进去的使者,被逮住了倒是想要制造混乱,卫雄也没惯着,直接便射出箭矢,正好杀了作为杀鸡儆猴之用! 不过,卫雄已尽可能收拢百姓与截杀骑马奔逃的使者,但还人因先行一步而成了漏网之鱼,卫雄却也无奈,只能回来找刘泰请罪。 刘泰倒也没有对卫雄责怪什么,只是让卫雄带着越骑在邺城的周边游曳,若有百姓出逃,就尽可能的驱赶到自己这一边,交给郗鉴去处理他们。 而若有使者出逃,那就尽可能的去截杀,减少邺城跟外面的联系。 至于刘泰,则主动去劝告石勒投降,见到石勒出来答话,明白石勒并没有乘机逃出去,这对刘泰来说这就足够了,否则若邺城士气动摇说不定都不需要等待攻城武器了。 接下来的时间,刘泰军队的主要任务就两个,挖掘沟渠与砍伐树木! 挖掘沟渠是要为彻底的围困邺城做准备,也需要把邺城的护城河水给截断,从而反过来成为包围邺城的利器。 至于砍伐树木,则是后方攻城材料还没运输过来,自然只能用足够的木材去顶替。 反正,刘泰丝毫没有要直接进攻邺城的意思,而是稳稳当当把邺城周围各种防御设施一步一步填平攻克,等到王桑拿下冀州北方,等到赵安拿下并州,然后过来汇合! 攻城嘛,刘泰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了,一个邺城的资源就这么多,而且在石勒仓促间溃败逃邺城,对比起自己直接攻击邺城,此刻眼睁睁看着刘泰围而不攻,更让邺城里面被围困的将士更加绝望。 当然,那些逃出去的信使能去的地方,刘泰想了想也就只有桃豹和刘曜处求援。 甚至刘泰心中都坏了更恶劣的想法,那就是他们去找祖逖去求援了。 那田禋在黄河的水军,就成为自己需要倚重的威慑力量,祖逖总不可能连粮道都不管,就过来袭击吧! 整个黄河跟长江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黄河这地段适合训练水军的地方很少。 如果真在黄河边上立下营寨,随便就开始造船,田禋只要知道基本上能够率领水军去那里把对方的灰都给扬了,而对方所能进行的抵抗更是几近于无。 基本上占据了渤海湾与胶州湾这两处的造船练水师的地方后,基本确保了对黄河下游的绝对统治地位。 至于想要去黄河中游或者上游,对不起这不是这时代能干成的事,任何敢于挑战的船只,粉身碎骨就是他们唯一的归宿了。 所以,只要祖逖没有解决掉田禋的舰队,那这条黄河祖逖就过不来! 就算祖逖如有神助的自己打造一处适合黄河练水军的地方,水军这种东西哪怕是古代这一种代差并不大的时代,说个五年起步也并不过分。 而刘泰的水军更稳稳的压制了祖逖,想要打败刘泰的水军,短时间内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不过祖逖过来不来,刘曜与桃豹倒是能过来的,对比起自己去对付坚固的城池,刘泰却更偏向把他们引到邺城下,在这相对空旷的平地中将其解决。 尤其刘曜,对比起将来需要穿越太行山,又或者需要打通虎牢关之类的险阻与天险。 若能把刘曜引出来解决掉,对刘泰来说,是最快掌握匈奴汉国,不对,是大汉的方式了! 不过,刘泰的心中虽然有这么个想法,但刘泰的行动却没任何缓慢。 不论派人挖掘渠道断护城河水,把挖掘出来的泥土堆积成山,一点一点的变高,以及砍伐足够树木,来打造巣车与填壕车来清理外围的防御设施,前期准备工作就是这般有条不紊。 最重要得是,刘泰耐心的等来了王桑率领大军与自己回合,彻底把漳水掌握在手中。 从此,自己对田禋运输的黄河粮道的需求大减,更多物资能通过津口,走漳水,然后运输到邺城来,对刘泰来说,更有了打持久战的基础。 因为随着战线的前推,自己后方基地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哪怕自己前线打得再激烈,消耗得也是石勒所辖区域的底蕴,而不是自己的。 当然,若打仗时产生这里迟早是自己的,反而让自己不舍得打破这些瓶瓶罐罐的想法,那就是自己找死了,所以刘泰完全没有这个念头。 因为就算是这里打下来,自己也一样要对着当地的世家大杀特杀的。 所以,就算是战争再破坏一些也就再破坏一些,到时候重建起来也能尽可能减少助力。 不过,石勒看着刘泰就这么包围着邺城,但就是迟迟不发动进攻,只是有条不紊的为攻城做准备,心中不由狂骂刘泰,你打老子需要这么稳妥吗? 是不是还要等到自己断粮吃人脯了,你才会发动进攻啊! 但石勒清楚,把对方的士卒饿得浑身无力,甚至饿到士气崩溃,在攻城这才是正常的选择,只不过,很少有将领真能贯彻这个决断,总是会忍不住的试探试探。 这才是正常将领会做出来的事情。 而看着,向来以速战速决着称的刘泰,打起攻城战来,居然能忍住连试探性的进攻都没有,石勒不由对自己的命运感觉到几分黯淡。 不论如何,刘泰这种不攻但却压抑的作战,使得邺城之内的士卒气氛相当的低迷。 石勒觉得自己需要找个时间,去偷袭刘泰来涨一涨士气了。 不然,刘泰都还没来攻,看着邺城内的军队士气,怕是要先崩溃了。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九章 石勒的绝望 很快,石勒便是等到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只不过这天月亮并不算非常明亮。 石勒带着军队偷偷打开城门,在夜色中,看着面前沟壑,谨慎的选择绕开。 因为石勒也不知道在黑夜下,这黑漆漆的沟壑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即使如此,石勒等人也一步一步潜伏到刘泰的军队营帐大约有三百米左右的距离。 石勒准备再靠近一些最起码到百步内,到时候只要一个箭步冲锋便能到达营寨下,发挥突袭的最大效果。 然而这些黑暗中的士卒们,也没想到踩到什么东西,刹那间,一阵清澈的铁铃声,在这黑暗中响起。 “该死!”石勒听到这铁铃之声,心中顿时明白,自己怕要马上做出决断了。 石勒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对麾下士卒道,“大家给我冲!” 此时此刻,纵然刘泰麾下的士卒,都带着几分惊讶,因为他们他们虽在训练时有过一定程度的夜间训练,但真在战场上受到夜袭的次数到底不多。 因为是晚上营寨大门本来就关闭着,倒不需要他们进行担心,甚至某种程度来说,这临时搭建的营寨,到了晚上时,最坚固的就是这营寨大门了。 所以,这些守岗士卒,马上敲响铜锣战鼓,同时见到敌人已快冲到营帐,其中一个守夜士卒,快步跑到一处设施,用火把点燃了引信。 刹那间便见到一条凶猛火蛇在土地上蔓延,熊熊烈火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在地上窜动。 这东西是火药的副产品,只是种点燃后极其易燃的粉末,与些晒干了的木材与枯叶放在一起,只要将其点燃,就能很快就会成为一条火焰带。 其中硝石粉,硫磺粉与碳粉,都是葛洪在实验炭的性质中弄出来的,甚至最近他迷上炼制金丹,追求更高更热的火焰,就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更好的私活藏着了。 而火药在古代发展到tnt等级的炸药前,所能起到的作用到底相当有限。 刘泰对这种火药的运用也不是指望火药能用来作为杀伤强敌的武器,而仅把这些混合了硝石,硫磺与石炭的粉末当做引火之物或者阻燃剂就好。 比如说现在,伴随着这粉末火焰以极其迅速的速度开始蔓延,特意放置的枯枝与树叶更是飞快的燃烧了起来。 这不仅是隔断了石勒的军队,更重要得是把他们的位置,在这火光中照耀得一清二楚。 石勒看着这蔓延的火光,说实话,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侧没有部队杀出,自己怕都以为自己中了埋伏。 这一种先用铁铃进行警戒,然后用火焰灼烧来快速抵挡,又或者照亮周围环境的防守情况,自己还真的是闻所未闻。 这火焰蔓延之下,能够灼烧到几人倒是其次,毕竟想要避开这火道并不困难,但在这火光照耀下,自己等人完全被照耀得一清二楚。 而在哨楼上的弓箭手们发现到敌人后,马上换上了火箭,开始向石勒等人射击。 并让人敲响战鼓,号角与铜锣等声乐,引导士卒们快速的恢复组织。 而第一个恢复的军团便是壁垒军。 没什么,孙纬表示他们身穿鳞甲,手持盾牌,到了战场上这身的装备就是最大的依靠。 脱衣睡觉什么的不适合你们,若感觉冷就裹上了被子后,再让盾牌压一压,保证谁来偷袭你们都没什么事。 而壁垒营还是相当听话,毕竟这么睡觉的确不怎么舒服,但谁在战场上追求的是舒服啊,能够活着回去就不错了。 所以他们最快从夜袭的警告中清醒过来,此刻他们省去穿衣服时间,拿上了盾牌砍刀或长枪的,便拥簇着屯长与军史们组成小队,便果断杀出来。 刘泰军队基层的指挥体系是到达屯长与军史一级的,只要在接到上一级的命令前,只要屯长决定的事,那麾下的士卒只需要听从就好。 所以,虽然此刻被石勒夜袭,但刘泰的军队乱而不慌。 一支支小队在有了屯长或军史主持大局后,很快便对石勒的军队进行反扑。 这势头之猛,更是杀得石勒更是忍不住的怀疑自己该不会是被刘泰埋伏了吧。 怎么这一支支冲出来的刘泰士卒虽然数量不多,但这般难啃。 自己好不容易穿越火线后,居然是这么一支支冒出来的铁疙瘩,自己可是连刘泰军队的军营墙壁都还没有摸到啊! 但此刻,石勒还是果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哪怕石勒也是知道,自己撤离的话,会进一步的对士气造成折损,但石勒更清楚,自己麾下这一次过来偷袭士卒到底是什么样的士卒。 若能偷袭得手,士气高昂下,说不定还有机会跟刘泰的精锐拼一拼,但被对方先一步反应过来,跟身着鳞甲的士卒一个个悍不畏死的战斗,那怕不是找死。 石勒很清楚,若僵持下去,自己带来的这支部队必然会先刘泰的精锐崩溃。 所以,石勒没任何要停留的意思,马上便命令撤离。 因为双方接触并不是很深,尤其没进入到刘泰军营中,所以石勒想撤离倒是容易。 而刘泰倒也没在黑暗中强追石勒,毕竟自己也不知道石勒有没有埋伏几队军队。 刘泰没要一口气把石勒留下来,在占据优势时,稳扎稳打才是最适合自己的抉择。 而石勒回到军营中,看着士卒士气低落的样子,从容不迫道: “我等不顾过去骚扰对方,使得对方难以歇息,今日我们这么一闹,明日他们清理城外的防御设施怕是会更难!” 众人听到石勒的话,心中不由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等人是为了骚扰刘泰啊。 顿时觉得这次夜袭失败也没什么感觉了,甚至他们觉得却有几分可惜。 自己等人都摸到刘泰军营,若不是谁踩到了铁铃,说不定这次骚扰都能够成为偷袭了。 石勒不由松了一口气,维持住了城内的士气就好,只不过今日回忆刘泰的军营防御,石勒的脸色却充满了难看。 仅只外围的防御设施,刘泰便布置得这般全面,各种有的没得自己都难以想象。 等到这次打草惊蛇之后,自己想要通过夜袭刘泰军营的方式将其击败怕更不可能了。 而刘泰对石勒带着士卒进行偷袭的,结果被打退,倒马上奖励了守夜人员。 更通过加餐的方式来奖励昨天的壁垒营的战士们,然后继续头条不稳的推进沟壑战术。 同时,却让士卒们在军营的周围挖掘几个洞穴作为陷阱,夜班巡视的人更是多了几组。 刘泰并没因石勒的偷袭改变自己的战术节奏。 因为刘泰明白,拖延下去,只要漳水的水道航线还是通畅,那自己背后三洲之地的资源便会源源不断的运输过来。 自己麾下的士卒是战兵,而不是府兵,他们在通常情况下本来就不会参与到劳动中。 所以自己远征石勒虽然对后勤的压力大,但想要支撑下去却并不困难。 但石勒若是被自己围困半年,这邺城怕是没有粮食了,困住一年,更会成为人间鬼狱。 进攻这种重镇,包围个几个月甚至几年都是常有的事,自己包围几个月失败明年卷土重来,也不会影响到生产。 但是石勒能够撑一年的时间自己佩服他,撑两年的时间,怕需要他是亡灵法师,能够施展亡灵复苏的禁咒才行。 刘泰很清楚,这时候的石勒就好像是败了长平之战的赵国,若自己稍微放一放,说不定还真能让他恢复过来,至少刘曜绝对愿意那石勒作为屏障跟自己消耗。 所以,自己就是要趁他病要他命,哪怕时间拖延下来,自己也必须要石勒暴毙。 只不过,刘泰也知道,石勒派遣出了骑兵使者前往西方找刘曜求援,说不定刘曜还真的会过来。 自己所需要的就是在刘曜过来之前,先把护城河之内的水给引导走,用自己重新修筑的沟渠,成为阻碍石勒出城的阻碍。 到时候,自己能够用最少的士卒看住石勒,然后集中力量先击溃刘曜。 当然,如果刘曜不来,那自然最好,短则半年,长则一年,这邺城自己一定要啃下来! 所以,刘泰有条不紊的推进清扫邺城之外的各种工程,在邺城中的石勒看着外面刘泰堆积起来的土山,越来越高,挖掘出来的沟壑越来越深,而最让石勒感觉到压抑的却是城内的粮食一天一天的减少完全得不到半分补充。 刘泰没要进攻,但他就却牢牢的掌握着主动权。 石勒不怕刘泰打,因为战斗与厮杀,能让自己最快速度磨炼士卒,也能借助城墙消耗刘泰的精锐。 但石勒头疼的是刘泰不打,就这么在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之后,居然依旧保持着绝对的心态就是不打,这让所有的懂得打战的将领都感觉到绝望。 因为对于任何将领来说,只要打仗,那么谁也不敢保证能够必胜,自然是有机会的。 但想在刘泰就是不打,哪怕自己带着士卒去试探了几次,迎接的不是箭雨,就是强弩,反正就不是短兵相接。 刘泰靠着自己的沉稳,就是想要等到邺城的粮食消耗干净之后,再让他的军队以最小的代价发动进攻,石勒明白,刘泰就是用这绝对的沉稳,扼杀了自己想要反败为胜的唯一机会。 “只能看王修能不能说动刘曜了!哎,没想到我居然有求刘曜相助的一天!”石勒想道。 而就在石勒等待着王修的消息时,此刻的王修却也已经骑着马匹来到了刘曜的地界。 然后王修一路赶到长安去,说实话在听到石勒被刘泰击败,现在都围困邺城的消息传来,刘曜与麾下都还有几分懵的。 毕竟石勒与刘泰两人在清河郡商谈的事情都才慢悠悠的传过来,刘曜都还在思索着应该怎么施展离间计,让石勒与刘泰两人反目成仇。 但是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两人都不用挑拨什么,便厮杀在了一起,更没想到刘泰打起石勒来,居然这般摧枯拉朽,石勒完全就抵挡不住。 石勒不是说有二十万大军的吗,结果连十天都没有撑住,直接就被刘泰围了邺城吗? 石勒这一场战到底是怎么打的,刘曜不理解,真的充满了疑惑,就算石勒手上只有二十万只猪,也不会十天就被打得围困邺城吧? 所以王修到来后,倒快速跟刘曜复述石勒清河之战战败的经过,尤其特别的提到重骑兵。 王修自然不知道那重骑兵长什么样,要是知道的话,自己怕是没有机会来出使了。 但还是尽可能用石勒的所形容的说道,“这重骑动如雷霆万钧,绝非肉体凡胎能够匹敌!” 说实话,刘泰能在正面战场击败石勒,这一点不论是刘曜,还是刘曜麾下的其他人多少都是有着几分心理准备的。 因为刘泰自从征战开始,战必胜,攻必取,王旷,苟曦,王浚,现在再加上石勒,一场又一场的战绩,彻彻底底奠定了刘泰的军威。 就算此刻,他们也不认为石勒能够大得败刘泰,但石勒败得这般快速,也的确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诸位爱卿,你们说一说看法!?”刘曜深吸一口气,对众人询问道。 “我大赵与伪汉势不两立,此次赵王高举义旗,不与伪汉刘泰同流合污,我等不可不救!” 范隆看了看没有什么人出来,开口说道,“只是此行路途遥远,刘泰凶悍,谁也不知来不来得及,臣觉得还是派遣一员上将,率领步骑五千,努力将赵王营救回来吧!” 王修听到范隆的话,知道范隆是要放弃掉石勒的意思,不由怒目而视。 但范隆对于王修的怒视毫不在意,伱看我做什么,要是能打得过刘泰,我自然会支持大军去救援。 但问题是,那对手可是刘泰,一路屠戮过来的刘泰啊。 除非依靠地形优势,或许能够遏制刘泰,否则谁敢说能赢下他,有本事你行你上啊,过来求救做什么!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章 金刀之谶 在场的人都知道,理论上来说,救肯定是要去救的,但能不能救到,那就谁也不知道。 因为在场任何一个人都不敢说自己能赢刘泰。 刘泰这杀胚从小就跟着王弥南征北战,从第一场战争开始一路杀到现在就没真正输过,这自然给战场所有的人尤其是武将有着相当大的压力。 胜败乃兵家常事这句话对一个武将没用时,那所有武将都知道这时代诞生了就算没到达兵家四圣,但也绝对有类似霍去病卫青这种一个时代无敌的bug级别将领。 最重要得是,刘泰打仗很少有兵力占优势的情况,每次都是以少数兵力决战对方,以少打多却把对方打得跟孙子似的。 这让哪一个武将敢说自己能赢,哪怕只是有希望赢都好。 从匈奴汉国到现在,最苦的战争,最难的对手,都是刘泰带着兵马赢下来的。 刘曜对上鲜卑骑兵被打得差点自杀,石勒屡战屡败,靠捡到司马越的棺椁成为大汉三大将之一。 唯有刘泰打最关键的战争,啃最难骨头,却依旧能百战百胜。 就算刘聪,难道不知道刘泰有反心吗? 知道啊!陈元达都过来主动报告了,但刘聪有说什么嘛,刘泰不反不就好了! 众人想到这里,不由把目光向刘曜看过去,心中或多或少都会滋生几分,您好端端的改什么国号,继续叫大汉,又有什么不好的,至少刘泰也不会以此为借口反叛啊! 说实话,因为刘泰高举大汉旗帜,实际上对匈奴汉国内部或多或少也是有几分号召力的。 毕竟不论是对汉化匈奴族人亦或者大汉世家,有大汉名头在前,他们也不觉得自己投靠匈奴汉国有什么可耻的。 但现在刘曜都不装了,自己就是匈奴人,不是汉人,这对很多汉化匈奴人,亦或者大汉世家来说,也多少感觉到几分羞耻啊。 “朱卿,你怎么看!”刘曜此刻也头疼。 说实话刘曜看刘泰是真不爽,如果不是真没打得过的把握,刘曜早就想去削刘泰了,但问题是这不是没把握啊! 但刘曜明白,自己这次如果不在石勒牵制时把刘泰打败,哪怕只打破刘泰不可战胜的神话也好,等到刘泰收拾了石勒,掌握了黄河以北的资源,到时候就是刘泰打自己了。 毕竟当初刘秀是怎么统一天下的,刘聪是怎么干掉西晋的,刘泰只要休养生息,然后按照样板进攻就好。 到时候自己拿什么去抵挡,等到那时候自己就更没把握了。 所以在这时候,刘曜倒是询问了一下朱纪这个带着文武百官拥护自己的太傅。 朱纪听到刘曜的话不由苦笑,然后缓缓道,“臣这几日在街边听得有谣言谶语。” 在场所有人听到朱纪的话不由严肃起来,因为这时代凡是涉及谶语之类玄而又玄的东西那可是无数人去钻研的。 而且街上听到的像是什么童谣之类的,有时候更是某些大佬想要推动某件事情,而放出来的一点点的风声,所以没有任何人敢小看朱纪的话。 朱纪看看众人,然后道:“说如今改朝又换代,胡人纷纷乱不止,要问何处求安泰,卯金修德武天子!” 朱纪缓缓说到这里,坦然道:“那位齐王的心可大着,纵然陛下可容忍他,但他若打败石勒,怕贪欲无尽,成刘秀旧事,践金刀之言。” “胡说!”刘曜脸色变了变,对朱纪说道,“刘乃是国姓,刘泰不过沾了光而已!” 刘曜的话的确是这么说,但心中却也或多或少有几分不安,因为他明白自己的辩驳实在太苍白了。 金刀之谶,这个汉末后,所有野心家都避不开的谶言,在这一刻出现在刘曜面前。 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击败项羽建立了汉朝,到王莽篡位,共计二百一十年。 在这之后,金刀之谶第一次出现,而刘秀消灭群雄,重新建立汉朝,又应验了这句话。 在之后汉末汉献帝禅位后,就在很多人本以为延续了四百多年的汉朝该彻底灭亡。 刘备又挑起了蜀汉的大旗,重新延续起了汉祚,甚至连孔融这种大儒,为了驳斥金刀之谶,都说出了天子并非牟金刀的言语。从而侧面说明金刀之谶所带来的影响。 没办法,大汉统治期间辉煌的文治武功给百姓和民族带来了深刻的记忆。 同时也赋予了刘氏在民间巨大的影响力和号召力,这就是金刀之谶的根基。 对于其他刘姓之人来说,金刀之谶不论自己造反,亦或者自己成为皇帝,都是自信自己才是应验金刀之谶的那个人,这金刀之谶是自己的助力, 但刘曜不一样,刘曜虽然是刘姓,但却改了国统,继承匈奴冒顿的国统, 在这样的情况下,刘曜连大汉的国统都不要了,金刀之谶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种谶言,欺骗别人容易,但等落到自己的头上时,刘曜自己第一个不信是在说自己。 而当今天下,能应验金刀之谶的预言的,想来也就只是刘泰了。 “不能让他拿下邺城,占领黄河以北啊!”刘曜深吸一口气,原本举棋不定的内心,到底彻底下定决心。 因为刘曜很清楚,这不是自己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自己想问鼎天下,那就必然要面对刘泰。 而刘泰想统一天下,就必然要来征伐自己。 两个都要统一天下的人是不可能避开的,哪怕避得了一时,但难道还能避开一辈子吗! 至少现在联合石勒,还有遏制住刘泰的可能,但若等到刘泰真掌握住黄河以北,那自己所要面对的,就仿佛是当初收拾了河北群豪,准备鲸吞天下的刘秀了。 刘曜不由闭上了眼睛,此刻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亲自率兵十五万,前去救援石勒!” 说实话,刘曜要是不计代价的话是能征召二十万将士出征的,但偏偏当初自己乱杀巴氐首领带来的影响,让自己的身后也是有各种异族叛乱。 不过这些杂胡,刘曜也不放在眼里,先派人盯着也就是了,留下五万兵马应该足以应付。 严格来说这么多的兵马更多的还是防备祖逖,不过有虎牢关作为依仗,短时间应该没事。 接下来自己便要率领十五万的士卒前去支援石勒,讨伐刘泰。 因为上次石勒跟刘泰交手那都有十二万的精锐,结果一战覆灭。 若自己现在带着的士卒没到达十万以上,刘曜觉得自己是去送菜的,不是去救援的。 所以,刘曜下定了决心,也果断拉上了十五万的士卒前去救援石勒。 这时候的王修见到刘曜居然做出了如此的决定,也马上对刘曜表达感谢。 而刘曜倒也从容对王修道,“赵王乃我大赵的臣子,朕去救本就是应有之礼!” 王修听到这话不由苦笑,自己老板石勒这次真的获救,怕也没了跟刘曜对抗的实力了。 以后怕要乖乖听刘曜的话,如果刘泰这战死了,能不能活下来怕要看刘曜的意思了。 刘曜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前去救援。 不过,十五万大军的开拔却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别得不说,筹集物资粮草,这少说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哪怕救人如救火,但没有足够的粮草,刘曜大军怕不是到半路就因为断粮而崩溃了。 当然,在刘曜下定了决心准备征讨刘泰,前去救援石勒时。 刘泰打败石勒,围困邺城的消息也慢慢的传到逐渐整合了黄河南岸的祖逖。 说实话,最近这几年祖逖吃匈奴汉国的瓜也是吃了挺长时间的。 只不过祖逖没想到,匈奴汉国从刘聪到刘曜的权利交接居然会这般的精彩,各路人马你方唱罢我登,就算祖逖也有几分应接不暇之感。 只不过祖逖倒也做好了准备,却是随时提兵北上,收复失地。 就在这时候,祖逖听到消息,刘泰与石勒相争清河郡,石勒兵败被困邺城。 说实话,一开始祖逖是不相信的,毕竟自己虽然没跟石勒交手过,但却跟石勒麾下的桃豹隔着黄河相互交手,清楚的知道桃豹作为石勒手下的大将,并不好对付。 现在石勒能靠着军功稳稳当当的压制桃豹,那石勒应该有几分本事,十万大军少说也要打几个月的功夫,怎么可能这么快便是分出胜负,石勒难道去送礼去了。 所以,祖逖不敢轻举妄动,而是派人前去探查桃豹。 而很快将士过来回来报告,桃豹已不在汲郡驻守,整个汲郡都没几个士卒驻守了。 祖逖不由欣喜,心中知道刘泰围困邺城的事情很可能是真的,所以桃豹被调度回去了。 这样的情况下,祖逖果断准备提兵北上。 虽然还没做好跟刘泰交手的准备,但先趁着这机会,拿下汲郡作为自己以后北伐的桥头堡也是好的。 就在祖逖准备挥军北上时,田禋开着水师舰船出现在黄河上,祖逖看着这舰船非常清楚,如果自己没占据黄河水道就挥师北上的话,那这些水师舰船能够轻轻松松就让自己断粮。 祖逖看着这些舰船不由头疼,自己就算是冬天等待黄河结冰,顺势北伐成功拿下汲郡,但有这黄河上的舰船在,汲郡想守下来会变得非常艰难。 “什么时候,黄河争锋都需要用到船只了?!”祖逖心中不由吐槽了一句。 但祖逖不得不承认,原本北方黄河到冬天常常冰冻,行军什么完全能在冰上行走,所以黄河来往虽然有船只,但也就只有春天到秋天左右有用,真有急事过河搭建浮桥就好了。 但现在,刘泰很不讲道理的在渤海湾弄出了舰队,然后用这舰队来往黄河下游,这的确确形成了相当大的威慑力。 至少任何懂军事的人见到了对方有船只能在黄河上来往但自己却没有,就清楚知道自己若是随意渡河,会受到怎么样的反击。 因为这时代的祖逖有光复洛阳的荣光,虽然最后重新退出来了,但是在黄河以南还是有着非常崇高的声望,像李矩郭默等人虽然一样是地方豪强,但多少愿意听从祖逖的调遣。 这让祖逖所拥有的力量比历史上更大。 只不过现在他西边是虎牢关进攻不容易,北边被黄河相隔,至少没有到冬天不适合自己北伐,至于南边泰山郡自己是真的想要拿下,但泰山郡的羊曼不断的劝说周边的世家,尤其是随着刘泰威势越来越强,这种影响就更大了。 而守城的将领于药,虽然自己并不畏惧,但治军的确是有一手,每次进攻时城中上下齐心协力,这让祖逖哪怕逐渐锻炼出了属于自己的北府军,一样难以啃下泰山郡。 至于在徐州的苟曦,虽然他跟刘泰眉来眼去,但到底还承认自己是晋廷的臣子。 对方没明面上反对北伐,在祖逖看来,对比起司马睿,说不定苟曦是更能团结的对象。 祖逖一圈的看下来,却发现自己还是只能继续等待下来。 等待刘曜石勒与刘泰分出胜负,到时候自己再决定是讨伐虎牢关,或者拿下泰山郡。 又或者再等一段时间,等到冬天下雪,冰封黄河,使得刘泰的舰队不会影响自己北伐。 祖逖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因为祖逖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光复华夏衣冠的机会就要来了! 祖逖想到这里,不由给背后的司马睿写一封信,表示自己看到北方伪汉内斗,晋廷有了光复的机会,还望陛下成全。 当然,祖逖也知道司马睿多少有些忌惮自己,这次自己的礼数已经做到了,到时候机会来了,那自己可真要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了。 祖逖想到这里不由叹了一口气,自己不求你们能帮我,只要不拖后腿难道不行吗! 而就在祖逖默默等待刘泰高举的大汉与刘曜石勒所承认的大赵决战时,刘泰则对逐渐从主力变成运输的苏峻道: “再过一段时日,就快要入冬了,下次运输物资过来,多运输些保暖衣服,另外粮食也需要比平常多上几成!” “粮食消耗增多了吗,是不是又俘虏了不少俘虏,需不需要让末将顺手带回青州去?”这时候的苏峻倒是略带着几分关心的询问道。 “主要是天气快要入冬了,到时候河流冰冻,航运方式运送物资怕是不行了,而走陆路的话,物资消耗怕是要高的惊人,所以还是事先先储备些再说。”刘泰回答道。 “冬日不能走雪橇吗,我见河水结冰之后,我们不是多用此物渡河!”苏峻不由说道。 “从临淄到邺城,这一段路怕是会把牲畜累死。”刘泰摇摇头道,“如果只剩下陆路一条补给线到底有几分的危险,还是自己先多储备点粮食吧!” “大王需要储备多少的物资?”苏峻不由对着刘泰询问道。 “暂时先按照十万大军三个月的粮食份额来吧,那些这几年腌制的咸肉腊肉,也是要拿出来了!”刘泰正色道。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一章 正面碾压 刘泰神色从容,虽然入冬之后,补给的难度会直线上升。 但自己到底能得到补给,只不过路上运输粮草的消耗实在太多,自己这些年虽然积累了点资本,但也要省着点花,能走水路运输,还是走水路运输的好,走陆路的损耗有些大啊! 王修向刘曜求救,刘曜做好准备马上出征,羊献容知道刘曜出征亲自相送。 毕竟羊献容跟其他皇后有些不同,她是有参与朝政之事的,所以清楚知道这次刘曜所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人,可以说面对刘泰,哪怕有十五万大军,却也未必有安全之感。 而刘曜对羊献容道,“我此战必胜,我走之后,帮熙儿安抚好朝廷!” “妾身遵命!”羊献容听到刘曜的话,此刻相当郑重的回答道。 刘曜也不多话,骑上马匹便启程,一路走洛阳,过黄河,到达河内郡,号称三十万大军,前来救援石勒。就这数目,吓也把刘泰给吓死! 这时候,原本驻扎在汲郡的桃豹,率领军队主动向刘曜汇聚。 是的,桃豹主动去找刘曜投靠去了。 因为石勒被刘泰打得太利索了一战而败围困邺城,桃豹虽接到求救的信息,但桃豹手上也有万余人而已。 桃豹也尝试去救助下石勒,但才到外围便被葛信的骑兵击败。 桃豹倒也没死战,见势不妙就果断带着主力退到河内郡,然后等刘曜的到来。 如今,见到刘曜带着十五万的大军到来,桃豹虽没扣头就拜,但也主动向着刘曜靠拢,表达希望能同刘曜一起救援石勒心思,同时也表明自己听从刘曜调度的态度。 最重要得是,希望刘曜能管一管饭! 刘曜也需要熟悉邺城形势的人存在,倒对桃豹的到来相当欢迎,倒也没顺手吞下桃豹残军,士卒依旧让桃豹继续带着,多少希望顺手收作为下属。 说实话,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武将的跳槽也常有的事,再说赵王不也要叫刘曜陛下嘛,自己投靠了刘曜也没有谁说自己不忠诚,顶多就是以后见石勒脸面不好看而已。 说到底,自己到底是杂胡出身,石勒若一直强下去,自己自然忠贞不二。 但现在石勒不是自身难保,若不是刘泰这人高举大汉旗帜,自己这等杂胡向来都看不起,自己怕是要投靠刘泰才是最好的选择。 桃豹想到这里也或多或少带着几分自己不是汉人的惆怅啊! 不过,对刘曜来说这是好事,马上迎接桃豹残军,多少也多了一万人马。 “你说什么,刘曜率领三十万大军支援石勒,已到达河内郡,且桃豹的残兵也跟刘曜汇合了!”刘泰听着葛信的话不免带着几分惊愕。 葛信见刘泰口气中带着几分惊奇,却在这时候连忙对刘泰道: “大王,那刘曜连鲜卑骑兵都打不过,纵然再有三十万大军又有何惧!” 葛信是真看不起刘曜,因为这家伙是在北边一边打杂胡,一边打鲜卑,慢慢锻炼出来的屯骑。 在葛信看来,刘曜被鲜卑骑兵大得丢盔弃甲,自己把鲜卑骑兵打得丢盔弃甲,那自己对刘曜,岂不是必胜无疑,这种人哪怕率领三十万大军,葛信也不怕! “去召集大家吧,这次我们需要商议作战计划了!”刘泰对葛信道。 听到刘泰的话,很快侍卫便是开始去召集将士到来。 此刻除了赵安还在拿下晋阳,顺势进攻太行山以外,王桑与周平两人各自代表了刘泰的麾下两股不同的势力站立两排。 而事实上除了这两人以外,还有田堪是田禋的儿子,代表田禋位于周平之下。 刘泰到来众人行礼,刘泰看着田堪不由带着几分好奇,道: “子承,你怎么来了,可是你父亲有军令让伱来传达!” 田堪看着刘泰目光中多是崇拜之色,连忙对刘泰道: “启禀大王,今此是我来押送粮草,父亲也顺路让我传达黄河河道的消息。 对岸祖逖汇聚兵马,派人曾经强渡汲郡,不过后来见父亲舰队后,便撤离了汲郡。 不过父亲让我过来向大王您禀报祖逖的动向。 另需注意下雪之天,等黄河结冰后,祖逖大军怕会顺着冰封黄河北上而来。” “祖逖嘛,还真会抓机会啊!”刘泰听到田堪的话,点头道, “你且回去禀报你父亲,驻守到下雪之天,便撤离出黄河水道,回渤海湾修复保养舰船!” “诺!”田堪听到了刘泰的话,却也马上应答了下来。 而田堪也没有在这里待上多久的时间,马上便是离开军营向着自己父亲的方向而去。 随着田堪离开,军营中更是恢复了几分肃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因为刘泰慢慢吞吞的挖掘沟渠,截断护城河水,填土成山,以及清扫邺城外围的防御设施,可以说刘泰就是太稳了,所以才造成了眼前的局面。 周平站出来,开口道,“大王,石勒麾下军队多是新兵,纵然守城战所能发挥出来的实力也是有限,不如让我等麾下将士出兵邺城,定然将其拿下来。” “你在想什么呢!”刘泰听到周平的话,道,“我大汉儿郎就算以一换五,我都感觉亏了,若按照你所说的攻城,怕是我等麾下的士卒要折损大半!” 周平听到刘泰的话,既感觉到自己的安心又感叹刘泰的仁慈。 只不过心中觉得,刘泰这般仁慈,想要拿下石勒所在的邺城,怕是要费相当大的功夫啊! “那祖逖……”王桑听到刘泰不准备急攻邺城,心中不免有几分的担心。 若祖逖挥师北上,到也不是害怕祖逖,只是感觉局面会混乱起来,出现变数。 毕竟好不容易把石勒打到这种程度,若让石勒这一口气缓过来,还是很麻烦的! “没时间去管什么祖逖了,有田禋的建队在,纵然祖逖想要背上,也要等到下雪天黄河结冰再说!”刘泰从容不迫道, “现在需要处理的是另一件事,刘曜已率领三十万大军到达河内郡了!葛信你来说。” “诺!”葛信出列道,“我奉命率军阻击桃豹前来援助石勒,与其交手之后将其打败。 他逃回汲郡,我便派人将其盯住,之后便传来刘曜大军渡过黄河前来支援石勒的消息。 号称有三十万,有没有我不知道,但这大军行径产生的烟尘,的确遮天蔽日。” 众人听到葛信的话语,神色都不由严肃起来,三十万大军是这里数倍的数量了! “先有祖逖汇聚黄河以南的士卒,静待冰封黄河,然后北伐,接着又有刘曜率领三十万大军驰骋河北,倒是挺有意思的。”刘泰看着众人,道,“诸位有什么想法!?” 王桑到底老成持重,沉声道,“此战除邺城以外,我们已经得到冀州绝大多数的土地,要不到此为止,且留石勒一条狗命! 若刘曜祖逖等人率军而来,这北方之地怕是彻底混乱,到时得失如何,怕难以预知了。 我们夺取石勒的秋粮,使得石勒困于此冬,等到明年黄河解封舰队再来,攻下邺城不迟!” 周平听到王桑的话不由皱起眉头,说实话,对王桑这种见好就收的发言,周平也找不到什么反对的话。 只不过周平十分清楚,若这次放过石勒,下次还能不能这么顺利的把石勒给围困住,却是难以保证了。 毕竟石勒一直以来的战绩,胜利的虽然不多,但每次失败都能逃跑,这就让人想当的恶心了,以后怕会是心腹之患啊! 所以周平坚持道,“至少在刘曜率领大军前来之前,进攻邺城一次,若实在拿不下邺城,再次撤退也来得及,否则未免也太伤士卒的士气了!” 刘泰听到众人的话,不由皱起了眉头,看着刘泰的眉头,站在刘泰身边的刘明倒先开口道,“大王,您是可是有什么谋划,大王目光如炬定能见我们所不能见的!” “我只感觉,刘曜率领了三十万大军过来,这不是我们的机会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这么忌惮的样子。”刘泰此刻看了看众人,却是充满了不理解!? 众人听到刘泰的话,一时间有几分愕然,他们完全看不出所谓的机会在什么地方? 一个个看着刘泰的目光不由带着辉煌与崇拜,没办法,刘泰一路赢下来赢得太多了。 所以刘泰的敌人对刘泰充满畏惧,但刘泰麾下的士卒看着刘泰那都是带着光辉的。 毕竟一个人能够带着你百战百胜,换了谁,谁都觉得那个人身上带着莫名其妙的光辉。 最典型的例子那就是白起,谁都知道白起的恐怖,作为最普通的士卒,如果你生在战国之时,你是选择在白起的麾下做兵,还是在其他将领的手下做士卒。 刘泰看着众人或是崇拜,或是疑惑的看着自己,刘泰倒发现这些家伙好像真没注意到刘曜这三十万大军的花架子。 刘泰开口道:“石勒虽然连年败战,但却败而不溃,他麾下士卒基本上都是光文帝骑兵之时便是逐渐发展起来的百战老兵。 而刘曜麾下士卒,基本上在当初与拓跋猗卢的一战之中尽数溃灭。 虽重新补充了起来,但也就只是这几年的时间,而且其中来路复杂,人心不齐,甚至连训练都未必齐全,此乃兵败!” 众人听到刘泰的话不由点点头,管刘泰说什么,一直胜利的刘泰肯定是对的。 “其次不是我看不起刘曜,而是自从从军以来,你们扪心自问,谁见过指挥十万人以上的士卒能够做到如臂使指,调度顺畅? 若刘曜率领八万大军,我要谨慎对待,率领五万大军,我说不定要执行王叔的策略。 但他如今率领三十万大军,他指挥得过来吗?此乃将败!” 众人听到这里恍然大悟,他们也明白士卒越多指挥起来就越是麻烦,尤其想士卒死战时,往往人数越少越是能够发挥出相应的效果来! 就算是刘泰,不是说刘泰指挥不了更多的人,但是对于刘泰来说,一万人最适合自己,根据自己对局势判断直接喊跟我冲就好,但更多的人,刘泰也很难发挥出士卒战力来。 “先兵败,后将败,再加上桃豹又混入其中,更会加剧士卒混杂,混杂不一,尤其汉胡间,本来就应泾渭分明,如今强行混合,必然法度败坏,此乃是法败!” 刘泰说道这里继续道:“更重要得是,他若好好端端以高祖为国统,承大汉之国运,必然享华夏先祖庇佑,但如今他承冒顿为尊,承匈奴之国统,在这华夏大地,岂不是自绝自身气运。此乃天败!” “此战我军无需任何筹谋,只需要集中兵力奋力一击即可。 刘曜看起来好像三十万大军,在我看来,不过三十万土鸡瓦狗,都不够我军将士分功勋!” 听到刘泰的话,众人心中却也不由热血腾升,只感觉现在恨不得就是跟着刘泰去砍人就好,什么三十万士卒,虽然这个称呼听起来很唬人,但是已经超过是士卒们的想象极限了, 反正自从齐王刘泰统兵以来,就没输过的,只要刘泰说要砍,那大家跟着砍就是了。 至于后果,我大王常胜不败,想什么后果! “大王,既然要袭击刘曜,可要让我麾下屯骑,做先锋才是!”葛信断跳出来! “这就决定了吗?”在一边的温峤看着刘泰这么简单的话语,便是决定了要征伐刘曜,麾下将领一个个不但不反对,反而跃跃欲试深怕自己慢了没机会的样子,不由发呆! 你们醒一醒啊,这是三十万大军,不是三四万大军啊!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所要面对的是什么啊。 温峤感觉自己充满了慢慢的吐槽味道,但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吐槽。 甚至就算自己,在这时候好像都找不出什么理由去阻止刘泰。 因为自己听了刘泰的话,也觉得只要刘泰率领骑兵正面怼上刘曜,刘曜怕是会暴毙! 因为这谋划本身便是充满了陷阱,不论刘曜怎么去想,怕都不会相信,刘泰对付他的谋划就这么的简单。 就是看准了他的基础实力不足,三十万士卒是空架子,所以选择正面碾压。 而已!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二章 军队启程 听到刘泰的话,在这时候的温峤不由对刘泰道:“将军打算主动出击吗?” “嗯!”刘泰看着地图开口道,“按照他们的行军速度计算,他们现已进入到汲郡。 他们在进入魏郡前心态应该会相对放松,但进入到魏郡后,相信他们必然会警戒起来。 所以,在他们踏入魏郡地界前与其决战,应该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邺城到汲郡怕有百余里,若想要执行此计划,只能是骑兵了!”温峤听到刘泰的话道, “我军骑兵重骑营,屯骑营,越骑营,若再加上其他将领的本部骑兵,林林总总加起来,大概有一往五千到一万八千左右,够吗?” 听到这话刘遐,葛信,卫雄等人不由胸膛一挺,就差希望刘泰点自己的名了! “这次征讨,需要得是千里奔袭后,依旧能够投入到战斗中,重骑营爆发力足够,但耐力不够,等到跑到目的地,怕马要先累死!”刘泰摇头道。 刘遐听到这话神色不由黯淡了下来. 因为刘泰说的没有错,重骑兵这个兵种若能长途奔袭,那还让不让其他的兵种存续了,就算人可以用意志顶着,但马也顶不住啊! “而且我若带着军队主力撤离,更需要重骑营留下来给石勒的军队警戒,到时候石勒不论用什么招数,只要重骑营在,石勒再努力也是白费。”刘泰道, “而且重骑营在,才能给石勒军队带来最大的心理压力!” 刘遐听到刘泰的话狠狠点头,这战自己不是没发挥出作用来! “另外则是越骑!它虽然适合突袭,但我更愿意把越骑留下来,在刘曜大军溃败时入场,直接让越骑负责追击刘曜,刘曜到哪里,那就追击到哪里。 上次交锋我们没一口气直接抓住石勒,让我们还要围困邺城迟迟拿不下来。 如今同样的错误我们不能再犯,越骑需要保存体力,在需要时候出击。 甚至退一万步来说,若我们的袭击不成功,有越骑在,多少能够出成为一手援手!” 刘泰道,“所以越骑也不适合投入到战争中冲阵!” “那此事就非我老葛莫数了!”这时候的葛信听到了刘泰的话,相当兴奋道。 “但若只葛将军的屯骑营冲阵,也不过只是五六千士卒而已,这实在是太过冒险,我不认可这个计划!”温峤果断提出了反对。 对温峤来说,只有五六千人去冲,对方的三十万大军的军阵,哪怕是刘泰,他也不认可刘泰这样的战术,风险实在太大了! 刘泰摇摇头道,“所以除了屯骑营与越骑营以外,我们还需要至少两万的士卒,我麾下直属士卒算一万,还需要挑选一万将士,跟随我一起去讨伐,只不过这次,需要他们只能啃着干粮,穿着甲胄,一天行军八十里(四十公里),可有将士愿意领命!” 刘泰说着,目光却是向着王桑看了过去。 周平嘴角抿了抿,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他很清楚,自己的军队是按照三河五校进行仿制,屯骑营与越骑营倒还能执行这次计划,但其他的三个营就难了。 尤其壁垒营,这营将士不仅穿着鱼鳞甲,手中多数还配置了大铁盾,能跑过去才怪。 王桑这时候站出来道,“还请大王把剩下来的名额交给我部,明日前我部会挑选出适合的将士,不过只日行八十里而已,麾下将士定然能够做到!” 刘泰听到王桑的话点点头,说实话,自己就是想要王桑参与进去。 周平带着麾下跟自己打赢了石勒,不说赚的彭满钵满,但功勋在这里摆着。 而王桑姗姗迟来,与其在这里围困,还不如让麾下士卒去搏一搏刘曜,从而赚取功勋。 至于赵安,谁让他现在都还在并州打着,打完并州还需要打通太行山。 一步慢,步步慢,他赶不上来就没这机会,就算刘泰也没办法,不然赵安也能加入进来。 但打战就是这样,机会在了,你人不在,那真就没有任何的办法。 当然就算是如此,以赵安拿下晋阳,甚至拿下太行山的功勋,封侯什么总归没什么问题的,总比某位迷路将军,能力有,机会有,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抓不住机会。 此次让周平打败石勒一次,若再让王桑打败刘曜一次,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瓜分了战功。 而周平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不可能什么功勋都让自己拿,就好像是不能什么好事都让自己占便宜一样,所以此刻的周平自然没有任何竞争的意思。 众人开完了会议,下定了决心,马上便去各部开始传达命令。 而刘泰则是让火头军们开始给准备征伐的将士们做好的随军的干粮,也就是晒干的炒茶,研磨成粉的炒面,以及被风干的肉块。 如果是在营地里面的话,靠着水运带来的惊人承载量,将士们基本上还是能吃上热食。 但如果执行些需要奔袭之类的任务时,则需要通过这些来配置相应口粮。 其中后两种在刘泰的军队中算是比较常见,但因为吃多了嘴唇会裂开,士卒会上火,原本军队是带上一包松针,用热水了泡开了喝。 不过,后来在临淄南方的山上种植的茶叶在这几年积累下来逐渐能够收割了,便是开始在军用物资之中加入了茶叶。 说实话,任何时代好东西基本上都是先向着军营中发展。 没办法,军队几乎是集合了整个组织的生产力水平的具现化。 一个组织的实力到底如何,基本上看他们的武装人员就能看出这个组织的实力来。 而刘泰亲自盯着后方的火头军在给军队安排后勤,刘泰很清楚,自己军队有民族主义为思想指导,有府兵制保证将士们的后勤,有军法震慑他们的不法行为,但同时又提倡人文关怀,尽可能的把战士们团结起来硬是改变了上下级打骂的坏习惯。 这就让自己的军队不论是组织力,还是自身的素质都非常的出色。 一日八十里的路程听起来好像十分的过分,但刘泰相信自己麾下的士卒是能够做到的。 哪怕孙子说过,百里而争利,则擒三将军,劲者先,疲者后,其法十一而至;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将军,其法半至;三十里而争利,则三分之二至。 任何将领不想成为碌碌无为的庸将,那就必须要想办法跳出孙子兵法的窠臼。 其中做得出色的成为七十二将,至于那种能改变孙子兵法的,更能成为四圣或者十哲。 刘泰很清楚,孙子所说的并没有错,或者对于任何将领来说,孙子兵法都是好像是正道心法一样,你想要想要在兵道上传承点什么东西的时候,都绕回了孙子兵法。 但问题是,刘泰也知道自己这支军队的上限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们能做到背着差不多二十多斤的物品,每天行军五十到六十公里,成为了轻步兵巅峰。 虽然自己所提出的民族主义未必有未来的革命思想先进,但在这个连军队思想都没有的年代,这所带来的思想加持本身就是开天辟地性质的。 更不要说自己在粮食上更没亏待士卒,加上养了三四年的时间,他们体魄绝对是所有士卒中最出色的。 至少跑着跑着直接趴下死去这种事情,自己不敢说不会出现,但绝对是极少数。 那种跑着跑着跑丢了的事情,刘泰相信更不会出现。 因为他们若跑死了,还会被计算入烈士,他们的田亩能够传承给他们的子女,同时他们的子女也能得到这个时代对平民来说最好的教育。 但要是军史们寻不到你的尸体,点名时又找不到伱们的踪迹,就会把你们当做是逃兵。 而在刘泰的军队体系下,军队从上到下几乎是这个社会唯一的上升渠道,不要说你的家族与孩子从此蒙羞,甚至以后你的孩子都不能从军获得地位的提升,这对任何普通百姓来说,都是难以承受之重。 因为他们舍得自己吃苦,舍得自己去拼命,但他们的后代却往往是他们最大的软肋。 尤其已成为良家子,能有田产交给孩子们去继承的良家子来说,他们宁愿自己死,也绝对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自己的后代从此低人一等,只能从事贱业。 所以,用孙子兵法来套刘泰的麾下的军队是不合适的。 而正是超过孙子兵法的框架,所以才会出乎刘曜等人的意料,让刘泰有成功的可能。 王桑把刘泰打算再招募一万人跟随的命令带到了自己的麾下,并且王桑也老老实实的接下来需要日行八十里的标准告诉了麾下将士。 让他们清楚,若做不到这点,那哪怕跑死也别给我吱声,否则自己就会拿刀砍死了他们。 而王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王桑的军队素质说实话是不差的,一直以来都是驻守前线,不论是跟王浚,还是跟石勒孔苌等人都是有过交锋,靠着医疗营更是慢慢积累出了不少百战老兵。 就平均素质来说,应该算是刘泰军队中经历战争最长的军团。 但问题是王桑的军队多是进行守城战,或者进行防守反击。 这就让长途奔袭并不是王桑军队所擅长的事情,所以王桑明白想要执行这次任务,需要得不仅是擅长战斗的经验,而且有这一路哪怕死也要奔跑下去的觉悟! 凡是刘泰的军队,只要到达屯队一级就有军史存在,专门普及汉史,指导将士们民族思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在为大汉崛起而奋斗。 而在这过程中自己也能获得利益,使得个人的前途与民族使命合二为一,在府兵制的制度之下更是强化了这一种印象。 即使如此,意志作用于身体,能不能让士卒到达一日八十里,刘泰相信可以,但王桑却没把握。 所以,便让将士们自愿来,到时候军令下,自己做出的决定就别后悔。 当然,单人是没资格做决定的,做决定的是屯长与军史为最高指挥的屯队为单位。 实际上用于报名的人数远远超过了王桑预料,在王桑看来这真的是无比困难的事,但对麾下士卒来说,刘泰给了自己奋斗的方向,给了自己足够的经济保障。 现在有一个难关在自己的面前,刘泰需要他们跟上他的步伐,然后一起去灭了刘曜。 战士们怎么可能不愿意去。 且不说灭了刘曜之后自己能够获得多少的功勋,最重要得是,刘泰本人对于将士们而言便已经是战神。 毕竟这十年来可曾见过刘泰打败战? 既然没有,若错了这一次的机会,自己还怎么样获得这稳稳当当的功勋。 更不要说,就算是战死,刘泰都能保证他们后代的生存,对这时代的朴质的将士们来说,现在刘泰需要自己了,自己恨不得把自己的命给交出去,所以自己还犹豫什么! 王桑看着自己麾下将士的踊跃样子,觉得这些将士明明都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士卒啊! 怎么他们听到了这一次是刘泰带队,居然一个个变得这般的狂热,甚至恨不得把自己的命给拿出来。 原本王桑还以为这次愿意去的志愿军,怕未必能够凑成一万,还要自己的亲卫多填一填。 但实际上几乎所有屯队在接到通知的第一时间,便选择愿意跟随,这让王桑有一种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军队,甚至第一次认识刘泰一手打造的军制。 什么功高盖主,对刘泰来说,这怕完全就是笑话。 王桑不由放下几分异样心思,毕竟哪怕王桑某种程度上算是外戚,但到底不是真正外戚。 对比起赵安与周平,王桑的关系算最远的,但现在看着自己麾下士卒对刘泰的狂热,王桑很明白,只要去完成刘泰交付下来的任务就好,别去想什么有的没得。 只要刘泰活着,方式依托刘泰的军制而行的将领怕都逃不过刘泰的手掌心。 想到了这里,王桑心中不由轻松了少许,一次更是征兵了一万五,因为他们真跑不了。 刘泰不知道王桑心理在这次征兵中发生了几分变化。 只不过到了第二天,将士们吃完了早朝,并且从火头军处领取了准备的干粮与用竹筒准备的盐水之后,便是在刘泰的命令之下,启程行军。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三章 屠灭匈奴,还我河山 刘泰的行动自然隐瞒不住石勒,甚至刘泰也没有打算隐瞒石勒。 虽然自己调走了屯骑营与越骑营,但这一个月辛勤劳动也不是没成果。 别得不说,邺城护城河水便已被顺利截断,从原来保护邺城的水流,变成阻碍石勒军队进出的阻碍。 而且等刘泰走后不久,周平便马上让刘遐先去邺城附近巡逻了一圈。 那样子真是耀武扬威,看得石勒咬牙切齿,但却没任何办法。 石勒很清楚,自己麾下士卒仅剩下来一路逃回来的老兵,而这些老兵看刘遐的重骑兵两腿直打摆,完全指望不上。 老兵们不行,难道还指望新兵吗? 石勒虽有心想要杀出去,但石勒清楚,只要重骑兵在,自己麾下士卒那是真杀不出去。 石勒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他不明白,为什么刘泰不打邺城,只要打邺城有着城墙驻守,城内的老兵带动新兵,能让这些士卒们快速成熟,那自己说不定还有机会。 但刘泰就是不打,消耗了这么多的粮食,一路引走了护城河,堆积出了土山,清扫了外围的防御设施,在自己以为刘泰即将要出手的时候,居然直接跑了?! 好像打算就把自己丢在这里不去管了。 说实话,石勒看着眼前情景多少有几分莫名既视感。 因为他看着眼前的情况,却隐约当初刘泰跟刘琨王旷交手时类似,好像便把刘琨军队用护城河水反过来困在城内,然后便去打王旷去了。 只不过当初的自己站着如喽啰,现在的自己哪怕已经成为赵王,好像也只是背景板。 石勒充满了愤恨,狠狠锤了一下城墙,却也没任何办法。 因为自己的精锐早就已被屠戮殆尽,现在的自己也只能继续等待下去。 对比起石勒此时的煎熬,刘曜倒感觉自己这次讨伐刘泰好像挺顺利的。 此时此刻,自己原本对河北之地并不是多熟悉,毕竟自己不曾来过河北之地,心中也害怕什么地方被人埋伏。 到时候自己这十几万的大军调度来不及时,却让自己悔之晚矣。 但却没想到,自己担心的事还没发生,桃豹便已经率领他麾下主动汇合。 自己自然清楚桃豹在石勒军队中的地位,石勒让桃豹驻守黄河沿岸,自然因为桃豹有相应的本事。 而不得不说,桃豹的能力的确出色,尤其对汲郡这片地方十分熟悉。 此刻桃豹从自己军营中回来,却神色严肃的对刘曜报告: “启禀陛下,当初臣下驻扎的军营有过被人使用的痕迹,不过贼人倒都已退去了!” “哦?可是刘泰的伪汉军队?”刘曜听到桃豹的话,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桃豹摇头道:“据臣下打探到的消息,以及贼人留下的痕迹看,并不是刘泰,而是祖逖!” “祖逖?!”刘曜听到这名字,倒若有所思,道: “可是当初乘着刘琨南下之时,夺取了洛阳的祖逖,此人倒是个胆大心细之人,见到机会便挥师北上,可惜受到南晋虫豸掣肘,否则当时他与刘琨联手,匈奴社稷倒有倾覆之危!” “正是此人!”桃豹到底跟祖逖交手多次,对刘曜道, “此人手中拥有支精锐,名曰北府兵,乃是北方流亡的流民组成,很是难对付。 除此以外,此人极其善于笼络人心,黄河沿岸坞堡主们也都视其为尊,黄河北方汉人坞堡主更是与他有所勾连。 可惜赵王命令我在没确凿证据下不得为难北方的坞堡主们,否则屠灭了几个坞堡主,看看他们还敢不敢继续跟祖逖暗中勾连!” “这倒还真是个棘手的敌人!”刘曜道,“此人是不是已渡河而来?” “这倒并不是!”桃豹摇头道,“刘泰有一支水军,曾经在灭杀王浚时出过大力!” “此事我知晓,刘泰便是凭借灭杀王浚的功劳,受到了先帝分封,成为齐王!” 刘曜的话语说到这里却有几分咬牙切齿,自己只改个国号和国统而已,你有什么好反的! 你给刘聪当狗都当的完全不介意,凭什么给我当狗,你反应这般的激烈。 桃豹见刘曜这般的话语,点头道:“那舰队顺着黄河入海口而来在黄河上纵横。 祖逖并没准备水军,若渡过黄河北上,怕被刘泰的建队切断后路,所以便是才撤退而去。 不过以我对祖逖的了解,此人向来胆大心细,等到河水结冰,怕是会北上讨伐!” “我明白了!”刘曜对桃豹拍拍肩膀道,“到时候若朕与刘泰还未分出胜负,还请将军,护住身后,避免被祖逖所绕才是!” “敢不从命!”桃豹听到了刘曜的话语,连忙对刘曜回答道。 “不过这里既然出现刘泰的建队,刘泰难道不会派兵驻扎此地吗?”刘曜怀疑道。 桃豹摇头道,“此地距离邺城少说有两百里,更有祖逖威胁,纵然有舰队相护也没价值。 真说起来他只要在魏郡内阻拦我军,我军便没什么办法,何必千里迢迢来这边。 毕竟这天气快要入冬落雪,等到河水结冰,刘泰舰队怕就进退不得,粮草难以为继了。” 刘曜听到了桃豹的话,很快明白的桃豹的意思,那就是邺城这座主要城市都还没被刘泰给夺取下来,刘泰就算夺取了汲郡也没意义。 因为邺城才是核心,邺城没拿下来,那刘泰想要拿下汲郡,以后也会被很快收服,所以不需要往这边投放力量。 更重要得是随着天气入冬,河水结冰,对于刘泰来说更是大问题。 因为刘泰能从容压制石勒,多少有舰队的作用,哪怕不能提供战场上的支持,仅只运输粮草,就让刘泰不论是人力还是物理上都宽裕了不少。 但随水道冰封,刘泰一手打造出来的建队不能再发挥作用,接下来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正因如此,刘泰没必要把驻军什么的安排这么远,守住魏郡边界,减少粮草消耗才是正常的事。 而这也吻合当初桃豹过来投靠自己时所说的,前往邺城救援,结果进入魏郡不久被刘泰的骑兵统领那个叫做葛信的痛击,一瞬间便合乎情理了。 刘曜想通这件事,便在汲郡安心安营扎寨,好好休息了一晚。 第二日,便率领大军继续前进,不多时便来到朝歌附近。 “陛下,前面就是朝歌了,等到朝歌过去后,便进入魏郡地界。”这桃豹介绍起来。 就在这时候,前方斥候非常慌张的奔袭过来,“报,前方朝歌城中涌出了许多士卒,全部都打出汉字与齐字旗号,率领大军向这边而来!” “什么?!”刘曜听到这话不由愣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而桃豹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对刘曜连忙上道,“陛下,邺城距离此地近乎两百里,纵然刘泰率领军队而来,怕也已经是疲惫之师,这是我们的机会啊!” “桃爱卿所言甚是!”刘曜听到桃豹的话,心中不由定了定,一般上自己放出的斥候有十五里左右,算上斥候过来报信的时间,刘泰速度再快想来也有十里的距离。 十里距离有多远?有的军队行军,一天能够行军个二十里就算不错了。 因为行军三十里,怕是会出现非战斗减员,甚至会有一部分的士卒做逃兵。 纵然此刻刘泰进入进攻距离,十里的距离让刘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怕需要三刻钟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算刘泰全部都是骑兵,那至少也要一刻钟吧。 刘曜心中希望刘泰能多给自己一点时间,而刘曜也马上指挥士卒从原本赶路时候的一字长蛇阵,快速的变阵成战斗阵型! 但问题是刘曜一道道的命令下达,自己的军队接受命令后,整个行动速度却缓慢得惊人。 要知道这可是是十五万人,想要他们在短短的时间从长蛇阵变成其他战斗阵型,这怕是需要七十二将之中擅长军阵变化的人物出手,怕是才能做到这点。 刘曜唯一能够做得便是先下令把几名自己麾下特别能打的刘干、平先、丘中伯、呼延清等人的军团先调度到自己面前来,以应对刘泰突如其来的到来。 只不过刘曜庆幸,刘泰并不是全骑兵,所以没有一刻钟内冲到自己的面前。 但是,刘曜难以想象的是,此刻刘泰还带着步兵,居然连两刻钟的时间都没有到,自己便从地平线上见到刘泰的大军出现在自己面前。 刘泰看着刘曜,倒也没任何想要双方致辞的意思,所以昨日晚上便赶到了朝歌,直接强袭了下来,然后便是在里面好好休息了一晚,将在既然遇到,直接开打便是。 刘泰也没有想要对刘曜埋伏什么,因为这代地形也没有什么适合埋伏的地方。 大概就是当初姜太公进行牧野之战稍微偏移一点,此地可谓是一眼望尽。 对刘泰来说,自己想要的,也不是想要埋伏,而只是要跟刘曜打一场遭遇战! 刘泰明白这时代的军队习惯,刘曜三十万人里面肯定有水分,但肯定也过了十万线! 就好像韩信对刘邦的评价只能统帅十万人,这看起来好像是韩信看不起刘邦。 但实际上这对为将者来说已经是非常高的评价了,放在华夏朝代任何时候,一个能稳稳当当统帅十万人的统帅,那就是国之柱石。 若遇到好的朝代哪怕水分高点,混个七十二将地板砖也都没什么问题的。 因为对韩信这等人物来说,能统帅十万人的,勉强算是个人了。 就算给项羽做沙包也有资格了,若换了其他人项羽一捅就死,又哪里有架住项羽的本事。 而刘泰判断刘曜也许成为了大军团统帅,毕竟他作为宗室代表打了多次的战争,但十万人这个线刘泰的判断是刘曜没有达到。 当然就算是达到了,刘泰表示野战自己也把伱打死! 而事实上,刘曜的确如同刘泰的判断那样,因为身为宗室之中的翘楚,刘聪到底是给了资源进行培养,这让刘曜基本上距离十万级别以上的大军团统帅只有一线之隔。 现在只差一点,那就是杀了刘泰祭旗,刘曜必然因为信心倍增让自己跨过这一线,成为顶尖的大军团统帅。 当然,现在这世界上不论是谁,只要屠了刘泰,那所带来的信心,都能让他迟早成为大军团统帅。 这或许就是兵家一种特殊成长方式,你想成为第一,只要把现在的第一杀了,那所带来的信心加持下,你别管你的打战方式多离谱,你就是第一。 而刘泰也是如此,刘泰这一路南征北战,这一路积累所带来的魄力与自信,也让刘泰在发觉了对方的弱点后,敢于压上所有的筹码去赌。 而刘泰一手打造出来的军队便是实现刘泰计划的最大底气。 不是刘泰的战术有多高明,而是他麾下的士卒在民族主义,军史体系,府兵制度,装备领先,现在再加上刘泰纵横不败的金身,支撑起刘泰很多看起来违反正常军事逻辑的决定。 从而让刘泰原本应该算是错误的指令,却也硬生生被麾下的士卒所摆正。 对刘泰麾下的士卒来说,他们不在乎刘泰的命令是对是错,他们只知道,只要是刘泰的命令,自己去执行下去就好了,因为大王的命令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现在,刘泰纵马飞驰,手中方天画戟指向刘曜的方向,大声道, “诸君与我,共兴大汉,屠灭匈奴,还我河山,大汉勇士,以一当五!” 刘泰麾下战士们听到刘泰的话,精神不由一阵,军史们反反复复述说的大汉故事,早就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将士们的脑海甚至是骨血中。 他们清楚从刘泰带领他们初始就是为了大汉复兴而奋斗。 时至今日,刘泰依旧践行此道,而自己更是与有荣焉! 刘泰的话语仿佛一道魔咒,唤醒了麾下战士的战意,让战士们寻回汉家儿郎的荣光。 这让刘曜麾下的士卒不自觉的心中一震,只感觉面前的敌人有了几分说不出的变化。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此刻,义无反顾冲锋而来的刘泰与其麾下将士,刘曜麾下的士卒不自觉的就感觉自己矮了一截,心中战意更不自觉的被刘泰军队所压制! “屠灭匈奴,还我河山……这是在说我们吗?但我们也是汉人啊……” “对了,不是了,我们以冒顿为国统,现在是继承了匈奴的大赵……”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三章 恢复中华,复兴汉室 听着刘泰麾下的士卒口中高喊着“屠灭匈奴,还我河山”的话语,在场士卒们只要心中多少有几分羞耻心的,他们的战意不可避免的受到削弱。 没办法,这些士卒说到底还是人,而只要是人,哪怕现实中的立场容易改,但内心中的立场却非常难改。 对刘曜麾下匈奴人们来说,他们本来就是匈奴人,听到刘泰口中的言语没什么感觉,甚至说不定心中会更加腾升起几分战意来。 汉人又怎么样,如今大汉覆灭,匈奴才是主人。 但对刘曜麾下的汉人士卒来说,他们平日里面受着异族欺负,尤其随着刘渊到刘聪,刘聪到刘曜,一个个君主行事越来越偏向匈奴,那自然受到他们的影响,匈奴与草原上的异族的势力自然也越来越大,行事也越来越放肆。 这世界上没什么权利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侵占的多了一点,那就会有人少一点。 就好像现代社会女权慢慢向女拳过度一样,一开始刘渊还想着自己一手引领匈奴,一手引领汉族,两族齐头并进,所以领导层是匈奴,但国号是汉人,甚至还能团结汉人势力。 但随着匈奴人发现汉族没自己所想的那般强大,他们自然本能的从汉族不断获取再获取,这所带来的民族层面的侵占,是不可避免的。 这所带来的压迫,反馈在战场上时,面对刘泰高举大汉旗帜,自然会出现意志削弱! 毕竟我都是汉人,为什么要为匈奴人拼命呢,做二等狗真就这么好吗?! 不可否认,这么多人其中肯定有人恨不得一直给匈奴人当狗,只不过这样的人,在没民族信念的支撑下,刘泰很好奇面对自己的冲锋,他们会豁出性命为匈奴人抵挡吗!? 此刻刘泰带着自己的本部冲入到刘曜军阵中,刘曜马上调度已准备好的四个军团顶上来。 其中最奋勇的是呼衍清,作为呼衍部落的继任者,他丝毫没受到刘泰军队的呐喊声影响。 所以此刻的他冲得最果断,麾下骑兵更毫不迟疑的与刘泰对冲! 呼衍清的部队虽然没全部着鳞甲,但绝大多数也已经身着皮甲。 作为最擅长在马匹上战斗的异族之一,此刻他们无所畏惧的对刘泰军队发起冲锋,让刘泰亲卫被马匹撞落了不少。 呼衍清环顾四周见到了刘泰,居然被亲卫包围着亲临前线,心中不由大喜,感觉斩将夺旗的功劳怕就要在自己眼前了。 果断指挥自己的亲卫直接向刘泰一往无前的冲过来! “这个家伙干嘛?!”刘泰看着呼衍清果断的向着自己冲来,一时间倒有几分恍惚,不过刘泰麾下的亲卫在此刻却如临大敌。 毕竟在这些亲卫的印象中,刘泰的武力真的太强了。 从刘泰从军以来,除了当初刘泰还只是王弥麾下为将时搏杀过,后来随着刘泰逐渐长大,身体彻底的成熟,怕是古代所谓力能扛鼎的力士怕也不过如此。 只不过随着刘泰定位变化,所以刘泰虽然还是走兵形势的路子,但也不需要这自己冲锋陷阵在第一线。 比如现在刘泰便是被亲卫们包围,倒也没强行要冲锋陷阵的意思。 但呼衍清不要命的带着战部向刘泰所在的方向冲,这就让刘泰很兴奋。 刘泰心中不由暗暗的想着,你可是要努力一点啊,我的方天画戟已经饥渴难耐了! “修伤我主!葛信来也!” 这时葛信驾驭着屯骑,直接毫不犹豫的撞上呼衍清,手中长槊连捅,直接捅死数名匈奴士卒,浑身带着血气的冲着呼衍清道,“杀!” 呼衍清心中暗暗道了一声倒霉,指挥士卒与亲卫与葛信的屯骑厮杀在了一起。 此刻双方交手,呼衍清发现葛信麾下将士多身穿鳞甲,而自己麾下的战士却多身穿皮甲。 双方虽然都有护具,但对方甲胄比自己这边的更加出色,而对方手中武器也更适合在马匹上发挥的马槊,这让呼衍清不可避免的落入下风。 刘泰见到这幕,心中稍稍失望,但也不带犹豫的马上下达了命令, “这人便是交给你了,我去找刘曜!” “待我斩杀此人,便马上去跟大王汇合!”葛信连忙对刘泰道。 听到葛信的话,刘泰也不废话,从容道,“自己快点跟上来!” 话语之间,刘泰便是带着自己的本部已经向着刘干所在的军队冲过去。 这一耽搁,刘干、平先、丘中伯三支战部已包围上来! 而刘泰扫视了一眼这三支合围上来的战部,第一时间便是下令向丘中伯所在战部冲去! 因为对比起刘干与先平两支战部,丘中伯麾下士卒的军装并没有完成统一。 虽然胸口前后都写着一个大大的“赵”字表示自己身份,但他们的衣服却有数种样式。 刘泰很清楚,刘聪这段时间打战实际上并不少,先跟靳准交手,接着又有巴氐叛乱,所以刘曜强征了不少士卒,凑足了三十万来讨伐自己,短时间内自然不能指望统一服装。 而对士卒们来说能加入军队更是乱世中一处相当不错的去处了,也不会在乎身上穿什么,能有个代表“赵”的大字贴上,表明自己的身份就足够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队伍规模的急速扩大,各种后勤物资不是马上能够跟上来的。 所以,刘泰选择这支军队,没统一的服装说明不受刘曜的重视,同时这支军队本身也没相应的荣誉感,相对其他另外两支军队来说,意志力会更弱一些! 所以,在刘泰下达了命令后,麾下士卒统一变向,直接便向丘中伯的战部冲去! 丘中伯带着几分的愕然,他实在是不明白,三支战部为什么自己被刘泰所选中,但丘中伯十分清楚,刘泰已选中自己,那自己便没任何可以逃脱的理由。 此刻丘中伯奋勇当先,指挥自己的军士上前阻拦刘泰,想要用自己的勇气唤起麾下战士的意志,毕竟绝对绝大多数的士卒来说,只要将领还用于战斗,那么他们肯定不会崩溃! 只不过,这时候的刘泰毫不迟疑的率领士卒冲入了丘中伯军阵中,以骑兵冲步兵,以亲卫杀战部,双方间的折损在直接在马匹撞上丘中伯军阵的士卒时,便以惊人的速度飙升。 刘泰的亲卫少说也有百余名士卒直接便在这冲击中被摔落马匹或直接战死。 至于丘中伯麾下士卒就死得更惨了,在马匹冲击下直接被活生生撞死的自然不少。 更多的,还是被刘泰亲兵手中长槊给直接捅成一串,彻底让丘中伯的军阵崩溃! 战场交锋不是请客吃饭,那是把人类最兽性的一面赤裸裸的展现出来,压上所有筹码,直面自己与敌人的生死,这其中压力对很多没足够背负的人是很难承受的! 在这时代,没任何人比刘泰更加理解人的意义。 因为对刘曜或者石勒来说,他们认为想要一个人成为一名战士,只要发一根长枪给个百姓,丢在战场上十战不死,那便是合格士卒! 但对于刘泰来说,一个士卒首先是需要一个人至少生长到十六岁,培养成合格的战士更是需要足够的经济投入,这才有了自己麾下的每一个战兵, 说实话,自己这样千挑万选的战兵,自己还需要保障他们的身后事宜,除了亲自给他们吸脓水,至少在这时代应该算是爱兵如子了。 但真到使用自己的麾下时,刘泰却又往往有着绝对冷酷,就好像自己在操控电子游戏中的人物般,他们死了也就死了! 刘泰心里没有任何的负担,有得只是怎么样把他们的死发挥到最大的效率,以及判断出自己麾下的战士战死多少才会真正影响到士气与意志。 很显然,只是百余名亲卫的战死不但不会让麾下将士意志动摇,甚至让他们战意高昂! 但丘中伯与他麾下的战士完全做不到这一点。 刘泰麾下的骑兵不顾一切的冲进来,直接便让双方交换比暴增到了一比七甚至一比八。 刘泰的亲卫直接死了百余名,而丘中伯麾下战部在这一瞬间的战损直接飙升到了近千人。 鲜红的血色,在短时间内震撼了丘中伯麾下的每一名战士,使得他们畏惧而不敢上前,甚至有人开始转身逃窜。 没办法,刘泰他们是为了复兴大汉,这一下连命都不要了,但自己等人是为了什么,为了继续给匈奴人当狗吗? 原本的战意几乎在这短暂的生死交锋之中直接消退干净。 不就是为了一口饭吃嘛,哪怕丘中伯对待自己等人不错,但值得自己压上自己的命吗! 丘中伯发现随着刘泰这波冲锋,在血色刺激下,自己麾下的士卒战意动摇,全然没有了丝毫想要战斗下去的意志,甚至就算丘中伯自己也不想要上来阻拦了。 毕竟这人真的是疯子,这么精锐的士卒,这么彪壮的马匹,这么明亮的甲胄,可以说这一批士卒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但这人用这些精锐却仿佛当做杂兵在用! 面对这样的敌人,丘中伯发现除了自己拿命去堵,好像完全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但问题还是那句话,如果没人举起大汉的大旗也就算了,但现在有人高举大汉的大旗,想要驱逐匈奴人,最重要得是这个人还这般强大,自己真的有必要上去拼命吗?! 也许在丘中伯的心中只迟疑了一瞬,但对刘泰来说,身在前线的将领,几乎能瞬息间感受到对方军阵运转的松懈,这就是兵形势最大的优势所在。 自己所接触到的所有信息都是战场的第一手中资料,更是能有第一时间进行反应。 刘泰丝毫没继续跟着丘中伯纠缠的意思,便指挥亲卫直接冲杀开陷入畏惧的丘中伯军队。 丘中伯的军队被撕扯开了军阵,彻底溃败,不断拥有而出的士卒,更是逼得丘中伯此刻只能逃窜。 越战越勇的战心,让此刻的旁边的两支,原本准备夹击的战部,一同进入了溃败行列。 而刘泰并没有丝毫的停歇,因为杀开了眼前几只战部的阻拦,面前便是刘曜的本部。 “杀!” 话语间,刘泰带着自己麾下军队直接便一往无前的向刘曜冲杀过去! 刘曜看着眼前局面充满愕然,自己明明安排了四支战部,两万士卒前去阻击刘泰。 但刘泰怎么就带着麾下士卒一阵冲锋,居然已冲到自己面前了,前面的家伙是饭桶吗? 自己才匆匆调度了三个战部来保护自己,再加上自己本部也就两万多人而已!? “自己明明有十五万人啊!十五万人啊!” 刘曜充满不理解,为什么跟刘泰打起来的时候,自己明明有这么惊人的规模的战士,但此时,自己却感觉自己有一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而刘泰不会给刘曜太多的想法,因为随着冲锋此刻的刘泰已经成为了自己军队的锋头。 在这时候没任何迟疑的向刘曜的大军冲杀过去! 在别人看来,刘曜大军仿佛有着千军万马,但对刘泰来说,不过只是一群土鸡瓦狗! 刘泰的方天画戟挥舞,面对刘曜大声道,“我辈今日,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复兴汉室!” “恢复中华,复兴汉室!”刘泰麾下的士卒,此时此刻,更是忍不住大声咆哮! 对他们来说,因为多年以来的教育,复兴汉室,早就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人生理想,而刘泰更是他们信仰的引领者。 此时此刻,哪怕就在这一瞬间,热血上涌的他们不再为了所谓财富土地与功勋而战斗,而纯粹的只是为了复兴汉室,恢复中华而奋斗! 刘曜听到刘泰的话语,一股子莫名的凉意从自己的身体直入骨髓是指着刘泰怒喝道: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给朕杀了他,给朕杀了他们,一个都不要剩!” 刘泰带着麾下,毫不迟疑的冲向了刘曜,手中的方天画戟单手挥舞,所过之处尽是鲜血淋漓,刘泰咆哮道: “兴大汉,杀刘曜!杀!” “杀!”刘泰麾下战士也异口同声的发出了最强的咆哮!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四章 刘曜败退 刘泰一往无前,麾下将士万众一心,老子就是代表大汉,制裁你这匈奴! 刘泰带动起来的士气,几乎让刘泰麾下的将士向一个方向奋力向前。 刘曜看着刘泰麾下战士,在这一刻所爆发出来的战斗意志,明明只发出一阵咆哮,但却让自己有种不敢对视的感觉,仿佛哪怕自己贵为马上天子,此刻仿佛也需要避让。 但刘曜很明白,在这时候自己不能避开,因为自己若避开,甚至退让后的军旗后退,所带来的士气动荡,都会让自己的大军溃败。 说到底,自己这十五万的将士也只是常人,甚至他们不懂得大局,只看得到旗帜。 只要旗帜在,后续源源不断的士卒会赶过来,但要自己的帅旗向身后移动。 刘曜可以肯定,他们跑得怕是比自己都要来得快速,甚至有可能形成践踏! 毕竟败战这种东西,自己吃的够多了,就算主力全部覆灭的败战也不是没有过! 所以,刘曜很清楚自己不能退,真的是一步都不能退,若退了,必然重演当初败局! 想到这点,刘曜的目光已经变得越发尖锐。 刘曜不得不承认,刘泰的选择总是这般狠辣,看准自己短时间指挥不了十五万士卒,他看准遭遇战会把自己的弱点最大限度爆发,所以此时他毫不犹豫的率领麾下士卒与自己决战。 但问题是,这里距离邺城可是有两百里,虽然不知道刘泰到底用得什么法术把士卒硬运输过来,但无可否认,骑兵一路跑到这里更疲惫的是马匹。 但步兵呢?这少说也是日行六十里吧,怎么可能不透支他们的体力。 所以这一次,自己是有机会赢得。 抱着这样的觉悟,刘曜看着刘泰率领大军向着自己冲来却也没任何避让,而是果断压上大军,要得就是顶住刘泰的这一波,把刘泰麾下战士的锐气给彻底磨掉! 刘泰手中的方天画戟直接划过一道残影,所过之处刘曜军将士非死即伤。 刘泰看了一眼刘曜选择主动迎击,而不是选择避让,目光中闪烁过一抹欣赏。 没任何迟疑,刘泰自己的整个战部便化为了锋利的尖刀,狠狠刺入刘曜军中。 而刘泰自己更成为这尖刀上一抹最锋利的利刃,所过之处更无人可以匹敌。 “刘曜,你就站在那里别动站好,老子这就来找你!” 刘泰的目光也见到了正在指挥军阵的刘曜,口气中带上了无与伦比的兴奋。 随着刘泰的大喝,麾下所有人这时候都不由亮起了眼睛。 至少在这时候,他们知道自己应该往什么方向杀过去了! 一瞬间,刘泰全军开始小爆发,与之接触的军团,几乎是一瞬间便感觉到自己面前的战士仿佛彻底放开。 他们把所有防御全部交给自己的鳞甲,但他们手中的利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更在这时候用出了以命换命的打法。 刘泰麾下的战士,一直享受着最是优越的条件,吃着最丰盛的伙食,有着最崇高的信念,以及现在装备着一身至少在这时代最豪华的装备。 这让他们面对任何的对手,都让他们能够毫无压力的镇压,莫说让他们超越自我,甚至打石勒的时候都没有爆发出全部实力。 但现在不一样了,虽然一路赶到这里,夺下了朝歌休息了一晚,比预想中的见到刘曜部队直接莽上去要好一点。 但就硬实力上来说,到底是十五万打三万五,虽然刘泰觉得一定能赢,但麾下士卒却需要刘泰给与信心,同时也感受到刘曜部队数量上所带来的压力。 刘泰的纵横不败,以及一系列政策与制度的下的士卒早就已到了蜕变的时候。 一次真真正正的爆发,但是以前所面对的敌人,不能很好的完成相应的压力。 但眼前的局面,刘曜带来的部队说强不算太强,不过数量上的确占了几分优势。 刘曜自己更是死战不退,毕竟十五万对三万,优势在我,自己凭什么要退! 但对刘泰麾下的士卒来说,在这一刻靠身上甲胄带来的惊人防御,让他们有了容错的基础,汉室复兴的信念让他们有了崇高的引领,府兵制度的贯彻让他们有了放手一搏的保障, 更重要得是,他们中很多人,都是被医疗营拯救回来的有百战经验的老兵。 此刻,他们每次拼搏都在超越自己的极限,而每次超越极限,都在把自身潜能彻底转化成战斗力。 至少在这一刻,在刘泰带领下,刘泰的整个亲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蜕变。 最先感受到这一点的,其实不是别人,正是跟在刘泰身后指挥着步兵不断扩大刘泰本部杀出来的局势的王桑。 如果没有王桑所带领的一万五步兵,那刘泰真的是不留后路,但有了王桑高粱和徐邈,刘泰打开局面马上便有他们支撑,纵然真到不可挽回需要断后时,也有他们来负责断后。 此刻的他们,所感受到的便是刘泰所带领的本部进攻节奏开始猛然变得更快起来! “前面是什么局势,我怎么感觉我们负责掩杀的士卒都比不过,大王冲杀的速度!” 徐邈忍不住发出感叹,因为他真感觉跟刘泰打仗好简单,跟着冲杀就好! 而自己所面对的军队,也不能够说弱,只能够算没那么强而已。 再加上士气相对低落,装备更是差了一大截,更是难以匹敌刘泰军队整体的冲锋。 “不知道,我们跟上去点,要是大王打开了局面结果我们跟不上去,可就丢死人了!” 王桑不由感叹道,而目光不由的向刘泰所在的方向看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王桑感觉此刻自己面前的刘泰本部给自己一种说不出的狂暴。 整个军团的屠戮节奏仿佛变得越来越快,所过之处,尽是残肢断臂,血流漂橹。 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王桑明白刘泰本部变得更强大了。 说实话,这世界又不是什么玄乎世界,有着什么晋级一说,但问题这次,刘泰的军队在刘泰带领下这一路的厮杀,的确是让他们完成了蜕变。 让他们配合更加的默契,杀人更加的简洁,他们真的在战场上掌握了自己的能力,更重要得是打得还是匈奴! 可以说,至少在这一刻,刘泰的个人武力与自己麾下的整个军团真正的完成统一。 刘泰对战局的判断,以及在战场上抓战机的能力在这一刻完全得到全面发挥。 刘泰方天画戟所指,本部亲卫便能直接杀穿,此刻他们完全与刘泰的指令合一,他们相信刘泰的命令,也愿意听从刘泰的命令,然后为刘泰的命令爆发出切割战线的战斗力! 这种兵形势的指挥形式,实际上完全不能说是指挥,只能够说是刘泰冲锋,刘泰的本部跟着冲锋。 至于田桑等人再跟着刘泰的本部继续扩大优势,没有什么指挥不指挥的。 真遇到那种能玩十万士卒以上的指挥系高手,非常容易完成战场切割。 比如说韩信切割项羽指挥一样,保证用十面埋伏,把项羽的冲击力层层削弱,直到项羽成为孤家寡人。 但用这种方式也未必莽不出未来,因为这种方式虽然指挥的兵力不高,但杀伤力极高。 章邯、刘邦,一个个谁没有吃过项羽兵形势的苦头,哪怕伱有十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又怎么样,遇到项羽的兵形势,那就是单方面的割草! 而历史就是这般的不讲道理,同时代出现一个不讲道理的兵形势已经很过分了,但居然还出了一个更不讲道理的兵权谋,而且刘邦还敢直接重用韩信,只能说天命在刘啊! 此刻,刘泰也是越打越疯,一道道命令近乎本能得下达,刘泰隐约有种感觉,这场战争赢了后,自己应该也稳稳当当的走入了七十二将的水准的感悟。 这种干碎对方就能证道的感觉,让刘泰的进攻更加旷野,刘曜的军队也更加难以匹敌! 刘曜在此刻已经大汗淋漓了。 因为刘曜不断指挥着麾下士卒,应对刘泰冲杀而不断的调度,然后预读般的调度士卒去阻击刘泰,要得就是遏制住刘泰军队的速度! 只要让刘泰军队的速度缓慢下来,刘曜觉得自己还是有赢的机会的! 但每次自己的指令下达,前线情况就变了,因为刘泰几乎没任何迟疑的切入战线薄弱处,屠戮自己认为是支撑点,不管自己怎么样的判断,刘泰总能先自己行动。 因为自己的指令需要旌旗,需要传令兵去传达,前线更需要将消息传达给自己。 而在传令兵传达到的时候,刘泰已经完成了战线的切割,一个两个三个这些战部全部被刘泰正面击碎,士卒更是倒卷,等到自己下令到达那支部队,那支部队已经没了。 哪怕自己凭自己所能预读刘泰的进攻路线,提前把桃豹布置在刘泰面前。 此刻的刘泰更没任何迟疑,手起戟落,桃豹在刘泰的手里走了两招。 一招武器脱手,一招脑袋脱身,干净利落的击溃桃豹的整只军队,瞬间整个军团溃败! 刘曜的身体不由抖了抖,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有些理解,为什么纵横不败的匈奴人,花费百年缔造了无敌的折兰骑,遇到霍去病的时候会溃败的那般凄凉。 而现在刘曜看着刘泰就这么一路从正面杀到自己面前,不论自己施展怎么样的方式进行调度,刘泰都一副穿插你的间隙,击碎你的骨头,打败你的不败,摧毁你的信念。 不论你有什么招数,老子碾压过去,就是无敌不败,靠着硬实力杀穿你的一切谋划! 这不是刘泰一个人的心理,而是刘泰整个军团的心理。 长久不败的荣耀,在这一刻完全转化成了这一种真正的无敌气魄,哪怕是基础差一点,在这世间也可称为无敌。 更不要说,论装备,论素质,论荣耀,论意志,方方面面都对刘曜士卒形成碾压。 哪怕刘曜有一个点可以依赖,那至少也有与刘泰抗衡的理由。 什么都没有,刘曜麾下的军队凭什么跟刘泰抗衡?难道就凭借他人多吗! 但非常可惜,在战场上兵形势专门打得就是人多,打得就是奇迹! 此刻身边亲卫看着刘泰已经率领本部冲到了百步内,连忙对刘曜道: “陛下万金之躯,还是先退吧!” “不可,朕堂堂大赵天子,冒顿后裔,岂可以避开乱臣贼子!”刘曜不由怒道。 而这短短的话语间,刘泰便已经向前杀了二十多步,快得令人惊叹。 “走吧,陛下!走吧!今日若是死在这里,那才是不值得啊!”侍卫连忙道。 “朕若走,岂不是令将士寒心,又如何抵抗刘泰兵锋!”刘曜不由说道。 侍卫听到这里不由闭上嘴巴,不再劝说什么,只是做好防守准备。 刘曜看着身边的侍卫不再劝说,不由狠狠瞪了一眼,你妹的三辞三让不懂吗?再劝劝啊! 不过,刘曜看着刘泰已经冲杀到五十步左右,那气势让刘曜喊了都心中发寒。 此刻刘曜再也忍不住了,直接道,“朕觉得,你的谏言很有道理,我军向后转移!” 刘曜到底没有选择跟士气已经到达了巅峰的刘泰硬碰硬,而是选择先稍稍的退后。 而看着刘曜的帅旗开始移动,刘泰不由爆喝道,“刘曜想跑?!全军出击!” 这一刻,刘泰本部的士气彻底爆发,他们再也不会有一点点怀疑,他们一定会赢! 此刻刘曜的军队再也安耐不住刘泰本部了,他们看着后移的帅旗,心中那股战意彻底消弭的干净,甚至有的人也转身加入了逃跑的大军,已经没有人再去管他们了。 此刻卫雄看着移动的大赵帅旗,再也没有了半分迟疑,大声道: “兄弟跟跟我杀,这一次我们可不要把这大功劳给丢了,这一次,一定要擒杀了刘曜!” 此时此刻,最是欺软怕硬的越骑,加入了战场!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五章 重回邺城 溃逃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没有人知道了,甚至有士卒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按照一字长蛇阵正常行军,但看着前面士卒开始向后方夺命狂奔,后面士卒哪怕完全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也本能的跟着奔跑起来。 兵败如山倒,真的是兵败如山倒,当刘曜开始退后的那一瞬间开始,刘泰与刘泰本部都是再不可抵挡。 刘曜心中也是清楚,面对刘泰是一步都不能退,只要退了,被刘泰打出了气势,那自己就再也没有办法挽回局面了,刘曜是知道这一点的。 但刘曜更清楚,刘泰是真的能杀到自己面前的。 当初他用枪阵,面对自己的骑兵毫无畏惧,使得自己亲卫折损,刘曜便注意刘泰了。 甚至刘曜身为正式的宗室成员,所以刘曜非常清楚,刘聪死前一直担心的便是刘泰。 不过还好有石勒顶在前面,宗室有着自己,所以维持着脆弱的平衡。 但在刘曜看来,这是刘聪整合了匈奴与少数民族顺利压制以刘泰为代表的汉族。 在这时候的刘曜不得不承人,自己跟石勒根本就没被刘泰所放在眼中过。 从自己更改国号六月,刘泰先击败石勒,后击败自己,你妹的都没有坚持到下雪天?! 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军事能力,若真细说起来,怕只有古代兵家大能可以比较。 但正如此,却从侧面证明了一点,刘泰是真忠心刘聪,真忠心大汉! 刘曜此刻更充满后悔,早知道自己改什么国号,继续国号大汉不好吗?! 看着此刻刘泰仿佛秋风扫落叶使得把自己跟石勒干掉,刘曜觉得要是能重来的话,自己绝对不会去动国号了。 自己以为这是针对匈奴的汉化诅咒,但绝对没想到过,这居然是保护匈奴合理合法继续统治汉族的封印符咒! 刘曜心中悔恨,但到底没有彻底失去东山再起的勇气,更不会哭哭啼啼的拔剑自刎。 因为像是这样的失败,自己已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只要自己逃回长安,总归还有继续抵抗的资本,若死在这里,那自己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而且自己的逃命技术也不错,至少刘泰的亲卫虽然打仗厉害,但时追击好像不厉害。 此事依旧在身后不紧不慢的在身后驱赶着自己的军队,任由自己顺利逃跑! 能跑掉的,一定能跑掉的,在这一刻刘曜的心中充满了信心! 然而就在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阵的整齐划一的口号: “丢掉武器,蹲下投降!”“丢掉武器,蹲下投降!”“丢掉武器,蹲下投降!”…… 这仿佛追魂夺魄的声音,让一部分人都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去,一支骑兵精锐手中拿着明显加长的弯刀,在此刻一道道从边缘略过。 一名骑兵经过,两名骑兵经过,一整排骑兵经过,在边缘逃跑的士卒,直接便被这骑兵手中的弯刀接间连不断的砍在身上,凡没抱头蹲防的士卒,直接在这无数刀光下被剃成碎骨! 这些骑兵没丝毫减缓自身速度的意思,他们仿佛一支墨笔,沾着鲜红血色的颜料,在这苍茫大地上狠狠的一笔划过,所过之处尽是碎骨残片,鲜血淋漓! 鲜血与死亡这般摄人心魄,面对着越骑的屠戮,如果这些士卒奋起反击,实际上越骑的战斗力并不强,但此刻他们在溃逃,哪怕敢于转过头的也都不是多数,就更不要说抵抗了! 而在越骑直接丝毫不减速度屠戮下,这些跑得慢的士卒看着身侧的战友直接被剃成骨血,这彻底抽干了他们继续奔跑下去的勇气。 毕竟就算是他们奔跑得再快,难道还有越骑骑着马匹追击来得快速吗? 此刻的他们果断的听从越骑的口号,他们丢掉武器,抱头蹲防,他们想要活下去! 他们再也没有了继续奔跑的勇气。 当然,也有另外的士卒想要从另外一侧逃跑,但这时候刘泰率领的亲卫,则从另外一侧不紧不慢的追击,凡没抱头蹲防的,毫不犹豫的用长枪捅死,然后继续向前追击。 毕竟这年头哪怕是逃命,难道还有步兵超过骑兵的道理。 反正自己的骑兵全部都打了马蹄铁,只要别进入沼泽地这种变态环境老子天涯海角都陪着你们跑下去! 至于这些抱头蹲防的士卒,则被王桑带领的步兵团一一的俘虏捕捉, 王桑表示,对比起一日行军八十里的变态要求,这种追逐溃兵真的是小意思,这哪里是追溃兵,这根本就是追逐移动的功勋啊! 在这样的追击节奏下,刘曜的士卒们绝大多数都是抱头蹲防。 毕竟他们绝大多数都在大汉军队中待过,知道刘泰军队纪律在大汉所有军队中算最好的。 基本上你们只要选择投降,那刘泰基本上都不会出现什么虐杀士卒的事。 所以汉族士卒便怀着打不过我就投了的心思,绝大多数都选择丢掉武器,蹲下投降。 而那些异族的士卒,他们或多或少知道刘泰算是一个纯粹的民族主义者。 在这样的情况下,此刻他们或多或少还是想要挣扎一下,但看着越骑血淋淋血淋淋的刮过军队的恐怖,只要家里不是很有资产的那种,基本上说投降也就投降了。 也就只有那些些在洛阳或是有资产,或是地位较高的异族人想要再挣扎一下,试试看能不能逃跑。 而刘泰本部就是负责补刀的,管伱是谁,杀了也就杀了,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们,继续跑下去,那就只有死而已。 对于刘泰来说,这些人可是将来的重要的劳动力,异族去煤钢司挖掘煤炭与钢铁,汉族去兴修永济渠,那可是多收服一个都是好的,自己怎么可能让他们逃掉。 就算是死,也要用你们的肉体去滋润这一片土地。 在刘泰两支骑兵锲而不舍的追逐下,刘曜此刻绝望的被刘泰逼到了绝路上。 最主要的是,他的马匹没打马蹄,在奔跑到一些崎岖路段时,马失前蹄的摔倒下来。 他挣扎着想起身,身边卫士更连忙上去搀扶起来,股不得那么多却是要继续逃跑。 但这时候的刘泰却已追逐上来,并且带领着军队刘曜给团团围住! “啧啧啧,到底成为皇帝,有偶像包袱了,若以前的你怕穿上士卒衣服跑了!” 刘泰看着刘曜的狼狈的样子,骑在马匹上淡漠的看着刘曜俯视道。 “乱臣贼子!你纵然叛乱成功,难道堵得住天下的悠悠众口吗!”刘曜对刘泰道。 “让你麾下的士卒不要白白浪费性命了,我暂时不杀你们!”刘泰看着刘曜道, “你亲自去劝石勒投降,想来效果应该是最好的,就算石勒解决掉了,到底你的赵国不是还在嘛,你活着终归比你死了的价值更高!” “你要我给你去叫门,呵呵!天下岂有这等无耻的天子!”刘曜指着刘泰道, “我今日败则败矣,你若想要杀我,你看看我是否会求饶!” 刘泰看着刘曜这般坚决,倒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侮辱皇帝的确是过分了。 只是见刘曜没拔剑自刎,看起来能活他还是很想活下来的,而对自己来说就足够了。 在赵国没被灭前,能活着的刘曜到底是有价值的。 刘泰挥手对亲卫们道:“擒下他,阻拦者死!” 刘泰的士卒也没任何迟疑,马上便向刘曜扑去,刘曜的亲卫倒也悍勇,只不过刘泰的亲卫可不需要对他们手下留情,凡是阻挠的全部杀死,以成全他们的忠义之心。 至于刘曜,则是直接用数面盾牌按上,彻底把他压在地上,然后才捆绑起来。 而随着刘曜被擒,这场战争终于落下了帷幕。 而刘曜麾下的将士也是死的死,逃的逃,俘虏的被俘虏,稍微计算了一下,这一战直接便是俘虏了十万有余的俘虏。 其中直接在战争中阵亡的也许都还没超过两万人,剩下来的人便在大溃败中相互践踏,或者运气好,向着北方的太行山方向逃了。 说实话,这时候的刘泰可以威逼洛阳,说不定能够让剩下来的孤儿寡母直接就投降了。 但刘泰十分清楚,十五万大军溃败,这直接宣布洛阳这个赵国朝廷怕从此后陷入风雨飘摇,接下来能不能活下来,怕只有天知道。 与之对比,自己更想要见到的是石勒的脑袋,还是先把邺城拿下,再去思量其他的事。 毕竟天气渐渐冷了,什么时候下雪谁也不敢保证,等到黄河结冰,祖逖怕就会发兵北上。 无论如何自己需要在祖逖挥军北上前,解决掉石勒,这之前自己需要跟老天爷争时间啊! 很快,刘泰的军队便打完战场,收取了敌军的辎重,便是开始安排事宜。 刘泰找上王桑,开口道,“王叔,需要辛苦你驻守汲郡了!” “大王是担心祖逖会乘机北上?”王桑听到刘泰的话,马上反应过来。 刘泰点点头,然后道,“随着刘曜被擒拿,赵国的主力军队被击溃,我们自然是要先拿下邺城再说。 祖逖是聪明人,应该会选择进攻洛阳,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需要有人在这里防守!” “还请大王放心,有老臣在绝对不会让那祖逖过了这黄河!”王桑不由保证道。 “王叔,我会留些俘虏给你,让他们协助你修建防御设施,另外已经派人通知田禋的建队前来汲郡,让他们趁着黄河没有结冰,安排一部分的人前往青州,减少你的粮食压力!” “好的,好的!”王桑听到了刘泰的话却是笑容满面。 很快的,刘泰便把差不多三万俘虏留给王桑协助他就地建设防御设施。 对王桑来说,因为他有过主政一方,所以怎样使用俘虏还是很有经验的。 更不要说,这时候王桑手中有一万甲士,完全足够镇压这些俘虏,等待田禋舰队到来。 至于为什么只剩下了一万士卒,那是因为徐邈需要带着本部押送剩下来的俘虏前往邺城。 刘泰只带上了一些帅旗,车辇,以及刘曜先行一步前去解决石勒去了,哪里有时间慢慢吞吞的押送这些俘虏一起走。 这时候的石勒也望眼欲穿的看着南方,他到现在为止,一直期待刘曜的到来。 他即希望刘曜胜利,又怕刘曜大胜,石勒真心祈祷,刘曜能把刘泰打败,但也折损严重。 这样的话,自己以后的日子过得苦一点,但到底还有几分希望。 毕竟一直以来自己的定位就是给匈奴刘氏做制衡刘泰的棋子,现在继续保持这个身份自己也不介意的。 最怕的就是刘泰与刘曜他们中有人大胜,那自己以后的未来怕是要黯淡了。 这时周平依旧稳稳当当执行刘泰的计划,清扫着邺城外围,基本已做到把外围防御设施全部破坏,甚至连抽干护城河谁留下来的坑洞,都用推土成山慢慢堆积起的泥土给填埋掉了。 就这么日拱一卒的操作,尽可能把外围防御设施给填平,剩下来的只开始正式进攻而已。 只不过刘泰的士卒宝贵,没刘泰的命令周平也不敢轻易的进攻。 毕竟若刘泰那里跟刘曜交手吃了亏,自己有充足士卒,到底有更多应对选择。 所以周平依旧用着相对愚蠢的堆土成山的战法,继续去堆积泥土,仿佛想要修建一条从地面到城墙的通途! 就在不论周平,还是石勒都在等待着从南方归来的军队时,一个写着汉字的大旗,趁着和煦的阳光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看着这支军队队伍整齐,士卒士气高昂,欢乐的氛围自己远远就能感受到。 周平不由松了一大口气,而石勒看着眼前的一幕,差点连后槽牙都咬碎了。 石勒很清楚自己的救星已经没有了,接下来看得就是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了。 所谓变数石勒知道自然还是有的,毕竟除了刘曜,还有南方晋廷随时会进行反扑,说不定刘泰就会退兵。 只不过石勒自己也知道,这概率跟所谓奇迹也没什么区别了! 但即使如此,石勒也想活下来啊,因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而刘泰并没有让石勒多等,而是当天就拉着被捆绑起来的刘曜以及证明他身份的各种事务在邺城周围转悠了一圈。 然后表示给石勒一个晚上时间考虑,要么无条件投降,要么明日准备迎接攻城。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六章 石勒之死 看着刘曜被刘泰捆绑,嘴巴上塞上破布,硬是拖着绕邺城这么走了一圈。 石勒看得出来刘曜充满了不甘心,但能怎么办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与刘曜间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又不是不认识。 此刻刘曜被刘泰俘虏,那自己的援军自然已全军覆没! “真是废物啊!自己居然把希望寄托在刘曜身上!”石勒不由握紧拳头。 早知道的话……自己如果真的有希望,自己会选择不投降吗? 这不是自己面对刘泰真没活路嘛,王弥就是横亘在自己跟刘泰间的死仇,自己能怎么办! “赵王,援军已无的事要第一时间封锁住才行!”孔苌看着石勒不由连忙道。 “能怎么办,把在城墙上驻守的士卒全部都杀了吗?!”石勒不由摇头道,“这种事情是隐瞒不住的,隐瞒不住的!” 此刻石勒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不过纵然没援兵,我们邺城也已经过重新修缮,乃是坚固的城池,刘泰想拿下来,也决然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时候,刘泰开始组织人手对邺城大喊“援军已无,速速投降!” 从而下降士卒们的士气,使得让他们明白,是石勒要他们死,而不是刘泰。 而刘泰更组织了原本出自邺城的士卒,在这时候唱起了邺城当地的民歌! 刘泰军队中的中低层军官真就是从邺城出来的,别得不说像田禋便是刘泰当初在邺城遇到的,至于类似田禋这样在邺城时就跟随刘泰的士卒就更不少。 这时候,让他们高唱当地民歌,便如同当初的四面楚歌瓦解西楚霸王军队的意志一样的。 让这些邺城的士卒清楚知道,现在你们继续顽固抵抗已经没有意义了,早点投降才对。 至于石勒不投降,那明天自己进攻时,你们做好准备就是! 不得不说,这手民歌让羯族的心中更是大惊,他们看着身边士卒,原本以为这些士卒跟自己一样,全部都是被刘泰围困在一起的瓮中之鳖。 但现在,他们发现不是的,自己是羯族是异族,眼下自己根本就没任何选择可言。 然而对自己身边那些汉族士卒来说却并不是。 因为刘泰是汉人,高举复兴汉室的旗帜,对刘泰来说,可以不给羯族或者其他少数民族活路,但绝对不会不给汉族的百姓或者世家活路。 他们汉族的身份在自己眼中不过只是牛羊,但现在汉族身份是能保命的,因为汉族之中有一个强大得哪怕刘曜与石勒两人联手都打败不了的汉人刘泰存在。 甚至有的羯族看着身边的汉人,心中想着他们会跟自己一样奋力守城吗…… 没人能给出答案,随着这一阵阵北方民歌唱起,整个邺城将士的心不可避免的乱了。 此刻羯族以小族而临大族,邺城虽是羯族最后的大本营,其中甚至有着各种各样杂胡。 但不可避免的汉族到底还是占了大多数,只不过汉族是在最底层。 当羯族对汉族的防备与警惕甚至从上层蔓延到下层时,那双方想合作就完全成为了笑话。 而有刘泰在外面,羯族甚至不敢马上对汉族动手,因为他们也怕汉族被逼得反叛,导致刘泰毫无顾忌的发动进攻。 这一晚上,刘泰睡得很安稳,但邺城内的士卒与百姓们却一点都不安稳。 几乎所有人都在等待石勒做出最后决定,到底是投降,还是继续支撑下去。 而石勒到了晚上想突袭刘泰的军营,最后再搏一搏生存下去的可能。 但晚上石勒来到城墙上,却见远处刘泰军营灯火通明,甚至还有骑兵在这黑夜中巡逻。 身上偶尔闪烁过的金属碎片映衬火光,却是刘遐的重骑兵。 刘遐的重骑兵巡视邺城周围,让他再苦最后一个晚上。 毕竟这世道没重骑兵攻城的道理,所以便让他来做为明日进攻之前的警戒工作。 而除了刘遐的重骑兵以外,到了明天晚上交班的则是葛信的屯骑营。 这两支军队,也许追击能力算不上卓绝,但若只让他们正面厮杀的话那绝对足够了。 只要石勒的敢来夜袭,那自己就敢反杀。 至于石勒若想要逃跑,一条不宽不狭窄的沟渠配上巡逻的士卒以及足以应付,若石勒真能跑的话,他早就已不在这里了。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流逝,刘泰有条不紊的做好了攻城的准备。 将士们吃饱早饭,然后通过漳水运输过来配件搭建起攻城武器,开始准备进攻! 石勒到底还是选择了防守,而不是向着刘泰投降。 因为石勒很清楚,其他所有人都可以投降而活,但唯有自己投降后必死无疑。 而既然自己必死无疑,那自己还投降做什么! “给我守住!”石勒看着刘泰的军队攻城开始,马上接管了指挥开始驻守邺城。 刘泰丝毫没要惯着石勒的意思,便是宣布了总进攻。 地面上的将士们推送着冲车,一步步的向着邺城大门而去。 一般上的冲车,采用得是用结实的硬木作为主干,两头加装金属配件,以强化平面撞击时候的破坏力。 只不过刘泰的冲车是用全钢筋的结构,中心更有着无比粗壮的铁链捆绑,仿佛撞钟的撞柱似的,让这整个冲车就结构上来说更加的坚固。 除了冲车以外,更准备了火车,这火车的主要作用是车上有一个装满了油脂与煤炭的大火盆,把这火车推送到了城门,然后去焚烧城门。 因为这种火车中有着油脂,若守军不知道原理用水去泼,反而会让火势蔓延。 除了专门针对城门的进攻,像设施成熟的云梯车,以及作为掩护的井阑车,也都纷纷的登场。 刘泰几乎一瞬间便把各种千奇百怪的攻城武器全部都拿出来进行全面进攻。 这些攻城武器石勒不是没有见过,只是没见的这般全面。 石勒已在城墙上准备了多种的防御设施,可谓是准备充足。 但刘泰麾下战士却清楚,这邺城已是最后一战,所以进攻的士气更是高昂。 而石勒麾下士卒羯族倒好说,他们虽然士气低落,但多少还在为自己的未来拼命。 但数目规模更多的汉人士卒,在这时候却不由消极怠工起来。 毕竟刘泰打下邺城对他们来说未必不是好是! 而偏偏羯族主力在当初石勒跟刘泰交手时已折损的七七八八。 现在石勒勉强拉起来的军队,其中绝大多数的都是汉人,甚至因为羯族战士折损严重,中层都一部分汉人士卒,而他们对刘泰的抵抗心理那自然不高。 所以,一开始石勒的军队还是抵抗得有模有样,但随着刘泰麾下士卒穿着甲胄顺利登上城墙,就一切都变了。 在石勒麾下士卒见手中的兵器对甲胄造成不了什么折损后,汉人士卒是直接就在一声声投降免时的喊声中果断把自己手中的刀剑都给丢掉了。 都没有希望了,自己还拼什么命啊,昨天一晚上还没想清楚吗? 伟大的齐王殿下,未来的大汉皇帝此刻征讨逆贼,自己为逆贼效忠,那是死了都入不了祖坟的啊。 现在还不投降,难道还要被这些汉军给砍死不成,那死了也都是白死啊! 很快的,伴随云梯上的士卒顺利在城墙上登顶,石勒麾下军队士气也变得非常低迷。 除了几个将领还在绝望中抵抗,实际这场熬了数个月的攻城战,真正抵抗力量却格外轻。 几乎没多久时间,先邺城大门攻破,接着邺城瓮城攻破,然后邺城内城攻破,刘泰便顺利带着麾下军队攻入到石勒居住着的宫殿中。 围绕着石勒的羯族亲卫一直在抵挡,但他们的抵挡却也越来越脆弱。 刘泰大步而行,很快便见到被自己逼迫到了只有一件豪华宫殿,但却已经堆满了柴火,上面甚至还飘荡着几分油味、酒味,以及血腥味。 此刻石勒则站在宫殿门口,身前是他的亲卫,但他手中拿着火把,毫无畏惧的看着刘泰。 “你终于来了啊!”石勒看到刘泰的到来,目光却明亮了起来。 “我还以为伱会跑的!”刘泰看着石勒,道, “靠你的羯族手下,杀出一条血路,向北方逃窜,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有那种专门用于诛杀的骑兵在,我若逃跑,怕只是会死得更没尊严,而且你若是不见到老子死,难道会放心吗?”石勒看着刘泰道,“老子只恨当初没有跟王浚一起夹击你!” “没意义的,我打王浚跟你打有什么区别吗?只是死得更早而已!”刘泰从容道, “你能活到今天,应该感谢当初没有做出这愚蠢的决定! 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不投降,你向来能屈能伸,在清河郡投降了我,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死伤!” “难道我投降了,你会放过我吗?!”听到刘泰的话,石勒不由对刘泰怒喝。 “不会,但至少你的家族能够传承下来,羯族也能继续存续下去!”刘泰坦然。 “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这一脸尽在把握的样子!”石勒看着刘泰说道, “既然老子都死了,老子还管什么羯族,有老子才有羯族,没老子羯族算什么东西!” 石勒的话说到这里,看着刘泰的目光充满羡慕,道: “我也希望我是汉人,像你一样构筑军队,像你一样获得世家认可,像你一样复兴大汉! 但我不是,我只是羯族,没历史没荣耀的羯族……” 随着石勒的话语,却见石勒把手中火把直接丢到已淋了油的柴火上。 刹那间这整间房屋开始汹汹燃烧起来,而石勒则就这么站在火焰中拔剑自刎。 而他身边的亲卫,看着石勒自刎以后,也都纷纷的跟了上来。 紧接着,炙热火焰便把石勒吞噬殆尽,羯族一代豪雄,就这么彻底落下帷幕。 刘泰并不知道石勒到底激动什么,自己上辈子是处于复兴的大国,这辈子着手复兴大汉,对这种小族的统帅的不甘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共情。 毕竟他是自己复兴大汉的敌人,既然他选择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上,那他就应该死。 刘泰偏过头对刘明道,“石勒全家找全了吗?” “他倒是有些养子,这些也算到里面吗?”刘明对刘泰问道。 “算里面吧,就当做他的第十族好了,把这些人全部找全找齐,然后一家人整整齐齐给石勒送上去!” 刘泰对着刘明说道, “既然他决定了不投降,那自然要有个不投降的榜样,我对他的最大尊重,那就是凡是跟他有关的血脉,哪怕只是他名义上的义子,也需要斩草除根!” “遵命!”刘明听到了刘泰的话,却能感受到刘泰语气中的淡漠。 对比起刘泰对汉人的重视,对石勒这种异族,刘泰的情感淡漠的有几分恐怖。 “原来主公纵然是仁慈,却也只是针对汉人,而不是所有人啊!”刘明不由感叹。 刘泰看着这汹汹焚烧的房屋彻底燃烧坍塌,看着石勒就这么的退出历史舞台,却也不由感觉到了几分的唏嘘。 但也仅此而已了,刘泰并没有太多的感触。 毕竟刘泰不知道这段五胡乱华的历史细节,更不知道若没自己,石勒会搅动出多大风云。 羯族彻底的登上了历史舞台之后,又会对汉族造成多大的打击。 但这些刘泰都不知道了,刘泰唯一清楚的就是,随着石勒死亡,刘曜被擒,整个匈奴汉国的势力彻底被自己所继承。 自己现在需要做得并不是毫无顾忌的进攻,而是需要尽可能的吸收河北之地。 而且现在的自己,到底也算不上安全,祖逖在积蓄着力量,虎视眈眈的随时对自己发动袭击,若自己小看了他,说不定更是会吃上大亏! 刘泰深呼吸了一口气,不论将来如何,自己现在要做得第一件事,便是要瓜分邺城的收获,并且把他们发给自己麾下的士卒们,毕竟自己的基本盘稳定,才会有自己的美好未来。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七章 处理祖逖 刘泰搞定了石勒,刘泰便马上派人找来周平。 “见过大王!”此刻周平倒相当兴奋,干掉石勒后,自己等人也算在河北之地完成统一,仅是这便让周平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到时候刘泰做皇帝,自己也能当个侯爷! “你留下来按照规矩对跟随石勒的将领和世家子的家产田地进行查封与抄家,徭役与俘虏进行收容,至于具体怎么样处理,等到我回来再处理!”刘泰道。 “大王您是准备去汲郡?!”周平听到刘泰的话马上反应过来。 “是啊!”刘泰点头道,“祖逖那家伙还真麻烦,要是没他的话,我都准备顺势收下洛阳长安了。 但因为他,我们这次怕只能止步黄河以北了。 毕竟现在漳水已在早上出现浮冰,若真下雪,我们的粮道就没有保障了!” 周平听到刘泰的话,也忍不住握紧拳头,看着祖逖那家伙是真烦。 周平不由说道:“还请将军放心,邺城的事我会按照以往规矩处理。 世家豪族凡投靠石勒对付我们的,该抄家抄家,该灭族灭族,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至于地方豪族或者坞堡主,愿意接受《千田税》与《徭役税》的予以安抚。 不愿意接受我们制度的,我们自然也不会客气!” “嗯!”刘泰点头道,“对了,等到邺城稍微安定点,你挑选个时间, 所有九品以上为石勒服务过的异族官吏与将士,给他们全部带上重拷,让他们绕着邺城走一圈,告知邺城百姓在这些异族绕圈走完邺城前,对这些官吏做什么都不算违法。 当初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伱尽可以偿还回来,包括杀了他们! 因为他们既然没选择投降,也没临阵起义,那就是甘心做大赵官员,自然要受惩处。 当然,这一趟道路走过,他们在前朝犯下的过错也好,惩处也好,我也就都既往不咎。 毕竟这条路走下来,你们有罪,百姓自然会惩处,既然没死,那就说明罪不至死!” “这样好吗?”周平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愕然,道,“会出大乱子的吧! 而且其中还有很多世家官员,若杀得兴起,怕没人能走完全部路程啊!” “派遣一支军队看着就好,若全死了,就是他们该死!”刘泰看看周平解释道, “你还不懂吗?对大汉来说,当初就是世家侵占田亩,掌握知识,拿捏住上下渠道,使得你这样的人才不能进入朝堂,这才导致大汉覆灭。 既然如此,若我们想重新建立朝堂,那世家的力量我们可以利用,但不能作为依靠。 难道像东汉末年的王朝,我们还要再经历一遍吗! 最重要得是,我们惩处得只是依附大赵的官吏,我们也希望他能活下来。 结果被不知道哪位百姓给打死了,我也很可惜的啊!”刘泰的眼中充满了无奈。 对比起周平等人现在正为打败石勒而欣喜,但对刘泰来说,则需要为迁移治所做准备了。 现在广固城刚刚修建起来自然不错,但问题自己接下来的目标应该是以逐鹿中原做准备。 那广固城那偏僻地方自然是不合适的,邺城才是自己将来谋划中原的最好治所。 但邺城虽然有几分根基,但因为战争,若底层的百姓对自己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等到自己入住邺城后,第一批拿到土地的肯定是自己的士卒。 某种程度来说算侵占了当地百姓的利益,至于作为治所得到的红利,实际是比较遥远的。 肯定在一段时间内,百姓们对自己的怨气难以消弭。 所以自己也需要制造一个目标,让他们宣泄一下怨气,然后再接受自己的统治,那他们对自己的抵触就会下降很多了。 当然,刘泰也明白,自己这样的做法肯定会让世家相当抵触。 对这时代的世家来说,他们绝大多数已经不把底层百姓当人来看待了。 所以,老子必须要让他们明白,老子的基本盘不是你们这些世家,是你们看不起的百姓。 你们要么跟自己合作,要么被自己毁灭! 魏晋时代,世家早就已不把百姓当人了,北边世家还好一些,因为异族祸害的厉害,这让绝大多数世家都学会了变通,相对逃到南方的世家,实际上他们的身段柔软得多。 毕竟连石虎都能合作下去的世家,他们的骨头能有多硬? 刘泰至少在没专门针对世家,只是惩处大汉叛臣时,顺手惩处了一下世家,对绝大多数的北地世家肯定是能接受的。 这也是为什么五家七望都是北方世家的原因,相对来说南方世家就固执许多了。 刘泰觉得想彻底解决掉南方世家,怕需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才行,比如某位宇宙大将军便给了南方世家重创,当然跟他后辈黄某比较起来,还是差得太多了。 “末将知道了!”听到刘泰的话,周平对刘泰行礼。 刘泰点头,怎么样调教世家是以后的事,自己对比起羯族,到底是讲道理的。 刘泰对周平吩咐完毕,微微皱起眉头,慢慢度步来到处理内政的内政厅,在这里面有郗鉴与温峤两人正在梳理着邺城之内的各种资料。 至于治理什么的自然还没开始,至少要先盘点清楚石勒到底给自己留下了多少家底,自己却是才好进行因地制宜的施政。 而且针对世家的抄家,也需要根据这些信息一件件来。 看到刘泰脸上迟疑之色,在刘泰身边陪着刘泰处理公务的郗鉴与温峤对视了一眼。 郗鉴果断上前一步,对刘泰道,“大王,如今攻下邺城,尽得河北之地乃是好事,为何愁眉不展,不知道烦心事能不能与我等详言。” 刘泰见郗鉴来问话,不由开口道:“我倒不是为邺城烦忧,有你们协助于我,这邺城内的事务,自然能理清楚。 我真正头疼的是祖逖,若没祖逖,我定然马跃黄河,收服大汉旧都。 但若我现在这般做,不但会造成兵力摊薄,而且粮草也难以为继。 所以我们只能止步河北,实在可惜!” “大王是可惜您没取得洛阳,还是可惜祖逖会取得洛阳!”郗鉴面带笑容道。 “这次我们出兵的目标本来就只是邺城,顺手打败刘曜,多少有几分得陇望蜀!”刘泰对郗鉴道,“我只想取得洛阳而已,难道你要我把刘曜放回去?” “刘曜虽非大王,却也是当世猛将,若将其放回未免是放虎归山!”郗鉴对刘泰道, “但让他写一份信,交给现在混乱的赵国来稳定人心,相信他还是愿意做的!” “纵然赵国安定了下来,难道能够抵挡住祖逖吗!?”刘泰不由担心起来。 “无论赵国能不能撑下来,对我们来说,让祖逖做大未必是件坏事!”郗鉴不由感叹。 刘泰听到郗鉴的话不由摸了摸下巴,然后开口道: “看起来,你好像并不担心祖逖进军洛阳,然后宣布独立称王!” 说实话,刘泰觉得祖逖不会称王,那是因为自己来自后世,随着这个时代接触的多了,清楚知道的祖逖与刘琨就是闻鸡起舞的两个主角。 所以刘泰相信能在语文书上传唱的家伙,那在历史上肯定是没有称王的正面角色。 不然,连岳飞这种人都被开出民族英雄之列,甚至如果不是人们开始吹鼓起冉闵成为新的汉族英雄,绝非怕是永远跟民族英雄无缘了。 毕竟只反抗金朝的岳飞对比颁布杀胡令的冉闵,岳飞还是很有统战价值的。 刘泰对冉闵并不认识,因为他爹冉良还活着,所以冉闵还没被石勒认为义子,所以不在诛十族之列。 那叫做石虎的是石勒堂侄,所以诛九族时自然会顺手杀了,只不过还没有行刑而已。 刘泰倒也没感觉石虎有什么特别的,毕竟这时候的石虎也没有打出什么惊人的战绩,就当做是跟石虎混的一个亲戚而已,杀了也就杀了! 郗鉴听到刘泰的话,坦然的回答道:“若祖逖做大,司马睿与王导到底鞭长莫及,他们不可能让祖逖有灭国之功。 否则他们难道就不怕重现钟会之事,要知道祖逖可不是钟会,他是雄踞中原的诸侯!” “好吧,这战我们是打不下去了,也就只能期望司马家能够扯扯后退了!”刘泰感叹。 很快,刘泰便找上已经被囚禁起来的刘曜,他居住在一间有阳光的囚牢中,住得很干净。 这时候的刘泰是要稳定赵国上下,从而抵抗祖逖,那么就需要从刘曜处要一份继承人的书信,从而让现在的赵国朝廷至少有个主心骨。 “你想做什么!”刘曜听到刘泰的话,本能的警惕起来。 毕竟刘泰突然对自己这么好心,若说刘曜心中没有嘀咕却是谁也不相信。 “你被我打败,石勒更是战死,你觉得祖逖会来触我的霉头吗? 你虽然自立赵国,但这可是大汉领土,怎么能轻易让祖逖夺取过去!”刘泰从容道, “看在我们怎么也算上同个族谱的份上,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哦! 至少大家都姓刘,虽然你违背了祖宗,但我到底心软,毕竟我们都是大汉宗室不是吗?! 我这人没别的什么优点,就是见不得自己人手欺负,当然,信不信是你的事。” 刘曜听到刘泰的话却也不由带着几分的踟蹰,虽然半个字都不相信,但肯定刘泰至少现在是想扶持赵国的。 但最后,看着刘泰就这么放在自己面前的纸笔,心中思索着,自己又不会给刘泰说什么好话,但无论如何鼓舞赵国终归是对的。 而且刘曜也明白,自己这次战败,肯定会造成赵国动荡。 羊献容虽然协助自己处理政务,但到底自己跟他的儿子还年幼,肯定坐不稳皇位。 自己这封信,至少能让羊献容的儿子取得礼法上支持,刘曜一咬牙还是去写这一封信了。 至少在现阶段,刘泰的利益跟自己的利益是一样的,所以还是把这封信交给了刘泰。 刘泰拿到这封信后倒神色从容,自己在这上面加了一句话,便让个叫崔悦去出使赵国,把这一份旨意给送到长安去。 至于刘曜,当然继续囚禁着,还是那句话,活着的刘曜可比死了的刘曜有价值的多了。 刘泰没在邺城待多久时间,几乎见邺城局面稍稍稳定,便调度越骑营,屯骑营和重骑营和自己的本部向汲水而去,毕竟祖逖还是需要解决的。 在刘泰率领骑兵回到了汲水时,王桑带着高粱与徐邈对着刘泰行礼。 “见过大王,可是邺城已经顺利拿下?”王桑看着刘泰到来,不由欣喜异常。 虽然看到刘泰这次这般从容的过来,王桑心中已有所预估,但不论怎么说,这件事,到底需要彻底跟着刘泰确定下来才是好事。 “邺城已破,石勒已死!”刘泰道,“当现在最重要得还是要退祖逖,对岸怎么样了?” “大王兵锋所指,自然无物不破!”王桑不由松了一口气,然后神色凝重道, “祖逖在对岸囤积了重兵,若打起来,怕是一场惨烈的厮杀,随着天气逐渐降低,虽然还没有下雪,但黄河岸已出现薄冰,也许只差一场雪就能让这黄河结冰起来!” “可惜刘遵刘群在并州跟赵安一起作战,否则倒能成为出使使者去见见祖逖给我传信!”刘泰不由感叹道。 这时,王桑的儿子王明站出来,道,“大王是嫌弃我王氏无勇乎,王明愿意为此使者!” “莫要开玩笑!”刘泰听到王明的话,目光不由向王桑看了看,示意他出来打圆场。 王桑稍稍的迟疑,思索这次若成了,自己的儿子自然被刘泰记在心上,富贵就稳了。 若不成也就自己儿子的命搭上,但自己王家肯定是能享受遗泽,反正自己又不只是他一个儿子,还是试一试吧! 所以王桑深吸一口气道:“还请大王成全小儿,谁都能出使,为何我王氏子不能去!” “我知道了,那便让你来带着我的旨意,去出使祖逖吧!”刘泰看着王明道。 “末将遵令!” 我原本下个月不打算加更了的,但想一想没有跟你们打过招呼,现在打个招呼,我一二月份有事,就不加更了,这个月月票还算650月票,也就是下个月还十三章,嗯嗯,明天开始还吧。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八章 祖逖的难处 “祖刺史,我受陛下之命而来,如今汉贼与赵贼双方鏖战不休,正乃是我晋廷之幸,切勿因你插手导致他们双方罢战休息!”戴渊此刻不由对祖逖劝道。 说实话,祖逖刚才有对刘泰动手的意思,戴渊便第一时间联系了王导和司马睿。 王导现在正在着手处理越来越嚣张的王敦,实在没有功夫去理会祖逖,更没任何北伐的意思,便让戴渊过来给祖逖捣乱,你想北伐,那是想都不要去想。 “戴刺史,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那就是刘泰已经把刘曜给收拾了。” 祖逖看着戴渊心中却也不由感觉到头疼,平时让伱们干活时怎么没这么积极。 结果自己这次掐着时间给邺城发了一份奏章,原本想先斩后奏的意思,结果戴渊果断跑死了两匹马,硬是以他最快速度赶了过来,石勒纵横中原,怎么没有见你们这么积极! “刘曜,石勒,刘泰乃伪汉三大将,他们的水平应当不相上下,刘泰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先破石勒,后破刘曜,莫非你当他是当世兵仙不成!”戴渊对祖逖寸步不让。 “若他是当世兵仙就好了!”祖逖听到戴渊的话,却也不由感觉到几分唏嘘。 一直在前线跟着石勒对峙,又在泰山郡跟于药交手,若说没研究过刘泰,怕谁都不信。 而祖逖正是研究过刘泰后,才感觉这家伙棘手。 因为祖逖感觉刘泰是白起类型的统帅,不是像白起一样一个人屠了战国一半人口,而是除非你主动进攻刘泰,否则没有把握的战争刘泰那是一场都不打。 看起来很多好像是弄险的操作,在事后诸葛亮的状态进行分析,多少能看出刘泰在当时就做出决断是多么精准。 最重要的是刘泰不只是打战,而且还有相应的政令制度进行配合。 泰山郡就是最先执行府兵制的地方,只要在泰山郡当兵,那么就能享受到当兵的好处。 说实话,这种事也就只有刘泰能执行下来,因为那家伙既不理会他的顶头上司刘聪,也不关心他麾下的世家豪族的利益。 但偏偏刘泰又有一套自己行之有效的政策,让他麾下百姓为了到手的土地而支持他,同时他麾下的士卒能支撑起战时的管理政策,是的,只要是战时进行管理就够了。 军管这种东西,本身是一种非常高效率的管理模式,但会非常打压百姓的自主性。 但在战时往往军管是最有效的管理方式,很多军队的基础官吏,比如说屯长,拆出来到地方,也能胜任亭长工作的,至少能执行上面传达下来的命令。 所以,这就让刘泰想要执行什么律法的时顺利的执行下去,底层若抵抗,一开始当然是好言相劝,但到后面肯定是直接叫军队过来平叛。 毕竟在这时代,你都不听上面的政令,那自然是反贼,对付反贼,只需要坐标来平叛! 就因为身处乱世,刘聪的命令传达不到刘泰所辖区域,刘泰区域的世家豪族又没形成合力抵制,哪怕其中有几个硬骨头,也直接被军队踏平来杀鸡儆猴了。 在接下来就是请客,杀头,收下做狗,一套流程下来,北方世家哪里还敢对抗刘泰。 但自己完全不一样了,自己上面有陛下给自己的旨意,下面有黄河以南的世家豪族支持,而自己也算是努力,至少在刘琨当初与刘聪决战时,取得了复兴洛阳的成就。 这让自己现在稳稳的掌握了豫州跟兖州,自己只小规模组织北府军就算了,但要是大规模推行府兵制,那必然会引发内部大面积冲突。 华夏对变法这事实在太清楚了,这种东西能不能对未来好是谁都不清楚,但只要是变法,就必须要付出血的代价,而且是要当代既得利益者付出血的代价。 所以,祖逖能看得出来,像刘泰那样大规模强逼世家豪族交《千田税》《徭役税》,没收世家的土地分封给百姓,让府兵制这一种为自己战争的制度贯彻下来,让百姓们清楚的知道,打战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其他任何人,就绝对比自己麾下的士卒要更有战斗意志。 但祖逖知道自己不可能去执行下去,因为自己是世家出身,不可能跟刘泰一样无所顾忌。 说实话,祖逖也想不通,怎么会有刘泰这样的人,虽然并不是世家出身,但因为跟随王弥,多少享受到了世家的资源得以顺利成长,而自己更是纵横疆场唯我无敌,简直不给天下为将之人活路。 就算是自己,祖逖感觉自己这身体也不知道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啊! 祖逖想到这里,却对戴渊道:“汲郡的旗帜已换成大汉,更有王字帅旗。 前些日子,还见到了田禋水军过来直接运输粮食,那里驻守的肯定不是匈奴赵国军队,而是已经成了刘泰麾下的王桑,当初防住了王浚进攻的守城之将!” “这不可能!”听到祖逖的话戴渊有些不敢置信道, “刘涛石勒麾下尽是久经战阵的战士与骁勇善战的将军,刘泰纵然能打败他们,却也不可能这般速胜!” “我亦希望能如同你所说的一样,不是刘泰最终赢下了这一场战争。”祖逖不由感叹。 说实话,祖逖是真不希望跟刘泰对上,毕竟刘泰的战绩实在是太恐怖了。 从六月份刘曜改制,到现在快要十月份了,仅仅是四个月时间,刘泰先后击败刘曜跟石勒,以绝对硬实力成为匈奴汉国的继任者,甚至让他身上的不败金身变得更加明亮。 面对这样的对手,若真与之对战,别得不用说,己方士气都要低对方一头。 就在这时候,祖约进来对祖逖道,“兄长,对岸刘泰来使。” “哦?!”祖逖与戴渊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祖逖对戴渊行礼道: “你我二人应当一起会一会刘泰的使者!” “善!”戴渊的脸上马上谦和起来,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姿态。 哪怕祖逖与戴渊私下里不对付,但面对刘泰随着这个共同敌人,两人至少不会让刘泰的使者看出什么东西来。 很快,王明便是顺利的见到了祖逖,以及稍微坐在了祖逖身边的戴渊。 王明对着祖逖行礼后,拿出书信道,“祖逖将军,我们齐王已擒拿刘曜,覆灭石勒,听闻将军在黄河岸等待,便让小将手持书信前来送大王的亲笔信。” 祖逖手下的士卒接过信件了仔细做了检查,然后才把信件交给了祖逖的手上。 上面倒也没对祖逖劝降什么,就只希望双方能够暂时罢战,并且选定地点进行互市。 汲郡也好,荣阳也罢,既然自己提出了这个建议,选择权可以交给祖逖你来做抉择。 总而言之,刘泰也不需要写什么威胁的话语,自己四个月的时间平定了刘曜与石勒本身,这本身就是拥有相当大的威慑力。 为将者最忌惮的就是在不是自己决定的时间地点,跟不希望面对的敌人打一场,刘泰相信祖逖的军事智商,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不好对付! 自己不是不能跟祖逖打,而是自己若是这个时候跟祖逖打,那自己就必须要跟自己后方的世家妥协,需要依赖世家稳定自己的后方,毕竟冬天了,自己的根基在青州与幽州,不是冀州,粮食运输过来可是消耗得相当严重。 而这些世家如果从原本石勒的臣子,变成了讨伐祖逖的功臣,那自己想要处理这些世家就会变得麻烦起来。 毕竟他们跟着石勒混,自己不论怎么处理他们都合情合理,顶多就是自己记仇了点,对老大来説,记仇什么的又不是什么太大的缺点,说不定还会让后面的世家早点投降。 但问题是如果让他们立下功劳后,自己再去处理他们就有点刻薄寡恩了。 一个个家伙高喊着:“我为大汉立过功,我为齐王流过血……”那自己也不好处理啊! 刘泰是毫不怀疑世家的底线,因为你只要不涉及到他们全家,你就会发现世家的底线那就是完全没有底线。 因为在这乱世,有底线的世家往往是第一个死的,而他们如果没有抵挡住乱世的降临。 那不用怀疑,接下来支撑起世家门楣的人,基本上都有灵活的底线与变色的节操。 只要给他们一点点的机会,刘泰相信这群家伙就能专业把自己洗成白色,就算自己洗不成白色,也会洗成灰色,然后再推出一个黑色的人个给自己专门杀了,从而李代桃僵。 所以,刘泰需要跟祖逖讲和,对刘泰来说,若自己不管不顾的进攻,一路赢下去倒好说,但只要输一次,这些世家绝对会蠢蠢欲动的窃取自己的果实。 所以,虽然刘泰在军事行动上可能会出现几分让别人看起来很冒险的举动,但实际的战略执行上都是十分沉稳的。 因为刘泰很清楚,自己现在只有军方在支撑在自己,所以自己是不能战败的。 胜败乃兵家常事对其他人都能接受,但只有准备压制世家的自己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因为只要自己带兵输一次,那世家就绝对会想办法进行反扑! 所以,此时此刻刘泰选择跟祖逖讲和,因为继续打下去对自己来说真没有意义。 自己不敢说一定能够拿下已经被祖逖经营了数年的中原,而祖逖怕也是对自己忌惮得很。 所以双方现在是麻杆打狼两头怕,自己的这份谈和的书信,正常情况肯定能接受的! 祖逖把手中的信件交给了戴渊,让戴渊进行过目。 不过,祖逖把目光看向王明,不由道:“这位使者看起来器宇轩昂,不知如何称呼?” “东莱王氏,幽州都护王桑之子,王明!”王明听到祖逖的话,果断把老爹名字报出来! 这点是王桑嘱咐王明的,别人问起来便把身份说出去,王桑之子这身份虽然可能会被扣押,但说出来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被直接一刀砍死的。 两军交往,不斩来使这种事,若真这么容易达成,那就不会凡是顺利出使的人回来就能够稳稳当当的升一级了。 因为你只要负责出使了,那么命就不是自己这边决定了。 当然,两个汉人政权来往一般上也不会直接斩杀使者,就更不要说是王桑之子这种身份的使者了。 正常情况下也除非是不顾一切的跟刘泰翻脸,否则也不会杀人。 甚至就算是战败了,靠着东莱王氏的名头说不定都能把命给保住。 毕竟像是孙权干出杀关羽这件事真是极少数,事实上历史上他把关羽还给刘备,说不定这荆州都能稳稳当当的收下来,毕竟背刺就背刺了,自己技高一筹怎么了。 但偏偏杀了关羽,又打不过合肥,说这种人在历史上不是找骂是什么,真是江东的鼠辈。 祖逖与戴渊两人听到了王明的身份,脸色却也微微一正。 他们也没想到来送信的居然是王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刘泰外戚中下一代标杆人物了。 “原来是王明将军,来人,赐座!”祖逖也马上提高了王明的待遇。 不论怎么说,身为外戚,还来一趟自己这里,能力怎么样另说,至少勇气是可嘉的。 “谢将军之赐,明心领了,不知道将军可否给某答复,好让明回营答复吾王?”王明不卑不亢,对祖逖道。 祖逖听到王明的话,思索了一下道,“此事事关重大,自然要小心斟酌细细讨论。 贵使且先在我军营居住下来,等到我们商议出决定,再给与贵方答复!” “我继续等下来自然没事!”这时候的王明不由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 “但我且提醒将军,若我是将军就快点抽出人手进攻洛阳,而不是继续对峙徒增耗粮。 毕竟纵然下雪,这黄河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让军队在上面轻松通过的!” “贵使的意思,我自然明白,还请使者先下去休息,最迟五天,必然给予恢复,若使者不放心,我们也能准备笔墨,让你派人回去报个信!”祖逖倒相当从容的对王明道。 王明行礼之后,便是听从祖逖的话语,顺从祖逖的安排。 祖逖看着王明离开后,对戴渊说道:“这小家伙,倒把事情讲清楚了,你要不要回信问问陛下,快点结束掉与刘泰的对峙,把目标对准洛阳!” “我自会向陛下报告!”戴渊不由回答道。 我感冒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流感,一直在鼻涕,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所以今天明天都是一更了,二月三号开始还债。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九章 垂帘听政 虽然祖逖某种程度来说,也是豪侠做派,当初筹集军资之时更会时不时去劫掠一下南塘,几乎是世家豪族的大敌。 但在他北伐后,祖逖却能团结当地豪强,该忍耐忍耐,该亲善亲善,把从流民与坞堡中走出来的豪杰团结起来,成为东晋驻扎在中原的堡垒。 如果祖逖狠心一点,这个时候称王,未必不能风光一把,但祖逖还真就是忠臣,顺手还压制了一手王敦,至少是祖逖不死,王敦不乱! 所以,对要不要放弃进攻刘泰,然后顺势讨伐失去十五万精锐和君主刘曜的大赵,果断把这消息送到司马睿与王导的手上。 而祖逖发出这报告,便已有放弃北伐与刘泰争锋的意思。 毕竟刘泰已俘虏了刘曜,围杀了石勒,北方战事已平息的七七八八,整个北地力量被刘泰重新整合。 自己现在硬着头皮北伐,虽然天寒地冻下,黄河冰封,刘泰舰队不可能截断黄河,但自己面对全须全尾军队士气爆棚的刘泰,自己真的有把握吗!? 对比起后方的决策者们动不动就打败了谁,灭亡了谁,但对前线将领来说,才更能感受到面对的刘泰到底是多么的恐怖,毕竟刘泰永远是以少胜多,永远是纵横不败,这所一路形成的威压,哪个与之交战的士卒不害怕啊! 祖逖很清楚,此刻刘泰写这封信给自己,不是因为刘泰打不败自己,而是刘泰要消化掉打败石勒与刘曜的战果,所以没跟自己继续对峙下来的意思。 如果自己选择接受刘泰的这一份好意,那等到刘泰下一次举起屠刀的时,就算自己却也未必能够抵挡。 因为祖逖对刘泰的判断,就是只要刘泰主动开启决战,那肯定已满足刘泰所认为的取胜条件,哪怕在别人眼中,自己对上刘泰应该是五五开才是。 但若不接受刘泰的好意,就这么白白的在这里空耗粮食,自己也觉得不划算。 至少如同王明所说,把目标对准现在的大赵,绝对是更有前途! 祖逖自己不可能下达这样的决断,毕竟祖逖虽然看司马睿与王导不爽,但也感激司马睿当初对自己的资助。 至少司马睿给了自己名分,这是自己登上北伐舞台的第一张门票。 知遇之恩这种事情,对现代人来说真算不了什么,你给不了足够报酬,,那自己便另投别人就是了,但在这时代知遇之恩几乎是需要让下属用命去回报的。 虽然祖逖随着司马睿称帝,也逐渐了解了当初他对夹击匈奴汉国兴趣缺缺的原因,但这并不妨碍祖逖对司马睿的忠心,毕竟他又不王敦或者恒玄。 所以,这种应该走程序的事情,祖逖都是要走的。 顶多就是有时候会耍一耍手段,玩什么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或者说,我已经踏踏实实的走完程序了,你们可不要不给面子啊! 但祖逖还是明白,如果自己进攻洛阳与长安会出现什么事,所以还是很自觉的向王导与司马睿进行汇报,刘泰现在是打不了了,洛阳要不要打,给我话啊! 当然,这时候的祖逖等待着王导与司马睿的回信,崔悦也已到达了风雨飘摇的长安。 崔悦带着自己的随从来时,自然是坦坦荡荡,所过之处却尽见洛阳的萧条。 甚至长安当地的百姓,不论是胡还是汉,看着崔悦的眼神那是又恐惧,又厌恶。 毕竟刘曜麾下可是有着真正十五万的士卒,虽然洛阳是平阳一路迁徙过去的,硬是用曾经匈奴汉国首都平阳的人口填满了长安的人口。 对于任何人来说十五万将士的折损,那绝对算得上是伤筋动骨了,整个大赵更连自己的开国皇帝都赔了进去。 可以说上从政治,下到民心,现在的赵国大概有点像去夷陵旅游了一把的蜀汉,基本上所有的本钱全部都赔进去了。 夷陵之战以后,到底还有诸葛亮支撑蜀汉,而现在赵国真正支撑着蜀汉的人却是羊献容。 不得不说,作为被五废六立的女人,羊献容真的是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 甚至自己的皇帝夫君,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打败俘虏了。 只不过这次,刘泰没有打到长安,把自己掳掠过去做继续做皇后而已。 所以羊献容又有什么好紧张的,选个日子立刘熙为皇帝,然后垂帘听政就是了。 这一套程序对于汉家出身的羊献容早就已经娴熟,更不要说羊献容还出身羊家。 这家族男的基本都成就有限(两千石),就算有成就有限也都软绵绵的。 但只要是跟羊家有关系的女子,单是靠自身才华青史留名的就有三个。 所以,在十五万军队被击败,刘曜被俘虏这件事传来时,整个大赵朝堂马上乱成一锅粥。 毕竟这种开国皇帝刚刚建国,然后就被俘虏事匈奴汉人真没经历过。 但羊献容表示俘虏夫君就当做死了,扶持自己儿子上位先稳定人心的事情,只要见识过东汉是怎么运转的世家,基本上都知道这时候就到了垂帘听政模式了。 别得不说,像是什么邓太后啊,什么窦太后啊,甚至汉末时不是何进脑子混了,明明自己是外戚,却跟士大夫混在一起,那说不定还有何太后垂帘听政的机会呢! 而羊献容本人也不是花瓶,平常时就有协助刘曜处理政务,所以清楚知道朝堂上的人事。 她第一时间便找了刘曜的第一心腹朱纪,紧接从牢狱中放出因触怒刘曜被关押的游子远委以重任,剩下来的兵权更将其拆分交付亲信手中形成制衡。 当然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除了刘熙以外的其他刘氏掌握兵权,否则刘熙根本就坐不稳。 最重要得是,羊献容出来顶事情,总算让朝堂开始稳定了下来。 哪怕这个稳定是因为有刘泰在侧,所以危机感逼迫着现在的大赵之内的实力不得不联合。 不管怎么说,至少这朝廷到底是稳定了下来,哪怕众人心思已经乱了,深怕刘泰这时候顺势挥兵南下,那对他们来说,这时候谁坐在刘熙的位置上那就是顶雷的。 这时候,崔悦身为刘泰的使者,带着刘曜的信件出使赵国。 整个赵国自然是非常重视,对他们来,这次会面基本上就等同于刘泰会不会打他们! “见过秦王妃!”这时崔悦见到羊献容的微微行礼,却称呼她为秦王妃。 “大胆!”太宰郭汜听到崔悦的话,站出来道,“此乃皇后!” 刘曜是当初刘聪分封的秦王,崔悦说出这话,自然就是只承认刘曜是秦王,而不承认所谓的赵国,当然不承认也是理所当然的,否则刘泰跟乱臣贼子有什么好交流的。 崔悦听到了郭祀的话,从容一笑道,“我齐王护卫大汉正统,征讨叛国乱臣,如今称呼其秦王妃正乃是尊重其身份,否则难道还要某称呼叛臣之妻为王后乎?” 说实话,如果不是怕杀了崔悦会让刘泰攻打长安,朝廷上的人怕是连撕了崔悦的心思怕也不少,但这时候却没任何一个人敢轻易的表态,还不是被刘泰给吓住了。 从刘泰宣布护卫大汉以来,一汉败石勒,一战败刘曜,战绩太耀眼了。 虽然凡匈奴汉国的人都知道刘泰不好对付,匈奴汉国三大将,隐约有以刘泰为首的意思。 毕竟刘泰对比起其他两大将领没有输过,这样的人,不放在首位,那什么人放在首位。 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大家都知道刘泰凶残,但不知道刘泰这么凶残啊! 石勒与刘曜联手,看着他们的排名怎么也至少能够交手个几回合吧? 完全没有想到整个匈奴汉国的内乱,被刘泰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给平定掉了。 就是石勒a了上去,石勒覆灭了,刘曜a了上去,刘曜被俘了。 他们想了想,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当初的自己会把刘泰,石勒和刘曜排在了一起。 分明就是这匈奴汉国三大将的共同排名误导了自己啊,早知道投靠刘泰才最稳妥啊! 但不论怎么说,刘泰的强大赢来了崔悦说话的底气,在战场上拿不到的东西,那么在所谓的礼节上自然也拿不到。 这时候的崔悦看着众人,虽然只有自己一人却也无所畏惧。 因为自己的身后,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领兵统帅。 自己哪怕狐假虎威,对还想要活下去的大赵来说,就不可能会对自己有任何的危害。 “且先不用纠结称呼了!”羊献容看着崔悦,开口道, “贵使既然会来,那么相信就不会单纯为了羞辱我国,成王败寇,既然齐王能够赢下这一场战争却不顺势吞并我国,那相信对齐王来说,我国的存续肯定比覆灭更重要。 所以有什么要求,还请吩咐吧!只不过妾身这里还有疑问,那便是陛下现在如何?” “秦王在邺城做客,自然不会怠慢了他!”崔悦看着羊献容,目光中也充满了欣赏。 说实话,崔悦也没想到,羊献容居然这么快便接受了这场战争的失败。 真不亏是能够六次恢复后位的人,若生活在和平年代,借助羊家威势,怕不可小视啊。 崔悦很快恢复了从容,从自己手中拿出一份信件,然后道:“此乃秦王刘曜的亲笔信,请秦王妃过目后!” 侍者马上便是把崔悦手中刘曜的亲笔信接过来,小心仔细的查过,确定没有什么机关陷阱之后,然后才把这一份信递给了羊献容。 羊献容把这一封信看过,抬起头来看着崔悦,沉声道,“的确是陛下的亲笔。” 在场所有人听到这话,一个个的脸色不由严肃了起来。 说实话,莫要看刘曜在世时以匈奴为基本盘的人,但他的汉文化也学习的很不错,至少只论毛笔字的话,那甩刘泰一条黄河没什么问题。 而羊献容看过这信件,然后便派人把这封信给下面的大臣进行传阅。 所有的人看过后,原本还以为刘曜写过来的信是要劝说羊献容投降,重新归入匈奴汉国大怀抱的。 但却没想到刘曜里面的内容全部都是劝说羊献容垂帘听政,以及推荐一些可用人士,没任何要向刘泰低头的意思。 可以说,这不是一封投降的信,而是一封给与羊献容与刘熙足够礼法支持的信件,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一是没有想到这信是刘曜写出来的。 二是没有想到,刘曜写出来的这信件,居然会被刘泰的使者这么的送过来。 羊献容神色不由一正,等待了所有人都看过了这一封信之后,却是一脸严肃的说道说, “齐王送上了如此的礼物,不知道齐王需要什么回礼!” “只有一条,不许称帝!”崔悦看着羊献容,说道, “来时齐王曾说过,您要自称秦国也好,赵国也好,看在刘姓份上,齐王可既往不咎。 但若敢称帝,那齐王便要护卫大汉正统,不得不出兵征伐。 所以还望秦王妃好自为之,勿谓言之不预!” 在场众人听到崔悦口中的冷意,在场众人现在倒没一个人敢于站出来呵斥什么。 甚至有人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论怎么说,只是去除帝位,便是能够保存下自己的话,对于这些世家豪族,甚至匈奴勋贵们来说,实在是太能够接受了! 而在这时候的朱纪不由微微眯起了眼睛,对比起那些勋贵什么都不懂,但是朱贵却是明白,随着刘泰的起势,一些刘邦时期传承下来的汉家旧历,开始恢复,比如说,“白马之誓”! 不过,朱纪不明白的是,这时的赵国明明就只有一口气了,刘泰居然选择了不进攻,相反给了羊献容一条活路是朱纪所没想到的。 而羊献容容光焕发,因为她明白,她能够坐稳这个赵太后的位置了,对崔悦果断道: “我大赵只有一位皇帝,如今陛下北狩未归,没陛下传位,又怎会擅自行僭越之事!” 在场所有大臣张张嘴吧,却也没任何一个人站出来反对。 毕竟现在自己这小政权能存续下去就很不错了,现在谁也不想对上刘泰的兵锋啊! 崔悦看了一眼羊献容不由感叹道,“有王妃主政,真乃幸事。”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章 回归邺城 不久后,崔悦与王明都给自己带来了好消息,至少羊献容选择称臣,顺路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刘曜。 至于祖逖,在拿到王导与司马越的旨意后,更主动与刘泰互市。 简单的说,从刘泰出兵讨伐刘曜开始,到讨伐石勒与刘曜结束的这一场风波,彻底落下帷幕。 至少面对刘泰秋风扫落叶的姿态,不论是羊献容,还是祖逖,都不想要跟刘泰碰一碰。 但祖逖非常想趁大赵衰弱时,把长安与洛阳拿到手,不过这时谁都知道赵汉是软柿子。 所以原本臣服刘曜的巴氐异族开始反叛,而王导与司马睿想要安排王敦来摘果实。 当然,就算摘不到也没关系,总而言之不能让祖逖把这个功劳拿了。 毕竟其他的人威望不足,但祖逖这时候根基可比上次要扎实多了,若让祖逖拿下长安与洛阳,那是真有成王之资的,这对王导与司马越来说是难以忍受的。 与之相比,王敦这家伙虽然不似良臣,但他的根基是琅琊王氏,不论他在长安洛阳有多大的功业,但最后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家族来。 那种想要借助地形优势玩一把称王称霸的事情,对绝大多数的世家子是不可能实现的。 君不见钟会不就是想要这么搞,结果死的老惨了。 你的所有关系网,所有资本全部都在中枢,结果你想要到地方篡位,这不是脑残。 所以世家篡位都走外戚路线或中枢政变的路线,因为他们除非是在自己家本地,否则他们在地方造反莫说是百姓,就算他们手下士卒都不会答应。 只不过,祖逖这家伙算是世家中的异类,范阳祖家应该再在幽州做个坞堡主才对。 但偏偏祖逖胸有丘壑,志存高远,化为中流砥柱,北伐匈奴,整个河南的汉人,全部都被祖逖的魅力所吸引。 以空头的豫州刺史起家,却通过他的个人魅力与能力,收服豫州与部分兖州的世家为其效力,若让祖逖入主洛阳,哪怕没狭天子以令诸侯,那也是曹操的发展模式啊,司马睿又怎么可能不忌惮。 说到底,曹操在迎接汉献帝之前,谁见了曹操不称赞一句大汉纯臣啊! 所以,祖逖因为自己的准则所以表现的多么忠诚,对司马睿看来完全没有意义。 因为身为是司马家的人,那是只相信孝道,不相信忠义的! 顺利与祖逖达成合约,刘泰不由松了一口气,留下了高粱驻扎汲郡,刘泰率领大军开始徐徐撤退。 这时天空已下起鹅毛大雪,北方的雪,一旦开始便一阵阵的下个不听停,仿佛把整个天下都染白才满意,同时也为这一年以来的战场厮杀所弥漫的血腥做了最好的隐藏,真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自己回到邺城后,人人披麻戴孝若隐若泣的哭声绵连不止,只不过见到刘泰回城,这些家伙才强行忍受了下来,颇有几分张辽止啼的风范。 “这邺城发生了什么事?”刘泰看着出来迎接自己的郗鉴与温峤都是黑眼圈,不由问道。 两人神色有几分尴尬,很显然这时候这么不给刘泰面子的,或许就是邺城的世家了。 郗鉴率先出口道,“当初投靠了石勒的文臣武将,按照大王的意思让他们绕着邺城城墙走完一圈任由百姓处理,走完这一圈,便是洗去了自身从贼的罪孽。 其中活下来的十不存一,所以家家披麻戴孝,办理着身后之事。” 刘泰听到这话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怪这般不给自己面子。 也许想争的也就只是这口气了吧,尤其在这时代,披麻戴孝这种东西基本上也是跟普通人家没有什么关系的,只有那种知书达理,有一定资材的人才去做的。 毕竟不论任何时代涉及到礼仪都是贵重的。 不过刘泰也明白,这多少也有当地的世家觉得自己杀戮太过了。 毕竟自古以来从贼有什么问题,自己换一个主人磕头就好,哪里有像刘泰这样,直接丢到大街上捆绑上手铐脚铐,然后通知邺城百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完全不给世家体面啊! 刘泰抬起头,对郗鉴道,“邺城的政务运转还顺利吗?” “有些小吏惰怠,有些小吏请假,如今战事平息,正需要向大王借调一些人手!”郗鉴听到刘泰的话果断向刘泰进行借人。 身为下属,向上司借人不丢脸,没完成任务那才是真正的丢脸。 “回内政厅之中细说吧!”刘泰看着郗鉴从容道。 温峤多少有几分因为世家的不合作有了几分手足无措。 毕竟从刘琨的环境中来的,所以他并不习惯没世家作为触手,在基层干活的日子。 但郗鉴不一样,且不说稀鉴真正干活时是见到刘泰通过军史进行管理的管理模式,习惯了干活的时候通过军史进行记录,然后进行备份。 随着时间流逝,这个模式已经逐渐从陌生走向成熟,当然最大的代价还是纸张比较吃紧。 不过,随着刘泰在青州的工业体系不断完善,至少纸张用来支撑官方的用途却足够了。 而引入备份概念后,基本上什么事情,交给谁做,达到什么目标,完成了没有,全部都写在了一张纸上,然后每个月一次汇报,半年一次总结,一年一次总结加计划。 需要干什么活,什么事情,都在这纸张上写得清清楚楚,下面的人照做就好。 若没完成上面的任务,只要有心去追责,那肯定是能够追溯到基层干活的那个人。 而干活,干完了,那就在上面打个勾,然后一层层的向上汇报。 所以世家不干活了,稀鉴完全不在乎,向着刘泰要军史,以及一些屯长来干活也就是了。 总而言之,你们敢退,老子就敢准,主打的就是一个伱情我愿。 还是那句话,刘泰的根基不是他们,所以刘泰肯定不是维护他们的利益为主。 毕竟在任何世道,那些无权无势的穷苦百姓有什么油水,等需要维稳的时候,那自然就是要苦一苦中层了。 在这五胡乱华的当下,他们既不是拥护刘泰的元老,有没有迎接刘泰入城成为从龙之臣,如今还是底层百姓值得刘泰去拉拢,那不苦一苦他们,苦一苦谁! 说到底,百姓们的要求不高,有一顿安稳饭吃,那就愿意出卖劳力,有一方田亩,那就全家愿意给自己卖命。 与之对比,世家要得是是什么,要得是自己手中的权利啊! 所以谁是自己的朋友,谁是自己的敌人,谁是自己的根基,谁是自己的盟友,难道还不清楚? 刘泰很清楚,所以,对世家该打压打压,该收拾收拾。 毕竟石勒石虎杀得,难道自己还杀不得吗? 只不过他们管杀不管埋,自己的话,杀肯定是要杀的,但是埋也要好好埋! 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世家大敌,既然惩处已经到位了,那么自然要开始拉拢他们了! 刘泰回城后,先安排士卒回营,将军归府邸,然后回到内政厅中,郗鉴,温峤,周正几人都在,刘泰沉声道,“说说吧,这些天邺城的世家可是耍了手段?” “说耍手段倒是未曾!”郗鉴摇摇头道,“他们也是知道投靠石勒肯定会被大王清算,如今这一出戏,只不过是想要提醒将军,他们很重要,很有用而已。” “提醒……”刘泰摇摇头说道,“随便他们吧,既然他们愿意投靠石勒,那现在自然会愿意投靠我,只不过这些家伙把持基层习惯了,以为这天下缺少了他们还真奈何不了!” 刘泰对稀鉴道,“你先调度军史干活,然后去放出消息,就说我准备在不久后检阅士卒颁发奖励,到时候若有意愿的可安排庶女出席,我亦会安排军队中的单身屯长与之交流。 若当天有能对眼的,我自然会亲自主持他们的集体婚礼!” “大王,您这是?!”郗鉴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感觉到一抹惊愕。 因为郗鉴是知道刘泰对世家的打压与不屑,像让投靠了石勒的世家在邺城走一圈,这多少就有直接剔除掉世家成员的意思。 毕竟位置就这么多,总不能你们世家都给坐了。 而刘泰手下人想要坐位置,但又不能赃了自己的手,就只能吊民伐罪了。 甚至其中有些世家子都只是被波及的,因为很多的民众其实只是想要杀那些羯族的成员,但杀得收不住了,所以一些汉人官员才会受到了波及。 倒不是这些汉人官员到底有多廉洁,而是在以异族为主的手下干活时,少数派会本能的团结在一起对异族进行抵制,正如此汉人官员对汉人百姓还不错。 毕竟都只是五胡乱华下的可怜人,只要有几分共情的心思,平时做事不要那么过分,至少百姓不会第一个找你。 但是你要是铁了心给羯族做汉奸,如今倒算,自然是命中注定。 这也不是绝路,只要出人命时,肾上腺素上来,快步走完邺城一圈,自然赎去一身罪孽。 但若是场面已经杀到失控了,还慢吞吞的走,你不死谁死啊! 打压归打压,老子现在也给世家一个下注的机会,派遣庶女嫁给自己麾下的士卒,从而形成新的利益结合体,从而搭上自己的这已经起航的船只。 没办法,像有眼光的,比如褚翜,比如郗鉴,比如羊曼,他们都已经上船了。 他们又没有犯什么错误,自己总不好踢他们下船,所以你们就去找次一级的目标吧。 至少这些屯长到百夫长级别的人,也是跟着自己一路厮杀出来的,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而除了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安抚世家,同时自己也希望能够稍稍的改良一下这些一路跟着自己的杀胚们的后代。 基因什么的刘泰不敢保证,但是基本上世家的庶女或多或少都是有读书懂得计算账目的。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这些庶女若是嫁给了屯长以及百夫长为妻子,那么自己赏赐给了他们的田亩,以及他们靠着杀戮赚取到的资财,以及他们的后代不会被教育出错。 毕竟哪怕是庶女他们到底也是享受着世家教育,更有着这时代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的识字资格,而只要母亲有识字资格,那自然不需要去担心他们的儿子是不是识字。 “大王是打算给这些世家一个机会吗?我与邺城的世家有旧,还是我去劝说吧!” 这时候的温峤听到刘泰的话,马上出面对刘泰郑重道。 刘泰听到温峤的话,点头开口道:“那便交给你来处理吧!” 刘泰接着便是把目光投向了郗鉴,道,“人手我给你,快点把邺城运转起来。 尤其下雪了,多多派人去巡查一下当地的百姓,看看粮食够不够,保暖足不足。 若不够,组织百姓进行扫雪之类的简单工作,干活的人可以获得粮食。” “若如此,怕是会相当的消耗粮食与物资啊!”稀鉴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感叹。 “石勒那些羯族的手中没有足够的粮食吗?”刘泰听到稀鉴的话有些意外。 “大王切莫忘记了,羯族的餐食,跟我们正常人的餐食有些不同,他们吃人脯的!”稀鉴不由略带着几分叹息道,“我检查了他们的粮仓,其中有不少的粮食都是如此!” “羯族……有人还活着吗?”说实话,刘泰真的很难理解,这种人真的是人吗?! “有!在邺城的人口之中有数万的遗族!”郗鉴对刘泰相当认真道。 “把这些人给陆续运输到煤钢司吧,嘱咐卢谌就不要教化他们了,免得将来他们身上的血污染了我们汉人的血统!”刘泰对困难之下被逼吃人是能理解的。 毕竟刘备几乎算得上是三国真君子了,但在吕布奇袭徐州导致无家可归时,也被逼迫到了不得不吃人的地步。 这是时代的错误,而不是一个人的错误。 问题是你常备人肉作为军粮是什么意思,刘泰觉得对羯族的底线预估的实在太高了。 但只要是社会正常人穿越到这时代,也很难想象一个走入文明的族群结果人均程昱吧。 “你直接说吧,现在邺城哪里还有粮食!”刘泰此刻煞气腾腾的对着郗鉴说道。 “佛图澄!”郗鉴很是认真道。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一章 对佛家的态度 “你说我见佛祖,需要跪拜吗?”刘泰看着面前这位面相温和的佛图澄说道。 此刻佛图澄额头也是满头大汗,因为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在寺庙里面吃在念佛好好的,刘泰带着士卒便是气势汹汹的包围了寺庙。 寺庙中每个僧人都被押解,士卒便把手中刀刃放在这些僧侣的脖颈上,显然是一副一言不合就要灭寺的意思。 然后刘泰从容不迫的进来,见到佛图澄之后,便是问了这么一句话。 佛图澄是认识刘泰的,毕竟能令整个邺城起到张辽止啼效果的也不多,就这么一位。 所以不论是刘泰出征,还是刘泰归来,佛图澄都是去看过刘泰模样的。 没办法,随着石勒倒台,佛图澄好不容易经营的人脉全部作废。 这样的情况下,佛图澄很清楚自己需要去抱刘泰大腿了,否则佛家真的很难经营起来啊。 但完全没想到过,自己跟刘泰的第一次见面居然会是如此,简直惊悚! 此刻,佛图澄连忙开口道:“大王见佛祖既是佛祖见大王,何须行礼。” “我身既佛身,你这是想要度化我的意思吗?”刘泰听到佛图澄的话不由道。 佛图澄连忙说道,“身由心,心见佛,佛心既人心,大王以心渡彼岸,乃当世佛矣!” “道理我说不过你!”刘泰看着佛图澄,无奈道,“所以我们说点物理!” 佛图澄听到刘泰的话,却有几分目瞪口呆,我们继续打禅机下去啊。 伱不讲道理了这让我有点害怕啊,所谓的物理又是什么东西,居然让你这般自信?! 刘泰道:“你麾下在石勒的手下传播佛法也就算了,但问题居然训练佛兵,使得士卒丧失本性,专门为了针对我大汉将士而训练。 就这一条,我把你全寺庙的人都杀了,相信也没有任何人敢说我的过错!” “大王宽宏大量,真乃是我佛家之幸!”佛图澄听到了刘泰的话,却是不由回答。 而在这时候的刘泰则是平静的说道,“我也没说原谅你,你不需要这么快给我带高帽,我见你出来传播佛法,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统一佛家,成为我大汉的佛家正宗!” “大王欲传播佛法?”佛图澄没想到,刘泰居然对佛家感兴趣,这简直匪夷所思。 “我对传播佛法没有兴趣,不过如今沙门之内,多有奸宄避役之人,若主推佛门,以后怕是会有更多百姓逃役其中,如此岂不是会折损我大汉的税收!” 刘泰严肃道,“相信方丈也不希望以后佛家成为藏污纳垢的首选之地吧!” 佛图澄听到刘泰的话,心中虽然想着其实哪怕是成为藏污纳垢之地,只要能传播佛法,我也不会介意的,但面对着刘泰的目光,这话实在是说不出来! 而刘泰则从容道,“我欲统一佛学,成为官方编撰的唯一佛学之说,其余佛家杂说全为伪书,不知道方丈有没有兴趣做这佛学编撰者?” “此乃我佛一大幸事,若能参与贫僧定然日夜为大王祈福,望大汉兴盛万年!” 佛图澄面对刘泰也没任何矜持,佛图澄很明白,修书这种事如果能成为官方的正文,那么就等于巩固了自己流派佛学的根基,以后只要大汉不灭,自然有佛家的一条生路。 “嗯嗯,方丈既然愿意加入,那自然是幸事一场,我却也需得提一提我的要求!” 刘泰看着佛图澄却也没有任何的掩饰,一副我就是过来谈条件的意思。 “方丈需要代表佛家与大汉签订条约,凡是在大汉传播佛学,建立寺庙的僧侣需要得到官方的册封,凡是没有受到册封之人不算僧侣。 佛法当在律法下,寺庙的田亩需要收税,僧侣一样需要服徭役,不过在册徭役费用可以用钱抵税算特例,若是有杂役,则是以《杂役税》收取费用。 佛家寺庙需要有具体戒律,对僧侣进行戒严,若发现藏污纳垢,则以律法为先。 另外佛家子弟不得吃荤腥,不得娶妻生子,不得贪恋财物。 若连清贫守不住,人伦忍不了,又怎么能够算得上是信仰。” 刘泰说到了这里停下来道,“就暂时到这里吧,以后我想到什么继续增加戒律就是了!” 说实话,刘泰没打算覆灭佛教,或者说印度没灭掉,那佛教迟早都会再次传播到大汉来。 这是完全没有办法进行避免的,你以为的覆灭,对很多学说来说,也不过只是一次涅盘。 往往等到了这学说重新被挖掘出来时,更老树生新芽,生命力会更旺盛。 而刘泰对佛学的态度也是如此,虽然这东西有着这样那样的糟粕与垃圾,但这东西迟早是会被华夏文化所吸收,成为汉文化的一部分。 自己就算是阻止,也就再多个灭佛统治者,并不能真正灭绝佛文化,所以何必费这力气。 所以,刘泰想要的就只是乘佛学还没发展起来,从一开始先统一佛家的思想与学说。 就好像独尊儒术一样,把佛家学说给统一起来,然后确立确立世俗律法大于佛法的法理根基,并用佛家清规戒律给自己整起来,让佛教能步入正轨,将其规范化。 刘泰很清楚,就算制定再详细的规定,佛家也一定会钻空子的,甚至以后佛家这一种给人开悟增长智慧的事情说多了,以后的统治者肯定会对佛家大赐特赐,免除徭役赋税。 这就算是刘泰也没办法进行改变,毕竟圣君模式,永远是看统治者的贤明程度。 但自己只需要做过这件事,那后来皇帝想限制佛家时,拿出自己的例子来限制佛家就足够了。 毕竟,只要有想作为的皇帝,谁不想要自己的钱袋子越来越鼓,谁会眼睁睁的看着佛寺中的僧侣吃得满嘴油光,结果自己连修建庭院的钱都没有。 总而言之,在华夏只要有了先例,那后人自然会把这先例拿过来。 六经注我,我注六经,任何人拿先贤的例子或者言语来佐证自己的时候,往往不是先贤的话语到底多有道理,而仅仅只是因为要证明自己的正确而已。 而且华夏这片地方,不允许任何的宗教比皇帝都要牛逼,因为皇帝是会讲物理的! 佛图澄到底没想到,刘泰一下子说出这么多对佛家的要求。 说实话,佛图澄一时之间都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但很快,佛图澄脸上流露出满意而幸福的笑容,甚至有几分的心花怒放。 因为就算是佛图澄最多也就只是想要传播佛家学说而已,完全没刘泰所想象的那般远。 这时候完全不是瞌睡来了枕头,而是天上突然开始下起了金沙雨,佛图澄感觉幸福来得太快自己有点接不住啊! 这时的佛家,还不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一,他们在印度遭受着本土印度教的爆锤,虽然一开始佛家的轮回之说,对印度人的确是很有吸引力。 但后来印度教吸收了佛家学说,让印度教徒表示,轮回有来生的确是很好,但轮回了就不能做神的脚,滚!老子不要轮回,老子要做神的脚。 可以说,佛教算是被印度教给赶出了印度本土的,当然,现在佛教还在跟印度教抗衡中,但随着佛教不断通过丝绸之路向着东方传播,可以看出佛教在印度本土实际上是处于下风的。 理由也非常的简单,族望留原籍,家贫走他乡,这句话也是能套用到很多宗教上的。 如果比不是真的被弄得活不下去,谁又愿意千里迢迢的从印度到大汉传播佛法呢! 看看大汉的道家,就是因为已经根深蒂固到了中华文化的骨髓中,一直在华夏大地待着。 道德经的为人处世之说,虽然听起来云里雾绕,但却是直指人心人性,只要是聪明人,基本上能够从道德经之中体悟一二,这就让道家的道统完全就断不了。 只要《道德经》这一本书还在,那么道家就永远会在华夏民族之中传承下来。 就因如此,道家融入到华夏根基中,让道家完全没有要走出去的感觉。 同时,对比起佛家修来世,道家则是要告诉你要活着,好好活着。 这种道理底层的百姓天天接受洗礼,读一读道家典籍,肯定体悟颇深。 同时穷有穷的教导,富也有富的活法,像很多在道家修行的人,基本上都是已经衣食无忧而感觉到空虚寂寞,而道家修行则会告诉你,该吃吃,该睡睡,好好生活每一天。 至于道家为什么会是最造反的学说,自然也很简单,一个朝廷让人在这辈子都活不下去了,那不推翻这样的朝廷,那还怎么让人修行,或者说让更多的人活着,对道家来说这本身就是一种修行。 说实话,刘泰倒有点想要把佛家想要修改成道家这样的人生态度。 但想想还是放弃掉了,自己还是只要佛家能乖乖交税就好,其他的事交给历史去解决。 不仅是要相信后人的智慧,而是华夏文明真的就把佛家学说给彻底的消化掉了。 刘泰跟着佛图澄很快便达成了协议,自己所在朝廷帮助佛图澄对佛家学说进行统一整理修订发印,佛图澄代表佛家表示对大汉的支持。 像什么粮草自然愿意拿出来支援大汉,甚至佛图澄有几分要赠送的意思。 实际刘泰果断表示,自己身为齐王怎么好意思占佛图澄这个便宜,肯定要花钱购买。 这些盐票就先把贵寺的粮草给购入了,等到明年漳水化冻,航运开通,这些盐票便是能够顺利的使用出去。 佛图澄看着刘泰送给自己的盐票也收了下来,只可惜刘泰居然给钱! 说实话,金融这种东西,对比起物资,其实更重要的还是信心。 在刘泰打败石勒后,这些世家手中原本屯着的盐票,陡然开始变得能够使用起来了。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刘泰能不能打败石勒,打败石勒后能不能打败刘曜,所以他们对使用盐票有了一定的不敢确定,毕竟这里面有风险了。 但是现在,随着刘泰擒刘曜,灭石勒,以绝对的武力保证了自己政权的正确,那这些世家对于刘泰的信心自然充足了起来。 对于他们来说,虽然现在因为大雪冰封,导致盐厅还没有重新开张,但是他们都相信随着冰雪融化,航道通行,盐票又能换取到食盐。 那自然的,他们手中的盐票也就能够重新成为货币,在这交易的市场开始流通起来。 所以,刘泰来佛图澄这里,也不只是借助了一个卖粮食的机会而已。 双方间若说有人情那么怕是刘泰给佛图澄的人情更大一些,毕竟从此以后佛图澄所传播的佛家学说,便会成为所有佛家学说的正统。 与之相比,佛图澄更想通过送粮的方式了解因果,结果刘泰只是买卖而,至少佛图澄感觉自己赚大了。 刘泰非常清楚,对比起这个时代的其他人更多的只是把佛家当做外来的一种学说看待,并不清楚佛家这一种诡异的学说完全成为了华夏最重要的宗教之一。 没办法,这种说来生的学说,用来安抚百姓,尤其是那些困苦的百姓实在是太好用了。 尤其对统治者们来说,哪里还有比贯彻让百姓们心甘情愿贯彻损自身之不足,补食肉者之有余更加幸福的事情,自从私有制出来,剥削本身就是带有快感的啊! 所以自己需要把葛洪给拉回来了。 让他需要暂时从知识的海洋中出来,开始针对这佛家学说进行针对性的克制。 反正佛图澄是谁刘泰不是很清楚,但开创了九字真言的小仙翁葛洪,那可是道教无论如何都绕不开来的人物,有葛洪在绝对能够把佛教压得死死的。 等到葛洪再开创出世界本源的理论知识,让科技走入寻常百姓家里,让他们体会到生产力进步所带来的益处,那么用道教制衡佛教的想法便是能够顺利的实现。 再然后就是引导儒教的出现,让这三个保持一定程度的动态平衡,让华夏历史重新回归到了三教合一主流趋势。 刘泰深吸一口气,不论如何有了佛图澄处购入的粮食,一些简单的工作,总算能在这下雪天顺利展开了。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二章 讲规矩的刘泰 刘泰从佛图澄这里弄到粮食后,便回邺城处理政务。 同时,发信催促褚翜快点安排好青州的事务,来邺城帮助自己厘定新的规章制度。 毕竟自己虽然有几分想法,但想把想法贯彻下来,需要褚翜这人因地制宜的落实下来。 而除了褚翜以外,像葛洪,王如景,解飞等技术人才,还有自己的妻子,都要陆陆续续的接到邺城来。 尤其是苟纯,需要他来给本地的世家小小的震撼,实在太不知道轻重了,居然敢试探自己,应该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做走狗与爪牙了。 至少在取得洛阳长安这两处的地方前。邺城将来会逐渐成为自己治理河北的治所了。 同时,自己也需要顺路进行自封,倒也没想直接称帝,而是先自称汉王过度一下。 等到以后拿下了长安洛阳,甚至是汉中蜀地,就能走三辞三让的程序了。 这些东西,都需要等到褚翜来到,让他这位一直以来负责坐镇中枢的勤劳模范过来主持。 这是自己对褚翜的尊重,也是自己对于其他人所展示出来的诚意。 别得不说,自己需要恢复军功爵制度,就需要褚翜过来搭把手,将其一定程度改良。 当初只是一州之地,对士卒来说,只要有田有产有女人就够了。 但随着自己拿下河北之地,哪怕士卒原本只想混口饭吃,但他们心中未尝不会有推着自己去做皇帝的意思。 因为推着自己去做皇帝,这过程中他们也能分润到属于自己的权利。 所以,自己需要根据军功封爵的制度,创造出个适合这个时代的新军功体系,让这群已经当兵的家伙有新东西能肝。 毕竟人类的本质就是肝帝,但要把自己所付出的努力必须要展现出来,只要努力能被量化,结果可被预估,那人人如龙绝对不是什么妄想。 但问题就是现实这鬼叼的反应机制,完全不能量化努力所带来的成果。 比如你创业只会见到你每天需要支出多少钱,但却不知道坚持下去未来能够收入多少钱。 比如你去追求女生,永远不知道所谓一半,到底还有多漫长的距离。 以及伱去学习掌握一项技能,也没详细数据告诉你,学习多少知识能算掌握一项技能。 总而言之,正因为社会没个正确的反馈机制让肝帝们能用心去肝,那自己就只能去制定一个相应制度,给与士卒们以正确的反馈。 这些东西,是靠自己去想是不够的,而郗鉴与温峤也很是不足。 唯有自己提出方向,周正提供材料,褚翜将其细化成规章制度,说不定还需要陈元达这个懂得律法的家伙加入进来。 总而言之,这东西只靠自己一个人是搞不定的,需要大量人手协助才行。 所以,刘泰到底需要等待褚翜到来,很多计划才能够顺势启动起来。 当然,虽然很多计划因为人没到而不能展开,但一些前期的铺垫工作倒是可以先完成。 比如说,邺城百姓们陡然发现,随着刘泰掌握了邺城,官府开始招人打扫邺城的街道,这不算徭役,而且官府提供三餐,是热腾腾的饭菜。 虽然只是简单的提供三餐,但邺城之内的百姓还是相当积极的参与。 邺城中的老年人实际上也比较少,除了其中世家豪门或者周围坞堡主有老人家,对普通人来说,所谓老人早就在当初石勒来到邺城的饥荒中死的七七八八了。 普通百姓凡能活下来的,基本上都是健壮的年轻人,老年人想要在这个时代的邺城活下来是很难很难的事。 这时邺城世家也重新聚集起来商议事情,事实上他们也没想要反对刘泰的意思。 毕竟刘泰太能打了,整合河北后,已经没有能跟刘泰抗衡的势力了。 只不过在他们看来,当初刘泰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分,刘泰把跟从石勒的世家子全都杀了也就算了,毕竟所谓世家最不缺少的就是人了。 但偏偏利用百姓杀了这些世家子,这就让世家们就很难接受了。 因为在世家们看来这是对世家官员的侮辱,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所以想要在刘泰面前展示一下世家在基层的能力。 从而来表示打仗我们世家是打不过你,但要治理天下,还是需要我们世家搭把手的。 接着就好像刘秀跟世家合作一样,你做你的皇帝,我们做我们的世家,一起创造未来! 所以这段时间,跟邺城有关系的官员,在世家示意下,一个个请假的请假,请辞的请辞。 总而言之,就是突出一个没有世家的合作,纵然您是齐王也治理不了天下。 刘泰相信,如果自己拿着屠刀杀上一批的话,剩下来的那一批人肯定会非常乖的。 但没必要! 刘泰开始让军史进入基层,让将士分到田地,自己开始去主动强化对基层的掌握。 别得不说,单让这些冬日出来扫雪的百姓们真的吃到热腾腾的饭菜,能跟官员小吏享受到一日三餐的待遇便足够取信百姓了,而这些都为了明年的大工程而做准备。 毕竟今年自己跟石勒刘曜狠狠打了一场,除了被自己俘虏的士卒,还有很大一部分逃兵四散到北河各处,就算青州与冀州南部都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大量逃兵。 事实上对百姓们来说,刘泰跟石勒的大决战对他们的生活影响并不大。 但这些溃败后的逃兵,或是入山做贼,或是入湖城匪,这才是对百姓影响最大的。 所以为了吸纳这些人口,既需要派出士卒去对他们进行清剿,又需要有一项工程能够大量的安置这些百姓,所以永济渠的工程不得不提上日程了! 邺城这些世家完全没有想到,明明自己应该很重要的。 从大汉到晋朝,甚至就算异族主政时,真需要干活时都需要自己等人撑着台子,各种政令才能顺利展开。 哪怕异族不讲道理,喜欢讲物理,但真的论起治理地方,到底是需要自己来干活才是。 结果换了刘泰,自己请辞也好,请假也好,突出一个你敢请辞,刘泰就敢放人。 官场上走个主薄,刘泰的军史们便会补进去,地方上走个亭长,刘泰就敢补个退役老兵。 面对这种杀神,哪怕世家手底下养着的泼皮都不敢去惹事。 这些退役老兵是真会杀人,甚至闹到刘泰面前,退役老兵没事,但泼皮杀了也白杀! 而退役老兵到当地后,便有样学样的开始走家串巷,问问谁家有壮力想要加入府兵。 只要加入府兵不但有朝廷安排女人,而且还能拿到五十亩军团或者一百亩的荒地开拓权。 对比起世家许诺给当地百姓的东西,再好世家也不会把自己的土地割给百姓啊! 就算有的世家打算拿出能够读书来诱惑,退役老兵表示,凡是府兵都能去学字学数学。 如果你能选种成为战兵,那你儿子都能直接进入到官方蒙学中学习。 总而言之,给世家当奴仆是没有前途的,给朝廷当兵才是康庄大道。 配合着府兵制与均田制在退役士卒的推行,世家给出的利益完全没有朝廷给出的利益来得大,对很多百姓们来说,自然就动摇了起来。 当然,如果这时候世家中有人敢以雷霆手段,直接把退役的士卒给灭杀了,那当地百姓怕马上重新投入到世家怀抱中,毕竟世家在地方积累下来的积威不是拿来看的。 但问题是世家是知道分寸的,他们知道刘泰讲道理讲规矩,所以敢给刘泰摆架子。 他们笃定了刘泰不会杀了他们,否则若换了羯族,看看羯族惯不惯着他们。 但同样的,他们受到这种规则的保护的同时,也受到了这种规则的约束。 他们知道如果自己打破了规则,把刘泰派遣下来的老兵被杀了。 那对刘泰来说,当地从豪族到流氓全部都要充军,甚至连当地蚂蚁窝都要用烧热的水银灌下去烫一遍。 毕竟平叛从来不需要证据,只是需要地址而已。 所以面对军史与退役士卒的组合,让当地世家稍微有几分束手束脚,因为只能来软的。 就在世家多多少少有几分动摇的时候,温峤开始一家一家的拜访当地的世家。 表示齐王正准备进行举行军功典礼封赏有功士卒,若你们家中有些庶女,可以拿出来与管五十人的屯长或者管两个屯的百夫长进行会面。 更上面,那就是掌管百夫长的曲长,以统帅部曲的校尉,相对来说曲长已经算是相对较高的职务了。 在乱世中就算去配世家的嫡女也未必能说高攀,身份相对来说是对等的。 至于校尉,那就不是世家挑选校尉女婿,而校尉挑选世家小姐。 别得不说,像葛信虽然在称号来说一般都称呼将军,但就实际上来说,他的职务就只是屯骑营的屯骑校尉。 所以,在刘泰军队中的屯长与百夫长去配世家的庶族姑娘,还真是门当户对。 这些杀胚在战场上死了,那庶女只能守着他们的孩子过活,但要是顺利晋升到曲长,对世家来说这笔投资就不算亏了,要是能成为校尉,那可就真是摸到彩票了。 至于各种将军的头衔,实际上更多只是荣誉加持,除了这最顶层的那几个被允许开府建衙的将军位以外,其他将军称号就本质上来说,有点荣誉多过实权。 “这齐王真的好厉害啊,刚刚给了我们一巴掌,这就又给了甜枣!”甄家的家主不由感叹:“跟当初初入邺城一样,只是手段变得更加老辣了!” “那我们……”魏家家主听到这话,却是不由带着几分的担心的说道。 “认输就是了!”甄家家主感叹道,“老实低头做人吧,我们是世家,只要肯熬下去,终归是能够找到机会的,毕竟刘家也不是代代出人杰啊!” 话虽然如此,但是在场的世家,又有几个不感觉到几分的心有戚戚威。 正常统治者面对世家除非痛下杀手,否则怎么可能遏制得住世家,但刘泰就偏偏做到了。 一边拿捏世家,一边又利用世家,遇到困难还要继续苦一苦世家,现在还给甜枣了。 世家又能怎么办,他们现在也想要上刘泰的船啊! 先是经历了八王之乱,然后经历了异族入侵,尤其羯族主政以来,除了石勒是正常人,其他羯族压根就不是人,人均程昱的一个种族啊,而且还没有程昱的智商。 这让当地不合作的世家基本上都死干净了,甚至全家都被做成了肉脯。 可以说,这让一直都庇护在国家下的世家们第一次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原本以为强无敌的世家,在面对这种种族战争的时候居然这般脆弱。 失去了大汉的保护,经历了曹魏与晋朝的争权夺利,原来自己是这般的弱小。 但现在,华夏又有个刘家子弟一路杀穿了河北,拥有了统一天下的资格。 河北的世家也不想要跟刘泰相斗,他们也想重写刘秀的故事一样,重新投入刘氏怀抱。 这次自己知道刘氏的好了,接下来自己家族一定会再对刘氏忠贞不渝的。 只不过,这时候的世家才发现,这次崛起的刘氏,好像看到刘秀在崛起道路上吃得亏,所以果断抛弃世家另起炉灶,自己弄出了一套新的体系来。 这一幕,看得世家们痛心疾首,就算祖上坏事做尽背叛了大汉,但我们都想做忠臣啊! 我们也想响应金刀之谶,做个从龙之臣,顶多就是想要掌握的权柄多了一点。 但拥护刘氏的心,在您干掉石勒和刘曜之后就没变过了。 很可惜,世家酿出的苦果,到底是报应到了子孙的身上,只是一次稍微的试探,就让原本从刘泰的从龙之臣,降低到要跟他手下的屯长或者百夫长开始打交道。 但世家能怎么办,世家也明白,刘泰给自己等人这个机会已经是给了脸了。 若自己连一个庶女都不丢出来,什么都不用说了,自己家族就等着被刘泰抄家灭族吧! 事实上,刘泰倒也没这些世家所想的这般残酷,当温峤把愿意加入相亲名单的世家女送给了自己后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转头对已经来到邺城的苟纯道:“凡有世家女加入进来的世家,都是能团结的好世家,剩下来的世家若家族里面没女子也就算,但要有庶家女但不参加的,给我好好查一查底细,我们是讲规矩的,不要坏规矩!” “诺!”苟纯听到刘泰命令,果断回答道,“臣一定会跟这些不讲规矩的世家,好好普及一下大王的规矩!”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三章 军功爵制度 看着苟纯接下任务,刘泰相信会给本地的世家带来青州的规矩。 说实话,刘泰倒也没认为世家这么快就跪了,会老老实实的遵守自己制定的规则。 毕竟不论千田税额外增加的税赋也好,徭役税针对他们麾下的徭役收税也好,虽然不算触及世家根本,但让人支付成本总归是心痛的,肯定会有人跳出来反对。 天下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如今只能苦一苦跳出来的世家,用命让其他世家顺应时代。 毕竟一口气灭杀所有世家的叫做黄巢,自己到底做不到他那般大魄力。 自己尊重历史,也敬畏历史,可不想要被后来的世家骂上千年。 所以,自己一手缔造军方与军史后,需要另外一股政治力量来制约他们。 就在刘泰思索是不是把科举制度拿出来时,褚翜,周平,陈元达等人也陆续到了。 刘泰到也怀着先放一放的心思,毕竟科举取士这的确是种不错的政策,但现在还没逼迫自己一定要用这政策的程度。 毕竟在战争期间,府兵制与均田制的终归是最有效的,而相对来说,科举制更多的还是用来治理天下的时候,用来打破门阀的推举制。 “见过大王!”褚翜,周平与陈元达见到刘泰后行礼。 刘泰回礼后,开口道,“如今能顺利占领河北,却是诸位助力,泰在此谢过!” 褚翜上前一步道,“大王能一统河北,乃大王仁德威严,我等不过只在身后修修补补。 不知道大王今日招我们几人前来所谓何事?可是几日后的军功大会?” 对刘泰在打赢战争后会进行军功大会,说实话褚翜,周平和陈元达都习惯了。 而一般上会借助这次军功大会完成军队士卒的新老更替。 道理很简单,一开始刘泰只有泰山郡,夺下了青州后,泰山郡的士卒拿到田地,青州的士卒虽然成为了士卒,但更多还是眼巴巴看着。 再后来打败王浚,那自己顺势拿下冀州和幽州的土地,那青州士卒得到这地方的田产,但冀州与幽州的士卒很多只能眼巴巴看着。 毕竟,虽然刘泰给的100荒地的指标很香,但更多士卒,还是希望能直接拿到第二年就能马上投入耕种的五十亩熟田,毕竟到手的才是最真实的。 开荒这种事情真的很辛苦,对很多平民来说三年都未必能够开出一亩的田地来。 这难度大概就是,你干了一辈子活,相信自己买到属于自己的经济适用房,让自己在经济发达地区能扎下根来的难度。 对很多底层百姓们来说,他们不是看不到一百指标所带来的隐性利益。 但他们实在是拿不出本钱来支撑到这笔财富变现,又或者说,就算他们开垦出一百亩田地,能不能保住也是一个问题。 因为凡开垦出来的土地,相对于其他田地是没其他苛捐杂税,是直接对接政府的军田。 顶多就是府兵们所交的实物税是指定种植粮食,等丰收后留下七层,另外三层直接交给国家当做税收,至于所谓的徭役,对于府兵来说,也是以维护当地治安而体现。 因为没世家参与,是军史过来记录,退役士卒过来收取,全部都走军方流程,所以倒能维持住这政策,在干掉中坚层后,不论底层百姓,还是刘泰都非常满意这笔收入。 不过,刘泰也知道,自己初创时什么事情都能够用军方顶一顶,但时间若是久了,怕会出现军方势力尾大不掉的情况。 所以等到了将来自己还是需要重新引入世家的力量,甚至需要举办科举,形成在民间的第三股力量,从而形成相互制衡的关系。 毕竟,如果只是两股势力的话,那在矛盾的发展中,往往激化矛盾使得双方都停不下来。 双方只能达成相对动态的平衡,但只要一不小心,这动态平衡就会破碎。 现在刘泰打赢了河北之战,可以说整个华北平原,中原最大的可耕土地到了刘泰的手中。 自己手下的那些青州,冀州,以及幽州的战兵们可以去瓜分这一片的土地。 当然,这样也会促成黄河以北其他被侵占了土地的士卒,努力加入府兵和战兵。 这就是刘泰不缺少士卒的原因,也是自己这一次战损怕是有一万五千人左右,但后续的战兵依旧还源源不断的补充入自己的战兵体系中,士卒的整体素质与军队士气都没什么影响。 甚至随着府兵制与均田制在黄河以北的冀州,并州和司州的全面铺开,渴望战争的人会更多,说到底,现在他们的土地被幽州冀州东部,以及青州的家伙分到手了。 刚刚入伍的他们也非常眼红,非常想要土地,女人和财富的。 这样的模式,某种程度上来有点像庞氏骗局一样,越滚越大,到最后想了想还是把江南作为最后征伐的地点吧。 这时候,不少士族衣冠南渡到了江南,现在他们应该会陷入跟江南当地百姓争夺物资与生产,但同样也会帮助江南地区进行一定程度的发展。 到时自己过去真要一波碾碎,那自然的也就能搜刮掉所有世家的土地分发下去了。 对比起其他的地区,江南的司马家配上其他世家的发展模式,是最容易陷入内斗的模式。 因为司马睿自身根基不稳,需要依赖世家,但同时又需要其他的世家来制衡自己所依赖的世家,避免自己被篡位。 毕竟司马家的位置到底是怎么来的,难道司马睿不清楚吗。 所以他对王家肯定是既用也防,总归司马家是对曹家怎么操作的,结果全部又重新报应到自己身上吧。 所以,对这内斗最大的王朝能放放就先放放,先把自己内部的问题给理顺了。 千万不要像前秦一样,跟谢安打了一场战争,甚至都不算是打过,输一次就直接自爆了。 简直不像是一个完成了统一北方的政权应该有的样子。 要知道,作为北方对付南方政权的最大底气,那就是北方政权输上十次,都能卷土重来,但要是南方政权输一次就暴毙。 其中最大的典型是南宋,击基本上他的胜率都是靠击退北方政权的进攻刷得的。 只不过这胜率只要低过七层,基本上也就宣布了大怂的灭亡了。 “军功大会的事交给稀鉴了,习参军也提供了功勋记录,倒不是因为这一件事!” 刘泰摇头道,“我希望诸位能以秦朝的军功爵制商议出一种适合将士们的升迁制度。 多少级爵位,朝廷会安排女人会安排给他们相亲,多少级爵位,朝廷会安排土地给他们耕种,多少级爵位朝廷会赐予车马让他们驾驭,多少级爵位朝廷会授予独立的府邸等等! 随着我们坐镇河北,当初只简单的均田制、府兵制,已经不适合这些士卒。 尤其成为战兵的士卒,需要有更适合他们的军功制度,让他们清晰知道在战场要干什么才能获得奖励!” “的确,需要建立更加明确的军功制度了!”褚翜对刘泰的这想法倒不反对。 毕竟你都混成河北第一,下一步是冲着统一天下去了,那自然需要更进一步的完善相应的制度为统一天下做准备,这点在场的几人都是能理解的。 不过,褚翜有些担心道,“若是全部照搬的话是很容易出问题的,秦法到底太严苛了。 而且在征战前,依靠这爵位行事倒是好说,但等到天下统一,若不对制度加以压制,怕会如同大秦般整个国家都受到反噬,所以若打败晋廷后需得对着军功爵制度更要进行修整!”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这道理我是晓得的!”刘泰听到褚翜的话也认可的点点头道, “但是,如今天下大乱,想要统一天下,需得激发将士士气却需要你来协助。”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明白了刘泰的意思,倒也松了一口气。 刘泰继续道:“军功爵制,当奖则奖,当惩则惩,也需要满足士卒们的基本需求。 这就需要周平伱来给谋远提供所需要的士卒信息,元达你来协助褚翜制定相应的律法。” “末将遵命!”“臣遵命”周平与陈元达却是连忙对着刘泰回应。 刘泰则继续道:“当然爵位虽也要高惩处高奖赏,但差不多在五级时能让士卒解决一家五口的温饱,也到此地为止,设置保线,由此可以以爵位抵罪! 差不多九级的时候,能让他拥有在家乡留名入史的资格。 至于十五级以上则为爵位则以关内侯,亭侯,都亭侯,乡侯,都乡侯,县侯彻侯等,也都全部加入到了军功爵制中。 总而言之,在我们下一次出征前,把这军功爵制度给弄出来,让将士们清楚知道,自己立下多少功勋,能获得什么样待遇,以后怕还是要细细的修改却辛苦你了!” 褚翜听到刘泰不是让自己在不久后的军功会大典,便是马上把这些拿出来,到底松了一口气,毕竟褚翜很是清楚,刘泰下一次的出兵,那肯定是要等到明年秋收以后。 非常简单的道理,因为明年的第一目标肯定是努力把河北的土地给耕犁出来。 而明年的主要任务基本上就是在清剿石勒刘曜的溃兵,以及在恢复生产上,甚至这种恢复生产怕是需要至少一两年,甚至三年的时间。 如果南方没什么特别的变故的话,褚翜可以肯定,刘泰绝对不会出兵。 因为褚翜跟着刘泰久了,很是明白,刘泰看似莽,实际稳得过分的。 所以,褚翜却也知道,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的打磨这军功爵制的西街。 不过也正是如此,褚翜也明白刘泰对于这件事的重视程度,决然不会掉链子。 说实话,这也是刘泰虽知道军功爵制,这既能够通过奖励让底层的百姓用于杀敌。 但同时能够通过惩处,惩罚士族一点点的被剥夺原由的爵位。 就本质上来说,是个专门用于皇帝集权的工具,只要别出现类似四圣级别那种永不战败的bug,那么军功爵制度是能够耍很久的。 这时代,自己已打了最关键的河北之战,接下来,只需要跟祖逖来一场定鼎中原之战,然后带兵进入到长安,那接下来自己就只需要打统一之战,其他战争完全能交给自己信任的手下来打。 而他们所能获得的功勋,想要刷爆这个功勋体系就不太现实了。 至少在自己这一代,能很好压制住这功勋体系的膨胀。 只要统一之后,那这制度马上就给改掉,打天下自然是需要军功爵制度,但到了坐天下的时候,都没有敌人了,军功爵制还不改,怕是要步入大秦的后尘。 而到那时候,吃亏的应该也就是统一后,加入到自己府兵制度里面的江南将士。 但问题是他们是被统治者啊,吃亏点也就吃亏点,谁让他们是在晋廷手下混的,自己想要拉他们一把都没有办法。 毕竟天下的耕地就这么多,你就算再向南打,没有耕地了啊。 难道把福建这种兵家不争之地的山分给这些江南士卒去做山贼吗? 所以,也就只能继续苦一苦江南的百姓与士卒了。 随着这个制度对着褚翜进行嘱咐,褚翜开始去寻找爵制以及从周平和陈元达处获取相应的资料慢慢的去搭建出适合这个时代的军功爵制来。 刘泰也很快便开始举行军功大典,这典礼实际上是比较长的,需要一整天的时间。 其中早上主要是给死去的战士送葬,给因伤退役,或者年龄到了而退役的士卒送行。 给死去的战士举行葬礼,而且这葬礼的仪式标准,基本上是,刘泰死后是什么标准,那么这些战死的战士便是能够享受到什么标准的仪式。 至于靖灵殿,也是在邺城赶工修建了一个,铭刻着牺牲将士的纪念碑,也都树立了起来。 刘泰很清楚,既然自己讲爱国主义,讲民族主义,就必须要让这些战士们感受到大汉对他们的爱,国家对他们的尊重。 而这些仪式看起来劳民费财,但却也让邺城百姓们知道,在刘泰手下当兵,跟在其他人手下当兵是不一样的。 哪怕是死了也是刘泰亲自过来主持仪式的,为大汉奋斗永垂不朽,怎么样?心动了吗!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四章 永济渠立项 扎扎实实走程序,认认真真走过场。 给死者送葬,本身就是为了给生者藉慰,从而吸引到更多人进入到这场仪式中。 随着送葬仪式的结束,很快便进入到下一步,那就是对那些准备退伍将士进行送行。 而这些将士手中或是拿着田地的契书,或是拿着足以用半辈子的钱票。 尤其退役将士去任免类似什么亭长,城门令,缉盗……之类的官职时,更让人大声朗诵。 这些看起来并不大,也就六百石以下的小官职,但对底层百姓来说,已是了不得的大官。 就现代人来说大概也就是科级或者副科级的干部,一般上街道里面,最顶上的几个就是正科级。 对绝大多数底层百姓们来说,这就已经实现阶级跨越了。 这些退役的士卒,所掌握的便是类似权利,尤其他们是从尸山血海的战争中退役获后得到的职务,基本上也都偏向掌握武力实权的职务。 事实上,刘泰倒也不全是为了让自己能更方便的掌握基层,建立基层的府兵体系。 因为石勒溃兵的原因,就必然需要下面村落需要一定数目的武装力量强化武备。 别得不说,至少受到了溃兵威胁,总需要有人知道应该往哪里找救兵啊! 正如此,虽然世家看着刘泰派遣退役的士卒前往基层,或多或少有几分的微词。 但也没多说什么,毕竟现在黄河以北,虽然大体上稳定下来了,但局部地区免不了混乱。 这一声声喊出来的声音,落到当地百姓的耳朵中,他们又怎么能不蠢蠢欲动呢! 而随着这些退伍将士们把赏赐领取完毕,接下来便是进入到了下一个的议程。 开始奖励还活下来的战士们,因为他们都是还留在军队中的,所以多是以奖励实物为主。 有田地,有财帛,有武器,有甲胄,甚至有马匹的,一名名战士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接过这些奖励,却是感觉到了无比的自豪。 而最后接下来的则是世家庶女们与军中将士们进行相亲。 首先就让这拨人在这里面相互交流攀谈一刻钟时间,再接下来便是男子挑选女子,把手中的红绸放到女子的脖子上,女子若同意则把自己的绣帕赠送给男子,等到这轮成婚的人下去,再让女子挑选一回,把手中绣帕送给男子,男子同意则是把红绸系上。 再然后便是没结亲的男女都退下,已确定找到对象的,刘泰开始主持集体婚礼。 相对还是有些懵的将士们对这一个个世家庶女有些眼花缭乱,他们显然没想到自己能娶到世家女。 以往刘泰也会发女人,但更准确得说,应该算发通房丫鬟,但现在却切实在发世家女啊。 哪怕这是庶女,那也对这些杀胚们来说,是以往高不可攀的世家女啊! 所以凡对眼的,便连忙把手中红绸套上,若这女子不想要就赶紧换下一个。 毕竟这世家女对这些杀胚来说还是相当珍贵的,他们都非常清楚,自己在正常情况下,可找不到这样的老婆,能够套住一个,那就赶紧套住一个。 不过,实际上他们有些低估了他们的价值,也是从底层杀上来的眼界问题。 他们以为自己面前的世家庶女有些高不可攀,但实际上,若真高不可攀的话,世家也不会把这些庶女给抛出来。 因为世家很清楚,这就是功勋新贵跟旧贵族的一种联手方式而已。 在世家中,世家庶女这身份,说值钱也值钱,但是说不值钱。 对世家来说,嫡女都是给世家准备的,庶女本来就是为了拉拢有价值的目标而存在。 在这样的情况下,在他们判断刘泰有可能夺取天下的情况下,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在这些屯长百夫长中摸一个奖。 所以,世家对女儿的叮嘱是,越年轻越好,因为越年轻活得久了就越有可能登上高位。 毕竟这也就是屯长与百夫长,自己需要的是自己的女婿成为曲长甚至以上的职务,那才能够真正的给家族带来足够的利益。 这样嘱咐对这些小女生来说,也都是尽可能挑选那些年龄小的。 当然,虽然刘泰口中说是自由挑选,但实际上,基本上这些庶女还是都找到了自己心中所属的如意郎君的,并没有有谁出现放弃的情况。 理由也非常简单,因为这些从世家出来的庶女是明白这次相亲的本质,就是要自己家族搭上刘泰这条船。 所以自己这次肯定是要挑选夫君的,顶多就是自己能去挑选,或者说争取找一个让自己看着舒服的夫君。 而随着这整个军功大典的结束,给邺城当地的百姓们有了小小的人生震撼。 这时候他们清楚知道什么叫做军中自有千钟粟,什么叫做军中自有黄金屋,什么叫做军中自有颜如玉,什么叫做军中有马多如簇。 此刻他们扪心自问,到底是准备在底层给世家打一辈子的工,做一辈子的奴仆,还是赌上自己的命,报名参军去成为府兵,去成为战兵,去迎娶将来的世家女。 随着这军功大典的结束,很快刘泰在邺城的募兵处,开始络绎不绝的开始报名起来。 对比起当初是一个人就能够通过,现在在邺城报名处哪怕是当府兵也是要有考验的。 别得不说,如果你的身高没有达到平均身高,难道还要官方给你特别定制甲胄不成。 而当地百姓踊跃报名参军,当地世家豪族主动融入刘泰的行政体系。 别的不说,至少郗鉴在处理邺城的政务时,能很清楚感受到,对比起当初自己接手邺城业务,现在施政变得顺和多了。 而随着这次的军功大典结束,刘泰马上把众人招召集起来,开始商议针对黄河以北的第一个计划,修建永济渠。 所以,原本在幽州做幽州刺史的曹嶷,也是被刘泰给招了回来。 曹嶷原本负责赵安等人进攻并州所需的粮草,而随着赵安顺利拿下并州,打通太行山与邺城间的通道,便过来向刘泰汇报战果了。 “我们这次,恢复黄河以北的生机,还是以兴修水利工程为主,军事打击各路逃兵为辅。” 刘泰继续道,“至于新修水利,则要修建一条入黄河,过汲郡,入沁水,利漕渠到达邺城,再通过漳水到达津口,与原本修建北运河连接的漕运,便称呼为永济渠!” “这么大的工程吗?”曹嶷有些难以置信,他完全没有想到,刘泰会给自己这么大工程,有些难以想象,刘泰到底怀着什么心态提出这工程的。 而刘泰则继续道:“我们的精华区基本上就是幽冀青这一圈。 为了能合理利用好我们原本的资源,自然需要把永济渠这段水路上所有水渠彻底打通。 能拓宽的河道尽可能扩宽,从而方便航运能够顺利的从幽州抵达汲水! 等到这一步也完成,那从此以后,我们原本在渤海湾的舰队从幽州到汲水,只需要半个月……不,只要航道彻底建立,想来只需要一周的时间,这所带来的价值足以盘活整个河北。” “大王,您的想法很好,不过这怕需要大量人手与物资啊,我们的人手真的够吗?” 听着刘泰的话,曹嶷或多或少带着几分的怀疑。 “石勒与刘曜的麾下士卒,两个合起来差不多快二十万了。 其中的异族你尽管往死里用,至于普通俘虏,伱就当做普通俘虏的方式去用。 然后等到明年至少夏天的小麦收割后,开始用粮食去招募百姓干活。 大概三到五年的时间,从汲郡到津口的所有路段,终究是能够打通的吧。 尤其那时候,海洋鱼获也能够惠及运河沿岸,这对我们的粮食来说会是非常大的补充! 最重要的是运河所至,便是我们的舰队所至,等到这条运河修建完成,做好粮食积蓄工作,那便是我们与祖逖决战的时候了!” 说实话,为了征伐高句丽,杨广直接征召河北百万徭役,一年的时间就强行把永济渠给修通了,而现在刘泰只是想要反过来想要把渤海湾这一圈的资源引导向邺城。 当然为了修这一条永济渠,这百万徭役至少死了一半,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刘泰自然没有这么残忍,有了曹嶷原本麾下的工程队,再加上从石勒刘曜那边弄来的俘虏,三五年时间把整个黄河以北的永济渠全部打通,应该是能做到的。 而只要这点能顺利做到,那渤海湾的资源,才能真正惠及内陆。 不论是食盐也好,鱼干也好,都不再只是在沿海旁边的几个村子中流转。 而是能顺着运河一路运输到汲郡,可以刘泰势力的物资运转速度会变得非常惊人。 最重要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祖逖所要面对的就不再只是自己面前的军队,而是刘泰的整个体系。 只要运河所及,整个黄河以北都能为了刘泰跟祖逖的决战而运转。 对比起刘泰调度整个河北的资源与祖逖决战,到时候祖逖莫说想运转整个豫州与兖州的资源与刘泰抗衡。 就算得到司马睿与王导支持,怕效率都未必比得上刘泰调度整个河北之地总资源的效率。 刘泰从来都是坚持一点,不要用孤立的一郡一州去跟对手交手,只要决定了对方作为对手,那自己就要把自己整个体系都要运转起来,以想办法以体量上的优势进行以势压人。 以前对付刘曜,对付石勒的时候没机会,所以只能用兵形势去莽! 但自己这不是完成了对河北统一,接下来只要修建好了永济渠。 完成对永济渠,渤海湾,以及黄河这三条河道的统一掌握,就是自己利用航运上的便利,开始以势压人的时候了。 曹嶷虽然并不知道刘泰的全部计划,但此刻听着刘泰的口中所说的永济渠这条水道若打通,那会带来多大便利,仅是这意义,便是值得曹嶷去好好干了。 更不要说,等到这条道路打通后,渤海湾的鱼干什么的从此能够运输到内陆来,至少能够用鱼获来补贴一下内陆的粮食。 只不过,曹嶷对百姓出去打渔的印象,还停留在百姓驾驭着舢板,在狂风暴雨中打渔。 决然没想到,渔民去海里打渔的渔船,经过这七年左右的时间不断更新换代,已逐渐变成了那种需要十几人,几十人,甚至需要上百人一起操作的大型渔船了。 基本上是一个村子就是一个捕鱼组织,每次打渔都是全村出动,靠着集体的协助,尝试远离海岸线向渤海渔场捕鱼了。 只不过,这些捞到的鱼因为没航运条件,只能晒成鱼干,做成干粮,用于缴税。 即使如此,鱼获占军粮的比例也在逐年增多,毕竟这时代的渤海渔场捞不完真的捞不完。 “臣遵令!”曹嶷明白了打通永济渠任务的重要性之后,果断的承接下来了这一个任务。 在场所有的人也都明白,接下来的工作重心,基本上要要为修建永济渠绕路。 而对刘泰这样的行为,众人也都是习惯,毕竟当初为了开发渤海湾的航道方便连接幽州。 刘泰一样让曹嶷挖掘了北运河,打通了幽州城到津口,更把青州的粮草顺利运输到幽州。 此时此刻,只不过是修建一条永济渠而已,从而顺利的把已经发展起来的渤海湾的资源,运输到邺城,从而为下一次征伐祖逖去做好准备! 在场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很显然虽然自己等人刚占领了河北之地,但刘泰并没有任何的松懈,而是毫不犹豫的为征伐祖逖去做好准备。 褚翜不由流露出几分兴奋之色,虽然刘泰并不像是刘秀那样,所到之处如有神助。 但刘泰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稳,对自己等手下众人来说,只要跟着刘泰指出的道路一步步走下去就好,自己也省心省力,做一个无情的工作机器。 祖逖哪怕是能力挽狂澜的晋廷英雄,但依旧抵挡不住大王深谋远虑所逐渐积累起来的滔天大势。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五章 佛本是道 而随着永济渠项目开始立项,最先行动的是赵安,需要他对这一路溃兵进行扫荡,同时也护送曹嶷和郭璞勘测整条运河。 另外在修缮幽州运河时,曹嶷抓了一个乐浪王氏的小年轻,开始给自己干活。 乐浪王氏出身山东即墨,当初王景为避开吕氏之乱,逃到乐浪定居。 他最擅长的就是治理水道,历史上主要治理了黄河一次后,整个黄河八百年时间没出什么问题,所以有王景治河、千载无恙的说法。 尤其宋朝之后,人们对王景的治理黄河的能力更是不断增高评价。 没办法,王景治理一次,让黄河八百年太平,但后世八百年,几乎每朝每代都要为黄河而头疼,因为后世的无能,这不就凸显出王景的能力来。 乐浪王氏严格来说还是在慕容皝麾下,但随着刘泰挑唆段氏部落与慕容氏不断交手,当地世家马上反应过来,觉得刘泰有统一北方的可能。 对本地世家来说,只要有选择正常情况下也不会选择异族,而是做汉人。 毕竟现在华夏又没被异族统治过,所以对世家来说,有选择他们也不想做狗,想做人。 这样的情况下,乐浪王氏便想派遣个家族子弟去刘泰这里试一试,看看跟着刘泰混是不是有前途。 毕竟乱世时能找准真龙,可比太平时期苦苦奋斗来得轻松,所以便让王波出来试一试。 然后王波走到幽州时,看着曹嶷修建运河,便靠着家学积累,所以拽拽点评了几句。 正好被曹嶷撞到了,让曹嶷知道了这家伙是乐浪王氏出身,曹嶷果断选择不放过。 然后曹嶷便是毫不迟疑的要女人给女人,要财富给财富,先把王波留下来再说。 毕竟就好像你修桥遇到茅以升的后代,研究地质学遇到李四光的子女一样。 对比起正常的工程师需要辛苦去钻研这类知识,需要逐字逐句背诵文献,需要实地考察观察十五,这些大能的子女只要是想向这方面学习的,很多知识对他们子女来说,说不定就是一种本能。 就算是现代,虽然免不了出现精英连连结合正好是他们杂质基因的情况,但更多的若是有所谓的家学,肯定也是第一时间传给自己的后代,希望他们继续走自己走过的道路。 更不要说古代,至少在五胡乱华之前,世家更多还是在自己地盘各玩各的的,传承家学。 这时世家对所谓权利并不敏感,一直到司马懿开了头,五胡乱华打破世家王朝的迷梦。 这才让所有世家反应过来,开始卷权利,大大小小世家直接卷到五家七望,再也没人去弄什么工科类的家学了,因为世家明白了,没有权利傍身,自己是这般脆弱。 现在局势虽然乱,但到底还没有到羯族统一北方,杀得汉人所剩无几,逼得冉闵为了寻找自己的政治基础弄出杀胡令来。 而冉闵一败,北方就很难再有汉族的容身之地,所有存续下来的世家,基本上都主动跟异族联姻,同时也把追求权力铭刻在骨子里。 为什么五家七姓都是北方的世家,那是因为北方世家是真在地狱中走一遭的。 而王波出山时,倒只觉得北方乱归乱,但刘泰这不是已打败王浚,开始统一北方了嘛。 见曹嶷邀请,便也果断就跳到曹嶷手下干活去了。 而不得不说,王景这种治水专家,怕是千年难得以遇的治水人物,也许也就制造都江堰的李冰父子合力才能与之媲美。 而王景所流传下来的家学,至少在这时代,治理水利工程上绝对是高层建瓴,让很多曹嶷用经验摸索出来的道理,王波看一样便明白了。 一开始,王波只不太熟悉实践工作,但随着一路磨合下来,成了曹嶷麾下的得力干将。 对比起来,郭璞更擅长厘定山川河流,探龙寻穴,让运河顺势而行,减少人为干预。 而王波擅长引导利用水势,或通行航运,活灌溉农田,把运河周边打造出可灌溉的良田。 曹嶷对这两人的用法也慢慢琢磨出心得,基本上在大方向上需要郭璞来把握。 因为郭璞的规划符合山势水脉,不论是建立港口,还是分断水脉都符合堪舆之理。 他能确保,水脉在枯水期,运河有源头支流注入保证航运,丰水之时,有河道能分流水利,避免形成洪涝。 而王波则是能够细化具体的设施建设,以及分断水流,航运设施,以及水流调度等。 这次修建从汲郡到津口的永济渠,不论对郭璞,还是对王波来说,都是士气满满。 因为他们很清楚,对比起幽州到津口的河段,这段运河若是顺利的修建起来,自己两人的名字说不定能进入史册的,所以此刻两人干活的劲头相当有激情。 而随着这项目的立项,在刘泰命令下,整个资源开始向这项目倾斜。 像为了勘测这一条大运河,让赵安首先清扫这一整段道路上的山贼与溃兵便是如此。 除此以外,刘泰继续找上郗鉴,作为煤炭司的创立者,他对人力资源的调度能力在刘泰麾下也能排入到前五。 现在就是让他调度俘虏们去干活,开始逐渐适应将来进行运河徭役的工程,当然下雪天就算了,毕竟干着干着容易出人命。 刘泰只想他们出卖体力,可不想要这些俘虏直接死了。 就算累死,至少要要等到冬天过去,让他们有价值的累死,而不是毫无价值的冻死。 为了节约粮食,,郗鉴开始安排这些俘虏轮换干活,干活时吃两餐,不干活时吃一餐,只要保证他们不饿死就行。 这样的待遇,也让这些俘虏们在发现抗议无效后,便很快接受了这样的任命。 毕竟干完活后吃得饭菜是热腾腾的,这样的活他们凭什么不要干。 一些邺城周边的煤矿场与铁矿厂被郗鉴重新翻找出来,让羯族人直接过去干活。 因为羯族人吃人,所以汉人褚翜用起来还比较克制,用起羯族人来褚翜就毫不客气了。 不干活者不得食,干完活才能有饭吃,要得就是把他们当做矿才来用。 正因以羯族为代表的异族开始努力干活,解飞来到了邺城没有多久,便开始在邺城附近修建起高炉,苦一苦异族,总是能挤出发展生产所需要的资源的。 而随着解飞的高炉搭建起来,也是为了明年百姓开垦需要生产出足够的农具,以及建造永济渠所需的工具,可以说明年的用钢量,怕要被永济渠占去大半。 刘泰知道,像郗鉴这么使用羯族,以及其他的少数民族是肯定不行的。 自己等身为汉人,做事情肯定要文明用羯,正确用羯,让羯族感受到大汉温暖,让羯族享受到智慧洗礼,以及让羯族寻找到灵魂皈依。 虽然郗鉴用人效率不错,但往死里用就不太对了,这活干得有些太粗糙了。 所以,刘泰果断把佛图澄给招过来,和蔼可亲道,“见过大师!” “见过大王!”佛图澄面对刘泰,却也不敢有任何大意,而是小心谨慎的行礼。 刘泰微微一笑,对佛图澄道:“大师,佛家经义总结得如何,佛家的戒律完善的怎么样?” 佛图澄听到刘泰的话,心中不由感觉到了几分茫然,但还是相当认真道: “阿弥陀佛,谢大王关心,贫僧才疏智浅,如此艰巨的任务还在梳理之中!” 刘泰听到佛图澄的话,开口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想要总结佛家之言,不可空做仙台凭空意想,我建议大师,可以先去羯族徭役中走走,试试以佛心渡凡心。 他们吃人脯,乱纲常,乃人中恶兽,心有魔胎,若大师将其渡化,定然能总无量佛法,得有道箴言!” 佛图澄听着刘泰的话,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大王身有佛法,老衲谨遵法旨。” 说实话佛图澄是很想拒绝的,因为佛图澄很清楚,自己虽然不知道刘泰想要干什么,但自己就算把羯族的徭役渡化了,刘泰也不可能放过他们,那渡化还有意义吗。 不过,刘泰笑容满道,“我说让大师去渡化他们,自然会给他们一个活命机会。 也希望大师能功德圆满,凡大师所看重的身有佛心之人,我会给大师三个名额,可让其为大师弟子,免去徭役之苦,让其专心跟随大师修行! 祝大师此行,可得佛家箴言,成人间真佛!” “阿弥陀佛,贫僧谢大王仁慈!”佛图澄看着刘泰郑重行礼道, “在贫僧看来,大王才是人间真佛,一言一行都合乎佛理佛道。” “大师过誉了!”刘泰对着佛图澄做出了请的姿势,让佛图澄离开做好去徭役的准备。 刘泰很是清楚,既然在物资上已经没有办法安抚这些羯族的徭役了。 想要他们既吃草,就挤奶,就只能给他们上精神粮食,而这时代最强的精神粮食自然是佛法了。 自己也想看看,自己给这些徭役们给这佛图澄做人体试验,运用佛家学说去渡化这些羯族,那佛图澄能把这些羯族安抚到什么样的程度。 自古以来,佛教在麻痹人心上有着相当老到的作用,在这时代完全能够成为精神罂粟。 当然,刘泰也明白自己的手段也算不上什么上层,真正的激励术那是给你希望,但却让你有种难以到达。 比如在小时候的故事中,在驴前面挂一根萝卜,驴就会不知疲倦的自己追逐起来,越是费力就越会拉动车走得越快,但驴就是吃不到萝卜。 等到人长大到社会上,伱就会深刻的明白,什么叫做砍一刀永远砍不到尽头,什么叫做大数据算出你的极限,让你用尽全力也就勉强达到合格标准。 小的时候嘲笑驴的愚蠢,但长大了才发现自己才是那条驴,而且还不能停下来。 刘泰感觉到可惜的是,自己身为穿越居然想不到类似的制度,能让羯族心甘情愿的奉献,但却永远不能从奴仆的深渊中攀爬出来。 结果还是只能够让佛法顶上,这东西在这时代,那就是最好的精神洗脑法了。 当然,刘泰在把佛图澄给送出去后,马上召来已经到了邺城的葛洪, “佛家学说极其具有迷惑性,若听得久了更是容易迷惑百姓,你也参与对佛家学说的梳理,将佛法本土化,道教化。毕竟佛法无边,终归于道,佛本是道,乃是正理?! 便由你负责对佛图澄梳理的佛家学说进行督察,避免出现问题,不知你有没有信心?” “还请大人放心!”葛洪倒对刘太信心满满道,“还请允许我与佛图澄大师共事。” 说实话,刘泰感觉佛图澄这种不远千里过来传播佛法的家伙,肯定是心志无比坚定之人。 一般人去给佛图澄做监督,别想了,怕在佛图澄三下五除二下就被渡化过去了。 但把这件事交给葛洪就完全不一样了,作为整个道教在魏晋南北朝的代表人物,不论心志,还是才华,都是道教之中出类拔萃的。 而由葛洪参与到佛家学说的梳理与监督,那也就从根本让佛教在本土化的初期,便融入属于华夏的文华,从而避免让佛图澄总结出来的佛家箴言向印度化与阶级化发展。 同时以后佛道相争,儒家也更容易进行调节,从而出现实现三教合一的可能。 反正刘泰清楚,自己是覆灭不了佛教的,那就在佛教传入华夏时,给佛法里面加点料。 至于后来人到底能不能挖掘出来,那就要看后人自己了,毕竟要相信后人的智慧啊! 当然,为了永济渠的建设到底还有徐徐多多的细节需要安排。 比如说,这一路的世家需要进行协调,比如说每段物资需要从哪里调度最方便,比如说要不要让府兵们也加入到运河修筑中,随着项目立项,这些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要考虑起来。 把这些事情处理得七七八八,刘泰却是才回到了自己的寝宫,疲劳的躺在了床上。 而王薇轻轻的走过来,捧起刘泰的脑袋放在雪白的大腿上,青葱如雪的双手按着刘泰的太阳穴,来舒缓刘泰的精神。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六章 重建大汉 “大王今日可是乏了?”王薇一边按着刘泰的太阳穴,一边轻声细语问道。 “不曾!”刘泰摇头道,“倒让你下雪天带着安儿一路赶到邺城,辛苦你了。” 王薇听到刘泰的话摇摇头,和声细语道:“妾身明白,大王想安定邺城人心,妾身与安儿早点过来,也让将士们更放下心思。 而且这一路也是香车软坐,护卫周全,妾身与安儿不是平安到邺城了嘛。” “嗯!”刘泰沉默了点点头,娶了了王薇,生下了刘安,却让刘泰感觉自己对这世界仿佛多了几分的联系。 即使如此,刘泰也能清楚感受到自己刻在骨子里的凉薄,不由伸出手来,握了握王薇。 虽然自己对王薇的确算不上爱,但对王薇,自己还是很满意,喜欢她香软的身子。 而王薇说道:“大王,如今我等已在邺城安定了下来,是不是应该招募些女官与女使,在府邸之内任用?” “府内的事你做主便是。”刘泰挥挥手道,“无需向我请示,这本就是伱的权利。” 王薇听到刘泰的话不由心中一喜,然后道:“如果只普通女使自然不会打扰大王。 大王乃天下之大王,妾身不敢独宠,还请大王从良善人家挑选美人!” 刘泰听到王薇的话,倒有几分意外的看了一眼王薇,从容道: “你来操办吧,最后我再过一遍眼,挑选一二便是了。” “臣妾明白,大王可有标准?”王薇听到刘泰的话不由问了一句。 刘泰思索一下,徐徐伸出手,在王薇颈部画过,滚烫的指头在冰冰凉凉的肌肤上摩挲。 刘泰带着几分浅笑道,道,“鬓垂香颈云遮藕,粉着兰胸雪压梅。” “大王你好坏,手莫要乱动了。”王薇红着脸,低声对刘泰训斥。 “这可是你撩起的火,自然是你来灭了!”刘泰带着几分的笑容,对王薇道。 又是齐王府的平常一天。 刘泰对王薇的情感,倒也不怎么的深厚,也没那种非她不可的感觉,但自从娶了王薇,自己生活中真有个可以托付的人帮助自己打理,也有种说不出的温馨感。 正因有王薇在打理着刘泰内院,所以刘泰每日归来时虽充满疲惫,但第二天起床后,又重新恢复了精神抖擞,以全新面貌去迎接新的一天。 只不过,刘泰今日来到内政厅后,很快便得到一个消息,“祖逖缺粮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并没有探查到祖逖并没有缺少军粮,但他麾下百姓在黄河边砸冰钓鱼有些不同寻常。”褚翜拿着自己打探到的消息道。 “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刘泰神色严肃了起来,坚定道,“我要知道更进一步的消息!” “遵令!”褚翜和周正两人看着刘泰神色的严肃,明白刘泰的意思。 毕竟自己等人准备挖掘运河,就是为了以整体之力去对付祖逖,若祖逖真的缺少粮食,那说不定这可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机会。 所以刘泰在黄河南岸的斥候,逐渐活跃了起来,而各路信息也在这时候向刘泰汇聚过来。 首先便是羊献容跟群臣商量后,选择放弃洛阳,把所有百姓与物资全部集中在长安,把洛阳让出给了祖逖。 在这政策下,这大赵更像秦国,牢牢占据八百里秦川,打算依靠函谷关继续的存续下去。 毕竟十五万士卒的溃败,对羊献容来说,折损实在是太大了,让她实在不敢继续参与到诸侯争霸中。 但即使如此,赵国现在在秦川内也不算好过,巴氐两族开始反叛作乱,同时有陈安叛乱,可以说一堆的事情在等着羊献容,想要把现在的赵国存续下来,却也真是辛苦她了。 而祖逖虽顺势拿下虎牢,把这重要的据点拿到自己手中,但也没有马上晋军洛阳。 祖逖吃一堑长一智,知道自己已刷过复兴洛阳的成就了,若自己第二次再复兴洛阳,未免有些惹人记恨。 所以拿下了虎牢后,便打算让司马睿那边派遣一个人过来,也来刷一刷复兴洛阳成就! 到时自己就不会显眼,自己想继续北伐,不说得到他们支持,只要不再掣肘自己就好! 但祖逖左等右等,都不见司马睿没有派人过来,心中不由充满了疑惑。 这么好的机会,给你们送功勋的,你们可别再闹什么幺蛾子啊! 就在这时候,祖逖又等来了司马睿的消息,江东爆发了饥荒,不但出不了兵,而且还需要向祖逖你借点粮食,帮助江东百姓渡过危机。 听到这消息的祖逖甚至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自己千算万算,甚至把政治原因都考虑到了,但完全没料想到,居然在江东地区居然会发生缺粮这种事。 祖逖不理解,真的不理解,缺粮这一种东西,又不像是天灾,你说缺粮就缺粮的。 今年江南地区就算不是风调雨顺,但至少还没有恶劣到天灾连连吧。 为什么会缺粮啊?! 祖逖不知道司马睿和王导到底是怎么样管理江南地区的,但面对这求粮的使者,到底还是没有抹开面子,从自己的军粮中挤出百石,送到江南去给司马睿救救急。 再怎么说,这都是自己老大,出身不是自己的选的,老大到底是自己选的。 更不要说这老大虽然有几分不靠谱,但至少算是支持自己的。 哪怕在自己取得了复兴洛阳的成绩后,有所忌惮所以派遣来了戴渊进行制衡,但祖逖到底是理解这种行为了。 并且随着祖逖的在政治方面的逐渐成熟与适应,也特地留下了功勋,等待着司马睿派遣人来取,只不过因为后方发生了饥荒这件事情被搁置了而已。 只不过这百石的粮食送到江南去也就只是杯水车薪,与其说是解决,还不如说是心意。 “兄长,近些日子来,感觉商旅有些过于活跃了!” 祖约也发现黄河两岸的商旅数量陡然变多了不少,马上过来向着祖逖汇报。 “刘泰已经知晓了江南饥荒之事,所以来打探我们的虚实!”祖逖对祖约道。 “兄长,可是要戒严,将这些都探子全部都拿下来?”祖约对祖逖回答。 祖逖果断摇摇头道,“只要让刘泰知道我们不缺粮食,刘泰自然便是会退去!” 祖逖说到这里却是信心满满。 毕竟祖逖相信刘泰是聪明人,这一次突然探子的数量暴增,因为就是为了探查自己的虚实,只要让刘泰知道自己军中不缺粮,那么刘泰不论有什么心思都狐疑放下来。 毕竟刘泰也才刚刚吞下刘曜与石勒,还在消化中,不可能有南下的力量。 而祖约听到了祖逖的话,却也马上便是派人安排了起了事情来。 简单的说,就是命人用食用大米,由南向北调度运输,在经过了确认有探子的店铺附近进行验收交接,让探子们见到了白花花的大米,清楚的知道军中粮食充足。 至于民间百姓为什么面有菜色,一个个的需要去大河之中捞鱼,你们自己猜呗。 反正自己军中粮食却是相当的充足,有本事你们打过来也就是了。 而在这时代,军中粮食充足,民间百姓有所困顿,这种事情实在太正常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反正只要军中的粮食充足,那能对付你刘泰也就足够了。 刘泰看着斥候们探查到的信息,然后将之汇总看了看温峤道: “泰真,这些信息,你怎么看?” “启禀大王臣觉得,我们的探子已经被祖逖发现了,祖逖这是向我们示威!” 温峤看着刘泰的目光向自己看过来,却第一时间对刘泰回答道。 而刘泰听到温峤的话,也认可的点点头,示意着温峤继续说下去。 温峤得到鼓励,继续道: “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并不是兖州遭灾,这州遭灾根本就不可能隐瞒下来。 这些去黄河边捕鱼的百姓,更多是种兖州以南过来的,而只这些流民的话,怕没办法动摇祖逖的根本。 纵然退一万步,民间没粮食,祖逖如此表现也可以肯定,祖逖军中粮食不缺。 今年以来,祖逖只准备北上,而不是真挥兵北上,祖逖手中还有粮食是无可置疑的!” 刘泰听到温峤的话,也认可了温峤的分析。 不论怎么说,对刘泰来说,这不过是次可有可无的机会,如果能有机会一次性拿下祖逖,自然自己不会吝啬去试一试。 而如果没有机会的话,那就算了,自己继续稳扎稳打也就是了! “大王,我觉得我们可以借用这机会,重续陆羊之交。”这时褚翜果断开口道。 “怎么说?!”刘泰听到褚翜的话语,却带着几分疑惑。 而褚翜道,“我们当以粮食相赠,以助祖逖!” 众人听到褚翜的话纷纷有几分的愕然,不论是张嵩亦或者郗鉴都不由沉思起来。 刘泰微微沉默,对刘泰来说肯定是用事务的两面性去看问题,不会轻易否决某事。 所以此时此刻听到了褚翜的这个消息,刘泰不由说道,“还请细说。”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点点头,然后开口道: “当初羊枯以德伐吴,与东吴大将陆抗成为挚友,而如此行径,却是令陆抗受到了孙皓的怀疑,此乃一也。 我军此次既然没有机会讨伐中原之地,那么便是需要继续集中力量开拓运河,那自然需要与祖逖保持一定友好,此其二也。 最重要得是我们需要借用此次机会收拢黄河以南百姓的人心!此其三也!” 听到褚翜话众人一愣,刘泰沉声道:“你是想要我们讨伐的时候降低百姓的抵抗? 有祖逖在,这黄河以南的百姓人心想要收复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说实话,虽然自己可以偶尔给黄河以北的百姓好处,但百姓都是很现实的。 除了极少数觉得外面的月亮比里面的圆的家伙,基本上对于能给自己一口饭吃的政府还是很支持的。 更不要说,华夏人或多或少有几分安土重迁的觉悟,只要不是逼不得已,绝大多数百姓的选择,那就是死也是要死在自己的家里。 “大王不是的!”褚翜对刘泰道, “我是希望要让这些百姓知道,现在大汉是大王在统治,而不是匈奴异族在统治。 同时为了根除匈奴异族留下来的影响,臣恭请大王挑选时日荣登大宝,重立大汉朝廷!” 众人听到褚翜突然说出这话,纷纷回过神来,连忙跪下对刘泰道: “臣等恭请大王荣登大宝,重立大汉朝廷!” “起来起来!”刘泰听到这些人的话,让他们起来,然后道, “我倒也不是客气,将来时机合适称帝便是称帝了,诸位也可封侯,共同谱写君臣佳话。 只不过,如今我们只占了河北之地,急匆匆的称帝,未免有些太心急了。 首先便是褚翜让你弄出来的军功爵的表格都还没有弄出来,我麾下众将都还没有顺利封侯,我称帝了,不分封大臣这像话嘛!” 众人听到这话,目光不由向着褚翜看了过去,仿佛在这时候默默道,“都怪你!” 褚翜抬头看这屋檐,感觉这上面的屋檐雕栏朱砌,别有一番滋味。 这种涉及整个军事体系的制度,是几天就能拿出来的吗,每个待遇与惩处都要细细琢磨。 毕竟这东西关乎着战功兑换,初创时马虎一点,那以后怕就是个大麻烦。 “至于第二点,那就是要还于旧都了,长安也好,洛阳也好,若这两地不在我的手中,我又有怎么资格以大汉之名称帝!” 刘泰摇摇头道,“不过大家众志成城,也为了让对面明白匈奴汉国匈奴不再,只剩大汉,所以找个日子,我便改爵为汉王吧!” “臣等参见汉王!”众人听到刘泰这话,连忙异口同心的表达了忠心! 而刘泰的目光看向褚翜,非常郑重道:“你说的不错,至少要让黄河对面的晋人们知道。 他们所要面对的,不再是残忍而凶残的匈奴,而是要重建大汉的刘氏!”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七章 荥阳李矩 祖逖一如往常的训练士卒,对刘泰虽然有所戒备,但也没有过多戒备,以免双方陷入到不必要的警戒,从而形成对峙,甚至徒费粮食,毕竟现在在粮食使用上多少有几分拘谨。 “兄长,兄长!”祖约快步的而来,对祖逖道,“在荥阳驻扎的李矩传来消息,说刘泰送大量粮食给我们。 说如今汉王刘泰恢复汉家江山于河北,不忍心见百姓流离面有菜色。 如今赠送五百石粮食给我们,希望我们能开粥棚在冬天救济一下百姓!” “什么!”祖逖听到祖约的话,不由马上站起来,“现在人呢?!” “被李矩给扣下来了,还在荥阳呢!”祖约对祖逖道。 祖逖听到祖约的话不由松了一口气,说道: “还好李世回此人多谋略,有大志,知道事情缓重轻急。 你立马也派人给李矩送五百石粮食,让他就地开设粥棚,救助百姓。 同时亲自去告知刘泰使者,就说我已领了心意,表达感谢后请使者回河北之地!” “兄长,这可是五百石粮食!”祖约听到祖逖的话,道,“我们不要就算了,还要拿出五百石给那李矩,你怕是疯了吧!” “糊涂!”祖逖听到祖约的话,道,“若让刘泰使者真把那五百石粮食送到我面前,陛下原本就忌惮我手握兵权,到时我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祖约听到祖逖的话连忙反应过来,马上便派遣人马前去送粮食给李矩。 说实话,李矩多少也有些懵的。 虽然他多谋略,有大志,但他拦截下刘泰赠送的这些粮食。 倒也不是不想把这批粮食贪下来,而是清楚这是刘泰送给祖逖的。 不论祖逖是否要收下,这种明面上的东西,还是别动的好,因为太容易查了。 至于为什么把刘泰的使者给拦截下来,自然是要不要放行,还是要等祖逖发话。 否则祖逖怀疑自己跟刘泰瓜田李下怎么办! 虽然李矩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独属于一方,但谁让当初祖逖光复过洛阳,再加上祖逖自身更有魅力,李矩倒也选择依附祖逖名下。 很快,祖约便带着祖逖的命令而来,同样送来的,还有五百石的粮食。 说实话,这五百石的粮食送出去搭建粥棚,祖约自己都感觉到有几分心疼。 但祖约明白,刘泰既然已砸下钱粮,那自己一定要跟,不然就会被刘泰争夺走人心去,所以祖约到底是黑着脸见了李矩。 “不知伪汉的使者在哪里?”祖约见到李矩后开门见山道。 “二将军想要见使者,请跟我来!”李矩也不想要掺和这件事,早点把祖约带过去。 祖约看着李矩开口说道,“这伪汉的使者这些天可是有做什么事?” 李矩听到祖约的话,苦笑道:“在某拦截下他们后,他们便天天有人外出散播谣言,说刘泰送来粮食,不日便会开放粥棚可供他们食用。 甚至还有人说,如今河北是刘泰当家,若在河南活不下去,尽管去河北,到了河北便是能活下去!” “妖言惑众,其心可诛啊!”祖约听到李矩的话忍不住道。 “谁说不是呢!”李矩听到祖约的话,感慨,“二位将军要再迟几天来,我怕撑不下去,要么把他们送回去,要么直接送到祖刺史的面前了!” 祖约却李矩道:“还请李刺史放心,兄长也给将军送来了五百石的粮食。 希望李刺史建立粥棚,安抚百姓,绝对不会让伪汉滋扰人心的谋划得逞!” 李矩听到祖约如此信誓旦旦,不由流露出笑容说道,“如此甚好。” 很快祖约便见到大汉使者,已经不是上次出使的王明,而是改成了崔悦。 相互进行公式化的交谈后,崔悦也没坚持什么,很快便同意祖约的话语,把这些粮食在荥阳交接,然后崔悦便带着使者团体离开。 至于愿意跟上来的流民,崔悦也不拒绝,因为流民到黄河北岸后,别说准备开凿永济渠的邺城,就算是汲郡这处地方,也需要大量的人力拓宽河道引导水流。 所以刘泰完全就不在乎流民,甚至流民越多越好! 祖约看着自己顺利说服崔悦离开,不由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刘泰的使者只在荥阳便闹出这么多事,要让这使者一路从荥阳到达祖逖的面前,就真不是五百石粮食能堵住的,到时候这些流民百姓,怕全部都要向祖逖要粥棚救助了! “刘泰果然难以对付啊,仅只这不算破绽的破绽,便是差点给兄长制造成大麻烦!” 这时祖约不由感觉到了几分的唏嘘,更是感觉到了刘泰的难缠。 不管怎么样,这趟差事倒已完成,看了看李矩,感叹了他一声好运气,便留下了粮食,然后去回复祖逖去了。 李矩此刻不由道:“也就是说,这一千粮食,就这么交给我来处理了?” “这汉王刘泰与刺史祖逖斗法,倒便宜了我们!”李矩的主薄苟远出声道。 “这多少算好事……”李矩突然回过神来,对苟远道,“你刚才说什么?汉王刘泰?” “嗯!”苟远点点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有些好奇的看着李矩。 而此刻李矩也不多话,只感叹到,“只不过很久没听到过汉王这个称呼了!” “现在刘泰占了河北之地,虽然没有称帝叫个汉王也是很正常的,像当初刘曜不是叫秦王,石勒不是叫做赵王嘛,只是换了个称呼而已!”苟远倒并不是很在意。 “刘泰改叫了汉王,那这大汉到底是匈奴人的大汉,还是汉人的大汉呢?!”李矩却在这时候不由的感叹。 “不论是匈奴人的大汉,还是汉人的大汉,跟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不过只是求在这乱世保住一条小命而已!” 苟远对李矩道,“今日送来这些粮食,可是能让百姓好好包餐一顿了,何必要去想那么遥远的事情呢!至少大汉换了刘泰当家,仗也能少打一点!” “的确也是!”李矩听到这话也认可的点点头,“这世道,能少打仗总归是好的!” 崔悦很快便回到邺城,向刘泰汇报这次情况。 刘泰若有所思道,“被荥阳太守李矩给拦截下来,所以传播范围只在荥阳之地吗?” “是臣无能,未能完成使命!”崔悦看着刘泰的姿态连忙道。 “无事,本来就只是用五百石的粮食做一次尝试而已!” 刘泰挥挥手对眼前事,说实话刘泰并不是非常的在意。 因为粮食中出来只需要一年,但是人想要是生长出来却是需要十六年的成长时间。 所以其他所有物资的成本跟人比较起来都不算什么。 凡能减少对方抵抗的谋划,自己都愿意去试一试,就算是这次没有什么效果,但以后终究是会有效果的。 而就在刘泰想要崔悦退下来时,崔悦不由鼓起勇气对刘泰道:“启禀大王,臣还有其他的事情想要禀报!” “哦,且说说!”刘泰听到崔悦的话对崔悦道。 崔悦深吸一口气,目光向刘泰身边不远的温峤看了一眼,却见温峤鼓励的点点头。 崔悦道:“启禀大王,臣在荥阳城中发现,李矩在荥阳之内相当具有人心,威望甚重。 他在河岸边迎水修营垒,营垒之后虽然被雪埋没了不少,但我找人打听却新开垦出来的耕田。 显然李矩有长久抵抗的意思,我听闻他在前些年与刘曜交手不落下风,却是一名将才。 但归根到底,他是司州刺史,跟祖逖严格来说并不互相统属。 臣觉得,我们可以拉拢李矩,若是能够将其拉拢,必然断了祖逖的臂膀!” “哦?”刘泰听到了崔悦的话,到时若有所思,徐徐道, “此事倒是一个方向,且先去收集李矩的信息,若荥阳能到手,我们便在黄河对岸有了立足根基,这的确是一个可以一试的尝试。 我们与祖逖互市,地点便是选在荥阳好了,也方便我们对李矩进行拉拢! 当然李矩拉拢不成也没有关系,可以试一试他身边其他的将领。” “臣明白!”崔悦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松了一口气连忙对刘泰回答道。 刘泰让崔悦离开后,目光落到温峤身上,然后道,“泰真,伱觉得此事是否可行?” 温峤对着刘泰回答道:“臣觉得,祖逖深受司马睿知遇之恩,自然不会轻言背晋,但李矩与大王无仇无怨,可以且先交好。 也不指望能现在投效,只要将来兵锋所指,让他与麾下产生动摇,那便值得谋划一二!” “可以!”刘泰点头道,“这件事情可以交给崔悦来操作,你可以从旁协助。” 刘泰的言下之意,便是允许温峤在资源上对崔悦进行一定程度的倾斜。 温峤到刘泰身边后,名义上只是主薄,但实际上开始主管情报。 这是从褚翜身上拆分出来的权利,所以温峤的地位在褚翜之后。 对此事,褚翜并没有什么反对,毕竟褚翜现在随着掌握的地盘的扩大,堆积在他身上的政务也越来越多。 对比起当初只有青州,幽州和半个冀州,现在所掌握的州县区域直接翻了一倍。 哪怕褚翜是属于卷王类型的政务人员,也都有几分吃不消了。 而刘泰自然不会到把褚翜当做诸葛亮来用,什么事情都让褚翜一手包办了。 随着乘着温峤过来,便是拆分了褚翜手上的情报体系,褚翜自然不会反对。 因为他除了通常的政务,现在还需要去构建新的功勋制度,他身上的事情可真不少。 能把身上担子分出来一些,褚翜明白这对自己来说,没什么坏处。 很快随着这件事情过去,黄河两岸都不由保持了相对的和平。 双方间的商旅也在双方默契下,开始踩着冬日的冰雪往来起来。 只能够说,小冰河期所带来的低温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这黄河的冰面被冰封的相当的坚固,百姓们来往黄河两岸靠自己双腿就好,不需要借用渔船。 虽然双方开通了商贸互市,但双方一样不允许商旅乱走,只能到达指定的地点进行互市。 离开双方交易的地点,多少也是会被当做刺探军情的奸细来处理。 但不论怎么说,随着黄河两岸不需要打仗,双方保持着和平,这是这些年来少有的和平,对百姓们来说却是相当的难得。 一些随着李矩逃到荥阳来的百姓,或多或少想借助这次机会回到黄河对岸去看看,甚至也有人想要偷渡回家。 所以此刻来往的百姓自然而然多起来,哪怕飘荡着的风雪,都止不住百姓的热情! 李矩站在荥阳的城墙上,看着百姓们向着黄河的北岸而去,心中却也或多或少带着几分的唏嘘。 说实话,如果他只是普通百姓的话,怕是就能回祖地去了。 毕竟随着跟刘泰交流,李矩已经知道了,刘泰对于普通的人态度,只要是人,只要给刘泰干活,那就少不了一口饭吃,所以凡是愿意回去的百姓,刘泰都收。 而李矩也很想回家,回到李家的祖地看看。 可惜李矩倒是不敢轻易有此奢望,还是先放一批渴望北归的百姓看看。 等到将来再让自己的心腹出使刘泰时去找找这些人到底被安排的如何。 不论怎么说,刘泰是汉族的刘泰,对比起匈奴人或者羯族,多少总归是不同的吧! 此时此刻,李矩心中也腾升起一点点想法,如果不是形式所逼,他也不想打仗啊! 而此时的刘泰则在自己府邸里烧起了几锅火锅,锅底是用小米粥,里面切着各种不同的肉丝,然后对请来的诸位臣属道: “诸君,今日共饮共食,可千万别我节约,吃完这一顿,明日可还要好好干活!” 这时垣延站起来高声道:“汉王,就这几桌火锅就想我们卖命啊,怎么也要多吃几次啊!” “我家厨子直接就送一批,保证你以后吃够!”刘泰相当爽快道。 “那垣延就在此,多谢大王恩赏!”垣延对着刘泰感谢说。 “哈哈哈哈!”周围人也纷纷笑起来,一行人倒其乐融融。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八章 苏峻失言 垣延虽然当初被石勒挟持,但运气好到底侥幸活了下来。 而他自然而然便成为原来匈奴汉国派系的代表走入刘泰的政治体系中。 与他在一起的还有徐光,一样是石勒麾下的汉人文臣。 至于刘泰认可的张宾,在当初凡石勒麾下臣子去邺城转一圈时被百姓直接一刀捅死了。 因为张宾是石勒的谋主,在石勒死后,张宾这种为石勒服务的头面人物,不论他才华如何,直接被百姓当做为虎作伥的汉奸代表,自然没任何人同情张宾。 与之相比,像徐光这打入到刘泰情报网络的文官,他果断选择主动作为污点证人,表明自己身在曹营心在汉,跳到垣延手下。 垣延也就当徐光是个想活命的普通人,见他也没做什么恶,同时自己也需要人来协助自己梳理石勒留下来的派系,便接纳了徐光,只不过徐光是没资格来这里跟刘泰吃火锅的。 刘泰在自己这桌子坐下来,这一桌有王桑,褚翜,曹嶷,赵安,田禋,习参军,垣延等。 而其他如同张嵩、郗鉴、温峤等人则在文臣一桌,另外便是周平、葛信、刘遐带着其他的武将们在武将一桌,甚至连孟东解飞都带着葛洪等人吃着一桌。 刘泰则一边吃,一边道,“明年任务大家有没有什么问题,需要什么帮助。” 王桑果断第一个开口:“大王,我这些天查了不少资料,荥阳李矩在跟匈奴的刘曜交手胜多败少,是个强敌,还请大王给我麾下补充好甲胄与士卒啊!” “王叔您驻扎前线,自然少不了您的!”刘泰看着王桑倚老卖老,果断做好保证。 刘泰说到这里,回过神来对王桑道,“王叔,您与李矩认识?” 王桑对着刘泰说道:“也不算是认识,就是在战场上打过交道。 他原本就是平阳人,而光文帝当初讨伐平阳时他便有所抵挡。 后来抵挡不了逃到新郑,后来被荀藩欣赏,逐步晋升,成为了现在的司州刺史,荥阳太守,固守在了晋廷的最前线!” “这个人有可能被招募吗?”刘泰倒是开门见山的说道。 “如果是刘曜之流的匈奴人当权,我觉得未必,但若换成大王,倒是可以试试!” 王桑说到这里又道,“不过,也莫要有太多奢望,此人心智坚定,难以说服。” “看起来要去代郡平阳看看有没有什么人是他的亲属了。 不过平阳多灾,百姓都被刘曜迁徙到洛阳长安,想要找到他的亲人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且先记录下来,垣延,你到并州任职之后,便是去打听一二!”刘泰对垣延道。 “诺!”垣延听到刘泰的话却应答下来。 在赵安拿下并州后,便让莫含与箕澹留在并州,而刘群因为刘琨在并州待的时间太长,威望太高,所以赵安虽然与刘群一起攻下并州,但把刘群还是给带了回来。 当然名义上是调度到了刘泰的身边作舍人,现在也跟着温峤荀绰一起吃火锅。 而刘泰则准备让垣延去并州任免,作为前汉旧人代表职务太低也不行,而且刘泰也不能太过怠慢他,毕竟垣延到底跟自己一样在匈奴汉国麾下混过。 但垣延最高的实际职务也就是清河太守,想直接拔升起来也不方便。 这样的情况下,便让他去并州这算不得发达的地方待着去做并州刺史。 毕竟他也是比较擅长处理复杂局面的事情,能有多少的能力不敢保证。 但他就能维系好自己与石勒间的关系,那自然能维系好并州境内汉人跟其他异族的关系。 当然,就算他对其他异族不好,对刘泰来说也没太大关系,只要别弄得天怒人怨,导致自己需要出兵平叛,那这并州刺史就是刘泰给垣延积累经验,积累政治资本的。 随着这件事安排,刘泰的目光看向褚翜。 一般上来说,褚翜主导内政,什么地方重要什么地方不重要,褚翜本人自然是最清楚的。 也许是感受到了刘泰的目光,褚翜从容开口道: “至少在春耕之前,需要青州,幽州和邺城之内的所有作坊,尽可能优先提供钢铁农具。 虽然石勒站稳邺城后开始劝课农桑,但土地多数被世家圈了去,羯族本身成为了人上人之后更是不思劳作,把什么事情都退给了底层的百姓。 农田虽不算荒废,但的确没开垦多少来,随着去年战争,更有不少的田地荒芜掉了。” “给给!”刘泰听到这话,果断对褚翜回答,“对了,什么曲辕犁,还有王裒先生的生前总结出来的《齐民要术》,以及他的学生也都给你调配,尽可能把黄河以北土地开垦出来。” 王裒就是当初刘泰在青州之时去邀请建立农学的八十五高龄的老人。 他九十二岁的时候去世了,不过他的《齐民要术》到底是被列出了大纲,他麾下弟子们负责补充内容,逐渐成为一册又一册厚实的农书,如今弟子们努力在填充这一本农学着作。 这本《齐民要术》有点类似《军地两用人才之友》,就是专门的写出种植什么作物,需要注意什么样的时节,在什么样的地方,怎么样施肥,怎么样种植。 总而言是,王裒表示,就怕这世道的人蠢人太多,所以这本《齐民要术》,就是要弄得哪怕是傻瓜,只要能照着《齐民要术》去耕种开垦,那局能有所收获。 而他人虽然死了,但按照他所列出来的提纲,以及农业的特殊性,后人想要合力把这《齐民要术》给全部撰写完整,少说都需要十年时间。 而事实上,刘泰很清楚,在王裒死后,在下一个农业天才出现前,这时代所有农业积累,基本上都是为了下一个农业天才的诞生而打基础。 至于下一个农业天才,怕需要等到两百年后的贾思勰才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除了自己所在设立专门的农业学府以外,在青州也设立农业学府。 若大汉没覆灭,贾思勰也能第一时间接受相应的熏陶。 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能整合生产力,提升生产力的精英,是真正能够给国家续命的顶尖才人。 这个时代自己碰不到,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啊! 此刻的褚翜也不还知道刘泰心中的惆怅,但此刻刘泰愿意把幽州青州与邺城刚刚修建的钢铁调度给自己使用,褚翜就也已非常满意了。 因为他也发现,钢铁这种东西用在甲胄与武器上,可以说是急需,但如果用在了百姓的生产上,那更是有一种精卫填海的感觉。 不论砸下多少的金属农具进去,好像都会被消耗掉,到了第二年,又需要去准备大量的金属锄头作为储备。 褚翜有些迷茫,这些锄头不都是金属的吗?它们不都是会用来开垦土地的吗?怎么这些锄头还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消耗掉呢? 但实际施政过程中,每个郡县都需要准备一定量锄头作为预备,也需要补铁匠对铁器进行修补,这些都是免不了的。 而只要向这方向砸入资源,褚翜算来算去,总感觉还不够用。 当然就本质上来说,也是多有多的用法,少有少的用法,资源这种东西只要砸,那就没有够的时候。 不过刘泰也明白,因为自己刚拿下石勒的地盘,大量土地需要自己组织起来开垦。 再加上自己麾下的战兵以及本地少部分府兵拿到土地也正在奋力开垦。 所以一时间各种金属农具自然有几分供不应求。 不过,这种农具供不应求的热潮,差不多三年就会消停下来。 一是容易开垦的田地都已开垦出来,二是暴增的主要是军田,也就一百亩到五十亩不等。 三是一些对田地的优惠政策一般上上年就会停止下来,到时候农具消耗自然会有所减少。 所以,刘泰倒能理解褚翜此刻对百姓们春耕开荒有几分的焦头烂额。 毕竟黄河以北的这一片土地,就整个华夏来说,已经算最适合的耕种的土地之一了。 此刻,王桑心中略带着几分的不安,没想到刘泰前脚跟才答应自己把甲胄与士卒补齐,后脚跟便是要把铁器资源全部都调度给了褚翜,一时之间却有几分眼巴巴的看着刘泰。 口中对刘泰道:“大王,您可不要忘了许诺老臣的甲胄啊。” “王叔,你要的甲胄自然不会少了伱!”刘泰不由哭笑不得道, “当初的鳞甲锻造就有一点点剩余,全部都封存了起来作为备用。 你把折损的甲胄发回来,我会按照数目把崭新的甲胄发给你。 至于你送还过来的甲胄,自然会送到锻造司中进行修补,以求以后再用!” “多谢大王!”王桑听到刘泰这话,总算放心下来长松了一口气。 “大王,我们明年要交接新船吗?旧船不能再用吗?”田禋听到刘泰的话,不由略带着几分疑惑的对着刘泰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换新船了你这个水军都督不高兴?”刘泰看着田禋疑惑道。 “我自然高兴。”田禋听到刘泰的话略带着几分感叹,然后道, “但以前我们只是占领幽冀青三州,化渤海为内湖,所以需要舰队护送。 但如今大王已经占领河北之地,我们下一个目标乃是兖州司州,只是感觉纵然是需要船只,也应该是以小船为主吧。 为什么我见交付的船只更大了几分,这不方便内海航行吧,心中不免有几分的不理解。” “九州之外,还有九州,四海之外还有四海,不要只是把眼光放在中原,天下很大的,孤还希望你能够成为孤的眼睛,替孤看看一看华夏以外的风景!”刘泰对着田禋说道。 田禋听到刘泰的话,多少有几分感动,但对刘泰这般奢侈的行为,还是要劝阻一二。 不过,刘泰继续的说道,“不过,内海航行的船只今年才设计,你们要到手可还早着。 这些船只倒也不全是给你们准备的,你们退役的船只会出售给那些想购买船只的沿海村。 让他们用这些大船去更远地方打捞更多海鲜,渤海那圈百姓可指望这把日子越过越好呢! 以后不只是鱼,还有大鲲,我都想要尝一尝,这只是用几条舢板可是不行!” 听到这话,田禋倒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毕竟跟幽州百姓的民生挂钩,自己还能多说什么。 这时候的苏峻不由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苏家可靠着挂靠刘泰的船舶业吃得满嘴流油。 若因田禋的话断了财路,那他可果断跟田禋拼了。 “子高!”刘泰果断叫上苏峻。 “在!”苏峻听到刘泰叫喊自己连忙站起来。 刘泰则开口道,“子高,听说船舶建设得越来越大了,这一艘船舶需要多少的木材?” “现在每一艘船大概需要四百到六百棵木材,以后若是修建更大的船怕是需上千棵!”苏峻对刘泰道。 “以后你们造船需要修建多少的木材,那就需要种下多少的树苗!”刘泰开口说道, “这些百年树木,生长不易,孤可不希望以后的大地是光秃秃的一大片!” “啊?!”苏峻听到刘泰的话有几分愕然,连忙道,“大王您不知道,这造船所需树木大多数生长缓慢才能生长紧实,就算是现在播种下来,怕也要百年时间才能拿来造船啊!” “你的意思是孤的大汉存续不了百年吗!?”刘泰听到苏峻的话不由沉声。 听到这话,苏峻吓得连筷子都掉了下来,连忙跪下来,开口道: “大王,臣不是这意思,臣回去便去种树,还请大王绕我失言!” 周围人见到这幕,却也都安静下来。 而刘泰站起身子来到苏峻面前,把他扶起来,然后对下人道,“给子高换一副餐具!” 然后刘泰和颜悦色的对苏峻道:“我岂是斤斤计较之人。 子高你需明白,万物运转循环往复,若你单纯向天地索取而不知回报,终究会有反噬的。” “臣知罪!”苏峻不由低头道。 “这样吧,我也不欺负你们家,只要你们家能找到除木船外,还有其他船只也能在大海航行,自然不需要再去种树,否则你们家现在种下来的树木,怕是子孙造船的唯一木料! 所以我以后也会陆续颁布,凡砍伐树木造船,需得种植同类树苗,从而避免将来无树可用,一直到发现新的材料制造船支为止!”刘泰继续道。 “大王的教诲臣铭记于心!”苏峻果断回答。 “都看着做什么,继续吃,继续吃,谁要喝酒的,也都给我喝上!”刘泰看着众人寂静,却也连忙对众人道。 顿时,原本冷静的场面,倒重新热闹起来。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九章 撰写《三国》 众人重新吃吃喝喝起来,刘泰也没再说政务,看气氛被扫掉了不少,心中不由感叹,下次还是别再吃饭时召集这么多人,一起边商量一边吃饭了。 随着众人一一告退,这时候刘泰叫住荀绰。 荀绰见到刘泰叫住自己不免有些疑惑,但还是等待刘泰的话语。 荀绰看着刘泰行礼道:“大王让我留下来是所为何事?” 当然,荀绰心中觉得也许刘泰想要在今日事上对苏峻稍稍维护。 毕竟自己负责记录刘泰言行,以及梳理史书详细,如果刘泰买买面子,那自己能春秋笔法的地方尽量春秋笔法,这就是史家对于大佬,多少有几分优待。 而刘泰则对荀绰道,“彦舒,我有件事想拜托于你。” “请大王言,凡绰所能定然竭尽全力!”荀绰对刘泰认真道。 “这也许会成为接下来你以后的重任,编撰好从汉末黄巾起义到天下归晋的史书,写清楚汉,魏,吴三国沉沦起伏,亦要写明司马氏如何无耻洛水毁诺,其后辈又如何祸乱天下!” 荀绰听到刘泰这般的吩咐,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刘泰并没要让自己曲笔什么,而是让自己认真撰写史书,这就让荀绰放心不少。 刘泰看着荀绰松一口气的样子,还以为荀绰掉以轻心,不由强调: “莫要小看此事,别得不说,至少汉大将军姜维,到现在为止到底是私兵谋反,还是为了大汉反抗晋廷都还没定论,这些都必须要找到足够证据,做好史家断言才是!” 刘泰看着荀绰认真道,“我们需要辨别历史,更是要正视历史,要让每位为大汉抛头颅洒热血的仁人志士清清白白的留在历史上!” “属下明白!”荀绰听到刘泰的话认认真真的对刘泰行礼。 历史上,姜维那句“愿陛下忍数日之辱,臣欲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此刻还静静躺在旧蜀国成都宫殿的不知道什么角落中。 这时代的人对姜维到底是见到大汉覆灭,所以跟钟会狼狈为奸发生叛乱,还是出于私人利益,所以跟钟会合谋,依旧众说纷纭。 当然,这时代的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是后者。 毕竟以司马王朝的人心去揣测姜维,自然硬是要把姜维的行动全部都拖到自己的思维里。 你一个降将对蜀国有什么归属感,伱生活朴素,一心伐魏,难道还真是为了光复大汉,还于旧都?谁相信啊! 肯定是贪恋权势的奸邪,就好像是司马懿,呸,就好像是曹操一样。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当一个英雄当怀着对党的信仰,真从无到有的建立了一个女校,给女孩子有获得未来的机会后。 对满脑子只有小资情调的人来说,灯塔都没有这样的圣人,华夏凭什么要有这么纯粹真么牛逼的人,必须要把这人给降格到情情爱爱的凡人中,以凸显人性。 而姜维便是如此,至少在姜维的这份书信真正出现前,姜维到底是奸雄还是忠臣,一直都是有争论的。 尤其现在是奸雄的风评更高,理由非常简单,在晋廷这样的舆论环境中,就不允许有忠臣这种东西存在。 因为每存在一个忠臣,那就是对司马氏的讽刺。 而刘泰除了想继续挖掘些三国历史的真相以外,其中很重要的便想还三国以公正。 因为,随着刘泰对史家资料的重视,很快便发现晋廷对蜀汉资料有意删减与打压。 历史上,陈寿所写的《三国志》这段历史,都是以《魏书》和《吴书》为准,对《蜀书》基本上采用能避就避的态度,这让蜀汉资料变得非常稀缺。 显然,晋廷君主也非常明白,对比起蜀汉那充满浪漫主义的治国方式,对比起政局稳定的蜀国朝廷,对比起哪怕灭国后,哪怕降将都想要复国的志向,自己的晋廷太垃圾了。 如果不是曹操给晋廷打下了结实的基础,让晋廷一开始就获得了远超蜀国的体量,那以大汉的政通人和,怕反晋复汉的起义会络绎不绝。 与之对比,《吴书》里都是些江东更烂的模样,自然要留下来好好对比《魏书》,自己统一天下,这才是理所当然,才是文明战胜野蛮。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裴松之很好的佐证了这一点。 因为刘宋皇帝让裴松之去补录《三国志》时,出于国统的正义,裴松之肯定需要多多引用《蜀书》的内容进行注释,从而让这《三国志》更加精准,也符合刘宋国统。 但偏偏裴松之找到的《蜀书》只有几篇残片,倒《魏书》与《吴书》保留的很完整。 这样刘宋王朝哪怕是想把自己续上大汉国统,也会变得很难。 所以,三国英雄留给后代的所有记载,基本上都是经过了晋廷重重审核的滤镜产物。 甚至连蜀书,这种更是属于禁书,让陈寿写《三国志》时不予采用里面的内容,全部自己重新起草新书。 即使如此,已被严重过滤过的《三国志》,都掩盖不了当时大汉的浪漫,掩盖不了魏武的雄谋,还有懒得去掩盖的东吴鼠辈。 而刘泰想得就是让荀绰现在就去努力寻找有关蜀汉的资料,让蜀汉成为季汉。 等到这份史书修建得七七八八时,自己的故事也就能套用到季汉后面了。 毕竟当初自己十几岁时跟王弥混,然后跟着刘渊混,那是因为刘渊承接的是季汉的国统,自己可从来没背叛大汉。 自己这些年也很难的,一直都在为大汉复兴而努力,可一直都是大汉忠臣。 要不是刘曜这蠢货背刺大汉,自己也不会顺天伐逆,自己的行为都是合乎礼法的! 自己哪怕杀了石勒,抓了刘曜,还不是乖乖做汉王,哪里有点想当皇帝的意思。 不要胡乱污蔑我啊! 听到刘泰的嘱咐,荀绰点点头,大王这么早就开始为汉史做准备,果然志在天下,自己也需要尽可能的去搜罗有关大汉的史书传记了。 还好,蜀国灭亡距今也不过只是五六十年,一些高寿之人到底还是活着,对很多世家来说,更有收藏书籍的习惯。 别的不说,像羊曼家里怕就是有不少的私人日记,跟魏书中的记载便有所不同。 毕竟凡《魏书》这种官方编撰的着作,那肯定经过一定曲笔,而自己想要的则是较为原始的第一手资料,这可就不容易了。 荀绰想到这里多少期待刘泰能挥师南下统一天下,自己也能从这大小世家中去借阅更多资料来。 很快,随着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到来,刘泰也颁布了新年号,叫做绍真元年。 刘泰整个政治集团也逐渐从新年休沐的慵懒节奏中渐渐脱离,百姓们奋力春耕起来。 这时候最繁忙的便是褚翜,因为刘泰政权的绝大多数资源全部都到他身上。 去年初冬夺下河北之地,所以今年年初的春耕是重中之重,只要今年与明年能稳定下来,那整个河北之地,便会被刘泰彻底消化,到时候便能讨伐中原了。 当然,这时候的祖逖倒也想要讨伐刘泰,但随着黄河之上冰块解冻,苏峻舰队出现在黄河上巡视,一副要把黄河变成自己航道的意思,这让祖逖相当忌惮。 对刘泰来说,自己对苏峻敲打,只是希望能够引导苏峻要么去发展钢铁船只,要么去重视林木保护,为将来的船只做好木材储备。 虽然刘泰并不清楚,历史上的郑和没再次下西洋的原因多少也因为可供给制造船只的木材几乎被砍伐殆尽,但短时间内又找不到可以替代的资源在里面。 可刘泰很清楚,以自己未来对海运的重视,华夏现在的天然木材怕经受不住自己折腾。 所以,刘泰对修建宫殿什么的没任何兴趣,只希望能把更多木料给腾出来,然后去大建。 而苏峻却认为自己那次失言,导致自己在刘泰的心中减了分。 再加上一次的整体战略中,应该是自己与王桑去捅石勒的邺城,完成对石勒的包夹。 结果石勒不经打,被刘泰一战击败,这让自己连半分的功劳都没有到手。 所以,苏峻心中还是有一团火的。 今年过年时,苏峻更果断给田禋提上了酒水,表示自己跟你换一换巡防地点,你来负责渤海湾,我来管黄河水道。 田禋自然知道苏峻的心思,也觉得自己立下的功劳足够了,便答应了下来,负责在渤海湾巡逻,而把黄河水道巡逻的任务交给了苏峻。 苏峻接过任务后,那眼睛可是毒辣得很,死死盯着黄河南岸。 说实话他倒非常希望能打起来,只不过非常可惜,刘泰因自己接下来要发展而克制。 祖逖则是不知道刘泰的虚实,再加上司马睿与王导时不时在后方闹出一些事端来,导致没足够机会祖逖完全不想惹刘泰。 毕竟现在刘泰所积累下来的威名,实在是战功赫赫。 哪怕祖逖力挽狂澜,撑起晋廷北方的防御体系,但祖逖却也不敢轻易对刘泰开启战争,。 为祖逖很清楚,跟刘泰交手,只要输了,那刘泰绝对不会给你留下一口气,祖逖对于刘泰那可是忌惮得很!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苏峻的舰队了。 苏峻的舰队控制着黄河一线,若没解决掉苏峻舰队,那自己去北伐,只要苏峻找到机会封锁黄河,那全军都要死在黄河以北。 哪怕苏峻舰队一年中也就只封锁七到八个月,但这所带来影响,也让祖逖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自己要是有在大冬天北伐刘泰,还把刘泰给灭了的实力,那自己还忌惮刘泰的个屁啊,早就已派兵杀到对岸去了。 所以,刘泰与祖逖间倒进入到了相对和平的环境,汲郡与荥阳两处成为刘泰与祖逖间的互市场地。 双方的商人允许来往黄河两岸进行交易,这也让汲郡与荥阳两处城市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繁华了起来。 当然,真的说起来,也是刘泰向着南方出售货物更多。 因为刘泰重视煤炭与钢铁,所以带来的更加高级的烧开水技术,而这便让刘泰拥有更高温度的火焰,这便是带来了很多的衍生物。 像是龙纹瓷器是如此,当然这些奢侈品,也就只是收收智商税,赚不了多少钱。 刘泰真正拳头产品却是两样,一样是食盐,另外一样是《汉书》。 食盐这东西哪怕是私盐,也是硬通货,贩卖食盐祖逖也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刘泰这种大大方方出售的食盐,祖逖更不会拒绝。 至于通过食盐改变金融体系的事情,这东西怕只有张宾死而复生才能解释一二。 而石勒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在消息传递缓慢的这时代,纵然祖逖却也觉察不到,石勒被逼得不得不跟刘泰打一场,还是因为刘泰利用盐票抽掉了石勒的流动资金。 若石勒当时不下定决心跟刘泰打一场,等到刘泰来打石勒,怕石勒要一边顶着金融混乱,一边跟刘泰交手,到时候怕更连一点点胜利的可能都没有了。 这东西没有记录,不是真正经历过的当事人是很难体会的。 不过祖逖到底留了心眼,只允许刘泰的盐厅开一个在荥阳,其他黄河以南的区域,祖逖是绝对不会允许刘泰的势力介入的,怕刘泰势力的到来能够对自己带来好处也不行。 因为祖逖非常清楚,对比起因刘泰一路暴力打下来的基业,所以政治体系相对稳定。 但随着去年的饥荒过去,司马睿为了减弱琅琊王氏的影响力,开始重用丹阳尹刘隗、尚书令刁协等亲信,并逐渐疏远王导,这导致了王敦的不满。 作为制衡王敦的重要力量,周访今年刚春来便生了病,这更让祖逖感觉到担心。 所以,祖逖尽可能封锁住刘泰想南下探查的消息通道,不让刘泰知道晋廷的真实情况。 说实话这时候的晋廷内忧外患,就算祖逖却也感觉到了几分心力交瘁,只能拖着疲惫身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当然,对比起祖逖的严苛控制,刘泰对商人们的管理却宽松许多。 商人们想继续到黄河以北的土地做生意,刘泰是允许的,只是路线与每次人员数量都是固定的,谁在什么地方少了,基本上一下子就能查出来。 而这特地选择的路线,就是要让这些商人切身感受到,大汉在恢复,晋廷在落寞。 随着商人来往,这些消息自然会传递到祖逖耳中,让祖逖知道,只是黄河之隔,隔离的是两个世界! 刘泰知道,只有祖逖自己查到的消息,才最是让他深信不疑的,而只有动摇了祖逖的内心,自己下次征伐时,才有可能逼降祖逖! 今天一更,不用多等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章 苟纯干活中 刘泰跟祖逖进入到相对和平的时期,刘泰开始把所有精力全部都投入到春耕中。 刘泰在青州时候,已逐渐用冬小麦去替代粟米的耕种,从而让百姓们尽可能把夏日时间腾出来,让百姓们在农闲时给自己干徭役。 但这种事情在邺城等地区,倒不能一下子就推行开来。 第一年最重要的到底是稳定,现在自己只能说打下石勒所掌握的这些区域,而并没真正让当地百姓归心。 想要他们安安稳稳的生活下来,成为自己政权的基石,那就要让他们先收到第一波粮食。 在这个时代,谁能让百姓们吃饱饭,那谁的政权就能稳固无比。 这过程中,王裒培养的农家学子,也在刘泰授意下,开始成为农学博士专门前往民间教授百姓们使用各种新农具,帮助基层地区搭建水利设施,引导水流。 当然,刘泰对民间百姓更多的只是让这些农学博士去引导百姓去耕种。 毕竟想这里的百姓们一年时间便更改自己千百年的耕种习惯,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先进的东西到底是先进的东西,只要百姓们感觉到这些农业知识所带来的先进,切实获得到好处,对百姓们来说,主动学习这些技术的积极性还是很高的。 而随着《千田税》和《徭役税》的推行,苟纯开始发挥出疯狗一般的侦查能力,给冀州世家小小震撼。 邺城大大小小的世家,想要隐瞒田亩的,苟纯便拿了从褚翜那里统计的田亩,去一亩一亩的去一个个的世家去核对。 只要有一亩田地多出来,要么没收田地,要么就向刘泰额外交付《千田税》的税赋。 当然,如果这世家敢抗税,苟纯虽然手上有刘泰特许的一千精锐,主要用于保护而不是征伐,只要不是恶劣的直接杀下去侦查的官员,那苟纯便不许动用这些士卒出击。 这时苟纯便需要把这件事情上报给刘泰,刘泰根据苟纯查到的东西,让羊曼去跟这世家进行沟通,乖乖把税务交了,省得双方都难做。 若把税务与罚款都交齐全了,那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若没有的话,直接以抗税的名义,让苟纯带兵去围剿。 其中田亩收归国家,浮财送入苟纯的税务司当做奖金津贴。 至于抗税的世家,全家女的交给徐氏的私教房进行调教,男的送入集体农庄去服徭役。 在大汉,莫要再说你们是什么人上人,什么不知道底层百姓,不明白交税。 对刘泰来说,自己政治体系里面的每一个零件都必须要为大汉的复兴而奋斗。 老百姓没钱,至少出了人出了力,你们这些世家有钱有粮,让你们交点税算得了什么,若在大汉待不下去,伱们随时可以离开,自己绝不阻挠,只不过土地跟仆人给自己留下来。 而随着苟纯认认真真核实田亩,紧接着便对徭役数量开始核实。 倒也简单,就是官方贴出公告,并且时不时让官员到繁华处进行宣读规章制度。 世家雇佣奴仆的数量超过五人,就必须向官报备,以方便官府对其征收徭役税。 如果雇佣奴仆的数量超过五人却没向朝廷报备的,全部以密谋谋反论处。 奴仆可到官府进行主动告发,查实之后,将直接获得这世家三分之一的资产,至于另外三分之二,土地是国家的,其他需要交给其他上上下下的办理官员。 总而言之,一些世家是真不适应,刘泰这种对世家这般针对的做法。 哭着喊着,就算异族也都没这般的迫害他们啊,如今大汉恢复,刘泰怎么能这么迫害呢! 对于此刘泰无动于衷,因为刘泰很清楚,田地这种东西,掌握在自己手中越多,那自己的政权就越稳定。 与田地相比,其他什么金银珠宝,古玩字画,都未必有粮食值钱。 在刘泰政治体系下,那些在青州生活的世家或类似羊曼的羊家家风优秀,或是褚翜高瞻那些从外迁徙到青州来的,也都是谨小慎微的从头开始,全部都主动的融入刘泰制定的规则。 至少在刘泰活着时,这些人完全不敢有任何逾越行为。 说实话,这两种世家本身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世家是依靠帝国规则而存续的政治生物。 如果你跟世家玩规则,你十条命迟早都会被世家给玩死。 但世家最头疼的就是面对两种家伙,一是完全不讲规则的蛮夷,他们只认手中的刀,一直到他们准备统治一方就需要世家作为他们的合作对象,去统治当地的百姓。 另外一种就是刘泰这种,另外制定了一种规则,而世家又在旧规则的惯性下,时不时与刘泰制定的新规则进行磕碰。 如果刘泰退让了,那世家就会让旧规则重现,如果刘泰不退让,那世家便是果断选择自己退一步,先存续下来再说,等到熟悉了新规则再钻空子。 而刘泰也明白面对世家,在个人问题上可以退一步,但涉及到行政规章之类的规则,那是一步都不能退。 因为这些家伙有点像是白蚁,你只要退一步,让咬一个口子出来,那整个制度的破坏速度马上便是几何般的速度,基本上要进入毁灭倒计时了。 不过,扫荡这些世家简单,真正困难的是扫荡完这些世家后,怎么样安顿好随着这些世家毁灭而四散的奴仆徭役,若不管他们的话,那么必然会影响春耕。 所以,刘泰的集体农庄就再次登场,凡那些世家的奴仆,轻罪的游侠,以及一部分俘虏的士卒,都安排到集体农庄里,在里面进行军事化的管理。 应该耕种的耕种,应该劳动的劳动,等到他们关押个几年,让他们学一点手艺活,便能从这集体农庄中放出来,去外面讨生活了。 说实话,这也是因为曹嶷的永济渠还没真正铺开来,否则单是这工程便能吸纳百万人口,刘泰短时间内就不需要为百姓们没什么事情干了。 刘泰整个河北之地,就算再加上并州,所有总人口大概有一千万左右。 其中自己的青州,以及王浚的幽州,汉人比例基本上在九层以上且有六百万人。 与之对比,自己现在刚刚拿到的冀州西部,并州,以及黄河以北的司州与兖州的部分地区合起来也就四百万人左右,而且异族的数量与汉人数量的总和差不多在一比三。 如果自己再迟个几年拿下石勒所统治的地区,不知道这个异族的比例会不会再上升,汉人的比例会更进一步的下降。 不得不说,石勒本人对百姓,以及施展的政策却也是相当不错的。 但问题是他到底是出身羯族,他做事也需要考虑到羯族的利益,就更不要说,他的命令下达下去,去执行的也都只是羯族人或者世家,这些人谁管底层百姓的利益啊。 基本上,异族主政时代,都是世家或者地主豪绅最舒服的年代。 因为他们作为汉人有被统战的价值,能管住最底层的汉人。 但最底层的汉人就是最受欺负的年代,因为你直接的管理者会剥削你,就算天高皇帝远的皇帝,也不会在乎你。 毕竟异族统治,心中多少怀着几分,大不了把这一片土地敲骨吸髓完了,自己拍拍屁股走人就好,自己关心底层死活干什么。 与之相反,本族统治者若被底层暴力所推翻了,他们就必须要面临一个问题,他们是无处可退的,他们只有死没其他选择,所以对他们来说,底层百姓反而有统战价值。 而黄河以北进行大规模春耕的事只要开始,那自然隐瞒不住那荥阳与汲郡的商人或者游学的士子。 事实上刘泰也没有想要隐瞒,因为有时候真相比谎言更加的具有吸引力。 祖逖自然会借助这个机会,派人北上顺势去勘察周围的地势地貌,为将来北伐做好准备。 虽然祖逖也知道司马睿与王导不支持,但是谁又能保证刘泰会不会给自己机会呢! 只要有机会的话,哪怕北上是龙潭虎穴,祖逖也是要去试一试的。 而除了祖逖派遣了人手北上,此刻李矩也派出了自己的心腹苟远,假扮成商人,借助荥阳与汲郡互通行商的机会,去探查刘泰领地的虚实。 因为对李矩来说,随着刘曜被刘泰擒拿,石勒被刘泰杀死,自己一直以来针锋相对的对手被刘泰消灭的干净,这让李矩心中或多或少有几分空虚。 如果刘泰顺势对荥阳发动进攻,跟着李矩打多了,那李矩也不会去管那么多事, 但问题是刘泰打下了黄河以北的土地,便非常主动的过来与祖逖求和。 现在自己所在的荥阳更因双方交流变得繁华,这或多或少让李矩有那么一点点动摇。 说到底,刘泰虽然高举着大汉的旗帜,但刘泰所谓的汉与匈奴汉国到底不同的。 自己痛恨的异族或是在靳准之乱中被靳准乱杀,又或者随着刘泰擒刘曜,杀石勒而扫荡一空,这让李矩对刘泰并没对异族那样发自内心的痛恨。 毕竟不管刘泰以前是不是在异族手下低服做小,但至少现在刘泰已成为这天下最有可能统一的人之一。 最关键的是他还是姓刘,从青州起家,占据幽州,吞并河北,兼并并州,有侵吞天下的势头,简直就在重复当初的刘秀的神话。 这让所有与刘泰交战的对手,都不得不掂量掂量,自己此刻是不是在跟天命为敌。 当然,现在世家没主动向着刘泰投降的原因,就是随着刘泰的占领土地的增多,像《千田税》与《徭役税》自然而然也流传了开来。 刘泰这样的税收制度,那绝对是让世家感觉到心疼的,这让很多世家,您可刘泰打过来了再去投降,也绝对不想要早点把刘泰这个家伙迎接到自己的地盘,否则岂不是找罪受啊! 当然,世家或多或少肯定是有着这样顾忌,毕竟他们依托着旧规则是既得利益者,在旧规则下比刘泰现在制定的新规则那可舒服多了,何必要去迎接刘泰。 但李矩的身份顶多算是强豪不是世家,最重要得是他是从北方南下的流民帅,所以他代表了北方流民的利益,而不是世家的利益。 对比起世家对刘泰的厌恶,因为刘泰的政策对底层百姓来说是有利益的,这就让李矩向着刘泰微微偏移了少许。 这也让李矩派出苟远,希望苟远亲自去江南以北看一看,现在的江南以北到底什么样子。 李矩非常清楚,如果刘泰南下,自己所在荥阳几乎是刘泰与晋廷抗衡的必经之地,自己首当其冲。 所以自己需要对刘泰有更多的信息,却是才能对未来做出更准确的决断。 苟远等人在到达了汲郡,等人数到达了一定程度之后,便是统一进行安排。 这些人的身份要么是豪商,要么是游历的士子,总而言之都是不差钱的主。 在掏出保证金,然后又支付了马车的费用之后,这些人便乘坐上了专门的马车,向着邺城方向而去。 他们很快便见到一望无际的田野,以及在田野上心情耕作的百姓,在已经冒出了绿芽的田野上在辛勤的耕种与施肥。 虽然此刻自己只能远远看着,但却能感受到这些百姓们发自内心的悠然自得与生机勃勃。 这让他们仿佛经历了风雨重新见到彩虹,让他们对未来都充满了希望。 刘泰安排的路线,自然是特地安排的,要得就是给这些人一些小小的生产力的震撼。 刘泰相信这里面肯定有祖逖安排的探子,当然也有真想来邺城看一看的豪商与士子。 说实话,刘泰都不在乎,因为刘泰经历过前世,清楚明白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本能的去追求文明。 只不过有的人见过文明后,恨不得刮了身上的皮也要去接触文明,而有的人见过文明的样子,所以想要把自己的家乡建设得文明璀璨。 所以刘泰明白,在这乱世最打动人的,不是什么金银财宝,不是什么良田功勋,真正打动人心的,就是文明与安宁,只要自己能展现出这一点,这些人迟早会选择归附。 毕竟晋国朝廷又没提倡官员要对国家忠心,你们投靠过来,自然也没有任何的心理压力,也不过只是良禽择木而栖而已。 而随着春耕的结束,曹嶷项目的开启,终于松了一口气的褚翜找上了刘泰,却是开口说道,“大王,如今我们大汉是不是应当开始察举优秀人才了!” 刘泰听到了褚翜的话,不由轻轻说了一声,“哦?!”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一章 军史的作用 还是那句话,随着刘泰占领邺城,政治体系逐渐完善,那挑选人才什么的,也不可能跟自己初创时,看到谁顺眼,就安排谁入职。 因为从这时候开始,每次这样安排人手,就是对自己现有制度的一次破坏。 从自己拿下邺城,举起大汉旗帜开始,自己一切行动就必须走上正规,选拔人才就如此。 而褚翜与其说是刘泰的谋主,还不如说是刘泰的大管家。 只不过褚翜有点卷王性格,只要他手上没活干,那心中多少有几分不安心。 但褚翜干活也都是抓重点的,像当初拿下邺城人心未定,所以把重点放在安抚百姓上。 随着春天到来,褚翜又把工作的重点放在了春耕上。 现在春耕顺利完成,剩下来的需要百姓们进一步精耕细作,作为官方所能提供的帮助变得相当有限后,褚翜马上把心思放到选才上。 刘泰听到褚翜的话若有所思了起来,思索着察举制与科举制哪个更适合自己。 而褚翜看着刘泰沉默,以为刘泰没想到这点,所以褚翜却连忙对刘泰道: “如今河北以定,百姓安乐,正是甄选才干,或进入朝廷协助参谋,或前往地方治理。 否则等到将来战起,我们手上没足够人才治理,怕想消化中原变得更加麻烦。” 褚翜明白,刘泰肯定想征伐中原,毕竟连年号都叫做绍真,肯定有统一天下的想法。 但中原地区比较起河北之地,人口更加密集,世家更加繁多,如果刘泰还采用以退伍士卒管理为主,世家子弟能不用就不用的态度,那肯定会受到世家抵制。 纵然刘泰真是当世霸王,能镇压世家一世,但刘泰也不会杀尽天下世家啊。 别得不说,自己的褚家,苏峻的苏家,羊曼的羊家,这些不都是世家吗! 只不过,刘泰只接受能接受他所定下规则的世家,对于不愿意遵守刘泰规则的世家,刘泰的选择就是老子解决不了问题,难道还解决不了你嘛,直接人道毁灭,一了百了。 但问题是,随着时间发展只要刘泰不在了,察举制一样会重新诞生的。 因为是世家发展出了察举制,同样也是察举制发展出了世家,两者是相辅相成的。 而只要刘泰还推行察举制,那黄河以南的世家便会知道,刘泰并不是容不下世家,只不过需要世家遵守刘泰制定下来的规则而已。 可以说,这政策对世家的吸引力是毋庸置疑的,至少对绝大多数的世家来说,一个执行察举制的整体,自己终有一天能重新爬到高层去,因为世家比任何人都了解这套规则! “不能用察举制!如果用察举制,那么就是给世家大族提供了死灰复燃的温床。” 刘泰简单干脆的对褚翜道:“察举的极致便是九品中正制。 到最后就算重新建立大汉,但这大汉必然会被世家吞噬,一个注定毁灭的国家,创造它又有什么意义!”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嘴唇不免有几分颤抖,想要对刘泰劝说,希望刘泰不要这般敏感了,要相信后人的智慧,我们这一代能够统一天下就不错了。 你难道现在就想规划天下统一后的事吗?! 就算你深谋远虑,但世家现在对伱的抵制是实打实的啊! 以前,你只是占领了青州与幽州,那边的世家基本上也就只是一些土包子。 但你接下来的目标是中原啊,那里世家与豪强的抵抗能力,可比北方世家要强得多了。 这样的情况下,你不用察举制来拉拢世家,反而要想办法增加统一难度,却何必呢! 只要你接受世家,世家绝对高举金刀之谶,帮助刘氏重新夺取天下啊! 刘泰便非常明白,刘秀就是太过信任这些世家,导致整个东汉王朝基本上陷入跟这些世家不断纠缠中。 世家,宦官与外戚,三方势力你方唱罢我登场,一直到边军入场,直接从物理层面解决掉问题,才让东汉直接分崩离析。 某种程度上来说,整个东汉几乎从建立的第一时间开始,就不可遏制的向着深渊滑落。 所以,在初期的根基一定要稳当,自己就算想不出什么精妙办法,但至少也不能留下一个明显有坑的制度体系给后来,若这样的话自己还努力什么啊! “大王,可有什么想法?”褚翜见刘泰提出不用察举法,不由又追问了一句。 “用考举制!”刘泰对褚翜道,“我欲寻志同道合之人治理天下,所以甄选天下才杰。 把考试分为两场,一场通考,只会取前一百名,一场殿试,挑选前三,前十,以及其他。 殿试由我亲自出题考核,有大臣进行甄选。 凡入选殿试之人,或是为国储才,或是委任一方,都为我大汉俊才!” 这?褚翜听到刘泰的话有几分愕然,完全没想到刘泰居然还真想到其他的制度。 不过褚翜熟读各家典籍,马上反应过来,对刘泰道,“大王所说是否是左雄之策?” “考举制大汉的时候就有了吗?”刘泰看到褚翜的反应不免有几分意外。 原本还以为自己拿出了这种科举制会让褚翜感觉到了很惊奇,夸耀自己是天纵之才,但完全没想到,褚翜居然已经举出了历史上的例子。 而褚翜对刘泰继续道:“汝南陈蕃、颍川李膺、下邳陈球等人都是因为左雄之功被举孝廉进入朝廷,所以左雄考核孝廉之名很是显着。” 刘泰听到褚翜的话点点头,心中思索着,想来世家也知道这种考试对他们来说不能体现出对豪门世家的公平,所以自然被掌握权力的他们弃之不用。 其实很多高明的政策,在历史上都是有原型的,只不过这些政策受到了既得利者的打压。 一直到这些既得利者腐朽或者实在猖狂的没边,那历史上的一些小办法就会被人拿出来成为专门对付这些既得利者的利刃与武器。 刘泰对褚翜道:“你且来安排,至于考试时间,为最小减少农时影响,你将其制定在每年十一月或者十二月,而公布答案的时间则在年初,以表示为国取材乃是新年头等大事!”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点点头,然后带着几分疑惑道:“大王觉得,题目应该怎么出比较好?” “就用《汉书》与《九章算术》来考吧,我大汉举子总不能不知汉史,我大汉学子总不能不只数术,你说对不对!”刘泰对着褚翜说道, “等到以后荀绰寻编撰完《三国书》,将其整理成官方文案发往天下,到时候再把《三国书》也给算进去。” 对刘泰来说,其他什么学说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高举得是民族主义旗帜,至于什么儒家文化,什么道家文化,什么佛家文化,全部都给我趴下! 凡是自己手下士子,第一个就是要学史,第二个那就是要学数。 历史学不好,忘记了大汉的历史,那自己就怀疑你没汉族精神,数学学不好,顶多不是聪明人,当官这种事你也别来参与,出门左拐去找军营报道,说不定能杀出个美好未来。 而褚翜听到刘泰的话,不由带着几分恍惚,褚翜仿佛想到什么,不由抬起头对刘泰道: “军史可以参加考核吗?!” “凡是身上无品入编的将仕郎,则可以去参与此次考核。 但若已入九品上,则在内部每年隔几年便是定期进行考核,择优者上,劣者下!” 刘泰思索一下道,“另外如果有主动辞职之人,那一年之内不许重入大汉职务。”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到有几分意外的看着刘泰,总感觉刘泰好像经历过科举制一样,对这些事情注意相当的清楚,处理起来也是相当的娴熟,倒是省了自己不少的功夫。 不过,褚翜也明白了,这是刘泰给世家准备的机会,但也不只是给世家准备的机会。 刘泰自从从军以来便一手打造了军史体系,但一个军史在军中的比例差不多是一个屯有两名军史,也就是差不多二十五比一。 虽然一开始的确岗位等人,但随着这些年来不断胜利,以及在时间积累下,不断在军中推行文化建设,自然让军史的职务开始慢慢被填满。 甚至有一部分的军士都被下放到了府兵中专门负责《汉书》和《九章》的教学工作。 现在刘泰所提出的考举制,分明就是刘泰为了分流军史所想出来的一个方法。 让刘泰专门培养的军史,跟世家专门培养的士子进行同台竞争。 不用怀疑,肯定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士子在综合方面更加的优秀。 但刘泰限定了汉史与算术两个范围,这对军史来说,这是他们必须要掌握的技能。 这就让军史跟士子的厮杀有了可能,虽然这第一批,第二批的军史肯定比不上有着祖辈言传身教的士子更加全面。 但在海量数目下,也许就会从军士中出现几个奇葩,能在某些方向跟世家培养出来的士子争锋,甚至限定范围的情况下,说不定世家的士子也是会吃亏的。 毕竟军史是真的靠这个吃饭,而士子虽然更全面,但到底不是专业的。 褚翜不由感叹,刘泰总把自己手中的牌藏得好好的,但在有需要时,却也总能打出来。 让别人只要还想要赢下去,那就只能跟着刘泰的节奏走! 现在的世家怕也骑虎难下,若原本他们倒能通过串联方式来集体抵制刘泰的考举制政策。 毕竟只要让自己家士子不来就是了,这也是在规则之内的挑衅,刘泰还是能容忍的。 说到底,你制定的规则不符合世家的利益,世家不跟你玩,你总归不能逼着来玩吧! 但刘泰压根就没给他们留下这步棋的机会。 因为你们不来玩,那这些位置就要被你们认为是泥腿子的军史学徒给占了。 这些军史学徒连军史都不是,完全没编制,就算想成为军史,要么等到刘泰扩军,要么等到老的军史离职,这才有职务腾出来给他们。 现在刘泰只给他们多个选择而已,大概就是在街道里面的临时工,依旧能参加国考,省考和市考一样。 “那属下这便去筹备此事,并且把择优选才之事在黄河以北公布出来!”褚翜道。 “你也可以派人向黄河以南公布这件事。”刘泰从容的笑着道。 “大王的意思是?”褚翜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愣愣,没想到刘泰会这般说。 “试一试那些世家的态度而已,到底是愿意接受考举制,让自己与天下有才之人进行竞争,还是选择依靠着自己的世家门楣,去继续依靠察举制垄断自己的地位!” 刘泰道,“当然世家不论怎么想,对于我来说都一样,只要《九章》精通,我绝对不会拒绝精通算术之人。 算学只能算给天下顶尖之人保底,真正分出高下的还是用汉史,写出自己的王文章! 至于能通过这考试的人到底是谁,对于我来说,都一样!” 刘泰还真不在乎,这些考核过的人,会不会留下来给自己当官。 因为刘泰清楚,现在的汉史对一切非大汉的政权中基本上就是禁书一级的东西。 如果这天下没一个叫做汉势力那也就算了,但只要有汉的势力且有统一天下的可能,那汉史所带来的压力,足以让天下所有的当权者感觉到忌惮。 刘泰从这么多人中挑选出来的人,别得能力不敢说,但对汉史绝对是非常了解。 而这种人若说他心中没那么一丝想要光复大汉的想法,别说刘泰,就算是司马氏之流怕也不会相信。 所以,这些人在自己这里考完试后,然后想拍拍屁股离开是不现实的。 除非真打算这一辈子就准备去做隐士了,那刘泰没有办法。 毕竟就算刘泰,也没有办法压迫一个准备好了躺平的人,但你只要想要去做官,其他的势力必然会提防着你。 到了刘泰这里参加了一次考举并且脱颖而出,那对其他势力来说,哪怕你再有才华,但你的身子,啊呸,你的思想绝对汉了,这种人我还怎么用啊! 而刘泰把这件事情吩咐给褚翜后,没多久褚翜便把这件事情公布出来。 刹那间整个河北之地物议沸腾。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二章 荥阳郑氏的决断 刘泰考举制的颁布,对当地世家来说也不由感觉到惊讶。 因为一直以来实行的都是察举制,突然换了赛道自然让当地世家感觉到几分陌生。 随着考举制在入冬后举行考试的消息传开,很快人们便是注意到考试范围在《汉书》与《九章》上选取。 这提前一年时间通知,为得就是让所有有志于考这两门科目的人,能把这两门科目给补起来,否则你千里迢迢的来邺城做什么? 正因褚翜把这消息给传递出来后,很快这两本书便变得一书难求。 不过,一书难求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官方马上便把《汉书》与《九章算术》填满刘泰治下的每一个郡县。 价格算不上便宜,《汉书》如果想买到全册则六十金左右,《九章》便宜些定价是六金,如果想要直接购买这两者至少需要六十六金。 但府兵军史营地中,是允许任何愿意过来求学的士子和百姓卷抄《汉书》或《九章》。 每张纸一文钱,笔墨需自己携带把《汉书》与《九章》卷抄过去。 不过,如果有谁损坏了作为样板卷抄的《汉书》与《九章》,就必须要把这一册书籍卷抄替换,以方便后来者使用,否则等到府兵营地上报,就会取消相应资格。 自然而然的,对一些世家子来说,自然毫不犹豫的出钱购买了《汉书》与《九章》。 六十六金而已,对他们来说,这哪算得上是钱,不过只是自己一顿青楼的花销。 但对寒门出身的子弟来说,哪怕有独栋带院带书房的小间,有帮助自己打理食事务的老管家,有给自己红袖添香的小侍女,还有出门代步的小驴车,有自己一时兴起去卖酒做乐的小兴致,但这六十六金的数额的确不上少。 但若说一些世家里面有《汉书》全册,说不定一些世家中还真有收藏,但若说寒门家里有《汉书》全册,那就太高看寒门了。 就算刘泰手中的《汉书》全册,都还是当初王弥洗劫了洛阳,然后搜刮了洛阳城里的各种书籍送到青州时,刘泰才真正补全了《汉书》全册。 寒门手中也许七零八爪的也许会有主要的几册,但若说所有章节全有是不现实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版本的《汉书》与《九章》加入了标点,能让人更快掌握文章精要,从而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解,统一文章思想。 总而言之,世家因为在经济上的绝对优势,就算看起来公平的考试,如果国家没给寒门一定程度帮助,那寒门想跟世家子同台竞技,怕也是千难万难。 而且这还是寒门,刘泰希望的是那些军史能给世家一点小小的刺激,那就更要在一定方面给与这些军史们一定程度的照顾了。 所以刘泰提出考试的范围也就只是《汉书》与《九章算术》,因为如果还要加入其他的四书五经,那考试范围对军史就超纲了。 需得知道,世家跟寒门,跟再底层的军史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有名师,有名校,有长辈,从小学习的是四书五经,交往的是达官显贵。 如果不把科目限定在这两样上,那刘泰可以肯定,等到时候考试考出来全部都是世家子,军史从头到尾就没有丝毫的机会。 所以指定了《汉书》与《九章》作为项目,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从军旅中出来的军史,他们接触的也就只是这两个项目,这就让他们与寒门与世家子有了抗衡可能。 就好像是小镇做题家们,比拼《语文》比拼《数学》往往不落下风,但加入英语后,有经济条件的肯定会比没经济条件的更容易考高分。 随着自主招生越来越频繁,小镇做题家想靠自己的能力就进入名校的难度也会越来越难。 因为很多看起来公平的考试项目,但对经济不平等的地区来说,就是毫无办法的天堑。 而且也不能怪这些名校,因为他们开出的条件是他们认知中最宽裕的条件。 却从来没想过,很可能有些人在他们目光外艰难生存,读书是他们唯一改变命运的方式。 而刘泰提出了《汉书》与《九章》就是如此,像是四书五经什么的,刘泰难道不知道这些东西作为考试材料其实很好的吗? 但对底层的军史来说,如果刘泰提出这这些科目,那就要把军史从考试中筛选出去,到时候自己只能会录取到世家子。 另外一种原因,就是把基础书籍铺开的难度了。 因为原本每一处地区都有府兵,从府兵到战兵,基本上都是需要经过《汉书》与《九章》的考试,所以刘泰统辖的区域,只要是有府兵的,就有这些书籍。 自己只需要在各处准备好空白纸张,让那些自愿抄写的学子抄写就好! 当地士子或者寒门,在知道考试范围后,能很快找到教材,至于抄写,这东西想要记住本身就是要抄写的,这对一年后想考核的士子们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总而言之,这件事到底这般顺利铺开来,所有觉得自己掌握了字,学会了算术的家伙都打算试一试。 就算自己不会,但要是自己运气好蒙对了几题,然后顺利被选中了呢! 不论怎么说,整个黄河以北的世家,寒门,亦或者军史,都投入到了努力学习中。 这时候的世家哪怕知道在刘泰想出来的考举制是对自己等人推崇的察举制的对抗,但这些世家也实在不敢站出来对刘泰说不。 毕竟这是乱世,不是和平的盛世。 对刘泰这种手持兵戈,杀心自起的不败将军,祖逖看了都发休,难道世家看了不担心吗? 他们原本支持的大汉三大将,石勒被杀,刘曜被擒,现在他们还能推举出什么人来? 对世家来说,他们必须要有个领头人,世家才会汇聚到这领头人身后做什么动作。 但若让这世家自己去上战场,说实话,极少数世家会这么干。 因为这样的风险太大,而回报却又太低,毕竟就算是匈奴当权,他们一样受到重用,刘泰约束,他们一样存续。 但若直接参与了争霸,想成为割据一方的势力,那可是要做好死全家的准备。 所以,面对刘泰的考举制度,河北世家们更多只是去努力寻找适合的名师,去努力凑齐需要的教材,以及想办法去找羊曼、褚翜等人照个面,说不定考试时就提携一下自己儿子呢! 总而言之,世家在发现自己没办法改变规则后,会以极快的速度去适应规则,去寻找规则之中的漏洞,从而让自己能够顺利的存续下来。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像是主学《易经》的王氏,《尚书》的郑氏,《古文尚书》的孔氏,《毛诗》的郑氏,《周官》《礼记》的郑氏,《春秋左传》的杜氏,服氏……等等世家,他们也陡然发现,自己家族传承的经书完全失去了作用。 因为现在的刘泰只推崇,讲述汉家历史的《汉书》,以及提倡数学的《九章算术》,这不免让他们感觉到恐惧。 他们很想反抗,但根本就组织不起来,相对于他们家族传承的这些经书,《汉书》与《九章》算术对广大军史与寒门子弟才是相对公平的选择。 而没有更广泛的学子作为支持,他们就算闹也根本闹不出什么事情来。 毕竟这是乱世,他们甚至没有几天的安稳日子,世家若依托规则那的确很强大,但只要出现有能破坏规则的人,那世家却又显得格外脆弱。 当然,在刘泰的境内闹腾归闹腾,却也没有什么太多影响。 毕竟不想要当官选择继续做隐士就好,只要是讲规则的世界,总归是割不到躺平的家伙。 但这些世家只要还想当官,那他们就必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毕竟他们也清楚,如今刘泰势力已成,想要再到刘泰的核心,就必须要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考核上来才行。 而对世家来说,这至少不是最坏的结果。 刘泰硬是占据了所有的官位,一点都不分润给他们,那对于他们来说才是绝望的事。 当然,这也未必好到哪里去,至少在他们看来那些寒门将会是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窃取原本属于他们的官位。 至于军史甚至泥腿子,他们是谁?反正世家是不认识他们的。 但这种事,对相互交流紧密的荥阳,自然是瞒不住的。 甚至不论是祖逖也好,刘泰也好,都有种想要把荥阳与汲郡作为双方交流的窗口,能去观察对岸变故的意思。 所以,像是李矩等统帅很快便发现刘泰推举考举制的事。 不过这种风气才刚吹起来,但在荥阳的读书人尤其荥阳郑氏,便开始吹鼓, “用人不好好考察,只考取《汉书》与《九章算术》便任免做官,这岂不是任人唯才。 哪怕得利一时,却也免不了德行有亏,必然遗祸无穷!” 当然,荥阳郑氏对外宣传是这般的宣传,但对自家这一代子弟郑略,马上让他回到家中闭关苦读。 像什么《汉书》全套八十万字给我全部会背会默,《九章算术》上面的题目哪怕解不出来,也都给我背出来。 给我到入冬为止,你必须要把这些知识娴熟于胸,然后去邺城考试,给我留在刘氏。 说实话,郑略是真想反抗的,但看着自己的父亲老泪纵横的苦苦劝说自己,郑略实在说不出一个不字。 什么叫做世家,就是你平时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但在家族需要伱时,哪怕要你的命,为了家族的存续,你也必须要把自己的命拿出来。 现在的刘泰占领了河北之地,对很多世家来说,自己想要下注到刘泰的身上已经晚了,但晚了不代表自己不要快点上去! 荥阳郑氏就在荥阳,正好是这黄河两岸的特区,所以对局势比其他世家更加看得明白。 因为他们能非常容易判断出,刘泰没顺势南下是在休养生息,积蓄下一波南下的粮食。 毕竟黄河水道一年有半年的时间被刘泰的舰队封锁,刘泰想要向南打实在太简单了。 所以荥阳郑氏作为世家,总会做出明智抉择,对比起将来刘泰打过来要不要投降,这是李矩说了算的。 但自己先安排儿子过去,以后荥阳若被打下来,自己荥阳郑氏到底也有了退路。 “阿爹,你来真的吗?!”郑略看着自己面前堆积起来有着八十万字的《汉书》却晕乎乎道,“这是汉书啊,汉书!真要我背下来吗!?” “这是基本操作!”郑氏家族听到郑略的话,一脸我不是恶魔的继续说道, “只有汉书的确有点不太保险,只是这些市面上的教材,想来能去考试的人谁还不会背了,完全凸显不出你你身为荥阳郑氏的才华与底蕴…… 有了! 你记得把郑郎中手记(郑浑日记),郑司农奏章(荥阳郑氏出了好几位大司农)都背诵默写下来。 现在刘泰没南下就是粮草受限,应该是在休养生息积蓄粮秣,想来缺少得就是农事高手。 你就算不懂农事也没关系,有先辈高层建瓴,你一心向学,其他人又怎么可能比得上你。 等你被刘泰甄选就专心往农事上扑,将来若刘泰真能得天下,你想来就是大司农了!” “父亲,您觉得刘泰有可能取得天下吗?”郑略听到郑氏家主的话不由问道。 郑氏家主不由叹息道:“不知道啊,若我眼睛能看穿未来,也不需要让你去大汉考举了。 但如今这刘氏不是又起来了嘛,那当初那刘备可是曹操硬熬了他几十年才把刘备熬死。 若汉末没曹魏,说不定这汉室就在刘备手中复兴了! 但如今的晋廷,祖刺史还在倒是好说,但若祖刺史倒下了,你觉得司马睿能熬死一路杀出来的刘泰吗?!这天下说不定又要姓刘了! 所以,借着这次机会去河北吧,不论天下如何,至少我们郑氏也多一条出路! 略儿,一切为了家族存续啊!”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三章 永济渠开建 “考举……真不知道入冬的邺城会有何等景象!” 祖逖不由深吸一口气,如果自己年轻时,说不定也会前往邺城去参加考核吧,但现在自己已是豫州刺史,却要为司马家尽力才是。 祖逖想到这里马上召唤来了祖约。 “兄长,你找我?!”祖约见到祖逖后,却对祖逖行礼。 “士少,你吩咐下去,从下个月起,荥阳、陈留、阴济、高平等地开始加强防御,修筑壁垒,强化训练,所需要钱粮从我们这里支付!”祖逖平淡道。 “兄长,这几座城市都是临近刘泰势力范围,可是刘泰准备打过来了!”祖约听到祖逖的话,却有些担心道。 “刘泰今年内,想来不会进攻我们,去年他才刚拿下来石勒的地盘吃得满嘴流油,现在正在好好消化,哪里又有进攻我们的时间。 若朝廷内没发生龃龉,这时正是讨伐刘泰的绝佳时候啊!”祖逖说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 过了一年,原本以为朝廷内的纷争能够减少些,但王氏家族与司马睿间的矛盾却越发的尖锐了。 甚至连刘隗和刁协都与王导爆发了几次冲突,而在这几次冲突中,司马睿明显有几分偏帮刘隗和刁协的样子。 显然随着司马睿成为帝王,不再是当初的琅琊王后,司马睿已不满足“王与马共天下”的治理方式,司马睿想自己掌权,想要主宰晋廷。 但问题是,现在的刘泰虎视眈眈,甚至连考举制这种制度都已弄了出来。 晋廷真不能再这般下去了,否则若爆发内乱的话,那晋廷基业怕要毁于一旦了。 祖逖作为边疆的将领唯一能做得也不过只是把边疆的城防与士卒训练得更加精锐一些,唯有如此,祖逖心中才能多几分安全感。 不过祖逖也马上写了一封信,把刘泰推举考举制的事情报告给了朝廷。 这种政策上的事,就算祖逖也没有办法遏制,只能交给朝廷来商量对策,因为祖逖真没有想要谋反,要是祖逖想要谋反的话,要么学习刘泰进行招揽人才,要么顺势截断人才前往邺城,留给自己用,但祖逖说到底什么都没做。 因为很多人才出自世家,祖逖知道只要自己不反叛,那就给不了世家想要的利益。 祖逖的这封信送入到中枢,王导看了后倒也没什么动作。 因为王导清楚,这种考举制在北方那种世家地位比较低,刘泰牢牢掌握了武力才有可能实行,至于在晋廷是绝无可能推行这种制度的,就算推行这种制度,也会受到世家抵制。 但刁协主要负责的就是参与制定朝廷的典章制度,又与刘隗推行“刻碎之政”,努力维护皇权抑制门阀,刁协几乎马上便明白了刘泰执行的考举制,对门阀察举制的压制作用。 所以,刁协马上便向司马睿谏言,道,“如今刘泰想用考举制甄选天下人才,从此朝廷取材尽由朝廷而定,而非世家而推举,陛下若想摆脱王氏,此乃阳谋良策啊!” 司马睿听到刁协的话,却略带几分担心道: “但若用此策岂不是会得罪天下世家,若如此我司马氏在江南岂有立足之地!” 刁协连忙对司马睿道:“正是用此策,我等才能绕过王氏,联系其他世家。” 司马睿听到了刁协的话,却是有几分的恍惚,连忙说道:“快快道来。” 刁协却是对着司马睿解释道,“儒林云,《周易》则王辅嗣,《尚书》则孔安国、郑康成,《左传》则杜元凯、服子慎,《诗》成于毛公,《礼》遵于郑氏……纵然王氏在朝廷内猖狂,但若考举各家擅长之学说,大王顺利让各家士子入朝廷,使得王氏不能再一手遮天啊!” “哦!”司马睿听到了刁协的话,目光中不免带着几分兴奋。 他确实是没想到,从刘泰那边流通过来的考举制居然有这般作用,能帮助自己起到拉拢各个世家的目的。 对刘泰来说,考举制度是个绕开察举制这种滋生世家土壤,关乎自己选才储才的制度。 但对司马睿来说,这制度所带来的甄选天下才俊本身并不重要,重要得是要绕开琅琊王氏的掣肘,让自己能从自己麾下世家中挑选适合的世家出来制衡王家。 所以,司马睿马上便把这消息发出来,表示希望跟晋廷麾下的世家一起商议考题,从而甄选适合的人才为朝廷服务。 当然琅琊王氏也是在其中,只不过琅琊王氏在纯粹的学问上的确比其他那些理论派系的世家要弱一些。 没办法,琅琊王氏这几代精力都放在帮助司马氏稳定朝廷局势上,像司马越配上王旷王衍,以及现在的司马睿配王导与王敦。 这样在做学问上,王氏自然要比其他家族要差太多,而其他家族的权利没司马家来得大,那回到家里自然也就只能做学问。 这就让王家想要参与到这新游戏中时,也拿不出太多人手来参与其中。 或者说自己家族拿来出的人面对着其他家族拿出来的精英,是连撑场面都做不到。 没办法,这些晋廷的世家也看出来了,这次不论司马睿与王氏在竞争什么,但好不容易从他们指缝中流露出来的甜头,自己可不能错过了,一个个的果断扑上去。 不管将来到底是帮助谁,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就是先占下位置来再说。 可以说,刁协这一手的确让王家很被动,不再进行察举制,而变成考举制后,王家一时间有些没适应过来。 只不过,对比起刘泰推行考举制力求公平公正,对司马睿来说科举制就是自己手中工具。 谁家想要投靠自己的,老子马上给你量身打造一次考试,并且考试都必须要不糊名,写明家族,哪怕伱交白卷也给你通过。 不过这时代的世家到底是要脸的,都已照着自己家最擅长的方面出题目,而且都还是不糊名的考举制,对世家来说还是会写满卷子的。 所以到了这一年,不论是刘泰,还是司马氏,都开始实行考举制。 当然所谓察举制推荐的制度倒也没取消,晋廷和刘泰肯定是继续执行。 至少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面,察举制与考举制,两个制度并行会成为常态。 只不过,刘泰对于察举制会相对苛刻一些,凡是推举的人有连带关系,而考举制则是宽松一点,至少考举制通过的人才,至少在实力上让人无话可说。 不论怎么说,想要组织起涉及整个势力的考核,都不是简单的事,尤其是些偏远地区要通知到,并等他们赶过来。 所以这种事情就算议论的再多,那也是冬天才需要关心的事。 而刘泰第一关心的事情是春耕,随着春耕的结束,刘泰自然把心思全部都扑到第二关心的事上,自然就是曹嶷正在建设的永济渠。 经过一年实地勘测,寻找了各地水脉资料,郭璞依照山川地势进行规划,打通拓宽相应河道,引入运河补充航道的水脉,画出运河上上符合山川地势的重要节点作为码头或者市集。 而王波则根据整个水道,按照先祖治理黄河的经验,提出具体的施工方案。 尤其王波认为,因为邺城处于运河两处的交界点,已开出利漕渠沟通了漳水与泌水,成为双方重要的节点,所以这条运河完全能由一个工程拆成两个工程。 一个是疏通邺城到津口,确保整条漳水一路畅通无阻,沿岸建设港口。 另一个工程是打通邺城到汲水的所有通道,从而确邺城到汲水这一路畅通无阻。 只不过这时出现了问题,就是邺城以南的几条河道有着明显的落差,需要加长航道来解决水流落差的问题。 这样的话,需要侵占的农田就非常多了,甚至有一部分的农田百姓们已经耕种了下来。 这些都需要官方出面,迁徙一部分的百姓,希望刘泰予以通过。 刘泰看了方案之后,倒是略带着几分疑惑的说道,“为什么不用运河船闸?” “什么是船闸?”一行人看着自己交上来的方案,被刘泰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多少有几分的傻眼。 因为在刘泰理所当然的认为在古代已经存在的船闸是在宋朝才出现的。 刘泰倒也只当做船闸是现代航运体系发达后才出现的技术,马上便让将作监的解飞过来。 对比起自己动手,还是自己动动嘴皮子来得简单。 解飞在刘泰的话语下,搭建一个开口的木箱,水流一高一矮穿过木箱,同时木箱中则飘荡着一只木船。 木床飘荡在这木箱中,关上了闸门上游开始放水,随着水流增多,众人很快便见到这木船漂浮的越来越高,然后便平顺的从低处河道向高处河道通行。 “这就是船闸!”刘泰道,“就是通过水的浮力,解决船只上下通行的运河设施?” 亲眼看到刘泰让解飞制作的简易模型后,曹嶷,郭璞与王波三人不由两眼放光。 因为他们发现,若用刘泰的这种船闸,那自己原本出于落差考虑,而必须要进行绕行的河道,有很多高度差距不是非常多的地方,都能进行一定程度的修改。 所以,曹嶷对刘泰道,“请大王给我们七日,我们定然把新版本永济渠设计图献上来!” 刘泰听到曹嶷的话,对曹嶷道,“此事关乎我大汉气运却是小心为上,便给你们半月时间重新修改施工图纸,精简施工项目。 若需要算力的支持,也尽可以去调取擅长九章算术的军史与将士。” 这时代那种顶尖的科学家要么在当初在洛阳被杀了一波,要么做隐士不是藏在什么地方,要么就去了西晋。 刘泰手上最得力的算学家,应该就是葛洪和郭璞,郭璞就在这里,葛洪还在专心执行佛本是道的计划中暂时腾不开身,也就只能用数量先顶一顶了。 “谢大王!”曹嶷听到刘泰的话也不怎么答话,马上便带着郭璞与王波下去改图! 而刘泰虽把永济渠列为了最重要的项目,所有资源都为这项目开放,那自然的,曹嶷也就必须要把这一项工程给啃下来。 其中第一步就是需要确定,这项目开展需要提供多少资源,让刘泰做好项目计划,而不是想到哪里,然后就做到哪里,那再多钱粮也不够这个项目填进去的。 除此以外,对刘泰来说,一个工程项目,是能带动周围一圈上上下下大量的工作,从而激发周围一圈的经济活力的。 对王波提出把这个项目分成两个工程来执行,至少刘泰在原则上是同意这件事的。 因为对刘泰来说,这样执行计划,自己就能安排不同的原材料供应基地。 一个是环渤海的青冀幽三州供应原材料,一个是用河北之地供应原材料,从而让自己势力在整体上都能得到发展。 至少在政治上来说,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这就更需要他们重新提供精确的工程施工计划,让刘泰才能放心的拨款。 事实上,曹嶷花费了大约九天便把新的工程计划拿出来。 这工程需要从青州开始就一直锻炼的专业徭役十万,俘虏士卒二十万,异族俘虏十万,以及需要周边配套的徭役不下于五十万。 另外还需要当地世家进行配合,真正影响的人怕是超过三百万人以上,从津口到汲郡,甚至这永济渠横跨了整个冀州。 这几乎涉及现在刘泰所掌握势力大动脉的工程施工计划图就这么送到刘泰面前。 整个施工计划的工期预计是两年时间便能彻底打通永济渠,从而完成大运河的北方段! 刘泰很清楚,只要永济渠打通,自己就能利用上渤海湾的资源,那就是自己要对祖逖发起进攻的时候了! 刘泰看着这项目满意点点头,然后对曹嶷道,“永济渠项目正式开始,这一切便是交给你了!” “臣遵旨!”曹嶷对着刘泰回答道。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四章 大鱼死,王侯薨 很快曹嶷带着王波两人开始修建邺城到汲郡的运河,而郭璞则顺着梳理整条漳水。 而随着这整个工程开始,黄河以北,尤其冀州地区自然而然的热闹了起来。 褚翜原本想自己管理这项目的,但刘泰表示这么重要的项目当然要自己来,很快便亲手协调这整个项目的资源。 因为刘泰非常清楚,对这时代的人来说,只要朝廷掏钱把这个工程完成,就算任务完成。 但对刘泰来说,一个这样大规模工程若顺利完成,自己能顺利培养出一支相当成熟的工程队伍,一批能成为县城支柱的企业,以及一大批骨干力量的工匠。 当然最重要得是,自己以后想更进一步梳理各地水脉,或者更进一步修建当地道路,会变得容易很多。 刘泰自然知道要致富先修路,但刘泰更明白,在古代除非让马匹玩命,弄出六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什么的,否则水上运输就是比陆路运输更加方便。 所以随着永济渠沟通黄河以北后,自己便能以永济渠作为枝干,梳理整个黄河以北水道,能走水路的地方就尽可能走水路,走不了水路的地方再修路。 作为项目负责人,在刘泰管理起各种配套设施后,曹嶷几乎第一时间发觉到刘泰的参。 没办法,上次一在幽州给刘泰打下手时,曹嶷的印象太深刻了。 只要刘泰出手,自己仿佛有着无尽的财富可以供给自己挥霍,后勤仿佛拥有无尽的保障。 就算对异族,刘泰都有着一手让团队保持士气,从而让整个工程轻松了不少。 所以曹嶷在发现自己需要什么材料,对上面报告后,几乎没多久时间所需要材料马上就从仓库里面调度出来给自己,这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说实话,曹嶷的感觉自然没错,刘泰根据曹嶷制定的项目,便在曹嶷工程项目附近,挑选了合适的地点,修建一处材料的供应基地。 各种工程所需的材料,按照这一段所需先储备个200%,需要配套的乡镇企业也都先运营起来。 这就为什么曹嶷需要材料时,这些材料能直接调度出来的原因。 当然,就算运河修建好了,也不需要担心这些多余材料没地方去处理。 因为运河修建的只是主要干道,还有些剩下来的航运支流,需要交给地方自行修建。 毕竟你不能指望,刘泰修建一个永济渠,把通向某个村的河道都标注出来。 这些就是要交给当地地方去一一落实的,留下来的物资供应基地所储存的材料是不绝对不够一个县城水道建设的。 哪怕水道建设顺利,还有道路修建等各种各样的基础建设设施在等待郡县慢慢开发。 但有这个物资供应基地,有跟曹嶷搬过砖的当地徭役,有一起参与建设的工匠,以及去收集各种原材料的渠道商等等,哪怕抽调了官方组织,但依旧有个简陋的施工体系在。 别管这一切多么简陋,有了这样一个体系,就确保了一个郡县有自己的生产力。 到时这郡县内对自己郡县之内的一些基础设施进行投资与修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这些乡镇企业生产出来的利润更是会成为当地政府的重要税收来源。 这就是永济渠项目的最大作用。 随着这个项目的进行,刘泰的所写的盐票,化成各种基础材料投入这永济渠项目中。 而通过这永济渠项目的施工,让这项目从上到下,拉动整个产业链的逐渐衍生。 哪怕随着永济渠项目完工也没关系,官方施工队伍肯定要有别的工程要继续干。 而非官方的施工队伍,刘泰留下了种子,能够在地方继续生存下去。 要知道,基础设施建设,至少在这时代来说,是相当具有发展潜力的项目。 因为刚经历乱世,一切百废待兴,纵然新华夏从无到有建设了七十多年才逐渐有些保和。 而对这时代来说,基本上只要刘泰没死,土木工程项目永远都能养活百姓。 毕竟,东边能够扩建运河,链接水脉,但要是想要修建北方的土地,那就只能来修路了,需要土木工程圣体来忙活。 甚至如果自己真能统一天下,那自己一定要修建一条从洛阳到汉中的高架桥,就当做奇观去建设了。 不论历史怎么说自己,不论天下怎么评论自己,不论为了修建这一座高架桥死多少人,自己都要做一回杨广,把这座横穿秦岭山脉的桥给修建起来! 这样才算是不枉费来这世界走一遭。 此刻,刘泰随着供应材料的物资供应境地顺利完成,刘泰的注意力很快便放在人上。 毕竟刘泰坚信,人才是一切生产活动的基础,只要人有抵触的情绪,那工程就会拖延。 对于普通的徭役,刘泰主打的就是一个钱给够,配套设施建足。 几十万的工程人员,衣食住行随便开发开发都能够开发出不小的消费欲望来。 虽然在工作期间,必须要待在工地里面,不得不进出。 但每周到底有两天消费,到这时候工程队外面各种各样的小畈都出来了。 工人们自然而然也会出去花销花销,若要高雅得,有官方的表演人员过来唱戏,只需要收取一定费用,要低俗的,有临时性春楼足以让徭役们第二天双腿打摆,扶腰出门。 当然,如果有徭役想要学习,只要提出出来,刘泰甚至能够安排军史来这里讲课教书。 总而言之,主打得就是一个满足徭役们所有的需求,不论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只要你手中还有粮票,小到美食的烟火气,大到艺术的高雅性,都能给弄来。 而在这过程中,除了极少数就是喜欢存钱的人能把钱财留下来,对刘泰来说,让盐票流动起来,才能让整个社会的总价值在盐票的流通中增值。 最重要的是,这些徭役甚至包括那些在附近郡县过来帮忙的临时工们,感觉到自己在劳动过程中获得收益,那对社会的稳定性自然有着非常正面的作用。 当然,对刘泰来说,看着资金回笼这般顺利,总感觉自己最初填写的盐票有点太少了。 但刘泰到底不是专业金融出身,只能根据一直以来的经验发出相应信誉货币,实在是不敢多发。 一年发个一百亿,自己当初写下了十张壹十亿的盐票时,还是战战兢兢的。 深怕自己写得盐票有些太多了,导致通货膨胀,所以每一个月才战战兢兢的用出去一张。 但随着永济渠项目的顺利运行,刘泰真是想给自己一个嘴巴,盐票写少了啊! 不过这世界上很大一部分问题能用钱解决,但还有一部分的问题却用钱解决不了。 比如说便是正在给自己干活的石勒与刘曜的俘虏们。 这些俘虏也是分种类的,其中刘泰觉得最不是人的羯族已送到幽州的煤钢司,在那里挖矿挖到死吧。 居然在粮食中常备人肉,你们这种渣渣没资格在自己的大汉活下去。 其次,便是异族杂胡俘虏,刘泰便果断宣布,只要伱们能学会汉话,懂得汉礼,并且一直辛勤劳动,在运河修建过程中立下大功,那便能取个汉人名字编入华夏籍贯。 虽非汉人却属华夏一脉,得汉人同等待遇,后代可以编入汉籍。 另外,你们取汉人名字时,便以此运河为姓,比如永济渠的永,运河的运,以及水等跟运河有关的名字,表示你们的祖辈至少为我大汉建设流过汗,拥有加入到华夏民族的资格。 李泰很清楚只要这一条运河还在,那这些人看着这有形的运河,定然会产生归属感。 而等到受到汉文化的熏陶,他们后代必然会依托运河生存而成为华夏的一份子。 而第三种则是匈奴人,刘泰对于他们是异族中最优待的。 因为他们虽然是一样是俘虏,但他们只要有汉人名字,懂得汉话的,基本上都会成为管理这些杂胡的管理者。 而受到的待遇也跟汉人俘虏一样,并且刘泰也告诉他们,只要老实完成每日交待下来的任务,等到运河修建完成,便能顺利成为华夏一份子。 你们后代懂得说汉语,行汉礼后,一样能成为光荣汉族的一样。 总而言之,刘泰主打的就是“你们与大汉为敌,所以要用一生去赎罪。 但你们的儿子是无辜的,大汉愿意接纳他,包容他,教化他,让他成为大汉的一份子。” 而得知自己不是一辈子都待在这里面,只要这个工程干完就能重获自由,甚至自己后代还有机会成为汉人,对已非常汉化的匈奴族来说,自然努力了起来。 对最后的汉人俘虏,刘泰采用得则是更直接的方式。 每半个月就会挑选一批最勤劳的俘虏徭役宣布他们刑满释放。 若想要离开可直接走,若想要留下来干活,则能享受到正式徭役的待遇,留下来攒钱回家,同时拥有管理汉人俘虏的权利! 没什么比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原本跟自己一样是俘虏,结果一转眼不但获得了自由,而且还成为了自己的管理者来得刺激人了。 若对方是自己的仇人,那必然是要努力工作摆脱囚牢,若这家伙是自己兄弟,还有什么比自己兄弟开路虎更让自己眼红吗! 还在等待什么呢,干活吧!少年! 总而言之,随着刘泰一个一个群体细分,一个一个群体关怀,秉承着要么钱给够,要么钱给到位的原则,就是一个木得感情的付款机器,从而让整个永济渠工程工作效率加速。 郭璞与王波此刻有种仿佛第一次认识世界的感觉。 说实话,在他们的眼中,刘泰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钱财,整个人就仿佛是散财童子一般,以各种帅得离谱的姿势往这工程中疯狂砸钱,从而让工程的整体进度推进再推进,不断向前。 原本预订足足两年的工程,在刘泰的参与下,被爆发出无穷潜力的徭役不断加速,怕能一年半时间就能完成。 只不过,他们实在好奇,我们大汉真的这么有钱吗? 又或者说,这一整条的永济渠真值这么多钱粮砸下去吗? 不过,刘泰这般对永济渠砸钱的魄力,还是非常快的影响到了荥阳,而又通过荥阳传递给了祖逖,然后又被司马睿等人清楚的知道了。 虽然他们也不理解,刘泰手中到底哪里来得这么多的钱粮,但他们清楚,这么砸钱在永济渠上的刘泰是不可能打过来了。 所以,在确定这点后,那自己等人还登什么,继续内乱啊! 现在不内乱,难道还要等到刘泰把永济渠修好了,然后再内乱不成? 所以,司马睿与琅琊王氏的矛盾越来越尖锐,虽然王敦对司马睿的意见也越来越大,甚至还偷偷询问过祖逖要不要一起起兵,结果被祖逖严词拒绝,这让王敦不得不忌惮起祖逖来。 不过虽然有祖逖压制,但王敦与司马睿的矛盾却也越来越尖锐了。 而刘泰就在对整个永济渠的工程不断撒钱的过程中,被褚翜给堵住了! “谋远?你怎么过来了?总感觉你笑得很危险啊!” 刘泰看着褚翜的阴影笼罩在自己的脸上,一时间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启禀大王,听闻您在永济渠上耗资已经接近三十万万钱,臣就过来看看仅三个月您是怎么花了差不多一个大汉税收的三分之一的。”褚翜对刘泰道, “当然,如果还有的话,能不能给我拨一些,上到朝廷运转,下到百姓安置,大汉都很需要钱!” “这解释起来有点复杂,让我解释我也有些解释不清楚,你就当我耍了一个戏法吧。” 刘泰不由解释道,“看起来我好像放出了许多钱财,但实际上放出来的钱绝大多数都回收了,利用时间把这戏法顺利完成下去而已。” “就算您所说的是戏法,但朝廷收到的税收总不是假的吧!”褚翜不由感叹。 “你就把钱当做猪肉,只在流通过程中,税收也就顺手卡到了一点油而已!”刘泰耸耸肩道,“算了,且先不说这个了,你怎么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褚翜点点头,脸色不由严肃的说道,“田禋传来消息,大鱼死,王侯薨! 所以臣便马上赶来,还请大王回宫,由葛洪与佛图澄一起施法避灾,暂避风险!” “?”刘泰满脸的问号,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章完) 123sk365zwjdxswbiqulou supeduqushuflxsw5 dbiqugelwxszwxinbiquge6 第二百六十五章 逆戟鲸的恩恩怨怨 “什么叫做大鱼死,王侯薨?”刘泰听到褚翜的话,却完全没反应过来。 知道刘泰从小就杀人,并没受到完整的世家教育,所以有些典故刘泰并不是非常清楚。 所以褚翜连忙对刘泰解释起来:“始皇帝寻东海梦大鱼,不久到沙丘行宫后便病死去世,纵然始皇帝都难以抗衡此厄运,大王还是先回邺城避灾吧!” “我对这种迷信的事向来是不相信的,你若不放心的话,这邺城也不只是我一个汉王,刘曜不是自称是大赵,哦,以前他是秦王,就算要应也应该应验在他的身上吧!”刘泰道。 “有道理!此乃是天诛刘曜,刘曜不得不死啊,臣这就去安排白绫!”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恍然大悟,便转过头,准备去给关在牢房里面的刘曜一条龙服务。 “回来回来!”刘泰见褚翜这真要去杀刘曜解咒,觉得刘曜要因这种事死了,自己以后怕绝对要名留青史了。 连忙对褚翜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就是一条大鱼死了嘛,为什么要王侯陪葬啊,我都不清楚里面的来龙去脉?!” 听到刘泰的话语,褚翜从袖口抵出一份奏章,送到刘泰的面前道: “田禋将军的舰队,按日期前往胶州湾维护保养时遇到大鲲,双方发生斗争后大鲲死了,被田禋军队给拖回胶州港。 田禋将军已先递上了奏报,然后自拷枷锁过来了。 此次田禋擅自杀大鱼,毒咒大王,还请大王看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仅诛三族而安民心!” “你跟田禋有这般的深仇大恨吗?”刘泰听到褚翜的话却有几分难以置信。 “臣乃是一片公心,与田将军没半分私仇!”褚翜坦坦荡荡的对刘泰道。 “让田禋来见见孤,另外那头大鲲,肉就分给当地的战士们吃,吃不完的给晒干,做成储备粮食,不过骨头运到邺城来,孤要专门建立一个宫殿,就放这大鲲的骸骨。 对了,大鲲体内的龙涎香给孤好好处理了,这东西晒干后可是要专门供给王府用的。 还有鲸鱼身上的油脂,以后将士甲胄需要保养也简单的多了,可别弄丢了。 不就是杀了一条鲸鱼嘛,难道还要孤麾下大将给大鲲陪葬不成!”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论怎么说,田禋这关算过去了。 褚翜道,“那臣便让官吏把田禋送过来,让他把这件事讲清楚!” 刘泰点头说道,“让他快点来见孤吧!” 而几天后,田禋便双手锁着枷锁来到刘泰面前,一来便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开口道, “大王,还请看在臣为大汉尽忠职守的份上,请诛杀臣就好,不要牵连臣全家啊!” “起来起来,来人把枷锁打开!”刘泰上前把田禋扶起来,道,“不就是杀了一条鲲嘛,这种东西杀了就杀了,且说说,这鲲肉好吃吗?” “好吃!”田禋果断点点头,说完后,田禋马上便跪了下来道,“臣该死!” “起来起来,不就是吃了鲲肉嘛,这又有什么,以后新兵训练加一条,每批进入海军的新兵,若是杀了一条鲲再毕业,则是会得到额外的奖赏!” 刘泰拍拍田禋的肩膀道,“以后莫因这些神神道道的巫蛊之事自责,孤能无惧巫蛊,就是因有尔等将士的胆魄庇护啊,只要有将士们在,这大汉自然诸邪辟易,妖邪不许成精!” “谢大王!”田禋听到刘泰的话再次跪了下来,哪怕刘泰去扶都扶不起来,真切磕了三个头才重新站起来,双眸之中却也是热泪盈盈。 说实话,若说田禋心中没担心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这次杀了条鲸鱼,若刘泰忌惮这大鱼死,王侯薨的传言,那自己全家死定了。 因为田禋是被刘泰打败后跟着刘泰一路乱杀杀到了如今的成就,所以田禋非常明白,自己就算谋反也不可能打得过刘泰的,既然如此,还是求个全尸好了。 不过还好,自己没有信错刘泰,他丝毫不在乎什么大鱼死,王侯薨的谣言。 不但饶恕了自己,而且还准备让水师新兵去试试猎杀大鲲,田禋想想,大鲲不好找啊! 不过,田禋却也马上对刘泰解释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天一开始都还是正常的,基本上船支航行一段时间,就会被送到胶州湾进行保养。 一是检查船体有没有受损,二是更换上面的各种配件,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清理依附在船底的藤壶,避免船只因为藤壶的侵蚀而变得脆弱且笨重。 而就在经过山东半岛的路上,田禋的建队便遇到了逆戟鲲。 因为当初逆戟鲲救过落水的汉军将士,所以凡大汉建队遇到逆戟鲲,舰队上有鱼获的,就会丢下各种生猛海鲜,表示对自己遇到这些海洋街溜子的礼物。 而也许是发现大汉海军对他们的优待,这群逆戟鲲就这么的在青州附近的海鱼生存下来,生活过得还是比较惬意的。 “至少到现在为止,故事都是正常的,那你们怎么会遇到大鲲?”刘泰疑惑, “我们也不知道啊!”这时候的田禋不由道,“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就在正常投喂逆戟鲲,逆戟鲲们也发出非常悦耳的声音。 然后,我们便见到一只庞然大物,带着匪夷所思的海浪,便向我们这边冲过来。 当时带起的滔天海浪,几乎一下子便拍打在一艘舰船上。 将士们快速躲到船舱里,也被这海浪打得七荤八素,甚至连舰船本身的船体都受到重创! 那时候我们都以为我们完了,是逆戟鲲们跟着这大鲲缠斗在了一起。 一个又一个被大鲲的尾巴拍开,或者脑袋撞开,才让我们重新恢复了组织。 这时候我们若跑了,那我们又怎么还能算大汉战士,我便下令舰队用强弩射击。 我们的强弩是有绳索拴着的,主要是为了对付对方船只,进行拖船用的,所以自然也栓在了这只大鲲的身上,一直镶嵌到了它的肉里面。 那大鲲好大的力气,我们跟着大鲲纠缠追逐了好久,等到它血流干后,才把死去大鲲拖到胶州湾。 不过这么折腾下来,我们舰队有好几艘船要大修了!” 刘泰听着田禋的话却越听越觉得奇怪。 因为刘泰隐约感觉,应该不是自己给这些虎鲸做了垫背吧,这头过来找虎鲸的大鲲,怕不是座头鲸吧? 因为小时候被虎鲸欺负多了,所以每次听到虎鲸的叫声,便千里迢迢过来找虎鲸的麻烦。 而自己的建队完全就不知道这两种海洋霸主的恩恩怨怨,便单纯的认为这种大鲲是冲着海军军舰来的。 而且还以为座头鲸暴打虎鲸是因为虎鲸想救自己等人奋不顾身…… 哎……算了,还是让这误会继续下去吧,刘泰实在不想要插手海洋里面的恩恩怨怨。 尤其是对于人类来说,哪怕虎鲸这种海洋中的街溜子在海洋中人嫌鬼弃,但只要它对人类友善就足够了。 而且以他们跟座头鲸有仇的姿态,说不定还真的能成为自己寻找鲸鱼的雷达。 刘泰想到这里,却说道,“那大鲲的舌头还在不在?” “大鲲在水里拖着的路上,就被逆戟鲲们给啃得七七八八了!”田禋不由对刘泰说道。 “有了这次合作,说不定以后这些家伙遇到了大鲸鱼,还会来找伱们!” 刘泰听到田禋的话道,“你回去后,专门成立一批人去解这些逆戟鲲。 另外常备一艘军舰,让他们跟着逆戟鲲,说不定会带着你们去猎杀大鲲?” “可以吗?”田禋听到刘泰的话,却有几分的难以置信,“就这些逆戟鲸懂得叫人?!” “这些逆戟鲸可会救助我们大汉将士,说不定就是有着灵性呢!”刘泰不由道, “对了,既然逆戟鲸喜欢吃舌头,如果跟它合作捕猎到了鲸鱼,舌头便赏赐给它,我大汉将士不得动,是我们与逆戟鲲的盟约!” “属下明白!”田禋听到刘泰的话,马上给予回答,“定然遵照大王所言!“ 说实话,就算刘泰也不知道这到底行不行,但刘泰清楚的是,不靠这些海上街溜子报信,而是纯粹靠着人类去寻找鲸鱼捕猎,怕需要积累相当长的经验才行。 不论怎么说,田禋还是飞速的接受了刘泰的建议,开始去布置起来。 看着田禋离开,刘泰也不由感叹,随着建队拥有捕杀鲸鱼的能力,不说远洋航行怎么样,至少在近海算是无敌的存在了,青州百姓们从大海获取资源的能力更是上升了一个档次。 这所带来的收货,其实不仅只是单纯的捕鱼,而是拥有前往附近沿海岛屿的能力了。 等到现在田禋手下这批舰船退役交给百姓们使用,到时候也就能让百姓们去寻找寻找有没有那种堆积了鸟粪的岛屿。 若运气好遇到一个,那么自己的粮食说不定能来一波大丰收。 说实话,刘泰在占领了青州幽州的那几年,因为大量生铁来来的大量铁质农具,让自己开垦出不少田地,更一口气囤积出了大量的粮草。 如果全部陆路运输这些粮草,那自然不够自己胡乱使用,但只要进行航运,那粮草在路上的消耗便会下降到一个惊人的程度。 更不要说,现在自己修建运河,幽州可以主动供应邺城到津口项目,青州可以供应汲郡到邺城的项目,至少在确保这些徭役们的吃吃喝喝上完全没有问题。 对这些俘虏们,只要提高了他们的干活的积极性,然后又能够让他们吃上饭,基本上也就不需要什么额外的成本,这也是整个永济渠工程推进的顺利的原因之一。 当然,像这样的大工程肯定会出现折损的,甚至就算现在很多工程都允许出现死亡指标。 但只要不是那种因为没有饭吃而饿死的情况,刘泰都能接受。 至于因疲劳过度而出现累死的情况不是没有过,但到底是少数。 因为哪怕是俘虏,刘泰每周也给了他们一天休息,允许他们躺在牢房里里懒洋洋躺一天。 当然,如果遇到了一些很可能有死无生的任务,也都是交给了各种的俘虏去干。 如果干了死了,那便恢复他平民身份,如果干了活下来了,那也恢复成平民身份,并且直接成为徭役。 刘泰特地留下来的刘曜与石勒的俘虏们,就是为了修建永济渠的时候,用来消耗的! 但用他们消耗,不代表他们就会不愿意,就会反抗刘泰。 因为只要奖赏到位,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身为俘虏,要么干着可能会累死的活熬到大运河的项目结束,要么干着可能必死的活,但只要这关过去,便能挣回自己的身份。 当然,刘泰也不否认,有的家伙既不想要苦熬,也不想要冒险,而是选择逃跑。 只不过,随着刘泰掌握河北之地,对户籍管理得越来越是严格,如果是本地汉人倒是好说,如果不是本地汉人,单是口音与汉话都是问题。 而如果是本地汉人,或者懂得汉话的异族人,他们相对来说在俘虏中享受中上层的待遇。 在底下还有其他人可压迫的情况下,那正常来说随着他们心中怨气宣泄,这些人是最愿意接受现实的。 而最底层,最具有反抗意志的少数民族的异族,以及不会说汉语的异族。 他们有反抗的心,有逃命的心,但周围大环境根本就不可能支持他们顺利的逃出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随着底层异族反抗几次被镇压,再加上真有人在原本九死一生的任务中活下来,并被刘泰立为典型,从俘虏身份转化成异族后,就再也没有什么闹事的人了! 说实话,因为刘泰自己就出身底层,然后一路杀上来的,所以刘泰清楚,对底层的人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什么财富,而是希望,只要心中希望不灭,那外来困苦的困不住心中还有希望的人的。 而自己便给每个阶级,这么一点点希望,并帮助他们把这股希望给细心的呵护起来,那哪怕为了这一细微希望,底层百姓也会奋不顾身,那自己的一切去赌命。 当然,要是有人残忍到像是连赌运气这样渺小的希望都给掐掉,那将来必然会受到掐灭希望的反噬,毕竟你不能把底层人做梦的权利都给掐了。 刘泰重新投入到运河修建的配套设施建设中,毕竟把这条永济渠最快速度的修建起来,这才是刘泰最关键的事。 这时候,北方的刘翰发了一份文件过来,询问今年需要出栏多少的牛马。 (本章完) 123sk365zwjdxswbiqulou supeduqushuflxsw5 dbiqugelwxszwxinbiquge6 第二百六十六章 耕牛 刘翰自从投降刘泰后,便一直都在北方养马,努力为刘泰耕耘着未来。 一开始,刘翰觉得自己养养战马,等到曹嶷离开幽州刺史的位置后,自己便能顺利接班。 不要看不起养马,在古代马可比人贵多了,九卿之一的太仆,那就是专门负责养马的官。 就算是齐天大圣也是从弼马温这官职干起来的。 刘泰把边疆马匹托付给刘翰,某种程度上就是给刘翰铺好了一条通向九卿的道路。 只要刘翰按部就班的执行工作且没出什么明显错误,那刘翰靠着羊马,便能稳稳当当的进入到未来九卿的位置。 一开始,刘翰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不过他真正开始接手这些任务后,才发现自己陷入到大坑中。 因为刘泰的一份改造异族的计划书送到他的手中,让他去尝试着试试。 然后,刘翰试了试,就整个人陷进去,有些爬不出来了。 因为刘泰的计划是帮助异族从游牧业向畜牧业过度发展,努力改变北方异族逐水草而居的生活方式。 帮助他们学会耕种牧草小麦青稞,让他们有统一的居住点,最好学会修建城墙,统一生活,而不是术追逐水草而居,刘泰想要出兵讨伐,都不知道会迷路到什么地方去。 刘泰高举汉化旗帜,但并不是说,自己在户籍上登记个名字,异族就能成为汉人。 刘泰要得是异族被同化成汉人,所以必须要有共同的生活习惯,共同的文华传承,以及血脉相容等等。 总不可能,一个是追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一个是耕种田地的汉家百姓,硬说这是一种人。 哪怕成吉思汗有着刘邦的血统,但到底也是蒙古人一样,自己希望的可不是汉人被草原改变了生存方式,而是希望汉人改造异族的生活方式。 这在这样的情况下,刘泰便让刘翰开始了这次尝试。 说实话,刘翰拿到计划书时觉得刘泰疯了,但就算刘泰疯了又怎么样,他到底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刘翰跟着刘泰详细商谈很久后,便拿着这理论体系去北方尝试去了。 刘翰首先跟赵安沟通了一下,赵安在幽州以北的土地上画了一个圈,亲自跟当地鲜卑部族沟通了下。 这些鲜卑部族很快被搬到当时还是郗鉴管理的煤炭司中为大汉挖煤去了。 他们为建立以汉人为主体,华夏多民族共存的新大汉而尽一份力量。 至于这片土地上的鲜卑话事人,段氏鲜卑在辽西跟慕容氏死磕,拓跋鲜卑分成了两部在内斗,实在没出面为这些鲜卑人做主的时间。 而不久后,拓跋鲜卑部落被赵安渔翁得利一锅端了后,也陪着他们一起去煤钢司挖矿,一起为共建大汉的事业奋斗去了。 完成了对草场的征地,刘翰便开始挑选牧草草种了。 毕竟刘泰的计划书里只有一句“使异族耕作草场,学大汉春播秋收。” 但怎么样打造草场,用什么样的牧草进行耕种,以什么样的方式进行耕种,全部没有。 刘翰却也只能一切靠自己,他最大的特质就是听话,做起事情来也是认真。 刘翰便怀着一步一步来的心思,便从千千万万异族牲畜吃的牧草中,挑选出容易种植的牧草来,像什么紫苜蓿,鹅观草,紫根菜等等。 挑选出这些牧草,还是刘翰真的饱读诗书,去翻阅了史书,去寻找当初大汉的汗血宝马到底吃得是什么草,然后,这种草能不能进行大规模耕种。 最后,还是异族人主动在第二年的时候送来了紫根菜种子,才让刘翰发现这种牧草,不但耐寒,而且耐旱,不吃土地,牲畜喜爱。 最重要得是能够像是韭菜一样,栽培一次,还能多次反复收割,实在是上等饲料。 至于异族第二年送来这种饲料种子,那是因为在第一年年末时,刘翰按照刘泰的办法弄出了青储。 虽然成果不算很好,但至少动物们能下口,再加上泥瓦匠在草原建立给牲畜过冬的牧房。 这牧房是有火炕的,动物们不再是只能在避风的地方拥挤取暖,而能用煤炭焚烧起来的火炕,哪怕是在冬天也能跟人类一样享受到室内的温暖。 这让原本很多理论上在冬天根本撑不下来的牲畜,活过了冬天,而不需要在冬天冻死后,直接被人开宰。 火炕这种东西在华夏那烧的主要是百姓们砍伐晒干的木材,因为这对百姓们最省钱。 但对慢慢草原上的异族们来说,木材?在草原上想要找到可供焚烧的木材可不容易。 牲畜的粪便才是他们最常见的焚烧材料,而这些东西想要积蓄到维持整个火炕运转三个月到春天,那怕是需要点亮沼气技术才行,所以逐渐被挤压出了华夏市场的煤炭火炕登场了。 最重要得是,这些煤炭火炕的煤炭也都是那些不愿意从游牧业转职到畜牧业的异族们奋力挖掘出来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自产自销,为畜牧也转游牧业做出了杰出贡献。 而想让游牧业转职成畜牧业,这种能在冬天保证温暖,让更多牲畜生活下来的牧屋却也只能算是第二,真正功劳还是青储技术上。 这种几乎没什么壁垒的技术,在刘泰的坚持与指导下,刘翰在第二年时就彻底的弄了出来,从此以后幽州地区异族从游牧业向着畜牧业发展就再也抵挡不住了。 也没有别的原因,因为现在北方越来越寒冷。 如果不是因为放牧时很快便会把一大片草原都给吃得干净,逼得自己不得不向着下一处的草原去追赶,谁又不想要安安心心的守在一个地方,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呢! 青储技术让牲畜们在冬天吃到丰盛的粮食,牧屋技术让牛羊避免在风雪中被冻死。 随着游牧异族真正感受到这两样技术所带来的好处,自然会有一部分异族会留下来,从追水草而居的游牧异族慢慢变成死守一片草场过活的畜牧异族。 刘翰在地图上画一个圈,这些异族便在这片草场里面种草放牧,但同时也需要种草维护。 最重要的是需要计算好每年留下多少牲畜过冬,需要储备多少口粮。 多出来的牲畜,基本上都会主动到县城,甚至去幽州去交换成食盐与粮食,甚至还有很多新的衣服,甚至战马等东西,以及最重要的奢侈品茶叶。 可以说随着幽州到津口的北运河开通,这给了北方异族一个接触青州商品的机会。 让他们发现自己通过一年的辛勤培养牲畜,便能从市集上换取到自己下半年,甚至一年的生活物资,这就改变了这些异族的生活方式。 正常的发展情况下,哪怕有青储体系,想把异族从游牧业发展到畜牧业也是非常困难的。 幽州以北本质上来说并不是水草肥美的地方,但幽州在煤炭司的煤炭大力供应后,就变得不一样了。 因为随着煤炭的大力供应,却让异族的生活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尤其冬天时,别得不说取水问题一直是非常艰难的,但煤炭却让他们能直接取暖的时候,顺手烧开雪水,用这些被烧开,又放凉了的雪水,给牲畜甚至给自己自己饮用。 不仅是异族,甚至幽州,青州,甚至冀州,虽然已经这么多年了,刘泰对蒸汽机的最大作用也就只是起到在矿场里面或是捣碎什么东西,努力抽出矿洞中的水等很大功率的器械上,对于瓦特级别的蒸汽机依旧遥遥无期。 但煤炭这种能源本身,却被刘泰相当大力提倡使用。 不仅是冬天到来用炭火来取暖,更重要得是提倡在生产力上的使用。 比如用于锻造钢铁,比如模拟恒温的暖房给作物生长,甚至就算在开坑运河上,若遇到一些难以开垦的坚固岩石,先用高温炭火灼烧,然后用参入硝石制作的寒冰冷水扑上去的这种较为古朴的开凿办法,每名匠人也变得娴熟。 无他唯手熟尔,这技巧用得多了,自然而然也就掌握了。 更不要说,因为煤炭高温煅烧所带来的更高韧性与强度的钢铁工具,就更加速了生产。 可以说,在刘泰的主动推动下,煤炭这种资源虽还没如同弄出蒸汽机后在社会全面普及,但刘泰非常清楚,这社会的发展就是看对廉价大量能源的利用效率。 虽然到现在为止,刘泰并没发明出蒸汽机或者发电机什么。 但随着刘泰主动把煤炭这种资源引入到了重新摆正的社会,并且尽可能去替代那些以前需要消耗人力,但现在却能用能源去替代的产业上,刘泰能明显的感觉到整个社会在发展。 虽然这种文明的发展速度不像是人类掌握蒸汽机后的爆炸发展。 但刘泰觉得整个社会水平至少已经逐渐能够向着宋朝看齐,甚至就算是宋朝,也不会有皇帝像是刘泰这般,力主推进煤炭资源对社会的发展与推进。 不过,不论再怎么样推动煤炭资源,这时代的主流到底还是牲畜。 就算煤炭资源再怎么样的具有发展潜力,至少在蒸汽机发明,并改进到能够耕地的拖拉机出来之前,牲畜力量到底还是最重要的资源,所以刘翰的意见也必须要重视。 以前是为了征战黄河以北,所以刘翰的所有资源全部都向着战马上倾斜。 哪怕赵安趁着拓跋家相争最后来了一个渔翁得利所获得马匹,基本也都给了刘翰去养马。 这也是为什么刘泰跟石勒相争时,刘泰的战马丝毫不逊色石勒的数量。 不过现在,随着自己拿下河北之地,刘泰给刘翰的要求之中,便开始增加耕牛耕种数量。 毕竟现在异族也是要种地了,哪怕种得是草,也要一点点的掌握汉人的精耕细作的技术。 毕竟你想要并入汉籍,结果连种田都不会,那你算什么汉人啊。 而只要北方有了耕种的土地,然后给耕牛加上了鼻环,多少总是能够培养出一些耕牛来,然后运输到了河北其他缺少耕牛的地区,加速耕牛的覆盖面积。 毕竟,在现在这时代,耕牛几乎算得上是第一生产力。 什么时候能够落实到一户一牛,想来也就能达到这时代的小康社会了吧。 所以,刘泰思索了一下,果断对刘翰提出要求,今年战马需要出栏八千,三年时间最好把每年战马出栏数量提升到一万五匹,目标是稳定在每年出栏两万匹战马以上。 然后便是不再向着战斗方向的战马发展,而是去培养能够驮更多物品的驽马或者骡子。 另外是耕牛,今年主要任务完成对旱地黄牛的改进,让他们套环后学会开垦田地。 如果可以耕牛多多益善,不设上限,若是顺利完成,明年春耕的时候,则是会用上它们。 毕竟去年的主要任务是打败石勒,北方牧场的所有发展方向全部都向着战马发展。 但今年已拿下河北之地,那自然的,对耕牛需求自然是几何般的提升。 刘泰很清楚,如果黄牛套环后,真能在北方地区变成耕牛,那不论有多少耕牛,华夏大地都能能吃得进去。 毕竟有了耕牛后,开垦效率就增加太多了。 就算将来出现耕牛饱和的情况,把牛鼻子上的牛环一摘,便能成为肉牛了。 不过刘泰想了想,觉得指望以后家家户户吃肉牛到底太遥远了,只要蒸汽机还没发明出来让机械能来替代生物能,那对百姓来说,牛这种东西作为生产力工具比作为食物要多得多! 刘泰也快速回复刘翰,又投入到大运河的配套设施的建设中。 刘泰很清楚,如果这永济渠不能顺利开通,那刘翰就算培养出耕牛,想运送到黄河以北的地区也会非常困难,这一路上的消耗怕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但只要永济渠开通顺利,幽州出发从渤海湾到青州是一条路,永济渠是一条路,那至少整个华北平原的精华区,从此以后都少不了耕牛的身影。 (本章完) 123sk365zwjdxswbiqulou supeduqushuflxsw5 dbiqugelwxszwxinbiquge6 第二百六十七章 磨刀霍霍向大鲲 刘泰把心血全部都放在了眼前大运河上。 因为在刘泰看来大运河所代表的不仅只是自己势力的整合,这还是华夏与异族间的整合。 说句有些冒犯的话,如果没大运河异族对华夏的征伐往往到了襄阳差不多就会停下来。 因为淮河防御体系与秦岭天堑会成为保护华夏文明的重要防御体系,而华夏百姓靠着这两条天堑,不论面对什么样的对手,拖延个百来年的时间终究是能做到的。 而这百来年的时间,已足够用文化把异族侵蚀干净,彻底把对方给汉化了。 同样的,因为大运河的出现,加速北方整体的物资运转速度,这让异族只要掌握航运技术后,那江南就几乎无险可守。 而如果整个中原陷落,那蜀地也就只能困守一方,迟早也是会被守到弹尽粮绝的。 但刘泰来自后世,只要不是羯族这种散尽天良全族程昱的种族,在刘泰看来其他异族也就只是华夏五十六个民族中一种的先祖,是属于可以汉化的民族。 别看现在社会什么五十五个民族是上等人,干什么事情都有加分,但问题随着社会活动进行这些民族都已经被汉族同化的差不多了。 所谓前往景区体验少数民族的生活习性,但问题这些更多只是种拍照模特,脱下衣服汉语说不定都没口音。 刘泰不是主张汉人血脉至上的人,若真论起纯粹的汉人血脉,现代华人里有没有一点点胡人血脉的纯种汉人,刘泰觉得就算发动全国力量去寻找,怕也未必能找到几个人来。 所以,刘泰推行的是追求万邦来朝,接纳各国人才,但在接纳人才的过程中,用汉人的体量去把各种异族的精英给自然而然的消化掉。 大家都是华夏人,只不过自己是汉人,其他的是其他民族,如果想成为汉人,要么成为最顶尖的人才,要么该民族女子跟汉人生下来的孩子都能落户到汉人户籍上。 至于汉人女人生下了异族孩子当然是不承认的。 倒不是刘泰歧视女性,而是这时代就是认父系血脉为主,是真正在压迫女性的时代。 而刘泰有着这样的理念,那永济渠的修建就非常重要了。 等到永济渠修建成功,幽州的畜牧业利益肯定不能满足整个华北平原,那到时候这一部分的产业流出,段氏部落便能作为一处试验田,去尝试在辽东那地方进行汉化。 说到底,辽东那块土地是属于华夏的土地,刘泰也非常想拿到手,把环渤海经济圈真正贯彻下来。 但前提是不能让中原一直给这块地方输血,而是它能有适合自己的生产模式,能生产出相应利益,这利益不用多,只要让朝廷不亏就好,那么朝廷绝对愿意开疆拓土。 这利益所带来的经济联系,是比任何政治文化联系都要来得坚固的锁链。 哪怕是因为各种的原因断裂了,因为有前人开辟出这条利益链所带来的收获,后人哪怕不知道里面的原理,但照猫画虎下,只要自己有切实收入,那这条利益链就会被重建。 就好像是郑和下西洋切切实实的带来了利益,只不过明朝在士大夫的推动下禁海后,国家不再不在享受这利益。 但这一整条利益链并没有消失,只是被江南的士大夫们给瓜分了而已。 只不过,刘泰始终认可一条,没照顾到社会底层百姓的利益链,不论能获利有多么丰富,等到改天换地的一天时,这些利益可能会被新的阶级所抛弃。 因为新阶级是从底层攀爬起来的,他们从来没享受过这条利益链的利益,在他们改天换地时又把旧贵族旧地主给扬了,宣判了他们的罪恶,所以曾经的利益链自然也就被埋葬了。 但如果惠及到百姓就不一样了,自己打造出来的新汉真能做到每家每户都有一头属于自己的耕牛,后世皇帝只要有心气的,想做个好皇帝的,基本上都会去研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就好像大怂马政虽然一塌糊涂,但也不是一直都在努力的坚持养马嘛! 虽然大怂官家的烂是公认的,但只要是皇帝,谁不想要重现李世民的风采。 所以在刘泰看来永济渠真的很重要,只要这条运河打通,那自己真就能整合河北资源,整合北方的异族与大汉百姓进行融合。 而且不是那种汉人主观上对异族的恩赐,却还是汉人过汉人的生活,异族过异族的生活,两者被生活的环境分成了平行线,纵然因为气候变化的原因出现了相交,但也只会带来杀戮。 自己希望真正融合一个完整经济体,然后在时间沉淀中,把北方异族全部消化掉。 并且如果不是小冰河期,而是在一些社会平均温度比较高的比如唐朝时期,那更能以渤海为枢纽,再挖掘一条运河北上辽水与黑龙江,开发出那一片土地出来。 完成中亚地区对东北亚的兼并,使得这一片区域再也没有了所谓异族,全部都是华夏民族,然后慢慢成为全部都是汉人。 只不过人不跟天斗,在小冰河期的大环境下,刘泰表示,自己就努力把永济渠修建出来,完成华夏百姓跟异族的第一步融合,自己就算是为整个华夏的历史做出贡献了。 而就在刘泰一心扑在永济渠的修建时,田禋去了邺城一圈之后回到了胶州湾。 这时候的田堪连忙迎接了上去,虽然官方发来的奏报,已经给田堪报过安,如今真见到田禋安全回来,田堪才真正放下心思。 “父亲,您可总算回来了!”田堪连忙对田禋行礼后,才站起身子打量。 “我自说过大王仁义智慧,不会信那无端巫蛊,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嘛!”田禋倒对田堪拍拍肩膀,然后继续道,“而且大王也鼓励我们以后可以组织新兵去猎杀大鲲。” “这大鲲都是机缘巧合遇上的,大海茫茫大鲲可是活物,我们去哪里找啊!”田堪道。 “大王说,可派人多跟逆戟鲲交流,逆戟鲲会带着我们去找大鲲的!”田禋道。 “大王莫非真得到海神的祝福,所以哪怕逆戟鲲这种灵兽,也会出手相助?” 田堪不由带着几分不解,却也带着几分崇拜的对田禋道。 “也许大王真是天命所归吧!”田禋听到田堪的话道, “不论如何,大王说的话一定是对的,我们不理解是因为悟性不够,我们照做就是了!” “不过,就算想猎杀大鲲也要等候一些日子了!”田禋摇摇头道, “按照苏家船匠的说法,这次我们舰队的骨架其实受损很严重,也许当初跟着大鲲拉扯时被大鲲撞击过有关。 按照苏家工匠的说法,别看现在这军舰还保持着完整,但实际龙骨内部已出现裂痕。 这艘主舰能开回来就谢天谢地了,现在正在把巨舰给拆了,挑选里面能用的材料!” “什么,老子的军舰他们苏家也敢拆,苏峻都不敢开这个口!”田禋不由怒极,说道, “就算是龙骨裂开了,难道还不能在港口练练新兵嘛,拆什么拆啊!” “父亲且先勿怒,苏家答应新服役军舰会优先给我们的。”田禋连忙道,“就这个月内。” “这还差不多!”田禋听到这话满意的点点头,“对了,让他们把这次军舰造得坚固点。 老子猎杀个大鲲军舰就要裂开,他们苏家的造船厂是不是给老子偷工减料了。 若是被老子找到证据,定然要告到大王那里去!” 田堪听到田禋的话不由苦笑,但很快叹息道:“不过,这次主舰在与大鲸的搏杀中折损到底可惜了,否则青州大大小小的村子都还等着这艘大舰退役呢!” “早买早享受,晚买猎大鲲!”田禋从容的挥挥手道, “只是小钱,我等将领要以建功立业为重,区区钱才顺手去那些富贵世家中取就好!” 刘泰只是不允许去平民家里劫掠,但要城破后,一般上都是刘泰带头去劫掠世家豪强。 基本上刘泰要得是地契与粮食,而麾下士卒抢劫的是各种浮财。 当然这些浮财最后还是会送给刘泰三分之一,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刘泰是很很有钱的。 “就算南下,怕也是苏将军为主帅,我可没有这机会!”田堪摇摇头,但也没多少失望。 因为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应该会继承自己老爹的位置,只要不犯错误,那哪怕靠着熬时间,等到自己老爹退休后,自己就能无病无灾的掌握一支舰队了。 不过,田堪也带着几分疑惑的看着自己老爹,道: “说起来,我们退役的舰船,大王都以县或者村的形势出售给沿海的村子,从而鼓励一村人一起出去打渔,这些村子真能赚到钱吗?” 田禋回道:“能不能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不觉得随着我们第一批舰船交给这些百姓后,将士们吃的食谱里面,各种生鲜海鱼多了不少嘛! 显然这些村子去更远地方打到更多鱼获,反正他们买得这般热情,肯定赚得少不了的! 而且,我来时见过正在修建的永济渠,将来这鱼获怕是会成为我军的主要军粮之一。 在码头处挖空了一处不下于宫殿大小的地底,大王还是觉得太小了,还要大一些。 你知道里面准备放什么吗?” 田堪听到田禋的话却也好奇了起来,思索了一下,却也还是摇摇头。 “大王准备放冰!据说是准备在这里制造大冰窖,冬日派人凿冰藏入里面。 等到我们运输鱼获之时,便能通过冰雪保鲜,直接从津口一路运输到邺城甚至是汲郡。 换句话说,以后沿海地区收获的鱼获,不再只是晒干成鱼干才能出售,而甚至有可能新鲜的便是能向着邺城出售啊!” 田禋却是不由略带着几分的感叹,“真不知道大王的脑袋是如何想到这一点的。 田堪听到田禋的话,却也不由要想起了,将来每个码头都储备好冰块的场景。 心中不得不承认,永济渠若能修建顺利,让渤海与黄河打通,再加上沿海百姓通过越来越大的船能够获取到大量的鱼获,那就能让渤海湾与黄河相互联系。 这条水道想来不会逊色如今幽州青州这条沿海水道的繁华。 接下来的日子,田禋与田堪倒是老老实实的等待着新的军舰入水。 因为刘泰的军队差不多是维持着三年一艘军舰的速度进行开工,不过这一次因为田禋的主舰摧毁,所以苏家倒是抽调了不少的匠人加班加点的把新一代的军舰赶工出来。 当然,赶工是赶工,但因上一代军舰跟大鲲的搏斗中差点被摧毁,所以这次不但船身整体得到进一步加固,用得材料上也选择了更密实的木材,想尽办法加固船只整体。 同时对强弩进行了进一步强化,舰首更加上了大汉水军不常见的角撞,两侧则设计出一种类似拍杆的武器。 总而言之,除了速度慢一点,基本上把主舰武装到了牙齿。 不过,因为面对的是大鲲,至少现在的战斗经验告诉了船匠们,至少要让这艘主舰先存活下来再说,至于航行速度什么,都要给生存让路。 “总感觉遇上那些大鲲还是不够啊!”虽然自己的新大舰吃着经验成长了一波,但田禋果断得陇望蜀,还是希望下一代的舰船能够再进一步一些。 “短时间内怕是进步不上去了,等上三年到五年,我们再想想办法!”苏工匠道, “伱还想要增加强度,那就只能用锁链把所有船只捆在一起,到时候自然无敌!” “对!就是这个!”田禋听到工匠的话不由恍然大悟,然后对田堪道, “子承,带上大鲲的肉干,看看逆戟鲲们会不会带着我们去找大鲲!” “遵命!”田堪听到了田禋的话,也是跃跃欲试了起来。 当然,话是这么说,但逆戟鲲到底不是海军养的,能不能碰到纯属云气。 所以田禋却也是以适应新舰船为主,不过随着大汉的军队重新在海面上活动起来,虎鲸们也发现了自己的打手又出现了,果断过来跟打手们打起招呼来! (本章完) 123sk365zwjdxswbiqulou supeduqushuflxsw5 dbiqugelwxszwxinbiquge6 第二百六十八章 安抚世家 刘泰的水军开始对海洋征伐,哪怕仅只一小步,也是大汉向海洋迈出的一大步。 对比起海军开始那鲸鱼训练新兵,提升将士们的胆魄,而不仅把自己当做渤海上巡视的护卫,陆军的训练倒紧凑得多了。 周平的主要精力便放在针对溃兵的扫荡上,像赵安负责的是整条大运河的溃兵扫荡,提前扫荡出一片不错的环境,让曹嶷开始安排徭役们进行施工。 而周平则是针对整个黄河以北,开始大面积的剿匪活动。 说实话,这些溃兵都是被刘泰军队正面击溃,现在再次见到正规军,更是胆魄尽丧。 若说有多高战斗力自然不现实,但依靠着熬过冬天的体魄,以及对于周围地形的熟悉,倒也真不是好对付的。 对周平来说,这些溃兵正好用来让自己麾下刚补进来的战兵增加经验。 同时调度周围郡县的府兵看看退役老兵们的基层建设到底做得怎么样。 周平清楚,因为大王体恤百姓,所以身为徭役在大运河那里干工程,不但有饭吃,而且只要不是俘虏都会给盐票的。 只不过是在官府登记过的专业徭役会给的多一些,如果只当天过来帮忙的散工,那当天吃饭当天结,拿了盐票就能去盐厅换食盐。 而食盐这种东西向来都是硬通货,如果靠近航道的地方倒好说,基本上都能吃到相对平价的食盐。 但很多不是临近水运的地区,比如晋阳之类的内陆地区,他们吃到的盐价肯定是比以前低,但对比起邺城这些地方肯定还是差太多了。 因为海盐想运进去的话,运费太高了,这就算刘泰也没什么办法解决这事。 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就是弄出秦直道一类的高速道路,加速物资的运转速率。 但修路这东西不比挖运河,别看运河的难度系数比修路要高,但问题是运河的目的只是把原本不沟通的河流打通,很多河段甚至直接就是能拿来使用的。 与之相比,修路那可每一寸的土地都需要徭役老老实实的修建,而且修建完成后的维护也未必会比运河的维护成本要低。 不管怎么说,对百姓而言,当他们看到干徭役有饭吃,而且还能拿盐票后,他们可是非常乐意来给刘泰干活,那可真是拦都拦不住。 周平明白,随着时间久了修运河去搬砖就有饭吃的消息传出去了,那很多逃兵都会想办法转职成为百姓过来搬砖。 尤其曹嶷那王八蛋,哪怕知道这些家伙身份有问题,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他们过来搭把手。 毕竟这年头哪会有人干活嫌人多的,只有吃饭时才会觉得别人多了一张嘴。 而等到永济渠修建完毕,那些没身份的家伙,也会顺势编辑入册成为了大汉百姓。 曹嶷也是振振有词:“他们为大汉建设流过汗,他们为大运河修建搬过砖。 大王连俘虏们在完成工程后,都能让俘虏恢复平民身份,让异族拥有成为汉民的机会。 那为什么要对自家百姓这般的苛刻,不就是黑户吗,编辑入册就不是黑户了!” 总而言之,在周平看来应该给自己麾下的新兵见见血,练练胆的经验就这么溜走了。 所以,周平此刻打气治安战来,秉承着快准稳狠,要得就是让麾下战士积累战争经验。 随着这波逃兵消灭殆尽,那士卒想要快速增长经验,就只能去边疆或者边境地区了。 刘泰境内虽不敢说完全没违法乱纪的事,但土匪山匪什么的能给周平用来刷经验的匪徒还真不多。 想到这里,周平心中不由感叹。 没想到自己身为将领居然会有头疼没有土匪山贼的时候,想一想司马氏统治时代,缺少山贼吗?缺少异族吗?缺少起义军吗? 江山处处都是试炼的场所,打完山贼,打土匪,打完打土匪打豪族,打完豪族打官府。 自己跟着大王,不就是这么一路过来的,哪里像现在,剿匪都要怕溃兵先转职成百姓。 周平不由为麾下士卒没人杀而不能快速成长而感觉到唏嘘,却也不由遥想,世道真好啊! 周平想到这里,果断开口道:“这次剿灭老虎山的山匪,没砍下敌人耳朵的家伙,回去加倍训练加倍!现在给我杀上去!” 周平麾下将士们没回答,只是穿着鱼鳞甲胄,手持镔铁大刀,向山匪们所在杀去! 这世道到底不是已和平的世道,周平所期待的,就是随着刘泰的指引杀一个出朗朗乾坤。 当然,此刻对河北之地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感受最深的人其实并不是刘泰麾下的众人。 因为对他们来说,刘泰带领着他们从无到有,一直到创造出如此基业,已是理所当然。 但对作为李矩的主薄苟远来说,见到得却并不是一个残破不堪的河北,而是一片欣欣向荣,热情并发的河北。 尤其当他知道刘泰准备打通津口到汲郡的所有水道,修建一条贯穿黄河以北的大运河时,更充满了不理解。 因为以苟远的认知来说,这就是在奴役百姓,必然会逼得百姓造反。 自己都可以期待见到在刘泰倒行逆施下,河北之地陷入烽火狼烟,然后各地纷纷起事。 但没有,整个河北之地欣欣向荣,仿佛整个河北的势力被刘泰拧成一股绳在干活。 苟远以自己算不上高瞻远瞩,但到底清楚世家如何生存的目光看着这项工程却充满了不可思议。 刘泰会提出这一项计划,苟远便是感觉神奇。 不过,一想到刘泰本身就是天下第一的名将,哪怕出于军事用途的想法提出这个工程,却也总归是有刘泰的道理。 毕竟他败石勒,虏刘曜,做出的事情哪怕出乎自己的预料,肯定是自己见识浅薄,看不出刘泰的深意,而不是刘泰发癫,整个政权跟着刘泰发疯吧! 如果整个政权陪着刘泰发疯,那苟远觉得疯了的肯定是这个世界,而不是自己。 苟远首先就是不明白,在河南的一个个世家或者强豪,要么结营自保,要么桀骜不驯,就算祖刺史靠着个人魅力能够把这一个个的坞堡联合起来,受到外敌入侵时一众世家豪强才会联手,就算自己的太守李矩,也才会在那时候与祖逖摇旗呐喊。 但苟远没想到的是,怎么河北之地的世家一个个看起来怎么这般豪爽。 自己看着很多运河路段,甚至不是刘泰麾下的专业徭役在维修,而是世家豪族们主动组织家丁人手,一个个修建着当地的堤坝,水渠,以及道路,为的就是刘泰的徭役们修的快点。 什么时候世家这般舍己为人了?苟远感觉自己看不懂河北世家,但大为震撼。 他自然是看不懂,因为对河北的世家们来说,这一段日子也过得水深火热。 原本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向刘泰投降,刘泰便攻破了邺城,让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 而紧接着刘泰推行《徭役税》与《千田税》,被苟纯盯得痛不欲生,有不少想要对朝廷弄虚作假的世家被苟纯揪出来。 然后得到命令后,就被苟纯手上的精兵,整个家族都给灭门了。 因为刘泰只是想粮食跟土地,对金银之类的浮财给自己留一份就行。 所以凡接到抄家命令的将士们士气都非常高,干这一类的活也非常积极。 接着又是退役士卒与军史的结合体就这么扎根在底层建立起了府兵营,打通了朝廷对底层的沟通,接着又是推举考举制,打破了传统的察举制的垄断。 可以说当地的世家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权利在一点点的流失,但面对刘泰步步为营,却又步步狠辣的决断,他们既感觉到恐惧,又感觉到屈辱。 说实话,他们现在只差一团火了,如果有谁点燃了他们心中怒火,哪怕自身弱小,却也说不定会跟刘泰拼了。 但羊曼在这时候出现了,他出现的理由非常简单,那就是向他们筹集粮食的。 羊曼作为刘泰的代表,看着这一圈的河北世家的家主们,平静道: “大王想修建永济渠,从津口到达汲郡,所以希望广大世家能主动承担起,每一段所在郡县的粮秣消耗。 只要粮食足够,你们也能像幽州卢家一样独自占领一个港口。 幽州到津口,入渤海,通青州的这条水道上的港口到底多么赚钱,你们是清楚的。 大王这是给你们机会了,要不要抓住,就看伱们自己的了! 哦,对了,你们一次要出两份钱,朝廷的港口会修建在你们的对岸,毕竟朝廷也是需要自己公家的港口的。 另外,你们也不用怀疑,两个港口是朝廷先挑,你们拿剩下的那个用。 好了,想要这港口的留下来,不想要的,可以离开了!” 刹那间,原本还气势汹汹的河北世家们马上都安静了下来,甚至有人弱弱道: “我们的那个港口是否可以让其他的人参股?” 他们非常清楚,他们想要吃到这红利,但又怕这一口肉太多把自己给撑死,但若是一个郡县的世家,甚至逼急了还能发动百姓,这一段的港口肯定能够支撑下来的。 到时候,自己家族也就有了个聚宝盆,至于百姓,百姓干活就是了,难道还想要好处?! 羊曼从容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平静道: “你们到底要联系多少人,砸入多少钱粮,只要你们老实交税,朝廷都不会去管。 但有点要先说明了,你们需要拿出钱粮支撑起你们所在的这段郡县的钱粮消耗,若支撑不住了,影响到了工程的进度,那你们的港口朝廷就收回了,可别说大王没给你们机会啊!” 听到了羊曼如此的话语,众人在这时候连连摇头。 随着北运河被开通,渤海湾被打造成一条黄金水道,谁还不知道要是这条运河真顺利打通,自己所在郡县有了一个自己掌控的码头,那以后自己可真是日进斗金了啊! 羊曼说完这件事,对众人道: “对了,我听闻,最近大王实行的政策,但大家心中都有几分的怨言? 这可不行啊,正所谓心中生怨,迟早必乱,所以更是需要加强沟通啊! 如果对大王的政策有什么意见的,大家同为世家,我也是能够给大家进行转述的!” “没有没有没有!”这时候甄家的家主连忙站出来道: “大王乃是河北之主,我等世家不过牧羊之犬,自然是大王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去做了!” 听到甄家家主的话,周围河北世家的脸上不由出现了几分的嫌弃的神色,但面对羊曼却是面带笑容,深怕自己的笑容掉落了一点点,以后还需要其他的代价补上! 羊曼倒是客气的说道:“没有就好,这我就放心了,一开始大家有些不习惯也是常有的。 但时间长就知道,我们大王是天底下最讲规矩的人,只要你们不逾越规矩,定然会让家族恢复,并且超越以往! 既然大家心中都没怨言,那今日会面就到此为止。 各家回去做好仓储,运河修到你们那里时,可不要让朝廷难做就好!” 这些河北的世家自然是连连点头,然后便合纵连横,一个郡的世家联合在一起,努力一起吃下了一个港口。 对刘泰来说,这样每一段运河修建的粮食消耗被下降到最低。 刘泰很清楚,世家最具有威胁的除了田亩,徭役,以及察举权利以外,便是他们积蓄起来的粮食了。 借助这次机会,把这些粮食给一次性掏空,哪怕付出黄金水道上的港口作为支付条件,但自己到底留下了一个公家的码头作为调节,也是值得的。 而且这条永济渠可比不上渤海湾,除了建设,维护也是头等的大事。 毕竟这可是黄河,泥沙这东西,可多得匪夷所思,所以永济渠的清淤工程,怕从永济渠建设之后,便会贯穿永济渠被废弃为止。 这一笔钱总不能全部都朝廷来出吧,到时候便跟这些世家们好好讲道理了; “各位世家,你们也不想要你们花费大价钱买下来的港口,因为淤泥堵塞而废弃吧? 来大家一起交物业费,啊呸,一起交清淤费,保持运河畅通,责任就在你和他! 什么?你不想要尽责任,那想要尽责任的其他人多了去了,谁不想要尽责任的,就把股份转让给想要尽责任的人!” 所以,苟远不理解这些世家现在掏钱掏得这么痛快是可以理解的。 因为世家现在要掏钱,以后真赚到钱了,那更是要掏钱的。 (本章完) 123sk365zwjdxswbiqulou supeduqushuflxsw5 dbiqugelwxszwxinbiquge6 第二百六十九章 苟远回归 苟远看不懂这深处的原因,但至少在苟远看来,河北世家一心向汉,再想一想河南之地的世家,心中对晋廷的未来不由黯淡了几分。 不过很快,苟远把注意力放到那些干活的徭役上。 因为在苟远看来,刘泰纵然自身拥有非同一般的魅力,仿佛刘备再生般魅惑了河北世家。 但这么大规模的使用徭役,刘泰不可能魅惑所有人的,这些老百姓们肯定会翻天。 毕竟这可是一条从津口到汲郡的大运河,涉及百万徭役规模的大工程。 当初秦始皇修一修长城天下都反了,就更不要说刘泰只掌握了河北之地而已。 但苟远很快便发现,作为每日干活的徭役,他们的状态不能说非常积极,但也丝毫没抵触干活的意思。 他们每工作五日,便会有一日休沐,这也让工地带休沐这一日时显得特别繁忙,有人尝尽美食,有人勾栏听曲,有人追求刺激。 只能说,虽然干活连续干上五天,的确是非常疲劳,但有了一天缓冲休息,却让他们把心中怨气给宣泄出来,因为是专业的徭役,干得也是计件的活,不说积极性特别高,但至少看得出来,他们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 而在下一层的临时工们,他们的待遇自然没正式徭役们好。 所以没所谓的底薪,更没所谓福利,但他们每日只要干活,那就一样能吃饭,一样每日计件搬砖,干多少就给多少的盐票。 最重要的是临时工们想通过这次机会把自己身上什么逃兵,什么流寇等等身份洗白。 所以他们干活虽然苦了一点,他们也能坚持得下来,也乐得坚持下来。 因为他们真想在这和平的环境中重新做人,甚至如果做出了重大贡献的,更能直接转正成为真正有户口的徭役,这对对这些临时工们吸引力还是相当大的。 至于最底层的,什么脏活累活,以及危机生命的活都干,自然就是那些俘虏与异族们了。 这些人一个个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吃得比狗还是好一点的,味道怎么样不讲,但至少是让他们吃饱了。 而一个个也丝毫没偷懒都在干活,甚至有时候干起活来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见到他们干活姿态的苟远相信他们之中绝大多数绝对是真心想要干活的。 因为苟远发现,整个永济渠工程中,干活最积极的居然是这些俘虏。 甚至都不需要管理人员拿鞭子去敲打,那种积极的干活劲头,就算苟远看了都惊奇。 明明他们干活除了有饭吃以外,几乎没有其他任何的收入增加,苟远实在不理解已经只剩下了一条命而已,为了刘泰干活这般拼命干什么。 苟远自己不理解自然正常的,但是这些人自己知道整个永济渠工程完工,所有为修建工程的人能够获得赦免。 他们自己明白哪怕自己是异族却也有机会加入到汉籍。 他们更是亲眼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因工作努力成为管理自己的小组长。 哪怕再懒惰了人,也会被身边人刺激,多多少少努力一下,万一馅饼砸自己了呢! 所以再辛苦,也要想办法坚持下去啊,整个永济渠的工程两头同时开工,差不多预计三年到两年的时间,对原本已经毫无希望的人来说,这就是希望啊! 当有了明确目标,当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只要能吃饱饭,那他们身体中有得是力量。 对任何劳动者而言,他们并不怕劳动,他们怕的得是自己辛苦劳动,却拿不到丝毫报酬,甚至会被别人嫌弃,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不过是别人眼中的笑话。 苟远看不到刘泰有意安排的阶级,更不知道为了维持这个阶级,除了陈元达的政法体系在努力维持着整个徭役的秩序。 毕竟对异族的歧视,对于盐票的克扣,甚至有人掌握了一点权力之后就把人往死里逼,在工程队伍中都太正常了,甚至连陈元达的手下都有人知法犯法的。 所以,除了陈元达的政法体系维持秩序与刑法,还有习参军的军史体系在这里面运转。 只不过,军史体系只负责作为独立的第三方进行记录,等到一年后才会进行汇总。 所以里面就算是有什么猫腻,军史们可以威慑,但不能直接插手。 不过,等到年终汇总或者升迁之时,军史们提供出来的资料,也许不能成人之美,但绝对能拖人后退。 对刘泰来说,军史体系就只是做记录的,而不是让军史体系塑造什么正义,对军史们用手中笔记录下来的事,你可以春秋笔法,也可以写略表示自己不知道。 但只要证明你记录下来的史书有一处与事实严重违背,那不仅是你需要承担代价,而是除了主动站出来举报的弟子外,由伱开始的这一脉全都革除军史职务,家族三代内永不录用。 换一句话说,你这脉从你开始全部都变得不干净了,不可以再做为军史。 这就好像写史书的写书之人如果出现错误,那史学家对他记录下来的所有内容都会怀着怀疑态度,完全不相信你所写的内容能做到真实。 刘泰很清楚,真正的正义是不会迟到的,自己所能做得就是在自己创立的制度下,至少尽可能做到让迟到的正义能出现,给所有被冤枉的人有一个翻身的渺茫机会。 希望这种东西只要存在,那人就不会走极端,而只要不走极端,对自己这种统治者来说,便有的是拿捏别人机会。 所以刘泰做事,除非能够从物理上消灭别人,否则只要人还活着,那便给人一点点希望。 苟远原本只看到荥阳与汲郡两地的互相开放通商口岸,让双方进行互市,这所带带来的影响只让苟远意外。 刘泰大大方方让荥阳方面的人一路从汲郡到达邺城苟远不由嘲笑刘泰的自大与愚蠢。 但当看到刘泰指挥河北之地的上到世家,下到俘虏都能够同心协力的修建大运河之时,不论是怀着什么目的过来的黄河以南之人,仿佛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人狠狠的捶打了一次。 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梦幻景象。 对底层的,对刘泰抵触心思不强的人反而没有什么感觉。 人活着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在这这里能够混口饭吃,想来也就足够了。 但像苟远这样,或敌视刘泰,或谋划河北,甚至想要为晋廷尽忠的人,在看到河北世家到俘虏,全部都一心一意的挖掘着大运河,这般共同努力所带来的震撼,却有种仿佛灵魂上的共鸣与洗涤。 至少在这一刻,他们的内心中多少也是希望自己是其中一员。 不论刘泰用了什么办法,让上到世家下不说百姓,就算是俘虏都一条心的干活,再想一想现在都还在内斗的晋朝朝廷,越有见识的人就会越无奈,越有才智的人就会越绝望。 这就是刘泰安排了一批批从汲郡到邺城来的人,亲眼看看自己在修建大运河的情景。 没有什么比劳动更能震撼人心了,如果有,那就是整个集体上下一心的集体劳动。 自己不管这里面到底是谁家的探子,里面参合着多少的奸细,但他们见到了自己的整个团体,真拧成一股绳为了挖掘永济渠而努力奋斗的景象,那他们越对晋廷忠心,越是高才,那么受到的影响反而会越大。 他们更能判断出,自己修建永济渠就好像是郑国在给秦国修建郑国渠一样,等到修建成功的时候,就是刘泰准备出击的时候! 而最伤人的也不是什么谎言,而是自己亲眼看到了真实! 刘泰很清除,自己从来不玩什么三十六计。 因为刘泰明白,自己的计谋水平跟生活在司马氏的社会环境中培养出来的世家玩计谋,一万个自己也是送人头的份。 但自己所需要的就是展现自己的强大,团结需要团结的力量,然后做好准备然后快速击溃敌人,那拥护自己的人自然会越来越多,因为大汉本来就是在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在所有世家的念中,那就是刘氏终将会收拾这个残破的山河,重新君临华夏。 只不过刘泰明白,现在还是不够的,因为政治上自己还没展现出对世家大族的团结姿态。 不论是《千田税》或者《徭役税》,这些都展现了自己对世家的压制。 所以,黄河以北的世家肯定团结在司马氏周围,他们会本能抵抗让自己受损的政治体制。 但当自己麾下的世家,在自己的制度引导下得到发展,不说超越对面的世家,哪怕只跟对面的世家平分秋色,那南方世家就会出现大面积倒戈。 只不过真到那时候,已团结在自己身边的世家怕是最抵触这些家伙们投降的。 毕竟自己经历过千辛万苦,终于成为吃肉的人,你们成了被吃的肉,结果你们想要上桌? 那自己这些跟着刘泰熬了这么久吃谁? 这年头永远是最先投靠的最具有统战价值,甚至能成为标杆人物,至于那些冥顽不灵的,就算刘泰认可他们的投降,也需要照顾到一直跟着自己过来的兄弟们啊! 这也是刘泰到了邺城后先立规矩,然后才开始逐渐启用世家的原因。 若先启用了世家,让世家立下了功劳,怕也是会跟南方的晋廷一样渐渐掣肘起来。 毕竟对敌人不论怎么胡来都没人说什么,但对自己人总归只能讲规矩,讲道理。 只要能维持住整体秩序,保证势力积极向上的劲头,对内总归相忍为重。 总不能认为自己是老大,感觉手下人有本事威胁自己,过年不杀猪,去杀千里马吧? 杀谁也不能杀标杆啊,因为这等于是对一手搭建的体系否定,这套体系从此就不能用了。 因为下面人知道自己干得再好也是被人待逮着杀了的命运,这怕不是要逼得去搭建新体系,但时机真的会给人机会吗? 刘泰不清楚,对刘泰来说,现在所需要的就是向晋廷的游子,奸细,豪商,强豪等等的人知道,自己有能力把河北拧成一股绳,并不断做好讨伐晋廷的准备。 那晋廷做好准备了吗?! 刘泰就这么坦坦荡荡的展现自己的实力,这让苟远从邺城回来后,眉头上抹不开的忧愁。 李矩看着苟远神色难看,不由凝重道,“河北之地被刘泰破坏的很严重吗?” 苟远听到李矩的话不由愣愣,然后摇头道:“河北之地被汉王治理的欣欣向荣。 不仅是春耕进行的很顺利,而且大汉正在修建一条从渤海到黄河的大运河,叫做永济渠,黄河以北从上到下都很支持!” “汉王……大汉?”李矩听着苟远口中的话语,或多或少的带着几分疑惑。 “咳咳!”苟远咳嗽了几声道,“在那边跟人交谈久了有点改不过来。 不过世回,我虽未曾见到刘泰麾下的兵马,但他看着任然有余力组织徭役建设永济渠,便能看出若刘泰真来攻,怕是难以匹敌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让我们首当其冲!”李矩摇头道, “也都怪我,你刚回来就逮着你去询问,应该让你好好休息才是,你且先回家休息吧!” “嗯!”苟远却也明白自己的状态有几分的不对,却是先下去休息去了。 “刘泰这么强吗?苟远只是去河北之地去了一次,便失去了驻守荥阳的念头?” 李矩却有几分不理解,但李矩明白,荥阳可以说是首当其冲,自己也没太多选择,只能够尽自己所能的把荥阳先给守住再说。 “唯一庆幸的就是,刘泰虽然针对自己这豪族世家,但到底没有什么屠城的名声。 对比起那些异族杂碎,就算被刘泰所败也不会连累荥阳的百姓了!” 当然,对比起苟远从河北回来,多少有几分不可与之为敌的想法。 那祖逖从自己派出来的斥候探查到河北之地消息后,看着斥候所写的奏报不由沉默下来。 因为他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压力,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真有种面对强秦的错觉啊! 今天一更不用多等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章 苟曦出手了 对比起苟远,或者李矩,祖逖在大局上的眼光比这两人要强大得多了。 因为不论苟远,亦或者李矩,都只停留在觉得刘泰既然能整合河北上下挖掘运河,那河北上下全部拧成一股绳向着荥阳冲,荥阳几乎不可抵挡的层面上。 而对祖逖来说,他出身是范阳祖氏,非常清楚这条运河对幽州改变与影响。 说实话,让祖逖去想修建一条从汲郡直接到达津口,然后津口又贯通了幽州城的运河,只要是正常人基本上都不会有这样想法的。 因为这所投入的资本,甚至比秦代的郑国渠都要来得夸张,就算盛世干这种事,说不定整个国家都会被干废掉。 但祖逖没想到,刘泰居然这般得民心,上到世家,下到百姓,甚至就算那些俘虏,居然都在刘泰领导下,发挥出自身作用在挖掘这条运河。 祖逖自己就是从无到有一点一点打造出如今的气象,所以才知道刘泰能做到这点到底有多么逆天。 底层百姓倒好说,如今这混乱世道,只要给口饭吃,绝大多数百姓连命都可以给你,更不要只是挖掘运河了。 但那些世家,正因为自己出身世家,祖逖才明白其中的麻烦,刘泰到底怎么把世家整合起来的。 “难道真靠着纯粹武力,就能让这些世家尽心尽力吗?!”祖逖表示疑惑。 因为祖逖相信,威胁只能让世家出工不出力,但按照自己斥候得到的消息,这些世家哪里像是出工不出力的样子,一个个分明积极得很,甚至有人都向周围豪强借钱去了。 不过祖逖明白,对比起刘泰整合世家所带来的力量,永济渠这条运河真打通了所带来的对晋廷整体局势的威胁才是最严重的。 因为祖逖明白,随着这条永济渠开通后,那刘泰当初在青州,冀州,以及幽州之地打下的基础就彻底盘活了。 但什么粮食不够,什么煤炭不足,什么战马损耗,如果说在这条运河打通前,刘泰想要幽州的战马,想要渤海的鱼肉,想要青州的粮食,单是路上的消耗就足以支撑不小的战争。 但等到永济渠完成通渠,一条从渤海到汲郡的运河开通,那就完全能让青州粮食在一周时间运输到邺城。 这所带来的后勤便利,能让刘泰在永济渠开通后第二年,便直接对黄河以南发动进攻。 毕竟黄河漫漫,哪怕刘泰舰队掌握了主动权,但舰队归舰队,自己老实守住主要防守节点就能对付。 但邺城没有后顾之忧,刘泰集中自己的力量针对某处城池发动进攻,就算自己对前线投入的资源再多也只起到警戒的作用而已。 “兖州怕是守不住了,最好结果也不过只是成为自己跟刘泰之间的战场! 刘泰虽以虎贲骑兵出名,但却没想到是这般擅长利用航道形成以势压人的局面。 我需要构筑除了兖州以外的第二道防御体系了!”祖逖心中不由思索起来。 祖逖很清楚,这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北伐刘泰打断刘泰继续挖掘永济渠的念头。 否则等到永济渠被运用,刘泰把青州与幽州的资源送到战场前线时,自己现在布置的整个防线真的未必能抵挡得下刘泰的全面进攻。 毕竟黄河一线,从来就没有天险的说法。 但现实是,自己要把这个建议交给司马睿,怕司马睿怀疑自己率军投降刘泰,也不会相信自己真是准备北伐刘泰。 因为刘泰赢得太多了,多得足以让人丧失勇气。 刘泰从出道开始,不论是打谁,都打得太干脆了,苟曦不信,仅以身免,王浚不信,身死族灭,更不要说不知道为什么刘曜突然发癫要改国号,落得伪汉三大将,其中一人死,一人被擒。 哪怕祖逖知道今年入冬黄河结冰,应该就是主动进攻刘泰的最好机会。 但祖逖扪心自问,自己敢在冬天跟刘泰进行决战吗! 要知道,刘泰的士卒都是北方兵,在冬天本来就占了几分的便宜。 就更不要说,自己这一边主动进攻的话,就代表所有防御尽失要跟刘泰的军队肉搏。 说实话,如果自己真有赢的机会,祖逖现在也不会感觉头疼了。 说到底,此刻刘泰一步一步向前,祖逖发现自己除了等待以外,根本就见不到其他任何机会。 不是自己不愿意拼一拼,而是自己就算愿意去拼,自己麾下士卒呢?自己身后晋廷呢? 从上到下除了自己一手打造的北府军,怕是没任何人支持自己。 这时候,祖约来到祖逖的房间,却见祖逖脸色相当差,不由开口道, “兄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您的脸色相当难看!” 这时候,祖逖看到祖约的到来,开口道:“你说我们入冬后,北伐刘泰如何?” “兄长你没疯吧!可是最近这些日子感染了风寒?!”祖约说着不由伸出手来去摸祖逖。 “没事!”祖逖拍掉了祖约的手,开口道: “我只觉得,如今刘泰所有精力都在修建永济渠上,他所消耗的粮草相当惊人。 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今年冬天北伐刘泰,必然能给刘泰造成重创! 纵然打不败刘泰,至少能够最大限度的消耗刘泰的粮秣,从而拖延他南下时间!” 听到祖逖的话语,祖约的脸色却有几分难看,思索一会儿道: “兄长,如果伱有打败刘泰的可能,哪怕是要我去死,我也愿意去拼一拼。 如果只是单纯去消耗刘泰的实力,我们何必这般的拼命。 就算我们把刘泰消耗了,晋廷难道会奖励我们吗!? 怕是只要见到我们无功而返,就会派人过来夺取我们手中的兵权吧!” 祖逖脸色变了变,也并不否认祖约的话,忍不住抬头望天道,“你这般认为吗?” 祖逖心中不由感叹,不仅是士卒与朝廷,就算是自己宗族也不支持北伐啊。 这就是刘泰一路征战,所闯下来的威名。 除非是有打败刘泰的机会,亦或者是守城战,否则纵然自己有心打断刘泰的发展节奏,却也不可能会得到上下的支持。 对付刘泰这种名将,自己不能得到上下支持,万众一心,那自己所谓的北伐,怕真就去给刘泰送战功了。 此时此刻祖逖明白,很可能晋廷唯一一个压制刘泰的机会便是这么溜走了。 祖逖回过神来看着祖约,开口道,“对了,你过来寻我所为何事?” 祖约听到祖逖的话,连忙开口道:“兄长,梁州刺史周访重病去世了!” “什么?”祖逖听到祖约的话,神色不由凝重起来。 他非常清楚,随着周访的死亡,自己想要北伐的心思,怕是彻底熄灭了。 周访是司马氏在军事上制衡王敦的一大臂助,没他驻扎襄阳推广务农勤于练兵,使得王敦非常忌惮于周访的强大军事力量,不敢有异动。 而周访虽然屡立战功,且被王敦所惧,但仍谦虚而不言功勋,更将功绩都归于朝廷,于是得士人尊重,最重要得是受到司马睿的信任。 而自己能安心北伐,减少来自朝廷的压力,多少也有周访在后方做好了朝廷的工作。 如今周访去世,祖逖明白为了争夺周访去世之后的权力真空,怕就有得晋廷混乱了。 “真是天佑大汉啊!”祖逖不由叹息一口气,却也明白哪怕没形成兵变,但是一场政治上的暴乱,免不了席卷晋廷了。 因为不论是王敦,还是司马睿都不会放弃周访死后的权利真空,这是不论琅琊王氏,还是司马氏都不会退缩的斗争。 至于刘泰……自己这时候把刘泰正在挖运河的事报上去,不论是琅琊王氏,还是司马氏不但不会产生讨伐刘泰的念头。 相反的,这时候的司马睿与王导之间的争锋反而会更加激烈, 所以,这件事祖逖选择隐瞒下来,不再向着司马睿汇报什么。 只不过这种事情,就算是祖逖选择不汇报,一直待在徐州的苟曦,却毫不犹豫的捅出去。 这个情报堂堂正正的向司马睿汇报,表示现在刘泰正在集中力量修建永济渠,想要北伐的话,正是好时候。 哪怕北伐不能成功,只要打断刘泰修建永济渠的节奏,也能空耗掉刘泰的力量。 这里必须要说一点,苟曦虽然被刘泰放过了两次,但苟曦并不是刘泰的手下,甚至苟曦自己也知道,因为随着跟刘泰互市,所以,自己手下被刘泰控制得强度越来越高了。 所以,这次司马睿与王敦间的内乱,让苟曦看到了几分机会,倒不是苟曦想要称王称霸,毕竟苟曦就算是称王称霸了,位子也是传给苟纯的儿子,自己那么尽力做什么。 等到了刘泰会师南下时,自己顺势投降,稳稳当当有一个可以传承的侯爵不好吗。 但苟曦想杀徐龛,那个背叛了自己的徐龛,苟曦想要把他碎尸万段。 对比起原来的历史上,徐龛作为半独立的势力在后赵与晋廷之间不断反复,人嫌鬼弃。 这时代,因为苟曦一心想要干徐龛,所以徐龛反而牢牢抱住了司马睿的大腿,并没出现任何的反复,乖乖做司马睿牵制苟曦的势力。 正如此,苟曦希望借助司马氏与琅琊王氏之间的矛盾,达到自己的目的。 若真引爆了双方的矛盾,那徐龛站在那一边自己就果断站队一边,先把徐龛给干了再说。 当然如果司马睿与王敦能在一瞬间摒弃前嫌,然后指挥晋廷的大军讨伐刘泰,那苟曦在旁边拉拉边鼓,顺势净化一下自己的手下也行。 毕竟刘泰真被打败,那自己自然能够净化自己的军队,还是王导与司马睿相争,自己直接突袭徐龛,顺势拿下徐州全境,自己也能顺势革新自己的军队。 反正自己送上这份报告,谁都不能说自己不忠心吧! 苟曦很清楚,自己这封奏报送上去肯定会激化朝廷的矛盾,会对晋廷带来的动荡。 但对已被晋廷边缘化,甚至被司马睿忌惮的边疆人物来说,只有司马睿跟王导打得血流成河才有自己的机会。 否则,自己还是思索刘泰挥师南下时,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姿势去投降,才会显得自己很有实力! 苟曦很清楚,随着自己跟刘泰进行互市开始,手下军队便不知道怎么了已被彻底渗透。 自己跟其他人交手都好说,但要跟刘泰交手,自己怕是睡在军营里都不安稳,尤其现在的刘泰抬出大汉旗帜,真的很有可能复兴大汉的情况之下,人心太动荡了。 而且相对其他晋廷的军队,就自己麾下的军队最清楚刘泰军队的规章制度。 其中,刘泰军队从军有田亩分,但自己跟着晋廷混,至少也要混到校尉才能有人会送田地孝敬。 这样的情况下,自己麾下的军队从军顶多混口饭吃,对上刘泰军队根本就没战斗力。 更不要说,大伙儿都已经投降两次了,就算是再投降一次,好像也不是很丢人。 所以,如果可以苟曦也不想要对上刘泰。 但苟曦明白的是,自己想存续下去,就必须要摆脱掉刘泰对自己的控制,至少自己驻守城池的时候,手下士卒不会去开门,那自己才有价值啊! “早知道,当初就投降了,老刘家祖坟冒青烟了吗?幽州王浚,冀州石勒,关中刘曜真是一个比一个废物啊,就算是打输了,哪怕是活下来,也不会让老子这么难做啊!” 苟曦忍不住摇摇头,但最终苟曦的目光却坚定起来, “司马睿接到了这份报告,你们会怎么做呢?是选择北伐,打乱刘泰的节奏,还是……” “攘外必先安内!”刘隗此刻对着司马睿说道, “如今周刺史去世,我们少了一位能够制衡琅琊王氏的重臣。 恰巧知晓刘泰徒耗民力挖掘运河,我们更能顺势重新布置制衡琅琊王氏的忠心将领。 我们从未想要损害琅琊王氏,不过只是避免琅琊王氏行差踏错啊! “爱卿所言甚是!”司马睿此刻狠狠的点点头,他看琅琊王氏,尤其是那个叫做王敦的也越来越不爽了。 没想到ar居然夺冠了,虽然没雪碧参赛,但也是中国好些年没有的dota冠军了,实在太提士气了。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一章 戴渊的逼迫 司马睿派人探查刘泰是否真切把心思全部放入到永济渠中。 毕竟想要让刘泰推行修建永济渠不容易,但想验证这消息是否为真倒不难。 随着这一步确定,司马睿再也没了什么顾忌,可以全心全力的收拢周访死后的权利真空。 毕竟襄阳所在的梁州,对王敦却有着非常重要的牵制作用,所以马上便把甘卓派遣过去。 同时,宗室的司马承继承了甘卓原本所在的湘州刺史,牢牢把王敦给看守起来。 当然对王敦也不能一味打压,司马睿还是增加属官、赏赐羽葆鼓吹等仪仗,提高待遇。 总而言之,能唬住王敦多久,那就尽量安抚多久。 说实话,至少今年内,除了赵国依旧在为镇压叛乱而头疼,只能守住长安附近的州县以外,大汉也好,西晋也好,都在休养生息中。 像刘泰,把自己的精力放在永济渠上,晋廷也没好到哪里去,毕竟今年刚闹过饥荒,真要说有多少国力倒也未必,甚至司马睿可不像刘泰在政体中一言九鼎。 因为是琅琊王氏扶起来的皇帝,司马睿随着逐渐掌握权力,正在努力摆脱王氏掣肘。 而只要他一天不能收回世家手中的权利,那就永远不能发挥出正常国家的所有实力。 这也是,刘泰并不是很把东晋放在眼中的原因之一。 因为刘泰明白,自己对上东晋,自己不会对上东晋整体,或是地方豪强,或是世家豪族,总归就是拧不成一股绳子。 历史上东晋能存续下去,那真有非常多巧合的。 但在面对自己的稳步推进,说实话,刘泰并不认为晋廷能够抵挡得了。 除非有人真能放下自身成见,让这些世家能够放弃自身利益整合在一起。 在刘泰看来,这个人应该就是祖逖,而只要祖逖不被司马睿作为依仗,那刘泰也就没必要过高的看待晋廷,按照自己的节奏走下去就是了。 随着刘泰完成了针对永济渠的一系列配套设施的建设,刘泰便回到邺城,开始为年末士子考核做准备。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让这些士子们感受到自己的关怀。 解飞这些日子,基本上就在邺城中清理各个府邸,毕竟当初的曹魏把国都建立在了邺城,所以邺城的根基还是打得很不错的。 只不过曾经的亭台楼阁,以及各种各样的宫殿,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战火之中,被摧毁得面目全非,但至少腾出房间倒有着相当大的空间。 而刘泰也非常简单,那就像清朝考试方式一样,一个人一个房间进行考试,一直在考完前,这些考生就必须要居住在这里。 “大澡堂非常重要,必须要让所进入到考场的士子们解乏,精神抖擞下才能发挥出绝佳水准。”刘泰看着解飞道, “学子们凡进入考场前,都需在这里沐浴更衣,洗尽身上疲惫才允许进入到考场。 所以,每一处考场的大门,都是一处大澡堂。 到时候学子们,进来之时洗去尘土,出去之时洗去疲惫,这才是应有之礼。”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把澡堂给安排起来,只是大王,这澡堂是按照多少数量士子去安排?”解飞此刻疑惑的看着刘泰,询问刘泰士子们的数量。 “就按照万人级别的数量吧!”刘泰挥挥手从容的对解飞道。 而刘泰听到解飞的话也觉得这人数到底是有些多了。 不过,刘泰倒也觉得简单,因为等到时候考试之前,先让人随便抽取《汉书》一章,让他们背诵一下。 如果他们连背诵这一关都过不了,那过来考试也没有什么意义。 当然,如果像是邓艾一样嘴笨的,也可以选择默写,反正只要证明自己对《汉书》或者《九章算术》熟悉,就能成为真正的考举举子,进入到考场内了。 当然,就现代人来说,看起来背诵一整本的《汉书》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但问题是就这时代来说想成为顶尖文臣过目不忘不应该是基本技能嘛。 就好像四书五经如果都没背诵熟练,那就好像是童生这关,都未必能过得顺利。 只不过刘泰明白,自己的考举制度到底只是初创,这次只在河北一地挑选人才。 以后随着掌握势力范围的扩展,那自己就需要,把的一整套科考体系给弄出来了。 层层叠叠的选拔人才,同时也尽可能的减少自己的选拔人才的压力。 随着解飞离开,刘泰马上找上了徐娘子,因为到时士子们所需要的被褥与衣服全部都需要徐娘子去准备,尤其是需要专业的按摩人手,需要亲自对士子全身搓澡推拿。 而徐娘子接到了刘泰的命令后,也一脸严肃的去完成任务去了。 不过,整个考试零零散散的事务到底越来越多,刘泰还是把这一件事情交付给了郗鉴,让郗鉴去负责主持这件事。 毕竟他现在也算邺城太守,清楚知道怎么样调度整个邺城的资源。 同时,自己不可能把这件事托付给褚翜,因为褚翜的权利有些太大了,若再把这件事交给他来主持,那褚翜的威望就太高了。 至于其他几位心腹,曹嶷此刻抓着永济渠,哪里有世家管着这东西。 张嵩主要管理贸易事务,不论是跟荥阳的交易,亦或者是跟苟曦的交易,还有跟鲜卑部落的交易,都有张嵩的影子。 没这两位出面,那想要与褚翜抗衡的,也就只有羊曼与郗鉴了。 而羊曼因为出生世家,自己不可能让羊曼这样几乎是世家代表的人来主持这样的工作。 所以,想来想去还是选择了稀鉴,而郗鉴看起来也是相当兴奋的接过了这一个任务。 对稀鉴来说,这选拔人才的大型政治活动,不论怎么样都是一种加分项目。 至少对比起自己现在身上的邺城太守来说,实在是好太多了。 在褚翜到来开始纵览全局后,郗鉴多少也体会到什么叫做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没办法,在很多职能重叠下,这位置谁坐谁不舒服。 而刘泰看着郗鉴这么欢天喜地的接过了这样的任务,倒也觉得以后这一类文化类的活动,倒是可以给郗鉴干一干。 只不过现在郗鉴还是需要把邺城太守的职务先兼职着,毕竟就算自己把郗鉴给换走了,其他人顶上来,怕也是按照一个月换一个人的速度进行换人。 毕竟这职务,真的需要背景强硬或能力高绝,而郗鉴还要加一条资历老,所以暂时真没有其他人能够兼职这职务。 不过等到卢谌和温峤,两个家伙多多历练后,倒能胜任这位置,到时候郗鉴离开了,便让他们顶上好了。 不论温峤,还是卢谌,在这时候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战,也许是天冷了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随着过了八月份,天气开始逐渐从炙热转向温和后,那些相对偏远地区的学子们,或多或少开始启程来赶考。 毕竟现在这条大运河还没修建完毕,纵然幽州想要过来,也要靠着马匹,就更不要说晋阳之类的郡县,想要到邺城考试就更困难了。 与此同时,在这时候的荥阳郑家家主,看着郑略已经背熟了《汉书》与九章算术,就算是自己家的先人的各种日记奏章,也都已经记得娴熟,脸上不由流露出了满意神色。 郑家家族便对郑略道:“你这几日准备准备,便带上随从和护卫前往邺城吧?” “父亲,我们去邺城就算是路途并不近,但也不需要去得这般早吧?” 郑略听到郑家家族的话,却是有几分的发愣。 说实话,郑略很清楚,自己若考中了,以后想要回到荥阳,怕就是会相当的不容易了。 除非刘泰挥兵攻下荥阳,但这样的话,谁也没有办法保证荥阳是否能够安全。 毕竟刘泰对于世家的苛刻,世家之中多少也是有所耳闻的。 即使如此,面对强大的刘泰,世家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刘泰制定的规矩苛刻,但对世家来说,苛刻的规则也是规则,而只要是规则,那么世家就会有去适应的基因。 当然,刘泰的苛刻这让很多大世家来说很难接受。 毕竟晋廷算是世家王朝,对世家的待遇几乎是拉满,对他们来说,刘泰制定的规则根本就是要了自己的命。 但对很多被大世家压制的小世家或者豪强来说,刘泰制定的规则的确苛刻,但自己在晋廷一样是被压制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去投靠刘泰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差距。 说到底,刘泰哪怕现在拿下了河北,距离统一天下还远得很,所以刘泰还有着非常大的成长空间。 对很多小世家来说,自己也不求能跟那些顶尖世家一样一开始就冲着把把持朝政去的。 自己只求一郡郡望,现在前去投靠刘泰,以后还是非常有可能实现的。 至于刘泰到底会不会去统一天下,说实话,就看着刘泰高高举着汉的旗帜,看着刘泰已经占领河北的势力,若说刘泰不想要去统一天下,那才是怪事。 毕竟上个高举汉旗的势力,可是哪怕只剩下一州,也依旧努力恢复汉室,还于旧都啊。 “梁州刺史周访死了,有他在祖刺史能够全力北伐,无需受到后方的牵制。 但如今周访死了,所造成的影响却是相当的大,甚至祖逖刺史会不会被调度到梁州做刺史也说不定。 总而言之,你反正要准备前往邺城去考试,早点坐着家族的商船走吧,免得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走不了了!”郑家家主略带着几分担心道。 “祖刺史会离开?”郑略听到郑家家主的话,心中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几分担心。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才早点离开!”郑家家主看着郑略认真道, “就算是你没考中也在邺城先落脚,最近的晋廷我看着挺奇怪的,到时候多观望一阵。 至于我伱也不需要担心,我荥阳郑氏,在其他地方不敢说,但在荥阳这地,只要别发生战争,还没有谁敢对我们动手!” 郑略听到郑家家主的话点点头,对世家来说,除了战争会带来无法控制的变数,至于其他的问题,对世家来说都是可以控制的,只是看世家本身愿意不愿意接受事实而已。 世家一般上都是存续自己的家族为主,尤其晋廷世家,也许偶尔出现几个忠贞国家的稀罕,但更多世家遇到不可匹敌的危险,更多还是选择保全自己的家族为上。 因为晋廷朝廷本身就是这般宣传的。 所以,郑略也相信自己父亲的话,如果有投降机会,那荥阳郑氏真到危机时肯定会投降。 但问题是,这东西的主动权并不是在荥阳郑氏的手中,而是在李距的手中。 这样的情况下,就算郑家家主,也指挥不动赵矩手下的士兵,整个荥阳到底是投降或者抵抗,到最后到底是要赵矩说出最后的话,来做出决定来。 郑略说实话也没在这荥阳有太多的耽搁,很快便离开了荥阳前往邺城。 就在郑略走了不久时间,戴渊再次来见祖逖,开口道: “朝廷查到祖刺史与刘泰之间私相授受互通有无,不知祖刺史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若思,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你这一次来又是为了什么!”祖逖看着戴渊,却是道,“你是清楚的,若没这与刘泰互市的荥阳,我们连刘泰那边的消息都不知道!” “但刘泰修建永济渠的消息却是苟曦交上去的!”戴渊看着祖逖沉声道。 “这消息交上去做什么?朝廷会北伐刘泰吗?还是让现在的朝廷内斗得更激烈点!” 祖逖看着戴渊道,“我把这消息送到朝堂,那才是对朝廷的不负责!” “你太令陛下失望了!”戴渊道,“你说让陛下相信你,陛下便一直相信你,让你继续执掌豫州,兖州与司州,但你是怎么回报陛下的,你连信息都瞒着不让陛下知道!” 祖逖不由沉默,他没有想到苟曦那个家伙突然会上报。 毕竟一直以来,苟曦都是游离在晋廷的政治体系外,因为司马睿算是司马越的政治继承人,而苟曦则是司马越的政敌。 虽然苟曦承认了司马睿为皇帝,但就本质来说,他还是在徐州那一片听宣不听调的。 “所以,我被陛下授予征西将军,都督兖、豫、幽、冀、雍、并六州诸军事、假节,加职散骑常侍。”戴渊看着祖逖道,“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二章 投汉一念起 祖逖看着戴渊沉声道,“如果你想要兖州,我可以给你,你想要司州,自己去跟李矩说。 但如果伱想豫州,我不可能把豫州交到你手中。” “士稚,你不要让我为难!”戴渊看着祖逖道, “我知道你想要北伐刘泰,所以兖州可以交给你。 但圣上让我来此,目的就是为了在豫州驻扎下一支精兵,从而遏制住王导生事。” 祖逖听到了戴渊的话,不由苦笑起来道: “刘泰在北方修建航道,蓄势待发,我们朝廷依旧还在争权夺利,真是何等的可笑! 你们就不怕刘泰修好永济渠,整合幽州与青州乃至整个渤海湾,轻易占领中原吗?!” “士稚,你莫要危言耸听,刘泰逼迫麾下挖掘航运水渠的事,难道我们不知道吗!” 戴渊看着祖逖脸色严肃的说道,“自古以来,这般修建工程,必然会横生民怨。 纵然是嬴政那独夫的大秦,不也在民力的暴怒之中被推翻,这和如今的刘泰何其相似。 说不定刘泰再这般滥用民力,不久后便会出现刘泰死而地分的景象!” “你们真这么认为的!”祖逖听到戴渊的话,脸上更是不可避免的绝望。 “士稚,是你要认清现实啊!”戴渊对祖逖道,“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件大工程。 从汲郡到津口,哪怕动用百万徭役,也至少要修建上数年时间。 更不要说这段时间消耗掉的粮秣,更不可轻易计算,可以肯定刘泰短时间不可能出兵!” “但这条航道就好像郑国渠般,大秦修建郑国渠耗费了十年的光阴,十年光阴后,却给了大秦鞭笞天下的钱粮!”祖逖对戴渊表明了严重性。 “航道跟郑国渠到底是不一样的,河北之地原本的耕地就那么多,挖掘航道甚至会占用原本耕地为航道!” 戴渊看着祖逖道,“就算让刘泰挖通了又怎么样,他还不是要积蓄粮食。” 祖逖听到戴渊的话,不由感觉到好笑,指着戴渊道: “到时候,靠近黄河的兖州与司州根本就守不住刘泰的兵锋。 想抵挡刘泰,只能以这两州作为战场,延长刘泰的粮道,最后在豫州之地,想办法与刘泰决战,否则谁人敢说,能抵挡刘泰兵锋!” “祖逖,莫要以为你曾经光复洛阳有功,便在这里危言耸听。 刘泰野战难打是谁都知道的事情,但前有黄河天险,后有城池坚固,怎么可能抵挡不住刘泰的兵锋!” 戴渊看着祖逖道,“你是畏敌如鼠,还是想要养寇自重,才让你不舍得这豫州刺史!” 祖逖听到了戴渊的话语,无比愤怒道, “老子要是能把养刘泰自重,老子当初就收拾了刘曜,击败了石勒,打过黄河去了! 刘泰兵锋难挡这话是我瞎编的吗? 从当初刘泰出山夺取邺城,到君王北狩,社稷蒙难,一直到如今刘泰独占河北之地。 又有谁敢说能打败得了刘泰,你若觉得我养寇自重,那这个寇你来养养看啊! 我还是那句话,需要遏制住刘泰的下一波进攻,必须要有两州之地作为战场被彻底打烂的准备。 如果朝廷硬是要收回我的豫州刺史,那勿后悔你们今日的决定便是!” 祖逖把自己的豫州刺史的符印摔在桌子上,便是气冲冲的离开了。 祖逖到底是忠臣,而戴渊跟着祖逖久了,吃定的也就是祖逖是忠臣。 所以戴渊明明自己手上没什么筹码,但接任朝廷授予的职务后,便第一时间来找祖逖。 因为戴渊可以肯定,哪怕祖逖会跟自己闹一阵子,但最后豫州刺史肯定是会交出来的,而不是发生兵变什么的。 没有办法,谁让祖逖既是忠臣,又是好人呢! 至于祖逖所说的,刘泰修建运河后,便会挥兵南下的事情,戴渊并不认可祖逖的说法。 理由非常的简单,刘泰修建这条运河难道不需要消耗粮秣吗?不需要折损人力吗? 毕竟按照戴渊的正常思维来说,他非常清楚,这运河修建起来,怎么都不可能短时间内让刘泰能够挥兵南下征伐征伐中原。 既然外患缓和了,那自然的这时候最主要的核心自然放在了制衡身边的琅琊王氏身上。 说到底,这世家王朝就是如此,自己对外敌唯唯诺诺,对付内乱自然重拳出击。 实际上不仅是晋廷如此,就算隔壁的种姓制度不一样是对付外敌显得格外脆弱,但对付内乱处理起来却无比娴熟。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算是九品中正制这种彻底固化阶级的制度所带来的必然结果。 因为把绝大多数心思全部都用在了压制内部上了,所以在对付外敌时会显得格外脆弱。 祖逖心生愤恨,但也正如同戴渊所预料的,祖逖也只来到兖州边境进行加固,而并没有出面跟戴渊争夺权势。 因为祖逖是认识大局的,也是对晋廷忠心的,祖逖很清楚,如果自己出面掀起乱局,那么最高兴的人,必然就是王敦。 东晋原本不多的威严更会被自己一手扯下来,这是一心想北伐的祖逖所绝对不愿意见的。 司马睿清楚,戴渊也清楚,他们都知道祖逖是顾全大局的人,那就只有让祖逖为了大局,再苦一苦了。 与之对比,司马睿可不敢派人去琅琊王氏的手下,就这么将简单的夺权。 因为他们知道琅琊王氏一定会反抗,而不是就这么把这个亏给吃下来。 说实话,如果当初刘泰不是让陈元达去隐晦的表达了自己已经做好了造反的准备,随时都要造反的话,那刘聪也就不会对刘泰这般的容忍,只要刘泰不造反,自己什么都能忍。 因为这世道随着司马氏的洛水为誓,人心不古之后,就是看谁更不要脸,谁更无耻,谁更不顾大局,那谁就越有可能在大局中获利,再也不是那个讲信誉,尊礼法的大汉了。 戴渊搞定祖逖便马上向李矩而去,表示自己想要接手司州刺史,执掌司州权柄。 李矩听到戴渊的话,好好的打量了一下戴渊,然后才道: “征西将军希望我交出司州刺史的令信?不知道朝廷准备接下来怎么样安置赵某?” “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戴渊倒没想到李矩居然这般好说话,这就开始跟自己谈条件了,再想一想祖逖,两相对比戴渊不由看着李矩目光都顺眼了许多。 “某本来就是平阳百姓,被刘渊伪汉迫害,一路流浪至此。 幸得荀老先生看中,得了这司州刺史的职务,心中却是正是惶恐。 如今朝廷想要收回,我心安了不少! 我只希望将军能够让安置好兄弟们,如此我李矩纵然做个富家翁也是心满意足的!” 李矩面对着戴渊,倒也顺势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戴渊听到李矩的话语,对李矩道,“朝廷虽然回收了司州刺史,但却愿意增加县侯的食邑以补县侯之失,另外县侯依旧为荥阳太守,执掌荥阳之事,朝廷绝不干涉。” “如此便谢过将军!”李矩听到戴渊的话倒平静道。 至手中兵权符印,李矩非常干脆的跟戴渊完成交接。 对比起祖逖的愤愤不满,李矩从容的多,一点贪恋权势的样子都没有。 这让戴渊松了一口气,不论怎么说,自己收回了祖逖与李矩的权利,自己也就能成为帮助司马睿遏制住王导的一股力量。 至于李矩与祖逖,既然他们是忠臣跟好人,那自然是要大局为重,体量陛下的不容易啊! 而就在戴渊走了不久,很快李矩麾下的参军郭方、功曹张景、主簿苟远等人便是来到了李矩的身边,更带着几分忧心的对李矩道,“将军,征西将军戴渊拿了将军的印信成了司州刺史,便要调度我军中精锐前往豫州,这可如何是好!?” 李矩听到众人的抱怨从容道:“且继续看着也就是了,军中士卒若有想要去豫州的尽管去就是了,若想留下来驻守荥阳的便留下来!” 看着李矩阔达的姿态,三人不由对视了一下,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也只能尊从李矩的命令,任由戴渊调度士卒前往豫州。 其中比较想要进步的,或者比较有野心的,也借助这一次机会纷纷攀附上戴渊,一时间,李矩剩下的将领也就骞韬、江霸、梁志、司马尚、季弘、李瑰等人,整个荥阳的力量被戴渊抽调了不少。 而剩下来的人或许比较信服李矩,又或者比较讨厌戴渊,但不管怎么说,到底在李矩身边团结了不少。 只是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李矩对自己的力量被抽调并没任何抵抗,反而有几分顺水推舟。 李矩的道理很简单,因为李矩心中的战心,没以往那般的强烈了。 以前要面石勒或者刘曜,对异族李矩自然奋力抗争,那是宁愿死自己也绝不投降。 但现在自己所面对的是大汉刘泰,是得到了刘渊与刘琨双重背书的刘章后裔,彻彻底底的汉人一个,这就让李矩没那么强抵触心理。 再加上当初刘泰治理青州瘟疫之时,大大方方把药方公布了出来,这让李矩这种相对中立的势力来说自然有几分好感,这就让李矩的抵触心理更弱了。 当然,如果说两国交战各为其主,只要司马睿真的倚重自己,打算托付自己的重担,那么李矩也许会产生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 就好像是祖逖能够发家,第一步的投资人就是司马睿。 虽然司马睿自己不重视,但祖逖是认可司马睿的知遇之恩,所以愿意为了司马氏努力。 但李矩跟司马睿没有什么关系,他的知遇之恩又不是司马睿给的,而是荀藩给的。 李矩只是习惯性的给司马睿服务而已,与司马睿间的关系其实挺远的。 现在,晋廷派来的戴渊先剥夺了祖逖的兵权,而祖逖居然没反抗,又来要自己这边境刺史要权利。 李矩表示,你该不会认为自己只有荥阳的司州刺史就能抵挡得住刘泰吧? 而且居然还要调度自己的士卒前往豫州,所以李矩直接选择摆烂。 如果刘泰是异族,那说不定李矩还会抗争一下,但刘泰是刘琨证名的大汉之后,再加上随着荥阳与汲郡相通,北方的“金刀之谶”不知道怎么的就通过商贸,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传递了过来。 原本李矩还在思索,自己要不要跟老天作对,要不要在祖逖的协助住下顶一顶刘泰。 但现在祖逖都被罢免了,权利都被收走了,自己还逆天而行做什么? 自己顺势丢掉所谓的司州刺史,乖乖看着迁徙到荥阳的宗族也就是了。 毕竟晋廷以孝治天下,司马氏的所作所为更让自己提不出半个忠字。 自己也就守着自己的宗族过日子吧,到时候只要刘泰打过来,自己投降就好了。 原本苟远从刘泰哪里获得的消息,让李矩无比头疼,因为他明白,随着永济渠被贯通后,自己的荥阳几乎首当其冲,根本就抵挡不住刘泰士卒的冲击。 所以至少李矩看来,自己死守荥阳的情况下,还需要祖逖率领北府军军援自己,自己才能守得住荥阳,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因为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在野外击溃刘泰的军队,不可能援助荥阳。 但李矩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前脚跟都还在为晋廷想着怎么抵挡刘泰,好吧,后脚跟祖逖居然被戴渊夺权,祖逖都不带反抗的被免职掉了。 李矩大为佩服之于,心中不由感叹: “士稚,你想要做忠臣,那可就不能怪我摆烂了。 你自己说说,这黄河以北除了你以外,在荥阳被围困的情况下,谁人敢来晋阳救我?谁人能来晋阳救我!” 真是投汉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李矩是真不明白,司马睿是猪吗? 不就是死了一个周访吗,这产生的影响怎么会到祖逖被夺权的地步。 难道他们真不知道,他们能在后方争权夺利,是祖逖在前线打出赫赫威名,震慑刘泰吗?! 李矩不理解,但面对无可挽回的局面,大不了就把刘泰当做刘秀,打过来自己就投降。 面对这烂泥般的世界,祖逖想要抗争,但李矩只想要摆烂。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三章 阴谋与阳谋 说实话,刘泰非常关注黄河对岸。 虽然说自己开发永济渠,其中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想把环渤海经济圈的资源与自己现在占领的河北之地彻底打通,让自己调度整个黄河以北的资源更有效率,但刘泰也承认多少有几分警惕祖逖,思索着怎么对付的因素。 对比起其他人看祖逖,看到的是祖逖战场上取得什么样功勋,或者自身的军事实力怎么样,比如说收服河南,比如说光复洛阳等等。 在刘泰看来,祖逖强大的能力就是能发动黄河以南的人民群众,这在刘泰看来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能力。 上到世家,下到流民,祖逖谁都能结交,谁都能说得上话。 祖逖一个明明是世家出身,但却非常好的利用自己身份取得上下两个不同阶级的支持,并将其彻底拧成一股绳的存在,这就让刘泰感觉到非常忌惮了。 甚至,根据苟纯调查到的,被自己打压的一部分世家,或多或少跟河南之地有着牵扯。 对世家来说也许习惯性的想两头压宝,尽可能让自己的世家存续下去,所以两头下注。 但刘泰也明白,若祖逖不被他们所信任,他们又怎么会选择祖逖。 这就让刘泰明白祖逖是非常棘手的人。 祖逖的棘手不是他的军事能力有多强,而是祖逖几乎天生拥有成为那种屡败屡战流派统帅的潜力,在这点上甚至比石勒都要棘手。 因为石勒必须要带着自己军队主力逃跑,否则他就算逃出生天,但军队主力被打散了,他想要卷土重来却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如果是祖逖,刘泰毫不怀疑,哪怕自己在正面打败了祖逖,只要祖逖逃出生天,那凭借祖逖这两个字,他便能重新卷土重来。 所以,刘泰选择挖掘永济渠来调度自己的所有资源,准备一次性击溃祖逖后,以最大最快的速度侵占整个中原地区,完成对晋廷的彻底压制。 因为刘泰相信,只要祖逖活着,中原地区怕会出现类似刘琨靠着一座晋阳城,苦撑北方局势的局面,这是刘泰所绝对不希望见到的。 因为祖逖有上下阶层的支持,因为祖逖有足够的民心,因为自己不想要把中原打烂! 但刘泰所没想到的是,自己认为最大的对手,最忌惮的敌人,就在自己挖掘永济渠思考人生的期间,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拿掉了豫州刺史的身份。 刘泰此刻不由感觉到几分茫然,晋廷那边该不会跟自己玩什么白起换帅的谋划。 表面上看好像是把祖逖给换下去了,但实际上要是要引诱自己进攻,然后换祖逖上狠狠的阻击自己一顿吧? 实在是太卑鄙了! 自己原本以为自己一边修建永济渠,一边等待着晋廷进攻,已是相当高明的谋划了。 要是祖逖率领军队来攻,哪怕冬天时黄河航道冰封,自己舰队没办法发挥,但哪怕靠着绝对骑兵优势,只要对方敢主动出击,那刘泰就敢把对方打歼灭战。 但刘泰所没预料到的是,对方倒给了自己一个考验。 现在祖逖被免去豫州刺史的职务,整个河南之地的掌控者换成没听过的戴渊,那自己敢不敢动手! “晋廷实力不行,玩这些阴谋诡计倒是相当的不错!” 刘泰马上把褚翜、张嵩、郗鉴、羊曼和温峤招过来,一起商议这件事情。 至于曹嶷,干土木的自然还在工地上挖土。 郗鉴率先开口道:“启禀大王,臣觉得这件事,不如任由晋廷发展,我们以不变应万变。 毕竟他们换了祖逖是事实,戴渊执掌多州也是事实,不论他们想要做什么。 既然不影响到我们的永济渠建设,那么我们便是任由局面的发展好了。” “若晋廷那边真的在谋划什么呢!”羊曼略带着几分怀疑老持承重道。 “其实,不论晋廷做什么,试一试便是清楚了!”张嵩倒相对平静道。 “立峻?你有什么想法?”刘泰听到张嵩的话,不由好奇道。 “我们可以投石问路!”张嵩对刘泰道,“大王不是一直想要拉拢李矩吗?便借助这次机会,去大大方方拉拢李矩便是。” “李矩向来不假颜色,想要一次将其拉拢过来,不容易!”郗鉴迟疑道。 “我们却也没指望能拉拢李矩,但只要让李矩稍稍开个口子,让行商能离开荥阳,前往中原各地便足够了。” 张嵩道,“若李矩有投降的心思,对这行动必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李矩没投降的心思,甚至拒绝我们,那我们就当祖逖豫州刺史的位置被免不当一回事。 对我们来说,也没有任何的损失。” “不错,不错,这招投石问路的确是不错!”羊曼点头道,“不论祖逖到底什么情况,从李矩这里应该能看出端倪,但若李矩与祖逖联手演戏那又该如何!?” “那就要给戴渊送上顺水推舟的谋划了!”这时候的张嵩阴恻恻道, “赵国是怎么赵括换廉颇的,我们便怎么来一手抬戴渊贬祖逖。 更不要说戴渊已把所有操作给做操作好了,我们只需要给戴渊抬一抬名声而已。 祖逖不论是真换还是假换,至少在我们下一次征战中原前,都绝不让祖逖重掌兵权。” “不错,若晋廷少祖逖一人,便少了十万大军,虽不知道晋廷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我们需要做的就是配合戴渊把祖逖给彻底按下去!”刘泰也认可道。 说实话,刘泰也不知道晋廷那边到底准备干什么,但刘泰清楚,既然晋廷那边把祖逖给赶下去了,那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祖逖重新爬起来,否则岂不是浪费了晋廷的好意。 听到刘泰的话语众人不由一怔也纷纷点头,而刘泰把目光放到张嵩身上,开口道, “立峻,这件事情便交给你来处理,钱粮可以直接找我报,至于人手,你可让王桑配合伱的计划,纵然吃点小败也没有什么关系。总而言之,祖逖退下来了,那就不能回去!” 刘泰非常清楚,祖逖才是整个晋廷让自己感觉到棘手的家伙。 这家伙就好像是北宋覆灭后诞生的岳飞一样,几乎是秉承华夏气运而生,上联世家,下接百姓。 这样的人如果让他出现在某些位置上,就算穿越者也必须要避让着点。 但既然晋廷自己不珍惜这样的人才,那刘泰便帮晋廷一把。 祖逖不掌兵的时间长了,是真是假自己终究能够得出结论来。 “诺!”虽然张嵩并不知道刘泰对对付祖逖的想法为什么这般坚定,但张嵩也赞同刘泰的判断。 祖逖可以说说是大汉上下最忌惮的人,无论如何这机会不能错过。 很快,张嵩便去领取了钱粮之后,便亲自前往汲郡,开始派人前去接触李矩。 说实话,虽然张嵩亲自操盘这件事,但却也没必要让张嵩亲自去做使者。 毕竟张嵩的地位有些太高了,虽然张嵩前去的确是展现了诚意,但如果李矩彻彻底底的忠心司马氏,那把张嵩直接杀了,这给刘泰所造成的损失可是顶天了。 不过,张嵩也不需要如此,就是派人给李矩身边的人见个面,送个礼。 你身为武将,想要骏马吗?想要神兵利器吗?想要厚实甲胄吗?刘泰为了拉拢李矩,送上这些完全没问题。 毕竟随着刘泰掌握了河北之地,华夏最重要的两大产马地。 不论是并州,还是幽州都落入到刘泰手中,而北方对南方马匹的封锁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张嵩也不来虚假的,你只要是还是喜欢物资的人,刘泰这边都能把你砸晕。 当然,这些东西也就只送送个人将领,如果你一开口先来一百件什么的,那就不用谈了。 而李矩虽然不像是祖逖对戴渊一样抵触,但无可辩驳的是,祖逖被免职务的确造成了李矩心理上的疲惫。 所以面对刘泰的糖衣炮弹,李矩果断就是把这糖衣炮弹给吃下来了。 当然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再怎么也要刘泰挥师南下,自己好好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然后再看看情况要不要投降。 但眼前刘泰麾下的商人表示想要前往内陆行商,李矩也开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毕竟自己都拿了刘泰的好处,一个人都不放过的确是不好意思。 在李矩看来,就算是把这些人放过去,最多也就是探查探查山川地形,亦或者局势信息。 自己司州刺史的身份都已经被免除掉了,那自己还管荥阳以外的地方做什么。 不过,李矩也就给了他们混入荥阳本土商会的机会,在正面反正李矩是绝对不会跟刘泰的大汉同流合污的,甚至晋廷如果查起来,自己直接把这商会满门屠了,给晋廷当差。 毕竟,自己做人清清白白,规规矩矩,谁也不能污蔑自己的清白。 但李矩却也再次派遣了苟远前去邺城,若是有什么消息也好快点传达。 当然,这一系列的操作都是需要时间的,刘泰心思也没有放在这方面。 因为这时候,褚翜询问刘泰:“大王,通知赵国来参加考举了吗!?” “赵国?!他们会来!”刘泰听到褚翜的话,却觉得褚翜的问题有几分好笑! 褚翜此刻却对刘泰郑重道,“大王应当派人通知他们,最好跟刘曜的信一起送过去!” “嗯?!”刘泰听到褚翜的话语,不由微微眯起了眼睛,开始思索了起来。 刘泰还是让刘曜每一个月写一封信,然后派遣快马,一路送到赵国,去给羊献容看,同时每个月也收一份羊献容的信件给刘曜,让他有活下去的寄托。 对刘泰来说,刘曜被自己所破,赵国的精壮一扫而空,至少没有二十年的时间,赵国是不可能恢复过来。 这样的情况下,随着羊献容居然真勉强支撑起赵国,刘泰便特意维持了刘曜与赵国间的联系,某种程度上来说,便是自己便支持羊献容主政! 因为在刘泰看来,这样一个政权,等到将来自己攻击的时候更容易将其降服。 而且现在就让他们保持对自己的敬畏,将来自己率领军队进攻长安,更能够势如破竹。 所以,自己让刘曜写信给赵国,就是为了提醒赵国,你们的头上还有一个爸爸。 赵国感觉到耻辱也好,打算臣服也好,对刘泰来说都无所谓。 因为刘泰明白,一个人想要挣脱对权威的崇拜容易,但是一个团体,一股势力想要挣脱对权威的崇拜却并不容易。 尤其是当一个政权,从一开始就接受这一种pua后,哪怕他们将来变得强大,但对上刘泰,那么他们的内心一样是对刘泰畏惧如虎。 毕竟华夏站起来已经七十多年了,但是骨质疏松的膝盖,后脑勺上的辫子,也还有人在。 所以,刘泰直接在心理上给与赵国重压,让他们随时做好带路党的准备。 不然呢,难道还真让大赵退到长安,然后什么都不管的搏杀出个蛊王,重建强秦不成。 现在羊献容执掌政权,更有自己月月派遣使者过去送刘曜的书信,那就是让这些大臣们表明,自己认可羊献容这个现在的领导。 如果你们谁杀了羊献容,然后登上了王位,以后是不是打算直面我啊!? 只不过,刘泰没想到褚翜突然会提到这件事,却让刘泰不由眯起眼睛! 褚翜倒没想到刘泰居然真没告知赵国,心中不免有着几分惊讶。 因为褚翜一直以为刘泰让刘曜跟羊献容通信,自己国家做两人信使,就是为了将来能直接吞下赵国的准备。 毕竟不论怎么说,现在的赵国都退守秦川八百里,将来想要把这里拿下来,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毕竟潼关之战,曹操打得多么艰辛,天下谁人不知道啊! “我只是为了将来攻打,赵国的时候容易一些!”刘泰道, “按你看法,这赵国不应看成大汉的叛逆,而应该看成我们大汉分封出去的诸侯国!?” “非也!”褚翜听到刘泰的话,摇摇头道, “臣只是感觉,大王以势相逼,已让赵国知晓大王的威势,所以如今应给赵国以利益。 只要把消息告知赵国,我们大汉考核的是《汉书》与《九章算术》,且允许大赵百姓前来考核,那我想纵然这次大赵百姓赶不上。 但说不定,等到大王收复长安时,说不定家家都在诵《汉书》!” “谋远,你这计策好坏哦!”刘泰的嘴角翘起,赞叹道:“但我很喜欢!”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四章 戴渊的烦恼 很快,羊献容一如往常的派人迎接刘泰的送信使者。 羊献容不得不承认,正因为刘泰一月一发的刘曜的信件才让自己坐稳了这个位置。 因为几个手持兵马的将士都非常清楚,现在赵国到底是从当初匈奴汉国中分裂出来的。 只不过不知道应该算刘曜背叛了匈奴汉国,还应该算刘泰继承了匈奴汉国。 总而言之,当初谁也不知道刘曜到底怀着什么糊涂心思,偏偏要弄什么赵国。 弄出赵国也就算了,又偏偏要去救援石勒,结果自己被刘泰俘虏了。 他现在乖乖做俘虏就好,哪想得到,自己等人为维系赵国的辛苦,说多了都是眼泪啊! 只不过,这时赵国人们心中多少还是念着刘泰的。 毕竟自己等人是被刘曜裹挟,他身为宗室亲族,发神经病了突然要改国号,自己等人也只能无奈从贼。 现在就等着天兵到来,自己也就能直接投降过去了。 说实话一个个连恭贺刘泰称帝的贺词都准备好了,结果刘泰打完石勒就不来了,而是开始修建什么永济渠,的的确确让赵国人看得不明白。 而赵国人们见刘泰不来,原本手中掌握兵权的人,肯定想推翻羊献容自己称王称霸,说不定还能让羊献容再做回自己的皇后。 但刘泰却平淡的送了一份刘曜亲手写的信件过来,整个朝堂上下却也谁也不敢吱声。 明明只是一个人,但崔悦的身后仿佛有着千军万马,却是让自己不敢有任何抱怨。 在那之后,虽然后续过来送信的只是一个信使,但赵国上下仿佛是被抽调了脊梁骨使得,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因为若怠慢了,这使者回去时对刘泰说了几句话打过来怎么办? 毕竟现在赵国到底是什么样的底子,别人不知道,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 关东就有各种人士叛乱,羊献容能把这个架子维持下来就很不容易了。 这次,羊献容见这次过来送信的信使,居然是当初第一次来的崔悦,脸上不由凝重几分。 因为同样是使者多少也是分等级的,普通使者也许只是一个信使,但崔悦却真正代表刘泰而来,若没什么事情,刘泰是不会派出他来的。 “见过汉使,却已经有许久未见!”羊献容面对崔悦,不敢有任何大意。 崔悦看着羊献容,目光扫视了一圈赵国的大臣,然后恭敬的把手中信件递给一边使者,对羊献容道,“本使这次过来,除了为罪王刘曜送书信以外,更重要得是来通知诸位。 今年年末,我大汉即将要举行考举,赵国才俊若擅长《汉书》与《九章算术》,那么便可以来我大汉考取功名,其名列前茅者,能直接在大汉为官!” “汉使,此乃赵国,请勿僭越!”羊献容听到崔悦的话果断打断崔悦。 而崔悦听到羊献容的话,从容而严肃道,“汉秉威信,总率万国,日月所照,皆为臣妾,本使只是来通知王后,希望王后不要误会大汉的善意!” 崔悦恭恭敬敬的对羊献容行礼,然后便大大方方的选择离开这朝堂。 朝堂众人见到这幕,一直到崔悦离开了大殿,顿时一个接着一个的跳了出来。 众人可谓群情激奋,纷纷表示只要王后您一句话,便马上去把崔悦捉拿,剁了下酒! 当然,所有人也就嘴上说一说,他们都已想着自己家里的弟子们谁《汉书》背诵的好,怎么都要去试一试,要是自己的后辈,顺利考上所谓进士,那自己可就不发愁了! 如果羊献容真下达命令去捉拿崔悦,然后剁掉了,这些人肯定是会去执行的。 只不过去捉拿的人会先去通报给崔悦,这样捉拿的人是自己,通报的人也是自己,自己就顺利跟崔悦搭上关系了,不大不小也是一个人情,自己就算安稳渡劫了。 而羊献容执掌大赵这么长时间,难道还不知道现在大赵是什么底子。 若说里面没一个忠臣,在羊献容来看来倒也不至于,但若随机把在场大臣杀掉三分之二,那肯定是有漏下来一大堆。 羊献容开口道,“诸位既然有此血志,不知道谁主动请缨,杀大汉使节,立我大赵国威!” 一瞬间,原本都还群情激奋的朝堂,在这时候骤然安静了下来。 毕竟刚才怒斥刘泰的使节展现自己的节操,这不是文臣应该做的嘛,你怎么能当真呢。 再说了,这件事情只有你命令我去做我才能给汉使面子,如今你让我主动请缨,那我还怎么好意思向刘泰表忠心,到时候再放炮崔悦,岂不是显得我两面三刀。 此刻朝臣不论是要脸的,还是要命的,全部都选择了闭嘴。 最后还是不说话的朱纪站出来,开口道,“大赵与大汉一脉同出,如今汉王邀请我大赵士子参加考举,此乃盛世,岂可以轻易见血光,诸位还请慎言啊!” 果然随着朱纪这一位老臣出来打圆场,场面上终于好看了许多,羊献容挥挥手说道: “散朝吧,有谁愿意去大汉考举的,自行前去便是,大赵绝不阻拦!” 羊献容很清楚,面对大汉给出的这样的机会,赵国之内的人早就迫不及待了。 只当初他们完全没这样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让自己能够投靠大汉保全家族。 现在这些家族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客气,对他们来说,他们对大赵可没任何归属感。 不仅仅汉人如此,就算匈奴人也如此,只不过他们想要去投靠刘泰也没有什么机会。 因为他们不理解为什么刘泰拿下了河北之地后,丝毫没有要南下的想法? 要是当时刘泰顺势南下,他们连降表都已经写好了,根本就不会出现这种自己想投降,居然都找不到门路的荒唐事情来,还是继续让羊献容与刘曜的儿子坐着赵王的位置。 这赵国到底是从匈奴汉国中分离出来的。 这里面,不论是匈奴人,还是汉人,都几乎是在这十年里面,看着刘泰立下一个又一个匪夷所思的功勋,打下一场又一场的以少胜多的战争。 匈奴汉国与晋廷的第一场决定性战役,对他们来说就是刘泰的成名战。 接着刘泰一支部队打败了晋廷在东方的名将苟曦,杀穿了北方的名将王浚。 杀得匈奴人丢盔弃甲,刘曜全军覆没的鲜卑人在刘泰的麾下做狗,刘泰都还嫌弃。 最重要得是,原本官方宣传的刘曜石勒和刘泰乃是汉军三将。 结果刘曜建立赵国的第一年,刘泰便一战灭双王,直接杀死了匈奴汉国的所有故事,无可争议的继承了匈奴汉国,不对,应该是还政大汉。 跟晋廷那种想反抗一下心思完全不一样,赵国的臣子士族就想要把羊献容快点送到刘泰床上,然后快点投降。 这样的情况下,现在赵国剩下来的将领,又有谁还敢直面刘泰的兵锋。 甚至刘泰率领大军到潼关时,怕这赵国便马上把羊献容全家献上然后投诚。 理由都想好了,罪王叛逆,死不足惜,王师未至,不敢轻动,如今捆绑罪王亲眷,还望汉王饶恕全城百姓性命。 只不过,当初刘泰没直接南下,所以这招没有用上而已。 但即使如此,刘泰对于赵国的威慑,还是一点一点的影响着他们,尤其是每月一次的信使,更让他们谨慎对待。 因为现在的他们也不想要什么赵国,他们想要得是回归大汉的怀抱。 刘泰自然不可能在当初拿下河北之地便直接南下,最直接的原因是,怕祖逖突然疯起来跟自己在洛阳就决战,刘泰不怕会输,但怕会被打残,让自己不得不依靠世家的力量。 但同样,自己也担心自己手下军史与退役士卒数量不够,让自己没有办法掌握地方,而是需要依靠那群投降过来的家伙,所以刘泰更愿意选择这几年沉淀一下。 尤其挖掘永济渠这样的大工程,能很好锻炼自己手中的管理人才,为下次征伐天下准备。 否则自己打下一处地方,结果管理一样要交到世家的手里,那自己到底是为世家打天下,还是为大汉打天下。 这里面的道理这些赵国朝臣们自然不明白。 随着崔悦大大方方的出使赵国,然后又大大方方的回归,对刘泰来说只是试探到赵国的底线,看起来比自己预估的都还要再低一些。 事实上,在崔悦离开不久,便有赵国的士族开始前往洛阳,然后从洛阳渡河到河北之地。 对这些洛阳的士子来说,他们也都明白赵国是没希望的。 毕竟在这乱世中,哪怕羊献容算聪慧过人手腕非凡,但身在乱世而不是盛世王朝,那孤儿寡母想要庇护一方都无比艰难,更不要说统一天下了。 所以,羊献容能做的就只是维持住赵国的体面而已,但他麾下的世家想要的却是存续,甚至乘着这乱世建功立业。 可以说,随着刘泰击败石勒与刘曜,司马睿在江南站稳脚跟,双方就必然会有一场战争。 所以赵国的士族们愿意前去投靠刘泰,因为还有立功的机会。 事实上也正如同他们所预料的,这时候戴渊所在的统辖区域中,开始吹起了一股流言。 简单的说,就是祖逖重视底层百姓,对世家豪族多有苛刻,只要打了败战,那就会劫掠世家与豪商。 如今祖逖被免职,该不会想要纵容那些北方来的流民劫掠商户,然后起兵吧! 这件事情真不真的不重要,重要得是让祖逖碰不了兵权。 同时又有人开始吹起了戴渊:“戴渊乃公辅之才,仁德兵法天下独树一帜,不但对将士良善,更有不战而屈人之兵之能。 刘泰如今都不敢南下,就是因为听闻戴渊领兵,所以才不敢南下的啊!” 刘泰倒也不会故意写一封信见给戴渊,这么容易被拆穿的事。 而偶尔闲情逸致的点评晋廷将帅时,说到:“祖逖一人能当十万兵,至于戴渊,不战而屈人之兵乃兵之上者,某若是挥兵南下,当亲率二十万将士与晋廷一战!” 刘泰有说戴渊的实力吗?好像没有吧。 但这话不知道怎么传着传着就变成“祖逖一人当十万兵,却不及戴渊一人需刘泰亲率二十万士卒一战!” 自古以来,流言自然是传得最快的,伱别管对不对,就问野不野! 还好自己身边,还有荀绰记录自己的话,从而证明自己的清白。 自己可从没有说过,戴渊有统兵二十万士卒的才能啊! 这就显露出史官的重要性,比如史书如果不是清楚写了“济兄弟因前刺帝,帝倒车下,”谁知道流言蜚语会不会变成“济兄弟因前淫帝,帝倒车下”的野史呢。 毕竟文人这支笔,肯定是轻易不能得罪,就算刘泰,也只敢用稍微模糊的语言与流言来表示对戴渊的尊重。 但刘泰又没跟戴渊通信,最后变味了跟刘泰有什么关系。 刘泰身边的史官清楚明白的写了刘泰的话语,现在外面传着的流言,跟刘泰可没关系! 不论怎么说,戴渊听着名将吹自己,贬低祖逖,尤其那些世家更是拥簇在了自己的身边,这还是让戴渊更加的适用的。 但原本就交出了兵权的祖逖,心中却正愤懑着,结果没想到那些世家与民间流传着的都是这种戴渊比自己更强的流言,丝毫没有眷念自己收服黄河南岸的功勋。 这股怨气却再也忍不住了,祖逖直接便喷出三尺鲜血,然后便一病不起。 戴渊也派名医过来看过祖逖,但看过后,回去便对戴渊摇摇头,然后道:“祖将军积劳成疾,又邪气滋生,伤了根本,如今冬日多寒,只要祖将军撑过冬日倒有可能延命,否则……” 戴渊听到这话,叹了一口气道,“这都是士稚的命,你尽力去治便是!” 说实话,戴渊虽然这几天被吹的有些飘飘然,但却也承认祖逖的能力。 若没有祖逖在兖州承受刘泰的压力,那自己想一心一意的压制王导也不是个容易的活! 到时候若王导叛乱,刘泰南下,没祖逖帮衬,自己到底是先擒王导,还是先灭刘泰,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五章 褚翜的立场 因为戴渊虽然有那么点虚荣心,但到底知晓事情的轻重。 所以祖逖生病的消息,直接便被戴渊封锁掉了,刘泰也并不清楚。 而且随着秋收时节到来,刘泰也没太多的心思去管祖逖,毕竟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有空闲去讨伐中原。 河北之地,为了让百姓能尽快开垦土地,所以耕种的还是正常粟米,而不像在幽州与青州地区推广的冬小麦。 所以收成时节跟正常秋收时节一样,不像耕种冬小麦,秋天播种夏天就能收割了。 即使如此,刘泰也开始在修建运河时,顺手在一些运河支流处,建立由官府管理的水车。 当然名义上是归属县城管理,实际上是交给自己的集体农庄进行管理。 因为刘泰打算先让河北地区的集体农庄先耕种上小麦,然后再进行推广。 而想要推广小麦,第一步需要搞定的就是那实在令人下不了口的口感。 只能说水磨这种把小麦研磨成粉的装置出来前,麦这种能让北方更加有效率的作物没普及开来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当然,想把北方耕种的作物从粟米慢慢改造成小麦,在秩序相对完善时,就是一个慢工出细活的过程。 如果当初天下大乱,蝗灾旱灾各种灾厄齐上,自然讲究效率,而现在河北政权逐渐稳定,那自然不能像当初那样一刀切的乱来了。 这就好像世家,在盛世时世家依托规则力量格外强大,你动一动世家,基本上就等于动整个朝廷,自然会受到全方位的打击。 但到了乱世,别看世家豪强吹得好像有多么强大,但只要起家力量不是世家的军阀,基本上都能轻易拿捏世家,世家只能依附军阀而存在,除非它自己变成军阀。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黄巢了,他是彻彻底底不依靠世家力量,甚至直接把世家力量推到自己的对立面的家伙。 所以黄巢死的最惨,但也让唐末的武夫们突然明白,这些一直口耳相传的什么五郡七望好像也不是多么强大,自然一个个下手的时候也就没留手了。 简单的说,黄巢“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只是给天下的武夫做了表率,撕扯开乱世中的世家不过只是纸老虎,只要你们手中有兵粮食,他们连屁都不是! 而现在的刘泰颁布各种的政策也一样,如果是在正常朝代中,自己这些针对世家的政策根本就不可能顺利颁布下来,自己说不定就要被落水什么的。 但现在,自己成为河北最大的军阀而基本盘又不是世家,那世家就自然是被统治对象。 至少在以团聚在刘泰身边的这批元老派,以及刘泰一手打造出来的军队垮掉前,世家对刘泰完全没办法,更不需要说,刘泰现在还给他们加入军史这个竞争者。 所以在河北之地,世家过得很不舒服,尤其面对刘泰颁布的一条一条限制世家的政令时,他们更是只能选择接受,因为反抗就是死,顶多就是想办法隐瞒,而不是对抗。 因为隐瞒刘泰还需要苟曦去寻找他们隐瞒的证据,要是对抗,那自己能直接派兵清剿。 在刘泰持续不断的打击下,刘泰偶尔指头缝中流淌出少许对这些世家的好处,这些世家自然是感恩戴德,感觉刘泰还是很讲道理的,至少比我完全不讲道理的羯族要讲道理。 正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思,河北之地的世家多少还算配合刘泰干活。 当然,就算他们不想干活,刘泰不论退役士卒,亦或者军史们都能替代他们。 这便让这些世家更有几分的紧迫感,至少面对刘泰挺不起脊梁。 “大王。”褚翜见刘泰手中拿着一份详细的今年收入的奏报,递给刘泰说道,“这是今年的收入情况,还请您过目!” 刘泰从褚翜手中接过奏章,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数据,然后道,“建立粮仓存储起来。 百姓们开垦良田数目不算多,看来单纯依靠退役士卒,以及军史管理基层效率不高!” “百姓们已竭尽全力去开垦土地了,毕竟只要是百姓,谁不希望拥有自己的土地呢。 粮食粮食收成比较少,不过只是土地荒废了一些年,如今刚刚开垦出来肥力有些上不去。 等到明年的时候,自然也就好了!”褚翜不由对刘泰道。 “基层世家豪族有没有给这些百姓捣乱?”刘泰听到褚翜的话,若有所思的问道。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不尴不尬的笑了笑道,“有大王在,世家豪族不敢乱来的!” “也就是说,一些明着的事不会来,但暗中使绊子的事情不会少。”刘泰摇头道, “他们在基层扎根结实,除非我直接屠戮世家豪族,否则世家豪族自然是会存在的! 哎,原本还看最近世家表现不错,打算推行三三制,但现在看来,还是再磨一磨他们吧!” “什么是三三制?!”褚翜听到刘泰的话语陡然反应过来。 刘泰从容道,“没什么,只不过等到我们进士出来一批后,我打算让这这些考中学子前往基层,或成县令,或成县丞,当然不论是什么,总归是要去基层走一遭。 而在基层的构架,我原本想要一分为三,代表军方的退役士卒可掌兵士,代表朝廷眼睛的军史前去记录,至于另外一个位子,则由地方提名,经县令通过,可为地方代表。” “若这地方代表以强欺弱,却当如何?”褚翜不由担心。 “那便说明他是不可堪用之人!”刘泰道,“寒门通过考举制,成为官员,这只迈出了第一步而已。 接下来更是为期三年的考核,军史手中的记录,便决断他们这次考核的成绩。 不论怎么说,我想找的终归是能干活的人。 若他们连自己所在区域都管不了,那再怎么自称经天纬地之才我也不信,你说对不对!” “大王是想把底层世家强豪作为的这些学子的磨刀石?!”褚翜听到刘泰的话,略带几分的理解道,“但若其中的士子本来就是士族出身呢!” “三护法之类的规避官员身份制度自然是要实行,州一级的人因为世家相互联姻,所以找不到一个好去除,但总不可能任一一个关口,一个村落,一个县城都有亲属关系吧!若是如此,那真是那人厉害!”刘泰不由感叹道。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却也笑了笑,觉得自己的确是有些想多了,此刻在褚翜看来,这是刘泰想要给世家放权的表现。 说实话,刘泰打算稍稍解绑世家,进一步整合内部力量,这才褚翜看来是正常的事。 毕竟自从大汉以来,哪里有治理国家不依靠世家的。 只不过世家每次所作所为让刘泰稍稍对世家有几分的好感,但又是会有一些害群之马出来乱事,这让刘泰有好政策都执行不下来。 而既然如此,那自然是需要自己想办法去解决掉世家中的害群之马! 褚翜此刻对着刘泰行礼,开口道,“大王,不如我去跟陈元达商量一二,看看有什么法律能遏制世家在基层的违法乱纪,纵然治理不了,至少开展整治行动,打掉一批害群之马!” 在褚翜看来,刘泰真开放基层给世家,那世家政治是必然崛起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世家来说自然是大好事,而且最重要的是,在褚翜看来,随着选举制的推行,那必然是寒门与世家竞争这些管理着的位置。 而事实上寒门就是世家,不论谁掌握继承,都预示着世家豪强的政治力量的顺利反扑,此刻的褚翜还是相当兴奋的。 毕竟褚翜忠心的确是忠心刘泰的,但褚翜也真真切切是家族出身。 而且他的身后还有个大家族呢,所以在思考上自然而然会偏向世家。 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晋廷宣传了这么久的大晋以孝治天下,为自己的家族牟利,几乎已经成为了世家子的本能。 而刘泰看着褚翜轻易接受了自己的“三三制”想法,很显然褚翜虽然受到自己的重用,但还是本能的想要扩充世家在自己政权的比例。 对于此刘泰是能理解的,毕竟褚翜就算接受了自己的民族主义的思想,但这并不能够改变他的阶级是属于士族。 毕竟自古以来,阶级属性都是大于民族属性的。 只不过对刘泰来说,就是想让褚翜以为自己想要通过察举制,把寒门中的人才收集起来然后对抗世家,而这世道寒门总归是有沧海遗珠,而世家也一样会有对手,只要世家得到了遏制,那么自己用世家也不是什么问题。 但自己真正的目的却是当选举制出现之后,那世家与科举人才终究会随着两者比例变化,逐渐成为两股不同的势力。 自己所要的也不是跟世家同出一脉的寒门,而是更底层的平民百姓,让他们拥有一个登天之梯。 自己给举子们安排的掌握府兵的退伍士兵,撰写青史的军史,以及扎根基层的世家。 他们能够动用一方的力量压制另外两股,从而让政令通行,那么就是人才。 如果能够自己压制这三股力量,那就是过奖猛龙,自己需要重点培养。 如果三股力量都借用不到,最后被弄得狼狈离开,那就说明了这一种人就是不堪作用。 基层永远是最锻炼人的,这一句话并不是什么假话,因为华夏的千年以来的制度演变,就是“猛将必拔于卒武,贤相必起于郡县!”。 一个能够从基层一路斗到高层的人,伱别管他背后到底有没有什么背景,都是相当了不得的人,因为人这样的人没有输过,输过一次,那就必然会被人卡住。 毕竟这世界到底是利益的世界,越是大世家,就越是看重利益分配。 除非整个家族就只剩下了一个人了,否则哪怕是嫡长子若是错得多了,也会丧失人心,不会有人跟随。 强大如拿破仑,也承受不了两次的失败。 同样道理,汉末四世三公的袁家也是如此,袁基错了一次直接,袁家朝廷一脉根除,袁术错一次,南阳袁家彻底落魄,袁绍错一次,四世三公的袁家便是彻底飞灰湮灭。 而刘泰之所以让周围一圈的人恐惧,就是因为刘泰没有输过。 如果刘泰输过,没这层金光护体,那别人看着刘泰的目光就完全不同了。 因为哪怕是神,只要亮出血条,基本上也就已进入到生命倒计时中。 现在,刘泰也不指望自己一代就彻底改变世家,或者说从物理上把世家毁灭。 因为刘泰很清楚,就算是自己这么做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社会惯性的情况下,世家一样会诞生,而且破而后立的他们会更加的具有生命力。 所以,刘泰这次想弄出三三制,就是想给那些连寒门都不是的军史,或者其他平民子弟,一个相对公平的平台,让他们接受磨炼。 毕竟谁让别家已历过十年寒窗苦读,已拿着先辈丰富经验,能针对平民子弟降维打击呢! 如果,自己不设立这样个相对公平的环境,看起来好像世家占了便宜,那当这些县令县丞到基层时,又怎么保证自己不会被架空,自己又怎么样展现自己的能力呢。 自己就是要让这些世家强豪,去磨炼那些毫无背景的士子,然后在一步一个脚印,比别人慢得许多,但却踏实许多的脚步中,把一个真正能对抗世家的政治团体一点点培养起来。 而他们想对抗世家,要么依附退役士卒,要么依附写记录的军史,世家越抵触他们,那这个阶级就越会向皇权靠拢。 只要后代不是太蠢,不指望他们能开疆拓土,但只是把握几股势力的平衡,相互起到制衡的作用,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刘泰定定神,心中却也做出决断,“不论怎么说,自己三三制的设想,已经告知褚翜,褚翜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后,自己在基层的阻力应该会减少不小。 而这样更能增加行政效率,从而积蓄更多粮食为征伐中原做准备。 毕竟明年运河应该就能大体通航,剩下来的小修小补不需要太多人手,那明年再修养一年,后年就应该就能动手了!” 刘泰心中却是有了几分的遥想,然后便招了刘明,周平和赵安一起过来商议军事。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六章 简单的战略布置 刘明,周平、赵安,再加上王桑逐渐成为麾下的四大将领。 而葛信因为自身走得是勇将路线,但自身勇武却比不过刘遐和刘泰,所以虽地位有些超然,但也逐渐落后这四人一个身位,大概就是四大天王有五个。 但葛信靠着资格成为将才的标杆之一,将才的另外个标杆是刘遐,不但个人武力在刘泰团队中算得上出色,最重要的是他所率领的重骑兵立下的功勋都能淹没绝大多数将领了。 即使如此,这两者都到不了帅才的地步,甚至就算刘泰现在面前的这四大将领中。 刘明更准确得说是刘泰的副将,协助统领刘泰本部,负责日常训练。 刘泰手下真正帅才也许也就周平赵安,再加上在黄河对岸跟着李矩对峙的王桑。 此刻看着众人全部来到,刘泰开门见山道:“这次召诸位前来是为了征伐黄河以南的中原,为入主关中扫平阻碍。 此次与诸位一起商议军略,各部所需物资没准备齐全的,也在这次后定下储备目标!” “大王是准备秋收后就讨伐黄河以南吗?”刘明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担心道。 “想什么呢!”刘泰摇摇头,却是对刘明的小心感觉到好笑, “黄河以南又没什么变故,这么着急做什么,等运河修建完毕有大量徭役腾出来再说。 战兵我们现在就能弄出来,但想维护好战兵,后续府兵以及徭役才是大头!” “大王,可是有什么详细的见解?!”周平不由道。 “首先,如果我们发动战争,就必须要拿下豫州兖州,以及荥阳,为下一步进军洛阳做好准备”刘泰伸出手来指着地图道。 “一次性拿下两州吗?这会不会有些太过于具有压力了?!” 听到刘泰的话,赵安不由皱起眉头,道: “我并不是否认我军实力,但若一口气吞下兖州与豫州,怕至少需要动用超过十五万战兵才行。 对我们来说,这已是相当大数目的士卒了!” 刘泰听到赵安的话,也认可的点头道: “但谁让祖逖曾执掌过这这片土地,所以我们必须要一口气把这片土地全吞下来。 否则只要祖逖还在,他随时能拉起一支不下于十万人的军队。 不要怀疑,祖逖这家伙你们就按多出十万兵力去预估他,总归不会有什么错的!” 在场几人听到刘泰的话不由面面相觑,说实话,他们是真不明白,为什么刘泰好像对祖逖特别忌惮。 就现在为止,祖逖虽然在晋廷中的表现相当优越,但真放在刘泰这种擒刘曜,杀石勒的战绩比较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出彩! 毕竟,祖逖虽算是整个晋廷的擎天之柱,但到底也是输过败过,是属于凡人的类型。 然后再看看刘泰,至少从以往的战绩来说,刘泰几乎是爆杀祖逖啊! 正因如此说,众人对刘泰忌惮祖逖感觉到不理解,毕竟他们是用将帅的眼光去看祖逖,而不像是刘泰这样用阶级的眼光去看祖逖,所以完全不理解祖逖这种人是超阶级的! “既如此,我先请大王放弃荥阳出兵的想法!”周平站出来道。 刘泰听到周平的话,嘴角不由翘起,对周平点头道,“你且来说一说。” “我们的汲郡与荥阳互市,只要李矩对我们心怀警惕,那我们稍稍有在汲郡存粮的举动,怕就会让他警惕起来。 所以要让王桑将军在汲郡麻痹李矩,那就不能轻举妄动。 我们需寻另外道路,从黎阳出发,过延津,走白马,到官渡,断李矩后路,迫降李矩。 第三路便从泰山郡出发,由东到西一路横扫兖州诸县,到时想来李矩应当被两军合攻,定然投降,纵然不降,也必会被灭,到时候三路大军在陈留汇合,再一起进攻豫州。 纵然祖逖想要应对,三路出击,定然让他措手不及。”周平看着地图解释着自己的想法。 刘泰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把目光投向其他几人道,“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还请大王明言。”周平赵安等人听到刘泰的话语,相互对视了一眼也摇摇头。 因为在他们看来,先稳稳妥妥的吃下兖州,然后再进攻豫州本来就是最稳妥之法! “伱们没把我军优势发挥出来!”刘泰此刻说道,“你们觉得我军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速度,意志,装备,骑兵?!”这时候的众人陡然之间反应了过来。 “都对!”刘泰看着众人说道,“不要用我们打刘曜,或者打石勒的思维限制者自己。 我们对黄河以南的军队的最大优势,便是在骑兵上。 晋廷骑兵不可能有我们的多,而中原的土地,其实非常适合骑兵驰骋!” “大王的意思是!?”众人听到刘泰的话,却有几分不理解。 而刘泰则是说道,“渡过黄河后,尽平坦土地,那我们必须要把骑兵优势给利用起来。 你刚才所说以荥阳为诱饵,但我军实际上出兵延津白马,亦或从泰山郡杀出,这与我筹谋一样。 但更重要得是我们需要一支奇兵,直接不管不顾的向着豫州的深处穿插。 若有城池被奇袭攻陷,则留下战卒驻守城市,然后继续向下一个城市进发。 以最快速度先占领豫州能占领的城市,然后再回过头来慢慢攻打兖州! 因为兖州临近黄河,祖逖必然层层叠叠的防御,我们想短时间内拿下却不是容易的事。 我们完全没必要去啃这些硬骨头,先拿下容易拿下的城市,再回过头来使得对方人心惶惶之时,或是逼降,或是破城,总比我们死死的耗在这里比较好!” 听到刘泰的话,在场的众人不由对视,没想到刘泰居然提出这样的方案。 这时候的刘明率先提出反对意见,开口道,“若实行这样的计划,那粮草供应怎么办?!” “赵安我给你准备的粮草感觉怎么样!?”刘泰没有回答刘明的话,而是对着赵安说道。 赵安苦笑,说道,“被压过的肉干配上茶叶汤,的确相当节约空间,到时候带上加了重盐的炒粉,再在水里面煮过,作为食物的确能吃。 只不过大王若想要执行这计划,将士哪怕身着皮甲,怕也顶多只能背上半个月的粮食,想横扫豫州是不现实的!” “每名将士,不论步骑,全都配上两头驽马来扛东西呢!另外一头抗上装备与武器!”刘泰听到赵安的话平静道,“这样这支军队能不能到豫州后方占领城池!” “臣能保证大军存续一个月以上,若一个月后没占领一处郡县,那臣会选择回归军队!”赵安思索了一下,对刘泰问道,“不过,我们能这么奢侈吗!?” 说实话,一名步兵配置两匹驽马,这待遇赵安别说是见了,听都没有听过! 如果自己的军团真的配置上这规模的驽马,赵安表示,粮道?晋军的粮仓就是我的粮仓,晋军的粮草就是我的粮草! 要是自己一个月时间都在敌后弄不到粮草,那自己这支军团一路以来的成长岂不是白费。 不就是敌后工作嘛,说得好像自己打过正面战场似的! “这算什么奢侈,既然要你们穿插到敌后去,那自然需要在粮食上解决你们的后顾之忧。 而你的军团擅长敌后作战,有一个月粮食作为启动资金,只能顺利奇袭下敌后一座郡县,那就不需要担心粮食。 若奇袭下两座郡县,就是要兖州与司州的人担心他们的后路了! 当然,如果你转悠一个月都没拿下任何一座郡县也不需要逞强,物资什么的都不要了,直接率领军队跑回来就是。 物资丢了还能再存,但人没了,我可是心疼死!”刘泰倒笑呵呵的对赵安道。 对于刘泰来说,一名步兵配置两匹驽马又算得了什么,又不是需要千挑万选,还要吃精细饲料的战马,大唐士卒征伐,不都是配置一名陌刀兵三匹驽马运送物资的。 现在自己还没阔绰到那地步,但两年时间,想要给赵安麾下差不多两万数目的战卒,配置战马八千,驽马四万,刘泰还是相信自己能够做到的。 “若如此,子静必然会面对豫州将士的反扑!”周平却神色严肃道,“若再进行分兵,怕会有危险!” 刘泰听到周平的话,摇摇头道,“我军中,周平你最是擅长正面指挥作战。刘明胆魄雄心,生出绝境心不慌意不累,可令将士信赖。 而赵安最是擅长处理复杂局面,尤其敌后作战经验最是丰富。 我会给赵安配置八千骑兵,至少在野外作战有所优势。 子静,你只需记住,你在敌后作战,所以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 赵安听到了刘泰的话,却也是狠狠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所以,我们的整体战略便是会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我们三路齐出,为得给兖州郡县造成压力,甚至如果是泰山郡出兵,还需要防备苟曦可能会出兵。 但实际上我们是创造出机会,让子静带领他的部队直接穿插豫州后方,切断豫州与兖州的联系,彻底让兖州将士陷入到孤立无援中。 在赵安完成这一阶段的任务后,赵安你的任务便是把自己变成靶子,吸引豫州诸郡注意。 但也不要太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尽可能通过野战的方式,拖住豫州的援军。 而到了这一个阶段,我们这三支差不多也应该做好攻城的准备,先把回过头来,把陷入孤立无援的兖州军队按照情况进行战术切割。 或对他们劝降,或对顽固的目标直接击溃,从而全面的吞并兖州。 之后,再根据赵安占领豫州的情况,制定全面进攻豫州的计划! 总而言之,我们下一次目标是中原是毋庸置疑的,你们觉得我们需要做什么准备?” 听到刘泰的话,在这时候的周平开口道,“让我由泰山出击吧!” “不行!”刘泰摇摇头说道,“你需要指挥你手下的五校兵马,走当初袁绍的路线。 至于泰山这条路,只能我去,因为只有我在,苟曦才不敢轻举妄动。 而你不能给与苟曦足够的威慑的! 如果你出兵泰山,那苟曦很有可能也会提兵北上,前去阻击你。 我们不知道苟曦到底是什么心理,但必须要做好直面苟曦的准备。 你没有独立领导军团作战的经验,我不可能让你把背后留给苟曦!” “末将无能,让大王劳累了!”周平听到刘泰的话不由对刘泰行礼。 而刘泰倒挥挥手道:“无需如此,若你亲自率领大军,未必次了苟曦!” 然后刘泰又是环视众人,开口道:“诸位还有什么疑惑!” 赵安摇头说道,“大王为我思虑周全,剩下来的只是需要我自己更需努力的训练将士!” 周平则道:“若如此,我们需要为冬日作战做好准备,需要给将士们足够保暖衣物!” “可惜棉花还没有找到,只能让周边异族多上交些皮草与羊绒了!”刘泰说到这里,目光落到赵安身上,最后若有所思道,“你把你的部队,拉倒幽州去训练!” “大王,你这是?!”赵安听到刘泰的话不由一愣,这永济渠到底还没修建成功,军队从邺城到幽州虽然算不上远,但也说不上近! 而刘泰则是从容道,“只靠我们的话,不论并州的牧场亦或者幽州牧场加起来怕都还有些不够,所以需要苦一苦周边异族了。 从今年起大汉大量收购马匹与、羊羔,以及皮草,若他们拿不出足够货物,可莫要怪我让大汉骑兵前去拜访。 当然,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今年除了食盐以外,茶叶也会进入到交易的名单中。 想来他们喝过茶后,怕很难再戒掉这一种解腻的饮料了吧!” 赵安听到刘泰的话,顿时有几分的恍然大悟。 很显然就算刘泰也不能两年时间满足南征物资,所以只能用异族的产量来顶一顶。 只不过,为了保证交易的顺利,就只有自己去站站台,让这些异族知道轻重。 因为刘泰想要得不是异族大概能补齐物资,而是这些异族必须要补齐物资。 若他们补不齐,就需要赵安这覆灭拓跋鲜卑的家伙,再去覆灭一个鲜卑部落,来补充军用物资了。 当然,刘泰还是希望能用交易解决的,尽量别抄家伙。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七章 刘泰的谋主 随着众人的会议开完,各自开始了准备,赵安开始带着两万军队向幽州开拔,等后年再调度回来。 尤其后年他们需要承担敌后工作,所以需要一定战场敏感性。 现在刘泰势力也就边疆地区,适合保持他们对危机的敏感,不会完全被安逸所侵蚀。 尤其在寒冷的北方待上两年,总比在河北地区要锻炼人一些。 而赵安被调度后不久,周平也率领麾下军团出邺城,前往黎阳。 虽然周平统帅的还是五校并没什么变化,但这五校士卒数目已逐渐到达每校六千人,已有三万之数,若再配合上他们身上的装备,以及他们的意志力,纵然对上真正的三河五校想来也不会落于下风。 不过,从这里也能看出周平与那些名留青史的名将间的差距。 比如皇甫嵩带着缺少装备缺少粮食的三河五校,从南到被北屠杀了一遍黄巾军,直接镇压了大汉末期的黄巾起义,给大汉狠狠续命一口,也算是大汉柱石了。 不要小看这种全国性大规模农民起义,前有章邯镇压不成,被项羽所降,后有黄巢朱温让大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历史上的朝代遇到全国性质的大规模起义,虽然农民阶级具有局限性,但不能否认他们的战斗力,作为乱世的排头兵,他们对任何朝廷制度来说都具有毁灭打击的。 当然凡能撑过去的王朝无疑正常情况下都能续一波命,但能镇压的朝代真的寥寥。 而皇甫嵩便带着缺少装备缺少粮食,甚至还有人扯后腿的三河五校,直接从南杀到北。 甲子年三月请兵,十一月平息,整个黄巾之乱连一年都没有支撑过去,可以想象皇甫嵩是何等凶残,基本所有时间都用在赶路上了。 而有着差不多同样素质的士卒,甚至装备与粮食都不怎么或缺,但周平此刻还为自己独领一军而感觉到兴奋,而这就是周平跟皇甫嵩的差距啊! 对比起周平的兴奋,这时候刘明主要负责的则是挑选与招募新的战兵。 是的,刘明开始大规模训练新战兵,尤其刚占领的河北之地的战兵。 一开始,刘泰只让退役老兵去组建府兵,但当地若说有自愿参军的人到底不算多。 因为随着规模扩大,那种进入府兵中就能得到土地的优惠被刘泰压下来了,并没放出来。 刘泰先是鼓励百姓们自己去开垦土地,同时先把有功勋战士的土地先发了。 而经过这近一年的时间沉淀,刘泰统计了河北之地的田地数目,自己需要战兵,以及计算多少府兵能挑选出一个战兵的详细数目后,才能确定分封的土地够不够。 就算够,自己需要克扣多少土地才能让战士们感觉到欣喜的同时,又有奋斗意志。 这些都是需要进行计算的,追求最大的性价比。 同时,自己也需要时间沉淀,让河北之地的百姓们相信自己,让军队清剿河北之地的溃兵,建立永济渠工程,让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百姓们有个落脚点,以及培养出一批新军官。 最重要的是那些获得土地或者开垦出土地的百姓,真正从土地中耕种出沉甸甸的粮食。 尤其刘泰收了粮食税后,他们看着剩下来的粮食,不但生活到明年,而且还有剩余。 这就让河北之地的百姓拥有了继续生存下去的希望,也有对刘泰的信赖。 而这时候,府兵营自然开始招募府兵,然后让军史教授他们《汉书》。 这里需要强调一下,士卒本身如果不是从徐娘子一手搭建的蒙学中出来,然后丢到府兵中的兵二代,那就不需要学习《汉书》这一本书,而是只需在军史的讲解下明白汉家历史。 真正需要他们写字,甚至默写《汉书》,则是他们要成为屯长,甚至军史时才需要。 至于《九章算术》,那就是向着曲长之类的官员去了。 而相互间有了信任,河北之地的百姓们对参加刘泰的军队自然越来越是踊跃,谁能让他们吃饱饭,谁能够保护他们,那麽他们发自内心的拥护谁。 只不过,这些新加入的士卒,成为府兵,然后成为战兵,到底是需要一定过程。 正因如此,这批人的淘汰率相当高,不断有人在刘明训练中坚持不住,退回所在军府。 但一样不断有府兵们踊跃的报名,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战兵的一员。 军队的等级制度非常清楚,如果只是成为府兵,那就只在当地管理治安,辅助当地太守。 但如果成为战兵,那就能跟着刘泰出去征战立功,甚至能去劫掠豪门发家致富,更不要说府兵与战兵在身份地位上的差距了。 虽然周平走前,靠着剿灭溃兵训练了一批士卒出来,让这批人能顺利老带新。 但刘泰把战兵数量扩张了三万的名额,自然有大量新兵涌进来,有得刘明训练, 不过至少还有两年时间刘泰才会选择挥兵南下,就时间上来说,是绝对是足够的。 对刘泰麾下军方的行动,褚翜等行政人员自然也看在眼里,毕竟军队的调度,也是需要他们的配合以确保粮草的供应,而知晓原由后,倒也处理起事务来。 尤其是知道刘泰的计划后,众人干起活来也更加的有目的。 两年时间继续各种的军用物资,为下一次的征伐做好应该有的存储。 对于此,没有任何人反对,刘泰麾下的每一个文臣,全部都理所当然的认为,刘泰身为汉王,本来就应该这般为了统一天下而谋划。 只是在他们看来,祖逖一手打造出出来的中原着实有些坚固。 祖逖只是没了豫州刺史的身份,但祖逖自身的影响力并没有消失,一手打造出来的北府兵也一样在祖逖的手中,只要自己进攻中原,祖逖肯定会被重新启用。 所以,文臣们觉得对比难打中原,还不如先把关东的赵国,或者苟曦的徐州先拿下来。 赵国本来就是匈奴汉国的一部分,刘曜被俘虏之后,匈奴汉国的精气神就没有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需要一支偏师,说不定就能拿下赵国。 至于徐州则是苏峻的舰队能从海上登陆,对徐州腹地进行打击,再加上苟曦对上刘泰已经输了两次,将士们对着苟曦心理压力已经彻底的形成。 这样的情况下,若先打下苟曦,再合围中原,至少战略上来说能更加容易。 刘泰思索后还是选择了拒绝,因为在刘泰看来,苟曦与匈奴汉国都是可以通过招降,让其臣服的,但祖逖不可以。 如果自己打掉两个容易的势力,让晋廷感觉到威胁,好不容易才退下来的祖逖重新启用怎么办?! 所以刘泰坚持趁祖逖不当豫州刺史,不统帅黄河以南的局势时,一口气打光祖逖的资本。 不论他以后还会不会被启用,至少他一手搭建的体系已经被前人全部祸害完了。 到时候,祖逖就算是晋廷的诸葛亮,自己也不怕他掀起波澜,因为自己的体量,已经能够碾压晋廷的一切阴谋诡计了。 所以要打就要打最难的,再以绝对的威势逼降苟曦,进军关中。 一众文臣们见到了刘泰坚持,他们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能支持刘泰呗! 有的时候,实际上战略的对错是完全按照自己的实力而定的。 如果实力够强,能实现战略,那这战略制定的再垃圾,那也是一个好战略。 而有时候,自己制定的战略就算再精妙,结果因为对方实力强大而做不到,那这战略也没有意义。 当然,最惨的是那种,自己的战略制定精妙,自己也做到了,但新版本战略还没更新,结果情形的变化已让自己原本的盟友背刺自己的重臣,那是真没办法。 所以,刘泰既然坚持这个计划,一众文臣也就没任何反对。 因为刘泰一直以来都是胜利的。 在这不败金身下,虽然刘泰选择对方最强一点进行突破,让凡做文臣的多少会感觉到几分不安。 但想想刘泰一直以来的屡战屡胜所创造出来的奇迹,他们也本能认为自己在军事上的敏感不如刘泰,到底选择了刘泰这个谋划。 说实话,刘泰这谋划策略并不高,但刘泰强就强在因为没输过,再加上自己一意孤行的指定这策略,这就让刘泰手下也开始以刘泰提出的这个军事策略为核心,尽可能的查漏补缺。 而在整体框架没变化的情况下,刘泰也非常乐意接受。 事实上作为上层领导只要确定了一个战略,怀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去执行,那往往手下会亲自替你去撞南墙。 但要是你犹犹豫豫的下不定决心,好谋无断的让属下没有一个方向,那原本是上下一心的整体,怕也会迟早牵扯得四分五裂。 而且刘泰提出来的策略,也不能算是差,大概七层左右的胜算。 毕竟这时代的人,还没经历过蒙古军队的洗礼,他们不理解,能完全不带粮草,靠肉干与马匹进行大规模的转移与进攻的骑兵会有何等的战略地位。 便携式肉干,马具三件套,再加上意志力强得可怕的战士三者合一的骑兵会是多么恐怖的战略性兵种。 所以正常情况下,豫州根本就不会防备刘泰的军队。 毕竟连荥阳与兖州都没打,直接就打豫州,这实在不符合这时代的兵家常识,毕竟这一支军队不需要补给的吗?! 而在军事兵法中,凡能打破常识的东西,往往都是非常具有杀伤力的。 别得不说,就算诸葛亮也没想到司马懿敢穿上女装在军营里面走一圈,问问将士们自己的衣服好不好看,谁敢说,司马懿的脸皮与忍耐不是超越了正常人的常识。 而对刘泰麾下的文臣们来说,仅只七层左右的战略又怎么可能保险。 羊曼出列,表示可以去游说兖州的世家,自己泰山羊家本来就兖州世家的领头羊,现在大汉顺应天命,统一天下乃天道,让这些世家马上投降有些难,但等到兵锋指向兖州之时,减少当地世家的抵触,让当地世家会更顺利的归降总归是能做到的。 温峤出列,表示自己会乘机把“金刀之谶”之类,汉室大兴的谶言向黄河以南渗透,从而让减少百姓们对于我们军队的抵触之感。 郗鉴出列,表示兖州是自己的家乡,自己在家乡也有几分薄名,到时候希望能成为随军军师,从而协助大王处理与当地世家的突发事务。 至于褚翜则站出来,“一个个的还不去干活,多给大军积累一口粮食,多安置一件甲胄,就是我们应该去做的最大贡献。 还有老夫是河南褚氏,谁还不是世家出身,一个个在这里显摆什么!干活,干活!” 面对着褚翜的淫威,刘泰麾下一众能臣全部都开始低头干活。 当然一个个家伙表面低头干活,心理绝对骂娘了! 但面对刘泰麾下的谋主褚翜,但也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不字。 虽然刘泰与褚翜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是正常的君主与谋主。 因为刘泰因为自身见识远超这个时代的原因,所以很多战略都是自己定调的,褚翜只是起到了一个查漏补缺与填充细节的作用。 但刘泰麾下的所有人没人否认,褚翜在刘泰政权中的地位。 当然最重要得是,褚翜这家伙实在太精力旺盛,卷得所有人都在疯狂的加班干活,只有刘泰往往丢下了战略就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想当初,刘泰也是能卷得过褚翜的勤奋逼,但褚翜用得顺手后,刘泰逐渐发现不论是自己练剑,亦或者找王薇练枪,总归空余时间多了许多,这就是褚翜的作用。 不管怎么说,有褚翜不论是身份资历亦或者能力,能彻底压制住刘泰手下的其他文臣,这的确是让刘泰手下文臣能力彻底的发挥出来。 此刻众人也就制定了相应计划,明年这永济渠完成通渠,第二年准备好南征物资,至于具体的南征时间,那就要视情况而定了。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八章 项目招标 <\/b>就在刘泰麾下的文臣,开始按照自己提议,围绕刘泰所制定的战略开始努力时。 赵安带着他的战部日夜兼程的赶到了幽州。 对赵安来说,他非常明白自己在刘泰战术中的定位,第一条便需要自己麾下士卒有相当高强度的忍耐力,以及快捷转移的效率。 所以赵安对麾下士卒们,从率领大军离开邺城时便开始训练他们的行军速度。 赵安每日有意拉长军队的行军距离,原本精锐步兵每日行军差不多也就三十里,但在赵安逐有意的训练之下,将士们的日行军距离,以及自身的耐力与意志都有所增强。 赵安非常清楚,想快速穿梭过兖州,直接穿插到豫州后方,除了这件事情本身大胆以外。 最重要的,便是对军队体力与意志的双重考验,所以就更要重点培养了。 等到赵安一路赶到幽州,幽州的鲜卑与杂胡却是风声鹤唳,这可是两万的汉军,谁也不知道汉军会不会发疯,先随便灭一个部落。 毕竟关于收购各部落马匹驽马皮草之内的公告,也才刚公布出来。 卢谌公布的这消息,对这些异族来说自然是好消息。 毕竟刘泰不是纯粹盘剥,而是引诱这圈异族加大生产,刘泰是愿意用盐票去跟这些异族交易的。 而盐票差不多在顺利把幽州到津口这段运河顺利修建起来,就已经逐渐在幽州进行流通。 这些异族们也发现,只要拿着盐票就能在幽州顺利买到食盐,然后用食盐价格定位这些盐票价格,通过盐票去交易其他东西也非常方便。 所以盐票很快便被这些异族所接受,毕竟当一样东西能稳定购入绝大多数商品时,那这件凭证,自然而然会成为一个区域内的可靠货币。 不过,因为刘泰只让快马以公文的形势,把这消息送到卢谌手上,所以卢谌也就只用公文方式把这件事情给发出来,先看看风气,表明这件事情是大汉要做的,你们谁都别给我捣乱,但真正干活时,还是需要去各家认领相应份额,完成自己的任务。 只不过,卢谌稍微压了压所有人开会的时间,等到确认赵安到达的时间,卢谌才不急不慢的给各家约定了会谈的具体时间,至于眼前的事,则是去迎接赵安到来。 “见过赵将军!”卢谌见到赵安后,对赵安相当郑重的行礼。 “讲过卢太守!”赵安见到卢谌,也对卢谌行礼,两人也没多话,赵安轻车熟路的让麾下李农与马严两位逐渐成为自己左膀右臂的副将,去安排将士们进入自己曾经的军营中。 赵安的部队对于回到了幽州却也是相当的熟悉,不见半分的陌生。 而卢谌带着赵安一起来到了府邸内,便关上大门隔绝开寒风,坐在火炕上,才开始谈事。 卢谌不由感叹道,“外面银装素裹,风雪交加,着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如今到了这屋子里面,却是才好跟将军商议一二,却是让将军见笑了。” 赵安听到卢谌的话,从容笑了笑道:“北地苦寒,我自然知晓,不过我是军旅之人,吃些苦寒算不得什么,倒是辛苦刺史出来迎接了!” “不辛苦,不辛苦!将军既然来了,某劝说那些异族酋长的底气就有了,有将军为我做胆气,区区风雪却又算得了什么!”卢谌听到赵安的话倒从容回答。 “太守高见,想来是知晓了将军为何来这幽州!”这时跟着赵安一起进来的高瞻道。 “应当是为了大王下达了准备战马,驽马,羊绒,皮草等物质做出的准备吧!”卢谌道。 赵安点头,对卢谌道,“正是,至少在后年秋收后把这些物资全部准备齐全,否则可能会影响到我军南征,所以此乃是大王下达的军令。” “我知晓了!”卢谌听到赵安的话点点头,然后对赵安道,“这件事倒容易,我已经召集一众异族酋长,准备几日后召集他们摊派各部落所需要负责的份额。 毕竟大王的意思是先用盐票购买,他们见到了好处,明年自然会想办法加大生产。” 赵安听到卢谌的话,倒是愣了愣,不由说道,“不是说异族的产量跟不上吗?” “跟不上是因为他们怕生产的太多会导致烂在手里,但如果朝廷制定数量进行收购,有两年的时间,拿了自己份额的异族,终究是能把这产量给补上的。 毕竟当他们知道自己多出售一些牲畜,多占了一些份额,那别人就会少占一些份额,哪怕只看着原本属于别人的份额被自己给抢走,我想这些异族鲜卑都会努力完成大王的任务。” 卢谌从容道,“而且这牲畜产量最多的还是在刘翰先生负责的大牧场,大王要求的骑兵与驽马数量一定能满足的。” “若是按照太守的说法,岂不是很容易让异族出现矛盾!”赵安听到卢谌的话,并没有太多的安心,反而在这时候神色凝重了起来, “大王向来倡导化胡为汉,鼓励异族与汉族交好,若如此行为,让异族小族利益折损过度,怕是会引发边境的龃龉。 我的意思是哪些异族完成不了的,要不要我先杀鸡儆猴,否则算算时间可能会拖延到后年秋末后。 若大王已征召我南下,到时候想要快速剿灭生事的部落就不太方便了!” “无事,这些异族肯定是会生产规模提升的,不过也不需要担心,因为到时永济渠已通渠,想来最长也就一周,牲畜就能够运输到邺城去,完全不需要担心销路的问题!” 卢谌对赵安道,“大王已在快马送来的旨意里面说清楚了,他只怕异族的生产跟不上,完全不怕异族生产出来的伸出没有办法消化。 而且到时候,大汉会向异族开放《汉书》《史记》之类的汉家史书,让鲜卑受汉家文化。 大王让我把握把握价格,大概一策书籍约一匹战马左右,看看异族愿意不愿意买下!” 这时候的赵安倒隐约感觉,自己好像欺行霸市的恶棍请的保镖。 自己从来就没想到过自己在军旅中读过的《汉书》居然能卖出这样一个离谱的价格。 但赵安想了想,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赵安明白,刘泰这么做肯定有刘泰的用意,自己在幽州这边好好的练兵,为下次南征的计划做好应该做的准备也就是了。 而事实上,卢谌也不知道刘泰干什么,居然对异族开放《汉书》《史记》。 事实上刘泰还准备给异族开放《九章算术》,鼓励异族也来大汉考试,若异族真能从大汉世家,寒门,军史,甚至平民百姓的竞争中一路搏杀出来,那刘泰肯定是赐汉姓,入汉籍,将其重点培养,努力让他成为异族的标杆。 让那些异族们知道,不仅打家劫舍有出息,就算读书一样也是很有出息的,来一起跟着汉人学汉语明汉礼。 只不过,这《汉书》不能给的太便宜了,就好像是唐僧到灵山后,通过贿赂才拿到真经一样,《汉书》官方给异族的价格自然不能太便宜了,要让这些异族珍惜。 私下里嘛,刘泰会开几个印书的作坊,然后让异族帮忙传播与学习汉家知识的。 至于竹简之类的书籍,刘泰是连一个竹片都不允许流通到异族去。 毕竟竹简刻字相对来说经久耐用,但要是书籍,异族游牧时搬迁几次怕就成为消耗品,需要重新购买新的。 而不想这样,要么就不要学习汉家礼仪,要么接受从游牧业到畜牧业的改变,从而慢慢从异族百姓,教化成为汉人百姓! 这才是教化的手段,只有改变异族人的生活习惯,才能让他们慢慢接受同类人的文化。 否则就算道理跟着游牧民族说上一百次,也没有用。 他们都是游牧民族了,生活习惯以及历史基因都跟农耕民族没什么关系,他们又怎么能理解华夏文明。 当然,这布局比较的长远,刘泰并没有告诉卢谌,但卢谌是从教化异族出身,所以对教化异族有着自己的见解,在鲜卑族与杂胡中有自己的影响力。 但同时因为卢谌全家都是被刘曜带兵杀的,若说他对异族有什么好心倒也不至于。 大概就是个立场是教化派,但教化起来起来也不介意用物理教化的家伙。 毕竟现在的煤钢司还是他兼管着,能从那里出来的官员,对异族能有什么好态度。 他是真真切切的在里面看到进入到煤钢司的异族要么接受大汉教育成为归顺大汉的平民,要么在一次又一次的劳累中,直接死在了矿洞里面。 基本上管理者在煤钢司里面走一遭,多少也会不把异族当做人来看,但对汉人的身份会更加增添一分认同感。 此刻卢谌跟赵安稍稍商议了一下细节,确认了与异族酋长的会面时间,便离开了。 说实话,幽州这地方赵安说不定都比卢谌熟悉,只不过一时接下了刘泰的任务,需要卢谌搭把手,所以赵安才会跟卢谌细细商量。 不过现在看着卢谌对付异族有自己的方法,只需要自己站个台而已,这样的情况下,赵安自然省事。 而到了举行会议的当天,赵安也不需要说话,就这么冷冷的坐在一边,表示自己在这里听着,甚至包括了段文鸳与段叔军在内,一众异族都好好的说话。 毕竟赵安已经用拓跋鲜卑的鲜血,证明了自己在北方异族之中的威严。 然后卢谌开始发布任务,也就是把刘泰需要两年时间的产量,压缩成明年需要的产量。 毕竟这件事真干好了是自己的功劳,要是干不好,自己顺势大方原谅这些异族,也更容易敲打他们,做官嘛,层层加码这种技能总归官僚本能自带的。 而且卢谌也不是白白向他们征收这些,而是通过盐票进行交易,又不会亏待了他们。 主要是一直以来,刘翰的大牧场不是还没有爆产量嘛,自然是需要其他的异族顶上。 即使如此,刘翰也马上出面,一开口便是承担下了一半份额! 而一众异族见到这幕,倒也抢夺起自己的份额来。 他们又不是白痴,刘泰给的这些份额肯定是旱涝保收的项目,对游牧民族来说,最大的问题根本就不是手上牲畜够不够的问题,而是自己就算是有了大量的牲畜,怎么样让这些牲畜出手,而不是因为各种意外折损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他们最清楚,百万千万,带毛的不算,游牧民族对自然的抵抗力是非常脆弱的。 所以,只要是有份额,那就能抢下多少先抢下多少,如果自己部落没这么多战马与牲畜,到时候去其他部落或借或抢,总归要把这些份额给凑起来。 毕竟能来这里开会的,哪怕是杂胡,至少也是有实力的杂胡了。 同时卢谌也说道:“若有人完成不了自己的份额就早点报上来,本官会联系其他异族看看能不能救急!” 听到这话,这些家伙相互都用阴骘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表示自己知道了。 至于这意思是不是周围一些部落若没有了,那属于他们的份额是不是自己的了,那就要看着这些家伙到底怎么样理解了。 只不过,这时候不论是刘泰也好,还是卢谌也好,也都没想要北地乱起来意思。 这也是刘泰让赵安来这边的练兵的原因,不论怎么说,这都算是一个新制度的建立。 对北边异族有多大的影响就算是刘泰也不能评估,所以这时候还是需要赵安镇场子。 等到这一套制度真正成熟,并且执行下来,那单纯维护这一整条利益链的稳定,便会成为这一条利益链上所有人的共同利益。 到时候在习惯惯性的作用下,纵然赵安跟着刘泰去南征打豫州,也一样能让这制度继续维持下去。 而对刘泰来说,在官方与这些异族建立联系,然后将他们归纳到自己的统治体系中,至少是刘泰乐于见到的局面,毕竟化胡为汉这种事情,可以慢慢来不着急。 说到底,自己继承的是匈奴汉国的大汉,自己并没有否定刘渊的功劳与贡献。 哪怕自己是汉人,但在有些方面的影响至少是没办法完全消除的,而刘泰也没想强行把异族从大汉剥离,而是想要通过化胡伪汉的教化方式,慢慢吸纳异族成为华夏民族的一部分。 而现在自己向异族采购所需的物资,通过一整条稳定的产业链,把他们慢慢融入到华夏体系中自然最好不过。 (本章完) <\/b> 第二百七十九章 猎杀大鲲 <\/b>异族们跟着卢谌开完了会议,各自争取到自己的份额便是离开了幽州城,回到自己的部落中为明年需要上交的份额做准备。 当然,要是到时实在生产不出这么多份额,那就要看哪个部落的人养得牛居然吃草,那以后这牛怕是要吃人,自己就一定要跟他们讲一讲草原上不吃牛肉的道理。 毕竟赵安也就只维护幽州的稳定,对异族间刀刀见血的交流方式是不管的。 就算现在煤钢司每年都有上万异族俘虏,其中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异族果断接受用俘虏换物资的政策。 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个部落的人算什么同族,更没什么忠君的概念,甚至就算鲜卑部落本身也都没完成统一,自己部落抓不得,难道慕容鲜卑也抓不得吗? 所以,段文鸳与段叔军的段氏部落,在刘泰扶持下,开始在北方逐渐做大。 毕竟刘泰又没亏待这两个家伙,只要他们能抓来异族填入到煤钢司中,那刘泰便认可他们的贡献,鳞甲这种高端甲胄没向他们开放,但陆续退下来的皮甲,还是交易给他们的。 当然除了皮甲以外,他们手中的武器也都是金属武器,也能交换给他们。 随着装备的置换,这让他们部落自然越来越强大。 甚至段氏部落与慕容部落双方倒也摩擦了几次,只不过谁也没有处于下风也就是了。 但想坐下来一起谈一谈,但双方也感觉非常难一起谈。 因为刘泰又不像是塔国人,想要对鲜卑族进行物理覆灭,而只是想要化胡伪汉。 鲜卑族又不是羯族这种人均程昱的种族,这可是鲜卑族,且不说北魏孝文帝改革的,这个刘泰是真学过的,知道鲜卑族彻底融入了汉人中,成为被汉人汉化的典型案例。 更不要说自己来到这时代后,看人看事多少心中有分寸,像刘渊算一个人拉高了匈奴的整体上限,那鲜卑就好像对汉文化有着特别归属感。 当初,不论跟着王浚混,亦或者跟着刘琨混,哪怕现在跟着自己混,好像他们对自己能成为汉文化的一份子好像都甘之如饴。 说实话,刘泰不理解这种感情,但刘泰愿意促成这鲜卑成为汉人。 所以,虽然那些异族进入到煤钢司中干活干得生不如死,但一样有人一步步从中脱颖而出,学习汉语,明白汉礼,会写汉字,甚至有的还懂得典故。 而等到他们学有所成,虽然他们这代不能直接进入汉籍,但他们的子女能进入汉籍。 同时,到这时候他们便有了两个选择,一是留在煤钢司中任职,毕竟管理这么多异族,自然少不了安排他们。 另外一个则是允许他们回到鲜卑部落中,协助段氏管理鲜卑。 因为他们在煤钢司进修过的履历,加上他们懂得汉语汉字,以及鲜卑语言的能力,这往往能得到段叔军与段文鸳的重用。 因为真的脱颖而出的人,少说都是千里挑一的人才。 而凡会被抓到煤钢司里面的人,哪怕他们是鲜卑人也不能指望他们的地位有多高。 毕竟在这里搬砖是一定要搬的,辛苦也是真辛苦,每天的日子更令人难熬的想自杀! 然而等到这些人发现,当这些考验只为了挑选出如自己这般优秀而坚韧的人才,他们本能的会对这制度拥护,更对连这区区考验都过不了的奴仆们完成身份上的脱离。 更重要得是,在这过程中他们看得是《汉书》,学的是汉礼,更会天然对能改变他们命运的文化簇拥。 大概就好像改革开放后的英语老师,绝大多数都会崇拜外国文化,倒也未必是他们真的出过国,只不过是他们靠着英语吃饭,自然对外国抱有好感。 现在对这些人来说,鲜卑族没文化没礼仪,在鲜卑族制度下自己更成为奴仆,如今大汉给了他们鲤鱼跳龙门的机会,更给了自己新的未来,他们自然会产生感激。 最重要的是,现在大汉是这么强大,虽然汉王刘泰是怎么样的自己并不知道,但单看他的一路成长轨迹,便给人一种强度的美,这么强大又怎么仁慈的大王,自己为什么不臣服呢! 所以,这些人不论是选择留在了煤炭司去管理异族,亦或者回到段氏部落协助段叔军与段文鸳,对大汉都是发自内心的感觉美好,因为他们认为他们的未来是跟大汉绑定的。 事实上,对于段叔军与段文鸳来说,现在的段氏鲜卑向着大汉不断的靠近,不断学习汉文化,让他们从当初落魄的状态逐渐成为西北方的鲜卑部落,也都是有着大汉一路扶持过来的,这就让他们更加的坚信不断走着汉化道路是没错的。 而像这些从汉军煤炭司中培养出来的鲜卑人才,更是在掌握汉家文化的同时,跟着自己有着一样的理想,那就是让自己的部落不断的汉化,不断的接近亚洲文明的灯塔。 与之相反,虽然慕容皝重用汉人谋士,但慕容鲜卑依旧保持着自己的习性,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鲜卑族更加的具有号召力。 可以说,这时的慕容鲜卑与段氏鲜卑双方的势力还没有扩张到真正碰触的时候。 所以与其说是双方在不断竞争,还不如说是他们方对峙路上的杂胡与鲜卑势力倒了血霉。 但双方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鲜卑一族走到岔路上的两个抉择。 一个是段氏鲜卑高举的融入汉族,让鲜卑族融入汉族,成为华夏文明的一份子,从而顺利的存续下来。 另外则像慕容鲜卑所争取的,让鲜卑族真正独立的作为独立民族,在东亚大地上存续。 双方间的争斗与其说是地盘上的争斗,还不如说是两条路线上的争斗。 而段氏鲜卑因为刘泰不断投入汉化鲜卑,所以主动汉化的意志越来越统一。 而慕容鲜卑虽然因为追求民族独立,尤其见到南匈奴都能入主中原,心中多少也怀着几分为什么自己不行的心思,甚至隐约也有想入主中原一把的豪气。 所有小国都想要成为大国,所有大国都想要成为强国,可以说是每个国家甚至每个民族的本能。 而段氏鲜卑与慕容鲜卑会不会暗通款曲,亦或者是坚定对立,对刘泰来说都无所谓。 刘泰唯一需要的就是,段氏鲜卑能够给自己源源不断的提供异族丢到煤钢司之中挖矿,以及自己分配给他们的生产任务,能不能顺利完成。 毕竟在刘泰看来,不论段氏部落跟自己说什么自己都可以不听,但他每年送过来的异族俘虏终归不是假的。 而同样从自己这里培养出来的亲善汉人的鲜卑族精英也不是假的。 自己秉承着自由原则,把去留的权利交给了这些懂得汉话汉礼的鲜卑族精英,让他们进一步的感受到大汉的善意,让他们知道,东亚文明的灯塔就在大汉。 同时,一个任何正常的且在蓬勃发展的组织,都不会在自己跟一方利益绑定时,无缘无故的捅自己的盟友一刀,就算东吴也是实在拿不下合肥,所以转头把荆州捅了。 但问题是,不论是段文鸳,亦或者段叔军,都被刘泰正面打败,又被刘泰亲手指引了一条族人发展的道路。 所以他们对于刘泰是信服的,至少刘泰没逼得他们活不下去,他们不会无故背叛。 秉承着自身的道义以及族群的安危,怎么也要跟慕容鲜卑做过一场,至少打不过慕容鲜卑,他们才会出现骑墙,或者其他可能背叛刘泰的行为。 说到底,异族比汉人更加的纯粹,因为他们就是唯强是举,遵循强度美丽,所以他们臣服刘泰,甚至哪怕刘泰压榨压榨,对这些异族来说,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其他人只要强度的美不达标,那段文鸳也好段叔军也好,且先不要说他们忠义不忠义,单是他们整个部落,甚至他们身体中的基因,都不会允许他们莫名其妙臣服弱者。 只能说,这垃圾世界到底是个追求强度美的真实世界。 所以,刘泰有些放任段氏鲜卑与慕容鲜卑,更有意减少自己对段氏鲜卑的影响,因为刘泰就想到等到段氏鲜卑与慕容鲜卑爆发战争的那一刻。 真到了那时候,差不多就是让田禋带着第一建队去掏慕容鲜卑老巢的时候了。 还是那句话,刘泰不怕段氏鲜卑发展。 毕竟一个一开始就被刘泰征服,到了后面更被刘泰不断注入汉人基因的鲜卑部落,刘泰又忌惮什么? 只不过是自己征讨辽东半岛不合算,所以培养了一柄征伐辽东半岛的一柄刀而已, 不论是它砍死了慕容部落,亦或者他被慕容部落砍死,对刘泰来说都不心疼。 刘泰只希望,在自己征服晋之前,段氏部落能把慕容部落牵制的越久越好。 而此刻,作为刘泰后手的田禋,此刻正驰骋在大海上,手不由紧张的颤抖。 因为他的确没想到,跟着这些逆戟鲸交流了这么久后,这些家伙们居然真理解了海军的意思,引领建队来到海洋深处,正好见到一只大鲲,正在水面上喷水! 没任何迟疑,马上田禋便让舰队用粗壮的铁链勾连在了一起,从而增加舰队的整体稳定性,然后舰队横排,一架架的破城弩退到甲板上,在田禋的命令之中,开始发射! 刹那间,这些原本进攻城墙的强弩,射击到这大鲲的身体。 这从水面上而来的,完全出乎意料的打击,让大鲲几乎在大海中无敌的脂肪层根本就发挥不了多大作用,一道道强弩直接贯穿身体,但里面的倒钩却死死的卡在它的肉里。 说实话,只是这一波齐射,强弩便是射穿了大鲲的心脏,让鲜血混杂着海水流淌,但大鲲惊人的生命力,却让它开始了疯狂挣扎,想要摆脱恐怖类人猿的围杀。 但面对此刻铁索连舟的海上堡垒,纵然大鲲这一种力量惊人的海上生物,也难以与之抗衡,尤其是随着它的生命在不断的挣扎中流失,彻底成为了冰冷的尸体! 见到这幕,田禋露出满意的笑容,身为人类能借助舰船彻底的征服大鲲,所带来的征服感,让田禋发自内心的沉迷。 田禋甚至忍不住的去想,若将来天下太平,自己更要带着水军好好与这大鲲搏杀,一年搏杀上几次,相信士卒定然快速成熟。 田禋到底没想把大鲲给猎杀灭绝,而只是希望能够在天下太平之后,用猎杀大鲲作为海军的训练项目而已。 而大自然一年多死上这么几只运气不好的大鲲,自然也没什么影响。 “这天怕是要入冬了,把这大鲲给我简单处理一下,按照大王的命令,把大鲲的舌头割给逆戟鲲,然后把大鲲给我拉回海军基地里面去,这就是我们今年的年货了!”田禋道。 “将军威武!”听到田禋的话,众人却也是非常热情的做出了回答。 他们也都非常的清楚,这鲸鱼的龙涎香是要送到内帑的,而鲸鱼身上的皮会制作成皮甲,油脂是要制作成保养武器的材料,至于身上的肉对一个海军的基地来说,就是用来加餐的。 哪怕从军后他们的待遇已经好了很多,但若说能稳定吃上长时间的肉,却也做不到。 所以士卒们自然非常的高兴,毕竟只要是人,又有谁不喜欢吃肉的呢! 随着大鲲被铁索连舟的海上堡垒包围然后架起,将士们直接当场便初步的处理了大鲲。 把大鲲的舌头切割下来,丢给这些负责引路的逆戟鲸们,接着便是一起把这巨大的大鲲给拖回海军的基地之中。 而逆戟鲸们看着鲸鱼的舌头丢了下来,更是一拥而上,美餐一顿。 这时候的田堪看着田禋仿佛在沉思的样子,忍不住的问道,“父亲,您在想什么?” “我只在想,在大海上作战跟在江河中作战有些不一样,稳定性比速度要更加重要!”田禋对田堪道: “哪怕制作出来的舰船很重了,但还是感觉需要更加坚固,更加沉重的木料来制作舰船。 毕竟这次运气好,一次齐射,便是让巨鲲重创,若下次没有呢,船只被巨鲲拖入大海呢? 我们需要更加坚固,也更加大的舰船啊!” “这个……您还是跟苏家商量商量吧!”听到田禋的话,田堪不由苦笑。 今天一更,不用多等 (本章完) <\/b> 第二百八十章 邺城的安宁 <\/b>田禋顺利猎杀了一只大鲲的消息,很快便送了过来。 对比起上一次,田禋误杀大鲲后,褚翜焦急的过来让刘泰回宫避灾,甚至有让刘曜替劫的慌张,这次这份报告送到刘泰手上时,却从容的多了。 “大王,田将军猎杀大鲲,已把大鲲尸体送到胶州湾处的水师基地了!”褚翜说着便把这份报告递给刘泰,已接受了大鲲能够被猎杀的事实。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什么遇大鲲,王侯薨,如果第一次遇到大鲲只是意外,但现在田禋都已用舰队去掠杀大鲲了,这种东西的神秘感什么的也都消失了干净。 对人类这种生物来说,任何东西你只要亮出血条,那多少会有几分不敬神的想法,而只要这神能够被破防,那爆杀这神灵基本就是时间问题了。 “可惜太远了,新鲜大鲲肉是吃不得了,也就只能用用龙涎香,点点鲲香灯了!”刘泰叹了一口气,便把这件事放在一边了。 用军队去猎杀鲸鱼,从而让军队整体得到成长,已是当前时代发展海洋势力比较不错的抉择,以后再等上几年,等有海军退役,等有猎杀鲸鱼的渔船退役,甚至有村子敢用这些退役海军与船只去海洋山猎杀鲸鱼,那鲸鱼产业链才会真正诞生。 随着捕鲸行业诞生,那大汉对开拓海洋的追求才会被无限放大。 所以,刘泰是鼓励这件事情的。 李泰也不怕鲸鱼会被汉族给捞完了,毕竟整个西方从捕杀第一头鲸鱼开始,到提倡不要捕鲸,可是持续了整整三百年,而且贯穿了整个工业革命。 与之相比,大汉纵然真在以后发展出捕鲸行业,怕大汉灭亡了这些鲸鱼也灭亡不了。 甚至在刘泰看来,若捕鲸能让大汉从农耕文明成为向外开拓的文明,那刘泰更求之不得。 与之相比,自己连大汉以外的人都不关心,难道还去关心鲸鱼不成。 所以这件事情刘泰看了看之后,便道:“你告知田禋,这巨鲸就让他就地处理了。 朝廷就要鲸鱼的龙涎香和油脂,至于其他的东西他自己留下来处理了吧!” “诺!”听到刘泰的话,褚翜对刘泰进行恭敬的行礼,马上便去给田禋回复。 “不过,若猎杀鲸鱼多了,应该对舰队有着更多要求吧,这样将来进攻晋廷应该会更加方便!”刘泰心中默默的算了一笔账,多少也是支持现在田禋的行为。 这时候,刘泰对身边不远郗鉴道,“道徽,举子们考试的安排如何了?” 郗鉴听到刘泰的话走过来,对刘泰行礼道:“启禀大王,此次考试,考场校舍建设,师资准备,都已经准备妥当,只需等待举子们过来考试便是。” 郗鉴对刘泰继续介绍:“尊大王旨,这次考试分为分为三考,一考《汉书》,二考《九章》,三考策论,三考之后筛选士子三百六十名周天之数,然后再进入宫殿殿试! 殿试后,便给举子排定名次,游街踏花,举行宴会,以资鼓励!” 刘泰听到了郗鉴的话,点点头道,“毕竟是要从天下选才,不得轻忽。” 郗鉴听到刘泰的话,对刘泰郑重行礼,马上便开始下去安排起来。 事实上,这时候的邺城已变得非常热闹了,哪怕是天空中下起鹅毛大雪,却也不能掩盖整个城市的烟火,哪怕是冬日,整个城市却也给人一种令人安心的温暖。 首先便是需要感谢火炕的大规模运用,以及煤炭的大面积开采。 虽说木材在保暖时间上比煤炭更受欢迎,百姓们是能感受得到的用木材烧火炕,火炕保暖持续更长。 但因刘泰自身一直以来都提倡使用煤炭,尤其是一些露天煤矿都是异族去开采,再加上只靠木材想供应整个邺城的取暖也有些不现实,所以在邺城煤炭作为取暖材料,在这冬日还是非常普及的。 甚至刘泰预估,随着永济渠被打通,在唐山煤钢司跟邺城有了更快更方便的水上通道,那煤炭说不定会真的压过木材,成为更主流的能量源。 对邺城百姓们来说,他们算最快感受到刘泰到来所带来的变化。 尤其在秋收后,他们看着自己手中沉甸甸的粮食,无比庆幸自己今年能吃饱肚子。 那些在农闲的时给永济渠挖掘,挑土,搬砖的临时徭役,更在节约自家粮食的同时,积累出能够咬咬牙买卖布匹的盐票,足以让他们在临近年关的时候购置一身新衣服。 那些从临时徭役,转正成了正式徭役的百姓,绝大多数在今年过年时,能分配到一间虽然不大,但属于自己的房子,让他们安安心心的留下来为这区域的永济渠做专业维护工作。 以后邺城附近疏通水渠,修建道路,搬砖添瓦什么的也都需要他们。 可以说,这一年虽然辛苦,但看着刘泰到来邺城后,百姓们吃得了饭,穿得了衣,甚至就算是那些狗仗人势的地痞无赖见到了老百姓都要绕着走。 因为地痞无赖欺负了你,只要伱跟街上巡逻的叫做城管的官说一声,那地痞无赖就会马上被官府给抓走,听说送到太行山那边的煤窑挖矿去了! 这就让整个邺城,甚至整个河北的治安都好了非常多,让百姓更加信服刘泰了。 说实话,刘泰倒也未必有这些百姓们所想的那般好,只不过真开始以永济渠为核心,建设整一条永济渠周边的配套设施时,刘泰马上发现自己很缺人! 可问题是农业人口自己是不能动的,就算农民工也都是农活干得差不多,在农闲时候才会去永济渠帮工,就更不要说已经在干永济渠的工人,那就更是动都不能动了! 但很多配套设施,尤其是矿业在这个时代又非常需要有人把命给自己填进去的,那自己也就只能苦一苦封建时代的人力三宝了,赘婿,刑徒与游侠。 首先就是赘婿,吃软饭这种事,就算刘泰也是非常羡慕,但身为大丈夫怎么也要软饭硬吃,怎么能入赘呢?这岂不是破坏了道上的规矩! 要是别人跟你们有样学样的不要下限的吃软饭怎么办?! 引起了广大男同胞们的嫉妒,从而让整个社会不稳定了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减少了到从事生产行业的劳动力怎么办?! 所以别废话了,哪怕你们入赘了,也要给我去搬砖,否则就给我交税,每年交一大笔的赎身费用。 而面对交钱与交人,基本上所有的家族选择的都是交赘婿去干活。 毕竟,对这些人家来说,他们需要的只是赘婿来给自己传承家族的血脉。 至于赘婿这个人的生死真的不重要,他若干活干到了死,那就是命该如此。 若他干活没干死……怎么可能没干死,为了遏制这种不良之风,刘泰绝不会允许他们安安稳稳回去吃软饭。 那种想找到富婆,只要忍一忍钢丝球,下半辈子就能安稳的想法,在刘泰这专制铁拳下是行不通的,正如此,整个社会的入赘之风扫荡了不少。 至于刑徒与游侠某种程度上来说,终归是一体的,游侠若道德低劣一点,差不多就是相见游荡的无赖,若是道德水平高一点,也是会成为一方的黑恶势力。 而如果社会没有什么地方安置他们,刘泰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整个社会都等着他们开垦,怎么可能会任由他们在乡间无所事事,甚至有空没空去打扰正常百姓生产。 所以不论无赖也好,游侠也好,只要你们犯了事,那肯定是会抓你进牢房,判罚不能说往重了判罚,但至少当这些人被抓住后,多少都是希望他们在煤窑里面干几年。 当然,因为刘泰这才来一年嘛,这些游侠无赖,认为靠着自己身后世家,不说网开一面,至少也能够减轻责罚,倒也一个个嚣张的很。 这时候那就不是陈元达管理了,而是把这案件转交给苟纯。 对于苟纯来说,他就是希望揪住这些世家豪门的尾巴,只不过刘泰将规矩,不能无罪而诛,让自己不能放开手来。 但这些无赖跟游侠不是指使了你们这些世家蓄养他们这种死士,苟纯只是对这些世家平平淡淡的问道,“说,你们家族是不是想要学习司马氏蓄养死士三千啊!” 这些世家豪门果断跟这些游侠切割,甚至把自己家族负责交好这些游侠无赖的人,乖乖送到了苟纯面前,掏心掏肺的表示,自己家族真没这个心思。 自己只是河北的一个小土豪,自己配蓄养死士吗?什么学习司马氏,你怎么能凭空污蔑我家族的清誉。 总之,这些无赖与游侠原本还等着自己背后的人来捞自己的,结果自己背后的人被送了进来而且还是抄家类型的,所判得罪更重更惨。 顿时一个个不吱声了,没什么比这更是让他们知道,黄河以北的天已经变化了。 整个河北土地的秩序,自然要好了很多,百姓们对刘泰的统治自然也就更加满意了。 尤其今年下雪,不知不觉的增加了好些澡堂,哪怕是在冬日,只要几个五铢钱,便能够痛痛快快的洗一个热水澡,对底层的百姓们来说,完全是难以想象的事。 而此刻,郑略与王度便是一起从澡堂中出来,一起来到这家大澡堂精心打造的二楼阁楼处,两人却也是一边吃着火锅,一边感叹说道: “子器,原本以为邺城被汉王拿下来后,纵然是有道王师,这邺城却也是需要萧条一段时间,却没想到,这短短一年,便能见如今灯火入万家的安宁景象。” “大王秉承乱世用重典,虽对世家略有苛刻,但对百姓或者寒门却是相当的体恤。 别的不说,若非大王举行这考举,你我又怎么有机会在此地饕餮美食,静等科举呢!” 王度此刻拿起自己手中筷子,夹着自己面前的小火锅,一边吃着,一边感叹道。 郑略听到王度的话,开口感叹道: “子器,你来自北海,知晓汉王习性,只是需要考上这科举,定然会被汉王重用。 而我来自黄河以南,一不知道我是否能考上进士,二则更不知道纵然考上了,汉王是否会重用于我啊!” “界矩,你身负锦绣,尤其农学一道更是独树一帜。”王度感慨道, “我曾经在临淄听过王老先生的课,若王老先生能见到界矩你,怕会感慨自己所写的《齐民要术》有后人能执笔了!” “《齐民要术》?莫非子器你是王裒老先生的门下?!”郑略听到王度的话不由感慨。 要知道自己老爹却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甚至把王裒最新版整理出来的最新版《齐民要术》都交给了自己拜读,所以郑略却是相当的佩服王裒的。 “我哪里有这幸运,不过只是王老先生在讲学时,能在一边旁听而已!” 王度不由摇摇头,自己虽然算不上是世家,但也多少比寒门有一些。 因为青州那边的学风在刘泰的干预之下,只有两种,一种是学农的,一种是学史的,其他四书五经的倒也不是没有,只不过你学归你学,只不过能不能做官却是谁也不知道。 反正刘泰不吃儒家这套,而是非常务实的推崇《汉书》以及王裒编撰出来的《齐民要术》。 而王裒培养出来的学生,基本上都是能够直接担任官吏,虽然只是一些官吏具体事情的但到底是一条有上升通道,所以王裒的讲课还是非常受到欢迎的。 王度跟王裒若推个几百年说不定还真是亲戚关系,至于现在王度也就只能旁听而已。 而王度虽然不是什么寒门,但也不是什么大族,顶多家里有几卷书而已。 当然,也正因如此,刘泰横扫青州的世家时,王度所在倒是被免除了打击之列。 不过同样,因为王度家太小,想走举孝廉的道路,却也没有走的道路。 当然,如果王度想要走军史的道路,那么王度是能直接走上的,只是王度不喜欢而已。 此刻,王度正迷茫自己应该怎么走,然后便听到刘泰推行科举,便过来尝试一下。 毕竟刘泰虽对世家相当的狠辣,但对寒门来说对刘泰的感官还不错。 最重要得是青州被刘泰治理多年,基本上那边出来的人都知道刘泰的脾气,所以听到消息多有人从青州赶来。 就在这时候,两人看到了数匹马拉着古朴而高大的马车从他们的面前奔驰而过,这马车上却有个“褚”字 “这是褚长史家的马车啊!”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多少对这马车流露出几分羡慕。 因为这马车所代表的却是刘泰的谋主,褚翜的褚家啊! (本章完) <\/b> 第二百八十一章 王导的私心 <\/b>这褚家马车走过了修长的道路之后来到了褚府停下来,一名衣着朴素,但却气度非凡的贵公子从马车上面走下来. 褚府管家很快便迎出来,开口道,“裒公子,老爷听闻您今日到,如今都还没有睡下!” “怎劳烦堂兄多等,是季野之过,还请老先生引路!”褚裒对行管家行礼道。 听到这话,这管家也不多话,马上便把这褚裒带到书房,在这时候褚翜正在处理自己从朝廷带回来的公务,身边更是有着几个帮忙打理的小厮。 因为刘泰提倡不要每天加班,主要是褚翜在卷,别人看着褚翜没走自己也不好意思走,弄得政务厅每天都灯火通明的,有时候一直都点灯到子时。 哪怕刘泰准备好不灭火的小食堂,以及可躺下的卧室,但也不是让朝臣把政务厅当家的。 所以便规定除非遇到紧急的事,否则过了时间后不允许在政务厅里面逗留。 有什么事情可以放到明天处理或者带回家处理,毕竟哪里有大臣天天加班的。 听到刘泰的命令,羊曼,郗鉴,温峤等人差不多是弹冠相庆,而褚翜只每次下班的时直接搂了一大叠文案拿到家里面去处理,渐渐也就养成了习惯。 褚翜停下了笔,看到褚裒的到来,开口道:“季野,你来了啊!” “见过堂兄!”褚裒对褚翜行礼,面对眼前的褚翜却也不敢有一点点的不恭敬。 这时候褚翜开口道,“族里面给我来信时,你的房间就已备下来了,你且在这里好生学习,争取考出个好名次来!” “裒谨遵教会!”褚裒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向周围看了看! 褚翜看着褚裒的样子,倒也明白的挥挥手,便是让周围人下去,才对褚裒道:“伱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回堂兄,琅琊王氏那边派人过来联系我们,说希望能派人把王旷迁回琅琊祖宅,希望我们能够给他们搭把手!” 褚裒神色坦然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所以老族长便让我亲自跟您说一声。” “哦……”褚翜听到褚裒的话不由愣了愣,心中若有所思。 王旷便是当初打汉晋长平之战的晋廷统帅,被刘泰一个夜袭便击得溃不成军,然后便投降了匈奴汉国,不过他在靳准之乱时就被顺手杀掉了,反正后半生毫无存在感。 此刻褚翜突然听到褚裒提起这人来,倒也有几分的意外,不过褚翜倒道: “当初王旷乃是被大王所败,我不好擅自做出决定,需要把此事禀报大王才是!” “此事涉及大王,小子不敢多言语,全由堂兄裁断,小子就先下榻休息了!”褚裒道。 褚翜挥挥手,便让下人去送褚裒下去休息去了,不过褚翜消化起褚裒给自己的这消息来。 说实话,这消息本身没有什么,但这是琅琊王氏主动传递过来的,就非常有意思了。 而且王旷这个人就更是非常的有意思。 因为,王旷对现在的晋廷来说,完全就是耻辱的存在。 如果没他当初在汉晋长平之战的败北,那就不会有匈奴汉国的崛起。 而对匈奴汉国来说,自己不但打赢了汉晋长平之战甚至连这场战争的统帅,都向自己投降,自然要把王旷好好的供起来。 可惜靳准之乱,靳准那个神经病,偏偏要投降晋廷,对王旷这种晋廷耻辱顺手杀了也就杀了,在整个靳准之乱中,甚至都不值得提上一句。 不过,现在褚翜得到这消息,心中不由思索,琅琊王氏为什么要联系自己!? 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派人过来找寻一下尸骨,迁一下坟冢?褚翜不相信。 “你是说,晋廷那边可能会发生变故!?”刘泰看着一大早就来找自己的褚翜不由惊讶。 “是的!”褚翜见到刘泰目光中的惊愕,开口道: “如果只简单迁徙王旷之坟,完全不需要通过我褚氏,想来是想要通过褚氏提醒我,让我能关照琅琊王氏一二。”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刘泰听到褚翜的话,却有几分难以置信。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摇摇头道,“启禀大王,当初先是八王之乱,后有晋廷覆灭,王导总能利于不败之地。 若现在晋廷出现几分危局,甚至危及琅琊王氏,哪怕是他也能看破却不能把握,那让琅琊王氏王旷一脉的顺势避祸我大汉,的确是他能做得出来的。 所以臣斗胆推断,请加大对晋廷的刺探工作,不久想来晋廷会有所变故!” 刘泰听到褚翜的话心中不由嘀咕,你要不要这么多心,琅琊王氏不过只是过来迁坟而已。 不过刘泰清楚,如果让自己征战沙场,自己可以勇猛无双,让自己发展规划,自己也能一眼千年,但这种明显应该归属于计谋一类的东西,刘泰便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了。 所以这方面的事,刘泰思索许久对褚翜道:“既然如此,那便如同你所说,交给你来处理,钱粮人手,尽管调取,等到有消息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遵令!”褚翜听到刘泰的话,也第一时间应答了下来。 褚翜见刘泰的样子,明白刘泰并不清楚世家的运作模式。 但褚翜却是明白,王旷一脉因为王旷的罪对晋廷来说实在太重,甚至对琅琊王氏来说或多或少也算是耻辱。 正常来说,如果没有什么大事的话,这一支应该是小心做人,基本上不会在晋廷政坛抛头露面。 纵然是这一脉身为琅琊王氏所以能做官,绝大多数也都是以虚职为主。 除非王氏中出现了一名能力逆天的家伙,否则这支想要崛起,怎么也要过五服再说。 而这样一支,正常来说一般是送到琅琊老家中守老家的,如果没什么奇遇,这支在政治上是发展不起来的。 但没想到的是,琅琊王氏不但派这支过来大汉,而且还跟自己褚家打了招呼,那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 这所谓给王旷迁坟不过只是理由而已,这就不得不让褚翜感觉到警惕了。 褚翜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王家好像准备搞事,甚至做出了这一种近乎分家的手段。 而现在王氏在晋廷的地位,到底是需要做什么事情,居然需要做这一种后手,那么所可能掀起的风暴,怕是绝对会影响整个晋廷,甚至有可能干效仿司马懿的事! 可自己所拥有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这就让褚翜迟迟没有做出最后判断。 但不论怎么说,褚翜清楚,近则一年,慢则两年,晋廷那边肯定会有变故。 这时建康,王导笑呵呵的对面前王羲之道:“我已经派人前去河北之地打点,等有消息传来,如今黄河南北暂时和平,你便北上去寻兄长尸骨,将其迁回我王家祖地。 否则若错过这次机会,哪天我晋廷再与大汉交手,想要迁回兄长尸骨就难了!” 王羲之听到王导的话,马上对王导郑重行礼。 说实话因为自己父亲战败长平,之后又是投降匈奴汉国,所以王羲之的成长环境自然算不得多么好。 正如此说,王羲之逐渐养成看起来什么都漠不关心,潇洒肆意,但心中多少有几分敏感。 而王羲之没想到的是,原本自己以为自己大概就是在琅琊王氏做一个潇洒闲人,从此就这么混吃等死的过完一生。 却没想到如今自己琅琊王氏在晋廷的牌面堂叔王导居然会主动找上自己,询问自己希不希望借助这次机会把自己的父亲尸骨接回琅琊王氏。 说实话,王羲之以往只是感觉到了家族在物质上对自己的照顾,哪怕是渡江后,自己到底也没有在物质上有所短缺。 但如今王导这位堂叔居然能想到自己的父亲,王羲之也忍不住落泪,因为他切身感受到了来家族的关怀与温暖。 毕竟王旷败给了匈奴汉国,更是投降了匈奴汉国,从而给晋廷带来了耻辱,甚至给琅琊王氏蒙羞,这一点王羲之却也是理解的。 但问题是晋廷一直提倡以孝治天下而不是以忠治天下,那纵然自己琅琊王氏对晋廷不忠又怎么了,那可是自己的父亲。 自己也完全没想到,当初十年多前的一次见面,将会是自己与父亲的最后一次见面啊! “羲之这就去做准备,定然要让父亲落叶归根回归祖地!”王羲之对王导行礼道。 “这一趟需要你前往河北之地,你且回去跟你家里人说得详细,免得让他们担心,等到明来时,我便会通知你!”王导此刻对王羲之道。 王羲之听到这话,对王导郑重的行礼之后,便退出了房间。 王导看着王羲之离开之后,才微微叹了一口气,从自己的手中拿出了一封信封,在这信封上所写的却是祖逖的病情已经病入膏肓,甚至有可能连这一个冬天都撑不过去了! 作为王与马共天下的王家的代表,王导却实在是太过清楚,现在朝堂上自己与司马睿却是艰难的维持着平衡。 若是祖逖死了,地方上力量失衡,尤其会给自己的堂兄王敦的心里加上一块重重砝码。 自己就真的不知道骄横如他,到底会不会反了! 至于朝廷中想要用戴渊制衡稀鉴,呵呵,像戴渊这一种名士自己见过的还少吗,天下有几个人是能够身兼名士之儒雅,与名将之英武的。 自己的政敌,别人看不懂是什么成色,难道自己还看不懂吗! 王导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却是不由向祖逖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心中不由的感叹道: “祖逖,你可是要多撑一撑啊,现在的晋廷真离不开你!” 对王导来说,他非常明白像祖逖这种有着光复洛阳光环的重臣,若真病死了,那必然会造成晋廷地方的政治权利的真空,形成比周访去世可能都要严重的权利斗争。 而更重要得是,周访之后,唯一一个能压制王敦的将领失去,更会让王敦彻底无法无天。 至于自己……如果司马睿相信自己的话,那自己主政朝廷倒能分润王敦的权势,使得原本属于王家的力量一分为二,反而能够顺利的完成制衡。 但随着皇帝这位置坐得越久,司马睿也显露出司马家特有的阴谋诡谲,以为依靠刘巍与刁协等寒门子弟就能夺回属于司马氏的权威,从此就能够坐稳天下。 但问题是司马氏本身得国不正,只有与一家顶尖的世家联手,却才能压制天下世家,或者说取信天下世家。 否则的话,只是单凭司马氏本人,天下世家又有谁会原型发自内心的尊崇司马氏呢! 没办法,司马氏以孝治天下,这就决定了天下世家对于司马氏完全的不信任。 而同样的司马氏在没权利时仰仗世家的扶持,有权利的时候想要回收世家的权柄,甚至哪一天连琅琊王氏被替代了,王导却也并不意外。 只不过替代琅琊王氏的世家,迟早也会变得更琅琊王氏一样,会成为司马氏的眼中钉肉中刺,没办法,因为这就是司马氏所必须要背负的宿命。 在他们司马家指洛水为誓,但却跌破底线后,就注定司马氏治理天下的成本,必然要比隔壁的大汉要高的多,对面黄河以北的大汉,至少不需要担心这一种烦恼。 而这时候的王导不由向着南边望了过去,心中不由的感叹说道: “祖逖,你可一定要撑住啊,哪怕为了拖住刘泰进军的脚步,也给我多活几年啊!” 王导不得不承认,至少到现在为止,晋廷真正至少面上能够制衡刘泰的将领,怕只有祖逖一个了。 若祖逖走了,王导甚至忍不住怀疑,黄河以南到底还能不能守住! 就在王导思索时,这时候的祖逖却从沉睡中清醒过来,开始开口叫唤。 身边的女使马上便是把祖约,祖道重,祖涣以及自己的军中将领叫过来。 祖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若是这一口气咽下去,怕就彻底醒不过来了,看着众人全部都到来了,祖逖的目光却是清明了起来。 今天还有一更,现在就写 (本章完) <\/b> 第二百八十二章 祖逖之死 <\/b>祖逖想要仰起头来,在祖道重的搀扶下站起,但祖逖却才发现,现在的自己却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枯瘦枯瘦的手臂,如同柴火一般干煸,祖逖不由苦笑: “谁能想到,几个月之前,我这双手都还是能够拉得动五石强弓,骑得是高头大马!” “阿耶养好身体,依旧能拉强弓骑大马,指挥大军战伪汉!”祖重道不由道。 “我自己的身体,难道我还不知道吗!”祖逖听到祖道重的话,笑道,“不行了啊。 唯一可惜的是,没在我身体好的时候跟刘泰交手一场,如今我的身体却是不行了,以后却是要辛苦你们了。 二弟,以后的北府军便交给你了,你要带着我们祖家落叶归根啊!” 听到这话,祖约上前对祖逖道,“兄长,我向伱保证,我们一定会回范阳的!” 祖逖点点头,继续道,“小心刘泰,莫要看他现在的力量全都用在修建永济渠上,但却在积蓄力量,等到他力量积蓄完毕,必然会来讨伐我们。 我走后,你们便把兖州修建好,尤其伪汉最是擅长野外决战,到时若无把握,一定要以守城为主,决战为辅,消耗下去,我们未必没有机会。” “嗯!”祖约听着祖逖的教导,不知道怎么的眼泪便是流淌了下来。 祖约知道,从祖逖的话语中能感受得出来,祖逖真的时日无多了。 而随着对祖约完成嘱咐,祖约不由看看祖道重和祖涣,略带几分坦然的笑道: “做我的儿子却要辛苦你们继续镇守好兖州,抵御强敌了。” 祖逖说完不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不论自己的弟弟,亦或者自己的儿子,祖逖都知道,他们并不是能托付大志之人。 他们只要能老实守好兖州,能顺利抵挡住刘泰的进攻,那自己便不敢再奢求再多了。 此刻祖逖闭上眼睛,黑暗中自己看到自己与刘琨两人,同睡同起,闻鸡起舞,许下“如果天下大乱,豪杰并起,你我二人应在中原干出一番事业!”的承诺。 画面又变成自己带着家仆与追随自己的义士乡党,横渡长江北上中流击楫时许下誓言。 画面又是一变,自己真的收复了洛阳故都,把晋廷旗帜插在洛阳城上的豪情。 但都过去了,此刻祖逖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发出了最后的咆哮,“北伐,北伐!” 声音戛然而止,天空中却也仿佛有一道彗星划过,这时代最伟大的民族英雄祖逖到底没撑过这寒冷的冬天,比较起他历史上的死亡时间,更早了几个月。 “所有考生,沐浴之后,穿上自己编号的服饰,进入考场之中。” 几乎就是在祖逖去世的同一时间,刘泰在推行的考举制正式开始了。 这些士子们沐浴熏香,穿上干净衣服,确保身无一物,欣喜而忐忑的进入考场。 笔墨纸砚全部都是朝廷统一购买,若出现纸笔不能用,水墨不能晕的情况,发现一个官员,便直接一路株连下去。 这世道很多东西,没被发现倒没什么,但若被发现了,就是千斤都打不住。 更不要说这种为国取才了,诛三族起步,然后凭借刘泰的心情,看看会不会攀升到十族。 毕竟石勒已用性命已经解答了,刘泰所谓的第十族,那就是石勒认下来的各路义子们,至于放在文官身上的话,那就包括你们的师生关系。 因为是第一次考试,就算想作弊也非常难的,那种指望小抄带进来的就不用去想了。 这次真的是纯粹站在同一水平线上,完全就是靠着自己的硬实力进行考核,至于以后,肯定是会有人钻制度的漏洞。 毕竟就算二十一世纪的高考,都有出现试卷题目被人偷窃的情况,就更不要说这时代了。 刘泰所能够做得,就是发现一个,能株连全家就株连全家,让他们清楚的知道,有些底线是不容易碰触的。 原本刘泰第一波准备考的是《汉书》,但看到人数太多,毫不犹豫的调整了一下,先是考《九章算术》。 因为数学这种东西,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你懂你能写满整张,你要是不懂,那就只能写个解。 而第一道题目,便是鸡兔同笼的来开开小菜,然后三元三次方程顶上,接着又考核正弦角度…… 反正这试卷交给刘泰做,也要抓耳挠腮,完全没那种满分大佬进入新手村的畅快感。 刘泰从头到尾巴的看完题目,便把考卷乖乖还给郗鉴,让他继续加油。 这一轮的筛选算最严苛的,等到所有试卷都收上来就开始批改。 这些举子则被送出考场,随便他们去哪里都可以,整个考场会在下一周科考开启,同时所有人的号码牌与衣服也是会重新换过。 因为这科举考试要持续整整一个月时间,每周便考举一门,从而持续不断的淘汰掉那些过来考核的士子。 而这波淘汰的也是最多的,基本上几万人的学子都直接被淘汰,只剩下了差不多三千人。 与此同时,正确答案也贴在门口,举子可以看看自己错在哪里。 而过了这关后,剩下来的几道关卡相对来说要容易的多。 因为《汉书》只是把人数淘汰剩下来千人左右,大约是三取一。 而最后的伦策则是把人数淘汰到三百六十人的周天之数,也一样是三取一。 可以说,论起淘汰比例,第一题《九章》算最残酷,接下来第二场考得就是《汉书》了。 对比起《九章》,《汉书》的难度直接就下降了一个档次。 第一题:“汉王辍饭吐哺,曰:“xxxxxxxx!”令趋销印.”填写好这几个字就好。 基本上凡是背诵过的《汉书》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马上把“竖儒几败乃公事”写好。 看吧,第一题非常简单,所有人马上信心满满,投入到下一题之中。 第二题,景帝顺利平定七国之乱传承给武帝一个统一的大汉。 “请以,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写一篇三百字的评论,详细论述晋廷没有吸取景帝教训,结果因八王之乱导致民不聊生,硝烟四起,以及大汉三兴的必然性。” …… 总而言之,所谓文科,本来就是不懂可以乱写,只要言之有物那就可以了。 第一题,就是标准的记忆力筛选题目,标准的送分题。 刘泰表示,连第一题都过不了的,那就不用去看下面的题目了。 毕竟自己招募的这些官员,肯定是从最小的将仕郎开始做起,记忆力的强大,对于他们以后的工作生涯肯定不会有什么坏处也就是了。 第一场的《九章》比拼的是逻辑能力,第二场《汉书》比拼的就是细节,积累和字本身。 就好像学霸跟普通学生间的分差是数学,而学霸跟学神之间的分差就是语文一样。 不过,《九章》是贴出正确答案,而第二场《汉书》则把考第一的那位贴出来。 名叫荀志,是荀绰的儿子,跟荀绰也一样立志写史书的家伙。 随着第二场考试过去,举子们有的为自己选入而欣喜,也有人为自己落榜而遗憾。 当然,对荀志这种拿到了第一名,甚至能作为标杆的人更让人充满了羡慕嫉妒。 因为他们隐约听到风声,作为第二场的第一名,第三场后就注定被录取的,虽只是《汉书》一科,却也多少有几分夺尽同辈风采的感觉。 不过,所有通过了第二场考试的学子们,却也没心思再去谈论什么了,马上便进入到最关键的第三场考试。 经过第二场考试筛选后,只剩下了一千举子,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这一关过去了,那等待自己的便是通天大道。 因为大汉朝廷已说明了,这三百六十人将会进入到殿试,殿试只是重新进行排名,不会再进行筛选。 对进入冬日后,就抉择残酷命运的举子们来说,他们终于见到了命运的尽头。 所以这时候的他们深吸一口气,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荀志算是最从容的,因为他从荀绰那里已知道,自己只要四平八稳的写出一篇伦策,自己就会稳稳入选这三百六十人之一,这是他《汉书》第一的荣耀。 褚裒虽知道这次考试并不容易,但不论怎么说,至少《九章》和《汉书》两关算是过去了,接下来自己的目标便是伦策,无论如何要争一争头名。 就好像荀志从荀绰那里知道消息,褚裒也从自己堂兄那里获得到更具体的消息。 就是三场考试的榜首,实际上都会被直接录入到殿试前二十的成绩中,算是保送之人。 对比起这两个官二代的踌躇满志,王度与郑略却在相互鼓励,因为一个是寒门出生,一个是来自黄河对岸,他们都非常清楚,接下来这关对他们来说,就真的是最重要的一关了。 过去了自己便是能够出将入仕,过不去,下次的机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两人依依惜别后,便马上投入到第三场的伦策考试中,这次的考试题目是昭烈! 这题虽然超过了《汉书》的内容,但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只要对历史有所研究的学子都非常清楚,这扑面而来的便是统一天下,还于旧都的沧桑。 所有人飞快的开始按照自己的办法开始写起伦策来,基本生取得都是还于旧都的意! 很快第三考也很快考核完毕,而第三考考官在统一收卷后,看着众人道: “诸位能过前面《九章》与《汉书》两关,已是千里挑一的俊才。 纵然没位列周天之数,也可以凭借自己进入过两关的成绩,直接前去军史府报到,成为见习军史。 见习军史虽非九品之列,但却同时拥有军功与教化两种功勋,算我文臣序列中晋升最快的,定然不会埋没诸位!” 听到这话,对世家出身的人来说,自然没任何兴趣。 因为他们追求的是制定规则与利用规则,跟底层那种路摸爬滚打攀爬到规则巅峰的人是完全不同的。 但对一些寒门出身的人来说,军史体系就是一处不错的去处了。 毕竟经过前面两轮的考试进入到了这一千名,在军史体系中是能直接授课《汉书》的。 而只要能授课《汉书》,就算熬资历熬三年,就能成为正式军史,就是从九品了。 不要看军史的品级低,军史所在的军队只要立下团体功勋,那军史都是能分润到功勋的。 褚翜的军功爵制虽然还没拿出来,但怎么样把军史纳入到军功爵制中,却跟刘泰仔细商讨过的。 刘泰表示,军史跟战士不同,讲究的是能把所在部队拧成一股绳,所以虽然军史同时拥有军功与教化两条功勋路线,但军功路线只是跟集体立功有关。 所有关乎将士个人的荣誉,都跟军史没有任何的关系。 军史是部队的大脑,也是部队的皮鞭,怎么让部队维持住士气,怎么样拧绳,甚至在跟主力失去联系时,军史都能对军队整体进行管理。 而且,在汉代或者说整个封建时代,军功都是最上等的功勋。 军史这条体系对很多没背景的人来说,真算得上是条通天大道。 当然前提是战争没有打完,如果战争打完了,那军队的整体晋升就成了熬资历。 军史的教化体系虽然也能让军史晋升,但比较起纯粹的文官治理,那就要差太多了。 对刘泰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要让这些落榜的人才有个去处,起到一个兜底的作用,而不是直接让一群懂得历史,懂得数学的人直接清退回家里取! 简单的说,经过了前面两层考试的人,就算不是人才,至少也是硬才。 既然是人才,除非是自己心高气傲的想要冲击三百六十周天的殿试,否则只是想要找一个糊口的职业,成为军史绝对已经足够了。 对人才,刘泰自然是要尊重的,而且随着社会的稳定,军史制度也需要进行革新。 像现在这般把稍微失意的有才之人吸纳到军史中写史,而那些依旧还有冲劲的人才,则是为大汉进行储才,只能说大家都是有美好的未来。 (本章完) <\/b> 第二百八十三章 苟纯出手 <\/b>第三场《策论》先经过郗鉴身边的官员批阅,然后再交给稀鉴过目,等把这些文章全部都仔细看过后,大约周五左右,便开始放榜,因为到下一个周一需要让他们去考殿试。 空出一天让他们稍稍发泄一下,也能更好迎接考试。(古代一周一般按照六天来计算。) 可以说,这批士子从最初的《九章》,然后考《汉书》,接着考《策论》,以及最后的《殿试》,差不多持续了一个月时间。 对刘泰来说,这批士子们非常重要,他们的重要并不仅只单纯的选才,同时因为大量士子来到邺城,在政治上让邺城百姓们安心,以及经济上这些士子们带来的大量钱财,也通过这一个月时间无声无息之间消化在邺城。 除了刘泰的推行的军史体系,这世界上能读书的要么是寒门,要么是世家。 他们掌握这时代绝大多数财富,但同时又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恨不得把自己手中财富给埋藏起来最好这一辈子都不会用上。 而刘泰举行的科举选士,就让这些世家子弟不得不把自己家里埋藏起来的金银,换成方便携带的盐票,然后再到邺城根据需要进一步兑换,然后消费掉。 让这些世家把手中埋藏起来的钱粮拿出来流通,从他们家乡到邺城这一路上到奴仆买卖,下到马车购买,尤其还有客栈,多少都会享受到这次科举所带来的便利。 同时因科举在秋收后,百姓们手中正好积累了不少物资,也正好乘这次机会,把这些东西全部都出售给这些他乡而来的士子,让自己也顺势赚上一笔。 可以说,如果在这时代,谁能拥有旅游价值,也就只有这些有可能行万里路的士子们了。 随他们的到来给邺城上上下下的百姓们提供了大量的岗位与财富。 不过,随着放榜的时间到来,不论王度这种寒门,郑略这种外来世家,亦或者褚裒荀志这一种官二代,几乎所有人都焦急的等待这次放榜。 终于随着放榜的时间到来,刘泰特地从军队中抽调人手,一边维持住秩序,一边让人张贴榜单,另外则让一个嗓门大的家伙,开始高喊起排名来: “第三百六十名,邺城曹泽,编号七十五号,第三百五十九名,巨鹿魏正,编号五百八十号,第三百五十八名,莱阳张河一,编号七百七十七号…… 第一百五十七名,北海王度,编号第三百二十五号……” “王兄,你中了,你中了啊!”郑略不由狠狠抓着王度,心中无比激动。 “我中了,我中了!”王度听到郑略的话却也有几分的茫然与难以置信。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中了,我真的中了!” 所有考生都知道,这一关最重要,因为下一关殿试考验只考验排名,不再进行淘汰。 可以说这一关过去之后,接下来的道路那就真稳妥了。 所以,凡听到自己中了的举子,没一个不是喜极而狂,当然这时代的科举到底还只是刚刚开始,还不像是以后科举真正的成熟,甚至成为士子们走上仕途的最正统道路。 不过王度很快便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狂喜,却迟迟没听到身边郑略的名字。 而郑略看着已逐渐报到两位数的文依旧没有报到自己的名字,不由迫切而怀疑。 王度连忙对着郑略进行安慰,“界矩你之才华高我数倍,定是取得了高名次,切勿焦急!” 郑略脸上流露出几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对王度表达了感谢,但自己的目光却非常焦急的看着这一个个的排名。 结果一转眼都到了前十名了,都没到自己的名字,郑略的目光不由黯淡了下来。 显然郑略对自己的才华非常清楚,自己因世家底蕴的关系,比王度强一些,但自己强的地方倒也不可能太多,否则两人也应该混不到一起去。 想要进入到前十名,甚至更高的成绩,这真的跟自己有关系吗?郑略可没这自信! 而终于,一个个名字被这传令之人一一的报出,郑略的目光也不可避免的越来越是绝望。 终于最后一个名字揭晓,“第一名,荥阳郑略,编号一百六十七号!” “界矩,界矩!伱是榜首,你是榜首!”王度听到郑略的话激动的对郑略呐喊。 周围人全部的目光都不不由自主的向这边看过来。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中有的只是尊敬与狂热,都没想到这个榜首就在自己的身边。 王度见到眼前情况有几分不对,连忙把郑略给拉走,先躲到了自己两人居住的客栈避一避风头再说。 随着这份名单总结出来,郗鉴便马上把这份的名单送入到刘泰手中。 同样送进去的,还有以昭烈为题的那一份策论,需要给刘泰进行过目。 毕竟是褚翜亲自点的第三考的第一名,等到刘泰举行殿试时,刘泰肯定是去挑选郑略的文章作为标杆的,刘泰也马上便阅读起来。 刘泰看完之后,不由笑道:“这个家伙的策论倒有意识,居然从昭烈写到躬耕许昌,耕耘新野,有南郡耕耘之德,才有尽取西川之基,后来荆州陷落,蜀地疲惫,不思耕耘,战败夷陵,本应昭武,惜得昭烈。” “本应昭武,惜得昭烈……”刘泰念了念不由道,“这家伙从这之后便开始写农学之妙,全篇绝大多数都是写耕耘之重,以及耕耘之法,真的合乎昭烈之题?” “社稷之重以农为本,这终归是没有错的!”郗鉴对刘泰道。 “只要他真的懂得这上面的农耕之理,使得我大汉多耕耘几分的粮草,终归是没有辜负大汉的认可,毕竟我们大汉要挑选的是能治理的干吏之才,而不是指点江山的世家名士。” 郗鉴非常清楚,如果真比较起世家的那种高层建瓴,那自然是褚裒的文章更加深刻,比较起入木三分则是荀志更加的精准。 但谁让王度的角度也算新颖,最重要得是扎扎实实的谈论耕种的问题,对刚梳理冀州的褚裒来说,这样的人才为头名,自然是想展现国家取才更要取务实人才的想法。 刘泰听到郗鉴的话,也点点头道,“既如此,那你就来安排最后的殿试吧。 这次孤跟内阁大臣都会来评论他们的文章,考试完成后当场点评排序,让他们知晓名次。 同时,安排他们在宫殿中休息一晚,明日辰时骑马游街,彰显科举荣耀,走完邺城一圈,便回到宫殿中为他们在琼林苑中举行宴会,平常美酒佳肴,恭贺他们取得优异的成绩。” “诺!”郗鉴听到刘泰的话,却恭恭敬敬的行礼。 虽然这些事早就已安排好了,但现在听到刘泰的嘱咐,郗鉴还是一脸认真的应答下来。 郗鉴跟刘泰拜别后,便回到内政厅中,拿上落榜举子的名单,然后便找上习参军,郗鉴把手中过了第二轮,但第三轮落榜的名单,交到习参军手中。 习参军对郗鉴感谢后,便根据上面的人一一的排查。 说实话,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原本是属于军史系统,但怀着想要试一试自己的能力能不能进入前三百六十人的人。 因为《汉史》与《九章》两科他们这些年来长期的接触,所以过掉前面两科来说相对比较的容易。 但等到第三考的策论,对一直以来都只是些实记的他们,那综合素质比较起那些世家出身的士子,或者世家落寞的寒门子弟,就差太多了。 当然军史体系他们自然是短时间回不去了,因为刘泰定下从军史体系退出后,他们一年内不能进入军史的规矩,从而不要让他们动不动就退出军史体系,然后科举去了。 但这些家伙可都是过了《汉书》《九章》两科,甚至有的在战场上都走过几个来回的。 习参军知道自己就算不把他们重新吸纳入军史体系,也不可能白白浪费他们一年时间。 所以接下来便是他们的老队长果断找上他们,一个个开始打感情牌,先把他们给安插在各军府中,负责教授今年刚招募的府兵教学《汉书》与《九章》,明年就能直接转正。 顶多就是浪费一年时间,然后换了上班地点,但他们依旧还是军史的人! 而这群家伙安慰好了,接下来就是要真对另外一批人下手了。 那些没考上的家伙们,此刻不正是在失意落魄,心理寻求安慰之时嘛。 你们不需要纸醉金迷,更不需要大姐姐的安慰,国家需要你们,朝廷需要你们,光荣的军史更需要你们! 习参军开始派遣自己的手下,开始去寻找这些家伙与之接触,要把他们挖到军史体系中。 至少在习参军看来,自己的手下出面针对这些失意的举子,岂不是手到擒来! “习总参,我们的人去联系这批学子时,有好些寒门出身甚至军史出身的学子,好像被人捷足先登了,说已加入到朝廷中!”很快便有人过来对习参军报告。 “什么!”习参军听到这话不由怒起,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喝道,“谁敢跟我抢人!” “税……税务司!”这人此刻战战兢兢道,“据说税务司的苟司主亲自上门抢人,他们不仅是抢第二考的,而是只要是过了《九章》这科的苟司主好像都要!” “苟纯!你真苟啊!居然敢跟我抢人,而且还敢来抢军史体系的人!你有本事啊!” 习参军不由怒极,当天便来到税务司的门口对苟纯大骂,骂得苟纯连门都不敢开! “苟纯,你这狗扒皮,有本事来跟我军史抢人,没胆子开门跟老子对峙吗!” 习参军在这一刻完全不要脸了,哪怕撒泼打滚,至少也要把自己看中的人给抢回来! “司主,你不是说我们上不怕官员,下不怕世家,他们见了我们战战兢兢,不就是军史的习总参嘛,您不出去与其对峙?”苟纯的手下不由感叹道。 “刚才说话那个谁,你来扫今日的庭院!呸!我们税务司是上不怕官员,下不怕官员。 贪官跟世家遇到了我们,老子十八班手段全部都上去试一遍,看看谁怕谁! 但遇到这连几亩薄田都没有,只会拿笔记录你生平的硬骨头,司主我又有什么办法。” 苟纯明白,自己顶多也就只是查税务的,但这些习参军的军史体系,可是记录整个大汉的黑历史。 自己对上他,习参军不要脸一点直接装晕,自己那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肯定要遗臭万年,同样是官员,自己连褚翜都不怕,毕竟褚翜有褚家,但遇上习参军,自己头疼啊! 这种硬骨头,而且又穷又硬的骨头,还是刘泰的股肱之臣,自己能怎么办,还是躲躲吧! “那要不,把军史体系的人退给他?”身边的官员不由建议道,“退一步,习参军应该明白司主的好意吧。” “滚!哪里有做老大交出自己手下平事情的,不会建议就不要建议,要是这么做了,以后还怎么抄世家的家。 不就是给习参军骂几声吗,再避几天就好!”苟纯不由喝道。 “习参军这人认死理,司主找到对付办法了!”身边人略带着几分好奇的看着苟纯。 “等到殿试结束,我们再捞一批人,就去巡视河北,打击世家违法乱纪的行为。 否则天天给习参军指着骂,以后怕完全不能展开工作了!”苟纯略带着几分感慨道。 很显然,苟纯接下来就是打算施展所谓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人已经收了,你有本事就把官司打到刘泰那里。 没刘泰发话,想要自己把已经吃下的人给丢出去,就是休想。 苟纯非常清楚,自己的税务司就是刘泰研究出来针对世家的。 若他们乖乖交税也就罢了,没交税,那自己就要把全家都给仔仔细细查个清楚了。 所以自己是非常需要算术类的人才,所以全部考过《九章》的人自己都要,来者不拒! 至于习参军的骂声,呵呵,我老苟岂是怕人骂的家伙。 不用多等,今天一更,被前辈教育限免后再加更, (本章完) <\/b> 第二百八十四章 殿试 <\/b>当然,习参军与苟纯两人相争,说严重也严重,但说小事却也小事。 但正因这两人相争,那些考过第一轮《九章》和考过了第二轮《汉书》的士子们,虽然心中多少还是掩饰不住的失意,但却也因此恢复了不少。 毕竟会来考举子试的人,原本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怎么都算得上是无比聪慧的人。 但来到邺城,看到形形色色的世家公子与寒门士人,甚至还有比较稀奇的军史。 刘泰用《九章》《汉书》两门考试,清楚让举子们知道了双方的差距。 说实话,《策论》这种东西,大到视野,小到字迹,看起来简单,但真不是一门心思苦读的普通寒门能写好的。 所以这些被第三场筛下来的士子们第一次感受到自己与那些真正世家的差距,尤其看着第一名贴出来的文章,这差距就更明显了。 毕竟前十名之间,若说有差距,也就只看考官心里的偏向,但三百六十名跟第一名的差距绝对是天壤之别,真以为荥阳郑氏世代出大司农的家族没有底蕴吗? 如果荥阳郑氏,也选择南渡,基本上晋廷的大司农这位置,就是给荥阳郑氏留着的。 而这些百名开外的士子,若仔细背诵郑略的文章,不论是从视野,从破题,亦或者是内涵,只要学会几分韵味,说不定让他们下次再考,还真能入这三百六十名。 只不过,因为考举制这种算新东西,把所有人放到了同一平台上比拼,再加上所有举子们也不知道,下一次考举是什么时候。 所以过了《九章》《汉书》两关,但没过策论这一关的士子,心中也不由对自己的前途感到几分迷茫与黯淡。 因为通过这次考试,证明根本就不是什么怀才不遇,而是自己比较起那些真正天才人物就是差太多了,这又怎么可能不会让考不上的人黯然神伤呢! 而这时候,不论苟纯的税务司,或者习参军的军史府,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个好去处。 就好像军史府里面的军史同时拥有军功与教化两套升迁体系交叉,苟纯的税务司更不错。 因为谁都知道,凡偷税漏税被捉拿,甚至被抄家的家伙,除了补齐朝廷所需的应该上交的钱粮,对抄家多出来的钱财,一般上分成四份,一份给刘泰的内帑,一份入朝廷的府库,一份留给税务司办公,另外一份就是给所有参与这一件事情的大大小小干活的官员。 换句话来说,如果成为朝廷公务人员,又想发财,那么进入到税务体系算是最方便的。 不过,刘泰也为了防止税务司做大,就算苟纯也就只两千石的官员,并没再把税务司的品级向上抬。 因为税务师就是自己手中专门针对世家的刀,或者说是专门帮助自己干黑活的。 所以税务司的官职就是位卑权重,从而让自己对其好拿捏。 要是税务司的权柄扩展,同时地位还不断提升,就会尾大不掉非常麻烦了。 但不论怎么说,对这些经过第一轮和第二轮的测验后被刷下来的举子们来说,不论参加税务司,亦或者军史府都不错。 尤其双方都在争抢着被刷下来的他们,更让他们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几分温暖,甚至多少有几分不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小骄傲。 刘泰对习参军与苟曦的抢人倒也传到耳朵中,倒是乐见其成,也算人尽其才了。 当然,因为今年举行的有些匆忙,所以规章制度都不算完善,以后终归是越来越完善的。 说到底,现在整个河北之地的人口超过了千万,但也只千万级别,所以来邺城进行统一的考试倒还能支撑住,等到将来辖区世家越来越多,甚至很多人怕是纯粹过来碰一碰运气,那让地方完成初步筛选的科举制度也必然会顺势推出来。 至于现在,自然是先看看他们这次殿试了 这些士子们经过策论后,终于进入到最后殿试,也就是刘泰决定名次的时候,此刻他们战战兢兢的来到大殿中,虽然不敢张望。 但也悄悄打量着周围,仿佛想要知道现在掌权的众人都是什么样的模样。 只不过提前教育的宫廷礼仪,让他们实在不敢抬起自己的头来。 刘泰看着这些人低着头,看着脚底的样子,多少有几分明白,保持统治者与臣子间的距离,让臣子感觉到神秘畏惧,从而更加敬畏。 只不过对刘泰来说不需要,因为古代绝大多数统治者并不是靠自己得的天下,所以需要增加自己的神秘感来增加权威。 但自己的话,靠得是自己打得天下,自己或者便是传奇,死了哪里还管他洪水滔天。 所以刘泰徐徐说道,“诸位举子,抬起头,看着孤!” 一众举听到刘泰的话有几分发愣,不由抬起头来向着刘泰看去。 刘泰这时候说道,“诸位记住这种感觉,你们虽还未授勋官职,但在经过三考便已是我大汉官员,将来更是会成为我大汉的栋梁。 尔等当身如松柏,寒暑屹立,纵然面对孤亦无需低头,这天下是孤的天下,是大汉的天下,亦是百姓的天下。 而诸位便是大汉百姓中的最聪慧之人,迟早你们将会与孤一起治理天下。” 听到了的话,这些举子们却是纷纷抬头挺胸,看着刘泰的目光都仿佛变红了。 刘泰继续说道:“这次殿试,便以永济渠为题,诸位尽自己所能撰写一份策论吧!” 刘泰说完挥挥手,开始端坐了起来,郗鉴出列道: “诸君入座,这次殿试题目为永济渠,三百六十份试卷交给内阁主管官员过目后。 后两百四十名为同进士出身,中一百名为进士出身,以及取十五名为进士及第。 最后榜首状元一名,榜眼两名,探花两名为第一甲。现在开始考试,两个时辰、后收卷。”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开始认真考试起来,永济渠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毕竟不论是南来北多少人,都肯定是要经过现在正在修建的永济渠。 虽然整段永济渠在修建,但到底主要是为了沟通曾经已经打通的水渠与河道,所以有很多路段全都是能航行的。 不过,这时候的士子们却是不由抓耳挠腮,因为他们经过了《九章》的数学,越过了《汉书》的历史,写下了策论的心得,最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居然会是土木工程。 对很多士子来说,如果只对永济渠泛泛而谈,那他们多少也能写出一些东西来。 但现在让他们专门来写永济渠,哪怕士子们知道这是什么,但下手时也有些无从下手。 在场的内阁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或多或少的知道刘泰的心思。 这批人中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完全写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家伙便放在最后,能够写出永济渠作用的可以放在进士出身,至于如果能抬升视野,甚至能写到刘泰战略的进入候选。 而刘泰则借助这个机会从容起身,开始打量着这些过来考试的人。 刘泰的第一个目标便是张河一,没办法这么多的人自己认识的就这一个。 这家伙原本是军史,没想到居然能够混到最后的殿试中,刘泰看了看张河一的文章,看开头刘泰便知道,这家伙的视野不够,格局不够,甚至连文章开头更没有多少心仪,怕应该就是这里这么多人中最差的几人了。 不过谁让你是军史出身,自己又只认识伱,所以便让你进士出身,多少给军史一脉增加点希望吧。 对比起这几人,刘泰又看了看数科第一名有着相当深厚家学远远的郭骜,《汉书》一科的第一名荀志,以及伦策的第一名郑略,看来看去,发现还是郑略所写得最务实。 好像郑略不论是写什么题目,都给你扯到耕耘,而扯到耕耘,便提到种田,然后便开始写全方位的耕种计划。 仿佛他要写的不是什么策论,而是一片全方位的以永济渠为核心,然后对周边水系进行全面开发的种田企划书! 说实话,这东西能不能成,反正刘泰看了都未必能够看出什么问题来。 但刘泰非常棒清楚,只是开通永济渠作为航运的航道,跟开通永济渠作为航道,然后在此基础上更想要把永济渠周边白造成千里耕田的概念是完全不同的。 因为耕田跟运河是会争夺水源的,如果耕田水用得多了,那非常容易会造成运河干枯,到时候整条运河的航运都会停止下来,这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但如果真能如同郑略所说的,借助运河所开通的水渠,使得周边农业能够进行灌溉,对刘泰来说又有相当大的吸引力。 刘泰倒觉得可以把这家伙丢给曹嶷。到底他是吹牛,还是真有几分本事,交给曹嶷试一试应该能够尝试出来。 若可以的话,等到这永济渠的主要干道修建起来,自己倒可以让他完成后续的计划。 当然,这也是刘泰不追求辞藻华丽或者文章优美,就算这里有人写出足以媲美《洛神赋》的文章,对刘泰来说,大概也是野猪吃不了细糠,品味不出精品的文章来。 不过,刘泰品味不出来不要紧,郗鉴等人品味的出来,他们的文学素养,甩刘泰一个地球不止,所以他们会把写得最好的几份文章交到刘泰的手中。 而很快时间一点点过去,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的停下手中的笔来,到了两个时辰的时间,便有侍者开始上去收众人的试卷,然后一个个的看起了这试卷上的策论! 刘泰看着考完试,依旧还老老实实坐在了面前的众人,开口道: “接下来是阅卷的时间,若有想要出恭的,可以跟内侍说一声,由内侍带领前去方便。 当然,如果有谁感觉室内闷热,也可以到室外欣赏雪景,享受轻松,等到名次确认,自然会召唤诸位。 另外如果觉得饿了,可以召唤内侍给你们上糕点,毕竟孤也没差遣饿兵的道理。” 听到刘泰略带轻松的话语,在场学子们松了一口气,倒是张河一第一个表示出恭。 毕竟他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刘泰了,知道刘泰说一不二的性格,只要自己是在刘泰制定的规则下行事,那刘泰便会相当好说话,反而没其他士子的拘谨。 他就好像回了自己家一样,又有什么好拘谨的,果断叫上内侍,自己要出恭去了。 而这种事情有了人带头,自然便是会有人三三两两的跟上来,最重要得是,所有人认认真真的憋着尿坚持了两个多时辰,考完了试之后放松下来,自然阵阵尿意直冲。 所以众人也纷纷跟着内侍出去,顺路跟自己的狐朋狗友一起详细的谈论谈论。 因为面对眼前巍峨严肃的场景就算是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但此刻出来放松,自然会抓紧时间,忙里偷闲的跟着自己的朋友谈论,写得东西到底如何。 相互打气打气,又相互感叹几句自己当时写的不好了,基本上除了前面三轮的头名,是确定保送到前二十名的以外,其他的人或多或少心中多少是有点忐忑的。 不过,随着出门小解之后回归,众人的心思到底收敛了收敛,却也是回到位置上等待内阁的一众大臣批阅自己的策论,等待着他们给出答案然后排列出名词来!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这些大臣们便是把前二十名的文章统一归类,送到刘泰的面前。 刘泰看着分类而成的另外几份,开口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大衍之数有五十,定数为四十九,却也有遁去之一。 除去这前二十份外,我再从同进士出身的试卷中抽取五人,其中四人晋升进士出身,五人之中的最优之人,是为进士及第!” “大王,这是不是对排名前列的举子有些不公?”郗鉴听到刘泰的话不由疑惑。 刘泰点点头,然后说道,“这里三百六十人具是天下最有才学之人,时间还很长,若只以笔试论胜负未免有失公平,所以若真有沧海遗珠,身怀气运,自然会被我选择。” 听到刘泰提到气运,大家也都不再说什么了,这时代谁不信这东西啊,这才是玄学最昌盛的时代。 而对刘泰来说,也就只有这样才能把张河一这军史出身的家伙提升到进士出身,然后再挑选个舒服的名字,就这姓王名度北海出身的家伙给果断丢到进士及第去! 有这家伙当挡箭牌,谁又会怀疑自己,为了张河一这碟醋,包了饺子呢! 呵呵! (本章完) <\/b> 第二百八十五章 琼林宴 <\/b>很快,刘泰便把这二十五份策论全都看了一遍,便从中按照自己的想法挑选出五份出来,便有内侍开始宣读名次,而在场学子们却也翘首以盼,等待最终结果。 这次是从第一名开始,“一甲,状元荥阳郑略,榜眼洛阳胡勋,太原王述,探花河南褚裒,颍川荀志。二甲,进士及第……” 众人听着自己的排名,以及报到的名字,心中也无比兴奋。 随着名次一一落定,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刘泰开口道:“诸位都是我大汉将来栋梁,今日名次已毕,且在宫中休息一晚,明日诸位骑马绕城,让天下人都清楚尔等乃天下第一流,再在琼林苑举行宴请,祝诸位科举得胜!” “谢大王恩典!”“谢汉王恩典!”“谢汉王!”…… 各种各样的声音因完全没排练过,所以喊出来的却也完全不一样。 但随着这些人的言语,自然是感谢刘泰给与他们的知遇之恩。 刘泰挥挥手,便由内侍引领他们离开大殿,带他们来到宫殿中给他们安排好地方休息。 毕竟全部都在宫殿里面,骑马游街什么的自然方便安排,否则单是集合怕说不定就会走丢几个,所以还是所有人统一安排的好。 随着这些学子们离开,褚翜对刘泰问道,“大王,这些举子既已挑选出来,接下来应该怎么安排?!” 随着褚翜的话,刘泰手下的几位大臣一个个目露凶光,仿佛随时准备赤膊上阵。 这可是抢劫人才的重要时候,就算一直干土木工程的曹嶷都跑回来了,更不要说其他人。 刘泰看着众人的样子,对褚翜道:“这批士子是人才,所以更需要他们看看底层。 其中同进士出身的则负责写县志,或者安排他们去相对偏远没人去的地方为县令或县丞。 当然县志他们一样是要写的,不然他们对于基层却也未必认识充足。 然后进士出身与进士及第的一百二十一人,将他们分成几组,让他们巡视天下。 这些人刚当官,士气正盛,看不惯蝇营狗苟,正好用他们这一股傲气巡检官员。 这些人因科举而选拔,我相信他们是天下最一流的一批人,但他们不明白底层情况,纵然最一流的人,也未必能够完全明白大汉的运转规则。 等到他们在基层干几年或巡视整个大汉有所沉淀后,再将他们带到身边培养起来。 我们现在到底以军事为主,治理天下为辅,他们只是为国储才,磨一磨也不打紧,” 众人听到刘泰这般的话语,倒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虽说这些举子都是从最低的九品甚至从九品的身份,但如果上面有人,想把他们提拔起来还是很快的。 而刘泰既然提议磨一磨这些举子,众人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的反对。 自己看中的人可以先许诺,等到将来他们巡视天下完了,马上便把他们给抽调走就是了。 没办法,科举制算在唐朝逐渐发展完善,但整个唐朝真正从底层爬起来的读书人到底寥寥无几。 举子基本上也都出身世家与寒门,所以刘泰对自己这科举的认识也是如此。 在自己死前,刘泰不认为会出什么平民人才,能从军史中出几进士级别的人就很不错了。 所以刘泰就是那这群刚得到官身的举子当做过河卒来用,虽然身份小,但威力大。 凡进士绝大多数在地方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别看他们面对刘泰的时候战战兢兢,个体的力量不值一提,但当这一批人汇聚到一起,他们背后的力量就算是刘泰也要慎重再慎重。 尤其是在地方上的势力,虽现在刘泰可以压制他们,但以后自己死了说不定就会有新的势力冒出来。 那这样由背后全世家组成的巡视组,在基层不说无敌,但绝对是非常恐怖的一股势力,足以扫荡绝大多数的基层官僚甚至世家强豪了。 而且可以形成惯例,就让他们这群家伙负责巡视。 当然,如果真有强豪无法无天到连巡视组的人都刺杀,对统治者来说就太好了。 刘泰表示给后代打个样,那个郡县官员全部撤职,所有世家大族抄家,所有土地收归国有,甚至连这郡县里面的蚂蚁窝,都要灌入热水银给埋严实了。 一个郡县的组织体系空出来,能安排多少人手,能分多少田地,以及能缓和多少矛盾。 有时对统治者来说,合理的提前爆发掉一些矛盾给官员瓜分利益,实际上是能缓和王朝颓势的,其中典型例子就是镇压席卷全国的农民起义。 只要朝廷能够顺利的镇压席卷全国的农民起义,理论上都能够大大缓和阶级矛盾,使得一个朝代得以延续寿命。 当然像大汉这种镇压了席卷全国级别的农民起义,结果出现了边军入京,导致国家分裂,然后就以不可挽回的速度直接坠入深渊的,就算是华夏历史上也是罕见得很。 刘泰说到这里想起什么似的,继续开口道: “对了,另外给他们半年探亲假期,只要他们半年之内到指定的地方任即可,至于带不带上他们的亲属,则是他们自己而定。 不过要通知当地县令,对留下来的举子亲属进行一定程度照顾,以彰显劝学的氛围!” 众人听到刘泰这般的话语,倒也行礼,表示知道了。 经过了一天的休息,这些士子们却也精神抖擞的起来。 很快便有内侍给这些士子们带来了朱紫色锦绣袍的公卿衣服,让这些士子们换衣服,感受一次公卿的待遇。 如今他们只能穿一天,目的自然是为勉励他们,希望他们能够一起努力,成为朝廷栋梁。 衣服只是开始,他们很快便见到由刘泰给他们准备的温顺但却精锐的战马。 同时他们骑马游街时,有虎贲亲自维持秩序,有郗鉴亲自引导,有刘明为军候随军护卫,前面有诸侯车驾开路,更有内侍负责扫尘。 而他们则抬头挺胸骑在马匹上,让整个邺城的人都知道是他们考中了科举。 随着他们一圈圈走下来,让整个邺城人都见到他们的荣誉,更把这一天的荣光全部记忆在自己内心深处。 转悠了邺城一圈,享受了邺城羡慕的目光一圈,他们回到琼林苑中,依旧兴奋不止。 这时候的琼林苑中已按照他们的名次安排好座位,每个人找到自己座位坐进去就是了。 而这时候,刘泰举起酒杯说道,“此次琼林宴,便是由孤敬诸位,希望诸位以后勤政尽职,为民为国,不负今日紫袍之才!盛饮!”说着便是一饮而尽。 这些士子们,却也跟着开始端起酒杯,对着刘泰的敬酒,一口喝下! 很快,刘泰便准备了歌舞,戏曲,音乐,等等的才艺表演,让这些士子们一边享受礼乐,一边享受着的佳肴,全部都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光荣一刻。 不过,刘泰很快便告辞,不继续在这里占着位置,从而让这些士子们感觉拘谨。 随着刘泰离开,士子们很快便放开了,尤其是看着自己身边的几人,马上便形成了自己的小圈子,可真是相谈甚欢。 而刘泰回到政务厅中,便顺手处理一些今天稍稍积压下来的政务。 不过就在这时候,王桑快马加鞭的送来一份急报,当然前后也就四个字,“祖逖已死!” 刘泰看到这封信,不由瞳孔一缩,马上拆开来详细的看起来,心中顿时有些了然,为什么戴渊这种人会过来替代祖逖的职务,现在刘泰终于理解了。 原来是因为祖逖病了,所以让戴渊过来接手祖逖手上的士卒,布置好针对自己的防线! 刘泰深吸了一口气,马上便把褚翜,郗鉴,曹嶷,张嵩,温峤,刘明等人全部都召集到了内政厅里面。 然后刘泰把这份书信拿出来,对众人道,“诸位过目!” 说实话众人来得也是焦急,尤其是郗鉴,都还在跟着一众学子吃酒水呢,就被叫过来了。 而众人看完了这个信息后也是纷纷变色,刘明更在这时候果断道: “大王,此乃是天助,祖逖已死,豫州群龙无首,正是南征的好时候啊!” “不可!”曹嶷第一个站出来道,“永济渠只需半年工程便能顺利收工,如今放弃永济渠,而是征战黄河以南,不但徒耗人力,更会导致我们麾下百姓动荡,这绝非智者所取!” 温峤也站出来道,“曹长史所言甚是,戴渊今年便过来接手祖逖手下,显然有备而来。 所以纵然祖逖已死,但对面军制不乱,若仓皇出击,反而拖累了我等计划!” 刘泰听到两方的话语,也不由思索了起来。 说实话,这件事情在他们来前,刘泰便已细心思索过,明白祖逖死得太不是时候了! 如果死得早一些,自己也就不修建什么永济渠,直接挥军南下,说不定黄河以南自己都拿过来了,要不祖逖就死得迟一点,等到自己的永济渠修建完毕,自己也不在乎他死不死。 现在祖逖死了,看着对面建制不稳,兵不知将,将不知兵,怎么都要搏一搏。 但现在,自己若兴兵,且不说永济渠要停掉,更重要得是,像自己的主力之一的赵安军团都还在幽州,自己调度起来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刘泰深吸了一口气,在众人的忐忑中道: “我们先集中力量把永济渠给修建好,等到新年过完,却需要麾下徭役们加加班了!” “还请大王放心,今年七月之前,我定然完成永济渠的通渠工作!”曹嶷对刘泰保证。 刘泰点头把目光放到张嵩的脸上道: “立峻,你来拟定条陈,让沿海的百姓用鱼干来替代赋税。 不论打不打,至少在通航后我们需要做好战争的储备!” “得令!”张嵩听到刘泰的话马上应答下来。 刘泰把目光投向褚翜,开口道,“谋远,新的功勋爵制度需要尽快拿出来,不要搞得太复杂,甚至需要有人专门解释上面的意思。 要简单明了,让每一个士卒知道上了战场怎么样就能领取到功勋。” “遵令!”褚翜听到刘泰的话全部都应答了下来。 刘泰环顾四周开口道,“诸位,我们在永济渠修建好之前不会南征,但等到永济渠修好,甚至明年秋收后,便会对晋廷试探性的发起进攻。 若是失去了祖逖,晋廷的防御体系千疮百孔,那我们可不要轻易的放过上天赐予的机会。 所以,我军资源除了修建永济渠所需,开始逐渐向着前线调度,尤其向泰山调度!” “大王是准备从泰山进行动手?!”众人听到刘泰的话,不由反应过来。 “等到永济渠修建完成,我便会前往泰山,我们跟晋廷距离太远,相差了整整一条黄河。 但若在泰山的话,纵然晋廷在兖州方面的消息封锁住了,但苟曦不是在徐州嘛。 我们在那里渗透了这么久了,探查到的消息,终归比在这邺城快一些!” 听到刘泰的话,众人面面相觑,看着刘泰的样子,好像真的准备明年就要开打了。 刘泰说到这里道,“对了,若如此,那就不能约定时间,而是需要沿黄河修建烽火狼烟,若我真找到合适时间,便会直接点燃狼烟,让两个军团跟我一起对黄河以南发动进攻!” 听到刘泰如此的话语,众人明白,刘泰是真觉得祖逖死亡后,大军拥有了进攻晋廷的机会,而现在也真正开始在具体项目上,开始进入全面筹备。 只不过,因为现在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的修建永济渠上,所以才选择再等一等。 而刘泰此刻看着地图却若有所思,随着永济渠开通,北方粮食能顺利的运输到南方来,那自己在时间宽裕上绝对要超过晋廷的预估。 因为不论幽州亦或者青州,因自己的强推,所以以小麦为主,夏末就能收割完。 而等到秋天以冀州为核心的小米高粱之类的作物,也能够支撑起自己的战争。 所以现在就等永济渠顺利修好了,永济渠修好,那自己在夏日就能对晋廷发动试探性的进攻,看看戴渊这个替代祖逖的家伙到底有多少成色了。 还有一张是一点以后,不用多等。 (本章完) <\/b> 第二百八十六章 年节礼物 <\/b>作为发出信件的王桑,此刻焦急的等待刘泰回信。 说实话,他此刻心情,多少有几分忐忑,因为他十分清楚,刘泰若下定决心对黄河以南出手,那自己这里就必然是处重要支点,而自己的目标自然也就是荥阳的李矩。 不过,也没让王桑等太多时间,很快便有信使从邺城而来,快马赶到汲郡把刘泰的旨意交到王桑的手中。 王桑看了后不由松了口气,因为刘泰决定先把永济渠给修建起来,另外就是让他在辖区之内一路修建烽火台一直到黎阳。 “王帅,汉王怎么说,是不是要进攻荥阳?”高粱此刻对王桑跃跃欲试的问道。 “打什么打,永济渠都还没有修建好呢,你就知道打!” 王桑听到高粱的话,倒随口骂道,“那祖逖死得也太不是时候了,怎么这时间死了呢。 若明年死了,老子拼着这年不过了,也要去试试对面到底是什么水平!” “既然如此,那我就通知兄弟们去休息了!”高粱对王桑道。 说实话,因为快要过年了,哪怕高粱对打荥阳的兴致也不是非常高,毕竟大过年的去打仗,执行命令将士们听肯定是会执行的,但心里都肯定会骂上面的人没有脑子,为什么好端端的要过年了,居然还打仗。 “休息去吧!”王桑挥挥手,抬头看了看荥阳,不由感叹道,“命真好啊!” 王桑倒也没有什么强求,刘泰自己都说不打了,那自己也就不打好了。 因为跟着刘泰混了这么多年了,别人不知道刘泰的水平,难道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吗? 晋廷那群家伙,反正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真正见识到汉王的强大,亦或者是他们真任由汉王把他所认为需要作出的准备,全部都按部就班的完成。 至少以王桑这种老将的眼光来看,刘泰最擅长的就是用工程伪装自己正在干活。 但当你真以为刘泰在干活过来袭击他时,呵呵,那敌人将会遇到防御状态的汉王。 不是那种主动进攻时候的侵略如火,完全不给人喘不过气来,而是当敌人以为这时候刘泰最弱,那刘泰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战争。 别看自己身为刘泰的主力军团,驻守在汲郡,看起来好像是很厉害的样子。 但自己真被人奇袭导致整个军团覆灭,甚至自己都战死,那敌人就会见到什么叫做百万大军了! 正在修建的永济渠几乎汇聚了百万徭役,每天所消耗的物资更足以打场不大不小的战争。 这些人在刘泰有意训练下,全部都懂得规则,明白指令,甚至跟正常徭役不一样,他们是愿意为刘泰战斗,甚至有人愿意为刘泰赴死。 因为他们干徭役的工作是真给钱的,而其他家伙让百姓干徭役,那是要百姓自带干粮的。 王桑在汲郡这里驻守前线,心中更肯定像刘泰这样的百战百胜的军事奇才,这般支持修建这永济渠,那这永济渠定然在军事上有着无与伦比的作用。 王桑琢磨的多了,便陡然发现自己这三万精锐,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吸引晋军的诱饵。 只要晋军选择吃下自己,就必然会动用十万大军以上,但到时候,只要自己拖住对方,以汉王的魄力,怕是会直接强征百万徭役,借助船只顺流而下。 只要刘泰率领亲卫带头莽,对方那是来多少人就死多少人! 但问题是,晋廷那边真的太稳了,这永济渠都快修建好了,都没有要奇袭自己的意思,让汉王的谋划却是全部落空。 等了这么久,结果等到得不是祖逖袭击,而是祖逖病死,想来就算汉王此刻也多少有几分的失望吧! “我不是,我没有,伱们不要随便脑补啊!”刘泰若知道王桑的想法怕会第一时间否认。 没办法,对这时代的人来说,刘泰百万徭役都能玩得转,还能让百万徭役没有怨气,那这百万徭役几乎一转眼就能转职成百万士卒,然后只要顺流而下的厮杀就好! 这也是王桑驻守汲郡底气越来越足的,更非常愿意协助运河修建的原因。 因为他发现只要永济渠彻底通渠了,那自己只要守好营帐,基本就是立于不败之地。 但在刘泰的眼中,徭役到底是徭役,士卒是士卒,两者多少泾渭分明。 只不过王桑要是真能拖住对手,刘泰还真能笑醒,因为接下来就是骑兵登场的时候了。 刘泰把信件发给王桑后,在内政厅中继续的干活,只不过突然刘泰回过神来,开口道: “谋远,你说我们发年货能发到百姓手上吗?!” “这比较困难吧!”褚翜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抽搐了一下嘴巴,老老实实的感叹。 刘泰开口道,“考举也考完了,也快过年了,官员手上也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 那便试一试整个官僚体系,能不能把年节送到百姓们手中好了。 等到明年时,便专门让那些进士们去调查这个,有一个调查的方向才好干活!”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嘴角不由抽搐一下,他总感觉刘泰在没事找事。 这年头哪里有给自己找活干的。 而刘泰却清楚,自己发东西发到下面,如果出现了发不下去的情况,那要么是自己流程有问题,要么是下面的人有问题。 现在趁战乱,把这年货当做军用物资下发,谁要是动,谁要是没有,只要出现了问题,别看只是发发年货的事,但这罪下来也不是小事。 简单的说,哪怕真被下面的谁谁谁给贪污了,至少你也要打个报告上来,有个贪污名义。 但要是不清不白的没了,下面百姓没有收到,那就可以重点巡查这里了。 褚翜不由叹了一口气,谁让刘泰是汉王,就算是发疯了,大家也要陪着发疯啊! 到底是给百姓发年节这样的正当借口,要真发不下去,就明白哪里吏治需要改进了, 说实话,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古代想要改制比现代想要改容易的原因。 因为古代的政体是围绕着皇帝进行的,当这皇帝彻底掌握权力,能通过军队把意志贯彻到地方时,对这皇帝来说改制什么就没深水区,因为只有愿意改制和被改制的人。 圣君模式永远是人类历史上上限最高,下限也最低的政治模式。 褚翜认命的对着刘泰说道:“大王,准备发放什么东西当做年节!” “年糕和咸鱼干吧,再加一罐盐菜!”刘泰想了想,到底是给褚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数量呢,大概发多少人?”褚翜听到了刘泰的话,不由彻底绝望。 而刘泰则从容道:“因为我们实行政策时是以男性为主的户为单位,他们是主要给朝廷交税的百姓,以及还有一部分军户,所以这次发放也是一户一份。 我们现在大概有两百多万户百姓,把这些东西都给下放下去。 对了,官员发放两份,而跟朝廷工程相关的正式徭役,也发一份。” 听到了这话,褚翜不由愣了愣,抬起头对着刘泰说道,“正式徭役也发一分? 我记得有些徭役家里有田亩,他们是农闲的时候去当徭役,农忙的时候就回去种田的。 不过因为技艺精湛或家里有田,所以身兼两份活!” “他们家交税了吗?交税了的话,他们为大汉做了两份工作,为什么不能得两份嘉奖?”刘泰听到褚翜的话容道. 自己又不是资本家,恨不得让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拿一份工资。 自己是汉王啊,追求得是复兴汉室,希望的是汉室稳固。 百姓干了两份活,为什么不给他们两份年节,只给一份年节这不是膈应人嘛,那谁还会为大汉的复兴添砖加瓦,自己缺这点年节礼物嘛! 听到刘泰理所当然的话,褚翜倒也没说什么,自然是应答了下来,试一试刘泰麾下的整个行政体系,褚翜觉得是不是把苟曦的税务司和习参军的军史体系都给拿进来,自己还真不相信这两套体系都是干干净净的。 而刘泰倒也马上开始安排人,开始流水线生产年糕,尤其这种需要生产差不多三百万份的年糕,单纯的上人已经不够了。 刘泰直接让人把那个蒸汽机给弄过来,这蒸汽机的利用效能不是很高,但只是简单的上下运动还是能够做的,尤其是它原本在矿洞中,也都只是负责锤碎煤矿或者抽水。 如需要大量生产年糕,需要不断捶打年糕时,用这东西顶上,绝对能够把年糕打软! 否则,要是靠着人力把年糕锤软,接近三百万的数额这是要锤多久啊! 只能说,刘泰的现在的蒸汽机依旧是那种只要别管经济效益,这东西多少能带来几分效率,但要是算上经济账,就省省吧,金山银山都比不过一座矿山给这东西损耗的。 不过,有了这东西,近三百万的年糕到底是被非常快速的制作了出来。 而那些原本向朝廷,开始陆续回家的举子们,也开始去朝廷领取这年节礼物,而他们也是按照官员的份额去计算,能一次性的领取两份来。 “年年有鱼,步步糕升,还有小菜一碟?”郑略看着领到手的咸菜,总感觉这一罐咸菜跟另外两东西格格不入。 “大王到底是莱阳出身,更推动了盐业的发展,所以那边最是喜欢吃这种加了盐的咸菜!”王度眼前一幕见怪不怪的说道,“郑兄,你可以把这东西配饭吃,相当下饭!” 说实话,如果王度没被刘泰提那一下,那王度说不定就会自然而然的跟郑略保持距离。 这距离未必是双方想要保持的,而是双方间的距离有些太大,以后怕是说不上话。 就好像是鲁迅跟闰土,小的时候能够无话不谈,但是两人拉开距离后,自然而然就会拥有隔阂。 当然,王度与郑略之间的隔阂不会大到“老爷”的程度。 但一个第四等,一个是状元,这两者的差距还是太遥远了。 而现在,王度是进士及第,是二甲,郑略哪怕是状元,王度至少还能看到背影,那双方间的距离至少没看着的那么大,所以两人依旧能混在一起。 郑略听到王度的话点点头,然后便把手中年糕和咸鱼塞到王度手中,倒把他手中咸菜罐捧过来,道,“那这咸菜我没怎么吃过,便留给我,这年糕跟鱼干便让你带回北海去。” “界矩不回荥阳吗?”王度听到郑略的话,却有几分惊讶。 “莫看只是一道黄河,但这条河却是宽得很!”郑略摇摇头说道,“大王若不打过黄河去,我想要回去不容易啊!” 王度看着郑略的样子,想安慰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因为王度明白郑略有家不能回的问题。 这时候,倒是郑略相当大方的问道,“倒是你子器,如今风光归家有什么想法?” 王度倒从容的笑了笑,道,“我如今科举已成,我自然回去成家,然后再回来立业!” “如此,倒是要恭喜子器了!”郑略对王度道,“可惜我已跟朝廷报备过要留在邺城,曹长史便让我负责巡视运河上下的年节礼物发放情况,不然定然是跟王兄讨一杯喜酒喝喝!” “喝不成喜酒,你今晚陪着我不醉不归却也是一样的!”王度倒是相当爽朗道。 而郑略听到王度的话,此刻也笑呵呵了起来,道,“那我自然舍命陪君子了!” 两人自然是喝得酩酊大醉,到第二天,王度便回到家乡去了。 这一年,因为刘泰主动发放年节礼物,所有收到年节礼物的官员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百姓府兵,以及那些纳税了的群体,他们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这个国家的一份子。 他们心中不由感受到:“原来这就是大汉,这就是国家吗?” 没人能够给他们回答,但当他们从官员的手中拿到了属于他们的年节礼物之时,他们能感受到仿佛无足轻重的自己,第一次感觉被这个国家所注视了。 哪怕只是惊鸿一瞥,却也让他们感受到无比的暖心,因为他们发现,他们是大汉百姓了。 (本章完) <\/b> 第二百八十七章 欣喜的王敦 <\/b>此刻在北方的大汉,至少对百姓们来说,算在丰年中顺利度过新年。 而最先动起来的却是曹嶷,他招呼着徭役们开始上工,加紧修建永济渠。 同时周边还没春耕的农民也都过来当临时工,或多或少的混口饭吃。 当然,等到春耕时,绝大多数临时工都会回去耕田,多耕种些作物出来。 毕竟,给别人打工,哪怕给朝廷打工,对这些徭役们来说,也没多大安全感。 但自己手上有耕田,自己能耕种出白花花的粮食来,这让百姓们安心不少。 毕竟打工只能混口饭吃,自己手中有土地才能传承家族。 毕竟谁都明白,这永济渠的工程完成了,那自己也就只能回去继续种田了。 没办法,百姓们能看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人到底只能在自己的认知中规划。 随着刘泰确定修好永济渠,就开始南征的策略制定下来,从上而下的意志开始贯彻下来。 曹嶷,郭璞,王波更连过完年都没休息多久,便被拉到这永济渠的工程上。 随着头顶人物工作,下面的人自然一层接着一层行动力起来,竭尽全力修建永济渠。 当然,有了曹嶷带头干活,以褚翜为代表的文臣们,则把注意力放到春耕上。 除了准备各种的铁制工具,作物种子,以及需要的人员安排以外,今年还有从幽州北方的牧场培养出来的拉环耕牛,也需要把这些耕牛尽可能一个村子分上几头。 但因为今年才开始普及官方租用耕牛的这一种模式,所以多少也是会出现点问题。 很简单,任何人都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认为公家东西自己占点便宜是不用负责的,接着你占点便宜,我占点便宜,然后公家东西不知道怎么就没有了。 所以,褚翜开始引入青州渔民们出海打渔的保险制度。 青州渔民的船只可不是一开始开得就是刘泰的军舰,更多还是些自己打造出来的小舢板。 更有渔民信奉“风浪越大鱼越贵”的理念,冒着风雨去捕鱼的也不是没有。 所以,全村便制定了全村一起出去打渔的制度,在这过程中,有谁回不来了,那便在众人作证下,这些钱放在村长这里的钱,便会交给这人的儿子手中。 或者这人儿子从此就在村长家里吃饭,一直到这儿子成长到能出海捕鱼为止。 一个村子不可能兜住一家人,但是兜住一个血脉传承的男孩却是没有问题。 这算是种保险模式,刘泰知道后,更鼓励这种保险在沿海村落推广,但刘泰并没更进一步的将其商业化,而是用官府作为第三方监督人,立法保证这项制度延续。 毕竟刘泰经历过保险就等于骗子的时代,知道保险这东西过于商业化未必是件好事。 还不如让这些人把这种相对质朴的保险制度给维持下来,而不是把保险这种应该是给意外兜底的东西弄得过于商业,反而会逼得百姓没了这种质朴的道德互助。 任何涉及到道德的东西,都需要整个社会去维护,尤其需要领导者去维护道德。 而不是全部都交给律法来管理,什么都以法治国,因为法律本来就只是保证道德的底线,在一群完全没道德的人群中构建出来的最低道德,更不要说,人有时候也不全是人! 而且律法这种东西是人创造的,只要是人创造的东西就一定是会有漏洞。 只不过真正能读懂律法漏洞,并能利用律法律法漏洞的人绝对不会是普通百姓。 因为这需要大量知识累积,为请得动这样的人为自己服务,绝大多数只有花大价钱才行。 所以专门寻找法律漏洞或者利用法律的人,基本上都是为有钱人服务的。 而耕牛的事也一样,一个村子以村子名义来县衙申请租用耕牛,每头耕牛都需要交一定保证金,耕牛租用给这个村子使用,并且对耕牛进行称重。 春耕结束之后,如果耕牛没有什么折损,那么便是退还租押金。 如果耕牛的体重比出借前轻太多,身上受伤或者生病,以及其他非开垦性的折损的所在村子需要赔偿,当然所在村子也可以选择不要保证金,直接把这耕牛给买下来。 说实话,这保证金的价格不会比市价高,但要是这些村子真的直接买下来,反正朝廷不亏也就是了。 总而言之,给百姓自己做选择,朝廷所做的只是提供给百姓便利,但也需要制度来保证百姓不会认为这牛是公家的,就不爱惜。 毕竟朝廷追究到个人的确有点困难,主要是怕个人赔不起,但朝廷追究到一个行政村就容易了,最重要的是押金付了,能够直接赔。 至于村子里面到底怎么解决,那就是这一村子人的事情了。 毕竟千错万错,总归算不到租借给你们耕牛的朝廷会有什么错误吧。 而随着褚翜对刘翰发出了信函,刘翰也马上开始安排起来。 因为逐渐让游牧民族向着畜牧民族转变,所以纵然是幽州地区,也开始尝试让那些旱地生活的黄牛肉牛,看看套上鼻环能不能就拿来耕地。 至少有了土地给耕牛们进行耕犁,这就让在北方牧场培养耕牛提供了不错的外部条件。 不过即使如此,刘翰却也感叹还好赵安带着他的整个战部过来了。 因为带来不仅是一支精锐的军队,而且还有汉人的耕战体系。 对比起北方胡人虽然也开始走畜牧体系,但更也很少用耕牛进行耕犁。 毕竟他们以前没有做过这事,这些胡人们基本上采用得是撒一把种子就走的放养策略。 在这时候,赵安开始在幽州驻扎,自然而然开始开垦田地,一般的军需品刘泰虽有提供主粮,肉食,咸菜,豆腐干什么的都是些便于运输或者二次加工的粮食。 尤其到了冬天,至少赵安每周都是有份额能从刘翰的牧场弄几头牛打打牙祭。 但在幽州这边,尤其是天气冷了后,想吃肉食容易,但想要吃些绿菜那就相当不方便了。 也就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所以赵安便是安排人手开始开垦土地,改善伙食。 而赵安这边开始耕种,不敢说是专业,但对比起那些胡人,可却不知道高了几个档次。 赵安指挥府兵清理碎石,松软土地,建立垄沟,然后才让用耕牛进行耕田。 这么一套程序下来,基本上一块方方正正的田地就差不多弄出来了。 这才是刘泰所希望的胡人掌握的种田技能,而不是直接在土地上撒一把种子,然后就听天吃饭了,那这跟游牧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刘翰开始借助赵安的虎威,半骗半哄的让那些胡人们像大汉百姓一样。 先不说耕田,至少只要把土地整理出来,撒一把种子就行! 正如此,赵安这支军队驻扎在幽州,却帮了刘翰推行这类政策不少忙。 毕竟胡人畏威而不怀德,哪怕鲜卑这种已经相当汉化的民族也如此。 这过程中,赵安部队也得到不少好处,最显着的就是,士卒在开始吃上奶制品了。 作为这时代最方便补充蛋白质的方式,吃奶制品一直以来在北方胡人部落都有存续的。 只不过胡人们比较倒霉的是,他们要把奶制品当做饭来吃,为自己提供存续的热量。 而对赵安等人来说,这些奶制品则是成为吃饭时候补充自身蛋白质的饮料或者小吃,比如说加盐的牛奶,比如说加盐的奶豆腐,比如说酥油,甚至还有其他的咸味乳制品。 没办法,刘泰所占领的地方绝大多数都是北边,这时候连甜菜都没有,就更不要说其他能够大量生产的糖的作物了。 所以北方流行的食物绝大多数都是咸的,至于甜的东西,到不是不好吃,而是只有顶尖世家能养个蜂院,其他人能吃到酸的东西就很不错了。 不过,对赵安来说,自从刘泰强行逼迫,北方将士们的食物中必须要加入乳制品之后,这一段时间吃下来,赵安也发现将士们的体魄或多或少都有几分提升。 所以赵安军团麾下的战士们,训练起来却也更加用力,比如说每天早上先起床跑个来回一万米让身体先舒展开来,吃了早饭后,便开始一天的训练。 而很多在以前赵安看来完全就是摧残人性的训练,现在一点一点的放在自己的军团上。 士卒们虽然每天喊累,但到底一天天的支撑了下来,后来也就逐渐的适应了。 经过一个冬天的训练,现在赵安的军队走路时眼睛都放光的,是真希望周边的异族有哪个不长眼睛,让自己活动活动筋骨,也让自己的训练了这么久的战士杀一波怪长长经验。 只不过,胡人们一个两个全部都埋头发展,丝毫没有要挑事的意思。 有你这么一尊大佛在,我们都是相亲相爱一家人,谁要是敢挑事,段文鸳与段叔军马上便是派遣士卒先把这些事情给平了,完全不给赵安任何插手的意思。 段文鸳与段叔军都非常的明白,自己部落插手那对方的部落说不定还在,但要是让赵安插手进去,那说不定不但那部落成为历史,甚至连他们的土地都成为历史了。 刘翰这种把胡人从游牧民族改成鲜卑民族的方式段文鸳与段叔军都不反对,但不能改着改着这片的土地就没异族部落的人了吧,所以他们多少还是有些警惕心的。 只不过,段氏部落唯一不明白的就是赵安为什么越来越有几分侵略性了。 仿佛赵安就是想找个家伙,不管是谁只要跟他交手,他就想要打打看的疯狗模式。 因为赵安已收到刘泰的消息,知道了祖逖已经死了所带来的影响。 刘泰打算在今年修好永济渠后,就开始针对性对晋廷进行部署,甚至如果一切顺利,说不定今年夏收后,就开始征伐黄河以南,所以赵安自然开始有几分的躁动。 除了这以外,很重要得就是赵安知道,如果今年真的对黄河以南发动全面进攻,那自己原本以为至少有两年时间来培养驽马供给自己运输物资却被压缩到一年。 所以赵安此刻多少也是有展示自己拳头给周围异族震慑,让他们尽快完成自己今年份额。 “祖逖啊,伱死得太不是时候了,为什么死得这么早,迟个一两年再死,难道来不及吗!” 赵安不由感叹,祖逖死得就是这般的不合时宜,这世界到底不是完全按照大王运筹运转。 不过大王见祖逖死了,所以把战争的时间果断向前拨动,赵安本人是不反对的。 理由也非常的简单,因为赵安相信刘泰的判断,至少这么一路走来,刘泰的判断没错! “祖逖啊祖逖,你终于死了啊!”此刻王敦听到祖逖死亡的消息,不由心花怒放,连吃饭都多吃了一碗。 对于王敦来说,当初祖逖训斥自己的“卿语阿黑:何敢不逊!摧摄回去,须臾不尔,我将三千兵,槊脚令上!”这一句话王敦却是铭记在心。 结果现在,祖逖你还不是早走一步,除了你跟周访,天下又有谁还能压制自己,还能压制琅琊王氏。 不过王敦此刻也不动声色的对身边报信的内侍道,“最近朝廷可是有什么举动?” “陛下任免刘隗为散骑常侍、镇北将军、都督青徐幽平四州军事、假节,出镇淮阴,刘隗虽被外放,但仍能预闻朝中机密,与朝廷多有联系!”内侍继续道。 王敦听到这话不由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自从戴渊来接替祖逖的位置后,司马睿又派遣了刘隗开始执掌地方权力。 可以说如果地方将领不见抵挡,那司马睿便能顺利拱卫京师。至少自己若是想要造反的话,遇到的抵抗程度自然是会有所提升! “只是我琅琊王氏一家却是还不够……更是需要拉拢江南世家,才能行事顺利!” 但王敦对怎么样拉拢江南世家却不由感觉到头疼,毕竟琅琊王氏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侵占了江南世家的权利。 但就在王敦苦思冥想想不出什么办法的时候,总是会有人给他送机会的。 比如就在这时候刁协对着司马睿提出了推行了“崇上抑下、排抑豪强”的一系列“刻碎之政”,打算彻底与琅琊王氏等地方门阀势力抗衡。 这却让王敦不由眼前一亮。 (本章完) <\/b> 第二百八十八章 满是破绽的晋廷 <\/b>有时候,刘泰在北方真的很希望晋廷多生事,因为只有晋廷生事,自己才有机会。 毕竟很多时候中的敌人,那是智计非凡,布局千里,坚韧不拔,歪斜整个世界,只是为了摆正自己心中的一份执念。 但放到现实中,往往双方相争,未必是自己有什么惊天之举,而往往是对面先犯下错误。 这弄得刘泰有时忍不住怀疑,自己为对付他们筹谋万里,到底是不是件必要的事。 甚至有时候,刘泰都要祈祷晋廷,你们犯错频率能不能不要这么快,弄得自己既想对晋廷下手,却又因永济渠,不得不忍下来。 只能在心中默默念叨:“这是对方消耗自己战争潜力的谋划,这是对方消耗自己战争潜力的谋划……” 刘泰有如此想法的原因,是因自己在大规模春耕时,晋廷那边传来司马睿下诏调发沦落到扬州地区大族家为奴或者为客的北方平民,免除其奴客身份,编入兵籍,由司马睿亲信刘隗、戴渊统领的政治改革。 “还能不能让人消停了,哪里有春耕时节改革的,你们晋廷这般不重视春耕吗?” 刘泰不理解晋廷到底要搞什么,不过看着自己跟建康那边至少差了两个月的信息流通速度,所以刘泰十分清楚,晋廷颁布这政策的时间差不多是在新年刚刚过完没多久。 所以,刘泰就更不理解了晋廷到底要干什么了? 至少以刘泰的眼光去看,司马睿跟琅琊王氏的组合不能说多好,但至少也不算太大。 至少司马睿只要别乱动手,那自己就算想南下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毕竟自己的政策是对世家豪族不利的,所以自己南征世家豪族一定会抵抗。 而不说他们上下一心,只要稍微齐心,然后走坚壁清野,固守待援的路线,自己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啃下来也绝对不容易。 所以刘泰没敢小看司马睿与琅琊王氏的组合,打算修建永济渠,拼得就是整个政体的组织度与运转效率,至少这绝对是晋廷比不过自己的。 现在自己看着司马睿颁布的政策,至少在刘泰理解中司马睿是想从豪门大族中夺肉吃。 问题是你司马睿一没军队,二没名望,甚至伱连立国根基本身就是世家大族扶持起来的。 你能用的政策肯定是借助世家大族借力打力的政策,然后在一次又一次的借力打力中掌握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与培养自己的政治团体,然后再掌握权柄。 哪里有像你这样的,进行政治改革,结果无条件的打击支持你的整个士人阶级。 这算什么,自断根基?你现在坐着的这个位置真的这么稳吗?不理解,刘泰真的不理解。 司马睿颁布的这制度是不是好制度,这自然是好制度,尤其给客制度,在刘泰看来,多少有几分客家户籍制度的雏形,能提出这样的制度,可以说司马睿的团体是真用心了。 这整个制度的大环境是,因永嘉之乱百姓南渡,很多原本北方良民逃到南方,对世家来说倒还好,他们靠着以前积累起来的名声,又借助司马睿支撑起晋廷,找到了容身之所。 但一起南渡过来的百姓就没这么好了。 他们除了把人给带过来了,那是真什么东西都没带过来。 为了活下来自然也就到北方世家,或者南方豪族之中求个庇护。 这样的情况下,隐匿人口这种事在这段时间自然是最盛行的了。 在王导的治理下,他是明白自己北方士族想要在南方立足,不求南方世家多么支持,但至少不能敌视自己。 所以便顺势把这件事情作为南方士族与北方士族的共同福利,大家一起隐匿人口。 而王导初期彻底倒向世家豪族的政策,让司马睿在江南这边站稳了脚跟。 现在司马睿颁布的这政策,自然动摇了世家利益,当然也只涉及利益,还不到根基。 但要知道北方可是有一个对世家更加苛刻的刘泰在,微小的利益折损是能承受的。 对这些士族来说,他们也害怕,害怕司马睿看着刘泰对北方世家予取予求,北方世家都不带挣扎的,以为世家好欺负,若再不对司马睿进行反抗,司马睿真当自己是你捏的。 而刘泰倒没估算到自己的成分,但刘泰非常清楚,想要一纸诏令,就让士族交出利益,怕是只有汉武帝能做到。 至于自己也不过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制定新规则,否则就算给自己一个皇帝的位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信任谁去执行自己的政策。 所以,刘泰接到司马睿的消息,心中那是无奈,你妹的有什么骚操作能不能等我把永济渠给修建好了。 不要在我修建永济渠期间,一个接一个的骚操作出来,看得自己心痒痒的。 自己都已经为永济渠投入了这么多的沉没成本了,总不可能这永济渠只差这么一点了,结果自己先把永济渠的工程放下来,然后去征伐晋廷吧! 刘泰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面对祖逖这种自己看不到什么明显破绽的高手会感觉到头疼。 但现在,刘泰感觉司马睿这种自己感觉对方明明浑身破绽,但时间卡的这么好的家伙,自己也感觉到为难。 甚至有些怀疑,这司马睿该不会是想要从测试自己的战略定力吧?! 不论怎么说,至少刘泰还是感觉先看看再说,自己只希望祈求上天,晋廷的世家忍耐度能不能稍微高一点点。 或者看在春耕在即的份上,千万别打起来,怎么样也给我撑到永济渠修建好再给我打啊! “大王,妾身给你盛了你喜欢的桂圆莲子汤,里面加了蜂蜜,快尝一尝!” 这时王薇让人端着桂圆莲子汤送到刘泰的面前开口道。 刘泰听到王薇的话,倒从内侍手中接过桂圆莲子汤很快喝完,然后放到托盘上让内侍送下去,然后刘泰对王薇开口:“今日过来却是所为何事?” 王薇对刘泰道,“据太医诊断,妾身又有身孕,这些日子,却不方便伺候大王了!” “哦?!”刘泰听到王薇的话略带责怪道,“那今日还来此地,在坤宁宫好好休息才是。” “妾身是怕扫了大王的兴致,有空应当多看看郗温两位妹子才是!”王薇对刘泰笑道,“妾身可不想要被人传出善妒的名声。” “知道了,知道了!”刘泰听到王薇的话,倒是对着王薇挥挥手说道,“你来安排!” 因为对比起刘聪刘曜这种想把天下所有美女全部都收拢到自己的麾下夜夜笙歌,恨不得自己死在肚皮上,而刘泰又是另外一个类型。 基本上有了王薇后就没再去找女人了,倒也不是刘泰不想找,只不过自己所想的都是争霸天下,现在自己只占领了河北之地,怎么可能放松警惕,过着接着奏乐,节奏舞的生活。 但朝廷臣子们看着刘泰这般举止却感觉有些说不过去,如果不是王薇跟自己已经生下了一个儿子做继承人,朝臣们怕更会对刘泰广开后宫,传宗接代。 毕竟刘泰虽然年轻,但没个传承刘泰的事业的后代,对朝臣们来说实在太没安全感觉了。 甚至他们感觉这还不行,毕竟王薇一年只生一个,而且还有女儿,这怎么够。 所以刘泰便又纳了两名女子作为侧妃,一个是郗鉴的女儿郗璇,一个是温峤的女儿温光。 刘泰出于政治考虑,郗鉴算自主投效自己的士族代表,而温峤是晋廷旧臣投降自己的士族代表,所以接纳他们的女儿,多少有安慰这两方面士族的意思。 而自己每天在哪里睡觉,一般上都是交给王薇来打理安排。 不过一般每个月差不多一半左右天数跟王薇在一起,其余天数则是跟郗璇与温光平分。 而如今王薇怀孕,虽然还是王薇安排,但跟她睡觉的天数则是会分出去。 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哪天在哪里谁,跟谁睡,那都是政治活动,自己当然可以不管不顾的肆意而为,自然也没有谁来阻止。 但刘泰很明白,自己的后宫安定才会让朝堂上的局势安定,而想要让后宫安定的最好办法,就是让王薇这个名正言顺的王妃掌权制定规则。 由她在后宫掌权,那整个后宫便乱不了,而对王薇的权利,自己自然是要尊重。 很快在王薇安排下,自己今天则是去郗璇处,郗璇见到刘泰的到来倒有几分惊讶,声音悦耳宛若清泉流淌,道,“大王今日在臣妾处休息?王妃可知晓?” “小璇儿,没王妃的安排,我今日又怎么敢入这房门!”刘泰倒是从容的自嘲一句。 “大王说笑了,大王您当世无双,若非爱惜王妃姐姐,又怎么会如此尊她敬她!”郗璇听到刘泰的话,不由略微带着几分的感慨道。 说实话,原本郗璇以为自己来到了刘泰的后宫,接下来的便是各种各样的权谋内斗,自己看的小人书上的各种皇室内部的阴谋诡计怕是都要用上。 结果什么都没有,刘泰的后宫完全就交给了王薇安排,王薇说什么刘泰便怎么什么,完全不像是君临河北的汉王。 不过正如此,自己也空余了相当多时间,别得不说,自己有了更多时间练字,对比起自己当初在家里的时候,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区别。 而刘泰倒也过来,看着郗璇书写的字迹,却是感叹道: “小璇儿你书写沉稳,下笔流畅,丰茂宏丽,真的很难想象这是出自女子之手。” “女子怎么了!”听到刘泰的话语,郗璇倒略带着几分的不甘道,“大王可莫要因妾身是女子就小看了妾身的书法,就算妾身的兄长,也都夸耀妾身的字迹!” “我又怎么会!”刘泰听到了小郗璇的话语,过去双手环住郗璇的腰部,略带着几分叹息道,“可惜你成了我的侧妃,否则你若行千里路,见万般人,再把心中所想落于纸上,怕是真能在书法一道上独树一帜,纵然名留青史怕也不是难事。” “大王谬赞,大王觉得我朝谁的书法最高?”郗璇倒有几分好奇道。 “小璇儿,你考我呢!”刘泰说着倒摇摇头道,“现在谁书法最高没有意义,等到我打下了晋廷,你自然会知道天下谁人才是书法第一!” “哦?”郗璇听到刘泰的话或多或少的带着几分的惊疑。 因为郗璇自然明白,听刘泰的口气,显然晋廷之中有人书法独步天下,但谁又有如此的才华,敢于在书法一道号称第一,甚至就算大王口中都有着几分无可置疑的感慨。 不过,郗璇突然一个机灵,因为她感觉到了刘泰的双手不老实的向上攀爬。 郗璇不由羞红了脸,叮铃般的声音道,“大王,天还未暗,妾身还要练字呢。” “没事,写字最重定力,我来给你锻炼锻炼定力,相信从此以后定然心正,手正,字正!”刘泰很无耻的继续捉弄的说了一句,“小旋儿,我相信你可以的!” 郗璇感受着耳朵上吹来的温度,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软了几分,想继续写字,却感觉自己提笔的手,都有些拿不动笔了,只是羞红了脸说道,“大王,您真坏。” 刘泰笑而不答,只是跟郗璇深入交流。 到第二天,刘泰一如往常的起床,看了看沉睡着的郗璇,心中不由感叹,被窝果然会减弱的意志,如果被窝里面还有温香暖玉,就更令人沉醉了。 不过,对打工人来说是没资格休息的,既然到点了,就要起床干活了! 刘泰梳洗与用餐之后来到内政厅,却见到众人全部都已进入工作状态。 见到刘泰过来,一群人却也站起了身子对着刘泰行礼道,“见过大王!” “今日可曾有什么事情吗?”刘泰对众人不由询问道。 “启禀大王,三月后进士已陆续回归不少,但绝大多数却并无事务,是否先安排他们进行巡视?”褚翜站出来询问道。 “可!”刘泰点头道,“让他们多看看基层,如有不法之事可以上报,若有不解之事,可以记录,他们的每日的日记,要作为他们成绩参考的。” “臣遵令。”褚翜对着刘泰回答道。 (本章完) <\/b> 第二百八十九章 王导的安排 <\/b>褚翜应答了下来,刘泰继续道,“诸位昨日可是否有收到有关晋廷准备推行给客制度的消息,大家可是有什么想法?” 众人相互看了看,温峤第一个站出来,开口道: “晋帝虽在刁协刘隗等人的支持下推行这项政策,但据我所得到的情报,晋廷上下世家实际上大都抵制这项制度,甚至爆发了比较大的争论。 不过,有王导出面斡旋,众人暂时先放下争论,先把春耕给完成!” 刘泰听到温峤的话,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样才对嘛! 不过,刘泰又转念一想,王导这般处理虽然不能说错了,但这样只是单纯拖延完全不像成熟政治家应该做的事。 或者说政客的本能是拖延,技巧是妥协,但纯粹毫无意义的拖延,政客们是不会去做的。 因为政客们是想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不是都到站队时,还犹犹豫豫不肯站队。 眼前的司马睿要推行给客制度,某种程度上来说,就算不是改革,但至少也是次站队。 就算借助春耕把这件事给压下去了,看起来好像没事了,但这次没快刀斩乱麻的把这件给解决,那经过春耕这段时间的传递与沉淀,下次再提起这制度时,受到助力就必然更大。 王导看起来倒不像是来帮助司马睿的,反而有些像是阻挠司马睿的? “司马家跟王导的金牌组合出现裂缝了?”刘泰的心中不由思索。 “泰真,你把调查的重点稍微放在琅琊王氏的身上!”刘泰对着温峤道,“尤其春耕后,若司马睿若再推行这个政策,我看他未必能够抵挡王家的政治力量。” “诺!”温峤听到刘泰的话便应答了下来,开始把心思放在这方面上。 事实上,王敦一开始是王导与司马睿一起放出来去拱卫京师,威震江南豪族的。 司马睿与琅琊王氏渡江双方都算不得强大,自然是相互扶持。 当初杜弢作为巴蜀流民,叛乱席卷荆州,朝廷就是用王敦去解决杜弢。 但王敦领兵能力不算非常强,他走得是名士路线,真实作战能力至少现在还没磨炼出来。 但现在他已磨炼出两样相当出色的技能一是偷袭,二是欺骗。 首先就许诺了陶侃当荆州刺史,表示打了杜弢,就会推荐为荆州刺史。 陶侃打完之后,他又嫉妒陶侃的功劳,想把陶侃的给抓过来杀了,自己接手荆州。 结果陶侃以为自己又遇到伯乐,完全没防备的来到王敦营地被抓住了。 但陶侃手下果断反了,王敦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发现陶侃手下自己都镇压不了,再加上陶侃的亲家是周访,便找个借口把陶侃打发到广州去做刺史了。 而紧接着因杜增跟被自己逼反的陶侃手下合流盘踞荆州,自己还是打不过。 王敦果断去求周访,表示你只要打下了荆州,我表你做荆州刺史。 周访以为这么大个名士,怎么可能说话像放屁一样,便帮助王敦打下了荆州。 但王敦又反悔了,仍然自任荆州刺史,没实现承诺,周访只加安南将军,仍任梁州刺史。 这就导致了周访与王敦彻底的决裂,也让周访成为了司马氏制衡王敦的最好人选。 当然,王敦会出现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尔反尔的事情,除了他本身人品就不怎么样,靠得全是祖辈积累下来的琅琊王氏的名声外,最重要的,还是荆州这地方真的太重要了。 因为以前晋廷逃到了江南来以后,荆州基本上不是掌握在北方流民,就是掌握在巴蜀乱军,又或是掌握在其他叛军的手中,但如今掌握在王敦的手中,王敦骤然发现,自己占领了荆州不但能够威慑江南,自己甚至能够威慑整个晋廷了。 这让王敦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说到底,还是荆州这块土地对江南这片地方形成了绝对压制,只要荆州不在手中,任何以建康为中心的掌权者,又有几个能够真正放下心来。 最出名的大概就是三国时代的吕蒙白衣渡江背刺蜀汉了,足以见到荆州地利位置的重要。 此刻王导的所作所为,明面上自然是为了协助司马睿,减少司马睿当前的压力,但却也因为王导的操作,王敦若举兵叛乱更是能多增加几个点的成功概率。 对王导来说,自己作为琅琊王氏在政坛的代表,哪怕将来会像袁基因身在中央所以直接受到牵连而被砍了,但自己必须要洁身自好。 这样才能为琅琊王氏保留下崛起的希望,甚至于王敦将来若是造反被灭,不要连累到琅琊王氏就更好了。 在王导看来,最好解决琅琊王氏与司马睿之间的方法,便是王敦能继续遏制自身贪欲,保持好他掌握军事,而自己掌握政治的局面。 哪怕司马睿想要夺权,让渡出一些权力也没有关系,毕竟自己是世家,世家最重要得是存续,而不是权势! 只不过,像是王导这种老派思想的世家越来越少了。 八王之乱与永嘉之乱导致越来越多世家不再是只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圈地自萌的世家。 因在乱世中成长,所以几乎所有世家都近乎本能的渴望权势,毕竟没什么比权势更能庇护家族的了。 所以王导也不敢太过明显的帮衬王敦,不过想要做切割是不现实的。 因为王敦掌握武力,自己掌握朝廷,这本来就是琅琊王氏的策略,自己就算是想要切割,这些人也不相信啊! “怕是春耕之后,处仲怕就忍耐不住了,接下来就要看逸少到底有没有顺利找上褚家,然后顺势留在河北之地。 如果王敦失败,我琅琊王氏说不定会被连根拔起,到时候刘泰哪怕只为了给投降世家立个招牌,想来也会善待处仲!” 王导叹了一口气,他已尽心尽力去谋划家族未来了,只希望琅琊王氏能顺利存续下去! 当然,如果从历史的角度去看,王导既然已经把王羲之送出来了,那接下来要做得就是想办法把自己王家上下都给弄灭门,那王羲之原本的书圣之资,说不定就会成为名相之资。 没办法,也许王家真有种当全家死得只剩下一个人时就会把气运全部灌输到一个人身上的爆种秘术。 至少五胡乱华这段特殊的时间节点中,奠定了王家五家七望中最难杀,也最残暴的名声。 最典型的就是经常出现全族被灭,嫡系逃生,修成归来,覆灭仇敌。 伱别管这仇敌是权臣还是皇帝,基本上就是是权臣杀权臣,是皇帝灭国家的不讲道理的复仇法,看得其他的世家那是目瞪口呆。 如果五姓七望其他几家世家,基本上是各自通婚想亲相爱,但王家就是靠着自己残暴的复仇手段,硬是挤进了五姓七望中。 至少五姓七望中没有把王家安排进来,其他世家多少都感觉这排名有些虚浮。 当然,这时其他世家只感觉王家有些暴强,但多少还是名士一流,并没向武力方向转职。 等到了王家在魏晋南北朝开始集体向着武臣方面转职时,那些世家们才会发现什么叫做王翦的血脉。 整个魏晋南北朝时期代代出七十二将级名将,简直不讲道理。 这时候的王羲之也在王导的安排下前往河北之地,王导倒没安排王羲之走汲郡与荥阳这一处开放通商口岸。 而是安排王羲之走苟曦与徐龛相争的徐州前往琅琊老家,之后再从琅琊郡前往泰山郡,从泰山郡前往青州,再去邺城找褚家。 现在豫州刺史是戴渊,他是司马睿的人,一个琅琊王氏的人想要从这里去黄河以北这本身就是非常危险的事。 王导是想给琅琊王氏留后路,不是想要让琅琊王氏绝后路。 再然后,走徐州这一条路线,现在的徐州是苟曦与徐龛两人在对峙。 徐龛受到朝廷的支持制衡苟曦,这条路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王羲之因为身份在琅琊王氏中不受待见,也不至于受到苟曦的阻挠。 因为像从青州流传过来的什么雪花盐,青州织,龙纹瓷之类的特色产品,都先经过苟曦,然后才向晋廷这边流淌过来,对世家豪门来说更是争相购买。 所以,如果有谁说苟曦与刘泰之间是清白的,那这话可以当着洛水再说一次。 而王导的能力也就只安排人手帮助王羲之送到苟曦的势力范围。 最多因为交易送人到泰山郡,更远的距离王导倒是想要,但问题是真做不到。 能安排人一路把王羲之送到泰山郡,还是因为跟苟曦交易的世家之一便有琅琊王氏。 但刘泰的势力范围,至少对绝大多数逃到南边的世家来说基本属于禁区。 此刻的王羲之也正小心翼翼的双脚踏在这片被世家视为禁区的土地上。 王羲之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泰山郡,虽然这座城市算是晋廷与大汉的前沿阵地,但王羲之也不敢有任何大意。 这时王羲之便首先去求见现在的泰山郡太守卞壸。 因为卞壸的祖父卞统曾经是琅琊太守,所以琅琊王氏跟卞壸还是有所交流的。 同时,王导也对王羲之千叮铃万嘱咐,到了刘泰的地界应当谨慎为之,否则若惹怒了大汉,琅琊王氏可没救援王羲之的力量。 以及嘱咐王羲之,这一路尽可能去拜访一下北海王氏,莱阳王氏,邺城王氏等。 同宗不同脉的世家,看看他们是否还存续,至少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跟这些世家牵扯上,看在同宗的份上他们多少会拉你一把。 毕竟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别说同姓之人相互帮衬,就算同乡甚至同郡的人相互帮衬也是非常正常的,因为真只有团结起来才能在乱世尽可能的存活下去。 当然,王导的真正意思是,把王羲之拖延在黄河以北。 如果到时候琅琊王氏已经覆灭了,那么王羲之便是会传承琅琊王氏一脉,如果王敦赢了,那王羲之回来也就回来了。 此刻,王羲之前往卞府便给了仆人名刺,很快王羲之便被卞壸派人迎接进来。 卞壸看着王羲之,目光中多少带着几分惊奇。 因为他没想到琅琊王氏居然会有人联系到自己,而琅琊王氏怎么说都是对面重臣,卞壸倒也不会不见。 毕竟现在是大汉,自然多少也恢复了几分大汉上层人物之间并不怎么避讳的风气。 而王羲之倒也陈恳的跟卞壸说明情况: “家父王旷身死异乡,羲如今得家主允许,想要把家父的灵柩接回祖地好生安葬。 所以还请太守能够高抬贵手,开一张通行证,让羲可在大汉安然通行!” 卞壸听到王羲之的话,倒是笑呵呵道,“闲侄放心,某自然会开给你!” 卞壸说着继续道,“贤侄可以先前往临淄,从那里坐船前往幽州,再从幽州坐船前往邺城,这一趟不过二十天到半个月时间而已,总比贤侄直接陆路去邺城要快得多!” “这么快?”王羲之听到卞壸的话有几分难以置信道,“幽州到邺城间也能坐船通行?” “刚挖通不久,至少从邺城到幽州的航道倒是通渠了!”卞壸略带着几分感叹道,“从此幽州再也不是苦寒之地了!” 王羲之带着几分惊愕,因为至少在他的所学之中完全没有这一条运河,甚至自己也不敢去想这样一条运河,所以王羲之对于卞壸所描绘的画面有些难以想象。 卞壸看着王羲之的样子,倒从容道,“你且在我家府邸住几日,等到东西准备好了,我派人把你送到泰山郡的边界去。” “羲谢叔父照拂!”王羲之听到卞壸的话,却是对着卞壸重重行礼。 卞壸点点头,便安排王羲之住下,而卞壸却也把王羲之要取回他父亲灵柩的事情写好,直接派遣快马寄给了朝廷。 泰山郡属于兖州,所以跟青州并不相互同属,某种程度上来说,卞壸自己便是兖州刺史。 而卞壸清楚,自己照拂一下王羲之没有什么事情,但这件事情肯定是要跟朝廷通气的。 毕竟自己可是身在晋廷与大汉的前沿,做起事情来不得不小心。 今天一更不用多等 (本章完) <\/b> 第二百九十章 王羲之的无奈 <\/b>卞壸的来信,快马加鞭送到朝廷,很快便落入褚翜手中。 褚翜看到后,马上借助这次机会,对刘泰道: “大王,卞太守来报,琅琊王氏子弟王羲之欲北上寻王旷灵柩,迁入琅琊王氏的祖坟。” 褚翜明白,别管自己跟琅琊王氏私下里有什么样的商量,但这件事真做起来时,必须要做得光明正大,而不是要弄得琅琊王氏跟自己仿佛有什么密谋似的。 就算有密谋也要大声密谋,做得所有人都无话可说,而不是做得瓜田李下。 毕竟现在自己在刘泰手下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自己又没打算推翻刘泰的统治,更不敢去学习司马懿的操作,既如此,自己做事肯定要谨慎一些。 而刘泰听到褚翜的话微微一愣,有些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褚翜见刘泰脸上带着几分惊疑,还以为是刘泰没想起王旷是谁,开口道: “因我们大汉重立汉室威严,所以琅琊王氏便派人来迎回当初汉晋第一次长平之战时晋军统帅王旷的尸首,他当初投降了大汉,可惜在逆贼靳准之乱时被靳准所杀!” 褚翜说到这里也略略带着几分的可惜,没办法,就法统来说,现在大汉是承认刘渊的,那靳准的所做所谓自然就是应该严肃谴责。 “把这个人盯住了,许他我们境内的路引!”刘泰从容道, “拿下中原后,我们需要一个能代表晋廷的家主与人物,以展现我们对晋廷世家的安抚。 我看王羲之就很合适,愿意为父亲冒风险来我们大汉,至少在孝义上是应当嘉奖的。” “遵令!臣这就给卞壸回信!”褚翜不由对刘泰点头。 刘泰也思索应该怎么样把王羲之给用起来了,首先他的字独步古今,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自己一直琢磨的简化汉字的工程可以推给王羲之,想来他应该能完成的很不错。 等到他把简化汉字的工作做完,应该对他好好嘉奖,然后稍微骄纵他一下,文人轻狂,怎么样总归是会犯点错的把,哪怕没有错也需要弄出点错误来。 以后统一了天下,一定要把他贬到会稽去,等到他把《兰亭集序》给写出来,才放回来。 除了王羲之,这时代文人自己认识也不多,唯一可惜陶渊明什么时候出生不清楚,否则一定要把这小子按在只有五斗米的岗位上,让他把《归去来兮辞》也给写出来再说。 自己可不觉得,自己背过的文章,后人没背诵所以心里有什么不平衡。 纯粹是觉得这需要全篇背诵的文章就这么失传了,岂不是华夏文化的损失。 当然,王羲之自然是不知道,在刘泰知道了他名字的第一时间,便已顺手安排好他下半辈子的人生,一直到王羲之写出《兰亭集序》为止。 而此刻王羲之,虽听从卞壸的话在卞府居住下来,却也开始了对泰山郡的观察。 泰山郡给王羲之的第一印象是有股说不出的英武,甚至就算街上百姓,也大都拿着铁质的武器,这让王羲之对带自己游玩泰山郡的卞瞻不由问出心中疑惑。 卞瞻开口道:“一方面是泰山郡的军制是府兵制,作为大汉最先实行府兵制的地方,所以泰山绝大多数有家之人都是府兵,而府兵有父继子承的说法,所以泰山百姓相当尚武! 而且当初祖逖曾经多次出兵过泰山郡,那攻势相当的猛烈,靠得是泰山郡百姓与将士们同心协力才抵挡下了祖逖的进攻。 再加上泰山郡一直以来都是地处晋汉交界的特殊地点,便许泰山郡的百姓手持武器。 不过,虽然是允许百姓拥有武器,但依旧是不允许百姓私藏甲胄,以及不允许百姓把武器开锋,只是平常作为训练道具之用!” “把武器放给百姓,百姓们听吗,若抢水等问题出现,动武了怎么办?”王羲之对卞瞻提出疑问。 “没事,若给武器开了锋,在斗殴中造成人员伤势,那所在村落就要把人交出来,交不出来的,基本一个村子大部分壮力都要去服徭役。 这里是前线,实行的是连坐法,那种法不责众的事情,不适合前线!” 卞瞻倒对王羲之继续道,“而武器没有开封,那闹起来就算是出了人命,我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绝大多数的村落还是有分寸的。” 王羲之点点头,一副我虽然并不是很懂,但大为震惊的样子,“泰山郡还真是好武啊!” “还好,当初那些第一批跟着大王打天下的府兵,一个个都在青州拿了土地,有了妻子,而且随着这些年青州发展的越来越好,大家都眼红着呢!”卞瞻不由感叹道, “所以一家家自然开始练努力锻炼,期望自己能够选入府兵,成为战卒,也跟着发一笔。 所以一般来说,我们这边抢水倒是还没什么,每年府兵为了战卒名额到真可能抢破头! 尤其是最近几年,打得就更是激烈了!” “为何?”王羲之听到了卞瞻的话,倒是带着几分的疑惑。 “大王不是已统一河北了嘛,虽然这些年在修建永济渠,但大家相信下步肯定会打中原。 那可是中原啊,谁不想要在中原拥有土地,但我们这边府兵只能驻守泰山郡,不像大王刚来时,成为府兵就有送熟田,如今成为府兵基本需要自己去开垦土地了。 以前的成熟土地都已经被先来的人拿走,后来的人要么自己去开垦,要么就打下其他地方再分土地。” 卞瞻不由感叹道,“所以大家都牟足了劲,想要加入战卒得到土地。 当然就算没土地,很多单身汉也就指望着打下南方,然后让大王发老婆!” 王羲之听到卞瞻的话不由一愣,因为王羲之完全没想到,大汉这边的情况居然是这样的,略带着几分颤抖道,“这岂不是跟当初强秦一样,闻战则喜?!” “本就应该如此!”卞瞻看着王羲之的样子,理所当然道,“如今大汉复兴,大王纵横战场无所匹敌,那汉室三兴岂不是理所当然之时,莫非你没听过金刀之谶不成?” 王羲之听到卞瞻的话,却能感受到卞瞻口气之中的自豪与理所当然。 王羲之发现黄河以北跟自己原本想象中的景象完全不一样。 本来以为这里没有了世家,必然是千里无鸡鸣的一片萧条之感。 但实际上仅只眼前属于边境的泰山郡,便有着人来人往的繁华商路,以及泰山郡的从平民到士卒渴望征战,建立功业的豪情。 不过,王羲之开口道:“这边的政策难道不压制世家吗?我虽然年岁并不大,但却听闻,在五胡乱华之时,见有世家拖家带口的逃离汉王统治辖区。” “大汉这边的政策的确是有些遏制世家!”卞瞻也点头道,“像徭役税限制世家雇佣奴仆的数量,还有《千田税》提出的累进制的税收方式,让世家侵占田地超过千亩后,便会收取重税,而且还有苟纯那个税务司盯着。 我阿耶说,这是世家在东汉时造得孽,所以如今汉室三兴必然要还的债。 不过虽然让浮财少了几分,但至少在大汉这里世家还是照样能够成为朝廷栋梁。 等到汉室三兴时,世家失去的终有一天能拿回来,毕竟世家一直都在嘛!” 王羲之听到卞瞻的话,不由咀嚼着卞瞻的话语,对卞瞻郑重行礼。 说实话,晋廷对待世家这么的安慰,王羲之实在是不明白刘泰麾下的这些世家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在为刘泰奋斗。 但现在的王羲之听了卞瞻的话,心中多少有了几分感悟。 实际上,卞瞻很多时候也只一知半解,卞壸并没把所有的想法全部告诉卞瞻。 那就是虽然卞家随着刘泰的崛起一路南征北战,卞壸自己都成为前线重镇的太守,卞家重新得到了强大。 但卞壸却感觉到自己家虽成为泰山豪族,但不论是跟大汉时的世家,亦或者是晋廷时候的世家都变得不一样了,自己对泰山的影响力反而变小了。 别得不说,现在泰山好战的氛围,就不是卞壸所影响的,而是底层百姓积极自发的。 正常来说,作为一个地方的世家豪族,应该是能彻底拿捏底层百姓才对。 但问题是卞壸并没这种感觉,相反卞壸敏锐感觉到自己的家族反而被百姓所影响。 可以说,卞壸并不懂得里面深沉次的逻辑,但他自己身为卞家家主以及泰山郡的太守理论上来说应该这边的土皇帝才对,但自己的权利使用起来却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如意。 可以说,自己家族在刘泰一路征战,一路搭建的体系中,虽在不断成长,但这种成长完全比不上大汉本身的发展。 卞壸更将其推而广之,感觉自己有泰山太守的加持都不能彻底把握泰山的发展,那现在那些身为世家代表拥簇在刘泰身边的世家子弟真能如晋廷般掌握住大汉的朝廷吗? 卞壸非常清楚,就算把褚翜、郗鉴、羊曼等人全绑在一起,怕也没刘泰一句话来得好使。 只能说东汉,三国,甚至晋廷一直以来都头疼的世家掌权问题,好像在刘泰操作下所谓世家完全就不成样子了,根本就没有那种与皇权抗衡的姿态。 更准确的说,世家在地方世家不能掌握地方,在朝廷世家掌握不了朝廷。 “老刘家祖坟又是冒青烟了吗?为什么每到乱世就会降下来这种人物啊!”卞壸不理解。 但卞壸清楚的是,面对刘泰这种不讲道理的家伙,自己真没有与之对抗的信心,甚至说想都不敢去想。 所以还是执行世家对抗皇权最常见的手段,那就是熬,就算老刘家也不是代代出圣君啊。 正所谓千年的世家万年的鳖,世家依托规则存续下去终归是很容易的。 而刘泰就算再强大,但年龄到底是有限制的,大不了现在乖乖听话不搞事,坚决拥护刘泰的政策与统治,但等到刘泰这种能够镇压世家的人死了,那世家又能横行了。 卞壸果断认定刘泰也教育卞瞻要忠心刘泰,因为卞壸相信刘泰是绝代英豪。 毕竟刘泰能一手镇压世家,另一只手一样能横扫天下,这样的人不是绝代英豪是什么。 但刘泰到底是人,是人就是会死,到时候卞家说不定也有机会成为顶尖豪门。 而此刻王羲之倒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只不过王羲之听到卞瞻的话,陡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王导会让自己来迁徙自己父亲的灵柩回祖坟。 因为对世家来说最重要的是存续,而世家最常见分担风险的手段就是每个支脉各投一方。 而自己的确是最适合的,因为自己的父亲王旷投降了大汉,那自己这做儿子的投降大汉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啊,呵呵。 王羲之结合现在晋廷的局面,忍不住的想到: “堂父认为,如果我们琅琊王家与朝廷真爆发了激烈冲突,那大汉必然不会错过这机会。 到时候以苟曦与刘泰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徐州几乎无险可守,琅琊郡必然被大汉所得。 所以堂叔才会在这时候派遣自己前来大汉,甚至连自己落脚琅琊郡都算计好了。” 王羲之不由苦笑,“堂叔为了琅琊王氏的存续可真是殚精竭虑。 他看穿了晋廷内部一触即发的矛盾,看到了大汉刘泰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甚至连琅琊王氏的存续都想好了。” “但叔父偏偏有这样的才华与眼光却不思为晋廷奋斗,而是为家族谋划。” 王羲之内心一切的滔天巨浪,最终却是化成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因为自己就算是看穿了,自己能够怎么办呢?还是只能按照堂叔的谋划走下去。 因为自己是世家子,自己必须要为琅琊王氏负责。 若琅琊王氏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那自己就是琅琊王氏仅存的一脉了。 “一切为了家族……哎~” 拖延症犯了,还欠下一更,就让我先欠一段时间吧,一二月要回老家所以基本就只有一更了,哪天激情来了,到时候还好了。 (本章完) <\/b> 第二百九十一章 繁荣的渤海湾 <\/b>卞壶很快便收到来自朝廷那边的准许王羲之通行的信件,不由稍稍放下几分心思。 然后卞壶便给了王羲之路引,让王羲之能顺利前往青州,甚至邺城。 而王羲之也听从卞瞻的话前往青州临淄,然后打算从海边航线前往津口,再顺着已修建起来的北段永济渠前往邺城。 王羲之来到临淄,发现这座自古以来便是以商贸着称的城市,依旧人来人往繁华如昔。 与之对比,那座由曹嶷修建起来的广固城,在刘泰把治所迁移到邺城后,显得有几分萧条,但即使如此,广固城依旧是青州的重要政治核心。 或者某种程度上来说,刘泰把广固城作为青州半岛的政治核心,基本上只要这座城市还在,那身后深厚广阔的平原,便是能够提供源源不断的粮食。 而临淄的政治属性被剥离,但拓宽的河道直接连通到渤海里面,使得临淄彻底成为北方的商业城市,甚至是整个山东半岛最重要的经济中心,无论如何也避不开的重要枢纽。 广固城也不算亏,只要陷入到战乱,那广固城便能成为辽东半岛的重要门户与支点。 王羲之来到青州后,倒也没马上乘船前往邺城,相反,他听从了王导的话语,前往东莱王氏,北海王氏等世家投递名刺,靠自己琅琊王氏的身份,相互交流。 不过,东莱王家的主事是王桑,现在都还在汲郡驻守,而他儿子王明则在他手下当差,上次他出使回来,刘泰嘉奖了他,但还是把王明留在王桑手下。 一来暗示,只要王明表现的好,可以一步一步接手王桑军团,而同时也把王家影响压缩在王弥旧部中,否则自己想去处理王家也不容易的事,毕竟自己跟王家捆绑挺深的。 所以,虽然王桑的嫡子接待了王羲之,但双方也没聊得有多投缘,只能说相互见了面。 但来到北海王氏,王羲之便见到高中后正好放假回家的王度,倒是一见如故。 王羲之是琅琊王氏出身,对王度来说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更不要说莫看王羲之年龄小,单只他那手独步天下足以让所有拿笔之人低一头的字迹,便让王度佩服不已。 所以王度便是拉着王羲之一起切磋书法,心中更是敬佩不已,很快便是相交莫逆。 “逸少,你不如跟我一起启程前往邺城吧!”王度对王羲之道,“我乃进士及第,前往邺城可乘官船,这船平稳且迅捷,餐食也美味,省去你我一路杂事!” “如此便却之不恭,多谢子器的美意。”王羲之对王度行礼。 “好说好说,不过一句话的事而已!”王度倒对王羲之回礼道。 王羲之听到王度话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话题一转,对王度道: “子器,听闻你参加邺城的科举,不知道是一个怎么样的场景,可否与我说说?” 王度听到王羲之的话,脸上或多或少带着几分的腼腆,但还是开口道: “那场景,我现在都有些难忘啊,整个河北之地的士子全部过来考试。 学子们先洗尘,洗尘后穿上朝廷准备的服饰,进入到考场。 那可真黑压压一片都是人山人海,而伱便要在这么多人中竞争,以求考出好成绩。 接下来一考《九章》选拔算术,二考《汉书》选拔通史,三考《策论》选拔韬略之士。 可说每次考试,都会感受到周围人减少,以及扑面而来无穷压力。 当时考完《策论》从考场里出来时都是扶着墙的,那感觉好像千钧重担卸下来啊!” 王羲之很是津津有味的听着王度的话语,不由好奇道: “为何会有如此大压力,凡世家出身,难道主考官不都直接录取吗?” “嗯?”王度听到王羲之的话有些发愣,略带着几分不解的看着王羲之,疑惑道: “怎么可能,主考官又不知道卷子是谁写的,所有答题试卷上,在考试过程中会有官员进来糊名,遮掩住考生的名字。 同时交上去的考卷,更安排专门军史按照不同格式进行卷抄,如果抄录过程中出现别字,军史没标注出来,军史更会被责罚。 交到朝廷官员手中时,只能凭自身才华去竞争,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文章到底是谁写的。 难道晋廷那边的考举不是这样的吗?” “……”王羲之听到王度的话,顿时感觉晋廷那边的科举制度到底多么不合常理,苦笑道,“晋廷那边是不糊名的,所以选拔出来的多是名门子弟。” “不糊名?!”王度听到王羲之的话感叹道,“若如此,那我这种寒门怕毫无机会!” 说实话,王羲之听到王度的话,不由沉默了下来。 因为王羲之原本觉得晋廷科举已是非常完善,但如今再听着王度说大汉的科举再比较,可以发现晋廷的科举完全就只是世家手中的玩具而已。 对于世家来说,只不过是把远来察举制的制度稍稍变了变名头。 毕竟看得到籍贯,看得到名字,那自家子弟又怎么会落选。 只能说,其他寒门子弟一样想要考上一个好的名次,最好办法就是看自己所在郡县大户跟自己是不是同姓。 如果有,自己最好也改个同样名字,那说不定上面人为了不出错误,便把几个同名同姓同郡县的人全部都招进去了。 否则,你想要在没糊名制的科举制中脱颖而出,那才华要多逆天啊。 王羲之接着又同王度聊了一段时间,但在知道科举制度的差距后,心中或多或少还是有几分心忧晋廷的。 王羲之从小就是在晋廷长大,他们琅琊王氏更是从他父亲还在时便是晋廷最顶尖的家族。 虽然父亲战败长平,让自己没了出路,但王羲之对晋廷的归属感还是非常强的。 毕竟晋廷对于世家那是真的好,大汉现在对世家也是真苛刻! 只要王羲之是正常人,那自然是会对大汉抵触,对晋廷产生无尽的归属感。 但因为王旷战败长平被,所以自己是王旷的儿子被打压,堂叔找到了自己,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出人头地,结果没有想到堂叔是让自己过来投靠大汉,为琅琊王氏寻找后路。 所以,王羲之哪怕对晋廷的归属感比大汉强的,但经过泰山郡明白了大汉士卒的战意,来到临淄见到大汉的繁华,如今又听闻大汉的科举制度。 王羲之明白,大汉是真的想收拢河北俊才为自己效力。 而晋廷弄出科举要得并不是选拔人才,而只不过是换个花样继续维持世家的统治。 自己当然可以说,晋廷选拔出来的人以德取人,拥有更好的德行。 但也改变不了,大汉这些制度改变,所带来的蓬勃的生命动力。 这是个欣欣向荣的朝廷,而晋廷与之比较说不出的落寞与腐朽,更不要说现在琅琊王氏与司马氏之间随时有可能爆发内乱,否则自己也不需要来大汉这边了。 王羲之觉得只要晋廷派人来这边看一看,定然会发现,大汉所占土地没有晋廷广袤,但是大汉的发展已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接下来,王羲之便暂时居住在王度府邸,而王度也没让王羲之等上多久,便带着王羲之进入官船,一起走着已经非常成熟的津口到莱阳这条航道。 只不过,这次官船开始行驶时,王羲之见到港口千帆竞游,坐在官船上向下面俯视,这一幕相当壮观。 这些船只有的大小不下于官船,但小的也只是有着几片舢板,只是此刻海面上一望无际都都是船只,不由让王羲之感慨。 “子器,渤海湾这边都是这般热闹的吗?”王羲之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感慨。 王度说道:“你这时节来的特殊,一般上来说,冬日沿海结冰只有港口有人凿冰的少数商道通行,而春天大王下令禁止下海捕鱼,只有夏初开始到霜降之间是捕鱼期。 所以今日你才见到这般景象。 不过真说起来,那些小船以后还多见,真正少见的是这些大船。 大船会进入大海打捞鱼群,一般上不把他们的仓库给装满,怕舍不得回来。” 王羲之听到了这话,不由道:“我一直以来以为南方擅长渔猎,没想到北方百姓也擅长,这般千帆竞流的景象,如今看来甚是壮观啊!” “原本是不擅长的,出海捕鱼的渔民更是贱籍之流。”王度听到王羲之的话道, “但大王来了后,开始传授渔民捕鱼的技巧,提供捕鱼的装备,甚至鼓励村庄以集体为名义向朝廷租借那些大船。” 王度说到这里,指着需要几十甚至近百青壮力量才能操作过来的退役军舰道, “这才让渔猎变得丰富了起来,让百姓们靠着渔猎也能活下去!” 王羲之听到王度的话若有所思,这般由政府开拓向海洋,是王羲之所完全没预料到的。 毕竟身为世家贵族,向大地刨食才是正常的。 “海洋之中有这么多的鱼吗?!”王羲之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很蠢的问题。 王度倒非常乐意让琅琊王氏长长见识,“至少现在取之不尽,每年船只规模与体积都在变大,如果不是大王规定了春天不许出海捕鱼,怕春天都有船只出海!” “偷偷出海出不了吗?”王羲之听到王度的话,不由好奇起来。 “大船才能出得远,而退役的大船都是有数的,再加上海上有舰队巡逻的,若是被抓住了连船都会被没收,没有村子敢冒这么大的风险!”王度摇摇头说道, “而且在海上航行最重要的是淡水,整个渤海湾,甚至向更外面的海洋衍生,能补给淡水的海岛就只有那么几处。 尤其打渔打到便宜鱼都会到那些淡水岛上处理,贵重鱼则尽可能带活的回港口出售!” “嗯!?”王羲之听到王度的话,带着几分好奇,道,“那些淡水岛上有这么多的人,能够这些海鱼都给吃了!?” 王度摇头说道:“想什么呢,基本上都在那淡水岛屿上制作成咸鱼,运输到沿海港口再进行下一步处理,看看到底是直接拿来吃,亦或者是制作成咸鱼干。 总而言之,平民们都把这些咸鱼或或鱼干当做配菜,便宜可口,配上饭来却是管饱。” 王羲之听到这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对王度道,“能让百姓们吃上鱼肉,也是了不得的善政啊!” “谁说不是呢!”王度也对王羲之感叹道, “当初天寒地冻,又旱灾绵连,接着还有蝗灾肆虐,青州过得是什么日子。 也就汉王来了青州,先是从豪族世家手中收回土地,又顶着压力鼓励百姓发展船舶渔猎。 甚至到后来,连水师退役军舰都卖给百姓,才有了如今青州的繁华。 虽然渔猎依旧很辛苦,但对比起当初饥一顿饱一顿,要好太多了。” 王羲之看着王度对刘泰的赞美,明白渤海湾这一线百姓,尤其渔民绝对真心拥护刘泰。 毕竟当初渔民在官府的管理中是属于不纳税的,没任何统战价值的群体,甚至有的渔民连生下来的女儿都不允许下船,因为怕玷污了土地。 但现在,随着他们能够带来大量的鱼类,生产大量食物,作为生产力本身,自然也就有了统战价值。 尤其封建时代,有着明显的士农工商等级排列,如今捕鱼渔民被归类到农这一等级中,那他们自然是归属于良民。 而这样的等级制度所带来的隐性收益也是很高的,别得不说,单是想要从军就必须要是良民,良家子。 当然如果以后随着知识普及,说不定读书从政也会是一条出路。 这就让他们有了一定上升空间,与之对比,刘泰虽然创造出适合商人交易的环境,但并没有对商人有什么身份地位的抬升。 毕竟华夏历史说明了,接下来至少一千年封建制度都是最先进的制度。 自己没必要强行加快历史进程。 因为刘泰始终铭记,就是自己是要让大汉加入些海洋基因,而不是让大汉进入资本主义社会。 毕竟不论是伟人,还是自己上辈子的生活经历,都告诉自己,资本主义不是什么好东西。 (本章完) <\/b> 第二百九十二章 军功爵制的完善 <\/b>此刻刘泰在邺城中找上了陈元达,开口道,“长宏,新的商业法在渤海湾试行的怎么样?” “已研究出来,至少在渤海湾试行时没出什么大问题!”陈元达对刘泰道。 “这样就好,尽可能在河北地推行开来,我们对商人不需要太好,但也不需要太坏。 但最重要得是对商人交易收税,毕竟商人交易就算是再杂乱,但追根溯源,终究能追究到产地和出售的终端。 至于中间怎么折腾是商人的事,我们就从这两头想办法收税。” 刘泰说到这里,继续道,“而那些粮食布匹交易起来税自然要少收免收,但绫罗绸缎金银财宝,这些就要收取重税,以免百姓贪慕虚荣,痴迷铜臭。” “臣明白了!”像陈元达这种相对清贫,重视法度的人来说,税务律法可太喜欢了。 尤其打击的对象还是商人,陈元达在研究完商法后,开始准备去制定商税了。 “对了,税务的事你跟苟纯交流一下,毕竟将来肯定会有不法分子逃税的,而他们就是你税法的维护者了,怎么惩罚,最好也顺路弄出来。”刘泰相当郑重的对陈元达道, “另外这东西出来后,跟当初商法一样,先丢到幽冀青试一试水,若可以再逐步推广。” “遵令!”陈元达听到刘泰的话点点头,然后便选择离开,回到自己所在整理治疗去了。 这时候褚翜走进来,手中拿着的是他整理好的功军功爵制度的目录,以及大概的奖励与责任,而这上面的奖赏经过褚翜的完善后,也变得相当清晰。 因为有跟刘泰作战的经验,所以这里的军功爵制分成了两种,一种是士卒类的,一种是军官类的。 士卒类的覆盖全军,而军官类的覆盖屯长以及以上的军官。 士卒类奖赏就是直接写明战场上做到什么就能获得什么奖赏,得到什么待遇,像是斩将夺旗先登等都在这里。 而军官类的则拿下破军类的集体功劳,才能获得相应的荣誉与待遇。 小到给全军士卒优先挑选好吃伙食,大到全军士卒能够享受装备,基本上都是团体享受到相应待遇等等。 当然,这种制度制作出来,要有足够的冗官冗爵的空余,其中差不多第七第八第九这几集是相当关键。 因为前面虽然表面上提升了爵位,但实际上还是牛马,只不过外表光鲜亮丽,但实际上并没有掌握权力,就算拿到爵位一样是被吸血的对象而已。 但第七层开始,因为已能通过这个爵位做一些看似不重要,但掌握地方的实权职务。 比如说管理城门的城门令,管理渡口的津令,管理粮仓的库令等等…… 别看这些职务甚至算不上九品,但对地方来说,已是不能忽视的权力掌握着了。 “对第七第八第九层的爵位数量再压一压,福利再提一提!”刘泰思索道, “尽可能精简机构,但要提高所有者职务的含金量,我们要得是一个人当两个人用,而不是招募多个蠢材进来磨功夫,应当重用勤劳工作,减少懒鬼的生存空间!” 说实话,这时候刘泰倒不由想到房玄龄了,真不知道他怎么能把一个官僚机构直接裁减到原来的三分之一,依旧能稳稳当当维持住整个机构的正常运转,而没背后身中八刀自杀身亡,大唐第一宰相实至名归。 毕竟官僚体系想要扩张很容易,哪怕一个傻瓜上去,依照官僚体系的本性,也会扩张。 但想遏制住官僚体系的扩展本性,并且风轻云淡的裁减到原来的三分之一,而不受到任何的反噬,那可真的是惊为天人。 就算现代社会,想遏制资本的无序扩张都无比艰难,就更不要说遏制权利的的无序扩张。 往往一个人干活,头顶有七八个领导人是很正常的,企业也不也常常裁员裁到大动脉上。 这是人类组织架构的通病,只要有利可图,就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臃肿。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点点头,只不过褚翜觉得,功勋爵制的最大问题,并不是遏制数量。 因为这只能治标不治本。 最大的问题是,到最后要么没有战争打,要么有没有土地分。 真等到那时候,却才要刘泰头痛的,而对于这至少现在褚翜没什么办法。 “对了,在关内侯这一档开始,有关内侯与以上爵位作为担保,才可以使得公司或企业在股市挂牌。”刘泰抬起头对褚翜道。 “股市?什么股市?!”褚翜听到刘泰的话,却带着几分迷茫。 “先加上这一条吧,股市这种东西,等到还于旧都再执行好了。 至于现在,别人问起来,你就是我准备在还于旧都之后执行的政策,现在还没打算实行!” 刘泰对褚翜道,“总而言之,不会让老兄弟们吃亏就是了!” “诺!”褚翜听到刘泰的话,却是连连点头。 说实话,刘泰一直思索着,军功爵制度到尽头,土地不够分了该怎么办? 只能拿出新的利益点来满足军功体系,刘泰想要尝试的便是股市。 对比起,后世那种把做空机制推陈出新的市场,至少现在把上市牌照跟军功挂钩,这本身就是个相当大的门槛,可不像是随便什么人弄虚作假就能入股市。 因为想要成为至少是关内侯,哪怕这没有食邑,但却也是彻彻底底的军功侯爵。 这就杜绝了什么阿猫阿狗靠着资金来回转账就进入股市的可能。 其次,自己推行的是军功爵制,而军功爵制的尽头要么敌人没了,要么地不够分。 对于敌人说实话,刘泰是真不担心,因为胡人就好像韭菜,自己就算想尽办法去同化他们,但一定还是会冒出来的。 匈奴没了有鲜卑,鲜卑没了有柔然,等到柔然解决了,说不定突厥又冒出来了。 而只要国家腐朽了,那肯定是会有敌人的,刘泰真不担心。 自己的所做所谓,只是想要给后世皇朝提供一个军功爵制在走到了尽头后,能不能通过别的办法既延续军功爵制,但又不会打击武将积极性的办法。 而股市牌照,就是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把这牌照给武将,到时候武将靠让自己手下做生意,或者借给其他商人借壳上市,总而言之,至少是武将变现的渠道。 这也符合从王翦开始,华夏君王一直以来对武将的最终归属,要么赐死,要么赐财。 而一个皇帝通过赏赐的财富到底是有限的,但通过百姓赐予武将财富却是无限的。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如果真发生股灾倒没什么。 但出现弄虚作假,造成民愤民怨,波及到了他们后代的身上,那皇帝也就能借助民怨,把这些册封出去的侯爵给收回来,从而在不动声色间,完成爵位回收。 毕竟自古以来,汉代遇到什么天灾人祸,第一件事情就是先让三公动一动,而现在只不过是把这种民怨更针对的集中在某个具体的侯爵身上而已。 当然这制度,肯定不是现在拿出来的,怎么也要等到自己还于旧都之后,也就是拿下长安与洛阳之后再拿出来。 毕竟到那时候,最初一批跟着自己讨伐的家伙们说不定会逼着自己登上帝位,以巩固他们的地位,但称帝这种事情,绝非刘泰愿意见到的啊! 因为朕若称帝了,给手下人分封了各种爵位,不利于他们继续奋斗啊! 毕竟这时代的江南是什么地方,那不过只是穷乡僻壤,哪怕随着衣冠南渡已有所开发,但江南土地,哪里有中原那些开发出来的土地好。 更不要说现在荆州扬州更以潮湿闷热着称,北方士卒不愿意南下,想要去开发江南土地的怕就更少了,所以自己需要长远考虑。 不管怎么对刘泰来说,商人的确是要打压,但把手持兵权的武夫下降为富家翁,那就是另外的操作了。 毕竟不论怎么样,自己都已盯死土地了,总不可能让他们连发财的地方都没有吧,那必然会遭受到整个军功集团的反噬。 自古以来说,为政之道,就是应该一手萝卜一手大棒,否则怎么处理这群骄兵悍将。 刘泰对褚翜道:“细节再优化一下,就正式的发行出去吧。 同时为了避免将士不明白,发布一个月内,伱与习参军一起安排人去军营里面解析这军功爵制,让士卒清楚知道,怎么样能够升爵,怎么样会被降爵,什么样能够获得土地,怎么样能够成为关内侯。 只有这些全部都给每个将士都讲清楚了,将士们才会乐意奋斗。 另外一个月后,我会安排时间去军营抽取将士询问,如果他们不懂得如何晋升如何得田,那这军功爵制就要打回去重做。 总而言之,你的目标就是,哪怕是一个傻瓜,只要当兵了,就要知道怎么获得军功!” “遵令!”褚翜对刘泰提出这样的要求,雀也并不感觉到任何的意外,即刻应答下来。 说实话,褚翜跟着刘泰也已经这么久了,也明白刘泰带兵的性格。 相对其他将领来说,对麾下士卒更加重视金银财宝各种物资的奖励,又或者假借天命鼓舞士卒,又或者是用严苛的军纪保证士卒的令行禁止,但汉王不是这样的。 汉王有能力保证将士们的物资消耗,的确是非常强,但更强的是,汉王虽然重视物质上的保障,但更重视战士们意志上的信念。 从最初加入汉王的军队便是开始讲《汉书》,到现在更成为汉王统兵的无上法宝,即使如此,汉王一直在想办法增加将士们的内驱动力。 更重要的是,他真实现大汉复兴,且跟着他一路而来的将士们也在分享红利。 这红利大到一众将领,小到只提供税收的百姓,都能感受到大汉统治下的安稳,这一种感觉甚至让他们怀疑几年前的八王之乱与永嘉之乱仿佛是假的一样。 褚翜看看手中的军功爵制,不论怎么说,这制度从自己的手中去完善,去颁布,还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就在刘泰颁布军功爵制,让奖惩制度让麾下士卒深入人心,逐渐为南征中原做好准备时,王羲之与王度的船支也已经到了津口,坐船进入永济渠。 这时候的王度呆呆的向家乡方向看望,心中略略带着几分不舍与无奈。 “子器这是想家人了!”王羲之看着王度的样子开口道。 王度听到王羲之的话,脸上不由流露出了几分的坦然道: “拙荆身怀六甲,不便与我远行,如今分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心中自然有几分的忐忑,逸少你是不会明白的!” 王羲之听到王度的话,倒坦然道,“若担心嫂夫人,便先在邺城置业,等到时候把嫂夫人接过来就事了,如今又何必做女儿姿态。我等匹夫当有凌云志,勇夺三军万户侯!” “好!”王度听到王羲之的话,却也对王羲之道,“逸少所言甚是!” 两人继续饮酒,观赏津口千帆过尽的热闹景象。 只不过这条河道逐渐向着南边通行,王羲之突然反应过来说,道: “这航道就是汉王修建的永济渠吧,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船只向邺城而去!”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段永济渠也不过只刚通航而已,居然已有这么多商船,真不愧是商人,逐利而生,不见疲倦!”王度不由感叹道。 说实话,王度因为是寒门出生,所以格局视野小,一直都是王度自带的问题,就算想改正,怕也需要时间去慢慢的磨炼。 但王羲之不一样,不论是他的父亲,亦或者他的世家,都是站在天下最巅峰的位置上指点山河的。 所以在永济渠打通之前,王羲之觉得刘泰主张修建这永济渠,真是神经病。 但此刻这永济渠真正修建起来,看着幽州与青州的商船,通过永济渠向邺城而去时,王羲之顿时发现刘泰所在物流资源的运转效率高的可怕! 要知道不论是幽州亦或者青州的东部,就算不是苦寒之地,也算是地广人稀。 但现在随着永济渠沟通了他们与邺城,尤其渤海湾中还有刘泰的军舰保护时,顿时整个北地,就仿佛在这一刻彻底的盘活了。 王羲之终于明白了,这两年刘泰在挖掘永济渠,就是为了不浪费自己曾经好不容易开发出来的冀州与青州,因为已经开发好的两地,能够源源不断的把资源运输到邺城,而不需要太高的代价。 因为陆路运输人吃马嚼,想做好征伐晋廷的准备,怕需要更高成本。 但现在的话,王羲之心中一紧,总感觉若是这永济渠修建完成,这战争怕就要临近了。 (本章完) <\/b> 第二百九十三章 郑略的未来 <\/b>王羲之与王度两人一路乘坐着官船,从津口入漳水,过河间郡,安平国,巨鹿郡等地。 这北段永济渠因为依托漳水,相对来说只需要进行拓宽与清淤,亦或者在高地落差处建立水闸,建立起来要容易许多,也是先完成了漳水这段工程。 所以王羲之与王度两人在官府港口停下来,准备下船之时,船上船头过来道: “王进士,可需要我们放下一只小船,供您到对岸港口?” “哦?”王度听到船头的话,开口道,“船家你这是准备赶人了?” “王进士说得是哪里话,就算借给我两胆也不敢这般胡为啊!”船头连忙开口道, “只不过,对岸港口是世家修建,对比官家港口奢华贵美,多是世家子弟有所来往。 在官家港口下船,多只提供重口餐食,不如对岸餐食精美,不过王进士你肯定免费的。。” “逸少,我囊中羞涩,怕是去不了世家的港口享受美味了”王度不由说道。 “我亦不是贪嘴之人,而且说不定还能尝一尝重口的豆腐脑!”王羲之笑道。 说完,两人便是下船前往公家的船坞之中,边走边是聊天。 “这运河只通行了这么点时间,一条河就隔开了两处世界吗?”王度不由感叹。 听着王度的感叹声,王羲之不由道,“这两岸的渡口,难道不都是朝廷的吗?” “不是的!”王度不由摇头道,“刚打下河北之地,朝廷便修建永济渠,其中很大一部分的钱粮都是当地世家出的。 而凡承包了所在郡县所有钱粮的世家,则能拿到有津口作为回报,另一个则交给朝廷,当然朝廷是先挑的!” “那为何朝廷如今的这个港口,相对来说比较的脏乱,而对岸世家的港口,看起来好像更华美?”王羲之听到王度的话,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几分不理解。 “因为大汉对公家港口的目的是让更多底层跑商百姓与苦力可以居住,起到承载让更多百姓依靠这永济渠生存的目的。 所以这边的环境相对脏乱差,而且提供食物也都以重盐为主。 所以这边栖息的绝大多数干苦力的百姓,以及我们这些清贫的穷官!”一阵熟悉的声音在王度身后传过来。 王度听到这声音,不由自主的转过头来,正好见到郑略。 只不过郑略身上穿着褐色的麻布,原本圆滚滚的身子更瘦了一圈,唯一不变的就是笑起来,脸上略略带起的眯眯眼。 “界矩?”“子器!”两人都非常欣喜此次的相遇,而且是这般不经意。 “逸少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考举的状元魁首荥阳郑氏郑略,界矩,这位是琅琊王氏的王羲之王逸少。”这时候的王度作为双方的介绍人,马上说起来。 “状元?!”王羲之听到王度的话,再次看着眼前郑略不由感觉惊叹。 “运气运气!”郑略道,“是大王重视事实策论,所以才侥幸被我捡到状元,若殿试换成考文章或者诗词,我怕连进士及第都未必能获得。” “界矩伱太过谦了!”王度听到郑略的话感慨一句,然后对郑略道,“不过话说回来,界矩你怎么会在此地?” “我们这些留在邺城的进士基本上归入陈远大大夫的麾下,作为巡查御史,若见贪污腐败,有直接参奏之权,当然,还要顺手写下所在范围的日志,作为工作参考。” 郑略说到这里,继续道:“也许因我在最后殿试《永济渠》上提出以兴修的永济渠为轴心,引导周围山泉,以求发展农耕的计划,便派来巡视永济渠了,让我好好写永济渠的日志!” “原来,你殿试是这般破题的,难怪被汉王所欣赏,如今我再回过头来,发现我满篇文章甚至算不上言之有物!”王度忍不住开口道。 “莫要自谦,怎么说你也是进士及第,定然有被汉王所欣赏的!”郑略开口道。 “我总感觉我就是那个被汉王侥幸选拔上来的人!”王度不由感慨。 “那你就更是无需自谦了,真以气运论,你乃当世举子之最。”郑略更真切道。 郑略说到这里,目光放在王羲之身上道: “逸少你跟我一样从河南之地而来,更乃天下闻名的琅琊王氏出身。 虽错过了考举,但若是想出仕大汉,我可写一份推荐信,引荐给尚书令褚翜,相信褚尚书定然会照顾好你的!” 说实话,不论褚翜到底愿意还是不愿意,凡南边来的世家都本能拥护在褚翜身边。 这未必是褚翜结党营私,而是因为褚翜的身份实在有些太特殊了。 他即代表世家利益,同样他又是元老派的一部分,甚至就算军史体系,在习参军没来之前,也都是他主持的。 所以褚翜自己便能当做一个党派,以褚翜自身为枢纽而形成的绝对政治团体。 郑略这种从南边过来的,几乎是本能的抱住褚翜的大腿,都不需要认路, “那就谢过郑兄!”王羲之听到郑略的关心,表达了心中的感谢,然后道, “郑兄刚才你说在官方津口这边栖息的绝大多数都是苦力,以及清贫穷官,难道汉王不知道这一点吗?亦或者汉王纵容了这一点?” “汉王自然知道这边的情况。”郑略略带着几分唏嘘道,“但如果全部都按照对岸世家的建设标准去修建这边的港口,那所要支付出来的成本就太高了。 对绝大多数依赖运河生存的百姓来说,虽然这边现在脏乱些,但至少还是有落脚之地。 而且也有退役的士卒进行巡逻,至少不需要担心安危。 但若这边跟对面世家津口雕栏玉砌美酒佳肴一样,这边可经营不下去。 至少这些百姓,怕是会被逼走,往更加无秩但更便宜的地方去。” 王羲之听到郑略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带着几分感慨道, “若郑兄那依据永济渠进行耕种的计划能够成功顺利执行,想来更多人能去耕种,而不需要来这里讨生活吧。 我有些明白汉王为什么点郑兄你为状元,因为你真大才啊!” 郑略听到王羲之的话,忍不住的笑起来,开口道,“过奖了,过奖了!” 一瞬间,郑略看王羲之的目光顿时有几分一见如故的感觉,倒更加殷切的谈论起来。 说实话,刘泰看得出郑略殿试的这一份《永济渠》的进一步开拓,自然是相当不足的。 虽然他提出以永济渠为核心的耕种计划非常好,但郑略并没解决掉如果按照他的方案实施,那水源应该怎么解决,这些终究是绕不开的问题。 要知道这可是北方,而不是南方,南方水力充沛,时不时就弄来一些水来。 但北方的话,河道在枯水期断流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出现过,所以自己肯定优先保证永济渠的运输,毕竟航道有水,至少能从其他地方调度粮食过来应急。 所以,刘泰让郑略过来这边做巡河御史,其中最重要得原因就是让郑略深入基层,看看能不能拿出个方案出来,能拿出个相对合理的方案,那刘泰也舍得砸钱进去。 就当做培养未来的宰相了,毕竟这计划能够成功,自然当做储相来培养。 要是失败了,那自然什么也就别多说,哪怕你是状元也只有一次试错机会。 当然在刘泰看来,与其花费大力气引河流汇入河流,还不如多多想办法寻找更适合当地耕种的经济作物。 只不过这样就需要拿下黄河以南,甚至长江以南,来耕种粮食作物才行。 毕竟只有在粮食充沛的情况下,才能发展经济作物,否则必然会导致社会的动荡。 当然,要是真把长江以南拿下来,那发展水道,尤其想办法弄来占城稻才是硬道理,到时候华夏百姓的人口,说不定还真就能在封建时代就顺利破亿了。 只不过,刘泰的这想法,郑略并不知道。 但他知道他作为巡河御史,除了见到贪污腐败就进行弹劾参奏,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把自己在殿试上的《永济渠》那份策论细节彻底完善。 这就需要他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查访,以及一条支流一条支流的探查。 毕竟真想干什么时,从来都是需要落实到最底层的,只是上层的单纯规划是不够的。 就算是刘泰虽然懂得规划,但真正干活的还是曹嶷,郭璞,以及王波他们。 而郑略能知道这一点,也是褚翜过来提点了郑略。 毕竟士族中能出这么个脚踏实地的人真的不容易,褚翜觉得把郑略培养起来,不指望真的成为尚书令,但至少成为未来的大司农还是有七八层把握的。 毕竟拥有足够高的视野,同时又能脚踏式实地的提出耕种的细节与方法,至少其他士子是真做不到,所以褚翜也提醒了一下。 而褚翜对郑略的提醒,足以让郑略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灌注到这件事情上来了。 毕竟对这时代的人来,所追求的那可都是名留青史,而郑略非常明白,要是自己能完成这一整个自己在殿试提出来的策论,那名留青史就等着自己了。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郑略工作的热情又怎么可能不高呢! 所以,这次郑略对自己能遇上王度的确是挺欣喜的。 只是到了第二天,郑略马上又投入到对整个永济渠的勘测中,跟王度告别。 不过在离开前,郑略倒把自己因是状元而得到赏赐的庭院钥匙交给王度,表示在邺城先去自己的庭院中先作为落脚之地,正屋留给自己,你就帮我打扫打扫,免得我回去时都是灰尘。 邺城居大不易,这句话,已让所有来到过邺城的举子们深深体会到了。 虽然成为官员后,朝廷也是一样会提供居住的地方,但问题是朝廷提供的廉价员工宿舍,跟成为状元后,而获得的独立庭院小筑能一样嘛。 而基本上一甲的前五名都会提供这样的庭院小筑,并也就只给这一批举子使用,下一批新科举子出来,他们是需要把这房子让出去的。 不过刘泰则表示,下一批考试差不多还要三到五年,至少短时间这房子都在郑略手中。 一般为官三年时间,身为官员一般都会有自己的房屋,就算没有,朝廷也会分配给你跟品级相等的房屋。 当然,这时代到底世家子弟多,一般上也不需要等到朝廷分配房子。 毕竟朝廷分配的房子是跟着品级走的,什么样的品级就会安排什么等级的居所。 而如果一直居住自己的房子,那除了能拿到朝廷对应的居住补贴,最重要的是,不会因为你晋升或者降职而搬迁。 而王度也不客气,既然郑略敢送,自己就敢要。 当初自己不一样是跟着他挤在一个客栈里面,就算泡澡都还是一起去泡的呢! 从郑略手中接过钥匙后,王度便与王羲之两人快速向着邺城而去。 来到邺城王度半个主人似的对王羲之介绍道:“到了邺城我们先去界矩的房子安顿下来。 明天我去陈大夫那里报道后,便顺路去褚尚书的府邸投递名刺。 不论怎么说,你都是琅琊王氏出身,行的又是孝义之举,褚尚书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王羲之正想对王度回答,在这时他们的面前却有几个人包围了上来。 “你们做什么,我乃新科进士王度,这乃是大汉治所,汉王脚下,若行逆乱之事,定然会被朝廷严惩!” 王度此刻果断站在王羲之面前,神色严肃的看着几人威吓道。 为首的刘肇指指自己身上绣着的翼虎,然后拿出禁军令牌,道: “我们乃虎贲卫,奉命过来邀请琅琊王氏王羲之公子的。” “这就是琅琊王氏吗?”王度这位落魄寒门,第一次明白了琅琊王氏这四个字的意义,然后低声对王羲之道,“汉王出身虎贲校尉,虎贲卫便为汉王亲兵。” 王羲之听到这,从王度身后走出,从容道:“某乃琅琊王氏王羲之,请勿为难王兄。” 王羲之说着,转过头对王度洒脱道:“谢子器送我到此,只是接下来的路,需要羲之自己走了。” 王羲之说着对王度行礼,深吸一口气,也不等王度回礼,而是做好准备去迎接自己来北地的最难关卡。 跟着这些虎贲卫,向着邺城的汉王宫而去。 (本章完) <\/b> 第二百九十四章 王羲之的任务 <\/b>王羲之很忐忑的来到汉王宫中。 说实话,虽然来到邺城时,心中多少明白自己肯定会遇到刘泰。 没办法刘泰的成名战,某种程度上就算踩着自己老爹的失败上来的,再加上琅琊王氏在晋廷的地位。 所以王羲之明白,只要自己来到了河北之地,那刘泰就是自己避不开的人。 但王羲之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位,足以让自己前脚跟迈入到邺城,后脚跟便被刘泰招过去。说到底琅琊王氏重要,但是自己无足轻重啊 所以王羲之实在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够引得刘泰注意,需要专门派人来寻自己。 此刻王羲之的心多少带着几分忐忑,因为刚进入邺城,整个局面就完全失控。 哪怕自己在来河北前已有见刘泰的准备,但真面对时,王羲之也是忐忑。 刘肇把王羲之带到刘泰的书房,而刘泰正在写字。 等到王羲之进来,刘泰抬起头,对王羲之道,“王羲之,你来了,来见见我这字怎么样?” 刘泰说着便热情的对王羲之招呼,王羲之听到刘泰的话不由神色微微一变。 说实话,王羲之完全没想到自己一上来就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 王羲之不由上前,看了一眼说眼前刘泰的书法,也只“天下”两个字。 若说好,哪怕面前是刘泰,王羲之也有些难张嘴巴,哪怕自己出身晋廷,也是要节操的。 但若说不好,王羲之觉得,自己怕要跟自己父亲报道去了。。 所以,王羲之果断道,“大王字迹怕磅礴大气,气势非凡,绝非凡人能比!” “哈哈哈!”刘泰听到王羲之的话,开口道,“你在这上面加个字,只许加一个字!” 王羲之从刘泰手中接过笔,看着天下两个字,愣了一会儿,挽起自己的衣袖,神色郑重的写下了一个“安”字。 但看看这“安”字,再看看“天下”两个字……一瞬间,王羲之有种想把写字的手打断的冲动。 因为王羲之发现,如果没自己写的这“安”字,那刘泰写得“天下”两字倒也工整。 但这安字写上去后,虽然刘泰的字气势仍在,但跟自己的安字比,只能说丑得别具一格。 “我已非常收敛了,汉王应该不会觉得我刚才对他的夸奖完全就是虚伪的客套吧!” 王羲之心中不由忐忑,自己也不想不给刘泰面子,但自己拿起笔来写字就如同吃饭喝水般自然。 想要把它写差,自己也想啊,但写差到底怎么写,自己在十岁之后就没这印象了。 王羲之觉得自己写了这个字,再对比前面写得天下两字,刘泰回忆回忆自己说的话…… 刘泰应该不会以为自己是在羞辱他吧,王羲之想到这里不由额头冒出冷汗来。 倒也不是王羲之怕死,只不过感觉自己要是就这般死了,实在是太憋屈了。 只不过,刘泰对王羲之的内心戏完全没半分了解,相反刘泰觉得自己写的这书法可以把它裱起来,以后传承下去,这就是自己跟王羲之的联手写的字帖了。 说不定几百年之后还是李世民夺取了天下呢,看着自己能跟王羲之一起写字,而他只能孤苦的抱着王羲之的真迹入坟墓,可就太有意思了。 至于自己写的字比王羲之来得差,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嘛。 毕竟这可是华夏千年独一份的书圣,如果因为觉得比王羲之的字写得差就觉得羞愧,刘泰感觉华夏上下就没人抬得起头! “不错,不错,你的字很不错!”刘泰向王羲之看过去, “伱的事褚翜已跟我说明了,你孝心可嘉,我自然没有阻止你尽孝心的必要。” “羲之谢过汉王!”王羲之听到刘泰的话,不由对刘泰行礼。 对王羲之来说,在河北之地得到刘泰的承认,那自己为父亲迁坟的事,自然也就顺利了。 而刘泰伸出手来,止住了王羲之,开口道,“且先不要谢我!” 王羲之的脸色变了变,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这时候的刘泰接下来又想要丛什么。 而刘泰却是对着王羲之说道,“你现在身上有晋廷的职务或者是爵位吗?” “汉王高看我了。”王羲之对刘泰苦笑道, “我父亲兵败长平投降投降大汉,我在晋廷又怎么有容身之地,此次晋廷科举,我连报名的机会都没有。” 说实话,王羲之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剥夺报名的机会。 因为不说自己的才华到底怎么样,只是凭借自己一手字,这些考官谁认不出自己。 而既然认出了自己,那到底是给自己过,还是不给自己过呢? 所以,族中便安排其他人去考举,并嘱咐自己琅琊王氏独步天下,无需要跟其他一样去做这辛苦活,而王羲之纵然想要反抗,又拿什么反抗呢。 刘泰听到王羲之的话道,“你既然因迁徙你父亲灵柩而来,我自然不会阻止。 而我欣赏你,但若让你入大汉为官,那必然会令你被琅琊王氏革除,让你陷入不忠不孝的境地,这绝非我所愿见……” 王羲之听到了刘泰的话,心中不由苦笑,那样的晋廷,那样的家族,我纵然又孝又忠又怎么样。 不过王羲之听着刘泰站在自己的角度上为自己考虑,心中还是相当温暖的。 刘泰则继续道,“所以,不如你我之间做次交易好了。” “交易……”王羲之听到刘泰的话有些发愣,没想到刘泰居然说出这话! “嗯!”刘泰看着王羲之,很是郑重的说道, “我愿世间心诚之人,人人可读书万卷,我愿天下惊才文士,人人可考举登龙。” 王羲之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自己听到刘泰的话,身体忍不住颤抖,甚至连自己的双腿在这时候都有点莫名的想打摆。 刘泰的目光落到王羲之的身上,嘴角微笑,带着几分阳光般明媚道, “可现在的文字却是太过难学,篆书难学,隶书难学、哪怕是被称作俗字的楷书一样难学。 我需要的是更加简便,让人一眼便是看出字意,但却非常简洁的字,比如说‘壹’为什么不能直接写成‘一’,简便成让普通百姓一眼便是清楚明白! 唯有如此,才能人人可读书,人人可考举。 而我需要一个人能帮助我把所有的字全部简化,简化到让天下百姓人人能学的地步!” 此时此刻,刘泰的目光带着几分殷切的看着王羲之,言语中带着几分迫切。 王羲之看着刘泰在宣纸上写下的“壹”与“一”,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 王羲之完全没有想到,刘泰完全就是一个疯子,跟自己才第一次见面,居然跟自己说这! 王羲之能明显感受到,若真如此完全就是挖掘世家根基,尤其晋廷这种以世家为主的国家来说,甚至说不定会出现大规模的政治动乱。 不过,这里是是大汉,自己好像被晋廷所嫌弃,又琅琊王氏给丢出来了…… 自己可是琅琊王氏出身,哪怕在晋朝朝廷有一点点希望,自己也不会被安排来到这黄河以北的大汉,而是继续在琅琊王氏继续做自己的贵公子啊…… 王羲之流露出几分苦笑,对刘泰道,“羲之初来此地,汉王为何有此重托?!” 是的,哪怕现在的王羲之也不过只是十八岁的少年,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刘泰居然会这般的看中自己。 要知道自己在晋廷虽然算不上人嫌鬼厌,但哪怕是琅琊王氏也是小透明一个。 顶多就是周顗对自己有少许看中,但即使如此,晋廷大环境注定了自己仕途坎坷。 但王羲之没有想到,自己这才刚刚来到此地啊,刘泰居然这般看中自己。 刘泰从容道,“其一你忠孝兼备,有情有义,我为何不能重用? 其二你被晋廷与琅琊王所弃,乃简化汉字最好人选,也适合给世家掘墓。 其三,我虽只见你一面,只见你写了这“安”字,想来也是与我一样追求天下安定之人! 所以我相信,你就是我一直寻找实现梦想的同行者!” 王羲之听着刘泰的话,一时之间自己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对比起自己在晋廷处处碰壁,处处受阻,自己来到邺城,刘泰便把自己给请过来,毫不吝啬的表现出对自己的肯定。 这对十八岁,刚刚被作为弃子抛弃到河北之地的王羲之来说,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在王羲之的眼中,刘泰全身仿佛身上绽放出了光辉,闪耀得自己都不敢直视。 而刘泰则继续道,“逸少,若收你为臣,那晋廷污蔑,你怕要背负污点,此我绝不容忍。 所以日后,你尽管一边找北地名家交流书法,一边沉淀构思简体字迹。 等到你简化字体有所成就,呈献大汉,我再因你有功朝廷与天下而邀之,以全你忠孝。 至于你父亲王旷迁徙祖地之事,等到我拿下徐州,等你创造出简体字,我顺势以侯爵之礼迁王旷灵柩入琅琊王氏祖地,你感觉如此安排,可否?” 王羲之听到刘泰的话果断跪了下来,眼眶中的泪水不知道怎么就从眼眶里流淌下来。 王羲之哽咽道,“我曾不明诸葛孔明与刘皇叔之遇,而今汉王对羲之之恩,羲之愿鞠躬尽瘁,以报大王知遇之恩!” “起来起来,怎么就跪下了,我这边可不兴这个!”刘泰扶着王羲之,从自己腰上解下一枚玉佩道, “这玉佩你拿着,你不是我麾下,我不好安排人手给你。 不过这玉佩乃我随身之物,凭此玉佩,你可在大汉通行无阻,纵然要来汉王宫见我,侍卫也阻拦不得。 接下来你若完成简体字的构想,怕是道阻且长,若遇到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就是了。” “谢大王!”王羲之听到刘泰的话,对刘泰郑重行礼道。 “你突然而来,那王度可是一路在门口等着!”刘泰不由道:“可真是个好运气的家伙。” “王兄?!”王羲之听到刘泰的话,也明白了刘泰的意思,却道,“羲之先行告退!” 刘泰看着王羲之离开,心中若有所思。 说实话,在刘泰看来王羲之更像琅琊王氏觉得晋廷这条船有点不保险,所以让王羲之来到了这边打个前哨。 不过,对刘泰来说不论琅琊王氏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把王羲之派遣过来,哪怕是过来做奸细的刘泰也不在意。 因为这可是王羲之,千古独一份的王羲之。 汉字简化工作看起来简单,好像穿越者过来,就能把简体字当做繁体字使用了。 但问题是,穿越者的通用汉字能写两百个,三百个,还是五百个? 别得不说,“混吃等死,龘龖龘飝鱻麤靐飍朤馫譶灥靐馫”,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大概就只能看懂前面四个字吧。 所以,刘泰需要的是一套汉字简化的规则体系,让每一个能被简化的汉字,寻找到对应繁体字,甚至生僻字的体系。 而拥有这样的体系,哪怕王羲之将来挂了,后来继任者们也能看懂汉字简化的规律。 如果到了未来,需要汉字再加简化,比如从简体再简化成五笔,甚至建立以汉字为根基的计算机语言时,也能作为借鉴与参考。 而能有这种潜质的人,华夏几千年时间,除了仓颉以外,至少王羲之是最有可能完成这套体系规则的人,因为他对字有着别样的感触,这是其他人所完全不能媲美的灵性。 刘泰深吸了一口气,不论怎么说,至少把王羲之给先安抚下来。 就在这时候,一名侍卫快步跑到刘泰的身边,然后道: “大王,泰山郡那边传来了消息,王敦反晋了!” 刘泰听到这话不由一愣,更是蹭的一声站了起来,让内侍把信拿到自己手中看起来。 刘泰沉默一下,果断对内侍们道,“派人去把褚翜,曹嶷,习参军,张嵩,羊曼,郗鉴,温峤召集起来,去政务厅商量要务。” “得令!”内侍连忙说道。 刘泰自己也动身,向政务厅而去。 (本章完) <\/b> 第二百九十五章 目标中原 <\/b>王羲之从刘泰的汉王宫出来,正好见到在大门口度步的王度。 王度见王羲之出来,连忙上来道,“逸少你总算出来了,看起来汉王是同意你的事了!” 王羲之见王度关心,开怀道:“大王准我迁先父灵柩,我也算了却一件心事。只不过接下来怕要打扰你一段时日了!” “伱说得是哪里话!”王度坦然的笑了笑道,“你打扰的可不是我,而是郑略。” 两人相视一笑,倒一路向着郑略在邺城的居所而去。 当然,就在这两人走后不久,刘泰便出了汉王宫,马上向内政厅而去。 同时刘泰麾下的内侍,也马上向着一座座被点名的重臣府邸召唤。 虽然为了抑制褚翜不知疲倦的加班,导致出现内卷的情况,所以到规定时间,原本在里面工作的大臣基本上都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 但即使如此,也是会有人留下来值班,从而负责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 刘泰来到内政厅时,却见到温峤已在里面待等着,显然是他今天值班。 “见过大王!”温峤见刘泰到来,马上对刘泰行礼。 刘泰点头,然后开口道,“王敦反了?!消息确定吗!” “嗯!”温峤点头道,“因王敦的举动,所以苟曦也进行响应,表示扞卫晋廷威严,打击宵小之辈,便直接调度军队去打徐龛了!” “他这家伙还真会抓机会!”刘泰听到温峤的话马上便明白了。 苟曦忍了这么多年时间,除了需要时间积蓄力量以外,更重要得是需要等到个让司马睿腾不出手支援徐龛的机会,否则他怕徐龛这次又会卷土重来。 历史上的徐龛因为两面三刀,反复无常,所以被晋廷给剿灭了。 但现在徐龛根本就没两面三刀的条件,这就让徐龛成为司马睿的盾牌隔离苟曦。 而苟曦想杀徐龛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以前是找不到机会,而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自然不会不放过。 不过,有了苟曦打徐龛这件事作为佐证,刘泰相信王敦叛乱这件事情说不定是真的。 “把这些资料去复印十来份吧,等一会儿大家来了每人都去发一份!”刘泰对温峤道。 “臣这就去准备会议资料,以及茶水点心!”温峤对刘泰回答。 很快温峤便命令人准备,其中茶水自然是从泰山上面摘下来的茶,糕点更是顶尖的糕点师傅制作的美味,只不过复印资料的话,就需要用活字印刷术了。 嗯,活字印刷术这种东西倒已经弄出来了。 更准确的说,蔡侯纸弄出来后,别得不说,至少雕版印刷术便很快流行起来。 毕竟任何人都不能小看人民的智慧,当蔡侯纸这种相对便宜的纸张变得更加流通,那一切配套东西,都会随着人民群众的智慧慢慢衍生发展出来。 而对华夏的文字来说,因为不像是英文只需要二十六个字母就足够了,所以活字印刷这一项技术现在还没非常强的需求,因为雕版印刷技术印刷文字,就已满足百姓日常所需了。 基本上,民间发明创造多是如此,没成熟的攀登科学的技术体系,只单纯依赖民间自发的发明创造,基本都是从实用主义出发,根据市场需要再有所发明。 所以名将企业往往能起到1到100的作用,但0到1的根本性突破需要天才的发明创造,又或者整个国家资源进行配合的国之重器,而不仅只是因需求就冒出来。 眼前的活字印刷术自然是刘泰弄出来的,因为对比起民间或者士子们对活字印刷术没什么需求,但干刘泰这活的,常规性消耗里面最常见的就是纸张了。 因为通过大量使用纸张,能提高相应效率,这点也许在街道里面工作过,便会有那么几分印象,一两台打印机根本就不够用,甚至有的科室需要专门配置一台打印机来。 而现在内政厅的活字印刷,更多也就起到个打印机的作用,每个人手中拿一份材料,也就省了这些人需要亲自派人抄录的时间问题,但也只是节约出这么一点点时间而已。 当然,活字印刷这种技术,最好的东西就是用来印刷报纸,让国家的政令能直接到达底层,让哪怕是最底层的读书人或多或少也有几分自己参与了国家大事的荣誉感。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要推后,因为自己这时把报纸这种东西推出来,实际上更有助于世家掌握口舌的,甚至形成类似于东林党一样的政治团体也说不定。 与之相比,刘泰更希望等到王羲之把简体字拿出来,然后通过简体字报来传播,从而加大对底层的识字率普及。 甚至对某些连自己都没办法照顾到的偏远地区,说不定靠这些一份份沉淀下来的报纸,就被当地当做教学书籍了。 所以,哪怕刘泰知道活字印刷术就只为给自己这大汉提高办公室的运转效率有几分奢靡,但现在也就先将就的用着,毕竟这到底是让这技术顺利的传承下来。 很快,众人都一一到达内政厅,他们在自己的位置之上坐了下来。 内政厅上已放上茶点与资料,几乎每一个人看过这份资料后都不由沉思起来。 刘泰看着众人道,“王敦反了,你们都说说你们的想法?” 众人相互看了看,温峤出来开口道:“且由我抛砖引玉说一说当前的情况。 我们现在的斥候主力是在豫州,司州、兖州和徐州。 王敦反叛这件事,因王敦远在荆州,我们的斥候并没有探查到那边的消息。 还是因徐州苟曦打出保护晋廷的名义出兵徐龛,我们才知道这消息的。 所以相互佐证下,王敦叛乱的消息应该是真的!” “说不定琅琊王氏早就有心叛乱,所以才派遣王羲之来我大汉做好后路!” 这时候的褚翜倒开了口,毕竟不论怎么说,王羲之北上某种程度也能算是佐证了。 “而且苟曦与徐龛打起来,虽然说也有想要借着乱局做大的意思,但更多的想来怕还是想要在这场他也摸不到头脑的风波之中存续下来!”郗鉴感慨道, “苟曦远离晋朝朝廷,怕完全不知道王敦为什么会反,所以便果断高举晋廷的旗帜,借助这机会先解决掉徐龛再说。 既表明了自己不参与晋廷内乱的立场,同时等到内乱结束,大概就是谁代表晋廷,那么苟曦便是会站在谁那里吧!” 刘泰听到这话愣了愣,但仔细想想,苟曦做这种抉择到底也不能说错了,毕竟这样稳妥。 “既然有如此佐证,那想来王敦叛晋一事应该是真的,那我们应该如何抉择!” 刘泰看着众人道:“当初祖逖死了,因晋廷稳妥交接,所以我们选择等永济渠修建起来。 但现在王敦叛晋,晋廷内乱自生,那么我们应该如何抉择!?” 听到刘泰的疑惑,众人也不由相互议论。 毕竟这次不同于上次,祖逖虽是名将但他死了顶多就是晋军上限被限制了。 但这次王敦在司马氏的内部发生叛乱,这怕就是诸葛亮北伐所苦求的机会啊。 若这都放过了,怕真的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伯岐?永济渠全程修好,还需要多久的时间!”褚翜第一时间对曹嶷询问道。 “一个月,已经实行了三班倒的制度进行日夜赶工!”曹嶷开口道, “接下来想让他们再加快工程进度有些不太现实了,毕竟就算徭役也是要休息的!” “每班工作时间延长两个时辰,这样通过三班倒,争取到更多时间!” 刘泰看着曹嶷道,“我会给你开出一亿钱的盐票,怎么用我不管,但这一亿钱的加班费用我要看到整个工程提前十天完成。 曹叔,你可以去问问那些徭役们到底要不要休息。” “休息?休什么息!对大汉没贡献的人才需要休息,我麾下的徭役都是大汉的栋梁之才,不就是再加两个时辰的徭役,别说给了补贴,就算没给,大汉百姓难道不应为大汉做贡献!” 曹嶷义正辞严果断道。 刘泰看着曹嶷的样子不由叹了一口气,转头对习参军道,“孟长,你派支军史进入永济渠的徭役体系中,让军史们告诉这些百姓要求他们加速永济渠建设。 让他们知道修建永济渠的会给他们做夜班进行补贴,令他们无悔为大汉统一而努力!” 曹嶷听到了刘泰的话,脸色变了变,略带抱怨的对刘泰道,“汉王,您这是不信我啊!” “曹叔,这关乎我大汉南征,我不得不慎重行之。 还是老规矩,军史体系依旧不对原有体系进行任何的干预,只单纯进行记录,以及对百姓解惑。”刘泰看着曹嶷道, “我相信,曹叔您是能够完成这个任务的,对吗!?” “还请汉王放心,钱粮在手,我定然不会拖了大汉后退!”曹嶷相当认真道。 “嗯!”刘泰点头然后道,“如果永济渠只二十天左右的时间就能通渠的话,那我的主张就是打,依旧贯彻我们上次的策略,不求把晋廷一次打灭,但至少要把中原夺取到手中!” “若如此,却需要通知赵安将军的军队南下了!”郗鉴道,“不过怕北地存储的肉干,会有所不足啊!” “肉干不足,那就只能用鱼干顶着了!”刘泰从容道, “原本让准备让他走永济渠,直接与王桑一起威逼荥阳,顺势入豫州,那现在就只能换一条路,跟我一起走青州吧。 青州的鱼干比不过肉食来得挨饿,但现在晋廷内乱,他在晋廷后方要自己找食物了!” 众人思索后也同意了刘泰的想法,至少有个备用计划能马上顶上来。 “如此,那我们也就要进入到军队的动员状态了!”褚翜深吸一口气。 虽然自己已经熟悉了这一种自己在后边筹备粮草,刘泰负责征战天下的模式。 但这次褚翜还是对刘泰道,“那我们这次准备动员多少士卒,以及我们打到什么地步!” “王桑的军团两万人,周平的军团三万人,赵安的军团两万人,以及我的本部三万人,一共需要战卒十万人。”刘泰计算着道。 另外还有大约五万的战卒是作为预备役的,自己实际也能就只是养了十五万的战卒,但是为了养这十五万的战卒,却有近乎五倍的府兵。 还好府兵不需要自己费钱养着,否则刘泰感觉自己距离穷兵黩武也不远了。 听到刘泰的话,褚翜倒松了一口气,莫要看刘泰的战卒只是十万,但实际上为了十万战卒服务的各类兵种,怕是有他们的数倍。 唯一庆幸的是赵安军团,因为他们是敌后活动,相对比较自由,只需要完成战略上的任务即可,完全是自由发挥。 但同样,在他们跟刘泰的军队汇合或者完成任务前,褚翜只需要最初第一批粮食给他们准备好,接下来就基本上不需要为他们的后勤担心了。 因为他们到了晋廷后方,自己会解决补给问题的,作为从起义军一路走来的军队,怎么找富户补给,实在太熟悉了。 而想要剿灭赵安这支部队,说实话,只要赵安自己小心一点,那至少在中原这地区出现全军覆没的事情也比较的罕见。 没办法,中原地区地势平坦,更适合骑兵作战,这就是赵安的最大优势。 只要在他感觉粮食不够吃的时候撤退回来,晋廷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 “我马上开始调度粮食前往汲郡与黎阳,这路途倒熟悉,但泰山的话,距离邺城太过遥远,我没办法直接调度粮食过去,需要有有人前往兖州进行调度!”褚翜对刘泰道。 “交给道徽吧!”刘泰从容道,“我记没错的话,道徽出身兖州高平郡!” “大王好记性,臣正来自高平!”郗鉴听到刘泰的话果断回答道。 “嗯!”刘泰点头道,“所以我们接下来的目标,便鲸吞黄虎牢关以东的司州,兖州与豫州,扫清晋军虎牢的阻碍,若顺利拿下三州甚至能威逼徐州……总而言之,我要拿下中原!” “臣等遵旨!” (本章完) <\/b> 第二百九十六章 这两个家伙人好好啊 <\/b>随着刘泰的命令,大汉以邺城为核心的整个大汉,开始全面运转起来。 比如汲郡王桑,虽然依旧开放了与荥阳之间的交流,但王桑开始大量从荥阳这边收购粮食,至于理由则是因为修建大运河的粮食有些不够,希望在秋粮上来前先应应急。 又比如周平在黎明,开始收集打造渡河工具,虽然黄河水道此刻被刘泰所控制,但对方也在黄河边安排了岗哨,若拥有足够准备,登陆起来会更加从容。 至于,刘泰本人则找招来习参军,以及他麾下的整个军史体系开大会。 没错,开会! 虽然刘泰很讨厌文山会海,但真到了需要进行沟通时,刘泰发现,还是开会这种手段能最快完成沟通,从而统一思想意志。 需要打仗了,刘泰需要让手下士卒知道为什么打仗,而不纯粹因为自己能赢而去打仗,也不是因为褚翜弄出来的军功体系去打仗。 倒不是刘泰矫情,而是刘泰的带兵体系决定了,必须要让麾下士卒明白自己作战的意义。 只有知道了自己作战的意义,那他们才会爆发出远超过普通士卒的力量,从而让刘泰某些制定的离谱的计划从而拥有更多的容错。 他们跟那些完全不读书,不明理的农民士卒完全不一样,刘泰麾下不说每个都识字,但至少都懂得历史,而且屯长百夫长曲长等职务攀爬,识字与数学的比重更会越来越高。 所以不给他们一个答案,他们就是会胡思乱想的! 刘泰要让他们拥有强大的内部驱动力,而不是纯粹的为了杀人而杀人,依靠体系奖励来维持他们的战斗力,因为这样会令人倦怠的。 那种纯粹为了杀而杀的人,在这世界上几乎没有,就算有这种人也成不了组织体系,而只要成不了组织体系那个体再强也是脆弱的。 就好像刘泰哪怕拥有天生神力,当如果刘泰不是一军统帅,能杀十人,能战百人,反正杀不完一千人,而现在刘泰需要的就是完成士卒们的意志统一。 “诸位新的军功爵制发下去了吗?将士们可曾看过了!”刘泰看着众人道。 “我们一字一句的告诉将士们新奖赏,战卒们到了战场定然奋勇向前!”有胆子大的军史张大了嘴巴,对刘泰大声道。 刘泰听到这一句话,倒是从容的笑了笑,点头道,“很不错!诸位,军功爵制只是为了给与战士们保障,让战士们用血与命能换来属于他们的功勋。” “大王!”下面的军史们听到了刘泰的话,心中却也不由感觉到温暖。 刘泰伸出手来握紧了拳头,让众人目光汇聚到了自己身上,然后道,“此刻,我需要问你们一个问题,也很有可能是将来士卒们问你们的一个问题,我们到底为什么而战!” 刘泰看着这些军史,继续道:“胡人与我们有仇,我们为了杀胡而战;晋廷残暴官员贪腐,我们为了公正而战;耕耘田地保护家人,我们为守护而战;天下分裂群雄并起,我们为了大汉统一而战……” 听到刘泰的话,军史们目光中充满了热血,因为他们读书读史,非常明白大汉的雄武灿烂,更理解大汉对于天下统一的追求。 而刘泰继续道,“我们生于乱世,经历坎坷,最渴望天下太平,所以我们是以战止战,以戈止戈,我们为了天下太平而战,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的而战。 如果我们不统一天下,不平息战争,那战乱就必然会持续下去,这些年受到的苦,就必须要你的后代来承担。 所以,我们这一代人,就必须要为了未来天下的太平而战!” 刘泰深吸一口气,看着众人继续道,“如果士卒为自己打仗感觉到疑惑。 那就一点点的开解他们,或是为了守护家园,或是为了前途功勋,或是为了民族统一,更重要的,还是为了以战止战。 总而言之,伱们便是我的意志,我无法开解每一位士卒,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开解在战场上每一位因战争迷茫的士卒,让他们清楚知道战争的意义,以及他们的意义!” “我等遵命!”听着刘泰的话语,军史们也干脆的对刘泰回答。 刘泰看着这些家伙不由感叹,自己的煽动能力跟某位画家相比实在是天差地别。 那位演讲说完,下面人恨不得掏心掏肺,但自己说完,也就勉强把会议精神传递下去, 说实话,刘泰是希望这些军史能把对士卒们来说为什么而战给解释清楚,然后让自己麾下的将士觉得自己死是有价值的。 因为华夏文化教育出来的人,从来不是非常在乎自己的小命,纯粹是看自己死得时候值不值得。 若值得哪怕赴死也人人争抢,若认为不值得那就算有中等收入水平的工作,大家也嫌弃它九九六。 所以,刘泰必须要在战争前开这会议。 因为随着自己灭石勒,擒刘曜,自己成为了大汉的执政者。 所以原本匈奴汉国一直存在的胡汉矛盾不再是最主要矛盾,而是逐渐退到了次要矛盾上,现在的主要矛盾已经逐渐变成了分裂与统一的矛盾。 但这种矛盾,对受到过教育的军史们是能理解的,毕竟已经学了这么长久的历史,怎么可能不理解统一的重要。 但对底层百姓来说,他们是不理解的,甚至就算是战卒中绝大多数的战卒或是为了一口饭,或是为了军田所以加入进来的,他们不理解统一的重要。 而且这些战卒什么都不想,一路砍杀糊里糊涂没心没肺的就算了,但如果当这些战卒发出疑惑的时候,刘泰希望军史能给他们解惑,自己发动战争是为了战争不落在自己的头上。 刘泰深吸了一口气,很快这次会议结束后,这些军史也或多或少的带着几分迷茫的走出会议室,很显然上了这次会议后,军史们有的感觉热血,也有的感觉到疲惫。 不过,疲惫不疲惫的不要紧,记得把资料带回去,以后士卒们问起来有答案就好。 随着这一次会议的结束,等到这些军史回到各自的军事体系中,邺城军事也开始调度。 比如张嵩前往王桑处,比如阳裕前往周平处,又比如刘泰带上了郗鉴,羊曼、温峤、荀绰等人也率领自己的大军却是准备启程前往泰山郡。 与此同时,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开始以最快的时间把此次的决定事宜发到了赵安的手中。 赵安看到这信件后,脸色不由变了变,身边高瞻看着赵安的样子,忍不住疑惑,开口道, “怎么了?你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看!” “王敦谋反,大王让我率军南下临淄,做好南征准备!”赵安神色带着几分凝重道。 “先去告知刘长史与卢太守。”高瞻反应过来,果断对赵安说道, “虽然我们军队令行禁止,想要进行转战的话非常的简单,但肉干对我们的计划非常重要,这一次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吧!” 不论是高瞻亦或者赵安,在这时候都没有抱怨任何的事。 因为他们非常清楚,刘泰没按照原来的计划安安稳稳的把一切都拖延到秋天再说,这本身就是因为这个机会实在是太好了。 王敦反叛所带来的晋廷上层的混乱,从而能够全面的影响晋廷的下层,这即刻便是让自己原本以为会非常难对付的兖州,司州与豫州,直接与中央断去了联系。 不论王敦成功还是失败,哪怕王敦与司马睿之间分出了胜负,但想要让他们轻松完成势力整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别得不说,就算是去支援,王敦自己敢出来支援吗?难道就不怕自己前脚跟走,后脚跟就被背刺了。 而司马睿有了王敦的前车之鉴,那司马睿哪怕是完成了平叛,那么能不能放心把这些兵权又全都交到一个人的手中,然后全心全意的去信任对方。 可以说,王敦谋反做乱本身这件事不论是成功,亦或者失败,这直接便让没参与到这次战争的州县成为孤舟,需要以自己一州的力量去抵挡刘泰整个河北的进攻。 正如此,所以这个计划很匆忙,但不论赵安,还是高瞻都非常清楚,刘泰做出这样的决断没有什么错误,因为就算是换了自己也会执行下去,因为这机会实在太好了。 很快的,不论是刘翰亦或者卢谌也知道了这消息,一起神色严肃的过来见赵安。 赵安双手抱拳,开口道,“某怕是等不到今年的肉干,需要要先行坐船去临淄了!” 刘翰听到赵安的话,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想要正常的给将军准备肉干怕是不太可能的,现在也就只有用非常手段了!将军,能不能多留五天的时间。” “嗯?!”赵安听到刘翰的话有些发愣,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救? “将军跋扈异常,强行从大牧场劫掠了羊群两万,使得幽州的牧场羊产量下降了大半!”刘翰果断对赵安开口说道。 “嗯?!”赵安听到了刘翰的话,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刘翰。 我不是,我没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时候的卢谌开口道,“我也可以证明,赵将军做了这件事,不但劫掠了幽州牧场的牧羊,而且还从煤钢丝抢夺了大量的煤炭,来熏制羊肉制作成条!” 刘翰道,“那种被彻底压实的肉干,需要一年时间才能制作,所以无论如何今年不成了。 但如果只是想要把食物保存的时间拉长,那就直接带上被熏制的肉食。 这一种肉食被熏烤过之后,短时间内也不容易腐坏,是卢太守提供的技术!” “熏制技术早在《黄帝内经》之中便是有所记载,不过多是用于药用。 其中很重要得原因是,如果用木材熏制的话,那么实在太消耗木材了。 但有了煤炭就不一样了,用这东西灼烧的烟雾熏制,能稳定的供应火源,所以哪怕是食物也是有被熏制的可能!”卢谌道, “这种熏制的食物没那种被压成片的肉干保存久,保存得多,但不论怎么说至少能保证说半年时间不会损坏,我相信这些肉条供应将军所需绝对够了。 只是干这事情,北边已经有所起色的畜牧业必然受到重创,所以需要将军有所担待!” “我当何事?!”赵安听到刘翰的话,爽快道,“现在大牧场的羊全部都被征召了!” 刘翰听到赵安的话,果断拿出一份强征令交给赵安,道,“请将军用印用笔,我也好对大王有一个交代!” 赵安也不客气,直接签名之后盖上了自己的将军印章,让刘翰松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自己自从来到了这里进行大牧场培育之后,那自然是偶尔给自己开开小灶。 差不多一周一次来一场全牛宴或者全羊宴什么的来鼓励士气,不知不觉就吃多了点。 虽然丢了一只两只牛羊以自己的身份想摆平也很容易,但现在这不是平账的家伙来了嘛,以后谁还敢说自己以权谋私,分明自己铁面无私才对。 以自己现在宽裕出来的份额,至少够自己全牛羊,全羊宴,换着上了。 至于卢谌,同样也是松了一口气,多少也算是用赵安平了一部分的账务。 当然也不是卢谌贪污了,而是因为随着煤矿使用变得越来越多,哪哪都需要用到煤矿,自己就算是想要变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变出来的,自然需要求爷爷告奶奶的一一安抚买家。 现在赵安的这事情出来,别问,问就是煤炭被赵安拉走熏肉去了,给我爷一一排队等着! 总而言之,赵安看着刘翰与卢谌两个家伙那是越来越顺眼。 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是准备好了备用的方案,至于在这过程中折损的羊群与煤炭,这些事情对自己来说是事吗,真当老子刘泰心腹四大将是拿出来吹的吗!? 赵安心中不由感叹,这两个家伙人好好啊,难怪被大王看中成为幽州的高官。 (本章完) <\/b> 第二百九十七章 烽火狼烟 <\/b>刘泰在临淄的运河津口等待赵安的到来。 说实话,原本刘泰以为,自己下令之后,赵安会马上从津口坐船南下,然后在临淄这里跟自己汇合的。 但没想到,这家伙直接去把刘翰管辖的羊给强征了,熏制成羊肉条便作为粮食储备南下。 说实话,这些羊肉可是自己准备将来扩大再生产的。 随着畜牧业替代游牧业的进行,莫要看现在只两万头养,但只要养上几年,那以后羊肉差不多就能进入有地阶级了,至少不再是逢年过节才能吃上肉,而是一个月就能吃上一口。 结果,赵安这家伙倒没什么客气的。 不过,他选择了杀羊而不是杀牛,至少说明了赵安还是有理智的,接下来就看他又没有失期了。 没失期什么都好说,但要是失期了,那这件事情就要被记在小本本上,以后算账。 而很快,刘泰见到汉字旗帜飘荡在舰队上,除了这汉字旗帜以外,便是田字旗帜在飘荡。 刘泰安排了田禋去接送赵安,毕竟在战争全面开始前,能减少马匹的不必要折损是非常重要的,而看着田禋的舰队顺路而来,刘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田禋与赵安两人也从这舰队中下来,而刘泰明显看到赵安嘴唇发白两眼无神,行动起来仿佛身子都在抖动,又仿佛在强撑着的身子使得。 不过,赵安还是一步一行的来到刘泰面前,开口道,“幽州方面军全军向大王报道。” 随着赵安的话,则是送上赵安手中的虎符,与刘泰手中的虎符相互合并。 刘泰点点头,不过此刻看赵安的样子大声道:“归入军营,暂时休息,尽快回复,等到永济渠通的消息传递过来后,我们就要出兵晋廷了。” “遵令!”赵安对着刘泰行礼后,神色不由微微垮下来。 刘泰看着赵安的样子,不由道,“这是怎么了?在北边把身子给养废了?!” “是船摇啊摇的摇了好几天很不习惯!总感觉自己的脚下非常的不稳。”赵安也对刘泰吐苦水道,“我倒还好,但手下一些士卒更忍不住吐了。” 刘泰听到这话摇摇头,道,“现在知道田禋带兵也不容易了吧!” “当不得夸,当不得夸!”田禋笑眯眯道,“我有什么本事,不过熟能生巧而已!” “老田,你现在越来越和气了,可不是像是当初搅动风云的传奇了!”刘泰不由感叹。 “和气才好,和气生财!”田禋耸耸肩道,“打打杀杀的事,都交给堪儿,我就打理打理资材,以后多给堪儿生几个弟弟!” “以后打鲜卑慕容部落,还需要你压阵呢,可别把身子弄垮了就行!”刘泰从容道。 “大王也知道慕容鲜卑?!”田禋听到刘泰的话,倒是有几分的意外。 刘泰道:“不是有几个家伙好好汉人不做,结果硬是要留在慕容部落嘛。 那就留着吧,毕竟辽东之地自古以来都是我们大汉的土地,若不是晋廷牵制,又怎么会让异族占领呢!” 当初的永嘉之乱,有不少的士族逃到鲜卑部落去了,而鲜卑部落的慕容皝也是英姿勃发,一代人杰,便把这些士族安顿了下来。 如今自己高举大汉的旗帜,这些家伙不但没有要重新回到大汉怀抱的意思,而且还在努力的帮助慕容鲜卑进行汉化,从而加强慕容鲜卑的底蕴,很是不服王化。 对此刘泰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这样的行为的确是会让慕容鲜卑变得强大,但同样的,自己能击溃慕容鲜卑时,接收慕容鲜卑,至少不会出现文化制度上的冲突。 说实话这多少有点像是现在棒子国,因为什么都偷,什么都说是自己的,偷一件两件自然是让人感觉到恶心,但衣食住行什么东西都偷,偷到最后就怕把自己给丢了干净。 所以,对于慕容鲜卑在这些士族的帮助之下进行汉化,刘泰自然是非常欢迎。 现在他们还没让自己出兵征伐的价值,但要是他们自己完成汉化,甚至都不需要自己调教,鲜卑人口进行化胡为汉,那慕容鲜卑本身的价值,就值得自己去打一场了。 不过现在,自己精神上与他们同在,就好像支持泽圣一样纯粹,由衷希望慕容皝成功! 而现在的自己身在临淄,并没有前往泰山郡其中最重要的点就是,因为临淄北边的山川丘陵进行阻隔,苟曦又去打徐龛了,所以自己在临淄逐渐集结重兵的消息,能够尽可能隐藏。 与此同时,在这时候的王桑在荥阳以北有所举动,周抚在黎明以北囤聚,如果李矩与祖约没有发现,自然是不可能的,而且他们更是第一时间,给了在建康的朝廷报信。 毕竟这一种大规模的人员调度,想要彻彻底底的隐瞒前线将领是不可能的事。 而不论是李矩,亦或者是祖约心中却也是在发愁,因为他们对着朝廷发求援的书信,因为他们都非常的清楚,面对刘泰自己唯有据城而守而已。 但能够守到什么程度,以及能不能守下来,那是要看背后的晋廷给自己多少的支援。 祖约对着桓宣道,“朝廷没有回信,豫州难道也没有回信吗?” “戴刺史在王敦起兵之时,就已经被朝廷招回建康,而且豫州士卒也被他带去了不少,如今的豫州实在是抽调不出兵力来支援,就算是有也要先救援朝廷啊!”桓宣道。 “可恶!”祖约听到桓宣的话,忍不住狠狠拍打城墙,怒道, “大汉明显就是听到王敦起兵的风声,所以才派遣士卒布置在黄河,若朝廷再不平定王敦之乱,等到刘泰进攻而来,我等怕就孤立无援了!” “如今埋怨已经没有意义,我等只能根据当初祖车骑所遗留下来的布置,尽可能阻击汉军,撑到晋廷的援军支援。”桓宣神色严肃道。 祖约却也无奈,而跟着祖约一样无奈的却是还有在荥阳的李矩。 对比起祖约,李矩手中的人手更是被抽调了不少,虽然那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心志不坚之人,但是人少了是硬伤。 不过李矩靠跟刘泰互市,倒也赚到了不少的钱粮,倒是让自己麾下士卒的甲胄至少做到了全军皮甲,当然如果那些人没有走的话,李矩也装备不起全军来。 即使如此,当他见到了王桑的军队在汲郡聚集,一步一步的停掉互市,建立岗哨,李矩明白这一场战争要开始了,不论怎么说自己怕是要避不开了。 这时候,张嵩派出使者,高举着“一衣带水,日月同天。”的绸缎旗帜,过来出使李矩。 不论怎么说,如果能够和平的解决荥阳问题,对张嵩总归是不亏的,最重要的是李矩如果把这使者给杀了就更好了,那大汉就自然的站在道德制高点。 张嵩把这使者送出去时,就已经没想着这使者能活着回来了,所以毫不客气的对这使者许诺了许多,就准备用他的脑袋,给大汉全军上一个buff。 但张嵩不了解李矩,或者说,李矩是整个晋廷少有的仁慈将领。 像是当初天下大乱,饿殍遍地,再加上瘟疫横行之时,有一群盗贼在司州地区肆虐,被李矩派遣部下打败了他们,并且获得了从盗贼那里劫掠回来的女子。 哪怕换了刘泰,这些女子怕都是想办法塞给自己麾下的士卒,让他们有个安稳的家。 毕竟刘泰的府兵制制度最终的单位是家,就决定了女性的地位,大概就是男+女=男+女。 这就让女性虽然看起来好像是被士卒挑选,但实际上这些女性在自己家中还是非常有地位的,哪怕战士不在家,或者战死,但是依旧有整个军官家属群体维护军属的整体利益。 在这过程中,因为战卒常年出征,当然也会出现勾引军属的小白脸,或者想红杏出墙女子,而凡是战卒没有牺牲,那全部由战卒决定通奸之人的惩罚,想杀杀,想废废。 如果战卒已经战死,那通报朝廷后,一次性领取抚恤金,然后剔除军属。 如果被发现跟别人通奸的,则是抚恤金取消,然后剔除军属。 总而言之,一切的法律都是以保护战卒为主的,甚至连战卒退役之后,也不是受用民法,而是受用军法,这些战卒如果没有接手朝廷的官职,那更是需要每年去官府报备的。 可以说,正因府兵制的带动下,妇女在家庭之中掌握了一定的经济权利,但即使如此,刘泰的军队对妇女都未必算得上是尊重。 然而李矩却选择放掉那些妇女会他们自己附近的家乡,丝毫没有占有下来给士卒发女人的念头,这对百姓有着仁心,真的很难得。 所以李矩选择的,则是把张嵩派过去的使者全须全尾的放了回来。 并且明确的表示了,你们想要进攻,那就过来进攻吧,反正我李矩不投降。 此刻的张嵩也没办法,既然李矩不选择归顺,那就做好战争的准备吧。 李矩也看着对岸王桑的军队越来越多,尤其是苏峻的船只更出现在黄河水道上。 此刻黄河重新到了丰水期,所以大汉舰队重新对河岸防御设施形成了绝对的高度压制。 当初的祖逖想训练一支黄河上的水军与刘泰的军队抗衡,但问题是水军这种东西真不是这么好诞生的。 到现在为止,祖逖也不过只是准备了材料,而祖逖死了后,所谓水师更了无生息,想来应该是放弃了。 李矩叹了一口气,顿时感觉事事艰辛啊,尤其祖逖这根支撑北方的擎天之柱死了后,李矩就更感受到这一点了。 戴渊那一个名士,带兵本领跟祖逖比岂止是天壤之别。 就更不要说,这时晋廷居然都出现了内乱,大汉没打过来,只是集结重兵到黄河边境,其中很重要的原因,想来就是他们也不能确定王敦是不是叛乱了。 所以直接便是以军队的集结的方式进行试探,不论怎么说,刘泰这边增加了兵力,晋廷怎么样也要增加兵力进行应对,而如果没增加兵力,那大汉绝对不会错过这次的机会。 至于陷阱什么的,中原之地绝大多数地方都是地势平坦,想要震慑住刘泰最好的方式就是比刘泰更多的军队。 否则只要刘泰的骑兵到了平坦的中原大地,那么管伱有什么埋伏,就算是打不过,难道还逃不了吗! 所以,当需要展示自身势力,但是却没有展示出自身实力,那么王敦之乱怕是被刘泰所证实了,至于刘泰拍出来的使者,好歹一条人命,何必说杀就杀了呢! 就在李矩有所思考的时候,身边的主薄苟远指着对岸腾升而起的一条又一条的狼烟,却是神色凝重的说道,“太守您看对岸!” 李矩抬起头看着腾升而起的狼烟,神色不由严肃了起来,却是开口说道, “这显然是对方事先准备的信号,让全城做好戒严,让将士们全部做好准备!” 李矩身边的将领,在这时候却是果断对着李矩说道,“遵令!” 李矩点点头,看着对岸的王桑却也无所畏惧,虽然自己没有跟着戴渊争取权利,甚至还送出了一些人给戴渊。 但正是这种合作的态度,让自己反而拿回了荥阳的控制权,利用互市而来的财帛,进一步的武装了自己麾下的士卒,更重新招募流民,做好了抗争准备。 若刘泰以为自己软弱可期,那么便是会清楚的见到自己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硬骨头! 与之相比,李矩看着腾升的狼烟,却非常清楚刘泰明显早有准备,而且这次袭击,也完全没把自己的荥阳作为进攻重点,而是整条黄河,怕都是会成为刘泰的登陆点啊! “希望祖约那小子能够抵挡得住吧!”李矩只能希望祖约对得起他的兄长吧! 而祖约同样看着腾升而起的厌恶,他身边的桓宣开口道,“敌军势大,我先行一步驻守高平,我等层层抵抗,总能给陛下争取到时间,平复王敦!” 祖约点点头,祖约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一路保重!” (本章完) <\/b> 第二百九十八章 强渡黄河 <\/b>而随着狼烟渐起,不论是王桑亦或者周平在这时候都率领大军强渡黄河。 李矩与王桑互市,知道刘泰水军丰水期时在黄河之上的战斗力,早早在距离黄河二十里处建立防御体系,层层阻击下,王桑的进展并不顺利。 而周平从黎阳渡黄河而来,祖约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让北方军队渡过黄河,在战马优势下,自己野战想打赢对手几乎是不现实的,甚至刘泰怕巴不得这种野战对耗。 因为自己大牧场已经顺利的修建,每年的马匹的出栏量在不断攀升, 华夏三大马场,晋廷可是一个都没有,额……也不是,要是晋廷舍得还是能养养滇马的。 而祖约正因为知道自己的缺陷,所以想要直接在周平渡河时半渡而击。 但结果,周平指挥苏峻与自己配合,先是让苏峻的在船上的强弩洗地,一些木质防御设施直接便被击溃,然后让壁垒营孙纬率领将士们手持大盾一路冲锋,更以刘胤所率领的长水弓箭手们不客气的射出覆盖性箭矢来。 因为壁垒营全身着鳞甲,头戴钢盔,甚至连脸上都带着面罩,己方射过来的箭雨完全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但祖约麾下的士卒,虽然也都穿着皮甲,但也没这般武装到牙齿。 面对这种不管自己战士的覆盖性箭矢进攻,一开始还能抵挡一下,但次数多了,麾下士卒直接被射成了刺猬,就好像是刺杀秦皇的无名那般的惨烈。 可以说,双方一开始交手,便直接杀死了这场战争。 祖约只能带着溃军回陈留,依靠着陈留坚固城墙防守,此祖约脸色难看,看着周平率领军队安营扎寨,哪怕心中跃跃欲试的想偷袭一次,但很快也直接被打消掉了。 因为如果把统兵的将领换成是自己,祖约觉得只要让士卒们穿着鱼鳞甲而睡,若遇到夜袭,只要带上头盔后,直接让弓箭手们对营地里面进行地毯式的射击,那自己除非是一次把周平干掉,否则自己跟自己的军队,绝对是有去无回。 此刻祖约思索着对付鱼鳞甲配上箭雨洗涤战术的方式,但思索来思索去却感觉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全军都全部穿上鱼鳞甲,跟对方正面搏杀。 但祖约刚有这么个念头,就非常果断的掐灭了,开玩笑,其他都好说,但铁怎么来! 而且这不是一个将领,两个将领穿上甲胄,而是让所有上战场的甲士穿上甲胄。 否则只要谁成了薄弱点,那对方细密的箭雨怕就是会覆盖过来。 “只能先借助城池进行驻守了,必须要等到援军过来。”祖约不由感叹, “我的士卒是以北地流民为主,能有皮甲穿着就已经是精锐了,对付这种甲士与弓箭手的组合,确实难啊。 若这次打退了汉军,无论如何要给士卒先想办法穿上皮甲!” 至于鱼鳞甲,省省吧,祖约根本就不敢有这个念想。 很多东西,唯有真正交手后才能认识到双方的差距。 刘泰杀石勒,擒刘曜,让刘泰本身的名声掩盖掩盖了一直都作为战场实际指挥的周平。 更因为刘泰每一次都一战而定,这让祖约完全没什么有用的信息过来。 比如说,他听到刘泰军队多甲士,祖逖自然想当然的认为是皮甲,没想到除了骑兵以外,几乎全员鳞甲。 鳞甲啊~祖约看看自己的北府流民风,再看看对面的银光闪闪的帅气姿态,以及那大量钢铁所展现出来的力量美感,祖约都想不出抵挡的办法。 就算是祖逖交给自己的北府军,也没有穿这么好啊。 刘泰在听到祖逖训练出来的北府军这个名声,就知道这支军队是精锐。 因为这是一支哪怕如刘泰这样对南北朝这段时间比较模糊的家伙都听过的精锐。 但刘泰仔细研究了北府军的构成后,便不再害怕北府军了。 因为这支军队是由北边流亡过来的百姓组建而成的,在祖逖打造下,他们拥有最坚定的战斗意志,也拥有最适合他们的战斗方法。 但他们最大的缺陷就是在他们的装备上,除非世家与北地流民完成合流。 否则他们完全没任何机会穿上鳞甲的,甚至穿上皮甲的怕也不算多。 所以,刘泰便让周平去对付祖约,北府军士卒的战斗意志不差,周平一手打造出来的青州五校的战斗力意志也不差。 而在装备有着优势的情况下,祖约不说必输无疑,但他的赢面的确是非常的少。 毕竟跟意志高的对手交手,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资源堆。 莫看朝鲜战争最终是兔子打赢了的,但从此火力不足恐惧症可就刻在兔子基因中了。 这就说明了,鹰酱的战术是有效的,只是鹰酱遇的是兔子历史上最强的军队而已。 所以刘泰对付祖约,也就是这么一个方法,最优先供应的就是长水营的箭矢,哪怕一百根箭堆死一名北府兵,反正刘泰不觉得亏就是了。 就在祖约头疼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样对付周平时,却是有传令兵过来道: “启禀将军,桓宣将军来报,刘泰亲自率领大军由泰山郡而出,泰山郡周边的济北郡,东平郡,鲁国任城国等地望风而降,桓宣将军希望您能能派兵支援!” “回去告诉他,援兵很快就会派过去的,让他给我在援兵到来前,守住高平郡便是首功,若他能打败刘泰,更能立下不世之功!”祖约果断的对传令兵道。 传令兵听到了这话愣了愣,但也不敢有任何迟疑的就去高平郡报信了。 说实话,也就只趁着周平还没有合围,所以才能够从容的派遣使者出城。 但随着周平逐步布防,他想要再如同这次这般与桓宣互派斥候,会越来越越艰难。 “无耻,太无耻了!祖约你看看你说得是人话嘛!” 桓宣听这传令兵报告的到祖约回复,心中不由气急了了。 别人不知道,但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要是自己能抵挡刘泰,还用得着向你要援兵。 “启禀将军,我见汉军已派遣士卒登陆陈留郡,以后怕是想要与之通信怕都不容易了!”传令兵到底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让桓宣不由皱起眉头。 “看起来,真的需要我们自己去应付刘泰了!”桓宣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对局面很绝望。 他麾下樊雅开口道,“将军,我见刘泰率领兵马劳师远征,我们乘着他立足未稳,便是奇袭于他,杀杀他的锐气!” “刘泰久经沙场,更擅长奇袭,不可能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桓宣摇头道, “我们依仗防御设施,坚守城池便是,现在可不是展现勇武的时候。” 说实话,如果换了其他的人,桓宣绝对愿意去试一试。 但面对着的是刘泰,桓宣是真没这样的胆子。 因为对于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输过的人,不论怎么高估对方,都是不过分的。 而刘泰率领军队大大方方的在一处视野开阔,靠近水源的地方建立营寨。 虽然这一路走来,周围的几个郡县几乎望风而降,尤其当地世家,更选择投降而不是抵触,这让刘泰还是非常满意的,毕竟就算自己也不想要一个个的城池打过去。 但这些世家虽然投降,却也一样是无条件投降,刘泰允许他们保留自己的土地与奴仆,承认他们的土地所有权,但他们也必须要接受《千田税》与《徭役税》进行交税,以及提供大军征伐的一部分粮草。 说实话,这些世家对刘泰给出的这个条件是非常不满意的,但他们作为跟着泰山郡最近的郡县,所以他们是能亲眼见到泰山郡的变化。 尤其泰山羊氏的羊曼更把他们作为重点的游说对象,所以允许他们派遣世家子到北地进行游学,对这点,就算刘泰也是点头了的。 但不论怎么说,他们派出去的士子们游历了河北之地后,马上便时回来报告,虽然在刘泰地域的世家,一个个都是在明面上叫苦,但实际上他们的体系却是在变大。 最重要得是,每次自己到这些世家中拜访时,他们家里的藏书不知怎么都堆积了一屋子。 这是因为刘泰想办法下降了纸张与笔墨的成本,尤其纸张的成本下来后,雕版印刷很快就自然而然的流行了起来。 作为世家,他们虽然也追求财富,但实际上与其说追求财富,还不如说追求传承来得好。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或占领了大量田地,或组织自己家的奴仆去承接朝廷的活,然后去搞工程,或者修建港口等等。 所以,虽然他们在整个社会的体量占比虽然在减少,但他们的财富却是在变多。 而他们拥有了财富之后便去买书,尤其是有关考举的,更是要大量购入学习。 刘泰喜欢考史书,所有史书都尽可能收集,刘泰喜欢考数学,那就去弄数学,刘泰想要建奇观,他们就努力去学工程。 正因如此,这些河南的世家去河北世家时,见到的是丰富的财帛,海量的书籍,以及欣欣向荣的整体发展。 所以他们虽然不了解,为什么刘泰对他们限制那么多,但北地士族依旧能不断壮大。 但至少他们看到了样板,知道投降刘泰后,这些限制不会导致自己家族灭亡。 所以在刘泰南征后,由羊曼作为担保,这些世家选择了顺势投降。 至于《千田税》与《徭役税》既然刘泰的底线不后退,那就只有让他们的底线后退点。 世家嘛,跟胡人都能合作,现在刘泰高举大汉旗帜回来了,又有什么好不投降的。 “这个桓宣是什么人?”刘泰不由开口询问道。 卞壶连忙出来,他作为驻扎在前线将领,最清楚对手。 此刻开口道,“他出身谯国铚县,乃王含所派遣的参军,一直都是跟随祖逖而战。 祖逖死后更默契配合祖约,约束士卒,安抚百姓,算是了不得的将军!” “哦,居然是这样的人才。”刘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过头对赵安道, “伱进入谯国铚县之后,把他的族人全部都送过来,试试看看能不能将他们劝降!” “得令!”赵安听到刘泰的话,马上应答下来。 “粮食什么的准备的怎么样?肉干鱼干,茶叶炒面还够不够!”刘泰对赵安询问道。 “还请大王放心,我定然在豫州闹个天翻地覆!”赵安对刘泰信心十足道。 “嗯!”刘泰点头道,“你到了豫州之后,人生地不熟,不要把自己当做正规军来打,而是要把自己当做我们当初的农民起义军来打,还是老一套,打土豪,分田地,建立势力区!” “嗯?!”赵安听到刘泰的话有几分发愣,不免担心道,“若如此,那么豫州的世家怕是不为我们所用!” 刘泰摇摇头道,“世家绝大多数都是孝家族而不忠国家,对我们来说,这样的世家又有什么意义。 大汉百姓才是我们真正的支持者,你想在豫州扎根,真正能依靠的,到底只是百姓而已!” “属下受教!”赵安果断对刘泰回答道。 “走吧,等到你站稳脚跟,断了豫州与司州,兖州的联系,我等也就要开始全面攻城了!”刘泰对赵安道。 赵安对刘泰行礼,然后便调度麾下本部,直接向豫州而去! 刘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城池,不得不说,这座城池的防御体系修建得相当完善。 或者说因为祖逖的原因,所以兖州诸郡的防御体系都非常完善。 这些城池只要将领选择不投降,那自己想啃下来也绝不容易。 毕竟守城战的血肉磨坊,那是什么名将都只能靠着技术与人命去堆积的。 哪怕强如白起,面对廉颇固守,也就只能靠着国家体量去一点点的消耗。 刘泰也非常明白这点,所以刘泰选择先让赵安去对付没什么防备的豫州,准备打个先手。 但因为王敦之乱,刘泰判断豫州的兵力说不定都被调度走平叛了。 原本只是打一个先手的计划,现在反而能彻彻底底执行下来。 “琅琊王氏,你们真是我大汉的最好队友啊!”刘泰心中不由感叹。 (本章完) <\/b> 第二百九十九章 稳扎稳打 <\/b>赵安率领着他的战部离开,刘泰则开始着手包围昌平国的治所昌邑。 刘明,刘遐,温峤,郗鉴等人全部都在军中大营之中,开始研究起了眼前的桓宣。 “大王,要不要先对着昌邑打打看!”刘明此刻对着刘泰询问道。 “没必要!”刘泰道,“既然对方没投降我们的意思,又不出来袭击我们,想来是个谨慎将领。 若我们攻城后拿不下城池,那反而会让对方士气高涨。 先安排士卒做好昌邑的合围,你带领你本部,以及一万兵马先把高平国的其他地方给攻占下来,还是老一套程序。” “遵令!”刘明非常干脆的回答道,但思索了一下开口道,“我若带走了这么多士卒,您留下来的兵马就算刘遐本部在内,也就两万五千人,是不是有些太少了,我还是只带上五千战卒就足够了!” “想要让百姓拿到自己的土地,那就必须要给与足够的武力保护!”刘泰摇头道。 “而且桓宣出来了更好,少些新兵,多些老兵,哪怕他们来袭击我们,怕也是他们有来无回!”刘泰对刘明说道,言语间充满了自信。 听到刘泰这般的话语,刘明却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因为刘泰的军队哪怕是平常时也是有进行夜袭的训练,目的就是为了加强士卒对啸营的抵抗力。 所以,如果桓宣出来征战的话,那么反而会使得他战败的更快! 刘明听到刘泰的话语,马上便是带着士卒,开始去昌邑周围的城市,开始打土豪分田地。 当然,直接这么说却也不太准确,如果在刘明率领大军到来后,城池郡县直接投降的,那这些当地的世家豪族刘泰军队都不会动他们。 只是会向他们征收《徭役税》与《千田税》,并且让他们提供一定量的粮草供应军需。 至于他们所占领的土地,所拥有的奴仆,登记造册后,依旧还是能保留。 至于他们有没有隐没,有没有私藏,那是苟纯的税务局接下来要干的事。 在战场上至少已倒戈到刘泰这边,那就不需要仁道毁灭了。 毕竟你都已归属到自己这边了,不论忠心不忠心,但至少都是自己人。 既然是自己人,那做什么事都是要讲证据的,而不是直接带着大军平定掉他们。 如果当地的世家选择抵抗,对刘泰所提出的《徭役税》与《千田税》不接受。 那刘明就会开始打出,“均田地,迎大汉,参加府兵得良田。”之类的口号,开始号召底层百姓加入到自己的军队中,然后顺势建立当地的府兵制度。 这时候直接投靠过来参加府兵的百姓,跟那些等到战后再加入府兵的百姓是不同的。 因为现在加入府兵的百姓是能够直接获得地主们的良田,这是第一顺位。 再之后便是跟随刘泰攻打这些城市,但还没有分到田的战卒,如果想要在当地落户,想要直接分到当地的良田,可以上报上去。 身份合适,再加上田够那就分封下去,如果田不够,那就接受耕田指标或者摇号。 如果都没有,则保留到下一次征伐,则能排在第二顺位前面。 至于本地后续再加入到府兵的士卒,就只有去征战下一个地方,来获取自己的土地了。 所以,百姓们对刘明的口号,或迟疑或不相信,但不可避免的总是会有人愿意去试一试。 毕竟这次回归大汉的怀抱,对于当地的百姓们来说,那可真的是从一无所有的奴仆,直接就一步登天的成为了有田有地的良家子,对他们来说,还有什么比这回报更大了。 随着刘明把屠灭了当地世家豪族的土地真发放到第一批临阵起义的百姓们手中时,随着刘明这么转悠了一圈,便多了近千意志力强,一心想要给刘泰卖命的府兵了。 同时,随着退役的士卒,亦或者想要当地田地的士卒在当地落户,刘泰对于当地的掌控力直接就抬升了一个台阶。 而刘泰在这时候,才缓缓开始对高昌进行不及不慢的填土作业。 对刘泰来说,在自己掌握了并州,冀州,幽州之后,因为骑兵所带来的绝对优势,已经不会让自己像是对付石勒与刘曜那般束手束脚,自己深怕被对方的骑兵所突袭。 此刻自己占有绝对武力,那刘泰就必须要考虑在统一的变革过程中,尽可能削减世家带给新政权的政治影响。 如果在选才上,还有科举取制与察举制相互抗衡,那么在地方上,自己也必须要拥有一股政治力量不说替代他们,至少要能抗衡他们,而不是让世家豪门在地方一家独大。 至少现在刘泰挑选出来的是通过暴力掌握田地的府兵非常合适。 到了将来,如果府兵制真如同历史的发展而逐渐走向覆灭,那自己现在安排的作为观察着的军史体系,以及任免科举制晋升上来的科举进士,则会成为新的可以扶持对象。 至少在生产力还不发达的封建时代,以刘泰的智商,是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保证底层百姓的利益。 但自己可以通过在基层安插不同的体系制衡,从而避免底层百姓没有出头之日,以保证底层百姓的上升渠道顺畅。 说实话,对底层百姓们来说,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过得困苦不困苦,他们在乎的是自己还有没有希望发家致富,有没有希望自己能够顺利的攀升一个阶级。 因为生活的困苦只是让人感觉到痛苦,但上升渠道的封闭,甚至连活都活不下去的时候,那他们就必然绝望,然后就会在绝望中爆发了。 不过,刘泰也非常明白,自己这样的行为,顶多就只是治标不治本。 但问题是治本这种事情也是自己这种人配去思考的吗? 所以,正是因为刘泰的想法,决定了刘泰征伐天下的速度,也决定了刘泰不可能一口气鲸吞天下。 难道刘泰不知道自己的理论比晋廷先进,自己实力比晋廷强大,甚至自己虽然只有冀州之地,但实际能调度的资源,比较起被世家把持的晋廷来说,更是要丰富的多。 可以说在自己的铁蹄下,晋廷哪怕有祖逖那样的人杰存在,自己也丝毫不惧。 但自己当初也就只是拥有幽州,青州以及半个冀州,拿下了整个河北之地,以及并州太原这本身就已经让刘泰掌控基层的人有几分的捉襟见肘。 若再进攻长安洛阳,甚至跟祖逖死磕,就算顺利夺下了中原地区,但问题是自己手中管理基层的人没有了,那就必然需要启用世家豪族维持治理。 刘泰很清楚,刚刚经历世家王朝的世家,一个个尝到了权利带来的滋味,以及拥有其他阶级所难以想象的底蕴,自己只要稍微重用一下他们,必然涅盘重生,甚至有可能到达五姓七望的地步。 这是刘泰所完全不能接受的,若自己做一个刘秀,那自己还不如直接摆烂等到几百年后的杨坚李世民之类的人物出来收拾山河好了。 但同时,自己也不能把世家逼迫得太狠,在剥夺了他们的土地,奴仆,以及人才上的优势后,自己必须要给他们一点甜头,同时也让世家把他们藏起来的钱粮能够拿出来流通。 在这样的情况下,类似永济渠的大型工程几乎成为了必然选项。 永济渠从头到尾都是一项政治工程,而不是经济工程,对世家们来说,让他们储存在手中的钱粮有了去处,同时因为能够占据一个津口,更让他们拥有了获取财富与权力的机会。 同时刘泰刚占领下来的邺城以西基本上是石勒的地盘,他麾下的杂胡数量是不可小视的。 对这些杂胡,且不说他们会不会种田,就算会种田,也不可否认,自己手下的人都还没有足够田亩分呢,怎么可能给这些杂胡分田地。 让他们来搬砖,让他们顺利的在大汉活下去,完成从胡到汉的一个身份转化,已经是最适合他们的选择了。 而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沉淀,自己手中积累了足够的府兵与军史,自然继续征伐了。 而此刻,在昌邑的桓宣几乎完全被困在了昌邑城池之中,心中充满了焦急。 原本桓宣以为刘泰的进攻会如同疾风骤雨一般,但实际上,刘泰压根就没有攻城,而只是稳稳当当的清理着昌邑周围的防御设施,但这种有条不紊,给城池带来了极大压力。 自己看军队士气下降得有点太低了,便果断带着守军乘着黑夜奇袭一波刘泰军队。 结果士卒距离营地差不多两百米的时候,便踩中刘泰军的事先布置下来的暗铃,让汉军警戒拉满,然后自己果断a了上去,总算乘着夜黑风高逃回了昌邑。 回来的第一件事,便彻底堵住四门,以求置之死地而后生。 而仅是这段时间的纠缠,刘明是已顺利收服高平周边的郡县。 毕竟任何的州县基本上除了治所,防御设施都不算非常的完善,他们不投降,那就受到物理打击,一路扫荡下来,刘泰也就刚完成合围而已。 然后,那些投降过来的府兵,以及昌邑的家属是在外面的百姓,全部被刘明送过来了。 刘泰表示,希望伱们能够劝说,桓宣麾下的士卒尽早弃暗投明,同时也可以宣传宣传我们大汉对于起义士卒的高额待遇,这说不定就是最后成为府兵拿到田地的机会了。 听到刘泰的话,这些百姓们与士卒们没有任何的迟疑,马上便在刘泰的安排下,果到了昌邑的城池之下,开始大喊刘泰的优惠政策。 这自然不可避免的让昌邑的士卒们心中动摇,毕竟那可是田地啊,又怎么不可能让这些士卒心动。 不过,桓宣马上让弓箭手们驱逐这些府兵与当地的百姓,同时派遣流民将领掌权,下令禁止谈论刘泰军队的妖言惑众。 同时自己亲自带着本家亲兵进行城内巡逻,靠自己威望到底把刘泰的阳谋给压下来。 只不过,桓宣感觉除了自己的亲兵,不论是当地补选上来的士卒,亦或者北方流亡到这里的士卒,此刻桓宣都感觉自己的颈部仿佛凉飕飕的,这些人的目光却一点都不见友善啊。 “大王,我看桓宣大军的士气已跌到极致,正好适合我军进攻!”刘明不由对刘泰建议。 “不着急!”刘泰摇头道,“现在昌邑城池里面有多少士气,全部都是表相,只要要等到两个机会出现一个,那我们便能一战而下!” “什么机会!”刘明不由略带着几分疑惑的对刘泰道。 “要么里面真发生一次兵乱,让将不信兵,兵不信将,要么就等赵安什么时候把礼物送过来。”刘泰从容不迫的对刘明道,“就看是桓宣的治理士卒的能力更差,还是赵安晋进豫州的速度更快了!” 刘明听到刘泰的话,目光再看着眼前的桓宣,或多或少不免带上了几分的叹息。 虽然大王向来以强袭出名,但进攻起城池来那是真的稳,甚至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进度缓慢一些,一步一步按照自己的节奏按部就班的发动进攻,完全不给人活路啊! 至于李矩,祖约与桓宣,自己以为的南方援军,更是在大王的布局之下,早就被掐断了。 这次赵安部队完全能按照自己的节奏来,不说完全拿下豫州全境,但至少足以守到明年。 因为再等一个月的时间,豫州地区的粮草差不多又收割了,对赵安来,实际上只要这一个月支撑过去,晋军想要再打败赵安怕就不太现实了。 毕竟晋军就算平定了王敦之乱,但是晋军又有多少的兵力北上呢! 而这时候的桓宣很艰难的巡逻完全城后,回到了城墙之上,看着刘泰大军依旧是围而不攻的常态,额头之上已大汗淋漓。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隐约成为天下第一名将的刘泰实力,双方甚至没真正来得及交手,自己全军的心理居然已经溃败的七七八八。 桓宣不由看了一样身后的晋廷,心中不由的感叹道,“陛下快点平定王敦啊,宣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而在这不久,王敦之乱的消息终于从建康那边传了过来。 王敦赢了! (本章完) <\/b> 第三百章 王敦之乱 <\/b>赵安奇袭豫州,这时候的豫州被戴渊抽调了大量士卒,赵安奇袭过来时,豫州根本就没有多少抵抗力。 再加上赵安推行打土豪,分田地的政策,很快把一些逃役到了豫州的北方流民拉拢过来。 这让占领豫州的过程可以说无比顺利,一转眼便从侵略者成为了坐地户。 尤其这些北方流民见到赵安真把豪族的田分给他们时,北方流民马上就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赵大将军,这边走,这边有世家豪族。 赵安也没多少犹豫,马上便带着士卒包围了桓宣老家,把所有跟他有那么一丝血缘关系的人全部都打包送给刘泰。 到时不论刘泰是想威慑桓宣也好,是想劝降桓宣也好反正跟赵安是没有什么关系了。 对赵安来说,自己所要做的就是趁着此刻豫州兵力空虚,尽可能攻城略地,然后尽可能收刮粮草。 等到秋收的粮草被自己给收割了,那晋廷短时间想把豫州诸郡重新拿回去,那就未免有几分痴人说梦了。 就在赵安一路征战顺利时,直接截获了一群从南方那边逃难过来的家族。 为首的更自称是刘隗,能告知王敦之乱的最新情况,这却是让赵安愣了愣。 因为王敦讨伐晋廷名义就是以讨伐刁协与刘隗的名义,结果现在刘隗居然逃出来了。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王敦之乱必然是王敦已经赢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事情啊! 这时候的赵安没任何迟疑,马上便派遣快马把刘隗送到刘泰那里,让刘巍跟刘泰汇报下王敦之乱的始末,以及现在晋廷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说实话,刘泰等人见到赵安送了刘隗过来,那或多或少有几分的发愣。 毕竟刘隗与刁协几乎算得上是司马睿抗衡世家的谋主了,结果现在的刘隗居然过来了。 刘泰倒也没多少迟疑,果断开口:“刘先生你可否说说晋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隗对着刘泰行礼,然后说道,“启禀汉王,在下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而刘隗却也马上跟着刘泰说起了整个王敦之乱的始末。 首先是,他跟刁协两人协助司马睿执行“以法御下”的方针,推行了“崇上抑下、排抑豪强”的一系列“刻碎之政”,与琅琊王氏等门阀势力相抗衡。 这导致琅琊王氏在朝廷的代表王导受到司马睿的疏远,直接激化了王敦与司马睿的矛盾。 为此,王敦还特地上书,表示陛下应该亲贤臣,远小人,多多与王导商量事宜,不要跟刁协与刘隗混在一起。 司马睿当时的心情绝对是,你在教我做事?! 不过,在刁协与刘隗看来,这更像是故意递个借口杀了王导,从而方便王敦起兵。 所以,司马睿不但没怪罪,反而不论是给王敦还是王导都增加了赏赐,但更疏远了。 随着刻碎之政的执行,不论是当地的世家,亦或者北迁过来的世家,都出现了反对。 而王敦见到这一幕,又加上祖逖死了,便是果断反了。 当然,王敦打出来的旗号自然是清君侧,更把目标对准了刘隗和刁协,表示只要司马睿杀了刘隗与刁协,那自己就马上撤军回去,司马睿咬咬牙选择了先抗一波再说。 说实话,这时候的司马睿就应该要多向汉景帝看齐。 想想那位大汉棋圣从来就不走寻常路,除了下棋下死了人以外,最经典的就是七国之乱的应对。 这些诸侯提出诛晁错,清君侧时,汉景帝反手就把自己心腹重臣送上的断头台,直接让这些诸侯没了征讨的理由,从而坐实了他们就真的是谋反,简直把帝王的薄情寡义展现到了淋漓尽致。 而司马睿完全是能抄这操作的,因为杀了刁协与刘隗,征召将领讨伐王敦,若王敦灭了,自然推到是王导献奸言,令自己通杀能臣。 如果打败了自己更是能跪着跟王敦说,“朕亲自给大将军您送奸臣的脑袋来了,如今有大将军在朕才能安心下榻啊!” 反正不管怎么样,杀了他们至少自己有苟下来的机会。 作为皇帝,只能说司马睿还做不到兼具二皮脸与不要脸,这让他应对王敦之乱很被动。 接下来便是王敦与司马睿开始各自展现什么叫做谋反与平定谋反的下限。 只能说,华夏优秀的匹配机制,把他们匹配到一起,多少还是有几分命中注定的感觉。 王敦起兵时,倒也知道合纵连横的道理,果断先派遣人去联系甘卓,与他一起顺着长江夏宁泽下流进发。 甘卓口头上答应了,但等到王敦登船准备出发的时候,甘卓又不来,反而派遣自己的参军过来劝说王敦,要不我们还是别作死,还是放弃吧。 王敦严重怀疑这老小子是不是耍自己啊,但脸上只装作惊愕,表示自己是大忠臣道: “甘卓你怎么又改变了主意?他是顾忌我危害朝廷吧。 我只是想要除奸臣,清君侧,绝对没有什么坏心思,伱跟我干,事成后我就让你当公爵!” 孙双回去禀报,甘卓还是心中犹豫不决,毕竟王敦欺骗成性,许诺不还的实在太多了。 身边人见甘卓犹豫,马上便有人劝道:“我们暂时先答应王敦,要是王敦进展顺利,我们就讨伐奸臣,要是王敦进展不顺利,我们就讨伐王敦。” 甘卓感叹道:“当初陈敏作乱,我先随从,后来图谋反击,论说此事的人都说我是害怕逼迫而改变立场,我心中常感愧赧。这回如果再这样做,我又有什么脸面呢!” 不得不说,王卓稍稍有几分羞耻心,这种先顺从,后背叛的事情,在晋末也是非常常见。 但王卓干了一次之后觉得羞耻,所以稍微想挣扎一下。 只不过这一种优柔寡断,能够让他到底坚持多久的时间,怕是谁也不知道。 所以,甘卓怀着拖人下水的心思,尽可能的拉拢更多的人集体做出决策,便把这件事告诉了顺阳太守魏该,魏该坚定的拒绝了跟王敦一路。 紧接着,王敦派遣参军桓罴向着司马承游说,但司马承表示要拱卫自己司马氏的江山,果断囚禁桓罴,任免虞悝为长史,任命虞望为司马,总领、监护诸军,和零陵太守尹奉、建昌太守、长沙人王循、衡阳太守、淮陵人刘翼、舂陵令、长沙人易雄,共同举兵征讨王敦。 并四处传布檄书,罗列王敦罪状,于是一州之内的郡县,全都响应司马。 只有湘东太守郑澹,也就是王敦的姐夫不从命,司马让虞望讨伐并处斩,用以晓示各地。 司马承也非常清楚,自己只抗住王敦,吸引王敦的兵力就好,真正关键其实是王敦身后的甘卓,便派遣了自己的主薄邓骞到襄阳游说甘卓。 而王敦也害怕甘卓在身后有变,果断派遣出自己的参军乐道融去安抚甘卓,让甘卓与自己一起东进。 尤其是在司马承抵抗的情况之下,自己不得不分兵抵挡,就更需要甘卓相助了。 所以乐道融来到了甘卓的军营之后,直接对甘卓劝道: “主上亲临万机,自用谯王为湘州,非专任刘隗也。而王氏擅权日久,卒见分政,便谓失职,背恩肆逆,举兵向阙。 国家遇君至厚,今与之同,岂不违负大义,生为逆臣,死为愚鬼,永为宗党之耻,不亦惜乎! 为君之计,莫若伪许应命,而驰袭武昌,大将军士众闻之,必不战自溃,大勋可就矣。” 简单言之,王敦派遣出来安抚甘卓的使者,在见到甘卓第一时间就倒戈了。 这种使者,就算放在整个出使的使者中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但对犹豫不决的甘卓来说,这边即有司马承的使者劝说,又有王敦的使者倒戈,顿时明白王敦举起反旗绝对不是什么人心所向。 所以终于下定了决心道,“讨伐王敦,拨乱反正,这本来就是我的本意。” 于是发布檄书数落王敦叛逆的行状,率领麾下军队开始征讨。 派遣参军司马、孙双持奉上表送到朝廷,派罗英到广州,约陶侃共同进讨。 戴渊镇守在长江西部,先得到甘卓的信,用表文的形式奏上,朝廷内都欢呼万岁。 陶侃见甘卓来信,随即派参军高宝领兵北上,武昌城内传甘卓来了,众人都逃奔离散。 只不过,甘卓虽然决定了反抗王敦,更公开宣战,但性格不够果敢坚毅,且年老多疑。 此时仍然犹豫,大军停驻在猪口,更打算先解救被王敦将领魏乂围困的司马承。 虽然司马承要求甘卓先攻破武昌,长沙之围自然随武昌陷落而解。 但甘卓仍没动作,同时王敦知道甘卓举兵十分害怕,派了甘卓侄儿甘卬劝和,而甘卓莫名其妙停驻猪口数十日。 于此同时,城内的琅琊王氏都被朝廷捉拿,等候司马睿的发落,司马睿有选择放过了王导,司马睿并且派使者去告诉王敦,让他停止叛乱,但王敦拒不从命,扣留了使者。 可以说,这时候的王敦也知道了自己已经到了退伍可退的地步了。 后面有司马承分散了自己的兵力,又有甘卓准备捅自己的老家,自己若是退走,那就真的成了瓮中之鳖。 所以王敦心一狠,果断赶路,很快便到了建康,当然出于心中的怒气,所以王敦想要讨伐驻守金城的刘隗。 但参军杜弘向王敦建议:“刘隗手下不怕死的士兵众多,不容易战胜,不如进攻石头城。周札对人缺少恩泽,士兵都不愿为他效力,一旦遭攻击必然败走。” 周札生性贪财吝啬,平时以聚敛为务,手下士卒甲胄武器都多有不齐,所以面对王敦果断打开城门迎王敦入城,让王敦轻易扫清了进攻建康的最后阻碍。 到这时候,那就不是刘隗固守抵挡,而是必须要自己去率众去救驾了。 刁协、刘隗、戴渊帅众攻石头城,王导从容的派出士卒轻易的将他们击溃。 甚至就算太子司马绍都亲自率领将士与王导决战,但依旧不敌,被王导轻易俘虏。 刁协与刘隗退至太极殿,司马睿拉住二人的手,流泪呜咽,让他们逃离建康以避祸。 刁协表示要以死尽忠,被元帝劝阻。元帝拨给二人兵马,让他们自寻生路。 然后刘隗便是带着家族顺势逃跑了出来,此刻回首,依旧多少带着几分的惊心动魄。 “也就是说王敦赢了,那琅琊王氏有登上皇位吗?没有印象啊?”刘泰听着刘隗的讲述,心中不由的思索。 但很快的,刘泰对刘隗说道,“说实话,虽然刘先生您是大才,按道理来说,我应该授予您高官厚禄。 但先生您若一来,我便授予您高位,怕是将士们不服。 不如这样,您替我去昌邑做一回使者,去劝劝桓宣投降大汉,以免昌邑受到兵戈之苦。” “我?!”刘隗听到刘泰的话有些发愣,他总感觉刘泰是要自己去死吧! 而刘泰从容道,“当然,既然要劝说桓宣,自然是要准备礼物。 我这里有跟桓宣有血脉关系的全族两百五十七人,这些人就是我给桓宣的礼物了。 如果他选择为晋廷尽忠,我尊重他的选择,保证让他全族跟着他一起上路,绝不孤单。 如果他选择投降大汉,那不但能免除士卒生命之危,更能让他家族继续存续下去! 为了表示诚意,这些人全部都能先送给桓宣,给他增加两百多人。” 刘泰说到这里,转过头对身边温峤道:“给这两百多人全部画上画像,并且告知他们,桓宣的抉择就会决定他们全族的命运,不要隐瞒,把真相告诉他们!” “遵令!”温峤听到了刘泰的话,却是应答了下来。 而刘泰继续对刘隗道,“接下来,就劳烦刘先生辛苦一趟,出使那一日,我便摆下酒宴,等候刘先生您凯旋而回。” “谢大王信赖!”刘隗听到刘泰的话,不知道应该对刘泰的自信感觉到赞叹,还是为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感觉到忐忑。 而对刘泰来说,不论刘隗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那天给军营之中大吃一顿。 到了第二天,那就真的准备对昌邑发动总攻了。 至于桓宣的选择,投降自然是最好,不投降那就灭族。 (本章完) <\/b> 第三百零一章 桓宣投降 第301章桓宣投降 刘隗看了一眼身后的桓宣的族人,看了看昌邑城墙上摇摇晃晃放下来的吊篮,刘隗没想到,见到刘泰后的第一件事情,便让自己去说服桓宣投降。 很显然,刘泰对自己并不是非常认可,否则也不会让自己来走这么一招。 哎,果然如同传闻所说的,刘泰对世家向来比较苛刻。 否则自己怎么也应该是作为晋廷投降表率,然后给自己高官厚禄招待起来吧,又怎么会还要过来招降桓宣呢! 刘隗想到这里,又不由思念起司马睿,司马睿那般的重用自己,结果自己与刁协两人联手反而让司马睿受制于王敦,刘隗想到这里就更羞愧了。 随着桓宣的族人们被一个一个的送了上去,终于剩下了最后的刘隗。 刘隗被吊篮拉着向昌邑城墙上攀爬,正好看到刘泰的营地里面开始飘荡起炊烟来。 此刻刘隗心中感叹,“刘泰该不会真在准备餐饮吧!” 不过,刘隗也没心思再思索太多,因为这时候刘隗见到了桓宣。 “真的是刘侍中?!”桓宣原本见到刘泰把自己全家给送过来,心中或多或少有些惊疑不定。 现在更见到刘隗全须全尾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桓宣更有些难以置信。 但桓宣到底还是飞快的接受了现实,看着眼前的刘隗,神色复杂道: “王敦难道已经赢了,所以刘侍中这才从建康逃了出来?” 刘隗心中原本还在担心自己应该怎么样开口比较的好,但听到桓宣的话,心中又羞又愧,一时心血上涌道: “隗无能,上不能报效国家,下不能平定叛乱,致使建康遭乱,陛下蒙羞。 如今居然还要受小儿之命,劝说将军投降,隗还有何面目见将军!” 刘隗说着,便要转身去跳城墙,直接把自己摔死算了! 这时候的桓宣正震惊在王敦不过只是一州之地,怎么就能够造反成功的惊讶中,根本就来不及阻止刘隗。 但桓氏族长此刻却一跃而起,果断抱住刘隗大腿凄厉惨叫道: “刘侍中,您死了一了百了,但我们桓家全族就都要来给您陪葬了。” 刘隗原本还想要向前攀爬的举动顿时僵住,整个人更锤头丧气的失意体前屈般。 桓宣这时也看明白了,这刘隗怕是刘泰都觉得这种人接手恶心,怕自己动手脏了手。 所以如果自己准备反抗,就让自己顺手把他给杀了……真是卑鄙的刘泰啊! 而桓宣不由向桓氏族长开口道:“老族长,您也说说,为什么族人们会被抓到这里来?” 桓氏族长抹着眼泪道,“宣之,就在半个月前,汉军骑兵直接冲到了家族。 家族里凡是男丁都被他们给抓了送过来,如今全族更是被都送到了这里。 汉王说了,如果你投降自然皆大欢喜,如果继续顽固抵抗,那就让我们全族人都走得整整齐齐,黄泉路上绝不孤单! 这不,为了向你表示诚意,便先把我们全族的人全部都送到了这昌邑城来!” “这刘泰好生无耻!”桓宣听到桓氏族长的话,心中不由怒火腾升。 “宣之,族长知道你想向来忠孝,我们桓家向来重视忠孝,原本也就没打算劝投降,一起死了也成就我桓家清名。 但如今听刘隗之言,陛下遭遇兵灾,王敦作乱成功,难道你准备给王敦驻守城池不成!” 桓氏族长苦口婆心的对桓宣劝道。 桓宣听到了桓氏族长的话,看了看旁边死鱼脸的刘隗,再看看自己的族长,不由感叹道,“族长,您看起来更像是刘泰派过来的说客。” 桓氏族长听到这话,神色从容的多了,说道: “他连心都死了,自然当不好说客,但用来给你杀头祭旗,的确是不错的对象。 但我的话,我想桓氏一族存续下去啊!” 桓宣听到桓氏族长的话,心中或多或少却也有几分不可避免的触动。 因为桓宣也非常明白,随着王敦攻占建康,擒拿了司马睿,就算司马睿现在没被迫禅让,但晋廷接下来的命运,几乎也是可想而知的。 王敦怕很快就把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等逆贼三件套马上就会操作起来。 毕竟王敦千里迢迢的来建康不会真只是为了诛奸臣,清君侧吧? 也就是说,自己原本忠于的晋廷,就这么没了。 没了的不仅是晋廷,更有自己的援军啊!桓宣不由苦笑,这都什么事! 桓氏族长看着桓宣依旧还在犹豫的样子,果断跪下来: “宣之,若你开口说你一定能守住城池,那我什么都不说了。 但如果你没有一定守下去的把握,那就算我求你,求求你给桓氏留下血脉吧。 汉王给我们每个人都画了相,我们所有人都逃不掉的!” “起来,快起来!”桓宣看着桓氏族长的样子,沉声道,“我知道了。” 桓宣非常的无奈,到现在为止,刘泰都没有正经的攻城过,没有想到,他先是乱了自己的军心,后又一股稳扎稳打毫不着急的样子。 现在,更是丢出了自己族人这张绝杀手牌,自己还能够做出什么选择呢? 又或者说,自己应该做出什么选择呢! 说到底,也不是自己偏心家族,选择家族,实在是晋廷太不给力了。 你就算没把王敦之乱给覆灭,但至少也要僵持住,让自己有个能效忠的对象啊! 结果,司马睿你重用刘隗这种志大才疏的人,现在王敦都打到建康了,他都没有跑过去殉国,结果居然从建康跑了出来,还给刘泰做说客,连刘泰都觉得有几分的嫌弃。 弄得自己想要杀了他,都还怕会连累自己全族,真让自己郁闷。 而最头疼的事,自己接下来总不可能为了效忠琅琊王氏,然后让全族跟自己去尽忠吧。 对面是刘泰,真正的经过刘琨认证的汉室后裔大汉刘泰,又不是刘渊那种西贝货。 桓宣摇摇头,对麾下士卒说道:“去搬开堵住的石头,出城投降!” “诺!”身边士卒听到桓宣做出了如此的决定,回答的声音都响亮了起来。 说实话,这些天士卒们既接受着城外的诱惑,又看着自己的将军天天巡逻,所以或多或少有那么几分良心的谴责。 心中怀着怎么也先撑到粮食吃完,到时候刘泰攻进来的时候,自己用什么姿势投降比较的无害,甚至到时候阵前倒戈也不是不行。 而现在见到了桓宣都投降了,心思又或多或少的有那么几分的后悔。 自己要是早一点趁着天黑趴下城墙,逃到刘泰那边去,自己是不是就能有田地拿呢,现在投降自己还有田地吗!? 很快,桓宣便是派人过来向着刘泰禀报他投降的消息。 刘泰也没任何客气,马上便过去迎接桓宣,开口道:“将军治军非常,我得将军,如猛虎添翼矣!” 桓宣听到刘泰的话却感到几分羞愧,惭愧道,“大王谬奖,败军之将不足言勇!” 刘泰摇摇头,伸出手来拉住了桓宣手,道:“今日有酒有肉,且为将军接风洗尘。” 刘泰说到这里,目光投向刘隗开口道,“辛苦刘先生此程辛劳,且一同入座畅饮!” 刘隗听到刘泰的话,看了看桓宣,心中不由更羞愧了几分。 桓宣却是明白,不论怎么说,刘隗都是晋廷投靠刘泰的第一人。 而他来劝说自己成功,对于刘泰来说,刘隗算是递交了投名状了,自己不都同是可怜之人,又有什么好相互埋怨的,不论怎么说,像是自己这种降臣,应当抱团取暖才是。 所以桓宣深吸了一口气,对刘隗露出笑容道:“刘侍中,一起入座便是。” 刘隗听到桓宣的话,松了一口气,开口道,“同去,同去!” 刘泰不知道桓宣与刘隗之间的九九,但刘泰非常清楚,不论刘隗投降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心的,这次既然是刘隗出面把桓宣给劝降了,那对刘隗来说他就没有了任何退路。 毕竟,哪怕晋廷那边不知道情况,难道刘泰这边这么多的军史都是拿来看的吗? 一个个全部把刘隗出使,然后桓宣归附的事情大写特写,过程不重要,重要得是结果。 自己顺势给刘隗高官厚禄,就算内部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反对,同时也给了未来投降的家伙一个说法。 刘泰转过头对温峤道:“归降士卒士气多有不高,要拿出我们的酒精好好招待他们,定然让他们不醉不归。” 温峤听到刘泰的话,很惊讶的看了一眼刘泰,但还是狠狠点头。 说实话,刘泰的酒精的确是有制作,毕竟蒸馏酒这种东西,对已弄出用煤炭进入千家万户的刘泰来说,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但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消耗粮食了,所以就算刘泰酿制的数量也不多,基本上全部都是交给了医疗营,等到有需要时让医疗营拿出来救命用的。 但即使如此,军营之中也是不是有些老酒鬼,偷偷潜入到医疗营里面偷酒精。 现在刘泰表示把酒精拿出来招待这些士卒,温峤便明白,刘泰对于桓宣并不放心。 但对方刚刚投降,此事气氛真好,自己连餐食都准备好了,总不能先谈把你士卒兼并了。 所以,直接用这些酒精放到士卒不论他们到底是有没有什么计划,都先醉一晚再说。 而刘泰继续引导两人入座,然后继续谈笑风生,等到温峤回来对着自己点点头,刘泰对着桓宣道:“桓将军,你觉得祖约是什么样的人,如今我军还是没有拿下陈留的消息,你觉得他知晓了王敦覆灭晋廷,那他可否弃暗投明,回归大汉!” 对比起对付石勒与刘曜的时候,刘泰毫不留情的屠戮,对比起来,现在对付桓宣与祖约等晋廷的将领,刘泰更偏向进行边打边招。 毕竟既然自己立的是大汉跟晋廷之间虽然势不两立,但大家都是汉人,手下将领多少是可以谈的。 与此同时,自己也需要一点一点的改变世家对自己的看法。 那就是刘泰虽然对世家比较苛刻,但到底是大汉正统,所以到底还是讲上层规矩的。 像打了败战是允许投降的,而不像是胡人那样,直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把人活埋了。 对世家来说,原本刘泰对世家的约束与针对,的确是让他们非常讨厌。 但如今随着刘泰接受刘隗,受降桓宣,不论怎么说,这才是汉人战争之间应该有的表现。 而不是动不动就开始屠城,尤其是连世家都不放过的屠城,对于世家来说,永嘉之乱那般的噩梦景象,他们是真不想再要见到了。 对刘泰来说,自己也从来没有打算要讨好世家。 但自己一直以来在世家中的评价都是苛刻,如今自己释放出一点点的善意,让世家觉得自己也不完全不讲道理,那这一点点的善意就会被无限放大了。 就好像是经常干坏事的人,做了那么一件好事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对刘泰而言,最重要的还是要祖约投降。 因为祖约是祖逖的弟弟,几乎是祖逖意志的传承,只要他选择了投降,那对刘泰来说,整个兖州基本上就不需要打了,甚至连反抗都会变得相当零星,这就是祖逖留下来的遗泽。 “士少承载祖豫州的遗志,他更是以祖豫州为榜样,若是会令祖豫州蒙羞的事,他怕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桓宣听到刘泰的话,不由略带着几分感慨道。 “哦……”刘泰听到了桓宣的话若有所思,然后抬起头道: “若我愿意宣布自从八王之乱以来,华夏衣冠南渡,北地百姓被晋廷所放弃,唯有刘琨祖逖二人为我汉族在异族辖区支撑起一片天空。 所以我愿意册封他们为汉族民族英雄,与我享受同等礼仪祭拜,大汉不灭,民族英雄香火不绝,他们祖家自然也就是守香之人!” “大王!”温峤听到刘泰的话,不由着急,你知不道您在说什么啊大王! 而刘泰伸出手阻止了温峤,正色道:“大汉可国灭,汉族不可绝。我设立军史体系,为得就是如同此二人一般赤诚的汉族英豪能够标榜青史。这第一步就是要尊重历史!” 刘泰说到这里,目光看向桓宣,开口道,“桓将军,你愿意为我跑一趟祖约处,把我给祖逖的条件告诉他吗!?” 桓宣看着此刻刘泰,感觉刘泰的身姿说不出的宏伟,周身仿佛闪烁着光辉,再听刘泰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让自己腾升一股子酸味。 祖约,你的命是不是太好了!? 第三百零二章 说降祖约 第302章说降祖约 对于刘泰来说,自己的确是需要树立标杆,但标杆这种东西,给死人树立总比给活人好。 毕竟给死人的册封再重,死人也不可能从墓地里爬出来。 与此同时,自己也需要为现在自己的大汉跟刘渊的大汉做出一个区分。 自己并不是匈奴汉,自己是大汉正统,支持的就是这种对抗异族的民族英雄。 从而对自己的身份做个更清晰的定位,就是自己是汉人的大汉,不是匈奴人的大汉。 而温峤阻止刘泰便是因为如此。 大王您到底是随着匈奴汉国的发展一路成长起来的,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你都是匈奴汉国的继承者,哪怕你现在是大汉汉国,但你这般所作所为,是不是会让人感觉太翻脸不认人了一点。 再怎么说,我们的大汉还是承认匈奴汉国的,若是否认了,那些势力里面的胡人怎么办。 但对刘泰来说,经过永济渠建设,已经能非常顺利的把那些遗留下来的异族化胡为汉。 就算退一万步,他们依旧不会说汉话,不会搬砖以外的其他技能,但至少能够让异族存活下来,而仅只是这,便可以让这些异族在自己治理下存续下来了。 所以,自己到底高举不高举匈奴汉国的旗帜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得是要高举大汉旗帜。 当然如果这样,对自己收服关中之战多少会增加几分难度。 但对刘泰来说,有时候明晰了自己的立场,那不仅自己更容易确定谁是朋友,以及谁是敌人,就算对别人来说,也能更好的确定自己的立场。 至于拔高了祖逖与刘琨的地位,让他们享受到跟自己同样的祭礼,就现在的标准来说,自然是王爵级别的,让人知道了的确是让人感觉羡慕。 甚至将来自己称帝了,那么这些民族英雄更是能够享受到帝礼仪,这样就未免有几分太过折损这些大汉国威了。 毕竟古代臣子死后的最大荣耀,就是“我父亲配享太庙”,祭祀皇帝时顺便祭祀下他们。 不过刘泰是不同的,因为只要是战卒是正常的战死牺牲,那一样是会进入到英烈祠中,每年都会享受到刘泰爵位等级的香火。 甚至每次新兵入伍,士卒出城,征战归来,老兵退役等等,只要时间不是紧张到一天的时间都腾不出来,那都会让士卒们去统一上香。 这也是刘泰麾下的士卒们思想相对较为统一,更是愿意拼死决战的基础。 所以,能跟刘泰享受同样待遇的祭礼与香火,这并不是特例。 刘泰也没感觉这种事情多奢侈,否则也不会分享给所有为国牺牲的战士。 而这对大汉来说是分享给所有战士的荣光,但在晋廷的话,就是晋廷中被刘泰所认可的最顶尖人物才能享受的待遇。 不管怎么说,自己跟着刘琨,在北方也算是有过多次的合作。 哪怕自己跟他真是清白的,但要只单立了刘琨,别人再翻一番自己与刘琨之间若有若无的联系,不相信怎么办。 所以,还是把祖逖给拉过来,让这两个家伙成为组合一起出道。 最重要得是,他们都一心为了晋廷,结果晋廷处理起他们来,却是格外的冷酷。 不论直接舍弃了北地的刘琨,又或者是夺取了祖逖的兵权,甚至把祖逖给气死,可以说都是晋廷在糟蹋自己的人才。 这就让还没跟着晋廷混的人才多少会有几分迟疑,跟着晋廷混的人才多一分怀疑。 就算得国最正的大明,面对先有于少保,后有卢尚书的例子,这所带来的无行影响,让多少有志之士血冷,无德小人更蜂拥涌入东林党。 所以,刘泰给刘琨与祖逖抬一抬的名声倒是无所谓,反正自己不介意。 不过,刘泰从容不迫的态度,却让桓宣充满了感触。 对他来说,他也好想自家族谱上能出现这样一个人,哪怕这人不是自己,但这所带来的隐性利益,对重视名声的世家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毕竟在世家制度下,名利两字永远是名在前利在后,更不要说这利益,是能真真切切的惠及全族的。 桓宣主动请缨,对刘泰表示自己去做这个说客,去说服祖约。 毕竟桓宣却也清楚,自己投降刘泰后,连自己能不能继续掌兵都不知道,但要是把祖约拉过来,那多少也算是一个团体,那报团取暖之下,想来在刘泰手下也不会太难受了。 事实上周平与祖约双方倒也是在僵持中。 因为刘泰一路带出来的习惯,尽可能清扫掉外围防御设施,同时也是一开始的战术,至少先围困祖约一段时日,等待赵安的信号再动手。 尤其是围城这种事,在战争中更是常有的,多围困个几天,那就多围困几天。 反正周平是有黄河作为补给的粮道,倒也不怕没有粮食,但祖约就不一样了。 说到底,这也是刘泰打通了永济渠的好处,随着时间逐渐到达,夏季时有幽州与青州的冬小麦收割,秋天的时候有河北大地的粟米丰收,更不要说渤海湾的鱼干更是源源不断的从后方调度过来,所以周平也一脸淡然的打着持久战。 至于让手下精锐去强行攻城,从而打成绞肉机的这种事,周平是不会去做的。 作为刘泰一手带出来的周平非常清楚,自己要是这般去干了,自己以后怕就再也没有了独立领兵的资格。 自己的大王虽然看起来用兵如泥,但却爱兵如子,对这些士卒可珍惜的很。 而且周平看了看身边的军史,虽然军史在军中的地位更偏向第三方的观察着,除非将军私下里面以个人身份进行询问,否则军史就只是原封不动的记录每一次军事会议,每一次作战决定。 但即使如此,因为自己错误命令导致士卒折损严重的事,也是会被上报到大王那里的! 所以,周平也是尽可能模仿刘泰的攻城办法,做好攻城的前期准备,等到真攻城时却是雷霆万钧,什么招数都给使用出来。 同样的,祖约看着城外步步为营的周平军队也是相当心烦。 如果周平包围了陈留的治所后,能快速进攻,那祖约也不会这般的烦恼。 因为对方若来进攻,那自己只需要思索驻守好城池就好,但对方迟迟不进攻,这反而让祖约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毕竟按照道理来说,自己在等援军,你作为进攻方在等什么?! 所以祖约也有依仗着北府兵出城对汉军偷袭过,但汉军的确精锐,几乎在发现偷袭后马上便惊醒过来,各自按照营地结阵,然后直接推到营帐,跟自己交手。 自己的奇袭可以说完全没占到什么便宜,尤其对方弓箭手在黑暗中能辨别方向,便毫无顾忌的出手,自己也不敢恋战,匆匆带着军队退回到城里。 可以说祖约现在也很头疼,现在汉军还没主动对城池发动进攻倒好说,但随着对方发动起进攻,双方甲胄上的差距就必然会展现出来,到时候想守下城池就不容易了。 这时候,祖约看到一支兵马一路奔跑到周平的军营中,心中却是不免带着几分的羡慕。 看看人家,自己的援军都还没有等到,结果人家的援军已经到了。 不过,祖约看着这一支兵马来的方向,顿时脸色一变,因为他发现这说桓宣驻守的昌邑的方向,该不会昌邑已经被攻破,桓宣也已经灭亡了吧! “兄弟,一路走好!”祖约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带上几分悲戚的叹息。 周平军营中,很快便来了一队使者,为首的桓宣大声道,“我乃桓宣,让我进去见士少!” 士卒们听到桓宣的话,不由把目光放到祖约的身上,祖约看看桓宣,沉默了少许,开口道:“放吊篮,把桓宣将军接引上来!不过只准接他一个!” 士卒们听到这话,才开始放吊篮下来,同时告知只接桓宣一个人的命令。 而桓宣看着祖约放下来的吊篮,嘴角不由苦笑,但却也义无反顾的乘坐吊篮而上。 桓宣才刚上来,连身子都还没有站稳,但祖约却已拔出佩剑,架在桓宣的脖子上。 一时间,不仅周围士卒,就算在城墙下的桓宣士卒都本能的拔出了自己手中的兵刃。 不过看了看自己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又是尴尬的插了回去。 “士少,你这是做什么!”桓宣看着祖约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剑冷静道。 “你好好解释,为什么从汉军的军营之中出来,你自己说是不是投敌叛国了!” 祖约忍不住道,“枉我一直认为你清廉忠勇,难道你这般行为不令你桓家门楣蒙羞吗?今日我便是用你之头,以彰显我抗敌之决心!” “等等!”桓宣听到祖约的话,大声道,“你不先听听我的话吗!?” “好,看在我们这些年的交情上,我便给你一个留下遗言的机会。”祖约道, “等到你遗言说完,我便是送你去见兄长,看看你到底羞愧不羞愧!” “王敦赢了,建业破了,我们没有援军了!”桓宣简单干脆的说道。 听到这话,祖约都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身边的士卒更是议论纷纷。 所有人都完全没有想到桓宣居然带来了这么一个消息,虽然不至于全军崩溃,但绝对足以让将士们的士气将领冰点。 当然最让祖约头疼的却是居然是王敦赢了,想一想自己老哥祖逖生前是怎么压制王敦的。 祖约用脚指头去想都知道王敦掌权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有援军的。 “你若再胡言乱语,切莫怪我手中宝剑不利!”祖约不由怒道,“如果你以为这卑劣之言,就能动摇我军军心,那未免也太小看我兄长一手训练出来的军队了!” “刘隗刘侍中就在下面,你让人放吊篮去把他给送上来,他上来了你自然知道我有没有骗你!”桓宣看着祖约不相信,又道,“这段时间,你要不要听听汉王给你的条件。” 祖约便让士卒把下面的刘隗给捞上来,转过头对桓宣道, “你以为区区金银财宝,高官厚禄就能让我卑躬屈膝,数典忘祖,说吧刘泰准备给我什么赏赐,是豫州王,还是彻侯?!” 桓宣听到祖约略带嘲讽的话,摇摇头说道,“那到是都没有!” “嗯?!”祖约听到桓宣的话不由好笑,道,“刘泰疯了吧,皇帝都还不差遣饿兵,他想要我投降,难道连一点好处都不给我?他觉得我凭什么投降?我疯了?!” 桓宣听着祖约口气之中的嘲讽,却也神色严肃的说道,“汉王认为,永嘉之乱以来,只有刘琨司空与祖逖豫州可称为英雄,所以便来差遣我告知你,只要你投降。 祖逖将军便会和刘司空一样,册封为汉族民族英雄,与汉王享受同等礼仪祭拜,大汉不灭,民族英雄香火不绝,你们祖家自然也就是守香奉香之人!” 祖约听到桓宣的话,不由愣住了,这样的条件是祖约想都没想到过的,此刻听在祖约耳朵中,就更有种振聋发聩的触动。 某种程度上来说,刘泰这是不是就是表示,自己只要放弃抵抗,靠着吃自己兄长的遗泽,只要大汉不灭,这遗泽自己祖家好像能吃到死。 对比起给与祖约其他的什么许诺,眼前刘泰开出来的条件,的确是让祖约感觉自己架在桓宣肩膀上的剑有些重了。 毕竟对于世家来说,没有什么比世家的存续更重要了。 先别管刘泰的大汉能够存续多久,但无可辩驳的是,现在的确是大汉强盛而晋廷颓势,甚至有统一天下的趋势,在这样的情况下,若说自己不心动那是不现实的。 就在这时候,刘隗终于被人拉了上来,此刻他看着沉默不语的桓宣与祖约,先是看了看,看他们还不说话,只能先开口说道: “祖兖州,如今晋廷遭厄为逆贼王敦所夺,莫非祖兖州打算报效王敦之流? 中原多灾,炎汉复兴的大势已成,将军纵然没令兄机会成中流砥柱,扶大厦将倾,却也可成统一天下的肱股之臣而留名青史,还请将军三思啊!” 祖约听到刘隗的话说,目光却也不由锐利起来。 第三百零三章 流民组织 第303章流民组织 “三兴炎汉……”祖约听到刘隗口中说出这几个字来,心中却再也忍不住了。 说实话,晋廷对辛辛苦苦收复了黄河以南的兄长,到底是怎么样的态度,自己难道看不出来嘛。 而自己接替兄长成为北方流民军的统帅后,又怎么时候被晋廷的人正面看过。 只要是好事,晋廷就没想到过自己,相反晋廷总是会派人过来予取予夺,他们根本就没有把自己这些长江以北的人当做他们的子民与同伴。 而就算在历史上,北方流民与南方的晋廷的融合,也不是一帆风顺。 有帮忙平定王敦第二次叛乱,也有自己被南方晋廷逼得造反,一不小心打下建康,然后莫名其妙又输了干净,以后也出现过刘裕这种猛男,同样也被名士谢安所领导,在不断磨合中,找到自己的生态位。 但这是需要几十年时间慢慢积累的,现在南下的北方流民团体,也就分成了四处,桓宣,祖约与刘矩便占了三处,另外一处则在苟的手上。 正是第一代的北方流民团体的头目还没死完,那现在晋廷也没魄力接纳他们。 当然,随着晋廷那边王敦以一州之地造反成功,就更不要指望双方有什么融合了。 毕竟王敦连陶侃这种本地的豪强团体也都没任何想接纳的想法。 所以,若祖约死在刘泰手上,绝对就是王敦最希望见到的。 而对祖约来说,现在所能够做出的抉择那是真不多。 随着王敦胜利,司马睿倒台,以前祖约至少还是有半个政治盟友,承接着祖逖遗泽,怎么也都算司马氏一族的力量,至少司马氏需要力量时,就自然而然的会寻找上来的。 但现在换成王敦,祖约很明白,自己剩下来的选择好像也就只有投降刘泰了。 对祖约来说,他投降刘泰又不是投降异族,自己老哥活着时虽然打过泰山郡,但这不是没打过嘛,所以跟刘泰也没直接交手过,麾下士卒们投降过去就更是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至于刘泰给自己的这条件,那自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对乱世中的绝大多数世家来说,他们需要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高官厚禄,而是一种安全感。 而刘泰战无不胜的战绩,以及大汉的名头,的确是能给任何世家这种安全感。 最重要的是,刘泰占领了黄河以北,若这次进攻顺利,甚至能拿下黄河以南。 而天下政权向来都是以北统南,晋廷此刻虽然在长江以南存续,但刘泰若真有统一天下之心,那晋廷此刻所剩下来的,也就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祖约看看刘隗,又看看桓宣,很显然这两个人是希望自己投降的,最后无奈的叹道: “你们把我给绑了,去见汉王吧!” 桓宣与刘隗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桓宣此刻更开口道:“这说得是哪里话,汉王心胸宽广,对祖豫州更无比的敬仰,又怎么需缚了你去见呢。且打开城门,随我与刘侍中一起去见汉王也就是了!” 祖约点点头,正准备下去,但在祖约身边的张平,不由开口问道: “将军,那刘泰……汉王可否有给兄弟们一个去留,兄弟们可不可以回家乡去?!” 祖约听到了张平的话,神色不由一变,也明白了自己组织的复杂性。 虽然以自己祖家为核心构建的,但基本盘还是北地流民,这群北地流民都是北方活不下去,逃难到这里来的。 现在刘泰给自己安排了好处,但对一部分北地流民来说,还是不安的。 “这位将军还请放心!”刘隗果断站出来,然后从容不迫道, “汉王早就说了,愿意继续留下来当兵的,则会吸纳成为府兵,进入大汉军事体系中,若能成为战卒,每人至少有五十亩的田地,若不想当兵的,则发放钱粮送回家乡。” 张平听到刘隗的话,倒松了一口气,倒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退了下去。 祖约虽然讨厌张平的僭越,但是祖约很明白,自己没有完全得到自己兄长祖逖所亲手组建的北府军认可,或者说他们听从自己所用,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自己是祖逖的弟弟。 而自己如果真强行去投降刘泰,完全不管不顾他们的利益,那他们有很大的可能会选择直接继续南逃,而不是跟自己一样投靠刘泰。 不过,至少现在看起来,张平对于刘泰的这个待遇还是非常满意的。 很快的,祖约便是大开了城池大门,做出了双手被束缚的样子去见刘泰。 刘泰见到这幕,上去连忙解开绳子,然后道: “将军何故如此,将军骁勇善战,得祖豫州传承,我得将军,如猛虎生翼啊!” 祖约听了多少还是有几分的感触,不过在一边的桓宣不由思索了一下,这句劝说的话,未免感觉到几分莫名熟悉,只是不知道刘泰这只老虎,要生多少只翅膀。 很快刘泰便是为祖约举行了宴会,以欢迎祖约,而到了第二天,便让周平开始处理起祖约麾下的士卒。 他们之中最精锐的,自然是祖约手上的北府兵,但也有很多老弱病残。 毕竟由北地流民为根基组成的,里面成分实在太复杂了,自己需要把他们梳理出来。 想要回北方的,那不仅是发放回去的路费,而且真想回去,也能够通过乘船的方式前往故乡,至少现在的北方,还在大建设,只要他们有力气少不了一口饭吃。 而除了这件事,周平还需要为将来重建关东的荥阳,兖州和豫州,做好劳力储备。 如果愿意留在当地,那自然是会成为当地府兵,从而有机会拿到属于自己的田地。 毕竟现在的中原地区,跟北方区域的地域情况是完全不同,黄河以北随着司马氏的八王之乱早就糟蹋的不成样子,相对来说异族在某些区域更加像主流。 但黄河以南的地区,因祖逖的努力,都已是汉家土地,当地也都是以汉人为主。 所以,自己不需要上什么工程,直接就让有生产力的汉人去种田,就算他们没机会分到自己田,但也会给出开垦的指标,让他们自己去开垦田地。 反正府兵制这制度,本身就是鼓励百姓去向荒芜田地刨食的适合这个时代的优秀制度。 当然,这也是汉家百姓,对他们来说看着田亩空着就浑身难受。 若换了异族的百姓,哪怕是刘渊麾下的那些异族百姓,不要看他们一样掌握了耕种的技能,但等到他们学着草原民族的样子劫掠了大汉,激发了自己的凶性,这想让他们重新去种田就没人愿意去种田了。 因为劫掠一波所获得的财富实在太多,多得他们回忆起了匈奴原来的样子。 但华夏百姓跟异族不一样,对华夏百姓来说,老子跟你打架要么是为了自己脚下的土地,要么就是把干掉做肥料,只有打败了对方,自己才能安安心心的种田。 就好像现在,如果刘泰放着百姓们不好好的在中原地区种田,而是思索着上什么高难度的工程,那不用多想了,自己今天拿下了中原腹地,第二天怕这里的百姓就要造反! 所以,刘泰对于夺取下来的荥阳,兖州与豫州,自己就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尽量把府兵制落实到基层,让百姓们能够无所顾忌的耕种,从而恢复中原地区的生产力。 而刘泰与祖约的交流也还算顺利,祖约表示自己不想要跟晋廷交手,刘泰便是答应祖约,会先让祖约带着祖家上上下下回幽州祭祖。 同时自己也顺势把刘琨与祖约两人的民族英雄的表彰先给立下来,至于祖约的具体封赏,可以等到这次战争结束,计算战功的时候一起发放,不过受到封赏定然侯级的,且拥有自己的食邑,后者还是让祖约很是受用的。 很快,随着祖约与桓宣两人的投降,可以说兖州战场彻底终结。 哪怕就算有着些心怀不满,想抵抗的世家豪门,此时此刻面对刘泰也选择低头做小。 因为这些世家豪门也清楚,胳膊扭不过大腿,在失去正规军在正面战场来抵挡刘泰,只剩下依附规则生存的他们,就算心中再不满刘泰的统治,那又能怎么样呢! 而兖州的事情解决,刘泰便率领自己的本部大军向着荥阳而去。 毕竟这时候的李矩到底是战,还是降,需要他最终做出一个决定来。 但实际上,刘泰经过桓宣与祖约的投降后,已隐约发现大汉在占据优势后,对晋廷这朝廷在政治上的碾压。 又或者说,因为反对自己的是世家而不是百姓,对这些北地流民组成的军队来说,其实自己的大汉还是非常有号召力的。 首先司马睿被王敦打败,如果司马睿还在,毕竟坐了那么久的皇帝了,多少会让这些人投降减少了不少的心理压力。 毕竟哪怕晋廷自己从来是“圣朝以孝治天下”,但难道还就不能允许别的正常人,或多或少对自己的国家诞生那么一点点的忠心嘛! 但现在有王敦在,自己总不能为了王敦这个乱臣贼子守江山吧,那死得太不值了。 其次,就是刘泰愿意协助这些北方流民回家,这本身对于这些流民就非常的有吸引力了。 更不要说,刘泰推行的府兵制能够让这些愿意留在荥阳兖州豫州等地的百姓获得土地。 事实上,除了这里,等到将来,推进到关中更有着大把大把的土地等着百姓去开垦。 可以说,在名声上照顾到将领,在利益上分配到士卒,至少对绝大多数流民将领统帅们来说,他们根本就抵挡不了这样的诱惑。 基本上在刘隗把条件开给了李矩时,李矩麾下的将领士卒,或多或少就有所意动。 不论什么时候,能回家三个字对于久未回乡的百姓们来说,就是最具有吸引力的。 更不要说,刘泰还还有意的开通了荥阳与汲郡之间的通商口岸,让李矩派人去探查过自己的政策,自己的人品,以及北地的百姓是否真的安居乐业。 可以说,随着刘泰给众人的安排拿出来给李矩时,李矩就知道,这荥阳城自己是守不下去了。 所以李矩也痛快的向刘泰投降。 只能说,刘泰一直以来树立起来的形象,终于在这次征讨中原三州时,得到最大收获。 因为自己一直坚持自己的汉人立场,这让自己接过刘渊的匈奴汉国时,能非常顺手的把匈奴汉国重新修改回大汉,这不仅是刘泰自己的立场,更是自己手下的整体立场。 同时,自己因为苛刻世家,后待百姓,所以自己面对世家时,基本所有世家都是犹犹豫豫,不是非常有魄力的世家基本上不会在第一时间选择刘泰。 但像这种由北地流民组建起来的组织却正好相反。 因为刘泰的政策是真对他们有利的,他们有的甚至亲自前往北方真的见过刘泰的政策,这就让北地流民组织,能够极快的接受刘泰。 只要刘泰不违背自己的承诺,那么这些北地流民,能很快成为麾下百姓。 刘泰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祖约,桓宣和李矩三位驻守在黄河以南的流民统帅全部选择投降,那自己也就能以最小代价鲸吞掉,包括虎牢关在内,虎牢关以东的精华地区。 至少自己等人当初制定的初步战略,随着他们投降,已经非常顺利的完成了。 那接下来,就看这次自己到底还能吃下晋廷多少的肉了。 刘泰留在荥阳,开始对投降的大军进行重新的整编,以及遣散想要北归的回乡的士卒。 同时开始了下一步的战略思索,毕竟这三大渠帅居然真的就这么顺势投降了,这是刘泰原来所没有预料到的。 也只能说晋廷的忠诚教育实在有待加强,但过快达到了刘泰的目标,尤其物资消耗还远远没有到警戒线,这就让刘泰忍不住想要得陇望蜀。 “到底是徐州呢,还是荆州呢?”刘泰微微眯起了眼睛,思索道,“算了,先派人去与赵安汇合,把豫州全境先拿下来再说,如果可以南阳盆地,也要狠狠咬一口,徐州却是可以先等一等,把豫州老老实实拿到手,才是最稳妥的。” 第三百零四章 确定目标 第304章确定目标 不论刘泰到底是选择荆州,还是选择徐州至少刘泰自己倒不用继续挥兵南下,对于温峤等人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随着大汉的正式建立,必然伴随着越来越是正规的秩序,刘泰作为整个大汉的核心,身为汉王,在已完成第一步战略的情况下,自然不需要再以身犯险。 所以便陪着周平与习参军对对投降的士卒进行整编,但王桑还是被刘泰派遣去支援赵安。 因为相对赵安这种机动兵团,王桑的军队相对来说更加擅长打阵地战。 同时一直以来王桑在刘泰的军队中都是负责驻扎前线的,所以这次让他驻扎豫州。 甚至如果能能咬下南阳盆地,那就算驻扎在荆州也无所谓。 而王桑对刘泰的这安排自然不反对,毕竟他自己一直都是干这活,经验可谓十分丰富。 反正到了地方后,安抚当地百姓,把他们都能争取过来,在打守城战时,嘴巴一喊“对面来抢你们现在的土地了”这些百姓那可比自己麾下士卒都要来得玩命。 所以,让王桑支援赵安,巩固豫州绝对足够了,刘泰并不担心豫州方便的事。 甚至要担心,若王桑与赵安打得太凶了,一口气打到荆州怎么办。 毕竟自己手上的人才储备是有限的,如果自己不能在底层安排足够基层人员,那失去朝廷管辖的权利空间就会被世家给重新拿回去。 战争这场物理革命之不能清理好手尾,以后到了和平时,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可比自己战争的时候所需要支付的代价更大。 不过,一般上来说就算这两人再怎么样疯狂,面对襄阳城怎么也要停下来。 而且刘泰相信王敦再怎么说也是造反成功了,不指望他能反扑,但守住襄阳城应该是能做到的。 至于刘泰自己,则开始梳理兖州,兖州与随州的政治,一处处的地方需要府兵驻扎,个个的郡县需要官员任免,当初那些考上了科举的家伙们,就看他们有没有胆子过来做这里的县丞或者县令。 至于所谓的三年的考察期,自然因为攻下了新的土地,所以考核期缩短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个政治团体在上升期时候所带来的红利。 而且这里到底是刘泰刚刚拿下来的区域,再加上祖约与桓宣是投降过来的,所以自然而然会留下了很大一部分的世家旧势力。 这就需要这些科举制度考上来的家伙,好好扛一扛了。 同样的,苟纯也不要再在北方晃荡了,一起过来好好普查普查当地世家。 趁着自己还带着大军在这里坐镇,好好过滤一次,自己也带着军队准备好好屠戮一次。 这里的世家,没像北边那边的世家一样,经历过自己的屠刀。 所以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底线是什么,肯定会有世家在自己划定的红线上跳来跳去。 这种事情,自己来做就未免丢了面子,自然需要苟纯来帮助自己,把这些不给自己面子的世家好好认错,让他们全族下辈子别再这么不长眼睛了。 可以说,顺利收服李矩祖约与桓宣,让自己避免跟南逃流民组织发生正面战争,但失去了战争的洗礼,也就是去了合理剥夺当地世家豪族财富的手段。 如果刘泰现在率领的是府兵制的士卒那么在这时候士卒们早就暴乱了。 没办法府兵制制度下的士卒,士卒闻战则喜,因为基本上战争结束后所有城市都是任由士卒进行劫掠,所以士卒们的士气相当的高,打起战争来也都非常豁得出性命。 但如果战争结束之后不允许士卒劫掠,就算李世民这种百战百胜的统帅,也需要自己拿出钱粮,来安抚士卒才行,至于其他将领更按不下士卒的这股凶性。 就好像侯君集劫掠高昌国一样,表面上看起来这是侯君集治军不严,但实际上换了唐朝任何一个将领,只要是领着府兵去的,那都只能攻破高昌国都之后进行劫掠。 而现在刘泰的军队是战卒,有着汉家思想进行灌输,对比起这个时代的其他思想也未必高不到哪里去,但这让他们攻破了城池之后,对汉族会稍稍手下留情。 尤其是在刘泰教导下更让他们明白,穷汉人没什么钱粮,要抢就抢大户的。 是的,就算刘泰最终能做得到的也只是让他们不会对着穷苦百姓下手,但他们劫掠起了城中的富户来,反而更是肆无忌惮,这不得不让刘泰感叹他们的教育,还是不够啊! 终于刘泰在荥阳待了整整一个月时间,总算把流民军队完成了整编。 原本的十几万人的军队,其中有一半多是想回自己原来的家乡看看的。 毕竟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在自己家乡混的也未必有多好,只能够算平民一个。 现在成为流民中的一员,现在好不容易有回去的机会,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错过。 对于此,他们便是按照他们家乡所在进行了划分,荥阳与汲郡之间的道路重新疏通,苏峻带着舰队来回的运输人员到汲郡,然后再通过永济渠到达河北各处的地方。 说实话,现在的河北之地也一样是地多人少,他们回去后,不论是开垦田地,又或者是找曹嶷去搬砖,至少都是能够活下去的。 只不过,想要短时间内把这么多的人沉稳有序的完成输送与转运,只能说自己的基层体系还是构建的相当不错,否则,真怕他们走着走着突然想不开就想要造反了。 而愿意留下来的人,基本上都是在这些年颠沛流离的过程中混到了一些产业,或混到一些田亩,也有自己的人脉事业全部都在兖州豫州这边的。 当然,也有早就已经没有家了,自然而然也就无所谓回去不回去了。 对这些人,自然而然成为府兵制的优秀基层,不过倒也没全部都用他们,而是每个府兵组织或多或少的都穿插入了一半懂得府兵运行制度的正式府兵,然后让退役的战卒担任府长,并且安排了军史,来对这些人进行思想与规章制度上的改正。 但这样的一支府兵队伍,已经能让刘泰把他们安心的说安排在兖州豫州各个州县的村子一级的基层了。 对任何一支村子来说,能有这么支懂得战斗的退役士卒,在战乱时足以把全村的人拧成一股绳,来应对外来的威胁,而在和平时,这么一支府兵,就是能胜任缉盗。 不过最关键的,是自己的命令能直接到达府兵,把自己的影响力深入到基层,这才是刘泰所预见的。 当然这时候的绝大多数世家,对刘泰所安排的府兵与军史都没什么感触,现在他们也就人畜无害的做着自己的事。 但随着时间流逝,等到了那些科举的举子们过来,从而选择是给当地的世家做狗,还是自己调教当地世家成狗,那就要看那些科举举子们的本事了。 刘泰很清楚,豫州和兖州所经历的地方上的摩擦,绝对比北方世家要激烈的多。 因为北方世家自己是一路打过去的,所以治理起来予取予求,他们根本说不了什么。 但豫州和兖州不少的世家都是直接投靠过来的,对刘泰来说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自然而然保留了很多晋廷残留这是没有办法的,那在自己治理的过程中肯定会有磕碰。 不过,刘泰也就慢慢摩擦也就是了,毕竟从来也没有什么政策拿出来就是完美无缺的,都是需要一点点的打磨,从而磨合出上下都能接受,且能够执行下去的政策。 “大王。”郗鉴倒是找上刘泰,因为随着兖州逐渐被打下来,郗鉴将会成为兖州的刺史,当然其中多少也是因为郗鉴自身就是兖州人的原因。 在非战乱的时候,什么三互法,什么属地规避,很多的政策都会为了政治平衡实行相应的制度,但在战乱时,需要得就是郗鉴同乡之人的这一份身份的来稳定当地的世家与百姓,这个时候维稳比什么都重要。 “有何事?”刘泰听到了郗鉴的话,倒是不由询问道。 “兖州这边不适合进行挖掘水渠,但也需要一个大工程,一则吸纳流民流寇,二则为发展兖州做好相应的基础!”郗鉴面对着刘泰刘泰,也率先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刘泰听到了郗鉴的话,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说实话,因为自己一直以来都采用战后大建的方式来吸纳各种战争人口。 比较起劳心劳力的对他们进行安抚,在刘泰看来,只要让百姓干活,而且有收入。 这本身就是最好的安抚。 毕竟任何人每个月最有生命力的时候,差不多就是每个月发薪水的那一天。 所以,刘泰的手下们也有样学样,弄一个大工程让百姓们干活,只要保证好粮食,基本上百姓们都能够从原本的混乱走向秩序。 而在这时候再引导他们去开垦田地,或者其他的方式生存下去,这些说百姓们总是能够很好的适应朝廷对他们的规划。 或者说,这种以工代赈本身,就是完成了从流民到信赖大汉百姓的改造。 所以,此刻的稀鉴治理起兖州也简单,先丢一个类似的政策,来取信兖州的百姓,等后面再施展对百姓有利的政策时,百姓们就会信任政府,而不是将信将疑的听着世家说话。 说到底,还是搬砖是最锻炼人的工作。 “你想要修路?!”刘泰看着郗鉴送过来的方案若有所思。 郗鉴点点头说道,“我原本想修建运河,但想了想,感觉兖州这边没修建运河的必要。 大王您要修建永济渠,那是要沟通渤海湾那根基之地,而我只是需要让兖州道路运输提升一个档次,能够更方便的运输粮秣就足够了。” “不错!”刘泰听到郗鉴的话,认可的点点头继续道,“让苏峻调度舰船给你运输粮食吧,这里可不像北边,我们可没什么合适理由让这些世家掏钱出来修桥铺路。” 豫州这边虽然不会出现士绅的钱如数归还,百姓的钱三七分成的事情,倒不是世家高尚,而是战乱之下,豫州兖州百姓都是世家的,百姓哪里来得钱!? “无事!”郗鉴摇摇头说道,“他们若早点散财自然是好事,但若散财散得慢了,让苟纯过来,到时候他们现在仅仅抓紧在手中的东西,反而会要了他们的命!” “随便,到时候别被苟纯打死就好!”刘泰便是把手中的政策丢回到了郗鉴的手上。 “帮我稳定好了兖州!”刘泰对着郗鉴很是郑重的说道。 郗鉴听到了刘泰的话,神色不由凝重了起来,对着刘泰说道,“大王有决心了?” “嗯!”刘泰点点头说道,“还是选择徐州,是时候要处理掉苟了!” 而就在刘泰做出了决定的时候,李矩,祖逖与桓宣三人相继向着刘泰投降的消息,自然而然的传递了开来,对刚才打灭了徐龛的苟,马上一个机灵。 因为苟没想到,刘泰会是用这种方法解决掉流民军的统帅。 苟也不敢太过耽搁马上便率领军队回到了徐州城,做好了防守的准备。 苟非常清楚,随着自己干掉徐龛,拿下了徐州全境,这让自己的士卒恢复了不少士气。 只要给自己时间,那当初刘泰残留在自己本部中的影响是能逐渐消除的, 毕竟苟自己本身就是擅长锻炼治军的统帅,而且清楚问题在哪里,只是自从败给刘泰之后,又迟迟解决不了徐龛所以士卒们士气有几分的低落。 但现在自己已经弥补了一个士卒心理上的漏洞,剩下来败给刘泰的心理阴影,只要努力训练终归能慢慢磨掉。 而到了战场上也之要赢一场,那自己的士卒便能恢复当初的劲旅。 到时候,自己便又有了当初横推天下的底气。 “刘泰,我想要赢你一次,哪怕一次啊!”苟的目光坚毅而锐利,尤其在听到刘泰在荥阳的大军,向着自己这边缓缓而来时,这股信念,就变得更加强烈了。 第三百零五章 王敦的抉择 第305章王敦的抉择 与此同时,王敦与司马睿也听到了因刘隗劝降李矩,祖约与桓宣,导致黄河以南区域大面积沦陷的消息,而刘泰更赏赐刘隗为从事中郎,甚至分封为彭城侯。 因为有着实打实的招降功劳,所以刘泰麾下其他人,只感觉刘隗幸运,但并不抵触。 只不过,这消息传到长江以南的晋廷来时,那就未必有多美妙了。 王敦听到刘隗投靠了刘泰,然后帮助刘泰顺势拿下了兖州与荥阳,他第一时间所想到的并不是晋廷土地的丢失,反而是自己政治决断的准确,自己讨伐晋廷没有错误。 刁协与刘隗两个家伙真就是反贼,你看看刘隗去了刘泰手下,那是多卖力啊! 此刻听到这消息,在石头城的王敦反而得意洋洋的对周围人道: “你们看我说的没错吧,那刘隗就是奸臣,陛下遇到危险,不但独自逃跑了,且如今更投效伪汉的刘泰麾下为虎作伥。 若非某早日将其除灭,时日一久,陛下必然会为其所害!哈哈哈哈!” 周围将士听到王敦的话连连称是,都说王敦见识高远。 至于兖州豫州与司州的丢失,王敦也丝毫不心疼。 因为哪怕是现在,王敦却也是以世家的目光,甚至都不能算是诸侯的眼光看事情。 所以这时候的王敦感受到的是自己的琅琊王氏随着这次战争成功,彻底掌握了晋廷权柄。 自己琅琊王氏的权势不但没有折损,反而威势更加的强盛了,与之对比,区区丢掉了那三州又算得了什么。 要知道黄河以南的区域是祖逖打下来的土地,可从来都不是琅琊王氏的权柄,而既然不是琅琊王氏的,自然就不是自己的,王敦对这些土地丢了,也没半分可惜。 对王敦来说,只要刘泰没进攻长江以南,比如说自己的重镇襄阳郡,那与刘泰一切都是能谈的。 毕竟自己与刘泰一起平分华夏土地,让琅琊王氏地位更上一层,岂不美哉。 而在建康城里面的司马睿听到这消息,眼泪却忍不住的从自己脸颊滑落,又默默用自己的衣袖擦干净。 毕竟自从永嘉之乱以来,跟着琅琊王氏从无到有的建立起现在的晋廷基业,至少对司马睿来说也算看尽了冷暖。 因为司马家几代给后代挖得坑实在是太大,这让士人对司马皇族根本就不敢提什么忠诚。 尤其越大的世家,就越清楚司马皇族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 连洛水毁诺,当街弑帝这样的家族,都能够当皇帝,那凭什么自己家不行。 这次,王敦虽然犯上作乱,但好像没有要换皇帝的意思,但随着王敦的这次僭越,谁知道他下一次,下下次又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随着王敦作乱成功,这时候的司马睿感觉自己也未必比曾经的汉献帝要好到哪里去。 至少汉献帝登基后,围绕在他身边的忠臣那是一波又一波,一直到曹操成魏王才杀完了如同荀那般摇摇摆摆,心中也就只是剩下一点对大汉念想的最后一批人。 而在这过程中,从董卓进京开始,一直到曹操去世,又持续了多少年。 纵然大汉有着整整四百年的恩养,士人为了大汉也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前赴后继中覆灭。 但司马睿清楚,司马氏的天下到底是怎么来的,得国不正就决定了司马氏只能拿出利益来与这些世家进行交易,所以世家跟司马氏之间没有忠诚可言语。 而好不容易自己想培养点属于自己的人才,想要压制世家,又被王敦破坏了干净。 说实话,司马睿现在真的是哀莫大于心死。 因为他知道,随着王敦造反成功,自己的政治生命已经终结,剩下来也就看王敦脸色了。 至于曾经祖逖好不容易收回来的黄河以南的土地,丢失了司马睿的确是有几分的可惜,但也只是让司马睿感觉有几分可惜而已,并没有切切实实的有什么切肤之痛。 因为当初永嘉之乱晋廷丢失的土地实在是太多,而自己好不容易重新了支撑起了晋廷的新局面,与司马越这丢江山的家伙相比,自己也不过只是丢了三个收服回来的州而已,这又算得了什么,反正是祖逖打下来的,就当做当初祖逖北伐没成功就好! 不论是司马睿或者王敦,都没有把这三座丢失州牧,当做是自己的地盘。 所以他们听到这几州丢了的消息,只一个恍惚,但也就到此为止了,心中毫无触动。 说到底,还是因为司马睿跟着王敦玩王与马共天下的戏码玩的多了,已经忘记了他们一直以来能安安心心的在建康这边争权夺利,那是因为有祖逖带着北地流民北上征伐。 祖逖与刘曜争,与石勒争,甚至跟刘泰争,才有了他们在长江以南争权夺利的安稳日子。 如今祖逖一死,祖约没有办法完全的整合流民组织,这让流民组织团体进行了分裂,像是李矩,像祖约,像桓宣,甚至还有其他更小的组织团体,根本形成不了合力! 这就是为什么刘泰带着士卒南下,感觉打起来特别简单,因为刘泰从头到尾打得虽然是一股势力,但却是一群散兵游勇组成的势力,他们根本就抵挡不了刘泰。 “报!”这个时候却有信使进来禀报,开口道,“伪汉军队进攻到南阳郡,便停了下来,并没有再继续进攻,相反有很大一部分的军队向东方而去。” “报!”这时又是有斥候过来报告道,“徐州苟发来了求援的消息,说刘泰军队主力向徐州而来,希望朝廷派遣士卒前去支援!” “什么刘泰打徐州去了!”王敦听到这一句话,却陡然站了起来,忍不住来回度步。 “我见将军与苟往日也没来往,没想到今日将军见到苟被围,居然这般的着急!” 谢鲲看着与身边王敦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却也不像装的,不由说了一句! “那琅琊有我王氏祖地,如今遭遇兵灾我又如何不着急!”王敦不由感叹道。 听到这话,谢鲲倒是相当意外的看了一眼王敦。 毕竟当初你们兄弟一起跑到江南来时,可没对你琅琊家乡这般的恋恋不舍,如今怎么这琅琊郡在你的心里陡然拔升了不少。 而对王敦来说,自己这一次造反成功,彻底夺取了晋廷的最高权力,怎么也算把琅琊王氏推到最高峰。 这时候按照正常来说,应该要去琅琊祖地修碑立庙,重写族谱。 正所谓富贵不还乡岂不是锦衣夜行?! 所以嘛,人一般上也就两种情况会想到自己的家乡,要么就是出去混了几年觉得自己发达了,所以回去捐钱修路修桥提升提升自己的名声。 又或者自己去外面混了几年,结果城市套路深,自己被城市榨干了,这时候自然想到了家乡土地的美好,想要回去讨口吃的。 总而言之,不是在大富或大穷的情况下,绝大多数的人都本能的想逃离自己的家乡,甚至在繁忙的工作中,家乡是自己最最被忽视的那一处地方。 “我当亲自起兵救援苟啊!”这时王敦却想前往徐州,在家乡加持之下,把刘泰打败。 “咳咳咳!”就在这时候,一直在一边神游天外的谋主沈充连连咳嗽了起来,打断了王敦的话语。 王敦看着沈充,神色之中多少也流露出几分尊重之色。 沈充开口道,“如今大王才刚刚拿下晋廷,应当坐镇中枢才是,把生死存亡系于一身,那是匹夫才会去做的事情,大王您乃是世家名门岂可做这种事情。 我见那陶侃不是过来救援司马睿很积极,如今正好让他北上,消磨消磨他麾下士卒才是。 若他不答应,正好革去他职务,到时候他手中纵然还有兵权,但没名分也翻不了天。” “不错,不错!”王敦听到沈充的话,倒很满意沈充的这判断。 整个晋廷这边的兵制其实挺混乱的,其中最典型的就是江东的部曲制度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传承了下来。 凡是江东本地的强豪都是拥有属于自己的部曲,别得不说,像是甘卓就有自己的部曲,像沈充一样有着自己的私人部曲,同样还有的就是陶侃,他也属于江东土豪,有自己部曲。 所以陶侃当初被王敦欺骗,甚至一脚踢到了广州,但跟在陶侃身边的部曲并不会随着陶侃自身的官职变化而离散,这就是江东部曲制度强悍所在。 但这种部曲制度,也很容易让这些将士们出现出工不出力的情况,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如甘卓的犹犹豫豫,多少就有用自己的部曲去救司马睿到底划算不划算的成本就算在里面。 这也是哪怕王敦以及位极人臣,但真想解决陶侃,他依旧感觉自己有点无处下嘴的原因。 因为他若是想要解决陶侃,要么就按照司马睿的制度,先来一场改革,甚至要触及到江东地方豪强最重要的是部曲制度才行。 否则王敦可以压制陶侃,但若说对陶侃随意处置,那就太小看江东的部曲制度了,真当他们手中拿着的这么厚实的兵力是假的啊! 而对朱充来说,借助这次的机会,把陶侃这个家伙的势力消耗消耗,那自己也就能够成为江南强豪之中的牌面,到时候在的话语权也就能够更大了。 所以已彻底把持了朝政的王敦,马上便给了陶侃一份命令,陶侃哪怕再不想要北上救援苟,此次也只能乖乖的北上。 没办法,陶侃也算是响应司马睿前来救驾的人,虽然司马睿败得这般快,就算是陶侃也有些出乎意料,自己从广州千里迢迢的过来也赶不上。 但你响应都响应了,不惩处你惩处谁! 而陶侃看了看其他响应救援的朝臣,像戴渊、周素有人望,所以被王敦杀了,甘卓首鼠两端,摇曳不前,在王敦取得了决定性质的大胜之后,手下自然有人割了脑袋送来。 再看看抵抗得罪是激烈的司马承,在接下来的时间也被王敦派遣士卒擒拿了司马承。 可以说,随着王敦的政治成果到达了最高分,所带来的影响让所有保皇派都走向了末路。 现在陶侃也就只带着士卒北上,已是对你相当照顾了。 而陶侃也明白,这时候的王敦势头正盛,就算自己也不能正面抗衡,不过陶侃跟其他的那些朝臣不同,因为陶侃是纯粹兵家,而且是一步一步从底层爬起来的兵家。 对陶侃来说,只要自己手上有军队,陶侃只求自保,那哪怕是在波云诡谲的晋廷或多或少也还是能够做到的。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晋廷上层的被掣肘太多,根本集中不了力量,而如果只是一个军团两个军团的来对付陶侃,那就不知道谁对付谁了! 只不过,陶侃因为江东豪强的身份,这也让晋廷的上层的虽然会打压陶侃,但只要抓不住针对陶侃的机会,晋廷贵族对于江东豪族也多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现在的东晋,多少也算北方的世家拥有朝廷占据天时,江东的豪强占有地利,如果北方的流民组织按照历史顺路的融合进来,那就更精彩了,因为勉强算是代表着北伐的人和。 真到了那时候,晋廷才算是真真切切的汇聚了整个晋廷的遗脉。 但现在,因为北方流民被刘泰所截留,他们随着这场战争投降了刘泰,可以说,刘泰彻底截获了原本属于晋廷的最希望北方,以及最具有反抗精神的团体。 所以李矩,祖约与桓宣等人对刘泰的投降,代表的是晋廷的未来被刘泰给截取了。 只不过,这时候晋廷的掌权者王敦却毫不在乎,司马睿也看不明白,甚至在王敦看来,这是自己甩掉了一块大包袱给刘泰,更能拖延刘泰等人想要顺势南下脚步。 但对刘泰来说,李矩,祖约与桓宣等人,到底都是华夏百姓,他们跟异族概念是不同的。 他们的投降,代表自己的大汉是真正能入主中原的华夏正统。 而偏安一隅的晋廷等于拱手送出原本属于中原王朝,所应该有的统一天下的气魄。 “接下来,就只是剩下你了!”刘泰看着徐州的边界将近,目光向着徐州城的方向看去, “你到底是选择战,亦或者选择降?” 第三百零六章 约战苟曦 <\/b>刘泰最终选择进攻苟曦所在的徐州,而不是选择进攻襄阳,说实话,在刘泰的内部多少也是有几分多样声音,尤其在豫州的赵安与王桑,因为豫州士卒已经被戴渊调走跟王敦打,结果被王敦给打灭了,这就让豫州空了出来,赵安没费什么力气就攻城略地了。 与此同时,王敦的主力依旧还在石头城控制晋廷的局势,若从豫州出发,拿下南阳郡后顺势进攻襄阳城,是有比较大的概率拿下襄阳。 到时候掌控了长江的中游,不论是想要拿下晋廷,亦或者退回北方,都会变得容易很多。 但刘泰思索后,还是把目标对准苟曦,而不是襄阳,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苟曦手上剩下了最后一支流亡南方的北地流民,这群人自己必须要解决掉。 这股力量不解决掉,那苟曦就会成为自己这棋盘上最不安稳的因素。 相对其他的人来人来说,更加重视地利所带来的直接好处,但刘泰跟这时代的人不同,刘泰的目光首先着眼阶级,是政治力量,然后才是所谓地利。 刘泰这次如果把自己的什么资本都给压上,那说不定还真能一次就把晋廷给灭了,就好像金灭了北宋一样。 但问题是刘泰没必须要这么做,因为这么做了,表面上看刘泰完成了对华夏内部的统一,但实际上自己的统一成果必定会被世家所窃取。 没办法,刘泰手上没那么多管理人员,不可能一下子掌握那么多的地方。 那为了避免地方权力的真空,就必然需要让渡自己的权利给世家,然后世家继续醉生梦死,等到刘泰死了换一个皇帝上位,那继续架空皇帝,自己过着接着奏乐接着舞的生活。 所以,刘泰对晋廷的进攻决定自己不可能一次性把晋廷打死。 或者说,刘泰希望那些腐朽的世家,那些尝到过权倾朝野职位的权势世家,伴随着晋廷全部给自己一次性死干净。 哪怕还有些世家跟着自己完成了新生,但至少也是熟悉自己规则的新世家。 在明白这政治目标后,刘泰就必须要清楚,自己这次的战略到底是什么,是跟现在的晋廷划江而治,是要拿下晋廷的关键位置让卡住晋廷的发展,亦或者打断晋廷的脊梁! 而刘泰这就清晰起来了,自己这一次南征目的,在把司州,兖州与豫州三州拿到手上时,就已经完成了保底。 接下来要做得就是顺势打断晋廷的脊梁,让晋廷再也腾升不起北伐心思。 而想要打断晋廷的脊梁,那就必须要知道晋廷的脊梁在哪里,是被万人唾弃的司马氏?是如今猖獗一时的琅琊王氏,亦或者晋廷硕果仅存的名将苟曦?都不是! 对刘泰而言,这些人都不是晋廷的脊梁,晋廷真正的脊梁,或者说晋廷有北伐需求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以北方流民百姓而形成的政治团体。 他们跟北方那些流亡士族不同,北方的流亡士族,那是牢牢占据着晋廷的朝廷中枢,在激烈的争权夺利,谁有心思收服故地。 只有北方流民为组织形成的一个个组织,他们在底层接收着北方士族,南方强豪,以及司马氏的多重盘剥,他们不求过得荣华富贵,但至少当初在北方的日子,他们多少活的体面。 所以北方流民组织是晋廷中最具有反抗精神,也最具有北伐欲望的团体。 正因如此,刘泰明白自己必须要把这个团体给彻底瓦解掉,而现在最后的北方流民大概就是被苟曦给吸纳掉了,解决掉这支团体后,不是说南方就没有什么北方流民了。 而是北方流民或是被当地强豪吸纳,或是成为了南方的奴仆,他们没有站在官面上的头面人物能真正代表他们站在这历史舞台上。 就好像是任何一股政治力量,如果没有一个代表人物站在台面上把这股力量凝结在一起,那这股政治力量就是属于可被忽视的。 所以刘泰把目光对准了苟曦,只要把这最后一股北地流民的政治团体铲除掉,那晋廷以后就算是再想要北伐,那也只是晋廷头部的政客因为一己之私发动的行动。 这种没有底层支持,没底层回应的北伐,基本上所能调度的社会力量是非常有限的。 就好像历史上的金国灭了北宋之后,哪怕岳飞被杀,南宋也未必没有继续北伐的可能。 但真正断了南宋北伐根基的,就是南宋签下了北人归北,南人归南的政策。 在这政策下,南宋政府从人心到正统性,真的能输的东西都输了干净。 最重要得是让一批原本最有可能帮助北伐的流民,硬生生的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使得南宋覆灭也就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是如此。 随着李矩,祖约与桓宣等人投降,那些想要回归家乡的百姓,被刘泰顺利的安抚回家,可以说,原本属于晋廷政治体系之中最具有反抗欲望与最希望北伐的群体正在被刘泰所瓦解。 而现在刘泰把目光放到苟曦身上,只要徐州的苟曦不论是失败,亦或者投降,让最后一股拥有北伐潜力的组织瓦解,那刘泰的目的就够了。 此刻,苟曦感受着刘泰带着麾下徐徐压来的压力,或多或少的感受到当初在自己最威风时,那些面对自己的家伙,心中到底怀着怎么样的想法。 “刺史,我们出城而战吗?”邵续看着苟曦开口道,“某觉得,刘泰率领大军进攻徐州,我等应该借助徐州城之坚固,与其徐徐周旋,消耗刘泰粮草,等耐晋廷救援才是!” “我们与刘泰做了这么久的生意,就算我手下士卒被刘泰埋下了多少钉子我都不敢保证,你难道有把握固守徐州城,真的够固守得住吗?”苟曦听到邵续的话摇头道。 邵续听到苟曦的话,也明白苟曦的担心,或者说,因为当初与王浚联手夹击刘泰失败,元气大伤后接受了刘泰的帮助。 虽然苟曦挺了过来,但不可避免的导致了苟曦手下被刘泰所渗透,尤其这种渗透纵然苟曦也完全没办法确认谁到底有问题。 总不能说,谁跟刘泰那边做过交易,就要拉出来砍头吧? 那苟曦军队就真没剩下几个人了,真当苟曦养了这么大群士卒吃喝拉撒不需要钱粮吗? 甚至就算刘泰那边逐渐淘汰掉的皮甲,也逐渐在苟曦的士卒们身上装备起来,可以见到刘泰与苟曦的关系亲密。 所以,苟曦不指望驻守徐州城能在刘泰面前驻守下来。 因为刘泰若发动暗线,看起来固若金汤的徐州城根本就不能给人任何安全感。 说不定自己在睡梦中什么都不知道,一脚睡醒就已经被送到了刘泰的面前。 与之相比,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城作战,靠着自己吸纳北方流民重新训练的士卒,以及自己的督军队伍,至少能够在战场上保证自己的命令传达。 只要自己没正面溃败,那些当初刘泰因为惨沙子留下来的老兵,也不可能在战场上直接就跳反。 毕竟,就算这些老兵知道刘泰那边的待遇好,就算是战败了刘泰也不会为难他们,这就让自己军队的韧性偏向薄弱。 但即使如此,老兵到底是老兵,他们在战场上积累下来的经验,让他们至少清楚在战场上应该做什么,而不是见到了刘泰就给跪了。 只能说苟曦趁着晋廷之乱,想办法干掉了徐龛,只能算是给自己的军队完成了治标。 想要他们真正成为劲旅,刘泰的军队是苟曦怎么也绕不过去问题,只有打败刘泰,苟曦才有可能有新的未来。 但问题是,随着刘泰带着大军向着徐州气势汹汹的压迫而来,苟曦发现这真的好很难。 刘泰的军队,进入到了徐州地界,却也不见徐州地界的百姓感觉到畏惧。 因为刘泰的军队到底是怎么样的,别的地区的百姓未必相信刘泰的宣传,但徐州地界的百姓却清楚。 没办法,从泰山郡流通过来的纸张,龙纹瓷器,雪花盐等等特产徐州的百姓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是徐州的富户,谁不是靠着刘泰在青州的产业发家致富的。 而这些商人流通在泰山郡,青州以及徐州之间,清楚知道这几地之间的差距。 最重要得是,他们知道刘泰的军队重视纪律,至少在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对百姓出手。 尤其他们这些身穿白衣的商人,在军队驻扎后,便陆陆续续有商人拽在军队后面。 对于纪律相对严明的军队,商人有点像秃鹫,喜欢盘踞在军队的后面,差不多等到军队打败了对手,劫掠了什么好东西,商人们便是会过来低价收购军队中的财物,拿出去贩卖。 同时,商人也会主动给军队进行排忧解难,一些粮草什么的倒是不用去想,但如果只是想要消遣的话,商人很快便是会找来足够军队消遣的事务。 像是什么一般上军营之中是不带女眷的,但如果有需要,当地商人也能给军队直接送来足够的军妓。 现在,这群商人跟在刘泰身后,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距离,倒也不敢太靠近。 毕竟刘泰的军营都还没有安营扎寨下来,这时候的他们也怕自己被当做敌人,结果不但自己身上的财帛货物被军队扫荡掉了,就算是自己也被拉到军队之中当壮丁。 对这些身穿白衣的商人来说这也是非常正常的,所以都非常明白战场上的潜规则。 而刘泰倒没太过理会这些白衣商人,因为自从吕蒙白衣渡江这一手玩过后,这种给军队提供特色服务的商人环境就更恶劣了。 基本上除非他们认识军队中的将领,否则他们都会被驱赶,不需要刘泰为他们而挠心。 更不要说,刘泰对自己军队的生产力就更清楚,就算他们的缴获,刘泰也早早盯上了。 不但要让他们在这里交易的时候在军需处割一刀,就算是他们回去了,也顺势让后方的工厂狠狠生产一波,保证让这些将士们来得时候一无所有,走时心满意足的负债累累。 毕竟自己敢赊账给这些杀胚购买物资,你们这些白衣商人敢赊账吗! 总而言之,刘泰带着大军,顺利的到达了彭城郡,而这时候见苟曦主动带着大军,有城池不驻扎,反而驻扎在了徐州城外,做好了跟自己野战的准备。 “苟曦是来真的啊!”刘泰见到眼前情景,非常明白如果苟曦有想向自己投降的意思,只要待在徐州城中,以自己掌握的徐州城内的世家,想要在晚上的时候骗开徐州城的城池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因为随着荥阳,兖州与豫州被刘泰所在夺,刘泰已经初步拥有了统一天下的气魄。 对绝大多数的世家来说,面对着真的有可能三兴汉室的霸主,他们选择投降才是正常的。 毕竟刘泰不是异族,而是汉族,这本身就正统。 正统这东西说起来的时候没有什么用,但你真正拥有了足够的实力时,那么往往能够起到顺应天命的作用。 只不过,荥阳,兖州与豫州到底是以老旧世家为主,他们畏惧刘泰带来的变化,畏惧自己权利的流失,以及畏惧刘泰本身,这都让刘泰必须要打过,才能让他们无条件投降。 但徐州不一样,这里是依赖着刘泰的青州逐渐恢复生气,对刘泰对世家的政策并不是一知半解。 只不过,刘泰没有打过来之前,他们选择维持住自己现有的利益,而在刘泰打过来之后,尤其是看着苟曦被打败了好几次之后,知道与刘泰的差距,他们也都有了接受刘泰《千田税》与《徭役税》的心理准备。 毕竟投降了刘泰虽然税收严重了,但是自己手上的资产到底还是自己的,而如果不投降刘泰,苟曦被击败了,那自己被劫掠,那自己好不容易经营的一切,那可就都没了。 所以徐州反而倒是有可能成为刘泰不战而胜进行降服的场地。 只不过,这一切在苟曦选择主动从徐州城中出来与刘泰决战后便是说不定了。 因为决定他们命运的,不再是他们自己,而是刘泰与苟曦之间的胜者! 刘泰与苟曦所采取的则是这时代最不可思议,但却双方最能理解的交战模式,约战! (本章完) <\/b> 第三百零七章 苟曦之死 <\/b>邵续看着刘泰大军出现在地平线上,那一道道太阳光照耀在鱼鳞般的银色甲胄上,让邵续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 虽然知道自己是在跟刘泰交手,但邵续此刻却才真切感受到刘泰那赤裸裸的力量,甲士,甲士,甲士……目光所及都是甲士! “将军,您为什么昨日不去偷袭!”邵续看着眼前的刘泰军队对苟曦不由道。 “就算是你,也因为刘泰的军容而动摇了吗?!”苟曦听到邵续的话却道, “没用的,对这种走治军路线的将领来说,偷袭只会让偷袭一方更加折损士卒与士气。 而且若在偷袭情况下都不能取得胜利,反而会让约战今日的士卒士气更加低落。” “但我们真打得过刘泰的军队吗?!”邵续抬起头看着苟曦,道,“这么多一望无际的士卒全部都是甲士啊!我从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需要直面这样一支军队!” 只要是军人,就清楚的感受到甲士的力量,而且不是穿上皮甲的甲士,而是真正穿上鱼鳞甲甚至重甲的甲士,仅仅只是一眼就给任何人一种强度的美感。 因为基本上在苟曦的军队中能穿上这等甲胄的,大都是曲长以上的将领,甚至就算百夫长也未必有机会穿上鱼鳞甲。 但对面刘泰的军队,好像是个人就穿着甲胄,这让邵续几乎丧失了战斗下去的欲望。 毕竟要打得赢才愿意打,但要正面打败对面的军队,拿头打啊! “也不全是甲士!”苟曦看着在战场上飞驰骑兵,很显然,有的骑兵为了身体轻盈,所以选择穿着皮甲,而不是穿着鱼鳞甲胄。 只不过邵续顺着苟曦的目光看到一群骑兵时,还是让邵续无能为力的苦笑,面对骑兵,他宁愿面对甲士。 说实话,不仅是邵续感受到刘泰军队一身甲胄所带来的绝强压迫感,就算他麾下士卒,一样感受到刘泰军队步步接近,所带来的压迫感。 最重要得是,刘泰的军队太安静了,没寻常军队的喧嚣,有得只是战鼓号角等军中乐器的声音。 而刘泰大军便在这属于刘泰军队的节奏中,整齐而巍峨的向自己麾下压来,看起来就仿佛地崩山摧的山峦向自己碾破过来。 这时候的邵续转过头,看了看自己身后密密麻麻的大军,明明有是十万之众,但却给自己一种孤家寡人的单薄之感。 苟曦从当初被刘泰打败开始,便重新聚拢训练士卒,到如今更击杀了徐龛吸纳了徐龛麾下的士卒,从而让苟曦的军队真真切切的扩充到了十万人。 但这样规模的军队,邵续本来是有信心与刘泰一战的,但仅只刘泰麾下将士们身上穿着的甲胄,就把自己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信心给彻底击穿,这可是甲士啊! 邵续抬起头看着巍峨不动的苟曦,心中至少感觉还好有苟曦在,若换了自己,这时候已经跪在刘泰的面前求投降了吧! 而这时候的苟曦冷静的令自己的士卒开始压上,纵然直面刘泰的甲士。 苟曦没有任何畏惧,有的只是要尽自己最大努力打好这场战争。 而刘泰这一边负责指挥的依旧是周平,周平手下的自己的青州五校且先不提,这次就算刘明本部与刘遐的重骑兵也都交给了周平来指挥。 至于刘泰自己则是掌握着一万本部骑兵,拥有随时切入战场的权利。 不过,刘泰一般上不会动用这样的权利,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算是给周平兜底的! 随着战争的磨合,周平也逐渐从一名普通将校,一步一步向着十万军队的统帅前进。 此刻面对着苟曦,当初的他完全不是苟曦的对手,而这次周平却要为自己正名。 在周平调度下,最先顶上去的不仅是身穿鱼鳞甲,甚至就算是他们的手中都掌握着实心大盾的壁垒营。 壁垒营主将孙纬,一声呐喊,士卒们便是前赴后继的向前! 壁垒营战士们的双手大盾,只有其中少数几个天生神力的战士,盾牌是纯钢制作的。 其余绝大多数的壁垒营战士,他们手中的大盾基本上都是实木为根基,然后根据自己的力量不同套上了不同程度的钢铁外壳。 但除非是用重兵器进行打击,否则对他们所能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至少眼前第一批扑上来的苟曦麾下的士卒,根本就攻不破壁垒营的防御。 但周平紧接着便让刘胤的长水营,射出手中的将士,直接向着壁垒营的士卒们所在的方向射箭。 反正自己的军队身穿甲胄,普通箭矢所能制造出来的伤害相当的有限,有本事你们也全部都穿着甲胄跟自己的大军战斗啊! 苟曦平静的看着自己前方的军队受到了阻碍,一道道调度命令从苟曦手中传递,前方的士卒,或是举盾,或是立盾,却也主动选择了防御,这反而让壁垒营有些难以前进。 但从两侧却有着更多的士卒向刘泰的军队进行渗透。 周平靠着吃经验,的确是能够指挥得了十万规模以上的军队,但周平到底没有真正遇到过这样的对手,面对苟曦更进一步的精细话指令,周平所能够做的,便让原本刘泰麾下的一支支预备役投入到正面的战场上,对苟曦的指挥进行堵截。 不过,周平不论是指挥能力,亦或者对局势的判断,也许都比苟曦要差一些,但作为刘泰一手训练出来的士卒,他们论起基础素质,那比苟曦麾下的士卒要强得多。 这种强大,不仅是装备上,而是从底层的士气,信心,组织度与个体素质,几乎每方面都比苟曦麾下的士卒要更加的出色。 这就让苟曦虽在指挥上比周平做出的决断更精准也更果决,但需要承受的负担也更重。 因刘泰的军队百战百胜,他们不怀疑自己会输,而苟曦麾下的老兵是知道刘泰军队对俘虏的待遇,在苟曦的治军下,虽然不至于打起来就投降,但却不可避免的有几分出工不出力。 或者说,他们在战场上的第一抉择不是胜利,而是让自己活下来,这两者的区别,让苟曦麾下一部分士卒在应该拼命时选择了逃避,需要坚持时选择了放弃。 这就让战场多了几分不必要存在的变数,而苟曦倒也对自己的手下有所预料。 毕竟当初自己跟刘泰第二次交手是怎么败的,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这些家伙不肯出力。 所以,一直以来自己都不敢面对刘泰的军队,一直到自己干掉了徐龛,提拔了新兵,自己才真正敢跟刘泰的军队碰一碰,否则自己连碰一碰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新兵提拔了成为了新的骨干力量,那曾经的那些老兵去哪里了,当然是去督战队了! 换一句话说,苟曦非常的明白,自己的督战队在正状况下倒没什么,但要是真的出现了战败,督战队怕不是最早投了的家伙。 但即使如此,苟曦却也恨督战队的名额有限,不能把所有那些跟着自己的老兵全部都踢到督战队里面,多少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 而对苟曦这样的安排,这些督战队的老兵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毕竟战场上没比这支部队更安全的,真到了需要督战队上时,其实自己就算顺势投降也没什么的。 不论怎么说,因为这群一直跟着苟曦的老兵有几分出工不出力,这让苟曦的军队整体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几分的脆弱,若指望这支军队打败刘泰的军队是不现实的。 事实上,战场的局势随着周平适应了苟曦军队的进攻节奏后也马上发生了变化。 最重要的,是刘遐的重骑兵开始在周平的指挥下在战场上践踏, 横冲直撞的重骑兵,出现在战场上时,直接改变了整个战场的局面,苟曦精心布置的局面直接便是失衡了。 苟曦心中原本还想着的许许多多的指挥调度,但当重骑兵登场,以一股泥石流般的冲击力在战场上肆虐时,苟曦发现自己事先做出了许多布置都没意义了。 王浚的教训,刘渊的教训,石勒的教训,苟曦从战报上真的很难想象出重骑兵对战争所带来的改变。 毕竟不过只一群带着重甲的马匹而已,他们到了战场真没人能拦下他们吗?! 真的,没有! 冰冷的现实让苟曦清楚知道,哪怕自己已尽可能去高估这样一支新兵种,但自己以为能顺利遏制住眼前重骑兵的部队,直接被重骑兵冲得七零八落。 苟曦明白,想要遏制住重骑兵这种兵种并不困难,但困难的是,需要不怕死的军队,以及无比厚实的甲胄。 而最令人感觉到讽刺的是,恰恰对面拥有这样的配置,而自己明明有十万的大军,但却根本挑选不出能够遏制重骑兵肆虐的军队,因为自己的军队没有对方那样的信念。 战争,在这支重骑兵发动冲锋的那一刻开始,便不可避免的进入到了垃圾时间。 “将军,我们逃吧,逃回徐州城吧!”邵续有些茫然的看着战场。 说实话一开始明明还是势均力敌,甚至邵续隐隐约约感觉到苟曦的指挥能力比对方的军队的指挥能力更强。 甚至在那一刻,邵续都腾升起那么一丝自己等人说不定真能赢下刘泰的奢望。 但随着汉军的重骑兵入场,无可匹敌的骑兵几乎便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撕扯开了苟曦的阵线,然后便是摧枯拉朽的解决掉所有拦截在他们面前的阻碍,尽被践踏成泥! 明明有十万大军,但在这时候就算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败了。 十万大军,此刻逃跑得人,比留下来反抗的人更多,督战队更是跑得最快的! 没有任何人敢抵挡在重骑兵面前,这支军队的出现直接刷新了所有人对野战的全新认识。 他们比自己原本所预想的所有军队都要来得恐怖,一登场便夺走了所有人的胆魄。 “没逃的必要!”苟曦对邵续说道,“就算逃到徐州城也不过只是晚点死而已!” 邵续看着苟曦却感觉苟曦显得格外的阔达,仿佛对这次的战败早就有所预料。 “将军您,知道会败是吗?”邵续看着苟曦却带着几分茫然的问道。 “只是没想到会输得这么惨,输得甚至连刘泰的面都没有见到!”苟曦看看自己充满了皱纹的手,道: “我果然已跟不上时代,虽已尽可能去想象情报中重骑兵,但却也完全没想到,这支重骑兵比我所想的要更加的强大,一切准备都被它所横推!” 邵续还想要说什么,苟曦倒转过头对邵续道: “我死后,你就投降刘泰吧,他是一个不错的君主,至少比司马越要强!” 邵续一愣却果断扑到了苟曦的身上,按住了苟曦手中的利剑,开口道: “将军您这是做什么,以汉王的品性,将军未必没有活路啊!” “难道真来个三擒三纵吗!”苟曦看着邵续感叹道,“战死本就应该是我的归宿啊,当初在青州的时候,我就改死了!” 苟曦也并不多话,推开了邵续,便果断的抹了自己的脖子,用死来扞卫属于自己的尊严。 邵续看着苟曦自刎,这时候邵续才有所觉悟,苟曦这次就是来赴死的。 这次与刘泰之间的交手,苟曦更整合了整个徐州的兵力,随着这次战败,可以说徐州上下根本就没有拦截刘泰的力量了,再也没有任何人能抵挡刘泰在徐州横行。 不过最重要得是,苟曦到底还是选择在战场上死亡,更对得起司马越对苟曦的知遇之恩。 可以说,苟曦知道自己不是刘泰的对手,所以他选择了这片战场作为自己的墓地。 此刻,刘遐率领重骑兵一路冲杀到帅旗所在,却见到这里的敌军虽然肃穆以待,但并没有对自己刀兵相向,不由稍稍停下了冲锋的势头,看着邵续道:“伱们何人?!” “我们乃是苟曦将军卫队,在这里守护苟曦将军尸身,不被乱军所坏!”邵续说道。 “苟曦死了?!”刘遐一愣,但脸色郑重道,“死了也好,这场战争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 (本章完) <\/b> 第三百零八章 迟到的陶侃 <\/b>刘泰郑重的让人以侯爵之礼下葬了苟曦,对苟曦的选择,刘泰表示尊重。 现在自己应该做的,就是不要辜负苟曦带给自己的机会。 自己的战士们从彭城开始,便一个郡一个郡开始扫荡,下邳,临淮,广陵,长江以北的一众郡县全部都落入到手中。 与兖州因自己选择接收祖约李矩等人的投降,所以会有一部分北方世家,就顺势这么向自己投降过来,毕竟每次战争并不缺少投机分子。 但徐州的苟曦选择反抗,所以刘泰对于徐州的世家也没任何客气。 一个个跟着苟曦还算交好的世家,尤其琅琊郡内可谓世家众多,不论琅琊王氏亦或者琅琊诸葛氏,都少不了大大小小的支脉在这里,而他们便是刘泰的重点打击对象。 很快,他们的奴仆被刘泰解放,加入到自己准备在徐州设立的集体农庄中。 他们的浮财与书籍被刘泰剥夺,浮财分享给士卒,书籍则充公去放入到藏书阁。 最被刘泰所重视的土地,更逃脱不了军史们认认真真的登记,所有士卒都瞪大眼睛看着。 因为所有世家大族手上的土地都是成熟的,拿到手今年就能马上种上冬小麦! 对比起自己拿指标后,还要辛辛苦苦的开垦荒地,不劳而获与无条件暴富,基本上是所有人最希望的遇到的事情。 所以这件事情全军上下都盯着,都希望自己能拿到田地。 除此以外,对重要的资源便是世家女子,哪怕是庶出的世家女子,也有很大概率识字。 因为刘泰的制度,这让这些士卒们想要获得女子成家那真不是难事,就算现在的张嵩都还是操作着人口买卖,优先解决战卒们的婚姻问题。 毕竟战卒能不能优先拿到土地,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就是看你成婚了没有。 但战卒们也不傻啊,他们也想要娶个识字女子,哪怕世家豪族的小姐没有自己的份,庶族的小姐说不定也被自己的百夫长或者屯长给抢了,但那些识字的丫鬟呢! 只要识字就好,自己不挑的。 因为在刘泰这边,识字是项非常重要的技能,识字女人除了能看得懂账目,可更好帮助自己打理财帛以外,就算朝廷本身也会安排识字妇女形成组织,然后对孩子进行蒙学。 这就是自己的夫人吃上了官家饭,而且教育子女也更有优势。 对刘泰来说,实际上自己只想要给军属弄一个军区幼儿园,能让这些人能更加没后顾之忧的打仗。 同时战争本身就是这世界上最大的赌博,自己也必须要把这些人的后世安排好,从而让将士们打仗时更豁得出性命来。 不然,总不能跟着曹魏的操作一样,军队在前方打着仗,结果后方直接来军属强行婚配,甚至还从中挑选长得清秀的直接被曹叡纳入后宫给笑纳了吧。 毕竟自己高举的是大汉旗帜,又不是曹魏旗帜,做人做事肯定是要脸的。 而战卒们其实不懂刘泰的弯弯绕绕,但他们出于自己的利益本能,很快便发现,那些没有足够文化的妻子,要么在家里帮着种田,要么进入了秀坊织布,但都不如进入到蒙学中。 不但吃官家饭,而且还能照顾孩子,就算有什么政策,在蒙学中教学的女先生也都是最早时间知道的,这所带来的隐性利益他们是看得到的。 最重要的是,进入到蒙学中的女先生相互间也是有自己的交际圈,这样能更好照顾自己的孩子,哪怕自己牺牲了,也能更好打理自己留下来的抚恤与财帛。 事实上,这也不能怪刘泰政策有问题,只能说执行政策的是人,是人就少不了亲疏远近。 而蒙学体系是刘泰维系战卒情感归属的重要一环,这就必然有很多的抚恤需要通过蒙学落实到战卒孩子们的身上。 这就让蒙学体系之中的女先生,所得到的资源实际上是比正常的教育老师要多的。 因为他们不只是单纯的教师,而且还有着起到抚恤体系内与孩子对接一环,起到一定程度的引导与监督作用。 正因如此,虽然士卒们并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看到蒙学体系里的女老师都会不自觉的有种尊敬感觉,也非常期望把自己的妻子送入到蒙学体系中成为女先生。 但士卒们非常清楚,自己的配偶如果是女先生,那哪怕自己牺牲,自己的孩子也一定能够最大限度的继承自己的抚恤,而不会莫名其妙的被人给黑掉。 又加上这个时代识字的人真的不多,就更不要说女人了,所以女先生至少在刘泰这里一直以来都是处于人手不足的状态,只要是有识字的女人,基本上都能顺利进去。 这样的情况下,凡是顺利的攻破世家想结婚的战卒,第一时间去劫掠女子,甚至有的会开口一句,“你识不识字”要是这女子回答不会,战卒可是非常失望的。 不过正是这样的制度,这让刘泰的军队对于劫掠世家的士气相当高。 几乎所有士卒都把世家当做大礼包来看,因为只要攻下世家,所有士卒所能想到的资源,世家都会爆出来。 这里有财富与粮食,这里有土地与知识,甚至这里还能有帮助自己传宗接代的女子。 虽然刘泰用军纪尽可能的约束了士卒们对百姓尽可能的良善,但同样的,当士卒们面对世家时,刘泰麾下的士卒,基本上会对当地有名有姓的世家豪族造成毁灭性打击。 正因为有着士卒们尽心尽力的拼杀,把这片区域杀出了一片权利真空,刘泰才好顺势把这地方收归到自己的手下。 首先便建立府兵的军府,军政府这种东西,虽然在相对和平的岁月来说是不顾民生贪污成性的代表,但在这种刚刚被夺取下来的区域,军府的存在能很好安定当地百姓。 尤其刘泰对军政策,这种府兵营的建立,同样也能最快把当地士卒吸纳到自己体系中。 当他们当了府兵,清楚知道自己身边的战卒是怎么样通过战争发财时,他们自然盯着长江对岸的晋廷跃跃欲试,恨不得自己过去狠狠的劫掠一把。 不过,刘泰表示虽然自己不知道王敦都造反成功了,居然没有推翻司马氏自己当皇帝,自己的确是不理解世家的脑袋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刘泰就算用屁股去想,也能判断得出,这样的晋廷以后迟早还会出问题,等到晋廷下次出了事情自己再去占占便宜。 所以,随着跟苟曦的这战终结,尤其徐州世家被自己顺势杀了一大片后,刘泰开始梳理徐州的管理体系。 先把府兵体系顺利建立,接着把科举毕业的士子们调度过来或是当县令或是当县丞,先把基层的官僚体系给慢慢的填充起来。 当然,至于更基层的就要看军队中有没有什么愿意退役的士卒了。 反正这个时候士卒们退役,至少也是两百石的城门令,或者三百石的津令等等。 都是一些看起来并不是非常起眼,但对底层来说,切切实实是基层实权职务。 这些刘泰也必须要安排好,因为以后这徐州会成为对抗晋廷的前线。 同时,自己虽然借助这一次的战争,顺手清理了一波当地的世家豪强,但因为社会惯性,当地的一些的百姓顺势发展,也是非常容易发展出新的世家与强豪的。 所以,世家与强豪这种东西是根除不完的。 别说在古代,就算是伟人一手格式化清理了华夏历史堆积的屎山代码,一手马克思本土化为新华夏注入了新的软件系统,但国家稍稍开放了私有化的口子,各种妖魔鬼怪还不是伴随着资本翩翩起舞。 所以,连伟人都没有做到的事,刘泰也不指望自己能够做到。 自己所能做得就是尽可能改变游戏规则,让世家豪强哪怕是恢复,他们的面前也会有一种有一种的不同的对手。 府兵体系,军史体系,科举体系……自己只是负责播下各种各样体系的种子,以期待他们将来自己为了自己体系的发展而相互搏杀,而只有如此,底层的百姓才会有未来。 至少刘泰不认为,单纯的一个科举体系一支独大真的就是好的。 毕竟科举的路子走到了极致,一样是臭不可闻的八股文,甚至还有文字狱。 至于府兵体系,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种体系只要不打战了,很快就是会失去生命力而被踢出了竞争。 至于所谓的军史体系,说实话,如果能够在府兵体系失去生命力的时候一口气吞掉府兵体系,说不定以后会变成军官制体系。 至少依仗着兵权,或多或少会有几分独属于自己的生命力。 在这多个体系搏杀的过程中,世家体系会不会恢复,他们之间又会怎么样进行合纵连横,说实话刘泰真无所谓。 因为刘泰非常的清楚,历史终究会搏杀出最适合在华夏发展的体系。 所以,刘泰对于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新大汉,秉承着只挖坑不填埋的准则,尽可能的多尝试几种新的体系出来,为得就是相互制衡,避免一种体系一家独大。 至于眼下打击世家体系绝对是政治正确,否则的其他体系,面对世家体系这一股庞然大物,怎么有生存的空间。 但实际上来说,至少以刘泰的眼光来看,别看自己现在这般打压世家体系,但实际上世家体系本身也是在进行一次去芜存菁的过程。 就好像魏晋南北朝这三百年的时间,整个世家体系可以说是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异族用事实告诉他们,他们并不高贵! 即使如此,随着唐朝崛起,局势稳定,世家便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发展。 五姓七望更是成为了世家新的标杆,然后一起伴随着大唐,被黄巢付之一炬。 所以,刘泰可以肯定哪怕自己有意的打击世家,世家也必然还会借尸还魂,重新出现在汉民族的体系中。 而自己现在所做的,只是为了尽可能的延迟这个时间的到来。 毕竟只要国家体系中还有着不同体系的存在,那各种不同的官僚体系为了自己的生存,都会给底层的百姓向上攀爬的机会。 还是那句话,对百姓来说,并不怕现在过得辛苦,而是害怕自己的未来没一点希望。 而刘泰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给底层的百姓,保留下那么一点点微小的,但是却可以不断攀爬的上升渠道。 就在刘泰开始在徐州如火如荼的铺开自己的治理体系,让自己尽可能的掌握徐州时。 陶侃带着他的军队,总算到达了长江的对岸。 倒不是陶侃赶得慢了,而是他本来就是广州刺史,一路带兵赶到杨来,甚至还包括了王敦派人给陶侃传达命令的时间,陶侃的带兵速度已经相当快了。 但距离远,路不好这更是客观存在的事实,这就让陶侃紧赶慢赶,赶到了长江对岸的扬州发现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 “艹,老子上次救驾,紧赶慢赶,赶不上,这次救援苟曦,也是紧赶慢赶赶不上,我呸! 苟曦你不是我大晋名将吗,伱不是经营了徐州数年吗,你不是刚刚在灭杀了徐龛吗? 死守徐州城不会吗,死守下邳城不会吗,死守……”陶侃口中忍不住的骂骂咧咧。 身边副将毛宝自然知道陶侃已经尽力了,毕竟从广州赶到扬州,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做到,你换了晋廷其他军队试试看。 但问题是自己的这位主将,好像真就是救援谁,谁就谁就直接战败了,这让毛宝心中不由发毛,叹息陶侃时运不济。 不过,毛宝还是对陶侃道,“将军,如今徐州已失,我等还是先驻扎在扬州,沿着长江做好防御,至于接下的变动,还是先上禀王丞相再说。” 毛宝虽然是陶侃的副将,但他的第一份工作可是受到了王敦的推荐上任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如今的毛宝也算是王敦派系的人,毕竟王敦虽然处理不了陶侃,但至少会对陶侃有一定程度的监视的,而毛宝便是不错的人选。 陶侃深深的看了一眼毛宝,道,“便依你所言,先上禀王丞相再说。” (本章完) <\/b> 第三百零九章 战后的晋廷 <\/b>陶侃来到扬州后,倒也没贸贸然的进军徐州,而是沉稳的在长江以南的扬州防御布控。 虽然看起来刘泰攻下徐州便满足,但要是刘泰突然进攻长江以南,自己多少要进行应对。 不过陶侃完成对扬州方便的布防,也没见刘泰继续进攻的意思,而是风风火火的在徐州进行土地与基层政治体制的改造。 倒有不少徐州的世家豪强,因为土地奴仆,甚至妻女会被刘泰夺走,所以选择逃命到长江以南来。 这让陶侃接待了不少的长江以北的世家,对刘泰在徐州那边的政策更清晰了,当然对刘泰的抵抗心理也更坚固了几分。 没办法,陶侃就是典型的江南强豪,哪怕他个人几乎算这时代最顶尖的人才之一,但他到底没脱离自己的阶级,那自然对对抗刘泰的心思就会更加坚决。 “伪王刘泰看起来侵略如火,实际颇有章法,夺取兖豫徐几州后便选择见好就收。以革新吏治,耕耘田地,以恢复百姓生产为主。 而不是得陇望蜀继续南下,比当初的魏武更难缠啊,根本就不给我们任何机会!”陶侃对毛宝沉声道。 毛宝是知兵之人,自然清楚如果说对一般将领追求的是所谓什么奇谋妙计,想要打出什么匪夷所思的精彩操作。 但对真正兵道大家来说,比拼的就是尽可能减少自己的错误,以及尽可能发现对方错误。 而刘泰不主动打过来,自然也就暴露不出任何的问题。 想想,如果把刘泰换成曹操,这时候的刘泰怕不是已经开始组织强度长江,打算统一天下了。 哪像现在这样,你妹的拿到长江以北的土地就心满意足,压根不过长江。 毛宝跟陶侃一样,觉得刘泰若打过来,那王敦肯定要豁出性命跟刘泰拼搏,司马氏也会继续跟王敦合作,而晋廷世家们也肯定愿意团结在王与马共天下的搭配中。 而不像现在这样,虽然晋廷看起来是个完整的国家,但实际却是王敦执掌晋廷权柄,司马氏琅琊王氏视之为死敌,至于其他的世家主要负责看戏。 没错,现在的晋廷内部可谓四分五裂,如果刘泰表示愿意接受世家体系,那现在刘泰打过长江,晋廷怕会直接四分五裂,世家就好像是东吴降曹,蜀汉降晋一样主动。 但问题就是刘泰不接受世家,天下所有世家都知道,刘泰认为汉朝灭亡的原因是因为世家侵占大量良田,垄断上升渠道导致汉朝覆灭。 这让世家就算是有苦都说不出,毕竟明明造成天下大乱的是张角,霍乱朝廷的是董卓,改朝换代的是曹家,跟我们世家有什么关系。 明明世家为了保护汉献帝已经前赴后继了啊! 但刘泰就是这般的不讲道理,世家要么接受针对世家的税赋,要么就等待刘泰的毁灭。 而刘泰倒也不仅是单纯毁灭,因为刘泰虽然不用世家体系,但在重建大汉的过程中,刘泰宁愿自己打造出军史体系,打造出科举制度,也不愿意像刘秀那样重用世家。 所以,世家能怎么办呢!要么打败刘泰,要么就在晋廷摆烂,听天由命。 王敦听到刘泰打下了徐州,然后便停在长江以北的消息,多少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次,王敦算真正切身经历了一次战争,而不是全部都依靠着自己的手下代打。 正因经历过战争后,王敦对刘泰这种从汉晋长平之战开始就一路战争到现在的猛人,有了一个非常直观的强度感受。 自己这次讨伐司马睿过程中犯下这么多错误,能打赢纯粹是天命所归,但刘泰一路横推,那可是真真切切的真本事。 虽然自己的老家琅琊郡被刘泰轻轻松松的拿下了,但想一想苟曦那几乎算得上是晋廷第一名将的家伙,被刘泰按着暴打,三战三败,如今更连两个月都没有坚持下去就战死了。 若说自己跟这一种猛男动手心中没有或多或少的忌惮,怎么也不现实啊! 所以,如果陶侃第一封信表明刘泰击溃苟曦,让王敦不由感觉到惊惧,但第二封信件表明刘泰并没要强度长江与自己决战的想法,却让王敦长松了一口气。 甚至王敦开始下令,把自己在武昌的治所,迁移到了姑孰,屯驻于城东的于湖,并自领扬州牧,直接控制了京畿地区,一切政治命令全部都出于控制朝堂为主。 至于北伐刘泰,整个朝廷就没有任何人去提这件事。 对王敦来说,把握住自己的权势,让自己做朝廷的权臣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司马氏来说,想办法干掉王敦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其他的世家,则就是看王敦与司马氏谁给出的好处更好,自己便站在谁那边。 对比起历史上,还有北地流亡而来的平民,或多或少还会想着北伐蛮夷,恢复旧都。 现在因北地流亡的渠帅与百姓投降的投降,战败的战败,刘泰更通过查抄世家,收回田地,更利用府兵制很好安置了绝大多数北地流亡的百姓。 实在想回家的,刘泰也安排他们回家,只不过回去后想拿到田地是不可能了,不过多少会给与开垦指标,进行开垦。 而纵然士族中会出现些想收服故土的仁人志士,但没有了底层百姓组织的支持,这些仁人志士的哪怕发自内心的呐喊,却也仿佛置身荒原一样根本就无人回应。 因为晋廷那边的制度保留了江东的部曲制,对底层百姓来说,自己只要依附在江东强豪,世家豪族的身边自己就能活下去。 没有制度的保证,底层百姓就算努力北伐了,功劳是上级的,利益是关系户的,只有伤痛与小命是自己的,自己凭什么去支持北伐。 而江东的世家豪强,更出了名的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 对他们来说,如果自己不需要出力那就能获取到土地,那他们还是很乐意北伐的。 但如果需要把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部曲砸在这里,那就没什么江东强豪愿意这么做。 如果刘泰打过来,并且刘泰的律法禁止他们私自蓄养武装,会剥夺他们的土地,拿走属于他们的财富,他们自然会跟刘泰拼命,但问题是,刘泰没打过来啊。 总不能指望自古以来就只把目光放在长江以南一亩三分地的江东鼠辈,突然变得气度恢弘,目光高远吧。 就算是这里面出了一个这样的奇葩,但江东强豪的整体视野真不高远。 所以,对现在的晋廷来说,能靠着长江黄河一线守住现在的晋廷就很不错了。 没人想北伐,更准确得说,是没一个上得了台面的政治团体能去支持北伐。 从上到下所有人都没有提出要收复中原地区,能够得过且过就很不错了。 而刘泰自然也不会想要讨伐晋廷,毕竟整个晋廷的世家全部都汇聚到长江以南了。 虽然刘泰不是很想承认,但却不得不说,他们算这时代掌握了最高生产力的这批人。 现在这批人盘踞在长江以南,不论他们愿意或者不愿意,为了自己的生存必然会对长江以南的土地进行开发,从客观上促进长江以南区域的发展。 而对刘泰来说在这时候,最重要得是把刚刚夺下来的重长江以北黄河以南的中原地区彻底的纳入到自己的政治管理中。 基层管理体系的更换,对当地世家强豪的打压,以及对于土地的重新划分,这些对刘泰来说都是必然要进行的政策。 并且苟纯那家伙也是时候调度到这片区域开始进行大规模巡视,教育教育当地的世家应该怎么在现在新的大汉体系下生存下来。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对中原区域恢复生产,开垦土地,让所有在这里的百姓,至少能有自己的土地,从而让这些百姓彻底安心下来,真正归刘泰所用。 刘泰倒也没有在徐州一直待下去,基本上在徐州顺利的架构出了基层的运转组织之后,刘泰便是任免了阳裕为徐州刺史,卞壶为徐州都督,带着周平和赵安两部回邺城了。 不过,王桑和郗鉴还是留了下来,其中张嵩负责的是清剿这三州的逃兵与溃兵。 毕竟大战后,清理溃兵逃兵的工作可以说是最繁琐,也是最不可以避免的。 而郗鉴则是负责劝课农桑和开垦田地,尤其想办法吸纳逃兵溃兵进入到集体农庄中开垦,从而给当地那些活不下来的百姓找到一条活路来。 随着战争逐渐结束,时间也不知不觉到达深秋,虽然现在黄河还没结冰,但北方有些地方已经开始下雪。 这样的情况下,实际上绝大多数逃兵想在这白皑皑的冬日存活下来,这本身就是一件并不容易的事情。 而有着北方运输粮食过来支撑的集体农庄,至少会组织徭役们干活,从而给一些吃食。 对这时代的中原百姓来说已是个不错的归属,也能尽可能帮助百姓渡过这寒冷的冬天,从而让更多的人在这乱世中存续下来。 与此同时,刘泰让崔悦出使晋廷,与晋廷表达了以长江为界,双方暂时休战,互相通商。 而在这朝廷之上,崔悦就表示,倾尽洛河之水,都洗不净司马氏的毁诺之言,所以我大汉纵然签订停战协定,也是跟琅琊王氏签,而不跟司马氏的人签约。 总而言之,崔悦突出的就是,我们大汉站琅琊王氏,不站司马氏,这让王敦相当志得意满,而司马睿原本就灰白的脸色,更增添了几分抑郁。 对刘泰来说,王敦越强,晋廷越乱,甚至如果王敦以后真的要篡位,自己也能顺势以,自己跟不忠不孝之人所签约定又怎么能够算数,直接就把这跳跃给撕掉了。 如果王敦不篡位,那现在王敦多少岁,自己多少岁,自己完全耗得起。 等到王敦死了,自己不续约也就是了,毕竟现在的晋廷,已没北伐的政治团体,自己完全能拿捏他们。 而崔悦主动站台王敦,王敦虽然知道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但问题是王敦现在也需要刘泰的支持啊。 至少接受刘泰的善意,那刘泰就不会打过来,这可就太重要了,这就是外交的胜利,战胜于朝廷啊! 别管自己信不信,至少能带来和平这一点,就足以让王敦的位置坐得更稳。 而对刘泰来说,与王敦交好那么自己的各种商品,也就能顺利进入到晋廷中。 与此同时刘泰还让崔悦向着晋廷透露,表示大汉非常喜欢甘蔗,有多少的甘蔗生产出来,那大汉这边都会收取。 这就让一部分江南世家跃跃欲试,毕竟甘蔗的价格可比粮食要高得多。 最重要得是,还有大汉这大客户无限量兜底,这又怎么可能不让这些世家心动呢! 当然,晋廷朝堂上,还是有一部分如邓攸诸葛恢的有识之士表示,刘泰这样是在实行管仲之策,若大量良田改种甘蔗,等到刘泰要打过来时,我们可就没有粮食了啊! 但现在的朝廷不说王敦一手遮天,就算在正常情况下,什么时候司马氏的皇帝,管得了世家的事。 对很多江东强豪,或者北边来得世家来说,粮食若短缺了那是大家的事,但是自己种植甘蔗有刘泰兜底,那赚得钱粮可都是自己的,会怎么选择自然是可想而知。 至于王敦,他见刘泰这般的支持自己,而想要得也只是在晋廷这边收些甘蔗而已,这样的事情又算是什么事情,自然是大开绿灯怎么可能会去阻止。 而对刘泰来说,自己虽然干掉了晋廷最具有北伐潜力的团体,但因为自己手上没有足够的管理人才来协助自己管理基层而放弃了对晋廷的征伐。 但这可不代表着自己对晋廷就这么放过了,相反,这次停战只是为了下次战争争取时间。 如果在这过程中,自己能顺手削弱对方的战争潜力,充实自己的战争底蕴,反正刘泰对于这样的政策可不会拒绝。 而眼下,最方便的就是让晋廷种植甘蔗,自己收割过来制作蔗糖,然后重新贩卖给晋廷。 毕竟在任何时代,除了食盐以外,白糖就是最不缺少销路的物资了。 (本章完) <\/b> 第三百一十章 顺利签订合约 第310章顺利签订合约 对刘泰来说,他早就想弄白糖这种物资了。 毕竟白糖几乎万能调味品,而且对比起食盐,更能用来补充能量。 给战士们打仗前吃一口,不说什么爆发出超越生理极限的战斗力,但至少足以让任何士卒感觉自己拼命时热血上涌。 只不过,刘泰在北方找不到糖源,比如说正常北方制糖所需要的甜菜,这时代连个毛都没见到。 倒是刘泰查询了一下史书记录,知道东吴有送蔗糖给曹魏进贡的习惯,毕竟是大魏吴王,孝敬一下他宗主国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所以,长江以南地区有种植甘蔗,只不过甘蔗种植的技术,在这时代属于贡品级别的,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完全没扩展开来的意思。 而对制作蔗糖这种东西,又不需要什么非常复杂的技术,刘泰还是理解大概的。 首先就是把甘蔗碾压成渣,把让甘蔗的汁液能够流淌出来,而自己的蒸汽机虽进展缓慢,但这技能还是点了的,只不过一般是用来把煤矿碾成煤渣,现在只是换成甘蔗而已。 而把这些碾压过的甘蔗汁过滤后,便需要尝试煅烧成最初级的蔗糖,而煤钢司的源源不断生产的煤炭,便能成为非常好能量源,不但温度极高,而且燃烧起来相当稳定。 然后把制作而成的糖浆经过加热蒸发水分,使其浓度逐渐提高,随着水分不断减少,糖浆中的糖分逐渐浓缩,当糖浆的浓度达到一定程度时,其中的糖分会开始结晶沉淀。 此时,需要通常采用过滤、离心等方法将晶体从糖浆液中分离出来。 接下来,要对蔗糖晶粒进行干燥处理,干燥过程中,水分会被逐渐去除,使蔗糖晶粒逐渐变硬。干燥后的蔗糖晶粒被称为砂糖。 总而言之,制作蔗糖的工艺,刘泰这边就算不成熟,但只要想搞,是一定能搞出来的。 只不过对刘泰来说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原材料,甘蔗这种东西在长江以南的地区也不常见。 所以,现在趁着跟着晋廷讲和,让晋廷去做这原材料场地自然是最好了。 而除了无限量的收购甘蔗外,崔悦又陆陆续续的说了无限量收购竹子,以及专业处理过的阴干木材等等各种不同的原材料。 总而言之,崔悦就是一副我们既然已经暂时休战,那现在就应该进行通商的姿态。 这样互利互惠,我们大汉才相信你们晋廷不会对我们动手,而不是暗搓搓的在这里憋坏。 毕竟你都不跟我们做生意,我们双方间没有经济往来,没利益捆绑,那谁相信你们空口白话的和平,们司马家的诺言,你去找找看,哪一个世家相信! 说实话,在任何时代利益捆绑都是相对稳定的约定模式,尤其对这种君权被严重制衡,世家掌握话语权的晋廷体质下,一个个世家代表也都觉得崔悦的话说的有道理。 双方间有了利益捆绑,如果真发生战争,对做生意的双方来说都是有严重损失的,那么到时候双方都会有利益受损的人跳出来进行反对战争。 对比起空口白牙的诺言,至少经济上的利益捆绑更让人信服。 虽然被崔悦指着骂有点抬不起头来,但没办法,晋廷自从司马懿指着洛水发誓后,谁还信誓言这种玩意,尤其是司马氏的誓言。 现在崔悦提出双方间做生意,从而有了稳定的利益捆绑,这不比刘泰派遣个使者过来说,自己保证不会打晋廷来得有信用多了,最起码就算是刘泰要打,也要考虑利益得失吧。 只不过,这些世家已经脱离君主言出法随,独裁天下的君权专制制度太远了。 如果真到了统一天下的战争,所谓区区的经济利益又算什么东西。 等到时候,刘泰把他们给平了,不但能接手大量种植园作为生产资料,而且成本还能下降一大截,某种程度上来说,只要干掉了你们,你们手上的一切资源自然也都是我的。 当然,刘泰也不会这么无耻,只不过现在晋廷随着底层失去了北方流民团体,世家被自己拉拢跟自己形成稳定的经济往来,至于最上乘王敦跟司马氏之间还没分出一个胜负出来。 对于刘泰来说,基本上晋廷已经彻底失去了北伐的能力,只能当做自己的原材料产地了。 没办法,对比起北方地区,晋廷所处范围基本上都是长江以南,这里气候条件优越,相对北方的寒冷气候,南方这里湿润多雨,有充足的阳光与雨水。 其次当地未曾开发的土地资源丰富,长江以南向来土地肥沃适,合种植各种农作物。 最重要得,还是大量流民北下,被这些世家一个个给贪污下来成为隐匿人口。 这种隐匿人口,晋廷想要收他们的税几乎不可能,但随着刘泰所需要的各种原材料的海量需求,世家自然而然会想办法让这些被自己隐匿的人口大力开发荒地,从而发展生产力。 至少在劳动力成本这点上,刘泰区域内的劳动成本,可比晋廷这边的劳动成本要高的多。 别得不说单单是《徭役税》这条税法,便限定了世家豪族收纳的仆人数量是有限的,且每个都要去朝廷进行公正,然后每个仆人每年都要交税。 但晋廷这边的世家,“税,仆人都还要交税?简直闻所未闻,滑天下之大稽!” 正因如此,双方用人成本直接就拉了开来,晋廷这边真的太适合做原材料产地了。 而对崔悦陆陆续续提出来的双方和平后的商贸往来,晋廷这边倒没一口气答应,但也也没一口气回绝。 王敦原则上表示同意这件事情,但需要手下的人商量具体的细节,所以希望崔悦现在建康这边待上几天,等待消息。 实际上,对于刘泰这种以经济利益作为双方和平的担保,至少王敦与司马睿思索后,都是答应下来,毕竟这件事对他们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就更不要说作为地头蛇的江东士族亦或者北方来的流亡士族都能从这件事中获取到足够好处,就更没拒绝的理由,只不过具体价格,到底需要跟崔悦好好的商量。 而随着崔悦完成先头意向,需要去制定更进一步的具体的原材料价格时,这就需要张嵩这个长期从事经营方面的人出马了。 同样随着张嵩到来的,除了确定原材料价格,同时也顺势提出大汉长期引进劳动力,如果贵方手上有人口的,尽管可以送过来。 总而言之,张嵩的到来算跟着晋廷这边签订了一揽子的合约,刘泰也向着晋廷这边收购海量的原材料。 与此同时,刘泰则是把食盐,蔗糖,纸张,陶器……各种各样的工业制成品反过来出售给了晋廷。 另外,因为陶器的发展,以及煤炭能源的进一步利用,像罐头这种加工产品也逐渐出现在北方市场上。 别看罐头这一种东西不起眼,但它能很好的保存一些比较短期的水果,从而把它们从黄河以北出售到长江以南的地区,帮助刘泰获取丰厚的利润。 而刘泰一直布局的工业体系,开始逐渐展现出狰狞的姿态,开始进入了一定成长期。 这时候,其实最重要的并不是什么制作工艺,因为这些东西就算刘泰有意识的封锁,五年十年这些技术晋廷那边的人想要学习也总是能够摸索出来的。 现在刘泰的大汉跟着晋廷拉开差距的,是刘泰一直以来都在能源与钢铁上的投入,以及不计代价的发展煤钢司所带来的回报,开始一点点的反哺整个社会。 首先就是钢铁在军队上的使用出现了一定程度的饱和,毕竟自己不需要每年给士卒们换一身新的鳞甲,或者给马匹换一身铁浮屠。 这就让大量钢铁开始从军事领域向民间流动,各种生产工具的材料从木制开始逐渐被钢铁所替代,从而直接的增加了生产力。 其次,煤炭这种能源,开始在整个社会开始逐步的普及。 这种普及自然比不上第一次工业革命时,煤炭提供的热能转化成蒸汽机的机械能,从而对社会发生改造。 但大量煤炭走入千家万户,自然而然会替代原本某些产业对于木炭柴火的需求。 尤其越是大规模的产业使用煤炭就是会比柴火木炭更加具有效率与性价比。 这样的情况下,晋廷这边就算得到相应工艺,但比能源比不上刘泰的煤炭,器械材料比不上刘泰的钢铁,更不要说整体的规划布局上,刘泰更是能够以整体的视角去逐步完成一整条的产业链。 晋廷只凭借一两项零星的技艺,就以为能超越刘泰的工业产品,那才是笑话。 顶多就是原本从暴利的割韭菜产品价,变成较高的割韭菜产品价。 刘泰会用资本的力量告诉那些学习了技术,但却压不下成本的家伙们,产业这种东西真不是现在的晋廷想要玩转就能够玩得转的。 不过,刘泰倒没那么多心思放在晋廷身上,基本对刘泰来说,随着苟死亡,最后流民组织被刘泰所摧毁,开始全身心的放在了治理自己夺取下来的几州中。 至少撑到明年丰收,老百姓们切实从土地里刨到粮食,那自己才在这几州站稳脚跟。 因为,华夏百姓比异族优秀的地方之一,就是华夏百姓天生擅长耕种。 只要有块田地,那华夏百姓就会自己耕种起来,所以这中原几州的治理方式就根北方那种异族汉族混杂的区域有所不同。 北方提出修建永济渠,是为了最快速度的融合北方异族与汉族百姓。 毕竟刘泰的政策是化胡为汉,那总归需要让北方异族有个从异族成为汉族的渠道。 但中原地区就不需要这么弄了,因为中原地区虽然在这连续的混乱下有几分的地广人稀,但因祖逖收复所以主体依旧是北地的流民。 所以,自己所需要做得就是引导这些百姓开垦荒田,若来得及则是在冬天耕种冬小麦,若来不及则是到了明天春耕进行耕种粟米。 总而言之,对于百姓们来说,只要能拥有自己的土地,他们是非常拥护刘泰的。 当然,刘泰也非常清楚,第一年肯定鼓励百姓耕田为主,因为对刚纳入自己统治的区域的百姓们来说,只有让他们切身的得到了收获,才会真心拥护自己。 但刘泰回到邺城后,马上找来曹嶷,开始对这几州未来的规划。 刘泰开口道:“需要曹叔你带人给随州兖州豫州徐州等地的道路进行一次全面规划,然后明年后年组织百姓在农闲之时修筑道路,加速这基地的流通。 最重要的是,我们若想调度军队前往南方,也能更加方便!” “还请大王放心,这件事情便是交给某便是,明年立夏之前,必给大王您一份合适的计划书!”曹嶷也知道刘泰的习惯,也马上定下了时间。 原本曹嶷以为,自己修建好了永济渠后,怎么也是能够躺在功劳簿上安享晚年了。 但自己这个大王,哪里是个消停的主,马上便有个三州道路工程砸在自己头上了。 而对刘泰来说,这种道路工程是自己拉起当地经济,改变当地百姓生活方式的最好手段。 同时这几个州经历战乱,也需要这种大型基础建设工程来拉动百姓们的生活条件。 可以说,不论屯田工作,亦或者这个工程,在徐州豫州兖州等州砸下来,基本上能够保证这几州百姓的真正的归回自己的治理。 而等到了这几项工程全部都完成,少数也要四五年的时间,到那时候,完成了最基础的道路铺设后,说不定能够把南方的通济渠,干沟,江南渠打通的工作也要提上日程了。 现在的话,刘泰看着张嵩与崔悦把与晋廷谈好的条件送回来,自己与王敦之间顺利的签订了暂时休战的合约,刘泰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说实话,双方能够休战就够了,至于原材料谈论了多少价格,反正到时候制作成成品重新卖回去,自己会加价的,否则自己岂不是白白学了所谓剪刀差价格的教育。 最重要得是,自己这边走得是君权集中制,自己只要有需要,随时能够终止合约,为统一之战做准备。 但晋廷的话,利益牵扯负责复杂,想放弃这利益,然后进攻自己,怕不太现实。 就算晋廷那边真出了什么天降猛男,但拖后腿的人怕是多了。 可以说,随着这合约签订,晋廷自己可以先放一放了,等到自己积累足够基层管理体系,就能一口气把晋廷给平推了。 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是时候重新积蓄力量,然后去收复大汉的故都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堆积的政务 第311章堆积的政务 “大王!”褚看着刘泰终于回来,目光不由流露出了几分欣慰,甚至连叫声都带着几分的亲昵。 显然是久别重逢双方都十分欢喜――如果褚手上不捧着半人高的奏章的话。 “我不就是出去了几个月时间吗,怎么会有这么多奏章沉积下来。”刘泰看着褚手中端着的奏章这时候忍不住道。 “大王,我想您弄错了,这些可不是您要过目的奏章!”褚对刘泰道。 刘泰听到这话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自己就是说嘛,自己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奏章要处理,真当褚是来看的嘛! “则是您需要过目处理的奏章目录!”褚便是把这些东西交给了内侍,道,“我已经制作出了目录,让您处理起来方便,当然也避免了您处理起来会有所遗漏!” “我真谢谢您耶!”刘泰听到褚的话不由咬牙切齿道。 而褚倒笑眯眯道,“好说,好说,汉王,那我们就开始处理吧!” 刘泰能怎么办,自然只能顶着这小山高的奏章目录,一件件处理落实。 这些会被拿到刘泰面前的事务,要么涉及军事调度,要么涉及到钱财调拨。 有的更涉及到明年的费用拨款,基本上都是些重要但并不紧急的事, 这些事情褚自然能处理,但真处理了这些事,以后倒很可能被别人参奏一份越权。 所以褚便从中挑选了需要给刘泰处理的政务,等待刘泰回归后处理。 其一是因为刘泰在拨款比较的容易,第二就是涉及军事,刘泰的威严能做到令行禁止。 说实话,至少现在,因为刘泰带领着军队百战百胜,又一手搭建了现在的汉军体系,所以这让刘泰在军队中的影响力真的无人能及,所以军事方面事刘泰管理起来要轻松的多。 而褚选择了不处理,那自然现在刘泰需要处理的政务慢慢积累了起来。 刘泰看着有着历史作为参照,再加上现在大汉整体处于上升期,刘泰能非常从容的把一个个历史上曾经用过的行之有效的政策,直接搭好框架然后交给褚,再交给下面的人。 这就是刘泰哪怕外出征战,但褚依旧选择把事情积累下来交给刘泰做的原因。 刘泰能快速搭建出事情处理的框架,这种框架交给处理事务的人去处理,让人把这一整个框架给填满,实际上是非常锻炼人的事。 毕竟框架归框架,搭建得再好也是需要有人把这框架落实下来,而能把刘泰这框架给搭建得七七八八,那这个人基本上稳稳提升一级完全没问题。 当然最重要的是,刘泰舍得给下面的人去犯错,对下面的人就算是没有把这框架填充好,但只要方向是对的,刘泰大都愿意给对方机会,而不是直接一杆子打死。 反正在刘泰看来,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像是诸葛亮那一种变态,什么事情过一次手就完全不会犯错误,正常人都是庸人,都是不断犯错,不断攀爬,然后避开这些错误。 只要错误所造成的影响不是特别的大,那刘泰都愿意给与官员多一次机会。 此刻的刘泰越批改,却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因为陆陆续续刘翰卢谌等人却发了奏章过来,表示今年雪下得有些早了,所以有一部分的牲畜粮食被直接冻死了。 对于此,刘泰倒是没有感觉什么意外。 虽然北方已经逐渐从游牧业向着畜牧业过度,尤其冬天时靠秋天积蓄下来的青储和煤炭,从而保证在牛羊哪怕在冬天时候也有相对合适的生活温度。 但这些东西是需要事先储存准备的,如果一阵出乎预料的冷空气南下,哪怕牧民依旧按照以往关上了门窗,但没预料到突如其来的低温,导致没给火炕燃烧上煤炭,或者青储准备的有些不够,让牛羊有些难以适应温度的变化,直接死了一部分的也正常。 毕竟人类照顾的牲畜跟野外生存的牲畜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也许从实验室培养的各种菌类上最能体现类似的情况,大概就是实验室里面的菌类温度差上一度便死给你看,而随手丢弃的橘子,真菌在这上面茁壮成长却怎么都死不了。 而人类培养的牲畜也往往如此,也许是在人工照顾下照顾得久了,这就让他们在应对突如其来的灾难时,显得格外的柔弱不能自理。 “北方牲畜,先被赵安搜刮了一波,接着又因为早到的风雪,折损了不少的牲畜。 怕是明年我们的牲畜想要得到补充,怕是不容易了!”褚看着刘泰递过来的文件感叹。 “赵安干事是有分寸的,挑选的都是羊,而不是牛马这种对生产有着重要作用的牲畜!”刘泰说道,“倒是不会让产量减少太多,不过,我们怕是需要做好应对雪灾的准备。” “雪灾?!”褚听到这话,却是神色不由严肃了起来,道, “我们官方物资因今年战争并储备并不算充足,若出现雪灾怕会非常棘手!” 说实话,虽然刘泰只是几个月的时间便结束了这场战争,当然也算是晋廷配合默契,但是在这个过程中,粮食消耗还是非常惊人的。 而且必须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自己在进攻中原的几州时抄家了不少世家,从世家手中获得了不少的粮食。 但这些粮食的主要作用,还是要用来安抚当地百姓,尤其当地百姓开垦田地收获丰收需要时间,自己需要有足够粮食支撑到他们丰收才行。 再加上这一部分的粮食到底是太遥远了,指望这批粮食救急怕不太现实。 刘泰思索一下,开口道,“先征集雪地狗,制作雪橇,另外颁布命令,为了今年能够顺利的把年节礼物送下去,让大运河区域的所有津口协助清理出冬日可供雪橇通行的滑道!” “那些世家怕是不乐意,甚至会想要补贴吧!”听到刘泰话,褚不由苦笑。 “如果世家看着我们这边有人来人万,有商旅在冬日经过,但他们自己那边因为冰雪堵住了道路,使得自己没有什么客流量,他们自然会努力清理雪道。”刘泰说到这里顿了顿道,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他们看到我们赚钱,那可真的比他们亏钱都难受。” “世家未必是这般势利的!”褚不由感叹了一句,但却也没有强行摆正刘泰的想法。 毕竟褚也非常清楚,刘泰对世家的苛刻几乎铭刻在刘泰骨子里,实在纠正不来。 不过,随着刘泰的话语,褚还是马上开始为雪灾开始去做好准备。 首先便是粮食,因为战争的原因,粮食的消耗数目并不少,但以刘泰一直以来对河北之地的耕耘,虽然今年有战争,但粮食储备还是足够的,挤一挤支撑到明年没有问题。 真正需要特地收集储蓄的是冬日的保暖物资,像北方本身就有煤钢司在前面顶着,再加上刘泰这些年在行政过程之中大力的推进使用煤炭能源,这就让北方或多或少有储蓄煤炭过冬的习惯,只不过今年的雪来得有些早,怕是百姓们没有做好准备。 但不论怎么说,因为火炕的原因,百姓们若没储蓄个十天半个月的炭火那也是奇事。 不过这些物资也都先准备起来,如果真的出现了雪灾,那就需要邺城调度物资过去。 这时候,褚回过头来,看着刘泰直接让京杭大运河的周边津口开始清扫雪道出来,倒也多少带着几分的了然,毕竟不论怎么说,有了畅通的道路物资才能运转。 “只是希望这雪不要下得太大,是时候就停一停,哪怕下得长一点也没有关系,如果永济渠水道冰封住了,虽然不能走船,但至少也是能走冰了!”褚不由思索起来。 说实话,永济渠这段航运水渠,到了雪刚冻上时的确没有什么人敢来运河上走。 但一般上半个月就有零星的人敢在冰面上行走了,而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百姓们就敢在这冰面上运输货物了,从而让这因为冬天而冰封的永济渠,却又是热闹了起来。 不过,这种在冰上行走到底还是很危险的事情,谁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遇到冰窟窿。 再加上津口附近百姓有着凿冰取冰的习惯,所以真冬日在冰冻运河上行进的到底是少数。 绝大多数人还是走沿着永济渠的官道,哪怕狗拉雪橇,这段路在陆地上也走得踏实。 然而对于追逐效率与利益的商旅来说,差不多冬日后在冰上行走已经是非常正常的事。 当然每年因此掉落到冰窟窿里面,然后冻死淹的,也不少于两位数。 刘泰虽然看着北方众人的奏报,感觉今年的雪来得有些早有些强,但也只是让褚做好了相应的物资,倒也没有再做太多布置,毕竟刘泰也不是气象学家,对于现在小冰河期的冬日雪季,到底持续多久的时间,就算刘泰也没底,只能尽可能做好准备而已。 刘泰的注意力更多还是放在了些从中原回归到北方的流民团体上。 对刘泰来说,处理好这些人,让他们顺利回归到自己的家乡只是开始,让他们顺利融入进去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刘泰很快便见到,这些回到家乡的家伙们跟着当地生活的百姓不可避免的出现各种冲突,说小也真的是小事,也就是抢抢水源,打打群架的事情。 但若说多,却也的确不少,因为凡他们加入后,所在区域或多或少都出现群架的迹象。 说实话,刘泰并不感觉意外,甚至他们能加入到抢水源,打群架的事,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一种被当地的民众百姓接纳的表现。 毕竟他们回去后又没直接发土地的,顶多村里面给他们准备一间屋子,然后给一些开垦指标,再多就没有了,根本就没有抢水源或者界碑什么的必要。 只不过,因为他们原本就是当地人,如果当地还有一些认识他们的百姓存活下来,那么他们很容易便是能够融入到当地。 如果没有一些认识他们的百姓存活下来,至少靠着乡音,多少也不会受到当地人的抵制。 毕竟这个时代,还是需要报团取暖才能生存下去的时代。 不过,因为这些回去的人绝大多数都是能够成为劳力或者壮力的存在,所以如果不能够安抚好他们,那么他们在当地也非常容易形成一定程度的骚乱。 “给这些有流民回归本地的村落或者郡县安排一些重体力,但包吃住的活,并且落户不到一年的,可以到政府处报到,政府会安排他们一些在冬天干的重活!”刘泰不由道。 “冬天的话,这些活倒是不少,不论是冬日取冰,大道扫雪,煤炭搬运,粮食运输总归能够找到百姓能做的体力活,不过如果这么安排怕是会被人顶替掉。”褚道。 “嗯!”刘泰听到褚的话,倒认可的点点头,看着褚说道,“你有什么想法?” “就安排家里只有一人的独户,全部征召到府衙内干活好了!”褚道,“这样大冬天他们能有活干,村里面的人也只是当做给老光棍的福利。最重要的是,大冬天的本来人跟人之间就是要多多交流,若自己独自一个人在家里待着,说不定种了火毒,谁也不知道情况!” “嗯嗯,你来安排,来安排!”刘泰听到褚话,倒认可点点头,然后道: “这些从回归的北地流民,全部都要安排好,这冬天能安安稳稳的过去,他们基本上算是能够归心了。 等到明年他们真依靠自己的力量在我们大汉存续下去,那他们就会彻底成为大汉的子民。 所以他们今年一定要安顿好!” “臣下明白!”褚听到刘泰的话道,“会好好安排好他们的!” “嗯!”刘泰听到褚的话放心的点点头,然后道,“还有就是这次讨伐中原三州的奖赏,你也尽快的完成统计工作,早点把奖励发放下去,将士也好放心过冬!” 毕竟是褚制定的新的功勋爵制,这让底层那些直接发放奖励的士卒倒好说,能马上处理,但那些涉及到爵位晋升的,就需要褚进行核对了。 “臣下遵命!”褚对着刘泰认真回答道。 第三百一十二章 突如其来的雪灾 <\/b>很快的,王桑、周平,赵安,刘明,刘遐相继被分封为亭侯,领取食邑两千户。 至于职务上,王桑则成为镇南将军,周平为镇东将军,赵安是镇北将军,刘明为荡寇将军,刘遐是虎威将军,在他们之下将士们也都有所奖励。 没办法,随着时代发展,王桑,周平与赵安逐渐向着军团指挥的方向发展,所以逐渐跟刘明刘遐葛信等为将的人拉开了距离,这点就算刘明与刘遐也是明白的。 但刘泰对他们的爵位分封上却特地提拔了他们,让他们受到的奖励并不逊色已逐渐跟他们拉开差距的王桑周平与赵安,这也算刘泰对他们的安抚。 关内侯中更有葛信这位有资历有战功的折冲将军在压着,也避免了其他将领不满。 这些人陆陆续续的受到奖赏,所有上层人得到功勋与官职,下面人领到奖赏与物资,一群人也是喜气洋洋。 所以军营也开始陆续安排将士们放假,让他们在过年时,尽可能可回去探亲,从而消弭他们战争中积累下来的戾气。 每当这些将士们回归,基本上就是邺城最热闹的时候。 虽然刘泰通过工厂预购的方式,大量消耗了将士们缴获的财货,但将士们也不是一次性把什么钱财与盐票消耗了干净。 尤其一些单身战士在战场上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因为军纪原因没办法发泄,此刻离开军营,花费起来更无法无天,若到最后手中没钱了,那就乖乖回到军营里去。 没办法,对这些快乐的单身战卒来说,军营就是自己的家,手上钱花光了,回到军营里面包吃包住就好。 这种纯粹的月光族的消费方式,就算刘泰见到也头疼,但没办法,这些战士不成家立业,刘泰也管不了他们。 毕竟从未听过直接去管理那些成年单身男性的,基本上都是通过他们的妻子儿女才能把他们任劳任怨的驱使而毫无怨言。 否则只要这成年男性手上只要还有一块钢镚,哪里会有什么兴趣听别人说教怎么花钱啊! 不过,至少他们对刘泰这种模式还是相当满意,基本上都过着上了战场玩命,拿了赏钱潇洒的单身生活。 实际上,也多少因为这些人在战场上经历的多了,如果没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约束,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融入正常生活,所以也都暂时这么得过且过的过着。 这些人绝大多数也就只到达屯长,若再晋升的高一点到达曲长,那世家说不定会主动塞庶女。 毕竟世家也知道刘泰军队分为府兵与战卒,战卒体系的曲长已是有概率去赌一赌封侯的可能了。 而对屯长来说,他们想娶妻肯定是想要娶能够识字的女子。 只不过正常情况下,这女子至少也是世家庶女,随着大汉社会的稳定,没大量人口流离失所,屯长们想要娶庶女的情况开始变得逐渐艰难了起来。 对世家来说,就算自己想要结交战卒,但也不可能专门培养一个庶女嫁给屯长吧。 所以纵然世家也在努力培养女子识字,然后嫁给战卒的方式来融入刘泰的政治体系,但是这过程到底是需要时间的。 对刘泰来说,世家会想办法钻研新漏洞的控制,以及仿佛编制蛛网似的,编织属于自己的关系网,几乎成为了世家本能,对于此刘泰明白自己阻止不了的。 因为这就是世家的生存之道,哪怕自己把现在的世家毁灭了,但他们生存方式依旧会传承下来。 刘泰以最快速度批阅了褚翜留下来的处理不了的奏章,完成了对将士们的奖赏。 然后便躺在后宫休息了起来,王薇端庄而娴熟,郗璇典雅而纯欲,至于在跟温妃温光待在一起,则时不时的尝试着温光制作的各种小零食。 对比起王薇把自己的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郗璇喜欢撰写书法,温光最擅长的则是自己会去制作各种各样的小食。 刘泰相当的鼓励温光去做这件事,因为这样自己也就能满足下自己小小的口腹之欲。 不过,刘泰以为自己能惬意度过这冬天,明年差不多就可以开始尝试收复洛阳时,就在刘泰休息时,褚翜倒急匆匆的过来报告。 “荥阳,以及兖州地区因为今年的突如其来的大雪,已经出现房屋垮塌的事件!” “靠!荥阳与兖州,怎么会……?”刘泰听到褚翜的话,急匆匆的从床上爬起来,郗璇给自己穿上了衣服,刘泰便急切的起身前往内政厅。 到达内政厅后,褚翜便把豫州那边郗鉴送过来的奏章递给刘泰。 温峤开口道,“荥阳豫州等地区刚经历了战争,物资消耗相当严重,而这雪又下个不停,道徽哪怕有百般手段,但物资供应不足,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只能说这今日的冬雪来的太快太急了,我原本以为北方会出什么事故,但却没想到,居然真正出问题的竟然是南方,真是令人出乎意料啊!”刘泰不由摇摇头。 说实话,事情有时就这般稀奇,北方虽然也因为这次冬雪所以有几分的措手不及,但北方对每年的冬雪早就习以为常,所以都有着挖地窖储存物资的习惯,哪怕把他们埋了,至少能挨到雪停。 更不要说,刘泰大力推广的煤炭资源,北方绝大多数建筑全部都改建成拥有火炕技术的房屋,所以北方人面对寒冬的抵抗能力要强的多。 他们主要问题只是因这冬雪来得太快太急,所以有些应对不及时的经济损失,但在人身安全上并没什么问题。 但黄河以南的地区就不一样了,虽然双方的气候相差不算大,但今年到底围着兖州陆陆续续的发生了战争,不要以为李矩,祖约与桓宣等人是投降的,物资损耗就不严重了。 毕竟路上运输的粮食,可不会有任何的减少,所以不论是对方,亦或者刘泰都是能吃当地的粮食都尽量吃当地的粮食。 同时因为军队的对峙,更破坏了周围百姓的正常生活,所以他们回去之后,有没有过冬的粮食怕都未必。 更不要说这冬雪来得又疾又大,这些普通房子,根本就抵挡不了,直接就坍塌了。 没办法,对比起北方尽可能用砖瓦房子,因为刘泰大力推行的是炭火用来做生活中的能量源,用木头房子那是会发生多大的火灾。 所以曹嶷的徭役们有很多时候需要去承接改建房屋的任务,朝廷半补贴半赠送的对房屋进行修整,最重要的就是为了方便煤炭能源在民间的普及。 毕竟一些配套设施不搭建好,想要推行也不容易。 如果用晋廷的那边的管理标准,基本上百姓不造反,就算是治理有功,想收税收直接找世家要钱要粮,然后他们再通过自己的方式向着基层摊派。 那今年虽然突如其来的大雪,自然不算对这边造成了什么损失,毕竟这些年战争经历的多了,被雪压死人算什么。 但问题是,现在这些地方已经被刘泰给收回来了,到了刘泰的治下,那刘泰自然要尽可能把这些人给救治好。 毕竟对刘泰来说,自己每个子民都是自己的宝贵财产,每个劳动力的存在对发展国家那都是弥足珍贵的。 毕竟自古以来,从来都是嫌弃干活的人少,嫌弃吃饭的人多,区区平民,数量自然是越多越好,他们越多自己建设新大汉的速度才会越快啊! 而刘泰的想法郗鉴虽然不知道,但郗鉴知道的是刘泰对普通百姓是非常看中的,尤其对人口的普查工作,不论是最初时候的登记造册,亦或者人口普查,刘泰都是有做的。 像这般大面积的雪灾导致房屋坍塌,从而出现了伤亡的事,如果晋廷那边的官员也不用说隐瞒,只能说这种事情没有上报的必要。 但郗鉴根本就不会去隐瞒,相反在这时候郗鉴要短向刘泰请求物资上的支援,从而把损失减少到最少。 毕竟郗鉴清楚刘泰,知道邺城肯定储备了不少御寒的物资,这些物资若能运输过来,绝对能让兖州很多失去了房屋的百姓,在这个冬天拥有了更多存续下来的可能。 说到底,还是这雪还不见停的,很多木制的老房屋,能不能支撑下来郗鉴自己也没把握。 所以,这就需要把一部分的百姓从郊外迁徙到了城里面居住,那自然增加了生活成本。 刘泰看着郗鉴的发过来的奏章,以及另外附录的详细情况,看完之后,马上对褚翜道: “先拨一部分的御寒物资过来,兖州那边需要救急!” “这些物资倒是一直都在准备,但现在的问题是运输问题。 我们一开始以为北方会爆发雪灾,所以主要的准备工作全部都向着北方去做的。 南方不论是运河道路的清扫,亦或者其他的调度工作,准备的并不是非常充分。 至少这雪不停,物资想运输过去需要至少半个月时间。”褚翜神色严肃道。 说实话,如果这不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北方的运河能够冰冻的踏实一点,那么调度物资也不会这么困难。 但偏偏运河才刚结冰,随便拔出短剑在运河冰面上捅一刀都能捅出个窟窿,滋滋冒水。 这样的冰面,滑冰不能滑冰,走船不能走船,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事。 “用战卒!”刘泰沉声道,“我们大汉的军队,是大汉百姓的军队,如今大汉百姓受灾,如果正常物资运输没办法把粮食与物资运输过去,那就用军队把粮食跟物资运过去!” 听到刘泰的话,不论是褚翜,还是温峤都是不由一怔,但却也神色严肃了起来。 温峤此刻出来道,“大王,还请您坐镇中枢调度物资,运输之事,交给军中将领便是!” 温峤非常清楚,如果换了其他的君王很可能会随便交给其他的将领来做。 但刘泰的话非常有可能亲临第一线的,不是说刘泰这么做不行,而是刘泰现在既然已经从将领转职成了汉王,那就必须要做好自己的职责。 攻略中原这种决定大汉命运的战争,刘泰亲临第一线,温峤不会说什么,毕竟刘泰本身就是靠着军事立身。 但现在这种救助灾民的事,再让刘泰冲在第一线,那就显得自己这些臣子显得太过无能。 而且这么冷的天,如果刘泰一个感冒,然后直接没了,那才成了笑话。 刘泰听到温峤的话,也点头道,“便让赵安率领他的本部前去吧!” 刘泰也明白自己的职责,所以自己的退让也是为了整个政治体系能顺利运转。 听到了刘泰这么说,温峤不由松了一口气,而褚翜道:“李矩,祖约,桓宣等人将领熟悉兖州,却不熟悉我们军队的风格,我们可以让他们作为副将跟随赵安支援兖州!” 刘泰听到褚翜的话不由一愣,深深看了一眼褚翜,也点头道:“可!” 褚翜对着刘泰行礼,马上便是开始发布政令。 而经过了刘泰的批准之后,这命令很快便传递到赵安战部,以及李矩,祖约,桓宣等人将领的手上。 对比起赵安马上便是开始回到军营,清点战卒,李矩,祖约,桓宣等人将领此时此刻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就是兖州那边发生了雪灾死了人吗?需要邺城这边派遣军队去运输物资过去吗? 李矩,祖约,桓宣等人将领虽然并不理解刘泰的这个军令,但身为军人,尤其是降将,接到了任务之后,也不敢有任何的耽搁。 而等到他们陆陆续续赶到军营,却见到军营已运转起来,就算原本放假的战卒也都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军营中。 这种战卒的运转效率,看得他们目瞪口呆,因为他们从来没想到,一支军队从下达命令到整个邺城的士卒归位,居然连六个时辰都不到,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但更快的,却是刘泰把物资已经直接安排雪橇送到军营中。 刘泰来到点将台上,看着下面的士卒说道:“我大汉的战士,大汉子民需要你们去拯救,所有救援的物资都在那里,接下来就拜托诸位,辛苦跑一趟了!” “一切为了大汉!”此刻的士卒们带着几分狂热的异口同声回答道。 (本章完) <\/b> 第三百一十三章 归心 第313章归心 说着汉军便向兖州开拔,由赵安带队战卒们几乎没有什么怨言,他们牵起存放物资的骡子与驽马,自己背上了属于自己的粮食与物资,便在风雪中向兖州出发。 风雪中,这段道路算不得好走,对比起刺骨的寒风,最令士卒们感觉到麻烦的,还是脚下一步一滑的冰雪。 还好,刘泰早早派遣人向着赵安部队必经过一众郡县打招呼,让郡县县令组织人手打扫街道,准备热汤热食,若到了需要休息的郡县,更需腾出足够宿舍,能让这支部队足够休息,从而以最快速度赶到兖州,这需要相当强大的组织能力。 刘泰很清楚,随着雪灾到来,虽然会给郗鉴措手不及,但郗鉴本身就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所以治理经验相当丰富,其中粮食不需要自己担心,郗鉴肯定会把当初留下来准备给府兵们明年开垦田地所需的粮食会先拿出来救急。 真正的问题是取暖的物资,在这样冰冷的大冬天,在失去家园后,百姓就算能活下来,但这般冰冷的天是会冻死人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坚持到物资到达! 祖约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骑着马匹道,“我们这是去做什么,邺城直接调度军队前往兖州去运送过冬的物资,这到底是我疯了,还是……” “你没看到这些战兵便是一声都不吭嘛!”李矩倒略带着几分的坦然与从容道, “汉王是真心为百姓的大王,当初冀兖青徐四周发生瘟疫时,汉王不仅安排军队深入民间控制瘟疫,就算是汉王自己也是深入到了灾区。 后来弄出了药方,更大方的给几州百姓共享,可以说那次汉王真的活命无数。” 说实话,李矩能快速接受刘泰,多少也有刘泰这种比较重视底层百姓的印象分。 因为李矩虽是强豪,但他更是从底层一点点厮杀出来的流民渠帅,所以对于刘泰这种真正做到以百姓为重的大王,李矩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正因如此,李矩在面对刘泰的时候选择了摆烂,毕竟刘泰这种事底层百姓的大汉,跟完全不管底层百姓的晋廷比较起来,李矩还是更认可刘泰。 所以刘泰派遣了人过来招降,李矩便不带犹豫的投降了。 毕竟说到底,刘泰是正统的汉室复兴,自己为什么不拥护。 “原来还有这件事?”桓宣听到李矩的话,若有所思的道, “难怪汉王不论是打兖州,亦或者打徐州,百姓们好像对汉王都不是非常抵触,原来有活命之恩!” “中原这地方,没受过汉王恩惠的应该也就只有豫州吧! 可惜戴渊带着豫州的士卒全部去找王敦一波送了,石头城之战没有打过,那就不能怪汉王的抓机会能力了!”李矩不由感慨道, “不过,如今这些地方都到了汉王的手下,也未必不是件好事,至少真出了事汉王是会管他们的,但是晋廷的话,又什么时候管过百姓死活!”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也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而运送的物资在路上,此刻的郗鉴比刘泰所想的要更加的出色。 郗鉴几乎是雪灾坍塌的第一时间便马上开始组织人手开始救助百姓。 尤其出现人手不够的情况后,他马上便开始动员起府兵。 虽然这时候刘泰并没有非常明显的文武分制,但郗鉴本身是没有动用兵权的权利,他能说动现在掌握着徐州府兵的府兵校尉游纶,也需要一定程度担当风险的。 只不过,郗鉴请军史体系的出身的徐明出面,直接以第三人的身份在自己身边记录下自己的一言一行,等到将来以供刘泰所查阅。 还是那句话,军史体系本身的作用就是作为第三人般的记录者而存在。 他们笔下可以有立场,可以有避讳,可以有隐笔,但必须要记录好这事件详细经过。 否则出现一次故意污蔑,那就从上到下,会追溯到一整个学派的人。 与此同时,郗鉴处理完这些事情以后,也需要上交一份报告来,到时候内政厅会两份报告一起看。 换句话说,作为地方一把手,在关键时刻必须要赋予独断专行的权利。 但这次权利的使用必须受到监督,你所执行的这次决断,必须要进行负责。 不得不说,至少对郗鉴来说,有了军史在一边记录自己的言行,只要自己行使权力问心无愧,那么面对这种危机时,自己才能以最高的效率来处理灾厄。 首先,郗鉴便请动府兵,开始对那些被雪压塌了的房屋里面的百姓进行救助,并且把衙门给腾出来,让这些灾民待在里面躲避风雪。 然后郗鉴便动上了那些原本给开荒的士卒准备的粮食上,先用这些粮食先救助这些百姓为上,同时他也发现了这些百姓只能全部聚拢在一起,相互瑟瑟发抖。 郗鉴倒想送上炭火,但他也刚接手兖州,首要任务是完成府兵体系以及给可以分田的士卒分田,鼓励有指标的士卒开垦,虽然在冬日来临时,自己已开始准备过冬的物资,但这冬雪来得太快了,就算郗鉴也措手不及,所以有些准备不充足。 但郗鉴虽然手上没有足够炭火,但也马上找当地的世家筹集干柴,白天时自然省一省,但到了晚上就必须要烧起来给人取暖,否则真可能出现冻死的事。 同时,就算是一个两个的世家也供养不起这么多灾民供需,毕竟这边刚打了仗,雪又下得太早,就算地主家里这一段时间那也是没有什么余粮啊! 这样的情况下,郗鉴便开始全城排查,一些年久失修,且没有人的房屋,尤其像山神庙土地庙这种,郗鉴直接就表示,山神土地岂是如此不便之物,他们定然愿意用自己的屋檐,供养当地百姓,直接把这些在城外的庙宇拆了,抽走了木料用做柴火。 没办法,把这些灾民全部安置在一处方便资源地调度,也能节约资源的运转。 只不过即使如此,整个兖州的资源,尤其取暖所用的资源消耗的相当迅速。 游纶很快便找上郗鉴,开口道,“今日来这雪花虽然停了,但受灾百姓越多,缺口的保暖物资也越发不足,需不需要调度府兵,前去砍伐树木,以做柴薪?” 郗鉴摇头道,“这些天府兵力量还是要先放在寻找有无受灾人员上,不论是铲雪,亦或者搬运重物,都需要身怀大力的府兵,取暖物资的事情我再去想想办法!” “世家豪族能借的,怕也都借了,毕竟这情况谁不会给您面子,昌邑附近的山神庙可都被您给光顾过了,那可真是光秃秃的,就差您连那泥象都端走了!”徐明在一边说道。 “是借,是借,神佛的事自然是有借有还!”郗鉴不由道, “若这次渡过难关,我便是把那些什么山神土地全部都重新修建一座庙宇好了!” “您还是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吧!”这时候的徐明不由的感叹。 不过很快的,有快马先行来到昌邑,一边奔跑一边叫喊着“邺城物资送到!” 正在跟着徐明说话的郗鉴听到了这声音却是不由欣喜,很快便见到这将士过来对郗鉴禀报,有关赵安率领本部过来些协助郗鉴处理此次雪灾的事情。 郗鉴听到了这话,不由松了一口气,因为刘泰送物资过来的速度与时间的确是有些快得出乎稀鉴的预料了。 原本郗鉴以为一个月时间能等到刘泰的救援,然后再送上兖州受灾地区免税一年之内的安慰,从而让兖州地区恢复生产。 但郗鉴确实是没有想到,刘泰接到信件后,直接便让军队直接开拔,一路上直接吃空了数个所经过路段的粮仓,总算是赶到了这里。 说实话,这一种中央通过军队,快速运输物资到达灾区的事情,刘泰以后会把这个制度给保留下来。 这不仅仅是体现了中央对地方的关心,更重要得,如果这一路的郡县仓库之中若是出现了硕鼠,供应不了这么多军队的粮食,那么所在郡县的所有官员基本都要顺路抄家。 说到底在执行救灾命令时,执行的是军令,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如果官员连常备粮仓的粮食都没有做好足够储备,那基本上都能快刀斩乱麻的拿下来! 很多时候在正常状态下,想罢免一名官员实际上并不是非常容易的事,莫说现代谁都知道无欲无求,但遵守制度的公务员几乎是体系内无敌的存在。 只要你不想要继续向上爬,那真的是哪一个领导的脸色都不需要去看。 而古代的官僚体系实际上也如此,毕竟别人没功劳也有苦劳,除非真是纯粹武夫当权,否则做什么事情都是需要程序与规矩的。 涉及到了官僚的时候,这种程序与规矩就更多,唯有这样才能维护整个官僚体系的稳定与威严。 当人用强权威胁使得别人屈服,那么当你强权削弱的时候,必然会受到反噬。 别得不用说,就算是现在的鹰酱便是典型的例子,当初强盛时是世界警察,拿着洗衣粉就能想打谁就打谁,但现在实力下降了几分,马上便受到反噬,哪怕有人拿着导弹打他的舰队与基地,他一样要避免两线作战而选择忍耐,但谁都知道终究有忍不下去的时候。 而刘泰保留下这种救灾制度,目的就是为了在好和平时期清理硕鼠时,能以军方的制度去执行,而不是正常情况的朝廷制度,去一一查证,一一证明。 而郗鉴自然不知道,刘泰一直坚持派遣军队去灾区协助治疗的真正目的。 但不论怎么说,当郗鉴看着赵安率领部队,把自己最需要的保暖物资运输过来时,郗鉴不由松了一口气。 赵安与郗鉴自然是认识的,此刻对郗鉴抱拳道: “赵安本部奉大王命送救灾物资前来兖州,同时协助刺史大人救助此次灾情,若是有需要的,还请郗刺史尽管吩咐。” “赵将军,你来得太是时候了,我正缺你手上的物资!”郗鉴说到这里神色严肃道, “我也已经陆续收到周边郡县的报告,这一次的雪灾太快太急,造成了相当大的影响。 这些物资留下两层给我,我列出郡县名单,还请赵将军把物资相继送到所在郡县,以帮助当地百姓,渡过此次的危机!” “一切好说,愿听从郗刺史之令!”赵安对郗鉴郑重回答。 随着这话,很快赵安便是带着部队开始在兖州一众郡县开始跑了起来。 一路上见到有百姓还活着,则尽可能把他们带到所在郡县之内,如果发现有人已经冻死了,那么赵安则是把他们的尸体送到了当地的仵作庙,一般上在仵作庙的不远处都有乱葬岗。 至于烈士陵园,虽然基本上刘泰发生战争的所在郡县都是会有烈士陵园存在,但因为烈士陵园是享受香火,官员更是需要每年过来祭拜的,那可真的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 而赵安则是带着自己的军队,不辞辛劳的运送的物资,然后便留下了一部分的人协助当地百姓进行救灾工作。 一直到赵安把所有的物资发布了下去,总算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然后赵安便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这次救灾中。 而最重要的就是清扫积雪,打通郡县与郡县间的官道,毕竟很多道路军队能走,但不代表能够让两个区域进行正常的往来。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李矩,祖约与桓宣等人,一开始还是非常热情的谈天说地,总感觉刘泰疯了,居然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当然李矩也许或多或少的理解刘泰的命令。 但此刻,随着大冷天这段道路跑下来,看着自己把手中物资送到需要的百姓手中,以及百姓们跪在自己面前,用他们所能想象的诚恳姿态向着自己感谢,不知道为什么李矩等人感觉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冷那么累了! 总而言之,他们亲自参加了这次救援后,李矩,祖约与桓宣,不自觉的对大汉战卒的身份的感觉到几分骄傲与认同,更开始相信刘泰所带领大汉,能够光复大汉,实现大汉三兴。 是啊,这样心系百姓,宁愿把重要的物资与军队拿出来救助百姓的汉王都不能取得天下,那天下还有谁能取得呢! 第三百一十四章 灾后的查漏补缺 第314章灾后的查漏补缺 第一波的物资需要军队运输,同时也需要军队去打通被冬雪冰封的道路。 第二批物资顺着赵安所率领的军队前进的道路,然后输送过去,虽然慢了一点,但也能接济的了兖州百姓,使得尽可能多百姓生存下去。 而第三批物资,差不多就能通过运河甚至黄河去运输了,因为经过一个月沉淀。 这段运河,甚至连黄河本身都结冰结得相当严实,也就没什么运输问题了。 永济渠这条运河修建起来的确方便了邺城到黄河以南地区的交通,但一年中也不可避免的有两个时节不方便使用,一个是结冰的时候,一个是融化的时候。 基本上在第二批物资运输过去没多久,郗鉴便已经专门派人写信告知雪灾救助情况。 至少情况已稳定了下来,接下来有足够的避寒物资帮助百姓渡过冬天就好。 而刘泰马上便下令继续调度物资前往兖州,同时也把曹嶷叫过来,让他先派人在兖州组织徭役,帮助百姓搭建那种能集中供暖的集体房屋。 当然,也不要感觉这东西先进,大概就是一个比较大型的火炕,只不过这火炕是长时间在烧开水,所以一般上都修建在能直接引河水进入大锅,同时底层则是进行煅烧。 所以这间房间则会成为买卖开水,以及提供洗澡功能的澡堂。 因为煤炭是内部价格,或者说直接采用划账的方式运输给这房间的,某种程度上算是政府补贴,而这煅烧的热气便是用来给周围一大圈的房屋进行供暖。 这算是刘泰推行煤炭替代柴火的重要设施之一,不过也就只是在人口密度比较高的地区才能搭建。 因为就算有朝廷补贴,想要把这设施给养起来,也是需要相当高的人口密度。 毕竟给百姓们出售开水,或者让百姓们享受到搓澡或者足疗,都是需要一定成本的。 这东西对北方百姓来说有点像基础设施,有点类似学校或者医院,所以这东西也跟学校跟医院一样,依旧是较为分散的民房结构是养不起来的。 但这次趁着雪灾,把兖州地区的百姓进行整合,强行集村并寨,根据朝廷的需要建立新的村庄,那不仅开水房,像医院跟蒙学学府实际上也都能顺路配置起来。 每次灾难本身都不值得去歌颂,但每次挺过灾难的百姓,都会以更茁壮的姿态发展。 “所以曹叔,你修路事倒先放一放,借助这次的雪灾,先把当地的百姓征召起来修建遮风挡雨新瓦房!”刘泰对曹嶷郑重道。 “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曹嶷听到刘泰的吩咐,到底是郑重的点点头。 说实话,曹嶷虽然在刘泰主政后,基本上所有的任务都只在做工程,但也就只有曹嶷自己知道自己的权利到底有多大。 哪怕自己已经逐渐把水运事务拆分给王波,自己的道路建设交付给郭璞,但即使如此,真遇到了什么大工程,到底还是需要自己上手。 尤其涉及到城市建设时,整个大汉也就只有自己的经验最充足了。 正是这样的情况下,曹嶷马上便是明白,刘泰希望自己通过工作把这些灾民先引导出来,不要让灾民继续沉浸在雪灾带来的灾难之中。 毕竟活下来了,那人总是要继续活下去的,而在这次建设就是帮助百姓们跟这世界重新建立联系。 说实话,凡经历大灾大难的人,尤其自己所有用的一切都被无情毁灭或者抹除后,对能帮助他们的办法,并不是给予他们怜悯,而是尽可能的帮助他们重新跟世界建立联系,让他们知道虽然他们遭遇了灾难,但是并没有被这个世界所抛弃。 因为受到灾难时人往往很脆弱也很敏感,对朝廷也来说,若安抚的好了,他们会成为朝廷的皈依者,若是安抚不好,那便会变成整个王朝的破坏者。 而让他们重新跟着这世界建立好关系的方式便是工作,因为人们的身体只要还能存续,那渐渐会从悲伤的泥沼中挣脱出来,因为时间本身就是伤痛最好的解药。 而曹嶷因为跟着刘泰多了,刘泰的治理方式也习惯了,基本上遇到灾祸,刘泰推崇的从来不是与民休息,相反的,刘泰会调度大量的资源,让百姓行动起来。 让他们劳动,让他们赚到钱粮,让他们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他们还活着,这就是刘泰对于灾厄的治理方式。 只能说这种方式相当具有刘泰的风格,毕竟这过程中需要消耗大量的粮草与物资,但是刘泰宁可自己节衣缩食,从而挤出更多的物资,向着灾区去建设。 当然,这只是曹嶷的想法,所以他恭恭敬敬的接受了任务,马上便招募属官调度物资,跟着第三批的物资一起前往的兖州,比较起道路建设,倒是先一步的去完成城市建设。 刘泰自然不知道曹嶷的想法,毕竟对刘泰来说,钱真不是什么问题。 毕竟自己的盐票已逐渐取代货币的作用,这让自己调度物资的时候变得非常方便。 至于物资本身虽然打了一场战争,但自己又没有动用自己的储备,虽然持续范围相当大,但就实际来说也就只是持续了三到四个月的时间而已,褚自己就能安抚下来的。 对刘泰来说,这次雪灾有点击穿了刘泰所认为的通过永济渠到黄河的一整个运输渠道。 原本刘泰以为永济渠这种运河出现,自己能先省下道路建设,先集中资源完成统一,以后再慢慢去想道路建设的事,但现在看来,道路建设也必须要跟上啊! 只不过对刘泰本人来说,这次雪灾也未必全是坏事,至少有的时候天灾降临,是一次梳理地方的机会,尤其对现在的刘泰来说。 毕竟自己当初讨伐兖州时,尽可能的选择安抚当地百姓,接受了祖约与桓宣的投降。 所以虽然对基层加入了府兵制与军史体系,但真说到了调整那还真算不上多。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今这场突如其来的冬雪还真是协助自己解决了很多麻烦。 毕竟只要对着百姓完成了集村并寨的工作,不说他们能够彻底的斩断世家对他们的掌控,但是至少他们有机会靠着朝廷给与的各种基础工作存活下来。 要说有什么大的发展自然是要看机遇,但是至少求一个温饱,求一个生存,至少不需要看世家的脸色。 “谋远?”刘泰则是把目光放到了说褚的身上。 褚停下手中的笔,因为很多事情刘泰完成了框架的搭建,需要褚去补充细节,然后再交给下面的人做,此刻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抬起了头来。 “我想要给功勋体系补充一些东西,比如遇到了极端的情况调度军队前去抢险救灾时的所作所为也被视为战功,补充入军功爵体系之中!” 听到了这话,褚皱眉道: “若如此对士卒们来说的确是好事,同时也能奖励士卒救助百姓的积极性。 但自古以来非军功不得封爵,若出现了空子,我怕以后有人会利用这事作文章。 毕竟制度出现了明显的漏洞,我想后来人定然会钻空子的!” “嗯,的确是值得提醒!”刘泰听到褚的话,赞同的点头,然后道, “那凡涉及抢险救灾之事,全部都设立为集体功勋奖励,而若涉及个人奖励,就必须要是在抢险救灾过程中,出现牺牲时候进行追封。 若出现尸体找不回来,无法确认是否死亡,则享受牺牲待遇,但追封之事需要一年之后才能进行追封。” 褚听到刘泰的话,却点头开口道,“这追封上限是多少?” “不能传承的关内侯吧!”刘泰思索了一下对褚道。 褚点点头,有了刘泰规划的这个范围,自己只要把相应的政策嵌入到自己当初建立起来的军功爵制就好。 虽然褚觉得刘泰有些实在太过重视军旅的感觉,但转念想了想,等到将来战争结束,天下统一,周围四夷也都臣服,那终究需要给军队找一个出处。 在这样的情况下,士卒们有一个通过非战争而晋升的渠道,尤其是这一件事情对于安抚灾区的百姓也能起到益处,自然是值得提倡的。 而且灾难真发生,只要不是那种百年难得一遇的灾难,实际上更多起到作用的还是当地的府兵与军史体系,而不是战卒。 所以通过了这件事,获利更多的还是基层士卒,所以褚思索一下,倒也没有觉得这种让军官在救灾中获得军功的事,有什么大错。 相反对底层因战卒名额有限而难以选入其中的府兵来说,真是不错的渠道。 “只不过这样的话,军史体系所需要的人手怕就是更多了,每个府兵体系里面,至少也要三名军史来记录救灾时候的情况才行!”褚若有所思的想到。 对褚来说,刘泰设计的府兵战兵的制度,只能说是适合刘泰带兵方式的一种士卒制度,但这一种制度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以后会不会暴露,说实话褚看不出来。 但褚非常欣赏刘泰弄出来的军史制度,这种作为第三方的存在,实际上对权利的监督很出色,军史只有记录事实,然后将其上报的权利,其他任何权利都没有。 但就这种记录与知悉的权益,对权利本身来却有非常强大的监督与威慑。 这个制度,谁都不防,只是单纯的记录而已。 对心中毫无底线之人,比如贾诩程昱之类的,他们也不介意自己以后在史书上留下毒士或者狠人的名声,对于真正有当担的人,也不怕军史笔下自己会有何等的丑态。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治理好自己的管辖范围,让百姓们得到帮扶,这才是自己应该做的。 但对绝大多数的在官场上的人来说,他们也就只是普通人而已。 当他们明白自己的一言一行,会被记录下来,然后送到了朝廷面前去被人小心的复查,那做人做事自然是会变得谨慎许多。 在这个过程之中,自然会出现不粘锅类型的官员,但是更多的却是不敢对底层百姓胡作非为,以为自己成为了官员,便是能够违法乱纪,一手遮天的昏官。 这就是褚欣赏这制度的地方,因为这些军史能够对地方起到很好的教化与约束的作用,他们的存在不会对一些心志坚毅的官员有影响,但他们的存在的确提升了官员的下限。 毕竟在唐太宗硬是要自己看起居注前,史官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受到尊敬的职业。 只不过在唐太宗看了起居注之后,有人带头,后面的皇帝有样学样,直接导致越是后面的史书,众人就越是怀疑史书的真实性,甚至需要足够多的野史去佐证官方的史书。 而史官的地位,自然随着正史的逐渐下降,自然而然这地位渐渐低了下来。 但现在的话,史官依旧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职业,尤其南北朝时,更出现了不少史官精英,尽心尽力详细记录下南北朝的历史。 而史官能让皇帝感觉到头疼,现在让史官去监督官员,哪怕是封疆大吏,面对这些只写不说的军史,又哪里能安心到哪里去。 至少他们清楚,自己为官的时候造福一方,这些军史未必会把自己的事记记录明晰,但是自己若是做了错事,这些军史绝对让自己遗臭万年。 军史虽然只有着记录史书,以及上报的小小权利,其他根本就不涉及到其他任何权利。 但不论地方一把手,亦或者军队中的一把手,对军史的忌惮,某种程度上甚至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来得警惕。 因为他们是真的有可能会让自己身败名裂,且遗臭万年的,最重要得是,自己跟他还互不统属,自己都不知道军史在这小本本里面写了自己什么东西就向上报。 所以在褚看来,军史制度才是让大汉长治久安的优秀制度,但是唯一让褚感觉到头疼的,就是军史制度本身需要大量的识字人才,而这种人才本身就是这个社会最稀缺的。 “所以军史的规模上去啊,只能期待下一次的科举了。 按照大王所说,至少也要登上三到五年的时间才会举行下一届的科举啊!” 褚不由感觉到了叹息,“为什么人才不能像韭菜一样,割了就马上长出来呢!” 第三百一十五章 鲜卑生事 第315章鲜卑生事 雪灾这种事到底是较为稀奇的灾祸,随着及时救灾,很外便安稳下来。 对刘泰来说,只要黄河以北能稳定下来,那到了明年,自己大概就能对洛阳甚至长安出兵,从而做到顺利收复故都。 然而中原地区的雪灾才堪堪按下来,在这时候段氏部落的段叔军与段文鸳两人便给刘泰送来了有辽东局势的奏章,看得刘泰不由皱眉。 刘泰把自己收到的奏章递给褚,然后再让他进行传阅。 简单的说,就是慕容自封为平州刺史都平州诸事,如果仅仅只是胡人在乱世的时候自称什么平州都督,刘泰倒也不怎么在意,毕竟乱世之下干这一种事情的异族多了去了。 但慕容居然还敢大量任用汉人僚属,构建朝廷体系,以裴嶷、游邃为长史,裴开为司马,韩寿为别驾,阳耽为军谘祭酒,崔焘为主簿,黄泓、郑林参军事,立子为世子,以平原刘赞为祭酒,使慕容与诸生同受业,慕容有空时,更是亲临听之。 可以说,慕容向汉化的道路迈出了相当关键的一步,毕竟平洲,也就是朝鲜半岛那一块地方,或多或少让刘泰有几分的神经紧张。 毕竟在历史上高句丽可是整整拖死了隋朝,就算是李世民亲征,也都没有拿下高句丽,一直打到了李治的年代,才把高句丽拿下来。 在大运河建立之前,对华夏来说高句丽这一块地方实际上算不得重要,但在大运河建立能顺利沟通南北,华夏成为了整体之后,东北亚这块板块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 基本上所有华夏大一统王朝遭受到全国性的危机,基本上都是朝鲜半岛首先出现危机。 唐朝时是直接幽州与河北人反对关中贵族且先不提,但之后的大明,是满人先拿下了朝鲜,然后再进入山海关,同样中日甲午战争,更是彻底把大清的最后一丝脸面扒下来。 华夏能不能以一个独立强国屹立于世,朝鲜所在的半岛就是最关键的门户。 兔子也正看到这点,虽然自己手上只是一手破牌,但还是坚定的跟鹰酱在三八线上死磕。 因为兔子很清楚,如果自己没有了战略缓冲,那自己的土地就会成为战略缓冲。 褚,习参军,温峤,羊曼,荀绰等人看过这份报告后,最后还是羊曼开口道: “这慕容自称平洲刺史,却是有不臣之心,我等需要好生敲打才!” “祖延,可是有什么想法?”刘泰听到了羊曼的话,倒是有些好奇的说道。 羊曼倒也把自己手中的折扇一开,遮住了自己的脸,然后自信道,“派军征讨之?” 荀绰果断把这家伙拉倒一边道,“有空多去对兖州世家安抚,这事你就先不参与了。” 说实话,荀绰最常见的便是记录刘泰的言行,所以非常知道刘泰对于慕容的态度。 那就是辽东半岛那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就算是征讨下来,维护的成本也非常的高,这是刘泰一直以来都不征讨平洲的原因。 毕竟自己又不是石勒,那个疙瘩的异族自己又不能全杀了,就算是杀了,过个几年还不是会有异族刷新出来,这就让自己大力的征讨平洲有点不划算了。 至少刘泰的倾向是,在拿回关中,蜀中以及长江以南地区以前,平洲那一块土地也不算非常重要。最重要是征讨后,付出肯定比收获大,这让刘泰兴趣缺缺。 但谁也不否认,正是平洲有着慕容部落,所以刘泰还是针对性的留下了田率领的舰队在渤海,若是幽州真的受到了威胁,那么田的部队就会出来解决了。 所以说,慕容部落的存在,到底或多或少的牵制了大汉一部分力量。 但现在靠着渤海湾,用水军能够牵制对手,如果真的把平洲收服了,那自己就需要布置路上军队了,那代价至少在这时代来说,水军成本总归比陆军成本低些。 “臣觉得,我们养了段氏鲜卑这么久,也是要动动了!”褚平静道。 “你有什么想法?”刘泰听到了褚的话,却是略带着几分好奇的说道。 “不论慕容自封自己什么,我们都可以原封不动的册封给段叔军。”褚道, “说到底,如果段叔军想坐稳自己的位置,那自封的伪命自然需要他动手去解决!” “我明白,段叔军送给我们这一封奏章,大概也有这意思!”刘泰摇摇头说道, “算了,想要制衡段叔军的段氏部落到底容易,便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坐稳这个位置吧!” 刘泰说到这里目光却逐渐锐利起来,说道:“不过,不论段氏部落赢了,亦或者是慕容部落赢了,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应当让他们持续的耗下去。我们需要他们的人力资源,来给我们开发煤矿,但同时不希望他们发展得太过于强大。” “大王的意思是?”褚听到刘泰的话有些发愣,因为在褚看来,刘泰一直以来都是比较支持段氏部落的,没想到刘泰居然会有这种的说法。 “让田招募批临时工,等慕容部落吃了亏,就让他们以三到四倍的价格去走私武器。”刘泰从容道,“我们只收黄金,人参,鹿茸,劳力,以及马匹之类的物资,我相信慕容肯定想要统一慕容部落,所以肯定会认账的!” “大王就不怕,慕容拿到了武器之后,真打败段氏部落,统一鲜卑部落吗!?” 褚听到刘泰的话不由严肃起来,因为他感觉刘泰在玩火。 “若如此,那平洲就具有被统一的价值了!”刘泰道,“不过在我们统一中原前,让段氏部落与慕容部落斗下去,双方有着化解不开的血海深仇,才是我们北方安定的保障。” 在场的众人听到了刘泰的话,相互对视了一眼,却是不由感觉到刘泰对处理这种小国事好像非常有经验,却不知道到底是感叹刘泰无耻好,还是称赞刘泰智慧好。 而对刘泰来说,毕竟在近代见过太多同一民族被鹰酱给挑拨得自相残杀,自己这一种挑拨就是小意思。 对刘泰来说,若不是自己没有功夫去处理平洲的事情,基本上就是按照唐朝的操作,首先就是带着部队去当地狠狠的耕犁一遍,保证没有什么敌人,然后把剩下来的头目招募到了都城之中高官厚禄的封赏,然后再汉化的方式对着他们麾下百姓。 基本上这么一整套的下来,绝大多数的异族都基本都跪下了。 想一想香积寺之战,双方别说汉人还是异族,至少在那一时刻,双方再无汉番之分,有的就是为拯救大唐的信念而战。 正如此,大唐最精华的两支精锐一直从此覆灭,一支也是受到重创,不复当初辉煌。 所以,刘泰不会故意卡段氏部落的物资,但会派遣人去跟慕容去做生意。 对刘泰来说,鲜卑部落彻底统一了辽西,那就有了打他们的价值。 至于是谁统一的,对于刘泰来说真无所谓,但如果是段氏部落统一的,自己能兵不刃血的将其教化,如果是慕容统一的,自己还需要派人去征战一场而已。 至于输这种事刘泰还真没有考虑过,毕竟平洲的体量放在那里。 一次征讨不成,两次征讨不成,多征讨几次,他们整个的体量便是无法承受这般的打击。 对付比自己弱小的政权,以势压人,不,是以本伤人,足以把对方打得有苦说不出。 所以这份段氏部落的奏章,很快刘泰便重新送给段叔军。 自己封段叔军为平州刺史,段文鸳为平州都督,两人在一起便有整个平州的军政大权。 这时候段叔军拿着从刘泰那里来下来的旨意,得意的对着段匹,道: “兄长,我就说你多虑了,汉王向来是以真心对待我们。 看为兄一份奏疏上去,大王便是给了我跟文鸳一个平洲刺史,一个平洲都督的职务!” 段匹看着段叔军与段文鸳脸上的喜色,也承认着道:“二弟所言甚是,如今部落兴盛,我也能放心了!” 当初,段氏兄弟为了段氏部落能够寻找出更好的出路,所以有了各自不同的选择,像段匹与段秀便是跟随了刘琨,而随着刘琨战败之后,段匹和段秀便回到段氏部落。 他们回来之后,发现部落与当初离开时已经截然不同了。 毕竟从游牧部落向着畜牧部落发展,若是部落还跟以前一样那才是怪事。 而且部落发展的势头也非常的好,隐隐约约整个辽东地区的鲜卑部落,更发展成段氏部落与慕容部落两个超大的鲜卑部落,甚至就连更加偏向北方生存的宇文鲜卑,都随着段氏部落与慕容部落的发展而被逐渐蚕食。 可以说现在的段氏鲜卑与慕容鲜卑,几乎代表了鲜卑一族的未来。 而段匹与段秀算亲眼看着当初的拓跋部落在拓跋猗卢死后,怎么分裂,然后又被赵安那个家伙怎么给击溃掉的,所以段匹对于刘泰是天生不信任。 但现在的段氏部落中,自己随便遇到一个人都会说汉语,懂汉礼,但自己鲜卑一族流传下来的东西不能说完全消失了,只能说在逐渐减少。 这让段匹本能的感觉到不安,但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毕竟段叔军与段文鸳的抉择是对的,至少现在部落的确在发展,越来越兴盛了。 但自己跟段秀选择了刘琨,结果刘琨身死也就算了,自己带过去的人也都死伤无数,如今回来,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指正什么,有的也不过只是给段叔军提个醒,别那么相信刘泰。 甚至用慕容自称平州刺史,学习汉人建立僚属的模式上报,要得就是让段叔军看清楚,刘泰不可不信,但也不能全信。 但却没想到,刘泰直接也封了段叔军与段文鸳职务,让他们两人全权掌握平州的大权,把自己都还没有暴露出来的小心思直接击碎了干净。 “难道刘泰真就这般的好,完全不在乎胡汉之别!?”段匹此刻也忍不住的去想。 不过,不管怎么说,随着段叔军与段文鸳两人拿到了平洲的最高职务后,两人便直接先把刘泰册封他们的事情给周围的部落给宣布出来。 不管怎么说,随着刘泰征讨石勒与刘曜成功,至少完成了黄河以北的掌握,又有赵安干掉了拓跋鲜卑,这让刘泰的名声在平洲还是相对管用的,至少周围的异族或多或少的知道了段氏鲜卑背后有人。 但对这种事,慕容则也是努力的拉拢自己周边的异族,表示自己才是鲜卑的正统,段氏部落捕捉我鲜卑族人出售给汉人做苦力,又怎么能够为我鲜卑表率。 对这件事,段氏鲜卑段叔军表示,只有经历了大汉的教育洗礼,才能让我鲜卑从落后蛮夷成为文明之人。 虽然自己俘虏了鲜卑族裔给汉人,但是只要你们勤奋好学,努力学习汉语与汉礼,那么得到了大汉的承认之后,成为我段氏鲜卑的人上人也不是难事。 甚至段氏鲜卑,还让自己被自己捉过去的几名成功汉化的代表,过去劝说自己的本族人加入到段氏鲜卑中,让他们以身作则,看看大汉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帮助鲜卑发展。 说实话,这些被抓过去进入到了煤钢司的人,那真的是进入到了地狱。 但大汉对于他们也真的是愿意教授他们知识,不论是汉字,汉史亦或者数学,只要他们愿意学,汉人就真的教授他们。 尤其他们学有所成,得到汉人也就是卢谌的承认后,更能直接被送到段氏部落,而到了段氏部落他们又都直接成为高等人才。 这一种人生际遇,让这些被进了煤钢司的他们,不但没有产生对段氏部落的愤恨,相反他们真的很感谢段氏部落把他们送入到了煤钢司。 因为他们学习了这么多知识后,便是清楚如果他们还在鲜卑部落,他们只能成为底层的牧羊人,根本没有任何希望。 但他们进入了煤钢司,虽然他们最初的生活很痛苦,但现在的他们离开了煤钢司,却反而非常想念那里,更是不断的在记忆中美化。 因为那里真改变了他们一生,所以现在的他们比段叔军与段文鸳更加的支持胡人汉化。 这关乎着他们自身的立场,甚至关乎他们信仰。 当他们在煤钢司的深处,抬起头来看着天空中的月亮时,感觉天空中的月亮比草原的更加圆润。 自己获得资格去段氏部落时经过幽州,发现幽州的空气都透露着文明的芳香。 他们是真正的汉文化的皈依者。 第三百一十六章 重用李矩 第316章重用李矩 总而言之,慕容很快便发现,他自称平州刺史后,对面的段氏鲜卑对自己领地的侵犯越来越频繁,很快便知道刘泰授予了段叔军平州刺史,段文鸳平州都督,负责都督平州军事,扫清平州贼寇! 这贼寇是谁那还用说吗! 慕容马上便指挥慕容部落的勇士跟段氏部落厮杀了起来。 但是不得不说,真上了战场完全体段文鸳对上完全体慕容翰,两人倒也是将遇良才,几次拼杀,段文鸳也就仗着手下兵器之利占了便宜,战争多是慕容鲜卑吃亏。 对于此,慕容还是相当的头疼。 真的说起像慕容氏将领的武器,自然不会跟段氏部落的段文鸳之类的将领有代差。 真正问题是下面士卒,慕容鲜卑的武器,比段氏部落的武器可就差得多了。 所以段文鸳与慕容翰两人虽然将遇良才,但是段文鸳胜多败少。 毕竟打战不仅看将领如何,士卒手中的装备也是非常重要的,段文鸳跟着刘泰交手过,更在刘泰的军队中进修过一段时间,所以有些刘泰的理念也学习了过来。 虽然那种大汉精神让段文鸳抄不过来,没办法这东西石勒都抄不过去,需要得是一个民族的底蕴,但即使如此刘泰对装备与组织力的重视段文鸳还是抄一抄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段文鸳身先士卒,以勇气激发士卒们的战斗意志,再尽可能装备好士卒装备,所以段文鸳在一万以下规模的战争中,却是一员悍将,至少不能打断段文鸳冲锋陷阵的势头,谁来了应对起来都是非常的麻烦。 还好慕容翰自己就能当做猛将来用,倒也不见得弱了段文鸳,只不过每次自己跟段文鸳交手,自己能抗住段文鸳,但手下士卒扛不住,却不可避免的不断后退。 就在慕容感觉到烦恼时,便有人找上慕容,表示能弄到汉军的武器,只是这种东西汉军是严禁走私的,所以这价格有几分高,需要慕容氏考虑考虑。 这时候慕容还考虑什么,再考虑考虑那什么东西都是段氏鲜卑的了。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且先把这走私的过来大汉刀具先用起来再说。 而靠着走私到的一批刀具,倒搬回少许劣势,因此段叔军又发文过来,表示慕容鲜卑出现了大汉的刀具,请求刘泰去查一查。 刘泰便是让田去查询此事,然后田便是一直查下去了。 不过,刘泰表示,慕容鲜卑拥有锋利刀具的话,自己愿意出售些皮甲给段氏鲜卑。 反正我们大汉交易的大门永远都为段氏鲜卑开着,见刘泰这般说话,段叔军松了一口气。 不论怎么说,至少刘泰开放皮甲表明了并没想抛弃他。 至于田偷偷走私这一种事,段叔军却追究不了什么,说到底,田在刘泰军队中的地位他是清楚的,按照正常的道理来说,一名逐渐从台前走向退役的将军,不过只是走私点军械,只要刘泰不下狠手那是谁都动不了他。 至于刘泰,不论怎么说,田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肯定是会满足的。 毕竟,田某种程度上是能成为军队中的标杆,就是给刘泰麾下将军们一种榜样。 等到你们将来解甲归田,那安心退休就是了,就算权利给不了你们,但富贵会给你们的! 所以,田逐渐退役,现在或多或少干着走私武器的事,段氏鲜卑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走私武器已经是极限了,要是敢走私甲胄,那就是要谋反了。 实际上田是给刘泰背锅,更是给大汉背锅,其他人想要有这么个荣誉都还没有呢! 对刘泰来说,辽东继续打下去,一直打到不分胜负自然是最好,至少打到自己统一天下后,自己再腾出手来收拾,那就从容多了。 很快的,随着兖州救灾的事陆陆续续完成,赵安本部便派遣了回来。 赵安这次得到赏赐后,则被刘泰顺势派遣继续派遣到幽州,同时也让祖约给赵安做副将。 一是祖约去给祖逖在家乡立碑着传,宣传他的民族精神。第二点就是随着平洲发生的战争,却也需要一名足够具有威慑力量的将领前去威慑。 这样的情况下,赵安自然是最适合的选择。 刘泰表示,希望赵安在幽州盯住平洲的鲜卑部落,如果在幽州找到了适合的接手人手,那你便能重新回来中央来。 赵安明白,刘泰希望自己能培养出一名适合驻扎在幽州的将领,到时候自己就能回去了,。 赵安的培养对象很快便是落到李农,箕澹,马严和祖约的身上。 祖约回到浪范阳,而刘泰的目光很快便落到李矩与桓宣的身上。 在刘泰看来,自己把祖逖捧成了民族英雄,那自然也就制约了祖约发展。 把祖约丢到范阳,虽然让祖约回到了老家,但同样也会成为自己未来制约鲜卑的一张牌。 毕竟祖约你也不想要自己的兄长,自己的宗族蒙羞吧,所以祖氏会逐渐成为抵挡异族的重要力量。 而祖约安排好了,但李矩与桓宣却跟祖约不同,他们家族可没祖逖那般具有绝强影响力的人,那自己便可重用他们。 毕竟自己不能只让一直以来跟着自己的王桑,周平,赵安等人立功,自己有时需要一定程度扶持新的降将,从而让自己的团队注入新活力,而不是鼓励马太效应。 这样的情况下,李矩与桓宣回到邺城差不多半个月左右,刘泰便给了他们一万战卒,让他们去完成收服洛阳的任务! “汉王,让我去收复洛阳?”李矩听到刘泰把这任务交到自己身上不由惊讶。 “你在荥阳期间,不是掌握了虎牢关,且与刘曜的军队多有交手。”刘泰看着李矩道,“如今我打算收复洛阳,相比较起麾下其他人,你岂不是最适合的人!” “这……”李矩听到刘泰的话,马上应答下来道,“谢过大王,臣一定不负大王所托,定要把那洛阳给夺取下来!” 在一边的桓宣倒有些意外的看着刘泰。 说实话,虽然他并不认为刘泰会亏待了自己跟李矩,但却没想到刘泰居然把这样重的任务交付给了自己。 不论怎么说,洛阳这座城池多少有着几分特殊意义,如今刘泰让李矩与自己这么个降将去夺取,这或多或少算是在给自己跟李矩铺路了。 这机会,不论是李矩亦或者桓宣都非常明白来之不易。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的把这一个机会给牢牢的把握住。 只不过,这件事很快便被周平知道了,他来到刘泰宫殿的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但最后还是忍不住过来求见刘泰。 见到了刘泰之后,先行行礼道,“臣见过大王。” “嗯!”刘泰见到了周平却是开口说道:“子正,你今日过来有什么事?” “臣听闻大王派遣李矩前去收服洛阳,臣觉得自己为大王爪牙,岂可落人之后!” 周平看着刘泰,却略带着几分陈恳道,“大王,还是让臣去吧,定然夺了洛阳,说不定甚至连长安也给大王夺取下来!” “你呀!”刘泰看着周平,感叹道,“你,赵安,王桑,都是足以统帅大军的统帅,岂可为爪牙。 如今王桑驻扎豫州,赵安驻扎幽州,需得戒备边疆人事,如今晋廷之内使我放心的统兵之人,只剩下你而已。 你我一起出生军旅,乃最令我信任之将,若你想取洛阳,我自然去召回李矩,让你统兵便是。 但若并州再出异族,大不了我亲自带兵北上!” “臣不识抬举,臣心怀嫉妒,臣知罪!”周平听到刘泰话的连忙跪下来,更对刘泰磕头,表示自己心中绝对没有这种想法。 刘泰连忙上去,把周平扶了起来,看着周平额头上的血色,知道周平真的是怕了。 或者说,随着刘泰组建从统帅转职成了将领,基本上出了比较决定性的战役,基本上自己手上的事情全部都交付给了将领去做。 对刘泰这样的抉择,至少绝大多数的将领都是明白的,毕竟要是什么都刘泰承担,那么自己作为将领的哪里来的功勋。 至于第二点,虽然刘泰一直以来都是百战百胜,自身的武力也强大得像是怪物,但是上了战场谁又说得准呢。 毕竟强悍如同项羽不也兵败垓下,威震中原的关羽不也败走麦城,所以刘泰逐渐从将领转职成君王,至少刘泰的麾下还是非常想要见到的。 至少刘泰安全了许多,同时他们征讨敌人的时候心中也是更加的有底气,就算自己败了,那也有刘泰在啊。 此刻刘泰和颜悦色的看着周平,开口道,“我以后会逐渐减少兵征,把心思放在治理上。 所以你以后莫要再把自己看成只是我的爪牙,而是要成为大汉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乃至成为我大汉军方支柱啊,你又怎么可以轻动呢!” 周平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泪流满面,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说实话,虽然刘泰让他进攻兖州时开始独领一军,但却也绝对没想到,刘泰对自己会这般的重视。 毕竟在周平看来,自己也都只在刘泰的手下打打正面战争而已。 甚至在周平看来,不论作为机动部队被刘泰重视的赵安,亦或者王桑这个外戚,都比自己更被刘泰所看重。 所以有什么任务,都会找他们,这让周平这次见到李矩从刘泰这里领取了任务,心中自然焦急起来,至少周平觉得,自己比李矩这降将总归更有资格去讨伐吧! 但现在周平听到刘泰的话,心中多少放松了少许,至少知道了自己在刘泰这里的定位,周平又怎么可能不安心呢! 而对刘泰来说,王桑算是外戚,仅这点就决定自己不可能让他完全掌握兵权,或者成为中枢的中原官员,把他封为边疆大吏,隔几年见一次就是最好的选择。 因他手握兵权在外,王薇在内,这样能完成制衡,同时也减少对朝廷的影响。 至于赵安,某种程度上算是自己麾下最繁忙的军队,尤其需要救助灾民时,自己也会更顺手派遣他的军队去救助,因为他的麾下的军队从最初的时候开始就是亲民的。 正如此,自己不可能给赵安手上太多兵权,以免做大从而尾大不掉。 而周平算是自己带出来的一直以来都是负责打正面的统帅。 也许他的变通比不上王桑,他的觉悟比不上赵安,但靠着一路稳稳吃经验,也已经到了大规模统帅的边缘,也许只是差一个契机,就能够突破。 当然就算是突破不了也没有什么关系,靠着他一手青州五校的指挥方式,基本上也能跟任何的对手打一打,毕竟自己一开始的主意就是统帅不足士卒来凑。 只不过自己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这般有天赋,打石勒跟刘曜时便成功到达大军团指挥的水准,甚至跟七十二将里面的人扳扳手腕,自己也不见逊色。 而现在,自己自然也是希望周平能顺利的跨越过这个关卡,成为大军团统帅。 不过不论怎么说,跟着刘泰交流之后,周平很羞愧的回到自己的军营开始更加的用心的操练起了自己麾下的士卒。 虽然周平也不知道,这所谓大军团统率的水平到底要怎么样做到。 但大王期望自己做到,那自己就必须要做到。 就算自己做不到,但自己也要把将士们尽可能的训练成绝对的精英,看看哪个所谓大军团统帅冒出来,自己靠着将士们强杀一个,想来自己也就能顺利晋级了。 只能说,这样的方式的确是很军方的办法,当不知道怎么成为更名将时,你想办法杀了名将,那你自然而然就会成为名将! 此刻李矩虽并不知道刘泰跟周平的事,但还是尽快的去找粮仓领取物资。 因为李矩也清楚,这机会对自己这降将来说,也就只有一次,自己一定要好好把握! 第三百一十七章 富裕的战争 第317章富裕的战争 李矩与桓宣领取了刘泰的命令,马上便开始走起了程序,先拿到自己的虎符,然后调度到了自己的士卒。 随军军史看着李矩与桓宣有些生疏的样子,开口道:“将军与桓副将不熟悉我军军务程序,可以跟某走一走流程!” 李矩与桓宣对视一眼,李矩开口道,“多谢,不知道应当如何称呼?” 何参军使开口道,“将军称呼我为何参军就好,我是军史,不参与军队的指挥作战,但军队日常管理,将士们的心理辅导,以及记录此次战事的始末,我都会用手中纸笔记录下来。” “军史可否归属于军队?”李矩听到何参军的话不由问道。 “军史受单将军命令节制,但每支军队的军史都不允许冲杀在前线,并且战争中若军史战死,则全军受罚,若军队出现不可挽回的局面,军规允许军史自行逃生,但必须要带出军史记录,否则一样视为逃兵。”何参军对李矩道。 李矩与桓宣两人对视一眼,因为他们是降兵,并不清楚刘泰为什么会设立这样的制度。 至少在他们看来,军队之中最重要的就是令行禁止,尤其是在最后拼杀的时候差得就是这么一口气,军史若逃跑影响了军队整体士气怎么办! 但说到底,他们只是降兵,来到刘泰军队的制度中,从来就只有他们适应刘泰的军队,哪里有他们给刘泰的军队提出什么意见,真当这世界降将有人权吗! 这时候的刘泰把进攻洛阳的任务交付给了他们,那他们自然要尽可能把任务完成好,让自己在刘泰这里拥有立足的资本,这样的情况之下,自然是跟所有人都尽可能交善。 “大王让我们调度一万大军收服洛阳,不知进攻洛阳所需要的粮草到哪里领取!?”李矩对眼前何参军询问道。 “进攻洛阳?!”何参军听到这话,倒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李矩,然后道: “不知将军规划好了进攻道路了吗,一般上战卒只负责战争,所以随身会携带相应粮草,后续粮草与物资补充需要府兵与徭役进行协助,否则会拖累战卒的战斗力!” “我懂得!”李矩听到何参军的话,不由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道, “征调农夫与县兵来调度粮草,我们准备趁着黄河的冰还没有融化,打算从邺城出发,入荥阳,过虎牢,进入到洛阳中,一定要把那洛阳给拿下里!” “若如此,我马上便是去按照将军的将令调度军粮,以及从军备库中调度装备,还请将军且慢等候!”何参军听到李矩的话,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李矩果断道。 何参军听到这话,对李矩点头,“还请将军放心,此乃军令,当以最快速度将我军标准装备整备齐全,今日未时这些物资便会运输到军营中分给将士,明日定可出征。” 何参军说完,便从李矩这里要了有李矩印信,以及刘泰调度出兵的指令,便准备前往府库前去调度物资。 虽然何参军说得是信誓旦旦,但李矩与桓宣或多或少却也有些怀疑。 刘泰军队出兵的执行效率有这么高吗? 刘泰给自己等人的命令是早上给的,结果下午便把物资准备齐全,然后明天就能出征? 这速度未免也有些太快了吧?! 这就是汉军与晋廷军队的差距吗?! 李矩与桓宣不知道答案,但李矩让桓宣留下来告知士卒即将出征的命令,至于自己则带上了足够士卒,跟着何参军开始跑起程序来。 看着何参军先是来到太仆处,通过文件要来了驽马与马车,这些马车直接便是行使到了武库,要上了甲胄与装备。 还是那句话,士卒的甲胄那是管制装备,在正常训练情况下,是不可能给将士的。 至于将士们平常时候训练用的兵器,绝大多数也都是木制或者石制,顶多就是上面包了一圈布匹,从而尽可能的减少战争时候的不必要损伤。 而即使是这样,刘泰军队一样是有折损名额的,这样的训练方式最多训练还是耐力与意志,以及娴熟技巧,但真要直面生死,还是要到战场上突破。 不过不管怎么说,李矩看着何参军从武备库里面领取出来的武器装备的数量却也感觉到惊讶,李矩不由清点, “鱼鳞甲,长枪,狼筅,汉刀,大黄弓,三棱锥,多功能军刀……” 从三棱锥开始,李矩便是有些不认识这些装备了。 “长枪和狼筅的组合是专门用于对付敌方步兵的,借用距离优势压制对方,尤其西北那边听说盛产锐士,正好用这距离进行压制。 不过对骑兵的话作用也就一般,真遇到骑兵还是只能硬碰硬。” “三棱锥主要用来穿刺作用,只到决战时才会选择让士卒开锋,是士卒们专门用来对付那些穿了重甲的校尉或者将士,一般士卒们一只脚上插上三根也足够用了。” “多功能军刀,除了作为最后的匕首之用,平常时也能应用到多项将士们日常行动中,有的时候甚至能应急作为军队中的维修工具或者吃饭家伙。” …… 李矩忍不住的感叹道:“我们打起来,还真富裕啊!” “以前倒也不是这么富裕的,就我们拿下幽州后,才逐渐富裕起来!”何参军道,“对了将军,我们大概需要多少的箭矢?” 李矩听到了何参军的话,算了算自己一万士卒,按照一半弓箭手,每人至少要一壶箭计算,至少也需要十五万根的箭矢,所以李矩倒是小心翼翼的伸出了两根手指。 何参军点点头,然后便对交付物资的士卒道,“我们要两个仓库的量!” “一个仓库有多少箭矢?”李矩听到何参军的话,突然开口询问道。 何参军道:“大概一百万左右吧,两个仓库应该有两百万的箭矢!” “这两百万箭矢就这么给我们了?”李矩听到何参军的话不由愕然。 “将军新来大汉,所以不清楚我们大汉这边箭矢不值钱,每年冬天百姓们窝在家里时,若想赚点钱粮,最好的工作就是组装箭矢,基本上每个村子一个冬天都能上交几十万箭矢。 当然这些箭矢的羽毛多是用鸭子的,制作起来相对粗糙了一些。” 李矩听到了这话,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用鸭子制作的箭矢差的确差了一点。 至少箭头是金属的,这杆子是木制的,羽毛差点就差点,真到战场也就只是差十几米。 但箭矢跟箭矢之间可没有出现代差,真在战场上激情互射,靠数量都能压死对方。 李矩很快回过神来,不由说道:“两百万的箭矢,我们应该怎么运输过去?” “我们不是有驽马吗,两百万的箭矢,也就六万七扎而已,对驽马来说,这点重量不高!”何参军对李矩道。 “这些驽马,是给我们征伐洛阳用的,不需要驮完物资之后送还回太仆寺?”李矩疑惑。 “将军这话新鲜,我们战争都没有打完,这些驽马怎么可能送还回去。”何参军说道, “我们大汉有幽州,并州的马场,战马不好培养,虽然越来越多,但到今年也才产量也才堪堪过万。 但驽马驴骡之类的牲畜就不一样了,每年朝廷都有十几万的产量,都是选拔战马过程中被淘汰掉了。 然后太仆寺每年都会保持二十五万左右的驽马,剩下来的便放入民间。 所以我军每名将士都有一匹牲畜来协助将士驮运物资,以让士卒保持战斗力。” “难怪我们大汉的军队所向披靡,遇到任何的危险都能临危不惧!” 李矩对刘泰的军队有了清晰的认识,自己跟着刘泰交手,总感觉刘泰的军队就不见疲惫。 废话!有着这样的后勤配置,怎么可能会疲劳。 “将军可是有什么特殊的要求?”何参军不由对李矩道。 “我能有什么要求?”李矩听到了何参军的话,这时候充满了迷茫。 “我们不是去攻城的嘛,不需要攻城武器吗?”何参军有些疑惑的看着李矩。 “攻城武器也能携带上?”李矩对刘泰军队的后勤能力感觉到不可思议。 “攻城武器自然带不上,但把攻城武器拆卸成了一个个零件,然后从后勤带上还是能够做到的,毕竟这种事,我们大汉也不只是经历一次了!”何参军道, “用大王的话来说,战争不只是前方战士的战争,而是整个大汉的战争,所以能够后方解决的事情尽量后方解决,从而让前线将领只是需要专注打仗就好!” “好好好……”李矩听着何参军的话,一瞬间对于自己一直以来的所认识的所谓“兵者国之大事”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 只不过李矩转过头开始想了想,自己在跟着晋廷混的时候,那是粮食要自己想办法弄,装备要自己想办法搞,什么事情都是要自己负责。 哪像现在,居然连攻城武器都能后方搭建得七七八八,拆成零件然后随着后勤送到前线。 一瞬间,李矩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自己苦了这么久的时间,什么时候打过这么富裕的战啊! 就算是在自己的梦里,都不敢去做这样的梦啊! 而何参军随着从军备库中顺利调度了甲胄与武器,然后便是前往物资处去调度粮草。 何参军对李矩道,“我们军粮分为两种,一种是正常行军军粮,另外一种是作战军粮。” “这两者又有什么区别?”李矩听到了何参军的话,却是略带着几分的好奇。 “正常的行军军粮,就是要看在什么地方。 如果是在我们自己的境内据点,周围郡县一般上是供得起面食,吃得起酱菜,若是运气好能够吃些时节菜蔬与肉食。 若外出行军则是计算好行军的速度,带上足够的馕饼,肉条,鱼干,丸子,酱菜,豆腐等,虽粗糙一些,但也正常餐食。 若运气好,说不定后方还会送上水果罐头,不过这东西罕见的很,我也就吃过两次。” 李矩这时候有点看不懂大汉的富裕了,他们真的是去行军打仗吗? 自己打仗的时候能够有个馕饼啃就很不错了,甚至对于黄河以南的很多流民来说,他们参军的最重要原因就是这世道只有参军自己才能活下来啊。 但你们大汉军队吃成这样的就不怕遭天谴吗?! 李矩此刻充满了吐槽的欲望,但还是忍住心思,询问道,“那作战口粮呢?” “这简单,就是炒面,茶叶,加上各种肉干,大概能够保证半个月的作战时间。 单吃炒面,吃久了很容易上火,影响战士们战力,为了快速补充战士们体力还配了肉干。 对了将军,您是喜欢牛肉干,鸡肉干,鱼肉干,还是豚肉干,本来今年羊肉干也能补充上来的,但被赵安将军进攻中原时取走了不少,想吃到羊肉干怕是至少要等到后年了!” 此刻的何参军,倒是继续给李矩介绍着刘泰的行军制度。 李矩听到何参军的话,不由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感叹道:“我居然还能挑口味!?” 李矩不由感觉到唏嘘,至少从这一刻他清楚感受到了晋廷跟大汉的差距。 原本李矩以为,刘泰进攻中原,肯定是动摇了国本,但从这刘泰各种物资的储备,能看得出来,刘泰征战中原怕是是连他储蓄的物资都没有消耗掉多少,甚至刘泰还有余力继续进攻长江以南的晋廷。 但刘泰偏偏拿下长江淮河以北的土地后,便建好就收,并没要继续长驱直入的意思。 这一种定力,这种决断,晋廷到底拿什么赢啊! “每种口味都给我来一样!”李矩唏嘘,却也很快从思索中挣脱,对何参军道。 而正是如同何参军所说,李矩按部就班的完成了各种物资的调拨,回到了军营。 此刻,桓宣看着一眼有些望不到尽头的车队,还以为自己的物资混在车队中,不由上来对李矩道,“将军,哪些是我们的物资?”、 “都是。” “都是?” 李矩狠狠的点点头。 第三百一十八章 赵固的犹豫 第318章赵固的犹豫 从来没有这般富裕过的桓宣,带着几分迷茫的便给士卒们分发物资。 对比起他对这些事务不熟悉,战卒们领物资领取的相当从容,显然早就熟悉了。 不过,李矩与桓宣对战卒算不上非常熟悉,但当初跟随自己投降的将领,倒加入其中。 在一起救助过兖州后,大家也算一起出过任务,但即使如此,这次出征居然能调度这么多资源,还是让李矩与桓宣感觉到惊叹。 正常来说,将领带领算不得多么熟悉的军队,想快速磨合好实际上是比较麻烦的。 毕竟想统兵的第一件事就是需要让士卒对你服气,否则对你的命令阳奉阴违,那你想指挥这士卒就会非常麻烦。 但眼前这些战卒,虽然也未必多么信服自己,但对自己下达的命令却也不敢阳奉阴违,甚至自己指挥起来也很顺利,这就让李矩发现了军队中的军史作用。 因为军史无权参与战术指挥,但因为负责军事记录,以及擅长管理与安抚士卒,这就让军史在军队中的地位很超然。 同时他们会协调将领下达的各种命令,在整个军队中起到非常好的润滑剂,当然有时候的军史则起到律法官的作用。 总而言之,军史虽并不直接参与战术指挥,但军队中很多文职职业由他们承担。 李矩作为降将,对军队的规矩不敢有任何怠慢,不但自己对军史尊重,同时也让跟随自己的旧部收敛些流民脾气,对军史们要多多尊重。 当然,如果李矩的旧将得罪了军史,军史们一般上也就以军规军纪喝止,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旧将还不遵守军纪军规,那军史们也不会硬碰硬。 因为军史会把他的表现记录下来,上报上去后,便会派人下来查证,若所言属实,基本上那些旧将就会从军队中踢出去,新的将领便是会补偿进来。 毕竟战卒在刘泰的军队中的地位太特殊了,不想要干,有得是人想要干,更不要说多少也是个屯长或曲长,下面有多少人等着位置升迁呢! 不管怎么说,因为有军史体系的原因,这让李矩想接手士卒,不需要像旧体系那般麻烦。 要么就是本领非凡,带着军队打几场胜仗,军队的凝聚力自然来了。 要么就是寻常老将,靠时间慢慢磨,把看中的人提拔到相应位置,从而如臂使指。 现在,李矩指挥起这支军队来,还是相当顺畅,李矩也或多或少看出来了,刘泰打造出来的这体系,好像士卒的归属感并不是在将领的身上,而是在一个个军史身上。 因为士卒训练得相当优秀,所以将领好像换了谁,影响都不算太大。 这也就导致一个将领统领这样的军队,要么这将领极其优秀,完成几次奇迹般的任务,从而让军队上下信服,从而打上自己的印记。 否则好像只要换个正常将领过来,都能发挥出非常不错的下限来。 刘泰弄出这个带兵体系来,首先自然想把二战证明过的政委指导员体系在这时代本土化。 最开始的刘泰又不知道自己有带兵天赋,居然一路就这么顺顺利利的混到大军团指挥。 原本刘泰的想法只是,自己差点就差点,但自己的士卒要足够优秀,对比起其他名将治军能力也许是s级,但刘泰希望自己的治军能力直接爆表。 自己不论下达多么离谱的战术命令,麾下士卒听到了命令后就会用命扑出自己的胜利来。 这就是刘泰建立整个体系的初衷,同时也是最适合大刘泰本人的体系。 刘泰的战场直觉,加上这由刘泰一手打造的士卒愿意为刘泰赴死的意志,能弥补很多刘泰在战术指挥与战术细节的不完美。 毕竟有时士卒们愿意为之奋斗的意志,在局部战场上是真的能够创造出奇迹的,尤其刘泰发现战场指挥不动了,直接果断自己带着军队冲一波。 就这么说吧,如果是那种意志改变物质的世界,那是神来了,刘泰都能杀给全军看。 但刘泰的这体系丢给其他人后,因为这体系一开始就是用来兜底的,所以任何将领过来,基本上都能发挥出这个体系至少八层的实力。 因为对这体系来说,将领的主要作用是战术布置与战场指挥,至于士气维护,意志极限什么的,那是军史的事,跟将领没关系。 但这体系也有易学难精的一面,或者更准确得说,一名将领想要发挥出这个体系的极限会变得非常困难,因为他除了要让他麾下的士卒信服,更是需要让军史认可。 因为刘泰军队中的军史,往往会出现神狗二象性。 军法允许他们只要带着自身的军史日记就能逃跑,并且对部队来说,只要他们部队的军史存在就能重建编制,那自然军史到了战局不利时便会脱战,从而影响军队的整体士气。 但同时,想要让整只军队的士气发挥到最高,就需要军史哪怕被战士按着,但他依旧抄起自己手中竹简便跟着冲锋,甚至冲在最前面,那这支军队的战斗力会提升到极致。 只不过,能够让士卒为之效死,但同时又让军史真正认可的人实在太少了。 自然的,想把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发挥到极致的可能自然也小了下来。 只能说,刘泰的这个体系绝大多数时候所能发挥出来的也就只是它的下限能力。 像李矩掌兵后,何参军主动的参与进来帮助李矩跑清了大大小小的后勤部门,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军史在军队中多多少少兼职后勤的工作,所以李矩掌握起来很顺手。 不过,这样的军制在李矩与桓宣看来已经是相当的先进了。 最起码对比起晋廷豪族掌握私兵部曲,晋廷的每一支官方部队或是跟地方强豪,或是跟世家名流或是跟宗室重臣有关系,再看看刘泰的军制,自己一个降兵指挥起来不说行云流水却也算得上是令行禁止。 最重要的,还是这些士卒们的后勤与装备,以及足够保证士卒的战斗力。 作为一直以来都是跟着流民打交道,跟刘泰交流才勉勉强强挤出钱财来给士卒装备皮甲的李矩来说,这辈子真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每名士卒哪怕行军作战居然能吃到肉食,每名士卒居然是拥有鱼鳞甲的甲士,甚至连进攻城池的攻城武器,后方都给你制作成零件,然后送到战场上来。 李矩实在不知道,自己率领这样的军队去打洛阳,自己怎么输。 这一刻,不论李矩亦或者桓宣,都充满了绝对自信,前往征伐洛阳。 因为他们真的相信,这次就是刘泰给了自己等人机会,若刘泰什么都准备好了,自己都还拿不下洛阳,那自己还不如抹脖子算了。 而等到了他们做好准备,便过来跟着刘泰告辞,然后出征讨伐洛阳。 刘泰稍稍询问了一下他们的准备情况,便调度了一千匹的战马给他们,让他们两个分了,作为自己亲卫之用。 毕竟他们想要骑兵,在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但给些战马让他们拥有自己的亲卫,这点马匹刘泰还是能调度的出来的。 当然,这也是刘泰原本进攻中原地区,以为自己手上骑兵的战马非常容易成为损耗品。 毕竟真的发生了战争,对手都是冲着马匹招呼,毕竟射人先射马这一句是战场名言。 而骑兵若失去马匹,在战场上的确是很危险,但倒也不是必死的。 毕竟这些骑兵都是经过了千锤百炼,常人以为的骑兵是失去了马匹以后任人宰割,但实际上的骑兵,那是能打的才有坐骑,弱鸡怎么可能会成为高贵的骑兵。 所以,实际上骑兵失去了战马,如果没在冲锋时直接死在战马倒下那刻,那骑兵的生存概率反而会有所提升,而刘泰的军队打晋军,骑兵都是赢得多。 而刘泰进攻荥阳,兖州,豫州与徐州,只有徐州的苟真正跟刘泰打过。 别看刘遐率领重骑兵冲锋时,充满了魄力与强度的美感,但每一次冲锋后,都有士卒与马匹出现非战斗减员,大汉的战马主要便补充在这上面了。 除了这些以外,实际上今年原本以为会全部打完的战马储备,居然还剩下了不少。 刘泰以自己马匹现在的成长指数,后年的马匹出栏数量怕是能够到达两万皮的以上。 毕竟战马的养殖跟很多其他牲畜的养殖也还是一样的,等到养殖的规模到达了一定程度后,都会顺利的指数级增长。 当然真的说起来,还是自己在幽州尝试的让游牧民族从游牧业向着畜牧业的发展模式的顺利改变,从而让游牧民族牧养牲畜的规模与数量能够顺利的提升,从而反哺了了大汉。 随着这些年的改革期镇痛开始过去,拥有了更加优良的模式后,这所带来的产量,让这些边疆地区的异族,开始逐渐成为大汉的一员,也为大汉提供自己的生产力。 “大王为李矩与桓宣倒是准备的妥帖!”褚看着刘泰的命令不由感慨说道。 “战争嘛,多准备一点终归是没错的!”刘泰从容道,“而且,他们到底是晋廷那边过来的降将,若能顺利一个标杆,自然还是树立一个标杆的好。” 褚听到刘泰这话说倒也是认可的点点头,对于刘泰这次让李矩与桓宣率领一万战卒去试着收服洛阳的事,褚多少也是支持的。 毕竟虎牢关一直都是在李矩手里,当初刘曜虽然留下了将领进行接应,但却也从没有想到直接在黄河以北就被刘泰俘虏了。 褚想到这里,目光却是不由向着刘泰看了过去。 说实话,褚作为刘泰的大总管,自然清楚当初的刘泰干掉了石虎与刘曜之后,哪怕有祖逖威胁在侧,但刘泰想要收复关中的实力也是有的,顶多就是这条路子风险高了一点。 但是以刘泰的带兵能力,褚认为刘泰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忌惮祖逖。 真正原因,还是军史与退役士卒不够刘泰一下子囊括整个匈奴汉国的疆域。 所以刘泰选择只要了黄河以北的土地,宁可稳扎稳打,也绝不一口气把所有土地给鲸吞。 说实话,褚知道,刘泰只要打出大汉的旗帜,并且愿意接纳世家进入基层管理,那绝对不会这般的束手束脚。 但刘泰选择忍耐了下来,一直到自己手上重新积累了足够的基层管理者,才对中原发动进攻。 等到中原拿下,这才开始对洛阳发动进攻。 可以说,这几年的修养,关中中刘曜自称的赵国,自然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国力,但也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风雨飘摇。 羊献容以皇后之身监国,这在乱世中到底是最大弱势,哪怕她的政治手腕高超,顺利完成了赵国内部的政治平衡以期待自己的儿子长大,但也不可避免自己身边开始出现诸侯。 不论当初刘曜留在洛阳进行看守的李固,亦或者在赵国西边逐渐闹腾起来的陈安,都逐渐成为了现在赵国的心腹之患。 同时羊献容展现出了她身为羊氏女的能力,她笼络了名将游子远委以重任,借用平定羌族的威势,震慑周围诸侯,同时更是借助刘泰的威势,开始笼络与拉拢陈安和赵国。 因为羊献容要的不是天下,要得只是一个在乱世中安稳的家。 结果自己的两任丈夫都靠不住,那就只有自己尽可能的支撑起这样一个家来。 在这样的政治理念下,她反而果断的减轻徭役与赋税,尽量安抚种族不同的百姓,不说让百姓们信服,但至少不会给自己生乱。 随着一系列的政策实行下来,原本风雨飘摇的赵国倒安稳得多了。 而周围诸位也感觉到跟羊献容混着倒还好,甚至也都主动的与羊献容交易。 因为他们也清楚,要是自己打下了赵国,就必须要面对已有统一势头的刘泰。 到时候刘泰打自己怎么办,毕竟任何时候作为将领被俘虏多少还有可能被接受,自己换个主公投靠就是了。 但自己作为一个势力的君主被刘泰打败,那刘泰会接受自己才怪。 可让他们放弃手中的兵权,去投靠刘泰他们又舍不得手中的权势,所以便决定先这么消耗着,毕竟说不定天下有变呢! 只不过,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到现在,驻守洛阳的赵固明白,探听到了刘泰让李矩与桓宣出兵洛阳的消息,却也让赵固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因为赵固明白,是到了自己作出抉择的时候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军史的记录 第319章军史的记录 赵固很快便是探查到了李矩率领精兵一万,过来征伐洛阳。 毕竟赵固没拿下洛阳的门户虎牢,自然派遣了众多探子探查虎牢周围。 如今探子们探查到了李军率领大军来攻,却是不由皱起眉头。 “将军您到底是战是降,说出个方向来,兄弟们可都指望着啊!”赵固麾下尹安对赵固道,“若向那刘泰请降,我等自然跟从,若是不降,我等也快点向长安求援啊!” 听到手下催促,赵固也不由皱起眉头,真说起来,赵固跟刘泰间,或多或少还是有几分纠葛。 别得不说赵固最早算是王弥的手下,只不过当初王弥死后,虽然刘泰已名声鹊起,但赵固实在不相信跟着刘泰这一种少年人能够有一个美好未来。 所以他思索再三,还是选择北上投靠刘琨,毕竟跟着晋廷正统总归没什么错误。 但赵固完全没想到的是,在自己看来有名望,有将略,有决断的刘琨却屡战屡败,打得自己重新回归到刘聪的怀抱,再打着打着打到了刘曜手下。 刘曜让自己驻守洛阳,结果刘曜自己冲过去救石勒,然后自己跟石勒都没了! 在自己看来,刘泰怎么都不应该称霸一方的家伙,结果一路横扫,败苟,灭王浚,诛石勒,擒刘曜,那是谁挡在他面前,那谁就死,凶残得一塌糊涂。 当初刘泰要是打过了黄河,自己都已经准备跪下来迎接皇帝陛下回归洛阳旧都了。 结果,刘泰只占领了黄河以北,丝毫没要顺势进攻洛阳的意思,让自己扑了空。 这让自己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野心开始腾升起来,感觉自己说不定也能拿回虎牢。 如果自己真能拿回虎牢,那自己把这豁口堵住,至少自己能逍遥一段时间。 然后自己便跟李矩对上了,双方真论起统帅的士卒,应该都算是乞活军体系,只不过一个跟着匈奴汉国混的,一个是跟着晋廷混的,至于双方的将领实力…… 赵固倒是不觉得自己比李矩要差,至少相互交手下来,自己就只略微处下风而已。 就在这时候祖逖北伐,自己见祖逖气魄,便与李矩握手言和。 甚至在那时候的李矩都认为说不定祖逖是这世间唯一能抵挡刘泰这怪物的家伙了。 思索着,自己要不要顺势就投靠晋廷好了,但祖逖居然就这么死了。 这让赵固无比的头疼,什么谋划都放下了。 果然没有出乎赵固的预料,祖逖死了都不到一年,刘泰马踏中原,整个中原几乎一口气被刘泰所鲸吞,这也让赵固彻底的放弃了想打败游子远,顺势成为赵王的计划。 毕竟成为一个势力的王是没资格投降的,但是身为将领还是能投降的。 赵固算看着刘泰一路发展起来的,若说对上刘泰没压力,那绝对不现实,只不过,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次来得是李矩而已。 “你觉得,我们能不能抵挡下李矩来!”赵固思索再三对尹安问道。 “洛阳虽然算不上兵多将广,但对方只来了万人,我等上下一心,又得长安支援,想来我们自然能抵挡得下来!”尹安到底知道李矩实力,觉得如果只是李矩,应该抵挡得下来。 毕竟当初自己跟李矩又不是没打过,虽然吃了小亏,但洛阳不是没丢嘛! “也是,就算想投降那自然也是要向刘泰投降,向李矩投降――我等就算投降过去,也定然不被刘泰所重视!”赵固思索一下开口道, “从军队中挑选精锐,等到李矩的部队立足未稳,便去奇袭一下,戳戳李矩的锐气。” 说实话,赵固虽然是想要投降刘泰的,但是赵固却也不舍得自己手中的权利与财富。 毕竟自从刘曜战败,洛阳这一块地便是逐渐成为了三不管的地带。 这一片土地刘泰不想管,羊献容没力管,祖逖是有心也有力,但没时间直接就病死了。 这就导致了赵固成为了这三不管地带的权利掌握者。 如果他硬称呼自己是一路小诸侯也没什么问题,而诸侯权利这种东西只要尝过,不到万不得已赵固是真不想要放弃掉自己手中权利,毕竟自己做诸侯的感觉真太舒服了。 但赵固自己又非常有自知之明,随着刘泰拿下中原几州,已隐隐约约有席卷天下的势头。 而且自己所占领的洛阳更是进入关中长安的必经之路,现如今李矩更率领着士卒开始来进攻洛阳,说实话,赵固明白自己已到了人生十字路口了。 赵固的想法倒也不是想面对刘泰的军队螳臂当车,毕竟自己打李矩就算打过去了,怕也是一个五劳七伤,就更不要说,刘泰要是带领十万大军碾压自己呢! 所以赵固的想法是,这场战自己一定是要打的,自己打得不是想要阻挠刘泰统一北方,毕竟对比起当初苟纯的战役,再看看刘泰的战役,哪一次的战争,不是战必克攻必取。 不论刘泰的对手是谁,主帅运气好的像是苟一样逃个几次,但运气不好的直接就交待在战场上了。 但对刘泰来说,每次出手至少在战略上全部都达成目标了,所以在这时代的任何将领,在对上刘那都非常有压力。 赵固也一样,最重要得是,赵固在刘泰的军队中也不是没有认识的人。 别得不说,曹嶷,张嵩,多少算是打过照面,又比如驻守南方的王桑跟赵固之间多少有几分“苟富贵,勿相忘”的承诺。 就更不要说刘群了,虽然赵固最后又归顺了刘聪,但赵固是属于那种正常的将领军队大败,赵固见到大势已去顺势投降也就投降了,所以多少跟温峤,刘群等人也能说话。 别说,这么多人跟着赵固之间到底有多深的交情,但能说上话本身就有着相当高价值。 只不过,赵固想得是自己到刘泰麾下,能拥有更多权利,比如说给自己的田地多点,比如说自己能够以自己掌握士卒为根基,又或者给自己更高的爵位什么的。 所以,赵固想要好好的教训李矩,打算踩着李矩的脸,让自己的投降显得更加有价值。 李矩率领着大军,一路来到洛阳城,差不多十五里左右,便是开始安营扎寨,准备明天派遣将士进攻洛阳。 至于应对可能出现的夜袭,李矩也就是正常安排,只嘱托将士们身着鱼鳞甲睡觉。 毕竟已经接近了洛阳,小心点总归没错。 而赵固看着夜黑风高的夜晚,掐准了二更天左右,便率领挑选出来的骁勇之士,毫不迟疑的趁着夜色向着李矩军营袭击。 只不过赵固没想到,袭击的将士们好像不知道碰触到了什么东西,忽然哗啦啦啦的响起声音,让营地中的将士们惊醒,整个营地的报警声响彻。 即使如此,赵固也没任何后退,毕竟这营帐也就刚刚搭建起来,也就只是外围的一层围墙而已,其他守护营地的陷阱都还没有来得及安排。 这也是为什么绝大多数的将领都是会趁着营地立足未稳的时候进攻的原因。 因为这个时间点就算被发现偷袭,也能随时把偷袭转化成强袭,但如果等到整个营地全部都搭建完毕,然后被人发现了偷袭不成还想要强袭,那就是纯粹送命了。 所以,此刻赵固麾下的军队在这一刻不见停留的直接冲杀到李矩军营中。 李矩身为将领,在军营里面的警报叫响起来的时候,便第一时间起来了。 李矩都才刚穿上自己的甲胄,拿上自己的武器,却见何参军手中拿着纸笔,来到自己的营帐,守门的亲卫询问后,也放了何参军进来。 “何参军为何穿得如此?”李矩看看何参军也就只是穿了一件单薄的单衣不由发问。 毕竟这时候已逐渐进入初春,但天气依旧冷得很,至少那黄河的冰都还没有化呢! “身为军史当记录将军遇袭时的第一手资料,却只记得拿自己的纸笔,忘记拿床上衣物,还请将军见谅,啊秋!”何参军略带着几分不好意思道。 李矩倒把自己的披风送给何参军披上,倒略带着几分从容道:“参军莫不是以为某因区区夜袭跑了吧?!” “将军尽心征战,军史只负责记录!”何参军倒平平静静道。 李矩也不慌忙,打算以自己的亲卫为根基做好防御,然后把火盆推到了自己的旌旗下。 这样虽然会吸引对方注意力,但同时对方也需要对上自己最强也直接受自己掌控的军队。 一般上来说,遇到夜袭并不需要太过担心,只要自己依照自己的营地做防御,对方却是奈何不得自己的。 毕竟黑夜给了对方最佳的掩护,但同样的,黑夜也让对方失去了进行指挥作战的可能。 在黑夜混乱的情况下,比拼的就是麾下将士们的基础士卒。 只要麾下士卒们没有出现慌乱,那敌人带着少量的士卒突袭,根本就奈何不得自己。 只不过,当李矩穿好了自己的甲胄,打算带着自己的五百亲卫,按照自己的计划执行时。 这时候营地中一处处的军营中的战士,他们已选择直接划开了自己营帐,然后一个又一个的小方阵,被他们推了出来。 他们出来后,第一时间便找到营地旁边的篝火处或者是火锅,在黑夜之中,临危不乱的点燃起了一处处篝火,火光在整个军营之中快速的传递。 看到眼前这幕,李矩不由感叹道,“战士们怎么会这般沉稳,遇到夜袭也不见慌乱!” “为什么要慌乱?!”何参军看着李矩,略带着几分疑惑道,“将军不是下令将士身着甲胄入眠吗,有甲胄在身,纵然有贼寇来袭,需要慌乱的应该是对方吧!?” 李矩刚刚还想要说什么,但一身起床气的战士们丝毫没要放过这些打扰自己睡觉的家伙。 一个个营地的战士们拿上了自己的武器,结成了小型的军阵,然后便向这些冲入到军阵中的敌军本能的合围起来。 “没有鱼鳞甲的穷逼是敌军!”虽然在黑暗中,很快有将士们呐喊了起来。 毕竟随着一处处的篝火被点燃,一个个的火锅被焚烧,整个大营之中开始照耀得清楚,即使如此,在黑夜中想要分辨敌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不知道是谁先这么叫喊了一声,刘泰麾下的这些战兵们马上反应了过来,不管冲进来的到底是什么人,反正没有穿上甲胄的那就不是自己人。 而自己鱼鳞甲上反射的光辉这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明。 赵固麾下的将士们听到了这话,不由感觉到这世道的荒谬,从什么时候开始鱼鳞甲这种只有校尉穿着的装备居然成为能够全军穿着的标配了。 要知道,赵固麾下多少算是流民军出身,就算校尉级别的将领想要一身覆盖全军的鱼鳞甲怕也不容易,更多的还是拿着皮甲先将就着用用! 但不得不说,你们没有鱼鳞甲,但刘泰麾下的战卒,那可都是身着鱼鳞甲的。 此刻与其说是他们奇袭了李矩的部队,还不如说是他们陷入到了鱼鳞甲士卒的包围圈中。 随着冲锋的那一股锋头消失,一名名鱼鳞甲的士卒结成小阵开始对赵固的军队围杀,赵固也很快便是发现,自己杀着杀着,怎么自己麾下的人越来越少了,所以赵固果断下令撤退。 赵固撤退得早,带着一部分部队落荒而逃,至于尹安这校尉,直接在黑暗中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长枪给捅死了。 毕竟就算是火光照亮了一部分,黑暗之中他们就算是想要投降,这些战卒们也看不清楚。 再说,俘虏他们跟杀了他们的战功也差不多,还是杀了了事。 只能说,李矩就是这么看着这支军队,以小组的形式,快速的在黑夜中,点燃篝火,照亮军营,合围绞杀,取得胜利,这娴熟的技巧与默契的配合,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过。 李矩不止一次的在心中询问自己,自己带着的,到底是什么部队啊! “这就结束了啊!”何参军不由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感叹道, “这天真是够冷的,将军我先去睡觉了,善后的事便托付您了!” “我能不能看看今日的战况记录?”李矩不由对何参军道。 “二十一日,遇夜袭,胜之!”何参军把那一行字给李矩随便看了扬了一下,然后道,“都打赢了,又有什么好记的,我回去睡觉了。” 便是把李矩留在寒风中,任由他继续凌乱。 李矩明白了,自己所带的军队,哪怕是依靠本能的下限也远超过自己所认为的精锐。 第三百二十章 对赵固的安排 第320章对赵固的安排 赵固一路逃回了洛阳,几乎整个洛阳的将士们都清楚知道了赵固战败的消息,自然而然让城内士卒士气跌落到极致,就算赵固自己也彻底丧失了战斗意志。 赵固不说自己天分有多强,但到底是在王弥时代便是跟着王弥混,靠吃经验一路吃成能驻守一城的将领,甚至说自己是小诸侯都不为过。 这样的情况下,赵固虽然被打败了,但回忆回忆战场上的情况,多少能吃到几分经验。 但赵固回忆自己的夜袭,可以说不论是一开始的夜袭,亦或者强袭都没有什么问题。 但对面的士卒实在太强了,他们到底是怎么能在黑夜中自行组织起来的? 而且现在回忆汉军士卒的反击节奏,他们并没有贸贸然的冲出来,而是在营帐中穿好甲胄,拿好武器,结成军阵,然后直接推开自己的军营,拿着各种武器来捅自己的军队了。 甚至都没李矩登场,只是靠着士卒本身的本能反应,便把自己这次夜袭给碾压了。 “这种军队,到底怎么打啊!”赵固不由抓抓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能逃回来真是运气。 自己以为是黑夜给了自己袭击的机会,但更准确的说,是黑夜给了自己逃走的机会啊! 正常来说,赵固也算看了不少士卒,但就这支军队给自己真真切切的绝望。 不论装备,组织,纪律,尤其连黑夜袭击都不能造成这支军队的混乱,这让赵固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赢下对方。 难道就靠着已经被祸害了无数次的洛阳城防,但说到底,洛阳城还是人守的,如今军队全军上下全部都知道了自己战败,又哪里有守下去的决心。 “真没什么选择了啊!”赵固叹了一口气。 原本还想要给自己争取一点投降待遇的,但是现在的赵固很明白,还是别想什么投降待遇了,老老实实投降了吧! 赵固本来想展现展现自己实力的想法,被李矩所带领的军队迎头痛击后果断放弃掉了。 毕竟赵固清楚,自己再不投降,怕连洛阳城最后的筹码都没有了。 所以第二天李矩才收拾完全昨日夜袭的敌军部队,赵固果断带着自己军队的名册与洛阳城的户籍,跑过去找李矩投降了,那主动果决的姿态,让李矩都都有几分发愣。 昨天夜袭的是你吧。 这个身穿着甲胄看起来很强的家伙是你的手下吧。 莫不是昨天晚上赵固你打算借刀杀人,借用我的手杀了洛阳城中选择顽强抵抗的家伙,然后再自己出来投降! 好无耻啊!好心黑啊!李矩用着很是迥异的目光看着赵固。 难怪先是在王弥手下混,接着又在刘琨手下混,然后又跳槽到了刘聪,接着又跳槽到了刘曜,啧啧啧,细细数来这家伙跳槽跳了这么多次,每次都是你的老大死了,结果你没有死,这是啥马中的卢,人中赵固啊! 李矩心中虽然充满了吐槽,但还是接纳了赵固的投降。 毕竟不论是自己查到了资料,还是身边的何参军都小心提醒李矩,赵固到底是曾经跟过王弥的老将,虽然他并没选择跟随刘泰,但跟刘泰军中的老人或多或少都认识的。 既然如今赵固他迷途知返,浪子回头,自己可不能怠慢了他,毕竟谁也不知道他的这一根线能够牵到什么地方去。 李矩身为降将,倒也清楚凡涉及到王弥时代,自己还是莫要去多追究的好。 至少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把洛阳拿下来,至于是赵固投降献出来的,还是自己拿下来的,都无所谓。 毕竟,要先把刘泰的这个任务给完成好,才是最重要。 而顺着顺利拿下来了洛阳城,何参军便是从容不迫的在自己手记上记下,二十二日,固请降,军入洛阳。 李矩拿下洛阳后,便马上开始派遣士卒前往周边村落进行安抚,同时也跟李矩完成交割。 说实话虽然这几年刘泰没顺势进攻洛阳,但洛阳可以说是永嘉之乱最严重的地方。 虽然赵固治理了几年,到底维持着较为基本的规则,所以还没有到白骨露于野的地步。 但基本上除了洛阳城周围一圈,能快速逃到洛阳城内进行躲避的村落,其他绝大多数的村落,基本上都处于千里无鸡鸣的情况。 可以说,而赵固上交的兵册与民册合起来也不过只是五万人出头而已。 要知道,这里可曾经是晋廷的都城,但现在这里拥有的只是废墟与虚无啊! 李矩攻下了洛阳,便开始去收周边郡县,而除了洛阳这座至少勉强还能称作是坚城的城市,周边郡县基本上也都没什么人了,所以拿下周边郡县真没什么难度。 李矩很快便上报了李泰,而自己则是拿下了函谷关等洛阳周边关卡与郡县。 至于赵固,李矩直接便是把赵固打包送给刘泰去了。 对刘泰来说,趁着自己拿下中原时,派遣一支万人的军队拿下洛阳,不过是件顺手的事。 毕竟自己也需要着手进攻长安,必须要把洛阳这个桥头堡给拿下来。 只不过,如果刘泰率领大军前去的话,那自己进攻下洛阳后怕是没有时间去梳理,但现在提前拿下了洛阳,那自己就够事先把洛阳打造成桥头堡了。 然后,自己稍微休息一年的时间,便发兵长安了。 赵固投降李矩,对刘泰来说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并没有太多在意。 毕竟洛阳的门户在李矩手中,洛阳几乎无险可守,而洛阳本身又是破破烂烂,守城将领赵固,在刘泰的眼中则是非常纯粹的墙头草。 毕竟他是标准的看到谁强就投靠谁,也许最初多少有几分朴素的民族主义,但要是真给伪汉干活,赵固也不见抵触,让刘泰感觉这家伙的道德跟自己差不多。 这样的情况下,只要赵固觉得自己没有胜利希望,那赵固投降自然是非常正常的。 所以在刘泰的眼中,洛阳这里既没什么强大的地利防御,又没有什么名将,若李矩拿着自己的战卒都拿不下来,这才是奇怪的事。 毕竟自己是真的想送李矩一份功劳,打算把李矩或者桓宣慢慢抬升成降将标杆。 对刘泰来说,一次理所当然的军事行动,对现在羊献容来说,却迫在眉睫的危机。 原本被羊献容已经安稳下来的朝堂局面,此刻所有人都纷纷的议论献策。 “皇后圣安,如今汉王危机就在眼前,我等却要先加固潼关防御,借助此地之优势,与汉王相持,等到将来晋廷出兵,我等再图谋一二!”游子远开口道。 “就是!汉王虽强,但他今年却才拿下中原,虽然借助余威又得洛阳,但想要短时间之内拿下我大赵,却也是异想天开之事!”仆泰也站出来坚持道。 朝堂上的众人看着代表军方的游子远,以及代表外戚与匈奴本族的仆泰这般的说法,却也明白,至少以现在大赵的势力,要直接投降刘泰是不可能的。 当初,刘泰要是拿下刘曜后,直接进攻大赵,那人心动荡下,说不定汉族势力便会顺势向刘泰投降,纵然有匈奴一族的势力残留,但反抗力量也不会太强。 但现在经过几年修养,羊献容已顺利的稳定下了人心政治,至少对当权者们来说,哪怕他们知道刘泰隐隐约约有着形成了横扫天下的威势,但自己现在到底是占据了强秦之地,在这样的情况下,依靠着现在的潼关面对刘泰多少还是能够守一下的。 这就好像是晋廷对上刘泰一样,他们的心中或多或少也是仰仗着江淮之利,自保无虑。 同时,刘泰因允许大赵的人过来考科举,那赵国自然或多或少会安排些世家间谍,借助科考的机会来刺探一下刘泰的虚实。 哪怕不能知道刘泰的军事措施,但知道刘泰的政策也是好的,多少看看自己能不能运作一下逃到刘泰这边继续当世家豪强。 而刘泰实行的政策,对于匈奴之类的异族来说,那就是亡国灭种的政策,对世家豪门来说,刘泰对他们的政策又非常的苛刻。 至于刘泰政策对于大汉的好处,对于百姓的好处,就算是再有民族意识的世家子弟,在晋廷以孝治国的理念之下,自然也是先估计自己家族,再顾忌所谓的大汉。 所以至少在当前情况下,反抗刘泰多少算是政治正确。 此刻丞相朱纪开口道:“不过,我等需要联系晋廷,若能一起进攻刘泰,相互呼应下,我等未必没有胜算,所以还请派遣使者前去晋廷劝说一二。” 众人听到朱纪的话不由纷纷议论,但所有人对朱纪都没任何反对。 不管有用没用,先派人去晋廷试一试,虽然他们也不指望打败刘泰,但不论怎么说,总比让自己出关做战比较好。 毕竟当初曹魏拿下九州之地,对面的蜀汉与东吴,不一样是借助地利坚持了那么久。 自己也不求自己能够干掉刘泰,只希望靠着地利维持住自己等人的权势而已。 毕竟自己现在所在的区域便是强秦,当初强秦不就是靠关隘之险,抵挡下了天下强军。 所以众人相继商量后,马上便派遣了使者前往绕道蜀地,前去晋廷联系。 至于更多的,他们想来想去,还是要多增加点士卒才能让自己更加有安全感。 说实话,如果刘泰真的打进来了,打到长安城下,那这些人说不定跪得一个比一个快。 但现在刘泰连进军关中所必须的潼关都没拿下来,就这想要他们投降这也不现实。 只不过,这时候的刘泰倒也没要进攻长安,毕竟刘泰也知道那片土地不好一口气拿下来。 现在刘泰先接见了赵固,在李矩把他送到刘泰这里时,更在奏疏上重点提了提赵固或多或少有几分妨主,所有赵固的主公或多或少都有几分结局不利,还请主公要好生安排。 刘泰看到了李矩送过来的奏疏,再看了看赵固,叹了一口气,道: “赵固你也是当初跟着王叔的老人了,按照道理来,我是不是应该还要叫你一声赵叔?” 赵固听到刘泰的话,背后都不由生出冷汗,此刻更对刘泰连连磕头道: “当不得,当不得。大王太爱,还请称呼某赵固便是。” 刘泰听到赵固的话也带着几分的唏嘘,道, “我也不当赵固你是外人,但你当初选择刘琨,不选择我,的确让我心中有几分的芥蒂。 但你到底是当初一起跟着王叔征伐的老人,而如今这样的老人的确是不多了。” 而赵固听到刘泰的话,目光中也仿佛有着几分眼泪,仿佛也想起当初跟着王弥,一起求生的日子。 只能说,那日子真算不上幸福,但现在回忆起来也多少少了几分诡谲的算计,多了几分求存的拼搏。 赵固对刘泰道,“是赵某有眼无珠,不识人间真龙,汉家天子,却有今日之遇,还请汉王给指一条明路,固定然不负大王!” 刘泰听到赵固的话道,“你到底是当初的老人,我也不诓你,给你四条路。” 赵固听到刘泰的话,却是不由松了一口气,很是显然,刘泰到底是念旧情的,不但接纳了自己,而且给了自己四个选择,这对于赵固来说,自然也是足够了。 刘泰开口道,“一是到王桑那里去,基本上当初王叔旧臣都在那里,你到了那里也不算全无根基,若将来能立得功勋,自然不会亏待。 二是驻守边疆,你到底是老将,如今边境也不算是平静,尤其晋阳以北需要有人去收复,若你有心,便可为将,为我大汉驻守边疆。 三是你解甲归田,我自然可以给你财富足以安度余生,也可免于兵戈。 至于第四点,你对海战若有兴趣的话,可以安排给田做副将,在海军上发展。” 赵固听着刘泰的话,却是不由沉思了起来,很是显然刘泰是真的想要安排自己,而不是糊弄自己。 所以第一个先果断划掉,自己现在有生的机会,可不是要看当初的兄弟因为抉择正确而飞黄腾达的,要是天天看着,还不如直接杀了自己算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规划洛阳 第321章规划洛阳 所谓海军,自己还真不熟悉,至于成为一个富家翁,说实话,如果天下太平,自己做一个富家翁总比被刘泰忌惮的武将要好。 但如今,怎么看都是继续干武将比较的有前途。 所以赵固对刘泰行礼道,“固愿意驻守边疆,复我大汉故地,以报大王仁德!” 刘泰听到赵固的话,也认可了赵固的抉择,开口道,“那我便任免你为晋阳校尉,执掌晋阳军事,若能光复并州全境,定然有你的嘉奖!” 赵固也不敢多说什么,既然是自己选择的道路,无论如何要走出一个样子来,便马上对刘泰行礼表示感谢,得到刘泰的准许后,便退了出去。 说实话,并州那片地方,就算当初赵安去扫荡时,也并没把并州全部的土地给收回来,基本上也就只收回了晋阳城而已。 其中最最关键的是,整个自从当初刘琨当政以来,基本并州所有汉人全部都到晋阳了。 并州其他郡县虽然也不能说没有汉人,但基本上已失去联系。 所以,当初赵安也就只收回晋阳便没继续向北开拓,继续收复失地。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北方人口不够了,就算其他郡县你夺回来了也需要将士驻扎,需要人口繁衍,没人民的城池,就本质上来说也就只是一座荒城而已。 对刘泰来说,自己拿下晋阳,形成对晋阳以北的异族的遏制就已足够了。 至少在自己完成对国家的统一之前,刘泰并没想出手收复失地的想法。 因为随着小冰河时期的到来,降水线的南移,这让北方土地难以耕种,同时自己手上也没足人口迁徙,所以还是等到自己完成天下统一,再逐步收复并州以北的土地。 如果赵固能不需要自己的支持,真能逐步收复北方,对刘泰来说自然是好事。 至于赵固妨主什么的,说实话,刘泰觉得赵固不会背叛就足够了。 因为赵固这个家伙多少有几分墙头草的特性,但只要自己只要别弱小,那他为了自己的生前身后的名声,去投降异族那真不至于。 要他当初真没有半点礼义廉耻,那就直接投靠刘聪,而不是投靠刘琨想要混一个身份。 只不过,他的际遇或者说他的老大不够强大,不能支持着他做一个忠心耿耿的忠臣。 但要是自己一直给他一个强大形象,那赵固铁定是自己的支持者。 再说,赵固虽跳槽跳了这么多次,但也不是那种直接背叛的类型,都是大局无可挽回时便顺势就投降了。 简单的说,顺风局赵固实力能有所发挥,逆风局就不用太指望他了。 而刘泰也没有太过指望赵固,毕竟自己到了要指望赵固的时候,那自己要面临什么样的绝望情况啊。 便顺势把赵固打发到并州,如果赵固有实力,晋阳那边是真的能立功的,如果赵固没有什么实力,那就去晋阳那边养老吧。 毕竟自己相当长时间没要出兵全面收复并州的意思,对于将领来说那自然是养老的地方。 随着赵固的事情处理的七七八八,刘泰便来到政务厅中,这时候的褚等正在处理着政务,见到刘泰来了,众人也只是对刘泰行礼,然后便是低头继续干活。 刘泰敲了敲桌子,然后看着众人抬起头来,看向褚道,“谋远,我们还有多少粮草?” 褚不由苦笑,“大王连一年都等不得吗?我们今年才征伐了中原,虽然这一路消耗比我们预料中要少,但剩下来的粮草随着收服洛阳也已经所剩不多了。 还是请大王等过了今年秋收,获得了充足的粮食,然后再行征之事!” 刘泰听到褚的话,不由道,“谋远啊,你误会我了,我岂是不顾民生之人。 随着洛阳拿下,我们自然需要把洛阳作为前线好生经营,怎么觉得我尽是盯着粮草呢!” 褚听到刘泰的话,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然后道,“大王不用粮草,但却这般跟我等细细商量,盯上的怕是比粮草更珍贵的东西吧!” “啪!”刘泰不由猛然一拍手,笑呵呵道,“谋远,就知道你独具慧眼,我要迁徙至少两万户的人口前往洛阳!” “什么!”褚听到刘泰的话不由站起来,对刘泰道,“大王,您知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现在的洛阳可是被当初刘曜与王将军征伐洛阳之事,已经摧毁的七七八八。 需要重建的确是需要人口,但更重要得是,现在的洛阳可是前线。 西有伪赵虎视眈眈,南有晋廷威胁,这可算不上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我知道!”刘泰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所以就更是需要人口迁徙到洛阳,作为我们将来西进讨伐的前沿阵地。 虽然永济渠的建设,洛阳到幽州之间的距离,但我们不能指望,将来征伐长安,收复陇右,甚至进军汉中时,所需武器器械物资粮草,全部都从幽州出发,然后转运到洛阳! 所以,洛阳重建几乎是迫在眉睫,早一步准备,那日后我们便多一分征伐把握。” 说实话,幽州的煤钢司真的提供了刘泰相当多的帮助,但刘泰十分清楚,这里生产出来的钢铁,也就在黄河以北的地区使用,再多一点也就中原地区。 但想要供应给洛阳长安,甚至更西的地区,不是不行,而是运费成本真的吃消不起。 所以自己肯定是需要把一系列的所有工业设施,全部都转移到洛阳长安这些地方去的。 而想要转移这些工业工程,那自然是需要足够的人口去支撑起这些城市。 褚听着刘泰的话,不由向着温峤,习参军,张嵩,羊曼,荀绰等人相互看了看。 很显然这件事刘泰既然提出来了,那自然要提上日程,而且他们也清楚,如果真光复大汉,那不论是长安,亦或者是洛阳,都必须要进行重建的城市。 没有办法,等到以后的刘泰还于旧都,那这两个城市其中一个必然是会成为首都,甚至就算两个都成为首都也都是有可能的。 这样的情况下,现在刘泰想要先迁徙百姓过去,不仅是出于现在的战略考虑想要作为征伐长安的桥头堡,甚至是想要为将来重建洛阳长安做铺垫。 所以,在场的几人都很清楚,既然刘泰提出来了,那自然是要执行的! 褚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大王,想迁徙人口前往洛阳,自然是应有之事。 不过洛阳地理位置特殊,将来有可能成为我大汉都城,所以迁徙人口需要有所慎重。” “你的意思是?”刘泰听到褚的话,到时略带着几分的疑惑。 “先在邺城与青州地区征召百姓,若是人口不够,再向其他地区慢慢征召!”褚不道。 “你打算怎么做?”刘泰听到了褚的话,不由眯起眼睛。 “抛砖引玉,就说我们打算统一天下后定都洛阳,所以现在打算征召报信充实洛阳!”褚道:“若如此,百姓们相信多少会有几分意动,至少对比起我们强迁要好的多!” “若将来不定都洛阳,而是定都长安呢?”温峤听到褚的话不由道。 褚从容道,“不过只是市井流言罢了,我们官方可从没正面承认这件事。” “……”刘泰听到了褚的话,顿时感觉这个家伙的老辣。 那些愿意跟着自己迁徙到洛阳的家伙,最后发现自己定都长安,怕就好像是听着小道消息买了学区房的家长,结果到最后这小学是建立起来了,但却不按照学区房来录取学生了,一个个活生生被割了韭菜根。 不过,想想反正洛阳外面就有条洛水,都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想来也不介意再脏一点。 毕竟这种模拟两可的流言,朝廷只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终归比某人指着洛水放屁好吧! 而且刘泰也不打算完全就说谎话,因为在刘泰理念中,将来大汉最好实行两都制,长安是政治中心,洛阳是经济中心,最好再把隋唐版本的大运河弄出来,从而彻底完成对华夏地区的统一。 这样的情况之下,长安与洛阳都算是首都,自己可不骗人。 刘泰不由说道,“且先放出这样的消息吧,尤其是青州地区,如果有人想迁徙到洛阳来,更是重点安排。” 听到刘泰的话,众人思索了一下也认可的点点头,青州地区是刘泰起家的地方,当初刘泰的治所从青州迁徙到了现在的邺城,对很多青州地区的百姓来说便是相当的不舍得。 没办法,治所在脚下那很多资源自然不是现在一个经济特区所能比拟的。 就算现代华夏,又有哪一个华夏子民恨不得自己直接投胎到了天子脚下,首善之地,最好投身的人家还有个四合院,自己只要不创业,多少也能安安稳稳过一生了。 现在这种首善之地的诱惑,足以吸引很多百姓拖家带口的前往洛阳。 尤其青州百姓,毕竟很多东西失去后才知道珍贵,现在再有个让他们成为刘泰治所百姓的机会,随着这些年沉淀,已掌握了一定资本的青州百姓,会不会借助这机会迁徙到洛阳呢! 说实话,刘泰并不是很清楚。 但刘泰清楚对很多在海边出身的百姓,会比很多在内陆耕耘的百姓更加的具有冒险性。 道理非常简单,就算随着船只不断更新换代,生产力有所提升,但靠海吃饭本身就是需要冒着非常大的风险,而靠着耕耘土地吃饭,相对来说稳定多了。 刘泰敲了敲桌子,然后道,“这消息先放出来,想迁徙到洛阳的百姓,我们先统计起来。 另外,等到春天,我也需要前往洛阳,亲自对洛阳进行相对全面的规划!” “需要大王亲自去吗?”褚听到刘泰的话不由皱起了眉头,道,“让曹长史先放一放手上工程,先去把洛阳的规划给制作出来如何?” “还是我去吧,毕竟曹叔不论怎么设计,他都没有见过一座百万人人口的城市应该怎么样规划,需要有怎么样的交通布置,需要准备什么样的设施,以及留出多少的城市冗余。”刘泰对褚道,“除了城市本身,城市周边的配置,尤其是蒙学,医院,交通,以及粮食与菜蔬的供应等等,都是重中之重!” 褚看着刘泰的样子,想要张张嘴说道,您也从没见过百万人口的城市啊。 但褚话到嘴边却是变成了,“还请大王您尽情施展,我期待早日的看到我们大汉百万人口的都城会是怎么样的繁华!” 褚到了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刘泰。 毕竟从当初王弥死亡开始,刘泰一步一步的成长到现在这一位北方无可争议的霸主,甚至是整个天下最有可能统一的人,刘泰本身就都在创造奇迹。 而且就算刘泰的行政能力,其他人不相信,但自己这些跟着刘泰的人难道不清楚吗。 基本上都是刘泰完成政务方向上的规划与框架,而自己等人则是在进行完善政务细节。 “到时候你们自然便是会见到!”刘泰此刻倒是自信满满。 虽然自己并没有学过城市规划,但自己到底见过多个城市的城市规划示范图,所以知道大概的样式。 最重要的,还是刘泰知道未来的洛阳需要发展什么产业,需要什么样的配置,自己只需要在洛阳盆地因地制宜的把一项项工程顺利落户,规划好道路与河流,然后对区域进行切割,留出足够冗余空间,那将来逐渐填满的人口会让自己的规划更加合理。 毕竟百万人口的城市,听起来很多,但沿海地级市以上莫说流动人口,就算常住人口,往往就没低于六百万以下的,对了汕头你坐下,这里没你什么事。 而自己到底生活过千万级别的城市是怎么样运转的,而这时代的人甚至不能去想象百万的人口应该怎么样生活。 这就是刘泰跟这时代哪怕最伟大建筑师的最大区别。 同时,刘泰更清楚,如果自己顺利统一天下,那随着生产力的提升,与大运河打通了幽州与余杭,这所带来的虹吸效应,必然会让洛阳成为人口百万级别的超大型城市。 这更是其他的设计师所没有的远见。 第三百二十二章 司马睿之死 第322章司马睿之死 刘泰与褚温峤等人商议已定,褚便开始安排相关政令。 首先便在青州与邺城散步相应消息,那就是刘泰攻下了洛阳后,开始打算迁都洛阳。 当然,也就只是简单的消息流传,以及对想要前去洛阳的百姓进行登记。 至于为什么优先挑选青州与邺城的百姓,尤其重点是青州的百姓,最重要的就是要百姓对刘泰的认可度高。 青州的百姓自然不用多说,自从刘泰到了青州后,青州便马上安定下来,而且刘泰重视经济和生产力发展,可以说给青州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青州百姓对刘泰的认可自然高。 至于邺城百姓,更随着刘泰征伐,享受到了作为治所所享受到的区位优势。 别得不说,随着永济渠顺利修建,来来往往的舰船,便能给邺城百姓带来海量利益。 像把自己空余的房间腾出来,供给来往的客商使用,比如自己家里空余的牛车马车拿出来给经过洛阳的商旅拉货,有着地利便宜,总是亏本不了。 现在,刘泰居然有了迁都的念头,虽然刘泰表示,百姓们可以一起迁徙到洛阳,但真说起来,现在百姓在本地大把大把的赚钱,又有几个人愿意去报名前往洛阳呢! 而且这种也不过只是小道消息而已,至少朝廷还没有真正下令,谁又敢把所有全部资源都压上去,只能说对比起小民得过且过,反倒是邺城的世家开始布局起来。 首先就是以范阳卢氏,清河崔氏,渤海高氏等等的世家,开始频繁的来探查消息,并且期望刘泰不要迁都,让刘泰就留在邺城,这自然是最好的。 对这些世家来说,虽然刘泰对待他们比较的苛刻,但他们在刘泰这里可不是没有收获。 毕竟刘泰在权力上对世家有所限制,但如果世家发展商业,或者想什么办法增加财富,刘泰是不阻止的。 只是看着他们赚太多了,那就随手写个税,让苟纯针对性去查也就是了。 所以,这些世家随着社会整体生产力的发展,以及整个北方从混乱进入到统一,所以他们的体量与财富是在不断积累的,但这种财富的积累不能让他们有任何安全感。 毕竟这时代又不是什么资本为王的时代,而是封建主义专制的时代。 对世家来说,如果自己在朝廷之中没人,那就算赚取再多,也不能有一点点安全感。 但世家想进入到刘泰一手打造的制度体系中,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对世界来说,哪怕占不到关键的位置,但只要进入中层,拥有庇护家族财富的权利就好。 可问题是,规则才是世家的依仗,世家所擅长的是利用规则,渗透规则,掌握规则,乃至自己来制定规则,这是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渗透的,少说也是以年为单位。 但一个需要硬碰硬必须要靠硬实力决战的混乱局面中,世家哪怕体量再大,也发挥不出自身体量应该有的作用。 现在到底是乱世,刘泰对兵权的掌握强得匪夷所思,自己身为世家听起来好像很威风,但根本就不可能影响到刘泰制定的战略。 甚至如果自己真影响到刘泰的战略,那这世家家主就要考虑自己当晚上吊,那刘泰会不会放过自己的家族了。 毕竟刘泰虽是个讲道理的家伙,但刘泰真狠心起来,那可是石勒的十族都被杀了干净。 石勒自己亲族也就算了,就算石勒认下来的义子也都被认为第十族,全家杀干净了。 所以这些河北世家也不敢直接抗议,毕竟刘泰那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家伙,怎么可能会理会你软弱无力的抗议,甚至说不定觉得你呱噪,直接把抗议的家伙给杀了。 但他们开始向刘泰麾下的文臣们手下跑顿时跑的勤勉了起来。 毕竟这些世家只要是想要找亲戚的,七拐八拐总是能够找到的,更不要说,刘泰的高层能臣基本上也都是出身世家。 这就算刘泰也没办法避免的,因为这时代的知识分子要么世家要么寒门,没其他可能。 对褚等人来说,直接告诉他们答案自然不可能的,但或多或少还是流露出支持他们搬迁到洛阳的决断。 而对世家来说,只要刘泰的文臣们流露出这个支持姿态,那他们便是感觉下血本。 没办法,世家最不缺的就是钱粮,这些铜臭之物,自己多得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用。 所以心狠一些的,直接整个家族都迁徙到洛阳,当然那些心思软一些的,便从自己的儿子之中挑选一个直接迁一个支脉过去,下注自己的家族的未来。 因为对于世家来说,只要有觉悟,花费百年时间渗透刘泰制定的规则根本就不叫事。 这就是世家豪门与平民的最大区别,世家豪门所积累的财富与底蕴的确丰富,但最宝贵的,还是知识带给他们的远见。 因为他们清楚,刘泰如果真有机会统一天下,那迁都洛阳或者迁都长安几乎是必然的事。 毕竟还于旧都这一句话,对大汉来说几乎拥有无与伦比的号召力,一个刘邦后裔的大汉王朝,再出现在北方的土地上,哪怕已经经过了百年时间的沉沦,但对比起晋廷,大汉对百姓的号召力可以说强得恐怖,对于饱受异族欺凌的世家就更是如此了。 所以,这些拥有财富的世家豪门清楚,只要刘泰迟早赢下去,那刘泰就必然会迁徙长安或者洛阳,自己所能做的事,就是趁政策占个先手而已。 不要看不起这样的先手,所谓世家本来就是这样在规则中的一个个先手积累中慢慢壮大或者积累。 自己所作出的每个决策未必是无比的正确,但世家作出的抉择至少会是次优选择。 这一点点的积累,是底层完全靠着自己拼搏上来的百姓所难以匹敌的。 因为对底层百姓来说这一辈子的积累往往也就只有一次的试错成本,这是底层百姓所完全比不上世家的。 在乱世的时候,如果能一路赢赢赢赢下去,那也能把世家当做狗来使唤,因为世家是规则生物,而你是制定规则的那个人。 不过,对刘泰来说,世家的纷纷扰扰交给羊曼去解决,不论选择前往洛阳亦或者留在邺城,对自己来说都不重要。 因为自己想要的,只是把自己在河北之地的资源向着洛阳调度而已,至于其他事对刘泰来说也不过只是细枝末节。 而随着曹嶷的离开,刘泰马上找上王波,王波行礼后,刘泰道,“这些天朝廷将要迁都洛阳的事情,可有听说了!” 王波听到了刘泰的话,却是连忙行礼说道,“臣下略有耳闻!” “迁都之事,朝廷上下到底还没有一个结论,便放出风声看看民间的风向而已!”刘泰摇摇头,然后道,“而近日召集你来,也跟有关这件事!” “还请大王吩咐!”王波听到刘泰的话,马上对刘泰行礼。 刘泰不客气,直接对王波道,“曹长史擅长工程之事,只不过如今他在中原修建道路脱不开身,而你在他麾下最擅长河道修缮,便需要你去开辟洛阳到荥阳间的水道运河。 简单的说便是将洛水东引进入黄河,再引黄河水至如今的荥阳。” 王波听到刘泰的话若有所思,然后正色对刘泰道,“还请大王允许我于洛阳到郑州实地考核,再请给大王回答。” “这正是做事情的态度!”刘泰听到王波的话,道:“不过你且记得,若疏通运河,多使用旧有水渠,比如东汉张纯所开开阳渠,或者现有河道如谷水、洛水。 总而言之,尽量想办法打通洛阳到荥阳的水利设施。” 王波听到刘泰的话表示明白,然后便下去开始准备起来。 说实话,刘泰修筑这些运河工程,已经尽可能的小心谨慎,对百姓那是既给钱粮,又不使劲的压榨他们,从而减少百姓修建运河的民怨。 毕竟自己又不像是杨广那般有着杨坚留下来的积累能使劲的折腾,从几乎开元盛世的水准折腾到江山覆灭,杨广在败家子上也算独树一帜,古往今来能够超越杨广的人怕是少得很。 而随着刘泰把这些事情断断续续的吩咐下去,基本上便是到了春耕时。 春耕在即,不论是黄河以北开始变得繁忙,就算黄河以南的中原地区就更如此了。 不过,这次在黄河以北的百姓们很快便发现在刘泰统治下的好处,那就是军史与府兵们都是干活的,还带来了黄河以北的新型耕种模式。 煤钢场锻造出来的钢铁成为了各种铁质的农具租借给这些百姓,幽州畜牧业提供的耕牛,刘泰也分出了一批给刚刚收服几州,让百姓们在春耕时能多开垦几分田地,从而存续下去。 而整个中原此刻最热闹的实际上还不算是正在开垦的百姓们。 相对来说,还是已经启动起来的道路维修,不断吸纳着周围无房无产,只有一身力气的普通百姓,让他们能把自己的精力放到搬砖上,从而不断的吸纳着周围的壮力。 尤其那些经过了筛选后,却没被府兵挑中又没回到北方去的乞活军们。 毕竟哪怕是刘泰的府兵体系,也是有年龄的限制的。 一般上来说三十岁以后士卒体能不再是巅峰状态,基本上就开始退役了,三十五岁不到曲长水准的基本上也没有了。 毕竟自己想要的是层层挑选的精锐,不是垂垂老矣的老兵。 更不要说进入府兵体系后,还要学习史学跟数学,这真不是年龄大了的全无基础的老兵能够轻易适应的。 但这些三十岁以后的士卒不被刘泰所看重,但他们中的确是有一部分人有着相当丰富的杀人经验,算是纯粹的老兵。 刘泰不可能对他们全部不闻不问,甚至让他们连吃饱饭的权利都没有,那他们说不定就又重新跑到了晋廷那边去了。 但他们没被军制挑选,但一直以来的经验却告诉刘泰,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先天土木圣体,他们最能吃苦耐劳,干最多的活,怀揣着攒钱买房取媳妇的朴素愿望,一个个在曹嶷的手下任劳任怨,哪怕搬着砖头,此刻他们脸上却也充满笑容。 毕竟,他们知道在这里开始干活以后,他们的生活口粮有了着落。 他们对自己的美好未来有了期待,这就让中原地区因战乱兵灾而导致的骚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对绝大多数的百姓们来说,只要他们能活下来,那他们完全就不在乎跟谁混。 而且他们成为溃败后,或占山为王,或为害一方,基层府兵们也都能快速组织起应对来,让他们哪怕想劫掠小村庄都难以得手,这就让他们也变得很痛苦了。 毕竟土匪山贼也是要吃饭的,君不见宋江为了投靠编制吃上铁饭碗那是多么拼命。 而当他们抢不到粮食,活不下去时,基本上便把自己的脸上抹上灰,便果断投靠到曹嶷手下去搬砖去了。 因为这里搬砖是包吃包住的,甚至搬砖勤的还能重新编辑造册从没有身份的流民转职成身世清白的平民,这总比回山上饥一顿饱一顿的好。 所以,也就只有这种大工程开路,才能最快的吸纳当地周围劳动力,让中原地区刚刚被刘泰拿下来的几个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平稳。 而这种恢复速度,当初只在黄河以北,天下大乱时,众人也没谁有什么感触。 但现在,去年王敦之乱所引发的动乱,在高层算是达到了一定程度的平衡,倒让晋廷的政局相对稳定下来,但底层各种因为战争引起衍生混乱到现在依旧没有消弭。 毕竟当初到底是动上的兵了,打输了一方的溃兵四处逃难,基本上都是占山为王,做一个山贼土匪,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在等着司马睿去死。 因为司马睿死后,新皇登基,那基本上都会大赦天下,到时不论是逃兵,亦或者流寇基本上都能回家。 而司马睿也正如所有人期望的那样,刚刚才过了年,身体便支撑不下去,忧愤而死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进军洛阳 第323章进军洛阳 刘泰一直都在繁忙春耕的事,所以司马睿去世的消息传过来时,都有几分愕然。 确实没想到跟自己一样,随着永嘉之乱而彻底改变了命运的司马睿,居然死了。 说实话,虽然刘泰看不起晋廷,选择投靠匈奴汉国也不投靠晋廷,但对司马睿本人刘泰倒没太多恶意。 因为当初石勒南下时,司马睿到底选择了拿出自己所剩不多的军队跟石勒对峙,就这表现,多少也比某位只知道一路南逃的九姑娘要好很多了。 然后司马睿又在晋帝北狩,都城被占的情况下,重举晋廷大旗,在长江以南重建晋廷。 虽然这里面多少是有几分的因缘际会的局势使然,而不是靠着他一刀一枪拼搏出来的。 但转念一想,首先如果司马睿真地位显赫,能力非凡,怕早就卷入八王之乱,又哪里还有被司马越好不容易想起这旁系亲戚,让司马睿南下才能捡了便宜。 而司马睿南下期间,整个南方未必比北方来得安稳,基本上也都是在各种的内乱。 王与马的搭配,别说后面有多么尾大不掉,至少在当初王导负责安抚江南世家,王敦负责征战讨逆,至少把南方土地给平定了下来,完成了长江以南的力量整合。 至于倚重王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江南地区自古以来就是被朝廷嫌弃,东吴开始甚至到晋廷完成了统一,长江以南的地区也多圈地自萌。 莫说司马睿,就算是司马氏在江南的也影响都不高。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琅琊世家与江东士族多有勾勾搭搭,也就只有琅琊王氏能让江南豪强心服,至于司马氏……在司马懿指着洛水发誓那天,司马氏就不被其他世家认可了。 而司马氏也只能用利益去交换其他的世家,而因利而聚,利尽则散而已。 司马睿到底不是用铁与血打下的江南,而是倚重琅琊王氏夺取的江南,自然就会被琅琊王氏掣肘,这几乎是必然的,谁都没任何办法改变。 说实话,在后半生司马睿也发现了这件事情,开始处理起了琅琊王氏。 但没办法,如果他已彻底收复了江东豪强,从而依仗陶侃,说不定能把王敦之乱彻底平定,但他任用的人没有办法平定王敦之乱,甚至连他的皇位都是王敦施舍给他的。 那么司马睿自然也就没有任何未来了。 在权利的战场,输的人只能一无所有,司马睿只能悲愤而亡。 而司马睿死时到底是脑袋还是清醒的,选择了琅琊王氏在朝堂的代表王导进行托孤。 至少王敦是不会反对这建议的,而王导也不知道是目光长远,还是真切的厚道人,选择接过了这个任务。 事实上,现在的司马绍没王导的支持,还真坐稳不了这位置。 “至少三年之内,不需要担心晋廷北伐的事情了!” 刘泰唏嘘完了马上想到司马睿之死所带来的政治影响。 对刚刚登基的司马绍来说,如果不解决完王敦,那就不需要去想什么北伐了。 而对王敦来说,随着司马睿的死亡,司马绍继位,也是会本能的想要整合晋廷的资源,从而让晋廷继续的陷入到内斗中。 至于北伐,王敦至少需要考虑到如果他北伐失败,甚至惹怒了自己,那会不会被反推,又或者被司马绍顺势收拾。 毕竟司马睿他是熟悉,王与马共天下搭档了这么久的时间,但刚上来的司马绍他完全不熟悉,这就让王敦也有几分措手不及。 不论怎么说,随着司马睿的死,肯定在晋廷内部引起了相当大的动乱。 “这样自己倒能够借助这时间,把百姓与人口向着洛阳迁徙,并且把洛阳打造成进攻陇右的前哨了!” 相对刘泰听到司马睿的死,开始从容的调度自己的资源,准备西进洛阳,算是正得天时, 这时候几乎好不容易才来到了大晋的大赵使者,此刻却有些想哭。 因为他绝对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的攀爬山川,翻过河流,穿过交战区,来到晋廷后,原本还想要跟晋廷商议,要不要一起出兵大汉,但自己人才刚来,结果司马睿的死了。 这就让大赵的使者感觉自己好憋屈啊,自己莫非千里迢迢过来给司马睿上坟的吗?! 但赵国使者能怎么办,来都来了。 就算晋廷短时间内不能北伐,自己也多少要表露出赵国愿意跟晋廷结盟一起对抗刘泰的心思,毕竟再不联合,我们都要被覆灭了! 赵国使者很顺利的见到了王敦,正如同大赵想要晋廷作为炮灰吸引刘泰的注意力,对王敦来,他也很需要赵国作为炮灰吸引刘泰的注意力。 所以双方结盟的意向,几乎是非常快达成了。 但涉及到具体的联手方式时,一个表示我家刚死了皇帝,实在不好出征,一个表示我家在洛阳城下跟刘泰主力大战八百回合,却也是损失惨重,一时难以出兵。 总而言之,双方大方向战略达成的很顺利,落实具体措施,那就先考虑考虑。 不论怎么说,赵国使者的到来,多少给了晋廷几分希望,毕竟当初蜀汉与东吴联手给魏国造成了多大阻碍,如今这样的局面再次形成,他们自然感觉到欣喜。 而司马绍对赵国的使者来到晋廷,不去拜见自己,而是先去拜见王敦,不由默默握紧了拳头,但司马绍面对王导时更笑脸相迎,把什么负面情绪全部埋藏在心底。 司马绍清楚,晋廷想要对抗刘泰,第一件事情便是要铲除王敦,让自己拿到晋廷的权利。 唯有如此,晋廷才能在刘泰的打压下拥有自保资格。 否则现在刘泰不打晋廷,只是刘泰想先打赵国,等到赵国覆灭,迟早还是会轮到晋廷的。 所以司马绍开始吸取司马睿的教训,不再约束世家大族,而是展露出对世家大族的宽慰,以寻求他们对自己皇位的支持。 同时开始拉拢自己的太傅王导,以避免王导加上王敦的强势组合,彻底掌握晋廷。 紧接着便寻找能适合替代王敦的掌兵武将,毕竟自己将来如果真与王敦摊牌,最终还是要看双方实力,军事上更少不了要做过一场。 所以,司马绍除了梳理清楚朝廷,更需要在外在寻找到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的武装力量。 随北地流民被刘泰以秋风扫落叶的姿态清扫,说实话司马昭能选择的武装力量也就只是剩下本地豪强而已。 而多次救援展露自身地位,现在更避祸在外的陶侃自然成为司马绍的首选,司马绍也开始找机会去跟陶侃接触。 可以说,对比起司马睿的鲁莽,司马绍目标明确,步步为营,该蛰伏的时候蛰伏,该拉拢的时候拉拢,在司马绍坐上皇帝位置上开始,便开始为铲除王敦而蓄力。 刘泰倒对司马氏唯一一个水准上的皇帝司马绍并不是非常了解,但赵国使者前往了王敦处跟着王敦建立了联系,这点刘泰还是知道的。 没办法,刘泰也就跟着王敦做了一点小生意,卖了卖雪花盐,龙纹瓷器,尤其是茶叶,随着几年的茶叶产量逐渐上升,已经能够有一点点的剩余,可以出售晋廷了。 至于价格也就跟等量黄金差不多,没办法,虽然茶叶的产量逐年增加,开始向着市场上投放,但真说起来也就只是些山丘上能种植茶树,就北方来说产量的确是不高。 更不要说需要给刘泰和汉朝朝臣,以及军队保存足够的分量,能够拿出来出售的量,自然也就是天价。 即使天价,这些茶叶到了南方,尤其对吃五石散吃得飞起的世家公子,甚至已经遁入玄门的道士们来说,这种清香扑鼻,回味无穷的饮料,却让他们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茶饮。 除了这些以外,像刘泰也在大力收购南方的各种原材料,像甘蔗,像生丝,甚至刘泰都让张嵩,开始尝试在南方收购粮食。 只不过价格比甘蔗之类的产品要低得多,目的就是要做出一副,你们种植粮食不赚钱,但种植甘蔗,生产生丝之类的经济产品赚钱。 当然,晋廷中也有人看到了这背后的危险,但没意义。 因为晋廷是世家掌权,每个世家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总不可能让自己为晋廷而折损自家的经营收益。 而最上层的王敦,这是因为这么做对琅琊王氏本身是有很大利益的。 真正有风险的是晋廷,对世家权贵来说,这种风险社会化,利益个人化的事为什么不做。 说到底自己是琅琊王氏的王敦,又不是晋廷的王敦,哪怕现在自己把持朝政,但朝政对自己来说也不过只是工具! 总而言之,因为刘泰跟着晋廷的通商畅通,所以刘泰对晋廷的消息探查到还是相当多的,像赵国派遣了使者前往晋廷这种事情,刘泰自然也知道了。 只不过,在自己知道了司马睿死后,所谓赵国跟晋廷结盟的事情刘泰也就不在乎了。 没办法,司马睿虽然在王敦打赢了石头城之战后,基本上与傀儡无异,但司马睿到底还是晋廷的皇帝,而且某种长度上来说,甚至能够算是开国之君。 他的死亡必然造成晋廷动荡,那晋廷不论有什么样心思,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造兵戈。 而刘泰收到司马睿死亡的消息后便果断下令,开始迁徙百姓前往洛阳填充人口。 就算是自己,也带上自己的禁卫军本部,先一步前往洛阳,去完成洛阳的规划。 现在有可能会主动攻击自己的势力,大概有三个。 一个是跟段氏部落死磕的慕容氏,一个是长江以南的晋廷,还有一个那就是赵国了。 虽然自己看不起司马氏也看不起晋廷,但不可否认至少晋廷多少也是有北伐过的。 对比起某个给异族称臣的国家,晋廷虽然垃圾,至少多少还是有几分骨气。 所以,现在随着司马睿的死亡,至少两处地方都不再会生事端,那最后只是剩下孤儿寡母的赵国。 如果他们敢放弃潼关,主动进攻自己,刘泰表示正合我意。 这样的情况下,便带着自己的本部大大方方来到洛阳,然后开始对整个洛阳的进行规划。 当然,大军向着洛阳而来,或多或少还是让大赵相当的紧张,毕竟刘泰都亲自行动了。 但见刘泰只驻扎在洛阳,并没下一步动作,却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至于调度力量主动进攻刘泰,这种事整个赵国上下都没谁敢提出来。 因为提出来也没什么意义,因为他们非常清楚,主动进攻刘泰,是真打不过。 上一次主动进军的举动,直接让大赵赔了一个皇帝,十万精锐,直接把可能统一天下的势力打成了风雨飘摇的小诸侯,靠着羊献容缝缝补补才支撑下来,同样的亏,总不能吃两次。 哪怕他们也知道这样的行为几乎就是在等死,但就算等死,也总比送死的好。 刘泰倒是不知道,此刻赵国的上下的复杂心情,来到洛阳后,便好好夸奖了李矩的功劳。 虽说自己也知道李矩打败赵固多少依赖战卒的能力,他自己根本就没几分发挥,但对刘泰来说,树立个降将标准也是相当不容易,需要一点点培养啊! “世回,你熟悉洛阳的环境,我听闻诸葛武侯的后裔被迁徙到河东地界,如今我大汉光复有望,又岂可亏待贤达之后,你且去寻找寻找,等寻找到后禀报于我!”刘泰对李矩道。 “臣下遵命!”李矩听到刘泰的话,却也马上应答了下来,心中却也有几分的愕然。 但是很快,这一份的愕然便是转化成释然,李矩也明白,刘泰想要去河东地界去打探诸葛亮的后代,便希望能给诸葛亮的后代一个身份。 而对刘泰来说,自己的国统来自匈奴汉国,而匈奴汉国又传承自蜀汉,所以刘泰也是需要一些前朝的代表给自己装点一下。 原本最好的选择是,把刘禅的后代划入到宗室中,充实自己有些单薄的宗室,毕竟宗室多少也算是拱卫皇室的关键力量。 但当初王弥跟着刘曜占领洛阳时,顺手就把刘禅的后代给杀干净了,这让刘泰想要弄一些宗室进来都不容易。 那只能退而求其次,看看诸葛亮的后代还有没有活着的,自己先拉拢拉拢再说。 树立一个大汉是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忠臣的,哪怕忠臣后裔也行。 至于标准,那就按出师表的来,凡上了出师表的大汉臣子后裔,现在大汉起来了,大汉罩着! 第三百二十四章 扶持世家 第324章扶持世家 刘泰想到这里招来了随军的羊曼,当然,除了羊曼以外,像温峤,荀绰等人也都跟着自己来到了洛阳。 至于邺城则丢给了褚,等到洛阳修建起来后,尤其洛阳到荥阳的运河顺利挖通后,那便会正式迁都。 即使如此,既然决定迁都洛阳,那自然需要羊曼来洛阳结交当地世家,而刘泰也顺手对洛阳进行着全面规划,以及进行配套设施的建设。 刘泰提出了要重视蜀汉世家后裔的事情,自然是要找羊曼商量,诸葛亮的后裔自然是重中之重。 当然现在除了诸葛亮的后裔,琅琊诸葛氏依旧很昌盛,哪怕到在依旧是仅次于琅琊王氏的豪族,在晋廷那边最出名的应该就是诸葛恢,是个有着尚书令之能的王佐之才。 但问题是,既然他们选择了晋廷,哪怕才华再大,对自己来说都是不值得歌颂的人。 所以自己还不如扶持诸葛亮的后裔,哪怕他们毫无才华,只要跟着做一个军史,稳稳当当的记录史书,却也能保证诸葛亮的后裔无病无灾两千石。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说你不行你行也不行,说你不行不行也行,谁让他们命好,有一个祖宗是诸葛亮呢。 他为了大汉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如今大汉起来了,不照顾诸葛氏怎么能叫做大汉正统! 刘泰见到羊曼后,对羊曼道:“当初,晋廷伐汉后,迁徙了不少蜀中世家到中原地区。 晋廷政治黑暗,不得人心,有不少的世家宁愿选择甘为隐士,也不出仕晋廷,真乃名士。 你可寻寻这些名士世家,若家族中有人想出仕,可进行安排,另外凡出师表里面提到的大汉名臣之后,也都去寻觅一二。 若知书达理,饱读私塾,亦可入我大汉为官,毕竟我大汉不会错过任何一个人才的!” 羊曼听到刘泰的话,心中又激动,却又有几分吃味,但还是恭恭敬敬的对刘泰行礼道:“臣遵命,定然不负大王所托。” 羊曼此刻多少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不论怎么样,刘泰总算给开了一点小小口子,对世家的忌惮不再是这般的露骨。 但羊曼可惜的是刘泰对世家开小口不是给自己这兖州的士族,而是给当初的蜀汉后裔。 这不免让羊曼等跟着刘泰打天下兖州世家有几分酸楚,毕竟自己这么努力,但到底比不上人家的祖辈曾经留下来的恩荫。 但不论怎么说,刘泰能给世家开一个小小的口子,说明刘泰并不是无故敌视世家,而是敌视当初没扶持大汉,最终选择曹魏,接着又投靠司马氏的世家。 世上没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无缘无故的爱,刘泰对投靠了曹魏与司马氏的世家讨厌,但又想要寻找回当初的蜀汉世家的后裔,并流露出相对善意,羊曼也是能理解的。 当然,理解归理解,心中多少有点不好受也就是了。 自己为了跟刘泰搭上关系,也算是鞍前马后,为了刘泰服务也是尽心尽力。 结果刘泰心里的白月光是蜀汉遗留的世家,那自己心里怎么好过。 不过想了想还好是出师表上面的,而不是类似谯周这种递降表的蜀地世家,看看出师表上的才几个人,连姜维都不在上面呢! 刘泰看着羊曼离开,微微点点头,世家的事情交给羊曼来处理,他总归是能处理好的。 另外,提到出师表,那就不得不提没出现在出师表上的姜维了。 刘泰与习参军,荀绰等人交流蜀汉名臣时,也都知道他们对姜维的评价并不高。 至少这时代的人普遍认为,姜维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一个彻底的野心家。 当然,这也跟晋廷对曹魏势力的继承,以及接受蜀汉势力的投降,让双方政治势力没被完全消灭,这就让姜维显得两边不讨好。 首先在蜀汉看来,蜀国投降总归在政治上需要一个背锅的,阿斗在他们的助推下,选择出城投降,更被晋廷所接受,那在当时刘禅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锅自然不能丢到刘禅的头上。 事实上来说,刘禅也就是活得太久了,早一年死,他的名声都会好上很多。 自然而然,姜维这穷兵黩武的降将自然是最适合的对象,毕竟诸葛亮北伐,蜀国不说越打越强,但至少也是没有出现什么动荡。 换了姜维来打,蜀汉就民生凋敝了,不怪姜维怪谁。 紧接着,就是姜维投降后,便跟着钟会造反,这性质就更严重了。 原本你就是曹魏降将,其次你是二次投降,结果你降而后叛,尤其你自己死还不要急,直接带上了晋廷的两位最顶尖的统帅,还差点把晋廷的主力军一锅端。 这所造成的后果,实际上还重创了蜀国的投降派势力以及成都本身,像前太子刘睿,左车骑将军张翼,汉护城军蒋斌,太子仆蒋显,大尚书卫继,甚至还有关羽全家,全为姜维陪葬。 可以说,在这之后蜀国没有怨恨姜维的,那可真的不多,这之后,姜维名声怎么可能好! 而晋廷处理这件事情时,更赦免了钟会的家族,并没直接诛九族了事,没把钟会当做主要的犯罪嫌疑人。 这多少也是晋廷对于世家的政治妥协,但钟会之乱这件事总归要有人背锅,所有人看了看也就姜维这堪比吕布马超的家伙,最适合背锅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姜维跟写史书的陈寿还不是一路人。 刘泰也非常清楚,姜维唯一的错,那就是他够强,但强的还不够。 他会用兵,就算曹魏与晋廷也是承认的,但他还没强大到韩白李岳这种百战百胜的地步。 这就让他北伐曹魏时时不时被人议论,认为姜维空耗国力。 毕竟别得不说,就算是现在电子竞技的弹幕,如果因为状态不好,那就会出现我上我也行的弹幕评价。 虽然这多少只是些观众口嗨,但对国家大事来说,就更是如此。 如果姜维逢战必胜,那哪怕打得国库空虚也没有人说什么。 因为胜利本身就能压制一些反对的声音,但问题是姜维做不到。 他状态好的时候能够乱杀曹魏,但状态不好又会被邓艾所压制。 这就让蜀地人对姜维意见非常大,你又不能一直赢,那为什么还要坚持北伐呢! 所以,刘泰知道姜维的忠心,但刘泰没要为姜维平反的意思,甚至时不时的流露出对姜维的不屑与轻蔑。 甚至道:“若汉无姜维,延续二三十年,或可见晋廷自乱,大汉或可再兴!” 刘泰很清楚,只有在史书上留下自己表现出对姜维的不信任,那在自己发现姜维给刘禅的那份奏疏时,自己才能洗刷掉姜维身上的冤屈。 如果自己一直表现出对姜维的推崇,那自己就算找到姜维给刘禅的那份奏疏,怕也会被后世怀疑,这份奏疏是自己伪造的,反而就不美了。 为什么后世都认可姜维死而大汉亡,而不是阿斗降,大汉亡,就是因桓温这晋廷继承者,当代野心家,一个完全没必要为姜维洗清嫌疑的权臣站出来,亲自为姜维洗白。 尤其那句“愿陛下忍数日之辱,臣欲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 这不仅仅是桓温看了之后感叹“诸葛先生泉下有知定能瞑目。” 就算刘禅怕也感怀,自己相父当初留下的每个人,都愿意为了大汉鞠躬尽瘁的温暖。 至于姜维的小黑子孙盛亲手记录下来这件事情后,那心情绝对像吃了屎一样。 正因这封信,真正给了姜维一个公正客官的评价,还给了大汉最后的大将军以清白。 所以,刘泰跟荀绰与习参军的聊史,偶尔便点评蜀汉文臣,对姜维的点评最是不客气。 以最是符合这时代人的评价去讨论姜维,要得就是让后世史书上记录自己对姜维的讨厌,以后发现姜维给刘禅的信,才能相信不是自己伪造的。 当然,刘泰这边正事自然没落下来,随着自己迁都洛阳,洛阳本身开始热闹起来。 刘泰首先便开始组织源源不断到来的百姓工作。 最重要得是把洛阳到荥阳的道路先给修缮起来,从而方便物资运输。 毕竟洛阳到荥阳的运河,以后会成为整个大汉最繁忙的运河路段,但现在连图纸王波都还没拿出来,就更不要说什么大运河了。 而刘泰对洛阳的规划,首先便是把已经荒废的洛阳城池先给全部清理出来。 不论怎么说,这都是晋廷国都,它对内城建设实际上是相当完善的,不需要自己再增添。 只不过,刘泰在把这些废墟清理出来后,便开始组织人开始进行拆除与重建,洛阳内城的大体规划自己并没进行修改,但一些细节处自己还是进行一些调整。 比如说,开始在城内修建唐朝时候棋盘式的格局,从而开始推行坊市制度。 这种制度,以现代人的眼光去看自然是落后的,毕竟随着发展会禁锢人口与商业的繁茂。 但现在是晋末,尤其是刚刚经历了大动乱的晋末。 虽然因自己原因,整个北方的人口超过千万,没到达李世民接手时,全国才堪堪超过了两百万户的情况,但不可否认,整个社会的生产力到底遭受到了全面破坏。 自己虽然提倡发展生产力,并把煤炭引入到生产中,但真说起来,华夏主要阶级到底是农民。 自己主推的制度也是均田制与府兵制,以保证农村做到“耕者有其田”。 这过程中,自己在没什么有效提升生产力的情况下,提高城市的生活成本,从而使得农民背井离乡进入到城市的成本增加,让更多农民留在自己家乡耕田,对国家整体是有利的。 古代整体生产力水平提升,至少在机械能没办法大面积的替代牲畜,资源燃料没办法来替代生物能前,所谓整体生产力水平的提升都是伪提升。 很可能随着一场动乱,一场瘟疫,这些所谓的提升就会直接被埋葬掉。 所以,现在农业这第一产业是最重要的产业,确保农业的安稳发展才是最重要的。 那自己在制度政策的制定过程中,为农业发展提供便利是第一要务。 而唐朝时候的坊市制度,就能让农民很难来到城市立足。从而确保农业劳动力的充足,至少在封建社会的前期,有助于整个社会的经济恢复与发展。 当然,刘泰虽然约束了农民进入城市的生活成本,但对于城市中的居民也不会客气。 像是什么东西南北都要建立市集,且允许在宵禁之前,允许前往市集进行交易。 毕竟,农民需要通过生产来提供社会价值,而你们这些城市居民自然要通过消费来展现自身价值。 只有你们消费的多了,消耗掉了农民工人生产出来的物资,社会才能顺利运转。 而且唐代这样的坊市制度,在管理上也相对容易一些,维护起来也简单。 当然,坊市与坊市之间的道路,刘泰都规划足以并排通行来往通行至少十架马车的道路规划。 并且开始把现代的道路制度,以及道路规划,也一并引入到了洛阳。 毕竟自己每天上早朝时,在邺城那边时不时会出现官员上朝堵车的情况,对此,刘泰虽然想去改,但看了看邺城的道路才这么一点宽,实在没改的兴致。 但洛阳不一样了,它几乎是一张白纸,道路怎么规划,交通怎么安排,都能按照自己来。 说实话,这种交通制度,对生产力并不是非常发达的古代,九层九的地区完全用不上。 但在洛阳,这种未来注定会成为天下财富汇聚之所的地方,就必须要有一套相对完整的交通制度。 毕竟总不可能真的像是电视上演得那样,来个洛阳纨绔子弟在大街上骑马,弄得整条街道的店铺都民不聊生。 所以,还是自己一开始就把交通方面的制度制定得详细些,到时再从洛阳向几个将来会成为繁华城市的区域推广。 至于将交通规则更进一步的推送到县城,说实话刘泰感觉没有必要。 毕竟那些地方一年到头别说马车,就算马匹也都不会有几头,实行起来完全是浪费资源。 第三百二十五章 洛阳建设中 第325章洛阳建设中 刘泰的到来让整个北方资源都向洛阳汇聚,所以虽然只是简单的洛阳重建,以及道路维修,便让洛阳这座遭受战乱洗礼的城市开始恢复起生机。 只可惜,百姓们的数量到底是有限的,甚至自己已安排一部分退役士卒也参与到劳动中。 但清理洛阳城,修建居民区,拓宽城市道路等等,都大量的消耗了刘泰手上的人力资源。 所以哪怕刘泰手上有粮食,但麾下劳力到底是有限的,哪怕随着第一批的青州与邺城的百姓陆陆续续来到了洛阳,但是依旧不能满足洛阳重建的人口所需。 所以,刘泰开始进行第二轮的征召,开始把名单开放到永济渠周边,或者黄河周边的城市,因为这些地方通过水运能够快速的把百姓运输过来。 否则走陆路的话,随着距离的拉长,很容易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但是即使如此,从荥阳到洛阳这一段,也都是需要足够的医者进行治疗救治才行。 随着刘泰的诏令的颁布,很多百姓愿意跟随刘泰来洛阳闯一闯,但更多百姓还是选择在自己家里耕耘着朝廷发下来的土地。 基本上绝大多数的府兵与战兵的家属都是不乐意离开当地前往洛阳的。 毕竟他们手上最起码有五十亩田,在当地只要辛勤劳作就能生活很好,这就让他们有些不太想迁徙洛阳。 毕竟随着刘泰推动通过各种方式来提升农民的单位产量,不论是畜牧业,机械动能,钢铁农具,亦或者煤炭能源,总而言之,只要是能够提升社会生产力的东西,刘泰都打力的推行,甚至北方开始出现了用冰雪制造冰屋,然后在冰屋里制作地火,埋下炭火,使得冰屋之内的温度,相对保持较高的温度,从而养活一部分的相对耐寒的农作物。 绝大多数家里有田有粮有基础的府兵或者战卒,越来越感觉自己富足,五十亩田地的单位生产力再不断提升,他们吃到了大环境带来的红利。 这样,他们自然都不会离开自己家乡,毕竟自己在家里生活的好好的,绝大多数人都是选择在自己家里待着,而不是瞎折腾。 毕竟母弱出商贾,父强做侍郎,族望留原籍,家贫走他乡。 这道理自古以来便如此,真正在自己家乡把什么都安排好了的,谁又不留回家乡呢! 对绝大多数的人来说,就是因为自己在家乡看不到发展希望,所以才毫不犹豫离开家乡,到发达地方去发展,从而希望命运能垂青自己。 只不过从来没想到过,家乡只是给你一眼望到头的命运,而城市则冰冷的榨干你每一分精气神,然后像甘蔗渣一样舍弃你,用房屋等有形无形的桎梏把赶出城市外,避免你分享了原本属于城市的福利,你很快就会发现十几年努力也不过只是为各种房东打工而已。 不过,这世道有勤勤恳恳的在当地守着五十亩安心生活的良家子,当然也有期待不劳而获或者飞来横财的浪荡子。 很多在当地不想吃耕地的苦,或者不想要参加战争的人,怀揣着几分希望向洛阳而去。 毕竟公告里面有一点却指明了,这一段时间到达洛阳的百姓,直接给办理洛阳户口,对想搏一搏的人来说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 毕竟,流言之中大家都是在传,洛阳会成为将来的首善之地,大汉都城,都城的户口又岂是自己这穷乡僻壤能够媲美的。 毕竟不论是临淄,亦或者邺城,都证明只要刘泰待着的治所,那便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繁华起来,然后躺在家里混吃等死,出租一下自己空余的房屋与多余的车马,就能发达了。 现在这个机会他们不想要错过。 所以,虽然因为刚经历过战乱,不少人选择守着自己的田地生活。 但也有一部分的人,选择筹集了路费打算借助这一次的机会来洛阳闯一闯。 刘泰对此也是选择大开绿灯,因为刘泰很清楚,洛阳想发展需要人口,洛阳想要征伐赵国更需要人口,没足够人口,自己想发展洛阳是不现实的。 不过这到底是个缓慢过程,刘泰并没太过把心思放在这方面上,此刻刘泰依旧在全心全意的规划着洛阳城。 “纪念碑,学校,医院,集市……”刘泰开始按照自己的心意,开始规划着洛阳。 其中太学自然是少不了的,当初在邺城时,自己也只是用蒙学顶一顶,基本上学子成年之后,不是成为了军史,就是成为了府兵,并没有进一步的学习相关知识。 或者说对他们的培养就是把他们要么培养成军史,要么就培养成战卒。 但现在既然已准备把洛阳打造成首都级别的城市,那所在地的太学自然少不了。 自己也不求这里面出来的人一个个都能有经天纬地之才,毕竟大学生出来基本生都有着几分清澈愚蠢,难道这时代太学里面出来的学生能够机敏到哪里去。 只不过希望能稍稍培养军史能有成为进士的可能,培养培养战卒能发展成军官而已。 而就在刘泰思索时,习参军过来见刘泰,开口道,“大王何事相召?” 刘泰放下自己手中的笔墨,对习参军道:“的确是有事。” 刘泰说着便对习参军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让他坐着一起商量,然后刘泰道, “我记得我们从建立军史体系开始,到如今应该有十多年了吧。” “准确得是说,是十二年!”习参军听到刘泰的话开口道。 “嗯!”刘泰点头对习参军道,“那我们也积累下了有关我军的相当分量的原始资料了。” “正是!”习参军点头道,“随着军史体系扩充,基本朝廷制纸的主要消耗便是军史。 而每年产生的史记资料更丰富得数以万计,只不过其中绝大多数文章质野,入不得厅堂,只放在军史府的府库中进行保存。” “一直保存下来,既占用了朝廷的资源,而且也不能产生效益,有些太浪费了!” 刘泰挥挥手道,“我准备在洛阳建立品书阁,把这些军史们亲自撰写的史书纳入其中,以填充书库。 这品书阁只要有洛阳户籍的百姓,以及拥有功名的士子,都能进入其中阅读。 允许在品书阁之内抄录书籍,但不允许把书籍带出来。” 习参军听到刘泰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还是对刘泰道,“大王,什么是功名?” “……”刘泰思索了一下,道,“就是过了第一轮的那些科举士子吧。” “不过,你的这问题问得好,随着我们拿下了中原,疆域得到了进一步扩大,再招募天下士子过来一轮轮的考试,效率有些太低了,应当以所在郡县为第一考,取其明经,所在州府为第二考,取之策士,最后在来洛阳考进士。”刘泰想了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 “看起来等到今年秋收过去,郗鉴把中原四周稳定下来,倒要给他加加重担了!” 习参军倒是在一边听着,看着刘泰转念之间便有了想法,习参军却也感叹刘泰的聪慧。 不过很显然,这一件事情刘泰到底是打算交给了郗鉴来处理。 习参军到底也没有太多的惊奇,毕竟上次的科考便交给了郗鉴来处理的,只是感叹郗鉴怕是要受累了。 而刘泰回过神对习参军道,“不过,军史体系的记录史书简单而干练,也不能把所有军史记录的书籍全部都一股脑丢到品书阁中,需要你安排人进行筛选一些适合普通人阅读的。 另外再找些擅长讲故事的人,挑选士卒中已经牺牲的榜样,进行歌颂。 总而言之,战卒们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不能让只让军中人知道,应要让更多人知道。 在他们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有很多人为了天下太平而献出了自己的性命!” 听到刘泰的话,习参军一愣却也对刘泰郑重行礼,不过习参军开口道: “若按照大王意思,这怕要设立一个常驻机构,负责对军史进行归纳,总结,筛选,以及一定程度的润笔修饰,以方便普通士子进行阅读!” 刘泰点头道,“你有合适的人进行推荐吗?” “臣觉得当初《汉书》榜首的荀志,适合这个职务!”习参军思索了一下道,“当然,琅琊王氏出身的王羲之或可以副之!” “荀志跟王羲之吗……”刘泰听到了习参军的话,也思索起了两个人选。 不得不说,当初榜眼是谁自己基本已记不得了,但当初的《汉书》第一荀志,刘泰多少有几分的印象。 最重要的还是他是荀绰的儿子,偶尔自己赐宴荀绰时,多少也见过荀志,至少在自己的印象中,是一个英俊且谨慎的家伙。 倒是王羲之,自己也不知道王羲之的简化字有没有弄出来,不过刘泰对习参军道: “可聘王羲之为客卿,文章给王羲之润笔也没关系,可给予相应俸禄,却不授予官职!” “诺!”习参军听到刘泰的话对刘泰点头,习参军明白,王羲之应该在刘泰这边挂了号,至少刘泰应该是相当关注王羲之。 只不过,习参军也不明白,既然刘泰关注王羲之,为什么不任免王羲之为官。 可刘泰看起来倒也不像是讨厌王羲之,只是刘泰的这种态度,让习参军有几分迷茫。 但不论怎么说,刘泰既然对待王羲之特殊,那么自己也就嘱咐一下周围的人,对王羲之尊重几分,莫要因为他身上没有官职,而怠慢了王羲之。 刘泰点点头,便把这件事情交给习参军来处理,先把洛阳这个城市的图书馆先建立起来。 对于刘泰来说,自己也不指望这一座图书馆能够磨平世家与百姓之间的差距,但自己总归希望这个世界能学会文字的人能更多一些,从而让百姓成长的更快一些。 当然,只是军史的书籍,以后再加入一些比如《齐民要术》之类的农业生产书籍,从而让学习这些知识的百姓真的能够从知识之中获取对他们真正有用的东西。 至于更进一步的阐述思想,社会分配或者阶级形成之类的书籍,刘泰自然不会塞进去。 毕竟在刘泰看来,现在的社会生产力还支撑不起资本主义的发展,就更不要说社会主义。 而且华夏君主专制的环境本能追求不断集权,像资本主义这种提倡商人在社会发展中地位的制度,在华夏那就是水土不服的,刘泰自然没有兴趣推行。 自己想要的,还是让百姓能找到一条用知识让自己活下去,甚至治富的机会才好。 虽然自己也知道,所谓简化字体又保留华夏的文脉,这本身就不是件容易工作。 随着王羲之这段日子相继拜访了北方的世家,然后又跟着自己来到了洛阳,显然是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与雏形。 那就让他去干干图书管理员这清闲的工作,继续汲取文学方面的营养,从而让他把适合这个时代的简体字个弄出来。 而刘泰很快便放下这件事,而是开始给郗鉴写信,需要让他思索在自己一手搭建的科考制度的革新,他需要怎么样让这个制度真正落实下来。 就在郗鉴为了中原几州的安定,努力的劝课农桑,并且为中原地区百姓提供各种生产所需的器械与牲畜,甚至连秋收之后需要的水磨坊,也鼓励百姓们趁着夏天先修建起来。 就在郗鉴兢兢业业时,刘泰给郗鉴的信件送到了,稀鉴看着刘泰给自己的信件苦笑,大王您还真把自己当牛马用啊! 不过,干他是这般感叹,但郗鉴的心还是相当激动的。 不论怎么说,这都说明刘泰对自己的重视,现在大王已经把科考规划交给自己,自己所需要做得便是把这规划给真正落实下去,只有如此,自己才能不会辜负大王的期待。 郗鉴也清楚,随着这份科考规划给自己,那自己调度回刘泰身边的时间也快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针对赵国 第326章针对赵国 接下来的时间,相对来说倒是比较平稳。 因为去年刘泰也就刚进行过征伐中原的大战,进攻洛阳也就只给了一万战卒让李矩试试。 真说起来,今年还是休养生息,不过拿下了中原,等秋收后,自己进军长安会更从容。 晋廷那边现在都还没缓过气,当然就算缓过气了,因为失去主张北伐的流民团体,使得晋廷就算是想要北伐,最多也就只是挑衅一下。 想要大规模北伐,反正江南世家是出了名的得过且过,这钱粮他们肯定不肯掏的,除非非常强势的人整合江南世家让他们掏钱,不论王敦亦或者刚上位的司马绍都做不到这点。 而相对晋廷,刚与他们结盟的大赵,内部问题虽随着时间流逝,形成皇后监国等待太子成长的局面。 但外部问题倒一直都在,至少现在赵国境内,哪怕因羊献容不断派人安抚,以及游子远展现出来的名将风范,快速的平定了一部分的羌族。 在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下至少维持住了局面,只不过国内陈安杨难敌等有着一定自治权利的诸侯,见到羊献容孤儿寡母的,觉得自己也能坐拥陇右之地俯视天下而蠢蠢欲动。 不过,因为忌惮游子远到底没轻举妄动。 说实话,对充满了野心的他们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游子远不直接反叛,占据赵国称王称霸也不失一方诸侯。 但问题是这世界有的人就想要不断向上攀爬,也有人只想要做个忠臣。 每个人有每个的人的追求,更不要说,游子远到底是世家出身,清楚知道自己做了诸侯怕就没退路了,但自己是忠臣的话,刘泰打败自己多少还能接受自己投效。 所以,游子远恪守本分,老老实实的当大赵第一打手。 如果将来自己真凭借陇右地形打败刘泰,那自己定然名传天下,如同周瑜般耀眼。 如果自己被刘泰打败,那自己到时候投降好了,反正大赵本来就属于匈奴汉国,自己归顺,也算是弃暗投明了,即使如此,游子远也希望尽可能的做好相应准备。 所以游子远也仔细的把刘泰军队的所暴露出来的资料写了一封奏章交给羊献容,开口道: “启禀皇后,我军若想正面防守住汉王大军,需要武器精良,士气充足,最重要得是,至少需要五千甲胄,而且至少是鱼鳞甲!” “五千鱼鳞甲?!”在一边的朱纪听到这话,不由神色凝重道,“需要这么多甲胄吗!” 游子远面对着朱纪,正色道:“回禀朱公,虽不知道汉王刘泰是怎么做到的,但从当初刘泰北方一战破双王开始,刘泰手上有两大法宝。 一是平原纵横无敌的具装骑兵,人马俱披甲胄,且非一般武器能进行阻止。 刘泰用这铁甲马,破石勒,灭苟,奠定了其在平原野战几乎无解的强大。 而二则是刘泰军队全军身披鱼鳞甲,这就使得刘泰的大军极其拥有韧性。 我等麾下士卒且不说连全军皮甲都做不到,就更不要说鱼鳞甲,手中武器想破开这鱼鳞甲更需要进行针对性的开发。 而在针对性的武器真的研发出来前,我等就必须要一支军队能正面扛住他们。” “只一支五千人的鱼鳞甲部队,怕也不能在野战之中抗住刘泰大军的进攻吧。” 朱纪听到游子远的话沉思道,“我等还是莫要出城征战,还是倚靠潼关,与之抗衡才是。” “我等正是要倚靠潼关与之交战,所以才必须要有支铁甲精锐,若野外遭遇,我军根本就没任何胜利的可能,毕竟我军是不可能学着刘泰打造出铁甲马的。 而我军若没足够鱼鳞甲士,那刘泰军队只要登上潼关,他们身上鱼鳞甲的优势能发挥出来,我军士气必然被夺!” 游子远对朱纪解释道,“所以至少要有支五千鱼鳞甲士驻守潼关,才能发挥出潼关作用。” 听到这话,羊献容不由皱起眉头,她是当政的,非常清楚想要弄出五千鱼鳞甲,以自己手上的工艺,绝对不是一两年的时间能够轻轻松松弄出来的。 更重要得是,这还需要对百姓增加徭役,开掘铁矿,而且制作鱼鳞甲过程中消耗掉的铁,更不知道有多少。 游子远继续道,“除了这以外,我们也需要想想有什么能针对鱼鳞甲士的针对武器。 否则我军还没跟刘泰军队短兵相接倒还好,但要短兵相接鏖战时间越久,我军也必然会先坚持不住。 因为对方可是一路百战百胜到了现在,意志与经验都比我军更强。” 游子远非常清楚,自己所想的铁甲兵,只是解决掉战争进行时军队不会直接溃败的问题。 但随着时间流逝,僵持的时间久了,最先溃败的必然是自己的军队。 理由非常简单,就是自己的军队不论是意志力组织度,甚至对于刘泰的军队有着天生的畏惧感。 这样的情况下,只要双方僵持住了,那最后自己的军队必然会输。 最多就是自己的军队占据守城之利与刘泰抗衡,但想打败刘泰,说实话游子远是真的想,但想做到就需要做好相当充足的准备了。 “将军有什么想法?”听到游子远的话,朱纪对着游子远正色道。 “想要对付刘泰的军队,用长枪之类的武器,很难发挥出作用,需要用到重武器。 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抵消掉对方鱼鳞甲带来的利益,交手更能占到些便宜!” 游子远此刻面对着朱纪说着自己的想法。 “重武器啊,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朱纪脸色不由难看起来。 说实话,朱纪最希望的游子远所需要的武器,就是给个枪头,手下士卒会自己去削枪杆,或者给一些箭头,让士卒自己去制作箭矢的那种。 这种不论是鱼鳞甲胄又是重武器的,别得不说,至少资源上对一个阻止来说,真的是很大的负担。 但没办法,有着刘泰的威胁,除非是直接投降了,否则就算再困难这些事也必须要去做。 而对大赵的官员们来说,因为当初匈奴汉国三分,大赵算继承了当初的匈奴势力,真的说起来实力实际上并不差。 就算内部实际上也还有以仆泰和呼延氏为代表的匈奴派,只不过因为羊献容与游子远联手把他们给压下来了。 如果说汉人势力不想要投降是因为不想手中权力丢失,哪怕再小的权利也是自己的权利。 而匈奴势力打听了刘泰对于异族的化胡为汉的政策,对一部分匈奴人来说就相当抵制了。 毕竟自己的匈奴已经不是被汉族打断了脊梁,自己匈奴已经重新站起来了。 既然已站起来,想自己再放弃掉自己的荣耀给汉人做狗,还是自己养起来的刘泰做狗,这就让高傲的匈奴人整体来说相当的难接受。 而刘泰的政策,这也不像要给匈奴做狗的机会,而是想要把南匈奴给彻底的解决掉。 所以只要是有几分民族心思的匈奴人都想要崛起与抗争。 毕竟,在汉人记录的史书中,当初的匈奴多少也是让汉人忌惮的强大存在啊! “我们不以潼关为突破点!”刘泰并不知道这时候的赵国对自己的复杂心思,而在这时候,刘泰对周平进行的商议着针对赵国的进攻。 “不以潼关吗!?”周平看着地图,不由皱起眉头道,“若如此,大王是想以河东为突破口进攻陇右了!” “嗯!”刘泰点点头,指着地图道,“如果我所预料没错,作为唯一遏制我们前进的潼关,必然布置了重兵。 那我们对赵国动手,若从潼关进攻,不得不承认必然需要付出极大代价。 所以,我去潼关以堆土成山的方式,吸引敌军的注意力,接下来便需要出一支奇兵,直接从河东之地渡过黄河,率领大军从北方直接进攻洛阳,以求重现当初晋廷灭蜀汉的局面。” 听到刘泰的话,周平跃跃欲试,开口道,“到时候大王让我为奇兵!” 刘泰看看周平,摇摇头道,“你这一身本事走得都是正军,攻城拔寨才是你的强项,尤其奇袭之事最重果决与豪勇,倒是可以先等一等赵安,看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大王您未免太过偏心了!”周平听到了刘泰的话,不由嘀咕了起来。 “纵然不是赵安,那便让刘叔来吧!”刘泰看着周平从容的笑笑道, “说到底,也就只是派遣一支骑兵强度黄河,手上可没有什么攻城武器。 若长安之内的众人不投降,死守长安的话也相当坐蜡,还要等这支军队断掉潼关的后勤,两面夹击拿下潼关,到底需要等待大军进攻长安才行!” 听到刘泰的话,周平不由叹了一口气,如果是赵安的话,自己倒还想占着脸皮厚抢一抢这职务。 毕竟真的很有可能,直接一战就拿下赵国,自己有点小心动。 但如果换成是刘明,那自己就基本上不可能了。 毕竟刘明不论是资历或者与刘泰的信任程度,那都不是自己能够比的。 不过,周平也回过神来,对刘泰道,“若我军并不以潼关作为准备的话,那我军此次法赵,需要动用多少的士卒?” “至少十二万吧!”刘泰对周平道:“如果没有十万大军作为吸引,我想对潼关造成的威胁却也相当有限。 而且我们这次对潼关是真打,所以也需要做好堆土成山的战法。 虽然这战术很笨,但却很稳,潼关想要守下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时的潼关是曹操修建的,而且潼关针对的是关西兵乱,所以潼关一开始修建,就是针对西边,而不是东边,这就导致这座关口在地势上天生北边低,而南边高。 其次,就是这座关口实际上荒废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毕竟蜀国与曹魏的战争,虽然在整个陇右地区都是有所爆发,但不可否认,并没有出现蜀汉占领曹魏区域的事情。 哪怕是最具有威胁性的诸葛亮第一次北伐,也没有触及到潼关,等到以后天下统一,潼关所带来的防御效果就更小了,所以潼关的武备松弛也是非常正常的。 紧接着爆发的八王之乱,以及永嘉之乱,因为主要的战争中心也不是潼关,所以也没谁要去修缮这里,只能说随着战乱到来,平常的时候缝缝补补,便已尽力了。 真正潼关被重视起来,还是要到刘曜被刘泰抓了,赵国为了自保,每年都会派人过来修筑潼关。 即使如此,这件事也是近几年开始的,毕竟当初整个赵国都认为刘泰会顺势进攻,一口气吞掉赵国,但却没想到,刘泰稳稳当当的,丝毫没有顺势进攻的意思。 等到赵国回口气,羊献容以及其他的大臣,也许在其他事情上跟羊献容有所扯皮,但在潼关拨款修建上,却是没有半分的犹豫。 因为他们也知道,潼关就是自己所仰仗的天险,如果连潼关都不能抵挡住刘泰的脚步,难道还要指望自己出城跟刘泰野战嘛! 而这就让潼关虽然一开始并不是以抵抗关东军队为目的而建设的,但现在到底在赵国的大力支持之下,至少也算是这个天下少有的雄关了。 只不过,也许是因为黄河这百年年来不断沉积的黄沙,这让原本十分狭窄的通道上倒是出现了一片较为空旷的战场,相对来说适合刘泰这边展开兵力。 当然,如果时间再过个两百年,那这潼关基本上也就不能再用了。 所以唐朝时就把这潼关给废掉,在别处选址再建立了新的潼关。 但现在对刘泰来说,这里能够展开自己的兵力优势,以及一些器械也能顺利运输过来。 而对赵国来说,虽然给了刘泰一定的施展空间,但刘泰总不可能排出一字长蛇阵绕过潼关,所以,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决战地点。 正如此,刘泰是真怀着决战心思准备这边的战争吸引赵军的注意力。 只有这样,才有让敌军放松对河东地区的警惕,然后让刘明率领本部,奇袭长安。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总归是老套,但又有效的战术! 第三百二十七章 按部就班 第327章按部就班 与周平商量完毕后,周平便下去开始根据需要下去估算这次战争所需要的军资,然后把这份军资上报给褚等内政人员,然后以此为目标进行筹集。 不过对比起去年,今年因收复了中原地区,所以同样十几万大军的供给,所消耗的成本会被进一步平摊,粮草上的压力也会被进一步减轻。 但因失去运河与河道的补给,虽然刘泰手上的粮草会更加丰富,但想进攻陇右,路上所消耗的粮草也会进一步增加,细算起来到底如何,还是需要真打一场才知道。 而刘泰继续看着地图,看着潼关或多或少也感觉到麻烦,虽然这座关卡,还不到它巅峰。 即使如此,自己想对付这关卡,需要得依旧是笨办法,这让刘泰不由感觉到几分唏嘘。 刘泰很清楚,这是把赵国所有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的最佳方式,就是十万大军切切实实的进攻潼关,让潼关真有可能会被攻下来,只有这样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只不过若如此,那自己麾下的士卒这次怕是要付出血的代价了。 刘泰不由唏嘘,虽然自己清楚,打战总归要死人的,也已经习惯死人了。 所谓爱兵如子,用之如泥这一种事情,自己也早已经习惯。 但明知道他们会死,但还让他们去执行这个命令,心中到底是有几分不好过。 刘泰想到这里,召来在自己制定工业布局后,开始落实企业搬迁工程的解飞。 华夏处处都有铁矿与煤矿,顶多就是煤矿与铁矿的质量不如唐山那边的好。 所以这些企业哪怕搬迁到洛阳周边,但提炼的铁矿石质量什么的,跟煤炭司里面出来的终归要差上几分。 这就需要解飞来改进工艺,慢慢调整了,所以解飞也还是相当繁忙的! 此刻刘泰召唤自己,解飞也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见到刘泰后恭恭敬敬的行礼。 “好了,好了,起来说话!”刘泰挥挥手从容的对解飞道。 当然,刘泰虽然表现从容,但解飞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而是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 毕竟面对刘泰,解飞还是相当尊重的,解飞清楚,到底谁给了自己这一身荣誉。 虽然每到乱世时,工匠地位都会有所提升,但这种提升再提升也比不上世家贵族。 自己只个会做工的匠人,得到刘泰的看中,一步一步成为自己想都不敢去想的将作大匠,解飞还是非常珍惜自己的待遇。 “回禀大王,您召唤小臣,所为何事?”解飞大着胆子对刘泰询问道。 “大概就两件事情吧,一是你尝试打造些三棱,若质地可以,就想办法批量化生产。 另外就是能不能研究出一种,能够承载大量泥土,且方便铲土的车具。 毕竟我们攻城略地,若全都靠着士卒抗麻袋实在太麻烦了,如果能有车在远处铲了大量泥土,然后快速运输到敌方城下,填土成山的工程就简单多了!” 刘泰看着解飞说着自己想法,接下来要打赵国了,自己虽然看不起它,但自己不会大意。 毕竟赵国怎么说也都是一个小国,这跟诸侯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以,赵国的凝聚力会更强,更会去收集当初刘曜是怎么失败的。 到了这时候,如果自己攻打赵国时,他们还敢冲出来跟自己野战,那自己定然会怀疑他们准备好了什么杀手锏,准备把自己吸引过去。 但不论他们准备了什么手段,都必须要面对自己军队的鱼鳞甲。 装备所带来的防御提升,对战场上的士卒来说增加了不少的容错率,靠着基层士卒的全身着甲,刘泰在跟自己的主要对手交战时,占了不少的便宜。 但是一次两次算是初见杀,总不可能一直让你杀下去。 这世道富人有富人的想法,穷人有穷人的想法,穷人的想法刘泰想不到,等见识到再说,但富人的想法刘泰很清楚,那就是叠更厚的甲,通过氪金把短板都补得比敌人的长处更长。 所以三菱军刺这种武器,专门向关节捅,效果还是不错的。 要真遇上学习自己军队也穿上鱼鳞甲跟自己硬碰硬的敌方甲士,正好试试三棱的锋利。 “三棱的制作倒从春秋以来便是有比较标准的模具,若针对鱼鳞甲倒也好说,不过这种刺击,最考验材质的质量,臣怕需要葛洪先生协助,制造特种的钢铁才行!” 解飞思索了一下对刘泰提出相应的意见。 “你且带着我的命令去请葛先生协助便是!”刘泰对解飞道。 葛洪当初与佛图澄一起解决了异族徭役的反抗意志,便重新沉浸在证明碳与铁的研究中。 只不过,葛洪的进展依旧不快,毕竟元素周期表这种东西,越证明前面的元素性质,那就越困难,要是数量多了,按照前面的标准去测评,反而简单了。 而对葛洪来说,现在最困难的,反倒是怎么样弄到高纯度的铁与碳,而这跟解飞打好关系是必然的,因为这样就能够借助将作监的力量去完成自己想要的实验。 如果只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就算想折腾化学,单只提纯这项工程,那便会把自己本就不算丰富的葛家给搭进去。 毕竟葛洪的志向从来都是修仙,而财侣地法,财排第一。 依靠国家来帮助自己弄懂这世界,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是最解决问题的方式了。 解飞点点头,他也正有此意,不过到底还是需要刘泰的一份手令。 毕竟没有刘泰的指令,他去找葛洪时,虽然葛洪好像不是很在乎,但自己总觉得低了葛洪一头的感觉。 解飞在器械的上天赋,有点像工程整合,比较擅长把各种不同的器械整合在了一起,然后进行协调整合,用一个器械就能够替代许多器械的作用。 纯粹让解飞发明东西,只要说明了原理,解飞基本能够完成目标,某种程度上来说,解飞算是应用工程方面的天才。 而葛洪相反,如果让葛洪去研究什么应用工程他真研究不出什么,但让葛洪去追求那种事物的根本逻辑,葛洪不但自己相当的乐意去追寻,而且这方面的才能也很非凡。 两人的组合,至少到现在为止倒是合作的相当不错,刘泰也相当看好。 而刘泰很快便又招了一个人来,是李清河,也是刘泰手下的锦官。 刘泰对李清河开口问道,“今日招过来,便是想向你询问白叠子收成如何?” “回禀大王,自从大王命令织造局播种白叠子,到去年年收已经到达三千斤,耕种技术已经娴熟掌握。 今年白垫子已陆续播种并增加了耕种面积,臣预估今年白叠子应该能到达万斤!” 此刻的李清河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不错!”刘泰听到李清河的话,点头道,“如今天气越发的寒冷,这白叠子是我军避不可少的物资。 你且继续研究如何提高织造这白叠子的效率,若拿下了长安,光复了陇右,收回了我汉家在西北方丢掉的土地,我定然会让这白叠子在北方大面积耕种。 到时衣被天下,让天下百姓再无饥寒之苦,这里面也有你一份功劳。” 白叠子这种东西,在刘泰迁徙邺城不久便找到了这种子。 毕竟这邺城曾经也算是曹魏的都城,所以这里多少残留了几家的名门世家。 而这些名门世家别得东西未必有,但这种奇花异草,那还真的不缺,不仅棉花,就算麻沸散的原药曼珠沙华也都给弄到了。 李清河听到刘泰的话,目光不由变得炯炯,对比起曾经的自己,现在自己管理着织造局的生活却是让李清河感觉到更加的充实。 也许是传承在血脉中的女性才华,这让李清河只要肯用心去做,那总能把困难一一克服。 说实话,李清河织造局的地位还是比较大的,不但能够管理到宫廷中的衣物用料,等级排序,在宫廷外,上到将士们寻常的军衣,下到生产衣物的原材料,织造局都有所涉及。 简单的说,整个织造局负责的是服饰从上到下的一整个产业链,算是刘泰最早完成产业整合,形成产业闭环的产业。 毕竟衣服这东西,不论对男人还是对女人来说都是必需品,就算现代社会,衣服都是超过万亿规模的大产业,就更不要说古代,对这时代,布匹更是硬通货中的硬通货。 如果,没自己的用食盐作为标的,而打造出来的盐票,那随着历史的发展,布匹就会成为历史上的硬通货。 即使现在衣食两个产业,也是国家税收的根基,换句话说自己还是收实物税的不论是粮食,还是布匹,都是能够直接折算成相应的税赋。 现在,刘泰还没推行一条鞭法。 其中重要的原因,就是自己征战的速度有些快,还不没有让百姓养成使用盐票的习惯。 当然相对来说,青州这边习惯些,即使如此,若深入到了村级,多得是以物换物的情况。 就算明代,张居正能顺利颁布一条鞭法的背景,也是大量的白银涌入到大明,使得大明本身并不缺少白银,这样才能让白银作为标的物,顺利在整个大民体系中运转。 现在却不一样,盐票才运转多久时间,百姓们甚至连上面的字未必都全部都认识齐全。 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如果实行一条鞭法,把所有的钱粮全部都折算成盐票,怕会有不少人每年趁着交税的时候牟利,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啊。 不过,刘泰虽然并没想要实行一条鞭法的意思,但刘泰并非没有想过,让百姓从人头税的痛苦之中挣脱出来。 至少刘泰的想法是,随着徭役干活需要付钱的事情变得常态,同时苟纯对于针对土地收税的经验丰富,等到苟纯完成对中原地区的税务征收制度的完善后,自己再去思索应该怎么样实现一条鞭法的制度。 增加土地税,减少人头税,对税务局来说,侦查起来会更加得心应手。 说到底人好藏,但土地可不好藏,只要有心去查,终归是能够查询到蛛丝马迹的。 在这时代,任何强权在面对上刘泰时,那都会变得一碰就碎,世家再狂,面对刘泰这种就是冲着强行打碎世家想法的家伙,强硬带来的就是刘泰的更加强硬。 除非在战场上正面打败刘泰,否则,绝大多数世家只要硬来,那就是会被刘泰所肢解! 此刻的李清河听到刘泰的话,也对刘泰道,“都是大王君恩,微臣岂敢居功!” 刘泰点点头,继续道:“这些白叠子耕种出来,你尽快将其处理。 制作成手套,帽子,衣服等等的冬装,到时候军中的将士们说不定会用到。” “诺!”李清河连连点头,却也不敢细问。 不过一直以来的工作让李清河非常清楚,凡涉及军方的事务,在现在的大汉来说都是最优选项,甚至就算刘泰也常说,如果是为了给军方赶工,那就算把皇宫这边的织造停一停也没问题。 当然,刘泰说是这么说,你要是真敢这么做,那自己这织造局的锦官怕不是待得有些腻,这身编制不想要了,想要回去重新做戏子。 所以肯定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军方的要满足,宫廷的也要照顾到。 若做不出来,也就是熬几个夜,赶一赶时间也就差不多了,没有什么是九九六干不好的,如果有那就上零零七。 “嗯!”刘泰见到了李清河答应了下来,却是挥挥手让李清河下去了。 有了周平去统计军需物资,有解飞去研究兵器与机械,现在又有李清河去准备衣物,不论怎么说,虽然自己还没开始攻打大赵,但对大赵的谋划已经开始,而第一步便是储备物资。 只希望,自己能顺利拿下赵国,让自己完成对整个北方的整合,到时得陇望蜀,也就只剩下蜀地与江南两块最难啃的骨头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五石散问题 做好了物资储备的计划,刘泰便招换孟东到来,作为从最初便跟着自己的医者,如今也已成为自己最信任的医者,协助自己管理着太医院。 说实话,真论起技术,孟东的经络技术比不过王如景,针灸技术比不上徐熙,至于外科技术更比不上陈相。 但即使如此,孟东依旧牢牢坐稳了太医院院长的位置,因为比他技术好的,没他会管理,而擅长管理的人中,又是他医疗技术最高,资格还是最老。 像有关医疗问题,刘泰都会根据需要去寻找专门的医者,但如果涉及到医疗营或者制度问题,刘泰才会找上他来。 “见过大王!”孟东恭敬的对刘泰行礼,炯炯有神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狂热。 毕竟,军医这特殊兵种出现,彻底抬升了他们医者在这乱世中的地位。 所以,对创造出医疗营的刘泰,孟东这种既懂得管理,又精通医术,资格还是最老的人,非常清楚自己就是依靠着刘泰才有着现在的位置,在刘泰面前很是恭敬。 而像王如景,徐熙,陈相等人,那是真靠本事吃饭,有时候刘泰不遵守医嘱,他们甚至会甩刘泰脸面。 所以,刘泰看着孟东开口道:“今日招你过来,有几件事情需要嘱咐你!” “臣定然鞠躬尽瘁,为大王效力!”孟东说着,便果断对着刘泰行礼。 刘泰对孟东道,“首先就是五石散的实验结果怎么样了,是否能证明这东西的危害?” 刘泰来到这世界时,五石散这种东西,便已经是上流社会的标配产物,在全社会风行。 这种东西真不是刘泰想要说禁止,就能够下令禁止的。 至少对于很多世家来说,就算是刘泰下令禁止了,也很可能会像是美国的禁酒令一样,私下里不但会继续流行,而且很容易下民间下沉,对朝廷来说就更不好管理了。 这时代是金丹内修学派最繁盛的时代,而且五石散也不全都是坏事。 首先,必须要提到时代背景,那就是魏晋时期是华夏历史中几乎最寒冷的时候。 小冰河时代的到来,在没足够丰富物质条件的情况下五石散就是最无奈的选择。 要知道,魏晋时期上层世家斗富奢靡,别说是去管底层百姓,就算是中层的小世家,从房屋到衣物,从取暖设施到防寒设备,都不能完全保障。 所以这东西虽然张仲景最初发明出来用来治疗伤害,但被何晏改良后,削减了治疗伤寒的作用,放大了浑身燥热的效果。 就好像是蓝色小药丸最初用来治疗心血管病症,然后被人发现这东西的额外妙用一样,五石散到了魏晋中后期陡然就变得令人追捧。 毕竟这东西的实用性在小冰河时期真的太强了,甚至就算这东西所需要材料对普通百姓来说想要获得也不难。 再之后有钱人开始跟进生产,整个产业自然成熟起来。 虽然普通百姓,依旧是身穿罗衣者不是养蚕人,但在天时的作用下,算是一个民族为了存续下去的直接选择。 这就好像俄罗斯人喜欢喝酒水一样,要在唐朝时把五石散的药方传播到斯拉夫民族去,怕他们也都会对这东西成引。 可以说自魏晋以来,多少医家全部都发现这东西有问题,但问题就是禁绝不了,就是因为在小冰河时期,这东西是最低廉的取暖手段。 再加上这东西真有壮阳强体的作用,而凡跟壮阳两字扯上关系,那自然令人癫狂。 而这东西的所衍生的什么发背,精神错乱,神经分裂等等的病症都要长时间才能出现的。 再加上人与人的不同,社会精英的为它背书,这都导致了五石散难以禁止。 甚至莫说魏晋南北朝,就算到了唐朝,韩语杜牧崔颢等人也都因五石散而害! 历史上,五石散这种东西为什么会被禁绝,其中最关键的就是唐代时气温大幅度回升,就算现在华夏的平均温度都还没到达唐代的水准。 这样的情况下,五石散最主要的取暖的实用作用因为天时的原因而降低,危害性则被重视,就好像整个五石散的经济出现退潮,自然开始被人所抛弃。 到了北宋时,虽然只要异族敢打,那北宋就敢赔,但不得不否认北宋生产力的确比唐朝时候提升了很大。 不论是煤炭的大规模运用,亦或者棉花开始种植,甚至火炕这种北方御寒设施的普及,以及双季稻带来的粮食丰收,都让北宋抗寒能力大增,完全不需要依赖五石散去取暖。 而五石散自然也就完成了历史使命,彻底绝迹在了华夏。 五石散的确是毒品,吃多了那是真会死人,但对古代人来说,这东西在精神上的刺痛那是慢性的,但每年越来越冷的寒冷,却是切切实实的真实存在的。 所以,对刘泰来说,想要禁绝五石散,不是下一道命令说,从今天起大汉不能吃五石散了这简单。 而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掉上到百姓下到世家的保暖问题。 这就是刘泰大力推动煤炭资源使用的原因之一,让火炕这项技术作为基本设施走入千家万户,甚至连棉花也已经开始培养,但现在耕种面积还不够,只能向着军中供应。 但是以后真在西北进行大面积种植,那自然的,百姓的保暖问题也不再是什么问题。 而只有到了那时候,才能真正的去解决五石散的问题,而不是现在下令禁止。 如果自己现在就下令禁止五石散,那对世家来说,现在的他们已经能够的保暖环境了,吃五石散实际上是一种习惯。 那随着刘泰下令禁止,五石散必然会从世家下沉到百姓手中,而自己的治下的百姓手中多少有点钱,如果他们开始大面积购买五石散这定然会出大问题。 所以,五石散这种东西,看起来好像是刘泰一句话就能禁绝的事。 但真说起来,刘泰要是敢这么的做,那怕就会直接衍生出一场大危机。 还是现在先继续维持住,反正自己的军队是禁绝五石散这种东西,军史也不允许吃。 至于世家想要吃,那就多吃一点,他们死了才好给自己的人腾出点位置来。 现在也就只有苦一苦世家,骂名自己来背,而且世家子弟看起来也乐在其中啊! 即使如此,刘泰也需要开始铺垫禁绝五石散的事宜,除了棉花上面的布局,像开水提供,以及大澡堂等基础的冬日保暖设施的建设,也都必须要提上日程。 只有等到这些防寒措施全部都完善起来,那么自己禁绝五石散也就到时候了。 最好在讨伐晋廷之前,表示五石散厂家的逃犯逃到了长江以南,便让晋廷行个方便,要是晋廷不行方便,那就只有打你了! 即使如此,刘泰也还需要切切实实的一场实验,来证明五石散这东西真的有毒。 不过这见事情,在邺城时便让孟东去做实验了,让医疗营便主动给某些世家子弟提供不限量的五石散,让他们彻底的享受到飘飘欲仙身体爆种的快感。 孟东此刻对刘泰回禀,“凡长时间服石的世家子弟,或出现发狂,或出现燥热,以及有一定程度的成瘾,若继续服用下去,怕是会折损阳寿!” “不错!”刘泰深吸一口气对孟东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继续道, “还不够,再加上一条,五石散虽能助阳,但若服多了生出来的孩子容易夭折,不利子嗣繁衍!” “这……”孟东听到刘泰的话不由迟疑起来,倒没一下子答应。 “想要禁止天下食用五石散,只是让百姓知道五石散的害处是不够的。 因为五石散的害处来得太晚,他们享受到的好处来得过于强烈,多得是人不管以后。” 刘泰摇头,“但如果跟子嗣繁衍联系起来,那有责任的人自然迷途知返,禁断五石散。” “臣,这就回去实验这件事!”孟东听到刘泰的话咬牙对刘泰道。 他知道,面对刘泰的这个要求,按照道理来说,自己应该答应下来。 但身为医者的道德,以及刘泰对技术人员的宽容,却让孟东还是选择再争取一下。 “没事,时间还有,伱回去之后慢慢去试验,另外可以跟羊祖延联系一下,他比较清楚我大汉境内的世家情况,有他的协助,你更能获取食用五石散的世家信息。” “诺!”孟东听到刘泰话应答下来,这时候的他更感觉到自己的责任重大。 这时候,刘泰则对孟东道,“除了这件事外,希望你开始调度一部分军中医者,在洛阳建立一些百姓医院给百姓们低价看诊。 每座坊市中都必须要有一个,除了日常对百姓救助外,同时朝廷发布些医疗卫生的政令也需要这些医院配合与救助。 当然这些医院最重要的,还是系统性的培养医者。 毕竟老师带学生的速度有些太慢了,还不如让他们去民间积累经验。 若有出色的医者培养出来,可以推荐入医疗营,也能进入太医院。” 孟东听到刘泰的话点点头道,“大王仁慈,关怀百姓,不过,大王如果只想一时义诊,臣倒是能够安置得下来。 但若建立医院,安排医者,培养学徒,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若低价看诊,怕医院会入不敷出。” 孟东到底是负责管理的,知道单纯的义诊是很难把一家医院维持下来的。 “朝廷会进行补贴的”刘泰开口道,“整个天下的百姓我救不了,但洛阳脚下的百姓,能救一救,那就尽量救一救吧!” 刘泰很清楚,在封建社会自己能用现代医疗体系的,也就只有洛阳,长安,或者其他经济茂盛的几座城市而已。 没办法,因为生产力就这么高,人口的密集度也就这么大,想要把医院给养活,那就必须要有足够的人口才行。 在古代,想要卫生条件的提升,其实更适合的应该是赤脚医生体系。 可以说这种体系随着社会的发展而遭受到了种种批评,最终被国家所取消,毕竟对比起现代化的医疗体系来说,赤脚医生体系实在是有些太过于简陋了。 但在生产力不发达的情况下,绝大多数百姓都只求救治小病,至于大病,那也就只是等死而已,对于底层百姓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而赤脚医生其实可以跟这时代的游方郎中结合在一起,引导他们对医学更加信仰,再加上朝廷对他们的一定补助,对基层的百姓开展较为初级的治疗。 说实话,刘泰不指望这种治疗能够让基层的百姓长命百岁,但哪怕让百姓的平均年龄延寿个十年二十年,至少对于整个大汉来说是赚到的。 毕竟,以这时代的医术,又不可能保证让百姓活到七十岁以上,至少在六十岁对绝大多数百姓来说都能为整个大汉提供生产力的劳动力,而不是整个社会的负担。 所以,刘泰自然是提倡医学卫生的发展,让百姓们享受到大汉重新站起来的福利。 不过,赤脚医生这体系,比较适合在国家统一后,至少道路上别出现什么劫道与溃兵的情况下再推行这个体系,至于现在,对刘泰来说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现在,先在洛阳这种城市之中的平民医院先给落实下来,看看现代化医院到了古代又会出现多少问题,而自己也需要大量医者作为统一之后的医疗储备。 此刻的孟东看着刘泰,目光中却越发的尊重。 当今天下,也就只有大王真正的心系天下百姓,哪怕是重建洛阳,首先想到的也是如何善待百姓。 对自己这医者来说,能遇到这大王实在太幸运了。 刘泰说到这里,对孟东继续道: “另外医疗营里面最好再培养一些医者。 以后的征战不论长安那边的潼关,蜀地的山川阻碍,甚至晋廷的那边的城池,我们的攻城情况会越来越多,战士们的折损也会越来越多,自然对医者的需求更是不会停止。” “大王若如此,我怕我们人手有些不够啊!”孟东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担心。 “哪里都要人手啊……”刘泰叹了一口气,然后道,“让女性也加入医疗营吧,哪怕只是打打下手,做点简单的照顾工作就行!” “遵……啊!?”孟东听到了刘泰的话,不由愕然,这是要女性参军?!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九章 对李矩的期许 第329章对李矩的期许 说实话,虽然随着医疗营的逐渐成立完善,以及成为一套相对成熟的体系,但所有医疗营医者,哪怕只是个搭把手的学徒,也都以男人为主。 但刘泰非常清楚,人口到底是有限的,主要人口分配上肯定优先分配给农业与工业,至于士卒自然是少数,至于医疗营中的医者,更是少数中的少数。 这就导致自己想在坊市中修建医院,然后又维持着医疗营的规模,实际上并不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 因为医生不论是在什么时代,都需要大量时间与知识的积累。 别得不说,对一般打工者三十五岁应该被职场圈踢在人生苦苦挣扎时,对医生来说,却才刚刚走上人生上升期,并且时间与知识会给与医生更弥足珍贵的回报。 这也导致自己现在的问题就是医者的人数不够,辅助医者的人数不够,如果将来医院计划想落实下来,就必须要大量的医者,否则会出现两头顾,两头都顾不上的情况。 这时候的孟东听到刘泰的话,马上开口道,“启禀大王,臣反对!” “嗯……”刘泰听到孟东的话,却是带着几分的疑惑,却是开口说道,“你反对?!” “是!”孟东听到刘泰的话,担负有千钧重担压在身上,但还是坚持说道, “行军打战坚苦异常,我不认为一般的女性能够忍受这一种苦楚,且军营中若出现女子,也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骚乱,行军打战更有可能会影响将士们的心思。 的确,我军军纪算独树一帜,但臣并不觉得不应该用女性来赌一赌军纪与人性。 哪怕出现一次失控,都可能会对全军造成不必要动荡。” 刘泰听到孟东的话,手指不自觉的在桌子上敲动。 心中明白,想让女性上战场,或者说想让护士出现在战场,到底还是任重而道远的事。 毕竟有时候,第一批医疗人员中没女性,那女性想要再参加入医疗营中,便是一件非常困难,甚至有几分不可能的事。 刘泰深吸一口气,倒也没用自己的威权强行把这件事推行下去,而是笑眯眯的对孟东道: “你说得很有道理,那就把女性安排到新在洛阳建立的医院中,毕竟一些女性专有疾病也需要女性来坐诊,同时让女性负责包扎之类的简单工作,尽可能的减少医者们的工作,让他们把自己的精力投入到更需要他们的地方!” “汉王英明,若只让女子协助医者行医,微臣并不反对!”孟东不由松了一口气,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因为孟东十分的清楚,自己拒绝刘泰一次就是了,难道还能次次拒绝? 刘泰也无所谓且先就这么安排吧,毕竟对这个时代来说,虽然并没像北宋后的封建礼教那样,对女性那般苛刻,但女医者女先生与女织工,依旧是这个时代人所最能接受的职业。 当然,真正让女性得到重视,还是那些类似李清河的锦官,徐氏的蒙学教导,等等吃着朝廷俸禄的女强人。 但这些只是特例,人能把这些当做方向,但不可能作为参照对象,否则这个世界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有如此的际遇。 而有了刘泰的授权,孟东便是开始挑选一部分的人建立落座在洛阳城内,对百姓开放的医院,同时孟东除了招募各种的郎中医者,同时也招募女医者。 对这种事,很多医者倒没什么反对,毕竟如果这医馆是面相所有百姓,那某些女性的专有病症,自然是去找女医者最好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孟东倒也相当具有执行力,像王如景,徐熙,陈相等都挂名了一座医院,当然他们本人一般上来说也就只有有空的时候会来坐诊,其他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他们的手下培养出来的徒弟来坐诊,即使如此对绝大多数百姓来说也足够了。 另外,葛洪也去申请了一座挂名,对于此孟东自然是大开绿灯。 虽然葛洪来到了刘泰这边之后,被刘泰主要打发去研究构成世界的基本要素。 但要是谁小看了葛洪的医疗本事,那可就真太过小看葛洪了。 作为这时代的医家代表,哪怕葛洪只是兴致勃勃了解了下王如景、徐熙、陈相等人的医疗技能也都能飞快掌握七七八八。 充溢的医疗点数每天都能自动刷新,医疗技术只要是被葛洪见过,那葛洪就学会了。 不过,葛洪接下这个医馆,其实最多的还是他的老婆鲍姑。 因为自己夫君沉迷世界的奥秘追求,虽然鲍姑也理解这东西,并且也支持葛洪去做,但还是觉得葛洪全身心的投入到寻觅构成世界的六十四卦中的六十四种物质,还是太过沉迷了。 便弄出这间医馆,让葛洪工作一段时间,能换下心情,从而避免留下不必要的执念。 毕竟这种光荣的使命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自己这种普普通通的凡人还是生活更加重要。 所以,在知道孟东按照汉王的命令,在洛阳城修建治疗百姓的医院,这时候的鲍姑便让葛洪出面向孟东讨要了一个,并约定葛洪每个月必须要抽出几天来医院坐镇。 至于这座医院在平常的时候则是交给了鲍姑来打理。 说实话,葛洪只认为鲍姑闲着无聊,所以要这医院,自然同意了鲍姑的要求,并在这医院里面挂了名,答应每个月抽出时间来治疗百姓。 毕竟葛洪虽然喜欢寻找世界的基本元素,但到底是遵循道家天人合一的想法,认为世界物资总归是会跟人体的物资对应,那治疗百姓在葛洪看来,这也是研究的一种,自然没拒绝。 而李矩也回禀刘泰找到诸葛亮在河东的遗族,不过因为诸葛亮的嫡孙诸葛京一脉随着诸葛京成为了江州刺史,这让这一脉又迁回蜀地。 不过,这已是七十年前的事了,具体现在的诸葛家族怎么样怕是只有到了蜀地才知道了。 刘泰点头,道,“如此说来,却要先等到将来取得了蜀地,才能对诸葛武侯的后裔进行正式嘉奖,至于现在的诸葛后人,就尽可能先能照拂的便照拂一二吧!” 虽然这时候的蜀地挺乱的,但刘泰倒是不怎么担心诸葛家族在蜀地有什么危险。 别得不说,诸葛武侯的影响,纵然是现在都能够让成都政府为了避免惊扰到昭烈庙而改道地铁的轨道。 而现在,诸葛亮去世都还没有百年,蜀地甚至还有活着见过诸葛亮的人,所以不论谁家造反,异族也好,汉人也好,都要对蜀地的诸葛一族都要好生照顾。 若弄死一个,先别说他们造反不造反了,怕蜀地先要造他们的反。 对刘泰来说,诸葛亮虽一个人抬升了诸葛姓氏的光辉,但诸葛亮的后代中,也的确没再在历史上出现哪怕次一级的角色。 所以无论如何自己想要封赏诸葛亮,还是最好把这封赏落实到诸葛亮嫡系的身上。 这时候,李矩神色带着几分迟疑,但还对刘泰开口道: “大王,河东裴氏,愿意归属大王,但期望大王能允许他们保留土地与家仆!” “连褚的族人,只要拥有超过千亩的土地都要收税,这河东裴氏居然敢说出这话,真是好大胆子!”刘泰按按脑袋,看着李矩道, “你派人去告诉他们,要么就接受大汉的《千亩税》和《徭役税》,否则就请他们继续抵抗吧!” “诺!”李矩他听到刘泰的话,明白了刘泰的决心,却也不敢再多嘴什么了。 这时候的刘泰看着李矩,思索了一下,却是继续对着李矩开口道: “大汉之所以覆灭便是世家占的太多,百姓拥有的太少。 原本大汉撑过了黄巾之乱,应当是能够再撑一段时日,但却因四世三公的袁家乱国,招募董卓如京,才有后面的乱世。 而三国征战果实又被世家司马氏窃取,成了世家王朝,让世家走入巅峰。 只可惜这种世家王朝对外镇压不了异族,对内安抚不了百姓,天下看起来仿佛是统一了,其实早已腐烂到了骨头里。 所以天下世家若不想尾大不掉,那就必须要有所限制。 否则不但百姓遭灾受难,这大汉也必然是会重新陷入到乱世之中!” 李矩听到刘泰的话却有几分愕然,不明白刘泰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面带着几分的疑惑与迟疑,想对刘泰询问,但这时候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开口。 因为李矩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份是降将,这身份在刘泰这里也就只有听话的资格。 而刘泰看着李矩仿佛有几分手足无措的样子,上前拍了拍李矩的肩膀,然后道: “如果在晋廷,最是看中出身,怕是越向上攀爬,就越是需要世家的支持。 在大汉却相反,这天下将领能见底层百姓生活艰难的太少,能从底层爬上来的就更少了。 祖约与你相比,他有一个民族英雄的兄长这是他的优势,也是他最大的劣势。 桓宣与你相比则是他出身龙亢桓氏,到底也是一支大族,世家本身便是被我所忌惮。” 说实话,虽然桓温这时候应该才出生不久,甚至说不定都不叫桓温这名字。 但他几乎算是龙亢桓氏的最杰出之人,有这人在晋廷,自己怎么可能会太重用桓宣。 毕竟东晋能够让自己记住的真没几个,但是桓温却是怎么都绕不开的一个人了。 这样的情况下,投降自己的流民帅之中,自己最重视的也就只是李矩与邵续两人。 因为他们虽然只是强豪,在这时代来说,地位已经是非常低了,真想出一个类似岳飞那种从别人家奴仆,一路成长为一军统帅的自古以来又有几个。 而基本上能够成长到这地步的,也都是同级顶尖的逆天人才。 所以,刘泰愿意对李矩与邵续几分期许,希望他们能继续成长,成为自己所希望的标杆。 “所以,我很希望,将来你能继续成长,从而代表南成为独当一面的帅才。 毕竟也就只有你这种从底层爬上来,还拥有德行的人,最能感受到底层百姓的不容易。” 刘泰并没有掩饰自己对李矩的期许,而李矩的目光此刻也变得几分的璀璨。 说实话,李矩知道自己只是降将,对刘泰这种对百姓仁义的君主,至少在这个乱世中也比较希望刘泰统一,但李矩从来不知道,刘泰居然对自己这般的看中。 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心理,就这么自然不自然的腾升了起来。 至少李矩知道自己虽然投降到了大汉,但自己的前路并没有决断,相反自己能在大汉拥有更遥远的未来。 对刘泰来说,哪怕天下统一之后,天下也未必太平,但人口也不太支持自己劳师远征。 西北需要一名帅才坐镇,主要用于开辟河西四郡,打通丝绸之路。 东北需要一名帅才坐镇,鲜卑氏的力量到底没彻底瓦解,需要将其解决。 西南需要一名帅才坐镇,诸葛亮顺利归顺的西南异族也需要一一收服。 东南需要一名帅才坐镇,等到了打完了江南,将来说不定还要收服越南。 而中央的朝廷就更需要名将坐镇了,否则又怎么平衡得了这么多的帅才。 这样的情况下,刘泰自然希望自己手下的帅才越多越好。 而帅才这一种东西,在战争的时倒好说,凡没帅才的势力是不可能统一天下的。 但随着整个华夏逐渐进入到了和平时期,没有了足够的舞台给足够的人才施展,那再多帅才也会逐渐凋零,到最后一个国家能维持住两名大军团统帅做救火队员就很不错了。 刘泰想到这里却是没有继续再想下去,而是对李矩道, “而等粮食足够,我便会出兵潼关,到时河东也会是一处关键战场,所以我不希望在河东有任何隐患,河东裴氏想继续在河东做他的土霸王,那就只能怪他们不识天数了!” “属下明白了!”李矩听到刘泰的话深吸一口气。 他很清楚,刘泰的决心已经下了,如果河东裴氏还不认清楚局势的话,那自己也就只有把他们给平推了。 第三百三十章 裴宪劝降 第330章裴宪劝降 有了刘泰的支持,李矩便彻底放下心思。 说到底,现在又不是以世家大族为主的晋廷,而是刘泰治下的大汉。 乱世之下,世家这种依赖着规则而存在的家伙受到严重削弱,只能动用自己本身的力量。 刘泰的立国之本不是世家,世家对刘泰来说是可以团结的力量,但也是被统治阶级。 刘泰给出条件让世家归顺,但要是世家给脸不要脸,以为自己还如同晋廷般比较特殊,那刘泰便选择在物理上将其人道毁灭,毕竟自己又不会辩经,会得是杀人! 这样的情况下,河东裴氏想依仗自己裴家对河东地区的控制,以及一部分乱世百姓逃到河东所藏匿的人口,自认拥有在一方土地拥有横行的权利,那就太高看自己了。 当然,也不能怪河东裴氏,毕竟自古以来,都是世家掌握一方土地。 有土地,有人口,有家学,有人脉,哪怕王朝想要下来收税,那都要当地世家豪族点头才能在当地收税。 甚至对某些基层特别强大的世家来说,就算诛九族牵扯到他们,他们都能庇护下诛九族的那家女儿,至少司马氏对上这些世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哪怕兵荒马乱,哪怕刘泰大势已成,河东裴氏还是想尽可能坚持一下,为家族争取更多的利益与特权。 毕竟不论是田亩,亦或者奴仆,就这么把名册交给刘泰从此收税,实在太令人心痛了。 刘泰对河东裴氏,也没太多感觉,毕竟自己对河东裴氏印象最深的应该是裴行俭。 可惜距离他诞生至少还有三百年,眼前河东裴氏要是真不识货,杀了也就杀了吧。 不过,李矩到底还想再拯救下河东裴氏,毕竟汉人世家能够团结的就团结,就算河东裴氏不想要团结,那自己也要把表面工作给做好,便派遣了自己手下掌管礼仪的裴宪去劝说。 裴宪是当初自己打败王浚的时候跟着荀绰一起投靠过来的,不过不如学史的荀绰重视。 因为自己这边讲究礼仪的不多,毕竟自己除了祭祀将士以外,其他时候也不是非常重视礼仪,所以裴宪没什么存在感。 现在是乱世,刘泰的要求是一切从简再从简,节约再节约,钱不是花费到礼仪上的时候,只有每年春耕祈福与将士祭祀的时候才会用到裴宪。 倒也不是刘泰不重视裴宪,而是当初先是率领十万大军攻打自己跟石勒被轻松溃败,之后协助驻守幽州城,幽州城也压根没坚持多久,这就让刘泰对于裴宪的能力非常怀疑。 自然不会任免他干一些实权的活,毕竟晋廷为此已经交了二十万战士的学费了,自己真没必要指望着裴宪能靠着人堆,堆出一名统帅或者能臣来。 正因如此,裴宪在刘泰这边,也就只负责朝廷礼仪,印章雕刻之类的事务。 而这些相对轻松的,不需要承担重责的清闲事务,裴宪自己也处理得游刃有余。 尤其随着刘泰拿下中原,晋军洛阳,越来越有统一整个北方的气象,裴宪心中或多或少也是期待起了如果刘泰真的能够三兴汉室,自己所在的河东裴氏多少也算是有了未来。 然后这时代的裴家那是比汉末时代的诸葛家都要来得混乱,比如裴盾去了晋廷,比如裴嶷与裴开投靠了慕容,至于现在的河东裴氏则是没什么才能的裴憬回家操持等等。 这时候,裴宪也忧心忡忡的跟上了李矩。 因为裴宪当初投降了刘泰,一路上看过太多刘泰对于世家的狠辣无情。 明白刘泰压根就不理会世家原本是讲究什么规则,只要世家不愿意按照刘泰的规则行事,那么刘泰便是直接把世家人道毁灭。 本来这种事肯定会引起世家反噬,但问题是世家所支持的王浚,石勒,刘曜,至少这三家人那是肯重用世家,并且许了世家相应的特权,但这一家家的全部都被刘泰干掉了。 这让世家怎么办,只能听刘泰的道理,因为不听刘泰的道理就要讲物理了。 而裴宪就是在刘泰的身边久了,知道了刘泰的脾气,便果断赶回河东裴氏。 因为自己真不想河东裴氏灭族,尤其刘泰对灭族世家还特别的娴熟,物理毁灭裴氏嫡系,马上组织当地人手瓜分裴氏土地,解放裴氏徭役进入集体农庄,最后就算是裴氏的家学也都毫不犹豫的抄家,送入到大汉的书库。 甚至最近有传闻说,刘泰还想要把这些书籍全部都抄阅一份,全部都放到品书阁中,开放给拥有洛阳户籍和进士出身的科举士子看,就是不知道这一件事情是不是真的了。 但不论怎么说,自己裴家如果阻挠刘泰,那肯定是被吃干抹净,一点渣渣都不剩下来。 甚至以后天下士子学有所成,考有所达,游历河东的时候更是会向着河东裴氏吐口水。 说实话,这样的局面裴宪想想就有种令自己感觉到窒息的感觉,所以裴宪没任何迟疑,便果断跟李矩去了河东裴家,因为自己真不希望自己的家族活腻了! 此刻裴憬拒绝了李矩,但也并没待在自己的家中饮酒作乐。 作为裴氏家族中没有什么才能被留下来守老家的家伙,裴憬少有的优点便是谨慎。 尤其是拒绝了李矩的招降后,裴憬更训练家丁,加强坞堡,做好了防御设施。 说实话,裴憬很清楚,自己区区河东裴氏是不可能打得过刘泰的大汉的。 但自己需要做得就是让刘泰不要轻易的拿下裴家坞堡,跟刘泰派遣出来的军队形成僵持,驻守住一年两年的时间,如今可是乱世,刘泰难道还跟自己这河东裴氏对上吗! 总而言之,先展现自己的实力,然后再看准机会向着刘泰进行投靠,这是贾诩这个老阴逼教授给天下世家的应该怎么投靠过去最稳妥的手段,所以世家多少是会学一学。 当然,对贾诩来说,曹操在打炮的时候,自己是真的想要灭杀了曹操。 但没想到曹操福大命大,填了一个人形高达典韦,一个顶尖继承人曹昂,以及一匹绝世宝马后,总算顺利逃出去,成为整个三国少数破了贾诩谋划的家伙。 即使如此,贾诩依旧找到机会化敌为友,保住自己下半辈子的平安,可谓非凡。 而裴憬也就只照猫画虎而已。 “家主,裴豫州回来了!”这时候有人过来对着裴憬报告。 “什么裴豫州?”裴憬听到下人的报告有些发楞,没反应过来。 “裴宪,裴豫州啊!”下人连忙对着裴憬报告道,这是晋廷给裴宪的任免。 “是宪之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裴憬听到这话,道,“快请快请!” 几乎没多久,很快裴宪便来到裴憬面前,对裴憬乖乖的行礼,因为裴憬不但是家主,而且是他父亲一辈的人物,裴宪在礼节上不敢有任何冒犯。 而裴憬抓着裴宪的手,感慨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裴宪听着裴憬的话也感叹道:“我也没想到,如今乱世,居然有机会回家乡的一天!” 不过,裴宪此刻看着裴憬开门见山道,“如今乱世家主如今全族大祸临头还不自知吗?!” “你莫要唬我!怕是那刘泰让你过来做说客的吧!”裴憬听到裴宪的话反应过来。 而听到裴憬的话,裴宪道,“若非为了家族,我在大汉执掌礼仪,何须亲自来此!” 裴憬听到裴宪的话,不由肃然起敬。 毕竟自古以来,唯祀与戎不可与人,裴宪在刘泰手下掌管礼仪,那怎么看都是个大官! 如今千里迢迢过来,如果不是为了河东裴氏,他又何必如此,裴憬感动啊! 而裴宪自己是老实人,自然是不会对别人撒谎的,毕竟他真的是管理礼仪的官员。 只不过自己这个管理礼仪的官员不受到刘泰的重用而已,这次机会几乎是自己最后机会。 如果自己如今还是抓不住的话,怕是以后刘泰也不会再给自己派遣任何的重任了。 所以,裴宪也继续道,“如今汉王平黄河两岸,以顺利恢复中华,取得旧都洛阳,河西以东尽在汉王之手,如今汉王遣使来招,家主为何不降啊!” “他要我们交出我们河东裴氏所在之地的田亩账册,更要我河东薛家的徭役丁籍,你说,这是想招降我们的河东裴氏吗,这乃是我裴氏根基,他是想要我裴氏的命!” “家主,给了吧!”裴宪深吸了一口气,对裴憬郑重道。 “你你你!你还是不是裴家人,你知不知道若给了,那按照现在大汉的政策我们需要上交多少的税赋。 你一句给了,给得可是我们裴氏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基业!” 裴憬没想到,裴宪这么个自己所认为的自家人,居然这般过来劝说。 而裴宪对裴憬喝道,“堂叔,你清醒一点啊,那汉王已经派遣了一万甲士就在我们薛家的坞堡之外枕戈以待! 一万多的甲士,李矩就是冲着灭了我河东裴氏来的! 您若想河东裴氏灭族,那您就把宪的脑袋割了丢给李矩,我看你到九泉下,有什么脸面见我裴氏列祖列宗!” 裴憬听到裴宪的话,略带着几分的慌张,却对裴宪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如今外敌在侧,我们裴氏怎么可以横生内斗。 只是让我交出田册与丁册,我是真不甘心,那刘泰怎么能这般对付我们河东裴氏。 没有我们世家,刘泰又怎么能治理国家!” “汉王的手上有军史,有府兵,近来又有了科举考上来的举子,对他来说,是世家背叛了大汉,除了一开始便做从龙之臣的褚氏,羊氏,亦或者支持蜀汉的蜀国旧臣一脉,当初选择站立曹魏司马氏的世家,在他看来都是身有原罪之人!” 裴宪感叹道,“所以他苛责天下的世家,也不信任天下的世家,世家想向他投降,都必须要接受他的规则!” “这般独夫,他必然会受到反噬,天下世家联手,他不过孤家寡人,又有何可怕!” 裴憬听到裴宪的话,却是没有感觉到刘泰的恐怖,而是对着裴宪说道。 “但问题是,他纵然是独夫,却也是天下最强的独夫,他纵然是暴虐,却也只针对世家暴虐!”裴宪感叹道,“族叔,您抵挡不了他的天子一怒的。” “天子,他也配,不依仗世家,他怎么可能成为天子!”裴憬不甘心道。 “乱世给了汉王改变规则的机会,世家虽然强,但却也必须要打败他。 但问题是,王浚,石勒,刘曜,祖逖……多少乱世崛起的名将,又有谁做到了。 就算我们这些在刘泰麾下的世家,又有谁不希望,只要他败一场,那他苛刻以待的世家,必然会有人有反心。 但没有啊,面对一个至今为止从未输过的统帅,谁敢第一个对汉王举反旗! 族叔,您是要拿我们河东裴氏的基业做赌注,去高举反对刘泰的旗帜吗!? 去赌刘泰麾下的世家愿意跟吗?!” 听着裴宪的话语,裴憬的身上的气势却也一点点的弱了下来。 因为他非常清楚,打不过,真的打不过,这才是问题的核心所在。 只要有人能够打破刘泰的不败神话,那么刘泰治下的世家有得是有反心的家伙,毕竟晋廷过得太舒服了,而现在的大汉又太苛刻了。 “若没我们世家帮助,刘泰又怎么来在继承收税徭役等事务!”裴憬的气势不由弱下来。 裴憬在知道刘泰的确怀着扫荡一家家世家的决心后,裴憬反而不敢去赌了。 就好像海对岸的秃子知道了兔子真有打的决心,鹰酱又支援不了后,想独的也就百分之七左右,毕竟在痛还没落到自己身上前,总是会打嘴炮的。 “汉王有自己一套新的税务体系,您就不需要担心了!”裴宪对裴憬很郑重道, “族叔,我且说清楚了,上交了田册与丁册不要说什么手脚,因为大汉的律法,尤其是跟税务有关的是严格的!” “我懂!”裴憬对着裴宪做出了一副我了解的样子。 裴宪很清楚,劝降的时候自己还能威胁劝诫,动之以情,但这种涉及利益的事真就需要事教人,而不是人教人,否则任何世家都改变不了的。 “不过税务问题再严重也只是抄家,河东裴氏痛一痛,倒也不至于灭族!” 接下来的事情裴宪是真的管不了。 而且,随着苟纯在中原地区的税务程序落实,想来也快到了回洛阳的时候了。 “苟纯,你迫害忠良,为虎作伥,全家不得好死!”此刻在昌邑周家的家族对苟纯发出了恶毒的诅咒! “嗯!”苟纯应答一声,看了一眼周家家主从容道: “嗯,原本局女眷还想要充入教坊司的,既然如此,那你全家下去陪他们吧!” 周家家族不由一颤,脸上的神色就更绝望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兖州的手尾 第331章兖州的手尾 陈元达看着苟纯一身是血的回来,脸上不由流露出几分肃穆,不由长长叹息道: “这种事情,你何必亲自跑一趟,让手下人去做就是了。” “廷尉您负责审核偷税漏税的世家,若超过千贯以上,便让我来执行抄家即可!”苟纯道这里,不由够感慨道,“大王让我留在这兖州,不就是为了荡涤这群我大汉的蛀虫。” “好吧!”陈元达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陈元达这个廷尉,苟纯这个税务局的局长,这一年时间基本上都留在兖州。 当然更准确的说是中原,只不过不论徐州,还是豫州,都是战争打下来的,不识天数的世家基本上都被刘泰举起屠刀狠狠屠了一次,土地基本上都下发给府兵与战卒了。 剩下来的世家也清楚知道汉军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面对这次秋收后的交税,还是保险起见,选择好好配合。 但兖州有很大一部分的世家是顺势投降过来的,毕竟最主要的武装力量,不论是祖约亦或者桓宣,都选择了投降,那自然很多世家也都顺势就投降过来了。 他们没真正见到过刘泰凶狠的一面,这就让这些世家或多或少有那么几分侥幸。 毕竟世家是规则生物,利用规则赚钱几乎是本能,尤其那种介于灰色地带的地带,界限越模糊,对世家来说所截取的利润就越大。 而世家所认为的大汉,还是跟以往晋廷一样,比如隐瞒下自己所拥有的田亩与徭役,比如协助朝廷收税时,自己的税全数退回,百姓的税三七分成之类的操作。 只要操作就会留下痕迹,苟纯最擅长的便从这些痕迹中找到世家隐藏起来的人口与土地。 发现这些问题后,苟便上报给陈元达,虽然陈元达为人刚正,执掌律法,看起来是士大夫之中的士大夫,但就实际上来说,陈元达实际上是匈奴人。 就这身份某种程度上来说在刘泰的政治体系之中,算是孤臣。 再加上匈奴人对人命发自内心的漠视,尤其在这般乱世下,陈元达是真能秉承乱世用重典,能抄家就抄家,可杀头就杀头,一个个重案判得那是果决。 苟纯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跟陈元达有些类似,他在刘泰的手上一开始便干着查税的活,自然被世家所敌视。 尤其近段时间,他兄长苟选择战死沙场,这让苟纯有满腔愤懑又不知道应该找谁宣泄。 毕竟苟的死自己能怪刘泰吗?总不能怪刘泰要统一天下吧? 难道怪自己的兄长苟对晋廷忠心耿耿,投降过来一起辅佐明主不好嘛!? 苟纯知道自己兄长求仁得仁,刘泰也尊重苟以重礼下葬,一切都很好,但苟纯就是觉得自己很无能,既保全不了自己的兄长,又觉得自己有对刘泰的忠心不纯粹。 正因此的苟纯怀着这种有几分复杂的心情,这让自己别扭! 然后刘泰发现了这一点,便把苟纯与陈元达的组合丢到兖州。 刘泰很清楚,兖州的世家若说他们会乖乖交税那才是怪事。 而刚拿下来兖州,自己也需要重新立威,便把这件事交给苟纯与陈元达了。 苟纯与陈元达的组合的确是给了这些兖州的世家一点小小的大汉震撼,那种世家主宰地方的时代几乎是彻底的过去了。 这些兖州的世家按照旧有的节奏对付大汉,但他们首先便发现朝廷收税的事已绕过他们,直接通过府兵就能执行下去。 这时候,基本上世家配合朝廷,朝廷对他们的态度很满意,他们要是不配合朝廷,郗鉴便把这些个名单送给苟纯,苟纯把这些世家的罪证拿到后递给陈元达,陈元达宣判后,便让苟纯去执行,同时郗鉴也派着人跟着。 比如苟纯查抄了世家的钱粮补上偷税漏税所得,郗鉴便马上让后面的人军田地,把这些田地收归国有,转眼便拿出一部分分给那些看着土地两眼发光的当地府兵。 从任何一个世家手上查抄获得的土地少说都能养得起五百名以上的府兵。 而这些府兵拿了田地,所关联的基本上也就有至少有两千五百人以上。 而只要他们不乱,整个地界就算想乱起来也非常困难。 在这时候规规矩矩交钱交粮的世家,看着周遭世家被抄家,自然也有兔死狐悲的感触,但更深得却是自己从死神镰刀之下逃脱的庆幸。 要是自己贪婪一点,没选择乖乖跟大汉合作,现在那些被抄家灭族瓜分了土地,钱粮,家学的世家,就是自己了啊! 说实话,这些世家多少也想反抗的,但等到他们想动手时,却敏锐发现,那些府兵,尤其那些没分到土地的府兵们,时不时出现在自己庄园的周围。 他们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贪婪,让所有的世家感觉到发自内心的刺骨。 因为他们逐渐明白,府兵就是大汉朝廷用来掌握基层,专门对付自己这种世家的工具。 只要自己有任何轻举妄动,那府兵所代表的武力便给与刘泰派遣下来的人员在基层最强的武力支持。 只要有武力傍身,对基层官员来说,世家就不再是不可以得罪的存在,而是值不值得去得罪的存在。 但对府兵来说,凡基层官员想搞世家他们都支持,因为府兵田亩名额还没满。 通常情况下,想府兵阶段就能获得土地,就只有刘泰大军过来时,当地百姓主动参与,那刘泰便会顺势建立府兵,让主动投靠的当地人成为府兵,打赢之后,这批府兵直接分到从当地世家手里瓜分来的土地,成为从龙之臣。 后续加入的府兵只能成为战卒,成家立业,朝廷才把土地下发下来。 但现在在郗鉴,苟纯,陈元达等人的操作下,兖州的士卒们顿时明白了,只要这些世家违法乱纪被朝廷发现,朝廷抄家后,那表现良好的府兵便能分到田地,根本就不需要成为战卒,就更吸引百姓了。 毕竟也不是什么百姓都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去千里迢迢的地方征战,甚至连自己的性命也未必能够拿得回来了。 与之相比,现在只要打了世家的土豪,就能合理合法的拿到田地,这又怎么不让这些百姓感觉到心动呢! 只不过,告世家这种事情真不是百姓报上了,稀鉴便会让苟纯查的,自古以来也都没这道理,这种事情更多的也是看机遇的。 毕竟,这次稀鉴苟纯和陈元达联手清理一批兖州世家,就要给大汉立威用的,是有意识的下重手。 经历这次清洗后,以后这边的行政命令,短时间内这些世家就不会有任何怠慢。 说到底,刘泰想统治好兖州,甚至黄河以南的绝大多数区域,都需要世家辅助。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不论府兵亦或者军史,他们的数量是有限的。 而不像某个时代的大学生,每年所需要的岗位远远达不到学校提供的就业人口这般惊人! 现在刘泰留在兖州的军史与府兵,能顺利填满几个郡县,但不能填满整个兖州的基层啊! 这些基层建立一个府兵府,留下一名军史意思意思,接下来便是看世家自觉了。 若自己不管不顾的把世家给砍杀了干净,那自己的基层那就崩了,因为干活的人没了。 不过,对郗鉴来说,有了府兵与军史的存在,纵然基层的一些世家郡望不想要跟朝廷合作,朝廷执行力就贯彻不到基层的时代结束了。 你不干,朝廷还有别得选择干,但你不跟朝廷配合,那就是立场问题了,苟纯查他! 所以,郗鉴让苟纯杀了一批了世家后,开始一家家的去好好安抚当地的世家。 表示我们大汉都是讲道理的,看我们说杀全家就杀全家,表示一个人都没有留下来。 接下来你们只要好好听话,好好配合,大汉是不会乱来的。 这些在兖州的世家能够怎么办,反了郗鉴吗? 开什么玩笑,单只苟手上的一千身着重甲的武装讨税人员,这些世家就对付不了。 而且就算自己反叛,那些府兵驻扎在当地,怕就能够碾压自己家的征召的徭役,至于当地的百姓,面对土地的诱惑,怕也不会跟着自己起事,而是等待爆自己的钱粮与土地。 更不要说,就算这些关卡都过去,在这整个大汉体制的后面,还有一个至今为止,征战无敌的刘泰。 这才是让世家最忌惮的地方,只要刘泰没有输过,又有谁敢捋刘泰的胡须。 说实话,如果刘泰是纯粹征战,类似项羽似的人,那么世家也不惧怕。 但问题是,刘泰该拉拢的拉拢,该任用的任用,明明白白的能够清楚区分自己的敌人跟朋友,至少比较起其其他北方一个个神经病似的异族诸侯,刘泰真的是一个合格的刘氏君主。 只不过,这刘氏君主被王弥这世家败类养残了,导致在刘泰看来世家不是自己的依靠,而是自己的敌人。 这就导致对世家来说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不是君主不贤,不是世道没有机会,而是自己本身是世家,所以不被刘泰信任,不被大汉信任! 看着郗鉴过来安慰,就好像被刚刚伤害的渣男过来说:“你才是我的宝贝。” 世家哪怕知道郗鉴的话自己不应相信,但现在自己也只能相信,不然呢?难道反抗吗! 郗鉴把这些世家安抚得七七八八,最显着的点就是从下面收上来的沉甸甸粮食。 这让郗鉴非常满意这次世家的配合,有了这笔资源支持,至少卞壶与王桑两人的粮食供应,不需要再依赖黄河以北,从而把黄河以北的粮食与物资,腾出来顺利的运输到洛阳去。 郗鉴也在这时候找上苟与陈元达,虽然几人合作的相当愉快,但因陆续收到刘泰的信件后,也马上聚集在一起开始商议。 因为随着这第一年该建立制度建立,该立威的人立威了,刘泰表示您们商议一下,选个职位足够的人留下来继续维持制度推行,其他几人调度到洛阳来听令。 如今兖州若留下太多职级太高的人来管理,未免有几分奢侈了。 郗鉴才刚来到会议厅中,便感觉到这大厅之内的凝重气氛,郗鉴缓缓道: “看起来我来得有些晚了,两位应该知道大王让我们留下一个人来执掌兖州了!”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苟从容道,“洛阳乃新归附,不熟悉我朝的税收制度,我需要去洛阳,因地制宜的制定税法,以方便首善之地收取税收,以富朝廷。” 陈元达缓缓道,“接下来大王准备西征大赵,需要我针对匈奴一族制定归化的律法,所以,我心中虽然留恋中原,但亦是不能在这兖州久留啊” 郗鉴看了看这两个狗东西,都不想要在地方待着想要回归朝廷,也咳嗽一声: “大王月前便让我准备回去把科举制度进行改进,我心中已有腹稿,却也留不得啊!” “那就只有也一个选择了!”苟纯也在这时候重重道。 “是啊,我也想到了!”陈元达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两个家伙道。 “既然大家都讨论决定了,那就只有让那老前辈担一担担子了!”郗鉴不由沉声。 很快一份经过了整个兖州高层讨论决定的职务晋升奏报便是送到了刘泰的手上: “道徽,长宏。道正都推举曹嶷作为兖州刺史,让他接管兖州吗?” 刘泰看着这一份奏报,思索了一下,倒也同意了。 毕竟这时候的曹嶷正在兖州修路,准确得说是涉及司州,兖州,豫州,徐州四州的道路工程,而兖州却是这个工程的核心地段。 这条道路修建起来,自然是为了将来打晋廷的时候物资调度方便,但对刚拿下来这四州的百姓来说。 此刻他们刚经历了战争,四州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这工程哪怕去搬砖也都能包吃住,有盐票,能最大限度的安稳这四州的人心,自然民心所向。 此刻,刘泰看着这三个家伙都推荐了曹嶷,便任免了曹嶷兼职兖州刺史,能调度整个兖州的资源,来修建这一整个工程。 而一直以来都在工地上修路的曹嶷,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看到兖州刺史的官职砸到自己脑袋上,看得工地上的官员们第一次认识到自己跟着跑前跑后的老粗到底有多么粗的大腿。 居然只是在工地上干活,都有豫州刺史的职务砸在他头上! “汉王任免我做兖州刺史专门来修建这工程,这道路有这么重要吗?还是说要准备打晋廷了?”曹嶷不理解。 但曹嶷知道,继续把这工程干好就可以了,干活干活! 第三百三十二章 目标潼关 很快,在兖州的郗鉴,陈元达和苟纯等人陆陆续续回到洛阳。 不得不说,随着他们离开,兖州世家那是热情欢送,就差送份万民伞以表达自身的激动。 而兖州刺史则交接到曹嶷手中,而曹嶷的工程最够平复当地百姓的心思,毕竟只要有活干,吃饱饭,住好屋,有钱赚,绝大多数百姓也都能成为乖乖交税纳粮的良民。 毕竟华夏的百姓只要能够活下去,大家也都不介意做牛马的,毕竟为了活着不容易。 当然除了这三人,在这时候在邺城主持大局的褚翜,也正式开始转移邺城各处办公体系转移到洛阳。 经过一年预热,刘泰迁都洛阳的意思已展露无疑,同时刘泰在洛阳也安排好了产业迁徙的计划,至少最重要的煤矿场,以及炼钢所需的锅炉,都已经在洛阳那边兴建了起来。 毕竟刘泰很清楚,很多基础性质的设施,洛阳这地方可以不大,但是不能没有。 不论洛阳本身的兴建,又或者正在修建的洛阳到荥阳的道路与运河,都是需要材料的。 虽然现在的洛阳看起来有点像是在前线,并不是一个安稳的地方,但真因为如此,对于绝大多数的世家来说,要不要在这时候迁徙到了洛阳去,不大不小是一个赌博。 毕竟永嘉之乱的时候,那些全家都在洛阳的世家,这时候坟头草都有三丈高了。 不过,刘泰迁都洛阳的意志坚定,表露了自己要收服长安,统一天下的志向无疑。 毕竟对于一个上升期的势力来说,治所所在能够很好的展露一个势力的志向。 不需要多说什么废话,此刻洛阳旁边的长安不是在自己手里,你说一个个的会不会脑袋里面产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类似想法。 更重要的是,距离越近,调度自己手上资源也会更加的方便,对刘泰来说,进攻起赵国,自然也就更加的方便。 而朝臣上下虽然觉得刘泰这般行为实在是有几分危险,甚至有几分的冒险。 但是众人在刘泰的坚持之下,却也没有谁站出来进行反对。 理由非常简单,冒险归冒险,但是刘泰没输过,是当世第一的名将,当代的项羽。 这样的情况下,纵然刘泰现在迁都洛阳,众人感觉有几分激进,但都认可刘泰的实力。 至少他们相信,如果赵国真的不知死活的主动进攻,那么刘泰,哪怕带着自己的亲卫去莽,也能够把对方给彻彻底底莽穿,这就是刘泰一路硬战打下来,带给麾下的自信与安全感。 所以,只要刘泰还在洛阳,那其他人就完全不害怕战争的危险会降临。 毕竟在现在这个时代,已经完成了河北之地统一,又拿下了中原之地的刘泰,更像是播撒战争恐惧,虎视眈眈的盯着一个个诸侯的暴君,有一种鞭笞天下世家的狂傲! 而刘泰这次强势把迁都洛阳的事彻底执行下来,其中有很重要的原因,便因为随着自己主力军队迁徙到洛阳后,黄河以北的钱粮从河北之地向洛阳汇聚的速度下降了。 对于此,刘泰多少也是有所预估,只不过,在失去了水路的便利之后,远超刘泰预料。 否则刘泰更是会选择在秋收之后开启这一场战争,而不是拖拖拉拉,被刘泰所推迟。 毕竟要先等到黄河以北的粮食,幽州之地的牲畜,以渤海沿海生产出来的鱼干,全部通过永济渠运输到了荥阳,再由荥阳中转到达洛阳。 此刻的褚翜,在负责邺城重要机构搬迁的同时,同时也负责这批物资的运输。 有永济渠之时,因为基本上所有的物资全部都装在船中,虽然船只在运河中因为负重拉满而行使的并不算快,但这一路稳稳当当,倒也丝毫不需要自己担心什么。 所以至少邺城到荥阳这一路,褚翜走得相当安稳,并没有操心太多。 但等到荥阳到洛阳这段时,褚翜脸色不由凝重,虽然褚翜也不止一次负责筹措粮食。 毕竟每一次刘泰出征,褚翜都是负责坐镇中枢,调度物资的。 但褚翜,到底没亲自去底下押送过物资,只依据前线的反馈,制定合适的运输计划。 但是这次,褚翜亲自走了邺城到荥阳的水道,紧接着又走了荥阳到洛阳的道路。 虽然荥阳到洛阳的道路自古以来都是最繁忙的路线,所以这官道宽阔,物资运输也算不上困难,但褚翜在这时候还是敏锐的发现了两者所带来的路程感官却是完全不同。 同样的物资,走水路船只载重大行船省力,最重要得是船不需要消耗粮食,但走陆路,这一路且不说牲畜承载的粮食有限,而且负责运输货物的牲畜本身就需要照顾。 毕竟不论怎么说,这些都是生灵,不把他们照顾好了,也不用指望它们运货。 所以从邺城到荥阳比荥阳到洛阳有整整两倍距离,但从荥阳到洛阳的道路却要辛苦许多。 这些物资的运输更花费了足足八天时间,才把这批物资顺利运输到洛阳,这一路上虽然人没有什么事情,但是牲畜本身或是生病,或是怠惰,甚至还有累死的,小麻烦不断。 而邺城到荥阳靠着运河却只需要三天的时间,就算船出了什么事情,但只要不是沉船这种等级的事故,那么也就只是更换零件,修修补补,便是能够把这船只重新开出来。 褚翜心中不由感慨,“大王兴修永济渠的政策的确是正确的,而且看大王的样子,如果将来打下江东之地,怕是更会选择直接打通长江黄河的两地运河,以减少运输成本。” 褚翜深切的感受到,刘泰当初一意孤行的硬是把永济渠给修建起来的重要性。 不论怎么说,随着这一条运河的修建,让河北之地的物资能快速的周转,并且运输到了荥阳,否则只是靠着陆路运输,想要把河北之地的钱粮一点点的运输到洛阳来,怕是至少需要三年的积蓄却是才能让大汉拥有讨伐陇右之地的可能。 所以就算自己现在也都开始思索起打通黄河和长江后,所带来的在整体效率上的提升。。 褚翜不由感觉到了唏嘘,不过却也慢慢进入到了洛阳的地界,此刻的洛阳自然算不上是繁荣,只能算是欣欣向荣,而且每一个村落与村落,之间的间隔都相当的大! 而不像是正常的治理都城的方式,把所有的人全部都挤到洛阳城里面来。 不过,褚翜到底是一国之相级别的人物,很快褚翜便明白了,刘泰给这一个个村子基本上都留下了一项赖以生存的主业,以维持整个村子的正常运转。 而村子如果将来要扩容,因为刘泰留出了足够的空间,所以现在看着这一个个的村子好像是比较的空旷。 但将来真的发展起来,这些空旷的土地能够容纳下很多围绕着洛阳城而生存的百姓。 褚翜唏嘘:“大王真的是以百万人级别的城市来建设洛阳的啊!” 但现在的话,随着这批秋收的物资顺利运输到洛阳,基本上刘泰已可以开始讨伐陇右了。 永济渠所带来的恩泽,在这一刻却是切切实实的让褚翜感受得清晰。 而褚翜来到洛阳后,刘泰便把褚翜迎接到洛阳中,让褚翜好好休息了一天,但也只一天时间,刘泰便马上召集众人,开始开会征讨大赵。 文臣有褚翜,习参军,张嵩,郗鉴,陈元达、羊曼,苟纯,荀绰,刘群和崔悦,而武将则是刘明,周平,李矩,葛信,刘遐、苏峻、卫雄,张平,刘胤,孙纬,桓宣,邵续,另外解飞,孟东等人进行旁听,因为他们多少涉及到物资准备。 刘泰看着众人,最先开口道:“诸位,随着谋远把邺城物资陆陆续续运输过来,我们却有了讨伐赵国的资本。 所以,今日我们便要商议讨伐赵国,使得光文帝的基业在我们手中得到统一。” 刘泰是继承的是刘聪基业,所以是承认刘渊与刘聪两人的,他们则承认蜀汉政权。 自己与大赵间的争锋,是属于刘渊基业的内部斗争,是匈奴汉国的匈奴一族,以及汉族之间内部斗争,旗帜先这么打出来,从而减少对方的整体的抵抗意志。 在场众人听到刘泰的话,相互对视了几眼,但目光中所流露出来的却是无比浓郁的战意。 因为刘泰的这决定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兴奋了。 葛信此刻更第一个站出来,开口道:“大王,请以我为先锋,定攻下潼关来!” 不仅葛信,就算其他将领,这时候也都一一的请战,以彰显自己的勇武。 而刘泰见到将士们踊跃参战,心中自然是满意,但刘泰也继续道: “这次我们分为两军,一支军队便由我亲自率领,从洛阳出发直接向潼关而去,以求正面攻下潼关。 另外一支军队则北上河东,以蒲阪为跳板,强行渡河,成功后便以狼烟为号夹击潼关。” “大王,如今逐渐进入深秋,河东之地难以渡河,若想要渡河进攻怕绝非易事!”这时候的苏峻最懂水纹,此刻率先开口,这个时间段可不是渡河的好时候。 “深秋自然不行!”刘泰点头,神色严肃道,“需等到冬日,而且需等到鹅毛大雪千里冰封的冬日,才能让将士借助冰面,强行渡河!” 说实话,这小冰河时代,天气所带来的最大方便,便是作为进攻一方在冬天时,时不时就会出现黄河冰封的情况,完全可以让将士们直接走到对岸。 周平此刻也出列道:“为此次渡河行动,我们已为将士们筹备三万双冰面行走的冰地靴,甚至申请了足够的铁来给脚底制作铆钉,以确保战士在冰面不会打滑。” 周平说到这里,目光不由向解飞看了一眼,继续道,“另外也让将作监帮忙制作了些可以冰面快行的装备,以确保将士们能最快速度到达对岸!” 说实话,虽说周平军队采用得是奇袭,但周平也准备好了打硬战的准备。 毕竟黄河渡口这么多,能在冬日结冰行军的地点也就那么几个,其他黄河渡口倒也未必是不能行军,只不过谁也不知道这冰面冻得到底多结实,要是一脚踩空,说不定就玩完了。 这样的情况下,哪怕冬日行军,刘泰也尽可能选择冰封相对厚实的地点。 只不过,这些水流较为缓,冰层相对厚实的地方,对岸肯定会派兵把守也就是了。 此刻刘泰神色严肃道,“此次征战,重在夺取渡口,所以先行将士不再穿鱼鳞甲增重,孤让人准备了用特殊材料制作出来的棉甲,在冬日时兼具保暖与防护的效果,不过这防护效果不如鱼鳞甲来得厚实,且惧怕火攻,行军将领需要有所注意。” 刘泰压根就不指望偷袭,而是准备强袭。 所以只要战争不是在冰面上爆发,而是自己的士卒们能顺利的渡过冰面,跟对岸将士正面厮杀,那对方旧式军队就不可能是自己军队的对手。 毕竟自己的军队在军备,组织,素质,甚至意志力与决心都要优于对方的情况下,若强袭都打不过对面,那刘泰感觉,这世道也未免太过荒谬了。 众人听到刘泰和周平两人的话,明白大汉很早就开始为这次战争做准备了。 “这次正面进攻大王准备多少军队,应策的偏军又需要安排多少的军队!” 这时候的褚翜倒第一个反应过来,认真对刘泰问道。 “潼关乃是天下雄关,我自率领大军十万,从正面进攻稳扎稳打,吸引赵国的注意力。 周平,葛信,刘遐、卫雄,张平,刘胤,孙纬等人与我同去潼关。 刘明,你率领本部为偏军,李矩,桓宣副之,从河东出发,强渡蒲板。 以求与大军呼应,拿下潼关,我等的一切战略,皆以拿下潼关而定。 只要拿下潼关,关西陇右之地便一马平川,我军足以横扫一切魑魅魍魉!” “我等遵命!”听到刘泰的话,众人也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此刻的他们身为将领,也是迫不及待的征战赵国,实现大汉的统一了。 来到洛阳的褚翜甚至没有来得及多休息一天,便马上投入工作开始繁忙了起来,两路出兵的粮草规划,将士们的衣物准备,甚至就算防止将士们出现冻伤的膏药都要准备妥当。 刘泰的军队战斗力比赵国强,但这都是后勤力量一点一滴堆积起来的,所以此时此刻,褚翜不敢有那么几分的怠慢,以求确保战士们在征伐赵国时,能够保持自身的状态。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三章 赵国的决议 刘泰很重视士卒后勤,清楚后勤就是士卒战斗力的保障,所以竭尽全力维持好后勤。 此刻,随着褚翜运送邺城的资源顺利到达,刘泰大军也在这时候正式的启动。 如同刘泰所说,刘明率领李矩桓宣战卒三万,并让温峤为谋主,裴宪参谋,李劲为军史,征伐长安。 其中温峤是真能给刘明参考,而裴宪则负责安抚好河东郡的世家,也不求他们能做出什么贡献,但至少在征伐洛阳时,不要给自己的军队添堵。 置于李劲,因为自己听名字时听成李靖,多打量了他几眼,稍微调查了一下他的消息。 知道他的确出身赵郡李氏,只不过这时候的赵郡李氏只是个小强豪,根本就不是唐朝鼎盛时期的五姓七望。 但即使如此,刘泰还是选择让他成为少数能独立统领军史的军史长,地位也就仅次于管理他们的习参军,以及给刘泰记录言行的荀绰。 基本上这支军队的物资算最充足的,从头到脚全部都武装到牙齿,不断向河东郡运输的粮食,更足以让他们在河东过年。 不过不论刘明亦或者温峤都非常清楚,虽然自己的军队已经驻扎在河东,但因时间不对,至少还没下雪,河岸也没有结冰,这就只能在河东郡等待下雪。 同时为了避免军队的行踪泄露,更来到河东郡后,整个河东郡全部都军管了起来。 虽然不让百姓自由进出这让百姓们多少有几分的龃龉,但刘泰很快便在当地顺势布置了些简单军功企业,比如干粮制作,比如箭矢组装,比如煤炭再加工。 总而言之,就是给当地的百姓一些政策扶持,让他们有活干,同时减轻自己军队的后勤压力,以尽可能的确保自己的这支军队在河东郡稳定,并且进一步的积蓄力量。 而对绝大多数的百姓来说,冬天本来就是窝在自己的房间中想尽办法挨过这冬天。 如今朝廷在这里驻军,马上便带来了只要你肯干,就有能换食盐的盐票,甚至如果想要工业品的话,也能换成工业品。 给当地的百姓一些在冬天也能干的活,自然对朝廷在河东的军管变得配合起来。 而对比起刘明率领大军驻扎在河东郡,刘泰进军潼关倒从容的多。 毕竟赵国几乎把所有宝全都压在潼关,所以刘泰的军队才刚到弘农郡,潼关那边便已侦查到刘泰到来,紧接着便第一时间向后面的长安报备。 “报!汉军兵分两路,一路驻军河东,一路驻弘农,号称二十万大军向大赵而来!” 这时候的士卒尽可能的汇报自己所知道的情况。 说实话,刘泰的信息会被赵国人这般快速的知道也理所当然的。 毕竟大汉强而赵国弱,在赵国没办法进行主动进攻的情况下,赵国若不想办法探听刘泰的消息,而是关门等死才是奇怪的事,所以刘泰才刚有举动,马上便让赵国人感觉到警惕。 这时候的羊献容脸色不由苍白,刘泰大军来犯的消息,却是一下子抽干了她的力气。 因为她非常清楚,一直以来悬在自己头顶上的利剑,在这一刻彻彻底底落下了。 因这柄剑的存在,让自己顺利的渡过刚登基之时,那段时间的危机时刻,但如今这柄利刃落下,也只有自己闪躲不开,只能够接受自己的命运。 一直以来自己垂帘听政,但此刻真的听到刘泰要来,坐着的身子都软了几分。 朱纪果断站出来,开口道:“我大赵有雄关在侧,精兵十万,纵然刘泰能征善战却也轻易攻不下潼关,还请皇后与太子莫要担心,这刘泰如今还入不得关内!” “正是!”仆泰更是站出来表态道:“纵然入了关内,我匈奴大军也未必怕了刘泰!” 羊献容不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不论怎么说,自己麾下大臣还是支持自己打下去的,这点实际上是非常重要。 如果是当初刘泰擒拿术刘曜后,便顺势进攻当初的大赵,那大赵动荡下,不论伤到根基的匈奴贵族,亦或者见风就倒的汉人世家,说不定就把羊献容送到刘泰床上。 但这件事已经过数年时间,不论这些汉人世家,亦或者匈奴贵族也都已逐渐从刘曜被俘虏的事情中走出来,整个大赵已经在羊献容的努力下构筑成了新的政治平衡。 比如说仆泰代表匈奴,游子远代表汉人各自掌握了军史权利形成了政治平衡。 尤其在刘泰这外在压力存在的情况之下,这二者经过羊献容的斡旋,能被朝廷所用。 更重要得是,刘泰执行的民族政策那是化胡为汉,如果将来匈奴贵族被刘泰击败,想要像是曹魏晋廷那样安抚,让匈奴迁居到有牧草的地方放牧什么的怕是不现实的。 因为在刘泰这里的异族就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做徭役,学汉语,习汉字,然后成为汉族,要么就做徭役一路做到死。 对匈奴贵族来说,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掌握汉语的,想要成为汉人其实并不困难。 但问题是,自己手下不会讲汉语的奴仆全部被刘泰拉过去改造了,那自己还怎么做匈奴贵族,孤家寡人的称呼什么匈奴王。 像刘渊刘聪什么的对于赏赐爵位什么的特别的大方,尤其王爵更随便丢出去,就因为他们从根子里面便保存着匈奴秉性,轻视王爵所带来的名分重要性。 所以,匈奴贵族们清楚,如果被刘泰打败,那匈奴一族怕真要全部都丢到历史堆中了。 因为刘泰真在解构匈奴整个体系,要把匈奴彻底的肢解,然后同化吸收。 至于对于汉人世家来说,他们是真心想要投靠刘泰的,只要一个要求,那就是刘泰不要对自己这么苛刻。 自己不想要接受千田税,也不想要接受徭役税,更不想要自己家里的底子被朝廷摸得清清楚楚,这样实在是太没有安全感了。 不过,若说这些世家是坚定的反汉分子倒也算不上,因为他们偏向支持用潼关抵挡住刘泰的进军以保证自己,以及自己家族的特权,所以他们也反对刘泰。 但两股人有所不同的是,这些汉人世家一旦见到刘泰打破潼关,一路打到洛阳城下,他们就会想办法劝说羊献容投降。 刘泰的政策哪怕难接受对比起被攻破城池之后的风险,倒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了。 他们马上会恢复成世家应该有的样子。 与之相比,那些匈奴贵族倒反而真正拥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或者选择逃跑的勇气,因为他们清楚自己要为匈奴而奋斗! 至少现在,羊献容看着满城都是主战之士,心中的不安到底是稍稍缓解了不少。 “游太尉,如今刘泰率领大军而来,我军应当如何应对!”羊献容开口道。 游子远出列对羊献容说道,“如今天气已入深秋,不日便会有冬雪,近些年来冬日极寒,汉军来攻一不得天时,我大赵有雄关潼关,有险湍黄河,汉军二不得地利,如今我朝万众一心,更是兼具人和,纵然刘泰知兵善谋,也未必不能与之一战!” 众人听到游子远的话,顿时感觉游子远说得有道理。 虽然刘泰很强,但自己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就算赢不了刘泰,但只要守住潼关就是胜利。 只要守住潼关,那自己接下来也不说要反扑,至少依靠着潼关关起门来做地主,绝对错错有余了,这样的情况下,众人看着游子远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欣赏。 当然,游子远说是这么的说,但心中却非常清楚,自己这些话也就只是给不通军事的人听一听,真等待了战争时,却半点作用都没有。 游子远很清楚,刘泰既然选择了冬天的时候打,那就有冬天时候打的理由。 作为这个时代,虽然并没被人叫出声,但却切实被所有人都承认的第一名将,刘泰的操作自己看不懂,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菜,而不是刘泰的操作有问题。 没办法,人的名,树得影,刘泰出道以来打了多少次的硬战了,甚至以他如今对世家的态度,如果不是实在是没有人打败刘泰,世家面对刘泰会这么相是鹌鹑一样吗? 怕刘泰治下的世家,早就已此起彼伏的找事,也不说反叛,但至少会恶心刘泰。 但现在问一问刘泰麾下的世家,有谁敢对刘泰的命令阳奉阴违吗? 只要他们敢干,刘泰就敢办,苟纯的税务司就专门找世家麻烦,而几乎没有去找过百姓麻烦,还是因为刘泰留下来的那句话。 百姓身上还有几个钱,你们办理了世家,抄家所得还不够你们花销的嘛! 所以,此刻刘泰在深秋出兵,游子远虽然口中说着自己好像是占了上风什么的,但却不敢有任何大意,而是对仆泰道,“如今大汉兵分两路,我率领禁军,前去潼关抵挡刘泰,还请大将军率军前往蒲板,避免刘泰军队强度黄河!” “这点小事,我自然知晓!”仆泰听到游子远的话,沉声回答,然后对羊献容道: “比较起这,我更担心,如果我们若为了阻挡刘泰而士卒尽出,若陈安,杨无敌,姚弋仲等人在我们身后生事,又当如何!” 羊献容稍稍的细想一下,也明白自己为了对付刘泰自然是要精英尽出。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这些家伙在背后再来生事情,赵国根本就没得打! 这时候的朱纪出列道,“皇后放心,自从您摄政以来,这些贼寇尽享恩德,如今正是唇亡齿寒之时,若他们想直面刘泰的锋芒,尽可以做孙权那种背刺盟友之事,” 这时候侍中乔豫,站出来说道,“臣愿意为使,以安抚陇西群雄。” “赐乔侍中以假节,全权安抚陇西!”羊献容听到了乔豫的话不由欣喜的说道。 不论怎么说,此刻的赵国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是真的万众一心。 不论他们出于什么心思,至少现在都是为了打败刘泰这一个大魔王而努力。 而对刘泰来说,不论赵国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计划,自己的战术就只有一个,平推! 刘泰的大军大概驻扎在距潼关大约二十里左右的村镇中待下来,刘泰看着潼关这一座雄关,以及以这一座雄关为基础,所打造出来的周围的防御设施,心中却也不由感叹。 在伱们赵国的心理,自己到底是什么玩意啊,都已经有潼关这一种雄关存在了,为什么还要这般密密麻麻的建立防御设施。 而对付这些密密麻麻的防御设施,倒未必如同潼关那般的难以处理。 但处理起来也非常的麻烦也就是了,至少对刘泰来说,相当拖延自己的进军时间。 不过,现在的自己已不是当初的自己了,解飞的将作监对攻城武器的改进自然日新月异。 别得不说,怎么把钢铁融入到攻城武器中增加攻城武器的防御力,但是同时又能够让战场上的将士能够推动这些攻城武器,基本上是重中之重。 不过,最终的发展方向则是类似多功能步兵车。 基本上攻城武器的基底全部用钢铁制作,至于动力系统则是有点类似自行车。 齿轮发条什么的小配件,现在刘泰的打造出来的工业体系都能够进行轻松解决,有了方向解飞都能弄出原型机来。 不过因为解决不了动力问题,基本上器械都需要大量人力才能运用,基本上也就只攻城时使用。 现在这些攻城武器的主要作用,就是横冲直撞的冲入各种防御设施中,通过步车协同的方式,来清理各种潼关之外的防御设施。 而这些步兵是刘泰从军队中甄选出来的力士,全身包裹着不下于百斤重钢铁的铁甲士。 他们以最粗暴,但也最让这些敌军绝望的方式,快速的清理着外围的防御设施。 因为这些大赵的军队,拿着自己手中的长枪,用尽全身的力气捅上这些铁甲士时,啪的一声,长枪上的枪头碎裂了开来,这枪头的铁根本支撑不了这样的力量反馈! 而刘泰的这一群铁甲士,直接拿着与人同高的盾牌砸过去,保证对方死翘翘。 这样的画面此起彼伏,又怎么不可能让这些大赵的将士感觉到绝望。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四章 强势进攻 刘泰的战术实际上是来自二十世纪的步坦协同战术。 依靠多功能绪棚车的钢铁所带来的保护力,在战场上支撑起一片足以让汉军行动的空间。 这时候重甲士开始跟上战车清理战场上的由赵国所打造的各种防御设施。 他们手拿重盾与身上钢铁甲胄硬抗伤害,基本都是摧枯拉朽的摧毁潼关外围的防御设施。 毕竟,不要看这种战术看起来简单,但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纪大毛二毛内战的绞肉机战争,依旧采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战术,顶多就是装备更加先进。 而现在刘泰对上赵国,虽然这种战术算简陋乞丐版,但这彻底是二十世纪的战术,是自己钢铁产业的规模与质量超过赵国后,所带来的降维打击的土豪战术。 当然,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想想刘泰为材料学砸了多少的钱粮,尤其砸入了一个神老葛洪,几乎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化学家了。 如果,葛洪寻找到炭跟铁的所有特性,那未免太不把这些基本元素放在眼里,尤其透明玻璃这种研究专属的神器,还没被烧琉璃的那些家伙烧出来,葛洪的进展自然缓慢。 但葛洪研究碳元素跟铁元素的过程中,自然像抽奖似的弄出了许多副产品,尤其高强度钢材,更是弄出了好几种。 对普通研究者来说,他们就是大佬道路上的耗材,他们穷极一生的研究,就是为了证明某一项自己好不容易研究出来的材料完全没有任何意义,这是条错误路线。 但对这种身怀气运,而且还拥有炼丹天赋的大佬来说,他只要肯去做,依靠着自己那百分之一的灵感,往往能福如心至的弄出新的材料合金。 而因为刘泰重视实验记录与程序,尤其葛洪的实验更是需要记录下来。 毕竟这可是大佬葛洪研究出来的东西,这等几百年甚至千年一出的顶尖化学家的研究产物,哪怕副产品怕也需要般耗材研究员一辈子去追寻。 就在这过程中,葛洪有没有把煤炭与铁的基础性质全部都寻找出来,刘泰不知道。 但借助葛洪弄出来的副产品钢铁合金,不但强度,硬度,韧性都彻彻底底从铁完成到钢的蜕变,强悍得完全形成代差! 正如此,刘泰清理潼关的防御体系可谓势如破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完成潼关前方各种防御设施的破坏,保障在潼关前面不远形成一大片空地,能让霹雳车这种攻城武器顺利摆开。 这时候,刘泰开始安排军队开始建立营寨,组织防御,而不是直接一鼓作气的向着潼关进攻,而是选择了稳扎稳打,后方的攻城武器的器械也要先运过来搭建起来。 自己的部队在清理战场上的阻碍,用这种乞丐版步坦协同的作战方式,还是能顶上。 但攻城,尤其进攻潼关这种险要关卡,就需要攻城武器,而不是这种步坦协同的战术了。 尤其是,不要脸的守城家伙,见到天冷了之后,更每天给潼关泼水,借助低温让潼关表面变得光滑,尤其逐渐到了冬天,这冰块越发坚固结实,怕是以后潼关的防御会越来越强。 正因如此,游子远有点不太理解为什么刘泰会在冬天时进攻,毕竟一夜冰城的故事别得地方不是有什么人听过,但潼关这里,曹操打马超操作这招时还没过百年呢! 所以,游子远带着部队赶到潼关,虽然对刘泰清理掉外围防御设施的速度实在快得让游子远感觉到匪夷所思,但至少这挺拔而坚固的潼关,带给游子远少许温暖。 这时候也就只有这般坚固的雄关,不会辜负自己的期待,这让游子远放松了少许。 只不过,很快游子远便是有些笑不出来了,因为等到营寨搭建完毕,工程器械完成组装,刘泰麾下的霹雳车开始发威,投掷物向城墙投掷过来时,游子远便已经找好地方躲避。 不过,此刻的游子远虽然有小小的疑惑,但是却也并不慌张。 毕竟霹雳车又不是什么稀奇玩意,顶多就是这工匠技艺比较的困难,但这东西都出来多少年了,以自己经营的潼关,投石车上的石头能够砸碎城墙上的冰层,但若想要连城墙一起都砸碎,那就未免实在太小看了自己对潼关的加固了。 “将士们不要怕,找好掩体,盾牌侧举,若有石头落下来尽量引导落石方向!” 游子远也知道要真砸下来,想就靠这般方式抵挡,那就要看命好不好了。 但自己总不能说,接下来大家就听天由命,看看这石头会不会砸到自己。 刹那间,落石如雨而下,这一个个石头向城墙上砸去,那些站在城墙上的士卒,若真被砸中了,自然死翘翘了,甚至想要个全尸都未必能有, 但随着这些落实落到城墙上,却见到这城墙不断震动,上面更是不可避免的初夏破损。 “总感觉,对方的攻城武器,好强啊!”这时候的说游子远脸色不由难看。 而刘泰倒是没有什么理会,因为刘泰军队的第一波投掷不过只是简单的试射而已。 随着第一波试射完毕,刘泰马上便让霹雳车调整投掷投掷角度,以大门为中心进行投掷。 对比起军营建设时,往往营帐大门是防御最坚固的地方,但进攻城池时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雄关,大城之类的城市,他们的墙壁往往是用夯土长年累月强化加强,想要用霹雳车直接轰塌城墙,那就是在太难了。 但城门一般城门都是用实心的木材制作的,对于进攻方来说,进攻起来就方便的多。 当然就算是打破了第一道城门之后,里面往往是瓮城,还需要继续进攻到府邸。 但就算瓮城,也总比自己需要佯攻要方便得多,毕竟一般情况下,瓮城的效果也就只使用一次,而且如果能稳扎稳打的占领制高点,想把瓮城的效果发挥出来也不容易。 此刻游子远看着刘泰直接一字排开的霹雳车,源源不断投掷着投石,不由咬牙切齿。 这投石雨,几乎持续了半个时辰,就算游子远都不免有几分疑惑,刘泰到底拿来的这么多投石,当这些投石不要钱的吗!? 而在这一阵投石雨下,基本上城墙上的防御设施被简单干脆的一扫而空,就算潼关的城门本身也都破破烂烂。 不过赵国显然没有在这城门上偷工简料,此刻上面的装饰被石头砸掉了不少,大门上面看起来破破烂烂,到底这大门没被轰塌。 “开始攻城!”刘泰看着今天的投石差不多了,便开始对士卒下令,正式进行攻城。 说起来是攻城,但更准确的说,并不是那种直接攀登城墙,进行全面攻城。 而是以井栏,冲车,绪棚车等攻城武器,组成了工程队伍,针对城门进行重点进攻。 此刻井栏顶层上,有长水士卒进行尽可能的射箭雨,对城墙上进行覆盖性射击。 在井栏第二层,则有射声的士卒,手中操作者强弩,小心翼翼的窥视着战场。 对射声将士来说,他们操作着强弩,目标是战场上那些那些展现出指挥姿态的百夫长或者屯长,对其进行准确阻击,要得就是发挥出点射的作用。 而很显然,游子远完全就没想到,刘泰第一天进攻就是这般的全方位压制。 一般上来说,刘泰这样的进攻节奏是不正常的。 正常来说,大军来到了城墙下,需要磨磨蹭蹭个一两个月,毕竟需要建立营寨,需要打造攻城武器,需要鼓舞士气。 总而言之,这种一上来如果是用云梯,倒钩什么的偷袭倒正常,但这种直接攻城武器强袭的,游子远那是真没有见过,此刻应付其来自然准备不足。 毕竟在游子远原来的想法中,潼关外围防御设施拖住刘泰进军的脚步。 同时刘泰也需要就地进行休整,采集远处的木材修建攻城武器,自己则借助这时间,把各种守城物资搬运到城墙上,双方来场堂堂正正的矛与盾之间的战争。 但游子远没想到,刘泰清理自己布置的外围防御设施的速度,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料。 至少在自己来的时候,这些已经被清理了干净。 那种战车配上厚实甲胄的战术,游子远从自己的手下听到后,只有种说不出的不可思议。 因为自己压根就没有想过,居然还有这般土豪的战术。 而甚至来不及自己反思,自己就需要面对刘泰如同潮水一般的进攻,一开始便集中点氏的霹雳车投掷,以及现在被刘泰给全方位的压制,完全不给自己一点点喘息的机会。 这已经被投石车砸得千疮百孔的城门,此刻面对冲车持续不断的撞击,再也支撑不住,整个大门直接坍塌下来。 潼关的城门,在刘泰全方位的进攻下,甚至没有坚持一天时间便已经坍塌下来! 随着大门被打开,前面的士卒自然是向前继续冲锋,对于此,刘泰哪怕知道这里只是瓮城的城门,士卒进去后很容易被形成关门打狗的局面,但刘泰也没去阻止。 因为有些地方就算明牌坑,也需要将士用生命去踩的,爱兵如子,用兵如泥便是如此。 只有让对方把断龙石给用出来,自己才能让自己下一次进攻时彻底的放下心来。 而对老兵来说,自然也是知道,自己身为先登,这本身就是自己需要冒的风险。 但冲车等攻城武器的将士则留在城门口,准备着随时有可能出现的断龙石。 同时直接两辆绪棚车行驶到这大门门口,用自己的车子堵住城门口的两侧,若真有断龙石下来,也能稍微顶一顶。 刘泰非常沉着,见到城门被攻破,马上下令士卒开始推着云梯,双头飞梯,搭天车等,专门用于城墙攀登的工具,开始攀登潼关,以求彻底先拿下外围的瓮城。 而游子远看着刘泰并没有因为冒险冲入潼关,而是稳扎稳打的选择彻底夺取瓮城,知道自己是等不到刘泰的主力进入到瓮城了。 若再晚些,瓮城若是真的被刘泰的军队所夺取,那可就糟糕了。 所以这时候,游子远直接下令放下断龙石,却见道了瓮城城门处轰隆一声巨响,巨大的断龙石砸下,两辆绪棚车虽稍稍抵挡了一下,却也不可避免的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外面的铁皮与石木,以及里面的填充的石头都不能抵挡这断龙石。 刘泰看到这幕也是瞳孔一缩,虽自己早就有所预料,但亲眼看着自己的士卒,因自己的决断而牺牲,心中也绝对不好受,断龙石下,里面的士卒就真的生死难料了。 “云梯呢,双头飞梯呢,搭天车呢!给我攀登上瓮城,接应战士回家!”刘泰大声道。 刘泰很清楚,自己的命令不过只是亡羊补牢,但就在这时候,在前线的一名名身穿铁甲的铁甲士,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伸出自己的双手,身体半蹲着作为支撑,扛起这断龙石来。 他们都是刘泰千挑万选的力士,虽然一个人自然不像孔夫子父亲那般直接独自扛起千斤重的城门,但一名两名三名力士……一小队的力士齐心协力,终于遏制住这城门下降! “走!快走啊!”力士们口中大喊:“大王有令,接应诸位回家!” 那些冲入了瓮城,原本已经绝望的将士没有任何的迟疑,却也准备撤退。 这时候一名军史站出来,大声道,“诸位有序撤退,我将秉笔直书,书写今日诸位英姿!” 听到这话,原本有些骚乱的老兵们,也很快恢复了理智。 士卒一边维持着军阵,一边有序后退,游子远事先准备的火箭根本就来不及发挥作用。 一群人终于边退边战,退出这处绝境,此刻军史欣喜回过头道: “诸位力士,今日之功,我定然秉笔直书,以展诸位功勋!” 不过,这时候的军史此刻却见到这一个个的力士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已染红了他们的甲胄。 哪怕他们创造出军事史上的奇迹,但说到底他们也只是肉体凡胎而已! 不过他们此刻看着自己的战友们顺利撤离,嘴角却也露出了几分欣慰的笑容。 “虎贲之军,以一敌五!”这力士最后发出了一声呐喊,这断龙石再也支撑不住了。 这些人直接被念成肉泥,连同那些绪棚车一样被压成了两段! 鲜血飞溅了军史一脸,他唯一能够做得,就只如实记录下今日之事,以证曾有力士为救战友而牺牲!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五章 游子远的精锐 “这是何等士卒,又是何等士气?!”游子远此时此刻也不可避免的动容。 说实话,在游子远看来,随着断龙石下,这些冲到瓮城里的汉军将士已成瓮中捉鳖的猎物,完全没想到过刘泰的军队中,居然有人有如此觉悟。 哪怕自己在断龙石的碾压下粉身碎骨成为肉泥,但依旧撑着最后一口气,给那些冲进来的将士制造出一条生路。 如果只是一个人,拥有天生神力靠着自身的气魄做到这点,游子远也许会感觉到惊讶,也许会感觉到倒霉,但并不会有现在这般的动容。 但现在游子远看着眼前眼前这个小队的力士一起支撑着断龙石,从而让那些冲入到了瓮城之中的士卒有一个可以撤退的机会,但作为代价,这小队力士也全都覆没了, 这是一支小队的将士的集体意志,哪怕他们在感觉后选择把断龙石丢下自己逃跑,那也没任何人会怪罪他们,毕竟断龙石这种东西,本来不是人类所能撑住的, 但他们没有,他们选择给自己的战友一条生路,而自己则留下来坦然赴死。 游子远很清楚,自己的士卒不仅差装备和素质,单是这种纪律性与意志力,那便是自己麾下士卒所难以媲美的。 不过此刻,游子远也只能沉默,他已用自己所能想象的去预估刘泰的强大,但刘泰的强大却是方方面面,哪怕只最普通的士卒,都让自己感觉到忌惮。 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清理掉了潼关之外的陷阱与防御设施,仅一天时间,自己用来依仗的潼关瓮城便被迫用出断龙石。 想榨干瓮城最后一点作用,但却被刘泰的军队给顺利的逃脱出来,甚至就算刘泰麾下士卒,更真正让自己见识了什么叫做虎狼之师。 甚至连自己作为底牌的铁甲士,这时候的更不能藏着掩着,而是需要马上顶上瓮城的防御,否则这潼关自己怕连一天都守不住,就要被刘泰给强行打破了。 没办法,刘泰的进攻实在太快,游子远虽对战争早有所准备,但自己重来没想过,潼关这雄关连一天都支撑不下去就要丢掉瓮城,所以内部城防根本就来不及准备。 毕竟很多城防物资全部都在仓库里面,搬运到城墙上终究需要时间。 刘泰进攻的得这般急切,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时间让游子远去动员,去准备。 所以如果这瓮城被刘泰军队轻松进攻占领,那这潼关说不定真的会一天之内易手。 到时候自己就真成了华夏军事史上的笑话了,所以无论如何,今日也都要守住瓮城! 哪怕游子远原本想把这支铁甲兵作为杀手锏,但在这时候也只能让他们先顶上来,把这次急先应付过去在说,所以游子远果断便把这支精锐投放到瓮城。 这支精锐的出现,马上便以绝对人数优势,对攀爬上瓮城城墙的刘泰士卒进行围杀。 尤其他们手中的武器,绝大多数都是重武器,这种武器对身甲胄的战卒来说相当有效。 毕竟一直以来都是在战场上仿佛开高达似的无敌天下,如今遭受了游子远特地打造出来的兵种,刘泰的战卒或多或少自然是吃了亏! 一时间,却见到他们被这支精锐被打得步步后退,甚至有的战士挨了一下,后退无路从城墙上摔下来! “大王,让俺上去杀穿敌军!”这时候的葛信主动向着刘泰请缨。 刘泰挥挥手说道,“稍安勿躁,让下令射声营和投掷营做好覆盖性射击准备。” 刘泰并不清楚,城墙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刘泰可以肯定,原本自己以为攀登上城墙,依靠着鱼鳞甲的战卒被杀得节节后退,那自然是受到了助力。 而刘泰的性格,实际上并不是那种偏好冒险的人,虽然自己真用兵如泥,但至少在战略上要自己明白,士卒到底要为什么把命给填进去。 那种战场上出现了什么变故自己却不知道,然后还一股脑的把士卒给填进去的事,去纯粹赌自己的士卒比对方士卒优秀,装备比对方先进,完全为了赌博而赌博的事情,刘泰是没有任何兴趣的。 所以,刘泰见下面断龙石短时间内砸不开,上面战卒步步退后,便有了鸣金收兵的意思。 毕竟这才第一天进攻,慢慢来不着急。 不过,就算鸣金收兵,刘泰也要给对方留下点礼物才是。 在这时候,张平和解飞差遣人过来汇报,射声营与攻城部队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刘泰下令鸣金收兵,却见刘泰麾下的士卒,听到这命令倒开始快速有序的带着伤员撤离。 见到这幕,游子远松了一口气,就算那些在城墙上的甲士也开始寻找起刘泰麾下的将士尸体,或想夺下他们手中的武器给自己,或想要拔下他们的甲胄给自己穿戴。 游子远训练出的这支精锐,虽然在战场上拥有与刘泰麾下战卒厮杀的悍勇与装备,但在战争结束后,自身的秉性也在这一刻展露无遗,他们非常愉快的开始打扫起战场来。 而刘泰见到麾下士卒已全部撤离出了弩车与霹雳车的攻击范围,毫不犹豫的下令发射。 刹那间,这波漫天的石块从霹雳车上投掷而出,对一整段城墙上进行覆盖性打击,而伴随着这一次覆盖性打击的,还有从射声营的弩车之中射出的弩箭! 这些弩车的弩箭,哪怕是刘泰麾下最是精锐的铁卫士却也难以抵挡这弩箭的力道与锋芒! 需要知道,刘泰甲士的甲胄与赵国的铁甲甲胄拉开了代差,这是火焰温度,装备材料,工序流程等等一系列的事物上所产生的差距。 但刘泰强弩上使用的钢铁,跟麾下战卒间却并没明显的代差,这样的情况下,刘泰射声营的强弩是能直接破开对方甲胄的。 所以,这一刻城墙上游子远精心准备的甲士,以为刘泰的军队鸣金收兵,便放下戒心,享受胜利,寻找战利品,毕竟自己身上穿着的可是铁甲,给足了自己安全感。 但刘泰撤军之前的这一波攻击,却让游子远不由一惊,口中大喝道,“小心!” 那些在城墙上的甲士,在这时候都带着几分茫然,因为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主帅会发出这般呐喊,自己可是穿着铁甲,在这战场上,还有什么武器能够伤到自己?! 下一秒,一道道的弩箭夹着呼啸的风声这解穿透了他们的身体,把他们重重订在城墙上。 伤员少说都有一个碗口大小的洞,而侥幸没有被巨石所砸到的甲士,却需要去躲避头顶之上落下来的石头,而若闪躲不及,更直接被落石砸得吐血。 至少在这时候,他们身上的铁甲根本就不能够带给他们任何安全感,相反因为身着铁甲,行动不便,想要快速的闪躲开天空之中的巨石却变得相当不容易。 刹那间,整个潼关的外城城墙,马上便遍地尸体,刘泰看不到城墙上的情景,只觉得自己撤退了,顺手给城墙清场一波,也方便自己的部队进行撤退。 游子远看着自己千挑万选的精锐,至少有数百人直接阵亡在刘泰军队这波反击中,感觉一股难以言语的窒息感,直接涌上了心头,仿佛一口心房里面的血,想要从嘴里涌出。 这可是甲士,集合了整个赵国之力,这一年也不过只是给自己弄出了两千人啊。 这一波直接折损了四分之一,游子远的脸色那真像死了亲爹一样的难看啊! “赶快救治伤员,重新运输战备物资驻守瓮城!”游子远强忍着自己内心的痛苦,赶紧对麾下士卒开始命令,游子远很清楚,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而刘泰则是从容的命令士卒回归军令,然后下令说道: “下令给周平,让他的射声营做好轮换工作,我等树立楼橹,挑选射声营之中的精锐,对对方上城墙的士卒进行点射,让对方将士不得轻易修补城墙。 另外通知解飞,到黑夜再抛射几轮投石,至于具体时间,次数与数量,便由他自己定,若是想不出来,投骰子也就是了!” 传令兵马上便是把命令带给了张平与解飞,让他们来负责骚扰是事宜。 而刘泰则马上让医疗营的士卒,开始对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卒进行救治,以求最大限度的保住他们的性命。 同时刘泰安排好了负责换防的将士,却也马上招来这次负责进攻潼关的校尉与曲长,向着他们了解前线情况,同时也对先登进行奖赏! 第一个先登的战卒名字叫做冉良,勇武却也相当的不错,参军也才两年时间,借助这次先登之功,能顺利从战卒成为战卒的屯长。 他多少算身家清白之人,因为他爹冉隆算当初刘泰在邺城时跟田禋一起投靠的流民之一,只不过那时候的冉隆只是喽啰而已,刘泰也没注意。 他跟着刘泰南征北战,在他前面的人要么跟着田禋去海军了,那么战场战死了,再加上他自己也在战争之中锻炼,倒一步一步的成为了曲长。 如果屯长到曲长的跨越需要时间与耐心,那曲长到校尉的跨越就是天堑了。 对此冉隆还是相当满意的,因为曲长再往上的校尉或者将军,就需要自身武勇非常出色,或者拥有优秀指挥能力,而非常可惜冉隆自己只是普通人。 靠着比较早跟着刘泰积累的战争经验,一路成长到了曲长,至少他的年龄与天资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继续向上爬了。 而冉隆倒也知足常乐,毕竟就算曲长在刘泰的军事体系中,也算高官了。 多少也算能安排自己的儿子从军,也就先安排成为亲军熟悉军队中的环境,刘泰放开名额要征兵时,自己儿子第一个填坑,并且还直接征召到自己手下。 至少在这乱世中,从军才是最有奔头的,更不要说刘泰对军队的待遇更高得令人羡慕。 所以,很多的老兵都会想办法往这军队中塞自己的儿子或者兄弟。 对这种事情,军队中的军史虽会记录,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多说什么。 毕竟这种算是家室可靠,妥妥的军二代,这种人不好好培养,难道还推出去不成。 在这乱世,在冉隆看来,也就只有跟着汉王打仗才最有奔头,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对手,汉王一定会打赢的。 既然如此,自己不紧紧抱着汉王大大腿去打仗,那自己还能混出个什么名堂。 所以见自己儿子生了孙子,孙子活泼乱跳的活到了三岁,果断把冉良也带出来,跟着自己老子去战场上获取军功,但即使如此,冉良的武勇也让冉隆有几分的惊讶。 在冉隆看来,自己的儿子不论是武勇,还是战场直觉,好像都比自己强了那么一点点,如果曲长是自己的极限,那自己儿子说不定能够成为校尉啊! 这次先登之功,至少让他少走了五年道路啊,将来接自己的班算完全没有问题了。 刘泰自然不认识冉良,也不知道冉隆,但要是冉良报出他三岁儿子叫做冉闵,刘泰绝对会对他重点关注。 不管冉闵历史上,到底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汉族,但至少在他颁布杀胡令,激发汉族民族意志的一刻,那他就必然化成了汉族最极端的民族符号。 而对刘泰的最大意义就是,当初把岳飞踢出民族英雄时,刘泰在网上跟人对线,总被人说要讲什么民族团结,然后刘泰以后跟人对线民族英雄就主推冉闵了。 接讨论着讨论着,对方表示岳飞还是勉强算是民族英雄的,毕竟像冉闵这种利欲熏心的屠夫,只害北方汉人死亡了而已,对汉民族根本毫无作用。 看,就算现代社会,冉闵也是依旧发挥着作用。 更不要说,汉人为羊,中原跑马的五胡乱华时期,就是冉闵让异族知道,汉人不是沉默的羔羊,不会面对屠刀就应声跪地,而是逼急了就是会咬死你的狮子。 所以如果刘泰知道冉良儿子叫做冉闵,果断给他准备好《汉书》和《九章算术》全册,并拍拍冉良道: “我很看好你儿子,你可是要对他多多管教啊,若有机会,我一定亲自考校!”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六章 战后的总结 第336章战后的总结 刘泰拍拍冉良的肩膀,开口说道,“你今日获得先登之功,着实做得漂亮。” 冉良见到刘泰亲自过来拍自己的肩膀,神色中不可避免的流露出几分激动,甚至双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了,只是双目带着几分激动道: “只恨被敌军赶下城墙,有辱我汉军声威,还请大王责罚!” 刘泰听到这话,倒从容笑了笑,然后路带着几分从容道: “我们这次不过只是第一天进攻潼关而已,若直接把这座城市给拿下来,未免也有些太小看游子远,以及这座雄关了。 能在第一天逼得对方用掉瓮城的断龙石,以及把你们从城墙上打退,至少今天的进攻已经非常有意义,表现很不错!” 冉良听到刘泰的称赞,虽然明明刘泰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冉良依然非常欣喜。 刘泰见到冉良情绪稳定下来,才继续道,“在城墙上你们遇到了什么,使得们后退?” 冉良听到刘泰的话,正色道,“对方也穿了鱼鳞甲,虽然不如我等甲胄来得坚固,我们手中大汉刀若多砍杀几次也能损坏对方的甲胄,但对方手中用得是双手重武器,若被砸在身上,将士们直接被震得吐血,甚至后退之下,从城墙上摔下来!” 大汉刀,实际上有点像唐刀的雏形,毕竟唐刀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样的,刘泰也没见过。 大汉刀是双手刀,如果不是那种手持盾牌的盾卫,战士们基本上会背上三柄以上备用。 没办法,因为浑身甲胄带来的安全感,这让士卒们在需要的时候能够放开手去砍杀。 而这种战场上的武器长时间使用,会让相对锋利的刀具,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磨损,自然需要多准备些武器备用。 “我知道了!”刘泰听到冉良的话点点头,然后对着身边荀绰道, “这点先记录下来,赵国也不是在等死,而是想再挣扎一下!” 虽然刘泰早就已经有所预估,时间长了像这种重甲士卒的模式肯定会被人想办法去破解。 就算是破解不了,多少是会进行模仿,如果一不小心仿品干掉了正品呢! 反正不想办法去解决,那才肯定是死路一条。 “大王,我们是否可以进行仿制,也用双手武器?”这时候刘泰身侧的周平不由道。 很显然,重武器克制重步兵的事,没有展现也就算了,但只要拿出来,对打了几年战争的家伙马上便是反应了过来。 尤其对周平来说,习惯了己方在军事装备上的优势,马上就想着复制路线。 毕竟就算是装备一样,周平也不认为自己汉军会输! 刘泰听到周平的话,从容道,“你所想的自然是个好办法,毕竟复制对手,然后用比对方更高效的产业资源进行碾压,本来就是我们最好的路线。 只不过这路线有点不太适合攻城,那种双手重武器,不可能让士卒背着上城墙的,有这样一支精锐在,我们有得头疼了!” 听到这话,周平也忍不住的皱起眉头。 说实话,如果真的纯粹在野外交手,那刘泰的军队自然不会有任何的畏惧。 但攻城战所能在城头上立足的人到底是有限的,这种身着甲胄,手持重武器的甲士,至少在这里所能发挥出来的作用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刘泰道:“先用盾牌配三棱锥试试,只要能近身,就算身着甲胄,三棱锥也能捅死人的!” 就好像长枪兵对陌刀兵一样,甲士间双方手中的武器只要能够威胁到对方,不是一面倒的你手中的武器破不了防,但对方的武器能够砸你个脑震荡,那双方到底是有得交手的。 “三棱锥?”周平听到刘泰的话却带着几分的茫然,这种武器倒没怎么用过。 刘泰挥挥手从容道:“是我让解飞研究的小东西,就是为了让步兵破甲用的!” 对这种事对刘泰来说到底是不值一提,毕竟自己已经预估到有人会先复制自己的战争模式,毕竟重骑兵没有马匹不好复制,但是重步兵想来还是能复制的,只是费点钱而已。 “除了甲士以外,另外一个便是断龙石了,不过这种石头好对付,一般上用水火淬炼进行破石,基本上都能把这断龙石给解决了!”刘泰不由深吸一口气,平静道: “且先下去好好休养,接下来日常交手交给射声营与工程队,让他们跟潼关耗着!” 刘泰所说的岁火淬炼来专门进行城门,甚至专门针对断龙石来,已成为战争中的常态。 一般上就是直接把烧得通红的油脂与煤炭的大火盆直接推到城门上,用以烧毁城门。 因为盆中装得是油,或者是烧得非常高温的煤炭,如果直接泼水,要会导致火势扩散,要么因煤炭温度太高,热胀冷缩下,大门更容易折损。 尤其断龙石这种石头,在热胀冷缩下,再进行冲击,石头本身很容易出现裂纹,而石头内部出现了裂纹,自身就会断裂了。 只不过,刘泰这边讲究科学,尤其专研煤炭也比较久了,所以弄出来的煤炭温度更高,至于给煤炭降温的水,更是准备了用硝石准备出来的冰水,保证让这断龙石体会冰火两重天。 刘泰接下来的时间就细细询问战场细节,尽可能把战士们用生命换来的信息用到实处。 而刘泰在研究着怎么攻克潼关,但这并不代表着射声营与工程营对潼关的打击已经结束。 射声营借助楼橹得到了居高临下的优势,以及弩车携带远程射击能力,然后便是开始对着城墙上,准备修补城墙的人进行有意识的点射,从而发挥出狙击效果。 可以说这种弩箭,那是连身穿鱼鳞甲的甲士都抵挡不了,就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而只要有人敢上这城墙来,这弩箭便是毫不犹豫的进行射击,将对方点杀。 如果一鼓作气来得人太多了,那就通知工程营,让他们投掷石头乱砸,总而言之就是扰乱赵国在城头进行重新布防的速度,不论是民工,或者是士卒,你敢上来那就敢杀! 当然,这样的强弩射击压制,逼得游子远也把自己的弩车推出来与射声营对射。 只要对方的弩车势头有增加的势头,解飞便果断用霹雳车投资石头进行压制。 几次三番下来,刘泰一手建立的楼橹被击毁不少,上面射声营将士有损失但也不是必死。 他们只要按照程序把自己的披风扣上了绳索,到时楼橹若被率坏了,主动从楼橹上跳下来,别被东楼橹本身卷住,那特质披风能起到类似降落伞的缓冲作用,增加他们存活概率。 当然,也有不少的射声士卒,身上的披风上的绳索跟楼橹的卷住,又或者自己挑的时候没有系上绳索,直接就跳下去的……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双方强弩相互射击,反正刘泰消耗得起! 而那游子远的弩兵消耗不起,毕竟弩兵这种东西,双方间距离这么近,也没有谁比谁的装备更好一说,基本上射中目标就是目标必死无疑。 但这种中门对狙真很需要双方的勇气,刘泰麾下的士卒,只要楼橹没有倒下的,基本上射声营的将士是前赴后继,完全没有任何的退缩的意思。 而游子远的军队相互射击的几轮,甚至有的弩车都被射爆后,很快便是萧索,甚至消失。 没办法,凡能操作弩车的士卒,本身就不是什么炮灰,因为这到底是技术兵种,这般消耗速度,很快便让没有足够人才储备的游子远,感觉自己麾下士卒的命中越来越差。 但刘泰麾下的士卒都是会数学的,而射声营与长水营两个特殊的军营对士卒的数学要求就更高,所以他们掌握相应的射击技巧也更快,自然补充起来门槛更低。 当然,平均素质最好的自然是解飞的工程营,基本上在游子远的强弩射了一波两波后,很快便有人计算出这些强弩所在的大概位置,然后霹雳车毫不犹豫的投石! 就是这样朴实无华的交锋,一直持续到了天黑才彻彻底底的落下了帷幕,这时候刘泰才让射声营的将士撤退下来,开始让长水营的将士顶上。 而长水营的将士也非常简单,听到城墙上哪里有动静,或者见到了什么火光,什么都别管,先射一波箭矢再说,在这样的政策下,保证让游子远补修不了多少。 可以说,从天亮一直战斗到天黑,游子远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一天时间居然会如此漫长。 至少这一天切身体会过汉军的战斗力,游子远才深切明白刘泰这一路的赫赫威名。 还好这次依靠潼关进行守备,而不是出城跟刘泰进行决战,纵然如此游子远也没想到这才一天时间,刘泰军队差点把潼关给打下来。 可以说,汉军不论是素质,纪律,亦或者组织力,全方位都超过了自己麾下士卒。 这第一天战争,明显只是试探性的战争,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收集潼关信息,但接下来刘泰的进攻怕是更会让自己感觉到窒息,游子远感觉未来的道路好黑暗啊! 这时候副将张涛拿着一份大汉刀向游子远走过来,把这大汉刀递给游子远道: “太尉,您看这伪汉用的武器!” 游子远说着便接过这大汉刀,他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如果双手持刀的话,实际上并不重,整个刀身直长却非常适合劈砍,而且看起来也相当锋利。 “这就是汉军士卒用的刀吗?”游子远看着眼前的大汉刀,倒没直接自己士卒的武器拿来试刀,而是对张涛道,“这倒是好刀,威力怎么样?” “我们铁卫的鱼鳞甲被这刀给砍开了,当然城墙上也有几柄砍卷后的断刀!”张涛道,“我用我自己手上的佩剑试了试,还是这汉军的刀来得锋利。” “交给铁匠,让他们去仿制看看!”游子远却对张涛道,“汉军的甲胄呢?” “扒了几名被大槊砸死的汉军士卒的甲胄,他们甲胄的确比我们的要更加坚固。 一般的长枪捅上去,不但会有几分不着力,顶多也就是鱼鳞甲的鳞片掉几片。 如果是被断龙石压着的那些将士的全铁甲胄,有时候用力太大,长枪枪头自己会裂开!” “武器装备也比我们强上这么多吗!”游子远听到张涛的话皱起眉头道,“能不能仿制?” 遇到好的东西,游子远自然是要主动去学习的,至少有着潼关在侧,游子远自觉还能抗衡刘泰比较久的时间,这样的情况下,游子远还是想要多多学习,多多进化的。 “我们的铁基本上都用来锻造那批精锐了,根本来不及制作这个!”张涛摇摇头道, “而且这东西看起来跟我们打造出来的一样,但内里的工序我们根本就不清楚,不是短时间内能够研究出来的,与其想这个,还不如先想想怎么对付对方的弩车与霹雳车!” “刘泰军队的弩车与霹雳车都经过强加,不论是准头,威力,射程都比我们的要强。 尤其这种纯粹拼杀,几轮下来对方士卒依旧前赴后继,但我们的士卒明显不敢再上去了。 这样的交锋,很容易让对方越打越强,而我们陷入被动的局面!” 游子远看着张涛,叹了一口气道,“若是刘泰来攻,做好舍弃瓮城的准备吧!” “舍弃瓮城?!”听到游子远的话,张涛不由惊讶道,“这才打了多久了啊!” “刘泰岂是易于之辈,如今他用强弩与霹雳车压制我们对瓮城进行补修,明显有备而来。 下次进攻,不论是断龙石,亦或者我已经暴露的铁卫,怕都会被有所针对。 还是先把第二道防线给修建起来吧!”游子担心道。 面对游子远的担心,张涛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今天刘泰的攻城势头让张涛也明白,如果今天不是游子远当机立断的把铁甲卫派遣上去,等到瓮城一破,几乎没什么准备的城墙再被攻破,那这潼关怕是就成为笑话了。 而就在双方爆发直接战争的第一天,很快这北方天空便开始下起雪,今年初冬来得有几分早,对守城一方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好事。 见到这幕,游子远更欣喜道,“老天爷,您到底站在我这边的!” 第三百三十七章 偏师渡河 “下雪了啊……”刘泰看着天空开始下雪,倒是不由带着几分感叹。 虽然自己已预料到会出现这情况,但真到来却让刘泰依旧感觉到头疼。 因为只初步下雪,刘泰还是再次组织起攻势,先用火盆车烧断断龙石,紧接战卒们一手持盾,一手持三棱锥,杀退了在瓮城驻守的赵国铁甲卫,顺利夺取下瓮城。 只不过刘泰很快便发现,游子远有意识的安排士卒撤退谁,并烧毁了瓮城与主城墙间的道路。 自己若想进攻主城墙,依旧处于仰视,同时因瓮城与主城墙间的距离,自己的攻城武器,想展开进攻,也会变得非常不容易。 但刘泰也不着急,打下了瓮城,便派遣士卒在瓮城中对瓮城进行改造。 不适合自己军队进攻,那就修改到方便自己进攻,不适合攻城武器发挥,那就修改到适合攻城武器发挥。 因为已经下雪,游子远每日烧雪水,对主城城墙泼水加固,上面更有士卒拿着强弩进行驻守,很显然,自己若不管不顾的进攻,怕要吃大苦头。 而对比起对方,刘泰的战术就简单多了,拆除瓮城的面朝己方的墙壁,然后挖掘甬道跟自己营地相互链接,建立新的防御体系,以及给自己攻城武器施展的空间。 总而言之能稳扎稳打的地方,刘泰没丝毫要冒险的意思。 拿下了瓮城,对自己来说,便已拿下继续进攻的桥头堡,继续用结硬寨打呆仗的方式一步步推进过去就好! 如今天时不利,自己就果断在军营中躲躲就是了。 游子远看着刘泰拿下了潼关的瓮城的进攻节奏不由皱眉。 虽然的确是自己主动把瓮城放给刘泰,但也是刘泰将士掌握能快速刺杀自己甲士的手段,所以自己也怕刘泰会顺势进攻上主城。 所以在自己将士差不多撤退到主城后,便直接把瓮城与主城连接的木桥给烧掉了。 正常来说,刘泰应该会修补木桥,再进攻潼关的主城,冒着严寒继续与自己进行搏杀,从而给自己以逸待劳的机会。 但刘泰没有,他只派人住进去了瓮城,然后以瓮城为掩护,开始大大方方修建起甬道,自己还真拿刘泰没什么办法。 对刘泰来说,没有自己已攻下瓮城了,再努努力就能拿下主城墙的想法。 毕竟刘泰自己非常清楚,自己距离第二次进攻瓮城,虽然用射声营与霹雳车进行压制,但至少也相隔了一周左右时间才再次进攻。 但这段时间不见瓮城这里有多少修补,那显然,游子远把主要精力放在正城墙的驻守上。 自己这时候进攻,纯粹是拿自己士卒的性命去赌,自然需要慎重再慎重。 毕竟游子远就算对正城墙上布防,再怎么样布防,也是有上限的,顶多就是多堆积些城防物资而已,总不可能还能藏起来高达吧! 所以,慢慢来,刘泰不着急。 面对刘泰这种,结硬寨,打呆仗的政策,游子远就非常的头疼。 因为刘泰这时候不进攻了,让游子远的一切准备都变得没有意义。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刘泰不断修建防御设施,以及为刘泰的攻城武器,提供与制造平台。 游子远也有尝试用自己粗糙制造的投石车与刘泰的投石车进行对拼,但很快游子远便支撑不下去了。 因为刘泰的投石车进行过模块化处理,各种配件零件都有所准备,哪里坏了,直接换上也就是了,在专业工程队的操作之下,基本上是取得了绝对的压制。 而游子远的投石车,虽然拥有高度上的优势,但最大问题是这东西哪怕制作得在粗糙那也是这个时代的顶尖工程武器。 在这种直接把操作工程的精英当杂兵使的方法,再加上各种投石车的持续损坏,游子远在这种兑子战术中很快陷入下风。 接下来,刘泰倒也没有让霹雳车投掷石头去砸城墙,因为这时代的投石车对木制东西倒能砸坏,但对夯土制作的城墙,那是真砸不塌,更不要说游子远还让士卒给墙壁泼水,从而给墙壁还增加上了一层冰霜铠甲。 不过刘泰的军队,尤其射声营与投石车也没闲着。 首先继续依靠着瓮城墙壁修建楼橹,让射声营继续有意识的射杀士卒,于此同时霹雳车也开始发挥出作用。 刘泰弄出了磨具,制造了一个个冻了一天两天,至少中心还没有结冰的巨大冰球,用投石车直接投掷到城墙上,顿时水花四溅,碎冰乱飞。 你不是想要让这城墙冻结成冰吗,老子帮你就是了! 对任何人来说,大冬天被水淋湿,若不洗一个热水澡,换一身干衣服,可很容易得伤寒。 刘泰就不相信了,自己军队到现在才勉强完成炭火供应,确保士卒在冬天能有热水澡洗,你游子远哪里来得能源保障,保证将士能够洗澡! 可以说,刘泰刚开始打让霹雳车投掷这些半冰半水的冰球向着城墙上砸,游子远还以为刘泰只是想要把城墙上的道路变得光滑而已。 但随着这些水每次都向四周飞溅,只要是驻守在城墙上的士卒,哪怕借助城墙遮掩,能避开射声营的弩箭夺命,但也不可能避开水花! 毕竟这冰球砸人是真砸不死,但里面飞溅起来的水,更在城墙上肆意开花。 而且若发现城墙上人员稀少,刘泰更毫不犹豫的安排士卒发起进攻。 这么折腾下来,就算游子远也非常难顶,毕竟在这时代虽然张仲景已镇压了伤寒。 但那是在有医者有药物的情况下,而且更多也只对世家贵族来说有治愈的可能。 至于这些参战百姓,基本上只要沾上了水,感了冒,那就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 游子远很快便发现,随着时间的僵持,自己的士卒不是说战死,而是各种各样的非战斗减员,甚至就算是游子远也开始组织士卒对刘泰的进攻反攻。 但刘泰以瓮城而搭建的营地真的非常坚固,甚至为了避免有什么地道,自己扎营的土地都给挖了一遍,那这些土来修给投石器的平台了,所以游子远的反攻反而折损更大。 与此同时,若战场上受伤了,马上便是通过了甬道快速的送到了游子远攻击不到的安全区,交给医疗营进行治疗。 总而言之,虽然前线跟游子远拼杀得凶,但后方的后勤基地刘泰建设得相当完善。 虽然进入到冬天,但这冬天的低温可一视同仁,刘泰虽然不敢冒着风雪主动进攻潼关,但靠着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能源体系,看看谁更抗冻,刘泰有信心得很。 后来,游子远复制刘泰的战术,但也只是让瓮城更坚固,就算是有士卒淋了水,也能马上撤退到后方,用雪水洗热水澡,衣服也都能用炭火烤干。 刘泰对荀绰道,“发信给褚翜,让他准备好在冬日冰面行走的雪地靴,以及将士们冬日的防寒军装,至少在一个月内,协助士卒完成换装!” “属下遵命!”荀绰对刘泰回答道,马上便下去书写指令,让褚翜运输过来。 刘泰则从容的看着潼关,道,“冬天未必是我的朋友,但也绝对不是伱的!” 虽然在这种相对静态的战争中,己方士卒处于下风,游子远也只能继续坚持下来。 不然怎么办,毕竟瓮城能够舍弃,但潼关主城的城墙不可能舍弃啊! 至少在冰雪天气加持下,就算刘泰也都放弃了继续进攻的念头,而只能用远程骚扰嘛! 只不过,在这样的静态消耗之中,游子远发现自己的士卒折损非常快。 这一种折损未必是说士卒当天就死了,但士卒很容易出现非战斗减员,甚至还需要人去照顾他们,甚至有士卒第一次感冒挺过来,第二次再去驻守,结果被那冰球中的冷水溅了一身,第二次感冒那是真的救不回来了。 这让游子远不得不向后方求援,自己需要更多的士卒,以及更多物资。 只不过,在这时候的赵国体量就在这里,他们哪里来得物资与人手,能挤出游子远手上这波与刘泰对抗的士卒已非常不错了,难道还指望再征发十万士卒给游子远不成。 而温峤看着下了整整一个月,已顺利把河流结成牢固冰面的大雪,对刘明道: “将军,大王与赵将游子远与潼关相持以久,整个赵国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得七七八八,如今黄河的冰面已成,我们可以尝试渡河了!” “还请将军允许矩为前锋,定然拿下敌军的前沿阵地!”李矩不由开口。 温峤对刘明道,“我若是敌方,这些日子定然会乘着夜色偷偷凿冰,以形成天然防线,这种冰平常时自然看不出来,但我军甲重若一不小心踩上去,定然会吃大亏。 所以峤建议,所有将士若会水的在腰间系上空葫芦,若不会水,最好每队抬艘小船过去!” 听到温峤这话,众人不由相互看了看,这么阴险的主意显然不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对面家伙们应该没有这么没有人性,心这么脏吧! 不过,刘明听到了温峤的话果断点头应答了下来。 这次强渡计划是刘泰制定的策略,刘明可不希望因细节问题失败,果断道,“理当如此!” 很快,天上雪花依旧在纷飞,李矩的大军作为先头部队,开始偷渡蒲板。 这样的大冷天,对岸士卒也根本就没想到一直以来就窝着不动的刘明行动了。 事实上,这些士卒也都只是应付似的进行站岗而已,谁都更愿意待在营帐中躲避风雪。 另外,有点就不论刘明,亦或者温峤都有些高估驻守在这里的士卒。 因为面对李矩偷袭,这里的士卒根本就没任何准备,直接被李矩冲到对岸,然后就把沿河的营地端了。 甚至这种轻松写意,都让李矩心中心惶惶的,对面应该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否则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自己端了。 这不科学,对方不知道这一座渡口的重要性吗!? 只能说,刘明与温峤都把这里当做是汉人驻守的渡口,至少有着基本的纪律性,以及对于这渡口的重视,但问题是这里是匈奴人驻守的,而且驻守的主要士卒也是匈奴人。 匈奴人本身就不擅长这种僵持战争,尤其刘明来到河东就什么举动都没有,匈奴人自己又不可能渡河跟刘明打,在天下雪后,寒冷下就更懈怠了。 只不过蒲板到底是重要的渡口,几乎李矩奇袭渡口成功,并接引主力过河时,匈奴人骑哨便第一时间把蒲板陷落的消息传递到长安,整个长安顿时震动! 原本整个朝廷还为游子远顺利抵挡住刘泰而庆幸,但随着蒲板陷落,整个大赵朝廷有种窒息的感觉,在这样的情况下,仆泰出列道: “又不是刘泰,不过只是刘泰的偏军而已,他还未渡河,我还有些难办,如今他渡河而来尽是平地,看我我点齐匈奴骑兵,将其擒杀。” 众人见到仆泰有如此姿态,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论怎么说,至少现在朝廷,到底还有匈奴主力。 一想到了这里,顿时恢复了几分士气! 而仆泰召集匈奴骑兵也有三万将士,这可以说是匈奴的最后力量。 眼下想匈奴政权继续存续下去,那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跟刘泰的偏军拼一拼! 毕竟刘泰自己自认打不过,但刘泰的偏军总不可能跟刘泰一样强大吧! 只要把这一支偏军打败,刘泰怕只能无奈从潼关退去,这大赵到底是保下来了! 无论怎么说,仆泰怀着几分忐忑,却也几分决绝的心向蒲板的方向而去。 只不过这么大规模的行军,自然是被准备前去包夹潼关的刘明的斥候探查到了。 知道匈奴军队的主力向着自己这边袭来,刘明不惊反喜开口道: “众军随我且灭贼寇,再攻潼关!” “遵命!”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异议。 因为刘泰一路打下来积累起来的信念,自己的军队跟别的军队在城外野战是不可能输的! 这些匈奴将士对于汉军来说,分明就是白送的军功啊! 而仆泰带着匈奴大军找到刘明部队,刘明马上率领全军非常主动的向着仆泰大军而来。 一个个的汉军仿佛狩猎的野兽,让这些匈奴士卒会发自内心的产生畏惧。 冲锋,决战,崩溃……仆泰茫然的看着对方以摧枯拉朽的速度撕扯开了自己全军阵线。 几乎相差无几的士卒数量,却在对方面前不堪一击,就算自己也直接淹没在乱军中。 死前唯一听到的,便是那“一汉当五胡”的声音不断回响!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八章 还于旧都 刘泰与游子远之间的交锋,倒已逐渐从最初的激烈,进入到应付式的交手节奏中。 双方都只用远程攻击的方式打击与对耗,虽然双方几次都有想打破这节奏的意思,但一个占着军队素质与装备的绝对领先,一个有着潼关的雄关天堑,双方倒相互奈何不得。 只不过在这相互的对耗中,刘泰麾下的士卒,在刘泰建立的医疗体系与后勤体系的辅助下越打越强,但游子远且不说物资消耗,单是士卒的消耗想补充就非常麻烦。 其中最麻烦的便是大冬天淋了一身冷水,然后各种感冒伤寒的情况。 正因如此,游子远向长安写了数封求援的书信,他需要物资,需要被褥,需要士卒…… 可以说跟刘泰打起来之后,游子远感觉自己真的是什么都缺啊! 游子远看着刘泰的士卒又在投掷冰球,以及专门对城墙上的士卒进行点射,却充满无奈,只能让士卒们在城墙下预备,城墙上自己甚至不敢让士卒站上去。 甚至此刻城墙上,已凝结了厚实无比的冰面,自己的士卒也都有些站不稳。 这样的冰层想来就算对刘泰的军队来说,也不方便攀登上城墙,踩着冰层作战! “我们的雪地靴下发下去了吗?!”刘泰在这时候从容的跟着郗鉴道。 郗鉴点头道,“后方后勤送来一批,我们便马上让士卒们换装,现在至少有三万士卒已换上能在冰上行走的雪地靴!” 刘泰听到这话认可的点点头,然后道,“先让一部分的士卒换上就是了,接下来我们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做好后勤工作,保证前线战士士气与战力才是最要紧的!” 郗鉴听到刘泰的话,自然点点头。 说实话,以往跟随刘泰的战争,多是那种“雷动风举,后发而先至,离合背向,变化无常,以轻疾制敌者也”的兵形势战法。 在这种战法下,刘泰与对方的交手时间极短往往很快就能分出胜负。 所以在郗鉴看来刘泰有着霸王之勇类型的统帅,每次只需要在战场上莽莽莽就可以了。 但这次刘泰打潼关,他的战术并不是直接用士卒的命去填,而是用物资去填对面的命。 这一个月短短的时间,不论是射声营对城墙上士卒的点射,亦或者霹雳车投掷出来的水球,以及对于士卒后勤的保障,都是需要非常充沛的物资准备的。 如果没有刘泰把整个洛阳资源整合调整,源源不断的转化成各种物资向着前线运输,怕也打不起来。 尤其后方的洛阳,听说随着这一场战争反而多了几分的繁荣。 郗鉴不知道刘泰是怎么做到的,但郗鉴知道是,刘泰对战争资源的调度,绝不仅只眼前战卒,甚至还有身后的整个洛阳,甚至整个黄河沿岸的物资,都被刘泰有序调度。 这让游子远以为自己是在跟眼前的刘泰军队交手,但实际上来说,却跟整个大汉交锋。 这种资源调度能力所展现出来的,就是双方在僵持下来的综合比拼时更加拥有底气。 自己的确没有潼关这等雄关作为倚仗,但同样的,在汉军的背后却是整个大汉。 刘泰不急不慢,继续耗着就是了,反正不舒服的是对方。 等到消耗的差不多或等到刘明发信号,那自己也就同时发动进攻,如果刘明没顺利到位,那自己就算等到春暖花开开始进攻,反正也不会太吃亏。 就在刘泰思索着事情之时,这时候却见到赤红色的狼烟,在游子远大军的身后腾升而起。 刘泰看到了这狼烟却是忍不住握紧了自己的手,果断下令,全军对潼关发动进攻! 事实上,在这时候的潼关的后方已经早早就打起来! 刘明解决掉仆泰的匈奴骑兵后,便率领大军直接向着潼关而来。 先头部队穿上仆泰那些汉族士卒的衣服,右手上系着绑带作以区分,然后表示自己是过来支援的汉军,至于需要的军令,从仆泰的战利品那里找来不少。 你想要什么印章或者军令都能给你,所以在认军令不认人的情况下,倒非常容易的骗开士卒,向着潼关里面杀去了。 不得不提,因为匈奴士卒与汉人士卒互不统属,所以匈奴士卒战败基本上都是向着长安逃跑,而不是向着游子远这边逃窜。 因为有这心思的人都会忍不住怀疑,谁知道这游子远到底是忠是奸,会不会把自己的脑袋拿来给刘泰做了进献的礼物。 所以,游子远此刻都还带着几分迷茫,自己面前的刘泰都还被自己堵得寸进不得,怎么自己背后居然冒出敌人,但刘泰果断前后夹击,如此局面让游子远根本无法应对。 别说游子远的部队因为刘泰这一个月来的战术,很多士卒或伤寒,或发烧,非战斗减员极多,将士们的士气也并不怎么高昂,军队实力能够发挥出个七八成就很不错了。 如果只是一面受,游子远倒还能抵挡,但是眼下局面,哪怕是七十二将水准的将领,怕也只能逃跑。 想反转眼下的局面,那必须要他耿弇附体,且魅力拉满,麾下将士全部都愿意跟着游子远死守潼关怕才能守下来,至于现在,还是别多想了。 所以,随着前后城门相继被攻破后,游子远相当干脆的下令士卒退守内城。 刘泰派人劝降后,游子远也主动向刘泰投降,并没有再挣扎什么,直接就束手待缚。 刘泰表示欣赏游子远的能力,接受了游子远的投降,麾下士卒则进行整编。 说实话,不论是游子远投降,亦或者刘泰接受游子远投降,这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必然会遵守的规则。 因为双方都自认为是大汉的继承者,只不过一方是匈奴人,一方是汉人,但双方间至少名义上都属于匈奴汉国的名义下。 如今战败,对于游子远来说,那自然是心服口服,要是不服,那也不会向刘泰投降了。 而对刘泰来说,自己也需要树立投降的标杆,既然游子远愿意投降,那么自己也很愿意给与游子远高官厚禄,好好把他给养起来,至于更多的东西,那就没有了。 至于启用游子远,那少说要把游子远晾一段时间,让他先熟悉了大汉体制再说。 像孙十万那种,明明大家名义上都是在汉朝体系下,好不容易擒拿了关羽这个汉寿亭侯,然后砍了脑袋送给了魏国,哭着喊着自己要做吴王的操作,着实让人不理解。 哪怕退一万步,他要是砍了关羽脑袋送给刘备,然后表示荆州就在这里,想报仇就自己来拿,然后陆逊一把火把刘备的基业烧了干净,然后再自表为吴王,不!吴大帝,想来别人都会称孙权气概! 刘泰自然不可能杀了游子远这么脑残的事情,毕竟这可是一个不错的招牌。 而刘泰与刘明顺利在潼关会师,双方相互交流了一下近况,刘泰很快便知道刘明解决掉了仆泰的匈奴骑兵,既然地方主力都已经被解决了,那刘泰就更是没有任何好担心的,马上便是率领大军以泰山压顶之势,向长安而来。 也许听到刘泰上次对待石勒那种死不投降的态度,长安城内的不论是想要活命的世家,亦或者想要重新归属汉人的匈奴贵族,全部都劝说羊献容出城请降。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大赵与大汉一脉同出,汉王刘泰仁慈宽慰,我等保存长安至今,不就是为了让长安复归原主,复兴大汉嘛!” 羊献容能怎么样,在这乱世什么样的政治手腕都比不上刘泰这种杀气腾腾的屠夫。 所以面对着直面,一心想要求活的匈奴贵族与汉家世家,她想要让自己的儿子存续下去,唯一的选择便是向刘泰请降。 所以,在刘泰率领大军到达长安,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布置营寨时,羊献容一只手拎着自己的还没有成年的儿子,被众人拥簇着对着刘泰的大军跪拜投降,宣布赵国的灭亡。 刘泰对这幕有所预料,不过刘泰麾下的士卒们对长安这些软骨头投降倒非常不满。 毕竟如果长安选择顽抗到底,那他们打下长安后,还是能劫掠城中的世家富户,但如今长安投降了,那士卒反而不能肆意劫掠了。 不过刘泰还是下令收编长安的士卒,收缴长安的土地与武库的储备,然后开始重新编辑查询长安的人口资料。 等到刘泰忙完这些事,回到自己的床榻时,看着自己床上躺着羊献容,穿着半遮半掩的衣服,让刘泰眉头不由挑了挑。 而羊献容此刻羞红了脸,加上身份地位的加持,以及保养的不错的身材,还是相当让人有刺激感的。 羊献容很清楚,只要自己能够活下来,自己的儿子能够活下来,自己就算是以身饲狼,自己也是愿意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刘泰的姿容,就更愿意了。 “……内侍,换一间房!”刘泰转身就走,不带半分留恋。 自己现在是汉王,要美女什么美女没有,何必要奖赏这种身材走样,胸脯下垂,还一脸欲求不满的老女人。 刘泰停了停对羊献容道,“羊氏,秦王刘曜还未死,不日我便会送你们全家团聚!” 刘泰说完倒从容的走出去,而羊献容听到刘泰的话也再也撑不住身子了,趴在了床榻上。 刘泰摇摇头,没理会与羊献容间的小插曲,对刘泰来说,还是那句话,活着的刘曜总归比死了的好,哪怕现在刘曜依旧被自己所软禁,但刘泰都好生养着他。 而如今赵国覆灭,刘泰打算给羊献容册封一个安乐侯。 至于刘曜因为是被自己所俘虏的,那就在安乐侯府养着也就是了,让刘曜继续存活下去,既能展现自己的仁慈,又能让那些匈奴有几分的希望,那么又何乐而不为。 而且刘曜就算要杀,也不是现在就杀,因为现在杀了没足够利益。 等将来自己清理这些投降过来的匈奴贵族与汉人世家时,刘曜就是他们谋反的必然选择。 而只要他们跟刘曜搭上线,刘曜还真的反了,那么将来自己要诛灭匈奴贵族与汉人世家的时候,那就是想要株连多少,那就株连多少! 没办法,这些人骨头太软,自己都还没有进攻长安城呢!结果伱们这就直接投了。 你们不反抗自己怎么清理老旧世家,自己怎么血洗匈奴权贵,这让自己很难做啊! 这样直接投降,的确是省了刘泰不少时间,同样,也给刘泰留下不少的后患。 但不论怎么说,拿下了长安,顺利还于旧都,这对想大汉三兴的将士们来说,几乎是战略性的胜利,对整个天下世家,更是不可避免的震撼。 因为在这一刻,刘泰彻底继承了刘聪后的匈奴汉国的所有地盘,重新整合整个匈奴汉国的力量。 更重要得是,对比起刘聪是匈奴人,而刘泰却是彻彻底底的汉人,而且还有着刘琨与刘渊的双重认证。 这所带来的影响力,让世家不得不去思考一个问题! 老刘家,又复活了?!咦,为什么要说又! 但是不论怎么说,刘泰汉人的身份,以及大汉对于长安洛阳两地的影响力,随着刘泰顺利的占领了这两处,所带来的影响力,让自己的整个势力都欣欣向荣。 因为所有人都把刘泰看成了刘秀第二,顶多就是刘泰不像是刘秀那样是宗族出身,所以对于世家比较的优待,刘泰是流寇出身,所以对世家比较苛刻。 不论怎么说,随着刘泰刘秀第二呼声开始出现,这所带来的政治影响力,切实让刚归属刘泰的长安百姓放下心来,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混个首善之地的居民。 而作为长安这治所的百姓,他们很快便享受到身为当地百姓的第一个福利,就是府兵制与均田制,刘泰来到长安自然开始在长安当地推行府兵制。 唯一不同的就是,以前打下来的城池,那是有熟田给将士们分的。 但这次因长安群臣直接投降,就只能让百姓去开垦未开垦的田地,把均田制贯彻下来。 不过如今正时寒冬时节,等到春天到来,普通的百姓才能避开寒风开垦土地。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九章 新的战略 均田制与府兵制到底是为了给与底层百姓希望,从而支持自己入主长安减少抵触。 紧接着,刘泰便颁布异族自治区,表示汉族以外其他任何族裔,数量到达1万后向朝廷申请,由朝廷规划区域让本族百姓聚居,此区域内异族在在遵守汉律的情况下,允许行使自治权,由本族民族内部管理地方事务,朝廷两千石以下官员不得插手其内事务。 另外所有受到朝廷任免的重要异族官员不得轻易离开自治区,否则视为叛逆论处。 对于刘泰有意把所有异族聚集起来的做法,并且给与一定自治权的做法,以郗鉴为代表的一部分人相当不同意的。 因为他们觉得这样会引发异族自制,从而滋生叛逆,怕将来会重新走上永嘉之乱的故事。 但以陈元达为代表的选择归顺刘泰的匈奴新贵,不由松了一口气。 刘泰这样的抉择,表明刘泰并不是纯粹的民族主义者,或多或少还会给异族生存空间。 而刘泰倒明白,现在自己才刚占领长安,汉族要安抚,匈奴一样要安抚。 毕竟自己走得并不是纯粹的纯种汉人路线,而是化胡为汉的路线。 这时候的匈奴人最缺少安全感,划出这么一片区域能让他们明目张胆抱团,对正在被刘泰统治的匈奴人来说,这本来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而对刘泰来说,由于长安直接选择投降,这让自己不能直接对这群家伙大开杀戒,把他们手中的财富与土地全部都剥夺掉,对于刘泰来说,还是非常头疼的。 所以必然的,刘泰需要着手逼迫他们造反,从而让自己有一个合理合法的渠道把他们手中的财富田亩收归朝廷所有,所以,自己必须要给他们一定的空间把全族召集起来,给与一定的政治空间。自己虽然给了一定的自治区域,但是给的空间到底是有限的,底层匈奴人想活下来要么依附匈奴贵族,要么出去给刘泰做徭役。 而通过了让匈奴底层人做徭役,让他们与汉人交流,就算是刘泰也会有意无意的向着他们透露,只要成为汉人,那迟早会享受到均田制与府兵制,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 而他们这些匈奴异族的底层人,哪怕辛勤劳动一辈子,却也只能继续做徭役,不能拥有像是汉人那样的生活保障,而且最终还是要回到那所谓自治区的囚笼中被匈奴贵族剥削。 毕竟,随着匈奴贵族手中权力的压缩,甚至被限制在了自治区之中,那么在自治区之内的内耗,必然是会加剧,这对于底层的匈奴人来,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 因为他们看过外面的灿烂的光明,又重新回到了灰暗的黑暗,又有几个人能忍得住呢! 当他们发自内心的对朝廷问:“大家都是大汉的子民,为什么异族跟汉族区别对待。” 朝廷表示没有啊,大汉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至于为什么异族百姓没享受到均田制与府兵制,那是因为你们异族区域自治,我们汉族要尊重异族的文华传统,不会干预。 要么你个人脱离你们民族成为汉族的一份子,要么对伱们的匈异族贵族…… 总而言之,刘泰需要个相对稳定的环境来教化异族底层百姓,让他们跟老旧贵族起冲突。 到时自己找机会把老旧贵族给埋了,把他们土地分了,所谓民族自治区自然也就没了。 正所谓预想取之,必先予之,相对其他异族,刘泰完全可以一手拿刀,一手甜枣,要么砍头,要么当狗。 但匈奴有点特殊,不论是刘渊本身是匈奴族,亦或者他留下来的势力选择了投降自己,自己就算想斩草除根,也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毕竟自己不是异族,杀人必须要有理由,自己可以心狠手辣,但是不能暴虐成性。 所以,虽然这时候的刘泰掌握了绝对兵权,但接手了赵国的投降,处理起来依旧需要考虑自己的利益,也需要考虑其他各方的势力,这就让刘泰相当的繁忙。 等到褚翜从洛阳来到长安,接手了这些事时,刘泰总算是有了稍稍喘口气的时间。 终于,这种日子差不多持续了一个多月,才陆陆续续把这事务制度给理顺了。 而刘泰也总算能召集自己手下一众文臣,开始商讨下一阶段的战略目标。 刘泰喝了一口加了糖的奶茶,吃了一口茶点,看看自己面前的褚翜,张嵩,郗鉴,温峤,习参军,陈元达,羊曼,苟纯,孟东等人,每个人的案几上全部放着自己喜欢的茶水与糕点。 刘泰对众人道:“如今我们顺利收服长安,完成对光文帝基业的继承,接下来我等不可懈怠,依旧以光复汉室,统一天下为宗旨,诸位有何意见建议,还请畅所欲言,以供参详。” 张嵩起来行礼道,“自古以来,名正则言顺,民心所向而泰山可移,我高祖布衣,除暴秦,灭虐楚,得国最正。世祖光武,覆新莽,绝公孙,光复汉室,大王如今已得九州,当恢复汉家宗庙,继汉天子之位,斥司马氏之霍乱,正人间之正道。” 众人听到张嵩的话,纷纷站起来道,“臣等恭请汉王,继帝位,承汉统!” 刘泰看着这一群家伙异口同声的样子,挥挥手道,“坐下,都坐下。 我想继承帝位也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不过此事重大,需得让裴景思去整理出相关流程,做好相应的物资准备再说。 然后再让郭璞给我算个黄道吉日,至于什么三辞三让,什么黄袍加身就免了。 这天子之位,天下舍我其谁! 且坐下来来,继续说说接下来的发展战略才是!” 众人听到刘泰的这般的说法,一个个重新坐下去,心中却是沸腾不止,这算是劝进成功了,一时难以平复心血,倒是没有谁站出来提战略。 褚翜此刻出面道:“陛下有统一山河之心,我等有超越先贤之志,如今陛下占天下九州,只有凉州之张茂,蜀地之李雄,以及占据了荆扬的司马氏,其余诸侯不值一提。” “嗯!”刘泰听到褚翜的话点点头,对褚翜道,“谋远所言,正合我意。” 褚翜继续道:“张茂乃常山王张耳之后,为人高雅,有志向,能决大事,永嘉之乱后,张氏一族驻守秦州保佑一方,恪守臣道,乃汉族功臣,我等当尽可能将其招募,安抚凉州! 蜀地之李雄,虚己爱人,选贤任能,简刑约法,重教兴学,轻徭薄赋,但才能不得御下,虽因缘际会,凭恃天险,然终非大汉之敌手。 至于江南之司马氏,且先看看他能不能在我等降服凉州,覆灭李成之前,解决王敦之患。 若还解决不了,到时候大军挥师南下,定然可以一战而得建康! 我等欲灭司马氏,需先得蜀地,欲灭李雄,需先得凉州,此乃为平稳之策!” 现在的局面随着褚翜的话,整个局面的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众人更纷纷点头,也都认可了这样一个战略。 没办法,这战略就是晋朝终结三国的战略,距离这时代这般接近,所以褚翜一说,所有人马上便明白了。 刘泰听到褚翜的话若有所思,点头道,“的确不错,便以此为根基,诸位继续补充!” 相互对视了一下,温峤率先开口道: “若以降服张茂为目标,怕需要陛下先回复汉统,如此招降大汉俊杰,也名正言顺。 其次,我军需清剿凉州匪患,有陈安这等小诸侯,同样也有杨难敌等氐族首领,唯有将这些匪患逐一清除,才能彰显我大汉军威。 之后则派遣使节以显仁义,或攻城略地以彰显威德,若张茂真能断大事,那定然会投降!” “的确,也就是说针对张茂要恩威并施吗……”刘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说实话,刘泰对张茂并不是非常理解,但是想想自从永嘉之乱以来,凡能割据一方的家伙,或是称王称帝,或是横行无忌,但像张茂这种内保百姓,外抗异族的一族真的很少。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有选择,刘泰还真不想对张茂下杀手。 刘泰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也就是说,我们需要休养一阵子了!” 所有人听到刘泰的话,相互对视了一眼,狠狠点头,早就应该要休养了。 “既然休养的话,那么战略就交给我来制定吧!”刘泰说着便喝了一口茶水,然后转头对自己的贴身女侍道,“去把我书房抽屉里的那一叠资料送过来。” 女侍对刘泰点头,很快便抱了一叠图纸过来,刘泰拿着图纸翻了翻,便挑出三张图纸。 然后刘泰道:“接下来应该是会以长安与洛阳为中心进行施政,除了推行均田制与府兵制,以及即将到来的春耕以外,紧接着便有两个必须要修建的工程。 第一个便已开了头的洛阳到荥阳的运河,这关乎着黄河两岸的物资能不能顺利的运输到洛阳来,这件事,自然也就是重中之重。 随着这一条运河的修建,那第二条就是长安到洛阳的道路需要进行全面修缮。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更要把多余的钢铁用来修建长安到洛阳的驰道,让马匹在奔驰起来开始就不会停止下来,以协助洛阳的物资能够以最快速度的运输到长安来!” 所有人听到刘泰的话都沉默了下来,他们非常清楚,刘泰想讨伐哪个势力,从来都是要先把自己身后的补给线给搭建起来,从而跟对方打时,看起来好像一个城市跟另外一个城市较量,但实际上这个城市的背后却是一整个大汉。 而有河水时,刘泰则把这种思路寄托于河流,但没河流时,刘泰则把这种思路寄托于修路,刘泰还是那个刘泰,用自己的方式践行着自己的兵法! 而褚翜看着刘泰拿出了三章图纸,却只打开两张,忍不住问道,“陛下这第三项工程是?” “我欲修建一条长安到汉中的天路,能够横跨整个秦岭山脉,从而能够让长安能够快速的到达汉中,从而加强汉中与长安地区的联系!” 刘泰说完,却见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很显然,所有人都觉得刘泰疯了! 刘泰看了看众人,咳嗽了几声道,“都这么看着做什么,这种事情在战争时候怎么可能会执行,我就算是要糟蹋钱,也不是这么个糟蹋法!” 听到刘泰的话,所有人都不由松了一口气,很好自己的陛下还明白事情有轻重缓急! 而刘泰继续道,“不过,我提这天路工程,要先把前置工作完成,也就是先把栈道给修建起来,然后让郭璞过来勘测一下整个地图,然后计算一下需要多少钱粮!” 众人听到刘泰的话,或多或少有几分想晕倒的感觉,但最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不论刘泰想不想要修建这所谓的天路,那肯定是要等到统一之后的事情了。 这种事情等到时候再想办法阻止,没必要现在跟着刘泰死磕! “陛下是想要重修栈道!”郗鉴不由开口问道。 “更准确得说,是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刘泰指指地图,感叹道:“否则汉中这条道路可真不好走!” “陛下有何想法?”众人听到刘泰的话,不由兴奋起来。 “我们选择一条道路,兴修栈道,建立仓储,若能吸引李雄的军队出手就更好了。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唯一的目的地便是把对方的注意力吸引到我们这边来。 对了,在陈仓也安排一支勤练攀爬的山地部队,想来李雄的注意力应该会被吸引过来。” 刘泰说到这里,指指了指张茂道,“这就是真正的奇兵了,只要张茂投降,那这里自然就有条直通汉中的祁山道,只要我等在汉中顺利建立桥头堡,想拿下蜀地,就简单多了!” 众人听到刘泰的整个进攻汉中的战略,也马上领会了刘泰的意思,相互对视了一眼,一个个却也感觉到了,只要刘泰别专注什么神经病似的奇观,所拿出来的战术战略,却都是简单明了,正奇相合。 毕竟不论是谁都不会想到,一条现在完全不在刘泰手中的岐山道,会最终被刘泰选择为,针对汉中郡的奇兵!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章 扫荡关中 随着这一次茶会的结束,众人很快便投入到各自事务中。 刘泰首先便安排李矩负责剿匪,因为这陇右之地跟其他地方有几分不同,这里有当初赵国溃败后的匈奴溃兵,同样也有着异族盘踞的势力,当然也还有陈安这种小诸侯的生存空间。 总而言之,各种各样的人并不让人消停。 所以,刘泰很快便召来了李矩与周平,只不过李矩是先召唤过来的。 李矩见到刘泰,恭敬的对刘泰行礼,而刘泰这是面容中带着几分从容。 刘泰看着李矩道,“世回,如今你与本部休息的可好!” “这段日子赏赐丰富,粮食充沛,休息充足,将士们闻战则喜,只恨没仗打啊!” 李矩倒没对刘泰说谎,毕竟刘泰的军事体系能让最大限度的减少后顾之忧。 战士们打赢战争能得到田亩,战死沙场能获得恩荫,所以基本上就只恨为什么没仗打! 刘泰点点头,像陇右凉州这种地方,就需要这种精神的战卒。 毕竟从大汉到大唐,陇右西凉这块地方出来的将领怎么样不敢确定,但出来的将士都是最能打的。 所以自己虽然占领了长安,但若要说占领这片土地,还需要把在这里大大小小的精锐给打服气,胡人畏威而不怀德,实际上这片土地上的人,很多也沾染了胡人脾气! 刘泰则对李矩道:“我与重臣们商议,等挑选个黄道吉日,便准备登基称帝,宣布炎汉再兴,我只希望登基称帝时,不想关中有什么魑魅魍魉打扰到这个流程,你可否做到!” “臣定然万死不辞,为陛下扫清贼寇!”李矩听到刘泰的话,此刻大声应答。 李矩听到刘泰的话,心中也是激动,不论怎么说,刘泰召集自己来说这件事,说明对自己的重视与认可,作为降将来说,李矩是切实的感受到刘泰对自己的重视。 “另外,我与重臣们商议,对凉州张茂,以招抚为主,征讨为辅。 不过,要先让凉州张茂认识到我军与他之间的差距,所以若这件事完成的漂亮,以后收服凉州之事,也可全权托付给你!” 刘泰对李矩道,“我相信从豪族脱颖而出的伱,定是这时代的英杰!” “谢陛下栽培!”李矩听到刘泰的话大声应答道。 李矩对刘泰行礼,心中思索着的,不论是杨难敌也好,什么陈安也好,亦或者陇右的其他什么小豪族的也好,你们的爷爷李矩来了! 随着李矩火气腾腾,仿佛浑身都冒着火焰的离开了都城,撞见了迎面走来的周平。 李矩对周平鞠躬行礼,毕竟李矩非常清楚,自己与周平之间的差距。 周平随意的应答了一声,不过看着李矩雄赳赳的离开,周平也有说不出的羡慕。 因为周平也看得出来,李矩肯定从刘泰那里领取了军令,自己也好想要打仗啊! 只不过,自己到底还是要在这长安待着,真不知道何时有自己独立领兵的一天。 正怀着几分羡慕,又有几分惆怅的心思来到了宫殿中见到刘泰,周平对着刘泰行礼。 而刘泰看着周平到来,过来拍拍周平的肩膀说道,“想不想立灭国之功!” 周平听到了刘泰的话不由一愣,此刻目光看着刘泰不由瞪大眼睛。 而刘泰则对周平说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来进攻蜀地李雄的计划,然后看着周平道: “等到我称帝后,便需要坐镇长安不得轻易出征,但征讨李雄之谋,横跨陇右凉州,需要有人坐镇陈仓,调度全军士卒,你觉得你可否能胜任这任务?” 周平听到刘泰的话,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马上半跪下来对刘泰道:“臣定然执行好陛下的谋划,以李雄全家献陛下!” “这祁山道还在张茂的手中,我们的谋划也只有降服张茂,在张茂的配合下才能既保证机动性,又保证后勤运输。 否则若张茂被我军所杀,以张家在凉州的威望,凉州怕会横生事端。 到时我们彻底平定凉州倒是小事,让李雄在祁山道有了防备,那才最是让我们头疼之事! 这机会若错过了,想要越过崇山峻岭就难了!” 周平听到刘泰的话,果断道,“臣自然会照顾好李矩,决不会让他误了大事!” “李矩事你别干涉太多!”刘泰摇摇头,然后对周平道,“汉中才你最需用心的地方!” “遵令!”周平听到刘泰的话点点头,兴奋道,“臣定然不会让陛下失望!” “嗯!”刘涛说道,“下去准备去吧!” 周平兴奋的点点头,离开时就算连脚步仿佛都轻了不少。 刘泰清楚,进攻汉中蜀地这地方,就必须要有一个大军团指挥,来协调多路进攻的步调。 就这点上来说,除了自己本人出马,自己麾下其他将领都是做不到这点,也就只有周平有大军团指挥的经验,也正好可以测试测试,他的指挥水准。 毕竟不论怎么说,解决了蜀地后,将来对付晋廷又需要多线协调作战的大军团指挥。 当然,因为周平的进攻蜀地,更多需要更加全面的军事筹谋与充足的粮草储备。 所以周平回去后,收集蜀地的信息,训练专门的登山部队,做好粮草的储备,以及最重要的,那就是修建子午谷与斜谷道的栈道,做好明修栈道的前期计划。 总而言之,周平虽然是要进攻蜀地,但这时间却是有得等。 但李矩回去后,却对自己麾下的士卒们道:“兄弟们,大王终于决定要称帝了,我们以后也要改口叫大王陛下了!” 这些士卒们听到了李矩这话,一个个的却也忍不住的眼睛冒光,甚至有的人都欢呼起来! 李矩或多或少也是能感受到这些士卒们的欣喜,既有自己的命运跟国家捆绑在一起的欣慰,如今国家在刘泰的带领之下更加富强,普通百姓体会不到,但他们这些战卒怎么可能感受不到,更重要得是,战功,战功,还是战功! 因为刘泰制定的制度是类军功爵制,在士卒保障后勤后,对士卒来说,想要自己获得更好的地位,更幸福的未来,那就需要足够的军功来支撑。 所以,对这些士卒而言,对大汉没贡献的人才需要休息,他们只想要杀得敌寇血流成河! 就更不要说刘泰,这个一手打造了军史体系,军医体系,以及让他们从各种流民中选拔,获得如今地位的他们更是他们最重要的精神寄托。 如今刘泰要做皇帝了,自己所需要的就只是把陇右给打扫干净,对于他们来说,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杀敌就是了! 这一刻的李矩便带着这么支意志力强悍得都溢出来的军队开始在陇右之地进行扫荡。 而褚翜也明白李矩这支精锐的任务,马上便调度了足够的棉甲与粮食做好后勤。 李矩首先盯上的便是匈奴溃兵盘踞而成的威胁陇右贼寇,直接便带着军队跋山涉水追杀了他们三十多里,把这已经重新汇聚的匈奴溃兵再次杀散,杀得河流都有些通红。 然后李矩的目光便是盯上了陈安。 说实话,陈安是真有本事的人,当初永嘉之乱后,陈安亦自称秦州刺史,先后投降赵国成汉,并开始派兵攻打司马保,所以多少有一点强豪兵匪的墙头草做法。 但在司马保被部将张春、杨次所杀,因为司马保无子,所以宗室司瞻被叛军立为南阳王世子,所以陈安便是向着羊献容请求征讨。 羊献容考虑再三,还是同意了陈安的请求,还是那一句话,羊献容的政治手腕是可以的,尤其他非常的清楚,长安城内外的势力犬牙交错越多,那自己就越安全。 而陈安也没有给羊献容失望,在得到了兵力与物资的支援之后,陈安主动进攻,顷刻间张春逃奔枹罕,司马瞻投降陈安,陈安把司马瞻送交给了羊献容,之后又抓住了杨次,在司马保的陵前斩杀,以祭奠司马保。 而羊献容对陈安处理手段也感觉到满意,多少算是认可了这一股力量。 但问题是人手中有了权利野心就会出来,尤其是这乱世,对从强豪一路成长为一路小诸侯的陈安来说,让他完全臣服羊献容是不现实的。 而羊献容身边有匈奴势力与游子远为代表的汉人世家,所以多少有点成了听宣不听调的诸侯,当然某种程度上喊来说,陈安本身更多也只算客将而不是羊献容的臣子。 但正因为陈安这种近在咫尺的威胁在,匈奴势力与汉人世家多少也能合作。 而现在,羊献容投降刘泰,陈安也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要投靠刘泰,毕竟陈安也非常清楚。 如今天下刘泰打下了长安,这天下已经入手九州,可以说大势已成,汉室可兴。 若自己再抵抗下去,那未免就有点太过自不量力,而且对比起赵国,作为有刘琨作证的汉室后裔,至少在这个时代来说肯定相当有号召力。 但看看自己手中的士卒,陈安也不舍得自己手中权利流失,毕竟他很清楚,他要是投靠了刘泰,那就绝对没有像是投靠羊献容时候那般可以听宣不听调,拥有相当大的自由。 所以,陈安心中纠结,自己到底要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刘泰时,李矩率领战卒向陈安方向杀过来。 只能说,这时候的李矩或者说这时候的战卒几乎是无敌的,李矩只不过是他们的统领,当然就算是换了刘泰麾下任何一个能够独领一军的统领,都是一样的。 因为刘泰要打扫完陇右地方的魑魅魍魉,然后便是称帝,那为了能顺利成为从龙之臣,顺利三兴炎汉,战卒的战意滔天,面对着陈安更是没有任何的畏惧。 而陈安也想试一试,刘泰军队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实力,此刻也没任何畏惧。 还是那一句话,这里是关中,更是靠近西凉,任何人想要在这片土地生活下去,首先所必须的能力就是能打,仁义什么的,在这里绝对没有拳头来得好使。 只不过,当陈安手持七尺刀带头冲锋到了战卒中,却完全没自己跟其他异族或者当地豪强战斗时的那种畅爽。 相反眼前战卒仿佛特别擅长对付自己这等猛将,每次与自己交手,那都是数人一起对自己出手,让自己顾此失彼难以招架,用不出全力。 同时这些基层的士卒配合起来也相当默契,哪怕自己手中长刀伤到几人,但紧接着便是被他们身边的士卒所掩护,不多时自己面前便已换了对手。 因为陈安自己率领亲卫在刘泰的军阵下倒是能勇战不退,但他所带来的军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当他们手中的兵器,对于士卒的甲胄所造成的伤害相当有限,陷入僵持之时,便不可避免的陷入到了败亡。 此刻的李矩麾下的战卒越战越勇,信念更越发贯彻。 对战卒们来说,他们死不死的真不要紧,因为这条命本来就是卖给刘泰的。 但刘泰能当上皇帝,让大汉重新君临天下,对士卒们来说,这才是拯救华夏的办法。 毕竟晋廷已经用事实证明了世家拯救不了华夏,只会覆灭华夏,但刘泰也用事实证明了,只要大汉到了为难之时,总会有汉家子弟出来重整河山,恢复大汉荣光。 而他们读过《汉史》,他们切身的感受到自己正处于这历史的变革中。 此刻他们感觉自己虽然微末,但微末的自己此时此刻也亲身见证参与着这段历史。 所以,哪怕陈安真的悍勇无双,但是面对着信念贯彻自身,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正在铸就新的历史的战卒们,又怎么可能会被陈安所震慑。 莫说陈安只是仰慕虎痴许褚,就算真的虎痴许褚在这里,面对已经有了觉悟的战卒,却也会被绝对能前赴后继的战卒淹没。 此刻,陈安虽然还在坚持,但他麾下大军不可避免的溃败。 因为陈安麾下的士卒是真没遇到这种全方位碾压自己的战卒,只一交手陈安麾下便清楚明白,自己哪是这些怪物的对手! 活下来,才是自己在这场战争里面最应该去想的办法!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一章 登基称帝 陈安虽然还没有战败,但他麾下大军却先溃败了。 不过他平时到底善待士卒,喜欢与士卒同甘共苦,所以虽然大军溃败,但他身边的亲卫都还拼命想要给陈安杀出一条血路,哪怕自己出不去,却也希望陈安能够平安的杀出去。 只不过,刘泰的战卒们经验更加老练,身上装备更对陈安的部队形成碾压。 陈安靠着个人勇武,冲进来时真不困难。 但现在他想脱身,战卒们配合默契,相互掩护,哪怕陈安亲卫军想要用命填出一条陈安的生路,也在战卒默契的绞杀之间变得越来越渺茫。 说到底,还是陈安冲得太深入了,这时候想要再逃却有些来不及了。 不过,李矩见陈安悍勇,倒或多或少有了收服之心,所以见战卒把陈安逐渐包围起来,却对陈安大声喝道: “陈安,我见你麾下将士愿意为你效死力,以求你能逃出生天,想来伱也是信义之人。 那你可否为了你麾下这些热血男儿,归降大汉!” 陈安听到李矩的话心中一震,转头向周围将士看过去,却见到自己身边的亲卫此刻也都抬起眼望着自己,让陈安心中不由一动! 显然对陈安来说,心中此刻也是天人交战,因为他非常清楚,如果自己投靠刘泰,以后怕莫要想去争什么诸侯了,但再看看一直跟着自己的士卒,以及自己几乎走到绝境的道路,却也无奈的对李矩道: “陈安愿降!兄弟们,放下手中的武器!” 随着陈安的话语,陈安周身的亲卫却也纷纷选择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李矩听到陈安这般的话语,不由露出满意笑容。 对李矩来说,可是还记得刘泰给与自己的许诺,若陇右地区自己处理各种魑魅魍魉处理得漂亮,自己可是能成为进攻凉州的统帅,而陈安却是能成为一柄相当适合的利刃! 而陈安的确是很有野心,投降了李矩后,为了希望自己能够更进一步,便是非常积极的主动去讨伐杨难敌。 李矩自然不会反对,对李矩来说,杨难敌也是自己的目标。 只不过,杨难敌相当狡猾,见到陈安顶上去跟李矩交手之时,便果断选择入蜀,而不是继续留下来顽固抵抗,这种溜之大吉的做派,让陈安骂了好一阵子。 不过,随着他的逃离,但李矩倒相当完美的完成了刘泰的任务,基本上把关中各路诸侯或者大规模的匪患给打散的打散,收服的收服,击溃的击溃,却是让关中安稳了不少。 至于那些已经被打散的更加稀疏的游兵散勇,李矩倒并不担心。 毕竟当初治理洛阳时,李矩便清楚见到,在刘泰治理下,原本稀稀疏疏人口的洛阳,不说变得繁荣,但至少变得政通人和起来。 而长安虽然在赵国的治理之下也不能拿出手,但至少有着比洛阳更好的底子在,李矩相信长安在刘泰的治理之下,一定也会更好的。 而事实上,真的接手了长安一大摊的事情之后,看来看去最后还是只能盯上郑白渠。 郑白渠因为北方而来的各种异族的破坏,这一片的土地已经被彻底的废弃掉了。 中原世家肯定知道郑白渠的宝贵,但任何开发都需要个相对平稳的环境,更不要说想要开发郑白渠这样的大工程。 在这样的情况下,所以他们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郑白渠荒废。 而刘泰接手的长安是投降过来的,所以纵然是对旧的世家或者匈奴贵族进行打压,但他们手中在长安周边的土地也不能直接没有理由的直接抢夺过来,需要等到他们交税后,出现了跟朝廷的税法对不上,然后狠狠惩罚,再没收土地。 毕竟华夏文明做事讲究得是名正言顺,如果很多的政策不能让人心服口服,那执行起来助力就大得惊人,而且会留下无数的后患。 但要是名正言顺,对刘泰这种手中拿刀的家伙来说,杀就是了,自己解决不了问题,难道还解决不了产生问题的人嘛! 而现在,刘泰对长安百姓的安置就是,在郑白渠的周边建立集体农庄,建立府兵体系。 把自己对基层的掌控力渗透到每一寸的土地之上,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真正掌握国家。 同时,自己一连拿下了中原洛阳长安等地,对于河北之地的百姓负担却也并不轻松。 如今自然要先休养生息,同时对张茂进行一定的安抚与通商,到时候如果张茂真的不投降,自己也能够更进一步的探查到相应的消息,随时做好武装夺取凉州的准备。 当然,刘泰也开始把自己的称帝的消息开始在长安传播开来,让长安百姓们知道,当初那个汉以强亡的炎汉,再次从坟墓里面爬出来,高喊着“我回来了!” 不得不说,刘泰即将要称帝,并且重立汉统的命令很快便是被长安众人所知晓,在长安的匈奴或者其他的异族,听到了这个消息或是战战兢兢,或是不敢多言。 但在长安的汉人百姓们听到了刘泰的即将称帝的消息,一些老人更是热泪盈眶。 毕竟自从晋廷统一天下以来,他们过得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就只有关中的百姓们自己最清楚了。 更不要说随着八王之乱与永嘉之乱,有本事的世家自己衣冠南渡逃到了南方去,但自己等人被迫无奈的留在了关中,跟天斗,跟地斗,跟异族斗。 就在汉人最绝望时,大汉的旗帜再次树立在了长安城头之上。 对长安的百姓们来说,这近乎百年的时间他们受够了各种各样的统治者们,此刻他们只想当初那叫大汉的王朝能重新回归,以及他们能够重新成为堂堂正正面对任何人的汉人。 而不是在匈奴异族屠戮下,只能够瑟瑟发抖的两脚羊。 “这就是汉家天子的呼声吗!?” 羊献容居住在安乐侯府邸中,听着城墙外长安百姓们烧着竹节,翘着铜锣,几乎发自本能的庆祝着大汉的归来。 虽然已经经历了五废六立,如今更被刘泰封为了安乐公,但此刻她却第一次见到,百姓发自内心的为刘泰登基而欢呼。 啪,在羊献容的身后,却是一个酒碗摔碎了的声音,满身酒气的刘曜看着站在院子中的羊献容,道,“不就是皇帝嘛,难道你没有见过,过来,陪我喝酒!” 刘曜说着便伸出手来去拉羊献容,但羊献容却是一把厌恶的避开,一挥手身边侍卫,便把刘曜给按住了。 此刻的羊献容看着刘曜,道,“这里是安乐侯府,而我才是安乐侯!” “呵呵哈哈哈……”刘曜听着羊献容的话,说不出的悲凉却又愤恨,攀爬着站起来,指着羊献容道,“你是这安乐公当得这般惬意,还是给刘泰当女人当的惬意!” 羊献容缓缓的转过身,看着刘曜,目光中闪烁过心疼,却也有着几分厌恶。 当初他是高高在上的大赵皇帝,对自己的疼爱也是真心疼爱,但不知道为什么,随着自己真正的成为大赵的主政皇后,随着刘曜被刘泰打败成为阶下囚之后,当初在刘曜身上的光环仿佛在这一瞬间便是消失了干净。 自己现在再看他,再也没有当初的伟岸光辉,有得不过只是一个彻底失败的可怜虫,只能对自己这他名义上的妻子,狺狺狂吠而已。 对刘曜的污蔑,羊献容并没有辩解,甚至内心有那么几分渴望刘曜说得是真的。 毕竟自己生来就是做皇后的,可如今却是成为了安乐公,也只能是安乐公! 羊献容看着刘曜轻蔑一笑,徐徐道:“此间乐,不思君也!” 刹那间,刘曜的面容彻底扭曲,他想要扑上去把羊献容杀死,但羊献容身边的护卫却把刘曜死死拿住,毕竟哪怕到现在,刘曜依旧只是刘泰的阶下囚。 但羊献容是主动向刘泰投降的政治表率,所以安乐公的爵位在羊献容身上。 而这座安乐公府邸的真正主人是羊献容,而不是刘曜。 羊献容让人把刘曜给拉了下去,只是略带着几分惆怅的向着院落以外的天空看了出去。 羊献容很清楚,自己的权势将来也就只能在这一个院落之中施展,自己的天空也就只有安乐公府邸这么大了。 炎汉归来,就算是再热闹也跟自己没有关系。 刘曜此刻狼狈且恶狠狠的看着羊献容,忍不住的握紧了拳头。 刘泰打败他时他在坚忍,刘泰关押他的时候他在坚忍,如今他从那暗无天日的牢房中出来,看着哪怕自己以前心爱的女人,却一句话下便是有内侍把自己给轻易的压制。 刘曜此刻的指甲都忍不住的扣到肉里面,从来没像这刻这般,他真的很想权利,无穷无尽的权利! 只不过,他很快便被羊献容软禁了起来,羊献容不想要再见到刘曜。 因为见到刘曜就会让羊献容对自己感觉恶心,因为曾经对待刘曜的甜美回忆在这炎汉归来的世界中让自己看来是这般羞耻,所谓皇帝也不过只是被自己所看不上的匈奴人而已。 但刘泰没有杀了刘曜,所以羊献容也不敢杀刘曜。 而羊献容对待刘曜,也没了当初在刘曜寝宫之时的爱妮,因为刘曜当初对羊献容的好,时间变化却成为羊献容所投射到刘曜身上的恶,仿佛只有刘曜死了,才能抹去曾经的耻辱。 安乐公家里,刘曜与羊献容之间发生的事,很快便是送到了刘泰的手上。 刘泰对这幕并不在乎,因为自己相当长的时间,不会理会刘曜。 只有等到自己觉得时间成熟,激化了普通匈奴人与匈奴贵族之间的关系,需要给那些匈奴贵族一个动手的理由时,刘泰相信刘曜会成为一个非常合适的棋子。 至于现在,刘泰则按照裴宪安排的登基礼仪,仿佛就好像是一个木偶似的,一步一步的走完登基的大典。 刘泰很清楚,在平常的时候自己可以肆意无端,但在这严肃的政治活动之中,自己必须要做好一个合格君主所应该做到的表现。 自己可以不是一个出色的演员,但自己必须要做到合格,而这样严肃的政治舞台,若出现了事故,就算错的是自己,也需要承担责任! 最虽然不会落到自己身上,但终归是需要有人负责,而裴宪怕要被拉出来背锅了。 随着登基仪式在裴宪稳步操作之中完成,刘泰自然也拿到了原本存放在赵国,如今落入到自己手中的传国玉玺。 原本在刘泰的眼中也不过只是一块玉石雕刻的印章而已。 但这流程走下来,这玉石再次落入到了自己的手中,刘泰却感觉自己仿佛在这一刻抓着得是九州万方,抓着的是天下权柄,一股天命所归的自信,就这么油然而生。 刘泰起身,所有人都对着刘泰行跪拜礼,“陛下万年”的声音震耳欲聋。 随着刘泰喊出了平身,所有人才在内侍一声声的复读机般的呐喊声中站起身子。 而刘泰在这里继续道: “今日朕登基称帝,执掌天下九州,望诸位与我铭记,这只是起点。 我等重续炎汉,要得就是告诉天下,天下九州终要一统,凡被乱臣贼子分裂的炎汉国土,我们都要一点一滴的拿回来。 天下虽大,却绝没寸可分裂的土地,接下来的华夏未来,将会由我们一起来亲手书写!” “陛下圣明!”众人不约而同的呐喊,所有的人在这一刻都疯狂的。 因为那炎汉的旗帜这一刻重新飘扬在长安,炎汉势力终于真正王者归来,准备再次君临天下。 而面对着刘泰在长安登基称帝,更是毫不迟疑的宣布了要继续统一天下的意志。 刘泰周边依旧还存续下来的诸侯,在在这一刻,仿佛亲眼见到,那个徘徊在了华夏大地,被埋葬了近百年的幽灵,在此刻重获新生。 所有它曾经的敌人,在这一刻都本能的开始颤抖。 因为只有他们自己最明白,大汉对这片土地到底有着多么强的号召力。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二章 张茂的决断 刘泰登基称帝,正式重新建立炎汉的消息,如同风一般的向四周开始席卷开来。 第一个收到消息的正是凉州张茂,此刻张茂也在大堂不由沉思,自己应当如何应对。 毕竟自己一步一步成长为如今的凉州之主,那是真不容易。 因为张茂对外诛杀了诛杀阎沙及其党羽数百人,在境内实行大赦,为兄长成功报仇。 对内则因自己妻弟贾攀是西凉名门贾诩之后,当民间开始传唱起“手莫头,图凉州”的民谣时,张茂果断判断出这人是贾攀,直接把他诱杀,让凉州豪门大族战战兢兢,也让自己的威严顺利在凉州贯彻。 仅如此,也只能说张茂是个善于决断的乱世豪杰,而真正展现出他人品的是,做完这些事后,让张家在凉州稳定下来,便任命自己哥哥张寔的儿子张骏为抚军将军、武威太守,封西平郡公,能培植自己的势力,为将来接替自己做好准备。 与之对比某个在江东混着的孙十万,同样接替了自己兄长留下来的势力安稳下来后,便对自家兄长留下来的派系与女子极尽打压,便可见人品之高低。 就在张茂来回踱步时,不多时校尉韩璞,参军王鹫,左长史泛祎、右长史马谟,舍人刘庆都一一的来到了这大厅之内,以及只有十五虚岁的张骏,也在一旁旁听。 张茂对众人行礼,之后开口道:“今日请诸位一起过来,是商量那刘泰重立炎汉,登基称帝之事,如今我们凉州首当其冲,却是要想办法存续啊!” 听到张茂的话,在场众人却也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消息对在场众人也需时间去消化。 毕竟汉这旗帜的号召力,就算是异族也恨不得把它高高举起,就更不要说对他们这些汉人来说了,这可是被刘琨认可的汉室正统后裔建立的炎汉啊,这所带来的号召力又岂是其他人所能媲美的。 尤其这炎汉不仅仅有名声,而且还有着实力。 它建立在晋廷堕落后的废墟中,脚踢鲜卑,杀绝羯族,降服匈奴,代表刘泰的绝对战斗力,更显得刘泰是得国极正有功汉族,让阴谋夺权的晋廷不能与之比较。 需得知道,以晋为代表的世家被匈奴汉国打败,世家衣冠南渡,这对自从周以来的汉民族来说是多么不可思议。 因为哪怕春秋战国,汉民族完全处于分裂状态时,对北方的异族也是各种的圈踢。 虽然后期也出了汉人的一生之敌匈奴,毕竟匈奴汉国在很大一部分的晋人看来这也是匈奴人的一种,毕竟刘渊虽然已经完全汉化,但到底是匈奴贵族。 但在刘渊之前,匈奴可是被炎汉为代表的汉人各种圈踢,什么封狼居胥,什么燕然石勒,基本上汉人的最高的武勋,都是圈踢匈奴的证明。 至于打得晋廷南迁的南匈奴,也不过只是被汉朝圈养的几乎已经失去了脊髓了,甚至连他们的继承人也都完全进行汉化培育。 但晋朝就是这么差,面对这样的对手,被打得皇帝被俘,皇后成奴,至于那些满口仁义名满天下的世家豪族更是只能南迁逃命,天下还有比这样更丢脸的王朝吗!? 如果在这一刻,得位得是刘曜,是石勒,这些并不是汉人身份的皇帝,那张茂自然是最坚定的反对者。 为了扞卫汉人在凉州的生存权利,他不论是委曲求全,亦或者奋战到底,张茂都能去做。 但换成重新屹立在华夏大地的炎汉大汉,张茂真没太多抵触情绪。 “如今天下三分,有北方之炎汉,有蜀地之成汉,有江东之晋廷,亦如是如同当初汉末三国之故事!”刘庆开口道,“只不过,如今占天时者人心者为炎汉,得地利者为成汉与晋廷,君上若是决断,还需以史为鉴,慎重抉择啊!” 张茂听到刘庆的话,不由狠狠看了一眼刘庆,自己若不慎重,那又怎么会叫你们过来。 不过听到了以史为鉴四个字,虽然刘庆什么都没有说,张茂却也明白了刘庆的意思胡。 这时候的韩璞开口道:“我们凉州虽然民风彪悍,不惧打仗,但刘泰灭王浚,败石勒,擒刘曜,杀苟曦,威震天下,宛如霸王再世。 至今为止,除了祖逖在刘泰之前病死,双方并没有真正较量,其他天下名将或兵多或兵少谁又没有跟刘泰交手过,但最后又有谁赢了。 不! 又有谁能如当初苟曦,战败后可卷土重来,我虽非自贬,但的确比刘泰差那么一点。” 韩璞拿出自己的拇指根手指,稍稍比划了一下,表示自己真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而其他的人听到了韩璞的话,顿时明白,能够从韩璞的口中亲口承认刘泰比他强,而不是先打一打看,就说明了韩璞自己已经怕了,只是嘴巴上不承认而已。 张茂不由叹了一口气,目光却又是向着其他人看了看,马谟最先开口道: “主君,如今天下占了三占其二的是炎汉啊,纵然是主君从未有想过投降刘曜的伪汉,此刻听到了炎汉再起,心中却也不自觉的会被这旗帜所动摇。 那么如今遭遇战乱,渴望安定的百姓又有多少重新归属于大汉的旗帜,重现当初一汉抵五胡的豪烈景象!” 张茂很清楚,马谟的所言并没有错,在晋廷以前,大家也就觉得一个统一的朝廷就算是再烂,要么就好像是秦朝那般的酷烈,要么就好像是新朝那般的神经。 但晋廷的出现直接刷新了众人眼中朝代下限,毕竟一个大统一王朝怎么会差到这种地步。 汉末以来的千年世家原本认为,千年以来自己从春秋混到了汉朝,什么景象自己没有见到过,但在面对晋朝整出来的各种乱摊子时,他们表示这种情况自己真没见过。 得国不正,统治者腐败无能,军队连异族都打不过,更重要得是细数司马氏的皇帝,其中最有可能留得下美名的,居然是司马衷这样的傻皇帝。 所以,此刻刘泰炎汉重新收拾了北方山河,打出汉旗号,这让张茂等正统的汉人来说,那是真的有非常强的归属感,就情感上来说,在场每个人都想投降的。 最重要的是,西凉这地方一直以来都是土地贫瘠的代表,这让这边的人特别喜欢打,而并不喜欢种田。 毕竟在西凉这边也不是说没有人种田,而是你只是会种田,但是不能特别能打的话,在这边是生存不下去的。 这就导致这边哪怕是世家贵族,最重视的也是看你拳头硬不硬,决断狠不狠,至于土地这种东西,反而未必有关东的世家重视。 因为想在西凉生存,汉人就必须要抱团,伱不抱团,各种异族就是会来侵略你的领土。 所以反而是西凉本地的人,哪怕西凉世家对刘泰推行的税务政策并不抵触。 毕竟西凉地区想要开始走向富裕还需要等到北周,当然真正走向巅峰还要等到唐朝,丝绸之路不开通,那西凉这地方就是跟富裕没关系,有的问题只是如何生存。 谁能让西凉百姓在西凉这片土地下生存下来,那西凉就是会支持谁,至于土地这种东西在西凉这种民风彪悍的地方,说重要也重要,但要跟生存相比,就差太多了。 与之相比,倒是与西凉地区的异族如何相处的问题,怕更在土地问题上。 “你呢!”张茂不由把目光投向了泛祎,“你觉得怎么看?” “君上,如今天下渐成三国之势,我们西凉却也到了不得不选择的时候。”范祎不由叹息, “而成汉李雄难以御下,江东晋廷王敦在侧,若君上有争霸之心,我等也愿意舍命相陪,若是君上想要恪守为臣之道,那便让公子骏前往长安为羽林卫。” 在一边的张骏听到了范袆的话,不由愕然,却没想到,居然还有自己的事。 这时候的张茂听到范袆的话,不由沉思,很快便把目光落到张骏身上。 张骏此刻正想要站起身子应答下来,但在这时候却有侍卫过来报告,开口道: “启禀州牧,有大汉使者崔悦前来出使,如今已到城门外求见。” “大汉使者?!”张茂听到侍卫的话,却是正色道,“请,快请!” 张茂看了看周围众人,开口道,“我等先去与那大汉使者一会,骏儿,你也一起去!” 张骏点点头,他却也很想要见一见这大汉的使者。 很快崔悦便是一路畅通无阻的见到了张茂,却是不由松了一口气。 一般上来说,一个地方对待使节的态度,那就表明了对待一个国家的态度,自己才来到了这凉州姑臧,便是能够顺利见到了张茂,这本身就说明了张茂对自己的重视。 否则先磨一磨自己也是很有可能的,至于杀死自己,这就不太可能了。 双方来到正殿,行礼后,张茂对崔悦道:“使者此次过来,所为何事?” 崔悦对张茂和颜悦色道:“奉陛下之命,为州牧谋长远。 陛下言州牧乃常山王之后,当初张氏与高祖同抗暴秦虐楚,如今他们后代一样牧守一方,庇护大汉百姓不受异族欺辱。 所以陛下希望张州牧可入长安,想亲眼见见您这位汉族功臣!” 众人听到崔悦的话,明白刘泰想招降张茂,这在所有人看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毕竟张茂是现在剩下来的诸侯中,既跟刘泰没什么仇,自身也没要做诸侯。 在这样的情况下,刘泰自然是怀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心思,过来招降看看。 如果这时候就能把张茂招降过来,自然是最好,至于对蜀地的影响,说实话,西凉都拿到手了,纵然蜀地有所戒备,但在力大砖飞下,蜀地也很难办啊! 而且这次崔悦过来的真正目的倒也不是让张茂投降。 毕竟这种事情在崔悦看来也不现实,毕竟天下大乱谁都舍不得权利,难道张茂能例外? 所以此次崔悦的真正目的,是过来让张茂与刘泰通商的。 毕竟西凉这地方真是穷苦地方,粮食,兵器,食盐,反正哪哪都是有能交易的东西,只要能顺利通商,那刘泰将来想武力收服,也会变得容易起来。 所以崔悦已经做好了准备张茂拒绝自己,然后自己顺势提出通商的要求了。 此刻,崔悦目光如炬,看着张茂的心思却有些发毛。 张茂自然清楚,崔悦提出让自己去见见刘泰,那自然是希望自己投降刘泰。 但这种事情你这么兴奋做什么,应该不会等着自己拒绝后便名正言顺的兴兵讨伐吧! 张茂心中嘀咕,若说不害怕刘泰的兵锋那自然是假的,毕竟西凉这地方又没有什么地形优势,当地唯一的优势那就是本地人能打,以及最出名的凉州大马。 但面对刘泰……好吧,刘泰的成家史就是跟骑兵作对的历史,从用步兵打骑兵开始,一路从青州打到长安,什么骑兵没有见过,什么骑兵没有杀过。 尤其刘泰自己手下的重骑兵,更是被传得仿佛鬼神一般,不可否认这支军队登场,那在战场上绝对无人可敌! 张茂此刻也真怕跟刘泰打起来,对崔悦道:“永嘉大乱,神州遭劫,茂承蒙先人余德,兄长厚恩,暂代凉州牧管理诸事,所求也不过上不负晋朝之俸,下不辜百姓之粮。 但茂到底是晋臣,如今晋廷依旧,未得君主允许,岂有臣子入它朝之事。” 崔悦听到张茂的话倒也点点头,对于此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毕竟张茂虽并不想要当诸侯,但因为自己几句话便是投降过来,那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但张茂接下来却拉过一边的张骏,继续道:“此乃兄宴之子骏,我既吃得晋俸,自不可改志,但此子未曾入仕,望能使者将其带回长安,见炎汉风采,树汉家英武,以使我张氏可复入汉家重现先祖荣耀!” “这……”崔悦发现,好像真有个大馅饼要砸到自己脑袋上了!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三章 成汉与晋廷 对比起张茂的果断抉择,在成都的李雄把李骧,李琀,范贲,阎式,王达,赵肃等众人召集了起来,李雄开口道:“刘泰在长安重立炎汉,声势甚隆,我受众人所举,统率蜀地诸事,诸位觉得我等应如何决断,是向炎汉称臣,亦或者御之?” 李骧出面道:“炎汉覆灭距今已有百年(按汉献帝让出皇位计算),如今虽死灰复燃,却也未必可一统天下,且我等臣子降了也就降了,但陛下乃是九五之尊,若降之,怕必会有所不测。” 李骧自然不想投降,毕竟现在成汉可以说是自己巴氐人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基业,凭什么你们汉人皇帝一出现,便要自己等人去投降,反正李骧肯定是不甘心的。 而见到宗室大臣进行表态,丞相范贲也果断开口道:“我等巴蜀之地有崇山峻岭为屏,只需严防死守,纵然刘泰有千军万马也轻易入不得。 蜀汉凭借地利有国寿五十余年,若非姜维徒耗国力征伐无端,怕如今都未必覆灭,如今我等死守一方便是了。” 范贲自然是不喜欢刘泰对于世家大族的政策。 毕竟巴蜀之地跟西凉那边的土地不一样,这边因为有都江堰的存在,可谓是沃土千里,无比富庶。 世家豪门也就是面对诸葛亮的时候稍稍服软,诸葛亮一死,蜀地派系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占据朝堂。 为什么刘禅最后问众人政策时,朝臣们全部都选择了闭口不言,还不就是因为他们都是蜀地派系的。 对他们来说,谁当自己的主公无所谓,只要能让自家土地与家学传承下来也就是了。 更不要说魏晋的九品中正制正符合他们的胃口,既然如此,他们反抗什么。 他们恨不得魏晋早点打进来,自己也就能早点感受到世家灯塔的照耀,享受士族政治。 所以,不论是军士亦或者文臣,都不赞成向着炎汉投降。 哪怕李雄这人比较的软,但看到自己的宗室与臣子们团结一心,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毕竟自古以来蜀地哪有好打的,莫说曹魏打蜀汉打了多久,就算刘秀掌握了天下打公孙术还不是损兵折将。 当然,不仅成汉的李雄听到这消息,这时司马绍听到这消息一样头疼。 但与李成有所不同的是,司马绍虽然是皇帝,但朝政大权还在王敦的手里,对于司马绍来说,解决掉王敦才是自己的头等大事。 至于刘泰称帝,建立炎汉什么的,还是稍稍放在后面再说吧。 反正现在直面刘泰压力的又不是自己,这是王敦该头疼的事,当然,王敦也是这么想的。 总而言之,因为晋廷名权两分,这导致他们对刘泰成立炎汉的威势反而没有太多感觉。 毕竟现在自己最大的问题,一个正在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做皇帝,一个琢磨着自己怎么样铲除奸臣,只能说在一方没有倒下之前,谁都没时间理会刘泰。 而在这时候的刘泰,也看到崔悦把张骏带回来,不由抽搐起了嘴角。 还真没想到,虽然一直以来听人判断张茂识大体,明决断,但却没想到这么擅决断。 这还让自己怎么讨伐他啊! 刘泰看着张骏道:“你叔父可有嘱咐你来到长安后有何规划?” “叔父令骏,尊崇陛下旨意,秉承忠君爱国之心,尽人臣所应尽之事!”张骏坦然回答。 “既如此,这里便有三条路子!”刘泰看着张骏回答道,“伱可从军,成我战卒,为我剑盾,亦可从史,手提狼毫,铭记青史,或可入学,读书籍,考科举,最终选拔成才!” “骏愿为陛下战卒,行剑盾之能!”张骏对刘明坦然道。 不论是身在乱世,亦或者身在汉家,军功从始至终都是汉人矢志不渝的追求。 正因如此,对张骏来说,不论是成为军史,亦或者考试成为举子,都不是最好选择。 自然是选择成为战卒,获取战功,然后拼搏一个侯爵的位置。 刘泰听到张骏的话点头道:“既然你已有决断,那我便把你安排在我虎贲军下,相信你定然能成为其中佼佼者!” “定不让陛下失望!”张骏听到刘泰的话不由眼前一亮,果断回答道。 所谓虎贲军自然是刘泰一手带出来的本部,而现在则成为刘泰的亲卫,就算是刘泰平常的护卫工作也都是由虎贲军负责。 把张骏安排在这里,既有锻炼张骏,同时也方便自己近距离观察张骏的意思。 “道儒,你带他去刘明那里报道,把他的身份也跟刘明讲清楚,免得刘明把他操练死了!”刘泰对着崔悦嘱咐道。 “遵命!”崔悦听到了刘泰的话,自然答应了下来,带领着张骏离开。 说实话,崔悦不但让张茂答应通商的条件,而且也把张骏送到了自己这里,这是刘泰所没有想到的。 刘泰很明白,张茂自己觉得自己是晋臣,所以选择继续抵抗,但等到他死后,自己手上有张骏,那想要再收回凉州自然易如反掌。 对张茂的选择,刘泰表示尊重,而且自己短时间内,实际也没有要征伐西凉的意思。 没办法,自己的精华区是在河北,现在所处的长安与洛阳,全部都是百废待兴。 现在征伐西凉所需要的成本太大了,所以自己要征伐凉州,要么等到洛阳到荥阳的运河,以及洛阳到长安的道路都先维修起来,要么就是先把郑白渠给修建起来再说。 所以,此刻跟着张茂私底下交易,使得双方暂时和平下来,对刘泰来说也很重要。 刘泰便下令开始休养生息,劝课农桑,尤其各种提高生产力的工具,种植手法,以及《齐民要术》这书籍,也都开始有意识的推行开来。 像当初王裒建立的青州农学府里面的学生,基本成为学生后,便马上会被派遣到各个府兵成为九品下的农官,虽是最低级的官员,但一出来便有编制。 所以虽然世家豪族看不上,但对底层的寒门,甚至真正百姓来说,却是求之不得。 而这些人经过多年培养,此刻也如蒲公英般前往刘泰所占领的土地教导当地的百姓种植。 而这仅靠九品下的微薄俸禄自然不够驱动,还有这大汉主义与民族主义相互交织的立场,才能让这些人去无怨无悔的奉献自己的青春。 但不论怎么说,他们的存在,让刘泰劝课农桑,推行农政,有了真正的有的放矢,最直接的就是带来了产量的提升。 当然产量就算再提升也需要考虑到土壤肥力,但这种东西就算刘泰也没什么办法。 一直到田禋觐见,刘泰倒想到让田禋出海寻找有没有遇到鸟粪杜堆积的岛屿。 如果有的话,以后弄些鸟粪过来,让青州学府的学生试着把鸟粪当做肥料,试着种植看看,作物能不能有更好的成长。 田禋自然不知道这东西的作用,但在知道这东西有可能让种植的作物突破到三石,甚至到达四石,那眼睛都红了。 毕竟田禋是当过流民军的渠帅,清楚知道耕种作物能到达四石,那能养活多少的百姓,所以马上便是拍着胸膛表示自己一定解决了。 刘泰点头,这种东西到底比较的长远,希望自己统一天下时,这些农官能研究出什么鸟粪,种植什么作物能够增产吧。 毕竟基础学科几乎没什么基础,想要把知识进行变现,就只能一点点去试验了。 不过,对比起农学,来到长安的刘泰倒第一时间召见了主管蒙学教育的徐氏。 徐氏见到了刘泰却是马上跪下说道,“见过陛下!” “起来吧!”刘泰看着徐氏开口道,“今日召见你,是因各地的蒙学都是交给你来管理,便让你在蒙学处建立孤儿院,以收留各家的弃婴,尤其是女婴。 如果当地百姓不愿意收养,而是选择抛弃,或者溺亡的,全部都交给你来收养,朝廷会专门拨款进行养育。” “大王圣恩!”徐氏听到刘泰的话,马上跪下来对刘泰回答。 刘泰挥挥手道:“这些女孩在当地学完蒙学后,根据他们的考试成绩进行二次分配。 其中成绩好的,则向更上级郡县去读书或者学习专门的技艺。如果没有则到周边郡县找女孩子家的差事安顿。 总而言之,不要留在原籍,避免生出事端来。 这些女子到了十六岁后,如果没考中女先生,女医者,女艺伎等朝廷编制,则会开始安排给周边的单身府兵战兵无为妻,以延续均田制与府兵制之用!” “徐氏明白!”徐氏听到刘泰的话,却是应声答应下来。 刘泰挥挥手便让徐氏下去了。 对刘泰来说,随着自己重立炎汉,那自己就需要为恢复中华而做准备。 期中最重要的,便是人口的恢复。 说实话,刘泰并不想要自己通过政策促进人口的恢复,毕竟政策往往具有滞后性,等到想要掉头的时候往往已经来不及了。 而想自然恢复人口,那就必须要解决好百姓的婚配问题。 比如尽可能的拯救因为各种原因被嫌弃的女婴,让这些女婴存续下来,接受着《汉书》《九章》《女宪》《女戒》之类的书籍,以教育这些女性。 自己也不求这些教育出来的女性一个个能怎样成才,但通过她们来稳定府兵制与战卒却是让将来的汉朝长治久安的一种手段。 毕竟对国家武装力量自然要重视,简单的说只要你成为战卒,那国家从你出生到入土,甚至包括你将来的结婚也都给你处理妥当了。 只要国家牢牢掌握着武装力量,那么这个国家的局面就算再差,也不至于没翻盘的力量。 当然,这也只是布局未来的一步闲棋而已。 说到底,现在不论是府兵,亦或者战卒的地位这么高,世家大族未必会塞女儿给他们,但对底层百姓来说,如果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们基本上就好像是考上了编制一样。 所以不论是府兵,还是战卒也都是很抢手的。 只不过一般百姓大都追求府兵联姻,而寒门则是找战卒与屯长,至于世家贵族哪怕是庶女那也是找曲长或者校尉之类的,各自有着各自的目标。 不过,刘泰很清楚,战争终究是会结束的,等到战争结束,将士们的没有战争打时,地位就会有所变化,那自己安排这手,就算给士卒们保个底了。 而搭建了底层士卒们的保障后,刘泰找上褚翜与张嵩,开口道,“我想在洛阳建立股市!” “股市?何为股市?!”褚翜与张嵩听到了刘泰的话,却带着几分的茫然。 刘泰则道:“当初建立功勋爵制时,不是让关内侯以上的侯爵拥有股市牌照的资格嘛。 你们不是都疑惑,这到底是为何而用,而拥有关内侯的爵位,才是股市的入场券。 简单的说,就是商人们想做什么大工程但资本不够,就需要股市发行股份,募集资金,若人们认可这件事能赚钱,便收购商人的股份,若人们不认可这件事,那自然没人买账。 但想进入这股市需要有人做担保,而担保人最低的身份也是关内侯,这便是股市入场券。 同时担保人无条件占有百分之五的股份,他同商人一样为其五年之内不得把股份出售,借贷,以及其他任何形势的交易。 但五年后可以自由买卖,如果想要收回牌照,出售掉手中所有股票就行,那这商人就需要去找新的担保人了。” 刘泰说到这里,感叹道:“都说狡兔死,走狗烹,说实话,我汉家向来厚待功臣,所以我便琢磨着,若将来天下一统,应当如何赐予他们长久富贵。” “如今成汉未灭,晋廷依旧,大王应当以统一为目标,至于这些大王如今还年轻,可以等到统一天下之后,再去细细思索!” 这时候的褚翜不由对刘泰道,“相信到那时候会思索的更加完全!” “嗯……”刘泰听到了褚翜的话却是点点头,看来褚翜是想要把这一件事情推后,那么就先把股市给建立起来,之后再进一步的开放牌照吧!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四章 小小股灾 在长安,很快便兴起一座特殊市场,噼里啪啦的烧了爆竹,吸引了长安百姓的注意力。 百姓好奇进入里面,开始询问道,“店家,这家店铺这般宽敞,怎么什么东西都没卖啊!” 管店铺的小吏道:“这里是股市,陛下准备开发郑国渠,让百姓们以后有粮吃,若陛下如同赵国残暴,那便会强征徭役,到时候郑国渠自然也能开发!” 听到这话,在长安的百姓脸色都不由发白了,因为只要征召徭役,肯定落到他们头顶上。 小吏继续道,“但陛下仁义,怜惜底层百姓,所以肯定会给百姓吃粮,也会给钱粮。 但陛下手上没这么多钱,便把开发郑国渠这整个工程做成一万万份股,把其中两千万股拿出来放到市场上贩卖。 每股是十文钱定价,每次交易不得低于一千股。 换句话说,现在十吊钱才能完成最基础的买卖交易。 但每次在股市这里做交易,就需要收取五厘的费用作为印花税,也作为交易的凭证! 用筹集到的钱来给百姓发钱粮,从而把郑国渠给建设起来。” 众人听到这话不由愕然,因为他们不知道买了这些有什么作用。 不过,小吏继续道:“若愿意支持陛下开发郑白渠,就买了这股份,以后等郑白渠建成,朝廷从郑白渠收获的粮食,每人按照自己手中份额,可分到相应粮食,若觉得这郑白渠建设不成的,就当此事不知道就是了!” 小吏说完了后便停了下来,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愕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买。 不过很快,像刘明,周平,葛信等等高爵位之人,马上便派遣了下人过来买卖。 说实话,他们也不懂得这股市到底是做什么的,但他们知道,既然是刘泰弄出来的东西,别管是什么,哪怕为了给刘泰撑场子,也绝对不能出现门可罗雀的情况。 所以刘明家里的管家,来了之后便大声喊道:“昌国侯前来购入一百万股!” “且慢!”小吏道,“陛下有旨意,任何关内侯以上爵位者,名下最多购入十万股,更多股票是要为了流入到散池中供给黎民百姓与世家豪门购买。” 听到这话,这刘明家的管家愣了愣,但还是点点头,能买入十万股,那就先买入十万股, 而有了这刘明的管家带头,其他人的管家也都纷纷学习,购入自己登基的股份,或是十万,或是九万,八万的…… 这时代,武将手中最不缺少的就是钱,没有办法战场上抄家,自然而然大风就刮来了。 而随着刘泰手下的武将陆陆续续的过来收购了一波后,小吏看着自己手上的股票直接就少了一半。 但没多久,或原本赵国的底层世家,又或者匈奴贵族,只把这东西当做是刘泰的保护费,却是或多或少的过去购买,心中思索着自己买了这个是不是就是能保住命了。 所以这些家伙咬咬牙,还是果断去买,只不过前面收到消息的人倒是直接买了,但是后面收到消息的人,看着前面的人买了,便是果断加价。 只不过,这个交易,也就只是能够在股市中交易,扣除了印花税后才能生效,每次交易很快便是积累了不少的钱币。 同时,因为对于更大币值的追求,像是钱币本身因为大额交易的不方便,很快便被淘汰掉,但盐票因为携带方便很快便是在股市里面开始流行了起来。 只不过,这件事很快便牵动了整个长安的百姓视野。 没办法,因为所有人都认为这东西是护身符,所以世家与贵族争夺的真的非常厉害。 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因为自己没有买卖这护身符,导致自己抄家灭族吧。 任何东西跟政治立场挂钩,那本身就是无价之宝。 那些买卖了这些股份的武将,原本只是想要给刘泰撑一撑场子的,但现在看着自己购入的股份,仅几天时间便翻了数倍,心中不由想到,陛下怎么就不让自己多买点呢! 不过,这股风潮,很快便被褚翜注意到了。 褚翜原来是完全不知道刘泰口中的股市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现在褚翜注意到了,他完全没有想到,所谓的股市居然是这么危险的东西。 尤其是一众的世家开始过来向着褚翜求证,这东西到底是不是护身符,以及自己能不能从褚翜这里买卖到股票,可以说褚翜觉得这些人简直就疯了! 没办法,股票刚出现,又直接跟护身符挂钩,直接抄起了价格。 但接下来,人们看着股票一直在增长,那就从原来的求保命变成了对泡沫的追求。 随着泡沫的吹大,又更进一步的促进人们的贪欲,自然而然这支股票开始疯长。 而刘泰见到了褚翜过来说股票的事,便是又重新召来了张嵩,温峤,郗鉴,刘群等人,当然一群武夫们也被刘泰召唤了过来站在了一边旁听。 “好了,因为就算是谋远你也没办法从朕口中体会什么叫做股市,那朕也就只有亲自操作一番,让大家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刘泰很是从容的说道。 “大王,臣不懂得什么叫做股市,但臣知道正所谓物极必反,若这股票再这般长下去,迟早便会掉头,到时候飞流直下,不知道会有多少悲欢离合!”褚翜不由担心道。 “这正是朕想要见到的!”刘泰对着褚翜很是平静的说道。 在场所有的人听到了刘泰的话,都不由瞪大了眼睛,但却又果断闭上了嘴巴! 刘泰从容道:“股市开启后,本来就是为筹集大量资金,给朝廷某些需要大量钱粮支持的资金之用。 但在这过程中,有人觉得这项目前景好便投资,有人看到前景差那便出手,有涨有跌自负盈亏。 对于我们朝廷来说,就只是做好公正公平公开,然后坐庄收取印花税而已。” 刘泰说到这里,不由对着张嵩说道,“到现在为止收取到了多少的印花税?” “已经有十万贯有余了!”张嵩此刻不由道,他从来没想到过收税这么简单! 而其他的张嵩,温峤,郗鉴,刘群等人听到张嵩的话不由愣愣。 因为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才短短时间能收到这么多合理合法的税,真让他们感觉惊叹。 而刘泰继续道,“所以,这东西对朝廷来说是很重要的税源,而且是在首都的税源!” 听到这话,褚翜,张嵩,温峤,郗鉴等人全部都闭上了嘴巴。 对于朝廷来说,掌握税源是重中之中,更不要说这税源还是在朝廷的掌握之下。 别说这政策到现在为止顶多只是损失世家豪门与匈奴贵族的利益,而这也算损失?这分明就是对战败者财富的再分配啊! 刘泰知道,仅是税源两字,就足以让所有人动容。 而对朝廷来说,你拿多少的钱投进去,或者从股市里面获利多少,其实都不重要。 重要得是,这股市要做好公正公平公开,那自觉有本事的人自然会跳到里面来玩。 毕竟赌博是天性,手中有钱的人总归会入坑的,输了的离场就是了。 但朝廷最怕的就是没有人来玩了,不进行交易了,那朝廷想要通过不断交易进行印花税来获取税源的想法自然也就断了。 而谁要是断了朝廷的税源,那朝廷就断你全家。 所以,现在真的弄出了股市,并弄出税源后,朝臣们自然不会反对,相反他们更会盯着这笔税金,维护这一笔税金的细水长流,或者想办法把它给贪墨掉。 刘泰说到这里,转头向其他武将们看过去,“还有伱们,一个个过去买了十万份股份,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不过,还是早点落袋为安的好。 这东西就跟赌博一样,赌得就是人心,你们也少参合点。 不过以后大商人想在这上市,至少要有关内侯的爵位作为担保才能上市。 换句话说,那些商人要到你们这里买资格,到时你们自己看着给就是每五年续一次。 不过,你们必须要保证这些商人的债务,资产和项目赢利公开,并且每年需要分红一次。 你们做担保的能拿到百分之五的分红,只要商人有一次没分红就会彻查。 商人出了问题,你们也会有连带责任,严重的会撤销担保资格,以后就不能收这笔钱了。 不要为了商人,把以爵位的信誉给搭上,一个商人不老实,换一个老实的就好了! 免得出了事情,还要朕出面来惩处你们,那多伤我们的情谊!” “陛下放心,若将来有商人不老实,末将亲自把他给砍了!”葛信倒第一个出来道。 “交给廷尉!”刘泰虽然对于葛信的表态很欣慰,但还是督促葛信要尊重法律。 其他人听到刘泰的话也纷纷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做事情的时候绝对会公正的。 对于这一群杀胚来说,商人算个什么东西,怎么能让商人侮辱了自家爵位的门楣。 如果这些商人在经营的时候敢弄虚作假,怕朝廷还没有来查询,他们自己就先动手了。 刘泰也知道这些家伙的性格,有着权贵约束的资本,总归比肆无忌惮的资本要好一些。 顶多权贵不把人当人了点。 刘泰继续道:“另外这东西的危险你们也看到了,别看这股票就十倍的增长,以后跌下俩,我看也会跌破发行价。 所以这东西你们先别碰,关于你们的爵位什么时候能拿来作为上市的凭证,大概至少也要登上五到十年的时间。 先让下面人把股市规则先一一完善起来,然后再让你们拿这牌照到股市上赚个传家钱。 至于现在,股市一般会以筹集良家子,寒门世家,或者匈奴贵族手中的钱粮,来开发大型工程,你们就不要掺和太深了!” 武将们听到刘泰的安排,自然全部同意。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手中的权势比财富重要的多,只不过对于任何的武将来说,一般上没有打仗之后都会本能的去追求财富。 毕竟和平时期你追求兵权,你是想要做什么,如今听了刘泰对自己等人的安排,只要等到这股市规则完善后,自己等人只要爵位还在,那就能获得滚滚财源,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随着把自己麾下的文武两方的大臣全部都安顿的七七八八,他们也都领悟了刘泰对这故事的态度。 既然刘泰都淡看风云,甚至还鼓励他们早点把手中的股票卖了。 他们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迟疑,出门后,这些家伙便是果断便是果断出售手中股票。 而朝廷这边马上就是贴出了相应的告示,表示这股市只是为了筹集郑国渠兴建的钱粮之用,另外又挂出了长安到洛阳的驰道建设项目,以及洛阳到荥阳的运河项目,相继上市。 朝廷这边的举动明显就是澄清传闻中所谓的什么政治立场纯粹子虚乌有。 除了高位逃顶的几位将军,这郑白渠项目的股票那是一跌再跌,就好像中石油在股灾中的表现一样,不论是世家豪门,亦或者匈奴贵族,想要抛都抛不掉。 总而言之,只要是参与其中的作为最后接棒者的人手中财富就在这一增一减中,直接蒸发了一个干净,更是有不少人,直接从渭水跳了下去。 而看着这眼看着这高楼起,又看着这楼塌了的景象,这些武将们此刻也瑟瑟发抖,更告诫自己的儿子前往不要直接下场参与股市。 毕竟自己家虽然不是坐庄的,但至少也是提供上桌资格的,以后有得是稳定钱粮。 当然,像赵国遗留下来的世家大族亦或者匈奴贵族,此刻也是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说实话他们也恨啊,但面对掌握了兵权的刘泰,他们就算是再恨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因为有本事就造反,而刘泰早就已经看着他们手中的土地与徭役虎视眈眈了。 这样的情况下,却有一部分世家贵族与匈奴贵族,因为失去了一大笔的现金流后,不得不出手自己手中的田亩或徭役,从而被刘泰的集体农庄给收购,尽可能通过经济手段,把原本属于私人手中的财富,向着朝廷汇聚。 可以说,刘泰对于股市的实验,随着这一波股灾的落下,倒是得到了相当完美的印证,让百姓们睁大了眼睛看到了什么叫做股市,然后便开始让陈元达针对这次股灾,进行针对性的建立制度,从而让股市真正在炎汉顺利出现。 当然,隔壁的洛阳也没有闲着,只不过洛阳那边建立的并不是股市,而是期货市场。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五章 王羲之出山 在洛阳建立起来的是期货市场,当然,期货市场跟股市一样,一开始建立起来的目的其实是为了稳定大宗商品交易的稳定。 毕竟华夏地广物博北边下雪南边晴天什么的事情也是非常正常。 这样的情况之下,买卖双方就能通过期货市场,约定货物的交易时间与价格,从而尽可能的减少货物交易过程之中所产生的波动。 而对官方来说,除了双方的交易约定需要找朝廷交税以外,最重要的是通过期货市场能够观测到货物的价格走势,从而根据价格走势制定出相应的政策来。 是的,不论是股市亦或者眼前的期货交易市场,本身的价值对于朝廷来说是没什么重要意义,一时的价格波动,迟早也会被消弭。 但真正重要的却是这些事务所显露出来的趋势,通过趋势判断百姓们的集体心理状态,然后才能更好的进行施政,当然,这也是一处不错的税源。 毕竟只要人们发现了期货市场买卖的奥秘,很快这地方就会变成新的赌场。 相对股市来说,百姓能一直拿着手中的股票装死,但期货市场肯定有交割日期,在这样的情况下,那很可能一次波动,就会让人一贫如洗直接清盘。 但即使如此,刘泰还是会推行这个的。 因为整个社会的生产力不高,不能完全从朝廷到地方全部掌握,那掌握这种稳定且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税源就非常重要了。 就好像是古代会被盐税作为朝廷主要的税收方式一样,就是因为盐税的税源单一,从源头就能够被朝廷掌握,到时候通过出售这种人必须要吃的食盐,自然而然便是把税收给收了。 只不过,盐税更多的是剥削广大的平民百姓,毕竟平民百姓多得是需要干体力活的地方,所以他们不可能不吃食盐。 但对于世家豪门来说,在刘泰弄出了雪花盐之后,他们还非雪花盐不吃,有怎么可能跟平常百姓一样在在乎盐税的成本。 而股市与期货市场这两个交易市场基本上也不会坑最底层的无权无势甚至连田地都没有的百姓。 就算收税收得也都是手中有点闲钱的中上阶级,尤其是世家豪门与匈奴贵族,只要家里多了一个游手好闲的家伙,肯定会进行相应的投资,然后把家产全部送掉。 毕竟不论是股市,亦或者期货市场,只要中产踏进去了,那迟早就会割到你的头上。 的的确确这个世界上有着极少数幸运儿能够在这里面赚钱,但更多人会被它埋葬。 毕竟赌场除了庄家以外,没有任何人会是赢家。 不过,刘泰还是把这两个东西弄出来,对刘泰来说税收倒是小事,真正想要的是收集各种南来北往的消息,毕竟什么东西都是会骗人的,但数据不会骗人,那就是要看自己有没有看清楚这门道的能力而已。 对刘泰来说,在洛阳建立期货市场,实际上是自己非常重要的一个政策。 因为洛阳在刘泰的计划中会成为未来的经济中心,那也就必然在大运河的作用下,南来北往的作物便是会向着洛阳城内汇聚。 到时候自己想要知道什么东西什么价格,直接从洛阳这边抄录一份送到长安就是了。 整个华夏到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直接从这期货市场上,就能直接反应出来。 最简单的,就是一个地方遭受了灾,结果上上下下全部都隐瞒,但平常他们所在的特产,或者需求的粮食什么的,或多或少会反应到期货市场上。 上面的人只要肯用心去查,那自然是能够查出一点一二的,这就是这个期货市场的对于刘泰来说的最大作用。 因为人会骗人,但数学不会骗人,数据只要是有了任何大波动,终归是有原因的。 而只要数学合格,就算你不能马上解决问题,但至少会知道出现了问题。 而对方想要平事情也很简单,那就是真金白银的砸在期货市场上来平息物价波动。 要是真能做到这一点,那自己就算是被篡位,在刘泰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此刻随着自己开始休养生息,刘泰把这两样东西开始弄出来。 当然,对朝廷来说,这两个是这般的用法。 但落到了微小处,那刘泰就时不时,在那些匈奴自制的领地中,弄出几个或是在股市,或在期货市场赚钱了的家伙,去传播这两个地方容易暴富,容易赚钱。 对失去权利的家伙们,他们或多或少本来心中就有几分的怨气,更不要说,他们进入到了股市或者期货市场中,参都不需要刘泰设计,参与的多了自然也就被割了。 而这又是会进一步的积累这些匈奴贵族的怨气。 因为他们的权利被剥夺,经济地位进一步的滑落,虽然在自治领地之中舔着伤口,但要说他们对刘泰心中怀有几分的感恩,那是鬼都不相信。 而有了一定的群众基础之后,便自然而然的联系上安乐公府邸里面的刘曜。 这些事情也都在刘泰的掌握中,毕竟香签搭桥的那个匈奴人,还是刘泰安插进来的。 没别得原因,因为刘泰的政策是只要愿意成为汉人的匈奴人是能从匈奴人转籍过来的。 而刘泰对吸纳匈奴底层的奴仆与百姓进入到汉籍中又比较支持。 对匈奴人自身来说,他们自己的制度下,底层匈奴人很少有晋升通道,这些底层的匈奴人越是向着外面了解汉族,那就越向往着汉族的生活。 对很多匈奴人来说,给汉人当狗又不是什么耻辱的事,毕竟这特别能打的炎汉又回来了。 更不要说,在刘泰的安排下,匈奴人之中的佼佼者不但能够从当狗到当人。 对从来就没有任何爱国教育,也没感受到匈奴异一族荣光的底层匈奴人来说,他们更在乎的是,他们能够跟汉人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刘泰定期对匈奴那边征召徭役,待上一段时间又放回去,那么已经看到了四世纪的文明灯塔的人,再回到匈奴自治区中,这生活就太痛苦了。 什么叫做我从来不畏惧黑暗,直到我见到真正的光明,对很多底层匈奴徭役们来说,出来做了徭役后,那是真的不想要再回去,因为只要是人,就向往着文明。 而当他们询问起汉人官员说,为什么大汉的政治不能在自治区实现时,汉人官员便会把矛盾向着那些匈奴贵族去引导。 毕竟陛下仁慈,允许匈奴在自己的区域之内自制,陛下不是不关心你们,而是伱们头顶的匈奴贵族,不愿意执行汉人的政策啊! 时间久了,匈奴贵族的自治区中,自然或多或少会有几分的微词。 但也只是微词而已,如果没有什么人推波助澜的话,怕还需要酝酿个十几二十年再说。 但不论怎么说,对刘泰想要顺手安插一些奸细什么的,倒是变得非常简单了。 毕竟他们不是匈奴人,而是大汉的匈奴籍汉人,而他们所行的也不是要背叛匈奴,而是要把黑暗的匈奴自治改革成文明的大汉统治,让大汉文明的光辉照耀在匈奴人的身上。 所以刘曜与匈奴贵族勾勾搭搭的事,刘泰还是清楚的。 如果当地世家豪族再参合一些进去刘泰就更高兴了,还是那句话,因为在他们在长安的时候投降了,没给刘泰一次彻底清理赵国余孽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就算是刘泰也不好找啊! 至于那些汉人世家,说实话,刘泰逼迫他们的手段都是慢慢来的。 至于现在最痛的方式,也不过只是苟纯的各种税收查到他们的身上。 因为大汉已经立国,不能再像是过去直接快刀斩乱麻的查到就直接杀光,然后分了田地。 这次需要给这些赵国遗留的世家一次机会,至少口头警告一下,但下次还被查到的话,那就不能怪苟纯麾下税务局的刀快了! 在战争的时候,苟纯的影响力算不上大,但随着刘泰的执政模式从战争模式开始偏向休养生息后,苟纯这一把刀的威名,却让所有的世家战栗。 一个个全部都咒骂苟纯是酷吏,骂税务局是奸邪,为什么会有这么邪恶的组织存在。 不过,世家到底世家,不论是对于家族成员的控制,亦或者对于贪欲的控制,在明白了这时代的规则后,他们马上便是变得非常顺从这个时代的规则。 对于他们来说,虽然现在炎汉的环境比较起当初晋廷的环境,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但是差距再怎么打,也总比生活在异族入侵,乱世征战的炼狱中更好。 在这样的环境中,少赚点虽然心疼,但至少也是讲道理的,而对很多小世家来说,这样就足够了。 世家本身就是最有耐心的组织,他们愿意去等,不但等待苟纯的老去,甚至愿意等到刘泰被打败,如果真刘泰真是当今的天命之人,他们更愿意等待刘泰老死。 还是那一句话,世家永远是依赖规则,适应规则,改变规则的规则组织,哪怕他们现在对付不了刘泰,但随着时间的流失,总归是能够把刘泰制定的规则寝室干净。 所以,现在有脑子的世家都选择了偃旗息鼓,一个在家或是锻炼,或是养生,尤其是各种的道家养生学说开始在世家圈子里开始流行起来。 毕竟司马懿已经给所有的世家指出了一条明路了,就算是遇到千年智慧也不要紧,熬死对方也就是了。 而刘泰自然不清楚世家准备做什么,也不知道世家这种东西到底多么有耐心。 但刘泰成立了一个新闻部,第一任的部长是刚刚献上了把楷体再简化了一次的王羲之。 然后,刘泰让王羲之来负责采集新闻,审核之后发布报纸,而所有报纸上的字,全部都是王羲之所发明出来的简体字。 因为华夏文脉一路传承,看多了繁体字的人去看简体字虽然感觉这字有些奇怪,但要联系上下文的话,那他们也是能看得懂的,毕竟华夏文字阅读时自带翻译。 但对很多底层的老百姓们来说,对比起让他们学习,繁体字,简体字学习起来会更加容易,当然更重要的是,刘泰需要在基层留下足够的纸制文字材料。 扫盲这种工程,说实话,刘泰想想都为做这一件事情的投入而哆嗦。 真不知道当初的党,到底是下定了多大的决心,以及对自己这种混吃等死的家伙报以了多大的期望,居然这般不计代价的投入,甚至还完成了九年制义务教育,传授造反基础论。 现在的刘泰还真没直接就开始扫盲的底气,这件事情肯定是要到自己完成了天下统一后再去做,到时候会让一部分的军史直接转职成当地的教师,从而解决教师不足的问题。 但做这件事前,则需要进行一定程度的铺垫,而让王羲之建立新闻部进行采集新闻。 或是传达朝堂上商议出来的决议,或是宣读某些能臣审判出来的案子,又或者一些劳动标兵进行表扬。 说实话,王羲之一开始觉得自己干这个新闻部,还自觉有一点屈才的感觉。 但随着新闻部的人手不断扩张,自己的文字不断被传达,王羲之对这身份却越来越满意。 自己的地位虽不高,而且挂在御史台下面,但是新闻部的传播效果,却是让王羲之越来越是满意,毕竟这个东西,对于积累名声实在是太好了。 而刘泰则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因为刘泰清楚,只要管上新闻部,以后迟早会惹上事情。 当然一开始的时候自己自然是信任王羲之,所以要保住他,但自己统一天下之后,等到他有点僭越或者得意忘形之时,就正好一脚踢到会稽去写兰亭集序。 毕竟大汉必背文章只有《出师表》和《陈情表》怎么够,《兰亭集序》怎么也要顶上啊! 而只要实现全民扫盲,以及坚持的把科举推举下去,世家想要熬就熬吧,反正自己给他们找好对手了。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六章 洛阳的小繁荣 郑白渠开发工程,长安到洛阳的道路维修,以及洛阳到荥阳之间的运河疏通,几乎就是刘泰在决定休养生息后,整个炎汉最重要的三个工程。 简单的说,这三个工程郑白渠的开发自然是为了长安这块地方能自给自足,完成粮食供给,为讨伐蜀地做准备。 而长安到洛阳的道路维修是为了让洛阳的物资运输到长安。 至于洛阳到荥阳的运河,则是为了吸取河北与中原的资源。 终于在刘泰休养生息一年后,洛阳到荥阳的这条运河顺利开凿出来。 只不过,比这更加让世家感觉到震惊的,是这消息是通过王羲之的新闻部,向刘泰治理下的城市传播的。 刘泰对王羲之道,“我知道,让消息传递到炎汉的每一个角落并不容易,但你掌握朝廷的口舌,传播朝廷的政策,必须要想办法让朝廷的声音,在最短的时间内传播到整个炎汉, 同时也只有这种方式,能把你发明的简体字最大限度的推广出去! 只要让所有识字人读懂报纸,那就不需要我们去传播,简体字必被天下汉人接受!” 王羲之听到刘泰的话,却也不由热血沸腾。 对王羲之来说,自己虽然没有什么定鼎江山之策,王佐英雄之才,但是自己本来走的路线就是风流名士的路线。 而如今自己最擅长的字被刘泰所肯定,尤其是刘泰还给自己安排了这么贴心的位置,王羲之感激涕零。 毕竟王羲之通过在这报纸上发表自己的文章,这本来就是一件提升名声的事。 更不要说自己还能决定谁在这上面发表文章,别得不说,天下士子谁不给个面子。 而刘泰也知道报纸的地位,也跟王羲之说清楚了,最前面的几页板块是要留给朝廷的,比如朝廷下达了什么样的政策。 但后面板块你自己看着就是了,但作为朝廷口舌,这上面发表的文章必须是正文,不能有任何政治上的问题。 王羲之自然明白,尤其是他本来就是走名士路线的,玩弄这个更是得心应手。 刘泰为了配合王羲之,活字印刷术这种并不是非常适合华夏的技术,开始被刘泰弄了来。 毕竟对华夏来说,一般只是印刷布告或者书籍,雕版印刷术就足够了。 在发明出了笔墨纸砚之前,雕版印刷术怕就已经被弄出来的。 最典型的例子就算传国玉玺,刘泰偶尔看着传国玉玺上面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多少也会有几分激动,但不可否认,至少传国玉玺的出现时间比笔墨纸砚要早一些。 但活字印刷就不一样了,因为活字印刷需要经常重新排版,导致了它的寿命没雕版印刷来得长久,又加上各种书籍传播什么的,有雕版印刷就足够了,根本就没有活字印刷的需求。 自然的,活字印刷刘泰也没提出来,因为真没有必要。 但现在不一样了,既然弄出了新闻部,需要每天发布不同的报纸,那么活字印刷术自然也就只有顶上了。 当然,伴随着新闻部到来的也不仅只活字印刷技术的需求。 刘泰给王羲之的死命令就是,给伱三年的时间,从西凉到幽州,我要朝廷的消息,最迟一个月之间之内,就能够顺利的传达下去,要让边疆地区清楚的知道朝廷发生了什么。 刘泰很清除,一个帝国的有效控制范围差不多是一支精锐能够在三个月之内直接开播过去的地方,因为这一支军队到了那里,基本上都能摧枯拉朽的毁灭掉。 但有的时候只要信息沟通顺畅,让地方清楚知道朝廷的意思,那在有效范围内的掌控力会进一步提升。 毕竟在古代最大的问题,就是朝廷与地方的沟通成本问题。 别得不说,一个将领丢到了地方十几年的时间,哪怕你很想要信任他,但时间久了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信任他。 而同样的在地方的将领完全不知道朝廷的风向,结果被召集回去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对于将领来说也有几分的风险,毕竟谁都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必须要官方自己的口舌,把朝廷的风向向着边疆或者地区传播。 哪怕持一个月的时间也没有关系,总归比边疆疑心朝廷,朝廷疑心边疆的好。 当然,这新闻部所带来的最大震撼,还是世家,因为一直以来大汉也好,晋廷也好,玩的都是精英政治,又或者说有什么事情都是朝堂商量后,才最终下达决定的。 但这过程,或者里面的激烈交锋,基本也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现在,刘泰让王羲之弄出了这个新闻部后开始变得有几分不一样了。 因为朝堂上谁谁谁在这新闻版面上发表了什么意见,谁谁谁在朝廷中任免了什么职务,谁谁谁真的在朝廷中干了什么事情,这些上到世家豪族,下到黎民百姓全部都知道了。 而位卑未敢忘忧国几乎是汉人们天生自带的觉悟,毕竟他们也很想要知道,朝廷的决议到底是怎么样的,在这个过程之中自己到底是有得有失。 所以莫说世家每天便订阅了一份这种朝廷的报纸,很快民间哪怕不识字的人,也都开始逐渐围着军史听这报纸上的消息,以求自己吹牛时多点原由。 而在这过程中,新闻部卖的报纸每份也就一文钱,即使如此也并不愁卖。 毕竟对真正懂行的人来说,都知道如果自己能够读懂上面的消息,必然一字千金。 当然,很快民间也开始出现了类似的小报,但就事实而言,现在现在的环境中,很多小报纸是存活不下来的。 没办法,刘泰的报纸发行全国,但却切切实实的把销售网络覆盖到了整个大汉,每日销售的报纸至少也有两三百万份,其中还有一些是给成汉与晋廷的人买去的。 毕竟他们也是想要了解现在的炎汉,结果发现自己用心去打听,还不如炎汉报纸上的消息来得清楚,自己好不容易养得细作传过来的消息,未必有这报纸上的消息来得快捷。 但现在刘泰定都了洛阳与长安,但真说起来,现在这两处的人口也都四十万以下。 刘泰靠着整个大汉的市场能够平摊掉成本后还能有所赚头,但其他小报如果也一文钱以份,能够卖出个万份就很不错了,但万分报纸又赚什么钱,连打听消息的狗仔都请不起。 只能说,现在两个首都过于低密度的人口,还支撑不起报业,至于那种能够遍及全国的报业,自己靠得是朝廷的驿站系统才能这么玩,你是什么家伙,也敢这么玩! 不过即使如此,刘泰也已经做好了随着人口增加,那么必然也是会出现私营的报业。 自己到时候就能按照每个郡县的人口推出准入门槛制度,一些小的报社就算了,但大报社自然是一找一个准,而一些地方性的报社,自然会把那些小报社兼并掉。 说实话,因为古代的生产力水平的原因,这就决定了任何一个能够到达州级别,甚至跨越州级别的报社,某种程度就是集体政治力量的缩影与口舌,也方便地方与朝廷的直接沟通。 总而言之,对刘泰来说,新闻部只是自己作为将来统一之后,进行全面扫盲教育的铺垫,以及朝廷向着地方传达消息的口舌,至于下面的世家或者百姓怎么想,刘泰不在乎。 现在,荥阳到洛阳的这一条运河顺利竣工,甚至还配上了墨色图画,来向着吃着运河利益的河北与中原地区的世家,他们自然而然向着洛阳而来的商贸就变得更加丰富了。 毕竟就算他们也都清楚,荥阳只是中央枢纽,洛阳才是炎汉真正的经济中心。 而一直到这一条运河真正的开通,大量的物资人口资金涌入到了洛阳,这个时候,刘泰当初的针对洛阳的规划才开始发挥出作用来。 什么村落提供菜蔬,什么村落提供肉食,什么村落提供马匹,什么村落提供家具,更重要是,在洛阳的几个市集更灯火通明,刘泰针对性设计的马路,面对着汹涌的马车进行分流。 在当初布局的兜底下,大量涌入的洛阳的流动人口,快速把洛阳这座原本还有几分空荡荡的城市很快填得充裕起来。 但即使如此,整个洛阳的秩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动,相反,被刘泰调度回来管理洛阳的郗鉴很快发现这波涌入的人流,不但没有给洛阳造成什么冲击,甚至随着洛阳消化了这一批的人口后,甚至洛阳依旧有几分空荡荡的。 “怎么感觉洛阳还是填不满呢?”郗鉴却有几分茫然。 因为按照正常道理,这么多人流量涌入到了洛阳,不说本地人跟外地人争夺资源,就单单是一时间没那么多的产业供养这么多人总归会造成粮价或者其他生活物资的波动吧。 基本上要开始要制造新的城郭,把这么多人给包裹入这城市中。 但现实却是什么都没有,相反,随着人口的涌入,整个城市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化掉了这么多的人口,仿佛所有进入到这个城市的人都能够在这城市找到归属一样。 只不过郗鉴很快便是发现,当初自己管理之时,觉得某些产业与洛阳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远,原本是打算手动调整的,但在知道是刘泰的布置后,郗鉴也不敢擅动。 只感觉自己治理洛阳几年,有了经验,再上书刘泰进行劝谏,毕竟刘泰是讲道理的。 但现在,郗鉴马上就明白了,当初自己觉得每一个村落供给有些太远了,但现在随着大量人流量的涌入,正好承接了这部分人流。 即使如此,现在洛阳周边的村落也算不得细密,依旧还有着非常多的冗余量。 “陛下当初规划的洛阳到底是多大,能够容纳多少的人口啊!”郗鉴不由对刘泰的目光感觉了几分的茫然。他知道刘泰厉害,但是每一次刘泰的眼光都会刷新自己的认识。 现在,郗鉴管中窥豹的仿佛又看到了刘泰那种莫名的精准而长远的眼光。 很显然一开始刘泰规划洛阳的时候,就是冲着容纳百万级别甚至更多的人口去的。 但问题是,从始皇帝以来,华夏土地上就完全没有诞生过百万级别的人口的城市,刘泰又有什么信心会认为,洛阳会成为百万级别的城市。 但看着刘泰打通了永济渠,又打通了荥阳到了洛阳的运河,让整个北方的物资与人口向着洛阳汇聚,仅是这便让洛阳已经有了想百万级城市冲击的可能,显然现在的局面早就在刘泰的预料之中。 更不要说,如果刘泰统一天下,打通了南边的城市,把南边资源与人口吸引过来呢! 郗鉴想这里呼吸都急促起来。 没办法,郗鉴是真正在管理着洛阳,并且亲眼看到,洛阳到荥阳之间的运河打通之后,洛阳的前后变化,以及洛阳真的有冲击百万人口城市的可能。 同时这让也郗鉴忍不住去想,这段运河的开通,引来了中原与河北的人口,那如果向江南那边再开辟运河,这所带来的人口会有多少,那自然是可想而知。 尤其以刘泰这种最是希望大建大建再大建的人,都已经为了打通渤海与黄河修了一段永济渠了,那再为了更进一步的掌控国家,修建一条沟通长江的运河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换了其他的人,这肯定会被认为是神经病。 但是换了刘泰,郗鉴甚至怀疑,这原本就是刘泰的计划。 所以洛阳才会留下这么多的冗余,为得就是承接整个华夏的资源! 郗鉴为自己想到了这里,不由冷吸一口凉气,但马上双目中却是流露出了兴奋的光芒。 毕竟对于华夏的知识分子来说,没有什么比一统天下更加的激动了。 而刘泰在当初占领洛阳时,便已有统一天下的心思,那对郗鉴来说,自然太好了! 当然,郗鉴感觉事情很好,但刘泰却并不这么觉得,因为成汉居然主动进攻了! (本章完) . 第三百四十七章 成汉的无奈 是的,成汉兵分三路进攻长安了! 刘泰从驻扎在陈仓的周平那里听到这消息时都不由愣愣。 因为,刘泰在河北那边的粮草供应,供应刘泰一路攻打到长安就已经是极限了,想更进一步供应刘泰攻打汉中甚至是成都,就太不现实了。 所以,刘泰选择了休养生息,因为进攻蜀地,粮草转运实在太不方便。 这就是刘泰被逼迫着弄什么郑白渠开发,长安到洛阳的驰道,以及洛阳到荥阳的运河。 当然,这三项工程实际上可以分为两项,一项就是长安能做到自给自足,甚至有盈余支撑自己攻打蜀地,另外一项便是完成河北之地到长安的供给。 在刘泰原本计划中,最终目的自然是要绕道祁山道,但周平现在在陈仓道偷偷练兵,专门征召善于山林攀爬的士卒进行训练。 解飞更听从刘泰命令给这支部队打造适合他们的专门的各种登山攀登所需要的工具。 而真正的铺垫却在傥骆道,在这里,刘泰让周平选择结硬寨,打呆仗,就是每相隔一日行军距离,就在当地找寻合适的地方建立营寨。 然后以这营寨为基,向身后修建栈道,等到这条栈道修建完毕,那这处营帐便会成为粮仓存储粮食,士卒继续向前拓展,行军一日,选择合适地方修建营寨,再向后修建栈道。 就这么老老实实,一步一行的让工程营向着前方不断推进。 一般上这些营寨里面驻扎的是长水营士卒,如果真遇到敌人,那长水营这种远程攻击士卒最方便对付。 这样老老实实的修建营寨,然后稳步推进的策略,在一开始李雄真没什么感触。 毕竟刘泰大张旗鼓的修建营寨,李雄一看就本能想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策略。 然后马上便让刚投降自己的杨难敌去侦查一下陈仓,针对李雄的有心侦查,以及杨难敌对于这片土地的熟悉,周平练兵的事就算想隐瞒也隐瞒不住。 这样的情况下,李雄马上便把自己主要的精力放到戒备周平的陈仓道上,怕得就是周平突然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但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尤其今年秋收后,李雄感觉有几分不对劲了。 因为傥骆道上的营寨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现在这营帐一步一步,都快经茅坪过八里关了,刘泰这哪里像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分明就是明修栈道,强度傥骆啊! 李雄把自己的感触对着自己手下说完,李骧也不由感叹: “刘泰真不愧是中原霸主,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便被刘泰真真假假弄得难以应付!” “诸位觉得我们应当如何应对?!”李雄听到李骧的话环顾四周道。 “不如我们也修建营寨,进行阻击吧!”范贲不由道, “蜀地易守难攻,傥骆道更是最险峻,最具有威胁之地,刘泰能在傥骆道修建营寨,那自然我们也能,到时相互间,也就相互堵着这条路而已。” 李雄听到范贲的话点点头,不论怎么说,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不由看向李骧。 此刻的李骧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丞相所言甚是,但我们蜀地地少人微,就算修建了营寨也需要士卒进行防守,若时间越久,对蜀地的负担怕就越重啊!” 听到李骧的话,李雄却也认可的点点头。 虽然一直以来都说蜀地是天府之国,但真的说起来,在八王之乱都还没有结束的时候,蜀地便是已经爆发了动乱,一直到自己登基才逐步掌握了蜀地政权。 但即使如此,蜀地也才平息了几年的战乱而已,哪怕已经恢复了少许,让自己手上积蓄了一点粮草,但若说一直僵持下去,自己肯定支撑不了的。 说到底李雄不是那种靠着绝对武力打下蜀地,而是受到众人的推举成为皇帝的。 这就让李雄能够调度的资源跟诸葛亮刚刚接手蜀地时候比差得太多了。 不是现在蜀地没这么多资源,而是李雄不可能调度这么多的资源出来。 至少对于绝大多数的世家来说,让他们出钱出粮支持一场战争,说不定咬牙坚持一下,但持续的供养一支军队,那肯定会闹翻了。 所以范贲哪怕提出来的这个建议是正确的,但李骧基于现实考虑还是给予否决。 但是李骧又补充道: “我们成国只有一州之地,是不可能耗得过有九州之力的炎汉。 若真陷入到对耗中,我们怕会跟当初蜀地面对魏晋一样,会被对面耗尽国力!” 毕竟当初诸葛亮给蜀地留下来的底子还是相当不错的,这样才有了蜀国继续相持的底气。 说到底,还是现在的成汉比不过当初的蜀汉,毕竟蜀汉再怎么北伐,但保留下来的生产体系是完整的,就算再怎么消耗民力,那也是逐步消耗民力国力。 但成汉不一样,成汉李雄本身就是氐族,这就导致蜀地之内必然有着汉族与氐族之间的矛盾,其次李雄是推举出来的,就说明李雄对当地各方势力的掌握程度不够。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蜀地这里混乱了太多年,哪怕在李雄的掌握下开始恢复,但死去的人口是不会突然恢复过来的,这才是成汉虚弱的最大原因。 而刘泰最终重视人口,现在所掌握的北方人口,就算没一千五百万,但一千万以上总有的,这样的差距才是炎汉与成汉之间的最大差距。 而不论是李骧或者范贲虽然明白的不会那么清晰,但隐约是知道一二的。 “那大将军觉得,我们接下来应当如何处理!”范贲不由道。 “汇合杨难敌进攻陈仓!”李骧开口道,“然后派遣精锐奇袭傥骆道,摧毁粮仓。” 李雄这时候当家才能感觉到诸葛亮七出岐山,姜维九次北伐的无奈。 没办法,就是因为自己小国寡民,所以自己必须要掌握主动权,来想办法调度刘泰军队。 否则只要自己停下了进攻的节奏,那刘泰这一手明修栈道,真就怼你脸上,都不需要什么暗渡陈仓,自己跟着刘泰的节奏走,自己必死无疑。 说实话,如果明修栈道真的修到双方都在傥骆道上修建营寨的地步,那刘泰绝对会想办法把投石车拆了送到前线来投掷,也不需要多,只要有一台投资火油的投石车就足够了,对方绝对会哭爹喊娘了,毕竟对方的投石车可没这本事。 所以,刘泰可以动用的资源比成汉要多得多,但现在的粮草跟不上需要等各种粮草工程。 而成汉虽然不知道刘泰在等什么,但他们自己看着刘泰结硬寨,打呆仗的营寨就这么向着自己推进过来,自己总归不能等死,被刘泰完成布局吧! 李雄深吸了一口气,同意了李骧的话,让李骧率领主力出击陈仓道进攻陈仓,把刘泰士卒全部吸引过去后,安排一支精锐走傥骆道,直接烧毁掉刘泰这一路修建的栈道与营寨。 当然,进攻刘泰的事情自然不能只是自己来,逃到了蜀地的杨难敌,自然也是要拉上。 杨难敌也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没办法刘泰的政策对于少数民族来说,几乎都是刨根的。 虽然让杨难敌自己也不是很在意自己的种族,现在有机会给刘泰当狗也很不错,但问题是自己投降过去自己的权利会没了,这是杨难敌所万万不可接受的。 所以此刻杨难敌跟李雄一起进攻陈仓,那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但问题是杨难敌答应归答应,但还是要了一些好处,甚至杨难敌所想得全是自己怎么样偷奸耍滑,减少自己的损失。 而李雄也不在乎,杨难敌有什么想法,自己也只是需要他的人过来凑凑人数。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李雄让李骧为统帅,赵肃为谋主,率领两万将士,汇合杨难敌的一万人以后,号称十万大军征伐陈仓,至少整个陈仓道走起来密密麻麻,看起来人相当多。 而周平对于杨难敌与成汉联手进攻,的确是有几分的意外,但也没有太过慌张。 应该怎么样进行对敌,那么就怎么样进行对敌,虽然长水营并没在自己手上,但自己射声营与壁垒营全部都驻扎在陈仓城内,屯骑与越骑驻扎在城外,更不要说自己麾下还有在训练的新卒了。 所以陈仓是真的稳如泰山,周平也就平淡的给了刘泰发了份信件,表示成汉过来进攻了。 刘泰直接的给周平发了一份回信,简单道:“任凭君断!” 对刘泰来说,虽然自己不知道成汉在想什么,但非常清楚,周平想要将来进攻蜀地,那么就必然需要,接受这一次的测验。 如果周平连成汉主动进攻都处理不好,那可想而知指望周平能进攻成汉是不现实的。 这一次与成汉的交手,正好试试成汉的成色,以及周平的能力。 不过,刘泰还是让李矩派兵前往街亭,只要张茂没有轻举妄动,那自己也不用多动什么。 但要是张茂丢了一个张骏过来是为了麻痹自己,那自己也就需要考虑是不是杀了张骏祭旗,然后出兵征伐凉州了。 总而言之,这几天别人的心思不知道,但张骏在知道成汉进攻陈仓,那可是天天祈祷自己的叔叔千万别有在这时候出兵啊! 解决周平的后顾之忧,让周平得意全心全意的对敌,接下来便是看周平自己的本事了。 说实话,看着刘泰对于士卒的调度,同时自己坐镇长安调度后勤。 周平知道,这就是刘泰给自己的考验了。 周平清楚,刘泰许诺了让自己征伐蜀地,完成灭国的成就。 而现在面对成汉的进攻,若自己没办法打退成汉,那又有什么资格要这指挥。 所以,周平却也全心全意的放在了驻守陈仓上。 说实话,周平被刘泰养出来,一直都是打正面的将领,虽然随着刘泰渡过了黄河之后,开始逐步向着统帅培养,但不可否认,周平的风格也就这么贯彻了下来。 所以,他的指挥调度或者军阵布置,突出得就是一个稳,没办法,他就是这么一路稳过来的,行军打战时,应该做什么,就尽可能的做到极致。 这就让周平的指挥显得相当的死板,甚至非常的不见变通。 但当李骧与杨难敌带着自己的部队,出现在陈仓前时,还是受到了很大的震慑。 这陈仓这城池被周平补修的相当完善,城池周围更是遍布着沟壑与陷阱。 在陈仓城池之内的士卒,一个个人高马大,少说也有八尺,再加上身穿着厚实无比的甲胄,上面反射着的金属光泽,不论是谁见到了都会不由自主的发寒。 说实话,这都还没有打呢,李骧的军队看着陈仓都有几分气短。 杨难敌的目光不由向着李骧看过去,仿佛在用眼神在说,你确定要打吗? 我们麾下士卒的身高平均也就一曹左右,身上装备将领都未必有对方的士卒来得精良,你确定我们不是来送的吗?! 李骧也狠狠向杨难敌瞪了一眼,仿佛在说,他们训练爬山士卒时,伱不顺路查一查他们的资料嘛,这么明显的情报,你居然不探查清楚! 杨难敌也毫不畏惧,你见过他们身穿甲胄,人高马大的人去爬山吗?肯定都是选择小巧灵活的人啊!我怎么知道他们进入战争时,会有这么多猛男,以及这么精良的装备。 最终,李骧与杨难敌突然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在这笑声之中双方的意见达成了统一。 来都来了,先把营寨立下来,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好了。 “将军,感觉有些不对啊!”孙纬对着周平说道,“这两支军队的营寨距离不相距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有着明显的戒备,不像是盟军应该有的样子!” “杨难敌是去年从才逃到了蜀地的,跟李骧不熟悉是正常的!”周平点点头道,“要不我们今天去强袭李骧的营地试一试!” “李骧不可能没有准备吧!”听到周平的话,孙纬不由道。 “李骧有没有准备不重要,重要得是,我们要看看能不能对杨难敌围点打援!”周平道,“毕竟让屯骑营与越骑营只是来守陈仓未免有点可惜了!” 孙纬也很是认可的点点头。 (本章完) . 第三百四十八章 前进,碾压 屯骑营与越骑营并没有驻扎在陈仓,而是在城外修建了军营进行驻扎。 首先陈仓不算什么大城,屯骑营与越骑营都是有马匹的,不可能每天都关在城里面。 再加上虽然张茂对刘泰释放的善意,同时双方也已经通商,但张茂到底不是刘泰的势力,所以周平对张茂还是有几分警戒的。 再加上周围还有异族生存,越骑营闲着没事就去异族那里转转,凡势力范围内的异族被发现了,要么被越骑营直接砍杀,要么送到长安教化。 说实话,周平也发现,越骑营这种欺软怕硬的专门负责追击的骑兵,在欺负异族游民的时候显得特别方便。 基本上就是派个人过去跟异族好好说话,希望他们前去长安接受汉人的教化,如果不答应那么基本上就是越骑营出马了。 越骑营手持钢刀,一路飞驰,所过之处,血流橹漂,生活在那里的一整个部落,被越骑营来回冲杀几次后,要么跪地投降,要么全族死绝。 这所带来的血腥暴力,直接便是让陇右不少的异族,全部都变得温文尔雅,迎接汉人的时候更载歌载舞,极尽谄媚。 至于今年冬天,像天冷冻死了一批牛羊,也丝毫不敢提什么要来征伐长安。 因为卫雄的越骑营正对着他们虎视眈眈,只要他们敢动,越骑营就敢杀! 不过,不论是屯骑,亦或者越骑,在驻守防御的过程中,所能发挥的余地并不高。 所以如果可以能把杨难敌给调度出来,在野战中把他给打掉,尽可能发挥出自己屯骑或越骑的实力,这是周平所最愿意见到的。 这就让周平做好了谋划,马上便安排张平率领射声驻守陈仓,有射声营在,哪怕张茂打穿了李矩来攻,也绝对能够守得下来。 接着便安排好越骑与屯骑盯住杨无敌的营寨,就看他会不会派遣士卒前来救援李骧。 而周平则让孙纬带领壁垒营的将士直接去踩一踩李骧的军营,看一看李骧军队的实力。 自己率领大军进行接应,如果局面不错,就想办法直接击溃李骧的整体部队,如果情况部不对,那就把孙纬给接应了回来。 做好了计划后,周平也给留下来的张平命令,如果李骧好像韩信这种不讲道理的人物,自己过去试一试就逝世了的,不用犹豫,马上联系李矩过来接手陈仓,然后支撑到刘泰过来。 没办法,原本周平认为这世界上的将领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要讲道理的,但在刘泰手下待得久了,周平已非常清楚,这世界就是这般的不讲道理。 就是会有人一路不败的,要是真遇到一种怪物,像自己这种吃经验成长起来的将领,基本上就是对方的经验宝宝。 不说别得,自己哪怕带兵十万,面对带兵三万的刘泰,怕也只是三七开,刘泰冲锋三次,自己应该可以等头七了。 所以,周平尽可能做好预案,自己是这般平凡,便老老实实的用战法去对付成汉。 此刻成汉营寨才刚刚立下就果断袭击,当然更准确得说,是强袭! 周平跟着刘泰久了,也知道了壁垒营的正确用法。 在刘泰军队中,壁垒营更换装备是最勤快的,基本上就是向着叠更多甲的方向一路发展。 这就让需要踩坑时,直接便是让他们去踩,比如袭击眼前的成汉,周平便让他们去踩雷! 周平没选择夜袭,因为周平自己走得都是堂堂正正的指挥路线,夜袭时周平自身能力反而发挥不出来。 但趁着天蒙蒙亮,至少士卒看得清楚自己旗帜的时,周平下令出发。 孙纬率领自己的壁垒营,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了地平线上,然后向着成汉营寨袭击。 “艹!周平有病吧,大白天的居然来进攻自己,他疯了吧!”李骧不由暗骂,当然更让他恼火得是,昨天为了防备周平袭击,还让一部分的士卒没有休息好。 毕竟这时候只营寨本身搭建了起来,但防御设施根本没有搭建多少。 正常来说,敌军就算想夜袭,你也应该是趁着黑夜的时候过来夜袭骚扰一下。 哪里有像是现在这样的,居然大白天就来强袭的,你妹的,打战有这么打的吗?! 李骧充满了吐槽的欲望,但面对周平的进攻,也只能先指挥自己的前军抵挡! 当然让李骧比较庆幸的是,虽然昨天晚上没有等到周平来袭,但下令是士卒合甲而睡。 所以士卒们起来,倒是非常的快,顶多就是稍微疲惫了少许而已。 而对孙纬来说无所谓,带着自己麾下的壁垒营身先士卒。 李骧麾下的士卒也慌慌张张的用箭矢来压制孙纬的军队,但对孙纬的壁垒营来说,自己连脸上都用铁甲遮面。 只要这箭矢不是非常精准的射入到了自己的眼睛,那几乎没有什么弱点。 还是那句话,壁垒营不但士卒尽可能挑选人高马大的士卒,身上甲胄也是最全面的。 孙纬来到岗哨前,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大汉刀,狠狠砍在岗哨支柱上。 削铁如泥的砍刀看在这些木架上,更一刀便是将这木柱砍断了两根,之后又补了一刀,岗哨上的士卒直接便摔了下来。 见到这幕的孙纬,高举起自己的斩马刀说道,“跟我杀!” 刹那之间,壁垒营的士卒士气如虹,虽然他们未必有着孙纬这般的巨力,但一个个人高马大的他们,也仿佛推土机似的前进,正面冲击李骧搭建起来的防御体系。 这一刻只能说摧枯拉朽,李骧布置起来的第一道防线,直接被壁垒营的士卒给冲垮。 当然,这也是因为李骧才刚来,布置起来的防御设施最多也就是什么拒马,什么木墙,什么岗哨之类的。 对一身甲胄,手持大汉刀的壁垒营来说,见到什么阻拦直接用大砍刀砍就是了。 如果刀砍钝了,那就换一柄然后继续砍! 但要是等上几天,不说别得防御设施,单只是多挖掘几道沟壑,就会让一身甲胄的壁垒营非常难受。 毕竟这一身甲胄的重量是特地加重过的,差不多接近百斤的重量,所以壁垒营的士卒为了穿上这甲胄还能行动自如,就必须要挑选军队之中人高马大的力士,甚至连吃的食物那都是以补充蛋白质为主的肉食为主,再加上纪律与意志的磨炼才有着钢铁般的军队! 也正是如此,陷入到了坑里面,想要重新起来,那就更花费力气了。 “报!前军营寨的布置已经被敌军突破了,现在前军李琀将军正在奋力抵挡。” “营寨这就被攻破了吗?!”李骧不免产生了几分的惊讶。 因为他发现自己在蜀地内积累的战斗经验,在刘泰军队身上完全没有多少的作用。 正常来说,自己在营地的布置虽然简单,但也绝非普通军队能突破才对。 但李骧也知道自己来不及有任何耽搁,马上便下令李琀无论如何给自己坚持一刻钟时间。 而自己则下令军队直接拆除掉自己中军营寨,要得就是在这里跟对方决一死战。 李琀听到了李骧的命令忍不住的苦笑,李骧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所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啊! 对方的士卒人高马大,装备精良,一个个战斗起来更是奋不顾身,但是基础的军阵却是相当扎实,相互配合起来,更是把自身的强大发挥到极致。 与之相比,自己麾下的士卒且不说身高比对方低了一个头,身上有一件皮甲已经算是军队之中的精锐或者屯长。 更不要说对方手中拿着的特质砍刀,所过之处所向披靡,而自己麾下的士卒手中拿着的却是长枪,一枪捅在了对方的甲胄上,甚至枪头歪了,碎裂,这让自己拿什么东西去抵挡。 不过军令如山,李琀也只能咬着牙派遣自己甲胄最齐全的亲卫顶上,但依旧抵挡不了对方仿佛山峦般推进的意志。 因为这些士卒的眼中,有得只是腾升而起的火焰与战意,仿佛他的眼睛在这一刻会说话,前进前进前进的呐喊通过这些亲卫的眼睛烙印在了他敌人的心底。 让凡是与之作对的人,都会不自觉的畏惧与退缩! “不是?就这水平,你们怎么敢主动进攻的啊!”周平对于眼前的局面完全不理解。 原本在周平看来,成汉既然敢主动进攻,那么必然会有几分本事,但看着孙纬的壁垒营破营的速度,周平基本断定对方没有全身着甲的军队抵挡壁垒营面前。 而没有这样一支军队存在,伱们凭什么跟炎汉对抗啊?! 周平不理解,而且感觉大为震撼。 但周平不会放过机会,见到了壁垒营的突进顺利,那马上便指挥自己身边的大军向着两侧掩杀过去,以及最主要的便是彻底拆除掉敌军的营寨,让自己麾下的士卒得以顺利的发挥! 而此刻,李琀用自己的亲卫顶上,才遏制住了壁垒营的前进。 当然这也是孙纬在等待着周平的到来,毕竟原本的计划是自己进攻如果不顺利,那么就等待周平的救援。 如果顺利,那自己就多清扫一些阻碍,然后等到周平军队汇聚,直接把李骧的营寨冲垮! 所以,这让李琀顺利抵挡住了孙纬,给李骧创造了时间。 但同样,周平也率领着大军赶过来,双方直接在这中营爆发了战争! 周平让自己麾下的士卒拆除营寨,顺路放一把火,让远处的杨难敌看得清楚,但麾下却默契的指挥着士卒们,配合着孙纬的壁垒营步步向前。 只不过,很快孙纬的壁垒营便是遇到强敌,一支身着藤甲,手持滕盾的甲士,在这时候顶了上来。 他们手中不论是藤甲,亦或者滕盾,都相当的具有韧性,纵然是大汉刀砍上去,也有种滑不溜的感觉,让壁垒营的士卒相当难受! “终于抵挡住这一支军队了!”李骧没有任何迟疑,马上便是指挥自己的中军开始向着这支壁垒营穿插包围。 哪怕他们全身穿着铁疙瘩,但若是从侧翼穿插,拿着长枪猛捅,李骧还不相信了对方还真能没有任何的破绽! 也就只有抵挡住对方的进攻,李骧的指挥能力才有展现的时候! 当然,李骧能够展现自己的指挥能力,那周平也总算遇到了让自己施展才华的机会! 毕竟自从自己把壁垒营给打造出来后,能扛得住自己壁垒营冲击,且能让自己施展指挥机会的局面真的是少之又少。 毕竟自从大王统一河北之后,除了苟曦敢跟大王野战拼杀一下,其他又有几个人敢指挥军队与大王野外拼杀,而如今终于轮到自己了啊! 周平深吸了一口气,壁垒营不需要自己去指挥,孙纬自己知道应当怎么应付这种情况。 但两翼向着自己两翼冲杀过来的成汉士卒,周平下令传令兵挥舞旌旗,很快基层士卒马上便结成了一个个鸳鸯阵,面对冲杀过来的敌军毫无畏惧。 先用狼筅遮挡士卒的视线,或是长枪突刺,或是弓箭出手,最基础的鸳鸯阵用来杀那种没有足够甲胄保护,以为能够依仗着士卒优势进攻的目标最是方便。 尤其是对方身高还比较低矮的话,那就更是效果拔群。 李骧很快便见自己的两翼冲了几次,但完全冲不开周平军队,反而被压制着步步后退! 而真跟周平正面交手,李骧才感觉到炎汉军队所带来的压力。 这是对方军队的素质,组织,意志力,甚至装备,都比己方优秀所造成的碾压力量。 自己麾下士卒,哪怕有一点长处能够压制对方也好,但是完全没有。 而最显着的是,随着自己的士卒几次冲锋两翼被对方所反推,自己的两翼却是反而产生了几分的动摇。 如果不是自己手上最精锐的藤甲兵顶在了最前面,自己麾下的士卒也是老兵,自己这时候怕是已经要思索着自己应该怎么体面撤退了! 就在李骧正在思索着的时候,却见到自己最是信任的藤甲兵在这时出现了骚动,对方的壁垒营在这时候不断突破,不断前进,而藤甲兵们却是不断后退。 “怎么可能?!”李骧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充满了疑惑?! (本章完) . 第三百四十九章 李骧的溃败 面对藤甲兵,孙纬麾下壁垒营果断从自己手中掏出了三棱锥. 这东西在当初被同样身穿铁甲卫士抵挡住后,这三棱锥便成为了甲士们的标配. 别得不说,至少他们的脚上都插着三四把,目的就是遇到同样走防御流派的军队时,放弃用大汉刀,而是用这三棱锥瞄准对方弱点直接捅死。 而藤甲兵们身上的藤甲不仅韧性相当出色,就算是编织手法也相当的巧妙,至少壁垒营手中的大汉刀,斩在这藤甲兵的甲胄上,却莫名有种滑过去的感觉。 所以壁垒营放弃用大汉刀来砍杀,而是果断用出三棱锥直接捅。 而这种进攻方式的改变顿时制造出相当显着的杀伤力,藤甲兵们被捅到心脏或者脏器,基本就丧失了战斗力。 而同样,藤甲兵们对走防御流的壁垒营一样有几分束手无策,对壁垒营的将士所能制造出的伤害也非常有限。 最多也不过只是靠藤甲努力支撑,但只要藤甲被打破后,那这支藤甲兵说穿了也一样是旧式军队而已。 此刻,当孙纬的壁垒营拿出三棱锥,有了有效遏制藤甲兵的装备,自然是越战越勇。 而相反于藤甲兵来说,甚至凝结自己信念的甲胄居然被对方直接捅穿,这所造成的心理破防,怕远远超过甲胄被三棱锥捅穿来的肉体伤痛。 而孙纬完全不知道这些藤甲兵们的想法,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已经占到了上风,那就碾压过去好了,毕竟眼前的家伙们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招数了。 当然,此刻成汉军营熊熊燃烧,李骧看着眼前的局面也依旧只能支撑下去。 没办法,毕竟是进攻营地,且李骧手上的士卒足够多,只要李骧稳步轮换士卒与刘泰的军队交手,顺利遏制住炎汉军队的进军速度,哪怕有时候舍弃一部分战线,也要保证每一次交手。 自己麾下士卒都是完成列阵与之对抗,虽然战线在后退,但全军到底没崩溃。 毕竟就人数上来说,李骧麾下的军队那是绝对占优势的! 而李骧虽然并不知道炎汉进攻起来,居然这般拥有压迫感,但他到底是从蜀地搏杀出来的名将,早早派遣了士卒前去向着杨难敌求援了。 最初目的肯定想两面夹击,把进攻过来的炎汉军队给吃掉,但现在的话,杨难敌救我! 此刻的杨难敌早早就发现李骧的军营受到攻击,只不过他考虑到底要不要去救援李骧。 说到底,杨难敌跟李骧不是一路人,对于李骧来说,自己行动得慢一点,让李骧多折损一些士卒是符合自己利益的,所以杨难敌去救援的时拖拖拉拉的。 但见到李骧的军营居然连火焰都着起来了,杨难敌觉得,不论是李骧埋伏对手,亦或者炎汉攻入了李骧的军营,自己都必须要快点赶过去了。 所以杨难敌自然向着李骧的军营赶路救援,而事实上他们两个营帐相互间的距离也不是非常远,真说起来,杨难敌半个时辰就能率领军队赶过去。 只不过他前往李骧的必经之路上,葛信早早率领屯骑营驻守在这里,等得花儿都谢了。 “奶奶的,终于出来了!”葛信看着眼前一幕,目光兴奋了起来,开口道: “兄弟们,吃糖,准备冲杀!” 听到了葛信这话,将士们却也没有任何的迟疑,马上便从马匹口袋中掏出白糖块放在嘴巴里面开始快速的咀嚼起来。 蔗糖这种东西,在跟晋廷完成了商贸后,基本上都是重点的交易产品,不过,晋廷交易的是甘蔗,而自己出售的是蔗糖。 说实话,对于蔗糖的做法,晋廷那边也是有的,但他们的生产效率真比不上刘泰。 没办法,刘泰大规模的开发煤炭资源,这所带来的能源效率的提升,这是南方晋廷所难以想象的,毕竟这时候的南方想要制作蔗糖,却是只能用木材煅烧,就能看出效率差距。 所以制作蔗糖的工艺晋廷那边是有的,但他们每年制作出来的蔗糖不但充满杂质,而且数量稀少,只能作为贡品使用,当然后来作为贡品使用的机会也没有了。 因为蔗糖在刘泰这边很快便是弄出了那种冰糖与方糖,毕竟连雪花盐都能制作出来,工匠们多试用了几次,很快便是寻找到除去蔗糖中杂质的办法。 像什么牛奶,蛋清什么的都拿来试了试,这东西又反过头来出售给了晋廷。 当然说到底,还是自己这边的生产效率比晋廷高得多,让晋廷不得不只能提供原材料,而自己出售成品,从而赚取到剪刀差的收益。 对于此,这时候的司马绍与王敦可是依旧斗得惊天动地,哪里有心思管这些吃食。 不过,对蔗糖这种东西,刘泰倒是第一时间给军队装备。 不过绝大多数情况之下都是给骑兵装备,因为骑兵的马匹能够承担一部分的负重,尤其是这一种战时能够给士卒补充即时能量的负重。 步兵的话,一般上也就只是守城的时候,谁负责值夜班,谁能够分到一块蔗糖。 主要是用这东西来替代酒水取暖,毕竟对比起液体的酒水,蔗糖更容易存放。 此刻葛信率领的屯骑,吃下蔗糖后,清晰感受到一股热量从自己的身体中腾升。 而在这时候的葛信没有任何犹豫,马上便是率领自己的屯骑,向着杨难敌冲锋! “杀敌!” 一声暴喝震耳欲聋,杨难敌看着炎汉军队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冲来,心中却也震惊莫名。 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行动必然是被炎汉军队的统帅预料到了。 这时候,杨难敌非常清楚,自己绝对不能退缩,相反自己需要迎难而上。 否则若稍稍退缩,自己部落的将士口中这口气泄了,那怕就马上崩溃了。 毕竟自己麾下将士是什么成色,别人不知道但是杨难敌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嘛。 与其说自己麾下的是士卒,还不如说只是自己麾下的勇士而已。 所以自己不能退,一步都不能退,一退以自己麾下士卒压根就谈不上的组织纪律,那直接就崩溃了! 杨难敌硬着头皮率领自己的军队向着葛信的屯骑冲刺,但问题是他们怎么跟屯骑厮杀! 虽然葛信的屯骑从装备上来说肯定比不上刘泰整合了整个大汉资源打造出来的重骑兵。 但葛信的屯骑却是最攻防兼备的骑兵,他们身穿锁子甲,冲锋时手持三四米长的长槊,此刻更是一往无前。 双方都是最是毫无保留的冲杀,活下来得只能是最勇敢与最精锐的将士。 所以第一轮的交锋,便是血与血的碰撞,在这高速的冲锋中纵然是最精锐的士卒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活下来。 双方都有人从马匹之上倒下,但屯骑甚至不用葛信去指挥他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而是自己本能的放掉笨重的长槊,直接掏出了自己大汉刀,开始近距离砍杀。 他们没有一刻的时间为了战场上牺牲的士卒而悼念,有得只是杀光对方来祭奠! 与之对比,杨难敌手下的杂胡,当他们看到了眼前双方都血腥倒下的场景,若没足够信念支撑,没在战场上足够磨砺,若说让他们完全无视眼前的尸山血海是不可能的。 毕竟双方正面冲杀,一瞬间造成的折损足以到达数百人,这对于双方的精神都有着刺激。 只不过,因为葛信麾下的士卒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战,哪怕是献出自己的性命却也有着相应的觉悟。 战友的死亡,只是会让自己背负战友的英灵继续厮杀,而不是为鲜血驻足! 所以在双方短暂的交错,杨难敌与他手下的部落将士的士气直接被杀崩。 他们就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在战场上遇到这般令人恐惧的景象,此刻他们在最短时间被打掉继续战争下去的勇气,因为在这波冲锋后,对方对上自己,那就是单纯的屠戮! 杨难敌没有片刻的迟疑,果断对着麾下的部落道,“撤……撤退!” 此刻的杨难敌心中只有懊悔,自己怎么会想不开跟眼前的怪物军队拼杀。 自己在见到他们的第一眼,就应该撤退的啊,若自己早点断尾求生,部落也不会折损了这么多的勇士。 但就在杨难敌准备撤退的时候,葛信率领的屯骑营,开始稳稳当当的清理起战场上被抛弃掉的士卒,把这些家伙稳稳当当的吃下来,对于自己来说便是稳定的战功! 而这时候的越骑营从葛信的屯骑的身后冲出,双方对视了一样,仿佛在说接下来便是交给你了。 越骑营接过了屯骑的追击任务,开始化成流光向着杨难敌的溃兵追杀过来!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此刻越骑营就仿佛是李白这一首诗词的写照,他们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一路追逐上正在夺路狂逃的说杨难敌的溃军。 而杨难敌的溃军却只会逃窜而不会抵挡,而恰好越骑营的将士也只会杀人。 飞驰而起的骑兵群,会挥舞出特质的大汉刀,所过之处,只要是站着的人,他们的身上一瞬间,便是会被越骑营的骑兵们剐过无数道利刃。 对越骑营士卒们来说,只需要跟着前面骑兵飞驰,然后毫不犹豫在自己面前的敌人挥刀。 而杨难敌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身后来得是这样的煞星,他只是想要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但越骑的速度就仿佛是阎王爷催命的脚步,杨难敌跑得越快,便是追得越紧。 终于等到杨难敌因为惧怕而忍不住回头看一眼的时候,却是一见到了一道道的冷冽刀光从他的身上穿梭过。 或许是千刀万剐,无数道飞驰而过的刀光带着一抹血色从他身上穿过! 卫雄看着入口越来越狭窄的陈仓道,没再继续追击逃入这陈仓道的敌人。 毕竟自己的越骑营不适合走这一种地方,此刻卫雄转过头来,对这些瑟瑟发抖的杨难敌部落道,“凡还没有丢掉武器,跪下投降的,全部杀掉!” 听到卫雄的话,卫雄身边的将士马上也跟着呐喊起来,“放下武器,跪降不杀!” 随着这这震耳欲聋的声音,这些将心早就已被杀破胆的异族纷纷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此刻的他们只是想要投降,毕竟不论屯骑正面冲锋的魄力,亦或者越骑营一路追杀的决绝,对于杨难敌麾下的异族们来说,都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他们却是此刻才明白,战争是这么打的! 而随着这边战争被顺利阻击,让杨难敌身死,此刻李骧也不可避免的陷落到绝望的局面。 说实话,李骧原本以为自己能够靠着自己的营寨与在数量上占据着绝对优势的兵力,肯定能够把对方击败,但问题是,对面真的太擅长打正面战争了。 尤其是对方铜墙铁壁般的这一支军队一步一步就这么的向着自己横推。 自己的藤甲兵,自己的亲卫,不论什么样的军队都不能阻止这一支军队的前进。 而只要这一支军队每顺利的前进一步,那两翼士卒便是能够紧紧的跟上来,形成品字形,就这么不紧不慢的侵蚀自己的营寨,破坏自己的布置,击溃自己的部队! 甚至到这时候,李骧所有能够想的办法都去想了,但打不过,正面真就打不过! 对方就是这么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向前横推,自己看得到对方的破绽,明白对方的路数,但自己抵挡在壁垒营前的部队被打爆,自己阻击两翼的军队被剿灭。 自己一切一切的布置,在对方步步为营的不断推进面前是这般的可笑,甚至打到最后,李骧彻底绝望了! 因为李骧发现,面对这样一支装备,意志,士气,组织和身体素质没有任何漏洞的军队,自己在战场上打败对方的办法自己根本就想不到。 而现在自己居然还主动进攻炎汉,给了炎汉进攻成汉的借口,李骧发现自己除了死,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足以赎罪的了! 终于,成汉士卒也发现自己被步步紧逼的炎汉大军挤退,没有人再敢抵挡在这样的怪物面前,大军的溃败自然再也止不住了! 此刻的李骧,没有逃跑,而是在帅旗下拔剑自刎。 因为他已经没有勇气第二次面对这支军队了! (本章完) . 第三百四十章 西北易帜 刘泰此刻正在批阅着有关开发郑国渠的文件,比如派遣农学生前去指导,官方租用耕牛进行耕犁等等。 按照刘泰细细的估算,大概两年左右的时间,应该能把郑白渠这片土地全部都开垦出来,到时就能生产足够自己征伐蜀地的粮草。 与之对比,倒是长安到洛阳的道路,哪怕只是最平常的官道,却要修上三年左右的时间。 毕竟修路这件,相对来说最麻烦,像曹嶷修建中原地区的道路,到现在都还陷在兖州,都还没回刘泰身边! 这就是修路让人头疼的地方,这还是刘泰没上驰道,等上了驰道怕是会修路更慢。 刘泰倒还指望将来先上马车驰道,然后再过个十年二十年,蒸汽机最初版本出来,再用蒸汽机来替换马匹。 对比起刘泰的从容不迫,褚翜不由对刘泰道:“大王不担心陈仓的交战吗?” “周平用兵相当的正。”刘泰思索一下,说出了自己的评语。 “正?!”听到刘泰对于周平的评语,褚翜若有所思。 而刘泰对褚翜道:“简单的说,周平是就算输也会安排好后路的人! 有我在长安,周平应该没什么压力,正常发挥,成汉拿不下陈仓。” “陛下对周将军相当有信心啊,不知道周将军的捷报什么时候送来!”褚翜道。 “应该快了吧!”刘泰思索一下,道, “正因他用兵相当的正,所以,他是那种给他怎么样的兵力就能有怎么样发挥的人。 所以一开始他应该会试探下成汉,成汉难以对付,他就会死守陈仓,把战争打成持久战。 如果他判断成汉兵力弱小,那么他的正面推进,从而想办法正面把成汉打败。 成汉能撑到双方鸣金收兵倒好说,就怕成汉支撑不住,到时越骑营专门就对付溃兵了!” 褚翜听到了刘泰的话,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吐槽才好。 说实话,褚翜就从来没见过像刘泰这种会腾出一部分的兵力,专门用于最后收割之用,像石勒被越骑营追杀得基层力量损失殆尽,刘曜善逃在越骑营的追击下一样走投无路。 全部都是只要正面被刘泰打爆,他们就基本没了再次卷土重来的机会。 褚翜的不解,对于刘泰来说,却是一种打仗的本能。 至少在刘泰的印象中,一场战争剿灭有生力量,一直就是上初中历史课时被反复强调的。 尤其到高中,三大战役歼灭秃子有生力量更是必考内容。 所以,在刘泰看来,你正面打过对手,又让对手跑了,来来复复的折腾那才是蠢货。 想要打灭对手,就必须要有一支专门用来追击,把别人打得溃不成军的割草精锐。 想想自己当初对手是什么人,刘曜能在各种战败中跑路,石勒更吃败仗吃成大军团指挥。 如果换个玄幻版本,石勒怕会成为乱古大帝的最佳传人,绝对来个百败成帝。 面对这样的敌人,自己不弄出个越骑营专门追杀他们与他们的有生力量自己能放心吗?! 当然现在杀着杀着越骑营也成长了,他们现在用来杀散兵游勇是真格外好使。 就在刘泰与褚翜从容聊天时,很快便是有侍卫过来禀报: “捷报,大捷,周将军全歼来敌大军十万,敌酋杨难敌与李骧授首,俘虏一万三千,斩杀八千人,其余逃入陈仓道内,甚至有不少人在争抢道路时,坠落山谷!” 刘泰接到这这报信微微一笑,把这信件递给褚翜道,“看来比我们所预料到的更加顺利!” “陛下圣明!”褚翜也点点头,这场战争后,成汉只能被动挨打了! 刘泰想到这里对侍卫道:“去召唤张骏过来。” 很快张骏便被刘泰召唤过来,见到刘泰后,原本想行礼,但刘泰挥挥手道:“这份战报,你且先看看!” 内侍把这份战报送到张骏手上,张骏看到了战报上的内容后,脸上不由流露出惊悚之色。 因为他知道这是好消息,但没想到会是这么好的消息。 他非常清楚,成汉国力并不强,这三万壮力的损失,对于成汉来所绝对是大伤元气。 尤其成汉名将李骧更在这一战中战死,怕是此战后,至少十年之内,成汉没勇气再向北讨伐,而只是会选择在蜀地死守了。 但在刘泰这里待了一段时间的张骏非常清楚,如果成汉这样选择,只是在等死而已。 毕竟刘泰没有进攻成汉,那是因为刘泰的粮食不足,所以开发郑国渠增加粮食,建设长安到洛阳的道路,把黄河流域汇聚到洛阳的粮食运输过来。 刘泰在等待粮食足够,然后进攻蜀地,你蜀地要是成了缩头乌龟,那还等什么,等死吗? 刘泰不知道张骏心中的想法,不过,刘泰对张骏道: “我想任免伱为天使,前去嘉奖周平。当然,顺路前往李矩处,与他一起去见张茂。 望他好自为之,由你继承凉州刺史的职务从而改旗易帜!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做十六岁的凉州刺史!” 张骏听到刘泰的话,连呼吸都不由急促起来,对刘泰道,“尊陛下命!” 刘泰说着便又给张骏写了几份旨意,有份写给周平的嘉奖,以及更坚定了让他负责灭成汉的意愿。 有份是交给李矩的,如果张茂投降,那你就是凉州都督,主掌军事,如果不投降,那么就护送张骏离开,先回到长安在说。 当然,最重要得是给张茂的许诺,现在投降张骏可以在凉州刺史的位置上干到死,张家在接下来的日子,便会成为凉州豪门。 说实话,像张茂这时候向刘泰投降,那有点像是北宋时候吴越钱家投降一样,所得到的礼遇一样,就算刘泰以后要弄百家姓,张都能排在刘后面。 当然,这种事情是要讲究时机的,像某个小岛一样,如果在兔子改革开放前回归,那是领导人以后会是高官待遇。 如果香港回归后回归,那是有兵权的特区待遇,在老巫婆落地前回归那也有特区级待遇。 但现在还执迷不悟,等到武力统一后,说不定还要挂在福建名下。 刘泰非常清楚,自己打赢这场战争,因为粮草原因,自己也不可能越过秦岭征讨蜀地。 那就发挥出这场战争应该有的政治影响,让张茂认清楚现实! 说实话,张茂对这场战争还是相当关注的。 成汉主动进攻刘泰,自诩晋廷忠臣的张茂,或多或少对于成汉有几分的期待。 毕竟刘泰明显怀疑自己,居然还派遣了李矩驻扎在街亭,做出一副随时主动进攻的样子。 不过,张茂倒也没要对刘泰下手,毕竟就算要下手,也要等到成汉打败了汉军再说。 到时自己再举兵进攻李矩,毕竟西凉这地方,城头变幻大王旗太正常了。 虽然张家在西凉这地方算是比较异类,即使如此,现在张茂还是晋廷的忠臣,主动进攻已经溃败了刘泰自己心理毫无压力。 至于自己的侄子,那是自己大兄命苦,若自己侄子死了,大不了自己儿子过继给亡去的大兄,算是传承香火了。 只不过,因为有李矩骑兵封锁,所以张茂并不清楚这一场战争打得到底怎么样。 但张茂非常清楚,这场战争绝对是能改变这一片地区的格局。 就在张茂万分焦急时,李矩率领军队前来,同样前来的还有作为汉使的张骏! “公庭?!你回来了!”听到这消息的张茂,难以置信的看着张骏到来。 说实话,用质子来作为使节,这是张茂所完全没有想到的。 张骏听着自己离开时张茂为自己取的字,不由深吸一口气对张茂道,“叔父,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让我看看,你这几日可是瘦了黑了!”张茂不由感叹。 “我被陛下安排在了虎贲军中,日夜操练,黑一点瘦一点也正常!”张骏没想要跟张茂继续扯下去,而是对张茂相当认真道,“叔父,炎汉与成汉的决战已经分出胜负了!” “结果怎么样?”张茂听到张骏的话,不由抓住了张骏的肩膀问道。 “杨难敌被乱刀分尸,尸体残缺不全,只能靠着身上服饰指认。 成汉统帅李骧兵败自刎,成汉三万大军或死或俘或逃,已经全军覆没了。 而我刚刚才从陈仓那边回来,亲眼见到了被炎汉打扫过的战场!”张骏低声道。 “完了啊-……”张茂听到张骏的话,不由叹息了一句,此刻抬起头看着张骏道,“你这次过来,是刘泰让你过来的!” 张骏也没话说,却从自己手中拿出刘泰给的旨意,道,“叔父,您自己过目!” 张茂听到张骏的话,打开刘泰的旨意,上面有刘泰给的条件,同样也让他让位给了张骏的要求,甚至这一张旨意还是刘泰让张骏亲自送过来的。 对比起这个旨意上的条件,张茂更加看重的还是刘泰让张骏来送旨意本身。 这件事便向张茂表明了,刘泰并不在乎张茂到底是不是要继续负隅顽抗。 如果是以前的张茂,那他自认为自己依靠着凉州,不说主动进攻刘泰,至少努力防御,应该能够抵挡刘泰的兵锋。 但刘泰军队中,名不见经传的周平便灭杀了成汉名将李骧,用血一般的事实告诉张茂,刘泰的兵力到底有多么强,如果自己选择负隅顽抗,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张茂看完了旨意,然后看着张骏道: “公庭,你是亲自去过长安,亲眼见过刘泰的,却跟我切切实实的说明你的所见所闻!” “刘泰本人如何?!”张茂对着张骏认真的徐问道。 “陛下虽非而立之年,但却英明果断,气势恢宏,善于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张骏此刻却是对着张茂相当认真的说道。 张茂听到张骏的话,点点头道,“私生活呢?” “陛下有一皇二妃三子四女,其中后宫全权由皇后王氏做主,长子刘安已有五岁,在陛下登基不久便是立为太子。”张骏对张茂回答道, “想来应该是有天助刘氏,陛下所生子女无论男女,至今没有夭折之婴,所以上下都是相信,陛下乃是天佑刘氏,要重新收拾山河!” “后宫安宁,社稷稳定吗……”张茂听着张骏说道这里,对张骏道,“你觉得如果我选择抵抗刘泰,可以抵抗多久?” 张骏想了想,却是伸出了一个指头。 “一年吗?!”张茂听到了张骏的话,却是若有所思。 “如果计算汉军进行攻城的那一刻开始,那我们现在的所在的城池,坚持不了一天!”张骏相当认真的对着张茂道。 “莫要玩笑!”张茂听到张骏的话不由怒道。 “叔父,这件事关乎我们张家存续,难道我会开玩笑嘛!”张骏道, “且不说大汉有无数府兵,闻战则喜,不断补充前线, 汉军真正征伐战场的战卒全军着甲,真正有十万以上身着铁甲的甲士啊,自从大汉以来谁能有如此威势。 更不要说,汉军会把攻城武器拆卸成块,等到了目的地进行组装。 换句话说,汉军到达了目的地,第二天就能马上用上霹雳车进行投石,以我们凉州这里的城池,哪一座能够抵挡得下来! 叔父,清醒一点吧,大汉不来打您,只是不想打您而已!” 张茂听到张骏的话,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张骏所形容的汉军力量简直超出了想象。 而张骏继续道,“而汉军拿下了长安后,便一直选择休养生息。 因为陛下的起家之地在青州与河北,所以长安没有足够进攻的粮食。 现在陛下不论是开垦郑国渠,亦或者重建长安到洛阳的道路,都是为了粮食的顺利周转。 等到陛下觉得粮食积蓄足够,他要么就是会打蜀地,要就会打凉州! 叔父,认清楚现实吧,如今天下没人能在野战中撼动汉军,这天下必然要重回大汉的!” “我……知道了!”张茂听着张骏的话,整个神色顿时灰白下来,对张骏道,“这凉州便交给你了。” 在陈仓之战后两个月,张茂以生病为由把凉州刺史的职务传给了张骏。 张骏在成为凉州刺史之后的第一道命令,便是改旗易帜选择回归大汉。 同时李矩进入凉州接管凉州军事,刘泰感念张骏功勋,赐予武威侯,继续任职凉州刺史,李矩为凉州都督,负责清扫凉州诸郡的盗匪。 西北易帜!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一章 热气球 对比起打赢战争的刘泰,顺势逼降了张茂。 这时候的李雄听到李骧战死,自己征伐蜀地过程中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老兵几尽折损,这不得不让李雄直接吐血。 不过,李雄到底强撑着身子,第一时间便下令原本等到李骧与周平相持的时候,前去伏击傥骆道营帐的军队返回汉中做好防御,避免刘泰军队长须直入,至于进攻是提都不要提了。 可以说,杨难敌的士卒折损,李雄那是点都不心疼,但李骧与他手下士卒居然会遇到这般的惨败,却是让整个成汉政权顿时风雨飘摇了起来。 毕竟古代任何朝代,如果国家主力大军折损超过万人以上,都是大惨败。 更不要说这一次折损了三万人,而成汉只是刚平定了蜀地的割据政权,更是受创严重。 李雄已痛得难以入眠了,甚至连李家成汉对蜀地的控制都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松动。 如果不是李雄向来以宽待人,手下虽然难御,但并不是完全不听命令,这时候他已可以等待手下人造反了,但即使现在的局面,李雄也相当艰难。 可以说,这一战直接打掉成汉十年气运,当然,如果成汉还有十年的话。 当然,刘泰自然不会给成汉那么久的时间,只不过,刘泰到底还是要等待郑国渠与长安到洛阳道路的维修。 这两个工程不修建好,自己的军队没有讨伐的粮食,刘泰也只能慢慢等。 不过,张茂到底选择回归了,对刘泰来说,凉州这边的负担能够再减少几分。 别得不说,把李矩安排到了凉州做都督之后,周平可以全心全意的准备拿下汉中了。 而胜利往往能解决发展过程中的绝大多数问题,像长安那些投降了自己的各种世家,以及那些匈奴贵族,他们原本或多或少隐隐约约的对着刘泰的政策阳奉阴违,又或者偷奸耍滑。 毕竟是投降过来的,长安本地的关系没全面清理,里面有点问题也非常正常。 但在周平干掉了李骧,张茂投降了刘泰后,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安静了下来。 毕竟他们是长安人,可以说长期受到了张茂,杨难敌,陈安的骚扰,成汉李雄在他们看来更是一位雄主,比之刘备好像也差不了太多。 但现在,刘泰占领了长安后,也不过只是短短两年的时间,陇右全面收复,西凉回归大汉,就连想要出兵试探一下刘泰的成汉也直接被断了爪子! 刘泰的凶残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面对着这种凶人,没谁敢在刘泰眼皮子底下乱来。 尤其是随着局势安稳,陈元达与苟纯这这两个家伙,更是人人头疼。 陈元达盯着世家立法,苟纯盯着世家收税,世家又怎么可能看着他们不头疼呢! 说实话,原本他们还会尝试着糊弄一下,但今年他们宗族就算有什么纨绔子弟出现,不需要朝廷出手,他们自己便是把所谓的纨绔子弟给收拾了。 苟纯向他们收税,他们哪怕在苟纯走后会嘀咕几句,但最终还是乖乖把税收给交了。 只能说,他们已经彻底认命了,清楚知道要么等到刘泰死了自己这些世家才有卷土重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家族存续下去,至于少许的钱财,交了就交了。 总比被这时威望达到巅峰的刘泰撞上,要真被抓住,刘泰想杀,那是谁也阻止不了! 只不过,刘泰也没有跟着这些世家与匈奴贵族计较,能安静一段时间就安静一段时间。 刘泰首先便是先接见了周平,带着将士们归来的周平,按照惯例给与了赏赐后,刘泰这却对周平道,“你且跟朕过来看看!” 周平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愣了愣,但是却也没有拒绝,马上跟着刘泰来到了将作监。 而这一天除了负责将作监的解飞存在以外,今天就算是葛洪居然来也来了! 当然,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很多的工人们,正在围绕着一个竹篮却是在商议着什么。 “见过陛下!”解飞与葛洪见到了刘泰的到来,却是纷纷行礼! “免了!”刘泰挥挥手,然后看着两人说道,“准备如何了?” “启禀陛下,在您到达长安后,便下令我们研究巨型孔明灯,经过两年摸索已顺利发明出来了。前面几次用牲畜实验过,全部安然无恙,如今便是按照您说的要用人来试一试!” 解飞对刘泰回答。 刘泰听到解飞这话,认可的点点头。 热气球这种东西,在刘泰看来是进攻蜀地必须的装备,否则难道还真靠训练士卒,然后裹着棉衣从山上摔下去,学习邓艾一样偷渡阴平不成。 别想了,刘泰只想装备碾压。 更不要说,等到以后完成了对蜀地的统一,在自己计划的横穿秦岭山脉的天路还没维修起来之前,刘泰还指望这热气球能够尽量的民用化,然后努力研究出索道,让这两者结合。 自己倒也不指望能装人,但只要能够运输货物,那朝廷对蜀地的管理就能大幅度的增强。 到时自己想要开发云南地区,甚至两三百年后大汉势力扩展到印度洋也未必不可能。 毕竟跨越秦岭有了成熟方案后,接下来再处理横断山脉,相对来说就简单一些,对朝廷来说,剩下来的就只是值不值的问题。 大不了自己死后留下条圣旨,表示华夏土地只能养活人口两千五百万户,想要华夏长存,必须要在华夏人口到达两千万户前跨越南蛮,获取身毒的可亩产五石,一年三熟的土地。 不论怎么说,只要自己完成了统一,然后一辈子都致力于开发蜀地的这一条天路,不论后来皇帝相信不相信,肯定会投入力量去探查探查身毒。 到时候只要证明那土地真的能一年三熟,亩产五石,怕是整个大汉都会暴动! 当然,这些事情到底还是太远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先把热气球给弄出来。 这种东西,刘泰说起来的简单,但做起来却并不容易。 首先密封性,如何控制火焰,看起来孔明灯飞起来非常简单,但换成人来那就不一样了。 说实话,如果只制作成跟着孔明灯一样随风飞的那种自然是简单。 但想做到操作火焰,那就只能让葛洪这个一直玩火焰的家伙来解决了。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像降落伞这种东西,刘泰也已经提前让这将士掌握了,以确保他掉下来的时候能够别把命丢了。 而只要命没有丢,国家会照顾他一辈子,否则就只能照顾他妻子了。 此刻,刘泰屏气凝神的看着这次历史上第一次载人热气球腾飞。 士卒深吸一口气点燃了热气球的篝火,却见到随着特质煤炭的灼烧,腾升热气吹起帆布。 此时此刻却见整个气球在这时候飞了起来,向天空起飞,不多时竹篮抬升,捆住它的绳子开始绷紧,解飞开始让人把这绳子一一的放开! 却见到这个热气球腾升而起,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飞了起来。 差不多在天空中飞行了两刻钟左右,也许是带上去的燃料烧尽了,却见到这热气球开始缓缓飘落下来,这次载人热气球非常顺利的完成了。 “陛下这孔明灯能够载人?!真是太奇妙了!”周平看着刘泰感叹道。 “这就是给你准备进攻蜀地的利器!”刘泰开口道,“蜀地多是崇山峻岭,关卡显着。 所以这一年需要你伱挑选军中精锐,让精锐掌握这项位移利器,让他们避开困难险阻。 到时候,不论对关卡前后夹击,亦或者让其断其后路粮食,只是看你应当如何运用。 这东西的承载量到底有限,将士就算能到达对岸,怕也难以运送甲胄过去。 当然,这种东西还有最粗浅的用法,就是让他们带上火油,然后飞到天空中向城头砸下,然后地面上放出火箭进行配合。 不过这东西到底需要你慢慢训练尝试,总而言之,当人双脚离地后,就必然诞生新战术。 只不过你需记得每一个能够操作热气球将士的性命比热气球本身却是贵得多了,具体怎么使用,你且注意了。” “末将明白,末将必然好好用好这一件神兵利器!” 此刻周平看着眼前的热气球,目光中不由流露出几分炙热。 因为他非常清楚,在自己掌握了热气球后,自己攻克蜀地的把握就更加充足了。 刘泰很快便是从将作监调度工匠交给周平去配合他训练士卒操作热气球。 刘泰非常的明白,在这个过程中,必然是会有很多士卒会通常训练中牺牲的。 就好像现代空军飞行员的训练成本远远高于陆军与海军一样,眼前自己弄出来的热气球的虽简陋,但他们一样是空军,一样需要用命去积累经验,有士卒本身,也有装备的。 就好像现代的每个型号的飞机,基本都有着顶尖飞行员积累下来的经验与血汗一样。 这种热气球,一样需要需要顶尖空军的牺牲才能进行更新换代。 可以说,刘泰把热气球介绍给了周平后,周平便完完全全沉入到了训练热气球部队中。 而在这个过程中,周平也真正见到空军这种士卒在训练过程中的风险。 比如说,绳索系得不牢固,在热气球拔高的过程中,竹篮自然脱落,导致了一名热气球的操作员从天空上掉下来摔死。 因为这件事,负责检查绳索的工匠直接以渎职最论处,甚至全家都受到了牵连。 同时有一部分的空军选择了退出,又重新补入了一部分的人。 不过,从此空军的士卒便是多了一项规定,那就是自己检查所有设备。 而除了这些以外,像加煤炭时火花引燃了帆布,像因为突如其来的狂风,吹得承重不够的热气球直接侧翻…… 总而言之,每次空军多增加一条针对性的条令,那基本就代表着出了一次事故! 周平终于明白,为什么刘泰会告诫自己每个能操作热气球将士的性命比热气球本身贵重。 当然,这时的刘泰一边对着蜀地磨刀霍霍,一边则是向着长安积蓄着自己的粮草,做好十足的准备然后再进攻蜀地,所以相对来说,接下来的时间倒平和一些。 而刘泰也总算有时间抽出空闲,开始给自己的儿子刘安安排教育课程了。 因为刘安已经五岁了,刘泰知道,这个岁数的孩子正常来说,应该要上幼儿园了,已经不是待在母亲怀里吃奶的年纪了。 所以刘泰马上便是给刘安安排了相应的老师,刘泰思索再三,还是选择了葛洪做为数学老师,而荀绰作为史学老师。 刘泰表示,刘安到底还是年幼,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培养他的兴趣爱好,而不是逼他学习。 所以荀绰你便给他讲一些春秋战国秦末到大汉的历史故事,让他有个大概印象就好。 至于葛洪,你则教授他一些能应用到生活之中的数学题目,让他明白数学的作用。 不管怎么说,太子太傅这职业到底是令人尊敬的,所以不论荀绰还是葛洪都开始按照他们所想的,尝试性的去教授刘安,让刘安对数学与史学感兴趣。 刘泰则派人记录下,这两个家伙教育刘安的日记,以后整理整理,说不定能成为儿童蒙学的教材,当然以后想要调笑刘安的这个家伙时,便让人挑出某一段读出来。 嗯嗯那场景,刘泰相信一定非常有意思的。 不过,刘安的快乐学习生活,大概也就持续到七八岁吧。 毕竟到那时也就是上小学的年龄,到时就能给他安排伴读,以及针对性的教师团体了,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精英教育。 如果他错了什么事,便能狠狠的教训他的伴读了! 当然,就在刘泰开始把节奏稍稍放缓,但是晋廷这边的节奏却是越来越紧张。 尤其当李雄真切感觉到危机,派遣了使者前往晋廷,把刘泰在拿下长安后,所做的事详细告知时,晋廷内部的气氛就更紧张了几分。 因为司马绍非常清楚,如果自己再不动手解决王敦,等刘泰收拾完李雄,那晋廷怕是连划江而治的本钱都没有了。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二章 陶侃扬名 刘泰安安稳稳的等待着自己手上数件工程的完成,等待对蜀地完成致命一击。 而司马绍从成汉李雄使者那里知道刘泰这几年拿下中原后虽并没再对晋廷进攻,但却先后收复洛阳长安,灭赵国,降张茂,甚至还打退了成汉。 如今切实获得曾经魏晋的土地与势力,而如今晋廷却只能蜗居在东吴鼠辈的江南之地。 这种感觉,让司马绍无可奈何,却又有无与伦比的危机感,作为整个晋朝上下唯一正常且性情偏向坚毅的皇帝,司马绍也开始想办法。 在历史上,司马绍是果断拉拢游郗鉴,祖约,苏峻等流民帅为外援。 因为这群人原本土地被北方异族占领,他们想打回北方的心思最炙热,而且不想要造反的他们,也需要朝廷在名义上的认可,所以司马绍能非常容易把这股力量引为己用。 事实上就算在大怂时,赵九非常容易拿捏北方流民为代表的的岳飞就是这原因。 因为这些北方流民想回家,想尽可能团结所有人,必须要朝廷的号召与认可。 但当他们太过相信朝廷的时候,那差不多也就到了他们要被卖掉的时候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南宋后流民势力不被朝廷信任,多少也受到这段历史影响。 因为以流民为根基的刘寄奴,便靠着流民帅为代表的北府军篡位了晋廷,建立了刘宋。 而对大怂来说,因为自己得国不正,所以怎么统一天下的事他们不会太过研究。 但历史上各种篡位的典籍那一定是要仔细琢磨,免得自己的位置被人篡位了。 所以赵九果断以史为鉴,初期需要岳飞能打,所以重用岳飞,但岳飞太能打了,所以他只能让岳飞去死了,不然,难道还让岳飞做第二个刘寄奴,还是赵匡胤! 辛弃疾也一样,他被打压才是正常的,毕竟赵宋上下谁看他,都觉得他想做刘寄奴第二。 只不过司马绍想要额外力量时,才发现流民帅这种好用好骗的打手居然没了! 没办法,因刘泰看问题的角度跟这时代其他人有一点点的不同。 所以先后收服祖约与李矩,然后果断进攻苟纯,直接把晋廷最具有北伐意志的流民先给打灭了,这才放心西进。 否则从刘泰角度来说,如果西进过程中,南边出现要北伐的家伙,其实也挺头疼的。 毕竟对方未必打得过自己安排的王桑与卞壶,但是看着恶心啊! 而打掉了流民军这个团体后,晋廷失去了最想北伐的家伙,自己也不需要担心晋廷真的冒出哪个团体支持晋廷北伐,你看,这不就让自己与晋廷间友好合作了好些年。 毕竟现在晋廷剩下来的团体中,衣冠南渡的世家,虽然占领朝廷中枢,哪怕真有心怀天下想要北伐的人,但没有一支真正属于这一派且想北伐的力量,那也没意义。 再看看以江南士族与本地豪强,刘泰不否认里面肯定是有人才,但他们的部曲制制度决定了他们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毕竟为公家干活,凭什么要自己私人出力! 所以想任用他们,就不像是流民那般的好打发,只要一个朝廷名头,流民军基本上都愿意出死力。 因为流民军是真正想要打回北方,想要重新回到自己家园去。 但换成江南强豪的话,他们的家就在本地,他们麾下的士卒也都是本地人。 他们就很难有流民军那样的觉悟,或者说,流民军级别的画饼是不可能圈住江南强豪的。 需要切切实实的利益拿出来,江南强豪们才愿意为司马绍提供有限的服务。 所以,司马绍挑选良久,最后还是选择陶侃作为依仗,选择任免他为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督扬交广三州的军事。 主要目的,还是让他调度士卒,以做好剿灭的王敦的准备。 只能说,司马绍也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到底是对是错。 如果重用流民兵的话,那自己根本不需要付出如此的代价,但现在不依仗陶侃,自己又能依靠谁。 只能寄托希望陶侃不要像是董卓,曹操,祖辈一样的野心勃勃,不然自己怕驱狼吞虎了! 毕竟陶侃到底是江南本地的豪族,这就让陶侃如果做大,想要制衡他会相对更加困难。 当然,在武力上司马绍准备好陶侃,在政治上,司马绍则开始交好王导,并尽可能去修复自己老爹差点灭了王导全族间的感情。 最重要得是,引导王导与王敦间的政治理念出现碰撞,给王导一个自己是皇帝,您就是相父,您完全能实现政治抱负的暗示。 但王敦做了皇帝,您虽然贵为琅琊王氏,但又哪里如今日丞相般施展自己才华的机会。 毕竟说到底,你虽然跟王敦一内一外控制朝廷,但到底双方平等的,甚至你还多少能制衡王敦,但要是王敦成了皇帝,伱的最好待遇怕就是要去做宗室宗正了! 王导是聪明人,甚至比司马绍都要看清楚的多,自己应该选谁。 就好像是,为什么历史上武则天要称帝一样。 因为她原本就是李治在身体不好时的白手套,但真干着皇帝的活,论起职位甚至能算得上常务副皇帝,其二圣临朝的地位,怕也就只有朱标干太子时能媲美,是切实抓着权利的。 但等到李治驾崩,儿子李显继位,武则天马上便从常务副皇帝,成为连垂帘听政在名义上都有些不合法的皇太后。 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对任何一个政治生物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 若说武则天处心积虑做皇帝,那自然是不现实,但若说连武则天也难以忍受失去了权利之后的虚空与不安,怕才是她下定决心要称帝来解决问题的根本原因。 而眼下的王导便是如此,对比起王敦所能给王导的价码,实际上维持现在局面对王导来说才是愿意见到的。 在这样的局面下,王导在这时代最顶尖的政治协调能力才真正得以发挥出来。 这就让王导想要尽全力的维持当前的局面,对于王敦想要造反什么的想法,反正他明面上是绝对划清界限的。 只不过,这样的局面是王导想要见到的,却不是王敦想要见到的。 说到底,王导想得是千年世家,而王导想到得是这皇位司马家坐得,难道我王敦坐不得! 只能说,因为司马氏篡位夺权这活干得太粗糙了,让所有人的心中都不自觉的腾升起一股,连司马家这样的人都能做皇帝,自己的品德再差劲,也总比司马家要强几分吧。 所以他们在夺取皇位这一件事情上,不论是什么人,至少在私德上觉得自己肯定够了! 只不过,有时候机会就这么一次,失去了就很可能再也没有了。 司马绍进行相应的安排后,开始借助王导来拉拢江东士族与豪强,以确保王敦作乱时,至少北方士族与江南强豪不会支持王敦,处于两不相帮的地步。 接下来,便是等待机会了。 司马绍虽并没学过什么路径依赖的道理,但司马绍作为晋朝少有的明君,还是非常明白,王敦靠着造反夺取了现在所又拥有的一切,那王敦必然还是会造反的! 而事实上,王敦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自己第一次造反的时候,问题大大小小可以说出了无数问题,但自己还是造反成功了。 那么第二次造反,自己经验更丰富,权势更滔天,资源更丰富,已经更成熟的自己,又怎么可能会造反失败呢! 所以,对司马绍这样的小动作,王敦自然是看在了眼里。 只不过这一段时间王敦生病了,感受到了自己权利的流失,直接任命王应为武卫将军做自己副职,任命王含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为自己突然死去而做好相应的准备。 而王敦生病的消息传来,司马绍下定决心,首先便询问应詹的意见。 应詹算是司马绍真正的心腹,也是司马绍手上的最后底牌。 毕竟司马绍敢任用陶侃,应詹便是司马绍的制衡底气之一,至少当初打杜弢的时候,应詹便是跟陶侃算是有过合作。 所以,在应詹认可了司马绍在这时动手后,司马绍相继任免司徒王导为大都督,诸葛恢,陶侃与应詹要职,做好了与王敦决一雌雄的准备。 这次历史,没了任用流民军作为绝杀的胜负手,快速结束了这次王敦的叛乱。 所以司马绍所能够依靠的,以及自己所能掌握的力量也就只有这眼下势力。 首先便是司马绍打理拉拢的王导,王导便带领琅琊王氏的弟子,给王敦发丧,做出王敦已经因病而死的样子。 毕竟王导这个琅琊王氏的头面人物出面,没有人认为这是假的。 这就让司马绍的手下士气大增,全部认为自己只需要去捡便宜就好。 这就好像是黄四爷的替身当做黄四爷死后,所有人都敢去攻打黄四爷的碉堡一个道理。 而王导的面子比黄四爷的替身更让所有人相信,毕竟琅琊王氏怎么可能会放弃王敦?! 对于此,王敦自然是大怒,只不过他真的生了重病,那是真的统不了兵。 于是任命王含为统帅,钱凤邓岳及周抚等领兵攻向建康,并以诛杀奸臣诸葛恢与陶侃。 而接下来,便到了陶侃的表演时间,让所有人都知道陶侃的军事能力。 王含水路并进,率领五万士卒进军江宁,逼近建康。 陶侃亲自率领士卒作为诱饵,伪装战败,将其引诱到了秦淮河,将王含军队军阵拉扯散。 预先埋伏好的士卒乘坐轻舟从水上杀出,直接断首截尾,把王含已经拉扯成数段的军队截断。 然后陶侃果断带领军队反扑,王含的军队大败,斩杀将领何康。 紧接着陶侃有意的放王含逃跑,自己的大军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追逐,但每到一地,便告知当地王敦已死,王含大败,如今还不拨乱反正,难道还要给王敦陪葬不成! 当地世家不清楚情况,王敦病重的消息他们还是清楚的,王含战败也是切切实实的。 所以这时候,就算没直接跳反,但也果断解决掉了陶侃的后勤问题,甚至有些大胆的直接派遣自己家族的年轻人与部曲加入陶侃的军队,一起讨伐王敦,多少算是分一点资历。 所以,陶侃一开始的士卒也不过只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精锐,也就才过了万余人。 但等到自己率领大军追着王含大军打时,不知不觉便是到了五万人有余。 王敦听到这消息,直接就病死了。 王应接手了王敦剩下来的兵力,选择秘不发丧,但这种事情,在兵临城下的时候又怎么可能隐瞒得住,没有王敦稳定人心,王应面对陶侃直接被打穿了。 但陶侃丝毫没有休息,因为沈充钱凤等人开始应和王敦开始叛乱。 陶侃安排自己人清理局势,紧接自己着率领本部精锐抽身,向着沈充扑去。 沈充及后带领一万多兵原本的计划是与王含军会合的,但陶侃进军速度实在太快了。 毕竟在沈充原来看来,王应对上陶侃,守城怎么也要守上几个月,这时间足够自己直扑建康了,但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前脚跟宣布叛乱,后脚跟王应就被陶侃平叛了。 那么沈充自然坐蜡了,原本还在思索着自己先跟王含残军汇合。 但陶侃却明白,越是这时候自己就越是要快速把这些说残兵摧枯拉朽的摧毁,以快打快才能发挥出自己精兵悍将的优势。 所以沈充完全没有想到,陶侃直接舍弃掉在王敦的老巢里面劫掠,而是带兵杀向自己。 三战三败,沈充钱凤以及王含全被陶侃斩杀,邓岳和周抚率领残军向王桑处逃跑! 可以说陶侃,就这么从头到尾的杀了一圈,王敦那看起来十多万的军队,面对陶侃这般不堪一击。 不但麾下士卒打出了士气,自己麾下的军队还越来越多,看得司马绍等人却是有几分的目瞪口呆,陶侃的表现简直让他们感觉到匪夷所思,战争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吗?! 因为陶侃的决策,明明每一步只要走错,陶侃就会万劫不复,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 但此刻陶侃到底是打赢了,那回过头来再看,就是每一步都举重若轻了。 而这,就是进入正史七十二将的硬实力。 当然,相对于七十二将中的其他人,陶侃最擅长的便是练兵,尤其练自己家私兵。 这就让陶侃麾下精锐,虽然平时不显山露水,但真战斗起来却冠绝整个晋廷。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三章 陶侃vs王桑 司马绍赌赢了陶侃,不由松了一口气,开始进一步提拔陶侃,惩处琅琊王氏,开始接手胜利后的战争果实。 说实话,在这一刻的司马绍都有些热泪盈眶,这就是胜利吗?! 毕竟自从衣冠南渡后,晋廷真的太不容易了,这次胜利对司马绍来说实在太提升士气了。 这次战争后,除了陶侃以外,司马绍彻底掌握了实权。 司马绍经过了慎重的考虑,还是任免陶侃都督荆、湘、雍、梁四州军事、征西大将军、荆州刺史,长沙郡公等职务与爵位,用陶侃来替代王敦驻扎在荆州前线。 因为荆州这块地方最初就是陶侃夺取下来的,所以陶侃在当地多少算有根基。 再加上这次陶侃秋风扫落叶一样的清扫,当地豪族纷纷表示非常欢迎陶侃的到来。 而司马绍也非常清楚,荆州重地是真需要陶侃这样的名将镇守,才能威慑住虎视眈眈的王桑,换了其他人都不会有陶侃的来得稳定人心。 同时把陶侃丢到地方,自己也能够更加方便的整顿朝堂。 毕竟琅琊王氏门生故吏遍布整个朝廷,王导更果断跳反,直接跟王敦做了切割。 自己想解决好这些事情,也需要时间啊,而偏偏长安的那个对手,不会给自己这时间啊! 但无论司马氏造了多大的孽,自己作为子孙的也就只能咬牙背负下来啊! 而不得不说,司马绍任用陶侃驻守荆州的决断并没什么错。 毕竟驻守在豫州的王桑在听到王敦叛乱,司马绍平叛,虽然陶侃士卒一路杀穿王敦的确是相当惊艳,但王桑也没没任何畏惧,亲自率领军队尝试性的进攻,尤其是要拿下南阳! 而陶侃虽后到,但率领本部与王敦在南阳交手,紧接着让麾下士卒假扮成援军,每日跟着运粮的车出去,然后又伪装成精锐进入营地。 王桑与陶侃交手几次没占到便宜,见援军到来便没跟陶侃继续消耗下去,选择了撤退。 这时候,陶侃果断发动突袭,麾下一支支的部曲,仿佛浪涛一般绵延不绝的冲击。 只不过,王桑麾下军队到底是老兵,虽然被陶侃打了措手不及,但军队韧性却相当强,并没被陶侃的军队给直接冲碎军阵,反而就地反打! 而陶侃见到没什么便宜占,便果断选择撤退,并没有太多纠缠。 可以说,王桑与陶侃只是交手了一次,陶侃游刃有余,不但保住了南阳盆地,而且还小小的咬了王桑一口,丝毫没有寻常晋廷将领面对刘泰军队时候的畏惧。 甚至相反,陶侃麾下的士卒见到大汉的军队好像也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强,心中自然是打出了几分的自信。 坚信在陶侃带领下,纵然是汉军,自己也是能碰一碰的。 而只有陶侃神色有几分的凝重,副将毛宝开口道,“我们已经大胜,郡公何必皱眉!” “此战虽然退了王桑,不过只是王桑见我晋廷未成有大乱,所以接应邓岳周抚等叛贼家眷便顺势退去,我军又没有占到多少的便宜!”陶侃道, “反观王桑麾下军队,虽然遇到奇袭却不见慌乱,遭受我军连续进攻,却能维持军阵。 不论是装备,组织,意志,甚至个人素质对我大晋而都是精兵的上佳人选。 但这样的士卒在汉军中却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名士卒,这难道不值得我忧心忡忡吗!” 陶侃比较起各种的谋略,相对来说,也是一名擅长练兵的将领,正如此,陶侃才明白王桑麾下军队的可怕。 对比起所谓身体素质,组织军阵,以及身上装备,陶侃承认对方的优秀,但陶侃自己麾下的士卒也不见任何差距。 但陶侃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炎汉麾下军队士卒的意志都这么强。 不是一个人有着哪怕是死也要反咬一口的意志,而是每一个都有着这般的意志力。 “打扫战场,如果有活着的士卒尽量俘虏好,然后送到我这里,我亲自审问!”陶侃道。 “得令!”陶侃的儿子陶瞻出面对着陶侃回答道。 很快,便有个断了一只手的士卒,被下面士卒压过来,不过这士卒案首挺胸,面对陶侃也没丝毫那种大头兵见到了敌方将领时的畏惧。 陶侃看着眼前的士卒,身后的毛宝直接给了这士卒一脚,开口道,“跪下!” 士卒身子不由前倾下跪,但还是重新站了起来,开口道,“要杀便杀,少废话!” 陶侃看着士卒开口道:“你在伪汉军中不过一士卒,纵然投降也无人可知,又何必强做英雄,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 “伪汉?”这士卒说道这里,却是不由冷笑,声音高亢道, “如今炎汉三兴乃天下大势,你晋廷唯孝治天下,才使先有八王之乱,后有异族乱华。 若非陛下应金刀之谶而生,救北方百姓于水火,我等早就成异族亡国奴,生死不由自己。 若说伪朝,那指着洛河发誓如放屁的司马氏才建立了伪朝,才使得我华夏守此灾厄!” 这士卒面对着陶侃,却也毫无畏惧,侃侃而谈之下,却不见丝毫的畏惧。 陶侃知道事情扯到了司马氏上,自己是真的辩驳不过,至少到现在为止,虽然汉代确出了昏君,但也从来没有给异族打到过洛阳,至少晋廷之罪,那是真的辩驳不了。 “你读过书?在汉军中却只做一名阵前搏杀的士卒,乃大汉不得用人。 若伱投降晋廷,虽身体有所损伤,至少也能成一名小吏,安稳渡过余生!”陶侃道。 “呵呵,若我非入得汉军,成大汉战卒,哪里有幸得田亩安生,受军史教授,明白道理。 我大汉军队麾下每名士卒,具是能读书识字的良家子,我不过其中万一 我等具为光复大汉而战,让大汉重新屹立中原大地而战。 因为只有大汉重新屹立于世了才不会被异族所欺辱成那两脚羊或异族奴!” 士卒面对陶侃却不见任何畏惧,此刻面对陶侃更无比坦荡。 陶侃听到士卒这话,又是沉默了,说实话当初的晋廷衣冠南渡,彻底的舍弃了北方土地,虽然让世家存续了下来,但显然北方百姓,已不承认晋廷了。 “冥顽不灵,今日你纵然使身死,却也不会有人记得你!”陶侃不由叹息。 “大丈夫死者死矣,自然有天地明晰我心迹,军史记录我牺牲,我有何惧!”士卒道。 说实话,士卒非常清楚,如果自己牺牲了,那自己在大汉不论是自己的妻子儿女都会得到很好的照顾,但自己如果投降了晋廷,且不说自己的名声怎么样,但至少原本能够传家的土地会被回收,自己得子女更是从此生活在耻辱中。 陶侃挥挥手,便有人过来,把这士卒杀死。 “父亲……”陶瞻看着陶侃仿佛非常疲惫的样子,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而陶侃道,“我素来知道汉军士卒精锐悍勇,奋战起来奋不顾死。 如今看来刘泰教授其学识,恩赐其土地,树立其远志,所以这支军队才会这般悍勇。 原本我一直以来认为,我比之刘泰也未必相差太远,但如今听这士卒之言,却明白我比之刘泰,不过萤火比之皓月。 尤其练兵之术,自古以来锤炼体魄可得勇士,恪守军纪可得强军,我却从来未曾想过,居然有培养军队志向人,他能横扫北方所向无敌,真乃理所应当啊!” “父亲既然已知对方练兵精要,对方练得,难道我们练不得吗!?”陶瞻不由说道。 陶侃听到陶瞻的话不由苦笑。 身为这时代最顶尖的名将陶侃非常清楚,这种练志的兵法,自己哪怕知道,却也学不得。 没办法啊,这时代练志,要么忠君爱国,要么保家卫国,当然身为汉族,如果照着《汉书》去练兵,传授包围汉民族这个概念,让他们去战斗,也是可以的。 但这些在晋廷这国家都行不通,首先是晋廷的立国不正,又给霍乱了这么久华夏。 司马氏自己也只能唯孝来治理天下了,还指望大头兵忠心,这是不是有点太强人所难了。 最好办法还是拿出华夏的史书,让士卒们接受忠孝的礼仪来凝聚新的思想。 但这点对晋廷士兵来说,也是不可能实现的,没办法,自从秦灭后,整个华夏的历史,那就是大汉的历史,在曹魏让汉献帝禅让,晋廷覆灭了蜀吴完成了统一,结果这才多久就闹出了异族入侵中原,又需要刘姓之人出来收拾山河。 如果这时候让麾下士卒按照这个方法来锻炼志向,怕读着读着,这些明明应该是晋人的家伙,却胸口都烙印着赤红色的大汉。 所以,这对晋廷来说就是无解的。 而再看刘泰,说实话,陶侃现在已经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刘泰会是当今第一名将了。 刘泰的练兵之法,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摊开来,给天下所有人抄,但问题是看不懂得人,怕连刘泰的手下都打不过,而看懂得人,想要抄都抄不了! 陶侃现在回过头去想,却能隐约感觉,石勒应该是明白的,所以他制造羯族,重用佛家,就是想要塑造自己军队的意志。 刘曜应该也是懂的,他改汉为赵,高举匈奴旗帜,就是想要对抗刘泰提出的汉军理念。 甚至连祖逖当初肯定也是隐隐约约有所感觉,所以他选择是高喊北伐渡河,要得就是激发流民军归乡之志,。 于苟曦,他怕反而纯粹只想赴死而已。 可以说,他们各自用各自的办法去解决,但这种办法落到陶侃身上时,陶侃明白自己解决不了。 因为说穿了,哪怕祖逖某种程度上来说都能算得上诸侯,而自己不是! 自己是江南豪族,自己想要得只是自己的陶家能顺利传承下去。 所以连自己都没所谓的志向,那自己又怎么能够培养自己麾下士卒有这样的远志。 唯一能够赋予士卒们远志的只有司马氏,陶侃想到这里更叹息了。 因为有时候你知道症结所在,但真解决不了,哪怕他是拥有七十二将的才华,但面对着这种只有成为君主才能解决的问题,陶侃是无能为力。 “这就是当今第一的名将吗!”陶侃神色肃穆,明白这还只是王桑,自己顶多只是跟刘泰的影子交手了一次而已。 如果真是刘泰亲自带领的精锐,陶侃都不敢去想到底会有多强。 那些受到刘泰的意志灌输培养,甚至愿意为其赴死的将士,到了战场上有多恐怖! 陶侃此刻感觉到刘泰的巨大手掌向着自己笼罩而来,这就是这时代第一名将的实力! 当然,陶侃虽然管中窥豹的看出了刘泰几分实力,但陶侃并没有畏惧,相反隐隐约约有几分想要撕开这夜幕,向刘泰进行挑战的兴奋。 毕竟对兵家来说,只要没交手,那就永远有胜利的机会,刘泰虽强,但自己却也未必没有打败刘泰的机会! 就好像是陶侃隐约认识到刘泰的实力,选择了撤退的王桑自己多少也吃了一点亏的。 毕竟在王桑看来,晋廷内乱自己占点便宜,那下一个南阳郡,把战线推进到荆州,怎么也不是过分的事情啊! 但从王敦起事到失败,甚至没有超过三个月,自己接到消息去占领南阳郡时,陶侃已经率领着精锐冲到自己面前了,王桑能怎么办,论起战场指挥自己是真打不过陶侃不过! 靠着自己麾下将士奋战,到底没有被陶侃击败,把邓岳与周抚的家眷护送回来,便已经尽了全力, “真是死里逃生,我是不是要考虑退休了啊!” 此刻的王桑心中多少有几分心有余悸,但这个念头王桑只是想了想便丢掉了。 王桑非常清楚,自己就算想退休,怎么也要等到太子刘安成年再说。 毕竟汉武帝已告诉后面外戚,军方代表人物最好活到太子继位,否则太子说不定就没了! 至于现在,王桑则赶紧把邓岳与周抚和他们的家眷送到长安去。 毕竟他们两人熟悉情晋廷的情况,将来征伐晋廷,肯定需要他们这两位做带路党的。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四章 刘曜的绝唱 面对被王桑快递过来的邓岳与周抚,刘泰马上赐予他们两个关内侯,以及杂号将军的名号,以彰显自己对于投降之人的重用,另外恩赐了他们宅院以安置他们家人。 然后给他们了一支三千人的军队,表示自己期待他们将来在战场上的表现。 等到安抚好了邓岳与周抚之后,刘泰等人马上便是召集自己的臣下开会! “这陶侃的确是员悍将,没想到这么短暂时间不但平定了王敦之乱,而且王桑将军都不能在他身上占到便宜。 现在他被任免为荆州刺史,看起来对我们防备颇深啊!” 褚翜倒第一时间发表自己的论断,深吸一口气道,“陛下,是时候讨伐成汉了!” 在场其他其他人听到褚翜的话,都没想到褚翜会做出如此的决断。 虽然自从占领长安后,刘泰便做好讨伐成汉的准备,但这个命令真执行下来,众人多少却也有几分惊讶,因为原本众人以为,怎么也要等到冬天过去再说。 褚翜此刻相当认真道,“乱世危机,司马氏回光返照出了司马绍来拨乱反正整顿晋廷。 但晋廷本身却是积重难返,纵然解决掉了王敦,剩下依旧有着种种问题。 别得不说,看他对琅琊王氏的忍耐,便能看出现在琅琊王氏虽失去王敦,但剩余力量依旧强大。 若给司马绍时间,不说彻底把琅琊王氏铲除,但至少能将琅琊王氏压制,使得世家不会影响晋廷的正常决策。 那晋廷所能发挥出来的战力,便足以让我们重视!” 说实话,一直以来刘泰都不把晋廷当一回事,除了自己以绝对决心干掉流民兵,瓦解了晋廷北伐的基础。 第二个原因就是晋廷本身总是长时间的处于内斗状态。 “王与马,共天下”的配置让司马睿几乎轻轻松松的占领的江南,获得江南豪强的支持。 但同样,王与马的配置也分散了司马氏手中权利,使得晋廷哪怕有十分实力,但最终能调度处一份的力量也已是难能可贵。 但如今,随着司马绍干掉王敦拿回全部权利,哪怕还有琅琊王氏掣肘,但以司马绍解决王敦的魄力,如今失去了名分的琅琊王氏,不可能是司马绍的对手! 如果等到司马绍解决掉琅琊王氏,那司马绍就能够腾出手来在有需要的时候帮扶成汉了。 不论是赠送成汉物资,又或者征讨现在刘泰所拥有的徐州等地,对刘泰来说都是麻烦。 “的确是不能再等下去了!”刘泰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 说实话,刘泰不了解历史,不知道司马绍的命并不长久,但现在司马绍表现出来的魄力与政治才华,不得不让刘泰警惕。 毕竟到现在为止,圣君模式一直以来都是最正确以及最高效的组织模式,尤其在封建社会来说,一个无能君王与一个贤明君王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完全是天壤之别。 对刘泰来说,现在纵然是郑国渠的开发,以及从洛阳那边只能慢慢的运输粮食来长安,勉强算是能够支撑周平的军队一年左右的粮食。 但一年时间能不能解决蜀地,也只能看周平的本事。 毕竟这窗口期若是过去了,那怕就会拖延成持久战。 “这场战争交给周平进行指挥,我亲自率领大军前往陈仓督战!”刘泰沉声道。 “陛下……”温峤见到刘泰居然选择亲自前往陈仓督战,却想进行劝诫。 但刘泰道,“这是覆灭成汉的一战,我虽不得以身犯险,但唯有在陈仓督军才能安心。 且蜀地道路崎岖,我想也就只有我亲自坐镇陈仓,才能保证将士们粮草!” 众人听到刘泰的话,虽然想要劝诫刘泰什么,因为很是显然刘泰对讨伐成汉下了狠心! 而有了刘泰的命令,很快的周平率领青州五校,以及配置医疗营,工程营,飞天营,以及攀山营等特种军,再加上其他战卒一共十万大军征讨蜀地。 而刘泰亲自率领本部驻守陈仓,通行的更有刘明的虎贲军,以及刘遐的重骑营压阵。 可以说,炎汉这战争机器在这一刻开始转动,一切物资更从河北之地通过永济渠汇聚到荥阳,再然后通过运河运输到洛阳。 只不过洛阳到长安这一段,道路未成修缮完毕,再加上原来道路比较狭小,这让物资运输不但缓慢,而且路上的消耗也相当大。 不论如何,至少整个河北之地的物资能调度到晋廷,顶多就是损耗高了一些。 而对炎汉的士卒出征,百姓们自然欢呼支持。 不仅是因为汉军中军士地位最高,更重要得是对这些百姓们来说,因为军功爵制,他们利益也被捆绑在刘泰身上。 尤其对长安本地的士卒们来说,虽然有一部分的人通过了府兵制加入战卒,但想真正拥有土地,还是需要打下蜀地,然后去分都江堰上的良田。 毕竟郑国渠虽然开发出来了,但若说能够满足所有的府兵与战卒,到底是不现实的。 就算是能够满足刘泰也不会一次性把麾下士卒给喂饱。 此刻,刘曜透过了门缝冷冷的看着刘泰率领着大军离开,目光中充满了冰冷与兴奋。 等到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等了好一段时间,却见到一名匈奴仆人来到刘曜的面前,对刘曜道,“见过陛下,刘泰已率领大军出城,如今长安城留下来的正规军,不过只万余禁卫驻守长安城!” “呵呵!”刘曜听到了这人的话,不由面露喜色,道, “刘泰向来狡猾,且先等上半月,等到从洛阳来的粮食全来了我们再动手。 刘泰的禁军的确精锐,我们对付不得,但只要刘泰储存在长安的粮食被烧,他征伐蜀汉成了空想,到时成汉,晋廷与他相持之势已成,我们逃到到河套漠北之地,才能卷土重来。 刘泰之强,不过只是强在未曾败过,但只要他败一次,那被他压制的世家,定然会反扑而起,到时候刘泰必死无疑!” “陛下定能再次马踏山河,入主中原!”这匈奴奴仆对刘曜恭敬道。 刘曜听到这话,得意的哈哈大笑,显然在刘曜看来自己很快就会重见天日。 很快,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从洛阳运输过来的粮食,相继装入到了长安城外的仓库中。 更准确得说,是在长安城外修建了一处类似洛口仓样专门储存粮食的小城,叫做长安仓。 随着月色渐渐的升起,刘曜先来到祖祠,里面有自己的先辈,当然也有已经因病去世的羊献容,因为她授封安乐公,所以纵然死去,也是能继续留名的。 只不过在刘曜到达这里后,刘曜一愣,因为此刻却见刘熙跪在祖祠前,早就在等待了。 “父亲,你来了啊!”刘熙深吸了一口气,道, “母亲离开时说得对,您到底心中会有所不甘,只是我不明白继续生活下去不好吗? 陛下到底善待了我们,吃穿用度从未对我们安乐公府有过任何克扣啊!” “你是安乐公!”刘曜看着刘熙说道,“而我在这府邸里面算什么,狗屁都不是,这就是刘泰给我的最大羞辱!” 刘曜沉声道,“果然,您还是恨母亲投降了啊。但这不应该怪您打输了吗! 赵国最后还是母亲用她那柔弱的身躯支撑起了那残破的局面。 正如此,母亲才靠着一口气坚持到陛下赐予安乐公的爵位,您又有什么脸面记恨母亲!” “是啊,当初若是知道如今的局面,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应该杀死刘泰!” 刘曜道,“我且问你,伱愿意不愿意跟我一起逃离长安,一起前往漠北卷土重来!” 面对刘曜,刘熙选择了沉默,而面对刘熙的沉默,刘曜忍不住的大笑起来,最终道, “好好好,那你记住你自己的选择,莫要为你自己的抉择后悔!” 刘曜说完,便是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刘熙。 而刘熙开口道:“半个时辰后,我会把您离开的事禀报朝廷,您要走就走吧!” 刘曜听到刘熙的话,微微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但还是毫不迟疑的离开了祖祠。 刘曜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才是正确的。 自从羊献容死后,自己的活动空间被进一步放大,而在长安城中,那些被打压缴税汉人世家,那些奴仆被夺的匈奴贵族,整个长安多得是反抗刘泰的人。 只不过整个长安缺少一点火星把这一群人都点燃,所以只要让这些人看到刘泰会败的希望,那自己振臂一呼,定能掀起滔天巨浪。 天下世家没有人不恨刘泰,天下异族没有人不怨炎汉。 这样的刘泰,这样的炎汉不过只是靠着刘泰的不败金身支撑而起,但是只要这不败金身破了,天下世家怕是会前赴后继,将刘泰彻彻底底的吞没。 毕竟刘泰几乎是这个时代的战神,而神是不能受伤流血的,只要他受伤了,那刘泰所颁布的各种政策,必定会成为锁命刘泰的枷锁。 刘曜跟着自己暗中培植出来的力量,非常顺利的从长安城中出来,一路畅通无助。 自己原本以为的阻挠没出现,城门口士卒的检查无比粗糙,呵呵,刘泰军队的纪律就这?! 而刘曜并不知道,在他骑着马匹前往匈奴自治区时,城门令很恭敬的对城墙上正在吃着牛肉,喝着小酒的刘遐行礼道,“一切如同将军所料,刘曜向匈奴自治区去了!” “可惜,陛下给了他一条生路,但他自己不珍惜啊!”刘遐继续咬了一口牛肉,说道,“且看一看,他今天到底能闹出多大的动静吧!” 而事实上刘曜并没有让刘遐失望,因为他也事先联系了的匈奴贵族找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些匈奴贵族就如同当初拥戴刘渊一样拥戴的刘曜。 没办法,因为刘泰虽然给了匈奴贵族自治领,但自治领里面的子民却被允许外出去长安打工。 这几年的打工时间下来,这些匈奴底层很快便发现,自己虽然是匈奴自治领里面的人,但匈奴贵族把自己当人吗!? 他们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哪怕辛苦干着徭役的工作积累了财富,但若回到自治领中,也会被匈奴贵族所直接剥削。 可以说底层匈奴人天天见着汉人是怎样生活,然后再回到匈奴自治领中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他们真的很难接受啊! 这自然引起了匈奴贵族与底层徭役间的矛盾,而匈奴贵族给这些底层徭役分土地是不现实的,但阻止他们外出做徭役,那就更要面对刘泰的铁拳,双方之间的矛盾自然激化。 所以他们也非常清楚,自己必须要挣脱刘泰的控制,否则迟早有一天,麾下匈奴民要么全部逃光了,要么定然会反噬自己。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与刘曜的联手几乎是水到渠成,甚至其中还有世家穿针引线。 此刻刘曜更借助匈奴贵族的力量直接袭击长安仓,他们杀死看守的守卫,然后丢出手中火把,焚烧起了这长安仓的仓库,熊熊烈火灼烧着的黑夜都变得明亮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刘曜再也忍不住了,开始发狂的大笑起来。 刘曜十分的清楚,刘泰的三项工程,也不过只是完成了两项,所以刘泰讨伐蜀地的粮食本来就拮据。 如今再是这么一把火焚烧了刘泰储存粮食的粮仓,在失去足够粮食作为支撑,刘泰讨伐蜀地想成功,几乎就是痴人说梦! 而刘泰只要败一次,那就轮到他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的局面就不远了! 一想到这里,刘曜又怎么可能不高兴,他甚至已经想到自己重新登基称帝的时候了! “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一声漫不经心的话语,出现在刘曜的耳朵边。 刘曜瞪大眼睛,转过身去却见刘遐真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而他身后更带着他的重骑兵! “重骑兵……怎,怎么可能?”刘曜看着眼前这幕不由感觉到吃惊,“你没去陈仓了?!” “哦,那些是穿着我原来甲胄的战卒而已,你们不就是靠着甲胄认识我们重骑兵的嘛!”刘遐从容不迫道,“我们原来的甲胄已经穿了好几年了,陛下令我们留下长安换装而已!” “陷阱,这是陷阱!”刘曜此刻却也反应过来! “看起来你也不用做糊涂鬼了!”刘遐高举起了手中长枪道,“兄弟们,跟我冲!” 此时此刻,留下对自己的重骑兵们下达了命令,紧接下来的便是单方面的屠戮,刘曜带领的匈奴贵族们,根本抵挡不了刘遐的冲锋!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七星灯续汉 刘遐带着刘曜的脑袋,前去见留守在了长安的褚翜,褚翜也是叹了一口气。 当初的刘曜是那般的意气风发,甚至成为了匈奴汉国的皇帝,但只可惜一步走错,便陷入到眼前局面,褚翜开口道: “将其尸骨收拢好入土,虽然十恶不赦,但到底是陛下亲族,我等需要恭敬对待!” 虽然谁都知道,刘泰跟刘曜间压根就没半分关系,但谁让刘泰进入了匈奴汉国的宗谱呢。 所以刘曜自然而然成为了皇族,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反叛,也是要善待的。 “粮食损失了多少?!”一边的陈元达倒第一个询问道。 “大概损失了十分之一!”刘遐道,“因为我们的粮仓是埋藏地底的仓库设计,所以虽然表层粮仓被烧毁了不少,但地底下的粮食是烧不掉的!” “你们居然用真粮仓?!”郗鉴听到刘遐的话,不由瞪大了眼睛。 “只有真粮仓,才能把刘曜给真正的吸引过去!”苟纯道,“如果用假得粮食,刘曜只要足够小心的话,那多少还是会被看破的!”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褚翜看着苟纯,却是神色凝重道。 “按照陛下所说的,刘曜反叛,那凡涉及到这件事的人都是重罪!”苟纯道。 “你就直接说,伱准备杀多少!”褚翜此刻认真的对着苟纯说道。 苟纯思索了一下,却是伸出了一个指头来。 “一成?”褚翜听到了这数字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苟纯到底是知道轻重的! “放手去做吧!”褚翜说道,“大王讨伐蜀地,需要粮草供应稳定,我会给你兜底的!” “有你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苟纯点点头说道。 很快的,苟纯便是跟着刘遐走出了内政厅,刘遐对着苟纯说道,“苟司长,我们接下来?” “匈奴贵族与刘曜联手造反,那自治区怕留不得了!”苟纯道,“还请刘将军去一趟。” “此事好说,陛下仁慈,他们竟把陛下的仁慈当做软弱,真是该死!”刘遐道。 苟纯看着刘遐离开后不久,回到了自己的税务司,这时邵续已在这里蓄势待发。 邵续投降刘泰后,李矩开始逐渐向边将发展,并逐渐成为降将标杆。 邵续明白自己跟李矩怕已经拉开了差距,所以邵续选择了向着苟纯走近。 不论怎么说当初也一起当过兵,尤其邵续还是跟着苟曦混的,面对苟纯也更容易接受。 对此刘泰也没阻止,因为在刘泰看来,税务局这东西,真的需要一点兵权。 当然最重要得原因还是世家又没被彻底压制,自己遏制苟纯,那岂不是没事找事。 苟纯给了邵续一份名单,开口道: “名单上的世家全都跟刘曜有牵扯,你奉命抓人抄家,重点是把田契与粮食查抄出来!” 邵续接过这份名单不由汗流浃背,说实话上面一家家一个个的名字,几乎是把当初赵国投降的世家旧臣扫荡了干净,邵续只看着这名单便忍不住冷汗直冒! “怎么,还不行动吗?!”苟纯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邵续。 此刻的邵续却也是一咬牙,开口道,“末将遵命!” 虽然邵续知道苟纯在这边的名声不好,但却也没有想到动起手来,居然这般狠辣。 而自己能怎么办,既然已经选择了苟纯,那么自己也就只能继续的走下去了! 苟纯看着邵续最终下定了决心,也满意的点点头。 邵续带着兵抄家,苟纯自己也带着兵开始针对性的抄家。 毕竟税务司一直以来都是保留着兵权的,而且还都是战卒的标配,甚至对比起普通战卒在战场上的大开大合,这种抄家事,税务司执行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这天夜里,各种哀嚎声在整个长安上空不断盘旋荡涤,多少王公贵族世家名门更一夜间被塞满了长安的监狱。 一直到这一夜哀嚎过去,居住在长安城里面的人看到天亮,才大着胆子从已经开放的坊市之中出来。 他们所见到的绝大多数场景,基本上都是负责维持长安治安的退伍府兵们,正在泼水洗地,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但那些在世家贵族所在坊市做买卖的百姓们,很快便发现今天这个坊市好像静悄悄的。 那些坊市里面既没有公子哥在戏曲班子听歌唱戏,也没有丫鬟侍女出来采购胭脂。 一切都静悄悄的,静悄悄的甚至让他们的感觉到发寒! 苟纯一大早便带着通红的眼睛回到内政厅,当然还抽空洗了一个澡。 此刻褚翜却一脸抓狂的出现在苟纯的面前,大声咆哮道,“这就是你说的杀一成吗!?” “杀一成?我不是给他们都留了一条血脉嘛?”苟纯一脸无辜道,“我是知轻重的!” “你就这么个知轻重吗!?”陈元达不由道,“你知道现在整个长安的监狱都给塞满了吗!” “没办法,谁让他们勾结刘曜,意图谋反!”苟纯沉声说道,“我也不想的啊!” “都是勾结刘曜,意图谋反?!”褚翜此刻面对着苟纯毫不退缩。 苟纯从容道:“至少先抓过来了!是不是,审问下来自然就清楚了。 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我们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当然,他们也要是不是好人,那我们也没有办法! 不过,绝大多数都是徭役与奴仆,这些人不在我的名单上!” “你!”听到苟纯的话,褚翜气急,最后憋出一句道,“你未免太造杀戮了!” “如今陛下征伐督战蜀地,最需要得便是我们后方的平稳,以及把足够的粮草运上去。 这些人杀了后却才能彻底安抚好后方,当然,连被烧掉的粮食也补充回来了!” 苟纯面对褚翜开口道:“而且,他们家族的香火又没有决断,我说过,我有分寸的!” “留的真是他们的血脉?!”褚翜此刻深深的看了一眼苟纯。 苟纯面对褚翜,一脸坦然的答:“传承香火,支脉主脉,又有什么区别!” 褚翜不由狠狠的看了苟纯一眼,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既然苟纯想要这么玩,那么也就这么玩也就是了,将来反噬,那也莫要怪自己玩脱了。 褚翜明白,那些牵扯上的刘曜的世家,自然是直接被诛九族,在这今天晚上全灭了。 至于那些没交税的世家,怕也被苟纯直接以乱兵之名给屠戮了。 毕竟刘曜造反,刘泰的意思是这一次能够牵连多少,那就牵连多少。 因为刘泰很清楚,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大规模的血洗了,在这之后,自己在世家面前肯定要保持明君的姿态。 所以,这次刘泰早早去了陈仓,既有离开后让刘曜敢于反叛的机会,也是要避开这次直接的血腥屠戮,不要坐直接责任人。 毕竟自己这个做皇帝的,哪怕有但刘曜造反做引子,自己也不好直接快到斩乱麻的直接表示,自己要血流成河,自己要能株连多少,就株连多少。 而苟纯被刘泰拿来做刀做多了,多少有些明白刘泰的意思。 所以剿灭匈奴自治区的事情交给了刘遐去做,最大限度的保全了刘遐名声。 至于长安世家的问题,自然是交给了自己跟邵续来处理,解决掉长安城内的世家,并且收缴到足够的粮食。 不论褚翜,还是苟纯都非常清楚,刘泰对长安世家的清晰定位。 在起兵讨伐成汉那刻开始,就已经下定了对匈奴贵族与不守规矩世家清扫的心思。 没办法,因为当初的三个重要规划中的长安到洛阳的道路没有修好便开始了战争,就必然导致了粮食短缺。 而短缺的粮食也就只有去匈奴贵族与那些偷税漏税的世家中获得。 在平常时偷税漏税什么的,苟纯也就口头警告一下,然后就记在了小本本上。 毕竟投降过来的,刘泰也不好太过逼迫,但问题是等真到需时,他们就是刘泰的粮仓了。 难道还真以为自己不会对他们动手不成,对刘泰来说,只是看有没有必要而已。 所以,褚翜很快便把这消息发给了刘泰,刘泰也马上下达了指令。 苟纯邵续擅自诛杀世家贵族,有违程序法规,罚禄一年,贬斥其为河北督查史,命令其与邵续二人督巡河北民风,不得朝廷之令,不得回朝! 另外,刘遐,苟纯,邵续剿灭叛党有功,爵位晋升一级,食邑增加一千。 然后……没了。 听到刘泰从陈仓发过来的命令,所有幸存下来的世家都明白,刘泰这道命令就是要保下苟纯与邵续,让他们先去河北那边避避风头。 毕竟这次杀得实在太狠了,怕朝廷上下的官员或多或少都有几分物伤其类。 但对刘泰来说,这次苟纯平定了匈奴贵族这个炸弹,根除了赵国世家中违法乱纪之流的顽疾,最后还解决了自己至少今年的粮食问题,反正自己很满意苟纯的表现。 而剩余世家,面对着眼前的局面,却是发现自己除了谴责之外,剩下来的也就只是谴责。 还是那句话,刘泰的基本盘不是他们,他们对于刘泰的影响力真的太有限了。 哪怕刘泰有意识的对匈奴贵族与世家进行血洗,他们又能怎么样,还是只能低头而已。 说到底,刘泰到底是用自己的决心与狠辣证明了,自己才是这个炎汉制定规则的人,只要自己制定的规则你们不遵守,那就不要怪刘泰心狠手辣。 那种以为自己出身豪门贵族,便是能左右政权的时代,在刘泰依靠着自己的府兵制重整山河之后,整个社会的基本盘就已经改变了,这已经不是世家的时代了! 不管怎么说,随着刘曜被杀,匈奴贵族与世家豪门被清理,整个长安到底和平下来。 因为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结果,那就是到底是周平能不能征讨成汉成功。 因为如果征讨成功,那在刘泰的胜利之下,什么矛盾都能够掩盖。 如果失败的话,那这次苟纯的行动,必然会遭受到世家的反噬。 毕竟有褚翜看着,苟纯再是心狠手辣,清理得也都是违法乱纪,偷税漏税的世家,那些选择了蛰伏,选择隐忍的世家,还是存在的。 他们所等待的就是刘泰失败,哪怕只一次失败也好,只要刘泰失败一次,他们就有反抗的勇气。 如果刘泰手下的战卒在这一次征讨蜀地之中折损大半,那么他们甚至敢反扑! 只不过,周平对蜀地的进攻真的很顺利,顺利得甚至让刘泰都有几分愕然。 原本刘泰以为,进攻蜀地绝对无比艰辛,甚至有这场失败,下一次再卷土重来的觉悟。 但周平借用飞球营的热气球绕过险阻进入到了后方,当炎汉旗帜在蜀地开始重新飘扬。 蜀地的世家百姓飞快响应,他们几乎没多久犹豫,在此刻果断选择炎汉而不是成汉! 说实话,周平还真没遇到过,对己方势力接受的这么快的世家豪门,甚至就算底层百姓,好像对这炎汉的旗帜没有多少抵触。 周平因直接覆灭了成汉的主力,所以名声在整个成汉,尤其汉中区域几乎是张辽止啼级别的。 但当这些百姓们看到乘坐着热气球的士卒,从热气球们落下来时,有的人鼓起勇气对这些士卒询问道,“将军你们为何能在天空中飞行,可是天兵天将?” “我炎汉将士,乘坐的乃是传承诸葛丞相的孔明灯,所以才能翻越秦岭,如今能顺利抵挡汉中,当是诸葛丞相庇佑!”不知道是谁这么说了一下热气球的由来。 在一传十十传百之下,汉中的百姓几乎很快便是选择了投降,村中老人更道: “自诸葛公以后,更未见有妥当如公者,今葛公灯续,炎汉依旧,我等岂能不迎王师!” 因为蜀地百姓有着诸葛亮用七星灯给炎汉续命,从而再造大汉的传说。 如今见到由七星灯为原型所构建的热气球出现在蜀地,打得又是炎汉的旗号,又怎么不可能将其当做是诸葛亮显灵,所过之处,百姓官吏皆不战而降。 当然百姓是迷信,但对当地官吏来说,能有这么个借口投降,实在太好了。 所以周平的进展相当的快,原本以为会成为自己入蜀最难啃的汉中郡,就这么投降了! 而这消息传到刘泰手中时,也不由感叹道,“武侯之恩,再续炎汉啊!”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六章 成汉覆灭 有了当地百姓的支持,成汉布置在了汉中的几个重要关卡,面对着腹背受敌的局面,几乎一触即溃,周平如履平地的攻破了汉中,更是继续长驱直入。 而随着热气球就是诸葛武侯传承给炎汉的传说越传越广,不论是蜀地的百姓,亦或者蜀地的世家,面对着炎汉的大军都主动投降,甚至筹集粮草,充当兵源。 而周平的军队虽然不是刘泰军队中纪律最好的,但那也是跟赵安的部队比较。 如果跟这时代的所有军队比较,周平部队的纪律跟他们不是一个等级的。 因为管理部队的不仅只是军纪,更有《汉书》沉淀下来的文华与认同。 他们对待只要承认自己是汉族的人,那周平部队也会把对方当人来看,恪守自己的准则。 但要是对方不认可自己是汉人,那对不起,汉军军纪可不保护异族。 没办法,刘泰用《汉书》来做整个军队的根基时,就必然会铸造出绝对民族主义。 更准确得说是汉族主义的军队,他们以自己汉族的身份为荣,为自己汉族的身份为骄傲,面对同样是汉族的百姓,在纪律与道德的双重约束之下,他们还是能够有所克制。 但对氐族这异族,如果他们穿汉衣,说汉话倒是好说,或者低调做人也行,但要是被人举报了他们是氐族,尤其还是富户的话,那周平带着的战卒也是很大可能劫掠他们的。 而对于这种局面,对刘泰的军队来说是被允许的,大概就是自己留三分之一,将军拿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一上交,对于此,刘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有要纠正。 毕竟,自己提出的只是民族主义纲领,又不是镰刀锤头纲领。 自己的光辉只照顾到同族的汉人,就已经自己这些年来潜移默化下的教育了,还指望他们对异族也有仁心,那未免太靠看了刘泰的能力,以及这些士卒的品性了。 说到底,他们只是刘泰模仿最强步兵打造的,拿得是《汉书》做基础理论,在这个时代,不能指望他们对异族有多客气! 尤其是那些没死的异族,在后续的处理起来基本上也都是送到矿山挖矿。 要么被改造成汉人,要么被改造成汉人发展的基石。 所以,周平军队进入蜀地后,对汉人百姓还是不错的,但要是知道你不是汉人但又非常的富有,尤其还占有了大量的土地,那么这人本身就有取死之道。 对周平麾下的士卒们来说,随着战争都打到了现在,一个个都对于刘泰的府兵制与募兵制结合的这个制度有非常的了解。 那就是你想打下地方马上分到熟田,最好的办法,就是干掉自己眼前所有地主与土豪。 那些汉人世家豪们跪得太快,自己因为军纪不能动手,但氐族什么少数民族,可不在军纪约束范围内,杀就是了! 事实上,蜀地的汉族以及世家豪门也都觉察到这点,只要他们是汉族,周平的军队基本上都是秋毫无犯,但如果你是异族,那很可能就会直接被灭满门。 说实话,这样的对比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强烈了,这让蜀地汉族世家,或者完成了汉化的蜀地蛮族在心惊肉跳的纷纷表明自己的身份。 尤其家族中留着的给蜀汉打过工的各种恩赐与凭证,纷纷拿了出来表明自己忠心耿耿,至少要保住自己别被这群家伙给灭了! 而周平自然知道刘泰对诸葛亮的高评价,更不要说刘泰还在陈仓督战,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周平还是知道的,这就带来了相当正面的影响。 而且说到底,还是晋朝做得实在是太烂了。 当初蜀地的世家主动投降,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原本的什么元老派,荆州派,降将派的人只要掌权,那就是纯粹压制当地世家,而晋廷实行得又是九品中正制。 对于环境相对闭塞的蜀地世家来说,看看这些外来者对自己派系的无耻欺压,再看看世家灯塔宣告的顶级制度,一个个都想着自己投降后,更定受到重用。 九品中正制自己少说也要拿个第八品,从而翻身做主人,走上世家巅峰,执掌天下权柄。 但哪里想到,晋廷占领蜀地后,蜀地便连年混乱,是晋末最早起义称帝的地方,至于政治上的话语权更别想了,毕竟哪里有让狗上桌的道理。 甚至就算蜀地起义,最终掌权的也是李雄这种氐人,虽然李雄也不错,但问题是李雄这种推举上去的人,是不能败的,他的根基太过浅薄了。 随着李骧那一拨溃败,直接动摇了李雄根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蜀地世家纷纷投降。 毕竟刘泰的炎汉难道还比晋廷更加苛刻,又或者比李雄的统治更加无能? 不论怎么说,蜀地这地方,只要别是异族打进来,绝大多数世家面对可能成为中央政府的势力多会选择投降,毕竟蜀地这地方从来没在和平时期成为政治中心过,就这么过着呗。 而周平几乎是一路横推,当然也是成汉在汉中郡压了重注。 但没想到出现气球绕后,引导当地百姓起义,直接脸面夹击彻底打蒙了成汉的防御体系。 毕竟不论这体系怎么布置,也不可能预料到,最大的敌人居然是从自己背后杀出来的。 而过了汉中郡后,周平借用复兴炎汉的旗号一路势如破竹,纵然李雄匆匆布置了剑阁防御体系,但面对热气球,投石车,甚至人山人海的立体式进攻,哪怕蜀地最强的关卡也都抵挡不住了周平的前进。 而等到了周平把大军一路开到成都后,投降者更是络绎不绝。 李雄坐在皇坐上带着几分的茫然,因为仅这几天时间,他便不断听到关卡陷落的声音。 前线的城市实在陷落得太快,李雄忍不住要问,“自己不是有着崇山峻岭,有着关卡险阻吗?为什么汉军的进攻,居然会是这般的势如破竹!” 此刻朝堂上,虽然朝臣们还在,但一个个朝臣也都如丧考妣,目光中充满了茫然与无措,甚至有人开头请求李雄选择投降,当然也有劝说逃向晋廷的。 而李雄看着这些请降的人,甚至不敢出来呵斥,因为李雄是被推举上来的。 李骧的战败导致李雄对成汉的控制力大幅度下降,他只能选择死守汉中,不让刘泰进来那自己还能自欺欺人的坚持。 而现在,随着周平率领大军进入蜀地,这结果已经是众所周知。 成汉的朝堂之上,逐渐吵成一团,谁也不说服不了谁,也都劝不了李雄。 “陛下,还是降了吧!”范贲站出开口道, “如今我成汉剑阁失守,门户大开只剩下成都而已,早已经大势已去。 若继续负隅顽抗,那不但氐族将灭,就算李家血脉怕也会断绝。 若陛下投降,不但能保全全族,更重要得刘泰若想做炎汉的忠兴之主,更需善待陛下。 陛下想做朱鲔,那臣愿意为使者为成汉求取承诺,若陛下想为公孙术,臣亦是愿意为陛下战斗到成都城破!” 毕竟刘泰到现在为止,又不是靠着什么欺诈立国,一言一行基本都做到了。 自己更要三兴炎汉,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刘泰亲口许下了承诺,李雄还是相信的。 当然要是司马氏给与了李雄相应的承诺,那李雄就当做放屁了。 毕竟在洛河水重新干净之前,怕没谁会相信司马氏的承诺,若司马氏还有政治信任这种东西的话,也就不需要琅琊王氏来作保了。 李雄看着范贲也相当感动,思索再三艰难开口道,“劳烦爱卿向炎汉军队走一趟!” 李雄到最后到底还是选择了投降,而不是继续的顽强抵抗。 李雄自然不追求凉州张家的待遇,毕竟他们可是直接把整个凉州送了出来。 但李雄多少希望,自己能换取个归义侯或者安乐侯之类的爵位,给氐族留下一线生机。 没办法,汉族在没人带领时候,的确看起来唯唯诺诺,但只要有人振臂一呼,那汉族很有可能会从最温良的民族,但在报仇雪恨时,汉族也能毫无道德负担的转化成暴虐屠夫。 比如对脚盆鸡宣战后,谁想作为先锋进攻脚盆鸡本土,尤其负责引爆富士山的任务,怕报名都要塞钱贿赂。 当然,尤其周平进入了这蜀地的表现,对异族的那一种冷酷无情,以及对于汉族的秋毫无犯,这让李雄非常清楚,如果自己选择抵抗,那氐族必然是会灭亡! 刘泰自从崭露头角到现在,从青州之地起家,一路砍到了凉州,他对于异族的态度,几乎每一个异族人都非常的清楚。 羯族全灭,鲜卑当狗,匈奴当狗……而现在轮到自己的这氐族了。 如果自己选择反抗,当初羯族是怎么覆灭的,自己氐族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而刘泰虽然对异族非常抵触,但同时,刘泰又是鼓励民族融合的。 虽然融合的方式是化胡伪汉,让其他的民族学习汉人的文化,成为汉人的一部分,从而把血脉继续传承下去! 甚至更无耻一点想,当初自己只能当狗,现在自己的血脉能当人了,又有什么不好。 正因如此,李雄思量再三还是选择投降。 自己若不投降,那覆灭的不仅只是自己,刘泰更有合理借口直接把整个氐族全部覆灭。 对刘泰来说,他真有这能力,也真会干这件事! 因为刘泰一直以来的政策,要么就是异族接受化胡为汉,要么选择自己的文化然后去死! 李雄虽是开国之君,但他统御不了自己的属下,尤其在自己大势已去时,他所能做的事情有限,哪怕他坚持到底,怕最后也只是困守皇宫,当然说到底,李雄还是有底线的。 他可以自己抗争,但他不能把自己全族,甚至整个民族拖累进来,李雄是做不到的。 李雄亦如同当初刘禅一样选择了投降,而周平也接受了李雄的投降。 即使李雄投降了,但成汉的土地,成汉的财富,以及成汉的书籍都是要被剥夺的。 这是刘泰下达的命令,李雄一起成汉的高官,自己允许他们投降,也接受他们投降。 但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员全部都要迁徙到长安去,并且他们的土地与财富都被没收。 如果有出师表内出现的贤者后裔,尤其诸葛氏的后裔,要善待他们,保留他们的财富。 而周平与麾下士卒松了一口气,对刘泰的这命令也非常欣喜。 毕竟他们也怕刘泰见到这些官员投降了,然后就放过这些官员,结果自己什么都没捞到。 但这问题刘泰倒看得清楚,别看刘曜自立了赵国,但赵国毕竟是匈奴汉国中分离出来的,双方间是有着政治基础的,大概就是兔子跟秃子的关系。 所以解决掉赵国后,对于里面的世家贵族都需要给与应该的尊重,就算要杀他们也是要找合理借口的。 但成汉是什么成分,居然想要享受赵国那些世家豪族的待遇。 伱们是为匈奴汉国立国建立过功勋,还是为匈奴汉国的战争流过鲜血? 所以自然是接受你们的投降,但你们的财富与土地也要用来保证你们活命! 与此同时,刘泰更是给军史们独立下达了任务,那就是把蜀国大殿内的各种史书,奏章,堪舆,以及各种各样的知识,全部都记录下来,以后重新编撰《三国志》要用到的。 陈寿这版本的《三国志》充满了对蜀国的污蔑与魏国的粉饰,刘泰表示自己很不满意。 自己需要用蜀国的史料作为基准,才能够写出令人信服的《三国书》! 对刘泰的这个要求,对军史们来说,也是众多军史们想要接受的任务。 因为刘泰打算修刘秀一朝的《后汉书》,以及刘备一朝的《三国书》已成为刘泰手下军史们共同知道的秘密。 所有军史们都明白,只要能参与到这两部史书的修编中,那自己就有一笔相当重要的资历,这让所有军史们都非常重视这次对蜀地资料的整理与收集。 这时军史在蜀国宫殿中寻到一份密信,瞪大眼睛道,“总参,发现天水姜维的重要手书!” 负责统筹整理这资料的习参军神色一正,说道,“你直接读出来,所有军史一起记录!” 这名军史开口道:“……愿陛下忍数日之辱,臣欲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 “将此书信速速送于陛下!”习参军神色一正,神色严肃的说道。 习参军知道,这份手书,怕是要改变如今姜维毁誉参半的命运了。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七章 安抚将领 “姜维的手书,到底还是被翻出来了!”刘泰不由感叹,紧接着便对荀绰道: “古今多事,不是当世之人多难以知其真心,真所谓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我想修建一座鉴真管,里面放置具有纪念意义的史家传承。 这份姜维手书便放入其中,以让后人知晓,季汉之灭,非止刘禅请降,而止姜维之死!” 荀绰记录下了刘泰的话,对刘泰行礼道,“此乃大汉忠良应得之嘉奖!” 刘泰也不怎么多话,随着成汉投降,很快蜀地的原本出师表上的一些后裔,尤其是诸葛亮的后人全部都得到了提拔。 另外成汉的李雄也被押到长安,刘泰倒也没有亏待他,赐予了他归义公的爵位,跟刘曜的儿子安乐公刘熙作伴,吃穿用度不见任何克扣。 毕竟自己是炎汉正统,是要按照古礼来安顿一个个君主,就算是曹魏让汉献帝退位,依旧封了他山阳公的爵位,然后好吃好喝供养着,自己总不能做得比曹魏更差劲。 至于晋廷没刘泰这般的麻烦,直接把皇帝当街爆杀了。 甚至以后传播的玄一点,晋廷为什么会这般覆灭,就是因为他们不讲汉礼,得位不正。 匈奴汉国为什么会分裂,就是没善待晋廷君王,导致天降灾厄,强而后分。 刘泰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所做所谓基本上就是给自己的后代积福了。 自己完成了统一,但大汉王朝迟早还会灭亡,自己所能做的,就是希望大汉腐朽灭亡的时候,推翻大汉的人不是黄巢那种纯粹的毁灭者,能善待自己后裔,多少也算是积德了。 而因为李雄主动向自己投降,刘泰倒也没把氐族当做是羯族那样直接毁灭,相反刘泰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安抚好当地的少数民族。 命令周平占领成都,以及整个四川平原的主要田耕区后,并没有进一步向南蛮地区前进。 因为刘泰很清楚,想要同化南蛮地区这不是周平大军碾压就能轻松做到的,而是需要一整个国家制定的稳定开发政策,像是什么改土归流之类的持续不断的进行推进,是至少需要一代人去努力才能做到的事情。 对刘泰来说,哪怕自己知道这个政策是好政策,但也没有这么去做的必要。 因为现在整个大汉的人口太少了,经过这几多战乱,就算都江堰所带来的土地资源都已经进行均田制与府兵制的落实,再打改土归流这只是会造成当地土司与蛮王的反对。 而自己就算是打赢了,没有人去种地,那这土地也没有意义。 所以,刘泰果断打出诸葛亮这张牌,让诸葛亮的后裔作为使者,前往南蛮地区,表示炎汉三兴,我们愿意遵守诸葛亮的盟约,继续以南人治理南人,同时加强通商,加强教育。 教育南蛮地区的南人,自然不是把人丢到书院之中教育,而是丢到府兵之中,用《汉书》,用军法去教育他。 刘泰很清楚,对于边疆地区的异族来说,用之乎者也去教育他们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要就是要用武力去教育他们,也更容易加强他们的汉化。 至于他们学会了汉人的兵法知识之后,会不会反攻汉中,在刘泰看来在未来只要矛盾激化,那么肯定会出现这一种情况的。 但来回杀上几次,被汉文化彻底的侵蚀后,那这些人所占领的边疆地区,就会被汉人给同化继承下来。 这时代的汉民族又没有被儒家思想阉割,相反在一次又一次的战争中不断的锤炼攀爬,未来真的出现这种叛乱,至少对于府兵制的这军制来说,是真出了好消息。 刘泰很清楚,自己一手创造的军功爵制度,最怕的不是对手实力强大,而是怕自己没有对手,以及没有足够的可以耕种的土地。 如果南方蛮夷能够向着汉人蜕变,他们拥有了能够耕种的土地,那自己麾下的战卒们以后所需要的耕地自然也就有着落了。 不论怎么说,刘泰的这种态度,以及诸葛亮后裔们,再加上虎视眈眈的周平军威,都让这些当地的南蛮异族很快便是与刘泰存续了当初的盟约,延续了当初诸葛亮的制度。 而这才让整个蜀地彻底的拿下,别人不敢说,至少周平那到底是走路生风,春风得意。 不过,随着蜀地政治整体趋向稳定,尤其在府兵制度与均田制度在习参军的指导下开始建立起来后,周平便调度战卒开始回归长安。 说实话,刘泰对自己的军队,倒是认识的比较清楚。 这里面出现山头是肯定的,但因所有士卒不但军费是通过军史拿到手的,更有军史对他们长时间的教育,清楚的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 正因如此,不论周平在攻下成都后,有没有想独立的意思,但不可否认,周平明白顶多就拉拢一下自己的将领,但麾下士卒是不会跟他走的。 甚至习参军虽然没有指挥的权利,但作为军史有剥夺掉自己兵权的能力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叫朝廷指挥军队,而军史则是朝廷意志的衍生。 而习参军跟着刘泰以来,不显山不露水因很多基层操作都需要通过军史来完成,是刘泰政治体系中的重要构成。 所以这次让习参军来坐镇蜀地,完成对蜀地的统一是最适合的。 毕竟说到底,当初季汉到底在蜀地,刘泰传承季汉而来,某些操作不能太强硬了。 像对待北地世家那样,动不动就杀对方全家之类的,这样的操作影响不好,要有所顾忌。 但换成了习参军的话,让他在蜀地建立府兵,传播史学,塑造炎汉正统就方便多了。 周平回来后,刘泰便赐予了他征南将军的职务,爵位也提升到了最高级的彻侯,食邑更是提升到了八千户,以奖励此次的灭国之功。 等到一系列的奖励流程走完后,刘泰留下了周平,开口道,“随着蜀地顺利收复,接下来最后一战便是面对晋廷了,我打算修养一年再行征伐!” “末将愿为先锋!”周平听到刘泰的话,马上对刘泰行礼说道。 “你的心思我自然是知道的!”刘泰对着周平说道,“这一战,我打算兵分四路,其中我负责中路,由南阳郡,直入荆州,而剩下两路,一路从永安出发,攻入荆州,另外一路那就是从合肥出发,进攻淮河,这两路你选择一路吧!” “只有两路?!”周平听到了刘泰的话,不由一愣,道,“还有一路呢?!” “我们陆路把晋廷所有兵力全部都调度起来时,海军直接从背后进攻余杭,一路直取建康!”刘泰从容道,“莫要忘记,我们是靠什么起家的!” 周平听到了刘泰的话,顿时恍然。 当初自己等人奇袭幽州,更以渤海为根基打造出来了环渤海湾经济圈,这才有了争霸天下的根基。 之后因为多是内陆战争,所以水师自然而然便是从前线退到了幕后,但即使如此,己方依旧有两支水师。 一支是田禋的渤海水师,盯着段氏鲜卑与慕容鲜卑的战争,这两者段氏鲜卑占优了,渤海水师就偷渡些物资给慕容鲜卑,如果慕容鲜卑占优,渤海水师又会直接进攻慕容鲜卑腹地。 在正常的情况下,渤海水师则是段氏鲜卑的生意会做,慕容鲜卑的生意一样也会去做。 交易从矿石,金银,马匹,甚至鲜卑族人口本身,反正去煤钢司开垦铁矿与煤矿需要海量的人才填进去。 现在,正因为有渤海水师的存在,不论段氏鲜卑,还是慕容鲜卑继续征战着。 当然,不论是段氏鲜卑,还是慕容鲜卑吃亏吃得多了,也不是没有发现渤海水师干的事。 但问题是,他们手上没有水师,想要干渤海水师干不到,而如果想造船对付渤海水师,只是制造一些小舢板,那说不定渤海水师还真觉察不到。 但要想制造大船干渤海水师就太不现实了,因为渤海水师,靠幽州到青州的整个沿海产业工业支撑起来的,水师待遇那可比战卒更加高,步兵训练成本哪比得上训练水师。 刘泰很清楚,水师这种东西你别看着它养起来很困难,但它每一次真的发起战争,用起来那就更是梭哈。 往往对于小国来说,水师一场战争战争失败,便是十年几十年的积累直接付之一炬。 想要像饺子一样下军舰,呵呵,没有足够的工业体系支撑根本就是做梦。 后世很多国家,能靠水师作战打赢不算什么,但能做到打输了,还能翻盘的这才是真真切切的海军大国。 周平听到刘泰的话若有所思的,对刘泰道,“那我选择永安!” “嗯!”刘泰听到周平的话,认可的点点头道,“那我便是任命伱兼益州都督,回去蜀地后,与习刺史联手囤积军粮,训练将士,等我命令便从永汉出兵,占领荆州!” “遵命!”周平听到刘泰的话语,马上应答下来。 “好不容易回长安一趟,就算你不要休息,但是你麾下的士卒总归是要休息的!”刘泰对着周平道,“跟你的家人们好好待一待,等到明年再回去!” “末将得令!”周平听到刘泰的命令,马上回答道。 当然,不仅是周平回来了,就算在幽州一直以来都是震慑幽州的赵安也在不久后回到长安,刘泰也不多话,上去便给个他一个拥抱,拉着他的手一起走入了大厅。 “我等已经有数年未曾见了,真是甚是想念!”刘泰对着赵安感叹道。 “末将见大王声音爽朗,气色安康也是甚是欢喜!”赵安却也对着刘泰说道。 “嗯!”刘泰点点头说道,“今日从辽东征召你回来,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属下不知!”赵安听到了刘泰的话,却是摇摇头说到。 “让你去做征东将军都督青徐士卒,让麾下将士适应好徐州的生活,做好过江准备!”刘泰看着赵安道,“我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征伐晋廷,但我希望你能做好相应的准备!” “末将领命!”赵安听到了刘泰的话,却是果断应答了下来。 刘泰点点头,同样对赵安安慰了几句,让他在长安把年节过完了再前往徐州。 而刘泰所要见的最后一个将领,自然是苏峻。 只不过因为当初苏峻在酒席上的话语,再加上炎汉的主要工作是进攻西面,所以苏峻的黄河舰队虽然依旧还存在,但在刘泰的军队存在感中不免变得稀薄。 而苏峻本身也因为当初的事情或多或少感觉到冷落。 当然,刘泰冷落归冷落,但应该给黄河舰队的物资却没有一点减少,只不过船只换了又换,人员也不断的更新,但是作为没有足够的战功,对苏峻来说,这生活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得是建功立业,而不是在舰队里面等死。 可以说,作为刘泰麾下仅有的两支舰队的统帅,苏峻环顾一周发现所有的将领都有事情可做,但是唯有自己,守着自己的建队无所事事。 毕竟刘泰又没修建通济渠,在黄河流域的建队,又不可能飞到长江流域去,苏峻也很无奈啊! “见过陛下!”苏峻比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看到得暮气了几分。 而刘泰看着苏峻,对苏峻道,“子高,你想要立灭国之功吗?!” 苏峻听到了刘泰的话,却是猛然的抬起头来,看着刘泰目光之中有惊疑,有震惊。 而刘泰拍拍苏峻肩膀开口道:“我们下一战便要覆灭晋廷,这场战争自然是我,周平与赵安分别三路进攻晋廷,把晋廷所有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使得晋廷腹地空虚。 然后你率领舰队,从余杭登陆,然后直扑建康,若成,你当有灭国之功!” 苏峻听到刘泰的安排,却忍不住的眼泪直流,口中大声道,“峻,谢陛下恩典!” 话语间,苏峻忍不住的哭泣起来,仿佛要把这几年来的委屈都哭出来了!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八章 封君 刘泰针对晋廷的战略方针制定了下来,应该通知各个将领的消息,也都一一嘱咐。 对比起刘泰按部就班的拿下了蜀地,在这时晋廷上下却无比震动。 因为羊祜制定伐吴的战略,保送了杜预王濬顺利进入武庙,完成三国统一。 这种事可以说是司马家最得意的事了,把自己兵多将广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正如此,司马绍果断开始安排将领,陶侃坐镇荆州,自然是不能动弹。 毕竟如果炎汉真的是统一一战,司马绍非常清楚荆州这兵家必争之地几乎是首当其冲,却也只有全权委托给了陶侃才有可能抗下刘泰军队的主力。 另外一路那是从蜀地永安出兵,进入荆州,拿下建平,夷道、荆门,乃至江陵,使得荆州后方彻底混乱。 要知道就算强如威震华夏的关羽,士卒在后方眷属被拿下来后,也只能败走麦城。 若江陵不保,那陶侃根本就不可能守得住荆州。 司马绍则安排了应詹为江州刺史,驻扎在江陵,协助陶侃制衡抵挡益州的进攻。 除了这边以外,另外则是扬州防线,司马绍则安排扬州刺史王邃,琅琊王氏的武装代表。 这也是司马绍十分忌惮琅琊王氏的因由,那就是王敦虽被当做乱党给处理掉了,但琅琊王氏的根基依旧渗透着晋廷的方方面面。 所以哪怕王敦被扳倒,但自己还是要扶持江南陆氏,妻族庾氏等等继续与琅琊王氏抗争。 司马绍唯一能做得就是尽可能保持他们的平衡,如果给司马绍二三十年的时间,以司马绍的能力说不定能把这些权势给一点点收回来,但很可惜,他前脚跟平定了王敦之乱,后脚跟他便听到来自成汉覆灭的消息。 原本打算构建当初吴蜀联合,抗击曹魏的计划,直接就打翻了,因为成汉没了。 司马绍不由沉默,思索良久,却也发现主动权根本就不在自己这里。 自己主动进攻,当初东吴主动进攻曹魏的后果怎么样,难道司马绍不清楚嘛。 什么叫做孙十万,什么叫做张八百,什么叫做文睡觉,什么叫做蒋送信。 除了孙权的战场指挥能力不高以外,江东麾下的将士在战争韧性上实在差太多了。 有陶侃这名将训练倒好说,但若没了陶侃这种名将针对性的训练,一般江东士卒因为部曲制度影响,对战争基本上都不怎么积极。 能偷袭对手倒好说,但要是陷入持久战中,江东士卒的士气下降得非常快。 而眼前的局面,司马绍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可能安抚世家,整顿兵马,储蓄粮食,修筑防御工事,尤其荆州到扬州一线的防御工事,做好战争准备。 说实话,整个晋廷在听到成汉覆灭后,因为平定王敦之乱而变得欣欣向荣的晋廷朝廷,都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丝暮气。 因为他们很清楚,成汉覆灭之后,主动权已经到了刘泰的手中,他想要什么时候开始打,就什么时候开始打了。 不过不论如何,打压内部的王家势力,整合自己手上的资源总归是正理。 哪怕王导当初在王敦之乱上站在自己这边,但司马绍已不需要“王与马,共天下了”。 面对司马绍有意识的打压,王导非常明白,在失去王敦作为琅琊王氏的绝对武力保障后,自己肯定是胳膊拗不过大腿。 所以王导开始有意识的进行退让,收缩琅琊王氏的势力。 毕竟对世家来说,皇帝打压自己不要紧,熬一熬皇帝总会死的,家族存续才是最要紧的。 甚至王导好几次都主动向司马绍请辞,表示自己家族中出现王敦这样的叛逆,实在有愧德行,还请陛下允许自己辞官归乡。 可以说,王导通过王敦与刘泰之间的交易渠道,已知道王羲之已成为炎汉的新闻部长。 说实话,这虽然只是个新职业,但以世家的眼光来说,王导是清楚这职务的重要性。 因为世家讲究的是九品中正制,而王羲之这职务本身,便能影响到天下名士。 如果仅只这样,王导也不会退的这么果断,因为紧接着得到成汉覆灭的消息,再加上晋廷对琅琊王氏的打压。 这一切都让王导看得明白,现在司马绍铲除王敦看起来晋廷万象更新,但实际上整个晋廷真正陷入到危机中,因为刘泰的敌人只剩下了晋廷了。 这时候自己退后一步,到底还有退的机会,否则等到刘泰打过来,难道还要自己带头投降不成? 琅琊王氏能有脸的时候,还是很要脸的。 而司马绍倒没想到王导这一退直接就更自己请辞。 而这对于司马绍来说,当真是心花怒放,让自己能够完成对晋朝权利的整合。 不过,直接同意琅琊王氏的力量退出朝堂,改变“王与马,共天下”的局面,总归不对。 所以司马绍对王导请辞的奏章留中不发,口头上表示对王导进行挽留,反而追赠他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权臣三件套。 王导拒绝了司马绍的恩赐,再次提出请辞。 就这么来来回回三四次,司马绍相继给王导加了不少的什么太保,什么万户侯的荣誉与食邑,但最后还是允许王导辞官了。 可以说,这次王导真的急流勇退,从晋廷权利中枢退出来。 说实话,对王导这一退,晋廷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庾亮,他觉得自己时代来了! 而对于晋廷这边的变故,刘泰倒是没太多感触,因为刘泰开始调整自己的战略了。 比如安排习参军治理蜀地,命令张嵩前往豫州疏通道路,紧接着便安排了温峤前往徐州。 尤其刘泰犹豫再三,还是让曹嶷则坐镇荥阳,考察黄河与淮河间哪里适合链接起来,使得黄河与淮河间能顺利打通,从而把黄河舰队直接调度到淮海来。 曹嶷要是找到合适地点,并将其顺利打通,那差不多就能作为通济渠来使用了。 对刘泰来说,曹嶷开通通济渠,是自己这次南征如果并不顺利的一次备用计划。 毕竟如果自己四路大军,讨伐晋廷都没成功,那下一次就不能再用这样谋划了。 就好像羊祜的征吴的计划书,因为以前没人这么操作过,所以他弄出来正奇相合,侵吞东吴几乎是理所当然。 而自己讨伐晋廷的四路进攻计划,便是在羊祜征吴的基础上加了一种海上进攻。 这种史书上没有记在的进攻方式,作为奇兵而已。 当然,虽然口中说是奇兵,但刘泰也非常清楚,这几乎算是阳谋了。 毕竟晋廷面对自己三路大军围攻,建康有还有余力驻守,那才是奇事。 对刘泰来说,自己进攻晋廷,突出得就是发挥出自己兵多将广的优势,以绝对实力向晋廷碾压过去。 如果晋廷能守住,那多半用了奇招,刘泰也不管晋廷用什么奇招,只要不是天降陨石这种的,那自己下一波就是要等到打通黄河与淮水之间之间的渠道,然后再讨伐也就是了。 到时候提升最重要的倒不是战力,而是物资的运输能力,而打仗说到底,到底看资源的整体厚度与运转效率。 而刘泰很简单,哪怕自己这一次打不下晋廷,也要把晋廷有生力量给彻底打干净,为下一次进攻做好铺垫工作。 当然,除了在粮草上的准备以外,刘泰很快便让郗鉴举行了第二次的科举。 这一次科举倒是为了招募人手,开始填充到刚刚收复的陇右,西凉,以及蜀地。 这些地方虽然算不上是偏远,但是的确因为战争而相当的缺少人手。 所以便让当初在各处记录当地县志的举子完成转职,而自己马上便需要一批新举子作为各个地方县志的书记。 同时为将来征服晋廷之后对基层人事任免,做好需要的人才储备。 而这次,世家过来考核科举的人就更多了。 毕竟第一批科举的举子纷纷都任免了官员,别说在西凉,陇右,以及蜀地的地方的官员不之前,对于世家豪族来说,这些地方自然是偏远地区,没有人愿意去。 但对寒门,甚至某些军史来说,能够成为这些地方的官员还是很不错的。 刘泰不急不慢的处理着一件件的事务,慢慢把原本物资向着长安运输的模式向着豫州与徐州运输。 一年时间休养生息,对纯粹的农业国家来说真不容易,但对刘泰这种提倡使用炭石能源去替代人力资源去生产的模式来说,一年时间足以恢复全国的生产。 别得不说,这时候已是小冰河时期,对百姓们来说,在这样冬天想活下来都不容易。 但刘泰自从占领了幽州开始,就一直在大规模的开采唐山地区的煤炭。 这些煤炭通过永济渠与渤海湾,向刘泰的基本盘覆盖,煤炭更源源不断向这些地方运输。 一边烧雪水,给百姓在冬天提供冬天所需要的生存基础,一边烧地暖,从而出现能了一些北地都能种植蔬菜的冰屋暖房。 甚至就算一些非常简陋的简单的蒸汽机,也开始运用在了煤炭的采矿行业中。 毕竟随便什么粗胚煤矿铲一些丢到火炉里面灼烧,就能产生了足够机械动能。 现在虽然还不能用于直接的加速生产,但用于碾压煤矿成粉末,或者抽取矿洞之中的水分,又或者打造适合这个时代的煤炭加工流水线等,都能运用到简单的蒸汽机。 只能说这种蒸汽机真的非常原始,比瓦特改进前的蒸汽机都要来得原始的蒸汽机械。 但是这种蒸汽机却已能运用到采矿业中,甚至在靠近煤矿的地方,这种蒸汽机甚至能拿来把粮食碾压成粉末,整体效率比水磨都要来得高效。 当然,如果距离矿洞太远,那就不值得用这一种蒸汽机来服务生产了。 因为这所需要消耗的煤炭,价格实在高了一些。 即使如此,这样的蒸汽机能够用来加速煤炭的开采,对刘泰来说也就足够用了。 因为这东西所提升的挖煤效率,让整个北方面对着小冰河时期能做到无所畏惧。 当人类除了从粮食中汲取热量以外的渠道能获取到温暖后,就能自然而然的节约下粮食。 这些节约下来的粮食就个体来说很稀少,但却能让百姓不论是交税,亦或者出售粮食时能更大方几分,而刘泰也能够更加容易的从百姓手中筹集到自己所需要的粮食。 一件一件的事务不断的推进,一件一件的事情不断处理,虽然是小冰河时期,但是炎汉国力的整体恢复速度,远远超过了晋廷的预料。 新的一年才刚刚的开始,刘泰便是把刘明,周平,赵安,苏峻都召集了起来一起用餐,也为了给周平,赵安,苏峻等人饯行。 刘泰把计划全部都对他们说得清楚,接下来便是到达各自的驻地熟悉环境,整顿兵马。 在自己的命令下达之时,他们能随着自己的命令,一起发动进攻,他们自然全部都应答了下来。 刘泰看着这些人,下次见面少说也要一年后了,刘泰举起手中酒杯道,“我等共饮此杯!” 众人纷纷响应一起饮用酒水。 刘泰这时候继续道:“高祖有云,非刘姓子弟不得封王,但诸位与我同生死,我岂能不能跟你们共富贵。覆灭晋廷后,我有意重启秦国封君之政,望诸位共勉!” “封君?!”在场四人都不由一愣,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刘泰会做出如此的许诺。 而刘泰继续道,“因汉武削藩,我亦不会违背祖训分封大汉境内的土地,造成炎汉隐患。 但四海之外有四海,八荒之外有八荒。 若诸位能继续立功得封君之位,那大汉周遭海岛,不论扶桑,琉球,夷州,海南诸岛,经过测量后,便依古礼赐予诸位作为封地。 从此,诸位以名立国,以志立法,传承家族,守卫炎汉,千年不朽,以全我等情谊!” 刘泰说到这里,却是微微一顿,然后笑着说道:“纵然以后有汉室名将一样立下大功成为封君,但海岛数量到底有限,先到先得,却有些对不起后人了!” “我等谢过陛下!”在场所有人听到刘泰的话,目光都不由火热起来。 封君,这可是他们完全没有想过的未来啊!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九章 褚翜的震惊 刘泰对于几人承诺的封君,自然让几人踌躇满志,原本以为自己的爵位已到尽头,等到打完战争后,自己大概就能安享晚年,但没有想到刘泰居然许诺了封君。 虽然并不是分封到炎汉国家内,而且是分封到炎汉周围海岛上,但即使如此,这可是用自己的名字来建立国家,用自己的意志来建立律法,自己在这岛屿上能贯彻意志。 甚至就算将来自己的子女弄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还有大汉给自己擦屁股呢! 虽然名字叫做封君,说难听点可能叫做岛主,但他们都非常清楚,这就是裂土封王。 对任何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来说,没人会拒绝裂土封王,尤其是合理合法的裂土封王。 而刘泰对他们的许诺,很快便传到褚翜耳朵中,没办法刘泰公开跟这些家伙这么说,这就等于刘泰没要掩饰的意思。 在这样的情况下,褚翜果断便向刘泰这边跑过来,确认这一件事情。 “大王,我听闻大王许诺,等到晋廷覆灭,炎汉一统,便打算册封有功之臣为封君,分封沿海的岛屿,传承一姓之家?”褚翜不由对刘泰询问道。 “的确是有这想法!”刘泰认可的点点头道,“我时常在想,我炎汉对待世家已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但世家却谋权篡位,这到底是为何? 说到底,还是人心不足,欲壑难填! 所以,既然人心不足,那就填满人心,欲壑难填,那就塞满欲望。 若成为炎汉的高官厚禄依旧不能满足,那就让他立一姓之国,得以传承世家。” “大王,我自然相信这些将军们的忠诚,但他们的子女,他们的子孙,却未必啊!”褚翜苦口婆心的说道, “周朝分封天下,但最终先有春秋,后有战国,乃至始皇一天下。 如今大王再行分封之策,难道就不怕,大汉重蹈覆侧吗!” “制度是靠不住的,任何制度都是有腐朽的时候,到时候想要拨乱反正,那就只能指望再出一个刘氏宗亲,来拨乱反正了!” 刘泰从容的笑了笑,道,“不过,分封岛屿与陆地的最大不同,那就是陆地的承载是无限的,只要不断开发,总能掌握更多的边界。 但海岛的话,海岛的大小就在那里,有着天然的边界,若是继续开拓自然会被遏制。 同时如果将来有人想反攻大陆,那他就必须自己承担起船只的制造。这才是最困难的。 因为随着舰队不断更新换代,岛屿也许能够靠着积累积蓄一支舰队。 但缺少相应的造船产业,以及相应的供应链,那么天然会被大陆所压制!” 刘泰耸耸肩道,“海洋是天然屏障,是压制岛屿发展最大限制,所以不会出现路上分封,对炎汉的直接威胁。 当然,如果有岛屿来奋六世之余烈,直接击溃大汉所有舰队,夺取大汉造船基地,占领大汉造船的原材料土地,大汉居然还反扑不了,那大汉真活该覆灭!” 听到了,刘泰这般的话,褚翜明白刘泰的意思,这个政策刘泰肯定会执行下去的。 对刘泰来说,自己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给大汉引入海洋的基因。 这是刘泰自始至终都未曾忘记的目的地,也是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做到的目标。 毕竟在刘泰看来,自己就算是完成华夏的统一,等到自己死后,炎汉顶多再撑一个三百年然后就崩溃了,到时候应该是李世民崛起,扫荡天下完成统一。 而李世民这一种不讲道理的家伙,武能脚踢武庙,文能治国安邦,就算以唐代汉一样能坐得稳天下。 至于什么汉室三兴后,天底下的人就会认为天命归刘这一种事情,在其他国家也许还有可能,但在华夏这一片土地就省一省吧。 在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一句话之后,所带来的精神力量已经彻底终结了对于权贵的阶级崇拜。 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什么做权贵的不能是自己! 在这样的情况下,除非权贵恪尽职守,道德传家,否则上层做错一分,传到下面能够把影响扩大到一万分。 最典型的就是鹅城的百姓,黄四郎不算睿智,但也不算白痴,但他的每一分举动,都会让底下的人被无限的放大。 从迎接县长的猥琐,到状告武状元的滑稽,以及逼死六子的死仇,可以说从上到下每一个被黄四郎剥削压迫的人,本能的都想要把事情给闹大。 一直闹大到把黄四郎只能跟张麻子硬碰硬,到黄四郎被彻底推翻。 可以说,看起来张麻子是推翻了黄四郎的人,但实际上却是整个受到黄四郎剥削的鹅城百姓,一步一步把事情推到张麻子与黄四郎必须要死一个地步。 而刘泰也清楚,自己不论是怎么样改革,只要是视野中只有自己的大统一王朝,那后面华夏肯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说到底,就是生产力无法承载足够人口,以及分配制度出现问题所带来的一系列反应。 所以,节流这种事情在华夏这个大统一王朝是行不通的,就只能选择开源。 直接开启所谓的大航海时代,在华夏这土地上是行不通的,因为华夏这一片社会是农耕社会,而且有着自己的道德伦理体系。 很多的边边角角,对国家来说,治理起来成本太高了,至少不可能在这个时代为了一户人家修一条道路对不对。 所以,华夏不太喜欢扩张,或者说扩张土地对于农耕民族来说,是必须要保证收获的。 否则只要维护的成本过高,那中央王朝就喜欢把这土地给丢掉。 但很多对国家来说,不值得投入的地方,但对一家一姓,甚至一些功高震主的武将来说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别得不说,哪怕只是一个十几亩土地的岛屿,只要这地方真的有淡水,能种田,能够让自己的家族存续下去,那他们也很愿意搬迁的。 更不要说,海南,夷州,琉球,扶桑这些岛屿,就算以这时代的生产力,也是能养活几十到一百万人口,能够在这些地方坐一个国王,传承自己的家主都是心满意足的。 所有分封到了土地的封君都是会去治理当地,开发当地,然后成为华夏文明的一部分。 而在这几处开发出来后,后世将领成为封君后,想要再拿到好土地,而不是零零碎碎的小岛,那就只能不断向着外部去探索,去寻找寻找其他的适合岛屿。 正常情况下来说,应该会先发现南洋,现在印度尼西亚,新加坡,这些地方。 到时候人们或是继续向南寻找合适的封地,自然而然便是会找到大洋洲,又或者向着西边去会找到印度。 而印度的可耕种的耕地被爆了出来,且大汉拥有足够的远洋能力,那印度怕就会从此纳入到了炎汉的文化圈之中了。 至于更远的欧洲,亦或者想要发现美洲,那就未必那么容易了。 其中最大的原因是,这些碎片化的岛屿没有被消化完之前,怕是没有继续开拓的欲望。 另外就是炎汉控制陆地的制度是一回事,但想控制住海洋上的那么多小诸侯国,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但不论怎么说,在刘泰看来自己向海洋分封封君的制度,就是华夏迈入海洋适合方式。 毕竟华夏是有分封制度的,对比起做生意让底层百姓赚钱,还不如直接分封让权贵拥有封地的资格。 那么底层的百姓会因为均田制与府兵制拥护军功爵制,同时军功爵制度在国内到尽头后,还有着分封制度等待着这些杀出了一片天的武将,而也只有足够杀心的武将,才能开辟封国。 与此同时,自己统一天下后如果还有时间的话,就努力重新开通丝绸之路,打通萨珊王朝,到时候每隔二十年,三十年的跟萨珊王朝为丝绸之路的定价权打一架。 打输打赢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打赢了把权臣踢出中枢快点去分封,打输了一脚踹死权臣,吃了权臣的权利与富贵,卧薪尝胆再苟一波。 反正汉人这奇葩的国度,它有势力相当的对手时,中华文化所建立的国家生命力特别强。 但要是在国家的认知中自己独霸天下了,那基本上也就到了生命倒计时了。 对刘泰来说,自己想要的从来就不是炎汉千秋万代,自己想要得只是让炎汉的百姓重视海洋而已。 所以自己立国的根基有着渤海湾的功劳,国家的未来有着海洋的政策。 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未来华夏文明还是闭关锁国,要经历屈辱被打,那刘泰只能说自己已经尽力了。 这世道要完,那就完吧,反正自己是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当然,对比起刘泰的坦然,褚翜却有些震撼了。 因为褚翜没想到,经历了整整高祖与光武炎汉两个汉朝承上启下的打压,终于把分封制度彻丢入到了历史垃圾堆中了,没想到刘泰居然把这分封制度又给拿出来了! 这时候褚翜走出大殿时,双眼都不由流出了眼泪,心中更忍不住的想道, “我的祖宗啊,你早说你想要弄分封制啊! 若早点把这消息传播出去,天下世家怎么可能不赢粮景从,怎么不箪食壶浆。 区区手中的耕田算什么,区区自家的学识算什么,哪里有自己披荆斩棘,筚如蓝缕的建立一个家族的封国来得重要!” 刘泰讨厌世家,或许说只要是现代人来到了这个时代,那就是讨厌世家的。 除非他世家出身,自己出身起点就是芸芸众生努力一辈子都到不到的终点,否则来到晋末后,谁站世家立场怕是要被笑话的,毕竟华夏就没出过这么丢脸的大统一王朝。 哪怕清朝几乎给洋人签各种各样的条约,但至少也是有过变法求强的想法。 但晋廷就给人一种从上到下直接往深渊里面的俯冲,所有当权者都把国家当工具,就从没有一个人真正站在国家的立场之上看过天下,都只为自己的家族谋取权利。 这跟三国时期,世家为了服务魏蜀,以天下为谋的格局完全就不一样。 但刘泰不知道的是,世家是分为两种,一种是那种从春秋时代便传承下来,真正经历过分封到现在的世家,以及另外一种那是汉代册封的豪族慢慢转化的世家。 对春秋时代便是传承下来的世家来说,他们是不想要看着自己的地位一点点降低,最后跟着后来的世家争权夺利,其中一部分人便研究出了九品中正制。 目的就是世家的归属世家,寒门的归属寒门,平民的归属平民,完成阶级的隔绝。 正如此,在大统一王朝下,在郡县制被贯彻贯彻,世家在想要成为王侯是不可能了。 那作为分封制的替代品,九品中正制被世家所承认,更被世家所追求。 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贵族,从周朝之时,便是传承下来的贵族,他们想要保住自己的高贵。 而褚翜的褚姓就是可以追随到春秋时期的宋国,当时的宋国恭公之子名为段,字子石,他食采于褚邑(今河南省洛阳市),因其德行可师,被称为褚师,其后代以褚师为姓,后来简化为褚姓。 所以褚翜家族中是有这一部分记载的,记载着属于褚家的封地与国家。 但褚翜直到今天,到了对晋廷大统一战略时,褚翜才真正明白刘泰的心思。 刘泰抵触世家,但刘泰不抵触分封,甚至还想要推动分封,许诺分封! 这对传承千年的世家来说太重要了,甚至这所带来的影响,要远远超过刘泰的预估。 因为刘泰以为,这只是处理当武将的权势到达了一定程度后,一个开源的办法。 毕竟在刘泰看来,让已经刷满了军功爵制度的武将,依旧有一个去处,避免在将来造成朝廷对武将的不信任,甚至引发兵变或者其他的事故。 但对世家来说,刘泰不理解分封对世家的重要性,因为刘泰不是世家,甚至抵触世家。 可是褚翜明白,对世家来说,别看刘泰抵触世家,不信任世家,认为世家是灭亡炎汉的元凶,甚至在政策上,扶持各种对抗世家的阶级与团体。 但是只要刘泰开放的分封制度,让世家重新恢复先祖的荣光变得有可能,这足以让所有世家疯狂,不就是自己坑了光武时代的汉朝嘛,所以被刘泰记恨。 刘泰想要针对自己那就针对自己好了,只要给自己分封,刘泰就是这个时代的明君,比尧舜禹更像太阳一般的明君。 “这消息需要散播出去!这消息一定散播出去!”褚翜深吸一口,“这足以让晋廷世家反水!”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章 世家的狂热 很快的,王羲之用颤抖的手发出了有关刘泰的这次决断,那就是等灭晋后,许诺给灭晋的功臣分封。 因为王羲之所掌握的报纸是向着整个炎汉势力发放,尤其一些世家,甚至还有独立订阅的,不会比所在地区的官府收到的消息更加的缓慢。 所以像五家七望,京兆四姓,河东四姓之类的一个个世家,顿时瞪大了眼睛,因为他们突然发现,原本已被埋葬的分封制,居然被刘泰重新挖了出来。 要知道,随着刘泰拨乱反正,重新树立了炎汉,这让北地的世家虽然遭受到了重创,但是还不至于像是五胡乱华三百年之后被异族多多少少换了根基。 毕竟在五胡乱华后,凡在北地的世家,哪怕孔氏也未必说得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孔子嫡系。 理由非常简单,石虎曾经对山东地区狠狠屠戮了一次,孔家人到底有没有全部逃出来,亦或者是不是有人乘这机会冒充入了孔家人,谁也不敢保证。 当然最典型的还是渤海高氏,基本上除了名字是自己家的,里面的人都被换过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因为刘泰的存在,青州虽然混乱,但却是最先回复安稳的区域。 虽然有匈奴汉国建立与分裂,但因刘泰直接一路横推,这让很多北地汉人世家传承下来。 而这些世家也许人丁并不兴旺,但这并不代表,世家不知道分封的意义。 所以,原本他们对刘泰用均田制来瓜分自己的田亩,建立府兵制来制衡自己,甚至军史与科举的出现,让他们不能用《九品中正制》轻轻松松的做官,而是需要跟那些寒门与军史一起考试,这些都让世家很不高兴。 毕竟自己传承千年的世家贵公子,居然要跟寒门与泥腿子在一个考场上考试,最重要得是自己居然还考不上来,这对自从出生以来,便掌握了生产资料的他们怎么接受。 对世家公子们来说,他们所学的要么是怎么去适应规则,怎么去掌握规则,要么就是自己去制定规则,让整个世界都是围绕着自己去转的,为什么要跟这些低贱的家伙竞争?! 更不要说,科举制过了后,需要得是去基层打磨,最好的自然是留在首都修史,其次则是去给巡查御史打打下手,巡查一州之地,然后把自己巡查内容报告给巡察御史。 最差那就是去地方写县志,因为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缺能调度回京城或其他地方。 毕竟那种夫妻双方分居两地,在底层镀镀金后,就能调度回长安洛阳的又岂是普通人家。 而现在对所有拥有战国以上传承的世家来说,自己已完全没必要继续跟着寒门与百姓去争夺那蝇营狗苟了,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更大的舞台与更大的空间。 哪怕现在刘泰开出来的分封制度的口并不大,因为只有刷满了军功爵制,到达了封无可封的地步,那才有分封的机会。 但对世家来说不在乎,因为刘泰已经开了分封的口子,以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或者世家对于朝堂与规则的渗透,必然会把这个口子撕扯得越来越大。 也许想要彻底的恢复周天子的分封制有些困难,但一些男爵子爵侯爵之类的小爵位说不定以后也会分封出去,顶多就是按照礼制分封的岛屿有些小而已。 但对世家来说不在乎,因为只要能让自己家族存续能养活个几百人的岛屿也是足够的。 毕竟以后所拥有的岛屿就算再小,那也是纯粹属于自己的封地。 而你在炎汉的官职再高,拥有的封底越多,那也是需要交税的炎汉国土,这两者的差距,世家自然清楚。 简答的说,对于普通的百姓知道了军功刷到了极致,就能够成为封君,那就仅仅只是多了一个目标,但对刘泰手下势力中大大小小的世家来说就完全都不一样了。 家里面的什么隐士全部给我抓过来,有兵法天赋的给自己入军队,有科举天赋的给自己好好读书。 汉家的文武两道倒也不是区分的那般泾渭分明,不论是哪一样干好了都能出将入相。 到时候,哪怕从尚书令转职成了太尉,然后去领兵打仗的事情也不是不行。 总而言之,最重要得是这些大大小小的世家,在这一刻真的要押注炎汉刘氏。 自己家族之中的人才,哪怕这时候进入到刘泰的府兵之中已经晚了,但一个百夫长,或者一个正式编制的军史,就算刘泰也非常的渴求的这种军中骨干,这些世家肯定是凑得出的。 对世家来说,虽然覆灭晋廷已经到了尾声,但晋廷打完了,不是鲜卑还没有杀干净,鲜卑杀干净了羌族不是还没有杀干净,羌族杀干净了南蛮不是还没有杀干净。 总而言之,对于世家来说,敌人是谁无所谓,但杀了敌方刷功勋,真的很重要。 如果当初刘泰高举炎汉的旗帜,对于世家进行各种的打压,让世家真扯刘泰的后腿。 但现在刘泰透露出了要封君的消息,这些世家就恨不得把家族力量全部砸进去! 但就算家族的力量全部都砸进去,好像都有些来不及了。 因为现在已经刷满了功勋,能够顺利分封的几人,基本上就是跟着刘泰一路起家的核心。 就算苏峻也还差了几分,甚至某种角度来说田禋比苏峻更加的有分封资格。 相对来说,显然鲜卑族是要留给田禋的,而晋廷是刘泰留给苏峻的。 世家想要短时间内再拿出一名拿得出手的武将,实现所谓分封,怕是长远了。 世家因抵触跟刘泰合作,也许会拿出人才进入刘泰的朝廷以保证自己家族一定的地位。 但不会对刘泰砸下足够的资源,因为刘泰的政策限制世家,他们会耐心等待刘泰死了在侵蚀规则。 而现在,当刘泰鼓励分封的牌被掀开,世家哪怕觉得吃亏,也要疯狂下注。 就好像股票已开始疯长,现在继续入手虽然自己也是能够赚的,但终归只能玩长线了,而且还是需要持续不断进行投入的长线,对世家来说这就太痛苦了。 但就算是再痛苦,世家也是会跟的,因为已经成为过诸侯的家族,想要通过《九品中正制》维持自身地位的世家,是绝对不会放弃裂土封侯成为诸侯的机会。 自然的,这消息便是传到王桑的耳朵里面,这个一直以来看起来沉默,但作为一方盾牌驻守边疆的老将的耳朵边,而世家的目光也都望着这东莱王氏。 理由很简单,王桑跟着刘泰的资格够老,地位够高,更是刘泰皇后王薇的外戚代表。 如果王桑能拥有分封的资格,那他们这些世家有样学样,也总是会有分封资格的。 说实话,当这股风吹到王桑这这边时,王桑都有些发愣,自己在东莱王氏也不是多么起眼的家伙,现在更是快五六十了,怎么临了临了居然还有裂土封王的机会。 当初自己下定决心跟着刘泰时,是真没有觉得刘泰居然有机会重立炎汉,自己东莱王氏更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外戚。 而自己的能力也就如此,打打已经修建好防线的防御战倒是好说,但主动进攻的话,又有几次是顺利的,别得不说,还不是被陶侃打得满地找牙。 但是不论怎么说,王桑也是能够感受到刘泰对于外戚的忌惮,像自己一直都回不得中枢。 同时自己跟王薇的关系其实并不亲近,只不过大家都是东莱王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即使如此,王桑还是希望自己在这场战争后能够裂土封侯成为一方岛主的。 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后代,只不过自己到底不是刘泰的嫡系,哪怕沾了一点外戚的关系,但却也在那几个一直跟着刘泰的那几个元老后。 只不过,那些元老比不过,但是自己比苏峻总归要强得多吧,要是苏峻都分封了自己却没有分封,那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不过很快,刘泰便是送了一份旨意过来,表示自己下一次攻击会跟他所在的战部汇合,看他与陶侃交手的表现,王桑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分封,就看自己能不能过陶侃这一关了。 可以说,刘泰隐约透露出来的重启分封,很快刷新了世家豪门的意志。 至少在这一刻,他们是真掏心掏肺希望刘泰把晋廷给打下来,只要分封政策真的落地,那天下大大小小的世家绝对不介意为刘泰所用。 对这些世家来说,自己打工如果有机会真的拿到属于自己的股份,甚至拥有自己的房子,那给炎汉这资本家卖命怎么了。 甚至哪天炎汉想休息,自己都要把咖啡给泡充足了,我都还没分到岛屿,你怎么能休息! 整个炎汉,也因为这一个命令,就算是最不跟刘泰合作的世家,在这时候的也出现了跟刘泰主动合作的迹象。 哪怕他们塞人时只单纯的成为百夫长或者军史,现在想要直接成为军中的高级将领并不容易,毕竟现在想要塞人是真来不及了。 但那些早早已经布局的世家,像看看自己旁系的子弟有没有到达将校级别的,就算送不起甲胄,但也多准备一些亲卫死士,去把已经爬到校尉以上级别的家中子弟死命的保护下来。 毕竟打完晋廷之后,还有异族能够刷,他们不怕没有功勋,就算是没有战争,只要也要保证他们能够活得长远一些,哪怕靠着年龄熬,也要想办法熬到有战打得时候。 而炎汉随着刘泰的所流露出来的封君消息,开始彻底拧成一股绳。 就算一些想跟晋廷暗通款曲的世家,虽没彻底斩断跟晋廷的关系,但也思索着应该怎么卖了对方,从而好让自己家族子弟更上一步。 毕竟出卖盟友这种事,在司马懿教了一遍之后,对世家来说就是传统艺能了。 只不过王羲之的报纸传递到了晋廷来时,晋廷上上下下衣冠南渡了的世家,脸色却难看得滴出水来。 对那些江东豪族来说,因为自己用狭隘的眼光看世界看多了,再加上他们原本自己在江东这一亩三分地里面也是过着土财主的生活,所以并不觉得分封制的珍贵。 他们知不道,但占据了中央的世家知道啊! 自己为什么要弄出《九品中正制》那还不是为了保证世家的尊贵,与泥腿子做好区别。 却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保守派,看着刘泰那边激进改制那是相当抵触。 但现在,王羲之的报纸一出来,他们顿时发现,原来刘泰那边才是真正的保守派。 自己这种想要靠着《九品中正制》维持现有地位的才是真正的激进派。 这就叫保守派表示,激进派实在是太保守了…… 两相身份立场的互换,却让朝廷上层衣冠南渡的世家无比的震动。 因为凡是世家,无不想要保持自己的权势知识财富传承后代,但看看刘泰弄出来的封君,再看一看琅琊王氏被司马绍一脚踢出了中枢…… 两相对比,对于世家来说什么叫做人心所向怕是不需要用更具体的形容词了,朝堂上下,怎么可能不人心浮动! 而司马绍根据自己探查到的消息也有些傻眼,他完全没想到,刘泰怎么可以,至少人不应该随随便便动自己祖辈封禁掉的分封制吧,难道他就不怕死守受到先祖责罚吗?! 哦,他名为继承,实为开创,蜀汉不是被自己晋朝给灭了嘛,既然能复兴,所谓祖宗之法,怕不是刘泰自己就立下来的宗法! 此刻司马绍想禁了王羲之发出来的报纸,想要把这个消息给禁锢住。 因为只有身为世家的司马绍最清楚这消息,对晋廷到底会产生多大的动荡。 因为晋廷本身就是无数世家的组成的权利组织,但是能当这个皇帝的却只有司马氏! 现在刘泰抛出分封的诱饵,哪怕只是一点点,但对世家来说,却已足够吸引人了,更不要说刘泰这么能打,打下晋廷就开始落实。 这就让司马氏太没有安全感了。 但司马绍发现,自己哪怕只是想要封禁王羲之的报纸也都做不到。 因为刘泰跟晋廷的商贸原本在王敦手中,王敦死后,依旧在琅琊王氏的手中。 只要琅琊王氏不点头,那这消息自然禁止不了,甚至琅琊王氏都不需要抵触自己的命令,稍稍拖一拖,就没有禁止这消息的必要了。 而自己则才刚刚打压了琅琊王氏,连王导都被自己贬回家了…… 艹!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一章 王导的决断 “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王导看着王羲之发送出去的报纸上的内容,神色不由带着几分的唏嘘。 没想到,看起来对世家最激进的刘泰,居然走得是世家最希望的恢复诸侯分封的保守派,想要得也不过只是在分封这场局面开始前,尽可能打压世家而已。 王导擅长调理人际关系,就好像江东豪强与南渡的士卒间的关系便主要依靠着王导长袖善舞,将其团结在一起。 只没想到这次司马绍行动这般果断,借助掌权的机会,便是果断打压琅琊王氏。 不过,王导的退后决心却比司马绍想象得坚定,这一步退,便直接退出朝堂。 而王导从朝堂上退了下来,却能静下心来观察现在的局势。 看完之后,王导觉得自己还是关了现在这琅琊王氏的大门,等到刘泰与司马绍之间的决定性战争结束了再说吧! 没办法,王导静下心来看着刘泰与司马绍之间的实力对比,刘泰手下有着从青州开始一路打穿蜀地的精兵悍将,而司马绍的手上,最精锐的军队就是陶侃的亲卫了。 本来说,刘泰也不是没弱点,或者说,这个天下谁都等着刘泰败一场。 只要让刘泰败一场,那刘泰怕就会重演当初曹魏赤壁之败,纵然刘泰逃得性命,但他不败金身一破,反他的世家与豪门怕不计其数,毕竟千田税与徭役税,还有科举,拿样不是打压世家的。 但现在随着刘泰流露出了要分封的意思,这不仅表明对他手下各种战功刷满的将士认可,更把自己并没狡兔死走狗烹的意思展露无遗,避免出现钟会那种封无可封,必须死的情况。 而最重要得,更把原本与刘泰离心的世家拉拢了过来。 对于世家来说,可以分封的话,谁对九品中正制感兴趣,九品中正制玩到底,也不过就是司马氏这鸟样。 原本世家认为自己高贵的,是诚信的,是清高的,跟底层的百姓是不一样的。 但河内司马氏用他们登上权利巅峰后的表现,表明世家走到极致也是臭不可闻。 所以,见到刘泰又重新玩分封,对千年的世家来说,那就是自己要做诸侯不做世家了! 不要看刘泰只是分封了岛屿,但刘泰到底给了兵权,立法权与治理权。 对于世家来说,有没有这个权利,跟这个权利现在怎么样完全是两回事。 就好像现在所谓分封的岛屿全都是荒岛,几乎没任何生机,怕人口都还要自己家族想办法慢慢从从炎汉这边迁徙过去。 但对世家来说重要吗!? 他们是千年的世家,是一出来就适应规则,修改规则,甚至创造规则的人! 他们不是干活的人,干活的都是他们的旁系,家仆,甚至徭役,以及底层百姓。 把荒岛改造成适合生活的封国,那是自己的后代与家仆徭役的事,对世家来说,最重要得是拿到分封的资格,至于分封之后接下来怎么办,那是世家自己的事。 最重要的,还是世家太长久了,长久得他们的时间观念跟正常崛起的个人完全不一样。 别得不说,就好像田氏代齐,虽然田氏未必是一来到了齐国就谋求齐国,但是田氏一个大斗出,小斗入的计划,直接一路贯彻到了田和,是百余年的连贯性,不偏不倚的执行下来。 想想这样的政治惯性到底多么恐怖,但这对世家来说却是常态,因为这就是世家的生活方式,传承自己先祖的政策,一直走到要么自己死,要么政策死。 所以王导静下来观察后,发现刘泰连最后一点弱点都被解决掉了。 现在就算把刘泰打败了也不够,哪怕王导不知道刘泰的府兵制,哪怕手下的战卒全部战死,也能够飞快的补充府兵,尤其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退休的经验丰富的老战士! 就算陶侃是白起,把刘泰这一波的人都给杀了,刘泰马上就能补充好下一波再战! 但王导清楚的是,刘泰这次战败了,世家怕更会赢粮景从,因为随着刘泰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将领折损,这是自己家族的精兵强将上位时候,世家绝对愿意赌一赌。 至于现在给刘泰拖后腿的事,这些世家是不会做的。 因为世家就是那种喜欢锦上添花与落井下石,顶多会雪中送炭,但那种强逆天下大势的,绝对不会是世家。 世家是规则生物,只要这规则不到会逼死自己,世家大体都不会逆大势而行。 但如果落实到个体的话总归是有例外的,但那种个体力量能够直接压制住整个世家的家伙,那才能调度自身世家的力量为自己所用,做不到这点都是服从世家大局。 正如此,在刘泰明显展露出了要封君时,这些世家只会向刘泰靠拢,而不是把刘泰推开。 所以下一波刘泰的进攻,会有多么凶猛,王导根本就不去想! 如果是原来的琅琊王氏,那自然跟着司马氏同甘共苦,毕竟“王与马,共天下”这样的政治搭配一直都传承了下来,自己就算想要挣脱也挣脱不了! 但问题是,这次司马绍是明君呢,正因为司马绍是明君,所以司马绍开始收权,开始集中力量对抗刘泰。 那琅琊王氏虽然因自己逃脱了司马绍的清算,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司马绍扫荡出朝廷,等待新的崛起机会! 就因被司马绍给踢了,这反而让王导这个绝顶聪明之人,够冷静下来想想现在的局面。 如果是原本“王与马,共天下”的局面,那王导肯定是努力站在司马绍这边。 不论是撮合内部的派系斗争,亦或者给司马绍出谋划策,王导都愿意尽力。 毕竟说到底,琅琊王氏在这个朝堂还是有股份的,纵然不比司马绍多,但至少也是这个国家的主人,借助国家作为工具,自己能发挥出琅琊王氏的全部力量。 但现在,琅琊王氏朝堂上的势力被赶了出来,虽然这国家的股份还在,但也已变成破船。 如果刘泰还是抵抗世家,那么琅琊王氏不论愿意不愿意,至少还是要站在司马绍一边的。 可现在刘泰抛出了封君的诱惑,再加上刘泰的实力真的有些太强了。 刘泰的强大不像曹魏那样,不但内部有着很多的汉室忠臣思索着大汉会不会复兴,外面更是有着刘备这种曹操几乎打了一辈子都没有彻底打败对方的宿敌。 只要还有反抗的对手在,尤其曹操自身还输过,反抗曹操的人自然络绎不绝。 但刘泰不一样,现在的刘泰就好像是当初的刘秀一样。 从青州起兵,一路横扫华夏,到现在只是剩下了最后的晋廷,所有人都见到了三兴汉室的机会,可以说刘泰真的是名正言顺。 就算是刘泰的出身也许是唯一令人有所指责的地方,也被刘琨给磨平了。 毕竟作为这世界上最具有权威的刘琨都承认了刘泰是刘章的后裔,其他人还能说什么。 所以,天时人和全部都在刘泰的身上,至于地利,很不好意思,自从蜀地被刘泰所占领了之后,地利这一种东西,晋廷顶多算是平分,至于想要占优势那是不可能的。 王导回到自己家里后,便一直在梳理着这些东西,思索再三后,王导下达了命令,那就是自己从此以后闭门不见来客,就算是司马绍派遣使者过来,也不见! 这命令让琅琊王氏的其他人感觉到奇怪,但也照着王导的话执行了下去。 王家在王导命令下达后,全部都低调了起来,关门的关门,读书的读书,反正不出去了。 就在这时,司马绍的使者来到了琅琊王氏直接吃了一个闭门羹,只能回去添油加醋的回禀司马绍,自己真的是连琅琊王氏的门槛都没有踩进去的机会。 司马绍听到了这话又气又急,这时候的他有点体会到为什么孙权看着帮助他坐稳了吴主位子的张昭特别烦了,此刻你不见自己的使者是什么意思。 就算我骗了你的期待,就算我把琅琊王氏赶出朝堂,但你王导就没一点点错嘛。 我为君,伱为臣,我都放了你一条性命,也不追究琅琊王氏的其他人,难道还不够嘛! 司马绍知道,王导拒绝见自己的意思,那就是他不认为自己能够打得过刘泰。 但同时又顾念着跟自己父亲司马睿一起创造出来的现在的晋廷江山,来个眼不见为净。 司马绍想明白前因后果,忍不住的咳嗽起来,显然这江山到底是王氏兄弟与司马睿一起打下来的,虽然司马睿只是提供了一个名号,但真正干活的是王敦王导。 这样的情况下,司马睿,王敦相继死亡,只剩下了王导还被自己踢出了朝堂,但是即使如此王导依旧感觉到悲凉,但也不想要投靠刘泰。 大概有点像是被嘉世一脚踢出去的叶秋,嘉世虽对待他不怎么样,但叶秋也没想着要投靠其他的战队,毕竟是自己一手打造的王朝,唯一不同的,也就是王导没叶秋那样从头再来。 “既然太傅你要做张昭,那我便成全你!”司马绍道,“我也有我的周瑜啊!” 司马绍很快便是下令禁止报纸在晋廷境内流通,同时给边境的诸位将领下令,让他们整顿兵马,修筑防线,强化训练,莫要被汉军所乘。 至于世家,司马绍倒是不担心,琅琊王氏都被自己压住了,其他世家又算什么! 司马绍想到这里忍不住的咳嗽,咳着咳着,自己绢丝手帕上出了一丝血。 “我不会死的,至少在跟炎汉这一场战争打完之前,无论如何要撑住!” 司马绍的目光变得更加坚毅,刘泰已发出这份报纸,说明了刘泰做好了战争的准备。 身为君王司马绍在军事上未必懂得有刘泰多,但司马绍知道的是,刘泰整个政治上下,因为刘泰的这个命令彻底拧成了一股绳,如果这一口气松懈了,那世家会用什么阴招,那谁也不清楚。 所以,在今年刘泰肯定会有所举动! 此刻陶侃等人也得到了司马绍的命令之后,开始更用心准备。 至于炎汉重开分封什么,这些对于陶侃这种世家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 尤其江南这块土地也养人,会把人眼界越养越小,哪怕现在没有直把杭州作汴州这样的话,但江南这边水土就是容易让人有满足感,然后把人给自然而然的养废掉。 刘泰也正如同司马绍所说的,在为进攻晋廷做准备。 随着夏天的到来,很快黄河以北的冬小麦开始丰收,然后用农官学子们所指导使用各种农作物工具提升效率,再化成了面粉向着前线的一处处的储蓄粮食的基地进行输入。 主要也就是王桑所在的豫州,以及赵安已经接管的徐州。 至于蜀地,那就只能指望周平自己想办法了,河北之地的粮草,先通过永济渠运输到荥阳,再在荥阳通过曹嶷修建了三年的道路到达豫州与徐州,再加上中原地区自己生产的粮食,作为主战场所需要的物资绝对是足够了,而蜀地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当然,这多少也算是刘泰对于周平的隐性压制,没有办法,他才刚刚灭了成汉,总归需要给其他人一些机会的。 不过,周平的手上也不是没好东西,那就是飞球营一样在蜀地。 因为飞球营在蜀地这地方飞行,真的省事了不少,哪怕物资的运输每一次都有严格的重量限制,但对比自己慢慢的爬山,飞球营的效率是真的高! 甚至因为蜀地对于诸葛亮的崇拜,每次飞球营经过,甚至还有人进行行礼。 而刘泰也发现了热气球在蜀地这种特殊地形的作用,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尝试,训练一支民间类型的热气球部队。 主要目的,到底还是为了修自己心中从陇右到长安的高架桥,直接用热气球把物资给送到一个个的山峰,甚至还能想办法研究索道,通过热气球进行平行运输物资,从而节约运输的力气。 至少现在,刘泰多少是想让热气球在蜀地扎根,只不过也就只是起了头,想要实现这个计划,怕也需要五到十年的投入。 现在还是要先想好怎么统一吧!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二章 王桑的进攻 “我见父亲在书房里还没熄灯,却是过来看看?”陶瞻来到陶侃的书房,见到此刻的陶侃正在对地图做着仔细的研究。 “汉军在豫州不断有调度,想来是风雨欲来啊!”陶侃对军事调度本来就十分敏感,如今得到司马绍提醒,明白刘泰很有可能在今年南征,更加用心思索。 陶侃说到这里,不由对身边陶瞻道,“你觉得,刘泰若南征,怎样进攻?” “正常来说,应该攻南阳占宛城破新野,一路向南!”陶瞻看着地图,最终落到襄阳。 “你觉得,我们在南阳守得住吗?”陶侃点点头问道。 “南阳地形平坦且地势较低,可谓是易攻难守之地,更不要说刘泰手下久经战阵的猛将。”陶瞻摇摇头,道,“我觉得这怕难以守下来!” “如果来得是刘泰本人呢?!”见陶瞻如此判断,陶侃又追问了一句。 “若刘泰亲来,莫说这南阳,怕长江以北都要被刘泰所取!”陶瞻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陶侃认可陶瞻的判断道,“是啊,刘泰的确锋芒难挡,还好长江与黄河不相连接,否则,他黄河上的舰队,开入到这长江来,我们怕有得头疼了。” “那父亲的意思是?”陶瞻听到陶侃的话,不由疑惑的询问道。 “自然是坚壁清野,南阳以南的所有百姓全部迁徙过长江,绝对不给刘汉留下一粒粮食。”陶侃在这时候斩钉截铁道。 “现在还只六月末,粮食再过一两个月就生穗成熟了,如今若撤离,在南阳种植的一大片粮食可就都没了!”陶瞻对陶侃道。 “我这些日子静下心来研究刘泰军队的进攻节奏,一般上他们都会在敌军的粮食成熟前进攻,目的就是为了做到食于敌。 如果我们不现在就放弃掉这些粮食,怕我们也吃不到这些粮食!”陶侃神色严肃道。 正因为对上王桑后,觉察王桑的水平一般,但他麾下士卒却是精锐。 所以陶侃是真的好好研究了一下刘泰用兵,很快便发现,刘泰进攻敌军时,选择的进攻时间一般都非常有讲究。 总在粮食即将收成前一两个月进攻,从而出乎了其他军队的预料。 而被打下来的地方,很快便能提供刘泰的军队相应粮食,从而完成食粮于敌的效果。 虽然陶侃并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是刘泰大力推行冬小麦,一般上夏天就收获了。 跟他这种吃稻米或者高粱的人完全不是一个时间收割的,所以才造成战争上的时间差。 而陶侃的眼光就是刘泰极其具有胆魄与战争意识,明白只要打下对方,不但对方的粮食是自己的,就算是自己后方的粮食也能得到保存。 如果当初刘泰第一次,第二次遇到的是自己,陶侃看来自己也不用打崩刘泰,只要守住刘泰的进攻,因为缺少粮食,刘泰的军队怕就会崩溃。 但现在的话,自己已经不可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以攻代守了。 毕竟刘泰已经占据了十一州之地,从其他地方积蓄的粮食调度一些过来,支撑几个月到粮食丰收总归能做到的,若自己以为能以攻代守,那自己才是蠢货。 所以陶侃想来想去,还是只能先执行坚壁清野,把南阳的百姓先撤离下来。 毕竟整个长江以南,没有水军的庇护,根本就抵挡不住刘泰骑兵的铁蹄。 “如此我便下令,命令南阳新野等地的将士,完成坚壁清野的任务!”陶瞻不由道。 陶侃点点头,就在这时候陶家的大门马上便是被敲响了,很快一名卫士跑到陶侃面前,半跪下来对陶侃道:“启禀将军,王桑率军进攻南阳,属下得太守命令,前来求援!” 陶瞻惊讶的看着父亲,因为这正如同陶侃所预料的,刘泰军队的进攻在夏末便到来了。 只不过此刻陶侃脸上依旧没半分预料到的喜悦,因为自己预料到的时间到底还是太晚了。 毕竟陶侃没有真正的见过北方已经改变的生产模式,所以陶侃的判断还是不够准确。 在陶侃看来刘泰的每一次不符合正常时间的进攻都是机会主义,但实际上却是耕种作物不同,导致的双方发力的时间不同而已。 不过,王桑进攻南阳郡的时间超过陶侃的预料,但陶侃依旧有条不紊的开始下令新野地区的百姓撤离。 说实话,当初司马绍命令来时,陶侃便组织过一次南阳郡与新野城的撤离工作。 只不过,并没有做出那种直接焚毁田地,摧毁房屋,井水丢尸体之类的操作。 但现在新野的百姓还不肯走的话,那就不要怪陶侃不客气了。 至于南阳郡,陶侃思索了一下,打算亲自带队且先过去看看,至少要也掩护新野顺利撤离才行。 毕竟每减少一点汉军补给,那自己就多增加几分战争胜算。 就在陶侃,还在襄阳才刚收到消息时,这时王桑已率领自己的本部向南阳而去。 刘泰的命令就是在刘泰大军动身前,要王桑的军队做到马饮长江,至于时间则是八月末。 刘泰很清楚,七八月是华夏大地最热的时间,也是南方雨水最集中的时候。 自己若这时候进攻南方,那自己麾下士卒,怕需要多受煎熬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把时间拖延到八月末到九月,纵然还有秋老虎,这时间也长不了。 等到时候到秋冬季节,供暖更加充足的自己,至少比对方更加抗冷。 毕竟南方人再怎么样的抗冻,也比不过北方人冬天有暖气啊! 所以王桑也就只有两个月时间,南下南阳郡,拿下新野,说不定还要拿下樊城。 王桑很清楚,自己这次表现,直接决定了自己能不能顺利的分封。 所以进攻南阳,王桑并没去管南阳的太守去报信的士卒。 一开始便是派遣麾下身着厚实铁甲,全副武装手持巨盾的甲士去一边踩坑,一边用肉体碾平南阳郡布置起来的各种陷阱。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都已经成为了刘泰军队攻城时,扫清城池外围的标配手段。 而一般的弓箭手根本就不可能对这些全身铁甲的甲士造成任何的危险,想对付他们只能上强弩,但问题是强弩这种东西,不论是上弦,还是射击都非常麻烦。 当然最重要得,南阳这座既不是关卡,又不是雄城的城市中,还真凑不出足量的强弩。 而对王桑麾下的士卒们来说,一样也是有军史,讲汉书的战卒,此刻他们也都知道这一战是统一之战。 这样的情况之下,这些战卒们奋不顾身,哪怕他们知道一般的陷阱与危险还真的伤不到自己,但到底不占地利,不论土地下面的地刺,亦或者墙上射出的强弩,都是会对自己造成致命伤害。 即使如此,他们依旧无所畏惧。 因为他们真的是相信,大汉复兴之后,自己这些百姓们会过上更好的生活。 至少现在的他们跟随刘泰以来,生活是真的一年比一年好! 自己回家探亲,更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妻子儿女,被大汉照顾的令自己安心。 在这样的情况下,对这些身着铁甲的甲士来说,他们用这条命去换刘泰给自己的恩惠时,绝对是值得的。 而当一只军队的大部分士卒,都认为自己付出性命去战斗是值得时,那这支军队,就会变得非常恐怖! 这就让这支铁甲军扫荡外围的各种陷阱与防御设施,变得相当便捷! 这支铁甲军基本上把外围扫荡的七七八八时,王桑手下的工匠已完成了攻城武器的搭建,然后填平进攻南阳城的道路,在霹雳车一次狠狠的全方位投掷,彻底压得南阳城的士卒根本来不及反击。 因为他们也没有想到汉军第一天到达南阳城下,就有这么强的攻城武器。 这样纯粹的工业化进攻,是这些南阳的将士们所完全没有预料过的。 而这一份积累的战争经验,是刘泰,周平,李矩,根据自己西进时的战斗积累下来的。 它被军史们总结提炼,提供给了刘泰,刘泰命令把每一步拆分细致,再下发到每一名军团统帅那里,当初刘泰刚打过黄河时,的确不擅长进攻城池。 但游子远等敌人却教会刘泰很多知识,而刘泰打造出来的这一支军队,最擅长的就是总结经验,提炼精华,然后交给军史卷抄,再交给全军进行分析。 而王桑所享受的便是刘泰西进后,所带来的战术成果。 王桑自己是知道自己能力的,尤其知道自己的对手是陶侃,当初接应邓岳与周抚时吃了小亏,所以也怕自己夜长梦多被陶侃给盯上。 现在自己就照着攻略去打,以最快的速度推到长江以北再说,至于眼前的南阳郡,绝对不是自己的极限。 而南阳太守也完全没想到,刘汉的军队居然这么强,进攻节奏更是这般迅捷。 按照正常来说,像宛城这样的城市,因为是前线城市,至少会给自己有着基础的准备。 但外围防御,被对方用人体排雷给强行踏平,下一面便是霹雳车血洗城墙,凡站在城墙上的士卒,能活下来的都是极少数,紧接着对方就开始强行攻城了。 快,实在是太快了,这世道哪里有来得第一天甚至都不扎营,直接就进攻的,你们这是准备在南阳城过夜吗?! 但南阳太守无奈发现,面对这样的刘汉军队,自己除了报信以外,唯一能够做得就只是等死而已。 甚至没有撑到晚上,王桑的前锋徐邈便带着汉军,直接击溃了宛城的大门。 一座有着明显防备的一郡治所,甚至连一天的时间都没有坚持下来,就被攻破了。 而城门一破,整个宛城将领的士气便彻底归零,王桑率领军队,以最快的速度接管宛城。 在这里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了两天,便把宛城丢给了匆匆带着府兵过来的接手的张嵩。 王桑没任何迟疑,马上便带着军队向着新野扑去,打算占领长江以北。 但王桑的进攻速度,的确出乎了陶侃的预料,原本在陶侃判断中,南阳再怎么样驻守五到七天总应该吧,自己带着本部在接到消息的当天夜里就出发了,结果也就只赶到新野而已。 “父亲,南阳城破,我等继续进军已经没有意义,还是留下一员偏将驻守新野,我等先行撤退回襄阳,仰仗长江与汉军相抗!”陶瞻开口道。 “不可!”毛宝开口道,“敌军已乘势而来,若我军这时撤退,对方绕过新野直追我军,那我军怕是会重现当初刘备故事,莫要忘记了,对方可是有骑兵的!” 听到骑兵两个字,陶侃也不由皱起眉头,江南地区向来缺少马匹,基本上所有骑兵队伍大都在流民军中,随着流民军成为历史,晋军军队的缺马的情况越发常见。 这样的情况下,陶侃承认,自己想快速的撤退回襄阳是不可能了。 “我等先对其进行迎头打击,将其士气击溃,我等再行撤离!”陶侃开口道。 “父亲,我等应当如何谋划?”陶瞻对着陶侃不由询问道。 “毛宝将军,如今地方势头正盛,且先委屈伱伪装成前去支援南阳郡的军队,小败一场,把敌军先引入到我军的伏击圈中!”陶侃不由对毛宝道。 “谨遵将令!”毛宝听到了陶侃的话,不由对着陶侃行礼说道。 就在这时候,王桑率领大军向新野前进的时候,这时军史刘民快步来到王桑身边,对王桑道,“启禀将军,民有事禀报!” 王桑不由一愣,看着刘民说道,“却是有什么事?” “回禀将军,民想起了《荆州城公子三求计博望坡军师初用兵》,那经天纬地的孔明先生下山第一战,就是在这新野!”刘民正色道。 这是刘泰最初带兵时,因为自己手上连汉书都没有,所以讲得是《三国演义》。 虽然现在刘泰不讲了,但现在刘泰是皇帝了,以前说过的故事自然被翻阅出来重新编撰。 但再怎么编撰,孔明的智慧没有变,下山第一战自然是要大写特写了。 “嗯!我知道了!”王桑点头想一想,曹操派遣宗亲夏侯惇率领十万大军在新野送了一波,这么一看好像跟自己很相似啊,自己可不能应了这个谶言啊!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三张 谨慎的试探 王桑听了刘民的话不敢大意,便是派遣了徐邈作为先锋前去探路,更警告徐邈,新野这一路适合伏击,多少要小心几分。 徐邈听令率领自己的士卒前行,没多久便遭遇毛宝,双方交手,毛宝不论指挥能力,还是个人武力都强了徐貌几分。 但毛宝麾下的将士的综合素质比徐邈麾下军队差一些,当然双方最显着的差距,还是甲胄与武器。 双方武器技术在现在已经拉开了代差,毕竟刘泰军队武器经过这些年摸索,已经向炼钢发展,但毛宝麾下将士的武器与甲胄基本上还是铁这个范畴。 所以虽然一开始,毛宝自己带领亲兵亲自冲锋陷阵,瞬间打开局面。 但随着徐邈稳下心思耐心应对,毛宝发现自己麾下军队渐渐不敌,果断假败变成真败,从而撤离。 徐邈虽立功心切要追击毛宝,却也先派人去向王桑报告此事。 但自己依旧指挥军队追击,不过追击的过程中,徐邈下令, “追击时必须要保证军队小队完整,维持最基础的军阵,不可追击过深,若遇到树林更需停止,莫要追击进去!” 将士们听到命令,也在各自的屯长与军史的协助之下,尽可能的维持这最小的阵型。 这就让徐邈的军队虽然因为追击而被拉扯了开来,但却也没彻底的散开军阵。 “这军队的整体军阵虽然散开,但若到细微处却依旧维持军阵,不论将士平时训练有功,还是这统兵的将领谨慎难缠,我们想将其引入林中放火掩杀的办法怕是不行了!” 陶侃站在山坡上观察着战场上的局面,开口道,“等到毛将军进入树林,就直接让将士们杀出来吧!” 听到这命令,陶瞻点点头,开始去准备起来。 而正如同陶侃所预料的,毛宝撤到树林中,但徐邈率领的军队也没贸贸然的进去。 因为就算没《三国演义》提醒,战争时逢林莫入这种事,更已被刘泰反复强调,尤其是对方的军队建制还在的情况下逃入到树林中,更不能大意。 先派遣将士进入林中查探清楚,敌人跑了不要紧,你们造成了损失我才真心痛。 因为刘泰明白每个战卒的价值,所以对他们这种不必要的风险,一直都不断强调不要冒。 当然,更重要的就是刘泰强调,自己军队的强大在于组织度,在于平地之上的军阵,若进入林中,军阵施展不开,这反而会让自己人落于下风。 所以,徐邈倒也没大意,让大军停了下来,一边派遣士卒进去树林看看,确认是否安全。 毕竟就算敌军逃了树林还有新野,逃了新野还有襄阳,有本事陶侃那连襄阳都不要去守。 另外一边则开始整顿这一路追逐而导致的阵型混乱问题。 哪怕小屯长与军史维持着军阵最基础的阵型,但大阵型溃乱了,小军阵纵然没乱,也很容易被人所乘。 而只不过就在徐邈整理军阵时,陶侃的命令已下达,将士吹响号角,擂起战鼓,晋军将士们从两侧杀出,打算趁着徐邈的军阵还没有恢复,打算将其包歼。 徐邈神色不由难看,心中既庆幸也兴奋,还好自己没贸贸然的冲入树林中。 但陶侃命令一下,陶瞻与龚登两军从左右两侧杀出,却想在徐邈还未完成军队整编前,彻底把徐邈击溃,若能吃下眼前的徐邈自然是再好不过。 所以,不多时却见到两支精锐直接冲上了徐邈的军队。 不得不说,陶侃这两支士卒都是精锐,甚至连他们手中的武器,哪怕没刘泰手上最新的锻造技术,但比较起刘泰军队的制式武器也就差了一筹。 更不要说,他们身上屯长穿着鱼鳞甲,普通士卒穿着皮甲,在防御档次上就高了不少。 一瞬间,徐邈的军队吃了大亏。 但徐邈不慌不忙,哪怕外围的士卒在于陶侃麾下军队搏杀,但徐邈不断对麾下士卒指挥。 “锥形阵,锥形阵!” 徐邈是王桑军队中的前锋,最擅长的只是锥形阵。 而且经过这些年的征战,锥形阵也早就已经被铭刻在了他麾下士卒的意志中。 如果换了别的军队,在变阵时面对陶侃的军队这般进攻,肯定要吃上大亏,甚至运气不好,说不定直接被打崩掉。 但对刘泰的军队来说,最不缺少的就是军队意志,或者说只要军史还在,军队的意志便是不会动摇。 哪怕军队的整体军阵被击溃,但只要军史还在将士们的身边鼓舞这些士卒,那么他们哪怕化成了一个个的小军阵,依旧能战斗下去。 而这就让刘泰军队的战斗韧性变得相当恐怖,尤其现在需要他们进行变阵时,正常来说这样的军队应该已经被击溃了,但徐邈硬生生承受着战损,完成了军队的变阵。 而且变成的还是最适合杀伤的锥形军阵,徐邈没任何妥协的意思! 杀! 徐邈一声咆哮,汉军开始反扑,锥形军阵下的士卒前赴后继。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本来就没有所谓的退路,有的只是前进,前进,再前进的拼杀觉悟。 “真是好精锐的军队!”纵然是陶侃却也有些意外,这支军队面对着自己被伏击的局面,先是直接以折损一层左右的士卒为代价强行完成了变阵,而且这军阵还是崇尚进攻的锥形阵。 陶侃清楚继续打下去自己的军队怕是占不到便宜,甚至等到援军赶上来,自己怕是要吃大亏,所以陶侃没有迟疑,而是果断开始鸣金收兵。 听到陶侃鸣金收兵的消息,陶瞻与龚登果断的撤离,这两支军队都是陶侃一手打造出来的精锐,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算得上是陶侃私兵,所以对陶侃的命令虽然不理解,但也能做到令行禁止。 他们进攻时侵略如火,撤退时却迅疾如风,这些士卒很快撤退到树林里面。 这让徐邈心中不由怒极,你们当老子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打算率领军队冲入树林中追杀再说。 不过他身边的军史马上出面,对徐邈道,“陛下曾言逢林莫入,宁可失去追击敌人的机会,也莫要将麾下士卒至于不必要的风险中。 将军是否要入林追击,某会如实记录此事,成则将军之功,败则将军之过!” 徐邈听到身边军史的话不由皱眉,说实话他的确很想追击,但现在却稍稍冷静了下来。 还是那句话,军史在战争之时只有记录与建议的权利,至于最后的决断还是身边的将军来做,像是王桑如此,徐貌如此,甚至任何一个屯长也是如此。 而这一顿,徐邈深吸一口气道,“先派遣斥候探查这树林的安危,若遇到危险,我等先放火烧林!” 所实话,刘泰对自己军队的要求也不高,那就是尽可能的避免不必要的折损,然后想办法跟对方打正面战争。 因为刘泰相信,依托半工业化与民族主义的军队至少在这时代进行正面战争是无敌的。 所以对于士卒的命令,那就是尽可能的避免他们冒险,而是促成他们打正面战争。 当然,对手下将领进行冒险的决策,刘泰也不反对,但是需要让他们明白自己的责任。 军史就回出来提醒一句,要不要执行是到底还是徐邈自己的决定,就立场上来说,是代表朝廷的军史有指挥权,但真在战术指挥时,将领的决断大过一切。 徐邈冷静了下来,看着眼前的树林,下达了侦查的军令。 但没有一会儿,这个森林的火焰却是已经冒出了火焰,整个森林已经灼烧了起来。 徐邈额头出现了几分的冷汗,明白那晋军撤离时,便已做好焚烧树林的准备,甚至一开始那第一支溃败的军队怕就是为了把自己引入到了森林之中,然后放火烧林。 紧接着前后包围完成夹击,自己与麾下的军队怕是要全部都陷到里面去。 徐邈没有大意,而是开始安排人手划出隔火带,等待着这片树林被烧尽,同时向身后王桑报告眼前情况。 说实话,至少自己目前遇到的晋军精锐真不弱。 不论是指挥,进退,以及对于战场局势的判断,怕都在自己上,但对方军队也有最大的缺点,那就是军队装备差了不止一分! 没办法,陶侃身为这时代最顶尖的将领,不论治军还是指挥,甚至战场上的局势判断都能够做得相当不错,但军备的基础材料问题,陶侃是真没办法! 要知道,刘泰为了解决材料学的问题,可是把葛洪这个至少千年一出的道家天才填到材料学里。 现在的葛洪都还在琢磨着碳跟铁的各种性质,以及为发现其他元素制定标准。 实验产生的衍生品更有各种不同纯度与韧性的铁合金,就算是钢葛洪都弄出好几种了。 但问题是,葛洪实验室弄出来的钢,跟刘泰想要量产的钢铁都还隔着好远的成效! 不过,刘泰到底是有改进方向,所以每次换装都能让装备变得更加具有韧性与锋利。 至于陶侃,在这方面哪怕自己想要尽力的弥补,但他且先不要说质量了,只要产量能跟上刘泰的钢铁生产量就很不错了。 但问题是,他也只能让他本部的精锐穿上皮甲,而不是锁子甲,顶多就是麾下的基础将领能有穿锁子甲的机会。 这能怪陶侃吗?真怪不到啊! 而是自从王敦之乱开始,晋廷就不可避免的陷入到了内斗中,哪怕司马绍摆平了王敦,但是这几年内斗消耗掉的国力是不会回来的。 这就让刘泰当初乘着第一次王敦之乱进攻黄河以北,双方的装备还没有出现这般严重的代差,但现在,双方间的武器装备的差距已明显拉开了! 陶侃此刻看着陶瞻从战场上抢夺过来的兵器,看得不由沉默。 他很清楚,在战场上对方的武器强上一线,那就需要用更多的人命去磨平这差距! “父亲,将士们已经做好准备了!”陶瞻看着陶侃依旧看着这武器,不由过来提醒。 “既然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尽快撤离新野,新野能烧了的东西都烧了!”陶侃沉着道。 陶瞻看着陶侃的毫无迟疑的决断,忍不住的对着陶侃说道,“父亲新野不能守吗?” “宛城失守说明对方的攻城武器超过了我们的预料,这次我们突袭对方,却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尤其在兵器上,跟对方的差距需要命来填了。 新野城小兵少,根本抵挡不了对方多久,现在我们唯一能够仰仗的,也就只有长江,以及长江之上的舰队而已!” 陶侃摇摇头道,“比较起当初见到的汉军,他们更强了,而且还是全方位的强大!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没有水军在长江上游,否则这场战争根本就不用打了!” 陶侃此刻看着还在熊熊燃烧的烈火,新野这一片树林算给自己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自己更是庆幸,在跟汉军交锋之前,经过这般试探性的战争,至少知道自己会麾下士卒跟刘泰麾下军队之间的差距。 正是这差距,让陶侃感觉到了这场战争真难打,也放弃了想要野战胜利的想法。 但是再难打,自己也是要咬牙坚持下去,毕竟自己也深受晋廷恩惠,而且自己到底还有那么一点点地利与水军上的优势。 不说击败对方,但与对方相持住,陶侃还是有自信的。 所以,虽然跟汉军交手了一番,陶侃果断选择带领军队快速撤离新野,登船逃到了襄阳。 在王桑的军队等到这一片火焰覆灭,然后到达了新野之后,留下来的则是被同样放了一把火的新野小城,以及被舍弃留下来的新野平民。 只不过他们的口粮,被陶侃全部抢走了,甚至连农田里面的粮食,也都命令部队,在这里面来回践踏了几次,保证没有粮食留下来。 陶侃很清楚,想要对付刘泰三兴炎汉的正义之师,那自己就要尽可能不要脸的削弱他们的力量,哪怕多一分也是好的。 但不论怎么说,王桑完成了刘泰的命令,占领长江以北,为进攻襄阳最好准备,新野的沘水与淯水涌入汉江,汉江是长江最大的支流,也算正式进入长江流域了。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四章 汉军的拖延 王桑的军队一路来到新野,看着还在焚烧的新野,军队去扑灭新野的火焰,以及开始救助新野百姓,军史们马上便开始着手安置新野百姓。 说到底,还是刘泰这边对百姓的定位与晋廷那边有所不同。 毕竟晋廷是世家豪门掌权,对他们来说,百姓也不过只是为自己奉献供养的羔羊。 只要有牺牲百姓的必要,那晋廷这边的底色,自然便会展露出来,这点纵然是陶侃这样的名将也并不例外,甚至名将在执行起来的时候更有决断力。 如果可以,陶侃也想要把这些百姓全部都撤到襄阳,毕竟陶侃已做好死战准备,在他判断中,自己麾下必然会折损相当大,到时候,每多一点人口就多一点炮灰。 但王桑进攻的速度太快,在这样的进攻速度下,陶侃又不可能像刘备那样携民渡江,就算百姓有这想法,陶侃也不会这么做。 毕竟只带着军队撤退,陶侃有绝对信心撤退回襄阳,但要带上百姓,那就是活腻了。 所以,陶侃果断选择了放弃新野,以及尽可能对造成拖累。 不过,托付到汉军手中的百姓也不需要担心,因为他们的房子与粮食什么都被烧掉了,这样的他们反而更方便进行迁徙。 王桑可以安排军队把他们想着豫州迁徙,毕竟故土再难离,面对生存危机,对于百姓来说,更重要得却也还是要活着。 而他们到了其他地方,总归有能够活下去的机会,毕竟永济渠这条水渠,曹嶷已经在勘测了,那建设任务,不论能不能短时间统一天下,都是要提上日程的。 与此同时,刘泰在接到王桑顺利拿下了新野以及正在迁徙新野本地的百姓前往豫州后,刘泰也在这时候开始下令,通知询问豫州司州两州还没分到田地的府兵。 然后把他们的人口户籍迁徙到新野过去,然后直接发放土地,在完成腾笼换鸟的同时,顺路打造自己的后路。 对刘泰来说,自己虽然尽可能争取最广大百姓的支持,这里面既包括了最底层的百姓,也包括了世家。 但刘泰很清楚自己的基本盘是什么,所以自己的粮道与后路,肯定是交给自己的基本盘去把守,至于世家,刘泰对他们唯一的奢望就是别惹事。 当然,如果他们肯锦上添花自己也乐意接受,但自己不会把信任压在他们身上。 毕竟世家目光再长远,看着自己给出的分封非常诱惑,但这甜头不是还没给世家吃到嘛。 谁知道这些世家会不会心中不忿,然后个体中会不会有人宁愿做世家,而不做诸侯呢! 而刘泰的命令则继续下达,那就是让王桑把新野建立成前线基地,樊城若是能顺势拿下就拿下,不能拿下就做好围困工作,以及收集木材做好渡江的准备,等待汉军主力汇合。 王桑接到命令自然不敢有任何拖延,甚至在刘泰来临前,尽可能完成自己应该做好准备。 陶侃在对岸观察着王桑军队的动作,却能看得出刘汉的军队开始动手,马上全军戒备,更向司马绍发出汉军开始入侵,汉水北岸只剩下樊城的事实。 事实上,这时候的司马绍根本就来不及应对,只能指望陶侃自己平事。 因为这时候,徐州的赵安进攻扬州,蜀地的周平剑指江陵,刘泰一动,便三面出击,让司马绍感觉到极大压力。 周平乃灭亡了成汉的刘泰军中悍将,隐隐约约有着刘泰麾下第一人的姿态,赵安也不简单,仅他当初直接扑向豫州,切断司州兖州与中央的联系,便让晋廷吃了大亏。 现在,赵安麾下几乎都是骑兵,虽然现在秋天的环境限制了他的铁蹄,但等到冬日到来河水冰封,赵安能发挥出何等的战斗力,说实话,反正王邃是没任何野外交手的把握。 与之相比,陶侃有天险汉水,有精兵,甚至还有水军,司马绍都有点想调度陶侃麾下,前往其他的地方去应应急,先把其他的地方的危机先给躲过去再说。 可以说,随着刘泰的三路出兵,整个晋廷几乎紧绷到极致,而汉军的进攻倒也没进展的多顺畅。 比如说陶侃亲自驻守的荆州,最后的樊城还是把守得相当坚固,尤其是陶侃还时不时派遣水师舰队过来支援,这然王桑的进攻并不顺利。 说到底,像南阳那场进攻能顺利,那因为宛城的守将完全没想到对方进攻节奏这么快。 但这种事来一个初见杀已很不错了,至少陶侃经过樊城时,就告知了樊城守将刘泰军队攻城力量的恐怖,让樊城的将士早早有所准备。 这就让王桑的攻城变得相当不容易了。 毕竟樊城与襄阳互成犄角,中间还有王桑所没有的水军,这样的情况下,王桑想进展顺利,那才奇怪。 刘泰也不着急,毕竟是覆灭一个国家,而且是晋廷,肯定不是急切之下能够解决的。 刘泰则有意放慢进攻节奏,比如说六月末便是让王桑出兵,七月份让周平与赵安双翼齐飞,用战略上有节奏的进攻,不断的大乱晋廷的军事调度。 自己对于他们三人的进攻,所要求的不多,只要不败,僵持下去把晋廷所有兵力都给调度过来,这就是刘泰所希望见到的局面,同时,刘泰也有着消耗晋廷国力的意思。 说到底,自己有十一州的优势,而晋廷只有荆州与扬州,多算一点把不毛之地的广州也算给他,自己的粮食能源源不断的从身后运输过来,刘泰就是打算以本伤人来一波。 更重要的是,自己是能直接绕过世家,通过军史与府兵直接向着底层来获取粮食。 对于刘泰来说,完全有底气能够把这一场战争打下去,持续一年,两年,甚至三年,只要华夏大地没有遭遇除了雪灾以外的天灾,那基本没什么问题。 但晋廷依赖世家立国,所以司马绍这统治者,所收取到的粮食本来就要经过世家强豪。 如今打仗起来,世家强豪为了自己的利益不但会尽可能的截留粮食,更重要得是司马绍还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毕竟江南强豪因眼界问题对所谓分封不感兴趣,但见打仗了便会果断囤积居奇。 而自己手下渡江而来的世家,那是分封的意义,更准确得说见识到了炎汉的文明,本能的想要在晋廷这个坑里面脱身,但他们也没有找到什么卖身的机会。 这就让司马绍很难干活了。 因为司马绍既不怕速胜,也不怕速败,但就这么双方僵持下来,就让司马绍或多或少有几分心忧,尤其三路作战三路都需要定期的押送粮食过去,这让司马绍更头疼了。 不要忘记了,在祖逖还活着时,江南这边还遭受过饥荒,之后便是王敦与司马氏间的长期内乱,这段时间让司马氏根本就没时间去开垦良田劝课农桑。 倒是世家非常积极的开垦土地,只是世家开垦出来的土地,种出来的粮食想要让世家吐出来,那是相当不容易的,就算是司马绍也做不到这一点,毕竟这东西触及利益了。 所以,虽然司马氏是守势,但实际上它的缺粮问题,比刘泰要严重得多,倒也不是晋廷整个晋廷没有这么多粮食,而是司马绍手中没能支撑三路战争,且持续战斗下去的粮食。 这就是刘泰给这一场战争下得第三重保险,毕竟只要粮食不够了,哪怕四大名将入廉颇也只能听从赵王的命令进行主动进攻,你不主动进攻,那么就把你换掉。 简单的说,刘泰的谋划的确是为了进攻晋廷服务,但整个计划的前半段是三路进攻晋廷,给苏峻制造出奇袭健康的机会,直接爆杀司马绍,结束这一场战争。 但如果晋廷挺过了这波,那苏峻便会改道逆长江而上,与赵安汇合先攻破长江防线,一样能够达到战略目的。 如果这还不成功,那就继续形成战略相持,不过周平撤回蜀地,苏峻自求多福,那战争就变成了相持消耗。 自己会把永济渠给修建好,想办法打通黄河与长江,再进攻晋廷。 同时每年,则是安排田禋的建队南下,做好每年骚扰晋廷的计划,同时每年都选择支军队来骚扰晋军,就好像是唐朝灭亡高句丽那样,先疲敌,再灭敌! 说到底,为了对付晋廷,刘泰的确是给苏峻搭建了舞台,但要苏峻没有抓住,那刘泰也不能把所有的机会全部都压在苏峻的身上不是。 而且灭国的战略也没道理全部都压到苏峻的身上,只要国力比对方强,那耗就是了! 而刘泰则耐心的等待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毕竟现在还只是七八月,哪怕是小冰河时期。 这时候太阳也还相当炙热,等这炎热夏季过去,自己麾下士卒才能顺利发挥全力。 到了冬天,虽然南方潮湿的水汽与寒气结合能形成物理与魔法的双重伤害,但自己麾下战卒却也不只是鱼鳞甲,更有着冬日作战的棉甲,以及成熟的火炕建设。 到了冬天,谁的军队跟能忍耐冬天的寒冷却是还不一定呢! 刘泰看着炙热的太阳,从容道,“安排给王桑与赵安军队粮食之中加入菉豆,炎炎夏日,也就只有这些能够让他们解渴了。 还有这时节北地果蔬也已成熟,制作成罐头也给前线送批过去,想来能相当提升士气!” 罐头这种东西,以及相应的密封法,刘泰这边倒早早研究出来了。 不过主要是为了装鱼肉而弄出来的,没办法,海船弄过来的鱼,保鲜永远是一个大问题。 一般情况来说,是靠着冬天的时候开采寒冰,将其储蓄起来,夏日的时候取冰自用。 毕竟是小冰河期,冬天最不缺少的就是冰块了,约束冰块数量的就是地窖大小。 不过相对来说,哪怕刘泰在沿河的港口修建了超大型的冰窟,但是面对着日益增长的运输需求,冬日积累下来的冰块还是远远不足。 至于硝石制冰法,想要制作冰泥碎冰倒容易,但想制作供给航运所需的冰块,那就杯水车薪了。 这样的情况下,为了保存鱼肉,同时为了推动煤炭能源的进一步运用,刘泰自然而然指导巴氏杀菌的办法,靠着工匠们的海量实验,这个杀菌办法到底被弄了出来。 而这种技术的存在,延长了很多水果与鱼肉的保质期,逐渐成为一种较为普及的技术。 最重要的是这技术影响到了食物的存放时间,对汉人来说,那这项技术就有着普及与传承的必要性了。 而现在刘泰一声令下,一些夏日秋日常见的水果,便通过罐头的方式送到了前线。 虽然这些水果基本上都是被煮过的,但是即使如此,士卒们能够吃到这些好东西,也能保持着相当高傲的士气,继续与着对方进行对峙。 而就在双方的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三处战场双方经过了一定程度的试探与交锋逐渐陷入到相持阶段后,战场上的气氛却是有几分的缓和下来。 至少晋廷军队自认为,自己依靠着厚实的城墙,以做好准备的防御体系,未必不能抵挡下汉军的进攻。 陶侃坐镇襄阳,此刻看着王桑的进攻节奏却是不由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能够感觉到虽然刘翰的军队开始进攻了,但是对方进攻的节奏有点不太对。 毕竟以对方第一天进攻宛城的节奏,樊城这座城市,哪怕有自己的支援,只要对方不计代价的进攻,想要拿下樊城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问题是,对方占据了新野后,完全失去了最初时候的进取心。 虽然也进攻樊城,但只能说中规中矩,让原本已经早早陷落的樊城,到了现在依旧还在己方的手中。 某种程度上来说,对方仿佛只是单纯的在应付而已,这让陶侃有几分的不理解。 就在这时,陶瞻带着一份王羲之的报纸走进来,神色严肃道,“父亲,刘泰亲征了!” 陶侃接过了陶瞻手中的报纸,一瞬间,陶侃的神色不由凝重了起来。 他知道真正的危机来了。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五章 刘泰的攻城方式 刘泰南征的消息,既然通过王羲之的报纸把出征的消息发出来,自然而然就是刘泰有意识的将其释放出来的。 目的就是为了让晋廷所有人把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 随着九月到来,刘泰率领刘明为副手,刘遐为爪牙,郗鉴为谋主,荀绰为参军,以及葛信卫雄邓岳周平等等校尉不下数十人,率领自己本部约五万人与王桑军队在新野汇合。 看到这消息时,陶侃连呼吸都有几分紧迫。 毕竟人得名,树得影,刘泰从青州起兵一路征战,现在平定天下只剩下晋廷,这让陶侃怎么可能不小心。 陶侃可以做出果断的判断,这樊城怕是有得危险了。 刘泰来到汉水江边观察樊城局势。 不得不说,虽然樊城与襄阳只隔了一条汉水,但陶侃有一支水军精锐,能时不时对樊城救援。 正如此,虽然王桑顺利清理了樊城周边的防御体系,但对樊城本身却没什么办法。 因为他手上没水军,而陶侃却每次便派遣水军去协助樊城进行防御。 樊城有援军时不时支援,不但能运输物资,更能运输重伤员后退。 这就给与樊城的士卒们有着极大心理优势,他们依旧有能依靠的战友,在这高昂士气和充足物资下,王桑想攻下樊城自然不容易! 当然,王桑真不要命的让士卒把命填进去,樊城说不定也是能拿下的。 不过刘泰给了命令,樊城就算拿不下也不要紧,这自然就让王桑选择不强求。 应该清理的外围防御设施自己会去清理,但真在短时间内拿不下樊城,那自己就做好准备,让刘泰来解决! 当然,多少也有点想献给礼物给刘泰的意思。 毕竟活到现在王桑一只脚迈入了分封的机会,另外一个当初做出了另种选择的李固,现在则在雁门吃沙子,王桑自然不可以小看。 所以王桑自然顺水推舟的让樊城作为礼物留下来,交给刘泰处理。 某种程度上来说,樊城就是王桑给刘泰准备的那一只鸡,杀给对面陶侃看的! 而刘泰或多或少清楚了王桑的想法,但自己也没多说什么,占据新野后,自己只不断组织物资运输到新野进行囤积,从而确保自己能有所发挥。 而刘泰的攻城方式非常简单,简单得简直不像在攻城,而像在拆迁! 只见解飞率领的工程营,把一件件霹雳车不断搭建。 对于此,樊城的守将并没任何惊疑,毕竟用投石车进攻这种事,王桑也用过。 虽然第一天受到进攻时非常惊心动魄,但对绝大多数将士来说,多少也已习惯了,只要到城墙下躲避,别被直接砸到就好。 而刘泰看到这幕倒也并没任何废话,微微眯起眼睛:“我倒非常好奇,樊城城墙到底有多强,能抵挡得住我霹雳车的石块!” 说实话,刘泰的霹雳车因为标准化的原因所以引入了矢量的概念,同时又经过麾下擅长数学的方士引入弹道学,以及给这些霹雳车全部都加上了相应的瞄准器。 甚至连石块的重量与形状,全部都得到统一,这是用简易蒸汽机日以继夜打磨出来的。 只能说,战争真的是科技发展的推进器,自己想蒸汽机从最粗浅的抽水与碾压的效果中衍生出新的效果,几年了也不见多少的改进。 但自己下令工程营想办法日以继夜打磨石块,能想到相应办法的工匠能有奖励,否则你们就给我去亲自打磨。 然后解飞带头,他们弄出了用蒸汽机来专门打磨石块,具体细节倒不必去说,但对操作的工人来说,只需要日以继夜的加水加煤就可以了。 而刘泰攻打樊城,那真是毫无技术含量,就是用霹雳车接连不断的投石。 但就这简单粗暴的战术,却是刘泰好几个月时间把足够物资囤积到新野,让刘泰凑足够这次进攻樊城所需弹药,然后便让投石车连续不断的向一个地方投石。 这既考验这些年来刘泰军队储蓄的石头的数量,同时也考验这搭建起来的投石车质量。 毕竟,拿霹雳车来使用“范弗利特弹药”战法,本身就是对霹雳车本身无与伦比的摧残。 在这时代绝大多数的人,对投石车的概念是压制,然后顺势进攻。 不是他们不想要打垮城墙,而是投石车如果威力不够,准头不足,以及质量太差,根本就做不到击溃城墙。 但刘泰就是冲着用霹雳车车直接砸破城墙去的。 自己这么多年半工业化所留下来的基础保证了投石车足够替换的零件,不论是哪个地方坏了,都有零件就可以快速替换,再加上先前准备,让这样的战术在这时代登场。 这进攻方式,直接把樊城守将给打蒙了,就算陶侃早早派遣出来的水军也都徘徊不前。 因为就算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到底是要去救援,还是继续看着。 毕竟眼下双方的交手,跟以前的战争完全不一样,谁见过用霹雳车直接砸城墙的。 难道自己还能用血肉之躯,抗下这一块块比更自己身体差不多大的巨石!? 陶侃手下的水军看着眼前这幕不由愕然,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什么。 此刻战场上,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泰的工程营在连续不断的投石,也只能看着。 就在这海量的不知道投掷多少的石头下,那在眼中坚不可摧的樊城墙壁,承受了不知道多少攻击后直接坍塌! “进攻!拿下樊城!”刘泰没有任何的迟疑,看着樊城的城墙坍塌,马上下令士卒进攻! 将士们自然没有任何的迟疑,纷纷向着砸垮了的城墙冲锋。 到现在,樊城守军已不可能抵挡得住他们已疯狂的战意了。 “果然,还是现代化的战争理念来打古代的战争舒服。”刘泰看着樊城的城墙塌陷,脸上不由流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笑容。 自己这些年来,这么辛苦的攀登科技,强化组织力,以及加大对工业体系的投资,至少在了樊城坍塌的这一刻,全部都有了价值。 自己可以非常自豪的宣布,从此以后,攻城战的逻辑却是要变了。 以为城墙厚实,就能够抵挡对方的进攻,使得对方寸步不前的是时代彻底结束了。 当然,这不能算是技术的胜利,顶多就算是物资的胜利,换了谁有这资本都能做到此事。 只不过,刘泰能积累得下这些技术,组织得了工程军队,以及能调度九州物资向新野汇聚,这就是刘泰的能力。 若不直接以势压人,难道还你来我往的用人命填不成。 “陛下神威,有这改进后的霹雳车在,纵是襄阳也抵挡不了我军兵锋!”王桑此刻也过来对刘泰恭喜。 “打完后,安排人跟工程营把这些石头全部都回收过来!”刘泰看了一眼王桑,开口道,“只要没碎裂的,尽量多次使用,以后打襄阳,还有得用!” “属下明白了!”王桑听到刘泰的话连连点头。 虽然刚才刘泰用霹雳车进攻樊城的时候真的很帅,但这么帅的背后,却需要辛辛苦苦的把这些投石回收的狼狈。 当城墙塌陷,樊城陷入了街巷战时,樊城军队根本就抵挡不了刘泰大军的进攻。 或许说,他们本来就只是怀着当兵吃饭的心思跟着汉军战斗。 这就让他们在城池仍在时听从守将的命令,尽肯能依托城墙进行防守。 但失去城墙的庇护,面对如狼似虎的凶猛汉军,他们有的抵抗,有的求饶,有的直接脱掉自己身上甲胄跳河,倒也不指望游过长江,但只要游泳到己方水师哪里就足够了! 此刻,在对岸的陶侃看着己方士卒从樊城中仓皇逃窜的景象也是神色严肃。 说实话,陶侃已尽可能去思索刘泰会用何种方式来进攻樊城。 自己的派遣出去的水军也随时准备支援樊城,毕竟船只居高临下进行射击,而且船上还带上了针对汉军甲胄的强弩,目的就是要再樊城这里给与汉军重创,就算做不到重创也要杀杀汉军的威风。 但陶侃没想到,刘泰进攻樊城的方式如此简单粗暴,但却一力降十会。 直接用密集的投石车砸开了樊城,然后让汉军从正面杀进去,让自己一切的准备都用不上便被对方一路横推。 这种憋屈感,对任何一个将领来说都是最憋屈的。 因为这就说明了己方军队实力就是不如对方。 而刘泰也非常清楚,汉军的强大到底强大在哪里,正如此他才会用出这般不可思议,但却又这么汉军合适的战斗方式! 而陶侃虽然彻底失去汉水以北的所有据点,但唯一让陶侃感觉到松口气的,便是汉水本身便是对于汉军的最大限制,有水军封锁,刘泰的军队再强,霹雳车再准也没有意义。 而刘泰拿下了樊城,一样只能寻找合适地方树立水寨,修建船只,准备渡河。 只不过陶侃想要用自己的水师去破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毕竟大规模的霹雳车直接一次不要命的投石,水军直接人仰马翻破损无数。 吃了一次亏后,陶侃便不敢再在白天来了,而是换了晚上派兵来骚扰,而刘泰的话,直接做出晚上要强度汉江的做法,让陶侃不得不小心应对。 总而言之,在双方对峙的过程中,刘泰与陶侃两人总是想办法去恶心对面。 刘泰对此自然是玩的不亦乐乎,毕竟自己在等待苏峻奇袭建康,但陶侃你在等什么? 陶侃自然不知道刘泰的想法,至少就现在的战场上,刘泰的战术不说多么的高明,但刘泰的发挥总归是不断发挥出自己军队的优越性。 比如刘泰军队的数量更多,所以,刘泰弄得就是四面出击,仿佛哪里都要渡河的样子。 陶侃必须要派遣士卒去盯着各处,让自己手中的军队进一步的摊薄。 但刘泰利用自己兵多将广的优势,到了白天换了一批将士做出渡河的姿态,昨晚职业的将士则是去睡觉。 陶侃利用水师主动进攻掌握主动,并打乱刘泰的造船节奏。 但刘泰的军队哪怕到了晚上也没像普通军队那样慌乱,相反他们能在黑夜中视敌,第一时间拉响警报做好反扑。 陶侃跟刘泰伱来我往的交手,因为刘泰麾下士卒的优秀,让陶侃很多想要以引发士卒骚乱为目的的奇袭策略,完全没有什么作用。 相反,刘泰这么正大光明的修建水军营寨,顺利吸引了陶侃的注意力,让麾下将士主动出击了几次,却反而是己方的军队吃了小亏。 当然,也不能说是刘泰算无遗策,而是每一次陶侃的计划都是成功的,但刘泰底层将士的素质有些太超过陶侃的预料。 让陶侃有种对方明明踩了陷阱,但对方踩了陷阱后,还打爆自己的感觉,真是有种说不出的郁闷。 而刘泰则不紧不慢的修建水寨作为诱饵,陶侃总会想办法阻止的。 在双方不断交手,不断的试探,双方基层士卒折损其实非常大,尤其是对方进攻方的折损更大。 但在陶侃看来,自己要做得就是依靠汉江把刘泰拦截下来,减缓刘泰修建这水军营寨的目的很有必要。 毕竟只要刘泰渡河,用进攻樊城的战术来进攻襄阳,就算襄阳比樊城更加的高大强韧,但一样都是三合土制作的城墙,面对对方不讲道理的进攻方式襄阳一样守不住。 既然如此话,还不如以攻代守,拖延刘泰晋军的速度。 说到底,人命这种东西,在这年代是最不值钱,在名将手中更舍得去用。 陶侃如此,刘泰就更如此,双方之间的战争逐渐变成了斥候战,或者小股部队作战。 刘泰与陶侃交手更把晋廷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毕竟这可是刘泰,这场进攻晋廷的主角不是刘泰,那是谁呢? 此刻苏峻顺利登上自己的军舰,顺着季风与寒流,向晋廷的腹地直扑!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六章 苏峻入建康 苏峻看着长江的入海口,指挥自己的军舰,直接从长江入海口进去,一路逆流而上。 因为多数是在海上行驶的巨大船只,哪怕晋军最大的楼船,在苏峻等人的军舰看来也不过只是被自己的拍杆一下拍碎的小船而已。 但随着长江口河道不断收紧,海船因为吃水深度的原因,不可能继续前进。 苏峻只能用小船乘着本部将士,大约一万余人,从毗陵郡的曲阿登陆,占领曲阿。 而这里到达建康,只剩下了丹阳郡作为阻碍,双方的直接距离甚至不超过一百里。 苏峻没任何迟疑,马上进攻当地的丹阳郡,兵锋所指早就已被抽干净了丹阳兵的丹阳郡,面对苏峻的军队根本就无法抵挡,丹阳郡也不过只是阻挠了苏峻三天而已。 拿下句容,确保了自己后方与舰队的联系,苏峻没任何停留,直接向着建康扑去! 苏峻很清除,这次战术,是陛下给自己搭建了舞台,由刘泰,周平,赵安三名炎汉最能打,也地位最高的将领一起给自己搭建舞台,自己绝对不能辜负他们的希望。 至少,自己绝对不想要再回去做冷板凳了,这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自己绝对不能错过! 此刻,身在建康的司马绍才收到消息,不由战起身子,声嘶力竭的呐喊: “你说什么,敌军从东海而来,在曲阿登陆,句容正在被攻击?!” 一瞬间,整个朝堂上的人,全部都爆发出喧哗,因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刘泰居然还有这样一支精锐,从侧翼直插向晋廷体系的心脏,建康! 朝臣们脑子不由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是逃,是战,还是投降! 在这时候,庾亮连忙站出来,开口道,“如今之计,多说无益,我等到底固守建康,等待外将求援,亦或者派遣一良将,阻击敌军,终归需要理出个章程来!” 听到庾亮的话,在场众人都不由松了一口气,相互对视了一眼,指望庾亮能拿出注意。 但诸葛恢果断站出来道,“如今汉军派遣一偏师前来,定然精锐异常,我等应该顺势退往荆州,与陶刺史汇合,或许还能有一搏之力。” “胡说,我晋廷遭遇的永嘉之厄难道你忘记了,正是当初王太傅与东海话王执意迁都,才造成我晋廷偏安一隅!”庾亮义正言辞道,“我等无论如何离不得治所!” 听到庾亮的话,原本主张迁都逃跑的人,不由偏向庾亮。 毕竟距离当初永嘉之乱也就只十年光景,几乎每一个在朝堂上的人都经历了当初故事。 司马绍也想起当初自己父亲匆匆来到江东之地的狼狈,此刻面对庾亮,他实在下不定决心逃跑,深吸一口气道, “汉军虽勇,大晋亦非难敌,敌将凶恶,诸君也非虚名,一战便是!” 司马绍热血上涌,拔出了手中的利剑,话语间在自己的案几上狠狠砍上去,直接把案几斩成两段,微微喘气,继续道,“我等万众一心,那汉军定然难以寸进!” 一众臣子看到了司马绍的表态,不由松了一口气。 不论怎么说,只要司马绍还在,众人或多或少还有支持下去的希望,哪怕这时真是四面围攻,大厦将倾。 但这不是还有建康城嘛,一想到这里,这些臣子们便不由鼓起几分勇气。 就在这时候,一名卫士快步来到这大殿门外,口中大声呐喊,“报!紧急军情!” 见到这幕,很快便有内侍把这名卫士手中的情报,送到了司马绍的手上。 这时候司马绍看到这份情报,顿时双目怒瞪,怒气攻心,原本就带着几分疾病的身子,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软塌塌的坐在了座位上! “陛下,陛下!”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朝堂上的众人都有些发愣。 因为他们完全就没想到,刚刚才激昂说着话的司马绍居然直接口吐鲜血。 这时候的庾亮与诸葛恢两人,连忙上前扶住司马绍,他们也看到司马绍手中抓着的那份情报上写着句容失守,苏峻大军直扑建康! 两人看到这份情报,相互对视了一眼,正准备说什么,不过司马绍已强撑起身子,然后开口道: “朕没事,不过最近火气旺了点,既然敌军已攻破句容,可有人愿意率领我军禁卫,出城与汉军一战,以护朝廷基业!” 司马绍非常清楚,如果自己刚才没把那口淤血吐出来,自己怕是要被噎死。 但自己吐出来了后,自己虽然活下来了,但也给朝廷造成的相当不好的影响。 正常情况下,自己应该是驻守建康城,等待援军才对。 但现在这局面,司马绍不得不起疑心,会不会有人真觉得自己身体已经不行了,所以果断向着汉军投效。 毕竟刘泰可是开出了分封的条件,如果有人把自己卖了能够直接获得分封的话,司马绍不得不怀疑会不会真的有人会这么做。 没有办法,哪怕司马绍已经算是晋廷皇帝之中相当英明的人物,但受到自己先祖拖累,他不得不以最坏的恶意揣测自己的臣子,因为哪怕他们主动投降,那都比司马氏要干净。 说到底,如今炎汉三兴在即,分封诱惑在前,而这些人对晋廷更从来就没什么忠心可言。 让司马绍在生死危机的时去信任这些朝臣,实在太不现实了。 所以,司马绍很清楚,自己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在建康城外跟汉军决一死战。 若陷入到守城战中,对方都不用进攻,建康城内多得是愿意投降的带路党。 可以说,从战争的角度来说,司马绍是不应该主动进攻的,但现在的局面司马绍要么逃,要么战,至于死守建康城,在自己当着众人的面吐血的时候,就不可能执行下去了。 司马绍不由环顾众人,目光所及,却见一个个朝臣们把自己的脑袋低得低低的,深怕司马绍把目光看向了自己。 因为他们觉得自己领兵前去,根本就是去送啊! 诸葛恢站出来,神色恳切道,“陛下,如今贼军势大,我军应该死守建康,等待援军啊! 而庾亮则开口道,“陛下有奋战之心,属下有卫青之志,凡陛下之令,臣必往之!” 司马绍听到庾亮的话,心中不由舒服了许多,在这朝堂上,自己到底也不是孤家寡人,只不过司马绍对于庾亮的忠心是认可的。 但对庾亮的能力或多或少有几分的怀疑,虽说庾亮是大名士,更是外戚。 但问题是庾亮几乎没什么独立带兵经验,当初王敦之乱被陶侃给平定后,只是后续的逃兵与乱民,才让庾亮去积累积累经验。 “可让江陵伯副之,或可以勉强一试!”庾亮多少也是明白,司马绍一开始想要驻守,但又改变成进攻这样的政治因素。 所以庾亮也就只能拉上了此刻江东实力最强的陆晔了。 “便是让你二人,率领晋军,将汉贼歼灭!”司马绍像抓出救命稻草似的大声道。 这时候的陆晔不由瞪大了眼睛,伱们两个要不要看看你们在说什么! 当初王导跟司马睿来到江东时,是怎么欺骗和欺压我们江东世家的,你们都忘记了吗!? 现在晋廷风雨飘摇,你们倒想到我江东陆家了,你们好狠毒的心啊! 陆晔虽然心中万分的不甘心,原本只是想看着晋廷与炎汉交手,到时候哪个强大,自己这吴郡陆家便是投靠哪个,绝对没想到庾亮这送死都要拉上自己! 司马绍很快解散朝会,把虎符交给了庾亮,让庾亮带着仅存五千禁军前去剿灭苏峻。 庾亮第一时间找上了陆晔,开口道,“此战若败,则是亡国之战,此战若胜,则彰显陆氏名门,我愿意全权授予将军指挥之权,以求将军尽力尽心!” “如此差事,将军为何偏偏要举荐陆某!”陆晔看着庾亮道。 庾亮坦然:“正因将军乃吴郡陆氏之后,江东曾言,陆氏灭,江东亡,不论是先公陆逊,陆抗,或在存亡危机之秋,火烧夷陵,或尽最后一分心力,保护东吴,都可见陆氏风骨。 如今晋廷更有覆灭危,当今江南又能托付给谁,至少江陵伯,你也不希望先公蒙羞吧!” 此刻陆晔听到庾亮的话,那是真的很想要拿出宝剑,便对庾亮来一个红刀子进,白刀子出,让庾亮看一看,难道自己家族道德传家,就要被人拿剑指着脖颈吗?! 陆晔想到这里,不由感觉到了几分的凄凉,自己陆家真是太凄凉了点。 不论当初抵抗蜀地,亦或者抵抗晋廷,都实在是太用力了,导致受到晋廷打压。 好不容易出了个陆机,结果也在绝境时派他去对付乱军,而现在这倒霉事又轮到自己了。 陆晔不止一次怀疑过,自己陆家风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怎么每次重用没轮到,但朝代遇到危险,却要自己陆家去干挡弩箭的活,苍天不公啊! 当然,陆晔心中呐喊是这么呐喊,但陆晔还是把家族的五千私兵给带来了。 因为陆晔很是清楚,自己可以死,但家族的风骨不能丢,先人威名更不能辱没。 自己死了,只要陆氏风骨还在,那陆氏总归有复兴的时候,但要是自己逃了,陆氏风骨没了,吴郡百姓世家耻于同陆氏交往,那就算留下了私兵土地,怕也距离覆灭不远了。 庾亮看着陆晔带着陆家的私兵都来了,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江南这么多的世家,灭国时最可靠的还是陆家,当然,如果是在平常时,绝对不会对陆家委以重任。 毕竟陆家在江南地区有名望,有私兵,有财富,如果还当上了高官,那还怎么治理。 更不要说,自从王导后打压江南世家便是南渡过来的士族的共同默契。 如果不是清醒实在到了最危机的时候,庾亮也不会找上江南陆家,让他们顶上来。 所以,虽然明面上是以庾亮为主,陆晔为辅,但实际上庾亮却是听从陆晔的命令,带着晋廷在健康的最后军事力量,选择在城外进攻汉军。 “他们居然还敢出来!?”进军建康的话苏峻听到了斥候们来的报,不由带着几分惊讶。 不过,攻城战变成野战,对于苏峻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苏峻没任何的迟疑,对苏峻来说,不管自己所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敌人,自己都要杀穿对方,因为这建康自己占定了。 陆晔与苏峻,一个怀揣着家族风骨的传承,一个宣泄着这些年来积蓄的战意,但这一场建康城外的战争,最终还是要看双方士卒的精锐与勇武。 只不过一场厮杀,陆晔的私军没有奔溃,苏峻的战卒没有奔溃,庾亮率领的禁军,在折损了一层的将士后直接崩溃,他们根本承受不了这种烈度的战争。 苏峻看着眼前局面,感觉挺迥异的,原本苏峻以为自己定然会有苦战,但敌军中莫名其妙的有一部分身着华贵甲胄的士卒在这场厮杀中突然就崩了。 而且他们还带乱了另外一群一看就是精锐士卒的军阵,让自己胜得莫名其妙, “这些家伙是我们方派遣过去的卧底吗?” 陆晔只是传承名将世家,不是自己是当世名将,面对自己私兵都还能战斗,结果朝廷禁军先崩溃的局面,陆晔表示这种事情自己都没从历史上看到过,所以陆晔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点。 但在朝廷禁军无法承受厮杀时,大军的溃败便是必然了。 陆晔叹了一口气,只吩咐自己儿子陆堪向苏峻投降,但自己的话只能拔剑自刎。 这不是为了晋廷的覆灭而殉葬,而是为了自己陆氏风骨的传承而赴死! 为了陆家,陆晔到底没得选择。 至于庾亮倒一直跟着陆晔,对比起陆晔选择自刎,庾亮则梳理了自己的衣服,正了正自己的衣冠,拿出了准备好的玉佩,在苏峻来时果断递了上去。 “你倒很有名士风度?”苏峻看着庾亮的姿态,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吐槽。 “若胜了,我定更有风度!”庾亮面对苏峻也并没任何畏惧。 “……”苏峻不由肃然起敬,却对麾下士卒道, “把陆晔好生安葬,不可怠慢了庾亮先生,打扫完战场后,我们入建康!”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七章 由洛水始由洛水终 却说司马绍派遣斥候,小心观察局势,斥候们见到禁军崩溃,汉军前进,再也忍不住过来找司马绍禀报。 司马绍甚至不敢让溃败禁军入城,而是关闭城墙,马上召集还在建康内的文武商议此事。 诸葛恢开口道:“庾亮陆晔无能才有此大败,如今建康上下具知危机,城外世家百姓,扶老携幼,各逃性命,陛下需得早早决断!” “爱卿,如今局面,我还有何决断!”司马绍不由苦笑道。 又有侍卫过来禀报,汉军已经逼近建康,还望陛下下达指令。 诸葛恢却道,“如今建康兵少将寡,士气全无,已不可抵挡。 陛下心中若还有战意,那舍弃建康,轻骑快马,逃往荆州,与陶侃汇聚,若能击败刘泰,活能逆转乾坤!” 司马绍听到诸葛恢的话,此刻不由用很是迥异的目光看着诸葛恢。 虽然一直以来司马绍都自己觉得自己比较起晋代以来的一众君主,都算干得非常不错。 但就算逃到荆州过去,自己真能打败刘泰,这怕不是要做梦? 北方那么多的土地,你当刘泰是怎么拿下来的。 “不可!”宗室司马羕站出来道,“陛下身体病弱,若舟车劳顿,怕难以支撑,且天子移都且不见永嘉以来的祸事!” “西阳王有何见解!”诸葛恢不由对司马羕问道。 司马羕迟疑一下,开口道,“如今除非有光武昆阳之遇,得天解救之,否则汉室三兴,不可避免。 以臣见之,我晋廷于刘氏安乐公有恩养之德,若陛下降之,则上能自守宗庙,下可保安黎明,还请陛下思之!” “西阳王,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司马绍听到司马羕的话不由怒极。 而司马羕苦笑道,“陛下,臣知您有大志,乃我司马氏的麒麟,但如今成王败寇,司马氏获得得天命五十一年,如今在陛下与先皇辛苦下又延续了十三年,得六十四之数。 如今陛下亲手将政权归还刘氏,至少司马氏得以香火传承,陛下非要我司马氏绝嗣吗!” 司马绍没想到,道如此局面,倒是诸葛恢依旧忠诚,但身为宗室的司马羕却是在苦劝自己投降。 这时候司马绍不由想到刘禅,当初邓艾大军兵临城下时,是不是也是发现自己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可用之用,有的只是劝说自己的投降的贼子。 “西阳王也知刘氏旧例!”诸葛恢不由开口道,“但可还记得洛水之誓?!” 司马羕听到诸葛恢的话,陡然怒气腾升,狠狠踢了诸葛恢一脚,骂道: “贼生子,刘秀洛水指誓天下共知,刘泰陛下既要三兴炎汉,又岂会破誓。” 诸葛恢听到司马羕的话一怔,因为这么多年以来,他都为自己了家族所以为司马氏服务。 却忘记了自己的爷爷是甘露二年反叛司马氏的诸葛延,自己的父亲是终不北坐不仕晋廷的诸葛靓,而自己……而自己…… 诸葛恢的神色陡然之间灰败了下来,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然后对司马绍道, “陛下,若想举兵一战,则速寻陶侃,若欲留一世清明,当学帝辛!” 诸葛恢说完,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殿,因为诸葛恢知道自己已经尽完臣子之责了。 而诸葛恢才刚离开,司马绍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响! 不多时,苏峻率领大军准备进攻建康,这时建康大门却打开了。 司马羕跪在了苏峻面前,把白玉佩高高的举起,开口道: “罪臣率领晋廷三公九卿文武朝臣特向将军请降,望将军垂怜百姓性命,接受请降!” 这时苏峻见在建康中心的方向,却有烟雾与火焰腾升起来,也没说接受还是不接受,而是指着建康道:“那里是什么地方,怎么生起这么大的火!” “晋帝司马绍不识天数,如今天兵降临,不见思悔,自焚宫中!”司马羕连忙道。 “伱,很不错啊!真不愧是司马家的子弟。”苏峻听着司马羕改口这么快,不由夸奖。 “谢将军夸奖!”司马羕面不改色的对着苏峻开口道。 苏峻进入建康,首先便控制了皇宫与司马氏的宗室,与之相比世家倒没什么。 毕竟晋廷逃了一个琅琊王出来,才有现在国运,若再逃了一个宗室出来,难道还要专门成立一个政府机构去寻找这些司马氏的子弟不成。 同时因汉军将士们素质较高,再加上苏峻刚刚被打压过,可不想要继续回去做冷板凳,所以在军纪方面倒是做得相当的不错。 这样的情况下,倒没多少惊扰当地的百姓,但世家的话,军队虽没去抢劫,却开始把这些世家大户的财产给登记起来。 虽然司马羕是投降的,但苏峻只接受无条件投降书,既然你们的命保住了,那财富就不用想了,他们早就已经改了姓,只是等待刘泰过来处理而已。 这时候的苏峻便请王导出山,庾亮与司马羕一起签名,让他们代表晋廷朝廷写信给一众在前线对抗的晋军将士,告知他们,司马绍死了,让他们速速投降。 说实话,本来诸葛恢也是能够代表的,毕竟在王导赋闲在家后,尚书令的职务基本上已经被诸葛恢拿过去了。 只不过,当苏峻去找的时候,诸葛恢也已经在自己家里自刎了。 对这种义士,苏峻还是尊重的,再加上刘泰一项提倡诸葛亮,面对同样出身琅琊诸葛氏一脉的人,苏峻也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便安排人好好安葬也就是了。 很快,苏峻以晋廷朝廷发出来的旨意很快便发挥出作用,江东王邃顺势投降赵安,江州刺史应詹投降周平,就算是荆州刺史陶侃也投降了刘泰。 不然呢,难道还要让这些人为了司马家已经注定覆灭的江山,跟刘泰的军队继续拼杀,然后继续的战争下去吗? 整个司马氏的晋廷,面对刘泰高举的炎汉旗帜,真没什么抵抗力。 一个唯孝治天下的朝廷之中,当司马氏自己都放弃掉了自救,那么也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拯救他们了。 不论世家亦或者豪强,在没办法的情况下,自然是跟汉军对峙。 但现在连司马氏自己都认输了,那自己还在坚持什么,为了把自己族人全部都送下去吗! 这就是刘泰安排苏峻直接穿插建康的意义。 因为司马氏这些年来干得实在是太差了,整个司马氏的东晋与其说是靠着司马绍自身的能力在运行,还不如说是靠着政治体系独有的惯性在继续的运转。 就好像鹰酱哪怕自己都非常清楚,现在的政治体系已非常不适应自身了。 但因政治的惯性,哪怕只剩下两个七老八十的老人,也只能硬着头皮投票。 只要建康被占,司马绍出了事,那想让东晋像是西晋一样拥有什么人有亡国后依旧抵抗的意志,那就未免太过于高看晋廷对于这些世家豪门,或者地方豪强的归属感了。 而对世家豪强百姓们来说,汉人跟晋人,本来就都是汉人,如今打到现在,也彻底够了。 能少打一点战争,就少打一点战争,尤其是那个叫做陶侃的,我知道你曾孙子叫做陶渊明,放心,就凭借这个名字,我都不会亏待了你。 然后,刘泰决定要好好活上一百岁,想尽办法的打压你曾孙子陶渊明。 一直到他厌弃官场,写下了《桃花源记》后,才让他步步高升。 毕竟华夏的文化隗宝,士人的精神家园,绝对不能消失。 不过,吐槽归吐槽,随着这些人相继的投降,刘泰势如破竹的占据荆州,汇聚建康。 虽然晋廷的人都投降了,但刘泰还是依旧按照军队的惯例,开始清查当地世家的土地,查抄当地世家的钱财,正因为是最后一座城池,所以对待世家也更加的酷烈。 但刘泰到底是有底线的,并不会做出“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的事。 虽然查抄这些世家的土地,浮财与书籍,但并没害了这些世家的性命,并且凡南渡而来的世家,也都安排他们回归自己的原籍。 他们的原籍已被分了田产,这是不可能还给他们,但朝廷多少会按照他们的人口以及参加府兵的比例来分给他们田亩,足够他们继续的传承下去。 不论怎么说,他们也都是世家,对比起普通在乱世中的百姓,这些人多少还是有着祖辈的恩荫,想要爬起来还是很快的。 只不过,随着战争打完,刘泰马上召集了天下的世家进行洛水大会。 一是宣布汉王朝重新君临天下,完成了华夏一统。 二就是过来审判晋廷担官职之人。 当然这审判也就只是走一个流程,表示审判过后,既往不咎,任入新朝。 刘泰很清楚,有些事就需要走个程序,这程序走下来,哪怕别人认为你还是有污点的,但对于那些已经投降过来的人来说,做事做人终归清白一些。 再加上刘泰对这些世家也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基本上都是在民间名声不错的,便高举轻放,但如果有什么作奸犯科的,说杀也就杀了! 毕竟刘泰一直主张的都是无条件投降,不会因为你是投降过来的,刘泰就姑息养奸。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些过程都只是前戏,随着连王导都被刘泰“有功有过,永不录用”,宣判结束,以司马羕为代表的司马氏宗室大约三千余人开始一个个押送到众人面前。 所有人都知道了,此时此刻,正菜上来了,所有人都看着司马氏们。 最后陈元达宣判道,“自从司马氏篡夺天命,从此乾坤颠倒,山河破碎,先有八王之霍乱害天下,后了永嘉异族荼毒苍生,今日河内司马氏一族便应司马懿洛水之誓,以司马氏之命,祭洛水之清白!” 陈元达说到了这里,所有的司马氏的族人脸色都不由苍白,一个个瘫倒在了地上。 他们没想到,当初司马懿的发起的誓言,最终却是要让他们这些司马懿的后代来应誓。 他们把目光向着四周回望,在这时候,却没任何人同情他们。 别说百姓,就算是世家,又有谁会同情他们啊,所有人都恨不得他们早点死了。 在司马氏之前,天下所有人都认为,桓帝灵帝已经是皇帝帝制下,作为皇帝的下限。 但是自从司马氏当政后,谁都没想到同样是大统一的皇帝,居然还能被异族打败。 虽然其中出力最多的就是王弥与刘泰,但这种事情是能说的嘛,这叫顺应天命! “然陛下仁慈,给尔等一次机会,从此弃姓氏,绝香火,以冢为姓,九代不许从官,与河内司马氏彻底决裂,可许一条性命,而若愿继续为河内司马氏一脉,则应洛水之誓!” “陛下,陛下!我等有献城之功啊!我等有献城之功啊!”司马羕不由大声道。 “所以给你们一次选择机会,原本我打算屠灭河内司马氏全族,杀绝司马氏姓氏的!”刘泰冷然道。 刘泰见到他们还不选择,便挥挥手,“让人把这些人投入到洛水中!” 士卒们没任何迟疑,开始推送着司马氏的人向洛水而去。 “不不不!”司马羕大声道,“我愿意去姓氏,绝香火,从此再无司马羕,只有冢羕!” 有司马羕带头,其他司马氏族人顿时感觉,生的希望是这么美好,一个个纷纷选择冢姓。 在场的世家代表看着眼前的一幕,却是不由嘴角抽搐。 他们知道司马氏的很是丢人,但却完全没想到,司马氏这么多子弟,竟没一个人愿意站出来维护自己家族的名声,选择舍弃司马姓氏而苟且偷生。 刘泰挥挥手,倒是让他们站立一边,倒是没有再让人推着他们入水。 活下来的司马氏的族人,却是一个个的案首挺胸,喜极而泣,他们只想要或者。 刘泰见到了这一幕,顿时感觉到了恶心,更失去了惩治的兴趣,便让他们从此承受劳碌之苦,接下来可是大航海时代即将开启,九代为农,基本就断定他们必被时代所抛弃。 “等等!”就在这时候,李清河站出来,来到刘泰面前道,认真行礼,对刘泰拜见后说道:“陛下,妾身乃司马氏之后,愿以身祭洛水!” “这件事,不需要你一个弱女子当着!”刘泰看着李清河,不由感叹道。 李清河的身份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既然以他姓活下来了,那就好好活着吧! “我乃晋惠帝第四女,生母皇后羊献容,号清河公主,今自愿以自己之命,平洛水之誓!”李清河大声的说道。 见到了这一幕侍卫们不由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刘泰阻止了侍卫们的行动,便眼看着李清河一步一步向洛水而去,最终毫不迟疑的淹没到了洛水之中,许久都没有再浮起来。 “河内司马三千士,竟无一人是男儿!” 刘泰再也不想要看这些司马后裔,道,“把司马清河捞起来,以王侯之礼下葬。” “遵命!” (全书完) 写到了这里差不多就终结了,只要没有足够对手,我就保持不了一定的水准,还是这个问题,再写下去,感觉有些没有意思了。 不过还有些没填埋的坑,比如大航海时代开启,比如覆灭鲜卑,比如王羲之的传世名作《兰亭集序》,这些应该会以番外的形式这些天慢慢补,主要是时间前前后后,有些太长了,我总不可能待机,专门写这一幕。 但正文故事差不多就结束了。 嗯嗯,感谢大家看到这里,期待下一本书再见。 下一本书应该不写古代历史了,写了好几本了,想换换口味,暂时先聊天这么多。 (本章完) 番外一 年号 洛水大会结束,大大小小的世家见证了大汉三兴,同时也见证了河内司马氏彻底走向了落寞,九世为农,贬姓为冢,几乎彻底断绝了河内司马氏的未来。 所有人都以为,刘泰会看在河内司马氏多少主动投降有献城之功,怎么也要照顾一下。 不说跟刘禅的安乐公一个等级,但多少会跟孙皓的归命侯差不多。 但没想到,哪怕是主动投降的献城之功,最终换取到的,也不过只是活下来而已。 从中可以见到了刘泰对于司马氏厌恶,如果没有这献城之功,司马氏怕是会被杀尽全族。 不过不论世家,还是官员,只要是读了史书的,全部都很快的明白了刘泰为什么对于司马氏这般的厌恶。 正是因为在司马懿指洛水为誓之前的是刘秀的指洛水为誓。 对很多人来说,司马懿的指洛水为誓,只是针对曹氏,针对曹爽。 但对于炎汉而言,司马懿的不仅是侮辱了洛水,更是侮辱了刘秀,迫害了炎汉的正义。 所以司马家族一直都是皇帝倒是好说,但既然要清算,那自然要清算干净。 随着洛水大会的结束,这些世家或多或少松了一口气。 不论怎么说,对他们而言,华夏一统,炎汉复兴,不论怎么看,都是幸福之事。 趁着这段时间在洛阳游玩庆贺,尤其对一些南方的世家来说,看着北方的大规模的使用煤炭资源,比如蜂窝煤之类的技术,便是相当的常见。 这让他们对北方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人类本能会对着更先进的生产力崇拜。 只不过,这时刘泰召集着自己手下的文臣们开始商议。 惩处了司马氏这只是小事,接下来还要要嘉奖麾下的军队,提升武将们的爵位。 尤其苏峻,他完美的完成了计划,哪怕制作这个计划的人是刘泰,但也不能磨灭苏峻的这一路的功勋,最后也是得了彻侯。 随着这些事情说完,刘泰正色道,“晋廷覆灭,汉室三兴,但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一段历史,比如为何大汉会灭亡于曹魏,之后曹魏又灭亡于晋廷,使得大汉百姓离散。” “陛下以史为鉴,以知来着,足以比拟文帝。”这时候的褚翜却是不由开口说道。 “莫要谬赞!”刘泰挥挥手道,“说到底汉末劫难,能怪张角举旗,重创汉室? 能怪贾诩乱武,舌断汉运?或者曹魏威逼,献帝难守?亦或东吴狡诈,背刺盟友? 说到底,还是世家,因为他们侵占太多土地,使得贫者无立锥之地,无一口之饭。 百姓活不下去,那天下必乱,天下一乱,便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不由苦笑,自己这个陛下,哪怕是统一了天下,一样不放过世家啊! 而刘泰看了看褚翜,笑着道:“谋远,这些年让你夹在我跟世家中坚,却是辛苦你了。 你多为朕做点事,那就必然被世家埋怨,伱若为世家多做一点事,那就会跟朕离心。 你这情况啊,朕倒想到了一个词,媳妇!对!你呀是夹在两头,两头受气啊!” 听到刘泰的话,在场所有人看着褚翜,一时之间想笑,但又不敢去笑! 而刘泰从容笑了笑,继续道,“不过,媳妇离了娘家,到底是跟着夫家过活,你在朝廷的这些日子上顺天命,下和群臣,调和阴阳,功不可没。以后的日子,怕会更辛苦你了!” “得陛下如此之赞,臣何苦之!”褚翜听到刘泰的话,目光变得更坚定了几分。 “不过,世家一定要打压的,因为世家若是变大,必定对上欺上瞒下,对下侵占土地。 没办法,因为一本西汉史书证明了外戚不可全靠,一本东汉史便证明了世家不可全靠!” 刘泰看着褚翜很无奈道,“所以第一点,便要重开陵邑制!” 褚翜听到了刘泰的话,却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对于世家豪强来说,最痛苦的制度来了。 汉长安城的陵邑制担负着“强本弱枝”和“防御匈奴”两大任务,历来在政治和军事上都有巨大作用,可以说汉初能够再防御战争之中顺利抵抗匈奴,这制度是很重要的。 每次皇帝修建坟墓,都会将关东地区的大官、富人及豪杰及其家眷大量迁徒关中,伺奉长陵,并在陵园附近修建长陵县邑,供迁徒者居住,从而避免地方形成豪强对抗中央。 褚翜听到刘泰的话,思索道:“陛下在,此制度尚可持续,但若陛下故去,此制度怕会重蹈覆侧,迟早会被世家说废弛。” 褚翜丝毫不怀疑,世家钻空子的能力,只要前面有人敢开一个口子,那他们就敢乱来。 而刘泰点头道,“我亦知道,此事若推行,必然会被世家所抵制,时间久远就会被改变。 所以首先陵邑制只针到达《千田税》与《徭役税》任一条件满格的大豪强,与普通百姓,亦或者耕读传家的世家没什么关系。 其次则鼓励世家,建功立勋,获得分封之能,虽然现在倒还不能开分封之权,需要等到赵安他们几个就封。 真说起来,以后差不多就以关内侯为分界线,便拥有纷纷资格。 这资格对于底层百姓来说,难如登天,但对世家来说,迟早都是会达到的。 毕竟世家若田亩太多,可以选择分宗分房,使得维持自己手上的田亩不要过线就好。 到时候开源节流,世家也是有机会成为诸侯的。” 在场众人听到刘泰的话,也认可的点点头,有些时候世家也跟百姓一样,只要他们有了奔头,那他们也不会对自己稍微苛刻的环境多说什么,毕竟他们也是要活着的啊! 刘泰说到这里,继续道,“至于第二点,那就是要建立政协制度了。 朝廷上下年龄过六十岁的朝臣,无条件退休,但凡超过两千石的老臣退休,可以进入政协中,享受朝廷俸禄,享受参政议政之权。 他们需要每年依据他们所见国情,提交一份参政报告,朝廷必须要慎重讨论。”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这就是针对司马懿这种老而不死的老怪物专门制定的制度。 从而避免再出现司马懿这种老而不死的怪物,导致出现篡位什么的事情。 不管这制度到底有没有用,但是无论怎么说,总比老臣年龄老了,直接赐死来得强吧! “最后,我们需得立定年号,尚书言“不役耳目,百度惟贞”,得光武之幸,重立汉室,我等从此便以贞光为年号,当谨之慎之!” “臣等遵命!” (本章完) 番外二 大航海时代 贞光二年,二月二,休沐。 “九万!”赵安麻利的打出了九万,开口说道,“你们到底要分封哪里啊!” “吃!八万!”周凡毫不犹豫的吃了过去,打出了一张三筒,道: “这不是等苏峻那小子快点把扶桑,琉球,夷州,海南那个地方全部都转悠一圈嘛。 然后朝廷要在这些地方建立港口,确保岛屿上有水源再说,我们不着急啊。” 而对这点,上到百姓,下到世家都是支持的。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别说我们啊!”王桑不客气道,“大王有意把夷州给你,我都看出来,你还拒绝了。” 封地不就在那里,那需要我们亲自过去打理,派遣个儿子去打理也就是了。 刘明看了看三筒倒是摇摇头,摸了一张牌,脸上流露出了几分的欣喜,打出九万道: 而刘泰自然是相当鼓励鸟屎化肥的使用,毕竟这样能激发百姓们去开拓。 而他这一路带回来的最重要的物资,便是在南海岛上发现的鸟粪。 刘泰表示,“每个发现一座新鸟屎岛屿的航海者都是我们华夏的英雄。 “你们不着急,但陛下着急啊,早早就给你们封君了,恨不得伱们马上过去做诸侯,结果你们一个个死皮赖脸的都留在了长安。” “老赵,你没有出签吧,怎么今天把把你赢,这次还清一色!”刘明不由暴怒。 “滚,以后征伐羌族肯定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一个大军团指挥想要现在就退休,你怕不是做梦,小鸟!”刘明毫不迟疑的驳斥道。 因为发现岛屿所在的鸟屎化肥的十分之一,会优先供给发现者籍贯所在用于耕田。 “呸,那是我要的地方,什么时候给你了!”周平面对刘明却是毫不示弱。 而非常规的渠道,除了出现大灾时,命令军队快速前去救援算是大功,另外便发现有鸟屎的岛屿了。 毕竟就算农民习惯了在鸟屎化肥的帮助下产量顺利突破五石。 所以不论北方田禋率领的渤海水师,还是苏峻率领的东海水师,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就是去寻找有鸟粪岛屿。 所谓的黄金,只能让上层心动,但对下层的百姓来说,还不如把自己一亩三分地给照顾好来得重要。 在刘泰的推行之下,这实验早早推行开来,而农科院也很快便制作出了鸟粪肥料。 好些年没有打仗了,感觉自己的身子骨都有些僵硬了,还是选个能打仗的地方,有空没空打一场,才能延年益寿啊!” 而听刘泰对于他们的荣耀肯定,不说记录国史,但至少能够记录县志的待遇,以及发现鸟屎岛屿算作军功的奖励刺激,最重要得就算农民们也认为这些出海寻找鸟矿的人干正事。 你们的名字值得青史铭记,更值得每位炎汉百姓去感激,而我愿意赐名你们为开拓者!” 二六零五:f七零零:四三:六零零零::六f零 但鸟屎肥料的出现,却让百姓们第一次知道,原来在海洋外,居然还有这样的宝物,而国家越是开垦田地,就对鸟屎肥料的需求就越旺盛。 因为你们使得原本只能生产三石粮食的土地得以生产五石粮食,是你们拯救了未来三分之一的百姓。 在这期间,无数有淡水岛屿的海岛被发现,而在这些海岛上如果有特产,那很快便会有朝廷在这里修建港口。 “我们跟着大王南征北战,一路厮杀到了现在,好不容易能歇下来为什么要去开拓啊! 所以,凡寻找到鸟屎岛屿,并上报了国家的人,很快便得到当地百姓的支持。 第一次就在农科院的试验田中出现了亩产五石,且第二年只要继续补充鸟粪,便是不会折损地利的情况。 “运气好,运气好,明天说不定就是你赢了嘛!”赵安笑眯眯的说道。 这股寻找鸟粪的狂热持续了至少一百五十年时间,借助这股狂潮,炎汉掀起大航海时代。 因为对以农耕文明为主的华夏来说,没什么比高效的种田要来得重要了。 “还是要扶桑!”刘明说道,“那里不是有什么倭奴国嘛,做岛主哪里有打仗舒服。 甚至刘泰还下令,凡是出海捕鱼的百姓,如果发现了囤积鸟粪的岛屿报官后,便直接上达天听,跟随出海之后使得岛屿验证属实,则以军功建立其功勋,最高可以封侯。 在这样的刺激下,沿海有资格购买大船出海打渔的百姓,也会尝试着向外开拓,毕竟这可是切切实实的军功。 毕竟琉球,扶桑倒好说,听说夷州与海南可是热得很,哪里有长安舒服。”赵安不由道。 他们简直不敢去想,如果有天,再也没有鸟屎化肥,自己又要回到种植出三石粮食都要谢天谢地的情况,那日子会变成什么样。 不过没多久,一边向着南海航行确定航道,一边顺势在当地建立港口的苏峻带着他的东海水师顺利归来。 如果只有淡水没有国家想要的物资,那被标注后,作为以后分封之用的备用岛屿。 这就让上到刘泰,下到百姓,明明是农耕问题,但所有人都支持寻找鸟粪的开拓者存在。 而且随着一些岛屿的发现,以及航海技术的不断进步,在炎汉探索到大约印度尼西亚所在的位置时,世家原本以为南方地区不适合百姓生活,但很快发现这里的某些岛屿,居然拥有一年三熟的效果,又或者像是橡胶,香料……无数的财富都出现在了南海以南的岛屿上。 田禋的北海舰队,早早就受到刘泰的命令寻找有鸟粪累积的岛屿,去看看鸟粪能不能替代人粪,增加作物产量的实验。 “哈哈,就差你这一只鸟了,清一色!”赵安笑眯眯的说道。 因为赵安一直在赢,众人很快便是没有了兴致,就在一群家伙很快便是四散。 这时候炎汉也进一步放开封君条件,这就让很多世家能在这些岛屿中寻找到适合自己家族的封地。 这时,才真正掀起了属于炎汉的大航海时代。 (本章完) 番外三 大汉的势力版图 贞光五年汉收复辽东半岛 整个华夏在刘泰的统一之下休养生息,若说有工程,也就只有刘泰不断砸下钱粮,不断修建,但就是修建不完的道路。 与之相比,倒是从荥阳到余杭的大大小小的河道全部打通,北方永济渠只花费了三年时间,但南方河道的沟通却花费了五年。 当然,这五年的时间,倒也不只修建水渠,或多或少还有借助这件事,让税务局对黄河以南的地区进行大面积的惩处重新滋生贪腐的土地。 尤其运河沿线的世家豪族,切实吃了一击政治铁拳,把不少侵吞的土地贡献了出来。 随着政治清明,粮食充足,刘泰开始以赵安为统帅,田禋为副帅,收复辽东地区。 因为刘泰打出来的旗号,便是收复汉家失地,当地异族若是愿意归为汉民,以汉制治之,刘泰也很乐意的接受异族,并且赐予汉姓彰显其徳。 段氏鲜卑早就被渗透,几乎没有任何抵挡,甚至段氏鲜卑的首领段叔军和段文鸳带头并入汉室,所以这段氏鲜卑被刘泰非常容易的吞并了。 但慕容鲜卑选择奋起反抗。 而刘泰的军队,因为刘泰供应物资充足甲胄齐整的原因,所以也或多或少的染上有些不太好的习惯,那就是喜欢正面拼杀,因为自己够强,也最容易杀溃对方。 而慕容廆面对刘泰的进攻,借助地形优势交手起来还是赵安与田禋吃亏了少许。 毕竟慕容廆本人也算是为这天准备了许久,同时不论慕容皝,还是慕容翰都能独当一面。 慕容部落面对汉军的两面夹击,虽然农田被焚烧,牧场被摧毁,但到底艰难的熬到雪季。 刘泰没有强求赵安要继续的打下去,而是果断选择了撤军,但这也不过只是给了慕容氏支撑了四个月左右的时间而已。 补充完了粮食,士卒与装备的汉军再次杀来,哪怕慕容皝乃是名将,慕容翰是战神,但是面对着一身甲胄,重新完成补给的汉人战卒,这一次再也没有了抵抗力量了。 刘泰直接表示,慕容鲜卑不服王化,慕容一脉诛族,男子进入炼钢场服苦役直到老死,女子全部充为奴仆。 因为他们的首领不服王化,所以他们比那些通过了人口买卖购入到华夏的奴仆更低一等。 那些奴仆还能通过学习汉语汉话,认识汉字,慢慢获得汉人的户籍,脱离自己现在的身份,但这些拒绝王化的慕容鲜卑,便失去这资格。 刘泰要得就是要慕容鲜卑这一脉彻底断绝,以给与其他的异族杀鸡儆猴。 贞光七年汉收复河套平原,重组阴山防线。 征北将军周平为主将,雁门郡守李固为副将,率领大军十万,征伐河套,顺利在宇文鲜卑手中夺取回河套平原,并顺利重组阴山防线,使得阴山以北的胡人不敢再轻易南下。 与此同时,畜牧业技术开始在河套平原进行发展,并且以河套平原为起点向着草原进行传播,刘泰有意把草原民族从游牧民族改造成畜牧业民族,并且时长与草原保持通商。 这使得阴山以北有大量的草原部落盘踞,同时因为刘泰政策的推动,阴山南北双方多次的举行互市,大量草原的特产与华夏进行交易,尤其是食盐与茶叶,更是草原百姓的必需品。 因为长时间的贸易,以及对畜牧业技术的掌握,原本四处游荡的草原游牧民族开始围绕着一片草场生存,他们虽然还是草原文明,但开始向半农耕文明蜕变。 毕竟畜牧业的生产力比游牧业更高所带来的让部落更多人存活,足以让很多原本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开始向着同样掌握耕种技术的汉人百姓亲近。 当然,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只不过汉人耕种出来的是粮食,而他们耕种出来的事牧草。 不过,正是因为他们居住地开始固定,汉人文化开始深入到他们的习俗文化之中 贞光九年,汉收服河西四郡。 刘泰拿到西凉后便一直都在修路,这一条道路从长安一路修到天水。 本来在贞光六年就修建完毕,但因为爆发了收服河套的战争便先压了压李矩西征的石头。 但这势头也没有压太久,在收服河套平原的战争后休养生息一年,李矩上奏征讨百羌,收复河西四郡,刘泰允许。 而所谓百羌虽然人数众多,但面对已开启的战争机器,他们虽百般抵抗,但面对大汉,他们要么当狗,要么迁徙,因为凡阻拦在炎汉复兴道路上的一切敌人,都会被碾压致死。 即使如此,汉军的脚步依旧没有停下来,李矩重新成为已经停职了百年的西域都护使,同时也是刘泰一朝的第一位西域都护使。 刘泰对于李矩只有一个命令,那就是告诉西域诸国,已经关闭了一百年的丝绸之路要重新开启,你们的大汉爸爸重新回来了,你们感不感动,惊不惊喜。 惊喜是吧,为了感谢爸爸的回归,你们愿意主动出钱出力修建丝绸之路是吧。 嗯嗯,我就知道伱们这些异父异母的儿子很有孝心,凡愿意跟着大汉混的,让你们吃丝绸之路的红利,要是不愿意跟着大汉混的,自然不需要出现在大汉的势力范围。 之后,李矩便是彻底在西域驻扎了下来,差不多花费了二十年时间,总算完成汉室对西域的重新统治。 而标志便是汉室真跟这些西域诸国一起努力修建了一条从长安出发,一路贯穿到了大清池,也就是现在的伊塞克湖的物理意义上的丝绸之路。 从此以后,便开始跟沙普尔二世的萨珊帝国,在这条丝绸路上开始了打打停停的交到。 双方有过长时间的和平,也有过二十万人以上的战争。 因为东方流通的白糖,茶叶,丝绸与瓷器,是流通向西方的硬通货,依靠着丝绸之路成长起来的小国,往往富得流油。 这就让萨珊国内出现矛盾时,单纯想掠夺丝绸之路上的小国,来弥补与转移自己国内的矛盾,毕竟胜利与财富在很多情况下都能解决矛盾。 同样对炎汉来说,随着因汉末之乱而丢失的领土全部在刘泰的手中光复。 大汉周边再也没有了足够体量的敌人,那些想分封的世家非常强硬的回应对萨珊王国的应对,而就在这不断碰撞中,小国家不断破碎,融入到华夏版图中。 西域诸国面对萨珊的长时间打压,果断选择融入炎汉,华夏实际控制的势力便是渐渐变成了丝绸之路修建到哪里,那华夏势力范围便衍生到哪里。 虽然只是势力范围,但刘泰也在这整个势力范围内,尽可能烙印下了华夏的印痕。 北到贝加尔湖,南到印度尼西亚,西到大清池,东到扶桑的大汉国出现在大汉的领土版图上。 刘泰死前曾经下令,用巨石把这地图雕刻九座,一座放置在长安城,一座放置在泰山之巅,一座放在自己的坟墓。 另外六座投在天下六座名湖中,若将来大汉覆灭,有新统一王朝出现,炎黄不灭,华夏不绝,以激励后来朝廷,国家尚未统一,后辈任需努力。 (本章完) 番外四 丹鼎大会与《中祖甄选》 贞光三年 刘泰颁布指令,征召天下方士前来洛阳,一起在洛水之畔开展丹鼎大会,探讨炼丹成仙。 顷刻间,天下方士震动,尤其这时代内丹之说盛极一时,葛洪自身更是华夏炼丹史的大拿,如今在钢铁与煤炭上专研许久,炼丹之术独步天下。 刘泰举行这个丹鼎大会的目的,是为了收割从秦汉以来所有方士手中各种化学单方,统一这些丹方中的各种名字,以及丹药原材料的计量,以及煅烧丹鼎的温度。 不得不说,虽然刘泰拿到了葛洪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化学家,但其他各种各样的方士的传承却也不可小视。 别得不说,在房中术上,刘泰跟着这些方士交流起来,还是颇有心得的。 不过,刘泰招募这些人来,便提出一个理论:“金丹当为小世界,而且是个可以生长的小世界,以生机补生机,才能一颗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而想把金丹构筑出小世界的效果,就必须要寻找到按照易经八卦所衍生的六十四中基础物资,因为天下万物都是这六十四种物资的融合物。 如今经过葛洪的多年努力,终于找到了碳元素与铁元素。 从此,希望天下所有道家教派一起努力,寻找到这六十四卦,群策群力,共同攀登。” 刘泰专门成立了丹鼎司,太医院都挂在丹鼎司下面,丹鼎司每四年举行一次丹鼎大会,然后每个宗派便会提交自己宗派四年来的成果。 这些成果要经受天下所有道门的挑战,以验证这东西到底是基础物质还是混合物。 在这过程中,谁拿出来的物质能经受住整个道门的考验,表现最好的道门都会受到丹鼎司的额外拨款,并且他们所在的山门,并在接下来四年中拥有免税权利,当然也仅只限四年。 可以说,要是谁在丹鼎大会之中表现优越,那荣誉与财富都会得到奖励。 对刘泰来说,自己所需要的就是收割一波华夏方士的千年积累,制定华夏化学的试验标准,以及指明华夏化学的发展方向。 至于所谓的有六十四卦就有六十四种基础元素,刘泰自然知道这是错误的理论。 但在华夏这个地方,与其提出什么元素周期表,还不如提出周易有六十四卦就一定要有六十四种元素,那哪怕是错误的理论,那华夏的化学肯定会发展下去。 等到寻找到了六十四种基础元素,就算是会被困守一时,但想来怎么也进入到了工业时代的水准,再加上研究这六十四种基础元素所积累下来的材料学,哪怕到时候汉室倾覆,新的朝代建立,自己在长安洛阳建立起来的图书馆被战火覆灭。 但只要这统一王朝去道门搜刮搜刮,说不定还能翻出什么黑科技的是材料学,也算是自己给未来留下来的底蕴了。 贞光五年 刘泰准备征伐辽东,以世家得到休养生息后开始相互串联,郗鉴与卞壶两人的名声在他们口中得到传唱,仿佛成为了大汉首屈一指的名将,平辽最佳人选。 而在这过程中,王羲之作为朝廷的口舌被牵连其中,不能摘保持中立。 刘泰一声令下,苟纯与陈元达前去拜访了闹得最凶的几个世家,不久这些世家家主就因病去世了,所在家族闭门谢客,表示要封门二十年。 紧接着郗鉴选择请辞,刘泰则把他打发到汉中郡,因为曹嶷修建完毕了大运河后的下个工程,就是刘泰心心念念的通天大桥,正好让郗鉴去协助一下内政。 卞壶则直接安排到广州做太守,但他家人依旧留在长安,为官十年才得从广州回来。 至于掌握了朝廷新闻报纸的王羲之,更直接成为了永嘉县令,可谓是一撸到底。 刘泰以无可辩驳的告诉世家,现在不是你们的时代,我不给的,你们不要想! 王羲之在贞光九年(公元353年)三月三日,王羲之与谢尚(谢安他哥)、桓琨(桓温,因这历史温峤没有南下,所以恒温以刘琨之名自勉)等略带着几分失意的世家子弟,在会稽山“修禊”,会上各人做诗,王羲之为他们的诗写的序文手稿。 刘泰可是每年都心心念念的等待王羲之写出《兰亭集序》,因为见王羲之这几年迟迟写不出这《兰亭集序》便顺手打压了下他的几个朋友,并且十分贴心的引导过去见见王羲之。 而王羲之的经历先成为天下字宗,紧接着掌握天下口舌,接着受世家相请,然后被刘泰一脚踢到了会稽,虽然兢兢业业的干活,但到期后并没官员正常调度。 王羲之明白刘泰还是生自己的气,这人生多少也有几分大起大落,让王羲之不由感觉到几分唏嘘与惆怅。 而随着与自己熟悉的朋友过来拜访自己,王羲之与之曲水流觞,高歌痛饮,虽然都是失落之人,但却也在欢聚之中忘记了自己的烦恼,让王羲之感悟之于顺利写出了《兰亭集序》。 这兰亭集序,差不多一周后,便到了刘泰的桌子上,刘泰满意的点点头。 又过了一个月,王羲之重新调度回朝廷,并被刘泰任命成为了祭酒,从四品的官员。 而刘泰给王羲之的也就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推广王羲之自己创造的简体字。 “去推广你的字,让天下所有的孩子都能识字,课本不足,我会印刷,资金不足,我会资助,甚至伱当初编撰的报纸,由你亲自挑选其中的精简文章,成为学子们的选读文章。” 刘泰看着王羲之一字一句的说道:“去把你的字推广向整个炎汉” “臣,谢陛下恩典!” 刘泰看着王羲之离开,突然开口说道: “你的那份《兰亭集序》写得挺不错,与《出师表》,《陈情表》一起,收录到选读文章中,不过这三章有些不同,他们需要作为我炎汉学子的必读文章,需要全文背诵且默写。” “臣,遵旨!” 在王羲之离开宫殿时,那双目都仿佛燃烧着炙热的火焰。 之后,王羲之在这祭酒这职务上,一直干到了强行退休,炎汉学子十之八九可诵读文章。 而刘泰亲自指定的背诵文章,更是被笑称《中祖甄选》,因为刘泰硬生生熬到了陶渊明写出了《桃花源记》,便把《出师表》《陈情表》《兰亭集序》《洛神赋》与《桃花源记》作为炎汉学子必背的五份课外文章,因为后来科举时不时会从中选题。 到这里番外就告一段落了,接下来要思索一下写什么新书,然后去找找灵感,现在这本书真的要跟大家说再见了,感谢大家一路陪伴,下一本书再见。 (本章完) 新书《都重生了谁还用系统啊》已经发布 新书《都重生了谁还用系统啊》已经发布,十万字了,可以开宰或收藏了。 这本书主要是心血来潮,想写2003中国加入世贸到2018中美掀起贸易战这段亲自走过的历史,以做游戏为切入点去慢慢展开。 所以还是按照历史系文风去写,等到这个写完,还是会滚回去继续写历史文的,毕竟都市文的和谐标准,比历史文要高太多了,真不知道都市文作者们到底过着什么苦日子。 《晋末的卯金刀》新书《都重生了谁还用系统啊》已经发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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