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牢》 第1章 问灵 浮乔镇上发生了一起离奇的谋杀案件。 案发现场是当地一家有名的宾馆,一名中年女子被杀害,凶手留下了一把凶器,但是并没有留下其他任何有用的线索。 警方开展了调查,却迟迟无法破案。 渐渐地,市井上就时不时有着一些奇怪的传言。 据说,之后有人在深夜入住这家宾馆的时候,听到过一些奇怪的声响,说是从地下传来的,也有人说是从二楼的房间里传来的,声音很诡异,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还有人说,要是住在这个宾馆里会做噩梦,梦中总是会出现恐怖的场景,让人不寒而栗。 时间久了,一些人传来传去,大部分老百姓认为至今破不了案不是因为凶手已经早就逃之夭夭就是真的受到了超自然的力量的影响。 在这个小镇上,有一男子,名叫朱裟。 他是当地一家饭馆的老板。 朱裟模子挺大,圆圆的板寸脑袋,一直把玩一些文玩作为兴趣。 别看他现在其貌不扬,当年读书的时候还是个白净小帅哥,多少人曾经倒追他,时光催人老啊,唉。 朱裟其实还有一点特别之处。 他小时候就发现自己有个不一般的能力——能看到鬼魂,并且只要愿意即能与之沟通。 曾经他因此吓得不敢出门。 但是渐渐地,他在某些机缘下学会了控制并运用自己的能力,开始帮助一些鬼魂解决他们未尽的事情。 这些年里,也认识结交了一批同样的所谓“灵媒”,也可以说,和他一样有这个困扰的人。 外面传的神神叨叨,朱裟当然得知了这起谋杀案。 他觉得这对他来说,只要试试问灵,可能就真相大白了。 如若破了这桩未解之案,也能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更多点名气。 于是他租下了那间出了事的宾馆的房间。 事情过去挺久了宾馆早就把这间房间粉饰一新,重新做起了生意,也方便了朱裟开始着手调查案件。 这间房间虽然不大,但进去就觉得里面的气氛很阴森,这近两百斤的人物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放完自己的“设备”,这位胖灵媒点起一炷香,随着嘴里念念叨叨,香烟从无风环境的笔直上扬突然急速转弯,随着时间凝聚靠近在床边的一角。 终于! 由香烟组成,他开始在房间里看到了那个女人的鬼魂:在房间里游荡,一直找不到出路,如同盲眼撞墙一般。 朱裟想也没想就问她,迷途的魂灵,你是被谁杀害的?我能帮你转达,为你报仇。 忽忽悠悠,那团凝聚在一起的香雾肉眼一颤,随后从房间的四面八方深远传来声响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一个黑影向我靠近,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基本肯定这个黑影是凶手,虽然事情过去许久了,但朱裟还是坚信总有什么漏掉的线索还在这个现场。 开始吧,打个小手电。 很快,在房间的一角,在朱裟他趴下来寻找的时候,发现了一只蜘蛛,而且蜘蛛身上似乎有一些奇怪的纹路。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奇怪的蜘蛛一定不简单。 他打开这些年搜寻拜访得到的一些老灵媒的资料本子,开始搜索看看有没有相关的资料。 费了点时间,终于翻到了一篇关于某些蜘蛛纹路图片和一些说明,上面写着:在某些古老的宗教中,这种类似的蜘蛛纹是被用来召唤恶灵的。 朱裟的心里一惊,他觉得这件事确实好像没自己想得那么简单——把魂灵找出来一问便得了,还得认真地再调查一下这个线索。 朱裟把宾馆提供的免费矿泉水,水倒去,将找寻到的这只奇怪的蜘蛛先暂时装了进去。随后继续在屋子里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据他了解,原来在这个宾馆前身也是一家饭店,但不知道为什么,经营的那么好的饭店突然有一天就转让了。 案发宾馆位于浮乔镇的中心地带,附近有火车站和汽车站,因为这个镇子有旅游产业的缘故,来往人员很多。 原先这家饭店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开始营业,是个老宅子,也有几间客房,后来经过装修改建,才成为现在的宾馆。 也就是出事的这个宾馆。 朱裟边在房间其他位置认真的查看,边又问起那个鬼魂,他问它:“你是来旅游的么?” 朱裟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凄怨的自述下,原来出事的人,就是原先这个饭店的老板娘——李娟。 这么巧?! 死者李娟是个五十出头的中年女性,长相普通,皮肤较黑,却没有皱纹和白发,却很会做生意。她以前可是这个小镇上的一个出了名的大嗓门。 当然,是热情的大嗓门。 以前基本每天都能听到她在饭店门口吆喝,然后就能看到饭店里灯火通明,客人络绎不绝地走进来。 “你那时候开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卖掉了?” 李娟的鬼魂告诉朱裟,是因为她受不了那一遭又一遭灵异的事情了。 第2章 最初的故事 故事回到10几年前的一个晚上,因为饭店楼上还有几间房间可作为宾馆来营业,李娟在店里独自守夜,以迎待晚上投店的客人。 一直的晚睡觉让她也没那么早就休息的习惯,省点电,把大灯关了,她开着电视,想用声音和画面来打发时间。 但是,电视屏幕上长达十几分钟的广告画面却让她感到越来越烦躁。 突然,她听到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她向门外张望,以为有客人来投店,没看到什么,就起身到门口看看。 她发现门前站着一个男子,他戴着口罩,一身黑衣,目光阴沉,透着一股让人感觉危险的气质。 李娟惊恐万分,因为她发现男子手中握着一柄锋利的刀子,似乎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难不成是来抓奸的?”李娟心里暗想。 “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啊,兄弟。”李娟本能地想要逃到店里关门,但她发现出来时可能带到了门,老旧的玻璃门一直也没时间找人修理,现在像是哪个地方被卡住了。 那人越来越近。 她开始惊恐地呼救,但是没有人回应她的求救。 男子向她靠近,眼神中充满了不耐烦,手中的刀子闪耀着寒光。 李娟意识到,自己可能面临着生命危险。 就在这时,屋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李娟发现,有一只瘦小的手伸到了里面的门锁上,拨开了卡住的门锁,让她顺利地进入了屋内。 李娟感到非常惊讶,她转身看向门口,但是那个男子已经消失了,进门后立马又反锁后,回头看小孩也不见了。她感到害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 第二天早上,李娟等到他丈夫来到店里,把昨晚的事情和他丈夫说了。 她丈夫就是这家饭店的老板,名叫张培良,平时为人和气,穿的西装笔挺。 他们通过描述男孩的长相询问自己手下的服务员,找到了那个小孩线索,他是一个年龄约为十岁出头的小男孩,之前在自己饭店里偷吃过东西被一员工逮到教育过。 询问得知,男孩住在本镇下面和他们就近的一个小村里。 当他们到达那个小村时,也没有什么人在街上行走,感觉这块地方还没怎么开发,还是蛮荒凉的,和镇里游客众多对比明显。 李娟和她的丈夫四处打听,发现这个男孩的父母是住在村西头水闸桥边的一对农民,而问来的消息里,有一件事让两人十分震惊。。 这个男孩已经去世快两年了。。。 当他们到达这个家时,男孩的家里人似乎没觉得有何不妥。 借着“才知道男孩去世的消息,来探望一下”的理由,找地方买了点水果,夫妻俩被邀请进入了房屋。 张培良发现那个男孩的照片挂在墙上。 “是他么?”张培良一脸诧异的示意了一下李娟,得到肯定的默然后,其实两人内心都已非常震惊。 男孩的父母安排他们就坐后,寒暄片刻,就去厨房准备倒茶。 等男孩父母完全进到厨房的一刻,突然,他们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呼吸声,声音来自他们身后。 他们转身看到,一个男孩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白色衬衫,脖子里挂着个小坠子,脸白白净净而显得貌似太过于煞白了,个子不大,十小几岁的样子。 李娟疯狂的哑着大口拍她的丈夫,而张培良自己都快被吓死了,不容得他们继续惊讶的同时。男孩告诉他们,他被困在这个世界上了,他的灵魂没有得到解脱。 “1年半前,我吃过晚饭想去找邻居家的小伙伴一起玩耍,路上突然遇到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那个男人不断的向我靠近,我害怕了,一定是个坏人!妈妈前几天还和我说过有小孩被坏人抓走的新闻。我开始跑起来,谁知那个男人也加快脚步跟了上来,我更加确定这个男人是个坏人,谁知道我跑的太快了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块,绊了一跤,直接头摔在了路边的废砖上,我依稀看到男人过来看了我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那天晚上我仍然在家附近游荡,看到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黑影,我跟了上去,他是去了之前我和几个小伙伴去过的你的饭店,正好,救了你,阿姨,你认识他么。。。” 随着男孩父母回到客厅,小孩的灵魂也随之消散,李娟夫妇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直到男孩的父亲叫道,“张老板,来,喝茶”。李娟男人才回过神,但脸还是煞白的愣神于方才。 “小龙已经走了1年多了,警察找到家的时候我还在田里,匆忙赶来,我和他妈妈实在也是接受不了。咳。。你们今天来还有啥别的吩咐呢?”男孩父亲问。 李娟说:“我们也是才听到说小宝走了,之前他们几个小朋友也一直到我们店里玩,都挺喜欢你家这孩子的,唉,就想着来看看。。。别的也没啥。” 而说罢抬起头,就看到了男孩父亲深邃且意味深长的眼神,眯缝着眼神似笑非笑,貌似是常年太阳底下的脸坚硬得难以做出客气的表情吧。 第3章 寻求帮助 李娟和她丈夫还在因为刚才小男孩的灵魂突然现身而惴惴不安。 自他消失后,与男孩父母东拉西扯了几句就马上离开了他们家。 他们显然从小男孩的叙述中,判断到了那个跟踪小男孩的男子与当天晚上站在李娟店门口的那位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回到店里后,夫妻俩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报警再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出乎意料了,紧绷的神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会断裂。 一方面李娟去当地辖区派出所报案了,一方面她老公张培良说要去找朋友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厉害的大师来帮忙店里驱驱鬼,去去邪气。 这属于是唯物唯心两手都要抓,顾国人的特长,能帮到自己的都可以。 “你这种情况,我们会加强巡逻的,你先回去吧。”李娟在当地警察面前只提到了那个持刀男子准备进她店里,当然也不会说鬼魂什么的,毕竟这又有谁会相信。 张培良那边也确实在朋友的介绍下找到了一位自称大师的老太太,足够的诚意后,老太太答应明天一早就去看看。 时间一转,夫妻俩又是一晚上翻来覆去的失眠,终于天亮了,早早的去店里准备,看着手下人菜色也买好了,配菜也洗干切净,一天如同往常一样的生活还是得继续,在快到3点钟时,吃饭的人也慢慢少了,安排员工去那几间客房搞卫生的时候,老太太上门了。 老太太穿的一身平常的素布衣服,脸上也是布满皱纹,满脸堆笑笑得慈祥,斜挎着一个破布包看着确实和普通的老太也没啥区别,李娟小声问她丈夫“真的靠谱么,这老太婆?” “朋友介绍的说是很灵的,先试试吧。”张培良回复道。 “碰到事了阿是?”老太太依然笑着问道,眼睛里好像带着种我早就知道了的嘲笑。 “是啊,老师父,最近不大太平啊,想着请你帮帮忙。”李娟恨不得哭出来。 老太看了眼眼前这个的女人,本已经黝黑的皮肤里还隐隐有着什么。 老太把李娟拉到一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李娟心里想我老公也看到了,他回来也没说老太问了他什么,怎么到我这就拉着我讲,会不会看我是个女人好骗骗。 便回复道:“没啥没啥,就是晚上有时候守店的时候睡不好,想着别有点啥垃圾谁带过来了,想找您老来这弄弄,看看能不能赐几张符纸什么的,咱家店贴贴,避一避。” 老太深邃的眼睛隐隐有一丝光亮在里面,平静了几秒钟,老太又恢复了那个堆笑的样子,打量了一下这家饭店。 随后又从破布包里掏出了一个脏兮兮的看着像木丝制的娃娃,紧握着娃娃放到了心口,闭上了一会眼睛:“老板娘,你这店。。。确实不太干净,最近有什么小客人到你这遇到什么事情了么?” 李娟看了一眼她丈夫,张培良眼睛动了动,表示我啥也没说,李娟回神不负能说会道老板娘那阵,拉着老太太的手凑近身体,牵着衣摆轻声说道“帮帮我们吧,老师父,我们也还上有老下有小。”颤颤巍巍的声音仿佛要哭出来一般,肯定也是带点真情的。 老太太开始在饭店里走来走去,像是在找什么一样,上楼下楼,店里众人也不明所以。 过了小半晌,老太太好像泄了气一样,叹了口气,又从破布包里拿出了一些像是绑箱子的包装带,俨然像刚刚从哪里捡了的垃圾。 拿出来后,她铺在地上,弄弄乱,又铺在地上,老太突然人一直,感觉腰都挺了,径直往上,走到了二楼,在一个客房门口停了下来。 老太太回过头和李娟夫妻讲,“就是这了。”脸上没了刚才的严肃果敢,又变成了一个慈祥的老太太。 李娟夫妇不明所以,照说看到黑衣人和男孩鬼魂都在楼下店门口,怎么跑到二楼来了,所幸这个客房的客人,昨天住了半天说老家有点事情,要马上回去就走了,不然几个人站人门口实在被客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你们到底在搞啥,遇到脾气不好的,听到声响开门撞见了,还得被骂几句。 第4章 蜘蛛 老太太又从包里拿出来一副眼镜,终于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了,拿在手上还没戴起来,笑着问:“老板、老板娘,这里好进去么?”。 张培良嗷了一声“可以可以”忙拿出钥匙把门打开了,房间里面也不大,除了一张木床,单个床头柜,就里面隔了一小间做了个淋浴、一个蹲厕了。 老太太拿着眼镜也不戴,手跟着走路慢腾腾的姿势顺势甩来甩去,手里的眼镜也跟着手的摆动起伏,到床靠近窗的一边,老太太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把李娟夫妻吓坏了,这鬼没驱成功,老太别倒在这儿了。 赶忙想去扶,老太却这时候头也没转就仿佛看到了一般,轻轻说了句“不用的”,夫妻俩站在原地,像被罚站的小学生一样,也没继续了。 老太太手再往床底下伸去,是那个拿着老花镜的手,连同眼镜一起在床底下捣鼓着什么,一会老太太嘴里念叨着像是“过来吧,过来吧”的声音。 一会儿,老太太的手从床底下开始慢慢往外抽,另一只手从破布包里拿出来一个像是装药的白色塑料瓶,用手指拧开后,另一个床底下的手也整个抽了出来,赫然看到一只蜘蛛趴在拿着眼镜的那只手上,身上有着一种奇怪的不知名的花纹。 老太把蜘蛛装到了药瓶子里。就要站起来了,这回夫妻俩赶忙上去搀扶,扶起来后,老太把小瓶子和眼镜放回了自己的包里,笑着和李娟夫妇讲:“好啦好啦,没事啦”。 李娟奇怪问道:“老师父,这是个啥,蜘蛛么?” 老太笑着回复道:“是啊,一只有点意思的蜘蛛,现在抓走啦,以后你这儿就太平了。” 李娟心里想,乖乖,我这店里还不止那晚上那桩子事情么,还有脏东西,我的天老爷哎! 李娟也再忍不住了,看了眼她男人,示意他去把门先关上,李娟和老太讲:“老师父,实不相瞒,我压根不知道这个蜘蛛在我店里,这也是个邪性的玩意儿啊?” “是的,老板娘,你看这蜘蛛腹部的纹路,里面我感觉得到有个小女孩的魂灵在里面,一直在你店里的话,恐怕会有点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呢。”老太回复道。 “天老爷哎,我前几天遇到一个小男孩的魂灵,到了他家又见到了一次,其实是想你让来看看我这怎么样能驱驱鬼,别让这些脏东西给我吓死了快!” 虽然当时小男孩相当于是救了李娟的,但奈何知道了这半夜见的是鬼实在让李娟吓得不轻,还是想着要做点啥,免得突然一个又一个那啥飘来,自己真的被吓出神经来“这怎么又出来个鬼?”李娟这张老脸现在看上去真的比苦瓜还苦。 老太太说:“你遇到的那个不住这,没啥问题的,但这个,如果不管的话,就。。。”。 “就怎么样?”张培良比李娟都急的先问出了这个问题,老太太又是标志性的笑笑:“就要倒霉啦。。哈哈。。现在没事儿了。” “那您可给我们弄点什么保佑的东西,要不然又来那可咋办”李娟开口说道。 老太太一边随着他们夫妻下了楼一边在楼梯上往自己破布包里摸着什么,“给。”老太太掏出了一个小瓶子,然后递给了张培良。 “老板、老板娘这瓶子里有一点香灰,你们要是以后碰见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怕遇到就撒点在地上或者拿点放手里搓搓。” “那真是谢谢您老了。”张老板面带笑容接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了老太,老太见状嘴角咧得角度大了一个档次,“谢谢,老板、老板娘了”,说着就接过去揣兜里了。 “哪里的话,麻烦您老来一次了,差不多还一个钟头不到到饭点了,留在这我们吃点再回去要不?”张培良问道。 “不用啦,我该回去啦,还得处理这个呢”老太指了指自己的破布包,李娟夫妻也意识到说的就是那个装着蜘蛛的小瓶子。 “那真的麻烦您来这一趟了,您这不过来,我们夫妻真的是要吓煞了。”李娟像是卸去了一身的压力,如同对待他的吃客那样的满脸春风又回来了,“我送送您”。 送走老太,李娟夫妻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刚刚往自家柜台里的长凳上坐下,从店门口还能隐约看得到,老太在缓步的走着的背影。 老太太一脸慈祥笑容一直挂在的脸上,走着走着,回头看了看远处那个饭店,随后,整个脸变得异常严肃起来了,深深的眼窝里流动的光亮此时也化成了仿佛无底的黑洞深渊一般。。。 第5章 凶手 老太走后,李娟要紧把能想到的地方都稍微涂了点香灰,比如门槛里面,柜台脚下,楼上楼下转角的角落头,这样一通操作下来,还剩小半瓶,还是算满省着用的了。 两周之后,当地派出所上门联系让李娟去所里认一下嫌犯,因为怕影响生意,也特意换了便装出行 “什么,抓到了?那太好了,那个。。小丁,你替我看一下客人,我先同孙警官去趟所里!” “好嘞,老板娘。”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李娟支支吾吾回答道:“当时天太黑了他又穿的严严实实戴个帽子,我也确实没怎么看清,不过远看看身形倒是挺像的。” “好的,剩下来的我们会进一步核实的。”孙警官回答道。 李娟激动得说:“太感谢你们了,我当时真的是怕的要死,你们在哪抓到的啊?” 孙警官回复道:“这家伙翻墙去偷东西,正好被我们巡逻民警抓到了,经过初步审问,他确实有天晚上到过你那,但是说看到里面灯亮着里面还有人没睡就不了了之了,具体是不是你事发那天,这小子说他记不住了。” 李娟又放下了一件心事,终于抓到了终于抓到了,李娟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拉住孙警官的袖子,把他拽到一旁偷偷的和他说:“你问问看两年前有个小孩子摔死在路边,看看和他有没有关系。” 孙警官登时回转头诧异看到:“哦?你是不是知道啥?” 李娟当然不可能告诉警察他见到了鬼魂,只得回道:“我就觉得这事儿太稀奇了,走在路上能摔死?要么这种坏家伙想贩小孩,小孩怕了。。” “停停停,我以为你有啥线索呢,小孩那个案子已经结案了,就是自己走路不小心摔了,可怜是可怜,但是老板娘,你没有啥证据就不要瞎扯了”孙警官由诧异的表情转为了一副无奈。 李娟也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主:“哦哦哦,是是。。是,反正,谢谢你们啊,不过确实这么些年太太平平,就这么个坏家伙。。你说?。。”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所里会去调查的,乱猜的话就不要去讲了。”孙警官貌似有点不耐烦这个中年妇女了。 李娟也是欲言又止,话被塞在喉头,说不出来,谁会信啊,没见过时,我也不信。。 “人也抓到了,魂也驱走了,你就放心吧,日子还得过呢。”张培良对李娟说道。 李娟看了眼自己男人,又看了看柜台里桌板上放的那个小瓶子,“好啦好啦,知道了。”李娟叹了一口气。 “那今天是我继续在这?”张培良问道。 “不用了,你也难得回去陪陪小孩,小孩说每次放学回家都没看到爸爸,他也想你了。”李娟回复道。 “那我走咯,你当心哦”张培良和李娟说。 “你回吧,今晚我来看店吧。” 丈夫走后,李娟一个人泡了杯茶,一如往常打开电视,听个响。 这么些日子的精神折磨,终于随着一件件事情的结束,让她的精神缓和了下来,渐渐的她觉得有点累了,心里想着有人进来投店总归会叫的,先眯一下,确实,累了好久了。 李娟睡着了。 第6章 遭贼 这时候,大门像被斧子砸一样噼啪噼啪乱响,把刚刚进入半睡半醒中的李娟吓的惊醒了过来。 李娟头一抬望向门口,门开着人影也没有,她刚想起身出去看看,谁曾想又听到就在那门口整个门架子上又出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李娟吓的不轻,要紧回身抓起老太留下的瓶子,然后往后缩,神情紧张得就差最后一响她就会直接往楼上跑找客人帮忙了。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大风吹起,吹进门口把李娟的头发吹得四散飞扬,好不容易风小了眯开眼睛准备往上逃走,只看那之前留下的香灰被吹散,在整个房门口亮起一阵阵红光,然后李娟听得几声模糊的“。。命。。命!”。 吓得她要紧拧开瓶盖,直接往门口一撒,只见香灰所遇之处,一阵黑烟弥漫,随后,又平静了下来。 李娟再也受不了了,直接跑到了上面,噔噔噔噔,手举起如石锤,正准备砸向一位客人的房门,突然停了下来,李娟毕竟也这个年纪的,想到万一敲开了门把事情说了,人家要么觉得我神经病要觉得我家闹鬼,以后可怎么办啊,李娟只好一个人躲在二楼楼梯口,掩面呜呜的低声哭泣。 终于天亮了,店里的伙计先到了店里,看到没人在店里,以为是不是去上厕所了,过了一会还是没见人影,奇怪的就叫了声“张老板?” 随后,看到李娟慢慢的从楼上下来,“老板娘,昨晚你在看店啊?”伙计问道。 李娟只“嗯”了一声,只见她形容憔悴,像是受到什么打击一样,一点没有精气神。 过了会儿,陆陆续续员工们都来上班了,张老板也到了,李娟看到张老板来了,要紧冲过去,把他拉到一个放备用桌椅的杂物间,门关上的同时,她终于挺不住了,直接跪在了地上,朝着她男人失声痛哭。 “哎,我知道了,要不请老太太再来一次看看,那香灰不是有用的么,我这今年真的是倒霉啊!”张培良听完李娟的哭诉,无奈的回复道“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白天我在这,你在家好好躺一会儿”。 李娟的脸上此时已经毫无生气,被张老板搀扶着,出了店门,朝家回转。 回到店里后,张老板看到门口还有一点昨晚他女人倒出来的香灰还在地上,就用手抓了一点起来,塞回了被受到惊吓的李娟扔在柜台边的小药瓶子里,剩下的平铺铺,像粉刷一样,贴着门槛,抹成了一条线。 这夜,自然还是张培良看店了。 临近10点时,接下了估计最后一个客人入住后,张培良安心坐下没半小时,只听到楼上骂骂咧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老板走到楼上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客人在房里骂大半夜的吵死了,张培良听了一下动静,发现一个空房间里有异常乒乒乓乓的声音。 本身张培良胆量还算可以,除了耙耳朵,外面还是有点名气的,但经历过最近这段时间的这些事情后,他也有点害怕,手里都出了手汗。 走近一看,好嘛,不是鬼,是个人,把房间里的东西翻得到处都是,现在正在拆床,想把床垫从床上弄下来。“你在干嘛?”这怕是遭了贼了啊,真他娘倒霉啊,张培良想到。 张老板说着话就进去想抓住他了,没开灯的乡下地方光亮根本也不足,为了省点楼道里的小灯也是亮度最低那种,走近一看这家伙戴着帽子,戴着口罩。明显有备而来。 正常贼看到人还不马上逃走,更别提也没细想这个贼为啥到没啥可偷的宾馆空房间里来作案,难道走错了,想去偷住客的? 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小偷居然掏出了一把小刀,往张培良的方向迎了过去,只听得:“东西呢?东西呢?他妈的!” 张培良见状不对,赶紧回头,急忙跑出了店里,一路小跑还不时看看那个人有没有追上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终于在路口看到巡逻的民警,那个年代还根本没有普及电话,碰到这样的事情,只能到当地派出所报案,或者有幸遇到巡逻民警了。 所幸,张培良抓到了救命稻草,把经过一说,警察带着张老板回到了店里。 此时,除了被翻的一天世界的房间,人早就不见了。 “这样,你跟我回去做个笔录,门你先锁一下,天亮了再去吧。”警察说道。 那能怎么办,只能这样了,张培良头发根处都是汗,累得点了点头就算是同意了。 第7章 拜访张培良 弄完笔录回到家,看到了还没有睡着的妻子李娟,张培良也没把今天的事情和她讲,就低声对李娟说:“娟子啊,要不我们把这家店盘出去吧?” 李娟低着头,没看她男人一眼,点了点头。。 就此,经营了十几年的店面再也与李娟夫妇没有瓜葛了,一家人也搬回了老家。 时间回到现在,朱裟听得李娟对当年事件的叙述疑点重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时间跨度大,至于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毫无头绪。 他为什么要追杀那个年幼的小孩,又为什么大闹李娟的饭店,李娟的死莫不是也是这位持刀歹徒所做,难道这件事情和鬼魂没有关系? 是人,杀了,人?? 想到这里,朱裟千头万绪。 对了!蜘蛛!还是得从这个带着奇怪花纹或者说图腾的蜘蛛开始要查起。 那个老太太,对,那个老太太或许知道些什么,好,就先去找找看那位老人吧,朱裟托着下巴想到。 “那个,李姐?”,只看那忽忽悠悠一团白雾处现出一个脸的轮廓出来,“你知道当年帮你抓走那只蜘蛛的老太太住哪么?”朱裟问道。 那个轮廓里发出一个声音,呜呜咽咽:“听我男人讲。。嘶嘶。。就在隔壁黄马镇上请的,据说住的很偏,或者你可以问问我男人,他可能知道在哪。。嘶嘶。。你得帮我抓到凶手。。拜托了,我孩子马上就要结婚了。。恨啊。。他没有妈妈了。。” “李姐,那张老板现在住哪,我一定会帮你们抓出真凶,还你一个公道,让你早日安息。”朱裟转过头看着那团白雾问道,“我家人带着我的。。回老家了。。高川市,公交总站旁那个小区,16-1104。。”李娟如是回答。 “那么李姐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小弟想问你,你们夫妻都回去了这么多年,这次怎么回来了?还住在这里?”朱裟站了起来问道。 “我们回了老家后重操旧业,还是开了饭店,日子过得也算可以,这次是经朋友介绍。。嘶嘶。。说这边有家人家的水产很好,联系了后,来谈。。看到自己打拼这么久的地方现在他们宾馆做的也不错,装修的很好,地方也熟悉。。这些年也没有出事,以为可以安心了。。嘶嘶。。就住在了这里了”李娟还是带着哭腔声音悠悠的传来。 “好的,我这就出发!” “单枪匹马,日子太闷了,路上也没个搭个话的。。妈的。。以后还是得找个伴儿。。这活那么复杂,得让张培良好好谢谢我,哼。。”经过3个多小时,朱裟终于到了高川市里。 寻来找去,终于在汽车站旁边找到了李娟所说的小区,按着地址,门卫指了个路才到了李娟家家门口。 敲了敲门,马上里面有人开了门,20来岁的男孩,应该是李娟儿子吧,“你好,小伙子,我叫朱裟,来找张老板。” 张培良在里面沙发上躺着听到有人找他,就侧着身子坐了起来望向门外,看看看不见,穿起拖鞋,往外走去:“你是?”张培良问道。 “那啥,我是李娟的朋友,刚听说消息,前来吊好,你好张老板”,朱裟礼貌得笑着摸了摸头。 “嗷嗷,那你进来说话吧。”张培良站在儿子身边拉开了门,显然对于这个家庭来说再次提到李娟的姓名都是让他们非常难过哀痛的,落寞的神情在脸上又加重了几分。 安坐后,李娟儿子看没他什么事了,就回到他自己房间去了,正好给了朱裟说话的机会。 “朱老板,你是咋认识娟子的?我没听她说起过你啊。。”虽然眼睛里挂满了血丝,面容憔悴,但张培良还是对朱裟挤出了一丝客气的微笑。 “其实,张老板,你做一下心理建设。。。那啥,是李娟大姐叫我来找你的。。”朱裟将手挡住小伙子房间的方向,轻声对张培良说道。 张培良大惊:“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娟子她?。。”朱裟为了不给李娟夫妇的儿子知道太多奇怪灵异的事情,便有心在他儿子走开后和张培良说明了来意。 张培良听后充满惊讶,没想到李娟的魂灵还依然留存在那个宾馆里,这让他十分痛苦“朱裟大师,你可一定要帮帮我老婆啊!能抓到犯人的话,钱不是问题的。。” “要是我帮你抓到了犯人,你帮我报销个来回路费钱就行了,哈哈,起初我也觉得用自己能力问了鬼魂可能就可以破解这桩悬案了。。慢慢了解到这里面这么复杂,这个黑影害了那么多乡里乡亲,我肯定不能放过他,他妈的畜生!”朱裟摸着头愤愤得说。“不过张老板,你还是先和我讲讲那个老太太住哪吧,我想去拜访一下先,看看老前辈知道点啥。” “和我老婆讲的一样,老大师住在黄马镇和我们以前的饭店也不是很远,开车大概半小时不到就到了,来,我来送你去找老师父。”张培良答道。 朱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自己是拿自己的钱来的,为了省钱也是坐得公交,这回有人愿意报销油费,他肯定何乐而不为,而且这一路上闲出个鸟来了,正好和张培良在了解了解当年的事情。 第8章 寻访老师父 说着这些年的往事,开车终究还是要比公交快上许多,不一会儿就到了。 老太太住的确实是有点偏,算是在他们那个镇子里乡下的乡下。不过隔壁也是有挺多人家的。倒也不是那么想象当中的偏僻,不像小说里写的那种大师住的荒凉处的小木屋啥的。 跟着张培良的步伐。朱裟想到自己这几天走来走去,估计也得掉个五六斤肉,正想着这茬呢,眼看有一位邻居家老太婆坐在板凳靠在墙上在晒太阳。 张培良见了就问:“阿姨,那个,你们隔壁这家老师父在不在?” 老太婆听到张培良的问话,就回道:“老阿姐,早在几年前就过世了,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吗?她家里现在,应该没人在家。”老太看着老,耳朵倒是不错。 说着话的同时。一辆小轿车开了过来。老太婆见状就对张培良说。他儿子正好回来了,你有什么事就找他好了。 车上下来了一对中年夫妻,男的穿着深褐色的老式西装,女的一身红,看着不是那么般配。 看见朱裟和张培良站在门口。就问他们有什么事吗? 老太婆直接插话道:“他们正找你妈呢。” “找我妈,你们是想让她去看风水吧?还是有啥要帮忙的?那啥,先请进吧,来来来,进来再说。”随着老太儿子的话几个人都进屋去了。 “我叫姚大鹏,你们好,老太太前几年过世了,你们要是要找她的话,那真的不好意思了,我们也是老太走了以后难得回来一次,这次是还有一些老东西要来理一理,你们要是想问东西话,我可以给你介绍镇东头的老李头。”男人说道。 “姚先生,你好,是这样的,10年前你家老师父曾经在镇中宾馆里帮这位张老板店里做过驱邪,我们本来想来问问的,那老先生已经仙去,我们也就不多打扰了。”朱裟说道,略带失落的准备站起来走了。 突然,被姚大鹏喊住:“等等!” “怎么了姚先生?”朱裟好奇的问。 “实不相瞒,我们夫妻两今天回老房子就是这个事情,我妈临走前特意关照以后有人要来问起蜘蛛的事情,把一些东西要转交给他,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我妈的那些我也不懂,走了这么多年了,她的东西也没全处理掉,我们也没啥用处,本来就是想着这么多年了也没人来提什么蜘蛛的事情,今天准备和我老婆一起来收拾收拾屋子,准备没用的都扔掉了,这不是,巧了,我这就去拿。”姚大鹏惊诧想到,笑着和朱裟他们说道。 说完就看向了她老婆,示意一起进房间找一下东西,嘴里对他老婆说着:“老太婆还真准。”。 “就是这个了。我妈让我转交给你们。” 说着,姚大鹏拿出了一封没拆封的信,还有一个矿泉水的空瓶子,瓶子里放着一个木质的小人。 “就是这两样东西,你们真的来的巧了,不然我们今天就准备连同其他一些东西都收拾了”姚大鹏脸上还是有点骄傲的,他那奇奇怪怪的母亲在这方面可以说是半仙也不为过的。 朱裟接过信件,感叹到老前辈的未卜先知,催发了一种莫名的,类似,想要加油努力好好学习的想法。 “好的,谢谢姚先生,那我们也不多打扰了,谢谢。”说罢,看了眼张培良,两人在感谢声中又回到了车上。 “朱大师,肚子饿不饿,我们去就近的饭馆吃一点吧,你也辛苦了。”张培良问道。 “张老板,大师不敢当,今天碰到这个老前辈的事情,人才是真大师,我还得好好学学呢,哈哈。”说着两人驱车开上了路。 第9章 信件 到了这个叫黄马镇的商业街里,五花八门的吃的店还挺多,两位都是饭店老板自然要找个好吃客去处。 停下来后,看到路边有个大招牌,上写着【破酒馆】下方小字写着乃是本地的一些特色菜的饭店,什么始于1912年,他们才不信这种鬼话,只是想试试这边的菜式,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借鉴借鉴。 落座后,服务员殷勤的递上菜单。 包厢内 “朱大师,你来看看点一些,不用客气。”张培良将菜单礼貌得递给朱裟。朱裟看了一会,点了三四个菜。 “你看看再加点啥,我好了。”朱裟笑着,便又递给了张培良。 张培良又加了两个菜,递上烟给朱裟,“服务员,上单了。”张培良喊道。 服务员上完茶水就端上了一碗名为金玉泥的菜,是豆腐做的,相比其他地方这家的豆腐口感更好,经过一系列的处理,做好的豆腐呈现金黄色,散发出诱人的香味,点缀葱花,黄白绿颜色鲜艳,有味道,比一般豆腐好吃多了。 “我们隔壁镇子上的,相距也不远,你们家的这个豆腐做的倒是真的不错,哪进的啊?”朱裟拿着筷子朝服务员指到,自己也想搞个路子自己家也给老客上一道新菜。 “哈哈,不是外面的,我们老板自己做的,来两位老板,第二道来咯。这道小菜名为黄马烟笋,您尝尝。” 上菜速度也是真快。 张培良夹了一口,抿着嘴品味道:“嗯,将煮过的笋干再用炭火焙烤干,再将乌烟笋煮好,切成丝,与肉丝一同翻炒。嗯,很下饭。” “老板,您真是个老吃客,尝一口就知道小店的制作手法了,厉害厉害。”服务员略带诧异。 菜上齐两人七七八八吃得差不多了,聊差不多了。 朱裟抹了抹嘴,随后拿出从姚大鹏那里拿来的老太的信件,拆开信封,看看这老前辈到底要叮嘱点啥。 原文在此 小友你好: 看到老朽信的时候,怕是我已经不在了,那日去饭店做事,遇到了那只蜘蛛,感觉蹊跷甚多,现我自知阳寿将近,时日无多,我便写下了这封信件。 去解决这些事情的,只能交给有缘人了。我已经算出几年后你们会来找我,特此交代一下。 作为一名巫来看,这个蜘蛛纹是为了将鬼魂转变成恶灵,从而帮助别有用心之人胡作非为,但可怕的是今天遇到的这个不是。 先解释一下这个蜘蛛纹,其实蜘蛛本身身上并没有这个纹路,有一些邪教徒会用这个图腾画在蜘蛛的身上以期将灵魂封印在蜘蛛体内,蜘蛛本身腹内缠丝,会将一般的灵魂折磨无尽,变成恶灵。用将将死去之人剑突刺血,用他们的血加上一些特制的引魂粉末,画在蜘蛛的腹部,画类似于一个公字与川字重合的图腾。 把带着死去之人血的画的蜘蛛放置在死去的场所,六道轮回不止,死此生彼之间,有一个“中阴身”阶段,如童子形,在阴间寻求生缘,以七日为一期;若七日终,仍未寻到生缘,则可以更续七日,到第七个七日终,必生一处,这样的话,在死去后7日内,魂灵寻生缘,就会误以为此图腾为缘,深深吸附在图腾上,经历缠丝对灵魂的折磨后,变成恐怖的恶灵。 而在我看来,这个图腾图案稍有不同但效果和以往的确不太一样,这鬼画貌似并不想让魂灵再出来一样。 在我临走之前用了2年时间才把小姑娘的三魂七魄放了出来,再送走她前,她和老朽讲害她的人手很大,力气也很大,着一身黑衣,看不清相貌。 她是单亲家庭,只有一个父亲,除此也别无了解了。我又自己在私下调查,奈何也没有更多的发现。 而饭店的老板娘,命里必有此一劫,这是天命也无力改变,那日见面我已看出但没有道破,确是惋惜。 离开饭店之前我给了老板娘一瓶香灰,是用我的法器练做成灰,可阻挡邪灵来犯,希望能够保佑他们,我还留了个小人,希望它对你找出这件事情的真相有所帮助。 看完信件,朱裟不由得由衷敬佩起这位大师的渊博及周全,而张培良则悻悻然感伤道:“原来老太太早就知道娟子难逃此劫。。” 第10章 夫妻 朱裟思虑片刻奇怪道:“张老板,我有一事不明,你说李大姐被害也有段时间了,照这位大师所说,7天内就会被这蜘蛛纹把魂灵吸干取尽,大姐都走了这么多天,怎么。。” 张培良想了想说:“朱大师,对此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么还是和老师父送的香灰有关,那时候娟子最后一次遇到鬼怪事情的第二天,叫她回去休息了,我在店里操持,我看到那晚有娟子扑撒出去的香灰还有挺多都在门口,我就把能收集的都收了起来,装回罐子里,后来店不开了,这罐香灰就一直留在老家,有天晚上娟子做噩梦梦到孩子被鬼抢走吓醒,从那以后,她就把剩下的香灰倒到了一个陶罐里,灌满水,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蘸一点涂涂,我觉得可能是这个原因吧,起了作用?” 朱裟听罢,觉得有理,既然这香灰有祛邪避秽的作用,保不齐略以施术也能有固神安魄的本领。 相比也是经年累月接触驱邪的物件,能留住他的魂魄不至于马上被邪物吸取,魂魄尚存,但这样也导致她在蜘蛛被取走后,仍然还在世上尚未投胎转世,看来老前辈早就预料到了,等事情解决罢了,还得回去帮一下李大姐,让她安心离去。 朱裟愈发赞叹老前辈的神通,可惜还没来得及与她见上一面。 “服务员,买单!”张培良喊道“今天这个菜还可以,朱大师你吃饱了没?没想到你我也是同行啊。。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还有这个本领。”行车路上两个男人聊聊天也更加了解了一点。 “吃饱吃饱,吃饱干活,张老板,我还想去个地方,能否劳烦?。。”朱裟问道 “这叫什么话,是我麻烦你,所里也查了这么久了,一点没有头绪,要不是你我都觉得没有希望帮娟子申冤了。。哎。。命苦啊,离开这边这么久还是没逃掉。” 张培良依旧还是看上去无精打采,只是听到李娟魂魄还在世上时,才会流露出一丝欣喜,后又转化成对自己那个在他眼中最好的妻子的思念吧。“朱大师,还要去哪?” “我和你分析一下,黑影作案目前所知是10多年前小女孩被害灵魂被蜘蛛收纳,后小男孩被害,然后是老板娘李大姐遇到了那个黑衣人和小男孩鬼魂,之后是李大姐又遇到了鬼魂,再之后是张老板你遇到了黑衣人,到现在老板娘被黑影所害。” “现在我们知道了这个蜘蛛纹的玄妙,但是还不知道是谁把这个活祭坛放在宾馆,现在可以说是毫无线索,我想,你看你还记得那个小男孩的家在哪么,我想去碰碰运气,看看小男孩的阴魂有没有消散。如果万幸还在,问问他,他可能还知道点什么。”朱裟目视前方,却览阅无神的盘算着,边分析还边拨弄着安全带说道。 “我还记得,我现在就和你去一趟,还有个事情。。”张培良吞吞吐吐边不好意思的看向朱裟。 “怎么了?”朱裟疑惑道。 “我。。我想到那边去的时候麻烦您是否能用你的神通,让我再见得到我老婆,如果可以,我就往那边到时候再弯一弯。。”张培良说道,眼睛里的血丝更加显得清晰了。 朱裟想了想,考虑片刻后回复道:“自古生死两茫茫,活人见阴人恐怕对你身体不好啊。。” 张培良急切的说道:“不碍事,不碍事,娟子打小就和我一起长大,这些年她一直照顾着生意,辛苦操劳,才有衣食饭饱,人脾气直爽,为这个家也付出很多,我们俩一直忙着赚钱,到30多才有了自己的生意和我们儿子,这次回那边如果能再看到她,和她说几句心里话,我便也没有遗憾了。我老婆的死,我十分自责,如果不去那边谈生意,那天我出门带着她,可能也不会有这个事情了。。哎。。” 讲到此处,朱裟看着这个比自己年长许多,半生沧桑都写在脸上的同行,也替他感到十分的难过,他拍了拍张培良的肩膀,说道:“哎。。人死不能复生,张老板还请节哀,老大师也说过,老板娘这是一劫,好吧,那我们去完小男孩家,再回那宾馆去一次,现在我把那间宾馆租了下来还没退掉,届时可以同去,我来想办法让你们夫妻再见一面。” 张培良惊喜道:“真的啊!那太感谢朱大师了!谢谢谢谢”终究不知是难受还是喜悦的眼泪在这个男人眼泪不停打转。 人们在亲密关系累年的相处中,并非不知道爱,缺少表达爱。通常在至亲离去时才会号啕,总怪自己欲养不待,怪自己不知珍惜。故人与自己的生活已经密不可分,如同近视者的眼镜,没了它,世上一切,都不愿看清。过了多年,看一片树叶落下,看一缕阳光射来,即忽念及,不思量,自难忘。 第11章 重逢 又是一阵奔波路苦 到了 那个村里原来的房子经过这么多年发展变化,也造起了很多小洋楼,和十多年前李娟夫妻去时,已经不同往日,一派新气象了。因为大体都是在原来基础上翻建的,包括路也是在原有路基之上扩大扩宽,所以找到小男孩家也倒不是难事。 咚咚 “你们找谁啊?”从屋内出来一个妇人,寻常农家打扮。 “我们找。。。” “你好,我们找这里原来一家赵姓的村民,就原来他们家赵小宝路上出事的那家。”张培良抢了朱裟的话问道,因为所见的这位妇人不是原来那位农妇,而根据他多年做生意开车的老司机的意识,明显没找错人家。 “奥,你们找赵长兴家啊,我们外地来的,他们几年前把宅基房卖给了我们,现在住到镇里去了,田也包给了包田人,现在不太看见了,人家都说他打工赚了点钱换大房子去了。”妇人说道。 “那您知道现在这个赵长兴住哪儿么?”朱裟问道。 “住哪儿倒是不知道,不过听说他好像在阳光幼儿园当保安。”农妇扒着门框,笑着说。 “好的,谢谢您了。”朱裟笑着回道。 “走吧,张老板,看来我们还是要再去镇里一趟,天也晚了,不嫌弃的话要不你先去我家里凑合一晚?”朱裟问道 “我想我还是到宾馆那住一晚吧,也陪陪她,麻烦您,见她一面,谢谢了。”张培良眼神中已是充满了期待与恳求 “那好吧,那先去那边吧。”朱裟回复道,又坐上了开往镇子里的车,百十来斤肉一坐上一侧的轮胎都矮了半截,但此时车里的气氛却是异常的安静,因为,一个男人想去见陪了他大半生却已经撒手人寰的爱人了。 宾馆前,天色尽墨 在这个熟悉的地方一起经营生意,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奈何斯人已矣,故地重游,物是人非,着实使得张培良心痛不已,无法释怀。 两人走回到那间房间门口。 “朱大师,你看你需要哪些准备么,我是先进去还是在外面等你?”张培良紧张的问道。 “你先在走廊里等一下吧。”朱裟说道 随着朱裟拿出房卡,刷卡进入,张培良也下意识的往里面张探,好似想马上能看到里面的什么。。他紧张的手底出汗,不断在自己的西裤上擦拭,从张探的动作也变作低下了头,就像只是在关心手何时能擦干。 朱裟进入房间,盘坐在地上,从裤袋子里拿出了一支白色小蜡烛,拿出打火机,点燃了它,随着蜡烛的点燃摇曳,房间里阴影忽明忽暗,在念动一些不知名的咒语之后,在床边的地板上升腾起一股不起眼的白色雾体,“老板娘,李大姐,张培良来了。。” 随之话语脱口,肉眼可见的那团白色雾体突然逐渐变多,在蜡烛的烛火映衬下,雾体在墙上的阴影不断翻动,貌似是对言语受到的十分大的冲击。 “好了,张老板你进来吧。”朱裟扭头对着门口喊道。 随后,张培良便推门进入了房间,“那我先回了,你们。。嗨哎,走了走了,不过蜡烛燃尽,时间就到了哦,不然对你身体不好。”朱裟见张培良进来了,边慢慢站立起来,摆摆手说道。 在他见到那团雾气的那一刻,张培良的心情十分激动,泪水划过他的脸颊,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朱裟深刻感受到张培良内心的痛苦和失落,拍了拍张培良的肩膀,随后带上了门。 “老公,是你么?”那团雾气里发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张培良的眼中逐渐泛起了温馨和感动,他感受到了李娟的灵魂在他身边。在这个房间里的这些时间,在烛火的照耀中,由悲痛到冷静再到珍惜,也不由得把李娟的形象在脑海中勾勒出来,回想着曾经一起度过的互相扶持的美好时光。 此夜,和李娟的灵魂在一起,相互都缓解了内心的痛苦。李娟交代让张培良好好照顾他们的儿子,也好好照顾自己。。张培良感慨着自己现在与李娟的人鬼殊途,也更珍惜与她一起的此一刻时光。 第二天早晨,张培良醒来,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宾馆的床上,而周围没有任何痕迹表明在这里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咚咚 “张老板,是我,给你带了点早饭,起来了么?”从房间门外传来了朱裟的声音,貌似嘴里还叼着什么,导致说话有点口齿不清。 “来了来了。”屋内传来走路声 “谢谢,朱大师,太感激你了,让我们夫妇还能再见一面。。”张培良恭敬得说,看得出来经过这一晚上,丧妻之痛的悲伤也缓解了不少。 “那你先洗漱吃点,一会我们去那个幼儿园看看去。”朱裟说道 “那个。。朱大师,还有个事,想问一下我老婆在这边什么时候可以得到安息,上次好像听到你说,要。。”张培良没有直视朱裟,嘟囔般的说道。 “这个啊。。”朱裟抢了他的话头“这个我知道,这个事情要等到今天晚上再做,白天阳气升腾不适合。” “好,好的。”张培良眼中充满感激之情。 第12章 再见赵长兴 两人便驱车来到了浮乔镇上的阳光幼儿园。 停完车,走在校园外面,都是用铁栅栏隔断,里面房屋乃至地面、绿化都是五颜六色的,营造出孩子喜欢的那种童话类型,能够看到学生们有的在里面跟着老师做一些活动,感觉十分有生气。 走到学校门口,一个岗亭在门边上,控制着进出的电门和闸机。 朱裟走近岗亭,看着正在遮阳伞下站岗的师傅问道:“师傅,你好,我们是赵长兴的朋友,他今天在不在上工?” 边说着,张培良也看向岗亭里面,然后就缩了回来,看来好像没发现什么,然后给门卫递了根烟。 “你们找老赵啊。。老赵现在不在我们这干了,他到万合路那边的学校去了,说是离家近一点。”保安师傅接过烟回道。 “好,好,谢谢,那你知道他现在住在哪么?”朱裟又接着问道 保安上下打量着两人,一个油腻腻的胖子憨憨的笑着,一个五六十的老头,眼睛转了下,别过头去:“你们不是认识他么,怎么住哪也不知道?” “我们原来几年前和他认识的,后来有点事去找他搬家了,打听到他在这边上班,所以想来问问”朱裟笑着说道,加上他脖子里带的珠串笑起来像个弥勒。 门卫师傅又把脸转了过来:“嗷哎,老赵这个人呢,不太爱说话,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边,反正他说现在单位离家近,你们直接去看看好了。” “好的,谢谢了,师傅。”朱裟回道 随后,两人又在路上了,没十几分,就又到了阳光幼儿园保安提到的这个学校,毕竟一个是本市人、一个在此地干了十几年的两人,也清楚师傅说的是哪家学校。 走在路边,朱裟看着学校里面的景色,耳边不由得传来一阵阵哭闹的声音,他还以为小学校里孩子在哭闹,没当一回事,随后,张培良拉了拉朱裟的袖子,指了指。 朱裟回头看到,学校门口有一群人在闹,有个看上去年纪有点大的女的还在那里上蹿下跳不停的哭喊,看来他们想进学校,奈何被学校的保安连成一排拦了下来。 “奇怪,出事了?咱去看看。”朱裟迈开步伐往小学门口跑去。 来到跟前,朱裟只看得,一群人吵吵闹闹,用言语之中听出,好像是为了一个小孩。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个身材高大,穿着西服,戴着金丝眼镜却比朱裟瘦不了多少的人从远处走了过来,看起来年龄大概也有个50左右。 “他就是校长,就是他,大家快评评理啊。。”在看热闹人群之中那个上窜下跳的中年妇女喊叫着。 “我和你们已经说过了,孩子是放学离开我们这边出的事情,你们该去找警察!”说罢,那个一副端着文化人架子的就转身而走了。 只见人群里那个中年妇女还有一些貌似是她亲戚还不知道家里人的人一拥而上,就想把那位所谓校长留下来,当场对质。但还是被人数较多的保安拦在门外。 “我们小孩在你这里上学,丢了是不是找你,警察来查监控,你们监控连电都没通,我家小孩肯定还被你们藏在这里!”妇女压着保安的胳膊,姿势向前不断倾进。 站住!站住!人群里那些看似一起来也在那边喊叫着。 只看那个校长转过头来,隔空对着已经走出十几米远的人员说道:“门口的监控确实损坏了在维修中,但是路上的监控明明白白看到的你家小孩放学自己出去了!”,随后又对着保安皱着眉头看上去不大高兴的问道:“110打过了么?怎么还没到?” 人群中出来一个高瘦中年人,他很高大,浓眉发黑,下巴上有着一些密密麻麻的胡渣,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好像用红铜铸成的,宽宽的额角上,深深刻着几条笔直的皱纹,他对着那个校长说道:“打过了,说是马上就到了。”声音也十分低沉。 “朱大师!”张培良拍了拍朱裟。 “怎么了?”朱裟还在看热闹突然又好似被拉回了现实里。 “你看那个人,那个高高瘦瘦的,他就是赵长兴。”张培良指着那个高瘦男人说道。 第13章 失踪案 正说着,警察来了,劝走了看热闹的群众后把其余人半拉半推的劝导到了警车上。 “这不是严队么?”朱裟向不远处打招呼。 “哟,朱老板,你怎么也在这?”严队长笑着问道,随后又看到朱裟身后那个穿着褐色西装的张培良,“啊哟,张老板你也在这啊,你们这是?” “我们就是路过,哈哈。”朱裟摸着他的板寸笑道,后头的张培良也竖起了手朝前面打招呼。 严队长看了看朱裟又看了看张培良,:“莫不是。。老张,你想请朱裟来看看你老婆那个案子吧?” 张培良眼见被拆穿就看向朱裟,朱裟继续笑着往前走了几歩,把严队拉到一边:“是有这个意思,你们现在有什么线索么?” “这个案子比较复杂,宾馆走廊监控并没有拍到从张培良出门到回来发现出事之前有人进过房间,那只能考虑是不是从窗外进来的,但我们在窗沿边也没有采集到有人进出的痕迹,而且案发是在白天,人员情况也多,我们都调查了一下,没有人发现有异样,也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人。。这些你别说我说的啊,按照原则是不能和你们讲的。”严队看了看周围,然后故作矜持状手握着拳头,轻轻在朱裟边上说。 “这个案子是有点奇怪,你要是发现什么了,及时和我们说哦,我说怎么去你那吃饭人都不在,原来。。”严队长放下了手,看了看两人说道,随后就转身准备上警车了。 “哎哎哎,那这些人是干嘛的啊?”朱裟赶忙拉住严队问道。 “奥奥,这家人有个孩子在这里上小学,前天晚上家里人稍微接来晚了点,到了学校左等右等不见孩子出来,问问学校么已经回去了,丢了孩子所以那么急。我们先带回警局先安抚一下,今天孩子还没回来的话,就可以立案了。”严警官回复道,随后严队用手把朱裟的手放了下来准备回警车里了。 “好的,辛苦奥,严队。”朱裟说道 “好,那我们先走了,下次到你饭店约一下。”严队笑着说,随后眼神和张培良示意了一下,点了点头,上了警车。 “你怎么好像和这个警察很熟悉?他连我老婆的案子我都不知道他们调查到什么地步了,也肯和你说?”张培良好奇的问道。 “张老板,你有所不知,前几年他老娘腿不能动了,肿得一天世界,看了好几家大医院都没用,然后来找我了,我给老太太做了做迷信,就好了,这么式打上交道的,你别看他说这些,这些是能说的,已经查明的讲了也不影响的小事,真正到什么地步的细节估计他也不会讲了。”朱裟回答道。 “走,我们去见见赵长兴!”朱裟说道。 眼看赵长兴与一干保安,警察来将人群散导后便准备回往校园,张培良连忙快步上前,边走边喊叫:“赵师傅,赵师傅!” 赵长兴听到有人叫他,便止住脚步回头望去。 “你是?。。”赵长兴疑惑道。 “我是原来在镇中路那个宾馆开饭店的老板,几年前我和我老婆来你家拜访过,不知道赵师傅你还有印象么?”张培良说道。 赵长兴上下打量了一下,不知道是真的岁月催人老,让张培良的面容改变了许多,还是什么。赵长兴片刻似乎陷入了回忆。 “哎,嗷嗷嗷,想起来了,张老板是吧,我听说你不在这边做生意了,你今天怎么到这来了?”赵长兴笑着叹了后气讲道。 “这次我以前老饭店那边的事情你听说了么?”张培良问道。 “听说了,说最近有个女的死在里面了。咋啦?”赵长兴不解道。 张培良悲伤的说道:“是我老婆,李娟呀,哎。。天杀的。。” “什么?老板娘么,怎么会??这这这。。”赵长兴显得十分惊讶,忙说道,又看向一直站在张培良边上的胖子问道:“这位是?” “这是一位懂法术的大师,朱老板,这些天多亏他帮忙。。哎。。”说道此处,张培良又回想起那一晚重见妻子的时光,因思念脸色变得愈发颓丧般。 赵长兴眉头一皱,上下打量了一下,随后露出惊讶的神色:“哦哟哟,朱大师你好你好。”随后又说道:“你们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我这边前天有个小孩丢了,刚刚还在和那家家长在做工作呢,哎,拿着一点点工资,忙的要死,现在丢了个孩子,我们也挨批评,明明自己出去了都。。”赵长兴略显无奈。 “是的,我们刚来就正好看到一群人在门口闹呢,我们今天来确实也是有点私事,想来和您打听一下。。。”朱裟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很客气的和赵长兴说起来意。 “那好,到里面说吧,学校里面有我们安保的休息室。”赵长兴本看着严肃的人,说起话来倒也让人感觉十分和气。 第14章 闯空门 休息室内 “请坐,容我去泡两杯茶。”赵长兴示意朱裟二人沙发就坐,随后就去隔壁小间里接水了,只听得水咕咚咕咚的,这学校门卫的日子也不错嘛,朱裟暗想道。 “说起来其实怕您一下子难以接受。。。” “其实那时候,李娟老板娘曾经见过你儿子,但她当时不知道你儿子已经。。所以后来才来你家里找一下孩子,没想到。。哎,就是我们现在查这个事情嘛,想着再去你家看看,从你们老房子那边我们也去了,得知你们搬家了,就找到这里了。”朱裟有点不大好意思说起这事,经过这些年,本来可能已经放下心底的事情又翻了出来,着实有点尴尬。 说罢,只看赵长兴怔在原地,久久也没说话,朱裟和张培良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继续说点什么,过了一小阵,还是赵长兴先开了口:“是嘛,哎。。我们也是苦命人啊。。” 朱裟看他欲言又止,刚想仔细问一下情况,赵长兴就接着说了:“我们当时也是倒霉,本本分分的人家,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人,小孩小孩没了,你们上次来过之后不久,有个小偷闯到我家,正好被我发现,还好我那时候农地里天天干活,一身力气,差点被他捅死,我和他扭打在一起受了伤,那个小偷也没落到好,就跑了,我们夫妻两觉得可能住的地方风水不好,就把房子卖了,田也租掉了,租房子住,一直换来换去,到现在还居无定所。。”赵长兴红铜色的脸渐渐显得苍白了起来。 朱裟听后大惊,忙不假思索问道:“赵师傅,你说有小偷持刀到你家,你看清楚长什么样了么?现在被抓了么?” “那个男的穿的一身黑,把头脸都遮住了,我看不清他的样貌,看到他之后,他就举着刀还刺我了。。到现在还没有抓到呢。”赵长兴脸色不太好看。 “你这个事情,大概在老板他们来你家之后多久发生的?”朱裟问道,显得十分着急。 “大概一个半月左右吧。”赵长兴抬着头,思索道。 “张老板,那不对啊,如果这个黑衣人是当时在饭店门口威胁老板娘的那个的话,那当初抓的那个小偷很可能根本不是在门口持刀的那个黑影了。” “当初李大姐和我讲的也是警察和她说小偷看了一眼里面有人,灯还亮着就走了,和那个目露凶光站在门口拿着刀的黑影应该可能不是同一个人,难不成?我得在找严队确认一下这个事情。”朱裟身子一颤,脖子里的珠子也随之一颤,发出哒啦哒啦的声响。 张培良此时也陷入了沉思,低着头撇着嘴,然后开口道:“我其实当年也觉得那个人根本没抓到,娟子最后一次见到不干净的东西的第二天晚上是我在看店,那天我也遇到了一个黑衣人,本来我也以为是贼,因为把我们客房烦的到处都是,拔刀还问我东西在哪,现在想想很可能就是娟子头一次见到的那个黑影。” “也就是说,在门口威胁老板娘的、去宾馆翻东西的、到赵师傅家偷东西的,很可能就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到今天依旧逍遥法外,没有被发现。。”朱裟诧异道。 “怎么,你们也遇上黑衣人抢劫了么?”赵长兴听他俩在谈这个事情,表情惊讶的问道。 “是啊,赵师傅,对了,你今天什么时候下班,我们想去您家看一下,方便么?”朱裟抬头看向赵长兴问道。 “我们今天要做到6点才下班呢,有个队里的家里有点事,让我代一班,你们到我哪有啥要看的啊。。我人在这,有啥问我好啦。”赵长兴挤出了一点笑容,略显尴尬的对着朱裟又看看张培良说道。 “没事,那我明天6点再来找您,耽误大约十分钟时间就好。”朱裟说道,心里想着我得去你家再问问小孩的魂灵。 赵长兴好像不太情愿的回复道:“好吧,我那乱,别介意。。” 朱裟喝了口茶,把茶叶往杯子里吐了吐,看了看张培良,看出了赵长兴的尴尬。马上站了起来说道:“赵师傅,您多担待,其实吧。。我是为了想再找您孩子问一下当时的一些情况,也有可能能帮您小孩找出害他的真凶,这个话说出来怕您一下子接受不了。。” “什么。。我儿子?。。”赵长兴着实吃惊道。 “朱大师,小孩那时候是在老房子那附近没的,魂灵不是应该在那边么?”张培良不解道。 “其实,横死的鬼魂大多都是留在原处飘荡,但是如果家里有人收敛,后又祭拜的话,魂灵就会跟着祭处一起走了,所以我想到现在的赵师傅家去看看。”朱裟解释道。 “我知道了,那辛苦你了,朱大师。”赵长兴跟着张培良一起如此称呼,随之神色陷入了深深的眼眸里。 拜别赵长兴,朱裟带张培良到自己的饭店里用过饭,两人就往宾馆赶了,日薄西山,也是准备送李娟最后一程了。 一辈子,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但也该有个终点去停靠。 第15章 自尽苦,逃不出 相传横死的人,若溺亡、若自缢、若刀兵加身等等,灵魂会在死亡之处徘徊许久,更不必说自杀的人。 在身亡之处重复死亡时候的一段时间,不断经历这种痛苦,以及不断面对自己死后父母亲朋那种痛断肝肠将300年不得轮回,哪怕300年尽还要去下面受满苦年,才能解脱继续轮回。 像赵长兴家的小孩和李娟一个是意外致死,一个是被人加害,这种横死也是会存在一段时间,才会消散。 如果没有懂的人的帮助,灵魂尚不能投胎,逝者因逝去之变而性情反之,见阳间喜乐而遂生怨念,使其灵魂铐上更深的枷锁,对自己不利,对还活着的亲友的健康、运气等也是非常不吉利的。 张培良虽想随着朱裟一同见证,但朱裟执意让张培良在楼下车内等候,因为过程需要安静更加不能让灵魂见到生前认识的人,让其产生念想,不能很好的顺利往生。 因为过程中需要使用明火的缘故,朱裟选择在浴室里完成这个仪式,做之前他想了想这几天的遭遇,想着以为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定个一天房间,问一下亡魂就结案了,没想到引出来这么多的事儿,“算啦,也是做好事,又送走一个难过桥的魂哦。。”朱裟心里说道。 朱裟把房间灯全部关闭了,只开个排风扇,怕到时候烟太大,那就麻烦了。他把浴室玻璃门拉到一边,自己进去,刚刚回自家拿的准备好东西的背包放在了旁边,盘坐好,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几个铜板,以东南西北各三的方式共八枚铜板围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正方形,拿出几张符纸垫在下面,放在围成的圈里,再在符纸上放了一个草扎的小梯子,小梯子的一端挂着一颗植物果实一样的东西。 摆弄好整个框架,朱裟又从包里拿出一根蜡烛并倒过来点燃了它,蜡油随着温度慢慢滴落在浴室的地砖上,眼看积累的差不多了,马上上下调转蜡烛就按在了蜡油处。随后从包内的香筒里抽出了一支香在蜡烛上点燃,双手拿起香,念到:“那谟娑哆梨耶,地婆伽喃,怛他羯哆南。。。” “李娟,来吧。”朱裟喊道,忽现一团白雾与香烟一同缠绕,只见朱裟嘴中念念有词,那团雾气夹杂着香烟一道从朱裟手边冲向草梯,将草梯几乎全部包裹。 朱裟念着念着,发现不对,雾团无论如何使劲也到达不了那个果实状的东西,他眉头一皱,片刻恍然大悟,急忙从背包里将原先在此处发现的蜘蛛从装他的容器中抓了出来,食指拇指对着印记用力一捏,蜘蛛浆液迸发的瞬间按到了符纸上,随后,那草编的梯子就这么站了起来,雾团也更将膨大、显而易见。 朱裟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生的来,死的去,生的来,死的去。。。”,雾团拼命往果实处前进,只听得清脆的一声铃铛响,白雾膨胀到最大,一刹那如同爆炸一般消散的无影无踪。 随后,符纸及草梯开始烧了起来,整个黑暗中,只剩下了几枚铜钱和被火光照着的一张严肃的胖脸。。。 事罢,朱裟便退了宾馆的房间,乘坐到张培良车上交代了事情已经完成,令其放心。 这几天张培良陪着开车四处调查,朱裟毕竟明面上的生意和张培良也是同行知张培良他自己店里事情也确实需要他,朱裟就劝着他先回老家去了。 张培良临走前塞给朱裟两万块钱,朱裟本不想收,奈何实在拧不过张培良,推将下来也就拿了五千,就算是帮他老婆超度以及这几天定宾馆房间的费用了。 不能让好人无辜受难!朱裟暗自下定决心。 自此,李娟的冤魂终得解脱,而张培良自己开着车回家,路上也慢慢下起了小雨,车子的雨刮也感觉使不上劲了,吱嘎吱嘎的随着摇摆作响。 一世硝烟繁华落,哪染绛朱赤丹红。何事穷求通?马牛风。六十年携与未伴终,老泪无人拭,回首睡梦中,来生化蝶续迷踪。 第16章 孤命 朱裟回了自己家,东奔西跑累了数天了,第二天还要有事情做,就提前洗漱躺下了,定个闹钟,早上5.30出发,去老赵家看看他那“儿子”先。 叮铃铃铃,夜还是那么黑,不开灯就像睡在墨缸里。朱裟被闹钟喊起,按掉,再喊起,再按掉,连续数次后,终于拖着他两个乌漆墨黑的大眼袋坐了起来,简单洗漱一下弄了弄看了一眼手机,“什么啊,才5点。。。”,原本准备5.30出发的他,因为怕自己睡过,在自知叫不醒的他定了数个闹钟,让自己强行开机,早起的他貌似甚是沮丧。 因朱裟自己住的地方和学校不远的缘故,就骑着辆自行车就过去了。片刻后,翻身下来,只看两个车胎从原来的干瘪状态瞬间回弹,像美容产品的广告一样。 “赵师傅,我到了。”朱裟此刻到了校门口,看到赵长兴在岗亭,便打起招呼。 “啊呀呀,这么早啊,我原本白天在家的不用那么早来找我的,辛苦你了。”赵长兴忙走出来说道。 “不想耽误你休息,我和你一同回去,稍微耽误个十几分钟就够啦。”朱裟朝赵长兴笑着说道,看着这胖子还蛮和蔼可亲的。 之后两人便一同往赵长兴家回,走了也不多远,便到了一间出租房,看来也是一家人家的老房子,估计是主人条件好了搬到市里去了,老房子空置下来就租掉了,整个房子是自建房那种样子。 靠着房子墙东边上还有一排搭起来的小平房,房子场上有一口井,矮房子的边上有条小河。这种小地方一大早天刚刚亮就有鸡在叫了,俩狗子也在河边路上走来走去。 “那里面贵一点,一个房间租一家,我自己在东面这个房子,以前租的外地来打工的都回老家去了,主人最近也没回来这边继续找租客,问的人倒是挺多,现在那东面三家房,就我一个住在那。”赵长兴不好意思的介绍起来。 “赵师傅,你们不是把乡下房子卖了么,怎么还租房子住啊,我还以为你们在镇里买了房子啊?”朱裟不解的问。 “哪有这个钱哦。。你说笑了”赵长兴憨厚的挠了挠后脑勺笑着说道,“来,这间就是啦。” 朱裟随着赵长兴进了房间,电灯还是老式的用电线拉的那种,整个房间既空空荡荡又塞足塞满,到处放着一些感觉都用不上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废品,而其中就简单的几家家具加个搭起来的灶台。 “咦?赵师傅,你老婆今天不在家么?”朱裟问道 其实刚才赵长兴说就他一个人住在那时,朱裟就有点好奇了。 “她啊,哈哈,我现在就一个人了。”赵长兴苦笑了一下。 “怎么说?赵师傅?”朱裟关切的问道。 “哎,那年小宝出事了之后,我女人就生病了,花了好多钱了,房子也是有这方面原因才决定卖掉了,但是没过多久,她就撒手人寰了。”赵长兴说起这个,本是板直的身体也像被什么压弯了一样,看上去满是沧桑。 朱裟心里一阵难受,哎,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啊。 不过,到了他家附近直至进到屋里这段时间,朱裟早已开始感知却并没有感受到有什么异样之处,难道他孩子的灵魂已经消散了?看了眼赵长兴唯一放衣服的柜子,柜子上也没有像原来提到的,放着照片供奉着。 “朱大师,你看看你要来这边,我儿子的魂灵还在么?能不能麻烦请您慈悲喊他出来,让我见上一见。。”赵长兴粗直的眉毛在提到儿子时也簇拥成了一条皱皱的弧线。 “很遗憾,赵师傅,你这个愿望恐怕不能实现了,你儿子应该已经离开这边了。”朱裟回复道,说是离开,但实际上只是为了照顾老赵的感情,这时间短促远远不到,怕是因为什么原因真的提前消散掉了。。。 “那也好,早点转世不用受苦,不过你本来想问问那孩子的,这下也让你白走一趟了”赵长兴略显愧疚色。 朱裟和赵长兴在他家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得知了这些年赵长兴也不愿再娶妻,就一个人租了这个房子,找了一份简单的工作,生活也不是很宽裕,十分艰难,村里新建的孝恩堂批下来的后,儿子和妻子合坟一处,所以照片也不再供奉,只是有时候难受时,就去看看他们。 朱裟眼光一扫,看到了简易搭的灶台上,灶台是用砖块摞起来的,上面放了一块木板,木板上放着一个电磁炉。附近扣着几个碗,边上就一两双筷子横七竖八的放在旁边,木板下面有几个咸菜缸。几把刀靠在酱缸边上。那个咸菜缸外表倒是干净得紧,想是赵师傅自己哪怕能够勉强养活自己,也是省吃俭用的人。 “那好,赵师傅,你刚下班还没休息我就来叨扰了,你看,你快早点弄弄休息吧,我也会去吃早饭。”朱裟有点惭愧。 之后朱裟寒暄了几句便往回走了,现在这样寻找那个黑影的线索又断了,看来目前为止只能去找熟人帮忙了,看看他们之前的调查,还有没有遗漏的什么线索。 第17章 因案会友 “严队。。嘿嘿嘿。” “你小子今天怎么跑这来了?”严队长看朱裟坐在他办公室门口在等他。 “许久没联络,来看看你呀。”朱裟依旧嘿嘿笑着。 “少来,老朱你是想李娟那个案子,来找我了解情况吧?”严队嘴角扬起,微微白了他一眼了,“来得正好,我也有事要问你。” “啊呀,严队,嘿嘿,您只管问,我知无不言。”说着跟着严队长进了办公室,顺带还拉上了门。 “你小子除了这些事情,不见你会来的。说吧,想知道什么?”严队长边到饮水机那泡茶边说道。 “赵长兴你认识吧?原来他家那个孩子走在路上摔了然后过世的。。?现在在那个我和你碰到的学校里当保安。”朱裟问道。 “认识,我们本地人嘛,这个案子原来不是我负责的,但是我也听说了,这家人家蛮作孽的,他儿子走了以后,他老婆也走了。。又没多久他女儿也走了,哎。。苦命人啊。”严队说着转过来将茶递到了朱裟桌前,又转过头倒第二杯。 “讲实话,他儿子意外死亡,确实我们也觉得很奇怪,正常小孩走走路不至于,但是根据现场的调查,也没发现其他有用的价值,这种类型没有什么极端蹊跷的事件,我们一般也不会叫特殊专家来看。 当年赵长兴的儿子发生事故之后,市里联合当地派出所也进行了调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前去现场回来的人都不太相信一个孩子无缘无故能走走路摔死,要么在奔跑过程中的意外,要么就是有什么人在追他。 可惜等村里人发现男孩尸体的时候,已经第二天白天了。当夜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让现场冲刷的毫无痕迹。鉴于平日里赵家和当地以及社会上并无冲突表现,确认不是寻仇导致的。 自然断定为小孩奔跑发生的意外。 但是据了解,当时吃完晚饭去找别的小孩玩。正常刚吃完哪怕是孩子肚子也是沉沉的根本走不快,更何况也没有和孩子的朋友们相约确切的时间点,路程也很近,根本没必要着急忙慌的跑路。” 严队长所说的特殊专家指的是顾国的省级及以上的刑侦科专家,一般没有无法破获的重大事件才会去像市里请示,省里接到市里通知后审核过,才会再调派到现场。 这些专家不同于一般的法医和专家,在顾国老百姓心中就是集全国之力培养出的一批优秀的破案专家,也算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存在了。 “他还有个女儿?这我倒不知道。”朱裟接过茶杯。 “他和他老婆不是原配,那个小男孩是他老婆带过来的,他自己和前妻还有个姑娘,姑娘那会儿也才十多岁,得了重病就一直在医院,后来病情严重了,就走了,他们家这个事我们还组织过募捐呢。”严队长喝了口茶,叹息道。 “哎。。”朱裟此时也一改平日作风,心里也在替这个饱经风霜的赵长兴感到悲凉,后又继续问道:“赵长兴说之前来报过案,家里遭贼了。我想知道关于这个贼你们知道多少?” “他家遭贼?什么时候的事情,这我倒是不知道,你稍等。。”严队放下自己手中的茶,走出了办公室一会又回来了,“我去问了我们这边的老队员,他没来报过盗窃的案子啊。” 朱裟自想着,难道他记错了?还是紧张的没记清这个事情?“那十年前李娟那个持刀犯人呢?”朱裟问道。 “那个案子是我们孙队以前接手的,据说那个小偷是偷了蛮多几家开店的,他也确定那天去过原来的张培良他们的饭店,但是他死活不承认身上带着刀,其实他承不承认一样是按盗窃来判的,说是进来了知道这几年出不去了吓得都尿身上了,哈哈哈。”严队长回忆了一下说道。 朱裟愈发想着觉得这个小偷肯定不是李娟门口碰到的那个,更不可能是张培良遇到那个,时间上噶不平,太奇怪了,那这人三次到饭店干嘛?还杀了人。 又是不是赵师傅遇见的那个?这一切都太奇怪了,不知道这个黑衣人的目的是啥,饭店里肯定有着他极度想得到的东西,那到底是什么呢? 朱裟还在想着,总觉得好像遗漏了哪出很重要的事情,严队长却自顾自叹气继续说道:“这个赵长兴家里遭贼倒确实没有记录,但是他现在工作单位出了的这档子事儿,真是实在难办。” “有什么案子能难倒你啊,严大队长。”朱裟回过神看向严队笑着问道。 “我们市是小地方,这几年经济发展,外来人口流动却挺大,我们这边已经连续几年出过这样的情况了,隔壁市也有这样的案情,一直没有什么线索,我们目前也是公认在往拍花子的这条路上在找,这次要真的又是。。。那她回来的几率怕是不高了。。”严队长却严肃的回答道。 “我最近也听说一点,这几年我们这好像失踪了好几个学生,对了,严队,你刚才说要问我事情,不会是这个事情吧,拍花子这种事情我可能帮不上忙哎。。”朱裟回道。 严队从桌对面凑了过来:“没有,只是这李娟的案子我们迟迟没找到行凶者,想听听你最近有什么发现?” “严队,还记得我刚刚和您讲的赵长兴家的儿子么?” “恩,怎么了?”严队长疑惑道。 “我知道他出了什么事了。”朱裟默默说道。 “??!这个小男孩我没记错的话十年前就已经。。”严队吓了一跳。 “是的,这个小孩已经去世多年了,但是最近在查这个李娟案时,我在李娟的记忆里,我知道了这个男孩的情况。。。” 严队长也知道这个朱裟平日里在一些玄学方面也有点本事,所以在自己老娘久病不愈时也找他看过迷信,但没想到竟然到这个离谱的地步,张大的嘴巴为了维系平日的镇定感,张开不多久后,就又闭上了。。。 第18章 玉坠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赵长兴家的那个儿子当年也很有可能是现在这个宾馆凶犯所为咯?”严队皱眉道。 “不错,我也是这样猜想的,本来就这么大点地方一下子出现多人作案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外貌形象都是身着黑衣的人,案发地点也就在附近。” “我也在背地里查访了一下,李娟夫妇平日里与人为善,乞丐路过了也会装点吃的送上,他们夫妻俩做生意也是热情好客,极少与人争执,平素结仇的可能性并不大,再听得你们对赵师傅的人际往来的寻访,他们也是本分农民,也不曾与人结仇,所以说这个事情甚是蹊跷,不知凶犯目的为何。”朱裟讲道。 严队听罢,手握着茶杯也没有动静,陷入了思考中,随即朱裟继续说道:“严队,我想你给我调一下当时赵长兴儿子案的卷宗,或许有什么发现。” “好的,你稍坐片刻,我去向领导请示一下。” 片刻后,严队进到办公室把朱裟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过完门禁,进到里面,里面扑鼻而来一股陈旧的米糠味道,不错,就是档案室的书散发出来的。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书架,上面整齐得放着一件件档案,那些档案是一个个案子,也体现了人类社会逐渐而来法制的一个缩影,更是一个个小家庭遇到的突如其来的变故。 “今天领导心情还算不错,同意我调档案,毕竟案子本身年数也较长了,讲了讲你也可以看一下了。”严队眯着笑眼对朱砂说道,仿佛是朱裟捡了大便宜一般。 “多谢领导。” “这呢。”严队长已经根据档案管理人员查找到了对应的书架编号,将那一份尘封多年的卷宗拿了出来,吹了吹上面不多的积灰。 花了1个多小时,仔仔细细的将赵氏小孩案件看了一遍,警方的调查也没有什么发现,只是有一点出入非常耐人寻味。 根据李娟的描述,他看到的鬼魂是戴着一个配饰的! 照他们行内的统一看法,人死之后的灵魂留存在世,前七日为灵,后七日形聚,再七日形成,之后才可以鬼魂形式存在,可以示现本身,或被一些有超强灵感或者是有特殊异能的人觉察。 因形魂留恋肉体,鬼魂自我示现或者被灵媒所见都是身着死去之时的遗物配饰,除非是修炼成熟的鬼魂,否则所着衣物是不会变化的。 但在警方的调查中,现场以及在赵长兴夫妇的沟通中始终没有提及过这个饰物,难不成是什么值钱的物件?让凶犯起了夺抢之心? 不,不会,看赵长兴的家庭条件应该不太可能,但以防万一还是再确认一下。 “老朱,老朱,朱裟?朱大师!” “昂。。。哦。。怎么了?”朱裟被严队的叫声从自我思量中反应回来。 “我看你本来好好在看着卷宗的,这突然着看着窗外发呆好一阵,怎么,想啥呢,是不是有啥发现?”严队长询问道。 “是,但是我要去确认一下,您稍等,我出去打个电话。”朱裟回道,随后起身往门外走。 朱裟出去后,先是打了个电话给张培良,经过张培良的回忆,当时他和李娟到赵长兴家里看到的小男孩的鬼魂确实佩戴着一个小坠子,当时太突然了,也没敢仔细看,但根据自己残留的回忆,应该是个小葫芦样貌的小坠子,像是玉石。 然后才拨通了赵长兴的电话,因为多次的打扰让朱裟感觉很不好意思,本来这家人家相当于已经家破人亡了,这几次还去寻访感觉像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一般。 故而先向当事人张培良确认过后再打给赵长兴,而赵长兴的说法却奇怪的截然相反,他的儿子并没有一块这样的玉做的小坠子,那到底是张培良记错了还是赵长兴记错了,或者说另有隐情? 赵长兴的家庭情况应该不会花这种钱,如果是谁传下来的他也应该了解,还是他家里人比如说他老婆或者什么亲戚送的他没在意?还是本身这个小孩有时候会偷吃东西的,这个玉也是去哪里?。。 朱裟拿着打完的手机,还贴在耳边,想着想着恨不得给自己来两下,怎么去怀疑一个小孩偷这种东西呢,何况孩子已经不在了。 朱裟回到档案室,严队问道:“还看么?” 朱裟:“不看了。” 严队长:“确认完了?” 朱裟:“确认完了。” 严队长确认完朱裟不再使用档案了,开始收拾起来,便动手边继续说道:“你讲吧。” “恩,小孩去世当天,脖子里戴着一个坠子的,但是现在你看你们这个档案里根本没在附近或者其他地方发现,而我通灵李娟的时候丽娟和我确认有这个坠子的存在,刚刚出去是打了张培良的电话,他也确认过了,奇怪的是赵长兴反而说从来没有见过他儿子脖子里挂什么吊坠。”朱裟走到跟前,想帮忙一同整理。 “不用,我自己来。”严队说道,“那你怎么看?” “我是觉得可能是别人送给小孩的,赵长兴对此不知情。要么就是。。。”朱裟缩回了手,看着严队回复道,语音却越来越轻。 “要么什么?” “没有,我乱想呢,没事没事。”朱裟笑着摆了摆手。 “好,有什么发现就和我讲。”经过老娘的事情,严队长也渐渐相信有些东西是普通人不知道的存在,“你需要帮助的话,和我讲。”严队长把收齐的资料码了码,塞回了书架。 “哦哟哟,您给我这面子太大了,嘿嘿嘿”朱裟笑得像个皮球。 “呸,那是为了还人受害者一个真相!” 第19章 占卜 告别老相好严队,朱裟回到自己的饭店。 饭店已托管给了自己的妹妹,自己每月点点账,有时候宴请三五好友,日子过得倒也轻松。 才有这些时间搞这些常人难以理解得事情,家人也劝过,别这么神神叨叨的,好好干活比啥都强,这玩意接触太多,哪天遇到个厉害的自己都招架不住。 再者,别人都知道了,你一直和那些东西来往,只怕和你在一起,沾染到什么不吉利的东西。 而朱裟却不置可否,自己老婆就不太管自己这方面事情,贤惠的把家里处理得井井有条。 自己打小就对这些东西有兴趣,通过这些知识经验和自己的能力,也在一个圈子里积累了一定的名望。 朱裟在自己饭店办公室沙发上躺着,仔细梳理了一下最近的这些收集到的线索,还是理不出个头绪,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忽听得查啦一声,吓了一跳,起身一看,原来自己口袋里的钥匙掉了出来,弯身去捡,突然,朱裟停住了,嘴角开始上扬,胖脸肥肉都挤作一团,这时谁要看到了,肯定会觉得这家伙是个变态吧。 朱裟突然想到,可以走那条路。。。 虽然自己不是擅长那方面的,但是还是有一点研究,钥匙掉落的金属的声音让他想到了,之前学过的一些办法,一时有了方向。 好 那就试一试! 朱裟并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可以直接问出凶手,先一步步来吧。 他去前台收银的地方抓了一把硬币,掏出其中三个,将它们同时抛到桌面上。 诗曰:天罡决法人少知,贵人专用六壬时,胸中有术真堪羡,掌上藏机尽出奇。 随着一阵硬币叮叮当当的响声,着龟之灵,配合术法,朱裟拍腿大呼: “周六!” 这几日,朱裟安心在自己店里帮忙,除了每日正常的工作,剩下的也只是等待了。 终于,当日晚上。 他知道应该要去哪。 借着给赵长兴送宵夜聊聊天的由头,朱裟早早的到了。 “赵师傅,你真的没印象么?”朱裟问赵长兴道。 “没有,肯定没有的,我们夫妻俩那时候种地的农民,哪有那么多闲钱去买这些东西。”赵长兴肯定得回复道。 哎! 看来赵长兴确实不知道他儿子脖子里的挂坠是哪来的。 “对了,赵师傅,你是不是还有个女儿?”朱裟问道。 这几日等闲时,朱裟也去了赵长兴原来的村子里打听过了,村里几个年长一点的说起赵长兴,确实还有一个女儿,是和前妻生的,不过也已经离世了,如同严队长所说。 村里对赵长兴一家看得出来也是十分同情,几个村民提起往事来还长吁短叹的。 赵长兴红铜色的脸一下子从平日略带笑意的样子瞬间板了起来,朱裟看到他那样子知道自己可能戳到了别人的痛处。 还没等赵长兴开口,要紧说道:“赵师傅不好意思啊,我多嘴了。” 赵长兴脸色虽没有完全好转,但也看得出来稍许缓和,回道:“没事的,毕竟事情也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之前是有个女儿,但是,她也已经过世了。朱大师,这个和这些案子有关系么?” “没有没有,只是随便问问,我也听说令爱幼年染了重疾,还请节哀,到底是因为什么病啊,太可惜了。”朱裟小心翼翼得问道。 “急性慢粒白血病。”赵长兴一字一眼的回道。 “哎,在我们看来,死亡也不是终点,生命也只是一个过程,如果有缘你们还会再见的,他生缘会定有期,报答平生未展眉!”朱裟拍了拍赵长兴的肩膀,希望对他有所宽慰。 在门岗和赵长兴吹牛直到9点钟,等到晚自习下课了,赵长兴要和同事们轮到要去巡逻了,看一下有没有哪间教室灯没关,办公室没锁之类的。只剩下朱裟和另一个门卫在岗亭抽烟。 滴滴滴滴。。 10点了。 朱裟设的闹钟响了。。。 “注定的时间到了。”朱裟关完闹钟,抬头望外远眺去。 片刻后 只见几个保安围着赵长兴,往这边过来,朱裟立即起身快步走出岗亭,“发生什么了?”朱裟着急的边跑边问。 “来了个坏人,还挟持了一名人质,赵师傅撞见了和他搏斗了半天,谁料那个歹徒身上有刀,赵师傅都受伤了!”一个搀扶着赵长兴的保安脸上一脸急迫的回道。 “什么?!在哪里?”朱裟急迫的问询道。 第20章 挟持 “其他人追过去了,那人往西门逃了!”搀扶着赵长兴的保安慌忙地说道,看他样子也吓得不轻,还拖着受伤的赵长兴一路过来。 只见赵长兴捂着胳膊,胳膊上已经泛起了一片红色。 朱裟皱起了眉头。 “你们照顾好赵师傅,也赶快报个警!”说罢朱裟就快步走出校门,众人喊到:“走错啦!” 只见朱裟蹬着自己的自行车从众人如同看智障的目光里吭哧吭哧骑了过去。 这老小子终于被朱裟算到了,他急迫得倒要看看这黑衣人究竟是个什么牛鬼蛇神,到处犯事。 朱裟本没有很了解这个学校的内部道路情况,着急忙慌的绕来绕去,可算是骑到了西门。 翻身下车,脚刹落地,行云流水。呼哧哧径直跑向人群处。只见一群保安马上要把黑衣人围起来,边上还有个在地上正哭闹的娃娃。 映着边儿宿舍的微弱灯光,以及保安处的手电,看一个人影伫立其中。想是跑不掉了。 这一段路可把朱裟给累坏了,自从毕业后,还没有像今天如此的“体育活动”过,喘着粗气朝周围观察了起来。 通往出口的道路东面有朱裟和几个保安,左右各是深深的灌木绿化定是无法走人,西门的保安也把电围栏全部拉了起来,正从保安室跑出来。 朱裟和几个保安也慢慢往黑衣凶犯处围聚,只见他身着一身黑色运动衣裤,中等身材,头上戴着顶黑色帽子,脸上挂着口罩,确实看不清人脸,但看样子挺年轻的,年纪应该和朱裟差不多大。一个角度银晃晃的一闪,左手拿了的一把水果刀反射出手电光照正巧在了朱裟脸上。 只见那黑衣人看了朱裟这边一眼,随后冷哼一声,随后就快步往西门口逃走,门口电栅栏已经关住,西门岗亭里的两个门卫师傅此时也抄好了家伙事儿严阵以待,但真真未曾想到这个歹徒身手了得,纵身一跃,便越过了电栅栏,虽然不高,但是要想一下子翻过去,几乎不可能,可想而知这个歹徒的身体素质。 赵长兴这么个模子,看着力气也不错,到底这家伙带着武器技胜一筹,体力着实可以,也在情理之中,怨不得让他跳围栏跑了。 门卫和朱裟见状愣了几秒,要紧追出去,追了有小半段路,已经看不到人影了,几人气喘吁吁,只得无功返回东门,查看人员伤势,看能否帮上什么忙。此时几辆闪着红色警戒光的车辆也到了。 “你们几位师傅,和我们回去做个笔录吧,赵师傅,你先去医院检查,等方便的时候再来一趟所里做个笔录吧。”严队长亲自来了。 “你们几个,通知家长,先把孩子送到医院。”严队长指挥道,“你怎么也在这?”严队问道。 “吃罢晚饭没啥事,来找赵师傅聊天的,正巧。。。”朱裟回复道。 严队打量着这不愿说实话的朱裟,便扭头做自己工作去了。 随着此次事件中受伤人员被送到救护车上。这件事情也告一段落了。果然天不欺我朱胖子,但是这下凶手跑了,这线索不还是断了么? 对了!他做这件事是为了干什么?要弄清楚! 为了孩子,我得去找一下这孩子问问情况。 看来之前那些起失踪大概率可能也和他脱不了干系,朱裟看着远远离去的车灯忽闪忽闪,心里又有了一个方向。 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马牛。 看着伤员们陆续上了车,朱裟想到家里人劝诫,如果你能够平平安安的渡过今日一天,那便已经是福分了。多少人在今天开怀,多少人在今天悲哀,多少人在今天诞生,又多少人在今天已经消散。 这个事情我朱裟一定要管到底!想到这突然脑子里出现了电视里的一句话:“我与罪恶不共戴天!” 第21章 暂时的调查结果 朱裟自己去病院找赵长兴没问题,但是找小孩问情况就有点不太合适。所以他选择先去一下严队那边,再等赵长兴出院了再去了解一下。 “你知道哪天会出事?”严队冷冷的看向朱裟。 朱裟:“是。” 严队长:“那你不早点来提前和我讲,我们早去蹲点,你说因为你知道却不报备一下,万一真出了大事,你心里过得去么?” 朱裟委屈得要命,“我的严大队长哎,小弟平日是有点那方面的经验,但是卜卦占龟不是我的强项,我也是探到那个地方,也不知道具体有何发生,不知道会出这种事情啊。。” 严队长:“真的?” 朱裟:“真的呀,哎哟喂。” 严队冷哼一声,白了朱砂一眼,眼神似是在说这个理由勉强还能听听,饶你了。 “如果知道什么,你要及时和我们反应,是,我知道你朱大师有点手段,但你一个人单打独斗遇到什么危险还是要谨慎行事为好。”严队语重心长的说着。 “那小孩与你同姓,叫朱子彤,着实吓得不轻啊,我们事后也问了学校的安保,调了监控,发现那黑衣人晚上8.45就溜进了学校,9.30从一处监控未涉及的区域出现,连同被单手抱着的朱子彤一道,随后9.50赵长兴拖着受伤的胳膊出现在监控视频中。”严队长毕竟看出了朱裟的来意,直接摊开来讲道。 “我们问了赵长兴,据他所说,当时9点多下了晚自习,他就开始值班巡逻,走到教学楼楼下,看到朱子彤一个人从楼门口出来。 他想着小孩读书很辛苦,生出了同情心,也合理嘛,毕竟他两个孩子都没了,看到小孩是要亲切一点,就把前日去喝喜酒发的糖准备送给小朱。 刚在攀谈中,黑衣人就出现了,赵长兴看他一身黑衣裹得严严实实,双手插在兜里,根本没见过此人,觉得好生奇怪,便问他是什么人,但对方没有回答,直接就从左手口袋掏出一把水果刀向着他二人而来。 赵长兴为了保护小朱,与黑衣人搏斗,不幸被划伤右臂,糖撒了一地。然后就用不出力,只得大喊,附近巡逻的保安闻声赶到,只见那黑衣人抱着小朱一路向西门口走去。 众保安连忙追赶,歹徒见形势不妙,就放下了朱子彤,自己一个人快步离开,之后就是你在西门口看到的那一幕了,这个黑衣人有点身手,胆子也大,直接敢在这种地方动手! 赵长兴手上缝了几针,在观察室观察情况,没什么事情今天晚上估计就能回去了。朱子彤身体没受什么伤,但是心理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也遵医嘱,她妈妈请了假在家陪着。” “那那个黑衣人,找到了么?”朱裟暗沉着脸问道。 “从西门出去后的监控现在正在排查,看来这次你要面对的不是那些东西,是人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办吧,你不要掺和了。”严队长说道。 “没事,严队您愿意把这些情况和我说,我自然谢谢你,但是我也答应了张培良夫妇要追查一下十多年前的那个案子,毕竟现在看起来,和这个黑衣人确实脱不了干系。”朱裟回道。 严队长看平日嬉笑的朱裟此时脸上一副义正言辞的表情,也便没有继续说下去,过了一阵后才开口道:“你多注意安全吧。” 过了几日,朱裟想着赵长兴应该恢复的也差不多了,就骑着自行车往他单位走,但等他到了却收到他同事说他已经离职的消息。 据他同事所说,一个是因为他手臂上的伤虽然无大碍了,但是在工作中有时候要用到力气,非常不便影响了工作,虽然领导也没安排他做什么搬器材的体力活,但赵长兴感觉帮不上忙总觉得不妥。另一个主要原因是他自己觉得没有保护好小孩,内心十分愧疚,所以他前天就向领导坚持,提出辞职了。 得到消息后朱裟也尝试拨打过电话,但是信号那边却一直不在服务区,去了趟他租住的出租屋,同是租客的邻居告诉朱裟,老赵这两天也一直在收拾东西,现已经搬走了。 朱裟推开原来赵长兴租住的小屋,果不其然已经把房子退了,里面还有一点点留下来的东西,大部分都已经搬走了,留下来的这些估计也是不要了,房东也不经常回来,赵长兴通过手机说了以后结清后就搬走了,所以这小屋门也没有锁上。 有个打碎的罐子还在原来找赵长兴的灶台桌子下面,看来是搬家时不小心磕坏的,其他都拿走了,就这个碎了就留在这里了。 “嗯?原来不是咸菜坛啊。”朱裟看着干净的瓦罐,地上也没有亚硝酸盐水流下的痕迹和味道。 第22章 恶鬼缠身 “纵横捭阖风波勇,千凶万险博弈中。一字千钧难落定,是射虎来是藏弓。。。” 朱裟手机铃声响了。 瞅了一眼是严队长打来的。 “老朱啊,出事了。。。” 等到朱裟赶到,只见得朱子彤蜷缩在房间角落里,地上有些许血迹,手上包着纱布,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 没错,是朱子彤家里出事了。 “怎么回事啊,严队。”朱裟问道。 “来来来,先坐下。”严队扯开餐桌旁一张椅子,示意朱裟坐下,“那天医院回来之后,小孩子受到了惊吓,原来还算是正常,一直到现在。。突然。。” 严队隔着玻璃指了指厨房内的刀具。 “我本来以为只是惊吓过度,让吴女士把孩子送到精神医疗中心去看过了,但是还是不见好转,直到今天吴女士给我们这边打电话,经过了解,就把你请来了。”严队长叙述道。 “怎么了?”严队长看向朱子彤的妈妈吴香玉,随后低下头用手撑着下巴慢慢遮住了鼻部,轻轻的叹了一声,随后朱裟也向吴香玉的方向问道。 “听严队长说?朱大师能驱邪?” 只见吴香玉抬起头,两眼黢黑,眼袋落垂,脸色煞白,毫无精神状。开始向严、朱二位再复述最近发生的经历。 那天受到惊吓后,马上我就赶到了病院,小孩吓得要死,但是已经停止了哭闹,直到看到我到了,嘴角下撇,眼睛里才又蓄满了泪珠,呜呜咽咽的发出声响。 因为已经是凌晨时分了,就留院观察了一晚,早上查完病房询问医生得到没什么大的问题的回复后,我就带着孩子回家了。 我丈夫这几年受公司安排一直在国外工作,只有长假或者过年才能回来。所以房子里就我和我女儿两个人,而我女儿学校是寄宿制的平常也就周末能回来。 本身也很正常,没什么事情发生。 从病院接回到家后,彤彤在我慢慢的安慰下,也渐渐恢复了情绪,晚上一起吃过饭后,我让他作业也别做了,早些回房休息了。 我平时也不上班,全职妈妈,孩子在学校的时候我就没事在一些动漫网站上做点翻译组的活打发时间,当天夜里看了会手机差不多1点钟的样子,突然从我女儿的房间传来她惊声尖叫的声音。 我要紧起来,跑去她房里,问她怎么了,她说她睡着了,突然觉得身上很重,想翻身却翻不了,眼睛打开,突然看到一个长得很吓人的小孩坐在她床沿上,她立马发出了尖叫声,要紧蒙住被子,我刚看到她的时候,她就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开头我想,这孩子昨天受到了惊吓,晚上做噩梦了。我就陪着她一起睡了。当夜无事。 早上我起来洗漱的时候,听到彤彤在开门的声音,我以为她也要起来了,给她倒好了刷牙水,挤好了牙膏,但是彤彤一直没来,就听得门开开关关的声音。 我叫了她,彤彤没回,我就洗漱好去她房间,看她还裹在自己被子里没出来,我想要么是楼上人家走动的声响也没放在心上。 早饭她也没吃,中午我就烧好了端到床边,然后陪着她洗漱好,拿了个床用电脑桌撑开,在床上喂她吃饭,吃完的碗就放在床头柜上。我自己拿了个笔记本在她房间里的书桌上开始工作,陪着她。 到了傍晚我去买菜回来,看到彤彤一个人连同被子一起在房间角落里裹着,我问她怎么了,她和我说又看到了那个小孩。 她害怕极了,用智能手表打了我很多电话,但我在菜市场那边很吵根本没有听到。 我当时觉得可能孩子还是在害怕,中午休息的时候又做了噩梦,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后,安慰了许久,我就出去做饭了。 天也渐渐完全黑了下去,屋里的灯光本身装修的时候装的暖光色调,我自己也不太喜欢太明亮的环境。现在反而觉得有点过暗了。 突然又听到彤彤房间里一声脆响,我进去一看,原来是中午吃的饭的碗忘记收掉了,现在掉到了地上,可能是彤彤翻身不小心碰到了。 收拾完东西,因为彤彤十分紧张害怕,不愿意来餐着这吃晚饭一直在被子里哭,她告诉我她在自己房间里害怕睡不着觉,我就带着她到我房间休息。 工作完,回头看,彤彤也因为太累的缘故已经在我床上睡着了,我也就慢慢安静的睡在她身边,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就睡下了。 睡着睡着,感觉手臂上一股疼痛感传来,睡梦里我用手摸了一摸,是一只小手在掐我。 我睁开眼睛看到,彤彤用几乎崩溃的眼神看着我,用自己的手捏着我的肉,很明显她眼睛里全是泪水,但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她看到我醒了,把自己的头转到了另一边,我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让我心惊胆战的一幕。 一个小孩模样的东西半蹲在彤彤睡觉那侧床沿的地上,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在床上的我们,没开灯的微弱光线下,也能看到这个东西眼睛里没有眼珠,只有红红的一片,看到我醒了,朝着我和我女儿鬼魅的笑了笑,嘴角慢慢裂开,越来越大,直到皮肉撕裂,鲜血迸发,一直扯到了耳朵边才停下。 我吓得要紧去摸灯,打开灯后,发现彤彤安静的睡在我旁边,根本没有动,床边也没有那个奇怪的小孩。我拍了拍额头,看来是我压力也大了开始做梦了。 但是这个梦太真实了以至于我根本不相信我在做梦,我鼓起勇气,低头往床底下看。 什么也没有。 经过这个事情我倒是睡不着了。刷刷手机的时候,听到一声仿佛楼上有钢珠掉落的哒。。哒。。哒。。滚落的声响。 这下彻底睡不下去了。 我起身就到卧室书桌上打开电脑,想在做一点翻译校对来消磨时光,因为我自己的主卧整体比较大的原因,书桌和床是在一个方向,而房门在书桌的对面。 为了不影响彤彤休息,我把彤彤学习用的小台灯从她房间搬了过了,途中也是十分害怕,只怕一开门突然出现什么,我进出的时候都没有关门。 但我拿完台灯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房门掩了上去,我当时也害怕极了,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开了门。 万幸这次开门无事发生。 我安好台灯,开始工作,我自己的椅子是老板椅一样的坐着比较软,靠背也很厚实。工作了一段时间后,就一直听到身后关上的门发生声响,每次我都要侧着身子绕开自己的靠背,看一眼门,没什么情况才安心继续工作。 但是这个门就是没有规律的突然发生一点点声音,一会又没声音。我当时也开始十分害怕了,自己想着应该是哪里的窗没关好,有风在推门,但也我也不再敢去开门看了,只得不断的在祈祷阳光快快降临。 噗 正在专心工作的我,又听到了一声从身后传来的门的声响,这次的声响已经好久没有传来了,着实吓了我一跳。 我低侧着身子,借着小台灯的亮光又绕过长长厚厚的靠背慢慢的看向门口,门口啥也没有,门也关着。我有点实在受不了了,想去把外面哪扇窗给关关好。 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一坨黏腻的水滴在了我的头发上,我伸手一摸,凉凉的很恶心的感觉,顺势我就朝上看去。 只见一个小孩模样的鬼魂正趴在我的靠背上面,盯着我看,和我刚刚看到的一模一样,这次更加清晰。 这个鬼魂皮肤十分粗糙,像死了很久腐烂的人一样,头胀得巨大,一侧的头盖骨瘪了下去,眼睛突了出来,一片血在里面翻滚,眼角和咧笑的嘴角上还挂满了蛆虫。 从瘪下去的头盖骨破损处,那便是蛆虫的来源,里面几乎填满了脓液和蛆虫,滴到我头上的就是它低着头的时候从头盖骨里滴下的粘液。 我被吓傻了。当时就吓晕了过去。 第23章 如鱼游网 等我醒来。 已经是第二天了。 久违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到了我的眼睛,趴在书桌上的我慢慢的清醒过来。看到我女儿还是蒙着头钻在被子里。 我喊了一声,她没有回应,我想掀开被子看看她醒了没有,但是发现怎么拉都拉不开。 被子被她死死地抓住了。 我叫她她也没反应。 接下来几天,我和我女儿都只能开着灯才有可能睡着觉。 饭菜就麻烦附近认识的饭店烧好了送过来。 我因为发生的事情确实也一直睡不着,其实就没怎么休息,心里一直担心这孩子,但期间孩子还是不肯从被窝里出来。 我只得不断地安慰她,然后劝说她和我一起去精神科病院看一下。 医院里,医生只是说我们是因为过度紧张导致的神经衰弱和幻觉,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鬼怪灵魂。 开了点药,我就和我女儿回家了。 刚刚到家,就听到手机传来的信息。 一看,20多条,原来是我家里客厅安装的摄像头的通知。 我家的摄像头是监测家中有物体移动的时候才会自动调整角度自动开启录像的。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点了开来。 前面几段录像都没看出来这个摄像头拍了点什么,几乎是在同一个地方录了几小段。 但是慢慢看到后面,就让我冷汗直流。 清楚的看到我的卧室门慢慢打开又关上的过程。 我放在桌子上的纸巾突然移动了一下。 家里面的灯自己打开了。 倒数第二段就是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沙发上,只见它一动不动。 但!突然动了一下头。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有最后一段,我一动不动,四下看了一下自己身边房子的空间,特别是犄角旮旯。 鼓足勇气。 点开了最后一段视频。 那个鬼!头竟然贴着摄影头,直直的看着,就那么看着,仿佛在笑一样。 我吓得把手机都扔掉了,鸡皮疙瘩就消不下去了。 我本来想要紧抓起彤彤,直接跑出房子的,但没想到彤彤在我视线里消失了。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没什么比自己的孩子还重要,哪怕厉鬼索命! 最后就在她自己房间找到了她,也就是你们来看到的这个画面,刀我已经收起来了,地上也简单拖了拖,我就一直坐在这边,看着她房间的门口,等着你们来救我们母女两。。。 说罢。 严队长也不禁和吴香玉一样,鸡皮疙瘩满天飞,把托着脸的手放下,抬头有点惊惧的眼神看向朱裟。 “救救我们。。” 吴香玉连哭都是有气无力的,望着两人慢慢身子一软就跪了下去。 两人要紧把吴香玉搀扶了起来,朱裟皱了皱眉头,一改往日的回道:“放心吧,会没事的。” 一切众生未解脱者。 性识无定,恶习结业,善习结果。 为善为恶,逐境而生。 转轮五道,而无休息。 动经尘劫,迷惑障难。 如鱼游网,将是入流,脱入暂出,又复遭网。 第24章 准备除灵 朱裟听完吴香玉对整件事情的自述,从打开的门往里看着她把自己裹成粽子一样的女儿朱子彤。 “吴女士,没事的,你别害怕了,有我和严队在呢。”朱裟宽慰道。 “嗯。。”吴香玉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这几日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眼泪慢慢不受控制的从眼眶而出。 严队道:“事情就是这个事情,大致的情况我和你电话里也差不多简单讲了讲,这才找你来帮忙,老朱,你怎么看?” “严队,您去帮烧点热水吧。”朱裟对严队长说道。 “嗯。”严队长现在也十分严肃,听朱裟这么说了,就马上站起身到吴香玉家里的厨房里找一下烧水壶。 朱裟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拿出了一个青花小碗,又再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一样的,倒入自己的小碗里。 随即走到房子的进门口,用手指把碗里的水搅动了几下,再找出了一个像没有杆子的毛笔一样的物件在碗里面蘸了蘸,把水涂在了进门口。 又去各个窗口,开始在缝隙处涂抹,正涂着呢,水烧开了,严队拿着水壶就出来了:“水来了,老朱。”,又看到了边上的矿泉水瓶。。。“嗯?你这等不及都用上矿泉水了?” “没啊,我让你烧水是给吴女士倒杯热水,一会子彤好点了也给她喝点热水。”朱裟继续专心涂着,声音提得较高的向身后的严队说道。 严队气得恨不得倒朱裟头上,随即问了杯子置放处,给吴香玉倒了杯白开水。然后走到了正在像个粉刷匠一样忙着的朱裟身边,悄咪咪的小声说道:“你小子,我以为你让我烧水驱邪有用处呢,搞得我白认真了,还一直盯着水啥时候开。” “严队,你有所不知,她们娘俩这次遇到的这种就是普通人嘴里说的那种厉鬼化形,一个是喝点热水稳稳心神,另一个是怕脏东西附在她身上,喝点热水好,扶正气~” “你小子,算啦,这方面你是大师,听你的。不过你这是在做啥?讲讲呗。”严队长用胳膊肘顶了顶在认真涂抹的朱裟,朱裟的小直线差点都歪了。 “哎唉,我认真干活呢,对了,我这可是要收费的,你把我喊来的,你得付我工钱哦。”朱裟转过头打趣得和严队长说道。 “去你的,请你喝顿酒。。。”“我来付的。”严队长话刚说一半,吴香玉就接走了话茬。 两人一对目,略显尴尬,朱裟道:“我和严队说着玩的呢,他托我办事从来不给钱的,哈哈哈哈。” 严队长白了朱裟一眼,走回到餐桌跟前:“吴女士,没事的,让朱大师先处理吧。” “刚您问我在干嘛,我是用着水把路封死,省的它跑掉了。”朱裟朝严队长说道。 “这么说,那玩意真的在这?”严队蹡踉一步,咽了口口水。 “我刚进来的时候就觉得这里鬼气太重,应该还在,现在还是白天,你看不见。”朱砂解释道。 “那你门窗都封了,会不会从厕所那边逃走啊,我看恐怖片里都是打开马桶,一个鬼头在那。。”严队认真的讲道,生怕朱裟不够细致,让那个东西逃脱了去。 “严队长,你真的恐怖片看多了吧,你想想你变成了鬼,你愿意躲在马桶里等人来吓人么?哈哈哈哈哈”朱裟听闻,朗声大笑,随后又夹轻了声音,生怕又刺激到里面的朱子彤。 。。。严队噤声。 “此水不是非凡水,诸天神相泪下垂。非是湖海寻常露,滴滴甘霖降慈悲。。。”只听得朱裟念念有词,然而涂抹之处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好了,吴女士,我来帮您和您女儿先稳定一下情绪吧。”朱裟把碗放下,边走边和吴香玉说道。 “恩,朱大师,要我怎么做。”吴香玉抬起头,卿卿泪眼看着朱裟。 “你喝完热水身体暖和点了吧。”朱裟问道。 “嗯。” “这个是萱草为主材做的小丸子,你嚼烂了,抵在舌底,慢慢含住。子彤也是这样,麻烦您也将这个小丸子,让她如此服下,我们毕竟是生人,小孩子比较害怕。。”朱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香包,在香包里取出了两粒金黄色的小丸子。“这外面是黄金做的哦。”朱裟故意朝严队长的方向说了句。 严队不耐烦的回道:“知道啦,知道啦!” 半晌后,吴香玉和她女儿朱子彤已经按朱裟的要求服用完毕,眼看两人情绪似乎确实有所好转了。 朱裟招了招手,示意吴香玉过来。 “吴女士,请坐,不要害怕,我想请你回忆一下,你看到的鬼魂的样貌。”朱裟说道。 “你这不是又要她们。。。”严队话还没讲完,朱裟就伸出手掌,意思叫他暂时别说话了,肥脸朝他邪魅一笑。 “嗯。。。我。。我好像想不起来了。。”吴香玉回答道。 “那请你再去确认一下你女儿有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了?”朱裟笑着说道。 严队看呆。 没错。 吴香玉已经完全想不起来看到的鬼魂的样貌了,而她女儿朱子彤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这两天发生过什么事情。 按照朱裟的要求,在他保存好几份之前监控拍下来的视频后,朱裟拿着吴香玉的手机,帮她把这些视频都删除了,以免再次让吴香玉想起这些恐怖的经历。 朱裟:“好了,等时间到吧!” 第25章 现身 夜已临近,阳台的兰草也微微似在泣动。 严队长稍稍摸了摸腰间,确认东西还在身上,“都安排好了,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此时,严队那边已经安排吴香玉母女俩先到她妹妹家住一晚了,而朱裟却玩着手机游戏,貌似漫不经心的样子。 严队长看他成竹在胸的样子,顾虑却还是有,只是没有开口说这方面罢了,“我已经告知吴香玉这件事别传出去了,虽然她女儿已经忘了,只是觉得从学校回来后睡了一场,但是她还是有些许记忆的。为啥不给她也清除了呢?” 朱裟躺坐在吴香玉家的沙发上玩着手游:“严队,你看我这把牌怎么样?” 严队长:“说正事!” “量大一点确实可以,但是没必要”朱裟轻飘飘的回道。 “怎么没必要?她虽然不记得事情经过,但也知道发生了的大体的事情吧,这。。不好吧。”严队语重心长的反问道。 “你现在这个职衔虽然不清楚,但是你的那些大领导们,想瞒着点什么,你可能也有过猜忌吧。就算吴香玉传了出去,人家也会就当个诡谲谜谈做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并不会真的有什么引起群体关注的事情,你们上层完全可以放心的。” 朱裟挑起眉眼又看了看严队长,顿了顿又假装严肃继续说道:“我这个小药丸,服用过多对身体可不好啊。” 朱裟余光瞥见严队长眼睛瞪着他,就挪了挪屁股,坐直了点回道:“好吧,严队哦,其实刚送走吴香玉的时候偷偷找她聊过,这个药丸对成人的体型来说,过几日才能逐渐彻底见效,到时候她也会像她女儿一样只觉得做了个梦,做梦,您也知道,醒了就会忘了。” “如果这几天她实在想找什么亲近的人谈起,也是正常的,掖的东西太多了,也很难受,总也要找人倾诉倾诉,也无妨。但是,我告诉她,给她这里驱邪的事情,一定不要提及请谁来做法事什么的。不然我就不会帮她做这个事情。” 严队长皱眉下视摸着下巴思索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朱裟瞟斜着眼朝他笑笑。 严队“嗯?”了一声,瞬间也明白了朱裟的用意,“嗷嗷~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我叫人盯着。”说罢,严队长赞许得朝朱裟扬了扬下巴。 “严队,都怨你,啧,忘记出牌了你看。。” 突然,严队长的头发动了动。 “起风了?”严队瞬间就意识到了门窗早已经关好了,房子里怎么会起风呢? “嘘,来了!”朱裟低声说道。 朱裟:“监控关了么?” 严队:“关了。” 朱裟:“好,你就坐那别动,我来就是了。看到什么千万不要出声。” 严队:“嗯。”他的手也愈发往自己腰间靠,哪怕知道可能并没什么屁用。 朱裟把室内的灯都关了,拎上自己的包进到最先出事的朱子彤的房间,从自己包里拿出一根蜡烛,并把蜡烛放进了一个玻璃容器里,容器里再倒上刚刚碗里剩下的水,之漫过了蜡烛的底部小段。 拿出打火机,随着蜡烛点燃,火光透着玻璃罐,照亮了整个房间。 严队长看着房间里面亮起来的烛火,虽也有点胆怯,但也战胜不了自己好奇心,往里面望去。 一会后,房间里书桌竖立的相册突然“啪”一下落了下来,听得严队肉一跳,毕竟也是头一回,如他心性也没能不紧张。 严队长还是依稀能看到朱裟蹲着在摆弄一些东西,突然之间,看到烛火照耀的墙壁上出现了一团除了朱裟的影子之外的阴影。 阴影逐渐聚集,渐渐形状愈发清晰。 像是个人! 头大身小,比例极其不协调,头部的阴影还缺失了一块,定是吴香玉讲的那般恐怖的小孩鬼魂,但与此同时,朱裟是背对着那个阴影的,眼看两个影子将要叠加起来,严队想提醒喊朱裟一声,突然想到朱裟叫他不管看到什么也不要发出声响,只能强忍着自己的震惊,咽了口口水,继续观察下去。 此时,阴影愈发靠近,严队只看得不断有东西从阴影处掉落,鼻子里也传来了一股腐败的气味,难闻极了。 就在这时,一双细长的手向着朱裟伸了出来。 对鬼魂来说,灵媒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乃至能让它们辨别到危险。 房间里,怪物飘荡在空中一般,双脚离地,手上只有三根手指,恶心的白骨并泛着黄水,从手指顶端伴随着卡拉卡拉的细微声响慢慢长出了尖刺状的骨骼正朝着朱裟袭来。 与此同时,朱裟还在从包里扯当时在超度李娟时也用到过的草制的小梯子,像被什么卡主了一样,拉不出来,这让朱裟很是懊恼,“东西塞太满了。。”。 那鬼已经十分靠近了,伸起手指正要刺下! “卟。。。。呜” 朱裟放了一个响屁。 那鬼魂楞了一下,受到了什么刺激,血红色的眼睛瞪得巨大,随即刺了下去! 第26章 捕获 就在转瞬之间。 朱裟极速回转,一大坨身体翻转过来。 用一条红缎挡下了恶鬼利爪的攻击,当鬼怪触碰到红缎时,一阵滋啦乱响,白骨状的利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冒出青烟并加剧溃散。 只见那红缎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烛光渲染下,红缎上夹杂的几根金色丝线像在吸收什么一样,变得充盈锃亮。 那小鬼触碰到的瞬间,也发出了阵阵嘶吼,看得出,对它来说十分棘手,亦是十分难忍的剧痛。 它赶忙缩回正在腐败的双手,抬起双手用力掰开自己的嘴巴,将其撕裂,只见得从口中飞出无数类似于苍蝇的小飞虫,朝朱裟扑来。 朱裟也顺势收回红缎,往后一倒,右手摸起在地上的烛灯,托起玻璃罐,迅速靠近自己面部,大力往恶鬼方向一吹,烛火竟变得十分巨大,整屋通亮,似吹出一条火龙向那恶虫张开大嘴。 在一阵火光之下,无数飞虫从小鬼撕裂开来的嘴中飞出,源源不断湮灭在火光里,可又前仆后继。另有一批绕过火龙,急速前进,飞向朱裟,胖子老脸一横,无所动作,只见又从罐子里窜出一柱火焰,“啪!”得一下将飞虫打散灰飞,定睛瞧的话,那火焰像是一条尾巴的样貌,也随着整体火光,在不断摇曳,抵御一切进犯。 恶鬼已被红缎销烂的手愈发用力往下一扯,将本已经长得无比令人发渗的嘴的下巴直接掰了下来,捏住下巴,皮肉混为一股,凶牙更似钢刀,往天花板就这么一投。 那恶鬼的下巴就在空中高速旋转,片刻间,旋转便停止了。 下巴上的牙齿从空中射下,朱裟见状立马咬破食指,往玻璃罐子里滴去。 “滴。。” 血液滴到水面,那水居然像烧开了一样,开始蒸腾冒泡,而在外的火龙亦像是有所感知,无声咆哮状,只见彤红的火龙变成了纯金色的火焰,光芒大盛,从头顶飞来的钢刀似的牙被死死托住,慢慢碎裂,那飞在天花板的下巴也渐渐成灰。 刹那之间,便把还在不断飞来的小虫完全燃烧。金光暴涨,甚至把恶鬼的脸面烧了起来。 小鬼用他那细小的胳膊,疯狂的往自己脸上扒拉,看上去十分痛苦,而它的脸面已无,只剩下两个血红色的眼珠瞪着未变焦炭。 小鬼见不敌,肚脐中破开射出一大笔粘液,边逃走边变作黑烟往窗口飘去,进到跟前,窗口处原来青花碗中涂在此处的水这么久时间竟未蒸发,感应到恶鬼后,从窗口飞溅到小鬼身上。 小鬼被巨大的冲击力胁迫往朱裟方向飞来,朱裟收回火焰,把之前准备的草梯一手拿来近乎横置,口中念道:“生的来,死的去。。生的来,死的去。” 小鬼一头撞来,彻底化为一阵黑烟。只见黑烟从梯子中部散开,一会巨大一会薄弱,像是在挣扎,不久后,黑烟慢慢在往草梯铃铛处聚集。 草梯最后几步,附着上了一条条清晰可见的血丝。那血丝也再往铃铛处聚集,听得一声响铃。 “不好,要坏事。” 朱裟连忙吹灭玻璃罐子的烛火,掐住草梯上的铃铛,用力一拧,往玻璃罐子里放去,又马上用手盖住罐子并大喊道:“严队长,帮忙!” 严队长在外面看得房内墙上影子相互交换位置,影子和火光都时而变大时而弱小,额头布满汗珠,听到朱裟喊叫,不由得一激灵,“好!好!要我做什么。”严队长迅速朝房间内跑去。 朱裟:“开灯,先开灯!” 严队长摸黑摸索着记忆中吴香玉这间房间里的开关,手止不住的发抖,终于,如同雄鸡一唱,天下皆白。 “将地上的红缎递给我!”朱裟急忙喊道。 收过递来的红缎,一手攥起,把它当成盖子塞到了玻璃罐口上。 “吁。。。累死我了,堵住了,好了,好了。。”朱裟抱着玻璃罐坐在地板上气喘吁吁。 因为用力过猛,罐子里的蜡烛都摁进去的红缎折断了。 再看玻璃罐内,有一小股黑烟聚在中间,未曾消散。 严队长:“这是?” 朱裟砸吧了下嘴:“没错,这股黑烟就是那个小鬼。我本来想用篦叶岩须收了它的,看来还不行,这家伙怨气太大了。” 严队长:“它不是鬼么,怎么不穿墙逃走?” 朱裟还是解释道:“它来不及。” 严队长从兜里掏出几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又分给了朱裟几张说道:“既然已经逮到了,那接下来。。到我了。” 第27章 钓鱼 在吴香玉的家附近,几辆车一直在盯着附近的行人。 监控那黑黢黢的镜头下,红色电源灯忽闪忽闪,也仿佛在锁定哪个目标。 没错,正是严队安排的手下。 由于朱子彤被嫌犯劫持后家中出现了诡异现象,可以得知,一定当天谁下了手脚,目的是什么? 未知。 所以要吴香玉她们隐去行踪,朱裟将小鬼抓住隔离起来,附近布满监视,看看谁会来到现场,是不是那个黑衣人,来的会不会是他? 朱裟并没有赶尽杀绝,将这个已化为厉鬼的小鬼驱散,而是利用了小鬼,让布置的那个人知道,小鬼还在吴香玉家的房间,却又无法完成他交代的任务,势必怀疑,到现场来查看原由。 严队已将此间消息逐层上报给了领导,虽在普通人眼里这件事情十分玄妙,甚至不可思议,但作为警局的队长,亲眼目睹了朱裟与恶鬼斗法的“影像”情况,也不得不向上层汇报,以期求助那个只在传闻中的部门,或能破获这一系列的案件。 但是在等待了多日后。 时间在流逝,不断地排除经过的嫌疑人时,并没有发现稍微有效一点的线索。 难道?这小鬼能直接通传信息? 安置者已经发现了这是个圈套,或说其实这个恶鬼和黑衣人案件并没有关系,只是凑巧罢了? 而严队的这些怀疑,在他向朱裟请教后也逐渐排除掉了。 小鬼是属于被炼化的厉鬼,一般放出后只有完成施术者的任务,才可回去复命。这通常这类恶鬼,本身也是一些横死的鬼魂,对人间充满了怨念,在一些歪门邪道的促使下,变成了他们作恶的工具,其实也甚是可怜。 毕竟。变成如此,再想回去,也已经万般无奈了。除非真的能有大罗金仙来帮忙。 “昨晚的监控看的咋样了?”朱裟靠着一辆黑色大众的前窗口问道。 “没啊,朱大师,你说咱们严队派我们来这,真能蹲的到人么?”一个看着年轻的小伙子眼巴巴的问道。 “哎,看来是不会来了。”朱裟摇了摇头说道。 “喂?严队啊,今晚再钓不到鱼,你的人就收了吧,怕是不会来了。”朱裟电联了严队。 “怎么说,要不再等等?”严队从电话那头也传来了无奈的语气回复道。 “过了今晚,那个小鬼估计撑不住了,如果它消失了,始作俑者是会知道的。”朱裟解释道。 第二天,严队办公室。 “这几天弟兄们辛苦了,我觉得可能要么是故意留下的,想试试我的水。”朱裟撇着嘴朝严队长说道。 严队长这几天为了查案也是休息不足,两个眼睛早就挂上了黑袋子,但目光还是炯炯有神:“这么说,人知道有你的存在?” “可我也想不通,当天在学校我并没有展示出自己会这方面的地方,他怎么知道的,要不然这个人认识我?”朱裟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严队,你方便给我看看之前几例失踪的案卷么?” 严队想了想:“可以!现在救人要紧!” 经过查验,发现失踪的小孩并不是在同一个地方,有的是在回去路上失踪的,有的就是和之前朱裟第一次去万合路发生的事情一样,消失在学校里。。。 基本都是一些年纪尚小的孩子。 “可恶至极!事情发展的顺序占算已经指引我到了那天晚上,那必然是和那个黑衣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朱裟心中暗自气愤。 “纵横捭阖风波勇,千凶万险博弈中。一字千钧难落定,是射虎来是藏弓。。。” 朱裟的手机响了。 是赵长兴。 朱裟:“赵师傅你可算联系我了。” 赵长兴:“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搬家忘记充电话费了,今天才看到这么多未接电话。朱大师你找我有啥事情么?是那天学校的事情么?” 朱裟:“是啊,本来我想找你好好了解了解的。顺便去看望看望你伤势怎么样了。” 赵长兴:“多谢,多谢,我伤没大碍了,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和严队他们交代了,其他也没啥了,就我看到一个黑衣人从暗处窜出,想掳走小朱,我便与他搏斗,没曾想。。哎,我失职啊。那小朱现在怎么样了,是我没有好好保护好她。。” 朱裟:“赵师傅,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要不是有你,嫌犯就得逞了,哪犯得着你引咎辞职啊,我是校长我谢你都来不及。” 赵长兴:“我最近换了个送菜的工作,就每天早起一点而已,这样责任小一点,我也有信心去做了,那边远,所以给搬得近了一点。给你们添麻烦了。” 朱裟:“这叫什么话,赵师傅,改日有空我再去拜访您。” 落下电话,朱裟准备继续翻看这些卷宗。 突然。 门外急匆匆跑来一个人,未曾敲门就直接将门打开。 “头!人有线索了!” 第28章 新的线索 进门那人正是负责调查案发当日附近监控的民警小杨。 听闻消息。 严队和朱裟两人都瞬间振奋,异口同声道:“在哪?!” 根据小杨的介绍,事发当日监控虽然并没有全程记录到黑衣人出校门之后的行踪,但是根据摸排,调取了附近路段的一系列居民区附近以及道路上的监控,最终确定了黑衣人最后进往天竺苑再也没有出来,说明嫌疑人很有可能就住在天竺苑及其附近! “科技真是个好东西,比我们强,哈哈,真是天网恢恢啊!”朱裟感叹道。 “做得好,小杨!锁定那块区域了么?”严队长问道。 “是的,我们在当地联系了社区的管理人员共同摸排,事发当日有一个老大爷晚上打麻将回来看到有一个身着黑衣头戴黑帽的人走到了十五到十七栋之间,小区监控也显示此人在事发当日从小区花园中走到了十五到十七栋之间。这三栋房子是从南到北连着的三幢建筑,但是里面住户也很多,没办法再确定具体在哪个单元那个楼层哪个门号。”小杨报告道。 “嗯,不打草惊蛇。但是他们小区单元门门口没有监控么?”严队长继续问道。 “有的,我们在物业调取了当天的监控录像,却并没有发现十五到十七栋在那个时间段有相关特征的人进门,也就是说,很有可能那个人在进单元门之前就换了衣服。”小杨回道。 “你这个小徒弟不错嘛,办事很漂亮。”朱裟夸了一句,严队看了一眼朱裟就继续面向小杨道:“那段时间有多少人进出,都记录了么?” “嗯,我手里这份就是这些在那段时间进出的人员名单。” 严队长看了一眼手中的名单,乖乖,有十几个人在那段时间进出过单元,这不可能每个人都去家里搜一遍,哪怕直接去人家家里一家家找点理由进去检查倒是简单,但就怕这样也会打鸭惊鸳。正在踌躇时,朱裟倒是提了个好方向。 “不如我们再缩小一点方向,先查一下,这个名单上的人的家庭信息,除去一些选项后,再联合社区找点理由进行家访。” 严队长:“好,就这么办,给你们半天时间。” 小杨:“啊。。才半天啊,我。。” 严队长严厉道:“半天时间够了,刚刚你看朱师父还在夸奖你呢,有了方向再不快点,到时候青笋叶子都吃不上了。” 朱裟等小杨退出了办公室,朝严队打趣道:“严队到底严队,对手下还真严厉啊~” 随后又稍许正经道:“那个小鬼怕也是昨晚就已经化了,我去收拾一下。可以安排吴香玉母女住回去了,药效也差不多了。” 因为要保护私人财产安全的条例,严队只能随同朱裟一同再去一趟吴香玉那边。 严队长还是不太敢直接去朱子彤那个房间里看那个罐子,给朱裟开了门之后就站在门外,等着朱裟完事。 朱裟走到房间,看到玻璃罐子里烟气十分寡淡了,而之前滴住血后红色的底液也变成了一坨黏腻如同柏油粘在罐子底部。 朱裟拿起罐子摇了摇,剩下的最后一丝烟气好像被摇晕了一样,看着彻底都消散掉了。 朱裟此时拔开了红缎,“当时有点用力过猛了啊。。”朱裟在怨自己当时为什么塞得那么紧。。 噗 一声,红缎被取出,里面像发酵了,气压不等一样,开盖有惊喜,抵出一口空气。 朱裟准备找个吴香玉家里筷子啥的给把底下那坨脏兮兮的给捣出来,在洗一洗,毕竟朱裟还是蛮把细的,不舍得把罐子就这么扔掉。 刚迈步走出朱子彤门口门槛。 只听得身后发出,嘿嘿嘿的声音。 笑声声音里还夹杂了微弱的好似鬼哭狼嚎,又好似婴儿啼哭一般的声响。 “不好!” 朱裟急忙回过头。 只见之前那个恶鬼,真在他前面,和自己的脸相距不过几公分。 那些它身上的蛆虫却没有之前的那种活力,像是被烤焦了一样,干瘪的趴在小鬼的身上,却也好像在朝着朱裟看一样。 小鬼血红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朱裟的双眼,从它身体不知何处传来了那些嘈杂的诡异笑声。 朱裟连忙去抽刚刚自己塞在口袋里的红缎。 啪! 玻璃罐子因为朱裟的脱手直接碎在了地上。 “怎么了?!”严队在门外略带着急的询问道。 这时,从小鬼的身体四周开始快速斑驳,像是几千年的风化过程就展示在眼前一样。 不过一两秒,就只剩下了那对血红的眼珠。 随后,眼珠也分解掉,一些物质慢慢漂浮落地,在地上留下了一点白红色相间的灰烬。 第29章 筛后的选择题 这些白红色相间的灰烬,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没事吧,老朱?”赶进来的严队长问朱裟道。 眼看着玻璃渣子碎了一地,里面黑色的物质从碎渣中流了出来,严队心里一紧。 “没事了,没事了,没想到这小东西临走还要凶我一下,哈哈,一下手没拿稳,一会我扫掉就行。”朱裟弯下腰捡起了几块较大的渣滓。 “这是,已经驱走了?”严队长问道。 “嗯呐,帮我去找找看吴女士家有没有扫把啥的,感恩严队~”朱裟调皮状的拜托严队。 但是这个粉末,总觉得很熟悉。 “嗷!” 想起来了,这和当时自己为李娟超度时捏碎的那只蜘蛛的残躯很像,但当时是黑红相间的粉末,随着符纸的燃烧,燃烧过后的灰烬貌似和现在地上留下的粉末长得差不多。 也就是说,的确,杀害李娟的凶手和现在安置小鬼在吴香玉家的这个人就是同一个人。 这样的话,警察去天竺苑遇到这种样人,绝对会遇到危险! 朱裟刚刚还像个俏皮的姑娘朝着严队撒娇让他帮忙找个扫把,虽然听起来挺恶心,但现在朱裟的脸又挤作一团,很伤脑筋。 这时候,严队长也提了个垃圾桶和吸尘器来。 严队长:“就这些了,他们家好像没有簸箕扫把啥的,大的我和你捡一捡,小的吸一下好了。” 说罢两人动手就开始清理起来。 正边搞卫生边聊着闲天呢,正是吴香玉母女在所里的安排下回来了。 寒暄过后,吴香玉去给两人端了杯果汁来,朱裟和严队长也弄得差不多了,给了个手机把小孩叫到自己房间玩后,几个人就在吴香玉家的餐桌那坐了下来。 “吴女士,你还记得我俩为啥会在你家么?”朱裟礼貌得笑着问道。 “我感觉最近忘性很大,不过您和严队在这不就是因为我家彤彤出了事情,你们怕嫌犯继续做坏事,在我家附近布控,这我还是知道的。路上这位警官也和我讲了你们正在我这看看有啥线索。”吴香玉看着门口的警员说道。 严队长和朱裟相视一笑,看来吴女士对发生在自己身边的这个恐怖故事忘得也差不多了。 吴香玉继续补充道:“严队长,那那个人抓到没有?” “已经有线索了,一旦确认,我们会通知您的。”严队回复道。 “那个,小刘啊,附近再盯两天,保护好吴女士这边。”严队长朝着门口的警员说道。 其实严队长是怕那个驱使恶鬼的凶手知道了自己放出的小鬼已经嗝屁了之后再来这边查看原由,到时候吴女士会有危险。 虽然这几日的盯梢没有成功把嫌犯逮到,但那恶鬼消失后只恐会再起麻烦。 另一边,调查天竺苑的小杨打来了电话。 通过调查当日晚上进出的人员家庭情况,小杨向严队长汇报现在可以确定有一定嫌疑的有三个人,他们当时都在那个时间段回家,目前还没有进行接触。 “一号叫石长春,42岁,本地人,一个人租住,没正经工作,有过犯罪前科,曾经因为赌博和猥亵他人被抓过,曾经在学校附近做过黑车。 二号叫王志鹏,38岁,外地在这打工的,家里就一对老父母在老家,以前结过婚但是老婆和别人跑了,留下一个孩子,前几年玩水的时候淹死了,在小区里和其他人家从无往来哪怕是对门的邻居,但他貌似一直有外地出差的行程。。 三号叫陈凡,47岁,同样也是外地户籍,但是在天竺苑的房子是自己买下来的,也是和二号一样少有与人往来,家里没什么人,父母、孩子都已经故去。目前在浮乔镇有一家小吃店。” 听完小杨的汇报后,严队长便着手准备告别吴香玉,去一趟天竺苑的社区办公室,想联合社区一同以一些借口把这三人分别约出来谈谈。 此时,朱裟真眼巴巴的看着严队长。 “不是我不带你,老朱,那个人见过你,你去了,我们的目的就要暴露了。”严队长说道。 “我是怕你们不安全,你看看这个垃圾桶。”朱裟面带坏笑。 严队长,看了眼垃圾桶桶里的玻璃罐碎片和黑色胶质物历历在目。 “呃。。。你就到社区办公室里坐着,不许出来,有啥事情我再叫你。”严队长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干了活累到了,擦了擦鬓角渗透出的两滴汗。 第30章 王志鹏 “严队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配合好你们的工作的。”社区张贵福书记握着严队的手,客气得说道。 一行人从吴香玉家离开后,与天竺苑调查小分队会合时,天色已经傍晚了。 在张书记的邀请下,几人在社区的厨房里随便做了点吃下后,就就此事和张贵福详细的说明了一下,因为尚无证据证明确定是某人所为,只能是试探性的找个办法去接近这三人的住所。 “这也不难,这位是我们社区干事宋理,他对小区人员基本都比较熟悉。喝完这杯茶,到时候我们俩协同你们警方一起几个人以人口普查的名义拿张表格到他们各自家中让他们填一下,届时你们可以现场观察一下情况。”张贵福开口说道。 “嗯,小杨,你和我一起,其他人安排一下叫他们在楼下盯着,以防出问题。”严队安排好后,就随着两位社区干部一同前往这三人所在。 王志鹏所住的位置离社区办公处比较近,首先到了他家门口,敲开门口,王志鹏看上去精神矍铄,中等身材。他留着一些小胡子,眉毛浓密而有力,看起来像是想自己给自己加多一点男人味。外貌虽然不算年轻,但是透着一股坚韧和自信。 敲门前,王志鹏还在吃晚饭,但4人都发现了王志鹏家的餐桌上有着两副餐具。 “小王啊,这是这次人口普查的表单,我们需要收集,麻烦你填一下。”宋理开口向王志鹏说道,并把调查表和一支笔递了过去。 “哎,你家里还有人啊?”警员小杨先开口问道。 王志鹏正开始写,抬头看了看提问的人,就继续动笔,看着他刚准备回答的时候,从洗手间里出来一个女人,女人穿着白色的真丝睡衣,面带微笑得向来人点头致意。 “张书记,宋主任,这是我女朋友,嘿嘿。你们这次普查工作量蛮大得嘛,连领导都亲自下来了,还一下来了4位领导,这女朋友不用写在上面吧?”王志鹏看女人出来了就顺势回答了小杨的问题。 “不用,哟,小王啥时候谈了个女朋友啊,哈哈,等你喜糖到位了,就要写上去咯。”张贵福笑着指着王志鹏的女朋友,然后又继续说道:“另外这两位是住建的严主任和杨主任,他们收到举报说有人装修把房子承重墙敲三分之一,这次顺便和我们一起看看你们房屋结构有没有问题。” 姜还是老的辣,简单一句话就会打消被上门者的怀疑,又可以借着由头检查嫌疑。 严队和小杨向王志鹏他们面露笑意得点头示意了一下:“那方便我们去各个房间看看墙面么?” “什嘛?我说我前几天睡觉时听到不知道哪里在吵,他妈的,这个人脑子坏了吧?哪家人家啊?!”王志鹏很生气,写的字都深了许。 “这个现在还是核实阶段,接到了举报么我们就要来看看,打搅了。”严队客气的说道,王志鹏随之也让他女朋友带着严队两人,各个房间转一转。 有待考证的一项研究表明,很多人在照镜子时所看到的自己的外貌,会自动优化自身面貌10%到30%不等,就如同王志鹏听到子虚乌有的理由,却能合理的脑补出逻辑,这也是一种心理暗示。 房子的内部布置显得有些随意,从不同风格的家具和装饰品合并在了一起,严队推测出这两人估计已经同居蛮久了。房间显得有点拥挤,但是大体有个女人还是较为整洁干净的。 看来王志鹏已经从旧生活的悲伤当中缓解了出来,不得不说,爱情真是一剂良药啊。 卧室衣柜柜门并没有完全关住,两人居住可能一直会使用,有时候也没在意,严队假装走过帮他们关上的动作,先拉开了一点点,随后就关上了衣柜。 衣柜里的衣服仅是平常的一些搭配,也没有特殊的地方,开启新生活的王志鹏目前看来嫌疑还是很小的。 随便看了几间房间后,几人就出来回到了客厅,王志鹏的人口普查表也已经填完,正在和社区的两位吐槽其实根本不存在的敲承重墙的人。 看严队他们出来后,王志鹏要紧问他女人房子没事吧,听到了暂时还没检查到问题后,又骂骂咧咧念叨了几句。 “王先生,听社区的两位领导讲,你一直会出差啊,家里房屋这几天如果发现有啥问题你就联系社区的领导到时候我们会再来处理的。”严队长说道。 王志鹏回道:“好的好的,谢谢领导们了,我原来帮人家在厂里做展架,现在存了点钱,自己干了,在附近开了个小厂,刚开始嘛,这段时间一直会出去外面谈客户,所以也难得在家里。” “嗷嗷,自己做老板啦,恭喜恭喜,那你又要谈恋爱又要做事业,优秀啊,哈哈。”,“你女朋友住这里吧?你帮你家王老板要关注好哦。”严队微笑着看着这一队,竖着大拇指讲道。 张贵福和宋理也纷纷笑起来,点指着王志鹏,同样也为他现在情况的转变感到高兴。 “哪里哪里,只是比打工多赚点而已,我女朋友和我一起在做,我们是原来厂里认识的,我出去她也一起的,我是施工方,她是设计方,哈哈哈。”王志鹏被王老板,王老板叫得有点还不太习惯,谦虚样的笑着道。 “你小子,厉害的,我十号那天晚上加班回去路上还看到你一个人回家,还和你打招呼你没看到我,你谈朋友这么久我天天社区里上下班也没见过。保密工作做得好啊,啊,哈哈”宋理笑着看着众人,假意怪罪道。 十号,其实就是学校出事那天,也是监控拍到的那个时间段嫌疑人出现在小区的这几幢附近的日期。 “十号?”王志鹏想了想拍了下头,瞥了一眼他女人,“想起来了,啊呀,那天我在家,不过晚上出去去了趟超市。” “超市,那个点哪还有超市开门啊?诺,小棺材不老实了咯,好了好了,我们差不多了,还要其他人家了,走了啊”宋理假装拉着张贵福准备走了。 王志鹏听到这话么就想解释了:“没有,真的没瞎讲。”,“哎,那天我女朋友晚上肚子不舒服,家里用完了,我就去外面超市帮她买,确实是好多都关掉了,好不容易在绿杨路上看到一家24小时开门的便利店。宋主任你和我打招呼,我大概急得没看到,啊呀,个么真的不好意思了。” “哦哟哟,你看看,妹妹,你们家王老板对你多好,哈哈哈。”,宋理向着王志鹏的女朋友调侃道,又一瞬看了眼严队长,两人眼神交汇了一下,知道差不多可以真走了。 第31章 石长春 下了楼,严队一行人商量着下一家人家。 “不是他。”多年的刑警经验告诉严队,这个王志鹏应该不会是凶手,虽然曾经的人生受过这么多的伤害,但还是有着向前看的信念,不但自己当起了老板,也找到了新的恋情。 不过严谨的性格还是让他和手下小杨交代道:“但你还是要去一趟他说的绿杨路的便利店去查一下监控,看看案发当时他是否去过那家超市。还有,他讲的一些信息也要再去核实一下。” 小杨警官点了点头,随即就立马电话安排了人员去现场调查。 社区的张书记和宋理也觉得等调查结果下来就基本可以排除王志鹏的嫌疑了,他们常年在社区办公,知道绿杨路上的那家便利店,如果案发时间前后王志鹏确实在便利店购物,那么在短时间奔赴万合路作案再回到绿杨路,是不可能的,何况根据监控显示嫌疑人是一路回到了天竺苑,并没有绕道其他地方。 之后一行人便往十六幢的石长春的住所走去。 “张书记,你确定石长春今天在家么?”眼队问道。 “他这家伙喜欢赌钱,有钱了就到处棋牌室里把钱输完才肯回来,上次遇到他房东和我聊天讲石长春租金又拖延晚缴,又是赌钱输光了,现在就白天去找点散工干干,晚上老实在家了。”张贵福回道。 “这家伙习惯不好,大手大脚又乱花,他赢点钱么买95,输掉了人家抽红梅他都要去要两根。有钱了和那些狐朋狗友上饭店请客,没钱还去门口小店赊账,人家也知道像个地痞流氓似的,有时候也就赊给他了。”宋理叹了一口气,补充道。 因为租金比较便宜的原因吧,石长春租住在顶楼,还好在前几年投票通过了安装户梯,得以省点脚力。 敲门。 无人应。 “这到底是在不在家里啊?”严队似乎对张贵福的信息感到不确定了。 张贵福继续拍了拍门,喊道:“长春啊,我是张贵福,开一开门,填张表!” 门里的人看外面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匆忙回复道:“知道了,张书记你等一等,我在上厕所。” 过了一会后,门从里面打开了。 42岁的石长春,身高约1.75米,略微有些发福,但看上去却违和的消瘦。黑色短发微微有些花白。他的脸上有些许细纹和沉默的刻痕,眼睛略带血丝,却显得极其亢奋。他穿着一件花衬衫,衣服上沾满了污渍和折痕,显得有些粗鲁和不羁。 “张书记,这么多人啊。。你们。。来找我什么事啊。”石长春掩靠在门上,略带口吃的问道。 “刚刚不是讲了么,有个人口普查的表,要你填一填。”张书记有点不耐烦的讲道。 石长春伸出手,示意张贵福把表单给他。 “我们现在就要的,就一点你填完好了,怎么?我们这么多人站门口都不让我们进去坐会么?”张贵福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些不悦。 “我就一个人住,有啥好填的,你们帮我一写么好了。”石长春偷头道。 看来这个石长春是不想让我们人进去了。 “这个要你本人写完签字的,不然我们也不来你这一趟了,住那么高。”宋理说道。 “长春啊,填一下这个表,还有另外的事情,后面这两位是住建的同志,你这边他们收到举报说有人装修把房子承重墙敲了点,这次顺便和我们一起看看你们房屋结构有没有问题。”张贵福沉下心,收敛缓和了刚才的情绪,和石长春沟通道。 “这。。明天吧。。”,“哎。。。。你们。。” 石长春话还没说完,张贵福就把门推开走了进去:“怎么?不欢迎我们啊。” 石长春无奈道:“没有,没有,不是太晚了,怕影响领导们休息。” “没事,你配合我们早点完成,就不影响了。”张贵福挖苦道。 石长春看到人都已经进了屋,也就无奈的随之进去了:“填哪边啊?” 说完张贵福就把纸头和笔递给了石长春,刚接手就看到严队和小杨欲往里走,石长春赶忙制止道:“哎,你们进去干嘛啊。。” 宋理说道:“不是刚说了,两位领导来给你检查一下房屋结构有没有问题么?” “我这没问题,我这没问题,不用进去了,太乱了。。”石长春连忙放下纸笔,往严队方向走去。 但还是慢了一步,严队和小杨已经走进了,石长春的卧室。 石长春一看情况不对,立马上前,眼看严队他们打开了卧室的灯。里面乱七八糟比外面更甚,外卖的垃圾和烟头放的到处都是,床头柜上还七倒八歪的放着几个空酒瓶。 “你看,两位领导,里面啥都没有。”石长春赶紧解释道。 “啥都没有?”严队心里暗想道,同时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第32章 查毒 严队长刚进石长春家就觉得这家伙可能不太注重卫生,房间像是因为长期不清洁和通风不良而散发出一种浑浊、发霉的气味,使人感到非常不舒服。 多年的经验和石长春现场的紧张表现来看,严队基本确定这个家伙可能有问题。 严队朝小杨使了个眼色,让他先看好石长春,随后不顾石长春的阻拦,借着查看房屋是否有损坏为由,将床头上的被子拉开假装检查床头板后面的墙壁,乱糟糟的被子里翻开没有发现什么。 严队用手靠着衣柜门,假意要从缝隙里查看柜子后面的墙壁情况,一不小心,用力过大,把柜门划开了,余光只是一瞟,孤零零的几件衣物挂在横档上,也没有收拾在衣架上,一目了然。 石长春此时已经是冷汗直流,穿着蓝色拖鞋的脚也脚趾抓地,显得十分局促不安。 差不多,房间里已经粗细检查完了,并没有什么发现。 “领导,我这墙。。没啥问题吧,嘿嘿。。”石长春磕磕巴巴的问道,他的笑容看起来很勉强,眼睛里没有任何的笑意,似乎只是在强行挤出来。 “恩,你这个房间暂时没发现有问题,后期过段时间还会再来评估一下的,为了您的生命财产安全。”严队面部肌肉的收缩,嘴角往上比以往多了一两度,露齿客气道。 “哎,长春啊,你让两位领导帮你看一下,你先来把这张表填完啊。”张贵福对着喊道。 石长春听罢不太情愿的走回来准备继续填写表格,但突然又看到严队他们没有离开的意思,厨房转了一圈后,马上就要把洗手间的门打开了。 登时一慌。 喊道:“那个。。领导洗手间就不必看了吧,我刚刚用完,里面味道大。。您就别进去啦。” 严队依旧看着十分客气得说道:“石先生,不好意思,忘记和您讲了,走了半道有点内急,想借用一下。” 石长春根本来不及继续阻止,同时洗手间的门把手已经正在被扭动开了。 石长春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开始出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宋理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也感到十分奇怪。 当严队走近洗手间打开坐便盖子的同时。 跑! 这是这时石长春心里蹦出的唯一一个念头。 石长春霎时推开了看着他填表的张贵福,在宋理一脸震惊下,慌乱的朝门口跑去,这时早就得到命令的小杨马上三步并两步跨步上前抓住了石长春的衬衫。 石长春马上慌乱地撕扯脱下自己的衣服,把放在门口的塑料凳一把抓起朝小杨头上砸去,幸好小杨反应神经比较灵活一扭头躲过了朝他砸来的凳子,但手上却只留下了石长春的衬衫。 “小杨,追!”严队长从洗手间传来一声大喊。 藏在马桶盖下的,正是吸毒用的一些塑料管、针头、毒品!装在一个塑料袋里就那么直接放在了马桶池里。 等张贵福和宋理反应过来,也随小杨身后一同开始追起了慌张下楼的石长春。 三个人一起在楼梯上前后奔跑着,试图追上逃跑的石长春。 张贵福对着楼梯下急速逃跑的石长春大声呼喊,试图吓唬石长春不再反抗。 严队长此时也从房间里追了出来,他快步走到电梯口,按下电梯,直指底层一楼。 叮。 一楼到了。 随着电梯传来的播报音,严队长一边快步朝应急楼梯跑去,一边通过电话呼叫在附近的警员。 走到楼梯口时,严队看人还没有下来,就快步往上开始逆向追赶。 往上爬了几楼,只看得石长春在正上方楼梯上大口喘着粗气往下跑来。 小杨仍在其后疾步追赶,而年龄稍大的张贵福和宋理则按着腰,另一手把着栏杆扶手,艰难的往下跑着,嘴里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叫着石长春叫他站住。 石长春还在拼了命的往下奔跑,但背后传来一阵越发清晰的脚步声。他望着前方的楼梯口,不错,再走三层距离自由的大门就只有一步之遥了,心中充满了希望。 然而,在他跨出下一步的一瞬间,他突然感到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猛地拽住。 “你逃不掉的!”小杨警官在他背后喊道,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石长春的胳膊。但是,石长春并不甘心被逮捕,他猛地扭转身体,妄图挣脱小杨的掌控。同时,他看到了从下方奔上来的严队长。 看到严队袭来的瞬间,石长春的肢体动作变得极其剧烈,正准备抬起一只脚,试图踢向马上就到的严队长。 石长春挣扎着,试图从小杨警官的掌握中挣脱出来。他的手不停地扭动挥舞着,并用另一个没被抓住的拳头攻击。与此同时,小杨的身体受到这种狗急跳墙般的力气也不断地晃动着,难以保持平衡。 整个楼梯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这挣扎的几秒内伴随着一声声激烈的呼喊和拳头交击声之间,石长春因长时间的快速奔跑身上全是汗,小杨一下打滑没握住,石长春险得脱身。 看着将将就一步就到跟前的严队,石长春顾不得自身安危,呲牙一咬,从楼梯的围栏扶手翻身下去,重重的摔在了2楼楼道口,严队见状立马调头追去。 石长春忍住疼痛,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缓了缓就立马重新站了起来,又开始快步往楼下跑去。 眼看,楼下明月映着绿化,铺面的清新空气正在迎来,石长春嘴角开始咧动,欢喜的情绪在内心荡漾。 就在石长春恍惚神迷的情绪中,严队长也已经跑到了石长春的身后,又加快了几分速度,飞身朝着奔跑的石长春背上就是一脚。 石长春被飞踹,嘴里噗的应声倒地,摔了个狗吃屎。 而他眼前正是,大门的门槛石。就差那一步!就差那一步。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也闭上了那自由的光景。 赶上来的众人一道将他死死摁住,此时石长春的情绪奔溃如决堤,郁闷而无力,朝天如杀猪一样的大喊“啊!!啊。。啊。。啊!” 动作虽无起伏,情绪却仍在反抗。 第33章 最后的嫌疑 石长春的大声哭喊引得附近几栋楼的灯都多亮了数盏。 附近还在遛弯的居民也陆续围了过来,凑热闹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连离得有些距离的社区里的朱裟都听到了外面嗷嗷叫的声音,坐立不安,点了根烟踱步来去,想了想还是坐下来,先确认情况吧。 朱裟给严队长发了条短信确认是否行动已经锁定嫌疑,但迟迟也没收到回复。因怕自己出去误了事,暂时也没有回应,朱裟只能一个人在社区办公室里干着急。 “这样下去不好,你们几个和小杨把石长春控制住,先带回所里联系缉毒大队的同志来交接,剩下的全部增援附近待命的人员,别网漏鱼了。”严队长喊来附近几位警员,小声交代道。 张贵福和宋理看着现场场景加之跑了一栋楼的楼梯,不由得冷汗热汗一道发,兜里掏出的手绢不止的在擦拭。 “张书记,宋主任,你们还可以继续么?”严队长铐完石长春交接完松掉了按住石长春的力气,站起来看到两人狼狈的样子,细声说道。 “没事,没问题。”两人边喘边客气得异口同声道。 就在三人准备先离开现场时,严队长看到人群中有一个中等身材的人影在人群最后面看了一眼就转身走了,引起了严队长的怀疑。 正常人都会想着凑近些看看热闹,这人? 嗯,有问题。 “你们那刚刚有人下楼么?”严队长拨通了盯着陈凡那栋楼的队员的电话,又用手拍了拍张贵福后指着那个人影示意张贵福和宋理看一下。 宋理还算比张贵福书记年轻一点,看到人影后,眼睛瞪得老大:“陈。。那个人就是陈凡!” “快,附近的跟一下,那个戴着帽子离开16栋往南走的那个人就是陈凡,附近的快跟上。”严队长听到宋理的回答后不等电话那头的回复,马上下达了指令。 小队人马密切注视着从楼里出来的符合条件的人,当然也包括陈凡,已经有人盯着了,陈凡貌似觉察身后有人向他快步走来,他也慢慢加快了脚步。 但周围的警员却陆续向他聚了过去,陈凡走了一段路后,就被附近的警员拦了下来。 “有事么,同志?”陈凡低沉的声音问道,头却没有抬起来。 警员往陈凡身后张望了一下,看到严队长和社区的两个干部正在向这边跑来,便收住了想说的话,等领导先过来。 陈凡问完没多久,三人就赶了上来。 “陈凡。。是我,老宋。”宋理边喘气边和陈凡打了打招呼。 陈凡抬起一半头,只露出了帽檐下一点点的眼白。 “张书记,宋主任,还有。。。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么?”陈凡问道。 “是这样的。。。”张贵福刚准备拿出预先做好的调查问卷纸头准备回答陈凡的问题,就被严队长伸出手掌打断了行动。 严队长掏出口袋里的顾国警察证件,出示了一下,告诉陈凡说:“我们有一件案子可能需要你的协助调查,能否去趟你家聊聊?” “太晚了,我看你们今天也挺忙的,明天吧。”陈凡依旧低声回道。 “还挺急的,能否协助一下,你们社区的书记和主任也都在,不会打扰你很久的。”严队长还在争取,虽然声音听上去很客气,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明天吧。”陈凡回道。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们队长都说了请你配合调查,我们现在可以对你进行口头传唤!你不愿意到你家里谈,就到所里谈吧!”边上的小警员看陈凡如此态度,不由得提高了几个分贝,驳斥道。 “哦?口头传唤?按照我国法律,你有权利进行口头传唤,我也有权利在我不方便的情况下要求你们出具一份正式的传唤令或者通知,我也要保障我的法律权利。”陈凡一字一句不紧不慢的回道。 严队长瞪了边上的警员一眼,又继续说道:“好的,既然陈同志你今天不方便,那我们明天再来拜访,打扰你了。” 严队长若有所思眯着眼直直得看着夜色下慢悠悠得在路上越走越远的陈凡。 “你们再辛苦一晚上,交待下去,还是这块区域盯好点,我回去连夜先审一下石长春,没什么问题就移送给明天来的缉毒的同志,但要是石长春是条白鱼,要么我们之前就漏了,要么就是这个陈凡嫌疑最大。反正,今儿晚上都给我打起精神盯紧了,明天晚上我请你们上饭店!”严队长和边上的队员们说道。 此时的社区办公室,朱裟的一次性塑料杯代替的烟缸已经快漫出来了,这都几点了,还没好? 等来等去,终于看到张贵福和宋理走了回来。 朱裟急忙迎出去想马上得知外面发生的事情以及黑衣人到底有没有抓到。 “啊呀!朱同志,我们把你忘了!啊呀,妈耶。。实在不好意思。。”张贵福嘴巴微张,目光呆滞,因为刚才追石长春的事情,已经把朱裟忘记在了这,两人回家路上想起社区灯没关才又折返回来关灯来着的,看到这张胖脸才想起来把这茬子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朱裟听罢,弯起腰,手托住额头十分无奈道:“那严队长呢?” “这个。。这个。。严队长要紧回去审石长春了,怕是和我们一样把你给忘在这了。。”宋理十分尴尬样得补充道。。。 “得,天竺苑社区一日游。”朱裟感觉头有点痛。 第34章 贤妻 次日,朱裟一大早还在床上电话就响了。 严队长:“老朱,你现在在哪呢?” “我在社区办公室抽烟。”朱裟睡眼惺忪得回道,语气甚至有点不耐烦。 严队长惊讶道:“啊?你怎么还在社区呀。。。” 朱裟:“是啊,你都不回我信息,叫我在社区等你,等到现在你也没来接我回去。” 严队长:“啊。。。这。。” 朱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哎。。我在家呢,昨天打车回去了。你现在才想起我来了,是人抓到了?” 严队听闻才松了一口气:“审了,你先过来吧,到所里我再和你讲昨天晚上的事情。” 朱裟挂完电话,拖着慵懒的身体不情愿的起来,坐在床沿上呆呆的坐了一会。 “怎么了,这么一大早就要出去么?”朱裟老婆乔小美醒了,问道。 “嗯,老严那边应该有突破了,叫我去看看。”朱裟回复道。 “嗯嗯,知道了,那你赶紧去吧。”乔小美卷了卷被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朱裟。 说实话,朱裟自己也对自己这个老婆如此支持自己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感到十分的欣慰,甚至感恩。 毕竟换做其他人家里,早就吵翻天了,当初自己小年轻的时候也是蛮帅的一个小伙子,但现在自己年纪也上去了,肉越长越多,自己老婆不但没有嫌弃自己,还是依然很贤惠的照顾他的起居,尊重他的兴趣,帮助他的事业。 确实,真是我十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朱裟内心感叹。 好久也没多陪陪她了,等这个谜题解开了,告慰了这些枉死的冤灵,就带她出去旅旅游吧。 朱裟如是想到,起来帮乔小美塞了塞被子,拉拉好,就准备准备出门。 片刻后,到了派出所。 远远就看到严队长在所门口等着自己。 朱裟:“严队,在等我啊?” “那不是昨晚忙忘了害你久等了,我等等你赎罪了,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要门禁卡,走,先去食堂,我们边走边说。”严队长因为把阿朱这一大块都忘记了,也觉得很不好意思。 两人便一同前往食堂,准备先用点早饭。 严队长:“本来带着你在天竺苑找到学校那个嫌犯时你可以观察一下和当时看到的人的体态做一下比较的,或者看一下嫌犯们看到你的表情,来更好的推测确定嫌疑人。还有就是万一嫌犯会用一些旁门,你在也可以帮得上忙。” “所以先把你安排在社区,然后由我们和社区的领导借机去接触各个嫌疑人,在缩小一下范围。但没想到中途吃了点事,以至于把你都忘了,不好意思啊,弟兄。”严队放下筷子,拍了拍朱裟的手臂安慰道。 “然后呢?昨天到底出什么事了?听说你们抓了个人是学校那人么?”朱裟问道。 “还是从头讲来吧。。。”严队就陆陆续续把昨日发生的事情重新叙述了一下。 朱裟:“那这么说,这几人目前的情况查下来怎么样?” 严队与朱裟分析道: “昨天晚上我就叫人去便利店问过了,根据店铺内监控来看,确实当天那个时间王志鹏在便利店买东西,没有作案时间。王志鹏讲的其他的信息也都基本吻合的。 石长春的话,昨天晚上我就连夜对他进行审问,他对复吸毒品的事情供认不讳,用不配合量刑从重吓了吓他,石长春才肯说,他说那天晚上晚回去其实是去赌博了,到深夜输完了钱才回去,和他赌的人员在我审完石长春就去将这几人连夜抓了回来,据他们分开询问供述,确实当天他们在一起赌博,没有时间作案。 但是我看到这个陈凡看到了我们抓人也没有表现的很惊讶,径直走来在人群后面看了一眼,就回头走了。昨天晚上我们也不配合继续询问,等今天领导上班了,我们就去走这份传讯通知流程,到时候你就和我们一起去一趟天竺苑。” “那么看来这个陈凡的嫌疑很高了咯,正常群众看到热闹,特别这种当场抓人的,肯定是从众心理要来看一看的,叫我我也要来看看到底在乱叫什么。他被拦下来还能这么淡定的拒绝问话,如果果真是那黑衣人的话,那给他一晚上,不直接跑路了?毕竟警察都找上门了。”朱裟说道。 “嗯,我也觉得目前这个陈凡的嫌疑最大,不过他跑不掉,我们的人都在楼下盯着呢?除非你们这行有能飞的法术?”严队长问道。 “没,世上哪有这本事,你看着夸张的抓鬼啊驱邪啊,我们这些手段也就只对鬼魂有用,除开这个比普通人还普通。”朱裟乐呵起来回道。 严队长:“你可不普通,我那天在吴香玉那我可开见识了。” 朱裟还是有点不放心:“有人盯着那栋倒是还好,但万一这晚上他把证据什么的都处理掉了,那怎么确定是他,也没办法抓他定罪了呀?” 严队吃罢,放下手中碗筷,远眺窗外说道:“这世界上只要发生过的事情,一定会有痕迹的。” 第35章 陈凡 天彻底亮了。 严队长带着朱裟驱车直奔天竺苑。 “昨晚没啥情况吧?”严队长对执勤民警拍了拍肩问道。 “没,头儿。” “好,那叫小杨过来会合,然后我们和这位朱先生先上去,你们再坚持一会儿。”严队继续交代道。 待小杨警官到了之后,三人便一起坐电梯上了楼。 敲门得入。 “陈先生,又来打扰你了。”严队长微笑着说道。 “哦,没事,今天有备而来了吧?”陈凡还是淡淡的问道,又看向严队长边上昨晚见过的小杨,以及半个身子还在门外的朱裟,“到底要找我问什么事啊?”陈凡随后补充道。 “我们怀疑你和七月十号校园伤人案有关,请你配合调查。”严队长向着陈凡出具展示了问询传唤文件,“以及这份。”严队长又从皮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陈凡抬头看了一眼,是搜查令。 陈凡微微笑道:“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配合你们,那,走吧。” 陈凡显得很冷静,越冷静,严队长对他的怀疑就越多,在严队眼里,陈凡必定是极度自信,才会一直如此表现,取证工作可能要有点困难了。 “小杨,你和楼下执勤的队员送陈先生先回所里,然后叫法证的人上来,他们应该也到了,我和朱先生过一会就回去,记得,给陈先生买个早饭。”严队长抿了抿嘴,看着陈凡继续微笑道。 两人先行离去后,严队长和朱裟说:“就是他了。” 朱裟疑惑且惊讶,“严队长,你怎么知道?” “他不是一直很冷静且平淡么,但他看你的时候比看我们多停留了一会,而且我见他原本交叉握着的手,左手稍稍在手腕处握的时候动了一下,感觉比原来多用了一点力,即使是非常理智的人在紧张的情况下也可能会做出下意识反应,这些反应通常是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很有代表性。”严队长向朱裟说道。 “不愧是你啊,严队。”朱裟笑着想到底是做刑警队长的人。 “你看他身材和那天你在学校里见到的相比如何?”严队长继续问道。 朱裟思索片刻:“确实。。差不多。” 谈话到此,法证队已经到达现场了。 “辛苦各位了,这家伙接触下来很狡猾,大家仔细一点。”严队长拜托道。 随后,朱裟和严队长也进入了房里。 整个房间有一些安静和沉默的氛围,毕竟陈凡是一个独居的人,与邻居也不常往来。客厅摆放着一个小书柜,上面整齐的摆放着一些书本和一些影碟,卧室显得冷冰冰的,只有一张比较简单的单人床,一个小书桌和椅子,以及靠墙的一个衣柜。 严队长和朱裟首先走近了陈凡的卧室,拉开衣柜门,里面也仅仅是一些简单的着装,并没有发现有关当日黑衣人的着装的任何相关。 当然,意料之中。 窗开着,风巴拉巴拉的翻动着陈凡床上放着的一本书。 朱裟走近一看 《悲惨世界》? 为了不影响法证的取证,两人就先回了所里,准备找陈凡先聊聊,因为朱裟的身份所以不能参加对陈凡的问询,只能在严队长办公室先等着。 朱裟缓慢而粗得呼吸着,保持着一个相对稳定的坐姿,身体略向前倾,手肘支在桌上,他还在想着刚才在陈凡床上看到的那本书。 审讯室里 “您好,我是市公安预审科的黄安邦,这位是我们刑警支队的队长严队,我们调查到有多起案件可能与您有关,需要您协助我们了解一些情况。”黄安邦警员朝陈凡自我介绍道。 “好啊,警官,需要了解什么呢?”陈凡交叉着双手手指,微笑着说道。 黄安邦:“请问您七月十号的晚上八点半到十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陈凡:“在家看电视。” 黄安邦:“有谁能证明么?” 陈凡:“我一个人住的能有谁证明,呵呵。” 黄安邦:“那请问您七月十号的晚上十点到凌晨十二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陈凡:“这时候我应该洗完澡睡了,十二点恐怕已经睡着了吧。” 黄安邦:“可是你们楼门口的监控显示,你在当天晚上的七点就出去了直到十一点二十分左右才回家,你怎么解释?” 陈凡:“奥,那我记错了,我这人记性不太好,哈哈。” 严队长阴沉沉的对陈凡说道:“陈凡,这里不是可以捣糨糊的地方,认真交代问题。” 黄安邦顿了顿继续说道:“陈先生,我们肯定是有了一些证据才会传唤你过来的,希望你主动交代问题。” 陈凡看了眼严队:“哎,这位。。什么什么严队长,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年纪也快50岁了,记性差点很正常。”又继续笑着对黄安邦说道:“我当然配合咯。黄警官,知无不言。” 黄安邦:“那陈先生,请你回忆一下当天去了哪里?” 陈凡略作思考了一下说道:“去街上逛了逛吧,想买点啥来着,老是待在家里出去走动走动。” 严队长一拍桌子,厉声打断道:“哼!那天只有你出楼的画面,小区监控根本没有你出入大门口视频!别耍花招,老实交代!” 陈凡低下头,轻笑了一声,眼睛往上看着严队长说道:“那天。。那天我大概,奥,想起来了,我那天发现自己手机丢了,下楼去找了好久呢。” 黄安邦:“那你找到你的手机了么?” 陈凡抬起头对着黄安邦微笑着说道:“找到了,后来发现根本就没丢,还在楼上,哎呀,我这脑子,真的,老了不中用了。” 黄安邦:“陈先生,你认识朱子彤么?” 陈凡:“不认识。” 黄安邦:“那你认识李娟么?” 陈凡:“不认识,我说警官,您到底想问我啥,我可是老老实实的良民。呵呵。” 黄安邦:“好,再最后问你一个人名,你认识赵小龙么?” 陈凡突然眼神变了,上眼皮压得眼睛显得狭长,脸上肌肉紧绷。陈凡抿住下巴,上挑眉毛:“我不认识!我累了,如果你们有证据我犯了什么案子的话请立马批捕我,没有的话我现在要回去了。” 严队长板着脸:“你现在还不能走,但是可以给你休息的时间,我们一会再见。” 出了审讯室,黄安邦对严队长说道:“看来这个陈凡是什么也不想说了,先等法证看能不能找到他住的屋子有什么线索吧。” 严队长点了点头,随后拨通了法证蔡主任的电话:“老蔡,要多久?我这边很急。” “现在还没采集完,一些检测数据最快也要后天了。”电话那头回复道。 “你就不能再快一点么?”老严烦躁的问道。 “慢工出细活,快不了。”蔡主任回道。 “尽量尽量,人已经在我这了,超过时间,可就跑了。”严队长语气诚恳的拜托道。 第36章 发生过的事必然会留下痕迹 “审的怎么样了?”朱裟急切询问道。 “他确实嫌疑很大,也非常不配合工作,但目前来说光凭他没有事发时间段的不在场证明没办法定他的罪。”严队说罢,点着了一根烟,深吸一口,烟尘散去。 “那你们在他家有什么发现么?”朱裟追问道。 “法证的同事采集完了还在整理。”严队轻声回道。 “那还等什么,先去他们那边看起来啊!”朱裟坐立不安。 这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与其等他们报告进展,不如直接去现场。 严队长立马掐掉了烟,欣赏得看了看这个来回踱步的胖子:“说的是啊,走。” 朱裟听到严队说可以去一趟,就停下了烦躁的步伐,嬉皮笑脸的等着严队长起身,刚见到他站起来自己都转身开门了,忽听到严队长说:“奥,你等等。” 朱裟回头只见严队在办公室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原来你们警察也要走人情啊?”朱裟坏笑着说道。 “啧,这可是我自己买的,为了办案。”严队长还有点舍不得样。 法证科 这还是朱裟第一次来到警方法证部门,他发现这个科室比严队长那可要干净整洁得多。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型的中央工作台,上面摆放着各种高科技设备和工具,包括显微镜、电子天平、红外线扫描仪等等。这些设备看起来非常现代化,让朱裟心里直呼高科技。 科室周围的墙壁上则挂满了各种照片、图表和荣誉证书,马上就让朱裟的崇敬油然,感到了这个部门的专业性和严谨性。此外,还有一些橱柜和抽屉,里面储存着各种化学试剂和实验用具。整个环境看起来非常专业。 除此之外,朱裟还注意到这个科室相比其他单位来说非常安静,几乎听不到任何噪音。每个人都在认真地工作,他们穿着白大褂,手戴手套,配合也非常默契,都在专注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老蔡,诺,哎唉~帮帮忙啦。”严队长把手中的茶叶递给法证科主任蔡峰,蔡峰瞥了他一眼,继续自己手头的检查,边摆弄着仪器边说道:“真不是不帮你,你看我这这么忙,你们那个案子那些材料已经在理有的也在化验了,再耐心等等吧。” “啊呀,我还不知道你的能力么,你可是青年就成名的现实版的法证先锋啊,你看我这位线人是我们当地一家有名的饭店的朱老板,早点弄完嘛,弄完咱哥俩去小酌两口,让老朱给咱搞几个好菜?”严队长谄媚一般的笑着和蔡峰说道,看得出来他们关系其实很好。 这时候朱裟正看其他工作人员操作设备津津有味,突然听到严队长的话,瞬间丧失了新鲜感。委屈巴巴的心里嘀咕,他妈的。。哎。我心好疼。。 “明天上午。”,“哎哎哎,老蔡真来不及了。。”严队长打断了蔡峰的话。 “最快了。”蔡峰说道。 “哎,那好吧,争取再快点,哈哈哈,那我们先去看一下你们收集到的一些嫌疑物。”严队长听完,虽然不太满意蔡峰不能当天就给他出报告,但他自己也知道明天上午确实已经按照流程来说很快了。 严队长乐呵的拉着朱裟就往外走,全然忘了点什么。 “咳咳,东西放下。”严队长听闻后面传来一声男中音。 转头看到蔡峰眼睛从眼镜上面露了出来,笑着责备样的看着他,感觉在说你小子既然拿来了还能走。 蔡峰站了起来,停下了手头的活,走了两步把严队长手里的茶叶一提就放到了柜子下面的储物格,随后故作疑惑的自言自语道:“这茶,不知道好不好啊。”顺道还瞟了严队长一眼。 “这话说的,我可是放了好久都没舍得喝的老普洱了。”严队要紧介绍道。 蔡峰朗声笑着手指点了点严队长道:“没白拿你,你们来看看这是什么。” 两人上前查看显微镜到蔡峰手指的地方,很明显显微镜的载玻片上有一段黑色的东西。 “这啥啊这是?”严队长问道。 “你们来看。”随后蔡峰打开柜子拿出了一件放在塑料密封袋里的黑色衣物。 朱裟和严队长面面相觑,“这?。。不会是?” “没错,就是嫌犯那件衣服。”蔡峰笑着回道。 “我们队伍第一次去天竺苑,我就派了队员便装在小区那个监控涉及不到嫌犯消失的那个公园里去找了,可啥也没有啊。路上都顺道检查过了,土没有松动的痕迹、窨井也打开看过了、监控里也没显示有人带衣物以及能容下他们的包进入,你们是在哪找到的?”严队诧异得问道。 连朱裟都十分好奇从哪找到的。 “灯下黑啊,严队长。”蔡峰缓缓说道。 严队长:“怎么说?” 蔡峰略微得意的解释道:“挂在晾衣绳上了。” 两人都懵逼了。 蔡峰继续说道:“这个嫌疑人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他把这衣服脱下来,应该是在公园的小喷泉里面洗过了,目的是除去他的个人信息,让我们万一找到了也查不到他的dna信息。小区里面有几颗大树中间有老百姓系的绳子,用来晾衣服,他把衣服挂在晾衣绳上,混淆了你们的注意力。我们单位的小姑娘找到了晾着这件衣服的那家绳子的主人,他以为是附近谁贪方便把衣服挂他这了,也就没多管,问了附近的居民后,发现这件衣服不属于附近任何一家人家,乃么基本上可以确定当初的猜想,挂在晾衣绳上的这件衣服就是嫌犯当时所穿的。” “你们再猜猜显微镜上的那段纤维是哪来的?” “你就别再卖关子了。”严队长急迫得想知道。 “当然,晾衣绳上的衣服就算情理上几乎可以确认,但是我们是法证,要拿证据说话,我们在陈凡的衣柜里发现这段纤维粘在另一件毛衣上,因为颜色接近,嫌犯估计也是没有注意到,我们观察到他的衣柜里并没有这个颜色和材质的衣服,也就是说,如果检测出来确定他衣柜里净衣上的纤维和我们在晾衣绳上找到的纤维是同一件衣服的话,那就可以作为证据了。”蔡峰说道。 听到此处,严队长和朱裟都感叹这法证部门的专业,毫无闲言,朝着蔡峰竖起大拇指。 “不过这个比对,显微镜只是可以用于观察衣料纤维的细节结构,比较不同样品之间的相似性和差异性,但是人工判断是否匹配,具有一定主观性。所以还要上纤维识别仪来分析纤维的化学成分、形态结构、色泽等特征,自动识别出纤维的种类,并与已知的纤维数据库进行比对,从而判断是否匹配。同时要用纺织品检测仪通过对衣料纤维进行拉伸、撕裂等物理性能测试,来判断其是否与一件衣服匹配,这两种方法相对较为客观和可靠。这个就是我和你们刚才讲的,还需要时间。”蔡峰补充道。 听到这里,朱裟用手肘顶了顶严队长,然后笑着朝蔡峰摆了个手,把严队长拉到一边说道:“我有办法确认是不是同一件衣服上的东西。” “噢唔?那太好了,要怎么做?”严队长惊喜道。 “就。。我的方式了啊。。”朱裟小声说道。 “可是,老朱你玄学这种办法匹配出来的在法庭上算不得证据啊,不过,早点知道也好,是他的话就咬死他,咱心里先有个底。”严队回道。 朱裟低声道:“恩,我也是这个意思。” 一切现象都是由各种条件和因缘关系而生起的,没有任何事物是孤立存在的。 一切现象都是没有本质或实体的,它们的存在是依赖于缘起的条件而存在的。 所有事物都是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的,没有任何东西有永恒不变的实体或本质。 缘起性空。花草如是、人如是、那件黑衣亦如是。 第37章 玉坠再现 蔡峰已经被严队长以出门抽支烟为由带了出去,搪塞他朱裟并不会抽烟,傻胖子当时摸着后脑勺哧哧地笑着,一度让蔡峰怀疑严队长找的这个线人怎么看上去智商不高。。。 朱裟则以第一次来好奇加兴奋的探索欲留在屋子里安静的学习学习。 他们走后,朱裟就用起了自己的手段来确认物品的归属。 王胖子拿出了手机,看了看四下无人注意他,尽量压低了身姿。这时候他发现确实有点胖了,导致想半蹲都特别累。 点了几下屏幕,打开了手机的闪光灯,往载玻片照去,现在的场景其实挺奇怪的,一个在人们心中是由古老法术驱动的玄学家、灵媒,居然借助着现代科技的产物进行玄学分析,着实让人看了哭笑不得。 用朱裟的话来说这叫:继往开来。 手机发出的光线照射在局部在进入人眼前会与空气中的微小颗粒物质发生散射,类似于阳光照射室内时的情况。 这些微小的颗粒物质包括尘埃、毛发、纤维、细菌等微小颗粒物质,它们会随着空气的流动而在光照射下漂浮。 此外,室内空气中的水分子也可能在阳光照射下出现散射现象,进而形成一些漂浮的小水滴,增加了漂浮物的数量。 朱裟正是利用了这些微小的漂浮物来确定两件物品的同属问题,通过一些特定的咒语和自身的法能,可以将这些小颗粒振动到一定频率,如果频率一致则证明这两件物品本属于一件东西拆分出来。 用玄学方法调整到物品一段时间前的频率,也就是观察两件物品缘散之前的状态,例如一个垃圾桶把它剪掉一块,它还是垃圾桶,剪掉一半,看着还是像个垃圾桶,但是拿那剪下的一块问观察者,那他就确定不了这件物品原来是什么了。 它是垃圾桶么,好像不太像,只是一个塑料片,它不是垃圾桶么,它又是组成垃圾桶的一部分不属于其他整体的名词。所谓垃圾桶不过是聚乙烯或聚丙烯制备、注塑、成型、冷却、加工而来的产物,而聚乙烯或聚丙烯又是哪里来的? 原料都是石油。但石油不是垃圾桶,聚乙烯和聚丙烯也不是垃圾桶,只有经过了缘分的聚合,经过工人用这些工艺在特地的地方特地的时间才会制造产生这独一无二的垃圾桶,而剪掉的垃圾桶,也不过是,缘分的离散,当我们剪开部分,那独一无二的垃圾桶便消失了,虽然还是看上去垃圾桶,但刚才的它和现在的它还是一个它么? “观其形,查其质,咒其名,识其体。魂归魄,物归源,合二为一,真相浮现。“朱裟口中念动。 把载玻片那件黑衣旁边,那些漂浮颗粒如人打寒战,一下子以一些微小的频率在抖动着,手机再抬高一点,就看到从含纤维的载玻片和黑色衣物上各自排列组合渐渐变成升起的两柱尘埃,他们一并在颤动着,朱裟看在眼里,已有定论。 事罢,朱裟又坐回一张椅子上扮演乖小孩,等着两人抽完烟进来,因为没和严队长说具体步骤和时间,恐怕这家伙在想尽办法拖延。。 这时候,朱裟通过窗户看到自己所在见蔡峰的这间化验室外的长桌上有一个透明盒子里,里面放着好像一堆首饰样的东西,他好奇的走出化验室,询问在旁边的工作人员:“你好,老师,我想问一下,这个也是从陈凡家里带出来的么?” “是的,没错,我们通过物品的佩戴尺寸在鉴定这些物品是否属于他本人,因为他涉及一些绑架的案子的嫌疑。”那穿着白大褂的一位女士回复道。 朱裟其实是瞥见了一样东西,在手表和一些金首饰里面,有一根红绳穿着的小玉坠,葫芦状,通常被家长送给小儿希望他们多福多禄。 难道是? 赵小龙那条!? 朱裟假装嘻嘻哈哈的握着手机到处走走看看法证工作人员的工作,趁着没人注意,用手机拍了一张挂坠的照片,眼看有人要回头他这边了,立马又把手机收起来。 好不容易又等到机会,他打开闪光灯快速念动咒语驱动念力。。。 “你在看啥呢?”蔡峰突然说道。 第38章 ptsd 朱裟被这一声,吓得身子一哆嗦,手机在空中旋转跳跃了两圈好歹是接住了。 “我看不太清呢,在用手机照,嘿嘿。。”朱裟回道。 蔡峰也看出了明显朱裟吓了一跳,就追问道:“朱先生是对这些财物有什么看法么?” 朱裟看向严队长。 严队表情是在传达着我已经尽力拖了。 但朱裟其实不是这个意思,他看出了严队长不知道他看严队的意思。 就顺着视线往下,手指着里面的这块翡翠葫芦。 “严队,你还记得之前张培良说的一块翡翠葫芦么?”朱裟问道,想得到肯定的答案。 严队长回忆再三,朱裟及继续补充道:“上次查档案那次。” “嗷嗷嗷,想起来了,这。。个坠子和描述的有点像啊。”严队长说道。 蔡峰见收集回来的证物朱裟可能知道来历,怪不得严队长要带个线人来我们这,片刻后,蔡峰说道:“这串东西我看不像是嫌疑人的。”,“这葫芦挂坠,红绳太短了,而且磨损很厉害,应该是有些年头了,虽然市面上这种款式很多,但绝对不会是嫌犯自己戴的。” 严队长表示认可,“根据我们的线索,陈凡是自十几年前就一个人住,前几年他的父母都相继去世了,看这个坠子的长度和款式很有可能是小孩佩戴的,而我们调查下来陈凡的小孩早在十几年前就报过案走失了,至今下落不明,他的婚姻也因此结束。” “但如果说陈凡是学校案件的嫌犯,那么他作为之前的受害者,怎么会转变成加害者,连续几年本市及邻市都相继发生过这样的案件,目前还不能确定都是他所为,但这次事件确实是出自他,动机会是什么呢?”朱裟疑惑得小声嘀咕。 蔡峰听到了朱裟的疑惑,“这次事件的检测还没有完全结束,目前确定是陈凡所为是不正确的。” 而严队长听到朱裟的这些话,他的看法却和蔡峰不太一样了,因为他知道在刚刚那段时间里,朱裟已经确认了纤维与衣物之间的关系。 针对朱裟的话,蔡峰试图从专业性角度向两人解释说道:“假设作案人确实是陈凡,以他的生活经历背景来看这种转变也不是不可能的。” 两人听闻期待得准备听蔡峰继续讲解。 蔡峰左右看了一眼便继续说道:“p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被拐卖丢失是一种极端的心理创伤,可能导致受害人出现ptsd。 这种症状包括闪回、噩梦、避免刺激和情感麻木等,可能会持续数年或更久。导致受害人可能在寻找自我身份认同的过程中遇到困难,对社会认同产生怀疑。 因为发生过自己把孩子弄丢了的这种心理负担,导致强烈的愧疚情绪,让陈凡可能感到自己与家人和社会隔绝,难以找到属于自己的身份和归属感。 这种情况可能导致受害人寻找其他社会群体来取代原来的社会关系,从而变得更容易受到不良影响。也就是说会存在对同龄儿童寻找一种替代的心理依托。 咳咳 长期经历这种创伤也可能导致受害人出现反社会人格障碍,表现为缺乏同情心、冷漠和不负责任等。这种情况可能会导致受害人对自己和他人的生命价值不尊重,从而导致加害行为的出现。 也就是说,从心理学角度来看,并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具体化验结果如何,和真相具体是什么,要等你们警方给出答案了。” “博学!博学啊,蔡主任,没想到您对心理学还这么有建树。”朱裟竖着大拇哥夸赞道。 “老蔡,看你天天在这摆弄仪器,还有时间研究心理学,看来我要重新认识你了。”严队笑着说道。 “没啥,没啥,兴趣爱好罢了,你们看,这个塑料盒子里的贵重物品证物你们到看到了,这下桌下面的柜子里还有一些,你们仔细再看看?提前有什么发现?有怀疑的,和我说好了,我重点检验一下。我先进化验室继续工作了,你们慢慢研究。”蔡峰回道,随后点了点头,便进去了。 两人看蔡峰走出一段距离后,严队长开口了:“是同一件吧。” “嗯。”朱裟点了点头。 “那这个呢?”严队长指着那块翡翠说道。 “严队长,你看这块玉,无纹无裂无杂,外观虽不大但饱满度很好,光泽强烈种老肉细水头好,还有点微微的蓝色调,别说现在了,十几年前也不会便宜的,赵长兴他们家的条件是不可能去给孩子买这种东西的,我刚刚正在观察这块玉是不是和陈凡有关系,但蔡主任突然进来了,还没来得及看。”朱裟说出内心想法。 “那你现在先看一下,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么?”严队长说道。 “你帮我挡着点就行。”说罢朱裟又拿起手机,继续刚才未竟之事,打开了闪光灯。 过了一会,朱裟缓缓抬起头说道:“这块玉不是陈凡的。” “恩,他住了这么久的小区往日也和附近的邻居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交际,看来这个陈凡背后故事很多啊。。”严队揣摩道。 “我想,先给赵长兴看一下,这个图片,你觉得怎么样?之前问过他说不记得了,你和蔡主任在外面的时候我已经拍了照片发了过去,看看他能不能回忆出什么,如果确定是赵小龙死亡时带的那块翡翠,那么陈凡暂时还就出不去了。”朱裟言语中略显愤慨的说道,脸上却并无神情。 “恩,等老赵回了在说,奥,对了,给张老板也看一下,试着回忆回忆。”严队长回道。 “如果赵长兴真是不知情,这块玉不是他或他家里人给孩子的,是他不知道的人送给赵小龙的话,我想我们得把这件证物借用一下,去一趟赵小龙的墓地。。。”朱裟侧身轻轻说道。 “如果赵长兴知道这个东西但他有什么原因不肯讲呢?”严队思索道。 “老赵?他那么个老实人,估计要么真忘了要么确实不知情吧。”朱裟嗨了一声,觉得严队长想多了。 一声短暂的“叮“从朱裟手中传来,两人对视一眼。 恩,来了。 第39章 借走证物 “不是我的。” 朱裟和严队长两人低头看向手机,短短四个字的信息是从赵长兴那边传来的。 看来赵长兴那边不会有什么收获了。 两人决定由朱裟去法证部门外面打个张培良的电话过去,由严队长向蔡峰申请先拿走这件证物。 “老蔡,那块翡翠可能涉及多起案件,能不能暂时先借我拿走一天,奥不,半天?”严队长恳求道。 “现在这个还没检验完呢?”蔡峰摆弄着仪器边回复道。 “我知道不符合流程,情况比较紧急,暂时拿走一会,我们要找个证人核实一下情况。”严队长说道。 “你也知道不符合流程呀,不是我不给你,根据我顾国的法律程序,未经检验的物证需要进行适当的程序和法医学检验,以确保其证据的完整性和可靠性。你们警察无法暂时携带未经检验的物证,只可以在调查初期保护和保存物证的现场有一定权限的检查权,但在正式收集和处理物证之后,法证部门负责收集、分析和保管物证,并在合适的时候会将其移交给检察官或法院作为证据。”蔡峰停下工作,抬起头说道。 “特事特办嘛,老蔡。”严队长笑着轻推了一下蔡峰。 “这样吧,你给我今天上午半天时间,我先对其进行检测,弄完了,你再来签文件带走。”蔡峰推了推眼镜回道。 “好吧。”严队长也只能按章办事。 “还有,你小子想要快的话就别和我讲话了,出去把门带上。”蔡峰嘴角上扬白了严队长一眼。 严队长关上门,往外走了两步,朱裟就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老严。。是这个!”朱裟瞪着眼睛喘着大气说道。 周围的工作人员被这大声吸引,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两人赶忙噤声,匆匆离去。 室外 “我和张培良说明情况后,把图片发给了他,经过他一段时间的回忆,和我确定了!这个就是赵小龙那孩子鬼魂上显现戴着的玉坠!”朱裟紧张的说道。 “他能确定么?十几年了?”严队长询问道。 “其实严队,每块玉都是和人一样的都有各自的风格和气质,玉也都是不一样的,这个器型这个款式这个颜色这个水头,他很肯定就是这一块。”朱裟说道。 “既然这样,陈凡就很可能是当年跟踪赵小龙的那个黑衣人了,这些案件也很有可能都是他一人所为。张培良的话因为涉及灵异事件无法作为人证,但是也给了我们调查的方向。”严队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你那边怎么样,东西借出来了么?”朱裟问道。 “没有,老蔡还是非常守规矩的,那我也不好继续多说了,也因为这个事情彻底给受害人及其家属一个交代,我也急了。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不过,老蔡答应,下午就可以了。”严队长回复道。 朱裟继续问道:“那你还回去再申陈凡么?” 严队长打了个哈欠说道:“不回去了,他那边问不出什么的。我已经让下面的人去更详细的去调查他的背景了。。呵呵欠。。有点困了,老了遭不住了,我先去车里睡一会等报告出来。你要不也睡个回笼觉?” 朱裟略带担忧地看着严队长疲惫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同情之情。她知道严队长一直是个敬业而又坚韧的人,为了这起案件,他付出了太多。 这次连夜审完石长春,第二天一早抓完陈凡又审了一上午,马不停蹄来到法证看材料,着实是累坏了。 “你先去休息吧,我本来想再看看有啥被收集到的其他的线索,但一想这要拖延他们法证的工作进度,我就在大厅这找个位置坐着看会手机吧,等蔡主任那边好你和我讲。”朱裟目送严队长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辆。然后,他又转身回到接待大厅内找了个座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朱裟坐在一楼大厅的角落,专注地深入参与了对麻将血战到底的研究。 他眼神凝聚,手指飞速地在手机屏幕上跳舞。脸上时而严肃时而欢快,仿佛参与着一场生死搏斗般的变脸比赛。 “嘿嘿嘿!又胡啦!清一色杠开!哈哈哈哈!” 朱裟笑得像个两百多斤的小孩。 终于,下午时分,蔡峰向严队长发来消息,确认物品的检测已经完成。严队长揉了揉眼睛起身立即通知了朱裟,这时候正好轮到朱裟出牌,却被电话强行占用了屏幕。 老朱悻悻然。 两人迅速汇合在法证部门,焦急地等待蔡峰的出现。 不久后,蔡峰亲自走出来,手中拿着一份报告。他们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急切地想要知道结果。 “老严,这块翡翠吊坠的取证已经结束。从目前的数据来看,这上面没有采集到指纹,针对这个吊坠的项绳我进行了化验,根据磨损和老化情况来看,大约是十年前穿上去的,绳的大小仅可通过正常人15岁以下的人类颅骨。由此可知,该吊坠上一个主人是一位儿童。不过,从翡翠的洁净程度来说,最晚十多年前购买的坠子应该是经常有人对其擦拭或者保养,不然不会有这个光感,绳子也不会依然这么干净。其他的也没什么了,你来我这签个字就可以带走了。“蔡峰翻看着手中的报告书说道。 严队长收过包在证物塑料袋里的坠子,谢过蔡峰后,就准备同朱裟一起去找赵长兴了解情况。同时也拍了一份吊坠的视频发给了张培良让他再次确认一下。 第40章 萌萌站起来 赵长兴的新单位是一家蔬菜配送公司。 凌晨开始起货,早上6点之前要送到各家单位的缘故,联系赵长兴的时候开始并没有打通电话。 后来也是把他吵醒了,才说了下情况,去到了他那。 电话里知道了怪不得赵长兴把原来租的好好地的房子退掉了,原来这家公司有宿舍。这样也可以给老赵每个月省一笔费用了。那他肯定也是乐意的。 到了现场,怎么是一个堆场。 “确定没错么?”严队长质疑道。 朱裟也是一脸懵,看了看赵长兴发的地址,没错啊。 “我来打他电话吧。”朱裟说道。 接通后一会,从堆场的一处集装箱里,赵长兴微笑着迎面走了出来。 “两位,什么玉啊,我不知道这个东西啊。”赵长兴在电话里听闻朱裟和严队长要他看一下一个玉坠,边迎着边问道。 两人见赵长兴走了出来,也便往他的方向走去。 这边这个堆场真的是蛮偏的,来的路上七扭八歪的全是小路,真的很难想象这是个能住人的地方,边上堆了一些橡胶桶和钢筋、废料,地也是石子路,靠另一边有几个集装箱,整体就像个垃圾场一样。 这家公司老板把员工安排到这算是宿舍也是蒙了心了。 “老赵你怎么住这边啊,让我们好找。”朱裟说道。 严队长也走到了跟前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我这有个物件想让你辨认一下。” 赵长兴拿起严队长递过来的塑料袋,瞅了瞅,又瞅了瞅,然后抬起头看着朱裟和严队长说道:“这个不是朱师父你之前拍给我我的么,我家确实没有这个挂坠,你们搞错了吧。”随后又把袋子递了出去, “好的,我们也是了解一下,怕照片上看的不清楚,还有一个事情想问您一下,有点不大好意思,请问你上次说到的小龙安葬了,具体是在哪里呢?”严队长问道。 “你们问这个干嘛,我知道朱大师你有神通,可我儿子都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都已经入土了,已经很作孽了,你们就别去打扰他的魂灵了。”赵长兴红铜的面孔上第一次肉眼可见的激动了起来。 “你们没别的事的话,我就继续回去睡觉了。” 看得出来赵长兴不太愿意类似灵媒这样的再去打扰他孩子的安息,他说罢就回了自己住的集装箱里去了,也没有再说话。 看来两人这次白跑了一次,本来想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也是为了能查出当年的凶手,但奈何这个赵长兴非常的执拗,根本不愿再聊下去。 果然老实人都比较固执吧。 带着遗憾两人离开了赵长兴处。 临近晚饭 两人一天就吃了早上一顿,现在才缓过来觉得挺饿的,正巧严队长之前约了自己的小队一起吃饭,犒劳大家在抓捕陈凡的工作中的辛勤表现。 “走吧,老朱,回你家吧。”严队长笑着勾着朱裟的肩讲道。 联系好了队员,这个点了,队员们也得到了休息补充,老大请吃饭怎么能不来好好薅羊毛呢。 到了包厢,人员到位。 整个就餐环境洋溢着喜庆和团结。严队长坐在主位,朱裟本坐在他的身旁位子,但为了帮严队长搞好这次请客吃饭的活动,厨房包厢两头跑,特意难得自己下厨做几个大菜算是送的。 其他桌位上坐着严队长的得力下属及徒弟警察小杨和小刘。此外,还邀请了以黄安邦为预审科的代表,以及其他警员们一同就坐。 菜肴丰盛多样。不一会桌上就摆满了精美的烤鱼、红烧肉、清炒时蔬和口水鸡等美味佳肴。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饭局总是那些事情,你吹捧我,我调侃你,不过大多也是和工作上有关的事,打打趣。 但是有一个朱裟觉得十分有意思的事情,认识了严队长也有些年头了,还不知道他的全名。 终于在这个饭局上被他套了出来。 还是他的小徒弟说漏了嘴,差点被严队长当板鸭吃了。 我们市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严队,原来全名叫严萌萌,这可把朱裟乐坏了,有的刚入职的小警察也是第一次知道,这平时不苟言笑,一脸正气的严队长名字居然这么。。这么cute。 欢声笑语下,大家都吃得个个肚滚腰圆,只有严萌萌脸上拉着黑线默默地去结了个账。 小时候,家里一直希望再有个女孩,等严队长出生后家里在他小时候3岁以前就一直当个小女孩在养。 起了个小名叫“萌萌”,登记的时候父母刚巧要出差,孩子他爷爷去登记名字,直接给错登记成小名了,从此严队长这个小名就成了大名。 各位都散去了,留下朱裟和严队长还在饭桌上。 “我刚刚给浮乔镇那边去了个电话,他们查到了赵小龙所在的墓园,怎么样,朱大师,这么晚了再和我去一下?”严队长躺卧在椅子上对朱裟说道。 “萌萌,大晚上自己你自己一个人去也害怕吧,哈哈,得,带着坠子,我再陪你去确认看看坠子是不是那小孩儿的。”朱裟坏笑道。 严队长翻身起来,拿起饮料瓶威胁,恨不得砸死这小子算了。 朱裟连忙摇摇手,示意不再讲了,但这该死的嘴角还是实在忍不住啊。 第41章 坟地 吃完饭,天已经很晚了。 朱裟在店里交代了几声之后就和严队长出门了,店里的人也对他一直不着家的调性习以为常了。 从朱裟的饭店到赵长兴他们村里也不是很远,开车没多久就到了。 虽然这么多年变化,小洋楼造起来了,路修的又大又宽。 但是老实朴素的百姓还是没有变。 一早家家户户都关门闭火了,路上难得看得到一两盏路灯,只靠着垃圾站的太阳能灯隐约看得见路。 两人车辆一到,大灯打得路上才一片清爽。 不多久,车就到了一处类似道观的附近,再往里面就是石子小路了,只能把车先停在路边。 本地政府为了响应顾国的整体号召,实行火化政策,为了节约土地资源,多年前就已经为各镇区的老百姓建造了制式美观,功能多样的集中公墓。 伴着沙沙踩石子的声音,已经能基本清楚看到墓地的大门了。 墓地的入口显得阴森恐怖,被风吹得门吱吱作响。 朱裟和严队长怀着尊敬的心情,默默地进入,毕竟夜渐深,又是在此等地方,身上也隐约感受到一股冰凉的阴气。 往墓地大门里望去,月光透过墓地的树林洒下,投下阴森的影子,将墓碑的影像拉长得诡异而扭曲。 刚走到大门,严队长就感觉被一个厚重的手搭在了肩膀上,心中不免倒吸一口凉气,他缓缓侧身转头,被吓得一激灵。 只见得一个皮肤苍白而枯瘦,嘴唇干裂而苍白,几乎看不到血色,像是从未尝过生命的滋味,如同一张精心雕刻过的陈旧木偶的老人?正死死盯着他。 “小同志,你们到这里干什么啊?”面前的老人声音随着呼呼的风声一起传入严队长的耳朵,他愣了一下,随后朱裟也回过头来居然能礼貌的打起招呼。 “老师傅,这位是警察,我们晚上来有点事情。”朱裟咧嘴笑着,憨憨的样子,却不知道是不是笑萌萌刚才的激灵。 朱裟开口后,严队长也立马缓了过来,掏出了证件说道:“老师傅,我们来这边有点事和案情有关,不会很久的。谢谢你的配合。” “嗷嗷,原来是警察同志,你们好你们好,需要我带路一起去么?”老人虽然笑着说着话,但深陷的眼窝中闪烁着幽深的黑眸,却如同洞悉着生死的奥秘两颗冰冷无情的星星 严队长又是刚要开口,朱裟就又抢道:“不用了,老师傅,和镇里领导打过招呼了,知道路的。谢谢哈。”。 “哦哦,好哦”老人回道。 两人走出数米,严队长就迫不及待的想吐槽道:“这老头真吓人,差点被他吓死,走路怎么没声音的。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是鬼啊,我在你边上是人是鬼我分得清的,哈哈哈,出发前你问我怕不,没想到老严你先抖猾了。”朱裟笑道,“老爷子是管理员肯定晚上在这的咯,老头年年和这些先辈们打交道,身上也沾染多点老气,也是正常的。” 朱裟和严队说笑着已走出一段路了,那老人却还在原地远远的望着他们,他的脸上布满皱纹,细密如蛛网,记录着无尽岁月的流逝和墓地的沉寂。一头灰白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他的发际线上,仿佛是长时间与死亡共处而留下的标志。在他的面容下,深深的眼袋和苍白的颧骨投射出阴森的阴影,让人忍不住想起风中呼啸的鬼魂。 根据镇里面的消息,径直走后又往西拐了道弯,再往前便要到了。 随着两人深入墓地,怎么感觉到大气压迫感越来越强烈,沉寂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墓地中的草丛长势蔓延,如鬼爪一般从地面钻出,仿佛要将两人拖入地狱的深渊。严队长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触感在颈间蔓延,他下意识地摸住自己的右侧,心里暗暗祈祷。 突然,一阵刺骨的凄厉尖叫声在墓地中回荡,如同鬼魂的呼喊。朱裟抓住严队长的手,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墓地中的灯光熄灭,只剩下黑暗笼罩的一片。墓碑上的名字在月光下闪烁,仿佛有无数亡魂正在其中挣扎。 两人暂忍惊讶,踏着墓地的枯叶和碎石小心前行。突然,墓地里的坟墓开始发出低沉的颤动声,地面崩裂开来,暴露出黑暗深渊的入口。从那黑洞中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唤声,仿佛无尽的恶魔要从地底涌出。 朱裟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严队长紧紧握住配枪,目光坚定地扫视四周。黑暗中,一阵阵幽灵般的影像飘过,恐怖的嗥叫声回荡在墓地的每一个角落,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一道幽深的黑影从地下涌出,如同黑暗的巨爪,扑向朱裟和严队长。朱裟瞬间躲避,但严队长却被黑影拍中,他感觉到一股冷冽的能量侵袭全身,几乎将他的灵魂吞噬,让他疼的大叫起来。 朱裟见状,冲向严队长,大声念起咒语,试图将黑暗力量驱散。但黑影并不退去,反而愈发凶猛,缠绕住他们。严队长的身体开始逐渐变得苍白,眼神失去焦点,仿佛被黑暗束缚的傀儡。 墓地中的原来里面较为缓和的风变得越来越凌厉,尖锐的呼啸声如刀割耳膜。墓碑开始自行翻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墓地的地面渗出一种黑色的液体,向两人缓缓蔓延,宛如一条活物。 严队长感到体力渐渐衰竭,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渗出冷汗。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放弃,否则注定要被这片墓地吞噬。他打起精神,庆幸和老朱一道,这种情况,只能完全交给他了。 “青冥辟邪,金光镇压,红莲化凶,白虎护体。邪魔退散,恶气消散,道法无边,真阳显现!” 突然,一道璀璨的光芒从朱裟身上喷薄而出,照亮整个墓地。黑暗势力被光芒冲击,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黑影逐渐退却,被光芒所驱散,黑色液体也渐渐退去,除了地上泥土的压痕,没留下任何其他痕迹,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墓地重新恢复了寂静。 朱裟一手按住严队手腕横纹的正中央,一手拽开他的皮鞋按住足底前部足少阴肾经的起始,“严队你慢慢喘气,平稳喘气。” “这他妈的,和你在一起真的天天刷新三观啊,这墓地里死人要翻出来吃活人了,呼呼。。呼,哎,多亏你了。” 严队长慢慢气息平稳了一些,穿上鞋子能站了起来,朱裟把自己脖子里的串解下,拿给严队长,眯起眼来四周望了一圈严肃道:“老严,这个你戴着,不是墓地的问题。。嗯。。这是有人在拦着我们。” 第42章 女鬼 朱裟本想扶着点严队长,但被他拒绝了,其实严队长经历了刚才的事情走路还是较为吃力的。 两人慢慢继续往前走着,明明也就一公里左右的路,怎么感觉那么遥远。 严队长挪着脚步,时而扶一下路边的石柱子。 也算是待了蛮久了。可对不起刚刚和老师傅讲的一会儿就出来的话。 现在静下心来仔细看看这个地方,死了和活着也就都一样。 有儿女的老人在养老院里就过的还行,没儿女的年纪大了说的难听钱再多也是漫无目的的等死状态。 这墓地也是一样的。 有人来祭拜的坟头,放着花、水果等。没儿女的几块墓地则是已快变的得荒草丛生了,道路两边种了很多松柏树,掉下来的枯枝和自己长出来的不知名红色荆棘交织在一起在坟头边上,看着异常荒凉。 没儿女也可能是有的子女和没有,没有区别吧。 夜深了的缘故吧,墓地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应该生露水了,墙壁上的青苔滑溜,偶尔还能看到一些湿漉漉的蜗牛爬行。 这气息里还混杂着腐烂的甜味,刚刚进门就感觉若隐若现,想必是祭拜的果子烂掉了吧。 两人小心翼翼地避开铺路石板碎裂处的坑洼和杂草,借着月光,树上的蜘蛛辛劳得爬上坠下,晶莹的露滴均匀的点缀在蛛网上。 说是恐惧吧,更多的其实是凄凉孤寂。 终于,两人走到了目的地。 朱裟心里清楚,刚刚的事情不找到施术者,就不可能彻底完结。 他谨慎的掏出铜板,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掷下一枚,大约上下各间隔半米左右,又取出一枚用力摁在当中,再一枚在他闭眼沉默,手指搓捏后,发出微弱的金色柔光,朱裟往中间那枚方向一抛,只见发光的那块铜板竟颤巍巍的悬挂住了! 而正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有一处视线从不远处观察着。。。 “严队,你帮我看好这浮着的这块铜板,我带着玉坠去确认一下。如果铜板突然往某个方向开始晃得厉害的时候,记得马上叫我。”朱裟说道。 突然朱裟又想起了什么回头讲道:“老严,小心,来者不善。” 严队长点点头,低眉看看了缠在手臂上朱裟给他的珠串。 朱裟从裤子口袋拿出那份塑料袋,再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赵小龙的墓碑,花一样的年纪啊,甚可惜! 墓碑前还挂着残留着的纸钱,这些纸钱看着挺新的,还没被雨水冲烂,想是不久前才有人来祭拜过吧。墓碑周围还有散落的鲜花,虽然已经枯萎,但仍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衬托下更增添了一丝哀怨。 叹了口气,朱裟就端了端肚子,把裤腿往上提了提,蹲了下去。 把袋子放到了墓碑前,刚准备开始确认的仪式,他猛然发现,这小孩确实灵魂已经消散了,这让他大吃一惊,本来应该随着祭奠场所转移的枉死鬼魂,竟然在短短十多年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结合刚才的袭击来看,朱裟有了个大胆的猜想,难不成这小孩被拘了? 卧槽!难不成! 正在朱裟思考的同时,身后的严队长慌张急迫的喊他道:“老朱!动了!西面!。。西面!” 朱裟急忙站起,眼前都黑了一下,挺大个模子晃了晃终片刻缓了过来。 朱裟看了眼晃动的铜钱,目光直直的往指向的方向看去,并没有收获,看严队长正紧张得四处张望着,看来他在西面没瞧到啥才开始也往其他地方观察去。 但眼看着铜钱晃动得越来越厉害,朱裟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攥住了拳头。 呼!的一下,如空气被划开的声音。 铜钱往上微微翘了一翘。 严队长抬头一看,一张面容扭曲变形的脸正向他头顶飞来,严队长连退几步试图躲避,奈何那张脸速度极快。 直接撞到了! 当时“当!”的一声,那鬼的鲜血四溅,像是寻常人撞到了铁板一样。 原来在这万分紧急关头,严队长往上伸出圈握着的朱裟的那条珠串。 金绿色的光芒在一片像伞一样的血帘里依稀还能看到在闪烁。 那鬼这一撞,四分五裂,疼得不断嘶吼,头部都撞烂了不知道从哪里发出的声音。 而原本喷溅的血液和四碎的骨头如同时光倒流一般,不断往那鬼的身上聚合。 这些变化仅仅在刹那一瞬之间。 严队长的举起的手都还没有收起。 刚刚布下的铜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影响,飞砸到后安安静静的散在地上。 与此同时,朱裟不知从哪掏出了一叠符纸,取出一张用拇指食指用力一搓,符纸变成了一个细长的纸团,往那聚合处扔出去。 明明是纸做的,速度却异常的快,像一颗子弹射出。 伴随着一道金光飞速袭去,但却差了一点点,那鬼已经惊人的恢复完成。 两人也站定,看到了面前所为何物。 那是一个女鬼! 她皮肤苍白布满腐烂的斑点,长发如墨,缠绕在她的脸上,遮挡了大部分的面容,只露出一只血红的眼眸和若隐若现扭曲的嘴角。 嘴角的嘴唇干裂,呈现出恶心的紫黑色,尽处却无嘴唇,露出一颗尖锐如獠牙的牙齿。她的指甲长而尖锐,呈现出病态的暗红色,血迹残留在指甲缝隙之间,身躯苗条而扭曲,肌肉线条明显,仿佛是受了极度折磨的痛苦之物。 在那苗条的身形上穿一袭破烂的红裙,裙上布满了斑驳的污渍和干涸的血迹,仿佛记载着无尽的罪恶。手臂苍白而枯槁,青筋暴露,每一个细节都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息,难以忍受地震撼人心。 “砰砰砰!”严队长举起腰间的配枪,双手持枪连开数发,在女鬼的身上留下了几个大洞。 女鬼指甲瞬间变长了一节,用鹰爪一般的手指甲用力一捏,被手枪打中的几个洞像缝纫一样,扭曲凹陷得闭合住了。 随后又是一阵深恶的嘶吼! “死!” 一个沉闷无比的字眼从女鬼破损腐烂的嘴中传来。。。 第43章 对阵 感受到女鬼带来的威压,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仿佛时间停滞了一般。 女鬼缓缓地抬起右手,凝视着朱裟和严队长,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冷酷和狂热。竟 飞速朝着两人扑来。 朱裟虽然身形臃肿,但他并没有被自己的体格所限制,就像是一头灵活的大象,迅速闪避,腾挪躲避她的锐利指甲。 严队长则后滚翻,撤退到了较为安全的地方。 严队见朱裟躲避掉的瞬间,趁机拔出配枪,对准女鬼疯狂地扣动扳机。子弹如雨点般射向女鬼,每一发都发出刺耳的枪声。 然而,女鬼似乎对子弹毫不畏惧,她的身体在子弹的轰击下变得模糊不清,子弹穿过她的身体后,立刻消散无踪。 朱裟知道单凭子弹无法对付这个女鬼,这个家伙比以往的要更为凶恶,看来被使役培养了很多年了,由不得他冷静思考,女鬼的手尖上快速生成几颗物体往严队长方向打去。 朱裟眼看女鬼攻击即将袭来,一个箭步,挡在严队长前,伸出双臂,用手臂挡下了女鬼的这次飞射。 叮叮当当落下的是刚刚严队长射出去的子弹,看来被她的身体吸收后重新又吐了出来,虽然没有手枪的威力,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致命的。 而射在朱裟手臂上后,那些子弹打到的位置纷纷显示出一点点红光,感觉朱裟的袖子上好像镶了一粒粒红宝石。 “严队长,退后!“朱裟高声喊道。 严队长顿时明白朱裟的意图,他迅速退到朱裟身后,保持警惕。 朱裟心中默念咒语,手指结印,刚刚没用完的一道道符箓又出现在他手中。他迅速捻下符纸,随后一掷,化作利刃穿透黑暗,朝着女鬼袭去。 女鬼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身体瞬间被符纸刺穿,,她痛苦地扭动着身体,愤怒地咆哮起来。 朱裟并不退缩,找准女鬼受伤的片刻。飞身用手肘狠狠地砸向女鬼,并没有想象中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而是安静的如同打到了海绵上一般。 但女鬼确实是被击退了几分。 女鬼愤怒地嘶吼着,试图用尖锐的指甲抓住朱裟的身体。然而,朱裟巧妙地利用自己的体格,用双臂交叉抵挡女鬼的攻击。 他的两条手臂已然成为了防御的屏障,步步击退女鬼的身体。 眼看造成的伤害有限,朱裟火也上来了。 “格老子的!” 朱裟双手交叉互相伸入袖管,从里面抽出了两条红缎。 严队长看着眼熟,马上想到这是当时在吴香玉那边用过的法器。 朱裟将红缎缠绕在自己拳头上,暗自庆幸来之前把法器缝在了衣服袖子里。 红色缎子法宝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朱裟毫不犹豫地攥起沙包大的拳头砸向女鬼。每一次猛烈的打击都给女鬼带去强烈的灼痛,被击打处亦伴随着烟雾的冒出,像是用强酸溶解物品时的黑气。 女鬼不断的格挡,毫无血色可言的身体上也映出了红色的光芒。 但朱裟毕竟体力有限,慢慢的已经很少能够到女鬼的身体了。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警察同志,你们在干嘛啊,怎么这么吵?” 守墓的老头居然闻声而来,显然两人以一鬼都没想到。 但女鬼率先动作,伸出手指,又射了几发子弹出去,朱裟冷汗直流,飞身上去阻挡,但可惜距离太远,只能马上揭开包在拳头上的缎子,往老人方向甩了过去。 子弹打到缎子上,虽然速度在急剧下降,但作用力还在持续,最终隔着缎子还是打到了老人的身上,老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重重打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老严,快去救人。”朱裟急忙喊道。 严队长隔着路边的一排墓碑,迅速往老人方向移动,朱裟扯着剩下的那一段红缎挡在女鬼面前,距离很近,女鬼身上的寒气都直逼肺腑。 严队长马上抱起老人,往远处安置。 现在场地上只剩下,朱裟和那个渗人的女鬼了。 朱裟抽起拳头摆开架势,正要与女鬼一决雌雄,这时候,严队长在打斗中把手机掉在了路边,响了起来。 朱裟听到声音,就和女鬼商量道:“等一下哦,我先接个电话。” 女鬼先是一愣,马上阴风四起,遮着脸的头发都舞动了起来,被遮住的那半张脸,居然全部都是骷髅状,血红的眼珠就停留在深深的眼眶骨缝当中。 她嘶吼着,从身上呲呲长出了几根血肉模糊的肢体,整个身体都倒了过来,血红的眼珠也分裂成了数个,那红裙在上面随风摆动,新长出的几根肢体落在地面,头直接拧了一个方向。 朱裟也只在书上看到过:“卧槽!蜘蛛精!” 他脑子里瞬间放弃了和眼前的女鬼肉搏的想法了,手臂上刚刚接子弹和女鬼的尖爪的撕裂时怕已经都红肿了,体力也差不多了,朱裟赶忙跑路。 女鬼迈着奇怪的步伐,两侧的腿交替着移动,或爬行或跳跃,直奔而来。 她腹部的皮肉绽开,边行动着边朝朱裟喷射出一道黑色柏油状的粘液,朱裟来不及躲闪,指的拉开红缎抵挡,这一下力道之大,把朱裟震飞数米,他的头撞在了一处墓碑上,只觉得快要晕厥。 “老朱!快起来!”赶来的严队长眼看时态发展不妙,飞奔过来,大声喊道。 朱裟才缓了缓,翻身躲避掉了女鬼前肢的穿刺。 而那块墓碑却没那么幸运,被女鬼这一击之下,碎为几段。 她那足肢上竟然是利刃状的骨头光亮亮的在那。 朱裟脑壳剧痛,站都快站不起来,挪动几米后,肥胖的身躯又结结实实倒在了底下。 女鬼的穿刺可不会停下,跳跃起身,又像万剑袭来,腹部的黑水也又喷射而出。 眼看大难临头。 朱裟掏出了一个打火机,打出火来,立马掐诀念咒。 用力一吹。 一条火龙从星星火光中跃然而出。 黑水遇到火龙头部,马上就蒸发成了黑气,随着风飘而失。 但女鬼的本体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火龙无声咆哮着,女鬼只是被突如起来的亮光照耀,更显得恐怖诡异,依然直奔朱裟袭来。 很快火龙就包围了女鬼,但这鬼魅居然毫发无损的冲出火光,与此同时,火龙也逐渐熄灭。 严队长两眼失神,只看得女鬼的数肢刺下。 竟然扑了个空,耀眼的火光消失后,才看到朱裟又往东边挪动了数米。 急速奔袭,定要残暴生灵,仿佛厌恶着一切活物。 突然,女鬼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了。 腿和手都僵直在原处,飘舞的黑发都根根保持在一个位置不再变化。 几个眼珠疯狂的转动,直到下面的两个眼睛发现了端倪。 走到了刚刚朱裟开始时放铜板的那块地方了。 而只见朱裟食指竖直,中指弯曲触摸食指,无名指和小指与食指向内弯曲掐出诀来。 朱裟大喊:“老严,我快撑不住了,你快把你手上那串戴她头上!” 听闻此话,严队长不顾疼痛,一拐一拐的也快速向那女鬼跑去。 朱裟的手抖得厉害,用另一只手握住自己的手腕,还是止不住的抖动。 女鬼在那铜板立下的阵中不断挣扎,几根手臂已经可以活动。 铜板像是察觉到抵抗,渐渐按方位都飞了起来,紧紧围着女鬼转动了起来。 女鬼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用已经突破的手脚不断的尝试击落那些在她周围打转的铜币。 终于,清脆的铜板掉落声出现了。 女鬼脸上显出一丝喜悦,能移动的肢体越来越多了。 朱裟终是快抵挡不住,一口屏气呼出,被自己双手撞向胸口,硬生生打的嘴角流血,翻到一旁。 女鬼抬腿刺去,突然,看到了从朱裟口袋里掉出来的那个塑料袋愣住了。 此时,严队长已得近身,全力挑起,把珠串牢牢套在了女鬼头上。 女鬼一声闷响,片刻从接触处颗颗珠子爆开,像是火烧纸一般将女鬼的身体不断烧作灰烬。 严队长马上将朱裟扶起,两人望向女鬼,只见女鬼只深情望向那个塑料袋,嘴角抽动了一下,竟露出了一点微笑,最后爆开的能量终于烧到了头部。 两人只见,有一滴晶莹的泪珠被月光照耀在当空。。。 第44章 战后 “老朱,你看到了么?” “嗯。” 随着女鬼的燃尽,一些诡异的气息也彻底消散了。 与此同时,在一个黑暗深处,一个人嘴里嘟囔了一句:“废物!” 微风轻轻吹拂着,带来夜晚的清凉。两人躺在地上,仰望着这凌晨的天。 夜空中的月亮也洒下柔和的光辉,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月光在两人的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为这个特殊的时刻增添了一份宁静。 他们的目光穿越千年的时光,看到的星光是从遥远星系发出的古老光芒。这让他们感到自己对于宇宙之间各种神奇造化的渺小存在。 朱裟怕是断了几根肋骨,疼的直嚷嚷,反观严队长这边相对来说还好一点,只是脚崴了加之刚刚的袭击,气有点喘不上。 两人互相就近收拾了一下东西,但破坏的地方还是太多了,只能等明天再说了。 互相搀扶着,离开墓园。 行至门口,朱裟也不知道大爷刚才黑灯瞎火的到底看没看见,还是就看到红缎子眼前晃了晃就晕了。 见大爷被严队放在了值班室他自己的单人床上了,边上看了看,嗯,有茶杯。 朱裟艰难的挪动步子,拿起茶杯,把自己手指伸了进去,掐诀念咒,不断搅动,完事了让严队长配合自己喂了口茶水给老人家。 终于到了车上,严队长还好是左脚崴了,右脚的话车都开不起来了。 朱裟则躺在后座,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活要命啊,我的天。”朱裟叫苦道。 “千金难买你乐意。”严队长嘲讽似的笑着讲他。 朱裟苦笑着闭上了眼睛,在车辆行驶的震动声中,他默默地回想起刚刚的一幕。 回想起那个女鬼的出现,朱裟不禁感到一阵疑虑。 为什么有人要驱动鬼魅来阻止调查呢?看来这块玉坠这条线路子是走对了。正常来说想要用这种手段一定会有一些羁绊联系的道具来操控,陈凡还在局里,那么难道不是他?还是他有什么特殊手段? 又想到这个家伙能驱使这么难办的女鬼,这比之前吴香玉那边碰到的小鬼难处理得多,往后若是这贱人还有什么底牌,自己怕也是没有十足把握。 晃晃悠悠中,朱裟疲倦了,在车上睡着了,直到严队长把他拍醒。 天色也已经快亮了,树上的鸟都已经开始叽叽喳喳。 车子市开往市医院的。 两人分别挂了个急诊,拍了个片子简单诊断后,严队长没什么大碍,医生建议用冰敷的以减轻肿胀和疼痛,并有助于控制炎症。 而朱裟哇啦哇啦的对医生吐苦水,这疼那疼的,感觉快要死了一样。 医生接过片子看了一下,胸部稍有点骨裂,别的也是一些软组织挫伤,倒也不要紧,按医嘱好好限制运动,休息即可,开了点非甾体抗炎药让他暂时服用缓解一下疼痛。 “对了,严队,刚刚打架的时候,你手机响了,看看是不是有啥要紧事?”朱裟突然想起。 “你刚才在路上休息的时候我看到了,是老蔡,我回了过去,说是连夜加班所有采集的嫌疑物品都已经检查完成了。看来这个陈凡故事很多啊,现在就是要想办法怎么撬开他的嘴了。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明天中午你到局里来一下,可能能帮得上忙,今晚事情,我明天会向上级报告的,希望他们能派专家来帮忙解决,我怕光我们两不一定能制得住这女鬼背后的人,特别是我,在这方面基本没用。”严队长说道。 “好的,下次跟你出去我东西要带齐全点了,他妈的差点死在那,一起和老头老太太做邻居了,啊哟,真疼。。”朱裟骂骂咧咧,直呼上当。 “这没你朱大师,我哪敢去啊,哈哈哈”严队摸了摸他的寸头安慰他。 “别,这还怪恶心的,也得亏你来的及时,否则,真交代了。”朱裟要紧把头扭到另一边。 “还抽得动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谢谢你啊,老朱。”严队长点燃一根烟,又抽出一根递来。 “抽不动烟那是真的要死了。”朱裟接过烟,掏了掏口袋,发现打火机好像丢那了,严队长把火传了过来:“走吧,抽完这根,天都快大亮了。” 第45章 陈凡的过去 次日 朱裟守约来到所里,却被告知在法证那边,只得又赶到法证。 为了养伤自行车也不骑了,还好自己开车过去的,不然蹬个二轮,还没到呢,估计胸口要全裂开了。 不过医院医生配的药还挺灵,凌晨吃下睡到日照高杆,倒也不是那么疼了。 朱裟也怕自己家里人担心,家里硬撑着没表现出来。 法证部 “老朱,你来啦,正巧,你快来看。”严队急忙招了招手。 朱裟走到跟前,蔡峰便开始说明:“的确,我们目前证实了陈凡家中衣柜里的纤维和找到的居民晾衣绳上的纤维一致,除此之外。。” “朱裟是这些案子重要的线人,老蔡你直接说好了。”严队长说道。 “好吧,其实我们在陈凡家中目前找到很多方向,一是在陈凡的洗手池接缝处发现了一些灰烬的残余,说明在我们到他家之前,他曾在里面进行焚烧,我们进门挺大的风的天气他把窗都打开了还记得么? 就是为了散味道,根据灰烬残余的检测可以确定是化纤类物质,在生活中我们通常用到的衣物这类东西的原料。 我们在收集物证时并没有发现当时监控里嫌疑人穿的帽子和类似的裤子,也就是说极大可能在当天传唤令和搜查令没到位得晚上,他在屋里烧掉了,这个事情根据他楼上二层的邻居证实了。 根据小杨的协助排查,找到了一个他的邻居在当天晚上因失眠而到阳台抽烟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烧塑料味道。在他疑惑四下观望时,看到了他楼下有一点点若隐若现的火光,本身想下楼提醒一下,害怕走水了,谁料他老婆醒了,看他又在抽烟夫妻闹矛盾吵架了,这事儿也就忘了。 那块翡翠刚刚严队长已经还过来了,包括其他的一些饰品经过检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我们在整个的房子里进行了取证化验,并没有第二人居住过得痕迹,对整体进行鲁米诺反映测定后也没有其房间里有血液反应。 也就是说除了陈凡遗漏的衣物纤维,其他并做不了证据,但是光有这条也够可以暂行审问,剩下的要看严队长你们其他的调查情况了。”蔡峰一半解释一半将仪器检测的报告摊在桌面。 “亏得法证各位的配合及我手下小伙子们的努力我们目前其实已经掌握了一点证据了,目前足以向上级申请拘留陈凡了,你们这边也按照流程提报”严队长握住蔡峰的手感谢道。 严队长和朱裟出了法证部,路上严队长又继续对朱裟说道:“你验的没错,这个陈凡终究百密一疏,我们法证的同事还是找到了他的马脚,我们的队伍在现代社会科学发展下,技术也不断进步,也一点也不差。” “那之前听你讲陈凡始终不愿意承认作案,如何能撬开他的嘴呢?他要是咬死不承认,14天后没有新的证据光凭纤维和找到的衣服一致也无法定他的罪状。毕竟没人可以证实楼下的衣服是当时作案时那个黑衣人所着的衣物。”朱裟好奇道,想着严队长是否过于乐观了。 严队长笑着回复道:“刚刚不是讲了我们的办案手段也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考验和积累,和你说个事情,在我们出门忙的时候,我手下的小伙子们也没有闲着,我派人去倒查了他近20年的遭遇,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这个陈凡原来有个小孩你之前也听到过了,这个小孩当年是判定失踪的,而且时间恰好是在赵小龙出事和张培良他们饭店闹鬼的那段时间的前几年。 小孩没了之后,这个陈凡来警察局闹过几次,最初是他和他的家人对于我们没有找到线索来跟进了解新情况。 后来是当时我们虽然做了极大的努力,但还是没有线索,没有能力去解决这个案件,导致陈凡多次上门责备。 在不久后我们就在一条距离孩子失踪的附近的一条河边收到了当地农民的报案,最终发现了陈凡女儿的尸体。 本来这案子就从人口走失变成了命案,当局也非常重视,但当年并没有监控,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实在没有方向。最后就一直悬而未决。 在赵小龙和张培良饭店出事前的那段时间,距离发现他女儿去世有2年左右。 陈凡却在那2年里一直来以各种理由到警局报案,说是找到了害死他女儿的凶手,但因为他说的检举内容过于荒诞无稽,当时并没有被采纳。后来就再也没看到他出现在警局了,然后在他彻底不再来警局报道那几周时间里,正好就是刚刚讲的那段时间。” “那他当年报案说的是什么还有记录么?”朱裟追问道。 “他讲他当时在他自己的工厂办公室里联络进货,她女儿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告诉他他在被一只特别大的虫子吃。” 朱裟:“在哪呢?他提供了么?” 严队长:“没有,陈凡说他女儿出现之后只是一刻就又消失了,来让我们去找大虫子,你说当时受理的那些老同事怎么会去理他,只觉得他日有所思神经衰弱看到幻觉了。” 朱裟…怕不是…朱裟暗自揣摩。 严队长:“据说他当时第一次遇到这种灵异事件的时候他还请了专门的大师看过。陈凡孩子去世后,没过多久,他的老婆因为怪他没有看好小孩就和他离异了。 后来这家伙就隔三差五来警局说这个事情,一次比一次荒诞,就这样坚持了两年几乎每周都会报警,那时候我还没调过来。 在那两年里陈凡来所里频率也随随时间推移越来越少了,同志们也都很同情他的遭遇,但他讲的确实过于光怪离奇,不像我有所见的人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哪怕当时是我接手的案子,我怕也是会认为他精神出现了问题。 现在也不好确定他当年到底他说的确有其事还是精神受不了打击最终人格障碍,就像蔡主任说的受害人变成了施害人也不是没有可能性。 陈凡女儿去世两年也就是不再到所里报案之后,他就卖掉了自己的工厂,在天竺苑买了套房子,一切都很着急的样子。 其实他并不是本地人,当初是和他女儿来这边玩的,路上他女儿就走丢了,谁知道发生这种事情,这件事情彻彻底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朱裟:“那照这样说来,如果不是陈凡在胡言乱语的话,那么很有可能…” 严队长:“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陈凡,势必要从他脑子里知道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行,我已经安排让专业的心理医生去鉴定了,和你也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如果医生们不行,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陈凡开口?” 朱裟:“但如果判断失误的话,陈凡就是那个施术者的话,你想想昨天晚上的墓园里!极有可能会以一种我不了解的手段还会再来几次。 总的来说还是先抓住陈凡的这些线索,已期他自我交代。自十多年前到现在这一连串案件中他都穿插其中,能想办法撬开他的嘴估计离揭开真相不远了。 如果一切都是他所为,那我也要帮你们应对好他狗急跳墙发出的挣扎抵抗,就昨晚那个力度,把你们那翻了底调都是可能的。” 第46章 缄口 陈凡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眼神坚定,表情冷漠。严队长和黄安邦则坐在桌子对面,黄翻阅着案卷,准备与之再度展开对话。严队长则双手交叉着坐着,冷峻的看着陈凡。 黄安邦:“陈凡先生,我们已经进行了深入调查,我们相信你在万合路学校伤害案中嫌疑重大。你还想继续隐瞒下去吗?” 陈凡轻蔑地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你们抓错人了,我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黄安邦:“陈凡,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我们知道你当天去了学校,你的作案装备我们已经发现了,并且确定了你的作案路线。我们需要你合作,坦白从宽的道理希望你能了解。” 陈凡冷冷地看着严队长,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了,我那天是下楼去找手机,法律规定我不能丢手机么?” 黄安邦:“那你能告诉我们,为什么犯人的衣服会在你家里?” 陈凡思考了片刻,然后轻声说道:“别唬我,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难道是想严刑逼供?” 严队长紧紧盯着陈凡,敏锐地感受到他眼神中的不自然:“陈凡,你觉得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就会抓你么?老实点!” 陈凡微微一笑,他似乎对此早有准备:“当然可以,你们可以怀疑我,但如果要给我定罪请你们拿出证据。” 严队长略感意外,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这家伙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严队长:“好吧,黄组长你把证据念给他听听吧。但在此之前,我必须提醒你,之后的问题如果你隐瞒了任何信息,后果将非常严重。” 陈凡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似乎并不在意严队长的威胁。 黄安邦从档案里翻出一份文件:“陈凡先生,从我们监控系统的监测,以及你家中发现的纤维物,我们已经可以确定当天去万合路学校的黑衣人就是你,不用再说无用的谎话了。我们现在再来找你谈,是因为我们还怀疑你牵扯了其他的案子。” 严队长:“你觉得衣服挂在那,我们会找不到么?当天进出公园所有的影像文件我们的同志花时间认真看了很久,这段时间内所有进出人员都找过了,核实过了,我们做了大量的工作。监控里的那件衣服上的纤维和你家卧室衣柜里的纤维完全相符,你该怎么解释!” 陈凡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笑道:“你们警察还真的是。。哈哈哈,抓杀我女儿的凶手不行,抓好人倒是很有一套啊。” “好人?!你也把人孩子害死了!你是好人?!”严队长怒拍桌道。 黄安邦侧过身,伸出手空中按了按,安慰了下严队长的情绪。 黄安邦:“陈凡,我们在你家里发现了一个翡翠玉坠你还记得么?” 陈凡眉头微微一皱,然后沉默。 黄安邦继续说道:“那个玉坠是一个小男孩的,他叫赵小龙,但是他在十多年前摔死在路边去世了,你知道这件事么?” 严队长和黄安邦交换了一个眼神,从陈凡的态度来看,显然他是知情的。 严队长:“陈凡,我们会重新调查赵小龙的案件,包括其他可能涉及的人。如果你知道有关的信息,请及时告诉我们。” 陈凡深深地看了一眼严队长,然后凑近了身体,戏谑得说道:“你们能查到底么?哪怕对手不是人?” 严队长起身倒了一杯茶,递给了陈凡,然后又转头和黄安邦说道:“黄组长,我想先单独再和陈凡聊一下,能不能。。” 黄安邦便点了点头起身先离开了审讯室。 严队长坐下,双手手指交叉握放在桌面,片刻后:“陈凡,我调查了当年你女儿的卷宗,我觉得似乎是有隐情的,只要你愿意配合交代问题,我想我会尽自己所有力量去帮你查到真凶的。”,严队长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我信你说的话,因为有些东西我也亲历过。。。但我想问你朱子彤身上的东西是你放上去的么?还有我们去调查赵小龙墓地所发生的事情是你安排的么?” 提审前,陈凡已经经过了专业的精神鉴定,虽然他看上去有点怪异的人格,但鉴定下来还是一个正常的理智的人。 陈凡眼睛眨都不眨得看着严队长,最后他还是慢慢吐出一句话:“我不认识什么朱子彤,我也不知道什么赵小龙,但如果你能帮我抓到害我女儿的凶手,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和你说。” “首先,你得拿出你的本事!哈哈哈哈”陈凡鬼魅般的冲着严队长大笑起来。 第47章 陈冰所在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严队长对着陈凡说道,随后起身往外走去,数分钟后,严队长把一个体格肥胖的家伙带了进来,并示意审讯室的监控和监声暂时关闭。 “陈凡,你认识他么?那天在学校追你的人之一。” 陈凡漫不经心的抬头斜眼看了一下,冷笑了一声后侧着头低了下:“呵呵,警官,你想说什么?” “陈凡,你不是当年报案好几次,都说你女儿是因为超自然存在的因素导致的离世的么?我今天就给你带来了这方面的专家。”严队长脸上挤出了一点点笑容。 陈凡低着头摇了摇头,又是冷笑了一声。 那块翡翠缓缓从朱裟口袋里掏了出来,他提拎着坠绳冷眼站着。 “你是通过什么手段操作阴魄,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去核对这块翡翠的信息?”朱裟问道,背在身后的手捏得死紧。 “这位先生,我们认识么?”陈凡笑着问道。 “这。。。。?”朱裟错乱的看了看严队长,“不像话嘛这。。” 严队长:“严肃点,陈凡,我呢,确实是很乐意和你交换信息,那我们也就先让一步,我们拿出诚意后,那么你得配合我们,知道么?” 陈凡突然暴躁:“那你们还不赶紧去查啊!” 严队长:“我们正在查!你女儿叫陈冰,10岁那年在市场上失踪,几天后被发现在一处河边已去世。。。这些我们档案里都有,但是我们可以亲自问一下你的女儿,如果你也想知道真凶,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先和我说一下你女儿去世后安葬在哪了?” 陈凡全程黑着脸根本不愿意回忆起自己女儿相关的这些痛苦的回忆,许久后才缓缓吐出了几个字:“废物们!你们连这也查不到么?!” 陈凡瞪着眼睛,眼里与刚才相比布满了血丝,看上去真如墓地遇见的那个女鬼一样。 朱裟把翡翠到桌上,自己则转到了陈凡身后,突然他两手按住陈凡的肩膀,两根眼眉毛像遭遇了十级台风一样竖了起来,不断摆动。肉眼看得好像搭在陈凡身上的手指粗了一倍,黑眼球也缩小了一半。 忽然,朱裟感觉到有一丝清凉的气息传到了身体里,他有点诧异,缓缓放下了手,身形又与刚才别无二致了。 “我说这位胖先生?你在干什么?”陈凡问道。 严队长也被朱裟这突如其来的操作惊到,完全不知道这小子想干嘛:“你这是。。做什么啊。” 朱裟像泄了气一样,又坐到了陈凡对面的椅子上。 “我有个办法可以看到人的人生中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可惜。。。”朱裟回道。 “可惜,你看不到普普通通的我心中所想咯。”陈凡不屑道。 朱裟憨厚的笑了笑:“陈先生,你可不普通哦,你身上怕是有什么法器吧?我刚刚探查你的时候,一直有一个力量在阻止我的深入,我知道到了这里很多东西都上缴了,那么这个是长在你身上的吧?” 陈凡一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既然你不愿意承认朱大师刚刚说的话,那我们先谈谈这块玉吧。”严队长有聊回主线上。 严队长:“你不用讲,我来讲给你听,十多年前,也就是你女儿去世后的两年里,你因为女儿的事情性情大变,看到小孩你就会想到自己的女儿,所以由爱生恨,波及他人的恨,为什么人家能幸福过童年我的小孩就要饱受痛苦的死去的心态。那天晚上你看到一个小孩独自在路上走,你便起了杀意,把无辜的小孩残忍杀害后,取走了小孩身上的吊坠,又。。。” 严队长还没讲完,陈凡听闻,就迅速歇斯底里一般的吼道:“他妈的,什么无辜的小孩,那块吊坠是我家冰冰的!” 严队长和朱裟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什么意思? 这块翡翠原来是她女儿的么?怪不得在墓园探测赵小龙没有任何反应。 也怪不得赵长兴说不记得他儿子有这么一块吊坠。 那么这块吊坠是怎么从陈凡女儿的脖子里到赵长兴儿子的脖子里去的呢? 难不成凶手在转移尸体过程中掉落下来正好被小龙捡到了,还是说是河流将水中的尸体的挂坠冲到了岸边被赵小龙捡到了? 实在是令人费解。 “但是陈凡,我们有人证证明一块一模一样的玉曾经出现在赵小龙的脖子上,根据时间推算,应该是在你女儿去世后的事情了。”严队长说明道,还是更愿意相信陈凡又在耍什么花招。 “我女儿的宝玉怎么会出现在垃圾人的身上!不许再提起我的冰冰!!”陈凡逐渐疯狂,因盛怒,眼睛也变得愈发血红。 严队长将朱裟拉到一边,低声问:“既然是他买给他女儿的,能通过你的那个玄学检测,来确认这块翡翠是不是他的么?” “严队,不瞒你说,这个东西讲起来比较复杂,反正大概就是不行的。要是黄马的老师父的话可能还有别的办法,我么,你就别为难我了,哈哈哈。”朱裟在这个地方没时间多去解释就直说了,当然对严队长赞誉他是玄学检测工具朱裟还是提前白了他一眼。 两人身后,陈凡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淡淡的只吐出一句话:“双甲,西亭路墓园。” 朱裟和严队同时转身,陈凡貌似冷静了下来,盯着朱裟说道:“胖子,你有点本事的。” “我?”朱裟四处慌张,貌似边上也没其他胖子。 “好的,陈凡,我们会去调查的,当然,同时也会继续对你的调查,我们不想任何人被伤害,更不想任何人去伤害人。”严队长严肃道。 在朱裟眼里本来和他差不多高的严队怎么瞬间伟岸了起来。 说罢 两人离开审讯室。 突然门又打开了。 钻进来朱裟的一个光脑袋:“这次上坟不会为难我们了吧?” 陈凡抬起头楞了下:“啊?” “奥,对了,既然你坚信你女儿的死和超自然有关,那今天我们在这发生的事情就在场我们三人知道就行了。忘记和你说了,再补充这一句。” 两人离开后,黄安邦组长接替严队长,而陈凡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貌似唤起了他的什么回忆。 朱裟:“我诈了他一下,看来要不是这家伙反应能力惊人,就是浮乔墓园里的事件他的确不知情,真是奇怪这世上不该有还有不用一些道具就能操控恶鬼的人吧。” 严队长:“你刚刚不是还在里面说,陈凡身上有法器么,进到我们这搜查的很仔细的,照道理不会啊。。” 朱裟:“他身上的这个感觉,倒不像是那些邪魔歪道的东西。奇怪,这个事儿真奇怪。” 双甲市在外省,陈凡的老家,严队长要去外省办案的话,还要很多手续要办,朱裟便先行告辞,再等消息了。 第48章 陈冰之墓 足迹踏碎春风绿 纷乱线索缠结间 天罗地网交错织 善恶真伪难分辨 人心难测若迷雾 心绪纷飞乱如烟 艰险追途寻觅中 志在剑锋乐未偏 未踏近墓园,宽敞的门廊映入眼帘,门廊上金色的字迹清晰可见。门前整齐的花坛中盛开着各色鲜花,绿意盎然的景观引人注目。墓园外围高耸的围墙上镶嵌着精美的雕花,显现出现代化的建筑风格。 那两人 到了 当然,这次是大白天,而且是正中午。 阳光很好,像是给了两人十足的底气。 沿着石板路缓缓走进墓园内部,两侧的花坛种满了各色鲜花,散发出淡淡的芬芳。周围种植的树木和景观小品点缀其中。 “这可比上次晚上去的那要好多了。” “毕竟经济强市嘛。” 他们继续向前,目光落在一排排整齐的陵墓上,这里的陵墓别具特色,现代化的设计赋予了墓园一种独特的氛围。墓地四周绿草茵茵,微风拂面,让人仿佛置身于一片恬静的乡野,给人以一种安详和宁静。 “是2403么?” “是。” “找到了!” 墓碑由洁白的大理石雕刻而成,精致的字体刻着她的名字和生卒年份,每一个字都显得娇小而清晰可辨。墓地的边缘种植了几株草桂花,柔和的花瓣轻轻飘落在墓地上,花瓣娇艳如小女孩的微笑,却总使人不由得感到惋惜和悲伤。 朱裟从身上的背包里拿出一块布,平铺后团坐在地上,捻了捻棉线,点起一根白色蜡烛,闭上眼睛,口中默念着什么,随后一个手抓住自己另一个手,在蜡焰上方不断尝试抓取着什么。 朱裟慢慢又皱起了眉。 “她来的时候就没有来。。” 朱裟耳边响起一句话。 “是啊,是啊,她来的时候就没有来。” 耳边又出现了众多声音重复。 朱裟睁开眼睛。 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对着四方拜了拜。 严队好奇,也不遑多问,这时候他也在看着手机上收到的新消息,十分嗔怒的样子。 余光瞥见朱裟已经拜完,想着仪式结束了?严队长开口说道:“这就好了?怎么样?” 此时的朱裟眼角抽搐,牙根紧锁,像要吃人一样,眼珠瞪得老大:“这尼玛太过分了!” 严队长随即便问道:“怎么了?” 朱裟怒气值爆表:“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严队长将手机放入口袋,疑惑的等待朱裟的解答。 朱裟开口道:“你还记得我们去赵小龙的墓地,随后发现他的灵魂已经消散了么?” 严队长:“记得。” 朱裟:“这个孩子,也是一样。” 朱裟顿了顿,仿佛有什么东西如鲠在喉。 朱裟:“我本来就十分不解这小龙这孩子根据李娟和张培良和他接触到的信息,是横死的鬼魂,为什么这么早就能灵魂消散,像是已经投过了胎不在这个人间留下任何东西了。我刚刚在呼唤这孩子的灵魂的时候,发现怎么找也找不到,虽然现在是大白天,虽然鬼魂不能现形,但是依然有着可以和我沟通的能力,抓取时,周围的先辈们在我耳边告诉我,这个孩子埋葬的时候就已经没了魂灵。” 严队长其实并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看朱裟的样子,他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事。 朱裟:“怎么想,从陈凡对提起他女儿的态度,以及当年他女儿从失踪到发现离世时的记录,也不会是他。也就是说,确实是当年拐走了陈凡女儿的那个人,以一种什么方式,取走了她的魂灵。而赵小龙也一样,不同的是,他是去世后才被夺走了他在世上存在过的仅存的证明。” 严队长:“既然如此,看来要帮陈凡找出杀害她女儿的真凶,还是绕不过去,啧,眼下陈凡不愿意开口,线索和嫌疑本都在陈凡身上,看来或许其实另有其人。。。” 朱裟:“我看不太会是陈凡,但这家伙确实藏着太多秘密。不至于,他自导自演杀了自己的女儿吧。。那他妈太恐怖了,见了鬼都渗人。” 严队长:“种种线索都指向他,我们也有确实的他犯罪的证据”,严队长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但现在看来,陈凡或许有同伙。” 朱裟诧异道:“怎么说呢?” 严队长:“在你在那拜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则信息,小杨讲又失踪了一个。。” 朱裟惊道:“确认过他还被关住么?” 严队长:“恩,我有个推测,陈凡的秘密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他犯罪是的的确确的,只是更多的不肯继续交代,你说,这个墓里的孩子如果不是他的呢?” 朱裟:“你是说,他发现了他爱人出轨,孩子不是他的,是隔壁王凡的?” “恩,那就都解释的通了,虽然显示他的心里状况是正常人,但是我们不得而知他的目的,收走灵魂,操作恶鬼,表演的十分爱女儿,其实。。。嗯?你怎么了老朱?”严队长发现朱裟突然眼睛和嘴巴都长得老大,怔在那里,像是被什么刺激到吓坏了。 第49章 发现 “老朱,老朱!” 朱裟依然处在震惊当中。 缓过一点神色来,惊诧而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陈凡表演的真好啊。”严队长不明所以。 朱裟:“不是,再前面那句!” 严队长:“我说,收走灵魂,操纵恶鬼。怎么了啊,到底。。。” 朱裟:“严队长,经你这么说,我突然发现,你说为什么赵长兴的儿子和陈凡的女儿都在本该还留存灵魂的情况下,像是灰飞烟灭掉了一般。。。你说会不会。。。会不会。。。” 严队长:“会不会什么,啊呀,你快讲啊。” 朱裟咽了口口水,嘴巴张的老大:“我早该想到的,你看当初在吴香玉那遇到的那个小孩的恶灵,头颅上缺了一块,是不是!这次又是个女鬼,你说会不会。。。” 严队长听罢过了几秒钟突然也像朱裟一样非常震惊:“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喷虫子的小鬼是赵小龙?而这次这个女鬼很有可能是。。。陈凡的女儿?” 朱裟狠狠地点了点头:“你看赵小龙当时是头砸到了硬物上,受到冲击而死的,而这个女鬼。。。我当时就很好奇为什么她突然看到我身上那块玉掉出来会是那个表情,当时她不是看到坠子愣了一下神,恐怕你不一定有他的腿刺得快。你看到了吧严队,当时那个女鬼!那个表情!” 严队长沉默:“走,回去,马上去找一下陈凡吧。” 出发,车上两人都沉浸在刚才的推测中,沉默数公里的路途。 一个握着方向盘,默不作声,一个两眼放空,在想着什么挂心的事情。 此时,朱裟其实在盘算着所有的线索,从目前来看陈凡是学校出现的黑衣人并没有错,但是他身在囹圄之中,如何操作几十公里之外的鬼魂,从那块玉的分析来看确实不是赵小龙原本就有的的,但是因为已经问不到陈凡女儿灵魂的这些情况,也无法断定是陈凡家所有。 但是,假设这个翡翠坠子确实是陈凡女儿的,他女儿失踪后玉坠随机失踪,待找到尸体后还是没有发现。现在却在陈凡手里,那就说明至少在赵小龙意外之后,陈凡接触过赵小龙,或者有人接触过尸体,取走财物卖出后转到了陈凡手里。 绝多数可能性是,陈凡那时应该是在赵小龙出事现场的! 而捕走孤魂,炼化为厉鬼驱使这事儿,真的有人能对自己女儿下手?还是真如严萌萌说的是老婆出轨的报复? 而严队长其实也在思索这些事情,虽然这些过于玄幻灵异的事情让他本来坚定的唯物主义观破的渣都不剩,但还是马上接受了这个现实情况。 3。。2。。1 绿灯亮起。 而严队长似乎想通了什么,一拍大腿,调转车头。 朱裟被这一操作唤回现实:“老严,这是干嘛?” 严队长:“我们有东西忘记了。” 一点时间后,严队长拉着朱裟又回到了墓园。 出示证件后,说明缘由后,在工作人员的陪同和帮助下。 严队长打开了放着陈凡女儿骨灰的墓穴。 虽然在朱裟的解释下知道了陈凡女儿的魂灵都已经消散了,但作为一个父亲和一个长辈以及一个大活人,严队长还是进行了一个简单双手合十,来表达对死者的歉意和敬意。 打开骨灰盒的盖板,戴好手套,往里面小抓了一把,手捻了捻,找出了一个未烧化的小骨头渣,看样子倒有些像指骨。 朱裟则在一旁手持念珠念诵着地藏王菩萨本愿经,虽然知道魂灵已经消散,,但也希望大悲大愿大神通的地藏王菩萨可以为这个小女孩在阴间救苦离难。 事必,赶回局里,这几天几乎都在路上。 朱裟和严队长也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对陈凡也有着不同的想知道的过去。 从小超市里买了几个都找到不到生产日期在哪的小面包果腹后,就要紧去见陈凡。 交接 “问出来啥了么?”严队长问道。 黄安邦苦笑道:“还是老样子。” 陈凡这个岁数了,也看开了很多,无所谓你问我什么,只要你有证据我也不说话,你能定你就定。但是想问其他的信息,不好意思,我实在不信任你们顾国的警察,除非。。。 签完字,严队长朝黄安邦点了点头,虽然脸上还在笑着,心里已经想着马上进去了,生怕自己把问题给忘了。 陈凡还是吊儿郎当的坐着,且一脸不屑:“特别服务告诉你们了一点讯息,看来你们也并不当回事啊,嗤,哎~所以说呢,哼。” 严队长:“陈凡,你最好配合一点,我至少现在还能定你个绑架罪和故意伤人。” 陈凡笑了:“绑架?我只不过是看到这小姑娘和我家女儿有点相像聊了几句而已,突然你们四面八方涌来,我吓到了跑了,这要定什么罪么?划伤那保安老头的话,我不是正在拘留么,恩?警官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问题?” 严队长对这种对法律毫无敬畏的人感到非常气愤,刚要再说几句,朱裟却直奔话头:“陈凡,其实我们已经从你女儿坟墓那里回来了。” 陈凡又笑了:“这么快?你当我三岁小孩啊。双甲可离这千把公里,先不说这几天来不来得及,这几天怕是这位警官你的外出手续都下不来吧。” “紫罗兰。”朱裟淡淡的嘴角突出了这三个字。 陈凡一怔,眉头微皱,对着朱裟说道:“你们真的。。。” 朱裟看了眼严队长,朝陈凡点了点头:“你得好好感谢我们严队长,他为答应你的事可以说是尽心竭力了。” 陈凡看向严队长,随后又低下了头,仿佛陷入了某些回忆当中去。。。然后有种确定一样的眼神极度渴望的看向两人,不知何意。 第50章 开口 两人看陈凡不再言语。 严队长便顺着话谈了起来。 “是的,我们已经回来了,而且确实有一些收获,不瞒你讲,这些年有关黑衣人案连续多起且到现在都没有破获,直到我们找到了你,也是得亏了对这世界另一种有另一种了解的朱大师愿意出来帮助调查。十多年前,并不是我们不相信你的报案,确实是怪力乱神无法去琢磨,超出了当时乃至是现在的我们的认知。 陈凡,我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能认真的回答我们的疑惑,或许能够真正的帮助你找到当年害你家破人亡的真凶,我们到现在为止并不清楚你到学校去目的是什么。能够证实的你说的也没错就是你故意伤人和绑架未遂这两件事。 朱裟呢,确实和我们平常人不一样,他有我们普通人没有的能力和胆魄,相信我们警方和朱裟的这次合作能够拨开这些年来所发生的的这些迷雾,至于去你女儿墓地发现了什么,朱裟你来讲吧。” 陈凡不似以往的认真眼色,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两位,心里也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朱裟继续说道:“陈先生你好,确实,我有办法去确认物品的归属,特别是像翡翠这类特殊的物件,其实就我来说更加方便。当然具体来说,还是要用a和b来比对一些相关的同一性,我有个朋友,当年见过赵小龙,也就是曾经戴过这块玉的一个小男孩,他的灵魂气息基本属于没有,但这确实按照我们行内来说是不太可能的,不过所幸还是关联到了,确实,如你所说不是原本赵小龙就持有的这间翡翠坠子。 此次借着帮你查你女儿当年案件的事,我们也带着这个原物去了你女儿的墓地,但奇怪的是,我想我该让你知道,你女儿的灵魂却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按照严队长提供的当年案件的卷宗,从我的角度来看,几百年间令爱的魂魄应该还是会残存在人间的,但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导致一切都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严队长表情也很沉重,但突然看到陈凡原本就疲劳黯淡的脸上,从眼角慢慢流出了泪,严队长感叹这些事情发生给受害家庭造成的深重苦痛,叹息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了几张递给陈凡,并接着说道:“我其实怀疑过你,因为女儿的事情,精神受到了打击,造成你去对年幼的学生产生一些情绪,而引导为这些犯罪,但经过我们专业的心理测试,你虽然有一些抑郁和狂躁倾向,但总体来讲,还是正常的。所以我们猜测到你这个去世的女儿的真相会不会和你有关系。。。”,说到这严队长还是停了停,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也给陈凡一些时间接受他接下来的话。 严队长:“有过一个假设,比如。。比如这个小孩你发现不是你亲生的,当然,我们已经调查过了,这件事情没有问题,为了做dna比对,来验证这个猜想,我们取了你女儿一些骨灰与你进所里留存的毛发信息进行了比对,在这里给你道歉。当然我已经派人把检测过的样本马上送回去了。再次和你说声抱歉。 我们其实已经又重新开始调查自你女儿开始的这些案件,也发现了很多线索,也有很多猜测急于证实。但是苦于年份确实很久,证据链始终闭环不了,而你却是事件的亲历者,我们也希望你能好好支持我们的工作,也是为了给你女儿一个交代。” 陈凡闭着眼睛,默不作声,亦是悲悯自己那年幼女儿的遭遇吧,这些年也不知道一个人经历了多少事情。 朱裟和严队长基本已经把对她女儿这边所取到的信息都在接下来的时间陈述了一下,等待着陈凡的反应。 陈凡时而用双手擦拭脸上的泪痕,但这泪花像是永无止境一般,无法停止。 终于,陈凡展了一口气,吸了吸鼻涕,再次擦了擦后,目光涣散得看着手中早已湿透的纸巾说道:“我可怜的姑娘,是爸爸没能保护好你。十几年了,连你的魂魄爸爸都无能的没能守护好。” 随后,在这大段的对话信息后,陈凡整理了一下情绪,向着面前的两人说道:“这么多年了,没人能信我,所以我一直一个人作为一个父亲而已,在寻找我女儿案子的真凶,现在,我大概知道了当年那位老人说的人是谁了,既然你们愿意相信这些没人愿意信的事情,那我愿意讲讲我的故事,希望你们听完能给帮我找到杀害我女儿的真相。” 严队长和朱裟相视一下,眼前的也不再是嫌犯,而是准备听面前这个父亲的独白。 第51章 往事 故事又从十多年前陈凡女儿的生日开始说起。 陈凡凭借着自身的努力上进,在双甲市开了一个汽车配件的模具工厂,那些年顾国经济发展迅速,人们对车辆的需求也日益增多,陈凡的工厂也得益于国家经济的上升,日子也过得红火。 在一次行业会上,陈凡认识了她的爱人,当时可以说是一见钟情。 两人互相了解了一段时间后,便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当年,他爱人就怀了孩子,取名为:陈冰。 这天,本来是她女儿陈冰十六岁的生日,也是她初升高的那年,陈凡许了她生学前旅游的愿望,把她带到了以江景和古建园林着称的安苏。 安苏的一切都很美好,他爱人却因为单位的临时调派无法同来,但父女两人在外也玩得不亦乐乎。 孩子自小聪明懂事,也遗传了她母亲的漂亮,以至于陈凡自打女儿上了初中就一直担心女儿早恋的风险。 那天,陈凡和陈冰在饭店吃过晚餐后,在同一商场给女儿买了件翡翠吊坠作为生日礼物,陈冰很高兴,立马就让销售给她戴了起来。 两人又逛了一会商场后,陈冰说还想到江边看看夜景,陈凡便带着女儿到了有游船且灯光十分有名的浮乔镇上,谁知那一去,会让陈凡抱憾终身。 到了浮乔镇上,虽是时候也不早了,但毕竟也算为游客服务,镇上很多店里还灯火通明,夜生活倒也热闹,路边还传来几声吆喝,貌似是饭店在招揽生意吧。 陈冰也很高兴,到了镇上去江边也不远,和父亲陈凡准备就这样慢慢兜过去,路上陈冰闻到了一阵香甜的味道,原来是路边有一家做海棠糕的小铺子。 知女莫如夫,陈凡刮了刮女儿的鼻子,就去给她买海棠糕了,海棠糕要再烘烤一下,两人就在铺子前等着老板,这会儿陈冰又看到对面有做糖画的摊,小姑娘就和他父亲讲去对过看一下,谁知这一句话,竟是两人最后的交谈。 没错,陈冰失踪了,当陈凡拿完做好的热气腾腾的海棠糕到对面做糖画的铺子时,却怎么也找不到陈冰,糖画铺的老板和陈凡说,她女儿取了糖画就走了,他这边还有几个客人就继续制作也没有注意小姑娘往哪边去了。 他急得到处问,但没人看到这个小姑娘。 顺着路,陈凡边找边喊,原本月明星稀的天,荡得深沉,竟落下一阵急雨。 陈凡在雨中拿着那块女儿想吃的海棠糕,心中又着急又酸楚,你在哪啊!别和爸爸玩了,爸爸输了,你快出来吧! 路上的行人和店家也注意到了雨中的这个怪人,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终于,在雨中近2小时的寻找中,手一滑,海棠糕掉落下来,落在雨地上,当然已经没有刚出炉时的那阵热气了。陈凡的心也像这块掉下去的糕点,是梦吧!陈凡抓着自己的手臂,血印一条条出现在这位父亲身上,他跪坐在了雨中,来往的人不断的从他身边走过,侧耳纷纷,却无一人关心这个男人身上发生了什么。 终于,一个巡逻警身穿雨衣,撑着伞,给陈凡挡住了雨潇潇。 第二天一早,陈冰的妈妈包括家里人都到了,只看到陈凡一人坐在派出所的休息室,就那么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眼中没了一丝神色。 “陈凡!” 听到了叫他名字的熟悉声音,他侧头看去,早已红肿的眼睛又流下了两行:“小敏,我把女儿弄丢了!我把我们女儿弄丢了!!” 这样一个吃苦耐劳坚强的人,终于倒在了他爱人的怀里,不断扇着自己耳光,哭怨命运的不公。 一周多过去后,陈凡一家人就收到了,发现陈冰尸体的消息。 对于这个家庭来说,无异于天塌了。 压制住心中的悲痛,幻想着可能是警方搞错了,一路狼狈踉跄的跑到现场。 那一幕,失女之痛,终身难忘。 在那一条非常不起眼的长江支流河道,围满了人,看热闹的人已经开始传着是小姑娘考试没考好,被父母责备投河自尽了。 装殓陈冰尸体后,在得到陈凡家的同意,当地警方就将陈冰的尸体进行了解剖。陈冰身体完整,生前没有受到虐待和侵犯,只是颈部曾经受到过重击,导致昏迷,而奇怪的是陈冰口鼻并没有发现有压痕、脖子没有勒痕,肺部也没有积水,甚至没有挣扎的迹象,但死因却是因为窒息。 当年路边并没有很多监控设备,查案的难度也大,大量刑警和基层民警在事发区域进行了几轮大规模的摸排,可惜收效甚微。 逐渐的陈凡也产生了对警方的失望情绪。 自责、愤怒、疑惑和怨气不断充斥打击着陈凡,让他精神濒临崩溃。 而这件事情在线索几乎为零的无奈之下,好像也被一些调查人员慢慢放弃了。 事后,陈凡还是多次回到那个海棠糕铺子前,以这个店为中心四面八方的到处找寻线索,无奈,和警方一样,并没有什么发现。 直到,事件发生的一年后。。。 第52章 陈冰鬼魂现身 世途多磨难,生活却还要催着你继续过,这其实是最残忍的事了。 孩子丢后,陈凡的老婆也是哭的歇斯底里,但留存的理智一直告诉也不能全怪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可是直到找到、见到孩子尸体时,心中的责备与埋怨就冲破了理智的防线,一股脑全部灌下,最终两人还是分开了。 这对陈凡来讲又是一次重大的打击。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凡在工作和自我继续的调查中也找到了一点点的平衡,虽然每天都在自责与思念中度过,但父母已老,由于爱孙的离世,两位老人的黑发如同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踪,呆呆木木,受到刺激的老人,从原来的健朗,到现在大病小病接连不断,陈凡不能也不会丢下这个责任自己完全逃避,因为生活压得你只能继续过下去。 逃?往哪逃? 工厂里的一台冲床用了很多年了,这次也不维修了,老的脚踏式的也该淘汰了,现在都提倡使用双手操作,安全性更加好的设备了。 那天,陈凡正在自己办公室与冲床的厂商进行订购磋商,忽觉得一阵阴冷,自己觉得是不是最近一直住厂里感冒了,陈凡住厂里也是不想一直看到自己父母,这样会使得自己忘不掉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继续陷入抑郁与自责,而父母还需赡养,所以自己还是要保持最后的这些理智。 他看了看窗户,确实打开着,就起身准备把窗户先关了再套件衣服吧。 这时候他总觉得身后好像有什么淅淅索索的声音,就一边关一边回头。 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那,背对着自己,刚想询问,但粗粗一看,这个人脚居然离地飘在空中!那个脚还没有穿鞋,脚,脚的皮肤煞白,还不完整。。。 陈凡猛地遇到吓了一跳,不禁要呼出声来,但一想起自己曾经的过往,随便吧,怕什么呢,活都不怕,还怕死么? 他就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处理这种事情,是自己开口问还是说走过去看一下或者直接就假装没看到?又或者,跑? 正在想着怎么行动处置呢,那飘着的鬼魂竟转身过来。 只看得那鬼两眼空洞,并无眼球,面容毫无血色,甚至有一点黑紫色在印堂眉宇之中。从形象来看,是一个女性。 “你。。。?” “爸爸。。”那女鬼先叫出了声。 陈凡听到这两个字,身子瞬间震惊在了原地,再也无法动弹,却忍不住的浑身颤抖,好似万钧山压在了身上。 随后,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嘴唇颤动,诺诺微言:“冰冰。。。你是冰冰么?” “爸爸。。爸爸救救我。。我好难受。。。” 陈凡看那个女鬼嘴巴不曾动过,但声音却实打实的传到了自己耳朵里。 陈凡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女儿的思念早已超过了一切,他激动得迈开了一小步,随后大步流星往陈冰的鬼魂处奔去。 陈凡此时早已泪流满面,张开双臂想要将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揽入怀中,但是,就在接触的一刹那,陈凡发现并没有触摸感,而是直接穿透了陈冰的鬼魂。 “冰冰。。。爸爸好想你。。你在哪,爸爸怎么帮你。。到底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宝宝。。我的宝宝。。!”陈凡涕泗横流,呼唤着他的女儿。 陈冰刚要开口,就在这时候,她显得十分的痛苦,甚至从陈凡这个活人站在她的灵魂面前也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撕扯感,仿佛要把空间撕开一个洞似的。 “女儿。。冰冰。。你怎么了,爸爸在。。宝宝,你回我啊。。” 苍,一声 陈冰的女儿不可思议的出现,又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消失。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陈凡伸起的手臂,瞪大的眼睛,他告诉自己这应该不是梦境,毕竟梦境不会那么真实。 陈凡打了自己一耳光,证实了真实的现在。 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又在自己的工厂里四处寻找陈冰,但最后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陈凡没找到陈冰,就直奔警察局而去,做完笔录,了解到后,两位警员叫陈凡先坐一会,他们去提报一下情况。 陈凡坐在房间,却听得门外,嘻嘻哈哈的嘲讽笑声。他追出门去,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撒谎,我也没有疯掉!你们可以给我做精神鉴定! 门外的警察止住了笑声,简单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就继续走了,陈凡站在原地,还是看到一个小伙偷偷的低了半个头和边上的人说些什么,眼睛弯弯,还望他身后陈凡处偷瞄了几眼。 看来,他们是觉得很可笑吧。 也是,谁会相信这种事情呢。 冰冰,爸爸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自此的几周里,陈凡向不同派出所都报过案,也见了各个他能联系得上的领导,但无一例外,都是笑脸相迎,而毫无一丝进展,也没有一处再立案调查。 陈凡彻底对警方凉了心,陈冰的案子案子破不了,线索线索找不到,嫌疑人更别提能抓到了,自己提供线索也没人愿意相信。 自此,陈凡就开始了自己方式的调查。 第53章 黄马老太师 陈凡安排好了自己工厂里的事情,又一次去往浮乔镇当时离散的地点,一旦有时间,陈凡便会往那边赶,来回路虽是非常之远,但这位父亲却依旧没有放弃搜寻关于他女儿的任何线索。 其实两年过去,路上的店铺都已经换过几任老板了。街道上的设施乃至路都变化颇多。 真正找,如何找? 只能是带着陈冰的照片沿着这段路,一家家敲门,一个个问询。 望天垂怜,能让他有所收获。 但依旧是一无所得。 直到这次到了浮乔镇上三天之后的下午,陈凡一如往常的在四处问询附近的居民或是路人是否见过照片上的小孩。 在路上,陈凡偶遇到了一位老年妇人,老妇人头发花白,眼睛都陷藏到了皱纹里一般,身着素布衣服,看着很是慈祥。像是每个人印象里的都有一位这种样貌的邻家老太太。 陈凡走到老太太面前,礼貌的请她稍等片刻,随即把照片举起,询问老太太有没有印象曾经见过这个女孩。 老太太笑着点点头接过了照片,拿的很近凑到眼前,慢慢的就看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转而变成了一种极其凝重的表情。 陈凡看老太太这样,心想着,难道眼前这个老太太见过陈冰?连忙问道:“老人家,你可见过照片上的这个女孩,大概两年前在这里走丢了。” 老太太抬起头看着陈凡,又低头看了一眼照片说道:“后生,这是你女儿吧?” 陈凡点点头,老太太确认过后继续讲道:“后生,这个小娃儿,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陈凡听闻,诧异道:“老人家,难道你之前见过么?!” 看到陈凡的反应,老太太意识到他已经知道自己女儿现已不在人世之后,又恢复成一种和蔼的语气道:“我未曾见过这个小娃儿。” “那老人家你怎么知道…” 此时一个过路的大娘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就朝陈凡大声说起,这位老太太可是他们当地有名的老法师了。 从这妇女口中可把这老太太一顿夸,驱魔除凶,能断生死…都出来了。 老太太还是慈祥的笑着,摆了摆手示意那中年女人不要再说啦。 听者有意,想着自己女儿陈冰阴灵不远,陈凡扑通一声跪倒在老太太前,拉着老太太的手,说道:“老师父,小子不知道师父大能,多有怠慢,还请老师父为我死去的女儿主持公道。” 陈凡像是终于抓住了什么一样,眼泪都止不住的流。 老太太连忙托了托陈凡,让他起身再说。 “我现在要先去一家约好的人家那里去一下,这样,你后天。。。” 当日,陈凡起了个大早,正准备去买点礼物再去面见老灵媒师父,电话就响了起来。 原来是厂里出事故了,因为一个朋友介绍过来的小子没系安全带,叉车叉物不稳,侧翻跳了车,万幸只砸到了一条腿。 本来就不应该是他开叉车的,正巧又来装货的,叉车司机老陈没拔钥匙就去上厕所去了。 这小子觉得自己看都看会了,没啥操作难度,自己就上了。 这下惨了,陈凡被当地相关部门要求马上回去调查和处理事故,属于安全生产责任未落实,所以发生了无证作业事故。 但陈凡早就和老太太约好了今天下午,回厂里起码要个一天路程,这一时之间,陈凡进退两难。 世上安得两全法,进与退不过是得失孰轻重罢。 陈凡面对一个接一个的电话,也只得拿出卑谦的姿态,笑着和每个人解释还要些时候,马上就往回走,就要回去了… 但陈凡却并没有准备动身。 陈凡按照那天老太太给的地址,拎着东西打摩的到了老太太的家。 应门简单寒暄后,陈凡就把礼品放在墙边,老太太也未推辞,就照顾陈凡先坐下。 一张八仙桌,上面铺着一块台布,几张长凳,朴朴素素的农家。 老太太从里面端了一杯茶出来,还是搪瓷杯子,虽把手处有些破损,但看得出老人家已经仔细清洗过了。 “嗯!这个茶好香啊,老师父,这是叫什么茶。”陈凡自己从商也这么多年迎来送往的生意场上的事情也都见多了,也未曾喝到过如此清冽香甜的茶。 老太太笑着用块小手帕擦了擦手,说道:“就是自己闲来无事院子里种的白茶树,不过我们这边雨水足,我就伐竹取道,接引了下来,煮出来的水尤为清爽。” 说罢,老太太也坐下在陈凡边上的长凳上:“好吧,小陈,你讲吧。” 陈凡便将从来旅游女儿失踪到在工厂里又见到女儿的魂魄这段时间发生的故事原原本本又叙述了一遍。 这些话,已经和很多本应该是负责去追查的人说过了,但是却没人根本能信任他! 直到这次巧合中遇到这位能通灵的老师父,才给陈凡查寻凶手,找了一条新的道路,把这些年从来没人愿意听的话,甚可以称作苦水连同自己的血泪一同交给了面前慈悲的老人家。 第54章 寻魂 老太太静静地听完了陈凡的叙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悲伤和同情。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深埋心底的往事。 “小陈,你的遭遇并不寻常,我能感受到你的坚持和父爱。或许,命运的安排并不公平,但是有些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掌控。“ 陈凡听着老太太的话,心中既感慨又迷茫,他不禁问道:“老师父,我女儿已经离开了人世,那么,她的魂灵在哪里?为何那日会来千里之外的我家工厂求救?我该怎么继续寻找杀害她的真凶的线索?” 老太太微微一笑,轻轻地拍了拍陈凡的手,温和地说道:“陈凡,灵魂的归宿并不是我们可以轻易揣测的。但是,我可以帮你尝试与陈冰的灵魂沟通,或许她可以给你一些线索。” 陈凡听到这里,内心一阵激动和希望涌上心头。他紧紧握住老太太的手,感激地说道:“老师父,如果您能帮我与陈冰的灵魂沟通,真的是感激不尽!” 老太太点点头,微笑着说:“好吧,小陈,你先闭上眼睛,放松心境,让我引导你进入一个平静的状态。” 陈凡听从老太太的指引,闭上眼睛,手掌摊开向上放在八仙桌上,全神贯注。 渐渐地,他感受到自老太太手上传来一股温暖而安宁的力量包裹着自己。 在沉静的氛围中,老太太开始在陈凡的手掌心中画着一些什么图案,应该是在询问陈冰灵魂的下落和离世的真相。陈凡心怀期待,希望得到一些答案,让他能够了解事情的真相。 时间流逝,陈凡与陈冰的灵魂似乎有了某种奇妙的交流。他们的思绪交错,感情交融,仿佛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障碍。但这种感觉,却只持续了短短数分钟。 老太太询问的话也说到一半。。就默声了。 陈凡感觉到老太太将手拿走了,但自己也不敢动,生怕影响了老师父的仪式。 但终究,老太太拍了拍陈凡的手掌,叹息一声道:“小陈,可以把眼睛张开了。” “这。。老师父,这是怎么了?我刚刚有我女儿在我身边的感觉。。怎么。。”陈凡不解的问道。 老太太看着惊慌失措的陈凡,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进行解释。 她拿起陈凡的茶杯又回屋给他加了点热水,递给了陈凡:“先喝口水吧,通灵挺冷的,不要惊到了身子。” 陈凡低着头预感到什么不妙的事情,但也没有开口,接过茶杯,又饮了半口。 “你过来吧。”陈凡抬起头并没有看到老太太说话,但这句声音却奇妙得出现在耳边,看到老太太在用手招了几下,陈凡便起身跟着老太太进了一间房间。 进到房里就看到房间墙壁上挂着一些编制的草席和动物的羽毛。屋顶的正中,用一根丝线悬挂着一块鹅蛋大的水晶,它透过午后的阳光,整个墙面时而随着光线映出一块块五彩斑斓的画面。 房间中央是一张低矮的圆形木桌,桌上随意摆放着一些不知名的石头,石头边上有一个用到快见底的蜡烛。 桌角边还有一个石臼,里面放着一些将碾成末的草料。 墙角有着一些编织的篮子和陶制的容器,里面存放着一些塑料制的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和一些塑料编织带。 一进门陈凡就感受到有一股草药的味道,神秘而神圣的氛围随着这味道和所见的陈设扑面而来。 “坐这吧。”老太太说道。 陈凡便寻着木桌边坐了下来。 老太太:“小陈,你这个孩子的魂灵不太好找了,刚刚尝试“叫魂”的时候不太稳定,你也应该感受到了。” 陈凡:“那您还有别的办法么?” 老太太:“你好好想想发现你女儿时,孩子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不在了。” 陈凡进入了一段短暂的回忆后道:“发现的时候,应该是。。我再想想。。那天她把头发放了下来,把发绳放在手腕了,找到她的时候,发绳没有了,除此之外,小孩口袋里有个粉色的小钱包,里面是我给他旅游路上自己想买东西准备的零花钱,还有就是她生日我刚送给她的一块吊坠,别的应该没什么了。总不能。。凶手是看上这么些钱就。。。” 老太太:“恩,知道了,来,帮我把这个桌子搬到这块水晶下面。” 陈凡一切照着老太太的吩咐,稍微不多久就把桌子搬到了老太太所指定的地方。 老太太手往上够,把水晶拉了下来,原来这根挂着水晶的绳子还可以拉伸,之后又把水晶从绳上面取了下来。 转身把水晶放起来,回头时又不知从哪里找了块牛皮纸,垫在了桌上,手往下一掏,从石臼里抓起一把碾成细末的草粉,抖了抖,铺在了牛皮纸上。 “来,小陈,右手给我。” 陈凡便将右手伸了出去。 老太太接过,只看一眼,随后微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年纪大了,换个手吧,小陈。” 陈凡以为老太太是在看骨相,并没有多想,又把左手伸了出去。 “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哦。”老太太轻声说道。 陈凡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句话的意思,左手就被老太太用刚刚吊水晶的那根绳子用一种特殊的方式绑了起来,在手指以诡异的方式拧成的空隙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老太太插进了一根木条,直直的对着桌子。 老太太又把桌上的还剩不多的蜡烛取了下来,找了个打火机点着:“你放轻松,不论发生什么,一定要保持你这个手最轻松的状态哦。” 言毕,老太太端着蜡烛像一种舞蹈的姿势在陈凡被绑住的手旁边有规律的摆动。 随后嘴里细细碎碎的念着什么,奇妙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陈凡的手居然毫无预兆的开始随着老太太手中烛火的摆动一同晃动起来。 慢慢地,慢慢地 那根细枝随着这种说不清的摆动,与桌面接触到了。 就在接触到的同时,那木条就像一支笔一样,随着陈凡被绑住的手的舞动,开始在牛皮纸上挑拨着纸上的草末。 整个过程持续了接近20分钟,直到纸上显现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图案。。。 第55章 巫法 图案逐渐清晰,有如一个川字和公字叠合,陈凡紧张地注视着桌上那个诡异的图案,他的心情变得紧张起来。他转向老太太,满怀期待地问道:“老师父,这图案是什么意思?关于我女儿的吗?” 只见老太太的脸色凝重,沉默不言,她缓缓地给陈凡解下绑着左手的绳子,随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陈凡从老人家的态度看出来,情况好像并不乐观。 沉闷的气氛下,老太太一边收拾绳线,边言道:“小陈,你知道封印么?” 陈凡紧皱眉头,摇了摇头。 “就像把犯人关进牢狱一样,除非找到牢门的钥匙,否则就只能待在牢房里。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用于束缚和操纵灵魂的古老图咒,它可以将灵魂禁锢在某个特定的地方,使其无法自由转世或沟通。非常抱歉,就现在看来,想要与你女儿的灵魂沟通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陈凡听到这里,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他问道:“为什么会有人这样做?谁会对我女儿施加这样的封印?!” 老太太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小陈,施加这种邪术并非普通人所能做到的,它需要一定苛刻的条件,我也只在跟随我师父游方的时候见过一次类似的图形。但是,我现在无法确定是谁施加了封印,也暂时没有办法解除这个封印。” 陈凡感到天又塌了一次,为什么人都被杀害了,还要夺取她的灵魂!他焦虑、狂躁地问道:“那我该怎么办?我的女儿怎么办!” “老师父,您再想想办法吧!”陈凡瞬时跪了下来,对着老太太连磕几个响头,抬起头时额头都已经红肿了。 老太太赶忙扶起陈凡:“你先起来,虽然不能直接找到凶手,但间接一点的方式还是有的。” 陈凡听闻大喜,老太太接着便讲道:“刚刚在外面就问过你,孩子是否有东西丢失了,我们可以一样样来看。” 陈凡又燃起了一丝希望,连连点头。 老太太重新把水晶球挂到了绳子上面,拉了拉,就又到了原来正中的位置。做好这以后,又去一个柜子里翻了一团线球出来,那线很纤细,呈红色,老太太将线抽出,绕在手上,抬头开口道:“小陈,你帮我把桌上这药草倒回去。” 陈凡把牛皮纸折出一个斗角来,把上面的粉末统统倒了回去,抖了抖继续平铺在桌面。 老太太把手上绕得差不多的红线,用手随意一抛,扔到了桌上,原本一圈圈绕在手腕上也还算整齐,现在缠结的都找不到线头了。 又从线球里抽了一些后,老太太用打火机把连接处直接点燃烧断了。 用烧断的那头,扯了一段出来,一圈绕在自己手上,一圈绕在陈凡的手上。 “刚刚说什么来着,发圈、钱包,还有。。?” “还有翡翠的小吊坠,老师父。” “嗷嗷嗷,想起来了。咳咳,因为你是孩子的血亲,所以是可以通过你来联结她的,最方便的联结魂魄来找人这个刚刚我们也试过了,不过长期在人周围的东西也会统一自身的磁场和物品所有者一致,所以我们可以再试试这样。。”老太太慈祥的向陈凡解释道。 陈凡点点头,表示理解。 “那我们开始吧。”老太太说罢,重重哼了一口气,之后原本佝偻的身形显得更加枯槁了,眼窝也陷得更深,仿佛寿终正寝了一般,气息全无。 陈凡大气不敢出,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只见老太太的头部出现了一抹幽幽青芒,光芒如焰火燃时却温柔发散,核心里可以隐约看到有一粒圆形的光点,正是从这光点处,散发出这些飘荡环绕的能量,让人看到这灵异的一幕却并不觉得害怕恐惧,而是一种清净和平静的感觉。 青芒逐渐升起,最终落在了那颗水晶上,渐渐的融合了进去。从水晶上又射出一道微光,打在老太太的绑着红绳的手腕。 青色的光从老太太手腕的红线处漫延开来,直至陈凡的缠着线的手上,又转过陈凡缠着的线转到桌上那一堆乱线中去。 直到光芒耀进整团红线,那堆红线像是活了一样,蜿蜒扭曲,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动作开始排布开来。 一弯 一折 一曲 一顿 竟成了一副地图! 最终,整个红绳停下,青芒汇聚到红绳的另一端头,那端头就像个活物一般,还竖在桌面上,像昂着头的毛虫,四下探望,像在找什么。扭动了七八下,突然线端停住了,往下一努力,直直的射向了水晶。 水晶里的光芒又注入一股从线端而来的能量,微微泛了泛,像石子打到湖面一般。 等其稍平静,只见老太太深陷的眼窝里慢慢留下两条血水,陈凡吓了一跳,赶忙想开口询问,就在此时老太太干瘪的嘴巴张大,从她口中传来了一段难以理解,给陈凡感受到类似上古悲怆悠远的声音。 陈凡不由得噤住,一身鸡皮疙瘩。 当老太太的声音逐渐变小,嘴巴也慢慢闭上,那块悬在头上的水晶,突然激烈的抖动了起来,一下又恢复平静,从水晶里射出三个光点,把那块牛皮纸都烫出了小小的洞。 完成了任务后,那青芒慢慢又从水晶球中飘荡而出,晃晃悠悠的落在了老太太的头上,便消失无踪。 老太太颓败的肉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充涨展开,又恢复如初。 “小陈,你看,这三个地方就是刚刚我问到的地方,你可以去那边找找看,或许,能发现点什么。”老太太还是微笑的说着,用另一只手掏出一块手帕,简单的擦拭起了脸部。 “您没事吧,老师父,我。。。”陈凡感慨道,萍水相逢,老大师为了自己的事竟然做到如此。。 “哈哈哈,我没事,我没事,你好好看看,记住这张图。”老太太和蔼的说道。 陈凡紧紧盯着桌上由红线组合而成的地图以及那三个点的位置,过了一阵:“恩,老师父我记下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笑道:“记下就好,记下就好,你回去找份本市的地图,好好对照一下,这是哪里,到时候再去看一看吧。” “好,那我撤掉了。”老太太把绑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线取下,又帮陈凡把红线解开,那一段绳线就放在桌边。 “这张木桌我暂时也用不到,你要是忘了,可以回来再看看。”老太太指着桌面说道。 陈凡撤开凳子,又慢慢屈身,给老太太磕了三个头:“感念大恩,永不相忘。” 老太太摆了摆手,示意陈凡起身。陈凡从兜里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信封,拿出来递给老太太,“您且收下,我也听说堪舆之术,以自身气运精魂通天告地,乃晓万事变化,这是小子的一点心意,请您万望收下。” 老太太接下后拍了拍陈凡的肩膀,从怀中掏出一个写着维生素b12的白色小药罐:“小陈,此去或有危险境地,这个罐子里我装了点药粉,遇到危险可以咬破手指用血水蘸着这粉末涂在身上,可保无尤。” 陈凡接过药罐,连连致谢。 送走陈凡后,老太太倚靠在门口,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和无奈,缓缓念道: 人力焉能抗天工,天机巧妙运无穷。古往今来人难料,纵横斗转谁掌中。 尘世浮生无留久,君王将相一纸空。繁华富贵犹如梦,悠悠岁月望蟾宫。 第56章 赵小龙之死 陈凡自灵媒老法师处离开后,难言心情。 想到自己女儿不仅被害,就连顾国普通人十分看重的逝者亡灵,都被人随意取弄,操控。简直快气炸了,古语讲的恨不得生啖你肉,此时陈凡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理解。 又一方面,在这次偶然间得到了老师父的帮助,对自己查明真相有了质的改变,至少是有路可寻了。 如果运气好一点,说不定真能手刃仇人。 到他在浮乔镇的临时住处后,已然天色近晚。 陈凡简单在宾馆楼下吃了点,就洗漱睡觉了,因为明天一大早还得赶回双甲处理自己公司的事情,他也知道晚去和早去,给人的态度不一样,有可能就决定了处理程度的不同。 但他躺在床上,心里却没怎么把公司的事情记挂,倒是自己女儿的事情,让他辗转难眠,等第二天醒来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睡着了,总觉得刚睡下就天亮了。 第二天一早,陈凡就赶路回双甲,先到公司了解了一下情况,订单很紧急,但公司门口已经被贴上了封条,听自己的员工说,是要等处理完案件有关单位才能允许复工。 着急忙慌又到了受理部门,陈凡也希望能早点复工生产,对方的条件是员工受伤理赔走完,对于特种作业无证进行元罚款,进驻第三方机构完成企业整体隐患排查并整改完成后才能继续复工生产。 陈凡基本都能接受,只是对第一条不太理解,本身这个小伙子不是该岗位员工,自行要去驾驶叉车,导致此次事故,应该由他本人承担责任,毕竟是成年人了,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受理部门拿出法条,雇主有责任为员工提供安全和健康的工作环境。如果雇主没有采取必要的措施确保员工的安全,例如未提供适当的培训、缺乏必要的安全设备或没有制定并执行相关的安全规定,雇主应对员工受伤承担部分责任。 也就是说陈凡的特种设备管理制度不到位,叉车司机在使用完叉车没有对钥匙进行妥善管理,公司有安全上的责任漏洞,所以也需要承担部分责任。 听完他们的论述,陈凡也不想多讲什么,也同意提出的这三点要求,但还是希望能不能边生产边来处理。 他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哪怕是陈凡保证以后多纳税,把安全管理规范起来,也还是没能收到回答。 这下,工厂亏损就要太大了,本身赔偿和罚款数额是能够接受的,但是相对于这个数额,停工的这段时间以及订单的推迟,会直接导致企业生存困难,间接损失远远大于赔付和处罚。 无可奈何,自认倒霉。 他自己觉得是因为自己没能提早赶来,领导们心里不开心就不会卖面子了。 经过这次事件后,虽然处理完毕,工厂又开了起来,但是因为订单和合同约定时间的推迟,陈凡掉了一个大客户,本身上六休一有时候周日还要加加班的,现在因为大客户的流失,甚至上五天班工人们都很闲了。 而陈凡的心思也不在这些事情上,对他来说,查清他宝贝女儿现在魂魄到底在哪,怎么解救陈冰,才是他心里的头等大事。 这次,刚解决完工厂里的事情不久,陈凡又再次踏上了去浮乔镇的路上。 在自己单位,他也没闲着,找了很多关于安苏市的地图,最终和自己脑子里深深记下的老师父费劲找到的三个位置相对照,终于,陈凡对上了这三处地方。 这也是为什么陈凡刚解决完工厂的事情,就又赶去安苏市的原因了。 地点三处。 第一处和第二处紧挨着,到了现场才发现就是找到陈冰尸体的那条河边。 陈凡对照着自己带来的地图左右比对,发现这两处好似是在河里面,应该是陈冰被抛尸在河里,身上的东西随着河流的冲击掉了出来,所以留在这两点处。 那么既然如此,最后一处距离这两天有一段路途,那说明什么? 那说明那边可能有着关键的线索,保不齐凶犯就在此处! 为了不打草惊蛇,陈凡选择了晚上去寻找,可是那个点位所指的地方居然是一条路上,四下有一些居民区,但那路上,陈凡连着几个晚上去都没有发现陈冰遗失的翡翠吊坠。 再找几天吧,陈凡鼓励自己,继续穿戴好黑色的衣服、帽子,沿着那条路寻找线索。 当时他正在几棵歪脖子树下寻找,突然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蹦蹦跳跳路过,本也没在心上,只是因为多看了一眼,陈凡在口罩和帽子中间的那双眼睛,突然就瞪大了起来。 没错! 没错!! 那小孩戴着的,就是冰冰的那块翡翠吊坠! 陈凡便尾随着这个小男孩,想看他到底要去哪里,或许能带他到陈冰被拘束的灵魂处,但那小孩不知怎么的突然加快了脚步,走出十几米后,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头重重的磕在了路边的石头上。 陈凡见状赶忙向前走去,察看情况。 刚想伸手把小孩抱起来,准备送到医院,就想到如果就这样救了,不仅可能会因为调查被耽误救自己女儿的时间,更有可能会暴露自己,而自己苦苦搜寻的线索也极有可能就这样被防范中断。 陈凡心里想道,这个小男孩肯定和杀害自己的凶手有关系,如果救他,万一凶手提前认出他,对自己的女儿魂灵极有可能不利;如果不救他,自己在这个村子里就知道到底这个小男孩是哪家人家的孩子,到时候也方便自己去这家人家里面探查,或能决定成败,为自己的女儿陈冰报仇! 念及此处,陈凡伸出的手又慢慢缩了回去。 他看到那小男孩睁着眼睛看着他,一边头上不停的流着血。 陈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下了决定。 直接将那小男孩脖子里的挂坠取了下来。 随后,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57章 证人 鞭炮响起,村民们抬着赵小龙的棺材绕村里一圈,这是他们这个地方的风俗,结束后才会去火葬场火化。 参加葬礼的人们身着素色的丧服,迎合着夏季的末尾,额头的汗水和悲伤的泪水交织。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哀痛和无奈,凝视着棺木,纷纷用哭怆来告别。 而人群之中,那个女人哭的最是激烈,几度接近晕厥,她就是赵小龙的生母蒋玉梅,赵长兴也抹着泪搀扶着她,慢慢一步一步随着抬棺的人绕着村庄,告别这父老乡亲,告别这方生养他的土地。 而远处,陈凡正在看着这出殡的场景,心里不禁十分愧疚。 这个小孩是无辜的,但是为了调查害死我女儿的真凶,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确定了小孩的人家后,陈凡想着这几日根据风俗估计这家人家还要做仪式,晚上可能还有很多村上的人,要想潜入调查,还是要再等几日。 十天后,陈凡又来到了浮乔镇,等到晚上,准备动身。 他上次来的这几天已经发现浮乔镇的这个村里还保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作息,除了有几家麻将馆晚上亮着灯,其他人家都早早的熄灯睡觉了。 与浮乔镇旅游区相比,虽然相隔不是特别远,但是仿佛旅游经济并没有辐射到这一块,导致这一片的居民都是种田为生的农民居多。 为了不引起注意,凌晨两点,陈凡穿戴黑衣黑帽,才悄悄靠近了赵长兴家。 老式的自建房年久失修,总有一两处窗户关不上,虽然陈凡托人准备了所谓的万能钥匙,但看到赵长兴家的木框窗子有几扇根本关不住,轻轻一拉,吱呀一声,可把陈凡弄得一紧张。 毕竟也是第一次做这个事情。 但是从赵小龙那个事情后,他也知道,他为了自己的女儿的事也变了,变得很多事情都不再在乎了。 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仇恨,每天晚上几乎都会梦见那天在办公室女儿的灵魂来找他救助时的场景,让他心尽碎。 稍微把窗子抬高了一点点,再拉开,老合页都看得到全是锈斑了,压力使得窗子往下塌,打开的时候才会和铰链摩擦发出吱呀的声响,所以抬起来了一点,陈凡顺利把一扇窗子打开了。 同样观察过后,另一扇也以相同的手法打开,陈凡往上一翻身,就进到了赵长兴家的厨房。 陈凡蹑手蹑脚,拉开一点点厨房的门,就听到一声声微弱的哭泣声。 陈凡闭了闭眼睛,才看清原来是个女人在客堂坐在桌前,这个人他见过,虽然不清楚叫什么名字,但他认出正是那天出殡哭得不成样子的,赵小龙的母亲。 这个矮胖的农妇还沉浸在丧子的悲痛当中,呜呜咽咽在黑暗里不断抽泣。 “今天晚上怕是不行了。”陈凡想到。 陈凡决定,还是要观察好这家人家的作息,再找机会再来吧。 几日里,陈凡一直在村道上走来走去,路不短,每次从头到尾,可以避免人家发现不正常。 而每次路过的时候就观察一下赵长兴家中的情况,陈凡总结发现这家的主人每天早上六、七点就起来了,稍微吃点就去田里忙农活了,中午回来,再到3点左右再出门干到六点。 这种样子,让陈凡产生了深深的自疑,难道找错人了? 这对夫妻看着十分老实,就是对本本分分的农民,要说他们会杀人,还会邪术,陈凡还真有点不太信。 但总归陈冰的翡翠坠子是出现在赵小龙的身上,可惜这小孩不知为什么突然跑起来摔死了,本来是想问问清楚的,问小孩相对来说比大人风险要小很多,哪怕凶犯和他认识,找个理由问一下小弟弟你这坠子真漂亮哪来的总也是好的,可惜啊可惜啊。 坠子不会明白无故出现在这个村里,必定是有问题在。 虽然良心不安,但陈凡还是坚持要调查一下赵小龙家,看看是否有着哪些不寻常的地方。 四天后,陈凡依旧在村道上来回的走,多数是走路,有时候也叫个摩的慢慢开,为了就是怕让人发现。 但怕什么来什么,走到一处桥头时,天色已经晚了,应该赵长兴都已经从农田里回来了的点了,那人叫住陈凡,问他怎么最近一直看到在这边走,遇见几次了。 陈凡仅戴着口罩,白天穿一身黑就更显眼了,除非原本认识他的人,不然不摘掉根本也不会知道他的样貌,何况这桥头这条路两边都是村民种的树,时间长了不像城市里有修剪的,野蛮生长,横七竖八,整个遮天蔽日,两边的树都快把行人的天都遮住了。 陈凡搪塞和那人说,你怕是认错了,今天才第一次走过这条路,要去那边哪哪哪的。 那人摸摸后脑勺想着应该没看错啊,就很奇怪的讲了句:“最近我也有事走了几次都看到和你差不多身材,面生的人,所以可能认错了,哈哈哈,不好意思啊。” “哎,这么热的天,你这还戴着口罩,不热啊?”行人问道。 陈凡还想打打马虎眼,编个什么生了病的理由,就在两天聊天的这几分钟里,天色都已经很晚了,黑的很快,加之两边树木葱茏的助攻,更是觉得有些恐惧,人嘛,都是怕黑的。 可是突然,还在想编理由忽悠的陈凡,感觉桥头有风吹过,自己的口罩带子莫名从耳朵根掉了,这让陈凡着实有点手足无措。 那人看陈凡口罩掉了,也想帮他弯身去捡,差点和陈凡去捡的手碰到,要紧缩了回去了,然后笑呵呵说道:“落掉了好啊,天热的太闷了,覅戴好了。” 陈凡见事已至此,也就算了。 抬起来准备寒暄几句马上就走了,以免被这个人记住。 但当陈凡抬起头的时候,那行人突然像愣子了,口吃的说:“。。。你你你。。是不是原来茜泾河那个死掉的小姑娘那家?” 陈凡大为震撼,连忙讲道:“同志,你怎么会说这件事?”他不承认也没反对。 那行人则继续说道:“我见过你们父女两次咧,有点印象的,哈哈。我记性出了名的好的。” “两次?”陈凡一紧张。“你一年前在浮乔镇上见过我女儿么?”陈凡也不装了。 “见过见过,我住在镇上的,今天是来乡下朋友家里,那天香烟抽完了出去买香烟,看到你女儿和你打招呼去买糖,你女儿长得满漂亮的,所以记得牢点,我看到后来她跟一个老女人走到巷子里了,再后来就听说茜泾河那边出事情了,就去看热闹,谁知道就是你的女儿,所以我说我见过你们两次了。” 陈凡心扑通扑通跳,找了一年多的目击人,现在就在眼前! 第58章 苦追凶 不知为何夜色下眼前的行人逐渐模糊,陈凡只觉得是眼中激动而溢出的眼泪,内心一阵激动,他紧紧盯着这个陌生人,心里涌起了一股希望的火焰。 这个突然出现的目击证人或许能让他揭开最终的真相,帮助陈冰彻底脱离苦海。 他迅速收起内心的激动,尽量保持冷静的表情,深呼吸一口气后,以尊敬的口吻问道:“先生,请问您,当时看到的那个女人是什么样子?她和我的女儿说了些什么吗?” 那行人皱起眉头,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继续说道:“就记得那是个瘦瘦的中年妇女,我离得远,没听清楚她们说了什么,只看到她们走进了巷子里。奥,对了,那个女的穿的深蓝色的麻布衣服,那个衣服后背好像印着dmsrd这个英文,还不知道是牌子。” “dmsrd。。恩。。谢谢您提供的线索,我看您是应该是本地人,您以前在街上见过这个人么”,思索片刻,陈凡的声音透露出渴望。 那个行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了解更多,他说:“很抱歉,当时只是看到她和那个小姑娘一起走进了巷子,以为你们是认识的,后来的事情我并不清楚。再后来就看到警察在茜泾河边上打捞,我凑近看到一眼,才发现是那天看到的你女儿。” 陈凡感到一丝失望,但他并不气馁。至少他现在知道,他的女儿消失前曾经遇到过一个中年女人这个消息,对他来说这已经很好了。 根据这个目击证人提供的线索,陈凡决定再去事发的那个巷子附近问一下当时有没有人见到过一个生脸的中年女性出现。 陈凡伸出手连声感谢。 行人笑着摆摆手,说道:“没什么,反正我也没做什么,只是个巧合,希望你能早点抓住那人,真的坏啊,小孩子都不放过。” 残月高升,那人要赶路,陈凡也就不多留了,连连感谢后,送走了他。 根据这个目击证人提供的线索,陈凡确定那个巷子还是关键的地点,他决定先回到浮乔镇的自己住的旅馆整理思路,再详细推敲一下线索,明天再去巷子周围问一下是否有人见过这个女人。 当晚,陈凡回到旅馆,打开笔记本,里面整理过大量的资料和线索。 本子里陈凡曾绘制一个时间线,他将女儿失踪的日期标注在最上方,然后开始调查和回想过去发生的事情,把一切与女儿失踪相关的细节都记录下来,包括调查结果、目击证人的描述以及现场的情况,翻了一页,陈凡在本子上又记下了一行大写英文字母。 他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那天翻窗进去看到的那张母亲的泪脸。 陈凡双手抱住头,不断敲打着桌面,表情扭曲,热泪盈眶。 “陈凡啊陈凡,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你的女儿是女儿,人家的小孩难道就。。。” “你不应该只是因为人小孩戴着就。。。万一是哪里捡到的,为什么不问清楚!明明当时如果我。。。他还有救啊!哎,误害人矣!!” 想着这些事情,陈凡也无比崩溃,想着去自首吧,但突然笔记本的掉落提醒到他,他还要给女儿查明真相,事情啊,总是推着人走,人活着,有时候真的一刻都不能停,陈凡暗自做下决定,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自己就去警局自首。 第二天,陈凡给一个见多识广的在报社工作的老同学打去电话,想让他帮忙看一下印着dmsrd的衣服是什么,能知道这衣服的话,说不定能找到附近卖这个衣服的店,就有可能就能找到这个女人了。 挂完电话,他又去了当地的辖区派出所,当地的警员看到是他来,都纷纷面露难色,虽是安排接待了,但陈凡也看得出他们脸上的无奈,估计是叹息他的境遇加之传言中的疯病吧。 陈凡报告了他的发现后,也让派出所帮忙查一下当天晚上的这个女人,接待的民警虽是记录了,但这之后陈凡也从来没有收到过任何信息。 其实他也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了。 当天派出所出来后,陈凡又是径直往街上那条巷子里走去,可是整整一天,却还是一无所获。 多日后,陈凡收到消息,家中本来自陈冰出事后,自己身体每况愈下的母亲疾病突然恶化了,陈凡就回了老家侍奉母亲,直到办完丧事,已有二月有余。 母亲去世不久后,父亲也在床上与世长辞,这一连串的打击换了寻查意志不如陈凡坚定的人,可能真的早就疯了。 陈凡也孤注一掷,本来对自己生意上的事情已经到了不闻不问的地步,生意因为之前的事件加之没有自己的操持也是每况愈下,最终,陈凡还是决定出让了自己辛苦打拼的工厂,拿着剩下的钱给二老选了块好墓地后,又在安苏天竺苑买下了一套二手房,以便继续追查线索。 这一住又是1年后。。。 第59章 证人?你? 在这一年里,陈凡孤独地生活在安苏市的天竺苑。他将房子布置得简单而整洁,墙上贴满了女儿线索的照片,每天早晚他都会对着女儿的照片默默祈祷。 期间,陈凡不断回忆女儿失踪前的种种线索和目击证人的描述,他尝试着从不同角度来思考,将这些碎片化的信息组合起来,希望能找到突破口。 他频繁地走访浮乔镇附近的居民,询问是否有人见过那个中年女人。他挨家挨户地敲门,耐心地倾听每个人的回忆,但无论如何,没有人能提供更多有用的线索。 时间一天天过去,陈凡的精神逐渐疲惫,但他依然坚持着。他每天早晨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女儿失踪的那个巷子里巡视,希望能够找到一些被忽略的痕迹。 有时,他会突然停下脚步,凝视着那个巷子的尽头,仿佛期待着什么奇迹的出现。但现实无情地告诉他,奇迹并不会轻易降临。 陈凡曾经尽力联系过当地的警方,但他们对他的所谓奇妙的调查并不重视。 陈凡感到沮丧,但他并没有放弃,他明白只有自己才能给女儿找到答案。 在这漫长的一年多里,陈凡在街口开了一家卖小吃的铺子维持生计的同时也为了便利调查。 渐渐的他与当地商业街的居民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联系。 尽管他们对他的调查持怀疑态度,但在日常生活中,他们对陈凡多了几分关心和同情,所以陈凡小吃店的生意还算不错。 可陈凡在历经巨变后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的决心,他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女儿。 他曾经去到当地的庙宇,对着佛祖暗暗承诺女儿,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保护她。 现在,他正独自默默履行着这个承诺。 时间悄悄流逝,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一个偶然的机会,陈凡在电视上一个新闻媒体看到了一则有关失踪案的视频。 电视里描述了一个与陈凡女儿经历相似的女孩,在邻市的街上失踪,已有2个多月了,而那条街上因为临近银行,最近的一个银行监控正好拍到了一个穿着黑色t恤衫的背影,正是同自己女儿一样被牵到巷子里,随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但与陈冰被害案不同,案发现场的那个背影怎么看也是个男性。身材也与一年前遇到的那个行人描述的完全不同。 陈凡的心跳加速,他突然想到一年前他报社的同学告诉他,“dmsrd”不是一个英文单词,也不是任何一件衣服的牌子,很可能是目击者记错了。。。但是陈凡还是依旧在追查这个线索,哪怕字母稍微变化,有相关联的一切,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说? 他是故意在骗我? 陈凡摇摇头,不会,无冤无仇为何要骗我,应该是记错了吧,或许是团伙作案呢,大概是我这几年太敏感了吧。 但是,一颗种子种下心田,必定会生根发芽,人与人之间一旦有了猜忌,便永远不会再清除掉看不见的那层隔膜。 陈凡,还是又去了那个村庄。 不去,他不放心。 穿戴整齐后,陈凡如同之前一样,沿着村道来回走了几遍,不同的是,他这次开着车过来的。 因为已经在当地安家了,双甲的厂关了,自己的一切生活用品就彻底搬了过来,连同自己当年买的一辆商务车,开小吃店的缘故,也正好进货补货用得到。 店里招了几个店员,自己也不必每天去,就这样几天后,陈凡也没有遇到过那个当年的目击者,那时候手机还不流行,当时也太激动了,没有记个地址,现在要找,只能如此碰碰运气了。 当然,陈凡也不止就在路上找那个行人,路过赵家的时候还是有意无意会瞥几眼,不知道是出于对赵小龙的惭愧还是其他的什么想法。 一日,行至傍晚,陈凡依旧没有见到当年那位目击者,但这次路过赵家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家门口的场上,赵家夫妻两正摆开桌子在室外吹风吃饭。 陈凡想到当年其实并没有继续查坠子这条线,也没有再进去找过,或许。。。 想着,陈凡就把车停在了路旁一个凸出的空地上。 凌晨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上,陈凡下来了,依旧是一袭黑衣,头戴帽子和口罩,不紧不慢的走向赵家。 陈凡熟练的推开了赵家厨房的木框窗子,翻身进去。 细听里面并无声响。 稍作心理准备后,陈凡微微推开了厨房的门,在出门的时候不小心绊倒了什么罐子一样的东西,发出了一声异响,陈凡停下脚,吊在原处,不敢动弹,慢慢把脚放下,罐子才归位到原处。 陈凡在赵家客堂四处寻找着线索,一个老旧的沙发和一张八仙桌,一台黑白电视,抽屉翻开有几张网,当地人有的白天忙农活,晚上织渔网补贴家用,倒也没什么稀奇。 东面放着一张高柜,柜子上像没擦干净,上面还有一些灰,陈凡捻起凑到鼻子上闻了闻,像是香灰,看来这里原来供奉过牌位? 没什么东西,陈凡就继续挑了一间房间,把耳朵放在门上,确定不是赵家的卧室,陈凡才推开门,扑面而来一股陈旧的味道,居然有点好闻,是放米的地方吧,陈凡意识到。 这间里面除了架起来的几袋米和一些农具,也没有发现其他奇怪的东西,他摸着黑退了出来,慢慢轻轻的关上门,正当关到一半的时候,他听到好像有什么动静,连忙回头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把陈凡吓了一跳,一个人影就站在他身后,距离非常近,以至于陈凡转头幅度再大一点恨不得就撞到了后面人影。 两双眼睛对视,陈凡下意识怯懦轻声想解释道:“不,不是。。” 那人往前走了两步,也不说话,更近了一些。 陈凡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来是被屋主发现了,正准备提脚跑路,那人的脸已经能隐约看得清了:“你,你是?你怎么会在。。。” 正是当年那个目击证人,正冲着他以一种诡异的样子,咧嘴而笑。。。 第60章 缠斗 陈凡看清后,眼睛就一直瞪得滚圆。 那人依旧诡异得笑着回应陈凡道:“你怎么不去找那个老女人的线索了?” 陈凡登时觉得不对劲,恐怕就是那个自己不愿意相信的猜测。 “你监视我?”陈凡阴沉着脸小声问道。 “不不不,我可没有,嘿嘿嘿。”说着,那人就把手伸向陈凡,“我是来寻你的啊,不要错怪我,走啊,我带你去找你女儿啊,嘿嘿嘿。” 气氛显得十分不协调,这个人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居然一点声响都没有。 那人的手快要握住陈凡手腕的时候,陈凡提前用力一甩,想在被握住之前打开伸来的手。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陈凡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他的左手和那人的手明明应该相交却直接穿透了过去。 陈凡瞬时反应过来,“你是什么人?快说!我女儿在哪?”陈凡并没有了刚才的犹豫和吃惊,在眼见眼前发生的事情后,联系之前的猜想,他确信,这个人就是加害他女儿的凶手,眼里尽剩下滔天的怒火。 陈凡立即想把手往裤子口袋靠,但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居然不能动了,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觉得自己的手应该是刚才和眼前这个人刚刚穿透的手有关。 哪怕截肢的残病人也有幻肢的错觉,但自己着实连一丝感觉都没有,甚至就像生下来就本不存在拥有。 陈凡并不管这些,只想逼问陈冰魂魄的下落:“妈的,为什么要害我女儿!你快说陈冰的魂魄到底在哪,快把她放了!” 说罢就准备往那人冲去,身子刚刚微倾,陈凡就觉得脖子上一股剧痛,窒息感马上就传来,陈凡突然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往后倒退几步,背部撞到墙上,慢慢靠着墙瘫软下去。 陈凡本能反应,用右手抓向脖子,低头这一抓,竟发现正是那失去知觉的左手,正死死的掐着自己。 他不断的扯着自己的手,乃至抓的左手都已经发红变紫,可那只手像被强大力量操控了一般,就是无法感知和移动。 陈凡头开始发晕,喉咙从最开始的疼痛到现在几乎麻木的没有知觉,右手也力气耗尽,只能凭着意志力巴拉两下而已。 而面前那人双手背靠,直直站立,脸上所有肌肉都不曾变化除了那嘴巴的狞笑,这异样感,让人看得更加毛骨悚然。 陈凡在这奇怪的低笑声下,视线逐渐开始模糊,慢慢闭上了眼睛,右手无力的也垂在一旁,眼看就要窒息而死了。 就在这时,陈凡脑子里已然开始了走马灯,从自己幼年、读书到结识自己的爱人,结婚、生女、再到女儿的离世。 陈冰! 陈冰! 陈冰的面容突然刺激到了陈凡的神经,陈凡猛地醒来,坚强的意志、彻骨的仇恨和剧烈的疼痛感使他不顾所以得右手用力,将指甲自掐出血来,伸到裤子口袋中。 随着陈凡抽出手,右手指尖上沾染了一些灰白色的粉末,再次握向自己的左手,只听得呲啦如同猪肉下到油锅里一样的声响,身前那人疼的怪叫出来,背着的双手伸到眼前不断扑打着自己的一只手,像在打灭火焰一般,而他的那只右手上,赫然显现出一大块黑焦的皮肤。 抓住时机,陈凡把混合着血液过后的呈粉色的粉末涂在眼睛上,定睛再一看,这哪是什么人,分明站在面前的是一个恶鬼! 眼前的恶鬼嘴巴大而宽,嘴唇漆黑如血,上下牙齿尖锐而不规则,闪烁着寒光。当它展露那恶毒的笑容时,牙齿间的血渍和残肢的碎片在口腔中若隐若现。 它的头顶上有一对庞大的角,弯曲而尖锐。双手不对称的粗大,指节突出,指甲尖锐而黑色。却极其不和谐的有着一双修长的腿。 陈凡一惊,刚刚被掐住的脖子此时终于恢复了痛觉,陈凡开始疯狂咳嗽,他扶着墙快步想往出口走,奈何缓过来的恶鬼,飞奔过来,那双修长的腿更像一对蹄子,交替中本不大的房间里几步就跳跃到了陈凡的面前。 “你好快活啊,还能蹦跶着,你女儿却时时刻刻在受苦,哈哈哈哈哈哈。”从恶鬼喉咙中发出的声音,交织着无辜童声的纯真、女性的哀婉、老人的沧桑和男性的低沉,形成了一种不可描述、扭曲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混合音色,仿佛无数灵魂的呼唤和哀嚎交织在一起。 “小子,你刚刚用了什么东西!啊!疼到我了!”恶鬼暴怒而来,举起双手如巨鼎压来,陈凡躲无可躲,情急之下只好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粉末,洒向恶鬼,自己蜷缩在地上,已然没了什么气力。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想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 冰冰,对不起,陈凡抛洒完仅剩的粉末,闭上双眼,准备迎接到来的死亡。 然而,耳边响起来恶鬼痛苦的嘶吼,无数黑烟从粉末与恶鬼的皮肤接触处腾起,扭动着身体倒在另一边,陈凡眼见这老太太给的粉末如此厉害,不等感叹,只把手指再往裤袋里面用力捣了捣,让手指沾着残留的粉末,准备向恶鬼头颅攻去:“快讲!陈冰在哪!!” “谁!是谁在我家!”这么大的动静也把赵长兴夫妇吵醒了起来。 赵长兴拿着扫把就冲到了客堂,打开灯,只剩陈凡躺在地上。 陈凡被这突然的灯光耀得眼都睁不开,好不容易适应了,就看到刚刚还在自己前面地上的恶鬼早就没了踪影,像是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一样,然而赵长兴家散乱的状态表示,刚才的事是的的确确发生过的。 赵长兴一看家里乱成这样,地上还躲着个黑衣人,举起扫把就往陈凡身上打。 为了不被抓捕,能够继续调查陈冰的线索,陈凡顾不上疼痛,一个躲闪,躲过了赵长兴重重落下的扫把杆。 正巧撞到了厨房,陈凡想从厨房处跳窗逃走,怎奈赵长兴业已经追来,万般无奈下,陈凡见地上垫着瓦罐底下的砖块上有一把小刀,陈凡立马拿起小刀与赵长兴对峙起来。 此时两人都不敢乱动了,但陈凡毕竟刚从鬼门关出来,体力严重不支,眼看赵长兴没什么下一步动作,陈凡就跳上窗台,准备一跃而下。 谁知刚刚跳上灶台,那赵长兴直接一棍打在陈凡背上,陈凡奋力拿刀往后一挥,划开了赵长兴的拿着扫把的手背。 赵长兴吃痛,动作慢了许,但好像越战越勇一般,噼里啪啦劈头盖脸就拿扫把打来,看样子是用了大力气,感觉受到了威胁,是往死里打的气力。 陈凡虽然赶忙跳脱,还是不幸背部被重重击打了几棍,咳嗽一声,一口血痰涌出。 啐的一口,吐在地上,赵长兴眼见陈凡逃走,急得拿起厨房的几把菜刀,重重得飞刀扔出,还好陈凡运气不错,一把刀的刀背打到了腿上,其他都落在身旁。 借着夜色,陈凡快速的往自己车子方向跑去。虽然两眼已经放空了,但是他凭着记忆和意志力在黑暗中找到了停在街边的车辆。他迅速打开车门,跳进驾驶座,猛地启动了引擎。 赵长兴虽然一路追去,但到底晚了一步,看着陈凡驾车逃离的背影,愤怒和不甘心交织在他的眼神中。 陈凡稳住车子后,顺着熟悉的路线开出这个村子,向着天竺苑疾驰而去。 他的脑海中闪现出方才的一幕,“你好快活啊,还能在这蹦跶着,你女儿却片刻不得歇得在受苦,哈哈哈哈哈哈。”,陈凡又吐出一口鲜血,一丝愧疚的眼神闪过而后接踵而来的是无比深重的杀意。 赵长兴回到家中,眼看被打翻的家具和散乱的物品,心情愈发烦躁起来,推开卧室房门,老婆蒋玉梅还安睡在床上,塞了塞被子后,转身独自收拾去了。 而在某一片黑暗中,一缕黑烟飘起,传来一种沙哑的牛叫似的呼吸声。。。 功未成也! 第61章 再访巫太 陈凡回到家,破碎的衣服下,已早是遍体鳞伤,陈凡躺在地板上,汗呼哧呼哧的在流。 嘴巴大口大口的张着,衣服上隐隐皆是血迹,嘴边也尽是鲜血干了后的痕迹。 半晌后,他顶着疼痛,起身找了瓶云南白药外敷,没就水,就把保险子吞了,缓了缓,就往洗手台走去,还未得近,眼前一黑,又倒在了地板上。 两天后,陈凡才缓了一些过来,只是借着由头叫店里的员工送了点,药物到门口,活动几天才能自己下楼,买菜做饭。 陈凡心里一直惦念着之前的那些事情,不断的掐着自己身体催促它快些好起来。 复盘着当日之事,料想自己还去找寻,遇上邪物仍会不敌,定定神,还是得去找老太太,寻求帮助。 老太太不在家,两次跑空,一个月后,陈凡身体也恢复得大体能长时间行动了。 终于,这次在黄马镇见到了老太太本人。 老太太得见陈凡,端详片刻后,脸上露出了慈蔼的笑容,但仔细看会发现,老师父的眼眶里好似忧心忡忡。 随即客气得拉着陈凡进了屋。 故事言毕 听罢,老太太的眉头也多了一丝无奈和惆怅,她转而抬头说道:“陈凡啊,你讲的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那个鬼魂来处我认得,但我却不能告诉你。如果你非要再去那边调查,知道我也拦不住你,这里是一些护身的小玩意儿,你就随身带着吧。” 说着话,老太太起身从身后的抽屉里拿出来几个像钥匙扣那么大的草扎的小牛马:“呐,这些你拿着吧。。。挂一个在脖子上,兴许,紧急关头能救你一命。” 陈凡站起身来,迎上接过,依然疑惑道:“老师傅,您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事关我女儿的安息,还有这血海深仇!” 老太说道:“傻孩子,这事情的历史发展里面就不该是我来解决,你放心,以后肯定会出现能帮你的人,他会彻彻底底把这个案件水落石出,但这个人不是我啊,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还有,想去的话,等你彻底养好身体再去吧。” 陈凡张口还想说点什么,但只见老太太的手已经在摆手挥送,示意陈凡回去了。 陈凡也不是拎不清的人,就退出了房间,掩上屋门。 临走时,陈凡郑重的在外面的八仙桌上放下了一个红包,往老太太所在的房间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又过了一个月,陈凡业已基本康复,就想着再去一趟赵长兴家附近探寻当日未竟之真相。 夜晚降临时,乌云密布,星星隐藏在厚厚的云层背后。陈凡静静地站在茂密的农田旁,他穿着一身常备的黑色服装,计划着他的这次行动。 踏着潮湿的泥土,陈凡悄悄接近了赵家的住宅。 他警惕地聆听着任何可能的噪音,只听到了远处蛙鸣的声音,这让他暗自庆幸,赵家似乎对他们那晚受到的惊吓毫不担忧。 陈凡依旧熟练的想打开那扇木窗,还是那种土木结构散发出来的独特清新气息,但这次,果然,被锁住了。 陈凡掏出了之前没用上的朋友处得到的万能钥匙,慢慢扭动,缓缓打开了赵家宅的大门,委身掩门,但他却并不急着马上进入到各个房间探查,等待着从住宅中传来的任何声响,但只听到了夜风吹过稻田的微弱声音,这让他更加坚定地相信,赵家正在沉睡之中。 四下观察下,移步缓慢得前后探查,生怕之前那恶魔再现身后,不由得握住了胸前挂着的草扎偶像。 陈凡小心的穿过客厅,蹑步走到之前的那个粮房边上,嗯,还有这粮房边上的这两间还没进去过。 就在此时,屋里突然传来了男人的咳嗽声,陈凡立马停住脚步,竖耳听得屋内动静,貌似,要起身了? 这次行动已经十分小心翼翼,难道还是被发现了? 不由得细想,屋内已经传来了穿鞋的声响,陈凡要紧稳住粮房的木门,双手紧握往上略微用力,生怕传出老旧木门的吱呀声,侧身在主人出来之前躲了进去。 透过门缝,一道光亮起,显然是点亮了灯导致的,陈凡顺着光线传来的细缝,眯眼查看,只见一个壮硕的男人起来拿着杯子倒茶水,想必是口渴了,起来饮水。 不对?怎么是? 陈凡这时发现,这个人自己不认得,话说自赵小龙意外去世后,这房子里应该只剩下赵长兴和蒋玉梅两人,这是? 难不成他们有亲戚住在家里? 马上,陈凡就否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想。 乡下很静,闭了门后外面的声响也屏蔽掉七七八八,屋内就更静了,进门之后,他已经仔细听了屋内的声响,只有那个房间有睡觉时时不时的呼吸声传来。 陈凡有点搞不清状况,等男人回卧室后,陈凡在粮房等了片刻,才开始继续他的行动,但仔细一看,这个粮房已经不再放米了,之前的那个形象已经大变样,难不成自己走错了人家?陈凡暗自想到。 不,不会,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印象这么深刻,可以说是闭着眼睛都能摸进来,怎么会走错呢? 待到卧室又恢复平静时,陈凡继续四下查看,之前没进入的两个房间也进去找了找线索,可以说是除了卧室几次都没得进,他都已经检查过了。 可惜,毫无所得。 要进入卧室的话,那就还只能是白天再来了。 白天赵长兴夫妇会去农忙,不在家一段时间,虽然可以趁着这会儿功夫溜进来,可是白天村民较多,如何进入,还是得等待后找准时机啊。 这夜,陈凡并没有碰上之前的那个恶鬼,那它到底是怎么跟着自己的?是原本就在还是一路相随,但有一件事陈凡大致可以确定,那个恶鬼变化做人给自己指引到错误的方向,想必自己原来的路是对的,这也就是为什么陈凡那么执着于发现了自己女儿陈冰吊坠的这家人家身上。 又简单复查了一遍后,不一会,陈凡便退了出去,等待下次的机会。 第62章 爆炸 自己的小吃店需要根据新规,办理相应证照的几天,陈凡就待在天竺苑里没有过多走动,方便两头联络。 忙完这段,陈凡又去到那个村子,想着先踩点的过程中,他发现原来赵家的屋子里,走出来的一对男女自己十分脸生,回忆了一会,才想起那个男人就是那天晚上起来喝水的那个。 这让陈凡感到十分困惑,他想了想,还是从远处走到了赵家宅,那两人见陌生人走来,从近处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陈凡身上。 待陈凡走近后,男人就开口问道:“你是?” 陈凡面带微笑,向着那男人问道:“师傅,这家人家是不是老赵家,我是他原来朋友,之前没来过,听附近路上的村民说他住在这?我想找他有点私事。” 男人仿佛疑惑得解的释然道:“嗷嗷,老赵啊,他搬走了,这个房子我们最近才买下来,村里的还没都打过招呼,有的可能也不知道,哈哈。” “搬走了,他搬到哪边去了?”陈凡急问道,但他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转而恢复到之前的客气样貌:“不好意思,有点急事想找他,您知道他搬哪边了么?” 男人挠了挠头回道:“这。。我们也不太清楚,听他说好像是住去镇里了。你要不问问隔壁人家,他也没和我们细说,啊哈哈,不好意思啊。” 自此事之后,陈凡身边就再也没有发生和出现灵异事件了,线索也几乎断绝,数月以来,不断在村子里寻查线索,希望找到关于当年赵小龙玉坠何处而来的答案。一边也在整个镇子以及市里寻找赵家的下落。 可惜,探查下来,并未有所收获。 期间也去寻过老法师,相遇极少,虽多少有一些帮助,但老太太好像已经清楚的算得此事命中无她效力所为。 无奈何,只得等待老太太口中所提到的能帮到他的人出现,这一等,就是五年又过去了。 至于为何五年时间里,陈凡毫无起色甚至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更深入,那便是那天傍晚发生的爆炸引发的了。 是日,陈凡仍然是在天竺苑家里整理着女儿陈冰有关的所有资料线索,排列着思考新的发现和旧日线索之间的关系。 苦思冥想这一切的联系,他对这么多年来的事情总结之后,他觉得害死陈冰的人能操作鬼魂且有如此手段,在自己查探到一丝线索能联系的到、发现的到他的真面目的时候,对自己马上就能有所动作。 甚至目的明确得是想直接并且也有这个能力要了自己的命。 这样的人,害死陈冰取走灵魂,目的是什么? 浮乔是旅游镇区,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也不为过,这么多来游玩的游客,在本市这么多年了,在集市上消失也就只有自己女儿这一个案子。 奇怪,确实奇怪。 目的性确实很强啊。 或许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陈冰满足了什么玄学上的素材契合,那人要配伍炼制什么? 要没自己这么多年坚持不断的彻查此事,普通人也就会当一个普通案件来猜测作案目的。 拐卖或是被那种变态掳走之类的…不过被逃出不慎落水… 所以啊,这些年在官方上面案情毫无进展也便情有可原了,若非陈冰灵魂见了自己一面,后又得遇老师父,谁能想得到案情背后有灵异玄学的事情在主导… 正在思绪纷飞,无奈合上笔记,走到沙发上重重得一躺,两手交叉放在眼前,遮住所有光亮。 正巧身体压到了电视的遥控器,自己打开了,陈凡正准备掏自己身下的遥控器,突然猛地被当前的电视节目所吸引。 这是一个电视台援引日本某档综艺的画面,画面中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日本人,举着一个牌子大笑着,牌子上赫然是一串日语,听这画面当中的原声,陈凡忽然想到了什么。 骗された? da ma sa.... 虽然过去几年了,大致也猜得出当初这个所谓见到陈冰的恶鬼不安好心给了一条错误的路给自己。 陈凡睁大眼睛哈哈大笑,奥! 原来是这个意思,哼哼,真有意思,有意思。 登时火就上来了,叹了口气后起身点着一根烟,坐在沙发上呆呆望着窗外飘来飘去的云。 铃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把陈凡思绪又拉了回来。 “你好?”陈凡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陌生号码。 顿时,陈凡脸色又突然暗沉下来:“好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没错。 陈凡的小吃店,起火了! 陈凡赶到时,眼见自家的小吃店的火已经被扑灭得差不都了,从现场来看,火势当时肯定十分凶猛,外墙和玻璃都飞到了主路另一边。 看来,是爆炸了,如果说爆炸,那只有、只能是自家店里的煤气罐了。 不仅自家店面,两边的倒还好,对面店铺和店铺楼上就倒霉了,楼上是居民楼,往上三层的防盗窗和晾衣架都已经烧得彻底报废,对面店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损毁不少,店堂内都是瓦砾碎石玻璃之类。 陈凡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仿佛上天就是喜欢捉弄于她,每次生活将将有些起色,就会给他来一次天大的玩笑。 陈凡苦笑摇了摇头,随后身后有两名穿着制服的人员上前,简单询问后,就将陈凡带离了现场。 在看守所待了三天后,陈凡被告知此次事故原因已经被查明,果然是液化气泄露,所幸的是伤者虽多,但没有因此有人在此次事故中死亡。 不过调查的结果让陈凡很难相信,说是后厨备用的罐子,皮管被拿了下来,气罐却还开着,明显有人故意为之,虽说陈凡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有关方面却草草判断结案,把罪名放到了小吃店老板陈凡和店长凌某身上,以其没有做到安全经营,有重大隐患未及时发现整改造成多人受伤,经济财产受到损害为由,按照顾国法律判三缓二,也是还好伤者受伤都不重,陈凡积极赔偿到位了,才判得不是很重。 事后陈凡也问了当时在店里的两位员工,当天生意与往常一样很好,客来客往,前面都来不及,根本不可能有人去后面摆弄煤气罐子。 每次送来时,都是燃气公司的人检验过了才放置在那的,整个小吃店不过30平多一点,就一个出口,后厨备料间只一扇窗而已,有着铁条横绑着,窗这边人根本都进不去,当天也没有除了店里面的员工有进去后厨的人。 着实奇怪。 还好自己店里的人因为当天气温降低,穿了不少衣物,因为做食品行业的缘故,口罩帽子也都有很好佩戴,不至于烧伤皮肤,只是受到震波,摔出去加之里面东西一道飞出压到了,骨折了几处。 警方当然也调查过了,毕竟现场人都还活着。只能想到是内部管理不善或者人为导致。 通过人际关系调查店员和陈凡之间也没有什么矛盾,燃气公司送气的档案对这个事故气罐,也很完善。 没办法,谁叫你们把气罐放到后面的? 没办法,就这么大块地方,还能放哪边? 总有人要担责任的嘛。 那时候还没有管理像今天这样高效科学,如果那时候装个气体声光报警,几十块钱就能避免掉这个事故了啊。 最终,就是判三缓二。 陈凡和店长虽说着实有点倒霉,但店长确实只觉得自己倒霉,罐子不知道什么原因管子掉了气漏了,导致自己突遭横祸。 而陈凡在了解完前因后果后,他心里大概是看明白发生什么情况了。 毕竟,那天那个时候,自己原本应该在店里。。。 第63章 陈凡再遇赵长兴 每周五,陈凡都要给自家的小吃店备货,自从开店到现在这个规律没有变过。 当天其实他应该会在店里一起帮忙的,也算是自己探案成本的来路,不能说真的啥也不去管,竞争也很激烈,确是不现实的。 正巧这周五是自己父亲的忌日,就委托店长辛苦点帮忙进货去了,自己就回老家上坟去了,这个规律也没有变过。 很显然,陈凡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与陈冰的案子以及当时见到的恶鬼有关,气瓶不会无缘无故出事,自己的手下都是自己面试过来的,这么多年,对于他们的责任心,陈凡都是知根知底。 黑暗中的那个人,想要断绝自己查下去,奈何无法挣过老师父的灵术,也就是那些粉末,料想就是观察了自己一段时间,知道每周五都会在店里,想用事故的方式来终结自己探究真相的继续深入。 可惜观察还是有限度的,不是每日每日都随时盯着,还好没有发现陈凡在每年的几个时间点都会回双甲一次。 陈凡其实想的不错,在陈凡被带走的同时,角落处,正有一双眼睛躲在死死盯着他。 看来这背后的家伙对于爆炸产生的威力还不是很清楚嘛,还好只是街坊们连累受了点伤,没有出人命。 当然,这种丧心病狂的东西,也不会怕出人命吧。 两年缓刑快要到期限了,陈凡突然收到了一封信,就放在自己的小吃店柜台上,店员发现后就叫陈凡来看。 陈凡越看眉头越紧,但毕竟客人和店员都在,不好发作。 看完信件,他直接走到社区,又见他风风火火的从社区出来。 开上车,不知所踪。 几日后,陈凡被当地警方逮捕,向自己的手下交代完后,跟着警方就走了。 这一去就是三年。 原来,那封信里只有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拍摄的就是陈冰的坟墓! 反到背后,机打了一行字:你不来,我就带她走。 陈凡所以发了疯似的直奔社区,就是想让自己所在的社区报司法所批准自己外出,但得到的回答却是要3个工作日后才能给答复。 他根本来不及! 对陈凡来说,现在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坚持就是给自己女儿报仇,找到真凶,如今真凶还没找到,自己女儿的尸体都快被侮辱! 这是一个父亲难以承受的愤怒! 他不顾一切,在没有批准的情况下,就直奔双甲市,这个父亲没有想任何后果。 对于有子女的人来说,在自己孩子陷入危险的境地下,让他自身舍弃生命,根本都不会做考虑的愿意付出一切! 虽然陈冰已经离开了自己,但是见过陈冰的灵魂之后,知道她每分每秒灵魂还在受苦后,他的命,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救出自己女儿的灵魂,将罪犯绳之以法都已经是后话了。 虽然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但毅然决然还是直奔墓园。 坐在陈冰的墓地前,看着亲手种下的紫罗兰随风摆动,陈凡轻轻的托了一下花瓣:“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随后低下头,坐在砖坎处,捂脸痛哭。 这么多年,太苦了。 就这样,陈凡实刑三年。 “那你出来后,也没两年,怎么又会牵扯到学校那桩事情里了?这两年里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才会?...”朱裟十分不解的问道。 “不错,那是出来后一年后的事情了。。。你看我多没用,都是以年为单位,才能得到一点点线索。”陈凡向着两人苦笑道。 那天,陈凡无意中在报纸上看到附近有小孩失踪,与陈冰不同的是,这些小孩并没有找到,哪怕是尸体。 前段时间,新闻里报道隔壁几个市也有这类案件发生,本来陈凡并没有多关注,但是这次不同,就发生在自己身边了,而且同样的,警方毫无线索,让陈凡猜想到是否与当年让陈冰失踪的目的有关。 借着这个猜想,陈凡也就留意整理了这段时间以来的失踪情况,确实有发现了几个规律。 外地出事的时候,本地就不会出事。而本地出事时,外地则没有。 这说明这些失踪案不会是团伙作案,如果是,那人数也有限,通过调查,这些失踪案高度相似,陈凡曾也研究过这些失踪的孩子的生辰八字,并没有找到任何关联性。 陈凡毕竟没有来回各个城市调查能力,只得把重心放到安苏这一块地界。 他发现,浮乔镇以及周边地方的案发率远远高于其他镇区。 一次偶然,他在镇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没错!就是他找了这么多年的赵长兴! 赵长兴穿着一身工服,胸前贴着保安的标记,想必,他是在以此谋生。 陈凡对这个农民始终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毕竟自己女儿的玉坠最后发现是在他儿子身上,自己被恶鬼差点掐死也是在这个赵师傅家中。 虽说几次赵长兴原来所在的村子里周边及去他家中调查都没有发现什么,但赵长兴的突然失踪还是让他不禁怀疑是否自己女儿的死亡与这个看着老实本分的农民有关。 陈凡并没有选择与之接触,远远看到后,经过多方打探,终于,他发现了一个规律。 所有出过事情的地方,赵长兴都曾经在附近打过工。 怀疑又更甚了一层。 就在最近,他得知赵长兴在阳光幼儿园当保安后,就一度暗中跟踪,直至阳光幼儿园出事,也有小孩丢失,陈凡也没发现赵长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反而对他上班时认真工作的态度起了一丝敬佩之心。 虽说如此,陈凡还是跟着赵长兴从阳光幼儿园,到了万合路小学,当天如同往常一样,陈凡潜入学校后,就在找巡逻的赵长兴的踪迹,料想差不多此人应该如往常一样巡视到教学楼附近,陈凡也就直奔此处而去了。 未曾想,当陈凡转角遇见赵长兴的时候,赵长兴正在慈蔼得和一个小孩在交谈着什么,手里拿着一些糖果。 陈凡还在想着,难道所有事情真的是这个老赵所为的时候,从女孩身后的黑暗处,一只只剩下白骨的手掌悄悄往女孩后脖颈处伸去。 眼见就要出事,陈凡一咬牙,快步向前,冒着被赵长兴发现的风险,还是想着先救下两人再说。 疾行的声响也被在交谈中的两人听到,转过头看向自己,因为不想暴露自己,穿着得确实不像什么好人。 赵长兴眼见陈凡跑来,警戒得要紧站了起来,拿起手中的电筒照向陈凡,但那白骨还在不断得向女孩靠近,貌似赵长兴根本看不到这白骨一样。 难道说,是因为我脖子里的这个挂件?所以我能看得到,正常人根本瞧不着? 陈凡马上就不去再细想了,直接冲了过去,跳步到女孩身后的同时划破手指沾取粉末,一把抓住了那个阴森的手掌。。。 第64章 校园绑架案水落石出 在小女孩朱子彤眼里面前飞扑而来的人就像极了电视上看到的那种穿着古代的夜行衣的刺客一样。 陈凡啪得一下抓住那森森白骨,所及之下,一缕青烟散去,不复存在。 耳边更无其他声响。 反应过来的赵长兴,顾不得手中的糖果,直接随意一抛,一把把朱子彤抱住转换到自己身后,:“你是谁?!到学校来干什么,来人,快来人!”赵长兴喊叫起来。 陈凡不想多留,立住身子就想直接快速离开。 怎料赵长兴根本不给机会,将朱子彤往远处推开后,起身就朝着陈凡冲去,学校的保卫发的电筒是挺长的金属制物,赵长兴将它作为武器握在手中打了过来。 陈凡倒也不吃亏,侧身一躲,脱开了赵长兴的一下击打,富有意味得看了眼赵长兴一眼,转身欲奔。 怎奈赵长兴直接跳扑而来,抓住了陈凡脚踝。 陈凡无奈,掏出卡在腰间的匕首恫吓,不知是晚上太黑看不见还是赵长兴太虎了,赵长兴丝毫不惧,一下用力往回拉陈凡的腿,把陈凡拉得摔在地上。 陈凡怒喊放开,赵长兴却与他扭打,并不准备放手,于此同时陈凡也听到附近脚步声越来越多得往自己这边汇聚。 不能再纠缠下去了! 陈凡历经磨难,虽已心坚如磐石,但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毕竟他自己也是被这样的人搞到今天这个地步,自己绝不会走这条路,类之合污。 但自己还要起底真相,并没有继续在这纠缠,心慈手软的时间了,赵长兴着实可疑,但为人确让自己毫无办法将凶犯与之联系。 这样一个老实人,哎!不想了! 当机立断。 陈凡左手握紧匕首,瞄准赵长兴的右臂就划了过去。。。 争斗中,两人位置早已变化,小姑娘怎见过如此场面,呆愣在原地,未敢动弹,随之赵长兴捂手倒地,四面八方的保安也陆陆续续接近到了事发地点附近了。 陈凡没有办法,这样下去跑不掉了,故意伤人是要立案判刑的,自己也没有足够的世俗理由讲给那些官老爷听。 看着站在前面痴痴吓住的朱子彤,陈凡快速下定决心,一步两退,用力一把抱起,卡她在臂下,待众人都到时,只见得一袭黑衣之人掳了个学生,赵长兴趴在边上一滩血迹中还在叫着来人。 众人心都咯噔一下,事态毫无预想过,眼看老赵受伤,面前想也是极恶穷凶之歹徒,手中匕首银晃晃的,这拿个千把块的老头来当个保安为了这事追着别把自己命交代了。。。气氛也是相当微妙。 不过众安保仗着人多,加之陈凡手中还挟持着一个女孩,想到最近学校有学生失踪刚刚前段时间还在门口闹了几天,难不成这就是那人贩子?众人大致如此商议,为了孩子,这些叔叔甚至爷爷辈的也鼓足了气力朝陈凡追去。 却也不敢追得太近,只怕陈凡对学生下手。 一方面报警,一方面其他人用对讲机通知其他各个保安队长和门卫。 保安队长从休息室起身,第一时间就给学校领导打去了电话。 一路追逐,陈凡体力尚可,带着个孩子依旧还是箭步如飞,径直往西门逃奔而去。 不多久就到了门口,陈凡已是被团团包围,不是手中的学生还在,估计这些老少爷们真的是要早就冲上来了。 人群中,陈凡看到一个胖子喘着粗气蹬着一辆银白色的自行车,忽忽悠悠往这边过来,其状甚是有些好笑。 眼看差不多了,手中少女今日信息收取过多已经在承受范围外了吧,晕厥在陈凡手中,陈凡缓缓将小孩放下,众人见他动作,齐声惶恐喊叫,害怕要对学生不利,陈凡放下朱子彤后,轻轻说了对不起,转身就急速往电围栏跑去,纵身一跃,跨过围栏,向着黑暗离去。 留下西门的门卫和现场众人面面相觑。 第65章 复盘 “原来如此。”严队长和朱裟都不由得内心十分沉重。 听完陈凡对这么多年在自身及周围发生的变故,两人也无比同情这个面前沉默着双眼,泪与汗将之打湿尽的男人。 以自身十多年来的经历陈述完毕后,双方都沉默了许久。 倒是陈凡拖着镣铐的手拉起擦拭了一下眼泪,先开口说道:“我觉得你们,应该。。就是我故事中老大师口中的缘分之人吧,帮帮我,帮帮我女儿!” 近乎恳切的哀求,伴着颤抖的声音,陈凡滑落双腿跪在地上,同时审讯椅子的特殊性就让陈凡的头卡在了横档上,这么多年的气就像这一瞬间完全卸了下去。 严队长赶紧过去扶住陈凡,托他起来,递来几张纸巾后,拍了拍陈凡的背:“放心,陈先生,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扶起陈凡后,严队长打开门招呼了一杯茶过来,端在陈凡桌前:“喝口水吧,陈先生,你先缓缓,既然您都和我们敞开了谈了,我们也把我们这边的情况说一下。” 严队长介绍起了朱裟:“这位再介绍一下,朱裟,朱师父,他虽然不是我们内部编制,但是我信任的线人,也一同参与到了你所牵扯的这些案情当中,你大致也能猜到,我相信他会对这些案件有所帮助。” 朱裟朝陈凡点了点头:“也没有严队说的那么板正,我兴许可以帮一点忙,您讲到的黄马的那位老师父,我也去拜访过了。。。” 陈凡抬起头打断了朱裟的发言:“是么?果然你就是老师父所说的因缘么?” “不不不,老师父所知,我也暂时不太清楚,希望我能帮上忙,不让你等太久,我去的时候只见到了他的儿子和儿媳妇,老人家已经过世了。” “是这样啊,老师父帮助我良多,没有她我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哎。。。”听完朱裟所言,陈凡眼中又是一阵悲伤。 “严队长是位好警官,为了查案,有死而后已的精神,很高兴您能敞开来告诉我们不知道的这些往事,给我们查案提供了线索。”朱裟说道。 陈凡点了点头,严队长却突然严肃起来看了眼朱裟后,还是决定要说,:“陈凡,你做好心里准备,我们觉得,我们应该见过了你女儿陈冰的灵魂了,不过暂时还不确定,所以如果我们确认过了,会回来和你说的,其他的你也不要再问,好嘛? 通过朱裟的能力,我们不止发现了你女儿的案情线索,包括还有其他的受害人,我猜测都是杀害陈冰的一人所为,你那块玉坠包括失踪案和赵长兴,我们都已经在关注了,也请你放心。” 陈凡听到严队长讲到自己女儿的信息,不禁一阵恍惚,但是他抬起头,最后还是欲言又止了,他也知道有些事情可能还不到时候。 “你今天所讲的这些线索,我们都会去一一查证的,如果有新的和你和你女儿有关的发现,我们会与你沟通的。还有就是警局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一些灵异事件的经验,所以我也向上级汇报将监控关闭了,您可以放心。后面这些事情暂时就交给我们,在提审之前,你好好休息吧。”严队长看他这样,随即补充道。 两人走出审讯室后,久久难以平静。 舍弃了一切的男人,所以说真的是父爱如山啊,朱裟着实感慨,自己家里也是有一个女儿的严队长就更加能够共情了。 回到了严队长的办公室,两人探讨起了这次审讯的收获。 “目前来看,如果陈凡说的都是实情,黑衣人就可能不止一人,也就是说虽然案件有相交,但其中之一的陈凡并不知道另一个黑衣人的存在。 具体来说,从时间线来看,陈凡并没有看到当初拐走他女儿陈冰的凶犯,这么多年的调查始终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干涉,度过见老太太之前未曾涉及的世界前和牢狱中的几年,可以说陈凡所寻得线索是微乎其微的。”严队长分析道。 “赵小龙之死现在已经明朗了,但是赵小龙灵魂的消散还是难以掌握,两人一致认为暂时还不能和赵长兴把他儿子的这事故和他说明,毕竟目前来看,陈凡和我们都对其还保持一些怀疑。 但从我们近期和陈凡这些年掌握证据来看,赵长兴的嫌疑还是不足以对他下什么判断的,只能说继续深入调查一番。”严队长继续讲道。 “赵小龙毕竟也算是赵长兴的孩子,那幕后之人是他的话,不至于连他自己儿子也不放过吧。”朱裟反问道。 “这老实本分的农民工,看着木楞耿直,但怀疑还是要有的,毕竟牵扯其中,还有近些年的失踪案也貌似有些让人值得探究的地方。”严队长回答道。 ”陈凡并没有提及张培良的饭店里的事情,刚刚你出去叫茶后,我也曾问过他,他的回答应该确实来说连张培良、李娟是谁都不知道。”朱裟讲道。 “也就是说,当年持刀站在店门口和到饭店寻找什么的,另有其人。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暂时还未可知,但从这个蜘蛛收魂法术的存在来看,我大胆猜测一下,或许应该是去收魂的吧。“朱裟补充道。 “照你这么说来,那些失踪的人,倒是对凶犯有了一个犯罪动机,他是要炼丹么?难道说?”严队长猜测说。 “我对这个术术也没有过多了解,当初也仅仅是找到了前人的一些记载,但在黄马镇老法师给我留下来的信中,讲的应该说的很清楚了,夺他人造化,为一己私欲罢了。具体他要拿来干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朱裟回道。 “学校的事情倒是和证人所讲一致,赵长兴也是这么做的笔录,不过笔录里也同陈凡说的那样,他并没有提及白骨爪的事情,应该是看不到。”严队长看向朱裟,希望得到专业认识的看法。 “当年赵长兴家里遭贼也和陈凡说的对上了,不过老赵说曾经报过案,要么是记错了吧。老严你刚刚那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不能确定那白骨是否可以为人看到,那些东西产生的目的和强度不同,针对性的就不一定能被人所察觉。从结果来看,至少朱子彤并没有发现这个白骨手爪。 举个例子,家中老人离世后头七相传是要回来吃饭的不是么?其实当时死者的灵魂是很虚弱的,除了一些孩童可能看得到,正常大人顶多也就是晚上能听到一些异响或者看到某些异动罢了。 而死去3年之后还没能顺利投胎的一些灵魂,包括我们北方相传的一些仙家因为长年修炼,他们这一类幻化出来的,只要他们愿意是可以示现给人的。 还有一种,就是死亡时间长。。奥,换一种说法,灵魂被折磨的时间过长,只留下了一种执念残存的这些鬼魂和一些修炼还尚且欠缺的山精鬼魅,这些是可以被人直接看得到的。 我与你遇到的头一个小恶鬼,和第二个女鬼,也就是当时猜测。。。嗯。。。他们两就是去世多年神灵被术士不断折磨训练,当晚上阴气足够的时候,普通人就也能看得见他们恐怖的身形。 李娟的灵魂就是普通刚死不久之人的灵魂,常人是见不到的。这么说,严队你能基本分别了么,换句话说,看得见的,灵力肯定会强很多。”朱裟解释道,顺便从兜里掏出烟来,向严队长递了过去。 严队长接过烟,若有所思的点起了火,吐出一口烟后,又继续说道:“我看我们还是要查一下近两年这些失踪案件,复盘一下看看以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能不能得出有什么共性。” “在此之前,我想先问陈凡借一样东西。”朱裟侧脸看着严队长说道。 “什么东西?” “其实现在应该是向你们借了,我想不是那个家伙不想杀陈凡,只是因为陈凡身上有着他难以破坏的禁制,他知道陈凡在不断的调查这些事情,但他很有可能不知道陈凡了解的全部的信息,所以在他多次尝试无果后,用计划将陈凡送进监狱,现在陈凡出来了,又还是继续咬着这件事情不放,你说你是他的话你会怎么办?” “唔。。。你是说?!”严队长有些惊讶,急忙掏出电话。 “不错,会杀了他!所以我要向你们先把老师父的草坠子拿出来先给陈凡保命。”朱裟提醒道。 “好好。。喂。。老龚啊,嗯。。你把那个。。”严队长拿着手机对着陈凡点点头,示意他已经在打招呼了。 电话打完,严队长又意识到了什么:”你说,那那个罪犯为什么不在陈凡他第一次入狱的时候,东西都上缴时,就把他杀了呢?” “好问题,看来,我们还要去找他谈一下,顺便把他的东西给他。我也很好奇,难不成陈凡之前就有什么好办法了?”朱裟看向严队长,两人交谈到最后还是想着还得立马再见陈凡一面。 很多事情,难免会把自己的情感带入到别人的情绪当中,本身是一种同理心的表现,但与此同时也会丧失一些判断能力,这也就是古人说的当局称迷,傍观见审。复盘,以第三人的角度再去考虑一些问题,就很有可能找到之前事情的一些考虑不周全的漏洞和新的发现。 第66章 保护 见完陈凡后,大体是明白了。 第一次入狱,黑影不是没去,而是没法去。 陈凡这小子还是挺机智的,二十个指甲缝里都卡了点法器的粉末进去,量很少,没检查那么无聊还管你指甲缝里的老坑有多少。 判决入狱后,整个剔下,用残存的一些粉末均匀撒在床板上,才抵御住了那黑暗的一晚。 恶鬼眼见徒劳无功,也就作罢了。 陈凡的草坠子给朱裟看过了,朱裟只觉得这草坠隐隐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但老大师的术法和朱裟不是一路的,朱裟也看不出其他门道来,只觉得和之前老师父儿子转交给自己的那个法器里的能量似乎出处相同,看来这一点陈凡也并没有撒谎。 严队长就安排将草制的小牛马送到了陈凡手中。 大办公室里,所有人桌上都放着基本卷宗,这是这几年以来本市发生的儿童失踪案件,邻市的也给上级部门汇报后,已经在调过来的路上了。 在见陈凡时,陈凡还说明了在他家里的一块地板下面,有一块水泥是中空的,里面放着这些年他调查的结果。 严队长已经通知法证的蔡主任前去找了。 “老朱,你看这这一起一起的,基本每隔半年就会发生一起,同陈凡所调查的一致,每当发生案件之时,赵长兴都在这些地方或是附近就业。这老赵。。真不会就是。。。?”严主任小声对着朱裟说道。 “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啊?”朱裟不解的也捧着一叠资料不解道。 “不管怎么说,有疑点,我们就要去调查清楚。”说着转头对喊道:“小杨,你去查一下赵长兴的人际关系和家庭详细情况。” 与此同时,严队长安排其他成员继续调查赵长兴之前就业过的地方和周围环境。他们需要确定是否有其他可疑的线索或人物与赵长兴有关。 一个半小时过去,众人还在整理忙碌,“电话响了,你们谁先接一下。”严队长还在仔细的翻看着资料,不耐烦的随口喊道。 “严队,找你的。” 严队长“哦?”乐一声,接起电话,那头是蔡峰打来的电话,“老严啊,你说的东西,我翻遍了,确实如你所说的那块地板能取出,但是下面已经被砸开,要找的东西也不在了。。。” 挂完电话,严队长登时气血翻涌:“看来凶犯在和我们抢时间了。” 因为对陈凡的审讯涉及太多玄幻灵异的事件,并没有做影像记录,而陈凡所说的所有事情,都记录在这本笔记里,这是一本关键的证据,如果落入此系列事件的凶犯手里,那他可能完全能了解到陈凡的调查对他有哪些方面的不利影响,这可是一本重要的证物。 但比起笔记来说,保护陈凡才是重中之重,严队长马上增强了对陈凡的看护力量,准备调整到单间保护起来,因为涉及重大案件,在公诉前,可以作为证人先羁押拘留届时再与判期抵消。 “老朱,你来一下。”严队长招呼朱裟到外面,表面上是结伴抽根烟。 到了无人打扰的地方后,朱裟便开口问道:“怎么了,严队,刚刚看你的情况,是不是又出事了。” “陈凡说的那本笔记,丢了。” 朱裟听罢,也顿觉不妙:“那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现在只能是保护好陈凡了,这种事情,还要有劳你了。我一会会把你再带进去,你看在这之前你需要准备什么么?”严队长说道。 “老师父的法器,效力应该很强,为了保险起见,我再给他上几道防护。”朱裟思虑道,貌似在考虑用什么办法来实施严队长的这个交代。 路上,两人还在探讨着案情。 “虽说出于自身角度不愿详细老赵师傅是嫌犯,但是如果没有新的线索的情况下,确实他是最大的嫌疑人,当然,也不排除有其他我没还没发现的存在。”严队长正与朱裟交谈着,两人都有一种感觉,这么多年的这些事件就快要真相大白了。 不多久,就到了给陈凡准备的新监禁室外,朱裟打开门,从随身的包内取出了一些纸团,在室内门框的上面用糯米饭粒沾了上去,连续放置了三个。 这是地点特殊为了掩人耳目,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想到的笨办法。 这些纸团,原本都是画好的符箓。 门框上弄好之后,又在陈凡将睡的床底下沾了一些,窗框上面也沾了一些上去,带着铁框的窗倒是蛮好爬上去的,当然这得劳烦严队,朱裟上去,自己害怕连这么牢固的窗都可能吃不消他的分量。 朱裟将自己的红缎剪了一块下来,塞到了陈凡的枕头芯里,最后出去时又围着整个的房间缝隙撒了一圈不知名的粉末,颜色较深,不仔细看,就觉得只是灰尘罢了。 “完事了?”严队长问道。 “嗯,应该是差不多了。”朱裟答道。 “不能只是应该哦,陈凡万一有什么差错,他讲的这些事情就没有佐证了。”严队长严肃道。 “放心,除非是大罗金仙到此,正常的鬼祟没有这样的本事。”朱裟拍着肚子打包票。 严队长点了点头,还算满意。 不多久,陈凡就被安排到了这间监禁室来,期间,严队长也把话挑明了,让他有危险时,注意朱裟布置的位置。 就这么暂时先安稳住下了,其余人都还在加班加点核对这些失踪案,包括开始对赵长兴的跟踪。 一周后,邻市的各份文件都陆续到了安苏,整体需要对按要求挑选出送来的失踪案卷宗再一次与本市的相比对。 赵长兴处,一周里,警务人员并没有发现什么奇特的地方,每天很早就上班搬运蔬菜、食物,到下午下了班赵长兴就会去买点菜就回他的那个像垃圾场一样的“家”,只是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进到集装箱里,也没办法继续观察在里面干什么,当然对于这些警务人员来说,盯着赵长兴的动向就可以了。 平静的日子真真就不多,就在这两天后,一块出了两件大事,把严队长和朱裟二人都搞得焦头烂额。。。 第67章 有限空间 那天晚上快八、九点的样子,朱裟还在家里面吃饭呢,和自己媳妇乔小美唠着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又一口饭下去,筷子还来不及从嘴里抽出呢,电话就来了。 “朱裟,你现在方便过来一趟么!陈凡疯了!” 电话那头,严队长十分着急的语气隔着电话都能传达给朱裟。 朱裟听闻,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放下碗筷,也没顾得上乔小美莫名其妙的询问,就飞也似的,往市刑警大队跑去。。。 当天傍晚,陈凡用完警察送来的晚饭后,简单洗漱后就开始看每日唯一的电视节目新闻联播,看着看着没什么意思就睡着了,新闻放完电视到点就会自己断电停止,就也没什么顾虑问题。 除了没有自由,吃得差点,倒也仿佛可以真的休息下来,把多年紧绷的那根弦松弛一点。 迷迷糊糊中,陈凡只听到有淅索轻轻撞门的声响,想着可能是风吹的吧,也没有多大在意,果然,过了一会就没动静了。 又过了一阵,陈凡觉得这床怎么在抖动,终于是醒了起来,四处看看,墙皮都掉落了几块下来,“难不成地震了?”,陈凡想到。 刚坐起身,准备敲门唤看守过来,就看到房间西侧踢脚线下面黑了一截,“不好,朱裟的布置被破坏了!” 陈凡马上就清醒了过来,要紧准备跑到门口拍门。 监禁室内才几个平方,床到门口也就几步距离,可陈凡刚要马上触碰到门时,一团黑气在他前面凝聚起来,带着热气把陈凡格挡在外。 陈凡眼见不能往前,就马上返回床上,坐到床上大喊。 “别喊了,陈凡,我已经把你隔绝在这世界之外了,门外的人,听不到的。。。呵呵哈哈哈。。” 从那一团黑气中,陈凡听得真切,那诡异的笑声,陈凡当场就意识到,不再大喊,沉下脸来道:“你是当年那个恶魔!还我女儿!”说罢,从床上跳了起来,在床底掏出朱裟准备的符箓,握在手上朝那团黑气打去。 只见那团黑气明显往边上躲了一躲,躲过了陈凡的拳头,“你真是不要命了,区区肉体凡胎想用这些别人送你的破烂玩意就能制住我?呵哈哈哈,前两次被你躲过了,今天,你必死无疑!”依旧是当年那种交织着无辜童声的纯真、女性的哀婉、老人的沧桑和男性的低沉扭曲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混合音色传来。 随着那团黑气逐渐消散,一只鬼也慢慢从那团黑气里幻化出来,渐渐露出身体的全貌。 眼前的恶鬼如旧时嘴巴大而宽,嘴唇漆黑如血,只是与以往见到不同的是它的头顶上一对弯曲而尖锐的庞大的角,现在只剩下了一个直直独立的白色的角,双手也愈发尖锐,如同一根根长钉一样。 恶鬼凶狠狠得瞪了陈凡一眼,举起如长钉一般的手指飞速往陈凡身上抓来,陈凡却也不躲,更加握紧符箓朝恶鬼打去。 陈凡并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对他来说,他的下半段人生就是为了报仇而存在了,现在,这么多年后,他也不再躲,也不想躲开了,他心里只有唯一一个想法,就是把眼前的恶鬼杀死!虽然他知道这个恶鬼背后的人才是杀害陈冰的真凶,但对于他来说,这个傀儡就像是那个真凶一样,光是看到它,就让陈凡产生无比的愤怒。 “找死!”恶鬼大呼道。 陈凡闭上眼睛挥出全力的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恶鬼的身上,那鬼也同样用手刺到了陈凡头顶。 仅仅离着零点零几厘米,屋里的符箓仿佛有生命一样飞速绕到陈凡身边,其中两枚顶住了这恶鬼的一击,发出了如同敲打大钟一样的“咚!”一声。 陈凡头上虽然被防护住了,但是触碰到恶鬼身体的拳头,虽然借着手中符箓的力量打穿了恶鬼的胸腔,可自己手上的皮肉却在触碰到恶鬼皮肤的同时像遇到了猛烈的酸性物质一样,快速腐烂,直至漏出骨头。 恶鬼被自己一击未得所受到的反作用力将那恶心的手指从自己的关节处弹出,又被陈凡这一击混合的力道冲退半米,受疼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的咆哮。 陈凡当然也没好到哪里去,左手传来的剧烈烧灼感,让他彻底失去了气力,往床上倒去,把牙咬得咯咯作响,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了整张脸。 那恶鬼咆哮之后,两手紧握,屏住一口气,乃至刚刚伤到的手,手指完全从关节处穿出,黑色的粘液不断从中滴下。再又一声咆哮后,胸腔的那个大洞,迅速聚合,居然恢复如初。 陈凡倒在床上呼呼喘气,恶鬼并没有打算放弃,“这些飞来飞去的东西真麻烦!”那鬼看着空中伴在陈凡身边的符箓不禁火大,喉头突然亮起,一瞬升腾后,从大嘴中吐出一团暗青色的火焰,那些符箓像是一个个有生命的人一样,纷纷迎上抵抗,不过这次这恶鬼的手段好像是高明了不少,在火团猛烈的热气下,符箓纸团虽然没有烧毁,但却慢慢展开来了。 像是一个大力士,在慢慢掰开另一个大力士紧握的拳头一样。 啪啦啪啦,几团符箓纷纷展开,在陈凡周围形成了一道弧形的光幕,把陈凡保护其中,恶鬼定睛一看,顿时眨了眨眼:“卧槽,什么脑瘫啊,道家的符箓里面写的居然是佛教的箴言!” 只见符箓上赫然用朱砂笔勾写的:叱陀你 阿迦罗 蜜唎柱 般唎怛罗耶 儜揭唎! 那鬼用它那血肉模糊的一手抓起刚才掉落的手指尖,加大能量,双手一同又拍在符箓形成的光弧上,“嘭!”一声,光幕如同玻璃碎裂一般,符纸也纷纷失去了力气一样掉落到床榻之下。 诡异且响亮的声音再度响起:“呵哈哈哈哈哈,我看你还有什么办法!” 恶鬼再度憋起一团像从地狱带来的火焰,朝陈凡喷射而去! 第68章 陈凡疯了 陈凡面对恶鬼喷射而来的火焰,眼神中却还保留着一抹坚定。 他伸出颤抖的手,拿起枕头,举过头顶。 “可笑之至,你拿个枕头算什么,呵哈哈哈哈!”那鬼大口张着,携夹着令人怖惧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发出而来。 就在火焰即将触及陈凡的身体时,枕头突然绽放出耀眼的红色光芒。 恶鬼只见一道神秘的力量竟然从枕头中涌出,将陈凡笼罩其中。 火焰如同撞击到一堵无形的墙壁,瞬间熄灭。恶鬼惊愕地停了下来,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挡下这一击,陈凡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力道,已然毫无气力,瘫倒在床上。 那鬼却并不罢休,又尝试了几次,爪牙并用,却是始终无法冲破。 红色光幕薄如蝉翼,那红光却让这鬼顿觉好生熟悉,此时,恶鬼好像懂了什么,原来是这样啊,那个胖子给你准备的红缎子塞到你枕头里去了啊。 冷笑一声,恶鬼再次展开攻势,他的身形迅速变幻,如鬼魅般接连发动攻击。 恶鬼有些不太理解,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接下来又是蓄力打出重重一击,红色光幕微微荡漾,由受力的中心点散发出阵阵涟漪。 由涟漪的波动之中,细细看来,怎么在这红色光幕后头还有一层淡淡的白色光晕,这鬼多次转化攻击方法,依然是毫无效果,气极败坏,仰头大叫,这声响快把陈凡的耳膜都要震裂一般。 陈凡还是想起身,脑子里只想着利用这些法器攻击眼前恶鬼,为女儿陈冰报仇,但除了神志尚算清醒,身体却不能像电影里的英雄那般光凭着根性就能动起来,被冲击过的这时候的陈凡,就只有嘴巴还能喘气罢。 看恶鬼叫了半阵,看了的确对陈凡身上的法器屏障毫无办法,身体逐渐萎缩,从一个高大恶魔形幻化出来了那日陈凡所见的所谓“目击证人”样貌。 那鬼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双腿随意盘坐,正对着陈凡怒怒得看了两眼,随后眼睛弯眯了起来,轻声笑了几声,随后开口说道:“陈凡,你知道你女儿失踪之后,发生了什么么?嗯?” 陈凡听闻,青筋暴起,整个身子都在抖动,口中怒喊:“你这混蛋!!” “看来你挺想知道的啊,啊哈哈哈哈哈,那我就告诉告诉你吧,呵哈哈哈哈。”鬼的声音已经变作正常人的声线,但那痴狂的笑声还是让人听了会产生十分厌恶的情绪。 “小姑娘挺漂亮的,可惜啊,正是我苦苦找寻的啊,正巧,那天是你把她送给了我啊,呵哈哈哈哈,你女儿被我擒住后,我用剪刀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随后剪光了她的头发,一把塞入嘴中,那妮子哭得真的是梨花带雨,让人好生心疼哟,呵哈哈哈哈哈。”恶鬼难掩心中变态的喜悦,笑了起来。 陈凡发出震天的哭叫,身体痉挛着,泪水疯狂的从眼中流出,甚至都带着血丝。 “哎,兄弟你别急嘛,这才刚刚开始呢!呵哈哈哈哈。”恶鬼捂嘴笑着说道,“这小孩,我明明都挑断了她的经脉,还在尽力的扭动着,啧,实在让人不爽,怎么不能乖乖听话呢,没办法,我只好去门外折了几根柳枝,就着半拉剪刀,削成了木钉,钉刺住了她的四肢。然后就关键了啊,你可得仔细听,呵哈哈哈哈,没错,头发还是止不住她的哭喊声,没办法嘛,烫了块烙铁把她嘴唇粘了起来,不然就任由她大叫,我真的很为难的,万望兄弟你能理解。” “你这个畜生!”陈凡低声咆哮,嘶哑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痛苦。 恶鬼闻言,却不以为意,反而更加得意洋洋:“呵哈哈哈,这么多年,你还真以为你有实力还能来救她?你现在不过是个半死不活的废物罢了!今天我觉得你也没多愤怒啊,也没把我怎么样啊,尸体你找到咯,你也见到了,但你是不是觉得今天我在你面前夸大其词,我告诉你,我的流程完了,她还活蹦乱跳的呢,可惜,当年的我还是第一次做这个事情,不太熟练,被我搞砸了,只能这样物尽其用了哦。” “你什么意思?!”陈凡眼角已经呲裂,双眼全是一片血红。 那鬼调整了一下姿势,往前探了头,轻轻得和陈凡说了几句话。 后回到了刚才的位置说道:“用了一些手段,皮肉之伤就马上就痊愈了,这样折磨往复几次,这闺女精神就崩溃了,最后一下,可惜了了,脖子被我不小心一用力骨头断了,想是呼吸道连同一道受损了,哎,咳咳得看你女儿喘不过气来,没几分钟,她就断气了,这肉身我也没什么用,毕竟我不好这口,家里也才买的猪肉,用不了,就被我扔到河里去了。呵哈哈哈哈哈。。呵哈哈哈哈。” 陈凡听到陈冰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惨状,精神本已到了临界之处,听罢这段,脑中就像有一根线时时刻刻紧绷着,就在这时,突然断裂崩坏,气绝晕了过去。 恶鬼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手伸出去伪善的想摸摸陈凡的头,忘记了光幕的存在,接触到的瞬间就被弹了回来,“哎。”得叹了口气,看着陈凡,满意得化作黑烟逐渐消散而去了。 随着黑烟散尽,那隔绝空间的屏障也随之消失,在监控中只留下陈凡一个人对着空气手舞足蹈后撞跌在床上的视频内容。 值班人员方才注意到后,连忙联系了严队长,严队长匆匆赶来,只见陈凡已经被担架抬出,心脉浅弱,奄奄一息。。。 看到床底下散落的符纸后,严队长第一时间都拨通了朱裟的电话:“老朱!陈凡出事了!” 第69章 凶犯现身 朱裟放下电话就火急火燎的奔向警局,也顾不上老婆的疑惑和桌上的饭菜。 到了地方后,朱裟边跑边给严队长打去电话,正拨着嘟呢,就看到严队长就站在警局门口等着他。 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近,“怎么回事?陈凡怎么了?” 严队长拉起朱裟的手:“走,路上再说。” 两人一路小跑,往监禁室方向跑去,“老严,怎么回事,陈凡没事吧?”朱裟急切问道。 “陈凡已经送到医院了,据送他去医院的同事说,陈凡受了点皮外伤,身体目前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在他醒来之后,就不断哭喊着,嘴里念叨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大家都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医生检查过后,觉得陈凡在此之前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也就是说,陈凡已经疯掉了!” “皮外伤。。。陈凡居然疯了?!”朱裟难以置信。 已到监禁陈凡的住所,朱裟在门口一看就懂了,心中感叹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啊。。。” 朱裟盯着那一处墙根下的粉末已经像被烧成了灰烬一般,自己的符纸都散落在床边,皆是半展半开的模样,枕头烫出了一个长方形的洞,洞里边是他先前放在那的红缎子,床铺上的织物也皱卷起来,很不自然。 朱裟上前检查红缎,虽说有几处缕丝,但也影响不到它的功效,“严队长,陈凡脖子里的草扎坠子还在么?” 此时严队长也答不上来,刚刚遇见被担架抬走的陈凡也没有仔细查看,连忙拿出手机拨打在医院的同事电话。 “在,还在呢,没有损坏!”严队长打完电话就直接脱口相告。 “怪了!怪了!这妖孽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把陈凡整成这样。。”朱裟脑子迅速转动,还在极力思考中,严队长略带责骂得说道:“不是说大罗金仙也伤不得么,这你看。。。” “是我的问题,能力不足,没想到,这。。竟有这样的事情。”朱裟低沉下头,眼睛瞪得大大的。 严队长看朱裟如此,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察言语有失,说道:“老朱,不好意思,我。。不过这陈凡性命还在,只是不知道为啥他会是现在这样。。” 朱裟捧起红缎子,也进入了纷纷思绪,“不应该啊。。不应该啊,严队,我这法器照理说并没有损坏,老师父的草坠更是厉害,两者都没有问题,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照你说,确是鬼怪来过咯?”严队长问道。 朱裟重重得点了点头,“虽然我们的法器都起了效力,不过,这恶魂居然能冲过墙角的粉末和我的符箓,确实是难以置信,老严,你还记得那男孩的鬼魂和墓地的女鬼么?” 严队长:“怎么忘得掉,此话怎讲?” “今天能冲破我如此布置的恶鬼,之前那两只加起来都办不到啊。。。可能,敌人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厉害得多,就我现在的能力,不拿出生死的觉悟,我也不一定有完全把握可以完全制服这只恶灵。”朱裟感叹道,呆立在原地。 默然片刻之后,两人驱车直奔到了医院。 朱裟和严队长急忙找到了陈凡所在的病房。一进入房间,他们就看到陈凡躺在床上,眼神空洞,不停地发出嘶哑的声音。 朱裟皱了皱眉头看向两边,严队长会意即示意其他人暂时先离开病房,关上病房门后,朱裟走近床边,轻轻地触摸了一下陈凡的额头,然后低声念道:“邪道迷踪,归尘归土。魂断三界,于我降服。诸厄退散,落于九幽。劳魄得释,归于长眠。” 陈凡这才声音变得渐渐微弱起来,安定得躺在床上。 “老朱,你可以。。查看陈凡的记忆么?”严队长提议。 朱裟无奈得摇了摇头说道:“这恐怕是不行了,这探查记忆的法门,只能是用在神志清醒的人身上,像如今陈凡这样昏聩,探查下来也是徒劳无功,他的记忆就像被打烂的豆腐,左右上下都被打碎揉到了一块儿,可能你刚看到一个画面突然又接续到完全不相干的地方去了,所以说,这个事。。。哎。。” 严队长:“看来,陈凡调查的本子估计是落入了凶犯手中,才引发了他的这次行动。” 朱裟:“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想不通,不破掉我和老师父的法器保护怎么做才会让陈凡变到如此地步去。。难道说是。。” 朱裟和严队长脑子里都忽然一阵电光闪过,两人相视不可置信的异口同声而道:“难道说是。。。” 铃铃铃 严队长的手机突然想起,打断了两人的话语。 接起电话,严队长本有点烦闷,而脸色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难看。 “怎么了,老严?”朱裟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严队长挂完电话,抓住朱裟的手,气得发抖,说道:“老朱,出事了,关元中学!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朱裟十分吃惊:“这。。。” “走!”严队长只一个决绝的声音,拉住陈凡往医院外赶。 驾上车,“这一天天可真有意思啊。”严队长在车上说道,眼里充满了怒气。 接到报案,临近的派出所已经早一步到了关元中学,等严队长和朱裟赶到时,听当地派出所的同志介绍,嫌犯虽有反抗,但由副所长一枪击中对方腿部,现已经被抓住。 两人快步走到现场,只见嫌犯已经被团团围住,手上已经上了镣铐。 这是一个50多岁的男性,他身材高大而健壮,留着浓密且长的头发,略有几根白发夹杂其中,宽阔的额头上刻满岁月的痕迹,眉毛浓密有力,微微拱起,他的眼睛深邃而有神,像是还不服软,一副不服的样子。 “就是这家伙?”严队长对着当地派出所的副所长王一彪问道。 “是,刚刚被保安发现这家伙,掳走了一个学生,把学生都打晕了过去,头上都是血,现在已经紧急送医救治了。”王一彪回答道。 “这么一个人,不会吧。。”朱裟疑惑地向严队长感叹道。 “不一定,现代科技的威力也不差,人类进化到现在,可是充满着浓浓的恶意啊!”严队长目视前方的嫌犯,不急不慢的说出了这句话。 “可是这人看上去一点没有那方面能力的样子。”朱裟小声提醒道。 “嗯,暂时先保留一下意见,等我回去审问了再说。”严队长回道。 第70章 乐乐文具店 回市公安局的转运车上,严队长亲自开着车,仅朱裟随同,路上严队长不时透过反光镜将严厉的目光凝视着他。嫌犯感受到前后两人的气势,眼神有些闪躲,低下头,但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严队长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学生?” 嫌犯冷笑一声,回答道:“你们警察就只会问问题,问了又能怎样?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 严队长眉头微皱,他没有立刻回答嫌犯的话,而是用冷漠的目光打量着他,这种自命不凡脑子瓦特的朋友这么多年他可也是没少见。 严队长重新开口说道:“你觉得自己做了该做的事情,难道你绑架学生是该做的事情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嫌犯冷笑一声,嘲讽地回答道:“解释?你们这些人,能理解吗?呵呵,你们永远无法理解!” 朱裟蹙起眉头,他坐在后座嫌犯旁边,感觉到嫌犯身上有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很微妙。 朱裟拍了拍前座的严队长,示意了一下,严队长立马就懂了,随即往一条小路开去,朱裟想着:“你这老家伙身上总没有陈凡刚来时老师父法灰的那种禁制,无法察探吧。” 朱裟默念咒语,双手背在后背结印,一股神秘的力量随之弥漫开来,不过他没注意嫌犯的表情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当然,在常人看来,朱裟只不过是在以一种极其夸张的动作伸懒腰一样。 紧接着朱裟闭上双眼,周围的空气变得沉重起来,突然,朱裟睁开眼睛,眼白中闪烁着一道微弱的蓝色光芒。瞬的,他举起手掌,拍打在嫌犯身上,“兄弟,你现在先休息一下吧,一会到了局里呢,最好还是配合一下呢。”此时朱裟寻常的劝告声音如同低沉的钟声,充满着神秘的力量。 嫌犯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却没有回答,随后就像是晕睡了过去。 朱裟凝视着嫌犯的眼睛,试图进入他的内心世界,但却发现一道强大的阻隔,无法深入。 “这家伙不简单。”朱裟心中暗自警惕。 既然嫌犯已经晕厥,朱裟也不装了,再次闭上双眼,开始凝聚起某些气力,与眼前之人相连接。他的心境变得平静而专注,一股神秘的力量再次在他身上流动,而眼中的蓝芒也更加明显了。 渐渐地,朱裟的意识进入了嫌犯的内心世界。他看到了一片混沌而扭曲的景象,仿佛是嫌犯内心的映象。 在那片混沌中,朱裟感受到了嫌犯的愤怒和不满。他看到了嫌犯曾经受到的伤害和挫折,以及对社会的不信任和怨恨。 朱裟深入探索,试图找到嫌犯所追求的真正目标。终于,在混沌中,他发现了一点微弱的线索。 “难不成。。”朱裟退出了嫌犯的意识,震惊得自言自语了出来。 “怎么了,老朱?”严队长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原以为这样的家伙,只是在巧合的时间,巧合的出现,做了和我们寻找的那个黑影,相似的事情,我进入了他过去的记忆,却发现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取走了陈凡的笔记。”朱裟不可置信的说道。 “卧槽,真是这家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严队长欣喜道。 而此时的朱裟却还是觉得事情的进展有点微妙,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转运车很快抵达了市公安局,严队长和朱裟将嫌犯押解到了调查组的审讯室。 在审讯室外,严队长和朱裟与其他侦查人员一起商讨对嫌犯的进一步调查计划。他们需要尽快了解嫌犯的背景、动机以及可能的同伙,以确保案件能够得到圆满解决。 很快,警方即展开对嫌犯身份的调查。他们开始仔细查找分析嫌犯的个人信息和背景资料,包括姓名、住址、社交媒体活动以及任何可能的关联人员。 同时,警方联系了相关部门和数据库,以获取更多有关嫌犯的信息。他们查询了犯罪记录、通信记录和既往案件,以了解嫌犯是否有其他犯罪活动或犯罪团伙的关联。 此外,警方还调查了嫌犯可能涉及的其他案件,以查找任何可能的线索或共同点。他们与事发当地的派出所和执法机构进行合作,分享信息和协调行动,以全面了解嫌犯的背景和行为。 在调查过程中,警方还与目击者、受害者和其他相关人员进行了面谈,以获取更多关于嫌犯的信息和证词。他们倾听证人的描述和观察,寻找任何能够揭示嫌犯身份和动机的线索。 两天后,经过群众提供的信息,嫌犯的档案逐渐浮出水面。 姓名: 张宇 性别: 男 年龄: 52岁 籍贯: 安苏市某区 职业: 乐乐文具店老板 犯罪记录: 无前科记录 嫌疑行为: 绑架学生 社交媒体: 无相关社交媒体账号 联系方式: 暂未获取 在调查过程中,警方发现了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他们通过与张宇家人和朋友的交谈,了解到他在最近一段时间内表现出异常的行为。据说,张宇最近经营的乐乐文具店开在学校区附近原本生意一直不错,但不知为何,最近张宇一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得停业,导致生意一落千丈,财务状况都已陷入困境。这种经济压力可能导致他产生极端的行为。 同时,警方还发现了一名目击者,该目击者是万合路学校的保安,据他声称在此次关元中学绑架案发生时那辆现已查明属于张宇的黑色轿车,在之前万合路学校那个已经失踪的孩子失踪前几天时,也有见过同样的一辆轿车停在离着学校有一段距离的路上,他本以为是来接送孩子的家长,那车有点脏,像是许久没洗过了,就给他留下了一些印象。 这提供了进一步的线索,可能与嫌犯的作案手段和逃亡方式有关,严队长马上组织人员查看万合路学校之前那起失踪案的监控,重点查验该车的行进轨迹。 经过对万合路学校失踪案的监控调查,警方终于找到了关键线索。监控录像显示,那辆黑色轿车曾多次出现在学校附近,而且最终的停车的位置即是嫌犯所开的文具店。 严队长迅速指派人员前往乐乐文具店进行搜查,并联系了当地派出所协助。同时,他要求对张宇的财务状况进行进一步调查,以确定是否存在经济压力导致的犯罪动机。 不久后,搜查组返回了令人震惊的发现。在乐乐文具店的后院发现里面堆满了旧的书包、教科书和日记本。本来这些东西放在一个文具店里,看到的人也只会当成是过时或者次品堆放在那,可经过法证蔡峰他们的努力,最终发现这些物品都来自于不同学校的学生,其中包括失踪案的受害者。 那剩下的就很有可能是之前遇害的学生的物品,严队长马上联络了发生失踪案件的各地辖区公安,让他们邀请失踪案件受害者家人辨认。 最终的结果,除了有一些尚未确认出的物品,其余的基本都是这些年本市及邻市发生案件的重要物证线索。 市刑警队马上对乐乐文具店进行了查封。 朱裟家的饭店里,严队长喝了点酒侃侃而谈:“老朱,看来这回案子快破了啊。” “还有几处疑点,我暂时还想不明白,绑架的案子看样子应该是能破了,不过最初的李娟的案子尚且不知道和他有没有牵扯,还有就是骚扰过陈凡的那个恶鬼不知道和他是什么关系。”朱裟端起杯子朝严队长敬了敬后抿了口酒说道。 严队长端起眼前的酒杯,将之一饮而尽,“哎,从陈冰案来看,这些小孩现在怕是凶多吉少了。。。”留下长叹一声。 第71章 供述 案件的调查进展的很顺利,天竺苑方向也传来了好的消息,再对近两周内的小区及道路监控进行调取,在一日的晚间10点左右,那辆黑色的车子就停在了天竺苑外的公共停车位上,寻着下车之人的行动轨迹一路跟踪,与陈凡楼栋大门监控出入人员对照,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张宇,正是这天去到了陈凡家中。 因陈凡家中至亲基本都已过世,多年前来到安苏,老家的亲戚也很少再有往来了,社区张贵福也表示社工没有进入过陈凡家中,则可以很肯定的说,就是张宇取走了陈凡的笔记。 张宇与陈凡两个看似绝无相交的人,为什么张宇会私闯陈凡家中,盗走笔记呢? 只能说,笔记里可能留存有对他不利的某些消息,而陈凡并没有着重去调查,故而在陈凡对严队长和朱裟的回忆中并没有任何提及。 黄安邦对于张宇的预审讯在各种证据的面前,张宇也就由原来的不承认到现在无奈的配合,基本都如实交代了他的犯罪内容,也供述了他的犯罪动机。 孩子们,确实是他绑架的。 如张宇供述的内容,他自己是一个恋童癖,以开文具店为掩护,多年以来一直在寻觅合适的作案人选,以至于十多年前还在靠着浮乔的旅游产业撑船的时候就已经有过了第一次作案。 没错,就是陈凡的女儿陈冰。 据他供述,当日他工作完在街边休息口渴买酒喝的时候,看到了陈冰一个人正在路边,这小妮子着实挺好看的,张宇因长期的恋童倾向,开始有了歹念,眼看四下虽人来人往,但往来游客的注意力基本都在周边的小吃店和美丽的江景上了,并不会注意身边走过了谁,谁又消失在自己视线。 张宇痛饮一口酒来,把玻璃瓶就放在墙根,大嘴一抹,上去搭话,取巧把陈冰骗到巷子里时,张宇便暴露出了本来面目,一把把陈冰打晕,装入了巷子的大垃圾桶,旁若无人的推着垃圾桶到了一处无人的荒地。 因为陈冰年龄实在太小,张宇又有点醉酒加之初犯时紧张的原因,犯罪未遂。 那时候到了晚上到处都有抓田鸡的人,张宇怕事情败露,就把陈冰的尸体抛到了就近的河中。 张宇一五一十的将多年来的犯罪经历都逐一坦白,居然在预审室内号啕大哭。 “那其他的孩子呢?问出来了没?”严队长问黄安邦道。 “张宇说犯罪完成之后都杀掉了,扔在了河里去,我们这的河大多都连着江,陈冰可能运气好一点,没冲走,其他的可真不好说,领导也知道了这个事情,对这个案子十分重视,已经派水人去张宇交代的河里尝试寻找打捞去了。”黄安邦介绍道。 “嗯,刚才在接待其他省市来的专案组代表,据他们的调查发现,张宇的进货渠道都分别有在这几个市里,据我们推测,张宇很有可能是在这段时间进行的作案,但遗憾的是当地监控并没有掌握到张宇那辆黑色车子的所有路线,失踪学生被害的地点都在没有监控的路段里,不太好确认。”严队长撇了撇嘴说道。 “不过,张宇基本都交代了,都是他干的。哎。。这变态真的是变态啊,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得了手。”黄安邦感叹道。 “嗯嗯,辛苦你们组了,干得不错。”严队长拍了拍黄安邦的肩膀肯定道。 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哭喊声。 “什么情况?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走到局门口,只见一老一少两位女性正在哭喊,门口的辅警正拦着劝阻。 严队长走上前,示意撤开拦住的手问道:“你们好,两位有什么情况么?可以和我说。” 两人抹干眼泪,刚要开腔,那辅警先一步回答道:“领导,这两个是犯罪嫌疑人张宇的亲属,我知道领导们都在开会,想叫她们明天再来,但她俩非要闯进去,只好。。只好。。” “好了好了,没事。”严队长挥了挥手示意辅警回岗位,那两个女的听辅警叫严队长“领导”,马上又激动了起来,一人一把抓住严队长,年纪大的那个哭喊着说道:“领导,你可要秉公办案啊,不能把好人往监狱里送啊,我们家老张是个好人啊,怎么会有这种癖好呢?!我和他结婚到现在快30年了,睡在一个床上的人,我还能不清楚么?领导啊,你快把他放出来吧!求求你了。” 这种案子牵扯广大,时间又长,受害人群体又多,刚一抓获张宇,当地整个都炸开了锅,内部人员也是食五谷的,虽没彻底定性,耐不住家人好奇心的询问,也就会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传到了张宇家中。 “这个请您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今天已经很晚了,你们就先回去吧,有什么情况,我肯定会派人和你们家属沟通的。”严队长劝慰道。 “那天,有警察来问我爸爸一些情况,我就感觉不对劲,真的想不到会变成这样,平时我爸爸对邻家的小孩都很好的,不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的,警察大哥,你一定要帮助我爸爸,他肯定是被人诬陷的!”年轻的女性是张宇的女儿,此时也激动的拉着严队长,并不愿意放手。 “好好好,我答应你们,你看你都叫我大哥了,肯定会给你们查个水落石出的,要真是你父亲被人家诬陷了,现在社会,也不会冤枉他的,只是他目前还需要配合我们做一些调查,希望你们能理解。”严队长诚恳的规劝道。 半个多小时后,可算是把这你娘俩劝回了家。 “老朱,明天你空不空,我想要你来一下,有些事情毕竟还是要你帮忙再确认一下的。”送走所有人后,严队长嘴里叼着烟靠着树打给了朱裟电话。 第72章 知了 原来是赵小龙的案子、张培良宾馆被闯的案子、赵长兴家中进小偷的案子、李娟的案子到现在的失踪案,一连串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黑衣人。 从陈凡的供述可知,赵小龙、赵长兴和万合路学校中的黑衣人就是他,从张宇的供述中又得知陈冰案和这些失踪案又是他所为,但这两人都不认识李娟夫妇。 所以虽然说已经解开了很多谜团,但是在朱裟调查初始就在追查的李娟被杀案到现在线索却越来越割裂了,着眼看来仿佛是按照目前的线索是毫无相关了,但是那天朱裟对于李娟的占卜又明明把他带到了万合路陈凡事发的地点上去,如果不是陈凡有问题,就是赵长兴有问题,或是当时场上存在的那个自己根本没有注意的第三人! 奇怪的是此次的两名嫌犯看上去已经完全坦白,而赵长兴对于这些事暂时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关联,前线的警方兄弟在张宇落案前也一直在跟踪调查赵长兴,他除了每天正常的上下班作息,也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或者兴趣爱好,并没有什么不对。 其实,朱裟对于占卜过后的万合路事件开始就对赵长兴有了一点疑问,只是这个人确实并没有什么证据指向他,如果说他的老实巴交的性格是伪装出来的,但朱裟也并没有在赵长兴的身上感受到任何异常的能量波动。 如果李娟案是单独的一个案件,只是碰巧遇到这三人作案手法都有些类似的话,作为占卜钦点的地点,很有可能预示的并不是朱裟自己认识的那些人,而只是作案凶手可能当时是在那个地方,而朱裟并没有去察觉到罢了。 带着这些怀疑,朱裟也早就想到张宇的脑子里询问一些线索出来了,当时虽然无法直接对陈凡利用手段,但之后的接触当中,朱裟和严队长一致认为陈凡还是可信的,可惜他本人现在已经痴呆,他所记录的调查笔记和他涉及犯罪的偏执的调查方法都丢失了。。 “嗯,确实他说的都是真的。”朱裟关上门后对严队长说道。 “嗯,这下都对的上了。那张宇脑子里有没有关于李娟被杀案的线索?”严队长握住朱裟的手腕,拉着他往自己办公室走。 朱裟摇了摇头。 “怎么会?!难道真是孩童失踪案和李娟被杀案是两个案子。”严队长陷入沉思,随后“奥”的一声,愣住几秒后,从自己办公室小冰箱里拿出两罐汽水,“天热了,喝这个吧。” 朱裟接过可乐,吨吨吨喝了几口,刚刚的“干活”像是很费体力。 “奥,对了,我刚刚想问突然忘了,那个笔记张宇怎么处理了?”严队长问道。 “在他的记忆里,已经被焚毁了。”朱裟回道。 “嗯,可惜了啊。”严队长无奈道。 “但我始终觉得李娟的案子和这两人肯定有关系,虽然他们都宣传根本不认识,对了,陈凡的情况怎么样了?”朱裟问道。 “还是那样,严重的时候只能推镇定剂下去,有时候他在疯癫的状态下,甚至还有自我伤害的情况,哎。”严队长回答道。 “这一切还有很多逻辑不通的点,比如之前见到的那些恶鬼是什么情况,哪里来的?陈凡到底是怎么疯狂的?十几年的案件,始终抓不到的张宇为何突然现身这么容易就被我们掌握了?受害者的灵魂去哪了?还有那只诡异的蜘蛛到底是什么?我就感觉好像是在做一道数学解答题,还在苦思冥想结题方法,突然你的同桌就把答案告诉你了,但你却也不知道这个答案的正确与否,只是那个同桌是个学霸,就是这样简单的把自己还没验证过的答案直接告诉了的感觉。。。”朱裟还是对整个案件诸多疑点保持怀疑态度。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一切好像突然变得太顺利了,所以我今天把你叫到这来,就是想让你确认张宇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相。但我真没想到他说的都是真的,”严队长对此也很纳闷。 “是啊,一切都太顺了。”朱裟愁眉思索道。 “我们的水人已经在张宇所交代的那些河道打捞了,却一无所获,哪怕一件衣服、一双袜子都没找到。恐怕都已经顺着潮水到了江里了,这可就基本没有办法了。” 随着张宇的认罪和各种证据的佐证,市内外听到各种版本小道消息的市民们都群情激奋,市局的高层们已经准备对张宇的这些定性为连环杀人案结案了,对此已经和媒体朋友们预定了2周后的新闻发布会。 眼看木已成舟,朱裟却始终觉得蹊跷过多,躺在家里愁思。 但窗外的知了叫的人实在烦闷,朱裟每每想到一处时,再要推进,都要被这恼人的声音打断思绪。 “妈的,吊声音烦得一比掉草!” “别这么说嘛,你烦闷才觉得他吵到你了,但你没有办法去改变,这就是夏天的声音啊。”乔小美从楼梯上走上来,正巧听到朱裟烦躁的在骂娘。 “哎,老婆。。我。。”朱裟脸涨得通红,就到现在,朱裟在自己老婆面前都没有说过一句脏话,这次被案件影响到心情,谁知道正好被老婆听到,朱裟觉得十分尴尬。 乔小美看到朱裟的样子,嗤嗤的笑了出来,“我现在和你说话会打扰到你么?” “没有啦,怎么会。”朱裟回答道。 “你说我养只猫你啊会觉得脏啊、讨厌啊?啊会觉得我脑子不正常,哈哈哈。”乔小美站在朱裟面前弯着腰问道。 “你想养的话,你自己要弄哦,给他们驱虫洗澡啊什么的,然后还要绝育,不然不绝育尿的到处都是,母的的话发情了晚上总天天叫。。。”朱裟稍显严肃。 “我会弄得,只要你答应嘛。”乔小美顺势躺在朱裟边上,亲了他一口,“开心,哈哈,你同意我养猫了,耶。” 乔小美开心得装模作样学着猫叫,用手轻轻假装挠着朱裟,朱裟最怕这套,这么大一块,却十分怕痒,直接求饶,让他这小猫不要再玩了。 同时窗外的知了不知为何,突然像又聚了一堆来,疯了一样,又提高了一阶分贝,两人被这突然地吵闹声也打断了嬉闹。 朱裟刮了刮乔小美的鼻子,打趣得说道:“这些蝉肯定都是单身狗。趴在窗户外偷看,哈哈。我们稍微打闹一下,他们就叫得。。。?”,“嗯?。。”朱裟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 第73章 圈套 “哈哈。。哈!没错,哈哈哈!”朱裟欢喜的叫了出来。 乔小美看着自己男人也知道是可能想到了什么破案的线索,感觉扫兴,平了平心态也知道他一直是这样,只翻着白眼说了句:“你不该开饭店的,就该去考警校的,破案破得魔怔了都。” 朱裟给严队长打了个招呼,到陈凡住的病院探望,经过同意,也只有严队长知道,朱裟其实带了点东西去。 放下门口买的水果篮,牛奶什么的,看着陈凡好像近段时间接受治疗后有点恢复,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大喊大叫,大哭大闹的表现了。 陈凡坐在床上,身体稍微前倾,姿势放松。他的眼神显得迟钝而呆滞,没有焦点,仿佛在虚空中漫无目的地凝视着。 面部表情呈现出平静而乏力的状态,毫无情绪的变化,额头上微微有些汗珠,嘴唇发干发白,与之前意志坚强的情形判若两人。 朱裟见状就去护士台问过后,自行把牛奶拆了一罐递给陈凡。 陈凡倒也接了过去,他缓慢地抬起手臂,但肉眼可见的缺乏力度和协调性,呈现出一种疲惫和无力的状态。 门口看护的警员见状就告诉朱裟:“一小时前刚吃完药,打完镇静针呢。” 朱裟转过头对警员的告知点了点头,随后又对着陈凡问道:“陈先生,你还认识我么?” 陈凡并没有回答,只是在吸着牛奶。 朱裟握起陈凡的右手,陈凡看了他一眼,却还自顾自的并未开口。 朱裟又问了一遍:“陈凡,你还认识我么?” “你。。。你是。。你是鬼。。你。。冰冰,我的冰冰!。。”陈凡的语言模糊不清,语速也很慢,甚至有停顿。回应显得迟钝消极,说着的话感觉带着一些情绪,但是事实上陈凡的脸部肌肉告诉朱裟,陈凡对外界刺激的反应减弱很多。 很明显,陈凡的思维目前看来已经变得混乱和不连贯,难以组织自己的想法。刚说完一段话,陈凡又转过头看着窗外,自顾自的喝起牛奶。 据医生所说,陈凡现在的理解能力就如同一个三岁小孩一般。 朱裟暗自筹划着,想着既然是三岁小孩,那就和他玩三岁小孩爱看的东西,虽然,可能有点影响他的病情。 陈凡掏出了一个娃娃,在陈凡面前晃了晃,陈凡倒真的被这娃娃吸引,朱裟像对孩子说话一样,温柔的语气讲道:“陈凡,你看,我这有个娃娃,我给你用这个娃娃变个魔术好不好。” 陈凡也并没回答,但已经痴痴得看着,分明已经是被吸引住了。 朱裟站在陈凡面前,手中握着那小娃娃。他微笑着看着陈凡,眼中闪烁着一丝调皮的光芒。陈凡的眼神此时迷茫而困惑,他对朱裟的一举一动充满了好奇。 朱裟轻轻晃动着手中的娃娃,然后把它放在自己的手掌心。他将双手紧紧合拢,然后迅速张开,手掌却空无一物。这对常人来说不过是一个极其低下的小伎俩,但对现在的陈凡来说已经够了。 陈凡微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朱裟的手掌,看来他完全无法理解刚刚发生的事情。陈凡不禁用手指着朱裟的手掌,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个娃娃不见了。。哈哈哈。。不见了。” 朱裟微笑着抬起眉毛,轻轻挥了挥手,娃娃却并未重新出现。“看起来,它真的消失了。”他用一种故作神秘的语气说道。 陈凡的表情加上了一点错愕,他凑近朱裟的手掌,仔细检查,却依然找不到娃娃的踪迹。他的脸上充满了惊奇和好奇,不禁发出了“咦”的好奇声。 朱裟拍了拍手,弯下腰问道坐在床上的陈凡:“你在找什么东西呀?” “我在找那个东西,那个。。。那个。。” 朱裟笑着问道:“刚刚那个东西么?” 陈凡点了点头:“那个东西!。。那个。。东西。。” 朱裟又问陈凡道:“那那个东西去哪了啊?”真的像在唬孩子一样。 “东西呢。。去哪了。。”陈凡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个疑问。 朱裟眼看事已成熟了,便又从身后,拿出藏起的娃娃,递给了陈凡,陈凡看到后感觉挺开心,一直握在手里把玩摆弄。 朱裟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对两位值守的警员说了句:“辛苦了。”就离开了。 市公安,刑警大队,严队长办公室 “看来你已经有打算了,那我陪你试试吧。”严队长对朱裟说道。 两人移步再次提审了张宇。 简单确认了之前的一些与案件有关的疑点供述之后,严队长直接开门见山:“张宇,东西呢?” “东西,什么东西?”张宇被突然问得莫名其妙。 “我问你东西呢,你最好老实交代。”严队长拍桌而起。 “警官,什么东西啊,我真不知道,你们要问要我什么东西?”张宇哭笑不得的回答道。 “东西呢?”朱裟坐在旁边也插了一句。 “你们就只问我东西呢,东西呢,也不告诉我什么东西啊,神经病吧。”张宇被问得都无奈了。 严朱两人相视一眼后,严队长朝张宇说道:“看来你真的不知道,没事了,今天就到这吧。” 夏日炎气升腾,赵长兴这边都已经接近黄昏了,还是一股让人闻了不舒服的味道,提前约了约时间,严队长载着朱裟来到了赵长兴的住处。 两人车子开没看进来,就看到赵长兴早已在堆场门口候着了。 熄了火之后,严队长下车和赵长兴握了握手道:“老赵啊,这么热的天不必迎我们了啊,都是老熟人了。” 朱裟从车后背箱拎了点水果下来,“来,老赵,一点意思,我和老严给你带了点水果。” “这这这。。啊呀,来就来了,还带什么水果嘛,我这不用,你们带回去吧。”赵长兴连连摆手推让。 “哎唉,赵师傅,一点点心意,我们知道你也不容易,这不是一直在忙案子,也好久没来看望你了,你就收下吧,不值什么钱的。”严队长拦住赵长兴的推让,直接拉着他就进屋。 朱裟跟在后面,直接把水果送了进去。 “嗨哎,那好吧,那谢谢你们照顾了。”赵长兴拍了下腿,叹了口气说道,总算是愿意收下了。 “不过二位来找我,今天是有什么事么?”赵长兴边说,边端了张长凳来,仔细的用袖子擦了擦,示意两人就坐。 “没什么,我们这边案子差不多了,你估计也听说了,万合路学校的那个嫌疑人我们已经抓住了,你那个学校前一起失踪案也算是快告破了,我们就没啥事,来找你聊聊天。”严队长说道,顺便散了散烟。 几人就案情的大概聊了一会儿,正说到陈凡有本失踪的笔记本,对案情有关键影响。赵长兴就顺着故事大概问了句:“那那个笔记本你们后来找到了么?” “没呢,暂时还没找到,不知道他藏哪去了,后来经过盘问,说是还有一份东西里面是他拍的一些照片和视频,卡在了cd盒里面。。”朱裟补充道。 赵长兴听得也入迷了,对这几桩悬案产生了一些兴趣,还没等朱裟说完,就问道:“那你们找到那个歹徒说的东西了么?” “你说什么?”朱裟没听清。 “我说,那那个东西呢?”赵长兴笑着又问了一遍道。 第74章 声音 婉拒了赵长兴留饭,自赵长兴处出来后,朱裟和严队长直接又回了警局。 “小王,今天麻烦你加个班,到时候我给你签单子。”严队长回去路上打了个电话。 匆匆回来,两人直奔信息部。 “来,就这些,麻烦你处理一下,具体刚刚严队长在车上应该已经说明了,麻烦你了王警官。”朱裟将自己的手机给到。 等了大概半小时不到吧,朱裟要的东西就好了。 “接下来打个电话吧。”朱裟和严队长说道。 “我觉得还是叫他来一下比较好,不然电话里恐怕听不清,没那么细致。”严队长回复道。 朱裟点了点头,想也是有道理。 “那我先在约一下,最好他明天就能到。”朱裟说道。 严队长:“恩恩,省里对此次案件也十分关注,上次我汇报过后,省里也调派专家来参与此次案件,估计在下周就到了,等领导们来确认证据链没问题后,下下周新闻发布会就赶得上了。” 既然如此,感觉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了,两人才去吃晚饭。 第二天晌午,朱裟电话响了。 朱裟一直在等这个电话,终于到了,呼了严队长,也马上就会到。 约在了朱裟的饭店,店里包厢已经都清理干净了,冷盘摆好,酒水放在房间柜台,只等客人们到了。 两人停车场停完车子几乎同时从车上下来,严队长先看到对方,就举着手打招呼道:“张总,你到了啊。” 来人正是张培良。 张培良自遇到朱裟后,送走了李娟的阴魂后,人也看开了很多。对于找出李娟案的凶手来说,也是十分相信现在的警方和朱裟的能力了,凶手嘛,逃不掉的,哪怕靠着邪门歪道作祟。 “啊呀呀,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啊,张老板,来来来,严队,一起先坐。”朱裟招呼道。 几人落座后,相互寒暄几句,张培良就好奇先提问道:“朱师父啊,严队长,你们这么急找我来是什么事情啊,难不成娟子的案子找到犯人了?” “其实差也是差不多了,感觉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朱裟笑着说道。 严队长掏出香烟,“来来来,先抽个烟。” “哎,怎么能严队长您散烟呢,是我忘记了,忘记了。”张培良也立马口袋里将烟掏出来。 “你们别争了,这是我组的饭局,打我脸了,是招待不周才是,来来来,抽我的。”朱裟高着声调让两人不用推来推去,两人也是爽快人,摆了摆手以示意,就接过了朱裟的烟。 “好啦,说正经事吧,张老板今天来呢有几件事想问你一下。”严队长问道。 张培良:“严队长,您讲?” 严队长:“你认不认识学校边上,万合路往北那边的了了文具店的张宇,张老板。” 张培良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回道:“不认得,我们家小孩原来也在老家读书,老人带着的,也就寒暑假来店里玩玩,所以这边的文具店,好像基本没怎么去过。” 严队长放下烟,另一个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张老板你看,就这个人,在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印象。” 张培良“嘶”得倒吸了一口气,拿起照片端详过后,还是对着严队长摇了摇头:“嗯,没见过,没有什么印象。” “这个人难道就是嫌犯么?”张培良不解的问道。 “目前是几起绑架案都指向他,证据链也基本都确认了。但是我们发现这些绑架案和您夫人被害的案子有很多地方有重合的疑点,所以问你一下认不认得这个人,只是此人交代倒也算配合,不过说起老板娘被害案件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严队长解释道。 朱裟点了点头也说道:“今天叫您来,就是为了辨认凶手的。” 张培良苦着脸道:“可我也没见过他啊,怎么指认呢。。哎,您两位说,会不会这家伙为了减刑,少背点罪名,不愿承认?” 严队长:“应该不会,我们警方查获证据后对他的审问基本都很顺利,连之前并没有指向他的,他也主动承认了。” 朱裟也急着说道:“这家伙没啥减不减刑的,不敢交代,这些他承认的案子都够枪毙他十几回了。” “那我如何能判别是不是他呢?您两位就直接告诉我,我怎么来协助你们。”张培良为难道。 朱裟:“这次邀请你来,就是还有一个关键的证据,只有你可以辨别。” 张培良惊讶道:“怎么说?” 朱裟把放在桌上的手机打开,递到了张培良面前,“我们录下了这个嫌犯的音频,你听一下,如果觉得像您就和我们说。” “可我根本不认识啊。。这。。” “你先听一下吧。” 手机里开始播放出循环的声音:“东西呢?东西呢?东西呢?” 张培良侧着耳朵照着两人的要求仔细听着,皱着眉听了几遍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印象,这个声音。”。 “这是。。。?”张培良还打算继续问,朱裟晃了晃大脑袋示意其继续听下去。“这是第二段。” 手机里继续播放出循环的声音:“东西呢?东西呢?东西呢?” 张培良抿着嘴,仔细体会,但这个声音确实根本不认得。 朱裟见状,就点开了第三个音频。 “东西呢?东西呢?东西呢?” 张培良耐心得听着,感觉好像也没什么印象啊,但突然他一愣,眼睛左右转着,不可置信的指着手机,“这这这。。这个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对对对,这个声音我有点熟悉的感觉,但不知道哪里以前听到过。” 朱裟和严队长相视一眼,看来确实那个人有问题啊。 “我来解释一下,张总,这三个声音如你所听到,是三个不同的人的声音,第一个就是这个张宇的声音,看来你没有什么反应,第二和第三个是我和严队长的怀疑对象,你听的这个第三个的声音,你以前应该听到过。。” 张培良不可思议的打断了朱裟的话,“什么?谁啊,是我认识的人么?” 朱裟继续解释道:“你还记得当年老板娘收到灵异事件侵扰,你在饭店看店那晚,被人闯空门,晚上在二楼拿着把刀威胁你交出东西的那个人么?这些事情是之前我在调查李大姐冤魂的时候,当时找到你了解到的情况啊,现在终于能利用上这个信息了。” 张培良听闻,一拍大腿,“想起来了,这个声音,是的,原来是他啊!” 第75章 调查组到来 张培良的话让朱裟和严队长心中一震,朱裟追问道:“你确定是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和之前你听到的声音完全一致么,毕竟过了很多年了?” 张培良坚定地点点头:“没错,我当时听到的这句话的声音和这个录音应该就是同一个人的声音,你要只是我去想我倒是想不出来,但是现在一听听到倒是像时间倒转一样,勾起来了回忆。” “怎么,这个声音你们哪来的,是杀害娟子的凶手么?”张培良疑惑得问道。 “现在其实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杀害李大姐的凶手,但是这些案件之间总觉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让你确定也是给我们一个新的调查方向,从侧面来佐证我的想法。”朱裟回道。 此时,严队长也用手抵着下巴,沉浸在思考当中。 朱裟见状,虽然也是内心的疑虑终得到对证,加之后面的调查要如何展开带来的新的问题,但毕竟是东道主,既然已经得出答案,还是暂时要放下案子的这些事情,毕竟张培良大老远来一趟。 “小文啊,上热菜吧。”朱裟对着门口喊道。 严队长和朱裟在店门口送张培良,并且也安慰他道杀害李娟的这个凶手他们感觉到马上就会浮出水面,请张培良再回去稍作等待。 张培良走后,朱裟和严队长坐在吃完还暂未收拾的包厢里,两人相对而坐,互相看着对方,都许久没有开口。。。 次日 “什么,专家已经到了?我还以为还要几天才到呢。好,好,我马上过去。”严队长接到了单位的电话。 到达警局后,严队长直奔会议室。里面已经聚集了一群人,两位穿着正式警服的省领导调查组组长黄文宾和副组长赵功起,两人身旁还有三位穿着普通的随同人员,经介绍那三位正是此次专家团的成员:乙木、罗通和张敖清。 安苏的警察局局长及其他领导正在会议室接待省调查小组,严队长也将将赶到。 “正好,严队,你来给各位领导介绍一下情况。”局长陈安民向严队长招手说道。 大家立刻静了下来,严队长就坐后又站起身来,向专家组打招呼道:“各位领导、各位专家同事,我是本市刑警大队大队长严萌萌,欢迎你们的到来。” 专家们回礼道:“奥,严队长你好,你辛苦了,你之前提交的文件我们已经看到了,目前为止案件还有什么进展吗?” 在这个岗位上,严队长虽然以前对灵异之事不置可否,但是这么多年的工作中也有听到过关于国家某些组织的传闻。 严队长之前经过请示后发过邮件给省里的当职领导,此次会面既然他们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或者疑惑的神情,可能表示那些传闻确实不是空穴来风。 当然自己也算是实事求是的报告问题,如果真的对破案有帮助,那当着本市领导和省调查小组的领导们报告此次这些由灵异事件引发的诸多问题,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这些问题虽然自己亲身经历过,但还是不能对手下和对外过多展开,以维护普通老百姓生活的稳定。 经过几个小时的汇报和探讨,专家组并没有发表过多意见,倒是市里面的一些领导对严队长天方夜谭的报告口诛笔伐,几次都想打断,还好被那两位穿着制服的调查组组长给暂时拦了下来,让其得以完整叙述。 整个报告完成之后,除了专家组的一行人,其他人都被暂时请离了会议室,几位市领导出来后也对着严队长指指点点,仿佛在说一群唯物主义的官员里怎么出了这么个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家伙。 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吧,两位警局局长和严队长被安排进去会议室。 这两位局长在刚才的大会议上倒是没有多言任何的话,只是耐心的在听严队长的报告,感觉他们好像是知道点什么的人。 进去之后,只是问了几个关于案件细节的问题,乙木直接就提出来想见一下嫌疑人张宇。 领导的话,自然马上就能安排。 严队长马上被安排陪同乙木一同去参加对张宇的审讯。 其余的领导们还是在会议室继续探讨着其他的什么问题。 严队长和乙木来到审讯室,面前坐着的就是嫌疑人张宇。他看起来有些紧张,但仍保持着镇定的神态。 乙木落座前就在看着张宇,就坐后,乙木微微一笑,然后就开口问道:“张宇你好,我是负责调查你的案子的乙木。我听说你被指认涉嫌多起绑架杀人案,是吗?” 张宇也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杀害这些孩童呢,我来之前看你的卷宗,你家庭美满,自己孩子都那么大了,何必呢?”乙木仍旧是笑着。 张宇被问后,眼珠子都微微在抖动,发出一种近乎癫狂的爽态,不假思索的回道:“我喜欢小孩,更喜欢撕扯,劈砍他们的那种感觉。” “我听说你第一次作案都是在十几年前了,那天你怎么就会突然想到作案的呢?”乙木继续着问题。 “我那天工作完在街边休息口渴买酒喝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小女孩正在路边,这小妮子着实挺好看的,就有了歹念,眼看四下虽人来人往,但往来游客的注意力基本都在周边的小吃店和美丽的江景上了,并不会有人注意身边。 我就喝完了手里的酒,把陈冰骗到巷子里时,把陈冰打晕,装入了巷子的大垃圾桶,推着垃圾桶到了一处无人的荒地。 因为那小孩年龄实在太小,我又有点醉酒加之头一回紧张的原因,没成功,哈哈哈哈。 那时候到了晚上到处都有抓田鸡的人,我怕事情败露,就把尸体抛到了就近的河中。”张宇回答道。 严队长听完张宇此时的供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眉毛开始渐渐皱了起来,乙木此时依然还是笑着,略带意味的转过头看向严队长。 “我看过你之前交代的记录,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嘛,这都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乙木说道。 “我当然记得,是我做的,我不是人。。。”张宇又激动得哭了起来。 “发现问题了么?”乙木看向严队长问道。 “这。。有点太。。”严队长磕磕巴巴的回复道,不太确信的样子。 “走吧,我们到他那边去看一下。”乙木站起身来,拍了一下严队长的肩膀。 第76章 钢针 “你不用紧张,张先生。”乙木走近坐着的张宇,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宇感觉不太自在,刚想转头看眼前这个中年男人,乙木还是轻柔的第三下拍在张宇的身上,张宇还没来得及回头表达不解,就头一悬晕了过去。 “领导,您这是。。?”严队长一惊,忙想把张宇的头扶住,却被乙木伸出的手挡了下来。 乙木笑着说道:“没事的,严队长,你先稍作休息。” 严队长听罢也是没有继续上前了,又坐回位置上,带着好奇的目光审视乙木接下来的动作。 乙木手继续搭在张宇身上并未离开,严队长只觉得从乙木搭着的手上有一股微弱的热量传导开来,与朱裟施法时所带着的一些光芒一样奇特,不过乙木的手段并没有什么肉眼可见之处,唯一能感受到的这一丝微弱的热量也可能是因为本身审讯室面积就不大的缘故吧。 只几分钟后,乙木的手脱离开来,依然笑着同严队长讲道:“这个张先生,并没有撒谎,他说的确实都是真的,不过呢,他的记忆就像是同一地点两张上下不同的照片拼在了一起,虽然画面是协调的,但是总归有条抹不平的裂缝呢。” 严队长不知乙木的话是何意,只能静静的看着他继续。 而乙木却要求严队长帮忙,严队长也愣住了:“领导,我要怎么帮您。” “把他衣服脱了。”乙木只平淡的对严队长讲道,毫无情绪波动。 “脱衣服?”严队长又愣住了几秒,很是惊讶,为了确认又问了一遍:“把他衣服脱掉么?” 乙木点了点头,严队长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从刚才的手段看来,之前的传闻一切都是真的,眼前的这个身材能算矮小的瘦瘦的中年男人应该和朱裟是同一类人。 一会儿,张宇的上半身就被脱了精光,严队长刚直起身子,乙木却又说道:“还有下面呢。” “啊?。。下面也要啊。。”严队长吃惊道。 看着乙木对自己点了点头,严队长也只能照做。 “哎哎哎,严队,那个就不用了。”乙木要紧打断严队长接下来的动作,原来是严队长以为要把内裤都一起去掉。 严队长尴尬的把张宇的衣服放在桌上,然后看向乙木,乙木察觉眼光,就意思叫严队长帮忙结束了,可以坐回去继续休息。 此时乙木伸出两根手指,在手指的顶端突然听到几声“卜卜卜”的声音,严队长仔细看着,乙木的手指尖上居然长出了两根肉色的触手,而刚刚的声响正是如同雨后春笋破土而出一般让触手得以钻出而发出的。 两根触手如同有生命一般,像两条小蛇,蜿蜒扭曲,越伸越长,在张宇的身体上到处探寻,就像那蛇在找寻食物一般。 严队长也看呆了,这世上奇人异士还真多啊,当真是自己这么多年白活了。 两根触手一个往上一条往下,逐步探寻搜索,终于上面的那根在背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头部不断再扭动,下面一条大体也是知道了另一条有所收获,就从下往上爬来汇聚。 当两条触手接近的时候,两条都往后一仰,然后似是用力突入一般,向张宇的皮肤内部扎去。 大致半分钟左右,在外面的扭动停止了下来,两条触手在往回开始缩了。 “当啷”一声,一根钢针掉落在地上,原来是触手们像用筷子一般将张宇体内的什么东西钳了出来。 “这是。。”严队长惊呼询问。 “嗯,问题在这儿啊。。”乙木笑着看着地上的钢针,弯腰用手帕包裹着捡了起来细细端详。 “严队长,你看着针头部。”乙木将钢针递到严队长面前。 严队长凑近一看,更加疑惑了:“这。。这人身体里面怎么有根这么细的钉子?” “你仔细先看看这物件吧。”乙木关照道。 严队长听从专家的意见,细细端详起了这根金属针,这针比缝衣服的针还要细,就像是针灸用的那种针的银毫一般,整体发着金属色,但是针的头部却发着一点点红色,“领导,这最前面的红色,是血么?” 乙木:“不,不是的,这就是张宇的问题所在。” 严队长把目光从钢针移向乙木,“领导,这怎么说,您给解释解释呗。” “有人用邪术操控住了张先生的行为和记忆,这针头上的引子就是罪魁,将这针从背部插入贯穿张先生的第二胸椎,由心脏泵血将这个引子传遍全身,把预定好的几段记忆植入张先生的脑子里,就像小孩子爱看的超级英雄电影,看的时候很多小朋友会将自己代入,在行为中也表现电影画面里人物的动作,有的会认为自己也有同样的能力,就是利用这样的手段,操作了张先生,应该是用他来顶罪的吧。”乙木慢慢的对严队长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这个张宇不仅不是嫌犯还是受害人了。”严队长说道。 乙木:“没错。” “老朱居然没看出来。。。”严队长低着头暗暗嘀咕。 乙木其实也听到了严队长的小声嘀咕,又继续解释道:“这种手段,你那位朋友不知情也是正常的,这种方法已经失传多年了,我也只是在以往的工作中见过一次而已,听你的报告和你提出的疑点,让我也对这位张先生的嫌疑产生怀疑,故而邀请你陪我一同再来确定一下。未曾想,还果真是如此的。” “嗯,那这一切的嫌疑又不知道要落在哪里了,何时再有合适的机会了,仅凭着那一段录音,还不能把这些事情都完整的连接起来。”严队长陷入沉思之中。 “哈哈哈,严队长,不用这样操心,我们会一起帮助你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乙木笑着安慰道。 而与此同时,严队长这边在取出钢针的同时,朱裟正悄悄的打开了一扇大铁门。 第77章 恶魔再现 还是大白天,太阳咋啦啦的直射。 “哎呀,这个铁皮子里真是热啊,怎么吃得消。”朱裟感叹道。 推门进去,温度更高,里面也没装空调,难很想象怎么在这边生活。 没错,朱裟正趁着赵长兴出门工作,偷溜到了他那堆场中的集装箱里去了。 关于这事严队长应该也知道,但他可不会承认。 朱裟四周扫视了一遍这个空间。 集装箱的内部的空间显得相对狭小,整个空间很局促,墙壁上贴着一些报纸和海报,从光亮来看,好像是用于遮住集装箱曾经破损后的小洞,这已经算是这个“家”仅有的装饰了。 在右边的角落里,一个简陋的厨房区域露出轮廓。破旧的橱柜提供了有限的储物空间,一个简易的煤炉和小型冰箱是赵长兴准备简单餐食的必需品,冰箱旁边放着几个陶罐,朱裟也曾在之前赵长兴租住的地方见过他们。 简单的水槽和自来水龙头提供了基本的清洁和洗涤设施。但整个集装箱里面并没洗浴装置,狭小的空间也可能确实容不下。一个小型洗脸盆就扔在水槽里,上方用绳子做了根梁,悬挂着几条破毛巾。 沿着铁皮壁的一侧是一个简单而朴素的起居区。一张老旧的沙发和一张破旧的茶几形成一个简陋的休息角落。 赵长兴的床铺位于另一侧,床相对看上去是家里质量最好的东西了,毕竟还是个高铺。破旧的床垫和简单的床单勉强提供了他需要的休息场所,床铺的对面有一个简陋的桌子和一个摇摇晃晃的椅子。 “哎”朱裟又叹了一口气,“真的是你做的么?老赵啊。” 原来当时给张培良听的三段录音,张培良所指的声音就是赵长兴的音色,对于调查和陈凡之于过去的陈述看来,这个赵长兴的嫌疑确实可以说很大了,但却没有丝毫直接证据指向他。直到朱裟想到通过听过嫌犯声音的张培良的指认,才决定要来这里真正的查寻一番。 毕竟赵长兴从来给人的感觉都是一个老老实实的苦命人,谁也想不到当年他到李娟她们的饭店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朱裟在仅存的几个小柜子的角落里四处翻找着,并无所获。随后,又把目光转向了赵长兴的床铺,翻开被子和床单,朱裟摇了摇头,也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难道说,真的只是自己多心了,是这么多年张培良其实也记不住了,只是音色有些相像?还是其实赵长兴出于某种目的确实去过饭店,只是和其他案件并无关联?”朱裟想着,但很快又一个想法出现在他脑子里,“从赵小龙灵魂的失踪来看,这个赵长兴也至少是个有关者,至少也是个受害人,那么为什么?可能能找到什么线索。” 朱裟继续翻看这个狭小的空间,生怕自己遗漏了什么,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他跑到那几个瓦罐边上,推了推其中一个,是空的。便拿掉盖子往里面看去,空空如也,与之前看的那个被留在上一个租房处打碎的罐子如出一辙,虽然没什么东西,但是也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为什么要放这些罐子么?”朱裟十分好奇。 又推了推边上两个罐子,很明显,有一个里面是放着东西的,是咸菜坛么? 朱裟打开一看,里面也没什么东西,黑黢黢的看不清,通过反光好像是里面底部还有一些液体,所以觉得推着重重的。 所有的罐子都查验过了,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当朱裟还想着看看床底下时,忽然眼光留在贴在墙上的报纸处,看着报纸的内容,朱裟背上一阵冷汗。 出现在朱裟眼前的那是关于十几年前陈冰失踪后,媒体刊登的新闻报纸,那一块内容正好出现在报纸的一块角落上。 要用报纸贴补住窟窿,肯定一张是不够的的,没错,这张报纸的后面还有几张叠在一起,一起贴在了墙上,为的是加大强度吧。 朱裟心跳加快,小心翼翼地将贴在墙上的报纸都揭了下来。他打开叠在一起的报纸,里面的文字和图片带着时间的痕迹,记录的居然是这些年发生过的儿童失踪的事件。 他仔细阅读每一篇报道,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朱裟的汗就没停下过,这让让朱裟更加坚信赵长兴与陈冰及其他小孩的失踪有关。他意识到自己接近了真相,但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实他的猜测。他决定继续搜索集装箱,尽可能找到更多线索。 他仔细观察这个集装箱,希望能够发现其他隐藏的东西。突然,他的目光被地上一块看似不起眼的微微隆起的铁皮吸引住。他走过去,用手指敲击着那块铁皮,发现它的声音与周围的声音有所不同。 朱裟迅速从旁找到一把工具,试图将这块铁皮撬开。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成功地揭开了那块铁皮,露出了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他弯下腰,捡起本子来,翻过两页纸,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本子里记与贴满了各种,包括剪下的旧报纸、一些照片、文件的一部分和一些奇怪的图片。这些东西被仔细地分类和整理,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多年来秘密收集的记忆碎片。而整个碎片之间,用一些笔记模糊的文字记录着一些什么信息。 杂乱的思绪让朱裟并没有觉察到来自其他地方的异样,在他敲击地上的铁皮时,冰箱旁的陶罐突然微微动了一下。 在朱裟还在震惊的同时,一双带着尖针状白骨的手在朱裟的头上悬停住了。 朱裟瞬觉的怎么这集装箱里更热了一点,手往上擦了擦汗,突然怎么不知哪里来的风,抬头刚瞥到一眼,立即反应侧身躲过,重重摔在地上,手里的笔记也散落一地,哐当落在地上的铁皮。 原来朱裟抬头的瞬间,正看到那双恐怖无比的大手冲击而来,他本能反应的就用尽身体上所有的气力才将将躲过。 朱裟急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恶魔:“你。。你就是。。陈凡提到的那个恶鬼么?!” 第78章 恶魔vs朱裟1 眼前这只鬼,嘴大且宽,嘴唇漆黑,头顶上如犀牛一样,长着一个白色的角,腰身细长,指甲如同稻草人一般尖尖的长刺插在手指上,此时刚刚猛地插刺落空,又马上扭身挥动向朱裟而来。 “您这已经不能算做鬼了吧。”朱裟正倒在集装箱的地上,脑子里评判道。 刚刚的问话,这恶魔也没有回答,下身两脚并没有移动,腰部像没有骨头存在一样,直接180度的转身,再用手刺击而来。 朱裟虽然倒在地上,但存在知道和不知道就是两个故事了。 朱裟撩开上衣,手向下伸去。 “挖草,你流氓啊。”伴着混合着各种音色的声音,那恶魔发出了一声鄙夷,一击马上就要挥到朱裟胸口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看来你还真不会说话。”朱裟从裤腰里抽出符纸,千钧一发之际,悠悠撒了出去。 撒出去之后,朱裟慢悠悠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抖了抖衣服,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再看那只比朱裟还高几个头的恶魔,身材也刚刚能站直,此时正被朱裟刚刚撒出去的符箓缠绕在各个指甲上,一股大气力将恶魔的手硬生生的掰得变形、弯曲,小小的空间里都是骨头折断的声响。 那恶鬼惊讶的随着符箓的缠绕,后退了几步,沉重得在集装箱上踩出沉闷的两声。 “这些小东西,原来是你安排的啊。”那恶鬼不屑得对朱裟说道,随后喉咙开始发红发热,从口中吐出一口暗青色的火焰,喷向自己的双手。 那恶魔“嗯?”了一声,那些符箓不如先前遇到那些,在自己这火焰的焚烧下,没有憔悴凋零,倒变得更加明亮。自己的手指倒在自己吐出的火焰里烧化了,白色的骨刺指甲和手指在火焰的喷烧下像塑料火化一样,冒出难闻的气味,滴下黑色的粘稠物。 朱裟见那鬼有些愣神,也知道它在想什么玩意,打趣道:“自动的和手动的档次肯定不一样的嘛。” 朱裟自己也被恶魔那手指烧化后产生的烟尘,呛到几口,随即挥挥手散开眼前的烟尘,咳嗽了几声。 “嗯?不好。”朱裟要紧撤回一张符箓到自己身边,符纸回来后围绕在手臂之上,循环不断。人纵力一跃跳到刚刚扯下报纸的那个洞口,手轻柔一送,符纸顺着朱裟的手臂到洞口之处,散发光芒,开始围绕着那个洞口循环转动,且越来越快。 “喔?你不赖嘛,这么快就注意到了啊。呵呵哈哈哈哈。”那恶魔笑道。 那些黑色的烟尘随着朱裟的行动,如河流东到海,一直蜿蜒到洞口,被洞口产生的强大的吸力吸附排出。 朱裟连咳几声,手指迅速按在天突和中脘,用力刺下,喉头被这刺激一返,“呵啊”一声,将刚刚吸入的黑气咳了出来,又咳嗽几声,沙着嗓子骂道:“再不注意到,内脏都要烧烂了。我尼玛。” 恶魔烧化的手指虽被朱裟的符箓钳制着,但他也并没有太过于惊讶,肋下迅速凸起,咔哧咔哧几下后,从肋下也竟钻出两个手来,手指直直地贴着里侧手臂,随着窜长出来,也慢慢放松,展开,手指贴在内臂上的长长的骨刺又出现在了朱裟眼前。 符箓虽多,承击刚刚那恶魔的暗青色火焰加之控制其手臂动作,已经是不错了,并没有那么多的符箓可以用来继续控制他的第二双手。 那恶魔也知道眼前的朱裟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在新的双手长成之前也并不急着上前攻取。 待肋下两手彻底生成,两双手乌黑硕大,肌肉线条突出,要说形似,像是风干了一大块的牛肉之纹理一样。 被困两手的符箓循环往复,如镣铐抑制,肋下两手就像想抓住这镣铐想凭借蛮力撕扯开来般抓住了符纸运动而产生的条带。 恶魔正在蓄力中,肋下两手用力拉拽想帮自己另两只手臂脱困,随一阵像牛一样的喘息声下,朱裟顿感不妙,“这是要崩啊!” 着急忙慌收回符箓,缠绕手边,稍加叠起,再度插入腰间。 符箓收回只一刹那,恶魔脱困的两手浆液四迸,从浆液当中新的手掌和手指又长了出来,一切却不如初,毕竟此时恶魔已经有了四只带着尖刺白骨指甲的手。 白骨尖刺三四十公分,擦着、扎上,必定大伤,这样也太夸张了,二十多根白骨长钉阴森森晃在两人之间。 朱裟看恶魔也暂不行动,说道:“谈谈?” “呵呵哈哈哈哈,谈谈?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死胖子,你坏我好事,我自然要宰了你。”恶魔言语音色杂乱,使人心神不宁。 说罢,喉头又开始发红,但不同于适才暗青色的火焰,这次的火焰鲜红如血,如没有这炙热的温度,看到的人也可能会觉得这是一窝烧沸的血吧。 火焰喷洒到恶魔的各个手指之上,也是与刚才的火焰大不相同,并没有烧灼的迹象,反而直接附着在手指骨刺之上,白骨都在鲜红的火光之下,显得愈发坚硬之态。 “死去吧!”恶魔狂吼道,朝面前之人攻击而去。 朱裟面色极其难看,抬头恶狠狠地眼神看着攻击而来的恶魔,亦是大声喝道:“不许叫我死胖子!” 第79章 恶魔vs朱裟2 朱裟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决然,他深吸一口气,运转内力,全身气势骤然爆发。 那些符纸随着他的怒骂从缠绕的手臂上集体围绕向上,朱裟嘴巴张大,符箓竟被他全部吞下。 朱裟的体型迅速膨胀,肌肉如钢铁般坚硬,他的双手也变得巨大无比,整个人透着锋利的光芒。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体内涌出,随着体型的暴涨,身体较之眼前的恶魔也不矮几分。朱裟大“喝”一声周身冲起一道气浪,如同推进的屏障,将恶魔的攻击挡在了外面。 恶魔愕然地停住了攻击,他惊讶地看着朱裟身上的变化,一时间不知所措。转而大笑道:“呵呵哈哈哈哈哈,这不就更胖了么,呵呵哈哈哈。” “不许叫我胖子!”朱裟声音嘶哑而有力,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愤怒。 他迈开步伐,像一头猛兽般向恶魔扑去。他的巨大拳头挥动,带着雷霆般的力量,劈向恶魔的身体。 恶魔感受到这一击的力道,惊恐地后退,但他的手臂已经无法躲避朱裟的攻击。紧急举起想挡住,奈何朱裟的拳头力道超出恶魔的想象,重重地击中恶魔的这根手臂,发出一声巨响,手臂全完变形断裂。 恶魔被猛烈的力量击飞,撞向了集装箱的水槽那边,整个集装箱都为之震动。底下的铁皮也因为这巨大的冲击力,深深陷了下去。 朱裟没有给恶魔喘息的机会,他迅速跳起追击,双拳如风暴般连续轰击恶魔的身体。每一次的打击都带来剧烈的冲击力,恶魔发出痛苦的嘶吼声,也挥动剩下的三条手臂,奋力抵挡,片刻过后,朱裟的身上多了几处深深地划伤,而那恶魔的白骨已然纷纷崩裂,徒留风干肉条一般的手臂。 伴随着重重的金属击打声,整个集装箱里也是朱裟拳力所致的凹陷和恶魔骨刺划开的破口。 朱裟狂风骤雨的击打过后,他的呼吸显得急促而沉重,大汗淋漓地从额头滴落,身体有些摇摇欲坠,双臂也开始微微颤抖。 他站立着倚靠在集装箱的墙壁上,喘着粗气。攻击虽然猛烈,但这恶魔的耐久程度倒真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朱裟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他知道,这个状态极其消耗体力,但这一番下去时间也是不多了。 恶魔放开挡住头部的手,观察到朱裟已经气喘吁吁,它便知道朱裟的这个靠符箓刺激而来的形态并不能持久,脚掌用力一抓,直直又站了起来,嘴角渐渐上扬。 朱裟凝视着站起身的恶魔,嘴里喘着粗气,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如我奈何,如我奈何,啊哈哈哈哈哈。”尖利的声响从恶魔口中传出,笑声之后,只见那恶魔从口中吐出一个圆形的血块,右手掌心渐渐排出几根不同于骨刺的极细的针来,他用其他那些手轻轻捏住那针朝自己嘴里的血块刺入,随即又拔了出来,将血块咽了回去。 此时的针尖上已经沾染了一抹刚才血块的红色,恶魔又将针尾插入自己的手指,看来是又想刺击打朱裟。 恶魔双脚继续用力抓紧地面,瞬时,用力一蹬而出,以惊人的速度冲向朱裟,身形如电。 朱裟感受到恶魔的迅猛袭击,虽然身体疲惫不堪,但他仍然全力躲避,但恶魔的速度极快,朱裟又刚刚卸力,很难完全躲避。 最终,恶魔指尖的一根细针还是刺中了朱裟的肩膀,倒没有想象中的剧痛,但朱裟的意识突然开始模糊,两眼瞳孔开始放大,眼神也涣散开,看来这针尖带着的是某种毒素,这毒素迅速扩散,使他的动作变得迟缓,力量逐渐衰竭,神志变得浑噩。 恶魔哈哈大笑,“今天就是你这肥猪的死期了!”,又迅速的举起握紧的拳头,朝朱裟头部打去。 朱裟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凝聚最后的灵台清明,发出一声怒吼,逼着自己的身体行动,终是从袖管里扯出一条红缎,一头抛出抵挡住了恶魔的拳头,一头按在自己受伤的肩膀处,随着一阵青烟冒出,那针也慢慢的排了出来。 在针脱离朱裟的瞬间,两眼归神,朱裟往侧边翻滚几步,躲过恶魔全部攻势后,晃了晃脑袋,蓦的,想到了什么。 低声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朱裟直了直身子,盘坐在地上,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此时那红缎像感召到了什么一样,开始迅速变宽变大,如活物一般,朝着恶魔飞裹而去。 恶魔的拳头打到朱裟的红缎上表皮呲呲冒烟,骨肉业已分离,恶魔只想着抵御红缎攻击到要害,并无防备,由朱裟操控着迅速变大的红缎,围绕几圈,将恶魔牢牢裹挟住了。 恶魔所在之处,噼里啪啦像在放磺鞭一样,比这更吵闹的是来自恶魔疼痛难忍的叫喊。 “诸天神灵,听吾呼唤,聚神威严,护我周全。收,收,收!” 那红缎在咒语的加持下越卷越紧,看来这恶魔是在劫难逃了。 突然,朱裟的注意力被来自门口的推门声吸引。 来者,正是赵长兴! 赵长兴做食堂蔬菜搬运送货的活,比正常工作要早下班,到了附近听到各种异常的怪响,拎起门外的柴刀缓缓靠近,推门而去。 而进门瞬间,看到的场面,把赵长兴直接吓软在地。 朱裟“嗯?”了一声,看到瘫倒在地的赵长兴指着被红缎包裹的恶魔,震惊得手都发抖。 转而看到朱裟在屋内,颤颤悠悠的问道:“朱师父,这是怎么回事,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朱裟刚想回答,却未曾想此时注意力的转移对他来说是致命的。 恶魔用头上的尖角,奋力划下,那红缎坚持不住,竟然被一劈两半,碎裂开来。 从碎裂的红缎里走出的,是一具只剩下森森白骨的躯壳,唯一剩下的只有那根巨大的角和血红的眼球。 “不可能!”朱裟低声嘀咕道。他曾以为红缎的力量能够彻底压制恶魔,但现在看来,他的力量还不足以战胜这个强大的恶魔。 那具白骨发出一声低吼,气势凌厉地顶着长角扑向朱裟,像一头不死的野兽,朱裟感受到恶魔的凶猛气息,身体无法再次挡住这样的攻击,他只能紧紧抓住最后的希望,迅速掏出打火机,手掌张开,在原本破洞处旋转的符纸迅速径直飞来。 “能赶上!”朱裟双眼血红,手掌用力。 在巨大的白角到来之时,符纸还是比它快了一步,朱裟打着火机,将飞来的符纸送到火上,憋足了气力喷出。 一条火龙赫然出现,一双龙爪死死按住即将到来的巨角。火龙长须波动,从口中喷出一股金红色火来,火虽不大,但恶魔眼看不妙,拼死逃脱,火龙龙爪脱力,恶魔被两股力量甩到旁边。 再看那道火焰,已经把底下直接灼出个大洞,连下面的土地都随着这团火,消失数米,低头望去,洞中有如岩浆翻腾。 恶魔调整数秒,眼光浮动,又撑起巨角,急速刺向集装箱门口的赵长兴,朱裟一愣神,再操控火龙根本已经来不及,赵长兴看着冲击而来的恶魔,浑身剧烈抖动,竟然一动也不能动了。 朱裟回过神来,没有细想的时间,直接一扑。 巨角直接把朱裟的大腿刺穿,朱裟忍住剧痛,两指已回,火龙已至,死死咬住恶魔,再从口中一口炽炎,这发正中恶魔,从正中心直接贯穿其白骨之身,一声低吟后,残存的白骨尽皆碎裂。 朱裟转头看向赵长兴问道:“赵师傅,你没事吧。” 谁曾想,赵长兴挥起柴刀,一刀刺入朱裟后腰! “呵呵哈哈哈哈,呵呵哈哈哈哈,蠢蛋!”赵长兴大声放肆笑道。 第80章 雷霆决 朱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赵长兴手中的柴刀,鲜血从他的后腰处涌出。他用颤抖的声音喃喃道:“赵…赵师傅,你…奥不,到底是你啊?” 那条火龙也像是失了掌控,不甘心的朝着赵长兴吼叫一声后,快速消散得只剩一片灰烬飘摇而下,化为无形。 赵长兴的笑声越发疯狂,他把柴刀从朱裟的身体中拔出,鲜血随之喷涌而出。他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的光芒,恶狠狠地说道:“朱裟,你真是个傻瓜!哈哈哈,你太天真了!敢来坏我好事!” 朱裟痛苦地倒在地上,他感到体力迅速流逝,身体变得无力,意识也开始模糊。他艰难地抬起头,望着赵长兴,苦涩地说道:“赵长兴,我…我始终不愿意相信那个人就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赵长兴冷笑一声,冷漠地说道:“哈?你真是个可笑的家伙!没什么,只是他们都该死而已。” 朱裟心中一阵剧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失望,只能挪动着身体慢慢向后退去。 赵长兴提着柴刀慢步走近朱裟,俯视着他,眼中不如往日,正闪烁着狡诈的光芒。他冷冷地说道:“朱裟,你注定要死在这里。我会让我的小蜘蛛们好好吃掉你的魂灵,将你的尸体切碎掩埋,让你再也无法找到安息之地!好好为我所用,哈哈哈!” “一切真的都是你做的?你可以杀我,但在我死之前,起码让我死个明白吧。”朱裟死死盯着赵长兴,大口喘着粗气,肥重的身体拖出了长长的一条血路。 “呵呵哈哈哈哈,没错,都是我杀的。”赵长兴一改往日的老实模样,现在的他就像杀红了眼的屠夫。 “陈凡父女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弄得人家家破人亡,痴痴呆呆?”朱裟一边质问着感觉稳操胜算的赵长兴,一边手背在身后,按动手机。 “我只是想要那个小女孩而已,可是,没能成功,至于陈凡,人如其名,太麻烦了,这么多年都一直在调查这些事情,真是一根筋,哎,烦都被他烦死了,不是这家伙身边一直有高人帮他,我功还未大成,早死了千把回了。”赵长兴厌弃道。 “你要这么多小孩干什么?是为了你所谓的功法么?这有什么意义么?你在人前卖体力赚辛苦钱,你也不为财,不为权,你要学这种歪门邪道到底要干什么?这可不是修仙的路子,只会变作阎罗座下的罪魂!”朱裟质问道。 “别问那么多!你这个将死之人有什么权利来质问于我,等你死了,三魂七魄化作我的养分,你自然一切都知道了。”赵长兴已不想多说下去,举起柴刀砍向朱裟。 朱裟虽然身受重伤,但他并没有丝毫胆怯的意思。他咬紧牙关,用尽力气躲避赵长兴的攻击。虽然现在的他的身体笨拙沉重,血从后腰不断渗出,但依旧还是保持着清醒,勉力躲过了赵长兴凶猛的砍击。 赵长兴怒气冲冲地追逐着朱裟,不断挥舞着柴刀,试图将他斩杀。然而,朱裟以他的顽强意志和残余的力量,始终保持着与赵长兴的一定距离。 赵长兴怒不可遏,手中用力,把柴刀甩飞出去,对准的却不是朱裟,而是水槽那边的几个罐子。 随着“叮铃哐啷”的响声,那些陶罐被砸得碎成几瓣,“妈的,还不给我起来!”随着赵长兴的大骂,从破碎陶罐中滴落的黑色液体迅速幻化成形,数具阴魂伴着丝丝冷意,飘荡而出。 朱裟此时也看清楚了,原来那些罐子里面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咒文,怪不得自己几次到这都感受不到有任何异样,想必是那个咒文有存储灵魂方法的同时还有屏蔽鬼魂周身气息的功效。 “你们还在等什么,快给我宰了他!”赵长兴怒吼道。 “可。。可是。。。”一众鬼魂嘴中支支吾吾,手指向了被刚才朱裟和恶魔战斗过后切开的集装箱破口,几缕阳光顺着傍晚的斜角射进了这一块见不得光的地方,把几处都照得金黄。 赵长兴顺着手指也明白了鬼魂们为何不去攻击,便大叫道:“用远攻啊,你们这群蠢货们!” 赵长兴此时仍旧是步步逼近,这一个小小的集装箱毕竟无法躲开多远距离,现在的朱裟被赵长兴和阴灵们前后夹击,已经无处可退了。 阴灵们收到赵长兴的指示,有的头发开始暴涨蜿蜒从地面奔现陈凡,有的张开血盆大嘴从口中喷射出恶心的液体,有的操控附近的物件砸向朱裟,有的发出超出普频的尖声想让朱裟陷入幻觉。。赵长兴也拾起一块红砖向着朱裟砸去。 千钧一发之际,朱裟奋力扯断了挂在脖子上的珠链,上次的已经在墓地损毁,这条老东西才没戴上多久,难道又要毁了,“哎,不能再惜物,不然命要没了!去!” 随着朱裟的一声“去”,珠链断开,棉线落下,一颗颗珠子闪耀着金色的光芒,盘旋而上,一粒粒珠子,在朱裟的头部结成了一个手的形状。 手掐左雷诀,一整个包裹住陈凡的金光乍现,由内而外,扩大延伸,将所有攻击而来的物体全部烧焦。 赵长兴反应灵活,见状不对,立马收手,往后连跳出几步,只是那块红砖已经触碰到了这电光,化为黑土。 而陶罐里出来的那几只鬼就没那么幸运了,被这电光触碰到的已经有三体消散,形魂俱灭,剩下较为强大的几只也是被电落了下来,狼狈不堪。 那珠子又变动形状,掐出右霆诀,那块扩散出去的金光,“啪”得炸开,像电光火石一般游离在空中,到处乱窜,嘶嘶作响,剩下的几只鬼魂再也逃避不开,脸上漏出了万分惊惧的表情,嘴巴大张,还没叫得出什么声响,就被那亮白驱散消失。 赵长兴也被这个雷霆决打中,衣服都烧焦了,口中冒烟,两眼泛白,跪在地上。 见状,朱裟刚想喘口气,但见那赵长兴身上遍布黑烟,粗且看去,就知道不会是由于自己的攻势导致的烧焦黑气,虽有夹带着燃烧的黑烟但这大盛的黑气,只能是从赵长兴本体散发出来。 “好强的煞气啊。”朱裟不禁感叹。 赵长兴缓缓站了起来,口中一呼一吸之间,都有那摄人的黑气冒出。 “既然你还不肯乖乖的去死,就让你试试这个吧!”只见那赵长兴,目露凶光,血红浊亮,站起身来说道。 第81章 朱裟之死 朱裟紧紧盯着赵长兴,他还是难以置信眼前赵长兴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老实模样的农民工,而是一个彻底堕落的恶人。虽然对他早有一些怀疑,但是凄惨的身世和辛劳的模样朱裟实在不想往这边去想。直到张培良的指认,才下定决心偷偷到这铁皮集装箱内一探究竟。 此时赵长兴散发出的浓烈的煞气,黑烟里翻滚中,隐约得见赵长兴的锁骨之下有条血色的纹身,纹得七扭八歪并不端正,想必是自己拿刀刻出来的。 朱裟深呼吸一口气,运转体内之气,他摸了摸后腰的血,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现在赵长兴站在那像在憋大招一样的情形,朱裟可不是在拍电影,要等敌人读秒完成。 朱裟双唇颤动,面向东方默声念道:“电母雷公,速降神通。随我除祟,轰轰轰轰轰。”,同时两手手指同时飞舞于前,随后立马掌心向上掐动灵诀。 朱裟念珠的珠子在头顶随着朱裟自身手诀的快速掐起,也和身下朱裟的手部一样在不断做着变化,仅仅几秒之内数诀交互,随着朱裟两手合十用力一拍,自己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而朱裟的头部已然明光大盛,四散游离的雷电聚集起来,甚至从插线板、电槽之中也不断有电的蓝光朝着朱裟头上那些珠子聚集,汇聚成一道明亮且正气的金光,霎那之间,如同天雷滚滚,轰鸣作响,劈向被黑气包裹的赵长兴。 此刻,赵长兴身上正在发生着变化,随着黑气的不断翻涌,从缝隙中看到他的纹身正在以飞快的速度溶解落下,仿佛撕掉了整个的一层皮肉。 中了!巨大的雷击撞击在赵长兴的身上,发出阵阵爆裂声,但不可思议的竟然无法穿透。 “你小子竟然拿五雷法劈我。。”赵长兴两手撑着大腿,喘着气,恶狠狠的怒骂道。他的身上像被烧焦一样,黑炭上还冒着红色的火星。 “陈凡暗地里跟踪了你很长一段时间,天天种地的你怎么会知道天心正法?你到底是什么人?!”朱裟惊讶的问道。 “呵呵哈哈哈,我不过就只是种地的一个农民罢了,你没说错。嘿嘿嘿。”赵长兴笑着回道,声音十分渗人。 那具被雷法劈得像焦炭一样的身体上,一部分突然动了起来,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破壁而出。 一二三四五六七!赵长兴的身上竟然多出了七个表情凶残且带着嗜杀气息的人脸,正在或惊惧,或哀嚎,或怒吼的喊叫着。 “你。。。你就是为了这个,要去杀害这么多无辜的人么?!”朱裟怒喊道,因为动气过猛,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吐过血后,朱裟又开始重新快速掐诀念咒,赵长兴见状,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戒备。他急忙躲闪,但雷光追踪着他,速度极快。 赵长兴身形此时如同壁虎一般灵活地在墙面地面躲避跳跃,但雷光依然紧追不舍,所到之处,周围的一些家具和集装箱顶部、侧面都随着追击被剧烈破坏,整个集装箱在受到最后一次打击后,再也支持不住,轰然倒塌。 终于还是雷电快了一步,赵长兴两手交叉护住胸口头部,随着这一次碰撞,两人都互相被震飞出去。 赵长兴放下双手,将烧焦皮肤上的火苗一口吹灭,笑道:“终于地方宽敞点了呢。” 两人正处在人迹罕至的一处堆场,刚刚由朱裟发起的攻击并没有对赵长兴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原先的集装箱早已无法辨认。 只有还留在地面铁皮上的一两张桌椅,和烧焦了一半的床铺还能证明刚刚发生的让常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吧。 朱裟艰难地爬起身,他的身体已经极度疲惫,随时都可能会晕厥,身上已是千疮百孔,鲜血从各个地方流下,单看两人外貌,真不知哪一方才是邪魔了。 “赵长兴,你的罪行无法被原谅。你无辜的人们的性命,你无法再继续背负。”朱裟盯着赵长兴身上的人脸。声音低沉而决绝。 “狗屁!”赵长兴大声骂道,身上的变化将他速度提升得难以捕捉,只如一道黑影略过,就出现在了朱裟眼前。 朱裟拼劲最后一口气起身,顶着赵长兴巨大的力道,与之近身相斗,但那赵长兴不断腾挪闪避,攻击却始终紧追不舍,拳锋对轰的撞击声响彻了这个堆场。 朱裟本就体力不支,想寻着时机再来一道五雷轰顶,奈何赵长兴的身影极快,来回穿梭,时而近身搏斗,看到雷电聚集时又远离拉开距离。待到朱裟无法维持雷电继续积聚,再冲到面前,招招狠辣,终是一拳将朱裟打飞数十米,撞在那张高柜床边。 朱裟猛地张开眼睛,原来刚有一瞬,他已然昏死过去,头上的珠子随着这次重击,也失去了活力,散落在朱裟身围。 赵长兴并不罢手,真飞速跃来,七个人脸像被抽离灵魂,停止了各种嚎叫,眼睛上翻,从口中开始吐出黑烟,随着赵长兴的进击,在其身后凝结成一双骇人的巨手。 朱裟单手用力,朝空中一抓,那些零落的珠子又悠悠泛光,尽数飞到了他的手上。朱裟念诀两手用力一拍,珠子化作粉末,朱裟往空中一撒,随后呆坐于地,直直看向赵长兴。 赵长兴还离着朱裟有几米之遥,但身后两手已呈虎爪将握之态,将要从两边将朱裟狠狠抓住。 谁知一握之中,坐在地上的那个朱裟如同海市蜃楼一般,一碰竟碎,赵长兴黑气形成的巨手未曾料到,因为没有实际握住物体,导致力道后泄,已经刹不住车了,无法撤回力道,也来不及消散黑气,“咚”得一声,将朱裟残影身后的床直接撞开。 赵长兴顿时一身冷汗,双手颤抖。。 只见在那被削去一半破坏的床体里,原来里面有一个用钢筋水泥浇筑成的一个空间,因为这次打击而被暴露开来。 里面竟然静静得躺着一个身穿红裙的小姑娘,洁白的双手放在腹部,如同沉睡在那一般。。。 第82章 舍命 赵长兴此刻慌得浑身颤抖,两手抖动着向前伸出,嘴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片刻后,缓过神的赵长兴牙根紧咬,手指因极度愤怒扭曲而发出“嘎啦嘎啦”的声响,七个人脸中瞬间漫延出大量的黑气,将赵长兴以及其周边一大块场地都包裹其中。 “找到你,兔崽子!”赵长兴通过黑气感知,绕过床的暗座,朱裟正躺在床的另一端奄奄一息,半闭半睁得只睁着一只眼睛,咽了口口水,看着如凶神降临的赵长兴一步步向他走来。 而自己根本已经动弹不得了。 “只争取到了一个幻身的时间么?”朱裟摇了摇头,苦笑道。 原来朱裟拍碎珠子后,想利用制造出的幻身拖延时间,好尽可能的逃远此地,奈何实在是伤得太重,血都将流干了,做完幻术憋着气力起身走了几步后,无奈瘫倒在地,再也无力动弹了。 赵长兴已近跟前,黑气化成一只巨大的手,将朱裟从地上掐着喉咙一把拎起,赵长兴也不废话,直接用力准备捏碎。 “砰砰砰”三声由后方传来的枪响。 赵长兴毕竟不是鬼魂,也有实体,虽然被那堆莫名其妙的黑气笼罩保护,但还是在其身上打下了三个枪孔,虽然不深,只是像擦伤一般而已。 但这三枪打断了赵长兴的行动,中弹后因受到突然地攻击,捏着朱裟的手也松开了。 朱裟落在地上,疯狂咳嗽,但毕竟已经没了气力,连咳嗽都气息微弱,但从他的表情看来,刚才那一下是真的会要了他的命的。 赵长兴中弹转身,只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严队长。 “严队,别来无恙啊,啊哈哈哈。”赵长兴朝着严队长说道。 严队长背着个黑色的包,皱着眉头,半蹲着举着枪还在继续瞄准。 “我先把你的好搭档处理一下,你再稍等一会。啊哈哈哈哈。”赵长兴笑道。 赵长兴刚刚伸出手来,“砰”又是一枪,正中赵长兴的手腕。 赵长兴转过头来,停止了继续往前。 “严队长,枪法真好啊。”赵长兴掸了掸手腕上的弹片,彻底回转身来,两脚用力一抓地,消失在原地。 “跑!”朱裟大叫。 严队长还在聚精会神的寻找目标,听闻大喊声,本能反应往边上滚了几圈,落地瞬间,只听得刚刚的位置上像是地震一样“咚”得一声,在往那一看,惊出一身冷汗,整块地面都凹陷了下去,砂石四溅。 这不过仅仅在几秒之中。 “你怎么废话那么多,我。。。”赵长兴这击被朱裟提醒,没有成功杀了严队长,十分恼怒,落地后就扭头看向朱裟,谁知朱裟爬到了床边,坐在了红衣小女孩的旁边,惊惧得赵长兴眼睛瞪得老大,话说到一半就停止了下来,整个身体也僵直在原地。 朱裟看到赵长兴往自己这边望来,扶在床沿往下笑着指了指,说是笑,明显是逞强,毕竟牙齿都看不见,整张嘴里,全是血水。 再说那床,与其说是床,自上面真正的床体被赵长兴黑气形成的巨手不小心破坏后,不如说现在的样子看着像个没有盖子的棺材。朱裟就扶坐在棺材边沿。 赵长兴本来想着朱裟已经半死不活,先去解决开枪的那家伙,却没想到朱裟那么耐造还能动起来,此时的赵长兴对自己没有直接解决掉朱裟后悔莫及,看到朱裟往下指着那个小女孩的时候,赵长兴整个愤怒的黑气扩散到了全场。 原本在他身体上的七个人脸随着黑气的吐出嘴巴一开一合,看上去已经十分诡异了,如今整个黑气扩散出去之后,一张张人脸都变成了夸张的笑脸,一排排牙齿露在外面,咧着嘴,让人看得十分不适。 只在一刹那,赵长兴就到了朱裟身边,手掌并拢用力直接将朱裟从后背处到胸前刺穿,挑起往一边扔去,赵长兴也并没考虑往哪扔这块肉,完全坠入到愤怒的情绪里。 朱裟深知道严队长不过是个简单的凡人之躯,又没有术法护身,不通五行,不晓阴阳,留在此处肯定凶多吉少。自己当时拨通了电话,确实是想请求支援,怎料这小子怎么一个人就敢来了,为了保护严队长逃走撤离,朱裟看出赵长兴对那小女孩有着几近变态的执念,便想到用这个小女孩来刺激赵长兴。 果然不负其所望,赵长兴真的折返到自己这边来了,刚刚赵长兴对严队长的攻击可能被侥幸躲过了,但朱裟清楚地知道严队长不可能再躲得过有准备的赵长兴的第二次攻击,毕竟赵长兴他已经邪侵骨髓,亦入魂魄,变成了一个杀人以喂己,无可救药的魔鬼了。 “趁现在跑!”朱裟憋起了所有力量朝着严队长喊道,随即闭上眼迎接来了赵长兴结结实实的一击手刺,贯穿身体。 “老朱!”严队长难以相信发生在眼前的情况。 第83章 结界 严队长亲眼见到朱裟被贯穿身体,着急的往身后望去,想是期待着什么的到来。 可惜自己人还没赶到。 严队长接到朱裟的电话后,喂了几声并无答应,料想定是去赵长兴处出了问题,直接马不停蹄的往赵长兴的那个堆场赶,虽然当时同行乙木见状也曾问起,但由于过于着急,并未细说,只交代了一句:“朱裟出事了。”就急匆匆的跑走了。 路途当中,严队长在车上才逐渐稍许冷静下来,想到将要面对的是连朱裟都对付不了的东西,自己去无异于买一送一式的送死,就拿起手机给警察局局长徐文华拨去了个电话,因为着急加之在开车,手机没有拿稳,掉到了脚跟,但最终还是寻机捡了起来拨通了过去。 路上严队长想到朱裟曾经说过,他和张培良去拜访那位黄马镇的老师父时,她老人家的儿子曾经转交给朱裟一件东西,说是关键的时候能派的上用场。 从警局到朱裟家里再去赵长兴的那个堆场也是顺路的,严队长就去了一趟朱裟家中,要紧找到朱裟的家人,询问那个东西朱裟此去是否携带,得到朱裟老婆乔小美的否定回答后,急忙问乔小美取走物品,装入一个黑色背包内,迅速离开,朱裟每次出门回来都会和她讲一下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也就自己人能听他唠唠,不然准以为他是个神经病。严队长来去匆匆的样子,就连人畜无害的乔小美也大致猜得到,定是出事了。 就此耽搁了一会儿,严队长到的时候,朱裟已经浑身是血了。 万幸朱裟还活着,严队长也没有想到,之前跟着朱裟遇过的鬼魂也就算了,这人这玩意儿还有不怕子弹的说法,几发子弹下去,赵长兴也仅仅看上去只是擦伤。看来修习了邪法之后,真的有盗取吸收天地造化的左道之用,这世界果真有这么多奇人异士么?严队长不禁感叹。 认识了朱裟后发生的这些事情,特别是自李娟案发生之后,已经超越了自己的认知和常识,当然也通过几次遇到鬼魂让严队长的心性稍且坚定,倘若一般人看到赵长兴身上的几个诡异无比的人脸,怕是要吓得直接昏死过去了。 严队长见朱裟被赵长兴贯穿身体,怒起直接举枪“砰砰砰”几发连环射击。虽然被赵长兴用同样的手段,使黑气抵挡,但赵长兴受弹还是被打得往后退了一步。 只是很明显,效果不大。 随之退后的还有此刻还被赵长兴穿在手上的朱裟。 “老朱,你没事吧!”严队长大喊道。 并没有得到回应。 “不急,马上到你了。呵呵哈哈哈。”赵长兴癫狂的笑道,仿佛一只大猫在戏耍老鼠一般。 此时的赵长兴脸上被朱裟的血溅染到鲜红,但皮肤上的那些诡异的人脸好像很愉悦的样子,不断在吮吸溅射到周边的血液,赵长兴的面部表情也很快活,原本红铜色的脸上血管更加明显,甚至他的心跳跳动都看得清晰分明。 赵长兴面对着严队长,诡异得笑着将手从朱裟身体抽离,严队长气急,开始不停的射击,却根本无效。 “赌一赌,万一有妙用!本来带着那个法器是想助朱裟一臂之力的,没曾想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扔过去再说。”严队长心里暗忖。 其实严队长也是认为这件法器会像朱裟的一些法器一样,秽物碰着就会受到伤害,想着如果能有这种功效,自己就可以找机会先把朱裟救过来,边想着边迅速解下身上的背包,拎起背包带直接往赵长兴脸上扔去。 严队长毕竟是部队转业的优秀示范军官,他的枪法和扔炸药包都受过严格的训练,那用力扔出的背包就直直的飞向赵长兴的头部。 赵长兴眼见严队长如此动作,不禁对着他继续笑道:“怎么了,子弹打光了?呵呵哈哈哈。”,赵长兴却也不惶,左手捏出形状举起,那漫天的黑气也复制如此动作,又形成了一个手刀,随着赵长兴左手逇动作径直朝着背包刺去。 那个背包根本受不住这么大的气力,直接碎裂开来,而背包中的那个大塑料瓶子却居然毫发无损。 赵长兴只疑惑得“嗯?”了一下,十分奇怪为什么这个普普通通的塑料瓶自己都居然没有打坏。 赵长兴攻击结束的当时当刻,还在空中尚未落地的塑料瓶中的木人突然动了一下,像被轻轻碰到了一下,随后胸部出现了一个细小的洞口,随后丁零当啷就落了下来。 赵长兴只觉得刚刚打碎那个黑色的背包时好像有种极度不协调的感觉,自己说不上来,正在思考的瞬间,原先已经被刺穿在地,浑身血淋淋的朱裟居然睁开了眼睛,往严队长方向连跳数次,终是汇合到了其身边。 赵长兴和严队长都被这一幕惊住了,严队长一把扶住朱裟,开口道:“我还以为你小子已经。。已经。。” 朱裟大口喘着,回道:“也差不多了。。”,随后直接瘫坐在地上。 “怎么可能,难道这世上还有如此奇术?”赵长兴一脸不可思议。 严队长赶忙抱住瘫倒的朱裟,也是难以置信的问朱裟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刚才那个瓶子的作用。” 朱裟自己也稀里糊涂,虽然身上依旧到处是伤,但是最后那一击穿身的致命伤却不见了,醒过来之后,微微张开眼,正瞥到了不远处的严队长,当即清醒过来,几步跳走远离了赵长兴。 赵长兴怒不可遏,发散黑气又是腿部蓄力直接冲向两人,两人速度绝无赵长兴之快速,也只能碰着运气和相互的提醒才达到堪堪躲过。现在严队长还带着一个身受重伤的朱裟,绝计是躲不开来的。 严队长想着:“好不容易将朱裟救住,此刻便要交代在这了么,哎。”叹下气后,眼睛闭起,像是认命了。 “duang”的一声,赵长兴和自己周身的黑气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样,直接被自己的力量的反作用力撞得倒飞了出去。 严队长听到声响,才张开眼,只看到赵长兴摔坐在地上,晕乎乎的摇着头,看来这一冲力道也不小。 赵长兴片刻恢复后,也重新站了起来,原来刚才那个塑料瓶掉落之后自己的目光只注意到了逃脱的朱裟那边,不想那个塑料瓶子掉落后竟然忽然消失不见了,仔细观察,居然有一层无色的屏障把自己的周边给屏蔽了起来,这才导致赵长兴一头被自己的力道撞飞出去。 赵长兴散发的那些黑气此时正像一条条蛇一样,不断着在探寻着周边,像在细嗅触碰一般,确定边缘。 一小段时间后,赵长兴意识到这样太慢了,应该说是自己被隔离的这个空间太大了,直接聚拢黑气又再次爆散开来,一瞬间,一个巨大的黑色瓶装物出现在朱裟和严队长两人眼前。 赵长兴也明白了这个构造,正在不断的用黑气化成尖锐的物体去尝试破坏这个结界,这时在瓶中赵长兴同样庞大的黑气里,走出一个人影来。。。 眼看赵长兴被困住了,严队长也搀扶起朱裟,准备撤离,把朱裟先送到医院治疗这夸张的出血量,而朱裟却依然有气无力的在说些什么,手还不停抬起指向哪里。 严队长把耳朵凑近,“那。。那个。。小姑娘。。。” 第84章 木人 朱裟勉力说出几个字,严队长听得不太清楚,但他明白朱裟在指的是谁。 没错,是静静躺在如棺椁之中的那个小姑娘。 朱裟是想让严队长将小孩也带走。 虽然不知道赵长兴把这个孩子这么严密的放在这个秘密空间到底为了什么,但看他身上的几个人脸,大致也能猜想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那小孩皮肤依旧有着血色,但不知何故,没见腹部有任何起伏,生死不明,就那样静静得躺在那里,脸上隐约还有一丝痛苦一般。 严队长走近赵长兴,扬起地上的沙土往赵长兴处撒去,沙土遇到结界纷纷落了下来,确定好范围,清楚赵长兴并不能接触到这小女孩处后,严队长直奔而去。 赵长兴见状,也明白了严队长想干什么,双拳奋力的冲击着屏障,奈何居然毫无作用,连一丝声音都没有被这击打而传出。 在赵长兴不断地敲击着屏障的同时,在他身后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了一堆木头,那些木头纷纷朝一个方向聚拢起来,扦插结合,竟在赵长兴身后堆砌累积起了一个由木条、木块、木枝形成的木人。 赵长兴的注意力完全都在严队长的行动上,并未注意到身后发生的情况,直到赵长兴听到身后有急冲过来的响声,刚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奇怪的木人用枝条聚累起来的手,一掌拍来。 赵长兴盯着前方,适才怒放的而出的黑气现几乎都聚集在了他的拳头和身上,企图破坏这层壁垒,身后并没有多留,那木人的一下攻击将赵长兴的背部抓裂开来,伤口红色的血慢慢渗了出来,人因为前方的阻挡也结结实实撞到了屏障上。 木人一击过后,整个木手都被撞烂撞碎,落在一旁,然而奇异的是这些落下的木条都由纷纷朝着木人折断的手上聚拢,没过多久就又恢复如初。 赵长兴也是一阵诧异,“这玩意从哪来的”,思考片刻后,他觉得一切都是是因为刚才严队长抛来的那个黑包,包被自己打烂之后里面的东西居然完好无损,随后落了下来,就没再注意,眼前这木人应该和这个奇怪的罩子一样,都是因那个黑包里的东西而起。 赵长兴考虑到,既然他被不知名的法术困在此处,或许可以先把这个木人消除掉,或许能解开这个结界,小女孩那边既然已经被发现,也是没办法了。 不过,就凭严队长,肯定是带不走她的,虽然如此,赵长兴也忌惮刚刚严队长的行为,毕竟自己现在吃着亏了,怕他还留着什么东西,会伤害到那个女孩。 朱裟坐在旁边已经根本动不了了,现在还能够活着就是奇迹了。他找了一个铁架子旁靠坐了下来,看着不远处赵长兴处的动静。 屏障中,木人手臂恢复后又径直向赵长兴扑了过去,赵长兴见状闪身躲开,木人直接刹停从靠近赵长兴的地方迅速又聚拢出一段木刺来,攻向赵长兴腹部。 而此时的赵长兴已经对眼前这木人有了防备,黑气始终包裹住了周身,在木人刺向赵长兴时,赵长兴应该是将黑气及时聚拢到了将要接触之处,像是形成了一块厚厚的黑色铁板,仅一个闷声! 那些人脸不再吐黑气之后,眼珠子也在胡乱的转来转去,照道理木人这一击是赵长兴根本无法预料到的,看来,长在身上的那些人脸可以和赵长兴一同共享视野。 为了防止这像个刺猬一样随时扎出的木刺,赵长兴身体上也起了变化,那些人脸开始在赵长兴的身体上移动,胸前,背部,手臂上,看起来恶心之极。 与此同时,赵长兴见木人未得手,又指挥黑气形成了一大块如同巨斧一般,往木人处砍去,打木头嘛,当然用斧头来劈咯。但未曾想这木人竟然飞身一跃过了赵长兴头顶,使得赵长兴这一击打了个空。 而怪物还未落地,就在空中放出大量的木刺射向赵长兴。可惜现在的赵长兴也确实没有那么好对付,这木刺撞到赵长兴的黑气上,这黑气也像是一种护身屏障,木刺纷纷落地。 赵长兴现在虽是背对站着,但背上的人脸却嗤笑着盯着木人,口中再吐出一口黑气,紧接着幻化成一把利剑,直接把在半空中的木人一条腿卸了下来。 但赵长兴看着刚刚被自己砍掉的木人的木腿和刚刚朝自己射击的木刺在掉落后又开始朝着木人汇聚。 “这怪物恢复能力好强啊。”赵长兴不禁感叹道,“不管折断多少次,还是会复原么?那来试试这个吧!呵呵哈哈哈”赵长兴似乎找到了脱离木人纠缠木人的法子了。 与此同时,严队长已然站在了女孩身旁,摇了几下并没反应,拿手去探了探鼻息,也没有丝毫气息。 “面色红润细腻,就像个真实睡着的小姑娘,怎么?肯定是赵长兴那个混蛋搞的鬼。先想办法带回去吧。”严队长说道。 严队长拉了拉小女孩的手,确定好位置后,想把手伸到小女孩的背部抱起,刚伸进去,严队长就窜得一下又伸了出来。 把手放到眼前一看,有两个小红点,“这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严队长想到。 为了探明危险,严队长只用两根手指拎住小女孩的衣襟,一手抓住她的小手,稍稍拎起来,侧了一点身,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可把严队长吓得鸡皮疙瘩哦都起来了。 这小女孩的身下,居然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爬来爬去的蜘蛛! 严队长吓得都“啊!”了一下,随后再准备先把衣服脱下来,套着手来把小女孩先抱出来再说。 赵长兴听到小女孩处,严队长的惊呼,转头分心时,木人发起大范围的木刺袭来,刺中了赵长兴右肩上的一张人脸,那人脸像真人一样,居然开始疼的哇哇乱叫,只是没有声音,面部极其扭曲。 待看到严队长脱下自己的衣服准备抱起小女孩时,赵长兴发现严队长赤裸着上身身上并没有其他值得注意防备的法器,且偷笑一声,而赵长兴的对立面的木人,在刺中一张人脸后也其他的两张人脸也同时喷射黑气形成了两条粗大的绳子,将木人整个牢牢绑住。 木人挣扎着想摆脱,但自己变小,禁锢自己的黑气也随之变化,赵长兴回转头来时,头顶上多了一把黑气形成的巨斧,向着木人直直劈下。 这回的木人就没那么好运气了,绑住后直接被那黑斧一劈两半,散落一地。 不过赵长兴也知道,对付这种再生能力极强的怪物,只能一次性将其解决掉,不过他不知道到底解决完眼前这个木人,屏障是否会消失这个问题。 第85章 蛛群 严队长小心翼翼的用衣服包裹着眼前的小女孩,想通过这样把她先从那个凹陷处抱出来。 因为严队长过来时,赵长兴所居住的集装箱都已经在他和朱裟的斗法中完全被破坏了,到处飞的地上都是家具腿,破衣服什么的,根本分不清哪是哪,他也就不知道这个地方怎么有一个像极了棺材的地方,更搞不清小女孩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来自朱裟的提醒和警察身份的使命感,不管这小女孩是死是活,都得先救出来。他们的家人肯定很着急,或许这就是在赵长兴的魔爪下,唯一的一个幸存者。 当严队长用衣服已经包住了小女孩的两肋准备就这样先提起来时,因为还得防止小姑娘身后的蜘蛛还粘在小姑娘身上,以及爬到用来包裹的衣服正面再次咬到自己,严队长只得用力拎起她身体的同时还有稍微加了一些摇摆抖动,以图将蜘蛛散落下去。 抱起时的动作幅度导致小女孩身着的红裙的肩带因为严队长避免蜘蛛噬咬的动作,不小心有一丝滑落。 严队长看到小姑娘肩带滑落后露出的皮肤上有一块枯烂得只剩下叶脉的树叶一样的东西,正稍作好奇,没曾想,从那个东西下面的衣服里也钻出来一只蜘蛛出来。 正常蜘蛛不太会面对静态时候大型动物发起攻击,除非你的靠近让它感受到了威胁。 严队长想到蜘蛛的习性,心想本来这小女孩躺在这边可能还没事,只怕自己抱起她的行为可能让这蜘蛛咬到小姑娘。他也不懂什么法术,只觉得这孩子肉眼看上去着实不像一个死人。想着大抵是因为赵长兴的缘故,才变成这样。 为了把小姑娘身上的蜘蛛赶走,眼对着一边拎住小姑娘,一边像那只蜘蛛吹气,手同时还在将身下的蜘蛛摇下去。 小姑娘在那的那个棺椁还很深,严队长都是半个身体弯下去才能够得到拎起小姑娘,整个棺材里面涂了厚厚的黑色大漆,也不看不清这下面到底会有多少虫子。 想到这蜘蛛被压在小姑娘下面,爬来爬去,严队长看的头皮发麻,觉得浑身发痒,心里只想尽快把小姑娘抱出去。 完全抖落估计是不成了,毕竟这也太多了,留个几只也是实在没办法,简单摇几下,也随着严队长的抖动像筛米一样哗啦哗啦的掉下去。 这玩意还好像带点毒性,自己刚刚被蛰了一口,到现在还很麻的感觉。 一下力气没够住,小女孩的肩带彻底滑落下来,映入严队长眼帘的画面,让他终身难忘。 这个小姑娘,身体从锁骨往下的心脏处,整个就是一个蜘蛛窝,那里没有皮肤,没有肌肉,没有骨骼,只有一堆蛛丝里面包裹着无数的蜘蛛。 严队长被这一吓吓到,小女孩脱手又掉了下去。 此时赵长兴那边,木人已经又复原了,继续在不断地向赵长兴射去木刺,赵长兴也知道,那木人发射出来的木刺速度虽然自己能简单应对,但力量并不弱,一下的分神导致一个人脸被刺中就是最好的说明,当时人脸也是自动的在吐着黑气抵挡,但还是没有赵长兴自己指挥身体来的完备。 那些木刺和木条射出后又沿着地面迅速回归到木人身上,一阵射击后,木人又一次朝赵长兴冲了过来,而赵长兴早有准备,也不想与这怪物继续下去了,毕竟最重要的还是那个小姑娘。 木人夹携着喷射而出的木刺和自身身体变化而来的巨大木手,一击扑来时,赵长兴一边用黑气抵挡木刺,将木人的冲击硬挡了下来,一边又化出刚刚捆住木人的黑绳将木人的再次牢牢捆住。 赵长兴身上的人脸眼中都涨盈出蓝色的光来,赵长兴自己的喉头也一样亮着这种光。 木人还在将木枝条转移,以备再战,赵长兴化出的黑绳顶端又长出了一个巨大的黑手,一把将木人的脑袋按住,赵长兴竟然如同之前那只恶魔一般从口中喷出火焰,只不过是蓝紫色的火焰,一阵耀眼的火光后,木人只化为了地上的一堆灰烬。 木人的阻碍没了之后,赵长兴发现果然屏障还是依旧存在的,他开始不断的加强自己的黑气,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着结界。 朱裟见木人落败,转头看向严队长处只沙哑的喊出了一个“快!”字。 严队长这次也不迟疑了,时间不等人。 直接再用衣服包裹住前方,两手用力一提,小女孩终是被抱了出来。 完毕后,严队长对着朱裟的方向笑着比了一个成功手势,正准备抱起小姑娘至朱裟处汇合一同撤退时,背后整个棺椁的侧壁上,密密麻麻的蜘蛛开始爬出,朱裟见状惊慌失措,想提醒严队长却喊也喊不出来。 严队长看朱裟动作和表情突然变得有点奇怪,回过头看去。 这是严队长这辈子见过最多的一次蜘蛛了。 蜘蛛像蚁群一样,成群结队覆盖了小姑娘的身体,但并没有打算停下,从严队长的腿部开始,只一秒钟就爬满了整个腿。 被这些蜘蛛噬咬过后,严队长一个腿直接没了知觉,人一歪倒在了蜘蛛堆里。 而那小姑娘却被这些蜘蛛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高度配合,又重新抬进了棺材。 第86章 救援 严队长感到自己的身体被蜘蛛纷纷缠绕,刺痛感传遍全身。他挣扎着试图摆脱这些可怕的蜘蛛,但它们的毒性和数量让他无法抵抗。 朱裟目睹着这一切,心中焦急不已,却连动动手指都很吃力。 一边是严队长被蜘蛛群吞噬,一边是那赵长兴不断地在撞击屏障,真真是大事不妙了。 突然,一阵车辆熄火之声终于来了。 来的不算早,但绝对不迟。 并不是想象而来的大队人马,只是两辆商务型车而已,只是把警示灯插到了车顶,那便是自己人来支援了。 安苏市两位警局局长和由黄文宾带领的调查组五人停下车,出现在了朱裟视野内。 乙木下了车就看到瘫坐在铁架子旁满身是血的朱裟,连忙会同罗通和张敖清往他身边赶。 朱裟极力得用眼睛的转动和微微的抬头向来人示意注意严队长的方向。 乙木好像察觉到了朱裟,转头看向另一边,只见巨量的蜘蛛爬满了地面,像是一个小土堆一样。他明白了朱裟的意思,和罗通、张敖清打了个眼色,便自行往另一边跑去。 余下四名领导,皆面无表情的背着手慢步走向被困住的赵长兴。 “哦?还有人来送死?呵呵。”赵长兴注意到了向他而来的几人。 “你就是赵长兴么?”黄文宾淡淡问道。 朱裟此时已经被罗、张二人扶起,朱裟嗨是担心不下严队长的处境,虽不能动弹,但眼光一直没离开棺椁附近,直到被两人搀扶着架着朱裟把他送至车内。 乙木走到棺椁旁先是看到了在其中的一个小姑娘,他皱了皱眉头,没有动作就又把注意力放到了那堆蜘蛛上。 乙木离的很近,但蜘蛛好像并没有攻击他的意向,只是前仆后继的往那堆蜘蛛堆上继续前进,那蜘蛛堆下面的正是被掩没在内的严队长。 乙木两指抓起一只蜘蛛看了一下,蜘蛛被突如其来拎了起来此时八条腿都在挣扎扭动,“小畜生。”乙木轻声说道,随后两指用力捏爆了那只蜘蛛。 随后也没用什么奇妙法宝法器,只是咬破手指,在周边的地上找了块废塑料薄膜,画了个符后丢到了地上。 此时一队刚刚从棺椁中爬到地面的蜘蛛路过那张塑料薄膜,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像是一愣神,然后就扭头改变了行进路线朝着那个薄膜迅速移动,覆盖在严队长身上的蜘蛛好像也感应到了一样,纷纷从严队长身上爬下,飞快得朝着那块薄膜爬去。 不一会,那堆覆盖在严队长身上的蜘蛛都被吸引转移到了这块薄膜上,严队长得以显现出来。 倒在地上的严队长也是已经被麻痹得晕了过去,乙木从怀中又不急不慢的拿出了两张符纸,一张贴在严队长的额头后,掏出打火机把剩下的那张点燃,随后放到了蜘蛛堆上,接触到蜘蛛堆的一瞬间,一道明光亮起,如同小型的爆炸产生,只留下地上噼里啪啦蜘蛛身体炸裂的声响和一股烧焦羽毛味。 罗通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几粒,张敖清将朱裟的嘴掰开,罗通便把药塞进了朱裟嘴里。 “朱先生,这是白药的保险子,有力气的话嚼一嚼,使不出劲儿的话含着也成。”罗通说道,抖了抖瓶身盖好后放回了口袋。 “那边好像也好了,走吧。”张敖清提醒道。 乙木想把严队长搀扶起来,无奈他的神经都已经被蜘蛛的毒素麻痹,瘫软且昏迷。要是这种毒素传入大脑的话,那人就一命呜呼了,为此,乙木才在严队长头部贴了一张清心咒,保住他最后一点灵台。 要是尝试过就知道,活人和死人,正常人和醉鬼,抱起来是完全不一样的。哪怕是个百斤不满的小姑娘在这种重心不稳的情况下也是极难移动的。 看着不远处,罗通、张敖清两人已经快到了,乙木的眼神不由得瞥向边上的那个小姑娘身上。 “这。。这怎么还有位小姑娘?这没事吧。。这。。”张敖清没想到现场居然还有个小女孩。 走得稍慢一点的罗通听到张敖清的话,也像棺椁内看去,一只眼突然张大了一点,随后对着张敖清说道:“我们先把严队长搬上车吧。” 两人协作背上严队长,撤回擦肩路过时,罗通深有意味得看了乙木一眼。 乙木低下头笑了几声后,对着罗通的背影说道:“老罗啊,你可真给我出难题啊。” “你们是什么人?也敢来妨碍我,要不是这倒霉玩意,你们一个个早被我活剐了!”赵长兴这边,眼见来了一堆人,朱裟、严队长两人又都被救走了,气得黑气大盛猛锤了几下屏障。 这烦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赵长兴心里十分憋屈,但最让他在意的还是在小女孩身旁的那个男人,居然把那些蜘蛛们都给烧死了,看来这些来人也是和那个朱裟一样,圈里人。 “赵长兴,你现在放弃抵抗,老老实实和我们回去可好?”黄文宾挤出了一点“和蔼”的微笑问道。 “放你妈的狗屁!配合你们回去??老子马上出来宰了你们。”赵长兴怒吼道。 谈话间,乙木那边开始了动静,一些符纸贴满了那个装小女孩的棺椁,完毕之后爬进了棺椁,乙木又取出一张不太一样的符纸,和对待严队长一样,贴在了小女孩的额头上。 乙木发现这符纸贴上去几次却都掉了,沉默片刻后,意识到了什么,他探出手去,掀开了一点小女孩上面的裙带,那个蜘蛛窟显露了出来,随后乙木又伸出将那个蜘蛛网形成的球体从小女孩体内拿了出来。 取出来的同时,赵长兴人一怔,回头看向棺椁出,乙木正手握着蜘蛛窟站了起来。 赵长兴双眼瞪得呲裂,浑身肌肉充盈起来,整个身子不断抖动,像疯也似得拍打着屏障怪叫道:“不!!” 缠绕在赵长兴身上的黑气随着他的大喊变成了深红色的烟气,伴随着一股腥臭味,整个身上的人脸都表现出一种极其愤怒且扭曲的表情来。 第87章 结束之时 赵长兴邪气暴涨,整个的结界屏障都有点像被开水烫着的塑料瓶,渐渐变形。 在连续无数次的击打后,终于。。 屏障开始出现了第一道裂痕。 “不好。这龟儿子要跑出来咧。”调查组的副组长赵功起提醒众人道。 几人抬手挡住头部的同时,整个屏障终是支持不住,尽数破裂开了,赵长兴的红气随即暴散开来,一股气浪将众人震退数米。 连乙木站立的地方都感受到了这不寻常的波动,晃悠中正巧抬头看到,天上的云层都又厚了几分。 但乙木只直了直身子,待定下来后,一把捏碎了那个蛛网球,随后就将红裙小女孩双手抱了起来。 赵长兴根本不管眼前众人,眼睛里只有小姑娘和乙木,双脚一抓地,正欲飞身而去,而然在刚才木人被焚毁前,结界内还有两根最早就被打碎在旁的木枝,最后的,在赵长兴打破屏障想离开之时,从地上弹起飞速射出,枝条变化,想锁铐住赵长兴,奈何此时的赵长兴与当时和木人对战时心绪起伏不同,如今的他心思极其单纯:杀了抱起小姑娘的人,带小姑娘离开。 单纯的执念引起了质的变化,才将他的黑色妖气变化成了红色的烟气,赵长兴虽听到身后声响,却并不在意,仍旧直直的准备冲去杀人,木刺在遇到赵长兴的红烟时,瞬间变成了一块燃烧的木炭。 “老大,你再不动手,我就要噶了。”乙木对着人众喊道。 然而赵长兴已经离地飞出,虽有木人的留手但仍是无法抵挡现在执念充溢的赵长兴,他的眼里只有着杀!杀!杀!杀光在场所有人! “啪”!得一记雷电落下,正好打在飞在空中的赵长兴身上。 赵长兴连着七张脸皆是两眼翻白,其身上周边缠绕的红气也都消散不见,就这么重重的砸到了地面。 “你看,邪魔妖气太大,天老爷都看不下去了。”黄文宾对众人笑着说道。 三天后,朱裟在病床上醒来,迷迷瞪瞪看到了严萌萌在他眼前。 “卧槽,你也来了啊,你小子不过被几只虫子咬了而已啊!”朱裟一激灵,叫骂道。 “什么玩意儿,你不会是以为我和你都再会了吧?”严队长惊笑道。 “嗯?我还没死,不可能啊,我受的伤早就活不了了,都是在硬撑,你看我这身上。。咦?怎么都没了?”朱裟疑惑不解。 “多亏了调查组的罗通先生,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着呢,我的毒一解我就清醒了过来,不过是有些地方去简单包扎了一下。你看看你,足足睡了三天三夜。”严队长说道。 “三天?我真睡了三天啊?”,朱裟讲罢才开始观察周围,确实这儿很像是一个病人该住的地方。 “可不是,你受伤太严重了,多处受伤大出血,内脏功能也不同程度的受损了,也是多亏了罗通先生,据说在你上车昏迷之前给你服下的保险子可是正宗传承,比市面上那些可管用百倍,据说在黑市上一颗能卖到十几万呢。止下了血,迅速拉到医院,输上血,命也就保住了,只剩下身上的一些清创缝合慢慢调理了。”严队长解释道,边帮忙扶着想要起身的朱裟。 “那赵长兴呢?逮到了么?”朱裟抓住了严队长的衣服,急迫得问道。 “你放心,人领导们已经在审理了。”严队长回答道。 “他承认是他杀了李娟,是他十二年前夜闯饭店,是他逼疯陈凡,是他拐杀幼童的么?他老婆是不是也是他杀害的,赵小龙是他儿子他都能狠下心夺走其灵魂让他不得超生,他承认了么?”朱裟继续问道。 “你咋问题这么多,这些个还不清楚,这次审理是调查组和我们局长陈安民亲自负责的,连我和副局都没参与进去。”严队长回答道,又叹了一口气,“你放心,老朱,特殊部门有特殊手段。” 朱裟只得点了点头,等待审问结果。 “老朱,你说你和这些案子本也没什么关系,咋会像现在这样又出钱又出力,差点出命了,何必呢,对我来说我是本职工作,你只是我的顾问,你也太拼了,兄弟。”严队长拍了拍朱裟,表示认可道。 “疼疼疼疼疼。。”朱裟连连脚道。 严队长急忙缩回手,“不好意思啊,兄弟,忘记你重伤在身了,哈哈哈。” “没有,本来就是希望自己的能力能够帮得到查出李娟案的凶手,没想到事情越牵扯越多,越牵扯越大,在这段时间里,我也被张培良和娟姐的感情所感动,后来看到赵长兴的生活状态也是不忍心,自发的想去帮助他,遇见陈凡听完他的故事后,更加心生怜悯,我也没有别的什么用,就会炒几个菜,既然天生有这个阴阳眼的能力又去东学西学学了点法术,能帮还是想帮一下,不是为了谁,为了自己的良心。”朱裟靠在床头,慢慢说道。 严队长被朱裟说的话打动,刚想表示敬佩的拍拍他,突然想到刚刚,又缩了回去。随后站起身朝着朱裟敬了个礼。 “你这是干嘛,搞得像拍戏一样。”朱裟脸都别了过去,觉得这种感觉很尴尬。 “陈凡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让罗领导也帮忙去看看?”朱裟询问道。 “嗯,你别急,安心养病,陈凡那边已经在你昏迷的这几天罗通已经去过了,说是紧绷了得弦有朝一日断了,就像狂热的信仰者突然发现他的信仰居然被证伪了,情况不是非常好,神志虽有一定把握可以恢复,但是见效比较慢,让他慢慢来吧。”严队长安慰道。 “严队,帮我那条裤子口袋里那包烟拿一下,你看你来。。。”朱裟刚刚指起裤子就被严队长打断了说话,“烟什么烟,你那包烟早就打斗的时候断完了,你不想想你骨头都断了多少了,还能留得下烟?再说了,你现在能抽烟么?还是好生养着吧。” “烟要是抽不进的话,那真就离死不远了,可惜。。一包好烟就这么糟蹋了。”朱裟啧着嘴,略带失望。 严队长见状,从兜里摸索出来一包,“可说好了,就一根,后面我走了,也不留给你了。” “好,三天都没抽了,一根就一根嘛。嘿嘿嘿,还是咱老严心疼我老朱啊。”朱裟笑着说道,笑得太大声,导致胸口都疼了起来,也便不敢继续说了。 “对了,和你说个事情,你猜害我被蛰得像个马蜂窝的那个小姑娘是谁?”严队长扯着脸,打赌似的让朱裟猜。 朱裟见他这样就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摇了摇手,意思是我好累我好痛我讲不了话我不想猜。 严队长突然严肃起来,告诉朱裟:“是赵长兴的亲生女儿。”。。。 第88章 做客 朱裟醒过来之后就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对于骗自己老婆乔小美说随严队长去了外地还是蛮愧疚的,虽然这种情况以往也发生过,但这次伤成这样,至少,不想让他担心。 一周之后,朱裟已经可以出院了,收拾行头的时候,听到电视里在放关于李娟的案子,朱裟就先坐下来听了一阵。 事情的全部当然不能对公众全部如实公布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不过最终确认嫌疑罪犯时果然,不是张宇,而是赵长兴。 对外宣传张宇只是为了配合调查,并未有任何犯罪行为。 此次电视媒体的发布会并列了几个案子,最终宣布全部破获,而嫌犯赵长兴也顺利抓捕,后续正在的工作各相关责任单位也都在跟进。 医院里其他病室的病人有的也出来散步时闲谈到了这件事,到现在十几年,经过不断地努力终于把这起连环杀人案宣布告破,老百姓们也很高兴,纷纷义愤填膺的要求直接宣判赵长兴死刑。 发布会还在继续,表彰了个人代表安苏市刑警大队大队长严萌萌,及其团队代表市刑警大队。在电视演讲中,严队长也提及了多亏了自己的一位优秀的线人的帮助才有可能、才会破获这些案件,虽然没有细说帮助的具体详情,但是对外标明了这个人就是朱裟。 台上台下,掌声雷动。 “光靠我一人可不行啊,我的严大队长哦。”朱裟看着电视会心笑着。 但这一段时间的住院,让他也没有很多了解赵长兴案的更多详细问题,很多疑点难道赵长兴都主动坦白交代了?还是通过什么审讯办法让他能认罪? 朱裟想不通,想不到办法,唯一的可能就是省里调查组。 “他们应该是一群比我厉害得多的前辈吧,不然怎么能解决那样的一个怪物。”朱裟暗自想道。 没多久,朱裟自行整理好东西,下去结算,被医护通知已经由政府报销了,属于见义勇为,告诉他的小护士眼中还充满着崇拜和敬佩的目光。 这其实让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朱裟不是很自在,只能挠着头笑着礼貌得去点了点头。 提了个行李箱回了家,乔小美见着也没说什么。盯着朱裟与其一同走到玄关,直接抱向了朱裟,朱裟心里一暖,放掉行李箱的拉杆,准备也环抱一下,乔小美就抱完了,推开朱裟,朝着他古灵精怪得瞪了下,弯下腰拉起拉杆:“走吧,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洗完澡出来,白色简洁的桌面上,已经烧好了几碗菜。 “过来吃吧,我都电视上看到了,被表扬了怎么没去现场啊。”乔小美问道。 朱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 乔小美像是看出了朱裟的心思:“那啥,接下来能空下来了吧,不用天天就想着往外跑了吧,这次都出去多久了才回来,不过,不错,为我老公能帮助警方破了这么大的一个案子,啵。奖励你啦。”乔小美得意的凑近朱裟往他脸上迅速亲了一下。 门铃响了。 乔小美去开的门。 抬头是五位男士,乔小美只认得严队长,其他几位想也是朱裟的朋友吧,打了招呼请了进来。 朱裟见来人,也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哦哟哟,几位领导,你们怎么来了?咦,张老板?你怎么也来啦。”朱裟笑着迎了过去。 几人拎了点水果花篮什么的,几经婉拒不得,乔小美就代朱裟收下了。 “太客气了,你们几位,还有你严队,我刚刚还在电视里看到你呢,怎么直播刚结束就往我这跑了。”朱裟注意握手道。 警察局长陈安民笑着开口回道:“我们不是一结束就来看看你这位‘功臣’么,来来来,这是我们政府单位的一点小意思。” 陈安民说着就把公文包里的证书和一个文件夹拿了出来递给朱裟。 “见义勇为先进个人” 原来不是那护士随后说说的啊,“这。。”朱裟前顾后盼不知如何。 “哎,这是政府对你的感谢,这可和水果花篮不一样,这是荣誉,你要收好。”陈安民亲切得握着朱裟的手讲道,随后看向了朱裟身后的乔小美,朱裟也懂他什么意思,就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要紧可以继续说的。 陈安民就继续讲道:“不过呢,小朱啊,很多事情你也知道,不太方便对外公开,所以呢就以见义勇为的这个证书本本,加上呢这些奖金,希望能鼓励到你,能够多为我们安苏的治安环境作出贡献。”陈安民乐呵得拍着朱裟的肩膀。 “老朱,你安排客人坐啊。”乔小美在身后提醒道。 “是是是,你看我都忘了,来来来,各位请坐。”朱裟招呼客人坐到沙发上继续,乔小美也懂事得去厨房给各位泡茶水了。 “朱大师啊,这次真的要谢谢你嘞,我也受邀参加了这次新闻发布会的听众代表席,和严队长也在之前台下有过沟通,我们家娟子的大仇终于得报了要。”说着话,张培良就扑通一下从沙发上两腿化了下来跪在地上,朝着朱裟和几位领导感激得磕头。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张老板,你先起来,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严队长说道,朱裟也急忙起身一同把他拉了起来。 “对了,几位,赵长兴这是全部都交代了么?话说那天我们救出来的那个小姑娘真是他女儿么?”朱裟好奇得问道。 调查组的组长黄文宾回答道:“不错,赵长兴我们已经通过手段让他都交代了,当然你也知道对付这种人,一般的手段可不行。我相信是你的话是能理解的。” 一旁的副组长赵功起也看着朱裟跟着点了点头,随后操着一口川普说道:“赵长兴是藏着了太多的秘密了,虽然我们了解下来他也是个苦命人,不过嘞,他做出的这些事情,确实是不能够让人原谅的。怎么说嘞,执着心太重喽,才会犯下这些滔天大罪。” 随即掏出了一份文件,摆在茶几上。 “勒个是赵长兴的审讯档案,可以解答你的所有疑惑,这么多年来他所做的每一桩事情,这里面都基本介绍得清清爽爽,你空了可以看一哈子。”赵功起轻轻拍了怕茶几上的文件袋,介绍道。 朱裟盯着眼前的报告,刚想伸手去拿,被陈安民挡下了:“小朱啊,这个你待会空了再看好了,是本复印件,我们不拿走的,不过看完你也知道不能传给别人哦。”陈安民向厨房方向扬了扬下巴,朱裟也懂了他们的意思。 “当然你看完了,你就打小严的电话,交给他就行了。”陈安民补充道,随后又和张培良交代道:“张先生,因为你夫人的案件,你牵扯其中,我们也没办法去瞒你,其他的你也不知情,你也不必去问,你的事情希望你也能保密。” “当然,当然。领导我知道的。”张培良连连点头。 “还有一件事情,小朱啊,这两位省里的领导想和你谈件事情,想听听你的看法。”陈安民将目光转移到黄、赵二人身上。 黄文宾和赵功起一脸期待的看向朱裟。 第89章 邀请 朱裟略带疑惑,抬起头看着诸位。 黄文宾想直截了当开口,乔小美端着茶水出来了:“几位,一点粗茶,请用。”随后放到了各人台前。 众人谢过。 看着他们聊得好像气氛有点微妙,乔小美就又说道:“要不在这吃晚饭?我去店里让大师傅炒几个特色菜?” “客气啦,朱夫人,我们稍微再聊一会就走啦。谢谢啦,真不麻烦了。”陈安民礼貌得起身致意。 乔小美很聪明,看得出男人们的这些心思,接下了话,再说道:“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去外面买一点小点心回来,喝了茶水会有点饥饿感的,你们先聊,就在楼下,很快的,家里正好也没了,也要去再准备一点,让各位领导见笑了。” 既然如此,众人也不好拒绝,接受了乔小美的好意,也正好方便和朱裟展开话题。 黄文宾随即开口道:“朱先生,我们想邀请你到我们部门工作,我们那边说不着多好,但也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我也和严同志了解过了你的情况,虽然说你有自家生意,但是也基本上都委托给了自己家里人管理,你完全有时间来做一些对人民百姓更有利的事情嘛。” 黄文宾话讲到一半感觉朱裟还是有点犹豫,就继续说道:“当然,我们也不是让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们回复,你可以慢慢考虑,最近几天我们都住在市里面的招待宾馆,你应该认识的,希望你好好考虑。” 话毕,黄文宾和赵功起即站起身来,朝朱裟伸出手来,朱裟也跟着立起,礼貌得握了握手。 坐下后,朱裟表情还是在考虑这件事情,“感谢各位厚爱,我只是。。” “啊呀,朱大师,领导们看中你的能力,我窃以为啊,你真的应该要去的,只有你这样的人才,到了能发挥你自己能力的单位,你才能给我们这些给普通老百姓带来真正的安全感啊。”张培良急着劝道。 “张老板,诸位,我知道,我知道的,本身我并不了解政府居然真的有这种组织,平时也只是和我们圈子里的一些好友互相探讨,他们大多数其实也都是并没有真正什么特殊能力的普通人,但是喜欢研究,喜欢学习这些方面的东西,当然也有一定收集、收获和窥探世界的基础,我们也就互相学习了很多,说实话我当然想和您这样的大能一起工作,肯定能学到很多,但是毕竟有家庭在这里,要是一直出差的话,确实要和我老婆商量商量。希望各位领导能理解。”朱裟也讲的情真意切,那个胖子也难得的讲话这么正经一次。 众人静默片刻,黄文宾笑了笑,说道:“朱先生,我们理解你的顾虑。家庭是每个人最重要的,我们并不会强求你立即给出答复。你可以和你的妻子商量,考虑清楚后再给我们回复。我们的领导也是对你的能力极为肯定的,也希望能有以后共事的机会。” 朱裟点了点头,感激地说道:“谢谢各位的理解和肯定。我会和我妻子商量,尽快回复。” 黄文宾满意地点头,看向其他人,询问他们是否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严队长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老朱啊,我只想再补充一点。您的能力和知识可以为更多向那些被灵异事件所引发的受害者的家庭服务,不仅仅局限于你目前的事业。甚至于说,还可能会为像赵长兴那样的人,避免走上犯罪的道路。”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谢谢严队长的提醒。我当然会认真考虑这个机会的。如果我决定加入,我会全力以赴,为此事业尽心尽力。” 众人对朱裟的表态表示欢迎和赞许。 说着话,乔小美回来了,微笑着说道:“我去厨房装一下盘。你们继续聊,不要客气。” 她离开了客厅,留下了朱裟和众人继续聊着。 在乔小美装着一盘精致的点心回来后,众人又开始谈论起了一些其他轻松愉快的话题,相谈甚欢,一个钟左右才送走了众人。 众人离开后,朱裟便同妻子乔小美复述了整个的邀请内容,但他心中还有些犹豫,担心经常的离开家庭和饭店会给乔小美带来困扰。 朱裟贱兮兮看着乔小美,说道:“小美,我知道这个决定会对我们的生活产生很大的影响。我不想让你承受额外的压力或担心。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我觉得我其实这样也蛮多年了,就这样在我们市里、镇上,有兴趣的话给人去看看,没时间就多待在一起,其实也可以。到了那边可是省里面的事情了,估计得要一直出差,见不到你,我要想你的。” 乔小美 毕竟是朱裟老婆,朱裟那些弯弯绕怎么骗得过她,她知道,朱裟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从他从小受的困扰,长大以后的研究学习,到现在能帮到很多人,其实是有成就感的,一个人赚多少钱不一定会快乐,但是把自己有兴趣的事情当成事业来做、能做,这肯定是很开心的事情了。 乔小美轻轻地握住朱裟的手,准备温和地和他说自己的看法,但看他笑得这么贱,话说的那么肉麻,直接白了个大眼,轻轻一巴掌打在他头上:“正经点。” 朱裟不敢不听,端坐得像个读书的小孩。 随后,乔小美傲娇道:“我说啊,反正你那个饭店都是你妹妹一直在弄的,也没见你操心,平时一有事你还不是往外跑,想过我么?哼。想去就去好了。” “哪有的事嘛,总归你先要紧,这不是再和你商量嘛,你要是不同意,打死我也不会去,你要是嫌我去做这些事情陪你陪得少了,那我以后不去就行了啊,你是我的心肝呐。嘿嘿嘿。”朱裟以为自己老婆生气了,连忙哄道。 乔小美推开朱裟,“好啦,正经和你说,我也看了今天的新闻,你都参与进去了,说明肯定不是向我们普通人讲的那样,你看就这件事,多少人多少小孩因为这事儿死了多少人,我支持你去的,你放心好啦,你不在的时候,我能照顾我自己的。” 朱裟感激地望着乔小美,他知道自己有个明理的妻子。“但是,小美,刚刚你进去弄点心的时候,几位领导也和我说了,要我去省里工作,他们说可以带你一起去的,住所的问题,他们可以来解决,但是我担心有时候可能会出差很久,离开太久,你又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又不在,确实会给你带来很多困扰的。所以真的要好好考虑的。” 乔小美微笑着说道:“这有什么,现在通讯这么发达,你只要我发你视频的时候你及时接我不就好了,而且省会离我们市也不是很远,我想回来我自己开车或者坐高铁也就三个小时就到了。你去吧,去吧,我还不知道你,可想去了。想去你的同类堆里,哼。” 朱裟感动地张开手紧紧拥抱着乔小美:“谢谢你啊,小美。” 乔小美轻轻拍着朱裟的背,温柔地说道:“朱裟,你是一个有责任感和担当的人,我相信你的能力和选择。我们会一直支持彼此,无论前方会有怎样的困难和挑战。我相信,你在新的工作中能够发光发热,减少这世上的苦难吧。我反正也是居家办公,在网上接设计的单子的,到哪都一样啦。” “遇见你,真好。”朱裟紧紧抱着小美。 “你瘦一点,像我们认识那会儿那样,更好,谢谢。”乔小美做了个鬼脸,打趣道。 第90章 大贤良师 翌日,乔小美受邀去和闺蜜逛街去了,朱裟则躺在沙发上闲散得看着电视。 突然,他想起来昨天的那个文件还没看,光顾着商量小孩姓什么的事情了,奥不,商量接不接受邀请的事情。 把这个事儿给忘在一旁了。 打过电话后,知道老婆把文件袋收起来了,放在了书房的柜子里,朱裟从沙发上跳起来,“哎哟,背上还是有点疼啊,昨晚也没怎么睡好。” 来到书房取出文件袋,朱裟坐在书房的交椅上,打开台灯,拆开了记录着赵长兴案的文件袋。 随意翻看几下,朱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昨天赵功起说他也是个苦命人,原以为是指自己知道的他的家庭情况,看下来原来是这样啊。 文件开篇就记录着调查组副组长赵功起因嫌疑人拒不配合之故,无奈对其进行了记忆读取,朱裟观察到这个赵副组长的这个记忆读取和自己的术法来观察人的一点执念的方式方法完全不同,从文章细节来看,应该也是和自己的阴阳眼一样是种天生异能。 “难怪了,我说赵长兴怎么这么快就认罪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朱裟感叹道。 众所周知,赵长兴在与蒋玉梅婚前也有过一段婚姻,而那段婚姻的结晶就是最终遇见的那个穿着红裙的小姑娘。 一切的一切,都从这个小姑娘身上开始发生。 二十多年前,赵长兴的第一任老婆因意外离世,从此赵长兴就与他三岁的女儿赵方晴一起生活。 那时的赵长兴还很年轻,虽然务农,家境一般,但可能是因为女儿从小失去了母亲的缘故,赵长兴对赵方晴十分的宠爱,也可以说是溺爱了。 又当爹又当妈,独自扛起家中所有重担的赵长兴,生活过得确实很辛苦,不过此时的赵长兴在用时间缓解了妻子去世之痛后,和女儿的生活倒也乐在苦中,比较积极乐观。 可是天意弄人,在赵方晴十二岁的时候,确诊了白血病,这对一个单亲且务农为生的家庭来说,可谓是灭顶之灾,赵长兴花光了所有钱财,卖掉了房子给女儿治病,但最终还是难以脱离生命之危。 故事的转机是对原来的老房子进行出售整理的时候,因为当年乡下有很多人在收树,特别是那种粗壮年数较高的,也可以换一点钱,只要是在你宅基地附近的,就算你的。 赵长兴自然是联系好了人来将门前门口的树来收走,哪怕只能换得杯水车薪,也能为赵方晴筹措一点微薄的医药费用,来的老板也很专业,三下五除二就把几棵树砍了个精光,拉上车就装走了。 赵长兴在收拾地上延伸出来的树根残余时,无意间被他发现树根下面另有千秋。 是一个坟墓。 那个坟里有两具尸骨,装殓在一口棺材里,规模很小,就以前跟寻常老百姓的土葬并无差别,不过,墓主人身上却穿戴着不凡的装饰品,两颗颅骨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匣子,外表的大漆也已有些斑驳。 赵长兴发现后马上从家里搞了个芦苇席子铺在窟窿上,把周边的草和土再盖了盖上去。 到了深夜,赵长兴才摸索着来到此处,翻开遮盖,打着手电,将坟墓中的一些看上去能值钱的东西取回了家,再将原处填土掩埋。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老实巴交的赵长兴还是十分害怕的,只怕被别人看到,做事的时候,都一直在张望不断,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是犯法的。 奈何,自己的女儿的病情需要太多的钱了,哪怕赵长兴卖了房子,可当年农村的房子能值几个钱。 这个坟墓虽小,但是看棺材,赵长兴觉得不像是近些年的墓葬,看上去很有年代感,自己估摸着可能是个古代墓葬,只是规模实在是称不得“墓葬”二字。 两具白骨身上的一些金银玉器都被赵长兴弄了出来,摆在家中的八仙桌上,连个灯也不敢开,只是点了一盏煤油灯,借着微弱的灯火,怕被人家发现。 看着玉器上沁入的红色,赵长兴也不懂,吓得认为这是吃了人血才变成的颜色,东西暂且放下,赶忙翻箱倒柜,终于被他找到一些今年清明没折完的黄纸。 赵长兴看了眼钟,凌晨三点了。 壮着胆子还是来到了刚刚填埋的坟墓前,化下了黄纸,口中轻声念道:“两位先辈,我也是出于无奈,家里就一个女儿还生了重病。你们也已经故去了,这些东西也用不上了,我就拿去给我女儿换点钱治病吧,你看你们的坟墓在我家边上这里,也没见过有什么子孙后代来给你们祭拜,东西我拿走了,这点钱你们在下面好花,以后我到清明也会来给两位先辈化一点纸钱,希望你们不要怪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用边上的树枝给燃烧的黄纸拨了拨,确定烧完了之后,只等所有火星其全部灭了,赵长兴才用泥土把灰烬覆盖掉。 去墓前拜了拜,心里稍微安心一点了。 赵长兴把这些墓里取出的东西都拿粗布擦了擦,擦掉水迹和泥土,然后放到一个红色的塑料袋里,藏到了柜子里面,伺机找人出售吧。 这些都处理好了,还有一个漆盒,时间久了木头和木头好像都压到了一起,像是张住了一样,赵长兴搞了很久也没打得开。 实在没办法,去灶间拿了把柴刀来,“砰砰”两记,盒子便应声“咔啦”,想必是可以打开了。赵长兴是农村人只认得金银财宝,却不知道这个盒子其实也同样值钱,直接打烂了。 随着木匣子被打开缺口,赵长兴用力掰了一下,里面出现得是一张油纸包着的一个长方形的东西。 赵长兴打开油纸,里面居然包的是一本书,没想到这么多年,这个书居然没有烂掉,依旧清楚可辨。 赵长兴是当年跟着父亲插队而来的安苏,自己虽然没有上过几天学,但是他的父亲还算有点文化,父亲教过他知识,所以他也能认字读报。 那本书封面赫然写着几个字:太平良师经。 第91章 赵方晴之死 就在赵长兴被抓捕归案的第二天,赵功起对他记忆的分析结果已经制成报告,上交省级单位了。 在得到省级单位的快速批复后,为了核实证据,寻找物证线索闭环证据链,省调查组联合安苏市刑警大队、辖区派出所、当地村委,对赵长兴原住处调查后,确实在其原住所门前约30米处,发现了一个墓葬,墓葬里只剩下了两具尸骨,由当地辖区派出所和市文物局的专家对此墓葬进行后续鉴定及保护。 而二十多年前的赵长兴的故事远远不止于此。 或许,从知道了这本经书的赵功起,就明白了赵长兴这一系列所作所为的目的了。 【太平良师经】,据上级单位调取档案,查询卷宗后的批复可知,其书为东汉末年黄巾军领袖张角经过起义前十几年的沉淀探究,根据【太平清领道】启发而着,原着文融合了早期道家的“天人合一”观念,内容博大,涉及天地、阴阳、五行、十支、灾异、神仙等术法知识,并提出了辟谷、食气、服药、养性、返神、房中、针灸、占卜、堪舆、禁忌等诸般方术。 而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因发起黄巾起义,概括并总结发展了【太平清领道】中关于迅速强化人体的一些术数,以作为增强部队能力的一种方法。 其中不乏创造出了一些正统绝不容许的旁门邪术,如驱鬼、差役、咽魄之类,最为诡异的是以某些独特的方法加之一些特定的符咒把【太平清领道】中的守一既久,形化为神的概念转为以夺人精魄而起死回生的邪术。 此等邪书的出现,就让当时黄巾军的一些作战部队,会饮符水,贴神符从而达到刀枪不入,使汉朝及诸侯军队早期连连吃亏的原由。 由于黄巾起义的失败,此书也逐渐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关于此书的记载仅零零碎碎出现在一些古籍中,但具体的内容连省部甚至顾国也并未有所知。 赵长兴挖出后,只寻常翻了几下,也未马上识得宝物,只是觉得书不值钱,就随同搬家一同搬走了。 几个月后,虽然变卖当时挖掘出的宝物得了一大笔黑钱,但赵方晴的病情却不因为钱的多少而有所迅速的变化,积累的病情早已无以复加,恹恹病态,已经再也无法承受药物和机器治疗强度,虽然赵长兴痛哭流涕跪在主治医生前,但医生也只能摇摇头说准备后事吧。 赵长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从赵方晴母亲去世之后,赵长兴对这个女儿的关怀之至,赵方晴也比同龄人来的懂事许多,年仅8岁时,她就会在学校放学回来后给还在田里工作的父亲做好饭,农忙时也会一起帮父亲干一些力所能力的农活,村里面大家都很喜欢她,都夸她懂事,在赵方晴生病住院时,村长发动募捐,乡亲们都愿意为赵家捐款捐物。 赵长兴拉着医生,拉着护士,找一切他能找到的领导,求他们一定要救救自己的女儿,可是医务人员都是纷纷摇头,赵长兴也知道女儿的病情或许真的无药可救了,但是他始终不愿意相信,医务人员已经让赵长兴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可赵长兴始终觉得应该会有奇迹,不肯将女儿带离医院,活在迷幻之中。 终于,有一位看着年数不大的小护士,虽然她也很同情这对父母,但是赵长兴的态度常久如此,不免也有些厌烦,脱口而出:“哎,真的没办法了,赵师傅,也请了专家来会诊了,主任的话也和你说了很多次了!我们真的尽力了,除非这世上真的有神仙,有起死回生的法术。” 赵长兴闻言,依旧是涕泗横流得求着小护士,小护士眼看也没办法回答和处理,就找了个借口急匆匆的先溜了。 哭了一会后,病房里的赵方晴好像听到了父亲的哭声,用微弱的声音叫着赵长兴:“爸爸,爸爸。。” 赵长兴听到后,急忙用肩膀上的衣服擦了擦眼泪、鼻涕,故作微笑的快速来到女儿病床前:“怎么了,宝宝?” “爸爸。。我知道我的身体,你不用太难过,这辈子来到这边,我没有受苦,爸爸对我很好。。很好。。谢谢。。下辈子。。。我还当你女儿。。下辈子,我会争取活久一点的。。”赵方晴拖着病重的身体,一字一顿的讲出了心声,安慰他的父亲。 赵长兴听到女儿这么说后,要紧回头,不想让女儿看到他因悲伤而扭曲的面孔,片刻擦了擦后,转身和赵方晴说道:“宝宝,你不会死的,你会没事的,爸爸会治好你的。” 赵方晴多聪明的一个姑娘,知道眼前的父亲因为爱,而在欺瞒着自己,她自己的身体自己自然是了解的,看着眼前的赵长兴,颤悠悠的伸出了小小的手,赵长兴见状立马蹲下,双手接住赵方晴的小手,到其身边,询问她要做什么。 赵方晴只微笑,淡淡得摇了摇头,伸出小手放在了赵长兴的头上摸了摸,这也是她父亲赵长兴在自己难过的时候经常做的安慰的动作,随后,手就无力得落了下去。 剧烈的悲痛感充斥着赵长兴的情绪,他竟然哑口张着,一滴泪都哭不出来,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突然,他想到了小护士说过的话,“起死回生的法术”。。赵长兴的眼前出现了一本书中的画面:以魂定魂,以魄安魄,以神化神,以气养气,采四柱之相时,用五行之变化,改断占之吉凶,会八宫而复生。。。 当年的顾国还是土葬的传统,交完所剩费用后,赵长兴将自己女儿绑在腰上,骑上自行车直接回了家。 回家之后,轻轻的将赵方晴放到她的床上,盖上被子,抚摸她冰冷的脸颊,若不是这股透体之寒,远远望去,不过是睡着了而已。 安顿好后,赵长兴急忙寻向那本书,“在哪看过,在哪看过,在哪?”赵长兴疯狂的翻动着书页,试图寻找到当时随意翻动得来的记忆。 终于,对女儿的执着,让这个从此完全父亲陷入到了这本邪术之中。 第92章 第一个受害者 真铅生庚 庚辛为金 真汞生亥 木母降龙 中宫为脾 水火汇聚 阴阳二土 合二为一 颠倒七魄 斗转三魂 五行俱全 可就长生 没错,赵长兴根据书中所写的内容把赵方晴的遗体成功的留下了,对外只是偷偷以一个木制的人偶娃娃葬下了。 顺着书中介绍的方法,好像确实停止了尸体的腐烂,已经快一周时间也没有巨人观出现,甚至可以说与生前毫无变化。 但是书上记载到的复生方法不由得让天生老实的赵长兴陷入了踌躇。 五行俱全…阴阳合一… 这在当年黄巾军的战场上或者封建时期的掌权者手中,书中记录的方法确实很便利且实用。 但现在朝代更迭,顾国已走向新时代文明文化,如今竟要去取他人的命数来强延世寿的… 奈何现在的赵方晴无悲无喜,不死不活,没有心跳、呼吸却没有腐烂,像是个植物人一样的状态。 赵长兴每天照顾女儿“侍”死如“侍”生,早晚依旧给赵方晴擦脸、擦身体。 这已经是赵方晴死去的第三个月了。 按照往日的经验,虽最初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赵方晴终日以这种情况躺在床上,灵魂禁锢于肉身,死后不得依世间生死之理脱离,身上却无一点褥疮、压痕。 但是这次,赵长兴发现女儿的腰屁股处好像多了一道压痕。 赵长兴也忧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给她翻身给她合睡都并无好转。 真如书中所言,这种回天之术,若赵长兴果真自己突破了心理的障碍的话,去寻找适合赵方晴的人,也将是极其麻烦的。 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有人定期的喂养给她“精华”。让她先得以以长期如此的状态存续,最基础的法门不过是让死人短时间内灵魂困在身体,不能超脱,外在表现就不会腐烂,当然也不存在生理活动。 这种书中介绍说是可以持续半年之久,不过实际操作来看的话,赵方晴只持续了三个月就出现了褥疮。 出现创伤的后几日,伤口情况越来越严重,因为血液并不流动,只能看到的是如同死了许久的动物身上那种黑紫色的腐烂。 而能彻底解决的方法,即是要找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八字相通之人,且阴阳相应,也就是说性别也是要一致的,用法术取出她命格中的“养分”来滋养死去之人的“灵魂”。 取他人的福报和运数,诓天而独活。 简单来说,这和高考冒名顶替一样,我拿你的成绩上大学和我拿你的命来续我的命。 本质上都是通过手段得来的欺骗的成果,只是一个受者是人,而此等邪法的受者即是天数。 以命续命,欺天得长生。 终于,有一人赵长兴在去镇里买种子回来的路上,听到了一对父女的谈话。 本也就只是路过,但听得两人言语当中说起过生日,赵长兴猛地站住了脚步,侧身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原来那个叫陈冰的小女孩,今天过生日,他的爸爸为了让她开心,带她来浮乔镇游玩夜景,期间听到那个父亲说起晚上家里会为她放爆仗,那个时间点!不错!一点不错! 赵长兴动心了,本来还是在心理在剧烈斗争,靠在阴湿的一个老房子的围墙上,掐牢着自己的肉,思虑再三后,想到赵方晴身上的肉块再烂下去,自己的女儿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对于赵长兴来说,无意当中发现了这本【太平良师经】能够有挽救他女儿的方法,简直像是天注定一般,“天可见怜,也要我救得我女儿!”赵长兴想道。 今日又如此巧合,碰到了一个与自己女儿同年同月同日甚至同一时辰、同一性别的人,恶向胆边生。 趁着父女两人分开之时,赵长兴从巷子走出,路过糖画摊前与陈冰只是讲了一句:“我那边有免费的兔子灯是凭夜游船的票就可以领的,小姑娘要不要来看看。”就将陈冰骗到了小巷之内。 路上来来往往游客众多,糖画摊子前亦是排队交关,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姑娘离开后到了哪里。 用力一敲,一个小姑娘怎么受得了一个常年务农的壮年男子的手刀,直接晕了过去。 后头倒和张宇当时交代的离开方法一致,不同于张宇的说法,并不是拉到了河边荒地,而是直接在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就把陈冰从垃圾桶中拉出,绑在自己身上,如同当时绑自己死去的女儿一样。 绑到自己结婚前的老家中后,赵长兴因为怕小孩醒了以后吵闹,事情败露,直接用剪刀剪下了一大把孩子的头发塞在其口中,目的也是让头发也可以阻挡魂魄从口中释放,从鼻孔出来的话,相对于口中而出,较为纯净可用。 赵长兴的父母早在他儿时就已经过世,成年之后经人介绍,入赘到了媳妇家,本来日子过得虽清苦一点,但有了女儿后,全然也不觉得辛劳。直到三年后他第一任老婆因故去世。 久无人住的茅草屋,已然破败,只有他和女儿赵方晴的尸体住在其中,周边邻里隔得还是有些距离的,这让赵长兴的手段也变得阔手起来。 绑在椅子上的陈冰,随即又被赵长兴挑断了手筋、脚筋,怕她醒来万一逃离出去。 在剪断脚筋时,陈冰苏醒了,面对眼前的恶魔和剧烈的疼痛,年幼的陈冰吓得直想大声喊叫父亲来救她,可是她发现她无法发出声响来,嘴巴早已在醒之前就被堵住了,她奋力扭动着身躯,眼神充满着害怕和求饶,眼泪不止得从眼眶滴落,甚至排泄物都拉了一身。 而此时的赵长兴已经被能复活自己女儿的想法充斥了灵魂,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他开始照着书上的方法,去门外折了一些柳枝条,削成了木钉,扎进了陈冰的四肢,也就是刚刚挑断经脉之处。 陈冰双眼极其惊恐得看着赵长兴,拿着榔头将木钉扎入自己的身体,她已然受不了这种酷刑,在成功钉入第一根柳钉的时候,就又疼得晕了过去。 而之前剧烈的反抗,让陈冰嘴里的头发稍有松动。赵长兴也注意到了,怕万一到动手的时候脱落了就前功尽弃,狠心的他直接拿了当年自己母亲纳鞋底留下的长针加粗线,把陈冰的嘴唇缝合,让头发不再能有空间掉落。 此时的赵长兴已经丧失了作为人的理智,复活赵方晴的执念将他拽入了深渊,但从赵长兴的角度来看,貌似他十分愿意进到深渊,只要,能救活他的女儿。 第93章 复生之术 将一切处理好后,陈冰就像是刀俎上待宰的羔羊。 赵长兴拿着那本【太平良师经】照着书中记载对着将要受刑的陈冰念完一段后,准备了一张黄纸,用陈冰的血为墨染,按照邪书画了一个图案后,又将这张黄纸塞进了陈冰被破开的大椎处。 结束了准备工作后,赵长兴拿起刀来,从陈冰的大椎处往下划开口子,脚蹬紧椅子,用力一拉,陈冰的脊柱被硬生生的拉出了一段出来,赵长兴手握住那段被拉出的脊柱,往上提起,用茅屋顶上本就弃用的电灯线将陈冰脊柱拴住,硬生生吊了上去,离地刚好一尺七寸。 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陈冰也自此彻底失去了生机。 赵长兴把自己女儿赵方晴从床上抱了下来,地上铺上床单,把赵方晴头部放在吊起的陈冰身下,陈冰身上滴下的血正好汇聚于此处,一点点的落在赵方晴的额头。 随着赵长兴举书不断念咒,陈冰的血像是被抽出来一样,直直的像一根红绳垂落,在落到赵方晴的额头上时开始盘旋、回转,那血线像在赵方晴额头上画蚊香一样。 当自己念咒到“引血化神”这一句时,赵长兴就异常欣喜,看来这本书中记载确不是胡乱编造,一是让自己女儿肉身能三个多月都未腐烂,而是直观的看到陈冰的血以不可思议的状态变化成一根血线随着咒语摆动。 他心中狂喜不已,天命不绝啊! 仪式终于完毕,赵长兴把女儿拖出,放回了床上,按照书中记载,应该少时就会苏醒。 可赵长兴等了足足两个钟头,都不见动静,急躁的他连连轻拍赵方晴的身体,希望女儿能马上活过来。 “哪里出错了?哪里出错了?!”赵长兴不断翻阅着此篇文章,陷入躁狂。 终于他发现,在完成这术法是有时间限制的,只可在因阴气聚集最盛之时,只可在水时完成,他开始确实是在亥时起,但现在一看时间已经是快到凌晨4点了,想到等了2小时的时间,那不成仪式完成时已经超出子时了? 赵长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初次施法笨拙的他也难以原谅自己,不断地用力扇打着自己的耳光,以至于嘴角都被打碎。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赵长兴想道自己女儿的腐烂已经开始,这样一个天意送上门的,如此好的祭品,竟然被自己的失误导致没有成功唤醒女儿,深深的自责让他疯狂。 冷静下来后,赵长兴又重新拿起书来,仔细的翻找是否有存在的其他办法。 果然,只能是靠自己了。 为了女儿成功苏醒,他愿意变作恶魔。 从那天开始,赵长兴开始养蜘蛛了。 而第一只蜘蛛就是在他那破败的房子中抓到的,用陈冰的血画下一个书中记载的奇妙图案在蜘蛛腹部,第一次抓蜘蛛做这种事情,还不是很熟练,和人不一样,蜘蛛的身体十分的脆弱,稍微不当心,就掉了一条腿。 画完之后,就放归了蜘蛛,留在这茅草庐中,日夜吸取陈冰的灵魂。 而赵长兴也从那日开始,照着书中练起了邪功,他的资质平平,也没有其他目的,只是关于能够复活赵方晴的内容,他都愿意去反复学习,至于其余的那些炼丹、炼器等的法门,漠不关心,也没有精力去钻研了。 一周之后,赵长兴捉住那个带有记号的蜘蛛,直接生吞了下去,吞下之后不多时,只觉得腹痛难忍,但却没有排便的意思,只得忍耐,满头大汗过去之后,赵长兴忽觉得形体都轻健起来了。 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自己修仙成道,只是为了能用精气喂养赵方晴。 在割破手指的血滴入赵方晴嘴里之后,果不其然,身上的大片臃肿腐烂,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了。 而陈冰的尸体,此时已经发出了阵阵恶臭,为了不让行人发现,赵长兴只得将陈冰的遗体也用定住赵方晴肉身的方法实施了一遍,虽然灵魂已经被赵长兴吞噬,但肉体还是能够有一定的恢复。 虽然可能持续时间不长,但对于赵长兴来说处理这具尸体已然是够了。 赵长兴将陈冰的尸体装入蛇皮袋,放进了一点石块,绑在自行车上,竟然在大白天就大摇大摆的骑了出去,居然并未有人生疑,寻到一个没人走动的河道附近,就随之一抛,只见遗体落水,慢慢沉入河底。 可惜,百密一疏,蛇皮袋上的扎绳被湍急的河流冲击,最终松散开来,在一条不知名的长江支流的河道被冲到岸边,当地有人路过,这才发现陈冰尸体,大为震惊后,警方才来控制了现场。 这个死亡的女子,与之前接到的失踪案中的一个小姑娘身份特征都很相似,警方便通知了原来的报案家属前来辨认。 那人,正是陈凡。 半年多后,赵长兴用之前变卖墓地得来财宝的剩余在浮乔镇的一个村子里买下来一块地,盖起来了一座平房。同村人见他肯吃苦,又无儿无女无依无靠,甚是可怜,便主动为其做媒。自上一个老婆病逝十年来,一直单身的赵长兴最终被一个叫蒋玉梅的农村女人吸引,两人一见如故,很快就步入了新的婚姻。 蒋玉梅也是二婚,带着个儿子,名叫汪小龙,蒋玉梅嫁给赵长兴后小孩就跟着改了名字,唤做赵小龙了。 当初也是为了讨蒋玉梅欢心,将当年从陈冰身上摘下的一个翡翠挂坠送给了小孩,因墓地挖掘到的金银玉器而有富足的赵长兴,看到这价值不菲的挂件,便习惯性的留了下来。 这就是后来引发所有疑点之处的一个败笔,正如严队长所说:只要你做过,就会有痕迹。 第94章 闭合开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赵长兴也不断得寻觅着“猎物”,为了给赵方晴找到下一个适合的灵魂。 一日,因农车收麦需要排队,赵长兴他们比较晚,等全部收割完,天都已经黑了,他和他老婆蒋玉梅吃过饭后还需要在农田里干活收麦,留着赵小龙一个人在家,两人只怕晚上下雨,必须要动作加快了,但已然开始淅淅沥沥的飘起了小雨。 两人一直收到天大暗才会去洗漱睡觉,因为太累了也没去看赵小龙的房间,想着小孩估计早就睡了,也没去打扰。 直到第二天天大还未亮,赵长兴和蒋玉梅又去了趟田里,去看看塑料布有没有被风吹掉,正在扯着一些有点脱落迹象的布,准备搬石头压一下的时候。突然晓色里走来几个人影,原是警察找上门了,这让赵长兴不自觉的有点警惕。 “领导们,这是?找我?”赵长兴问道。 几个小警察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是一个稍微年长点的警察把赵长兴拉到一边,对他说道:“你儿子赵小龙出事了。” 赵长兴的反应居然不是难过而是感觉心里松了一口气,当然他不会表现在脸上。 故作难过得看向另一边莫名的蒋玉梅,从一旁走了过去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拉着蒋玉梅就跟着警察一同走了。 蒋玉梅路上也有询问,赵长兴却闭口不言,只是摩挲着蒋玉梅的背部。 所谓母子连心,蒋玉梅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开始询问是不是小龙出事了。 赵长兴只得轻轻的点了点头。 蒋玉梅浑身一下子瘫软下来,没有赵长兴和警察的搀扶,已经走不了路了,望着前方不知何处的黑暗只是在一直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小龙不会有事的。” 她只欺骗自己赵小龙是惹了什么祸,麻痹自己往不好的地方去想,但身体却是十分的恐惧不好的事情发生,不断得颤抖着。 终于在一棵大树下,一张湿漉漉的白布罩着。 蒋玉梅见状痛叫一声,直接就晕了过去。 赵长兴询问着警察的情况,而对于此事警方还暂未定论。 赵长兴拉开了盖在赵小龙身上的白布,装模作样的蹲在边上,见他最后一面,实则脑子里想的是既然人已经没了不如他的魂灵。。 想到此处,赵长兴不禁摇了摇头,算了吧,毕竟是玉梅的儿子。 突然赵长兴发现赵小龙身上的玉坠不见了,这让他一阵后怕,难道说?。。 赵长兴站起身来,在警察面前,抹了抹眼泪,哭诉道:“警察先生,我们夫妻从来不和人有矛盾斗嘴什么的,都是勤勤恳恳的农民,小龙也是非常乖,非常聪明的小孩,现在出了这个事情,还请一定要他夫妻一个公道,还孩子一个公道。” 说着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捶胸顿足,懊恼得连连打自己耳光:“我们这两天田里事情太多,没好好看好孩子,没想到,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警察看他如此,也上前安慰:“赵师傅,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会好好处理的,你也要节哀啊。” 虽说如此,警察也知道,养都养了这么大的孩子说没就没了,这节哀估计也是只能说一句节哀了。 赵长兴一把鼻涕一把泪:“警察同志,我家小龙到底是怎么出事的,是不是有人要害他!” 警察疑惑道:“我们初步检查下来,怀疑你儿子很有可能是自己绊倒了,不幸头撞到了硬物,导致死亡的,你这么问是有什么情况么?” 赵长兴哭诉道:“不可能,我儿子不可能自己这么不小心的,肯定是有人加害他,你们警察在周边就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证据嘛!怎么能说我儿子是不小心出事的呢。” “赵师傅,我们理解你的心情,现场已经取证了,因为昨晚下了一场雨的缘故,现场已经被冲刷过了,但是从你孩子受伤的部位和我们现场判定来看,确实大概率是意外。”警察安抚解释道。 “当然,我们也会送小孩去进行法医解剖鉴定的,前提是你们家人能够同意理解,这样可以发现更多的一些证据。”警察补充道。 一旁的蒋玉梅终于醒了过来,四面八方也围满了人,蒋玉梅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大声的喊叫到:“不要,我孩子都没了,还要受这种罪么!”接着就扑到了赵小龙的身上,呼天抢地,嚎啕大哭起来。 赵长兴也借势义正言辞的表示绝不可能带小孩子去解剖,随后在村民的簇拥下,将赵小龙的尸体抱回了家。 按照当地风俗,在经过报丧、亲殓、受吊、出殡等仪式之后,赵小龙才被火化,鞭炮声噼里啪啦就像打在蒋玉梅身上的子弹一样,每时每刻都折磨着这个不幸的女人。 赵小龙落葬当天,蒋玉梅更是哭得不成样子,几度昏厥,赵长兴托着亲友先把她带了回去,留下自己一个人,说是要在陪孩子一会儿。 确认亲友已经走远后,赵长兴左手往墓前一抓,右手往上方一抓,念动了一个短咒,然后说了声:“小龙你,现形吧。” 赵小龙平时在家里最怕这个严厉的继父,自己因为调皮也被打了好多次,母亲也觉得赵长兴打他是为了他好,所谓棍棒之下出孝子,拳脚相加才成人才。对于赵小龙不乖的表现,也是默认要有一定的惩罚。 但此时身为灵魂的赵小龙却很惊讶,这个继父怎么会这种法术,在一起生活了也不算短的时间,从来没听他说过自己会玄学的东西,如今竟要唤他出来。 赵长兴和朱裟天生的阴阳眼不同,赵长兴只能通过控制或者让鬼魂自愿的情况下才能看到的灵体,所以唤赵小龙出来。 一阵白雾开始在赵长兴冷漠的脸前凝聚起来。。。 第95章 欺骗 随着白雾的凝聚,赵小龙的灵魂逐渐显露出来,他的身影若有若无地漂浮在墓前。他看着赵长兴,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爸爸,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法术?你。。究竟是什么人?\\\"赵小龙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不安。 赵长兴望着眼前的赵小龙,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冷漠和控制。他淡淡地说道:“小龙,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唤醒你的灵魂吗?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 “那你要我做什么呢。。”赵小龙十分不解道。 赵长兴微微皱眉,做出一副难过的样子:“那肯定是关于你死亡的事情啊,小孩子在想什么呢。我只是想听听到底是现在警察说的你自己摔倒的,还是说确实有人把你害了。” 赵小龙听闻赵长兴的话,也放下心来,果然如妈妈所讲,其实继父还是关心自己的,心中也是很欣喜,继父原来为的是自己而来。随后赵小龙就把当天晚上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给赵长兴。 “嗯,你说的那个人,没看清楚,但是你有记得其他的什么么?”赵长兴问道。 “那天太晚了,其他的都不记得了。”赵小龙的灵魂怯懦的说着。 “没事没事,乖孩子,爸爸肯定会为你报仇的。”赵长兴义正言辞的讲道,随后一挥手,赵小龙的灵魂就消散而去。 因为将将死去,赵小龙的灵魂还没有经历变化,此时还是非常薄弱的状态,自身无法以形态示人,赵长兴将魂魄拘来问清原由后,便放他离开了,至少他对蒋玉梅还是有感情的。 在与赵小龙了解完情况之后,从最后赵小龙描述的画面可知,那人拿起玉坠是一种略带悲伤的情绪,赵长兴心里有了一种判断,取走这块玉坠的人,应该是认识这块玉坠主人的人。 这时的赵长兴还没能拥有如同之后的那种邪功能力,毕竟吃的人魄还不够多,仅仅是喂养赵方晴,就已经很紧张了。 只能用仅有的几只可支配的鬼魂来预防万一会发生不利于自己女儿的事情了,从落葬开始,赵长兴就在晚上让鬼魂在村子周边游荡放哨,特别注意一些没有见过的人。 这些鬼魂其实就是赵长兴这几年杀害的孩童的阴灵,取走阴灵来供养赵方晴不说,还用邪术控制了他们的一丝仅存的神明。 人死之后本身就会因神志慢慢消失,各种欲望得不到管束,而变得性格脾气与生前大不相同,只有极少数意志力超常坚定的人,才能在死后还能拥有正确的判断力和想法。 这个期限就是四十九天,四十九天后还没能得到超生的灵魂,就会发生变化,时间越久,就越接近于一头野兽的想法,神明尽丧,所以大多人如果遇到灵异事件的出现,大抵这些灵魂都是极其不友好的,哪怕生前是自己的好友乃至血亲,当然有一种不在此类,就是母子之间,哪怕母亲变成了厉鬼,哪怕今生再无瓜葛,哪怕马上投胎将为他人之母,但有一种至今还解释不清的缘故,就是让一个原本属于女性的鬼魂不会攻击他在人间的孩子。 鬼魂从刚开始害怕将其残忍杀害的赵长兴,到思考能力逐渐减弱,再到变成一只得了狂犬病一样的疯狗的状态,赵长兴正是利用了鬼魂的这些特点,加以邪术,相当于就是紧紧握住了牵着疯狗的那根绳,当他放出绳子时,躁动的鬼魂就会攻击人,而他也反哺给这些鬼魂得以缓解的能力,也就是说赵长兴就是养着疯狗的那个主人。 那些从生到死都被赵长兴掌控的可怜冤魂,听着赵长兴的指示,毫无倦意的徘徊在每一日每一个黑暗之中。 终于,正如赵长兴所料,陈凡出现了。 “原来是他啊。”赵长兴显然是意料之外也在预想的情理之中,不解的是这陈凡是怎么找到这边的,还知道玉坠在赵小龙的身上。 其实赵长兴并没有想到当初第一次对陈冰的那些不成熟的施法,在运作中不小心折断了容器蜘蛛的几条腿,导致控制力在月圆时会有一点减弱,被赵长兴奴役驱使的陈冰的灵魂,正是在某一日的月圆夜,神足通至了陈凡处,本想告知陈凡只言片语,奈何灵魂残缺,不一会就又回到了赵长兴身体中,随着赵长兴的功力增长,陈冰灵魂神志尽丧,再也没有机会和想要复仇或求救的想法了,便再无在陈凡面前出现过了。 赵长兴平日里也就正常的去田里务农,晚上等蒋玉梅睡下后,就花费时间给一个阴灵打造出一个凡人的面貌,让其以此示人,那人便是陈凡。 几日后的一晚,那鬼魂便变作一凡人模样,在一处桥头叫住了陈凡,用一些谎言让他迷失了调查的方向。 此时的赵长兴还不足以与成人争斗,为了不暴露自己只能出此下策,以待往后,再行处理,若他该死,他自会再来。 一年后,赵长兴在机缘之下找到了他需要的第二个人。 可想而知,他是那么的欣喜,那么的癫狂。 那人也是一个女孩,随家人来到浮乔镇旅游,正如陈冰一模一样的情况,让赵长兴自觉得也是天赐给他的礼物。 一路跟踪,终于被赵长兴找到他们的住处,那是一个当地比较有名的饭店。 小姑娘因为昨日游船较晚还未起床,赵长兴趁着其家人下楼买饭时,偷偷翻身上楼,直接在大白天就一刀就将那小姑娘给杀了,刀上留着一些阴气,即使割喉也不会溅出一滴血来。 赵长兴把那小姑娘只当垃圾一样从窗户抛到饭店楼后,那本是一偏僻处,楼与楼之间留着的一个小过道,堆放了一些没用的酱缸和杂物而已。 又是如法炮制,穿着环卫的衣服,推着垃圾桶,就大摇大摆了离开了作案地点。 而在杀死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后,赵长兴什么痕迹也没留下,只是在房间里留下了一只奇妙的蜘蛛。 他要在七天之后再回到此处,回收女孩的灵魂,这件事情也将在后来把李娟卷入了这个无边的噩梦中。。。 第96章 成为厉鬼 时间已到,是该回收蜘蛛了。 赵长兴特地很晚才到李娟的饭店附近,伺机潜入其中。 无奈这边的落叶怎么这么多,赵长兴心里有点埋怨。只得小心翼翼踩着靠近,眼看着里面黑窟窿通的,不知道怎么还是惊动到了里面的人。 那时赵长兴正走到门口,准备绕到房子后面,以同样的方法翻进去,一个中年妇女却突然出来了,正撞见赵长兴。 赵长兴也被这突然的情况搞得一愣,但身体还是往前走了两步,那女人好像看到了自己手上的匕首,开始像杀猪式的叫了起来。 “真是伤脑筋啊。”赵长兴低声嘀咕道,握紧了刀直步往前,从身后“刷”得窜出一个黑影,那速度极快,绕到李娟身后,“咔哒”一声,从里面将门锁住。 赵长兴目露凶光,看着眼前聒噪的女人,脾气都起来了。 一步一步紧逼上去,突然里面的灯开始忽明忽暗得亮了起来,赵长兴止住脚步透过玻璃门两眼打量审视着饭店里面的情况,耳朵里忽传来“哒哒”两声,那女人见门开了连滚带爬的就逃了进去。 赵长兴站在原地“嗯?”了一声,本身也没真的想杀了眼前的妇女,但实在是太聒噪了,对他来说这女人简直就是急着找死。 现在这个门锁突然打开了,让赵长兴眉头一皱,细细打量这门,身上透出真实的一阵杀意,躲在门背后的那个鬼魂感受到了这股杀意,瑟瑟发抖也不敢再动弹一步。 既然被看到了,为了不给自己女儿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谨慎一点好,赵长兴凝视的眼神也收了回来,向黑暗中走去。 几日后,当晚那个妇女居然找上门了,赵长兴问清来意后就简单招待了一下,但是在他进厨房倒茶的时候,斜眼看到一股雾气正在这两人身后凝聚,当然他只当没看到,上嘴角稍稍往上一抽。 送走两人后,赵长兴找理由让蒋玉梅出门买菜,自己则直直得盯着供桌上赵小龙的照片,两手一抓,赵小龙又被唤了出来。 “小龙,有什么事情不能和爸爸商量呢,和外人说啥呢?”赵长兴冷峻得盯着赵小龙的灵魂。 赵小龙支支吾吾,知道刚才现身的事情被发现了,解释交代道:“爸爸,我现在也已经可以凝聚成形了,但是现在的我还是始终无法投胎,我的精神日日夜夜饱受着无法转世的折磨,草木风声在我听来异常的响,每日都要承受头部被撞击的疼痛,每日都要感受母亲失去我时的钻心,我想投胎,我想投胎啊,爸爸,我快受不了了。。。”灵魂呜咽,无法流出眼泪,只能单纯的呜咽。 “那天晚上我看到一个黑衣人,和之前害我摔死的那个人,也是一身黑衣服,应该是一模一样。我一路跟上去,看到他想害那个老板娘阿姨,我就简单帮了一下,既然他们今天找到我们家,我只是想问一下那个阿姨认不认识那个身穿黑衣的人。 我要去报仇,报了仇,我就能停止这即将长达300年的苦楚了,但是当时不知为何我见到那人却浑身颤抖没能敢勇敢的跟上去,当时我清楚的感受到那股气势,我要是出现在他面前,很可能就会魂飞魄散了。可是。。可是。。现在这才不多久,我都已经快受不了了,爸爸你说要帮我的。。。可是你还没有找到那个人。。借着这个机会,我就想自己找找看。。总有一天我再厉害点,我知道他是谁,我就能去找他报仇了!我也就能投胎了。。”赵小龙的灵魂继续补充说道。 “乖孩子,我也在想办法,我答应你,马上,马上就可以没有痛苦了好嘛?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可不能再在活人面前出现了。”赵长兴安慰劝告道。 赵小龙点了点头,逐渐消散了。 是夜。 就在动作前的前几天白天,赵长兴曾写过匿名信给镇里,要求把落叶整理,维护旅游城市形象。这次赵长兴再来到李娟的饭店,确认过这次前台也有人后,便直接绕到了后墙,顺着管道翻到二楼后,委身进窗,便进入了房间。 再三寻找嗅探,为何不见踪影,赵长兴有点慌了,四处翻找。这一慌,动静就把楼下的张培良给引来了,赵长兴怒气正盛,举着刀问张培良:“东西呢?东西呢?他妈的东西呢?” 张培良见对方掏出刀,赶紧回头,直接跑出了宾馆。 赵长兴寻蜘蛛不得,气愤异常,收拾完痕迹就又遁入黑暗之中了。 第二日,赵长兴听镇上的朋友讲起,饭店老板昨天好像因为在饭店里见到了一个小男孩的鬼魂请了个法师,赵长兴想追问这法师的消息,来人却并不知晓,打探再三后也没什么结果。 赵长兴目露凶光,胸口憋闷异常。早知道就把那女人结果了,现在害得他女儿复生又无望了,自此之后赵长兴便对李娟夫妻动了杀心,还有赵小龙也是。。而比李娟夫妻更要紧的是,陈凡居然又回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赵长兴放出游魂,死死盯着陈凡的动向,想要先把陈凡给解决掉,这家伙太麻烦了,这么多年了还一直在查,但赵长兴说实话也挺理解他的,毕竟自己也坚持了这么多年,为了这件事杀了这么多人,犯下了这么多恶,目的也只是想自己亲生女儿赵方晴能再叫他一声爸爸。 一日赵长兴独自在家,朝着外面的方向说了句:“对不起了,玉梅。”,两手手指用力勾得“咔咔”作响,口中念诀,一抓,赵小龙又出现在了面前。 “爸爸,怎么了?”鬼魂问道。 “那个黑衣人,爸爸找到了。”赵长兴淡淡的说道。 “真的么,爸爸,那太好了,你告诉我他在哪,让我去杀了他。”鬼魂激动道。 “好,那让爸爸再给你增加点力道!”说完赵长兴一把把赵小龙的鬼魂擒在手里,伸缩了一下另一只手,猛的握住赵小龙灵魂的两腮,肩膀微微一动,从身后飞来众多鬼魂,一个接一个的在赵长兴的方术下钻进赵小龙的嘴里。 赵小龙难受得张着大口,睁大眼睛,乐睁越大,直到鬼魂眼中的灵光都完全散尽,如同人翻白眼了一样。 这就是太平良师经中的服灵之法,人服灵可操控灵体,鬼服灵可增加道行。缺点是用服灵之法吞噬魂魄时,自身的恶念必须要比这灵更强才行。 赵长兴多年修炼邪功自不必说,而赵小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冤魂,根本受不住,赵长兴控制那些被他杀害的灵魂“自愿”得成为赵小龙的贡品,但赵小龙本身灵体根本承受不了,副作用就是完全变成一只只供赵长兴操作的厉鬼。 赵小龙在供桌上的牌位突然倒了下来。。。不一会,赵长兴面露欣慰得扶正了他的照片。 第97章 守株待兔 当陈凡踏入村子的那一刻,他的踪迹就都被赵长兴所支配的游魂们知晓,赵长兴摆下了断头局,只等着陈凡的到来。 陈凡也是毫不知情的如赵长兴所料闯入了宅内。 陈凡翻身进了厨房,但这一切早已被赵长兴察觉到,迎接陈凡的是早就被安排在屋内的赵小龙化作的恶鬼。 赵长兴对蒋玉梅还是有感情的,为了不吓到自己的老婆蒋玉梅,赵长兴特地去认识的药店郎中那以蒋玉梅思念小孩整夜无法入睡为由取了点安神的药,混在晚饭里,蒋玉梅吃下后不久就觉得困了,和赵长兴说了声就去睡了。 动静来了,陈凡终于放下心打开了厨房的门准备进到客厅了。 赵长兴也随即到了卧室,盖上被子,佯装入睡,这赵长兴学着邪功且杀人多年,心性磨练的极其阴险,在第二个合适的灵魂没能顺利取得到之后,他就变得十分谨慎,不是有必定把握的事情,不是谋划再三的事情,是决绝不会冒险的。 但赵长兴不知道的是,在李娟夫妇拜访走后,赵长兴把他唤出质问,拘魂对于鬼魂来说也是非常痛苦的,而赵长兴却丝毫没有怜悯悲伤的情绪,赵小龙虽然年幼逝世,但也看的出这个继父脸上始终戴着一个面具,他并不是全完信任赵长兴真的帮他脱胎往生。 直到赵长兴说找到了那个黑衣人,能为他报仇往生时,他才有了一丝动摇,其实继父是关心自己的?当然这个念头马上就被打消了,接踵而来的是将他残忍变作没有心绪的傀儡的手段! 不久前的一个夜晚,也是在赵长兴拘赵小龙质问之后的那个夜晚,赵小龙游荡到李娟的店门口,想亲自问清楚李娟是否认得那黑衣人,或者能给他提供一点线索。 怎料,李娟已经被近期所发生的的事情惊吓的如棉绳放大鹞,脑子的弦随时都会崩溃的状态。 赵小龙想穿门而入,可今天这门到底有什么古怪,身为灵魂的他居然无法穿透,试了周边的墙体,依然如此,赵小龙毕竟年幼未曾细想,既然穿身没办法进来,那只能用点力道了,至少身为一个横死鬼,力气还是有些的。 门被撞的砰砰响,可怜李娟在里面毫不知情,只是吓得快应激了。 “哐!”得一声,门终是被打开了来,赵小龙刚想寻一下李娟的踪迹,一不小心踩在李娟事先铺好的老太太赠与的粉末上,赵小龙的灵魂像被灼烫到了一般,形态都无法维持,沾连之处灵魂被灼伤得甚至冒出红光,不久,一阵风吹进,那些粉末被这风吹散了,而赵小龙已经无力维持李娟能看得见他的程度了,想说救命,只轻微两声之后,赵小龙的灵魂便彻底化为无形了。 灵魂受损太严重了,一段时间的休养后,赵小龙才稍加恢复,他也再也不敢冒险去那个饭店了。 陈凡已经进到粮房了,赵长兴盘坐在地,眼里口中都冒着黑气,他正在操控着外面赵小龙的灵体和视野,等着陈凡从粮房无功而返,可怜的陈凡对于门后有一只恶鬼正在等着杀他毫不知情。 在赵长兴看来,现在的他杀一个普通人就像攥死一只小鸡仔一样,不过这次幸好他自身没有暴露出来,出乎赵长兴意料的是陈凡居然随身携带着一些法器。。。 变幻当时给陈凡指了一条错路的路人的样貌,趁其不备发起的攻击,一个肉眼凡胎的家伙,根本看不到鬼魂的手段。 本已经快把陈凡掐死在墙角,但没想到陈凡带着一些什么莫名其妙的玩意儿?厉鬼赵小龙在碰到陈凡手上不知名的粉末的时候,居然不受赵长兴控制的害怕,退缩起来,甚至那奇妙的粉末在陈凡擦到脸上后好像还能让陈凡能看得见鬼幻化后的真身了。这让赵长兴十分困惑,这陈凡到底是什么路数?有一事很确定,他猜也猜到了,当时陈凡找到赵小龙绝对不是巧合。 激烈的打斗声让在沉睡中的蒋玉梅翻了个身,得亏赵长兴这边也留了个心眼,一时撤散了对赵小龙的控制,黑色的烟气也从赵长兴的嘴巴、耳朵、鼻子处钻了回去。 故作不知情的发出起身疑惑之声,在蒋玉梅的睡眼惺忪的催促下,赵长兴顺势打开房间门,亮起灯来。 赵长兴戏很足,个人表演一段后,立马操着就近的扫把往陈凡身上打去,抱着打不死你也要打残你打废你的态度,乱棍呼去。 一路追打到厨房,陈凡突然委身靠近厨房的瓦罐,赵长兴瞪大了双眼,以为陈凡发现了什么。不过陈凡只是拿起了陶罐边上的小刀,赵长兴躲闪不及,手上被他划了一刀。 赵长兴见瓦罐无事,又从边上抽出菜刀往正在跳窗而逃的陈凡身上甩飞去,一刀正中其腿上。 虽然赵长兴追出去老远,但还是被陈凡逃了。 赵长兴一个人站立在黑暗中,独自思考着那些粉末究竟是什么,为何能对自己操控的鬼魂有这么大的伤害,风呼呼得刮着,正吹打着赵长兴,在一阵黑气的包裹中,他的身形如同夜叉一般矗立着,半晌之后,赵长兴只淡淡说出一句:“背后有高人啊”。 第98章 抑郁 不久之后,蒋玉梅在一个赵长兴不在家的白天竟然喝农药自尽了。 赵小龙死后这些时光,蒋玉梅的话少了很多,虽然赵长兴在生活中处处照顾她,但她终究还是开心不起来,或者说应该是失去了这个功能,其实在很早之前,应该是赵小龙过世一个月内,蒋玉梅就陷入了重度抑郁当中。 平常他看起来只是话少了,并没有什么其他方面的不同,农活甚至干得个更卖力了,或许是想通过不断的让自己闲不下来,不让自己去想这些事情,当初的那个年份,抑郁症这个概念尚未普及,连赵长兴也是觉得儿子死了之后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想东西想不开,时间长了,可能就想开了就好了。 但是蒋玉梅是实在受不了孩子去世的打击,不管她如何得让自己不闲下来,还是不能放下这个事情,往往只在一个人的时候,蒋玉梅才会捂着声音痛哭,头疼的恨不得找把锯子把头锯下来,受不了的蒋玉梅,时常会用头去撞墙,用疼痛来缓解疼痛。 晚上哭累了,哭的精疲力竭,才能睡着,赵长兴误打误撞的给他服用了安神的药,反而让她终于有几天可以睡得下去了,别的日子只是怕赵长兴担心,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也不出声,侧着身子泪就不断得会流下,每每都是一整夜一整夜的失眠。 晚上发作还好,白天若是实在是农活忙完无事可干,或者一个人在家里烧饭的时候抑郁发作起来,蒋玉梅更觉得自己快要活不了了,或者讲根本不想再活下去了。切着菜,只盯着那把刀,一直想要自己结果了自己。 外面的阳光对蒋玉梅来说也是十分刺眼,她畏光,极度畏光,只想要把自己闭塞在黑暗里,一个人哭,一个人想念,两手抓满头发,不断得撕扯,不断得又用手指掐自己的腿,掐自己的手臂,可是依然毫无用处。 一天一天,思念只会更重,而因思念放的牌位,丝毫没有缓解蒋玉梅的症状,反而更加加剧了她的抑郁情绪,盯着年幼的赵小龙的照片,就在那天,阳光正好,微风轻拂,蒋玉梅这些时间来第一次正视阳光,望了望远处未归的赵长兴,阳光照着土坡,一阵清风吹上天,蒋玉梅喝下了一整瓶的除草农药。 喝完农药之后的蒋玉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前所未有的安心,前所未有的轻松。 终于,要离开这个世界,去找自己的儿子,能见到自己的儿子了。 可她不知道,他的儿子,连魂魄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赵长兴中午回家吃饭。看着倒在地上的蒋玉梅和蒋玉梅身旁的农药罐子,什么都懂了。 “啊!”得一声大叫,引得周围的邻居都好奇得靠到赵长兴家,眼看如此,只有几个男人,上前帮忙。 虽然有的家庭条件好的都已经开起了桑塔纳,还有的也有摩托车,因害怕不吉利,都是欲言又止,只是帮着赵长兴将将地上的蒋玉梅一同扛到赵长兴身上,用系稻谷袋的布条固定住蒋玉梅后,催着赵长兴赶快骑车送她去就医。 赵长兴此时也是头脑空白的状态,虽然他已经杀了很多人,对生死比一般人都要容易接受得多,但是自己的爱人的去世,还是以这种方式,让他感叹,对自己女儿赵方晴或者对蒋玉梅,如果真有什么天报应的话,就报应在自己身上吧,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死后就算是下十八层地狱也认了,但千万不要报应在他所在意的人身上啊,赵长兴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在意的人,他却忘了他杀的那些人那些小孩也是其他和他一样为父为夫的人的挚爱! 赵长兴走后,队里的人都主动开始帮忙起来,虽然让赵长兴送蒋玉梅去医院了,但是刚刚帮着赵长兴抬蒋玉梅时的一个男性村民就说了:“我看玉梅是活不成了,刚刚拉她起来的时候,人都凉了,都没有呼吸脉搏了。” 众人都看到了地上的蒋玉梅,虽然有的害怕死人没有上前帮忙,但是从现场来看也大体知道这人是救不回来了。 队里的村民找办事的找办事的,收拾客堂的收拾客堂,联系赵长兴他家亲戚的联系亲戚,按照蒋玉梅已经死亡的情况,开始为赵长兴家张罗起丧事了。 几个女人抬完客堂里的杂物,把长凳放起,准备等男人们把门板抬来,按照当地风俗是要在自家客堂里放几天才会拿出去烧掉的。 女人们空下来闲聊起来:“你说这玉梅怎么就想不开呢,小龙这孩子既然已经没了这么久了,也该放下了。” “是啊,是啊,趁着自己还能生,再和老赵再生一个就好啦。” 另一个女人点点表示同意:“小孩死了,生活还得继续,怎么这么想不开,那时候我就和赵长兴说多带他老婆出去散散心,一时接受不了,慢慢就好了。” “你们也别说玉梅了,想想这事儿放在自己身上,自己家的孩子没了,是我我也活不下去了。” “哎,虽然是这个理儿,但话不能这么讲,活着就好,有吃有喝的,凡事要向前看。” “你说这玉梅自从孩子没了之后,我们也时常来串门给她带点东西,陪她聊聊天,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哎。” “这老赵也是命苦,听说他之前老婆就是生病走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也是生病没得,你看这两年,孩子又没了,连玉梅都。。。” “这老赵不会是鳏夫命吧,这命太硬了,这克死了这么多了都。。” “他父母好像也死的早,现在独留下他一人,也是好可怜。” 众村妇七嘴八舌得闲扯着赵家的家事,有的还很不理解蒋玉梅,只是觉得她实在太想不开了,确实是没有抑郁症的概念,这是一种病,不是出去散散心,聊聊天,吃点好的,喝点好的,就能想开的,这是一种器质性的改变,没有介入治疗光靠自己治愈的概率是极其低的,这种病都是主要由于受到了极大的心理刺激或者原生家庭有很大的问题,治疗这种病不但要专业连续的治疗,还要家庭成员付出极大的时间才有可能改变。 赵长兴到了镇里的医院放下蒋玉梅大喊,护士赶紧找来急诊医生,医生匆匆看到,查看后,摇了摇头,果然,人已经没了。 第99章 将死将见 赵长兴默默得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和当年他女儿赵方晴去世时不同,顾国已经全面普及了火葬,如果村民不肯火化的话,村里甚至镇里都会有人来那家人家掘坟的可能性,更何况蒋玉梅是服毒死的,更不可能让他土葬了。 赵长兴虽有太平良师经可同赵方晴一样,为蒋玉梅寻找机缘复生,但是时代不允许了,以他一人之力,别说再复生蒋玉梅,怕是连赵方晴的事情都会败露。 这可不是杀一个两个能解决的事情。 没想到前后这么多年。 赵长兴仍旧是一个人绑着自己没了生机的挚爱之人从医院走出来。 赵长兴深呼几口气,回家去了。 到了家,一切白事的事情队里的村民都帮他准备好了,几人扶着赵长兴把蒋玉梅放到门板上后,又开始了一套套的流程。 赵长兴从书里学到过,像赵小龙以及蒋玉梅这样的死相,是很难得到超生的,蒋玉梅相对来说还要更加难,放弃自己生命比横祸而亡的人,所受的天道报应更甚,很多人认为死亡就是生命的终点,不错,确实如此。但是死亡并不是灵魂的终点,六道轮回,苦中作乐罢,那些孤魂野鬼,枉死横死自杀的灵魂,甚至都谈及不了“乐”这个字了,以为是解脱,其实一切都是定数,你要逃离给你的定数,那对你的惩罚将指数倍的增加,哪怕是熬过了这几百年的时光,终于得以投胎了,还是得不到好的报应,甚至会报应到父母子女身上,让你始终被六道的痛苦所折磨,循环往复,不得跳脱。 “与其让你受苦,不如我帮你吧,玉梅。”赵长兴看着躺在门板上身盖白布及诸多黄纸、元宝的蒋玉梅心里想道。 现在蒋玉梅的灵魂还在欲界中阴,神识暂未脱离色相,灵魂还跟着自己的肉身。待到医院回来看到躺在门板上的自己已经祭拜哭泣的众人,蒋玉梅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蒋玉梅意识到此事的瞬时,觉察到自己周边突然狂风大起,电闪雷鸣,强大光焰伴随雷电巨响,令蒋玉梅的鬼魂心胆俱裂。忽又到了一个场景有夜叉、野兽相追,撕咬她的身体,蒋玉梅惊慌失措,却毫无办法,只能受雷击兽咬,哀嚎不绝,三面奔逃却皆是无路之悬崖。 突然一只巨手从天上伸出,一把抓住蒋玉梅的灵魂,连带着她身上的夜叉、野兽提了上去,越升越高,越升越快,直到尽头处,漫天黑云。 蒋玉梅的灵魂被赵长兴吞入口中。 只身在卧室的赵长兴,面无表情,却流着两行清泪,“玉梅啊,与其受尽天罚,不如你我永世合二为一罢。” 办完蒋玉梅的丧事,赵长兴便联系了中间人,将田宅都尽数租、卖,自己只身住到了浮乔镇里去。 赵长兴找了个僻静的好去处,房东大部分时间都不会来这,这里的房租是一年一交的,所以也就每次到了交租的时候才会回来一次。 赵长兴租住在楼房东边上的平房内,楼房和这栋平房之间有点距离,角度问题,楼上的租客还看不到屋内的情况,赵长兴对这个房子的周边也很满意,比较方便他做自己的事情。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东面的平房里能住三户人家,自己来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间了,这小房子一看就是私自搭建起来专门用来给外地农民工租住的,质量绝对连“一般”这个词都不会搭边。 但这也不麻烦,赵长兴入住后只是每晚放几个小鬼过去,没事动动手脚,那些人也就被吓得直接退租跑了,当然房东也听说了此事。 自此,也没人敢租在东边平房了,唯一一个不怕鬼的赵长兴,房东都给他年金不涨,水费全免,让他只要不说出去这个单独优惠,不打算走,就一直这样让他住下去,自己也稳定赚一户的租金,否则的话,闹鬼的房子怕是一个人也不敢来住啊。 赵长兴住习惯后,原来老家的房子面临拆迁,赵长兴也不需要很多房子,只拿了拆迁款,但面临的问题就是赵方晴怎么办? 没辙,只好放到出租屋来了,每天都在眼皮底下,也不用来回背着人两边有阶段得跑来跑去,少了被发现的可能性。 赵长兴找了家家具厂,定做了一张床,也有师傅问过,你这床下面怎么要要求做得这么高,赵长兴只是解释道,租房子住,冬天的衣服被褥都没地方放,想着买深一点,好储物。 家具厂也没多想,给钱就做吧,赵长兴顺利把床搬了回来,回来后,又去买了水泥和和一些木工的工器具,把那张高铺床里面涂满水泥,改造成一个只能在外面用机关打开的棺材,厚厚的水泥避光,隔绝外界干扰,能让赵方晴的身体得到更好的保护。 没几日的夜里,赵长兴就去快要拆迁的老家将赵方晴搬了出来,他的办法也很好,本身从村子里卖了房子后搬家前就买了一个大皮箱。赵方晴虽然已经死去,但在赵长兴的邪术下,肉体依然柔软,只是像睡着了一样,除了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生命体征。 甚至还有缓慢生长的迹象,赵长兴在喂食几年之后就发现,赵方晴的指甲和头发都有极为缓慢的生长迹象,这个发现让他十分高兴。 柔软的身体塞进了内胆贴满了邪符闭塞光明的箱包之内,就这样,无人知晓的,将赵方晴带回了现在的出租屋。 最后在那高柜床下的水泥上,赵长兴用自己的血照着太平良师经上的记载新画了一道符文后,轻轻拉开箱包,把他最爱的女儿抱进了床中。 “砰”得一声盖上,赵长兴检查了一下,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100章 换心 蒋玉梅去世、赵长兴搬出村子后,正是赵长兴作案最多的那几年。 为了寻找到适合赵方晴的第三个八字相同的人,赵长兴有着自己的打算。 学校。 不错,这个地方都是小孩子,寿命很足,幼儿纯净阴阳未动,可以帮赵方晴补充精气,也正是加快赵长兴修炼邪功的灵丹妙药。 还有一点,保安公司每年的5-6月份都会调派员工到当地初高中协助考场秩序,赵长兴可从每年每次的准考证上筛选他想要的合适的选项。 一个普通的星期五,赵长兴看到路上走过一个熟悉的人。 陈凡。 赵长兴要紧找了个拐角靠墙躲了起来,头侧出去,斜眼观察着,确定陈凡没有发现自己,就跟了上去。 据赵长兴观察,陈凡最后走到了一家小吃店内,待了有一段时间才出来。 等陈凡走后,赵长兴佯装顾客走到小吃店,本想开口问点什么,但看到菜单边上的墙上挂了一张营业执照,“嗷,原来是这样,这是他的店啊。嘿嘿。”赵长兴内心笑道。 服务员问他要要点什么,赵长兴假装看看了菜单不是很满意,就摆了摆手走了。 白天鬼魂帮不上什么,赵长兴申请了夜班,盯了陈凡2个多月,确定了他的来往店里的规律,赵长兴在陈凡身上吃过亏,他确定陈凡的身后有高人在帮他,以自己现在所能操纵的鬼魂里的质量还不能完全抵抗住陈凡那些奇怪的粉末。 灵机一动。 赵长兴想到一个绝妙的办法,很多时候有特殊手段的人都陷在了能力使用的惯性思维里面,却忘了正常人的所要遭受的危险可是多得多啊。车碾伤残,马踏身碎,墙倒崖崩,自刎悬梁,肿毒瘟癀,冻死饥亡,水火漂焚,虎咬蛇伤。。。 就从这个火字起吧。 赵长兴谋划了整个爆炸的案件,但万万没想到就这个周五,陈凡居然不来。 不过退而求其次,赵长兴也想过,这小子命这么硬,还不一定能炸得死他,不过不死,他作为负责人,也要给政府单位一个交代吧。 爆炸完第二天,赵长兴就到美食街上打探消息了,人嘛,都是八卦的,听人问起来话头,不管认不认识,就滔滔不绝得和你扯起来,赵长兴倒也不费力。 整个爆炸的区域都用警戒线围了起来,路边的碎石和垃圾还没有来得及清理,赵长兴望着那堆爆炸后的废墟问道:“哦哟哟,炸得这么厉害,不知道有没有人死在里面咧。” “没有,没有,还好在里面一点炸的,他们家对外营业的这个地方后面还有堵墙,没这墙,这前面的人真的就危险了。”附近店里卖纪念品的老太婆眯着眼说道,像是导游在介绍,侃侃不绝。 “这老板可倒霉了,老姐姐你看,这对面的店玻璃都被震碎了呀,炸得还是蛮厉害的呢。”赵长兴故作担忧得说道。 “这老板倒是没事,不过我昨天看到有两个警察拿他领了去了,估计总要吃牢饭了。”老太婆手放在嘴边,轻声说道,像是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别传出去的那个意思。 通过一些渠道打探,赵长兴后来晓得了陈凡被判三缓二了,既然都被判了,怎么可能让你吃不到实刑呢。 缓刑的那两年,也是稍可以安心,这陈凡就像被打断了腿的野狗,哪都不能去,赵长兴算着日子也准备再给陈凡包个大礼包。 爆炸过后,陈凡是该赔赔,该处理处理,该整改整改,还好之前剩了点钱,还有可以再次开张做生意的资本,真真是非常不容易的。 但是陈凡仍旧没有放弃追查陈冰的案子,虽然有规定不得离市,好在自己现在户口之前就搬到了安苏市,身还在案发地这个结果还是非常能接受的。 两年一晃马上就要过去,一封信里一张照片不知何时就放在了陈凡的店门口柜台上,赵长兴在一侧隐蔽处观察,看到陈凡看到信件内容后,马上像丢了魂一样跑了出去,他也心满意足的回了出租屋。 就这样在陈凡的三年实刑期间内,赵长兴因怕本地数量太多引起高层关注,甚至都跑到外地去“进货”了,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在他手里陨落,他的人性也逐渐荡然无存,唯一还残存剩下的,估计也只有他心心念念的亲生女儿赵方晴了。 因人寿精元注入充沛,赵方晴的亡人之体这些年都一直保护得十分完好,赵长兴每次杀人取走灵魂后,都留一魄在蜘蛛身体上,自己以身供养,蜘蛛则安附在赵方晴周围。 赵长兴的修炼在这几年也有了质的变化,通过一些诡异方术,他甚至能操控自己女儿赵方晴站立起来,更为甚者,居然还能走路和做一些简单的动作,仔细看来也与常人无异。 但要是褪去衣物,则会发现,赵方晴整个的心脏位置,都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团蜘蛛丝缠结而成的魔窟。 蜘蛛收了人的一魄,交配分散,这些年竟然填满了十分之一的棺木,吸收着邪法所带来的的灵气,也变得有些智慧了。 赵长兴无法将人的灵魂完全给到赵方晴,这样会发生像输血输错血型一样的强烈排斥反应,只能用人那链接身体的一魄,给到赵方晴,换得在赵长兴的操作下,得以站立起来,死而复生的慰藉感。 赵长兴填换女儿的心脏也实属无奈之举,照理说这些年的精元添补,让赵方晴如同睡美人一般毫无改变,但有一日赵长兴意外发现,女儿的心脏虽没有损坏腐烂,但不知为何竟然逐渐在萎缩,多时观察,确认了此事的赵长兴,也在太平良师经中找不到答案。 或许是赵长兴资质不够,亦或许是赵长兴愚笨只攻这邪术的一门学问就已经要精疲力尽了。这个问题无法得以解释和解决。 最后在赵长兴邪功又上了一个阶段时,他发现可以完全操纵被他杀的这些灵魂的每一魂每一魄时,他尝试朝着棺椁中的蜘蛛勾了勾手指,那蜘蛛像养久了的温顺宠物一样,腿部交换,迅速朝着赵长兴爬来,爬到近处,甚至像猫狗这种智商较高的宠物一样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主人。 赵方晴最终就被她的父亲赵长兴换掉了她的心脏,不知道没了心脏的赵方晴,还是不是原来的她。。。她的灵魂虽不同于其他死去的人飘散在外受尽苦难,但或也有感知的话是否会感谢他父亲的所作所为呢。 相对于飘散在外的冤魂,天地风云是大牢笼,那人类小小的身体是不是也是灵魂的一个小囚笼呢?都是桎梏,何分好坏? 第101章 骄兵必败 陈凡受刑时间满,出来后,在街上偶遇到了赵长兴,跟随观察了多时,但并没有什么发现,一度他还觉得自己的判断可能从一开始就不对。 把精力放在这样一个老实巴交的保安身上,花在跟踪赵长兴的时间也逐渐少了。 赵长兴难道不知道?这家伙可是现在长了有几个脑袋的妖怪了,自陈凡第一次在街上撞见跟踪开始,赵长兴就知道了。 在陈凡受刑的时候,赵长兴还去找过他,想就在牢里把他给干了,趁阴时正盛之时,放出阴灵,无奈这家伙居然脑子挺好使,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他那可恶的白粉带了进去。 赵长兴现在还不知道,麻烦的根本不是白粉,而是老太太最后送给陈凡的那个草坠子,如果陈凡还在外面,凭现在的赵长兴自己上的话努努力也就杀了,毕竟在牢里,以前的东西可是要归保管处的,人出来了,才能还给你。 可他在牢中,只能搞点鬼魂,还不足以对付。 棋是下得很好,爆炸负责,受刑净物,然后在伺机抹除,可无奈就像两老头下棋,边上总有人在叽叽喳喳出谋划策,惹得赵长兴终究没能在牢里杀了陈凡,功亏一篑。 不过也赢得了赵长兴的时间,对于赵长兴来说,除去陈凡的麻烦,自己有时间,一是可以找自己想要的八字,二是提振功力也不必有所谓,束手束脚了,毕竟子弹打上来,肉还是要疼的。 顺带便在不久前,赵长兴还结果了一个早就想宰了的人,那人就是李娟。 因赵长兴家中的刀都钝得用不得了,在镇中路那找个小店买把快一点的刀,正巧看到投店的李娟夫妻,“没想到,没想到,这婆娘还敢回来,呵呵呵,那你这条老命里的魂儿就交给我当养分来吧。” 随即就在店里先挑选了一把寻常不过的小刀。 现在回忆起来,赵长兴还是怒火冲天,当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与自己女儿赵方晴八字相配,能让赵长兴心愿成真的小女孩,谁知那婆娘居然被赵小龙的鬼魂吓到,找了个什么逼法师,把承着那小姑娘灵魂的蜘蛛给弄的不知道哪去了。 只恨当初李娟夫妻来他家的时候不能预知后事,不然的话。。 等到赵长兴处理完陈凡这麻烦鬼的事情之后再去镇中饭店,这两夫妻居然把店都卖了,十几年了,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件事让赵长兴记恨到现在,今天不管李娟夫妇为什么又回到浮乔了,赵长兴只想让他们俩偿还当年的那笔债。 略施小术,赵长兴就找到了张培良和李娟的房间,这饭店是改造成了宾馆了,富丽堂皇的,不过这楼房后面的过道只是换了点垃圾堆而已,并没有任何改变。 赵长兴确认过那天陈凡要去上货。 简单的戴了帽子口罩,白天,就动手了。 过了十几年,翻进宾馆对赵长兴来说不但已经轻车熟路,而且好像随着年纪增长,速度和力量都还上升了。当然,这是得益于这些年修炼的那本书了。 只一刀,李娟还没反应过来,就死在了赵长兴的刀下。赵长兴朝着洁白的床单上擦了擦血迹,刀尖朝下,颠了两颠,一手握紧,直接插进了李娟的心口,抹去痕迹,只猖狂的将刀留在现场,当然还有要回收李娟灵魂的蜘蛛。 这件事情在浮乔镇上闹得沸沸扬扬,但对于赵长兴来说,杀了李娟后,他也没觉得有多开心,只是感觉做了应该做的事情一样,就像起床要刷牙睡觉要洗脚一样平常,不过唯一让赵长兴感到不爽的是,那天张培良居然不在宾馆。这让赵长兴有点责备自己,就像一个没钱买酒的酒鬼,责备自己今天喝得有点少了。 在万合路学校那边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劫掠学生的大案,自然也是赵长兴的早就合计好的安排,把陈凡塑造成这些失踪的第一嫌疑人有什么不好,你在明处我在暗处,能对付你的手段还不多么?都跟了这么久了,这出戏也该让你上上场了。 何况现在的赵长兴都可以在陈凡眼皮子底下劫走学生,幼儿园、初中、高中,他每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在不多久或者就在岗的情况下就会有学生失踪,这些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也联系不上线索,不过对于赵长兴有特殊看法的陈凡,把这些都记录在了他的笔记中,所有的案件都围绕着这个男人,就是找不到一丝线索! 就和朱裟、严队长对赵长兴的第一和后续印象都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是一个苦命的中年男性。陈凡至今也是这么认为的,甚至还带着对见死不救他儿子的内疚,不过所有的事件,多年的笔记上所有的线条都指向了这么一个人,让陈凡还是难以不对他产生一定的怀疑,所以会时常不定期的抽时间跟踪赵长兴。 赵长兴也是自觉邪功小成,较之普通人在古代不求会被当成神仙,也是个半仙了吧,是有点骄气了,想玩玩猫抓老鼠的游戏,领着吊着陈凡一步步走向被赵长兴设计好的圈套里。 但自朱裟出现后,赵长兴总觉得像牙缝里卡了根刺一样,总有些小难受,他也没想到这个小游戏到最后真能把现在的自己给玩进去了。 那晚赵长兴不过在等着陈凡和学生下课,谁料朱裟这胖子居然临时说要给自己送宵夜,百般推辞不得,只能让他见见这绑架案的“惯犯”了。 “有严队长和朱裟在,自己也不用提供什么线索了,陈凡玩不过这两人的。”这是赵长兴的判断,没过多时,果然陈凡被请去喝茶了。 当晚,赵长兴一人孤身站立在陈凡家厅中,黑气大盛,“看来条子搞卫生不行啊,没扫干净呢,呵呵哈哈哈哈。。。” 第102章 挖掘 朱裟看到此处,冷汗早已浸湿了衣服。 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陈凡立马拨打了严队长的电话。 不过那头没人接。 朱裟就继续看下去这份文件,不一会严队长的电话就拨回了过来。 “严队,怎么在忙啊,领导留的文件我看过了,这些都是真的么?那之前被赵长春绑架、杀害的人到哪去了?我看文件里没有写这个内容啊。”朱裟先抢着开口道。 “你这小子,现在才看啊,嘿,你这电话也是巧了,我们正在现场呢,你要不要来?”严队长引诱道。 朱裟:“哪呢?” “你还记得赵长兴原来那个出租屋的位置么?”严队长回复道。 朱裟边换衣服边讲道:“记得,我马上就来。” 朱裟最近好像是瘦了点,现在坐到车上轮胎只是轻轻往下一压,不一会便驱车到了地点。 大老远就看到警方拦着警戒线,朱裟撩起警戒线,准备穿过去,被一警员拦住问是干什么的,这边不让进去的。 朱裟照着那警员满脸堆笑,也没说话搭腔,四顾之后,看到出租房边上有个穿着白衬衫的熟悉的人影,朝着那个方向大喊:“诶!喂!老严!喂!” 他这一叫,干着活的弟兄们都转头看向他,只看朱裟警戒线卡在胳肢窝,十分油腻得笑着朝着这边招手,“这家伙是谁啊,看着脑子不太好使啊。”一工作人员对其身边的人说道,边上几人听到也捂嘴笑着。 严队长是也听到什么动静,因为现场机器声音太大了,没有细听,也是被这几人的话给提醒到了,瞪了一眼笑着的几人:“干你们的活去。” 随后回头看到朱裟,朱裟看严队长看到自己了,笑得更灿烂了,疯狂往这边招着手。虽然是自己问他来不来的,但看他现在这个油腻样,他有点后悔了,朱裟一旁的警员看到原来是认识他们的头,就看向严队长希望得到指示,严队长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才让其放了进来。 朱裟走近严队长时路过原来赵长兴的那个门口,他往里也就随意探了一眼,发现里面都被挖空了,整个水泥都被敲掉了,往下打了很多米。 “这?。。”朱裟也已走到跟前,指着那门里面的情况问道。 “找呢。” “找到什么了么?” 严队长摇了摇头,随后继续说道:“根据巡视组领导的说法,被赵长兴杀害的人都应该被他埋在这附近,所以你看我们都在这挖,里面和后面不好挖,只能我们人工来,实在不行就要把这房子给推了。” 严队长正指挥着大伙的发掘工作,拎来一把铁锹扔给了朱裟:“来,老朱,既然来了,你也来帮忙。” “这。。我又不是你们系统里的人,我怎么也要。。再说你怎么就。。”朱裟根本不想干活,胖子最怕热了,姓朱的这个也最懒了,怎奈被严队长白了一眼,用几句话噎了回去,“你不是也快到体制里了。”、“你来了么就要帮忙的呀。”、“我都提前问你来不来了。”、“我要监督你们安全施工的呀。” 朱裟无奈陪着严队长他们的人一锹一锹又一锹,干了不一会就嘴巴抽着不知道在讲点什么,严队长看到,也笑了出来,“好啦,老朱,想喝什么,我给你买个水去。” “哼,不像话,骗我来做小工,我都干了这么久了,工资不去说了,才想到给我买水喝啊。”朱裟撇着个嘴埋怨道。 “好啦好啦,我去买点果茶。你加油,靠你啦。”严队长说完就溜了,生怕朱裟还要拉着埋怨他。 “哎,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呐。一个个天地生养汇聚的灵魂啊,不知道领导们有没有办法把这赵长兴身上的灵魂给释放掉,好让这些受害的鬼魂还有机会。多可惜啊,花一样的年纪。”朱裟站起身,直了直腰,撩起衣服下摆擦汗,望着这一块被翻得不像样的地,心中琢磨着。 “这人的恶啊,和善交织在一起,可能真的是为了做一件自己觉得绝对正确的事,反而做了很多错事恶事啊,这天下的事情,哪有绝对的呢。”朱裟感叹道,叹了口气又开始换个地方继续刨坑。 又挖了2个坑了,这严队长和另一个帮忙去提袋子的小跟班才姗姗来迟。 “你这家伙躲空调间吹空调不想来了吧。”朱裟嘲弄道。 “好啦,金桔柠檬,怎么样,很消暑吧。这茶要做起来的啊,又不是我去小店里买两瓶可乐你喝喝,个么很快的呀,你来了么也总不可能给你喝矿泉水的咯,诺,拿去。”严队长将茶递给朱裟,随后叫周围在干活的弟兄们一起先休息休息。 严队长和朱裟两人找了个阴凉的角落席地坐了下来,严队长看了看周围,小声的靠近朱裟耳朵旁问道:“这你不能用点什么手段找一找位置么?” “我哪找得到,不是那个死赵长兴把受害者们的魂儿都给吞了,那我倒确实是能帮一点的,你叫我来我都以为你们找到了呢,我也没带什么测量位置的工具啊。”朱裟提起这个赵长兴就无奈,“你说这赵长兴不去当个演员真可惜了,在我们面前我们居然一点没有察觉,稍微有点怀疑又被他那凄苦的经历迷惑,实在不忍心怀疑到他头上,最后所有证据都指向他,才恍然大悟,哎。。。” “不止当演员厉害,你看他那天多吓人,省里的领导不及时来的话,你我可就都交代在他手里了,当然,还有黄马的那个老师父的那个塑料瓶,我是真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塑料瓶怎么能变成你们口中的法器的?甚至瓶子上厂家的塑料包装还贴在上面没掉完,简直难以想象。”严队长也感叹道这个事情的超乎寻常人的想象。 “黄马那位老师父是萨满一脉传下来的,他们就用这个很简单的东西就能连接到他们所谓的神明,神明指引啊,赐福啊降霖啊什么的,非常朴素有古老的一个。。。”朱裟还在给严队长科普知识,突然从后面的挖掘现场,传来的工作人员的呼喊声。 “找到啦!找到啦!!” 第103章 人身难得 严队长和朱裟听清了后方队员的惊呼,连饮料都没来得及放稳就要紧冲去。 身经百战的警方队员也不禁被现场的状况惊讶吓到。 那是一个极其恶心的场面。 发现尸骨埋藏的地点位于赵长兴租住的那间平房靠近河流的那一侧,已经很接近堤岸了,最先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骸,身上衣服和头发都还在,近些望去,看着身长,应该还是个小孩模样,整个的身体都已经被蛆虫爬满,鲜血也由于死去多时而凝聚成了黑色的血块,污染了衣面。 从还没有彻底挖出来那时,队员们就闻到了一股腐败恶心的刺鼻气味,抱着好奇和期待,往下轻轻一锹,就撞到了硬物,再浅一点,扒开土层,就看到了让人惊呼出声的这个场面。 尸体的死状惨不忍睹,令人异常不适。 头部烂得都看不出相貌,就一个高挺挺的模糊估计应该是个鼻子,从一些肉洞处各种食腐昆虫钻进钻出。整个的身体因为肉体死后微生物发酵出的一些气体导致极其膨大,万幸的是挖掘队员当时的一铁锹并没有砸中这具尸体的腹部,不然那个味道恐怕不止只有某些队员会在现场呕吐了。 奇怪的是尸体的四肢已经白骨嶙嶙,不同于其他部位的腐化速度,那些人体上的肉都已不知何由的缺失,当然在现在这个现场还能保持客观冷静的人,也并不一定能准确猜想到这些失踪的人肉的去处。 严队长和朱裟跑到后只看了一眼,身经百战的两人也不免皱起眉头往后下意识的退步,唤来法医收敛,根据现场发现的尸骨为中心,继续范围行进挖掘。 “看着腐烂程度,这应该是万和路失踪的那个学生的尸体吧。”严队长分析道。 朱裟闭着眼睛缓缓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对着那河岸边双手合十念道: 十方诸天尊,其数如沙尘, 化形十方界,普济度天人, 委炁聚功德,同声救罪人, 罪人实可哀,我今说妙经, 念诵无休息,归身不暂停, 天堂享大福,地狱无苦声, 火翳成清署,剑树化为骞, 上登朱陵府,下入开光门, 超度三界难,迳上元始天! 陆陆续续,整个警戒区的受害人尸骨都被慢慢发掘找到,得以揭示那一桩桩罪恶滔天! 不同于最先发现的尸首周围的几具,都是腐烂但还尚存人形。 剩下的尸骸,有大有小,或呈略黄色,或呈净白色,甚有黑紫色,粉红色的尸骨,从这些尸骸的表征初步来看,时间年代各不相同,应该就是赵长兴自租住到这个出租屋以来所杀害的市内外的受害者了。 再进一步去想的话,这些尸骨表现出的色彩,也除了某些是因为受害者可能有某些疾病或者需要服用某种特定药物,其在身前遭受到的可能是极其残忍的非人对待。 赵长兴这个变态选择了那本邪经,还是那本邪经在这么多年的失佚中选择了赵长兴,其未可知。 因一念执着,而葬送含苞而未放的如此多的生命,实在是罪无可赦,不仅如此,夺了他人的命,还要夺他人的灵魂,使之永生永世不得轮回,成为只受赵长兴个人操控的永世之奴,更为恶心的是遗体被破坏的都已不完整,对生命毫无敬畏之心。 看着法医们一袋一袋又一袋的搬出,朱裟和严队长已经撤到了警戒线外。 朱裟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递了根给严队长,严队长接过烟,点着,两人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久后,只剩下了一点扫尾工作。 朱裟和严队长的脚下已经留下了很多烟头,终于,朱裟开口说道:“严队,你知道吗,有一次我来拜访赵长兴,看到有几条野狗在河边,来来回回,低头嗅闻,我当时却没有想到啊,原来在自己脚下这一方土地下,就埋葬着我们一直在找的那些以为被拍花子掳走的小孩。” “朱裟,不必自责,坏人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严队长安慰道。 朱裟两眼憋得通红,哽咽道:“他们还这么小,还有这么长时间的大好年华,严队长,你知道修成人形有多难嘛,有多难嘛!” 朱裟终于忍不住,掩面痛苦,声音愈发颤抖:“一只狗、一只猫,人们可以说牠们聪明、听话,但他们始终不像人类一样,有思考能力,有想象能力,有时间空间的意识,你给他吃你对他好,他就单纯的对你好,牠们遵循天性而活,而人类却有很多的约束,但这些约束也正是智慧,推动者人类社会文明进步的基础,小动物却没有这样的发展机会,牠们没有智慧,所以只能依靠与生俱来的天性,没有智慧就不能闻道,不能闻道,牠们在六道轮回里面从畜生道跳脱出来是那么的的难,上百年上千年的轮回都不一定有一次机会可以投胎做人。人身是那么的难得啊!但偏偏有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偏偏有赵长兴这样的人,对这种殊胜的恩典视而不见,落入执念当中,被三毒支配,随意践踏着人身的尊严。横死的人本来就已经很难超脱了,甚至还会落入下三道,受尽苦楚,他赵长兴一个人怎么能偿还这么多条命!他怎么配!” 说到动情处,朱裟破口大骂,眼泪也从眼角飞快流出,严队长也是红了眼眶,听着朱裟悲愤的言语,摸索着他的背部,希望能给到他一定的支持。 “严队,带我去见见赵长兴吧,可以么?”朱裟抬头坚毅得望向严队长。 “好,但是等你明天稳定好情绪再说吧。”严队长回答道,遂边轻拍朱裟的肩膀,细声说道:“走吧。走吧。” 经云:“如有一人在须弥山上,以纤缕下之,一人在下持针迎之,中有旋岚猛风,吹缕难入针孔。人身难得,甚过于是“。 第104章 莲池花开 去医院探望完陈凡后,朱裟应严队长的要求来到市局。 陈凡的状态好了很多,但整个人还是在康复阶段,朱裟去看望他的时候,依旧还认不清人。 在朱裟心里最想告诉陈凡的是他见过陈冰了,陈冰也很想他,因为对父亲的爱,能让他在赵长兴强烈的控制之下,依旧还保留着一丝神魂。 但对于朱裟而言,他也很怕很犹豫,在陈凡清醒之后是否要告知他,他女儿陈冰所遭遇的一切,从黄文宾处了解到,当时所立下的禁制和保护是起到了作用的,如赵长兴当时的能力却也没能打破黄马老大师的最后留给陈凡的神通力,只是那赵长兴硬的不行就用那些对陈凡而言最难以接受的现实的言语刺激,陈凡和赵长兴都执着于家人(女儿),却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朱裟他真的怕在陈凡好转了解到当年杀害女儿陈冰凶手落网后,提及女儿灵魂的下落,告诉他之后会不会又会受到极大的伤害,让他病情再有反复。 虽说不是朱裟的过错,但也确实是朱裟把陈冰留在世间的残魂抹尽,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在内心深处,朱裟觉得亏欠陈凡很多,自己要是当时就能想到那个女鬼是陈冰,当时就能查出整个案件背后的元凶赵长兴,那么可能还会有其他的手段,或可挽救陈冰的灵魂投身也未可知。 到了严队长办公室见过之后,严队长领着朱裟办完手续在一个特殊的牢房见到了赵长兴,牢房外有几个警官执勤,但他们并不知道里面关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 往里走还有三道门,每道门都有门禁,里面的门却没有人员看守了,一路进来只一条狭长的通道,通道的最里面有一间监牢,透过钢条栅栏,赵长兴现在就盘坐在只能容纳一人的小床上。 针对这样的囚犯,一看就是省里面调查组的专家在地上设下了禁制,充满着整个牢房的一个大大的符咒画在地上,对应在牢房顶上的,四角上各有几个图案,朱裟也一眼认出是对应天上四大宿的图腾。 赵长兴带着承重的手铐,脚镣,并在墙上延伸出一根粗粗的铁链链接着他的脚镣。 此时的赵长兴如同一个形容枯槁的垂垂老者,比上次见面要消瘦不少,人也好像缩短了几分,面色却还是如赤铜一般,闭着眼睛,想必他也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朱裟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看到赵长兴这个罪恶的元凶从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为了救自己的女儿复生学习邪术害得那么多家庭支离破碎,弄到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他不禁感到世事无奈的一丝叹息,但同时也觉得这种惋惜并不能替代能原谅赵长兴的这些恶行。 严队长示意朱裟可以进去了,朱裟深吸一口气,迈过最后一道门槛,踏入牢房。他静静地站在赵长兴面前,目光凌厉地注视着这个凶手。 赵长兴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虽然不再有当初的狂妄,但依然透着一股不屈的倔强。他看向朱裟,面带冷笑,只轻声说道道:“你来啦。” 朱裟没有回复赵长兴,而是淡淡点了点头。 赵长兴盘坐在床上,朱裟则站立在铁栅外,两人对视许久。 朱裟叹了一口气,问道:“事到如今,你可有后悔之意。” 赵长兴笑了笑,摇了摇头:“没办法啊,老朱,这世上只有我女儿是我唯一牵挂的人,为了她我做的这些,并不后悔,我知道等待着我的是什么,确实也该遭此报应,不过啊,从无意中我得知陈冰与我家女儿八字相配给了我绝望中的希望的时候,我还是决绝的杀了他,虽然她也是陈凡的唯一,这我很抱歉,但为了我女儿我也必须如此。” 朱裟盯着赵长兴说道:“一场戏也演了这么久了,终有谢幕之时。” 赵长兴也望着朱裟:“哈哈哈,哎,是啊,太久了,真的太久了。可我女儿就是我的命,只要我不死就要让她活。” “你觉得你当年成功了,你女儿她知道你为了他杀了这么多人才把她三魂归位她会开心么?”朱裟质问道,“我想她不会的,你那么喜欢你这个女儿,她必是一个百般乖巧,通情达理的小姑娘,命运无常,让她得了不治之症,也实属无奈,但她醒来,知晓你那出租屋后是为了她,埋葬了如此多的同龄甚至更小的娃娃,她会开心么?那些娃娃,灵魂不得超生,肉体甚至被野狗啃食,她会开心么?她看到她的身体早已变样,心脏已无,取而代之的是你的蜘蛛窟,她也不能再像个常人一样,他能开心么?” 一连串的问题,一步一步的让赵长兴脸上的表情发生改变,也渐渐的低下了头。 朱裟并不打算停下:“天数有变,神器易更,你既然学习了古人留下的经书,经书无善恶,看你是如何使用的,哪怕本来的创造目的就是为了害人,正气之下也能变为救人的妙术,往来人海茫茫,皆是上世父母,此辈亲朋,赵师傅啊,你执念太深了,才闯下这弥天大祸出来啊,当年不如放手而去,终有一日,莲池花开,缘分将近,你父女也会再见面的。如若此生缘尽,投报以成,也不必执着,对双方而言也都是好事,你学习古时经典,也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两人相谈近一个时辰,临别时,赵长兴曾问朱裟她女儿现在何地,状况如何。 朱裟轻语几句,惆怅而出。 赵长兴独自一人,终是掩面而泣。 第105章 加入组织 从赵长兴处出来后,朱裟就问严队长调查组的领导是否已经回省里去了。 得到还为了他多留了几日,准备等他回复后,朱裟便让严队长预约了一下,准备再见。 应朱裟的要求,一行人傍晚于朱裟的饭店内相聚。 推杯换盏之中,终是聊到了此次的主题。 朱裟站起身来,端起酒杯讲道:“各位领导,我也听说了,你们为了等我的回复,在安苏驻留到现在了,十分感激也十分抱歉,我已与我老婆一同商议好了,我愿意加入组织,为我顾国百姓做一份自己的贡献。” 众人听闻,也是十分欢喜,都站起身来,一同碰杯相饮。 此次调查组的组长黄文宾听到朱裟的回复后十分满意,高兴的回复道:“好啊,好啊,小同志愿意加入我们,我也不算白等了,我们的领导们听闻你的情况,也是十分赞赏的,以后都是同事了,一同努力。” 众人皆是一饮而尽,坐下后,朱裟看了看严队长又看看了调查组的诸位领导,还是开口问道:“但不知道,我去省里工作之后,一般来说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黄文宾、赵功起等调查组的人皆相视一笑,乙木最先开口回道:“哈哈哈哈,谁和你说非要去省里了?” 朱裟先是一愣,虽然不解的问道:“那您几位不是先前在我家问过我,我这个饭店交由家人管理,家庭也很重要,所以要和家中沟通过决定好了再说么?难道不用去省市工作么?” 张敖清回答道:“朱先生,只是我们这项工作确实会占用你大多的时间,我们也了解到你平时较为闲散,所以要你抽些时间来参与到工作中,自然要影响你平时的时间安排,故而要你和家庭好好商量后再做决定啊。” 朱裟突然欣喜:“那是最好啦,那是最好啦,我出身在这,省市也没去过几次,家庭和亲人都在安苏,这一下子我以为要离家而去,确实和我老婆都。。。哈哈哈,不谈了,不谈了,来来来,诸位领导,抽烟。” 黄文宾接过烟,尚未点着,就和朱裟说起注意事项:“朱先生,你对我们的情况还不是很深入的了解,以后会慢慢和你说清楚的,这位罗通,是我们乙组的得力小将,以后他会留在安苏,与你一同工作,希望你们多多配合。有什么不清楚的,你到时候都可以问罗通就是了。” 罗通站起身来,与朱裟伸手握了握。 朱裟记得此人,感谢的紧握其手道:“罗领导,我当时被赵长兴伤得命悬一线,多亏了你的救护啊。” 罗通微笑回应:“朱先生不必客气,职责范围所在,以后都是同事了,还请多多指教。” “哪有哪有,罗先生多多教我。”朱裟相视点头道。 赵功起接过嘴:“你们两个,实在是太客气咯,以后都是要过命的弟兄嘛,何必如此拘礼,一口一个先生啊,一个一个领导滴,叫人听咯实在是好烦哦,你俩年纪我看也差不多,要么直呼其名,要么互相随便囊个叫个名儿就得行啦。” 众人都笑着同意,罗通也朝着赵功起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朱裟道:“那我以后也和严大队长一样,叫你老朱就是了。” “好嘛,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老罗!老罗,哈哈哈哈。”朱裟憨憨的笑道。 “那就对咯嘛,哈哈哈哈。”赵功起很满意,领导终究是领导,瞬间缓解了气氛。 “还有一事不明啊,刚刚黄组长说起乙组,这是组织里面的分组嘛?”朱裟问道。 黄文宾点了点头,解释道:“我们这个单位啊,都是像你这样的人,一般的老百姓只觉得我们是一个特别的刑侦专家小组,其实我们是一个人员众多的单位,我们按照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分为十个小组,每个小组都有不同针对的地方,你被安排到乙组,这位乙木就是你们乙组的组长,成为组长后,组名就是组长的名字了,以后你和罗通的任务都会是你们组长乙木派给你们的,朱裟你也有多支持支持你们组长的工作哦。” “原来如此,乙木组长,以后我朱裟就跟着您混了,多担待多担待。”朱裟起身敬酒。 “这个老朱,人家都说请多多关照,你直接就是多担待,怎么着,你现在就想到之后会惹出事端来,先提前打好预防针?”严队长指着朱裟,笑道。 “严队长,你这说的什么话,怎么老是揭我老底呢?哈哈哈哈哈。”朱裟故作难为情,白了严队长一眼。 黄文宾继续开口同朱裟讲道:“朱裟啊,你和罗通的工作,还是会和严队长有很多打交道的地方的,我们也已经和你们公安的两位领导都打过招呼了,他们也会全力配合你们工作的,原本来说,只有你们两位局长的职位才会知道我们的存在,在有灵异情况发生,且当地无法解决的时候我们才会出动,不过严队长你既然已经参与在了此次赵长兴案的调查和抓捕中,也因为你愿意相信这些灵鬼之事,没有几个能像你这样把十多年以前的案子还能翻出继续调查,对调查整体的走向和结果有莫大的功劳。我们已经申请过了,我们不会消除你的记忆,并且还是想让你继续帮助我们单位一同破解这些悬案,在此,特别感谢你的支持。” 听罢黄文宾的话,众人都不约而同的为严队长鼓掌,乙木开口道:“如果多几个像严队长如此负责的警员干部,陈凡也不会对我们的队伍丧失信心,没有任何那方面的知识,却依然不怕险阻,不怕周边的牛鬼蛇神,严队长值得我们学习啊。” 严萌萌被众人都讲的有些害羞尴尬了,摆摆手:“这些都是我职责之内,人民警察为人民嘛,还是靠着大家一同才把这案件破获,罪人得到惩罚,无辜的人得到清白,受害者得到慰藉。” “好啊,好啊,人民警察为人民。不忘初心使命,好啊。”黄文宾拍了拍严队长的肩膀赞许道。 朱裟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黄文宾道:“黄组长,你说要本来消除记忆?那和这个案件相关的人员都会?。。” 黄文宾点了点头:“没错,我们经过研判,对一部分人已经消除了他们关于灵异事件的记忆,国家需要稳定,你要理解。” 朱裟继续说道:“那像张培良这种,也是?。。。要?” 黄文宾还没等朱裟讲完,也是笑着又点了点头说道:“是啊,那天在你家,让张先生不要透露,他的回答我们毫不怀疑,但是组织上的规定就是这样的,所以我们也消除了张先生关于这起案件中那部分的记忆。” 朱裟抿嘴不语,只是点头表示理解。 众人宴内详谈甚欢,天色也不早了,朱裟送走诸位领导,等待后续的报道后的安排。 第106章 神烦与神隐 翌日清晨 已与罗通约好的朱裟在家楼下被一辆黑色轿车接走。 “哎,罗先生,听口音你也是本地人吧?”朱裟就坐在副驾驶与罗通问道。 “是的,小时候就在安苏长大的。昨天黄、赵两位领导都已经讲过了,不必那么客气,叫我罗通就行了。”罗通微笑回道。 “好哦,好哦,哎,罗通,那我想问你你怎么会加入组织的啊?”朱裟像个好奇的猴子。 “我们家原来就是开药房的,已经几代人了,我小时候也不明白不关心家里的这些药,上大学学的也是美术,学校毕业后突然有一日我父亲强硬的让我辞去工作回家学药理,我当然不会答应,但他好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我继承,甚至以命相逼,这本不像他能做出来的事情,两年后父亲突然把赵副总介绍给了我,那时候我才知道,我们家学的医术药理和正常百姓所认为的中医很不一样,我们家传的医术必须在子孙特定的年级特定的时间去开始,才会获得神只的庇佑,才能走得更远。”罗通针对朱裟的问题简单解释道。 “那么厉害啊,佩服佩服,是不是组织里都是像我们这种情况都比较特殊的人啊?”朱裟侧着身子问道。 罗通遇到一个转弯道,便直接点了点头确认。 “罗通啊,那你讲,像赵副组长的这种奇功,岂不是天下没有什么案子能难得倒他了,比如这次这个赵长兴,换我都想不出如何让他开口,他不开口很多事情都被掩埋真相难以得知了。”朱裟看罗通车辆已经渐稳,继续说道。 “确实是,要是体力足够的话。”罗通含含糊糊的就这么回道,朱裟肯定不乐意,追问下去:“赵副组长看人的记忆很费气力么,罗通,你看领导们都让咱们两个搭档了,黄组长不是也说不知道的要多请教你,你就给我说说呗,嘿嘿嘿嘿。” 罗通看了一眼朱裟,无奈,正好路遇一个挺长的红灯:“啊?哦,是。。。是的,我本身是个话很少的人,希望你不要介意啊。”其实罗通之前刚进组织的第一个搭档和他都是不太说话的人,安静的氛围让两人都很喜欢,love and peace,不过现在眼前这个新搭档总是油腻腻得盯着他,虽说领导们交代要和谐相处,但是这胖胖的家伙话密得罗通都快遭不住了。 朱裟听完他的话,只张着口笑着,眼睛里充满了“然后呢?”,“然后呢?”的这种期待。 罗通叹了口气,心想这以后得准备好点镇静的药粉备好点身上了,“赵副总的这个能力对体力消耗很大,没办法一天超过2人的读取,用他的解释来说,人负责记忆的那个地方容量虽然是够的,但是太多了人会极其的劳累疲困,所以基本上收取2个成人的记忆就已经很消耗身体了。” “所以单是一个赵长兴对副组长来讲还是算简单的吧?”朱裟问道。 “其实不是那样的,赵副总那天结束完可是躺了一整个下午呢。对于寻常人是刚刚说过的那个标准,但是对于赵长兴这种也算是修道的人,虽然是邪道,意志的能力还是比寻常百姓要强上不少。还有一点,赵副总也不是什么案子都能利用自己的手段去解决的,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支持,高层领导的批准,这个能力是不被允许试错的,这会造成道德和人权的问题,即便是赵长兴这种已经可以基本确定犯罪的人员,在透析其记忆后,还是需要有现实的证据去佐证赵副总的报告内容,严队长带队的挖掘行动就是如此,因为在过去也曾遇到过能强行改变自己认知、记忆的人的存在,所以赵副总的报告也是能是一个参考,主要还是要找到现实中的证据支持,才能判定作为量刑的依据,这么说你能理解了么,朱裟同志。”这应该是罗通这几年来和人说过最多话的一次了,整个脸在叙述的时候都开始有一种尴尬的微微扭曲。 朱裟也察觉到到了罗通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就重重点点头,不再说话,自己开始消化刚刚罗通的解释说明了。 接近一个小时,朱裟在副驾驶就玩着欢乐斗地主,当然是静音的状态,因为起初刚开始玩的时候,罗通就不断的在瞟他,朱裟还以为罗通也打牌呢,还想和罗通继续攀谈,以为能借此打开新的话匣子,问了一句后,原来罗通他根本不会打牌,朱裟很快就明白了可能是自己的游戏音乐声音吵到他开车了。。。为了各方面来说的人身安全,朱裟默默的疯狂往下按动音量键。 又打了半小时的牌,长时间低着头让朱裟的脖子有点酸,打完一把后,就暂时停了下来,“咔咔”得左右别了别脖子。 “朱裟,你这样对脖子伤害很大的。”罗通目视前方道路,默默说道。 “哦?”朱裟疑问的是罗通居然主动和自己开口。 “你两手握拳,放到脖子后面大椎两侧凹陷处,用力往前,同时头整个用力往后,这样会缓解一点的。”罗通教道。 朱裟按着罗通的说法试了一下,果然好了很多,“哎,真别说,是舒服好多了,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厉害厉害。” 罗通也没回他,只是继续开着车。 朱裟是不太喜欢这种性格的人的,真的感觉三拳打不出个闷屁,简直比他一个人在家还难受,这家伙性子也太闷了,好生无聊。 不过毕竟是救过他的人,不用罗通的药物,自己恢复哪有这么快,朱裟还是想和这位罗通先生做好朋友的,首先要想的就是如何让这样的家伙变一变性子,开朗点,多讲讲话,能聊聊天那多好。 朱裟都开始怀念严队长骂他的话了。 车辆准备行驶进一处对向八车道大路的左转车道时,朱裟突然看到了什么走在路上,他紧张的自言自语道:“哦哟哟哟,这大路上怎么会有这个。。。” “咔!”得一下急刹车,罗通按下双闪,两眼紧紧盯着前面的东西。 第107章 医犬 罗通和朱裟的车子停在路口,前面左转绿灯已经亮了,前面就一辆灰色的面包车,朱裟拉下车窗对着前方车辆大喊,但是于事无补,人家闭着车窗估计也是真听不到。 “汪。。汪。。”两声微弱的狗叫声传来,好了,出事情了,原来刚刚朱裟和罗通看到马路上有一只黑颜色的小狗,不知为何出现在这个地方,估计是谁扔在路上的,毕竟这附近都没有人家。 罗通要紧下车,那辆灰色的车子已经开走了,亮着双跳,后方车辆大概也是看到了这一幕,都没有按喇叭催促,虽然后面等着也有七、八辆的车子。 朱裟到车后面,对着后方的车子指向前方,然后鞠躬,貌似是在解释,罗通则抱起小狗走到另一侧的绿化带里,因为另一侧的绿化比较深,像个小公园一样,方便一点。 罗通到了绿化带以后,看了看后面的情况,应该在这个角度,路上的车子是看不到自己的,他摸了摸小狗的情况,看来腰椎已经被碾碎断裂了,罗通便从随身携带的小腰包里拿出一根极细的小针,插进小黑狗的腰椎处,不断捣动,那个小针像是有磁性一样,拔出来时居然引出来了很多碎骨头。罗通又换了一根针,从腰包里拿出一颗像软胶囊一样的东西,扎破后里面的液体全部覆盖在第二根针上,此时小黑狗已经奄奄一息,嘴角都吐出了鲜血,无法行动也无法吠叫了。 被液体包裹的第二根针径直插入刚刚拔出碎骨的那个孔道,液体随着针的插入,与小黑狗皮肤接触时,瞬间就被吸收,皮肤饱和过剩下的液体就随着针一直深入到小黑狗腰椎的最里面。 第二针拔出,不一会儿,小黑狗已经可以开始在罗通的手上慢慢扭动屁股,看来这个药确实是有效果,紧接着一颗小丸被罗通塞进小黑狗的嘴中,保护其内脏的恢复,拉出一根耳机线,把小黑狗头部拴住在一根小景观树上,随后轻轻放在地上,这一系列操作也仅仅只有几分钟而已,做完这一切,罗通就起身回到了车上。 朱裟只以为,罗通去绿化带里将小狗埋掉了,看他走回来了,和后面又打了个招呼就坐回了副驾驶室。 罗通上车后,正好是一个左转绿灯,按掉双闪就开车起步了。 朱裟刚想说点什么,却看到罗通拿起电话准备拨号。 之后朱裟就听到罗通和不知哪位的电话内容:“喂,万队长,我是罗通。奇力路到南方路的这个转弯路口南面的的绿化带里,有一只小黑狗我拴在树上了,这个地方应该是你负责的吧,麻烦你派人来这边把这只小黑狗送到动物救助中心去。谢谢。” 朱裟听完感到有点惊讶:“老罗,那只小狗没死么?” 罗通微微点了下头,手握方向盘回道:“是,我刚才去那边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 “卧槽,我都看到这小黑狗都被那辆面包车拦腰压住的,这还能有救啊,你可太牛了。”朱裟又惊又喜。 “嗯,我一般都随身带着一些药具药物什么的。”罗通拍了拍身侧的小药包。 朱裟听着罗通的话,对这位刚认识的搭档更加感慨。他开始意识到,罗通不仅在自己专业上十分出色,还是一个热爱生命、乐于助人的人。就是不太爱说话,让朱裟一路上都闲出个鸟来了。 半天过去了,终于到了目的地,也就是单位的总部,朱裟此次随罗通而来,是受到了乙组老大乙木的邀请,让他来单位签约、签到和进行一些简单的业务培训。 政府的这个神秘单位总部隐藏在一座看似普通的办公大楼背后,位于城市的郊区,周围被一些普通的工厂包围,在罗通的带领下走了好久才走到门口,朱裟甚至都忘记光了整个路线,自己都不知道下次自己来找不到这个门口怎么办了。 进入单位后,里面有很多个不同样子的安检机,每个安检机边上都有人员值守。一路上需要经过多道身份验证和保密审查,确保只有合格的人员才能进入。 终于是进入到了这个单位的内部,朱裟从开始发现地点在这儿时就知道,这里与一般政府机构完全不同,愈加深入,这种违和感就越甚。大厅的装饰简洁而现代,没有标志或任何迹象显示这里是一个政府的部门。走廊两旁是玻璃墙,展示着一些像是团建合影的照片,令人难以置信的这儿居然是黄文宾。赵功起那种人办公的地方。 再往里走去,像朱裟这种圈内人就能看得懂一点门道了,内部的布置以功能性为主,带有一些神秘和超自然元素。例如,墙上悬挂着神秘符文和古老的图腾画像,乍一看只是一些普通的装饰画,但这些图案的排列组合让朱裟知道刚刚进门不久的违和感是从哪里来的了,这些画和图案其实是一系列极强的结界系统。 终于看到除了安保检查人员以外的人了。 单位内部人员穿着与一般政府机构完全不同。他们的服装穿的十分随性,甚至有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大妈拎着一个竹篮,像是在逛菜市场一样。 当然也有几个穿着深色调的制服,上面绣有同样的标志,看来这应该是工作服了。 当朱裟走近穿着制服的人员时,那些人纷纷向他和身旁的罗通微笑着打招呼,仿佛平常见到的朋友一样。他们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信任和融洽的氛围,这让朱裟这种自然熟的人终于在闷了大半天后有点开心了咧着嘴,朝他根本不认识的这些人纷纷摆手打招呼。 在罗通的引导下,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办公室,办公室内,背对着门口在办公椅上坐着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女性,却散发着一种成熟与睿智的气息。她是乙组的老大乙木,也是朱裟和罗通所属的直接领导。 “欢迎你来到这里,朱裟。”乙木微笑着转过身来说道。 “感谢领导邀请。”朱裟恭敬地回应道,随后抬起头来看到椅子上的人,瞬间不明白了,我勒个去,“您是乙组长?”朱裟在罗通处得知要去见乙木,这办公室里也没第二个人啊,不过朱裟的异能可以感受到人灵魂的不同,他知道前面坐着的是乙木,但这样子怎么会。。。他不理解。 第108章 天地贞观 乙木也察觉到了朱裟的困惑,只是低着头捂嘴笑着。 罗通在一旁说道:“乙木组长是易容达人哦,可不能凭外表判断。” 乙木放下手开口笑着说道:“雕虫小技而已,没那么惊讶吧,老朱?” 朱裟合不拢嘴,怎么不惊讶一个大男人现在变成了如此身段,甚至声音都是极富磁性的女性音色,“啊哈哈哈哈,乙组长。。。阿呵呵呵。。”朱裟都说不出话来。 “你们过来坐。”乙木摆手招呼道。 罗通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朱裟按乙木意思坐在了她办公桌的对面。 “这份文件,你先填一下。”乙木说道。 朱裟拿起这份文件,稍加看了一下,身份信息、个人经历、银行卡号以及保密协议等等。 “不急,你慢慢看,看仔细点,看看是否哪里有问题。”乙木提示道。 过了几分钟,朱裟掏出卡在屁股口袋里的钱包,拿出银行卡,开始按要求填写起来,才写几个字就抬头满脸堆笑得问道:“这。。一个月能发多少钱啊。”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比你开饭店应该要多一点。”乙木笑着回道。 朱裟一听,填写得愈发卖力了,不一会就填完交给了乙木。 乙木审视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后,又从桌面上推近了一台机器,接着对朱裟说道:“来,和录护照一样,十个手指的指纹也需要录入一下哦。” 朱裟笨拙的按压着自己的手指,“滴滴滴”声响过后,这一环节也就完成了。 乙木站起身来,罗通见乙木起来了,也跟着站了起来,乙木向朱裟伸出手:“欢迎你的加入。” 乙木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伸出手相握。 “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乙组长。”朱裟不同刚才的嬉笑,略显严肃得问道。 乙木:“嗯。你讲。” “据我所知,有阴阳眼的这种特异功能虽然小时候有这种异能,但是长大了以后很多人都会渐渐消失,不过即便是这样,成年里面还留有这项特异功能的人,数量应该也不是很少,我自己也认识几个和我一样情况的朋友,但是,为什么组织要找我呢?”朱裟正经得问道。 “哈哈哈,这个么?。。”乙木思索道。 朱裟好奇的头都往乙木那边偏移了一点。 “好吧,其一,的确大多数人特别是女性拥有这种异能也不是特别稀奇的事情,不过大都只是会把它成一种麻烦,甚至会影响到个人从小发展中的心理健康,而你不一样,你拥有这种异能之后,还能利用它、接受它、很好的去使用它帮助别人。 其二,你愿意学习,你看你现在的这些方术这些能力都是通过后天学习而来的,可以是通过同类之间的探讨,可以是通过从古籍中探寻的知识,可以是你自己改编创造的一些流传出的法式,归其根本来说,你愿意学习并更好的去惠及普通人。 第三,经过我们的调查,你没有用这种能力去为自己谋私,也没有去打扰过其他正常安息的灵魂,所作所为都符合我们单位的要求,人性比较正直。 最后一点呢。。呃,是单位的某位曾经向我们大力推荐过你,所以我们对你是有一定的期待的。”乙木详细的说明了一下朱裟的困惑。 “某位领导?是黄总还是赵副总啊?”朱裟追问道,头凑的更近了,不是隔着一张桌子,这家伙脸都快贴到人乙木身上了,乙木毕竟现在看上去还是个女性角色呢。 “哈哈哈,这你就不要问了,时机成熟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了。”乙木看来是不想说透。 朱裟立马调转头看向罗通,罗通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情。 “这样就算好啦,接下来你要在我们这住上个三天,一些规则和单位情况会和你培训说明,你的房间已经帮你准备好了,车上的行李我已经叫人帮你送过去了。一会让罗通送你去你房间,这个房间以后就是你的,你如果日后有任务在这边或者要回单位的话,可以住在这。”乙木端了端黑框眼镜,面带微笑的说道。 朱裟点了点头,谢过乙木组长后,就随罗通出了她的办公室。 “哎,哎,老罗,你真不知道么?”朱裟的求知欲被彻底吊了胃口。 “我真不知道啊。我只是服从组织安排。送完你去你房间,我就自己先回安苏了,三天后,由单位的人再送你回去。”罗通轻声交待道。 “好吧。”朱裟一路上哪怕到了房间门口都还在想着这会是谁呢,难道自己以前的那个圈里的朋友也是在单位工作,因为保密协议的缘故无法对自己明说? 刚刚换好鞋子,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朱裟拿起电话,一看是严队长打来的。 “喂,严队啊,怎么么?”朱裟接起电话问道。 “陈凡清醒了!”严队长在电话那头欣喜的告诉朱裟道。 “是嘛,那太好了,那太好了,他清醒以后有没有问你什么啊?”朱裟也是很关注陈凡的病情。 “恩,他醒过来第一时间就是问门口的我那两个兄弟,问案子怎么样了。我那两兄弟就和他讲嫌疑人已经抓获了,然后就通知我了。我刚刚才从陈凡那边回来,路上想着给你去个电话。”严队长说道。 “挺对不起他的,我没能早点注意到,将那魂魄都给打散了。哎。。”朱裟叹着气言语显得十分愧疚。 “从陈冰案到张宇被操控顶罪,我都和陈凡细细讲了一遍,我能看得出来,他虽然看上去还是能接受,但内心应该很痛苦的,他的事情有很多已经触犯法律了,不过由于省里那个部门的介入,应该也会从轻处理。还有,朱裟你说的这个,还有一丝希望其实。。。”严队长把经过和朱裟讲道。 “什么希望,难道还有把魂飞魄散的灵体重新聚合的通天大能!?”朱裟打断了严队长的话,急忙问道。 “那肯定不行啊,不过调查组黄组长临走时发现在赵方晴的身体里有很多之前赵长兴喂养的灵魂残存,也就是说赵长兴吸收了大部分后以精华的形式喂养给了死去的赵方晴,导致大部分被害者的灵魂在赵方晴体内还有残存些许。”严队长说明道。 “那!那太好了,你怎么不早说。”朱裟气呼呼质问道。 “啊呀,最近忙着核对和发掘赵长兴记忆当中的证据了,忘记和你讲这个事了。好了,好了,这不是好事么。”严队长笑道。 “那黄总能用着残魂来召齐全部的灵魂,让这些受苦冤魂得以往生么?”朱裟继续问道。 “黄组长说要把赵方晴的尸体送到一个什么地方,那边兴许有人办得到,但是赵方晴的尸体没了赵长兴的喂养,腐烂得很快。你见到黄组长可以自己问一下这件事的情况,反正你现在就在单位嘛。”严队长回答道。 “和陈凡说了此事么?”朱裟问道。 “暂时还没讲,墓地的事情也还没说,我怕他再受刺激,如果黄组长成功了,你也和我说一声,我就去告诉他,也让他这么多年的苦痛能安下心了。”严队长同情得说道。 “好,我今天还没看到黄总,我去问一下我们组长乙木吧。”朱裟说完就挂了电话,再换上鞋子,去到乙木的办公室。 “咚咚咚” “进来。” “你啊,你怎么又来了,是有什么忘记了么?”乙木看着气喘吁吁跑来的朱裟好奇的直接问道。 “乙组长,我想问你件事情。。。” 天地氤氲,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天地之道,贞观者也。;日月之道,贞明者也。;天下之动,贞夫一者也。 第1章 第一个任务 “朱裟,这是你进单位以来第一个工作,要和罗通多多配合好好完成哦。”乙木组长在电话里交待朱裟道。 收下乙木通过加密发来的简报,朱裟和罗通了解到了这次任务的详情。 “这么简单么?就搞定一只猫?”朱裟看完简报有点不太相信。 “从小事开头嘛,而且,或许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罗通淡淡回应道。 发送委托的是位军方的大人物,他的孙女养了一只布偶猫,可是最近这个猫的反应十分异常,想让单位帮忙去调查一下,这位孙女并不知内情,已经给他解释是邀请了两位动物专家来帮助他了。 这位女性名叫小妍,她在市中心的极好地段的商务楼里因兴趣和其他朋友一同开了一家宠物照相馆,也是一家撸猫咖啡馆。 店里面也养了不少动物,当然,最多的还是猫。 因为地方够大,直接都是散养的,小动物们平时吃住游乐都很齐全,生活在这店里可以算是十分幸福的条件了。 小妍每周工作五天,周六周日的双休和其他朋友每周轮一次到店里搞卫生,给小动物喂食、换垫子、清理排泄物等等。 因为很喜欢动物并不放心他人来喂养导致发生意外,所以即便是条件很好也没有请阿姨来搞卫生,都是他们亲力亲为。 这样,已经开业满了整整三个年头了。 事情的第一次发生还是在一个周末,整个商务楼都是正规的好企业,秉持顾国的国家号召,上五休二的制度,所以他们每次来店里搞卫生,其实整栋楼都只有他们一家人家的灯会还亮着。 那天,小妍和其中两位店里的合作朋友轮到来为小动物清理清扫、喂食,结束后已经快临近饭点了,几人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综艺点了个外卖,平时他们自己也不会烧,一般除了在家里吃,都是点外卖的。 过了一会,外卖就到了,门是个玻璃门,为了在平常的时候展示里面的动物以吸引有喜欢小动物的朋友来消费,但是玻璃门上也是装了窗帘的,为的是没有预约的时候,可以中午在里面小憩一会。 门上装着门铃,虽然拉着窗帘但是外卖员也发现了电子门铃,就按动了下去。 有一只叫做“阿狗”的布偶猫胆子很大,不怕生人,甚至听到门铃时离门最近的它还钻到窗帘里看外面是谁来了。 小妍他们并没有发现猫在窗帘里面,就去开门,一开门,外卖是接到了,但是突然听到外卖员向后一退叫了一声:“怎么有只猫啊?” 看来这个外卖小哥是怕猫的。等几人反应过来,这个猫早就跑了出去。 这可了不得,几人要紧出去找猫,但是这栋楼足足有20层,万一猫跑到了楼道,那可就真的不好找的。 这栋楼的物业因为周六周日所有公司都不上班的,为了节省电,楼道里在周末声光感应都是关掉的,只留了正常电梯出来的走廊还有灯亮着,方便一些有特殊情况的企业。 这栋楼整个让人感觉都是非常阴暗,平时都是靠着楼道里的灯才可以。向南的企业可能还好一点,但是进入的门只有一个,其他的都是墙,如果你企业办在北面那是南方的一丝阳光都不会透过来的,你只有打开那扇门,窗户外的阳光才会冲淡这种感觉。 很不幸,当初几人办这家店的时候一致选择了北面的商务办公室,因为大家都懒,家境也不错,有人来就赚点钱,没人来就看剧睡觉,很佛系,为了不打扰大家的清梦,所以都同意办公场所买在北面的商用办公里。 甚至北面的床都是厚厚的遮光窗帘,还好里面的灯都很亮,有时候为了给小动物晒晒太阳,或者通风透气,才会将北面的窗帘拉开。 猫丢了以后,众人打着手机的手电在过道到处寻找,果然都没有找到。 既然如此,几人就分配了上下,小妍自己一个人楼梯往上寻找,其他两人就往下找。 楼梯间因为双休日没有灯,也没有窗,十分的暗,要是没有手电,真的可以算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小妍一直往上走,也看看楼梯口的防火门关了没有,如果关了就继续往上,如果开着的就去里面过道也看一下。 但是她一直走,感觉已经走了很多层了,怎么还没有走到顶楼。 她也没有多想,还是继续找着猫,一边找一边叫着阿狗的名字,呼唤着,平时这猫也不回应人,不过你叫牠,牠就会屁颠屁颠的过来,因为从小性格很像一只狗一样粘人,大胆所以就给牠取名叫“阿狗”了。 这次小妍特地看了一下楼层,14楼,她惊讶于自己感觉走了起码半小时了,怎么才爬了6层,因为他们的办公室是在8楼的,又往上走了几层,感觉希望不大,又怕漏掉,小妍开始回头走。 下楼梯也一边在叫着猫的名字,一边把刚刚的地方再去找一遍,生怕错过了什么犄角旮旯。 往下走了几层后,抬头又望了一眼,哎,怎么还是14楼,还得往下爬呢。 她想着14楼的过道也去看一下吧,因为刚刚没有去看,那防火门有一条缝。她不知道“阿狗”钻不钻的进去,万一在里面呢。 刚走到楼梯的转弯口,准备下到办公区域的防火门那边,小妍突然发现这楼梯上怎么坐着个人,虽然打着手电,还是把她吓一跳,这个手机的光源比较扩散,中间亮边缘暗的,照着这个人看上去有点吓人的。 小妍看到人之后就往前又走了几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妹妹,拿着手机正坐在楼梯上玩手机游戏。 小妍就开口问道:“那个。。小妹妹啊,你有没有看到一只白色的大猫?” 那小姑娘没有回答。 小妍以为她没听清就又重复了一遍:“小妹妹,你好,你有没有看到一只猫?” 这次,那小姑娘转过头来,是一张清秀的脸,只是皮肤过于白了,白的让小妍都羡慕了,留着齐肩的短发。 小妍还在感叹于这小女孩的肌肤时,突然听到一声猫叫,像小姑娘点了个头致意之后就往声音来源走去。 转过转角的墙后,原来这个“阿狗”真的在这个14楼的防火门这边,想必是刚刚没去看,听到熟悉的人的声音好奇,从里面钻出来了。 小妍立马抱起“阿狗”,这时候她才发现这楼道里倒是个避暑的好地方,这么热的天在这楼道里倒是十分的阴凉。 第2章 祠堂 抱走猫后,小妍朝着那个姑娘点点了头,就开了防火门坐电梯回了自己楼层。 这件事本来也就这样了,过去了,小妍也没多放在心上。 直到半年之后的一天,一个朋友来做客。 这个朋友是就近高中里的教师,也是特别喜欢小动物的人,他有个学生就是小妍他们合开的照相馆的合伙人。 一来二去,和店里的人也很熟悉,也时常会到这边撸猫喝咖啡。 那天是周六,所有人都没啥事情,就一起聚到了店里玩。 此时都窝在沙方上看恐怖电影,关着灯,拉着窗帘,气氛很是到位。 正到精彩处时,门铃响了,“阿狗”听到后又奔到门口,门口的窗帘被钻在里面的“阿狗”的活动,缓缓抖动,把正放到恐怖剧情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小妍起身走到门口,蹑手蹑脚的拉开窗帘,嗨,原来是钱老师。 “钱老师,你怎么来了?”小妍看到是钱老师才松了一口气,客气得询问道。 “那个,费奕和我说你们店里研发了个新产品让我来尝尝呀。”小妍给钱老师打开门,钱老师边进门边指着坐在沙发上的费奕说道。 “对对对,啊呀,我们在看恐怖电影,你突然按门铃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哈哈哈,光顾着看电影,我都忘了了这事儿了。”费奕回道。 费奕是小妍的好友,也是这个店的合伙人,钱老师最近忙着期末考试,两周都没来店里了,今天是他请钱老师来玩的。 几人见客人来了,就收拾掉了投影,打开灯,打开电视,围坐在吧台上喝喝茶喝喝咖啡。 “嗯!你们这个新品真的蛮不错的呢。”钱老师喝了一口,夸赞道。 咖啡是李鑫鑫制作的,刚刚递给了钱老师尝第一杯,除了有一位小名叫奔奔的女孩子只喝茶的,李鑫鑫陆续又给其他人准备了。 “嗯,鑫姐的手艺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小奕你不早说起,还得亏钱老师来我们才尝得到,这次这个新品又要大卖了。”小妍抿了一口咖啡,很高兴,又朝费奕做了个鬼脸。 费奕看了眼李鑫鑫,很骄傲的表情:“那是自然,鑫鑫的手艺那是顶级的。” 李鑫鑫只说了个“去”,朝费奕白了一眼,意思让她不要胡乱拍马屁。 钱老师喝了两口后,又去玩保温箱里的小蛇,看这蛇肚子隆起一块黑黑的,就知道刚刚肯定又吃了一只小老鼠,逗了一会儿后,又去玻璃缸前,看几只蜥蜴。 “这蜥蜴又开始蜕皮啦,看得好想给它撕下来,我强迫症都要犯了。”钱老师盯着玻璃钢说道。 “不用,不用的,到时候放个矮盆就好了,它自己会咬掉的,脱不下来的沾沾水就好,能方便它蜕下来。”小妍回道。 “牠们都吃了么?”钱老师转过头,好奇的问众人。 “没呢,没呢,现在蜕皮胃口应该不太好,刚刚我去喂,牠们都不带正眼看我,哼。”费奕略带愠气得讲道。 “现在也差不多该饿了,钱老师要不你试试看喂几个?”李鑫鑫洗完杯子,拿手指着玻璃缸上面的塑料盒。 “不不不,我可不敢,这蟑螂太吓人,我还一直在想这塑料盒万一哪天被猫弄翻了,蟑螂爬得到处都是,你们该怎么办?”说起蟑螂钱老师难受的汗毛都根根竖了起来。 “又不是没有过,这些死猫,人不在的时候到处跑酷,烦都烦死了。”费奕说道。 “那你们怎么办啊。。到处都是。。咦。。。受不了。”钱老师汗毛就没收得下来过。 “一个个拿着镊子抓呗。”费奕憋着笑说道。 “那跑出去的钻到角落里没抓到的岂不是。。。”钱老师恨不得马上昏过去。 “哈哈哈哈,小奕你就别逗钱老师了,没有的事啦,放在上面和稳妥的。”李鑫鑫看不下去道出实情。 “你这家伙。”钱老师凶了费奕一眼,费奕捂着嘴偷笑,“对了,你们刚刚在看恐怖片啊,那我和你们说一个恐怖的事情要不要听,最近才发生的。”钱老师看着大家故作神秘的说道。 “讲呀,讲呀,我们最爱听这种了,哈哈哈。”小妍催促道,众人也跟着一起。 “你们啊知道,前几天祠堂那边出的事情。”钱老师问道。 “不知道啊,什么祠堂,在哪里的?”费奕问道,其他人也一脸疑惑表示还没听说。 “哎,就是中医院对面的那个祠堂啊。”钱老师说道。 “嗷嗷嗷,我知道,那边怎么啦?”小妍回道,他们开车来上班也会路过那边,那边好像是为了修缮,最近一直用彩钢瓦围着。 钱老师就开始故作神秘介绍道:“那个祠堂,听说是闹鬼了。。我有个朋友是辖区派出所的,他说他们有三个执勤民警晚上巡逻时,走到那个祠堂附近,听到有声响,怀疑是不是有人趁现在修缮的时候进去偷东西,几个人就打着手电靠近,越靠近里面声音越清楚,走近后,其中一个人打着手电往房子里照了照,因为修缮需要,门都被卸了下来,一个灯打去很清楚看到里面的布置。看到里面没人后,几人想着会不会是野猫什么的就没在意的。但是接下来。。” “接下来怎么?”小妍好奇的问道。 “接下来,哇啊!”钱老师大喊道,吓得几人一激灵,乐得合不了嘴,“就你们这个胆子还敢看恐怖片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小妍嘟囔着小嘴,撅了起来:“什么嘛,原来是骗人的,耍我们玩呢,哼。” “哎,吓一吓你们倒是真的,但可不是骗你们。”钱老师继续讲起这件怪事,“几人没在意想走了,其中有一个突然来了尿意,和另外两人说了以后,另两人也被激起了尿意。看着基本都被彩钢板围住了就准备在墙根上解决解决算了。就在尿当中时候,一个靠着门口较近的警员发现什么东西好像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随后拿手电一照。 真的是吓破了胆,只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太太模样的人,穿着一身青色素布衣,整个头发卷曲而发白,面容僵直布满皱纹,对着他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他这一叫,其他两个也看到了,因为他们就在门旁边的窗前撒尿,我的个乖乖,我朋友说当时这三个人尿都集体分叉了,抖都没抖,就提起裤子吓得逃走了。”说道此处,钱老师乐得哈哈大笑。 第3章 见鬼 几人都被钱老师激起了猎奇的心理。 “真的假的?”费奕还有点不信。 “当然是真的咯,开始他们自己在单位同事之前传了,只是后来他们问这三个警察的时候,他们都摇摇手闭口不谈,好像听人家讲这种事情说出去不好。”钱老师肯定的回复道。 “卧槽,这么吓人么。尿尿都分叉了,哈哈哈。”费奕每每脑补到那个画面就不亦乐乎。 “说来也是奇怪,不像是假的,你们可能还小,不知道我们这边原来的人穿的就是他们看到后形容那鬼身上的这种衣服,那房子是清早期的时候建的,其实都对的上的,确实不像是假的,何况他们的工作也不像是会联合一起说谎的人。”钱老师稍加正经。 “说起这个,我半年前也遇到过一个怪事儿,那天阿狗跑了出去,我们几个人出去找,我往上,他们往下。。”小妍对钱老师说着,也看了看其他两人,以示肯定的说明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小妍继续讲道:“我一个人往上面走的时候感觉自己走了好久,可是这栋楼周六周日楼梯间是没有灯的,感觉绕来绕去都把我绕晕了,走了好久才走了几层,差点都迷路了,我想想真的有点像鬼打墙一样了。” “哦?那后来在哪里找到的阿狗?”看来钱老师只关心猫。 “说起这个,又让我想到一个奇怪的事情,我找到的猫前一会儿看到一个女的坐在楼梯上,问她她也不说话,一个人坐在那里玩手机,后来我听到猫叫声就在她不远处,她肯定看到猫了,现在的小孩子真的一点礼貌都没有。”小妍手指快速的转着自己的长发发梢,显得有点不悦。 “这个你没听你说过啊。”李鑫鑫忙完抽了张纸巾擦擦手,随后坐了下来,听她们吹牛。 “本来猫找到就行了,这事不是今天说起来,我自己都快忘了。”小妍对李鑫鑫讲道。 “我的天,小妍,你不会遇见鬼了吧。”费奕在她身后突然拍了一下,大声的说话把小妍又吓了一跳。 这时钱老师变得稍微正经了起来,“你说的那个小姑娘难道短头发,皮肤很白?是不是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 “钱老师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认识啊。”小妍好奇问道。 钱老师故作有些惊讶,随后说道:“你们啊知道你们这栋楼之前有个小女孩在这跳楼?” “我靠,钱老师你别吓我们。难不成小妍真的碰到鬼了?”费奕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得看向小妍。 “真的呀,这个小孩我以前还教过呢,你们买这个房子的几年前发生的这个事情,你们买之前没了解过么?在你们楼上,14楼跳了下去,因为下去的时候撞到了楼下放空调外机的那个平台上的玻璃栏杆,人都被截成了两段。”钱老师讲道,可能是因为钱老师的年纪要比这群小丫头大十多岁,这种事情也听得多了,也只是稍微有点惊讶后就复述出来了,一方面也想吓吓小妍。 “卧槽!卧槽!卧槽!!”小妍、费奕和李鑫鑫一同惊声连连。 “这猫就是在14楼找到的呀,完了,完了,完了,我不会真的见鬼了吧。”小妍十分后怕。 钱老师一听小妍说楼层也相同,也不免有些真的惊讶起来。 “怪不得我觉得我接近那个小女孩身边,感觉凉飕飕的,咦。。我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们说猫能看得到人看不到的一些东西,要死,要死。。”小妍开始紧张起来。 “小妍,你想想细节,和钱老师对对,别真的搞出点事情来。。”费奕急忙推了把小妍。 “我想起来了,这个小姑娘还长得蛮好看的,不过你说我们周末这个商务楼里人啊没有,我们大人到那个楼道都黑的害怕,她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在那里,都没有灯。。卧槽!。。”小妍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 “怎么啦?”李鑫鑫好奇的问道。 “我想起来,我好像看到那个小姑娘在玩斗地主,还是单机版的那种,她的手机也好像是很久以前那种翻盖的手机,太吓人了吧。。”小妍吓得已经表情管理都失效了,往后躲到沙发上靠着李鑫鑫抱住了她。 “那个小姑娘人很聪明的,学习很好,不过家庭条件不太好,有时候还会被同学欺负,她也是后来精神不太好,就申请休学了,然后我就听到他们讲白蕊跳楼了,白蕊就是那个小姑娘的名字。”钱老师调整了一下心态,又开始一本正经的讲起来。 “不要讲了,不要讲了,我都快哭了。”小妍头埋在李鑫鑫身上,连连叫道。 李鑫鑫轻轻摸着小妍的头顶,随后发现门口的“阿狗”又开始不太正常,指向门口想换个话题缓解一下小妍的害怕:“你们看阿狗又在发神经。” 可是紧接着费奕脸色煞白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上次阿狗丢了之后,它一直喜欢在门口蹲着或者趴着,望外面,我有时候还一直看到牠扒门想出去。你们说牠啊会是想。。。” 店里的几人回忆起来,好像确实自从“阿狗”跑出去之后就一直想“越狱”,越想越瘆得慌。 “好啦好啦,小奕别讲了,我们换个话题吧。”李鑫鑫看小妍吓得不行了,对着费奕使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下去了,没想到自己想扯开话题,却让这个事情更复杂了。 李鑫鑫安抚了一会小妍,稍微恢复后,几人也不再谈论刚才的事情了,聊了聊动物的闲天,一个时辰后,钱老师要走了。 钱老师走了之后,小妍就开始和两个朋友讲起刚刚的事情,这不会是真的吧,钱老师不是在吓我们吧。 李鑫鑫开口说道:“我之前在这里好像是听说这边有跳楼这个事情,而且他们都说我们这栋楼风水不太好。那时候买之前忘记没问一问。钱老师说的那么详细,应该不会是骗人的。” 费奕也补充道:“我虽然没听说跳楼的事情,但是后来我好像听说这里拆迁之前是陵园啊。” 李鑫鑫笑着打趣的讽刺费奕说道:“哎,是的是的,日常墓地,每个学校都有传说自己学校以前是墓地。” 叮! 小妍收到一条短信,打开一看,差点气昏过去,原来这钱老师还要逗她,吓她。 看她吓成这样子钱老师还特地绕到楼后拍了一张照片。下面留言:你看,这块没有玻璃的栏杆就是当时被撞坏的,一直没去修。 第4章 小妍爷爷 这钱老师拿着手机还在笑呢。 上面早是一片小妍的害怕的骂声。 胆子比较大的李鑫鑫捂着嘴放声笑,笑那小妍被吓成这副模样,她安慰道:“好啦,没事的啦,如果真是鬼,你看到她她理都不理你,又不想害你,你还怕啥呀。” 费奕接着李鑫鑫的话讲道:“是啊,是啊,你看我们到这里也几年了,除了这边靠北夏凉冬更凉的,其他不也没啥嘛,说明这个鬼是个好鬼,你看看与人秋毫无犯。” 李鑫鑫被费奕这么一说笑得更厉害了:“哪有什么,好鬼坏鬼,鬼哪分好坏的。” 小妍看他们这样逗自己,觉得说的也是有道理的,要真是像电影里那种披头散发半夜出现在床底的,那确实害怕,恨不得都不来这边了。不过店开了这几年,就算见到了的那个是真的鬼魂,确实也没怎么样自己。渐渐的情绪也就松弛下来了。 但是就那次从钱老师处了解到这个事情之后,小妍一直就对“阿狗”的行为比较注意,确实这家伙,有时候外面没什么人的时候,也会扒玻璃门,站起来两个小手狂抓,看着是想出去。 有时候好好的在猫窝睡着,突然耳朵一动,像是听到了什么,马上站立起来,不一会就又钻进门口的窗帘下面,往外盯着看,小妍看得也很瘆得慌。 一次,家里面爷爷难得回来了,正好前段时间顾国有阅兵式,小妍的爷爷也参加了。 这次阅兵式上好多国内外领导人都参加了,兵哥哥兵姐姐都好好看,更有参加过去年爆火的综艺节目里面担任明星教官的特种兵队长浦桃,小妍看新闻知道消息后,就一直电话缠着爷爷让他给自己帮忙要个签名。 爷爷一回来,一家人才刚刚吃完饭,小妍就拉着爷爷去到一边,小妍的爷爷看着自己许久没见的亲孙女甚是欢喜,如果说宠爱女儿的父亲被叫成女儿奴的话,那他自己应该被称呼为孙女奴了。 爷爷其实早就完成了小妍的嘱托,不过爷爷并没有直接把签名给小妍,还在逗她,故作尴尬难过得说道:“爷爷这次在京城好忙的,一直没时间,没见到小浦啊,下次,下次有机会再帮你要!” 小妍听罢,挽着爷爷的手突然气呼呼的就放了,“哼,爷爷肯定忘记掉了,你是大忙人,我的小事你都不在乎的。哼。” 小妍爷爷看到自己孙女嘴巴翘得都能挂上热水瓶了,哈哈大笑,这才慢慢从旁边的黑色皮制公文包里拿出一张东西递了过去,说道:“虽然没拿到签名,但是爷爷给你带了这个。” 小妍爷爷拿着东西的手推了推双手交叉难过的小妍的手肘,“诺,你啊要看看。” 小妍还是不开心,头直接别到了反方向:“不喜欢爷爷了,哼,我才不要其他礼物呢。” 原来这个月后几天正好是小妍的生日,爷爷临行前问了小妍想要什么,小妍才讲的浦桃的签名,没想到爷爷忘记了,这才气得都不想理她这个最宠她的爷爷了,小妍从小就在优渥的条件下,家人朋友的夸赞宠溺下长大的,但她还是低估了爷爷对她的爱。 “小妍,你先别生气嘛,爷爷劝你还是看一看收下这份替代的礼物。”爷爷又推了推小妍示意她先看一下。 小妍这才傲娇的转过头看瞥了一眼,刚一看到,拧结的脸上瞬间舒展,嘴角慢慢往上拉伸,喜笑颜开,“哇!!这是什么,爷爷我爱你!” “咳咳,哼,我看你爷爷可不如小浦来的亲。”原来小妍爷爷确实没有拿签名,取而代之的是浦桃的签名照,甚至在背后还特别得给小妍留了一句话:祝小妍生日快乐,永远开心,永远美丽。——浦桃 “哪有,哪有,我还是很爱爷爷的,爷爷最好了,耶!”小妍开心得恨不得立马跳起来,听爷爷这么说马上又调皮的朝爷爷眨了眨眼,又挽起爷爷的手,然后直接把爷爷抱住,“谢谢爷爷,爷爷最好啦,开心。” “好好好好,好啦,爷爷年纪大了,被你抱的喘不过气了要,哈哈哈。”,听到爷爷这么说,小妍才放开手,开心朝着爷爷笑。 小妍爷爷看到孙女笑得很欢脱的脸,心里就也很开心,随后爷爷突然注意到小妍的黑眼圈又重了,这年纪轻轻的总是晚上不睡觉这可不行,必须要说道说道她:“小妍啊,你看你黑眼圈现在都这么重了,你最近晚上是不是又和你那几个朋友出去玩到很晚啊?” 说起这个,小妍饱满的情绪像突然泄了气一样,叹了一声朝爷爷解释道:“你上次说过我之后,我就一直挺乖的好不好,只是最近我这里出了点事情,晚上有点睡不着觉。” “哦?什么事情,和爷爷说说看,看爷爷能不能给你想想办法?”爷爷关心的问道。 小妍这才和自己爷爷说起了前段时间钱老师来玩聊起的半年前的那个事情,自从那次之后她看到猫的行为总觉得瘆得慌,甚至都有点排斥去店里了,晚上多思多想便一直睡不着觉,这才黑眼圈这么重。 爷爷听完小妍讲的这件事情,陷入了一小段时间的沉思,眉头微皱,是在想些什么,随后便和小妍说道:“我去打个电话,你在这先等我一会儿。” 没错,那个电话正是打到“单位”的,黄文宾看到转接来的号码不禁吓了一跳,“您老怎么会想到小子这儿了,难不成您老那发生了什么么?”黄文宾接起电话稍作寒暄过后便客气得回道。 这才派当地的朱裟和罗通以动物专家的名义先前去调查此事,老爷子的意思是不管这事情的真假,都要确认他孙女的安全。在这前提下,尽快得把事情搞清楚。 第5章 医猫 天有阴雨,朱裟和罗通同小妍约好了今日登门。 刚到门口栅栏处,朱裟就觉得这个地方气氛很奇怪,但又不知道哪里奇怪,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往里进去的时候还踩到了一块坏掉的地板砖,本身身子就重,只是正常走路,没想到那地板砖下面能积这么多的雨水,直接一脚踩下水都溅得老高,像踩进了水塘一样,鞋都湿了。 朱裟骂骂咧咧的走进大厅,问物业要了点餐巾纸这才擦了擦,湿掉的袜子只能口袋里一扔了,光着脚穿鞋吧。 罗通见着了,眉头紧锁。 “干嘛?不能光脚穿鞋啊?”朱裟仇恨转移大法。 “没有,只是,你这袜子直接放兜里,我属实也是没有料到的。”罗通故作一脸嫌弃得说道。 “哼,臭不死你,走吧”,两人上了电梯,直升八楼。 到了地方,朱裟找到了外面的小黑板,往里面张望好像是个饮品的柜台,确认没走错后,按响了门铃。 “阿狗”听到门铃声,又突突的跑到门口,看到眼前两人后居然和之前乙木给的资料中的反应完全不一样,朱裟略带好奇:“这也和说的不一样啊,这猫不是挺乖的,没有看到人就扒门什么的想跑出去啊。”,又看到身边人好像在憋笑,知道没想啥好东西,就开口问这个闷家伙:“干嘛?” 罗通这才打趣道:“据说猫的嗅觉是人的20万倍以上,可能是你的袜子臭到牠了,他吃不消才。。。哈哈哈。” “去你的,你别以为救过我的命我就不能把袜子塞你嘴里了,哼。”朱裟气道。罗通还是依然嘴角抽抽憋着笑。 一会,门口来了个姑娘,长得高挑水灵,像个明星一样漂亮,打开门后问道:“你们是?。。。” “小妍姑娘是吧,我们是你爷爷请的动物专家,特地来看一下你们家动物的情况。”罗通转而十分正经的说道,朱裟在一旁赔着笑,连连点头。 “你要说这罗通倒是一个知识分子的样子,戴着黑框眼镜,穿着西装,身材修长,长相也不错,可这边上的胖朋友就感觉不太像那种钻研学问的人了。。。怎么还是动物专家。。。可能主攻不是猫这方面的吧。”小妍在瞬间就作出了第一印象,心中想道。 “来来来,两位老师请进,然后要注意。。咦?。。”小妍打开门邀请朱裟和罗通进店,还想着说提醒一下当心猫偷溜出去,没想到今天这猫怎么好像没有想出去的意思了,刚刚看他还“突突突”得跑过去,现在居然只是在边上玩起了球,没有想偷溜的意思。“请进吧,两位老师。”小妍又马上再更正念头邀请了一遍。 为了迎接今天朱裟和罗通的到来,小妍他们店里也对外宣布放假,朱裟和罗通就坐后,赵鑫鑫就端来了几杯咖啡:“来,两位老师先喝点咖啡。” “嗷嗷,谢谢,大致情况你家人都已经和我们讲了,是不是在门口边上跑来跑去的这只大白猫?”朱裟指着门口的“阿狗”确认道。 赵鑫鑫和小妍对视一眼,随后小妍略带着笑意回复道:“是的,老师,就是这只布偶。” 费奕偷偷把赵鑫鑫从小妍身边拉走,偷瞄着朱裟他们小声问赵鑫鑫道:“这靠谱么,布偶都不认识,还算专家门诊?” 赵鑫鑫抓起费奕的手,放到她耳朵上,然后轻声在她耳边说:“暂且先看看吧,毕竟是小妍爷爷请来的人,应该不会太过分吧。” 赵鑫鑫突然这样,费奕耳朵都红了,“鑫鑫,还有客人在呢。” 赵鑫鑫放下费奕的手,只朝她抿着嘴笑了一下,又回到了朱裟二人身边的座位。 “那两位需要怎么样做呢?我们会尽量配合的。”小妍这一问直接把朱裟整懵了,这要是来个鬼啊魂啊的,或者报菜名什么的还是专业对口,这真要是猫有病,自己又不会真的看得咯。 罗通看朱裟也不回,就自己开口,“把猫抱过来我先看看吧。然后朱老师给你们检查一下现场。”随后示意了一下朱裟,意思让他店里的周围布置看一下,有没有影响风水格局之处。 虽然几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检查现场,但是还是没有说出心中疑惑,想必是专家的特殊手段吧。 费奕离猫最近,就跑过去蹲下一把把“阿狗”抱了起来,这猫长到20斤了,费奕抱牠现在都有点吃力了,送到罗通处后,就也在边上坐了下来,想看看这两位所谓的专家到底如何。 罗通也没抱过猫,这猫虽说亲人,但是在陌生人加之根本抱不来猫的人手里还是想要挣扎跑掉。 对面三人见状面面相觑。 罗通好像也发现了对方的疑虑,直接一手把猫的头转向自己,盯着猫的眼睛片刻后,“阿狗”居然听话得一动不动,对面三人这才打消了刚才的顾虑。 罗通手在触碰到这只猫的时候,就开始感受猫的血液循环了,根据他的判断,这只猫除了有点肥胖症状之外,别的也是一切正常。虽然如此,还是在猫情绪稳定后,假装检查了一番,再放走了猫。 然后罗通从自己的西装的内插袋里掏出一个小铁盒子,打开盒子后,掏出了几颗白色小药丸,抽了张餐巾纸后,放在纸上,对着面前的众人说道:“好啦,这个猫是有点多动症,所以才这样的,不要想太多,这个药一周吃一粒,猫的这个行为就会好啦。” 这个药丸,罗通正好是给了她们一个月的量,其实就是一种猫也能吃的没啥副作用的强效镇定剂,只因为乙木组长只给他们二人一个月的时间来调查清楚此事 罗通这边算是演好了,朝朱裟那边看去,朱裟在他们这店里已经逛了两圈了,也没有什么发现,看着几人的目光,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只得故作高深的说道:“恩,你们这个窗台上不要养仙人掌了。” “怎么了,朱老师,仙人掌会对猫的健康有影响么?”小妍客气的请教道。 “倒也不是,只是在房子里养仙人掌会使人脾气比较暴躁,还有可能平日里带来一点磕磕碰碰,小划伤什么的,不太好,哈哈哈。”朱裟笑着回道。 罗通听到这话,直接脸上黑线都出来了,拿手按住额头,连连叹气。 费奕听完朱裟的话表情微妙得看了眼赵鑫鑫,实则是在传达“怪不得你脾气有时候那么爆炸”的意思,原来这赵鑫鑫看着文雅,有时候费奕惹她生气了,对费奕来说那可像末日来临一般了。 小妍连连点头,伸出手指道:“嗷嗷,谢谢提醒,确实我一直这里撞了那里青掉,手上最近放打印纸的时候居然还被划开了个口子。” 看来几人也没多想,罗通这才放心了。 第6章 凝视 朱裟回到了罗通边,一屁股坐了下去,罗通被这一陷落的力量拉扯得一个趔趄,待朱裟坐平后,自己才为缓解尴尬的咳了咳,端了一下眼镜。 对面几个人看罗通这滑稽的样子也不免嘴角有点抽抽。 朱裟摸摸头,也有点不好意思随后看着面前三个小姑娘问道:“这个猫除了一直想跑出去以外,还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么?” 小妍柳眉微蹙,食指点着下巴尖思虑片刻后,想起了一件事,但好像在犹豫这个事儿要不要说。 朱裟看出了她的疑惑:“小姐,但讲无妨的。” 小妍停顿再三,脑内语言后讲道:“倒也不是不能说,但只是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和阿狗的病有没有关系。因为刚刚罗老师说阿狗是有点多动症,但是那天晚上感觉不太像…所以想了蛮久啊要说出来,但考虑或许还是有帮助的。” “嗯嗯,您继续说。”罗通显得十分耐心得准备听小妍继续讲完。 “不知道我爷爷有没有和您两位讲这个事情,阿狗是在一次丢了之后才变成这样的,我找到它的时候它在一个小女孩身边不远处,不过我有个朋友说我看到的那个小女孩很有可能是鬼魂… 后来我也请教过我爷爷了,我爷爷说了我让我不要迷信,就先让两位老师来看一下。看刚刚罗老师一下子就驯服了阿狗,您二位又是我爷爷请来帮忙的肯定是很专业的人士,包括刚刚朱老师给得建议也确实有些道理的。” 朱裟呲牙笑着点了点头。 小妍继续讲道:“然后您二两位诊断下来是多动症,不过之前一段时间我有点害怕这边真的有什么不吉利的东西在影响阿狗,其他的动物倒暂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我就想把阿狗带回家休整几天,万一确实是环境对他有影响。反正家里的宠物用品和空间也足够,之前他们还小的时候,我也一直会把它们带回去,后来家里人嫌弃毛太多了大了就没带了。 那天洗漱完要休息了,猫也就放在房间里了,本来晚上喂完了都蛮乖的,但是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一会听到猫在抓猫砂板,一会跑来跑去,一会又在不知道哪里发出嘘嘘嘘的声响,吵得我头都疼,我把枕头盖住自己的头才好不容易又睡着了。 睡到三四点钟吧,突然觉得气都喘不过来了,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当时,惺忪得睁开眼睛,然后用手机的屏幕光照了照,那真是吓了我一大跳,那猫像人一样,用很严肃的一样的表情盯着我,揣着手坐在我胸腹部,就这么双眼无神得盯着我,因为手机屏幕的光基本只能看到他的头脸,猫后面反而因为前面的亮而显得愈发的黑,只能看到阿狗用一种不同寻常的目光看着我,整个脸在光线下像个小灰人一样。 吓得我赶紧开了灯,开了灯之后才敢睡觉,把它从身上赶了下去,第二天就又把它带回来了,就。。那种眼神不好形容,真的就蛮恐怖的。两位老师你们听下来有什么看法么?” 罗通想了一下,解释道:“在自然界,猫其实是夜行动物,一般在晚上出去捕猎,白天是睡大觉的。所以你晚上看它还没睡是正常的。至于说眼神吓人,可能是因为猫的眼睛是可以根据光线的强弱自主调节的,当时正值深夜凌晨,猫的眼睛自然是黑黑圆圆的,奥,当然这只布偶的眼睛应该准确说是蓝蓝圆圆的,你当时半梦半醒,又被它压着呼吸不畅,看到这情形也确实让你有点心生恐惧,是正常的,你放心好啦。” “我养了好多猫,您讲的这些我也知道。。只不过当时那个眼神确实是。。。”小妍还是有点疑虑。 费奕则和罗通呈同一个观点:“小妍,刚刚这些没听你说过嘛,我觉得罗老师讲的挺对的,本来你听了钱老师的话心里有点害怕,睡觉时发生的这些,可能平常觉得简单正常的事情,在你有压力的情况下,自己就觉得不太对劲了,放心啦,你看这阿狗,像是让人害怕的怪物么?” 费奕说这话时,向众人指向“阿狗”,“阿狗”正像个脑瘫一样,躺在地上扒拉棉球玩。 小妍看到后也忍不住笑了,可能确实是自己多心了吧。 在罗通又叮嘱小妍她们要定时给“阿狗”喂药后,两人就和对方打完招呼出了店门,本来小妍说要送送他们,送到楼下的,但是他们因为一些原因婉拒了,小妍只好作罢了,她也知道爷爷喊来的肯定不会收钱的,只能临走时让赵鑫鑫准备了些小蛋糕,算作谢礼。 出门后,即是电梯,两人在小妍等三人的目视下上了电梯,她们才回了店里。而朱裟和罗通其实只需在门口道别即可,她们几个小姑娘的客气,反而只能让他俩假装下楼了。 按到1层后,径直往下,两人又换了个电梯,直接到了事件中发生问题的14楼层。 “老朱,你刚刚有没有什么发现?”罗通问道。 “她们店里确实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刚刚上楼时我也观察了他们的楼层,也没有问题,不知道那个猫为什么老是想出去,可能问题真的出在14楼,你呢,看你好像对猫挺懂的,一下子就让那只大白猫听话了,那猫呢,你看下来真的是多动症?”朱裟回复且反问道。 “我给他们的只是一些镇静的药而已,至于猫听话,不过是我给猫催眠了而已,人和动物其实都一样,都是先天一气与凡胎血肉相际会,对我来说检查人和检查猫没有什么不同。”罗通解释道。 就在两人讲话的时候,十四楼到了。 第7章 寻灵 乘坐电梯上来之后,朱裟其实并没有感觉这层楼有些特别,反而每次在楼下的时候,总觉得门口这个地方,让他很压抑、很难受,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下雨气压低的原因。 照着之前的单位传来的一些说明,两人直接就从应急楼道开始看起,一层楼有两个楼梯,东面一个,西面一个,办公区域被夹在中间,一般来说都有个四到五家单位,通道口各设有白色的安全防火门,说明里讲道小妍说在这楼道里走走感觉快迷路了,估计也是这一层两个楼梯让她走得迷迷糊糊了吧,特别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没有方向感很正常。 朱裟和罗通一同走着,对于罗通来说这个事情专业性不强,所以也没有分开行动,各走一处,让朱裟走在前面,自己则跟随在身后了。 打开防火门进去之后,两人一会就要咳嗽一声,只为了保持灯光的常亮,整个楼梯都检查了一遍,朱裟并没有发现有灵体存在的痕迹,所以两人便换了一个方向,再往西面那个楼梯间去探查探查。 这次,朱裟一推开这个防火门就感到阴气逼人,但朱裟这种灵媒和小妍这样的普通人感受到的那种以为场所终年没有阳光晒不到太阳的冷飕飕不同,他能切实的感受到这种冷并不是这个地方本身温度低,而是由于有什么东西长期存在在这,才会感到的那种鬼魂身上的黄泉之冷。 “小心点,罗通,这里有东西在。”朱裟提醒道。 被朱裟这么一说,罗通也更认真的去观察周边的变化,只是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 在转弯口的地方,声光灯因时间到了,突然就暗了下来,两人摸索着只走了两步,同时也又发出声响,这灯光才亮了起来,突然朱裟两眼圆睁,要紧把身后的罗通拽到自己身后。 “罗通,你后面!”朱裟说道,这声音虽是显得急促,但也担心被这大厦里的人发现,音量并不是很高。 在朱裟眼前的,正是乙木提到的那个穿着白衣的小姑娘! 罗通被朱裟这么一拉,就顺势到了他身后,他不急不慢的从包里拿出一种植物的叶子,稍加揉碎,将汁液涂在两眼之上。 “嗯,我也看到了。”罗通回道。 朱裟正奇怪罗通的话,低头看到地上那两片叶子就立马也明白了。 “嗯?柚子叶。”朱裟轻轻自语道。 他俩看清鬼魂后也是呆呆在原地先站了十几秒,那鬼魂确实没有攻击人的意图,只见它只是坐在楼梯上,也不发出声响,也不扭头看这两人,就只是坐在楼梯上,可能也没想到这世上有人能看到自己吧。 “小姑娘,你一个人坐在这边干啥呢?”朱裟的表情变得满脸笑容,像一个知心老大哥一般,慢慢朝女孩鬼魂靠近,慢慢往下蹲了下去问道眼前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的鬼魂好像有点惊讶,但并未说话,只是把脸转了过来。 它心里也是很疑惑的,在这里这么多年除了那一次时间上的巧合,遇到过一个女性以外,从来没有人能在楼道里看得见它。 朱裟继续笑着问道:“小姑娘,需要帮助么?” 那小姑娘确实长得十分清秀好看,黑黑的头发短披肩,雪白的肌肤似皎月,眼光中有一丝柔波,见人看了不知为何心生怜悯。 “你们。。你们。。能看得到我么?”那鬼魂极为缓慢的问道,想必是在这已经很多年了,也不曾有人能同它讲过话。 “当然,小姑娘,我们就是为你而来的。”罗通的话显得十分直白,比朱裟想循序渐进来说,直接进入了主题。 “你们是不是来驱离我的。。。”小姑娘的鬼魂一字一顿的说道。 “是,我们受一位大人物所托,前来。。”罗通的话还没有讲完,朱裟就恶狠狠的转过头瞪了罗通一眼,打断了他的继续,转而温柔的对那鬼魂说道:“小妹妹,可以和我们说说你的故事吗?虽然我们是初次见面,但我们可能能帮到你哦。” 相较于早几年进入“单位”的罗通而言,朱裟的处理方式显然更近乎人情,毕竟他多年来也是为了能够帮助一些受苦冤魂能得到解脱,用自己能与鬼魂沟通的能力来践行自己的善念,而罗通可能习惯了“单位”的雷厉风行的处理手段,反而少了一份对枉死孤魂的同情,对他来说,影响到人间的鬼魂就只有让它消失这一条路。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我。。”小姑娘调整了坐姿朝向,疑惑的像朱裟问道,罗通推了推眼镜提醒朱裟道:“你别忘了我们来的任务。” “我知道,可是这小姑娘在这里并没有害人啊,仅仅只是让人见了一次,就要。。就要赶尽杀绝么?”朱裟有点不太明白了,显得有些怒意。 罗通不再说话,但心里还是觉得朱裟的做法欠妥,至少也要先汇报一下,既然这里真的有灵体出现,自然是要去为生人解决问题的,毕竟人鬼殊途。 “我。。我好痛好痛,比活着的时候还要痛苦。。。叔叔。。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求求你帮帮我,求求你。。我真的快受不了了。”那小姑娘的鬼魂看上去十分难过,以至于情绪波动后,灵魂的脸部都发生的幻动,有种电视卡顿的感觉。 “恩恩,你和叔叔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叔叔能帮你解决,一定会帮你,让你安息的。”朱裟又靠近了一点灵魂,随后便坐在了它的身边。 “真的么,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帮帮我。。。”说罢,那个灵体直接飘起,罗通见状,马上按住了自己的包,而那个灵魂只是飘落在楼道转角的平台上,对着朱裟和罗通,就这样跪了下来,罗通见小女孩鬼魂并没有伤人的意思,这才把手放了下来。 同时,罗通另一个手里给乙木的信息也按发送出去了,他还是按照流程像乙木先报告了这边的情况,以及朱裟的想法。 那小姑娘的鬼魂跪下后的略带哭腔道谢的同时,罗通觉得手上一下震动,乙木的信息也回了过来,他趁着朱裟注意力都在那个鬼魂身上时,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上面清晰的写着四个字:勿忘初心。 第8章 白蕊 既然乙木组长已经如此说明,罗通暂且就给这鬼魂一个机会,如果确实没有害人之心,那便随了朱裟,遵他的想法行事就是了。 小姑娘的鬼魂从跪姿飘飘然升起后,按朱裟的示意如刚才一样落座其旁,随后开始娓娓道来生前之事。 白蕊是一个内向而善良的女孩,虽然家境贫寒,家里没有多余的钱给他报任何补习班,但凭借自己的努力考试也总是名列前茅。 学校里也有一些贪玩的同学,时常忘记或者不愿意做家庭作业,学习这个事情还是要靠个人主动的,自己学不进,别人是没有办法的,愿意学的白蕊会在课后帮助其他学生,教授他们课堂上没有听懂的解题思路,不愿意学的,他们也时常在白蕊上厕所的时候去偷他的作业抄,白蕊虽然也知道,但也是无可奈何。然而,这种纯真善良的性格却让她成为了校园霸凌的目标。 霸凌行为始于一次课后辅导,那天班里的体育委员秦冬如往常一样找白蕊问题目,这个秦冬一米八二,阳光帅气,大大咧咧,是很多女孩暗藏在心里的初恋情人,他也时常会在班级门口的书包柜里收到一些女生通过柜子缝隙塞进去的一些表白的信件,但他基本上都没怎么看,恶作剧的形式去分别塞到了其他小兄弟的柜子里,这让一众不明真相的小伙子都集体高潮了。 不过这一次发生的一次友善的帮助,却因为一个女学生的一句话,让一个对秦冬有好感的女生徐莉开始对白蕊有了不一样的眼光。 看着秦冬嘻嘻哈哈的和白蕊聊着天,白蕊则一脸害羞的样子,两人坐在一侧,看着试卷上的题目,白蕊说着解题方法,秦冬虽也在听着,可目光总是不时的放在了白蕊的身上。 “这秦冬不会看上白蕊了吧,嘻嘻嘻。”从徐莉的前面一张座位,两个女学生正窃窃私语笑着说这些有的没的。 可这句话让徐莉听到了,也如一根刺,扎在了她的心里。 徐莉是个心机十足的女孩,她自恋而又傲慢,总是觉得自己比别人优秀,确实,长相加上早熟的性格,打扮下来也算得上是个小美女了,可惜同白蕊相比还是有一点差距的,何况白蕊的成绩还比她好很多。她本就一直不喜欢白蕊,本就因为白蕊的善良和漂亮让她感觉自己处处受到了比较,现在秦冬好像也对白蕊有了好感,这让徐莉十分的不爽。 “什么东西,还敢抢我们莉姐看上的男人。”说着话的是一个在女生宿舍里抽着烟的女学生王嘉怡,一旁附和的张文昕、马蓉都是和徐莉玩的很好的女伴,特别是这个马蓉在上高中前还是和白蕊一个班里的。 “要是秦冬真的喜欢上她了怎么办?”徐莉扭捏着抬起一只眼看向众人,故作怨艾。 “给她点颜色尝尝,让她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张文昕提议道。 “对,告诉你们一个关于白蕊的秘密,这要是秦冬知道了,那白蕊,咦。。看都不想看见她了。”马蓉得意地在众人面前吹嘘。 “噢?什么事情啊?”徐莉屁股从书桌上挪了下来,十分好奇的问道。 马蓉故作神秘,眯起眼睛来,说道:“你们不是都知道白蕊的家庭条件比较一般么?” 众人相互看看微微点头。 马蓉伸出手指向后对着门的方向指着:“那可不是一般,那是太差了!你们知道么白蕊的爸爸还在牢里,他妈在她爸进去前就跟人跑了。她爷爷奶奶天天去捡垃圾,你们有没有在小吃街那边见过一个穿得邋里邋遢的老头,就一直喜欢戴着个草帽的,那就是她爷爷。” “哦!我见过哎,没想到白蕊自己穿得人模狗样的,她爷爷奶奶居然去捡垃圾。”张文昕想起来了,自己也确实见过那个驼背的脏老头。 “我也见过,之前我一瓶水还没喝完,那老头就想把它拿走,真的太臭了,实在没办法,我只能把饼子扔在地上就跑了。哈哈哈,真的太臭了。”王嘉怡吐出一口烟,急忙表示自己也知道这事儿。 当然,像以上所说虽然不是很礼貌,但马蓉也不是在乱说,白蕊的家庭条件确实如此。不过马蓉的家境其实也是一般,她这么说白蕊的目的可能也是想让原本在这个小团体最边缘,和她们结识最晚的自己,也能更好的融入。 马蓉不知道是为了想在自己好朋友面前表现自己还是怕自己不够会玩被这群人疏远,接下来编造出来的话从一定意义上来说,直接毁掉了白蕊的人生。 “你们知道他爸爸因为什么被抓的么?”马蓉煞有其事得看向众人。 “快说嘛,卖什么关子啊。”徐莉有点不耐烦的催促马蓉赶紧说。 “她爸爸是因为强奸进去的,据说。。他爸爸特别好色,甚至对白蕊都下过手。”马蓉得意的说道。 “卧槽!大新闻啊,平时看她装得像个人似的,没想到玩的这么花。哈哈哈哈哈。”徐莉乐道。 马蓉看众人表情都很震惊的样子,就继续说道:“你们知道吗,白蕊的妈妈以前是做小姐的,后来和她那个在监狱的里的爸爸勾搭上了就生下了她。当然是不是他那个强奸犯爸爸的那我就不知道了,哈哈哈哈哈。” “你和她真不愧是发小呢,知道的可真多。”王嘉怡又点了一根,给其他的也散了一圈,看马蓉讲得兴奋,就唯独没有递给她。 “哪是发小,只是在一个小区里,认识罢了。”马蓉不痛不痒的回道。 徐莉稍显严肃的问马蓉道:“你讲的可是真的?” “那还有假!”马蓉故意更提高了几个分贝。 第9章 编造 几天后,白蕊上课来到班级里的时候,总觉得莫名的怎么好像同学都刻意疏远她,甚至还看到有些女生叽叽喳喳的远远看着她好像在嘀咕点什么。 起初她也没在意,但是后来几天有一同上厕所和一起吃饭的朋友突然就一直借口不再和自己一起了,这让她感到十分奇怪,想着可能有什么误会,但她也不是那种腆着脸非要去讨好人家的人,也无所谓她们要和谁继续做朋友,也没去问过她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一段时间里,白蕊的文具、书都会莫名其妙的不见,最后都在了同一个地方找到,这次她都已经习惯了,直接到垃圾桶里把书捡了起来,用纸巾细心的擦着。 “哟,白蕊啊,你怎么一直到垃圾桶里捡东西呢?是不是捡垃圾捡习惯了啊,哈哈哈哈。”徐莉大声得嘲笑着,教室里的同学听到了,一些人也在捂嘴笑着。 白蕊也不去理她们自顾自的擦拭着书本,但不回应终究还是躲不过故意的恶,“哟哟哟,架子还很大,莉姐和你讲话你都不回么?”王嘉怡走了过来朝白蕊责骂道。 其他的几个属于徐莉小团体的女生也慢慢围了过来,正是午后休息时间,男生们基本上都去打篮球了,徐莉这才有恃无恐,特别不会在秦冬面前表现出她的这一面。 “问你话呢!”张文昕一把把白蕊的书打到地上。 白蕊想把书捡起来,徐莉一脚踩住,白蕊无奈得抬起头问徐莉她们:“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我没做什么惹到你们吧?”她眼中泪水早已打转,不知道这群同学为什么突然这样对她。 “呵呵,你就是惹到我了。你这种脏东西还敢来上学,简直脏了我们的眼!”徐莉辱骂道,随后捡起白蕊的书一下撕成两半。 白蕊为了书不被徐莉继续破坏,直接想把书抢过来,徐莉见白蕊居然敢和他抢,越来越气,奈何这急了的白蕊力气怎么这么大,到底不愧是野种生的小孩,徐莉如此想到。 班里的女生们也知道徐莉她们在外面喝酒唱歌ktv什么的一直去,据说徐莉的哥哥还是混黑道的,虽有几个对白蕊些许带着同情的,却也不敢上前阻拦。 就在这时,男生们回来了,原来外面开始下起了小雨,秦冬也走进门,看到一群女的围着白蕊欺负她,直接冲上去,一把将白蕊的书给夺了回来,“徐莉,你这是干什么?”秦冬质问道。 徐莉一看自己暗恋的人居然为这个白蕊出头,心里愤怒不已,将在争吵中掉落的白蕊的铅笔袋一脚踢开,哼了一句就往回走了。 留下的王嘉怡嘴里叼着棒棒糖,走到正在地上给白蕊收拾的秦冬前面说道:“你这么喜欢帮她这种垃圾么?” 秦冬抬头:“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同学。” “呵呵,你以后就会知道了。别怪姐没提醒你。”王嘉怡看都不看秦冬一眼,扭头就走了,剩下的人也就一同散了去。 秦冬也不知道女生之前发生了什么,有着什么样的矛盾,只是帮白蕊一起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谢谢你啊。”白蕊轻轻的说道,心中有些许荡漾。 其实白蕊也知道秦冬一直喜欢来找他问题目,可能是有点喜欢她,但是她的家庭环境和从小的原生家庭让她极度的不自信。 除了做题就是做题,把自己的时间都放在学习上,她才不会想那么多,也可以说学习也给了她一部分的自信,因为这样老师才不会嫌弃她的家庭条件,她也知道,很多同学的父母逢年过节都会给老师一点意思意思,或者请吃顿饭,而自己家却什么也拿不出。同学们请教她,哪怕抄她答案,她也能收获对自我的一种认可。 白蕊依然感到心里有些不安,她并不想成为班级中的焦点,更不愿意被同学们孤立排挤。每天来到学校,她都心惊胆战,生怕又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虽然那天在秦冬的帮助下,白蕊暂时避免了和那群女生继续发生冲突。她感激秦冬的帮助,同时也对自己产生了矛盾的情绪,她不想再产生问题,但又不知道该如何改变现状。 几日后,白蕊在上学路上偶遇秦冬,她看见他看见她了,她想开口打招呼,可声音还没有出来,秦冬就转过脸去,搭着他边上同学的肩膀,笑着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白蕊不傻,她明明看到秦冬已经看到她了,而且在看到她的同时脸色有一丝的变化,同时假装没有见到,直接转过头去,更加放大声音的同旁边的男同学说笑,目的也是想让自己觉得秦冬并没有注意到她。 这说明,应该是连秦冬也放弃自己了。 白蕊掐住自己的食指,不断地用力剥按,以平静自己的内心,一段时间后,终于她也走到了学校门口,她决定还是要把这些事情弄清楚,如果和徐莉她们有什么误会,面对面的说清楚就好了。 可事情的发展却总不如善良的人想的那样去发展。 通过其他班里同自己在小学里同桌过的一个当初比较要好的同学,在白蕊的不断请求之下,那个同学告诉她一件让她十分惊讶的事情。 这个时候,触摸显示屏刚刚出来了,学生们都哭着喊着逼着家长给他们买新手机,一些家长不愿意买的,学生们也就是通过存饭钱来买一部新得触摸屏手机。 白蕊所在的学校里的学生也基本上一大半都有了手机,差一点的也是当初的按键手机,可是白蕊的家庭条件并不允许,这也让她根本不知道在新兴的手机网络上,关于她的传言可谓是满城风雨了,这也导致为什么很多以前要好的同学都不愿意和她继续一起玩了,哪怕她们其实是不信的,但她们也害怕周围人的眼光。 没错,徐莉几人早前就将马蓉所编造出来的谎言,加以添饰在空间里上传了长篇的说说信息,一传十十传百,疯狂的转载让白蕊已经在网上被传得越来越不像样,越来越不堪了。 直到白蕊鼓起勇气找到了老师。 第10章 校园暴力 白蕊向老师告发后,老师找来了白蕊班上的班长,经过询问确认后,了解了网上传播的不实内容,随即便把这信息最初的传播者徐莉一众人叫到了办公室。 但这个老师却犯了个极大的错误,竟然要求白蕊当场当面对质,也需要徐莉等当场给白蕊道歉。 本身想法是好的,小孩子之间的矛盾,希望通过自己的调和让她们开诚布公坦诚的去解决,但这个小老师很明显低估人人性的恶,孩子?人从出生而来本就是恶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是从无序到有序的成长,是适应了规则的成长而已。 从徐莉等人一进门,看到白蕊面无表情的站在那边,她们心里大概就明白了一半了。白蕊虽是脸上没什么波澜,但很明显的是,她并没有抬头看进来的几个同学,而是独自低着头罢了,甚至手足无措的不断扣着自己的指甲。 她才是受害者,却在这种对质中,反而感觉自己是打小报告的加害人一样。 当着白蕊和办公室的一众老师,这个初当班主任的小老师也是要装出点样子的。责备完几人后,让几人将手机里空间上的不实言论全部删除掉,手机都上交,等下次家长会的时候会交给各自的父母,徐莉几人也并未辩解,照做上交了手机。 随后,这老师又扮演起了和事佬,让徐莉等人给白蕊鞠躬道歉,白蕊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却看到鞠完躬抬起头的几人,眼里充满了不屑和等着瞧的意思。 “好啦,好啦,握手和好吧,同学之间要相互体谅,相互包容,不许再出现这种污蔑自己同学的事情了。”班主任板着脸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几人依次和白蕊握手致歉,到了徐莉时,徐莉牢牢用力握住白蕊的手,白蕊吃痛面部才有了些表情,徐莉紧紧盯着白蕊,嘲讽似的说道:“真是抱歉啊,白蕊同学。” 班主任见学生们已经和好了,便抬了下头,示意几人都可以出去了,留下白蕊一人安慰道她:“好啦,白蕊同学,她们都已经认识到错误了,内容也删除了,以后要好好相处啊,你也去吧。” 这班主任还觉得自己蛮了不起的,就这一会就处理完了学生之间的纠纷。 但身为女人,她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个高一的学生被人家造黄谣,防人之口甚于防川,仅仅是删除了这几人的不实言论,就能给受伤的同学解决掉早已传播甚广的这些内容么?仅仅只是握了一下手,就能解决掉学生们之间出现了这种极度不和谐的事情么? 教书育人,从来不是一份工作。 德行教养,从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 果然,在放学后,白蕊就被徐莉几人堵在了校外,拉到了一处无人的巷子里。 “白蕊,你可真厉害啊,还敢告诉老师,你自己家里的那些破事,还不敢让别人知道了?”徐莉趾高气昂得推着白蕊的肩膀。 “我看你真是找死啊,我手机被没收了,怎么着,你赔我啊?”张文昕怒吼道。 “文昕,这不是给你省钱了么,你和2班那个。。啊,哈哈,可以少花很多流量费和短信费了。”王嘉怡站在一旁笑道。 “你还笑我,王嘉怡,你自己的不也被收掉了么。”张文昕气呼呼反驳道。 “我啊,我倒是还有一个,不过,白蕊同学啊,你怎么赔我们这帮姐妹啊。”王嘉怡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戳在了白蕊的胸口。 白蕊只是低着头,也不说什么。 马蓉此时也开口了:“枉我还初中和你一个班的,你居然会向找老师打小报告,你赔我手机。” 白蕊慢慢抬起头,看向马蓉,她心里清楚,那些事情必然只有可能是马蓉夸大造谣给了这些人。 白蕊盯着马蓉,眼里开始恶狠狠得瞪了马蓉一眼。 马蓉被白蕊这一瞪,也心虚了,说话也不利索,但还是佯装很生气的骂道:“你瞪我干嘛!难道大家的手机不都是被你告诉老师没收了么!” “还敢瞪!长本事了啊!”说话间,徐莉一个巴掌就打在了白蕊脸上。 白蕊脸上慢慢就出现了一块红斑,眼睛还是死死盯着马蓉。 张文昕还是一脸怒气,“哟,还挺厉害嘛,你手机呢,我的被没收了,你的借我用用呗。”随后便开始强行掏白蕊的衣服口袋,白蕊不愿意,因为家里就这一部手机,还是他爸爸入刑前留下的,逢年过节还可以给监狱里的爸爸通个电话,这也是能唯一让她期待的事情了。 白蕊死死捏住兜里的手机,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争执争抢中,还是被张文昕掏了出来,“卧槽,个烂手机还像命一样护着,你给我我都不想要!”随后就重重的砸到地上,还猛跺了几脚。 白蕊眼看手机被砸得稀烂,眼中也流下了难受的一行泪,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一句话。 暴力,只需要在愤怒的情绪下,一个比平常稍微大一点的力气就可以激发。 恃强凌弱的几人在手机被重重摔烂之后,也开始对白蕊拳打脚踢,白蕊只能是用双手胡乱的护着自己,在短短几分钟里,就被这几个女生连打二十多个耳光,身上也被踹了数不清的印子,终是蜷缩着倒在地上,白色的衣服也全部都是污渍。 如此暴行实在让人触目惊心,更何况是来源于一群高中女生身上。 打得也累了,徐莉抓起白蕊的头发,强行拉起她的脸,朝她脸上直接吐了一口唾沫,几人才就离去。 白蕊在地上躺了半小时后,被打得麻木的身体才渐渐可以动起来,拖着身体往巷子口爬行,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学校附近都没什么人了,白蕊爬到巷子口之后,瘫靠在墙上,捂着脸才开始痛哭起来。 第11章 诬陷 时间已经很晚了,白蕊才拖着伤回到了自己家里。 家里的爷爷也外出刚刚才到家,今天收获不错,卖了能有30多块钱的废品,正在厨房给白蕊她奶奶煎药。 白蕊奶奶年纪大了,有高血压和严重的糖尿病,已经丧失了劳动能力,一家人也全靠爷爷和政府的低保度日,根本也没钱去给奶奶治病,只是找了一些老中医配了点草药,每天熬一点算是给白蕊奶奶治疗了。 奶奶左脚肿痛已经有2年不能下地了,整个的脚从大脚趾开始的慢慢发黑现在已经蔓延到脚踝部位了。因为糖尿病的缘故,两个眼睛也都看不见了,只能靠着爷爷的照顾,等着死亡的那一天。 她奶奶平日里总是念叨,这糖尿病人家都说是富贵病,她都苦了一辈子了,怎么临了还得这个毛病,穷人难道也会得糖尿病么?她一直觉得是医生诊断错了。 一声开门的吱呀声,白蕊爷爷听到了,只是问了一句:“小蕊啊,今天怎么晚回来啊。”对于他这个学习很好的孙女,爷爷也是很骄傲的,寒来暑往的去捡垃圾都觉得有劲了。听到白蕊并没有回复他,爷爷才回头看去,只看到白蕊身上一塌糊涂,脸上也有伤的痕迹,爷爷赶忙小步跑到门口,急切的关心道:“小蕊,你怎么了,怎么身上都是伤啊。” 白蕊奶奶也听到了爷爷的话,扭动着身子想要坐点起来,听听清楚,奈何,哪怕她坐起来了,也看不见白蕊现在的样子,也好,看到了会很心疼的吧。 白蕊对着爷爷笑着摇了摇头:“对不起啊,爷爷,我不小心回来的时候摔了一跤。” “啊呀,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当心,现在天黑得早了,你晚上走路要当心啊,你快去洗澡去吧,我去给你问问看旁边王大娘那里有没有跌打药。”爷爷轻轻给白蕊身上拍了拍,发现白蕊眉头瞬间一紧,牙咬住嘴角,就知道她摔得不轻,赶忙想去问邻居要点药来给她涂一下。 “不用了,爷爷,我去洗澡了。”白蕊笑着说道。 “哎,你这孩子。。。”爷爷无奈得看着白蕊朝房里走去,叹了口气后,转头出门去了。 白蕊到了卧室之后,终于放下了伪装和防备,一个人抱着被子,掩面痛哭起来。 一段时间里,白蕊多次遭到徐莉为首的一行人的殴打和辱骂,这也导致她的心境慢慢开始出现变化,她也没去再告诉老师,她知道这根本没什么用,原本老师还是站在她这一边,但是因为被校园霸凌之后出现的心理上的问题,学习成绩也直线下滑,老师只觉得白蕊最近太不用功了,还当众整整一堂课让她站起来听,下面的几个施暴的女生在徐莉的授意下则趁老师在黑板上写字不备的时候,还斜眼朝她笑着,用橡皮和纸团扔她。 到这里,事情本也就在白蕊不反抗下慢慢平淡了下去,几个女生也觉得打了叫都不叫没什么意思,原本的目的也达成了,就也就这样了。 但是,秦冬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原来白蕊当初的那些事情是自己误会她了,又开始慢慢向她示好,起初白蕊也不敢与之过多交往,只是在秦冬有学习上的问题的时候就把解题思路写在纸上,递给他。 终究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一个相貌性格都好的男同学的示好,怎么能不让她动心,渐渐地两人的关系也又开始微妙起来。 当然,这一切白蕊也躲着那几个人。 纸还是包不住火的啊,一直在向秦冬示好的徐莉发现自己总是徒劳无功,几天的调查后,发现果然还是白蕊在从中作梗,秦冬看来是对这个白蕊又死灰复燃了。 “既然如此,你可不要怪姐姐我心狠手辣了哦,贱人!”徐莉坐在班级的后座,恶狠狠得盯着前面正低着头写作业的白蕊想道。 时间回到现在,白蕊难过得像眼前的朱裟倾诉着她的故事:“起初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情,男生女生们都来找我问问题啊什么的,我可能真的有点得意忘形了吧,让徐莉她们眼红了,开始疯狂传播关于我的谣言,导致后来我看到所有人都在笑,从起初的不明白为什么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的同学都对着我笑,到害怕有人笑,我看到有人在笑,我就害怕他们是在说我的坏话,被霸凌虐待后,我也不想去上学了,可是,你知道嘛,我没办法不去上学,因为这样,我的爷爷奶奶会非常担心的。。。我不止一次的在心里祈祷爸爸能来救救我,面对爷爷奶奶关心的询问,却始终没有勇气告诉他们,只会让他们更加难过。。直到那一次我真的绝望了。。。” 那一天,白蕊依然小心翼翼在学校里上课,大课间,一个女学生突然说自己的饭卡不见了,众人也帮着她到处找,因为她说吃过饭还看了眼确实就放在桌肚里。 白蕊学校的饭卡可以去食堂吃饭,也可以在学校的小卖铺买东西,可以说在学校里是一卡通了,这个女生就是和其他同学约好了大课间去小卖店买零食才发现自己的饭卡丢了。 这个女生是课代表,平时人缘也不错,班里里的同学都在帮她找,无奈怎么找也找不到。 总是如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因座位离得不近,白蕊并未加入帮她找饭卡,也只是自顾自的在做题目,跟上原来成绩的进度,她也没有发现王嘉怡站到了她的身后:“咦,白蕊同学,我记得你好像都是带饭的啊?怎么,你也开始用饭卡了么?” 白蕊被王嘉怡这么一说都蒙了,转头检查自己的桌上和桌肚,赫然,一张饭卡就安静得躺在了自己的桌肚里,卡在一本物理书里,但露出了三分之一在外面。 那个课代表女生听到王嘉怡的话,急冲冲走过来,往下一看,拿出饭卡确认,死死瞪了一眼白蕊,语气极其厌恶得说道:“哼,垃圾。” 旁边的一众人也惊呆了,没想到平时看上去老实本分的白蕊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情,一个男生在旁边对着别人小声说道:“看来之前徐莉空间上的话,不是空穴来风,想必是穷怕了吧,哈哈哈哈。” 这刺耳的声音让白蕊百口莫辩,只是流着泪,微微的说道,只是自己在听,只是自己能听到吧?,“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 “你小子,你没看中她吧,这女的可是那啥生的,居然还偷人家东西呢。”一个站在秦冬身边的男生嘲笑着朝秦冬耳语。 “我哪有,我没有,别乱说。我怎么会看上她。”秦冬脸都红了,连忙反驳道。 “那是,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嘛。哈哈哈哈”,那男生笑着和秦冬打趣道,秦冬也只能附和着一起笑以撇清关系。 这低低的一声,白蕊她听到了,对秦冬的这份不一样的一丝情谊,也在这时候死了。 第12章 死心 男生可能成熟的较晚吧,为了所谓的面子和浮于表面的假象都不敢坦诚的讲出自己的本真的想法。 秦东自然知道白蕊偷窃的可能性很小,但他也不敢保证没有,在事情还没弄清楚的时候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帮助白蕊澄清和证明真相,反而是一步步的撇清一步步的远离。 啊,是说单纯呢还是算是蠢呢? 白蕊无力辩解,成为众矢之的,班级里激烈的争吵也引来了班主任,“干什么呢?围在一起大吵大闹的?” 简单了解完事情后,班主任看着白蕊,心里责怨道:“怎么又是这个白蕊惹麻烦了?”,这个偷卡的事情不管到底是不是白蕊干的,就像已经在学生中传播开来的言论一样,水入墨还是墨,墨入水水就脏了。 班主任散开众人,拿走了那张饭卡,请丢失饭卡的那个同学报一下预估还剩多少钱,随后和那学生一同去到学校圈存的机器上对照一下是否有损失,确认无误后,班主任又觉得自己解决了一件事情,回到班级里向大家宣布卡内余额所幸没有变动,就点名白蕊站起来向大家道歉。 白蕊小嘴微张,看着班主任老师高高在讲台之上,本想说点什么,但还是红着眼眶朝着众人鞠了一躬,嘴巴里哽咽得讲了句:“对不起。” “什么,我们听不见?”徐莉奸计得逞,一脸坏笑得朝白蕊要求。 “对不起。。对不起!”白蕊撕心裂肺的喊出。 “听不到!”几个平时总欺负白蕊的女生一起喊道,虽然白蕊已经很用力了。 班主任眼看如此,觉得再下去不好收场了便又开始“教育”专栏节目:“好了,好了,就这样吧,白蕊同学,放学前再交一个检讨给我,好了,这件事情过了,大家呢也要多了解她的情况,多给白蕊一点鼓励和帮助。” 老师都这么说了,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众人也就不再起哄了。 “对不起。。。”白蕊依旧还站在原地,低着头,刘海把前面的面庞全部遮起,谁也不知道这个刘海下是一张怎么委屈的脸。 放学后,人走得差不多了,秦东却也还没走。 左右看了一眼,边上也没什么人了,秦东才靠近还呆愣在座位上的白蕊,随后低声说道:“白蕊,你没事吧?” 白蕊抬起头,看了秦东一眼,淡淡的脸上挤出来一点点笑容:“我没事。”随后就拎起书包走了。 当然仅仅陷诟还是不能让徐莉几人等人罢手的。 校外不远有一条老街坊,老街坊弄堂两边原来都是一些叔叔阿姨在这边开店卖老年人衣服鞋子什么。但是自从高中规划到这附近之后,附近的房租也逐渐上涨,这里的房租已经不适合那些叔叔阿姨靠卖一点中老年服饰来维持生计了。 老街坊的中老年服饰一条街也逐渐变成了各个只做外卖的商家,什么盖浇饭啊、炸鸡店啊、蛋糕店啊什么的,都是半成品,预制菜,热一热就可以提走了,生意也十分火爆。 整个弄堂里的人除了那些原本住在附近被子女留下来的老年人外,也只能看到到处穿着烂色、黄色马甲的外卖小哥。 每周五晚上有2节晚自习的课,说是自习,也就是老师发套卷子做一节课讲一节课,上完晚自习放学回家,住宿的就还在班级里吵闹嬉笑,如白蕊一样的则收拾东西走路回家了。 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九点钟,借着路灯,白蕊一个人在街上步行。 安苏这个城市从古代到现在都是一个没什么夜生活的城市,哪怕是有着商业的街道、巷子也都是早早的就关门了。绝对不会超过九点,这个时间除了放学的学生和接孩子的家长以外,早已没什么人,没什么店开着了。 老街坊也一样。 甚至那边的居民,大多都是老年人的缘故,睡得更早。 老街坊也是白蕊回家的必途经之路,这个点走过还是能闻到巷子里传来各种各样起酥油炸过的食物的味道,巷子的前面两旁有两个大垃圾桶,垃圾桶早已被堆满了,甚至地上都是一堆各种各样的食物包装和食物残渣。 白蕊虽然家境不好,但是从小爱干净,捂着鼻子就快步走起来。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嘬嘬嘬嘬嘬,走路这么快赶着去哪啊?” 白蕊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并不想理睬对方,直接加快脚步。 走到前方一个墙根时,听着也没有跟上来,白蕊这才稍微放慢了些,尝试着稍微回头看看。 没有跟上来,白蕊长舒一口气。 放心的转过头来,眼里却看到两人正从那个墙根处走了出来,一左一右的慢步向她走来。 来人正是张文昕和王嘉怡。 身后的脚步声也逐渐清晰。 回头一望,徐莉和马蓉也追了上来。 看来今天她们是早已谋划好的啊,白蕊闷声不响,心里也已经有些惶恐了,想往右前方奋力跑过,王嘉怡一个高抬腿顶在了墙上,堵住了白蕊的去路。 “哟,还想跑啊。”王嘉怡拿下嘴里的棒棒糖,稍带玩味的看着白蕊。 徐莉和马蓉也已经走到身后了,“你们。。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白蕊眼睛肿泛起了一点泪花,大声问道。 “我们想怎么样?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能怎么样?”徐莉只是板着脸,眯着眼睛不屑的看着眼前如被围捕的小鹿一样的白蕊,把手搭在了白蕊身后的肩膀上。 “想走啊,可以啊,来,从这钻过去,我们肯定就让你走。”王嘉怡用棒棒糖代替手指,指了一下自己抬起的腿。 马蓉在边上没有说话,只是憋着笑的样子,张文昕也想看看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妹妹,今天怎么该怎么选。 白蕊只是红着眼,站立在原地,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才好,因为恐惧和生气交杂的缘故,身体微微泛起了一些颤抖。 “快点!”徐莉早已不耐烦了,更不会等待白蕊作出选择,直接从身后一脚踹向白蕊的臀部,将她直接踢倒了下来。 白蕊的书包都被这一摔,里面的书都散落在地,上次被这几人殴打的伤还没有痊愈,如今又吃痛使得她蜷在地上根本无法动弹。 张文昕也不耐烦了,一把抓住白蕊的头发,“再问你,一遍你钻不钻?” “就是啊,再不赚,嘉怡姐的腿都抬酸了。”马蓉在一旁撺掇着。 白蕊无奈,只得忍着痛,一点一点的往前爬动。 几人见状哈哈大笑。 第13章 投河 众人还在边上起哄,“爬快点,快点!”不时的还给白蕊来上几脚。 快要钻到胯下时,徐莉淡淡得说了一声:“好啦。别钻了。” 马蓉不解道:“徐姐,这样就要放过她了么?” 徐莉并没理会马蓉,王嘉怡听徐莉这么说也就把腿放了下来,重新把棒棒糖塞回了嘴里。 白蕊也以为几人差不多会放过自己了,可下一秒,一丝的希望就完全破灭掉了。张文昕又一次抓住了她的头发,把白蕊拖到了一边。 头发被用力抓起,因吃不住受力,边缘被抓起部分都一根根的崩裂断开,以至于头皮上都是一块块的血迹。 “好啦,这个不好玩,我们去玩点刺激的吧,啊?哈哈哈哈哈。”张文昕笑得简直不像个人,如同没有心的恶魔一般。 几人把白蕊扔到一边,徐莉开口道:“马蓉,你把她拉起来。” 马蓉也不清楚这几个姐们心里想干什么,也只是照做,“卧槽,徐姐,这贱货死沉死沉的。”马蓉费力得将白蕊拽了起来。 白蕊此时也已经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身体因疼痛都在不停得打摆。 “拉着她。”随后,徐莉下巴一扬,使用几人将白蕊拉到老街坊边上。 老街坊的北侧围墙那,有一个公共卫生间,因为来往的人很杂乱,每次搞卫生的阿姨都是骂骂咧咧的进去,晕晕乎乎的出来,想把这玩意弄干净,还不如花钱重新造一个来的划算。 徐莉从马蓉手里一把拉过白蕊,握住胳膊直接用力一拉扔在了男厕门口。 “你不是喜欢舔男么?你不是喜欢搞暧昧么?来,今天姐姐赏你好好舔。”徐莉嘲讽着骂道,随后看向众人,“来吧,姐妹们,干活咯。” 几人就像收到头狼指令的饿狼一样,猛烈得朝白蕊身上踢去,白蕊没有办法,只得往反方向逃走,也就是不断地往这肮脏的公共男厕所里痛苦的爬行以躲避被打击的力道。 不断得挡着,不断得往前爬去,终于躲无可躲,到了尽头的男便处。 男便仅是一个高台搭起,里面铺了点瓷砖都已发黄留着厚厚的污垢。 “不是喜欢舔么?今天让你舔个够!”徐莉已经丧心病狂,抓住白蕊的头就不断的往男便里撞。 白蕊死死咬住嘴巴,尽力的屏住呼吸,头上都已经被撞出血来。 “不行,不行,这味道太大了,我出去透口气。”王嘉怡快要被呛死了,这味道实在是上头。 马蓉见徐莉并不能得逞,直接将脚用力得踩向白蕊的背部,不断的用脚将白蕊踩进便池,徐莉一看这效果好啊,便同张文昕、马蓉一起,持续时间长达数分钟的暴力虐待。 被围殴的白蕊,右半边脸已经淌血,脸上都沾满了污秽之物,待众人踩累了,她才将身体扭到另一边,胃里疯狂翻涌,直接吐了一地。 “啧,他妈的真脏啊,这厕所才是你这种贱骨头该待的地方。”说罢,徐莉直接一口痰吐在白蕊头上。 王嘉怡进来后,看了眼白蕊,把徐莉拉到一旁说道:“可别弄死了。” 马蓉和张文昕还在一旁欢呼雀跃,和徐莉一样,听到王嘉怡的话才冷静下来,几人又骂了几句生殖器官,到厕所门口洗了洗手,这才散去。 白蕊听到几人脚步声逐渐消失后,才慢慢的从自己的呕吐物和厕所的污秽物的混合中爬起,扶着墙一步一步,极其缓慢的往外走去。 这时候的她,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的所有尊严。 路上刚刚被摔烂的书包,白蕊也不在心上了,依旧一步一步的往前漫无目的的走着。 走过老街坊不远处,就是一条河,白蕊扶着河旁的围栏拖着疼痛无比的身体走着,一道光晃了她一下,原来是河里月亮的倒影。 在她看向水中月时,也看到了倒影里的自己,脏!脏!脏! 蓬头垢面,一脸的血迹,身上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这时候的白蕊,脑子已经早就是一片空白,她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要洗干净,不要让爷爷奶奶看到,要洗干净。 白蕊扶着栏杆往下,身子往下一弯,就要栽到水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刺耳的“嘎”声,一个路过的阿姨直接把她那老旧的电瓶车一扔,奋力一跃,抓住了白蕊的两脚。 那阿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两脚抵着栏杆底部,死死的把白蕊抓住,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终于是将白蕊拉了上来。 原来这个阿姨是出来喂流浪猫的,因为白天出来怕有的不喜欢猫的人和别有用心的人责怪,每天都是很晚才从家出发,兜一圈喂一圈,才回去。 开过附近的时候,看到地上散落的书包和文具本就已经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了,这下可倒好,开到河边,直接看到一个小姑娘准备轻生,她急忙扔掉那辆老旧的电瓶车,跳下车去,死死抓住,拉起来后,才发现自己手上和膝盖上都因旧人,被那河边的石栏杆磨得都是血。 救上来后,阿姨不知道这小姑娘发生了什么,但从她身上的伤和污垢也大体猜到了小姑娘身上发生过什么严重的暴力事情。 “小妹妹,你不要想不开啊。。”那阿姨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从大腿上抬起手费力得对着白蕊说道。 看那小姑娘不回,阿姨就想问“有什么事情可以和阿姨讲讲啊。”这句话,稍微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妥,便转而问道:“小妹妹,你有没有手机啊,或者记不记得家里人的电话,我来打电话给你家里人,好不好啊?” 这句话一说,白蕊的眼睛好像恢复了些许光亮,但也只是喏喏得回道:“家。。里人。。” “怎么?你记得住么?”阿姨着急得问道。 白蕊摇了摇头,“我。。我没有家人。” 看来这法子了啊,还是抓紧报警吧。但阿姨又担心自己打电话的功夫,这小姑娘又想不开,看她这样子实在可怜,阿姨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白蕊套了上去,临了留了个心眼,把两个袖子在白蕊身前打了个结。 阿姨身形要比白蕊大一些,衣服套着还是比较宽松的,怕女孩怀疑,就补充了句:“晚上太冷了。”,一边就把两个袖子交叉打好了结。 随后,站起身来,朝她那辆倒掉的电瓶车走去,因为晚上一直要用手机照明喂猫的点位,为了方便手机就放在电瓶车篮子里。 “喂?派出所么?” 第14章 白蕊之死 失了魂的白蕊被阿姨打电话的声音突然惊醒,“不,不能报警。”白蕊摇摇头,低声对自己说道。 随即看阿姨背过身去的间隙,悄悄解开了袖子,转身直接跑走起来。 阿姨又讲了几句,突然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唉,小姑娘,你怎么?。。哎哟。”本想去追的阿姨因为刚刚救白蕊时伤到了膝盖,突然走动起来疼得她直接蹲下了,立马站起身,才追了不久,就看不到人影了。 白蕊孤自一个人走在道路上,是往家的方向,她并不想他的爷爷奶奶担心她,已近深夜,太晚了,已经太晚了。 谁也不知道此时的白蕊心里在想点什么。 一个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如同行尸走肉般行走在路上,一抹路灯的光,照在她的脸上,雪白的肌肤和暗红的血,像电影里那种凄美剧情的女主角一般。 而现实总是要比想象来的更残酷。 行至一栋大楼附近时,白蕊内心开始一阵一阵的泛起酸楚,她不知道同学为什么都讨厌她?她不知道马蓉为什么要造谣她?她不知道徐莉她们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她不知道秦冬为什么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人?她不知道出走的妈妈到底在哪到底还爱不爱她?她不知道奶奶的病有没有办法可以医治?她不知道爷爷这么大岁数了出去捡垃圾会不会被人家欺负?她不知道父亲在监狱里过得好不好?什么时候父亲才能出来团聚?她不知道她的努力是否正确?她不知道今后的人生应该会是什么样子的? 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办。 她没有了方向,不知道选择,无从去判断。 忽的,一阵戾气上身,白蕊忽觉得自己寒、热、饥、渴,转而心中愤懑、痛苦、委屈的负面情绪临近满涨。 此时的白蕊早已被各种情绪填满,身子竟不由自主的往那栋楼走去。 门卫躺在门卫室呼呼大睡,根本没看到有小女孩进到里面,白蕊进到楼中,走到电梯口,随着身体进入,胡乱得按了个较高的楼层。 白蕊跳楼了。 晚上10点多钟,在惨白色月光的倒映下,白蕊的爷爷坐在自己家的摇椅上,还未入睡,眼神迷茫而焦虑。 他的孙女,白蕊,平时总是很快就到家了,哪怕今天有晚自习,但时间也太晚了点。爷爷起身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用塑料封口袋包着的老年手机,因年老而颤抖的手缓慢得找寻着每一个数字,打不通,爷爷以为自己是不是按错了,重新拨打几遍后,依然是无法接听的状态,电话的回响似乎在默默诉说着寂寞和无助。爷爷心里开始升腾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的内心被忧虑所笼罩。 转而又打给了白蕊的班主任,班主任此时还在做教案,并没有休息,听到白蕊爷爷的电话,班主任老师告知他孩子们早就已经放学了,听到说白蕊还没到家,班主任也是有点担心的,怕她是不是因为饭卡的事情觉得丢脸了想不开,万一。。自己就。。所以还请爷爷后面如果白蕊回来了告诉她一声。 爷爷努力镇定自己,起身打开门,担心地穿过街道,小心地寻找着孙女的踪迹。城市的灯光照亮了他苍白的脸庞,他疲惫的双眼透露出无尽的忧虑。风渐渐地卷起落叶,在空荡的街道上舞动,仿佛在似乎在诉说着某种悲伤的故事。 爷爷辗转于家和学校之间,一来一回后又去了孙女平时常去的地方,走累了,他就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凝视着远方。他沿着孙女常走的小巷子,试图捕捉到熟悉的身影,然而,夜幕下的世界变得陌生而冷漠。 他不敢停下脚步,像一只迷失的灵魂,在夜幕下彷徨。虽是老师说白蕊已经回去了,但是还是想进到学校找找看,希望能在那里找到线索,和学校门卫师傅沟通后,门卫见他年纪大了,便同他一起在学校里寻找,但学校早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冷月照耀下的校园和寂静的教室。白日喧闹的场所,此刻变得异常寂寥。 爷爷还前往了马蓉的家里,在他印象里马蓉小时候一直和白蕊一起玩,可能她朋友会知道白蕊去了哪里,其他的学生爷爷也不认识。 沧桑的叫喊声和敲门声,终是把马蓉的父母叫醒,说明来意后,马蓉父母想去问马蓉一下,打开马蓉房间,见马蓉还在熟睡,叫了几声也没反应,父母总都是心疼自己孩子的,既然如此,就和白蕊爷爷说明情况说明天会问问孩子的,爷爷想着娃儿学习用功,多是辛苦了,就委托马蓉的父母万一今晚没找到白蕊的话让马蓉也帮忙询问一下其他的孩子,说罢就走了。 关上门后,床上的一双眼睛亮了起来,好像有些什么想法。 迎面而来的深夜阴气寒冷得逐渐刺进爷爷的骨髓,但他却顾不得自己的身体上的感觉。他不断重复着找孙女的过程,仿佛陷入了一种无尽的情绪循环,而年迈的身体根本支持不住爷爷的行动,终是先回了家,给他的只有等候。 “老头啊,找到蕊蕊了么?”白蕊的奶奶因病无法动弹,只得在屋内焦急得等待。 爷爷走进屋里,无奈得朝奶奶摇了摇头。 “这孩子,这么晚去哪了呢?”言语中充满了白蕊奶奶无比的担忧。 “我来打110吧。”爷爷说道。 没想到电话还在按键当中,只按了个“11”,电话就响了起来。 爷爷赶紧接起电话:“喂?你是哪位?是蕊蕊嘛?” 最终,警方的通知还是到了,因为喂猫阿姨之前的报警,警察很快就来到了路段,没找到少女,但根据阿姨的叙述,在不远处找到了白蕊留下的书包。 爷爷得知了令人绝望的消息,他的孙女白蕊已经坠楼身亡。这个消息像一把尖锐的刀子插进了他的心脏,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爷爷的心灵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他跪在地上,痛苦地呼喊着。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他感觉自己的生命也失去了意义。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不愿相信孙女已经永远地离开他,他的身体颤抖着,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的内心充满了悲痛和绝望,床上的奶奶看爷爷这个样子,大概也明白发生了什么,转过身,捂着被子也痛哭起来。 这一刻,这个家庭仿佛陷入了永无止境的黑暗之中。 第15章 明灯 收殓完白蕊之后,不久,爷爷卖完废品回到家中时,看到奶奶在床头板上栓了根绳子,人坠了下去,因为下半身无法动的原因,靠着自己的体重就自缢而死了。 爷爷颤抖着摸着奶奶的呼吸。。已经去了。 “繁花啊,你怎么就这么着急啊。”说完,老人居然也不颤抖了,将奶奶的身体放到床上后,细细擦拭了身体,然后给奶奶换了平时舍不得穿的好衣服,那些衣服是以前儿子买的,买回来之后就一直没舍得穿,后来瘫痪了就更加不会去穿了。 几件并不值钱的“好衣服”就这样一直放在箱子里,整整10年了。 爷爷给奶奶洗漱完后,自己也用盆里剩下的水,擦了擦,换了身干净衣服后,和奶奶躺在一起。 也没怎么地,就这样睡死了。 几天后,家里收的废品一直没人处理,气味这才引来了邻居,敲门不应想到这几天都没看到老头,往窗子缝一看,看老两口睡在床上,怒冲冲拍喊了几下,想让老头赶紧处理这堆垃圾,谁料一点反应都没有,仔细望去,肚子上没有一点起伏,可是吓了一跳,这才连忙打了报警电话。 白蕊死后,一是没过五七,二是无人引路,三是当时跳楼时被栏杆分为两段,有一块肉连着碎骨掉在了空调外机里,这才灵魂一直存在于这栋大楼的14层。 那个平台本来就是开发商提前留好的地方,空调也是随建造直接安置的,楼上并没有通道可以到那里,在上面不远处能开的一扇小窗也是一个推拉窗,并不能完全打开,限制了窗户的开度,所以这么多年也没人去到那边,坏掉的栏杆这么久了自然也没有去修复。 白蕊主动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所以无法超生,只能以孤魂野鬼的形式存在,在她死后不久她就看到爷爷踉踉跄跄的跑到盖着布的自己尸体前,悲痛欲绝直至晕厥,这一刻就让白蕊的灵魂产生了极大的波动和痛苦,她不断的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能多克制一点,多忍耐一点,为什么会走进这栋楼,走上这层楼。 不过多久,对家事同情不已的老亲戚前来楼后祭奠烧纸钱,也把她生前的书本和那台破损的手机一同烧去。一边哭诉白蕊的爷爷奶奶也受不了打击已一同去了,白蕊听闻此事,愈发难受,如若她能有晕倒的身体,早就支撑不住了吧,如若她能有生前的肉体,恨不得将所作所为害的爷爷奶奶双双离世的自己的身体,抓烂、撕成碎片,来解自己的剧烈情绪。 可惜、可悲,300年光阴,日日重复眼前场景,日日饱受此番苦痛。 由于白蕊在此处自杀,导致她的灵魂不能像其他正常死亡的灵魂一样,她无法离开此处,也无法去到家中,再见一见爷爷奶奶再见一见家中的陈设。 还好,白蕊天性纯良,时日也短,去世之后神魂性格并没有太多影响,只是如此终日在固定时刻需感受坠楼时的痛苦、感同身受亲人因自己离世时的难过,让她变得更加自闭,每日害怕将要每日都体验的那时刻的到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个好好的人,横死投胎未成之后的鬼魂会变得六亲不认,性情大变的原因。300年的折磨,将鬼都变得像鬼了。 “不想再承受那种钻心的痛苦了,如果你们能救救我的话,我来世结草衔环报答你们。”白蕊作为一个灵体又以跪拜的姿态展现在两人眼前。 “罗通,你看这孩子多聪明,还会用成语。”朱裟笑着指道。 “你还有心么,听完我这种人都快气煞了,你还笑得出来。”罗通责怪道。 “你看,你看,谁说看到就要打散的?”朱裟嘟囔着嘴挑逗道。 罗通被这句话是堵得说不出话来了,片刻后才开口讲道:“老朱,你讲的对。每一个灵魂曾经都是活生生的人。” “是嘛,是嘛,古人云:事死如事生嘛,虽然用在这里好像不太恰当。”朱裟笑着摸了摸头。 回到白蕊这边,转向过来的朱裟此时变得一本正经:“娃儿,你觉得你想自杀么当时?” 白蕊灵魂回道:“我也不知道,我脑子一热就。。。” “我觉得你自杀可能和你的想法没有关系。”朱裟一字一句讲道。 罗通束手靠在墙上,听闻脸色也不禁变动了一下。 “叔叔,你为什么那么说啊。。确实是我自己翻过了那个小窗,我身材小,可以。。”白蕊也是疑惑问道。 “这个,叔叔也还是在怀疑,具体的我想等我和你罗叔叔调查清楚之后再和你说吧。”朱裟边说便从兜里掏出一块砂纸状的东西,但上面的颗粒却在微微闪耀着荧光。 朱裟的手在那张纸上蹭了几下后,放在了白蕊的头顶,居然!他能触碰到鬼魂! 白蕊也被这久违的触碰感,感动到流泪,虽然她流不出泪水。 “小妹妹,叔叔这个发光的东西在你头顶你不要去掉哦,可以让你一段时间免受自尽之罚的痛苦。”朱裟慢慢的摸着白蕊的头,安抚着他,当然,朱裟虽然嘻嘻哈哈,内心还是十分同情甚至说愤怒于白蕊的遭遇的。 “嗯,谢谢叔叔。”白蕊不光向朱裟点头致谢,还朝着罗通也感谢到。 罗通本也是内向的人,因为刚才之事的羞愧,居然也站立身姿朝着小妹妹回了一礼,还好朱裟没注意到身后的罗通,不然肯定要被他嘲笑一番。 “好啦,老罗,活很多,我们走吧。”朱裟从楼梯上站起身来,收好砂纸,朝着罗通招手说道。 “哎。。。”白蕊欲言又止。 “嗷嗷嗷,差点忘了,等我们回来,就帮你彻底解脱。等我们啊,小妹妹。”朱裟走到了楼道口听到小姑娘的声音才想到要紧的事情没说呢。 一片黑暗之中,一丝温暖且极淡的绿光照耀着白蕊的心灵。 第16章 因果报应 朱裟和罗通下了楼,他们先是绕到了大楼的后面,观望了一下当时白蕊跳楼压碎的那个栏杆玻璃,看着这龟裂的玻璃,朱裟感叹道:“这得多疼啊。被直接压成两段了。” 罗通则注意到任务还没有全部完成,提醒朱裟道:“那只白猫的反常状态你有眉目了嘛?” “我觉得和白蕊的鬼魂关系不大,只是猫看得见鬼魂,这猫又很亲人,跑出去了,看到白蕊在那,以为是玩伴,才会在她附近嬉玩。不过,后来一直想扒门出去这件事,包括老是坐在门口谈望,我估计应该是这块地方的原因。”朱裟说了他的想法。 “不过,他们在这几年了,为何在现在才受到影响呢?”罗通问道。 “这我也不清楚,可是你有没有发现,刚刚上楼也是,现在也是,一到这楼的楼下,就感觉呼吸都不太通畅,总有一种憋闷感,原先我还以为是下雨天气压的原故呢。。。不过现在看来,可能要重新评价一下这个地方了。”朱裟思索道。 “我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你看着楼下周边的各个餐厅里,都是有说有笑的,好像也和我一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而独独你有不好的反应,很有可能这个地方还有其他的什么存在在作怪,不是白蕊的话,到底会是什么呢?”罗通分析道,也对这个地方开始产生了兴趣。 思索片刻的朱裟,想到了一个人,或许他能帮忙解决这个问题的一部分,“老罗,我们去一趟公安局吧,找严队长商量商量。顺便要问一下欺负白蕊当年的案子里的那些学生有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 罗通点点头,两人便走出了这栋商务楼的地界,一出栅栏没过多久,朱裟就觉得气顺了,这就很明显了,这个地方的的确确有着什么东西在影响着自己的神绪。 车上联系好严队长后,两人就驱车赶往了安苏市市公安局,说明来由后,由警务辅助人员带领着进了严队长的办公室,暂且等待。 半小时后,严队长才匆匆推门回来,他也正在办其他案子,时间还是挤出来的。 “两位好久不见啊,老朱,你讲吧,这么急叫我回来有什么事情?”严队长问道,推了推桌上的空茶叶罐,顺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来,散给对面二位。 “我们这也有个案子,本来觉得没什么,现在调查下去,可能需要你的帮助了,嗨,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想你帮我两件事情,一件是查一下老明河边上的那栋商务大楼的负责人的联系方式,第二个是想请你调那边原来一个跳楼的高中生的案件档案。”朱裟接过烟,点头致谢,就直接讲了起来。 严队长抿了一口烟,垂目思考了些什么,随后讲道:“第一件事情好办,我登录一下内网搜一下就知道了,第二件事我知道,不用调档案了,当时我是参与人之一。” “嗯?严队长当时是负责过白蕊的案子?”罗通问道。 “那时候刚刚从辖区派出所调上来,跟着我师父一起出的警,原本是自杀这种不用我们去的,但是小孩自杀前,有位女士曾报过警,从她的描述来看,城中派出所做完她的笔录就将这起案件上报到我们部门了,转交给我们调查处理。”严队长解释道。 “这么说,严队长你清楚白蕊的遭遇了?”朱裟问道。 “嗯,这件事情不多久就调查清楚了,这家人家确实是作孽,当时那个小姑娘去世后,家中只有两位老人,两位老人承受不了痛苦,也已经去了,原本以为是白蕊他爷爷将他老伴勒死后再自杀的,但经过我们的走访调查和法医解剖,认定白蕊奶奶是自杀的,但在她爷爷身上却没有发现自杀痕迹,应该是老人家受不了亲人连续的变故,气绝身亡的。哎,实在是可惜,当时调查结果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向两位老人交待,当然如果早前按实际情况说了,恐怕他二老更加难以接受了。”严队长提起此事也是眉头紧蹙,两声叹息。 “我们最近就是收到了一个任务,然后发现与白蕊有关,我们已经在那栋楼里见过了白蕊了。”朱裟解释道。 严队长听罢,迅速抬起头想说点什么,随后又陷入了落寞,最终还是低了下去,又是一声叹息。 “那那些欺负白蕊的孩子你们抓获了么?”朱裟继续问道。 “嗯,哎,当时经过经过白蕊家人的同意,加之那份相关笔录,我们就对白蕊身上提取了证物后也进行了解剖,通过对案发附近监控的调集,很快就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几个白蕊的同班同学。但是这几个小畜生事发时都还没满16周岁,而那个大姐的笔录中也提到了白蕊在老明河边就有过自杀行为,法医鉴定的致命伤也是坠楼导致的。也就是说在法理上,未满16周岁的未成年人,只要不犯八大罪的话是没法让她们承担到刑事责任的。。。”严队长回忆当年案件的处理,说道那几个校园霸凌的女孩没有得到应有惩罚的时候,朱裟听得都怒不可遏,哪怕是身旁一向冷漠脸的罗通的眼里也隐隐透着些杀气。 “这怎么能不抓呢!这难道不是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么?!你知道那女孩生前经历过什么样的欺辱么?!”朱裟重重拍下桌子,怒斥道。 严队长也理解朱裟的气愤,转而无奈道:“哎,刚刚也说了,没办法,顾国法律的量刑年龄不到,而且有证据证明白蕊的的确确是自杀,那几个小畜生的行为虽然过分但充其量也只能算个轻伤。更何况其实被暴力殴打的白蕊的尸检报告显示,这些伤害并没有伤到白蕊的内脏器官等法律规定的轻伤范围,最后也仅仅是个轻微伤。最后也仅是严加管教,开除学籍,大人赔了点钱而已。” “可笑至极!可笑之至!这种小家伙比我遇到的大多数鬼魂都要恶,居然这样简单的代价就能把花一样年纪的小姑娘逼到自杀的境地!”朱裟咬着牙,实在是受不了这不公正的判罚。 “不过,说起来,刚刚一直没机会和你们讲这个事儿,难道和你们查的案子里是有什么联系么?今天一大早我就出门了,你们猜我去干什么了?。。昨天夜里,曾经欺负过白蕊小姑娘的其中一个孩子被在家里杀害了,全家都没了!”严队长瞪大了眼睛,向面前两人讲道。 屋里飘起的香烟的烟都像在这一刻凝固住了,看来大事要发生了。 第17章 会面 朱裟和罗通听到严队长的话,脸色都凝重了起来。朱裟紧张直接得拍案而起,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严队长表情严肃起来:\\\"就是曾经在白蕊自杀那晚欺负她的曾经的同班同学,张文昕,她被发现时已经死了两天了,全家都被杀害了,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我们正在全力追查凶手,但这样的案子真的很罕见,灭门案啊,目前其实有一条可能的线索,还在验证中,这案子确实令人十分头疼。\\\" 严队长回答道。 “老严,你就别卖关子了,你们怀疑是谁?”朱裟皱着眉头继续追问道。 “白蕊的父亲,白保山。”严队长回道。 “白保山?这名字一听就不好惹。。”罗通罕见得插了一嘴。 “白蕊的父亲不是在坐牢么?”朱裟询问道。 “半年前,白蕊父亲牢狱期满,已经出来了。当时他家里的巨变也是由督监和他谈过话的,所以他是知道情况的,包括他父母离世解剖的同意书也是让他签的字。自家中发生三条人命后,这个白保山在牢中就异常服从命令,开始主动改变无所谓的态度,认真遵守监规,接受教育改造,有悔改和立功表现。”严队长说明道。 “还有立功表现?”朱裟问道。 “是的,你们还记得前几年大雪么,十几年难得一遇,白保山在接受分配铲雪工作时,突然发现不远处的一处棚子即将要倒塌,他一边赶去一边叫着在下面干活的狱友撤离,但有的老年囚犯行动比较缓慢,那棚子终是压塌下来,幸好当时白保山赶到,用一人之力两手撑住片刻倒塌歪斜下来的顶棚,这才让所有人有时间都撤离,他自己则被压的口鼻都流血了。因为这次加上平时的良好表现,服从管教帮助狱友,白保山本来一十二年的刑期被一减再减,就在去年九月份被放了出来。”严队长讲述道白蕊父亲的近些年牢狱中立功的经历。 “他是想早点出来报仇,老严,你们现在大致是这个意思是吧。”朱裟听明白了。 “嗯,所以一方面我们要想办法找到白保山,一方面如果猜想正确,那么其他几个之前欺负过白蕊的学生,估计也要。。。”严队长讲道。 “估计也要被杀,是吧,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法律没办法审判的那就交由百姓们自古以来的天经地义也挺好。”罗通面无表情淡淡说道。 “唉哎,罗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讲,这几个学生确实恶极,但也罪不至死。我们还是要根据我们顾国的法律来处理,而不是个人的肆意妄为。”严队长看这罗通好像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虽然脸上没怎么显现出来,说出来的话却冷静得吓人。 “哎,可是这法律有时候也是为难啊,不能解决人与人之间的所有纷争。好了老罗,既然这个案子里不涉及我们单位的事情,那还是交由严队长来专业处理吧。我们询问这件事也是听罢了白蕊鬼魂的叙述后,希望能给她一个交代,当然主要是怕当时这些校园暴力并没有被调查出,本也想提供一些线索给你们。”朱裟出来打圆场。 严队长摇了摇头,对此,他也很无奈,随后摇了摇鼠标,桌上的显示屏随即亮了起来,吸了最后一口烟后将烟蒂放到了那个茶叶罐里,然后说道:“老明河边上那栋是吧,好的我来先看一下。” 经过几分钟的查询,严队长已经依靠警方系统的内网找到了朱裟他们想要的关于那栋大楼的负责人的信息。 “你们来看一下,是这个人,需要我帮你们打这个电话么?”严队长看向站起身绕走过来的两人询问道。 “那最好了,毕竟我们出面不太方便。”罗通答道。 朱裟也是点了点头,希望严队长能帮忙就最好了。 “可以,那你们和我说需要我问什么。”严队长答应道。 “我在那栋楼那边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但我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听白蕊的故事原本她也没有要自杀的意思,但是行至那栋大楼附近时突然就失了神志一般,就这样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所以我想问一下这个负责人,当初建造这栋商务楼到现在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朱裟讲道他的想法。 “嗯,我知道了。”,嘟嘟嘟。。。“喂?是陈总嘛?你好,我这里是市公安局,我姓严。。。警号是。。0。。。” 简单交谈过后,负责人也想了片刻,想不起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随后还没等朱裟想追问,那个陈总忽然就开始得意起来:“严警官啊,我们这里正常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啦,除了,有一年真他妈晦气,一个高中的小姑娘没事居然跑到我们这跳楼,除此以外没有什么的问题的啦,而且,当年动工之前我们老板还专门请了香港的风水大师来现场看过的,肯定是安安全全的啦,您这边是有什么事情的话,您可以直接和我讲的啦,我自己想真的想不出来哪里有不正常的事情哦。。。” “没有,没有,只是有个案子在调查过程中,简单询问一下陈总你而已,谢谢你的配合。”严队长敷衍道。 “真的没别的问题嘛?是不是我们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啊,严警官你可不要瞒我哦。”电话那头陈总以为那栋商务楼里出事了,这个警察才这么问他。 “初步寻访而已,你不要多心,如果案件调查下来有新的和你这边有关的,还会再联系的,别的你也不要多问了。”严队长老练得回答道,并不给对方多余的空间展开。 “好的,好的,那您这么讲我就放心啦,您这边还有什么问题么?不好意思哦,我这里一会要接待个客人。”那个陈姓负责人讲道。 严队长看看朱裟两人,挑了挑眉,示意两人还有什么问题就抓紧问。为了不影响到通话,朱裟在一旁极小声的说道:“再问问他,这栋楼造之前,那块地原来是做什么用的?” 严队长心领神会,比了个ok的手势,继续问道:“啊呀,陈总啊,打扰到你了,我这还有一个问题哦,你们这栋楼在建造之前,那块地原来是做什么的啊?”讲完,严队长和朱裟点点头,互相确认意思没错。 “我们那里啊,我们那里原来是你们安苏市最大的肉联厂哩,后来安苏市招商引资,要开发那边,我们就买下了这块地,造了这栋楼。。。” 第18章 灭门案 挂完电话,因为当时就是外放的原因,朱裟和罗通二人也通过严队长的电话全部听到了。 “怎么样?有思路么?”严队长问道。 朱裟沉思,罗通则说道:“或许我们应该再去一趟那栋大楼看看。” 时间倒回到今天天刚亮,也是朱裟和罗通准备发车前往小妍店里的那时候。 当天早上,严队长接到了一通紧急报告电话,报告称当地派出所接到报案,在二井镇的一栋独立居民住宅内发现了好多死人。 收到消息后,严队长联合刑警一队、法证科、法医立马赶到现场进行调查。 到达现场后,现场早已被现场的民警设置了警戒线,防止外人进入影响现场调查,周围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 翻起警戒线,打开大门,严队长的眼神扫过房间内的混乱景象,心中不禁一阵发寒。在房间各处,家具翻倒,血迹满地,整个房间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息。 “严队,你到这边看一下,不过要做好心理准备哦。”当地辖区派出所的所长吴阳一路引着刑侦队的众人向前。警察们也是小心翼翼地走动,以免破坏潜在的线索。 十几步兜转之后,到了杀人现场,几个年轻的队员见了直接第一反应就别过身边吐边跑了出去,剩下的经验老道如严队长的警察也是胃里不停的在翻涌,只用理智在压着马上要吐的欲望。 映入众人面前,是四具歪七扭八的尸体,看起来死前都剧烈挣扎过,除了一个看上去比较年老的尸体是倒在了房间门口之外,其余三具尸体都在这个厅内。 让众人感到恶心的,是那四具尸体的头颅都不在身体上了,看得出来,因为脖子切口处不是很光滑的切面,这些头颅都是凶手生剁下来的。 四个头颅被凶手放在了叠在电视机柜的原木长凳上,一字排开,整整齐齐,一大片血液顺着木凳流落,四张脸上都各自有着死前惊惧的表情,可以想象,很有可能这些头颅或许是死者们还活着的时候被砍下的。 不仅如此,各个身体的肚子都被剖开,以至于肠子和内脏都留在外面,心脏被拉了出来,每个心脏上都有利器留下的刀口,被一同丢在边上的垃圾桶里。 如此残暴血腥,凶手肯定是和这家人家有着深仇大恨。 “吴所,死者信息调查清楚了么?”严队长看完尸体现场直接回了头,其余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很多老刑警都忍不住去外面吐去了。严队长挥挥手,示意法医们进场,随后转头和吴阳问道。 “嗯,发现尸体的是这户人家邻居大爷,大爷每天都要约这家人家的年长的那个死者老大爷晨练,叫叫没回应,看着门掩着也没关紧,就直接进去了,然后就发现了这个事情,立马回去就叫家里子女报案了。这家人家姓张,死者是一家四口,夫妻两个加一个独生女儿和一个爷爷,严队长,这是这家人家的户籍详细信息。”吴阳回道,然后拿出一份文件给到严队长。 严队长接过本是平常一看,突然眼睛聚焦在一个名字上久久不能移动。 “怎么了,严队?”刑警小杨看严队长盯着那份名单都走不动路了,疑惑问道。 严队长并未回答小杨的问题,直接急迫的追问吴阳:“吴所,这张文昕,是不是当年校园霸凌被开除的那个张文昕。” “这我倒不知道了,我来打个电话,问问当地社区。”吴阳回道。 “好好好,那你赶紧打一个过去。”严队长十分着急,众人也不知何意。 拨过电话后,吴阳好奇得问严队长道:“你是认识这个女的?你讲的没错,死者张文昕确实当时牵扯过一件自杀案。” 严队长一拍大腿:“果真是她!哈哈。”。 “这种场景严队长你怎么能笑得出来?这可是四条人命。”吴阳有点不满意了,耷拉着眼皮一字一句的说道。 严队长也没回他,只是见他手握拳放在人中上缓缓点头,脑子里看着好像还在想着什么,不一会严队长即自言自语道:“我大概猜得到凶手是谁了。” “严队你已经知道了?这么快?”小杨在一旁惊讶道,连吴阳也不免有些惊讶。 严队长这也才反应过来,勾起吴阳的肩膀说道:“啊呀,老吴,你是有所不知啊,以后我和你慢慢说。。” 严队长勾着吴阳转身面向身后众人,低声问道:“你们觉得这像那种类型的杀人案?” 小杨抬起头,首先就直截了当的回答:“从目前的现场来看,极大概率是仇杀。” 严队长和吴阳都点了点头,对小杨的说法表示肯定,随后继续对众人说道:“要是我知道这张家有个不共戴天的仇人是谁呢?” 听罢严队长的话,吴阳说道:“嗯,如果真能确认的确有这种仇家的存在的话,那基本就能锁定嫌疑人了。我们派出所也初步查看了一下,这家人家的大门是被撬开的,而且凶手根本不在意被发现自己的身份一样,到处都是证据,也符合激情杀人。”,吴阳左右晃了一下头接着说道:“我们法证的兄弟可要辛苦了。” 严队长点了点,像众队员交代道:“小杨,你去查一下市监狱里有个叫白保山的人有没有放出来。如果他出来了,还找不到这人,那初步可以确认他为第一嫌疑人。我去申请道路设卡,交通审查。其他的人去查一下当年的白保山女儿白蕊被霸凌案件中的其他加害人的地址,如果找到还在本市的话,立马先保护起来!都去吧。” “收到。”众人回道。 第19章 四象图 很快,严队长的命令得到了执行。小杨赶往市监狱查询白保山的情况,而其他刑警则直接分头去寻找当年参与霸凌白蕊的几个加害人。 严队长等着小杨的消息,一旦落实白保山的情况,即亲自去申请道路设卡,这样可以通过交通审查尽快锁定嫌疑人的行踪。他内心燃起一股急切的情绪,他知道现在可能是在和时间赛跑,万一真是出了狱的白保山出来报仇的话,那其他那些当年导致白保山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很有可能也会被寻仇如张家一样。 半个小时后,小杨从市监狱给严队长打来电话,确实有一个名叫白保山的罪犯半年前刚刚出狱,而且据接收白保山并给其出狱后生活提供定向帮助的街道也说,白保山回来后不久,他就说要去哪里的工地招人,他要去报名,也不知道是否成功,到现在确实不知去向。 这让严队长心中更加确信,白保山,这可能就是凶手了。得到消息后,严队长就马上去申请了交通审查。 同时,白保山的消息没落实前,其他刑警就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当年参与霸凌白蕊的几个加害人的住址。幸运的是,马上锁定了当年案子里的其中两名女性,她们目前还留在本市,并且居住在同一个距离本市市中不远的社区里。而最后一个女性目前还没有确切的地址信息。 待到小杨的消息一到,严队长一声令下,众人就马上往那两名还在本市的女性家中赶去。 严队长立刻安排警力前往保护她们,同时自己带着几个队员去白保山出狱后接收街道进行调查。 中午都没时间吃饭,严队长等人经过详细的走访和调查,他们发现白保山确实曾在一家建筑工地打工,而且有不少同事对他印象深刻。其中一名工友透露,白保山一直不怎么说话,干活很卖力,但是从来不加班,哪怕工头扣他钱,他都不会加一分钟,在工友眼里白保山是个不合群的人。 在这一个月前,白保山突然有一天就不干了,人也联系不上了,还有十几天的工钱也还没结,他本来就是做散工的,也不爱说话,工头和工友过了几天后也就都不在意这件事情了。 严队长将这一情报告知其他刑警,让他们继续锁定追踪白保山的行踪。同时,也要尽快找到那两家还在本市的人家,以防凶手再次行动。 就在这紧锣密鼓的追捕调查之下,严队长处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没错,是朱裟。 说是有急事要见自己,无奈这家伙死猪不怕开水烫,讲破舌头浪费时间还是要缠着你,不过估计他那边也遇到什么急事了。 抽出一点时间后,这才和朱裟、罗通见了面。 而严队长和朱裟他们都没曾想到,灵异事件的调查和自己这边的命案居然重合了,看来这件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真相可能更加复杂了。 会面之后,严队长又急匆匆赶回了案件指挥的位子上,而朱裟和罗通也又一次赶往出事的那栋商务大楼。 到了地方,天还没彻底暗下来。 朱裟对罗通好奇问道:“我只知道,老罗你治病救人灵得不行,不知道你可有自保能力啊?” “哼,不必担心。”罗通还是冷淡的回答道。 “啧,你这家伙,怎么不识好人心呢?我是想一会天黑了下来,阴气升腾,那些本来白天感受比较弱的东西,晚上都出来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想分你几样法器,让你防着点身呢,你这家伙,你说你,哎。。。”朱裟哭笑不得,着实无奈。 “谢谢你,确实不必担心的。”罗通依旧只是淡淡得回应道,好像除了在领导要求下脸上能露点笑容和白蕊这事儿让他嗔怒心表现出来,其他的事情好像都是这样死样怪气的爱理不理,懒懒散散的样子。 走进大门栏杆,没走几步,朱裟又绊了一跤,踩了一个破损的地板砖块,朱裟火气一下子就来了:“这他妈,怎么这地板砖没一块是好的,老是。。”,这话还没说完,朱裟就气得用力踩下,不管不顾恨不得把这七翘八裂的老破东西完全踩烂。 罗通则在旁边看着朱裟撒气,忍着一点笑,还嘲讽道:“这块砖,还是你上午踩的同一块呢。” 朱啥用力踩了几下,也不管里面的水溅湿了裤子,踩着踩着,他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怎么了?和砖和好了?”罗通打趣道。 朱裟收回了脚,慢慢俯身下去。 “嗯?”罗通也疑惑道。 看着那块砖上印着的纹路,蹲下的朱裟抬起了被自己一个脚压住的另一块地板砖,顺着看向脚下的这些地板砖,这些纹路整体来看整个都像是一张图画一样,线条与线条连成一片,整个商务楼的前广场上的砖竟然都是一副画的一部分! 罗通顺着朱裟的视线也发现了蹊跷,眼睛也开始慢慢睁大,“走,我们上楼去看看。”朱裟嗖的站起身来,丝毫不像个200来斤的人,拽住同样还在观察的罗通的手,直奔商务楼电梯。 “叮” 电梯开门声响起,楼上的公司基本上都下班的差不多了,这层还有一家公司灯还亮着。 朱裟只是胡乱得按了个较高的楼层,看到这层还有南面的人家还没关门,十分欣喜,抓着罗通的手直接跑了进去。 “哎。。你们是谁,你们进来干什么呀。”一个还在整理资料的办公室女性被两人突然闯进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朱裟也不说话,罗通就更别提了,本来话就不多,直接就走到窗口,拉开百叶窗的那一刻,两人眼睛都瞪得老大起来。 整个的广场,居然是一副大风水图,楼下那些地板砖上的纹路,连成一片,两个个图案赫然出现。 青龙、朱雀各自对位,在前广场还有一些本来没太注意的假山石,放了几柱,现在在高层往下俯视看来,那些假山石正好压在了四象的镇邪位上。 还未吃惊罢的两人又急匆匆出了这家公司,只留下那个整理资料的女性不明凌乱。。 两人急忙跑向北面,可惜北面没有一处能看得到底下,直接又下了楼,绕到楼后,果然!剩余两象,白虎和玄武的图案就在这边! 第20章 晚餐时间 朱裟沉吟片刻,对罗通说:“这不可能是偶然,这些奇怪的图案和纹路才是我们要找的线索,还记得严队长打的那个电话那头的所谓负责人陈总说的,这里曾经是个肉联厂,买下后请过香港的大师来看风水,这四象图很有可能是当时所立。” “你看这些石柱的位置,确实起到了画龙点睛的目的,都恰好镇在了压制灵魂的方位上,花这么大功夫来做这样一个法阵,难道说之前的肉联厂中被宰杀的动物怨气太重导致?,但据我了解,畜生道的生灵被宰杀虽说确实会有怨念留存,但大多是以寄存在尸体上残留毒素为表现的,不会像人道一样能形成厉鬼、凶煞之类,死亡之后的轮回开始也是十分快的。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朱裟还是很疑惑,这个法阵对他来说还是认得清的,但是为了压制动物的灵魂来说还是让朱裟觉得不太现实,具体为了什么暂时也无法得知。 罗通也是点头认同,随之手指简单的伸了伸,像朱裟说明一下,从包中拿出两粒像小豆子一样的东西,走近白虎阵中的那个假山石柱,罗通本来也只是把这些石柱当做是这栋楼的景观摆设,既然朱裟解释了这个阵法的作用,那自己就来试一试。 罗通将那两颗小豆子,放在了假山石的一处凹陷处,放下的瞬间,那两颗小豆子就开始像电灯接触到电源一样,微微发着荧光,但这光不是很持久,就像其实是接触到了电量不足的电池似的。 “这是什么?”朱裟还没见过这种东西,好奇的问道,也不知道这东西一亮一亮的代表什么意思。 “这是北美一种叫灯树的植物的种子,经过炼制后,这个东西能对磁场有很好的直观表现。”罗通介绍道,并且指着若隐若现的那两颗种子说道:“你看这亮光,如果光亮持续很强的情况,说明这里的磁场能量很强,如果没有亮起,那说明这里没有特殊磁场的存在,但像这种情况,说明有磁场,但是磁场不强,转化成你的说法就是法阵确实存在,但是法阵已经受损了。” 朱裟点点头,然而他其实就听进了罗通的最后一句话。朱裟眼珠子一转,直叫道:“哎呀!那些被来往车辆压的碎裂的地板砖!” “你会修复么?”罗通问道。 “按照原有图案连成线应该不是很难,但是我不会烧砖啊。。”朱裟无奈。 “现在该找当年那个给这里看风水的先生问一下为什么要立下这个大阵了吧。”罗通说道。 朱裟点点头:“是要问一下去,但我现在想想,也觉得有可能当时就是为了这个肉联厂的做的,毕竟这种有钱的老板,根本不管是否合适,而且涉及到这方面,估计怕影响他的运势,哪怕只要一张符箓可以解决的问题,也要恨不得叫人办几场道场,所以我想也有可能是这个老板要求当时这位风水先生朝结棍的方向只管搞,乃搞出来就是这样。” “嗯,天也晚了,我请你吃饭吧。”罗通也理解朱裟的意思,不过好像确实肚子开始有点饿了。 “喔唷!准备请我吃啥好东西?”朱裟听到请吃饭么最最劲道足起来。 “你看北面这里有家便利店,进去搞个杯面,我给你再加个琵琶腿?”罗通一本正经说道。 朱裟听到是这样笑容都凝固住了,作得娘孽,自此收到邀请参加了这个单位以后,真的是一顿顿头上的饭啊长远没有吃到了。 “好了,别想了,这个地方要吃的快么就是搞点这种吃吃么好了,大不了再给你加一杯关东煮嘛。”罗通看出朱裟失落的样子,恨不得想笑。 两人进店,买好东西,坐定下来,等杯面泡好。 “你以前阿有来过这块地方?”朱裟问罗通道。 “你也知道,我哪有时间来外面,自从家里面。。啊,你知道的,我就回去学医了,后来就参加单位工作了,说实话,我虽然是安苏人但是我对安苏真的有的地方是一点点也不了解,哪怕以前什么晨光确实来过此地,也记不清楚了。”罗通讲道。 “老明桥这里你居然没来过,这个地方我听说讲一直有人跳河,我在社交软件里面也一直看到这种新闻,看到人家开着小船在此地捞。像那个白蕊,还好有个栏杆挡住,给喂猫阿姨有点反应时间,不然直接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就一个水桥头在那里,确实是很危险。你啊晓得这个栏杆都换了几次了,原来是用铁丝网,后来到现在才慢慢换成石墩子。早前没有石栏杆的时候,有种把想不开的朋友就老是选择这个地方,弄得老明桥名气啊不好,被人家叫成自杀专用地。”朱裟听到罗通这个本地人居然不了解本地的一些历史,劲道马上就来了,滔滔不绝的开始介绍道。 罗通点点头,打开了手机。 “哎,你好好听呢,有可能你可以听出什么新的线索呢,玩什么手机嘛。”朱裟看罗通不想理自己,开始撒娇了恨不得。 “你看,老明桥过去不远就是那栋楼,水系从商务楼西面绕过,你说,啊会这些跳河的朋友也是受了什么影响,你也听见了,那个小姑娘我听下来根本就是昏闷掉了,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受到了脏东西的影响,导致有跳河动作,后来又去楼上跳楼。”朱裟提到。 罗通放下手机,朱裟看罗通不玩了,倒也蛮开心,可以和他多聊聊,谁知罗通看了朱裟一眼,挤了个笑容出来,撕开杯面盖头,开始吃了起来。 朱裟无语,无奈,罗通开始吃了说明面估计也差不多了,自己也搅合搅合开始吃起来。 朱裟咽下两口,罗通抬头头望着店玻璃,说道:“你说这河边为啥非要种那么多柳树呢?”,随后看向朱裟。 “他们不信的,没有办法。”朱裟手指向上戳了戳,原来单位最基层的联络人一般是处级及以上的公安一把手,有些大城市两把手也有一些知情权,但是作为维护经济发展,促进社会建设的考虑并不会对其他无关的领导透露着这另一个世界,毕竟公安部和国安局是朱裟他们单位的直接领导,为了方便开始工作,加之有时候发生的灵异事件,下属的各地区公安系统也必要的享受一定的知情权,而除了这些以外,其他领导是没有必要了解这方面的事情的。 就从这个河边栽种柳树这个小事来看,专业的人眼中是绝对不可以在河边或者墓园等阴气较重的地方种植的,但是柳树的根系发达,所以政府对于稳固水土流失,保障河堤安全方面的考虑,才采用柳树来作为河畔景观树。 这个就是两个世界的不同理解,并不可能让所有的普通老百姓都了解到这个世世代代生活的世界真的有鬼的存在。 “哎,这便利店的关东煮还蛮好吃的嘛,店员小姐,再帮我盛一杯。”朱裟叫道。 罗通无奈,这家伙到底对得起他的模子。 第21章 竹林 严队长在抽出时间与朱裟、罗通的见面后,又投入到了案件的部署中去。 这次,猜测变成了实际。 果然是白保山。 原来严队长会面后不久就接到了法证蔡峰主任的电话,因这次案件案情重大,收到法证队员们收集的线索后,就开始对其进行研究鉴定,当然最主要的凶器上,很顺利的提取到了指纹。 而通过对该指纹和有前科人员的指纹数据库的对比,确定在命案现场留下的指纹就是白保山本人。 严队长上报领导后,马上又调集了二队、三队分成自行分成小组,对案发地附近进行逐村逐户的开展地毯式摸排,随后又联系一队让其加强保护现已找到的两户犯罪嫌疑人的仇杀对象。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严队长这边正全力布置破案,案子却偏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正欲往指挥部通过警方监控网络系统探查各道路设卡情况,一边打给一队的过程中,谁知小杨急忙告诉严队长也正欲上报他最新情况。 王家也出事了! 当一队找到王嘉怡家时,已经接近傍晚,一名警员无意间看到在小路边的灌木丛中躺着一名男婴和一名幼女,他们脸上全是血,不远处还有一团肉块,定睛一看,原来是个没有头的人体。衣服像是在打斗中被撕破,浑身都是血,这警员顿时吓得打了一个踉跄,缓过神后才上前辨认,召集其他队员。 小杨也是此时从市监狱赶到了一线,正看到队员们拥在一起,往前查看,也是吓了一跳,今天一日两起杀人命案,两起的犯罪手法都如此血腥,这让跟随严队长学习多年,大案小案都经历过来的小杨也不禁感到非常震惊。 这案子,太大了。 经过联络,法医和法证都前后脚迅速到达现场,经法医鉴定,男婴已经死亡数小时,女孩尚有气息,但伤势极重完全处于昏迷状态,而那位成年死者是位女性,死亡时间与一旁襁褓中的男婴大致相同,与早上张家的灭门案相同的是,受害人的头颅都被割了下来。 她的头颅被发现挂在了更深处的一个竹园里,竹子被用力拗断,通过锋利的折断处,凶手将人头从咽喉处直直插进了那半截竹子上,头颅较重,粗粗的竹根部也有点支持不住,随着一点点的微风,就摇摇晃晃,人头也随着摇晃,因为受害人有着长发的缘故,还好遮住了人脸,但依旧突然见到恐怕是要吓出心脏病来。 警方找来本地社区的村民到案发现场辨认,村民认出死者是同村村民王海的女儿王嘉怡,原来灌木丛的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小孩。 这王嘉怡被退学后,父母也没有帮她继续找关系或者到外地去读书,这也是王嘉怡自己的想法,学校出来之后就终日在街上逛来逛去,要不就是网吧,要不就是睡在家里睡一整天。 父母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在她16岁的时候,托朋友把她介绍到了当地的电子厂,虽然工资不高也比她到处乱跑又闯出祸事来要好。 期间,王嘉怡认识了电子厂的一个小组长,比她大12岁,两人很快就确立了关系,还没领证结婚,肚子就大了,双方父母也没办法只能奉子成婚,所以年纪轻轻就有了一双儿女。 王嘉怡所住的这个社区位于市区边上的工业园区,距离市区也很近,这个社区的所有人家都是原来拆迁搬到这边的,房子都是置换的安置小别墅,一户一家,边上也有点地,老百姓都把原来送的一些绿化铲了,要么种点菜,要么养点花。 王嘉怡她们家是住在社区靠河一边的拐角,因为是边套,靠着河边可以划出来一大块地方,整理好了种了点果树、花树,还有地步种了点菜,靠河那边一小片竹园则是原来开发的时候,政府种下的绿化,也只有这一块竹园留了下来。河对面是一片被承包了的农田,平常也什么人,这个地理位置可以说很僻静很实惠,当初王嘉怡爸爸抓号码抓到这栋的时候,全家人都高兴坏了,一起拆迁的亲戚都羡慕不已。 而现在,这个僻静的地理位置反而成为了王嘉怡母子的一个大棺材。 严队长也赶到了现场,并询问了此地另一家涉及白蕊案的人家,在得到目前安全,已经看守起来以后,这才稍微放心。 到了河边的案发地,很多工作人员都在打着手电筒与时间赛跑,不放过采集一切有用的线索,而严队长也看到了在灌木丛中被杀害的两名儿童,当时发现女童还有气息时,小杨马上就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奈何小孩伤势实在过重,120还没有开到,就断了气,后来就算拉到车上进行急救,还是于事无补,终究被宣告死亡。 一个人头就这样孤零零的挂在竹竿上,还未来得及采集信息,只是包了一块布在上方,这震惊的现场让严队长都非常不适,缓了缓才愤怒得开口说道:“马上联系辖区派出所,让二队、三队给归队过来,全力搜捕白保山!” 第22章 搜捕 严队长在现场督促现场的调查组人员继续采集线索,同时迅速联系了二队、三队,并要求他们立即归队,全力参与搜捕白保山。从现场来看案件发生时间并不久,白保山很大可能并没有跑远,所以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让凶手逃之夭夭,他知道时间非常紧迫。警方需要迅速展开搜索行动,同时密切监视其可能的出逃路线,对这些路段设卡检查。 在该社区临时设立的案件指挥部,严队长召集了相关人员包括本地派出所的民警和已归队的刑警支队,进行案件分析和部署。他让法证队加快对现场物证的收集、检验和分析,法医组则通过现场勘查确定死亡时间、死因和可能的作案手法的初步推断后,采集尸表样本、保存尸体证据以及尸体运送。严队长希望能够从科学的角度尽快能从现场的证物中提取更多线索,尽快了解凶手的特征和作案手法。 整个指挥部都笼罩在紧张而沉重的氛围中。严队长深知时间的重要性,他在会议上强调大家要紧密配合,全力以赴,不放过任何线索,确保尽快将凶手抓捕归案。他清楚这起案件的嫌犯白保山非常危险,需要采取高度戒备的态势。 严队长并没有忘记之前本社区还有一户成为犯罪嫌疑人的仇杀的对象,提前安排了警力对其住所进行严密的保护,此次会议中又明确在其屋内设下埋伏,防止他们受到白保山进一步的袭击。他明白这起案件可能还有其他的复杂性,需要保持高度的警惕。 再看地理位置,该事发社区东面是河,直通江内。南面通向市区都是大路,西面也是通向镇区的道路,而距离社区3公里范围的北面是一处悬崖,悬崖再过去是安苏市唯一的山体,分割了与邻市的地界。 在整个案情的联系中,严队长强调要保持紧密的协作,共享信息,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他也要求所有警员保持高度的警觉,谨慎行动,开始由本社区向外逐一逐家,由“点、线、面”地毯式铺开推进,确保不给凶手留下可乘之机。主要在西南两侧各道路由刑警负责片警辅助对其一一设卡,嫌疑人往东渡江虽说可能性不大,但也让江边海防注意各处监控,防止嫌疑人往东出逃。至于北面的悬崖,也派一小队进行扫荡探查,谨防嫌疑人铤而走险从悬崖翻下。 在大批人马的地毯式搜索之下,果然在该社区一个草垛上发现了一把尖刀,上面还残留着清晰分明的血迹,连带着草垛上也流淌下来,看这个血量,不可能是刀上残留下来这么多,刑警小刘马上通知法证前来取样。 法证赶到后,带好硅胶手套,准备直接拔出,随后放入证物袋中,谁知轻轻一拔,本来在刀面上发干的血迹突然被这轻轻一拉又变得鲜红起来,仔细一看血是从插在草垛的刀尖上涌出的,法证叫来附近的刑警,他自己握住刀柄,让他们慢慢将刀附近的草扒开。 在一点点分开之后,很明显得看得到,里面的刀上是插着什么东西,而那个东西,正在涌出鲜血,草垛分开越多,里面血因阻力失去,涌出得就越多。 终于,大家看清了刀上插的是什么?原来是一颗心脏,根据上次张文昕案中白保山的表现,可以肯定的是,该颗心脏是人类所有,极大可能就是王嘉怡的心脏。 发现该证物后,法证将双方分离,各放在一个合适的证物收集袋中,马上通知人让他们送到蔡主任处化验,随后再在草垛附近搜寻是否有其他遗漏的线索。 在于市局通报后,调动全市警力配合协同抓捕,查车、查身份证、查交通场所、查人员密集场所及无人居住的“老破小”是否有藏匿,重点搜捕范围还是控制在案发社区三公里内。同时,调出白保山的资料照片,在媒体上公开悬赏通告,通过媒体的广泛报道,虽未透露具体的案情细节,但也可增加公众对白保山的认知,希望能有市民能保持警惕,防范伤害,在保障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提供有用的线索。 严队长忙了整整一夜,与队员们一同不曾合眼,却始终未找到白保山的下落,归其原因,还是该社区的物业失职,搞点老头当保安,谁开车都给抬杆,谁进门也没登记,道路上的监控损坏了也不及时更换,导致白保山能在杀人人之后大摇大摆的出逃。 而对于此案,严队长内心还是有一丝愧疚的,如果他能提前想到白保山的连续作案,早些安排人员赶往王嘉怡家,可能王嘉怡和两个孩子的性命就可以保住了,严队长同时对物业的失职也感到愤怒,但此时已无暇顾及自己内心中各种矛盾的情绪了,围捕工作才是重中之重。 雄鸡唱白,天光渐亮。 社区和民警在案发后都无数次的联系王嘉怡的父母,但始终无人接听。这夫妻二人直到回来,才发现家中已经出了大事,两人得知事情,仿佛被猛击了一记重拳,难以置信的表情迅速转变为绝望的哭喊。 哭喊着要见自己的孙子孙女,但被告知尸体都已经被警方拉走取证了,顾国法律规定,发生社会危害性、危险性极高的重大刑事案件,法院判决生效下以及死者有疑似存着高度传染性疾病时,存受害人遗体可不经过家属同意进行法医解剖取证调查,且死者死状都极为凄惨,且要进行解剖调查,为了避免对被害人家属造成二次伤害,也无法同意王嘉怡父母的请求。 两人身体不由自主地扑坐在家东的菜地里,看着封起的警戒线,和地上的血迹,嚎啕大哭,眼泪如泉涌般流淌,颤抖的双肩无法抵挡内心的痛苦。王嘉怡的母亲用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父亲则是痛苦着不断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他们的哭声响彻整个社区,呼喊着亲人的名字,仿佛希望这是一场噩梦。然而,现实无情地撕裂了心灵,即要两人直接面对这不可逆转的离别,如同当年白蕊的爷爷一般。 第23章 电话 王嘉怡父母二人直接哭晕在现场,晕之前也是拉都拉不住,劝也劝不住,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谁能知道自己女儿和孙子孙女惨死家中,还能保持理智。 从社区书记口中了解到,这对夫妻经营着一家老式的舞厅,晚上5点开门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离开,这家店开了很多年了,也是因为昼夜颠倒的原因吧,对自己的女儿教育上确实拉下很多,这才导致王嘉怡的性格变成如此麻木不仁的桀骜品行。 这也是为什么,两夫妻直到回来才知道这个事情,在当时并没有接通电话,店里实在是太吵了,而且都是老客户,生意一直不错,忙于接待,根本没有空闲去看手机。哪怕回家途中,也是经常性的疲惫袭来,老婆后座眯一些,老公开车回家,根本没有看手机的时间。 终其原因,还是当年白蕊案后,村民评价的对,这对夫妻脑子里只有赚钱,想给孩子一个好的生活条件,却不知道疏于管教,孩子从小没有管束,性格道路走偏了,有再多钱也买不回来。 安顿好王嘉怡父母两人后,天光已经大亮,有些听闻消息的其他村里、其他社区的老百姓都来现场看热闹,本教非常忙碌缺人手的警方,实在是为难,还要抽调更多的人手维持现场秩序。 因为不是警察在的话,社区是根本管不连的,社区干部的劝说基本都不听的,多讲两句还要五斤哼六斤,只有放点警力在此才稍微有点效果。 “严队,你抓紧回去眯一会吧,都一天一夜了。”小杨拉着严队长赶紧去休息,累垮了身体可不行。 严队长虽推辞,但队员们都要他放心,也按照之前部署的内容,进行轮班值岗,既如此,严队长只好听从各位下属的意见,从社区指挥部退了下来,先行回去休息。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回到自己家中,刚刚脱掉外衣准备洗澡,电话响了,不是别人,正是朱裟,严队长摇摇头,甚是无奈,“哎,都是为了解决案情,罢了。”,严队长走到浴室外,接起电话。 “严队长,我们还是想要和商务楼的老板通个电话,上次那个负责人看来不是很清楚,我们想和老板直接谈谈,你看现在阿方便帮忙,我们也晓得你肯定非常忙,实在抱歉啊。”电话那头朱裟的求助又来了。 没有办法,严队长只好继续穿好衣裳,赶到单位,用警方的内网调取了当时开发的老板的联系方式,奈何年代久远,试了试,已是空号,严队长只有还是拨通当时那个负责人陈总的电话,问他索要他上头大老板的联系方式。 取到联系方式后,严队长也和陈总交代了,一会可能有同事想与你们大老板了解一点情况,请你提前通知一声,好让老板有抽出点时间出来的准备。 如此这般,电话算是拿到了,交由朱裟后,严队长这才准备回去,只能休息4个小时了。“足够了。”他自己觉得,还是心理想直扑一线,但是严队长他也知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磨刀不误砍柴工嘛,一点不睡,脑子确实有时候会转不过弯,漏掉细节,影响查案进度。 朱裟拿到电话后,过了一会,就拨通了严队长给的电话,在几声等待声后,对方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哪里?” “你好,我们是市刑警大队严队长的同事,想来向老板你咨询一些当年的事情。”朱裟说道。 “嗷,原来是警察同志,你们好,你们好,我姓薛,叫薛良平。刚刚陈总和我讲过了,你们想要了解什么啊,我知无不言,如果可以告诉的话和我稍微讲讲我们公司难道和什么案件有关?当然,不该我知道的我也绝对不问。”电话那头的薛良平听到是警察来电后,声音显得客气了起来。 “薛总,你好,这个事情呢,我们也只是了解一下当年的经过,只是一个简单的问询而已。你不要紧张。”朱裟安抚道。 “我懂得,我懂得,您请问吧,我肯定尽力配合好你们的工作的。”薛总语气十分客气的说道。 “薛总啊,我们想知道,当时你造的这块商务楼之前是肉联厂的地头是嘛。”朱裟问道。 “是的,是的,当时这里是一家屠宰场,后来因为根据中央的政策要大力发展经济,把我们引进了进来,同时,原来的肉联厂就规划到其他地方了。这个你们去经发局查档案或者土地局查当年的资料应该也可以查到的。”薛良平回答道。 “是的,薛总,但是我们目前时间比较紧迫,资料就不查了,就劳烦你点时间了。”朱裟也客套起来。 “哪里哪里,这是我们每个公民应该的嘛,哈哈。”薛良平笑道。 “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教你,听原来陈总讲,你们当时向政府买下地头后,曾经叫了个香港的大师来看风水,是否真有其事。”朱裟继续问道。 “是的,你们也知道,我们毕竟是做生意的嘛,这方面还是有点忌讳的,但是政府既然把我们安置到这里,我们也是欣然接受的,就自己请了个大师来帮忙看一看,弄一弄,稍微总归买个心安嘛,生意人都想平安发财。”薛良平也算是实话实讲了。 “我们想通过薛总你,认得一下这位先生,可否有他的联系方式,或者引荐引荐,我们开个远程视频也是可以的,我们有些问题想向他请教一下。”朱裟直奔主题。 “喔唷,这个恐怕不太行了。。”薛良平很明显停顿了一下,想了某事。 朱裟马上接上:“为何不行呢?” 薛良平叹了口气,开始解释道:“都说是算人算鬼难算己啊,毛大师是香港圈子里出名的,我对他的能力也是非常认可的,不然也不会花重金请他来指点风水,奈何啊。。毛大师五年前我们还见过面,当时他就对我讲可能这是最后一趟见面了,我看他喝了点老酒红光满面,当时我也没多想,没想到正如他所料,毛大师不多久就出了交通事故,回登仙班了。” “什么?哪位大师已经去世了?”朱裟问出此句,语气显得急躁,他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立马补救道:“哎,真没想到啊,看来我们没有福气与这位大师相识了。” 薛良平也是人精了,但是还是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警察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个。。你们是要请毛大师看风水?奥。。哈哈哈。我多嘴了,多嘴了。”他当然知道,如果是真的警察怎么会信这一套,但是自己已经托人了解过,昨日确实是公安的严队长打给陈总的,既然是严队长安排的,自己也就顺势谈下去就好了,只要不与自己利益相冲突。 第24章 线索绳索 “只是有些事情可能牵扯到这位毛大师,想通过薛老板你能取到联系方式。可惜了。。”朱裟也不傻,顾左右而言他,“我们也去过几次,看到大楼前后都放了点假山石,这就是大师的手笔吧?” “确实毛大师当年让我立在广场的,说是可以驱煞气,保平安的。”薛良平回道。 “我看广场地上那些地板砖都花里胡哨的,不会也是吧?”朱裟假装有点惊讶。 “提起这些地板砖,真的费了老大钱了,你们不要看我们地上那些石板以为不值钱,这些都是按照毛大师给的图案,我找了几家厂给我定制做出来的呢。”薛良平感叹道。 “个么说明这些地板砖也是对薛老板你的生意颇有帮助的嘛?”朱裟又引导道。 “哎,对我们信的人来说,哈哈,生意一直还算可以,还算可以,哈哈哈。”薛良平谦虚道。 “但是我上次去你们那里办事情,看你们那些地板砖都坏了好多呢,啊会有影响啊?”朱裟只是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到薛良平耳朵里,看来当初这位毛大师并没有来的及和薛良平说起更换维护保养的事情。 “是么?等一会哦,领导。。”只听得电话那头薛良平又打起另一个电话,朝着负责的陈总责怪道:“我们商务楼的风水都要破掉了,你们是怎么回事儿?!。。什么?塞了尺寸差不多的给我?不行的,马上联系地板厂,让他们想办法多做几块备用。” 不久后,电话里又传来薛良平的声音:“不好意思哦,领导,我刚刚去了解了一下,多亏你提醒啊,确实有这个事情哎。多谢多谢,差点坏了风水哦。” “哎,薛老板我看你这么相信这个,那我看到了肯定要和你说一下的,防止阿是。。”朱裟笑着讲道。 “那,领导,你们需要毛大师的亲人的住址么?我这里倒是有的。”薛良平说道。 “既然有那最好了,就麻烦薛老板了,等会麻烦你把地址用短信发送到我这个手机上吧。”朱裟感谢道。 “好的,别的。。还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一张豪华办公桌,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档案和笔记本电脑。一位中年男子,头发油光发亮,身着名牌西装,坐在沙发椅上,一手握着手机,脸上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另一只手扶在桌子上,姿势显得有些傲慢。 “好了,感谢薛老板你的配合,我们了解完了,谢谢哦。既然联系不到毛大师,那么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客套完,朱裟就挂断了电话。 “我们要这个毛的住址干什么,总不见得去趟香港吧,去了也没什么用啊。”罗通不解道。 “老罗啊,这个薛老板门槛很精,我们想要查案不能被他发现马脚,让他误会正好。顺便提醒他,法阵已经破了,让他也快点找人去修一修为好。”朱裟解释道。 “那正事呢?”罗通问道。 “我要做好点准备,再去一趟商务大楼,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东西极其不自然,可能就和原来的这个肉联厂有关系。”朱裟低着眉头,暗暗思忖。 闹钟响起,严队长洗完澡后还是穿着衣服和衣而睡,就是为了闹钟一响可以马上出发。 简单在路边买了个蛋饼就算凑合了早中饭,直接驱车而去。 到了现场,小杨见严队来了,就打招呼让严队长过去,意思好像有新的发现了。 严队长看小杨还在,就略带不快的关心道:“你小子怎么不要睡觉的?快点给我去补觉去,怎么我官大一点就可以去休息,你们不要休息得嘛?” 小杨见严队长这样,笑笑,随后解释道:“啊呀,师傅啊,你放心啦,我们几个从昨天到现在没回去的弟兄都在社区里休息过了,也是刚刚才起来。” “真的?”严队长问道。 小杨见严队长不信,就伸手指了指社区的内屋,“这里有沙发的,也不耽误社区工作,真的,你放心好了。” 严队长还是感到奇怪,便继续问道:“难道一张沙发可以睡这么多人么?” 小杨眼看也瞒不过去,只好讲道:“轮班的同事早上到了以后,我们就在这里凑合了一下,沙发是睡不了这么多人。。所以。。所以我们找了几张硬板纸嘛,可以躺下就好了呀。” 严队长白了一眼小杨,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里总归不舒服的,今天结束,快点回去洗洗睡一会吧。人员都安排过了,总体来说还是够的。” 小杨笑着点点头,知道严队长是在关心他们下属。 “对了,刚刚要紧看到我要紧把我喊过来,是不是有啥突破啊?”严队长问道关键目的。 “是的,严队,我们掌握了一个消息,据白保山工地上的人向我们警方提供的信息,白保山离开工地前,偷了点东西出去。”小杨给严队长介绍道目前收到的消息。 “哦?我还以为已经知道白保山在哪了,那么,偷了点什么东西走呢?”严队长继续问道。 “白保山偷走了一些工地上的安全绳,还有一些衣物。”小杨回道。 “哦?他要这东西干什么?难道说?!”严队长反应过来,震惊道。 “没错,严队,我们在两个方向的卡口都没有发现白保山的踪迹,卡口附近的监控也没有发现可疑人员,江边的监控也一直在全程跟调,确实也没有任何发现,我是想在地毯式搜索白保山可能藏身的地方外,重点要不要去悬崖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小杨表达了他的想法。 “嗯,有道理,那么把卡口检查的同志缩小一部分规模,但是在一些小路口和必要的地方还是不能松懈,以防万一。其他地方也要时刻注意,搜索不能停,你安排下去后叫他们到悬崖附近和我们会和。”严队长布置道。 “除此以外,在我们对整个社区摸排过程中,有人曾经看到过疑似是白保山的人。”小杨说道。 “有参考价值么?”严队长问道,因为刚刚他已经知道了白保山偷走了一部分工地上工人的衣服,说明他完全可以进行换装。 “身形身材我们已经通过他前科记录有所了解了,他的着装目前来看参考性不高,但是这个目击人员说曾经看到有如白保山体型差不多的一个人背了个双肩包出现在社区,因为这个小区最近一直有偷狗、药狗的人出没,所以目击人警惕得多看了几眼。通过他的对此人长相的描述,加之我们给他看白保山的近期的照片,可以基本上确定,那人就是白保山。”小杨说道。 “走吧,先去那边看看。”严队长一脸严肃,快步走出。 第25章 神风结 经过几个小时在悬崖附近的搜索,只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了一段白色的短绳。 严队长带好手套,捡起短绳放到手上观察,慢慢眉头皱了起来,小杨此时却在边上有点疑惑:“师傅,这段绳子应该和案子没有关系吧,这么一小段,能用来干什么?” “你先别急,来,小刘,你把这段绳子拿到工地,让工人们辨认一下,是否是他们丢失的绳子的一部分。”严队长招招手,将绳子放进证物袋里交给了小刘。 “难道,这个白保山已经翻下悬崖去了?”小杨惊讶道。 严队长摇摇头,“先等结果吧。”,随后命令队员们继续搜索附近是否还有其他可疑的地方。 不久后,小刘打来电话,证实这段绳索确实是工地丢失的同样的安全绳上的一段。 严队长听罢报告,快步走到悬崖边上,往下望去,非常陡峭,几乎是垂直于地面,人根本只靠攀爬上下,底下草木郁郁葱葱,虽说看下去觉得并不是特别的高耸,但是人要是不当心滚下去,也是要粉身碎骨。 “哼!小杨,绕道到悬崖下的山脚。”严队长气愤不已。 “严队,难道这个白保山真的已经靠着几根绳子就翻下去了?这也。。附近也没有看到打桩的地方啊。”小杨不解道。 “那棵树就是他的桩啊。”严队长解释道,看小杨还是不了解,就继续给他介绍道:“工地的安全绳索有短有长,经过了解,这个白保山基本上拿走的几根都是较长的那种,他把几根绳子用安全卡扣扣死,连接在一起,就变成了一根登山绳。” “几根绳子有这么长么,我看这个悬崖也不是很低啊?”小杨问道。 “你想想刚刚那段绳子,是几股绳子搅在一起而成的,如果白保山把他们拆开使用,是不是就变成了一根长绳?”严队长说道。 小杨点了点头,略有所懂。 严队长继续解释道:“有一种打结方式叫神风结,拉住一段拉紧,然后另一端绕三个绳圈,下方再绕一圈把绳圈穿过去,然后拉紧,拉力会落在其中两条绳中,另一条会是松的,下去前割掉绳圈中那根松的绳子,随后再把割断部位两头拉紧,这样就可以垂绳下降了,到了谷底以后,放松绳子,抖动一下,绳索就会松开,一段之前割断的会随着拉伸落在上面,其他的都会跟着重力落下。下去的时候只要用绳索穿过双腿绕过身体拉到背后,踩着岩石就可以下去了,下去的时候要一直注意让绳索保持紧绷状态,不然绳索就有可能脱落掉。所以我们要去山谷看一下,这个白保山究竟是不是已经逃掉了。” 小杨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他大概懂了,是有办法可以用几根安全绳子就下得了这个百米悬崖的。 等待警方绕路到山谷之后,时间又不早了,山谷里树木葱茏,遮光蔽日,更如同天黑一般,还好早有准备,拿着手电悬崖下摸索,但是奈何没有想到一个问题,就是山中蚊虫特别多,很多队员露在外面的皮肤都一片鲜红。 好不容易到了悬崖正下方,经过现场勘查,并没有发现有人下来过的痕迹,毕竟附近的草木都没有被人踩踏过,或者任何的折断、折弯。 这说明,难道说,白保山并没有从悬崖上下来,哪怕是掉下来。也没见到有尸体存在,倒是有不少小动物,大概是不慎掉落,死在山下,已成枯骨。 这个白保山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么一个可以说并不是很大的搜索范围,居然两天了,都没有任何踪迹被发现。 话说到朱裟这边,三度来此了。 商务楼中已经灯影全无,下午就餐过后,就到了小妍的咖啡馆里聊天撸猫,顺便也看看还有什么她们忘记遗漏的关于此地的信息可以被发现。 小妍他们见到朱裟、罗通两人来到,也是欣喜得接待,并说“阿狗”的状况好了很多,基本上没有那么闹腾了,外面哪怕有人走过,它也只是懒迫的张开一只眼睛看看罢了,没有了当时的动静。 不过小妍也提出说,虽然“阿狗”那方面情况有好转了,不过怎么吃罗通给的这个药之后,变得嗜睡了,本来猫科动物一天就睡很长时间,现在是像换了只猫,从脑瘫多动症,变成了文静小公主。 当然罗通肯定不会告诉他们,是因为镇静剂的效果,只是借口说,是药物的正常反应,就像人吃了感冒药一样,不是也犯困嘛。 其他人也没有怀疑,对这次他们的工作表示十分的感谢。 从咖啡店出来以后,不多久,整栋楼的人基本都下班回去了,再过了一些时间,都全部散去,哪怕底楼门口的物业,也是都下班走了。 朱裟就是在等没有人的情况下,他才好拿出他的那些东西,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商务楼西面,是老明河,对面是政府的一栋楼,当然,这个点了,肯定是要比商务楼的下班的早。也就是说东面的岗亭、北面有些店铺还在营业以及南面的马路,这三面是不符合要求的,只有西面,此时人迹罕至,此地无人走动,正好干活! 第26章 招魂诀 朱裟和罗通又到了便利店里,熟练的点起东西,直坐到店员和他们讲要下班了,两人对视一眼,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这家便利店不是24小时营业的那种,毕竟除了安苏的旅游区域以外,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夜生活。 便利店下班了,其他的各种饭店、奶茶店什么的也早就关门了。 这才方便行事。 朱裟首先就在便利店要走之前,从包里掏出了一个茶叶罐一样的金属盒子,将自己和罗通身上的手机、手表等电子产品都暂时先放到里面,为了不干扰此次的行动。 出了门后,两人也注意观察道路上是否还有来往的人,还好是正对门岗的那家夜总会最近因为有人举报涉黄被调查,正在停业整顿中,不然这里晚上一直会有人出入,特别是代驾司机都拥在门口。 出门先兜了一圈,确定已经除了门岗的门卫老头,没有什么人了,哪怕是有一两个人正好路过,譬如小年轻来角落里找刺激什么的,也想好了说法,就说自己有个小狗死了埋在此地,正逢忌日,难以割舍,来给他烧烧香。 就算人家觉得奇怪,也不会多想了。 沿着商务大楼,走到西侧的老明河边上,翻过路牙子,进到绿化里,靠着老明河的栏杆开始了。 朱裟看了看今天晚上的月亮,掐指算道,定了时间,即刻行法。 黑色的背包宛如一只百宝箱一样,什么东西都塞在里面,朱裟先从里面拿出一块黄布,黄布当中有个圆形的图案,是红色的,一圈一圈绕起来,那以为是线条的红圈,实际上是一个个看不懂的文字所组成,踩了踩草坪将其平整后,平铺开在了地上。 为了吸引此地的阴气,罗通也准备了一点东西,包在了一个黄油纸里,原来是一包包着没药、阴香、乌草籽等的药材,将这些东西均匀的撒到朱裟的黄布上,以帮助朱裟更好的施展招引之法。 趁着法阵还没被修复,石地板还是七翘八裂,正是好时机。 朱裟又从包内取出一个风水罗盘,开始轧盘。 首先确保罗盘平稳,卡在朱裟他的大肚子上代替本该放置在水平的平面上,对其两个水平。让方位不受干扰。将手机和其他电子设备远离罗盘,也是为了避免干扰测量。 平衡过后将指针与正南方“午”相对应,以确定其他的需要的精准方位。 罗盘能确定环境中不同方位的能量。在风水学中,不同的方位代表不同的能量和意义,例如东方代表新生和发展,南方代表火元素和热情,西方代表金属元素和收敛,北方代表水元素和冷静等。观测不同方位的能量,有助于分析环境的优劣和影响。 而朱裟需要寻找的即是今日此地的大凶之位,以商务楼大门为坐标点,念动口诀,顺时针寻找此地的五鬼之方。 只听得朱裟念道: 乾六天五祸绝延生,坎五天生延绝祸六。 艮六绝祸生延天五,震延生祸绝五天六。 巽天五六祸生绝延,离六五绝延祸生天。 坤天延绝生祸五六,兑生祸延绝六五天。 此诀以第一个字为大门的位置,寻五即是恶煞之方。 寻到五鬼之后,朱裟从包里掏出一根银色的金属细棒,粗的那头对着红圈,细的那头指着这个方位,随后继续再寻六煞凶方,此是文曲星所飞临的方位,五行属水。 卡动罗盘,定位建筑,寻宅寻位,以近此处,散、喧、生、污之方。 不假片刻,六煞绝命也以找到,再在其位置如刚才五鬼一样,放下一根细棒。 朱裟放下罗盘,置于旁边,颤颤巍巍的从包里拿出来了个细小透明塑料罐子,像个试管模样,罗通见了直道:“别抖了,别舍不得了,这个单位里可以给你申请很多的。” 朱裟瞬间喜笑颜开,原来他拿的是一罐子沉香粉末,价值很高,对于朱裟这种精明的人来说,着实还是舍不得,但既然罗通这么讲,自己心里就有底了,不愧是单位啊,老牛了。 在中心位置,摆上一只黄铜小香炉,银叶垫底,不是为了自己受用,也不必要用模具摆出花来了,稍微按压一下就把刚才的沉香粉末一股脑堆砌在了上面,尖尖一堆,像个小山。 朱裟又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从屁股兜里掏出了一张黄纸,罗通表现微妙,心想这家伙也太草率了,怎么有一直喜欢把符纸放屁股袋里这个坏习惯呢,丝毫不尊敬神明鬼怪。 两指伸出,夹住黄纸,点燃符箓,口中念念有词道: 荡荡游魂,何处存留,三魂早降,七魄来临。 河边野处,庙宇村庄,宫廷牢狱,坟墓山林。 但惊异妙,失落阴魂,敬请怨灵,着意问询。 当方土地,家宅灶君,地户天门,现伏藏身。 急急如律令! 随后将烧剩不多的符纸,下递到铜炉之处,点燃沉香。 沉香的形成需要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沉香以唯一能通天、地、人三界的香气而在古今灵媒异士之中着称,在几千年人文历史中,被佛教、道教、基督教、天主教等各大宗教一致推重为妙极之气,朱裟也是借由此物,来吸引此地怨灵,以期能相互沟通。 毕竟奇妙的是,像朱裟这种拥有阴阳眼的人,虽有不适之感,但在此地又看不到任何鬼体存在,只得借助于老祖宗的智慧了。 随着经文吟唱,朱裟他的声音随着夜风荡漾,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光,触动了幽冥之界。忽然,一阵凉风吹过,黄布处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动静,淡淡的光影开始从细棒针端聚集,又自粗处而出,一缕缕朦胧的幻影随着红圈的指向,一道道转入其中。 随着那些幻影数量的越来越多,就像挤满了客人的饭店一样,客人满了就要坐在外面等叫号了,很多残魂如此譬喻,只能在红圈外游荡,朱裟见状不禁心中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这个地方竟然会凝聚如此多的怨灵,照道理来讲,畜生道死亡之后这么多年了,本不应该还能聚集如此多的阴灵。这样的状态会带来什么后果,朱裟也没有见过,心中也没有底。 罗通静静地注视着朱裟的仪式,这个法事已经能把灵魂具象化出来,他也看到极快的一缕缕幻影白气凝聚红圈之中,也被莫名的好奇心所吸引,不禁屏住呼吸,静静观察。 第27章 畜生之灵 为了保证此处法坛的安全性,罗通又从自己斜挎包中拿出一个布袋,抓出布袋中的糯米,洒在了整个黄布的边缘,确保每一处,都连接起来。 但是这魂灵真的多到超出两人想象,怎么会有这么多还在源源不断的进来,没有办法,朱裟只能将两根金属细棒直接放平,与黄布上下平行。算是暂时关闭了进入之门。 朱裟继续念着口诀:“今日招引,为君解愁,太上定魄,与我相见!”声音停时,黄布中的幻影愈发明亮,逐渐凝聚成形状,一个个大大小小幽灵的模糊身影在黑暗中显现。 但也只能见到几个较为完整的阴魂,朱裟用手一拂,将其中几具阴灵挑到红圈之外的黄布当中,霎时,阴灵暴涨,恢复到生前大小,前突后撞,毫无智慧,只顾想寻得逃脱之处。 朱裟和罗通面面相觑,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竟然是两头猪,一头牛,一只狐狸的鬼魂。。。 畜生道本性昏聩,为三毒所害,六道中无智慧之最,朱裟见到,一时间不知如何为好,哪怕是有个人魂在此,也好沟通上下,但如今画面,如何是好,朱裟只能寄希望于罗通,毕竟之前路上发现被撞的小黑狗,好像罗通与动物有些许沟通之法。 朱裟看着面前情况对罗通讲道:“这。。这个地方竟然真的还有畜生魂灵,而且如此之多,我是没有想到的,我无法与这些动物相沟通,你看你之前救那小黑狗的手段,你是否有沟通之法啊。” 罗通面露难色:“我也只能体会动物身上的苦楚,病痛,沟通来说,我并不擅长,我先尝试是否可以与这几个动物魂灵建立起感受通道,让我先行试探一番。” 罗通双手摩挲,搓热,随后伸出一手往法阵内探去,那些动物看到人手伸来,表现的极其恐惧,更加疯狂的朝反方向冲突,妄图逃离。 奈何法阵严密,无处可逃,但是牠们竟也不放弃,也没有任何攻击行为,只是一直在撞击当中,如果这是一堵墙的话,看这力度,估计都要头破血流了。 法阵黄布毕竟占地有限,虽说像放投影一般,将这些灵魂摄出原来大小浮于虚空,但到底伸手即至。 罗通的手最先触碰到了一只猪身上,罗通的能量源源不断从身上传递到手指尖,猪的灵体在碰到这股能量时,瞬间就安静下来,居然还能转过头来,看着两人,这也是朱裟第一次看到猪还会哭,与此地商务楼中白蕊的灵魂一般,既已成灵,毕竟不能有真的泪水,但是灵魂之气,凝聚成一个个气态小圆珠,从灵魂体内凝聚,又从猪的眼角滑落,随后化于无形,人看着,真的就是在哭一般。 “这猪。。怎么也会像人一样哭啊。。”朱裟话还没讲完,只看到罗通脸面霎时变了颜色,刚刚接触到便像是触电一般,急忙想把自己的手收回,在浑身颤抖之下,朱裟眼看也不对,就急忙拉住罗通的大臂,用力拽出,罗通这才松了一口气,一下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头微微摇动,身体依然止不住的颤抖。 “你这是怎么了?。。”朱裟也不明所以,不知道罗通经历了什么。 罗通坐在地上呼呼喘气,过了要十几分钟,这才缓过劲来,早已是满头大汗,朱裟本在给罗通按住寸关及足三里,生怕罗通内脏受损,呕吐出来,罗通摆了摆手,示意朱裟将他拉起来。 “弟兄?你这是。。。”朱裟眼看罗通稍有缓解,便急得问道,也是怕罗通身体受到不明的伤害。 罗通定了定神,和朱裟讲道:“这个魂灵,这个猪的魂灵,极其痛苦,极其难受,极其焦躁,我刚刚触碰到体验牠的情绪时,瞬间就被这些非常强烈的情绪所包裹,你知道像什么么?就像我看到自己父母亲友在我面前遭受凌迟,一片一片割肉之景,就像我设身处于沸腾油锅,烹煮煎炸之刑,就像我浑身病溃,万千蛆虫咬噬身体之感。。。实在是。。太强烈的痛苦情绪了。” 朱裟疑惑道:“难道说原来这个肉联厂肆意虐待动物所致。。。照道理来说畜生道确实早应该投胎继续了,怎么会还留在这里如此之久,还留存着这么严重的情绪。” 两人思考之际,那只猪好像是对其他动物说明了什么,牛、狐狸、猪都目视东方,盯着面前两人,慢慢跪下前肢,都轻轻叫了一声,像是希望两人可以帮忙让他们解脱如此痛苦。红圈里那一团团,一点点的幻影魂灵也是渐渐逐渐有序,如同排队一样,纷纷朝向东方两人处。 朱裟和罗通看到这一幕,就想到了电视里人家卖狗、卖牛时,老狗、老牛会挣扎回去,跪拜主人,以求不被卖掉屠宰的景象。但是朱裟和罗通都无奈,毕竟两人并不与动物之魂灵相通,虽罗通可感受他们的情绪,但也不知道到底当年这个肉联厂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导致这些动物的魂灵一直在此处以极度淡泊的状态存在,让身为灵媒的朱裟也感受不到,只有这些魂灵聚集之后,才发现如此大的能量。 朱裟虽然不能像罗通那样直接感受,但是从那堆灵魂能量之中,也能了解一二,那是一堆极度负面的情绪。 这究竟发生过什么?究竟这些畜生的魂魄如何如今还在?究竟牠们想对自己表达什么?这些魂灵是否有与自己的任务有关?是否又与白蕊的自杀有关? 真相到底是什么。 第28章 调查陷入僵局 罗通在朱裟的搀扶下重新站了起来,朱裟帮他掸了掸身上的土尘。 “怎么样,好点了没?”朱裟关心道。 罗通点点头,但看他站立的样子还是刚才的接触留下了过大的伤害,还是微微有些颤巍巍的。 “这可怎么办,我倒是真没想到,这个阵法能引来这么多畜生道的灵魂,本来还想靠你来了解一番,现在。。怎么讲呢,要不我们下次再来,先去问问看单位里有没有可以联系动物的同事。”朱裟皱着眉头,看着罗通这个样子,也是打了退堂鼓了,既然已经发现奥妙所在,想着还是再多做准备再来。 罗通也表示同意,针对朱裟的问题,他思虑片刻后回答道:“我认识一个人,或许他可以帮我们了解这些动物灵魂聚集不散的真实原因。” “那好,那好,那我先收拾,你就站着休息吧,吃不消我驮你走。”说罢,朱裟放开了罗通,转而去收拾那黄布法证以及黄布上的物件。 “那倒不用了。”罗通拒绝了朱裟驮他的提议,这也太奇怪了,深更半夜一个胖子背上驮着个瘦子在路上,不知道路上看到的人怎么想呢。。 朱裟转头笑道:“你这家伙啊,就是太严肃了,这有啥的。。。”,看着罗通坚决不肯的眼神,朱裟只是偷笑,随后就去整理起来。 朱裟一手掐法诀,一手在空中抓着什么,口中念念有词:“死的去吧,死的去。。” 随后一挥手,好像有什么东西飞到了那些阴灵身边,那几只具象出来的动物受到了这个消息,抖了抖头和身子,匍匐下来,随后一阵风过,那些动物和红圈中的幻影都消失不见了。 朱裟首先先拿起铜炉,“啧”了几声,感觉还是肉疼,然后就把灰倒到了边上的草丛里,把倒完灰的铜炉又放到了黄布之上,四个角分别抓起抖落,把东西都聚在中央,随后就提起四个布角,拎了起来,像极了逃难用的包裹。包起来后,打开黑色背包,一股脑就全部塞了进去。 装完之后,走到刚刚放黄布的地方,稍微拢了拢,把之前边上的那些糯米聚了起来,朝老明河里就这么一甩,“不要浪费了,给鱼吃点饭。”朱裟讲道,边把剩下的收集不起来的一些散米,用脚踏踏平,踏踏匀,踢掩在这里的草丛里了。 收拾好东西之后,朱裟就和罗通两人暂时先回去了,等着罗通联系同事朋友,再来处理,挂个专家门诊号,比自己瞎弄要来的便利。 而严队长经过多日的搜捕,还是一无所获,这不禁让严队长十分的焦躁,甚至于省市两级的领导都十分重视此事,在严队长身上的压力此时是极其之大的。 严队长依旧觉得抓捕的大方向不错,除非这人能有上天入地,隐形透明的本领,寻常人的话总也是不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的。 主要的方向还是放在了北面的谷底,队员们一连好几天都在搜山,从悬崖地步开始平推,到对面山脚范围内,严队长赌得就是这么短时间白保山不可能从事发社区逃到邻市去。 当然赌归赌,当然也是把情况通报给了邻市,希望他们的护林员在巡查山林时也多加注意,并且出山的道路也进行的卡口封锁检查。 这几天搜山,也不是说什么都没有收获,警员们发现了几处山中的动物的残肢遗骸,大多是一些野鸡和蛇类,比较靠近悬崖底部,料想白保山也不可能走多远,继续搜山,哪怕把他赶出山区,逃到另一边,等待他的还是法律的制裁。 这样看来,除了白蕊案涉及的社区那家人家还需要看护驻守以外,其他的卡口和调查方向的警力可以大幅度搜索,仅各处留几个人就可以了。 民警也曾劝过他们要不要出去住几天,得到的回答居然是:“我出去住,你们帮我付钱啊?”,民警也是十分无奈,劝说不动,照理来说,眼看同社区里一家人家被如此杀害,自己也很大可能是被害者名单里的人,怎么会丝毫不为所动,把钱看得比命都要紧。 后来又请来当地的社区书记,也是对其进行了长时间的劝导,依然无用,那家人家的男人居然夸张的还要和书记争执,大声得提出质问:“.不要和他讲什么凶暴歹徒,你叫他有本事就来杀我啊,一辈子多少东西死在我手里,哼哼,不知道谁杀谁呢。更何况,你们那些警察不是一直在么?他们吃素的咯?奥,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么久了还没有调查清楚,人都没有找到半个影子,谁知道是不是他们王家哪里欠债不还,得罪了人,被弄死的,和我们有啥关系,只凭一个疑似,就在我家里看牢我们夫妻三个,不让我们出门,还影响我们休息。” 这些话讲的,社区书记和负责保护他们的警察都听了十分不爽,恨不得就这样不管他们了,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种腔调下,工作人员还是耐着性子多次去劝说,但是都没有好好谈下去,只能轮岗换点警察来负责保护他们。 只怕白保山万一通过什么途径又绕了回来,杀进此地,那这家人的性命也是休矣,他们不了解事情的严重性,也不想了解,苦了负责他们这边的这些警察。 山谷中还是正在紧锣密鼓的继续调查搜寻,突然,有只电话打到了严队长这里,严队长现在都不敢接电话,一接电话基本上最近都没有好事情,拿起电话一看,“哎”得叹了一口,原来是吴阳所长打来的,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严队长心里总觉得预感不好,难不成。。是。。应该不会吧,片刻走神后,严队长还是接起了电话。 第29章 马蓉 还没等派出所所长吴阳开腔,严队长就急迫问道:“值守那家没出事吧?” 吴阳叹了一口气,讲道:“那边倒是没事,不过那家人家极度不配合啊。” “倒是没事?”严队长自言自语思忖到,随后急忙又开口问道:“吴所,你的意思是?。。。” 最不愿听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当年欺负白蕊的马蓉死了,严队长接到电话后就又马不停蹄得召集人手一同到事发处。 马蓉的尸体被发现于一处高档别墅,因为血液不再循环,死后的尸体已经变得苍白,多处都呈现青紫色了。腹部因为被剖开,腐败产生的化学物质释放出强烈的恶臭气味,下腹部涨得很大,应该是隔膜还保存着。 胳膊、腹部和腿上有啃食的痕迹,几处都露出白骨,那些地方现在都爬满了蛆虫,屋子里是关着几只猫的,发现时都瘦骨嶙峋,看来在马蓉死亡之前就都没人喂养,根据尸体发现人的笔录,这些猫是自己委托马蓉照顾的,很显然她虽住在这别墅里,猫根本就不管,自动猫砂盆里装满了屎,没人处理。宠物饮水机里都早就没了一滴水,也不曾加过。正是善恶有报,那几处缺失的人体组织,大体应该是这些饿极了的猫啃咬所致了。 头部也是如同前两起案子一样,被砍了下来,这颗头颅被悬挂在别墅客厅的水晶灯上,心脏被剜了出来,插在了客厅的富贵竹上,她的口鼻耳道也都是被爬满虫子啮噬。根据现场的调查,初步断定死者死亡一周左右,女性,根据死者房屋内证明身份的材料显示,就是马蓉本人。 发现人,也就是马蓉现任的男朋友,他因生意出差2个月,这才刚刚下飞机回到家里,就目睹了这吓人的一幕,吓得连滚带爬跑出别墅,急忙报警。 多方调查后,确认马蓉的男朋友没有作案时间,又在周边、马蓉的亲戚、朋友处得知马蓉从白蕊案到现在,并没有改正自己的观念,反而更加以自我为中心,甚至非常拜金。 她是那种在外表上光鲜亮丽,但内心却冷酷无情的女人。她染着一头亮丽的金发,嘴角总是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应该围绕着她转。 马蓉从小家境并不富裕,但她总是对物欲充满了无穷的渴望。在她眼中,金钱和地位就是一切,能够给她带来这些的,她再怎么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当年,舍弃自己从小的朋友白蕊,转而同徐莉她们一起欺负白蕊,出谋划策,造人家黄谣,校园霸凌其他学生,就是为了她自己不会被他人看不起,不怕作恶,只想要借着徐莉那群人,也做到一个没人学校敢惹的大姐大。 被学校退学之后,经过父母的运作,去读了一个野鸡中专,大学毕业后,也只是平淡的如大多数人一样进入职场。她不择手段地向上爬升,无所不用其极。马蓉自己长的并不差,而且化妆水平也算可以了,就用她楚楚可怜的外表样子,骗取了许多人的信任和友情。 当时马蓉在上班的公司与另一组有竞争关系的同事竞争一个项目的负责权,为了达到目的,故技重施,她又开始在公司内部散播谣言,凭借之前她收获了的大家的信任,陷害了自己的竞争对手,终于成功拿下项目负责权。 马蓉凭借自己出众的外貌,公司里也有不少同龄人追求,但是那些乡巴佬、穷鬼,她怎么可能看得上,最终她竟然勾引到了公司已有婚姻的副总,毕竟女追男隔层纱,老侧棺材上到这个位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狼狈为奸,很快就搞到了一起。 马蓉通过多次不同种类暗地里的不齿勾当以及姘头的大力支持,自己得以顺利晋升,可谓是平步青云。不过那位副总没有想到的是,马蓉的无耻和冷酷令人震惊。在与副总交往时,这位副总也算是出手大方,心里居然也动了离婚娶她的想法,就是这种知晓男人内心的女人,一步一步以今后结婚为由,让这个副总慢慢把自己家里的财产都瞒着他发妻,转移到了马蓉的名下。 实则,马蓉怎么会看得上这样一个好色肥胖的老男人,在榨干副总最后一笔可转移的财产后,她毫不犹豫地展现出了自己真正的本性。一脚将这个副总踢开,这时候这个副总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幻想着自己以后和马蓉的恩爱情趣生活,总以为自己只是哪里讨得马蓉生气了而已。 凭着这笔钱,马蓉开始频繁出入各种高级派对和社交场合,就是为了能钓到更大的金钱龟。 马蓉精心设计各种陷阱,让那些有钱人为她花费大量金钱。她总是装作天真无邪的样子,让人们觉得她需要保护,然后就在关键时刻狠狠地收割他们的钱财。 不仅如此,大钱靠卖,小钱靠骗,马蓉也假装成一个慈善家,募集善款捐给慈善机构,她知道那些成功人士,特别是从小受到西方教育思想的富二代,不一定会只看一个人的外貌,而更加欣赏一个女性的格局,这种慈善对她来说就像是必要的投资一样。然而实际上,靠自己影响募集的这些善款却大部分被她个人私吞,用于购买名牌包包、珠宝首饰和奢华的生活。她甚至在社交媒体上曾经发布了一些帮助贫困人群的照片,引起过一阵轰动。 她的现任男友也就是这栋别墅的主人,也就不过是马蓉继续朝上的踏板而已,她年纪轻轻,确实当年几人中混的最好的,当然,也不可能与其他几人再有任何联系,毕竟社会阶级已经不一样了,从某种角度来讲,这个女人也算是个天才了。 可怜他的现任男友,在看到马蓉被挖出来的心脏后,都不知道,那颗心是墨墨黑的。 马蓉这些时间以来,也是树敌交关,为了不误判,警方通过调查了解到了如此内容。 在调取查看了近10日的小区、别墅的监控录像,发现这栋别墅在马蓉进入后有一包的很严实的人也跟了进去,并且详细得记录了这场十分血腥残忍的杀人过程,也给其他两个地方的杀人案的过程给予了参考。 根据现场尸体变态的破坏情况、监控录像提取、死者人际关系和社会关系推测,还是确定此起案件是一起标准的仇杀案,且非熟人所为,而那个仇人极大可能或者说基本上就是白蕊的父亲,白保山! 故经过上级领导批准,该案目前与张文昕案、王嘉怡案确认并案处理。 第30章 修复地板 一连连环三起灭门杀人案,让安苏市里人心惶惶。 一处工地上,几个工人坐在阴凉处休息聊天,虽说警方并没有对外公布过具体信息,但是老百姓之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工人们谈起此事讲得真真切切,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大家都差不多可以过来了。”工头李明挥了挥手,吆喝道,并指向停在路边的车子。 车子上装满了建筑用料,这是刚刚开到现场,要工人们来帮忙卸货了。 东西也不多,大概2立方的石板砖。没错,就是薛老板在接完朱裟的电话后联系了地板厂后补加工的石板砖,用来维修替换已经损坏的砖块。 工人们纷纷起身,应声而集,开始卸车。他们人工将地板砖块放到手推车上一块块搬下货车,然后砌在广场的一旁。这些地板砖各式各样,倒不是说他们的形状,是这个地板上的花纹像似每一块都不一样,当然更多的是没有任何花纹的普通石地板。 随着地板砖的陆续卸下,工人们开始将它们再用推车搬运到商务楼的广场需要维修的区域。半天朝外,水泥也拌好了,地板砖也都各就各位,李明一声开工示意工人们可以开始安装了。 工人麻利地将老旧破损的地板翘开,用铲子削平原来在里面积累的泥土和垃圾,差不多以后,就将水泥砂浆铺在其中,再用刮刀将其稍许铺平,为地板砖提供稳固的基础。随后拿起一块砖来,轻慢得放进原先的窟窿洞中,一个大号的橡胶锤,用力敲打砖块的四周,确保它们与地面紧密贴合。 正干的热火朝天呢,突然一名工人在把一块砖拍进去的时候突然晕倒了,工头李明听闻要紧跑路赶到,只见附近的几个工人已经把晕倒的那个抬到了阴凉处,平躺了下来,等着李明来决断。 李明一看,叫叫叫不醒,就马上拨打了120急救电话,作孽,钱还没赚到,这工人工作中晕倒算工伤,这下估计全部贴进去都不够头。 120接警马上就赶到了现场,把人送走后,其他人依旧继续干活,一个工人被安排到原来晕倒的工人的那个空缺位置,看到那块铺下去的地板装,估计是突然昏倒的原因,铺得并不平整,叹了口气,只能翘掉从来了。 工人将那块板子撬开,挂掉了地板砖上已经半干的水泥,底下也又得重新平整,不然根本就放不进去,两边都处理好后,两手托起那块地板砖准备放进去,突然他发现这块砖上的纹路,四面转动也与周围完好的地板上的纹路不配,想了想,工头特地关照,一定要保证有纹路的几块要按照纹路匹配得装进去,只好拿起砖来走到路边的堆砌点,翻找相应的砖块。 放下水泥后,工人将找到的砖块放了进去,轻轻用皮榔头四角敲平,就接下来补下一个地方了。 下一个地方需要的也是有纹路的砖块,工人研究半天,看来看去,选定了一块地板砖,对照了一下,心里估计没错,就按照流程将其拍入了,在脱手的瞬间,工人觉得怎么地都在转,头昏的不行,以为是自己一下子蹲猛了,导致体位性低血压了,刚刚想扶着地上让自己坐定下来缓缓,眼睛一黑,就倒了下去。 “这也太邪门了。。”李明此时又赶到晕倒的工人身边,这次李明叫工友帮忙照顾和拨打急救电话,自己去现场兜了几圈,虽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这个砖上一圈一圈,一根一根的纹路,当时就觉得有点古怪。 现在想来,这种事情的发生让他觉得实在不寻常,工人当中也是议论纷纷,无奈,李明只好拨通了委托公司的电话,说明了现场发生的情况,并且告知明确自己不想接这个活了,他娘的,接个小活,钱没赚到,工人倒了两人,这地方太邪门了,没法干下去。 之后就把没干完的那些材料都收了起来,堆到路边,用一块大雨布罩了起来。李明这次是宁这栋商务楼的委托方怎么样和自己说,都不高兴了,领着自己的人马就乘卡车走了。 不多久,薛良平也知晓了此事,但是他根本不以为意,只叫手下人再找一家就行,“这次不要找什么朋友什么的,要提前签好合同,什么干了一会不干了,自己请点身体一塌糊涂的老头子来做,做不像还要我付一份钱,神经病!”薛良平对黄总抱怨道。 这个黄总也没办法,包工头不干走了,大老板心里有点不舒服也是正常的,没法子,虽然只是一个小工程,但是薛老板只怕坏了他的好风水,只能再联系一家了。 这段时间里,严队长从来没有放弃过搜寻那个白保山的踪迹,但是这个白保山居然像人间蒸发一样,就是找不到,哪怕已经从山谷找到山上,再从山上找到山脚,来来回回弟兄们都仔细辛苦好多天了,居然一无所获,这么大个人躲到哪里去了?难道说根本没有往这边跑,那根留下的安全绳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马上严队长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不仅安全绳附近的那棵大树上有勒痕存在,悬崖的边边处也有几处摩擦过的痕迹,要在这种石头山上磨出痕迹,光靠人力根本不可能,只能是有重物下去过。 但是在悬崖下的山谷,根本没有任何草木的压痕,这让严队长头痛不已。 突然,刑警小刘闯了进来,每次小刘这种紧张的样子,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严队长也激动地不等小刘开口直接问道:“怎么样,是发现了么?” 小刘喘得弯了腰,手托着大腿,看来是跑得急了,稍微稳定一下下就开口道:“不好了。。师傅。。山里。。。” “山里怎么样了?”严队长看小刘想要描述,却喘的很,但还是迫不及待追问道。 “山里。。山里着火了!”小刘回道。 第31章 山火 严队长听到山里着火,一时间心头一紧,他急忙站起身来,紧张地问道:“什么时候着的火?火势有多大?山上有没有人被困?” 小刘结巴着回答:“我刚才还是去村里走了一圈,摸排信息,听到有老乡说山里冒烟,我赶紧到近处看了看,确实有火,但火势还不大,应该还没有蔓延开来,至于有没有我们的人被困我暂时还不太清楚,山里信号不好,不知道搜山的人马是否有危险。” 严队长迅速决定:“我们赶紧组织人员进山,与山里的同志取得联系,他们之间互有对讲机,我们只要找到一个就可以联络所有队员,观察起火点,如果不是很大,马上控制火势,如果已经烧得很厉害了,要抓紧联系到每一个人,查看是否有人被困在火场里,快去,先去想办法准备好救援设备!我们马上上山!” 没进山可以用的人立即紧急被严队长调动起来,准备先一探究竟。 随着烟雾行至近处,遇到了一队自己人,小刘立马大声呼喊,终于对方听到了小刘的喊叫声,往严队长处靠近过来。 严队长急切问道:“队员们都安全么?” “安全啊。。我们还在搜寻当中,怎么了严队?”一名老刑警回答道。 “你看这南面有阵阵烟雾起来,也不像是野炊之烟,山上很有可能着火了,我们一发现,马上就赶到这里,怕你们出什么意外。”严队长讲道。 “奥,我们也是被这烟雾吸引,想走近点看看情况,才走到这里的。”那名老刑警看了看周围的弟兄回道。 “那其他人呢?是否有在周边的,人员是否都还在安全状态?”严队长还是担心,追问道。 “我们刚刚通过对讲机已经联络过了,大家都没什么事情,不过蛮多人都看到此地冒烟,应该事发时间很短,想着山火的话,要及早扑灭,都在往这边赶,想探探究竟。”老刑警解释道。 严队长点点头,“那就好,没事就好,你把对讲机先给我用一下。” 老刑警递过手中的对讲机,严队长打开对讲开关,喊话道:“我是老严,你们互相之间看看,有没有队员不在的?山里很有肯定着火了,我们一队人先去看看情况,其他人往我这边的下山路上靠,如果火势较大,马上撤离,如果火势可控,也好速度支援,收到请回答!” 随着严队长的声音传遍半山,对讲机中也一直传来声音:“我处人员全部在岗,全部安全,收到信息,马上往指定方向靠近。” 继续往前进后,终于看清了眼前冒烟之物。 没错,它仅仅只是在冒烟。 一摊在这个山中森林里极为常见的落叶。 这边当然也曾经搜索过,不过主要目的还是寻人和寻有关白保山的物件线索,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不太和谐的隆起的落叶堆。 严队长走近,捡起旁边的一根断落的树杈子,用树杈子拨弄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不好,中了白保山的套了!” 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何意,严队长也未说明,拿起对讲机对着包括正在现场的所有人大声讲道:“喂喂,我是老严,大家听仔细了,山里的人先撤出去,撤出去之后马上联系邻市的公安叫他们注意山下出口处,出去后同时也马上联系老三他们,叫他们注意戒备,再找几个能力比较强的队员去悬崖边看守,要快!收到请回复。” 严队长看着现场的人继续说道:“你们马上掘点土处理完这堆冒着浓烟的落叶,随后去到悬崖下山谷处待命,如果遇见白保山,即刻抓捕归案,如遇顽强反抗,可开枪!不论死活!” 随后,严队长就只带着小刘一人急忙撤出山中。 路上,小刘发问,严队长这才边跑边与之解释道:“刚刚我拨开那堆叶子的时候看到那下面还有一些较干的枯树皮和枯草,里面隐隐约约看到有一点红光,仔细一瞧,那是个火折子。” “火折子?那是什么?”小刘发问。 “火折子,你可以想象成古代的打火机,不过这东西可以长久保存,打开后轻轻一吹,明火就出来了。”严队长说道。 “卧槽,这么高级?”小刘感叹道。 “火折子外壳是用竹筒制成,斩下一节,将一头削薄后,再将斩下的盖子内部削薄,以作为盖子,在盖子上在钻一个小孔通气,这是提供火种不熄灭关键的微量氧气,找点植物藤蔓锤烂浸泡后待稍干就将它与棉花、芦花等一起敲烂混合,像这山里,可以替代这些易燃物的材料太多了,比如一些枯干的草本,一些蘑菇的菌盖,甚至于鸟窝里的材料都可以,敲烂后待干燥再敲烂至细腻,混入一些山里到处可见的松脂,如果要做的更完善一点,还要放硝石、硫磺,现在不确定白保山是提前准备好的,还是躲着我们的搜寻安置在那边的,拌匀后用竹翳包裹起来塞进之前制成的竹筒里,点着后盖上盖子可长久保存。 我看那根竹筒做的十分长,看来白保山是拿它当定时闹钟来用了,想必他竹筒下的那一节也锯断了,可能是用松脂封堵,待到那些竹筒里的易燃存物慢慢闷烧到尾部时,松脂融化,火苗冒出,点着了那些枯树皮和枯草,火一但着了,直接烧到盖在最上面的湿树叶上,树叶的水分蒸发和未充分燃烧的有机物在高温下形成了水蒸汽和颗粒,导致产生大量的烟雾。而这些烟,正是将我们引到一起的陷阱。”严队长边跑边详细得给小刘说明。 小刘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么说来,白保山应该还在山里,只是不知道躲在何处,我们一直找不到他,他也在我们的扫荡式的搜寻中无法现身,只得用这个手段来把我们引到一起,随后。。” “嗯!随后,做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严队长补充道。 “徐莉!”小刘惊呼道,他经过他这个师傅的解释,他终于明白了刚刚严队长为什么这样安排命令的理由了。 “现在我不关心,白保山到底是提前摸清了这边的地形,提前料想到我们会搜山而做好的这个火折子陷阱,还是在躲藏过程中做的这些,我们的目的是赶快回到各个隘口,保护好徐家,防止白保山偷家。”严队长一脸严肃的边跑着边说道,但在小杨眼里他这位师傅现在哪里是严肃,真的是正气十足加充满智慧,膜拜之心油然而生,当然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第32章 老人洞 此时,就在严队长大部队被吸引到浓烟处时。悬崖边,一只脏兮兮的手扒到了悬崖上的石面上。 那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终于整个人爬了上来,没错,那正是白保山。 白保山四十多岁,虽然沧桑但眉宇间还是英气存留,看着是个帅大叔,不过,身上可邋遢的很,简直像个乞丐。 他上来后,简单拍了拍手上的石灰和泥土,直接向南去了。 “对了,我想到以前老人们说的一个故事,白保山会不会藏到那里去了?”徐莉所住的社区的社区书记徐平向留在社区代严队长指挥的小杨说道。 “徐书记,你赶紧说说看。”小杨充满好奇道。 “据说抗战的时候,连年战乱,我处百姓为了躲避兵事,曾经躲在悬崖上的老人洞里,我们也不知道这个传说是不是真的,也没有亲眼验证过北面那个悬崖上到底有没有这些洞,如果有的话,白保山倒是有可能真的会躲在里面。”社区徐书记猜测道。 “老人洞?我们在山谷的时候也往上抬头看过,悬崖的山体上并没有山洞存在啊?”小杨不解道。 “是的,如果故事是真的,我们在下面确实看不到有洞口,因为这些洞口本来就是应该被封堵的。”徐书记说道。 “此话从何说起。”小杨继续问道,着实不解。 “那些洞口据以前的老人讲,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有得了,有的人说是宋朝那时候就有了,也有人说是明末开凿的,具体真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确实无从考证了,不过这些个洞口,原来是用来装死人用的。”徐书记回道。 小杨点了点头,等着徐书记继续。 “老人洞又叫寄死洞,这是一个古老的风俗,据说在很早以前,老年人行动不便后,就会被送到老人洞里,等待其自然死亡。因为在古代壮劳力才是有用的生产资料,而相比之妇女和儿童的可利用、发展性,老人只是家庭的一种累赘而已,这个情况下,老人被舍弃似乎就成了心照不宣的举动。 不知从何时起,就存在了年老体弱,无法再从事农业生产的老人就会主动前往挖好的老人洞里,每日在洞口添石块,直到整个洞口被完全堵死,不过当然,总也会有不是自愿求死的老人,家人们就会提前把外面的石块砌起,然后在外面再设计槽孔用木梁顶死,防止里面的人受不了逃出来。”徐书记皱着眉头,讲述着这件在现代社会完全颠覆了顾国历史中对民族孝道的故事。 “那人在里面是被饿死的咯?怎么吃得消?”小杨想问的也一大堆。 徐书记摇了摇头,继续讲道:“把老人送到洞中后,会在里面放大约一周左右的饭,因为上下很困难,从送老人下到洞口时就一同放到洞中了,那些饭送到后就再也没人回来送吃的了。至于你说的饿死,其实有很大一部分老人在传说中都已经是重病濒死的状态了,可能都不到一周就已经病死了。而那些没有病死,只是因为年龄过大被送入老人洞的老人,在洞底,都会提前在里面钻一个等边三角形样子的石孔,石孔的边缘锋利,刚好容得下一个成人的头颅。据说,这个石孔是供洞中的老人自杀用的。饥寒交迫的老人受不了时,便仰身躺下,将头伸进这个石孔中,再朝上一顶,锋利的石棱便能帮老人结束生命。” “我的天呐,这里古时候居然还有这种风俗,你怎么不早说啊,徐书记。”小杨听完还是很震惊的。 徐书记委屈无奈道:“我也是这两天在社区和你们一道寻访的时候,听几个老人说起,过了就忘了,这白保山这么多天地毯式的搜寻都没有踪迹可寻,这才想起来这个传说。” “好吧,我得等严队回来和他讲一讲,找几个队员沿着崖壁落下去看看,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这种洞。照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真的找了很久了,不该一点痕迹都没有。”小杨望了望窗户的位置,可能是在看严队长有没有从查看山中起山火的地方的回来。 这时候的村里,警戒还是很强的,就连社区门口的岗亭保安老头都被交代外人不得进入。 但从不远处,一个人影正在往这边慢腾腾的走来。 “哎,同志,你要进去么?你不是我们社区的人吧?来这里有什么事情么?”保安老头看到有人来了,就从门岗走了出来询问道。 那人微微抬起头,回答道:“我亲戚在里面,我来走亲戚的。” “嗷,住在那一幢的啊?我们现在这里出了点事情,要求比较高,你要打电话叫人家来接你才可以进去哦。”保安老头提醒道。 “嗷嗷,原来是这样。”那人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手机,一个手又在身上摸索。 保安盯着这个人,衣服都不太合身,衣服宽宽松松,裤子短的都像7分裤了,也不免警觉起来。 “你先联系吧,联系到了电话给我让我和对方确认一下就可以了。”保安催促道,一边又感觉有点不对头,往岗亭方向回去。 “哎!老师傅。”,保安被这一声叫住了,转头过去,那人递来一根烟,手还往上扬了几下,示意保安老头。 “来,抽根烟,我在找翻电话号码呢,麻烦你了。”那人客气的说道。 老头顿了顿一顿,还是去接了那根烟,“来,师傅。”那人掏出打火机迎了上去,像是想给老头点烟。 老头把头凑到火上,“啪”一声,那人一个手刀直接把保安老头打晕了过去,拖进了岗亭之中,观察了一小会儿,四下看看没什么人,就把保安老头的衣服扒了下来,自己换了上去,把保安用脚推到了桌子底下,自己脱下来的衣服就往老头身上一扔,盖了起来。 随后那人拧开门岗的门,大摇大摆的往里面走去。他抬起头看看了太阳,嘴角往上一勾。 第33章 白保山 白保山来了。 白保山出来的这几个月,就在做着所有准备,这些歩续他早就在监狱的时候在脑海里想过无数遍了。 当然,对于当年害死他父母和女儿的凶手,他们住在哪里,白保山出狱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调查他们的地址。 对于欺负白蕊的那些同学,马蓉的住处、张文昕家、王嘉怡家以及徐莉家他都已经走过好多次了,每次路过她们门口,看到她们有时候也在家,和家人阖家快乐的样子,白保山就抑制不住冲动像上去直接宰了,剖心挖肺。 但是这样做,完不成他的目的。白保山根本不怕死,为的只是能把这些人统统都杀光,徐莉才是倒数第二个,这么详密的计划还是抵不过现代警方调集了这么多的警力在抓捕自己,最后一个估计是很难再有机会了,这让白保山很是不爽,害死白蕊的有一个算一个,他们统统都该死,而这个徐莉家就在眼前了。 白蕊和自己父母怎么死的,监狱的领导一直不和他讲,只是让他同意签署解剖协议,那时候白保山就知道自己的家人肯定不是意外导致的死亡。 白保山在狱中从此表现十分良好,为了立功能早点出去,能做的他都会做,甚至都成为了多人间的小组长,那一年的大雪终于给他等到了立功的机会,他毫不犹豫的哪怕受重伤也直接奔向了那个棚子,对他来说这却是希望之光。 良好的表现也让监狱的领导对他很满意,两年后看白保山改造的思想也很稳定,就把当年白蕊案的调查真相告诉了白保山,当时监狱领导还是有点顾虑的,但看到白保山也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只是哭了几次,埋怨自己没有遵纪守法导致的不能保护好自己年幼的孩子和年老的父母。 看到这样,几年后,监狱的领导才提交了白保山的减刑文件上去,但是白保山怎么可能心里能过的去呢,正常的表现要有,不然太假,过分的动作他也知道不该有,这个时候隐忍才是能早早出狱报仇的关键,而心中的计划也原来越完善。 出狱后,白保山并没有直接去找到那些人,反而找了一个工地的工作,在那里佯装彻底改邪归正的同时,闲暇时间就一直在四处调查当年那些人现在的行踪。 终于,在几个月后,白保山根据自己调查的内容,改良了自己的计划,可以开始自己的行动了。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自己当年还曾见过,来自己家里玩过的白蕊的同学,马蓉,没想到这个小孩心居然这么歹毒,这么多年还是没变,做着交际媛,掉男人的勾当。 从工地偷取了一些差不多合适自己的身材的工人的衣服后,又拿走了很多安全绳,以供自己计划的实施。 事情很简单,仅仅是等着马蓉独身在家的时候,敲了敲门,说是燃气公司来检查燃气的,马蓉就给开了门,关门进去之后,趁着马蓉不注意,直接就一刀插进了她的喉咙上,马蓉瞪大了眼睛,疯狂挣扎,却因为声带被毁一点声响都发不出来。 白保山知道她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自己就开口说道:“你好啊,小马,你还认得我么?我是白蕊的爸爸白保山啊。”,白保山笑了笑,表情十分爽的样子,而马蓉听到这话,吓得眼睛恨不得张得要掉出来。 白保山用力一刀割向了马蓉的喉管,马蓉就这样停下了无谓的挣扎,也停下了她那颗肮脏的心产生的心跳。 白保山这些年的愤怒终于可以不再掩饰,一刀一刀的砍向马蓉的颈部,直到把她的头颅割了下来,然后又扎向马蓉的剑突,划开口子,直接把手伸了进去,一把揪住了那颗停止了的心脏,生生拉了出来。 处理完马蓉的尸体后,白保山朝着那颗头颅解开裤子撒了一泡尿,尸体就留在了客厅。随后直接去到楼上的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上带着的衣服,直接大摇大摆心满意足的出了大门。 而几天后的下一个张文昕也是同样手段,不同的是,这次全家都在,这让白保山甚是令人感到开心,面对一个突然袭击的凶手,手无寸铁张文昕家人活生生就被全部杀害,并没有多少时间反应和反抗,外面声响貌似惊动了什么,一扇门吱吖吖的自己打开了,一个老人坐在房间躺椅上看到了外面的这一幕,吓得只能颤抖得朝着白保山摇摇手,嘴巴打颤一句话都讲不出来,白保山没有丝毫犹豫上去就是一刀,直接结果了张文昕的爷爷。 差不多要抓紧了,杀完张文昕后第二天,白保山就从二井出发直接到了王嘉怡和徐莉所在的社区。 这次用不着白保山伪装什么工作人员的借口了,见附近没什么人,他们家这地方又是小区边边角的边角,王嘉怡就带着两个孩子在外面的院子竹林边玩。 白保山走过去,王嘉怡的大女儿不小心直接回头撞到了白保山身上,王嘉怡见状连连道歉,并让孩子快和这位大伯伯道歉,白保山抬起手,只是摸了摸孩子的头,待孩子要走时,却一把抓住了孩子的衣服。 王嘉怡见状,往孩子那边赶去,想着这老头怎么还不肯罢休了,正想与之理论,白保山等她靠近后直接放开小孩的衣服一把重新抓到了王嘉怡的胸口处,这力道很大,王嘉怡就直接被拽在了白保山面前,两张脸贴的大概只有几公分距离,王嘉怡直接开骂:“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字还没有出来,白保山直接一刀割断了王嘉怡的喉咙,王嘉怡还瞪着眼睛痛苦未死时,白保山头侧到王嘉怡耳朵上,轻轻的说了几句:“我女儿白蕊,承蒙小妹妹你当年的关照啊。” 随着话的说完,王嘉怡也没了气息,被白保山直接往旁边一扔,手中襁褓中的婴儿也跟着摔了下去。 王嘉怡的大女儿看到妈妈怎么躺地上了,要紧去,哭着喊道:“妈妈!妈妈!”,白保山只被这刚喊的两句就吵吵的受不了了,直接在后面重重捅了一刀,女孩就没了声音。 白保山又抱起了正在死去的王嘉怡怀里襁褓中的婴儿,重重的抛起砸向地面,“好了,你看你儿女也没了呢,哈哈哈哈。”白保山低沉的笑道,发自肺腑的开心。 第34章 提前的准备 屠戮完王嘉怡及其一双子女后,白保山本想着直接去到徐莉家中,但这个社区位于地势较高的地方,从很远就能看到路上的警车一路在往这赶。 白保山暗狠狠得骂了个“草!”就抓紧往被北跑去了。 其实他现在去徐莉家宰完他们一家人也不是来不及,只是这样的话自己也大概率要交代在这里,那白蕊的那些个不负责任的老师们,就太便宜他们了。 本来悬崖这条路是留给自己最后的手段,没办法了,只能提前先下去,再做准备吧。 白保山在调查王、徐两人的住处时就对周围的环境进行了研判,整个的山谷、悬崖、甚至对面的山里都早已走了几遭。 当他在山谷中向上望着那个悬崖峭壁想着更好地逃脱办法时,发现有一处崖体上有着不太一样的颜色,一日晚上,四下寂静之时,白保山自行尝试了下悬崖方法的可行性以及崖壁中的那个可疑之处。 严队长判断得很对,白保山通过风神结的打法慢慢往悬崖下荡去。而白保山还留了个心眼,每荡一段距离,就将从安全绳上拆下来多余的卡扣的尖端相互敲击进入崖体,为了之后的攀爬。不过这不是杀完王嘉怡之后再做的,而是更早之前早就安排好了。 当人身处高处,大多数人往下看都是一片模糊,不能很好聚焦,景象大幅度缩小,一切都变得遥不可及,跟平日习惯的视像大相径庭,这时你的视觉信息大减,很多患有恐高的人还会失去平衡。加之山体嶙峋,崖壁草木丛生,很难发现崖体上插着的金属。 果不其然,那个地方外面是由石块堆砌,因为废弃多年的原因,一大部分早已被植被覆盖,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白保山也是看到了有些红红的地方,直到下到那个地方才知道,这是几块烧纸的红砖,想必是年代不久所放置的用来代替石块。 白保山奋力几脚都没踹开那些石块,只是略有松动,稍作休息后,用尽气力又猛踹几下,终于是随声向内崩塌。白保山手脚并用爬到洞口,洞口并不大仅是三分之一个人的高度,佝偻着进到里面后,立刻被压抑的气氛笼罩。初极狭,才通人,打开手机的照明,那些光很快就被深山山洞中无限的黑暗吞噬殆尽,在微弱的光线下,可见内部非常的潮湿,应该是多少年都没有人踏足过了。 洞内的空气沉闷潮湿,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土腥味道,石壁上的湿气渗透进来,在其上形成了斑驳的水迹,不远处不知何处还有水滴掉落击打石块所发出的声响,从打开洞口的那时开始就能感觉到四周似乎有着隐约的风拂面而过,像极了呼吸的声响萦绕在耳边,但又无法确切地判断它去往何处。 洞穴稍深处的角落,白保山发现里面有着一些木质的家具,当然已经在历史的冲刷下摇摇欲坠,有些甚至腐烂不堪,挂满了苔藓,想必那些土腥味的来源就是这些木制品吧。地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瓶罐和陶瓷的碗,里面或许曾经装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东西,但现在却已经变质,黑乎乎的,看着很粘稠,白保山一脚踢开,并不想这玩意影响自己前进的路。 再往里一点,凶狠如白保山也不由得眉头一皱,眼前比周围的地势更挖深了一点,但这边倒是相对十分干燥的,没有什么积水,几具尸骨坐在地面稍高的那个槛上,地势低的那一片还有更多的人类尸骨和一些动物的骨骼都混在一起,旁边还有着一些不知名的石器一样的东西。就直接就地打造,并拿不起来。 白保山思考片刻后,用包里的一件衣服包裹住自己的手,轻轻一碰那些坐着的骷髅,就推到了那个满是骸骨的低处去了。又从稍外刚刚看到的木制品处隔着衣服增加摩擦力,找了块大一点的像是门板一样的,搬到里面埋盖住了所有的骸骨。 刚刚进洞时已经收了绳子的缘故,这会儿要出去,只能绑在几个石块凸起之处,但这次不是往下,而是准备试着往上攀爬,绑住绳索只为安全起见,白保山把多余的绳子缠绕在自己手臂上,往上爬一段再放一段,以免绳子不受力而保险直接无效。 走到洞口,白保山把那几块红砖扔到了洞里面,随后一点一点将整个洞口继续堆砌隐蔽掉,做好一切后,拉了拉周围的生长在崖壁上的植物,用它们的枝叶在遮住这个洞口,只留了一个极其小的洞,方便他的绳子出来。 整个洞也有个十几、二十平,很难想象古人当时是耗了多少时间,用什么办法在悬崖峭壁之上开凿出这样一个地方。白保山休息片刻,就开始往上爬去,虽然下来时打了固定,但要往上爬还是搞得他精疲力尽。 这次原本杀完王嘉怡再杀徐莉的计划没有成功,白保山在警察还在研究调查方向时早就直接下到了山谷,但他也知道,到了山里出山的几条路,恐怕在他还没走到之时,警察就早已安排监察点位了,毕竟这种案子,四面八方能走的地方,警察肯定早就封锁起来了,早晚他们也会发现悬崖上树边的那段绳子而找下来。 只能在那个洞里躲一段时间了,但下到那个洞口处后,白保山就直接将绳子收回了,因为他还得再下到山谷一趟,这次直接套在石头上随后打了个八字结,试了试牢靠,就抓紧时间直接下去了。 白保山并不笨,知道哪怕自己躲在洞里,被抓到或者被饿死是早晚的事情,而他的目的是杀光当年所有有关白蕊案的那些“凶手”,他下到山谷目的也就是怎么才能让自己再有机会上到悬崖上。 下到山谷,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留下任何痕迹,一步一步走着,寻找他需要的东西,他用山谷里能找到的一些材料很快就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延时装置,也就是严队长发现的那一堆以火折子引发的烟堆,目的就是为了吸引警方的注意力。为此他其实在安置那些树叶处,生过一堆火,目的就是烤干所需要的材料,不过随着火折子引发的闷烧,这堆被掩盖在下的燃烧痕迹就难以辨别时间了,白保山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考虑的很周全。 白保山会这一切得益于当年部队里的生活,从部队转业回来后,也做起了一点小生意,手下最多时也有个50来号人,不过这一切,都随着那一年的事情烟消云散了。 第35章 计谋 借着提前打好的桩子,白保山终于爬到了悬崖之上。 首先先去到了那棵树下,果然绳子已经被取走了,在树的不远处有些石头常年都在那,但不知道的是其中一块石头被白保山抬起来过,下面正是最后一次下去时埋下的背包,里面剩了一些绳段和衣物。白保山换上了里面的衣物,可惜没能完全合身,不过褪去了身上脏臭的衣服,也就给他进到社区弄死徐莉完成了第一个条件。 那个门卫老头与他并无仇怨,白保山不想滥杀无辜,只是让他晕了过去,把他藏了起来,换上保安的衣服后,径直往徐莉家中走去。 白保山仔细观察了一下,里面有人说话,但周围显得很平常,这种情况下,一连杀了这么些人,猪都知道是谁干的,何况,白保山做这些事情并没有特地躲着监控,现在这种氛围,是绝然不寻常的。 白保山透过窗子,偷偷瞄了几眼,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倒是里面有个壮大的汉子在里面说着什么,“烦死了”,“赖在我们这干嘛?”,“他有本事就让他来好了。”这种话。 白保山心里有数了,看来是埋伏在里面了,白保山压低了保安的帽檐,直接走到了徐家的门口,“咚咚咚”敲起门来。 “谁啊!”只听得里面传来一声烦躁的声响。 白保山并没搭腔,里面的三个警察听到敲门声也警觉起来,蹲在外面看不见的地方观察着事情的发展,等到门开了,徐莉的父亲,徐建国眼看来人穿着保安的衣服,压下烦躁的脾气问道:“师傅,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白保山笑了笑,往里面迅速瞧了一眼,道:“徐师傅,刚刚社区让我转为通知,领导叫这里的弟兄去开会。” 徐建国听闻一下子喜笑颜开,把门拉得更大了点:“听到了吗?你们严队长叫你们去开会!我早就说了,这边用不着你们。” 里面几个警察互相看了看,无奈的从隐蔽处站起身,一人上前问道:“怎么突然改安排了,那这边怎么办?” 白保山略微低着头,声音十分客气:“领导们啊,我也不知道啊,严队长刚刚临走时吩咐的,还说这边他另有安排什么的,我只是来通知一下的。” “严队长临走?去了哪里?”几人毫不知情。 “刚刚山中好像着火了,严队长和其他领导都赶过去了,这才让我们社区代为通知你们,他马上就回来,让你们去那边和他会合。”白保山显得毫无紧张之感。 几人,无奈既然都这么说了,先去看看情况吧,就收拾了一下枪支,准备出去了。 白保山哪知道他们领导是谁,用他保安的身份光说个领导,合情合理,何况徐建国那个蠢猪直接把里面那些警察领导的姓都叫了出来,自己只要略加说明就行了。 毕竟他们的领导,此时正在山中,哪有信号能真的联系到他们,对话里给他们真真假假掺在一起,反而更让本就还有点怀疑的警员们更加信任了这个信息。 这几天通过高处观察,山里面的那些警察不过也就是用着对讲机在沟通,对讲机范围有限,这边肯定到不了这么远的距离的,这才心生此计。 看着队员们走出十数米后,徐建国问白保山道:“还有什么事情么?师傅你怎么不走?” 白保山只是问了一句道:“徐莉在家么?社区说有张单子要她帮忙填一下。” “你们真是烦死了,哎。。”虽然烦躁叹气,还是把门打开了,让白保山顺利进去了。 白保山后进来,顺带带上了门。 “徐莉!徐莉!下来填个单子!”徐建国朝着楼梯喊叫道。 徐莉在楼上听到徐建国的叫声,就放下了手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徐莉和徐建国一样,面对这种事情的发生好像并没有过多担心,像是没有心一样,哪怕是高中时期的好友都一个个被杀害,一点也没觉得害怕。 徐莉这么多年还是单身,也一直不想找对象,这也让她挨了父母的不少骂,可是她始终觉得并不着急,可以谈恋爱但是还不想结婚,也就是这几年随着年纪越来越上去,父母给安排介绍的对象,徐莉有时候也会去看一看,始终都是歪瓜裂枣居多。 后来在家里亲戚的介绍下,先加个一个职业的红娘,柳姐。这红娘倒也实在,不急着让徐莉直接马上就去相亲,而是说自己也会在她们介绍公司的app上发一些会员的信息,徐莉她可以先看看,如果有合适的,那就找她。 徐莉之后也就没过多了解,看着周围人一个个都结婚了,有的甚至都生了两个了,徐莉这才有些着急起来,毕竟花出去的钱还是要收回来的。 她闲来无事就开始翻看app上的信息,几天后,她看到柳姐新发了一个男士的信息,安苏市区两套房,有车,年收入30w+,没结过婚,这让徐莉很感兴趣,毕竟这男的卖相也不错,就主动联系了柳姐。 可是柳姐说道,现在相亲市场其实女性群里要比男性多很多,这样条件的男士会有很多人想要见面的,目前前面已经排了14个人,问徐莉要不要排第15个,当然排队归排队,也要对方能看上。 徐莉无奈,还是提交了自己的信息,可是半个多月过去,信息像是石沉大海,徐莉又找到柳姐询问,这才得知,人家男的根本没看上自己。徐莉想不明白,自己长相也不差,这种条件的男的以往都是排着队追她的,现在怎么反而还看不上自己,自己除了现在年纪稍微过了本地的试婚年龄,条件都很好,她还没有到30岁呢! 柳姐只得实话实说,这相亲市场是双向选择的,你看我们这有一米四的女的也有一米九的女的,都想要找一八五左右的,有车有房的无贷款的,可是说实话,很多人的条件也都只是一般,赚着五千多的钱,还和父母住一起,人家男的也要选择的。。。 徐莉受到打击,就开始无所谓的自暴自弃了,柳姐让她再看看她也没心思了。本身就是做个小网店的,通过预售接单再到厂家批量购买直接寄出赚这个差价的,这段时间也没怎么去管理了,就一直待在家,最近她才听父母说起,她原来的高中同学都一个个的出事了。。 第36章 动手 听到父亲徐建国喊自己,徐莉就下了楼查看什么事情。 徐莉下楼时,看到了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陌生人,她有些诧异地问道:“爸,这是谁?” 徐建国转身向白保山介绍道:“社区通知过来的,说有张单子要你填一下。” 白保山微笑着点头,客气地说道:“是的,小徐啊,麻烦你啦,帮忙填写一份单子,很快就好的。” 徐莉虽然感到奇怪,但看到白保山态度恭敬,而且也最近又这一连串的事情,要他们配合政府和警方工作,填写点什么信息,倒也不是很奇怪,便点了点头,继续向下走了。 白保山站在一旁,偶尔看向窗外,似乎在观察周围的情况。他心中暗自庆幸,借用的这身皮,还真好用,成功地糊弄了徐莉的父亲和警察,顺利进入了徐莉的家中。 徐莉走到跟前,朝着白保山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师傅,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 白保山轻笑了一声,回答道:“这不是这边出事了嘛,公司从其他地方调了点人手来,除了我还有好几个新面孔呢。” 徐莉点了点头,似乎没有多疑,然后对徐建国说道:“爸,单子呢?” 徐建国回道:“师傅还没给我呢,不是等你下来么?”随后看向白保山示意他可以将需要他们填的单子拿出来了。 白保山假装四下拍拍,找不见什么东西了,随后慌张状的说道:“啊呀,你看我真的年纪大了,记性一天世界,笔都忘记带了,老徐你们家有没有笔用一下。” 徐建国轻轻“哦”了声,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便转身准备去拿笔。白保山站在原地,微笑着看着徐建国的背影。 徐莉见还要找笔什么的,就坐到椅子上拿起手机先玩了起来,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徐建国的惨叫声。她惊恐地回头,只见白保山手持一把匕首,站在徐建国的身旁,而徐建国则捂着肚子,血液从指缝间渗出。 徐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想要逃跑,但白保山已经迅速朝她走来。她惊恐地后退,但绊倒了,摔倒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 白保山跨步走近,他的目光冷漠而狰狞,他举起匕首,准备对徐莉下手,白保山狞笑道::“徐莉,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么?” “白。。白蕊的爸爸。。!”徐莉惊呼道。 徐莉的母亲听到吵闹声也跑到客厅,一看自己老公徐建国倒在血泊之中,自己女儿也摔倒在地上,被一个穿着保安衣服的人压在地上,她惊恐万分,惊叫道:“救命啊,来人救命啊!” 随后拿起酒柜里的酒瓶,朝着白保山砸去,白保山听到这像杀猪一样的叫声,脸瞬间黑了下来,躲闪中还是被徐母砸到了几下,但是对他来说几乎不痛不痒。 拎起身边一瓶滚落在地上没有碎掉的酒瓶,直接飞甩出去,正中徐母额头,徐母应声晕倒在地。 “妈!”徐莉大叫,这喊叫声也让原本倒在地上的徐建国慢慢清醒起来,徐建国虽然受了伤,但这种情况已经由不得他这个一家之主有其他情绪了。他蓦地冲向白保山,双手猛地抓向白保山的手臂,试图把持住匕首。两人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客厅里充斥着剧烈的挣扎声。 白保山凶狠地咆哮一声,用膝盖猛地多次撞向徐建国的腹部,徐建国痛苦地弯下腰,却没有松手。白保山又用力抬起一脚,重重地踢向徐建国的胸口,徐建国被踢得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又滑落到地上。 眼看自己徒手毫无办法,徐建国马上冲到厨房去拿了把砍骨头的刀出来,直直冲向白保山,然而,白保山并没有被徐建国看似不要命的攻击击倒。他迅速闪避开徐建国的砍刀,然后用匕首狠狠地刺向徐建国。徐建国侧身躲避,所幸匕首只划破了他的手臂,但还是鲜血飞溅。 因为手臂突然手痛砍刀也随之掉落下来,打在地板上,发出叮铃当啷的金属声。白保山向前冲去,直到徐建国身前,他狠狠地不断踢打向白保山的胸口。徐建国踉踉跄跄起身想逃,无奈血流的太多力竭,撞在茶几上,茶几瞬间崩溃,碎片四溅。 徐莉站在一旁看两人打斗,眼中满是害怕,一瞬反应过来,要紧朝着大门跑去,也不管她那倒在地上的父母。 白保山斜眼望道,直接把徐建国的那把刀飞出去,正中砸到白蕊的背部,还好,只是刀背,也算是幸运了,不过仅距离大门几步之遥人却跌了个狗吃屎。 白保山略加快步伐,走到徐莉身后,一把抓起她的头发把她往里面拉,疼的徐莉咿呀乱喊,白保山没办法,“啪啪”两下重重的耳光打下,一道银光反射到他眼睛上,白保山手高高抬起,是要把徐莉直接刺死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门被撞开,几道身影突然径直扑向了白保山,白保山不管来人是谁,先宰了仇人再说,握住的刀继续快速落下。仅差了3-4公分的距离,门外“砰!”一声枪响。 白保山手中的刀应声落下。进到里面的几个人死死得将白保山按在地上,白保山不停的在挣扎,嘴中发狂似得不断喊叫,像极了一头野兽。一人想把徐莉扶起,白保山手脚都被束缚住,却并不死心,死死得一口咬住唯一能够得上的徐莉的手腕。 按住白保山的人见状,用力一手刀,才把白保山敲晕过去。白保山是晕了,但他眼睛却都不闭,被白保山咬下一块肉疼得梨花带雨的徐莉回头一看,白保山还在死死盯着她,徐莉惊吓过度,也随之晕了过去。 第37章 归案 开枪射击那人正是严队长。 原来负责保卫的警员们正在路上时,就接到了先行第一批从山里撤出去队员的电话,通知负责保护徐莉家的小队长老三。 老三一脸迷茫:“刚刚不是还传话让我们去。。。” 这个“去”字还没说出口,大喊一声,不好,就领着队员赶紧回徐莉家去。 严队长从山中出来了,听到先行出来的情况报告后,二话没说骑上警用摩托直奔徐莉家中。 毕竟是去悬崖警备的警官们晚到了一步,让白保山有可乘之机了。 老三他们紧忙往回跑,到路口时就听到徐莉家中传来的器物摔倒的各种声音,大事不好,从窗中看见白保山正举刀意欲刺向徐莉,几人直接撞开大门,扑向白保山,可那白保山贼心不死,还想动刀,奈何落到甚快,眼见来不及了,门外的严队长终于赶到,扔掉摩托车直接跳车下来,看明现状,果断射击,一子弹打到了白保山手上,这才下了白保山马上刺进徐莉喉咙的刀。 老三看白保山依旧冥顽不灵,还想抵抗,直接一枪托将白保山砸晕了过去。 就此,白保山终于落网。 时隔几天后,罗通终于联系到了他那位“故人”,说好了到商务楼场地去沟通动物们的阴灵。 因为此人是从外地赶来的缘故,所以也等了几天,在约定时间之前,朱裟和罗通就提前到了地点。 朱裟刚到门口,就看到广场南面的绿化边上堆了很多地板砖块,欣慰道:“这个薛老板还是听进去了,蛮好蛮好。” 但是看看路上这些砖块也用不了几天就能装好的,现场也不是很晚,怎么一个工人都没有,仅仅只替换掉了几块砖头而已。 朱裟也不想再问薛良平,只恐他有其他想法,就去物业的前台问了问前台的小姐:“哎,你好,我想问这些地板怎么还没有装好啊,看样子应该顶多弄个两天就好了啊,难道是刚刚装来的么?” 距离朱裟旁敲薛良平这件事情,过了要一个礼拜了。 那物业小姐来回打量二人,开口道:“你们两位先生是那层楼的公司啊,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朱裟嘿嘿嘿的笑着,想了想扯谎道:“我是你们房东黄总的朋友,之前听他说要弄一弄这个场地,换掉这些地板砖头,你看,刚刚进来我还又被绊了一下呢。” 罗通看着眼前这个胖子,说假话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对这种厚脸皮的社牛,也是有些敬佩的感情突然出来。 那个物业小姐一听是黄总的朋友,马上脸上表情变化,笑逐颜开客气道:“啊呀,原来是黄总的朋友啊,我已经叫那些老师傅把这些坏掉的地方要用彩旗布拦一下,或者就放个锥桶标在里面,就是懒,我一会讲他们去,实在不好意思啊。。。” 朱裟判断刚刚小姑娘讲的这些老师傅估计指的就是保安吧,朱裟不仅心中叹了一口气:“这种物业公司真好赚钱。” “不妨事,不妨事,倒是这些地板什么时候能换好啊。”朱裟扯回正题。 “不瞒你讲。。”物业小姐的表情突然又变得八卦起来,轻轻的声音像是要讲什么悄悄话,“之前老早就来过两批装这个地板的人了,就是出了怪,现在弄得没人高兴来装了。” “怎么回事”朱裟疑惑道。 那女子又侧着手,够紧前台,小声说道:“听说这些地板当时是大老板请大师弄的,有风水讲究的,现在地板坏了破了风水,谁碰谁倒霉,之前第一批来的工人,干干活晕了两个居然,第二批也莫名其妙通知干不下去了。现在就这些材料堆在南面也没人高兴来接手了。” “哦?竟有此等事情。”朱裟心里清楚,此地有冤魂作祟,但是既然安装地板为了拼补缺漏,上工又是在大白天,怎么会遭受如此困难呢,心里也想不清楚。 谢过前台小姐后,就想到外面转转看看之前施工的痕迹,来判断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了,那前台姑娘也是客气的把他们两人送到门口。 朱裟根本不想让她送,送的话自己还要绕点路,门口的地板也不方便去看了。奈何吃出去的牛总有落到自己身上的报应,小姑娘热情极了,也没有办法拒绝掉。 绕过前台视线后,朱裟看了看几个施工的地方,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不过是正常以旧换新而已。 但是兜着兜着,罗通手一指,示意朱裟来看,原来如此啊。工人不识整体图案到底应该怎么拼,虽然放进去的那块四面线都对上了,可是并不是缺少的那块,导致法阵功能紊乱,也就没有了阻挡封印鬼魂的效果了,这个就像一个人的十双眼睛和对应的十个大脑,关闭一只眼睛就熄灭一个大脑的运行,当你弄错的时候,眼睛只是被撸了下去,并没有像睡着一样彻底闭牢,反而让眼睛睁得越开,来仔细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块出错的砖正像是一个警报器一样,放进去以后让那十双眼睛都牢牢盯住这里全部的封印,毕竟无论是人是鬼,被人封印或者拘禁,无法动弹的滋味可确实不好受,更何况是一些没有智慧只有原始本能的动物的魂灵呢。 朱裟没有想到这个薛良平如此马虎,没有提前给安装的工人标好砖号,他开始怀疑当年这个毛大师有没有留给过薛良平图纸过了。 朱裟缓缓运气,从袋中掏出几枚铜钱,放置在这错放的砖块的四个角上,缓缓伸出手,将那块砖才给抬了起来,一路小跑,先放回砖堆再说了。 物业前台小姐看到门外朱裟抱着一块砖放到砖堆处,不免也有点疑惑,走到门口外大约人能听清说话的距离就开始问道:“先生,你怎么从哪拿了块砖回来啊?” 朱裟放好地板砖,垒在其上,然后盖好雨布,回头听见那物业小姐再问,正遂他意,便回道:“奥,小姑娘,你好,正好你来了,麻烦你和黄总讲一声,让他和薛总讲,这里的砖块放的位置不对,叫他按照图纸来放。工人晕倒应该只是个巧合而已啊。我们两个还有事情就麻烦你通知一下了。” 那物业小姐也是一头雾水,只是“哦。。哦。。”的回着。 “朱裟,我朋友说还有5分钟就到了。”罗通提醒道。 第38章 詹姆斯到达 听闻罗通提醒道,两人很快就赶到大门岗亭处迎接。 打的计程车的缘故,车子并未开进来。 只看那车上下来一个金发碧眼头发灰白的外国人,朱裟靠外貌看不出外国人的年纪,只是觉得应该与罗通年龄相仿,并不是想象中的老头什么的习惯性大师形象。 罗通上去迎接,礼貌握手道:“麻烦你了,詹姆斯,还没有好好让你休息好好招待你,就让你马上赶到这边了,实在是情况特殊,抱歉了。” “哦,罗,我的朋友,没事的,那我们现在就去吧,奥,罗,这位是你说的那位同事吧。”詹姆斯朝着朱裟面带微笑的看去。 朱裟没想到这还是个国语说的不错的外国人,忙上去和詹姆斯连连握手,赞扬道:“詹姆斯先生。。”说着看向罗通,罗通点点头,看来没叫错,“先生你,我们国家的语言讲得挺好哩,初次见面,你好,我是朱裟。” “奥,朱,你好你好。”詹姆斯笑着点点头,“我因为在顾国这边参加一些工作待了有几年,可以稍微听得懂稍微讲一点的。” “好啦,既然都认识了,到饭点了,先进去吃饭吧。”罗通看着朱裟笑了笑,然后和詹姆斯说道。 “不直接去嘛?”詹姆斯问道。 “现在还太早呢,你看周边的饭店还没有关门,我们先去吃个饭,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去。”罗通解释道。 罗通才讲完,朱裟就将罗通拉到一边,小声问道:“怎么还要吃饭啊,我以为直接去呢,人家大老远来你也带人家吃泡面啊?” 罗通并没回答,笑了笑轻推开了朱裟,招呼着詹姆斯指引他去用餐。 “哎。。这家伙。”朱裟被搞得一脸茫然。 走过便利店再往里,到了一家比较看上起比较高端的日料店,“詹姆斯先生,之前就知道你比较喜欢吃鱼生,我就订了这里,你也知道我们顾国的日料店不止仅仅只有鱼生,也有很多熟食和其他料理,都可以选择的。”罗通介绍道。 随后两人就进了日料店,朱裟跟在后面。 “你好,有预约么?”日料店服务员问道。 “尾号3166。”罗通回道。 “好的,罗先生是吧,你好,还是一共三位么?”服务员继续确认。 罗通点了点头,跟随着服务员的指引便进到了包房里,朱裟在后面歪着嘴自言自语道:“请我么吃泡面,请老外么吃日料,哼,什么人嘛。” 边吃边聊,时间也过得很快,不久,这日料店也快要打烊了。 既如此,几人也准备开工了。 朱裟又拉着罗通陪着个外国人家长里短的唠,不过十多分钟,楼下那些店里也稀稀拉拉的开始下班了。 又在暗处待了几分钟,外国人抽香烟也厉害,从刚刚吃饭开始也是一根接一根,倒是吃得习惯顾国的香烟。 四下观察,差不多了。几人即开始走到之前布阵之处去了。 如上次一样,朱裟摊开黄布,操作畜生们的鬼魂徐徐聚来,罗通已然帮不上什么忙,负责在两边看哨。 眼见一层又一层,一圈又一圈的畜生魂灵被收纳进来,詹姆斯也是眉头皱起,他表示他也没有见过竟然能剩下如此多聚集在一起的动物的灵魂,让他也感到十分好奇。 “朱,这么多,我恐怕不能够一个个沟通了吧?”詹姆斯问朱裟道。 “啊?可以,可以,我给你找个猪问问。”很明显朱裟并没有听清这个老外的问题,一旁的罗通倒是听到了,捂嘴恨不得放出声来。 朱裟并没有察觉自己理解错误,从中抓了一只猪的魂灵具象显现而出,手一摊,礼貌恭敬道:“詹姆斯先生,你要的猪。” 朱裟也是想看看这外国的能者是怎么与魂灵沟通的。 詹姆斯也没搞懂为什么朱裟挑了一个魂灵出来,他自己估想估计是让他先问这一个吧,既然如此,就开始吧。 刚刚在吃饭的时候,罗通曾经回答过朱裟的问题,问詹姆斯是怎么发现自己有这种可以与动物沟通的能力,毕竟好像也没有听说他可以和人的魂灵沟通,倒这种微弱的灵光反而可以掌握。 罗通和詹姆斯也算是一起七嘴八舌与朱裟解释过,大概是,这个詹姆斯原来就是动物方面的专家,为了研究动物的各方面特点和习惯,他在世界各地一直致力于野生动物研究的事业,来顾国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受邀来参加研讨和研究活动。 多年的研究让詹姆斯对很对动物的生活习性和叫声都非常熟悉,乃至于慢慢慢慢可以学着他们的哼鸣叫声来理解牠们的意思,后来甚至于可以学着牠们的叫声,能达到一定的沟通能力。 有一次在中亚地区的沙漠里,因为队伍躲避沙暴,詹姆斯与大部队脱离掉了,还好还有一只骆驼还陪在他身边,但是几天过去始终也找不到其他人,只能是通过骆驼自身认路,让它自己走回去,可惜这头骆驼在沙暴的时候被刮来的人类垃圾划伤了腹部,还没走出沙漠就因感染而失去了生命。 詹姆斯也是非常难受,跟了他这么多天唯一的伙伴都离他而去了。夜晚,沙漠里很冷很冷,詹姆斯只得与死去的骆驼靠着它的毛发取暖,他向骆驼哭诉,倒不是害怕再也走不出去了,而是他的研究报告还没有发出,这是最新的一份关于濒危物种的观测研究报告,用了詹姆斯将近3年的时间,如果他死去了,那以后还有没有人愿意继续去观测这些物种,有没有继续观测的机会都不知道了。 就在此时,一坨像萤火虫一样的光点在詹姆斯和骆驼的尸体边亮起,他也是一惊,随后起身查看,竟然发现是死去的骆驼在尝试与他沟通。 开始也是蛮慌张的,渐渐渐渐,詹姆斯发现他竟然可以和动物的灵魂沟通了。 是这个死去的骆驼告诉他,逃出沙漠的方向,其实骆驼已经把他带的很近很近了,奈何伤口感染,哪怕詹姆斯把想到的办法都用了,也无济于事。 骆驼从小就被作为交通用具和承载工具,劳累哀嚎换来的不是休息而是一顿顿皮鞭和脚踹,有的骆驼鼻牵都被拉的全是血淋淋的,而对它很好,自从它受伤开始詹姆斯就下来自己走了,还不断的想帮助它,喂它喝水,给他休息的时间,和它尝试沟通,安抚它。仅是因为没有打它,对它好,所以,它愿意帮他。只是如此简单的原因,让这动物在死去后还仍托着一口魂气,告诉了詹姆斯正确的道路。 第39章 佛光 1666 年,英国科学家牛顿第一个揭示了光的色学性质和颜色的秘密。他用实验说明太阳光是各种颜色的混合光,并发现光的颜色决定于光的频率。 而所谓的可见光则是在电磁波谱中人眼可以感知的部分,但其实每个人的可见程度都或多或少有着一些微弱的区别,存在于一个正常的范围之中,而也有极少数的人,能比正常人能看到到更多的色彩,很多出色的艺术家,就有着这样的一种特殊能力,让他们得以创造出非常独特的艺术品。 正常视力的人眼对绿光最为敏感,三种视椎细胞的三色视觉者,总共能看到大约100万种颜色。而很多的其他动物能够分辨的光波范围跟人类不一样,例如包括蜜蜂在内的一些昆虫能看见紫外线波段,鸟类甚至能看到五种光谱带,数百万种不同的色彩,猫咪的眼睛虽然是色盲,但是却有着极强的夜视能力,而蛇类拥有着两套视觉系统,可以接受对红外线的感知。 从朱裟的角度来看,詹姆斯被动物们青睐的原由可能也是和他本身散发出的光有关。 不少敦煌的壁画和宗教的图画等,都有着人身后或者头圈上围绕散发出来的光。而这些绘画其实并不是无中生有的,人作为活物,也在不断的对外进行作用,进行热辐射,不同的人依据不同的性格不同的能量甚至于不同的修炼,散发出来的光的颜色、品质大小都是不太一样的。 就如同在小孩眼里和一些动物眼中,人身上是散发着微微亮的白黄色光芒的,围绕在整个身体,但多数聚集在上半身附近的相对亮度会比较高。一些下三道的东西他们的光就会比较集中于下半身,而诸天神佛既已觉悟,就如同壁画中那样,集中于头部较多,佛教中说一切众生皆有佛性,那自然皆有佛光潜存,只是这光因修习善恶而表征不同罢了。 不同的人会散发不同种类的光,修行的人神清气爽,心无杂念必定是和俗世中的烟火百姓大为不同。詹姆斯的这种情况,能收到动物的欢迎和信任,是因为詹姆斯长期做动物研究和保护的工作,对待动物亲善和谐,自然身上的负担较少,他身上发出来的柔和的光在动物们看来相当于身上挂了块“我是好人”的牌子,畜生道的生灵没有智慧,只有本性,本性告诉它该吃草或该吃肉,本性也告诉他这个光是善意的。 机缘巧合之下,让詹姆斯开了窍。让他能与畜生道的灵体进行沟通,本来畜生道的能量极低,正常灵媒根本无从下手,而詹姆斯常设身在外,陶醉其中,久淫此苦,就像孙猴子在火中长久炙烤,才能得到火眼金睛的本领,詹姆斯的神通也是此种道理。朱裟根据自己的认知和刚刚两人的介绍作出了自己的判断。 詹姆斯盯着那头具象出来的猪,不用更深入,看他横冲直撞拼死逃离法阵的样子,他就知道这只猪生前十分痛苦,詹姆斯用右手由额头到胸,再由左肩至右肩,划了一个大十字,口含道:“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们。",随后将两手放置在额头之上,整个头的上半部分,也可以说是人的脑子开始渐渐发亮,发起光来,而那头灰白的头发也感受到这股力量,随着光的闪耀飘散起来,根根摇摆。 那头猪的灵魂在此时也不再横冲直撞,反而乖乖的安顿下来,趴了下去,静静得盯着眼前的人类。詹姆斯开始感知眼前猪的灵魂内包含的信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脸色也变得极为不自然,一段时间后,朱裟肉眼可见这外国人的发根处晶莹透亮,满是汗水了。 “詹姆斯先生?。。”朱裟见状想开口问詹姆斯是否有问题,还未开始问,詹姆斯就伸出了个手示意让朱裟暂时不要打扰,片刻后,詹姆斯才将两个手渐渐放了下来,而头上的亮光却还维持着。 詹姆斯面色显得不太好,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朱裟再挑选一些动物的灵魂,朱裟照做,将那猪的灵魂散去继续轮转,空中拿捏几下,几个灵体又具象出来,詹姆斯便继续了他的探查。 随着连续的几次沟通探查,詹姆斯健硕的身形此时就像一个寿命将近的老者,连罗通也不免惊讶于詹姆斯此时的状态,在他的印象中,詹姆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这种情况。朱裟想让他休息一下,但又怕开口影响到他的施术,只得两手托着詹姆斯身后,却也没有触碰到,他只是怕这具身体到了极限突然倒下来,自己好接住保护好詹姆斯。 在进行到第九个灵体探查完成时,詹姆斯终是吃不消,晃晃悠悠倒了下来,还好朱裟提前准备,将其扶住,慢慢靠着路牙石坐了下来,罗通见状也赶了回来,询问詹姆斯的身体情况。 休息片刻后的詹姆斯意欲回答,但话还没说得出来,赶忙两手把朱裟、罗通二人推开,随后迅速回头跑向老明河,扶住栏杆“哇”的一下,直接把刚刚的晚餐都全部吐了出来,朱裟上前轻轻拍着詹姆斯的背部,罗通与二人说了一句,便去找附近还有没有开着的便利店买瓶矿泉水来。 待到罗通买水回来,詹姆斯才缓了过来,漱口后又饮下几口水,难以置信的摇起了头,他望着眼前的两人,缓缓开口道:“我应该是看到了地狱!” 第40章 禽类 朱裟和罗通看詹姆斯的状况,就先撤下法坛,将詹姆斯带到方便休息的地方,再一一叙说他的所见所得吧。 在市政府里,这个点就还剩一盏灯还亮着,没错,正是单位给朱裟、罗通办事的点位,门上挂着的是一个社会服务机构管理处的门牌,当然不过是个幌子,只是给自己人提供了一个相对安全、安静的办公环境。 打车直达后,用钥匙开了侧门,上到楼上他们的办公室,两人将詹姆斯搀扶到沙发上,罗通还给詹姆斯泡了一杯热茶,里面还放了两颗不知道什么植物的花干,既然是这个医药大师罗通加进去的,想必对于平静詹姆斯的紧张会有好处。 詹姆斯瘫软坐下,吹了吹手中的茶,喝下几口后,确实情绪稍许稳定下来了。 詹姆斯这才开口道:“你们顾国的屠宰行业都是那么毫无文明可言么?” 两人愣了一下,不知詹姆斯何意,朱裟不明所以,回道:“詹姆斯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情况啊,屠宰哪有不血腥的。。” 詹姆斯微微摇头,说道:“我知道,这确实避免不了,但是我看到的,确实充满了虐待和违规的各种操作,我切实的感受到了,那些动物极度的恐惧和恨意。。。” 两人不知何意,只听他说下去。 这是一个令人心惊胆颤的地方,这里是数不尽的生命被囚禁、被剥夺、被折磨的场所,人们称之为“工厂”,也就是在这座商务楼建成前的安苏市最大的肉联厂。一片沉寂的土地上,肆意翻涌的混凝土墙围住了这片禁锢的领域,厚重的铁栅栏伸展向天空,将外界的光明彻底遮蔽。 在这个暗无天日的世界里,成千上万的生命如同悲哀的影子一般默默存在着。在狭小的笼子里,无助的禽类不再感受到自由的土壤,它们被堆叠在一起,翅膀无法展开,只能互相望着对方,每天都等待着难以下咽的饲料来维持生命。身躯虽然肥硕,却是被药物无情注入,促使它们长得更快、更大,然而,背后是虚假的繁荣,是食用者健康的代价。 那些鸡、鸭、鹅,常见的禽类这里都有,一个个笼子堆叠起来,形成了一面牢笼制成的铁墙。他们从小就被生生剪去了喙,只为了不让精神崩溃时互相啄咬,或者是拔下自己的羽毛。 生蛋用的和肉食的被分开了一段距离,一批批刚出生的小鸡,被人工挑选,母的留下,拎起来往一个针筒上一撞,完成疫苗的注射,公的直接随着流水线到粉碎机中,可怜牠们才刚刚得见这个世界就马上失去生命,牠们被连羽毛直接绞烂,用于喂食工厂里的其他动物和一些宠物罐头的原材料。 用来吃肉的就是在那铁墙当中,毫无空间可言,直接在笼子里排泄,越是在下方的禽类,身上就裹挟着越多的粪便,以至于最下方的空笼子里臭气熏天,脏水脏污到处都是,工人们只是一周才不定时的有一天,会用水枪冲洗,连带着那些禽类,每次冲洗牠们都非常害怕,但是连展开翅膀的空间都不存在。 很多被这种环境滋生的各种细菌、病毒感染死亡的,工人们并不无害化处理,只是拎起翅膀或者脚,扔进搅拌机,随着咔啦咔啦的响声,就变成了鸡仔那般的红黑色的肉泥,而死的更久一点的,那些肉要更黑一点。 机器上挂着存留的肉泥,工厂并不会清理它们,只是等着下一批搅烂时,新的肉泥自然会把粘连在上的血肉冲击下去,但这些腐臭的肉泥,有时候一挂就是几天,直到机器开动被新的肉冲击下去,混入大原料桶内。 为了加速食用禽类的生长和增加产量,禽类被大量使用药物和生长促进剂。大量的抗生素和激素等化学产物被加入禽类们的饲料中,以保障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还能活着出笼进行售卖。 一些在工厂里屠宰的禽类,现代化的流水线作业让屠杀变得更加高效和快捷。工人们先用棍棒敲晕或者敲死被放出来的肉禽,这很可能是他们有生以来最大能感受到的空间,死亡前的空间。当一些禽类借助翅膀疯狂逃离时,工人们不仅手脚齐用,手中棍棒砸死一批,脚上的套鞋也沾染了不少血迹。对于一些比较健壮不好捕获的,直接会用电击的手段将牠们电晕过去,而之后,就直接被拎起脚爪,倒挂在流水线上。 流水线第一关就是放一些电量在被绑住的脚爪处,这些禽类就会晕过去,但不至于死。毕竟大量的电荷会让第二部的血液难以放出。 第二步,通过一个智能的切割机器,来一只,一只的头颅就会被整齐的从脖子处切下,血液直接顺着脖子喷涌而出,流到下面的收集池中。 随后,这些被放完血的禽类,就会被送入热汤之中,高温的水浴会让禽类比较方便褪去羽毛。经过浸泡后,到达“科学”的时间点,这些还带着羽毛的禽类会被放到离心机中,,不断地转动和边缘摩擦,让身上所有的羽毛一根不剩。 那些血和羽毛也是有经济价值的东西,经过简单的过滤而已,就被出售到各大火锅店或者市场上,羽毛则是为了打成粉充当宠物饲料配料表里高含量的蛋白质。 而所有的步骤,都是充满了肮脏的环境、过量和禁用的药物、对禽类们的虐待以及毫无卫生可言的流水线装置机器。 而描绘的只是整个禽类加工过程中的冰山一角,这家工厂为了产量,丝毫没有把生命当做生命,不仅仅是动物的生命,也是消费者的健康,以鸡蛋为例,都是利用药物大大提高了蛋的产量,而生不出蛋以后的鸡直接就面临了剥皮抽骨,那些根本不可食用的肉,加上科技与狠活,被做成了一块块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异样的鸡排,以及其他半成品,只要一过起酥油,就是一道街边美味。 大量的订单并不需要禽类的脚爪及翅尖,那些品质较差非整只售卖的禽类,随着整齐的切割,被分成各个部位,用着浓度超过国家标准的过氧化氢将它们泡的又大又白,根本不在乎是否会灼伤消费者的食道,只求过程速度至上!金钱至上! 第41章 愚痴报 “他们这样做,犯法了吧。我可知道,国家对这方面的监管可是很严格的,是什么让他们这样肆无忌惮的添加、投喂过量和禁用的药品!哪怕是为了人类生存,很多措施也太过了吧!”朱裟愤怒道,他想起自己之前也进过一批鸡肉,烧出来感觉有点问题就中断了合作,本只是他这个大厨尝着总觉得不对,虽然也说不出哪里有问题,看来那批鸡肉很有可能就是像这样的肉联厂出来的货,或者说就是这家工厂的产品。 詹姆斯感叹道:“他们的做法太残忍了,可以说是毫无人性可言,不仅仅在违法违规上面,更多的是那些本不必要的虐待行为。” 罗通也是摇摇头:“凡众生业障缠身,六道轮回,无息无止,前世称父母,今生食肉糜。。。” 朱裟感叹道:“嗯,身在红尘中,怎离红尘事,那些禽类也是邪淫托生,来说雀鸽鸳鸯报,邪见深坑,苦报无边际,淫欲艳行,托生作飞禽。” 詹姆斯虽然不懂两人在讲点什么,大致也猜到是某些宗教对待动物的观念吧,接下来,詹姆斯继续谈到的是他们的大产业,猪。 工厂的角落里,聚集着一群同样可怜的猪儿,在阴暗的环境中挣扎求生。相对于禽类,牠们的生活环境更加恶劣,简直就不能用恶劣来形容了。不好好待着的猪,会被工人直接拿刀砍,或者用电击棒电,以换得让牠们彻底失去反抗的想法。牠们身上的伤痕和疮痍无法遮掩,是痛苦的印记在肌肤上深深刻下。 为了不让猪互相啃咬对方,他们早早的就将猪儿们的尾巴断裂,不顾猪儿的疼痛和尖叫。需求着肉猪的质量,工人们在早期也需要对猪进行野蛮的阉割,将猪儿的睾丸残忍地切除,仅仅只是为了食客的口感却也是寻常操作。 工人们的残忍行为并未止步于此,只因工人的个人情绪不好就会恶意的抽打,踢踹,电击猪儿们。甚至对于他们认为“不乖”的猪,上去就是一刀割下耳朵,割下鼻子,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早一会处理肉而已。 四肢无力,苟延残喘,工厂养猪的空间其实还算较大了,不过密度实在太高,导致牠们几乎无法移动,只能一动不动地蜷缩着,排泄物和饲料混在一道,每每工人添加饲料时,猪们都拼命站起身来,只为吃得那一口,不断挤压和踩踏同类。在这片混乱的景象中,在这种令人窒息的环境中,疾病和感染肆虐。虽然被切除掉了尾巴,但猪们被迫生活在拥挤的空间中,身体挤压在一起,伤口和疮痕随处可见,只要有一只猪出现了伤口,就会导致猪们咬噬啃食这个伤口,直到身上溃烂不堪,满身苍蝇蛆虫,才会被工人拉出。 牠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的不是生气和活力,自进到这个工厂开始,这种稀罕的东西就不可能存在了。贪欲和懒惰,有利可图则贪得无厌,事不关己则懒惰不起。不打、不电在牠们自己的身上,根本不会有来自本能的痛苦,同伴身上的伤,只是牠们生饿的时候的小零食罢。 这个工厂同样也不会把这死去的猪无害化处理,将腐化的肉切除随意的扔入猪圈中,供其他猪加餐。剩下尚可的肉,被扔入绞肉机,制成肉糜,流入市场,便利那些不愿意亲自剁肉剁馅儿的懒人。 堕入这样的痛苦中,牠们其实并不自知,只觉得有口吃得就行,牠们也不知道等待牠们的是什么结果。牠们并没有智慧,也没有什么人类所能感受到的同情的思想。 而真实等待牠们的,其实只有一条路。 首先,被选中的猪被拉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中,牠们可能感受到了即将发生的可怕事情。工人们使用电击棒或其他工具,刺激猪的身体,迫使牠们进入屠宰区域,随后加大电量,让牠们丧失抵抗能力。这时候被选中的猪儿的眼神才充满了恐惧,不知所措地望着周围,仿佛在寻求帮助,但事不关己,并没有同类对牠的失踪感到一丝关心。 接着,一个冷酷的斧子出现在工人的手中。工人们毫不犹豫地将斧子砍向猪的颈项,鲜血开始喷涌而出,亲眼看着自己身体中喷出的大量血液,猪的身体不断颤抖,尖叫声异常的吵闹,回荡在空气中。牠们的生命被迅速剥夺,终究是无法逃离这个命运。 工人们的手中,始终握着的都是几万年来,人类最本质的恶意,冰冷的利刃和恶劣的工具让他们的行动充满了无情和冷漠,仿佛被这个系统彻底同化。 每每都是在深夜,流水线继续处理着猪儿们的身体,分割肉块,准备屠宰后的食品。整个过程充满了冷漠和无情,工人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残酷的工作。 夜晚屠宰最重要的原因,本是为了新鲜,保持肉质,晚间的交通也相对便利,更是为了防止有着不必要的麻烦出现。而这家黑心的屠宰场,很多死猪,病猪,母猪肉,都能盖上检疫的章,被宰杀分解后送到各个下游市场。 对待猪,詹姆斯真的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叹息。而这家肉联厂的行为也让朱裟和罗通皱起眉头,对于朱裟这个饭店老板来说,更加是十分的气愤,就算不说虐待的事情,不让牠们痛痛快快上路,他们也已经触犯了最基本的法律了,到底是谁让他们胆子这么大? 在詹姆斯的叙说下,朱裟和罗通终于搞明白了这个地方的畜生为何不去投胎,反而怨念深重,残留至今。 众生都具备了贪、嗔、痴这三种类型的烦恼,一般情况,贪心太重的众生,不布施,甚至贪图他人利益。太愚痴的众生,他们稀里糊涂、事理颠倒,死后多数感在畜生道中受愚痴报。畜生不会像人那样有思维、有决策和有理想,也不懂得善恶好坏。 失命之后,神识脱离色身,经历百般恐怖,暂获逃离,便会急切寻找新的色身栖止,这时候就会根据业力分别感应到吸引它的光,分别代表六道,天道是微白光,人道是浅黄光,阿修罗道是淡绿光,地狱道是黑光,饿鬼道是淡红光,畜生道是浅蓝光,这六种光都柔和暗淡,根据业力深浅,魂体欲望感应,彼道之光越是显现,逐渐幻化成对应于自身的世界,便投生于自己喜爱的道中,投生到哪一道全凭自身业力,这猪投到猪胎,也是吸引着它的贪欲和懒惰,让它自我沉沦的。 畜生道多归于极端的欲望,那些欲望像磁力一样,疯狂吸引着这些畜生道魂灵的选择,生生世世,入自身所好之境,又因长久浸淫,智慧全无,无力自行度脱,乃至很难超脱。像极了人道中的赌徒和酒鬼。 这些畜生道的魂灵弥久不散,是这个肉联厂多年来的行为已经积攒了太多的杀孽、仇怨,对待动物生前的种种暴行虐待,让死后的牠们的灵魂相互影响,虽无智慧,但独剩恨心,怨气相乘,磅礴巨大,最终可如人怨魂、厉鬼,心有所恨,不再投胎。 这也是它们自己的选择,当然让畜生道发智虽说很难,但有因就有果,早在莲池为它种下一种子,也终究会有开花结果之日。 第42章 阴魂乱心 这个工厂不仅仅只有禽类和猪肉的生意,生生剥下的皮草,有的甚至取完皮还是活着的血肉模糊样;被剁下的牛的头颅,眼睛睁着,长长的睫毛压抑不住那些不甘和痛苦,牠们的眼角总是湿润的,就这样盯着自己的身体被分解成一块块不同的部位,一些肉,新鲜得还一跳一跳的,仿佛依旧活着一般;鱼类在地上不断的扑腾,鱼鳞再这样剧烈的挣扎下,不断掉落,露出血红,窒息和原始恐惧让牠们的身体疯狂的抽动,从底下直直的一刀将骨肉分离。 朱裟和罗通也明白了,为啥詹姆斯看不下去。对于他这样一个动物研究者,动物保护者来讲,虽然说不是直接禁食肉类,也是对动物们有着喜爱之情,关怀之心。让他看到这样的场景,甚至是一个不法的残酷的动物地狱,两人也能理解为什么詹姆斯会看完之后会激烈得呕吐不止。 就詹姆斯形容叙述出的那个场景来讲,谁见了不恶心啊。朱裟和罗通也没想到,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这座城市居然最大的肉联厂是这样的法外狂徒,主管部门到底在管些什么,动物检疫防疫站又是在干些什么? “看来我们的案子还牵扯了不少人啊,老罗,你进的早,你对这种情况,你看,应该怎么办?”朱裟靠在书柜上问道。 “我们只管我们该管的事情,这些不归我们管理,所以应该要向他们的主管部门进行举报。”罗通坐在椅子上,慢慢讲道,心中也是在想些什么事情。 “向他们举报?我看他们是共犯!”朱裟气不打一处来,埋怨罗通不能好好提个意见。 “现在这个肉联厂早就搬走了好多年了,而且我们的事情哪怕詹姆斯先生亲眼看得到,我们能告诉他们,奥,这个外国友人有超能力,死掉的猪来朝他告冤状啊?他们能相信么?我们哪来的证据。”朱裟脾气都快上来了,“何况这家厂不只是虐待动物的问题,而且是生产这种有毒有害,缺乏检疫的肉类出来,害了多少老百姓,你说他们上头没有人帮牢他们,我是撞墙头都不相信。” “好了,朱裟,别讲了,我知道你不开心,但是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的法律,我想我们还是要遵守的,不过,可以将这个问题写在我们此次调查的报告当中,让领导们去考虑如何处理吧。”罗通低着头,叉着双手讲道。 “哎,作孽,可怜啊,可怜。好吧,也只有这样了,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处理掉这些畜生道耳朵冤魂,我看薛老板讲的那个香港的大师他肯定也看出来了点什么,但是他还是仅仅就设了个封印的大阵,可惜,年月不候,时运不济,被撞死了,他居然没有考虑到这些地板砖要维护保养的问题,我也真是醉了。”朱裟也无奈,只能暂时按照罗通讲的来做了,他对于这个毛大师的问题还是心中有点疑问。 詹姆斯此时已经稍许稳定了,听两人争辩,也是不知如何是好,话语当中听到讲有人曾在刚刚的商务楼内设过法阵,这倒让他想通了心里的疑问,他便急切的开口讲道:“我刚刚探查这些动物们的魂魄的时候就发现,牠们的存在和怨念的积聚显得极为不正常,我可以理解牠们是因为死去前收到的种种虐待而心生怨念留存在世,但是我隐约觉得这股憎恶的能量就像触碰蚕丝一样,慢慢的慢慢的在侵入我的身体,混乱我的气息,尝试改变我的情绪。。。我想这种情况可能就是和朱你刚才讲到的什么法阵有关系。” 听到此地,朱裟和罗通也对视了一下,他们两人心中也突然发现自己的情绪好像本不应该如此,看来是听过了刚才詹姆斯叙述出来的故事受到了触动,但是根本上,关键的是,在那商务楼底层附近,这种消极的能量不断的在侵扰着活人,他们俩的情绪也是受到了这种消极能量的影响。 本来,从白蕊的自叙当中,朱裟、罗通两人就有些怀疑白蕊跳楼当时精神状态上有些问题,像是受了什么影响一样,因为当时白蕊脑子完全是处于空白状态,直到她自由落体时,她才想到自己可能会死,她不想死,死后的结果,大家也都知道,确实如同被殴打、校园霸凌的白蕊所想,他的爷爷奶奶会非常担心,这样一个孝顺,永远把别人的想法放在第一位照顾的小姑娘,怎么会突然之间脑子发热,去跳河?去跳楼呢? 这种情况朱裟其实也没有听过,想过,见到过。怎么可能畜生道的灵魂会像在一定状态下死去的人一样,存在这么久,当然,现在这条是想清楚了。但是这个毛大师的封印上,看来还是有很多问题,最重要的恐怕是那个薛良平并没有老实交代啊。这个封印,只会加剧畜生道灵魂的痛苦和执念。 好比人最脆弱的时候,阴灵就会侵入你的心智,扰乱你平常的作风和想法,如同白蕊,也如同接受不了双双自尽的白蕊爷爷奶奶。 “这个法阵,要早点修补好才是。”罗通提出看法。 “不,我改主意了,我想帮帮那些畜生,毕竟我也是开餐馆的,也杀过不少动物,就算给自己积福还债了。而且这个法阵设立的目的,我看也不是单单想要防住畜生们的冤魂。。”朱裟直立起来,脸上表情复杂。 “那个你们所说的毛大师,会不会只是一个江湖骗子?”詹姆斯有点想法,便直接说道。 “詹姆斯先生,你有啥想法么?”罗通客气问道。 “你们讲得他好厉害的样子,但是为什么他自己那天出车祸都不知道呢?我看和我当年在终南山考察野生动物的时候,遇到的一些所谓隐居的人一样,看着好像仙风道骨,避世而来。实则就是用着这个幌子去骗一些信奉的商人们的钱财供养。我不怀疑山里真的有高深的修行人,只是我在那里待的久了,看的也久了,我对那些所谓隐居的人毫无好感可言。”詹姆斯举出例子来表达他的疑问。 这个问题就朱裟相对来讲专业对口,他刚想开口说起,胸部一口气进去鼓出来还没发出声,罗通反而先开口道:“詹姆斯先生,商务楼的那个法阵,我们考察过了,确实是有效果的一种封印类的法阵,你所问的关于占卜方面的问题,我可以为你尝试解答。我们顾国的占卜方法与你们国家大不一样,我们认为万事万物都在一个规律当中,而这个规律就是道。天地万物,周遭一切,宇宙上下皆在道中。而从道之中领悟规律,以无中生有,道生阴阳的阴阳五行学说为依靠,通过一些复杂的计算,打通天地人之间共存的规律,从而占卜吉凶。” 第43章 算己死无疑 “我们的占卜方法,利用阴阳五行的相互关系。阴阳代表着宇宙的两种基本属性,而五行则象征着五种不同的元素或物质,它们相互影响、相互制约,构成了自然界的变化。在占卜中,通过阴阳五行的组合和相生相克的关系,来推测未来的走势和可能的情况。 但是,占卜并非一种绝对的预测,而是一种趋势的推测。就像气象预报一样,尽管科学家可以利用大量的数据和模型来预测天气,但是气候的变化仍然是复杂的,有时会出现意外情况。同样,占卜也可能受到许多因素的影响,无法百分之百准确地预测未来。”罗通补充道。 朱裟震惊不已,他没想到罗通对阴阳五行之术也如此了解,惊讶的只吐出了一句:“卜卦占龟,难免无常对。” 罗通看着朱裟,同意得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而在占卜之中,我们通常认为算命,是不可能算得准自己的。” “这又是为何?”詹姆斯略有兴趣的调整了一下他的姿势,看来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我尝试从方便你理解的观点简单说明一下, 算命的人可能在自己身上产生主观偏见,因为他们更容易受到自己的情感和期望的影响,从而影响了他们对事物发展的预测。他们可能会倾向于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结果,而忽略一些客观的因素。 也会因为对自己的情感投入而产生干扰,导致他们无法客观地分析自己的情况。情感可能会使他们的判断变得模糊,难以做出准确的预测。 有些算命的人可能通过自我屏蔽的方式,将自己的未来变得模糊不清,以保持对命运的敬畏和尊重。他们可能认为,知道太多关于自己未来的信息可能会影响他们对生活的态度和决策。就比如说,通过占卜了解,你的挚爱你会知道他会在什么时间以什么方式死去,但是天道纲常,你完全无能为力,为了避免这种提前而来的痛苦的持续,大部分算命的人,不可能也不会对自己身边的亲人进行这方面的测算。”罗通如此解释道。 朱裟舔了舔上嘴唇,像吃到了什么美味一样,全然把刚刚得知的那种动物的惨状早就忘记了,看来这家伙也是没什么心。其实也不然,他是被罗通的这一顿操作震惊到了,他根本没有想到过这种情况。对于占卜来讲,朱裟虽然也会,但是并不精通了,他一直对自己占卜出来的解释不是特别有信心,现在看来他可以多朝这个搭档多学习学习了。 朱裟从小学习其实蛮好的,但是就是皮,上课不认真,只听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所以朱裟学生时代偏科非常严重。这种性格也让他后来认识了很多圈内人士,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可以不要脸面的死缠烂打,要对方教他才罢休,当然,大家都很照顾朱裟,让他也学了不少本事。 现在有一个精通阴阳测算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就像是饿鬼见盛宴一般,馋死他了。 朱裟笑逐颜开,难掩心中所想,对着詹姆斯用另一种方法来解释道:“这类行业的人,往往都是会有着一条红线,是不能够越过的。就是:不算死人,不算自己,不算同行。毕竟有着一句老古话:算人莫算己,算己死无疑。” “这么严重么?”詹姆斯惊讶道。 “是的,真正会算命的,算到的东西能讲出来的也就十之一二,他们背的果报很大,毕竟是泄露天机了。而比如说毛大师利用手段帮他人测算,则担一份业障,帮自己算,不仅仅要但算命人的一份,还有但自己的一份,也就是两份的因果报应。而且对于别人来说,十之一二告知的情况下,还有天道无常所带来的变化又去其一,将算命的因果降到一个低水平的程度,但是自己看的时候,就是实打实的窥探天机了,也就是百分之百的变数之前的情况都会知晓,这样的因果报应是普通断师承受不了的。”罗通接着朱裟的话回答下去。 “其实玄学测算这方面,包括堪舆、望相,都是老祖宗广发慈悲,传给一些残疾之人,以让他们在古代农耕社会当中,无法充当劳动力时,还可以有一定的手段来获得温饱,却不至于太过富裕。所以基本上,乃至到现在来讲,大部分真正的断师,因背负因果,大部分都是身有残疾之人,并且运气极差之人,如果你看到有人靠这个发财,那肯定是弄虚作假之辈了。”朱裟和罗通一来一回,共同将这件事情解释说明出来了,打消了詹姆斯的疑惑。” “我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是,那个毛大师可能在某些情况下会受到限制,所以根本无法自我测算,自己的死期。”詹姆斯大致是都听懂了,点了点头。 朱裟走到罗通身边,面部表情像个痴汉一般,撞了撞罗通的手臂,问道:“哎,你怎么会这么了解这方面啊。深藏不露啊,老表。” 罗通白了一眼朱裟,“你有没有好好学啊,岂不闻易具医之理,医得易之用,易医同源啊,天道左旋,四象皆一,五行顺生,升降沉浮,一元之气,化五脏之气也。” 第44章 徐莉被杀 “詹姆斯先生,多谢你的帮助,才让我们得以了解事情的原貌及问题的所在。”朱裟走到詹姆斯面前,伸出手,詹姆斯也站起礼貌回应。 “这个事情,我会写成报告上报给单位的领导,他们会负责想办法解决的。目前来看,我们的案子应该快结束了。也可以把完成的报告一同提交了,不过,朱裟,你看这些畜生道的阴灵怎么处理?”罗通也朝着詹姆斯缓缓点了个头,以表敬意,随后转头看向朱裟问道。 “哎,这些动物也确实是满苦的,它们本身的负面情绪也是没有智慧去压制住的,并不是主动影响到人类的生活,不过,这种情绪的散发还是造成了白蕊这样的本就陷入苦恼的人,我猜,自从这个商务楼的封印损坏以后,这栋大楼里肯定也有不少人被影响到了,只不过没有那么严重罢了。薛良平也不知道有没有当时那个毛大师留下来的对照图纸,如果没有,只恐怕叫点工人来也是白白受害,我来想办法看看怎么样把这些阴灵超度吧。”朱裟感叹道畜生道的不易,也是无奈于他们业障之重,心里想着要搞个大的超度道场才可以完成这么多阴灵吧。 “嗯,那就等你消息,好了,詹姆斯先生,我们先送你回酒店休息吧,明日再招待你在我们安苏市好好游玩一番。因为请你来是我个人行为,所以就没有使用公车接送你,实在抱歉,回宾馆的出租车我已经打好了,我们明日再见。”听了朱裟的话,罗通点了点头表示认可,随后两人便将詹姆斯送到了政府大楼下。 “辛苦你了。”朱裟和罗通都微微鞠躬致谢道。 詹姆斯坐在车后座,左手搭在右肩,点头致意。 送完詹姆斯,两人就又重新回到了办公室,开始报告本次事件牵扯出的肉联厂的问题给组长乙木。 几日后,在警方的努力侦破下,伏法的白保山的所有问题都已经调查清楚了。期间,白保山倒也干脆,基本都一一坦白了。当然对于他来说,交不交代已经无所谓了,毕竟父母女儿都被不在世了,他的眼里只有报仇的仇恨,活不活着都已经无所谓了。 警方向社会通报案情后,一媒体联系到市警察局想采访一下白保山,经过新闻媒体的领导与警察局方面的领导的沟通,最终在向白保山个人确认同意后,得以在警察的监督下,进行采访,不过必须要经过警方的审核后才可以发出。 但是,这个采访的播出,还是坏事了。 就在这个专访节目播出2天后,徐莉死了,死在了一处废弃的公厕内。 警方的第一反应是,难道白保山还有同党? 经过对现场的勘验,这次的杀人手段与之前白保山的行凶手法大为不同,死者通过解剖,致命伤是位于头部的钝器击打所致,而那把钝器也就在了现场,是一个普通不过的铁榔头。 警方马上委派法证的同事进了指纹提取,果然,在凶器上提取到了完整的指纹,很大可能就是凶手的指纹。 在系统里比对结果后,并没有发现前科人员与这个指纹存在相同的情况,严队长也在同时让警员对周边的监控进行了调取。 再进行时段监控调取中,发现有一人,具有重大嫌疑。从监控发现,此人曾鬼鬼祟祟多次出现在死者徐莉附近,并且看起来老是偷瞄徐莉,经过放大提取后,很快就确定了嫌疑人的样貌,大约在50岁左右,身材干瘦,皮肤黝黑,曾穿着一件蓝色的衣服,看上去应该是一件公司的工服。不过因为作案地点附近是监控盲区的原因,扩大监控范围就增加了调查的时间。 但是嗅觉灵敏的严队长立马做下判断,将跟踪徐莉的这个人定为重大嫌疑人,全力寻查此人线索。 但是又是2天后,严队长就接到了监控视频中人跳楼自杀的信息,赶到现场,人已经不像人了。奇妙的是,这个人,跳楼的地点居然是在朱裟他们正在调查问题的那栋商务楼。 死,并不是一了百了,全部勾销,人间世的善恶因果都牵扯着本我,在六道轮回之中,哪有可以逃脱的地方。 为了尽快搞清楚整件事情,严队长通知朱裟来一趟市局,现在朱裟办公室就在政府大楼去往严队长所在的警察局也不过2条马路,算是搬得十分便利了,不是最近事情发生,两人估计也会一直见面,侃大山了。 朱裟收到严队长的通知后,就立刻动身赶往了警察局,本身朱裟也有事情想找严队长商量呢。经过严队长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法医的尸体冷藏室,没错,严队长想通过这种特殊手法来“让死人说话”。自从进入了这个世界,虽说曾见过赵长兴那种恐怖的操魂之术,让人害怕,但是对严队长的办案效率也是非常有好处得了。 朱裟点着一炷香,委托严队长将尸体拉出,把香就夹到了尸体的脚小指和无名指中间,随着朱裟的念念叨叨,本来弯弯曲曲毫无方向可言的香烟,慢慢的变成笔直,那鬼魂死去不久,还残存着活着的时候的意志,见到朱裟和一个穿着警务人员衣服的人出现在空间内,让它感到十分难以置信,当然他死之前也不知道,人死之后真的会有灵魂存在,现在也难以置信居然有人会有拘魂的方术。 那鬼魂本不想配合,但朱裟也不是吃素的,随便在尸体上取了一根毛发,简单操作,念叨几句后,那鬼魂突然之间就像收到了惊吓,一番战栗后,变得乖得不得了。看来,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啊。 严队长根本看不见鬼魂,不像之前赵长兴弄出来的那几只,看的清清楚楚,现在就看到朱裟一个人手舞足蹈,一会念着什么,一会又像在自言自语当中。 一会儿,那香燃尽了,朱裟怪异的活动也停了下来,拍了拍尸体的脚,把香灰抖落一下,用力就把尸体重新归位了。 第45章 杀人凶手华志刚 回到严队长办公室后,背手关上门,进去后严队长就泡上了一杯香茗,相当于致谢了。抽屉里又是一包作孽牢牢藏在这里皱皱巴巴的香烟拿出来发给朱裟,朱裟一看这就又感叹严队长真的就是个耙耳朵,家里不敢吃,只能单位里偷偷来几根。 朱裟接过烟,笑着打趣道:“严队啊,嫂夫人管的还是这么凶啊?” “去去去,你还不知道我么,在外面都要少抽点,以免回家被闻手指头,抽屉里这包我都抽了半个月了。现在离我这么近,你看你都不想着来给我发发。”严队长翻了个白眼。 “喔唷,难道钱都上交掉了,买香烟这点零花钱都不给你啊?”朱裟忍不住笑道。 “可不是嘛,你不晓得,我请我们弟兄们到你饭店吃饭,几乎用了我存了1年的私房钱啊。”严队长叫苦道。 “那你不说,那天还非要给我钱,我给你免单了么好了,弟兄道理的。”朱裟也心生同情起来,现在想想自己的老婆小美还是真的好啊,从来都是非常体贴自己。 “哎,一码归一码。好了,讲正事,有啥发现么?”严队长眉头一皱,正经道。 朱裟有点心事,谈了一口道:“本来我正好也有事要和你说,想请你再找一下那个商务楼的老总,大老板薛良平的,但是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此话怎讲?”严队长疑惑道,这躺着的死人和薛良平有啥和牵连? 朱裟抿了口茶,又是一叹,缓缓说来:“哎,那死者名叫华志刚,今年不过35岁。。” “35岁?还这么年轻啊。”严队长感叹道,毕竟法医还没有开始解剖,光看这个人的面貌怎么也看不出是30岁左右的人。 朱裟点了头,继续说道:“华志刚去杀那个女的,目的是给你之前抓的那个白保山报仇。。。” 经过朱裟的讲述,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令人唏嘘的: 华志刚是从穷地方来安苏打工的农民工,当年因为身体羸弱,很多单位都看不上他,找不到工作都在拾荒了,还是白保山好心收留了他给了他一口饭吃。 这个华志刚家里条件也是非常不好,他们当地有矿产资源,很多人家都在当地的矿厂里工作,他的父亲就是其中一员,终日在矿井中劳作。但是在华志刚5岁的时候,有一天矿井坍塌,造成了5死14伤的惨剧,华志刚的父亲虽然没有在此次矿难中失去生命,但他却是这个14个伤者其中之一,他被截掉了双腿,从此失去了劳动能力。 华志刚的母亲后来就靠着在矿井周边卖盒饭维持生计,半夜回来还要照顾老小,一顿烧好吃一日。本来在他母亲操持之下,家庭生活虽说窘迫也勉强过得去,但是啊,命运终究是以万物为刍狗,根本不会因为你生活的苦或乐,而不降灾祸。 他的母亲估计是由于日夜操劳,突然晕倒,被人发现躺在路边送到医院后,才检查出患了尿毒症,这一年华志刚才刚刚初中毕业。 家中本来就有一个身体非常不好的爷爷,这一来,家庭生活根本就难以为继了。当年因为儿子当时矿难的消息,直接受不了刺激疯掉了,到现在都一直都是疯疯癫癫的,在儿媳妇生病以后,他好像有几日稍许清醒过来,为了不给家庭继续造成困难,老头居然不知道怎么被他摸到乡政府门口的池塘里,跳塘自杀了。 在华志刚爷爷死后,政府经过调查才重视起了华志刚的家庭情况,当年矿难,虽说负责人和相关领导都被处理了,但也导致他们家也根本没有赔到多少钱,毕竟还有死掉的,还有封矿调查期间遣散掉的工人工资,要债的人太多,早就资不抵债了。 这一跳,也跳来了政府的补助和低保,让这个家庭至少还能活得下去。 可怜年幼的华志刚,从小就要照顾病重的父母,衣食住行、柴米油盐,样样要他,没有办法照顾双亲,刚刚考到高中的华志刚就也只好退学在家了。 母亲也治疗不起,只能吃点便宜的药,家中止痛药的壳子是最多的东西了,还算可以稍微帮忙做点轻活。再大了一点,华志刚就开始去到外地打工养家了,赚来的一点点钱自己根本不敢用,要寄回老家给父母买药、买粮食吃。当中还有不知情况的同事,帮他介绍对象,但华志刚这个条件哪敢奢求,让他结婚不就是害人人家小姑娘么,就一直拒绝掉了。 辗转多年,因为没有学历这些年也就做做餐馆打杂的活,还好在饭店打工可以打包一点菜脚碗回去,也算吃这方面可以不用钞票了。为了多赚点钱,经朋友介绍孤身一人来到安苏市,可是那个朋友根本就是个骗子,骗光了华志刚身上所有的钱后,就不知踪影了。 华志刚没有办法,到处找工作,奈何几个月过去,根本没有人要没有技术和学历的华志刚,正在此时,坐在路边脏兮兮在翻垃圾桶的华志刚碰到了他的贵人,白保山。 白保山也不嫌弃华志刚身上的味道,看这小伙子眼目清凉,也不像糊涂掉的人,就是蹲下来和他攀谈,得知情况后,白保山就邀请华志刚到自己的工地上来干活。 部队转业回家的白保山,用自己之前学校里学到的知识,与之前的同乡好友做起了建筑行业包工的活,接一些建筑造房的活,就这样,华志刚跟着白保山一做就是6年,这6年间,工友和工头白保山都对他照顾万分,不仅免费提供他吃、住,华志刚的工钱还每个小时要比人家多10块钱,工人们大都也知道这个瘦骨嶙峋的小华的情况,有的工友知道他不舍得,还送他平常穿的衣服,有时还送他一些水果、饼干什么的,都是非常理解、关心的,自己过得不好还同情别人,终究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可怜人可怜可怜人。 但是为什么,华志刚只跟着白保山做了6年呢? 因为后来白保山入狱了。。。 第46章 讨薪 白保山干包工几年下来,兄弟同心,大家都努力拼搏,也算是做出了点成绩,最多的时候,手底下也有50个自己人,和其他的一些小的合作第三方。 日子是开始越来越好,但是有一年的一桩事情,彻底改变了很多家庭的命运。 这一年,白保山接到了一个新的单子,整整一幢商务楼的建设项目的转包。在建筑行业里,能够中标的都是那些有关系的龙头企业,他们再层层转包给下面,不花一分钱就能赚的盆满钵满,但虽说这样,也是给了很多小单位的生存空间,至少有得赚,能活的起。 收到订单后,甲方支付了30%的定金,白保山的工程队就开始施工了。按照协议内容,将在建设完成的30%、50%、70%直到全部完成为止,分批次支付钱款。 而前期大多是需要乙方垫资,不然你根本就不会得到这个单子。所以大部分建设施工都是在提供农民工基本生活下,工资很多都是一年一结,或者几个月才结一次。 白保山的大部分资金垫入以后,如约,在施工完成30%的时候,收到了第二批款项。工人兄弟也更卖力的在大太阳下,拼命干,华志刚不会扎钢筋,砌水泥的活,也只有小推车,运送砖块和水泥来回而已,是一些最简单但是也不省力的活。 虽说如此,华志刚还是非常感恩的,他也有自知之明,这个地方的工资虽然做的人真的吃力,但也比在餐馆上班要高很多,毕竟家里的老人还需要他寄钱回去活命。 就这样又干了个把个月后,到了50%整体完成度的时候,白保山见对方迟了一周还没有交款的消息,就也是拨打了电话过去,弟兄们相信他,跟在他手底下干活,自己也不能辜负弟兄们。 谁知道电话一直打不通,好不容易在甲方公司把他们的负责人堵到,对方也是非常客气得说手机最近有点问题,接不了电话,实在不好意思的什么的,最近也忙,忘记掉了,钱款马上会安排财务打的。 听到这里,白保山也是信以为真,再等了一会,但是几个礼拜又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这次,电话倒是打通了,对方居然讲他们其他工地出了点问题,自己周转不开,希望白保山这边继续通融通融,等造到70%肯定一下子把2期的费用都结给他们。 白保山没有办法,只能将自己这么多年来积存的所有的钱全部先垫出来,保障工人生活和一部分材料费。好不容易熬到了约定的70%,这次,电话不用白保山打,甲方直接打了过来,说他们的甲方,也就是造楼的这个公司,付不出钱,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也在到处找这个老板要钱,听说讲,他为了拿这块地皮,花了不少钱在公关上,所以现在资金链跟不上,他们也拿不到钱。 白保山讲我不管你们和你们的甲方怎么样,我合同是和你们签的,你们就必须要按期给我钱款,不然我就停工了,我也没有钱款再垫付进去了,已经垫了很多了。 对方听道,也是想老油条了,反正赖着不给,要么你去找这栋楼的地主,他们是没有办法了。 白保山肯定是不会继续贴钱给他们封顶了,也拿不出这么多钱了。只得带着工友多次找到甲方公司和地主所在去闹,每次去闹,人还没到,警察先到,还没聚集起来,就被哄散了。没有办法,这么多口人的家庭生计,干了大半年的辛苦钱,白保山终于托关系打听到了地主薛良平,薛老板的地址。 进到地方,前台告诉他没有预约不能见面,没有办法,白保山堵着大门,等这个薛良平出来,等到晚上,天都黑了,终于,这个薛良平从大门口出来了。 白保山要紧冲上去,拉住薛良平,薛良平吓了一跳,责怪这是哪来的神经病,准备叫保安拉出去了,还好白保山要紧自明身份,薛良平脸上嫌弃的表情马上变化成客气的样貌,安慰白保山,让他们继续做,放心做,他国外还有一笔资金正在调集了,马上就会到了。 白保山也直接讲,自己已经没有钱垫资了,工人们都等这这笔钱吃饭呢,他们也理解老板资金有时候周转不开,但是也希望薛老板行行好,先支付一部分,也好重新开工按期完成工作啊。 薛良平客气是客气,就是提到钱就变得推三阻四,和某些人受了恩惠讲的下次请你吃饭这种屁话一样,讲着讲着就以还有急事为由马上想走了。白保山无奈,他不是只代表他一个人的利益,他身后还有这么多的兄弟,都是苦命人,用力气换点苦钱,很多家庭比华志刚家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像这苦会传染,永远也尝不尽似的。 “噗通”一声,白保山拉着薛良平,直接跪在他面前,这样一个退伍老兵,血气方刚的男人,被逼的也是根本顾不上什么“男人膝下有黄金”了,“薛老板,你就再行行好吧。”白保山几乎是央求。 薛良平面露不悦,但只是一霎,就变成了像是悲天悯人的样子,连忙将白保山扶起,招招手,叫来他的小弟陈总,这个车总将一个皮包递给了薛良平。 薛良平像是个“大善人”一样,拉开皮包,拿出了捆扎好的两万块钱,并说道:“哎,何必呢,白总,我不是不给,确实是还要果断时间。这点钱,先请弟兄们吃顿好的,就算追加的资金,不算在你们费用里面。”说着就把钱塞给白保山。 “但是,薛总,这两万确实是不够啊,我们。。。”白保山拿着钱还是叫苦道,希望薛良平能发发善心,给他们把前款结一结。 那个陈总马上就打断了白保山的话,“今天就这样吧,我们薛总还有事情要去处呢,钱的事情,我们已经再想办法了,你和兄弟们再等等,再等等。”说着就领着薛良平进到了商务车里,扬长而去了。 哎,这两万,可抵得了什么啊,这两万难道就买了一个男人的膝盖。 第47章 逼迫 后来白保山又找了甲方公司问了多次,回答还是钱款没有收到,再后来,连这家公司联络的人都找不到了,办事处也是搬空撤净,无奈,白保山只好又找到薛良平,薛良平每次都是嘴上说的好听,实际动作却是一点都没有,三番五次后,薛良平大概也烦了,露出了真实的嘴脸,痛斥白保山要钱去找他们签合同的单位,用不着一直来找他。 白保山哪里知道,这种事情已经是薛良平老吃老做的事情了。 随着顾国当年二元经济结构并轨,在城乡劳动力市场走向统一的过程中,农村农民工的建筑队伍异军突起,白保山不过是其中极小的一家公司而已。地产开发企业本来自有资金就普遍缺乏,像薛良平这种项目的投资其实70%都来源于银行贷款,绝大多数工程项目资金其实根本到不了位。当年顾国建筑业项目法人体制还不健全,建设项目法人对项目及资金的筹划、建设实施、生产经营的责任和投资风险责任并落实并不完全,对这种行为也缺乏必要的约束,其实才是关键。 像白保山这样讨不到工程款的包工单位,其实比比皆是。 而且农民工施工队伍和建设投资的增长远大于建设工程项目数量,导致建筑市场激烈无序甚至恶性的竞争。为了生存,如白保山这样的施工企业也是没有办法,面对要求垫资、恶意压价,哪怕明知陷阱也要往里跳,由此又使得像薛良平这样的业主们受利益驱动,萌发了“不欠白不欠”的心态。 导致无论是发包人,还是转包人,他们都开始动起歪脑筋,以各种各样的理由不支付工程欠款,譬如建造当中的质量有问题、工程延期、发包人未支付工程款、转包人或违法分包人携款潜逃、发包人拒不结算、拒不验收等等借口,但这些都不是拒不支付工程欠款的根本理由。 再拖拖不起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弟兄们跟着白保山干了一年,分文都带不回去,这让白保山如何向大家交代,哪怕是法院起诉,也是“赢官司难,赢了以后执行更难”。 当然,白保山的努力,工人们都看在眼里,奈何很多工人都“等米下锅”,最终商量来商量去,大家想到了一个主义,就一排站到头顶去,大拉横幅,以死相逼。 白保山本来是根本不同意的,只怕出现危险,意外。奈何众人相劝,时间也不等人,只好妥协,带领着众人一同到了自己建好的没有封顶的高楼上,以跳楼做威胁,要薛良平和自己的甲方公司,无论是谁,把钱先结清了再说。哪怕真的没有钱,也要各个工友回家过年的钱要付出来吧。 众人站上高楼,张开横幅,大声喊叫,“还我血汗钱!”,没过多久附近的人都围了过来,其实他们也只想看戏,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心人也拨打了110,不一会,警察也到了。 拿着大喇叭对楼上众人呼喊,让大家不要激动,有什么事情好商量。既然警察来了,也方便倒逼欠款的单位了,经过沟通,警察也联系了两家公司的负责人,让他们赶快来到现场。 “白老板,有话好商量!你们快下来吧!”黄总拿着扩音喇叭对着上面喊道,就在喊叫的同时,另一家公司的代表汪总也到了,往上看了看,嘀咕道:“这帮人脑子烧了吧,要钱这么个要法。” 边上的一个警察听见,就瞪着这个姓汪的,问:“你再说些什么?”,汪总一看自己被骂了,本就理亏,就也不知声了。警察继续怒气冲冲说道:“将心比心,现在临近年关,马上这些工人们就靠着这点钱回家过年了,你不但不给钱,还居然再说什么风凉话?!” 汪总也不想理这个警察,就走到了黄总身边,推了推仰头喊叫的黄总,说道:“这帮人怎么素质这么低的,真是不要命了,对了,老薛呢,他还不过来?” 黄总收起扩音喇叭,说道:“哎,谁知道呢,薛总还在路上,马上就到了。” “今天不还钱,我们就不下来了,不肯给钱你试试,我们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一个沧桑的中南工人对着下面喊道。 “给给给,我们一定给,你先下来,下来再说嘛,何必这样呢!”汪总拿起了黄总的喇叭,对上面的人回道。 一辆黑色的豪车开到了现场,薛良平急匆匆的从后座开门走出,走到了现场,看到消防官兵们正在下面布设了救生气垫,楼上站了一排的人。 白保山看到真正的大老板出现了,就冲下面喊道:“薛总,我们也是没办法了,你这个钱还不给我们,我们也活不下去了。” 黄、汪两人回头,看到确实是薛良平到了,就要紧走到他身边,询问这个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办。 薛良平沉默不语,也不回答白保山的问题,突然居然向反方向走去,径直又上了车,楼上众人看到薛良平这个样子,面面相觑,难道这薛良平真的不怕鱼死网破么?看了一眼就走了? 过了不多久,薛良平就从远处车里又下来了,面带微笑,仿佛胜券在握一般。 黄、汪两人也不知道薛总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又聚了上去,薛良平伸出手,拿走了扩音喇叭,对上面喊道:“弟兄们,确实不是我不给,我之前也和你们白总讲过了,还需稍许等一段时间,况且,我不是已经拿了二十万给你们,稍微先苦一苦,至少先分点回家过年车票钱嘛!” 楼上众人被薛良平这一番话弄得摸不着头脑了,“什么二十万,白总就拿回来两万,难道说。。”,“闭嘴吧,你也不看看小白阿是这种人。。”,楼上突然之间就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第48章 领导到位 “薛良平!你是什么意思!”白保山怒吼道。 薛良平根本心里不慌,他不信这些虾兵蟹将真的敢跳下去,这场面他可见多了,不过是想要钱的馊主意罢了。 薛良平朝着上面,面带笑意喊道:“白总啊,这你不记得了么,黄总当时也在啊。弟兄们,你们的工资不是我不给,实在是还在调拨当中,该给你们的我一定会给的,这不,因为快过年了,我为了大家能置办点年货回家,我还特地自己东拼西凑垫了20万先给你们白总了呀,你们就下来吧,过完年,我一定会给大家结清的!” 折腾了一番,楼上的工人们似乎被薛良平的这一泡话,有些分散了注意力,有人开始怀疑白保山是否真的拿到了二十万,自己吞掉了,有人开始感到困惑,到底是等还是不等,要不要下去。 那个黄总也跟到薛良平边上,重重点头,以示20万的事情确有其事。 楼上议论纷纷之际,有些人开始动摇准备下楼妥协了,正在此时,一个见着稍微年长的工人突然挣脱了周围人的拉拽,跨出了队列,他的眼神显得异常坚定,向前一步,走到楼的边边上。 那人名叫老李,平素以耿直着称,看了看身后的弟兄们,向下破口大骂:“你这个黑良心的东西,我们小白是什么人,我们还不清楚嘛,我们辛辛苦苦给你干了大半年,看不到你工资,还一拖再拖,现在居然想挑拨离间,什么狗东西,我老李把话放在这里了,你们今天要是不把钱马上拿出来,我就从此地跳下去!闹出人命,你也别想跑掉!” 楼上众人听到老李掷地有声的话,想起平素白保山的为人,据说当时去要钱,都跪在这些没良心的东西面前了,还是不肯给钱。众人才反应过来,还是决定支持在白保山这一边,对着下面的薛良平等人问候他们长辈。 薛良平眼看挑拨离间没有达到效果,脸也黑了下来,冲上面吼道:“信不信是你们的事情,我把话放这里了,你们还不下来,还要闹,哪个继续闹的,哪个的钱我决计不会给你们!” “薛总,怎么回事啊,怎么可以对农民工弟兄这种态度呢?”薛良平身后传来了低沉的责骂声。 薛良平一回头,脸色一变,原来是副市长来了。 “孟市长,您怎么来了,不过是点小事情,我们自己处理就好。。。”薛良平客气的,要紧伸出手,跑到孟市长身边。 孟市长死死盯着他,背着手根本不想和薛良平握手,瞪了一眼他:“小事情?这么多人站在上面这么危险是小事情?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要给我弄出亡人的新闻来,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那是,那是,不会的,您放心,我想办法,我会想办法处理的。”薛良平赶忙点头哈腰,说话也没有底气,越来越轻,实在是谄媚不堪。 孟市长走上前,手一伸,身边的秘书就将扩音喇叭递了过来。 “农民工的弟兄们啊,我是安苏市的孟中联,我知道,大家受了委屈,但是这种办法也不能有效解决问题啊!你们下来,双方好好谈谈,我来做见证人,先商量出一个大家都可以接受的办法,农民工的弟兄们啊,你们看可不可以啊!”孟中联高声向上喊道,看来他是想来调停此事。 听到孟市长的话,楼上众人又是议论纷纷,感觉可以一试,也有一部分人觉得当官的肯定帮商人的,他们蛇鼠一窝,不能下去相信,这次下去了,下次再想要这笔钱,可就难了。 白保山四顾周围,也难以决定,到底是去是留,说到底,今天哪怕薛良平他们能先拿出一半的钱出来给到弟兄们安稳回家过了年,他也就会劝着兄弟们下去了。谁知道,这个薛良平在这种情况下,还是铁公鸡一毛不肯拔,竟然还诬赖他自己侵吞了工人们的工钱。 如华志刚一样的工人也很多,大部分都是铁定心支持白保山的人,要去要留听白保山的肯定没错,他们早已把这个老大当成了自己的亲兄弟一样,毕竟在生活中,白保山对他们也是像兄弟一样照顾,什么骂人的话这种在建筑行业上下级非常常见的事情,从来也没有过,对他们生活上也是各个都非常照顾,哪怕这笔钱一分拿不到,他们也决心会跟着白保山干。 上方混乱,人言嘈杂之际,孟中联继续往上喊道:“农民工的弟兄们啊,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上面那么危险,围栏都没有,你们赶快向后退退,快点下来吧,我肯定会保障大家的权益的!” 此时,那个老李又激动的站了出来,往前大跨步,对着下面怒骂道:“你讲得好听!我们也不是没去过你们市政府,你们让我们进去过吗!每次问保安都说人不在,拦住我们不让我们上去见你们这些大领导,现在说得好听得不得了,今天,钱不到,人不下来!”,转而转过头对着工人们问道:“大家说是不是啊!今天我们一定要看到钱到账!” 本来犹豫的众工人,听到老李的话,也团结起来了,往下大声喊道:“钱不到,人不下!钱不到!人不下!” 孟副市长的脸上也不是很好看,把薛良平叫到身边,严肃问道:“你看看,现在怎么办?我不管你有什么问题,根据合同约定,快点把钱准备到位!我只给你30分钟的时间!” 薛良平苦着脸,一脸无奈,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孟副市长那强硬的表情,还是乖乖去打电话了。 “手机就在我手里,你们打没打钱,我这里都会收到通知!快点叫薛良平马上打钱!按照合同,把欠我们的工钱快点付给我们!”经过老李和众弟兄发自内心的呐喊,白保山此时也是心情激动,对下大喊道。 “好,好,好,农民工弟兄们,我已经叫负责人去联系钱款了,你们不要激动,稍安勿躁,保护好自己安全!”孟中联向上喊道。 第49章 坠楼 周围警戒线之外,看戏的人群也越聚越多了。 有些老头不是周边的人,也不知道为啥闹起来的,看着半天,在边上好像他比楼上走投无路的人还急躁,嘴里不三不四的说着:“看了半天,到底跳不跳啊,要跳快点跳啊!看完了我还要去买菜呢。”,他这种言论居然还有人在边上附和同意,只怕不出事情。 遭到维持秩序的警察怼,居然委屈巴巴的讲这是激将法,他们不会跳的。 还好,楼上风声嘈杂,没有扩音喇叭的加持上面的众人也根本听不清楼下的百姓嘴里在讲点什么。 终于,薛良平急匆匆的跑过来,在孟副市长耳边讲了句什么,孟中联脸上露出一丝认可的表情。 随后,在孟副市长的授意下,薛良平走上前去,拿起扩音喇叭喊道:“弟兄们,钱我已经打了一部分了,这次肯定不会骗你们的,还有的我还需要调拨,你们拿到这笔钱就下来吧,剩下的真的这两天就会到的,我已经受到市长同志的批评教育了,今天,我薛良平在这里向大家肯定道,我就算砸锅卖铁,卖车卖房也会给大家凑齐这笔钱的,大家快下来吧!” 听罢薛良平的话,上头的人都把目光转向了白保山,白保山拿出手机,核对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收到钱款,就怒气冲冲的刚要开腔,“叮”一声手机提示声想起,白保山面露喜色,左顾右盼和大家报告,确实收到了一笔钱。到目前为止,白保山才开始相信工友们提出的这个办法真有效果。 白保山对众人讲道:“弟兄们,我手机银行卡收到通知,已经到账了50万元。” “才50万?还不够我们欠我们整体金额的一个零头。”人群中一个人讲道,边上人反而劝道:“至少开始给了,一下子叫一个人,哪怕一个公司拿出这么多钱,确实不容易的,那薛良平不是讲了吗,这两天就会想办法给我结清的。” 另一个附和道:“是啊,是啊,还有孟市长担保,这次应该是没问题了!” 众人脸上开始都出来了喜悦的表情,白保山也觉得这次豪赌没有赌错,就和众人商量了几分钟,对楼下喊道:“孟市长,我们收到了50万,我们相信你,希望你能够督促薛总抓紧这两天给我们工人的公司都结清,我们下来了!” 既如此,孟中联和其他几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上面的人也开始有说有笑往下走了,突然,那个老李在下去过程中,被一根钢管绊倒,这可是14层楼的高度啊!还没有封顶,边上因为钱款没到位,栏杆也停止了安装,老李一不当心,直接被半个身子被绊出楼外。衣服被另一根竖着的钢管戳穿,人挂在空中,惊险万分! 楼下的人,都发出一阵惊呼!真的要弄出事情来了! 楼上众人要紧赶回来想帮老李脱险,纷纷走到楼边,意图把老李拉上来,楼下警备的警察也一拥而上,都往楼顶赶去。 白保山心中狂跳!第一个冲到老李附近,老李此时也是被这一突发情况吓得脸色苍白,但是人被吊在半空,毫无借力之处,只得死死抱住钢管,让自己不会落下去。 白保山伸出手,够了几下,还是差点距离,楼上有些聪明点的小伙子,要紧跑下楼,准备在楼下看看能不能托到老李。 白保山把身子压低,再试了几次,终于!与老李伸出的手的手指接触到了,只要再出去一点,就!。。。 并没有来得及固定好的钢管终于承受不了一个成年男性的重量!开始往外侧倒下去,随之,楼上楼下众人都是心惊胆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紧紧盯着老李和那根钢管。 还好,钢管在侧倒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看来是在哪个地方卡住了。 楼下的消防员也赶紧把救生气垫往老李掉落的方向预判转移过去,“哐当!”一声,钢管拖着老李的衣服和老李一同掉了下去。周围的气氛也同时达到了冰点。 孟中联,眼睛一眯,也不敢看了。 “砰!”,救援气垫最终还是没有成功接到坠落的老李,老李当场死亡。 在惊慌和自责中,白保山和众工人被冲上来的警察控制住,华志刚看看了楼下一动不动的老李的尸体,又看了看白保山,内心说不出的震惊,随后楼上众人都被警察带走了。 经过审理,负责人白保山被检察机关提起公诉,以寻衅滋事导情节特别严重被法院判决十年的有期徒刑,相关涉事相关人员,其中两名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其余众人被判处行政拘留十日的处罚。 之后,在白保山等人被捕后,薛良平欠款导致工人跳楼的事情却不知怎么不了了之了,后续半年中薛良平并没有按照承诺把欠款结清,反而只给了一小一部分欠款工资后,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这么说,华志刚受到了白保山很多的照顾,这才想帮白保山出头?那他这么孝顺的人不为他父母考虑考虑么?”严队长仔仔细细听了下来,脸色也不好看,问朱裟道。 “你们应该刚刚抓到,还没有仔细调查华志刚的家庭情况吧。”朱裟反问道。 严队长有点惊讶,心中出现了不太好的预感,继续问道:“你怎么知道?难道。。” “因为薛良平的钱款在白保山出事之后,就一直不给结清,工人们也多次去堵到过他,但是薛良平坚持这笔钱已经打到了白保山的公司账户里,没有钱再给了。白保山在牢里,对外面的工人来说,就像是死无对证一样了。华志刚因为没有拿到钱,回去给家中亲人治病,在这件事发生后,家中的亲人因为病情突然恶化,都陆续去世了,独独留了华志刚一人,这些遭遇给他的心理估计也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以至于,无所畏惧的在白保山的电视采访发出后,毫无顾忌的想给白保山报恩,而杀了徐莉。”朱裟低着的头缓缓抬起,轻轻摇头,感叹世事无常的无奈。 第50章 会计王伟 后来在白天也又请詹姆斯先生又对小妍店里的猫确认了一下,验证了朱裟他们的猜想。 因为商务大楼的法阵年久损坏,畜生道阴灵不退重新聚集负面能量的影响,猫的行为举止就开始变得极为奇怪,高层影响虽不大,但“阿狗”这只溜出去过,估计一段时间也曾上下探索,让牠有机会感知到了畜生道阴灵的能量,从而行为变得异常。 在詹姆斯协助调查的时候,有一点在牠和“阿狗”接触完后,在离开小妍他们的店之后,曾告诉了罗、朱两人,而没告诉小妍,是怕她会感到害怕。 那晚布偶猫坐在小妍的床前,半夜不睡不是因为阴灵的影响,而是牠确实的看到了一点东西。 小妍居住所在的是高档小区,别墅区域,一般人家根本买不起。但是在这一系列案子中有一人曾经也住在这个小区。 那就是马蓉。 猫的眼睛结构可以使得牠们在低光条件下能够更好地看清事物。牠们的视网膜中富含锥状细胞和杆状细胞,其中杆状细胞能够感知微弱的光线,并在夜晚发挥更大的作用。猫还可以根据光线的强弱自动调节瞳孔的大小,使得更多的光线进入眼睛,提高视觉清晰度。此外,猫的眼睛具有反光膜,这个反光膜能够将进入眼睛的光线反射回去,增加了一次光线反射的机会,使得更多的光线到达视网膜,提高了视觉灵敏度。 詹姆斯曾十分专业的给朱裟和罗通解释道。 那晚,猫呆呆的盯着的其实不是睡梦中的小妍,而是通过窗台,看到了远处马蓉尸体所在的那栋别墅。别墅里的有东西在里面上下移动,让“夜间捕猎者”的猫,一动不动的进入了捕猎者视角。那些马蓉别墅里的猫,应该是饿得去到楼下,在进食了。。。 自此,一开始的任务,老领导孙女猫的问题已经清楚了。 既然要处理好猫的问题,就要想彻底根除商务楼屠宰场留下的阴灵能量的这个问题,光靠罗通的镇定剂是不能长久的。只能从源头上解决问题,也就是要么继续固定封印,要么就超度亡灵。 当然朱裟选择的是第二种。 事情朱裟一个人也办不下来,已经都在联络当中了,如此看来,鬼的问题也基本可以算解决了。 而不属于朱裟、罗通两人的工作内容,但是又和他们调查的事件盘根错节的人的问题,却还没有彻底了结。。。 这个事情就是严队长主要的任务了。也算了开启了上帝视角把当年的一一事件都告诉了严队长,具体如何去收集证据,如何去抓捕嫌疑人,如何定罪,这些就都是他们警务、法务工作者的任务了。 “小华糊涂啊!”声音来自一个男人的痛呼,那人正是白保山。 严队长此次审问白保山的目的就是想重启当年欠薪问题的调查,在严队长将华志刚的事情告诉白保山之后,白保山一直以来“舍身赴死”的只想报仇的心态和凌人的气势也降低了很多,通过白保山的交代,他们公司的账目都在一个叫做王伟的手里,但是这么多年牢狱生活,也不知道王伟现在何处,只提供了一个当年的住处线索。 严队长想先通过薛良平的恶意欠薪下手,从而揭开整个事件,包括上次让朱裟招引华志刚灵魂,朱裟和他讲解华志刚的故事后,特地提到过的肉联厂的问题。 这次华志刚跳楼也是在薛良平的商务楼,原以为只是个巧合而已,现在正好借由此事,请这个薛老板来喝喝茶了。 难办的是,这个薛良平现在是安苏市的人大代表,要请他来参与配合工作,请他来喝茶,还是有些难度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派人抓紧找到当年白保山的会计王伟,从而锁定线索,在申报领导同意,约谈薛良平。 这王伟只要还活着,就并不难找,顺着白宝山给的当初的住址线索,果然王伟已经不住在那里了。还好,当年房东和王伟签订的租房合同上清楚的写明了王伟的身份证号码,录入警方内网系统查询后,很快就知晓了王伟目前的所在。 通过这个线索,终于是找到了王伟。亮明身份后,经人带领,来到了王伟的办公室。现在的王伟是一家记账公司的老板,专门给一些请不起会计的小公司、个人户做账。王伟见警察到来,也是摸不着头脑,负责此事的小刘表明来意后,王伟终于是想起来点什么,但是看起来突然之间变得犹犹豫豫,不知道在害怕点什么。 对于那本账本的存在,他倒是没有不坦率,直接跟小刘讲确实当年有这本账,但是呢,他要回家找找看,毕竟这多年了。而且,王伟告诉小刘,他也在电视里,包括周围人口里听到了一些新闻。他有个要求,如果他在家里翻到了这本账本,在交给警方之前,他想见一见白保山本人。 小刘不好决定,只和王伟说要出去打个电话,请示一下领导,经过严队长的同意后,商议在本周日,可以安排王伟和白保山的见面事宜。但是前提条件所以的谈话都要在警方的监控中,并且在见完白宝山之后,必须把账本交出。 王伟笑着说:“警官啊,我是想见一见我这个老朋友,但是账本到底在不在,我确实也不清楚了,你们既然找得到我这里,也应该知道我搬过几趟家了,东西不知道丢没丢。就算东西不见了,我想申请见见白保山也不行嘛?” 小刘回道:“白保山不同于一般的罪犯,连环杀人,灭门案件,这样的罪犯正常可是没有这种探视机会的哦,既然你愿意配合我们,还请你交出账本,我们也好为死者鸣冤。” “死者?哪个死者?给那些被老白杀掉的烂货?”王伟突然提高了说话的音调,质问道。 “王先生,你不要激动嘛,我们也是通过调查知道当年恶意欠薪一案,你想想,那些被害者与这个案子又没有关系的咯,我指的是你们被欠薪,包括最近发生的跳楼案,死者我想你也认识,是华志刚。”小刘两手下顿,想平复一下眼前人的情绪,看来这个白保山确实当年对他们这些工地的工人不错,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这样受到爱戴。 “什么?小华?!怎么会!”王伟从凶横的表情一下子转变为难以置信的脸色,声音响得,门外的员工都不禁侧目。 第51章 开坛做法 华志刚案件的细节,小刘也不便对王伟多说,只是继续叮嘱王伟这个账本对案件重启很重要,一定要细心寻找,放到安全的地方。 王伟低下头,简单的点了点头。 回到朱裟这边,开坛做法与之前他们召集怨灵不同,场面还是比较大的。想隐瞒估计是不行的。但是这也难不倒朱裟,遂同物业讲他们收到邀请要为在此地坠楼的华志刚进行超度,物业本身就因上天台的门没有关好,负有一定责任,也怕家属来闹,做法就做法吧。 何况朱裟还买了几条烟,门卫、保安什么的,拿到香烟,都笑逐颜开,只是假正经讲要等晚上他们都下班了再来。里面的物业的女同志,罗通也应朱裟要求,去马路对面奶茶店里买了点奶茶,就这样打点打发了。 等到天色渐渐发黑,一行人也下了车子,这次是公事,就申请了两辆车子把朱裟的一众朋友接了来。 朱裟也没有同他们讲单位的任何信息,就说自己查案,需要帮助,朱裟本来告破赵长兴案就在圈子里名声大噪起来,帮个小忙,平时就是玩的比较好的弟兄们自然没有拒绝之理。 来人正是当地有名的精真观的常明道长,以及其他四位弟子。皆是道骨仙风,神清体健之人。精真观属于正一分支,而正一教平时修行可以是住宫观,当然也可以在家修行的,可吃肉娶妻,不过做法事起坛的前后,也是需要戒酒戒荤的,而且不能房事。 正因为如此,与俗世的朱裟也是有因缘相识,相处甚好。 正一教渊源于五斗米道,又称正一派。该派尊张道陵、张衡、葛洪、陶弘景等为上仙,奉老君李耳为教祖,以《道德经》、《正一经》和《太平洞极经》为主要经典。该派强调内修外炼。主张通过修炼来证道位。 既度己又度人,积功累德,教化引人向善。如《太上感应篇》中讲道:“济人之急,救人之危,矜孤恤寡”。 罗通听朱裟通报,心中感慨,也是多有耳闻,双手握拳礼拜道:“啊,原来是常明真人啊,初次见面,各位道长好,我是药医罗通。” “哦?安苏药医?莫不是,罗清平,罗老师的子孙?”常明道长略感惊讶,双手抱拳还礼道。 “罗清平是我的爷爷。”罗通抬起头,礼貌回应。 “啊,真的是罗老师的后人啊,啊呀,你家爷爷可是通天彻地的大能啊,当年鬼子侵略,我们道观师爷们31人,下山抗日,受过你家老爷子不少恩惠呢。”常明道长向身后众弟子们介绍道,随后又同众人再一次礼拜作揖。 罗通赶忙托住常明道长,道:“国仇家恨,理应同仇敌忾,道爷们的气节我也听我爷爷曾经讲过,甚是敬佩,我们罗家在幕后做些治病止伤的工作,也是应该的。” 朱裟看他们这样一拜一拜又一拜,弄得像在拍古装片,这常明老道和自己一起可不是这样的,还要色眯眯得看人家年轻的小姑娘呢,说什么长寿之方,修炼之门什么的。 但是听常明道长这样讲,朱裟突然感觉罗通肯定什么大家,和自己讲只是稍微不一样一点的中医世家好像不太一样。。也是蛮噱头的,感觉自己和罗通这样的人一起阿是太随意了,是不是应该要更加礼貌点,毕竟自己平常好像只是个油腻缺德的胖子,而这个罗通还救过自己的命呢。 想了想,朱裟马上就把这个念头抛掉了,倒不是朱裟觉得没有必要更加尊重点,而是他觉得这样太麻烦了,一个闷骚家伙和自己大喇叭配合,现在也蛮好的。 因为各自开一辆车子接这些道士们来,朱裟那辆车是和常明一道,欢声笑语。而罗通这辆,因为罗通本来就不喜欢说没有必要的话,路上就讲了句:“你们好,请上车。”,“你们好,到地方了。”,两个小道士也是尴尬的一路咳嗽、清喉咙都要注意一番。 所以罗通直到下车听朱裟介绍才知道,这次在车站接的是清真观的常明道长一行人。 “好了,好了,你们赶紧做完收工,明天有的聊了。”朱裟子在一边受不了他们肉麻的互相吹捧了,要紧打断,叫他们抓紧干正事。 “好!”常明道长一声利索的答应,随后伸出手,身后的其中一个徒弟就从背着的布包里拿出了一个风水罗盘来。 调了没一会,又是看天又是看院子,常明道长,手指一伸:“就这里吧。” 指完瞬间,弟子心领神会,地上已经被他们用石灰撒出了一个八卦形状。 随后弟子从包里拿出一捆不锈钢来,罗通有点费解,问朱裟道:“这是。。?” 朱裟早已见怪不怪,道:“哎,时代也要发展的嘛。” 原来那捆不锈钢是用来拼接起来的,搭好后就成了一张台子,这台子是道士们做法必备的东西了。 台上依次,法器、香、烛、果等一一排列。 随后,常明道长对天地行礼,于一旁脱下素布道衣,换上做法道袍,各弟子也纷纷换装完成,布装三清神像画轴,开悬于台前。 然后常明道长朱笔开坛画符,高功焚符一通,众道士排开一字长蛇,各持法器如飞地开始舞起来,对流穿插,如同军训,常明道长仗剑而立,剑舞得和陀螺一样,都看不清了,只露出朱裟一张嫌弃的脸。 朱裟虽然看过几次,但感觉还是又回到了拍戏现场,朱裟对着罗通张口就来:“罗通小友,接下来你将看到的是正宗的道家剑法,原地360度旋转,请你不要随意投食,前排瓜子、香烟、槟榔准备。” 常明道长舞着剑越来越快,途中还白了朱裟一眼,朱裟见状,捂嘴憋笑。 随着三清铃叮叮作响,众人的行走速度也慢慢缓了下来,直至铃静人停。 常明道长从台上拿起刚刚画好剩下的三张不同于焚请的符箓,手往那青瓷碗中蘸取清水,随后一一将这三张符箓呈扇状拍击于台上,周围遛了一眼,确定没啥外人在,高声一句: “来!” 第52章 大赦群魂 随着常明道长一声令下,三张被水沾湿黏在台上的符箓发出阵阵银白色的微光,一亮一亮,甚是玄妙的感觉。 等了几天才开始,并不是道长们有事晚来,而是特地在等今天这个时间,选在这个时间。 选取每月的三号、十三号的特殊日子,今日便是十三日。 会此时,魂灵众,三魂不定,爽灵浮游,胎光放行,幽精扰唤,弃全神魂,众散纷呈,如同烟花绽开,四游八方,放束无端,又如墨入清水,瞬息扩散,好动难控。以是此日,人道会受到阴魂影响,心情烦闷,身体疲倦,注意力降低,易横祸发生。 银白色的光,忽闪不停,常明道长拔出背上桃木剑,剑指三符,众弟子与其一同吟曰: 原始上真,双景二玄。 右拘七魄,左拘三魂。 令吾神明,共神长存! 二景飞缠,朱黄散烟。 气摄虚邪,尸秽沉泯。 和魂炼魄,合形成真。 住虚三载,可得超生! 急急如律令! 令字落声,朱裟、罗通二人只见,众多飞魄冤魂如飞蛾扑火,一丝丝一缕缕,撞向常明道长的桃木剑上,打得那桃木剑,“嘎啦嘎啦”作响,伴随着诸多畜生道灵魄的微弱叫声,一股一股从剑尖传入三张符纸当中。 三张符纸受到这些能量,朱砂字迹越发赤红,像是烧红了的碳一样,而且很明显的感觉得到,那些字迹的笔画粗细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漫延开来,越来越粗。 就这样,常明道长以这个动作保持了大概半小时之后,他回头苦哈着脸,问朱裟道:“你他妈和我说很多,没想到这么多啊!我要累死了!” 朱裟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憨笑。 摸着摸着,他突然想到什么,和罗通耳语一番,罗通听闻也是恍然大悟,朱裟要紧拿出兜里的砂纸状的那张东西,掐诀念咒,对着砂纸比划了一个勾的动作,楼上孤独的白蕊鬼魂突然觉得身上一紧,虽然她并没有实际的肉身,瞬间她就明白了,有人在唤他,看着身上的点点白光开始发亮,并入冰块般融化,她知道,朱裟他们来了。 此时,十四楼的推拉窗处,就像一个抽烟的人,向着窗外吐了一口一样,一团白烟飞出。。。 罗通经过朱裟提醒,向严队长打了个电话去,确定了一下华志刚跳楼是在楼顶,急忙乘着电梯往上行。 走到天台近处,还剩一扇门,罗通发现此门已经被锁住了,像是因为华志刚的身死,物业怕再有人上去,就锁死了。 没办法,罗通从斜挎包里拿出了一粒黑色的珠子,是一颗特质的合香珠,却又不是为了闻香味的,而是各种引魂植物材料制成,与传统的珠子不同,他只有一个孔洞,而且并未对穿。 罗通将此珠放到那扇门底下的缝隙处,珠子过了大概有一分钟,开始微微抖动,不一会,那颗珠子的内部孔洞处,多了一个白点在那,罗通见状,就将其收了起来,又要紧赶下楼,只怕常明道长真的撑不了这么久。 朱裟掐指一算,点了点头,暗自“嗯”了一声,伸出一根食指,一团白气不知从何而来,飘荡凝聚于朱裟手指尖,聚集完后,就像一滴水漂浮在上。此时罗通也赶下来了,他只见常明道长的四个弟子,一个托着师父拿着桃木剑的手臂,两个蹲在常明道长身边,用身体给常明道长借力,从两旁用手托着师父的腰部,还有一个弟子在对面紧紧扶住了那张不锈钢的供桌,毕竟此时供桌也开始发出了“吱呀”声,像是两个朱裟坐在上面,吃不消重量那种感觉。 虽说珍贵,还可再熔炼成形,罗通直接将那颗珠子一掰为二,里面的白点就像被吸尘器吸走的灰尘一样,直接飞向了不远处的常明道长处,径直撞到桃木剑上,这一下,常明道长两侧鬓角凝集的汗珠终于托不住,滚了下来,看起来人魂的比重要比畜生们的要更加吃力啊。 朱裟盯着手指上的魂珠,说了声,小妹妹,你去吧,好好修炼,早脱恶报,那颗水滴状的珠子,晃了一下,波动得反了一下光,像是得到命令,也是急速向常明道长处飞去。 一阵声响突然传来,“谢谢各位长辈,白蕊谢谢你们,还有一事还想厚着脸皮请你们帮忙,我也知道我爷爷奶奶也是自杀身亡,如此痛苦,我切实感受,还望各位长辈怜悯,也帮帮他们二老吧。。” 朱裟点了点头,对着前方的空气回道:“嗯,我会去一趟的,你放心去吧!” 那股白蕊的灵魂终于也飞至了剑身,木剑抖动得也微微重了一点,随之,一股能量也从剑身传到剑尖,直到符纸。 此时的三张符纸因为朱砂扩散的原因,空余的黄色处都剩余不多了,常明道长累的已经放弃抵抗,话也不想讲了,只是心里想道:“这臭小子自己不搞,原来是这样,妈的,真要被他累死。得让他后面好好补偿我。” 几个弟子现在也是满头大汗,更加不要说常明道长了,自从他入道以来,也从来没有一下子接收过这么多的鬼魂,当然,已经从20分钟前的惊讶,变成了生无可恋的颓废脸了。 常明道长生怕这三张符纸也支撑不住,心中其实也在暗暗担心,朱裟、罗通站在一旁,也不能搅扰,随意帮忙,只能看着干着急。 最后一点黄色,又被红色所填满,按住供台的弟子慌忙喊道:“师父!要达到极限了!” “我知道!”常明道长苦笑道。 但是也能看得出,聚集撞在剑上的魂灵越来越少,越来越薄了,“再撑几分钟!”常明道长喊道。 众弟子不敢马虎,还是奋力坚持,终于,最后一缕残魂收入符中,那桃木剑剑身上已然都是裂纹了,感觉轻轻一掰,就会断开。 常明道长还不能停下,供台在最后一缕魂魄收入符纸中后,也恢复了稳定,散开众弟子后,常明道长咬破手指指端,以飞快的速度,要紧在三张符纸上各用血再画下一个禁制符咒。 终于完成,常明道长累得叹了一口气,直接一屁股扑倒在地上,呼呼喘气,还不忘抬起一根手指,朝着朱裟,虽然他现在累得一句脏话都骂不出。 罗通、朱裟赶忙上前将他扶到干净处坐下,常明道长的众弟子也也是相当疲惫了,都横七竖八的找东西倚靠,朱裟扶着常明道长捂嘴又是一笑,“常明真人,你不要怪我了,你看,我给你送了多少福报啊。你这一法坛,可是功德满满啊。” 常明道长白了朱裟一眼,骂道:“呸,小兔崽子,想把我累死才算完!” 第53章 造化万般 休息了半晌,常明道长的徒弟们已经把除了那三张已经被染尽红的符纸之外的其他东西都收拾好了。 常明道长也换上了刚才的素衣道装,将那件描龙绣凤的道袍好好折叠好好装了起来。 常明道长站在朱裟、罗通二人面前,甩了甩拿在手中的那三张符纸,符纸相互触碰居然发出了金属碰撞之声,言辞打趣说道:“你们听,沉的都快成铁皮了。” 朱裟此时也稍作正经了,感叹道:“是啊,多少冤魂啊。” “没想到此处居然有这么多灵魂聚集,真是叹为观止,这种情况我也只有在前辈们的书里见过,连我跟着我师父、师伯这么多年,也未曾见过这种样子。”常明道长感叹道,身后的众弟子也是相互点头,深知不易。 “那接下来常明真人准备怎么做呢?”罗通问道,毕竟他对怎么处理还算可以,但是要说怎么安置,这些罗通还是比较欠缺的。 “我们会把它们带回道观,也算有缘分,鬼魂的话不是很打紧,这些动物灵魂也会给它们三年时间,将这三张符纸,供奉在东岳大帝供台上,希望也能给它们一些机会。至于损益得失,就要看它们自己的学习造化了。”常明道长回复道。 “学习?让这些灵体研习道法么?”罗通不解道。 在一旁的朱裟接过话向罗通解释道:“怎么说呢,给你举个例子吧,就比如说那些横死和自尽的灵魂,包括这些不愿投胎戾气过重的畜生道的魂灵,都是要等报应结束才能转世投胎,但是地府是有个学堂的,你当他是高考,而常明真人给它们的这段缘分就是入学的门票,有了入学的门票就能进去学习,满足学分,考试合格之后就能提早投胎了,不过,该有的报应接下来还是会报的,不过相比之于常年投不了胎,心智神魂皆恶变,这已经是大福报了。” “原来如此。”罗通给朱裟这么通俗的一解释也是明白了。 常明道长点了点头,讲道:“这就是为什么出家人需要常年锻炼,保持身体的原因。” 看罗通好像又被这话说的有点疑惑了,常明道长便很快就继续接着说道:“不管是我们也好,学佛的也好,哪个道门都是最终达到一个境界,但是对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都是崇尚的。我们的道门中不仅有为人驱灾解厄的法门,也有为这些灵魂提供方便超脱之所,就像佛教讲的:地狱不空,誓不成佛,道理是一样的,只是用的方式不一样。所以既然有方便之所,可离苦得乐,很多怨灵就会附着在修行人的身体上,虽然不会加害,当然也不敢加害,但是为此目的的怨灵可以说是累日剧增,如果没有强健的体魄,也背不动这么多的灵,就像你看到有很多入了皈依的俗家弟子,疏于锻炼,致使病痛缠身啊。” 罗通和常明道长身后众弟子都是点了点头,理解到了。这些弟子这次来也算是开了眼界,学了本领,增长了知识,常明道人转身对弟子们也说道:“所以啊,你们不要懒惰,也是做好事啊。” 众弟子拜揖:“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今天也辛苦各位道长了,感谢感谢,有劳常明真人了。”朱裟笑着致谢道。 常明道长笑着指了指朱裟,打趣道:“下次来我观里,要多带点好茶叶来哦。不然赶你出去。” 言毕,众人皆大笑道。 终于,这些魂魄也算是有了好的归宿。 “走吧,各位,去我店里,我给大家摆了一桌了,吃点宵夜。”朱裟右手一个请的姿势。 走到门卫,怪不得刚刚苍苍亮,也没人有疑惑的过来看,那门卫老头早就在和周公一起在梦里斗地主了。 熙熙攘攘上了车,两辆车子就直接往朱裟的饭店开去了。 一盘盘各色的美味佳肴,热气腾腾地端上了桌子。朱裟饭店的老师傅的厨艺十分精湛,为了趁热上菜,也是等朱裟通知才开始下锅,大家品尝着美味佳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众人边吃边聊,时间在谈笑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酒足饭饱之后,朱裟和罗通就又送众人回去休息,待酒店一夜补充精神后,明早再行出发。 到了酒店以后,常明道长将装在怀里的三张符纸掏了出来,又从携带的包中取出一个画着阴阳图案的木匣子。小心翼翼的将其叠放装入,走之前他也从商务楼附近地上挖了点土带了回来,从酒店的前台要了个洗脸盆,将泥土放进脸盆中,已达到相克相消的作用,以减轻这极大的阴气给附近周围或者这酒店里的住客带来的不好影响。毕竟现在已经都是半夜时分了,正是阴气正旺的时候。 捶了锤自己的腰,叹了口气,舒缓一下身体,这一天确实也挺累的了,毕竟一大早坐车到安苏,朱裟那小子不等休息,就直接把常明道长和徒弟们从高铁站接到了让他干活的地方。不过,毕竟是有法力的道长,他也知道,有些事情该他去做的,必然也是要去做。 做完这一切后,常明道长洗漱上床,开始了每日必备的打坐冥想。 “修之于身,其德乃真;修之于家,其德乃余;修之于乡,其德乃长;修之于邦,其德乃丰;修之于天下,其德乃普。” 第54章 见面 周日,警察局门口。 小刘的电话被拨通了,是王伟打来的。 小刘接电话时正好正在严队长办公室报告事情,放下手机就告诉严队长道:“严队长,王伟来了。” “好的,那你去接待一下吧。他要见白保山已经批了,这份文件你带着,带他去见吧。”严队长吩咐道。 此时,王伟正被警察领着到刑侦大队,路上碰到了赶来接王伟的小刘,就跟着小刘一起走了。 “王伟,东西带了吗?”小刘发问道。 王伟拍了拍兜里,回道:“传到u盘里了,所有和薛良平的金汇集团的账目都在里面了,可以先带我去见一见白保山么?” 小刘看了看他,应该没啥问题,就说了个“走”,就带着王伟出了警局,开车前往去关押白保山的看守所。 白保山因为涉嫌重大刑事案件,正在等待宣判,没有上级领导的批准文件,根本也不可能现在能见得到他。 终于,两人到了看守所。 提交文件后,等了一会,就有管教带着两人进到一间房间。 房间应该是探望处,厚重硕大的玻璃,前面有一部电话。看来就是能够通过这部电话来进行面对面的通话。 王伟坐在了玻璃前,小刘则站在一旁,不一会,狱警就带着穿着黄色马甲,戴着手铐脚链的白保山来到了此地。 王伟还未见到白保山时,仅仅在等待的几分钟里,就看他局促不安,手脚无处可放,不时在望向隔着玻璃的对面的门。 终于,见到了白保山,白保山看到来人是王伟,也是一阵惊讶,而此时的王伟,却扒着玻璃,看着白保山,眼睛都开始发红了。 等狱警扶着白保山坐定后,两人都拿起了电话。 白保山先开的口:“王伟,你怎么来了?” 王伟嘴唇开始颤抖,眼里眼泪也终于落了下来,哽咽得说道:“白哥,这么多年,苦了你了。。。”,随后,擦了擦眼泪鼻涕继续说道:“你的事情我在电视里也看到了,这些人他们该死,我们在外面的兄弟在你进去后,每年逢年过节也会去看望一下二老和白蕊,没想到,他们。。。哎。。”说着眼泪又是忍不住下来,继续处理了一下后,王伟很快继续讲道:“是我们不好,我们没有帮你看好老伯伯和老妈妈,还有。。。小蕊。都是我们的错。。说白了,你坐牢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小刘听到此处,不由得也姿势一遍,不理解王伟的话这是什么意思,继续听了下去。 白保山摇了摇头,说道:“别多想了,本来就是我自己造的孽,就该我自己承担。” “不!不。。。当年要不是我怂恿大家一起去那栋大楼闹事,老李也不会。。你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老伯伯老妈妈,小蕊也不可能离世,是我破坏了你的人生,是我破坏了你的家庭!”说道此地,王伟更是泣不成声。 小刘终于明白了,原来白保山的卷宗中提到的有工人发起的提议,当年也被行政拘留的人,就是面前的王伟! 白保山看他这个样子,也表现了从来没有过的难过表情,想必是对着外人,也无法诉说他这么多年的真真正正的辛苦,白保山安慰道:“小王,真的不怪你,去那边闹,是我们一致商量决定的,甚至于讲,都是我一人决定的。毕竟,我是老板,意见是我采纳的,这点,我是不可推卸的责任。老李的死也只能怪我当时没有及时抓住他,也只能怪我没有多思考那样做会产生的风险。对于,我父母和小蕊的死,和你们真的是一点点没有关系,你真的不必多想,都是这世上终是恶人多啊!说道这个,小华,华志刚走了,你知道么,小华也是因我而死啊,哎,如果有地狱,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了,可怜小华他。。。哎。” 白保山也是一言三叹。 “怎么能不自责呢,都是因我而起的,是我让白哥你家破人亡,是我让老李惨死工地。”王伟还是沉浸在自责中不可自拔,趴在自己一边玻璃前的小桌子,放声大哭。 “王伟!”白保山一拍桌子,王伟被白保山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人都从桌上弹直了起来,“不要再这样了,这件事情与你无关!”白保山怒斥道,随后又变得同情且无奈说道:“王伟啊,你只不过是为了大家提了个小小的意见,你我又不是神仙,谁又能料知之后之事呢,不要太过于自责了。我家的情况,全是都是恶人所为,不要自怨自艾了。” 小刘问外面的狱警要了点纸巾,送到了王伟手上,王伟谢了谢小刘,小刘就又退回了刚才的角落位置,他进来的目的只是为了避免此次交谈万一对白保山的案件有不利影响,也是为了看好王伟。 王伟听罢白保山的话,用纸巾擦干了眼泪,眼睛却已肿的不成样,无奈的对着白保山摇了摇头,看来王伟还是相当自责于当年的提案的。随后,王伟清了清嗓子问白保山道:“志刚的事情我之前听这个警官讲过,但是小华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王伟看了看小刘,只怕小刘他们警察不能透露华志刚的信息,但是小刘朝王伟也看了看后,咳了一声,就背过头去了,小刘参与到这件案子里,也知道白保山与华志刚的不容易,整个案子简直就是一场悲剧。案子既然也已经调查清楚了,人也没了,对于这个事情就算了,事后关照王伟不要乱讲就好了。 王伟得到授意,就朝白保山继续看到,白保山隔着玻璃也明白,这个事情既然都告诉他了,警察也没有多讲,看来也是可以和王伟讲的。 “王伟啊,哎。。。”白保山叹气,“华志刚是为了给我报仇,去杀了当年羞辱小蕊的人,就是我没有成功杀掉的最后一个欺负她的同学,然后他就自杀了。哎,这让我又何面目去九泉之下见小华的家人啊。。。” 王伟听后也是一阵惊讶,没想到小华也会做出如此偏激之事,想了想,说道:“当年你对他们家如此照顾,每年过春节后几天还要赶到华志刚的老家去看望他的父母,他从心里一直帮把你当成亲哥哥看待,你进去之后,想必你也知道,薛良平那个畜生居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外加他也根本没有兑现当时在楼下所说的结清欠款,反而到最后不了了之了。 我拘留出来后,也协同工友一同去闹过,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说已经打到了你的卡上,可是,白哥,我是财务啊,虽然你进去了,我们公账的卡不在我身边了,但是银行的信息我也根本没有收到这笔款项的通知,说是打了钱,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这件事情居然从老李死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我们也找不到薛良平去对质,多次闹的结果,也就是被警察驱散,赶走了。 没了那笔钱,弟兄们就是那几年都过得苦一点,可是,小华,他们的家的情况。。。哎,他的父母亲人都缺少医药费用,无奈相继离开,这华志刚也内向要强,居然也不和我们讲,可能觉得我们也没什么钱,根本就没有像我们开口过,这孩子,哪怕开口和我们这些工友讲一讲,我们砸锅卖铁,也会给他凑一点的啊。。。从此以后他一个人,对生活的失去了信心,可能也是看到了你的报道,就。。。想帮你这个哥哥来完成你未尽的愿望吧,把那些坏人统统杀光!” 白保山双手抱拳放在额头,低着头,心中也是异常难过。他开始后悔当时不应该接受媒体的采访了,华志刚杀完徐莉就东躲西藏,根本就是个干净像白纸的好小孩,没有白保山的凶残和胆魄,本想着也杀了白蕊的老师和金汇集团里面的人,但看到警车和警察,哪怕路上的交警都要紧逃离,在这种煎熬之下,可惜终究是一死了之了。 一会儿后,白保山抬起头问王伟:“那你,今天是怎么来的啊,来这里不会只是看我吧,像我这种犯人,警察应该不会这么轻易让你见我的。” 王伟回道:“是警察找上门的,说是要为我们查当年的恶意拖欠工人工资的案件,让我把财务的文件交给他们。我说我有条件,想见一面你,这才安排我们的这次见面了。”,王伟转而变为小声的说道:“白哥,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些资料交给他们,我只听你的。” “你带着的是原本还是副本?”白保山也开始小声问道。 “是副本,我肯定要留好原件的,万一。。。”王伟回道。 “哎哎哎,你们这么小声在讲点什么?”小刘转过身,大声呵斥道。 “没。。没什么呀,刘警官。”王伟赔笑道。 “不能这样子的哦。”小刘再次提醒道,“今天的对话我看就到此截止了。” “别啊。。刘警官,你看这。。”王伟还想辩解点什么,对面的狱警也开始上前准备把白保山带回去了。 白保山赶紧对着电话话筒,和王伟讲道:“副本就好,居然有人想查,就让他们查去吧。” 王伟死死握着电话,一脸慌张的对着白保山点点头,听从他的意见。 随后,王伟、白保山两人就被各自带离了探望处。 将王伟送回警局后,小刘就问王伟讨要他所说的u盘,王伟也不拖,摸了摸口袋,将一个黑色的u盘交给了小刘,“刘警官,都在里面了,今天谢谢你,那我可以先走了么?”王伟准备转身。 “等等!”小刘叫断了王伟的动作。“跟我先去验一下。”小刘讲道。 随后到了刑侦科技术部门,插进u盘后,经过系统专用防火墙扫描确认后,打开了这本账。小刘看了看王伟,王伟慌张的笑着,这怕问他要原件。 小刘站起身来,与王伟握了握手,说道:“谢谢你的配合,王先生,资料已经确认,你可以先回去了。” 王伟弯着腰点了点头,就快步走了,只怕又把他叫住一样。 王伟走了以后,小刘到了严队长办公室报告了这件事情。 “好,辛苦你走一趟了,王伟给的资料抓紧让技术解析一下,看看这个薛良平到底欠了多少烂账到现在还没有结清。”严队长吩咐道。 2个小时后,小刘拿着一份文件前来到严队长处报告:“严队长,账目理好了,确实存在这个恶意欠款的问题,金额高达三百二十四万。” “你们向银行核实了么?”严队长发问道。 “已经通过这本账面上的资料,锁定了当年转账用的卡号,经过和银行的确认,卡内余额只有三块几毛。。。而转账的各项费用核对过,确实无误。但有一笔五十万的金额,从金汇集团的公账里打出,不过几分钟就又被转出了。” “这么说,白保山的公司确实没有收到薛良平的欠款咯?但是那五十万是什么情况,去调查了么?”严队长继续问道,他虽然因朱裟的能力,知道在出事前,工人们在工地楼顶闹时白保山收到过薛良平的一笔五十万的费用,但是没注意这笔钱后来的动向。 小刘不知严队长所想,只是笑眯眯回道:“这也调查清楚了。” “哟,小刘,有长进嘛。值得表扬。”严队长转了转椅子说道,欢心的从抽屉里拿出了他那视若珍宝的皱皱巴巴的香烟出来,扔了一根过去。 小刘摸着头,贱兮兮的笑着说道:“谢谢师傅赏烟。” 严队长“啧”了一下,假装生气的轻声怪罪:“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电视里不是都讲的嘛。” 小刘看师傅这样,嘴巴更加恨不得咧到耳朵发笑。 “好了,别笑了,快讲吧,我的烟可不能白抽。”严队长正经道,敲了敲面前的木桌。 “经过我们对资金的跟踪,我想是白保山被抓捕前几分钟或者几秒里,将钱马上打到了刚刚那个王伟,王会计的私人账户,然后。。”小刘说道一半,严队长坐定身子,惊讶的问:“什么?被他一个人吞了?” 小刘要紧摆摆手,“不不不不,不是,师傅,奥不,严大队长,你别急嘛,这笔钱应该是被王伟分给了其他的工人,这个王伟倒是仗义,分钱没给自己留一份,全部转给了那些工人,虽说分下去也没多少了。” 严队长赞许又感叹道:“唔,都是好人啊,把好人都逼成坏人了,明天我去趟市人大,申请一下对薛良平的调查。” 第55章 河中头骨 第二天,严队长就到市人大准备上报关于薛良平拖欠工资的旧案报告。 进到市人大的单位里就碰到了自己当年的老同学文清,他当官没有严队长当得高,这么多年也就混了个老干科长的名头,见严队长难得来到人大,还没等严队长看见就主动打起了招呼。 一番寒暄询问后,得知了严队长此行的目的,文清就偷偷将严队长拉到角落一侧,郑重得和他讲道:“你怎么管起这个闲事来了?” 严队长听自己老同学这样讲,有点不太开心了,本来还重聚之亲的情绪马上变得严肃回道:“这怎么叫闲事?这笔钱欠了这么多年,还害死了一个工人,这怎么就能算了呢?” “哎,我劝你还是只做不知道吧,我也是为你好,这个薛良平凭借领导的看中和商界的影响被选为人大代表,你不好动,也动不了。”文清拉起严队长的袖口,还是想提醒他。 “哦?这么说有钱就可以犯法了?”严队长生气回怼道。 “你也别凶我,念在我和你是老同学,别人你当我高兴讲这些嘛,你管刑事的事情,这种纠纷你去管他干嘛,根本和你不搭嘎的。”文清说道。 “不行,不行,这个事情我还真想管到底了。”严队长义正言辞。 “我是这么多年也看清楚了,也不想上去了,混混日子好了,你呢?大好的前途不想要了么?”文清皱眉责怪道他这个不懂事的老同学。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也是好心,我就不信这个薛良平有这么大的能耐,快带我去见秘书长吧。”严队长不想听下去了,不正之风就应该肃清的想法在他心里异常固执。 文清眼看这个老同学不听劝,也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讲道:“好吧,好吧,我带你去见秘书长。” 敲门而进,文清领着严队长来到了秘书长钱松林的办公室,把事情简单交谈以后,钱松林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思考片刻张嘴说道:“事情我已经清楚了,我会把这个议题放到会议里由领导们讨论的,严队你先回去吧。” “不过。。”严队长还想说点什么,就被文清直接拉出了办公室,“好啦,既然如此就可以了,你就先回去等消息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文清说道。 严队长叹息道:“我本以为马上能拿到文件,还要开会,这种小事开什么会,我请薛良平去喝两口茶,把钱还清了,这事儿就算完了。哎。。一塌糊涂。” “走吧,走吧,来来来,出去抽根烟。”文清一路推着严队长到了室外。 到了外面,文清也不讲刚才的事情了,既然他听不进,多讲也没意思。只和严队长抽起烟,聊了点闲话家常。 就在此时,严队长手里的手机电话响起。 原来一个小时前,一名清洁工人大爷划着小船正在清理河道垃圾时。他发现有些东西飘在河面,就想去捞掉,等倒到船上时,一看是一些骨头,还想着是哪家人家什么畜生病死了就往河里扔,嘴歪着叼着香烟自言自语正骂道呢,又在不远处,看到有一团黑色的东西飘在上面,真是想想吃力,一杆就滑到了附近,拿起抄网捞了起来,途中就发现不太对劲,这一倒,可把这大爷吓得恨不得掉下船。 居然是一个人头。 只不过这个人头已经变成了骷髅,只剩着一些毛发像是腐烂后没有被冲走,现在正从骷髅头的眼眶、鼻腔、两腮处随着河流飘荡。想是烂了以后,头发被水流正好冲了进去,团在了骷髅头里面,没有再出来,只剩几段毛发从骷髅头的孔隙处随河流飘荡。 大爷吓得赶紧打电话报警。警方赶到现场后,确认河道里捞起的这些骨头确实属于人的组织,随后就转给了刑警大队。 警官小杨这才马上把事情报告给外出的严队长。 接完电话后,严队长有点慌张了,四处张望找着自己的车子停在哪里,文清好奇的问他,他都没有听到,眼睛瞟到车子后,要紧往车子方向跑,走到半路才想到回头,和文清喊道:“文清啊,出了点事情,我要马上赶回去一趟,下次再聚啊!” 文清对着严队长摇摇手,看他上了车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老严,你也是魔怔了,案子比什么都重要啊。” 虽然文清这样讲,但是他还是佩服他这个老同学的。毕竟严队长敢做很多他根本不可能有勇气去做的事情。 严队长要紧驱车开往了案发现场。 现场已经拉起警戒线,法医和法证人员都已经赶到了。 河里面水人,也正在河里打捞着是否有剩下的遗骸存在。 严队长看了看被装进证物袋的骨骼,那些骨头被切成了小块,边缘整齐,不像是因为撞击或者长时间的水流冲刷导致的。 法医也验证了他的想法,但是具体的内容还是要等化验下来再确定。 除了那些被河道清洁工大爷打捞上来的小骨头已经水人找到的一部分骸骨以外,就独是这人头是最大的一块了,内部很多淤泥填塞其中,还卡了个黑色的塑料袋在蝶骨处,正如刚刚电话里小杨所说,头发从各个头颅的孔隙处荡处,目测应是被淤泥粘压在了上面。 法医仍在装殓人体骨骼组织,法证在现场收集是否有相关联的证物信息,严队长紧皱着眉,看着这些工作人员和河里的水人,一言不发。 严队长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尸骸的重见天日,恐怕又是一起大案。 第56章 法医鉴定 两个小时对现场的调查及证物的采集,水人也是只寻到一些残碎的骨渣,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属于受害者的。 “找到啦!”随着一名水人的浮起,高声叫喊引的岸上一众调查人员都侧目而去。 那水人拖着一个白色的蛇皮编织袋上来了,看样子,是在这个深埋在水下的蛇皮袋里发现了端倪。 拿上岸后,法医用小刀慢慢割开,随着破口越来越大,一阵“哗啦啦”的响声,一批骨头从蛇皮袋里翻了出来。 看样子,应该是人骨无疑了。 但是法医仔细查看后,告诉同在一旁围观的严队长,“这些骨头远远不够一个正常成年人的骨量,我想在这河道里可能还有大量的残留,不知道是不是同这批一样被放进了蛇皮袋里。也有可能袋子被水流冲刷得绳子松开,散落在各处就不好找了。” 严队长听罢,就通知水人继续下水寻找,让小杨他们先在现场配合。法证告诉严队长,这个河边并不是抛尸的第一现场,而且这么多时间过去了,人体组织都变成了一堆骸骨,现场也找不到其他线索了,只能先在这些骨块之中的残留物里下手了。 既如此,严队长就让法证的弟兄先回单位了,等之后如果再有发现,就同此次残留在尸体上的物品一同送检。 法医也是先派人把已经收集到的这些遗骸先送回,只留着两人在现场留守,为如果还能找到的骨骸做收集工作。 严队长点了点头,交代现场人员后,先同法医一起回去了。他想知道关于这具尸骸更多的线索。 到了法医所在的技术科,现场的法医将收集到的这些内容物都交给了他们部门的负责人,也就是林炳。 签好相关单子,林炳经过手下的细致的清理后,就和助手、严队长一同戴上防护用品,经过几道喷雾消毒的风淋室,带着进到了尸体解剖室里面。 进到法医尸体解剖室,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只觉得异常阴凉冰冷。瓷砖的地板散发着微弱的金属气息,映衬着室内的光线。高大的工作台上铺满了工具,排列整齐,是助手们准备好等待着的这个任务所需。 墙壁上挂了几幅解剖图,形形色色的器官结构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阴森而诡异。 架子上的大玻璃瓶中存储着各种全市各地送来的待检验的人体组织,冷气流在房间中极低音量的嗡鸣,就像将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不断循环。一面墙几乎完全是巨大的柜墙,内部存放着尸体,在这个空间里,法医们经常会用冷静而专注的眼神,将人体的奥秘一层层剥开,揭示着生死之间的秘密。 哪怕是严队长,每次来到这个地方,都还是有点毛耸耸。 林炳戴着手套从助手手里把死者的头颅接了过来,此时,这个头颅上的一些杂物已经被助手清理出来了,放到了证物袋供后续的法证研究调查。 “这个死者,年纪不大啊。”林炳两手拿起头颅说道。 “嗯?大概有几岁看得出来么?”严队长也知道法医一般会通过观察死者的牙齿状况可以判断出死者的年龄范围,就直接问道。 林炳又细细看了一下,手指着死者头颅的下颌骨内侧的牙说道:“你看这个孔洞,是死者生前拔掉的智齿,智齿的出现,说明死者是已经成年的人。而这些孔洞较为浅,说明智齿的生长已经开始,但在并未完全显现之前,就被死者拔掉了。这暗示着死者正处在青年末期到成年初期的时间段。牙釉质的颜色和透明度也给出了线索,这微小的变化稍显示出岁月的痕迹,但仍然保留着年轻人牙齿该有的光泽。 再看这附近牙齿的根尖,虽然还没有完全闭合,但已经显示出明显的趋势。这种趋势并非幼年时的稚嫩,也不同于老年时的渐进闭合,而是那种介于青年与成熟之间的状态。磨牙的表面微微有些磨损,但并不像经过多年咬磨的老年牙齿那样深刻。” 林炳将所有这些观察结果结合起来,得出了一个初步的结论,同严队长说道:“根据我的初步判断,这个死者的年龄大致在25到27岁之间。但是具体的判定分析还是要等我上了仪器之后再说。” 严队长点了点头,问道:“上仪器最快要多少时间能出来检查报告。” 林炳看了一眼严队长,指了指他道:“你看,你又心急了,这个事情急不得的,还是要严谨一点。我要用x射线摄影和ct扫描去观察骨骼的详细内部结构图像,通过观察骨骼的发育状态和测量骨骼的密度,即可以大致推测出骨骼的年龄。还好这个头骨上的牙齿保存完好,我再给他做一个牙本质蛋白质分析,通过分析牙本质中的蛋白质,可以观察到牙齿的生长情况,进而帮你准确的推断出死者的年龄。这些步骤下来,我明天会将资料传给你的。” 严队长无奈,他也知道科学检测需要一步一步来,但是他还是非常急切的想知道关于死者的一切信息,方便他早点有对案子调查的方向。 现在既然已经在河道被发现,老百姓都在岸边看热闹看到了,这个事情是瞒不掉的,凶手估计也会很快听到这些信息,只怕他有所准备,早点掌握调查的方向,就可以早点开启嫌疑人的锁定,防止凶犯的逃离,这也是与时间的赛跑。 “那就现在,能看得出这个死者的性别么?”严队长又继续问道,对他来说跟进来的目的就是要尽快的掌握到与死者有关的任何线索,抓紧投入到案子突破中去。 “女的。”林炳淡淡回应道,因为职业的原因,他对这些让平常人见了恨不得尿裤子的尸体、骨骼,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林炳补充解释道:“正常我们判断一个骸骨所有者的性别,都是会先观察他的盆骨形态,女性的骨盆通常比较宽大,适合生育。而男性的骨盆则较狭窄。可惜这具尸体的盆骨没有被发现。但是,你看这个袋子里的这些被锯断的骨头,这些骨头应该是手上的桡骨和肱骨,男性的骨骼通常更大更粗壮,而女性的骨骼较为细腻。同样的,这个头骨较小,颞骨较为平坦。下颌骨也是较小且较为平滑,与男性的棱角分明不同。所以,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是一具25-27岁之间的女性尸体骸骨。当然,我还会做一个dna分析,进行性别基因分析,这个是高度准确的。” 严队长感谢的说道:“林总终究是林总,专家门诊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通过法医主任林炳的答疑解惑,严队长心中已经有了一些调查的方向。。。 第57章 法医鉴定2 为了抓紧布置调查工作,严队长还需要知道几个关键的信息。 林炳还在拿着高倍放大镜在观察骨骸,严队长在一旁问道:“林主任,我还想知道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现在能够初步估计出来么?” 林炳眼睛放在高倍放大镜上盯着继续观察,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工具,不过还是回道:“你提的这个问题,我现在就在看。。。” 严队长还想等着林炳看完回答自己的问题,但是林炳却直接的说道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严队长啊,这个人可能光靠肉眼和这些简单的仪器暂时判断不了啊。这些骨骸有点问题。。”林炳说道。 “怎么说,林主任?”严队长急迫问道。 “这个女士生前可能遭到了难以想象的行为。从骨骼颜色和质地来讲,因为泡在河里,水中矿物质和色素在骨骼表面会形成沉积,导致颜色变化。你看,头骨的这边这些骨骼很明显的呈现出相较另一侧更深的颜色,应该是因为河中的泥沙沉积,这个头骨受到重力牵引,一侧被长时间埋在了河里的淤泥中,所以相较保留在水体里的那一侧,要白一点。 其他这些骨头上,你看,还有这一些褐色斑点,这是因为人体虽然因为高度腐败加上水流冲击,大部分的肉体已经没有了,但是人骨骼上,特别是关节间隙、骨骼凹陷残留的软组织却可以长时间的存留下来,留存下来的这些组织经过长时间的浸泡和氧化,就会在骨骼表面形成这些褐色的斑点,经过微生物的作用,最后这些软组织会在骨骼上形成凹痕和这些褐色的痕迹。我刚刚就在看,我发现这些桡骨和肱骨上还存留下来的软组织上,像是有经过同一方向的切割,导致一些软组织的面出现极度不自然的切割痕迹。”林炳眼睛盯着这些骨骼样本,皱着眉头回答道。 “这么说,你的意思是,这个女士生前大概率在被分尸的时候,还被凶手剃光了肉?”根据林炳这种很富有指向性的话,严队长提出了这种怀疑。 林炳点了点头,说道:“有很大可能是这样的,多处我都看到了有这种利器切割的痕迹。不过如果真的存在这种可能的话,与我们平常接到的那些分尸案子不同,这个凶手或者将实施分解的这个人,手段还是不错的。”,林炳让开了位置,让严队长来看一下这些骨头在高倍放大镜下的状态。 严队长凑上去,看了一会,确实是有林炳讲的那些软组织还有残留,上面有明显的利器切割的痕迹,严队长对林炳的鉴定表示肯定,随后又发问道:“林主任,你是怎么确定这个凶手是有一定解剖能力或者说知识的?” 林炳用戴着手套的手把严队长正在观察的那根骨头往左边移了移,说道:“你看看这里。” 严队长观察后说道:“这里只是有一些划痕啊,别的确实没看出来什么。” 林炳肯定的表情说道:“是的,就是这些划痕,如果肉体在死后被完全剃光,骨骼可能会表现出不同于正常腐烂的颜色和质地。因为没有软组织的保护和血液供应,被剃光后的骨骼可能会显得更加干燥,颜色可能较浅,但是因为这些骨头被抛到了水中,这个方法就不适用了。正常如果有人在对尸体进行处理后,尸体骨骼的表面可能会出现切割痕迹,我们已经看到了软组织伤上有这些痕迹,奇怪的是,骨骼的表面却只有这些浅浅的划痕,这些划痕并不是因为对尸体进行处理而出现的,这些划痕应该是骨骼在水流中浸泡时,被在水里活动的一些垃圾或者小石块摩擦而导致的,也有可能是尸体被水流冲击移动后,撞到了一些水底下的硬物造成。 但是,骨骸上并没有看到因为对尸体处理而出现的常见的刀痕、磨损、裂纹等。通常我们看到一具尸体的骨骼出现有骨折和骨头上的切割痕迹,只会想到这具尸体曾经遭受过分解,但是目前来看,这具尸体不仅如此,还在分解的同时被剔下肉后,再把这些骨骼抛尸水中。所以我说,分解这具尸体的人,应该具有一定的专业度,才会在切割分解尸体的时候没有伤到骨骼的表面。通常情况下,普通人很难在对尸体进行解剖时保持如此细致的操作,尤其是在对筋肉处进行处理时,不伤及骨骼。这可能意味着这个凶手可能具备一定的解剖知识或者有类似的专业背景,至少他在处理尸体时很小心翼翼,避免了对骨骼的过度损害。” 严队长听了林炳的解释,越发感觉案情的复杂性。他沉吟片刻后问道:“那么,对于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目前有没有其他的方法或线索可以进行推断呢?” 林炳摆弄了几下操作台上的这些骨头,看了半天随后说道:“通过人体骨骼来判定死亡时间本身就是是一个复杂而挑战的任务,因为骨骼在死后会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就比如这个死者的骨骸长期被水浸泡,受到湿度、温度、环境的影响,已经发生了颜色、质地甚至结构当中的改变,而且大概率被扔到水体中前,死者的骨肉就被分离开来,也是很大的影响到我们对它的直接判定,你想要马上知道这个信息,目前来看是不太可能的,好在我们现代的科学发展,我这里有机器可以做出来对比,随后可以大致估计死亡的时间。” 严队长“嗯”得点了点头,随后还是问道老问题:“大概需要多久时间?” “你还是要等到明天,等到明天,我会把可以确定的信息给到你。”林炳看了看严队长,示意他不要着急。 第58章 重回案发地 严队长退出了林炳的技术科解剖室,让林炳专心去操作化验这些遗骸。 虽然心急,但是确实通过和专业的林主任的交流,已经得到了一些关键的线索。 接下来还要请朱裟他们来帮忙,或许可以直接跳过很多事情,直接揭示这件事情的真相,但是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工作,而且一直想办法走捷径的话,是不是自己这个刑警队长的岗位也是没有什么意义了。 出了大门,严队长又直接回到了发现地,看看小杨他们是否有最新的进展发现。在车上,严队长转念一想刚刚的想法,或许请这些特殊能力的人士是走捷径去破案,但是根本上,警察的目的就是维稳,在有挑战法律的情况发生时,在公民利益受到挑战时,最重要的是及时且迅速的阻断这些问题,及早破案是对死者的告慰,也是对生者的交代。 这样一想,严队长好像觉得自己和朱裟一样也要面皮老起来了,为了解决这些问题,为了人民百姓的利益,自己脸皮厚点有什么的,没必要从这个方面来获取个人存在感,个人满足感。 到了事发地点,严队长上前一拍正在现场指挥的小杨,小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拍,吓了一下,一回头,“师父啊,原来是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的。” “又要瞎说八道了,我又不是死人,你太认真了,没注意到我,蛮好,蛮好,现在还有啥进展么?有没有再打捞出来什么?”严队长笑骂道。 “刚刚你和法医的弟兄们走后不久,水人确实又打捞起来一个蛇皮袋,和之前那个是一样的,不过这次的蛇皮袋已经破开了,里面残留的骨头也不多,我估计飘起来的那些遗骸就是从这个编织袋里出来的,大概是被水下的什么东西划破了。”小杨介绍道目前的进展。 “你指我看看,在哪个地方发现的这个新的蛇皮编织袋。”严队长看向水面问道。 小杨向前走了一段,靠近河边,往前一指。 “你发现什么了么?为啥这些蛇皮袋会出现在这里?”严队长考问道。 “这里是个桥墩,河里还有当地附近的人下的地笼,估计上是被水流冲击过来撞到了桥墩,或者是地笼的竹竿,才让这些装着骨骸的蛇皮编织袋停了下来。”小杨指向前面不远处的石桥和河里抓鱼的地笼讲道。 严队长表示赞赏得点点头,继续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不是第一抛尸现场呢,或许这些蛇皮编织袋就一直在这里呢?” “师父啊,你都问我这些蛇皮袋为啥会出现在这里么,你的意思肯定是这里不是第一抛尸地点咯。”小杨憋着笑朝严队长说道。 严队长被小杨这么一说么也是言语一愣,只能假装咳了咳继续说道:“好好讲,从哪里可以推断得出。还有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严队长每次感到被自己徒弟弄尴尬的时候,就会引用电视里的这句话,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转移话题,也让几个被他从来到刑警大队,一路带起来的徒弟们都哭笑不得。 小杨忍不住笑,想了一想,就还是回答道:“我估计是这些编织袋不一定是被抛在这里。这些骨头的重量随着水流的浸泡也有改变,特别是没有破开之前,水里的泥沙进来得不多,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骨头上的残余骨肉应该越来越少,被微生物分解掉了,所以这些蛇皮编织袋整体的重量虽然达不到浮上水面的分量,但是也会有些浮力在上面,加上此地水流跟着潮汐作用还是起落较大的,目前来看想必是从别的冲过莱的可能性也是极大的,法证的同志在这里很久了,在附近的地面也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蛇皮袋里他们发现了一些不属于自然形成的东西。。。” 严队长听到此处,打断了小杨的话,问道:“哦?发现了什么?” 小杨继续介绍严队长走之后的进展道:“法证的同事发现被打捞上来的蛇皮编织袋上,都有一定存量的水泥,他们初步觉得,很有可能抛尸的人,曾在里面用水泥块加重了整体的分量。” “嗯,你刚刚讲得不错,确实这种可能性很大,但是我告诉你,有一点也是我刚刚在林主任那,他对我说的,这个尸骸,可能在被抛尸之前,身上的肉体组织就被去了下来。所以整个蛇皮袋里就像法证弟兄们发现的一样,如果没有配重,这些骨骸估也不会沉底,起码会随着水流漂荡在河水的中部。”严队长告知小杨道。 “啊?凶手这么残暴的么?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样子?”小杨惊讶道。 “小杨,所以我们需要开始搜查周边地区,特别是这条河的上游部分,看看是否有其他的线索。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河水中,具体对尸体的化验目前尚有很多地方并不明朗,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先找找看其他的线索。”严队长说道。 “我已经安排人手去河道周围和上下游都去看了。”小杨回答道。 “很好,但是从我走后发现第二个蛇皮编织袋,到现在水人在河里都没有其他的打捞发现么?”严队长问道。 “是的,中途虽然上岸休息了一段,但是也用了很多时间在水下探查,奈何确实暂时没有更多的发现了。”小杨回答道。 “嗯,辛苦这帮弟兄了。”严队长看着在河里上上下下的打捞队由衷的感谢道。 “严队长,我看包括之前那包,和现在这些,完全不够一个人的骨骼量,是否要扩大水人的打捞范围?”小杨请示道。 “这两天可以安排水人弟兄们往上游找找看,但是毕竟有破包,在水底作业难度也很大,估计收获不多。但是本着对案件负责的想法,还是要再辛苦他们一下,好了,先叫他们上来休息一下吧,派人将这个河道附近警示起来,和当地的村委会也讲一下,让他们通知居民不要扎堆和靠近河道,防止破坏可能存在的线索和降低安全风险。”严队长讲道。 “收到。”小杨讲完就去安排严队长交代的事情去了。 第59章 专案部署 尽管案情迅速发展,但当日除了发现了浮在水面的尸骨和打捞上来的人体骨骼以及周围散落的少量遗骸外,从河道上游的岸边及河内并没有发现其他的线索。严队长深知,在这种情况下,迅速召开案情分析会是至关重要的,以便在紧凑的工作节奏中提前部署工作。 终于等到第二日的早晨,严队长积极行动,召集了刑侦大队的一众骨干,安排了一场重要的案情分析会,目的是集思广益,汇集各方观点,更有针对性地展开进一步的调查工作。 会议在刑侦大队的会议室举行,严队长站在会议桌前,面对着各位同事,他表情严肃,目光坚定。他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地开始了会议: \"各位同事,这起案件的情况比较复杂,时间跨度较大,目前已知的信息极少,仍然存在许多未解之谜。经过我们的努力和法医的鉴定,目前,我们已经得到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但我们仍然需要做更多的工作。今天的会议旨在向各位同事汇总目前已知情况的进展,并为接下来的调查工作做出安排。\"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转向第一个发言人,一队队长小杨。 \"杨队长,你来先汇报一下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包括发现尸骨的地点、时间。\" 小杨站了起来,对着投影仪展示了案发现场的照片和示意图。他详细地描述了尸骨的发现过程,解释了当时的情况,然后简要介绍了在发现死者骨骸的现场以及采取的调查和保护措施。 接着,二支队队长小刘发表了他们在对包括对发现地点周边的走访调查和现场勘察得到的线索,他提到了在发现尸骨河道的上游和下游的目前调查的情况,指出了在现场附近暂未找到有用的线索。 讨论过程中,也是法医主任林炳与严队长之前约好的报告时间,手机提示有未读信息,严队长查看后,确认了林炳对尸体的检查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正好可以在会议的下一个环节宣读法医的专业检测报告。 随后,严队长宣布法医的检测报告,他强调这份报告对我们进一步了解案件的真相及之后的调查安排至关重要。 法医对死者遗骸的鉴定检测报告已经出来,内容如下: 法医检测报告 案件编号: 2023-xxxx 检验日期: 2023年8月xx日 检验单位: 安苏市市公安局法医鉴定中心 鉴定对象: 被检尸体遗骸,发现于许家泾中。 检验目的: 根据委托要求,对河中打捞起的人体骨骼进行检测,确定死者的个人信息、死因和死亡时间。 检验方法及设备: ct扫描仪:使用ct扫描仪对尸体遗骸进行断层扫描,以获取骨骼的三维影像,分析骨折、切割痕迹等。 遗传分析仪:通过遗传分析仪对尸体的dna进行检测,确定死者的性别。 pcr扩增仪:使用pcr扩增仪对dna进行扩增,以获取足够的样本用于遗传分析。 显微镜观察:使用显微镜观察尸体遗骸的颜色、质地、结构等特征。 x射线检查:使用x射线设备对骨骼进行检查,以确定骨骼的完整性和可能存在的骨折、切割痕迹等。 放射性同位素测定:使用放射性碳同位素测定(^14c测定)对尸体中的碳同位素进行分析,以确定尸体的年代。 检验结果: 根据对遗骸的检测和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死者的个人信息: 通过对死者dna的遗传分析检测,确定死者为一名女性。根据对主要骨骼长度的测定,推测死者死前身高因在一米五十八到一米六十八之间。 死者年龄: 根据ct扫描仪三维成像对死者遗骨、牙齿的分析,初步估计死者年龄约为25岁左右。 死亡时间: 经放射性同位素测定,检测尸体遗骸中的^14c同位素含量,与死者年龄相对比,推定死者的死亡时间为大约2014年左右,距今9年前。 死因: 由于尸体遗骸的状况,目前无法明确确定死因。需进一步综合其他证据来确定死者的死因。 检测说明: 1.通过骨骼断面的观察和分析,确认死者在生前曾被分尸。2.ct检测骨骼的三维成像中发现死者生前左臂的肱骨、桡骨和左腿的腓骨曾有过骨折的情况,非工具对骨骼的直接伤害。3.在关节间隙、骨骼凹陷的软组织结构中微观研究发现,死者骨骼的软组织表现出现了切割痕迹,高度怀疑死者分尸后曾被去除肉体组织。4.分尸者具有一定的解剖能力,去除肉体组织时并没有伤及死者骨骼。 结论与意见: 根据检验结果,死者为一名女性,年龄约25岁左右,生前有骨折情况,曾遭受过分尸行为,分尸者具有一定的解剖能力。由于遗骸状况的复杂性。死者的死亡时间推定为大约为2014年前后。死因尚无法直接确定,需要进一步综合其他证据来确定死者的死因。 编制人: 安苏市市公安局法医鉴定中心 林炳(职务:主任法医) 联系电话:xxx-xxxxxxx 会议的氛围逐渐紧张起来,每个人都在认真聆听着,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随着报告的宣读,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会议室里回荡,让人们对案件的理解更加深入。严队长在报告结束后,让大家发表看法。会议室里的讨论声此起彼伏,不同的观点被提出,大家都在为了找到答案而不懈努力。 “好了,好了,大家的想法和观点我也都大致了解了,现在正式成立824专案组,负责调查此次事件,一队,你们负责主要去调查2014年左右我市所有常住人口和暂住人口中25岁前后的失踪女性的档案,兼顾流动人口的失踪报案资料。符合条件的,立即展开实地走访调查,选择其中嫌疑较大的目标人物。由一队杨队长负责。”严队长高声部署道。 “然后,二队继续协同水人和附近派出所的同志,继续勘查事发地附近的线索,包括河道的上下游,连同收集到的嫌疑物品的送检和整理归档工作。联合相关社区走访附近村落,寻找在案发时间附近目击过可疑人物或事件的人员。由二队刘队长负责。”严队长继续部署道。 “三队需要从两个方面落手,去调查相关信息。一、收集受害人死亡时间前后,是否有相关的媒体报道,并进行梳理和分析,看是否有类似的失踪案件或不寻常事件与此次案件有关。二、鉴于死者生前遭受了骨折,调查核对我市医疗机构在相关时间内符合受害人已知信息的接诊的记录,查看是否有类似骨折情况的患者,是否有人曾接受类似的手术治疗,但不排除死者在生前遭受过虐待。由三队的魏队长负责。整体部署要与案件指挥部互相进行有效沟通,定时向上级报告进展和情况,以便及时共享信息和进展。好了,大伙儿都动起来,gogogo!”严队长部署完毕,鼓励三个支队迅速开展部署任务。 第60章 非正常调查 开完会,严队长立马就打通了朱裟的电话,虽然他们不属于一个部门,“单位”也没有帮助警察查案的理由,不过在严队长想开之后,还是觉得卖卖老脸,再要邀请这些特殊人员来帮助一下较好,自己同朱裟也算是性命之交,他可以理解自己是为了死者的在天之灵,为了她的亲人的公平正义的吧。 朱裟再调查完单位派发的任务之后,与罗通一同提交了调查报告,委托动物专家詹姆斯和常明道长,一同协作帮助收服了众多的阴魂之后,将得到的可能存在的人为的犯罪线索交给严队长后,就平日无事,天下太平了,确实近期不是很忙,只是在家陪陪老婆或者去办公室和罗通探讨占卜之法。 接到严队长的电话后,朱裟也同同在一个办公室的罗通讲了讲情况,希望得到他对此事的想法。要是原来的朱裟的话,就一屁股直接去了,但是现在受到单位协议的约束,他也知道,有些事情要商量着来。 罗通虽然不爱多讲话,但经过接触,也了解严队长的为人,他表示既然上层领导允许刑警严队长了解我单位的情况,又得到了他多次的帮助,在没有任务的前提下,能帮助他早日破案,也是应该做的事。 两人商量完毕后,毕竟离的很近,直接就开始往严队长的办公室走去。 到了地点,这次严队长招待的香烟居然是华子,还没问案件情况,朱裟就打趣的说道:“老严啊,你这是发财了?” 严队长简单“哼”了一记,怼他道:“怎么?我就不能享受享受?” “倒也不是,你这个档次倒是提升的不错嘛。哈哈哈哈。”朱裟笑道。 “哎,喝喜酒吃到的。便宜你们了。不是又出来这种事情,我肯定藏起来自己慢慢来的。哈哈哈哈。”严队长倒也实诚,并没有过度掩饰自己耙耳朵的状况。 “好啦,严队长,你叫我们来是想处理哪些问题?”罗通打圆场,把话题拉到正轨。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前几天接到报警,在一个河道中的一处桥墩处发现了人体的残骸,具体调查我已经部署下去了,但是还想请你们来,或许可以像对当时华志刚一样,了解更多的内容。”毕竟有求于人,严队长还背着身子给两位泡起茶,不时回头介绍道。 朱裟听下来觉得可能有点难办,但还是答应先去看看再说。 简短的在严队长办公室中闲聊了许,三人就去到了刑事中心的法医技术科,与主任林炳说明再要来查看一下死者的遗骨。 林炳也打量了同来的两人。朱裟,因为模样“出众”,在之前的调查中,也在严队长身边见过,毕竟严队长曾在发布会的电视讲话中特别提起过,但林炳一直当他是个民间侦探,是严队长在社会上的好友。虽然两人不是警务系统的,但是既然严队长带来的,之前领导层中没有其他声音,林炳也就直接同意了。而边上罗通,看着像个斯文人,他想不通难道是朱裟的助手还是说是同样的侦探。林炳也好奇,这两人能看出什么新的情况,自己没有注意到过的。 不过,严队长委婉的要求林炳在外等待,只是他们三人一同前去,既如此,林炳也不自讨没趣,就用验证卡,打开了进入尸体解剖研究室的门禁。 “就是这些了。”毕竟是检验研究室,此时三人已经“全副武装”,穿戴好了必要的防护措施。同林炳也确认过了,受害者尸骨的所在,严队长用戴着手套的手将标记成的装着死者遗骸的袋子取出,向两人说道。 朱裟和罗通并不会像专业的法医主任林炳那样去鉴定,但他们隔着袋子就可以做出他们的专业中的判断。 对于朱裟来讲,这个地方有着很多飘来飘去的鬼魂,让他一直觉得眼睛都看不清,但这些鬼魂中,朱裟并没有感受到有与前面的这袋骨骸有任何关联的灵魂存在,也验证了他之前的想法。 这种被杀死的人,灵魂要不被家属接引回去,要不就是还是被禁锢留在了死亡现场的附近,这些尸骨虽然在这,但是死者的灵魂却根本没有出现。 罗通盯着眼前的这个袋子里的尸骨,从一名医生的眼光中,确实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单单只看肉体或者骨头的话,罗通要比朱裟来的专业。 罗通像严队长介绍了自己的看法,同林炳一样,他认定这些残存的骨骼属于一个年轻女性,并且死亡时间已经挺长了,听到在水里发现的以后,罗通估计大约已经死了十年了,而且并不是自然死亡的,这些骨头的状态和细节告诉他,这个女性死前收到过非常严重的虐待。 严队长听完罗通的话,也是为之震惊一番,没想到这个罗通居然光凭眼睛看,就可以同法医各种仪器检测下来的数据和结论几乎无二。 严队长对罗通投向了赞许的眼光,接着他说道:“罗先生,你的判断非常对,我们的法医对这些遗骸进行了专业的检测,与你所讲,基本完全相符。那么,罗先生,你还能看得出有其他的线索么?” 罗通把手放到了袋子上,随后斜着头闭眼感受着什么,不一会,便开口说道:“是的,还有一点,毕竟这个死者死亡如此之久,估计你们的法医很难发现得到,通过我对这些尸骨的感知能了解,死者生前有不良嗜好,她应该有着吸毒和酗酒史,你们的法医应该也注意到了,但是没有怀疑到这边,这个年轻女性的骨密度与她的年龄有些不符,长期服用药品和酗酒的人或者有某些疾病情况,就会有骨密度下降的风险和表征。当然,我是直接通过我的感知,可以明确的和你说,这个女性,我怀疑应该是从事风俗行业的女子。如果骨骼更加齐全,我想我能够感知到的应该能更全面一点,目前只是有这些看法。” 严队长惊喜万分,这让他极大的缩小了他们专案组调查的范围,能更好的指向性的去寻找受害人的信息。严队长感谢道:“太好了,感谢罗先生,这个信息对我们的案件调查已经非常重要了。” 随后,严队长把目光转向了朱裟,他问朱裟道:“老朱,你有啥看法么?” 第61章 拘灵的限制 朱裟听到严队长的问题,只是苦笑,一直在摇头叹气,“有啥看法,我没啥看法,这儿不行啊。” 严队长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又不行了?” “我好像和你讲过的,这种类型的鬼魂应该是不会跟着尸体走的,对于已经变成鬼魂的人,肉体啥的就不在心上了。何况是这种被杀的冤魂,应该还是在她被杀的那个地方。”朱裟解释道。 “但是,那天你不是把那个华志刚的魂灵可以拘来么?这个怎么不行了?”严队长好奇道,想想朱裟照道理也不会骗他。 “首先,华志刚的情况和这具尸体不同,我知道他在哪里死的,第二个是他才刚死不久还有探望亲人的能力。也就是变成鬼魂之后的神足通。”朱裟回道。 看严队长还是两眼摸黑,还是不理解,朱裟继续解释道他的这种手段的局限,“这个女的已经死了有9到10年了吧。”朱裟看看罗通,随后说道:“就像我刚刚讲的,这个肉身早就被灵魂放弃了,死掉的肉体就相当于人的旧衣服,坏了烂了,就根本不会想要了,脱掉就脱掉,扔掉就扔掉了。就算贫苦人家,衣服还是选择继续拿起来穿,不过,尸体可是和衣服还是有不同啊,尸体可“穿”不起来了。所以讲,人死之后,只剩一个光脱脱的原来面目。 生命在死后不断地重生,这指的是灵魂的投身。根据业力的不同,灵魂,也就是本性,会在不同的生命状态之间轮回,直到达到解脱的境地,当然这种境界不是一般人可以触及的。正常来讲,死后四十九天于一念顷即可投生他方世界,但是有很多人不是自然死亡,也就不在这时间之内了,像这种横死的,需要度过剩余寿命的光景,才有投胎的机会,甚至于会像自我抛弃的人一样,经历三百载而不一定能得解脱。 肉体将死,自魂魄脱出,本性神识能对外界有所感应,并能自由自在移动至各处。多数体验者脱离肉体时,欲由某处移至另一处,中间并无移动过程,只须动念,即可于瞬间抵达。即令有移动过程,亦可任意穿越墙壁及紧闭之门窗,乃至穿越他人色身。所以说华志刚可拘而这具尸体难为啊,除非找到她的死亡之处,或许我还可以帮得上忙呢。”朱裟一番长篇大论的解释,严队长似懂非懂,略略点头。 既然如此,几人就出了尸体检验研究室,边走还边聊,罗通给严队长补充说明道:“朱裟讲的观念就是佛教的理论的一种。佛教当中指出,众生于生死迷茫,轮回六道之中,无论其为胎生、卵生亦或湿生、化生,皆由身、口、意之善恶业所感得。你积累善德就会得到善报、浸淫恶趣就会被召至恶道,这就是他们讲的因果报应。业就是这个人从初始明灵,所积累的因果之总和,因果中自种自得,相续不断,致有六道轮回。所以说,人是意生身、业力及因果之综合,因为死去的人在一瞬中能暂时摆脱色法之束缚,,也就是所有困扰着六道众生的欲。就像一个人天天遭受酷刑,突然有一天把他放掉了,他哪肯再回到监牢之中,所以有朱裟讲的这种神通自在。” “嗯呐,严队长你能了解么?罗通和我刚刚讲的,就是神足通是哪里来的,我为什么没有办法招魂前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啊,不是我老朱小气,毕竟吃了你的茶,吃了你的香烟。”朱裟笑笑。 严队长苦笑中,只得简单点头,这种对他来说还是理解困难。反正知道,这里不行这个意思么就好了。 “那你还答应我来看看,我以为可以的呢。”严队长泄气道。 “啊呀,我的严大队长,有的事情有例外的嘛,我只怕例外么,想想还是来看看比较好,不辜负你的委托。”朱裟也为难道。 “好吧,好吧,那你啊有空跟我去发现这些骨头的那个河道边上看看,但是,我们现在的线索也吃不准这个女的是不是在那附近被杀的。”严队长实话实说,决定权也完全交给朱裟。 “啊呀,去,肯定去的。”朱裟在严队长身后两手推着他的背走,也是作孽。 简单在警局的食堂吃了点,当然刷的是严队长的卡,毕竟政府大楼里的食堂和警局的食堂不是一家,卡自然也不通用。 用过餐后,三人就直接赶往了发现这个女性尸骨的河道附近了。 来到了发现尸骨的河道附近,严队长、朱裟和罗通站在河边,环顾四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微风吹拂着草丛,河面波光粼粼,带来了一丝凉爽。 可在这难得的宜人之所,居然还是有丧心病狂的凶手用这样恶劣的手段将一妙龄女子抛尸于此。 让人叹息人性之恶,不亚于地狱修罗。 “这里就是吗?”朱裟环顾四周,并看不出什么异常。 “是的,就是这个地方。”严队长点了点头,然后环视周围:“根据之前的线索,尸骨是在这个附近被发现的。” 罗通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他用平静的目光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似乎在寻找着一些特殊的迹象。 “好的,我知道了,等晚一点,我再来,你们的人晚上不会也加班开工吧?”朱裟对严队长问道。 “这个好办,我让他们暂时先去上游,其实这边也就一、两个人看守加巡查是否有遗漏的异常了,大多数都去了前段的河道,毕竟这里搜索了几天了,也没有新的发现。”严队长回道。 “但是。。。奥,我知道了,鬼魂白天不会出来,啧,哎,我忘记了。”严队长有点郁闷。 “没事的,严队,我们到了这里,你晚上把人调走好了,我现在这里试试看,如果没有再沿着河道去探探,当然,如之前所说,这里不一定是杀人分尸现场,所以呢,也不一定可以找的到这个女性的阴魂。我还是像中午的话,只是试试看,你也不要报太大期待。没找到,弄得我要尴尬的。哈哈哈。”个胖子总是不把话说死。 “这我知道,你说的我会安排的。当然,我们的调查也在进行当中,包括刚刚罗先生讲的,女子的特征,我也和我的队员们通知下去了,让他们仔细寻找。你们要是再有发现,或者说能直接找到死者的灵魂么,那便是最好的,可以早让凶犯归案了。”严队长说道。 “嗯。”朱裟看着这水面,心中也感慨万分。 只等天黑了吧。 第62章 来受甘露味 几人都从河边返回了各自的办公室,路上朱裟让严队长等到晚上再一起来,白天鬼魂不会凝聚出现,而黑暗笼罩的时候会有更好的机会。 朱裟和罗通暂时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场所,准备等待天色渐渐变暗。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他们继续讨论之前的情况,也想给严队长多出一点力,只不过,这种想法没过多久就变成了,一人开始看起了书,一人拿出手机斗起了地主了。 晚上,朱裟和罗通约上了严队长再次来到了发现尸骨的河道附近,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严队长已经调动了警力全部去往上游的岸边巡查了,以确保附近的安全,让普通人不会进入到这种令人头疼的玄异世界。 河边的环境在夜晚显得更加幽静,只有微弱的月光洒在地面上。朱裟沉静地站在河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老朱,怎么样?你觉得她会出现吗?”严队长靠近他,低声问道。 朱裟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确定,我会尽力试一试。她的情况比较特殊,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受害的。我再等等时间,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阴气最重的时候了,方便从这空旷的地方找得出对应的灵魂。” 严队长被他这话有点吓到了,他好奇问道:“难道像这种野外,会有很多灵魂存在么?” 朱裟诡异得对着严队长点了点头,实际是捉弄他,不一会自己就憋不住了,笑道:“哈哈哈,老严,怎么这么严肃,阿是听听蛮吓人的。” “去,我也算是和赵长兴那样的妖怪东西斗过的人。。怎么会。。怕。”严队长稍稍正了正身子。 “怕是正常的,没有常年的训练,人就是会怕鬼,就像老鼠怕猫一样,深深的刻在了阿赖耶识里。”罗通此时在旁边淡淡说道。 “好啦,有肯定是有的,但是大部分都参与到轮回之中了,只是像这种河边啊,悬崖啊,大路上啊,这种地方就比较多,因为出事故概率比较大,很多还没有投胎的时候,散落在外,但是像正常的地方,基本上是没有的。不然路上的人个个都看着像肾虚一样了要。哈哈哈。”朱裟笑道。 时间悄然流逝,三人站在河边,夜晚的河水显得异常宁静。不知何处传来,反正到处都是田鸡叫。 “好了,时间到了。”朱裟提醒道。 随之,他拿出了回去准备好的香,用打火机点着,就插在了自己站在的河边附近松软的泥土里。 朱裟闭上眼睛,开始尝试与可能存在的灵魂进行沟通。他深呼吸了几口,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中。边上的罗通和严队长只看他头左右不停的微微转动,像是在脑子里挑选什么一样。 过了一段时间,朱裟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变化,似乎他正在与某种存在进行交流。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罗通和严队长没有见到任何异象出现。 严队长和罗通还是静静地等待着,然而,经过一段时间的尝试,朱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表情。 “怎么样?”严队长问道。 朱裟摇了摇头:“不行,没有符合条件的灵魂。” 严队长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情况确实很复杂,我们再往上游看看,其实假如说老朱你找不到,倒也不是坏事,至少我们警方可以确定凶手实在另一个地方杀人分尸后再抛到此地的,可以直接排除这里是第一现场,节省很多力量了。” “不用,我来试试看另一种办法,只要这个女性的魂魄还在这附近,就会过来。”朱裟眼睛一抬,散出坚定的目光。 “哦?还有这种办法?”严队长惊讶道。 罗通此时也抬起头看了看朱裟,也带着一丝审视:“你不是没带那东西么?我看还垫在你椅子下面当皮垫了。” 罗通指的是当时在白蕊跳楼的那个商务楼招那些畜生魂灵时用到的黄布。 “那块法幕招这些畜生道的还行,你看当时华志刚不还是你去弄下来的么?人要比猪聪明,哪怕是魂灵。”朱裟解释道。 罗通也没再讲,随便他了,看他表演就行,对于罗通来说,这个不在行,只是一个驾驶司机和万一情况的安保人员罢了。 朱裟站在河边,闭上了双眼,凝神聚气后又将周身毛孔全部大开。他的手掌轻轻地翻开,念叨片刻之后,又翻转过来,如是三个来回,他从包里取出了一点小饼干啊,小零食啊,葵花籽啊什么的。 严队长都被气笑了:“我以为你要开始什么很厉害的法术,咋?这是晚饭没吃饱?” 朱裟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双手拿满东西,罗通拉了拉严队长,示意他暂时保持安静,严队长被这一提醒,明白了自己可能有过失了,也就随罗通一同静静看着朱裟的继续。 双手抓满东西后,朱裟将那些吃的按规律放成了一个陀螺纹,随后竟唱了起来: 觉皇密语壮皇都 大阐宗风何处无 一天佳气弥星斗 万象腾辉耀烛炉 接引四生登九品 提携六道出三涂 此时幸遇良宵会 钟磬交如可叹孤 近代先朝,帝主尊荣位。勋戚侯王,玉叶金枝贵。宰执中宫,彩女嫔妃类。梦断华胥,来受甘露味。 。。。 大施门开,荐拔孤魂辈。祖祢先亡,五姓冤家类。八难三途,平等俱超济。仗佛光明,来受甘露味。 阿弥陀佛,宿有无边誓。观见众生苦海常漂溺。垂手殷勤。特驾慈航济。普载众生。同赴莲池会。 南无莲池海会佛菩萨! 南无莲池海会佛菩萨! 南无莲池海会佛菩萨! 我以大悲佛神力,召请冥阳诸有情! 第63章 饿鬼扑食 手结秘印,口诵真言。 朱裟开口让罗通及严队长二人背过身去,不要讲话。自己也从包里拿出红缎子遮住脸,只露出微光,瞥向那些食物。 只见那块地方上,众鬼云集,争抢食物,还不断有别处及远处听经而来的冤魂种种。 从普通人的眼中并看不见这些,放在河边地上的食物也纹丝不动,但是在朱裟的阴阳眼里,可不是这样,众鬼纷抢食,就像化掉的金箔、黄纸、冥币一般,同样的食物出现了一份在鬼界,这些鬼魂真真实实的能看得到,摸得着。 那些鬼,有的还保留着生前样貌,看得出人性样貌。有的四肢细长,如节肢动物一般。有的体型肥胖,臃肿不堪。有的仅剩一道残魂,如蜉蝣感水汽。而大部分的鬼,都是面色发黑,体无光泽。众般魂魄,都经历了不得投升之苦痛,早已没了为人时的心智神明,性情念想。只有眼前那些能看到的,对他们来说是极为难得可以缓解苦痛的阴食。 朱裟不断得偷瞥,期间众鬼进食时还不断看向旁边的三个生人,当眼神将对视之时,朱裟遮起自己的脸,过一会再继续观察。 目的不仅是为了在众多鬼魂之中帮严队长找到相符之魂,也是因为人鬼殊途,各走各路不与其纠缠不清的意思,让他们暂得享用,有搅扰的话,这些冤魂少吃一口,少拿一块,对它们来讲,就像生前的时候你影响他少赚了一个亿一样,会十分记恨的。 待到四面八方飞来的鬼魂越来越少,直至消停,朱裟也没找到他要找的那个魂魄。 朱裟慢慢转过身去,即用另一手,从包里抓出一叠黄纸,打火机点着后,往背后食物处用力一撒,黄纸皆被点着,纷纷随着火光飘散,倒也有些好看。不过这地方夜晚阴森,配合着景色,正常人也只会觉得汗毛凛凛吧。 朱裟直接往前走去,拍了拍严队长的肩膀,对着站在前面的两人小声说了句:“走!” 朱裟几人行走的声响,被这金钱声响的迷惑下,完全掩盖了众鬼的听能。 终于走远河边之后,朱裟憋着的一股气终于卸了下来,“哎,可憋死我了。” “怎么回事啊到底?”严队长问道。 “在那不好大喘气,鬼魂会来报复的。”朱裟说道。 “这么严重么?你刚刚做了什么呀,我和罗先生都背了过去根本也没看到发生了什么。”严队长疑惑道。 “施食之法。可以将附近的鬼魂都召集过来,原本是为了施食饿鬼的经文,我们要沿路找相当于大海捞针,与其我们去寻,不如让它们自己来。所以我弄了点吃的,引它们过来,方便我一一筛选查看。但是这种办法,我们不能打扰到它们,不然这些鬼魂会像不要命的一样来攻击我们,所以我叫你们背过身不要说话,是这个原因。”朱裟解释道。 “这些鬼这么饿么?你带那些够几个鬼吃的?”严队长根本不了解这里的原因,就这样问道,他还看了看罗通,罗通对着严队长摇摇头,这方面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朱裟叫了这样做了,就这样做就行了。本来他站着不说话就也行,也无所谓面对什么方向。 “进了饿鬼道的众生,除了有道之人的施食,他们永远都得不到一点饮食,连自己的口水、痰、鼻涕、血都没有,终日都因饥饿辛苦疲累寻找。不着衣物,夏天会晒伤,冬天会寒冻,哪怕下雨的时候,也会觉得像是火油滴在身上一样,有的喉咙如细针,根本无法吞咽,有的食管都没有,吃下去只能吐出来,还有的直接下巴就是空的,食物放进去就会落下来。所以,它们确实是很饿很饿的。难得有施食,本性也贪心、嫉妒过重,就会相互争抢,而且打扰他们进食的人都会被攻击。觉得你们要抢它东西。所以,不让你们去影响它们,这帮东西都是些恩将仇报的玩意儿。至于这些食物,变食咒下,这些食物将会变得无量无边,甚至经典里说百千俱胝那由他恒河沙数饿鬼都可以供养到。不用担心食物少,所以不只是饿鬼道的那些,其他还在被折磨的冤魂也可以进食到,就是双方会有些争抢。不过这些东西,奥,就是那些吃的小零食,明天白天来拆开喂鱼吧,人是不能吃了,留在这里也不环保。”面对严队长的问题,朱裟如是解释道,走在夜晚路上,一直走在夜晚的路上,又是很累的一天啊。 “学到了,学到了,虽然我没有你们的这种异能,但是我就是好奇,想多了解一点,毕竟人总归会对这种事情有求知欲的吧,何况懂得人就在身边。话说,你有找到那个女的的灵魂了么?”严队长现在倒也不怕了,听得多了,弄得朱裟就像本电子书一样,但是对于正经事情,严队长还是没有忘记的,就问朱裟道。 朱裟摇了摇头,说道:“严队,我仔细看过了,没有和那些骨头有同样感觉的灵魂。看来正如你所说,这个死者并不是在附近被杀的。还是要依靠你们警方的努力了。” 严队长皱起眉头,手握着下巴想着什么,片刻后就抬头用客气的笑容向帮他的这两人表示谢意,“没事,你们已经帮我们确定了方向,谢谢两位弟兄。”严队长双手合十,笑着作揖道。 “既然如此,我送两位回去。改日我空了,一定请两位吃饭道谢。”严队长说道。 “客气了,老严,我们自己弟兄,小事情啦。不过既然要吃饭么,问嫂子多申请点嘛,也照顾照顾我那边生意。”朱裟挑着眉,向严队长打了个媚眼。 “要命了,老朱,你属实有点恶心。朱长老,你收了神通吧。好啦,我知道啦,如果还有需要你们帮忙看看的,等你们空的时候我联系你们啊。”严队长手向前一招,让朱裟赶紧恢复正常,这油腻的表情让严队长不亚于晚饭吃了两大碗肥肉。 罗通也简单的向严队长致意,随后三人就回到停车的地方,驶了回去。 第64章 召集与被召 第二天,严队长召开了例行会议,汇集了所有的警员。会议室里的氛围紧张而专注,大家都知道现在的任务是严峻而重要的。 严队长站在会议桌前,面容沉着,声音坚定:“同志们,我们在过去几天里,一直加班,大家都辛苦了,目前呢我从大家提报上来的调查信息和专业人士提供的一些新的线索中,和大家在这个例会上讲一讲目前工作的重点和方向。这些线索可能可以会为我们揭示案件的真相提供关键。” 会议室里的警员们纷纷点头,表情认真。手下众警官,也只是觉得是检验科或者技术科那边有了新的发现,并没有对此产生什么疑虑。 “一队,你们继续上次会议的工作不变,再有发现还是像之前一样,立即向我汇报。”严队长的声音坚定有力。 “收到!”小杨收到命令,笔直站起,目光坚毅,高声回道。 “二队,你们对河道的搜寻工作目前暂时停止,把工作重心放到寻找附近村落中是否存在有目击者的地方,是否有村民或者路人看到过案发时间内出现过的不寻常的人和事情。这一点我们还是不要不抱希望,尽可能去多与附近的村民沟通调查。对这些村子里的有空房出租或者再过去有过出租记录的人家多留个心眼询问,特别是有房东感觉曾经他的这个租客,工作是风尘女子的。”严队长对着二队队长小刘说道。 “收到!”小刘同样站起,高声回道。 “魏队长,你们要和杨队长互相对照资料,同时与附近的大小诊所、医院核实是否有曾经相继看过妇科疾病和左侧肢体骨折的病例,做好记录。9-10年前相关的新闻信息也要到还没去过的本市的电视台和报社都去确认一下。”严队长在小刘收到后,又布置给三队任务。 “是,收到!” 随着三队魏队长的坐下,严队长继续讲道:“目前我们已知的信息,刚刚已经同大家都介绍过了,在上一段时间里,大家辛苦调查了许久,也有不少的进度,现在还剩一部分地方三个支队都没有完成,尽量请在这两天里,把这些事情落实。注意,要符合受害人的情况。当然根据林主任的鉴定,骨折时间与死者受害时间相近,我们无法确定关于骨折发生时间的问题,不一定非要存在在死者信息决定相符的调查之中,只能说如果有,就记录下来,这是一个在原有基础上的可选项,希望大家注意!” “是!”参加会议的众人都站起身来,一同确认道。 “好了,都去吧。”严队长手一挥,让众人都回到工作岗位上去。 会议结束后,警员们分头行动,各自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严队长的脸上仍然是坚定的表情,但在众人离开后,他才稍稍松了口气,脸上的疲惫一览无余。 作为一市的刑警大队长,调查案件进度的重大,上级任务和压力也重大,老百姓的安全生产生活更加重大。严队长也不是年轻人了,这次案件又是几夜都没睡好,一直在看案卷和各种调查报告,但在众手下面前,还是要保持领头羊的姿态,这也是一种精神,可以带好一支队伍的精神。 当然,严队长也没有忘掉某些事情,他叹了一口,自言自语道:“呵,和我说开会,开会回复,哼,到现在都没个声响。” 严队长指的是汇金老总薛良平的事情。 正想打电话过去了,说巧不巧,电话就来了。是文清的来电。 “老严,领导们开完会了,我来通知你。”文清开口说道。 “老文,领导们商议怎么决定的?”严队长马上就想知道结果,急忙问道。 “嗯。。领导也知道我是你的老同学,所以特地叫我通知你,结果没有和我说,我也想帮你打听打听,但是几个接触领导的要好的同时对这件事情也是闭口不谈,领导说想叫你什么时间有空来一趟。”文清无奈告知严队长情况。 “嗯。。。好吧,也辛苦你了,我现在就有空去一趟,可以么?”严队长就是这么直接。 “现在啊?哎。。那么你等一会,本来是想你说好时间我再去汇报预约的,你现在的话不知道领导有没有空见你。”文清也很为难,但是也想去帮他这个尽职尽责的老同学去通报一下情况。 “好的,我等你的电话。”严队长回道。 “哎哎哎。。你先别挂,万一领导说今天没空,那你也和我说个日子,我帮你改日再约嘛。”文清要紧电话里叫住严队长。 “嗯,好,我后面总归抽得出时间的,你让领导定,当然我的意思你也明白,越快越好。这个事情,你也知道,我不是自己着急,而是那些工人拖了可不是一年两年了,乃至发生。。哎,不说了。。。我直接打电话还是不太合适的,既然领导叫你来和我讲这个事情,麻烦你帮我去传达一下。”严队长义正言辞的说道,随后在文清应声后,再挂断了电话。想到死去的这些人,发生的这些案子,只是一个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等待不一会儿,电话再次响起。 “文清,怎么说,领导现在有空么?”严队长要紧问道。 “可以的,我去讲了,领导目前有空,你可以过来的了。”文清回道。 “好,我现在就过去。”严队长得到答复,心中也定了一半。 “但窝要提醒你,我虽不知道他们商量下来的结果,不过,我估计不一定和你的想法完全一样,你可以据理力争,但是也不要太犟,这对做事情,没有好处。懂吗?”文清也是很恳切的和严队长讲这些他的看法。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老文,我现在就出发。”严队长挂完电话,撸了一把自己疲惫的脸,站起身,才出了会议室。 第65章 会议 严队长收拾好自己的思绪,匆匆走出了刑警大队,驱车前往市人大办公地点。 今天的建筑,严队长第一次觉得怎么造得这么高,这么大。 大门前停满了各种车型车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位,严队长要紧塞了进去。下了车,严队长心中稍感紧张,他知道这次会议对于案件的进展至关重要,当然,也可能会对他的工作产生深远影响。 打通了文清的电话,严队长快步走近大楼,文清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老严啊,进去听领导们的意见,不要太过于坚持自己的想法。”文清在严队长前面走着,不时转过头提醒他道。 进了电梯以后,很快就到了相应的楼层,这个楼层已经算很高了,这就是科技发展的成果吧,像一座山一样的大楼,不到1分钟就攀了上去。 出了电梯左转,就是此次讨论薛良平问题的会议室,并不是那种幕布高垂,桌椅锃亮的大会议室,这只是用来见面或者是用作一些简单会议的小会议室,很多时候也是人大的领导们为了方便讨论内部问题而选择的会议室。 文清敲响门以后,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进来。”,随后文清便打开了门,照着左右恭敬的点了两下头,然后退出一个身位,严队长抬着头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众人看到严队长到了,坐在主位上的一个老者站了起来,面堆微笑的说道:“啊呀,小严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老者边说着寒暄的话,边招了招手示意严队长进门,接着看向门框边的文清,继续讲了句:“小文啊,那你先去忙吧,麻烦你带你这个老同学来这里了。” 文清礼貌的带着微笑,致意一下向后退去,走之前,在里面众人看不到的严队长的身后,用手拍了拍严队长的背部,然后就关上了门。 “来来来,请坐,请坐。”老者看着十分欣喜,但脚却没有移动分毫。 其余座位上的许多人,基本都是市人大的领导班子,有的面容严肃,有的也是转向严队长方向较为亲切的看着他,有的则盯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里还有两个不是人大的人,严队长也曾见过,是市局的领导。 有一个空位,应该就是为自己准备的吧,严队长这样想到,便走到那个空着的位置,向众人点头致意后,看桌对面的老者坐下后,用手比了个请,自己这才落座了下来。 “好了,大家,既然严队来了,那么我们开始讨论关于我们人大代表薛良平的一些问题的处理意见吧。”主坐的老者开始讲话,他就是现任安苏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党组书记的周西鸣。略显发福的身材,目光锐利,浓眉下盯着桌上的文件,手中拿着一支笔,轻轻在桌上敲击了两下,会议即在这敲击声下正式开始了。 随后,在座的其他人员都翻开了桌上的笔记本,拿起了笔,做好了会议的准备。 严队长心中有些疑惑,明明自己已经让文清给领导转达了薛良平的犯罪问题,在回去后也给文清发了调查报告和说明,文清这次通知他来,说了领导商议后给他一个决定和处理办法,怎么现在又要想不知道一样,重新开始等自己发言。 也罢,严队长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将一些文件拿了出来,周西鸣像等着他的动作一样,马上就开口说道:“那么,小严啊,关于薛良平的一些事情,麻烦你再同现场的诸位领导再具体的说明一下。” 严队长听到周西鸣的话语,便站起身来,准备拿起文件开始说明,靠周西鸣一旁的副主任姜素平开口提示道:“严队啊,不用这么正式,内部探讨嘛,坐着说好啦。” 既如此,严队长便向室内诸位微微鞠了一躬,坐下开始讲述薛良平在2015开始建造汇金大厦时拖欠工资及造成人员死亡一案。 整个情况讲罢,周西鸣看了看众人道:“那么,你们对小严讲的关于我们的人大委员薛良平的这些事情,有什么看法么?” 可惜大概沉寂了一两分钟也没有人吭声,周西鸣瘪了瘪嘴,看向自己的左边,那也是一个老者,头发半黑半白,带着个黑色的粗框眼镜,镜片极厚,像是彰显了他过去的履历一样深厚。 “嗯哼!”一声咳嗽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关于这个事情嘛,我想我可以来讲几句。。。” “严队长,你说的这个案子当时我也在现场,在我看来,虽然薛委员当年确实有拖欠工资的行为,但是他下面的承包工头白保山,煽动工人到建筑工地的楼上聚众闹事,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是导致的那个老工人的意外坠楼的主要原因。 当时我们根据法律,对薛委员的汇金公司进行了罚款和责令整顿,也限期他交付拖欠的工人工资,对主要的责任人,包工头白保山等人也进行了依法的处理。不过,小严现在讲的这个拖欠工资的情况,也就是当时的支付行为其实是他利用手段并没有完全交付或者根本没有交付,这么多年的事情了,如果我们公安的同志已经确认这个犯罪事实,我想,薛良平的情况,我建议还是移交公安部门再继续深入调查处理为好。”开口讲话的就是当年的安苏市主管安全生产的副市长孟中联,现在年纪也大了的他被调到了市人大副主任的位置上来了。 严队长还是比较认可这个曾经的孟副市长的话,心中已经开始点头而实际没有开始时,一人直接大声提出了反对意见。 说话的是一个地中海头,皮色显黑的中年男性,也是同为副主任的何怀义。因为会议桌还算是比较大的,而且和发言的孟中联一左一右在周西鸣的两旁,基本就算是并排的位置了,为了驳斥孟中联的话,何怀义头面向孟中联,脖子则靠着台子向前伸,他声音还是真的算蛮大的:“你这个不行的,如果确实欠钱么,叫良平补齐么好了,当年的问题应该按照当年的法律,不适用于现在,当时出现这种问题的话,直接罚点款,叫他把钱出齐就行了。现在我想也应该是如此的。” “问题就在,当年那些农民工也在发生事情之后也没有说再向警方报案或者向政府求助了,目前从严队长这边的证据来看,确实还是欠着这笔钱的,当年的审核工作是谁在做,这个是一个大问题啊,怎么没给钱就以已经结清来做结案了?”会议桌一侧靠窗位置的一个中年的女性比较理智的反对何怀义的话,就此说道。 “恩,这个是要好好调查一下,老孟你知道这个事情么?”周西鸣问道。 “嗯,当然,当然是一个我们一直叫他小时的小伙子负责做这个工作的,不过之后他家中出现变故,后来就辞职出了系统了,可以让严队长通过公安系统去找到他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孟中联回答道。 “就算找到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们顾国的法律原则有一条叫做\"不溯及既往\",也叫\"不追溯原则\"或\"非后事不及前事原则\"。基本思想就是,一旦某个行为在其发生时没有违反现行法律,那么在法律发生变化后,不能追溯地将其定为违法,也就是不能对之前的行为追究责任。当年,我国劳动法还不全面,社会上大部分企业和员工之前都没有劳动合同,甚至不交医社保,更别提像他们承包商手下的这种农民工人了,没有了合约违法的前提了,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这个拖欠工资之事,就让薛良平补完即可了。 还有一点,我想和大家强调,目前,我市招商还是比较困难的,大部分收入都是在工业园区和旅游业上,现在要加快经济建设的大前提下,像薛良平这种人的这种过错,确实可以\"不溯及既往\",他手上还有一些招商的渠道,而且对我们市这些年的经济建设是有贡献的,现在他的产业也是我市的大企业,除去旅游区的企业纳税第一名,一旦出现问题,公务员的工资从哪里来?这种不是很重大的问题,也不触犯当年的法律,我看此事,就这样为好。”何怀义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并不同意要很严重的处理薛良平。 桌上的众委员也是你看我,我看你,有几个还点了点头,像是赞同了何怀义的说法。 “哼!你这么讲就不对了,难道因为有贡献,产业大,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么?”孟中联气得直接拍桌而起,对何怀义的话嗤之以鼻。 “你!。。”何怀义刚想反驳,就被周西鸣一句低沉的“好了!”,所打断。随后整理了一下情绪,对着桌对面的严队长问道:“你看呢,小严,如果我们同意移交的话,你准备怎么处理小薛的事情啊?” “哎。。这。。”何怀义刚发出声就被周西鸣用一个竖起的手打断,示意他最好现在先闭嘴。 严队长看着台上的这个情况,也是略微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准备发言。。。 第66章 表决 严队长,正襟危坐,顿了顿,最后还是选择正面回答周西鸣的问题:“我们执着于薛良平欠薪的事情不假,按照现行法律,他的行为是持续的,并且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支付清这些劳动者的款项,虽然中间有两道转折的中间公司,但是实际情况还是因为薛良平的公司没有按照合同支付工地施工费用让那两家中间公司,无法顺畅支付合理费用。我也知道,领导们的顾虑,薛良平作为我市民营企业的杰出代表,又是我市的人大代表,确实是可以从轻处理,一退了之的。不过我们目前掌握到的线索,薛良平可能还有其他的问题需要厘清,我们也是想借着这个原本存在的案子,来把怀疑内容更深入调查一番。当然,从个人感情上来看,这个欠薪的问题,影响甚大,我这里的多起人命案,最早就是由于这个问题而逐渐扩大而来的,之间虽没有直接联系,也没有法律上他薛良平要负的责任,但是从情理上,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人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众人在听到严队长指出薛良平还有其他问题的时候,几个是面面相觑,有的沉默不语,有的也是大为震惊的看着严队长,更多的还是好奇,好奇还有什么不在严队长呈上来的报告中。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打断了严队长还在继续的话,本身这种打断报告的行为是不太合理的,可是提问者不是别人,正是周西鸣本人,他问出了众人想问却又没有适当理由的开腔,他问道:“严队,你刚刚说薛良平还有其他问题,是什么问题?” 此时,众人目光又齐刷刷的等着严队长的答案。 严队长抿了抿嘴,眼神就往上移了,直到周西鸣的脸上,他回答道:“这个是警务系统内部的调查,目前尚不成熟,希望领导理解。” 周西鸣也是清楚严队长可能会有这样的回应,一方面,老头子是想用这个提问来让下面的人不要在有过多想法,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这个传闻里一等一的刑警队长,在这样的场面下,会是怎样的态度。 “那你就不应该放在你的回答里,你应该先调查清楚,再来向我们要人。”何怀义面色不快,低沉的声音从桌子一角传了过去。 旁边也有一个委员附和:“是啊,严队长,我们理解你们警察办案的流程,但是在尚未获得有力证据前,不能以此让我们一个委员跟着你们去接受调查,哪怕是老百姓,这样我看也是不妥当的吧。” 另一个坐在严队长身旁的委员也提出了他的观点:“我们顾国是法治国家,法治社会,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在当年法律尚不完善的情况下,现在的我们可以督促薛总去补救他的过失。。”,他看了看严队长严肃的脸转而换了个词:“或者说是过错,我们当然也听说了白保山案的大致情况,不过,一码归一码,最后还是要把情绪收起来,交给法律去判定,你们既然是法律的工作者又是执行员,就要更加尊重法律了。” 严队长看了看身边人,嘴角假假的扬出了一个弧度,心中只一个词:“春池嫣韵” 看来,大部分委员都是如文清所言,还是持支持薛良平的立场的。 “咳咳,那你们有什么想法么?”周西鸣看向市政府来的两位人员。 两人摇了摇头,一人回道:“我们只是旁听,当然尊重各位主任和委员的意见。” 周西鸣拍了拍手,私底下还在交头接耳讨论的委员们,都安静了下来,他朝着秘书长齐傅看去,齐秘书长马上明白了周主任的意思,站起来对着众人说道:“我们讨论得也差不多了,还是有多方的不同意见,既然如此,我们就举手表决一下吧。支持将薛良平暂时交由公安机关严队长调查的请举手。” 以孟中联为首只稀稀几人举起了手。 “同意薛良平归还欠款,批评教育的请举手。” 第二批以何怀义为首的举起手来,人数自然是比第一批要多一点。 “那么剩下没举手的,就默认为弃权。好的,那本次会议商议的结果就出来了。”齐傅看了眼一言不发的严队长又看向了周西鸣。 周西鸣点了点头,“嗯,好,那既然如此,结论就出来了,老何啊,那薛良平那边你马上去联系一下,让他该改正的马上改正!” “可是,周主任!”严队长站起身来,还想说点什么,想了想还是坐了下去,脸色铁青。 周西鸣看出了严队长心中的不满和愤懑,既然会议结束,就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可以离开会议室了。待众人走后,会议室就只剩下了周西鸣和严队长,“小严啊,我们按照章程投票,结果既然已经出来了,你就也先回去吧。” 严队长看了看周西鸣,嘴巴还是从着自己的内心微微动了一下,想说点什么,周西鸣拍了拍他的背,“好啦,情况你也看得出,目前你手中的牌还不够打,如果你真的想要深入进去,就要多去准备几张好牌。。。” 说着话,周西鸣也走出了会议室。 严队长在小会议室自己一个人坐了几分钟,直到有搞卫生的阿姨进来,他垛了垛自己桌前的纸张,站起身,这才离开。 在大楼门口,严队长遇到了准备送他的文清。 “听说,经发局也来了两个领导?”文清问道,他指的就是参加会议的两个市政府的人员。 严队长点了点头,脸色不是很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文清早已预料到了结果,还是安慰他道:“你还想查他的话,如果调查中出现什么问题,我有帮的上的忙的话,你尽可以来找我。” 严队长为了这个老同学的好意,终是挤出一点笑容感谢文清,随后说道:“希望我下次再来,能有好的结论给到我,这个薛良平以我的直觉来看,他的事,小不了。” 这个话本不能这么说的,何况他还有的这些身份,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严队长就把心里所想直接说给了文清。 送走严队长后,文清这才回了进去,按下了一个较高的楼层号,上了电梯。 第67章 山中鬼来 当务之急,当然还是那个女性骸骨的案件,不过,薛良平的案子严队长也会再努力,虽然这次会议没有达成目的,至少,在这些领导不管站在什么角度的施压上,欠了这么多钱的工资,这次终于能连本带利支付清楚了。 想到工资,严队长就忍不住想起那个华志刚,想起白保山,想起那个不幸坠楼的老李头,还有他们的家人遭受的苦难,还有众多在那几年生活拮据、困难的农民工弟兄。 怎么讲呢,什么也讲不出,只是重重的一声哀叹吧。 与此同时,政府大楼的某一处办公室也传来了同样的一声叹息。 朱裟正在抱怨,这才休息几天,活又来了。 真的是闲的时候闲死,忙的时候忙死。 “说是在两市交界处的山里面,附近村民上山捡柴火或者采一些山货的时候,一直有呜呜咽咽的声音,这么多年附近村庄里的老百姓都以此来吓未成年的小孩,让他们不要乱跑。不过,就在最近,一名男子上山后不巧被钉子扎了脚,下到山腰上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然后就看到了灵体。而且不止一个。”罗通看着发来的邮件向朱裟说明道。 “你看这人类出现以后,不见人影的地方都会出现很多人造垃圾啊,连人迹罕至的山上都会有洋钉。还有真不愧是你啊,能把一个鬼故事说的和新闻联播一样。噗嗤。”朱裟算是笑出来,但还是苦恼的笑声。 “因为这些村落都是靠近安苏这边的,这事儿也就落在我们头上了,老朱,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启程。”罗通转过头问朱裟道。 “哎呀呀,我就像一门心思考大学的学生,好不容易考上了发现学习比高中还要苦,走吧走吧,现在就走吧。”朱裟长吁短叹。 罗通扶了扶眼镜,微微点了点头。 “这边的村民已经处理好了,假借政府说明的名义讲是因为那根钉子上有一些残留的植物毒素,才让这个村民产生了幻觉。”罗通望着面前那一片高耸的林木山体朝朱裟说明道。 “没有向导么?”朱裟疑惑道。 “你是想让那个家伙再确认一次鬼什么样子么?”罗通终于还是白了朱裟一眼,“我们自己走!” 罗通看朱裟那样子又像有问题要开口,无奈要紧补充道:“这个山路山下只有一条,是多年来靠近山区的老百姓走出来的路,我们顺着路走就行了。不过大致这条路大致也就只有这座山的三分之一,后面就要靠你感应了,当然如果走错了方向,那就只能凭运气了。” 朱裟略显尴尬,从兜里掏出香烟,点了一根塞到嘴里。 “我提醒你一下哦,现在这个地方你想抽多少抽多少,别抽死就行,准备上山前,把烟放车里。”罗通交代道。 “咋?这山里的鬼怕香烟么?”朱裟一脸懵逼,完全不懂罗通的意思。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啊朋友。”罗通讥讽道。 “哦哦哦,忘啦,忘啦,哈哈哈哈。。”朱裟确实是没想到,毕竟山里面也不是一直有机会来的。 收拾准备完,大致下午两三点的光景,朱裟与罗通一道上了山。 顺着一条脚踏出来的所谓的路吧,两人一直走到了天黑还没有爬到半山腰。 这可把常年不爱运动的朱裟给累坏了,带着的水壶也已经见底,还没有看到头,朱裟坐在一块石头上气喘吁吁,周边不是割人的草就是遮天蔽日的树。不是这里有块石头好让两人休息,只能坐在布满苔藓和腐烂的落叶的地上了。 “这不行啊,老罗,看来我们出发的太晚了,这样走到山上估计到明天早晨了要。”朱裟抱怨道。 罗通握着手电还在观察着什么,听到朱裟的话就连人带灯一起转了过来,可把没有防备的朱裟眼珠子都要照落到地上了。 朱裟两手要紧遮住自己的脸,可笑的是两只手的面积才将将盖住了他的半个头。 罗通想了想,也觉得朱裟讲的有点道理,万一碰到不好解决的事情,黑漆隆冬,人都疲倦状态,确实也不好说,更何况还有踩钉子的家伙的前车之鉴,疲劳终究会分心,他也说道:“好吧,那我们先下山找个地方凑合一夜,明天早上再出发吧。” 朱裟听到罗通这么讲,开心的像个囡一样,把手撤去,喜悦道:“真哒?!” 随后又是刚刚的强光,看来罗通这家伙深入思考当中,身体就像别人的一样了,亮的朱裟要紧又用手挡起来。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虽说两人准备了小电筒,下山的路也是非常不容易,真的是要提心吊胆,不然好几次都将将要被藤蔓样的东西或者小石头绊倒。 还是朱裟聪明,不知何时从边上折了一根称手的木条,当做探引和借力工具。 一戳一戳只间,走在前面的朱裟发现自己的前面怎么出现了个大坡,好奇说道:“我们刚刚上山的时候好像没有经过这个地方啊,要死了,难道要迷路在这里了!” “哎,没事的,你只管顺着下去,毕竟山底下大半圈都是人家,总不见得往下走走到山上去。”罗通讲道。 听了罗通的话,朱裟也只得硬着头皮下山,一路上也多亏了罗通的药,涂在身上倒真的蚊子不咬,本来这趟朱裟怕吃力倒是其次,这山上的毒蚊子是让他想到就肉酥。 这个乳膏一样的东西,味道并不好闻,像是中药房里的味道再增强10倍的那种感觉,不过效果是真的好,朱裟心中暗暗想到,等弄完这件事情,回道市里,要问罗通要一点以后用用。 吃力是真吃力,哪怕是罗通也是头上满是汗珠,本来走在前面的朱裟现在就靠着撑着他的那根木条子一步一步挪动,他们俩的距离只能用“还能看得见”来形容。 朱裟还在慢步追赶,罗通突然停了下来。 朱裟抱着极为疲惫的声音问道:“怎么了?怎么停下了?” “前面,应该到了山下了,我看到有灯光了。”罗通也是吐了一大口气,随后说道,看来这爬山真的是让人累的不轻。 真想不到怎么还是会有这么多人愿意花钱去爬山,朱裟脑子里这样感叹道。 第68章 下山 走得脚筋发软,终于是两人还好下了山,地方虽然偏僻,看来当地的水电都修的很好,这个点了,还有老乡家里灯还亮着。 真不容易。 山下也都是树,像是树林里有房子而已,不过相对来说,路,终究开始开阔点的。没有山上全是草,有的地方走两步就要仔细判断,是不是之后的一脚会踩空,或者心里想着会踩到什么吓人的东西。 眼前是一条石子路,路两旁树木当中,有着几间房子,看着是草木结构,走近才在长长的包裹房顶后又再拖下来的长茅草之下看到了垒砌的石头,应该这是此地特色的建筑方式吧。 石头缝隙里是黄泥、石子和草料拌匀的建筑材料,用来填补石头之间的空间。看上去,就像那种僻静景区的有意思的民宿的感觉。 眼前近处一间房子就亮着灯,朱裟、罗通两人,想是先借住一晚,好生筹备筹备明天上山,今天下午上看来是有点晚了,加之今天的经验,明天应该就可以到达任务当中所载的地点了。 就是不晓得老乡阿肯让两个陌生人借住此地,当然,给点钱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只怕老乡淳朴,到时候推让不要,这就会让两人有点尴尬了。 朱裟虽说脸皮厚,但是这种事情,也是很难为情开口,要是碰上将他们当成是不良人的老乡,弄得开了口来,真的非常难为情。 罗通就更加不用去讲了,他只看看朱裟,示意他去敲门。 朱裟也知道罗通的性格,叫他去一板正经问话,真的弄得不巧人家觉得这人住么要住,还态度这样不客气,反而弄巧成拙,还是自己来吧,朱裟也是没有办法,走了大半天,吃力的要死要活,想着还是最好找个地方先洗洗澡,好好的休息休息。 今天这点路,总觉得自己应该要瘦了2公斤总。 咚咚咚 朱裟敲起亮着灯的这户人家,刚想开腔朝内问话,里面的灯居然就熄灭了。朱裟瞬间就想起西游记里猪八戒去敲门的样子,村子里闹鬼,半夜敲门把人吓得关灯了总。 随后自顾自的疯狂摇头。自想肚皮怎么自己把自己比喻成了猪八戒。 罗通并不知道朱裟现在在想什么,看着里面的灯火熄灭了,也只能在后面说道,那么就换一家罢。 不远处,大概有个100米左右,就有一户人家。 朱裟又去敲门,不过,这门敲了两下居然开了,原来是这家人家门并没有关好,想着进去还是不进去正纠结的时候,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年男子,老头子胡子花白且长,戴着一顶小帽子,穿着深色格子的外套,看到门口两人,就向朱裟、罗通走来。 “呃。。老丈你好啊,我们是。。”朱裟正想着怎么编排,罗通就接着说道:“我们是徒步旅行的,走到此处想借住一晚。” 老头看看两人,头一歪示意两人跟他进去。 进到里面,朱裟和罗通大为震惊,和外面魄罗的茅草房不一样,里面装修的很有意思,俨然像个星级酒店。 老头往墙上一指,两人顺着老者指的方向看去,好嘛,根本多想了,用不着给不给钱的尴尬了,墙上的牌子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价目表。 “您这里是酒店么?”朱裟脱口而出。 老头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回道:“我们这边是搞得民宿,你们两个来得倒是蛮巧,今天本来是根本没有房间的,有一批客人订好了之后,中途变故来不了了,这才空下来几间房。” “这么说,你们这里还搞旅游业啊,我们也是本。。。我们也是来过安苏市的,倒是从来不晓得这里还有旅游项目。”朱裟差点说错话,想说我们也是本市的居民,搞得前后矛盾。 “嗯。。”老者略微停顿随后解释说道:“这也不算旅游,这里除了原先就生活在这里的居民以外,我们也是从外面来到的这里,你们看到的这些房子也是我们来之后造起来的,我们是一家与佛教寺庙合作的公司,到这里来的人基本上都是佛教徒过来静修的,或者就是厌倦了城市的喧闹,来到这山里面放松精神的被介绍来的人。” “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请老先生给我们准备两间房间吧。”罗通微笑着说道。 老者刚准备登记,就被朱裟打断:“老先生,你这里我刚刚看到也有双人房间,就这个吧,嘿嘿嘿。。。” 说完朱裟就背过头去皱着眉头斜着眼睛向罗通示意仔细看看这边墙上的价格,真的是高的吓人。 罗通其实也早看到了,他也没有觉得怎么样,毕竟他的家庭条件还是非常优渥的 ,在罗通眼里看上来,也就是还可以的价格。 “那你们两个身份证给我一下。”老头摸出眼镜,轻轻拍了拍柜台中间的台板,竟然台板慢慢移开,从里面出现了一个显示屏。这可把朱裟给看大了眼睛,属实没想到,“高科技。。真是高科技啊。。。”朱裟他心里不禁感叹道。 开好房后,两人先后去洗漱,这里面地方宽敞,布置精细,有电视、有电脑、甚至天花板上还有可以选择开关、遮没的玻璃窗口,应该是要方便来这里的老板们欣赏夜景星空吧。 这里和外面草木丛生的森林样貌,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定好闹钟后,给手机插上电,小电筒也充上电,两人前后就各自睡了下去。 第章 关山难度 特种设备使用单位是特种设备使用的主体。根据《特种设备安全法》、《特种设备安全监察条例》等法律法规要求,使用单位应承担以下主体责任: 1、对本单位的特种设备安全运行全面负责,单位主要负责人是本单位特种设备安全的第一责任人。 2、按规定设置安全管理机构或配备专职(兼职)特种设备安全管理人员;建立健全特种设备使用安全管理制度、岗位安全责任制度、高耗能特种设备节能管理制度和安全操作规程并严格实施执行; 3、采购、使用符合安全技术规范要求并经检验合格的特种设备,不使用国家明令淘汰和已经报废的特种设备;按《特种设备安全法》规定申报注册登记,登记标志应当置于或者附着于该特种设备的显着位置。按期申报定期检验,不使用未经定期检验或检验不合格的设备; 4、依法对作业人员进行必要的特种设备安全知识教育培训,使其掌握作业场所和工作岗位存在的危险因素、防范措施和事故应急措施,熟知管理制度,掌握操作规程;特种设备作业人员按要求持证上岗并按章作业。 5、按要求建立特种设备安全技术档案,对特种设备进行经常性日常维修保养和定期自行检查;及时排查和消除事故隐患,对在用特种设备的安全附件、安全保护装置及其附属仪器仪表进行定期校验、检修。 6、特种设备出现故障或者发生异常情况,应对其进行全面检查,消除事故隐患;对存在严重事故隐患,无改造、维修价值或者超过安全技术规范规定的使用年限的,应当及时予以报废,并办理注销手续; 7、制定事故应急救援措施并适时组织演练;建立重点设备监控制度,对列入重大危险源的特种设备和其他易发生事故的设备加强管理;保证必要的安全投入; 8、建立事故报告制度,保证一旦发生事故后立即报告特种设备安全监察部门及相关部门,同时采取救援措施防止发生灾害,并积极配合事故调查处理工作;特种设备使用单位及责任人员应该依据事故调查确定的原因,承担相关直接责任。 9、定期向特种设备安全监察部门报告落实特种设备安全生产主体责任和管理制度、安全投入、安全培训、特种设备使用安全标准建设、隐患排查治理、应急管理和对所生产、使用的特种设备发生事故等方面的情况。 10、自觉接受特种设备安全监察部门的监督检查和指导,落实监察部门提出的特种设备安全管理要求;自觉配合对相关安全事故的调查和处理;保证特种设备安全、节能必要的投入。 特此告知,请予遵守。 接收单位承诺:我单位接受上述告知,并将严格遵守国家有关法律、法规、规章和特种设备安全技术规范的要求,加强安全管理,确保特种设备使用安全。 接受单位: ;联系电话: 接受单位负责人: ; 年 月 日 特种设备管理人员: 资格证号: 注:1、单位负责人如有变更,必须在本告知书上签字移交。 2、本告知书一式两份,使用单位监察机构各执一份。 第章 关山难渡 近期,动火等特殊作业、委外作业违规操作引发的火灾事故时有发生,安全生产形势仍然严峻复杂。为深刻汲取相关事故教训,根据苏州市安委办《关于印发〈开展动火等特殊作业、委外作业安全专项治理行动方案〉的通知》(苏安办〔2022〕150号)要求,决定在全市范围开展动火等特殊作业、委外作业安全专项治理行动,特制定本方案。 一、治理目的 通过专项整治行动,深刻吸取有关火灾事故教训,进一步落实工业企业、建筑工地等单位安全生产主体责任,强化动火等特殊作业、委外作业安全监管,落实作业安全规范,完善作业安全长效机制,切实保障特殊作业、委外作业安全有序。 二、治理范围及内容 本次专项治理范围包括全市范围内所有工业企业、建筑工地、商业综合体、科研机构等各类单位和相关作业场所。整治工作依照《动火作业安全技术操作规程指南》、《有限空间作业安全技术操作规程指南》、《高处作业安全技术操作规程指南》、《委外作业安全技术操作规程指南》、《危险化学品企业特殊作业安全规范》(具体见附件1、2、3、4、5,四份指南以下统称《指南》)等要求,督促相关企业单位和场所逐条对照落实,对本单位动火等特殊作业、委外作业管理制度以及作业过程中的风险分析、作业审批、作业前教育和安全交底、现场监护等各环节进一步落实自查和规范,运用太仓市安全生产监管系统“危险作业管理”模块开展危险作业全过程管控。 三、工作安排 本次专项治理行动作为当前到2023年底的重点工作。 (一)企业自查自纠。全市工业企业、建筑工地等单位、相关作业场所主要负责人和安全管理人员对照规范指南进行全面自查自纠。重点自查相关作业制度是否落实、人员是否持证、是否在信息化系统审批和过程管理、作业审批和现场实际是否一致等情况(自查参考表见附件6),对发现的问题要及时进行整改,自查情况由企业主要负责人签字确认后归档备查。危化企业根据《危险化学品企业特殊作业安全规范》(gb-2022),使用信息化系统加强过程管理,强化对特殊作业申请、预约、审查、安全条件确认、许可、监护、验收全流程安全管理。工矿企业根据《指南》中安全操作规程、管理要求,进一步规范作业流程,同时,将动火等特殊作业纳入信息化系统。有限空间企业在规范作业流程的基础上,根据《关于在全市工矿行业重点有限空间企业开展“上锁设柜”行动的通知》(苏应急〔2022〕226号)要求,按时序开展“上锁设柜”行动。建筑工地等其他行业领域,参照《指南》要求全面组织开展自查自纠,进一步规范作业流程,积极运用太仓市安全生产监管系统开展危险作业过程化管控。 (二)行业执法检查。各行业领域监管部门要主动对接太仓市安全生产监管系统,督促指导相关企业(单位)使用“危险作业管理”模块开展危险作业在线审批和关键节点照片上报,实现危险作业过程化管控。应急、住建、商务、科技等行业部门要对照规范指南要求,逐家逐条进行检查,检查中发现企业涉及违法违规行为的,要依法严格处罚。要组织专门力量,深入基层和生产一线,通过“四不两直”、联合检查等方式,开展全覆盖式执法检查。要及时分析梳理发现的问题,督促整改各类问题隐患,提高执法检查实效。 (三)综合督查巡查。市安委办将根据排查整治和具体实施情况,组织专项督查组,对相关企业单位和场所,特别是动火等特殊作业、委外作业频率较高的企业单位和场所进行整治行动“回头看”督查巡查,抽查企业治理成效。此工作纳入市级安全生产督导组重点督导内容。各镇区、各有关部门要结合各类安全生产专项整治行动同步开展整治行动“回头看”;2023年12月20日前,要将专项治理工作的开展情况报太仓市安委办。 四、有关要求 (一)强化组织领导。各镇区及市应急、住建、商务、科技等部门要高度重视此次专项治理行动,切实把动火等特殊作业、委外作业安全治理行动摆在压降事故的突出位置,加强组织领导,细化责任分工,采取有力措施抓实抓好,带动安全生产各项工作全面推进。要坚决杜绝企业自查走过场、监管执法宽松软等问题。 (二)强化宣传教育。各镇区、各相关部门要利用各类媒体平台,对动火等特殊作业、委外作业安全专项治理行动进行广泛宣传,营造浓厚氛围。要通过培训等方式强化企业认知认同,切实提高企业自查自纠实效。要加大警示教育力度,对典型违法案例,认真剖析曝光,以点带面进一步压紧压实企业安全生产主体责任。 (三)强化执法检查。各镇区、各相关部门要将执法检查贯穿此次专项治理全过程,通过严格执法形成查处违法违规作业行为高压态势。要把动火等特种作业人员是否持证上岗作为执法检查重要内容,严厉打击无证上岗、假证冒充等行为,督促企业依法依规作业,提高动火等特殊作业、委外作业安全意识和自觉行为。 各镇区、各相关部门要结合监管行业实际情况,参照本方案制定各镇区、各行业的动火等特殊作业、委外作业专项治理方案,每月开展调度并报市安委办,及时掌握治理行动工作情况。 附件:1.动火作业安全技术操作规程指南 2.有限空间作业安全技术操作规程指南 3.高处作业安全技术操作规程指南 4.委外作业安全技术操作规程指南 5.危险化学品企业特殊作业安全规范 6.企业动火等特殊作业、委外作业参考自查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