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痕山庄》 第一章 现今天下间有四个文明于世的女子,在东有以纤细水灵而得名的江南巨商之女————蓝晓雪;在南有机灵而有不失才气的名士之女————海青晴;在西是有巾帼不让须眉之称的名将刘键的千金————刘梦誉;而在北方,也是四人中最引人注意的,武林第二大家族柳庄的千金——柳真衣,说起这柳真衣,被世人称到的可不单单是她十五岁时那首让世人惊艳的《念父》,她那惊人的美貌,更是世人赞叹的缘由,可,天下的人只知道柳庄有个柳真衣,却不知道,柳庄的大小姐另有其人,这也不奇怪,不只是天下人如此,就算是在柳庄,所有人的注意也会不自觉的被柳真衣吸引,而忽略了那位从不曾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柳庄大小姐————柳恩衫。 柳庄的东院,这是整个柳庄最安静的地方,从外面看只有看到数不尽的并不名贵的花,可是真正进的去的人,却可以看到一幅美到及至的画面,可是真正进的去的人,世上却少的可怜。 坐落在东院的最中央,有一座环型的亭子,可以一眼看到它那大的过分大的顶,像是一个强悍的勇士,保护着在他身边的人,所以恩衫给它起了个有趣的名字‘永湖亭’。现在,悠闲的靠在‘永湖亭’的美人靠上的却是一个桀骜不逊,感觉不到一点正常气息的,却有了一定年纪的男子,在这样的人身上用桀骜不逊好象很奇怪,可是,在他的身上,却确确实室让人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在他对面坐着一样漫不经心弹着琴的白衫女子,她即是柳庄的大小姐,柳恩杉。只见那男子换个个姿势,好似无意的开口: “我说,我亲爱的徒弟,你那伟大的妹妹在前厅接受名士赞扬,你就不不想去听一下,长下‘见识’,” 听着自己那惟恐天下不乱的师傅的‘高见’,恩杉非但没吓到,反而得意的开口:“那,要不要顺便给天下的人介绍一下我伟大的师傅,天下人莫不想一睹庐山真面目的木山人啊,师傅。” 讨好的笑容,看在木山人眼里却特别的歉扁,看着自己一手调教的徒弟,木山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谁叫她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在乎的人呢,要不然以他那性子,怎么可能在柳庄一待就是十年, “我说好徒弟,如果你在主动一点,现在天下那所谓的四奇女子早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嫁人了,” “我没兴趣!” 不理自己的师傅,谁叫自己的师傅没教自己出名比较好呢,过了一会,恩衫正想起身,却忽然又传来自己师傅的声音,这次恩衫没有了刚才的好语气, “老头,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木山人也知道自己的话对自己那徒弟来讲一定不接受,可是自己却非说不可, “小衫,我已经在柳庄待了太久了,能教你的我已经全教给你了,我已经没有可以要教你的东西了!”恩衫看着从未如此严肃的师傅,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那我和你一起走!” 终于恩衫开口,是啊,对她来讲,整个柳庄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个她不得不在的笼子,“不可能!” 不容质疑的语气, “为什么,就算我离开,对任何人来讲都没有任何影响不是吗?那我为什么不可以走?” 恩衫激动的开口,木山人转身, “不管怎样,不可以逃避!”说完离开,就像十年前来的时候一样,不知道他的下一处去出在哪里,恩衫呆呆的看着师傅离开的背影,这是第一次,老头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讲话,等她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老头的影子,真是的,连一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啊,师傅。 第二章 老头离开的第二天,柳庄东院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恩衫坐在‘永湖亭’里,忽然站起身,花阵在移动,有人闯了进来,恩衫看真来人的方向,果然,一会工夫,那人走近,恩衫惊讶的看着来人, “哥哥!” 情不自禁的喊着眼前那高高俊朗的男子,只见那男子微笑的伸出双臂,向前再向前,这是她的哥哥,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疼她,宠她的亲人,终于,又回到了这个怀抱, “我回来了,衫儿,哥哥回来了,不会再留你一个人了!” 恩衫在这个久违了十年的怀里点头再点头。等兄妹两终于从重逢的激动中回过神来,恩衫才有机会开口询问她最关心的问题:“哥,你不会再走了是吗?” 看着妹妹渴望的眼神,被叫做哥哥的柳熏敖坚定的点了点头,天知道,看到安安静静的东院的时候,他有多心疼,他的妹妹啊,这个从小被他呵护在手心的小女孩,即使小的时候,自己还没有多少能力去保护她,可是,至少他是柳庄唯一的少主,有他的庇护,衫儿总算没被人冷落过,可是,他离开的这些年她到底在过着怎样不被重视的日子。“哥,,” 看到哥哥潜入沉思,恩衫无奈的又叫着“哥哥,,你有没听我讲话啊?” “啊,对不起,我刚忽然想起别的事了,怎么啦,你刚讲了什么?” 靠在哥哥身边,调整了一下姿势才又开口:“你有去见过爹娘,还有真衣了吗?” “没有,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回来了。” 简间单单的一句话,却也道出了在他心里最重视的永远是这个还像小时侯一样喜欢腻在他身边的小妹。 “哥,为什么想回来了?” 柳熏敖低头看到恩衫的眉不舒展的合拢,伸手轻轻地将它们分开, “该学的都学好了,就回来了啊,怎么,我最宠爱的妹妹难道不欢迎我回家吗?” “怎么会,我最欢迎了,你是我最爱的哥哥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熏敖认真的打量起自己的宝贝妹妹,简单的衣饰,身上几乎没有任何首饰,小小的个子,现在比起小的时候,站在自己身边的样子,更娇小了,脸上干干净净的,不加任何修饰,他还记得恩衫小的时候一生气脸就鼓鼓的,看来现在还是没变啊,想到小时侯的事,熏敖不禁笑开了,恩衫奇怪的看向哥哥,看着自己妹妹圆鼓鼓的样子,熏敖不得不忍住自己的笑,开口:“妹妹,我是想问,爹娘有没帮你安排婚事?” “什么婚事?”看着妹妹一脸雾水的样子,熏敖松了口气,还好,还来得及。“没事,我也该去看下爹娘了。” 前庭,熏敖一进来就看见父母早已在等候自己,当然还有自己的另一个妹妹,可惜,自己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两个妹妹,不然自己不就又要激动一把了,看着这些自己在世上的至亲,自己居然没有一丝的激动,仿若是对待不关己的人,有礼的向前:“爹,娘,孩儿给你们请安了。” 柳夫人,激动的上前,想要握自己儿子的手,却握了个空,熏敖转身看向自己的另一个妹妹, “是真衣吧,都长这么大了啊,真是不一样了啊,” 没有激动,没有惊喜,有的只是对待陌生人般的冷淡,柳真衣有礼的回了哥哥一个微笑,从小,她就无法进入哥哥和恩衫的世界,好象是宿命,她得到了爹娘全部的关爱和疼惜,却得不到另外两个至亲的一丝丝注意和重视,不过,她也不在意,毕竟在柳庄,即使哥哥是未来的主人,可是,柳庄上下,对待她的态度远剩于他这个未来的主人。柳庄主打量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说不自豪是骗人的,在他身上不仅可以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更葚着是超越自己的那股气势,作为人父,有这样的儿子想不自豪都难,可是,………… “熏敖,管家说你早几个时辰就已经回来了,怎么现在才看到你?” 柳父开口,熏敖面对自己的父亲,“我去看恩衫了!” “你 爹娘还有妹妹都在这里等你,你难道不知道吗?”听到这样的话,熏敖嘲讽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和恩衫比,您难道不知道吗?”柳父眼里刹那闪过悲伤,却很快又恢复正常,熏熬至是没有错过父亲眼里一瞬的变化,可是,对着这些自己无话可说的家人,熏敖转身离开,家人,十一年前离开的时候,他的家人,就只剩衫儿一个了,脑海浮现的往事,让熏熬的眼里满是悲伤,死一般的哀伤。 第三章 第二天清晨,好多年没出现在前厅和家人一起吃饭的恩衫和熏敖一起出现,这对整个柳庄而言真是许久不见的热闹,在柳庄所有人都知道除了柳真衣还有另一个小姐,可是,真正见过的,却只有那些资质比较老的,所以当恩衫出现在熏敖的旁边的时候,所有的人还是惊讶的张开了嘴巴,一个站在被天下之人公认的美女真衣身边一定会被忽略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一切好似很淡很淡,却让人觉得她不属于凡间。真是奇怪。 恩衫和熏敖站在父母的前面, “爹,娘!” 只有称呼,没有下文,柳夫人只是站立着不知所措,这是她的孩子啊,可是,为什么,自己觉得自己是伤害他们,让他们讨厌的那个人。 柳庄主看着这场景,开口:“好了,我们家好不容易今天人齐了,、坐下,吃饭吧!” 一顿饭大家都不知道吃了什么,直到,下人收拾好碗筷,恩衫和熏敖准备离开,柳夫人才忍不住开口:“敖儿,衫儿,你们要走了吗?” 恩衫意外的看向自己的母亲,然后转头看向哥哥疑惑地用眼神询问,看着没有反映的子女,柳父开口指示:“以后就一家人一起吃饭,”熏敖理都没理会,拉起恩衫的手就离开,听到柳父在屋里的叫喊, 恩衫无奈的开口:“哥,他们想做什么?” “太无聊了!”熏敖不客气的道出答案,恩衫无奈的看向哥哥,“哥,我说真的啦,你今天让我到前厅,就好奇怪,有必要嘛?” 熏敖停了下来,转身面向自己的妹妹,认真的开口:“从今天开始,衫儿你什么烦恼的事都不要想,只要想着怎样让自己变的开心就可以,所有的麻烦,哥哥在你前面,知道吗?” 看着这样的哥哥,恩衫忽然觉得其实自己一直都是幸福的,虽然,没有爹娘的宠爱,可是有一个,用全部在宠爱自己的哥哥,她怎会是不幸的呢!笑着抱住哥哥,点头,居然,这样,那就一切交给自己的哥哥吧!让自己像回到小时候一样吧。 那天以后,恩衫觉得自己所有的包袱都是可以放下的,她依然不喜欢前院,应该说,她还是喜欢东院,哥哥已经开始涉及柳庄的事物了,还有,哥哥好象本来就是江湖上一个很有名的人,所以自己也有很多事要处理,加上柳庄的事,现在忙的常会不在家,不过,一定每天到东院报到,所以现在恩衫每天最开心的就是哥哥来的时候,虽然,其实她可以跟着哥哥的到处跑的,可是,她已经习惯了待在东院,外面的世界反而没那么多的吸引力,不然小小的一个柳庄怎么可能捆得住木山人唯一的传人。 第四章 这样的宁静,在月痕山庄庄主带着他中了奇毒的表妹蓝晓雪走进柳庄的那天,原本的平静都开始被打破。 话说这月痕山庄是武林第一大门派,可是它的组织却是庞大的没有人估量的出,据说,在朝廷,月痕山庄也有一个庞大的势力,更别说是江湖,虽说柳庄被称做江湖第二大家族,可是,比起月痕山庄,那差距还是相当大的,可是,江湖上的人也都知道月痕山庄现任庄主月西和柳庄的小姐有婚约,就凭这点,柳庄也就坐稳了江湖第二大家族的地位。 现在,按年龄来看,柳家小姐和月痕山庄庄主月西的婚约其实两年前就可以完成的,可是,月痕山庄迟迟未来提亲,很多人传言,是因为月西爱着自己的表妹,那纤细水灵的蓝晓雪,可一切也只是谣言,可,现在,月西带着中毒的蓝晓雪到柳庄,似乎,谣言也不是全然不能信啊。 前厅,月西小心翼翼的把蓝晓雪安置在边上,才对一脸阴郁的柳庄主开口:“柳庄主,这次晚辈前来,是有时请求,” 柳庄主虽不是很愉快,可是也不得不回道:“月西世侄,我们以后也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老夫办得到的,一定会尽力的!” “是这样,我表妹中了毒,我请遍了名医都找不到解毒的方法,上了月,我派的人找到了江湖奇人木山人的踪迹,可是等我赶到的时候,木山人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行字,柳庄主,请看,” 说着,把纸条递给了柳庄主,柳庄主一看,惊讶的抬头,然后又低头看纸上的字:要救蓝晓雪,去柳庄! 正在柳庄主不知道如何应付这件事的同时,恩衫的东院飞鸽传来书信,恩衫打开信短短的几行字:徒弟啊,那月痕山庄的人老缠着你师傅我,你就做做好事,帮我应付了,为师的在此谢过乖徒弟了!没有署名,也不需要,这种鬼写出来的字,全天下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恩衫皱眉,“月痕山庄,不就是夜在的地方吗?”转头看向外面的阳光,初六月夜,时间也快到了,等他们回来问问再说好了,将书信粉碎,自顾着原先没做好的事,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而在前厅,柳庄主只能无奈着对着月西的逼问,找不出推脱的方法,“世侄,不是老夫有什么事对你隐瞒,实在是不知道啊,如果你真的不相信,大可以自己在我的柳庄找,老夫决不阻拦!” “居然,柳庄主这么说,那晚辈就多有得罪了!你们都听到了,给我仔细搜,不要放过任何地方,定要给我找出来!” “是,属下遵命!” 柳庄主看这情景也不加阻拦,只是气愤的挥袖离开,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去搜查的人纷纷回来,“回禀庄主,我们在前院,西院,南院都已经查清楚了,没有找到,” “什么,没有?” 严厉的口气,吓的底下的人开始发抖,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壮着胆子开口:“可是,我们在进东院的时候,进去又出来了,什么都没看到,”月西听着下属的禀告,陷入沉思,这是熏敖悠闲的逛了进来,眼睛不在意的扫过满屋子的人,最后定在月西,熏敖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有足以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的资本,绝美的容颜,天下间,即使是被公认的,蓝晓雪,海青晴,刘梦誉或是容貌最为出色的柳真衣都不得不自惭形秽吧,再加上他过人的家室,白痴都想的到,在短短几年内让月痕山庄的势力翻几翻的人,也不可能是等闲之辈,可是,即使这样,也不一定就可以拥有他最宝贝的衫儿。 “我说,你想进柳庄的东院吗?”熏敖不在意的口气,让月西不自觉的皱眉,直觉的认为,眼前的人并没有表面看来的那么无害。 “是,我是要进东院,阁下有意见吗?”熏敖非常给面子的的回答:“没有,请便!”看对方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月西也不再停留小心翼翼的抱起蓝晓雪离开,现在对他来说,能解晓雪的毒是最重要的,看着远去的人,熏敖的眼睛锋利的闪过一丝杀气,然后一个闪身也跟上前面的人。 第五章 站在东院的门口,看着满视野没有什么特别的花,月西不自觉的停下前进的脚步,这不是普通的花,不,应该说,这是一个花阵,普通人根本进不去,就算进去了,也可能在其中迷失,但是,刚属下回报已经进去了,虽然没真正的走进去,却也出来了,看来里面的人并没有恶意,“你真的想进去?”这时熏敖早已在前面等着他,月西将蓝晓雪安置在一边,这次仔细的大量眼前的人,“非进去不可!”熏敖转身:“不要让你的人跟来,你自己进来就可以了,”月西没有异议,示意属下在外面等,一个人跟了进去。 一路上,月西虽没有心情去欣赏一路的奇花亦草,却不得不叹服,这巧妙的构造和数不尽的罕见花草,“这里住着是谁?” 熏敖疑惑的转头,玩笑的开口:“我还以为,现在你应该全部的精神都在你表妹身上,没想到还能注意这个啊,看来,你的表妹在你心中的地位也没那么不可代替啊!” 月西皱眉,“我想我没有必要和你讨论这个,”正在这时,一条安静的小道正式想他们敞开,站在‘永湖亭’的恩衫,无不意外的看着想自己走来的哥哥和一个长的过于绝美的男子。 熏敖笑着和恩衫打招呼,根本没理会身边的月西,“衫儿,今天有什么好玩的事啊,你看,哥哥可是,一回来就往你这儿跑,就想和衫儿说话呢!”这时的熏敖和刚才那个不把别人当回事,好似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完全想换了个人,恩衫,假装生气的开口:“不是哥哥每天在外面吗?怎么到问起我这个大门不出的人有什么好玩的事来了?”熏敖一听,急忙就解释:“不是啦,那如果衫儿想出去的话,那我们明天就出去,……不对,现在,咱们现在就出去,” 月西看着这个和刚刚判若两人的人,不得不开口:“你们要出去,先把解药给我,”没有带半点感情的语气, 恩衫回过头:“什么解药?” 熏敖在一边回答:“他表妹中了毒,他是来拿解药的,”恩衫忽然想到师傅的信,喃喃地低语“那么快。” “你知道?”对武功绝对是绝顶高手的身边两人自然听到了恩衫的低语,月西神情认真的盯着恩衫,熏敖把恩衫拉到自己身后,开口:“你最好弄清楚你是来求解药的,不要用这种口气,” “那我要用哪种口气,月西好笑的看着眼前保护欲过望的人,熏敖转身拉着恩衫准备离开,月西挡在他们前面,“没有拿到解药之前,谁都别想离开!” 说罢,两人就打了起来,恩衫站在旁边,看着他们招招致命有被化险为夷的招数,感叹,世上竟有这样两个高手,看来这个江湖也不是完全没意思啊,这次师傅是失误了,看不到,这样两个高手的对招,下次见到的时候,他老人家一定后悔莫及啊。 看到哥哥边打还边在注意自己,就知道自己在哥哥无法集中精力的,“哥哥,不要再打了,”听到自己的叫声,哥哥想停手,却被月西缠住,看着情景,恩衫不得不叫另外一个人:“月西,你要救你表妹的话,最好也快住手,” 月西一个闪身就来到恩衫身边,“你知道救晓雪的办法?”“晓雪是谁啊?”恩衫疑惑的问道,“你骗我,”月西刚要发做就被熏敖挡,“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决不会让你再过一天好日子!”看着这两个又要打起来的人,恩衫无奈的开口,“你们不要再吵了,月西,你表妹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月西严酷的盯着眼前的女子,她不怕他,这个认知,不知为何,使她的心情忽然变的很奇妙,“容我告诉阁下,你表妹如果在一个时辰里没医治的话,就没救了,请问,您要和小女子先讨论哪件事?”月西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子,“你能救晓雪,”“哦,原来你表妹叫晓雪啊?”熏敖看着糊涂的妹妹,有点苦笑不得,月西没理会,就点了点头,“那带路吧!”恩衫说完径直走向前。 第六章 刚出东院就看到柳庄主,柳夫人,甚至是柳真衣都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而在她们中间睡着的女子应该就是蓝晓雪了,恩衫犹豫的想着眼前的一堆人,熏敖感觉到了恩衫的不安,上前搂住恩衫,笑着对她点头,让恩衫知道,不管自己做什么决定,他永远站在她身边。 柳庄主看到月西出来急忙上前:“世侄,可找到解药?”月西没有回答,直接看着恩衫,柳庄主顺着他的视线,终于看到了恩衫,忙解释:“世侄,这是老夫的另外一个女儿,恩衫,” 听到介绍,月西楞了一下,直觉地看向柳恩衫,他一直不知道,原来,柳庄有的不止是一个小姐,看着月西神色严重的看着真衣又看向恩衫,柳庄主不得不再次开口解释:“老夫的这个女儿恩衫从小性格怪癖,所以从不出门,连东院以外的不曾怎的出去过,贤侄不知道也是应该的,再说,和贤侄的婚约,老夫也一直觉得我的女儿真衣更适合,呵呵,是吧,贤侄!” 柳庄主也知道这婚事是不能再拖了,也就顺着想逼个答案,可这一说,整个气氛变的很怪异,在场的就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了。 熏敖自松了口气,虽月西绝对是人上人,可惜,太冷,太傲,最重要的是心有所属,这样的人给不了衫儿幸福;真衣当然是高兴的,虽然她也骄傲,可是比起眼前的人,她觉得能嫁给这样的人,绝对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荣耀;而恩衫自然而然的想着,师傅还有什么诡计,大老远的让人跑来,现在还什么婚约。 还是月西先回过神来:“柳小姐,请问可以救人了吗?”柳庄主疑惑的开口:“贤侄,你叫谁救人啊?” 月西没有理会他,直接走到恩山身边,道:“你现在可以救人了吗?”恩衫走向前,把了下脉就起身准备离开,月西急抓住了恩衫,用力过度的使恩衫痛的叫了出来,熏敖急忙上前分开两人,将恩衫拉回,护在自己怀里,“你救不了她。” 月西严酷的追问,恩衫无奈的翻着白眼,“她没事,”“柳小姐,你之前对我说的可不是这样的,你说,如果晓雪在一个时辰内没有医治就有性命之攸,而现在你告诉我她没事!” 月西没有什么耐心的开口, “我瞎说的,”恩衫毫不在乎的开口, “你说什么?” “我又不知道你要救的是什么人,不知道很正常啊,”恩衫理所当然的开口,看着已经没有耐心的月西,再看着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哥哥,恩衫不情愿的开口:“我如果没记错,在月老夫人的50大寿上,‘天山庄’庄主送的贺礼是‘冬虫夏草’,”“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月西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这对月痕山庄而言绝对是不公开的事,就算是山庄里的人大概也不会有几个记的那么清楚的,可是,眼前这个女子却可以这么清楚的知道,恩衫不理会月西的问话,自顾地继续自己的话, “你只要让她服用‘冬虫夏草’就可以了,不过,服用的时候切记,一定要她自己服下去,不能用水服用,” “她现在是昏迷,自己怎么服?” “那就要看你月西公子的本事了!”说完,恩衫也不多话,拉起哥哥的手臂就离开,顺便留了一句:“你表妹没醒的话可以再来找我,醒了就别再出现,你很烦啊!”月西也不阻拦,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一天,他们还是会见面的。 第七章 那天以后,月西离开了柳庄,后来柳庄主有想进东院,可惜,没进得去,再后来,听说蓝晓雪醒了好了,可是,再后来一点,‘月痕山庄’庄主给‘柳庄’大小姐----柳恩衫下聘。 这消息的传播速度绝对赶得上皇帝立后,而这次事件的主角知道的时候却是天下人几乎都知道以后,那天恩衫和熏敖正在‘永湖亭’品着安溪铁观音,研究着这茶叶是冲泡7次仍有余香呢,还是8次的时候仍然有, “衫儿,你可知,这有茶王之称的安溪铁观音,哥哥我,可是研究很久,你和我争这个,没胜算,” “哥,你有赢过我吗?话,不要说的太满,” 恩衫好心情的回道,熏敖无奈地看着被自己宠上天的妹妹,笑了,就在这个时候,在熏敖身边很久的随从岸剩进来,“少爷,小姐,庄主要你们马上到前厅,”熏敖皱眉,厌烦的开口:“他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恩衫看着岸剩为难的样子,开口解围:“哥,反正今天我们也没什么事,就去看看吧!”熏敖见妹妹开口了,也知道,自己不得不去看看,点头同意。 刚进前厅见看到柳父一脸严肃的站在前面等他们,柳母也一脸担心的看着他们,而柳真衣却是泪眼朦胧,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见恩衫进来,就上前,举手就给恩衫一巴掌,熏敖站早旁边没想到真衣会这么做,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看着恩衫脸上明显的掌印,毫不犹豫的挥了回去,柳真衣一下支撑不住后退了两步,不敢相信地看着熏敖,她知道这个哥哥比较在乎恩衫,可是,自己也是他的妹妹啊,她没想到,他居然敢当着爹娘的面前就这样打自己。 熏敖不理会满脸不敢相信的真衣,急忙看恩衫的伤,“衫儿,有没怎样,我们回去,”“柳熏敖,你不要太过分,真衣也是你妹妹!” 柳父气愤的开口,柳母早已站在柳真衣的身边,心疼的检查她的脸, “如果,我要有这样的认知,早很久就死在外面了,”熏敖悲哀的开口, “你说什么,就算你们对我们做爹娘的有什么不满,这也是你们自己造成的,自己不争气,怪谁?”柳父口无遮掩的开口,可能是因为气过了头,也可能是因为对自己被如此忽略的不满, “是,,是,,我们不争气,好,我会和衫儿离开柳庄,从进以后,我们和柳庄没有任何关系!” “好,你可以滚,不过,柳恩衫必须留下,因为,她已经和‘月痕山庄’有婚约了!”恩衫猛然抬头, “你说什么?”第一次,她那么希望,自己不是柳单天的女儿,第一次,她痛恨自己,一直期待有那么天,可以真正有个自己的家,也是第一次,她恨……她好恨,看着柳父毫不犹豫的点头,忽然她明白,自己一直坚持的亲情,其实早不在了,是自己太执着了。离开哥哥的身边,坚定的向前走,站定在自己叫了18年的爹前面, “我以为,至少我是你的女儿,你至少有那么一点点的在乎,至少,为了我的幸福,会有一丝丝的考量,可是,为了你自己,你可以一点都不顾念18年的父女之情!” “你说什么,‘月痕山庄’可是武林第一家族,多少待嫁的女儿想嫁过去,你嫁过去以后,就是‘月痕山庄’的女主人,你还想怎样?”恩衫苦笑, “那你为什么不让真衣嫁过去?”柳父无语,的确,要不是,月西指名他要娶的人是恩衫,而且还警告他如果嫁过来的不是柳恩衫,他就会取消这门亲事,他是绝对不会让这个他一直忽视且不喜爱的的女儿嫁过去的,可是,他也绝对要和‘月痕山庄’结亲,不得已,只好,…… “不管怎样,这婚事已经决定了,就下月初一,你就好好准备准备吧!”柳父蛮横的开口,恩衫却笑了,这样的包袱,自己背了太久太久,是时候放下了吧。 第八章 出嫁那天天气很好,恩衫好心情的和哥哥开起玩笑,“哥,这是我们最后一天待在这里了,干吗脸色那么差啊。” 恩衫明知故问,熏敖没好气地开口:“你为什么要同意嫁给那个白痴啊?” 恩衫好笑的看着哥哥,天下间会这么说‘月痕山庄’庄主的人估计找不出第二个了吧,“哥,我迟早要嫁人的,” “那也不是这么嫁,”“ 哥,嫁给月西没什么不好啊,至少离开了这里,” “要离开这里,你根本不需要嫁,随时都可以,”恩衫怎么会不知道哥哥的心疼和担心,可是真的不需要, “哥,嫁给月西,我至少还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他会当我不存在,而我,也可以最安静的活着,永远不被打扰!” 熏敖深思的看着恩衫:“衫儿,你就不担心会有意外吗?”恩衫笑了, “我对别人没有威胁,所以,不会!”熏敖明白恩衫的意思,可是还是担心,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或许不是这个吧。离开柳庄的时候,柳母哭了,恩衫不明白,不在意了那么多年,为什么,现在她反而好似有千言万语似的不舍。 走了一个月,终于到了‘月痕山庄’,拜堂,进茶,一切忙碌完后,恩衫被送进了洞房,等待,月西进来的时候,恩衫都快睡着了,听见脚步声,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人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其实,我不多说,你也应该明白,你这个‘月痕山庄’的女主人只是摆设,以后,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别的事最好不要插手。”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等人走远,恩衫,自己拿掉头上的红头盖,笑了,和自己猜的一样啊。 恩衫没有住进‘月痕山庄’历来女主人住的‘月念阁’,听说那里住着蓝晓月,所以,恩衫住进了很偏僻的‘月宁居’,这里几乎没什么人,不过是过了一阵子,恩衫才知道,里‘月宁居’不远就是月老夫人的‘月寿堂’,月老夫人很冷淡,开始的时候恩衫去看望她,她几乎都不理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恩衫总觉得,月老夫人其实不是这样的,所以,即使是自己一个人说话,她也坚持每天过去,那一天,雨下的很大,恩衫到‘月寿堂’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头一次,月老夫人的脸上有个表情,不过是生气的表情:“你没看到外面下雨吗?把自己都弄湿了,生病了怎么办,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那一刻,恩衫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怎么啦,我这个婆婆说说你都不可以吗?”月老夫人有点担心的开口, 之前,就算自己说了尖锐的话,也不见这丫头哭过,恩衫忽然抱住了月老夫人, “这是不是就是娘亲担心孩子时的样子,原来,原来,是那么幸福的事啊!”恩衫语无伦次的说着, 可月老夫人却一下子听懂了,温柔的安抚着恩衫, “好孩子,我老婆子不就是你娘吗?你忘记了,你是西儿的妻子啊,就是我的孩子啊!”恩衫流着点头。从那天以后,恩衫没事就跑到“月寿堂”她们就像真正的母女一样生活,当然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熏敖。 第九章 “娘,哥哥老我争安溪铁观音冲泡八次的时候仍然有余香,” 恩衫不服气地和月老夫人说着自己哥哥的‘罪行’,像个掏糖果吃的孩子,老夫人也很配合的开口:“熏敖,你怎么可以欺负妹妹呢?” 熏敖很委屈的说道:“我孤家寡人争不过你们母女,我保持沉默,”说完自顾自的喝起了茶, 老夫人看着熏敖,忽然开口:“我说熏敖,你什么时候也叫我娘啊?”熏敖一听没咽下去的茶直接喷了出来, “夫人,你想吓死我啊,我没得罪你啊,” 老夫人很可怜很可怜的样子开口:“你看,恩衫是你妹妹,你是她哥哥,那恩衫叫我娘,你不是也应该叫我娘的吗?” 熏敖不敢相信的开口:“夫人,衫儿是因为嫁给了月西,您的儿子,可我又没嫁给你儿子,我干吗叫你娘啊!” “啊!!” 看着老夫人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恩衫忍不住笑出了声,因为恩衫很不小心的地听到老夫人的嘀咕“那你也嫁给月西好了。”熏敖的汗随着老夫人的话,瀑布般的滑落。 ‘月秀楼’是‘月痕山庄’各省各地办事的总部,坐落在‘月痕山庄’的正中央,而今天,在‘月秀楼’里却静悄悄的,庄主月西严肃的坐在主位,听密探的回报:“从一个月前开始,少夫人就每天去‘月寿堂’,少夫人的哥哥也几乎每天都会去,” “老夫人的态度如何?”月西没表情的问, “第一开始,老夫人并没有对少夫人很友善,甚至可以说很冷淡,可是,自一个月前,老夫人忽然就和少夫人亲近了起来,”“一个月前,发生过什么事?” “这个,属下并不知道。”月西示意他们出去。 留下自己一个人潜入沉思。柳恩衫,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是自成亲以来,自己未曾见过,说自己完全没有对自己的妻子好奇是不可能的,不然,自己也不用在去提亲是点名了是柳恩衫,可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使自己非去了解不可的原因,虽如此,还是,让密探报告她的一切,说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样的心态。 “庄主,蓝小姐在外面想要见您!”听到下属的通报,月西回过神来, “让她进来,” 依然是毫无感情的回答,蓝晓雪婀娜的走进来,在离月西两步之遥的地方,柔弱地叫了声“表哥,”月西起身,把蓝晓雪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怎么会来,有什么事吗?” 虽说话声音放低了,却依然听不出感情,蓝晓雪似乎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开口:“表哥,我爹说,我好久没回家了,想我回去住些天,” 听了她的话,月西原本稍微柔和的表情有严肃起来,恢复一贯的冷漠,开口:“待会我会叫人安排,明天你就回去,现在回去收拾下要拿的东西,”蓝晓雪不敢再开口,顺了他的话出去,看着蓝晓雪离开的背影,月西的心变得烦躁, “裳,为什么,你越来越不像你了,”痛苦的潜入了回忆中。 那年,他15岁,奉爹娘之命去见自己那从未蒙面的未婚妻,进城的时候已是深夜,急切好投宿的他在一家安静的客栈里看到了那个小小的她,不知道什么原因,从不爱管闲事的他,却忍不住的上前,“小妹妹,这么晚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小女孩抬头,只见满脸的泪痕,看不清容貌,“哥哥!”小女孩疑惑的叫,第一次,他的心震动了,好似自己一向冷漠的心注进了熊熊烈火,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擦干净女孩脸上的悲伤,女孩睁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脸像要烧着了一样,“小妹妹,告诉哥哥,你爹娘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哥哥走的时候说,在衫儿生日的时候,会回来看衫儿的,可是……” 听着女孩口齿不清的回答,月西心疼的安慰:“裳儿乖,以后,大哥哥每年生日就陪着你,” 女孩抬头:“你说会陪我过生日,” 月西也不多说,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毫不犹豫的放到她的小手里,“这是礼物,你要好好保存,” 女还点点头,那晚,他们逛遍了整条大街,也数遍了整个天空的星星,直到最后女还睡着在他的怀里,可是当清晨醒来的时候,就只剩他一个人了,他以为自己做了个梦,可是,当看到自己手里的玉佩时,他知道,不是梦,玉佩的图案像涂鸦,一看就知道是小孩自己图上去的,虽然看不清写着的字,可是,画的图案一看就知道了,是件衣裳。 那一年,他没有去见他的未婚妻,而是直接回了‘月痕山庄’,那个时候,他只有偷偷的找人,因为他知道爹一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知道爹去世,他才调动‘月痕山庄’的势力找寻他心里的人,可是一直没有消息,直到‘四大奇女子’的出现,他查到原来自己的表妹蓝晓雪的小名就叫小裳,可是,她小时侯的记忆却不记得了,他以为他找到了,所以才有了以后的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时间越久,他越觉得,好象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样子的。 第十章 “娘,哥哥说,他今天不来了,听他说,有一个江湖上的人过来看他,所以,他要陪一下,” 恩衫如数的讲给月老夫人听,月老夫人笑着听恩衫说话,顺便帮她将茶叶放进茶里, “熏敖那孩子,也不是什么池中物啊,” 听了老夫人的话,恩衫会意的笑了,她那个哥哥的能耐,估计还没几个人真的知道吧!月老夫人好似忽然想起什么开口:“对了,听说蓝晓月回家去了?” 恩衫的手停顿了一下,很短,可是月老夫人是什么人,即使只是一瞬间的事,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娘,您怎么忽然说这样啊,蓝小姐的事我不太清楚啊,可能吧!” 恩衫忽然不明白,明明自己应该是一点都不在乎的,可是,心里为什么,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舒服,也许,这就是,丈夫这个词造成的后遗症吧,挥去脑里的遐想,专心开始研究手里的茶,这次等哥哥回来,一定要让他输的心服口服。院里的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而门外的人,却被她们的样子震动了,月西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娘对外人是这样亲切,他曾今试了很多次让娘接受晓雪,可是,最多只是对晓月的问候回一句,恩,然后就决不再多说什么,按理说,晓月至少是自己的表妹,应该比较亲的,可是,娘却从来没和她亲近过,她以为娘对谁都会是这样的,可是,不是,柳恩衫,她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疑惑的他没有打破里面的祥和,离开时,无意的在恩衫的身上看到了那枚自己的玉佩,他不敢相信,毫不考虑的向前扯过玉佩, “喂,你做什么拿我玉佩,你还给我,” 恩衫来不及想太多,只是想快点拿回自己的玉佩,月西震惊的看着玉佩,月老夫人从来也没见过自己一向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儿子,竟然露出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为什么,玉佩,在你身上?”月西焦急的问, “你把玉佩还给我,这是我的,” “你再不回答,你永远也别想再拿回玉佩,” 果然,他比较有交易头脑,也不浪费时间,恩衫无奈的开口:“小时候就在了啊,好象,我生病以后就在我身上了,我不知道怎么来的,” “生病,什么时候的事?” “你问这个干吗?”恩衫还想继续说,不过看到某人发直的眼,放弃了这个想法, “就是,好象是8岁的时候,听说是逃家,我不清楚了,记不得了,” “你记不得了,” 咬牙切齿的问着眼前的人,好似,她是杀他全家的仇人,恩衫后退了几步,躲进月老夫人的怀里, “西儿,不管怎样,事情总会清楚的,不要吓着了恩衫,到时,看你怎么找回来,” 月西听了母亲的话总算冷静了一下, “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说清楚,”恩衫很无奈的看着眼前很不对的人, 正好,看到,门口进来的人,像终于找到了救星, “哥哥,你回来了啊,” 说的一下闪身扑进熏敖的怀里,月西很不爽的看着眼前的事发生,熏敖一进来就看到月西了,不过,他故意当没有看到,谁叫那个人是他很不爽看到的呢, “衫儿,怎么啦,见到我,那么高兴?” 熏敖好笑的看着自己一向处事不惊的妹妹不知所措的表情,当然,处事不惊那是他回来以后看到的妹妹,小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老会腻着他,跟着他,虽然现在也会,不过,现在很多部分是自己真的放不下她, “哥,那个,你帮我解释一下,这块玉佩的事,这些事我记不得了,” 熏敖听了恩衫的话,回头看一脸不爽的月西,然后,不急的开口:“这件事,我是不太完全知道,”熏敖脸上忽然没有了刚才的轻松,看着恩衫一脸失望的表情,熏敖不忍心的又马上开口:“不过,我想有个人,会比较清楚,”恩衫好奇的看向哥哥,“是谁啊?”原谅她迟钝,除了哥哥,还有哪个? “丫头,你也太过分了吧,连自己的师傅都不记得了吗?”听到熟悉的声音,恩衫惊讶的看向声音的来源,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老头,” 只叫了一声,自己的声音就失灵了,木山人看着自己泣不成声的徒弟,上前,无奈的帮恩衫擦眼泪:“我说,我的好徒弟啊,我走之前,你都没那么爱哭啊,怎么我没走几个月,就变的那么爱哭啊?” “我才没有哭呢,沙子掉进眼睛了而已,” 恩衫死不承认自己因为看到师傅开心的哭了,毕竟想念这样的一个师傅,实在是很不好开口说的事情,木山人看着恩衫身后的人,开口:“你就是我这丫头嫁的人,”月西点头,“久仰木山人大名,” 依然一贯的语气,并不因为他是江湖人人想一见的奇人,而有个好点的态度,木山人的眼里有着难得一见的欣赏。很故意的开口:“刚刚我好象听到你要问什么问题,说给老夫听听,看老夫是不是帮的上什么忙,”月西看了看一边正处在感动中的恩衫,不得不开口:“我想知道,为什么这玉佩会在她身上,” “她,她是谁啊?” 木山人,很好奇的很好奇的回问, “柳恩衫,”月西没好气的回答, “哦!” 木山人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然后很没风度的开口:“我不知道!”月山危险的眯起眼睛,看着江湖上没人敢招惹,又很想招惹的人,甩袖离开,木山人,很想继续装着逗下已经走到门口的人,可是,看着自己宝贝徒弟一脸担心的样子,不得不再次开口:“我记得衫儿8岁那年有自己偷偷溜出府,回来的时候,就带着这枚玉佩,不过回来以后,小衫就生病了,之后,很多事就不记得了,所以,具体怎么回事,就不知道了,除非,除非,小衫自己想起来,”月西回头,很深很深的凝视着恩衫,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十一章 离开‘月宁居’以后,月西就一直这么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玉佩,衫儿,裳儿,自己怎么会听错,自己的妻子,就是自己一直等待的那个人啊,可是自己却把别人当做是她,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已至于连有人进来都没注意到,当眼前一片漆黑,他想回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全身无力,看着桌上喝了一半的茶,明白自己遭暗算了,可是,黑暗,终究将他的世界淹没。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听到了,自己最想听到的声音,“你醒了啊,太好了,师傅说你身上没有中毒的迹象,所以,你有没哪里不舒服?” “现在几庚了,为什么不掌灯?” 听月西的话,恩衫,不敢相信的将手伸到你眼前晃了晃,看月西没有任何反映的双眼,恩衫的心开始恐惧起来,手开始发抖, “我,我,我去找师傅,” 恩衫的声音很奇怪,月西怎会听不出来,忽然抓住恩衫的手:“你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恩衫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月西却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什么都看不见,我的眼睛,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 不再冷静的吼叫,把原本就赶来的月老夫人,木山人等一群人吓了一跳,赶忙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月老夫人担心的开口,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听了月西的话,月老夫人也不再冷静,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被后面的仆人扶着在勉强站稳,木山人上前,仔细的检查了他的眼睛, “你眼睛中毒了,” 最后木山人下了结论, “木山人,如果是中毒,那一定会有解药是不是,求求你,帮西儿解毒吧,我求求你!”月老夫人悲伤的要跪在地上,恩衫连忙起扶她:“娘,您不要这样,师傅,一定会救月西的,” 恩衫回头,看着师傅:“师傅,他的眼睛可以,复明吗?”木山人无奈的摇摇头, “我也没办法,这种毒,没有解药,只有看自己的造化,等着奇迹吧!” 一听这样的回答,月老夫人当场晕倒,恩衫看着听了答案反到平静下来的月西,担心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衫儿,你留下来照顾他吧!” 说完,木山人也离开了房间,现在就剩下两个人,恩衫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月西居然成瞎子了,哈哈,,,哈哈,,” 听着他对自己的冷嘲热讽,恩衫心疼的站着,不敢靠近,她不知道,她可以做些什么,月西这样的笑着,恩衫的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断的流,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这样想哭了,为什么,看到他的样子,她的心痛的像要窒息,她不会爱上他了啊,不会的,可是,为什么,她宁可瞎了的是她自己, “你不要这样,也许,还有治好的可能,只是我师傅也不知道,” “你师傅也不知道,呵呵,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人想我残废还会留个机会给我吗?” 恩衫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是,她不要就这么放弃所有的希望,她一定要试试,不然,她不会死心的。 那天以后,恩衫就开始遍找明医,她是木山人的徒弟,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月西中的毒,没有解药,可是,自己解不了,说不定,这世上就没人能解,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很难理解,明明自己只是个名意上的妻子,她可以不要这样,可是,却自己也停止不了这样的行为,所以,索性什么也不再多想。而月西,从知道自己瞎了以后,变的比以前更加冷漠,脾气也开始变得暴躁,动不动就摔东西,骂人,现在山庄里的人,是人人自危,害怕下一个危及到的就是自己,整个月痕山庄变的死气沉沉,每次恩衫找来名医要给月西症治,恩衫总要做要足够被骂的狗血临头的准备。 就像现在,恩衫,千拜托万拜托哥哥带回来了大夫,自己站在大厅里,面对月西,不把她当回事的样子, “月西,你就让大夫看一下你的眼睛,看一下就可以,” 月西很没耐心的回答:“你想招告天下,‘月痕山庄’的庄主,是个瞎子吗?” “我不是,我只是想你的眼睛……” “够了,我不管你想怎样,反正,你立刻,马上给我滚,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滚!”月西激动的吼着,恩衫早就知道会这样,不过,今天,她一定要让他看大夫:“只要你让大夫看你眼睛,看完我就滚,” “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我不要的女人,还在这里说什么,还不滚回你的‘月宁居’,不要以为我瞎了,你就可以为我做决定,你这辈子都不要想!” 月西狠狠的骂,好似杀红眼的徒手,恩衫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怎么,至从他瞎了以后,自己的眼睛就再也不听话了,已经,就算再难过的事,自己不是也没哭吗? “不管你怎么说,今天,你一定要让大夫看你的眼睛,不然,我不会离开的,” 月西直接叫门外的护卫把她带了出去,恩衫没有反抗,站在门外,她已经做好站到他愿意症治为止了。两个时辰过去,全庄的人都知道,夫人站在门口等庄主同意看眼睛了,月老夫人和熏敖也赶了过来,熏敖生气的看着满脸泪痕的妹妹:“你到底在做什么,他不要治就让他去,他瞎是他的事,不关你的事,跟我回去!” 熏敖气愤的拉起恩山的手就要走,恩衫执意不肯走:“哥,我在等他同意!” 从来没有,在恩衫看到过这样的坚持,好似为了这样的坚持,可以放弃全世界的决心,天啊,她爱上月西那个混蛋了。熏敖看着恩衫,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怎样的感觉,连自己都不知道要怎样去反映。转身离开,他或许也需要时间去想想,他现在,要为自己最宝贝的妹妹做些什么了。 “庄主,夫人已经在外面站了3个时辰了,” 听的属下的回报,月西的心更加烦躁,她在做什么,站那么久,累着了怎么办,刚刚不是娘和熏敖那白痴来过了吗,为什么不带她走,还让她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焦急的屋子里来回走动,满桌的文书,他烦躁的大掌一挥,叽里呱啦的全都散落在地,来回报的侍卫也不敢有勇气的告诉他,这些东西是从全国各地急送来等庄主处理,一边现在协助他处理的两个人,无奈的对视,对从小就自己跟定的主子,他们活的职责就是站在主子身边,保护主子,原本应该是要提醒一下的,可是,夫人,在外面唉。无奈的叹息,他们可不敢这个时候再说些什么,虽然,比起以前的蓝晓月,他们是比较喜欢这个夫人,可是,看看主子现在的样子,他们可勇气跋老虎身上的毛啊,那后果可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终于在走动了不知道几次的现在,他终于,在绝对不承认不放心的前提下,气呼呼的迈向门外,不小心被门槛拌了下,恩衫急忙上面扶住,这下,积压的情绪也一下爆发, “该死的,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以为,站着让全庄的人来同情你,让别人都知道,一个瞎子居然可以还那么嚣张,就可以让我妥协吗?哼,我没想到你这个女人原来那么有心机,” 恩衫悲哀的听着他的控诉,她不是啊,她有那么坏吗,他一直就是这么看她的吗?无声的擦掉了眼泪, “我只是想要你让大夫看一下眼睛,” 没有解释,月西恨她不为自己解释,明明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现在有多么恶毒,可是,她接受个什么鬼,他恨她的不在乎, “我,我看,我就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月西有和多么贤惠的妻子,怎么,好不好,我现在就命令人去招告天下,” 恩善偷偷转身,即使他看不见,她也不想在他面前哭泣,她的自尊不允许,她的骄傲不允许, “我去请大夫,” “好,很好,你去,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月西没有一点理智的朝着远去的背影喊。大夫来了,月西几乎没有再说话,木然的让大夫症治,直到大夫对后面的恩衫说:“我们出去说,” 月西才终于有了反映:“有什么话,就在我面前说,”恩衫,勉强的对大夫点了点头,大夫也就很不遗憾的开口:“抱歉,老夫……” “够了,你出去吧!”月西没冷冷的开口。 等听到关门的声音,月西苦笑,“你不要这么笑,”忽然出现的声音,月西一下就听出声音的来源,迅速上前,准确的抓住声音的来源,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她身上的味道,他一下子认出,“你看,没有眼睛,你还是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辨别方向,不是吗?” 恩衫忽然的问题,让月西一下想起刚刚自己的反映,忽然沉静下来,半天才终于开口:“明天开始,你留在我身边,没有我的允许半步都不准离开!”霸道的下完命令,准确找到了门的方向,离开。 第十二章 恩衫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的,所以第二天,在恩衫与熏敖喝茶的时候,月西忽然出现,她一下的反映不过来,楞楞的开口问:“你怎么来了?” 月西的脸色很不好看,看身边已经开始冒汗的属下,就知道,月西的心情有多差,熏敖凝视着月西,不知道是不是这两人一向真的有默契,月西就是知道,有个很郑重的眼神在凝视打量着他,因为看不见,所以他的心情更加恶劣, “你把我的话当什么,我昨天怎么和你说的?” 恩衫被他忽然的话弄的摸不到头脑,想了一会才忽然想到,刚想开口,熏敖已经很不客气的回了月西的话:“你以为你是谁,说什么别人都要照办吗,就算别人不敢违背你,但是,我的妹妹,你没有资格要求她做任何事!” 不在是质问的口气,而是警告,和陈诉。月西表面上依然是冷冷的表情,可是,他的手已经紧紧握了起来,天知道,他现在是多么努力在克制自己, “她是我妻子!” 月西不知道为什么在说这句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的时候,自己会有那么一点的犹豫,是他不是原来那个他了,还是,在自己的潜意识里,不想她有一点的勉强而成为他的妻子,他不知道,只是知道自己,现在,要把她留在身边,准确的拉起恩衫的手,直接往前走,看着气呼呼像小孩子发脾气一样的月西,恩衫不知道该怎么反映,无奈的回头:“哥,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本来还想在说句,可是,月西加快了脚步,恩衫不得不很费力的跟上,走了一段,看月西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恩衫不得不又开口:“月西,你要带我去哪里?” 月西没好气的开口:“还能去哪里,回前厅做事,” “可是,这不是去前厅的路,” 恩衫刚说完,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来,恩衫很直接的撞进某人的怀里, “干吗忽然停下来?” 抬头,卡在嘴里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月西的脸色很不好看,不知道为什么,恩衫忽然好象扶平他眉头的烦恼,伸出手,自然的好似已经重复了千百遍,月西的身体明显因为她的举动僵持了一下,却也不阻止,恩衫忽然回过神,撞上个他那双眼睛,她知道他看不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眼睛,自己的心跳却不自觉的加快,慌乱的想收回手,却被月西忽然抓住,两只手被他包裹在他的大手里,传递满满的温暖,恩衫的脸已经染成了红色,任他握着自己的手,月西的心神奇的被添满, “还不带路,” 不自然的开口,掩饰自己的窘迫,奇迹般的,自己像回到第一次遇到她的那个时候,“哦,” 恩衫乖乖的应着,乖乖的被他牵着带路,到前厅的时候,已经有一堆人在等着了,可想而知,今天的会议都搁置着,月西旁若无人的拉着恩衫往主位走去,其实要不是刚被气坏了,他也不会一下子走错路,即使瞎了,他也不可能乖乖认命做个瞎子,当然能那么快想通,也要好好谢谢被自己牵的小笨蛋,不过,他是不会告诉她的,谁让她,连他都忘记了。 第十三章 一眨眼,恩衫在月西身边已经一个多月了,每天,就陪在他身边,这天如往常一样,恩衫站在月西旁边,忽然管家急急忙忙进来,恩衫看着平常什么事都处理的有条不絮的管家竟然神色冲冲,管家见过礼以后也没有立即道出发生了什么事,恩衫看着那时不时看想自己的眼神,也知道,可能他要讲的不方便自己在场,故想开口,却被月西抢先了去:“留管家,有什么事,” 威严的声音,让原本想避嫌,不让少夫人知道这件事的管家顾不了那么多,慌张的开口:“刚送蓝小姐回去的人已经回来了,可是,” 管家看着月西脸上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也摸不清楚,现在主子到底是什么心情,硬着头皮往下说:“可是,蓝小姐并没有一起回来,回来的属下,说,说,” 留管家吞吞吐吐的站在下面发抖,不确定,自己接下来说出的话会造成主子什么样的反映,月西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的继续等着管家的回话,管家偷偷看看自己的主子,好似要上断头台一样壮烈的继续说:“回来的属下回报,蓝小姐不愿回来了,而蓝老爷也在上月为蓝小姐定了门亲事,这几天就要嫁过去了!” 月西依然没有任何反映,口里咬念着刚管家回报的时间,上个月,动作还真快,恩衫有点担心地看着他,他太平静,好似刚听了一件和他没多大关系的事,她以为,在经历了暗算,眼瞎以后,再让他经历被所爱放弃,他一定会不能接受,可是,现在看着平静的好似什么也发生过的他,她疑惑了,心里的担忧并没有因为他的平静而减少,他这样的人,一向都没人可以违背他的意思,即使是瞎了,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造次,而现在,他的反映,让她疑惑了。 月西好心情的松了下因为长时间不动而有些坚持的身体,看着他的好心情,管家也趁机告退,而待在一边的恩衫却没有管家的好运,月西,闭上了眼睛,现在反正他看不见了,所以,黑暗对他来说什么时候都一样,没有了区别, “你想问什么?” 恩衫被他忽然的开口吓了下,她不认为,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和她说什么话,一下子,她反到不知道如何开口,她不开口,他也自得的自己开口说了起来, “你现在一定,觉得,我应该很伤心,在忽然之前瞎了之后,连自己的女人也离开自己,应该很可怜,是吧,” “我没有觉得你很可怜!” 急着打断他对自己的贬低,却不料逗笑了正闭着眼的人, “是啊,我有什么好可怜的,我的妻子没有因为我瞎了,而嫌弃我,反正,让我看清,什么人是真的为我,什么人是虚伪的应酬我,瞎了,也不是全没有好处,” 恩衫听得出,月西的语气没有了自贬,也没有了不认真,他是真的,在认真在看所有的事,心里忽然变的很奇怪,好象,自己之前受的委屈都不见了,可是,忍不住开口:“蓝姑娘,”,开了口,却不知道再怎么问下去,无措的双手握在一起,她是怎么啦,为什么,她会在意,很在意,那个曾今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女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月西准确的抓住她不安的小手,然后,将她整个人拉进自己的怀里,恩衫想挣扎,可是,却被耳边忽然传来的话震惊的一动不动,忽然转头,对上的是他认真的不能再认真的表情,她不确定的开口:“你刚,说,说了什么?” 这次,月西说得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很认真的说,好似,以自己的生命在立誓一般的慎重: “我 只 要 你 !!” 恩衫看着月西,呆了,她只知道,自己的心跳的好快,快的好象迫不及待的想从自己的身体里跳出来,她不敢相信的一个劲的摇头,月西,觉得她好似想把自己的小脑袋给摇走,无奈的把她的小脑袋,温柔的安置在自己的怀里,也不急着开口, “为什么?” 恩衫的声音带有浓浓的鼻音,月西温柔地拍着她地背, “你还记得这块玉佩吗?” 月西将玉佩放在恩衫的手里,恩衫看着自己的玉佩开心的点头:“当然啊,这是我的玉佩啊,不过,被你偷走了,” 看来恩衫还在为那时的事生气,月西有点无奈, “这是我的玉佩,” “什么,这怎么会是你的玉佩,这明明就是我的玉佩,” 恩衫赶紧把玉佩握紧,生怕又被他‘偷’走,月西不看也能想象得到,现在衫儿一定是红着小脸袋,一副防小人的样子在对着他,他一想到衫儿那可爱的模样,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天啊,如果可以亲眼看见,他真是无憾了啊,可是……想到自己再也看不到她的样子,心里的悲伤也在蔓延,恩衫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怎么安慰, “喂,你为什么说玉佩是你的啊?” 恩衫打起精神开口,月西依然抓着恩衫的手:“我只能告诉你,这玉佩是我师傅离开之前送给我的,天底下只有这么一枚,当年我送给了一个哭泣的小女孩,至于,你是不是那个女孩,那就只能问你自己,”说到后来,月西有点气愤,自己一直忘不掉,心心念念的人,居然忘记他了。 “那女孩子是我?”恩衫不敢相信的开口,“我不知道!”月西闷闷的开口, “可是,……”恩衫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被月西打断:“反正,你自己给我想起来,想不起来的话,你自己试试!”严重的威胁,恩衫听的睁大了眼睛,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啊! 第十四章 夜深了,恩衫今天好不容易说服月西回到了她居住的‘月宁居’,刚进门,就见师傅已经坐在屋里等她,而师傅旁边站着一个人,是‘月痕山庄’的侍卫,但这只是为了掩护真实的身份而制造的另外一个身份,恩衫很自然的上前和那个人打招呼:“夜,好久不见!” 夜恭敬的上前:“属下拜见少主!” 恩衫微笑地点头,看向自己的师傅:“老头,这次有什么大事,让你连玩都放弃了,赶回来啊!” 木山人这次没有说什么,只是严肃的看着等于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她是他一生最大的骄傲,看着与以往不一样的师傅,恩衫安静的坐下,等师傅开口,木山人摇了摇头,说实话,在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他的年龄,可是,一旦受起他玩世不恭的笑容,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好似一个可以将所有人看透的气势,这是天生的领导者才有的,只是,他一向追求自由,所以很少流露出来,而一旦,流露,也就代表,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恩衫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他有这样的表情,就让‘柳庄’潜入前所未有的困境,那件事已经过了很久了,恩衫皱眉。 “为什么要嫁进‘月痕山庄’?” 没有了往常说话时的语气,恩衫回头看一直站在那里低着头的夜, “你不用看他,我要知道什么,会找不到答案吗?”恩衫回过头, “师傅,我会嫁过来,不会是一时冲动,也绝对不会后悔!” 坚定的语气,连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自己会说出这么确定的话, 木山人起身,走到恩衫的前面站定:“你应该很清楚,作为‘暗冶’的主人,把自己暴露在涉及势力范围里多不明智的事,” 恩衫起身:“我很清楚,所以,来之前我就已经调查过,即使我嫁给月西,也会和在‘柳庄’时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换个地方,不会引人注意,” “可是,你现在已经引人注意了!”木山人毫不客气的说道,恩衫无语,的确,月西会瞎不是在她的计划里,木山人叹了口气, “师傅,不管我嫁给谁,只要我嫁人,即使不是武林第一家族的‘月痕山庄’也一定会是武林世家,或是所谓的名门望族,也一样逃不出势力范围不是吗?”恩衫有点不服气地说, 刚刚强压下去的怒气,因为恩衫的话有被挑起,“柳恩衫,你明明知道,这几年,‘月痕山庄’暗地里一直在查‘暗冶’,甚至我们已经不清楚,他们到底掌握了多少,除了‘月痕山庄’那些所谓的武林世家,名门望族,根本就对你、对我们构不成任何危险,”“师傅,‘月痕山庄’不一定对我们有什么不利的想法,” “好与不好,不是你说了算的!” 恩衫不想再和师傅争论这个问题:“师傅,既然,我已经是‘暗冶’的主人,请你相信我!”木山人无言地看着恩衫,他相信她,可是,只要是会对她有任何危险的,他都不放心,但是,看着这样坚定的衫儿,他还能说什么,也许,这是‘暗冶’必须要面对的,也是衫儿自己必须要面对的吧! 第十五章 师傅又走了,这次,恩衫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只是早上起来要找他的时候,下人说,他昨晚就走了,恩衫的心莫名的不安,好象,真的会发生什么,是自己太敏感了吗?为什么会这么不安,可是,师傅不会没有任何证据或现象的情况下和自己说这些的,可是她又找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等了几天,自己的心依然回复不了,她决定去找夜,夜是 ‘月痕山庄’最主要的收集者,相信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而且,那天师傅找她的时候,夜也在,那么,他应该是最清楚这件事的人了。其实,正常情况下,她绝对是不应该和正在势力范围内的人直接联系的,可是,现在她管不了这么多,这几天,月西并没有让她跟在身边,而且,这几天‘月痕山庄’也不是很平静,来来往往各色的人,也许,那些人中包括;了‘月痕山庄’潜藏在暗地里的势力。 夜看到主人站在前面等他的时候,并没有任何意外,上前恭敬的开口:“属下见过主人!” 每次他的开口总是这样,恩衫已经很习惯了,没有转身,眼睛看着远方,淡淡的开口:“夜,师傅知道了什么?”直接的问话,她没有太多时间,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让别人发现什么,这是‘月痕山庄’就如师傅说的一样,太危险,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主人,‘月痕山庄’已经开始对‘暗冶’采取了行动,上月,在苏一带,沭所在势力的人,已经遭受排挤,而且都是主要的人,对我们的人,他们应该已经了解,沭的势力范围,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调查的意义!” 恩衫转身,盯着夜,这是的她,脸上依然淡淡的,却让人有种不敢冒犯的气势,她不在是那个只会被保护会被欺负的小女孩,而是一个真正的主宰者, “为什么这件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夜停在那里,他的主子不是随便可以应付的,也对,如果‘暗冶’的主人是这等无能之辈,那早在她接任的头一天就被自己人给处理掉了,怎会好好的站在这里,质问他, “老主人交代过,如果不是主人自己来问,就不要想您禀告这件事,” 夜敬责的回道,恩衫直直的盯着夜,夜不会说谎,不,应该说,全天下,他最不会用谎话去说的那个人,就是她,她相信夜,可是,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这几天,‘月痕山庄’有正在发生什么?” “主人,属下现在正在调查,因为,之前的事,现在属下的调查受到一定的牵制,不过,属下会尽快给您答复!”恩衫点了点头,离开。 第十六章 夜已经很深,外面静的很诡异,恩衫在转辗反撤很久以后终于进入了梦乡,坐在她床边的月西已经保持一个姿势很久,今天听了密探的回报,他知道她今天所有的事,即使不知道今天他们谈话的内容,但从在‘柳庄’再见到她,他就知道,她隐瞒很多东西所有人不知道的事,可是,也许在他心里一直在抵触,只希望她还是他刚刚认识时候那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女孩,可是,现在,他还能装做不知道吗? 伸手扶摸那已熟睡了的睡颜,心烦乱的跳着:“不管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不管,你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些什么,我不会放你走,你是我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把你从我身边抢走,谁都不可以!”月西收回自己的手,像来时一样,安静的离开,等月西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的时候,恩衫房前的暗处,夜安静的 站立。 第二天清晨,恩衫睡到很晚才醒来,或许是这几天没有睡好的缘故,恩衫也没多想,起来,房间很安静,没有别人,这是恩衫的习惯,她不喜欢有下人一直跟着她,看着早已摆好的早餐,走向前,忽然看着桌边放着一张纸,急忙拿起,这是‘暗冶’专门用的,平常时候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同,可是,‘暗冶’的每个人在加入之后都会接受一系列专门的训练,有一项就是解字,恩衫将纸放进手里,暗使了内力,果然,字慢慢变的清晰,月庄主已经开始怀疑主人的身份。 短短的一行字,恩衫潜入沉思。这时月西走了进来,恩衫急忙用内力把纸毁掉, “起来了吗?” 月西平静的问,恩衫才想起自己还没打理自己:“啊————!” “怎么啦?”听到恩衫的叫声,月西急忙的问, “我,我,我,你快出去!”恩衫知道他看不见,可是,在他面前,就算知道,他明明看不见,也觉得很不好意思, “你到底怎么啦?” 月西向恩衫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这时他真恨自己看不见,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着月西朝了自己走来,恩衫也慌了:“我没事,你快出去啦,你出去我就没事了,”这下月西有点生气了,本来就因为看不见她,不知道她怎么啦,而气愤,现在恩衫这么一说,他更气恼,不理会恩衫的话,上前轻而一举的抓住了恩衫,刚碰到,他就知道,为什么恩衫让他出去了,他有点好笑的开口:“我看你见!”恩衫的脸开始‘发烧’,“你快放手,”月西坏心的不放,其实也是真的不想放开她,一用力,将她整个抱进了怀,恩衫挣扎也一会,发现他根本没反应,只好放弃,忽然两个人都不再开口,在这样的早上,一切好象都很美满,可是,他们真的可以一直这样吗?如果时间可以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恩衫心里想着。 第十七章 一切的平静好似只是在等着那必然发生的过程,当恩衫看着夜和在所有‘暗冶’的使者被‘月痕山庄’几大高手围攻的时候,恩衫知道,她一直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恩衫站在月西的旁边,她知道,真正的灾难才开始,夜的武功在江湖上没有几个人可以与之抗衡,所以,虽然是几大高手联合对付他,可是,对付这些他还是错错有余,但是,这样的情况可以维持多久呢,这是‘月痕山庄’,果然,从四面八方有出现很多人,恩衫当然认识,这些人中,有很多江湖上已经站了一席之位的侠士,大侠,……恩衫不敢相信的看向月西,他真的想质‘暗冶’与万劫不复吗?为什么,‘暗冶’从来没有和‘月痕山庄’结下什么怨恨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对付他们?” 恩衫痛心的问,月西没有回头,冷静的几乎无情的开口:“我要他们,一个都没有好下场!” 恩衫听了月西的回答,全身血液一下子凝固, “为什么?” 恩衫忽然跑到月西的前面,激动的拉着他的衣服追问,月西依然没有理会她,甚至没有‘看’她,冷冷的推开他,上前:“你们听好了,这些和‘暗冶’有关的人,我要他们从这个世界消失,一个不留!” 恩衫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站不住,听到消息赶来的熏敖一下看到人群中颜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恩衫,急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扶住:“衫儿,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看到熟悉的哥哥,恩衫总算镇定了下来,看向夜,夜已经开始处于劣势,果然,夜一个不注意被后面的人偷袭,被擒,看着也被擒,另外的人也很快被擒住,恩衫离开熏敖的搀扶,走向月西,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她必须和自己最爱的人成为敌人,泪应该已经留干才对啊,为什么还是忍不住一直往下留,熏敖跟在恩衫后面,他想让知道,不管是什么事,他都是她的支持,恩衫转头看向熏敖,向他点头,笑了,然后,安静的擦干眼泪,所有的人看着这奇怪的情景都安静下来,恩衫在月西面前站定,看这自己这辈子唯一爱着的男人,她努力的想看清楚,因为过了今天,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深深了吸了口气:“月西,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暗冶’的人,”听到她说出‘暗冶’他的语气变的更加冷酷,他不想相信自己最爱的人真的是害自己眼瞎的人之一,“为什么,哈哈,那就要问问,‘暗冶’的主人,为什么我的眼睛会瞎,” 恩衫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说什么,你眼睛瞎了和‘暗冶’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那就要问问他们的主子,” 月西嘲讽的开口, “你和‘暗冶’有什么关系?” 听到月西的问题,恩衫忽然觉得有点悲哀,原来他真的早已经知道了,那么,这段日子,他到底是报着怎样的心情在她身边的。没有听到恩衫的声音,月西以为她被自己吓到了,对着底下被擒的人开口:“说,你们的主子到底是谁?” 夜看着自己的主人悲哀的神情,转头看向月西,却什么也没有说,好似在嘲讽他的愚蠢,“不回答是吗?可以,‘月痕山庄’的水牢正在等着你们好好享受,听到月西水出‘水牢’两个字,底下的人都抖了一阵,江湖上谁不知道,一进水牢就是有去无回,而且是身不如死的折磨, “我没有暗算你,也没有弄瞎你的眼睛,” 恩衫开口, “我没有说你暗算我,也没有说你弄瞎我的眼睛,” 月西不悦的开口,他不喜欢她这么说自己,即使是否定的也不喜欢, “我的意思是,‘暗冶’没有人暗算你,也没有人弄瞎你的眼睛,” 恩衫不得不重复自己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你凭什么代表他们回答,除非你是‘暗冶’的主子,” “是!” 恩衫坚定的回答,月西呆呆的站在那里:“你说什么?”不敢相信的想确定, “我,柳恩衫,是,‘暗冶’的第四任主人,” 恩衫清楚的诉说自己的身份,所有的人不敢相信的将目光转到她身上,不相信,疑惑的,惊讶的,所有的目光,她都不在乎,只是安静的等着他的回答,时间好象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她听到了他的回答:“我不相信!” 恩衫无奈的看着从头到尾脸上没有任何起伏的月西,心痛的她不能呼吸,放弃了挣扎,左手开始运功,所有的人都拿好武器准备对抗,恩衫没有对付任何人,忽然手伸向天空,绚烂的烟花般的色彩在所有人的头顶形成,人群中有人喊了声:“大家小心,有毒!” 所有的人慌忙的找人掩护,可是过了一会,什么也没发生,当他们都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的上面,有人缓缓的下落,然后走到恩衫的面前:“属下拜见主人!”所有的人不得不相信她的身份,恩衫苦笑,天意吧,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坚定地向月西说出自己的决心,转身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 恩衫停下了脚步,可是没有转身:“我要离开这里,你的修书,我会找人来拿,” “你说什么?” “对不起,我不能再留下来,” 月西一听恩衫的话,加上刚刚发生的事,他已经没有一点理智和力气再处理现在的状况:“滚!你给我滚!” 第十八章 回到‘暗冶’总部,恩衫看到师傅已经在了,恩衫没有力气再应付这些事, “师傅,我累了,想休息,” 木山人点头,看着恩衫离开的背影,无奈的叹气, “木师傅,为什么事情会这样!” 熏敖一路陪着恩衫回来,现在实在有很多疑问想要他帮他解开, “这是,做为‘暗冶’主人的责任和不得不承担的使命,” 听着木山人的话,熏敖更加疑惑, “什么意思,” 木山人泡了杯茶,示意熏敖坐下, “你应该也听说过‘暗冶’,这个江湖上几乎神话了的组织,它隐藏在黑暗里,没有人知道它的势力到底在哪里,到底渗透到了哪里,只是知道没有它做不到的事,而每一任‘暗冶’的主人,不仅要是上一任所亲自选定的,同时也要接受‘暗冶’使者的认可,而这个认可就是在他接任的一年内接受来自各个势力的挑战,甚至是偷袭,衫儿做到了,她成为了‘暗冶’的主人,” 听到这里,熏敖不敢相信的张大了嘴,木山人不理会他的反应,继续说:“衫儿十五岁正式从我手里接受‘暗冶’,从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身上背负了她不得不承担的责任,她不能让自己的身份让世人知道,一旦违背了这条,那么,她只能从所有人眼里消失,这是对她的惩罚,也是唯一可以让‘暗冶’继续存在下去的办法,因为,一旦她的身份让世人知道,那么也就代表,‘暗冶’被人们知道,也可以说,如果‘暗冶’暴露在世人眼里,那么几乎意味着它的瓦解!”熏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自己眼里那个需要人去宠爱,去呵护的妹妹,既然是,江湖最神秘组织的主人, “什么唯一的办法,既然,衫儿已经被别人知道了身份,那么,换人做你们‘暗冶’的主人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她消失,你要让她一辈子不再见人吗?” 木山人无奈的看着熏敖:“如果可以,你觉得我舍得让衫儿这样消失吗?” “什么叫如果有办法,你当初,为什么要衫儿去继承你这该死的‘暗冶’主人,” 木山人无话可说,他的确后悔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衫儿会嫁给月西,也没想到,衫儿真的会爱上月西,可是,现在,还来得及吗? “真的没有办法吗?” 熏敖不死心的问,他当然可以带衫儿走,可是,他也知道,衫儿绝对不会跟他就这么走的,不然,她也不会嫁给月西那个混蛋了。 “没有!” 木山人的语气透露出了浓浓的不舍,可是,……至恩衫走后,月西几乎没有说过什么话,整个“月痕山庄”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月西每天像往常一样,只是他几乎不让自己有休息的时间,除了处理“月痕山庄”的所有事务,他几乎不说任何话。时间一晃就过了几个月,这天,蓝晓雪重新回到了“月痕山庄”,还带来了据说可以治好月西眼睛的药,月西没有说什么,他留下了蓝晓月,一个月后,他的眼睛恢复了,整个山庄的人都为庄主恢复了眼睛而高兴不已,而蓝晓月也很自然的被所有人接受,不再追问,月西瞎了那段时间为什么没有回来,甚至要嫁给别人,‘月痕山庄’好象回到了,恩衫没有出现以前,所有的人都不再提曾今有过这样一个少夫人,她成了‘月痕山庄’的禁题,只是,月西…… 第十九章 五年后,‘月痕山庄’门口,宾客络绎不绝,今天是‘月痕山庄’庄主月西迎娶第八任妾侍的日子,原本,像月西这样的人就算是迎娶第二十八任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今天月西迎娶的是江湖闻名的柳真衣,这些年,柳真衣无疑是被公认的江湖第一美女,更有甚者认为她是天下第一美女,虽没有正名,可是,所有的人都在猜测,最后,她到底会花落谁家,谁都没想到的事,她居然会嫁给月西,毕竟,‘月痕山庄’的女主人是她的亲姐姐。 ‘月痕山庄’的对面有一个阁楼,在阁楼上可以清楚的看清楚‘月痕山庄’门口的热闹,阁楼上站着两个长的过于出色的男子,身着白色衣衫的男子靠在门上,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那边的门口,在他对面的人就没那么客气了,神情严肃的看着前面发生的一切,看着花轿出现在门口,新娘出轿,没有看到新郎出现,新娘直接进了‘月痕山庄’的大门,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子,她就是柳恩衫,她没有看身边的两人,直接看向热闹的前面,等一切归于平静,她才回过头,看着两个担心地盯着她看的人,无奈的笑了, “哥哥,老头,我没事,你们不要这么看我。” 熏敖有些不悦的开口:“当年,你就不应该让蓝晓雪送解药给那个混蛋,” 听了哥哥的话,恩衫开始咳了起来,身边的两人急忙上前去搀扶, “我没事,” 恩衫强忍的痛楚说,看着恩衫的样子,身边一直陪着她的人眼里满是心疼,要不是为了月西,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她的身体像随时会被吹毁,不仅废去了武功,还身中巨毒。当年为了拿到解月西眼睛的药,恩衫找到了下毒的‘毒恶’,正如世人所知道的一样,一命换一命,她拿了解药,也服下了另一种毒药,这些年,要不是木山人用药物,熏傲和他一起不断用内力压制她身上的毒扩散,她早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五年了,刚离开的三年,她要处理‘暗冶’因为重伤而要重新步入之前轨道的事务,后面的一年她在培植新的‘暗冶’主人,‘暗冶’没有毁在她手里,这是她最庆幸的,月西在她离开后没有再牵涉‘暗冶’的任何事,这样,别人看到‘月痕山庄’的反应也就放弃了,所以,只用了三年,‘暗冶’重新恢复,现在‘暗冶’也有了新的主人,她成功隐退了,这一年,她随着师傅和哥哥到处游玩,放掉了所有之前的牵扯,她开始看这个天下,只是,她知道,她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间近了,而心里一直藏着的人,也越来越清晰了,她想念他,即使知道,五年以后的今天,月西身边早已没有了她的位置。 第二十章 恩衫在熏敖和师傅的陪同下回到了‘柳庄’,很奇怪,以前那么讨厌的地方,再回来,好象恍如隔世,没有了怨恨,有的只是回忆里的笑然,柳夫人和柳庄主,看着进来的人,只是站立着,好象不知道怎么开口,的确,他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对待自己的这双儿女,恩衫和熏敖一起跪在他们面前,这是第一次他们跪的心甘情愿, “爹,娘!” 柳夫人早已泣不成声,柳庄主的眼睛也红了,柳夫人上前,跪在他们面前,颤抖的双手把他们抱在怀里,木衫人看着这一幕,眼睛也开始湿润,忽然,恩衫在柳母的怀里晕了过去,熏敖无措的看着恩衫,手开始发抖,不要,不要……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他不要失去衫儿…… 恩衫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有最疼爱自己的哥哥,有最爱护自己的师傅,还有一脸担心的爹和娘,她笑了,上天还是对她不薄啊,所有的人,看见她的微笑都松了口气,熏敖,木山人和柳庄主回到了前厅,而柳母就守在恩衫身边,一步也不愿离开,“娘,我没有事,可能连日赶路太累了,所以才晕倒的,你不要担心,我没事,” 听着脸色苍白的女儿还在安慰自己,柳母觉得自己真的错的离谱,她以前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对不起,对不起,是娘对不起你,从来没有好好照顾过你,还让你受了那么多苦,是我不好,对不起,……” 看着自己的娘亲一个劲地对自己道歉,恩衫的心也开始痛,她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会得到爹娘的关心,现在她得到了,真的得到了,忍着身体的痛楚,坐立起来,握住了娘的手:“娘,不要在责怪自己了,你再说对不起,不是在折杀女儿吗?”柳母伸手扶摸着恩衫的脸颊,多少年了,她没有这么清楚的看过这个女儿,她的确偏心,偏心到这个女儿只有8岁,就不顾她的死活,何止,何止, “衫儿,你会原谅娘吗?”恩衫笑了, “娘,我不怪你了,我以前真的有那么一段时间好恨你,可是,因为恨你,我也不快乐,所以,我不恨你了,” 听了女儿的话,柳夫人激动的抱住恩衫,不断地对怀里自己的孩子说:“是娘不好,娘不好,……”恩衫在她的怀里笑了,这样就好了,够了。 而在前厅,显然气氛很凝重,熏敖烦乱的来回走动,看着一脸没有表情的木山人开口:“木大哥,衫儿为什么会晕倒,是不是意味着她身上的毒,我们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了,”这几年的朝夕相处,他们早已已兄弟相称,何况,真正的亲兄弟也未必会如他们一样,木山人回过神,“我不知道,”熏敖不再追问,潜入了沉思,是啊,为什么,上个月,他们还远在了都,恩衫却忽然说想回来,回了‘月痕山庄’,现在又回‘柳庄’,熏敖的心开始不知所措,不会的,他什么都不想再想,柳庄主看着他们却还弄不出了所以然:“你们在说什么,衫儿中毒了吗?”熏敖看向自己的的父亲, “为什么柳真衣会嫁进‘月痕山庄’,” 听了答非所问的问话,柳庄主的脸上露出一脸无奈, “虽然,恩衫还是‘月痕山庄’的女主人,可是你也看到了,这几年,月西已经先后娶了七任妾侍,他又来向我们提亲,真衣已经过了适嫁的年龄,而且,真衣以死相逼,哎,我真的也是不得以,” 熏敖听了他的叙述,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我知道,你们一定是在怪我们既然衫儿已经在‘月痕山庄’,就不应该再让真衣嫁过去,可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这几年,‘月痕山庄’在江湖上,谁敢和他们说个不字啊,” “你说衫儿在‘月痕山庄’?” 这下,连木山人也觉得奇怪,柳庄主很疑惑的开口:“衫儿难道不在‘月痕山庄’,对了,你们怎么回来了,月西准许的吗?”熏敖和木山人对望一眼,看来,当年的事,被月西全部封了消息,怪不得,他们这些年在江湖上还是行走自如,只是,他们忙着找可以解衫儿身上的毒,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十一章 当熏敖他们回来看恩衫的时候,她又晕过去了,柳母抱着恩衫不停的再哭,熏敖和木山人急忙上前,想用内力稳住恩衫的毒,可是,这一次,恩衫没有马上醒过来,柳母哭倒在柳庄主的怀里,柳庄主看到这情景也开始慌了:“敖儿,衫儿到底中了什么毒,我们好赶紧找大夫啊,” 熏敖悲伤的开口:“找谁都没用,” “你胡说什么,天下有那么多奇人异士,对了,咱们可以起找木山人,他老人家一定可以救衫儿的,” 听了柳庄主的话,如果是平时有人说自己是老人家,他一定要笑上好几天,可是,现在,他真的笑不出来, “我没有办法,”柳庄主震惊地看着,陪着自己儿女回来的人,他以为只是儿子的好友,可是,他相信自己没听错:“你是木山人,”木山人听了他的问话,没有理会她,因为恩衫动了一下,所有的人柄住了呼吸,看着眼前缓缓睁开眼的人,恩衫这次没有再笑, “师傅,我还能活多久,” 无力的开口,她想知道确切的时间,木山人转过了头,过了很久,当所有的人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 “一个月!” 柳母晕倒在柳庄主的怀里,熏敖伸出的手停在那一瞬。 这些天,恩衫一直陪着自己的娘亲,爹也放下了所有的事,陪着她们,还有哥哥和师傅,这个世界上她最在乎的人都在自己身边了,她每一天都在笑,笑的很吃力,也很开心。 夜深的时候,她从怀里拿出了,一直藏在自己身上的玉佩,这是,她离开的时候,唯一带走的东西,“月西,”喃喃的念着在心里念了无数遍的名字, “月西,你过的好吗?” 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眼泪已经停不下来的滑落,好痛,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结局是这样??门外,熏敖安静的站立在门口,夜色淹没了他所有的表情,可是,他紧紧握着的手,也预示着他下定了决定。 第二天,熏敖和木山人就带着恩衫离开了‘柳庄’,因为,熏敖告诉她,月老夫人,至她走后身体就不好,现在跟是卧床不起,所以,想带她去见夫人一面,也许,她会有好转也说不定,恩衫本是不同意的,可是,师傅和哥哥都说他们偷偷地去看,不会被发现的,看完就离开,恩衫同意了,毕竟,那个娘,自己对她充满了感激,而在内心深处,她真的想在死之前看他一眼,就一眼就好。 行路的几天,恩衫的精神明显好了些,因为,她服了师傅的药,最后唯一的药,也是毒药,还记得第一次她服的时候,哥哥和师傅,紧紧抓着药,看得出,他们有多挣扎,却无能为力,因为,这虽是毒药,却可以让她不在时不时受毒性的折磨,至少在下次服药之前,她勉强可以像个正常的人,可是,也代表,服完了这十颗,她也会真的死了,以毒克毒,虽克不了,却也又多给了她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忽然想到离开时爹娘的悲痛,他们大概也猜到我回不去了吧,不过,至少他们不会亲眼看到自己死去的样子。 到月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月城也是‘月痕山庄’所在的地方,很美,以前没有那么多机会出来,也没有这样的心情,那么认真的看着这座城,从远处看‘月痕山庄’,夕阳下的山庄,霸气却不失景致,听说这座‘月痕山庄’是月西接任后的第一件处理的事,虽保留了之前的的一些主要建筑,可是,大部分现在看到的,都是他的杰作,恩衫笑了,她实在没有办法把这件事和月西冷冷的脸联系到一起,他啊,总是不愿别人靠近他,了解他,对谁都冷冷的,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还愿意不要命的追随他。想着想着,恩衫笑的更欢了,是啊,他就是那么自以为是,瞧,自己建了山庄放在这里,又不好好看看,对了,他看美女去了,想到这里,恩衫的好心情又没了,气冲冲的转身回现在住的客栈,后面一直跟着他的两个,个紧跟着她跑去。 第二十二章 恩衫安静的坐在窗口看着外面的月亮,月城的月亮,不记得上一次这样看月亮是什么时候了,很久很久以前了吧,来到月城已经三天了,她没有看到这里的娘,那个她尤其牵挂的家人,是啊,她是她的家人,是亲人,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让她知道什么是母亲的关怀的老人,离开五年了,她总是会想起在‘月宁居’ 和‘月寿堂’和娘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月西没有遭受暗算,没有瞎的话,也许,她真的可以单纯着和娘和哥哥,安静的享受简单的生活,没有纷争的过一辈子,可是,…… 第二天早晨,熏敖在用早餐的时候忽然开口:“衫儿,今天是老夫人60岁的寿辰,因为老夫人的身体不好,所以,‘月痕山庄’一切从简,我们就今晚去看老夫人,恩衫没有意见,点头, “好!” 木山人抬头开了熏敖一眼,没有说什么,可手里吃饭的速度明显减慢了,今天就算‘月痕山庄’再怎么从简,也绝对减不到哪里去,而熏敖偏偏选在今天,是想让他见衫儿最后一面吗? 子夜,‘月痕山庄’进入个一天中最宁静的时刻,今天一天都热闹的有点不像主人的性格,恩衫他们已经在对面观察了很久,的确,这样的排场不像月西一向给人的感觉,恩衫不禁开始怀疑,这五年,月西到底变了多少,这样的作风绝对不是,五年前她认识的月西会做的,他一向不喜欢这些场面上的事的,可是,今天她是自己亲眼看到的,不是吗? 在熏敖和木山人的保护下,恩衫很轻松就进入了‘月寿堂’这里和外面的喧哗真是天壤之别,和记忆中的一样,祥和的让她不自觉的想靠近,也许当年,她就是爱上了这样的感觉吧,连带的也喜欢上了这里的老人。恩衫不自觉地望屋里走去,和五年前一样,几乎没有任何改变,恩衫熟门熟路地往老夫人的房间走去,在门口就听到咳嗽声,站在门口,恩山看到了换下华衣的老人,脸色苍白,陪了她一辈子的老麽麽有点笨拙的喂着她喝药,老夫人似乎心情很好,喝了药就和老麽麽开起了玩笑:“我说,放,你陪了我多少年了?”放是老麽麽年轻是的名字,以前,在老夫人还是小姐的时候,小姐叫她小放,现在,人老了,就改叫放了,她笑着看着自己照顾了一辈子的主子,开口: “有四十多年了吧!” 听了她的话,老夫人满意的笑了,是啊,一辈子,也就这么些年吧,她没什么放心不下的,只是,她的孩子, “西儿,让新娶进门的柳小姐住哪里了?”她 见过那个柳真衣,和她的衫儿差太多了,不自觉的叹气, “老夫人,您就不要为少主担心了,老奴相信啊,少主终究会找到他真正想到的,”不愿自己的主子再去烦心这样的事,现在,…… 老夫人,担忧的抬头,忽然,一切好象静止,老麽麽看着自己主子的反应也好奇的转头,恩衫流着泪,走向前面一脸不敢相信的人, “娘!”恩衫哭倒在老夫人的怀里,站在她身后的两人担心地看着情绪过于激动的恩衫,眼里只有她,和对她满满的关怀。 老夫人不敢相信的抱着恩衫, “孩子,我的孩子!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啊!”老人是多么庆幸,自己还活着,活着看着她的衫儿回来,是不是也代表,所有的悲伤可以真的结束了。 老麽麽在傍边激动的一直流眼泪,一边还不停的在安慰主子和少夫人, “老夫人,少夫人回来是好事啊,怎就这么一直哭,” 恩衫抬头, “娘,咱们不哭了,咱们都不要哭啊!” 老夫人边流泪,边笑,还不停的去擦恩衫不停流下的泪水。 后面的熏敖和木山人终于小心的将恩衫扶坐在老夫人的床边开口, “老夫人,衫儿,我们时间有限,所以,不要只顾着哭了!” “怎么,衫儿还要走吗?”老夫人关心的问,恩衫无奈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还要走,衫儿,娘知道这几年,西儿是有点荒唐,可是,可是,你回来,他就不会了啊,”老夫人一心想要留下衫儿,看着没有说话的恩衫继续说:“衫儿,西儿,那孩子是真的在乎你的,不然,即使当年蓝晓雪治好了他的眼睛,他还是没有将她扶正,即使是今天,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你‘月痕山庄’少夫人的位置,这还不足以说明,你在西儿心里的位置吗?” 恩衫不知道怎么回答老夫人,看着她一脸无奈有悲伤的样子,老夫人,不再说什么, “也罢,也罢,娘不勉强你了,只是,你要常来看看娘,娘的时间不多了,” “娘,您不要胡说,您会长命百岁的,”老夫人笑了,这是今天她最快活的笑,她的衫儿还是没变,和五年前,一样啊! 第二十三章 恩衫离开的时候,天已开始露白。老夫人一直拉着恩衫不舍得她离开,所以一直到老夫人入睡,他们才可以离开。 这个时候的‘月幕斋’已经一夜通明了,现在这里住着的是上月刚被娶进来的柳真衣,衣衫不整的她躺在月西的怀里,月西没有表情的有下没下的玩弄着她的头发,对她,月西没有任何感觉,娶她只是想从她身上看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可是,他失望了,她找不到,除了,那没有任何意义的血缘,他不知道,她和那个人身上有什么相似的地方,的确,没有,可是自己却就因为那可笑的关系,想要找出些什么,他忽然推开怀里的人,冷冷地看着没有防范而滚到地上的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迎着黎明的风,他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活着,找不到理由,多可笑,好象,生命早已不完整,是啊,早已不完整,五年前,他的心已经随着那个人的离去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一具躯壳而已,没有心,有的只是对所有事、所有人的漠然,他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死一般的心,能在乎什么呢? 忽然,一闪而过的影子,让他震惊的无法移动,等他回过神来想确定的时候,早已什么都看不见,可是,他确定,他看见了,那个身影,就算他死去也不会认错,怎么可能认错,刻入骨髓般的记忆,渗透着自己所有的思绪,是她,是她,是那个消失了五年的人。他没有去追,只是安静的站着,很多年没有表情的脸上,竟然满是温柔,颤抖的双手,紧紧交握,他发誓,他不会再让她从他身边溜走,绝对不会! 天,开始变白了,他的心好似也跟着有个正常的跳动,没有在耽搁,回到前厅,召集了所有隐藏着的暗探,如果不是为了恩衫,这些人,绝对看不到另一个人,即使他们是伙伴,为一个主子卖命, “我要在一天之内,知道,柳恩衫在哪里?”威严的声音中透露着不难察觉的兴奋和期待,底下的人也没有任何意义, “属下遵命!”月西一挥手,如来时一样,人已消失,好似不曾出现过。 第二十四章 至月西离开‘月幕斋’以后,柳真衣就潜入了沉思,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让月西动心,可是,她不会认输,她要成为‘月痕山庄’真正的女主人,不管用任何手段。“小了,帮我梳妆,”召唤个贴身的丫鬟,既然月西这里暂时不会有什么进展,那么,她就先从月老夫人下手好了。 柳真衣一进‘月寿堂’,就看见老夫人已经起来了,坐在门口,好象在等什么人,柳真衣也没说什么直接走到老夫人的身边, “娘,真衣老给您请安了!”一脸乖巧的模样,月老夫人只看了一眼,就自顾的看着门外,看对方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柳真衣也不在意,她早就听说,老夫人一向不喜欢外人,唯一让她另眼相待的就只有自己的那个姐姐,她已经打听过,当年开始的时候恩衫也不受她喜爱的,那既然,后来,恩衫可以改变老夫人的态度,那么她也一定可以,想到这里,她也就更有信心,毕竟自己过人的美貌可是比恩衫强太多了, “娘,您是不是在等人啊?” 听了她的问话,月老夫人终算有了反应, “你有什么事?” 听着老夫人终于和她开口,她讨好的笑着, “娘,您如果要见谁,让衣儿去和月西说一下,让月西派人去接来就成了,您就不用累着了,” 老夫人不理会柳真衣,直接和身边的老麽麽说: “放,我不想见外人,还有,待会去和西儿说一声,以后,不要让外人随便进我的‘月寿堂’。”听了她的话,真衣的脸一阵青,一阵黑,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强忍着怨气,气冲冲的走了,老夫人看着离开恢复安静的‘月寿堂’,叹气,她和衫儿不是一国的。随后又不舍的盯着外面, “衫儿,今天会不会来啊?” 第二十五章 柳真衣一回‘月幕斋’就开始发脾气,在一边的丫鬟胆却的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主子,自己也开始发抖,她不知道,待会,自己从小就伺候的主子又会怎么折磨自己,不是她胆小,而是她的主子一次比一次恐怖,从五年前大小姐嫁给月庄主以后,大小姐就变得让人不敢再接近,虽然,那之前,她也不让别人接近,可是,那时是为了保持她的身份,她觉得自己是别人无法可以比拟的,可是五年前开始,一向不屑虐待下人的主子,在私底下开始用各种方法折磨她,不止她,只要一不顺心,伺候她的下人就会倒霉,她不敢说自己主子以前有多体谅下人,可是,至少,她的骄傲让她不会做这种事,可是,现在,她真的不知道,主子下一次会怎样折磨自己! 没多久,就听见‘月幕斋’传出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压抑的很诡异。 恩衫回到现在居住的客栈,说是客栈,其实和独门独院的住宅一样,熏敖把整座客栈全部清理过,现在住的就他们三个人。还自己刚住进来熏敖‘大刀阔斧’地整顿客栈里的人,那架势,不仅恩衫看呆了,连木山人也在一旁连连称是,恩衫宛然。 听到敲门声,恩衫起身,看到哥哥和师傅站在外面, “师傅,哥哥,你们怎么一起出现啊,” 熏敖没有回答恩衫的话,有点孩子气的开口, “衫儿,以后,哥哥要在师傅之前叫,我听着师傅,哥哥,很不舒服,” 恩衫很给面子的没有开口, “小子,你说什么,按辈分,你叫我一声师傅也不为过,你还唆使我的徒弟要改辈分先后吗?” “对啊,我现在就是在和衫儿说先后啊,你看,衫儿叫我这个哥哥可是,会说话就开始了,而你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师傅,本来就是怎么冒的也不知道,你怎么和我比?”熏敖一脸嚣张的和他叫器,他木山人何时服过输,不急不慢的迎战, “就算你小子,很不巧给生做和我的衫儿的哥哥,那又如何,我这个人就是这么运气好,很不巧的,做了个比哥哥稍微强一点的师傅,哎,你不要不信,师如父,虽我不愿做什么父,可是做个师如兄,是还措措有余!” 恩衫忙上前打住哥哥即将要开口的话,再说下去,真是没完没了,这两个岁数加加也好大一把了,怎么还是像小孩子一样,恩衫忙左搀一个,右扶一个,将他们迎进屋,倒了茶奉上。两人也没说什么,乖乖的拿了茶喝了起来,好象吵的人,根本不是眼前的两人。恩衫无语的笑了,这些年,要不是身边有哥哥和师傅,她真的撑不了那么久,“请问,你们怎么忽然回来了啊,不是今天都说有事要出去吗?”这次恩衫学乖了,谁都不叫。 “忽然没事了,” “我也没事了,” 听着两人好象已经对过词的话,恩衫疑惑的来回看着眼前看起来好象有什么事瞒着自己的人。 “真的没有吗?可是,今天早上出去的时候,急成那样,好象很重要似的,” 两人很有默契的摇头,连声说:“没事,没事,哪有什么事!” 看着眼前不会给她答案的两人,恩衫也不再追问,她怎么可能忘记,眼前的两人不管做什么事都会把她放在第一位,不会做任何会让她伤心的事,他们把她的快乐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既然这样,她又有什么好再计较的呢,这样想她也就不放在心上,很快忘了这件事。 “请问,现在你们在我这里有什么事好玩的事吗?” 看着眼前因为她的话呆滞了一下又马上恢复的两人,恩衫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熏敖看着笑着的恩衫,忽然有种错觉,一种,似乎是回去,又好似随时会消失般抓不住的感觉。木山人看着熏敖的反应,对恩衫说道, “你这个哥哥,上辈子一定是什么怪物转世来着的,瞧他老会在不适当的时候神游就知道了,”恩衫被师傅的话逗笑了,自己的哥哥她怎从来没想过要把他和什么妖怪之类扯上关系, “我说,木老头,你今天和我对上了是不,那好,咱们就出去过几招,我也好久没动下筋骨了,你想试试吗?” “君子动口不动手,”木山人完全不理会他的不爽。 “你是君子,天下谁不知道,谁都可以哪天不小心变成君子,惟独你木山人就算了,” “怎么,你和我的名字有仇?” “我有你这么无聊吗?” “……” “……” 恩衫事不管己地坐在一边悠闲地喝着茶,不自觉的看向外面渐渐消失了的落日,再听着耳边传来喋喋不休的声音,正在思考,到底,哪个消失的会比较快。 第二十六章 月痕山庄 “主人,我们已经查到,夫人在五天前住进了城西的‘越来客栈’,和夫人同行的是柳庄少主---柳熏敖,还有一个,属下还没查到是什么身份,”禀告的人忐忑的看着眼上面的主子,看主子没什么反应,才继续禀告, “不过,属下听到夫人喊他师傅,还有,在前天晚上,夫人有回‘月痕山庄’看了老夫人,”偷偷看了眼还是一脸没有表情的主子,下面的人连呼吸都压得最底,终于,听到他们这辈子最动听的声音,“从现在起,你和日就注意夫人的一举一动,不是监视。” 月西满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月宁居’,这些年,他不让任何走进‘月宁居’,却每天让人来打扫,克制自己不进来,却也不准任何动改变这里的一草一木,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他魂牵梦莹的人儿,眼前的人也和他一样的震惊和不敢相信,恩衫只是想来看老夫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回‘月宁居’看看,毕竟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机会了,她怎么没想到真的会再遇到他,她承认,在她内心的深处,她思念着他,思念的常常在午夜被惊醒,痛得不比她毒发时来的轻,可是,她压抑着它,她一直以为直到死之前,她可以把它深藏的好好的,不让任何人看见,可是,为什么,一看见她,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任由着他抱着她,任由着他吻着她,任由着他完全占有她。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也惊醒了躺在某人怀里的人,月西满足的看着怀里依然处在模模糊糊中的妻子,眼睛一眨也舍不得眨,这一天,他等了太久,久到不想再错过任何和她有关的片段,恩衫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容颜,吓的她什么反映都停止了,呆呆的保持一个动作不敢动,直到听到月西爽朗地笑声,恩衫才终于有个反映,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恩衫无措的开口: “我,我要回去了,” 听了恩衫的话,月西总算停止了笑,不过也没好气的说道: “从今以后,你哪里也不许去,只能待在我身边!” 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说着,恩衫没有勇气看他的脸,想起身离开,却被月西抓回自己的怀里,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她再想要离开他,恩衫不知道现在她要说什么,她也好象留在他身边,可是,他身边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即使,他们已经成了真正的夫妻,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太迟了啊…… 第二十七章 坐在桌前的恩衫看着满桌的点心,再看着就坐在她旁边带着满脸殷情加期待的月西,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吃下这一桌的东西,她又不是猪,无奈的拿起筷子,楞了很久,有放下, “我吃不下,”苦恼的样子,让一直看着她的月西终于有点意识到自己要下人准备的东西有点过多,害的他的宝贝妻子失去了胃口,可是,他也不能让他的衫儿不吃东西啊, “就吃一点好吗?” 听了他的话,恩衫很想习惯,可是,她真的很难习惯这样的月西, “我不想吃,不过,我想知道,你不是应该还在恨我吗?为什么,现在,现在……”恩衫看着满桌的东西,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月西看着恩衫,他知道,有些事,还是没有改变,只是,他见到她了,对他来说,好象什么都变的不在重要, “以前的事,你的确欠我很多解释和交代,不过,现在,你已经是我真正的妻子,那么,我就不再和你计较,现在的‘月痕山庄’和你五年前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些不一样,我,希望你可以和她们好好相处,”“她们!”恩衫过了一会才终于明白月西口里的她们是指什么,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她以为可以回去吗,怎么可能,她回不去了,而他也回不去了,不是吗? 月西想解释些什么,可是到嘴边的话,却还是没有说出来,恩衫提到的事,是他最不能接受的过去,他没有办法接受她和害他失明的人有关,即使他现在已经看得见了,他也没有办法原谅,更没有办法原谅她当年说走就走,而且是一去不回,那种痛彻心扉,让他这辈子都忘却不了。 恩衫没有再说什么,她安静的吃起东西,而月西也没有在开口,好象现在才像回到了,真的重逢时。两个很多年没见的人,没有说话,有的只是各自满满的惆怅。 第二十八章 前脚月西刚离开‘月宁居’,后脚熏敖和木山人就跟了进来,恩衫还潜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他们站在门口,只是看着她,她的忧伤没有逃过他们的眼睛,熏敖的心开始挣扎,是不是,该带她离开了,这里真的可以让她快乐一点吗,还是只会带给她更多的悲伤?恩衫抬头,努力收起来不及收回的忧愁,努力的微笑, “哥哥,师傅,你们来了啊,” 两人扯着笑着走了进去,木山人开口: “是啊,我们可以走了吗?” 这是他的决定,不再带她冒险,她只要有他们守护就够了,即使没有全部的快乐,至少,不会再受伤。熏敖没有开口,只是看着恩衫。恩衫迟疑了一下,点头, “好,我们去和娘道别吧!” 去和月老夫人道完了别,就走出了‘月寿堂’,因为是白天,庄里的下人看到消失五年的少夫人忽然出现在‘月痕山庄’,都无不惊讶,虽然,庄主对外说少夫人在别院养病,可是,庄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少夫人根本没有在什么养病,只是被庄主赶走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消失的少夫人回来了?那 是不是说明,他们的庄主也会回来以前的样子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他们的明天,他们的阳光,好象还是有期待的啊! 听到下人禀告,恩衫和她的那个哥哥和师傅出了‘月寿堂’,他就急忙追了出去,果然正好看到正要离开的恩衫,激动的上前抓住恩衫的手, “你要去哪里?” 熏敖和木山人早以发现他的存在,可是,他们没有上前阻止,只是站在恩衫的身后,最后的决定,他们交给衫儿自己决定,他们会站在她身边,永远守护她。 “我要回去了,” “我之前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不准离开我!” 恩衫认真的看着他,他的样子、他的神情,恩衫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现在看得见了,那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月西没想到恩衫会忽然问他这样的问题,可是也钩起了那最不愿想起的记忆, “不要再和我提这见事,” 恩衫笑了,他放不下,那么,她要怎么留下来,她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慢慢去遗忘,慢慢去接受,慢慢去了解所有的事,她,没有时间再去做那么多事了啊!看着恩衫的悲伤的表情,月西的心开始刺痛,他不要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她,让他觉得自己离她好远,好远。正要开口,却被忽然打断, “姐姐,你怎么回来了啊?”是柳真衣惊讶有甜的让人很不习惯的声音,恩衫没有认出声音的主人是谁,回头才看到真衣,还有在她身后,月西的7位妾侍,她也看到了蓝晓雪,她安静的站在这群人的中间,显得很安静,真是奇怪,岁月真的是厚待眼前的人啊,在她们脸上丝毫看不出她们已嫁做人妇多年,看到自己多年不见的妹妹,恩衫忽然觉得命运真的是很会开玩笑,以前和现在,她最想珍惜的人,好象,她一直都只能看着,好象自己永远只能待在远处,看着,看着……悲哀的回过头, “月西,这里五年前,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你是为了她们?” 恩衫不知道要怎么回头,只是不停的摇头,她好累,不想在理这些事,好累,真的好累,只想逃开这一切,忽然,眼前一片黑暗,熏敖和木山人第一时间上前,抱住坠落下来的人。 第二十九章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夜已很深,恩衫环顾了四周熟悉却已经很陌生的屋子,最后眼睛定在了坐在她床边睡着了的人,他疲惫的脸上,还有很明显的伤,他受伤了,恩衫的手不自觉的伸出去,触碰到他的伤口,心里满是心疼,他睡的很不安稳,接受到恩衫的触碰,他的眉皱的更深,恩衫以为他要醒了,忙收回自己的手,可是等了一会,他还是没有醒来,恩衫没有再去碰他,安静的坐在一边,凝视了他,看得很认真, “如果有下辈子,我想,我还是想要遇见你,成为你的妻,即使还是伤痕累累!”恩衫努力的笑着, “不管是哪一辈子,你都会是我妻!” 恩衫诧异的看着一直装睡的月西,不敢相信他居然一直没有睡着。 “你装睡!” “不然怎么能听到你的真心话,”月西笑得开怀,笑着靠近他,将她整个人抱近自己的怀里,忽然,恩衫有种错觉,好象,抱着她的这双手,可以替她撑起整片天,就算是错觉也好,现在,只是现在,她想放任自己幸福一会,只一会就好,之后,她会笑着去面对她不得不面对的结局。 “月西,下辈子,你真的还要我做你的妻吗?” 听了恩衫的话,不只为什么,忽然,他的心不安的疼痛,挥去这种不安,开口, “傻瓜,你是我的妻,这辈子就是了啊,”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愿去回答她,好似,只要他答应了,她就会真的离开,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恩衫没有在问,是啊,下辈子太遥远,他的这辈子也还很遥远, “是啊,我也要好好想想,做月西的妻很可怜的,要和那么多的女人你抢你,”恩衫开玩笑的说着,她很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不在意,可是听了她的话,月西还是潜入了沉思,很久,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只是月西抱着她,她安静的依偎着他,他们好象本来就该这样,本来就是一体,本来就是…… “你真的很在意她们吗?” 月西忽然开口,恩衫反倒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很想承认,可是,即使承认了又能如何,她们已经存在了,不是吗?而且,她自己没有办法陪他一辈子,又怎能自私的拒绝别人陪她一辈子,她有这个资格吗?她自认没有,无奈的笑, “这是你的事,” “我要听实话,” 月西的眉皱的很深,他不喜欢她脸上假装的洒脱, 恩衫忽然回头盯着他的眼睛,开口, “如果我说不喜欢,你会让她们变的不存在吗?” “可以!” 月西几乎没有考虑的开口,恩衫震惊地看着他,想要确定是不是她的听力出了什么问题,可是没有,因为,他给她确定, “可以,如果你不喜欢,明天开始,‘月痕山庄’将不会在有这些人!” 恩衫有点生气的开口, “你把她们当什么,你忘记,你娶了她们,你娶了她们吗?”越说,恩衫就越气愤,几乎是对着月西吼着这些话,说在太急,她已经没什么元气的身体开始发抖,不停地咳了起来,月西心疼地看着她的样子,轻轻在她的背上帮她舒缓,同时将真气传给她,恩衫无力的靠在月西身上,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流失。 “对我来说,她们没有任何意义,” 恩衫已经没有力气在去和他争辩什么,不语, “你不明白吗,她们的存在只因为你,” 恩衫虚弱的声音追问, “她们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要污蔑我!” “因为,她们身上有和你相似的地方,”月西没什么感觉的诉说着所有的真相, “就像柳真衣,因为她身上有和你相似的血,”恩衫不知道现在,她正常的反应是不是应该破口大骂,然后指责他是个混蛋。可是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闭上眼睛,说:“我想睡会,待会醒来的时候,好象见到哥哥和师傅!”月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她的掌心,写:好! 第三十章 果然,再次醒来的时候,熏敖和木山人已经在她的床边守着她, “月西出去了吗?”恩衫开口的第一句话,木山人笑着点了点头。 转头看向熏敖, “哥哥,写封信回‘柳庄’吧,就说,我,遇见了一个神医,可以治好我的病,不过要去很多年,让他们不要再挂心!”熏敖没有回应,只道, “衫儿,你想做什么?” “帮我,好吗?哥哥,”恩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恳求着,眼里的真诚仿佛在诉说一个最美的神话,可是,溺在眼里的泪,却好似灵魂都被悲伤占据,罢了,罢了,就宠她一辈子吧! “好!我马上是处理,”说完转身离开。 “衫儿,想和我说什么?”木山人认真的看着虚弱的爱徒问,他知道,她需要休息,所以,他只要知道她要让他去做什么就够了, “师傅,我的药,还有几颗?” “六颗!”木山人忍着心里的悲伤尽量看似平静的诉说, “那,把药都给我好吗?” “好!” “谢谢!” “你该休息了!”木山人开口,他何其不舍,可是,他还能做什么? “师傅,等下,” 木山人安静的坐着,等着她说, “我想,我死以后,带我去你以前说过的‘天尧’好吗?” 木山人只是看着她,然后缓缓的点头,看着师傅点头,恩衫安心的睡下了,木山人看着她的睡颜,良久才离开,他会带她去,即使,那里,本来他到死也绝对不会再踏进去,但是,如果她想去,他就一定会带她到达。 第三十一章 这几天,恩衫拒绝月西来看她,甚至威胁说,如果他出现在她面前,她就会消失。月西一直克制自己不去看他,一来是真的害怕她会走,不过,他有信心她不会让她离开自己,可是,看着她虚弱的身体,他实在没有办法,他知道她需要休息,不可以这么激动,所以,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她,可是没有她的时间,时间就好似停止不前了,他都不知道过去的五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忽然有点佩服自己,苦笑。 几天后的早晨,恩衫再次出现在月西面前的时候看起来已经很精神了,好象之前那个病泱泱的人根本不是自己,月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睁的很大,好似看到什么稀有的宝物,恩衫笑着上前,淘气的伸出双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看月西还是没有反应,恩衫有点惊讶的开口, “你又瞎了啊!” “你才去死的又瞎了,”月西好气地看着在她眼前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样子的恩衫,宠溺地笑了,他伸出双臂,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转起了圈,恩衫惊吓的叫道: “死月西,放我下来,会头晕啊!” 月西不理会她的叫喊,现在,他像真的活了一般,全身有着用不完的活力,他想告诉全世界,他的衫儿在他怀里。恩衫看着这般孩子气的月西,无奈的笑了,应该没有人会相信他会是那个人人敬而远之的‘月痕山庄’的庄主月西吧!笑了,她跟着他笑得很大声,完全没注意到,外边有个一直站了很久的的影子,柳真衣就这么听着里面人的笑声,眼里有着冷烈的恨! 晚上,恩衫躺在月西的怀里,无聊的把玩着月西的手指,笑了, “西,你的手指很不像你唉!” 被妻子说手指不像自己的人很不服气的开口, “什么叫不像我,我倒想听听看,怎样的才像我?” “恩,你的手指太纤细,明明就像弱不禁风的书生才有的手指嘛!”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手除了做些无意义的的,就什么都都不会做吗?”危险的眼睛眯起一条线,看向正舒服悠闲的研究自己手的小女人,而他怀里的人显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我可没像你说的那样说啊,不过,你自己承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月西恨恨的吻上恩衫的唇,阻止她那些让他想掐死她的话。夜还很长,相爱的人的夜才刚开始。 第三十二章 至从恩衫回到月痕山庄,被压抑了五年之久的全庄上下终于在看到庄主每天的微笑后,开始松下自己紧绷了很久的心,天知道,他们现在有多崇拜这位月痕山庄的庄主夫人,天知道,他们现在不管庄主夫人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就算上山下海也一定去做到,他们再也不想看到那个阴晴不定的庄人了,那实在是有种比死亡跟恐怖的煎懊啊! 恩衫现在还是坚持每天到月寿堂陪月老夫人,说也真是奇怪,至从恩衫回来后,月老夫人整个人的精神就变好了,身体也硬朗了,恩衫最高兴的末过于此了,而月老夫人看着儿子好多年没有笑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开朗的笑,她也终于放下了心, “西儿,你以后可要好好对衫儿,不能在欺负她。”看着自己娘亲一脸慎重的交代,忽然他好心情的开起了玩笑, “娘,到底我是你亲生儿子还是衫儿是你亲生的啊,哪有自己的娘亲这样跟自己儿子交代的啊。” 老夫人笑骂道, “你这孩子,难道不知道,我的衫儿,可是娘心头的宝吗?” “娘,衫儿是我的!”月西郑重的纠正,即使是自己的娘,他也不喜欢听到衫儿是别人的这样的话,他就是这样霸道,也不准备改。 恩衫的脸开始发烧,哪有人会这样对自己娘亲说话的啊, “西,你说什么呀,不要胡说!” “本来就是,我有说错什么吗?”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恩衫连头都不敢在抬起。 “娘,我先回去了!”说着就匆匆的望门外跑去,背后还听到月西很大声的话: “娘,我去找我的衫儿了,明早再来看您!”说着也匆匆跑了出去。 老夫人一个人悠闲地做着,不一会终于忍不住,大声的笑了出来,这两个孩子在一起,日子不会再寂寞了哦! 第三十三章 跑了好一段路,恩衫才停下来,红润的脸上,满满的是幸福,她现在只是一个被所爱的人宠着的小女人,忽然出现的人,轻易的受起她脸上的幸福。柳真衣看着这个从来被她忽视的姐姐,她实在看不出她身上有什么是比自己出色的地方,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在整个‘月痕山庄’,她的存在远远比自己来的重要,所以,她现在站在她面前,为了自己的未来,她赌,赌她与她身上唯一存在的那么一点血缘。柳真衣走到恩衫的面前,忽然跪下,恩衫来不及反应,等意识到忙想上前无扶她,柳真衣阻止了她的动作, “我不是替自己跪你,” “你起来再说吧!”恩衫很不习惯这样的真衣,她跪在她面前,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了。 “我跪你,是因为我肚子里,月西的亲生骨肉,”柳真衣眼睛看着恩衫,没有太多的情绪。 “他是月西的孩子,所以我求你,替他求你,留一点爱给我的孩子,”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明白,哈,我在求你,不要拿走月西全部的爱,至少,让他的爱,留一点给我的孩子,他的亲生骨肉,” 恩衫站着,后面传来月西叫她的声音,她没有任何反应,柳真衣知道月西快过来了,也不在多说,起身要离开, “你难道不知道,‘月痕山庄’,已经有很多心死的女人吗,难道我要求你,将原本属于我孩子的爹,还给他,你也自私的不想给,强占着吗?” 恩衫无言以对,嘴里一阵血腥味,猛烈的咳嗽起来,慌忙的躲了起来,强忍着几乎到嘴边的咳嗽,月西着急的身影走过,恩衫的泪也无声的流落,血,随着不断的咳嗽,好似要从她身上全部的流完。孩子的爹吗?那是怎样的爱呢?她也好想知道啊,可是,穷尽她的一生,她知道的依然少之又小,这是她昏睡前最后的思绪。 木山人安静地看着睡着了的恩衫,看到她衣袖的血迹的时候,心剧烈的抽痛,凝固了他的眼睛,和全身的血液,她知道她会离开,可是,当证实她正一点点走向终点,一点点离开他的时候,一向自认无牵无挂的他,居然,无法接受,慌乱地阻止呼之欲出的结论,身出手, “衫儿,醒一醒,”见恩衫还是没有反应,又加重了点力气,却还是小心翼翼,怕伤着她, “丫头,醒醒!” 恩衫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师傅,我睡着了吗?”、 恩衫声音有点沙哑, “是啊,你这丫头怎么回事,月西找不到你,全山庄都快被他翻过来了,你到好,在这里睡觉,” 木山人取笑着她,恩衫勉强的笑了, “师傅,我又不是故意的,不小心睡着了,”、 木山人当然看得出她有事瞒着他,不过,他也不准备揭穿她, “快起来吧,你再不回去,大伙都要倒霉了。” 恩衫笑着点头。 第三十四章 总管看到恩衫回来,好似中了状元一般高兴,正到寻人的下人也各个好似一副解脱了的样子,见了恩衫比见了庙里的菩萨都来的真诚,纷纷跪着给她请安, “奴才给夫人请安!” 月西听到声音忙赶了出来,看着恩衫忙上前将她抱进怀里, “到底去哪里了,知不知道,因为你,整个山庄,所有人停下手里的事,就为了找你,” 听着月西有点生气,却满是关怀的话,恩衫只是更用力的抱紧了他,让他知道,她还在。 终于抱够了,月西放开了她,对还站在旁边的下人开口, “你们下去吧,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 所有的人有点不敢相信的看向庄主,然后又忙低头,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同庄主吩咐下人还说这么多话的, 月西正要拥着恩衫回房,才发现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木山人, “木前辈,” 月西只是称呼当作了招呼,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太喜欢这个人,他老实在衫儿身边,而且得到衫儿太多信任,还有,他在衫儿生命里参与太多,所以,他不喜欢他,木山人看着明显对他有些敌意的月西也没有说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他对他有敌意呢,可能第一次见面就有了,只是那时,月西自己应该也没发现, “衫儿,最近不易劳累,她身子需要休息,” “这个,我想,我比你更清楚,” “你确定,你比我更清楚?” 月西很不爽的看着一脸自信的人,刚要开口,就被恩衫打断, “师傅,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要担心,” 木山人看着恩衫一眼,不再理会月西的不爽,转身离开。 第三十五章 时间,随着最后的药丸服用期限走了,恩衫看着桌上最后的一颗药丸,有点不知所措,十颗,这是最后一颗了,离开,好似早以定下的结局,她,真的无能为力,看向外面的月亮,无声的笑了。这是门被敲响,恩衫慌乱的将药放进面前的茶杯里,开了门,意外的看见了柳真衣, “我可以进来吗?” 柳真衣就是知道今晚月西要见从安城那边来汇报商行情况的人,一下子脱不了身来敢过来的, “进来吧!” 恩衫无声的叹气, “我这次来是和你道歉的,上次的事真的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和你说的,毕竟,你现在是月西名媒正娶的妻子,” “没关系,” 恩衫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再来找她,这个妹妹,她从来不了解,现在也不想去了解什么,柳真衣走到恩衫刚坐的位置前,手有意无意的放在背子上,恩衫没有说什么, “这样我就放心了,毕竟,你是我的姐姐,” 恩衫没有说什么,看着她的动作,没有阻止,柳真衣被看的有点不自在,忙告辞,恩衫没有挽留,送她到门口,回到刚才的位置上重新坐下,喃喃自语, “何必呢,就算,你没来这次,我依然,也会走,” 没有犹豫,仰头喝下。 她并不确定真衣放进杯子的是什么东西,如果她没猜错是‘魂单’,没有解药,她不知道,真衣怎么会拿到这种毒药,据说,连‘毒恶’拥有的这种药也举手可数,用在她身上还真是浪费了啊。 第三十六章 月西沿路急切的走着,想来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像自己,如若让别人知道自己为了见几个时辰没见到的妻子而行色匆匆,估计不会被相信的吧,可是事实他,他现在的确急切的想见到她,唯一停留在他心里的小女子。 到了门口,有点意外烛光还亮着,平时这个时候衫儿就算没有睡着也会熄了灯,推门,看见整个人淹没在月色里的人,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恩衫回头,看着进门的月西笑了,没有起身,只是温柔的呼唤:“西,你回来了啊!” 是啊,他回来了,他很想告诉他,可是不知道话像梗塞在喉咙里一般,怎么也没说出来,在失去她的五年里,这样的场景,他连做梦都不敢去想,他怕,一旦有个期待,他连行尸走肉的活着都做不到。眼睛不自觉的开始疼痛,压抑的眼泪,停留着,恩衫呆呆的看着他,这样的他,让人看起来好心疼,是啊,她心疼他,可是,以后的若干年,她只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守着他,爱着他,她的双手没有办法触摸到他,没有办法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没有办法用言语再告诉他,她好爱他;也没有办法在他伤心的时候,抱着他,告诉他,她在他身边,不曾离开;没有办法,有他们共同的宝宝,一起爱他;……她做不到了。 月西走进她,温柔的抱她坐在自己的怀里,恩衫假装没有看见他红了的双眼,假装没有发现他的害怕, “西,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好!” 听到月西爽快的几乎没有思考的答案,恩衫无奈的笑了,他宠她,宠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西,不要这么轻易答应我,答应我的话,一定要做到的!” “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你要的,我都会做到!” 恩衫闭上了眼睛,她必须说,如果可以,她一定不会亲自告诉他,可是,这次,她希望离开的时候,没有遗憾。 “西,我爱你!” 明显的,恩衫感觉到抱着他的双手忽然收紧了, “恩!”几乎可以听到声音是从身体里直接出来的,恩衫笑了, “我,要离开了!” 月西忽然松开了抱着她的手,语气有着明显的质问, “你说什么?” “对不起,我不是真的离开你,只是,” “不是离开我,那离开什么?”月西几乎是吼着对恩衫说,他害怕,五年的生活还不够吗? “我中毒了?” 月西没有再说话, “没有解药,我的是不多了,所以,答应我,我死了以后,你要活下去!”“我不相信,就算真的中毒,我也一定会治好你,不会让你有事,” 月西的声音已经很不稳,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能再失去她啊。 “我们不要再浪费这个时间了,好吗?如果真的好办法,我怎么会到现在才告诉你,” 月西慌乱的拿起她的手, “你的内力废了!” 恩衫不想再解释这些,也没有力气了,安静的睡着了。 第三十七章 月西守着她,她的身体会不时的疼痛,这样的折磨加上不时的冷的像待在冰窖,不时又热的像处在焰火中,整个人没有一点的血色,不停的流着汗,木山人和熏敖已经赶来了,见最后一面吗,每个人都清楚着这个事实,却在面对的最后一刻,发现事实比他们能够想象的还要残忍,如果可以减轻她身上的痛苦,他们愿意做任何事,可是,有吗?除了站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的站在死亡边缘接受最严酷的折磨,他们什么也做不了,熏敖抓起月西的衣襟就狠狠的给了他一拳, “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为了治你的眼睛,衫儿也不会去找‘毒恶’更不会中毒,都是你这个混蛋!” 看着这样受尽折磨的妹妹,他所有的理智都不再想要,他只知道,眼前的人是害妹妹受尽折磨的罪魁祸首,他恨不得杀了他。 月西惊讶的看着熏敖,嘶哑的嗓子开口, “她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好,我告诉你,她做了什么,她为了你,离开‘暗冶’,废了她十多年的内力;为了你,去找‘毒恶’一命换一命,你的眼睛的解药,用她的命换,” 月西震惊的坐倒在地上,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他问自己,可是,有答案吗? 他忽然起身,看着沉睡着的恩衫吼道, “你起来,我不准你死,你欠我个解释,你不准死,不准死!” 烛灭了,风停了,琴也断了弦,恩衫的呼吸也终于停在那个冬天。 月西的魂随着恩衫的离开而离开。 可是一切真的结束了吗? 木山人带了恩衫的‘尸体’离开,熏敖留了下来,他知道恩衫的心愿,他会让月西活下去,自己也要这样活下去…… 第三十八章 “你要活下去,……西,你回来了啊……西,我爱你……”不管多了多久,好似衫儿说过的话,就像刚刚才说过一样,没有哪一刻,有停止过这样的对她的思念,活着,是因为,她要他活着,想她,念她,几乎已经成了本能,熏敖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的是这样一幅场景,月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应该是他和衫儿的世界,熏敖已经很习惯这样的月西了, “喂,妹夫,你的那些女人已经全部稼做他人妇了,今天最后那个,也就是柳真衣,也被送回‘柳庄’了,现在‘月痕山庄’可真的是清净了啊!”直到今天,熏敖也没有承认柳真衣是他的妹妹,对他来说,这辈子唯一的妹妹,永远只有一个,熏敖头都没抬的开口, “怎么没把你自己送走!” 熏敖笑的有点无奈, “我啊,你难道忘记了,要不是我,你现在还是个‘死人’,你就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吗?” 月西不在理他,毕竟,衫儿刚走的那段时间,他的确不想在活着,这样的活着比什么都痛苦,还好,有这个莫名其妙不愿离开的‘兄长’,现在,他是他的家人了,不过,他不会承认的,至少不会让他知道。 天尧的后院,沉睡了将近一年的恩衫,依然闭着她沉重的眼睛,好象死了一样没有生机,除了,你偶尔去感觉她的呼吸,确定她还活着,别的时候,她真的像死了一样,门外,木山人认真的听着老者的交代, “她现在体内的毒还没有清除,还需要好好照顾,不能受一点外来的影响,不然感染了什么小病就很麻烦了,” “是的我知道了,谢谢!” 老者有点不习惯木山人的客气,从15年前少主离开‘天尧’就没有再回来,他以为少主不会再回来的,可是,他回来了,而且还带着一个女人,一个将死的女人。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可是,他清楚的看到这个女人在少主心里的地位,不然,他不会为了这个女人,答应要他治疗,不仅如此,整个‘天尧’,都因为这个女人的到来开始变的不一样,少主安排她住进了只有当家主母才能入住的‘雨宣楼’,还有就是少主的态度,对‘天尧’不再是憎恨,不再是满满的厌恶,是的,以前的少主就是厌恶这里的一切,包括这里的人,而现在,就像现在,他和他道谢谢,如果是以前,即使他是少主的师傅,却也得不到少主的一点礼待,少主的不一样,在从来看着他长大的老者眼里一清二楚,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可以改变少主,那么,他一定会治好她,他一生的使命如同在‘天尧’的每个人一样,守护‘天尧’的主人。 第三十九章 他安静的推开门,走向躺在床上安静睡着的人,她睡了很久了,还要睡多久呢,他真的不知道,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她,现在没有人知道她还活着,即使她现在醒过来,她也不可能再回去了,她的脸,再这一年里完全改变了原来的容貌,不止是容貌,全部都改变了。 当她带着她离开‘月痕山庄’的时候,他真的以为她死了,可是,离开后的一天,奇迹的她有微弱的呼吸,他没有送她回去,因为他知道,即使回去了,他也没办法救她,所以他带她回‘天尧’,放弃原本他对‘天尧’的坚持,回来让他的师傅救她,她没有死,可是,她体内有两种毒,使她的身体在这一年里开始发生变化,溃烂一般的颠覆她原本的身体,现在,她体内的毒已经清楚的差不多,她的容貌,也重新可以看清楚,不似她原本的样子,如果她以前的样子淡的出尘,那么现在的她,就犹如月般的温柔,却也有种让人想亲近却又犹如不忍亵渎的纯净,她没有变丑,可是也不在是原来的她,现在的她看起来最多就像只有十八岁,是上天厚待她吗?可是,她,希望是这样的结果吗? 门忽然被推开,进来的的是两个人,男子看起来很柔弱,如女子般的好似需要人保护,而身边站着的女子看起来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五官很坚毅,更似那个去保护人的样子。 “你们来做什么?” 木山人有点不悦的开口,用身体挡住了他们的视线,挡去他们好奇的目光, “主人,竣少爷只是想来看看你,” 回答他的是女子的声音,她叫辛,是侍女,也就是她身边别她称做竣少爷的贴身侍女, 木山人看了一眼她身边的人,他是他的弟弟,天竣,可惜,就像他不愿承认自己的另外一个名字一样,不愿承认他的存在。是啊,十五年了,若不是再回来,他几乎要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名字,天沂。 “出去!”木山人冷冷的开口,他不承认自己有什么所谓的亲人,亲人,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过,不想让人知道,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潇洒的没有任何牵挂,这就是他给世人的印象,遇见衫儿是个意外,他接受,是因为,他知道衫儿和他们不一样,但并不代表,他要接受别的人。 天竣有点受伤的脸上,几乎可以清楚的看清楚,他忍着自己的眼泪,一脸的委屈,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木山人有点讽刺地看着他,他是他弟弟,别说自己,没有人会相信,他的娘亲从来只有他一个孩儿,没有第二个! 第四十章 月痕山庄 月西一如每一过的一样,听着属下的汇报,听着‘月痕山庄’不断扩大的版图,脸上看不吃一丝的喜悦,也没有意外。熏敖坐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悠闲的喝着他的安溪铁观音,衫儿在的时候,每和一次都要和他争论一次,可是从来没有答案,即使是现在也没有吧,无声的笑的,衫儿走后,他只喝这个了,喜欢它的苦涩,正如思念她一般的悲伤。 听完了回报,月西和熏敖很习惯的往月老夫人的住处走去,这些以前都是衫儿的习惯,现在变成了他们的习惯。 熏敖忽然的开口: “月西,明天是衫儿离开一年的日子,我想回‘柳庄’看看!” 熏敖没有看着月西,好似诉说的对象并不是他, “好,什么时候回来?” 很奇怪的问题,他知道他还是会这里,而对他来说,熏敖也好似应该要回来,因为,这是衫儿的家,她最重视的家人,也应该是属于这个家的吧!熏敖笑了,没有回答。 柳庄 熏敖回到柳庄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这次他没有直接回衫儿的东院,而是先见了爹娘,柳真衣也在,可是,很显然见到他,并不愉快,也罢,自己何时在乎过呢?重新踏进东院的小道,一切恍如隔世,可是,也不过一年不是吗?明显的,这里被人搭理的很好,一定是爹和娘找人做的,他们还在希望衫儿可以回来吧,他们好不容易才重新拥有这个女儿,所以在他们心里即使知道,这个女儿会在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却还是这样乞求着,希冀着能看到这样微乎其微的可能,他们其实也很可怜,不是吗?衫儿,你看到了吗?其实,你并不孤单了啊,我们都随着你! 天尧 恩衫看着镜中的人,没有任何反映,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至醒来发现自己的脸和身体好似完全不是自己以后,她就是这样一副完全没有任何反映的样子,不吵不闹,甚至是不说话,木山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让她接受这样的事实,他和她解释了所有的事,她却一副事不管己的样子,木山人有点无力地看着她,他该怎么办,天峻和他的侍女在门外已经站了很久,他起身,吩咐下人好好照顾衫儿,就走了出去, “你还来做什么,回自己住的地方,” 因为衫儿的情况他实在没有精力在应付别的事,口气满是不耐,天峻吓的后退了几步,被辛扶住,辛心疼地看着自小自己伺候的少爷,像母鸡护着小鸡一样,气愤的迎向木山人, “主人,峻少爷,只是想帮里面的小姐,才一直在这里等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不要这么对峻少爷,他没欠你什么,”天峻急忙拉着辛的衣袖,不让她再说下去,木山人看着她一眼,没有责难她, “你可以帮衫儿?” 就算他“鬼迷心窍”,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是别人他可以用所有可以让他开口的办法,或者一走了之,可是,那个人是衫儿啊,他舍不得做任何勉强她,让她不开心的事,听了他的话,天峻做了个手势,辛在旁边翻译, “少爷说,她可以试试,” “试试?” 木山人的眼睛严厉的眯成一条线,天峻好似鼓起了勇气,坚定的点了点头,木山人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这样坚持的他,真的好象从来没有见到过啊, “好吧,我只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如果,衫儿有任何意外,你知道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冷酷的话从他嘴里自然的再自然不过地说出来,面前的人却觉得周围好似忽然冷却了般。 第四十一章 木山人站在门外等着里面的消息,天峻和辛已经进去一些时候了,可是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来回的走在门口,看似有些像等着妻子产子的丈夫,他的时候,站在有段距离就看到他来回走动的样子,笑了,有多久,没在他的主人身上看到着凡人身上应该有的情绪了,这样真好,‘天尧’终于有了些生气了。 木山人看着他那师傅摇头晃脑,摆动着他肥大的肚子走进,也没什么心情理会,师傅也没说什么,事实上,他也不敢说什么,虽然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徒弟,可是,至他十岁开始,自己就没勇气再说他什么了,他是天生的领导者,要不是因为老主人的事,一切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可是,即使,他掩饰的很好,让别人误以为,他是无害的,可是,举手投足见忽影忽现的强势也是骗不了人的,只有眼拙的人才会没发现。 屋里面,天峻安静的做着手势,沉静的脸上有着让人忍不住心疼的悲伤,辛边看着他,边偷偷擦掉了眼泪,为他做着翻译,时不时地天峻看向辛,朝她微笑,这样的安慰,温柔的好似他讲得是世间最幸福的事,可是,侧着脸从开始就没有任何反映的恩衫,身子忽然有个剧烈的抖动,她哭了,一开始是很压抑的抽泣,直到后来,放声大哭,从醒过来开始她太压抑,现在,像是找到了宣泄的管道。门外的人听到她的哭声,破门而入,木山人进门就看到恩衫哭倒在天竣的怀里,急忙上前抱过恩衫,质问着在一边的天竣, “你对她做了什么,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你居然当我在说废话吗?” 天竣胆却地看着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哥哥,他怕他,从小,他就怕他,就连面对自己的父亲都不曾有过的害怕,他摇头,拼命的摇头,希望他不要用这样的眼神面对他,是的,他害怕这样的哥哥,一点温度都没有,对他只有深深的厌恶了仇视,辛拉过天竣,面对他, “主人,你没看到这位小姐现在有反应了吗?这说明,她的病情有好转不是吗?竣少爷没有做错什么,” “她哭了,你告诉我她有好转,” 木山人不认为让衫儿哭就是好转,他舍不得让她受一点的委屈,可是,现在她哭了,他生气的看着眼前的人,手却还是温柔的安抚着怀里的人,天竣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眼里是明显的恐惧,他的记忆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天,天气很好,他和师傅学好一天的课程回来,却听到哥哥和爹争吵的声音,他永远忘不掉那天所看到的景象,哥哥和爹的争吵,大娘的哭声,娘的冷眼旁观,他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娘看到他回来,赶忙上前,爹也发现他回来了,就指着他对哥哥说, “看到没,着才想我天绝傲的儿子!” 哥哥讽刺般地笑了, “是啊,在娘怀着孩子的时候,你正和这个女人快活,现在生出来的儿子能不像你吗?” 听了他的话,爹毫不留情的给了哥哥一巴掌,血就那样从他的嘴里流出来,大娘焦急的看着哥哥的伤势,哥哥却好象终于得了解脱一般对大娘笑了,那一刻开始,他知道他是罪人,他是多余的,他知道他的出生带给大娘和哥哥是太多的耻辱和讽刺,因为他,大娘在怀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因为难产,身体一直不好,而那个孩子也死了,而他活了,哥哥没有在理会一脸气愤的爹,只和大娘说了句:“娘,我们离开吧!” 看着爹越发难看的脸,他急忙上前阻止, “哥,大娘,你们不要走,哥,你不要和爹闹脾气,哥……”一切的说词在看到哥哥看他的眼神的时候,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即使是在娘不屑的说着大娘和哥哥时他都不曾看到过的眼神,那一刻,他痛恨自己的存在,痛恨自己的声音让哥哥听了都觉得多余,那一刻开始,他不在会说话,因为,不需要了。 大娘笑着看着哥哥,后退再后退,看着自己深爱了一生的丈夫,和自己用尽所有宠爱的儿子,抽出爹身边的剑,恨恨的刺进自己的心,他永远无法遗忘那时大娘决裂的样子,美得惊心动魄,哥的惨叫,爹的呆滞,……一切像停在那一刻,走不了了。 哥哥抓住大娘的手,不断地问,为什么,为什么, 大娘却笑了, “沂儿,娘嫁进‘天尧’的那天就出不去了,娘答应过你外公,不会离开这里,离开就代表另外的一场战争,沂儿,‘暗冶’,去那里,帮娘告诉你外公,如若有来生,我会做个乖儿,听他的话,不再,让他难过!”说完,她闭上了眼睛,一切终是结束。 第四十二章 天竣惊恐的样子并没有让木山人有一点的消气,很久以前,他的同情心少的可怜,不够给这么多人, “你现在准备怎么跟我交代?” 天竣吓退后,不小心就被椅子拌倒,辛马上去扶他, “老头,不要欺负人,” 木山人不敢相信的看向怀里的人,他不敢相信,这声音没有变,是衫儿的声音,他不确定地对怀里的开口, “衫儿,刚,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恩衫抬头, “是啊,不然还有谁,” 木山人兴奋的抱起恩衫,不敢相信的说: “衫儿,你在和我说话,你再多说些,” 恩衫无奈的看着自己一脸疲惫却兴奋异常的师傅,知道,他为自己,担心了太久, “师傅,我饿了,” “好好好,我马上叫人帮你准备吃的,来,你先坐下,马上就可以吃,” 恩衫乖乖的坐下,木山人不再理会在地上的两人,就出去吩咐下人送吃的,恩衫看着依然保持一个姿势坐在地上的人,笑了, “你们准备要在地上待多久?” 被她这么一问,天竣急忙起来,有点担心的用手势询问, “你没事了吗?” 恩衫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补了一句:“谢谢!” 天竣笑了,单纯的笑,笑的好象拥有了全世界,恩衫看着这样的人,有点失神,他像个没有受过污染的孩子,却也可以很轻易的读到他眼底的悲伤。 第四十三章 在‘天尧’已经住个一年多,虽然醒来也不过三个月,可是,接受了自己回不到过去那个样子,日子也就没想象中的那么难过了,很奇怪的,她和天竣居然很‘聊’的来,很奇怪,不是吗,天竣不会说话,而恩衫也不是个唠叨的人,可是,两个人待在一起,一待就可以是一天,有时候甚至两个人都没什么话,只是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各自想着自己的事,就像现在,恩衫坐着品她的安溪铁观音,也没有理会坐在她旁边的天峻,恩衫总觉得天竣应该是个女子,可惜了,有点可惜,无声的笑了,天竣疑惑地抬头,看着她的笑容,有点失神,她的美像日月般的自然而不做作,她是上天的杰作,他随没见过之前她的模样,可是,眼前的人已经已经太多美好,他没有办法去想象她之前的样子。 “天竣,怎么啦?” 恩衫没有客套的称呼用在他身上,天竣回过神,笑着摇了摇头,无辜的恩衫有点误以为自己太多敏感,笑了。天竣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笔,在一直放在一边的纸上写到: 哥哥,还是很担心你! 恩衫看个一眼纸上的字,有点无奈的叹气, “老头担心过头了,我没这么脆弱!” 天竣不认同的摇头, 其实,你也知道,他只是太关心你了,至从大娘死后,哥哥,从来没有再关心过谁,除了你! 写到最后,明显的看到天竣脸上的悲伤,恩衫端起已经凉了的安溪铁观音,既冷又涩,真是像及了这般景象。 风吹过,远处的身影由远到近,木山人看见恩衫身边的天竣,脸上满是不悦,要不是看在他让恩衫‘醒’过来的份上,他绝不会让他靠近她半步,恩衫知道,他不想见到天竣,也不勉强,反正时间还很长, “老头,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正好,我饿了,陪我一起吃饭吧!” 木山人扶着恩衫头也不会的离开,看着他们的背影,天竣眼里有着理不清的杂乱。他不知道是该为哥哥感到高兴,还是该为自己感到悲哀,自己的生命,从开始就是个错误,因为这样,他已经让哥哥也变的悲哀,现在,他最想看到的就是哥哥幸福,可是…… 第四十四章 走进大厅的时候,下人已经站着等着他们出现上菜了,木山人的师傅,及他的妻子和女儿已经在一边等了他们许久,恩衫有些歉意的和他们打招呼,木山人没说什么,只是径直地带着恩衫做在主坐,其他人看着木山人入坐,也纷纷坐下,木山人看着一脸迷糊的恩衫开口: “你不是饿了吗,可以吃饭了,” 说着动手将恩衫最喜欢的清拌腰丝儿荚进她的碗里,恩衫现在的确有些饿了,也顾不得桌前坐着的人,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反正,别人要看,就看个够好了。恩衫吃到一半,忽然响起铃儿般的声音,可惜说的话,不是很动听,恩衫有些不悦地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你在和我说话?” 恩衫没什么感情的开口,她没怎么注意到桌前第一次见到的女子,的确美,白嫩的肌肤,像极了纯白的瓷,若不是看到她眼睛,她想自己最多以为她才十八岁,可是,那双眼睛,里面藏了太多,恩衫看了很不舒服的东西,像极了柳真衣。 木山人见恩衫开口,才终于抬头看了一眼一直坐在他前面的人,他是师傅的女儿,林安梨,严格来说,她算自己的师妹,可是,说不出原因的,他从来不喜欢她,就像不喜欢柳真衣一样,他的师傅,也就是林安梨的爹,林造看到自己女儿的样子,忙开口, “柳小姐,千万不要和小女一般见识,她还小,不懂事!” 听到林造居然说自己的女儿还小,来解释现在的情景,恩衫有点好笑地看着他, “您女儿还小?” 被这么一问,林造自己都觉得脸红,到是一边的林夫人开口了, “小姐,我的女儿还未出嫁,当然还算小!” 听着林夫人特别强调个一下,‘为出嫁’,恩衫有些不明白,她想让她知道什么,回头看想师傅询问,只见,木山人忙着帮她荚菜,根本就没听他们说了些什么。恩衫有些气恼,她是不怎么想计较,可是被人说自己的家人,她就是不怎么爽,更何况,现在在她面前上演一出亲情真伟大的戏码,弄的她更加不爽,放下筷子,就起身要离开,木山人忙抓住她的手, “你还没怎么吃,” “被人说自己是没爹娘管教的野丫头,我还能有胃口吗?” “丫头,你小时侯本来就是自己长大的啊,” 听着自己师傅的话,恩衫不敢相信的回头,然后狠狠的踩上木山人的脚,听到传来惨痛的叫声,恩衫才拍拍手离开。 第四十五章 恩衫有些失神地看着远方,木山人远远站在她身后,没有靠近。站了很久,见她还是没有离开的打算,木山人有些担心的靠近, “衫儿,为什么要生气?” 恩衫叹了口气,有多久了,几乎忘记那个什么都不去在意的自己是什么时候存在的事了,回头, “师傅,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吗?” 木山人因为她的话陷入了那悠远的回忆,那时候啊,真的好远,好远了啊,有些怀念,有些悲伤,有些,意外吧, “当然记得,怎么忘得了呢!” 那个时候的她像刺猬,防着所有人,一旦有人靠近就本能一般的去刺伤别人,那个时候,她是被遗弃一般的存在,她的眼里有的是被忽视的悲伤,那个时候,他应该就是被她这样的悲伤感染的吧,在她身上,他看到了他自己从前的影子,所以,他停下了他没有目的的脚步,在她身边,将自己的所学,教给她。十年,整整十年,她如他期待的一般,不,应该是超出了他的期待,她冷静的处理所有的事,甚至几乎是冷静的去处理她的家人,和那十多年不存在的亲情。可是,还是没有逃开命运的安排吗? “师傅,我想,我应该还是可以做回原来的自己吧?” 木山人看着恩衫平静的眼睛,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回到原来的样子,是这样吗?风,安抚着那几乎翻腾地心绪,谁又知道,是否可以安抚那血液里的无奈? 第四十六章 熏敖在‘柳庄’住了整整一个月,决定起程回‘月痕山庄’,把自己的决定告诉爹娘的时候,柳真衣也在,听他这么一说,就来气,凭什么自己被‘送’出 ‘月痕山庄’而自己的哥哥,却可以大模大样的回去,越想越气, “哥,你会不会太不知趣了,现在‘月痕山庄’可没有你的宝贝恩衫了,你还回去做什么?” 听她提起恩衫,柳夫人的眼眶就红了,柳父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回哪里不需要向你报告!” 熏敖的口气有些不悦,听到柳真衣的耳里就是故意讽刺她,讽刺她想回去都回不去,气急攻心的她,像泼妇一样对他叫嘁, “你回啊,你滚回去就有用了吗?柳恩衫早死了,就算你回去不走,她也活不过来,你滚回去啊,哈哈”、 “啪!”柳父发狠的给了她一巴掌,柳真衣不敢相信,从来宠她护她的爹,会这么对她,而娘也不帮她说情,也不着急地上前检查她的伤,看她好不好,只是一恋后悔末及的看着她,好象她做了什么错事,她没错,她疯一般的跑出去,还不忘对着屋里的人说: “你们在等她吗?好,你们等,哈哈,可是,死人,会回来吗?哈哈,死人,能回来,也是鬼!” 柳夫人悲戚的哭倒在地上,是她做的虐啊,她怎么会交出这样的女儿,衫儿,你告诉,娘,你在哪里,娘去陪你! 熏敖上前扶起娘,这是这些年,他第一次主动的这般亲近自己的亲娘, “娘,衫儿,要你好好照顾自己,她,从来没有离开,” 柳母疑惑的看真儿子,熏敖对着她笑了,他现在可以明白,衫儿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他们是家人,而做为儿女的他们,希望,他们好好活下去。 “娘,想我和衫儿的时候,就去东院坐坐好吗?那里,有我们所有美好的东西,我们,也永远守着美好的东西。”柳母哭放肆的哭倒在熏敖的怀里,这样就够了,她要等她的孩儿们回家。 第四十七章 恩衫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调整了自己的呼吸,继续闭目养神,离开‘天尧’已经有五天了,这些天一直在赶路,虽然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可是对不会武功的她来说,还是有些支持不住。她身边现在没有任何人了,她要靠自己,所以,不能不照顾好自己。想起师傅受伤的眼神,里还是会隐隐的难过,可是,师傅为自己做了太多太多,现在,不可以再让他无止尽地为自己付出,做尽让自己幸福的所有的事,她任性了太久,放纵了自己太久。现在,要自己走下去,虽然不知道,师傅自己的幸福,还要多久才可以真正的得到,可是,至少,有机会得到,至少还是有机会的,她相信,像师傅那样好的人,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脑里忽然浮现林安梨那微怒的脸,笑了,她很喜欢师傅吧! 马车卷袭着尘土,渐行渐远,一望无际的天边,始终有着孤独的身影与马车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曾靠近,不曾消失。木山人越显疲惫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却坚定不移的看着前面的马车。 一个月后 ‘月痕山庄’ 月西从‘月宁居’出来,就看见站在门前盯着‘月宁居’看的熏敖,笑着上前, “你总算回来了啊?” 熏敖答非所问的开口, “你还不回‘月秀楼’吗?” “不了,这里很方便!” 听了他的回答,熏敖不再追问,他怎么不明白。月西率先向‘月秀楼’走去,熏敖笑了笑跟上, 第四十八章 恩衫再次回到了‘月痕山庄’,穿着丫鬟衣饰的她,现在看起来还像个孩子,对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人,恩衫强打起自己的精神扯出一个微笑,门外管事的叫她,“念月,快点出来,老夫人那里的饭菜给送过去!” “好的,我马上过来!” 念月,是她现在的名字,选择回来,选择在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注视着他,她要尽快习惯这样的生活啊。 恩衫熟门熟路的来到‘月寿堂’,老夫人在躺椅上养神,忽然开口, “衫儿,你好吗?” 恩衫手上的东西被吓的全部滑落在地上,老夫人睁开眼,对上恩衫措手不及的样子,还有一双太多熟悉的眼睛,一丝精光闪过老夫人的眼, “你是谁?” 恩衫回过神,有些不习惯的开口, “我,奴婢是念月,” 听到熟悉的声音,老夫人玩味的念着这两个,站在一边的恩衫手和脚觉得怎么摆都变纽,这时老夫人忽然说道, “西儿最近身体都不好,” “西,怎么啦,不会啊,我听下人说,西,很好,没有生病,没有……” 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忐忑的看向老夫人,只见老夫人也一脸惊讶的表情,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衫儿,不对,不可能,你,你到底是谁?” 老夫人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的人,她只是觉得相似,相同的眼睛,相同的声音,可是,她真的不能相信,为什么? “告诉我实话!” 威严的声音,恩衫就算想否认也没有这个勇气,她是她最敬爱的长辈,最爱的亲人,恩衫缓缓地跪道在她的身前,她想,她一定伪装的不够,也或许,她自己低估了自己在亲人心里的位置, “娘,对不起!” “你,真的是衫儿” 哽咽的声音颤抖的开口,抖着的手想要去触碰眼前太过陌生的脸,可是,却有僵持在半空中,恩衫笑着将伸手拉过她已苍老的手, “娘,是我,衫儿啊,娘!” “我知道,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这样离开,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第四十九章 月夫人仔细的看着恩衫的脸,显然的她还不习惯现在恩衫的样子, “娘,衫儿求您件事好吗?” 月夫人慈祥的看着她,点头, “孩子,你说吧,” “娘,您先答应我,好吗?” 看着恩衫满含期待的眼睛,老夫人迟疑的点了点头,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回来了,就是月西和我哥哥也不要说!” “衫儿,为什么,再说,既然,我都可以人出你,他们更是没有理由人不出你啊!” “不会的,娘,他们不会知道我是谁,别说现在,我不会和他们接触,就算,就算碰到了,也不会人出来了,娘,你答应我,不要告诉他们!” “衫儿,多少年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能和西儿过上幸福的日子!” 恩衫苦笑,眼里有着冷冽的忧伤和无奈。 “衫儿,你活着回来了,为什么,不再给自己和西儿一个机会,你离开以后,虽然,西儿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啊,娘,看到他每次笑的时候,都好心疼,衫儿,你可知,他是我的儿子,就算从小他就是睿智的孩子,可是,就是因为从来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所以,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来的要不知所措,他是那么不容易才找到你啊,为什么,不再努力一次!” “娘,我不知道,您不要逼我好吗?”流着泪的恳求,她是这般的无助,这般的不知道,老天为何如此考验着她,她的人生啊,从开始到现在,为何是这般的存在,她无法掌控,也不知道下一步,会怎样,会在哪里,原谅这样的她吧,即使有勇气再次踏进‘月痕山庄’,却不代表,她还有勇气面对这里的人,还有她的回忆,她的梦…… 第五十章 恩衫站在老夫人身边,看着进来的人,心,窒息般的疼痛,月西啊,月西,我是这般想要上前,抱着你,挥去你眼里的悲伤,可是,近在咫尺,却连靠近你都成了奢侈,如此作弄与我,何苦,何苦!悲哀的发现,即使不屑那可怜的勇气,却还是躲进自己原本的壳里,连上前一步都有着太多深沉的恐惧。跟在月西后面的熏敖很快发现老夫人身边的人,不是因为她姣月般的容颜,而是她的眼神,那似曾相似的眼睛,那样的,他不知道,只是有一瞬间,好象回到多年前回‘柳庄’第一眼看到的衫儿,挥去自己都觉得荒谬的想法,上前和老夫人打招呼, “干娘,今天身体可好些?” 从衫儿离开以后,他就叫老夫人干娘,也许只有抓住和恩衫有关的所有事,他才会觉得自己还有活下去的意义吧, “敖儿,上回让你寄给你娘的东西,你娘可收到,帮我问下,可使用?” “干娘放心,娘早就回信了,娘还特意让我和您说声谢谢,说那药真的很好用,现在,可好了,晚上睡着可安了!” “你这小子,学我说话!” 熏敖笑着接受老夫人的捶打,也不还手,月西笑着看着,没有出声,恩衫就这样低着头,她不敢抬头,她怕看到他的眼睛,那诉说着无尽思念的双眼,会击垮她所有伪装的勇气,她没有那么勇敢,不敢承担这样沉重的思念,虽然,她也一样再承受,可是,…… “干娘,她是谁?怎么没见过?” “哦,她是我新接收的丫鬟,” “娘之前不是不要外人来伺候吗?” “你这孩子,娘是怕吵,不过,这丫头,这丫头……” 看着她知知呜呜的样子,月西也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母亲,印象中,还没有见过娘这般‘有口难开’的时候, “干娘,您,到底要说什么?” “就是,就是,这丫头是哑巴,所以不会吵!” 低着头的恩衫被老夫人说的忘记紧张,抬头,却遇见一脸大量着她的哥哥和月西,忙低头,再也不敢抬头了。 第五十一章 第一次见面已经好些时候了,这些天,月西没有来过‘月寿堂’,连熏敖也没有来过,恩衫坐在门口,有些心不在焉的和老夫人说着话,老夫人岂会看不出来她的不专心, “衫儿?” “是,娘,怎么啦?” “前些天,敖儿来的时候忘记把我准备给你娘的礼物拿去了,你帮我送过去吧!” “娘,上次不是说才送去吗?” “这是另外的,很重要,你快给拿去,” 见她一脸要自己快去的样子,恩衫也不敢在追问, “好吧,我这就去,” 恩衫拿了东西就出去,老夫人也笑着继续品自己的茶。 才要问人哥哥现在住的地方,就在亭子后面看到熟悉的背影,是哥哥,恩衫庆幸自己的走运,走上前, “衫儿,你过的好吗?” 恩衫的脚步因为他的话僵持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熏敖意识到身后有人,忙掩饰自己的情绪,转身, “你什么时候来的?”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会说话!” 恩衫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你最好解释清楚,不然,就别想离开这里,” 恩衫恨透了自己,一见到是哥哥,什么防备的心都消失了,看着沉默不语的人,很奇怪,熏敖发现自己的心竟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好象沉重的石头忽然落地了般,转过身,不再看她,深深的呼吸,依然的冰冷,告诉自己,是错觉, “老夫人知道我的所有事,你,如果要知道,自己去问她吧!” 闭着眼鼓起勇气说完了完整的一句话,不敢睁开眼睛,忐忑的等着他的决定, “原来是这样!” 听到他莫名的答案,恩衫睁开眼,对上一双,漠然而悲伤的眼,即使是这样,恩衫却清晰的看到了那深不见底的思念。不自觉的开口, “什么,原来这样?” 久久的没有得到答话,恩衫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到了他开口, “你的声音,和衫儿,很像,真的很像!” 看着眼前闭着眼的哥哥,恩衫有股冲动想要上前抱着他,在他怀里像以前一样的撒娇, “你来找我做什么?” 打断了她的勇气,忙恢复之前的样子,还好,熏敖一直闭着眼睛,不然,一定看到她此时的样子,茫然的像小时候,那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时候。 “是,是老夫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是给,柳夫人的东西,” “放下吧,” “哦,那,奴婢先退下了,”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逃一般的离开。 熏敖终于睁开了他一直闭着的眼睛,看着被放在一边的东西陷入沉思,干娘,为什么要说谎,她明知道,最近我是不会回‘柳庄’的,看向已经消失的身影,喃喃自语, “难道是她吗,为什么,声音这么相似,不,是完全一样”。 第五十二章 月西看着一直想着自己事的熏敖,有些意外,这样明显有疑问且苦恼的样子的熏敖至衫儿走后,就没见到过了,想到衫儿,心又是熟悉的痛楚, “你有什么事吗?” 听到月西的问话,熏敖有些意外的抬头,有些自嘲的说道, “有这么明显吗?” 月西放下手里的文书, “你从进来到现在,什么都没有说,本来是没什么特别,可是,你的眼睛,明明有疑问,” “月西,你还记得衫儿小时候的样子吗?” “记得,怎么可能忘记得了呢?” 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在这点上,他们都相信,他们之前的默契没有任何人可以比, 潜入回忆的两人,好象回到那个时候,那个有着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那个人的那个时候,那个没有那么多悲伤,没有这么多痛楚,没有这么多无能为力的时候,是啊,在世人眼里,有什么事是可以为难到他们的呢,没有,除了,那个,他们愿意用尽一切去守护的人,愿意舍弃一切只为她幸福的活着,愿意付出所有只为护着她,宠着她,可是…… “衫儿小的时候身体很不好,一开始的时候,爹娘还会帮她请大夫,可是,时间久了,见衫儿还是一直如此,时不时的生病,就开始觉得衫儿是故意让自己生病来引起他们的注意,所以,后来,就算衫儿很不舒服,他们也没有再为她请过大夫,” 月西的手不自觉的抓紧,即使知道那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心却不受控制的心疼,衫儿,他心疼,那么小小的她,在生病的时候,要怎么办? “那个时候,我还小,对着生病的衫儿,除了抓住她的手,不断的告诉她,妹妹,乖,忍下,明天就没事了,明天起来的时候就不会不舒服了!” 熏敖抬起头,让自己的眼泪重新回到眼睛里,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衫儿还经常会找娘,总是叫我去找娘,她对我说‘哥哥,娘,衫儿要娘,娘来了,衫儿就不痛痛了’,有一次,我背着衫儿去找娘,可是,到的时候,看见,娘在为真衣试新衣服,衫儿见到娘高兴的从我背上跳下来,生病的她,连站都站不直,歪歪扭扭的走向她们,可是,娘看到她,连问下为什么她来都没有,只是要下人把她抱回去,衫儿死拉着娘的裙摆,下人怎么也抱不开,真衣就随手拿了边上的剪刀滑破她的手,衫儿手松了,却还是期待的看向娘,娘只是抱着真衣离开,那个时候,衫儿像没了生机的布娃娃,” 熏敖用力擦掉自己往下流的眼泪,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就算是现在我不再恨‘柳庄’的人,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衫儿,同样的,谁都不要奢望可以代替衫儿!谁都不可以!” 第五十三章 熏敖离开以后,月西保持原来的动作,眼睛看向窗外已经看不到的落日,曾今也有这样呆呆希冀的时候,那时候,自己是这么幸运的等到了她,她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那个时候,他是这样告诉自己,即使是死都不会再放开她的手,可是,自己还是看着她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的世界。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想,不想就这样离开我,我知道,你也想看到我们一起努力的未来,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的心,我的心要怎么不痛,我真的做不到,假装失去你还可以正常的活下去,我已经学的好累,衫儿,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我想去的地方只有你的身边,为什么,不要我……你知道,我担心你孤单,担心你有没好好照顾自己,担心你……衫儿,我的衫儿……” 熏敖站在‘月宁居’,好象,回到那个时候,衫儿还是坐在自己的旁边,和他撒娇,衫儿那时的样子,闭着眼睛,鲜明的好象就像在眼前,他为什么要和月西说衫儿小时候的事呢?可能,是自己潜意识里就不允许任何人和衫儿做比较吧,所以,当有人和衫儿相似时,就只想毁灭她,是啊,他从来不是什么善良一类的人,那些所谓的菩萨心肠,他从来不认识,为了让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衫儿,他虽不曾做伤天害理的事,却也绝对不会和善良,忠厚什么扯上边,这辈子,活着是为了保护衫儿,现在,即使衫儿不在了,也不会改变。 第五十四章 “岸剩,去查清楚,月老夫人新来的丫鬟的所有事,” 岸剩看着主子没有带任何感情的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这样的主子,是离开小姐的那几年主子的样子,没有带任何感情去处理所有的事,不管是不是会带给别人痛苦还是悲伤,只是照着自己的方式,没有感情的做着自己的事,别人的想法从来不理,以前,因为还会想到小姐,所以,再怎样,都不会做极端的事,可是,现在,岸剩应着退下,如果,主人是为小姐活着,那么,他是为主人活着,他的命是主人的,所有的事,他帮主人做吧,这样,主人到时见了小姐也不会为难。 恩衫看见岸剩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哥哥从来不会轻易让岸剩亲自去处理事情的,即使是交代他,岸剩也会交代别人去做,除非是哥哥亲自受命,显然,岸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发现她,恩衫知道,自己不应该趁他不注意去跟踪他的,可是,她还是跟了,岸剩一直走出了‘月痕山庄’,到了月城的‘月湖’,天色暗了,这里现在人烟稀少,寥寥的几个人,也都没什么兴致般的匆匆路过,恩衫跟着岸剩到了湖的另一边,这时岸剩才停下了脚步,恩衫想躲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岸剩盯着眼前的人,有种遇见了月神的错觉,与现在的月色好似容为了一体,她的美,好似本该是如此,月般的温柔而不娇柔做作,与小姐淡的好似不属于尘世的美相比,不知道为什么,岸剩有种,那美只是以不同样子诠释的感觉,这是不是,就是主子要查她的原由。 恩衫知道被发现,也躲不了的时候,反倒也不在意了,由自欣赏起了着月下的‘月湖’,月色仿佛为它披上了光纱的衣裳,这样的美,不是娇艳,不是冷清,确实真正静的美,如为仙子专门提供的仙镜,绝世孤立于这喧闹的尘世。 岸剩看着眼前人的表情,不得不赞叹,世间真的有如此相似的人,不是长相,却可以从举手投足间那熟悉的表情,熟悉的眼神,几乎完全一样的神韵,为什么,两个完全不像的人会让人感觉到相似。 第五十五章 恩衫欣赏完眼前的景色回过头,看着一直看着她发呆的岸剩,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看到熟悉的人,现在,自己好象看到了久违的亲人,很奇怪吧,没有勇气告诉哥哥,没有勇气告诉所有重视自己的人,甚至是没有勇气告诉那个人,却在此时时刻,这般庆幸着,自己还活着,活着回来, “你像极了一个人!” 回过神来的岸剩脱口而出,说完却有些悲伤的看着她, “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要这么问?” “你,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却不可以在他们的世界!” 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伸手梳理她已经凌乱了的发,不在开口,岸剩以为她不明白,却也不解释, “这里不适合你,你离开吧!” “还来得及吗?” 岸剩很想说,你快离开,可是,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既然已经引起主人的注意,怎么会有想走就走这么简单的事呢? “你会伤害我吗?” 看着眼前的女子,岸剩很想开口说不会,可是,他也清楚,他很可能是那个伤害她,甚至是结束她生命的那个人,沉默,沉默,他不知道,除了沉默他还能做什么,他什么也不能保证,也保证不了,……即使,自己是真的希望自己不是伤害到她的那个人,毕竟,在她身上,他看到了小姐的身影…… 第五十六章 月色下,恩衫看着岸剩越拉越长的背影,转过身向另外一个方向离开,要怎么做,哥哥不会轻易放过她,而她可以让哥哥知道真相吗?这样,真的可以吗?为什么伤害是这般没完没了的接踵而至? 熏傲站在岸剩面前,像个决定生死可以将人打入地狱的撒旦,岸剩不敢抬头,也不敢为自己辩解,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命运,很多年前,他亲眼看到同样的位置,主人是怎样惩治忤逆他话的人的,‘汗桥’下的无名尸体,甚至永远不会有人知道,那具尸体是谁,只是当年自己是站在主人的身边,现在是跪在当年那个人的位置,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选择,这是自己10岁跟着主人以后第一次不听从主人的话,如果是别的事,他知道主人一定不会现在这般的愤然,可是,他最愚蠢的是牵扯到了主人最不能被人触碰的地方,是的,他阻碍主人调查那个神似小姐的女子,也没有按照主人的吩咐去调查,去将那个女子推向地狱,他知道,他这样做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心底深处,有那么一个声音,不断的在和他说,保护她,保护好她,他承认这样很愚蠢,可是,他相信这样悬乎的东西,只一次,就让他随着这声音一次,他相信,他总觉得,她和小姐之前好象有某种联系,所以就算万劫不复,他也想要尽自己的所有力量保护好她,这样,他的主人才不会有后悔遗憾的时候。这样,主人,也许才可以真正活着。 熏傲的脚向前跨着一步,诡异的气愤竟是这样理所当然,现在的他,相信看见的人,都不会把他和那个举手头足让人总是失神,却有回味无穷的俊朗公子联系在一起,现在眼前的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让人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琢磨不透的想法,他危险的很诡异, “说,” 淡淡的从他的嘴里突出没有温度的话,岸剩忽然觉得自己好似不会呼吸,急促的好似从来没有呼吸过, “主人,我,我,……” “怎么,知道违背我的意思,不知道怎么解释吗?” ‘善解人意’的语言一字一句清晰的从他的嘴里‘温柔’的咬出来,听的人,却发现,也许,从来没有会呼吸也许是件很让人幸福的事。 “主人,属下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是,只是,希望主人不要伤害她。” 岸剩鼓起勇气说完想说的话,然后闭上眼睛等待他的命运,不再畏惧,对他来说,能死在主人手上,其实是件最骄傲的事,只是没有看到主人可以好好的活着,还是充满了遗憾,只是希望,那个女子真的和他想象的一样。听了他的话,眼睛开始犯红的熏傲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别人将衫儿和其他人相比,他痛恨,他的衫儿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不能与她相比。 第五十七章 恩衫坐在老夫人身边,有着刹那的失神,眼睛一直在跳,好似有什么事要发生,却不知道是什么,心烦意乱的她什么也没办法好好想清楚,是什么呢?岸剩的身影忽然浮现在她的脑海,猛然站起身,对了,是他,老夫人有些疑惑的看着忽然恍然的恩衫,开口, “衫儿,有什么事吗?” “娘,我忽然想起件事要马上去做,我先走了,” 说完就冲了出去,老夫人有些傻眼的看着恩衫一连串的动作,什么都没来得及反应。恩衫快步的向哥哥现在的居所走去。这条路恩衫很熟悉,因为这正是通往‘月宁居’的路,偏僻的小径几乎见不到什么人,看到前面的近在眼前的屋子,恩衫却没来得及想太多,径直的往前走,站在门口,一片空白的脑里什么都来不及想清楚,就伸出双手,推开门,如果恩衫知道自己的这一举动会让她看到这般噩梦般挥之不去的梦魇,或许她永远都不会去做,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也永远也不要这么活着,恩衫呆呆的看着眼前岸剩的鲜血从他的双眼一点一滴的像放进漏斗的水均匀的往下流,看不到眼球,只有一片白色的苍遗,双手双脚像被定在地上的铁拄,几乎可以看到肉里面的骨头是怎样变成碎片的。而熏傲只是冷眼的看着眼前没有了呼吸的人,没有一点表情,好似只是在看着一朵凋零了的牡丹,没有爱花者的心疼,更没有惋惜,只是路人般的观看,不带任何的感情。 恩衫倚在门边,所有的力气像忽然被抽走了一般,她几乎以为自己是死的,不然,她怎么会看到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熏傲看着门边的人,越过地上的人,像她走去,那样近乎死神的样子,恩衫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个自己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亲人,是那个,曾今是自己世上唯一的依靠的人。 第五十八章 恩衫看着眼前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她不敢相信,他到底是 谁,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再次,再次将她粉身碎骨,熏傲靠近,靠近再靠近她,忽然身后站立了一个人,熏傲站起身,看着前面依旧飘逸的男人,原本的杀气开始散去,木山人严厉的开口, “你想杀了她?” 熏傲没有否认,对着久违的人开口, “怎么回来了?” “你想杀她?” 重复的语言,好象得不到答案就不会摆休, “那又怎样?” 几乎是挑戏的看着木山人,他不是善辈,眼前的人也不是, “你不能伤害她,不然,你会后悔到,宁愿死的是你自己!” 熏傲疑惑的看着木山人,不太明白他的话, “除了衫儿,不会再有让我后悔的事,也不会有这样的事,” “她就是衫儿!” 熏傲木然的看着木山人,他不知道要怎么去消化这句话, “就算,就算,她的确有像衫儿的地方,也不会是衫儿的!” 木山人笑的张狂,却也深深的悲伤,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的恶作剧,用这样的方法,来惩罚他们,可是,他们真的做了那个多值得老天来另眼相看他们的事情吗?这般的百般为难,这般的深不见底的让他们看地狱的深度,真的,他们这般的让老天遗弃吗? “柳熏傲,你仔细看看她,你一辈子护着的人,真的人不出来吗,那么,是你的爱太肤浅,太表面,还是,你从来也没有认得过你一生护着的人!” 熏傲看着已经是失去焦点的跪坐着的人,心又是一阵熟悉的刺痛,他不想承认,可是,这样的疼痛太熟悉,能让他体会的如此深刻,还会有谁?跪在她前面,伸手想扶平她的悲伤,却还是没有勇气,无力摧落了手,他要怎么办?这次是他给她悲伤和绝望吗? 第五十九章 在梦里,放哀求的看着她,哥哥只是在笑,笑的好陌生,她想阻止哥哥,阻止哥哥那样陌生的笑容,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却发不出声音,她拼了命的跑,却怎么也跑不出去,前面,前面的前面还是无尽的前面。 她知道,她不要再醒来,不要再受这无穷无尽的无奈和悲伤,她认输了,她不要了,不要那么多期待,不要那么多关心,不要,她什么都不要了,只想这样睡着睡着,不要,永远不要再醒来,面对着绝望的声音。 熏傲这次没有再呼唤她,只是安静的坐在她身边,她哭了,流泪了,他帮她擦干,她皱眉了,他帮她扶平,她在梦里悲伤的跑着,他只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让她再迷路。 木山人这次也什么都没有做,他知道,也许这次她不会再睁开眼睛,因为她的心,这次完全封闭了,也许,她不想再见到他们任何人了,她累了,那么,不再勉强她接受,不想再像过去没一次一样,即使她不快乐,却只因为自己以为是为她好就让她不得不接受,这次就让她自己去选择好了,不再,不要再勉强她了。 时间,一天又是一天,没有因为他们的悲伤而停留,月老夫人在恩衫消失5天以后,终于在找遍所有恩衫可能会存在的地方却找不到她身影时,找到了月西,月西有些意外看着母亲的焦虑,他不是不知道母亲在找之前的那个丫头,可是,她意外母亲如此的重视,月西小心翼翼的扶着月老夫人做在主位上才开口, “娘,您要我找那个失踪的丫头吗?” 月老夫人听儿子一问,又想到恩衫已经好些天不在了,担心的又止不住流泪, “西儿啊,那丫头好不容易才回来,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你可一定要找到她啊!” 月西有些意外的听着母亲的话,什么叫那个丫头好不容易才回来,还有死里逃生,她曾今是‘月痕山庄’的人吗?还有,看母亲的反映也不像是对只认识不久的人的样子啊,月西疑惑的看着母亲,月老夫人也知道,以儿子的聪明迟早都会知道的,而她也私心的不想这两个孩子还要受这样的苦, “西儿,快把她找出来啊,不然你会后悔的!” “娘,我为什么会后悔?” “我的傻儿子,你想气死你娘吗?” 月西有些好笑的看着母亲一脸恨子不成才的样子,有些无奈。 “好吧,娘,我尽力派人去找,” “不,你要亲自找,只能你亲自找!” “娘,很多事等着我处理,我没有时间,” “找你的娘子都没有时间,你做别的事就有时间,” 气愤的老夫人自然的脱口而出,月西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脸上看不出是信任还是不信任,老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坏人还是要直接当啊。 第六十章 两个月后,飘着淡淡幽香的房里,微风轻轻吹动了床上的帐,如仙女的袖般舞动,却影响不了床上安祥睡熟的人,那小小的人好象做着什么梦,时而皱眉,时而微笑,床边的男子感受到风吹来,怕惊扰了床上的人,移动了自己的位置,为她挡去吹来的风儿,然后,笑着帮她整理着刘海,他笑的很温柔,满足的像拥有着整个世界。门被轻轻的推开,进来的人明显降低了走路的声音,床边的男子回过头, “大哥,你来了啊,” 来人笑着点头,然后坐到床边,小声的开口, “衫儿,哥哥来了!” 这样平静的拥有是他们追求了好久的生活,现在终于实现了,即使现在他们的衫儿不能开口和他们说话,可是他们知道,她知道的,她感受得到的,因为,她皱眉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因为她做噩梦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因为她的笑容越来越多了,她知道的,他们知道,她知道的! 天气很好,门外站着的人笑着听着屋里偶尔的声音,偶尔的忙碌,安静的靠在门上,听着屋里睡着的呼吸声,他笑的没有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