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 第1章 盛嫁 瑷绱看着镜子里美的不像话的女人,她大概剩下的只有这张脸了。 佣人跪了长长的一地,托举着考究的托盘,今天是司慕家嫡长子司慕南和瑷绱的结婚典礼。 管家站的规仪,在他们身上你只能看到度,没有任何的不合规。 “少夫人,婚礼还有十五分钟开始,您该戴首饰了。” 说完总管家瑟斯便对身后的女佣使了个眼色,然后退到了瑷绱的身侧。 她看着镜子里众人礼貌却冰冷的脸,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婚礼不属于她,而司慕家的繁琐规矩,更让她觉得自己不该是那样的命运。 盒子里摆着各种紫色钻石镶嵌的珠宝,司慕家酷爱紫色,紫色是最高贵的象征色。侍者戴上真丝手套,仔细的为她佩戴每一件饰品。 这些东西都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在几个月之前就让工匠们日夜兼工了。 厚重奢华的珠宝一样一样缀满她的全身,镜子里那个人华丽不可逼视,确实有着司慕家少夫人的样子。 人人艳羡她的好运,她轻松就能得到别人仰望的一切,可却没人看到她眼里的空洞,除了接受她什么也做不了。 最后两个侍者深吸了一口气,捧起一顶皇冠,那皇冠极美,蓝色白色作着花边,一枚巨大的紫钻作着主石,灯光打在上面仿佛万千星辰璀璨而放。 “这皇冠真漂亮,果然不是凡品。” 就连一边见惯了大世面的瑟斯也忍不住赞叹。 看了眼依旧闷闷不乐的女人,瑟斯无奈亲自戴上白手套,接过一条同色的项链,为她系上。 “结婚,皇冠是体面,项链是脸面,手钏耳环,戒指,都是承载着新婚的美好祝愿……” 说来也奇怪,瑷绱小姐是少爷在十六岁的时候带回来的,抱回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是少爷日日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的。 瑷绱小姐是夫人看着长大的,从她苏醒后一直在学习司慕家的一切,似乎她就是少爷未来要娶的少夫人。 可这两人明明相处不好,她也不知道为何最后少爷还是放弃了茗雅娶了眼里全然没有他的瑷绱。 三个月前少爷和夫人为了少爷在普洱海藏的一个女人,而发生了巨大的争吵,那时候瑷绱小姐刚好在,少爷便把她抱了起来。 那时所有人都惊住,那是少爷第一次在他们面前抱一个女人,少爷说:“如果母亲不够满意,而我总归要结婚不如就她吧!” 瑷绱小姐是反抗过的,即使她温柔可人却也知道婚姻不是儿戏,可最后不知为何却也同意了。 少爷也上心,这些结婚用到的珠宝衣饰都是他亲自去准备的,这是他严明律令不允许告诉瑷绱小姐的。 瑟斯接着为她戴上手钏:“这一切的美好,您都有了,少爷也许冷漠了一些,但我看他对您还是真心实意的。” 瑷绱看着手腕上精致的手钏,手钏素来有团圆美满之意,用在结婚再合适不过,可她怎么看都像是拴着自己的锁链,这一切的一切都是。 他对她有着真心实意,那真是对她最大的讽刺了。 站起身,婚纱流泻而下,那层层上好的白纱如同瀑布一般柔婉的铺开。 瑷绱长的极美,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这样的衣服在她身上在合适不过了。 侍从蹲下身为她整理裙摆,其他的侍从托来白色的头纱,一个新娘头纱是最美的点缀了。 头纱盖下,她庄严又美艳夺人眼球,要说瑟斯见过那般多的美人,瑷绱确实是最漂亮的一个。 可要做司慕家的少夫人,漂亮显然是不够的。 “拦着我们做什么,我们再怎么也是主家人。” 莫夫人带着小女儿莫蕊走了进来,即使莫家在商圈名声赫赫可还是不够司慕家抬眼看一眼的。 瑷绱也没动,她有记忆开始就是慕沙夫人亲自教授的,虽说她好像是莫家的大小姐,可却从不姓莫,对于这个一年见不到两次的母亲和妹妹她最多的也只有期盼。 “母亲,妹妹。”她开口,那是大家族的体面。 莫夫人冷哼,眼里全是不屑,看了眼大的像一栋别墅似的更衣间,心里就更不是味儿。 “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应该要告诉一声,毕竟你又不是野孩子。” “是啊姐姐,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嫁人了,嫁的还是阿南哥哥。” 对于他们的讽刺她默不作声。 “瑷绱啊,结婚大喜的日子我就不多说什么了,结完婚没事还是带着阿南回来看看,听说他把我们c市的地标金鼎大厦都送给你做新婚礼物了。” 她眉目动了一下 ,想着那栋高耸入云的大厦,就是有一次和司慕南路过那里,她忽然觉得心跳的厉害,就那样司慕南把那座废弃的大厦收入囊中。 当然那也是她答应结婚的其中一个条件,如果命运无法改变,她总该为自己争取一些补偿。 “姐姐,那地方可不吉利死过人的,我刚刚大学毕业,不如你就把那个大厦送给我好了,你让我干出一番事业,不给你和姐夫丢脸。” “总之那样的房产,司慕家多如牛毛,姐姐也不会吝啬,驳了我的面子吧?”墨蕊晃着红酒,逼视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在莫蕊眼里,她总能看到毫不掩饰的恨意,不过很快她就会知道原因了。 “不好意思妹妹,那是我的东西,而我并不想给。” 司慕家的东西确实多,可并不代表一切予取予求,何况她只是个专业能力很一般且毫无任何管理惊艳刚毕业的学生。 有一点她和司慕家很像,就是做事权衡利弊,绝不行差踏错,企业如此,为人也是。 显然没想到她会拒绝的如此果断,莫蕊先是一愣,看着众人对她投去的戏谑眼神,她终于忍不住,冲上去就要打人。 “瑷绱你还真把自己当个葱了,你以为南哥哥真的喜欢你么?” “你怕是没有听说过普洱海!!” 就在她要近瑷绱身的时候,瑟斯带人拦住了她。 见到瑟斯,莫蕊也不敢再嚣张,收敛气焰,气哄哄的看向一边。 又是普洱海,瑷绱眼里一沉,冷漠在她眼里结冰。 那就像是一个耻辱的印记,一直刻在她的心上,永远也洗不掉! 注意到瑷绱不悦,瑟斯也生气了:“莫小姐,您今天能站在这里,参加这么一场婚礼 只是因为您的姐姐是新娘。” “司慕家的手段你们知道吧,司慕家如此多年的历史,还没有哪一个人敢这样无理 的在未来主母面前大呼小叫。” “莫小姐不要以为自己是莫家千恩万爱宠出来的公主,就可以再司慕家为所欲为。” “瑷绱小姐可以念你年幼无知包容你,可司慕家可不会包容你对未来主母大不敬!!” “典礼过后瑷绱小姐的身份更是特别,以后无论是在哪儿,你最好也对她毕恭毕敬,毕竟司慕家是大族,看中的是脸面。” 瑟斯淡淡的说话,可话里话外却都是浓浓的警告。 莫蕊不服气的看过去,却被莫夫人拉住,莫夫人陪笑着:“瑷绱,妹妹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就让这些人把嘴巴闭好,要是闹到慕沙夫人和阿南那里就难看了。” 她欲凑上前却还是被拦在了一丈开外,她却不介意。 “瑷绱啊,你这些年跟我疏离的紧,今天结婚了,嫁了这么好的人家,妈妈心里也高兴,这是你爸爸给你准备的嫁妆,不多,也是我们的心意。” 莫夫人把一个牛皮袋递给瑟斯,然后拉着莫蕊转身离开。 瑷绱后头小心的看着他们的身影,摸着里面厚厚的嫁妆,是嫁妆更像是礼貌的随礼,而她要的关怀却没有一句。 身而为人,谁不希望父母的爱和关心呢? 她去过c市,去过莫家,只要没有司慕南他们见她从来冰冷以待,只要有司慕南他们便会热情的对她,可这样虚假做戏却让她对父母极其失望。 在这世上她永远是孤单的一个人,没有体温,没有爱,没有亲情的一个人。 她的存在或许只是拉拢司慕家的筹码,父母只把她看做筹码。 司慕南如是,他要把自己困在那个少夫人的位置上,一辈子! 第2章 神圣 举行婚礼的主殿临海,复古的玉石板做主殿的地板。 四周用无数根精美的罗马柱撑着,没有围栏没有遮挡,四面看去能看到遐湾最美的风景。 就如此时外面漫天的云霞,像错综交织的彩带,也为这场婚礼送上最好的祝愿。 风过,带来海水的咸,纱幔纷飞而舞,花瓣飘落而下,八个小天使般粉雕玉琢的花童,带着逼真的翅膀,手里提着雅致的花篮。 她托着一身长纱,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迈入礼堂。 众宾客讶然回头,都想看看是怎样的女人能让司慕南放弃萧茗雅,实际上就连萧茗雅也没真正见过那个传说中的女人。 只知道司慕南要结婚了,而新娘不是她。 “茗雅妹妹别看了,单那身材也在你之上了。” 萧茗雅别了邢云天一眼,把手里的香槟一干二净。 慕沙看着众人聚焦的视线,很是满意,也许她这个媳妇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身份,可要说姿色那一定是万里无一的美。 只有那样的姿色才能与他的孩子相配,不过瑷绱姿色是次要,重要的是她的性子,她很喜欢那个孩子的性子。 她看着前面的一个点,直直过去,眼里除了茫然就是哀伤,她就要嫁给这个男人了,她的一生就要和他度过…… 众人让开,那个男人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他不是第一次见司慕南,可不管见多少次她都无法想象自己有一天会成为那个男人的妻子。 那个异常冰冷,不择手段的男人。 他伸出手,没有别的装饰,大拇指上那枚浓艳的祖母绿扳指便能彰显他司慕家族第一继承人的权威。 她搭上他的手,白皙的手腕下还有浅浅的疤痕,司慕南明显是看到了,眼眸沉了几分。 几个月前他说要娶她为妻,她知道他心中所爱之人并不是自己,她不愿意也接受不了那样的婚姻。 他把她抵在墙上:“我说过不能去c市,为什么非要去。” 他问的话毫无理由可言,她的父母在c市,她为什么就是去不得,难道她就是他圈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不能有属于自己一点儿的情感么? 她说:“我不会嫁给你。” 他眼里低沉,扯着她的手腕:“可你只能嫁给我,你似乎很喜欢c市的一切,婚礼我会定在三月后的良辰吉日。” “如果我看不到我美丽的新娘,那你也不再能见到自己的父母。” 她心里一颤,他在那时甩开了她,没站稳打翻了水晶花瓶,她的手也被划了口子,他抱着她匆忙去了医务室。 就是那样他轻轻松松的让她和自己结婚,他很清楚用什么样的筹码可以为自己赢得想要的结果。 结婚的仪式很是繁琐,可他们必须完成那些仪式,司慕家自古的家训便是要神圣的对待婚姻。 司慕家的规矩是婚姻一结,终身契,万事休,不得离。 司慕家的男子尽管财权雄厚可正妻却只有一位,且一生到老死都唯有那一位,女子如是,相互认定对方为夫妻关系,便永远不能离婚。 直到那枚硕大的紫色全美钻戴入她的手指,她也沉默的接受着自己的宿命。 这样婚礼算是礼成了,下面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庆贺这对璧人。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众人起哄,都想看看那新娘的真容。 头纱缓缓揭起,新娘美丽的容颜也着实让众人愣了几秒。 风情又不失纯真,纯真里又透着魅惑,她长得确实太美了,不是艳俗的那种过目不忘,而是气质的那种高不可攀。 “见到了吧,茗雅,那才是绝代佳人。” 对于司慕南的审美他们从没怀疑过。 萧茗雅实在忍不住掐了一把邢云天的胳膊:“你真像一个苍蝇,烦人的很。” “阿南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这世界上男人那么多,我萧茗雅难道还嫁不出去了。” 邢云天捂着胳膊连连求饶,那个姑奶奶下手可真的重。 夜里,浩海升腾起烟花,筵席正式开始,她又换了一身旗袍,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满目的灿烂。 这大概是这婚礼里唯一让她感到暖的东西,灿烂的烟花,就像是过年一样热闹。 “少夫人,首饰来了。” 瑟斯轻轻叩了门,她坐到哪高大的镜子前,头发已经被盘好精致的发髻了,剩下的就是戴饰品,然后出去走一圈。 司慕家的少夫人不用送客,会有专门的人送宾,她只需要挽着司慕南出去打个招呼就是了。 正在她要起身的时候,男人的手环了过来:“别动!”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男人,那双猎豹般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 “这是水晶之心。” 她看着自己脖子上那郁紫色的项链,水晶是祝福,爱慕,忠诚和誓言。 他忽然勾起唇角,眼里也仿佛柔了许多:“今天开心么?” 她垂着眼睑,默不作声。 挑起她的下巴:“我怎么会问你这样的问题,你脸上写着的答案显而易见。” 说罢便松开了她,两人一起出去,热闹的宴席渐渐冷了下来,酩酊大醉的客人要离开的安排专人护送离开。 要留下的也有人领着去别馆休息,正当两人也要回去的时候,两杯红酒出现在两人身前。 “今天是两位大喜之日,这交杯酒喝还是不喝啊?”邢云天带着一众人过来闹喜。 司慕南白了他一眼,把手随意的揣进兜里。 瑷绱也微皱起眉,她就知道有这个人在,那有那么容易就抽身。 “都不说话,是不给哥几个面子啊,看样子是想我们闹洞房是不是?!” “啊,阿南成家了,那可就不一样了,今日要不喝这杯交杯酒,我们可就进洞房了啊!” 瑷绱一阵头疼,他们可是要摆十天的流水席,明日还要早起,要他们这么闹,往后都来闹,那可怎么办。 “谢谢大家的祝福,那我们就盛情难却了。” 说罢拿起一杯红酒看了司慕南一眼,众人吹口哨起哄。 “媳妇都主动了,南少可别怂啊!” “是啊!” 司慕南浅浅一笑,仿迷醉在女人星海的眸光中,拿起剩下的红酒,看着她。 瑷绱皱眉有些窘迫,她没喝过交杯酒,更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喝过交杯酒。 司慕南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微微一笑,率先绕过她的手腕,两人这才一起喝下那红酒。 “好了,今日你们这么有诚心,我们就不为难了,来日方长嘛!” “走了兄弟们。”邢云天临走时对司慕南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看着那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瑷绱这才松了口气。 刚要往前走她大脑一阵眩晕,幸好司慕南扶着她。 看着女人面色潮红,浑身无力,柔的就像一摊水似得,看着她动情的模样,他眼里也深邃起来。 司慕南把她拦腰抱起来,两人一路走进了房间,轻轻把她放在床上,发髻散开,她一头乌黑的青丝倾泻而下,美的似夜里勾人的妖姬。 那旗袍的暗缎在夜里闪着淡淡的光,她微动一下,那旗袍都能勾勒出她优越的身段。 她很难受,呼吸急促,司慕南已经成了重影。 第3章 洞房 司慕南面无表情的解着皮带。 “你在做什么?”她声音虚弱,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服。 他依旧面无表情。 “司慕南我不爱你……” 他解衬衫的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的笑笑,接着解衬衫。 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迷离的眼睛,他们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司慕南,不要……我不爱你,你这样做我会恨你的。” 看着她强忍的汗水,他眼里也流露些许心疼,嫁进来之前的那些家规她显然没有看。 把她的手强行从衣服上扯下来,压过头顶。 鼻尖擦过她的鼻尖:“恨就恨吧,总好过我在你心里如风过一般无痕得好。” 他俯身她用最后一丝理智错开脸,他的唇印在她纤长的脖颈上,就好像是夏日极热里的一点儿凉。 她知道她本就不多的理智正在土崩瓦解,那点冰凉正在燃烧她心里不安分的渴望。 他的吻一路向下,她早已没了抵抗的力气,眼泪如水晶一般滑落在夜里:“司慕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杯酒有问题。” 他顿了顿:“我是司慕家的少主人,从小的酒局犹如家常便饭,什么样的酒,那一年的酒,酒里是毒药,是解药,是媚药,我自然可以轻松分辨。” 她心里无限苍茫,侧头看着床上已经有了一面干净的白布,她知道也看到过那是司慕家家规里存在的东西。 每个新婚夫妇必须完成的东西,她可以喝那种酒,可他也喝了。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将外面风卷起的红柳拍着折在地,屋内一室凌乱。 她羞辱的过完了那一夜,第二日的清晨,外面早早传来敲门的声音。 司慕南睁开眼眸,看着身边的人影,眼里流露一点儿温柔,他倾身看过去,眼里的那点儿温柔,碎裂成冰。 她睁着眼眸,无喜无悲的看着天花板,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的,或许在药效过后她就没有睡觉。 她的每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都在告诉他,这个女人有多讨厌他,多恨他。 司慕南扯开被子,冷漠的走进浴室,那是糟糕的新婚之夜,不受控制的激情之后 只有更深的厌恶。 “夫人,我们可以进来了吗?” 整个城堡都是他们的,这里不会有外宾,瑷绱也没丝毫介意,系好睡袍的带子,拉开了那扇门。 “夫人早,今天有午宴,早餐已经吩咐人做了,您是先换礼服还是……” “这几日都是好日子,与众同乐,你们也给自己放个假,我自己处理自己。”她笑着说完,走出那个房间的那一刹那,脸色阴郁无常。 瑟斯深深地看了眼那个背影,那个姑娘心情一定特别糟糕。 抬眼望去,宽大的床上那抹白色尤为刺眼,她吩咐人把那白色收走。 刚要出门的时候,浴室的门开了,佣人们纷纷低下头,司慕南只裹了一条浴巾,俊美的脸颊上是湿湿的头发,细密的水珠在他发端。 冷眸环视四周:“她呢?” “夫人说这是与天同庆的大好日子,放我们的假,自己梳洗打扮去了,应该是在更衣间。”瑟斯小心的开口。 毕竟眼前的男人可不是好糊弄的主,果然司慕南冷冷的勾唇,转身打开衣柜。 “少爷,需要我们伺候么?” “出去!” 他发火,众人吓了一跳,他们少爷少有喜怒形于色的时候,瑟斯只好低着头带着那些人走了出去。 司慕南拿出衣服,看着清冷的房间,昨晚的疯狂就像是一场梦。 电话响了起来,他按下接听。 “老板,c市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只是有意思的是瑷绱小姐……不,现在应该称呼为夫人了,夫人在调查金鼎大厦。” 他眼里一暗:“金鼎干干净净,她可以自由调查,总之都是送给她的东西。”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是。” “还有一件事,除了夫人还有一个人一直在查我们,对方的底细我们还没摸清。” 司慕南眼里杀意翻涌:“你明白我的个性,我的东西,谁都不可以染指。” 对方连忙说是,接着挂了电话。 他走出门瑷绱已经在楼下了,穿着绯红色的礼服,正开叉到大腿,那处空白垂下一条钻石襟带。 行走坐卧间那双美腿若隐若现,司慕南喉结滚动,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她在哪儿都是风景,看着浩瀚深蓝的大海,看着大海上散漫碎银的波涛,在看着她,可他能拥有那样的风景到几时? “阿南好久不见了?”一个突兀的女音响起,让一切安静戛然而止。 她穿着低胸的白色礼服,握着手包,看着人群里正和某位皇亲叙旧的司慕南,扭着胯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有时候豪门的女人会很无聊的,一见到这样难得一见的八卦场面,那些贵妇人眼里也染上了兴然。 这可是司慕家一对新人的流水宴啊,这都才结婚的第二日,难道南少的品味就变了? 他们还好奇,那位美如神女的司慕夫人又会作何回应。 “嫂子别介意,那只是一个不入流的人带来的玩伴,筵席大了,难免有人参差不齐。”一个柔静的女音响起。 司慕宁安端着葡萄酒,一身杏色轻薄礼服,上面缀着钻石珠链,在那个女人身上还是能感到她轻妙的身姿,和不俗的气质。 她是司慕家旁支的大女儿,司慕宁安,是有名的名媛,柔弱的外表下是极果断的性格。 要说司慕家谁最像家主除了司慕南便是司慕宁安。 “姐姐,有这样的场面不只是女人的错吧,我早就听说哥哥在外面的行为也不是那么……” “果儿!”司慕宁安冷冷的制止那个少女。 少女看了眼周围贵妇看戏的神情,只能无奈的耸耸肩。 “要我说也别怪果儿,那位是大明星,听说南少确实和她有几分渊源,南少还投资了她的电影,她成了唯一的女主角,就连剧本都是跟她排的。” 有的吃瓜不嫌事大的夫人调笑的开口,眸子一亮看向瑷绱:“少夫人也别介意,男人谁年轻的时候不沾染些花花草草,何况是南少那样要权有权,要貌有貌的男人。” “就是他不说话,不动,也会有女人往上贴的,女人啊,想开些就没事了。” 众人纷纷低笑出声,司慕家的家的人脸色难看极了。 司慕宁安往前一步要说什么的时候一双手却暗暗攥住了她,侧头瑷绱已经站到了前面。 “阿南投资的电影我也有参与,那时候我也在c市。” “那你就真的不介意么?”妇人来了脾气,她的丈夫是那样的,看不得别的女人幸福。 瑷绱无谓一笑,端过两支酒杯,一支很礼貌的递起。 她虽然在笑,可那身上的狠劲让那位夫人当场泄了气,对她伸手的不是黄毛小丫头而是司慕家现在的少夫人,未来的主夫人。 她也自知自己多嘴了,失礼的接过酒杯。 “我不是万分介意这样的事情,因为我相信自己先生,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她顿了顿,那双眼里晦暗不明,让她对面的人无端感到压迫,哪位妇人这下算是明白了何为慕沙夫人亲自培养的儿媳。 “最重要的是站在他身边的人是我,唯一可以正大光明站在他身边的人是我。” 她不咸不淡的重复,对着那群夫人笑着点点头:“那边还有事,我就先行告辞了,愿各位在汉莎城堡玩的尽兴。” 说罢碰了一下那个夫人的水晶杯,仰着头优雅转身。 众人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羡慕还是悲悯。 谁都知道四大家族的门不好进,可有四大家族的大门打开,他们为此可以不惜任何手段。 因为四大家族的婚姻很奇怪,他们把婚姻看的极为神圣,遵循古老的一夫一妻制度,只要两人选择结婚便终身不得离婚 。 增进时代的发展,难免外面花红柳绿,司慕家招花惹草的倒也有,兴致好的可以豪掷千金金屋藏娇。 可只要主夫人知道,便可以随意处理,她要是宽容可以允许你金屋藏娇,要是有那个不识趣儿的妄想挑战正室的位置,那就别怪正室发威,让她前程尽毁。 瑷绱说的前面那句,很显然只是官面子话,后面那句才是重点。 只要她瑷绱不快,司慕南身边就别想有莺莺燕燕,那些争着想让他豪掷千金的人也想都别想。 第4章 彩砂。 她站在雕梁画栋的礼堂,站在边缘,看着深海,看着巨浪拍打礁石,心里迷茫又平静。 男人的脚步慢慢靠近,又停住了,奕霖静静地站在礼堂口,看着薄纱纷飞里站着的那抹背影。 他永远是这样在背后看着她,他看过无数精彩的雕塑,那些惊艳世人的作品,他没有想到有一日他会透过作品看到那样一个完美如雕塑一般的女人。 看到她回头的那一刻,他才仿佛明白神话为何美丽。 即使她是自己一辈子也无法得到的女人,可只要能看着她,靠近她,陪她说话 ,与她交谈 ,他好像觉得人生也不过就这样吧。 “在想什么?新婚快乐,新娘子!”他递出礼物。 她回头看着那个男人,他穿着西服外面穿着黑色的风衣,那双眼里仿佛有星辰。 “你回来了。” “只是晚了一步,没能看到你穿上婚纱的样子。” 那样子一定美极了。 “让我看看是什么。”她并不想谈及那场婚姻,那只会变成她这一生的荒唐。 打开盒子,是土。 “你……”他实在不解这位伟大的律师为什么会送出这样的新婚贺礼。 “可能我家里面破产了,只能送您这个。” 她笑着接过盒子,那些名贵的珠宝她早已看的厌倦,出门极地,她甚至连沾染尘埃的机会都没有,她喜欢那个礼物,只是好奇为什么送她那个礼物。 “是种子,向阳而生的种子。” 沉默的爱,那是向阳葵。 “向日葵,向阳而生,心生光明。” “结婚以后打算怎么办呢?总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做你的司慕太太吧,你掌权的日子还长着呢。” 慕沙夫人年轻康健,一直打理着家族里的内务,她掌权的日子确实还长。 既然已经困在了那权利的牢笼,何不再给自己几分清闲。 “我很喜欢c市,那里的风,那里的太阳 那里的路,那里的花香…都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不是想c市,你是想家了吧! ” 大概是吧,毕竟十六年的时光都是在那里度过的,谁又会不想呢。 “我……” “奕少好兴致,在这里和自己的嫂嫂说话。” 司慕南款款走来。 奕霖国际上鼎鼎有名的大律师,号称没有他打不赢的案子 ,那只是国际上知道的身份。 他还有一个更特殊的身份,他是四大家族之一 ,奕寒家的二少爷,那就是所谓金屋藏娇而生下来的二少爷。 他本叫奕寒霖,却坚持只留奕字不肯姓奕寒的全称。 “南少。” 他在怎么也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和他们这些嫡出的还是有些距离,不是他们看不起他,是他自己自卑。 他从不叫他们哥,或者弟,都是称少,只有他的哥哥奕寒泽他才会称呼哥。 他搂过瑷绱的腰:“早就给你发过请帖了 ,你还是错过了我们的婚礼。” “让我看看你给嫂子带了什么礼物?”他敏锐的看到了瑷绱手上的盒子,伸手去拿,瑷绱却握紧了一分。 司慕南眼里深沉,还是拿过了那个盒子,打开一看,他浅笑:“向日葵的种子,让我想想向日葵是什么意思?” 他的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别人的心底 在他的注视下,奕霖忍不住低下头。 向阳而生是花语是祝愿,只是向日葵还有另一个意思是——暗恋。 他合上盒子,那一声仿佛响在两人心上:“奕霖的意思是祝我和瑷绱的新婚生活向阳而生,沐阳而行,彼此终老。 ” 瑷绱自始至终都垂着头,这个男人就连她最后一点平静也不想给。 “奕霖,开席了。” 司慕南锐眸盯着他,他身边的江岸也盯着奕霖。 司慕南转了转戒指,江岸立即走过去挡开奕霖的视线:“奕少这边请。” 奕霖没办法,看了眼瑷绱,他明白在这场婚姻里她并不高兴 ,只是他也无力无能带她离开。 “奕少,请。”江岸再次开口提醒,奕霖这才收回视线,跟着江岸离开。 整个大厅只有两人僵持着。 “饿了么?”他还是出声关心。 “我会去用餐的。”她扬起头,又是那漂亮而无心的眼眸。 她的眼睛何时能为他而亮。 捏着她的下巴,把她一步一步逼到墙角:“我不喜欢你这样的眼神。” 她轻轻的拨开她的手:“可我只有这样的眼神,你想要完成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你没有必要在这四下无人里跟我纠缠。” “我会乖乖做你的少夫人,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我不会干涉,不会阻止,不会过问。 ” “你指的是什么事?” “就是众所周知的普洱海的事,或者别的什么人的事,我感谢你八年前救了我,我也用我能做的一切来回馈了你。 ” “或许你根本不明白,在你眼里我还是不够好,可我已经竭尽所能,我想要的是光,是自由,是向日葵。” 司慕南再也控制不住,就在她的手要碰到那个盒子时,他冷漠的把盒子抛入了深海。 那盒子多么小啊,很快就被淹没在巨浪里,就像她的渴望多么小啊,也淹没在了他的世界里。 捏着她的下巴,倾身吻上她的唇,她就像有毒一样,每一次都能让他那么不受控制。 尽管她拼命躲,即使彼此都红了嘴唇,他眼里的征服欲也丝毫不减,狠狠地与她纠缠。 就这样他吻够了才松开她的唇,靠着她,鼻尖触碰着彼此的鼻尖。 他压抑的声音缓缓传来:“我的世界里没有向日葵,永远也不可能存在向日葵。” “不管是奕霖还是别人,都不可以。” “瑷绱……”他捏着她的脸,迷恋的看着她的双眸:“我很讨厌你的这双眼睛,对我对别人都是如此。” “我又很喜欢你这双眼里的无情,你记住,如果那一日我看到你眼里的光,我一定把那个人千刀万剐。” “你最好保证那样的光,是用在看我的身上,也只能是看我的身上。” “是占有欲吗?司慕家的少夫人要是动情也只能对你动情是吗?” “她是一个木偶,没有七情六欲的木偶,她不能有感情,她的感情会让他的丈夫结束另一人的生命。” “她的丈夫会感到羞辱,为了司慕家的名誉,他的名誉,一个女人的感觉又有什么重要。” “她就像是彩英沙,漂亮的五光十色,可永远是握在别人手里的玩具。” 司慕南盯着她,喉结滚动,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不知道怎么去靠近这个女人,越相处越不知道。 他也从来不喜欢解释。 第5章 交易 流水宴结束了,他们在宽大的餐桌前坐着。 司慕南握着手,看着眼对面的女人,在握紧自己的手:“蜜月……” “你答应给我的,现在可以给了么?” 她冷清的的话语,彻底断了他的希冀,就连一边不苟言笑的江岸也微微向他投去怜悯的眼神。 每每和夫人大吵架后,少爷都会暗自反省许多天,总想着找机会对她道歉,以前少爷也偷偷做过很多事,只是每次都被少夫人回以冷眼。 少夫人不喜欢给少爷解释的机会,每次少爷准备了惊喜要道歉,夫人就会借口跟在主夫人身边。 这个蜜月是少爷计划了好久的,他们两个人的婚姻都好奇怪。 虽然自己没有结过婚,可也看过正儿八经的新婚夫妇脸上洋溢的笑容和甜蜜,蜜月往往是新婚夫妻最开心的事吧! “江岸,拿过来!”他失望至极,其实他早就准备好了两份文件,聪明如他,早该知道于她而言另一份何尝不是多余。 只是他抱着幻想罢了。 江岸只好把后面那个盒子递了过去。 “里面是金鼎的一切资料,使用人已经换成了你的名字。” “拿着它,你就是金鼎的新主人了。” 瑷绱静静地看着那个盒子,联想起两年前去c市看到的那栋摩天大厦,她是那栋大厦的主人了。 “打算什么时候飞c市?” 瑷绱平静的低头,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早就说过,他们结婚与否,自己都不会干涉司慕南的私生活,他没必要时时提醒自己。 “您觉得是今天下午合适,还是明天上午合适? ” 司慕南眼里冷然:“既然你那么想去c市,就今天下午吧 !” 他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脸上没有一点儿不悦,在她眼里自己确实是个透明人。 “好,那边新公司开业也应该好好筹备。”她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可一想到终于可以逃离他的身边,终于可以逃离整个司慕家族,她就觉得无比的畅快。 起身就要离开,他垂下眼,浓密的睫毛盖住他晦暗不明的双瞳。 直到她真的快要消失在她的视线。 “瑷绱!” 她回过头有些不解的望着他。 “这几个月我可能都不会去c市。” “都可以啊,我不会对外公布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要有任何负担。” 看着她无所谓的态度,他心里凉透了。 等瑷绱走远,江岸这才愤愤不平:“南少,您为什么不告诉夫人,新婚后要去司慕家的宗祠祭奠。” 司慕南垂着眼,他并不想勉强她,而她也从没计划去见自己的列祖列宗。 “她现在不合适。” 不是心甘情愿,他不会把她带进祠堂。 “明日您就要启程去蒙托了,蒙托山里祭祀有族老还有先生更有老太爷,您如何为夫人圆谎。” “说你们根本不是因为爱而结婚,家主看婚姻很圣神,不想您走明小姐的老路。” 司慕家婚姻向来和睦,只十六年前的二姑小姐司慕明,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对人强取豪夺,最后抑郁病发,饮弹自尽。 那是家主和主夫人唯一的女儿,从此家主便督促下一辈,绝不可以在犯明小姐的错误。 他想起自己的姑姑那癫狂的模样,她站在花海里,余晖洒在海面上,她的姑姑司慕明饮弹自杀。 可爱难道不是疯狂么? “我自己会去交代。” 飞机滑入私人停机坪,他冷漠的走下飞机。 在保镖和管家的带领下,穿过那假山石廊,进入一个院子,那正中放着硕大的翠石屏风,那上面的玉脉缤纷多彩。 走过那屏风,正堂八扇金丝楠木的木门全部打开,厅堂是古时的金砖铺就,亮透房间里的一切陈设。 司慕老爷子拄着拐杖,端坐在太师椅上,头发花白,那双眼眸却锐利无双,中指上带着浓郁绿色的戒指,无不透露着威严和压迫。 他下方分别坐着德高望重的族老,还有他的叔伯,像他们这一辈的人几乎是不能踏入这宗祠的。 “爷爷,安好。”司慕南平静的直视那老者。 “你的妻子呢?” “瑷绱有别的事。” “别的事?这是一早她的私人飞机越过璃海的照片,她似乎很目中无人。” 司慕南没有理会自己爷爷的愤怒,淡然的把手放在金盆里洗着,在淡然的拿过崭新的毛巾擦着。 “我不想勉强她。” 老爷子这下是真怒了,一拐杖下去连地都感觉抖了抖,一堂的人鸦雀无声。 “什么叫勉强,她是你的合法妻子,进了司慕家的门,来拜祭拜祭自己的列祖列宗叫勉强?” “你最好不要,最好不要娶一个你不爱的女人,她会是一把利刃,等有一天那把利刃扎进你的心脏,你会发现这愚蠢的感情害了你一辈子。” 司慕南屏息:“她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过程如何,我不希望司慕家的人干预一分,瑷绱纵使不爱我,我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老爷子被气的发抖,愤怒的指着他:“你想要你姑姑的事情重演么?” “我和姑姑一样,我们血液里流淌着疯狂的血液,是执着的血液,得不到那个人的爱我无法象形自己会过怎样灰色的人生。 ” “我很年轻,不想有遗憾,瑷绱是我不可能放弃的一切!” 众人震惊的看着堂中严肃的男人,很久他们都没有见过那样执拗和对抗一切的眼神了。 “跪下!!”老爷子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拿着拐杖指着他。 司慕南不言语,直直的跪了下去。 老爷子气极了,失去爱女的痛苦让他对这个孙子失望至极。 拐杖一下一下的抽打着司慕南,老爷子什么背景,那力道在场人看了都纷纷别开眼。 慕沙暗自攥紧手下的椅子,那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即使疼爱,她更加知道他要为自己的选择负上该有的责任。 盛世大婚,原来是做给旁人看的一场大戏,司慕家最尊贵的继承人单相思了高岭白玫瑰。 要是世家大族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怕是司慕这段历史将永远记进耻辱的书里。 终于老爷子发泄够了,愤恨的丢掉拐杖,管家连忙过来扶住他。 这些年他早已退居幕后,加上身体的原因,他便搬来了蒙托山,很少像今天这样动怒 。 “在这里跪着,在你的祖宗面前跪着,让他们看看你是怎么丢尽我司慕家的脸面的。”老爷子说完在管家的陪同下缓缓离开,那背影俨然苍老了许多。 “要我说你真值得这个!”二叔司慕端对他竖起大拇指:“也只有你敢跟老爷子这么说话,你爸都不行。” “去去去,滚一边去,我自己的儿子自己教育。”司慕朗推开看热闹的众人来到司慕南跟前。 松了松领带:“阿南,你那个媳妇确实过分了,今天是面见家族长辈的日子,大家为了你们小两口,五湖四海的聚在这里。” “我还等着喝媳妇茶呢?你倒好给人看了一出真真的笑话,我年轻时都没想你这么失败过。” “得了,儿子从小你就不管,去海钓的时间都比看儿子的时间长,他犯了什么错也轮不到你教训。”慕沙起身推开了司慕朗。 司慕朗老脸一红,只能站在一边,慕沙正色的看着跪着的男人:“爱是疯狂和冲动,但更需要坦诚和衷心。” 第6章 爱不能廉价 “妈妈只教会了你如何变强,却没教你如何去爱。” 她无比心疼自己的儿子,阿南很小的时候就很懂事,她忙于庶务总是没办法花更多的时间陪他。 他的父亲更是散养状态,两人本就是家族联姻,司慕朗放浪形骸惯了,她只能揽下所有家事。 对孩子确实分身乏术,但要没有她的教养,司慕南自然也成不了继承人,那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宿命。 “我知道你很喜欢瑷绱,但你要知道爱是相互的,只有相爱才会让人快乐,才会生出幸福。” “这句话你母亲说的没错,但我还是要郑重的告诉你,咱们要爱就大大方方的去爱,咱们的爱不廉价,也别让自己廉价。” “今天爷爷确实是气的不轻,爷爷说的也没错,一场暴风般的婚姻,总有一天会带着旋涡回来。” “你起来吧,爷爷那里我会去交代,你心里有她,有翻卷的爱,就算是跪在祠堂十天你也想不清楚的。”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也一样不是么?” 司慕南站起身,什么也没说,退出了祠堂。 加长版劳斯莱斯在c市的公路上穿行着,瑷绱看着窗外的一切,暗自握紧手里的资料。 那不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么,为什么觉得那么不安,司慕南呢,他要如何面对司慕家的家主? “夫人,我们到了。”管家乔叔轻声提醒。 瑷绱如梦初醒,这才抬头看向窗外。 那外面高耸入云的大厦,浑身扭臂的设计,让它看上去更时尚和年轻。 前面金鼎大厦几个大字更是气势恢宏,和她意料之中不一样的是这座大厦已经井然有序的工作了。 “乔叔,为什么会这样。” 那是才翻新的不是么? “夫人,南少知道您擅长地产和珠宝方面的事宜,便拨出了sam的地产和珠宝放进了金鼎。” “我不喜欢他干涉我的生活,我不喜欢sam的人。” “夫人,员工都是提前招聘的,没有sam的任何人,南少知道您不喜欢。” 她微愣,司慕南你到底在想什么? “乔叔,我已经找到了公寓,或者我可以直接住在公司,您先回去吧。” “夫人我不能服从您的命令,您在c市必须住进印龛庄园。” “是司慕南的意思?” “是南少的意思,这是南少唯一的条件。” 她微微皱眉,c市是冬季,侍应生为她拉开车门,瑷绱站在雪里,仰头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大厦,头顶砸下纷洋的雪花。 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更让她头脑一震,但很快又回到现实。 印龛庄园有着最好的安保,他是在保护自己么? 见她下车的一刹那所有人都纷纷驻足,他们没有见过那样娇媚的女人,高贵如冰雪,婉约似清江。 她披着白狐的披肩,长裙拖了些在白色的雪地里,白皙的脖子间挂着硕大的红色宝石,头发高挽,别着一支琉璃蝴蝶钗,踩着高跟鞋就那么站在那儿,却如雕塑般完美。 蓝色和灰色的眼影闪着钻石般的光芒,衬着她的眼眸更加魅惑冷然。 金色的旋转大门打开,她一走进去,就是恭恭敬敬的总裁好。 众人不敢看这位财大气粗的主,但听到高跟鞋清脆的声音,和那双实在漂亮的腿,不由得对这位新上任的总裁产生好奇。 他们窃窃的打量,不由得呼吸一凛,那绝对是他们见过最美最高不可攀的女人。 直到她专属电梯的门合上,众人才围在一起炸了锅一般的讨论起来。 他们没想到的事太多了,拥有这样一栋地标性建筑的主人居然如此年轻,不仅如此年轻还如此漂亮。 她站在高高的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繁忙的渺小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再然后她终于看向了远方,那个方向是南方,司慕南的地方。那宽敞奢华的办公室只让她感到冷。 “听说了吗?金鼎开业了!”某高档会所几个纨绔子弟坐在沙发上端着香槟讨论着。 事实上如此大的项目开业也惊动了不少媒体,可就是电视和头条上看到的也只有门前那辆奢华无比的车罢了。 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捕捉到任何金鼎老板的相关信息,她神秘的有些不寻常。 “我一直想盘的地盘,只可以它从未被我收入囊中。” 从金鼎大厦被烧了之后,他们本以为可以顺利拍到的大厦,却从没拍卖,打听的消息是金鼎一直有主。 “那地方也是邪乎,以前是安氏集团的时候地理位置就不行,结果安氏被大火烧了个干净,那周围又神奇的崛起了。” “谁说不是呢,现在那栋大厦可是在中心商业区,价格不菲。” “不菲也是扯淡,金鼎对面的风擎国际一直虎视眈眈,等着把它拆吃入腹。” “风擎国际的风景灏可不好惹。” “你们知道就好,他和我们这些纨绔子弟可不一样,就连我爸见了他也要夹着尾巴做人,他一直都想吞并金鼎。” “那您的意思是……” “我知道金鼎有单生意是珠宝,是c市的ben公司的大订单,价值八个亿,你说我们一起出手套牢金鼎会怎么样?” 几人来了兴趣:“金鼎的股票会被我们买入,金鼎如果没法偿还巨额资金,将再次被拍卖。” “别想了,就算金鼎被拍卖,我们也吃不下金鼎。” “我们吃不下也能分一杯羹啊,让利给风景灏不就好了,一边给他面子,一边得了钱,咋们家里的老爷子还不对咱们刮目相看啊!” 众人相视一笑:“这倒是个好主意。” 瑷绱处理好公务,刚合上文件,电话便响了,看了来电人的名字,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 “慕姨……” “瑷绱,你叫我什么?”电话那边传来疑惑的声音。 她恍惚的扶了扶额头,她已经嫁给司慕南了,随即改口:“妈……” 慕沙这才满意的挑眉:“这就对了嘛,以后你要慢慢习惯,习惯称呼,更要习惯做阿南的妻子。” “瑷绱,老宅祭祖……” “妈,我有很重要的事,老宅那边恐怕没有办法抽身。” 她怎么敢进宗祠,她心里并不认同自己的身份,自己可以说是在司慕家成长过来的,比谁都知道宗祠的神圣。 慕沙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也没挑破:“妈没有怪你的意思,阿南已经帮你问候过爷爷了,只是这些日子阿南恐怕没办法去c市。” 她脑袋一团浆糊,司慕南自己一个人去了宗祠吗?他不是也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要去宗祠。 慕沙接着开口:“自己一个女孩子在c市要注意安全,c市也是鱼龙混杂,除了印龛庄园,别的地方暂时不住。” 瑷绱缓缓回神,她不想住印龛庄园 那是司慕家的产业,司慕家的产业只会让她感到更加的冰冷。 “尤其是千家。瑷绱,阿南没回来千家你可不准去。” 那是慕沙少有的严厉。 她蹙起眉,她回c市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c市是她的家啊,她孤独太久了,太喜欢,太眷恋那种家的滋味了。 没得到便一直会去追寻。 但她却不能有一点儿的反驳,只说:“我知道了妈。” 慕沙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只淡淡的回了个嗯字。 第7章 孤独背后 夜已经深了,她终于从文件里抬起头,周围寂静一片。 走到落地窗前,霓虹的城市里稀稀疏疏的还有些车在路上行驶,抬眼看着那万家灯火寂寂无声。 她回c市已经一个礼拜了,可她的父母却没有过一通电话,如果不是那漫天都能看到的头条,她真的就那么自我欺骗下去,他的父母或许不知道她回来了。 为什么她的心里那么空。 尧皇的会所,司慕南姗姗来迟,退下外套,江岸恭敬的接过。 “来了?”邢云天打开一瓶白兰地笑问他。 他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众人都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怎么了,新婚夜欲求不满啊?”邢云天打趣儿的开口。 司慕南直接不客气的把刚刚的外套给他砸过去。 邢云天接着邪笑:“生气了?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里面有药。” 玄北彻挑眉:“要不是司慕家的家规,我想阿南不会如此饥不择食。” 要忍不住早就忍不住了,何必等如此之久,若不是两个人真的无法两情相悦,司慕南不会那样屈尊。 “别说的他好像很委屈似得,要不是本小爷,瑷绱能和他那样,他就偷着乐吧!” “怎么,这几天一直不见人,被处罚了。” 司慕老爷子那是多毒辣的眼睛啊,事情原委他们就是不说也能被他一眼看穿。 “说来祭祖这件事也确实为难,但你们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是啊,你们结婚我也颇感意外。” 司慕南自顾自的喝了杯酒:“有一天你们不可救药的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一切的不计后果,不择手段。” 几人脸上流露一丝异样。 “那接着呢,以怎样的结局告终。” “我一定要她在我身边。” “我就知道你是如此的执迷不悟。”邢云天惋惜的摇头,随即放下许多资料。 “你老婆初出茅庐就得罪了不少杂碎,怎么办,给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司慕南眼里深沉,瑷绱并不是花瓶,即使同自己比起来少了狠戾,也不是随便可以被人揉捏的软柿子。 “我想瑷绱不会喜欢你给的机会,每个家族的主夫人都有解决一些事的能力和魄力 只是需要时间。”奕寒泽也平静开口。 只是以阿南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被人暗算,既然他们都得到了消息,阿南也知道了。 他们现在倒不担心瑷绱的安全,更该考虑的是阿南未来的重心。 一个金鼎于他们如九牛一毛,可瑷绱于司慕南却是万中无一。 “阿南,是否国际上的事情你暂时不会插手?”奕寒泽冷静的开口。 众人也都看向他,为了女人放弃事业和权利是很愚蠢的做法。 “我和c市有许多关联,有些事不是想掩盖就能掩盖的,国际上的事,宁安会接替我。” “那我们也只能祝你好运了,我们都等着你,记着降落的同时,也不要低估了对手。” 他点头。 几人碰了一杯,他们是四大家族的继承人,家族相辅相成,才造就了如今不可撼动的局面,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友谊自然也深之又深。 “总裁,外面漫天都是我们售卖假珠宝的……” 她头也没抬的掐断电话,这样的消息她从来不喜欢理会,她不是初出茅庐,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这样卑劣的手段,她经历的不知凡几。 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切发展的超出她的预期,他相信自己可以控制已然失衡的局面,可是需要时间。 “夫人今晚要去哪儿?”门外管家克娜礼貌的询问。 自从她日日加班的消息传到司慕南的耳朵里,便又有了一条不成文的禁令,总裁到点得下班。 于是下班后无聊的生活又让她无比苦恼,不知道去哪里打发时间。 会所,她不喜欢,一个人的夜她也不喜欢。 有时候会回到印龛庄园,吃着一个人的饭,然后看书,或者去看看院子里的花。 可那样重复的日子当真无聊。 “去看戏曲吧!”她语出惊人,着实让克娜愣了好一会儿。 最后无奈只能包了剧院的场,她一个人看。 台上打着一束光,她穿着黑色的风衣坐在中间的位置,看着台上的粉饰自己唱着悲欢离合。 她很喜欢看那样的戏,喜欢看尽别人的悲欢离合。 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才会展示自己的恐惧,悲悯。 一曲唱罢,她眼角跟着流下一滴清泪,她其实是个很敏感的人,很爱哭,只是不能让自己哭罢了。 可她觉得哭不是原罪,也并不代表软弱,那只是一种宣泄,人当然都需要宣泄。 她看的太入神,台上又是另外一出戏了,以至于在她身后不近不远的位置,她察觉不到一个男人正默默地看着她的侧脸。 他一直都习惯在她身后。 不知过了多久,剧院的灯彻底亮了起来,克娜拿着外套走到她跟前:“夜深了,夫人我们该回去了。” 她回到印龛庄园已经很晚了,换好衣服,拉开落地窗前的窗帘,外面是硕大的法式长廊。 她头发松散的盘起,穿着深蓝色的真丝拖地睡袍。 背后是交叉的蓝色细带,她手里握着红酒,看着外面渺茫的山色,今天又是一个雪夜。 把手里的红酒搁在一边,她换了个杯子,寻找司慕南喝酒的记忆,在酒架上找到一瓶白兰地。 她不喜欢碰酒,可现在却忽然很想喝醉,喝醉了就不会感到孤独,困惑,迷茫,不甘……烦恼。 于是她一口一口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楼下克娜正准备回去休息,一双修长的手拦住了她,看见来人,克娜吓得退了几步,恭敬的对他行礼。 “南少。” 司慕南淡淡点头,目光却看向最高的一层。 克娜了然:“夫人可能已经休息了。” 他把外套随意一放:“我知道了,你也去休息吧。” 克娜点头,恭敬的退开。 司慕南也按下了直达八楼的电梯。 整个一层寂寂无声,看着那扇珠贝雕刻的大门,他轻轻的推开。 整个房间灯光很暗,只有窗台哪儿还有一点儿微亮,鼻间窜入刺鼻的酒味,司慕南低咒一声,好看的眉也锁了起来。 大步过去,房间的灯也受惊般的亮了起来。 楼廊上女人已经醉倒在珐琅彩的桌子上,她穿着深蓝色的长裙,露出性感的脖颈和后背。 司慕南望出去,那外面可是茫茫的大雪啊!不过还好这个女人没有蠢到开窗户让冷气把她冻僵。 顾不得其他弯腰把女人抱了起来,瑷绱却模模糊糊的醒了,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搭着他的衣服。 “司慕南,我好孤单……”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她只是莫家讨好司慕家的一个工具,一个不能有思想的工具么? 他顿住了眼里心疼,把她轻轻的抱上床。 她环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我好孤单,世界上那么多人,你为什么非要娶我?你就那么讨厌我么?以至于用你的一生,堵我的一生?” 明明他心里就有另外一个女人,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躯壳,她不要那样的婚姻。 可他却给了她那样的黑暗。 第8章 刹那同归 他看着她柔弱的模样,抬起手抚摸她的脸颊,脸也慢慢欺近。 “是啊,我恨你,恨了你很久。”说罢俯身在她圆润的肩膀上咬了一下,却又怕她疼缓缓的松开了她。 把她的手放进被窝,整个房间只有温度他还算满意。 正当他要去浴室的时候,她又喊住了他:“我不爱你啊,我只是想要自由,为什么我越想要的东西,你越不给我。” 司慕南解扣子的手停住,转身压在她的身上,手掌沿着她的纹路,与她十指紧扣,那双眼睛仿佛夜间捕食的猎豹一般。 “我告诉你,警告你,你的自由就是留在我身边,我不会,也绝不可能让你离开我。”说罢霸道的吻上她的唇。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并没有反抗司慕南,浑浑噩噩的任由他吻着,要说印象深刻,也只有她触之发烫的肌肤,和那个男人占有欲极强的眼神。 窗帘拉开,早已一室明亮,他赤裸着上半身温柔地凝视着身边的女人。 她像只慵懒的猫,静静地闭着那双眼眸,卷翘的睫毛筛下阴影,唇如三月樱桃般诱人。 外面的雪密密匝匝的落着,仿佛雪白的鹅毛,洋洋洒洒,纯洁一片,就如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管家早已带着佣人候在主卧门前,要是往常他们早就伺候夫人洗漱了,可她是知道,昨晚少爷回来了。 况且他们本就在新婚期,新婚燕尔,她自然不敢去打扰。 眼见着时间越来越急,克娜只得大着胆子拨通卧室的电话。 电话响的第一声就接起来了:“说。” 克娜为难道:“南少,已经快要正午了,按照规矩,夫人和您都要洗漱穿戴了。” 司慕南看了眼一边的女人,或许昨晚的酒太醉了,她鲜少有这个点不起床的时候。 “把她今天的一切行程推掉。” “可是司慕家的规矩……” “规矩是主人定的,不是么?” 克娜一时语塞,却又无法反驳,不管是南少也好,少夫人也好,他们以后就是整个司慕家的主人。 不好再说什么,领着人退了下去,打算吩咐厨房准备今天的午餐。 下楼的时候正好遇到乔。 “怎么了?” “没什么,两个人还没起床,早餐是无望了,我得去准备今天的午餐了。” 乔笑着:“这些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少爷刚刚已经吩咐厨房了。” 克娜有些惊讶,她和乔已经为司慕家服务了许多年了,很少看到南少这样。 “年轻人的事,你呀就别瞎操心了,主人家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就是了。”乔打趣儿道。 房间里瑷绱悠悠转醒,她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都疼。 “醒了。” 她顿时愣住了,睁开眼睛看到身边赤身裸体的男人。 她攥紧被子,她不是纯真少女了,自然在清楚不过他们做了什么,此刻她除了震惊就是震惊。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司慕南懒懒的靠在床头斜着她:“我来看自己的妻子还需要报备么?” “那你和我躺在一起,一张床上,做什么?你不需要征求一下我的意见么?” 他也不避讳:“酒色微醺,丈夫和妻子做些什么也在情理之中吧!” 她无法反驳,他已经是自己的丈夫了,看来酒还是少喝的好。 “我要起床了。”她捂着被子提醒道。 他还是那慵懒模样,甚至于眸光上下懒散的打量着她,仿佛再说,我看你能不能起:“你起啊。” 她气的脸色涨红,看样子他就是不打算避讳了,可让她当着他的面那么赤条条的去浴室,她也实在做不到。 不想和他僵持,甩了几个枕头在他身上,然后裹着被子下床。 刚踩在地上她才发觉自己的腿又疼又软,一下跌在了地上。 司慕南见状立即过去把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 司慕南低头望着她,最后纠结着说:“我昨晚不该……” “不许说了。”她着急的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两人的目光交汇着,瑷绱仿佛被什么烫了似得,挣开他的怀抱,又急又羞逃似的离开。 看着女人狼狈的背影,司慕南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转身进了另一个浴室。 浴室里,瑷绱一张脸红的发烫,在看着落地镜里的自己,那玲珑的肌肤上满是盛放的红梅,她顿时更是又羞又怒。 回到房间司慕南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微微松了口气。 独自走进更衣间,看着偌大的衣橱,在看了下自己,那里面竟然一件可以遮的衣服也没有。 “穿这个吧,晚上c市的东道主,谢嘉晨设宴。” 司慕南不知道从哪儿出来,为她递上一个礼盒。 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男人,她不免心里不平衡,自己还在找衣服,而他已经可以堂堂正正站在自己跟前了。 “怎么了,衣服不喜欢。” 她垂下眼:“不是。” 司慕南没在说什么,坐在一边的法式皮椅上,他是打算在这等了。 瑷绱拿着盒子按下更衣室的门,穿上裙子从全身镜里看着后背性感的裸露,平常穿肯定没问题,可是今天她身上分明一点儿也不方便。 她不知道是不是司慕南故意整她,胸前也有细密的吻痕,她倒是不信邪,司慕南会让自己这样去宴会。 无所畏惧的按开更衣室的门,司慕南也抬起头,刹那间眼里晦暗起来。 她没有化妆可眼角眉梢确是还没褪去的春意,那比平常的她娇媚的多。 尤其她身上的点点红梅,更是让他想起了昨夜…… “我想我不是很适合去参加宴会。” “那里不适合,我想不是身份,那是什么?是你身上的点点斑斓?” “对,就是这点点斑斓。” 他优雅的站起身,来到她跟前,仿佛早就知道她推辞的理由:“有的东西并不完美,但看起来很完美,那是因为万事万物可以修饰。” 耳边还是他温热的气息,他的手已经一寸一寸攀上她的腰。 忽然要被男人盈盈一握,很快自己就被带到了首饰区的沙发上。 司慕南单手揣进兜里,单手划过那漂亮的橱窗展柜,最后定格在某件珠宝上。 他打开玻璃,取下一套珠宝,把瑷绱按在镜子前,他就如鬼魅一般盯着镜子里的女人。 一条红宝石的火树银花项链便带在了她的脖子上,那项链上大大小小坠子正好盖住她的点点斑斓。 就连瑷绱都有些吃惊,那项链竟可以和她配合的如此之好。 接着他拍了拍手,化妆师便推开了珠宝间的门。 司慕南也没做停留,转身离开了。 第9章 她背后 等她下楼的时候,那宽长的餐桌前除了雷打不动的佣人,还多了司慕南。 “夫人中午好。” 所有人按照惯例对她问好,她的目光只落在那个男人身上。 看着司慕南她确实没有胃口,那个人帮她查到了有用的消息,她必须去那个宴会了。 只有分散司慕南的注意力她才可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过来吃饭。”司慕南淡淡开口,瑷绱也没有拒绝,坐到了他的对面,两夫妻各怀心事的吃起了午餐。 克娜贴心的为她盛了一盏汤,瑷绱也没多想,喝了起来。 “这是红参乳鸽汤,少爷吩咐厨房,让您好好补补。” “噗……”她吓得一激灵,赶紧拿过方巾擦自己的嘴,顿时面红耳赤。 司慕南表情也没好多少,一脸铁青,周围的佣人都羞的抬不起头。 “夫人,这汤味道不好么?”克娜一时不明所以,怎么喝个汤,喝成了这个样子。 “没有,对了今天有什么安排吗?”她赶紧岔开话题,毕竟金鼎很忙的。 克娜小心的看了眼司慕南说:“少爷已经把您今天的所有行程都取消了。” 她还没说本来这一桌子菜都等着您慢慢吃的,预计的用餐时间是一个小时。 “为什么要取消我的行程。” “夫人您误会了,少爷只是想您好好休息一下,您平常也不给自己放个周末周日的,也只有少爷说的您听,否则我看啊,您迟早身体得出毛病。” 克娜温柔的提醒,瑷绱真想她不提醒,果然就听到男人冷漠的声音。 “接管金鼎以后,少夫人都没有休息时间么?” “是啊,有时候深夜才回来,有时候不回来,直接住在公司的,跟夫人说过,夫人也不听,我说少爷娶妻子也不是娶机器,哪能全年无休啊!” 克娜还以为是司慕家故意给这位少夫人使绊子,毕竟她的出身还是差了些,可司慕南是知道的,金鼎是瑷绱的。 擦了擦嘴:“看来金鼎的很忙。” 瑷绱明显嗅到了危险气息,不说话。 “少爷您问的什么问题,自然忙啊!那么大一个公司……” “那就通知金鼎放假吧!不如直接休年假,我会派专人管理公司,少夫人觉得怎么样?” 瑷绱拧着眉,他那么做有意思吗? “金鼎是我的。” “你知道我整垮一个公司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它可以是你的,也可以不是。” 她深吸了一口气:“从下个礼拜开始我会有休息日。” 他不看她的眼睛,知道那其中的万千情绪。 吃过午餐,瑷绱便去了顶楼的书房,那里视野开阔,风景很好,如果静下来,她会选择好好的读一本书。 司慕南随后也到了,只是坐在那张皮椅上,一丝不苟的处理公务。 两人一前一后虽然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但看上去却格外的和谐。 出门时,瑷绱正要穿高跟鞋,克娜急急忙忙的赶到给她送了双平底的拖鞋。 在瑷绱惊愕的目光中,克娜解释道:“这是少爷的意思。” 她木然的看着楼梯出,那个男人也刚好下楼,他要让自己穿双拖鞋去参加宴会么? “我现在是司慕家的太太,我想我丢的不是自己的脸面。” 司慕南一瞬间明白了她的火气,却没有生气,来到她面前,蹲下身为她穿好鞋子。 众人在一边看的眼睛都直了,从不低头的男人今天低头的那样贴心和温柔。 就连瑷绱都愣住了,整个人仿佛被冻住了一般,不敢动弹。 “你……” “我只是不想你太累。” “可是那是一场宴会。” 她无法理解一个宴会平底鞋配礼服。 “就算你穿平底鞋又怎么样,你是司慕家的少夫人,是我司慕南名正言顺的妻子,谁敢说你半个不字。” “只是你心里不能那样惬意罢了。”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瑷绱。 两人一起坐进车里,一路寂静无话。 终于到了谢家的别墅,瑷绱刚要下车忽然什么东西一闪,她惊觉不妙停下了下车的动作。 “最近金鼎很不太平,这里有人偷拍,我不想被拍到。” 如果她处理不好金鼎的事,又让人知道她是司慕家的少夫人,那她拿什么脸面去面对苦心栽培自己的慕沙。 他暗自攥紧了手,金鼎被设计的事情闹到了邢云天都知道的程度,她对自己说金鼎有点不太平。 司慕南猛然的推开车门,顿时无数闪光灯从丛林里亮了起来。 她震惊的看着司慕南那不卑不亢的背影,他在气什么? 也跟着迈下车,顿时又是一阵狂拍。 “你为什么老是给我找事,如果司慕南先生没什么事的话,你去普洱海我也是很欢迎的。” 这句话彻底让他的脸冷了起来,当众捏气她的下巴:“不要在提普洱海。” 她眼里冷锐:“我牺牲了一生幸福跟你结婚,不就是因为普洱海么?我连提一下的资格都没有是么?” 她讽笑:“都说司慕南冰冷无双,只有我知道他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怎样的取舍。” 凉凉的说完,转身就打算离开,手腕却被男人攥住,接着一股力气把她往后拉去,一个面具盖在了她的脸上。 她吃惊的看着司慕南,司慕南也正好为她系好了面具:“你……” “今天是假面舞会。”说完就冷冷的朝前走去。 那他刚刚是在耍自己么,瑷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男人,只好跟上去。 后面一辆车几乎与黑夜融为一色,车灯全熄,只有后座男人的眼睛似乎亮着某种野兽的光。 “老板,前面的是什么人,这么多人偷拍。” 风景灏薄唇轻抿,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 “c市谁是现在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 “那辆车,有没有在哪里见过。” 风景灏平静的开口,看着那辆泊车生驶离的劳斯莱斯,它尾巴上的数字倒是显眼的紧,让人不记住都难。 卓立恍然大悟:“是金鼎的总裁!” 只可惜他们在后面没有看见那个女人和男人的脸。 “真是愚不可及,明明知道自己是众矢之的还敢这么堂而皇之,只要我们找到跟拍的其中一个人,买下那对男女的照片,就能让人找到他们。” 卓立眼里杀意沸腾:“然后老板就能吞并金鼎了。” “是他们蠢还是你蠢啊!” 卓立面色一僵:“老板,我不懂您的意思。” 风景灏抿了口香槟:“当初金鼎是废楼的时候,我也动不了,如今的金鼎更是不一般,你可以让一座大厦拔地而起,金碧辉煌 只用一年的时间。” “你可以在那一年的时间里,让金鼎以及围绕金鼎的地成为新的商业区标识?” 卓立低下头:“不能。”然后他又想到什么问:“那我们为什么也在商业区内?” 不说如今金鼎的身价翻倍,就是他们也是身价暴涨,风擎国际和金鼎大厦同为c市地标。 “因为我永远盯着金鼎。”他眼里更为冷沉,就像地沟里阴暗流动的水。 “以我们的势力,就算对方身份不俗,又能如何?” “金鼎的掌权人是个女人,无疑就是那个高官的情人罢了,这样的事我们处理的不止一件两件,这次为何您如此平静?” 他轻轻的靠在皮椅上:“以前我就查过,金鼎的背后是号称珐琅四少的司慕家族。” 这个家族盘根错节,绝不是他能轻易动摇的。 卓立也是吓了一跳:“那那个女人是司慕家人养在外面的女人。” 这世上也只有那四个家族有着颠覆一切的能力。 “司慕家刚大摆宴席不久,是长子继承人司慕南结婚。” “那您的意思是,刚刚那个人男人是司慕南,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也是金鼎的总裁瑷绱。” “瑷绱?司慕家的人,口味真是独特,他的夫人是莫家的长女,莫隐瞳,听说早在八年前莫家就把这个女儿送去了司慕家。” “莫家出卖长女换得了今天的地位?” 怪不得八年里莫家成了人人不敢惹的存在,原来是何司慕家结了亲。 “那我们怎么办?”他深知自己的老板这次遇到了对手,可老板对金鼎有着过分的执念,他也绝不会放弃金鼎。 “即使司慕家在厉害,也不该动金鼎!!”风景灏眼里杀意沸腾。 第10章 是挑衅是示威 风景灏眼眸往后看了一眼,卓立便清楚了,往那个方向看去,夜色虚掩下有一方长草的土堆有不寻常的波动。 那很显然是一个伪装的拍摄者。 “我不懂,刚刚那些随便抓个人就可以看到那两个人的正脸,这个只拍到了背影吧。” 他晃着红酒:“我想他该拍到的都拍到了,至于刚刚那些,那些恐怕找不到了。” 司慕家从不会让自己的面目,面对大众,除非他们首肯,而刚刚司慕南那样做,是示威,是挑衅,更是不屑。 “好,我明白了。” 风景灏戴上面具,安然的走下车。 大堂,两人一出现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不知是不是有意,司慕南拨了拨手上的玉扳指。 人群里的谢嘉晨一眼便看到了,酒还没来得及吞下,赶紧放下酒杯就跟了上去。 就要追到两人的时候,一双手把他拦下,他只能看着那个人男人上了专属电梯,尤其那双面具后的眼,总给他一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谢公子,我们南少要见你。”江岸冷漠的说完,也跟着走进电梯。 谢嘉晨掏出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司慕南可不是好惹的,只是怎么会那么快? 看了眼二楼,谁让他现在是谢家的家主,况且他也有把自己摘干净的底牌,没办法,谢嘉晨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二楼。 “司慕南,我自己事,自己可以处理好。”瑷绱拉住他的手腕。 司慕南的脾气她再了解不过,只是为了金鼎那么一小点事牵扯无辜,让她怎么心安? 司慕南看着她的手:“如果你真的喜欢过一个人,你一定不会这么说。” 说完掰下她的手,却没有放,他的眼瞳很深,眉轻轻的拧着,轻轻的警告:“乖乖在会客室等我,不要做出让我生气的事。” 瑷绱不明所以的看着那道合上的门,她怎么觉得司慕南话中有话,可是这次她不能办到,因为她也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 即使过后会迎来暴风般的惩罚,她也必须要做。 “夫人,先去会客室吧。”江岸恭敬的开口。 谢嘉晨来到房间的时候,只有司慕南一个人,他已经摘下了面具,那张仿若神只的脸上却没有慈悲。 他泡着茶,谢嘉晨只敢畏畏缩缩的坐过去。 刚坐下男人的嗤笑声便响了起来:“看来谢公子,恣意惯了,我还没有让您入座,不请自座,您的教养很是一般。” 他这么一说,谢嘉晨哪敢还坐着,仿佛屁股被烫了似得站了起来。 “南少,教训的是,我只是看到您在泡茶,所以就觉得……不好意思是我判断失误。” 司慕南冷笑:“有时候泡茶并不代表会喝,这世上喝过泡茶的人屈指可数,您父亲都为谢家呕心沥血这么多年,也不敢像你这么放肆!” 他说完,一杯清澈的茶水随即倒了出去,看着水泼出去,谢嘉晨腿都软了。 “最近生意难做么?”他抬起头终于施舍的看向谢嘉晨。 “不是啊,有司慕家的照顾,生意很好。”说着谢嘉晨从口袋里掏出烟忙递给他。 司慕南看着香烟:“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有这种举动的,也难怪你会做出这么失格的事情。” “谢家,谢家真是后继无人。” 谢嘉晨尴尬的收回烟:“我不懂,我到底是哪里惹南少不快了?” 司慕南盯着他:“是商人就要权衡利弊,在商言商,是男人就要敢作敢当。” 谢嘉晨有些心虚的吞了吞口水。 “对不起南少,我不知道金鼎是你关照的。” “但如你所说,贪婪是商人的天性,这世界上有狼性竞争的法则,我有能力为什么不可以去尝试吞并金鼎? ” “总之都是为司慕家服务,我觉得谁掌控金鼎都一样,您作为司慕家未来的接班人,我想您可以去问问您的父亲,同样的事情,他会怎样处理? ” “我和您父亲还有数面之缘,要知道金鼎唯一的不一样就是它是您妻子的,可恕我直言作为司慕家的少夫人,很显然您夫人的能力不够。 ” “既然如此南少不如把她放在家里,既干扰不了您的事,我们谢家也可以继续为司慕家服务。 ” “谢家很有钱么?”司慕南冷眸凝视着他,谢嘉晨再次败下阵来,不敢与他对质。 要是司慕家动一根手指,他们谢家就会灰飞烟灭。 “瑷绱不是不可以处理这些事,只是她比我仁慈,比我有耐心,可是我这个人对于这样的事向来没有耐心。” “更何况你动了金鼎,你自诩有能力,那我就试着折断你的羽翅,没人司慕家我看看你的能力。 ” 谢嘉晨下的腿发软:“南少是我冒犯了,我不该插手金鼎的事。” “狼看上羊都想去吃,可也要看看羊在哪里,你说是吗 ?” “至于你说的我的父亲,他除了周游世界,享受生活,并没有为家族做出什么贡献 ,他很早就不在管理者权限了。” “能给予你荣华,权利的,是我!而你动的是我的东西,养狗的被狗咬了,你说我该怎么处理? ” 谢嘉晨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不是我,我不知道,是他们联合起来做的,我只是被拖下水而已。” 忽然一叠资料就出现在他跟前,那是他和那几个纨绔子弟一起商量瓜分金鼎时的照片。 谢嘉晨看到这儿终于死寂般的不动了。 “没有这些照片我也能知道是你做的,方言整个c市也只有你谢家地位最高,能使出绊子的也只能是你。” “对了,你自诩很有能力,我觉得瑷绱比你出色,她靠的才是自己,而已靠的是关系,既然是关系你跟我谈什么能力?!” 他真的发怒了,一个被子狠狠地砸在地上。 “司慕家以后断绝与谢家的一切合作关系,谢公子到了您展现能力的时候了。” 说完他扣好袖口,冷漠的转身。 “等等,您就不想知道是谁让我这么做的么?” 那边的会客室里,瑷绱一本正经的坐着,她身边沙发上坐着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更称的她面容清冷。 瑷绱翻完那些陈旧的照片,心里就像什么堵住了似的,难受的很。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看着那些大火烧焦的尸体,还有烧毁的大楼,还有残留的残垣断壁,她就恐惧极了。 女人察觉出了她的异样,把那些照片装入袋子。 “如果看了不适应,就别看了。” 她皱着眉:“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 “因为这就是金鼎的前生,它的前生叫安氏集团是一对夫妇创办的,而那场大火带走了他们一家三口的生命。” 现在连瑷绱都不知道自己在查什么,查出那么惨烈的故事。 “我能帮你的只能到这里,有的事需要你自己去查,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安氏倒了,莫家却神奇的位居c市富豪前列。” “听说安氏夫妇是被人设计套牢了资金,那一天他们带着孩子在公司休息,那时候起的大火。” “那场大火是午夜起的,公司没有员工,只有他们一家三口,还有对面那栋大厦,也就是风擎国际现在的总裁风景灏的父母。” 女人说完拿了桌上的钱,动作利落的离开了。 第11章 毒玫瑰 正在她发愣之际,莫蕊走了进来,她只抬头看了眼莫蕊,这个妹妹她没来由的不喜欢。 “姐姐,你身份这么高贵 怎么也来这种场合啊,要不是看到阿南哥的保镖我还以为你在度蜜月。” 她自顾自的坐到瑷绱身边:“要说这个蜜月去哪里度?普洱海就很不错嘛,白色的沙滩,湛蓝的海水,多好啊。” “莫蕊你没有事么?”成天就像一个苍蝇似的围着她转。 “姐姐,你有健忘症啊,我问你要金鼎你不给我,我哪来的事做,凭什么你可以管理一个公司,我就只能去爸的公司呢?” 瑷绱实在不想理会她,只是一个公司的虚职,她知不知道现在多少人没有工作。 “有机会你可以好好去锻炼一下自己,爸爸公司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她已经不想再与她多费唇舌,有这个时间她不如好好去了解一下以前的安氏集团,看看他们现在还有没有后人。 见她拒自己千里之外,莫蕊冷哼了一声,赌气般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谁都知道谢家在c市吃的开,他们的顶楼直接可以到对面那栋着名会所的顶层,那里也几乎是上流人士的天堂。 只是她还没搞清楚老板是谁,不过来并不妨碍像她这样有钱的人去消费。 她一进门就看到吧台前坐着一个挺拔的背影,想着司慕南对自己不搭理的样子她就像是心里烧了一把火。 迈着脚步走过去,手指在男人后背滑动着,卓立刚要动手却被风景灏用眼神制止。 莫蕊勾唇一笑,慢慢绕到风景灏的身边,大胆的摩挲他的下巴,然后把他的下巴挑了起来。 看到男人的正脸,她微愣了几秒,那个男人长得着实干净,是那种儒雅的书生气,却透着俊郎的洒脱感。 “你长的真好看。” 就比司慕南差那么一点儿,虽然她更喜欢司慕南那一款,可偶尔换换口味也是不错。 风景灏笑着:“你好莫小姐。” “你怎么知道我姓莫?” “在c市能有这么漂亮的小姐,那一定是莫家的二小姐了。” 她的手指带着挑衅般划过他的脸颊:“没想到你长得帅,还很聪明。”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呢?” 风景灏淡淡的抿着红酒:“我想你不会有兴趣知道的,那样会扫了你的兴致。” “真是好笑,我莫蕊要什么还没有得不到的。” 他笑着反问:“那金鼎你得到了吗?” 莫蕊立即收回手,戒备的看着他:“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金鼎的事? ” “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我还知道你让谢嘉晨帮你得到金鼎然后你们几个在从中分利,他们贪心图的是钱,你更贪心不仅图钱,还想给自己姐姐上上课。” 莫蕊一下恼羞成怒:“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 “莫小姐喜欢自欺欺人我也没有办法,很快你的事就会传进你爸爸的耳朵,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说完风景灏优雅的起身,路过她身侧时眼里的阴谋一闪而过。 卓立对一边角落使了个眼色,也跟上了风景灏,两人在距离莫蕊最近的地方上了电梯,楼层是42号。 一边莫蕊正在发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角落里的情侣忽然爆发了争吵声。 “你不要我却要我妹妹?” “为什么不呢?都是一个家庭的女儿,娶谁不是娶?只要那个家族可以帮助我就好了。” 莫蕊仿佛清楚了什么,默然的拿过一瓶酒,就那么喝了下去。 横竖都要被爸爸骂死,她为什么不去搏一搏,总之都是莫家,她比瑷绱好一百倍。 瑷绱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莫蕊的来电显示,她本来不想理会,可莫蕊毕竟是自己的妹妹,理智告诉她应该要接那个电话。 “姐姐……我好像被人下了药,我好难受。” 她神情立即紧绷起来,想到自己的新婚之夜,顾不得想太多她抓着电话问:“你在哪儿?还知道自己在哪儿吗?” “姐姐,我在四十二层……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你要先来le会所。” “你说清楚啊,le会所在哪儿,你刚刚不是还在谢家吗?怎么跑去哪儿了?” “你不理我,我无聊嘛,从谢家的顶楼就到le会所了,姐姐怎么办,我好害怕啊,要是爸爸妈妈知道了……” “姐姐你不要告诉爸爸妈妈。” 瑷绱连忙冲出去,保镖拦也拦不住。 等到了那个叫le的酒吧,那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只是她闻到了一股浅浅的兰香,她以为这是排风口没有打开,所以导致自己闻到这个味道头就晕乎乎的。 但也顾不了太多,姐姐的责任告诉她,她必须要马上找到莫蕊,拿着电话,按下电梯。 “你确定在42吗?” 看着合上的电梯门,莫蕊冷冷的从后面站出来:“是啊,就是四十二楼。” 说完挂了电话,看了眼那个服务生,往他的托盘里放了一叠现金。 “你的想法很妙,这个就当是你的奖励了。” 她本来想给瑷绱下迷药,可是迷药毕竟会留下证据,倒是迷烟就不会,烟消云散,毫无证据可查。 侍应生高兴的托着盘子走了,却在另一个转角拨了一个号码。 卓立挂完电话,走近风景灏,他正在燃着龙涎香,听说这种香最能让人心旷神怡。 “老板已经搞定了,只是这样不会触碰到司慕南的底线吗?” 他闻了闻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知道他的底线,我们如何在这场博弈中掌握度呢?” “要我说那个莫蕊也太狠毒了,连自己的姐姐都要害。” “人心向来是这世上最看不透的东西,何况是那样一个女人。” 他也很奇怪,至少是有一点点惊讶的,在小时候他们两姐妹的感情很好,只是长大了却变成了这样。 说白了人都是往利益看的,他只能这样解释。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准备,摄像机么?” 风景灏眼里很冷:“我们只需要等,等高贵的瑷绱夫人深夜出入一个陌生男人的我房间,等他的丈夫亲眼看看她恶心的模样。” “会不会出事,司慕南还在谢嘉晨哪里。” “谢嘉晨只是个自以为是的草包,他的愚蠢还由他自己买单,真遗憾,本来不想这么早吞并谢家的。” “一个家族的气数尽了,就像一个皇族的气数尽了是一样的,它不可能再是那猎场上的王了。” 第12章 愤怒 瑷绱在42层,头晕目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本来想联系莫蕊,可是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 她再蠢也知道自己是被莫蕊设计了,莫蕊没中什么药,倒是她好像病的不轻。 她靠在墙上,克制着自己,现在她是司慕南的妻子,她要是真的掉进了这样的陷阱,不是让整个司慕家蒙羞么? 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丑闻满天飞,取下耳环,她故意狠狠一拔,只有利用疼痛她才能有短暂的理智克制自己。 耳朵上血不客气的滴在她的皮肤上,耳环是针式的,她忍着痛划着自己的手腕,她心里只有一个念想,她不能失控。 忽然一道光亮了起来,她侧头看去,眼里迷离,她好像看到雾色里走出来一个挺拔的身影,但她不知道是谁。 “老板,那个女人没有动。”卓立很是疑惑,中了迷药的人还能这么克制自己么? 他嘴角勾起讽笑:“她毕竟是司慕南的女人。” 他越来越期待这个女人用那副面孔被他的丈夫看到。 瑷绱闭着眼睛在睁开,努力的甩着发昏的头,她不能,她不可以,每压抑一分,手上的力道就重一分。 风景灏停在了她的跟前,单手揣进裤兜,脸也是难得的严肃。 那个女人耳朵上,手腕上全是绯红的血液,可以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怎么会不知道那药的厉害,可是很显然那个女人并没有屈从。 他很久没有看到那样有骨气的女人了。 “老板,她长得好漂亮,就像是……怎么形容,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就连卓立都忍不住伸手要去碰她,可手还没碰到她就被风景灏打落下来。 他也瞬间恢复了理智,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真是逆天了,莫家能生出这么美的女人,怪不得能嫁进四大家族。 就在这时瑷绱缓缓的睁开眼睛,她看到了眼前的男人,眉微微蹙起,额头上密密匝匝的汗珠。 眼前的男人戴着面具,可是那面具后的那双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药的作用,她头忽然疼了起来,疼的她沿着墙角滑落到了地上,活像一支凋零玫瑰。 “老板,她怎么了,会不会莫蕊不知道计量,闹出人命啊!” 她捂着头,头疼欲裂,喉咙也干的难受,像被撕裂了一样。 风景灏默不作声那双眼睛也是紧紧的盯着地上的女人,却没有伸手去扶。 瑷绱不受控制般的看着那双眼睛,看的风景灏和卓立都汗毛直立。 她慢慢撑着墙壁站起身,正在两人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她丢掉了自己手里唯一可以刺激理智的耳环。 伸手,她眼里只有那双眼睛,一步一步踉跄的往前,原来她是要摘下自己的面具。 风景灏眼里闪过惊异,她为什么对面具如此执着? 看着女人慢慢向他靠近,他第一次没有选择继续自己的阴谋,而是转身朝前走去。 即使他也解释不了自己的行为,或许是对这个可怜女人的一点儿慈悲 。 “你去哪儿?站住……”她虚弱的看着那个背影。 风景灏顿了一下,又接着往前走。 “我让你站住!!”她少有那样的生气,似乎什么想要抓住的确狠狠的逃走了似得。 这次风景灏站住了,瑷绱嘴角勾起了笑,那个笑让风景灏刹那的游离,而后眼眸又森冷了起来。 要是没有莫家,安氏不会破产,安家不会家破人亡,他的流瑾也不会死。 而她还可以这样笑,他真是不该仁慈。 瑷绱像要抓住什么似得往前走,就在手碰到他面具的那一刹那一双手把她猛的扯了过去。 面具也掉在了地上,露出男人儒雅却冰冷的脸。 司慕南眼里仿佛烧起了熊熊大火,把瑷绱护在身后。 一把枪抵在了风景灏的脑门:“你找死吗?” 风景灏有小小的错愕,传闻司慕南从不会情绪失控,看来那个女人在他心里很重要。 “南少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该明白,谁让你动这个女人。” “这里是我的休息间,我只是听到声音出来看看而已,我什么也没做,我的下属可以为我做声。” “风景灏我这个从不喜欢废话,告诉你她不能动,就是不能动,这样的事没有第二次,否则千里之外你也没有命可以活。” 他撤下枪:“人的命很重要,有命才有可能做自己要做和该做的事。” 说完,抱着瑷绱就离开了四十二层,身后的风景灏看着两人的背影,眼里越发深邃。 他认识司慕南,是因为司慕南和莫家有牵扯,可司慕南却可以准确无误的认出他,是什么意思? 他不会像谢嘉晨一样以为司慕南是个白痴,司慕南明明知道是他动了手脚,为什么刚刚的枪没有开下去。 到底是为什么? 跑车一路划过积雪的路面,刺耳的轰鸣声划破宁静的夜,他双目猩红想着刚刚的一幕幕,一脚刹车,车字猛的停了下来。 后座的医生一个颠簸头重重的磕在车身上。 “南少你小心点儿嘛,差一点针都扎歪了。 ” 他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从后视镜里看着昏迷的女人:“她什么时候可以清醒?” “快了吧,从这里到印龛庄园应该就会……啊!”医生话还没说完,只留下一阵惊呼,车辆再次划破了疾驰的雪路。 到了印龛又是一个急刹车,这下医生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扶着花坛就开始狂吐起来。 剧烈的冲击也让瑷绱清醒了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司慕南摔上车门的声音。 她一瞬间记起了所有的事,跟着拔掉了手上的针管,急急的追了上去。 屋内的人看到司慕南进来刚要问好。 “全部出去!” 克娜和乔也变了脸色,知道这次他们少爷很生气,便招手让佣人停下手里的工作退出去。 瑷绱追进来的时候司慕南已经上了电梯,她无奈只好按下另一个电梯。 四楼上她跑过去抓住他的手腕:“司慕南,你听我解释。” 他愤怒的瞪着她:“解释什么?听你解释什么?!” 低眼他看到她满是的伤痕,他更是愤怒,卡着她的肩膀:“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你把自己弄成这样也没忘记保护好理智。” “为什么一见到那个男人你就会丢盔卸甲,就可以什么都不要。” “他的脸那么好看吗?是迷醉你的毒药,还是他是你的解药啊?” “为什么我那么努力,你的眼里,你的眼里还是一点儿也没有我……” 瑷绱皱起眉,他算是什么?吃醋表白,可是他明明就不爱自己不是么? “你在气什么?我没有要对那个男人怎么样,我只是被下药了,这样的事你不是也做过么?” “我是人我抗拒不了药,况且你不是还有普洱海……” 嚓—— 她话没说完他的拳头已经砸向了她身边的玻璃,玻璃碎了一地里,全是他们对峙的身影。 “不要在跟我提普洱海!!” 她愣住了,在她那么多年的记忆里,司慕南绝没有像今天这样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也愣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瑷绱没有去追,只能听到外面传来跑车巨大的轰鸣,她才惊觉自己一点儿也不了解那个男人。 第13章 莫家 半夜的时候,众人都颤颤巍巍的望着顶楼,终于电话响了起来。 这里的电话只接顶楼。 “少夫人您没事吧?” 她闭着眼睛:“我没事,克娜给我准备一个医药箱。” 克娜点头挂掉了电话,看了眼门外还在狂吐的医生,暗自叹了口气。 从柜子里拿了个医药箱就上了四楼。 在过道里她看到了蹲坐在地的瑷绱,她周围还有许多玻璃碎片,她从没有见过那么颓败的少夫人。 轻轻的把她牵起来,带离玻璃碎片的地方,才安慰道:“夫妻之间有什么事要好好商量,怎么吵架了呢?少爷也是手上全是血。” “那玻璃是他打碎的吧,是不是把你吓坏了?” 瑷绱咬着唇,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好孩子,回头我说说少爷,这是医药箱。” 瑷绱接过药箱,浑浑噩噩的朝房间走去。 克娜看着那个背影叹着气,她是个极要自尊的女人,不会让她帮着清理伤口的,她能做的也只有给她空间。 下面的人也不适合看到少夫人这副模样。 房间里她已经换好睡袍,对着镜子清理耳朵上和手臂上的伤口,到了手掌,她看着那些划痕。 疼痛告诉她,那里面一定有残留的玻璃碴,可她没有办法清理。 司慕家的少夫人到哪里都必须是光鲜亮丽的,她不能这样让医生进来清理。 想了想等明天自己好些,再让医生清理,就喝了一边克娜送上来的安神药。 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去好好看看她的妹妹,莫蕊! 车在路上停下,整个砻山在夜里格外寂静,满是雪的路上只有那一辆车。 司慕南想着刚刚的争吵,握紧方向盘的手又紧了一分,最后调转车头回到印龛。 “少爷,您回来了。”克娜很是惊喜。 他没说话,直接按了四楼的电梯。 回到主卧,她已经睡了,被子滑了些在地上,看了眼她安静的睡颜,耳朵上还有红肿的印记。 司慕南叹了口气,转身去柜子里拿出了医药箱,把她的伤口重新清理了一遍。 最后到了手,拿起她的手,那纤纤玉手上果然有划痕,是自己打碎玻璃的时候弄伤的。 那些划痕里还有玻璃碴,司慕南顿时心疼不已,拿着镊子一点一点儿为她挑出来,又怕弄疼她,力道控制的很轻很轻。 要到天亮的时候,他重新上药,把她的手包扎好再放回被子里。 手背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我甚至后悔答应把金鼎送给你。” “但又像是注定,我想到最后你不会伤害我的吧,毕竟我那么炽烈的爱着你。”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所求的很少,只求那个女孩儿眼里有我的存在,为了那点儿存在,我可以付出一切!” 说完他拿着外套起身离开了。 冬天的阳光不热,但很明亮,瑷绱缓缓睁开眼睛,她看着已经被包扎好的手。 没有人知道她的手受伤了,只有司慕南知道,是司慕南为她包扎的? 她不知道什么是爱,可她有种异样的感觉那种异样的感觉让她开始自作多情,开始觉得司慕南有点儿喜欢她…… 她觉得自己是疯了,连怎么嫁给司慕南的都忘记了,如果不是普洱海的那个女人,他怕是永远也不会娶自己。 为了那个女人他才妥协于婚姻,是那个女人才让她有和司慕南在一起的机会,她不能要这样的婚姻,更不能在那样的婚姻里生出懵动。 还有…… 她想起昨晚面具后的那张脸,想起那双眼睛,很多事她必须要弄清楚。 掀开被子下床,他她看到床头上摆着一盒小小的药膏。 她试着把药膏涂在有吻痕的地方,果然那个药有神奇的效果,吻痕开始变淡,这样她可能很快就能出门。 其实一开始就有那样的药,只是司慕南并不想给,他是想做什么?多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么? 穿好衣服下楼,她传了白色的羽毛长裙,带着蝴蝶结钻石项链,披着一头海藻般的长卷发,踩着十二厘米高跟鞋走出了电梯。 “夫人,您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很好。”克娜感叹道。 “谢谢克娜,晚饭我不回来吃了。” “夫人要去哪儿?” 她明眸深深:“去莫家,去看看我的爸爸妈妈,作为女儿我好像很失职,把车钥匙给我。” “会不会您开车不太安全,我安排人送您去吧。” 她笑着:“没关系,如果一个人总是不碰自己熟悉的东西,那再熟悉也会变成陌生,我不想变成一个车都不能控制的人。 ” 克娜点头,送上了几盒车钥匙,她一眼就看到了那辆幽灵超跑,那是二十岁时司慕南为她定制的礼物。 她以为只是他的随手一定,直到后来看到了轮毂和钛板上自己的名字,更没想到这辆车他极其爱护,就算是不远千里也把它送了过来。 伸手拿过钥匙,在一排一排的车库里看到了那辆车,即使过去四年,它还是如自己初见的那样亮眼。 只是她好像从没有开过。 迈上车的那一瞬间,连她都愣了愣,不管是距离,靠背,操纵台,方向盘,都和她要的一模一样,尤其靠背好像是量身定做一般。 不,能做到这样,当然是量身定做,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男人仔细测量的身影,听说爱上一个人会在意一切细节。 不想多想开车出去,飞驰的车掀起一地白雪,她开车不亚于一个男人,所以司慕南才会送她跑车。 莫家住在半山别墅,他们家族的历史她也并不是太清楚,因为自己脑子受过伤,就忘了许多事。 只知道他们原来这是普通的商人,住在拥挤的别墅区,后来变成了富豪,开始住在半山别墅。 她想莫家的突然暴富和八年前金鼎的前生安氏集团有这莫大的关系。 她不排斥行业内的竞争,但是搞的人家破人亡就严重了,她不会批判自己的父母,可自己也该恕罪。 车停在那栋别墅前,门口的保安看见那样一辆车,赶紧掐灭手里的烟,敬礼走过来。 见车没有回应,保安也识趣儿的推开,按下了档杆的启动键,她很顺利的来到了莫家。 就别墅而言莫家很大,但跟占了整做砻山的印龛比起来,还是极不够看的。 她拨通了一个电话,那头传来在陌生不过的声音:“喂,那位?” 瑷绱冷凝冷着脸,他的这个父亲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开口了,他从没有存过他的号码。 “瑷绱。” 男人吓了一跳,从皮椅上坐起来,拿着电话去一边:“瑷绱啊,最近还好吗?” 他冷硬生疏的花语那就是商人面对不速之客的语言。 “爸爸很忙吗?” “爸爸不忙……最近小蕊不是毕业了吗,我让她来公司帮忙了,有小蕊照顾我 照顾公司,你就放心吧! ” 他看了看电话:“不用随时打电话过来,爸爸在开会,当然你的电话比任何会议都要重要。 ” “是这样爸爸,我已经回家了。” “什么?!”莫原惊叫起来,意识到自己有问题,他赶紧平和态度:“那我让厨房准备些菜,阿南也在吧,要不我现在就回来。” 她眼里深深:“阿南不在,我一个人回来的。” 莫原失望道:“好,那在家转转,我和小蕊忙好以后就回来。” 毫不留情的挂完电话,瑷绱只能拿下手机,看了眼那偌大的别墅,这里真的是她的家么? 第14章 多余的人。 “瑷绱啊,多吃些,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莫原客套的开口。 她看着桌上的山珍海味,只是没有一样是她喜欢的,他们或许从来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晃了晃红酒:“你们的身体还好吗?” “当然,你妈妈去过你婚宴的,我,我那天确实太忙了,所以没有抽出时间。” 看着他编出蹩脚的理由,和那心虚的不知道往哪里看的眼睛,她心里就发冷。 “小蕊最近怎么样啊?” 她淡淡询问,只要她没动筷子,他的父母和妹妹都没敢动。 一谈到莫蕊,莫原脸上兴味起来:“小蕊啊,她最近表现可好了,学校的成绩能代表什么呀,实际的能力才最重要。” “我这个女儿不得了,公司人人都夸她,我跟你说……” “是吗?可我昨天在一个叫le的会所看到了她。” 不想再听他夸自己的女儿,瑷绱出声打断。 今天也很奇怪,往常叫嚣的最欢的今天全程都埋着头,直到她点名,莫蕊才不服气的反驳道:“你胡说什么啊?” 看了眼两姐妹,一个淡定,一个急躁,两口子心里也大概有了把秤。 莫原笑着:“瑷绱啊,年轻人去那些地方是解压,妹妹偶尔去玩玩没什么的,倒是你啊,你已经结婚了,要注意,司慕家族很在乎颜面的。” “像那种地方就算再想去也得少去。” 莫蕊得意的笑着,挽着自己父亲的手臂,对瑷绱透出一个挑衅的表情,连带着莫母也笑了出来。 他们在嘲笑自己的女儿耐不住寂寞去会所。 “爸爸言重了,我和阿南昨天是去谢家的宴会,只是后来接到了妹妹的求救电话,才去的le。” “爸爸放心,慕沙夫人早就教会了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和阿南的感情也很好,再说脑子也还好,不会抽风到在那个场合放下自己的丈夫,去一个不知名的会所。” 两人愣了一下,看了眼心虚的莫蕊:“是不是小蕊给你添什么麻烦了。” 她笑着:“是有一点儿麻烦,小蕊说她被人下了迷药。” 她静静地注视着几人的神色,仿佛旁观者一般清明! 果然两夫妻赶紧关心自己的宝贝女儿:“有没有事,谁敢欺负你,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莫蕊看了眼冷漠凝视自己的瑷绱,支支吾吾说不出口,只能心虚的低下头。 “那你说不出口,就我来代为转述吧,妹妹说她中了迷药,可我到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倒是我闻到了奇奇怪怪的味道。” “妹妹告诉我她在42层,我到的时候已经头晕目眩,我只看到了一个男人…… ” 她故意停顿,看着几人的表情,果然他们没有主动来关心她遇到了什么事,只来冷着脸听着。 抿了口红酒:“我被下药了,司慕南把我抱走的,为此和我大吵一架,父亲,母亲,这件事怎么处理吧?” “你说的什么话呀,她是你妹妹,你想怎么处理呀?!”她护着莫蕊瞪着瑷绱,全然忘记她才是受害,而那个受害者也是自己的女儿。 “她是我的妹妹就不用承担责任,那我不是你的女儿?” 两口子脸上有些微妙,接着莫母拍着桌子吼道:“你哪里像个女儿,一进门就咄咄逼人 你妹妹才多大年纪啊,你就把人往死逼。 ” 她站起身撑着桌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莫母:“我不可能让这件事成为我的污点,我想我应该找我丈夫说明一下原因。” 莫母心里一颤,司慕南要是知道了,莫蕊还有命活吗? “瑷绱啊,你冷静一点儿,我知道你妹妹这件事情做的不对,可她年纪毕竟还小,你看在爸爸妈妈的份上饶了她吧。” 瑷绱冷漠的看着那个夫人,她这样软的态度只有在让她拿钱和莫蕊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 她不知道要看什么情面,她的爸爸妈妈对她好吗?不尽然吧! “年纪小不是犯罪的理由。” “好了!!”莫原怒吼一声,然后气势汹汹的看向莫蕊,莫蕊吓的都要哭出来了。 “都是你这个孽障!!”莫原抬手对着莫蕊就是一巴掌。 “爸爸……”莫蕊委屈的捂着自己的脸。 “你打孩子做什么?!”莫母连忙过去挡着他,很好,这个家宴不欢而散。 “瑷绱,你说怎么处罚吧,都是这个孽障太不懂事了。”莫原冷着脸开口。 瑷绱轻轻的晃着红酒,这个男人真的是她的父亲么?他的父亲竟然是这样的。 为了权利他反手可以出卖自己的女儿,这样的人是挣扎求生的悍树,他可以为了权利反手牺牲掉一切。 “父亲不用动气,我也只是说说妹妹,看看妹妹的态度,要是真的要较真,不用阿南,我自己也可以让妹妹身败名裂啊!” 她起身站到莫蕊身侧,伸手想抚摸她的头,莫蕊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瑷绱浅浅一笑。 没关系,她也不是真的想安慰她。 “看来是我不懂事了,好好的家宴弄成这样,那我先走了,你们也好好安慰一下妹妹。” 说完笑着离开了。 迈上车,她挂上耳麦,不久耳朵里就传来了声音。 她在桌子底下安了监听,这是她来的目的,兔子急了自然知道咬人,一切只是一场局而已。 “你为了那个女人打小蕊,你是不是疯了,小蕊可是我们的宝贝女儿!!” “你就宝贝她吧?她差点儿害了我们一家啊,得罪了瑷绱,她有几条命送给司慕南啊?” “我说就是她故意找事儿,觉得跟我们关系生疏,她看不起我们,小蕊也算她的妹妹,她怎么这么对妹妹啊?” “妇人之见,你给我记住只要是瑷绱的事,你最高高姿态的对待,还有小蕊,我警告你这种事没有下一次。” 莫蕊觉得更委屈,吼道:“我就是看不得她那个样子,没有阿南哥哥她算什么?她还敢教训我,早够我教训她几百次了。” “爸,你在怕什么?只要我们背后的人没倒,我们莫家就不会倒,我们家的荣华富贵又不是瑷绱给的!” “你给我闭嘴,司慕南要是不喜欢她,司慕南能娶她么?你那点儿歪心思乘早收一收。” “我怎么就歪心思了,她都可以我怎么不可以?” “你还敢说,你想贴上去人家要你吗,你怎么这么蠢,跟你姐姐比起来怎么差这么多?” “我姐还不是……” 忽然声音戛然而止,瑷绱拧眉,她的监听不会有任何问题才对。 江岸从桌子底下拿出那枚宝石戒指,放在茶几上。 要不是少爷发现的即使,那几个蠢货早把该吐的都吐干净了。 沙发上司慕南倨傲的坐着,莫家的人大气也不敢出的等着发落。 第15章 真相 “南少,您为什么不和瑷绱一起过来?”莫原打破尴尬的局面小心开口。 司慕南看着他,眼里又冷了一分。 “叫什么瑷绱啊,她现在是我们名正言顺的少夫人,少夫人不在您可别太入戏,该怎么称呼,还是要好好称呼。” 莫原连连点头:“是,是,是,您为什么没和少夫人一起回来。” “莫总您还好意思问啊,您的宝贝女儿做了什么,您不知道么,害得我们少爷和夫人是大吵一架。” “莫总,毁人姻缘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我刚刚已经教训过那个孽障了,这种事不会有第二次了。” “知道瑷绱为什么没有对你们动手吗?”他森冷的开口。 几人摇头,刚刚瑷绱表现的很平静,这么说她今天是故意来激怒他们的,为的只是听一听他们的真心话。 “我们真的不知道少夫人已经起疑心了。” “莫原你很越界,你不是瑷绱的父亲却妄想用瑷绱父亲的身份来压制她。” “她只是需要一个身份,如果不是她,我不会保你们叶家的荣华富贵,既要嗟来之食便要懂知恩图报。” 他抬手看着一边委屈不已的莫蕊。 “你对我很有兴趣?” 莫蕊一愣,她没有想到有一天司慕南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怎么会不感兴趣呢?像他这样的男人。 “我一直都很佩服您。” 他蹲下身捏起莫蕊的下巴,那双眼睛就仿佛磁石一般让莫蕊深陷其中,迷醉不已。 “说清楚,是佩服,迷恋,还是爱慕。” 她吞了吞口水,大脑一片空白,即使知道不应该却还是鼓起勇气开口:“是爱慕,是迷恋。” 他冷笑,松开她的下巴,接过江岸递过来的毛巾仔细的擦着自己的每一根手指。 “你知道什么是爱么?爱就是不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受尽委屈。” “你是留下舌头,手指,还是眼睛。” “您说什么?” “不应该么,是我赶到的及时,如果不及时呢,瑷绱会怎么样?” “你犯的错也不只那一条吧,是我让莫家在一个假位置坐久了,他们就真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 “一个贪婪的人,即使他伪装的再好,也会露出本性。” “我没有许诺你们可以为所欲为,更没许诺你们那可以动金鼎。” 莫原眼里的心虚一闪而过,毕竟是老狐狸,很快就狡辩起来:“南少,你是知道我的,我最安分守己了,再说了那金鼎明明就是您的,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他眼里森冷极了:“那我就一根一根切掉你女儿的手指,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把实话告诉我,毕竟我容忍不了欺骗。” 莫蕊不服气的开口:“你逼我爸爸有什么用,你不就想知道是谁做的么?” “是我,是我以莫氏的名义联合的谢嘉晨要吞并金鼎,我问瑷绱要了,她不给我的,那我只能用自己的方法夺了。” “那是我们夫人的地盘,轮得到你撒野?” 这个女人真是有意思,仗着有个姐姐在普洱海真以为他们不敢动她了。 “南少,你不就是那样么?瑷绱爱你吗?爱你的是我姐姐莫隐瞳,你是怎么对我姐姐的?” “别说了……”莫父和莫母赶紧拉着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可却被莫蕊任性的甩开了。 “南少做得出来,我们说不得么?我知道要不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我也不可能还能这样对你说话。” “南少只有我姐姐是真心爱你的,不要在执迷了,瑷绱什么也不是,你和她纠缠下去不会有结果的。” 他垂下眼,不会有结果吗?可是只要她在他身边,一时一刻他都贪婪,放不了手的。 莫家夫妇连忙拦住自己的女儿:“别再说了……” 司慕南现在还没有生气,要是真的疯起来,他们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为什么说不得,金鼎遇到危机只能是瑷绱学艺不精,她没办法扞卫自己的东西,我有能力,为什么不能去夺?” “她不可能会爱你的,她现在只是没有记忆,她一旦想起什么,你以为你还能掌控的了她么?” “你愿意心甘情愿给她那个少夫人的位置,瑷绱会要么?她心里有人,一直是你,是你破坏了一切,否则大家都会有一个人美好的结局。” “你不用这样时时刻刻担心,浑浑噩噩,她不用这个迷迷茫茫度过一生,我姐姐也不会被困在普洱海和我们丧失联络。”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答应了我姐姐,你们交换过的,你不能伤害我们莫家的任何一个人。” 司慕南危险的凝眸:“你在威胁我,司慕家的人不接受任何威胁。” “那有了私心的司慕南呢?他接不接受威胁,一旦我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我就会想办法让姐姐以为我死了,姐姐再也不会为你保守秘密。” “秘密不可怕,可是姐姐知道的秘密,我想瑷绱小姐一定很想知道,到时候你以为她还会乖乖的待在你身边么?” “我觉得你也很可悲,你得不到那个女人的心,于是把她变成了没有灵魂的木偶,你在怕什么?” “如果抢夺可悲,可恨,可鄙,我们只是妄图抢夺了金钱,地位,你呢?” 她对着司慕南冷笑:“你抢夺的是一个人的人生啊!遇见你之前她的一切那么美好,遇见你之后她变成了只有美丽外表的躯壳。” 一双手毫无征兆的卡上她的喉咙,司慕南眼里杀意沸腾。 瑷绱是她的禁锢,是他的逆鳞,是不可触碰的存在。 “南少,南少!!手下留情啊!”莫原和莫夫人跪在地上卑微的祈求着。 骨头碎裂的声音,莫蕊已经被司慕南提了起来,脸颊绯红,强烈的窒息感使用她眼白外翻,整个人仿佛就要被折断脖子而亡。 他绝不是一个会心慈手软的人。 “司慕南,你怕了,你在失控,你怕瑷绱会离开你,你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人……你和她都是!” 司慕南松了手,莫蕊重重的砸在地上,空气呛入喉咙刺激她更是猛烈的咳嗽,她从没感觉死神离自己这么近。 “小蕊,你没事吧,宝贝……”莫母心疼不已的抱着自己的女儿,脸上挂满了眼泪。 她差一点儿就要失去这个孩子了,她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不能在失去了。 “少爷,我来解决她。”江岸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个女人也太嚣张了。 “留着她。”他冷漠的开口,居高临下的额看着那一家三口。 “你知道很多秘密,那就让这些秘密跟着你一辈子吧,让我们一切进入这场游戏,只要她没有爱上我,那你们就永远跟我同苦,同悲……” 第16章 你够温柔贤淑 车停进印龛庄园,和往常一样,那些人早已经恭敬的站成两排等着她了。 “夫人,今天还顺利吗?”克娜撑起伞为她挡开点点雪花,即使这样还是有白雪落在她的肩头。 克娜贴心的为她拍开:“真是的,这雪没个完的下,一会儿衣服该湿了。” 她平静的看着可娜,克娜是中法的混血儿,蓝色的眸子,棕金色的发,她是印龛的管家,印龛不管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都是她来的最多的地方。 她抬手也轻轻的抚下克娜发端的雪花,如果她也有那样一位母亲疼爱,那该多好,如果世间可以许愿,能换回那么一个人爱她,她愿意用一切交换。 只可惜她的父母除了虚伪,就是卑微,不知道是不意外,她的耳麦断了,不然她你并不怀疑,他们可以倾吐出她根本不是他们亲生的事实。 实际上她早就有那样的猜测,只是一直得不到印证罢了,她怕得到那样的印证,证明她其实是个孤儿。 后来在某一刻她就不怕了,只希望她可以是个孤儿,她不用为了莫家和司慕家牵扯在一起,她可以像平常的女孩子那样,那样自由的逐梦。 “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今天冻坏了,昨天才受了惊吓,快点儿上去沐浴,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她来到浴室,浴池里的水已经调到了合适的温度,周围燃起香薰,池水里铺着花瓣。 她周身被水包裹才明白一个道理,即使你身处在温暖的环境,但一个人心是冷的,那她还是会感到冷。 一次比一次更加的冷。 回忆起莫家的一切,她把自己埋进水里,只有这样她才能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受任何情绪的干扰。 出来的时候,化妆室早已候着化妆师,原本是可以不的,因为那时候只有她一个人。 可是司慕南来了之后,他没有回来,司慕家的少夫人就不可能失去仪态。 化妆造型仔细的为她做好搭配,她穿着深蓝色色的裙子,一头卷发披下,美丽的锁骨之间佩戴着硕大的侧玫瑰花钻石项链。 脚边还有人不住的为她整理裙摆,她美的像童话里高贵的女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时候她真像是被打扮好讨主人欢心的玩具。 宽大的餐桌前只有她一个人用餐,只有一盏灯,周围是大气也不敢出的佣人,她仿佛没有生命一般,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孤寂。 平静的吃完早餐,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她让人把这几天的文件送了过来。 她没去卧室也没去书房,就在客厅的雅座,静静地看着文件。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克娜捧着电话上前:“打扰一下夫人,是邢少的电话。” 瑷绱好看的眉皱起,邢云天?邢云天找她做什么?扶了扶额头,邢云天实在是个难缠的存在。 碍于四大家族的面子她又不能不接她的电话。 命令克娜按下扩音,她则接着若无其事的看文件。 “你好啊,美丽的天使小姐。” “我不知道谁是天使,如果邢少方便可以去你名下各个会所找找。” 那人哑笑:“瑷绱,你怎么和阿南一样一点儿幽默细胞都没有啊。” 瑷绱头也不抬:“邢少有事?有事我可以交代我的助手,还有我的丈夫也在,你可以直接联系他。” “呦,你还知道你有丈夫啊。” 瑷绱忍着无语,她要是没有丈夫他参加的是哪门子的婚礼,他给谁送的交杯酒,酒里面又有什么? “邢少知道我这个人喜欢有话直说。” “瑷绱你知道我在哪里吗?有兴趣出来聚聚?” 瑷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邢云天找她,不那不是找她,是找茬。 “不好意思,我并不好奇,要是您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她发誓如果不是邢云天是邢云家的少主人,她一定不会浪费时间接这样一桶莫名其妙的电话。 “我在c市,吃惊吗?还有更吃惊的我和你丈夫司慕南在一起。” 瑷绱挂电话的手一顿。 “那你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瑷绱啊瑷绱不是我说你跟着慕沙夫人你什么都学会了,就是没学会什么叫温柔贤淑。” 她咬了咬唇,真恨不得把邢云天那张臭嘴缝上。 她不温柔贤淑,她要是还不够温柔贤淑早就让他对交杯酒的事付出法律责任了。 她不够温柔贤淑,她早就和司慕南红脸了,司慕南还想有去普洱海的自由,那不可能。 说她不温柔贤淑,她不认。 “邢云天你找事是吗?你是律师函收的不够多,要不要我让司慕家的御用律师柯策去好好陪你打打官司啊!” 说到柯策邢云天哑了几秒,谁让柯策是最厉害的律师呢,他真不怀疑瑷绱会那么做。 “你别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啊,你新婚不久祖都不敬,你知道多少人在祠堂等你?” 这次换瑷绱哑然,她看过规矩,祭祖那天老太爷和各大族老都会在,是很严肃和神圣的一件事,而她不在。 因为她从心里不接受那段婚姻,就没注意发生了什么,司慕南不说她也没问。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的耐心快要耗尽了。 “阿南为了你一个人在祠堂跪了三天,老太爷对他那是棍棒加深,老太爷的力道你知道的,那个气呀!” “知道他死命护着你,那是一顿招呼,那身上可是纵横交错,那可是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医生特意嘱咐了,说是不能饮酒,你是不是又惹他生气了,一个人在我的会所里那是一杯一杯。” “这样下去,瑷绱我劝你还是想想怎么解除婚姻关系,因为你可能下半辈子要守寡哦!” “邢云天!!” 邢云天得意的晃着电话,心想,就你那小样,我还对付不了你。 “瑷绱你说话注意声音,本少的耳朵很金贵的,你一吼,我可能头就发昏,一发昏到时候你想问我地址,我也不知道了哦。” 瑷绱忍着怒火:“好,你的账我记住了,总有一天新账旧账一起算的。” “现在告诉我你们在哪儿?” “皇庭娱乐,早点来接你丈夫哦,他都快喝到胃出血了,昨天到今天一直在喝。” 瑷绱果决的挂断电话。 “克娜,给我准备车钥匙。” “开那辆呢夫人?”她无奈的捧出车钥匙,有时候车多也很烦劳,比如像这种突发情况。 瑷绱随便拿了一辆车钥匙就急急的朝门口走去。 佣人立即为她捧来了两双鞋,一双银色一双蓝色,瑷绱不知道在想什么,直接穿着一样一只鞋走了出去。 等克娜和乔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在倒车了,然后电话也忘记了带,然后就走了。 克娜尴尬的看着跑车消失的尾灯。 “你说我们该怎么弥补这个错误。”她现在都不知道这属不属于自己的失职,按照常理是不会出现穿错鞋子的事。 “别担心,我觉得那是个好兆头。”乔平静的开口。 “为什么?” “只有一个人心绪不宁的时候才会出现这样的表现,可是少夫人为什么心绪不宁,那很显然是因为担心。” 克娜也恍然大悟,眼里的焦虑也刹那不见,取而代之色是欣然。 第17章 一出好戏 这边的邢云天乐的不行的把电话丢给一边的侍应生,并交出了一张相片。 “这上面的人是南少的夫人,只要她一来……” “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亲自把人送到六十八楼的。” “本少爷话还没说完你插什么嘴,我说让你送她吗?我告诉你,她一来就把电梯给我关掉,告诉她电梯坏了,让她自己走上去。” 经理哑然,南少的正妻,不让人走电梯,要让人走楼梯,这位很悲催的小姐到底是怎么当上人正妻的。 “有问题。” “没问题的老板,我办事你放心。”经理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邢云天这才满意的哼着歌走了,来到房间,那里全是晶莹剔透的水晶打造,几个人正在喝着酒。 只有司慕南一脸阴沉,来了机会邢云天的嘴可是闲不住的。 搂过他的肩膀:“阿南,在这里待的不开心咱就不待,回你的飞腾不好么?” “你欠揍啊,他心情不好是因为瑷绱,你能是瑷绱吗?”奕寒泽直接甩个枕头过去。 “不就是瑷绱吗?阿南瑷绱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强扭的瓜总之你是尝过了,还在纠结什么?” “我看你真是疯了,欲和情是两回事,阿南在乎的想要的一直是完整的瑷绱,不是你想的那种肮脏的完整。” “是两心相许,是相濡以沫,是我可以把命给你,你也同样是我的生命。” “通俗一点儿说就是阿南想要瑷绱的爱是吧!”邢云天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不过你怎么知道自己在瑷绱眼里没有意义呢?”邢云天忽然开口,他其实不蠢花花公子的面具下一样是精明强悍的继承者。 众人都看向司慕南,司慕南眼里晦暗,端起酒喝了一口:“我不知道,我知道即使她失去所有记忆,她看到那个男人,哪怕是一双眼睛她也会失控。” “你告诉我,我该怎样形容这样的感情,如果是瑷绱戴着面具,我就看那一双眼睛我就知道她是瑷绱。” “不管过去多少年,人为的,天意的她总是在为另一个男人心动!” 邢云天淡笑:“女人的心就那么好确定么?我觉得你在瑷绱心里也不是全然没有位置,不然我们一会儿看看就知道了。” 就凭刚刚的一通电话他敢百分之五十的确定瑷绱在心里关心阿南,如果他能在这里看到瑷绱,那就是百分百,瑷绱关心阿南。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玄北彻侧眼看着他,那小子玩归玩可别惹火上身。 “鬼主意?我的鬼主意就是让我的兄弟们好好的消遣消遣。” 说着他就拍了拍手,江流会意拉开了一扇侧门,是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女人便被保镖带了进来。 他们眼睛上蒙着黑布,却也难掩盖姿色,真真是秀色可餐。 在东南亚,西亚,百分之八十的顶级会所都是邢云家的,所以在挑美女这方面没有谁比得过他。 “惊喜吗?好好放松,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说着自己就坐到一边:“现在是美女们的表现时间。” 保镖们立即把他们的黑纱取下,那些女孩儿好不容易适应那明晃晃的环境。 在一片纯白里坐着四个俊雅非常的男人,他们耳朵上都戴着紫色钻石,更加增加了清冷感。 整个房间大的不像样,两边通顶的酒柜里放着各种传世名酒。 那些女孩儿不是贫苦人家出生,他们可以说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对于名酒很有研究。 而能在这里看到那么多的名酒,他们自然不用怀疑眼前的几人是多富有的存在。 圈子里有这样一个传闻,只要是能在邢云家举办的选美大赛里获得不俗的成绩,便有可能被少主邢云天注意。 而邢云天安排的局,安排的人各个非富即贵,够上了不管你是负债千亿还是身价百亿都能让你一飞冲天,你的家族风调雨顺。 他们以为能有那样好处的,那些人一定是年过半百的富豪,今天看到不由春心荡漾。 谁不想有个那样的未婚夫,高贵的,俊逸的,富有的,大权在握的。 几人都兴致缺缺,美女他们看的太多,他们喜欢有内涵和脑子的,不喜欢漂亮的梨。 不久一个女人就锁定了司慕南,她嘴角勾了勾,在谢家的晚宴上,她还没进门就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上了一辆独一无二的超跑。 那个男人没有戴面具,几乎和她擦身而过,那一眼她终于的知道什么叫心动,她以为所有的都是凡夫俗子,包括谢嘉晨,可是她的心却会为他而跳。 过后她找人调查过那个男人,可惜什么也没有查到。 她甚至以为他会出现在明天的头版头条,就是那辆显眼的车也该出现在头版头条,可是也没有。 这让她十分郁闷,今天听说邢云家组局,她不一定看得上,但也不能丢了面子,所以也跟着来参加了。 凭她往常的经历足够她在那些人当中脱颖而出。 她不在乎他们以什么样的方式见面,什么样的方式继续,只要她能和那个男人有结果就行。 与其嫁给家族安排的庸弱子弟,她天生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男人一定前途光芒万丈。 看着中间的水晶展台无人,她勾唇一笑,走了上去。 周围安静了下来,都挑起眼看了眼台上的女人,身后的九哥都还保持着大家闺秀的端庄,不想在那几个男人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只有那个女人不同,但冒险并不代表那是她的主场。 邢云天刚要点烟,忽然想到什么:“今天这么多美女在,我可不想熏到佳人。” 那些女生都害羞的起来,既然淡淡的抿着酒,就这样已经看了出他们只是一群漂亮的梨罢了。 男人的嘴很喜欢骗人,尤其是邢云天那种油腔滑调的男人,这么多年他只为 一个女人禁过烟。 即使习惯了烟草,但他从不在碰。 台上的女人打扮素雅,穿着白色的连体衬衫裙,腰间系着细的装饰皮带,姣好的面容,而充满野心的眼睛。 她一上台几人就知道她是目标是司慕南了,司慕南自然也知道只是心情不好的她他懒的开口。 音乐响了起来,她顺着音乐跳着典雅的舞步,灯光打下几乎每一帧都很美,她完成每一个动作那双眼睛都在司慕南身上跳动。 邢云天简直是乐的不行,不知道一会儿瑷绱是 什么脸色,红的?蓝的,绿的,他仿佛都看到了那逗趣儿的局面。 “什么这么开心啊,小心乐极生悲啊!”奕寒泽看破不说破,算是提醒了他。 “是啊,别到时候狐狸没逮着,反惹一身骚啊。”玄北彻夜好笑的开口。 “去去,你们两个就知道拿我开涮,每次表演的都是我,这次还不得是小爷看看戏。” 两人笑笑不说话,只看了看司慕南在女人奋力勾引下越来越黑的脸就知道某些人是捅了马蜂窝了。 第18章 只为和她热吻 一个漂移,那辆价格斐然的车就滑到了皇庭的大门外。 泊车生凑眼看去,想看看是个职业赛车手,还是常玩车的富二代。 瑷绱握着方向盘,隔着黑色的车膜看着那座金碧辉煌的煌庭娱乐… 司慕南喜欢来那个地方,她在想什么,只要他想,他身边的女人可以多如繁星,况且还有邢云天在。 她该进去还是不该? 正在泊车生打算敲她窗户的时候,车门打开了,先出来的是一只银色的高跟鞋,然后是笔直修长没有一丝赘肉的腿。 接着是一双蓝色的高跟鞋,泊车生有些尴尬,那不是独有的设计,那是两只完全不同的鞋子。 正在他想着,要不要好心提醒一下客人的时候,一袭华丽的长裙倾斜而下,薄薄的流纱如夜空闪耀的星辰… 此刻正是夜的欢场,来往人众多,被那个女人美貌折服的不仅是已经石化的泊车生,还有周围三三两两的贵胄。 瑷绱浑然不觉,她只是抬起头深深看着那金碧辉煌,站在这里她几乎都能听到里面的狂欢…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些发紧。 司慕南…这样的夜真的让你如此流连忘返,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就这么让你忘乎所以?不知所以么? “不好意思,小姐您…”泊车生有些羞涩的看着那个恍若梦女的她,靠近她一步,他都觉得自惭形秽。 瑷绱很平静的把车钥匙交到他手里,拖着那身华贵走了进去… 一楼大厅是公众娱乐场所,不限制人群,只要你能付得起钱,就都可以进。 可要去六十八层,必须经过一楼。 从她一进来几乎就让当场的人忘了动作,经理明显感到周围客人的气氛不对,这才发现门口那个惊为天人的女人。 手里的杯子差点都掉到了地上,回过神忙跑过去:“你好,请问您是南少的太太吗?” 瑷绱点头:“是!” 经理一阵尴尬,让这么漂亮的女人走着去六十八层,他都怀疑自己的老板在引火烧身。 但他能力有限,只能按照老板的吩咐:“不好意思小姐,到六十八层的电梯坏了,如果您不急我可以安排包厢,您等着南少下来就行。” 瑷绱思考了一会儿:“我可以走楼梯。” 经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看着她提起裙子往上走的身影,暗自摇头。 即使走不动了,瑷绱脚步也没停,看着自己磨破的脚后跟,她果决的脱下高跟鞋。 很傻吗?或许吧,可是她不知道司慕南是否安全,她就会担心。 房间里,又一瓶酒见了底…司慕南俊逸的容颜似是蒙上了层层灰色。 魏媛勾唇一笑,扯下自己的发带,一头海藻般的头发倾泻而下,也是那一瞬间司慕南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她很快注意到了,拨了拨性感的卷发,拿起一边桌上的酒,大着胆子往司慕南的方向走去。 白皙的脚上是豆蔻般魅惑的绯红,她解开自己的两颗纽扣,也不避讳周围人的目光,眼里全是势在必得。 自信的扬唇,紧紧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每一步都是相思已久的痴恋。 他是让自己心动不已的男人啊,那个可以让她痴狂的男人。 她如此费尽心思,那个男人又怎么会决绝。 他喜欢气质的,喜欢长发,那种大波浪像海藻似的长发,他喜欢女人涂最热烈的口红… 这是她得到的信息。 她来到了他的面前,她更是什么也看不清了,司慕南就是她全部的焦距…他终于停在了她的面前。 邢云天握着杯子无奈失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女人的痴迷只是催毁自身的毒药。 魏媛轻轻的为他倒上一杯酒,在为自己倒了一杯:“我叫魏媛。” 她不需要介绍太多,c市只有一个魏家。 可司慕南并不感兴趣。 微微蹙蹙眉:“我是魏家的嫡系。” 司慕南还是不动,魏媛暗自咬了咬自己的粉唇:“我看到了你刚刚看我的眼神,那里面有兴趣。” 司慕南抬眼冷漠的看着她眼里已经风霜凝结:“我不喜欢你这个类型的女人!” 魏媛一时尴尬,他的眼睛那么迷人,可性情却冷的很。 “我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我看上的绝不会放手。” 即使他是富家子弟可是能在c市又有谁能逃得过魏家和谢家。 能得到她的青睐,他应该感到荣幸不是么? 司慕南伸手划过她的下颚,只一瞬间便收回了手,他的暗卫江岸已经为他奉上了一方新的帕子,他眼里深的像潭,拿过白色的手帕一根一根的擦着手指! 他用行动表面他的不屑和厌恶。 魏媛似乎是被他的动作刺到,从来都是她不要别人,就是谢嘉晨也是她不要的,何时自己如此这样自降身段讨好一个男人。 而那个男人对自己视而不见,今晚她背后的那群人没有做声,可今晚过后呢,她就是整个c市的笑话。 她忍受不了这样的羞辱,下一刻她直接夸在司慕南的身上但她没大胆的坐到那个暧昧的位置。 单看男人的眼睛她就有些后悔,可开弓哪有回头箭,何况在c市,她需要怕什么? “下去!”他冷声开口。 魏媛盯着司慕南,眼里似有千言万语,她多希望那个男人能给她几分薄面,至少不要拒绝的那么干脆。 可司慕南眼里还是寒冰,她冷笑开始一颗一颗的解自己衬衣的纽扣… 司慕南忍着把她大卸八块的怒火:“最后一次机会,滚下去!!” 魏媛神色也冷了起来,衣服已经脱完了,她利落把衣服扔到地上,此时的她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抹胸。 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堕落,但她停不下来,她不信那个男人眼里不会有她的一点儿影子。 她不信自己毫无魅力可言。 性感的甩着头发,魏媛咬咬牙问道:“这样呢?这个类型您喜欢吗?” 她记得就是自己在散头发的那一刻,他眼里有兴然。 司慕南眼里深沉,仿佛透过她望向另一个人:“我喜欢像海藻般的长发,只是因为那个女人在我身下绽放的那样妖娆…” “我喜欢气质,她很气质。” 他薄凉的手指摩挲着她的红唇,仿佛看到了另一张精致的唇,他有些失神道:“我喜欢这样的红唇,是因为和她热吻…” 魏媛忽然抓住他的手,心里一阵一阵的疼!无尽的屈辱让她怎么也压抑:不了心中的怒火。 “她是谁?这世界上有让你这样痴迷的女人?比我还好的女人。” 司慕南抬眼看她,眼里的凌厉像一把锋利的冷刀,魏媛身体颤了颤。 “是瑷绱!我的情欲之火,欲爱之火!” “我对她痴迷,为她设了华丽的囚笼,我和他一起沉沦往复,我是个疯子,你最好滚远一点儿。” 第19章 有什么比死亡更美丽 瑷绱绕过假山石舍,回廊百转中雨停在了那扇刺金的大门前。 她心烦意乱,开门里面是什么场景,脑子里那些肮脏的画面浮来浮去。 算了,仔细想想她都结婚了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可是一想到司慕南可能不只是喝酒她就觉得心里无比难受。 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了那种难受。 走到密码锁面前,他们四个常常聚会密码不会变,寻着记忆,她按了几个数字,门刹那弹开了。 里面的暗卫立即掏出手枪对着门口。 随着缝隙越来越大里面的画面也越来越多。 尤其她正对着的那个位置,男人的腿优雅的交叠着,腿上还跨坐着一个美人,她倒像是个不速之客。 “瑷绱啊!怎么来这么快,你不打个电话呢 !”邢云天的脸简直比哭还难看,尤其是看到女人磨破的一双脚。 他只是想捉弄一下她,走不动了,可以打个电话嘛。 暗卫们立即收起枪,大气也不敢出的埋下头,要说暗卫里谁最尴尬,那一定是江岸。 他的少主子身上坐着个小三,他自己的枪反而对着少夫人,这换谁谁不尴尬。 瑷绱没有理会他,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的司慕南。 “瑷绱,那是个误会。” 他本来是一片好心,不想两人之间闹误会,怪只怪那个女人太出乎他的意料了,直接就坐到阿南腿上了。 而刚好那个时候瑷绱来了,他都不用看 就知道自己是乌云盖底,倒霉透顶。 冷冷的看了邢云天一眼,她先是被逼着结了婚,现在又成了他们四个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了,她是木偶戏的木偶吗? 心里凉了大半,那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他腿上的女人,更没有看自己一眼 。 自己还在这里做什么?凭空成为别人的笑话吗? 她真是个笑话。 说完提着鞋子就打算转身离开。 “等一下,我让你走了吗?”司慕南冷冷的开口。 她就是这样无视自己的,他腿上坐着那么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她可以视而不见,甚至还大度的退避三舍。 他是不是应该谢谢老天开眼,让他娶了这么一个温柔大度的正妻。 即使在不情愿可她必须转身,她是司慕家的少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绝不可以忤逆她丈夫的。 她现在严重的怀疑司慕南让她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是折磨她。 司慕南要做什么,羞辱自己么? “南少还有什么吩咐吗?”她冷着脸开口。 司慕南眼里锐利,搂过那个女人的腰,视线却直直的看着瑷绱。 他问魏媛:“你喜欢我吗?” 周围陷入一阵尴尬,邢云天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自己还当和事佬这不空气中全是战火弥漫的味道。 那个女人可以容忍自己的丈夫在自己面前调情,况且瑷绱是因为担心阿南才来的。 “你说呢?要是不喜欢为什么我要这样讨好你。”魏媛没有看身后,只欣喜的对司慕南诉说感情。 “你说你看到自己的丈夫当着自己的面和别的女人调情会怎么样?” “我会撕碎了那个狐狸精。” 瑷绱再也平静不了,踩上高跟鞋,很好,当着她的面故意羞辱她,那她就好好看看被司慕南搂在怀里的女人是个什么角色。 她想要这个少夫人的位置自己愿意让,她要的起吗?! 一步一步朝前面走去,那些女孩儿看到瑷绱顿时愣住了,即使她此刻有些狼狈,脸颊上挂着汗水,可跟他们比起来真是美的太多了。 他们自诩美女可当真看到瑷绱才知道什么是美人。 “南少想要我让出位置是么?”她沉着脸,司慕南不说话只松开了那个女人的腰,把酒一喝而尽。 女人冷笑,看来优秀的男人身边总是有这样那样的花蝴蝶,不过她从小就喜欢打蝴蝶。 慢慢褪下身,刚转过身面对瑷绱的时候,她也愣了几秒,眼睛一亮,那个女人美的太不像话了。 高挑匀称的身材,美得不可方物的脸,她此刻才知道那个男人口中的情欲之火,爱欲之火,就是她这个女人看了也心动。 她冷笑,只是一只普通的花蝴蝶罢了,她可是名门千金,男人只会把这样漂亮的女人当成玩物,而她才是最有机会嫁给他。 “他是我看上的男人,我叫魏媛是魏家的……” “所以你了解你身边的男人?” 魏媛愣了愣这个女人眼里的不屑和高高在上和那个人男人一模一样。 “只要我想了解,我就可以了解的到,小姐你长的很出彩,年轻美貌固然是优势,你应该趁自己还年轻美貌的时候去找个富豪。” “要钱很容易的嘛,富豪死了,钱不救进口袋了,至于那位先生,你就不要在插足我和他的爱情了。” 周围的温度又冷了几分,除了司慕南还是喝着酒,其余两人都给了邢云天一记刀子眼。 堂堂司慕家的少夫人被一个不知名的自以为是的小丑这样羞辱,就是邢云天说的和事佬。 邢云天刚要开口,只听见瑷绱冷冷的声音。 她捏起魏媛的下巴看着她那自视过高的眼神:“什么是爱情?何以美丽?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死亡更加美丽?” 众人都知道瑷绱生气了,否则绝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们倒是不担心那个女人的结局,只是担心司慕南又要和瑷绱误会加深。 她冷淡的松了手,江岸同样的为她递上一方干净的手帕,她同样一根一根清洁自己的手指。 “你到底是谁?” 她的动作和刚刚那个男人如出一辙,还有身上的气质也分外相似。 “我是你眼中的花蝴蝶同样你在我眼里如是,你为什么不问问让你心驰神往,不能自已的那个男人是谁?” “你就那么有把握他会娶你,会抛弃我?” “当然我是名门闺秀,你是什么?” “名门闺秀是什么?是可以轻佻的自我奉献,你高贵在哪里,一个女人的自尊被你狠狠踩下,你只是以为钱可以换回一切。” “什么是名门啊,身后的家族底蕴,复杂的社会关系,一代一代的传承,品行贵重,你占了那一点啊!”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 “那我应该向你隆重的介绍一下你看上的那个男人,他身份矜贵世代豪门,他是司慕家族的继承人,司慕南。” 女人吃惊又欣喜,他就知道自己的眼光是好的,居然是司慕家的继承人。 “而我是他的妻子,你可以问问他,他是不是马上就让我退位让贤。” 女人看向司慕南柔声道:“南少,我可以好好跟你在一起。” 瑷绱冷笑:“那我就祝你们白头偕老。” 她往前一步看向司慕南:“我不知道怎么解除婚约,但是我等你告诉我。” 司慕南眼里刹那成冰。 “你是不是等这句话很久了……” 第20章 我想是关心则乱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邢云天直接开口:“你从哪儿冒出来的就要当人家妻子,你知道婚姻为什么神圣吗?” “你以为阿南喜欢你啊?你看看你,再看看人正妻,他为什么不要瑷绱要你啊?” 魏媛脸色一阵难看,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只是夫妻俩吵架的火药桶。 “这是南少应该考虑的事情,华灯初上,夜的狂欢,我不是夜里的人,也不懂你们的游戏。” “只要南少一句话,司慕少夫人的位置我瑷绱拿的起放的下。”说完脱下高跟鞋冷冷的离开。 “瑷绱你先冷静一点儿听我说。”邢云天过去拦人,可瑷绱头也不回 直到那扇大门重新合上。 “让她走!!”司慕南冷漠开口,总之他永远在瑷绱眼里都不如一丝尘埃。 整个房间顿时安静,几个好兄弟刚要说什么,可魏媛立即就凑了上去,那可是好不容易等到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男人在喝完酒以后是最容易得手的。 温柔的拿下他的杯子:“阿南别喝了,我带你回去,明天我们就去把离婚手续办了,那个女人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谁说我要和她离婚,凭你,也想嫁给我。” “邢云天,你还要让这些垃圾污染我的眼睛吗?!戏还没看够,是我演的不够精彩?” 邢云天神经一紧,这下他算是彻底把司慕南惹毛了,看着这些女人他也来气,拍了拍手。 保镖立即走了进来,他头也没抬:“把这些女人给我弄走,洗掉今晚的所有记忆,从哪儿来的送到哪儿去。” 众人惶恐,魏媛更是直接抓住司慕南的手:“南少,我不想和你分开。” “我们之间有关系吗?” “可是我……” “邢云天!!” “你们是死的吗,让你们把人给我带走,没听到是不是。” 保镖立即上前,不顾那些人的挣扎把他们带了出去。 周围又恢复了平静,司慕南的酒喝的更猛了。 “阿南你老婆的鞋没拿。”奕寒泽静静地开口。 司慕南瞥了一眼,眉头皱起,那是一样一个颜色的鞋。 “她最近可能已经想离婚想的头脑发昏了,才会出这样的错误。” “阿南,还有一种解释叫关心则乱。” “她能关心什么?金鼎,风景灏,难道是关心我?”他想想都觉得好笑,怎么会关心他。 “她是在关心你,因为我告诉他你喝酒喝到胃出血了,不然你以为瑷绱为什么过来?”邢云天懊恼的开口。 都是他卖关子,不然的话现在已经其乐融融了。 司慕南神色一凝,眼角眉梢跳出喜悦之色,却还是强压着:“她真的是关心我?” “是啊,邢云天你自己说,你做了什么事啊?”玄北彻扯着邢云天。 邢云天憋着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果决的开口:“没什么,我只是住弄一下瑷绱而已。” 司慕南盯着他,邢云天顶不住压力摆手道:“好啦,我承认是我做的不对,我让经理停了电梯,瑷绱是从一楼走的楼梯到的六十八层。” 想必是腿磨破了无法行走了才脱的鞋子,不然她绝不会当众做出这么不雅的动作。 司慕南一听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过外套就追了出去。 “邢云天你找死!给我等着。” 看着合上的门,和旁边看戏看的笑死的玄北彻和奕寒泽,邢云天此时无比后悔,只想时空倒流,自己没有打过瑷绱的电话。 瑷绱郁闷的要死,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车库,那车库还算安静,只停着那四个人车,和她的车。 脚疼的钻心,她忍着剧痛迈下楼梯,一不小心就摔了下去,这下手臂和 膝盖也磨破了。 她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站起身刚要继续往前走帝位时候,一件外套披了下来,司慕南的气息瞬间把她包围。 她惊惧的回头,果然看到司慕南就在身后。 “你来做什么?你不是软玉温香,美人在怀吗?” 司慕南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即使心里乐开了花还是强装镇定。 “我没有抱她,只是搂了一下,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不会再碰了。” “还有下次,你想让我做你的挂名妻子多久啊,做人可不能这样欠太多债,否则老天都不会放过你。” 他眼里深了深,一把过去把她抱在怀里,闻着她发间的香味,他才稍微安静:“那就让老天不放过我。” “你在说什么啊!” 他把她抱紧了一分:“对不起,我刚刚不该气你,我和那个女人真的没什么,而且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啊……” 她把他推开:“你的问题,私生活不检点和我不自信有关是吗?” 他无奈失笑,看来女人真是个难以捉摸的东西,不打算与她争辩,蹲下身查看她满是伤痕累累脚。 他顿时心疼不已,打算好好收拾一下邢云天。 “你在做什么?”她小心的收回自己的脚,可是没有鞋她无处可放,也只能尴尬的任由司慕南打量。 忽然整个人被他拦腰抱了起来,他面无表情的打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 自己也坐上了主驾驶,系安全带的时候她握住了他的手:“你的伤没事吧……” “什么伤,邢云天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祭祖的事,我没回去你被爷爷打了。” 他默不作声那些对于他而言是家常便饭,没什么特殊,那次确实打的狠了些。 “我没事,我知道你不想去祭祖。” “为什么我不想你就不勉强呢?”她开始好奇,好像自己从没有认真了解过这个男人。 以前是他高不可攀,过后是他强取豪夺的手段让她更加坚定他冷血无情的心,她没有一刻觉得司慕南会考虑自己的感受。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 他正打算开车她又握紧了他的手:“你喝酒了,不能开车,还是我来吧!” “你的脚没事吗?”他瞥了一眼,心里的火蹭蹭的往上冒。 “我……” “你怎么会相信邢云天的话,那么大一个会所电梯怎么会坏?” “他故意整我呗,谁让我不开眼得罪了你呀。” “好,都是我的错,那现在怎么办,我让江岸下来开车。” 她也默认的点头,然后想到了什么:“江岸不用留下来保护你么?” 司慕南从镜子里看着女人口是心非的模样,不由勾起薄唇:“不用,我今晚在印龛庄园很安全。” 她也几不可闻的放松下来,拨着自己的头发,看向窗外:“哦!” 司慕南笑着他从没见过瑷绱这么狼狈又这么可爱的一面。 就在这时,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司慕南接电话的时候一声不吭,接完以后告诉瑷绱:“明天我回x州,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她有些愣,没想到司慕南会这么快离开,却又很快冷静下来:“我在c市还有些事,不能走。” 他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她心虚的眼睛,瑷绱啊瑷绱其实你很不适合撒谎。 “我支持你的一切决定,你空的时候会回来看我吗?” 她一时愣住,司慕南居然会问出那样的问题。 “我……” 她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捧着她的脸颊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没关系,我会来看你,明天送你一份礼物,好让你不要那么快忘记我。” “什么礼物?”她好奇的开口。 司慕南透过车玻璃看着宽敞的车库:“皇庭娱乐,虽然设计浮夸了些,但毕竟是邢云天的肉。” 第21章 夫人说让南少好好洗洗 两人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司慕南抱着瑷绱下车。 对于夫人和南少时而吵架,时而和好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克娜只看了眼瑷绱的脚:“怎么会这样,我去给您准备药箱。” “不用了,楼上有。”说完司慕南就把瑷绱抱上了楼。 先给她清理了一下,再拿出药箱仔细的为她涂药,不一会儿就把她的脚处理好了。 “你先出去吧,我想泡个澡。” 他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也没勉强:“我让人上来。” 她点头。 他走下楼让人简单的做了些宵夜,吃完也很晚了,就打算上楼。 “少爷,您还是去香兰苑吧。”克娜为难的开口。 香兰苑是印龛庄园最偏僻的一栋别院,几乎是没人住的。 “去香兰苑做什么?是瑷绱的意思。”他皱着眉。 克娜小心的点头:“夫人说您今天很累,要好好的洗洗。” 听到洗洗两个字,江岸喝水差点儿没呛到。 那分明是话里有话。 司慕南扬了扬眉:“你问问她,是让我去香兰苑睡还是去沐浴?” “夫人说您要去香兰苑睡也行,都是您的自由。” 这话说的,他是自由之身了,想去哪里都可以。 微微勾唇:“好啊去香兰苑。” 江岸和司慕南到香兰苑的时候,被整个蚌埠住了。 佣人捧着熏香熏遍整个别院的角落,还有人在消毒,美其名曰夫人说的要让南少洗洗干净,不染纤尘。 浴室里香的都快呛鼻了,那浴池周围还摆放着香薰蜡烛,热气腾腾的水里漂浮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各种精油。 “少爷,夫人觉得您太脏?” 他们夫人是不是有洁癖啊,这整得他们少爷从这里出去就变成香水宝宝了,他跟着也代表着会变成香水宝宝,怎么可以,他可是个暗卫。 一定会被那几个人笑死的。 司慕南心情却极好,解开领带问一边的佣人:“夫人一般用什么沐浴精油?” 女佣指着紫色的那瓶道:“紫佛兰。” 紫佛兰典雅高深就是香味太淡回味却浓和她很像。 伸手拿过那瓶淡紫色的液体,一整个倒入浴池,佣人惊住了:“少爷如果喜欢浓烈的换苏栀就好了,紫佛兰闻着清淡可回味却很浓郁。” 他这么一倒,泡一泡不就变成了人体香氛么? “我的事向来不喜欢别人过问。” 佣人有些为难:“夫人说今天风雪重,少爷的衣服沾了雪,破坏了材质,让我把您的衣服扔掉。” 江岸傻眼,那些都是借口,夫人就是不想少爷身上有别人的气息,真是看不出来夫人的占有欲那么强。 “我知道了,我会扔掉的。” 女佣还是没走,一路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说后面的话。 “还有事?”司慕南问。 女佣咬咬唇硬着头皮开口:“夫人说,让您多洗几遍。” 江岸惊的嘴巴里都可以塞鸡蛋,更惊的是司慕南的态度,他非但不生气,心情还很好。 夜里的时候瑷绱睡的好好的,就被人搂进了怀里。 一大股紫佛兰的香和各种杂七杂八的香味充斥她的鼻息,她不由打了好几个喷嚏。 司慕南好心的给她递了几张纸巾。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是按照你的吩咐焚香沐浴了吗?这么香味夫人可还满意啊?” “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外面风雪大而已。”她心虚的说道,没错,就是不喜欢他身上有别人的气息还和她在一起。 说着就要背过身去睡觉,司慕南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夜色里他的眸子很亮:“你是不是吃醋了?” 她也愣了愣,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着他满心期待的眸子,她侧过脸:“没有。” 他没生气:“至少你在改变了,那就值得 。” 他好像要的并不多,一点点就好。 说着就要吻向她的唇,瑷绱捂住他的嘴,夜色里她就如小白兔一般娇小柔弱。 “你想做什么?我不能接受。”鱼水之欢是两个人两情相悦,他们是什么? 她严肃道:“上次是我不知道,是我喝了酒,我现在很清醒,当然如果你要强硬我依然反抗不了。” “那你开心吗?” 她摇头:“不开心。” 他吻了吻她的鼻尖:“我知道你不会开心,记住,以后没有我在你不准喝酒。” 她点头,喝了酒确实不太安全。 他有些不舍的拨着她的头发,要到哪一天呢,他才可以没有秘密的抱着她入眠。 “瑷绱,我明天就要走了。”他很想问她舍不舍得他,可是女人只淡淡的回答了一声嗯,他失望的平躺看着天花板。 “我们结婚了,可不可以试着做我真正的妻子?” 她也看着天花板,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心里介意的,又觉得好像是自己贪求多了,她能要一个男人对自己一心一意么? 她没有把握。 而且不知道怎么对他提普洱海的事,她想要一个男人心里只有自己,可他是司慕南啊! “我想睡觉了,外面好冷。”她闭着眼睛岔开话题。 他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护着,他还是很开心的那是那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抱着瑷绱入睡,她的头还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他们就像是情侣一般无二。 “司慕南你为什么娶我?”她闭着眼静静地开口。 他眼眸猛的睁开,心里仿佛打鼓一般喧闹。 “如果我不是莫家的女儿,你会娶我吗?” 爱,她不知道有没有得到,可是正妻的位置她很想知道是为什么得到。 他握紧她的手:“不管你是谁,我都会娶你,跟出身没有关系,我也不需要靠一个所谓的名门闺秀来联姻。” 她缓缓的勾唇,是啊他不需要靠一个小门小户来联姻,他看中的始终只是自己罢了。 “我有的时候觉得很孤单……” “那就靠紧我,我可以是你的一切。” “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说这样的话,所以那个明星还有普洱海的女孩儿才会这样爱着你。” 她已经昏昏欲睡,说了什么也是发自内心,她无法思考了。 “不是,没有什么明星,普洱海,我只要你,只爱你,只对你说那些话,普洱海的事我会处理好。” 身边已经传来她浅浅的呼吸声,司慕南无奈失笑,抱着她进入梦乡。 早晨她穿着裸色的长裙,盘着头发,站在门前,侍者一箱一箱的往外面搬着行礼。 他走到哪里都有人事无巨细的照顾着,她一时不知道嘱咐什么。 终于他走了出来,黑色的大衣,显得他更加笔直高挑,俊郎的面容带着惯有的矜贵。 见到门口的瑷绱,司慕南几不可闻的一笑,摘下皮手套双手握紧瑷绱的手为她哈着气,温柔道:“门口那么冷,站着做什么?” 她看了眼司慕南,抽回了手,他是不是对外面的女人都那样,所以她和别人没有区别? “没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什么,好像开始在乎他了,就很在乎他说的每一句话,甚至开始贪求唯一。 “少爷,专机已经来了。”江岸不知道是不是出现的不是时候,看了眼古怪的两人。 她退到一边,不说话。 司慕南抓着她的手:“如果夫人没什么事的话,可以送我一下是么?” 说着也不管她回没回答拉着她往前走,飞机已经在等了,她站在起落架前寂寂无声 ,克娜为她撑着伞,挡开娜纷飞的雪花。 “少爷时间不早了。”江岸看着手表提醒。 司慕南的眼睛在瑷绱平静的脸上流转:“怎么不可以贪求呢?” 她猛的抬头,落入一双漆黑的眼。 他什么也没说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然后靠在她的耳边:“我记得昨晚说过的话,普洱海的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着把伞往她头顶倾斜了些:“照顾好夫人。” 然后不舍的看了眼瑷绱,上了飞机…… 直到飞机缓缓升空,在克娜的几次提醒里她才回过了神,望着远去的飞机,笑了起来。 为什么不可以呢?好好的相濡以沫,司慕南也不是那么不可理喻。 幸福也不是那么触不可及,至少她开始在意了。 第22章 她永不如愿 宽大的落地窗前,男人深邃的眼睛看着屹立在对面高耸入云的大厦——金鼎! “总裁,他来了!” 一个长相冷峻的男人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他是风景灏的助手,雷诺! 风景灏垂下眼眸,衬衣也遮不住他遒劲的手臂,此刻正是阳光透露进来,照在他的侧脸上,留下半脸阴霾。 进来的男人是个一米七微胖的男人,戴着死板的黑框眼镜,畏畏缩缩的抱着自己的相机,看着那间大的不像话的办公室! 办公室简洁干净,脚下安着地暖房间里开着空调,却依旧让他无端生出一抹寒意。 畏畏缩缩的坐在会客的沙发上,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摆,只是吞着口水看着站在窗前站着的挺拔男人。 他是c市的新贵,从什么时候开始崭露头角的他不清楚,唯一一次让人记住他,是出了名的s上古财团并购案。 他一鸣惊人,一针见血,唯一一次的暴露在媒体镜头下,却在整个c市奠定了王者的位置!而且他出奇的年轻… 能站在c市尖端的人,人脉当然不容小觑,更加不可能是白手起家的天才,所以没人敢正面和风景灏冲突… 雷诺几乎是没有表情的,看着他坐好,就退了出去。 男人依旧站在窗前,留着一个背影给他,蒋路紧张吞了吞口水,打算站起来,可脚一抖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摩擦声,他立即屏息凝气看着男人,可显然他是听到了。 男人抬起头看着澄澈的天空,睫毛又长又密,就像密匝的树林,光穿透而下映着那双琥珀色的寒瞳! 是的,是寒瞳,干净而平静。 蒋路只是一个普通的记者,行里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也知道眼前是个连底细他都摸不清楚的男人,当然那或许比娱乐圈幕后的大佬更加让人恐惧。 也就是说他比娱乐圈的大佬更加让人忌惮,更加让他这个小记者,小侦探忌惮。 而他出现在这里只是去了一次谢家的晚宴偷拍,可是那次很不寻常,到现在为止和他一起去的同事都失踪了。 想到这儿,他抱着相机的手又紧了几分。 空气里安静极了,蒋路一直站着,他在圈里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记者,但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总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良久…良久… “我要的,你都带来了?”男人薄凉的声音幽幽的响了起来,随即他掏出了打火机,唰的一声点起了一支香烟,还是望着远处。 蒋路低下头,眉却纠结的拧紧了,手掐着自己,下一秒好像下定某种决心似得抬起头道:“带来了” 男人低下眼,吐出一抹烟雾,盖着他一瞬间朦胧的眼色,也是同时他快步走到办公桌前,狠狠地把那烟拄灭,坐到了那张办公椅上,盯着眼前的男人。 蒋路被他那眼神吓到下意识的低下头,汗水也不自觉的往外冒。 风景灏什么也没说,双腿优雅的交叠,把玩着那支银色的打火机。 “是什么?你查到了什么着急撕毁档案啊。”风景灏淡淡的说着。 要是雷诺晚了一步,那些照片就会变成灰烬。 尽管蒋路怎么控制,可不住发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的惊恐,哆嗦的看着他:“我可以说,但是…” 男人轻蔑一笑,打了个响指,只听见高跟鞋的声音,不一会儿那张办公桌上立即铺满了箱子,风景灏仰着头,女秘书识趣儿的用那芊芊素手挨个打开那些箱子。 美金,全是美金整齐的放着,他从没见过那么多的钱。 几次擦着脸上的汗,才颤颤巍巍的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袋。 牛皮袋很薄,说明里面的资料并不多! “是不是拍到了什么照片,跟着照片查到了什么?”他笑着,蒋路很喜欢冒险,它去查了金鼎,更是查了莫家。 蒋路深吸一口气,解开缠绕牛皮袋的白色细绳,他摸索着拿出几张照片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终于还是边擦冷汗,边开口。 “金鼎…金鼎大厦在三年前落成在c市,以残酷的商业竞争手段陆...陆续的吞没了许多大公司,有了今天独树一帜的商业地位……” “你是在夸对方的能力,出众?”他转着地球仪,抬起眼盯着他。 那些不是那个女人的功劳吧,是那个男人,高高在上的司慕南。 “金鼎的法人代表是谁?”这意味着他怎样吞并金鼎。 “是她。”蒋璐拿出一张照片,风景灏翻开,是瑷绱那张美的让人心颤的脸。 “她的丈夫是谁?为什么金鼎会在那个女人手上?” 蒋路不说话了,但这似乎在风景灏的意料之中,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金项链,一个芭比娃娃,一个变形金刚。 他什么都不用说,蒋路顿时大惊失色跪在了地上:“我只是好奇,好奇了一下两人的关系,才去查的。” 这对他来说算是意外之喜,莫家的那个破事儿他可没心情管,可是现在瑷绱是金鼎的总裁 他就非查不可。 刚好蒋路查了,他不用自己暴露,两全其美不是么? “那是什么?蒋先生,我这个人没有什么耐心。”说着他就折断了变形金刚丢在蒋路面前。 “风总,您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 风景灏冷笑又把洋娃娃折断接着甩给他:“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你不敢说的原因无非就是你知道瑷绱的丈夫是珐琅四少之一的司慕南。” “你这几天急于销毁资料的原因是,你那些同去谢家拍照的人都神奇的失踪了是么?” “你想到了一个传说,以前一个记者在沙漠里拍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很快就被认出是珐琅四少之一,然后那个人就消失了。” “在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南非,你不想变成那样,就打算息事宁人,销毁证据以后就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过。” “蒋先生您可这会自欺欺人,司慕南很快就会知道他的照片流了出去,并且很快就会知道是你。” “你也想出现在南非么?” “我不想。” “那就好好跟我谈谈,如果我感兴趣的话,我会出手把你们一家人都送去国外安全的地方。” “那些钱你们也可以带走,你知道生意该怎么做的,等死或者自谋活路。” 蒋路思考了一会儿看着地上的三样东西,握紧了手。 “我好奇瑷绱后来查到她是莫家的长女,我就去莫家了。” “看到了什么?” 蒋路无奈规矩的又递上几张照片,风景灏看着眼里却越来越深。 一张是莫蕊被带走的照片,一张是莫氏夫妻跪地求司慕南的照片。 对于自己的岳父岳母和小姨子司慕南当真是冷到了一个度。 “瑷绱住在砻山,那里早就封山了,是造了一个偌大的庄园,叫印龛,就在您的红枫别馆背后。” 怪不得砻山不允许人私下走动,原来是被财大气粗的司慕家族掌控。 既然司慕南如此能耐,为何非要让自己的妻子掌管金鼎 了? “我可以走了吗?” 风景灏拍手,雷诺立即就走了进来,按照吩咐送走了蒋路。 “和您想的一样么?”雷诺问。 他点燃相片,那火焰跳动在他的眼瞳:“一般无二,只是很多我想不透的事。” “但金鼎我会死死的守住。” 为了死的不明不白的安家,为了他的父母,为了他一切的美好,那场大火带走了一切,只留下了最痛苦的他。 “那我们怎么对付司慕南。” 他冷笑,在火焰要烧到自己手的时候把它丢进了玻璃罐子里:“阿诺,有时候越是没有心的人越难对付。” “可他及早的暴露了软肋,瑷绱,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他以为给她安排顶好的保镖就能让她无后顾之忧么?” “c市毕竟不是x洲,强龙未必压的过地头蛇。” “我要她永不如愿。” 第23章 谈判 “总裁,谢家已经破产了,进入破产清算阶段,他们手上有许多未完成的项目,根据评估觉得可行性很大。” 她静静地看着文件,谢家是怎么破产的,贪心不足蛇吞象,她并不想管这些事情。 但拍卖的名单我还是送到了她的桌子上,她只看上了一样东西,一条翡翠帝王绿吊坠。 于是她去了拍卖会,谢家的资产未完成的项目都会进入法拍,包括那些古董收藏。 黑暗里她坐在包房看着下面人头攒动的众人,拍卖不是举牌那么简单,是以最低的价格买到最高的利益。 “老板,那个女人在。”雷诺靠在风景灏的耳边说着。 瑷绱戴着一套玫红色的宝石首饰,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正对着拍台兴致缺缺。 “她是来拍项目的。”除了这个雷诺想不到其他。 拍品依次展示,谢家没有完成的项目她只拍了几个看中的,接着就是珠宝了。 风景灏看着手中的册子,那颗坠子闪着莹润的光泽,他仿佛看到一个小女孩儿戴着它到处乱跑的画面。 他眼底不自觉的柔软起来。 “现在是最后一件拍品帝王绿翡翠雕琢一枚,这枚雕琢雕工精美……” 拍卖师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起拍价是三千万,他给了五千万,其实那种东西并不保值。 她的目标价也就是五千万罢了,这个坠子和她的任何一套珠宝都无法比,可是她偏偏喜欢。 于是对举牌的人有了兴趣,抬眼看过去她愣了一会儿,是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个男人。 她冷笑,她不会觉得自己去四十二层是个意外,看到他自然也不是意外。 拨着耳坠,那个男人看上去是个很干净的男人,不过她不会被某些好的表象所迷惑。 她自然不会认为凭着莫蕊就敢这样算计自己,虽然事后查出莫蕊喝了酒,但她不排除有一个高人在背后的蛊惑。 她特意去查了那个男人,是风擎的总裁,许多人觉得她初出茅庐没站稳脚跟,想要把金鼎搞垮。 可是那些企业中,最富威望的是风擎,可以说金鼎没搬来时风擎就是整个c市的天,它是最有实力也是唯一没有在背后搞金鼎的 。 这也侧面说明风擎的总裁不是那些酒囊饭袋。有意思的是她查了风景灏,那个男人的父母也死在那场大火里。 她不信一个人可以淡定到这样的地步,除非那是一条毒蛇。 那就让她好好试试那个男人。 本以为五千万势在必得,就在风景灏都暗自开心的时候,她加到了八千万。 “不好意思,我们现场有位女士加价到了八千万。” 在场一顿哗然,女士东西已经远超它本身的价值了,千万也不算小数目,他们不知道那个人是愚蠢还是另有打算。 风景灏也看到了一边看戏的瑷绱,她真就像个有钱闲的慌的贵妇人。 “老板,是她,我们还跟吗?” 八千万他们不是出不起,可是他们怕那是个无底洞。 “他一定是知道晚上的事情,故意报复你的,我看不然算了,什么时候拿过流瑾小姐的遗物都可以千万不要惹货上身。” 风景灏瞪着瑷绱,扯了车领带:“告诉她,一个亿。” 雷诺震惊了,那东西…… 可他还是举牌报了一个亿,瑷绱如神明俯瞰一切,眼里也无慈悲。 “两个亿!” 众人再次哗然,一个小小的吊坠拍到了两亿天价。 风景灏脸色难看,他可以出十个亿百个亿,可是冲动之后呢,他的公司会受到怎样的重创。 他恨恨的瞪着那个女人,她笑着优雅的喝着咖啡。 瑷绱背后是司慕家,他们怎么可能缺钱,要说钱,瑷绱洒洒水就有了,而他的代价是赔掉一切,甚至赔掉好不容易做起来的风擎。 那也只是司慕家的一根牛毛,和瑷绱对赌,他输不起,也赔不起。 那个女人就是赌中了他这一点儿才敢这么嚣张。 她不是个花瓶,倒像是个将军。 “老板,我们和她比不过的,她释放的信号是势在必得,这件东西我们拿不到的。” 就算他们加价,对方一样会出更高的价。 “两个亿一次,两个亿两次……” 风景灏攥着手,强忍着怒火,他从没有一刻这么恨这个女人,巴不得她消失。 “两个亿三次!”拍卖者一锤定音,结束了那惊心动魄。 他看到了那个女人对自己得意一笑,想到了小时候的风家和安家,那些高高在上的债主就是这样看自己猎物的。 夜幕散场,风景灏刚要离开,身后传来女人柔和的声音。 “风总留步。” 他停下冷冷的视线没看她一眼。 瑷绱得意的转着手里的吊坠:“这件东西风总很在乎?” “是啊,夺人所爱瑷绱小姐和您先生一模一样。” “不管是怎样的方式,至少这个东西是我的了。” “那您最好收好,有一天我会让你双手奉上。” 风景灏的火气确实不小,就为了一个吊坠,如果是她就算是在看不惯也不会这样说话,很显然只是他着急了。 “我很好奇这个东西是谢嘉晨的还是您的,为何您对它如此看中。” 就连她自己也有一种被吸引的魔力。 “跟你没有关系,你好好的拿着,晚上不要做噩梦就好。” “既然你如此珍重,为什么会让它流入卖场?” 风景灏感觉周身的火都在烧:“因为世界上有太多无能为力,因为世界上有太多人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瑷绱不明所以,本想好好询问一下他,跟他交个朋友,但现在看来,很不现实。 “瑷绱小姐最后好好的护着它,如果这个平安扣有任何闪失,我不会放过你。” 他眼里的警告和怒火恨不得把她燃烧。 “你在警告我吗?” “我知道瑷绱小姐背景强大,可以用钱让一切低头,可我还知道瑷绱小姐的丈夫不止您一个女人。” “他肯为了别的女人跟你结婚,瑷绱小姐,人都没有,也只有钱可以填补你的寂寞了。” 瑷绱脸色难看,他羞辱的话让她很不开心。 “那我等着您拿回来,至于能否保管好,得看我的心情。”说完往前一步,临上车时她又转过身。 “对了,我什么都没有,有的也只有钱,可有的时候钱很重要嘛,至少它可以让你低头。” 风景灏恨恨的看着瑷绱的车离开,他这次发泄了出来,一拳重重的砸在车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不能留住任何一样东西,谢嘉晨败了,好不容易可以拿回流瑾的东西,还是因为钱,他再次失去了。 命运为什么对他那么不公,给予他那么多悲惨的过往去让他得不到一点儿幸福。 第24章 你想我吗? 回去的车上,瑷绱仔细看着那枚坠子,总是觉得有很重要的事,可是自己又总是想不起来。 脑海里都是风景灏讽刺她的话,她是个冠夫姓的女人,他的丈夫是因为别人才和自己结婚。 普洱海的事很难解决吗,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电话。 这边的司慕南摘下墨镜看着落地窗前站着的身影。 她去了司慕家的老宅,以他助手的身份见了爷爷。 “我让你安静一点儿。” “你动了我的家人。”她转过身,一头披肩的长发画着淡妆,那双杏眼含着委屈看着他。 司慕南觉得无趣,他给的似乎已经很多了,不想再妥协了。 他不说话,莫隐瞳的眸子暗了下来:“我妹妹毕竟还小,不要和她一般见识,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小蕊好么?” 司慕南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女人,说的好像他有多委屈似的,这只不过是一场生意 已经愿打一个愿挨。 “我上你们莫家安分一点 ,演好这场戏,可是慢慢的你们的分寸感越来越少,开始动我的人。” “可是不是没有成功么?” “莫隐瞳,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莫家又因何而平步青云?因为瑷绱,我可以妥协一切,可她动了瑷绱。 ” “不管成功与否,我都不会容忍。” “可我只有那一个妹妹呀,我也有七情六欲,你把我囚禁在这里这么多年,我对你也算忠心耿耿。” “莫小姐我们可以随时结束这种契约关系,我能开出的条件,你要是想谈随时都可以,我尽力满足。” “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不是要你的任何经济补偿,我要的是你呀,我并不觉得我委屈,只要你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就好了。” “可是瑷绱觉得委屈。” 莫隐瞳愣了一下,从前他从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因为瑷绱从未对他动心。 她勉强自己笑着,让自己表现的尽量大度: “这次我不是故意去打扰爷爷的,只是你很久没来了,你是去了c市。” 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倒了一杯红酒递给他,他和往常一样没有接,她也和往常一样放在桌上。 “这次去和瑷绱相处的还习惯吗?我就说瑷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有你的千恩万爱,早该对你动心了。” 她试探的话在他听来很是低级:“我们确实打算重新开始,不想让他心存芥蒂,不想让她委屈,你不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我也会找你。” 莫隐瞳的心顿时一疼,我觉得这些年自己的付出是多么的可笑。 喝了口酒严肃道:“不准再去c市。” 司慕南冷冷的看着她,要不是八年前带走瑷绱的时候被这个女人拍了一段视频,他何必在这里和她多做纠缠。 更不用听她的废话。 “莫小姐我没听错,你是在命令我吗?” 莫隐瞳委屈起来:“我很怕,我怕瑷绱会爱上你,我怕。” 她的爱已接近病态。 她伏在他的腿边:“她不喜欢你的,就算喜欢上了你,也是你为自己编织的一场美梦,她终究会醒。” “就算是梦也是我甘愿沉沦的梦,我不需要别人告诉我应该不应该。” “我不要,如果你还要去c市,我也可以去c市,用莫家嫡长女的身份,我想瑷绱会对我很感兴趣。” “好啊,我会让你每一分钟都收到一个特别的惊喜,这样你们莫家都为我发疯的爱情陪葬好么?” 莫隐瞳一时语塞,总有些手段是见不得光的,她也不怀疑司慕南的手段。 毕竟自己的妹妹还在他的手里,这场博弈她输了,可她不甘心。 “对不起,南少是我没有考虑好我们之间的关系。 ” 他看着她。 “我在这里已经八年了,八年的我已经和外面彻底脱轨了,我想出去了,不在为我可笑的执着。 ” 她妖艳的手搭在他的肩膀:“我想你现在也迫切的想让我离开。” “这样两全其美不是很好么?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带瑷绱过来,告诉她这里没有人更加没有女人。” “我也绝不会兴风作浪,破坏你的幸福,可你知道我爱你这么久不可能那么快的放下。” “我想做你的秘书,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你绝不对你造成任何干扰。” “如果你想得到瑷绱的心,唯一的就是解决好普洱海的事。” 司慕南没有回答她,沉默的起身离开,房间门再次关上,又只有她一个人的小世界 ,她哼着歌眼里空荡。 车里,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对方很快接起。 “到底要多久,已经八年了,我几乎动用了所有,为什么你们还是交不出满意的接过。” 那边一阵沉默,他们也不想自己的主子有把柄在那个疯女人手上,可是这些年他们秘密查了很久确实一无所获。 “老板,那个女人太狡猾了。” “给我找!” 一天找不到那段视频,就像是个定时炸弹在他身上绑着,她就要无止境的面对那个女人的纠缠。 那边挂了电话,司慕南沉默的坐在车里,周围黑漆漆一片,只有夜里的风不住的刮着,就像张牙舞爪的野兽。 拿出电话,手指在一个号码上来回滑动,最终还是拨了过去。 她有一天绝不会原谅自己,可是他不会后悔,重来一次依然不会后悔,既然已经走了夜路,就一起走到黑吧。 瑷绱盯着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她心里一喜,却又克制的很好。 “喂?” “今天冷么?” 她点头:“一样啊,c市的雪总是比别的城市早些,但我被照顾的很好,也不会冷。” 他微微一笑,只要听到她的声音,他就莫名安心:“在看雪吗?” 她总喜欢爬在床上看雪。 “对,也不全是,我还在看一样东西,一个翡翠的帝王绿雕花鸟的坠子。” 司慕南沉默了一会儿,好像看到了那个女孩儿挂着那枚坠子朝他走来的模样。 有些痕迹他不想残忍的抹去,那毕竟是她的过去。 “是谢家拍卖的么?” “对,我看第一眼就很喜欢,看着没有什么特别,可我好像能感到爱……” 她也觉得好奇怪的一种感觉。 司慕南握紧电话的手紧了一分,他就像是个小偷,偷走了她原本的人生,只为一场爱情。 可在她心里又是孰轻孰重呢? “司慕南,怎么了……”她看着电话是满格的信号,不然都要怀疑自己的电话坏了。 “没什么,喜欢就留着吧。” 他看着窗外稀疏的星星:“十四号你会回来吗?” 他连看我这两个字都不敢说出口。 瑷绱看着手机日历上显示的他的生日,故意说道:“十四号有什么特别吗,我这边走不开。” 他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有些失落,却又觉得意料之中,她凭什么记得一个不相干人的生日呢。 生日也没什么特殊,过不过都是一样的。 “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我这几天抽不开身。” “你放心吧,克娜和乔还有你放在暗地里的人都会好好保护我,那我先休息了。” 他还想说什么,听到她说要休息了,也没有勉强,挂了电话。 瑷绱看着断掉的电话,心里有种糖化开似的甜,他的生日她怎么会不记得,准备的惊喜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她忽然有些期待起来,他的生日。 第25章 只给我那样的福气 今天的太阳很暖,随着视野渐渐开阔,她看到了熟悉的x州。 这里很热和c市的气候截然相反,飞机降落,她戴着墨镜直直朝门口停着的超跑走去。 江岸一看到她来了,立即起身迎接:“夫人,您要的车已经准备好了。” 他早上忽然接到的电话,真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电话,少夫人要回x洲却让保密的电话。 她迈上超跑:“最近你们总裁在做什么呢?”算着时间今天刚好是他的生日。 “没什么特别,还是在工作。” “他今天有约吗?” 江岸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自己要是说错一句话,很可能造成不可预估的风险。 “没有,我是他的贴身助理兼贴身暗卫,非常清楚他的行程。” “但是如果她知道您来了,我想就会有安排的。” “他这段时间住在哪里?”瑷绱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常。 “都在北宸公寓。” 北宸公寓是x洲的地标型建筑物一共有一百二十层,是每层800平的公寓楼。 司慕南不喜欢回家的时候会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那也是他名下的资产,算是他的家。 他把一张卡交到过自己的手上,那是 北宸的房卡,一梯一户。 “我知道了,我来的事情不能告诉司慕南。” 江岸点头。 电梯直达一百二十楼,她刷着门卡,电梯门开了,映入眼帘的就是灰白的装修风格,一尘不染也清冷异常。 她走到阳台,那里除了一张桌子,什么也没有,就连花坛里也空空如也,一盆植物都没有。 于是她搜索了最近的菜市场和花鸟市场 ,带着江岸和其他几个保镖浩浩荡荡的弄了一大堆东西回来 。 “少夫人,少爷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他也只是善意的提醒,毕竟他只能算是帮凶,主谋还是少夫人不是,要是少爷真的发脾气 那也只能是对少夫人。 但他想,不会。 话说回来,他也觉得这个房子该改造改造。 然后他又命令人去采购了一些精致的陶瓷,然后请大家喝了水之后就把人打发了。 只是再三叮嘱不能告诉司慕南。 终于到点下班,他看着手机上弹跳出来的信息大概都是请他去吃饭,还有父母发来的信息。 他不喜欢很多人聚在一起为他庆祝生日 ,一个的消息也没回。 坐在车里,江岸小心的看着他的神色:“南少,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你很喜欢多管闲事吗?” 江岸不再说话。 车停在北宸公寓的门口,他走下车,江岸还是忍不住说到:“boss,你会有一个愉快的晚上!” 说着开着车离开了,司慕南冷冷的按下电梯。 一进门他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一股气息,暗自扣紧手里的枪。 从小的训练让他们不得不高倍速的警惕。 瑷绱皱起眉,明明就听到有人进来了 可是为什么还不开灯,难道又走了吗? 她大着胆子走出去,还没搞清楚状况,额头上就抵住了一支重金属。 她沉默的举起双手。 司慕南觉得不对,拿卡刷开了灯,周围一瞬间亮堂起来,他和眼前的女人四目相对,一时尴尬不已的收回枪。 都说四大家族杀伐果断,他却是第一次见司慕南拿枪,也是第一次被人用枪指着,那样浓的戾气她感觉的到。 “你怎么来了。”他有些不自然的开口,为自己倒了杯水,她敏感的看到他有些发抖的手。 起身过去拿下他的枪,握住他端水杯的手,那双眼睛直直的没有离开他分毫。 她知道做大家族的继承人并不容易,有些东西她没有看到,但并不代表不存在。 司慕南坐下来扶着额头:“对不起……” 他是最不愿意让瑷绱看到这一面的,可还是看到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在x洲本来也不安全,正当防卫而已。” 她说的淡淡宽慰道:“是我来没有跟你打招呼。” 但她仍然心有余悸,如果司慕南不想留活口,恐怕她已经…… 他抬起头望着她,这些细节都在告诉他 这个女人在为自己改变。 “为什么来?”他有些期待的开口,就像讨要糖的小孩儿。 “就是过来看看慕莎夫人啊,飞机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以为北宸公寓没有人就来了。” 司慕南看破不说破,心里仿佛化开的冰雪柔柔,她是个很不擅长说谎的女人,尤其她说谎的时候,最不习惯看人的眼睛。 挑起她的下巴,看着那双迷醉的眼睛:“那我带你出去吃饭。” 她眨了眨眼,出去吃?那她今天准备的算什么。 “我已经饱了,你饿吗?”她期待的望向他。 司慕南为难道:“不知道你要过来,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她失落的嗯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慕南实在忍不住把她压在沙发上:“是不是因为今天我过生日,你才会回来的?” “没有。” 他一点儿也不慌整个人又贴了上去,他们近的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真的?” “是啊,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回x洲,一早就回来了。” 这些年他从没有参加过司慕南的生日,她也没看到司慕南过过生日。 而她的生日,只要是她许愿了就都可以如愿,以前她以为是慕沙夫人的偏爱 ,现在她怀疑是司慕南。 他听到心里很暖,松开了她的手,那是瑷绱见过他最干净的笑容。 “走啊,我带你去吃饭。”他起身拿起外套就要牵她。 瑷绱犹豫了一下,才想起这个人从来不过生日,自己今天准备了这么多,他会不会生气 ? “我准备了饭菜,也准备了蛋糕。” 看着她小心的模样,他心里不知道有多欢喜。 “你还会下厨啊?” 她也不知道,在司慕家的时候从没有做过菜,自然也没有看到厨师做过,可是今天去买菜,她就会了。 “你不是吃过了吗?” “骗你的,一个人有什么好吃的。”很多时候他回来晚了就只喝一杯咖啡。 “我不知道好不好吃,不然我们去饭店吃 。” 他笑着:“我就喜欢你做的。” 她嗯了一声,去厨房把准备好的菜端了出来,不久就摆了一桌子,然后是一个自己做的蛋糕。 和菜搭配的碗碟,那些都是她今天才去买的。 看着一桌子丰盛帝位菜肴,看着女人求表扬的眼神,他觉得世上烟火幸福不过如此。 开了一瓶红酒,为她倒上,两人碰了一下杯,那气氛很好,她再没有怕他。 “尝尝,连我都吃惊 第一次做菜可以做成这个样子,感觉还不错。” 那色香味俱全。 司慕南眼里微暗,这么熟练怎么可能是第一次做菜呢,听说风景灏上学的时候从来不吃食堂。 提起筷子夹起菜,她静静地看着他把菜送入嘴里。 “怎么样?” 他忍着嘴里的怪味笑着:“很好吃啊。” 她笑着:“我尝过了,没有太好吃,对不起啊,你过生日就让你吃这个。” 司慕南搂过她的腰:“可不可以只给我这样的福气。” “什么?” 他看着一桌子的菜,两人点着蜡烛,蜡烛的黄色光晕里她的柔美温婉,拿起她的手:“以后只能给我做菜好么?” 第26章 自证清白的觉悟 看着他那双星海般的眼睛,不发火的时候 那双眼睛总有着无穷大的魔力。 “好。” 他如获至宝,一手搂着她,一手把红酒一干二净。 即使难吃他也吃光了她所有的菜,到了吃蛋糕的环节。 她看到了他脸上的平静。 “你为什么不喜欢过生日。” 他在呡着酒:“没什么喜欢不喜欢,觉得都很平常。” “怎么会平常,是祝福,是祝愿,是美好的寄托 ,感情需要期待,需要寄托。” 他搂着瑷绱,摩挲着她的腰,眼眸深深。 万家灯火在窗外亮着,两人靠在沙发上,她静静地听着,他的故事。 “我不是母亲,或者父亲养大的,出生之后,我就是第一继承人,那时候我有一个姑姑,他是爷爷唯一的女儿。” “父亲没有心思管家族的事,母亲行商也没教养我的资格,叔叔伯伯胆量和能力不足,教养我的条件只有我的姑姑。” “从小我是跟着她一起长大的,姑姑处事的风格,处事的手段,我觉得她很厉害,她对我同样厉害。” “我跟姑姑的感情很深,每年她即使在忙都会抽时间来给我过生日,她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姑姑。” “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出了意外,我亲眼看到爷爷拿拐杖打姑姑,那次姑姑吐血了,脸肿了几个月。” “可是她并没有服输,也没有妥协,我去看过她,她摸着我的脸,告诉我她中了一种毒,一种无药可救的毒。” “她整天被关在地下室,爷爷妄想用这样强制的手段逼她放弃抵抗。” “可是姑姑从没有放弃过,大一点儿我知道她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是那个男人让她中毒太深。” “我和爷爷一样,痛恨那个给予姑姑无尽噩梦的人,那时候很年轻,年少轻狂,觉得是全世界对不起姑姑。” “所以做了很多错事……” “直到姑姑清醒,听到那个男人已经离世的消息,她彻底的疯了,她把我挟持到海边,在一片沙滩上,那天是我的生日。” “落日与海齐平,云霞漫天,在一片紫色的花海里,她的刀割破了我的脖子,但我从不怪她,因为他是我最爱的姑姑。” “我记得她对我说的话,我的世界看似平静,在别的城市一场无名火正在升起,她最后叫我阿南,然后放下了匕首。” “我看到了她眼里不知是悔恨,还是痛苦的眼泪,就在一家人的注视下她饮弹自尽,温热的血溅在我的身上,我彻底失去了我的姑姑。” “爱是疯狂的,执拗的,非他不可的,是毁灭的,从那天开始我再没有过生日,因为我的生日是姑姑的祭日。” 瑷绱一阵恍惚的坐起来:“我不知道,我把蛋糕撤了。” 他拉住她的手:“不用,我会你喜欢你给我准备的蛋糕。” 说着就切了一块放入嘴里,看着女人期待的眼神,他第一次心虚的低下眼。 “还有长寿面,本来应该是早上吃的,早上我没赶到,晚上也一样。” 说着她又去厨房高高兴兴的做了一碗面。 司慕南把她抱在腿上,她已经脱了外套,只剩一条缎面的白色裙子。 “看你这么可怜,我喂你好了。” 他张嘴,知道她只是在找话题逗他开心。 看着她卷起面又不放心的吹了吹,他心里真的冰火两重天,他早已放不开那个女人。 看他吃完面,她笑着:“希望你往后每一天都开心喜乐。” “有你在我每一天都开心喜乐。” 他靠在她的肩头:“瑷绱,我只对你一个人好,你也只对我一个人好,好不好?” 她没有说话,他们这样是不是进展的有些快啊,可是她也很开心。 “以后都陪我过生日好不好?” 她笑着:“好。” 他也笑了,轻轻的拥着她,他承认他的自爱,食髓知味,他如何可以放开她,他能做的只有卑微的满足。 即使那可能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他是个刽子手斩断了她的人生。 “累么?”做了一天的菜,怎么会不累。 “有点儿。” 司慕南笑着起身,不一会儿就出来叫她:“水温我已经调好了,好好泡个澡。” 她点点头,然后去了卧室,看着那面大衣柜,心情有些忐忑,他的房间里有女人的衣服么?所以才会理所当然让她去泡澡。 司慕南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看着她看衣柜出神,嘴角勾了勾,几步就走到了衣柜前。 不用她开口,他一个一个打开衣柜,里面除了简单的男士衣服,就没有其他了。 “你做什么?”她心里欣然压着喜悦明知故问。 他笑着:“我老婆千里迢迢来找我,不用她说,老公也要有自证清白的觉悟。” “已经让人送衣服过来了,好好去泡个澡。”他绕到她身边,轻声开口,那双眼明媚而炽烈。 她从他身侧挪开快速的跑进浴室,司慕南嘴角挂着邪魅的微笑。 沐浴以后她没有别的衣服只能套上司慕南的衬衣,可那衬衣宽大,照着镜子里倒是诱惑的很。 本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很焦心了,她真怕出去撞见司慕南,然后…… 甩开脑子里的一堆乱想法,走进房间,里面并没有人,床上放着一套崭新的睡衣,一边还放了许多盒子。 那些可能是司慕南让人顺便买的衣服。 她拿起睡衣,穿上。 走到客厅的时候,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凑过去一看,原来是司慕南在洗碗。 她靠在门上笑着,他原来也有手忙脚乱的时候。 在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她心里忽然很满足,有什么不满足呢,唯一的不满就是他 爱着别人却还强娶自己。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样,心里的芥蒂也在慢慢放下,她可以试着爱上自己丈夫,和他好好的走完一生。 司慕南洗完碗到处找不到人,一看她已经坐在外面的花园里了,微风吹着她的头发,她慵懒的坐在沙发上,背后是漂亮的玫瑰。 这样看着也和谐的像一副画。 她也看到了司慕南,站起身:“你忙好了吗?” 想起他洗碗的样子她还是觉得很好笑。 司慕南点头,衬衫的袖子被挽到上面,露出他的手臂,他懒懒的看着自己,卸下了一切防备。 “瑷绱,不准乱跑,今天在这里过夜。” “约法三章,司慕先生,我们不能同床共枕。” 他想了想走过去,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一只手绕过她身前,把她圈在里面。 “为什么?因为普洱海。” 她不言语,脸也冷了下来,他不说还好,一说她也控制不住冷脸,他表现的就像个浪荡的公子,她真怕他说出我会尽快解决这种鬼话。 见她生气,他挑起她的下巴,对着她的眼睛:“普洱海什么也没有。” “没有那个女人?我听到你和慕沙夫人的争吵。” “没有,我的心里面一直只有你,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普洱海看看,看看那里是不是我的禁区。” 瑷绱皱起眉,怎么回事,怎么又变成没有女人了。 “那我听到的……你娶我的理由。” 他凑近她:“是对你蓄谋已久。” 她愣住了……时间仿佛都静止了,她脑海里只有那句,蓄谋已久。 第27章 夜色暗涌 她现在无法思考,那些分明是客观存在 的事,普洱海有一个女人。 可他的眼神那么真诚而热烈。 “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你娶我是对我蓄谋已久。” 她倒了红酒开始喝了起来,男人的话有时很简单,有时很深沉。 他轻轻拨着她的头发,并没有任何的回避:“以前,你从不给我机会。” 她总是回避自己,加上自己心里的原因,一直觉得她不会喜欢。 她想了想以前,以前她一直自卑,自己只是个送给司慕家的礼物,而他是高高在上的继承人。 她不喜欢和他有太多的牵扯,听人说,她的命是他救的,她以为他只是好心,并没有想过是什么蓄谋已久。 她也想过报答,但并不是接近他,她只有发奋的读书,学习,希望有一天可以报答司慕家的再造之恩。 “以前你也没有表露对我的太多喜欢啊,我记得慢慢的你就不喜欢在家了,后来就传出你在外面的风流韵事。” “我自然越来越不想靠近你。” 司慕南无奈:“那些也许是我想让你听到的谣言,可我并不知道,你听到后以为我私生活混乱。” “我早就想告诉你,在很久以前我就想娶你,整整八年,那段时间你可以对我做到视而不见,我很怕。” “你眼界一天天的开阔,朋友一天天的多,能力一天天的好,你不爱我的任何东西,我才会决定强取豪夺。” “因为我发现我身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值得你留恋的,所以很怕你喜欢上别人。” “我怎么觉得……” “觉得不可思议,觉得很疯狂。”他平静的开口,现实里他这样的爱就是疯狂的,让人恐惧的。 “瑷绱,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是岁月静好。” 瑷绱笑着,那时的她开始懵懂喜欢一个 人,纵然觉得他是疯狂,却也没设想过后果,她依然觉得甜蜜。 “那我不在你身边,南少会怎么样?” “会迁怒所有。” 她微愣,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她只是开玩笑的问,可是他眼里却布满了认真。 “司慕南你说的算是表白吗?” 他晃着红酒:“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他从不介意表白,如果那个女人一样喜欢着他。” 她认真的看着司慕南,看着他缓缓的靠近自己,微风吹过,吹着彼此相缠的呼吸。 他慢慢靠近她,眼里深如星海,她大脑一片空白,心里仿佛什么在绽放,在他靠近自己的时候,她主动吻了上去。 蜻蜓点水的一吻,她绞着手指,看向远方,不知是否后悔刚刚的举动,可心脏却跳的炽烈。 自己怎么就吻上去了呢?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是在司慕家的时候看着他在琴房弹琴,还是无数次的擦肩。 或者第一眼。 司慕南嘴角勾起,那双眼里满是笑意,这样的机会他当然不会让她逃脱,一把搂过她的腰,加深那个吻。 他等这一刻等了很久,很久,幸福来得突然而不可思议。 她从开始的不习惯,抗拒,再然后学着接受,习惯,沉溺。 直到她快要喘不过气,他才松开了她,女人眼里空洞,眼角眉梢染上春意。 他把她抱了起来,一路跌跌撞撞到了卧室,她也条件反射般的挽着他的脖子。 他把她放在床上,细密的吻砸下,他动作很温柔,解开她的睡裙。 薄凉的手指像是带着电流,划过她的身体,他额头上是细密的汗珠,那双眼睛红的发烫。 她脑海空白,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以前她是不知情,现在她很清醒,接受他就等于接受了全部。 她可以爱的这样垄断吗? “司慕南,我想太快了……” 确实太快了,他花言巧语的说几句话,他在c市陪着自己,就可以让她交出一生吗? 他知道她的不安和怀疑,轻轻吻着她的指尖,然后翻身下床。 男人背对着自己看不清神色,她心里也是惴惴不安,分明是她先惹的火。 “司慕南……” 他转过身已经扣好了两颗纽扣,其他的松松垮垮夫人穿在身上。 他没有生气,反而坐到床边捧着她的脸,宠溺的笑着:“我觉得我的瑷绱已经很棒了,至少她不在对我抑制感情。” 他摩挲着她的脸:“我会等到你真的信任我的那一天,只要这中间不要有第二个男人。” 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你在胡说什么,我从没有见过你这么没有自信的时候。” 说到这儿她也愣了愣,不自然的看向自己的手掌,那天的争吵也浮现在眼前。 她从没有见过那样失控的司慕南。 司慕南不说话,两人对那天的争吵都闭口不提。 但她绝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和那个风景灏只是偶然的相逢。 “好好休息。”司慕南说着拿起衣服去了浴室。 等他出来的时候,卧室里是女人开视频会议的声音,他很高兴一向视工作为第一的瑷绱会为了他把工作排在后面。 听到她咳了两声,司慕南走到客厅打开冰箱,看着满满一冰箱的食材。 然后在另一个柜子里拿出燕窝,在翻着视频,学着怎么炖燕窝。 瑷绱或许是太累了,关掉视频以后就睡着了,做了一个噩梦,她猛的醒了过来,凌晨两点的时钟滴滴答答的响着。 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司慕南的影子,走下床,她一路走到客厅,正失望他可能已经离开的时候,听到厨房里瓷器碰撞的声音。 她过去,看到司慕南正戴着厚厚的手套,端着一盅燕窝。 她有些吃惊,这么久了,他没有睡觉是在给自己炖燕窝。 看到瑷绱站在门口,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放下燕窝,牵起她的手,坐待沙发上。 他看出了她的不寻常,脸色白的吓人。:“怎么了,做噩梦了。” 她心里冷然:“我梦到了一片火海,还有很多模糊的人影。” “我的头好疼!”她捂住头,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恨不得把她撕碎。 “不要去想。”他拿下她的手,把她护在怀里,瑷绱靠在他的肩上,等着那疼痛感过去。 等着时间慢慢平静:“我不知道是不是金鼎的事,金鼎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她忽然问司慕南,金鼎是他的,可金鼎的前生不是。 司慕南想了想:“是你喜欢的,金鼎的前生是一个叫安氏集团的公司,是电路老化造成的火灾。” “那时候的安氏也面临破产,他们一家人都在公司里面,所以一家人都遇害了。 ” 瑷绱心里松了口气,至少司慕南并没有骗她,她查到的也是这样。 “不要再多想了,喝点儿燕窝,明天回老宅,陪爷爷吃吃饭。” “我没有自己的人生要过,不要被别人的人生牵扯。” 他说的没错,她的人生不该和金鼎的前生连在一起,那只是司慕家族下的其中一个公司而已。 如果不是她喜欢,司慕南或许根本不会买下。 第28章 挑衅 他知道她害怕,和她一起睡在床上,一夜都搂着她。 这一生他什么都都见过,什么也不怕,就怕那个女人的颤抖。 他拨着她的发丝:“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是我剥夺了你的所有,你还会这么平静的待在我的身边吗?” “瑷绱,我听说只要足够用心就能感动一切,对你我从来真心,我什么也不求,唯你不可。” 清晨的光从窗帘后洒进屋子,瑷绱轻轻的睁开眼。 司慕南撑着身子温柔的看着她:“醒了。” 她点头,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听说一个人害怕的时候另一个人只要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她就不会被噩梦所扰。 他那么聪明却还是选择那样笨拙的方式来保护她。 “昨晚你也睡的不好吧?”她歉意开口,他的工作本来也很忙,被自己这么一折腾,还有什么好觉呢。 “我想回c市。” 她的心里总是不能平静,觉得金鼎好像有什么她并不知道的秘密,只有找到那个秘密,她才能真正的平静。 “好啊。”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同意。 这次她并没有一意孤行,握着他的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他还是不说话。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话可以说。” 他吻着她的额头,她也依偎在他的怀里:“你回x洲的事,已经传回老宅了,老爷子设了家宴。” 她想了想,是鸿门宴也要去:“以前确实是我不应该,结婚这么久了也应该去看一看爷爷,还烦恼他设宴。 ” “我会保护好你,你只当他是爷爷,别的叔伯更不敢在你面前放肆。” 她点头,她从来不怕,因为有司慕南,现在想想他能在司慕家族这样复杂的家族里一帆风顺的成长,一定是司慕南在背后护着的。 “还有,我是你的丈夫,可以试着叫我阿南。” “母亲也别叫慕沙夫人,你早就该改口了。” 她才恍然大悟,这段时间对他们的称呼确实欠缺。 “我让人准备好了早餐,也让人选了衣服,现在收拾可以吗?” “当然。” 她笑着。 化妆师和造型师依次进入房间,换好衣服,踩上高跟鞋,戴上硕大的海蓝宝项链和珠宝,一头卷发性感的披下。 司慕南也已经穿好衣服 ,手指在一排口红上游离,最后选了一支明艳的绯红。 她的唇很饱满,涂上这样的口红,让她美的不可方物。 收拾好一切,两人坐上车,瑷绱执意去购物中心为爷爷和其他人挑选礼物,司慕南拗不过只好跟着去。 “快看啊,那是谁,豪门夫妻出来购物了,快点挑选吧,不然商场都快清场了。”他们看过去,瑷绱和司慕南身边的保镖已经有序的开始清场。 严格来说那也算是司慕家的产业,他们购物,自然不喜欢别人在场。 莫隐瞳握着手里的领带,看着那一对相称的璧人,眼里深深。 正在瑷绱要拿起一个水晶玉尊的时候,一双手也横了过来,她抬眼看着那个女人,一头长卷发,简单的裙子,和她的风格倒是很相似,就是没有戴那么多的珠宝。 “小姐的眼光很好,这个摆件霸气儒雅,可不太适合送给老人,倒适合送给年轻一些的。” “要说送老人还是这种霸气侧漏的龙比较好。” 江岸立即挡开她:“小姐,这是我们少爷,少夫人在购物,我们不需要导购。” “就是因为是南少我才好心提醒夫人的。” 瑷绱看着她,在看了眼司慕南:“怎么,你们认识?” 司慕南眼里森冷,莫隐瞳倒是大方:“您好,夫人。我是少爷的贴身助手,我叫许瞳。” 瑷绱淡笑挽着司慕南的手臂又紧了一分,一个女人的眼睛很奇怪,只要她愿意,她可以看见任何自己的敌人。 “从没有听阿南提过。” “谢谢小姐的善意直言,我确实是要挑礼物,我除了送给爷爷还有其他的叔伯。” 莫隐瞳脸上难堪了些,却还是保持镇定,她的意思是自己多操心了,她这个礼物根本不是挑给司慕老爷子的,而是那些年轻的叔伯。 “至于爷爷。”她走过去,走到一个蒙着红布的盒子前,侍应生很规矩的站在一边。 “爷爷在我忽然阿南心里都是崇高的形象,我很早就命人寻了一枚珊瑚,我会让人把它做成胸针。” 说着她揭开了红色的绒布,那是一极其罕见的紫色珊瑚。 “紫色是最具贵族特色的颜色,古代以紫为尊,我想爷爷会喜欢的。” 莫隐瞳笑着:“以我对爷……不以我对老太爷的了解,他必定是喜欢的。” 她故意走到瑷绱面前:“夫人辛苦了,改天到公司我一定好好招待。” 瑷绱脸色也不太好,她眼里时时刻刻流露出对自己丈夫的占有欲。 直到人走远,瑷绱都还在沉思,她刚刚说的是爷爷么?一个秘书可以称呼司慕家的老太爷为爷爷。 “不要多想。”司慕南握住她的手,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瑷绱可以往他这里安插一百八十个监控,他真的和那个女人没有半点关系。 “我看到了她眼里的占有欲。”她看着司慕南。 司慕南抿着唇:“我真的没有。” “女人的不信任是天生的,我无法容忍一个女人在你身边这样停留。” 他懂她的意思,皱起眉,最后只能说:“我现在没办法开除她。” 瑷绱瞪了他一眼,那真是出乎她意料的答案。 不在理她,让人打包好所有东西,就朝前走去,司慕南知道她生气了立马追上去。 “你知道你这样放纵一个女人挑衅自己妻子是什么意思么?” 其实她也不是必须要司慕南开除她,毕竟坐到那个位置付出的心酸也是常人不能理解帝位,可是她就是要一个态度。 只是没想到司慕南直接拒绝了她 ,没有任何理由的拒绝了她。 他无奈:“没有谁可以挑衅你。” 瑷绱直接甩开他的手:“你不觉得你这样说,很像那些要金乌藏娇的男人。” 说着就更是生气,转身离开了。 车上也是一路无话,他忍不住伸手要去拉她的手,也被她冷漠的躲开。 司慕南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排的江岸,江岸不经打了个哆嗦。 他是让人事安排莫隐瞳的工作,可是也没想到莫隐瞳胆子那么大,居然要了总裁秘书的职位。 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 那段视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折磨啊。 第29章 你很有胆识 在老宅举办的家宴,虽说是家宴,却布置的一丝不苟。 参加的都是司慕家的成员,男士个个西装革履,女士各个优雅不俗。 她坐到餐桌前,司慕南极快的绕到她身后为她拉开椅子,她愣了几秒,又看着周围人都注视着他们小两口,不能当众给人看笑话。 无奈之下也坐了下去,大不了就是陪他演演恩爱夫妻的戏码。 “老早就听到你爷爷让回来吃饭,原来是我的好儿子和好儿媳回来了。”慕沙穿着黑色的套装,脖子前挂着三层珍珠项链,戴着黑色的礼帽笑着坐到座位上。 众人不以为意,前些日子不去祭祖把老爷子气的半死,现在又舔着脸回来,不知道慕沙是在高兴什么。 要说啊也是他们的肚子不争气,生一个男孩子就好了,也不至于司慕家后继无人,色令智昏。 瑷绱不言语,直到老爷子走进那金碧辉煌的大厅,众人也都从座位上站起身,目送老爷子坐上主位。 老爷子锐利的眼眸看了眼瑷绱,司慕南暗自攥紧她的手。 老爷子垂眼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分外嫌弃的挪开视线。 “就坐吧。” 所有人都有序的坐下。 正在所有人都在浅呡红酒的时候,司慕南已经在切牛排了,虽说他的动作优雅,可在整个安静的环境里也显得突兀。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把碗里的切好的牛排放进瑷绱的盘子里。 老爷子气的放下杯子:“所以说 人要居安思危,当一个家族足够壮大的时候,子嗣的传承也很重要。” 众人都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司慕南如无其事接着切牛排:“是啊,爷爷果然是有大局观的人,子嗣要多,那就是可以允许司慕家一夫多妻是吗? ” 众人哑然,这两爷孙碰在一起,就要斗个没完。 “我说的是不限制一个孩子,可以多子多孙,多福多寿。” “多子多孙也未必能让您多福多寿啊,子孙多了可位置只有一个,古人惨烈的教训还不够提醒爷爷要慎重考虑子嗣问题么?” 老爷子被他怼的哑口无言,横了他一眼。 “我看还是多一点的好,要是都像你这么色令智昏,我看一个家族败了也好。” 他放下刀叉:“我在我自己可以做到的范围下疼自己夫人不对么?”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难道在场的叔伯没有疼爱自己的夫人,难道我在忤逆司慕家的传统。” “够了,阿南!!”老爷子猛的拍桌子,众人也不敢再动筷子。 “你的妻子,那只是你以为的妻子,她为这个家做过什么,当然有时至今日的地位 也不需要她在奉献什么,就是让她躺着享福她也不会 。” “我不知道你这个眼睛是怎么挑的女人 ,这样的货色你是怎么看上的,她承认自己是你司慕南的妻子么?” “不参加祭祖仪式在前,没有向我请过 罪,没有表达歉意,她什么也没做,就凭着你护她,护她,她可以这样堂而皇之的参加家宴。” “在你心里面有尊重过这个家族吗?你尊重自己的祖先吗?” 瑷绱站起身:“这件事和他无关,不参加祭祖是因为我,因为我从心里一直排斥这段婚姻。” “我觉得在那样的情况下,祭祖,才是对祖先最大的不敬。” 老爷子眯着眼睛,眼里仿佛雷霆万千:“你的意思的,你被逼着嫁给阿南,是他,我的嫡孙子,腆着脸要娶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结婚的很突然,我心里没有……” 她怎么会说出那样一番,自取灭亡连累他人的话。 “你不用再跟我解释这么多,我就问你,你现在爱不爱司慕南。” 众人都齐刷刷的看向瑷绱,这一切正在往失控的方向走。 司慕南握着水晶杯的手缓缓收紧,他期待又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现在没有。” 众人哑然,真的很佩服这个女人的勇气,司慕南把杯中的酒一干二净。 瑷绱张着嘴还想说什么,已经被司慕老爷子打断。 “司慕南,你找了一个根本不爱你的女人结婚,你欺骗了整个家族,这不是你们夫妻俩的私事。” “你作为司慕家的继承人,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你自己选。” 瑷绱惊愕的看着司慕南,一顿好好当然赔罪的饭,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还要接受惩罚,什么样的惩罚? “是我犯的错,您可以提条件。”他表现得若无其事。 “你这样义无反顾承担的勇气,倒像是一个男子汉,更像你那个疯狂的姑姑!!” 他说完把手里拐杖狠狠的像他砸去,司慕南额头立即破了个血窟窿,餐盘碎了一地。 瑷绱震惊的看着。 老爷子真的生气了,这个孙子越来越放肆了,他可以允许他在商场上放肆,却不能允许他在感情上放肆。 感情才是最能催人致命的药,尤其是他们不再为金钱发愁的时候,能杀死他们的除了杀手,就是自己。 他现在和他的姑姑只差一 点,她姑姑爱上的是有夫之妇,他爱上的是自己的老婆,却是个不爱他的老婆。 “我们的敌对集团hk最近动作不小,我不能忍受他屡次触碰我们的底线,如果你觉得你有能力保护好这个不爱自己的女人,那就拿出能力去给我搞定hk。” “如果你连hk都搞定不了,我想你也没办法预料自己的后果,更没办法控制这个女人。” 司慕南拿过江岸手里的白色方巾捂着流血的伤口,看了眼司慕老爷子就率先离开。 瑷绱起身去追却被慕沙拦下:“妈妈我是不是说了很不合时宜的话 ” 慕沙淡淡安慰:“如果你真的对阿南没有一点儿改观,一定不会来出席今天的聚会。” “我还听说了,昨天是你陪他过的生日 ,只是还没有确定是吗?” 瑷绱点头,并不是所有人想象的那样,她一样动了感情,只是并不知道那是爱还是什么? 但喜欢一定是。 “是,我开始喜欢他,但并不确定能不能爱,我真的不知道说这些 话会让爷爷那么生气。” 慕沙叹气:“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家族有一个特殊的存在,就是阿南的姑姑司慕明。” “她是最小的女儿,也是老爷子的掌上明珠,她千恩万爱的长大却为了一份不值得的爱情葬送了自己。 ” “从那以后,老爷子便反感,司慕家的人为情所困。” 瑷绱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讪讪然的离开。 书房,司慕南坐在椅子上,看着主位上威严的老者。 “找我什么事,承认自己的怯懦。” “你打了未来的家主。”他冷冰冰的开口。 “你小子的这份野性不该用在对付你爷爷身上。” “我已经厌倦了你无止境的考验和惩罚,既然我是继承人,我也可以行使自己的权利。” “如果我在拿下hk你不在管家族的任何事,也不在管我的任何事。” 司慕老爷子冷笑:“你以为hk是一个小公司,还敢妄图跟我说拿下,如果你司慕南拿不下呢。” 老爷子盯着他:“如果你拿不下,我就要那个瑷绱的命。” “与其等到那一天他来结束你,倒不如我来结束她。” 第30章 她是我的底线。 江岸递给司慕南一个蓝色的盒子,他淡定的打开,里面是一把寒涔涔的匕首。 真正的好刀,是不管尘封多少岁月,都能让人胆寒。 “你什么意思?”老爷子寒声开口,那是他十岁时,他对外宣布他是第一继承人的生日礼物。 司慕南面无表情的划破手掌,刀直接立在他的办公桌上。 “她是我绝不能触碰的底线,如果我不能完成hk的案子,我不再是继承人。” “正如您所说,控制商场都不能的男人,他更不能控制人心。” “你非要和我对着干是吗?你知道hk有多危险,比起以身涉险,你更舍不得我提那个女人一句是吗?”司慕南面无表情的往前走。 “司慕南你真是疯了!” “那一天你像你姑姑那样丢了命,你才知道后悔!!” 他会吗?他会和姑姑一样不得善终吗? 茶室,慕沙沏好茶,品着。 “夫人,少爷都为少夫人这样了,为什么您不让少夫人去看看少爷呢?”瑟斯实在不解。 她淡淡转眸:“同情得到的爱,是南儿想要的爱么?” 瑟斯恍然,若是那样,南少又何必这样成感动天。 “南少也太苦了。” 慕沙眸光冷然:“可怜的是他吗?他的爱是无情的火,席卷全部,在那火焰下不止他一人痛苦。” “他既然选择了,就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也希望他不顾一切的爱情可以得到回报,两个人相互喜欢,又怎么会那么容易。” “那夫人没有让少夫人去看少爷是……” “瑷绱心里要是有南儿,不用我们插手,她自己都会去,你说了那句话和不说那句话意义完全不同。” “她也是自尊心极强的孩子,我们这些父母辈的去掺和只会越搅越乱。” hk的办公室,风景灏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阿灏,你来了。”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急切的过来。 风景灏淡漠的开口:“艾小姐。” 艾蓝笑着,让属下离开,整个办公室就只有她和风景灏和风景灏身边的雷诺。 “阿灏,你好久都没来了,爸爸今天新买了一个赛马场,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她亲昵的挽着风景灏的手臂。 风景灏长长睫毛下一阵阴影,却没阻止她。 “蓝儿,坤申的项目怎么样了?” 艾蓝笑着柔柔的看着他:“听爸爸说进展的还不错,如果司慕家族的人吞了坤申这块饼,就上钩了。” “但是阿灏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司慕家是人人敬畏的家族,就是是赔上整个艾家也不一定动的了司慕家的根基。” “我知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她握住风景灏的手:“阿灏,为什么这些年你一直在找机会对付司慕家,是因为八年前伯父伯母的吗?” 他冷硬起来:“如果我告诉你是,你还会帮我吗?” 艾蓝心疼的看着他:“你说的什么话,我一直都在帮你不是吗?只要是阿灏的仇人,不惜一切我也会帮你的。” “不惜一切说的太夸张了小蓝。”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艾枭戴着墨镜走了进来。 看也没看风景灏一眼,坐到沙发上。 “爸爸,你回来了,我刚刚还在和阿灏谈起你。” “谈起我什么?你不要把你老爸卖了就对了,我也不求你对我多好。” “老爸,你说的什么话。” 艾枭看了眼风景灏:“景灏,你来是为了坤申的项目。” 风景灏点头。 “来早了,坤申的项目没有签约,说是临时总裁司慕宁安被紧急换了下来,司慕家的继承人司慕南今天两点到的任。” “他拦下了所有项目,全部重新进入核实,审批,我是没和司慕家那个小子打过交道,但是很有耳闻。” “他有个狼性的姑姑司慕明,司慕南就是司慕明一手调教的,只是很少过问集团的事。” “但我相信司慕老爷子挑选继承人的眼光,要是这个司慕南不厉害也不能直接成为继承人,我想他会比司慕宁安更加难缠。” 风景灏沉默着:“我知道他的手段,坤申是个人大饼,他不会轻易放弃,坤申在北境那里龙蛇混杂,是艾家的天下。” “你想说什么?” 风景灏冷静道:“如果您想彻底重创或者有一天可以取代司慕家,那就解决掉司慕南。” “你不会是想要用我做靶帮你除人吧!你知道轻易动司慕南的后果吗?”艾枭冷漠的人盯着风景灏。 八年前救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不止是坤申的项目,不管是司慕南还是司慕宁安都会查出来您对司慕家族做的手脚。” “动您也是时间问题,这次司慕家突然换将,您怎么知道不是要对付您的前奏呢?” 艾枭沉默了一会儿,让艾蓝退出去,艾蓝虽然不懂,但还是听话的离开。 办公室只有风景灏,雷诺和艾枭,他也不在装模作样摘下墨镜。 “景灏,我们艾家对你如何啊?” 风景灏垂着眼:“我一直记得我从火堆里爬出来,看到的那双皮鞋,看到的你。” “这些年,你给我太多的东西,对我恩重如山。” 艾枭点起雪茄:“我可以派人解决司慕南,商场上的事我知道,我们艾家也没有那么干净,富贵险中求的道理我懂。” “我只有一个愿望。” 风景灏知道他要说什么,眼里晦暗不明。 “小蓝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很清楚,小蓝从小就没有妈,我也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看不得她受委屈。” “你猜我为什么帮你重塑风擎国际啊?” 他说:“我可以为您的事拼尽全力。” 他笑着摆手:“景灏啊,我是个商人,当时救你的时候我可不知道你有多大的出息,商人重利,我 会救你,是因为小蓝想救。” “这些年也没把你当外人,整个hk都知道你是hk的姑爷,只是你一直没对小蓝表白。” “是个男人要有担当嘛,你和我们这么不明不白的绑在一起,小蓝的名誉怎么算?” 风景灏心里冰冷。 “不然我看这样,你和小蓝的婚事提上日程,这个女儿有了交代,我才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嘛!” “我等你的回复。”艾枭起身离开。 雷诺愤愤的盯着那和上的门:“他虽然救了老板,但老板也把风擎百分之八十的利润转给了hk。” “他分明也想对付司慕家,却非要您入赘,艾枭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 风景灏从没感觉那般无力:“他赌我耗不起,如果司慕南腾出手就会发现风擎和hk的财务往来。” “hk根基身后何以和司慕南周旋,可我势单力薄,不堪一击,他看中不想死。” “那您的意思呢,流瑾小姐已经过世八年了,艾小姐对您很好,您是怎么想的。” 风景灏淡漠一笑:“我和卖身的娼妓有区别吗?他说是尊重我,不过是艾蓝喜欢我,他在给自己的女儿找玩具。” “我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 他看着窗外:“人生真的不公平,安家和风家无缘无故遭受灭顶之灾,是天道不公却要我苟延残喘的去还,去赌。” “我没有退路,这路上都是豺狼虎豹,我失去多少,就要司慕家还回来多少。” 第31章 至死不渝 司慕南坐在sam的办公桌前,司慕宁安把一堆的资料放在他跟前。 “哥哥,是我不好,是我做事不够仔细 没有看出端倪。” “可坤申对我的诱惑太大了,我想要一个那样的公司。” 司慕宁安淡淡的开口,坤申可不是一般的小公司 是一个总公司旗下控股的公司 更是不计其数,从事能源开发,矿产,还有别的…… 最主要是它是北境数一数二的公司。 他们家和艾家交恶已久,要是拿下坤申,便可以立足北境。 “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对于我来说坤申的诱惑力一样要很大 ,但很大不代表可以直接签合约。” 司慕宁安叹气:“是我一时头脑发胀,他们抛出的条件太诱人了。” “但我认同哥哥的做法,也许那只是一块引诱我们上钩的蛋糕,我只是轻敌,觉得坤申怎么也斗不过司慕家的。 ” “哥哥,你答应爷爷什么了,你护着嫂子的事已经传开了。” 哥哥本来不打算管sam的事,可是今天却回来了,只有嫂子的事可以让哥哥改变主意。 司慕南没有说话,司慕宁安拿过坤申的资料劝道:“既然已经查出来合同有诈,不然这笔生意就放弃吧,来日方长。” 她本来也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可是要拿哥哥的安危去做赌注,她不想。 司慕南按住文件:“已经决定了。” “决定了什么?” “我和爷爷的赌约,拿下坤申,他不动我的女人,不再过问我和瑷绱之间的事。” “那哥哥给爷爷的是什么?” “是继承人的身份。” “哥哥你疯了?” 继承人的身份,换爷爷不多说嫂嫂一句废话,真的值得么? 他默不作声,然后缓缓的审视文件:“宁安,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好好回去休息吧!” 司慕宁安还想说什么,司慕南招手,一边的江岸便请着她出去,大家都知道司慕南的性子,决定的事没有退路。 他一目十行的看着文件,江岸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他已经发话了:“给我找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信息订一张去北境的机票。” “隔一天再让私人飞机去北境。” “查到什么了吗?” 江岸回道:“刚刚13查到坤申背后是hk。” 他不耐烦的放下笔,他们司慕家的秘密组织工作效率是越来越差了,查不到视频,现在就连坤申这种小事也查不到。 察觉到司慕南的气愤,江岸补充道:“hk 和风擎国际有资金往来,而且有八年之久。” 司慕南眼里深沉,原来这些年风景灏是靠着hk才重塑的风擎。 有点儿意思。 “还有呢?” 江岸干笑着:“那是私事。” “你们可以判断什么是公,什么是私?那你们来坐这个位置好了。” 江岸那里敢:“13还查到风擎的总裁风景灏和艾枭的女儿艾蓝走的很近。” 他挑眉来了兴致:“很近是多近啊?” “好像是艾蓝喜欢风景灏,艾蓝长得也好看,也温柔,对风景灏很好,当然风景灏长得也不错,两人很是般配。” “在hk都觉得风景灏是hk的女婿。” 他嘴角勾了勾,顿时心里的阴霾就去了一大半。 “对他有重塑之恩,帮助之情,温柔似水,所以他们订婚了?” 江岸摇头:“没有。” “我也很奇怪,风景灏一直没给艾蓝一个名分。” 司慕南的脸冷了下去,他问江岸:“世界上有至死不渝的爱情吗?一个男人可以爱一个女人多久,在哪个女人死后。 ” 现实来说只是怀念吧,不可能为了那个女人守身一辈子。 江岸看了眼司慕南,他说的是云淡风轻,也不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 “如果你没有表现出对夫人的那般痴迷,我相信您说的怀念,可是您表现的爱痴狂不已,我觉得爱情可以有第三种诠释。” 他望着江岸,眼里深沉。 “我觉得世界无奇不有,应该有至死不渝的爱情,若是深爱,神往,他不一定会选择和别人厮守一生。” 司慕南似乎不想听:“出去。” 江岸觉得少主最近越来越喜怒无常,看了眼他头上硕大的窟窿。 “需要找医生为您包扎一下吗?” 他冷着脸:“不用。” 江岸欲言又止。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少夫人在门外,我刚送宁安小姐出去的时候,看到的,要让她进来吗?” 司慕南垂下眼眸,脑海里是她那句不爱,他冷淡道:“我想静一静,告诉她我已经走了。” “她说想看看您的伤,如果不介意她想和您一起去北境。” 司慕南丢给江岸一个眼神:“你让瑷绱跟我去北境,你知道北境是什么地方吗?” 江岸一时语塞:“我懂了,我会打发少夫人离开。” 瑷绱在门口坐着,无聊的把玩着那个人圆形翡翠坠子。 莫隐瞳看着她形单影,更是看到了她手里的平安扣,嘴角勾起讽笑,抱着文件走过来:“少夫人,我们以前见过的。” 她点头,是哪个不简单的女人。 “你好,许小姐。” “很荣幸少夫人还记得我的名字,您手上的东西很别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 瑷绱本来兴致缺缺,可听到她说那个平安扣,就和她搭上话:“是在一个拍卖会上拍的,并不知道它的来历,但也不是古董,只当个挂件把玩吧。” 莫隐瞳笑着:“夫人自然是不缺这些稀罕东西,在夫人眼里不起眼,在别人眼里说不定是无上至宝。” “什么叫无上至宝。” 这块翡翠除了自身的价值以外,也不是什么古董,能有什么附加价值呢。 “我的老家是c市的,很多年以前见到过这个平安扣。” “当时是一家私企的老板特意让人定做送给他女儿十周岁的礼物。” 瑷绱疑惑,这个东西是一个女孩儿的,可为什么风擎的总裁那么想要。 “哦。” 见她没有兴趣,她在说道:“我忘记是哪家了,对了是安氏集团的老板,安泱先生送给他爱女的。” 安氏集团?她神色凝重,所以为什么那么多事都和安氏集团有关。 她站起身笑着看着莫隐瞳,那双眸子却满是压迫:“那时候您也很小吧,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她是故意透露这些信息给自己的,如果她估计的没错,她是对司慕南感兴趣的,可是为什么对她牵扯安氏。 莫隐瞳一时恍惚,没想到她反问的这么快,但很快也镇定起来:“这样一个成色一流的平安扣,在您眼里不值钱,但在那个年代可是天文数字了。” “所以就留意了些。” 她点头,表示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如果夫人没什么别的要求,我要去见总裁了,夜深了,夫人还是早点儿回去休息吧!”说着对她莞尔一笑。 看着她扭着臀朝司慕南的办公室走去。 “等一下,许小姐。” 第32章 他是我的丈夫 “夫人有什么坟吩咐?” 这里是独立休息间,自然没人会注意到他们,她走到莫隐瞳身前。 莫隐瞳穿着衬衣,可扣子却松了两颗,露出里面的细肩带。 她伸手为她理了理领口:“里面的人除了是sam的总裁,还是我的丈夫。” “我希望公司里的人要懂得张弛有度,比如我不喜欢我的丈夫看到的秘书着装是这样的。 ” “sam是一个公司,不是秀场,虽然许小姐很美,但要找对舞台。” 莫隐瞳脸色一阵难看,可能也是没有想到看上去文弱的瑷绱会直接这样说自己。 她笑着:“夫人说的很正确,夫人是在等总裁么?他下午才到任,审批了许多这个月的资料,听说出差了。” 瑷绱刚要开口。 “夫人。”江岸走了过来,冷冷的看了眼一边的莫隐瞳,很快走到瑷绱跟前。 “夫人,少爷已经走了。” “去哪儿了?” “他连我也没有告诉。” 瑷绱沉默的低下头,心里一时空了一大片。 “夫人要是没事的话,我先去处理善后的问题了。”说着江岸就要离开。 “江特助,坤申的案子总裁决定了吗?”就在这时,莫隐瞳开口。 江岸横了她一眼,当着瑷绱的面也不好发作,只笑着说:“我不清楚,总裁自有决定,还有这是总裁的私人会客室,不适合别人进入。” “我只是看夫人在,过来打个招呼而已,那我先走了。”莫隐瞳柔柔一笑,转身踩着高跟鞋离开。 江岸也离开了,瑷绱眼里平静,坤申她早有耳闻,隶属hk,这几年她没管hk的事,但司慕家向来和hk不和。 刚准备下楼,只见司慕果儿迈着匆匆的步伐朝一边走去,她走的急掉了一个卡包。 瑷绱捡起那个包包,无奈跟了上去,刚要喊住她,只见她把包包毫不客气的摔在桌子上。 “哥哥要去北境。” “我知道啊!”司慕宁安平静的整理自己办公桌上的资料。 哥哥要走,她又要搬去总裁办。 “坤申是个陷阱,哥哥为什么要去?” 司慕宁安拉着司慕果儿:“你小声点儿,就你最能嚷嚷,哥哥这次一定要去,因为他和爷爷有赌约。” 司慕果儿十分惊讶:“爷爷和哥哥打赌,赌什么?” “哥哥要爷爷再也不能说嫂嫂的不是,让爷爷罢权。” 司慕果儿很是吃惊,从来没有人敢那样跟爷爷说话。 “那爷爷要哥哥怎么做?去北境吗?” “爷爷没有,爷爷只说他要给hk教训,那中间最关键的一条线就是坤申,哥哥非要拿下它,为此不惜放弃自己继承人的身份。” 瑷绱愣在原地,仿佛被冻住了一般,继承人的身份。 为了她,为了她去北境。 她把卡包放在司慕宁安的门口,踩着高跟鞋匆匆离开。 她到酒店的时候,特意打开了电视,不久就是一条爆炸性的新闻,某某航班失联。 抱着胳膊,司慕南不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他怎么会放心做别人的飞机。 可他那样做是什么意思,他要拿下坤申一定会到北境,北境只有这个酒店是安全的,他也一定会来。 御景酒店的外面,停着一辆加长版的宾利,风景灏沉默的挂掉电话。 “老板,搞定了吗?” 风景灏眼眸森冷:“你觉得他会那么容易死么?” 雷诺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看着他穿着燕尾服的模样,更是心里难平。 “酒店经理在等我们了。” 就在不久他答应了艾枭的要求,跟艾蓝求婚,艾蓝喜欢这家酒店的空中蓬莱,他打算在这里跟她求婚。 风景灏沉默的下车,走进酒店大堂的时候,就被一抹美丽的风景吸引了。 瑷绱坐在沙发上,即使戴着墨镜也掩盖不了她出尘的气质。 “瑷绱总裁,您也在这里啊!” 她在,毫无疑问司慕南就没有死。 瑷绱抬起眼,墨镜后的眼睛晦暗不明,上下打量着眼前英俊潇洒的男人,他打上领结,确实儒雅极了。 “风总也在。” 北境龙蛇混杂,一般的生意人可不敢来。 他走过去:“少夫人是在等司慕南总裁吧?” “妻子等丈夫理所应当啊。” 他心里凉薄,司慕南那种魔鬼都可以有这样的妻子嘘寒问暖,而他却永失所爱,凭什么?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这里龙蛇混杂,最后赶紧回国。” “你放心,我还没有自大到自以为是。”她平静的喝着咖啡。 风景灏抬眼看去,整个大堂形形色色的儿,原来都是隐藏的很好的保镖。 “看来,是我多虑了。”他淡淡的说完,打算离开。 “风总既然都来了,不妨坐下来聊聊。” 雷诺看着自己的老板,他居然真的停了下来,聊什么?他们老板可是要去聊订婚事宜的。 “您想说什么?” 她拿出那个平安扣:“我听说这是安氏集团的老板安泱送给她爱女的东西,但我看上次风总很是爱重,所以想知道些原委。” 风景灏看着那个平安扣,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我没有别的意思,也想物归原主,我相信风总不是贪财的小人,这个东西与你是不是很重要?” 风景灏看着那碧绿的平安扣,那上面仿佛泛着血光。 “我说了,你会把这个给我吗?” “当然,如果你能间接证明它属于你。” “它属于我的未婚妻。” 瑷绱有些惊讶,可见风景灏神色凛然,她知道他并不是开玩笑。 直接微笑的拿出那个平安扣推到他跟前。 对于她的直率他有些惊讶,唯一能有的解释就是:“果然司慕家的人就是财大气粗。” 她笑着:“不是财大气粗,是我信你诚感动天。” “收下吧。” 说着就要起身。 “不想听我和平安扣主人的故事吗?” 她回头:“我想听,但是不确定你会不会跟我讲。” 和他的交流中,她能感觉到敌意。 风景灏淡笑:“也不是什么大事 平安扣的主人叫安流瑾,八年前的一场大火,把一切都烧了个干净。” “那天我送她去安氏,下车的时候这个扣子掉了,所以才没有一起葬送在火海。” “那场火,带走了两栋大厦,一个安氏,一个风擎。” “我和流瑾很小就认识,父母也是生意场上的患难兄弟,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定了婚,这上面的花鸟是我刻上去的。” “后来安家被资产清算,这个扣子因为在没属于过我。” “风总节哀。” 她能感到男人的落寞和忧伤,活在世上的人才是最受折磨的人。 虽然只是淡淡几句话,可是这世上只有孤独的他一个人了。 “不管为什么,你的施舍也好,我都谢谢你,肯把这个平安扣给我。”说罢拿起那个扣子就起身离开了。 看着那个背影,她心里某处泛起丝丝疼痛,她出神之际,不知眼前已经站了一个人。 “南少!” 她恍然抬起头,司慕南逆着光,戴着墨镜,不知道他眼里究竟是什么神色的注视着自己。 第33章 星光 “你没事吧?”她打破尴尬,眼里只有他额头上那个伤疤,正要伸手去触碰却被他冷漠的拿下。 “江岸,为什么少夫人会出现在这里?”他压低声音,周身都散发着冰冷的寒气。 江岸也是一脸懵,他确实已经打发夫人离开了。 见他解释不出来,司慕南生气道:“你最好也滚回去。” 瑷绱知道是他刻意不让自己来。 “安排人把夫人送回去。” “我不回去。” 他低眼看着她,只看了一眼,便不打算管她,朝前走去。 “司慕南,这里很危险,你确定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吗?”她站起身,冲着那个背影喊道。 司慕南果然停了下来,暗自攥了攥手,最后还是转身来到瑷绱的跟前。 她好像有些得意,得意的看着自己,该死,她是笃定了自己不敢抛下她,可她凭什么就能这么笃定。 “我怕……”她小声的开口,声音带着慵懒。 司慕南深吸一口气,拉着她的手就朝前走去,留下后面一脸懵圈的保镖团。 房间里他沉默的坐在沙发上,并不想理那个女人。 不久江岸就送来了药箱,他额头上的伤只是简单处理,但血已经透出了纱布,看样子伤的很重。 他打开药箱,打算给自己包扎,一双手横了过来,拿开了药箱。 她皱起眉:“伤的这么重,为什么不包扎好再来呢!” “你不懂什么叫争分夺秒吧!伤和命向来不成对比的。” 说完又开始裁剪纱布:“我不像某些人心血来潮就对一个人上心,三心二意又看一个人出神。” 她握住司慕南的手:“你生气的原因,到底是家族聚会上我说不爱,还是刚刚我和风擎的总裁。” 他冷笑,摘下墨镜:“我真的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探讨这个,如果你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最好离开北境。” “堂堂司慕家的少主人会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么?!” 看着她无端的执着,司慕南好看的眉皱起,该生气的不是他么? “瑷绱我来这里有很重要的事。” “保护我的事?”她眼眸柔和下来,被他保护一直不是她所期盼的理想关系,她想要的理想关系是和他同进同退。 这样他才觉得司慕南是一个可以真实触碰的人,是她的丈夫。 他愣了几秒,然后避开她的眼眸:“公事,我想要坤申,坤申在北境所以就来了,你呢?如果是旅游我劝你最好换个地方。” 瑷绱忽然捧着他的脸,这个傻子她又不是神经病会不知道北境hk和司慕家的关系势同水火吗?她会来旅游。 “你是不是生气,我说不爱你。” 他并没有多心伤,只是失落,考虑了一会儿他挡开她的手:“从来没有生气过。” 这次换瑷绱好奇,司慕南在沙发上摆弄自己的伤药,她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望着他。 “我知道你一直心里就不爱我,你是个很直接的人,爷爷那样问,你自然要答。” “可我已经后悔我的直接了。” 他停下抖落药粉的手。 “对不起,我只考虑了我自己,我不应该把整个家族聚会考虑成自己的,是我让你受了那样的伤,是我没有顾全你的面子。” 背后色二叔,三叔,不一定对外面讲可在两家人面前肯定是耻笑他的。 他握紧药的手紧了一分,只是后悔自己的鲁莽举动没有顾及他的面子么? 拿起药瓶就要进浴室。 “司慕南,不是爱,是喜欢啊!” 他停下动作,回头望着她,站在落地窗前的她柔弱的像个精灵,身后事万家灯火,可她眼里坚定的泛着星光。 “喜欢什么?”他冷着脸问。 “喜欢你的关心,喜欢看你,喜欢你陪我,喜欢一切一切,只是不知道怎么爱,还没有到爱而已。” “可我并不觉得那是一件坏事,也并不觉得那是水性杨花,我们结婚才开始相互靠近的,这么短的时间你能有高质量的爱么?” 司慕南放下药瓶,过去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闻着她发间的馨香。 “我现在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我认为不可能这么早就拥有爱,所以我说不爱,可没有人听我说下一句,我想说喜欢。” 司慕南紧紧的抱着她,眼里有些湿润:“没关系,我听到了。” “你爱我吗?”她大着胆问。 “第一次我就跟你说的是爱,不是喜欢。”他抬眼看着天上星辰。 “我爱了一个女孩儿很久很久,我奉她如天上繁星,我望之遥远,触不可及。” “我没有奢望她有一天会为我回头,但我又希望我能拥有那抹星光。” “如果我们的爱是不平等的,你伤心么?” “怎么会伤心呢?至少她已经在慢慢开始试着去爱了,只要她坚持,我相信她终有一天会爱上我,哪怕一点我也觉得足够。” 她推开司慕南:“如果你真的爱我,如你所说的一样,我一定好好爱你,有一天在又一次的家族聚会上。” “我可以高声的宣布,我爱上了我的丈夫,司慕南,只爱我的丈夫司慕南。” 他笑着,阴霾一扫而光,捏着她的下巴宠溺道:“你那么爱面子,要是真那么做了不怕别人笑你打脸么?” “那有什么关系,是我应该的。” 司慕南眸色深深,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欢喜,但他不知道那样上瘾的爱会把他推入深渊。 她把他带到沙发上,仔细的用剪刀剪开他额头上的纱布,心疼的为他消炎,然后在重新包扎。 “这么大的伤口,要什么时候才好呢?” 看着女人认真的模样,一把把她搂入怀中:“是特效药,可以很快让我伤口愈合。” 她只能心疼的为他吹一吹,特效药确实能达到超乎意料的效果,可是也要承受加倍的疼痛,但是没办法,他不能顶着一个大窟窿去找坤申谈判。 “我去像爷爷认错好不好,暂时不动坤申。” 他抓住她的手:“我决定的事情,不管多难,从来没有退缩过。 ” 他抚摸着瑷绱精致的脸:“作为司慕家的人,不管多难都不会是怯懦的逃兵。” “家族之所以荣耀,是一代一代人的砥砺前行,我是未来的继承人,不会允许hk多次的挑衅。” “迟早都是要打这一场仗的,我不会在放任他野蛮生长。” 对于他的坚定她表示欣慰,她喜欢这个男人身上永不受威胁的倔强。 一个王是不会让自己被人扼制咽喉的。 “那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他拉住她的手:“我还没有问你,你什么时候走?北境很危险,你最好不要顶着少夫人的头衔在北境转悠。” 这才是他不想让她来北境最重要的原因,他怕她受伤,哪怕一点儿也不行。 “我不走,我要爱上你,我的爱不是被你保护,是要和你一起同进同出。 ” “司慕南这次我要是走了,我一定不会爱上你。” 第34章 订婚 司慕南一点也不怀疑她灼灼眼神背后的认真。 他忽然笑了,她的安危,她的喜欢,她抛出的条件,给出的威胁,她该知道他会选什么。 一个一直仰望星光的人,只要有一点儿机会,他都会希望那抹星光回头。 “瑷绱,只有你知道该怎么威胁我?” 因为她就是最好的赌注。 “怎么样?南少同意吗?”她往前几步,几乎是来到他的面前,那眼里的得意毫不掩饰。 司慕南一把搂过她的腰,她的上身贴着他的上身,她不敢动双手垂在身侧。 他暧昧的看着她,对于他来说这个女人就是毒,他是控制不住毒的。 双手不自觉的收紧:“你不能这么挑衅的看着一个男人。” 她不明所以:“为什么?” 直到下一秒她的唇被人狠狠地咬住,她的话语吞没在唇齿之间。 他放肆的吻着她,温柔缠绵,手指暗自游离,她闭上了眼睛,那是一种别样的感受,像是毛的爪子在心上游走。 缺乏经验他一路带着她,就这样缠绵了很久,纠缠之间已经到了浴室,司慕南把她抵在墙上,努力克制着什么。 她大脑一阵发懵,只懵懵的看着他。 他喘着粗气,还是忍不住又搂紧她的腰,整个身子压了上去。 抚摸着她的脸,声音哑然:“瑷绱,你喜欢谁?” 她规矩的回答,甚至靠近了他一点,近的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她也是第一次这样看司慕南,他的眼睛像锐利的凶兽,蒙上一层深灰,自己不住的想靠近,捧着他的下颚:“喜欢你!” 他似乎得到鼓舞,再次吻上去,纠缠着她的唇,然后吻着她的耳垂,她瑟缩了一下,整个人更加飘荡起来。 他吻着她的脖子,单手滑下她裙子的拉链,摸着她柔软的娇躯,忽然他猛的睁开眼睛,那双眼里满是猩红的血色。 “我爱我吗?” 她莫名其妙的看着司慕南,再清醒的看了看两人现在的狼狈样子,皱起眉:“我不知道。” 司慕南吻着她的额头:“有一天你会给我我想要的,在你完全属于我之前。” 瑷绱愣了愣,是她说的她喜欢真爱,司慕南一直在那样做。 “只要我平安,你会属于我的。”他定定的开口。 瑷绱在他的脸颊轻轻一吻,眼里带着感恩和羞涩:“谢谢你。” 他搂过她的腰,摩挲起来:“但我好像有点后悔了。” 这次换瑷绱清醒,直接挡住他的唇:“但没用后悔药。” 他反手把她抵在墙上,眼眸暧昧:“你怎么补偿我?” 她笑着,他都已经放弃了,能怎么补偿他呢:“那南少要什么补偿。” 他想了想,靠在她耳边,这个女人是把他拿捏的死死的,知道他不会再轻举妄动,但他可不吃亏。 “我要你给我生孩子?” 她羞的脸色绯红:“司慕南……” 他可不管她,接着控制她的手腕压过头顶,看她记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心情大好:“最好是双胞胎,男的像我,女的像你。” “司慕南,我还没有爱上你,你提这个会不会太早。” 他眼眸深深:“可我觉得很快了。”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第三者,没有意外,他相信瑷绱会爱上他。 “好啦,我要走了。” 他不放手:“你刚刚和风景灏再说什么?” 瑷绱觉得好笑,他刚刚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不介意的。 “那么多的人我能和他谈情说爱,谈笑风生么?” 他还是不甘心,掐着她的腰:“所以呢?” 他有时候真的像个小孩子,深吸了口气:“是我跟你说的那枚谢家拍到的平安扣。” 他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瑷绱也找到机会拿下自己被他桎梏的手:“我看出那枚坠子对风景灏有特殊的意义,就问了一下。” “你不介意那次莫蕊对你下药?” 她不蠢应该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和风景灏没关系。 “介意啊,所以在拍卖会上我夺人所好了,这次在北境见到他,就多嘴问了下。” “他说什么?” 瑷绱转过身对着司慕南:“他说那个平安扣是他未婚妻的,而他的未婚妻是安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叫安流瑾。” “但是已经死了,被大火烧了个干净,他成为唯一的幸存者,却失去了所有可以怀念故人的东西,本来只有那枚坠子的。” “可是因为欠账的关系,所有财产进入拍卖程序,他再也没有拥有那枚坠子,我听了觉得他可怜。” 司慕南暗自攥紧手。 “我理解他对我的敌意,大约是金鼎,但我感觉他人不坏,最后还善意提醒我早点儿离开。” 瑷绱说完才发现司慕南神色不对,她伸手想看看他是不是伤口难受,可手却被他抓住。 “你怎么了?” 他转身:“我不喜欢你和风景灏待在一起,是个男人都会介意吧。” 她笑着:“原来你是吃醋了啊,我和风景灏怎么会有可能呢?” 她想了想:“但是你好奇怪。” 自从第一次见风景灏开始,他的反应可以用晴天霹雳来形容,那是她那么久以来见他唯一情绪失控的时候。 “我觉得你好像很怕我和风景灏在一起,你会失控。” 他看着她,耳朵上的寒钻闪着光:“因为我爱你啊,所以看不得别人接近你,那是一个男人的占有欲,就像女人的第六感。” 说到女人的第六感,他忽然想到了那个许瞳,司慕南对她的感情是真的,那许瞳他却没办法开除。 这中间的原委也只有自己去查了。 “你先洗澡,我先出去了。” 刚刚走到客厅,门就响了起来,她没有多想走过去打开门,一打开门瞬间和门口的男人四目相对。 风景灏皱着眉上下打量着瑷绱,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男人,一看她那副凌乱的样子,大概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眼里不屑起来:“既然不方便,我觉得瑷绱小姐不适合开门迎宾。” 他不喜欢叫那个女人司慕夫人,每次看到她的眼睛,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 “我不知道是风先生,以为是客房服务。”毕竟他们住的是总统套房,一般是也是进不来这一层的。 风景灏单手揣进裤兜,递出一张请柬。 “三天后是我和艾蓝的订婚仪式,既然二位已经来了,不妨赏脸。” 瑷绱脸色不善,刚刚她还觉得这个男人可怜,又觉得他重情,便把那个平安扣给了他,没想到现实给了她一个巴掌。 她笑着:“风总知道邀请的人是谁吗?要是金鼎的总裁,那参加风擎总裁的订婚宴无可厚非,可我毕竟不是。” 她不讨厌现实的男人,但她讨厌一边现实一边装着情深的男人。 风景灏脸色也不好,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自己没有资格邀请他们夫妻参加一个小人物的婚礼。 “如果没事,恕不奉陪。”她说完就要关上门,手却被人攥住,那一瞬间两人都愣了愣。 风景灏皱起眉看着手上那只手,那久违感觉瞬间让他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缓缓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是疯了,为什么那双手的感觉好像流瑾。 忽然一个巴掌狠狠地砸向他,风景灏脸色骤变狠狠地看向瑷绱。 第35章 重合 “我不信,你不靠一点儿手段就能上司慕南的床,说穿了你只是莫家的大小姐,和他匹配还很悬殊吧。” “能坐上少夫人的位置还摆什么贞洁烈女。”嘲讽的说完,强硬的拉过她的手把那张请柬塞到她手上。 他理了理自己的西服:“我的身份恐怕是没有资格邀请二位,可是我的未婚妻你们应该会感兴趣。” “往后打交道的时间好很多,瑷绱小姐还是要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 说完他冷漠的转身,瑷绱冷嗤,满是不屑,打开请柬一看,新人的照片映入眼帘,风景灏那张讨厌的脸,还有一个笑的很开心的女孩儿。 像云霞一般的女孩儿。 往下看去,她停顿了几秒,艾蓝? 怪不得风景灏说她未婚妻的身份他们拒绝不了,原来是艾家。 司慕南走了出来,看她神色凝重:“怎么了?” 瑷绱把那张请帖递给了他:“这是风景灏送来的。” 司慕南不屑的瞥了一眼,下一秒好看的眉舒展了些:“订婚请柬?” 她都有些看不懂司慕南了,他难道只关注到了风景灏订婚的消息,没有看到那个女孩儿是艾家的么? “你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他要娶的是艾家的小姐,这代表着hk啊!” 司慕南不屑的把请柬放在一边:“那又怎么样,我不觉得他的加入,可以让hk 重新焕发生机。” 一边的风景灏坐在房间冰冷的地板上,他没有关窗户,也没有开灯,本来就在高层,风吹了进来,吹起那层层窗纱。 他蜷缩着,额头上冒着很多冷汗。 “灏哥哥……风景灏,景灏……”少女的声音如鬼魅似得纠缠着他。 他记得她戴着花环朝他走来,那些都是噩梦,可以随时摧毁他的噩梦。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颤抖的拨了一个电话,那边的人显然一愣,似乎很诧异接到他的电话。 “景灏是你吗?” 他掐着自己的手,脑海里是那个少女挥之不去的影像。 “朋克,我不知道,我一直不敢去看她的尸体。” 朋克沉默了一下,当年的那场大火对于谁来说不是晴天霹雳呢,谁还有勇气去收敛那些尸骸呢。 “朋克,我遇到了一个好像她的人,这些年我一直不敢去看她的照片。” 谁懂那样的心酸,他是那样深爱过一个人啊,看着她那样面目全非,永远的离开自己,他成了世界上最孤独的人。 他根本就面对不了她的离开,他害怕看到她的照片,她的脸。 “朋克,我想见见她。”他哽咽的开口,一个男人哭成了泪人,在见不到光的地方,谁又懂他的苦痛。 朋克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档案室里那个落满灰的木匣子,从那场大火后,景灏再也没来取过那些照片。 “给我个地址,我给你寄过来。” 他痛苦的挂了电话。 瑷绱和司慕南到的时候空中那硕大的瑶池已经被布置的惟妙惟肖了。 准新郎却迟迟没有露面,出来接待的事久经商场的艾枭。 他回头看到了司慕南眼里的肃杀一闪而过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艾枭走过去对他伸出手,艾枭好像又想到什么说示意他们稍等一下,拿出口袋的方巾包裹住自己的手。 在对他伸出去,似乎觉得这样的羞辱还过瘾,他高呼:“没想到我这么荣幸,就连司慕家的继承人都来我女儿的婚礼上庆祝。” 众宾客回头,都纷纷捂着笑着,就当他们是井底之蛙好了,说是四大家族不好惹,可是最近他们惹的也有嘛。 说什么一等一的贵族,这不还是到了艾枭女儿的婚礼上来道贺了? 司慕南没接话,拉着瑷绱就优雅的朝前走去,绕过讶异,或者有些敌意的众人,直直落坐在主宾位上。 众人对他们不由窃窃私语,艾枭更是脸色铁青,他被一个小子无视了? 瑷绱也泰然自若,想接着跟司慕南握手的间隙羞辱他肮,那他就让这些看看是谁比较嫌弃。 “南少是什么意思?这是主宾位,是高堂坐的,南少还没有孩子怎么就想登高堂 啊!” 司慕南处变不惊嘲笑道:“早就听说艾总爽朗,是个粗糙的汉子,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 艾枭再笨也知道他在洗涮自己:“比起某些文绉绉又没有能力的小畜生还是觉得自己更讨喜。” “说的好。”他表示赞同的点头,然后让江岸递出一份请柬。 江岸煞有介事的全场展览了一番,然后咳了两声,用足够大的声音念道:“我们少爷和夫人是受邀请才来的,可不是不请自来。” “再然后我们司慕家族的嫡系继承人何时把艾家看入过眼啊,既然我们少爷少夫人赏脸来了,有朋自远方来当奉为上宾不是么?” 艾枭脸色难看,他的属下早已经摸向了后腰,准备随时拔枪。 “不是要找我们谈坤申的合约么?能一口气吞下坤申的也只有我们司慕家吧,这样我认为也理应上座。”瑷绱平静开口。 众人脸色一沉,想到了坤申,艾枭便笑了起来。 “是啊,南少夫妇是我们发请帖请的,理应上座。” 安抚好其他嘉宾,艾枭才脸色难看的坐到了后面的椅子上。 要不是想着套牢司慕家,他也不用对一个小子卑躬屈膝。 化妆室,艾蓝已经换好了白色抹胸缎面礼服,头发也盘好了精致的发髻。 “小姐,今天真漂亮!” “夫人最大的心愿就输小姐可以嫁给一个真心疼自己的人,夫人一定在天上为您高兴。” 艾蓝羞涩的笑着,眼里还隐隐有些担心。 她是喜欢景灏,一直喜欢了很久,喜欢一个人那个人怎么会没有感觉呢?可景灏一直都没有对自己说过进一步。 他们连谈恋爱都没有,直到前不久,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忽然说我们订婚吧。 她听到以后整个人惊呆了,她再三询问是不是认真的,景灏说是。 有他的保证她才敢跟父亲提,她终于盼到了景灏的回眸,却觉得很蹊跷,就连心里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不安,焦虑的不行。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等着的宾客渐渐聒噪起来。 艾枭抬起手表,看了又看,吩咐人去找准新郎。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那一点儿亮光,他静静地看着那个盒子里散落的照片。 照片是彩色的,带着那尘封的记忆,席卷他的脑海。 照片里少女稚嫩阳光的脸,她的欢声笑语仿佛就在昨天。 她说过要纯洁的爱情,他从来只有流瑾一个女朋友,从没有看过别的女孩儿,更别说和别人订婚。 他甚至魔怔的希望流瑾还活着。 拿出瑷绱的照片,在拿起流瑾的照片,他眼眸深沉,慢慢的将两张底片重合。 风景灏眼里森然,他看到那两张照片的眼眸完全重合…… 第36章 悔婚 “老板,艾总的人来催了好多次了。” 雷诺暗自扣着他的房门,卓立正在外面应付别的人。 卓立似乎应付烦了,也走了过来,敲着门:“老板,这婚到底订不订您给个准话,只要您说不定,我搭上这条命我也护你周全。” 艾枭的都什么人啊,刚刚在外就颐指气使的,真当他们是柿子好拿捏啊。 要不是老板欠他一条命,他们才没功夫陪他瞎耗耗呢。 现在对他们老板都这样,这以后结婚他们老板也没好日子过。 就在这时风景灏打开了门,两人都不自觉的退开了几步,他脸色沉的吓人,他们从没有见过自己老板这样的脸色。 婚礼等不到新郎,只有新娘先出来了,艾枭气的要死,艾蓝拉着自己的父亲,他父亲要是发作起来让景灏怎么自处呢。 “你就护着他吧,早晚有一天他能给你折腾死。” “爸爸,你在说什么,只要你不掺和我们的事,我和景灏会好好的,到时候给你生个胖胖的外孙啊!” 听到这儿艾枭的脸色才好转了些,提起手腕看着手表。 就在这时风景灏出现了。 “新郎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众人向后看去,花团锦簇间那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西服,一步一步朝礼台走来。 艾蓝眼里满是幸福,在他快要走到礼台的时候,艾蓝上前拉着他的手,碰到手的我那一瞬间她愣了愣。 他的手好像冰一样冷。 跟着她来到礼台,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瑷绱皱着眉看着风景灏,他似乎不开心,那脸色和自己当初嫁给司慕南的时候一样。 司仪主持着什么她怀疑风景灏都根本没听,可是奇怪的是他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盯的瑷绱浑身不自在。 司慕南眼眸深深,一脸不善的看着风景灏。 “现在请风先生为艾小姐戴上订婚戒指。” 那已经是司仪第二遍重复了,可是风景灏还是没动。 众人窃窃私语,艾蓝脸色也不好起来,她握住风景灏的手,微笑的看着她,可那个笑容却像破碎的娃娃。 “景灏,你不是答应要娶我吗?”她天真的问,可是女人的第六感很强,她已经隐约知道了答案。 瑷绱皱起眉,好好的一处订婚,怎么现在看上去那么失控呢。 风景灏看着她憋红的眼眶,也于心不忍,他的目光越过艾蓝,看向了瑷绱。 那是个极深沉的眼神,把瑷绱都看懵了。 他忽然松开了艾蓝的手:“对不起,我没办法和你订婚。” 这一天的天气也不好,微风变成了狂风,吹着一地梦幻的绸纱,却显得格外凄凉。 在他走开的一瞬间,艾蓝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上。 艾枭气红了眼,他这时没有发作,只能是有更大的报复。 风景灏路过礼台和瑷绱那一排擦肩而过,抬眼,意味深长看了眼瑷绱,在不甘的离开。 瑷绱本想起身却被司慕南按住手,她以为是司慕南吃醋,拍着他的手背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司慕南依旧攥着她的手,脸色郁沉,是他低估了风景灏对安流瑾的眷恋,原来世上真的有那样的爱情。 “你说他为什么没有喝那位艾小姐订婚。”她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那位艾小姐她看得出来很爱风景灏。 “我不知道,那是别人的事,和我们无关。”司慕南冷硬的开口。 瑷绱知道司慕南不想提风景灏的事,只能讪讪做罢。 她能想到唯一的理由是因为风景灏提过的前未婚妻,那个傻男人他知不知道自己要面对怎样的报复啊。 夜雨很快下了下来,一处僻静的角落里,血水也沿着雨水淌在柏油路面上。 打手不断地叫嚣声充斥整个黑夜。 那群人似乎发泄够了,狠狠地对着地上男人的头揍了一拳,吐了口水这才满意的离开。 风景灏努力往前挪动着,雨水浇的他睁不开眼睛,不远处的卓立和雷诺已经被打的昏死在地,一动不动了。 高跟鞋的声音踏破黑夜的宁静,他抬起头迷糊的眼前渐渐清晰一个高挑的身影。 瑷绱的红色礼裙已经被打湿紧紧贴在她的身上,那头波浪的长发却没有打湿分毫,她撑着白色的透明雨伞,分外怜悯的看着地上的男人。 不知道是渊源还是孽缘,谁让她成了金鼎的总裁呢。 不远处一辆车静默的停在雨里,车灯烁亮,车上司慕南坐在主驾驶,隔着淅沥的玻璃看着前面的人影。 他嫉妒世界上有一个男人和他一样爱着那个人女人。 她撑着伞为他挡去一地雨花,他嗤笑,血沿着他的额头直直往下,他的眼眸却还是那样疯癫:“你在嘲笑我吗?” 瑷绱不知说什么,蹲下身:“我还记得你告诉我,没事不要待在北境,现在我告诉你没事你才不要待着北境。” “为什么要悔婚呢?” “没事就快点儿滚开,艾枭可不管你是谁的太太。” “我的安危有我丈夫负责,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是不要浪费口舌了。” 说着就拨打了一个电话,不久就有人来处理了这一切,司慕南在车里静静的看着那个女人冒雨指挥着一切。 世界上真的有一种感情,可以超脱记忆,超脱陌生吗?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碰在一起还会相爱么? 他心里仿佛被阴影笼罩,掉转车头离开了。 等瑷绱忙完了回到房间,却没看到司慕南,心里莫名一空,四处找他,在书房看到了男人的身影。 他正对着电脑看着文件。 “你生气了?”她试探性的开口,怎么会不生气呢,他明明很排斥自己去找风景灏。 他没说话好像她不存在一般,看了眼自己湿漉漉的一身:“外面下好大的雨,你…为什么没来找我?” “我怕打扰到你。” 听着他冷冰冰的话语,她解释道:“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坠子的事吗?我只是同情他的遭遇,感慨他的痴心,怜悯他的爱情而已。” 司慕南合上电脑:“那是别人的事,你是我的妻子,你这样当着我的面关心另外一个人你觉得合适吗?!” 瑷绱一愣,低下头反思自己是不是没有界限,可是她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事啊。 抱着胳膊往前走去,她也不打算在说了,再说他只会更生气。 看着她落寞的样子,他只能气自己,三步两下的去房间拿出浴巾,瑷绱还在往前走的时候,柔软的浴巾就裹在了她的身上。 她抬起头看着男人臭臭的脸,司慕南把她带到沙发上仔细的为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知道外面下雨,为什么不好好待着,你不怕感冒是不是?” 说着就要离开,瑷绱搂着他的脖子,像小鹿似得望着他。 “放手。” “不放。” 他无奈低下头:“你那么怕我走吗?” “是啊,你说要好好开始的。” 他气已经消了一半,捏着她的鼻子宠溺道:“那就不要在看那个风景灏一眼,一眼都不可以。” 第37章 人性 “我怎么发现你那么爱吃风景灏的醋呢。” 他不言语,拿着毛巾给她仔细帝位擦着身上的水渍,等一切都处理好后“去洗个热水澡,不然很容易感冒。” 她听话的点头,走进了浴室,司慕南的脸也冷了下来,拨了一个电话。 “南少。” “我怀疑风景灏已经对瑷绱的身份起疑了,查查这几天他的通话记录。” 就是风景灏看瑷绱的一个眼神,他也知道风景灏起了疑心。 他绝不可能把那个女人拱手相让。 他的永远是他的。 第二日的清晨。 “夫人您好,我是您的管家丽塔。” 她看着眼前的扬着标准微笑的女孩儿有些尴尬,他和司慕南约定好在这里住的这段时间不找人来服务的。 倒了杯白水:“是司慕先生让你来的?” 在外面有规矩有身份,所以必须要有人在身边服务,可是他们现在在外面,她不想人过多打扰。 毕竟她又不是什么都不会。 “南少,去处理一些事情了,担心夫人无聊让我过来陪陪您,夫人不用担心,南少回来以后我就会走的。” 她点头。 一边的暗室,司慕南如王者一般坐在那把皮椅上,他对面坐着一个男人,只是手被绑住了,头上也戴着黑色的头套。 他使了个眼色,看守的两个人便会意把他的头套摘下。 长时间的黑暗让他很难适应现在的微弱光线,很久视线才恢复正常。 “你……你是?”朋克皱起眉,仔细看着眼前如王者一般的男人,他觉得无比的熟悉。 后来他恍然大悟道:“是你,我在八年前的火灾里见过你,你抱着一个人,我记得你抱着一个人,是谁?! ” 朋克努力的拍着自己的脑袋,那时候他被柜子砸中头部,可依稀间在他昏迷之时 他看到了有个人抱着谁,在烟雾里看了他一眼。 可是他抱着的那个人是谁? 他努力的回想,好像脑子里有一个时钟不停的转动,他冷冷的看着,看着眼前人的挣扎,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终于快速奔走的时钟停了,他猛的抬起头,盯着司慕南:“流瑾没有葬身火海,你抱走的是她!!” 司慕南很平静,他甚至一点都没有要掩饰。 他越平静,朋克越疯狂:“你为什么要这样?安氏的大火是不是跟你有关系?!是不是你杀了我舅舅全家?! ” 他是安泱的外甥,安泱是白手起家,和她夫人相识于微难,借助自己老婆的娘家才可以做出轰动一时的安氏集团。 他们自然跟着沾了光,他终于可以上学 ,舅舅还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学校,他的爸爸很早就过世了,本以为自己一生都要在农村度过的时候,舅舅飞黄腾达了。 那天他去了舅舅的公司,只是他没有死而已,可是舅舅一家却都死了,全部都死了!! 看着他激动的恨不得咬死自己的表情,司慕南还是平静。 “风景灏问你要了什么?” 所有的东西都应该在那场大火里被湮灭,可是朋克有,因为他是安流瑾的堂哥。 “这个杀人狂魔,你最好快点去自首,景灏不会放过你的,流瑾在哪里?! ” 司慕南神色那么冷漠,吩咐江岸递给他一些东西,碍于他手脚不方便,江岸只能翻给他看。 看到那些东西后,他沉底安静了下来,眼睛里全是恐惧。 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母亲。 “你怎么找到我妈妈的?”自从舅舅一家死后,他们就搬去了偏远的城中村,没有人再见过他们,更别说那么精准的找到。 “你都能被我们空运到这里来,找到你的母亲也不难吧!” 朋克害怕了,他红着眼崩溃的哭了:“是不是舅舅欠了你们的钱啊,我们没有钱的,我妈妈都已经沧桑成这样了,她得癌症了,没有几年好活了,你们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司慕南还是冷漠,他的眼里对于他来说毫无价值。 “我想让你做一笔交易,你母亲年迈,生活困窘,就连做手术的钱也出不起,无奈放弃治疗,回家等死。” “可是你就只有这一个母亲,在你三岁的时候就是她捡着垃圾一手把你带大,你可以说是孑然一身,只有你的妈妈。” “那种感情很复杂的,就像她是你活下去的所有动力,她不能倒下。” 朋克被戳中心扉,只能用手扣着椅子,扣出了血。 “同样 你也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她这么大的年纪了,身体也不好,你不想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朋克紧张的看着他,他就像是个魔鬼,一直一直在把他推进深渊。 “同样的,你也不想失去自己唯一的妈妈吧?” 他蹦哭的哭着,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世上除了一个人的眼泪对我有效,其他的对我来说哭也是笑。” “收起你廉价的眼泪,现在我问你答。” 这种人根本不需要他大费周章,他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心里防线很低,心理素质很差。 “风景灏问你要了什么东西?” 他终于听明白了他的问题,确实不应该出卖景灏,他在蠢也知道这个男人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很可能因为说错一句话,就会为景灏招惹祸害。 “有那么难抉择吗?要不要我让人帮你抉择一下!”他的寒瞳就如冷静的狮子,凶狠锐利。 “我说我说,我没有寄什么,他给我打电话,说他很想流瑾,我这里有流瑾的照片。” “我就把照片寄给了他。” 司慕南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 朋克纠结道:“流瑾,我不知道你把流瑾带走去干什么,可是景灏没有做什么啊? ” “他只是想流瑾了,流瑾是景灏的未婚妻啊,他们两个的感情很好的,就是那场大火,也是景灏的灭顶之灾。” 一把匕首狠狠地插在桌上,朋克瑟缩闭了嘴,司慕南倨傲的盯着他。 他不想听风景灏和安流瑾的过去,不想听风景灏是怎样死守那份感情,那只会让他感到危机,堕落,折磨。 他就应该娶艾蓝,为什么只是因为怀疑安流瑾没死,就可以大胆的抵抗一切,他不认同一个男人这样执着的爱他爱的女人。 “我问你,大火那天你看到过我吗?” 朋克点头,接触到他森冷的目光后,他很快的摇头,眼睛都不敢直视他:“我没有见过你。” “安流瑾死了吗?” “我不知道。”他看到他把流瑾抱走了,可是现在流瑾死没死他真的不知道啊。 “可你只能有一个答案啊?不好好考虑一下吗?堂哥?”他蹭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眼里冷而静的盯着朋克。 在朋克眼里他就是死神,是鬼魅,是最可怕的阴影,他闭上眼睛不敢看。 哆嗦的回答:“我没有见过流瑾,在那场大火里,流瑾没有出来。” 司慕南嘴角勾起嗜血的弧度,优雅的整理自己的袖口:“我会安排人把你妈妈送到最好的医院,你在不记得大火里的所有事。” “一场火,所有的都被湮灭,什么也没留。”他绕开办公桌打算离开,又想到了什么,有呀的来到他的面前。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有时间可以去劝劝 风景灏,不要再对一个死人执着,珍惜眼前人早点结婚生子,才更重要。” 第38章 亿万种可能 瑷绱的门被人礼貌的敲响,吩咐丽塔去开门。 艾蓝一进门就看到那样美的一幅画面,一个美丽的仙女正在摆弄一束新鲜的粉白玫瑰,她从门口可以看到她完美的侧脸。 可她却皱起眉,那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似得。 “你好,你是艾小姐?”她本来礼貌性的打着招呼,看到来人不由有些惊讶。 艾蓝点头,有些尴尬的握紧手里的包包,毕竟昨天那场订婚礼让她丢尽了颜面。 “艾小姐请坐。” 艾蓝点头坐下,有些局促不安的看了眼四周,瑷绱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让丽塔先出去。 整个房间只有她和艾蓝。 “谢谢您的理解。”她很感激眼前女孩儿的聪慧,经过昨天那件事她更不想有人在她身边,她怕,怕那样的目光。 “没关系,这里有水。”她为她倒了杯水。 “我谢谢你昨天救了景灏。”她兀自笑着:“我觉得我很可悲是吗?刚刚被他抛弃,还是不自爱的来关心他的安危?” 说着她委屈的眼泪就爬满了眼眶,她是个不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母亲走的早,她极度缺爱。 “我并不觉得你可笑或者可悲,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纯粹的爱,你很爱风擎的总裁吧?” 她苦笑:“对,从我八年级就他一个 一开始就喜欢上他了,他很优秀的,我才发现他很优秀。 ” “所以他的脚步提升着自己,我是暗恋,我并不是 我可以得到任何回报的暗恋,可是他那天跟我求婚了。” “是他说的,他说的让我跟他订婚,一切都好好的啊,我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说对不起。” “我气的是他明明就可以拒绝,为什么不想和我订婚,却还跟我说要订婚,我以为我真的可以嫁给他了,却没想到是黄粱一梦。” 她望着她:“如果我有你长得那么好看就好了,景灏或许不会拒绝。” 心疼的看着这个女孩儿,真是不敢想象她是艾枭的女儿,她单纯的就像一汪清泉。 “你错看自己,也错看他了,他不是个会被美色迷惑的人。” 艾蓝沉默的点头:“我一直都知道,他不爱美丽的女人,他只忠于自己的内心。” 抬起头望着瑷绱:“他有过一个未婚妻,他们是青梅竹马,他很爱他的未婚妻,我救他之后,他昏迷了一个月,除了喊他爸爸妈妈的名字,就是一个叫流瑾的名字。 ” “我以为可以感动他的,当他跟我说要订婚的时候,可是我感动不了他,流瑾死在一场大火里,跟一个死人我怎么比呢?” “他悔婚,我大概也知道原因了,还是他无法向自己妥协,他忘不了他的未婚妻。” 瑷绱握着他的手:“死人只是过去啊,你怎么也是让他一直困在过去的回忆里。 ” “我还可以吗?”她不确定的问瑷绱。 瑷绱笑着:“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呀,如果你觉得他就是你的幸福,为什么不可以呢。 ” “当然你也可以潇洒的离开他,你是个好姑娘又不缺人追。” “可我就喜欢他呀!”瑷绱拍拍她的肩膀,然后把丽塔喊进来。 “丽塔,到艾小姐去33层的天字号房间。” 她昨天把风景灏就安顿在哪里了,他的两名助手也伤的很重在隔壁的房间,这些她都跟艾蓝说了。 实际上也不能说是她救了风景灏吧,那几个人并没有结果他,很显然是因为艾蓝舍不得,她只是顺水人情而已。 艾蓝来到那个房间,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就看到了风景灏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一张相片。 他知道她来了,却没有在掩饰。 “你,还好吗?”说到底都是爸爸派人打他的。 她掐着裙摆:“是爸爸的错,我回去再说说他。” 他拿下照片思索了一会儿说:“他有什么错?” 这不是一个父亲教训了一个混蛋,他有什么错。 艾蓝吸了吸鼻子坐到他身边,看着他一身青紫的伤口,她心疼的无法呼吸,伸手想去触碰,却被风景灏抓住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风景灏终是拿下了她的手:“对不起,小蓝。” 他知道这个女孩儿一直深爱着他,昨天那样的场合他狠狠的伤了她,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说什么。 “你对不起我什么?我没有要让你对我的暗恋负责任,是你提出要跟我订婚的,可你却在在那么多人的礼台抛弃了我! ” 她爆发的吼道,泪如雨下:“你让我成了整个北境的笑话啊!你怎么那么不负责任呢,你跟我说订婚的时候,到底有没有真心要和我在一起?” 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些年,她到底有没有感动过他,哪怕一刹那。 “有。”他很短的一个字,却让艾蓝晃了神。 他说有,有就好。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坐到他身边,他们需要谈谈,至少这么多年他有感动。 “你为什么忽然对我说订婚?” “因为艾枭说他可以帮我搞定司慕南,我恨司慕南,他和那场大火一定有关系。” “他摆弄谢家,莫家,像高贵的神明俯瞰众生,定夺别人的一生,是他买走了金鼎。” “我要拿回金鼎,只有他来到北境,北境是艾家的地盘,只有那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可以去死!!” 他疯狂的看着艾蓝,艾蓝痛苦的流泪,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所以你就违背自己,你就虚情假意来骗我?!” 风景灏眼里空洞,渐渐的也泛起泪花:“我想过的,要好好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是你救了我,这些年也是你一直关心我。” “家人走后,没有人在给我做过饭菜,是你学了很多c市的菜,一遍一遍做给我吃的,在那个大雪里,发烫。” “可是后来,我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女孩儿,一些误会我碰到了她的手。”他皱起眉回忆起那天的事情,更加痛苦。 “你相信爱一个人可以在千万人中找到她的体温吗?那种感觉,我觉得是流瑾。” 他崩溃的埋下头:“我知道我为了一个死人伤害了你,就是那个触碰让我觉得我的流瑾没有死,我觉得我在疯癫和正常之间徘徊。” “一个触碰,你就敢得罪我爸爸,你就敢抛下我,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被我爸打死啊?你不在乎,为了那亿万分之一的可能。” 她时刻才知道自己输的有多惨。 “风景灏,你就是个木头,你脑子里全是木头,你这个疯子。 ” 她更恨他鬼迷心窍差点自己死了去陪那个流瑾,乐视又好心疼他的痴情,又好心疼他的孤单。 拿过包包要走的时候,她瞥见了他床单上的照片,她静了下来,仿佛周身的血液都在凝固。 那是一张少女的侧脸照片,即使青涩,她脑子里也有了另一副。 看着风景灏那样痛苦,她又于心何忍呢?拿起照片,擦着自己的眼泪。 “这照片上的是谁?” 风景灏沉默着:“安流瑾。” 她惊讶的望着他,大脑不停的转动,好像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这世上有亿万种可能。 她盯着那照片出神,眼里全是瑷绱的音容笑貌,喃喃开口:“我觉得这个侧脸和司慕南的夫人瑷绱小姐很像……” 第39章 她该怎么办 风景灏怔怔的回头。 “你见过她了,你也觉得很像是不是?她是不是和照片上的人很像?” 他激动的攥着艾蓝的胳膊,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只要他的流瑾。 艾蓝纠结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他是把他救出痛苦的深渊,还是让他掉入另一个深渊。 那个人不是别人啊,那是司慕南的妻子,正妻。 “你先冷静一下。”她匆忙剥开他的手。 “为什么我要冷静,她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流瑾,现在却和司慕南在一起,你让我怎么冷静?!” “风景灏,你冷静一点,有百分之一百的确定她就是一个未婚妻吗?她可是司慕南的妻子。 ” “你口口声声说灭门惨案和司慕南有关,对,有可能当年安流瑾没有死,也有可能是你自己在胡思乱想。” “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你考虑过吗?她如果真的是司慕南的妻子,那她也是你的仇人。 ” “你要给仇人一份对未婚妻真挚的爱么?!” 风景灏冷静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办? 艾蓝也心疼,心疼的握着他的手:“我们一起好好的查,好不好?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了。 ” 瑷绱正在花园修剪花的枝丫,一边的桌子上放着电脑,她戴着耳麦正听着报告。 这段时间是回不去金鼎了,就放任他们一段时间好了。 “瑷绱小姐。” 她回头,看到艾蓝扶着伤的很重的风景灏,而风景灏审视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礼貌的挂掉耳麦,邀请他们入座,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了司慕家儒雅的家教。 “风先生好些了吗?” 他没说话。 “好多了。”艾蓝笑着回答,看艾蓝的样子眼睛红红的,也是哭过了,按理说这会儿该是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为什么两人都会到了自己这里。 “瑷绱小姐是什么时候去的司慕家?我看你一举一动都颇有慕沙夫人的风采。” 说到慕沙她也笑了起来。 “小打小闹而已,真正做到母亲的风采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我是八年前在一场事故里被我丈夫救的。” 风景灏双眸收紧,手也不自觉的攥着。 艾蓝愣了一会儿,再问:“什么事故 ?” “好像是在外面留学的时候一场交通事故吧,还好我遇到了南,没有他没有现在的 我。” 她看了眼风景灏:“都是出生在c市,风先生应该也知道我的原生家庭是莫家,我应该是莫家的大小姐,莫隐瞳。 ” “伤好之后联系过我的父母,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来接我,我就一直留在了司慕家,所以气性和司慕家的很像 。” “原来是这样。 ” “艾蓝小姐带风先生是……” “当然是为了感谢瑷绱小姐,那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就扶起风景灏打算离开,可转身的时候刚好撞到了司慕南。 司慕南看了眼瑷绱在看了眼风景灏:“这是御景的总统套房,怎么档次这么低么?” 风景灏死死的看着他,眼看着两个男人就要电光对火石,艾蓝忙挡开风景灏:“我们只是来感谢一下瑷绱小姐。” 司慕南冷着脸:“她看到路边一只小狗也会救的,有什么稀奇,往后这里我不希望看到风先生的痕迹。” “丽塔!把这里安排人跟我里里外外清扫一遍 。” “司慕南你干什么?”他这样是不是太伤人家的面子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风景灏甩开艾蓝,对着司慕南不屑的开口:“我是来跟瑷绱小姐讲故事的,一个死人的故事,她叫安流瑾。” 瑷绱也皱起眉,这两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 司慕南也不甘示弱:“据我所知,安流瑾死在了八年前,你不会把我的妻子当成你短命的未婚妻吧!” “司慕南你不会笑到最后的,我知道金鼎是你收购的。” “所以你就对我充满了敌意,难道你不反省一下 是自己能力有问题吗?如果你风景灏有我的一点地位,金鼎不会被卖。” “有什么好颐指气使的,你只是比别人会投胎而已。” “那你又有什么好自豪的,你的位置是怎么来的,女人。你全靠着卖自己上位。” 风景灏眼眸危险一闪。 瑷绱也气的不轻,在她眼里司慕南从开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去羞辱一个人。 “艾蓝小姐,麻烦你把他带走。” 艾蓝连连点头,他们这样的情绪确实不适合待在一起。 风景灏被推搡着离开,到门口的时候他嘴角勾起诡异的微笑,看着那个背影:“安流瑾!!” 瑷绱一愣,看着门口的男人,风景灏是在叫她吗? 安流瑾,安氏董事长安泱的女儿。 司慕南脸色铁青,如果没有瑷绱在场,他一定会一枪打爆他的头。 艾蓝后怕的拖着风景灏离开,他没看到,自己可是看到了司慕南眼里的肃杀,他是个戾气很重的男人,这种人觉不好惹。 司慕南攥着瑷绱的手一把把她推到后面的沙发上,顾不得她疼还是不疼,直接吻了上去。 这次的吻丝毫没有温柔,只有霸道的掠夺和报复的缠绵。 终于他感到她喘不过气才放开她,他的脸色也是铁青,丝毫没有因为一个我而改变。 “你怎么了?”她疑惑的开口,能看出来他的心情极度糟糕,但自己也一样。 “瑷绱,我几次三番告诉过你不要招惹风景灏,为什么你就是不听。” 他卡着她的肩膀像疯了一样:“他就那么好吗?好到你一边应付我却又放不开他。” 瑷绱没听他说完一个巴掌就甩了上去,司慕南冷着脸,保持着被打的姿势。 她委屈的流下眼泪:“我告诉你了, 昨天晚上我告诉你了,我救了他。 ” “我们和好了的,我没有和他有任何的纠缠,我来这里是为了你来的,我想和你有开始,你说我们会有开始的!” “开始不是这样的。你在侮辱他,也是在侮辱我,你觉得我三心二意,你甚至觉得我行为不检,水性杨花!” 她愤怒的说完,气的跑了出去,司慕南愤怒的抓起一边的杯子,摔个个稀烂。 在北境的街道上,随时随地都能感到那些人对她投来的不善的目光,她望着那完全陌生的城市,心里薄凉。 有一天自己被司慕南抛弃了,是不是也会这样? 她该去哪里,能去哪里? 这时一辆车停了下来,车窗摇下是艾蓝。 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适:“北境很不安全 ,如果您信的过我,暂时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她也知道这里不安全,果断的上了艾蓝的车。 夜幕降临他已经把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干净,直到最后一批人站在他的跟前。 “还是没有找到夫人是吗?!” 这些全是草包。 “我们不知道夫人是跟你吵架。”这里危险重重他们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保护司慕南的安危,一出御景就会有人刺杀。 所以没有跟着夫人出门。 他心里烦躁的像是烧了一把火,他真后悔不该跟她吵架,又后悔没有第一时间去追她。 她是一个女人,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办?! 第40章 爱你胜过自己的命 会所宽阔的包厢里,艾蓝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你不喝么?”她笑着问瑷绱,同样是两个心情不好的人。 瑷绱摇头:“我不能喝酒,喝一杯就会醉 。” 艾蓝顿了顿,然后兀自笑笑:“可能这世上真的有可怜的亿万分之一。” 因为痴迷风景灏所以就对他的过去有所了解,当然就对他的未婚妻特别的感兴趣,她的未婚妻不喝酒,因为一杯就会倒,确实很像。 “什么意思?” 艾蓝笑着在把酒一干二净:“你知道风景灏,为什么不跟我订婚么? ” “因为他的未婚妻?” 她点头:“对也不全对,是他相信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换句话说,他觉得你是他的未婚妻,安流瑾。” 瑷绱愣了,对于她来说,这样直观的答案无疑是晴天霹雳,她害怕的攥了攥手,拼命迫使自己冷静。 “为什么,他会那样认为?” 艾蓝苦笑:“他碰过你的手是吗?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他说他记得安流瑾的体温,这种鬼话。 ” “可是这世上真的有,他爱一个人深入骨髓,当然记得她的体温,那双牵过无数次的手,他怎么会不记得?” “就凭这个吗?” 艾蓝说:“你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份吗?” 这句话让瑷绱瞬间低下了头,当然怀疑过,他的父母不像是她的父母,还有她对金鼎那莫名其妙的感情。 还有那次被下药之后她看风景灏的眼睛,还有每次司慕南的失控…… 可是怎么会呢?她不会是安流瑾,她可是司慕南的妻子啊!她纠结的拧着眉头。 “你爱上他了?”艾蓝醉眼迷离的看着瑷绱,果决的开口。 “谁?”她惊恐的开口,暗自攥紧自己的衣服。 “司慕南,你爱上司慕南了。” 这句话让她如遭雷击。 “你会后怕自己的身份,你怕的是什么?是会和司慕南没有结果,你怕你就是安流瑾,而你要对自己的未婚夫负责。” “你怕你和司慕南将无疾而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瑷绱小姐,身份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对于一个苦苦把自己包裹了八年的男人来说也很重要。” 她真的对于风景灏而言太重要,重要到风景灏不惜放下一切飞去了c市找答案。 “我也有理由怀疑你们说话的真实性。”说罢就要离开。 “你最好不要出去,外面都是父亲的人。 ” 她转过身盯着艾蓝:“你要做什么 ?” 她苦笑:“我能做什么,除了服从。司慕南迟迟不肯签约,总是找理由搪塞。 ” “他是不会签的,他知道坤申的合约有问题,可他已经来了,向我们的网也慢慢张开了,这是一场战斗,你死我活的战斗。” “但你是个好人,我不想你牵扯其中,不要出去,不然爸爸会抓你的。 ” “司慕南是不会来找你的,御景外面全是狙击手,他出去就会变成马蜂窝。” “我这样是保护你,你要是落到爸爸手里,结局可能会很惨。” 她一点儿也不怀疑艾蓝说的话,转身看过去她脸颊绯红已经昏昏欲睡。 她也不是一个能喝酒的人,只是伤的深。 艾蓝在喝了一杯酒,她含着微笑醉倒在包厢里。 不久她就换好了艾蓝的衣服,压低帽檐走出会所,她知道有无数枪声盯着自己,自己一定不能错。 在街上的时候她被一个人猛的拽进巷子,外面热闹的街,正好为他们做掩饰。 男人也摘下可帽子,那双眼睛亮极了,他后怕的抱着她,她也愣了一会儿。 “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吵架。”他妥协的开口,紧紧的抱着她,只有抱着她,他才能感到心安。 “你怎么出来了?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很多……” “我知道!”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知道外面有那么多人想要他的命,还要冒险出来找自己。 “你不明白是吗?因为在这里,你比我的命更重要。”他定定的开口,拿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 哪里有心脏,心里的声音是最不会骗人的。 她想起艾蓝说的话,想起风景灏,纠结的拿下自己的手。 “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看出了她的不寻常,捏着她的下巴他要吻上去可是她躲开了。 看着她冷漠的侧脸他也没有继续。 “你说的开始,抵不过他们的三言两语吗?” 瑷绱愣了,所以 真相到底是什么,是hk挖的一个陷阱,来离间他们,好要司慕南的命吗? 还是司慕南在说谎,伪造她的身份,毕竟这对司慕家族来说轻而易举。 她攀上司慕南的脖子,把他压在墙上,那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他只看着她的眼睛就吻了上去,强势的带着掠夺和毁灭的吻。 她推开他,司慕南喘着粗气,他真的不想在忍了:“是瑷绱。”说着就又要吻上去。 “你如果现在告诉我,我不会那么恨你,如果你……” 她话还没说完又被一个吻纠缠住,他呢喃着:“那就恨我。” 她打他的肩膀:“你在胡说什么?我到底是谁?” 他盯着她,把她作乱的小手压过头顶,把她固定在墙上:“你就是我的瑷绱,我不能失去的一切。” 说着就又吻了上去,这次她没有反抗,和他一起拥吻着,察觉到她的松动,他放开了桎梏她的手,瑷绱缓缓把手攀上他的脖子。 就在这时,一把枪低在了他的头上,冰冷金属的质感让他眼里结冰。 “南少,好兴致啊,死到临头了,还在这儿卿卿我我。 ” 他眼里森冷还是配合的举起了手,瑷绱也很快明白过来,原来在司慕南出门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他们追踪了。 “呦,南少的夫人就是张的漂亮,比那些明星模特可是美多了。”艾枭邪笑着就要向瑷绱伸出手,没想到司慕南直接握住了他的手,咔嚓一声就是骨节断裂的声音。 艾枭痛苦的嚎叫,他的那些属下立马压下枪,无数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 司慕南不带怕的,眼睛也没眨一下,知道他的手骨完全碎裂,他才施舍般的松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艾枭。 “司慕南,你知道你在谁的地盘吗?你信不信老子剐了你。” “你敢动她,信不信我剐了你。” 艾枭被气笑了,这个男人已经是他的瓮中之鳖还那么有志气啊。 “你们司慕家的人是不是都是像你这样有勇无谋的草包啊,我对你老婆很感兴趣,你留她给我玩玩,我就放你回去啊?” 司慕南嘴角森冷,他可不是他遇到的那些小瘪三,一个男人连他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他就不是男人。 “我们虽然没有玄北家那样的人特种杀手,可我司慕家也不是吃素的。” “你最好把你的舌头给我留下,不然我就要收利息了。”他一步一步逼近艾枭,那双如狮子般的眼睛着实让人畏惧。 第41章 唇齿之下 艾枭忽然发狠一个钢刀就插进他的腿:“你还想吓唬我,老子在北境这么多年是吓大的吗?” “今天我就是动了你又怎么样,那个老头能把我怎么样? ” 他让人甩出一份合约在司慕南面前,自己坐在搬来的椅子上:“小子,我已经没有耐心再跟你打太极了,我这个人喜欢速战速决。” “你最还是把投资坤申的提案盖上手印,你们司慕家没有人才有钱嘛,钱可以买你小子的命。” “你想要买我丈夫的命,会不会太狂妄了。”瑷绱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监控,立即明白了司慕南的想法。 “我是看见你生了一副好皮囊的份上,给你活的机会,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那我可就要让你陪我的兄弟了。” 女人嘛,对他来说就像衣服。 “闭上你的狗嘴。”司慕南警告道,却换来一众嘲笑,仿佛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也是啊,在北境可以说是三不管地带,他们司慕家在外面关系再好,在这儿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这儿是他的天。 “你想的太简单了,就是阿南没有带人又怎么样,你一样死定了。”她果决的开口。 “艾先生,你还是看看你头顶的这些监控吧,这些监控可是直接联网的,你很显然已经被盯上了。” “一块肉多了别人总是想着要分,这世上多了不想让你吃这块肉的人。” 艾枭一愣,抓起司慕南,却被他轻易的躲开,一脚把他撂翻在地,一脚把艾枭踩在脚下,战局瞬间扭转。 他虽然受了伤,确是那么高高在上,冷冷的讽刺:“就凭你这个草包也敢动我。” “你的这些把戏我在十岁的时候就见识过了,你以为老爷子不敢收拾你,那是他故意留着你,留着你恶心我。” 虽然脱困了,可瑷绱却怎么有人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都是一张网,即便他没有一兵一卒也可以击溃这个艾枭。 对于司慕南来说,好像一切都很轻松。 “还有,我要慎重的告诉你……”他的寒瞳扫过一众拿着枪却不敢动的艾枭属下。 “在你没有百分之百,确定你的敌人不能动弹的时候,最好不要轻易撞上来,因为擒贼先擒王。” 说完他掏出手枪直直的对着他的头。 艾枭吞着口水,别提有多后悔了,他不该如此轻敌认为他只是个黄毛小子。 “南少,有事我们好商量,合作谈不成 可以不合作嘛,何必伤了和气。” 他冷笑:“我司慕南从小到大还没有被人用枪指过,你是第一个,该说你荣幸还是不幸?”说着枪口又压下一分,他的太阳穴直接被戳出了血。 他干笑着双手合十求饶:“南少,我一时冲动。” “那就要品尝一时冲动的后果。”说完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做人质。 看着那些属下一步一步的后退,司慕南眼里全是不屑:“就你的这帮人还能在北境混出名堂,真是反了天了。” “南少,万事好说。” 他靠在他耳边轻声说:“一个北境而已,我从来没有看上过眼,只是惹了老爷子,他不准我带人而已。” “要是有人,你早就死了,不必我脏手,只要我今天出不去,老爷子把你这里围了,炸了,你说怎么样?” “你,你这个疯子。” “我可是司慕家唯一的嫡孙,你以为老爷子会舍得我死。” “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的,我要让老爷子看看,没有司慕家一个艾枭我一样可以解决的很完美。” 说完不久街道上就响起了警车的轰鸣。他也松了手。 艾枭被拷上的时候解释道:“我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啊,北境支持公民带枪。” “聚众斗殴,还是虐杀,得看律师怎么说,这么多人大两个,合适吗?另外我们怀疑你和一起飞机的失势案有关。” 艾枭头脑发胀,他接下来要和柯策打官司么?这次恐怕赢不了了。 临走时看了眼司慕南,果然他就想含着毒药的蛇,正在对他吐信子,原来一开始自己就是他的猎物。 回到御景,江岸立即通知人叫医生。 电视上正播放着艾枭被抓的消息,江岸凝眉:“少主,您这就让他进去了?” 要知道送他进去可不难,他在北境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出来自然也容易。 可是他进去之后在出来恐怕他们就真的危险了,就说群龙无首的那群暴徒指不定会狗急跳墙做出些什么? “南少,你为什么这么快就要把他送进去啊!” 他左右还是想不明白,这不是打草惊蛇嘛。 司慕南让人把瑷绱带走,这才看着江岸。 “就是不爽他啊?” “少主,咱可不可以不任性啊,我们现在就像是被流放的皇子,万事只能靠自己嘛 。” “只要我能拿到申坤就行,不是吗?那用什么手段不都是合理的吗?” 江岸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他们少主那可是一条毒蛇啊,谁敢惹他不被他吃的连渣都不剩,才怪。 但看着他受伤的腿,他严重表示怀疑,一脚可以把人撂翻的男人,把腿伤的是不是太容易了点儿。 “还有事?想学医是吗?”司慕南冷涔涔的开口。 江岸打了有几个哆嗦,赶紧退出去 还不忘大声喊:“来个人把少爷扶回房间,伤的很重啊,医生赶快,医生!” 瑷绱焦急的在房间外等着,终于医生处理好了一切。 “医生,他怎么样了?”她迎上去 “没事了,伤口偏了一点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先走了,夫人。” 让人送医生出去,自己则走进了房间,她靠在门上,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你怎么这么冒险。” “是你跑出去了?” “还不是你和我吵架,你也没有告诉我外面有那么多人要你的命。” 他垫了个枕头:“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了,不要离开御景。” “司慕南你强词夺理吧 。”她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手还没碰到人,就被他反手压在身下。 “你想干什么?”她倒是不担心自己,他的伤呢,不管了吗? 他目光灼灼,和以往每次都不一样,很认真:“我想要你。” 她愣住了,吃惊的看着他。 她慢慢越靠越近,唇就要碰到她的唇:“我不想再等了?” 眼睛灼热的看着她,手摩挲着她的腰,却没有近一步的动作,他在等,还是在等这个女人。 他怕等不到她说爱上自己的那一天,意外就已经先来了。 传回来的消息说,风景灏已经回c市了。 “你知道艾蓝跟我说了什么吗?” 他眼神冷然:“说什么?” 见到她的那一刻,她就问自己她是谁?原来是艾蓝。 “艾蓝说,我可能是风景灏一直找的未婚妻,他对他的未婚妻很执着,两人很相爱。” 司慕南脸色冷了,就打算起身,脖子却被她楼住:“我来了,来找你了,因为我知道你有危险。” “如果是真的,那身世对我很重要,也许风景灏对我一样重要,可是当我知道你有危险,那一切都告诉我,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我只想快点来到你的身边,不管面对的是什么?” 他眼里亮了,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我不需要你面对什么,我只需要你平安。” “司慕南,你赢了当我义无反顾走出那道门开始,我就知道我爱上你了,能为之阻挡一切,那不是爱,是什么呢?” 他如获至宝,激动的手不知道如何放,嘴角像笑弯的月牙。 “你的意思是……” 她俯在他耳边小声道:“我可以给你生宝宝了。” 他喜不自胜,外面又下起了淅沥的大雨,可里面确实暧昧的温度。 摆正她的位置让两人更加相贴,她抓着他的衬衫来回摩挲,眼里满是担忧,这个时候脑海里竟又浮现风景灏的脸。 “我到底是不是安流瑾?” 他眼眸深深,拨着她的头发:“不是,你是我的瑷绱,是风景灏疯了,你永远都是我的妻。” 说着吻上她的唇…… 第42章 那么热烈 一场雨下在北境,一场雪落满c城,司慕南的吻一路向下,吻着她的脖子,手指游离,最后滑下她的衣服。 她认真的看着男人的眼睛,那里面仿佛万千星辰,又仿佛万丈深渊。 再没有后悔的机会,两具身体如烈火一般缠绕,纠缠。 风景灏站在那偌大的大厦面前,眼前霓虹光景恍然若梦。 他仿佛看到了记忆里的安氏集团忽然风擎国际,不明白 一切都那么美好,可一切又可以那么出乎意料。 白雪落满他黑色的伞,有的飘停在他黑色的大衣上,那已经是午夜,也是寒冷的雪夜,即使是市中心也没有飘荡的人了。 所有的,只有他一个人撑着伞的落寞背影。 他的伤还没好,看上去却并不狼狈,只是整个人都很冷,如同自己把自己包裹一般。 他会忍不住在想,如果一切顺遂,他忽然流瑾已经有自己的孩子了。 “老板,艾先生没有让人追过来。” 就是雷诺感到比较奇怪的地方,按理说艾枭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这么羞辱他女儿的人。 一叶雪花落在他的掌心:“他已经自身难保,哪里还有时间管我们。” 如果他没猜错,艾枭绝不是司慕南的对手,他的想法就太自以为是。 他想用强制性的手段让司慕南在合同上盖章,唯一的依据是北境他的势力最大。 他犯了很大的忌讳,在他想越来越大的时候北境的其他人怎么会允许,那是一个狼性的社会,某种食物链失去了平衡就会打乱。 没有谁愿意打破这样的平衡,所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老板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艾枭会输。” 他冷笑,对于艾枭只是一把好牌,打的稀烂。 “也不是一早,是在我发现司慕南还活着的时候。” 他曾劝过艾枭不要太信赖那些查到的航班信息,更不要轻易去动飞机,那样只会给人留下把柄。 可是他不听,在他眼里从没有看得起自己,顶多算是他女儿的玩具。 “就让他们争去吧,我倒是希望司慕南赢,我让你购入的hk股份怎么样了?” “没有多少人买hk的股,我们这样买钱又花的多,且并不代表什么?” “不需要代表多少,一点儿就足够了。” “雷诺,这雪要下多久啊。”他望着纷扬的雪花,静静地。 “c市本来就多雪,凛冬过后必是暖春。” 他笑着:“是啊,凛冬过后必是暖春。” 这边的房间两人还在缠绵,她什么也不懂,他兴致倒是好的很,一直都到了下半夜。 “司慕南,够了。” 他笑着:“不够,我都憋很久了。” “多久啊,结婚的时候还有那次我喝醉了,能有多久啊!” 他压着她的手,那双眼睛闪着灼热的光,他很认真:“十年够吗?” “什么十年?” “想得到你想了十年,爱和情欲是相互存在的,得到就是拥有,我不奢望更高深的感情,那种超脱生死的纯真。”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只想做平凡的事。” 他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很好了,至少足够给她时间和空间,不然这些年早就强迫她了,他也是个正常的有血性的男人。 “再来一次好不好?” “不要,我想睡了。”她大方的吻着他的额头,真的很累了,她不知道这么累的。 看着她熬红的眼睛,他温柔的吻上他的唇:“真是个妖精。” 她太困了不想跟他争辩,到底谁才是妖精,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司慕南无奈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他真的拥有了她,全身心的,看了眼窗外的雨,是真的过了一个那么热烈的晚上。 窗帘外透出一线光亮,瑷绱悠悠转醒,毕竟没有喝酒,只是有点儿迷迷糊糊。 她看到他正在穿衬衣,笔直修长的腿,还有条理分明的肌肉,司慕家的少主果然是天之骄子。 察觉到视线,他回过头看到瑷绱,整个人都柔和了几分。 摸着她的长发:“昨晚,辛苦了,我很满意。” 她羞的脸颊绯红,他还很满意,满意什么啊! “我不满意。” 他想了想捏着她的下巴,眼里暧昧的光线浮动:“那等我忙好后,在来满足你。” “司慕南,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 “我有瑷绱,要脸干什么?” “好啦,我不跟你扯了,你要去哪儿?”虽然艾枭被抓了,她想应该只是暂时,外面一样不安全吧。 握着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要不是有事,他真不想起床,就一直和她赖在床上。 “不用担心,我不想在北境呆了,在自谋生路而已。” “你到底要做什么?”很危险的事他最好不要再碰。 “谈判。” 瑷绱沉默,他们现在等于被放逐,现在看来北境确实很乱,能用的也只有那张嘴了,而且她相信司慕南可以。 凑到她唇边:“信我吗?” “我相信你。” 他眼里深了一分:“不止是这件事,往后的每一件事你都必须相信我,瑷绱你是我最不能失去的一切。” “那你会做伤害我的事吗?”她伸了个懒腰柔柔的问。 他分外认真的捧着她的脸:“你是我掌心的玫瑰,护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做伤害你的事。” “我这辈子不习惯,也不喜欢跟人解释什么,因为对于我来说他们都是旁人,只有你让我绞尽脑汁。 ” “让我卑微祈求,我只愿和你岁月静好,一世长安,但信任很重要。” “不管未来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会信我的对吗?!”他还是不确定又好想得到她肯定的答案。 不管男女都有心,是平等的,自愿的,他只想把自己的心交给她,不求什么,只求她信任他。 她笑着摸了下他的头:“你干嘛这么认真 ,我又不会怀疑你出轨? ” “是任何事!告诉我你会相信我。” 瑷绱想了想,睁开萌萌的眼睛:“好啊,我发誓,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全心全意,无条件的相信我的丈夫司慕南先生。 ” 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他很高兴,天间的明月终于为他回头。 “你的腿好了吗?”她看着那笔直的腿,怎么他受伤行走坐卧都好像没事似得。 “医生说只是皮外伤,没什么的。” 瑷绱缓缓的抱住他,想一只懒懒的猫,靠在他耳边:“阿南,从今天开始我不允许别人在伤害你,你自己也不要伤害自己,不然我会伤心的。 ” 司慕南浑身一震,心里仿佛被蜂蜜浇满,紧紧的拥着她,原来幸福是那样的感觉。 他出门的时候,江岸正在吃早餐,一看到司慕南穿的人模人样的走出来,差点儿没让馒头把他噎死。 找了杯果汁喝下,这才赶紧站的笔直:“南少。” 他性情好像很好,往常看到他们这副样子那可是劈头盖脸又是一顿,今天没事,正主还在那乐呵呢。 那脸就是不笑也让人感觉是三月的春风拂面,是四月的溪水潺潺。 “通知这个名单上的人,来这里见我。”他拿出一份名单。 “不是说这次你自己过去显得更有诚意吗?” “我腿受伤了,他们也不会强人所难的吧,毕竟是生意,是平等的选择关系,也可以不合作啊,看他们。” 这谱摆的,是是是,话是这么说,可那群人可是莽夫。 “得,谁让我文武兼修呢,我去呗!” 话要怎么说那可是门艺术,人要真请不来,估计自己活着也够呛,毕竟那是唯一离开的机会,还好他学习了四年的高级语言艺术课。 他点头:“当然,还要我请你去啊?” 江岸十分不情愿的拿过名单,转眼看到了他的腿。 那腿怎么看怎么没问题啊。 “南少,您的伤好些了吗?” “没有。” “那还那么激烈啊?” 第43章 会怀宝宝吗 司慕南直接一个水杯给他砸过去,要不是江岸知道自己会飞来横祸跑的快,估计脑袋得开花。 他让人准备了两个会议室,都是一些散碎的势力,一些是忠于艾枭的,一边是对艾枭颇有微词的。 他的目的也很简单,为他们分析分析利弊,其实也不用他们分析,这些人自己心里门清,所以才会来。 hk做大的结果是他艾枭一个人吃肉,他们连喝汤的资格都没了,谁愿意啊? 那些对他忠心耿耿的不过是忌惮他的势力,自己做老板和给别人打工,那个让他们更加舒坦啊。 “南少的意思我们都懂,可南总得拿出点诚意吧!” “把你们手上坤申的股份卖给我,不想留下的摆平艾枭之后我可以让你们走的一点儿痕迹也没有。” “想留下的,我也可以让你们接着戴上那张面皮,保证艾枭只会夸你们忠心。” “而我要的又不是hk是坤申。”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众人犹豫了一下:“你收购我们的股份也没有用啊,hk的股份我们是一点儿也没有,坤申作为hk旗下最大的公司,我们也只有一点微不足道的股份而已。”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不想艾枭做大的原因,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义气的少年,他越有势力,就开始打压他们。 凡做事从不留余地,这样的人一旦做大他们就没地方混了。 “所以才会有我们合作的可能,我要你们的股份,十倍的市价。” 那些人不明所以,虽然是买卖也想讲清楚:“坤申最大的股东是艾枭,我们所有人加起来的股份才只有百分之十。” “您拿百分之十是绝对拿不下坤申的,其他的百分之九十都在艾枭自己的手里。” “我怎么拿到是我的事,你们给不给就是你们的事了,签吗?只有这一次机会。” 他坐在正中,他是最年轻却是气场最强大的。 众人想了想,最后都签上了字,也把自己的意愿告诉了他,其他的事就是他来安排了。 “老板,照他们这么说,我们拿他们的股份怎么不大意思。” “我要一样东西不喜欢不完整。” “十倍价格收购那些股份不亏么?况且艾枭昨天被抓了,这个时候坤申的股价还会跌啊。” “十倍的价格收购坤申的散股确实是亏,但司慕家在商言商,自然不做亏本的买卖,是吗?司慕先生。” 瑷绱踩着高跟鞋,穿着绿松石的性感长裙,款款走进办公室。 “夫人好。”江岸恭敬道。 司慕南扯开领带,一看到那是个女人他就血脉喷张,真是个妖精。 “夫人,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我说这笔生意不亏,而且很赚,阿南买的不是散股而是hk 。 ” 江岸这才恍然大悟起来。 “学金融的就是不一样,看来我还得去好好学学。” “看看时间,什么时候艾枭进公司,什么时候通知我。”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瑷绱,冷冷的打发江岸。 江岸看了眼自家少主,瞬间明白了什么,赶紧找借口退了出去。 司慕南也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瑷绱走过去,瑷绱被他看的汗毛直立。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单手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身上,她尴尬的看着两人此刻的姿势,脑袋里瞬间回忆起昨晚的画面。 司慕南扫开办工桌上的水,把她轻轻的放上去,整个过程自己都没有离开分毫。 他的气息均匀的扫过她的脸颊,脖颈,耳朵,她再也受不了侧开脸:“这是办公室,你疯了?” 他不理唇就要落下。 “我腿还很酸。” 他被逗笑,打算暂时放过她,拉着她的手来到餐厅,刚刚好丽塔已经把一盅汤放了上去。 给她拉开椅子,自己也坐在她的旁边,司慕南端过那份汤,小心的吹了吹,然后送到她跟前。 “你干什么 ?” “参汤,补身体的,昨晚不是累了吗?” “我不想吃,又不是你熬的,一点儿诚意也没有。” 他笑着接着哄道:“就是我熬的。” 她愣了一会儿,没想到他很早就给自己熬汤了。 “你熬汤做什么?” 司慕南失笑,怎么哄她喝个汤这么多问题呢,但他并不觉得烦。 “刚刚都说了为了你的身体啊,这个滋补。” 她喝过汤,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一边,丽塔正笑着望着他们,她轻轻靠在司慕南耳边:“我会不会怀宝宝呢?” 司慕南一愣,看了眼纯真的她,在看了眼她平坦的小腹,手缓缓附上她的小腹,柔柔的开口:“听说宝贝是很有灵性的,如果他愿意,当然会来。” 想到什么,他看向瑷绱试探性的开口:“你,想给我生孩子吗?” 瑷绱脸更红了,赶紧埋下头喝汤,然后又看向司慕南:“那你想让我给你生吗?” 他笑着,怎么会不呢,那是他做梦都想拥有的幸福:“当然,我只想要你给我生的孩子 。” 她掐着他的腰警告道:“还只想要,你要遵守夫德,我可不想和小三小四斗智斗勇。” 顺手揽过她的腰,直接把她抱到了腿上,丽塔也识趣儿的走了出去。 司慕南靠近她的耳垂:“遵命,司慕少夫人!” “我可警告你,要是你敢有别的女人,我一定要让你看看厉害。” 他吻着她的脖子:“好啊,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厉害,不如我们去楼上……” “南少!” 正在两人打情骂俏的时候,江岸不合时宜的闯了进来,看了眼都贴在一起的两人,顿时尴尬的背了过去。 天啊,他做了什么?这次一定死的很难看。 司慕南一脸黑线:“你有事啊?” 瑷绱暗自掐了一下他的腰,有人在还是要摆个样子的,这样太不成体统了。 他只能干笑着:“是您说艾枭进公司,就报告你的。” 两人眼里清明,瑷绱松开了司慕南的脖子,有些事确实该处理了。 司慕南大摇大摆的走进他的办公室,艾枭都不带看一眼的。 他不是要耗么?那就耗着。 “南少来做什么?” “我要坤申。”司慕南优雅的叠着腿,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你的动作那么快,我以为坤申已经是你的了。” 他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进去的时候那些人卖了什么东西他清楚的很。 “您严重了,没有您手里的股份,坤申凭什么属于我?” “你想要我手里的股份,你在做梦吧小子! ” 他胸有成竹拍了拍手,江岸立即递出一个手镯,艾枭瞳孔放大,颤抖的拿起那个白玉手镯。 那是他的夫人送给女儿的遗物,艾蓝从小就没有离身。 “你绑架了艾蓝?” “那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么?” 艾枭仰头笑了一下。 “艾先生您笑什么?”江岸冷冷的开口。 “我想我女儿很天真,如果我没记错,我女儿也曾不顾一切护过比夫人安危吧?” “怎么你是在给我上演农夫与蛇么?” “既然知道我手里有筹码,你最好收起你的倨傲,是我现在还想跟你谈,所以可以忍受你的一两句废话。” 他用手做出撕的动作:“否则,我是会撕票的。” “令爱换坤申要么?”他就像是一个赌徒,很熟悉规则,直接抛出筹码。 艾枭冷笑:“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南少这么咄咄逼人,我很不开心。” 第44章 我要你跪着签 “我想,可能我从小到大的教育并没有告诉我要管你开不开心。 ” “到底要不要,我没有什么耐性。”他眼里发狠,就算是穷途末路只要他司慕南不如愿,所有的都要陪葬。 艾枭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最终妥协:“文件。” 江岸递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文件,他看了眼自爱攥紧文件:“你就这样一分钱不出,就想把坤申要走。 ” “是啊,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不要再做些小动作来恶心我,想要司慕家倒,那可是百年大族。” 丢出笔,冷漠道:“签了它。” “要女儿还是要坤申。” 艾枭颤抖的拿起笔,就要签名字。 “等一下。”他邪魅一笑,那晚他调戏瑷绱的话应犹在耳,他每次想起来都很不舒服。 “南少,还有什么事?”艾枭真想一枪把他毙了,他已经做出了十万分之一的退步,他还想要怎么样? “我要你跪着签。” 艾枭愣住了。 江岸想说那毕竟也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了,少主很年轻,这样让一个老辈跪下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可他知道少爷的性子,也只能为这位艾先生默哀了。 “司慕南!你不要欺人太甚。” “人有了弱点就有了牵绊,欺一欺又怎么样,你出言不逊调戏我老婆的时候,怎没想过有一天要还回来。”他冷漠的说着。 “我只是说了一下,并没有得逞不是吗?” 他眼里杀气蔓延:“你在庆幸,你没有碰到她,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 艾枭不想再与他争辩,可心里却记下了这个仇,为了女儿跪到了地上,拿起笔签上了签名。 他拿过文件,检查了一遍,说道:“你可以滚了,我会让人把令爱送回去的。” 艾枭冷哼,那双凶悍的眼里全是司慕南的模样。 “司慕南,你装的很好,骨子里却是个冷血的怪物,你比你家老爷子更狠。” “我倒是很好奇,你相信报应吗?我祝你孤寡一生。” 司慕南平静的放下文件:“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滚出我的视线。” 他哈哈大笑:“你那个美丽的夫人,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她会喜欢一条毒舌与她成眠?” 瑷绱喜不喜欢他不知道,可他在尽力对她好,这确实是他骨子里的本性,凉薄的。 垂下睫毛,狠一点不好吗?姑姑说过的,狠一点儿别人就不敢来夺你的东西,就不敢觊觎你的一切。 掌管一个家族必要的时候当然要用必要的手段,仁慈是不会让他登顶高峰的,狠一点才能坐稳他的王座。 不想在与他废话,拿上文件走出了坤申。 车里一路寂静,江岸看出他心思繁重:“您是在意他刚刚说的话?” “你说这世上真的有因果轮回么?” “少主只要你一心一意就会诚感动天,如果那个东西是你的,不管她高飞多远都会回到你的身边。” “总会会让你尝到血的代价吧。” “什么叫血的代价?” 江岸随口一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曾则无旁念的对一个人好,即使最后她生气愤怒,如果她爱着你,也不会杀了你。” “因为大家都知道生命有多可贵。” 他还是心思繁重:“江岸,处理好这里的事,我想带她回x洲,我开始怕了。 ” 江岸愣了一会儿,其实夫人一直在做什么事,少爷很清楚,只是他放纵罢了。 看上去他是剥夺了别人的人生,他自己又何尝不心疼,只是想让她多爱自己一点儿罢了。 要是真的那么自私,他完全有能力控改一切,就不会放任夫人回到c市,更不会放任夫人偷偷调查金鼎。 他只是不想那么快被她知道答案,不像那份得来不易的爱,随风而散。 可现在他说怕了。 “如果夫人真的爱你,她不会真的恨你一辈子的。” “是我更改了她的人生,也许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陪在她身边的是另一个人,是风景灏。” 江岸叹了口气:“那要不你就放手。” “绝不可能。” 江岸瞄了眼后视镜,看破不说破,都已经那么疯狂的做出那些事了,怎么会放手。 “南少,再一次机会呢,你会把夫人绑在身边吗?” 他低眼回忆起他们的初见,也是一场大雪,他孤单的在雪地里坐着,浑身都冻僵了,这时一辆车从他跟前开过。 下来的是一家三口,很幸福的一家三口夫妇恩爱,女儿更是善良。 是她发现了角落里的他,从车上拿过一把伞,就这么一步一步走进他的视线。 逆着光,他看到了那个女孩儿,那一夜她为他挡掉了冰冷的白雪。 把伞交到了他的手上,他在也没有忘记过那个女孩儿,就这样一眼万年。 “会。”所以不管多久他都会,骨子里强势的血液告诉他,要一个女人就一定要得到。 他不是强取豪夺,他只是爱而已,可那个女孩儿眼里从来没有她,她有不屈的性格,刚强的个性,坚贞的感情。 她一个感情很好的未婚夫,风景灏,如果没有那一场大火 他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她。 回到御景她已经在房间收拾东西了,他靠在门上看着她,她的身影是那么的温柔。 似乎也察觉到了视线,她转过头:“你回来了。” 走进房间,温柔的吻着她的额头:“这些事交给丽塔做就可以了。” “怎么样,成功了吗?” 那样的情况下都可以把艾枭说服,他也是人才不是。 他错开她的视线:“你不是已经知道结果了吗。” 瑷绱挽着他的脖子:“我想知道过程。” 他靠近瑷绱,看着那双闪着星辰的眼睛吻了一下她的唇:“司慕家的人做事不需要过程,只要结果就好。 ” 瑷绱也不多做追究,但绝对不会知道他是为什么可以说服艾枭。 这时,手机亮了起来,司慕南接起电话,脸色很难看。 “怎么了。” “停机坪被人破坏了。” 看来是艾枭在报复了,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虎口夺食那有那么容易让他离开,这就是他最担心的一次。 抚摸着瑷绱的脸:“我让人提前准备好了一张机票,他不会查到是那班飞机,你走吧!” “你呢?” “我要留下,如果我们一起走一个也走不掉,你放心我有私人飞机。 ” 瑷绱点头:“那好吧。” 他也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刻给他矫情或生或死,她见过他攀上过云梯,这样说来只要私人飞机没事,他就会没事,她应该保护好自己。 不要给她添麻烦。 司慕南眼里放松,吻了吻她的额头,在把她拥入怀中:“我的瑷绱就是懂事。” 第45章 最后和你在一起 酒店门前,站在落地窗前的司慕南沉默的看着她上车。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他卷入这场硝烟,男人都是刀口舔血的,这次怎么会意外。 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也没有把握老爷子会出手救他,这就是家族的残酷性,只有挑战了非人的,才能证明你是最好的。 他只想再看着她的背影,远远的也好。 “老板,艾枭刚刚已经把这里围了,金锐都保护夫人了,只有十几个人了。” 都知道这是一场难打的仗,他沉默的为枪卡上壳,天气也很不好,乌云盖顶,阴风阵阵。 车上瑷绱总觉得心里发慌,想睡也睡不着,瞥了眼主驾驶的时候,却看到副驾上放了一个保险柜。 她立马意识到事情不妙。 “停车。” 开车的司机一阵恍惚,看她态度强硬,只好靠边停车,总之现在已经出了艾枭的地界。 前面的车一停,后面的十辆车也都相继停了下来。 “那个是什么箱子,打开它!”她冷声命令。 “夫人那是南少……” “我让你打开它!!”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那人还是不动:“夫人我们还是去机场吧,如果错过了那场航班,我们会被艾枭抓住的。 ” 她看着那个盒子,脑海里想起司慕南的一切,更是想起司慕宁安和司慕果儿说的话,他会来这里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只是不想她受委屈而已,他那么好,那么好的对着自己。 出车祸后也只有司慕家给了她一个庇护之所,这些年也是慕沙夫人和司慕南一直护着她。 她是不想成为他的拖累,可她并不知道他是要去以命相搏,既然是以命相搏哪怕最后一点,他也要留在她的身边。 总之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没有司慕南也没有自己。 瑷绱蹲下,轻轻的输入了几个数字,果然那个保险箱开了,那是他们结婚的日子。 那里面只有一份艾枭签署转让坤申的文件,还有他不离身的翡翠扳指。 她颤抖的拿起翡翠扳指,如果有什么不测,代表他会把一切都给自己。 海风吹着她的发丝,吹着她的眼泪,缓缓的把扳指戴在手上,然后很冷静的擦着眼泪。 “把这份文件带走。” “夫人,您呢?” “我要去找我的丈夫,是夫妻嘛,生死同命。” 那些人都愣住了,这世上不知道怎么了 变得什么都很薄,感情更是如此,他们以为南少对夫人是偏爱。 可现在看来夫人也是重情重义的人,即使她十分柔弱,却还是敢拼了命去拥抱爱人,看着她迈上车的背影,他们不由多了些敬畏。 这边的一出树林,司慕南躲在树后,手臂上已经受了伤。 “南少,我们掩护你离开。”江岸和其他的人对视一眼,果断的开口。 至少那样司慕南没有逃出去的希望。 “不,你们是我带出来的,我一样要把你们带回去。” 这本来就是他惹怒老爷子的后果,他应该一力承担责任。 “南少,我们本来就是……” “已经不是了,进了司慕家的门就不是了,你们都是全新的生命。” 众人感动的看着他,更加觉得这个主子他们没有跟错。 “司慕南,你不是高高在上吗,现在怎么变成无能的鼠辈了。 ” “跟我滚出来啊!!”说着就是几声枪响,夹杂着艾枭挑衅的声音。 他们从御景一直安全撤退到了这里,这里有一条河,只要过了河,他们就会安全。 野外训练几乎是他们在熟悉不过的训练,这也是他们的优势,所以那些人尽管有枪也找不到他们。 可他们会锁定目标,这次艾枭是非要他命的,因为他逃出去自己将会面对什么后果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所以这里到河边一定有重兵。 “南少,现在怎么办?” 他瞥了眼一边的大石头:“想办法挪过去找一块跟自己身形一样的石头,跟着石头一起滚到河里去。” “这是唯一的办法没有错,可是必须有人转移视线。” “我去吧。” “我去吧。” 那些人争先恐后,司慕南一脸决然:“这里谁身手最好啊?” 众人不说话,要说身手一定是南少最厉害。 可他们怎么敢让南少去冒险。 司慕南利落的咬断绷带:“抓紧时间撤退,等艾枭逼近,我们一个也逃不了。” “但是最后那个也逃不了!!”此时天上已经下起了小雨,印着江岸发红的眼睛。 或许他们南少早就做好了准备,最后只是保他们离开而已。 “南少!!” “走啊,走不走?!”他拿枪比着自己。 江岸他们再也没办法抵抗,只能按照他的命令,找石头,然后用自己的办法跳进河里。 而他也跑了出去吸引目标为他们最好的拖延。 随着目标出现,吸引了一大片的火力,艾枭看着司慕南,疯狂的大叫:“给我抓活的我要他不得好死。” 众人纷纷开枪射他的腿和手臂,他都很灵巧的躲过且奔跑速度惊人。 那边的人如滚石一般纷纷都找准机会跳入了河里,即使仍然有枪的扫射,倒了水里也算安全一半。 一大群人如布网一般慢慢向他围过来 ,他也放慢了脚步,举起手一步一步的后退。 艾枭兴奋的扛着枪:“司慕南,叱咤风云的南少,你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栽在我的手上吧。” 他冷笑:“我以为你会做买卖,可原来你不会。” “老子用坤申设局的时候就没想过全身而退,挑衅司慕家,你们会让我全身而退么了?” “你拿下了坤申在然后就是hk,我的半身心血都要毁在你的手里,不让我怎么甘心。” “苟延残喘的活,老子不喜欢,要死也要你司慕南陪葬!” 说完就对着她的腿开了一枪,司慕南吃痛单膝跪了下去。 艾枭得意:“你还要老子下跪,这样跪着的滋味好受么?南少!” “对了,你小子狡猾的很,打猎嘛,当然是要废了他!!” 说着又扛起枪,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倒是风里夹杂着紫佛兰的香味,他睁开眼,瑷绱吃痛的捂着肩胛。 血沿着她雪白的皮肤像一条蛇一样蜿蜒开来。 “你怎么来了?”他一时大脑空白连思考都不会了,他的手隐隐发抖,第一次一个女人站在他面前为他挡枪。 还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他从来不允许瑷绱掉一根头发。 双眼布满红血丝,心里恨不得把艾枭千刀万剐。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她皱着眉,眼里是他的倒影,有心疼,有认命。 司慕南吻着她的手,滚烫的眼泪滚落而下,他第一次感到那样心酸,又那样感动,又感到无能。 “疼么?”他吻着她的肩膀,滚烫的眼泪仿佛要在她的肌肤上烫出一个口子。 她抚摸着他的脸:“我很庆幸在最后可以和你在一起。” 第46章 至此终年欠你一生 “好一对苦命鸳鸯,我还真没看过南少掉眼泪。” “你找死!!”他冷着眼凝视着艾枭。 “我找死?你现在还有力气给我说这种话,还很傲气嘛,是吧?” 艾枭吩咐人把司慕南吊起来,绳子的那端绑在瑷绱的身上,他高高悬空,下面全是一排炸弹。 又是暴雨淅淅沥沥的下起来。 “南少,你让我不动你老婆,我就不动,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得有本事才护得住老婆不是。” “来玩个游戏吧,我会让人往你身上一次一次多放石头,你要是滑下去被炸弹炸到哪里可就是哪里了。” “至于你老婆嘛!你最好不要一下被炸死,断手也好,断脚也好,只要第一声爆炸声响起,我可就认定你输了。” “到时候,我可就好好伺候伺候你老婆了,还有我身后的一大片都等着伺候司慕南的女人,哈哈哈……” “艾枭,我好心留你的狗命,你这样玩我,你最好不要后悔,别忘了你也有个女儿,要是瑷绱掉了一根头发,你试试。” “我女儿被我保护的好好的,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说完就把他吊了起来,瑷绱只感觉肩膀更疼,她睁开眼,看着司慕南被吊在树上,下面就是幽绿的河水。 他白色的衬衣上全是血,那双眼却一直关心着自己。 她渐渐清醒,看着自己肩膀上的麻绳,那可是一个男人啊,麻绳勒的她的肩膀皮开肉绽。 “啊!”她的身子因为重力缓缓向前,司慕南也慢慢的往下沉。 “司慕夫人你丈夫的命可就在你身上了,要是他掉下去那下面可全是炸弹,砰的一声,一开花那就是支离破碎啊!” 身后传来他们放肆的嘻笑,瑷绱忍着剧痛,一手抓着绳子,另一只手扣着石块,不管多难,她只知道,她不能,不能让司慕南死! 血染红了她的衣服,也染红了麻绳,司慕南眼里含着泪,看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 “放手啊,瑷绱!” 雨放肆的洗漱着一切,他不知道她用的什么力量坚持着那不可能完成的一切,雨水恐怕浇的她眼睛都看不清了吧。 她不动,还是努力的攥着麻绳,手也被勒出了血,可眼里是那么的坚持。 “你这个傻女人……”他不忍心看,沉痛的闭上眼,他恨不得那些疼那些苦都在他的身上。 血一滴一滴被雨带入土里,她唇角已经干裂,整张脸像纸一样白,即使已经到了极限,她还是不放手。 “我对你来说那么重要么?比生命还要重要?”他含着眼泪问,那一刻他的心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绵密如糖,又如苦药。 她哭了,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一滴一滴的滴着珍珠:“是啊,很重要!没有你我早就死了,我爱你啊,所以你很重要。” “不要放弃好不好?” 司慕南咬紧牙,心里有一股蓬发的力量,他看着艾枭猥琐的靠在瑷绱的身后。 他怎么可以放弃,那里是他最爱的女人啊。 艾枭已经越靠越近,就在他的手要碰到瑷绱的时候,司慕南眼里冷意潸然,猛的跳了下去,直接越过了雷区。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解决了一个人,并且拿了枪。 看到他脱险了,她终于支撑不住的晕倒在地。 司慕南的速度很快,哪怕是一条腿受了伤,他也以极快的速度解决了艾枭身边的人。 直到艾枭的后脑勺被抵上一把硬金属,他才举起手。 不怕吗?当然怕,他孤注一掷以为可以玩死司慕南,结果…… “都不准动,谁动我就要了谁的命!”他冷冷的看着那群把他包围的人。 这时江岸也带着别的人赶了过来,刚刚他被绑住的时候是他们乔装成投石头的人,往里面投了一把匕首。 也正是那把匕首才能让少主挣脱束缚。 看了眼地上昏死的少夫人,他们也是义愤填膺:“通通把枪放下!不然有你们老大好果子吃。” 他话还没谁玩一声枪响接着就是艾枭的喊声。 司慕南眼睛也没眨,子弹直接对穿了艾枭的腿骨,穿骨之痛可不是一般皮肉之痛可以比的。 江岸吞了吞口水,看着司慕南黑沉的一张脸,夫人伤成那样,少主绝不会善罢甘休,谁抓着谁的命门,是就是王。 那些人也被吓破了胆,纷纷放下枪,他们没有见过开枪那么快准狠的人,他身上的戾气就像乌云似得压着他们。 看着他们放下了枪,江岸带着人把枪捡起来这才彻底安下了心,没了枪他们这些人根本不足为惧。 司慕南冷漠的盯着艾枭,一把揪起他的头发,艾枭艰难的伸着脖子:“给你命,你不要。” 他靠近他的耳朵:“你动我可以,谁让你动她!!” 说着枪口就比上了他的咽喉,他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撒旦,冷的骇人。 枪口每挪动一次,艾枭就惧怕一次,这样是最磨人的:“我还有hk,hk可以为我买命。” “可是在我眼里hk 比不上瑷绱的一根头发!!”他发狠的说完,接着就是一声枪响,所有人都偏过头,接着他好像还觉得不够又连开了好几枪。 具体是多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个人男人松手的时候,艾枭已经被打成了窟窿,睁着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天。 他拖着受伤的腿,抱起地上的瑷绱,一步一步往前走,艾枭原来的属下似乎被吓傻了,不由自主的为他们让开一条路。 “少主,这里怎么处理。” 他侧过头,雨水印着他半边脸,显得格外可怖:“你自己懂。” 他视线一寸一寸的上移,最后来到江岸那张脸上,江岸吓的屏息凝气。 “艾枭不是有个女儿吗?” 江岸吓了一激灵,这次少主是真的发火了。 “她一个人太孤单了,让她去陪她爸爸吧。”他沉静的说完,接着抱着瑷绱往前走。 司慕南的心狠手辣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动谁都不可以动瑷绱。 回到艾莎城堡,那已经是南天白云了,他穿着蓝色的衬衣,白色的西裤,坐在那法式的椅子上,静静地守着床上的女人。 “弹孔穿的很深,以后都要留疤了。”季淮阳为她挂号吊瓶说到。 “其他的都是皮外伤,但是麻绳粗糙把里面的肉都搅烂了,回复起来还是需要时间。” 他看着司慕南:“怎么会弄成这样,你心爱的女人。” 他眼里如海水一般沉静:“只此一次,我一辈子都欠她。” 季淮阳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她可能就会陆续想起一些事,当然我提前配好了药,只要她吃了,她依旧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次你自己好好衡量,要是再不吃,她的记忆就会陆续恢复。” 以前他也配过药,因为少主说他要这个女孩儿一直陪着他,所以他研究出了阻断记忆的药,可是很显然少主并没有给她吃。 但这次不一样,及时他不知道内情,可抱着满身是血的姑娘回来,少爷想必也没干什么好事,要是在不吃药。 那姑娘想起什么,怕他们少主的姻缘也就断了,默默地把药放在桌上。 “收回去,我不会给她吃。” 第47章 夺位 “你疯了?”季淮阳怔怔的看着他,他和司慕南从小一起长大,他什么性子自己还能不知道么? “为了这个女人,你不惜一切代价,现在办情圣了,可是你要知道代价,她可能会因此恨死你! ” “我和她是夫妻,不该对她有所隐瞒,他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过去,有权利争取想要的人生,哪怕她恨我,只要她快乐就行。” 季淮阳沉默起来,看了眼司慕南,看来他是爱惨了那个女人,才会这样的去奉献。 “我有百分之一千的诚意,难道真诚不是感情最需要的东西?我相信诚感动天。” “诚感动天,你姑姑怎么死的你不知道么?小心把自己的命给玩没。”季淮阳吐槽道。 然后收拾好自己的药箱,走了出去。 梦里,她梦到一片红枫林,红枫林里有潺潺的溪流,有一栋房子,里面有四个大人其乐融融的品茶。 一个女孩儿坐在一棵树下,太阳筛下斑斓的树叶,缝隙里透着刺眼的光,那个少年逆着光对地上的小女孩儿伸出手。 一切如光影流转,她看到女孩儿的笑容,那个人小女孩儿站起身,脖子上挂着一枚帝王绿的平安扣。 她猛的惊醒坐了起来,却又拉动了肩膀上的伤口,疼的她嘶了一声。 “怎么样?不要动!”司慕南已经靠过来笨拙的对伤口处吐着气。 她拧眉,总觉得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脑海里的画面就像烙在了心上,让她恐慌。 察觉到她的异样,司慕南抬起头正好撞见她惴惴不安的眸子。 “怎么了?”他伸手想触碰她的额头,她却像受惊的小鹿一般躲开了。 强忍着失落,拿下僵在半空的手,端过一边的药哄着:“这是季淮阳配的药。” 心疼的看了眼她缠满绷带的肩膀,那里每一寸血肉都让他生疼。 “子弹穿骨而过,那里恐怕要永远留疤了,至于血肉上的勒痕,季淮阳会解决。” 他说不出的心疼,无力的望着瑷绱。 瑷绱这时稍微清醒了些,抬起头看着男人自责的脸,在看了眼自己的肩胛,哪里还有他眼泪滚烫的感觉。 司慕南从来没有流过眼泪,他是真的疼了。 抬起手抚上他的脸,认真的端详起那张脸,很奇怪的感觉他的脸和梦里的不一样,但他确实是和自己生死与共的丈夫。 他们刚刚才经历了生死,她的心那么灼热的爱着他。 贴着她的手掌,只有面对瑷绱,他才会把最脆弱的一面展示。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我很疼。” 她乖乖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听着他起伏的心跳,安心的闭上眼:“以后也不再做这种傻事了,如果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司慕南喂瑷绱一口一口的喝着药。 “南少,老爷子让您立刻去蒙托山一趟。”瑟斯敲门神色凝重的开口。 刚刚来的命令,这些日子那位老爷子的脾气可是相当火爆,在他们进北境的时候夫人和主人就被囚禁在了蒙托。 所以一直无法为他们提供任何的支援,老一辈如此,就连小一辈的宁安小姐和果儿小姐这段时间也都在蒙托。 但凡手里有点权利的全被老爷子禁锢住了,所以给他们提供不了任何一点帮助,值得欣慰的是两人平安的回来了。 “正好,我有人要去蒙托。”他冷漠的说完,给瑷绱仔细的擦着嘴角。 瑟斯也不好多留,赶紧的离开了。 “我去一趟,回来再陪你。”她点头,有些事自己也要查查了。 在她额间印下一吻,起身离开了房间。 遐湾很美,这里四季如春,不会觉得冷也不会热,房间的窗户升上去了,外面的暖洋洋的阳光夹杂着花香就飘了进来。 透过窗户看出去那一望无际的湛蓝的海水,上面撒着的点点碎银,就全然是自由的味道。 她想起了艾蓝的话,想起了第一次见风景灏时的眼神。 她拨了一个电话,那端是个女人接的,很清冷的女人她只见过几次,可是只有她可以找到她要的线索。 “瑷绱小姐?” “你好,易小姐。” “瑷绱小姐想让我查什么? ” 一般她从不开口,可今天却开口说了。 “任何事都可以吗?” “都可以,我有一个要求,我要季淮阳救一个孩子,我在c市,你可以告诉季淮阳我手里有他要的药材。”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她知道她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他可以查到四大家族的任何事,她极有可能以前就是四大家族的人。 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能同意,况且季淮阳是司慕家的医生。 家族大会,整个会场寂静极了,近的全是呼吸声。 司慕老爷子盯着门口,不一会儿那门就开了,司慕南一身昂贵西服,冰冷的走进门,也不看自己爷爷一眼,径直坐在座位上。 “看看你做的好事?”他打印好的新闻,是艾枭那恐怖的死状。 “你杀了他做什么 ,他是hk的控制人,只有他知道那些公司控股着hk,不然我怎么拿下hk?” 司慕南眼里冷然:“你是在乎他死了,还是在乎他因何而死 ?” 司慕老爷子愣了愣。 司慕南冷笑,站起身那双锐利的眸子看向老爷子:“你在这里大发雷霆不过就是因为我为了瑷绱杀了他,在你看来我选择了可笑的感情,而不是利益。” “别忘了我走之前我们的约定。” “你要造你爷爷的反吗?”老爷子拍桌子站起来气的不轻。 这次他也没留情面:“是又怎么样?” “四大家族的规矩,强者居之,你现在已经失去统领家族的权利 ,爷爷您最好好好在这里养生。” “我来这里就是告诉你,你可以专心养生了,从今天开始 我就是司慕家真正的主人。” 各个叔伯都怔愣的看着他,那个人冷血的少年还是回来了。 司慕老爷子气的嘴都歪了:“好啊,好啊,我亲自培养的人居然跟我唱反调,真是我的好孙子啊!” 慕沙奖状赶紧呵斥自己的孩子:“阿南,闹闹就算了,不要这样对爷爷说话,我知道在北境的事你心有芥蒂,我们确实是分身乏术。 ” 她也是坐立不安的等了那么多时间,每次听到的都是他被人埋伏的消息,她也心急,也心痛,那样的考验一直在自己儿子身上流转。 她是一个母亲却日日夜夜活在在担心儿子是否还活着的煎熬里。 “我为什么要心有芥蒂,从小到大这就是每个继承人应该经历的一切,被人抛弃,绝处逢生。” 他盯着司慕老爷子:“我留着我的命回来,我就备受嘉奖是个光鲜的继承人,谁在乎我身上有多少疤吗?谁在乎这些年我丢了多少命吗?” “我只是在顺应规则,强者居之,爷爷你该退位了?”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这些年他们吃喝玩乐 ,即使不用付出 也可以享受超人的待遇,是因为他们司慕家有一个好的继承人。 所以整个家族也只有司慕南可以和老爷子对抗,他们可没什么发言权。 但显然这次司慕南很生气,气风都要把老爷子赶下台了。 第48章 绯闻 司慕老爷子平复了一下心情,让自己尽可能冷静的和他交谈。 “阿南,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外拼杀,能力爷爷一点儿也不否认,可是你色令智昏……” “色令智昏?爷爷知不知道是瑷绱拼死救了我,你以为我会感到骄傲,那是我一辈子都洗脱不尽的耻辱。” 把那个报道揉碎:“我让我最爱的女人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告诉我我是色令智昏。” “我永远记得这一次,是瑷绱不顾一切救了我,这次也是我最耻辱的一次。” 他瞥了眼揉碎的报道冷漠道:“死了一个人而已,他该死!” 说完从江岸手里接过一份文件,丢给老爷子:“坤申我拿下了,你该退位了。” 他眼里的决绝让人胆寒,众人选择漠视的低下头,老爷子气的青筋暴起。 司慕宁安走上前打圆场:“爷爷,我看这次哥哥很认真,再僵持下去也没有意义,您借着这段日子好好的休息。 ” “哥哥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您也可以出来指正啊!” 老爷子气的哼了哼:“我看他以后怎么承担后果,那个人女人的身世……” “她是什么样的身世,不需要爷爷过问,也不需要司慕家的任何人插手,至于后果,什么样的后果我都认。”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你那个姑姑有什么差别?历史会惊人的重合,你就等着后悔吧!”老爷子恨恨的 说道,起身离开了主位。 从今天开始司慕南就是司慕家的家主。 这件事在四大家族里迅速传开,他成了第一个接掌家族的人。 回到遐湾到处找瑷绱,瑟斯告诉他在后海花园。 他走了过去远远的就看到奕霖正陪着她说话。 “可能是听说了北境的事,奕二少知道夫人受伤了,特别过来慰问的。” 司慕南没说话,男人眼眸里有什么,他很清楚。 “告诉夫人,我在书房处理一些政务,她空了我去看她。” 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冲上去质问,而是一脸酸溜溜的走了。 瑷绱收回余光,她怎么会没有看到那个人,只是心里生出来一抹陌生,从那个梦开始,她很乱,没有最好的状态,她并不想看他。 “怎么了?”奕霖平静的开口。 “一个人丢失的记忆,可能在梦里出现吗 ?” “我以前也听过这样的事,可能性很大,先是梦再是现实,怎么了,你最近想起了些什么吗? ” 她摇头,眼里全是失落:“不知道。” 一直等到司慕南开完会议,抬起头看着时间,他眉头狠狠一拧,这个时候了瑷绱还是没来找他。 他心情无比烦闷,起身离开书房,卧室里她正弯腰捡地上的一个相框,一只手伸了过来。 司慕南捡起地上的相框,那是他们的结婚照。 “不小心碰到地上了。” 他没做声,把照片放回原位:“伤好些了吗?” 她点头:“已经吃过药了,感觉好多了。” “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他灼灼的看着她。 想环着他的脖子,可是现在有些吃力,只能笑着:“恭喜你,执掌大权。” 他笑着把她抱上床:“也恭喜你,从今天开始你的行为没有任何人可以过问,哪怕是爷爷。” 她笑着,明白司慕南为她做了很多。 温柔的拨着她的头发:“你一直欠我一个蜜月,等你好了,我们去散散心好吗?” 她点头,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尽管是最坏,她也不会放弃司慕南,过去只是过去,代表不了未来的。 “你开心么?”他问。 她点头:“当然。” 床头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整个卧室也是暗暗的,两人在床上,近在咫尺色距离,让整个空间暧昧起来,靠近她的耳边。 “不给我庆祝一下么?” “你想要怎样庆祝?”她摩挲着他的脸颊温柔道。 靠近她的耳畔:“我想要……你!”说着咬着她得得耳垂。 “我身体不方便。” “那就欠着,等你好了,我要回来。” 把玩着他的耳朵:“到底是我欠你,还是你欠我?” 他认真的看着她,眼里满是疼惜:“我欠你,我欠你一辈子。” “阿南,我想去c市看一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想给父母报个平安。” 他眼里深沉,还是微笑的同意了她的要求,想了想他在灼灼的看向她:“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她不知道怎么说,说自己觉得自己其实是风景灏的未婚妻是安流瑾吗? “有啊,我要带季淮阳走,我怕我的身体不方便。” 他从她身上起来,走到吧台,本来想倒一杯酒,想到她在,沉默的放下了杯子。 “好,你是我的夫人,季淮阳是司慕家的人,你有权力带他到任何地方。” 司慕南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那个背影,流露出悲伤。 “瑷绱,我是家主,你就是家主夫人了,可以就在遐湾吗?我可以让母亲把事务交给你,这样你也不会无聊。” 她沉默的看着他的背影,如果不是身世存疑,就这样好好的跟他在一起多好。 “我身体不好,处理不了事务,母亲很能干,她会全力帮助你的。” 阴影下他的眼眸格外深沉。 他如往常一样,抱着她入睡,不敢碰她的肩膀,其实她听出来了他的挽留,只是她有必须要完成的事。 两人都各怀心事,一夜无眠。 第二天他去sam的时候,全体员工都毕恭毕敬的称呼总裁好。 来到办公室就开始处理文件,高跟鞋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头也没抬,直到那杯咖啡一直没要松手,他才抬起眼眸。 “阿南,真高兴你没事,我以为瑷绱会拖累你。” 他眼里不耐烦:“她是我的妻子。” “她有真的把你当成她的丈夫么?” 司慕南眼里闪过不麻烦:“不关你的事。” 莫隐瞳眼里森冷:“你和她的感情有很大的进步是不是?是她在最后关头救了你是不是?为了她你还忤逆了爷爷是不是?!” 他有时候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疯,放下文件,不耐烦的看着她:“跟你有关系吗?滚出我的视线。” 她心里越发的不服气,以前有司慕老爷子撑腰,她多少还觉得有几分胜算,现在司慕老爷子都退位让贤了,她还有什么胜算。 “阿南,既然你们情比金坚,我不好过,你们也不要好过。” 说完她脱下高跟鞋,扯开自己的低胸裙,对司慕南一笑,然后冲出去,一直朝新媒体室走。 今天有明星来拍代言,她一路边跑,一边说:“总裁,不要啊!” 刹那间就引来众多人的视线,她是空降的总裁秘书,又是从总裁办公室跑出来的,谁不多遐想几分呢。 “这个女人也太过分了,她就是笃定你不能杀她,才疯了一样豁的出去。”江岸皱着眉厌恶的开口。 怎么就像个牛皮糖甩不掉呢? 司慕南倒是很冷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是朝着录音棚走的,今天有直播。” 要是冲进去那就是整个sam的大新闻。 司慕南还是不言语,往常这种事,他们少主一定会把她撕碎了,今天很反常。 “如果瑷绱看到会怎么样?” “少主……” 他们少主为了留住夫人就连最厌恶的事也容忍着么?爱情真的让人疯狂! 第49章 爱你,却有自己的坚持 整个客厅的气压低的难受,瑷绱还在看着巨幅的电视。 那里面正是现场直播,许瞳捂着胸口的大片春光正在镜头前哭诉,一个人小视频里弹出的是她慌忙从司慕南办公室走出来的画面。 “夫人,我们还走吗?”季淮阳拿着自己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颇有些看戏的味道。 从北境回来,两人的关系可就不一般,要按谈恋爱的进程,现在算是热恋期间吧,结果南少给出轨了,现场直播啊! 他真的很好奇,夫人会怎么做?这么大的丑闻,首先她应该想到平息吧! 瑷绱只是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沉默的戴上墨镜,她很信任司慕南,即使许瞳在总裁办是个特殊的存在,但很显然和司慕南的私生活无关。 至于这样的丑闻为什么会全城直播了下来,她知道是司慕南想留住她,她爱他,却有自己的坚持。 人不可以没有根。 “飞机已经停在停机坪了,季先生跟我上飞机吧!”说完冷漠的朝前走去。 季淮阳一脸懵拉着自己的行李追上去:“就这么走了吗?” 可回应他的是瑷绱的沉默,坐上私人飞机,他退下墨镜看着前面的女人,她正在优雅的喝着咖啡,眼睛一目十行的看着文件。 看上去平静极了。 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季淮阳走了过去,坐到她对面。 “夫人,南少出轨了哦。” 她头也没抬。 季淮阳再次开口:“都现场直播了,那个女人长的也就一般般。” “夫人,南少是不是最近口味变了呀?” 终于她放下文件,抬起那双清澈的眼眸冷漠的盯着季淮阳,季淮阳也识趣儿的不再开口。 说实在的,他从没有见过这个像神一样的医生,听说他有超凡的能力,这些年一直在负责调理爷爷的身体。 一直以为他是一个不苟言笑,文质彬彬的人,没想到是个话痨。 想起那个女人笃定的话语,她不由向后看去,看他座位周围大大小小的包裹,他很爱重那些包裹,时刻都不离身。 “我想你很好奇为什么会带你去c市?” 季淮阳微愣,看样子这个女人不是为了自己的伤,那她是有什么预谋。 “夫人,您不是为了您的伤么?” “我的伤自己可以处理好,但有一个人很需要你。 ” 季淮阳撇撇嘴,原来她是以职务之便给人开后门儿,想让他去看病呀,可惜啊,他可不是一般的医生。 “夫人,您的朋友想让我看病是么?她付的起酬劳吗?” 看了眼外面白茫茫一片感叹道:“主要是我这个人钱够多,对钱也不太感兴趣。” “她跟我保证有你喜欢的东西?” 季淮阳嗤笑,瑷绱的假身份之前还是假身份之后她接触的人都不可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夫人,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东西吗?” 瑷绱微微一笑:“她只说你一定会想要的东西。” “我最想要的事一块神奇的石头,它可以放射红光,天然的红光。” 季淮阳也无谓道:“你听的,可能觉得我在说科幻故事,但你也不需要懂。” 很多人对医学的造诣并不深沉,他们并不知道医学和生物是放不开的,相互的成就的,他现在的研究课题已经变了。 大概在四年前吧,他花重金在黑商市上拍了到了一块特殊的石头,它拥有透析的天然红光,红光的魅力可就大了,要看他怎么用。 只可惜,最后送给了易冰凝,因为易冰凝救过他的命,他给了承诺。 “所以是这个吗?”她拿出手机里的图片,是哪个女人给她的 还约定了见面的地点。 本来在喝水的季淮阳,不经意的瞥了眼他手机上的图片,吓的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顾不得其他匆匆整理之后,拿过她的手机端详起来。 “是,就是这个人,你怎么会有?”可以说这个只有他喝易冰凝知道,那是他以命换命的条件何其珍贵啊! “是一个女人要见你。” 季淮阳皱起眉:“你别吓我。” “那个女人是……” “我不知道啊,我人都还没看到,我有点儿缺氧,我要去房间休息一下,等会儿下飞机那里都别去,先去找那个人好么? ” 说完也不等瑷绱回答,他就慌慌张张的走了。 瑷绱盯着手里的照片,看来那个女的身份果然不一般,那她要查的事也一定很快就会有结果。 下了飞机,两人来到一间海边餐厅,季淮阳架着墨镜东张西望。 “不好意思,先生,二楼 被一位小姐包场了。” 服务生客气的拦住他们。 “是我的朋友,她约的我们二楼。 ”瑷绱剥开季淮阳解释道。 服务生愣了好些时间,看了看瑷绱又看了看楼上:“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尽然一天出现两个美女。” “拜托,请你摆正自己的姿态 ,保持好应有的服务态度。 ”季淮阳不悦的开口。 服务生说了对不起然后请他们上楼。 楼上光辉里,站着一个人白裙的女人,她背对着他们,可那身材确实不错,一头卷发披在身后。 “谢谢你把人带来。” 瑷绱愣了愣,她显然听力超群,在万千人之中也能知道是他们。 季淮阳赶紧拿下墨镜,绕到她跟前,一看到她的脸,惊叫道:“要死啦,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儿!!” 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他瞥了眼瑷绱,然后推着那个女人的肩膀走进两人一边的包厢。 瑷绱自然识趣儿也没跟上去,反而坐在了洋伞下喝着咖啡,那个女人果然心细如发,这个咖啡是她喜欢的口味,而且温度刚刚好。 要查自己的过去,也只有她可以了。 包间里季淮阳坐立难安 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才发现沙发上有个小孩儿,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凑过去,果然是个四岁的孩子。 只是脸色铁青。 脑袋顿时嗡嗡作响:“谁的孩子?” 她攥紧手:“我的孩子。” “我当然知道是你的孩子,你和谁生的孩子? ”他不安的在看了眼那个人孩子的面容,顿时惊恐不已:“这个孩子,不会是玄北彻的吧?” 她没说话,嘴角已经被咬出了血,眼里也蒙上了朦胧。 “玄北彻在四年前就已经和施柔订婚了呀,这都四年了,我听说都在操办结婚的事了,你突然冒出个孩子? ” “会死人的,这个孩子也不会好死的!再说你也没名没分,你怎么这么糊涂呀,冰凝!” 她攥紧手,无力的跪了下去,如玄北彻所说,离开了他,她尝尽了世间冷暖,各种无力。 “淮阳,救救我的孩子,我只有他一个人亲人了。” 季淮阳叹了口气,蹲下身为她擦着眼泪:“我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你根本不会找我,可是整个人孩子……” “不是他不是我和玄北彻的孩子,我已经结婚了,我想那么平静的过我的人生,可是孩子病了……他病了,医院治不好。” “我不可以失去他。” “不是玄北彻的孩子,你更死定了,要是玄北彻找到你,你还敢结婚,我看你那个丈夫也别活了。” 她拉着他的裤子:“我要救我的孩子啊!救救我的孩子吧!” 季淮阳满眼无奈,她可是高高在上的易冰凝啊,是个杀手啊,何时这么流过眼泪,又何时那样卑微的求过人。 “冰凝,我们是多少年的交情,我怎么会不管你呢,况且你还救过我,就是一条命的情我也会还的。” 那女人听她这么说,这才低下头。 “你糊涂啊,要是被玄北家的人找到,看你怎么收场,还有那个人施柔,你最好有多远走多远。” 第50章 你了解真正的司慕南 可能是关心朋友心切,他也没问她是怎么和自家的夫人联系上的。 更加没问,瑷绱以物易物的习惯下,她拿什么做了交换。 只一边碎碎念她的安危,一边拿出他大大小小的仪器开始救治那个孩子。 晚上,瑷绱已经吃完牛排,抬眼正看着手腕上的时间,那扇门才缓缓打开。 出来的不出她意料只有季淮阳。 “出来了,季先生?” 季淮阳摸着鼻子干笑着:“去睡了一下觉而已。” 瑷绱眼眸微冷,跟她赖上了,看来那个女人确实是不一般了。 “刚刚的那位小姐呢?” “夫人,你是不是因为不注意休息,眼睛花了,哪里有什么别人,一直就只有我们两个呀,不信你进去看。” 瑷绱就那么抱着胳膊微笑的看着他,那个女人什么身手她可是见过,早就逃的无影无踪了吧。 “知道我为什么没走吗?” 季淮阳干笑:“不可能是想找你说的那位小姐吧?” 她摇头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季淮阳不由冒冷汗。 “夫人,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遐湾了。 ” “利用完我,就想跑啊,你以为我是初出茅庐的丫头?” 季淮阳停下脚步,这个女人真的很难缠。 “夫人,您这样纠缠下去是没有结果的,您觉得我私会了外人,您可以找证据啊,我光明正大,不怕查的。” 她冷笑,亮出相册:“可能季先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照片这种东西,嗯?” 季淮阳看着照片里的两人,瑷绱还挺会拍把易冰凝的侧脸都拍了下来。 当即脸色铁青,六神无主:“夫人,您要怎样?” 瑷绱收起电话:“只是想让季先生安心,好了这里的事已经处理好了,纪先生还是回遐湾吧。” 季淮阳脸色煞白,不敢再叫嚣,只能乖乖的离开。 已经深夜了,寒风刺骨,她披着狐裘看着那寂静的灯火。 那张照片算是她拿下的季淮阳的把柄,这世界上有好多的秘密。 走出餐厅,乔叔立即为她拉开车门。 “乔叔,我想一个人走走。”她目不斜视的往前,乔叔也沉默的关上了车门,就这样她漫无目的走着。 几辆车远远的跟着。 不知道何时天空又飘下了雪花,她停下了脚步,一叶雪安静的躺在她的掌心。 这时一把伞为她挡开了雪花,抬头落入男人星海般的眼眸。 “风景灏。”她喃喃的念着,仿佛世界都在颠倒旋转。 风景灏不知道怎么开口,叫她瑷绱,或是流瑾,他也不在纠结,视线落在她单薄的衣服上。 “雪下大了,冷么?”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的关切声,她心里反而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这让她越来越好奇。 “我已经习惯了,司慕家的女主人到哪里都要光鲜亮丽。” “那只是一个壳子,禁锢了你自由的人生。” 两人的视线对视着,在他眼里全是疼惜。 风景灏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跟我去一个地方?” 瑷绱沉默的看着那只修长的手,在北境他也碰过自己的手,那样的感觉是艾蓝说的亿万分之一。 想要寻找丢失的记忆,她搭上了他的手:“好!” 这一幕可把几个车的人看呆了,尤其乔叔,赶紧走下车拦住两人的去路。 “夫人,夜已经深了,您不适合和这位先生单独出去。” “乔叔,我自己有分寸,你可以告诉阿南。” 说完跟着风景灏上了车。 尧皇会所里他看到手机上的照片和视频气的把手机丢在一边。 玄北彻看到了,今天他刚好有事来x洲,两人就约了这里喝酒,毕竟是多年好友,谁有事一眼就知道了。 “就这么让她去吗?” “他是在告诉我,她一定要查身世。 ” “她还在告诉你,她一定爱着你。” 看了眼玄北彻:“为什么这么说。” “她明明知道有人,却还是大方的跟着旧爱走,她心里很坚定,只是需要知道过去而已。 ” “阿南,我想你要的已经得到了。”玄北彻晃着酒杯,淡淡的开口。 “我不想看到她和风景灏在一起。” “但你抹杀不了,那是两人的过去。” “如果没有那场大火,你根本不会和她有意外之缘,她现在应该是风景灏的妻子,过着幸福的人生。” “是你盗窃了她的人生,也是你盗窃了风景灏的爱情,觉得自己可耻就一再对风景灏留情。” “深爱瑷绱,不忍心毁掉她的过去,就默默地放任,祈求老天让她不要想起来。” “我了解那种自私的爱,恨不得绑住她一辈子的爱,但是我们都错了,爱不是占有,它也需要尊重。” 拍了拍司慕南的肩膀:“有些事是瞒不了一辈子,我觉得在瑷绱找回记忆之后你应该学着坦诚。” “告诉她,那场大火的真相。” 司慕南犹豫着:“你让我怎么说,说是我的姑姑爱上了她的爸爸求而不得发了疯让人烧了大厦,得知那个男人死了,姑姑又仿佛精神病发饮弹自尽?” “而我,我有人因为爱而不得,刚巧在火里看到了她,把她救了回来,然后为她织网,骗了她一生?” 他不敢想象瑷绱是怎样的心情,这些日子他每每想到有那么一天,他就睡不着,他怕瑷绱的恨。 他怕他会失去瑷绱。 “真相就是那样啊,你如果爱她就告诉她全部,然后弥补,不要试图去逃避。” “我想我更需要冷静。”司慕南把杯中的酒一干二净,拿起外套离开了那里。 “你想带我去哪里?”车里两人都没说话,还是瑷绱先开的口。 “红枫别馆。” 她愣了一下,她梦到过那漫无边际的红枫林。 “我知道你已经怀疑我是你的未婚妻了,我也在怀疑,所以我从x洲回到了c市。” 她向来喜欢直接不喜欢废话。 “那你的丈夫不会生气吗?” “他会给与我足够的尊重。” 风景灏冷笑:“像他那种冷血而不择手段的人吗?你有多了解他。” “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辞,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丈夫了,我不允许别人这么说我的丈夫。” 风景灏气急,一把把她压在车的靠背上:“如果没有他,你是我的妻!” 她冷漠的挑起眼无喜无悲的看着风景灏:“所以你找到足够多当然证据了吗?不然你现在压着的人可能会是你的仇人。 风景灏被她的冷漠刺到,松了手:“流瑾,你真的变了好多。” “我在努力要找回那段过去,但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安流瑾,但是我很爱司慕南。” “如果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事,你就不会爱他了。” 车很快来到红枫别馆,她走下车,即使是夜里,那红枫林也透着别样的精致。 斑斓的灯光打在上面,很像油画里的仙境,脑子里有个重影似乎要突破极限,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席卷而来。 她捂着头,扶着一边的假山,头疼欲裂。 卓立想去扶,却被风景灏拦住。 “老板!” 风景灏也心疼,可更多的是冷漠:“她只有靠自己想起来。” 一阵头疼之后,她跌跌撞撞的往里走,刚走进正厅就看到一个人女人瑟缩在沙发上,蓬头垢面的和佣人玩着球。 见有人进来,她更是戒备的缩成一团,风景灏家里有个疯女人吗? 一步一步走近,佣人刚要阻止,却被风景灏的眼神呵斥,不由的只能退了出去。 瑷绱,掀开她的头发,一瞬间吓的坐了起来,那个人不是别人,是艾蓝! 第51章 因为她喜欢选择成全 “觉得她很恐怖是不是,前段时间才看到的人,现在就变这副样子了。 ” “艾蓝也算救过你吧,看到这里你是什么心情?” 现在的风景灏是一个她根本不了解的人,他是被仇恨洗涤了太久的人。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司慕南要杀她,你可能并没有看到新闻,因为司慕家可以压下一切新闻。” “什么意思?” “艾枭死了,司慕南拿下坤申,一分钱都没给,还要赶尽杀绝。” 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如果不是那些人拼了命保护艾蓝为她换取了一线生机,艾蓝已经死了。” “那就是你的丈夫,你百分之一百信任着的男人。” 她有些无措的低下头,看了眼艾蓝又觉得没有脸面对,逃也似得离开了客厅。 坐在湖中的凉亭,不知道在想什么,水雾氤氲,模糊了她的倒影。 风景灏遥遥的注视着那个背影,脑海里对安流瑾的思念如野草般疯长。 他终于还是走过去,陪她看着那寂静的景色:“他真的让你那么喜欢么?” 忍着悲痛,以前自己也是那么被她喜欢着,可是他等了那么多年的女孩儿却爱上了别人,甚至都不记得他们的曾经。 “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爱,或许是在他把我救出来的时候,朦朦胧胧中看的第一眼,到现在。” “即使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依旧无怨无悔 ?” 瑷绱拿下披肩,她穿的是及腿间的抹胸长裙,披的皮草,拿下皮草肩胛上厚厚的绷带便暴露在空气里。 风景灏愣了,即使看不到伤口 但看这包扎他就知道 她伤的有多重。 瑷绱木然道:“听说死亡是最可怕的事情,可是当我知道他想用死换我生的时候 我会义无反顾陪他去死。” “我看到他受伤会担心,看到他高兴会喜悦,知道他成功会欣慰,我觉得我已经爱上了他,不可自拔。” 风景灏在夜色里红了眼眶,当她把伤给他看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她有多爱。 解下大衣披在她的身上,他像小时候的景灏哥哥一样陪她坐在那里,做着最后的挣扎:“那……他爱你吗?” 瑷绱点头:“我想,是很爱!” 是的司慕南很爱她,才会一次一次降低底线,司慕南很爱她才会包容她的一切。 “他明明知道我要回来寻找真相,却从没有出言制止过我,这就是他的最爱。” 风景灏苦笑,怪不得一个霸道,自爱冷血的人会对她的回来一点儿都不防备,不是不防备是哪个人是瑷绱罢了。 暗自点了点眼睑,他站起身背对着她:“你走吧!” 她感激的看了眼那个男人的背影,不是逃避是矛盾她可以选择坦然接受一切,可是心里真的没有第二个人。 刚准备走:“等一下!”他喊住了她,眼泪也止不住的掉。 她握紧手,看着那个背影。 “艾蓝的事总要有个交代,艾枭已经死了,艾蓝不给为了司慕南的不悦而赔上年轻的生命。” 她也点头:“我会去和他说,艾蓝,我们会尽力补偿。” 他苦笑,眼里仿佛没有了任何色彩,她真的和司慕南成了一条心,不是我,是我们。 说完走了两步她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那个孤寂的背影,掐着自己的手 她不知道喊什么,该如何谢谢他的成全。 她还是迫使自己喊道:“风景灏,安流瑾已经死了,你的人生还很长,你也很好,不要一直生活在阴影里,找一个对你好的人,好好的过自己的人生。” 说完对他深深鞠躬,然后跑着出去了。 卓立气鼓鼓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老板,为什么不告诉她,金鼎的灭门惨案和她那个丈夫有很大的关系。” 他攥着那些资料:“难道这些我们都白查了吗?” “还有这些年您一直对艾枭卑躬屈膝换来了风擎的崛起,您为了什么,为了给他们安家报仇啊?” “她是一个恋爱脑,她是一个白痴,她不值得您为她付出这么多年,我真为你感到不值得!!” “她知不知道你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什么也没有了,你的父母都是为了安氏,都是被安氏连累死的!!” 风景灏死死的攥着手,闭着眼眸,浑身都在发抖。 他想要告诉她,可是看到她伤口的那一刻他就放弃了,司慕南对她很好,他还有什么好求的。 求没有记忆的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求她像以前一样爱着自己。 求她知道真相然后和自己的最爱反目成仇,痛不欲生,她心里有司慕南就什么都是错的。 “把资料毁了吧!”他沉痛的开口,只要往后余生她过得幸福就好。 那些肮脏的过去,就让它们陪着自己过完那肮脏的人生。 “老板!!如果是我我就冲上去吧这些资料摔在她的脸上,让她看看她对不对得起九泉之下死于非命的父母?” “我是可以吧这些文件丢给她,然后呢?然后她跟我一起在泥沼里挣扎,在想办法对付司慕家的路上出卖一切吗?” “那样才是毁了她的人生,既然他们相爱,就让一切随风吧!我还是会报复司慕家,为了我的父母,还有死去的流瑾。” 是司慕南毁了他的一切,一切一切的美好。 x洲,司慕南正在处理文件,可是怎么看也看不入眼,手指在一个电话上来回滑动却还是没有博出去。 “小姐,您不可以进去。” 外面传来一阵声音,他愣愣的坐在位置上,都不知道怎么反应,只盯着那扇门。 果然,下一秒门开了,她出现在他眼前,头发挽起,瑞凤眼里含着晶莹,一身绯红色长裙,就那么看着他。 她终于,终于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司慕南吞了吞口水,慢慢走到办公桌前。 “总裁,这位小姐……” “出去!”他冷冷的命令。 新来的秘书不明所以也只能乖乖的关上门。 大门合上,他眼里满是感激,狠狠地把她抱在怀里,那种心安是怎么也代替不了的 他知道他的星光永远也不会离他远去了。 他们抱在一起,仿佛天长地久,仿佛山崩地裂。 抱了很久,她缓缓松开司慕南,手附上他的脸,自己的描摹着:“我回来了,那些都不重要,不在重要,只有你对瑷绱来说最重要。” 她感激的吻上她的唇,辗转缠绵,他不用再担心失去她了。 吻了好久松开了她,没有什么说的,好像在华丽的语言也抵不过最真心的寄愿:“谢谢你,选择我。” 那是他多少个日日夜夜盼着的那一天啊!他们终于可以真正在一起了。 第52章 怀孕 那是x洲的秋,树叶慢慢黄了,她的伤也终于养好了。 这段时间她们做着一对夫妻该做的所有事,他处理公务,她也帮着处理,因为是在司慕家移交权利的关键期,所以他会忙一段时间。 回到遐湾,佣人分纷纷站在桌前大气也不敢出,然后就是厨房里传出的乒乒乓乓的声音,邪魅一笑,松开领带。 瑷绱风风火火的端出来一道菜。 “不是说让你在家里休养,不要乱动么? ” “可是我已经好了呀!”她调皮的笑着,蹲着身子把菜摆正在水平位置。 司慕南实在受不了靠在她耳边调笑道:“今天又打算用你的黑暗料理来喂养我?” 她顺势挽着他的脖子:“那我应该恭喜南少有这个福气,我要是做给别人吃,也有人想吃啊? ” 腰上一紧她直接被司慕南放在了餐桌上,佣人脸羞红一片,瑟斯摇头吩咐佣人赶紧离开。 司慕南灼热的看着她:“伤好了?” “还有一点点儿。” “我看你很活泼吗?你想做给谁吃啊?” 瞥了眼桌上的菜,看着他一副酸酸的表情,她挑眉:“你又不喜欢吃,总不能浪费吧!” 说着用勺子挑了一口:“你看这个颜色好像是还……” 话还没说完,勺子就被某人含住,然后就是某人把东西吃了下去。 “南少,不是说不吃吗?” “这世上除了我 谁还愿意吃你做的丑东西,你少去祸害别人了。” “司慕南,你讲不讲理的啊,我祸害别人我什么时候祸害别人了,你这么说我就去试试?” 她说的是菜,还没给她机会进厨房,她的腿被男人用力一分,然后他整个人在她的腿间。 她穿的是开叉长裙,这么看一条修长的腿恰到好处的露了出来。 察觉到气氛不对,她试图开始解释,司慕南很高,她坐着更需要要抬起头才沟通:“我说的是菜。” 他嘴角一勾,抱起她,她的腿缠在自己腰上:“今天不想吃饭,想吃……”慢慢靠近她的耳朵,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耳朵,心情就大好:“吃你!” 瑷绱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他抱进了电梯。 暧昧的视线在他眼里流转,她好像看到了无数晃眼的灯光,大脑空白。 直到被放在床上,司慕南压着她的手,吻着她的唇,以前没有的时候并没有那么想,拥有了反而越来越控制不住。 鱼水之欢,原来是这样。 她主动的和他拥吻在一起,手滑过她的后腰,解下拉链,他吻着她的脖子,吻到肩胛的时候,看到那个疤,不由顿住了。 察觉到他的不对,瑷绱才反应过来,想要去遮那个疤,却被司慕南挡开。 “是不是,很丑……” 他看了眼瑷绱,她眼里的不自信刺痛着他的内心:“很美,你的身上每一寸我都要,这里更美。” 说着吻上了那个疤,一把扯下她的衣服,看着她玲珑的身材眼神灼灼,瑷绱也解开他的衬衫。 褪下衣物,被子紧紧的裹着两人,她面似红霞,眼里羞涩。 “我们生个宝宝好不好?”他哑声问到,手指滑过她的唇,接着往下,每一寸过都仿佛有大火在燃烧。 “好。”这个字给了他极大的鼓舞,吻落在她傲人的胸脯上,辗转。 进入的时候她的手环上他的背,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一条条抓痕,一直到了次日的凌晨。 瑷绱洗完澡,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的朵朵红梅,气的跑出去:“司慕南你看你干的好事。” 司慕南邪魅的靠在床头,脱下睡袍,亮出后背:“你也不遑多让。” 瑷绱只能恹恹的低下头,一头扎进被窝里,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被折腾那么久早累了。 司慕南抱着她软软的身子本想入睡,她忽然开口。 “司慕家的事,很难处理吗?”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找医生为艾蓝看病,也拿照片威胁过季淮阳,不知道是不是季淮阳最近做研究疯魔了,简单看了下艾蓝,就说浪费他的时间。 这样几次就都请不动了,不想得罪瑷绱,又不想管,他干脆把自己关进实验室谁也不见了,瑷绱只好找别的医生。 司慕南拧眉:“hk一直查不到是谁控股,对收购很不利,他们已经错失的先机,前段时间hk被人顺利控股了。” 这算是他接任以来最大的败笔。 “只是有有一点儿胜败来兵家常事,我相信可以做好。” 这世上没有恒久不变的关系,只有恒久不变的利益。 瑷绱忽然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你从小到继承家族一定不容易,我也知道要控制好一个家族,并让他强大,想必什么手段都要用。” “但是呢,我不想你动不动就剥夺别人的生命,更加不想你迁怒其他。” 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有告诉司慕南艾蓝的事,是怕他继续追杀,艾枭的事很大一部是是他咎由自取,但艾蓝无辜。 司慕南之所以会那样有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现在时间久了,她也好了,司慕南是不是也该改变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看到我打打杀杀。”他垂下眼,他也不想瑷绱看到那肮脏的一面。 “我们是夫妻,要坦诚相待,你有什么瞒得过我呢? ” 司慕南顿了顿,看着她天真的模样,心里的石头重重压下。 “这么严肃做什么,一切都还来得及。” “你说什么?” 她翻过身,一头卷发披在左侧:“我说艾蓝啊,艾蓝是不是你下令要追杀的。” 他点头:“因为艾枭伤害你。”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公平的竞争呢?艾枭也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上的位,他的残酷程度我早就听说了,他罪有应得,可是艾蓝没有。” “你的意思是什么?”司慕南问,其实那些事对于他来说不足轻重,他心里想的是要不要考告诉瑷绱,安氏大火的原因。 又怕那失而复得人,再次失去。 “放过艾蓝啊。” 他吻着她的额头:“全部都依你。” “现在是x洲的秋天,也是c市的春天了,我不在纠结过去,也不想再去管过去,我也不在执着金鼎。” 司慕南静静的看着她:“好,明天宁安过生日,等她的生日过了再走吧! ” “阿南,我可以随意处置你给我的东西是吗?” 司慕南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点头:“只要是送给你的,你都可以随意处置。” 瑷绱这才背过身去,这段日子她几乎每次做梦都会梦到一些零散的场景,但她已经不怕了,坦然的接受。 她要回c市,一切都该有个结束,如果她是安流瑾,那她得去看看自己的亲生父母,也该对那对假父母做个告别。 更应该为金鼎找个好主人了。 次日起床,司慕南已经离开了,她收拾好下楼,忽然一阵眩晕。 “你怎么了夫人?”丽塔赶紧过来扶她坐下,因为丽塔比较年轻,她长时间在遐湾需要一个知心的人,就把丽塔带到了遐湾。 瑟斯也觉得丽塔可以独当一面,今早就去照顾慕沙夫人了。 正好这个时候季淮阳也出实验室了,到遐湾找瑷绱询问什么。 看到她坐在凳子上,马上就过去看诊了。 他可是中西医的高手,为瑷绱把脉,很快眉毛一跳:“夫人,你……怀孕了?” 第53章 并不只有一种感情 她惊喜极了,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宝宝。 “这件事,我会自己告诉阿南。”她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 看着她那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季淮阳就浑身打哆嗦,这个夫人可是个腹黑黑莲花。 “正好,我参加完宁安小姐的生日宴,还会继续回实验室研究课题。” 意思是没事别来找他。 “如果我有事该怎么找你呢?”她漫不经心的搭着手机。 季淮阳脸色一冷 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个微笑:“我现在就存一个夫人的电话好了,要是夫人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那可怎么办。” 她微笑的递过手机:“那就谢谢季先生了。” 来到宴会又是熟悉的觥筹交错,那些贵妇人自然都认识她,纷纷对她点头颔首。 在什么样的名利场,习惯了什么样的目光,很快她就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视线,看过去,是许瞳穿着白色的礼服,这次没有披卷发,而是一头直发。 她只站在一边的海岸线上,挨着一块礁石,风吹起她的发丝,她眼里全是不掩饰的嘲笑。 每次看到她,瑷绱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尤其她身上带着太多秘密,她的眼神也和记忆里谁的很像。 拿了一杯香槟,朝着她走过去,渐渐地和身后的人群拉开了距离。 “不好奇我为什么在这吗?”她像是问了瑷绱,又像是没问,只盯着那湛蓝的海 还有高飞的海鸥。 “或许应该在这儿的从来都是我,而不是你。” 瑷绱冷静的看着她,这个女人很不寻常,电视上闹那么大的新闻即使sam没有了她的踪迹,可她依旧安然无恙不是么? 那很不像司慕家的处事风格。 “为什么,是你?” 心里仿佛被什么套住了,很紧张。 “你是谁家的孩子?莫家的?”许瞳身子前倾,抱着胳膊,嘲讽的看着她,趁她发愣之际,拿过香槟冷漠的喝起来。 她瞳孔收缩,自己的身体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吧,她指的是安流瑾的事,而这个女人却清楚一切。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占了我的名字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为何而来么?” 瑷绱愣在原地,看着女人极漫不经心的动作,仿佛一瞬间血液都凝固了。 她脑海里只有司慕南给她说过的话,他爱的是自己不是身份,想到这儿她勉强恢复底气把酒杯放下。 “你才是莫隐瞳,但那又怎么样,我的生活不会因你有任何改变。” 莫隐瞳眼里的狠厉一闪而过,嗤笑的看着她:“别人都说你爱上聪明,可我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 “你的生活当然不会因我耳边,你的丈夫会给你带来巨变。” 听着她笃信的话语,下意识伸手抚向小腹。 莫隐瞳迎着海风,纤细的手晃着手里的酒:“只是司慕南把你保护的很好罢了。” “瑷绱,既然司慕南不需要家族联姻,你猜他为什么非要把你安排成莫家的女儿?”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愣住了,就和她身侧的礁石一样一动不动。 “可怜风景灏一力承担下所有,有情人对面相见不相识,而你却和仇人缠绵悱恻,你是你父母的骄傲啊!” 莫隐瞳拍着手掌,戏谑开口,优雅的转过身:“我只能言尽于此,高高在上的司慕夫人,只是一个笑柄,你和风景灏一样卖身求荣。” 靠近她的耳畔:“真是贱人!” 她是怎么离开的自己也不知道,走过那些贵妇人中间,失魂落魄的犹如丧家之犬。 “你嫂子在干什么,怎么我招呼她都不听? ”司慕宁安的妈妈叙雅喃喃的开口。 察觉到嫂子异样的司慕宁安马上拨通了哥哥的电话,可是并没有得到接听。 司慕南收拾好一切,翻着电话不免有些失落,瑷绱一个电话也没给他。 看到司慕宁安的来电,他接了起来。 “哥哥,嫂子和你在一起吗?” 他立即坐直,紧张的攥着电话:“你说什么,你们嫂子没有去你的生日宴么? ” 司慕宁安叹了口气:“早上的时候来过,也和我打过招呼,送过礼物,后来被人拉着去了宴会,我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嫂子浑浑噩噩的往前走,并不知道去了哪里。” 司慕宁安冷静了一下:“我想是我的宴会上出现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人,我马上去排查一下宴会的名单,然后给你。” 她在清楚不过哥哥对嫂子的痴迷,他唯一的一次心善就是在救嫂子身上,从那一刻她就知道哥哥和姑姑一样爱上了一个人,很疯狂的爱着。 “哥哥,如果嫂子至今没有跟你联络,我想她应该是知道了什么重要的事。” 说完司慕宁安就挂了电话,很快一份名单就传了过来。 这边车在公路上疾驰而过,她把油门踩到底,一路都是马达的轰鸣。 终于来到了风擎的门口,把车甩正,顾不得保安的阻难也无视前台的喊叫,直直朝前面走去。 会议室风景灏正在开着百人大会,忽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众人一愣,纷纷扭头看向发声源,包括风景灏的视线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系红色的礼服长裙被她驾驭的极好,头发高挽,带着金色的流线耳环,画着精致的妆,她美的像秋天的红枫。 风景灏看到了她眼里的水雾,关掉设备,手臂撑在桌子上,低着头哑声道:“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几个股东发言:“风总我们今天开的可是关于公司危机的大会。” 他抬起头,那双眼冷的可怕,重复道:“出去!” 众人不好说什么,毕竟风总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收拾自己手头上的文件,赶紧的退了出去。 整个办公室只有她和他,站在他的对立面,她如同洪流里的磐石。 “找我什么事?”强忍着想多看她几眼的冲动,他还是沉默的埋下了头,她很幸福自己不该让她不幸。 “我要做亲子鉴定。” 风景灏抬起眼隐忍的拽着手,他怀疑的时候就偷偷取过她的头发已经比对清楚了,她就是安流瑾,在上次她回c市的时候,才回把她带去红枫别馆。 “我觉得没有意思啊司慕夫人,你现在很幸福,没有必要为了过去的事纠结痛苦。 ” 她一步一步走近他:“是不是你们都很喜欢左右我的人生,是不是你们都觉得我很快乐!” 她看着风景灏:“司慕南曾经在普洱海藏过一个女人,她才是莫家的大小姐莫隐瞳。” “他背叛你了?”风景灏攥紧拳头,要是司慕南真敢那样做,他第一个去收拾他。 瑷绱心里苦涩:“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一种感情,并不是为了一种感情可以抛弃一切 的。” 第54章 她会回到自己身边 “司慕南不爱莫隐瞳,可她却把她留到了今时今日,你告诉我为什么?” 她再清楚不过,莫隐瞳可以一再挑衅司慕南而平安无事,很显然她手里有司慕南恐惧的东西。 风景灏还是攥着手 却不敢看她的眼睛,矛盾像是冰和火在打架,让他只能沉默再沉默。 “我问你,安氏为什么破产?我问你安氏夫妇为什么会死?!”她一步一步逼近风景灏,真相显然显而易见了。 风景灏一步一步的后退,面对她的控诉,心里如刀劈斧凿般难受。 她的眼泪热血沸腾,像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其实有可能极大可能是自己的仇人么? 他怎么这么蠢呐,到现在才发现异常?她错过了什么?到底错过了什么啊?! “我很早以前就怀疑莫家,只是我以为我是莫家的女儿,即使肮脏我却并没有在查,告诉我!安氏破产是不是忽然莫家有关系!!”她吼道。 风景灏抬起眼卡着她的肩膀挣扎的拧着五官:“是,那天晚上我就告诉你了,我想告诉你所有的真相。” “可是我发现你真的爱上了司慕南,我不想你过得不幸福,你已经不幸的整整八年啊!我怎么敢再剥夺你的幸福。” 他看着她的肩胛:“你忘了是谁信誓旦旦告诉我过去一切都不重要,司慕南最重要,是你说的他最重要!” “现在你跑来质问我,我风景灏没有一点儿对不起你安流瑾,路是你自己选的,当初你又为什么要爱上他呢?!” 他吼着,额头上青筋直冒,眼里布满可怖的红血丝,整个人像暴躁的山猫。 她无力的掉着眼泪,是自己,都是自己……剥开风景灏的手 ,浑浑噩噩的往前走。 路上车水马龙,汽车的鸣笛她仿佛听不见,一切都天旋地转,灰蒙蒙的。 她还是走着,边走,边扯下自己的项链,耳环,珠宝,那些都不该是属于她的,她该是幸福的,有父母的陪伴。 她没有人贼做父,没有…… 风景灏疯了一般追出来,看着那抹红在马路中间走着,他疯了一般追出去。 忽然一辆货车开了过来,这是在在路上,货车有盲区,毫无疑问的刚好货车撞上了从车流里出来的她。 “流瑾!!流瑾!!”风景灏双眼剧烈抖动,瞳孔放大,那颗心也被死神狠狠地揪紧了,他看到了那抹红倒在黑压压的车流里。 刹那世界都灰白了。 瑷绱看着天空 嘴角滑出一抹深红,天空中有舒卷的白云,有高飞的鸟燕,只有她是凡世里可笑的一点。 可笑的过着可笑的一生。 风景灏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脑海里无数凌乱的画面折磨着她不死不休…… 风景灏抱起她的身子,疯狂的喊叫,车流里他无助的像个小孩儿,这是老天不曾同情他的遭遇,何苦让他得到又失去。 他已经什么也不求了,只求他的流瑾可以好好的幸福的活着,这样老天都不允许么? 捂着她的头他道着歉:“是我对不起,我不该那么激动的跟你说话。” 一双修长的手接过她的身子,风景灏愣住,女人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可帽子下那张脸确实惊艳不已。 “你是谁?” “先把人送去医院吧,我答应过司慕少夫人给她一些东西,言出必行。”她冷冷的说完,把一个厚厚的牛皮袋塞到风景灏的手里。 这些日子易冰凝一直在c市调查,那是全部的来龙去脉。 心疼的看了眼瑷绱:“这里是市中心,车速不会太快,她应该没有大碍,有人在跟着你。” 说完压低帽檐沉默的离开了,她的冷静让风景灏不由有些胆寒,看了眼四周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可那个女人的话还是像刺似得扎着他。 抱着瑷绱上救护车,一路上他都后悔纠结。 瑷绱的电话响了,他伸出手,手上还有湿润的血迹,看着屏幕里跳着的一个字,他只能无力的靠着车身。 南!呵…… 不是他不接,是前面一百多个电话瑷绱都没有选择接,他再也不会为难瑷绱,她要接自然会接,不接他也不会勉强。 司慕南在拨打了无数个电话之后,终于发疯把电话狠狠地砸在墙上。 看了眼一边被押跪的女人,他气的冲上去:“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她冷笑:“你动我,不是迟早的事吗,与其看你们恩爱缠绵,我不如疯狂到底,让她自己去剥开自己的身世,你说那会不会很有趣 。” “她会不会懊悔的想自杀啊,和你这个杀父灭族的仇人在一起。” “冷血的怪物,人有七情六欲啊,不是爱情最重要,给与她生命,把她细心栽培教养成人的父母就不重要么?” “你说在她心里谁更重要?” 司慕南眼神涣散,一时之间全然没有往日的冷静,他没有想过这一天,没有想过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我已经让爸爸妈妈出国了,给了他们所有的财富,为他们办好了一切,你永远也找不到他们。”她眼神眷恋的看着那个男人。 “这世界上没有司慕家找不到的人。” “既然我得不到你,那谁也别想得到你,至少不是瑷绱,你曾说过要我为你疯狂的爱情陪葬。” 她冷笑:“这句话我还给你,你要为我疯狂的爱情陪葬,你将永失所爱,靠欺骗得来的爱。” 司慕南撑着桌子,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放开她。” 众人微愣,最终还是放开了莫隐瞳,莫隐瞳含着眼泪望着天边的夕阳。 成就一个天之骄子要牺牲太多太多了,今生她毁了自己的人生,却好歹护住了家人的荣华,值得也值得。 她一步一步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南少,为什么要放了那个疯女人?”江岸气不过,那可是十年的苦恋爱,他比谁都清楚少主这份幸福来得多不容易。 “带着太多秘密的人是活不长的。” 果然下一秒门外传来枪响,原来莫隐瞳也饮弹自杀了。 他对于那个结果并不意外,现在更多的无力感是不知道如何挽回瑷绱。 “南少,她死了,那录像呢?” 司慕南冷笑:“堂堂司慕家的影子五年却找不到一碟录像,她可以一在挑衅我,又可以出现在宁安的生日宴,你不觉得她背后有高人吗?” 江岸这才恍然大悟,其实现在录像已经不重要了,莫隐瞳死了就代表少夫人已经全部知道了。 “少爷,少夫人极有可能在c市。” “我想给她时间,为她调查的人是易冰凝。” 易冰凝不会漏掉任何细节,那可是死亡岛上出来的唯一的女杀手,是玄北彻的贴身近卫啊。 “你说的是冰凝?” 司慕南没有开口,只能强装镇定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她会回到自己身边。 第55章 面对一切 “老板,新闻已经压下去了。” 风景灏掐断电话,手搭在门把上,微叹了口气,怀着沉重的心情扭开了那扇门。 她像是个破碎的娃娃呆呆的躺在病床上 后背贴心垫了枕头让她撑起半个身子。 知道有人进来,却始终没有抬起头,木木的。 风景灏伸手想要去触碰她的脸,放在一边的电话又响了起来,瞥了眼上面跳跃的名字,他又沉默的收回手。 每一次的电话响,都在告诉他安流瑾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他再没有关心她的资格 “医生说你的状态很不好,肚子里的孩子也会不好。”手攥成拳头他努力让自己平静。 刚听到医生说她怀孕的时候他感觉山崩地裂。 “我想起来……”她木讷的开口,缓缓抬起那双水眸。 风景灏怔愣的望着她,眼里生出激动的欢喜,喜悦让他说不出话:“你……你说什么,你全部都想起来了?” 缓缓的坐在病床前,红着眼眶,伸手小心翼翼的朝她的脸庞靠近,还可以吗?她的流瑾。 安流瑾笑着眼里无奈滚出晶莹,她像是一个乖乖的小鹿躺在他的掌心,那温度却已经不再熟悉。 “景灏哥哥。”颤抖的喊出他的名字,往昔的记忆一遍一遍的流转,充斥着她大脑的所有。 为什么命运要这么折磨她,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风景灏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万般保护。 门外的艾蓝脸色森冷的挪开视线,冷冷的走到另一边,打开门,空空如也得桌子上摆着一个档案袋。 她拆开袋子,看着里面的所有经过,然后冷冷一笑,把两页纸狠狠地揉成了一团。 是司慕南毁了她的一切,她一直都记得,现在就让司慕南也尝尝发苦的人生。 “这些年你是怎么过得?”她抬手心疼的看着这个眉眼清俊的男人,他已经和记忆里的小哥哥大相径庭。 这些年的风霜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她满怀愧疚屈辱无从开口。 风景灏逃避她的眼神,然后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他说:“我三跪九叩求艾枭帮我,没有hk就没有风擎。” “我曾无数次怨恨命运的不公,直到我发现你还活着,我又曾偷偷感谢过上天,即使你并不爱我。” 安流瑾垂下眼看着男人委曲求全的侧颜,心里发苦,爱是多浪漫的一个字啊,在这个字里她全身心的付出,把最爱给了自己的仇人。 “你昏迷的时候,有一个女人找到我,往我手里塞了档案袋。” 她想到了什么,看了眼外面的天:“该来的始终要来。” 风景灏明白她的意思,起身离开了房间走到隔壁要拿文件的时候 他忽然顿了一下,仔细打量着那个文件袋,发现有细小的没干的胶。 他想了想,把文件给了安流瑾,然后退出了门外,他不想知道那个结果,大约和他知道的相同,可是又有哪里不一样。 安流瑾看着身侧的黄色文件,那像是一块石头重重压着她,喘不过气。 那里面就是所有的真真相了,那个女人不会错,风景灏也不会错,她的手不自然的发抖,颤颤巍巍的拿起文件。 看着里面的一页纸在一页,她心里荒凉,像是一把火过,寸草不生。 文件重重的落在地上,纸张纷飞,像她这些年来做过的幻梦。 更是给她爱情判死姓的执行官,她的眼泪再次滚落,轻轻的抚上自己的小腹:“都说孩子有灵性,父母有福报才可以得到的。 ” “他有什么富啊?可以有孩子!孩子你为什么要到妈妈的肚子里?为这罪孽的人生继续轮回吗?” 天知道她有多想要有一个和司慕南的孩子,可是现在所有人都不一样了,如果她早想起来就不是这样了。 “老板,艾蓝小姐……”卓立跑着过来,兴奋的结结巴巴。 风景灏还以为有什么事问道:“艾蓝,怎么了?” “没什么,我好了。”她话音刚落,只见一双高跟鞋已经在他眼前。 眼前的女孩儿出落的漂亮,原来可爱的淑女发型变成了直发,她利落的把头发扎起来,本来纯澈的眼瞳里多了几分坚韧和成熟 “怎么,我醒了你不高兴吗?喜欢我疯疯癫癫 一直待在你那里吗?”她开玩笑的开口。 她真的不能失去风景灏,在她已经失去爸爸之后,景灏就是她的唯一,装疯只是为了让景灏内疚,而不能赶走她。 一个月前要不是爸爸的下属拼死保护她,要不是她这一路装疯卖傻,跌跌撞撞根本碰不到风景灏就会消失了。 在c市她一样被追杀,那个时候再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是他,是他像神一样的出现,是他救了自己。 那一刻她只想要两样东西,报仇和风景灏。 “我怎么敢,你能醒就是最好的。”他也笑着。 卓立看到两人这样心里是真的高兴,艾蓝小姐比那个安流瑾良心太多了。 “谁是病人家属,这是孕超单去结一下费,在建个档,定时产检。”医生拿着单子过来。 风景灏微笑着接过,看着上面的一点儿,即使看不见形状,但那就是个小生命。 看着自家老板一副慈父模样,在看了眼艾蓝小姐,吞了吞口水:“怎么高高在上的那位怀孕了?” “卓立,她有名字,她叫安流瑾。”风景灏冷冷的警告。 “那她的孩子……” 风景灏笑着,扭头看着那扇门深情道:“如果她愿意,如果孩子需要一个父亲,那我就会是。” 说完也不管艾蓝全然铁青的脸,拿着单子就离开了。 缴费口,医生打量了一下他:“你是孩子的父亲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流瑾绝对不会再和司慕南一起了,即使痛苦她也会面对,等一切变成伤疤。 她的伤口会长出新的肉,他还是会陪着她,直到地老天荒,她还会重新爱上自己。 他不介意有个孩子,孩子是上天的礼物,他不该剥夺,流瑾也不该。 深吸了一口气:“是。” 艾蓝坐到安流瑾的床前,她微愣:“你好了么?” 艾蓝笑着:“谢谢你为我找了那么多的医生,渐渐的就好了。 ” 她点头,心情很糟糕其实谁都不想见。 “你怀孕了,是司慕南的孩子吗?”她问。 安流瑾点头:“对。” 深深地看着她平坦的小腹:“即使你和司慕南决裂了也没关系,景灏说他会对你和你的孩子负责。” 她的话就像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她的脸上,风景灏苦心孤诣这么多年为了安家的事奔波,她什么也没有给他。 而最后却要他来照顾她和孩子,艾蓝虽然说的温柔,但她知道那是话里有话,很显然这个女孩儿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他为我付出,我什么也给不了他,不想再让他搭上命,祸是我闯的,我会自己去结束这一切。” “好,我也觉得你欠景灏很多,你在这里谁的心情都不会舒服的,逃避也不是办法不是吗? ”看了眼她的手机,那上面数百数千个未接电话。 第56章 你就是全部 看着房间里横七竖八的酒瓶,几人都没了踩脚的地儿。 也许是在黑夜里待久了让他面对光很是吃力:“滚出去!” 司慕南已经憔悴不堪,衬衣松了三颗扣子,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瑷绱没有和他联系已经半个月了。 胡渣爬上他的脸颊,看上去憔悴不堪,几人也是皱起了眉,邢云天暗自摇头,让其他两人去劝。 奕寒泽看了眼玄北彻,玄北彻让两人离开,自己走进了房间。 那是他忽然瑷绱的新婚卧室,一整面墙都是他们的照片,即使是婚纱照,他也像宝贝似得护着。 看着昔日好兄弟如此颓废,他想起了自己,拍了拍司慕南的肩膀,他理解司慕南的感受。 像他们这种人从不轻易动感情, 一旦真的动感情就真的会一心一意。 因为爱过,至少他们是两心相许的,谁都接受不了那样的结局,他得到了,凭什么要失去。 “阿南,我曾经告诉过你,要告诉她一切真相。 ” “阿彻,你不懂那种感觉,我是个卑微的乞讨者,我只要她的回眸,我得到了,她说她爱上了我。” “我怕,我很怕,我怕她离我而去,我怕她见到我只把我当成空气。” “阿南,都要面对,如果她爱你,她的利刃不可能插进你的胸膛,除非她不爱你。” “我们是家族的继承者,为什么要让别人给我们判死刑?她如果真的不爱,就好好的放手,不要再给她伤害你的机会。” “我不会放手,我只要她。” “但你始终要坦白,你要告诉她前因后果,告诉她你的过去,不要害怕那是伤疤,伤疤是给她看的,是你允许的,就没有不可以。” 司慕南怔怔的思考,这时电话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的两个字,他兀自一笑,接起了电话。 “瑷绱?” “我印龛等我,现在,马上。”她说完挂了电话。 司慕南高兴的不行,跌跌撞撞从地上起来:“她要见我了,阿彻。” 玄北彻拦住他:“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吗?今天是收购hk的日子,这些日子你不都在为今天做准备吗?” “如果你拿不下这个案子,你怎么对家族交代。” 虽然他也不想怀疑,可是瑷绱的电话来的太巧了。 握着玄北彻的肩膀,他郑重其事,一字一顿:“我不在乎,我只知道她想见我,就足够了。” 玄北彻拧眉:“那是陷阱,你如果中了那个圈套,你将承受不可逆的后果。 ” 他顿了顿然后轻松的说:“我不在乎。” 玄北彻看着那个背影,只能暗自摇头,那些东西都是网,谁又能随随便便成功呢! 他一出门,奕寒泽和邢云天就凑上去:“你不是去劝他了吗?怎么样?” 他们看着桌上的暗报,瑷绱的一切他们都可以了如指掌,当然司慕南也能,可是他并没有。 “回去准备该准备的东西。”玄北彻冷冷的说完,他当然劝不了一个弥足深陷的男人,尤其他抓住那个人女人的衣角,就不会放弃抓住一切。 夜里的印龛像沉睡的美人,亮着点点灯光,司慕南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高跟鞋的声音,她一点一点走进他的视线,他冲过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力道大的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她眼里清冷:“hk收购的怎么样了?” 她清楚这段时间他早出晚归是为了拿下hk,他不能让司慕家对他剥权,那是一个上位者最大的桎梏。 拉起她的手:“不重要,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他拉着她走进客厅,还是熟悉的摆设,还是熟悉的味道,餐桌上是一桌子不算精致的菜。 她下意识的看向司慕南的手,已经烫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忍着心里的躁动,冷聚的坐在桌子前。 “饿了吧,先喝一碗汤。”他殷勤的为她盛汤,也不必避讳周围的佣人,或许在他浑浑噩噩的时间里,他根本就看不到其他的人 。 佣人们不明所以,低着有大气也不敢出,他们没有见过少主那样讨好一个人,但那气氛绝对是冷的。 另一边收购案已经开始,没有主将的指挥,股市一片凌乱,气氛越发焦灼。 “来,喝汤。”他贴心的把勺子送到她嘴边。 安流瑾喝了一口,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毫不客气的吐了出来:“克娜,是谁做的汤啊,这么难喝!!” 她第一次发脾气 ,把碗筷和汤摔了一地,碎在他的眼前。 克娜心里讷讷的难受,那是他们少主忙活了一下午的杰作啊而且她不信少夫人不知道这桌子菜是谁做的。 “不喜欢喝汤,就吃菜好了。”他还是耐着性子哄着,夹起菜送到她的嘴边,她没吃那双眼眸冷冷的盯着他。 司慕南也没有勉强把菜放在碟子里。 她的手端起碟子,眼睛却始终看着司慕南,下一刻她松了手碟子摔得很碎。 “夫人,您不要太过分了,这些菜是少主忙活了很久,自己做的,旁人沾不得一点儿手,就算您不喜欢,也不要这样糟蹋别人的心意啊!” 她笑着问司慕南:“我糟蹋你的心意了吗?” 司慕南沉默了一会儿说:“是我自己做的,跟你没关系,什么结果都跟你没关系。” 她挑眉,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桌上所有的饭菜都一盘一盘的倒掉。 “夫人,您太过分了!” “出去!”司慕南冷冷的开口。 “少主?” “全部出去。”他再次开口。 克娜只好带着人离开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往常和蔼可亲的夫人,今天这样? 掐着自己的大腿,安流瑾告诫自己,不要试图同情这个男人,他表现的真诚只是伪装罢了,他害死了自己的一家啊! 整个客厅空荡的可怕,餐桌上只有幽幽的烛火在跳动。 “看来你没有心情吃饭,那需要聊聊吗?”司慕南冷静的看着她。 她不说话,司慕南从椅子上起身,不久一杯蜂蜜水就送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略憔悴的脸,他伸手:“最近过得好吗?” 手还没碰到她,就被她冷漠的躲开,司慕南僵了一会儿沉默的拿下手。 “你为什么要那么听我的话,我知道今天是hk并购的关键时间,现在是晚上21点 股市开盘,各地都很热闹。” “因为是你啊,我只听你的话,你要什么给就是了,只要你能消气,什么都可以。” 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感谢他对自己爱重可是一家人的命是他用钱可以弥补的吗? “你知道我做了什么是吗?这些日子我一直和风景灏在一起,即使这样你还是包容我,你爱的没有底线吗?” 他沉默的低下头,除了苦涩还是苦涩,爱的没有底线吗?没有,从遇到她那一刻就没有。 “只要你能回到我的身边,一切都可以不重要。” “在你的心里我有多少位置?”水葱般的手指从他的肩膀滑落,蜻蜓点水般落在他的心口。 司慕南捉住她的手,眼神灼热:“你就是这里的全部!” 第57章 非欢 安流瑾沉默着,其实一直都知道他的爱,只是不知道那样的爱给自己带来了什么样的后果。 “是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司慕南笑着为自己倒了杯酒:“在十年前的一个雨夜,没有人陪我的雨夜,我被处罚扫地出门,感觉世界都无望的雨夜。” “我看到了你,你为我送了一把伞,挡住了那飘来的冷雨,爱上一个人真的需要很久吗?” 司慕南问安流瑾,那双眸子藏着看不清的孤冷:“世上的感情有千千万万种,你和风景灏的,我和你的,一见钟情的。” 司慕南嗤笑,一个家族的继承人整日的情情爱爱自己都受不了,可却又割舍不掉,年少遇到了那样一个女人,她是繁星璀璨,落满我心间银河。 “阿南,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她木讷的开口。 司慕南在喝了杯酒,一干而尽:“无非就是背叛。” 安流瑾机械般侧头望着男人的侧脸,昏黄的灯下司慕南整个人都沉重起来。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背叛,好比为振翅高飞的雄鹰拴上了铁链,他不能再翱翔于天地。” 在司慕家生活的整整八年,见识到了世界的所有残酷,也懂这些年司慕南是如何险中求胜,保住了继承人的位置。 司慕南终于如愿以偿可以一展宏图,却被拴住了手脚,他也许会成为一个傀儡,上位者怎么会允许这么锋利的一把刀比上自己的脖子。 “你想这样吗?”司慕南抬起头望着安流瑾。 可这次安流瑾的眼里全是冰冷,自然答案也显而易见,夺过他手里的酒喝了起来,酒水入口一阵辛辣,冲去卫生间把那酒吐了出来。 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在刚刚的位置上:“是,我想你那样做,我想那样做,我的心里会不会好一点? ” 面对她痛苦的质问,司慕南整个人灰蒙蒙的:“好,只要你开心,哪怕开心一点儿我也愿意。” 说完拿出电话当着她的面把电话卡抽了出来,没有人再给司慕南汇报股市的情况,这次必输无疑了,司慕南全了安流瑾要的一切。 一步一步靠近安流瑾:“这样开心了吗?” 他自断双翅,鲜血淋漓。 安流瑾心里一阵揪痛,恨他,恨自己,恨命运,这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爱着自己,为了自己在所不惜,而她有人深深地爱着那个人,却无法在一起。 控制不住心里的涌动,抱住了司慕南,眼泪滴滴滚落。 司慕南以为她真的原谅自己了,心里万分珍惜,把她抱的紧紧的,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劫,明明分开会更好,可就是分不开。 司慕南把瑷绱抱上房间,那边的股市跳跃起来,风景灏死死的盯着电脑,艾蓝在一边指挥着,整个机控室全是大屏股市,他两人眉头深锁,一定要在司慕南发现之前形成反超。 这是一个艰巨的过程,风擎是不是可以虎口夺食拿到hk。 终于午夜十一点的钟声落下,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 “我们这个拿下 了hk 了!”卓立激动的不能自已,还以为是一场多刺激的并购呢,毕竟听说是司慕家的当家人亲自主理的。 司慕南无能到这个地步了吗? “要不是艾蓝小姐知道那些公司控股hk你以为你能并购成功。”雷诺冷冷的冒一句。 这话也不是说给卓立听的,大约是说给风景灏听的。 “这段时间辛苦了,既然已经结束了,我想去医院。” 这些日子艾蓝要风景灏跟进项目,等风景灏忙好去医院的时候,安流瑾已经睡了,他便没有打扰。 现在终于忙好了,他也可以去看流瑾了。 “安小姐已经走了,我听到她打电话给司慕南,可能有事要处理吧!”艾蓝冷漠的开口。 风景灏心里一紧,流瑾肯定是去找司慕南了,司慕南才会放弃并购,否则他们不可能那么顺利。 “还是不要去了吧,印龛戒备森严,你能进得去吗?再说那是人家夫妻俩的事,还有孩子。” 那几个字仿佛一根刺生生的长在风景灏的心上,他无奈停下了脚步,这些日子的点滴,她即使流瑾回复了记忆,也没了小时候对自己的热情。 他明白,流瑾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 房间里司慕南急切的吻着她的唇,安流瑾也尽力的迎合,手指上那硕大的婚戒,闪着耀眼的光芒。 伸手滑下他的外套,他还是吻着自己,安流瑾看着男人俊郎的面容,伸手描摹着他的眉,一切都停在这一刻该多好。 这是她那么久一来最大胆的一次,不想控制的一次,司慕南眼眸深深,俊逸如神只般的脸,总是惹人犯罪。 抓住安流瑾的手,司慕南眼里是害怕被抛弃的恐惧。 她很反常。 她拿开司慕南的手,解开衬衣的最后一颗扣子。 他的吻落满全身,安流瑾身上的火渐渐被点燃,还是不想看到他的那双眼睛,安流瑾趴在枕头上背过身 ,少女漂亮的蝴蝶骨在昏黄的灯下像油画一般精致。 他吻着她的背,这个房间里都是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粗喘,点燃整个夜。 事罢,她躺在床上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他坐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彻底输掉了hk,他很好奇是谁赢了,和瑷绱有关系的人么? 那她来这里是为什么? “昨天我去祭奠了父母,还有风景灏的父母。” 她不知道自己心情为什么这样沉重,昨天见到父母的遗像,安流瑾就更恨自己对司慕南的爱慕。 司慕南没有说话,眼里晦暗不明:“你和我这样,是为了风景灏?” 安流瑾没有回答,只侧头微笑的看向司慕南:“我们结婚这么久,你还欠我一个蜜月。” 司慕南眉头一跳,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来,不知是真是幻,一起去蜜月就是重新开始,不是吗?:“你肯跟我一起去吗?” 他一直计划着一个蜜月,一直没有女主角,只要她愿意给自己机会,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她为什么来,来做什么,他也不在乎。 她说:“是。” 喉咙却苦涩的难受,确认自己喜欢他的时候,也想过甜蜜的蜜月,可是现在她梦中的蜜月只能是一个陷阱,只有那个陷阱可以把他们都带进去。 回头视线还是看向天花板,那里的水晶灯炫彩迷离,仿佛多变而莫测的人生。 天堂也会那么美么?就让天堂涤荡尽一切罪孽。 第58章 裂心 船在出海的路上,卧室里,安流瑾沉默的打开第一个抽屉,那里面赫然躺着一把枪。 看着房间里挂着的他们的结婚照,好像他们从未有过生活上的合照,自己这么看着司慕南对镜头的微笑里仿佛有着全世界的喜悦。 他很高兴娶到自己吧! 伸手细细的描摹着他的眉眼:“你是我的劫,还是我是你的劫呢?” “一切都该结束了,既然不能两全……”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真遗憾还没有感受过这个天使宝贝踢自己。 “司慕南就让这一切罪孽都结束吧!” 游艇全是钛合金打造的一只纯白天鹅,他坐在控制台,写着什么。 电话响了,司慕南按下接听:“你女人有问题,这里是我的海域,我监测到了一切,她拿了枪!” 司慕南眼里深沉,写字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在写。 一边的玄北彻裸露着上半身,拿着电话,他们的游艇只隔了一个座岛,就像是个环形的浮标。 就在刚刚那个女人又跑了,他真是蠢,为什么会答应她来海上,正在自己无处发作的时候,刚巧那些派出去找人的废物看到了那样一幕。 看了眼骤变的天,黑云滚滚,玄北彻握紧电话,易冰凝又在逼他,这样的天气在行驶他会被大浪淹没。 不管有多少钱和多少科技,有时候在大自然面前一样渺小的可怜。 “易冰凝很精通一切,她告诉我,让我快点儿滚蛋,这儿不久就会发生海啸,我测了现在我们还在安全期,你要是再往前遇到漩涡忽然海啸你会死的很惨的!” 玄北彻恨恨的开口,已经四年了,那个女人还是要跑!! “你不是说诚感动天么?” 玄北彻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你都快没命了你告诉我诚感动天?” “不管你说的天是大自然还是你的心上人,阿南你必须面对现实了,现实是大自然很可能要你的命,你的心上人也不例外,她都在拿枪了……” 司慕南冷冷的掐断电话,把自己的执着一页一页写进那长长的信件。 他的瑷绱怎么会杀了自己呢?她只是生气,生气而已。 瑷绱爱他,他们彼此相爱,相爱的人怎么会狠心把刀插进彼此的胸膛呢。 玄北彻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低咒一声:“疯子!” 黑云漫天而来,海浪像被激怒的凶兽狠狠地拍着那坚固的游艇。 司慕南站在桅拉前,眼眸深深。 人的一生很奇怪,看着很大又很渺小,要是葬入大海,他真的是再渺小不过的一点儿。 脚步声缓缓靠近,司慕南回头,他身后是简单的餐桌,上面摆着白色玫瑰,放着精致食材。 她穿着白色的拖地长裙,漂亮的裙摆像美丽的曼陀罗花,侧开叉的设计让她白皙的修长的腿一览无余。 披散着一头海藻般的卷发,画着精致的妆,涂着裸色的唇膏,整个人看上去清冷孤傲如雪山上的莲。 他笑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今天天气好像不太好,海上行驶可能会遇到海啸。” “你不相信我吗?还是说你怕了?”她冷漠的凝视着司慕南,这是在遥远的外海,没有谁可以救他们。 司慕南站起身,绕到她身侧,看着她美丽的容颜,把玩着她的长发,在那一片灰黑里他们都白的刺眼:“白色除了圣洁也是祭奠的颜色。” “这是外海,你不用有任何的顾及,你恨我对吗?那种恨让你想杀了我?” 搂过她的腰让她贴着自己,他还想要那样的温度,司慕南眼眸很冷:“我想跟你说一切,当我发现诚意不能感动上天的时候就放弃了。” “我感动不了天,也感动不了你,你到底恨我什么啊?”他心里酸楚,恨他夺走了自己的人生,为什么在恢复记忆之后还要跟他上床? “我恨你剥夺了我的人生,我恨你杀……” “你终于说了,你恨我剥夺了你的人生,如果我没有带你离开,你在想你现在已经过着不知道多快乐的生活了。” “而你的生活里没有我,你永远不可能有我,因为你从没有爱过我?”他吼道。 安流瑾泪眼婆娑,听着他的控诉。 司慕南抬手擦着她的眼泪,看着她痛苦自己只会更痛,就让这样的痛在狠一点儿让他永远记住不要对任何人付出真心。 “我的心你从来不要,不管是我怎么给你,跪着,捧着,你都不会要的,你和所有人一样,只是利用我,只是利用我而已。” 他看着黑色的海水:“你利用我给风景灏争取时间,你给我锁链拴住了高飞的雄鹰,钥匙在你青梅竹马哪儿。” “你可以不爱我,我护着你就是了,为什么要把我的放在地上狠狠地踩呢?” “你不要在跟我说这些!!”挣脱他的怀抱,她拿出匕首一步一步的后退。 “你这一生做的孽还少吗?别人希望艾枭死,也有那么多人希望你死啊!!” “那中间也包括你是吗?!”他吼道,狂怒的海水再次撞击船身。 安流瑾愣住,看着男人受伤质问的样子,她点头:“是啊,是啊!也包括我,我也希望你死,你去死!” 司慕南沉痛的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缓缓落下,抬手看着手里的眼泪,他讽笑:“这么久了我只有两次流泪,一次是你受伤,一次是这里。” 风灌了进来,吹着她的衬衣鼓起了大大的风包,那价值不菲的游轮在自然下也显得那么脆弱。 他们倾斜起来,像越来越远的两根平行线,看着那个女人,他始终不甘心如果都要死,为什么不在放纵一次。 一步一步靠近她,她一步一步的后退,喊着,你不要过来。 他没听,步伐很坚定:“你不是要一个结束吗?那就好好的结束,如果我不死我一定要让风景灏死。”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他当时就不该心软,风景灏死了,瑷绱就不会为他发疯了。 听到这儿,安流瑾脑海里更是闪现那场大火,父母凄厉的喊叫,就像鬼魅似的缠着自己,眼前越来越靠近的男人是她全家的刽子手,仇人啊! 她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手拿着匕首,司慕南也心疼,心很疼,他还是走过去。 “你去死吧!”安流瑾咬牙一把匕首刺进两人他的胸膛,红色的血缓缓流出嘴角。 司慕南不可思议又伤情的望着她,如果那个人真的爱你,怎么会把刀锋对着你? 一切都碎了,从那一刀开始,她原来真的只活在梦里。 “我努力了八年,这八年如烟像雾,你还是不爱我,而我却为了那虚无的爱搭上了一生。” 痛!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痛,比皮肉更疼的心,本来完整的心早已七零八落,她再也不是自己的瑷绱。 安流瑾的手颤抖起来,司慕南温热的血液沿着匕首落在她的手臂上,就像是攀缠的藤蔓,仿佛要钻进她的身体。 痛苦的流着眼泪,结束了吗?那一切!为什么自己的心那么痛,痛的不能呼吸。 司慕南看出了她的害怕,真是好笑,他把瑷绱保护的那么好,一只蚂蚁都没有杀过,没想到她第一个杀的人是自己。 伸手最后一次擦着她的眼泪,温柔的笑着:“别怕……人死的很快的,跟畜生一样。” 她更加崩溃,在自己眼里司慕南从来都是宝贝,可司慕南却觉得自己把他看成家禽。 “我们没有遇见该多好。” 她还是在缅怀自己的过去:“我跟你在一起的那八年你就那么难熬么?我搭上这命的那八年你真的那么难熬么?” “我付出一切的那八年抵不过你恢复记忆的那几天,我是什么?在你的心里我是什么?!” 安流瑾强迫自己冷静,松了手,那匕首还是插在他的身上,望着司慕南质问的红眼,她沉默着。 算一切,可是不为什么他要杀了自己的父母。 那是她的父母啊! 身体的疲劳感越来越严重,她扎的位置可是心脏啊,渐渐的司慕南头脑眩晕,唇角惨白,倒了下去,却还是没有闭眼。 安流瑾跌跌撞撞的爬过去托起他的上半身,她好怕,好怕他就要离开自己,那该死的矛盾,他的血染红了彼此的白衣,还在不住的流着。 她知道有人无措,那是他渐渐减少的生命,他到死也没有反抗自己一下。 “下辈子,不要再遇到我了。”安流瑾哭着说。 司慕南冷笑看向乌泱泱的天:“你放心吧,我再也不会爱你了。” 安流瑾愣住,整个人都仿佛被冻住一般,僵硬的等着他宣布自己死亡的爱情。 用尽最后的力气,司慕南拿起她的手,无比留恋的用手写上流瑾两个字。 “流瑾,你的名字,还给你……” 他恨恨的看着那天:“如果一切重头,我永远不会再爱上你。” 她就那么抱着他,早已没有了神采,男人也没有了呼吸,司慕南说到做到,把她要的一切都给了。 包括自己的命,他用命来祭奠他的爱情,游艇一路往前,汹涌的海水像张嘴的海怪恨不得早点吞下一切。 摘下自己的婚戒放在他的手里,在地下他们也做不了父夫妻,就让这个戒指物归原主吧! 拿出枪,闭着自己的头,手抚上肚子,周围都是狂风的吼叫,引着一切沉沦。 “宝宝,我们一家人去天堂好不好?” “原谅妈妈的自私,我不能让你爸爸一个人走,这世上没有我眷恋的东西了,我只想在天堂有个好的结局……” 说着就扣动扳机,一切沉默在拿汹涌的海里,海啸来了,卷起了那艘价值不菲的游艇,一切归于平静…… 第59章 被救 等她晕晕乎乎有感觉的时候是在一个地下岩洞里。 “妈妈,妈妈那个漂亮的阿姨醒了。”一个男孩儿糯糯的声音传来。 安流瑾强撑着眼皮,看向周围的一切,他们好像在地下,有很强烈灯照。 她看到一个女人正在收拾装备,好像是接水的装备。 听到男孩儿的话,她回头。 “是你?”自己不是应该死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还会遇到这个女人。 易冰凝笑着,让男孩儿给她递了杯干净的水过去。 “刚刚经历了生死,你身体很虚弱喝点水吧。” 虽然在这里碰到司慕南的女人很奇怪。 安流瑾沉沉的看着她:“是你救了我?” “这里很容易遇到海啸,刚好在返程的路上看到你被卷在海里,出手救了,你不需要报答我什么。” “我已经身无长物只能把命报答给你,你为什么会带着孩子出现在这里?”上次她应该是在c市,把调查的东西交给了风景灏。 而且她是个弱女子,在这样的海里救人显然不可思议。 “你到底是谁?是司慕家派来要我命的么?” 她杀了司慕南,就算自己没死,也活不了多久的。 听安流瑾问自己,她先在孩子的耳边说着什么,然后孩子就跑来了。 现在只有狼狈不堪的安流瑾和狼狈不堪的她。 “我是个杀手。” “杀手?” “对啊,每个家族背后都有一批自己的人,玄北家更加如是。” 提到玄北家,安流瑾好像想到了什么:“玄北彻曾经有个贴身影卫,又叫影子杀手,她长得美艳无双,性情冷淡,心似冰凝,得名易冰凝。” “你就是那个失踪的杀手,易冰凝?” 也只有是玄北彻的人才能有那样的能力救起自己。 她点头:“对,你呢,为什么会这么狼狈,司慕南舍得你这样?” 安流瑾眼里无神:“本来我是自杀的,不知知道为什么没死。” 易冰凝叹了口气,丢出一把枪:“你是说这一把吧,那是没有子弹的枪,是后作用力忽然浪把你拍到了桅杆上撞到了头昏死过去。” “你也算是福大命大,幸好遇到了我,否则你现在早就葬身万丈海底了,为什么自杀呢? ” 易冰凝低眼:“觉得这人世很没有意思。” “等风暴停了就走吧,司慕南一定会大张旗鼓的找你,我可不想被四大家族的人找到。” 她苦笑,这世界上那里还会有人大张旗鼓的找她呢? “他死了……” 本来打算离开的易冰凝停下脚步:“你说什么?” 司慕家的新任家主死了,那会掀起多大的动荡? 安流瑾干脆靠在背后的石墙上,墙壁很冷,心也很冷:“我说他死了。” 她伸出手看着,即使现在手上空无一物,可是他温热的血仿佛还在她的手掌:“我杀了他。” 易冰凝更加疑惑:“为什么?” 即使是她也知道司慕南有一个爱了许久的女孩儿,是万种珍爱的宝贝,从不舍的那个人受半点儿委屈。 安流瑾森冷的看着她:“我看到了你给我的调查报告。” 易冰凝更是疑惑:“你们吵架,你们吵架你失手杀了他么?” 那是她唯一可以想到的理由,失手,错杀 。 “不是,我是蓄谋已久的杀害,为什么你觉得我只会和他吵架?” “难道在你们心里面,自己父母的仇那么微不足道么?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他杀了我的父母啊!!” 易冰凝愣了几秒,看着这个美丽却疯癫的女人,其实有的真相很残酷,她也应该要知道。 “安小姐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 安流瑾一愣,死死的攥着手,看着易冰凝。 “我交给你的报告没有说是司慕南杀的你的父母,那场大火是精神已经癫狂的司慕明放的。” 周围都安静极了,安流瑾抱着自己的身子,瑟缩起来,身体没来由的发抖。 他想起曾经司慕南告诉过自己,他有一个疯癫的姑姑,一场大火在另一个城市升起,她仿佛知道了什么 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痛的不能自已疯狂的扣着自己手臂上的皮肤,可是为什么还是那么痛?不是他杀的,不是! 看到安流瑾那样,易冰凝也于心不忍:“应该也不是风景灏做的,这个得在查了,总之你应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但是代价太重了,永失所爱。 “司慕家手眼通天,继承人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不会不知道,也许司慕南并没有死呢?”易冰凝靠过去安慰着她。 “你不知道,是我亲手杀死的,我的手上全是他的血,我该怎么办,我去死好不好?” 易冰凝见劝不住,说道:“你肚子里的宝宝呢,它来到这个世上有什么错呢?你就要扼杀他的人生!” 安流瑾安静了下来,低低的抽泣,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跟她经历了不少生死,可是都没事,她的宝宝是不是想活着呢。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切从头开始就是了,我也是带着孩子,不一样过来了么?孩子就是唯一的亲人啊!” 安流瑾现在也只有肚子里这个孩子了 做出这样的事情,司慕家是不可能再接受她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安流瑾问易冰凝。 易冰凝脸上的无奈一闪而过:“等人,来给小冥治病。” “季淮阳?我需不需要回避?” “不需要,季淮阳是我的朋友,他不会把你供出去的。”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刚好是季淮阳打的,易冰凝想到什么,当着安流瑾的面打开扩音。 “冰凝,现在家族出了急事,我过去不了,你在等我两天。” “出了什么事?” “还不是我们家那个恋爱脑的少主,被少夫人给捅了,正中心脏,在抢救呢? ” 安流瑾痴痴的听着那个消息,也就是说司慕南还没有死。 “那你们家少夫人呢?” “还没找到呢,那种女人太狠心了,看上去是朵白莲花,结果是朵黑玫瑰,气死了。” “好,我还在老地方等你。”易冰凝挂了电话。 “现在你放心了吧,司慕家都可以保老太爷延年益寿,救一个人不说百分之一百也有百分之六十的成活率。” “何况那是唯一的男丁,老太爷费了那么多力气养出来的继承人,他可舍不得司慕少主死。” 安流瑾不知道说什么,只有无尽的愧疚,垂下头不做声。 “要回去吗?我可以让季淮阳带你回去,在这里找到你也是应该,不会有人起疑心的。” 安流瑾想了想沉默的摇摇头,那个家,不,或者说根本不是她的家,在刺向司慕南的一刻她就回不去了。 “我想起来他跟我说的每一句话,他肯定恨透了我,如果在给他机会,阿南说再也不会爱上我。” 她嗤笑:“上天让他如愿了,他真的有了再一次的机会,我也该还给他安宁的人生。 ” “还有,家族的仇恨,他的姑姑是杀我全家的凶手,我不敢想象每次阿南过生日,我该过父母的祭日还是他的生日!” “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他在最后也那么认为着。” “就让全世界都以为我死了,我想过自己的人生。” 第60章 归宁 易冰凝也没说什么,算来自己和安流瑾还是很投缘的。 “只要你想就可以重新开始,如果一段感情里彼此都受伤,那不如放弃。 ” 就像她和玄北彻,她也无法光明正大站在那个男人身边,他也无法背弃一切跟着自己。 没有结局的爱情只是浪费时间。 这几天她都会陪肚子里的孩子说话,有时和易冰凝母子说话,不闷倒也过的轻松。 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偷偷看着天上的星星,虽然曾经说过自己就是他的星星,可望不可即。 夜色萧凉,遥望远方,不由的双手合十许愿:“希望,那个人一切安好。” 第三天的午后季淮阳鬼鬼祟祟的拉着行李箱登上那座岛,然后摸索着易冰凝留的记号,走进里面。 一进门就看到安流瑾他吓了一跳:“哎呀,妈呀,冰凝她是人是鬼啊?” 易冰凝无奈一笑:“淮阳,当然是人了。” 季淮阳松了口气,对安流瑾没个好脸:“她怎么在你这儿? ” “是我救了她呀。” “这种女人有什么好救的,她都能狠得下心对爱了她那么久的男人下毒手 你不怕被她暗算啊?” “你说够了吗?我欠也只欠司慕南,她最有资格来和我对话,你是什么?提词器发言机。” “我动手杀他是我的错,他就没有一点儿错,我是怎么到司慕家的,我的父母怎么死的?” “在司慕家我锦衣玉食,都觉得我得到了天下最好的,最好的男人,最好的地位,有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 季淮阳被她怼的一愣一愣的:“算了,我说不过你,孩子呢,我给孩子看病。” 易冰凝指了指里面,季淮阳拉着那一箱东西朝里面走去,安流瑾的眼睛一直看着那间屋子。 易冰凝看破不说破,一个人来到一个小窗前,看着那杂草。 终于那扇门动了,季淮阳走出来,安流瑾就在他的对面,差点儿就撞上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安流瑾眼里希冀的看着他:“司慕南,还好吗?” 要是真有什么事,恐怕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早就来了,理智告诉她没事,可是现在的她心急如焚怎么会让理智控制呢。 “命保住了,就是要好好修养,你那刀要是再进一寸,我看神仙也救不了。” 听到这儿安流瑾终于放下了心,打算转身。 “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我还没有说完,hk丢了落入了风擎的手,是不是也是你的杰作啊?” 在乎的不是 hk,而是hk是少主接任来第一个案子,可是却办的很糟糕,家族要求老爷子重新摄政,就好比少主被人斩断了双翼。 她停住,头压的低低的。 “你接下来怎么打算,跟我回去吗? ”安流瑾眼里闪过希冀。 “但是少主不会爱你了,他其中宗过来一次,对着慕沙夫人说哭着说的要解除和你的婚姻关系,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安流瑾浑身仿佛灌铅般沉重,眼里酸涩,她终于弄丢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赶忙擦干眼泪:“你就当今天没有见到过我 ,我和他不是一路人,我想过自己的生活。” 季淮阳心想真是没良心,托着自己的行李箱就要离开。 “等等。” “做什么?”季淮阳瞧着她,身为司慕家的人这个女人可以说已经是整个家族的要犯了,他都放过她了,她还要怎样? “我想让你帮我一件事。” “我没听错吧,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敢让我帮你做事? 你还是快点离开吧,外面到处都在抓你。 ” 她掏出手机,为了孩子自己也要活。 “这里有你和易小姐的照片,我可以把它随时发给玄北彻,你要吗?” 季淮阳愣住,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没品啊,易冰凝才救了她,还被威胁? “你有一点儿还是和少主很像,毒辣心肠!”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季淮阳叹了口气,他最怕那样的架势了,真是个谈判高手:“好,我认输了,您说吧要我做什么?” “我只答应你这一次,完事后吧所有我和冰凝的照片删掉。” “你要做什么?”季淮阳摆弄着他的器械问道,一时还真想不到她要做什么? “我要整容!” 轰—— 好像一道雷砸在季淮阳头上,他惊愕当然扭头,即使在不愿意承认,他也得承认,安流瑾那张脸绝对是绝无仅有的美艳,这样的脸还要怎么变。 “你疯了?你的脸已经够漂亮了,而且刚刚冰凝再说你的宝宝还在,那可是我们司慕家的小主人,怀孕不能做大手术的。” “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安流瑾眼神坚定,抚着自己的小腹:“不久之后他就会解除我们的夫妻关系,这个孩子他也永远不会知道。” “让我们过回彼此该有的人生,他会有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那时候你也会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其他的医生我也不敢冒险,但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可以为我换脸。” 她好像把一切都算的很准,每一句话都能直戳人心,是啊,没有正经婚姻关系,那些做私生子的孩子又能好到哪里去,还不如她做个平凡人。 海边,她静静吹着海风,拿出一张绢布,展开是长长的一封信。 那上面一笔一墨都写着司慕南对瑷绱的痴恋,是在戒指里发现的,她没丢收藏了起来。 名字是他给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卑微的希望她能爱上自己。 看着高飞的海鸟:“司慕南,我们就要永远不再见了,没有别的愿望,只希望你后半生,平安顺遂。” 说着摊开手掌,那信件随风飞扬,她仿佛释然了一般,该放手的都放了,她该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房间里,季淮阳穿戴一套无菌服,正在为那些器械消毒,床上的女人已经陷入昏睡,那张脸在灯光的照射下,确实美的没有瑕疵。 易冰凝抱着胳膊:“你真的要给这么一张脸做手术。” 季淮阳嗤笑:“我找死啊,这么一张脸。” 易冰凝被他逗笑,看样子淮阳还是不傻。 “我给她倒个膜做个脸皮就是了,绝对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贴了假脸。” “你以为我傻啊,要是少主那天找这位少夫人我去哪里赔个一样的?” 司慕南不把他炖了就行,他们两的事那有那么容易分的清楚的,感情的是就是千千万万的丝线理不好的。 “走不走的下去,还是要看他们的。” “你等着瞧吧,这个人啊只能是我们的少夫人,我以后还是得屁颠屁颠的照顾着。” “你的麻醉不会伤到孩子吧!” “你在怀疑我的医术,这是阻断麻醉,根本到不了全身,自然伤害不了孩子。” “要说这肚子里一定是个男孩儿,那么硬的命也是活少见,一点儿胎不稳的迹象都没有。” “这出来也得是个混世大魔王。”想到这儿季淮阳已经再为自己默哀了。 第61章 三年 “sam总裁携带一神秘女子共度春宵,据悉那是萧禾珠宝的创始人萧茗雅小姐!” 看着机场的大投屏,安流瑾沉默的摘下眼镜,三年了,她又回到了这里。 紧紧的盯着投屏上俊逸矜贵的男人,三年了,你还好吗? “妈妈,你在看什么?”女孩儿扬起头闪着那双大眼睛天真的问道。 安流瑾蹲下身抚摸着她的脸颊:“没什么,荑灵我们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待在这里了。” 小女孩儿点头:“好的。” 安流瑾笑着,牵起她的手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出机场。 她穿着白的的阔腿西服,还是一头海藻般的卷发,那身形引的所有人侧目,看到她脸时,那些人又潸然的转过头,那样的身材配着那张脸着实平庸了些。 “你就是安流瑾lp金融的高管。”一个男人走上前,看着面前的女人和她可爱的女儿 。 “小朋友长的真可爱!”他也见过不少的混血宝宝,可这个孩子确实长的太漂亮,粉雕玉琢,精致的不行。 荑灵礼貌的伸手:“您好叔叔,我是荑灵。” 徐岸来了兴趣蹲下身握住小荑灵的手:“看样子你只有两岁多啊,怎么这么有礼貌。” “谢谢叔叔,我已经快三岁了,很快就要上幼儿园了。” 她口齿伶俐的不行,徐岸笑着站起身对着安流瑾:“不愧是安总的宝宝,很可爱。” “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sam的金融部的管理人,我叫徐岸,希望安总可以加入我的团队。” 她不言语,本来在z市待的好好的,可是朋克却惹了事,她必须要高额的工资才能还清债务。 sam是业界独一的公司,金融更是销金窟,如果顺利的话,那些天价的债务,她在这里一年就可以赚到。 所以同意了跳槽,她不用太过担心,因为只有一年的时间,一年后她就会去一个司慕南找不到的国家,当然司慕南也不一定会找自己。 他应该很恨自己,而且自己在金融部多数的时间是在外面跑业务,也很少可以和他见面。 再者,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现在这张脸谁会把自己忽然瑷绱联系在一起呢。 “很感谢徐总的赏识,我的情况你清楚的,我只能干一年。” 徐岸搓着手,他以为电话里谈的会有转机,但现在面谈也是如此,看样子她真的只做一年。 “一年对于我们来说损失不小。” “我愿意多给公司三个点的业绩。” 徐岸笑着,她果然是做金融的。 “您开出这样的条件,作为商人我当然应该同意,可我还是想冒昧的问一下,按理说做金融的都会选择sam,那意味着她极有可能登顶高峰。 ” “可是您却并没有,是sam的条件不够优厚?” 安流瑾笑着:“当然不是,钱可生万物,却生不了情,我在z城有家庭,女儿也有爸爸和爷爷奶奶,他们都舍不得我们走那么远。” 徐岸笑着:“您是个很率直的人,在这个社会很少有人把情看的很重。” “因为我缺。”她淡定的说完,拉来后座的车门带着安荑灵坐了进去。 徐岸愣了几秒,然后笑起来,那个人女人很是与众不同,让他无法接话。 sam对待这样的人才从来不苛刻,直接公司旁边给了一套住房,房子交通便利,两室一厅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也算很好了。 离公司只有5分钟的路,从落地窗看过去可以看到sam几个个竖字的标,那些雾霾蓝的玻璃。 往事如云烟,安流瑾静静地盯着某一层的窗户,眼眸深深。 sam的总裁办公室,休息间的大床上一个美艳的女人披着头发,被子刚好盖到胸前遮住那无限风光。 男人冷着一张脸,坐在一边吸着烟,烟雾吐出模糊了他的面容,可烟雾下的寒瞳却格外森冷。 “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不这样了。”萧茗雅撒娇似得搭上他的胳膊。 司慕南看了眼手臂上的女人细长的手,把眼撵灭:“我需要时间。” 萧茗雅不悦的靠在靠背上:“每次你都不碰我,我就是这样你也不碰,总说需要时间,需要时间,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忘掉那个女人?” 司慕南顿住动作,然后又点了一支烟:“我有那么贱么?” 气压低的吓人,萧茗雅也识趣儿不在说什么,那个女人成了司慕南永远的禁忌。 家族一再告诫她不要在司慕南面前提瑷绱,哪怕任何一点儿事,可她就是做不到心思缜密,假装大方。 即使家族一再告诉她,只要忍着就好了,总有一天和他结婚了就好了,因为他永远也不可能在爱那个女人了 。 可她就是受不了他的冷暴力。 “你知道吗,你的冷暴力总会让我失控 ,如果你是个平凡的男人,我一样会爱你,爱了就是爱了,没有那么多的心机。”萧茗雅捂着被子诚恳的开口。 “我会娶你。”司慕南说着,把烟再次柱灭,拿起外套走出了休息间。 站在大落地窗前,看着那地上的车水马龙,终究不过是凡尘里的一点儿,而他却再也没有了归于烟火的资格。 刚刚萧茗雅那么热烈的吻着自己,以至于衣服都脱了个干净,可他还是没有感觉,脑海里一直有个影子。 凭什么她可以把她当做路边的花草,他还要把她当成珍宝。 电话响了起来,他按下接听:“少主,还是没有找到夫人的踪迹。” 或许早就掉进深海被鱼吃的骨头都不剩了,当初是玄北彻和萧茗雅救了他,否则自己也死了。 听到这里,他冷酷一笑,那个人女人是恨他很到了极致,连尸体都不留给自己是么?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徐岸拿着新的入职报告表走进来。 “总裁,这是今年新入职的入职名单。”说完,徐岸就站在一边等他指示。 原来他是不管金融的,今年任务有些重,金融直接划进了管控范围,所以做什么都需要总裁的过目忽然批准。 司慕南漫不经心的翻着名单,翻到某一页当然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吗?” 他低眼:“没什么,这些人拿那么高的底薪,能力呢,考察过吗?” 徐岸笑着:“总裁放心,在挖他们过来之前就已经全方位考察过了。 ” 司慕南指着其中一张简历:“安流瑾,你给的职位是金融部的总监,她那么有势力么?而且脾气还不怎么好,只任期一年什么意思?” 她是看不起sam,还是看不起自己。 徐岸解释道:“这个人有点儿特殊,她主要是欠了债务才会到sam的,一年还清债务就会回z市。” “z市?” “是的,安小姐是z市的人,亲人都在z市。” 司慕南双眸深深,在看了眼简历上的照片,那张脸和安流瑾的完全不像。 “风擎的总裁最近感情方面有什么突破吗?” 这话题转的有点儿快,徐岸愣了几秒,在司慕南不悦的目光中,干笑道:“没有,风总私生活很干净,身边还是那位红颜知己,没有别人。” 司慕南漫不经心的点头,这个安流瑾不可能是那个安流瑾,她的胆子没有大到敢用这个名字来sam。 第62章 相配。 门被敲响,安流瑾打开门,看见朋克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儿似的缩在门前。 “进来吧!” “荑灵去给舅舅拿双拖鞋。”安流瑾静静地说着。 这世界上自己也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了。 朋克不做声的走进来,规矩的坐在沙发上,荑灵和往常一样开导他,安流瑾在厨房做菜,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照顾自己和荑灵。 很快 就做好了一桌子的菜,看着朋克还是低着头,往他碗里夹了个大闸蟹。 “死都不怕,还怕活着?” 朋克不是那种嗜赌成性的人,找到他的时候姑妈已经去世了,这些年一直是姑妈忽然朋克相依为命,受不了打击,他消沉了一段时间。 然后迷上了赌博,在网络上赌的,人怎么可能算的过计算机呢?越网越深就欠了好多债。 黑社会追着他打,要他的手脚,自己怎么可能坐视不管,拿出所有积蓄换了一部分钱,就这样朋克一直觉得对不起他们娘俩。 “流瑾,我对不起你……”他低低开口。 “我已经找到新工作了,如果不出意料一年就能连本带利的还完那些钱了,这段时间你也找个工作,好好实践一年,明年我带你一起出国。” 朋克没说话,夹着菜快速的扒着饭,三下两下的就吃完放下了碗筷。 这次倒是没有冲出去,而是走进了浴室,不久就传来了水声。 “妈妈,舅舅怎么了?” 摸着女儿的头:“舅舅醒了,要开始走自己的人生路了。” 朋克本性不坏,受了如此之多,自然该成长了。 饭后她在厨房刷碗,朋克见小侄女睡着后,悄悄来到厨房。 看着女人忙碌的背影,他实在于心不忍:“我知道你就是流瑾。” 她顿住了,改变容貌后她并没有袒露自己的身份,怕他害怕,安流瑾便以为朋克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三年前有个男人找过我,我记起来了在火灾里你是被他抱出去了的,他来问的时候,我就隐约知道你没死。” “哥哥没用,没有能力找你,护你最后还要你来护我。” “即使你现在脸也不一样了,但除了血脉至亲谁还愿意那么出手相助呢?” 安流瑾也不瞒他,擦干了手,郑重道:“是我发现的晚了,没有尽最后一点孝道,连姑妈最后一眼也没看到。” 那又是她的一个遗憾。 “既然你已经好了,就好好生活,也好对得起姑妈。” “我会的,流瑾,我要变成一个有责任的人,我应该保护好你。” 安流瑾笑着,只要这个唯一的哥哥不没精打采浑浑噩噩过日子就行。 “我哪里有些书,你看你需要什么去报个班学习一下管理,然后把该考的证考了,我们明年一起出国。” “我怎么还好意思花你的钱呢?虽然你不说我也知道要不是因为我,你绝对不可能再回到这里。 ” “我已经知道那个找我的男人是谁了?他就是花边新闻满天飞的花花大少司慕南。” “你和他一定有纠葛,我不想你在受委屈了,这世上只有你还有荑灵是我的亲人了,我该承担起哥哥的责任。” 安流瑾笑着:“我相信你可以。” “我面试了一份工作,晚上就要上班了。” 晚上上班?安流瑾挑起眉。 “什么工作?” “酒保。” “酒保?”他在怎么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去做酒保合适吗? “在尧皇。” 听到这儿她才低下头,怪不得要去做酒保,尧皇位x洲最大的私人会所,一晚上的工资可低的过普通高管一天的工资。 “我要好好还债,你好早点儿从sam辞职,尧皇经理人很好的。” 尧皇她去过经理确实素质很高,再说了她不必担心朋克的完全,那里的安保也是顶级的,朋克是酒保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那里不管是男女姿色都是顶好的,料想也看不起朋克,这样想来也好,毕竟她不想在和那个人有牵扯。 sam工资是高,可那碗饭也不是好吃的,还没休息一天,徐岸就通知去开会了。 她只好准备去公司。 这些年她不管是怀孕还是任何事都没耽误过上班,lp的老板很好,坐月子让她居家办公,有了收入她就请了保姆照顾孩子。 每次都要晚上给能回家,荑灵很乖,一直没给自己惹麻烦,但因为长时间没有陪她还是觉得愧疚。 到x洲她还找到合适的保姆,孩子只能暂时留在家里。 “荑灵,妈妈明天就找阿姨来照顾你,妈妈尽快赶回来,不要乱跑。” 安荑灵轻轻的吻上安流瑾的脸颊:“我会乖的,家里还有舅舅呢?” “好吧!”抱了一下女儿,她匆匆挂上卡离开了。 因为是管理层她需要准备很多资料,刚接手一些事情,忙的就比较晚,好不容易休息一下,走到咖啡间接咖啡就听到人讨论。 “总裁你就别想了,他是名花有主,萧茗雅新锐珠宝的创始人,也是萧家的二小姐,上午才从总裁办走,这不晚上又来了 。” 安流瑾沉默了一会儿,心里仿佛有什么压着似得,抱着杯子往回走。 “你,站住!”一个女声叫住了她。 安流瑾看了眼那些加班的人,在指着自己回过头,那是个长得靓丽的女孩儿,穿着斜肩的衣服,陪着一条短裙,挎着宝宝,踩着高跟鞋。 “没错,就是你。”她朝这边走来。 众人纷纷站起身:“茗雅小姐。” 安流瑾愣住,眼前这个人就是萧茗雅,司慕南的新欢准未婚妻? “你怎么不对我问好?”把把玩着包包问安流瑾。 众人都害怕这位千金大小姐把火气牵连到他们身上,纷纷把头压低。 “对不起茗雅小姐,我是刚到的。” 看了眼她的工作牌,算了总监什么的在她眼里也就那么回事。 “阿南要一份资料。”萧茗雅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的水晶指甲。 阿南两个字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可那已经和自己没关系了。 保持礼貌的微笑:“请问是那个公司的资料。” “我怎么知道,今天才拿下来的,一个黑色的文件夹吧,大概有这么厚……还是这么厚?” 萧茗雅努力的回忆着,那可爱的模样让安流瑾都不忍打断她。 “茗雅小姐稍等,我马上给你拿。”说完就踩着高跟鞋去了一边。 这可把周围加班的员工看傻了,文件夹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可那位新来的总监却那么胸有成竹。 怪不得是高薪挖过来的。 不一会儿她就把一个黑色的文件夹递出:“茗雅小姐,这就是您要的文件夹。” 萧茗雅斜眼看着她:“那么多黑色的文件夹,你怎么知道是这个。” “我看了记录,总裁上午办工送下来的文件夹只有这一个黑色。” “所以是按今天时间分类找的?” “是的,那是我的工作习惯。” “看过里面的内容吗?” “没有接到命令我们只负责保管,不会看内容。” 萧茗雅点头:“你很不错,很有职业操守,帮我拿上去吧。” 她愣住了:“我吗?” 第63章 没有她 萧茗雅抱着胳膊高高在上一般:“对啊,你业务能力强,长的又一般,我觉得在合适不过了。” 众人一阵尴尬。 安流瑾低垂着眼,心跳都仿佛停止了,平静的说:“我觉得您送上去比较合适。” 萧茗雅笑着:“我当然知道阿南比较喜欢看见我,可是我心疼他的身体,要去煌记给他买最喜欢汤,暂时没有时间。” 拿出手的文件,只能被她攥在手里,看着萧茗雅远去的背影,安流瑾沉默极了。 “总监,您还是去吧,总裁不喜欢别人浪费时间。”一个助手劝着。 安流瑾深吸了一口气,踩着高跟鞋按下了总裁办的电梯。 看着数字不断的闪烁,她轻轻靠在电梯壁上,眼里深深。 终于总裁办亮了红灯,重新踏上那个地方,心里却分外沉重。 晚上的总裁办没有人,长长的通道只有她高跟鞋的声音,声控灯一间一间的亮起来,往前,走到那间最大的办公室前停下。 这里都是他的气息,手抬起又放下,踌躇不前。 司慕南正从外面回来,看到了站在办公室前的人,停住了脚步。 那个背影穿着白色的西服踩着高跟鞋,那头波浪的卷发披在身后,看上去知性优雅,司慕南的眼里迸射冷光。 掏出口袋里的铂金笔,毫不客气的丢在地上,许是声音让她回头,先看到了地上的铂金笔,再看到了男人森冷的面容。 四目相对间,安流瑾主动错开了眼睛,强装镇定的朝他走过去,来到他的跟前,一股寒意就把她包围。 她一遍一遍告诫自己,自己已经换了脸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 忍着心里的蹲下身捡起那支钢笔,递给他:“总裁,您的笔。” 司慕南冷眼睨着她:“我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 安流瑾尴尬的不知如何自处,只能默默地把笔收回。 “是我冒失了,请总裁见谅,我买一支一模一样的赔给你。” 司慕南整理自己的西服:“有这样的觉悟是好的,可是这世界上并不是什么都可以赔的。 ” 安流瑾抿着唇自己是对这个男人有愧,便没了任何反驳的底气。 “拿着文件?是我要的么?”他低声冷淡的问。 安流瑾点头:“是茗雅小姐让我给你送上来的。” 他冷笑,抬眼看到她的卡片,伸手。 “总裁。”她退后一步,司慕南眼里犀利,像是被惹怒的狮子,安流瑾也愣住了,只能僵站着。 在她的印象里司慕南从没有用那种凶悍的眼神看过自己。 想到物是人非,她只能压下狂跳的心脏,静静地等待着。 手指缓缓挑起她的铭牌,他嗤笑一字一顿:“安流瑾。”接着就是那凶兽般的眼睛。 她强装镇定,他的语言,带着半分轻讽,半分恨,和他待在一起,自己每时每刻都会想到他胸口的那一刀。 那时候她是真的要杀他的。 视线不自觉的看向他的胸口,那里曾经有过最热烈的心跳,也有过最破碎的声音。 这些年她也被噩梦困扰,只想离他越远越好,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再次见面。 “这名字真难听,还是茗雅好听。”说完率先走进办公室。 她手里还有文件,只能跟着走进去,想着只要把文件放在他办公桌上就好了,今天的一切就像梦一样,结束了。 刚到办公室她话还没说完,整个就愣住了,保洁阿姨正在清理总裁的办公室,一团一团的卫生球。 还有专门当然管家带走那些撕碎的衣服,这样暧昧的景象让她怎么想,她能怎么想,一时就愣在了那里。 椅子上,司慕南冷冷的看着她的表情,把一边的摆件不客气的弄出声音。 安流瑾这才回神,把文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就打算离开。 “听说你是徐岸高薪挖过来的总监,看看这个企划案,给我点意见。”他双腿优雅的搭在办公桌上,那双眼眸深沉的像深渊一般,紧紧的锁着安流瑾。 没有办法,安流瑾只能打开那份文件,一目十行的看着,越看面色越是凝重。 看到她的模样,司慕南冷嗤的别开眼。 “安总监,怎么样啊?” “你想让他负债千亿?”安流瑾几乎脱口而出,当初艾蓝让她帮风景灏拿下hk,艾蓝是在为风景灏要补偿,她听了,以为只要他一帆风顺那就是对风景灏过去的补偿。 因为除了金钱她再也补偿不了其他,她不可能再爱风景灏,因为她的心里装满了司慕南。 只是她没有想周全,忘了这世上总有一个人,他不想让风景灏一帆风顺。 “他?”司慕南似笑非笑,几乎是咬牙吐出的那个字,那双眼瞳也迅速结冰。 “总裁,真的要我说吗?”她凝视着司慕南,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是我的计划不够完美?” “是你的计划不够卑劣,你这样玩儿别人为什么不一刀杀了他,行有行规,总裁可能没有去过凌晨一两点的天桥。” “总裁看到过食不果腹,衣不蔽体,x洲是追梦的天堂,总裁见过负债的人是怎么苟延残喘么?” “hk对于现在的sam来说不值一提,不是吗?” 看着她的眼神,司慕南心里更是火气上涌,站起身,双手撑着桌沿冷冷的睨着她:“所以你在劝我慈悲。” “拥有一切是罪过?我不放过人就是我的罪,在你眼里我有罪。” 他的眼神带着质问,就像一个刑犯,反对着执行官。 安流瑾不由地低下头,她无法面对司慕南,脑海里都是杀他那一天的场景,他也是那样质问着。 “总裁我没有那个意思,公司是您,计划是您的,我没有发言权,您问我答,我只是阐述自己的观点,觉得这样做套很不光明而已。” 具体怎么做是他的事,真的恨不得早点结束这一切。 “总裁 ,我可以走了吗?” 她真的不想再跟司慕南有牵扯了,就让彼此平静的过完一生吧。 “我这里要处理公务走不开,去休息间帮我拿个礼盒,一会儿茗雅就要回来了。” 说着他坐下翻看起文件来。 安流瑾直接走过去扭开门,一进屋她就贴着门大喘着粗气,她真的想快点离开。 平复了了下心情,这才抬眼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那里曾经都是他们的回忆。 走过去手指留恋的拂过桌沿,直到来到床头,那里摆着一张崭新的照片,是司慕南和萧茗雅的照片。 她心里仿佛被针扎着,一阵一阵泛疼,看着照片里的男人,他已经变成了触不可及的人。 “拿到了吗?” 听到声音她猛的回头,司慕南靠在门框上,凉薄的盯着自己。 “我正准备拿。”说着就拿过床头的那个锦盒,快步的走到门边。 司慕南接过锦盒:“安小姐结婚了吗?” 安流瑾微愣,刚打算开口。 “结婚要找什么样的人得擦亮眼睛,至少要找个爱自己的,这样自己不用伏低做小,不用浪费真心。” 他的每个字都像是鞭挞疼痛不已。 “看来总裁已经找到了梦中的伴侣,预祝总裁和茗雅小姐白头到老。”说完绕过他的身侧逃也似得离开。 第64章 她看到了他的落寞 她走的就像一阵风,没有丝毫的留恋,司慕南沉着的走到床头,抽出相框里他和萧茗雅的合照。 随着照片点点抽离 一张单人相出现在眼前,是一个华丽精致的女人,他的手指点上照片的脸,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南,快来吃饭啦!”门外是萧茗雅的声音,收敛思绪走了出去。 “看看我让煌记的大厨给你做了什么?这一桌子的菜那可都是他的拿手菜。” 看着满满一桌子菜,司慕南无奈坐下:“都这么晚了,大厨还在上班?” 萧茗雅翘着腿,手指托着下巴,一脸高兴的回道:“当然没有,是我让人把他从被窝里抓起来的,我可不能委屈了阿南。” 看着女孩儿一脸求表扬的模样,他揉揉她的头发:“加班吃不了这么多东西,再说了人都有上下班时间,我觉得在别人睡觉的时候打扰不是很礼貌。” 对于萧茗雅他说不出太重的话,就说自己这条命,如果不是萧茗雅冒着被海啸吞没的危险救了自己,怕这世上就没有他了。 “你这么说,是在怪我?”她顿时垮下脸。 “没有,我为有这么体贴的女朋友而高兴,只是觉得不该为了我打扰别人休息而已。” 萧茗雅靠在他身上:“我就知道阿南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过些日子还是让叔叔阿姨来我家坐坐吧!” 她娇羞的把玩着司慕南的领带,他们的婚事早就该提上日程了。 司慕南拧眉,因为大家族的传统他们没有主动去女方家的习惯,都是女方家到司慕家来谈。 “好,我改天就去,夜深了,早点回家休息。” 想到她曾为救自己付出生命,便同意了她的提议。 萧茗雅高兴,司慕家可没有给过谁那样的面子,家主带着东西上门议亲。 挽着司慕南的脖子:“阿南你真像是毒药,每靠近你一次,我就多中毒一分,好像已经放不开你了。” 司慕南应付完萧茗雅,就让人把她送回去了,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一种空空如也的感觉占满整个身体。 来到落地窗前,他很快就看到了那个身影。 安流瑾拿着文件大步朝前走去,看着她对面的小区,司慕南眼眸深深。 “流瑾,别忙活了,这里有份资料要送给总裁。”徐岸匆忙的招呼她过去。 安流瑾万分不情愿的看着徐岸手里的资料:“为什么又是我,我是总监还是秘书或者助理?” “我的姑奶奶你别闹脾气了,我也不知知道哪里得罪了总裁,最近他老是盯着我的部门,审查这审查那的。” “我有一个重要的客户,我必须要出去一趟啊,这文件很重要我不放心交给别人,你就替我送一趟吧!” “我也有自己的工作啊!” “你要服从安排啊,就这一次。”徐岸插着腰严肃的开口,见安流瑾还是不动,拉她到一边。 “你听我说,总裁约了人谈判,这要现场背书的,你去最合适了,如果这个案子你办好了,我把这个月的业绩分三个点给你。” 徐岸一个月的三个点那也是笔不小的数目,加上徐岸恩威并施,她只好拖协。 司慕南又认不出自己,只是自己不想面对他罢了。 有了钱就可以还债,就能早点儿离开这里,她也只好答应下来。 抱着文件来到尧皇的天子号包厢,推开门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跪在沙发上,高举酒杯,司慕南靠在沙发上双手慵懒的搭着,一左一右都是美人。 灯红酒绿里,他张着嘴女人就往他嘴里倒酒,看上去淫靡至极。 安流瑾浑身都在发抖,她没有见过那样的司慕南,从没有没有,以至于她忘了反应,只能站在门口。 左岸看到了她,招呼她进去,安流瑾这才忍着心酸的感觉走了进去。 “你是公司的 来这里做什么?” “来送文件,徐总说要现场背书。” “总裁已经签好合同了,这个文件不需要了。” 安流瑾更是一愣,转眼看向一边。 包厢里音乐震耳欲聋,夹杂着暗色的红绿灯光,酒色微醺,女人的魅笑声不绝于耳,房间里垂下三个铁笼,里面是穿着更为暴露的女人。 在那里跳着热辣的舞蹈。 好像司慕南看的兴味盎然,可安流瑾看到了他每次喝酒抬眸时眼里的落寞。 他拿过桌上的骰子,安流瑾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臂上深深浅浅的刀痕,在看着那张寻欢作乐的脸,她心里泛疼。 “他手上当然伤是在怎么回事?”看到他伤口的那一瞬间,她眼里就只有他的伤口。周围的都仿佛没了声音,像默剧一般放映。 左岸低眼:“是宿命,是惩罚。”多的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眼前的人对于左岸来说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即使他不说,安流瑾也大概知道了,看着司慕南那副醉生梦死的模样,她的心就像被什么扯着。 这时左岸接了一通电话,然后在司慕南耳边说了什么,就离开了包间。 她却没走一直站着,直到司慕南看向了她。 “你怎么不走?” 她眼眸深深,担心他的身体,那一刀险些要了他的命,原来这三年他一直都没有好好的静养。 “过来。”他冷声命令道。 安流瑾走了过去,司慕南猛的捏住她的下巴,那双眼睛像狮子一般凌厉:“别这么看着我,不然我以为你爱着我。” 安流瑾面对他的怒火,选择低下头。所以并没看到他眼里的失落。 摆手:“滚出去。”说罢又和美女摇起了筛子,喝着酒。 看着他那副模样,她很难把他和印象里的司慕南连在一起。 拿起文件,走了出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那扇门重新合上,他嘴角才扬起自嘲的讽笑。 安流瑾怎么可能为他回头? 午夜他终于走出了包厢,一出包厢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尧皇的隔音很好,可那种静和喧嚣却成了鲜明的对比。 让他的心里更是落寞。 整个通道奢华却安静,只有他跌跌撞撞的走着,就连安流瑾都奇怪为什么没有人接他。 司慕南一个不稳差点儿摔倒在地,手腕上忽然出现一双修长的手。 他看过去安流瑾正拉着他的手,托着他的腰把他扶起来,司慕南也初奇的乖顺着她的动作。 虽然安流瑾顺利的把司慕南的手搭在了肩上,可他毕竟很高,扶起来也很吃力。 一路把他带出了尧皇,司慕南已经醉当然不省人事了。 安流瑾好不容易拦到了车,坐上车她也没敢松懈,依旧扶着司慕南。 “小姐,您去哪里。” 安流瑾确认了司慕南已经意识全无才说:“北宸公寓。” 司机点头开始朝北宸公寓的路驶去,路上安流瑾不停看表,这个时间段也不知道荑灵睡了会不会做噩梦。 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公寓,看着那流彩一样的追光灯线条,往昔的记忆又涌入脑海。 扶着司慕南走进电梯。 到了门口,电梯显示要输入密码,她皱起眉,司慕南那么恨她,密码是不是已经改了。 可她只知道那个密码,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输入了几个数字,本来以为都无望的事情,没想到电梯哒的一声开了…… 第65章 情人 扶着司慕南走进公寓,那里和以前一模一样,只是没有了她的痕迹。 她去了厨房用仅有的材料煮着醒酒汤,等自己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沙发上了。 叹了口气,又去卫生间接了水拿了干净的毛巾。 蹲下身凝视着男人,他脸颊绯红,看来今晚又是喝了许多酒。 伸出手解开他一颗一颗的纽扣,拧好帕子擦着他的身体。 划开左边的衬衣心脏处那突兀的伤疤让她心里发冷。 丑陋的疤痕就那样长在他的心上。 安流瑾眼睛一酸,即使那伤疤已经结痂她有也很轻很轻的擦着。 那是他们之间永远也跨不过的沟壑。 整理好一切,安流瑾这才托起他的身子 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肩上,这样方便她喂醒酒汤。 拿起白瓷的勺子在嘴边吹了吹,她的呼吸都喷洒在男人脸上。 刚把勺子递到他唇边,忽然男人睁开了眼睛,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他压在了沙发上。 醒酒汤翻了一地,勺子也掉在了地上,他眼神灼灼,就那么看着她。 安流瑾心脏漏了一拍,如果不是自己的脸不一样,她以为司慕南已经认出自己了。 想着他只是喝醉了她挣扎了一下:“放开我。” 她越是挣扎,手就被桎梏的越紧。 “放开!”她再次说到,忽然唇上一热,一大股酒的味道钻入唇舌,安流瑾愣住了,美眸看着男人的侧脸。 双手不住地挣扎,可男人桎梏的手没有一丝松懈。 他动作熟练很快就撬开了她的唇,火热的吻接踵而至,安流瑾几次反抗都无疾而终,大脑渐渐放空任由他吻着自己。 渐渐的司慕南松开手,却又想到什么似的,一只手控制住她的双手,还是让她无法挣脱,另一只手握上她的软腰,细细的摩挲着。 他的手不安分起来,掀开她的衣服,沿着腰身往上游离,大手抚上那柔软肆意把玩。 安流瑾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用全身力气推开司慕南。 男人好像醉的不轻,直接被推倒在沙发上,她都不知道刚刚司慕南哪里来的力气控制的她。 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服,拿过包包逃似的离开。 一切归于寂静,司慕南那双眸子闪着森冷的光。 安流瑾回到家里,只见幽深当然灯光下,荑灵抱着玩偶穿着小睡裙站在那儿。 “妈妈……” “荑灵你怎么醒了?”安流瑾过去蹲下身心疼的看着女儿。 “我醒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我怕……” 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哄着她睡着后,自己才去了浴室。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刚刚司慕南的举动,她眼里深沉。 回到房间正准备睡觉,荑灵的小手绕了过来紧紧的搂着她的脖子:“妈妈,爸爸呢?” 她沉默着,无言望着天花板,她知道总有一天荑灵始终会问这个问题。 “爸爸的事等荑灵上小学妈妈才告诉你好么?总之爸爸很爱荑灵。” 安荑灵搂紧安流瑾的脖子沉沉的睡了过去,安流瑾把她抱在怀里 抱着安荑灵她的心里才有那么一丝安稳。 第二天上班,刚坐到位置上,一个总裁办的美女秘书就推开了他们那件办公室。 “谁是安流瑾安总监?” 安流瑾拿下文件,向一边的徐岸投去不耐烦的表情,她这样一天围着总裁办跑,还可以做业务吗? 她的提成还有希望吗?那算正常工资还是额外工资啊? 徐岸脸色微僵,拿起文件遮住彼此的脸,小声的请求:“我的提成分你一半,你把总裁应付了吧,不然我们都得到大街上要饭 啊!” 他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总裁老是找安流瑾,那可是他高薪挖过来的总监啊,这作用还没发挥好,把她给气走了怎么办? 安流瑾给了他一个白眼儿,只好站起身:“我就是。” 秘书瞥了她一眼,想说也不过如此嘛,化了妆也是相貌平平,跟她可没法比,不知道总裁找这个人做什么。 “总裁让您去他的办公室。” 秘书说完踩着高跟鞋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安流瑾十分不耐烦的吐了口气,转身看向徐岸,徐岸比她还转的快,风快凳子一滑马上跑到一个新人跟前佯装给人讲解资料。 她也是够无语,只好按下去总裁办的电梯。 等电梯门合上,刚刚还在工作的众人瞬间像炸了锅似得热闹。 “总裁为什么老是找新来的总监?” “是啊,总监没来总裁什么时候光顾过这里一次啊!” “你说总监和总裁到底什么关系啊?” “总裁不可能看上总监了吧?” “不可能吧,总监长的太样貌平平了。” 安流瑾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到了总裁办,轻轻敲了敲门。 “进。” 走进去,司慕南已经坐在皮椅上等着自己了。 “总裁有什么吩咐?” “把这些资料打印一下。” 看着桌子上一大堆的资料,她眉头皱起:“总裁,我不是您的秘书和助理,我觉得这不是我分内的事。” “那你想要什么?”他冷冷的睨着她。 “我是金融部的总监,我是要靠业绩说话的。” 他凝眸:“业绩?很需要钱,欠了债。” 她攥紧手:“欠债不可耻,我有偿还的能力,我也有自己的工作。” 他点头:“不可以为我服务吗?” “总裁您在开玩笑吗?是不是您现在私生活混乱,草木皆兵。” 司慕南冷笑:“你最好不要拒绝我,现在的我并没有以前那么好说话,我要的就会是我的。” 他笃定的开口。 “你要什么呢?”安流瑾只觉得好笑。 司慕南站起身,靠在办公桌前,懒懒的看着她:“我和萧茗雅就快要结婚了,结婚之前我需要一个情人。” 安流瑾皱起眉,浑身冰冷。 他是自己认识的司慕南吗?那个洁身自好的男人吗?为什么他私生活可以糜烂到这种地步,情人? “总裁我是欠了债,可我有偿还的能力,我不需要践踏自己的人格,更不需要放弃自己的身体。” 司慕南一步一步靠近她,挑起她的下巴:“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你很欣赏你的天真。” 靠近她的耳畔:“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回复,否则你会跪着求我要你。” 安流瑾心里仿佛扎了刀子,她怎么也不没想到司慕南会堕落到这个地步。 剥开他的手:“我不会自荐枕席,我不会跪着求你,待在你身边没有人会开心。” 司慕南脸色越来越冷。 安流瑾平静的看着他,爱过那么个人,还是希望他好:“其实茗雅小姐很爱你,又刚好门当户对,好好的在一起,开始新的人生。” “我不需要你跟我说这些,我和茗雅的我自己清楚,外人是没有多嘴的资格的。” 第66章 女儿 “朋克陪客人去玩玩。”经理吩咐一边擦酒的朋克。 朋克看了眼那个客人,神色有些僵硬,拉过经理:“我不想去赌场,我要还债。” “陪客人玩玩,又不要你去,客人赢了给你提成,客人输了也和你没关系。” 说到这儿,朋克这才带着那位老板去了娱乐场。 客人好像是第一次玩,不是很清楚,买什么都问朋克,朋克只好做起了推荐。 只是没想到每一次都中了,当一大堆现金交到朋克的手里,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种久违的一夜暴富的狂喜再次把他带入不可预估的深渊。 幕后,江岸看了眼一边冷静的老板:“少主,那个男人怎么在这儿啊,您费尽心机做局是为了给他钱吗?” 司慕南冷笑:“我给你越多,他就贪的越多,他会等更大的筹码,然后失策。” 江岸实在不明白,司慕南花那么多的时间来对付这个没点儿骨气的男人是为什么? 晚上,正在洗衣服的安流瑾忽然接到一通电话,然后手机无力的掉到了地上。 “妈妈,你怎么了?”荑灵穿着拖鞋走到卫生间。 安流瑾脸色煞白,她不知道说什么,怎么做,朋克又欠了巨债,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就是一笔巨债。 以前她随意挥霍的时候并不知道钱的可贵,现在真的需要钱了,她该怎么做。 不久电话又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鬼使神差的接了起来。 “高兴我送给你的礼物吗?”电话里是司慕南冷漠的声音。 她的手在打颤,他变得那么可怕,居然用这样的方式让她妥协。 “你疯了?”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受不了那么多的天崩地裂。 “我说过的,我要的一定是我的。” 安流瑾攥着手机,现在的司慕南真是不择手段。 “总裁,我不会和你做那笔交易的,你可以去走法律程序,我不在乎。”说完冷冷的挂了电话。 转身看到一地的腥红,安流瑾心都揪紧了,顺着视线往上,荑灵正拿着小手捂着自己鼻子。 “荑灵!”她惊呼,抱着孩子就打算去医院,可那已是深夜,没有多少车,好不容易拦到了车,去了医院。 她坐在过道的椅子上,整个人害怕的缩成一团,眼里冒着泪光,掐着自己的手,六神无主。 荑灵从来没有流过这么多的血,她还那么小,老天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给她这样沉重的一击,荑灵是她的全部啊! “安荑灵的家属。”护身拿着病历本喊到。 安流瑾赶紧冲上前:“我是。” “是不是没有给孩子做定期的检查啊?” 她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医生,我的孩子是不是生了很严重的病。” 护士叹着气:“神经母细胞血管瘤,还好发现的及时,有医好的可能。” 看了眼安流瑾,护士抿着嘴:“只有去国外治疗,费用很高。” “那个医生造诣很高,可以确保孩子术后生存率百分之九十。” “我觉得只要是可以换回孩子的生命,花钱也值得,可那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不知道您能不能承担。” 护士往后看了看:“孩子的爸爸呢?爸爸没来吗?” 她沉默着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她没有爸爸 ,只有我。” 而自己也只有荑灵,她那么可爱,那么小,为什么会得癌症,是报应吗?报应让她痛不欲生。 护士虽然也很同情单亲妈妈,可是这世道离了钱还怎么生存,只能说:“那您看看还有没有继续治下去的必要。” “如果要治就要缴费了,这是费用名单。”护士扯下一张纸。 看着那薄薄的纸,那是死亡的白皮书,是她的白皮书。 “我一定要救我的孩子。”说完拿着单子去了缴费窗口。 交完钱,口袋里只有一千块,她浑浑噩噩的走到马路上,不知道来路看不清去路。 “快走啊,这天要下暴雨了。” “是啊!快点儿吧!” 路上行人匆匆,都躲避着那场大雨,有人看她可怜把手上的多余的伞递到她面前。 “小姐,要下雨了,你拿着吧!” 安流瑾没说话,没有理会给伞的人,径直超前走去。 “唉,这人好奇怪呀!” “就是!” 渐渐的天上下起了大雨滴,很快地面就湿了,她还是自顾自的走着,雷雨很快就下了,淅淅沥沥如瀑布一般。 路上的人,车上的人都对她投去异样的眼光,她只浑浑噩噩的走着。 等她到了小区门口,朋克戴着帽子捂着瑟瑟发抖的身子等在大门口。 看到安流瑾过来,立马跑过去:“流瑾!” 他话还没说完,安流瑾就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朋克自知理亏,委屈的捂着脸。 “为什么还要去赌?!” 朋克皱眉:“我不知道啊!” 他真的不知道,那一切都发生的太过蹊跷了,是经理在设计他。 朋克无力的辩驳:“我只是去陪客户的,他去赌的,然后他不懂,我就教他嘛,哪知道今天我的手气那么好,一下午我拿抽成都拿了3千万美金。” “有了那么多钱,当时我就收不了手了,我就去赌嘛,先也很好的,赢了很多钱的,后来,后来越玩越大,就输光了,还欠了债……”朋克带着哭腔说完。 安流瑾恨铁不成钢的冲过去攥着他的衣领,大雨里两人都像是狼狈的落汤鸡。 “还不都是因为你贪,才会被人做局!” “我被谁做局?”朋克眼里忽然清明起来反问到。 安流瑾不想再说,松开了他的手打算回家,朋克却抓住了她的手腕:“是不是司慕南!” 安流瑾甩开他的手,司慕南可恨,朋克也可恨,一个人没有贪欲就不会被人引诱。 “好啊,我知道了,都是他对不对,你以为我欠一屁股债我好受嘛。” 这些年会的还债,他颠沛流离,早就不是当初青涩模样,直到遇到流瑾,流瑾帮他还债,他发誓再也不要过那种生活。 可是又让他过上了,而且这次是数不清的巨债。 “流瑾,我不想再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了,我怕了……”朋克跪下来,拉着她的袖子哭着恳求到。 安流瑾双目无神,心里只有自己还躺下病床上等着钱救命的女儿。 “流瑾,我不想坐牢,也不想断手断脚,你还有钱吗?不然在借给我,我去试试手气,万一回本了呢?” 安流瑾气的咬牙,从没想过自己的表哥会变成今天这样的赌徒,亡命之徒。 她觉得这些年的梦想都太不切实际了,他对于赌博就像嗑药一样上瘾,她是改变不了的。 安流瑾也心寒了,蹲下身看着自己的表哥:“我已经没有钱了,给你还债的钱都是荑灵活命的本钱啊!” 听到荑灵朋克意识到不对抓着妹妹的手问:“荑灵,怎么了?” 前些日子他就发现荑灵爱流鼻血,可忙着工作,又怕耽搁流瑾的工作,就一直没说。 “荑灵,生病了,很严重的病,要很多很多的钱,我没有那么多的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让那冷雨淋遍她的全身,眼里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呛的疼,很疼,安流瑾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激动的站起来,胡乱抹着眼泪:“我知道了,我知道我该去哪里要钱了……” 第67章 求你。 遐湾,客厅的灯全亮,映着整个客厅金碧辉煌。 沙发上司慕南端着红酒懒懒的坐着,外面的雨好像下的更大了。 脑海里想起那个女人的话,他还是错估了那个女人的性格,但让她赚够钱然后转身离开,他做不到。 她有本事就不要回来,她有本事就让自己一辈子也找不到,是她非要回来的,那他们之间算什么结束。 低眼看着胸前的疤,还有这个仇没有算清楚,凭什么结束。 “阿南,外面下好大的雨啊!”萧茗雅带着几个管家不满意的走进客厅。 看着眼前的女人,把红酒送入口中。 “茗雅,我说过这里不能来。” 萧茗雅本来在拍身上的水花,听到这愣了。 管家们都是有眼力劲儿的,纷纷退了出去,偌大的客厅只有萧茗雅和司慕南。 “你说什么?让我不要进遐湾。” 她永远也忘不了三年前那场世纪大婚,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新娘子美丽的容颜,她更忘不了司慕南看着瑷绱时眼里的倾慕。 这三年司慕南虽然给了她全部的体面,却仍然不肯碰她,遐湾谁都知道是他们的婚房!! “你不是说会跟我结婚吗?既然我都是你准确的妻子了,这个地方我为什么不能进!” “我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地方,到时候你再去选一处就好了。” 她介意的不是房子,介意的是他的心里到底装的是她还是满满的那个瑷绱。 “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她啊!” 司慕南不做声,萧茗雅显然是没注意到越来越低的气压。 “那个女人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执迷不悟吗?在她眼里你是什么?被诱捕的猎物,她是要杀了你的啊!” “如果没有我,你已经死了,司慕南!!” 她本来想靠这样的方式劝他清醒,不要再对那个女人存有一丝的遐想,可是换来的却是他摔杯子的声音。 水晶杯啪的一声碎在她的跟前,萧茗雅愣住了,不敢相信这是对自己千依百顺的男人做出来的事。 他从来不会控制不住自己,只有提到瑷绱的时候。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对于司慕南而言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至少他的喜怒都与自己无关。 这一声让所有的都安静了,司慕南锐利的眼神冷冷的盯着萧茗雅。 听到动静,萧家的管家赶紧进来,看到这样一幕,心里急的打鼓,赶紧拉过自家的小姐,小声的劝道:“小姐,一切以大局为重。” 萧茗雅这才如梦初醒,后悔刚刚的举动,她可以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可是却不能拿整个萧家做赌注。 可让她道歉显然也不可能,她从没那么卑微过,何况是司慕南没有处理好关系,错不在她。 管家一眼就看出了自家小姐的心思,挡在她身前赔礼道:“小姐我是太在乎你了,心不坏的,不然也不会冒险去救您 南少大人大量不要跟小姐计较了。” 她说的话是冒着险的在点他,司慕南自然也知道,想起三年前。 站起身,叹了口气:“茗雅,我没有忘记你对我的帮助,没有忘记你救过我。” “我说了我会娶你就会娶你,但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我都不希望你过多的参与我的私生活。” 萧茗雅攥着裙摆,他这样的态度 让人怎么相信他真的爱她啊,他只是报恩么? 就在这时,瑟斯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少爷,门口有个女孩儿一直要见你。” “一边的警卫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遐湾暗地里有杀手,明里有警卫,没有命令就往遐湾闯不死也要脱层皮,意识到什么,司慕南赶紧奔向外面。 就连江岸递过来的伞都被挡开了。 门被打开一大股冷雨被风卷了进来,外面雨帘混着灯光,可以看到大雨凶猛的姿态。 可他就是那么不顾一切的奔向了雨里,萧茗雅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司慕南从没有那样为她奋不顾身。 暴雨夹杂着闪电,她赤脚踩在玉石地面上,一堆的警卫围着她,她嘴角已经出了血,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 司慕南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天的时间,她仿佛沧桑了多年。 看到他来了,警卫纷纷退开,谁想伤害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只是她执意往里面闯,他们也有自己的工作要求。 她望着司慕南,眼里还保留着最后一点儿倨傲,可更多的是无助。 司慕南一步一步向前,心里难受极了,刚伸手要去扶她,她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雨倾盆,雷电如野兽挥舞着爪牙,犀利的划过夜空。 她跪在了他的面前,这几年他想过一千种 一万种折磨她,羞辱她的方式,当她真的放下一切自尊,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刻 ,他的心也谈不上好受。 “我求你要我……”她的声音满是无望和疲惫,都盖不过雨的声音,可他听到了。 司慕南僵硬的收回手,她是多么的自傲啊,他没想过有一天她的自傲会被自己粉碎。 蹲下身捏起她的下巴,那熟悉的骨感让他的伤口一点点的撕裂,她好好做自己的太太,他们好好的就不会有这些破事儿。 “我对女人的兴趣不会超过一个星期,上午我可能还对你感兴趣,你怎么敢保证晚上我对你兴趣不减呢?” 雨灌进她的眼眸,她平静极了,那双眼里是该死的木然和冲动。 “你要不要,不要我可以在去找别人。” 司慕南双眸危险的眯起,捏着她下颚的手缓缓收紧,好像她的疼痛可以缓解他心里的疼似得。 “你是来卖的吗?怎么活成了这副鬼样子,我还以为你有多清高呢!!” “当一个人走投无路你告诉她要保持信仰,你觉得可能吗?当她孑然一身,就要失去全部的时候,她希望的也不过是用自己有的东西来换取她珍视的。” 她眼里冷漠如刀,说完便拿下了她的手:“我长相平平,像你这种留恋花丛的人怎么会真的要我做情人。” “你只是逗我,开了个很小的玩笑,但你知不知道你很小的玩笑可能害我失去最有利的机会。 ” “其实你是个魔鬼。”她说完落寞的转身,一个人走在漆黑的雨里。 没有遇到司慕南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她有自己的孩子,甚至有堂哥,他们会去国外生活。 可是就因为他的一时兴起,非要得到,她近乎失去了一切,有的也只有那个躯壳。 司慕南望着女人决然离去的背影,双手紧握成拳。 人性之所以不能考验,是因为人性的可悲和阴暗会吞并一切。 最后还是他没忍住,追过去把她抱了起来,四目相对他眼里还是没有消散的气。 “我不要你就可以去找别人是吗?” 她垂下眼会先想办法,然后没有办法就会去。 她的沉默已经给了他答案,司慕南更生气:“我不要的东西也只能是我的。” “我有一个条件,我要三千万。” 他都被气笑了,只是区区三千万而已,以前他送的珠宝都不止这个钱。 可现在她为了三千万就可以任由自己为所欲为,那他就试试,超脱了那份纯真的情感,会不会在肉体上厌恶。 第68章 天壤之别 “你真下贱。”他厌恶的说着。 安流瑾也沉默的听着,当她没有钱救自己女儿的时候,他还奢望她是朵不染纤尘的雪莲么? “你有没有想过是你的咄咄逼人才会让我有今天的结局。” 以前也是他,是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世 是他给自己换了一个人生,是他强硬的让她爱上了他,然后给了她无上悲剧。 再到今天,他不想再跟司慕南纠缠,一切点到为止,他却又缠上了她。 他的爱很纯洁么?三年前可以为了自己要生要死,三年后在那么多女人中间也能行云流水,游刃有余。 却还说自己下贱?他可以让仅仅见过几次面的人费尽心思成为自己的情人,他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既然要纠缠就好好的纠缠吧,她给的安宁司慕南不要。 “瑟斯,去准备洗澡水。”司慕南眉头皱起抱着她走进了客厅,就连一边站着的萧茗雅都没看到,直直的就越过了。 那好比是一团泥巴狠狠地砸在萧茗雅的脸上,让她狼狈至极。 刚刚信誓旦旦说的遐湾不可以让她进,现在他冲进雨里,抱着另一个人女人堂而皇之的进。 自从醒了,他的性格就变了,这些年不是自己不知道,只是怕挑破而已,他从不近女色到流连花丛。 所以萧家才一再强调她,只需要做好司慕太太就好了,可她怎么甘心啊,那是她爱了那么久的男人。 萧茗雅的脸黑的和外面的天一样。 “刘妈,我们走。”她咬牙开口,在车上看着外面被雨雾模糊的风景,久久不做声。 刘妈拿着毛巾,仔细的擦着她一缕一缕的头发:“那只是个不入流的女人,你只要做了司慕家的夫人,还怕什么小三小四。” “他身边只能有我,只要有我就不会有小三,小四。”萧茗雅森冷的说道。 刘妈暗自摇头,这世上哪有不变心的男人,况且大家都看得出来南少对自己小姐只是恩情没有爱情。 给她司慕夫人的位置就是最好的回报了,这年头一个主夫人的头衔可以定夺多少事啊,就连以前的瑷绱夫人也知道那个人道理,偏就自家小姐不知道。 咔嚓一声门被扭开了,司慕南抬起头,女人裹着浴巾,就站在他门口。 司慕南哑然,就那么盯着那个身影她的身材和以前一般无二,只有上次碰的那里比以前更加丰满,她自然更加销魂。 安流瑾握着浴巾一步一步来到他跟前,两人的身影对立着。 司慕南心脏漏了一拍,瑷绱从没有那样大胆的站在自己面前,尤其是现在昏暗的灯光让他下腹一阵火热。 她的眼眸深深的盯着司慕南:“要吗?” 司慕南看向她冷漠的脸,她越是这样对男人来说越有征服欲。 “你不是要给吗?”他冷漠的回到。 安流瑾在心里冷笑,看来他真的是变了,饥不择食,谁他都有兴趣。 手上一松,那浴巾滑落在地,接着隐约的光线他可以看到女人玲珑有致的身材,完美的如同雕塑一般。 他僵着不动,不想这样的方式和她在一起。 安流瑾却一副视死如归,拿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她的身体冷的像冰,而他的手却热的像火。 即使那样,她眼里也没有一丝羞赫和情欲,按照回忆里的步骤双手缓缓环上他的脖颈,把他带到了床上。 司慕南喘着气,再也忍耐不住,就要吻上她的唇,却被她无情的侧开脸。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她说的是那个三千万,司慕南火气上涌,一把捏过她的下巴,让她对着自己的眼睛:“三千万嘛!我知道的。” “我该感谢你来找我,否则你现在这副样子不知道躺在谁的床上?” 对于他的羞辱,她什么也不想说,等荑灵一好,她就带着荑灵走。 他的吻惩罚似得吻上安流瑾的柔软的唇,她挣扎他却吻的更深…… 一夜缠绵,地上一地的卫生纸,知道阳光破开云层撒向大地,他才满意的起身去了浴室。 等他回来的时候,正对着自己穿衣服,安流瑾捏着被子:“这种关系要维持多久?” 司慕南冷眼睨着她:“现在是我有三千万,而你没有,我说多久,就多久。” “不过我还是会按天给你生活费。” 说完冷漠的穿好衣服离开,安流瑾拖着疲惫不堪的腿走进了浴室。 楼下司慕南在餐桌上用着餐,她走到楼梯上,瑟斯和其他佣人就看到了她,全是鄙夷的神色。 昨晚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一个女人不要脸的自荐枕席,为了钱,这样的人活该受到别人的冷脸。 “少主,您昨晚感觉怎么样啊?”江岸也不认同自己少主的做法,遐湾没有女人可以进去,只有昨天那个进来了,而且弄得动静还挺大。 这些年少主可没碰过别的女人,昨天那个人着实意外,想必有过人之处。 “不怎么样啊!”司慕南冷睨了眼身后,接着若无其事的吃早餐。 楼梯上的安流瑾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不怎么样,不怎么他要了一个晚上?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商品,比商品还不如。 江岸也奇怪,往常问这种话一定会被狠狠地打一顿,今天却没有,他们少主不是只对少夫人钟情吗? 他这样不算出轨吗?总之他是永远站少夫人那边的人,在北境那一次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少夫人,她文弱却刚强。 “你这样对得起少夫人吗?” 刀叉不客气砸在桌上的闷响,他冷眼盯着左岸:“什么少夫人?玩玩而已的女人嘛,这世上的女人都一样,瑷绱一样,楼上躺着的那个也一样。” 江岸都懵了。 她真是一颗真心喂了狗,以为他真的爱自己,哪怕是三年前,这样想来那一刀怎么没扎死他。 见到人下来了,江岸也不好说什么,对她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退到一边。 瑟斯也不情不愿的开口:“小姐,您的早餐。” “我没资格在这里用早餐,我只是你们南少的情人,没资格和他一起吃饭。” 众人愣了,虽然对昨天的事情心知肚明,可是却没想到少主居然和这个女人建立了长期关系。 安流瑾没有理会他们,直接来到司慕南面前:“三千万你答应我的。” 看她伸出的手,众人更觉得这个女人不要脸到了一种极致,卖自己都能卖的那么理直气壮。 司慕南掏出支票大手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瑷绱拿过支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江岸送她。”司慕南眼眸锁着她的双腿,昨晚碰她的时候她腰上有被棍棒打的淤青。 江岸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可是贴身暗卫,送一个风尘女子需要他么? “我说的话你没听到?”他冷声质问道。 江岸这才不情不愿的拿过车钥匙,还不忘嘟囔一句:“这个女人不知道哪里好?” 跟瑷绱比起来那可是一个天一个地,要说像大概就名字像了,其他的要他说,天壤之别! 第69章 仰仗权威放低身段 “就在这里把我放下来。”安流瑾吩咐江岸。 江岸本来也不想伺候,巴不得她那么说,随即把车停了下来,等她下车就毫不留情的把车开走了。 安流瑾盯着那辆车看着他渐渐消失,才伸手拦下一个出租车,然后攥紧了手里的支票。 “小姐,怎么样孩子需要治疗吗?”护士问到,要是今天她还不现身,他们大概会报警了,这年头知道孩子生病,而无法治疗 抛弃孩子的比比皆是。 还好她还回来了。 安流瑾静静的盯着荑灵安静的睡颜,满目柔和:“治。 ” 她只有这一个宝贝,不能让她有任何危险。 护士有些吃惊,一晚上她就搞定了医药费么? 直到她交完钱,护士都投去震惊的目光,一个长相平平的单亲妈妈一晚上就筹到了巨款。 “你说的那位专家什么时候过来?”忽视别人异样的眼神,她平静的开口。 “我们马上预约。” 蹲下身看着睡熟的荑灵,她的眉毛浓的像山水画墨,她的眉毛真像自己。 “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护士礼貌的开口 “可不可以帮我找一个人照顾她。” “孩子还是自己照顾的比较好,但是如果你有特殊的情况,这边也是可以为你安排的。” 她点头:“谢谢。” 刚出医院就看到朋克站在马路对面,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扶了扶包包走了过去。 直到面对面她才看清楚朋克,他本来白皙的皮肤已经变成了灰色,眼圈下也是黑色的凹陷,眼睛没有神采,行尸走肉一般。 “我只有你了。”朋克用那双漆黑的眼眸看着她,就仿佛夜里的猫。 她又何尝不是只有他一个亲人,安家的人只有朋克了,妈妈那边的人早就树倒猢狲散,跑的没影了。 没有人为安家伸张正义,只有朋克还记得她,爸爸在的时候就对姑妈一家很好,说姑妈为了他能念书,十几岁就去打工赚钱供他了。 他飞黄腾达最要报答的就是这个姐姐,她已经恢复了所有记忆,自然也包括爸爸拼命要守护的情感。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朋克的,只是被司慕南气到了,也失望够了,她明白自己只是司慕南的玩具,上等人轻易掌握着她们的生死。 而她却天真的以为还存在感情。 司慕南回到公司就接到萧茗雅的电话。 “你和那个女人怎么样了?”她怒气冲冲的开口。 司慕南皱起眉他很不喜欢萧茗雅那样的口气:“你想怎么样呢?” 萧茗雅面色冷然:“你抱着她进去了,去了遐湾,我都不可以进的地方。” “我不知道你那么言而无信,当初你承诺我的是什么?你会娶我不是吗?!” “现在你和一个女人在遐湾鬼混当着我的面鬼混!!” 司慕南心里憋着一口气,他和瑷绱本来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做夫妻之间正常的事有问题吗? 何况他只是抱着瑷绱进了遐湾而已,那还他们的婚房怎么不可以。 可是一切都变了,他的正经老婆成了他的情人。 “既然你说了我就正面回答你,遐湾只有那个女人可以进,并且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厌倦她,如果你要我履行承诺结婚,可以。” “但你必须做好和她长期共存的打算!” 萧茗雅愣住了,整个萧家鸦雀无声,她开的扩音,本来是想着让家人分析分析司慕南昨晚和那个女人到底做了什么。 现在看来该做的都做了,而且她是第一次听到他说的长期共存。 她感觉天都塌了,塌陷在司慕南终会爱上她的幻梦里。 看到挂断的电话,萧父萧母一阵严肃。 看着悲伤欲绝的女女儿,老两口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毕竟是风浪里闯出来的,两人很快就让管家拿出一份文件。 他们早就该结束自己女儿天真的幻梦了,别说他们没资格和司慕家对抗,就说她女儿这个准司慕少夫人的头衔也是司慕南给的,荣辱凭他。 一边的萧茗雅还在呜呜的哭着,如果哭可以让命运的天平倾斜,世间颠倒,那全世界都不用动脑子,只哭就好了。 “茗雅以前爸爸妈妈对你有信心,觉得在经过生与死之后,司慕南会真的爱上你,很多事就都没对你提。” “可现在看来你还是没有被幸运之神眷顾,既然你终究得不到他的爱情,那就考虑点儿其他的事了。” 萧母拿起文件:“萧氏已经岌岌可危了,只要你能咽下这委屈,司慕家便可以竭尽所能的补偿你。” “我不要那个女人和我一起分享丈夫!!她凭什么!长成那样她凭什么?” 萧母眼里森冷,转着自己的白玉手镯:“那你又凭什么?凭你长得漂亮。” 萧茗雅不甘的反驳:“难道不是吗?以前瑷绱不就是凭着一张脸把阿南迷的神魂颠倒么?” 萧母冷笑,从没觉得自己女儿那么愚蠢到今天算是看出来了。 “一张脸,要是凭借着脸蛋儿就能让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甘愿为她付出所有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如果瑷绱像你一样聒噪没脑子那凭她怎么会让慕沙夫人那样器重,你以为真的谁都可以嫁进司慕家么?” “茗雅说白了你就是走运偏巧那天去了外海,偏巧救了司慕南,否则你以为那天大的荣辱可以落在你的头上么?” “当你有一天为生计发愁你就会知道情情爱爱有多渺小,就比如现在。” 她重新拿起那份文件:“你现在是司慕家未来的正夫人,一个遐湾算什么?那里有个女人你就不去就是了,你要做的是怎么好好让司慕南爱上你。” 萧茗雅不屑的反问自己的母亲:“那我应该怎么让他爱上我?” “你在质问我?”萧母听的懂她话里的讽刺,更加生气。 “质问什么?妈妈不是可以接受无爱的婚姻么?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惜流产来让爸爸内疚回归家庭啊!你也怕,也怕失去他不是吗?” 萧母一愣,没想到自己女儿会揭自己的伤疤,萧父气的胸口起伏再也坐不住抬手就扇了萧茗雅一个巴掌。 “怎么让一个男人爱上你?绝不是像你这样不分轻重,任意妄为!!” “你去过尧皇吧!看到那里面的笼中美人,我可以告诉你他们不是出生平凡的普通人。” “他们和是你一样甚至比你更甚豪门家族,金融风暴来袭挡的住的那就是万人之巅,挡不住的那就是下场!” “你以为他们心甘情愿去卖弄自己,他们是不得不卖弄自己,当你还没有两只脚踏进司慕家,你就还是萧家的人。” “是萧氏给你了任意妄为的资格和底气,现在萧氏遇到了前所未有帝位危机,我和你妈妈整日都在公司里忙。” “而你,萧氏的唯一继承人,我和你妈妈唯一的女儿,你在做什么,对你的未婚夫死缠烂打,甚至是质问。” “你要明白你选择的是天之骄子就注定要迎接他多个女人的命运,你此时最该做的是把握好他的心,让他早点儿把你娶进门。” 他卡着萧茗雅的肩膀,指着墙上一副镶金边的油画里那惟妙惟肖的拐杖,眼里无限的贪婪:“只有你登上那个位置,你才可以保护好萧家,才可以捏死他身边的女人。” “如果你失败了,萧氏就败了,而你就会想无数浪潮里沉默的贵族那样,被捡起来自己走进尧皇的笼子里,任人赏玩。” “到时候,你的美貌给你带来的还是廉价而不是救赎!” “既然你要仰仗他的权威,就要懂得放低身段!” 第70章 扶摇直上九万里 萧茗雅看着那权杖的画,久久回不过神,父亲的话应犹在耳,她大脑空白,爸爸从没有那样吼过自己。 萧母拍了拍她的手,整理着她散乱的头发:“你应该试着做个大家闺秀了,司慕南不会喜欢你这一款。” “我知道萧氏有难,可我真的受不了阿南的背叛,因为我很爱他,我真的受不了。”萧茗雅抱着头痛苦万分。 她是个把爱看的很重的人,有严重的爱情洁癖,受不起自己爱的人和任何别的女人在一起。 “那就优雅的对付那个女人,妈妈没有让你忍气吞声,只是说要你明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 萧茗雅看着优雅从容的妈妈,问到:“什么意思?” “我会让人去调查那个女人的背景,你要试着做事情不留痕迹。” 下午,萧茗雅就穿着一身淑女装来到了公司,这次她不高调只有她一个人。 安流瑾正在对着电脑做着评估,忽然一份厚厚的文件就到了她的眼前,顺着那双漂亮的手往上去,是萧茗雅那张美丽的脸。 她今天并没有涂高调的红唇,穿了素色色的长裙,那张明艳的脸化着淡妆,整个人看上去温柔可人又透着楚楚可怜,让人有多看两眼的冲动。 安流瑾不说话,她见识过萧茗雅对司慕南的痴狂,昨晚萧茗雅知道她在遐湾,不会这样温柔的对自己。 “我刚刚问过徐岸了,安小姐在债务上有些问题,所以才会来sam,这段时间我和阿南老是麻烦你,忘了安小姐是靠提成吃饭的。” “这上面都是鼎鼎有名的大鳄,安小姐可以和他们联系,如果安小姐成功了,提成想必是个庞大的数字。” 安流瑾冷笑:“萧小姐这么做的原因呢?” 萧茗雅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我已经察觉到了阿南对你的失控,我不想这样的失控继续发展,我知道你对阿南没有感情。” “这样你能早点离开他的身边,我也能早点穿上婚纱嫁给他,安小姐应该不耻做别人爱情里长久的第三者吧!” 她心里幽冷,自己已经是第三者了,既然是第三者那必然是不光彩的。 拿过她手里的资料:“我会好好努力,不会辜负萧小姐的抬爱。” 萧茗雅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安然转身。 徐岸在一边打电话,自然也眼尖的盯着这边的情况,毕竟对于安流瑾的为人他是满意的,人也是自己招进来的,当然留了个心眼。 见到萧茗雅走了,赶紧过来拿过安流瑾手里的资料翻阅着,越翻阅面色越难看。 “这些都是些变态的资料啊,你怎么没留心眼儿,她惯来高高在上,我早知道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也是靠实力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见到这样的事,多少存着同情心,他就是不懂了,安流瑾没那么笨吧,怎么就接了。 安流瑾平静的重新拿回资料,也许他们看的是资料而她眼里看的是数字。 混商圈那么久,什么样的人打的什么主意她清楚不过,尤其是萧茗雅那样前后极度反差的人,她今天会放下姿态,就是在告诉自己,她的报复要来了。 “我必须要接,因为我缺钱,它的疑惑对于我来说很大。” 徐岸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为了钱不顾一切的自己,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唉,我忽然好奇起来,你怎么欠了那么多的债呢?” 如果没有债,她大概过的很好吧! 安流瑾深吸一口气,她现在不仅欠了多如繁星的债,还有个病重的女儿。 “我唯一的哥哥好赌,被高人做了局,只有拼命赚钱,我才可以摆脱那一切,这就是理由。” 亲人,徐岸很久没碰到这样的人了,看在自己也是个孤儿的份上,他说:“那就去做案子吧,人是变态了点儿,但钱多啊。” 安流瑾点头,就要离开。 “等我啊,我开车。”徐岸晃着车钥匙。 安流瑾皱眉:“你的意思是跟我一起?” 说实话对付那些人,不知深浅,她确实没有太大把握,徐岸就不一样了,有他在自己也安心些。 “是啊,你是我的下属,我挖过来的人,要是有什么闪失怎么对你的女儿和丈夫交代啊!” 安流瑾看着他洋洋洒洒的背影,会心一笑,感到了人性的一丝温暖。 办公室,萧茗雅扣开了司慕南的门。 “阿南。” 司慕南盯着她,自己很不喜欢被掌控的人生,尤其她像个救世主一样不停的指责自己。 “有事吗?” 萧茗雅忍着心里的怒火,强装一个大家闺秀的体面:“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她眼波流转间楚楚可怜又委屈的看着他谁都知道她并没有错的多离谱,她只是对于自己的准未婚夫藏着别的女人而生气罢了。 可司慕南也并不觉得愧疚,当初他感激萧茗雅救了自己,问过她可以用什么回报,他甚至开出了司慕家族百分之三的盈利,可她并没有要。 她执意要他报答,执意要他妻子的位置 ,但他对萧茗雅没有感情,既然是她强求捆绑的婚姻,他必然会在爱情里犯错。 说他执着也好,恨那个女人要杀了自己也好,总之他就是会为那个女人失控,当她站在自己面前,她甚至不用说话,他就会失控。 “你不用道歉。”出了这样的事,道歉是没有根据的,只会提醒他自己的准未婚妻有多可怜,自己有多丧失底线。 “阿南,我知道是我挟恩图报,你不爱我,而我渐渐在你给你的身份里迷失,但这世上是我最爱你啊,为了你我连命都可以不要。” 司慕南面色冷硬,心口尘封的旧伤疤仿佛又迎来了剧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的爱卑微如尘,他的命对于那个女人来说微不足道。 而他还在为那个女人失控和发疯。 见他的反应,萧茗雅轻轻挽上他的手臂:“我错了,我们不要吵架了,你别忘了答应我的要去我家提亲的。” 捏了捏他的手臂:“总不至于你连到我家提亲都不想了吧。” 她的意思是说,自己都不介意他找别的女人,她只痴心不改的爱着他,为他容忍一切,他总不是会为了个女人而连救他时答应娶她的承诺都要作废吧。 “我会去的。” 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她才假模假样的擦着眼泪。 “我的朋友一直听说我有个交往了三年就要订婚的男朋友,一直很想见你,把包间定在了尧皇,你可不能驳了我的面子。” 司慕南懒懒的点头,除了看文件就是看文件。 “那你工作,我去休息间躺一下。” 不需要他的好脸色了,只要他配合去尧皇就行,让他好好看看自己选中的女人是个什么模样,他自然就会没有兴趣的。 想到这儿,萧茗雅心情也好了起来,只要司慕夫人是她,家族的荣耀就还是她,萧家会扶摇直上九万里。 第71章 拼命活着 如他们预料的一般,她打过电话,并没有进行什么推销,他们就直接同意了。 跑车在路上行驶着,徐岸架着墨镜笑道:“你怎么得罪那位大小姐的,让她那么费尽心思给你找这些变态。” “大概是我的私生活吧!”她说的云淡风轻,自己没有搅和他们的感情,是司慕南对她下套,让她不得不去找他的。 徐岸当听笑话,总裁怎么可能看上长相平平的安流瑾呢。 车刹在尧皇的门口,徐岸郑重道:“真的要进去?” 毕竟越高端的人玩的越极端,他们属于羊入虎口,出什么样的后果也是不可预估。 他倒是无所谓至少是个男人,她就不一样了,是个女人,虽然长得普通,可那身材那可十分不普通。 安流瑾解开安全带:“路是我选的,当然不会后悔,富贵险中求。” 看着女人甩上车门,徐岸也飒然一笑:“有个性,有我年轻时的精神。” 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精神。 尧皇的夜总是那么纸醉金迷,x洲本来就是繁华似锦,尧皇更是锦上之珠,奢靡程度让人叹为观止。 车停在专属车位,那是一个圆形的水晶造的玻璃罩子里面。 萧茗雅挽着司慕南的胳膊走进专属电梯。 电梯一层一层升高,外面的繁华景象尽收眼底 到了二十层,邢云天作为东道主已经在那儿等着了,几年不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痞气,只是手指上多了婚戒。 “阿南!”他高兴的上前打招呼,他不常来x洲毕竟这不是他们邢云家的地盘,这个会所外人知道是他邢云天的,实际上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是司慕南的。 看到他身边的萧茗雅时,他微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打招呼:“茗雅,你也在啊!” 萧茗雅出了名的小肚鸡肠,当初司慕南结婚她还打趣儿过她,现在她算是如愿以偿了。 “阿南进去吧,兄弟几个都在等了”邢云天招呼着,看了眼她搭在司慕南手臂上的手 出手把她生硬的拿了下来。 “茗雅,你就不用进去了,最近不是有个合作要谈嘛,奕寒泽最近神经兮兮的,不喜欢女人靠近。” 萧茗雅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想了想还是想要跟着:“我是阿南的准备未婚妻。” 邢云天笑道:“谁说不是呢,可是这准未婚妻和妻是两回事,一个算四大家族外的人,一个算四大家族内的人,你说是吧?” 萧茗雅吃了个哑巴亏,又不敢当着司慕南的面发作,只好讪讪然的松开司慕南的胳膊,委屈道:“那我就四处去逛逛。” 邢云天表示欣慰的点头:“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 司慕南自然看出了邢云天的意图,但属实不想萧茗雅跟着 便也没有做声。 直到萧茗雅依依不舍的身影看不见,邢云天才拍着司慕南的肩膀,把他拉进包厢。 这么久的兄弟谁喜欢谁,谁不喜欢谁他们太清楚不过了。 “阿南,萧茗雅很和顺啊!”邢云天看破不说破,端起酒喝了一口。 司慕南没理会他,坐到自己的专属沙发上,邢云天笑道:“你最近是不是在被催婚啊!” 司慕南也不以为然,萧家的事他 早就知道了,所以当时才会对萧茗雅提出每年给她司慕家族利润的百分之三。 要知道那也是极其庞大的一笔数字,百分之一都可以买下一整个萧氏,何况百分之三 。 但是萧茗雅没要,执意要做他的妻子。 “这副表情,萧家要破产的事看来你知道了。” “你这个外人都知道,阿南可是萧氏的准女婿他能比你少知道?”玄北彻玩着球,淡淡的调笑。 “我看的出来,你不喜欢萧茗雅,为什么还和她结婚呢?”邢云天郑重的开口,游戏人生的他都知道婚姻并不是儿戏。 但他又觉得那话问的愚蠢,三年前的事谁不知道呢? “因为我欠了她一条命啊,她不要别的,就要我。” 众人沉默不说话,只是因为心里有刺,心里有结,他才会那样放纵自己。 “萧茗雅可不是你当初认识的那个单纯姑娘了,她在楼下定了包间。” “我知道她现在是你的未婚妻,就留心思,结果里面全是有特殊爱好的人,你说她要做什么?” 萧茗雅嘛,原来就是有仇必报,这些年有司慕南撑腰更是无所忌惮。 得罪她的向来没有好结果。 司慕南喝酒的动作顿了顿,没做声…… 楼下包间,徐岸提着酒挨个摆在桌上,看了眼周围的人,很好,这是设的好局,为了印证是不是安流瑾真的得罪了萧茗雅,他们只给了三个人打电话约见。 三个人都同意了,且地点都在尧皇,他们就知道百分之八十是被设计了,就想到了是一桌 没想到真是一桌。 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可以轻松全身而退的项目。 “小徐啊,怎么你一个人呢,约我们的不是一个美女嘛,听说是你新挖过来的总监,又美又能干!” “说美女就是抬举我了,我只是个普通的销售,长的平平,资质平平,只希望大家可以互利互惠,为企业创造更好的生机。” 安流瑾摆上另外两瓶酒,她看到了那些男人打量她脸时那厌恶不满的情绪,有看到了那些男人看她身材时那吞咽口水的动作。 “安小姐是个爽快人,这么多酒也是安小姐和小徐的诚意,我们也是爽快人。” “要是安小姐可以把这一瓶白兰地吹了,我们就签安小姐一份合同可以吗?”有人提议着,那些人接连复议。 都戴着眼镜,那眼镜后却格外阴险,人到中年,腹大腰圆,要不是看在钱上,谁愿意看他们一眼。 看来是得罪萧茗雅不轻。 徐岸先打了一圈,然后轻声靠在安流瑾耳边:“酒是自己带的没问题,但一瓶你能行吗?” 别说是个女人,就是男人不一定全喝的下去。 这一切都在某间包放的大屏幕上,被人看在眼里。 司慕南盯着某个身影眼睛危险的眯起。 毕竟是萧茗雅要算计的人,邢云天怎么可能不留心眼,现在看是留对了,至少司慕南的眼里一直都有一个影子。 安流瑾甩出合同,他们无非就是想灌醉自己,然后为所欲为,而她也不是无欲无求,她要钱,他们图色。 只是这场较量里看谁博弈成功。 她扯开瓶盖,在把合同摔在桌子上,其实这样谈生很方便,无非就是拼命嘛,只要能离开司慕南干什么都行。 说着她就举起酒瓶喝了起来,众人看着屏幕里女人霸气的喝酒的姿态,还有那些男人吹哨子鼓舞的声音,都为那个女人捏了汗。 不要命的多,像这么不要命的女人倒是少。 司慕南盯着她的动作,额头上青筋暴起…… 第72章 无耻 安流瑾柔软的唇下全是酒液,终于一瓶酒喝完了猛的把酒瓶放在桌子上。 周围的人看她面色绯红,纷纷露出狡黠的目光,觥筹交错里那眼里的欲望暴露无遗,很快他们的视线就落在了徐岸身上。 安流瑾脑子昏昏沉沉,胀的难受,就撑着没有倒下去而已,实在受不了那昏沉的感觉,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连凳子都打翻了。 她趴着穿的是裙装,这样侧趴着,露出大片雪白修长的腿,加上她穿的细高跟鞋,整个腿看上去充满别样的诱惑力。 “安总,你没事吧!”一个老板见她喝醉伸出那双咸猪手去摸她的腿,包间里司慕南紧紧的攥着手里的酒。 啪的一声,骤然响起,几人看过来,那漂亮的水晶杯已经被司慕南捏了个粉碎,众人疑惑起来,目光不由重新审视那个人相貌平平的女人。 “我来吧,小安你怎么搞的,还不去卫生间收拾一下,sam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徐岸责备到,借势挡开了那个老板的手扶起了地上的安流瑾。 安流瑾这才有机会摇摇晃晃的去卫生间。 看着那两条修长的腿,在座的人都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看着徐岸在敬酒,几人相互甩了个眼神。 要那个人小妞,就得把这个碍事的徐岸搞掉,几人毕竟是臭味相投,很快就盘算了主意,你一杯我一杯灌着徐岸。 都是千年的狐狸,徐岸再聪明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不久就被灌趴在桌子上。 房间里的几人讪讪然的收回目光,惋惜道:“今晚那个小妞是凶多吉少了。” 司慕南蹭起身就要出去,屏幕里又出现了另一个人,萧茗雅抱着胳膊傲慢的走进来。 几人一见她,立即毕恭毕敬起来:“小萧总。” 萧茗雅一改刚刚乖顺模样,冷哼:“今天你们可以为所欲为,一切都有我兜着,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几人虽然生在名利场却分外讨厌这种卑鄙的做法,徐岸和那个女孩儿为了所谓的合同喝的连命都没有了,却还要被这样算计。 人性就扭曲到这样的地步么? 就连邢云天都看不下去了:“萧茗雅挺毒啊!” 众人不以为意。 房间里萧茗雅浑然不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被人窥探的一清二楚了,还在和几人商议着。 “小萧总,你知道我们的,现在那个人小妞喝了那么多酒,要是不相信玩出人命我们科怎么办?总不会说这是小萧总指使的吧!” 萧茗雅时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他们是又想吃肉又不想沾油啊! “这x洲的天是谁啊?” “南少!”几人异口同声。 萧茗雅满意的笑着:“那你们还有什么顾忌。” 几人也开怀大笑,对着萧茗雅一阵恭维:“谁不知道,自从南少从外海归来,那是对您百依百顺,他那位妻子失踪之后啊,都在传您是下一任的司慕主夫人。” 萧茗雅眼里闪着胜利者的得意:“阿南很喜欢我,瑷绱不过就是应付慕沙夫人的妻子罢了,阿南可不在乎。” “别说就是那个喝的要死的小职员就是送给你们的是他的前妻瑷绱,阿南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几人想到那一年x洲的头版头条,新娘子那绝世的容颜,纷纷搓着手,哈喇子直流,那样的尤物能拥有一晚上也是真正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有小萧总的保证,我们定然让您满意。”几人对她敬了一杯酒。 看了眼桌上垒成小山一样的合同,她眼里森冷满是不屑:“穷人就是穷人 ,以为我给的是肉,却不知道她才是真正的盘中餐。” “对了,几位叔伯,萧家欠你们的债怎么算呢?” 几人对视一眼,那么庞大的数目他们可是分文不会让的,却又不得罪萧茗雅,打着官腔:“小萧总说的什么话,在您嫁给南少之前,那债务我们一定绝口不提。” 几人纷纷赌咒发誓,附和道。 萧茗雅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爸爸日夜焦心的事,她不是动动手指就搞定了吗? 从包包里拿出一袋粉末,倒进杯子里,在把那杯酒压在那合同上。 几人讶然:“小萧总这是……” 萧茗雅淡笑:“要是那个女人真的没有晕倒,那你们不是到手的鸭子也飞了,当然是在给她一击,十拿九稳。” “可那药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我都说了出了事我全权负责,你们还担心什么,不是什么毒药,只是让你们更加尽兴的药而已。”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如今萧茗雅今非昔比,身后有司慕南顶着,他们怕什么,要怪就说那个女人倒霉,没有眼力见儿惹了司慕南的新欢。 总之都跟他们没关系,他们只图一乐罢了,想到这儿几人也乐呵起来:“那就谢谢小萧总了。” 萧茗雅淡淡一笑,礼貌的退出了包间,还不忘关上门。 屏幕里几人暗自摇头,看着那厚厚的文件夹,在看着上面压着的酒,心里都生出悲悯,刚侧头想找司慕南吐槽吐槽他那个准未婚妻,结果一看人已经没了。 安流瑾跌跌撞撞的走进包间,她该庆幸自己赌对了,一瓶酒签了全部的合同,她只要能走出去就平安无事了。 “安小姐来了?”几人凑上去打量着她,安流瑾笑着撑着迷离的醉眼:“我回来拿合同。” 跌跌撞撞的碰到桌子前,她刚要伸手拿合同,却看到上面还压着一杯酒。 “这就没意思了啊,言而无信吗?”她即使醉了也不示弱,冷眼盯着那些人。 没了徐岸保护,又有萧茗雅撑腰,几人也是大胆起来,却没着急动手动脚,毕竟都是斯文败类,很享受捕捉猎物的快感。 “安小姐说话可不好听,你的合同是到手了,可徐总的可没签完。” 这时她才意识到什么,转眼一看,徐岸已经被丢在了地上,醉的不省人事,乍一看桌上已经空了四五瓶酒。 她现在想做的不是签合同,而是救徐岸,那么多酒下去,再不去医院怕是凶多吉少。 她过去却被人挡开了:“安总,你什么意思啊,两个人来谈生意,说的好好的,我们可是够给你们后生面子了,你说签我们就签。” “但你们在做什么啊,想拿一个人的合同就走啊,当我们是什么啊?怎么这么不给面子啊?!”说着几人就围上去,围着她。 安流瑾脑袋发胀,要是再不走自己怕是走不了了。 拿出手:“我不要合同了,酒等于请你们喝,我现在把人带走没问题吧!” 几人笑着,不是她天真,是他们不要脸,怎么可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呢? “那可不行,你要是执意带徐总走,那就把桌上的酒喝了不就完了嘛,我们面子也有了,你们业绩也有了。” 安流瑾恨恨的盯着他们:“你们以为我长的是猪脑子是吗?” 几人也不悦起来,干脆就不装了,纷纷露出恶狠狠的面目,解下自己的皮带。 “那你可是打错算盘了,我们看上的东西还没有跑掉的。” 第73章 情债怎么偿 说着几个人就按住了她的双臂,把她整个压跪在地。 其中一个人取下文件上的酒,看着安流瑾那害怕的神色,顿时色心大气,这样看来她也不是那么平平无奇嘛! 几人邪笑着,一步一步靠近安流瑾,她拼命的摇头,她们至少是sam的人,这些人居然敢这么做。 “这可是好东西,你可要好好给我喝下去。”领头人发狠似得就要捏住她的下颚,下一秒却传出杀猪般的声音。 众人愕然看到来人就像猫见了老鼠纷纷退开,司慕南低眼看着地上那个人醉的只剩半条命的女人。 他蹲下身把安流瑾拦腰抱了起来,一直抱到了车里。 江岸则守着那群中年人,各个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把头压低。 司慕南重新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空了的酒瓶,眼里深邃。 “刚刚谁碰了她,留下自己的手。” 就那样没有多余的语言,直接下了最后的决策。 “南少,我们只是奉命而已。” 他显然并没有听到,直接拿出了匕首,左岸也把带头的那个人压在了桌子上。 那人一直哭喊求饶,可司慕南眉都没动一下。 众人都不敢做声,忽然出来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整个包间。 鲜血顺着紫檀木的桌子刷刷的往下流,那些人不由的擦着冷汗,想着也许下一个就是自己,都怕的浑身瘫软。 “怎么了?”萧茗雅也许是听到了声音 不满意的走了进来,结果就看到了让她噩梦连连的画面。 都说四大家族的人杀伐果断,她从没有见过阿南这样凶狠嗜血的一面,今天见到,她也直吓的不敢动弹。 “阿南……” 司慕南冷漠的人接过白色风手帕擦着手,每一下都像擦在萧茗雅的心上。 “她是我的人,动了就要付出代价。”司慕南站起身,仰着头,优雅的放下西服的袖口,再优雅的扣好。 即使全成不发一语,也能感到那窒息的寒意,他越过萧茗雅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她一般,就那么走了出去。 可是萧茗雅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司慕南刚刚的眼神虽然不是看她,但她分明看到了肃杀。 她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会让阿南那么生气。 车上,他静静地看着醉的一塌糊涂的女人,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如果钱对于她来说那么重要,为什么当初不好好跟自己在一起。 “南少,已经让人把徐岸送进医院了。”左岸开着车摘下耳麦。 司慕南说:“让季淮阳在遐湾等着。” 左岸点头又播了另一个号码,处理好那些事后,他们的车进入那弯道,那里有湛蓝的海,夜里也是那么美。 “南少,那些人?” 司慕南隔着玻璃看着窗外的景色:“处理掉。” 左岸心想也大概如此,刚刚他看少主的样子就知道了答案。 车停在遐湾,司慕南抱着安流瑾进屋。 “你怎么搞得啊,这么慢,我还有很多实验课题要处理啊!”季淮阳转过身抱怨到。 当看到他怀里抱着的女人时,愣了一会儿,司慕南除了安流瑾还会抱别的女人吗?一时好奇就凑了上去。 看到女人的面容时,他吓得下意识弹开:“怎么是她啊!” 这下所有人考究的目光都落在了季淮阳身上,就连司慕南也对他投去死亡般的凝视。 季淮阳意识到失态,吞了吞口水,搓着手:“我的意思是这个人长得也太相貌平平了 ,怎么能受得了您的法眼。” 司慕南看了他一眼,直接把人抱上楼,季淮阳正在思考的时候听到男人冷凝的声音:“还不快给我滚上来。” “唉,我马上到!”季淮阳暗自扶着额头,真是冤孽啊,三年不见,一个要订婚一个又回来了。 要是司慕南知道换脸的事,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少主的冤孽 还是他的冤孽啊! 不情不愿的给她挂上药:“喝这么多酒,太厉害了。” 他只是一时嘴嗨,可是就接到了一道冰冷的视线。 季淮阳转身,司慕南冷着脸,一本正经的凝视着他,那黑色的瞳孔像漩涡似的让人看不透。 “少主,您……” “见过她是吗?”不是怀疑是肯定的语气森冷的看着他。 季淮阳干笑,忽然觉得自己热得很,汗水直冒,拿了块干净的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 现在的司慕南跟以前的可没法比,现在的比以前的狠多了,分分钟让自己有一千种活法。 “瞧您说的,我那认识她啊,她不就是个普通的女人吗?”季淮阳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直视司慕南的眼睛。 司慕南转着手上的紫色戒指:“普通吗?” 季淮阳立即改口:“不普通,您什么品味啊,看中的人哪能普通,你看脸虽然平常了些,可这身材很好……” 他干笑,要不说司慕南还是司慕南呢,脸已经整成这个样子了,他还能把这个女人找到,话说那个孩子现在…… “季淮阳,你觉得那样一副身材配着这样一张脸不应该是吗?” “这长相和身材都是父母生养的,那能是我左右的。” 司慕南冷笑,从椅子上站起身,抬手扯开她衬衣的两颗扣子,直接扯开衣领,露出了肩胛上那赫然的旧疤。 季淮阳深吸一口气,知道一切瞒不住了,立即跪了下去:“少主,我不是故意的。” “是少夫人,是少夫人抓住了我的把柄,您知道我也很为难的。”季淮阳鲜少有如此神色凝重的时候,那张脸都拧在了一起。 “冰凝救过我的命嘛,我有一次见冰凝的时候少夫人拍到了照片,要是彻少爷知道了冰凝,你知道我和冰凝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司慕南冷眼看着他,易冰凝的事他知道,从他知道安流瑾在调查自己身世的时候,他就知道帮她调查的人是易冰凝。 “我问你,她要你做了什么?”司慕南蹲下身,那双寒瞳逼视着他。 季淮阳拧眉:“换脸,她说不想与您再有半分纠缠,让我给她换脸。” “海难之前,还是海难之后。” “海难之后,我在一个岛上遇到了夫人,夫人说的要换脸。” “自己去领处罚。”他冷声吩咐。 季淮阳也只能认了,低着头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他看着大床上睡着的女人,伸出手抚上那张脸:“就那么想与我无关是吗?” “这世上什么债都好尝,情债怎么偿?” 第74章 遐湾有谁。 第二天她睡到了下午,才幽幽转醒,大脑还是沉重如铁,她还没理清思绪就听到男人森冷的声音。 “酒醒了?”安流瑾看过去,司慕南坐在床对面的皮椅上,正一脸倨傲的盯着自己。 她不想和司慕南纠缠扯开被子就要下床:“我给你的钱不够?为了几份合同,羊入虎口,还是你就喜欢那样的刺激。” “是我不够满足你,要不要今晚就试试?” 安流瑾气愤的抓起一个枕头狠狠地朝她砸去。 “我本来可以生活的很好,一年的时间一到,你知道我可以全身而退,我不用为了几份合同,那些佣金去陪那些斯文败类。” “我为什么会这样,像你这样的人总是喜欢指点别人的人生,你告诉我,没有你做局我会不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的人地步。” 她得到的报应已经够了,来这里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司慕南工作,孩子还得了很严重的病,她还要应付那些斯文败类。 司慕南冷笑:“可能是你命里有劫,亏心事做得多了。” 安流瑾被气笑:“我可不信鬼神,你所谓我的劫,我倒觉得是人有意为之。” 司慕南不说话,她站起身讽笑:“流连花丛的南少怎么不说话了,你也知道我是被人设计了吧,是谁啊?你怎么不说了,是袒护,还是纵容!” 司慕南抬起眼直视女人的眼瞳,现在的她就像浑身长刺的刺猬。 “你很无辜吗?你不会蠢到不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会安好心吧,你怎么接了,是对自己太有信心是吗?” 安流瑾不想和他争论,那些事情没有超出她的预料,是那些人临时反悔,而他们有那样反悔的底气,很显然背后有人。 “是啊,本来十拿九稳当然事,怎么就不行了,我问你如果你没有到我是什么下场?” 什么下场,恐怕现在看到的就是她的死尸了还什么下场。 “你不能猜到什么下场吗?” 安流瑾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审视着司慕南,总觉得他们之间,间隔太远,犹如天地。 “如果你没有感到,今天可能已经没有我了,我的生死只是贵族之间的玩笑,是小丑,我觉得不公平。” 那是阶级的矛盾非一日而成,他亦没有办法。 “你不打算对我交代一个真相吗?不打算处理吗?” 司慕南捏着她的下巴:“你只是我的情人,你要我怎么处理?贵族就是有藐视一切的权利,司慕家没有破产,我们依旧行使着某些权利。” “你以为自己是谁呢?只上过床的关系,也许我很快就会腻了,可萧茗雅不一样,她是我未来的妻子。” 说完冷冷的把她的头甩向一边。 安流瑾眼里无神,是啊她算什么呢?只是他的情人,即使她差点丢了命又算什么呢,那可是他未来门当户对的正妻。 她是见不得光的小丑,咬碎牙齿也要和血吞,才能得到他的钱,才能救女儿的命,她不能也不可以得罪这样的恩主。 想到这儿,她整个人萎靡极了,再也不想对他提任何要求,甚至不想有任何反驳,因为他的心是倾斜的,而对象永远不会是她。 “怎么不说话了?” “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感叹一个人变的真快。” 司慕南拧起眉,反手把她拽进自己的怀里,捏着她的手臂质问着:“你以前认识我吗?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你想过好好认识我吗?” 安流瑾冷笑:“我不会想认识你的,不论从前还是现在,只要我身心健康,我就永远不会想认识司慕南。” 司慕南胸口上下起伏,手上的力度也不受控制的加重,她的话就像刀子,一片一片把他凌迟。 直到看到女人额头上因为疼痛冒出的薄汗,他才松手,冷着脸走出了房间。 这边的柏溪宅,慕沙看着电视上插播的特大新闻,说是几个富豪在尧皇饮酒失量,醉死了。 她毕竟是司慕家当过家的主夫人,多少知道些消息,冷漠的掐掉了电视。 沙发前的司慕朗还一本正经的画着慕沙的肖像画,他们也是年过半百的夫妻,虽是家族联姻,但也是不排斥的,一个好的开始,自然会有好的结局。 “老头子,你怎么看啊?” “你不是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这可不是外面让人谈之色变的慕沙夫人该问的话。” 慕沙扯了扯披肩走过去哼道:“我在强势也是你的老婆,遇到举棋不定的事,当然也需要老公帮着拿主意。” 司慕朗笑着,慕沙很少有那样小女人家的娇态:“看来岁月磨平了你不少棱角,整个人更温柔了。” “去你的。”慕沙推了他一下,当初和他联姻的时候自己是也掌握了自家不少公司的军火商,向来特立独行惯了。 “话说回来,阿南最近很是反常,这群人死了,萧家也被债主踏破了门,说是遐湾那边闭门不见,来了柏溪好几波了。” “我怎么知道你儿子的事,从小又不是我带的了,现在养成了个阴诡莫测的性子,连他爷爷都不敢明着来,你还指望我去管教他!”司慕朗暗自摇头,是个犟种啊! 慕沙叹了口气:“确实反常极了,倒像是她回来了似得。” 拿着画笔的司慕朗一顿,笑问自己老婆:“谁?那个险些要了我们儿子命的女人。” 慕沙也收敛了神色:“我早说过那是你儿子该,他凭什么剥夺人知道一切的权利,以为瞒天过海了,结果怎么样?” 司慕南点着她:“那他该被你前儿媳妇一刀捅死。” 慕沙一时不言语,她以为顶多瑷绱闹闹脾气,却没想到那姑娘如此心狠。 “阿郎,我是看着流瑾从无知少女长成亭亭玉立,她知书达理,按理说不会对阿南动手。” “收起你偏心的小心思,与其念着那个儿媳妇,咋们儿子不是又中意萧家那个了么?萧家有难,你还是去萧家走走吧,憋在柏溪陪我这个老头子,我都觉得可惜。” 自从家主之位给了司慕南,慕沙自然也不是主夫人,庶务,生意慢慢的都移交了,现在整个司慕家的生意,主外是他儿子,主内已经是宁安了。 “萧家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茗雅那是出了名的胡闹,这样的人适合做我的儿媳妇,适合掌管偌大的家族。” “你不觉得蹊跷么?那些人死了,萧家反而被追债,要是阿南真那么喜欢茗雅这么多年不管萧家的债务?” 越想慕沙越觉得不对,心里老像装着石头,惴惴不安的。 抱着胳膊:“看来我是要出去走走了,这几年陪你这个老头子在柏溪也是够无聊的,我还是阿南的妈妈,他的事我也得放在心上。” 实际上她最不放心就是自己儿子了,想到瑷绱那么乖巧的儿媳,结果和自己儿子是那样的结局,暗自摇头那真是孽缘啊! “福叔,跟我走!”慕沙吩咐一边柏溪的管家。 福叔规矩的站出来跟着慕沙。 “要去哪儿啊?”司慕朗探出头问着门口那抹窈窕的身影。 “还能去哪儿啊?要想知道事情原委,当然是去遐湾了,我倒是要看看遐湾有什么秘密!” 第75章 不至失控。 “妈,你怎么来了?”司慕南刚下楼梯,就看到站在正中的慕沙。 随即慕沙转过身,刚想对自己的儿子兴师问罪,却看到了他身后站着的女人。 安流瑾的手正扶着楼梯,那双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惊慌,她甚至不敢看看那位庄重优雅的夫人。 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母亲的视线,司慕南干脆闪到一边,优雅的下楼,方便慕沙的视线完全落在后面的女人身上。 安流瑾暗自攥紧手,在她的审视下,站立难安,诚然她最对不起的恐怕就是这个把她当做亲女儿的慕沙夫人了。 什么防线都好过,只有心理防线最难过。 “都在,就移步廊坊吧!”慕沙不悦的开口,这几年自己儿子花名在外,她都够烦躁的了,现在更夸张直接把人带回了遐湾。 怪不得对萧家视而不见,尤其是在过来的时候他就让人查过了,尧皇的事。 只是不信,现在看来她真该相信自己的眼睛,儿子就是废了,至少在私生活这方面。 喝着最爱的咖啡嘴里也不是滋味,那双凤眸直直的看着司慕南身边唯唯诺诺的女人。 安流瑾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等着被批评的孩子,皱着眉,如坐针毡,焦躁不安又无可奈何。 司慕南心里冷笑,这样的模样倒像是有点儿愧疚的样子了,可是却不是对他愧疚。 “你到底和萧家那丫头什么关系?” 不是说要结婚嘛,萧家被人追债,这多少和自己儿子脱不了干系。 既然是结婚的关系,为什么让萧家这样不得安宁呢。 安流瑾也暗自打量着司慕南的神色,司慕南无谓道:“什么关系,就是要结婚啊!” 慕沙被气的心疼:“你……你既然要娶她,那萧家的……” 萧家被债主追的满世界跑,知道是司慕南避而不见,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冷血的就要破产了,连未来儿媳妇一家视而不见。 这穿出去如何是好。 “妈!!”司慕南冷声喝止,慕沙这才注意到他身边的女孩儿,越是看着她,自己就越是疑惑,阿南明显是制止她要说下去的话。 是怕那个女孩儿听到他对萧家做了什么么? “我还有工作,就不陪您了。”司慕南冷冷的开口,就那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慕沙气的追着他的背影看,可司慕南还是没有回头,她叹气,这个儿子现在的脾气那不是一般的大。 “夫人,您先喝水。”安流瑾看到慕沙气红的脸,双手递上咖啡,那是慕沙最喜欢的咖啡。 慕沙看了眼那个女人,看人,看眼睛,那个女孩儿眼里清澈诚恳,虽然长得平平无奇却让她有一丝莫名的亲切。 接过她手里的咖啡,慕沙把它放在桌上,看着安流瑾:“你最好离开他。” 安流瑾低下头,自己当然没有留下的必要。 “他是个心理防线很重的人,是现在对你有兴趣,但不会一直对你有兴趣。 ” 她掐着手背,面对养育自己又教习自己的慕沙始终没办法沉默:“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我留下来有必要留下来的理由。” 朋克欠了一屁股债不说,还有孩子,她必须确保有足够的钱可以治疗孩子到平安出院,她不会做了她的情人,拿钱走人,然后钱又不够再来做情人吧! “生活上遇到困难了?”慕沙得出结论。 她咬牙强装镇定:“没有。” 慕沙也不在说什么而是带着她看整个遐湾的美景:“这里美么?” 遐湾是最美的地方,风月无边,别的地方四级之境,这里随着温度高一分,温度减一分便都有不同景色。 “美。” “这里是我的儿子,就是刚刚十六岁时 看上的一块地方,为了这么个宝地,他第一就和爷爷对赌,一次性并购海外十六家公司。” “经过努力,他排除万难成功了,因为得罪了人,在海外被人追着砍,手臂上,腰上都受了伤,当爷爷把遐湾给他的时候,好像一切疼痛都不重要了。” “我看他的眼睛像天上亮着的星星,他如珍宝一般捧着整个遐湾的地界。” “那时候便在张罗着给他选合适的结婚对象,可是他却一个也没有选择。” 安流瑾的心紧了一拍,双手端起水杯,呡了一口。 “直到后来他抱回来一个女孩儿,那个姑娘可伶俐了。” “阿南让我亲自教养她,觉得我半生风雨,亲自教养出来的姑娘,她长大后也可以不惧任何危险,自我保护,且独当一面。” “我知道我的儿子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救那个姑娘却从没要过任何回报,我开始看不懂他。” “直到慢慢的那个女孩儿长大了,她美的像天上缤纷的晚霞,就像是整个遐湾的明珠,我看到阿南不止一次看她出神。” “忽然之间我就明白,他一直拒绝相亲的原因,他让我亲自教养那个姑娘的原因,他喜欢那个姑娘,很纯粹的那种少年对少女的喜欢。”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遇到哪个姑娘的,但也许从他发誓要遐湾开始,他就打算给那个姑娘一个家了。” 安流瑾不敢抬头,心里又酸又涩,只静静地听着。 “不问我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安流瑾抬起头有些躲闪慕沙的眼睛,在呡了一口水,强装镇定:“后面发生了什么?” “阿南觉得诚感动天,给那个女孩儿取名字叫做瑷绱,谐音是希望那个女孩儿爱上自己。” “可是最后他的爱情终是昙花一现,给两人都带来了巨大的后果,瑷绱一刀刺进了阿南的胸膛,从此以后阿南就性情大变,这也是你为什么会成为他情人的原因。 ” 慕沙指着自己的心脏:“因为他这里有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安流瑾闭眸那血腥的一幕再次浮现眼前,她用力掐着自己,迫使自己睁开眼睛。 “我跟你这些话,是要告诉你不要对阿南用真感情,因为感情伤人,也是保护好你自己。” “还有,就是不该想的千万不要妄想。”慕沙警告的看着安流瑾。 安流瑾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夫人放心,我不会痴心妄想的。” 慕沙站起身,放眼整个遐湾:“这里虽美,虽然代表无上权威,但曾经有人如画,便成了遐湾永远的明珠。” 安流瑾心里很不是滋味,看着慕沙的侧脸,即使瑷绱那么伤害了他的儿子,在她心里自己仍然有位置。 “夫人,您注意身体,我去上班了。”她低着头,无比沉重。 慕沙也没有挽留,看着女人的身影消失在太阳余晖落满的法式长廊,就那个背影,却让她皱起眉。 “觉得很像是吗?”瑟斯过来,收起碗碟,看着出神的慕沙夫人轻轻开口。 慕沙收回视线:“和瑷绱那孩子的背影很相似。” 瑟斯深吸了一口气也望着那早已没有人影的长廊:“不仅是身材像,还有名字也很像 呢!” 慕沙来了兴趣,瑷绱这样的名字除了自己的儿子没有人会取了吧? “那位小姐叫安流瑾。” 慕沙一顿,安流瑾是瑷绱之前的名字。 “我想啊,要不是那位小姐的名字和身形很像少夫人,少爷也不至那般失控。” 第76章 只能是我 “总监你回来了?”小文凑过来看向安流瑾。 安流瑾奇怪的点头,正常上班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吧! “听说昨晚您和徐总出去应酬出事了,徐总现在还在医院没出来。” 安流瑾平静的把文件放进文件夹,徐岸是司慕南让人救走的,她刚刚已经去看过一趟了,徐岸已经醒了。 只是总裁批了病假,带薪休假,他头晕不想回来。 “还有事吗?”见小文不走,而别的那些同事又时而埋头,时而抬头,盯着这边的情况,她就知道今天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在她那双仿佛透视的眼睛下,小文这才为难的从身后掏出一份文件。 “这是上个月的总汇,里面有参与下次会议的重要数据,需要交到总裁办。” “那就去交啊,在我这里做什么? ”说着就坐到了位置上。 借着所有同事期许的目光,小文只好在硬着头皮开口:“往常都是徐总自己去交的,现在老大不在,也只有麻烦您去交了。” 安流瑾皱起眉……什么日子一个两个奇奇怪怪的。 总裁办公室,萧茗雅哭的梨花带雨,司慕南头也没抬,一本一本的批着文件。 “阿南,你是不是为了那个女人故意这么对萧家的?” 司慕南在丢下一份文件,还是头也没抬:“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他的话里充满了冷漠,萧茗雅咬着唇,怎么可能听不懂,他明明就是为了那个女人报复自己的。 “阿南,我错了好不好,我爸爸妈妈没有对不起你呀,萧氏不该被我连累。” “萧氏被你连累,说的好像你不在,萧氏就能一直平安经营似的。” “你知道萧氏负债是吗?”他怎么能在和自己交往当中这样平静呢,他不是要娶自己吗?怎么更像隔岸观火呢。 “阿南,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伸出手那么一次吗?” 司慕南放下笔:“萧茗雅,我可以包容你的任性,但任性是要有度的,我告诉过你不能忍受就退出,要忍受就要接受她的长期存在。” “你是在为我算计她而牵连整个萧家。”她不可思议极了,那只是个认识几天的女人而已啊! 司慕南合上文件:“我不想讨论这件事,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出去了。” 萧茗雅压下心里的怒火,过去挽着他的手臂:“是我不对,我没有大度量,我可以和她共存,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 她冷静了一下:“总之,你是要和我结婚的。” 她的手滑向胸前,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那道疤:“是我救了你的命,阿南会跟我结婚不是吗?” “你知道我爱你爱的很纯粹,如果你不想萧家好过,那我可以不要萧家,我只要阿南就好。” 司慕南低眼看着那双不安分的手,她疯起来跟自己一样不相上下,为了他萧茗雅可以不要家人。 瑷绱却为了家人可以毫不留情的杀了自己,真是讽刺,原来不爱是这种感觉。 “茗雅,萧氏的事情,我不会不管。”他说完一句话就让人打发萧茗雅离开。 萧茗雅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司慕南的脸,顿时也不敢再开口。 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安流瑾抱着文件,她冷笑抱着胳膊:“很得意吗?” 安流瑾只能沉默,或许萧茗雅并不知道这里的总裁办公室是完全隔音的,她即使站着,就是贴着也听不到半个字。 但看得出来,两个人再闹不愉快。 “别得意太早,你信不信你只是他众多女人中在普通不过的一个,而我才是他唯一的妻子。” 她信誓旦旦:“不管我做什么,司慕南都只会娶我,不信你试试。” 说完就狠狠地甩个安流瑾一个耳光,左岸愣住了,虽然他不喜欢小三上位的这位安流瑾小姐,可是更加对萧茗雅没有分寸感的态度厌恶。 安流瑾的脸侧到一边,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 “怎么样,你叫阿南啊,看看他会不会解除我和他的婚约。”萧茗雅一脸得意。 安流瑾冷笑当即毫不客气的就回了一巴掌,不知道是不是她下手太重,还是萧茗雅没有挨过打,或者根本没想到她会出手打自己,一下没站稳,差点儿摔倒。 一边的左岸本来都要扭开总裁办的门了,看到这一幕生生停住了动作,那个女人居然真的恃宠而骄打了萧茗雅。 “你……你居然敢打我,江岸,去叫阿南!!”萧茗雅那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和羞辱,立即就大叫起来。 左岸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只哦哦的电点,扭开了总裁办公室。 萧茗雅冷冷的看着她,想杀了她的心都有了:“我要你百千倍的换回来。” 安流瑾就那么站着,她也很想看看司慕南怎么断这个是非。 对,她现在是见不得光的情人,可是她不是勾引司慕南做情人的,她不是甘心做司慕南情人的。 要说今天三个人这样的局面,难道司慕南没有一点儿责任,既然责任在他,自己凭什么受这一巴掌。 周围的职员越围越多,人头攒动,终于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开了,司慕南脸色铁青,看着门口僵持的两个女人。 他很不喜欢在工作的场合处理私事,而且是这样荒谬当然事。 “都没事做,是吗?那全部去办离职!”左岸对着那裙看热闹的人说到。 那些人只能低头表示歉意,然后回到自己的工位上,不是他们没有心理素质,只是这挨打的可是总裁的准未婚妻啊,所以好奇了些。 “阿南,她打我。”萧茗雅挽着司慕南的脖子委屈的指着安流瑾。 安流瑾站着不动,那双眼睛带点儿赌气似得看向司慕南,从前他从不会让自己伤一根头发,何况是一个耳光。 “都很闲是吗?!”他厌烦的看着安流瑾,并没有拨开萧茗雅的手,看上去就是站在萧茗雅那边的。 “阿南,我要你说,就现在告诉我,你是不是答应娶我,就算我在打她一千个耳光你也会娶我?”萧茗雅带点儿炫耀的看着安流瑾。 司慕南低眼,眼睛晦暗不明的盯着萧茗雅:“想好代价了吗?” 萧茗雅仿佛被冰冻住了一般,抬起眼正对上男人邪性的眸子,她的心跳的怦怦的,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一定不是好话。 她怕了,下意识就要松开司慕南的胳膊,那手却被司慕南按住,她微笑的抬起萧茗雅的下颚:“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虽然在笑可是萧茗雅却感到无尽的寒意。 揽过萧茗雅的腰,似嘲似笑的看着安流瑾。 “你说的没错,你打她一百遍我的新娘也只是你。” 安流瑾自嘲一笑,眼里被失望填满。 她也清楚的知道她和司慕南回不到从前,听过慕沙夫人说的话,她心里除了深深的愧疚还有遗憾。 现在看来他也并不长情,所以不管是瑷绱还是安流瑾他都已经忘了。 她只能对着司慕南鞠躬,然后一言不发的抱着文件离开。 司慕南眼里全是那抹倒影,心里的火不住的燃烧,她没有一点儿情绪,什么都没有…… 第77章 珠宝变畜牧 她走后,萧茗雅有些后怕的自己就松了手。 “我没有故意挑衅她。”萧茗雅顾忌司慕南的情绪,干干的开口。 就连一边的江岸都听不下去了,不是故意,才怪! 司慕南显然也并不吃这招:“你回去吧,萧家的事,我会处理。” 萧茗雅有些错愕,有些惴惴不安,他会处理是什么意思? “阿……”她试图找司慕南问清楚,可是那个男人已经冷漠的转身走进办公室了。 办公室里,江岸说到:“有些媒体那几个人失踪的事报了出来,慕沙夫人也问过尧皇,所以才会来的。” “报出来?他们有证据吗?”司慕南审视着文件,头也没抬。 “方然不会留下证据。”司慕家的属下不是草包,处理这些事自然轻车熟路怎么会留下证据。 “那就让他们不要报道了,这是造成市民恐慌,扰乱治安不是吗?”他终于冷漠的抬头,看向江岸。 江岸点头:“已经让人去处理了。” “把萧家收购了。” 江岸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刚刚不是说会摆平萧家的事吗?如果一个企业可以生存绝不希望是被收购。 “我表达的不清楚是吗?”司慕南冷冰冰的反问江岸。 江岸点头:“清楚,清楚,只是萧家是做珠宝的,我们旗下也有很多珠宝公司了,怕珠宝对冲,不利于经营。” 司慕南想了想:“说的很对,最近畜牧业被扶持,不然改养牲畜好了。” 江岸被雷的说不出话来,他们少主还可以这么云淡风轻,以后道上怎么传,司慕家的少爷不仅收购了老丈人的公司,还让老丈人养猪么? “少爷,那萧董事长,和萧夫人怎么安排。”他有种预感,关于那二位很显然不会有好的结果。 “他们以前也在公司任职,职位当然不能变,我会多增持他们出差费用,畜牧业我不懂,可他们应该好好学。” “所以您的意思是……”江岸就差没说出来了,让人去养畜生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司慕南斜眼看着他:“就是你说的那个意思啊,世界那么大,总应该去看看吧!” “去办!”接着他严厉当然对着江岸下命令。 江岸乖乖的唉了一声,马上打电话,丝毫不敢懈怠,真怕自己下一秒也被派去养猪。 这边的萧茗雅正坐上车,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颤颤巍巍的接起电话。 “萧茗雅,你到底在做什么?!”萧母几乎是吼出来的,前一秒还满怀期待安抚债主,望着他那个女婿撒点米。 现在好了,一个电话过来,公司被收购了,他们还没缓过神,在一秒直接说他们一分钱没有,可以按照业绩在公司分红,因为司慕南不管那个人公司的事。 他们想着,至少还算是老板也就气顺了些,再问是什么公司,直接来一句改畜牧业,这下那些要债的没有哪一个没笑出声。 司慕南在国外有不下凡几的牧场,早就成了食品届的高端供应链,这个美其名曰畜牧业,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养猪,养鸡,养鸭。 明眼人都知道司慕南是故意作弄他们萧家的,那个时候别提他们两口子的脸色有多难看了。 他们想不到别人,只能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妈妈,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是不是公司……” “公司,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公司啊?你又做了什么蠢事,萧家的公司没了,萧禾珠宝也会从这世界上消失,你萧茗雅也会一落千丈!!” 萧茗雅感觉浑身都软了,脑海里一直回想起尧皇里那些舞女,她向来都是众星捧月的大小姐,不要也不能过那样的生活。 “妈妈,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你又干了什么事,为什么司慕南戏耍我们萧家就跟耍跳梁小丑一样。” “你知道吗?他把萧氏的云顶大楼拿来买各种畜生的饲料,还要把我们的工厂扩建成养殖场,他甚至还要让我和你爸爸管理。” “说我们的分红和业绩有关,他是想要让我好让你爸爸亲力亲为,甚至让我们去学习养殖经验,我们可是萧氏啊!” “他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萧茗雅握着电话,眼里滴滴的往下掉,闭着眼眸都是她打那个女人的那一巴掌,司慕南是在报复她,可是那报复会不会太狠了。 “萧茗雅你给我清醒一下,当初我就告诉你不要逼着司慕南立下娶你的誓言,你应该要的是他开出来的司慕家族百分之三的营业额。” “可你就是一个不会转变的猪脑子,你心里都是那个男人,你看看你把家里害成什么样了?” “两条路,第一条你最好马上去服软,告诉他你同意和平分手。” 萧茗雅握紧电话:“我不会同意的,我是真的爱他,我冒死也要救他,你该知道我有多爱的啊!” “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不管多难。”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萧母的声音也平静下来:“好,既然我们什么都没有了,那就孤注一掷扶你坐上那个万众瞩目的位置。” 萧母在二楼看着那已经空无一物的一楼客厅,眼里是无尽的幽深:“回来,我带你去蒙托山。” 说完她冷静的挂了电话,萧茗雅也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开车回自家当然别墅。 这边她刚下班,打断去医院,站在门口一阵汽车的鸣笛声响起。 她往旁边站了一下,可那汽车的声音更加急促的响起,她回头,是司慕南的车,男人一脸冷漠的人坐在主驾驶盯着自己。 安流瑾心里不屑,不理他。 司慕南也不慌一个接一个的鸣笛声响起,这下好了下班高峰期不少车和人都看了过来。 安流瑾可没有脸皮厚到,让公司的人知道她是个情人。 那文件盖住头快速的跑上那辆车,车门刚一关,车就疾驰而去。 跑车就是那样提速快车里也稳。 “你赢了,你想做什么?”安流瑾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这样的纠缠什么时候是个头。 司慕南没说话,车子一路疾驰,她看着那路离医院越来越远了,皱起好看的眉:“您要带我去哪儿?” “回遐湾。” 安流瑾深吸一口气:“那是你和你第一任妻子的婚房,我觉得我去并不太合适。” “是吗?是不想破坏我对她的美好回忆,还是想让我永远困在那虚无的回忆里。” 安流瑾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话,他身上压抑不住的恨意,总会让她响起那一刀,这样自己就全没了底气。 “我不想去。”她静静地开口,遐湾有她和司慕南美好的回忆,她不想去破坏。 “那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从你跪着求我要你开始,你的身体就不能随你做主了。” “我想我对情人的理解是,只要我需要你就必须来吧。” “司慕南,你为什么非要这样,你深爱你的未婚妻,许给她你未来妻子的位置,她长的比我漂亮,为什么你不去找她?” 司慕南目视前方:“结婚之前我不想碰她。” 安流瑾一下如坠冰窖,他那样尊重那个人女人吗?给她最神圣的,而自己只是一个他发泄的工具? 第78章 关心与夺命 安流瑾不免有些心凉,看样子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萧茗雅。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忽然好痛,干脆背过身,闭上眼睛,不想他看到她眼里的失落。 回到遐湾,他他们若无其事的各自吃着各自的饭,周围安静的可怕,她忽然审视那个男人,没有她的那三年他是不是很孤独。 孤独才会让他变成这样,又恨矛盾他和萧茗雅的关系。 匆匆的吃完饭,上楼。 司慕南看着她的身影,也沉默的放下餐具。 如果他们之间像三年前一样好,他们现在应该在做什么,耳鬓厮磨,一同摇椅上欣赏日落。 想到这儿,他的头再次疼了起来,看到他这样瑟斯立即呼叫季淮阳,因为三年前的事,少爷患上了一种病,一种让他性情变得暴虐无常的病。 所以慕沙夫人才会把自己又调回遐湾照顾少爷。 “让他回去,我什么事都没有!!”他捂着头,红着眼冷声喝止。 瑟斯没办法也只能放下手里的电话,这一年他不常发作,她以为少爷已经往好的方向发展了,可是没有。 瑟斯对几个女佣使了个眼色,女佣赶紧上楼。 等司慕南到露天浴池的时候,那里面已经有了碎冰。 冰可以让他降温。 “安小姐,明天周日照顾荑灵的阿姨有事要走,您明天来医院吗?”护士给她打电话。 “妈妈,我想你了……”安流瑾一愣,电话那端是女儿稚嫩的声音,她激动的握紧自己的手,她的女儿醒了…… “荑灵,你醒了吗?” “已经醒了一天了,她说妈妈忙,这才晚上给你打电话的。”护士解释说。 安流瑾感激一笑:“谢谢。” “没关系,就是孩子想你了,明天您来么?” “来,今晚晚点儿就能来。”她恨不得马上飞奔去荑灵的身边。 司慕南刚到卧室门口就听到那句话,他眼里森冷极了,推开卧室的门。 安流瑾见司慕南进来有些心虚的挂了电话。 “你上来了。” “我打扰你打电话,是不是应该一直待在外面。” “我不是那个人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什么事那么重要,比你的工作还重要?”他半躺在床上,食指划过她的胳膊,眼里却无比凌厉。 安流瑾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忽然跨坐在他身上,司慕南盯着她。 安流瑾也顾不得害羞,她很郑重:“只要一次好不好,我一会儿要走。” 说着就要去解他的衣服,却被男人冷冷的制住了手。 “什么事啊?”他眼里充满质疑,朋克在尧皇好好的,还有谁值得她半夜赶去?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那是我的私事不是吗?你不能花了三千万就要我全部的时间和秘密吧!” 说着就从他身上起来,看来说服是不能说服他了,可她就是想去看荑灵,她生了那么重的病,而且这三年她们没有分开过。 正在她想办法的时候整个人被司慕南扑倒,他眼里还是那么冷,冷的安流瑾都觉得不认识他一般。 “我疼……”她皱眉。 司慕南见她被自己攥红的手腕,不由松了力道。 安流瑾看着司慕南,总之他都要,她大胆的环上她的脖子,试探性的慢慢靠近他的薄唇,终于两瓣唇瓣碰到了一起。 凉凉的感觉,安流瑾不在动了,不知道下一步做什么,司慕南眼里深了起来单手捏住她的下颚,热烈的吻,接踵而至! 随着气氛的热烈,她伸手去解他的衣服,可手指接触到他的肌肤却冷的弹开了。 司慕南脸色冷了下来,刚刚的那点热烈也消失不见。 安流瑾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只是条件反射的再去摸他的身体,果然很冷,像冰一样:“你的身体?” 司慕南看着她眼里的关心,只觉得扫兴,起身拿过一个酒杯和一瓶酒:“收起你廉价的关心,你是我的谁啊?” 安流瑾一时语塞,看来今天他是没有心情了,起身去了浴室。 穿戴整齐后她重新走出来,司慕南正背对着她在阳台上喝酒,男人祁长瘦高,这样的背影看上去却无端的萧条。 她心里不住的愧疚:“我今天真的有事,我要走了。” 她甚至觉得不陪他都是一种罪过。 司慕南把手里的酒一干二净,什么时候都是那样,好像全世界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在他前面。 她大胆走过去站到司慕南的身边,想着他的身体,还是伸手夺过了他的酒,微风吹着她的头发,她眼里焦急:“别再喝酒了,你身上还有伤。” “你以为你是谁?”他有些不耐烦,下一秒狠狠的把手里的酒瓶砸碎,把那瓶子塞在安流瑾的手上。 安流瑾皱起眉,心跳的很快,看着手里参差不齐的玻璃碎屑,脑海里总是浮现那副画面,那折磨了她太久的画面。 司慕南似乎还觉得她不够痛苦,直接靠近那个碎瓶子,她退后说着:“不要……” 司慕南冷着眼,一步一步往前,知道瓶子低着他的心脏,安流瑾仿佛受了刺激手不住的发抖。 他握紧她的手,让那瓶子更好的抵着自己的胸口然后冷冷的看着她:“你是关心我?还是想杀我?” 安流瑾生气极了,不知道司慕南为什么这么想她,他知不知道那也是困了她三年的噩梦啊! 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你不要觉的所有人靠近你都是为了杀你!” “不是吗?”他反问,脱掉衣服,灯光下他身上深深浅浅的疤痕,还有胸前那最触目惊心的一道。 “这些都是披着伪善面容,实际上想要我命的人,从小到大我都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人。” 安流瑾痛苦的闭眸,咬着牙齿,她知道他不介意那些所有的疤,只有胸口那道,那道伤口比任何的都深,是他故意没有留着的疤。 是为了警示自己的疤,她再也没有反驳的勇气,也对他 说不出反驳的话语,他觉得世界上都是烂人,那就是吧。 无力的走出阳台,自动窗帘合上,那宽大的房间仿佛什么也不存在了一般。 司慕南喝着酒,望着天上云层里发亮的星星,她怎么可能为他而留。 可安流瑾却没走,坐在床边的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午夜她的电话震动了一下,看到是医院的电话,心里有了决定,接了起来。 “安小姐,您今天还来吗?我要换班了哦!” “谢谢你护士小姐,荑灵睡了吗?” 护士看了眼病床上安静的姑娘,她的小手里紧紧的抱着妈妈给的玩具。 “睡了,抱着你买的玩具睡得香香的。” 她心里无比愧疚,红了鼻子,在看了眼那窗帘背后,努力让自己的话语显得平静:“麻烦你了,护士小姐,我今天有事不过来了。” 护士看着输熟睡的宝宝心里有些失落:“那好吧!荑灵挺乖的,如果明天醒了可以看到妈妈在身边就好了。” 挂完电话,看个了眼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她走下楼去了厨房。 “您在做什么?” 瑟斯看了她,在看了眼锅里煮着的醒酒汤,瞬间明白了什么。 第79章 贪婪一次 瑟斯叹了口气:“少爷是不是在喝酒?” 安流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瑟斯:“这些年他一直在喝酒吗?不是说以前受伤伤了心脏吗?捡回一条命,不应该保护好自己吗?” 瑟斯苦笑拿出干净的帕子握着手柄把那碗解酒汤盛入碗里。 “一醉可解千愁,他心里有结,解不开的死结。” 安流瑾大概猜到了瑟斯说的什么,不愿意再听,端过碗就打算离开。 “我们以前的那位少夫人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尸体,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生人那么惦念,死者怎能长宁?” 她沉默了一会儿,抬眼好像所有的东西都是虚无的景象,是啊,生者惦念死者怎能安宁。 “少爷脾气不好,你啊少惹他,尽了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司慕家不会亏待你。” 瑟斯说完静静地转身,那背影一样深沉。 这几年他们好像都变了,变成了木偶一般,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瑟斯!”她还是忍不住叫住了瑟斯。 瑟斯回头疑惑的看着安流瑾,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女人是为了钱卑微的,不能有那样喊自己名字的底气。 “您有事吗?” 安流瑾端着碗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心里仿佛下了莫大的勇气一般,抬起头正视瑟斯:“我想知道司慕南和萧茗雅真正的关系。” 按理说她不应该透露主人家的事,可是这个女人是唯一可以进遐湾的女人。 “既然您问了,我就多嘴一次,萧茗雅小姐是少爷宣布未来成为妻子的人。” 安流瑾心里酸涩,失望极了,何必问呢,他不是早就说过了么? 正当她转身上楼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瑟斯的声音:“可是遐湾和北宸公寓以及c市的印龛庄园都是茗雅小姐不能进的地方。 ” 她顿住了脚步,因为背对瑟斯,瑟斯看不见她眼里一下子亮起来的光。 “遐湾少夫人失踪的这三年,你是唯一一个可以被带进来过夜的女人。” 瑟斯思索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家的少主是个痴儿:“或许是你的身形很像少夫人,又或者是名字。” “但绝不是因为你是你。” 她转过身,脸色也好了些:“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我能进入遐湾是因为我身上有些地方和你们前少夫人一样。” 瑟斯疑惑,第一次看到有人被当成替身,还心情尚佳的人。 “很晚了,您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说着她就端着汤上楼了。 “司慕南……”安流瑾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看来他是醉的不轻,周围散落一地的都是空酒瓶。 两人贴的很近,她认真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和当年一样仔细描摹着他俊朗的轮廓。 三年了,他身上阴鸷的气息仿佛多了起来,三年里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过的不好,不得安宁。 她甚至不想他那么快的醒,因为他醒后就有无数的冷言冷语对自己而来,不想和他是那样的方式。 司慕南醉了,她终于可以贪婪的望着他,不用怕被他赶走,被他伤害。 伸手轻轻触摸他高挺的鼻子,然后扶着他的头枕在自己的人肩上。 感受着他的体温,安流瑾三年来唯一安心的一次,她慢慢放松的瞌上眼,回忆着他们的一切一切。 “阿南……” 司慕南如夜色丽沉睡转醒的野兽,缓缓的睁开那双深邃的眼眸,他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他听到了她在自己耳边呢喃,喊着自己的名字,那一瞬间他仿佛所有的酒都醒了,眼里是快要抑制不住思念,就像要冲破堤坝的洪水…… 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他卑微的仰视着她,分不清是真是幻…… 就在手要接触到她的脸时,安流瑾睁开了眼睛,司慕南的手再次僵硬在空中。 她看着那双手多想把它贴在自己的脸上,可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蹭起身:“我以为你喝醉了呢?” 司慕南掩下失落:“我也以为你早就走了。” 两人都有些不自然起来,安流瑾一直背对着他。 司慕南端起地上的醒酒汤喝了起来:“味道不错。” “什么味道不错啊?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天天喝酒,是不是很恨你的前妻啊。”她蹲下身看着司慕南。 司慕南眼里深沉侧过眼不看安流瑾。 “她捅了你一刀,你不恨她?” 司慕南不服输的扭头:“恨啊,恨不得把她抓到自己面前捅她十刀。” 安流瑾愣了一会儿,想到那也是人之常情,尴尬的把头发别在耳后:“那就好好的保重身体呀,不然你怎么活到找到她的那一天呢!” 司慕南微愣长腿悠然的伸着靠在墙上 ,那阴郁的神色染上一点儿春意。 “你在关心我?” 安流瑾心虚的挪开眼睛:“别自作多情了,谁会关心你啊?” “那换我关心你,好不好?” 安流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捞坐在怀里,坐在他的腿上,她惊住了,看到那双实在幽深的眸子,挣扎着要起来。 “别动!” 男人的声音霸道的传来,她确实不在动了,司慕南温凉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就像发丝那么轻。 她心里漏了一拍,那脸是上午被萧茗雅打的地方,安流瑾攥紧手,实在不敢想象他还会对自己那么温柔。 因为低着头,她自然看不到司慕南心里那怕揉碎的温柔和心疼,诚然他的瑷绱是别人碰一根头发都不行的。 缓缓的靠近她的脸颊,她心脏碰碰乱跳,男人带着酒气和自身冷冽之气的气息轻轻吹在她的脸上。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笨拙,笨拙的关心着一切。 她并没有拒绝,告诫自己就贪婪的享受这一下吧! “你这一生爱过人吗?”司慕南平静的开口。 安流瑾条件反射的别开眼睛,不敢去看他的双眸:“没有。” 司慕南忽然搂紧她的腰,把她捞的离自己越来越近。 靠在她的耳边:“最好是没有,我怕我会做出疯狂的事。” 直到被他松开,安流瑾也回不过神,他的话好像在质问这三年的感情,又或者在质问她的前一段感情。 等司慕南从浴室里走出来,那个女人已经不见的踪影,只有那碗解酒汤,那碗下还压着纸条。 “快喝!” 看着那两个字,他兀自一笑,想到什么又收敛笑容。 拨下底楼的电话,瑟斯很快就接了起来:“少爷?” “那个女人呢?” “安小姐说有急事,已经走了。” 司慕南挂了电话,乖乖的喝了解酒汤。 第二天阳光洒满室内,周围是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荑灵缓缓的睁开那宝石一般亮的眼睛,她看到自己的妈妈就趴在床边,闭着眼睛。 “妈妈……”荑灵小声开口。 安流瑾没睡多死,听到声音就醒了,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心里暖洋洋的牵起自己女儿的手:“宝贝,好些了吗?” 她点头:“我好些了妈妈,我想你陪我出去走走,不想待在医院里。” 安流瑾揉着她的头发:“好,妈妈这就去办!” 第80章 还有个拖油瓶 \\u003cheader\\u003e\\u003c\/header\\u003e\\u003carticle\\u003e\\u003cp idx\\u003d\\\"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u003e“没受伤吧?兰姐!”卓立立即赶到医院,站在那个人明黄色连衣裙女人的跟前。\\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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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_order\\u003d\\\"6\\\"\\u003e卓立笑着:“兰姐,受了伤,我们老板怎么能不来呢?”\\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u003e听到风景灏要来看自己,她笑的更柔了:“那就在这里等她吧。”\\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u003e卓立也附议:“三年前要不是您hk也不会落在我们风擎手里,要是没有hk风擎也不可能如此壮大。”\\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u003e甚至他们现在到司慕家的地盘x洲都能昂首阔步,地位摆在那儿。\\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u003e艾蓝脸色几不可闻的一冷,很快又恢复那温柔模样:“卓立可不可以麻烦你去给我准备一份早餐,我怕一会儿跟萧家的谈判跟不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1\\\"\\u003e卓立连忙道歉:“瞧我这脑子一点也没有 计划,我马上去给您准备。”\\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2\\\"\\u003e看着卓立消失的身影,艾蓝整个人变得冷漠,三年前的事,风景灏永远也不能知道。\\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3\\\"\\u003e跟荑灵的主治医生沟通过,她可以回家一段时间,放松心情,然后等医院通知,再和那位专家沟通手术时间。\\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4\\\"\\u003e手术必定没有百分之百,她更加不想再驳背女儿的任何心愿。\\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5\\\"\\u003e拿着手续去缴费,医院的走廊人山人海,她并没有注意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6\\\"\\u003e“老板,艾小姐在三楼。”雷诺淡淡的提醒,可风景灏还是没动,墨镜下的深瞳紧紧锁着一个背影。\\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7\\\"\\u003e摘下墨镜,方便自己看的更真切一些,那个人是流瑾吗?\\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8\\\"\\u003e“老板,我们该走了。”雷诺再次提醒,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老板的反常。\\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9\\\"\\u003e风景灏眼里还是只有那一抹身影,他确实走了,却还和三楼相反的方向,他朝着那抹身影走去,仿佛有无尽的魔力吸引着他。\\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0\\\"\\u003e这时候的雷诺显然是注意到那抹身影,也是很吃惊,因为他们都知道 三年前在他们顺利控股hk之后,司慕南和她的爱妻发生了海难。\\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1\\\"\\u003e司慕南没死是因为萧茗雅救了他,可瑷绱显然是凶多吉少,一个弱女子在那样的情况下怎么能不被海水吞没,很显然瑷绱小姐或者说安流瑾小姐早已尸骨无存。\\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2\\\"\\u003e风景灏一步一步走到那排队缴费的人身后,看着前面就要开始缴费的那个女人。\\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3\\\"\\u003e他喉咙上下滑动,心里悲喜交加,一股力量还是在告诉他,那就是!他不能再失去的人,现在他有能力保护她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4\\\"\\u003e“安流瑾!!”风景灏的声音很大,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医院本来就安静,听到这么突兀的一声喊,众人都被吸引了视线。\\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5\\\"\\u003e就连三楼上坐着的艾蓝心里都漏了一拍,赶紧跑到围栏前看向楼下。\\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6\\\"\\u003e安流瑾那三个字是她永远的梦魇,她看到了风景灏站在那里期许的看着什么,她也看到了前面那一抹白色的背影。\\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7\\\"\\u003e心提到嗓子眼,紧紧的攥着手,冷漠的注视着楼下的一切。\\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8\\\"\\u003e她真的回来了么?为什么她还要回来不?她应该死!死无全尸!!\\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9\\\"\\u003e安流瑾也愣住了,她僵硬的扭过头,一瞬间四目相对,她看到了风景灏那期许激动的眼神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又变成了疑惑和不理解。\\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0\\\"\\u003e安流瑾很快镇定下来,她现在已经换过脸了,那就什么都不重要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1\\\"\\u003e风景灏看到那张脸果然没有再往前,众人看到这里也知道他是认错了人,便都开始忙自己的事,安流瑾也不例外,给收费处的医生交资料。\\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2\\\"\\u003e然后人群散去,她背着单肩包包,拿着各种单据开始我往回走,刚好是风景灏的那个方向。\\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3\\\"\\u003e努力让自己表现的若无其事,就在她要喝风景灏擦肩而过的时候,男人还是叫住了她。\\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4\\\"\\u003e“请等一下小姐。”\\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5\\\"\\u003e安流瑾停下脚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6\\\"\\u003e风景灏折在她的面前,那双犀利的眼瞳审视着眼前的女人,明明就很像,为什么偏偏脸不一样。\\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7\\\"\\u003e“先生,没有人告诉你,这样打量一个女人很不礼貌吗? ”\\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8\\\"\\u003e她不该在和风景灏有任何瓜葛,她既不爱他,就没资格在破坏他的人生。\\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9\\\"\\u003e风景灏失望的垂下眼:“因为你很像我的一位朋友,你叫什么名字。”\\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0\\\"\\u003e风景灏盯着她,生怕她脸上露出一点儿别的表情。\\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1\\\"\\u003e安流瑾处变不惊,她知道这是试探:“你好,我是做金融的看您气质不凡,或许我们可以合作一下,这是我的名片。”\\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2\\\"\\u003e她表现的极为有礼貌,和一个善于交际的商人没有两样,接过她的名片,风景灏双眸深邃起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3\\\"\\u003e“怎么了,是名字有问题吗?”她笑着问。\\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4\\\"\\u003e这个时候她越否认,就越会让风景灏起疑。\\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5\\\"\\u003e“你叫安流瑾。”\\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6\\\"\\u003e“是的,我叫安流瑾已婚,出生在z市结婚在z市有一个女儿,但我很专业,是sam金融高薪聘请的总监。”\\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7\\\"\\u003e“如果你有任何投资方面的事可以给我打电话。”\\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8\\\"\\u003e“先生,我先失陪了。”她笑着说完,背着自己的包包雷厉风行的踩着高跟鞋离开。\\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9\\\"\\u003e风景灏看着手里烫进的名片,很轻,又很重,心里的希望再次磨灭。\\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0\\\"\\u003e艾蓝看着那场景,冷冷的勾起唇角,景灏还是那么痴情啊!只可惜安流瑾难以死而复生。\\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1\\\"\\u003e四楼的走廊上,江岸冷冷的摘下墨镜。\\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2\\\"\\u003e“江先生,请跟我来。”温主任柔和的请着江岸,他本来是来视察工作的,被那一声安流瑾镇住,也停下了脚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3\\\"\\u003e结果看到了少主的新欢,她居然在医院。\\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4\\\"\\u003e院长办公室,宋院长给江岸递过去一杯茶:“有劳江先生亲自莅临。”\\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5\\\"\\u003e江岸吧墨镜挂在脖子上的项链上,笑着:“宋叔,你还跟我客气什么?”\\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6\\\"\\u003e这家医院作为x洲最好的私立医院,背后的老板也是司慕南。\\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7\\\"\\u003e“你小子好久没来看我了,以为你升官了,我可不得捧好你,好让你捧捧宋叔啊。”宋院长随即笑着喝茶。\\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8\\\"\\u003e江岸淡笑:“宋叔,别那我开涮,我还真有一件事,要请教您。”\\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9\\\"\\u003e看江岸一脸严肃,宋院长也意识到什么什么拔高声量:“你小子别摆这张脸,搞得我都心里没底,什么事,直接说。”\\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0\\\"\\u003e江岸呡了口茶:“你们医院有没有一个叫安流瑾的病人。”\\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1\\\"\\u003e“小温快去查。”宋院长吩咐一边的温主任,温主任也不敢懈怠,着手开始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2\\\"\\u003e两人没聊多久,温主任就抱着一份资料进来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3\\\"\\u003e“查到了,就快给江先生做个报告啊!”宋院长推了推眼镜说道。\\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4\\\"\\u003e温主任点头,一本正经的对着江岸:“是这样,江先生我们医院近期没有一个叫安流瑾的病人。”\\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5\\\"\\u003e江岸放心的喝了口茶,没病就好。\\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6\\\"\\u003e“但是有一位三岁孩子的母亲,叫安流瑾。”\\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7\\\"\\u003e噗嗤——\\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8\\\"\\u003e众目睽睽之下很有修养的江岸,很没修养的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众人当场石化……\\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9\\\"\\u003e江岸意识到失态抓过纸巾擦着嘴,心里还是久久消化不了:“我有事,要先走了,不要留,十万火急的大事。”\\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0\\\"\\u003e他站起身马不停蹄的离开,他知道了什么?少主的新欢不仅虚荣,居然还有个拖油瓶,少主是被别人绿了,还是少主绿了别人?\\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article\\u003e\\u003cfooter\\u003e\\u003c\/footer\\u003e 第81章 不心死的爱 “阿彻,来了!”众人都疑惑的看着进门的司慕南,这些年他可很少看到这么有活力的男人。 “怎么了,酒不合胃口?”他搭在玄北彻的肩膀上询问。 “不是酒不和胃口,是人,怎么几天不见,你这春风满面,冰雪消融的,有大好事?” 自从瑷绱生死不明之后,他一直像寒冰似得,怎么也融化不了,唯一一次情绪波动就是上次在尧皇救走那个女人。 “你找到新欢了?”邢云天说道。 众人多少有些诧异,司慕南是会找新欢的人么? 司慕南没生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来找我谈蓝开的项目,昨晚喝了酒,今天来迟了些。” 几人挑眉,他来的很迟吗?也不尽然啊! “喝了酒能来这么早也是奇迹哈。”邢云天不客气的吐槽,喝了口酒,司慕南怎么奇奇怪怪的今天。 “喝了解酒汤嘛,怎么你们喝醉了没有吗?” 几人一阵无语,解酒汤而已他在炫耀什么?还是邢云天闻出了味,阴阳道:“怎么了,谁这么关心你,给你弄醒酒汤啊,不会是瑟斯吧?” 众人一阵哄笑,司慕南给他递了一记刀子眼。 “我问你们,一个女人关心你的身体健康是什么意思?”他呡着酒眼睛暗自打量几个兄弟的神色。 几人挑眉,邢云天最先开口:“你这是桃花三千朵,一茬一茬哈。” “会说话吗?蓝开的项目我不和你你……” “好,得了,您是老大,别为了一句话矿都不要了吧!” “我觉得一个女人要是关心你也得看什么关心吧,处于愧疚,处于责任,处于亲情,不一定就是爱。” 司慕南脸上温柔的神色瞬间暗下去一半。 “我跟天的看法不同,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那都是有爱的前提。” 司慕南想着也是,脸色就又好了起来。 “如果他还有爱就是不迈出那一步,该怎么办呢?” 众人再次惊呆,敢情今天他们都是情感顾问来的。 想想看在他手上有蓝开的项目就忍了,接着好言好语道:“那得看你爱不爱她?” “我要是恨她呢?” “你开什么玩笑,没有爱怎么会恨!”邢云天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司慕南。 他的话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司慕南摸着自己的心口,那一刀的痛仿佛还在,当初留下那个疤为了让自己记住一个女人那样伤害了他。 可看到她的那一刻,除了不择手段把她绑在身边,他什么也不想,不想报复,不想伤害,只是赌气的想让她道歉。 只要她说她在乎自己,只要她那么说,塌了一样会不顾一切原谅她。 那不是爱是什么?是一直没有心死的爱。 “如果彼此都还在乎,你又认定了她,就好好在一起啊,什么恨啊,爱啊的,都比不过两个人朝夕相处吧!” “你有那么些时间去恨,又是几年的时光,谁有那么多的几年呢,就像阿彻现在才知道他有个儿子。” 司慕南沉默了一会儿,把酒一干而净。 他没有多少个几年,更不想有那么多的错过,只想她在自己身边。 这时门被人不客气的推开,江岸气喘吁吁 。 “怎么回事啊?不是让你去视察医院吗?” 江岸心里苦啊看了眼众人也不好意思说自家少主的私事。 “刚刚接到电话,老太爷说萧家在蒙托山做客,让您回去好好处理处理。” 萧家去了蒙托,他倒是不以为然,或者说意料之中。 “可以啊,我去接个人。”他说着就站起身。 今天一切都该有个结束,他不想在等了,他还是输了,输给她,一败涂地。 “少主,您不会是想去接安总监吧?您要带她去蒙托山么?” 真是色令智昏,敢把一个已婚妇女带去老爷子面前,到时候看少主怎么下得了台,作为助手他怎么可以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司慕南睨着他:“怎么,我不可以带她吗?” 江岸为难的看了眼坐着的其他几位大少,是说还是不说。 “让开!”司慕南皱起眉,不耐烦的开口。 江岸也是为难,堵着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江岸你抽风了,我要带谁你干预上了?” 无视江岸扭开门把就要出去。 “少主您不能带她,她已经嫁过人了,还有一个快要三岁的女儿!!” 江岸也是豁出去了,总不能看着少主往火坑里跳吧。 他一说完众人都愣了,司慕南握着门把手的手仿佛灌铅般沉重,心里的热意瞬间被凉水浇凉。 “你说什么?” 江岸硬着头皮开口:“我已经查过他入职资料了,却确实是离异,她丈夫在z市,孩子也是z市的户口。” 像是一团乌云压下,司慕南整张脸铁青起来。 她结婚了,是被逼的还是什么? 司慕南扭开门把冲了出去,车在路上疾驰,带着满地的落叶。 医院的医生护士忙的不可开交,因为刚刚他们接到命令,少爷要亲自来医院。 门被急促的扣开,安流瑾正收拾好一切,牵着荑灵打算离开。 “安小姐,您现在不能走。”护士和医生整整的围了过来。 荑灵往妈妈身后躲了躲,安流瑾看着那阵仗也皱起了眉。 “为什么?”一种不好的预感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刚刚查出小孩子不适合出院,应该在配合检查,请您去八楼。” 安流瑾皱起眉:“不好意思,我没办法配合您,我已经办了出院手续。” 说着就要拉着安荑灵离开,可医生护士那里让,他们立即就围住了门口。 “安小姐,您最好配合我们。” “不然我们不知道荑灵会有什么风险,您别忘了这里是医院。” 安流瑾看了眼自己的孩子,她清楚他们已经出不去了,可是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安小姐,如果您不配合,医院也无法给你找到那位医生。”见她还在犹豫,护士再次开口。 看着他们那些人,她觉得和魔鬼也差不了多少。 “我跟你们走,但是孩子不能离开我的身边。”想不到医院这么做的原因,只有护好女儿,不能让她有任何危险。 护士和医生也终于松了口气:“感谢您的配合。” 安流瑾不说话,面无表情的带着荑灵在一众医生护士的看押下,走进了八楼的电梯。 看着越来越跳跃的数字,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严重。 第82章 你就那么恨我吗? 车摔在专属停车位,他几乎没有停歇直接按下了八楼的专属电梯。 让安流瑾奇怪的是八楼并不是普通病房,可以说是vip病房,整个八楼只有24个房间,一个房间就是一个大套二的房子。 更奇怪的是此刻八楼已经没有了一个人,只有她和荑灵在最豪华的病房。 “妈妈,我想玩这个。”荑灵是小孩子不像大人 那么敏感,一眼就看到了摆在客厅里的所有玩具。 安流瑾蹲下身看着她像葡萄般的眼睛:“好,妈妈陪你玩儿。” 荑灵高兴的在妈妈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和安流瑾玩起了地上的玩具。 正在两母女享受那好不容易得来的惬意时光时,门被大力的推开了,两人吓了一跳,安流瑾更是把孩子护在身后。 看见是司慕南,她愣在那里仿佛都不知道动了,只怔怔的看着他。 司慕南穿着高定的黑色西服,里面是尊贵的蓝色衬衣,口袋里别着襟花,手上带着手表,那双眼眸正阴鸷的看着自己。 他看到了那个女人的惶恐和害怕,心里冷然,她也会害怕?为了那个野种!! 司慕南一点儿也冷静不了,脑海里都是这三年她和别人纠缠的画面,他甚至觉得那个孩子是风景灏的。 一种情绪像点燃棉花的火种,熊熊而起,就要冲破他的身体。 安流瑾似乎也意料到了什么,她自始至终都护着背后的孩子,看着男人一步一步逼近的身影。 她无力的摇头:“不要……” 他要是知道那是他的孩子,他不会让自己再抚养荑灵的,跟他打官司她毫无意外会输得很惨烈。 想到荑灵就要和自己分开,眼泪也不住的流下来。 司慕南并没有半点仁慈,一步一步朝她逼近,就好像地狱里的撒旦,一团阴影把她笼罩,安流瑾再一次怕了。 她跪了下去,跪在司慕南的面前:“不要再过来了,我求你了……” 司慕南看着人眼前跪地求饶的狼狈女人,手紧紧的攥着,她知道不知道自己都打算原谅她了。 没想到这三年他醉生梦死,她却早就结婚生子,那他算什么?对于这个女人算什么?! 司慕南眼眶红了,眼里每一条红血丝都是失望的尸骸在蔓延。 抬起手,摘下手表,再摘下那紫色的扳指,脱下外套。 所有的一切都如尘埃落定一般散在地上,那声音仿佛碎在她的心上。 安流瑾沉痛的闭眸,无法想象血肉分离的苦痛。 司慕南再也控制不住发疯似得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从地上托起来。 她泪流满面,他面目狰狞:“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结过婚?!”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孩子?!那天晚上你肯过来跪着求我,是因为那个孽种是吗?!” “如果不是那个孽种你早就不管不顾远走高飞了是不是?” 他冷笑:“是不是早就回z市,守着你的家永远的幸福去了,是吗?!” 安流瑾无从回答,他手上的力道打的就仿佛要把自己的胳膊生拽下来。 司慕南红着眼眶:“我在你心里是什么?!” 想到这儿,他仿佛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她没有说过自己在她眼里是什么?其实只是他自己觉得应该有位置罢了…… 他松了手,安流瑾狠狠地摔在地上,孩子的哭声哇哇的传来。 司慕南甚至都不想去看那个孩子,背过身,手擦着眼眶。 “既然你来了,那就一辈子不要走了,从今天开始从这一刻开始,直到老死,我们至死不休。” “安流瑾,如果你在敢跑,我就把那个孽种剁成泥送给你!” 安流瑾愣了,隔着那朦胧的泪眼看着司慕南的背影,那个男人就像魔鬼,他居然能说出那样的话。 荑灵哭的喘不过气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妈妈,安流瑾也紧紧的抱着她,安慰着,哄着,可她的眼泪也控制不住的掉。 他们脆弱的就像是一根草。 “妈妈……呜……我不是孽种……” “我有爸爸……我的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 “呜呜呜……妈妈你告诉叔叔我有爸爸,我很乖……妈妈……” 安流瑾心仿佛在滴血,紧紧的抱着脆弱的女儿,以前到了就有人说她没有爸爸,她哭了好久,坐在海边一直看着人远处,她说,她在等爸爸…… 耳边是母女两痛苦的哭声,司慕南除了冷漠就是煎熬,他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并且生了孩子。 拍了拍手,一群保镖走了进来。 “司慕南,你要干什么?”安流瑾瞳孔放大,死死的抱着荑灵。 他始终没有转身,那背影那么冷酷。 “把他们分开。” 安流瑾摇头,手里护着孩子,眼睛死死的盯着司慕南的背影。 保镖们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女孩儿,不知道如何下手。 见人迟迟不动,他的火再次被点燃:“我让你们把他们分开!!聋了是吗?!” 保镖也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把两母女强行扯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听的人心疼。 孤儿寡母怎么是保镖的对手,很快就被分开了。 安流瑾狼狈的跌在地上,小荑灵被两个保镖架着往前走。 “妈妈……妈妈……” “荑灵,荑灵!”她颤抖的呼喊自己女儿的名字,趴在地上,顾不得压着他的人,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趴去。 荑灵哭的撕心裂肺,见到妈妈这样,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挣脱了两个保镖跑过去抱住了司慕南的腿。 “叔叔……不要打我妈妈……”她望着高高在上的司慕南。 两个保镖愣愣的看着放空的手,第一次抓孩子,又怕控制不住力道,没想到孩子浑起来那么有力气。 司慕南冷着脸,都很痛是吗?那他的痛怎么补偿呢?! 低眼本来想甩开那个孩子,可当他低眼看到那个孩子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司慕南,不要!!”安流瑾知道他看到孩子的脸了,挣开桎梏也跑了过去,司慕南并没有离她,蹲下身子看着泪流满面的孩子。 她哭的一张脸都涨红了,可他看到了那个孩子的五官,一种别样的情绪在心里蔓延。 伸手想捧却又不敢捧那张小脸,忽然手臂上一痛,他低眼是安流瑾死死的咬住了他的胳膊。 司慕南真的很伤心,看着女人那么戒备和仇恨的眼神,在看着人孩子那泣不成声的面容,他的眼眶也湿润起来。 命运为什么夺走了他的一切美好?为什么他们会是这样的结局。 “少主……”保镖涌上前,想扯开安流瑾。 “出去!!”司慕南冷漠的开口。 “可是少主……” “出去!!”他低吼一声,几个保镖也只能退了出去。 看着依旧死咬自己不放的安流瑾,司慕南仰起头看着人天花板。 血沿着他的皮肤分几股滑下,滴在地上,慢慢变成了一滩。 安流瑾嘴里满是腥咸,这才让她稍微恢复一点理智,抬起眼看着司慕南。 她看到司慕南眼里的无助,悔恨,受伤,悲苦,还有热泪。 接触到安流瑾的眼神,他也控制不住的红了鼻子:“你就那么恨我吗?” 第83章 这是谁家的孩子 安流瑾动容的松了口,竟然悲愤交加的晕了过去。 就那么软软的倒在他的手臂上。 “妈妈……呜呜……”荑灵哭的更厉害了。 司慕南轻轻的擦着荑灵的眼泪,那一瞬间荑灵也不哭了,就那么泪眼婆娑的望着司慕南。 很快江岸就开来了车,司慕南抱着瑷绱,由别的人抱着荑灵,他们一起上了车。 “少主,您的胳膊!”江岸惊讶的看着人那流血的齿痕,就是隔着衬衣也能看到,可想而知她下了多大的力气。 是想生拽下来少主的肉吗? “叔叔,我妈妈会不会有事?”荑灵哭眼里满是担忧,眼泪像小雨珠一般滚落下来。 司慕南望着安荑灵,心里某处柔软起来。 “我来开车。”司慕南静静的开口。 江岸一愣,接触到司慕南如冰一样的眼神 也放弃追问,拉开车门。 司慕南轻轻把安流瑾放在后座上,为她调整了舒服的位置,再拿出一张干净的羊毛毯盖上 。 看着一边的安荑灵他也瞬间温柔起来,接过江岸事先准备好的毛巾。 “怕不怕,跟我一起坐前面好吗?”他温柔的询问女孩儿。 安荑灵戒备的望着他:“我要和我妈妈在一起。” “我可以向你保证 我不会伤害你妈妈,我们让她在后座好好的休息,好吗?” 看了眼已经昏迷的妈妈,安荑灵也不再坚持,他是一个懂事的宝贝,不会打扰自己的妈妈,这样妈妈可以好好的休息。 见她妥协,司慕南拿着毛巾仔仔细细的清洁他那张小脸蛋儿,看到她的脸,自己心里五味杂陈。 伸手对安荑灵做出拥抱的姿势,安荑灵也没有拒绝跳到了他的身上,司慕南小心翼翼的抱着她。 她很小,身子很软,他的心却仿佛沉重了许多,肩膀也沉重了许多。 江岸吃惊的看着那一幕,少主好脾气的抱了一个陌生的孩子,然后那个人孩子也好脾气的挂在自家少主身上。 司慕南把荑灵放在座位上,为她系好安全带。 车在路上慢慢行驶,他开的很慢,很柔。 望着外面的景色,黑色的眸子里满是看不透彻的情绪。 “叔叔 你的手怎么样?是不是要去医院包扎。 ”小荑灵弱弱的开口询问。 司慕南这才从思绪里回神,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牙齿印:“我没关系,一会儿医生会跟我处理。” “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吗?妈妈醒了以后 我让她赔钱给您。 ” 看着女孩儿纯真的眼眸,他心里温暖。 “你觉得妈妈做错了吗?” 荑灵看着那血迹:“妈妈咬你是妈妈的错 ,可是你也不该强行把我带离妈妈身边。” “叔叔,你那么做是犯罪哦!” 司慕南微微扯了扯嘴角,眼里还是化不开的愁。 “有些事,我愿意去犯罪,我太了解你妈妈的脾气了,也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什么?” 安荑灵疑惑的看着他:“你以前认识我妈妈吗?你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做什么呢?” 看着她黑白分明,分外较真的样子,司慕南心情稍微好了些,他是不是也该谢谢老天对他不薄,让他有一个这样的女儿。 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个女人:“我认识她很久了。” “那……”安荑灵犹豫了一下,司慕南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可孩子毕竟是孩子她总是对世界抱着美好的希冀,该问的也总是会问。 “那叔叔,你认识我的爸爸吗?” 司慕南低着眼,忽然握住她的小手:“妈妈没有给你提过爸爸吗?” “妈妈说爸爸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要我上一年级的时候才会回来看我。 ” “妈妈不是在z市结婚了吗?结婚了就有爸爸啊?” 安荑灵想了想:“那个是小石爸爸,但是妈妈说了那不是我真正的爸爸,我要有户口所以就把我登记在石爸爸的户口本上了。 ” 他心里似乎轻松了些,这个女人并没有嫁给别人,可心里还是隐隐发痛,她已经生了孩子,有了面对司慕家的底气。 她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跟他谈这个孩子怎么办?可是她没有,极力掩饰着这个孩子的存在,甚至极力的掩饰着自己。 她这么做能是为什么 无非就是她要和自己一刀两断。 “这三年你和妈妈过的好吗?”偷偷看着后视镜里女人的容颜,心里还是酸的。 “过得很好啊,石爸爸很照顾我们,还有石爷爷和石奶奶,妈妈说我们把舅舅接回去,就可以一直在z市了。” “妈妈没有任何留恋的东西吗?” 安荑灵摇头:“我不知道,可是妈妈很喜欢z市,是我不乖,我生病了,妈妈很累,要还很多很多钱,我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才可以还完。” “我也不知道我可以什么时候回去。” 司慕南握紧方向盘:“那就好好喜欢这座城市,我不会让你和妈妈离开的。” “叔叔你说的话好奇怪,我们当然可以离开,如果不是我生病了,妈妈会带我走的,你怎么可能拦的住呢?” “而且我们是回自己的家啊!” 司慕南心里发堵,看了眼手上的牙印,脑海里安流瑾癫狂儿不顾一切的模样。 这些年,她一定很爱这个孩子,如果他和这个孩子相认,她一定会不惜一切和自己争夺。 但那并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想孩子或者安流瑾受任何的伤。 除非她肯重新接受自己,否则这个孩子他不能认。 但他可以对她好,对她很好很好…… “你叫什么名字?”司慕南鼓起勇气问她。 “我叫荑灵。” 他默默地念着那个名字,然后给瑟斯去了电话。 等他们回到遐湾的时候,空着的四楼已经开始打扫和重兴装潢了,正有人往那上面搬着家具,那硕大的白檀木的月牙床。 “叔叔,这是你家吗?”隔着车玻璃安荑灵第一次看到秀美的遐湾,夜里的遐湾点缀着彩色的灯,海水也仿佛沉睡了一般。 遐湾更像是端庄典雅的贵妇。 “喜欢吗?”司慕南问她。 如果他和瑷绱没有分开,他的女儿怎么会已经三年了才回到自己的家。 “喜欢,但是不是我的。”安荑灵微笑坦然的说着,她真是个很有礼貌也很坦诚的孩子。 长的像自己,性格更像她妈妈多一些。 这时忙着指挥的瑟斯也注意到了司慕南的车,赶紧跑下去。 主驾驶的车门开了,司慕南走下了车,却没理会瑟斯,而是绕到了副驾驶,瑟斯皱起眉,以为是安流瑾。 却没想到柔柔的灯光下,他抱出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 那小女孩儿怯生生的望着瑟斯,可瑟斯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觉,让她的心都快化了。 “天呐,这是谁家的孩子?” 第84章 想要爸爸睡在身边 “您好奶奶,我叫荑灵。”她虽然陌生却还是很有礼貌的打招呼。 司慕南笑着,安流瑾把她教的很好。 “荑灵,先跟这个奶奶去吃点儿东西,一会儿奶奶会把你送过来。”他说着就要把孩子递给瑟斯。 荑灵瘪着嘴,低着眼睛,不开心。 “怎么了?”看到她不开心,司慕南也跟着着急,声音都紧张了。 她缓缓的拉着司慕南的衣角,奶呼呼的声音问到:“叔叔,我妈妈怎么办?你会伤害她吗?” 司慕南很心疼,轻轻的吻着荑灵的额头:“我不会,我发誓好不好,荑灵想要看到妈妈,照顾妈妈,就要把自己的身体先照顾好。 ” 安荑灵若若的妥协:“那好吧,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妈妈哦。” 走了几步,她又回头不放心道:“妈妈咬你是妈妈的不对,叔叔不会怪妈妈的是吧?” 司慕南叹气:“叔叔不会,因为叔叔也有错啊。” 安荑灵这才放心的跟着瑟斯走。 瑟斯看了眼少爷手臂上的伤,暗自叹了口气,不过少主的事他们也干预不了,倒是这个孩子很能讨她欢心。 看着荑灵渐渐走远的身影,司慕南的脸也冷了下来,绕到后座抱起安流瑾走进卧室。 季淮阳正惴惴不安不安的等着,自从上次交代了事情之后,他这些日子可苦的要死,再也不敢造次。 见到司慕南进来也低头叫道:“少爷。” 司慕南没有理会他,把安流瑾放在床上,看着人她苍白的脸色,眼里深沉。 季淮阳也看到了床上的人,暗自叹气,怎么两个人都是这么执着呢。 “你给她换了脸。”司慕南注视着安流瑾那张陌生的脸,声音寒冷。 季淮阳额头上的汗不知怎么的就冒了出来,越冒越多,看着司慕南平静的神色,他就发虚。 自己本来无意牵扯起这些事情,为她做手术应该保密,因为她也销毁了自己和冰凝碰面的证据,可是他现在是不敢啊!不敢不说。 “你是不是想回炉重造。”司慕南冷声开口。 季淮阳大喊冤枉:“少主,我没有给少夫人换脸,我再怎么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可能一点儿也拎不清犯那样的错误。 ” “我知道是她的意思,他想和过去做个了断,想和我做个了断。” 季淮阳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事实可不就是那样的吗,是为了要了断啊,所以他做错了什么,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季淮阳我可以不怪你,但你知不知道她肚子当时怀着孩子,你给她做这么大的手术,她无知,你也无知是吗?! ” 司慕南怒了,想到荑灵那张可爱的小脸,想着医院,荑灵是生病了,为什么生病,他不知道怀疑什么,只觉得季淮阳该给自己一个交代。 季淮阳更是蒙了:“您不知道少夫人怀孕了么?” 司慕南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人他。 季淮阳忙解释:“你先不要生气,因为这件事情我早就告诉过少夫人了,少夫人说她亲自告诉你,我们都以为你知道的啊! ” “至于孩子,我没有给少夫人整容,只是用先进的材料倒了一层膜,改变了她的容貌而已,你要是想要原来那张脸,我马上可以搞定的。” 司慕南心里仿佛被什么刺着:“她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怀孕的。” “就是那段时间您很忙的那段时间,就是在……是在宁安小姐生日宴的前面知道的,除了我还有丽塔,丽塔可以作证。” “真的不是我故意瞒你,是少夫人说要亲自告诉您的。” 司慕南攥紧手,所以在那之前她就怀了孩子,已经有了孩子她还是要自己去死。 “少主,不然我现在就帮您把少夫人的脸恢复过来。” 季淮阳也是好心,以为司慕南不开心 是因为换了脸,正要动手却被司慕南握住手腕,冷冷的拿下季淮阳的手。 万分伤情的看着床上的女人,她要是换回了脸,会怎么做,当她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全部的真相,她会怎么样? 不惜一切代价的带着孩子逃跑,然后遍体鳞伤吗? “孩子生病了……”最后司慕南无力的说出一句话。 季淮阳也呆住了:“孩子生病了?孩子在哪儿呢?”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礼貌的敲门声,瑟斯扭开房门,荑灵走了进来,瑟斯看出了司慕南沉重的心情,识趣儿的离开了。 季淮阳凑到荑灵的跟前,仔细打量着那个女孩儿:“长得这么可爱,这父母的优势就是强大。 ” “叔叔,你认识我爸爸吗?”荑灵眼里闪过惊喜。 “你爸爸,瞧你问的什么话,你爸爸不就是……” 他刚要开口,接触到司慕南刀子一般锋利的眼里立刻闭了嘴,规规矩矩的拿起小女孩儿的手腕开始号脉。 号了一会儿季淮阳脸色也变了,摇了摇头:“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得了这种病? ” “可以治吗?”司慕南冷冷的开口。 “一般吧,还是要看情况,也不是那么容易……” “所以很难吗?!”他的话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压着怒火。 季淮阳再蠢也听得出来威胁。 “不难,没有什么难事。” 司慕南这次满意:“以后荑灵会住在遐湾,你自己滚过来给她看病。” 季淮阳点头:“您不说我也会好好照顾小主人的。” 季淮阳感觉周遭的空气很冷,又主动过去给安流瑾看了病,然后搓着手小心的询问司慕南:“少主,您的手要我给您包扎吗?” 司慕南没有回答他,安荑灵拉了拉季淮阳的衣服:“叔叔,我妈妈怎么样了?” 季淮阳整个心都软了:“宝贝儿,你妈妈没事,好好休息就行了,这些年你过得苦吧!造孽啊!” “季淮阳,没事你就滚出去。” 季淮阳把嘴一封,赶紧走了出去。 “叔叔,你把我们送回去吧,我可以照顾妈妈的。” 经过这些事,安荑灵也不像开始那么反感司慕南,并且她知道司慕南还找了人来为自己妈妈治病,对他的印象也好了起来。 把荑灵抱在腿上:“以后你和妈妈就住在这里,这里有医生可以照顾妈妈。” “不行,我们不能一直占您地便宜。” “那不是占便宜,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爸爸。” 荑灵眼里闪着光:“爸爸吗?” 他点头,眼里也闪着那么慈祥的光:“是,把我当成你的爸爸,我想做你的父亲,想照顾荑灵。” 荑灵想了想:“想小石爸爸那样么?” 虽然不知道她口中的小石爸爸是怎样的人,司慕南为了留住女儿也只能附和:“对。” 她笑的很快心:“那好吧!我会让妈妈付给你钱的,你帮助我们,我们就要给予酬劳。” 司慕南笑着:“好。” “你叫什么名字啊?”荑灵捧着司慕南的脸笑着问。 “司慕南……” “那你就是我的南爸爸了。”荑灵认真的说,再想了想又说:“我看到你,就觉得好亲切啊,比看到石爸爸还要亲切。” 司慕南笑着,拿下她的小手在她的掌心印下一吻,真的好感激他有个那么乖的女儿。 “南爸爸,我今天睡在哪儿?” 司慕南捋着她的头发:“荑灵想睡在哪儿?” 安荑灵指着安流瑾的身侧:“睡在妈妈身边好吗?然后南爸爸就睡在我的身边。” “为什么呢?” “因为我看到故事书上好多小朋友都是那么睡的,我也想要爸爸睡在身边。” 第85章 唯一的爸爸 司慕南笑着:“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了一个房间,以后你想住哪里就可以住哪里。” “是刚刚那个人白色像月亮一样的大床吗?” “你喜欢那个大床吗?” 荑灵点头:“很喜欢,像公主住的一样。” “这些年你过得不像公主吗?” 荑灵摇摇头:“不是,有妈妈在我就是一个公主。” 笑着揉揉她的头,吩咐瑟斯亲自带她去沐浴。 漂亮的泡泡包围着她,荑灵扎着头发,开心的玩着泡泡。 瑟斯带着四个人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这个女孩儿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是不是自己年纪太大了。 “奶奶,我想起来了。”荑灵玩够了,对着瑟斯说道。 瑟斯点头吩咐人拉开一张浴巾,那浴巾流光溢彩一般,上面的暗纹在灯光下像浮动的画,精美绝伦。 “奶奶,这个是什么啊?看上去好漂亮啊?” 瑟斯笑着,顺便牵着她的小手来到浴巾处,方便两人帮她擦干。 “这是真丝,上面闪光的金线,金线绘制图案随着灯光和动作便会有像游走的画一般的效果。” “真漂亮!”荑灵感叹着。 这时另外两个佣人取来一件小睡袍,那睡袍上还有一股清新的香味。 “奶奶,这个衣服好香啊。” “这里每个浴室都有一个熏阁,以后等你空了,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鲜花,然后会有人帮你制成熏香。” “今天急促,还没来得及给你挑选你喜欢的花,用的就是以前……” 瑟斯说着,便自觉不再开口。 可荑灵是个好奇宝宝,佣人给她系好腰带,她就拉着瑟斯的袖子问:“以前什么?” 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瑟斯心都萌化了,蹲下身回道:“这是以前我们少夫人的喜欢用的熏香,叫做紫佛兰。” “夫人是谁啊?” “就是刚刚抱你回来的那位叔叔的妻子啊!” 荑灵想了想:“他的妻子不就是我的妈妈吗?怎么又是你的夫人呢?” 瑟斯尴尬了一下,原来这个小姑娘是那位安小姐的女儿,她该怎么说?那是成人世界以物易物的交易么? 她的妈妈是个十足的拜金女,要这样么?面对一个孩子她实在说不出口。 只能摸着荑灵的头,心里为这个孩子感到可怜。 “对了,刚刚那位叔叔有没有说今天晚上你住在哪里呢? ” 虽然那个房间很可能是因为这个小女孩儿而建造的,可是设计和装潢本来就需要时间,最快也不是今晚就能住进去的。 荑灵想了想:“那个叔叔是我的爸爸哦,爸爸说让我今天和他还有妈妈一起睡呢!” 荑灵心里无比高兴,这么久了,他终于可以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睡觉了。 众人都愣住了,就连一贯见多了大世面的瑟斯脸上也僵硬着。 握着她的双手:“宝贝 刚刚那位叔叔是这里的主人,你不可以叫他爸爸,因为你有自己的爸爸,而且人的爸爸只有一个。” 荑灵瘪着嘴:“可是是他让我叫他爸爸的呀,而且他说了要和我还有妈妈一起睡。” 听到这里众人再次愣住了,司慕南绝不是一个会宠爱女人到那样地步的人。 况且那不是一个良家妇女呀,她有孩子 ,是个离异的女人,或者更糟糕的是,是个有夫之妇。 瑟斯在认真的问着,这次的神色显然并不好:“他真的说让你称呼他为爸爸,并且同意你和他们一起睡觉吗?” 荑灵点头:“是啊。” 瑟斯也无话可说,毕竟一个小孩子不会撒谎的,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主卧的门。 开门的是司慕南,瑟斯往里面一瞥,看到了床上闭着眼睛的安流瑾,但显然和她接孩子走的时候不一样。 她已经换好了睡衣,地上还有毛巾和水盆,看样子手少主亲自给她擦了身子,换了衣服。 瑟斯的眉皱了起来,少爷是被狐狸精迷了眼睛么?居然破天荒的给一个女人擦身子,照顾的这么无微不至。 “南爸爸。”荑灵规矩的喊了声。 司慕南点头答应着,暗自观察的瑟斯更是攥紧了手,那都是什么混乱的关系,少爷喜当爹么? “少爷,不然我还是带着这个小姑娘去别的地方休息,毕竟这里房间很多,又经常打扫。” 司慕南眉目没动,一点儿也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瑟斯着急道:“不然她和我一起睡也行,您对我放心的吧,我会好好照顾这个小姑娘的。” 荑灵低下头,不说话,司慕南很快就看出了她的不开心,蹲下身把她抱起来逗着。 顺便冷酷的回复瑟斯:“不用了,我自己会照顾她。” 瑟斯见司慕南态度果决,也不好早说什么,只能失望的退出去。 正在她要关门的时候,司慕南冷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她不是什么小姑娘,从今天开始她就是遐湾和整个司慕家族最独一无二的公主。” “是我的掌上明珠。” 瑟斯愣了好一会儿,感觉世界一片昏暗,不知道是她颠倒了,还是少爷颠倒了,居然心甘情愿为别人养孩子吗? “听到了吗?”见瑟斯迟迟没有回答,司慕南再次重复。 瑟斯只好点头,规矩的拉上了门。 司慕南把荑灵放在大床上,那软软的被褥里她就像小小的一只兔子似得。 察觉到她的不开心,又哄道:“怎么了,怎么去洗了一个澡就变得不开心了,像一只蔫了的萝卜 。” 荑灵抬起头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司慕南:“刚刚的那个奶奶说每个孩子都只有一个爸爸,我不能叫你爸爸,我还是叫你叔叔吧!” “还有……” 她想了想又说:“是不是只有一个爸爸的爸爸才可以陪孩子睡觉和讲故事,那叔叔我和妈妈还是不和你睡觉了,因为你是别人的爸爸。” 司慕南心疼的摸着她的头发,她还只是一个两岁多不到三岁的孩子啊。 “每个人确实只有一个爸爸,我就是你唯一的爸爸,既然我是你唯一的爸爸,当然可以陪你和妈妈了。 ” 荑灵想了想开心的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不确定的在问:“那我真的有爸爸了吗?” 司慕南笑着声音很温柔就像潺潺流动的溪水:“当然,过去没有,但今天这一刻你就有了,而我也有了一个可爱的宝贝。 ” 荑灵开心极了,看了看司慕南,又看了看睡着的安流瑾,这一刻她觉得幸福极了。 “爸爸,妈妈睡觉了,我想听故事,你可以给我讲故事吗?” 司慕南不会讲故事,从小也没有人给他讲过故事,但他还是点头了。 拿出了手机开始查询小孩子喜欢听的故事,然后看一遍,他的记忆里很好,学的也很快就连抑扬顿挫的语气也绘声绘色的讲了出来。 整个房间弥漫着小孩儿高兴的声音。 第86章 看你怎么交代 第二天的清晨,安流瑾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男人穿衣服的背影。 坐起身,皱起眉。 司慕南从镜子里可以看到她,眼里森冷,淡然的扣着衣服的扣子。 在穿好外套,在往西服口袋里别着襟花,拿出戒指和手表依次戴上,就要转身。 见她就要走了,安流瑾出声:“我的孩子在哪儿?你把她藏在哪儿?” 他的镜子里明明就可以看到自己,他故意视而不见的,她的心更加忐忑,司慕南是知道荑灵是他的女儿了么? 司慕南淡定的转身:“原来你是个有夫之妇啊?你知道我不喜欢碰脏东西的,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欺骗了我。” “司慕南你讲不讲道理,是你非要我的,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嫌脏呢?!” 安流瑾提起来就是一肚子的鬼火,不想和他扯,努力让自己平静,毕竟从他的话语里可以听出来,他还没有发现荑灵的身份。 “我只问你我的孩子在哪儿?你知道我是一个母亲,一个母亲的最大软肋就是孩子。 ” 司慕南坐上床,捏起她的下巴,看着女人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的眼神,他靠近女人的耳朵。 “生活也很脏,但是还是不够,三千万对我来说不过就像一滴血那样简单 可是对于穷人来说也是不菲的一笔钱。 ” “可能他们穷尽一生也不一定赚得到,所以就你的人格而言我觉得我的钱不值得,既然没有觉得值得,我们的关系当然不可以结束。 ” 安流瑾冷笑也不装了,直接给他摊牌:“我实话告诉你好了,我们会有这样的关系是因为我要你的三千万救孩子。” “医院已经联系好了医生,如果孩子的病好了,我不可能会待在你身边。” 司慕南眼里的凉意安流瑾并没有看到。 “那你想去哪儿呢?” “去哪里都可以海阔天高,只要是没有你的地方我都喜欢。” 司慕南危险的眯起眼,冷冷的说:“哦,你的打算是不是过于天真了,从来只有我甩女人的份,没有女人甩我的份。” “那你的思想要好好的改改,你也不能剥夺人的人权和自由权吧?”安流瑾平静而疏离的看着他。 司慕南倒是为所谓:“人权在金钱面前恐怕也要却步吧!就像我不知道你有女儿,而你未必知道哪家医院是我的。” 安流瑾愣住了,大脑飞速运转,就像是本来奄奄一息就要游回水里的鱼,又被人狠狠地甩在沙子里。 这里是x洲啊,那一切都有可能。 见她憔悴失望无力的模样司慕南挑起她的下巴,眼里却很认真:“x洲有世界上最好的医疗,哪家医院是,我这里还有一个王牌。” 她无力的笑,那笑就像风中凋零的花瓣似得:“所以,你想当主宰别人生死的上帝,你想怎么做呢?觉得我的女儿存在是对你最大的羞辱,你就要杀了她是吗?!” “你让人把他带去了那儿?” 看着她疯癫的模样,司慕南脑海里全是她伤害自己的画面。 “如果我真的要杀了她,你会怎么样?你能怎样?像昨天那样发狠似的咬我吗?还是恨不得拿刀剐了我? ” 安流瑾沉默了,他眼里的质问总是让自己没有底气,低眼看着他的手腕,虽然现在穿着衣服,可是她没有忘记昨晚那涓涓流下的血。 安流瑾身心疲惫:“我真的不想再和你纠缠了,你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我只想做个小市民,求求你了,放了我吧!” 司慕南掐着她的下巴:“既然不想和我一起飞入云端,那就一起沉入地狱好么?我说了我对你的兴趣还没够。” “你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安流瑾你最好乖乖的待在我的身边,我可以救你的女儿,如果你不愿意,我随时可以让你失去你的女儿!懂么?” 安流瑾挑起眼睑那漂亮的瑞凤眼有了希冀,虽然只是很渺茫的一点儿,但他看到了。 “我不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的,我的自由呢?总不能你要囚禁我和孩子一辈子吧,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 看着女人痛苦的容颜,司慕南别开眼:“不会的,厌倦了你就放你们离开,一切既往不咎。” 安流瑾攥着被子,凝视着男人的侧脸,他多希望她能仁慈一点儿,但他还是没有改变一点儿主意。 她只能低下头像没有生气的雕塑一般,沉默的接受。 司慕南见她不闹了,心里似乎放松了不少,起身就要离开,他要去蒙托,萧家的事要有交代。 “我的孩子在哪儿?我想看看她,她生病了,才刚出院的,她还要做手术的。” 司慕南凝着眼:“只要你好好的待着,我就会让你见你的孩子。”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安流瑾靠在床头,她不是病人却比病人更加无力。 这边的更衣室,荑灵正在瑟斯的陪同下高兴的选着一排一排的衣服,每一件都好漂亮好漂亮。 “宝贝,选好了吗?”司慕南的声音传来。 荑灵高兴的抱着他的腿:“爸爸!这些衣服好漂亮啊,妈妈看到我这么漂亮会高兴吗?” 司慕南把她抱在怀里,好脾气极了:“妈妈一定会高兴的。” “那我们去找妈妈好不好?”小荑灵高兴的挽着司慕南的脖子。 司慕南坐在沙发上:“但是你得跟爸爸去一个地方,我们晚上就回来找妈妈好不好?” 荑灵不说话,司慕南又哄道:“是不是不相信我?” 荑灵认真的审视着他的脸,忽然抱了上去,紧紧的搂着司慕南的脖子:“我相信你,你是我的爸爸。” 司慕南感动一笑,轻轻拍着荑灵的后背。 瑟斯看着爱慕南牵着荑灵往停机坪走去,瑟斯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飞机上司慕南处理文件,允许荑灵坐在他的对面,荑灵也很乖自己喝牛奶。 看着司慕南处理文件的认真模样:“爸爸,你要注意眼睛哦!” 司慕南笑笑:“谢谢宝贝。” 他很忙,一目十行认真的审视那些文件,审视完之后拿出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爸爸,你的手好了吗?” 司慕南抬起头看着女儿那关切的眸子,心里暖流一般流过,他的女儿还知道关心自己。 “爸爸没事,等爸爸忙好就带你回去找妈妈,妈妈身体不好,需要休息。” 荑灵乖巧的点头。 很快就到了蒙托上,本来嘻嘻哈哈的会堂在拉开门那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人看着司慕南牵着的小女孩儿,怎么看也觉得那孩子很像司慕南呢? 这些年司慕南的花边新闻是没少闹,可那么大的私生子也不至于吧!但要真是他的孩子可不得了哦。 还是二叔清咳了一声,试探的问:“阿南啊,这个小姑娘是谁啊?” 今天可是见萧家,他带着私生子不好吧。 爱慕南一本正经:“我的女儿啊!看不出来吗?” 众人喝茶的差点儿没被水噎着,都窃窃私语的低着头讨论,毕竟谁也不敢和司慕南硬刚,他们能不能再有金山还得仰仗这个家主。 二叔赶紧过来拉住他,避开众人焦急的提醒:“大侄子!!你那里来那么大的孩子,一会儿你爷爷来了,看你怎么交代?! ” 第87章 软柿子好拿捏 司慕南不语,若无其事的坐到座位上。 “爸爸,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呀!” 他自始至终都抱着安荑灵,看她的样子也和看别人人截然不同,就像有一个玻璃罩子,父女俩在里面温柔无变。 在外面冰冷异常。 “爸爸在等人。” “等爸爸见完人以后,我们就能回去见妈妈了,是吗? ”安荑灵闪着扑哧扑哧的大眼睛问。 “对啊!” “爸爸这个是什么?好漂亮啊!”安荑灵转眼看到了他手指上的浓郁翡翠扳指。 众人也被那声音吸引,看过去 。 爱慕南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儿,看着她喜欢手上的翡翠扳指,嘴角咧开好看的弧度,随即就从大拇指上摘下了那戒指给了安荑灵。 众人惊讶的嘴巴里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那可是代表着司慕家无上家主的戒指,居然给一个小孩子玩儿。 不说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就真是他的女儿这也太放肆了吧。 “好漂亮啊!”安荑灵拿起来透着光看着那戒指,浓浓的满紫,紫的都要滴出水来一般。 “小侄孙,你小心一点哦…… ”挨着司慕南的还是二叔,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都揪紧了,哪个心疼啊。 那么大权利的一个戒指,放在一个小娃娃手里,真是暴殄天物啊! 司慕南仿佛没看到周围人的表情似的 还亲自教荑灵怎么看,就在这时一阵清咳声响了起来。 司慕老爷子带着萧家的一家三口走了进来。 老爷子先瞥了眼那个不孝顺的孙子,再坐在主位上,接着就是萧家忍着怒气的两口子剜了司慕南一眼,也坐到了一边。 萧茗雅绞着手指看着人那个冷酷的男人,他一眼也没有见自己,都分开这么长时间了,没有电话,也没有简讯。 “茗雅,你是萧家的大小姐站着像什么话?”萧母冷声提醒。 萧茗雅这才收起视线,乖乖的坐到父母的身边。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说说今天把你们找过来的正事吧。 ”老爷子靠在椅背上,淡漠的开口。 在座的元老也是游猎于各个名利场的人 自然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无非就是司慕南把自己准未婚妻家搞的是是鸡犬不宁。 人家找上门要公道来了。 “什么人都到齐了,我爸妈到了吗? ”司慕南冷冷的回怼自己爷爷,那双眼眸满是精明。 众人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未婚妻家有难不伸出援手就算了,还让人家搞一个养猪场,自己的准岳父岳母去养猪。 萧家再怎么落败那也是贵族人物,那里受过那样的侮辱,司慕朗和慕沙他也是知道了消息,觉得儿子闹得太难看不想来尴尬。 结果自己的儿子非要挑开了说,果不其然换来他未来丈母娘的一个白眼。 “你在这里还代表不了你的父母吗?”司慕老爷子平静的开口,像这种会议他很少让自己父母掺和,今天这么丢人的事倒不忘拉上父母了。 “我们来了,我们来了。”慕沙和司慕朗走进来,先对老爷子问好,在看了眼一脸生人勿近的萧家人,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扯了扯披肩,两口子也落座,这一座不要紧,整个人都愣住了,自己那好儿子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正睁着大眼睛望着他们。 这可把司慕朗忽然慕沙弄得是一阵尴尬,最要命当然是暮山越看越觉得那个姑娘和自己儿子长得是一模一样。 当头棒喝一般不敢动弹。 “这,阿南这么重要的会议,你抱个孩子算怎么回事儿,谁家的孩子这?”司慕朗干笑的问。 见众人一副看戏的样子,他心里更像是被猫抓一样。 还是弟弟好心拉过他:“呵呵,那是你孙子,你不认识吗?” “什么?!”司慕朗仿佛原地爆炸一般惊呼的站起来,众人的视线又被他吸引了过去。 慕沙暗自揪着他的腿,面上却不动声色,显然她是猜到了什么?司慕朗也恢复了那谦和的微笑,规矩的重新坐在位置上。 两口子在不约而同的看向司慕南怀里的小娃娃,那粉雕玉琢的长的真是好看,看着看着心里就暖,不自觉的把凳子都往那边移了些。 这些小动作都被司慕老爷子尽收眼底,忽然不忙着处理萧家的事了,而是问司慕南:“阿南,你怀里的是谁的孩子,这是家族聚会,把孩子请出去。” 司慕南冷冷的看向自己的爷爷,这三年他仿佛变了个人,怼爷爷那是时常在线的,众人常常看爷孙俩互怼。 “她就是司慕家的人啊,我的女儿,司慕荑灵!” 众人刚刚是已经知道所以现在这是绅士又尴尬的在一边扯着嘴,可不知道当然人比如萧家的和司慕老爷子脸色就很难看。 气的一个杯子就被老爷子摔在地上,水晶杯四分五裂,小荑灵也知道那个人不喜欢自己,往爸爸怀里钻了钻。 “阿南!你太过分了,你还没有结婚,私生子都那么大了,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爷爷放在眼里!” 萧茗雅眼里噙着泪,委屈的低下头,不能自已,这些年他不碰自己却原来再碰别的女人,连私生女都有了。 “我就是把你们都放在眼里,才借今天这个隆重的场合向你们介绍我的女儿,还有……” 他视线如寒箭一般看向自己的爷爷在环顾四周冷漠的警告:“她不是私生女,爷爷听清楚在座的也听清楚,谁要是敢质疑她的身份,我第一个不放过。” “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不要哭着,喊着,跪着来求我高抬什么贵手。” 众人暗自摸摸鼻子,这些年要不是司慕南罩着,他们也许早就从现在的位置跌落神坛了。 “真好啊,司慕家的家风就是严明,南少也伪装的很好啊,死了老婆伤春悲秋,结果是连私生子都有了。 ” “既然是个花花大少就别立什么深情人设了,无端看了让人厌烦。 ”萧母冷笑鄙夷的开口。 以前对这个女婿她是分外的认同,自从萧家出了事,他不但不救,还落井下石,就彻底触碰了她的底线。 “我是什么人设,立什么人设,喜欢和谁生孩子那都是我的事情,你管什么?”司慕南不客气的说道。 以前对于萧家的做法他就看不惯,现在这个女人还跑来挑衅起他了,真以为他是软柿子好难捏啊。 “萧夫人稍安勿躁,我们还是听听阿南的解释,你放心这混小子要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我一定好好教育。”慕沙出来打圆场。 可萧夫人不接招啊,挽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睨着慕沙:“不是我们萧家哭着喊着要嫁给你司慕南的。” “三年前也是在这里是你拉着萧茗雅的手告诉所有人是你要娶她的,转眼就弄出了个孩子,你把我们萧家当什么?” “司慕家起家手段干不干净我不说了,我早就说不要答应这门亲事了,就是你慕沙的出身也不见得多干净,不然连教养儿子的资格也没有。” “话说回来,缺少妈教的孩子那就是行事乖张,还是得老爷子深明大义,我觉得司慕南出事处成这样,那位置还能坐吗?不要贻笑大方啊!” 说着萧夫人捂嘴笑着。 第88章 爱是一种冲动的感情 慕沙忍不住了,司慕朗和司慕南也忍不住了,眼里都藏着凶光。 她真是个愚蠢至极的女人,一句话得罪了那个人,无法教养司慕南是司慕南和慕沙心里永远的隐痛。 而也是无法被亲生母亲教养也是司慕南永远的隐痛。 察觉到司慕家神色不对,萧父拉了拉自己的夫人,他们终归是有求于司慕家不能按照性子来。 “我不高贵,你有多高贵啊,一个落魄王室皇后的侄女,难能怎么样呢?高贵的人怎么嫁进萧家了?” “萧家世代经商,彩礼雄厚,和我配……” “你配?你们两个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要名,一个图钱,这不就有了这种姻缘。” “我告诉你,就是你那个姑妈还没有倒台她也要看我们家族行事,你又算什么,自居高贵的天鹅,只是一只丑小鸭罢了。” 慕沙鄙夷的说到,她还敢提司慕家,就连她的家族也需要她这个长公主亲自去和司慕家联姻,司慕家轮得到她说三道四。 “我告诉你,我的出身是没有资格教育我自己的儿子,你以为你就配?要是你进了这门,我看你得站着吃饭!” “就你那智商,萧家能有今天,意料之中,真是给脸不要脸,像一条疯狗一样 在这逮谁就咬谁,恶心!!” 她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完全不像社交圈子里那高雅的贵妇判,萧母也没想到她会那么不给自己的面子,气的发抖,瞪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司慕朗也冷笑:“你得意什么劲儿啊,撒野也要看地方懂吗?慕沙不能教养阿南那是我不争气,和我老婆有什么关系。” “再者,我们的孩子很优秀,是家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继承者,对我和她妈妈也尊敬,要你在这人乱嚼舌头。” “也就是你,要是阿南没有承诺娶你女儿,我早拔了你舌头了,什么东西,放肆到我头上了。” 就这样萧家被没皮没脸的骂了一通,老爷子的脸也铁青起来。 “都给我闭嘴!!” 夫妻俩给他面子这才又坐到位置上,可让他们再管萧家的破事儿,他们是绝对不会再管了,由自己儿子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阿南,你要怎么处理,这事啊,人是你要娶的,什么意思?”老爷子盯着自己孙子。 司慕南倒是很平静,看了眼萧家的两口子,萧父被那眼神看的心虚,不自觉的低下头。 司慕南站起身优雅的理着自己的西服:“两件事,第一这个女孩儿是我的女儿,第二我请萧小姐仔细考虑我们的关系。” 萧茗雅愣住了,长久以来担心的事还是要发生了吗?他不要自己了吗? “阿南……” “今天刚好大家都在,那我就把一切说明白。” “三年前我在海上遇险,大家都知道我钟爱一个人,而那要我命的一刀就是那个人刺的。” “是茗雅救了我,司慕家的人点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是救了我命的这种大恩,当下我就问她想要什么? ” 司慕南沉默了一会儿看向萧茗雅:“她说,她什么也不要,就要做我的妻子。” “那时候我被情伤的很深,开始厌倦一直讨好和在意一个人的感觉,我想停下来,就答应了,带她来了这里宣布了她是我准未婚妻。” 司慕南走到萧茗雅跟前,平静的盯着她:“我以为我可以和她那样过一辈子,但后来我发现我欺骗不了自己,爱一个人是一种会冲动当然感情。” “现在这样的局面我有百分之一百的责任,对不起,茗雅,三年里我很自私,但我不能再浪费你的感情了。” “不爱就是不爱。” 萧茗雅愣了,萧家两口子也愣了,只是想过来讨回公道而已,没有想那婚事黄的这么快。 “你再说什么啊?是不是那个女人,就是那个女人对不对,如果没有她你根本不会和我提悔婚!”她哭着控诉,那是她守两人多少年,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呀! 司慕南平静的看着她哭的撕心裂肺,两个不爱的人,不管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变成救赎。 爱就是她回来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土崩瓦解。 “那补偿呢?我女儿这三年的青春都给了你,外面怎么传的,她还可以有第二次机会吗?”萧母和萧父对视一眼,两人也都是千年的狐狸了,自然知道这婚事必退不成。 但是想白退很显然不行。 司慕南瞥了他们一眼:“还是三年前的条件,整个司慕家族净利润的百分之三。 ” 萧母这才和萧父得意一笑:“那我们也不多做纠缠了。” 见自己父母根本没有为自己说情的意思,萧茗雅更是崩溃,直到江岸递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萧父萧母也欣然就要落笔。 萧茗雅撞开他们,扯下文件控诉道:“你们怎么了呀,我不想和阿南分开啊!!” 萧母眼里森冷:“你看不出来吗,司慕南的心不在你身上,他变着法的羞辱我们就是为了让你退婚,那就这样吧,有缘无分 何必强行在一起呢?” 萧茗雅还是不可思议,看着那会堂的众人,看着人司慕南冷漠的表情,在看自己父母的得意模样。 她再蠢也知道自己就是别人推来搡去的棋子罢了,哪怕是她豁出生命要去救的人 也只是把他当成棋子。 还有自己的父母,那可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啊。 “我问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让我和阿南和好。”她红着眼质问。 萧父萧母沉默着,却也很厌恶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他们这样的模样已经回答了他心中所有的疑惑,原来被利用的人从来都是她。 “我知道了,你们不想家里变成养猪场嘛,还想要上流社会的体面嘛,对吧!所以用解除婚约来狠狠地捞一笔。” 她摆手心里又空有疼:“现在你们如愿以偿了,司慕家每年当然百分之三够买几十万个萧家了!!你们再也不会被人逼债了。” “那我呢?有没有人想过我……”她苦笑:“既然你们都要为自己盘算,那我也只有为自己盘算了 。” 瞪了父母一眼,捡起地上的协议书,站到司慕南的面前。 看着眼前丰神俊朗的男人,她多想在碰碰他的脸,可是她已经没有任何资格了,但她不甘心!! “当年你承认吗,是我抢在玄北彻之前救了你,你的命是我的。” 司慕南点头,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否认是萧茗雅舍命救的自己。 “好,既然你承认,又不想让我做你的妻子,给我百分之三也算是对我不薄了,我还有三个条件。” “你答应我,我马上履行承诺,不再纠缠你。” 司慕南点头:“可以。” 萧茗雅心里很疼,他眼里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一点感情,谈这件事就像再谈再普通不过的公事,那才是最刺痛自己的。 含着眼泪:“第一,百分之三只能转给我,我要是死了,还有什么所谓的继承权,你就立刻断了那百分之三。” “我这么做是相信你的为人,你不会为了那百分之三让人暗杀我的,对吧!除非是我自己想死。” 萧父萧母皱起眉,这个条件最大的损失方就是他们两个了,在司慕家也不好发作,只能忍着火气。 司慕南点头:“我的命你给的,钱当然应该给你,至于你想怎么处置,继承或者不继承都是你的权利。” 第89章 那就斗一斗 萧茗雅点头却还是有一滴泪不争气的从眼里滑落。 “第二个条件,我很要面子的,我们取消婚约的事,我不想让外界知道。” 她能怎么说,让那些人看她的笑话吗?一朝得势众星捧月,却没想到她还是没有站在他的身边。 “这个我无法保证。” 萧茗雅心里更冷,他是在等吧,等他把一切处理好,他就不会再埋没那个女人了,会正大光明的宣布全世界吧。 毕竟他从来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委屈。 “第三个条件,我要做sam公司的副总裁,你可以远程监视我,可以参与也可以叫停经我的一切案子,但我就是要做sam的副总裁。” 对于这个要求司慕南很不解,她生性不喜欢管束,更加别说上班。 可萧茗雅却无比坚定:“这个要求比前面两个都重要,如果这个要求你不同意,那一切就免谈。” 她抱着胳膊,尽量让自己保持那份高傲说道:“就算我们家是养猪也好,是破产也好 ,是乞丐也好,你都必须必须遵守承诺。” 她定定的看着司慕南,他应该同意,又怕他真的同意,因为他唯一能同意的理由是,他要给另外一个女人腾位置。 “好,我也有条件,如果你做初审和有损公司利益或者有损我个人利益的事情,我有权立刻终止所有,包括那百分之三的利润。” 他果然还是同意了,只是惯性的思考了一下就同意了,他和自己谈的都是生意,在他眼里自己充其量就是个生意。 眼睛再次红起来,萧茗雅还是强装镇定:“好,那我没什么问题了。” 说着拿出那份合约,接过江岸手里的笔,本来以为自己会很轻松的签上名字,可是她更知道签了就意味着无所有。 再也所有。她不会再有任何利益去碰她这一生最爱的男人。 留恋的看着司慕南,他端坐在位置上,还是那般的矜贵优雅,扭开那铂金笔的笔盖,没有任何犹豫的落下那漂亮的签名。 她的心又是钝疼,终于还是艰难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那就跟要了命一样痛,下一刻就再也忍不住跑了出去。 躲进自己的车里崩溃放声大哭,为什么会那样,到现在她也想不明白,只是一个丑女人送了一份文件而已。 怎么就轻轻击垮了他们三年的感情呢? 她哭着渐渐无声,整个人也无神起来,这世界上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有弥足珍贵的东西,是爱。 她爱了爱慕南那么久,就受不了他给的结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诡异的扯起嘴角:“安流瑾是吗?那就好好斗一斗到底谁更厉害……” 整个主会堂肃然一片,萧家两口子见事情也只有这样了,对着老太爷鞠了躬,就走了。 当外人走了,整个会堂的气氛比刚刚还要凝重,老爷子看婚姻尤为神圣,如今自己的嫡孙,现在的家主一遍一遍儿女情长,脸都丢尽了。 “事情都处理好了,没什么事就散会吧!”司慕南站起身冷漠的人开口。 司慕老爷子气的恨不得打断他的腿:“司慕南,你做的什么鬼事?一会儿娶这个,一会儿毁婚,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是太平日子过久了?” 他指着司慕南身边的小女孩儿:“还有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孽障,一个生母不祥的东西,你也敢把她带到这里。” “萧家好歹是世家,落魄了你也不至于雪上加霜吧?” 司慕南冷眸盯着爷爷:“落魄?他们为什么落魄?爷爷可能不知道最近我签了一个案子,蓝开知道吧!” 众人洗耳恭听,蓝开是个矿,巨大的矿。 “他们就是太贪心资金套牢,所以才会锁盘,血本无归,世家高贵的血统,不是建立在愚蠢和贪婪身上。” “爷爷,你已经这个岁数了,有些人性还看不清楚吗?萧家当时也知道那是司慕家看上的项目,怎么,他给你面子了吗?停手了吗? ” 司慕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没有说不去竞争呢?毕竟也竞争不赢,何必闹得那么难堪,无非就是一个字,贪!!” “他们觉得自己是可以打败司慕家的那万分之一,甚至你用了我的名字去向银行借贷,他动的不是一家银行啊,是我名下十几家!!” “我现在只是让萧家破产,让他们养养猪怎么了?商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说白了,今天我司慕南想要他们怎么样就这么样。” “至于爷爷您要规劝我的事,最好打住,我不是三年前的我,hk的事也再不会出现。” 司慕南摸着荑灵的小脑袋,眼里又温柔起来。 “还有,她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不是什么孽种,也不是孽障,你要认她就认,不认连我也不要认了。” 说完,刚刚签的文件就被他的袖子带落在地,那里面颇有警告的意味。 司慕老爷子忍着气,瞪了眼司慕南,在垂下头看着那个乖巧的姑娘,终是没在说什么,好脾气的没和司慕南见识,在老管家的搀扶下离开。 人一走,其他族老们纷纷看了眼司慕南一家,在识趣儿的走了,对于这个继承人那确实是没得挑了,他们只看领导力和势力,私生活上有点缺陷也是可以理解的。 人一早,二叔和慕沙还有司慕朗就围了过来。 没有司慕南,慕沙蹲下身万分激动的看着这个小孙女,那可爱的人儿啊!她是想碰又不敢碰。 自己没有带过小孩子,司慕南很小的时候就交给他姑姑抚养了,慕沙不知道怎么带小孩儿, 所以很怕但又忍不住想亲近。 怎么那么看着那么像阿南小的时候,慕沙顿时就红了眼眶,那个女人的话像刀子一样扎着他。 看出了母亲的情绪,时过境迁,某些遗憾是他怎么也弥补不了的,蹲下身为自己女儿介绍。 “这位,是爸爸的妈妈,你的奶奶。这是爷爷,这是二爷爷。” 安荑灵眼里闪过惊喜,漂亮的眼睛在三人身上流转,最后落在漂亮的慕沙身上。 “她真的是我的奶奶吗?我有爸爸还有奶奶 还有爷爷吗?” “当然,有爸爸就会有爷爷奶奶,快抱一下奶奶。” 得到证实,安荑灵很高兴的跑过去主动抱住了慕沙,虽然是很小的一会儿,可慕沙却感动的直掉眼泪。 “奶奶……” “哎!奶奶在,奶奶在。” 看着人荑灵那张脸,慕沙绷不住的喊着司慕朗:“你说这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呀!一晃点我都有这么大的孙女了。” 司慕朗拍拍自己媳妇的肩膀,二叔则是去找安荑灵熟络感情,在一边聊天。 不一会儿司慕朗和慕沙的神色凝重起来,司慕朗自觉的过去打发自己弟弟离开。 然后一家三口来到胥华厅。 第90章 何尝不比你可怜。 胥华厅内,仆人规矩的把荑灵领去屏风后,那房间很大由屏风隔开,这样他们既可以看到孩子,也不用担心被孩子听到对话。 慕沙挽着胳膊:“我问你这个孩子是你什么时候有的。” 孩子现在还没有三岁,当然他们并不怀疑这就是司慕南的孩子。可是他和谁生的孩子? 因为三年前他身边还是瑷绱,所以三年前他出轨了是吗? 司慕南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他知道父母会问的,但父母当然有资格知道。 “三年前有的。” “那时候你身边不是瑷绱么?你小子对三年前的事绝口不提 我现在怀疑她杀你是不是也和你私生活混乱有关啊!”慕沙说着就火气大。 “这个孩子的母亲在哪?让她滚过来见我,我是不会让她嫁给你的,充其量去母留子,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慕沙越想越生气,瑷绱是他辛苦教养长大的 不是女儿却胜似女儿,见不得她受委屈。 司慕南静默的晃着红酒:“她的妈妈你不也见过吗?现在就在遐湾啊?” 这下慕沙更气了:“好你个兔崽子,怪不得我说你怎么突然转性了,留个女人在遐湾,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呀,还珠胎暗结。” 司慕南扶了扶额,任由自己母亲这样说下去,再难听的话她也说得出来了。 见自己儿子沉默,慕沙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呵,我说呢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呀,就是自讨苦吃,我告诉你你也回去明明确确的告诉那个女人,她一辈子也别想做我媳妇儿。” “那谁有资格做你媳妇儿呢?”司慕南抿唇反问自己妈妈。 慕沙不说话,瑷绱是她心里永远的第一位人选,可瑷绱和他们家隔着血海深仇。 “妈妈希望的是瑷绱对吗?” 慕沙不说话,从她的表情也不难看出,自己说对了。 司慕南收回视线,思绪游离,淡淡道“我三年前只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过。” 慕沙和司慕朗惊了一下,都看向司慕南,求证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孩子是瑷绱生的?” 慕沙简直不要太激动,要真有神明她都要去好好拜一拜。 看着司慕南依旧落寞的神色,慕沙在紧张的问:“你的意思是现在遐湾那个女人,她就是瑷绱我的儿媳妇,是吗?” 司慕南不说话,眼里是越来越黯淡的神色。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允许陌生的住进遐湾,真是太好了,千帆过尽一家团聚了。 ” 慕沙看着那个小孙女真是不知道多感恩,多感谢。 “团聚了吗?恐怕只有妈妈这样认为。”司慕南的话就像是一瓢冷水直直浇下。 慕沙也收敛神色,坐在沙发上,小心的观察自己儿子的神情。 “你如果可以放下既往不咎是不是就可以一家团聚。” 司慕南看着自己母亲,愤愤么得把酒一干二净:“如果一个人可以决定两个人的事情,那世界上需要这么多的人口做什么,一半有脑,一半无脑不更好掌控嘛?” “所以你和瑷绱进展到哪一步了?她不肯回来。”慕沙养了安流瑾那么久,对于他的性格还是摸得到七八分的。 “是啊,她现在恨不得逃开我的身边,要不是荑灵,我早就彻底失去她了,我们根本不可能重逢。” 慕沙叹了口气:“那就换个人呗,两口子好聚好散,以后也好常来常往,这样清不楚下去算个什么事?” 司慕南心里的邪火蹭蹭往上冒,那是他的亲妈吗?如果他真的放的掉和萧茗雅取消婚约做什么? “看你那样子,心里放不下吧!爱从来不是公平的,是你爱她多些,当你唯她不可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既然如此,就放下身段,好好重新开始,毕竟你也不是一点错也没有,姑姑放火烧了人家全家啊!她何尝不比你可怜。” “看到她过的不好,心里不就什么气都消了。 ”说完慕沙轻轻拍着自己儿子的肩膀,总的来说她的心情还是十分好的。 “好了,你早就做了决断,就按照自己想的去做,遵从本心。” “荑灵那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欢,今晚我可是要去遐湾吃晚饭的哈,顺便小住几天,阿朗我们回去收拾一下衣服。” 见两人兴冲冲的就要走,司慕南皱起眉:“你们好好待在柏溪为什么非要去遐湾啊?” 慕沙摸着头叹着起:“你是不知道跟你爸爸在一起有多无聊,我都快憋出一身毛病了 ,好不容易有个小金孙去看看又怎么了。” “好像要咬你一块肉似得。” 司慕南不在开口,心里却暖洋洋的,很久很久没有一家人吃过饭了。 这边的安流瑾站在更衣间,瑟斯皱起眉,刚刚接到夫人的电话让她好好给这位小姐打扮打扮。 还说就用以前瑷绱少夫人的更衣间,所以她就把这位小姐带到这儿了,现在心情还是忐忑不安的,要是少爷知道有人进来了,她该怎么交代? “安小姐,晚上要一起吃晚餐,您看看喜欢这里的什么,都可以挑选。” 瑟斯皮笑肉不笑,真搞不懂夫人为什要给这样的女人,这样的优待? 安流瑾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思绪翻涌,手指划过玻璃橱窗里面是一件一件高昂的珠宝。 “这些珠宝价值连城都是少爷遍寻世界的宝贝。 ” 她平淡极了:“既然这么珍贵,为什么要放在这儿? ” “这是我们少夫人的更衣间,少爷的珠宝全是给少夫人的,少夫人离开了三年只有少爷进过这里,每一寸地方都是他亲自收拾的。” 听到这儿,安流瑾不免也感怀,贴着玻璃,回头看向瑟斯 看向吗一整墙,一整墙的珠宝。 以前她确实万千宠爱于一身。 “小姐好好好好选吧,别到时候丢了人。”瑟斯看似提醒实则催促,除了瑷绱她也不喜欢任何一个人进这里。 安流瑾选了一条白色的礼服,瑟斯便让化妆师开始为她化妆,那张在素净不过的脸经过那么一打扮也颇有几分姿色。 她挑了一条蝴蝶蝶钻的绿色宝石项链,还有相对于的而饰整个人看起来更高贵了。 等待总是最无聊的,她又不用下厨做菜,担心荑灵可司慕南却总不会她的信息,为了压制自己烦躁的心情,她只能找了本书在客厅看着。 瑟斯有时路过客厅看着那抹倩影都会不由皱起眉,太像了她翻书的样子都和少夫人很像。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对整个遐湾甚至于刚刚的更衣室都很熟悉。 甩开脑子里荒谬的想法,瑟斯也不管她,就忙自己的事。 大概傍晚的时候,那两父女走进了客厅,司慕南一瞬间就被沙发上的人吸引了,看得入神。 夕阳金色的光晕在她身上熠熠生辉,他仿佛又看到了曾经那个女少女。 “妈妈!”荑灵激动的喊着她,安流瑾也随即抬头,一瞬间,四目相对。 她落入了男人深邃的眸里,而他也占领了女人全部的视线,一切是那么相似又那么陌生。 司慕南脑海里想着慕沙的话,她又何尝不比你可怜。 安流瑾有些无措的从沙发上下来,看着荑灵和司慕南交握的手,因为自私她剥夺了司慕南当一个父亲的权利,也剥夺了荑灵享受父爱的权利。 怀着忐忑的心情一步一步朝两人走去,最后站在离他们五米远的地方就不敢在动了。 小心的看着司慕南的神色,他怕是恨极了自己,更不会让荑灵来到她身边吧。 司慕南随即垂下头,蹲在荑灵身前,无比温柔的说着:“去吧,去找妈妈,妈妈想你了。” 荑灵重重的点头,得到允许高兴的奔到安流瑾的身前,抱住她的腿撒着娇。 司慕南看着母女两的身影,尤其看着安流瑾那发自内心的笑,他想安流瑾不会喜欢自己在这儿打扰的。 落寞的转过身,一个人朝外面走去。 安流瑾看到了那个在夕阳下独自前行的背影…恍惚间竟失了神。 第91章 有点新鲜感 “宝贝,你没事吧?”安流瑾捧着荑灵的脸担心极了。 “妈妈,你怎么了?”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这么担心,明明昨天晚上还一起了呀。 “妈妈担心你啊!” 荑灵捧着妈妈的脸蛋儿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妈妈别担心,我和爸爸在一起,还见到了爷爷奶奶。” 安流瑾如遭雷击,浑身冰凉:“你说什么?什么爸爸,谁的爸爸?” 荑灵指着窗外的那抹背影:“那个就是爸爸呀!” 安流瑾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感觉世界都塌了。 “虽然他是南爸爸,可是我觉得和他好亲近啊!我喜欢叫他爸爸。” 荑灵想了想又说:“妈妈,我可以叫他爸爸吗?” 安流瑾看着女儿希冀的眼神,她怎么可能拒绝呢,每个孩子都应该有爸爸呀! 安流瑾重重的点头:“当然可以,但是如果他不喜欢的话,我们就不叫了好吗?” 虽然也希望他们父女俩以这样的方式继续那缘分,可是她还是忘不了在医院时司慕南抓走荑灵的凶狠模样。 “妈妈你在说什么,怎么会不好呢,他对我很好的呀,给我选很多漂亮的小裙子,还给我准备了一个房间…… ”荑灵兴奋的介绍着。 安流瑾看着女儿幸福的模样,也十分感激命运,捋着荑灵的头发微笑着问:“他还做什么了?” “还有很多很多。”靠在自己妈妈耳边,她像一只蹦跳的鸟儿:“爸爸还给我讲故事了呢。” 安流瑾表示很惊奇,司慕南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讲故事的人:“什么时候?” “就在昨天晚上你睡觉的时候,爸爸让人给我洗香香了,然后准备了一套好漂亮的睡衣,然后我就睡在了爸爸妈妈中间,嘻嘻嘻……” 安流瑾面上一僵,视线轻轻的瞥向窗外的人影,他们昨晚一家三口一起睡的么? 就在这时瑟斯停在了两人跟前:“小小姐的房间准备好了,安小姐要一起去看看吗?” “妈妈,我的房间准备好了,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有月亮那么大的床哦!” 揉揉荑灵的小脑袋:“你先上去吧,我有话和爸爸说。” 荑灵也看了眼关外的背影,懂事的点头,拉着瑟斯的手走上楼。 安流瑾鼓起勇气来到他的身边,那晚霞很美,光芒万丈,潮水仿佛唱歌一般。 “谢谢你放了荑灵。”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总之他没有伤害自己的女儿,那就是最大的感谢。 “我也不是对谁都那么仁慈,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怕在床上的时候你就把我杀了。” 安流瑾皱起眉,这个男人怎么总是这么毒舌,这么对自己有敌意,有时候是真的很想和他好好相处,可是他总爱撕伤疤。 “我的感谢也表达了,那我先走了……”安流瑾低着头,声音很小,轻轻的转身。 忽然手腕被男人捉住,她回头看向司慕南,司慕南极快的避开她的视线,却没松开桎梏她的双手。 “这段时间都住在遐湾,我会找医生给荑灵治病。” 想到自己的女儿的病情,她只能点头。 见她点头,他才不那么紧张了,夕阳下他试探的缓缓挪动手的位置,安流瑾没有反抗,他顺势和她十指相扣。 “我给荑灵准备了房间,要一起去看看吗?”那双眼眸里全是小心翼翼和压制的期许。 不知道是不是景色太美,她一时忘却了所有,只沉醉在司慕南的眼眸里,她说好。 那轻轻的一声,确是他漫长的等待,拉起安流瑾的手两人朝内室走去。 到了荑灵的房间,就看到一大群人分站两边小心的伺候着。 她的房间极梦幻,梦幻的粉,装饰着房间的每个角落,尤其是那张月亮大床,上面挂着粉色的窗幔,装修的也极其奢华。 荑灵高兴的拿着独角兽的毛绒玩具在床上蹦蹦跳跳。 司慕南眼里很温柔就像春日里的阳光懒懒的散漫一切,安流瑾看的清楚,心里不自觉的又自责一分。 司慕南往窗边走去,那宽大的走廊放着一副画架和颜料,他提起笔,眼里全是荑灵的影子认真的开始勾勒轮廓。 安流瑾的视线也渐渐落在了认真的司慕南身上 ,他的父亲也是有名的画家,其实司慕南画的更好,只是很少画。 就像钢琴一样他一样弹的很好,却很少弹。 那是长大以后第一次见他画画。 “一起吗?”司慕南也看到了安流瑾,她也是一画画的高手,自己以前偷偷看过她的画,她很少画画。 安流瑾没有拒绝,拿起另一只画笔和司慕南一起在纸上画着他们的宝贝女儿。 很快一副惟妙惟肖的画就好了,看着画框里荑灵那灵动的神色,两人心里都是暖流。 正在安流瑾要放下画笔的时候,手被人握住了,司慕南神色认真的握着她的手用那画笔勾勒了两人的名字,中间还拉了一个小爱心。 “这样才算圆满。”他满意的看着两个人的名字,松开安流瑾的手。 “今天晚上爸妈要过来。” 安流瑾愣了一会儿:“你说的是你的爸爸忽然妈妈。” 司慕南点头,怎么几年不见,这个女人 变得那么迟钝了。 “那要我带着荑灵离开一下吗?” 司慕南冷哼:“为什么要离开,不是都说了,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这里吗?” “是害怕打扰你们一家聚餐。”她真诚的解释。 司慕南瞪着她,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借口,只能生硬的命令:“我说就在这里。” 说完就扯了扯领带,就要离开,安流瑾还是觉得不妥,她无法面对对自己恩重如山的慕沙,于是追上去:“我觉得我还是回避……”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搂过了腰,司慕南掐着她的腰皱着眉:“别闹了,听我的话好吗?” 安流瑾低下头不在说话,看到她终于乖了,像顺了毛的兔子,他心情也好了。 “我去处理一下工作,你陪一下孩子。”说着轻轻松开了手。 安流瑾在房间里看着荑灵,又觉得心里仿佛毛抓一般。 “夫人,最近会胃不好,多煲一个汤。” “夫人喜欢的汤我们不会做。” 瑟斯叹了口气确实不会做,那是以前少夫人自创的汤,即使知道原材料是什么,做出来夫人也老说不合胃口。 “我去吧!”安流瑾说到,瑟斯打量了她一会儿。 “安小姐知道是什么汤吗? ” “乌参鸡汤。” 瑟斯淡淡的扯着嘴角:“看来安小姐的工作做的很好,连夫人的吃食爱好也知道。 ” 对于她的嘲讽安流瑾充耳不闻:“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厨房准备了。” 瑟斯也没有拦着,直到安流瑾走后,一个女佣才小声的说:“大厨做的都不合胃口,安小姐能行吗?” 瑟斯叹了口气,那哪里是菜不和胃口,分明是人不和胃口,夫人要喝的少夫人亲自煲的汤。 “就让她试试吧,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做过了,不合胃口还是不合胃口,让夫人有点儿新鲜感也是好的。 ” 第92章 只要她身体安康 厨房,佣人们时不时奇怪的看她一眼,又低头干自己的工作。 “这位小姐也太上赶着了。” “这就叫心计,不然你怎么没有爬上少爷的床呢。” “我才不要,我有自己的底线,钱重要,也要自尊自爱啊!” 安流瑾听着却半句话也没搭,只专心的准备手底下的食材,然后用小火煨着。 汤要好的时候她拿帕子去端汤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手烫红了一片。 她也没有计较,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只会徒增麻烦,不想司慕南再迁怒自己或者孩子。 “小姐,您在这里做什么?害我撞到了您,应该待在卧室的啊!这样少爷方便找您。” 安流瑾冲着凉水:“我应该待在那儿至少有我的自由,就像你现在看到了一样要称呼是一个道理。” 她擦着手,不顾那个人是什么脸色:“有些东西强求不来的,如果你不信,可以和我去找你们家少爷,看看他会站在那一边。” 佣人立即蔫了下去,她继续开口:“你相信是无意撞的吗?我自己可不信。”说完冷冷的拨开那个女孩儿,走了出去。 她知道司慕南身边会有形形色色的女人,可是要这样的女人留在家里,是万万不行的。 之所以没有直接处理,是因为她已经失去了处理的权利,但自己不会像软柿子那样好拿捏的。 晚上的时候,饭菜摆上桌,慕沙和司慕朗带着自己那边的管家和几个佣人到了遐湾,他们率先落座,那桌子前只有司慕南一个人。 慕沙和司慕朗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看向电梯,心想他们的宝贝孙子和儿媳妇什么时候来。 她身后的管家和佣人提着的都有好几十个购物袋。 见司慕南还在处理公务,慕沙坐不住了晃了晃自己的儿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快去叫那娘儿俩下来吃饭啊!” 司慕南无奈的看着自己的父母:“每天的饭点是没有变的,现在还不到饭点,到了他们自然就下来了。” “我说你这个小子……”慕沙还没说完,电梯就开了,他们的视线也瞬间挪到了电梯那里。 只见一大一小穿着漂亮裙子走了过来。 “爷爷,奶奶。”荑灵高兴的喊着,随即被慕沙抱进怀里。 安流瑾走的很慢,来到桌子前也不知道该不该坐,全程都规矩的低着眼眸,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 慕沙眼里心疼,那可是她当公主一样养大的孩子啊。 慌忙的给她拉椅子:“孩子,来坐这儿。” 安流瑾赶紧过去扶着慕沙的手,她哪里有脸让慕沙给她拉椅子。 正在两人推搡之时,司慕南抓起了安流瑾的手,直直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就这样一家人算是坐在了一张桌子上,虽然都没有言语但彼此也能真正安心。 菜一道一道的上着,慕沙吩咐动筷子,大家也都吃起来,安流瑾心里五味杂陈,味同嚼蜡。 一桌子人都看出她的不自在,慕沙心疼极了,她面对他们那么没有底气,是因为三年前她要杀了自己的儿子。 可是那个傻姑娘知不知道,也是他们司慕家有愧于她,这样的纠葛,谁能分清对与错呢? 慕沙和司慕朗照顾着自己的小孙女,周围也只有他们和荑灵交谈调笑的声音。 安流瑾像是被关进玻璃罩子似得,低着头,重复着扒饭的动作,她就像是一个罪犯 面对死亡者的家属,她抬不起头。 司慕南眉头皱起,在她扒饭的时候往她碗里夹了一块牛肉,其她顿住了,眼里有些湿润,这二十几年除了父母亲人也只有司慕家的人对她百般爱种。 司慕南在沉默的往她碗里盛了汤,其实只要她抬起头看一看,那一桌子的菜全是她喜欢吃的,司慕南吩咐人去买的,她的喜好,一丝一毫,他都记得。 桌子上又是一阵沉默,就在这时瑟斯领着人上最后一道菜。 “乌参鸡汤来了。” 乌参鸡汤滋补,里面更加涵盖十八味名贵药材,是补胃的佳品。 “怎么又是这道菜,我都说了不用为我破费,你们也做不出那个人味道,不是所有往里面一放,倒腾倒腾就好的。” “什么时候加什么东西,加了那样东西换什么火候,差之一厘,错之千里,味道全部不对!” 还因为这个菜她老是想到瑷绱,想到她生死不明,心里除了愁就是悔,那里吃得下。 “夫人您别生气了,今天的这个汤是安小姐自告奋勇要做的,我闻着味还不错,您尝尝。” 对于先生和夫人来遐湾吃晚饭并且对那位小小姐和颜悦色颇感意外,但还是好久没有看到他们一家人那样和乐了,瑟斯怎么敢破坏气氛呢。 那个女人拜金是拜金了些,但总归能带给司慕家想要的快乐。 听到这儿,慕沙脸色一僵,看向安流瑾,她把头埋的更低了。 “是安小姐做的吗?那我要尝一尝了。”慕沙说着就用勺子舀了一勺,微愣,那确实和好多年以前的味道一样。 喝了那汤,仿佛她又看到了那个拿着书在她跟前背诵的小瑷绱,有些感慨,慕沙忙那赶紧的帕子擦着眼睛。 “味道很好,我很喜欢。”慕沙控制好情绪才笑着说到。 伺候的佣人们听到这话全部惊讶的表情,夫人对最好厨子的手艺都不满意,却对那位安小姐做的汤满意。 “煲了很久了吧!”慕沙走到她跟前,几次犹豫还是拉起了她的手,刚好就是烫伤的位置,她看到了,却没做声。 安流瑾也没做声,慕沙瞬间明白了什么,她做这个汤是很早的时候,做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还会被烫呢? 安流瑾手上的印记司慕南也看到了,眼眸随即加深。 “谢谢流瑾,我很喜欢。” 安流瑾诚恳的望着慕沙,感激极了,离开那么久,给她带来了那么多的伤害,她还能喜欢自己做的汤。保重好身体,就是对自己天大的恩赐了。 “都吃饭吧,流瑾也别拘谨,这里就是你的家啊,别光低着头吃饭,看看这些菜有没有喜欢的啊?”司慕朗出声说到,眼神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自己的儿子。 安流瑾这才看向桌上的菜,果然每一样都是自己喜欢的,可是谁那么清楚自己的人喜好呢,条件反射的侧头,司慕南正自顾自的吃着菜。 一股暖流划过心间,开始吃起碗里的菜。 司慕南的余光一直注视着她,见她吃了自己夹的菜嘴角微微扬了扬。 晚上老两口不走,她也张罗着把他们送到房间,老两口逗着荑灵,打发她回主楼。 慕沙和司慕朗伸着脖子看她离开,这才松了口气。 “演戏可真累啊,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和我养大的孩子相认啊!” “你相认重要还是司慕南的幸福重要,我说老婆,长久的留住对你对阿南不都好吗?” “那孩子连脸都换了,可见心有多绝,你呀还是不要瞎参和。” 慕沙想想也是,抱起荑灵笑道:“好歹我还有荑灵这个小安慰。” 回到房间,里面空荡极了,没有人。 安流瑾看着人那张大床,昨晚他们一家三口就在那上面,而现在却空空如也。 可能司慕南并不想和她待在一起,想到这里她拿出自己的睡衣,扭开门就要去另一个房间。 “要去哪儿?”男人的声音从头顶砸下,安流瑾吓了一跳,抬起头司慕南就站在自己跟前,手里还拿着药箱…… 第93章 习惯性偏爱 “我……我想你不想看到我。” 司慕南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恨不可能,因为他曾那样真心实意的爱过她,可她却想要他的命。 她慢慢走过他的身侧,就要越过自己的时候,司慕南攥住了她的手,很紧的那种。 “进来。” 他拉着安流瑾走进房间,安流瑾坐在床上,司慕南蹲在地上仔细的为安流瑾处理伤口,和三年前一样,那么仔细着每一个细节。 灯光筛下一脸阴影,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是晦暗不明。 “怎么烫的?”他处理完伤口抬起那双锐利的眼眸盯着安流瑾。 “你在关心我?”连她自己都不信,他的关心从何而起,自己只是他的一个情人。 但她又好想听他的关心,真爱过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忘记 那种感觉痛的有多刻骨铭心,再见就有多么惊涛骇浪。 “关心?你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一个连自我能力都没有的人,她得到的不是关心是藏在面具后的嘲讽和怜悯。” 安流瑾彻底垂下眼眸,期待将你带高却飞不上天,又猛的下坠。 “躺下!”他那双眸子深不可测,带着霸道的命令。 他曾说过让自己谨记身份,是他的情人,他有需要她就要服从,可是她的心里好冷。 和他的这些日子,尤其是他和荑灵在一起的一影一帧都让自己燃起了不该的奢望,她会想起以前,以前那种欢喜轻松的感觉。 解开衣服规矩的躺在床上,眼里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像一个失去生命的木偶一般。 司慕南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那么凝望他也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 有没有人告诉过她,她的眼里仿佛万千星辰,每次看到那双眼睛,那抹哀愁,他就会狠狠地心动,在狠狠的心痛。 安流瑾感觉床震动了一下,预想中的重量并没有来袭,反而是一个人躺在了她的身侧,两人躺在那床上就像躺在旷野的草原。 司慕南按下了按钮,天花板开始移动,缓缓的外面的黑色的天际出现在眼前,那上面还有亮着的星星,两人都看着那遥远的天。 “安流瑾,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是你的丈夫,初恋,念念不忘的竹马。” 他一直很介意,从来没有放弃过的介意,他一直都会想起那个晚上,他奉为神女的女人主动向他靠近。 他们痴缠悱恻,她妖娆美艳,可是最后她的竹马夺走了他王权路上的第一枚奠基石,从此他的任何事情都要开家族会议,从此他就想被铁链困住。 可是那个女人明明就知道那一切对自己的重要性,她可能还不知道自己那么想要权利,是因为不想她受制于人,不想她在受别人指摘,哪怕是那个人是他的爷爷。 他不想她委屈,只是爱她而已,可她却在自己和初恋之间做了选择,他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可她又说她爱自己,最后给了他一刀,然后说都是假的,她不爱自己。 他怎么想?像个小丑一样,一直祈求她的一点儿目光,但是没有,到死她也没有为自己痴情。 可他还是那么执迷不悟,那么死不悔改。 安流瑾脑海里回忆着他们的点滴,只有他们的点滴。 “我爱过一个人,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抵抗了所有,也不后悔。” 司慕南侧头看着女人的侧脸,她分外认真,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瞳里闪着光。 “我恨,那份爱。” 她疲惫的开口,如果当初不是对他那么执着,她早就会发现父母死亡的真相,如果不是贪图和他在一起,她早就听到风景灏口里的真相。 也许他们早就该散了,到后来刺向他的一刀,成了她三年里的梦魇,她的痛有多深啊,到最后又和他这样纠缠在一起。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是对,还是错,还有孩子,孩子需要父亲,而她需要孩子,他们让这两者平衡。 司慕南嘴角咧开一丝弧度,眼里更加迷离起来,恨那份爱,那份谁的爱,风景灏的她不会恨吧,那就是他的爱。 原来在她的心里自己还是有那么一丝位置的。 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那一刻他如往常一样关了灯,却没有如往常一样吻向安流瑾。 “你要做什么,就做吧,明天还要去上班。” 司慕南嘴角勾了勾,可黑暗里她什么也看不见,看不到他直达眼底的欣喜,看不到他 融化的欢悦。 过了很久她预料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而是他扯过了被子盖住了安流瑾的身体。 “今天我没有心情,睡吧。“ 因为关灯她看不清司慕南的表情,但自己也不是很乐钟于那种事,摸着自己的人手腕,想着他刚刚的触碰,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起床司慕南已经不在了,她走到楼下,瑟斯比往常都要有礼貌的叫她吃早餐,只是那礼貌里带着浓浓的愠怒。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想去探究那些原因,看着桌上摆着的一份早餐:“瑟斯,荑灵和先生夫人呢?” “他们还没有下楼,下楼了以后我会准备的。 ”她说着,眼睛却全然没有看自己,仿佛看她一眼都不屑。 “瑟斯,我是不是那里让你不快了?”本来她不想问的,可是瑟斯的态度太反常了,而自己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瑟斯不屑的瞧了她一眼,刚要开口,慕沙的声音却更快的响起。 “你别跟她一般见识,阿南开除了一个佣人,她跟着生气呢。”慕沙和司慕朗牵着荑灵走了过来。 瑟斯也只好把头压低,恭敬的不敢开口。 “妈妈!”荑灵又换了一件公主裙抱着安流瑾,那小小的头发编成了好有意思的辫子,看上去更精致了。 安流瑾也抱着她。 慕沙和司慕朗坐在位置上,随即佣人便递上了两杯牛奶。 慕沙没有理会这些年的好伙伴瑟斯任由她低着头,而是牵着安流瑾的手:“别跟你瑟斯姨一般置气,她呀老古板了。” 说着就翻过她的手腕,那里赫然是一方包好的伤口。 “有些东西啊,眼见不一定为实,遐湾对阿南的意义重大,他当然容不得一些自作聪明的事。” 瑟斯也看到了安流瑾的伤口,觉得自己心性太过狭隘了。 “阿南不会什么也不说吧,你索性全部交代吧,一会儿流瑾还要去公司。” 瑟斯点头,向前一步对安流瑾鞠躬:“少爷交代,以后遐湾的事安小姐可以全部做主。” 慕沙笑了,心情很好的撕着面包。 安流瑾愣了,那不是主家的大权嘛。 “我,我只是个外人。” “外人什么?既然住进了这里全当自己是个主人就是了。”慕沙笑着。 安流瑾只好点头,快速的吃完饭,看了眼荑灵:“我……” “你有我们两个在孩子你不要担心,放心去上班吧!” 安流瑾有些懵,只能感激的点头,然后拿着自己的包包走出了门。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慕沙对自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但她爱孩子她是看在眼里的,有个人帮自己看孩子,她也确实感激。 她走后,瑟斯皱起眉看着吃的乐呵的夫人和先生:“为什么,少爷对安小姐那么好,连管家大权都给她,那可是少夫人应该行使当然权利。” 慕沙停下逗荑灵的手,笑道:“或许是有一次的新生,或者是习惯性的偏爱。” 第94章 他们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吧 来到公司,很高兴的是徐岸已经出院了,安流瑾刚要上去打招呼,徐岸就丢给她一份文件。 匆匆挂上工作牌从自己的位置上出来:“快快快副总通知开会,要求每个人都到。” 安流瑾愣住,副总?从她到这个公司就没有什么副总,各个部门分别有个总经理,督导业务,再然后就只有总裁,从没有副总。 “什么副总,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就连我这个总经理都不知道,还是快去开会吧!总裁已经出差了,接下来给不给你穿小鞋那就是副总当然事了。” 说着拉起安流瑾就往前走。 出去一看,不仅他们部门各个部门也是全体出动,有的边跑边抱怨。 “我们又不是管理层,为什么开会还要拉上我们。” “是啊,总裁可不会这么兴师动众的开会。” “你傻呀,总裁都没有阻止证明什么,证明那肯定是总裁允许的吧!” 那些员工也只能叹气:“我们真是造孽,还有那么多工作要做,完成不了组长又要批,总监还要批,经理也要批。” 众人也只能无奈接受,匆匆的跑到底楼,顿时连站的空位都没有乌泱泱一片,一片连了好远,仿佛看不到边的黑色地毯。 那阵仗别说是开会了,看不看得到尾都难说,那副总不管站在那里讲话都不可能让在场的人全部听见的。 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成了安流瑾思考的问题,毕竟他们也算管理层都站在一二三排的位置。 比通知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一辆劳斯莱斯才停在了公司的门前。 几个司机戴着白色的真丝手套拉开后座的门,众人也看向门前,都想看看这位副总是何许人也。 出来的是一双金色的高跟鞋,这就让人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一个穿着玫红色亮片吊带裙的女人就走下了车。 她手上同样做着夸张的美甲,挎着昂贵的包包,架着墨镜,头发烫了小卷发,扎着马尾,佩戴着一个粉色的真丝发箍。 “那是谁啊,是我们的新副总吗?” “是啊,她是来上班的还是去迪吧的啊?” 已经有人小声的议论起来了,在他们经理的清咳下又归于平静,都静默的等着那位副总训话。 她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上红地毯,众人这次认出来那位张扬不分场合的小姐不是别人,而是总裁公认的未婚妻萧茗雅小姐。 安流瑾眼里有些落寞,司慕南是最注重细节的,可以让人在公司穿成这样不是宠是极宠。 现在萧茗雅是副总了,只希望她不要找自己的麻烦。 刚想完,萧茗雅就停在了她前面,她摘下墨镜,安流瑾看的清楚,她眼里如刀锋般锐利的恨意。 把墨镜递给身边的秘书,她侧头咬着一抹诡谲的微笑仰着头看着安流瑾。 “安总监别来无恙。” 被点名安流瑾只有站出去,但她可不怕,要是别人想拿捏她那必须得知道她的软肋,如果没有,那抱歉她不会被人拿捏。 “萧副总好。”她微笑点头鞠躬,可谓是尽到了一个下属的所有体面。 萧茗雅却不行,公和私她从来分不清楚,况且她要这个位置也只是为了报私仇而已。 “安总监的心态就是好,现在看到我这张脸还能笑的出来。”萧茗雅含笑的嘲讽,眼里的不屑清清楚楚毫不掩饰。 安流瑾则保持着微笑,仿佛她脸上的不屑并不是对自己一般,让众人都颇有些看戏的味道。 “我想安总监要重新认识一下我了,萧茗雅你的顶头上司,可以瞬间决定你去和留的人。” 安流瑾只是微笑,这些话唬唬别人还好,唬她还是算了,如果一个让很恨另一个人,当她有能力除掉自己的眼中钉时,她一定会除。 绝不会浪费口舌,说成是天大的恩赐。 安流瑾的眼眸一直都很平静,没有一点点的害怕,这让萧茗雅的报复心严重受创。 从来都是她欺负别人,轮不到别的的反抗,尤其是眼前这个贱女人。 萧茗雅伸手,助理知道那是要咖啡,便恭敬的递上去,她冷笑:“你笨手笨脚的,还没有来过sam实习,什么都不懂,让安总监给你演示一下怎么递咖啡,你要好好学。 ” 安流瑾平静极了,只是递咖啡而已,她是上司,她是下属,她递没毛病。 接过咖啡杯双手递给萧茗雅,萧茗雅也伸手去拿了,可是在接到杯子的时候,她美眸流转,一股狠意袭来。 只听见啪的一声,再是周围的人一阵惊呼,那咖啡不仅洒在了地上,好洒在了她金色的高跟鞋上。 萧茗雅看着自己昂贵的鞋子,那上面已经全是咖啡污浊的痕迹。 “好可惜啊,那可是一双价值不菲的鞋子,看安总监的样子也是赔不起,不如给我擦擦吧,擦干净我就大人大量,不让你陪了。 ” 全场一片哗然,都看得出大概是安总监得罪了萧茗雅。 徐岸摸着鼻子,毕竟是自己部门的人,他也在想该找个什么理由出去帮,或者自己陪! 就在徐岸打算出去了结这件事的时候,安流瑾不卑不亢的笑着,大概只有萧茗雅以为给她擦鞋是恩赐,而不是羞辱。 “萧副总我很抱歉,因为一杯咖啡坏了您的心情。” 实际上和幼稚的她相处,更坏自己的心情,但安流瑾没有表示出来,只平静的开口。 “是我的失误,但是我想您的鞋子只是鞋子而已,它在名贵也有数字吧,我是金融部的总监。” “如果您觉得可以宽恕我的这次失误,我会去这个牌子的店亲自售后,如果您觉得不能穿了,我也理解,愿意给您赔偿。” 她已经让一万步了,那杯咖啡是怎么掉的萧茗雅心里清楚,她不想争省的最后司慕南亲自来质问自己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萧茗雅咬牙冷笑,她真是很圆滑,很快就把问题团成了皮球又丢给了自己。 放眼看过去,那么多的职工,她能怎么选呢,安流瑾不是已经给了答案了吗? 她根本不会给自己擦鞋,因为他是金融总监,一双鞋她赔得起,赔得起的事自然不用跪着求。 真是个要强的女人,可是萧茗雅也忘不了那个雨夜她是怎么跪在司慕南面前求的。 拍手:“安总监言重了,只是一双鞋而已,我送去清洗就是了,公司还要仰仗各位,不至于和我闹脾气了吧!” 说着就要抬手去碰安流瑾,安流瑾躲开了,萧茗雅忍着怒气,往前一步,笑着贴在她耳边,用着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话。 “安总监真是清高,可我忘不了你跪在地上求阿南时那个人放浪模样,要是他们都知道清高的安总监是什么样的人,你说他们脸上惊彩吗?” 第95章 她什么也不算 安流瑾轻笑同样靠在她的耳边:“如果你有证据,你可以拿出来。 ” “你留着证据只是自我欣赏,不敢拿出来对吗?因为你知道不管这件事情是谁泄露的,只要网上有这样新闻,那司慕南一定会以为是你。” 安流瑾眼里冷然:“所以,你在威胁我什么?” 安流瑾一步一步的退开,打扰他们两个的爱情也不是出于自己的原意,虽然她也很同情这个女孩儿。 自己或许从来没有看透过司慕南,为什么一边宣布萧茗雅是他的准未婚妻,一边又让她做情人。 并且拿荑灵威胁自己,这样爱,这样的人纯粹吗? 不想和任何人作对,也不想别人与自己为难。 可萧茗雅就是咬着她不放:“安总监我有一个案子要交给安总监,安总监跟我来一趟办公室吧!” 萧茗雅不怀好意的盯了安流瑾一眼,架上墨镜走进了专属电梯。 公司里没有总裁也没了特助这下全部要看这位副总的脸色行事,各个部门都是没精打采的模样。 萧茗雅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萧茗雅也不避讳,直接把腿架在办公桌上,那桌子上放了厚厚一份文件。 “看看吧,这是阿南新拿下的一个项目,可能圈子里早就传开了,这就是着名的蓝开计划。 ” 安流瑾很平静,蓝开?一座矿山。 “公司决定实行这个计划,但是缺了专人考察。” “萧副总太低估公司了,这方面有人专门看查。” 萧茗雅冷笑:“我说你是真的蠢,还是装蠢啊,现在我是公司的副总裁 有权执行一切决定,有没有专人不就是我一句话说了算了。 ” 萧茗雅瞪着她:“我现在告诉你,公司的专业团队派去别的地方了,但现在我就要可行性的数据,还有蓝开周围是否安全。 ” 安流瑾不知道怎么看她,矿从来都不是安全的地方,她是故意的,故意把自己弄到那个地方去,就是不知道闹出了人命,她负不负责。 “不好意思萧副总,我并不是那个专业的人,我有自己的部门,有自己的工作。” 她不知道萧茗雅报复心那么强,把人往死里整,可是她还有一个女儿。 不想和她再有交集,转身就要离开。 “和阿南在一起什么感觉啊?背着我你们两个偷情的时间,你主动写些还是他啊?” “萧茗雅你要把我说的这么难听,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的苦衷我根本不会去找他。 ” “你清高,事实是什么样的呢,你去找了他不是吗?你破坏的是我的婚姻,你怎么还有脸这么理直气壮啊!” 如果没有她,自己只要肯等,就会有嫁给他的那一天。 安流瑾抿着唇,有些话不说她也想不明白的。 “那这件事情是谁的责任呢?司慕南逼我去求他你信吗?如果他对你真的一心一意 我也不会沦落到去求他。” 如果不是他做局让朋克输了那么多的钱,荑灵的医药费她完全可以不用愁,不管工作多久至少最后会付的清。 可是她已经没有钱了,女人是唯一,只能去求司慕南。 萧茗雅听不进去,只觉得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就证明啊,你离开他啊!” 安流瑾攥紧手:“我会离开他。” 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但是,并不是付出死亡的代价,你不用费尽心思把我弄去矿山,我们都是可怜的女人而已,你何必这么跟我过不去。” “我就是看不惯你,看不惯你们在一起,你说啊,需要多少钱可以滚远一点儿。” 安流瑾冷冷的看着她:“如果司慕南允许的话,多少钱我都会滚。” 他要是不允许,她就算是凑出一个亿,十个亿,他也有方法让自己乖乖滚回来。 萧茗雅冷静了一下:“那你觉得在我和你之间,阿南会选择谁?” 她这句话不应该这么问,她应该问自己凭什么觉得可以抵得过司慕南对全世界宣布的未婚妻。 安流瑾低着头,她其实什么也不算,以前是他恨的瑷绱,现在只是他还没有腻的情人。 “跟您比起来我一文不值。” 萧茗雅终于满意的点头:“知道我为什么会坐在这个位置上而阿南会出差吗?” 安流瑾还是低着头,暗自攥着自己的手:“不知道。” “他跟我赔罪了,说是你勾引他的,所以我什么都不懂却可以坐在这个位置上,指点江山。” 她拍着身下的椅子:“也就是说我可以安排你做任何事,包括蓝开计划的考察。” 安流瑾抬起眼有那么一丝脆弱落在萧茗雅的眼里。 她除了接受还能怎么样?除了萧茗雅说的理由,安流瑾找不出别的她可以出现在公司的理由。 看着那厚厚的文件:“他知道是让我去矿山吗?” 萧茗雅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呢?只是去矿山而已,在你之前他一样有很多女人,我不一样是唯一吗?” “阿南让我转告你,如果你不听话,他随时有让你听话的资格,自古以来小三都不配站在正室面前。” 安流瑾紧张的看着她,她那话是什么意思?自己的孩子荑灵还在遐湾,司慕南没有对荑灵动手,只是因为那是把柄吗? “现在去执行我的蓝开计划了吗?”萧茗雅冷漠的看着安流瑾。 安流瑾看着人那厚厚的文件,踌躇着最后还是拿了起来。 走出办公室感觉整个人都塌了,她知道司慕南残忍,却不知道司慕南那么残忍,孩子何其无辜啊! 但想到又觉得习以为常,像他们那样的人,从来都会掂量孰轻孰重,她是什么?什么也算不上。 “你怎么了,和她的恩怨还没好吗?她怎么老是找你,这个是什么?”徐岸看到了她手里拿的文件就要去看,却被安流瑾躲开了。 “我这段时间不来公司了,有别的事要处理。” 说完就埋头整理自己工位上的一切,然后抱着拿一大箱东西走出了办公楼。 天马上就要下雨了,外面正刮着狂风,安流瑾抬头看着天际,是三年前我欠你的一条命,三年后你要取我也没办法。 这边的司慕南和邢云天正在开会:“那个矿结构不稳定,让探看小组先别过去。” “还有周边居民也是一个麻烦事。”邢云天玩着笔说到。 “主要是这里面还有另外一股势力,hk你知道吧,阿南?”邢云天转着椅子看着司慕南。 司慕南只简单的翻了翻资料:“我会处理好。” hk谁都知道是三年前司慕南的漏网之鱼,但那经营者确实很有头脑,三年时间已经壮大了不少,什么事都想来掺和一下。 “我当然相信你的能力,对了,我怎么看你最近容光焕发的,有什么好事啊?” 按理说上次他生气暴走,现在应该冷的生人勿近才对,而且听说他前段时间忽然冒出来一个女儿。 “你有孩子了?”邢云天狐疑的开口。 第96章 委曲求全的爱苦了你也苦了别人 司慕南反笑:“对,在你没有孩子的时候。”说完拿起文件就离开了。 邢云天也一阵无奈的微笑。 或许在他们眼里蓝开计划和所有案子一样轻松,但人总是有软肋。 处理完这里的事,连后面的饭局也没有参加,邢云天电话过来的时候,司慕南已经在车上了。 “怎么搞的,饭都不吃了吗?” “谢谢邢少的美意了,晚饭约了家人吃,就不在你这里惹人眼了。” 邢云天越想越不对:“司慕南你小子一定有情况。” 司慕南笑着挂了电话,江岸开着车:“老板,我们不直接去私人停机坪吗?” “我约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江岸便不再开口,这段时间感觉少主的心情还挺好。 车停在了佰慕大厦,走进去便立刻进了贵宾电梯。 百慕是皖家旗下最高端的珠宝城,设计第一,质感第一,几乎每一件珠宝都是独一无二,所以这里也成了爱珠宝人士独一无二的选择地。 到了包间,经理匆匆带人捧着一个贵重的礼盒到了他的身前,他没想到新到的镇店之宝又要出出去了。 “南少您好,这是您和老板沟通过的那件商品。”说着他那戴着真丝手套的手轻轻扣开礼盒,一阵光芒闪过。 那是一朵黄色玫瑰,用了各种名贵钻石镶嵌而成。 中间一颗鸽子蛋般大小的黄钻闪的人眼睛发疼。 “这件还没开始展出。”经理说着。 实际上没有展出就被卖出去的珠宝不胜凡数,主要是他们这群人就是有那么灵通的消息,几乎是没上架就已经被这些人卖了。 上架的都是他们归为二计划的产品。 “不错。”他说完就掏出了黑卡,经理礼貌的接过。 想了想经理还是打算问,毕竟包装也很重要,他们佰慕一直可都是从珠宝到细节无微不至的。 “南少,我冒昧的问一下,这件珠宝是送给您母亲还是别人。” 他主要是想问年龄段,每个年龄段有不一样的包装方式。 即使他们都知道他对外公布的女友是萧茗雅,但聪明如他们并没有直接提,这些他们看的太多了,不一定珠宝就是送给某些正大光明的人。 客人的私事他们更加无权过问了,只是想知道年龄段用什么包装而已。 “年轻的。” “好的,我们马上去办。” 经理刚转身又想到什么,谦卑的开口:“那位女士有没有什么特殊喜欢的香氛,如果没有指定就按我们自己配的,您看可以吗?” 司慕南看着那漂亮的项链:“紫佛兰。” 经理有些惊讶,紫佛兰的味道是南少买的最多的,只是已经三年没有买了。 “还有没有小孩子的珠宝?” 经理更加惊愕了,小孩子? “有吗?”他不悦的提醒,经理立马笑起来:“当然。” 说着就让人拿了一些没有上市的,才到的,精贵的珠宝饰品。 司慕南看中了一个红宝石节节高的手环,另外再挑了一套珍珠饰品这才上专机。 晚上,慕沙两口子带着自己的小孙女儿狂购物回来,一看到桌子冷清清的,神色不悦起来。 “瑟斯怎么回事啊?像不像吃饭的样子,阿南也真是的,都是孩子爸爸了,没带准时的哈。 ” 瑟斯无奈回答:“因为是在h洲,飞回这里确实要时间。” 慕沙带着自己的小孙女去在盆子里洗手,再接过毛巾擦着手。 “那流瑾呢,流瑾不可能还在加班吧!什么职位啊工作这么晚,让阿南给个公司让她管管不就好了吗?” 瑟斯一阵无奈,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几天时间夫人少爷和先生都对那个女人好了起来。 “安小姐下午来过电话找荑灵小小姐,说是公司安排出差,让我和你们说一声,小小姐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们了。” 慕沙和司慕朗对视一眼,按照自己儿子的性格,他会让好不容易回来的人又走吗? “瑟斯奶奶,我妈妈走了吗?”荑灵仰着小脑袋问瑟斯。 “不是走了,是去出差,安小姐还会回来看您的,她说让您听话。” 荑灵点头:“那我可以和妈妈视吗?” 瑟斯尴尬了一下连带着慕沙和司慕朗也尴尬起来,他们都没有安流瑾现在的电话。 清咳一声,慕沙把荑灵带到饭桌前:“宝贝啊,一会儿爸爸回来了,就和妈妈视频怎么样啊?现在我们得吃饭了,你要答应妈妈乖乖哦!” 荑灵乖巧的点头:“好的奶奶,我会乖的。” 慕沙也很欣慰的看着她,越看越喜欢,原来小孩子那么乖。 荑灵拿起勺子正要吃饭,司慕南就回来了。 “爸,妈。”他身后还跟着不少人捧着礼盒。 “爸爸!我想你了。”荑灵一看到司慕南就像蜜蜂看到花一般冲了上去,冲进了司慕南的怀里。 司慕南抱起小荑灵:“吃饭了吗,宝贝?” “正准备吃呢。” 司慕南抱着他走到餐桌前,这才看到桌子上没有安流瑾的身影,他脑子里的弦绷了起来:“她呢?” 慕沙不说话坐在一边,司慕朗摇着扇子:“你不是让人去出差了吗?” “我让人去出差了?谁说的。” 慕沙和司慕朗都看向瑟斯,瑟斯是真无辜,在次耐心的解释:“今天下午安小姐亲自打电话来说的。” 众人都警觉到什么,安流瑾不会说谎,瑟斯也不会。 司慕南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再是萧茗雅迷醉的声音。 “你在哪儿?” “在尧皇啊!” 司慕南握紧手机:“安流瑾在哪儿?” 萧茗雅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她一个女孩子在尧皇,他一点儿也不关心,只关心那个安流瑾。 “可能在去蓝开的路上吧!” 听到蓝开,司慕南双瞳冷冷的收紧:“你让她去了蓝开。” 萧茗雅好笑起来:“不然呢,我就是要整死她,不然怎么够我的心伤。” “阿南我们重新开始好吗?重新开始我就做一个善良的人,我就不做那些小动作了,好吗?” 她已经醉了,细长的手指插进长发:“你答应回到我身边,我亲自去把她请回来都可以,我也可以让你和她在一起,三个人也可以。”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看着舞池里狂欢的男女,她感觉心都要碎了。 “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你们萧家我一个都不会留。” “还有,爱情里从来容不下三个人,委屈求全的爱苦了你也苦了别人。” 说完狠狠地掐断了电话,胸口上下起伏着,双唇紧抿,他搞不懂安流瑾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怎么会那么蠢! “萧茗雅做的?”慕沙一眼看破。 司慕南双眸冰冷:“安流瑾就不蠢吗?蓝开是个还没有处理好的矿,她都敢去啊!” 他了解安流瑾除非她心甘情愿否则是个萧茗雅也奈何不了她,至于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她不想看到自己吗? 慕沙皱起眉,按理说流瑾不会那么愚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第97章 灯都是亮的 “那你去找她吗?”慕沙问自己的儿子。 司慕南抿着嘴思考后说:“她那么有本事 需要我去找她吗?不去! ” 说完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奶奶,爸爸怎么了? ”荑灵眨着大眼睛问。 慕沙捧着她的小脸:“没什么,大人之间的事,快点吃饭吧! ” 吃完饭后,慕沙若无其事的带着孙女和司慕朗去遛弯。 “那俩孩子怎么回事啊,阿南不去找流瑾,咱们是不是要派人找找。” 慕沙淡笑:“咱们派人找什么呀,蓝开那边山连山的现在流瑾估计还在走路,阿南嘛,快了,我就不信他能熬过今晚。” 听慕沙这么说,司慕朗也就不担心了 如果今晚阿南赶过去也追的上。 晚上他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翻手机,越看心里越毛躁,最后还是拨了一个视频。 安流瑾看着公交车外漆黑的山林,那车里三三两两有些人,目的地都是一样的车站。 他从没有见过这么落后的山村,路崎岖坎坷,十里八弯,路灯没有,唯一的公路也很窄,旁边长满了山草。 司机可能习惯了开那样的路,开的倒也稳,就在她想着今晚去哪里过夜的时候,手机亮了起来。 周围的人也都条件反射的看向了她这边,毕竟人生地不熟她也不敢招摇,按了掐断。 司慕南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眉狠狠地皱起,那个女人在搞什么?命都不要了? 他忍着怒火再次拨了过去,就在一来一挂的时候目的地终于到了,是个很贫瘠的小镇,车站就那么一辆车,亮着两盏昏黄的灯。 很难想象那是一个镇。 和她一个车的人已经拿着自己的东西走了,拉着行李箱看着漆黑的夜色,安流瑾不知道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司慕南的视频又开了过来,她真想对他甩一个白眼,终于按下了接通。 “蠢女人,你在哪儿?”司慕南看着她屏幕里的一片漆黑,神色凝重。 安流瑾只看到他的帅脸在屏幕里晃悠 皱起眉好像很关心自己的样子。 要不是萧茗雅她也以为自己还能得到那么一点儿关心。 “你找我什么事?如果想问我死了没有 ,那我告诉你现在还没有! ” 她的脾气居然比自己的还要大。 “你发什么脾气啊!” “那你装什么好人呢?我现在不就如你心愿来了嘛,你放心我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司慕南玩够了吧!” “你知道蓝开是还没有确定要不要开的矿,那就意味着他很危险,我来了,是赌了一条命,我问你,这过后我可不可以带着我的孩子离开。” 司慕南皱起眉,她来蓝开是为了能用一条命换她和孩子自由吗?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安流瑾已经被这个问题问烦了:“是啊,是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你总不能要我的命又捏着把柄吧。” “我要你的命,我要你的什么命?” “我不跟你扯,司慕南我这次要是回来了,你最后放了我和荑灵,不然你就干脆杀了我好了。” 司慕南越听越懵,这个人又不知道在别人那里听了什么鬼话。 压下怒火:“你现在在哪儿?” 她也烦:“我不知道。” 她跟着导航去看的车站坐了车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周围一个路牌都没有。 “那你不知道去问吗,你没长嘴是不是啊,找个地方住下,门反锁好,你最好不要睡太死。” 安流瑾一阵烦躁,他说的这些自己难道不知道吗:“我知道,前世的债主。” 说完挂了电话,正好手机也没电了,就那么关机了。 想想都烦,她托着行李箱走到刚刚开车的司机那里,还好司机还没有走。 “您好!我想问一下蓝山沟怎么走?” 师傅用家乡话说着:“蓝山沟很远的,交通很不方便,没有人来接你吗?你是城里来的是吧?” 她点头。 司机叹了口气:“你往前面走,前面有灯的地方就是旅馆 在哪里住一晚上吧,明天再说。” 安流瑾连连对他感谢,于是托着行李箱一步一步朝前面走去。 路上风很大,远远的黑暗里有个地方亮着灯,她赶紧走过去。 没有大门,正对着门口是楼梯,地砖是老旧的黑白色瓷砖,周围弥漫着一股水锈的臭味。 但这已经是唯一的一个旅店。 “有人吗?” 没有回应,她去找了一圈终于在一个房间找到了正在睡觉的老板,她的门没有关,就那么大敞开着。 “老板,还有房间吗?” 老板睁开眼睛看到生意来了也很高兴:“有,我们这里什么都有都有,我带你去看看。” 说着就把她领到了二楼,打开一个房间,那里面还是黑白的老旧地板,放着一张床,白色的床单被套,也有卫生间。 安流瑾松了口气,虽然那房间也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但至少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我就要这间,多少钱?” 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穿着,眼睛转了转,笑嘻嘻道“100元。” 安流瑾愣了一会儿,然后从钱包里拿出100元的钱,老板高兴的结过,是看了又看,确定是真钱以后,赶紧就走下楼了。 安流瑾放下行李箱,又不知道把箱子往哪里放,索性就把它立在床上边,简单的洗漱完之后,走到门边想把房门反锁,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 “老板,我们这个地方可真够简陋的,我们的人够住吗?那一层好一点儿啊?” “姑娘,你说的,我们这里就只有两层,一层底楼一层二楼。” 艾蓝嫌弃的捂着鼻子:“这都什么味道啊 ,难闻死了。” 见她那么嫌弃老板也收敛了笑容,晃着钥匙,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姑娘你要是嫌弃这里,可以去市里啊! ” “不是正好你们开着车嘛,我这里虽然不大可也只有我这一家,干脆你们去市里算了。” 艾蓝反驳道:“你以为我们不想去市里吗?开车到市里要六个小时。” 一来一回一天又没有了。 “那就没办法了,看你们住不住吧!” 对于老板这副态度,艾蓝刚要理论,风景灏拦住了她,对老板娘说道:“不好意思啊老板娘,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还没有习惯。” 老板娘一见风景灏是个大帅哥,脾气也好了些:“要不知道你们是城里人我早翻脸了,我们这儿人迹罕至的,常年缺水,在干净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你们要是要住,只有一楼了。” “你刚刚不是说还有一个二楼么?”艾蓝皱眉问。 “二楼?你以为我生意很差啊,二楼不有人嘛,住满了。”老板娘给了艾蓝一个白眼,不耐烦的说道。 “一楼都有七八个房间,二楼已经住满了?” 这不是骗人是什么?! 一看艾蓝的态度老板娘抱着胳膊哼道:“我们这可不比城里二楼只有一个房间,已经被人住了,看到了吗?灯都是亮的。” 第98章 放下一切好好活着 为了让他们相信,还特意拉着艾蓝上了两个楼梯,刚好就看到了那间亮了的屋子。 艾蓝一阵嫌弃:“你们这里的房子是什么设计啊,一楼那么多房间, 二楼就只有一个 。” “姑娘,我们乡下就是这样的,您到底住不住啊?这么晚了我还要睡觉呢?” “住,我们住。”风景灏淡淡的回答,然后吩咐雷诺带着一群人去分房间。 “景灏,她明明就笃定了我们必须住她的店,才敢这么嚣张的。” 老板娘上下瞄了她一眼,不说话。 风景灏扶着额头,这种时候也不是计较的时候,住在外面只能更不安全。 “老板,给我钥匙吧!” 老板娘不情不愿的递给风景灏钥匙:“我可说好了,你们是一间房130元哈,全要现金,我这里店小。” 风景灏从皮夹里拿出十几张一百元,老板看的眼冒金光,搓着手等着。 不久就把那1200元递给老板娘:“老板娘我们外面还停着车,多的不用找了,麻烦您晚上帮我们盯着点儿。” 老板娘笑着点起钞票:“那没问题的啊大帅哥,你人长得那么好看,这出手也那么大方,就是这女朋友脾气差了点儿。” “你放心吧,我就是不睡觉,也把你交代的事情给你办好了。 ” 说着就要把钱揣进口袋,又想到什么,把钱拿了出来,看着风景灏笑嘻嘻的说:“那个帅哥,你不讲价吗?” 风景灏淡笑:“是你应得的,外面的车就麻烦你了。” “你对他那么客气做什么?本来就是公平交易。”说着艾蓝拿过钥匙去了对应房间,这一天确实太累了。 她一走老板娘就抓着风景灏的手:“你跟我来。” 风景灏还没有明白过来,就被拖到了二楼,他才发现二楼原来有两个房间。 “小伙子你人不错,二楼还有一间,没有下面的潮湿,就是没有水。” “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地方水不是很好,经常水压上不了,二楼胜在干净。” 她指着对面那间房:“那间房是有水的,你要洗漱可以找对面房间的小姑娘,那姑娘蛮有礼貌的。” 交代完就把钥匙给了他,哼着歌走下了楼梯。 风景灏拖着行李箱走进房间,整理行李箱,一个锦盒掉了出来,风景灏十分宝贝的把它捡起来,打开。 帝王绿色的翡翠平安扣,是安流瑾给他的,风景灏半躺在床上,一手枕在脑下,一手举着那个扣子看着。 “我不知道你是生是死,为什么离开我,但不管你在哪儿天堂还是地下我永远永远不会忘记你。” 把平安扣重新放在盒子里,去卫生间扭开水龙头那确实没有水。 无奈只好敲响了对面房间的门。 “您好,有人吗?我那边房间没有水,可以借一点儿洗漱用水吗?” 安流瑾正好给手机充电,听到人敲门,本能的没有去开,这里人生地不熟,她不会冒险。 “我可以付钱,要多少?100元。”见里面没有回应,风景灏拿出皮夹再次询问。 安流瑾抱起了胳膊,好整以暇的盯着门,心想是那个冤大头呢? “200可以吗?” “300呢?” 还是没有回应,风景灏淡笑缓缓的开口:“500!” 安流瑾点头,500?在这里确实是大数目了。 见还是没有回应,风景灏把钱揣进皮夹,刚要转身门却开了,他回头和那个女人四目相对。 “你是医院的那个安流瑾?” 安流瑾有些无措,很快整理好思绪,靠在门上,他以为是哪个冤大头,这里贫瘠没有水,自己也不能一点儿洗漱用水都不给人留,确定安全后就开门了。 没想到是风景灏。 “原来是你啊,先生,很高兴再次见面。”她礼貌的伸出手。 风景灏却保持怀疑的态度盯着她:“你是sam金融部的高管,怎么会来这里?” 安流瑾恍然大悟,风景灏出现在这里太奇怪了,根据这些年他一直和司慕南作对的作风来看,他来这里是为了蓝开么? 怪不得蓝开计划一直无法落实,原来关系错综复杂。 “我在这里见到矜贵的先生也很好奇啊?这里不适合旅游吧,如果说我是来出公差,您可能也是吧?” 风景灏挑眉笑着说:“sam的高管就是不一样,我只问了你一句,你就猜到了我的目的。” 这个女人他不熟悉却不讨厌。 “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我想我们有公平竞争的资格吧。” 安流瑾点头,各司其职,各为其主她没有理由阻止竞争。 “大决定又不是我说了算,我的职位很小的,竞争是你们的事,但我还是想说,我们南总不好惹。” 算是变相提醒了,毕竟是风景灏,她不忍心看他受伤害,任何一点儿。 “这么巧,我就喜欢挑战不可能完成的事。 ” 安流瑾低着头没说话,他总是那么执着,那么不放过自己,安家的仇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报,可他却记了那么久。 让自己怎么能不愧疚。 “我现在可以借水了吗?”风景灏轻声开口。 安流瑾笑笑,让开了道:“水是公共资源 ,又不是我一个人私有,刚刚只是不知道是你,以为是坏人需要一个判断时间。 ” 风景灏点头,对于那样的自我保护,他也是认同的。 看着他一盆一盆端水那么麻烦,安流瑾提议道:“不如你在我房间洗漱吧?” “你不担心吗?” “我不担心啊,你同行的还有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我能担心什么,你看看我那里比的过呢? ” 风景灏无奈的摇头:“喜欢和长相无关。” 安流瑾微愣,他还是那个景灏哥哥,一直都是! “你有女朋友吗?”站在卫生间门口,他分外认真的看着风景灏洗漱的背影。 心里有某种希冀,希冀他这些年不要亏待自己,希冀他这些年放得下。 风景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打趣儿的问门口的女人:“安小姐对我感兴趣?” 安流瑾笑着,眼里有深深的愧疚:“我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只是好奇像您这么优秀的人有没有对象?” 本以为风景灏不会回答了,因为她问的也很冒失,就在自己失望转身的时候,他浅浅的声音传来。 “没有,但有心上人。” 安流瑾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谁呢?” 他一定没有和艾蓝在一起,不然不会单独开两间房,那,这些年他还是一个人吗? 风景灏笑着,面对她这个陌生人,倒是难得的放开心扉,那样的纯粹的笑容只在少年时才有。 白炽灯下他指着自己的心:“心上人自然永远在心里。” “即使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也永远是你心里的人?” 不是怀疑是肯定,但他说出心上人的时候,她就知道了风景灏从来没有放下过安流瑾,不管是儿时还是她嫁给司慕南之后,风景灏从没有放下…… 她顿时很心疼,又恨愧疚,其实她什么都不想,只希望活着的人好好的活着。 只希望风景灏放下一切好好活着。 第99章 花花公子的做派 风景灏关了水龙头微笑着:“当然,她会永远活在我的心里。” 安流瑾垂下眼淡淡说:“真是个痴情人。” 风景灏也没说话,只笑笑。 离开时看着关门的安流瑾,他忽然问道:“你和司慕南熟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说:“不熟。” 风景灏什么也没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安流瑾软软的坐下,心里空荡荡的。 这一夜注定不安稳,凌晨时分 显得格外安静,一辆车又停在了那家旅馆的门口,男人甩上车门,打量着那栋旅店。 老板娘或许是被刺耳的声音惊醒,从床上爬起来往外走,一出来就看到司慕南,他睁了睁眼睛,又蹙了蹙眼睛,再睁开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这个男人戴着手表,穿着简单的风衣外套,身上却有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高贵气质,刚刚那个先生已经帅到极致了,这个更是。 而且一看就是有钱人。 本来打算骂人的现在也骂不出口了,高兴的就走下楼梯询问他:“先生,你是要住店吗? ” 司慕南扫过那五辆车都是,那些车的轮毂很大,轮胎更是高,并且摩擦力极强,很显然是为了什么来的。 “不用了,见过这个姑娘吗?”他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相片给老板娘看。 老板娘一眼就认出了却笑着把他的手推开:“哎呀,再怎么说,我们这儿也是正儿八经的旅店,不可以随便透露客人的信息。” 司慕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拿出钱包 从里面掏出十张一百元。 老板娘只看到他修长的手夹着那红色的钞票,自己眼里也全是星星,天呐?他今天是走了什么运啊,一下子收入这么多钱。 “这么多,够吗?” 只要是安流瑾在,多少钱都可以,从老板娘的眼神里他已经得出了结论。 老板娘接过他手里的钞票,开始数,越数越高兴:“够够够,您人这么好,长得又这么帅,那位姑娘可真有福气啊!” 司慕南很满意,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她在哪儿?” “在二楼,我给她安排了最好的房间,可是没有亏待她的。”老板娘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 “来,我带你去。”说着就要去拉他的手,司慕南巧妙的躲开了。 老板娘一阵干笑:“那你跟我走吧!” 老板娘把他领到二楼,司慕南看到了两个房间,一个在楼梯中间,一个在对面的角落,看着对面那扇门,神色冷凝起来。 老板娘明显也是看到了他脸色不好,忙解释着:“那位姑娘住的这间,对面那间是一位先生的。” “什么先生?他人好吗?!”司慕南含笑问着,可那笑一却不达眼底。 老板娘一下就看出来了:“瞧你说的话,见到你以后啊我才知道世界上还有那么帅又温柔的男人。” “我看你看的都挪不开眼睛,再好的人也比不过您的啊!” 爱慕南很受用,又从钱夹里掏出几张一百元递给老板娘,夸奖道:“老板娘就是会做生意。” 老板娘笑着,知道这位是不差钱的主也就没有客气直接收了钱,乐呵呵的离开了。 司慕南给安流瑾打了电话,安流瑾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一看是司慕南的电话,在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这个男人大半夜抽什么风啊?” 可架不住铃声不住的响起,她终于按下了接通:“你要干什么?!” “开门。” “我开门,我开门我怕被人给抢劫了我,你没事不要找我,毕竟我们也不是那种相互关心的关系,还有现在我要睡觉。” “如果你真的不想看到我死的那么快的话,请你知道,睡眠高于一切!” 司慕南好笑,看着手腕上的表,她也知道睡眠高于一切啊! 自己才出差回来,这个蠢女人就不知道被谁骗了,害得他大半夜还开车到这里,他不累,他不需要睡眠? “我在门口。” 安流瑾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立即坐了起来,周围漆黑一片,她捏了捏自己确定自己没有做梦。 在看了眼那扇门,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手机里还传开男人说开门的声音,隐约的好像外面真的也有一样的声音。 安流瑾捂住手机听筒,轻轻的走到门边,那门因为老旧,虽然合的上,但还是有缝隙,从缝隙里一看果然是一个行李箱。 她吓了一跳,擦着额头上的汗,司慕南来了?他来做什么? 顾不得思考那么多,手机里又传来了他的声音。 “安流瑾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在不开门,你信不信我就要踹了。” 安流瑾深吸一口气,捧着电话:“司慕南你到哪里了,你是不是走错了,我没有看到你啊?” 他进来,进来做什么,和自己一个房间,不,按照他的习惯他应该住在车里将就一晚。 毕竟自己的气还没消,不想看到那张讨厌的脸,即使他追来了又怎样呢? 听着手机被关断的提示音,司慕南气笑了,盯着那扇门,然后托着行李箱离开了。 安流瑾贴着门听到动静,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哪里,也真是巧还真就到了房间门外。 从新把手机充好电,自己又躺上床,忽然窗户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安流瑾坐起身盯着窗户。 下一秒窗户这从外面被推开了,一阵风灌了进来,接着就是一个行李箱重重的落在地板上。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就跳了下来,那动作不去电视里当武打明星都浪费了。 司慕南轻车熟路干脆连灯都直接打开了,终于看到了床上那个头像鸡窝的女人。 “你拦我?拦的住吗?”司慕南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安流瑾。 “你怎么来了?你来做什么?不是都当甩手掌柜了吗?公司都不管,你来管我做什么?”安流瑾盯着他。 她坐在床上:“你真有意思,现在果然是不信任我的能力了,那你干嘛又让我来考察?我可是几次三番重申过的我没有那方面的经验。 ” “我……” 司慕南想说话,安流瑾直接摆手打断:“收起你那副浪荡花丛的模样,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又想说你不知道萧茗雅会派我来这里。” 司慕南只好把话咽回去。 安流瑾笑着,掀开被子走到他跟前,手指使劲的戳着他的心口:“你可真行,两边都不得罪,两边都是好人。这边牺牲她,那边牺牲我,这就是你花花公子的做派。 ” 司慕南一把握住她的手,那双寒瞳直直的盯着她:“我是想说啊,别以为自己多聪明似的,聪明你会被弄到这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安流瑾挽起胳膊:“发现你这个人蛮搞笑的,是谁把公司完全交给副总裁处理,还有你不是告诉她我的把柄么?” “我受人以柄,我能怎样,现在我也不想跟你扯了,总之这次你们要整也整我了,当是我破坏你婚姻的惩罚好了。” 她分外认真:“很重要的一件事是,我从这里有命回去,我会带着荑灵离开。” 司慕南暗自攥紧手,安静的夜里都是骨节吱吱吱的响声。 第100章 你做梦吧 “你做梦吧!”司慕南冷漠的吐出几个字,拉着自己的行李走过她的身旁,在床边坐了下来,打开行李箱。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我就白来冒险吗?” 司慕南直接停下了收拾东西的手,站起身看着她:“安流瑾,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你的的软肋和把柄,你是自己打不过别人的心理战。 ” “你自己心虚。” “还有,我没有让你来这个破地方送死,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会为了讨好女人而让人去死的人是吗?” 安流瑾点头:“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想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司慕南不耐烦的说:“安流瑾你是脑子卡住了是吗?如果我想让你送死,我来这里干什么,浪费时间给你收尸吗?你值得我亲自来收尸吗?” 安流瑾顿住了,看他又开始重新收拾自己的行李箱,心里某一处纠结起来,他说的很有道理。 “那为什么把公司交给萧茗雅管。” 司慕南顿住了,缓缓的看向安流瑾,眼里是汹涌的深意。 她很期待他的答案,这就是她唯一想不明白的地方。 “你不是困了吗?不想睡觉了?” 不懂他为什么避开那个话题,安流瑾没理他退了几步,还是抱着胳膊,如果他不想说,自己也问不出什么来。 总之他没让自己来送死就足够了。 “我找老板娘再给你安排一间房间吧。” 司慕南还是整理着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套干净的睡衣,顺便丢了一套给她。 “这里只有这么多个房间,老板娘还有别的客人,你以为我还能住哪儿?总不至于跟老板娘一起住吧! ” 看着他分外认真的神色,安流瑾笑了出来,如果他真的愿意,她想老板娘一定乐意之至。 “如果觉得可以,我想老板娘会同意的。” 司慕南脸黑了下来。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房间的?” 司慕南没说话,安流瑾皱起眉好像想到了什么:“你给了老板娘多少钱?” “我要知道你在这里,多少钱都值。 ” 她绕到司慕南身前:“所以是多少?” “没多少,一千五而已。” “真是个冤大头。”安流瑾鄙夷的开口。 风景灏花了一千多还让那么多人住了房间,他花了一千多但没有房间还得蹭自己的的房间。 “我不是冤大头,有些钱我乐意花,觉得他花的值得,就好比我能够知道你住在这里很平安,那笔钱就很值得。” 安流瑾不说话,看着司慕南,他眼里是着急,是担心,是万千种说不出的情绪。 “你知道这里多危险吗?越是贫穷的地方犯罪率越高,他们总是会拼尽一切来获得那一点儿钱财。” 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安流瑾缓缓吐出一口气,对于这样的地方她只能无奈。 “去休息吧,我在。”司慕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边,双手握着她的手很认真到。 不管是什么原因,感受到他手里的温度,她确实觉得不那么孤单了,看着他还没卸下的疲惫和风霜,所以他来这里是为了自己,他担心自己。 “我去跟老板娘睡一间。”他太累了,应该好好休息,只有自己重新找房间了。 手被人攥住,安流瑾看着司慕南。 “别闹了,我很累。我跑这么远不是为了跟你分房睡的。” 他们相握的手仿佛有电流划过,安流瑾无措的甩开司慕南的手,眼睛也不敢看他,没人告诉她那么天差地别的真相,会带给自己那么大的冲击。 冲击到她心里发颤,脸颊绯红,他是个很少说甜言蜜语的人,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我先去洗漱了。” 司慕南见她红到耳根的脸,嘴角缓缓勾起,她很少害羞。 “你还是去别的房间吧!”她声音很小,低着头,脸红了一片,这里还有那么多的人,要是他晚上不规矩怎么办。 “你在怕什么?”司慕南挑起她的下巴,她的眼眸还是不肯看看自己。 “你不会是怕某些人知道你房间里有人吧?” “你在胡说什么啊?” “那为什么不能一起睡,我们早就是那种关系了,你害羞什么?” “司慕南我怎么跟你说不听呢?” 她话音刚落,唇就被男人吻住,司慕南睁着眼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唇缓缓的描摹着她的唇形。 她没有反对,司慕南借机加深那个吻,在他高超的技巧下安流瑾也闭上了眼,那感觉很好,仿佛樱花盛开一般。 不久两人就到了床上,身体搁到床,她的理智才刹那回拢,挣开他的吻,小声的问:“你做什么?” 看着抵在自己胸前的双手,司慕南淡笑:“你要是不想我发出的声音太大引来不必要的误会,就闭上嘴。” “但是你……” 司慕南疲惫的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哑声说道:“乖,我真的很累了。” 安流瑾也不好在说什么,放任司慕南在房间过夜。 司慕南知道她妥协了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蹭起身去了卫生间。 顿时周围又空了,安流瑾看着他打开的行李箱,那里面有崭新的床单被套,想必他从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吧。 安流瑾取出床单被套,规整的铺好床,她也确实累了,整理完那一切后,靠在床边就睡着了。 司慕南出来,安流瑾已经换好了床单被罩,趴在床边睡着了。 眼里柔和极了:“真是个傻瓜。”说着抱起安流瑾放在床上又为她盖好被子。 他静静地看着安流瑾,其实不是自己不习惯,什么样的苦他没吃过啊,只是怕她不习惯,不想她委屈而已。 抱着她 关了灯,司慕南终于安心的睡下,没有那个女人仿佛连睡觉都会不安稳。 第二天风景灏拿着洗漱用品出门,来到对面却又停下了敲门的手,而是去了楼下。 将就着洗漱了一下,雷诺他们正好也起床了:“老板,早。” 他点头:“出去吃早餐吧,吃完就去蓝山沟。” 雷诺点头,又想到什么:“艾蓝小姐还没起床,需要喊她一下吗?” “她是女孩子,肯定累了,让她多睡一会儿吧!我们给她带点回来就是了。” 雷诺点头。 “对了,老板弄昨晚睡的那里啊,怎么从楼上下来的。” 风景灏笑笑不说话,启动车子带他们去吃早餐。 在人烟稀疏的地方只要有镇子就多少有吃的,他们找了一处面摊吃面。 临走的时候要了两份豆浆和油条。 “老板,艾蓝小姐吃不了那么多吧?”雷诺看着那两份早餐,顿时觉得脑袋疼,按理说老板是知道艾蓝小姐不吃太多食物的。 风景灏也没解释,而是开车回到了旅馆,把一份早餐给雷诺:“把它给艾蓝。” 另一份早餐他看着时间在看了眼二楼,那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风景灏就把早餐交给了老板娘,让她热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艾蓝已经收拾好了,穿着精致的来到他身边,笑着说:“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给我的早餐我已经吃了。” 风景灏点头:“吃了就好,一会儿要开很远的路,怕你没吃早餐会饿。 ” 艾蓝眼里温柔:“那我们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风景灏点头,十几号人已经在等自己了。 艾蓝迈上了车,风景灏对她说:“等我一下。” 艾蓝不明所以,只看到他去了旅馆里面,然后拿出了和自己一样的早餐去了二楼。 他跑的还很急,一步跨三个台阶。 第101章 一退再退 风景灏敲了敲那扇门然后等在门口。 他在想不知道那个女人醒了没有,他们有车还好,如果她是出公差,这一路颠沛流离肯定受了很多苦。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久都没有泛滥的同情心,忽然泛滥起来。 艾蓝紧紧的盯着风景灏的背影,心里强烈的占有作祟。 拿出手机拨了风景灏的电话。 十几号人但破不说破,清咳一声,不做声的靠在旁边。 风景灏正在等她开门,口袋里电话响了看到艾蓝的名字接了起来。 “景灏,你在做什么?” 风景灏不以为意:“给一个女孩儿送早餐。” 艾蓝眼里深沉凉凉的开口:“很重要的女人吗?” 风景灏想了想:“不是。” 他和那个女人只不过见了两次面而已,谈的上什么重不重要呢? 艾蓝微微笑了一下:“不要这么突兀给一个女孩子送早餐,会让别人误会的。我们都在等你了。” 风景灏想着从这里出发去蓝山沟还要那么多个小时,中途没有车,这里又荒无人烟 偏僻的很,他实在心里放不下。 “再等我一会儿,我想把她带上。” 艾蓝愣住了,看风景灏背影的眼神也越来越深沉。 就在风景灏低头要挂电话的时候,那扇门开了。 他很惊喜递出早餐:“给你准备的早餐。” 惊喜过后就是吃惊,因为靠在门上懒懒看着自己那极富挑衅又占有欲极强的眼神主人不是别人是他的死对头司慕南。 风景灏皱起眉,看着那张脸,心里裹起了寒霜。 司慕南穿着白色的修身衣,衣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裤子也是,整个人都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是在这个房间里过的夜。 司慕南不屑的看了眼他,又看向他手里的早餐:“风总真是贴心,你这么堂而皇之的关心别的女人,你女朋友不吃醋吗? ” 风景灏瞪了他一眼:“什么女朋友,我可没有南总这样好的福气,自从流瑾走后三年,你可是日日都因为花边新闻上头条。” 司慕南不理会他的挖苦,淡淡的笑着:“我都为那位艾小姐感到可怜,眼巴巴的跟了你这么久,没名没分的,何苦呢?” 风景灏默不作声,外界都传他和艾蓝关系亲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样的原因,没有人追求艾蓝,有时候他也在思考是不是自己耽搁了她。 “至于这个早餐嘛!”他勾起那塑料袋,嫌恶的摇头随手把它丢进了垃圾桶接着开口。 “里面那位吃惯了山珍海味,不喜欢吃这些粗茶淡饭。 ” 司慕南抱着胳膊:“既然我来了,我的人我会自己负责,风总还是珍惜眼前的吧! ” 说着就要关上门,风景灏双手揣进兜里:“南少真是的兔子不吃窝边草,南少口味就是广泛啊!” “里面那个姑娘相貌平平,还是一个孩子的妈妈,这样你也下得去口啊,要不说还是你们会玩儿呢,这种道德沦丧的事也只有你那么心安理得。 ” 司慕南知道荑灵是自己的孩子,可并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侮辱他。 “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风总最好不要插手。” 看着垃圾桶里被丢掉的早餐,风景灏整个人也很冷,司慕南这种超强的占有欲,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扬起头微笑的看着司慕南:“你看上里面的人妻那一点儿?” 司慕南不说话,只觉得他是一只乱飞的苍蝇惹人烦,就要关门,可风景灏偏就不让他如愿故意拔高声量。 “是不是因为她的名字叫安流瑾啊?你三年前在船上发生了什么事啊?被人刺杀了是吗?” 也正是他的声音让沉睡的安流瑾睁开了眼睛,她只看到门口司慕南的背影,手缓缓收紧被子。 三年前的事,她不想再提的事。 爱慕南表情很冷,盯着风景灏要不是安流瑾他早就解决这个人了。 “你以前自以为爱着一个女人,却被那个女人刺杀了,所以你逮着人就要报复 ,你心里也太阴暗了吧。” 司慕南攥紧拳头,怒目冷冷的盯着风景灏。 “哦,我知道了,就因为里面的那位小姐名字里叫安流瑾,你就逮着人不放,司慕先生,你的心胸要宽阔一点。 ” 风景灏大度的拍着司慕南的肩膀,看了眼里面,接着说:“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只是因为别人的名字像,就要搭上自己的后半生为你可怜的爱情悲陪葬,不值得吧! ” “那是她应得的,她都没有说什么 你在这里为谁不平?”他冷冷的说完,眼里满是警告,如果风景灏再说半个字,他不介意打爆他的头。 三年前的事是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是他好不容易放下去的结,他好不容易想要重新开始的努力,他不想别人一遍一遍的提醒。 “好了。”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安流瑾走到了门口,看到了丢在垃圾桶里的早餐,她蹲下去。 “安流瑾你敢!”司慕南冷声警告。 安流瑾只是顿了一下,却并没有理会他,接着把早餐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递给了风景灏。 “谢谢你,但是我不能接受。” 风景灏看了眼两人,笑着:“有什么能不能的,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本来还想让你搭车一起去的,现在看来可惜了。” 他转身要走,又想到什么似得回过头,司慕南的脸色黑沉沉的,风景灏好像很满意,从钱夹里拿出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私人电话,如果哪一天需要帮助,你可以直接打这个电话,我随时都在。 ” 安流瑾没有接,风景灏把名片放在外沿窗台上。 “不要对那个男人陷的太深,他只在四处找一个人的影子,然后狠狠的报复她。 ” 说完他又意味深长的看着脸色同样不好的安流瑾,可能自己这一生的多嘴都用在她身上了吧。 “你可以去看看往日的所有报道,跟他在一起的所有女人,然后再看看他前妻的照片,那些女人多少都很像他的前妻。 ” “然后下场你也可去网上搜一下,至于你……” 风景灏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忽而眸色黯淡,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那个背影,他以为见到了流瑾,所以她的身材和流瑾很像。 但他没说,他只说:“选你,或许只是因为你的名字。” 说完对安流瑾挥了挥手,然后洒脱的架上墨镜上车离开。 临走时从后视镜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司慕南的车。 一切都静了,安流瑾缓缓抬起头看向司慕南,司慕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分明那些事都是因为三年前她引起的,可自己现在却无法面对她的眼眸。 好像是个做错事出轨的丈夫,他无法看她的眼睛。 矛盾的心理也让他不知道该不该解释,他是爱她,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一退再退 。 他怕三年前那种伤害。 第102章 当成替代品吗? 安流瑾直接越过司慕南,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很快就整理好了行李箱。 司慕南站在一边看着,眉头皱起,她是在跟自己生气吗? 安流瑾拖着行李箱就要离开,到了门口他又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在气什么?” 她没有回答,眼里一点儿光彩也没有。 司慕南平静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的开口:“我带你去吃早餐。” 安流瑾看了他一眼,无比冷淡的一眼,直接剥开她的手,拖着行李箱走出旅店。 司慕南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满是无奈,看她真的出了门,他只好追出去。 老板娘一出来就看到一个人影过去,还没看真切下一个人影又来了,老板娘干赶紧的拦住。 “帅哥,是你啊。” 司慕南不想理会她,因为安流瑾已经越走越远了。 “哎呀,你不要着急嘛,怎么啦,惹你女朋友生气了?”老板娘笑着凑上前询问。 司慕南扶着额头:“我现在要去追……” “你着什么急!来,姨告诉你到哪儿找,再说了你现在追出去,她也不一定理你呀!在气头上,同样是女人我懂的啊! ” 司慕南一脸茫然,看着这个自来熟的老板娘,只能尴尬的立在那里,毕竟这里自己是真不熟,也真不知道去哪里找。 不求助老板娘求助谁呢,从口袋里拿出钱夹在抽了10张钱给老板娘。 老板娘笑的是嘴都合不拢了,也不客气的接过钱:“你看你这孩子,姨就是越看你越喜欢,咋这么懂事儿呢,还得是家教好,爸妈教的吧! ” 对他胡乱夸了一通,她不尴尬司慕南都尴尬极了,打断老板娘:“那我现在该怎么做?去哪儿找她。” 安流瑾已经没有影儿了。 老板娘一点儿不着急,痴迷一般的数着钞票:“你现在上去把自己好好捯饬一番,然后把东西收拾好了,千万不要落在我这儿了 ,省的你待会儿还要跑回来。” “再就是好好出去吃个早饭。” 司慕南挑眉,这就没了吗? “我如果把这些事情全部都弄好了,我还能找到我太太吗?” “哎呀,她是你太太啊!”老板娘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爆炸新闻一般。 司慕南叹了口气,缓缓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吧,我想应该纠结的是,我做完你说的那些,我太太还可能在我的视线范围吗?” 老板娘拿钱拍了拍他的胸口:“你这小伙子咋就不相信姨说的话呢?这里你熟还是我熟啊?” 司慕南的脸像吃了苍蝇一般难看:“您熟。” 老板娘满意的笑起来,缓缓的解释:“这里条件不好,你那个太太是要去蓝山沟吧,蓝山沟到这里的车只有一班,要11点车进车站。” “你就是做完我刚刚交代你的事情,去找你老婆也不晚的呀!刚好这段时间也让她冷静冷静,你们两个更好沟通不是?” “姨能骗你吗,快去收拾吧!” 老板娘晃荡着数着钱,乐呵呵的唱歌朝前面走去,司慕南终于放下心,这么说来他是该好好收拾收拾。 安流瑾在车站坐着,车站里到处都是等车的人,拿着鸡啊,鹅啊,声音嘈杂,本来是秋天的天气,却觉得闷热的很。 忽然一辆车停在了车站前,按着喇叭,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安流瑾也抬起头,正巧那个男人十分拽的按下车窗,架着墨镜看着自己,示意她上车。 安流瑾只想给他两个大白眼,别过头不理会他。 司慕南墨镜后的瞳孔深深,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很好,还有十分钟车子就要来了。按照买来的消息,马上会进来一班别的地方的车。 司慕南在按了两声喇叭,安流瑾装作没看到,看天也不看他。 司慕南冷笑,踩油门直接把车开进车站,这里跟城市不一样,整个候车的地方是一个堤坝,只有一个车停的位置,他这么停在位置上,车来了就开不进来了。 司慕南也不急,就熄火在哪儿等着。 周围开始议论纷纷,用着她不太听得懂的方言,但是她知道肯定都是在指责那个把车开进进车站,占了车位的人。 安流瑾看着他们脸上焦急的表情,那黝黑的皮肤,还有发亮的眼睛,还有那粗糙的手,还有那着急的眼神。 他们是最淳朴的人民,这里又是一个那么落后的地方,等车的都是一些老年人,在这里开的起车的都要高人一等。 何况是司慕南那样,一看就是好车的车呢?他们不满,着急。 等车是各有各的用处,明明着急,可他们不敢上前去理论,生怕得罪人。 他们是多么老实啊! 以至于司慕南分明侵害了他们的权益,他们却不敢往前。 安流瑾觉得浑身有股无名的火在烧,烧的她坐立难安,自己就像是千古罪人一般。 司慕南盯着手表上的时间,然后拿起电话,他知道安流瑾在看,他示意安流瑾也拿起电话。 果然司慕南的电话打了过来,瞪着那个男人她无奈的接起电话:“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啊,这又不是你的地盘! ” “你知道你现在多没有道德底线吗?” 司慕南不理会她,看着手表跳转的时间:“安流瑾还有两分钟马上车就要进站,我挡着的是形形色色有事情奔走的人。” 说完就挂了电话,手指放在了启动键上,看着后视镜。 安流瑾心里仿佛万千只蚂蚁再爬,那个男人是在赌,要么她不上车,他在这里硬耗着,要么她上车他开走。 大脑飞速运转,要她上他的车,她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可看着周围人焦急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她怎么能因为自己一个人而拖累所有人呢,那是罪过啊! 终于在还有一分钟的时候,司慕南后视镜里已经出现了一辆车的身影,正在按喇叭驱散群众。 在这个地方能等到一辆车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或许他们从天没亮一直就等到了现在啊。 就在他要点火的时候,车门被拉开了,两人同时顿住,安流瑾的视线落在他要按启动键的手上。 原来那个男人真的只是恶趣味的再赌自己的良知而已,让她安慰的是他还有点儿底线。 看了他一眼,她坐上了车,司慕南也没有废话,在那辆车进站之前开车离开。 外面的风景并不好看,除了光秃秃的红砖矮房子,就是黝黑的扛着出锄头去干活的人。 加上是秋天,四处空荡荡,平添了一丝萧瑟的凄凉感。 司慕南注意到她脸色还是不好,单手开车,另一只手递出一份早餐。 她没接,看都不看一眼。 司慕南叹了口气:“开车都要开五六个小时,中间我不知道会不会有餐厅,一会儿你不要喊饿。” 安流瑾气鼓鼓的:“我不会对你喊饿,我也没让你载我呀!” “我不在载你,你跟他们一起挤公交车是吗,公交车能开在哪里,开到哪个站你知道吗?你要走多远的路你知道吗?” 安流瑾不听,干脆扭过头窝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那可把司慕南气的不轻,不想理她,一路上又忍不住注意她,摸着就要冷的早餐,他皱起眉。 “你在生气什么?生气我把那些人当成我前妻的替代品吗?” 第103章 对你从来不一样 她不做声,还是看着窗外的风景,很久才缓缓说道:“我的结局呢?会和他们一样吗 ?”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实在愚蠢,她叹了口气问:“你很恨你的前妻是吗?” 不然也不会糟蹋那么多的人,这到底是司慕南的罪过,还是她的罪过。 司慕南沉默着,恨她吗?每次想到他们之间是如此的亲密无间,又想到她毫不犹豫给自己的一刀。 那时候他就在想自己只是偷了她的光阴,在那段光阴里,他一直呵护着她,爱着她,宠着她,全心全意,可是她却愤怒的要他的命来偿还。 他当然恨了,以至于他恨不得她日日不得安宁,后来一直没有她的音信,慢慢的他就在想,那个女人有没有全身而退,那么大的风浪啊! 再后来就是三年,那三年里,他几乎每一天都过得无比煎熬,浑浑噩噩,就在想那个女人在就好了。 终于她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她又会恨,想让她说自己错了,不该那么伤害他,再后来他真的有能力让她永堕地狱的时候,他忽然不敢了。 他还是一直一直那么爱她,既然爱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她丧失尊严,怎么人能眼睁睁给她黑暗。 他发现自己做不到,也并不想要彼此折磨,他想要的一直是她啊,一个有她的家。 后来他学着不去想三年前的那件事,学着原谅,如果两人之间必须要有一个往前,她不想,那他就一直往前。 “我当然恨她啊,你被最心爱的人刺了一刀,你什么感觉呢?” 安流瑾不说话,心里像堵了石头,又沉又闷。 “我只想要她的爱,可是她却想要我的命。”他说那句话的时候眼里藏不住的寒意望着那个女人。 安流瑾心里难受的紧:“但是两个人的恩怨,牵连那么多人不值得吧。 ” 司慕南也不想解释,她永远不会明白,当她失踪的那一刻,他心里像是空了壳,恨不得找东西填满。 那些外形上和她相似的,有一点儿相似的他都会幻想成她。 可是他从来没有越界,他愿意出钱买那些脸,却从来习惯不了那些人的身体。 即使他们用尽浑身解数,可到最后一刻,他还没有办法把她们当做她。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为钱,为名,为利,我能给他们那些东西,他们并不觉得不值得。” 说着看向前方,忽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对你不一样,从来就不一样。” “如果你担心你的下场会和他们一样 ,那我告诉你,永远不会。 ” 安流瑾不做声,看着窗外那些风景,人生就像是路过一段又一段的风景,总有许多事情值得留恋,总有许多事情值得开始。 她无法改变三年前的一切,也补偿不了他的未来,更补偿不了那些伤害。 “司慕南,这里的事情结束以后,你可以放了我吗?”她带着点祈求带着点儿卑微。 司慕南像是吞了苦涩的咖啡豆,想说什么却终究一个字也说不出。 “可以吗?我不想和那些女人一样,堕入你的魔障,你也需要一个新的开始。 ” 司慕南沉默良久,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他在努力压制,却怎么也压不住。 看向安流瑾问:“我一直没有问你,这一辈子你做过什么亏心事吗? ” 安流瑾垂下眼眸:“没有……” 三年前她是要了司慕南的命,却也做好了陪葬的准备,她不欠任何人,唯独亏欠荑灵,亏欠他们父女三年的感情。 可她不能说,她怕撕破脸,自己没有一丝胜算,会失去唯一的宝贝。 司慕南眼里划过一丝失望,却又觉得意料之中,他该庆幸自己考虑清楚了,心态也调整好了,不然现在他就会忍不住把这个女人掐死。 “不要在生气了,你不要想逃离我的身边,你可以试着爱上我,然后……那就是我的开始 。” 说完再把早餐递给她:“这是我第三次给你早餐,你最好吃了,荑灵还在我的手上,如果你不想她有事。” 她总是这么不听自己的话,但她是个爱孩子的母亲。 “你除了威胁我,就只剩威胁我了。”安流瑾赌气说着,接过了早餐开始吃起来。 看她气鼓鼓的模样,司慕南的嘴角缓缓上扬,在她心里面自己一直就是个魔鬼,只要她肯吃东西就好了。 车在路上开着,安流瑾感觉十分无聊,只好闭着眼睛。 要和他谈什么,自己也找不到话题,不如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的车忽然停了下来,她没有系安全带,又因为刹车太急,整个人向前面飞出去,本以为会磕到头,没想到磕在了司慕南的手上。 司慕南松了口气,撤回自己的手表:“你的臭毛病真的应该改一改,上车为什么不系安全带? ” 安流瑾也是心有余悸,缓缓的抬起头,眼前听着七八辆车都是风景灏他们,而他们的车前是一棵断了的树。 树拦在了中间,所有的车都过不去,前面的十几号人也都下了车正在商量。 “你什么之后赶上他们的?” 在她的印象里风景灏可比他们快了两个小时。 “就在刚刚啊,我以为他们开的过去,结果一棵树就倒了下来,才会急刹车。你才会差点儿碰到头。” 安流瑾往山上看去,高坡上的树桩很平滑,只能是人锯断的,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些村民干的。 “你要占人家的山头,没有给别人谈好怎么补偿吗?那是一座矿,多给一点钱怎么了?这里的人生活条件这么困苦。” 司慕南手搭在方向盘上,到现在也没有按下玻璃窗,只盯着前面的十几号人。 “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这里的人封建思想很重,不是钱的问题,是情怀的问题,我已经派人过来沟通过很多次了。 ” “他们这里只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可补偿我是和大城市一样端平的,重点是很难沟通,懂吗?” 安流瑾想了想,就要打开车门,她想去谈一谈,在她的概念里有什么是谈不好的呢?至少这一刻她是这样想的。 可是扣车门的手却怎么也打不开车门,在看着司慕南泰然自若的表情。 他的视线在看车前,车前风景灏带的人已经开始搬树了。 “南总,路是大家一起走的,你是个大男人,这样的情况你不下去帮忙吗?” 司慕南不说话,就在那些人使劲抬树的时候,上坡底下突然传出来一阵声音,一群村民拿着锄头和镰刀就冲了上来。 看到人就绑,那几个抬树的人已经被控制的七七八八了。 安流瑾震惊的看着前面的景象,一切来的太突然了。 第104章 不想放弃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安流瑾攥紧手,看着前面乱做一团的人。 他们是真的在打人,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群殴的状况,即使风景灏带的人从那方面来看也是一等一的保镖,可是双拳难敌四手。 那些人几乎有一百好几个了,风景灏那群人身上都挂了彩,那些人打起人来也不带犹豫的,不管是榔头还是锤子就那么砸在人身上,到处血淋淋一片。 “不用看了,风景灏和艾蓝还有雷诺一个车,在树倒下之前就过去了,那群人怎么也跑不过车吧!” 这场打架也落下帷幕,结果就是风景灏的那群人被人不客气的用绳子绑了起来。 那些村民很高兴的跳上他们的车,拿出香烟,驾驶证,身份证,钱夹和手机。 那么豪放的做派她都以为遇到了古时候的土匪。 安流瑾看了司慕南一眼,想跟他解释自己不是去看风景灏,又想到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干脆就避开这个话题。 就在这个时候,那群村民气势汹汹的朝他们围了过来,安流瑾害怕极了,毕竟从小到大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 在想到刚刚那十几个人的下场,她紧张的手心冒汗,脑海里都是荑灵可爱的模样。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围过来的那些人,脑子里窜出许多荒谬的想法,她一会儿会不会受到伤害,一会儿他们是先抓她还是司慕南。 忽然手上一热,司慕南正握着自己的手,他似乎察觉到了她手上的汗珠,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纸巾 一根一根仔细的擦着她的手指。 安流瑾无法平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些越靠越近的人,刚刚打过架那些人身上都有一股戾气。 “别怕!有我在。”司慕南已经开始擦她脸上的汗水了,安流瑾这才看向他,忽然握住他的手。 司慕南愣住了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她是真的害怕了,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兔子。 “你会抛弃我吗?” 毕竟现在的她对于司慕南而言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而她被抛弃后,自己想不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看着那连绵起伏又荒无人烟的高山,那就好像是囚笼,她很怕,很怕自己被抛弃,很怕走不出去。 司慕南皱起眉,心疼坏了,把她揽入怀里,贴在她的耳边缓缓的开口:“安流瑾,只要有我在,没有人可以动你,别怕……” 安流瑾此刻的视线刚好可以看到已经凑到车挡风玻璃前的人,甚至有人已经跳上了车,贴在了挡风玻璃上。 她更加害怕身体不住的发抖,闭上眼睛。 司慕南把她拥的更紧:“别怕,我们会平安回去,还有我们的女儿。” 安流瑾恢复了一点儿神智,是啊,她还有女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太害怕被抛弃,她紧紧的抱着司慕南,看着那些贴在车窗上的脸,等待着宿命的到来。 可是她等了好久,都没有动静,大着胆子睁开眼睛,那些人还贴在车玻璃上不住的往里面看着。 安流瑾好像知道了什么,轻轻推开司慕南,问道:“他们是不是根本看不清楚我们。” 爱慕南看了眼外面的人,眼神很冷,他都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没有来安流瑾会怎么样。 “是,这辆车是我改装过的,我们能清晰的看到他们,他们却看不到我们。” 安流瑾松了口气,至少这样他们可以减少一些危险。 “司慕南我害怕……” “你害怕被抛弃是吗?”司慕南盯着她,他很了解她,不管是以前的瑷绱还是现在的安流瑾。 安流瑾点头,是,她很害怕,因为她还有女儿。 握紧她的手:“等他们走了,我们就回去。” 安流瑾愣了一下,然后想到了什么皱起眉:“为什么开蓝的项目一直被搁置。” 她隐约猜到了原因,司慕南盯着窗外那些人,眼里满是厌恶,最后说:“管理层没有协商好。” “不是的,是因为这个项目很难,难就难在这些人是吗?” 司慕南知道瞒不住点头:“我派过来考察的人,每次都是负伤回去的,半死不活,自从拿到这个项目过后,来这里的员工我都会买双份高额保险 。” “但还是很少有人愿意来这里,可是项目是我拿下的,不可能一直不施行,刚好在这边就过来看一下。” 司慕南看向她:“但也不着急,一会儿他们散开以后我们就掉头回去。” 安流瑾望着他的侧脸,看到了他眼里还来不及平息的焦躁:“你不会放弃的是吗?” 司慕南皱眉问:“你是指什么,蓝开还是你。” “蓝开,你不会放弃考察的是吗?” 她看到了他眼里的野心,也猜到了他的决定。 “是。”很肯定的一个字,因为他是司慕南啊,他从来不在乎以身犯险,那一瞬间她好像又认识他了。 “那为什么要折回去?”她眼神灼热的望着司慕南。 司慕南看向她,显然并没有猜到她会这么问,最后只是说:“觉得你拖累我啊。” 安流瑾没有生气只是问:“过去之后会不会很危险。” 司慕南皱起眉:“你在担心那位风先生?” 现在只有风景灏进去了。 真是意外,生死攸关的时候她还是会先关心风景灏胜过她自己。 见安流瑾不说话,司慕南嘲讽一笑:“hk想要虎口夺食自然要付出代价,我很小的时候就明白那个道理,竞争怎么会没有风险。” “你有时间担心他,还不如担心一下我们自己。”那些人还是没有退开,一直围着他们。 “我没有在担心我们……” 司慕南冷笑,脸色很是难看,干脆别过脸不看安流瑾。 安流瑾忽然凑上前强行掰过他的脸:“我在担心你。” 司慕南眼里一亮,她的笑容就像是一个温暖自己的小太阳。 他有片刻失神。 “我知道你的势在必得,我们是公平竞争的关系,他都有助手为什么司慕南就只能孤军奋战呢?” “你没有抛弃我,我也不会抛弃你,我们可以不是任何一种关系,但现在是同事。我们要为一件事在努力。” 司慕南心里仿佛有暖流划过,想起了三年前在北境,她也是这样从没有放弃过自己。 想到这儿他的神色也软了下来,握着她的手:“我不想你再有危险。” 安流瑾不知道怎么说,只想说她绝对不会放下司慕南一个人,即使自己可能是拖累。 就在这时一阵巨响传来,他们一同望向身后,那里又砍下了一棵树挡住了他们的后路,那些村名正在为此欢呼。 “管这个车里有没有人,拦住了就跑不掉了,饿也得把他们饿死。” 带头的人说着。 司慕南眉头皱了起来,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分,那是一棵大树凭着他们的力量是绝对搬不动的树。 那些村名得意极了,纷纷从他们车上下来,散开,拉着那十几个人朝山坡下走去。 第105章 态度 司慕南脸色铁青,安流瑾心里却松了口气,这样司慕南也没有办法把她送走了。 碰到问题唯一的方式就是解决,这里和龙蛇混杂的北境完全不一样,即使村民暴躁但最多最多就是打的半死了,也不至于真的被打死。 “现在好像不能调头了,哈!” 司慕南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好像并不害怕啊。” “我一个肯定害怕,两个人概念就不一样了。” 司慕南没有理会她,可能在想怎么处理后面的树,好把她送出去。 “你说,他们这样伤人,都不讲法律吗?”沉静下来,安流瑾缓缓开口。 把人打成这样真的不怕坐牢吗? 司慕南淡笑:“你看看这里高山连绵,他们只是普通的村民,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他们就是靠一股狠劲儿。” “按照你的性格,应该不会允许这些人这样猖狂吧?” 什么人能让司慕南这样无措呢?他早该采取措施了。 司慕南低着眼眸,缓缓道:“他们抵制情绪很强。” 安流瑾明白了,如果真的强行让警察把他们抓了,就凭着村民的情绪,怕是蓝开项目永远也进行不下去了。 原来这才是棘手的原因。 司慕南高额补偿,各种善后措施也不会差,村民却抵制情绪很高,是什么原因?怪不得司慕南会亲自过来。 如果不究其根本,如何进行下一步? “也可以让警察管一下吧!适当的司法介入也可以起到敲打作用。” 只要不过度,他们也不会真的要人命。 司慕南缓缓的开口:“这里那里有警察,车子开不进村,像这种改装过的车才勉强开到这里,如果走路不知道要走几天那些人才能到我们住宿的那个镇。” “有警察,天高皇帝远他们怎么执法?” “执法难度很大,可是我们要继续蓝开计划,必须要征求村民的意见,他们必须迁走。” “我不知道这其中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安流瑾也沉默着,既然他们都到了这里,还有什么理由不去了解呢? “下车吧!”安流瑾轻轻对司慕南说道。 他们只能自己走进村子里,天黑以后路只会越来越难走。 “去哪里,你最好在这里乖乖的待着,不需要你去冒险。” “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回去。”司慕南熄了火就要下车。 安流瑾拉住他的袖子:“我哪里也不去。” 司慕南停下动作笑道:“你是在担心我?” 安流瑾还是不说话,在她的认知里两个人总是比一个人好,至少还有一个可以通风报信。 司慕南知道她的意思,还是坚持要下车去处理树。 “你等一下。”安流瑾叫住他 并且示意他看外面 那断树的地方正好坐着几个人。 那些村民留了人来放哨,司慕南靠在座椅上,眼里深沉。 “现在没有办法了,只有等,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后备箱是不是有电锯?”她问到。 爱慕南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还是那么聪明好像什么都瞒不过她。 他不说话,安流瑾就知道自己想的非常正确,他不可能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他是个心思缜密的男人。 “你着急也没有什么用,我们只能等到晚上。 ” 安流瑾现在庆幸自己至少吃了那一份早餐,不至于饿的前胸贴后背。 车里开着冷气,他也吸了一点儿缝子,安流瑾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周围一切都很安静,自己身上盖了一张毛毯,座椅靠背也调到了舒适的位置。 在看旁边爱慕南也躺在椅子上睡着了,秋天,车里开着冷气这样睡也会冷,把身上的毛毯取下,盖在了司慕南的身上。 司慕南是个很警觉的人,几乎是盖上的那一瞬间他就睁开了眼睛。 “饿了?”他盯着安流瑾。 安流瑾低下头,能怎么说呢,他确实是被饿醒的,现在已经是下午的四点了,可是能怎么办,这里别说是餐厅的,有一口吃的也够呛。 司慕南把两人的椅子放平,中间的隐形扶手也打开,他们车现在就像一张大床,到后备箱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她丝毫不怀疑司慕南能给自己变出一个餐桌。 果然在他的调试下,真的就有了一个简易的餐桌,更惊喜的是后背上有许多的食物。 他一边摆着食物 一边冲安流瑾招手示意她过去,安流瑾也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对面。 她简直不可思议,这辆车里什么都有 他应该去旅行啊,出差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你怎么会准备这么多的食物。” 司慕南不屑的摆着筷子,安流瑾头上一圈黑线,她怎么会用这么愚蠢的问题。 “你以为我像你吗,什么东西都不调查好就敢往这边跑,怕你还没有找到蓝山沟 ,已经在路上饿死了。” 安流瑾无法反驳,如果不是刚好他开了车,恐怕现在自己已经遇到危险了。 沉默不语的吃着饭,饭后她就看着窗外的断树处,而司慕南则是在打电话交涉。 她真的搞不懂外面的那些人在想些什么 ,从早上收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是在哪里守着。 一直到了晚上,她和司慕南都以为这下他们应该回去了吧,可是没有那电筒明晃晃的亮着,他们还在上面。 “怎么办?” 本来计划的是晚上那些人走后,他们就用电锯把树截成几节然后搬开,可是很显然晚上也没有办法完成。 “能怎么办,将就睡一晚啊?”司慕南好整以暇的放下平板。 好像只要她开口,司慕南的目光就一定会聚焦在自己身上 。 安流瑾看了眼外面,也只有那样了。 “想女儿了吗?” 安流瑾一愣,他说女儿,说的那么自然。 “你看着我做什么,我问你要看女儿吗? ” 她只能点头,因为这是在大山里自己手机信号并不好,她没有办法和荑灵视频。 司慕南笑了笑点开了视频,当视频里传来荑灵糯糯的喊的爸爸的声音,她也忍不住凑到了司慕南的身边。 “妈妈!!”荑灵看到她很高兴,安流瑾也笑了:“宝贝,你想妈妈了吗?” “嗯,想妈妈,还有爸爸。” “那荑灵今天有没有乖呢?” 荑灵扎着丸子头,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很乖哦,我很听爷爷奶奶的话。” “妈妈,今天有一个叔叔来给我看病。” 安流瑾和司慕南都愣了愣,安流瑾的心揪在一起,这段时间过得太快乐了,快乐到她都以为荑灵是个健康的孩子。 “那宝贝有没有听叔叔的话呢,叔叔的医术最厉害了,只要荑灵乖,就可以。 ” 荑灵点头:“我很听叔叔的话哦,他说一个月以后让我去做手术。” 安流瑾微松了一口气,季淮阳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他可能找到了极其好的方法才敢跟荑灵提出手术。 这样她的孩子很快就会好了。 “妈妈,你和爸爸在哪里啊?” “宝贝,妈妈和我在一起工作,宝贝今天晚上一个人睡觉可以吗?”司慕南抢先问荑灵,那温柔的态度让安流瑾一阵恍惚。 好像就是对自己亲生女儿的态度。 第106章 手软 荑灵笑着:“我是一个勇敢的孩子,爸爸不用担心。” “爸爸是一个男子汉,爸爸一定要照顾好妈妈哦! ” 司慕南看了安流瑾一眼,温和的对着荑灵笑道:“明天爸爸就把妈妈送到你身边。” 安流瑾愣了愣,他的意思是自己要一个人进蓝山沟,她很不放心,却又担心自己的女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荑灵快要手术了,她想陪在她身边,可是司慕南有什么状况,谁来通风报信? “那爸爸呢?”荑灵问。 司慕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说:“爸爸是男子汉,会照顾好自己。 ” 没想到荑灵却摇起了头:“不可以,爸爸妈妈应该要站在一起,妈妈不可以一个人回来。” “爸爸,妈妈是勇敢的妈妈,我在家里有爷爷奶奶还有很多人照顾,可是妈妈走了,爸爸就没有人依靠了。” “我不想爸爸没有依靠。” 两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安流瑾她看着视频里的女儿没有想到她这个年纪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荑灵你要确定哦,是让妈妈回来,还是留下?” 荑灵温柔的看着他们:“遇到事情要解决 不能退缩,是妈妈说过的话,两个人的办法总比一个人的多。 ” “我希望爸爸和妈妈一起完成一件事情。” 安流瑾沉默着,荑灵对他们笑着,司慕南看着懂事的女儿眼角微微湿润,始终是只有一家人才会真心的为一家人着想。 “爸爸妈妈,我要休息了,晚安。”说着她对两人比了个爱心,然后挂断了电话。 “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荑灵要做手术,需要妈妈的陪伴,你相信我,我会尽快赶回去的。 ” 他必须完成这件事,并且很快要完成。 安流瑾很认真:“我不会走的,我们同进同退。” 在黑夜里她的眼睛里仿佛有光似得,那么亮:“我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觉得她妈妈遇到事情只会退缩,我希望她长大以后一个有独立扛事的能力。” 司慕南还是犹豫,他不想这个女人再有任何的危险。 “你不是已经打电话了吗?难道只是蓝开的一个项目就让你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 ?你觉得保护不了我?” 司慕南想着他已经打电话叫人了,再大的事也不会真的护不住安流瑾,就妥协了:“你得听我的话。” 她点头,山坡上的手电筒晃的人眼睛疼,安流瑾躺在那床上,枕着抱枕睡下了,总不至于第二天他们还能在那里吧。 司慕南脱了外套,也躺在了椅子做的床上,有时他会侧头去看安流瑾,她睡着了,他才敢露出温柔的微笑。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但他也需要那份不离不弃。 两人在车上将就了一晚,第二天睁开眼睛,那山上果然已经没人了,大概是他们守了一夜,发现他们这辆车确实没有动静,以为真的没人就走了。 两人终于下了车相视而笑,抬头看着明朗的天空,呼吸着新鲜空气。 司慕南从后备箱里组装出了一个电锯,然后把树截成了许多节,但表面上看去也像一根完整的树。 他需要那么做来蒙蔽敌人,避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都知道这里的事情必须要解决,因为他们还有女儿。 “怕吗?”司慕南看着她。 安流瑾把头发利落的扎起,笑着:“不怕。” 司慕南也笑了对她伸出手:“走吧!” 她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样的山路是绝对没有走过的,而他不一样,家族从小就会把他们丢进玄北家训练,这样的路也不在话下,所以他要保护好她。 安流瑾和他一起下了山坡,那是像蚯蚓一样又小又窄又弯曲的路,就着黄色的土,还有连绵不觉的高山。 她走了很久,汗水止不住的往外冒,有几次都差点儿摔倒了,可她脚步也没有停,司慕南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终于翻了好几座大山以后,她才肯休息。 司慕南递上水,看着远处,他们站在高山上,从这个角度眺望可以看到几座山之后有一些稀疏的农家。 “还可以坚持吗?可能还有很远的路。” 她喝了水擦着嘴角的水渍,却笑的很轻松 :“当然可以,我有不会给你添麻烦。” “你给我添麻烦又怎么样呢?你是我的…… ”他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在说下去 尤其是看到安流瑾那双澄澈的大眼睛。 “你的什么?”她小心的开口。 总不会就又是他的情人吧。 司慕南不说话,现在告诉她,她心里对司慕家的怨恨会少些吗?不会的,她一定会再次离开自己。 “没什么。” 他没有说,安流瑾也识趣儿的没有问,她从石头上站起来:“快点走吧,到了蓝山沟再好好了解情况。” 把这些事处理了 他们就可以回去了。 安流瑾往前走了几步,发现人没有跟上来,她回头,司慕南脸色不好的看着自己。安流瑾一时摸不清楚状况,自己并没有哪里惹他吧? “你不走吗?”她问司慕南。 司慕南盯着她的腿,汗水已经打湿可她的长裤,他冷着脸问:“你还走得动吗?” “我当然走的动。” 司慕南凉凉的看着她,眼里却无比坚定:“我背你。” 她从来就不喜欢走路,也没有走过这么多的路,她的腿都发抖了,就是不肯对自己说一个字。 “你疯了吗?那么陡的路,你背我? ” 司慕南却无比认真,走到她身前蹲下身,示意她到自己背上。 “安流瑾,如果你不听话我们现在就回去,我也不考察蓝开了,什么我都不管了。” 他说那话倒真不像气话,语气那么认真 ,态度那么果决。 安流瑾知道他的事业心,看着近在咫尺的村子,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砍下一节粗壮的树枝,司慕南背着安流瑾走在那蜿蜒的小道上,她看到了他不断冒出来的汗水。 “我真的没事,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听你的话回去。” 司慕南把她搂紧了一分:“可惜没有后悔药。” 他整整背了安流瑾一个山坡,自己认为她的腿可以走了,才把她放下来。 安流瑾立即把水递给他:“快喝!” 背了那么久他一定累死了。 司慕南眼神灼热,嘴角全是不羁的微笑:“手软。” 他不是脚软是手软,安流瑾叹了口气只好拧开瓶盖喂给他。 司慕南这才满意的喝着水,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又接着往前。 这时在一个山坡上他们看到了十几只羊,然后看到了羊群背后坐在枯黄的草坡上的孩子们。 女孩子留着不长不短的头发,可那头发却好像从来没有梳洗过一样乱的像鸡窝。 脸上也是又黑又红,好像是摸了柴灶里的灰,从没洗干净过脸,只有那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安流瑾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衣服也是又破又脏,鞋子还是,他们明明都已经五六岁的模样了。 可能是因为有了孩子的原因,看到这样的眼神安流瑾反而心疼。 他们不应该在学校吗?为什么都那么穷苦了却不肯接受安置? 第107章 只要是她喜欢的,他就会做 “你们是谁啊?”一个小孩子主动上前,好奇的盯着他们。 在她的眼瞳里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是一双多清澈的眼睛啊! 安流瑾缓缓的蹲下身:“你们在做什么?” 小姑娘想了想缓缓说道:“我们在看着羊,家里没有东西喂了,等冬天就可以卖钱了。” 她有些心疼,笑着问:“卖了钱要做什么呢?” “卖了钱可以去买很多东西,过年要吃的肉,还有衣服。” 安流瑾皱起眉,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你们,没有上学吗?” 不仅是这个女孩儿,还有她身后一群的孩子,他们有的是应该幼儿园的年纪,有的是小学的年纪,不管是那个年纪,都不应该在这里。 “上学是什么意思?读书吗?”小姑娘问她。 那眼神带着童真和自卑。 安流瑾点头:“是啊,就是读书。” 女孩儿摇头,然后像风一样跑开了,又跑进了那群孩子里跟他们讲着什么。 风吹着枯黄的山草,羊散漫的照着自己的食物,那大山仿佛都没了托举的力气,那群孩子是唯一的活力,却让她感到那样的无力。 一个没有念过书的孩子怎么面对社会,有些经验是社会上要学的,可书本是基础啊! 她无法想象那些孩子怎么去度过自己的余生,难道像这山里的羊一样吗,困在山头草坡,那么一辈子吗? 安流瑾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那群村民为什么执意不同意呢,为了自己孩子的未来也应该走出大山了。 起初她以为蓝开是矿,因为矿的结构不稳定,她怕遇到极端天气带来的意外,所以害怕来这里,没想到蓝开根本没有启动,也不是探查。 这里最恐怖的是抵制情绪很高的村民。 “我们接着走吧,这里百里都没有别的村庄了,这些孩子在这儿,蓝山沟想必也在附近了。” 司慕南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而是走到了那群孩子那里,她从钱夹里拿出一百元,弯腰说着:“回答我的问题,就有一百元,一个问题一百元。” 小孩子眼里瞬间亮起来了光,他们听的最多的就是钱,而一百元可以买他们一只羊了。 渐渐的他们眼里的光又转为了黯淡,可能是家长给他们科普过骗子,所以害怕,迟疑吧! 安流瑾扯开司慕南有些生气:“财不外露,何况在这里,你在干嘛?!” 司慕南却很平静的回答:“你不是想给他们未来吗?” 安流瑾愣了愣,司慕南还是这么了解自己,与其资助孩子不如真正给他们未来,他们需要未来。 “你会这么好心吗?”她狐疑的看着司慕南。 司慕南嘴角勾起笑道:“你知道我没有心的。” “那为什么有这个决定呢?” 他看着安流瑾和三年前一样,一字一顿开口:“因为你喜欢。” 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会做。 安流瑾接触到他灼热的视线,快速的避开眼眸,司慕南似乎习惯了得不到回应,没在和她耗着,直接又去了孩子那边,重新问着。 虽然安流瑾不知道司慕南在想什么,但她选择信任。 小朋友们眼神里极其渴望你去张一百元,可是又胆怯的不敢伸手,司慕南锐利的眼里从期待到黯然。 他从小是狼性的教育,如果自己都不勇敢的去争取自己想要的,顾着顾那,那里还能顾的了自己的未来? 他们是可怜,可是他根本在他们身上看不到一点儿狼性,克制和争取是两码事 正在他要收回钱的时候,一个女孩儿稚嫩的声音响起:“我可以回答你。” 是刚刚那个和安流瑾对话的小姑娘,司慕南嘴角终于勾起了一个小弧度。 “你不怕我骗你吗?”他问。 小姑娘抿着唇,然后说:“我只是回答你的问题,最后我可能拿不到钱,但我不会失去什么。” 首先她不会跟陌生人走,她们家只是太需要钱了,所以她会争取。 司慕南摸摸她的头:“为什么不读书?” “因为学校很远,家里也没有钱。” “家里有几个孩子?”他问,因为他看到了这些孩子多数的女孩儿,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女孩儿说:“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 “哥哥呢,哥哥为什么不来放羊,羊的力气很大的,你把他们带回家会不会摔跤。”司慕南的语气也柔和起来。 小女孩儿说:“哥哥在家。” 司慕南南看了眼她破旧的衣服,那上面的裂缝不知道是被多少树枝划破的。 让一个四岁的姑娘放羊,那个小姑娘不知道受了多少伤。 “叔叔,您想问我什么?”她戒备的看着司慕南。 “叔叔想问你,你想读书吗?”安流瑾也来到她身前蹲下,柔和的问。 小女孩儿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她眼里明明有渴望,那么强的渴望,最后慢慢黯淡,就像夜空快速划过的流星。 安流瑾握着她的手:“读书可以让人改变自己的命运,你可以去外面看看,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可以有一份职业,可以不用为钱发愁。” 小女孩儿低下了头 ,声音很小很小:“可是爸爸妈妈不让我读书,他们说我长大了就要嫁人,要做庄稼要放羊,要做很多的事,读书没有用,村长也是那么说的。” 听到这个回答,安流瑾的心堵了起来,认真的说到:“任何一个人都不应该屈从命运,她应该努力去改变,读书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小女孩儿眼里爬上了眼泪:“可是爸爸妈妈不让……” 安流瑾心疼坏了,轻轻把她拥紧怀里:“他们会让的。” 说完问她:“孩子,带我们去蓝山沟好吗?我们去找村长。” 人民可能没有文化,但村长一定有,各地都有扶贫的希望小学,这里却没有。 小女孩儿看了他们一眼,心里有了自己的判断,那大概也是她第一次做出格的事。 小女孩儿重重点头:“我带你们去。” 说着她不顾同班的嘲笑,牵起了自己的羊,一个小小的孱弱的身影走在前面 那长满荒草的山上。 安流瑾看着那背影,那是对命运的期望,是对命运的抗争,她并不觉得那个小姑娘弱,反而有股力量震撼着自己。 她很欣慰,小姑娘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前途,没有接受摆布的命运。 第108章 猫腻 两人来到村子,村里的房子也不是全部集中在一起的,一个山坳有几户,一个山坳有几户。 小女孩儿甚至都没有名字,都叫她幺妹,她说她姓王。 他们家可能是最偏的一户人家了,在一个山坳里,土篱笆的平房,房檐下有一根木头的梁,上面挂满了一串又一串黄澄澄的玉米。 门前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剥玉米,一个中年妇女身上挂着孩子,正在洗衣服。 他们都有着一样黝黑的皮肤,门口的石头上长满了青苔,一家人就那么过着日子。 “妈妈,爸爸!” 似乎是听到女儿的喊声,两人才同时抬起头,他们都奇怪的看着幺妹身后的司慕南忽然安流瑾,丢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 幺妹很高兴拿着十张百元钞票朝父母跑过去,两人害怕极了,赶紧拉过孩子,对着司慕南和安流瑾道歉。 “你们是城里来的吧,是不是这个孩子哪里做错了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走到那一家人跟前,还没开口,那位父亲就拉着孩子把她手里的钱抢了过去递给他们。 “赚点钱不容易,小孩子不懂事,不然我打他一顿。 ”说着老父亲就要动手,她以为是幺妹骗了他们的钱,总之是得罪了他们,他们才会追到家里。 “不要打孩子,如果你指的是钱的话,是我们心甘情愿给她的。 ”安流瑾急忙阻止,还好阻止的及时,否则那打耳光就要打在幺妹稚嫩的脸上了。 更让她心疼的是,幺妹并没有躲,就那么木然的接受着,很显然那就是家里面的教育。 夫妻俩一听她这么说,凝重的神情瞬间变了,变得轻松起来,笑着:“我们还以为是孩子不懂事 。” 安流瑾瞥着他们,自己绝对舍不得对孩子那样,打她来讨好别人,她绝对做不到,所以对夫妻俩的态度有些冷淡:“我觉得她已经很懂事了。” 她说那句话的时候,幺妹对她投来了一个感谢的眼神。 夫妻俩没话说,只能端出凳子让他们坐,两人也陪坐着。 “你们是从城里来的吧?” “是。”司慕南不假思索的回答。 “城里人出手就是阔绰…… ”那位父亲对司慕南投去羡慕的眼神,他可比这个小伙子大多了,可是没有一点儿出息。 女主人也暗自对安流瑾投去羡慕的眼神,城里的姑娘就是好穿金戴银的,白白嫩嫩,漂漂亮亮的。 “我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你们,你们一年能存多少钱吗?” 两口子愣了一会儿,看他们的眼神也从放松变得警惕起来,生害怕他们骗走家里的钱。 司慕南笑着,从皮夹里拿出二十张钱:“回答我的问题,这些都是你们的。 ” 两人看着钱,不做声。 放在眼前赚钱的机会,他们却怕被骗 安流瑾忍不住说道:“我们只是孤零零的两个人,你们这里一喊村民就来了吧,无论是在人数和地理位置上你们都占优势。” “我们得到的答案,你们得到钱,你们还在怀疑我们是不是骗子,即使我们是骗子,在这里你们的地盘,难道不能对付吗?” 两人想了想,觉得说的也对在自己的地盘他们怕什么? 男主人又笑起来:“说来也不怕你们笑话 我们一年基本上是存不了钱的。” 司慕南打量着他们粗糙、黑瘪、干裂的手,很快就下定了注意。 “你们很勤劳 种出的庄稼可以卖钱,孩子也没有读书,生活也很俭省,你们为什么一点儿存款也没有?” 两口子叹了口气,沮丧极了:“这里是大山,进出很不方便,哪怕我们从早忙到晚,日夜操劳,种出的粮食全拿到村长家,也没有多少收入。” “还得在村长家换些生活用品,那里还有什么钱,天生天养,只希望小康能像你们城里人一样有出息。” 小刚大概是他们家的儿子,在他们眼里只有男孩子才可以出人头地,女孩子不行。 两人很快就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村长 他们都清楚 按照这些人的勤劳和他们种的粮食,至少每年都应该有上千元的存款,因为他们不存在消费,除非是粮食的价格给的极低,才会有这样的情况。 那就很神奇了,村口修了路,很明显有车进出,大概就是为了卖粮食,可他们得到的钱却很少,这说明一个很残酷的事实,他们是不用别人养的工人。 说白了就是免费的劳动力,给别人打着工,却还高兴的给别人数着钱。 司慕南和安流瑾很快就猜出了问题的根本。 “知道开蓝计划吗?” “什么开蓝计划?”男主人问。 爱慕南低眸,他们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那他收到的不同意安置的上百户村民的手印是怎么回事? “想搬出大山去城里生活吗?或者给你们修一个经济圈,你们村的人可以集中一起生活。” “您可别说笑了那我们住在那里?”男主人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这泼天的富贵就连村长家都没有,他们怎么可能实现呢? 司慕南拿出手机给他们看了小区的安置图,一看就是各项设备很齐全的小区,高大上的楼房。 “这房子好漂亮,好高啊,只能在电视上看的到。”男主人感叹的说着,他们家有个小电视。 “还有很多现金,你们可以不用再种地,每年村上都有分红。” 男主人又疑惑了:“什么叫分红啊?” “就是每年村上都会给你们钱,不少于每个人三千元,根据利润逐年提高。 ” 两口子这下是真的愣住了,他说的这些他们都不知道啊! “先生,您不是在开玩笑吧!不做庄稼天上还能掉下钱来。” “天上不是掉下钱来,那是你们应得的安置费,我看中了一座山,那里有我要做的东西,因为污染很大,不适合宜居,你们只能去别的地方。” “至于想去哪里,你们可以随时提要求,刚刚给你们看的只是概念图,如果不满意,可以随时综合你们的意见修改,会有设计部门专门跟进。 ” “我能给的最大诚意在这儿,况且我已经拿下了我要的项目,搬不搬其实没有什么重要,只是人与人之间的尊重而已。” 因为想妥善解决好一切,他才会派人三番几次的过来,实际上项目已经拿到了,他做事向来雷霆手段,几个村民想拦住他几乎不可能。 他是察觉事情有猫腻才来的。 两口子愣的说不出话,还是男主人开口问道:“你说的是那面那座被包了的山,你们要进行项目,然后把我们安置好。” 可村长说的明明是他们要进行项目,要把所有村民的房子拆了,让他们自己找地方住,所以村长才会呼吁村民守护自己的房子呀。 总不至于给他们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了吧,所以大家抵制情绪才那么高,而且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补偿款,和房子的事啊! 第109章 不识抬举 “看来我应该直接去找你们村长,你们村长住在那里?”司慕南不打算再浪费时间,把钱给了他们。 男主人犹豫了一下,看了眼他再看了眼安流瑾,眼里还是犹豫。 “您不用犹豫了,像您说的你们就是留在了山里,孩子呢?自己的未来可以不考虑,孩子的未来总归要考虑吧!” 两口子神情这才有了一丝松动:“我们的儿子……” “不是儿子,还有可能是女儿,在外面的世界男女是平等的,女儿也有很出息孝敬自己父母的一天。” 安流瑾实在看不惯他们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她看来女儿很好,只要她努力的活着,有自己的梦想,并为梦想迈进。 夫妻俩商量了一下,也不敢明着得罪村长,毕竟在这里村长就像他们的生父母一样,只好给两人指了路,说村长在最高的山上。 司慕南和安流瑾也没有停留,直接走上了山,他们上山后才神奇的发现村长的家门口有一条泥巴的公路,车可以直接开过去。 而那里早就已经停了一辆车,是风景灏和艾蓝的那辆。 两人知道事情并不会那么简单,对视一眼也走了过去。 这边的村长正好酒好菜的招呼风景灏和艾蓝,吃的其乐融融。 村长有个儿子,皮肤黝黑,长的高瘦,几乎是从艾蓝进门的那一刻开始,目光就在她身上了。 他是个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村里的姑娘是怎么也看不上的,城里的姑娘门当户对的他又嫌弃人家长得不好看。 看到艾蓝才算是动了心,村长夫妇也把一切看在一眼。 “风总,你来这么久了,我还没有问您旁边的这位小姐是您的助理吗? ”村长笑着问。 饭桌上的气氛有一丝诡异,即使艾蓝不抬头他也能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她自然不屑,这里的男人给她提鞋都不配。 任谁都看出了村长儿子的心思,不得罪人风景灏完全可以撒谎说是他的女朋友,这样艾蓝和他都会省去很多麻烦,尤其是艾蓝。 任谁也没有想到风景灏在敬了一杯酒后笑着说:“不是,她是我的妹妹,还有男朋友,我寻思着以后等她嫁出去的时候,我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那可都是她的陪嫁。” 说着把酒一干而净,眼角的余光瞥着那春心荡漾的村长儿子。 村长一听,和自己老婆一对眼,瞬间又高兴的给他添酒,只有艾蓝的脸色是那么的难看,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风景灏。 明明风景灏就察觉到了那不善的目光,他却连谎都不愿意为自己撒一撒。 门口的安流瑾还站在那儿,刚刚的一字一句都落入了她的耳朵,而她这个斜角的视线看过去,很清楚的就看懂了是怎么回事。 她也疑惑,探究的视线落在了风景灏笑逐颜开的脸上。 风景灏变了么? 司慕南冷笑,拉起失神的安流瑾堂堂正正的走进村长家,村长一看,那男人贵气逼人,高傲冷漠,和往常派过来的工作人员截然不同。 他起身:“这位先生是……” 司慕南扫了眼淡定的风景灏,眼里更加不屑起来:“sam的总裁司慕南。” 村长哦了一声,叶象征性的堆起笑脸赶紧的邀请他上座:“南总,真没想到你会自己亲自过来,来家常便饭您将就着。” 司慕南只扫了一眼那桌上粗鄙的菜,就觉得十分没有胃口,何况还有个倒胃口的风景灏。 “吃饭就不用了,我吃不惯,可能村长没有跟我打过交代,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在既定事实上浪费时间。”他眼神冷漠,站在那里都让气压低了几分。 村长也没想到他真的是一点儿不客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南总还很年轻 可能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大项目,什么既定事实不既定事实的,我也想把这个项目好好落实,可是村民抵制情绪很高啊!” 村长说着管面子话,实在是不满意司慕南的态度,他在这里可是土皇帝,叫他一声南总是抬举他,没想到他不识抬举。 “不然今天下午就开会,毕竟项目的事合法合规。” “村民不同意,在合法合规的项目也是要发回重审的。” 司慕南冷笑:“您最好还是着手准备今天下午的大会,有些事月满则缺,水满则溃。” 村长听出了他是在点自己,不由手一抖,要知道他这个位置毕竟也是吃公家饭的,公家要是知道了什么,他这一辈子也算是完了。 立马换了副嘴脸,笑盈盈道:“南总为我们蓝山沟带动经济发展 改变个人命运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作为村长,我配合您那是责无旁贷。” 他话锋一转,叹了口气:“就是也看到了 这村里条件困苦,老一辈的人不敢给家里做主,年轻一辈的又在外面打工,一时也聚不齐,不如南总给我点儿时间。” 司慕南看了他一眼,真是一个老狐狸,胃口很大的老狐狸。 “我脾气不好,这也不是什么大项目,批文我手里有,按照流程 我们该协商协商 ,但别以为我的时间会永远浪费在这样的事情上。” 他笑着,眼里冰凉:“三天时间,三天以后有多少人开多少人的会,没有人村长就直接替我转达,蓝开项目我很快就会动工。” “到时候随便你们签不签,如果闹得再大一点,你们可以向上级申请,我们公司资质齐全,经得起二次考验。 ” 说着拉着安流瑾就要离开,村长的脸下的那是煞白煞白的,他也不希望动静闹大,毕竟这是一个大项目,很容易引起公家的注意。 到时候这个小子在添油加醋,他的肮脏事不得全被暴露出来啊? “南少,还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吧,如果你不嫌弃到我家里住吧,到时候我们再好好磋商磋商。”村长追过来拉住司慕南的手腕。 司慕南冷漠的盯着手腕上的手,村长被他身上的气势吓到,不由自主的抽回自己的手,焦躁不安的等着司慕南的回话。 他的回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决定着他的生存啊。 “太脏了,我住不惯。” 村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被怼的当场下不来台。 但他可不想放弃给自己儿子递了个眼色,那小伙子急忙跑到安流瑾身边,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胳膊,安流瑾却被司慕南攥到两 身后。 司慕南本来就高,村长儿子在他面前像个二傻子似的,他冷睨而霸气十足的盯着那个小子:“不好意思,我的人不喜欢别人碰。” 这句话说出来,艾蓝的脸色更加冷了,司慕南都可以把人护在身后,而风景灏却连一个谎都不愿撒。 村长儿子尴尬极了,那个男人看他的眼神仿佛是要把他弄死似得。 他知道是自己爸爸的贵宾,还是硬着头皮对两人笑着:“您别误会,我只是想说女孩子娇贵,您到了这个村子 也没有比住在我们家更合适的地方了。” “是啊,南少!不为自己考虑也为这位姑娘考虑一下,这村子里单身汉多,您又是一个人,这出了事我可怎么交代。” 第110章 司慕南的瑷绱,他的流瑾 司慕南看了眼安流瑾,那些杂碎他还没有放进眼里 只是想到回去要走很远的山路,怕她的脚疼。 司慕南蹲下身恨得检查起了安流瑾的脚,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安流瑾推搡着司慕南。 “别动,让我看一下。”他轻声呵斥,众目睽睽之下安流瑾也只能任由他查看自己的脚。 果然那脚已经肿了起来,司慕南叹了口气:“把屋子收拾干净,多少钱我会付给你。” 村长这才仿佛如临大赦,赶紧交代自己的老婆去收拾屋子。 等收拾好后 司慕南直接把安流瑾抱了起来,到了房间的床上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下。 眼看着司慕南不要转身,安流瑾紧急忙拉住他的袖子,看了眼自己的脚,她真的是没用啊!走几步路就变成这样了。 “我是不是拖累你了,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那村长怎么可能会是个好人呢?强行他们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想起司慕南说的那句话,这地方的人有的只有自己的命而已,总会为了钱而不择手段,人性就是这样。 司慕南盯着她忽然笑了:“那你呢?如果不跟着我进来,这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都跟你没有关系,那你觉得我没有用吗?” 安流瑾平静的看着他:“第二次发回重申你也可以拿到标是吗?” 司慕南点头。 安流瑾疑惑了:“那为什么不强制执行呢?” 司慕南蹲下身有些无奈:“我想过的啊 这次协商不成,就是强制执行,当他们敢拦我的路边的时候,我就觉得强制执行了。 ” “那为什么又给三天时间?” 这代表他在忍让,为什么而忍让,让自己很想知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不是希望我给这里的孩子一个未来吗?” 她眼瞳里全是男人不羁的表情,心里的某处动了动,仿佛又回到了三年之前,自己是他手里的无上珍宝,只要她要的,司慕南都可以。 快速的转移话题:“你刚刚想出去做什么?” 司慕南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站起身:“你们女人真奇怪,明明是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回答了,自己却不敢面对。” 安流瑾听的耳朵泛红,不做声。 司慕南走了出去,她泄气一般躺在床上,看着床顶,不明白现在的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他对自己的好,只是三年的经验,是讨好女人惯有伎俩,还是…… 院子里,司慕南正在摘菜,风景灏站在一边看着,眼里全是他的倒影,司慕南会亲自摘菜。 司慕南回头一眼就看到了风景灏,一样当没看见似得,走了过去。 “南少,明明可以直接推动开蓝计划,为什么和一个小村官斡旋?” 司慕南淡淡的开口:“那是我的事,风总最好永远以后也不要想明白。 ” “是因为房间里那位安流瑾小姐?” 司慕南眼里深沉:“那是我的事,私事。” 风景灏已经和三年前不同了,就比如他现在可以直接走到司慕南面前挑拣他手里的菜。 “南少还会炒菜?” 司慕南耐性耗尽:“风总最好有什么事情快点说,我的时间很宝贵。 ” 如果说三年前他也许欠着这个男人,那安流瑾的那一刀他可就谁都不欠了,在没有让他心软的理由。 如果风景灏真的找死,他可以成全。 “没什么事,就是好心的提醒你,别给敌人留机会。” 他冷笑:“谁是我的敌人,你嘛?三年前你不是,三年后你也不是。” 风景灏眼里冻结成冰:“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的自信,就像三年前你自信流瑾会留在你身边一样,结果呢?她选择帮我。” 风景灏笑着:“因为hk的案子,这三年里你不得不找各种机会弥补,是一只四处征伐的狮子,却拴着链子。你想借开蓝彻底坐稳你司慕家主的位置,可惜你的好梦终究是梦。” 司慕南危险的凝视着他:“我从不反对行业比正常的竞争关系,我喜欢实事求是 而不是在这里磨嘴皮子。”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从我手里夺走我的东西,那你会清楚谁在做梦!!” 司慕南森冷的凝视着风景灏,思绪连着三年前的画面翻涌在他的脑海。 “三年前有安流瑾,我对她的愧疚,对她的喜欢让她成全了你,拿下了hk。” “三年后的蓝开,我护着我的女人,而你去想着把爱慕你的女人推出去,你觉得你可以被人看做为对手,还是永远不配成为强者的对手。” “如果你风景灏真的那么有本事,好啊,我允许你在蓝开项目里尽情的利用你所能利用的东西,我到要看看你到底多有本事,跟我这么说话。” 风景灏暗自攥紧手,三年前是因为流瑾。果然! 三年后的蓝开,他一定不会输,他要难道更大阶层的入场券。 安流瑾饿的起床,刚坐起身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司慕南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看她眼睛都快掉到饭菜上了,司慕南慷慨给她递出了筷子:“吃吧!” 说着自己已经动起筷子吃了起来,安流瑾忍不住吐槽:“饭桌上是谁说嫌弃人家的东西不想吃的,现在还不是麻烦别人给做菜。” 司慕南扒着饭不说话,安流瑾拿着筷子夹起菜送进嘴里,虽然只是青菜,但炒的还可以,比较符合她的胃口。 吃完饭,司慕南也没闲这,拿着一个小土锹就在山上找东西。 风景灏一直坐在那竹椅上,盯着那个身影,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司慕南为什么会怎么屈尊。 “他在找什么? ”艾蓝也坐了下来,一瞬不瞬的盯着上坡上的背影。 “找草药。” 艾蓝看着那背影觉得好笑极了:“堂堂司慕家族的继承人会找草药。 ” 风景灏低着眼眸,摆弄着眼前的茶:“四大家族的继承人很小的时候就会接受魔鬼训练,常常被丢在野外自我谋生。” “如果连野兽都无法斗的过的男人,四大家族是不会允许他们就会继承人的,他的童年不是在蜜罐里泡大的。” “长时间在野外训练,他们当然有了一些基础的药理知识,一点儿也不奇怪。比现在更奇怪的我都见过了。” 艾蓝来了兴趣:“那是什么?” 风景灏看着她淡淡的笑着:“炒菜!” 艾蓝也笑了起来,这还是上山这么久 第一次把她逗笑:“你说司慕南自己炒菜吗?” 风景灏点头:“自己摘,自己炒,就像现在找草药一样亲力亲为。” 艾蓝愣了一下,忽然想到司慕南扒那个女人护在身后。 对风景灏投去渴望而怯弱的眼神平静的说:“可能,他有自己亲力亲为想要护着 爱着,保护着的人吧。” 艾蓝深知三年改变了风景灏太多,自从瑷绱生死不明的消息传来之后,他几乎抓住所有的机会攀登高峰,以至于无所不用其极。 这句话让风景灏眼里刹那清明,司慕南会护着一个没有认识几天的女人,为她做到那般吗? 从来能在他身上讨到便宜的只有司慕南的瑷绱,他的流瑾。 第111章 应得谈判 “风景灏,吃饭的时候为什么不愿意撒一撒谎,说我是你的女朋友。”艾蓝默默地看着他。 即使他们每天隔得都很近,给她的感觉却像越来越遥远。 风景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直言不讳的说着:“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艾蓝不以为意,也许是因为太了解他了 ,自然也了解他的冷漠:“司慕家不是一代人就能做到这么大的,是遗世的大家族,即使你奋斗到死也不一定可以超过司慕南。” 她想了想又说:“我也不认可你把我当棋子来用。” 风景灏沉默着。 傍晚的时候村长夫人送了一盆草药水进来,说是活血化瘀对她脚有帮助的,安流瑾就舒服的泡了起来。 司慕南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在好享受的泡着药草,司慕南干脆靠在门上静静地看着她。 安流瑾察觉到了视线:“刚刚村长夫人送过来的说是活血化瘀的,我想着不成为你的拖累,就试一试。 ” “有效果吗?”他问。 安流瑾轻笑:“我感觉有效果。 ” 司慕南点头:“我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 他已经想荑灵了,如果不是安流瑾陪在自己身边他可能早就想走了,因为会想孩子也会想她。 “最好是谈判吧!” 因为这样不会阻碍项目的进度也会给到村民很好的安置条件。 司慕南默认的点头。 晚饭也是他送进来的,她吃了以后就躺在床上看手机了,村长家里面条件还蛮好,网络都有。 夜幕降临,风景灏的房间里摆着一张老式的八仙桌,他正好坐在桌前喝着茶。 门被推开了,他嘴角缓缓勾了勾,猎物上门了。 “风总。”村长叫着他。 风景灏立即从椅子上起来,仿佛才看到他们一样,热情的把他们请进屋:“村长您怎么来了?” 不仅有村长还有他的儿子,他们此时的表情可不像白天看到的那么和蔼可亲,而是阴云密布,至于那阴云是怎么来的,大概就是司慕南了。 有时候不给他一点压力,他真以为自己就是这里的皇帝了。 “风景灏,今天我爸爸可不是来求你的。”村长儿子说着,那姿态还真是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 风景灏笑着:“那是自然,如果能有我效力的地方,那是您给我的面子。 ” 风景灏很是客气,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茶,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 能不能从司慕南手里夺过蓝开就要看这两个蠢货的了,他来找他们,不行。 有些生意得是自己找上门的才好谈。 “我们可以给上面递申请,让他们复审你公司的资质,会让村民集体给您说好话。” “必要的时候,你也可以让媒体来制造一下舆论,总之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们每个公司有每个公司的门路。我就不信他的公司还能复审成功。 ”村长恶狠狠的说。 从这表情看,怕是被司慕南气的不轻。 风景灏嘴角几不可闻的一勾,猎人在捕获猎物的时候,要善于制造天时地利人和。 “那我真是感谢村长了,您放心如果蓝开地项目我能拿下,那您必须得是我的结拜大哥。” 村长两父子对了个眼色,找人当然要找风景灏这样的软骨头。 小伙子拿出筷子蘸着茶水在桌上写着三和七。 风景灏眼里冷寒,却表现的好像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您这是什么意思?” 村长儿子脸色冷了下去,不太高兴了:“风总,你要知道能不能拿到那座矿山得看我爸爸的意思,那我们要点儿利益不过分吧!” 风景灏笑着:“当然不过分。”想到什么他故意逗两人:“到时候别说三成,我再多给你们5千万。 ” 两人脸色更冷,村长轻咳两 一声:“风总,你误会我们的意思了,我们要七成,而不是三成。” 风景灏心里冷笑,从他们写出那个数字的时候,脉络他就清楚了,就是逗逗他们。 “这……”心里愉悦,可脸上却是一副为难的表情,要知道他伪装的越像,就越容易取得两人的信任。 谁让他们是自己计划里的关键呢,这样哄哄又何妨。 “风总,实话给您说吧,多的是人找我们合作开的条件也很优越,只是你运气好而已,偏巧那个死以为是的什么总来了,不然我爸爸可不会纡尊降贵来找您。” 风景灏谦卑的笑着:“那是,那是……” 两人对他的识趣儿很受用,接着说:“您觉得呢?如果您不同意,我们可就找别人合作了。” 风景灏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痛心的表示:“这件事情就麻烦您了,您也知道最近生意不好做,大环境不好。” 说着再给两人敬了茶,就在他以为合作就这么敲定的时候,村长儿子看他好拿捏又说:“艾蓝小姐是你妹妹吧!” 风景灏嘴角勾起,像一把凌厉的弯刀,面上还是一派温文尔雅:“是。” 村长儿子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我想要她做老婆。” 风景灏神色寡淡,看不出喜怒,喝着茶,这个人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艾蓝是谁?他恐怕听都没有听过。 色字头上一把刀,艾蓝是艾枭的女儿,到时候会怎么对付这个人他可管不了。 见风景灏不说话,村长状似责备自己的儿子:“你这小子说话怎么这么唐突,艾蓝小姐怕是看不上你吧。” 说着又看向风景灏:“我这个儿子性格就是这样,直来直去。” “大小伙子,还没有交过朋友,您别看我们这个地方穷,可这小子也是十里八村媒人争着说亲的对象。” “来跟我谈合作的也是社会上鼎鼎有名的企业家了,那介绍的也不是乡里的姑娘,都是城里的。” “可是这个小子就是看不对眼,偏巧就对艾蓝小姐一见钟情。” 风景灏还是不说话。 村长急了眼:“算了吧小子,人家风总那可是大企业家,看不上你做他妹夫,我们啊是找错人了,走吧!” 村长眼角的余光是瞥着风景灏的,果然下一秒风景灏就来拦人了。 “村长,你别着急,我不是那个意思,兄弟那么年轻有为我怎么会看不上,只是我那个妹妹,她不喜欢我做主她的事。” 两人听他这么说,神色才稍微缓和下来,村长说:“女孩子哪里可以给自己做主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总之都得是别人家的人。 ” “你这个哥哥说什么不就是什么了吗?你妹妹我儿子有了这层关系,还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给您风总效力的呢?” “那怎么敢,那我就做主啊,我答应我这个妹妹给兄弟您做妻子,可我能不能做这个主我就真不知道了。”他笑着说。 这一说可把村长儿子高兴坏了,推杯换盏他们谈的不亦乐乎。 门外,雷诺时刻注意着艾蓝的脸色,生害怕她一个不快,崩了里面的人。 第112章 恰恰是他的爱而不得 艾蓝只是很冷酷的一笑,看了眼风景灏沉默的走了。 不久之后村长父子也高高兴兴的走了,雷诺这才急忙走进房间,想告诉他们老板艾蓝小姐就在门外。 可他们老板却平静的很:“说吧,什么事?” 雷诺皱眉:他们两个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敢要。” 在他们眼里这些年艾蓝早就等于他们的老板娘了,所以才会这么愤慨。 风景灏很平静的看了眼桌子上的三和七:“有的时候怕就怕他们不贪。 ” “老板,您为什么要同意艾蓝小姐嫁给那个蠢货。”雷诺实在想不明白。 “既然都知道他们是蠢货了,你跟他们一般见识么?” 雷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自己的老板太平静了。 “三七开,他们想的也真美,这一切都是哄傻子的手段罢了,又不用我们付出金钱,他们可比外面的狼好骗多了。” “外面的狼吃肉,他们只吃饼。” “那你应该去给艾蓝小姐解释一下呀,她看上去不太好。 ” 风景灏沉着脸:“你知道的,我根本做不了他的主,只是场面话而已。” 雷诺皱起眉:“您应该去解释一下。” 风景灏的茶杯重重的搁在桌子上:“你很闲是吗?艾蓝是你的谁,你这么给她撑腰。” “老板我是为了你好,我不想她误会你。 ” “我为什么要怕她误会?她和我有什么私人的关系吗?我对你们承诺过她什么吗?!” 雷诺都蒙了,怎么现在看来自己的老板比艾蓝小姐还要生气啊! “老板,从什么时候开始您对艾蓝小姐的态度变了这么多?”雷诺寒心的说着,走出了屋子。 风景灏眼眸深深,什么时候,大概是从他怀疑三年前流瑾离开的真相开始,他可以一辈子照顾艾蓝。 但她把你只能是妹妹,他爱的是安流瑾,而艾蓝动的恰恰是他的爱而不得,他现在常在想。 如果艾蓝没有介入他和流瑾的事,他和流瑾已经有了第二次开始的机会了,可是现在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不知道安流瑾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不知道这一次机会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爸,现在风景灏已经答应我们了,那个煞星怎么办?” “晚上有蚊虫,给他们送点熏香上去。”村长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 村长儿子瞬间明白了自己爸爸的想法。 “今晚你睡哪儿?”安流瑾问司慕南,这里只有一张床,是她睡,还是他睡。 但她知道问也白问。 司慕南盯着她:“一张床,当然一起睡。” 安流瑾知道说也白说,总之他是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的。 就在两人要休息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说了一声:“进。” 村长夫人端着一个古朴的雕花熏炉走了进来。 “山里蚊虫多,怕你们不习惯,给你们送了熏蚊虫的。” 安流瑾笑着说:“谢谢了。” 村长夫人和她寒暄了几句,问了问她的脚伤就走了。 回到屋子里,村长和他的儿子早就等着了,急急的询问状况。 “怎么样,他们起疑心没有?” 村长夫人笑着,得意极了:“你看我的样子像是个坏人吗?” 村长儿子哈哈大笑:“妈妈的样子怎么可能像个坏人,等他们被迷晕以后,我会把他们处理干净的她会给我一笔。” “那个男的太嚣张了,死了也活该,那个女的倒是有点儿可惜。”他脑海里回忆起安流瑾的样子,长得确实没有艾蓝漂亮,可是身材好啊。 “你小子还是省省心吧,才刚给你介绍的婚事,小心搅黄了。” “你给儿子介绍婚事了?那一家的姑娘?”村长夫人乐的合不拢嘴。 “还能是哪一家的,自从那个艾蓝小姐来了,你儿子的眼里了那还看得见别的人,再说了娶艾蓝也不亏。 ” 村长接着说:“再说了,娶艾蓝也不亏,就凭他哥哥给许下的嫁妆那也不是小数目,再说了城里姑娘虽然奔放,但她长得漂亮,又有钱。” 村长夫人乐呵呵的:“我就说我儿子是有大出息的人。” 村长也笑着:“那个风总草包一个,被我们父子轻松拿捏,想必艾蓝也是虚有其表,不足为惧。” “儿子娶了他还有另外一个好处,这以后拿捏了风景灏,女人又做不了主,他的集团公司不全是咱们儿子的嘛 !” 雷诺忍不住冷笑,瞥了眼亮灯的房间,他们的算盘打的倒挺欢。 艾蓝小姐早就让他来盯着了,就凭一个矿,就想轻松拿捏他们hk,想得美哦。 真是贪心的黄鼠狼,明明就是公家的东西,却还想横加捞一笔,他以为全世界就他们家最聪明么? 雷诺就要收起设备里面又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那这么好的机会可别让他跑掉了。”村长夫人拉着自己的儿子。 “小虎,妈可告诉你,不管是城里姑娘还是农村姑娘,名声很重要,我刚送的熏香还有,你给艾蓝送过去。” “这女人身子是你的了,自然就听你的话了,要让这么个千金小姐跑掉,你以后哭都来不及,是吧,他爸。 ” 村长想了想肯定道:“你说的对,儿女秦长是小坏了我们的计划可是大。 ” 雷诺都愣了愣,真没想到从这么穷乡僻壤的地方,人心却这么险恶。 他知道该听的都听完了,收起了设备。 刚刚他能听到的所有一切,都已经原封不动的传到了艾蓝的耳朵里。 房间里,司慕南半撑着身子躺在床上邪魅的看着那个女人。 安流瑾直接拿水扑灭了熏香,然后得意的望着他:“南少,要不是我,我想今晚你一定会出意外。” “有时候一个人不能树敌太多,否则只会把自己也逼上绝路。” 就比如他今天那毫不客气的发言,要不是他那么直接,恐怕今晚也不会有这么一出了。 “我不是有你嘛,你心细如发,这不他们的小伎俩就被你发现了。” 她得意,他更得意,因为那是他的女人。 安流瑾脸色缓和下来:“我开始答应过您的未婚妻萧茗雅小姐,她答应我,如果我能顺利完成,就给我一大笔钱。” 司慕南脸色冷了下来:“所以,你留下来有目的,不是害怕我一个人遇到不测,而是想富贵险中求?” 安流瑾抬起眼,看着他发怒的样子,很果断的说着:“我和女儿本来不属于这里,我也一直跟你说过。” “你有自己的未婚妻,有一段感情,你应该好好的把握,而我也会回到自己的位置。” 司慕南心里发冷,面上更冷…… 第113章 一直属于我 安流瑾识趣儿的没有再说,但她要要表达已经完整的表达了,司慕南不傻,他能懂。 她已经等着迎接他的怒火了,毕竟她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司慕南不会对自己一再容忍。 “好啊,我一直没有问你,有什么归属感吗?” 安流瑾不说话,她的归属感早就没有了 因为她没有家。 “我没有归属感。” 司慕南笑着,眼里的落寞一闪而过,他说:“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守着一份名存实亡的婚姻,很累吧!” “我可以放过了你,在你找到那个可以照顾你一辈子的人之后,我不想我的女人受委屈。” “如果没有找到,那你就一直属于我。” “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找到?”她可以为了自由,找一个人陪自己演戏,不是吗? 这道题太简单,太轻松的变成不是司慕南的风格。 司慕南笑着:“幸福不是任何可以演出来的假象,一个人的表情会告诉我,她是否迎来了幸福。” 安流瑾垂下眼眸,她的幸福怕是一辈子再也无法拥抱了,因为她亲手斩断了自己的幸福,就像斩掉了天使的羽翼。 折翼的天使无法重返天堂,而她也再没有拥有那幸福的权利。 “你这么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有对自己发脾气,要她找一个能给她带来幸福的人,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了给她再次爱上自己的机会,可是司慕南并没有说出来。 见他没有再说话,安流瑾识趣儿的岔开话题。 “他给我们送迷香,想对我们做什么? ” 司慕南半撑着身子,状似思考:“看我不快断了他们的财路,可能想要我死吧,至于你……” 他没有再继续说,脸色很冷 即使他不说安流瑾也知道自己的下场,即使她不知道看电视也知道了。 “我们都没有那么蠢,如果你真的被他们杀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安流瑾很肯定。 他也没有如往常一样打击挖苦安流瑾, 而是拉起她的手,郑重其事的说着:“我不会让你有任何的危险,他们要是敢动你,他们一定不会活着。” 他不是风景灏为了目的可以牺牲一切。 “我觉得这个村长好嚣张。”她岔开话题,再这样情情爱爱下去,什么时候才可以聊到正题。 事实是他们现在必须解决这里的事。 司慕南也冷笑:“只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蠢货罢了,以为风景灏比我好,比我能让利 ,能让他们为所欲为。 ” 听到风景灏,安流瑾还是下意识的攥了攥手,司慕南眼角的余光自然看到了她的微表情,脸色也冷了大半。 “这些年hk发展的很好,像一条疯狗一样死咬着我不放,好像我欠了他什么似的。” “三年前是我好不容在北境拿下了一个子公司,好不容易我的对手艾枭死了,他的公司,最让爷爷和司慕家族头疼的hk,进入法拍。” “艾枭做事很隐蔽的,hk分了很多个公司控股 当时我并没有打算留下活口 所以不知道有哪些公司参与其中。” 他看了眼安流瑾:“这就代表着我要付出比别人多十倍的努力甚至百倍的努力,我才可能顺利收购hk 。” 他眼里有光,像黑暗里微弱的烛光,然后看到那个女人时渐渐熄灭,就像他的失望一样,能让自己一瞬间黑暗。 “后来我失败了……” 司慕南说的云淡风轻,安流瑾心里仿佛压了一块石头,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那段时间司慕南有多忙。 忙着拿下本来就是他囊中之物的hk ,忙着给她这个妻子温柔,可是她要他放手hk,于是他输了。 他眼里仿佛藏着光芒的冷剑,他问安流瑾:“你说是他欠我,还是我欠他?” 这些恩怨只会让她更加想离开,他根本不想回忆起过去的任何事情,那些纠葛,像是乱来的丝线,怎么理都理不好。 不是每件事情都有能力去承担,就好比是三年前的事,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个噩梦 他永远也无法承担。 “我不知道……” 那弱的像蚊虫一样的声音,在他听来确是掷地有声,把他的心在砸了一个窟窿,他什么时候可以公平一次? “最高明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他们以为风景灏是拿捏的软柿子,那他们就是为自己选了一条绝路。”司慕南主动岔开话题。 安流瑾也稍微放松了一下。 “你对风景灏好奇吗?”他一步一步靠近安流瑾,她一步一步后退,直到把她抵在墙角。 灯火微黄,凉凉的墙壁告诉着她,退无可退,她只能抬起头,不管多久,不管隔着怎样的血海深仇…… 她看向那双眼睛,彼此都有坦诚,她说不了谎:“我不好奇任何人的事……” 该怎样过自己未来的日子 就怎样过自己未来的日子。 司慕南眼里是欣喜,摩挲着她的下巴,那温和的动作,告诉安流瑾此时他很愉悦。 “你最好不要好奇任何男人的事,除了我以外,尤其是风景灏。”司慕南一字一顿的说着,满是警告。 她侧开他的触碰:“那村长和风景灏到底要做什么?我们又要怎么做。” 司慕南静静的转过身,眼里满是不屑和无所谓,他早就不是三年前的他了,什么事情他都不习惯再有意外。 “无非就是两个人合谋,发动村民抵制我们集团,然后让这个项目暂停,让我们公司重申。 ” “只要这段时间给到了风景灏, 他自然会找媒体造势,用他所有能用的一切来多走蓝开的控制权。 ” “风景灏这次进来的主要目标,你以为是什么?我想最主要的目标就是那个贪得无厌的村长。” “有些人就怕他不贪。”司慕南静静的开口,他你是想不明白明明就是自己得到的项目,只是偏巧落在一个贫瘠的村庄。 怎么人心可以贪成这样?本是虫妄想成龙,那就只有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安流瑾松了口气,至少现在两个人的交锋还只是竞争关系。 “不过风景灏要得到那两个野狼的信任,怕是代价也很大。” “什么代价?”现在所有的承诺都等于是空头支票,他能付出怎样的代价? 可司慕南的煞有介事倒让她好奇起来。 司慕南笑着留恋的把玩着她的一缕发丝:“村长的儿子,喜欢艾蓝……” 第114章 时移世易 安流瑾震惊,脑子里不断重复着第一天来到村长家里的情形。 连她一个女孩子都看得出来村长儿子对艾蓝的心思,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这么多年相伴的知己,风景灏都应该为她挡一挡,可是他并没有。 “他不会的。”安流瑾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是肯定着,脑海里还停留着年少时那个青涩的少年。 可她更加有理智,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霜,有理智的加持,只有她自己知道他话里有几分确定。 一个人一改变,总会体现在各种各样的细枝末节,由不得你不得不去信。 司慕南冷笑:“金钱是迷障,他总能萌出某些人的眼睛 让他陷在自己的世界里。” “当他们有越来越多的钱,他们就会更加渴望,甚至渴望权,有了权 他们就会渴望主宰一切,改变一切。 ” “这世界上钱权并不能主导一切,它只能主导实际上的东西,摸得着的东西。可人是有思想有七情的生物,那些微末的自然是钱和权控制不住的东西。 ” “所以世界上才会存在变数这样一个词。”安流瑾平静的开口。 司慕南笑着,眼里有几分欣赏,他开始看上的就是她的清明,她从不会被迷雾所迷惑,可是风景灏会。 “你会对他们怎样?”想了想,安流瑾还是小心的窥视起司慕南。 司慕南也不想再去纠结,他说的他们是那群村民还是风景灏,显然她知道自己并不会输。 “我现在还没有失控。在他们没有动你之前,我可以保证这里每个人都有赢得新生的机会。” 他抚摸着安流瑾的脸,那么留恋:“如果你受到了伤害,我不敢保证自己会给他们什么样的下场。” 夜风吹着树林沙沙作响,他眼里柔和,眷恋说着最动听的情话。 这边艾蓝到了时间却并没有休息,点着灯坐在桌子前,就连来送香薰的村长儿子都有些奇怪。 他观察这个人很久了,艾蓝有自己的作息时间,今天很奇怪。 抬起手敲门,露出那副憨厚的表情,艾蓝说进。 他吞了吞口水,想着一会儿要发生的事,不由得口干舌燥。 “艾小姐,我们家不知道你住不住的惯,夜里蚊虫多,咱妈让我拿这个熏香给你熏熏。” 艾蓝双眸冰冷,细细微挑的眉下是一双剪蝶一般的眼睛,涂着冰蓝色的眼影,更衬得清冷。 “咱妈?”她低低重复,那双眼眸看的村长儿子浑身不自在。 “瞧我嘴笨,我说的是我妈。” 艾蓝没有再说话,低下了眼,村长儿子心里一喜,赶紧的就跑到一边拿出火柴划开,微弱的火苗印着他微心虚的眼神。 他点燃了那香球,一缕细烟缓缓升腾。 村长儿子却被离开,背对着艾蓝问道:“今天怎么没看到那位大哥?” 他称呼的是雷诺,初进山的时候景灏怕她危险,雷诺就成了她的保镖。 “他去山上了,我们上山进来的时候丢了些人,就是当时拜托你们找的那一批,这么多天过去, 一点音讯都没有。他就自己去找找。 ” 艾蓝的眼睛仿佛一面镜子似的,仿佛意有所指,仿佛看穿一切。 村长儿子只能干笑的搓着手,那群人他们以为和以前一样是sam的,结果绑错了人,他们也不打算放了,想着,他们三个孤军奋,好拿捏些。 只是口头上应承着去找,却从来没有打算放。 “是我们疏忽了,不过我爸已经让村民去找了。” 艾蓝一点儿也不想听他的鬼话,这样蠢的男人还想娶自己? 艾蓝站起身,村长儿子不敢动,隔着距离看着那个美人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他的思绪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 艾蓝捏起了村长儿子的下巴,痒痒的,撩的他心都快停拍了。 艾蓝眼里空洞而迷离,那才是诱惑男人最好的药,村长儿子控制不住的抓住她的手,艾蓝低眼看着手上拿粗糙的大手。 卷翘的睫毛下的眼神早就森冷一片了,这一切都在提醒她,自己在风景灏眼里那什么都不如的地位。 她忽然笑了,笑的那么美,那么那人迷醉。村长儿子只连连吞着口水,手不由自主的摩挲艾蓝的嫩手。 空气很安静,只有外面沙沙作响的风声,她如一个妖精一般抬起头,看着村长儿子:“你喜欢我?喜欢到愿意为了我去死吗?” 村长儿子握紧她的手,表白着:“当然,只要你肯嫁给我,我可以把什么都给你。” 艾蓝冷笑的抽回手,背对着他时那表情却阴狠起来。 “你娶我,我不会限制你任何的自由,但我要你给我交一份聘礼,你愿意吗?” 村长儿子自然求之不得:“你说,你要多少钱,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的。 ” 艾蓝冷笑,他给自己钱,他的那三瓜两枣,自己瞎了也看不上。 “不用了,我只要一个对我忠心的男人。” “我的姑奶奶,你说吧,你到底要什么样的聘礼?”村长儿子心里直痒痒。 艾蓝笑着:“你的迷香效果不好,不如试一试安眠药,把这个药放进司慕南带来色那个女人水里。” 村长儿子看着那白色的药丸,心里直打鼓:“你要做什么?” 艾蓝冷笑:“把她送给你啊?” 村长儿子是又惊又喜,刚刚还在房间里和自己的父母商量怎么处理那个女的,他是个男人嘛,这里那里有那么标志的姑娘,有机会他当然不想放过。 又想起自己妈妈说的话,女人总喜欢考验男人,他立即又恢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蓝蓝,你在说什么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那个女人长的那里有你漂亮。” “也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我真的只对你对你动心了。” 他这边虚情假意的演戏,艾蓝只觉得恶心,淡淡的回复:“我喜欢勇敢的男人,不会是你惧怕司慕南,不敢动那个女人吧!” “再说了,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我可以给你立字据啊,如果你得到了那个女人就能得到我。” 她把玩着自己的指甲:“相反,你得不到她,也不要想得到我。” “征服兔子都不会的男人,也征服不了草原。” 艾蓝嫌弃的目光,像是刺向村长儿子的箭,他很生气:“好啊,我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征服兔子。” 说完,自己掐灭了那熏香,拿过了白色的药丸,推门离开。 房间里艾蓝拿出干净的白手帕,一点儿一点儿的清理自己的手,眼里的恨意像漩涡一般。 一只手,她记住了。 迎着光看向自己的手:“碰过你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废掉的。” 第115章 留着伺候我 第二天早晨,司慕南就被急急的敲门声吵醒。 安流瑾也睁开了眼睛。 司慕南一脸不悦的盯着门口,找茬也得挑时候,他最讨厌早上还没睡醒就有人来找找茬。 起身开门,是村长一家,还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对他点头哈腰。 “南少,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村民该回来的都回来了,我想趁着大家都是时间,不然把会开了? ” 司慕南倨傲的看着他,他葫芦里能有什么好药?不过他确实很想回去了,早点解决早点回去。 “嗯。” “那南少收拾一下,我们村开会的地方在一个山坳里,您的跟我去。”村长诚恳的说着。 司慕南点头:“那等我们一下。” 说着就要关门,村长夫人的手却挡了过来,笑着说:“开会都是男人的事情,再说开会的地方又远,要走不少的山路,这个小姑娘脚不方便嘞。” 司慕南看了眼安流瑾,眉头轻蹙,他很想把她带在身边,可是又怕她走路不稳,新伤带旧伤。 “我知道了。”他冷酷的关了门。 “他们来做什么?”安流瑾靠在床上,平静的看着人司慕南。 司慕南什么也没说,只是猝不及防的掀开被子,查看她的脚。 两天了,她的脚还是一点好转都没有红肿一片。 “你干什么?”她急急收回自己的脚,一脸窘迫。 司慕南平静的看着她:“村长说村民已经全部到齐了,我想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安流瑾明白他说的意思,平静的点了点头说:“你去吧,需要我一起去吗?” 不然他这样看着自己做什么呢? 司慕南叹了口气:“我就是在问你,你自己一个人照顾自己没问题吧,开会的地方要走很多山路,我怕你旧伤没有好,又添新伤。 ” “你放心吧,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 司慕南这才放下心,靠过去摸着她的脸颊,眼里满是认真:“等我……我回来了就把你带回去,然后去找荑灵。” 安流瑾乖乖的点头,司慕南这才满意的站起身,开始换衣服,要走的时候她又叫住他:“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司慕南心里想笑,答应她的每件事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你放心吧,我会给他们一个未来的。 ” 说着拉开门走了出去。 看到司慕南和自己爸爸走了,母子俩盯着那间屋子的表情变得狠辣起来。 安流瑾正在梳头,一头浓密的卷发倾泻而下,在晨曦里仿佛段子一般亮。 门从外面被推开了,她疑惑的回眸,就如林间的一只精灵一般灵动。 村长儿子从背后合上门,也不掩饰了,就像一头饿狼似得,盯着安流瑾。 “真是看不出来,你头发挽上去的时候,姿色平平,头发放下来却别有一番滋味 。” 安流瑾站起身,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些,但她知道危险来了。 这个人敢这样堂而皇之色眯眯的看着自己,说明他们给司慕南下了圈套。 “司慕南呢?”她问。 这些人真的,拿无知当成了挡箭牌。 村长儿子冷笑:“从这一刻开始 你永远也见不到他了,他的归路是死亡,而你的归路是留在这里被我玩弄。 ” 他上下打量着安流瑾,越看越满意:“你浑身上下就只有那张脸不好,比不过艾蓝。” 听到艾蓝两个字她警觉起来。 “艾蓝……艾蓝给你说了什么?” 村长儿子扬起头,笑着,可谓不春风得意:“艾蓝就要嫁给我了,她让我给她送件聘礼,就是玩弄你。” 安流瑾听到这儿,脸上的表情极为冷淡和不屑。 “艾蓝承诺嫁给你?” 不是他瞧不起这个人,而是这个人怎么会盲目到以为艾蓝会看上自己呢? “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我也是别人求之不得嫁的新郎,你以为我的条件很差吗?还是你以为我只是一个乡巴佬?” 安流瑾干脆坐在刚刚的位置上,挽起手臂,像看跳梁小丑似的看着的他。 顺从是活不了的,只有拼一拼了,人在生气的时候最容易失控。 “我知道嘛,你们这一家人就好像是这里的土皇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 ?” 村长儿子眼神发虚,声音拔高呵斥道:“你知道什么?” 安流瑾冷笑,果然在生气了。 “这里的人拼命的种庄稼,因为交通不便利,你们提议同意收取,统一贩卖,可是钱呢?” “你们只给他们温饱的本钱 粮食卖的钱全进了自己的口袋吧,这里的人口越多,养活的你们越痛快。 ” “而你们对他们是以小恩小惠,他们却把你们当成恩人一样,学校呢?扶贫计划没到这里,还是你们拦着不让开设学校?” “你们不想要让这里的人民有知识,只想做他们的土皇帝!!” “你怎么知道?!”村长儿子有些极了。 安流瑾冷笑:“你以为任何人都像这里的村民一样单纯吗,我只要瞥一瞥这里的庄稼算一算数字就知道了。 ” “还有,你以为艾蓝会会喜欢你吗?你就是在这里剥削这些村民一辈子,你的钱也不够艾蓝手里的股份。” “怎么了,是风景灏对你们太过谦虚了,那不是他软弱而是你们愚蠢。” 她说的话让村长儿子陷入长久的沉默,他好像是在思考,然后魔愣似得说:“不……不!” 安流瑾只觉得他可悲:“矿山是sam集团合法合规拿到的,你们也想在中间捞一杯羹,处处作妖,是你们自己把自己逼上了 绝路。” 村长儿子如梦初醒,恶狠狠的看着她:“你少给老子说这些有的没的,在这里我们家就是天,司慕南那小子迟早会死,你最好好好的伺候我,不然我让你也死。” 安流瑾冷笑:“凭你?你也敢威胁我。” “你看我敢不敢!!”说着他就朝安流瑾扑上去,却又愣愣的退了几步。 一把匕首抵在安流瑾细腻的脖子上,而她手里的确实报警电话。 “你要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你更要清楚闹出人命你怎么收场!如果连退路都没有给自己选好,我劝你放弃你的愚蠢。” 电话没有接通,村长儿子脸上青筋暴起,那个女人却格外笃定,气势逼人。 最后吞了吞口水,他无奈的举起手:“你知道这里的村民很听我爸爸的话,如果你不想司慕南死的那么快的话,我可以帮你周旋。”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机,没错是司慕南的,那么重要的东西在他的手上,安流瑾顿时心不在焉。 挂了电话。 第116章 虚假伪善 村长儿子擦了擦汗。 “我去给你倒杯水,你休息一下,我马上让爸爸停手。” 他见安抚下了安流瑾的情绪,推开门走了出去。 安流瑾双眸瞬间一亮,看了眼门口,那是她唯一可以逃出去的机会了,她不会任人宰割。 她要的就是为自己争取这一次机会,确定他走远以后,她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村长的儿子一路浑浑噩噩的朝前走去,撞到了自己的妈妈。 “你怎么回事啊?” 村长儿子愣愣的说:“妈,那个女人要报警,他知道好多我们的事,怎么办?!” 村长老婆皱起眉,也愣了一会儿,然后反应过来:“你这个蠢小子,快去看看她还在不在啊!” 村长妈妈赶紧推搡着自己的儿子,他儿子一脸不明所以:“妈,你在干什么?” 村长夫人气的捶胸顿足:“你这傻小子,你上当了,这里没有信号啊,她怎么打的出去电话!!” 村长儿子这才恍然大悟:“她骗我?” “是啊,你这个小子,千万不要让她出山,她知道太多了,出山以后我们才是死定了,快去找啊!! ” 安流瑾一路跌跌撞撞的跑着,一路都没有人拦住自己,她知道这是一个逃跑的好机,因为所有的村民都去开会了。 手里死死的攥着司慕南的车钥匙,只要她跑到车里就彻底安全了,那辆车有防弹功能,她会彻底安全,上面也有网络,她可以和外界取得联系。 她跑啊跑,眼看着那辆车就在眼前了,只有一个土坡了。 “站住!!”后面传来村长儿子的暴喝,她更加不敢停留,忍着剧痛,抓着树枝爬上路,那指甲里全是泥土。 她拿出车钥匙就要打开车门时候,忽然顿住了,后脑的冰冷提醒她不能轻举妄动。 她知道自己凶多吉少,死死的掐着指尖,直到掐出血借着举手回头的间隙,把血抹在了车上。 果然那个人根本不会给她看到你的机会,直接用枪柄把她砸晕。 安流瑾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直直倒在了地上,头很沉重,重的她抬不起眼皮,最后闭眼的时候,眼里有个重影…… 村长儿子追到的时候,雷诺已经收好了枪,拿走了她手里的车钥匙丢下了山崖。 村长儿子看着地上倒了的女人,在看着不苟言笑的雷诺,心里也发怵,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女人话的影响,他现在不敢判断风景灏的人。 甚至觉得那群人有点儿可怕。 “小姐说,自己的人自己要看住。”雷诺冷冰冰的开口。 村长儿子连连点头:“我会的。” 直到两人的身影离开很远,那几辆被遗弃的车的其中一辆的后座门开了,一双高跟鞋踩了下来。 站在这里总是可以一览众山,把一切看在眼里,艾蓝眼里平静的看着村长儿子拖着安流瑾那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身影。 “你站在我这边,就等于得罪了司慕南,这样也觉得值吗?” 雷诺也看着前方:“值得。” 艾蓝缓缓的勾起粉唇:“也等于要承受你老板的雷霆之怒,这样也值得吗?” 雷诺顿了顿,然后盯着前方渐渐模糊的点:“动了司慕南的人也等于扰乱了敌人,也是在帮老板。” “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艾蓝冷漠的开口。 司慕南走到他们所谓的开会的地方,那群村民站了起来,哥哥脸上都凶神恶煞的嘲笑着他。 他冷笑,淡定的很。 村长指挥着村民朝他围过来,直到那些人都逼近他,他也淡定的出奇。 风景灏皱起眉,司慕南的表现很反常,他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司慕总裁,我就说凡事要好好的商量,我们这里的人民风淳朴,只要你们集团可以让点利,不是万事都好商量吗? ”村长又摆出一副老好人的姿态。 “村长,别浪费口舌跟这群孙子说话,搞得我们像是求他似的,无良的资本家,要占我们的土地,占我们的山,一毛钱都不想出。 ” “想让我们怎么样,本来温饱都成问题 现在是想让我们连住的都没有了吗!!” “跟他们有什么狗屁道理讲,本来以为那几个喽啰不代表那个狗屁集团,没想到集团的负责人也是这个鬼德行!”村民们义愤填膺的咒骂着。 风景灏静静的不说话,他是个聪明人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一清二楚。 “大家冷静一点儿,司慕总裁的集团也是个大集团,大家不要得罪了他,他要找人来收拾咱们村的啊!大家以和为贵,以和为贵。”村长又出来当和事佬。 当然他的目的就是激怒村民,很显然他的目的也达到了,村民们像是看到了红布的斗牛,立即红了眼,抡起了袖子朝司慕南乌泱泱的围过去。 村长狡黠一笑,痛心疾首的捶着胸脯,实则找机会溜出了包围圈,站到了一个位置,冷冷的盯着司慕南。 只要他不开口,这些人就会活活把他打死,来的路上他已经让人顺走了他的手机,没了联系工具,他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责任也不在他,上面查起来,这些莽夫可就要付出代价了。 村民们死死的盯着司慕南,喊着口号就要动手的时候,冲天两声枪响,直接那群人镇的不敢说话。 枪他们还是在电视上看过,而此时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面前,司慕南脸上很冷,再次压枪,眼里满是肃杀。 村长也愣住了,一动不动,全部都像雕塑一般石化了。 司慕南一步一步走上那高台,刚好村长就在那上面,毫无疑问的冰冷的枪口对上了村长的头。 村长也怕了,瑟瑟发抖,从没有被枪指过,就像是死刑犯面对着人生最后的光明似得,他会发抖。 司慕南冷冰冰的盯着村长:“给你机会好好说话。” 村长看了眼下面各个睁眼看着自己的村民,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一直在骗他们,他想象不出自己的下场。 现在的村长就是左右为难,骑虎难下。 “司慕总裁,我们好好谈谈,不就是矿山的事嘛,我好好安排就是。” “临了了还在卖弄聪明,你跟我谈矿山,凭你一个小小的村长,你跟我谈?给你脸了是吗?”他用枪拍着村长的老脸。 村长怕的举起手,不敢轻举妄动。 见他不说话,司慕南收回枪,看向那群村民,会还是要开下去的,毕竟他答应了安流瑾。 在枪撤走的一瞬间,村长几乎瘫软在地,再也不敢做声了。 “我最后告诉你们一遍,知识很重要,不要觉得苦干就能得到收货。” “知道为什么你们努力了三辈人还是穷的只能解决温饱吗?” “外面的粮食卖两元一斤,村长只给你们五毛,还要在他那里买肥料,你觉得谁穷谁富?” 村民不可思议,不敢置信:“村长,咱输人不能输阵你告诉这个小子不是这样的,你是我们大家的恩人!!” 第117章 想要未来 他们一个个的眼睛红的发烫,攥紧了拳头,看着村长。 村长现在是如坐针毡,多看他们一眼都感觉心脏不行,这群人要是真知道他做的那些龌龊勾当,不冲上来把他撕碎了? 他求助似得望向司慕南,司慕南则冷眼旁观,一个村长的心怎么就那么大呀?他也很想看这个村长怎么收场。 面对着那么多对他忠诚的乡里乡亲。 村长知道今天自己是无妄了,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想了想,忽然狡黠一笑。 “大家不要听他胡说,我对你们可是天可怜见,我可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乡里乡亲的事,面对利益也是极力的给大家争取。” 村民的矛头又再次指向司慕南。 司慕南冷笑,看着想要找他拼命的众人:“我们之所以可以劳作挣钱是因为我们长了一个脑袋,而不是一双耳朵。” “如果自己的脑袋都不曾好好的想想是非善恶,不曾好好的想想过去未来,那他们就真的是要穷一辈子。” “既然村长都说话了,那我也说一说吧,我们拿下了一个项目就在不远处的山,叫蓝开。 ” “那是一个矿,我给大家有拆迁福利,因为我怕矿有辐射危害你们的健康,也害怕污染水源,所以你们都要迁走。” “这样的事对我来说可大可小,毕竟你们离蓝开还有一部分距离,我可以拆迁给你们,也可以不给。 ” 众人看向他,渐渐冷静下来。 “不是像村长说的那样,我要霸占你们的家园且一毛不拔,事实是我早就把各项协议和补助条件打印了纸质文件。”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如果我没有说错,现在这些东西在村长的家里。” 他看了眼神情渐渐惊恐的村长,继续说。 “看看你们现在自己,年轻人有几个认识字,出去打工也只能做替补的苦力,你们连最基础的知识都没有掌握,别人工钱300你们工钱100然而你们还很开心。” “你们从来没有怀疑过是他们从中抽取了你们的工资吗?” 下面的年轻人,神情一滞,很显然 他们出去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别人去干活赚得盆满钵满,就只有他们往死里干活,还是穷的叮当响。 “你们上有老下有小,一代一代年轻,又一代一代老去,甚至有的因为太穷连一个媳妇都很难找到。” “只有村里的姑娘长大了嫁给村里的单身汉,谁家的姑娘这么倒霉啊!抛开一切现实的因素,你们有女儿的觉得那是好姻缘吗?!” 他怒不可遏,可能是因为自己也有女儿的原因,更加看不得这里的风俗,但他不想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想要改变。 想要给孩子一个未来,那也是安流瑾的愿望。 “现在是读书的年纪,好多孩子却在山上放羊,你们再怎么努力钱也是进这位的口袋,他就是你们用蠢钝的善良供养出来的邪祟。” “见到不公平,为什么不可以改变,为什么要围着村长转,村长再有钱也是村长的,不是你们的。 ” “而我给你们的赔偿,是每人都有的,有了那份赔偿你们可以有房子,有小区, 蓝开项目如果进展顺利,你们还可以有工作。 ” “如果真的不想离开土生土长的家,我可以选一块平坦的地势,给你们造小区,孩子会有学校,会学习知识,最后走出大山,成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志向的人。 ” “你们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能改变你们的是你们的孩子,他是你们最大的财富,也是你们的未来,男女平等。 ” “我之所以浪费时间和你们在这里说这些 ,只是因为这里的孩子需要一个未来。”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台上的可是他们的老好人村长啊! 司慕南抬起手腕,时间已经过去很长了,他一点儿也不想在浪费。 “机会我已经给你们了,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快做决定吧!” 众人还是踌躇着不知道该相信谁,这是一个人举起了手,人群里那双手黑的发亮。 “我赞同拆迁,我相信这位先生!”众人往后看去,周围寂静一片,那个人举着手一步一步走到了最前面。 是那个小女孩儿的父亲,他手里还欠着那个小女孩儿,他们两人的眼里都有夺目的光彩,是发芽的希望。 “我相信您,您不会害我们的,我们跟了村长这么多年越来越穷,可村长家却盖起了小楼,买上了汽车。” “我不是在怀疑什么,我只是承认自己没有用,不想 我的孩子跟我一样没用,我也想像村长一样住好楼!!” 他哭了,仿佛这些年的风霜一下子倾斜而下。 “我太穷了……”他低下了头掩面哭泣,那可悲的生活已经把他摧残的不成人样,孩子,他不想他的孩子再过自己这样的生活,循环往复。 他更不想自己的女儿嫁给村里的单身汉,过着像她妈妈一样穷苦的生活,他不想…… 司慕南微微舒了口气,至少还有人肯努力,至少还有人不服自己的命运,愿意去争取,那他就值得。 接着是一阵沉默,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站在那个父亲的身后,他们也选择正一争。 村长见势不妙,就像溜之大吉,这时候台子周围迅速围拢许多穿着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他们都戴着墨镜,跨立而站,挡住了村长的去路。 “村长,虽然这里没有信号,可手机也是我的私人物品,我不喜欢别人碰。”司慕南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开始装作不知道,只是不想打草惊蛇,但并不代表他会容忍。 “江岸,把协议分给这些村民,请律师公正我给他们的条件不会反悔。”他吩咐江岸。 江岸点头带着那些人开始解开密码箱拿出里面的文件给村民讲解。 风景灏的冷眸盯着那发生的一切,看样子他输了…… 输了的人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同司慕南一起站到村长跟前,白费他那么多的力气陪他演一出好戏,结果那个村长就这么自以为是的被爱慕南拿捏。 “风总,你救救我啊!”村长双膝跪地拉着风景灏的裤腿。 风景灏蔑视着他,这样的废物,他恨不得马上杀了。 退一步扯开他的手,风景灏冷漠极了:“村长,请注意您的言辞,我跟你不熟。” 村长愣了,即使他现在毁了,也见不得风景灏那种风来转舵的小人,他冷笑:“你不认识我,是谁说等我拿下那个矿,处理了司慕南,就跟我一起赚钱的?” 他扯着司慕南的裤腿,控诉着风景灏:“他还说把他妹妹嫁给我儿子,现在他不认了!” 司慕南感觉自己的耐性快要耗尽了,他和风景灏的狗屁勾当,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我问你最后一遍,我的手机在哪儿?” 村长愣了一下,看向风景灏的时候狂笑起来,那癫狂的模样让风景灏都皱起了眉。 “手机?我拿你的手机就是为了让你那个姑娘死心啊!”村长睁大眼睛,那瞳孔里傻傻的印着司慕南渐渐冰冻的脸。 第118章 你很划算。 他们是何等聪明的人,立即就意识到了不对。 本来打算放过他的司慕南当即就变了脸色,修长的手指掐住了他的咽喉,遒劲的手臂狠狠的遏制他的呼吸。 “她在哪儿?”他手都气的发抖。 那是他的底线 。 村长脸涨红的像个气球,使劲的拍着司慕南的手臂。 司慕南是经过训练的人,别说是个人,是一头狼,他也能轻松撂倒。 “司慕先生,不要啊!村长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村长啊!” “是啊,司慕先生不要冲动啊!” 下面的村民冲上台想要拉架,还没近他的身,就被保镖隔开。 司慕南直直的盯着他,村长应该知道他想要的。 见众人都受不了自己,村长只好拍的司慕南的手 艰难的说:“我……我说……” 司慕南这才收手,村长趴在地上狠狠的咳嗽起来,差一点儿他就要去见阎王了。 司慕南接过江岸的递上的毛巾,仔细的清理自己的手指,然后把帕子狠狠地甩在村长脸上。 “说!” 村长知道司慕南是个狠人,也放弃了抵抗,虚弱的开口:“那个艾蓝小姐跟我儿子说,要想去她就要征服你带来的那个姑娘。” 司慕南一听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拳死死的攥着:“你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我要你的那个儿子死成一片一片的。” 说着就冲一边跑了出去,安流瑾不会那么笨。 江岸也愣住了,回神以后赶紧分散人去找,刚刚南少的表情太骇人了。 雷诺这时站到了风景灏的身边,风景灏瞥了他一眼:“你干的?” 雷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 风景灏垂下眼眸:“她看到你的脸了吗?” 虽然他不知道司慕南对那个女人到了那种地步,但就他刚刚的表情也能看出那个女人在他心里不寻常的位置。 他望了望天,转着自己的尾戒,流瑾,你看上的男人也不过如此,时间可以治疗世上的一切,可以抹平世上的一切。 到现在为止也只有他还记得,曾经有一个女人让司慕南也这般在乎和癫狂。 雷诺攥紧手,如实回答:“没有……” 风景灏这才松了口气,本打算败兴而归 ,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雷诺的话又让他停下了脚步。 “老板,我怀疑他看到了我,在她弥留的时候,我怀疑她看到了是我!” 风景灏杀人一般的目光看向雷诺,雷诺也知道自己有错,不自觉的低下头。 做事如果做不干净就干脆不要做,要做就要做到彻底,这是老板告诫他们的。 “跟我一起上山去找……”风景灏就像吞了一个苍蝇一般难受,本来失去了蓝开已经够让他沮丧的了,现在还给他冒出了这档子事。 如果那个女人反口说是雷诺动了她,司慕南一定会把自己弄死! “把枪给我。”他冷声开口。 雷诺从背后把枪递给他,风景灏眼里全是肃杀,他解决掉必须在那个女人开口之前把她解决,绝不能给自己埋下任何祸端。 正在司慕南和江岸上山返回的时候,江岸的耳麦传来一阵震动,他听到了什么,瞳孔不由的放大。 “少主……” “到底什么事,快说啊!!”司慕南吼着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江岸都愣住了,那是那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少主又发这么大的火。 “阿大说您的车上有指纹,还有一点儿血迹……” 就连他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是安流瑾逃了,然后在上车的时候被人拦住了,至于是谁,很显然这里只有另外一泼人有那样的本事。 来到村长门口,就看到村长老婆在他们房间门口东张西望。 司慕南冷笑,把风是吧! 他的眼睛红的就像滴了血一样,双拳死死的攥着。 刚到门口,村长老婆立即跳出来拦住他:“你要做什么?你怎么在这里啊!” 她有些心虚的看了眼房门,那动作被司慕南尽收眼底,瞳孔危险的眯起:“你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我把你儿子剁了喂给你!” 说完,就有人控制住了那个老太婆,司慕南撞开了门,看到里面的情形时,他身体沉重,站在那儿不能动弹…… 那个男人正在传衬衣,听到动静惊愕的回头,床上的人影也暴露在他眼前。 江岸后面赶到,直接脱下外套盖住后面弟兄的头,自己也识趣儿的转过身。 安流瑾本来穿着长袖衬衣,现在衬衣挎下了肩头,露出胸前的大片春光,重点部位虽然没有曝光,但也足以让司慕南走火入魔。 他一步一步靠近,看到司慕南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村长儿子除了震惊就是害怕,缩在一边,像个乌龟一样大气也不敢出。 司慕南渐渐靠近,看着床上昏迷的女人,心疼不已,她腰间的扣子已经解开了,他不知道,不知道是事前,还是事后! 可不管是事前还是事后,他都仿佛和火焰一起在燃烧,那可是他捧着的珍宝啊! 门口的风景灏也赶到了,并且已经避开了众人压下了枪,他只需要等司慕南让开然后就可以杀了那个女人了。 他在等,等时机,就像训练时瞄准的红色靶心一样,不知道可以中几环,想着他兴奋的笑了起来。 谁都不可以成为自己的威胁。 司慕南伸手拉起他里面肩膀的衣服,因为这个动作让他看到了另一边的肩膀,风景灏本来已经缓缓扣下扳机的手莫得停了下来。 她的肩胛上有伤疤,记忆席卷这风景灏的大脑,仿佛那一刻世界都停了,他只看到了那个女人肩胛上的疤,和那晚他看到的流瑾身上的一样…… 他怕了,收回枪,逃也似得离开。 怪不得她叫安流瑾,怪不得司慕南对他不同,怪不得她的背影那么像流瑾。 怪不得…… 司慕南终于拉好了她的衣服,扣好了她腰间的扣子。 他终于控制不住看向了地上缩着的衣衫不整的男人。 “你动她了?”司慕南冷漠的问。 接着江岸就带人把他像按王八似得按在地上。 村长儿子怕极了,那里见过这种阵仗,求饶道:“我没有,我没有动她……” 江岸暗自注视着自己少主的脸色,还好是没得逞啊!不然这个村子还在不在就不好说了。 江岸反手扭着他的胳膊,村长儿子痛的哇哇叫,江岸问:“衣服都要脱光了你没做?!” 他需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男人疼的哇哇叫:“大爷你放了我吧,我真的没有做啊!我本来有兴致的,看到她肩膀上的疤我怕了啊!” “想缓缓再继续你们就进来了啊!我真的没有动她啊,就是摸了一把……” 江岸惊呆了,还摸了一把,那是他可以摸的人,甩手就给了他两个大耳巴掌。 “你还摸,你还摸!!那是你能摸的吗?” 村长儿子被那巴掌打的大脑一阵空白,血都打出来了。 “我真的错了……”村长儿子哽咽的开口。 司慕南冷冷的盯着他,二话没说攥住了他的手腕,然后手起刀落,一片绯红…… 就是村长儿子杀猪般的声音,江岸都不忍心看,那血注一般的手腕,因为他的手已经被斩在了地上。 司慕南凉凉的睨着他:“你动了她,我要你一只手,你很划算。” 第119章 迷幻 村长儿子跌跌撞撞的起身,外面赶来的村长老婆看到这样一幕也是悲痛欲绝。 “孩子啊,我的孩子啊! ” 要不是门口的都是训练有素的保镖,恐怕她早就闯进来了。 司慕南站起身,表情依旧很冷。 村长儿子跌跌撞撞的朝门口走去,保镖没有让。 “放他走吧!”司慕南已经坐到了安流瑾的床边,端详着她平静的面容。 外面的保镖听到吩咐,纷纷站到一边,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看到人走后江岸不由皱起眉问:“少主,你就这么轻易放他离开吗?” 不是他怀疑,只是他们少主看安流瑾的模样实在是那么深情,他是一定在乎那个女人的,既然在乎,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始作俑者呢? 别到时候又让他们去抓。 司慕南很平静:“一样东西结局终究是逝去,我想我不会愿意脏手。” 江岸这才恍然大悟,看了眼自己少主那深情款款的模样,带着人退出了房间。 村长儿子一路走,仿佛有某种目标似得,就连自己的妈妈也没能拦住他的去路。 他一路跑到了山上,高高的茅草里,站着那抹纤细的背影,艾蓝就站在山崖边,那是他们约定事成之后见面的地方,一个人迹罕至的山崖。 “艾蓝,快点报警!”村长儿子显然已经失血过多,脑袋一片晕沉,但他就是可以那么天真的认为艾蓝心里有他。 艾蓝转过身,先是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 ,然后抱起了手臂,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这个结局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但并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 “报警,报警抓你还是抓司慕南?” 如果他们两父子没有给司慕南留活路,如果他不会那么蠢让安流瑾逃跑,现在自己的计划已经完成一半了。 而不是在这里跟这个蠢人耗着,但是想想,这样的人又真的能完成自己交代的事么?随便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他一样失败了。 “你在说什么,当然是抓他啊,他是一个黑社会,他砍了我的手!!”村长儿子越说越气。 艾蓝神情很冷:“那你真是太荣幸了,还得司慕南亲自收拾你。 ” 要想三年前她的爸爸被杀,她死命的逃亡也不过是司慕南的手下在追,他不屑动手。 村长儿子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皱起了眉:“是你,你利用我,你只是利用我!!” 艾蓝淡笑:“能被我利用,也是你的福气 。” 他气极了:“艾蓝,是你让我去做那件事 的,你现在想撒手不管我?好哇!那我现在就过去把一切真相都告诉司慕南。 ” 艾蓝森冷一笑:“来到这里,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我是从不会留下把柄给人的。” 说完她迅速的组好一把枪,然后一步一步朝村长儿子走过来,他害怕了瞳孔里都是艾蓝的影子。 现在的艾蓝哪里还像一个温柔的淑女,简直是个魔头,村长儿子额头上渗出一颗一颗豆大的汗珠,一步一步后退。 “你怎么会有枪?”他不傻,他知道艾蓝手里的绝对是真枪。 “你不是说你要嫁给我吗?”他是真的喜欢艾蓝的,说完那句话的时候,他也再没有了力气,坐在了草上。 艾蓝冷笑,一边把枪抵着他的额头:“嫁给你?你是什么东西啊?一个山里头没见过世面的死男人 也敢让我嫁给你!!” “你当时要是不同意,可以不用同意啊,我会找你哥哥。”他也悔不当初,终于明白色字头上一把刀的道理。 “我哥哥?你是傻子吗?他姓风我姓艾,我们只是合伙人,他算我哪门子的哥哥!!”她气急了,那个字是风景灏给她的永远不可能的讯号。 村长儿子如待宰的羔羊一般望着那个癫狂的女人,唇角早已惨白。 “对了,他还有一个身份,她是我一直一直爱着的人,他居然会同意把我嫁给你,你怎么敢要啊?!” “如果你没有不自量力,现在就不是这样的下场,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任你高飞 ,可是你要了,你说要娶我,那怕我知道最后不可能实现。” “可我还是很恨你,你的存在就是我的耻辱,是对我的亵渎,只有你死了,我才会觉得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艾蓝!” 艾蓝说完把枪抵在他的太阳穴。 “你不能杀我,警察是不会放过你的。”村长儿子怕了。 “你是失血而亡,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几乎癫狂了,毫不犹疑的扣下扳机。 在最后一刻,艾蓝也笑着,笑的那么轻蔑,仿佛下面跪着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他玩具。 “我求求你,不要……” 艾蓝笑起来,脸像桃花般迷人。 “你们这里的姑娘可能一辈子都没有碰过这种冰冷的武器,可是我不一样。”她靠近他的耳畔。 夕阳下她笑的那么明媚,而眼里又是那么狠:“我爸爸是黑道,我是她唯一的女儿,身体里流着最为沸腾的血液。” 说完只听见砰的一声,血珠如雨一般飞溅,沾湿在了密密的青草上,在夕阳的投射下翻着金色的光晕。 这时草丛里也出来两个黑衣人,就是被绑架的那一群,如果不是计划是这样,他们怎么可能被一直绑架。 “把他给我从这里扔下去!”艾蓝冷冷的把枪丢给后面的下属,头也不回的离开。 自从爸爸死后,她就再也不能变成原来的艾蓝,再也不能! 安流瑾从床上爬起来,那已经是晚上了,昏黄的心里空无一人,倒是周围传来热闹的声音。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衣服穿得整整齐齐 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那就是最奇怪的地方,赤脚踩在地上,唯一相同的是她的脚还是很疼。 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这时们被推开了,司慕南端着草药走了进来,两人都愣在那里。 安流瑾看着司慕南嘴角扬起,双眸也噙满感动的泪水。 她上前抱住司慕南,真真切切的拥抱才让她安心,太好了的是,他没事! 司慕南心里很暖,温柔的拍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呢喃:“没事了,都没事了。” 把安流瑾哄回床边,司慕南蹲下身看着她细白的脚,那本来消退了不少的红肿此刻又肿胀起来。 他很心疼,把她的脚放进盆子里,浇着水在她的脚背上,她的脚很美,就像带水的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司慕南不敢想象她是怎样逃出去,逃到车子那里的,就是怎样被人抓回,离那点儿希望一步之遥的时候。 最崩溃的大概是人心了。 安流瑾盯着男人帝位头顶,她看到了那个盆里的草药,以前她天天泡的,她以为是村长夫人弄得,可今天她还能泡,就说明一直给她送草药泡脚的只是司慕南而已。 她分不清现在他们复杂的感情,他是爱自己,还是在自己身上寻找瑷绱的影子呢? 第120章 你喜欢的礼物 冷静下来,她只剩下理智了。 “今天你发生了什么事?外面是什么人?” 这里好歹是村长的家,村民这个时候也应该在自己的家里,那谁还会出现在这里? “村长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村长夫人也去了镇上,现在这个房子里只有我们的人,还有……” 他顿了顿然后接着给她的脚浇水:“还有风景灏的人。” 安流瑾知道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那……村长儿子呢?” 不是她小心眼,村长儿子对自己图谋不轨,现在自己和司慕南关系混乱,至少司慕南是绝对不会允许她被别人碰的。 她想起三年前的北境,想起那个癫狂的司慕南,现在的他平静的出奇,平静的让自己害怕。 司慕南神情冰冷:“不知道,如果他不蠢 也许保得住命,如果他够蠢可能已经没命了。” 她顿住了,现在自己很平安,不想搭上一条鲜活的人命。 “你是怎么救的我?我有没有……” “没有!如果他做了伤害你的事,我一定会把他剁碎。”他抬起头凝视着安流瑾,那双眸子里都是发狠的光。 但她仍然怀疑:“你真的没有做什么吗?” 司慕南本来心里就有火,而她还在不停的追问,他别过头,极度不舒服。 安流瑾忽然捧着他的脸,他这才重新看向女人的那双清澈的眼眸。 “真的没有做什么吗?” “你在怕什么,怕我杀了他,那你大可不必,我不是你心里想的那种魔鬼。” 她还是这样看自己,好像不管多少年过去,都不会有改变,从本质上就不会有改变,她笃定自己没有改变。 “我不是那个意思,所以他怎么样了……”她还是不放心,按照他的性格。 “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我只是切了他的手。”他说的那么云淡风轻,安流瑾瞳孔放大,想象着一个人的手掌从手臂被剥落。 看到女人眼里的害怕,他则平静的多,她是一定能想明白的。 “是我赶的及时,你并没有发生什么,他明明就有充分犯罪的理由,不能说他因为犯罪未遂,就值得可怜吧!” “如果你真的被他伤害了,那会是你一辈子的噩梦吗?” 这句话倒是把安流瑾问住了,当然会成为自己一辈子的噩梦,每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都会成为噩梦。 司慕南拿出干净的毛巾为她擦脚:“所以我要他一只手,不过分吧,你总不至于要把我送到警察那里断个是非吧? ” 安流瑾垂着眼:“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最好是没有那个意思,别忘了,你女儿还在我的手上。”他把两只脚都擦干了,才站起身。 安流瑾白了他一眼,是啊,万般皆是命,如果他不自作聪明受人蛊惑,也不会这样。 “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就要离开了,在离开之前,我会送你一个礼物。”他眼里温柔如水。 安流瑾在床上看着他:“送我礼物,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他除了送自己一些昂贵的珠宝,钱,还能送什么,那个人的手掌吗?真是想想都害怕,所以他能送自己什么礼物,无非都是他觉得可以的,而她不一定喜欢的。 司慕南不说话,笑笑离开了。 第二天她早早的就起床了,床上放着一身干净的衣服,葱段般的手指摩挲着那衣服,很暖心司慕南的细心,又怕他把自己当成影子。 这样他将永远不会得到新生。 那是一套淡紫色的丝绒运动服,她的身材很好,这样简单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有一种别样的美。 她出来的时候所有人已经在那儿等着了,让安流瑾好奇的是,那里等着的不仅有司慕南的人,还有风景灏。 他的计划本人是落空了,但他并没有走 是因为什么 ,而且此时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怪的她好像似曾相识。 “风总说跟我们同路。”司慕南十分不开心的站到安流瑾跟前,挡住两人对视的视线 。 安流瑾淡淡的点头,跟着司慕南走到一边。 “我刚刚进山的时候遭到了埋伏,很多兄弟都被村长控制了绑了,行动不便,害怕再出什么意外,就厚着脸皮跟南少一起走。” 司慕南没说话,扶着安流瑾朝门外走去:“脚好些了吗?” 她有些尴尬,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什么对自己表现的这样亲密无间,他是知道的只是一瘸一拐的,但他可以走。 人在,又不敢驳了他的面子,只是暗中推了好几次,可都要走到门口了他还是没有放手的意思。 就在要跨出门槛的时候,她想到了什么,拉住司慕南的袖子,眼里有几分渴望。 司慕南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钱夹 拿出厚厚的一摞,在安流瑾面前亮了亮,安流瑾不自觉的笑了。 两人相互扶持着朝前面走去,外面的阳光射在古朴的楼栏,两人心里都洋溢满了温暖。 爱一个人就是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的想法,并积极实现着。 两人跨出门槛的时候,他笑话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只要蓝开项目正常开工,他们的补偿自然有村长家一份。” 安流瑾暗自笑着,低声说:“我不关心这些。” 司慕南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不在乎,嘴硬的女人。 不在乎?想着自己住村长家,给人家房费? 不在乎,想着村长进警察局,唯一的儿子又凶多吉少,她同情心泛滥想借着由头给补偿? 村长家门口修了路,他们开的都是越野车很轻松就能开到门口,所以风景灏说的完全就是鬼话。 就在他们要上车的时候,一个怯生生女声从身后响了起来。 “叔叔,阿姨……” 他们回头,是那个放羊的小女孩,他今天把脸洗的很干净,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和裤子还有鞋子,尽管很旧,但很干净,这可能就是他们表达最重要日子的方式。 “幺妹,你来了?”她蹲下身看着那个小女孩儿,她看的出来小女孩儿的拘谨和害怕。 小女孩儿一直背着手,那双大大的眼睛,看了看周围又高又壮的保镖。 尽管害怕她还是缓缓的把藏在身后的一只戴着花环的小羊羔递到了安流瑾的身前。 “阿姨,叔叔,谢谢你们,爸爸说下个月就要开始建学校了,我很喜欢读书,也想读书,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如果没有你们,我们看不到希望,也走不出大山。” “我们没有钱,只有一只小羊羔,我把它送给你,它很乖的。” 怕她不接受,幺妹又补充了一句,安流瑾感动极了,她见识过他们的家庭,知道那只小羊已经是他们最好的礼物了。 握着她的手,刚想要说什么,一个女音响起。 “她可是司慕南的女人,而司慕南的女人什么也不会缺,一只羊,很容易感染细菌 ,她是不会要的。”艾蓝笑着,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伤人是话。 安流瑾看到小女孩儿因为自卑而无处安放的手,她低下了头,就仿佛落了山的太阳,落寞极了。 正当她要收起小羊时,她抱过了小羊,很软的一小团,粉粉的唇和眼睛,还有白的发亮身体。 她听说羊是最乖顺的动物,今天抱着她才知道那话的真谛。 “谢谢幺妹,有时间我会回来的。” 幺妹笑话,眼里又燃起了光,她看得出来这个阿姨不嫌弃自己,又很感谢这个阿姨和叔叔,鼓起勇气上前抱住安流瑾。 “谢谢您……” 第121章 所爱隔山海 她很珍惜这份感动,怀里的羊有一种别样的重量,车缓缓行驶,看着后视镜里小姑娘的身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管是什么,总之是很暖,她能做很有意义的事,能做很好的人。 “笑的这么开心,也就是说我这个礼物很讨你欢心了?”司慕南开着车低眼瞥着她,也瞥着她怀里的羊。 安流瑾愣了愣:“你昨天说送我的礼物是……” “就是这个啊,诚挚的祝福,诚挚的感谢,诚挚的欢喜,还有孩子诚挚的脸庞。” 那些都是安流瑾喜欢的东西,喜欢的一切。 “你……”她简直不敢相信 只是相处了这么短的时间,他这么了解自己么? 司慕南专心的开着车,外面的风景像线一样滑过,他不知道彼此还有多少风景流年。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些:“自始至终你都没有发现我很了解你,知道你喜欢怎样的东西,排斥怎样的东西,但你不一样,你永远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东西?” 安流瑾低下头,他这番话到底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瑷绱说的。 如果自己再继续和他这样下去,会不会他就发现自己是瑷绱了。 他还会这样义无反顾的来救自己,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跟他抢夺女儿,她不知道彼此的情意,她也不敢去估计。 他们应该退到彼此的位置,还是该用这个身份和他开始。 诚然她放不下他,可是安氏的债要谁来还,她和司慕南在一起,每天晚上能睡得安稳吗? 他们早就没有了在一起的条件,如果不是血海深仇,她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奔向司慕南,但就是没有如果。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想到这里她眼眸也黯淡下去:“这个礼物我不喜欢啊,我以为你会送我别的东西。 ” 司慕南似乎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表情很平淡。 他是想给他们彼此开始的机会,所以无限包容她的言行,他爱她,就宠她,并不会像刚开始那样排斥。 排斥她说那些不好听的话。 可他不想再对她发脾气,那是他爱的姑娘,当然要用爱的方式。 “你想要什么?” “蓝开项目背后四大家族都参与了进来,我要点提成,作为这次冒险的奖励,司慕先生不会不同意的吧!” 四大家族已经是各顶各的有钱,小项目根本不会参与,要有利可图,才能让他们这些人蠢蠢欲动,所以蓝开的收益一定是可观的。 司慕南清楚的知道她的意思,无非就是存够钱,然后理直气壮的还钱,然后把朋克和荑灵一起带走。 “你觉得多少钱合适呢?给了你奖励你就开心吗?”他笑着。 连安流瑾都有些意外,意料之中的怒火并没有朝自己喷袭而来,转而是他的温柔调侃。 看着他明媚的笑容,她仿佛回到了三年之前。 “多少钱你说了算……”总之是必须有钱。 司慕南笑意更浓,从后视镜里看着她,眼里像浓浓的蜜:“给你2千万好吗?” 本来在给小羊顺毛的安流瑾兴奋的抬起头,2千万可以说是一个最大的提成了。 已经很久了,他早就不记得以前自己挥金如土的过往,只记得现在被现实情况鞭策的苦痛。 2千万那是一个多庞大的数字啊!即使对司慕南来说不值一提,可对她来说重如千斤。 想到了什么,他好看的眉又皱了起来:“我真的有资格拿这两千万吗?” 只是想要一点小补偿而已,其实最危险的事情都是司慕南在做,会不会问心有愧。 司慕南笑意更浓:“不会呀,我觉得很合适。” 看到村民脸上重新燃起的希望,对幸福日子的渴望,他也很快心。 能兵不血刃的解决问题,就是最好的办法。 司慕南都说可以拿,她也不清高:“好啊,到时候记得转账给我。” 等他有了足够的钱,就可以离开他了。 看着女人兴奋的神色,他眼里有些黯然,这些年她肯定受了很多苦。 “那作为大功臣,不妨出席一下今天晚上的庆祝会。” 安流瑾微愣,庆祝会她从没有想过要参加,可是自己来了这么丰厚的报酬,没有推辞的道理,只是她不想看到萧茗雅。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他下意识的握紧方向盘,真的不想再错过了。 “现在不可以说吗?”她问。 司慕南抿着唇,现在跟她说什么,说自己其实已经知道她是瑷绱,该报复的都试着报复过了,但是心会痛,选择和她重新开始吗? 难道他这样说,安流瑾不会觉得自己脑袋有病,脚踩两只船,然后给自己一巴掌吗?隆重的事情当然要隆重的宣布。 这样安流瑾再也不用拿萧茗雅膈应他了,这样他又可以向所有人宣布,他司慕南的爱妻只有安流瑾一个。 “你到底去不去?” 安流瑾看着男人好像要生气了,也只能妥协:“我去。” 司慕南这才好好开车,并且脑子里已经在计划要用怎样的方式向她告白。 他想重新拥有这个女人,想重新拥有一个 家,想和好。 回到遐湾,已经是晚上了,从蓝山沟回来到这里确实太远了。 她费尽的搬着行礼,一双大手握住了行李箱,两人对视了一眼,司慕南匆匆挪开视线,不知道是不是安流瑾眼花,她好像看到他耳朵红了。 司慕南拎过行李箱,交给一边的管家。 安流瑾看着那个背影,司慕南为什么这么紧张,像是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害怕,青涩……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餐厅。 “我想去看看荑灵。” 司慕南反手抓住她的手:“现在这个时间荑灵已经睡了。” 安流瑾想想也是:“可我还是想去看她。” 司慕南又何尝不想去看看他的宝贝女儿,但现在显然是肚子更重要。 “等一下。” 安流瑾看着他走进了厨房,然后把什么东西放进了蒸箱。 然后一阵扑鼻的饭菜香味,袭来。 一个蒸鱼,几道小菜,还有甜品,红酒,依次摆上桌。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这些食材新鲜的很,连摆盘都很精致,很显然是掐着时间点做的。 司慕南也比较满意,拉着她坐下:“妈,做的。” “这么晚了,妈……”她意识到口误,赶紧纠正:“夫人还给我们做晚餐呢?” 心中只能用感动和沉重来形容,很久没有吃过慕沙夫人做的菜了。 “妈,心疼你啊!”司慕南也是一脸幸福,那些菜都是她爱吃的,其实自己这个家庭还不错,没有婆媳矛盾,母亲喜欢流瑾,流瑾也爱母亲。 只要他委屈一下,朝她迈进一步,好好的把她追回来,自己的心也就满了。 “你觉得我怎么样?” 正在吃饭的时候,司慕南忍不住开了口,拿着餐巾擦着嘴,灯光黯然,他却没有勇气看安流瑾一眼。 他真的太害怕被她拒绝,不想承受那样的痛,他总是期待,然后又怕期待落空。 第122章 微妙 两人之间有些微妙,安流瑾早就停下了吃饭的动作,他甚至感受到了他的害怕和不自然。 谁愿意自己是一个很差的人呢,尤其是面对他的时候,根本思考不了那么多,她我这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他伤心。 “我觉得你很好……” 如果不是他,自己恐怕也和那场大火一起烧没了。 如果不是他照顾自己那么多年,现在自己在哪里还是一个未知数。 司慕南笑了,眼睛仿佛都在发光:“你不怕我吗?” 安流瑾静静的看着他,怎么会怕,从来都不怕。 “怕啊!你冷血无情又诡计多端。” 司慕南垂下头,下面的话是怎么也没有勇气说了。 “你想知道我和萧茗雅的关系吗?” 安流瑾沉默了起来,就连盘子里面菜都觉得没有味道了,摇着头:“不想……” 司慕南看出了她的落寞,走到她身边,双手捧起她的脸颊:“你介意是不是?” 他那双眼睛仿佛可以看透世间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心。 她介意,很介意,可是她有什么资格去介意?不想说谎,只能沉默。 司慕南却好像得到鼓舞一般扬起唇,很温柔的看着她,每每向她靠近一步,都要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一般 。 她是长在荆棘丛里的玫瑰,靠近她,自己就要承受遍体鳞。 “安流瑾我会给你所有事情的答案,都给彼此一个机会好吗?我不想再错下去。” “答应我,明天一定要来。”他说着深情的吻落在她的眉心。 安流瑾不知道自己是一种怎样的心情,直到司慕南离开好久好久她才恍惚的回过神。 她在想他的话,暗自揪紧自己的衣服。 他是知道自己就是瑷绱了吗?他是为了她,选择委屈自己放弃过往一切不愉快,重新开始吗? 来到荑灵的房间,那里大的不像话,有一个陪床的保姆睡在地上的小床上,荑灵太小了,分床睡必须有人照顾。 保姆轻轻起身对她恭敬的问好:“流瑾小姐好。” 她笑着对她点了点头,走到那月亮床前,为自己女儿掖好被子,她也温柔如水,月光笼罩的海面也寂静无波,海风轻撩着纱帐,带着独有的凉意。 一切都静的刚刚好。 “这段时间,荑灵乖吗?” 保姆笑着:“小小姐很乖,每天晚上都要缠着先生和慕沙夫人听你们的故事,她很喜欢听你们一起做了些什么故事。” 安流瑾心里酸涩,她不是想听他们的故事,只是心里给自己修了一个城堡,城堡里有一个幸福的家,家里有永远在一起的爸爸妈妈。 “流瑾小姐还是早点休息,回来一趟怪累的,小小姐我会照顾好的。” 安流瑾眼里只有荑灵熟睡的睡颜。 “少爷刚刚也来过了,你们都放心吧!”保姆又说着。 安流瑾愣了一下,司慕南好像很忙,今天晚上就赶去了公司,她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他是为了明天的宴会。 脑海里一直都是他刚刚诚意十足的话,她开始紧张起来。 这样的紧张一直困扰着自己,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她依旧想着他的话,然后睡着,然后不停的梦到他。 梦里很美,他们重归于好,有孩子,有父母。 在遐湾的远处,潮声浪涌,那里听着一辆车,男人靠在车身上,修长的手指钳着烟。 风景灏的心里就像那海水一样,翻涌不停 。 “老板,明天是sam集团的庆功宴。” 风景灏望着那海水:“我不想再忍受这样的孤独,一个人孤独到老,我不想再去退让。” 卓立眉头皱起。 “人本来就应该自私,什么勉强不得,没有勉强不得,对吗?” 卓立有些接不住话,也并不是什么都能勉强,比如爱情。 “卓立你跟我很久了,我一直把你当亲人看待,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想在让了。” “现在想起来,我为什么要让出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女人,她明明就是我的流瑾,是在失忆的时候她是爱着司慕南。” “但是没失忆之前我们也是那样的相爱,我凭什么要让!” 卓立皱眉,现在震惊的不是那个死而复生可能已经回来的安流瑾小姐,而是他们老板的执念。 现在他们老板有力自保,得到了一些东西,当然想得到另外一些,尤其那个女人是他的心魔。 “老板,如果是以前的你,绝对不会说现在的话,你的爱是成全,才会忍着不告诉她真相。 ” “我觉得爱情是勉强不来的。” 风景灏猛吸了一口烟:“那我就应该承受着折磨,我什么都没有得到,我只想要流瑾,我不会在让。” 说着他把烟狠狠地丢在地上,卡着卓立的肩头:“我会把她争取回来的,为什么陪在她身边的不能是我?” 他不可能在失去流瑾,现在他已经有能力和司慕南抗衡了,他就一定会做。 卓立有些胆寒,只要是老板想做的事,他一定会不惜一切的做。 “老板,您想怎么做?” 他拍着卓立的肩膀:“安流瑾不能在和司慕南在一起了,懂吗?” 卓立为难的低下头,最后点头。 第二天安流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是司慕南送来的礼服,举步如流星,很美的一件礼服。 “真好看。”慕沙带着同样穿着高贵的荑灵走到跟前,看着镜子里的身影,赞许到。 昨晚他们回来太晚了,自己已经睡下了,就没有招呼。 “谢谢,慕沙夫人。”安流瑾暗自绞着手指,面对慕沙真的很是愧疚。 慕沙拉着她坐到一边:“这衣服真好看。 ” “可我只是一个员工,穿成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 慕沙眼里心疼,毕竟是自己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姑娘,现在穿一件好一点儿的衣服都那么有负罪感了。 “夸张什么,今天你就是主角。” 安流瑾愣了愣,虽然心里也有那样的预感,可是真的听到,还是会紧张。 握住她的手,在揽过小荑灵,慕沙语重心长的说道:“一切往事,就随风去吧,如果你不安,阿南也难安,我也难安,荑灵也难安。” “我们都希望你可以真正的幸福,享受应该有的人生,到了这一步不是阿南可以控制的。” 司慕明很早就喜欢上了流瑾的爸爸,那个时候阿南还不知道什么是情爱,他更不知道自己的姑姑在做什么。 直到他为了姑姑去了c市,可是那已经来不及了,大火燃了起来,她姑姑自杀了,而阿南抱回了他喜欢的姑娘。 那时候她的儿子才知道他姑姑杀了自己心爱姑娘的全家啊! 流瑾也可怜,可是真的要为了两代人的恩怨磋磨下一辈的人生吗? 荑灵还那么小,她该走什么路,能走什么路? 这三年他们都在彼此折磨,时光倒不回,能把握的只有现在啊! “流瑾,你选择什么样的人生,做什么样的选择,都不要有负担。” 这是真心话,没人能衡量安流瑾的苦痛,她做什么选择都是应该的。 第123章 赌上一切换她回头。 宴会厅里美妙的交响乐已经响了起来,大大的展台上亮着梦幻的灯,一个十八层的荆棘玫瑰蛋糕傲立在台上。 下面的宾客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穿着高定礼服,他们端着香槟觥筹交错。 “今天是什么日子,听说现场的布置是南少亲自操刀准备的。”有人在相互碰杯之后说了起来。 “听说是拿下了矿,开的庆祝晚会。” 又有人笑着:“这哪里像是开庆祝晚会的样子,sam的员工一个也没有到,反而到的都是举足轻重的合作伙伴。” “我可得到任何消息,某些国家的皇储都由今天下午刚刚赶到。” “这里是骆宾,是司慕家举办最高级宴会的地方,很少示人,如果也会在这里举行 一定是特别大的事件。” 有些人笑着看着那极奢华梦幻的地方,侃侃而谈:“这里又叫荆棘玫瑰,如果说遐湾是海里的明珠,那骆冰就是山里的黑翡。” “可能大家还不知道 这里有一个更为特殊的寓意,相传以前这里是黑色的荆棘,荆棘密密麻麻的延伸,将这片地方变为黑色牢狱。” “在那荆棘之中生长着一株绯红的玫瑰,和那黑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它美的那么独特,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 “一个猎人每次都会坐在最高的树上,眺望那株玫瑰,他像是中了魔法不可控制的 想要靠近那玫瑰。” “玫瑰虽美,却满身荆棘,他不知道如何能让玫瑰绽放在自己手心,他这么不停的尝试,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靠近。” “代价往往是鲜血淋漓,他没有退却一步,玫瑰还是那样的美丽,她并没有注视到荆棘外的猎人。” “直到猎人滚过了荆棘,浑身是血的到了玫瑰的跟前,他活不了,奄奄一息,却又有一个卑微的愿望,愿那玫瑰永远绽放在自己掌心。” “春去秋来,玫瑰渐渐凋谢,花瓣飘零,猎人看到它的美好然后它的坠落,他不甘心的闭上了眼,以为一辈子就那样了。” “可他不知道,玫瑰也被他感动,努力的让自己结果,然后种子掉在了猎人的手心,他的血温养着玫瑰。” “在某一个春天,猎人神奇的苏醒,种子发了芽,然后在他掌心开出了永远的花。” “这个故事,也说是世界上有一种爱人,为了她,自己可以是那个猎人冲破荆棘,遍体鳞伤只为拥抱所爱。”那个男人静静地说完,周围响起了掌声,都赞叹于他的博学。 奕霖静静地看着那些鼓掌的人,有多少人活在这样的掌声里,而活在这样掌声里的人又有多孤寂。 他的孤寂再也没有一个人懂了。 “霖,我觉得你说的故事特别有吸引力,但我们言归正传 所以今天晚上我们是来参加南少和萧茗雅小姐的订婚典礼么?” 那么充满着爱意的地方很难不让他瞎遐想,他也是司慕家的生意伙伴,用着拗口的语言询问。 “我想不是,据我所知今天的宴会没有邀请萧家的任何一个人。”奕霖说着。 所以他也在好奇,今天晚上的女主角到底是谁?有五分害怕,五分期待。 那么多年他几乎和瑷绱一起成长,他敢肯定司慕南对瑷绱的爱,也就是他们结婚外界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但他知道那本该就是那样的结局一样。 后来听说他们在海上遇难了,他久久的震惊,在办公室里坐了三天三夜,回到家里,就知道了所有的情况。 瑷绱刺杀了司慕南,只要再往前一厘米,司慕南就会药石无医。 后来他的性格大变,他看到过那些登在头版头条的新闻,他点开看过那些游离在司慕南身边的女人,他更加清楚那些人的特征,只是他们和瑷绱挂了一点儿像而已。 他还是觉得司慕南是深爱瑷绱的,欣喜的是也许瑷绱还活着,紧张的是她的选择还是司慕南。 话筒响起,司慕南站在了台上,让人意外的并立即夺人眼球的是,他牵着的那个小女孩儿。 他们几乎有一模一样的脸,下面的宾客即使涵养在高,看到这一幕也瞬间如炸了锅一般。 司慕南拿过话筒,很坦诚很高调的致辞,然后就是低头,那么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高调的说:“她是我的女儿,司慕荑灵,我很高兴命运待我不薄,千帆风雨过后可以让我拥有这样一道彩虹。” “她将是我心里永远的彩虹。” 周围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司慕南如今是司慕家的当权人,当然得给面子。 “我很感谢大家的到来,大家都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朋友,我也希望由你们来见证我的幸福。” 众人呼吸一窒,所以是三年前司慕大少劈了腿么? 只有奕霖晃着红酒苦涩的喝着,他不会怀疑司慕南洁身自好的程度,那个孩子是瑷绱生的吧。 司慕南也只会和瑷绱生孩子。 “都说人生有几件了不起的大事,我不才好像什么都一知半解,并没有正真的拥有,人生那么长,能抓住一件就是老天莫大的恩赐。” “世界那么大,颠沛人海,我不知道去哪里寻找遗失的爱,我生命里最大的奇迹,就是我找到了自己的爱情,并为此坚持。” “我很爱一个女人,并没有向她求过婚,也没有问她愿不愿意,我总是那么强制的把她留在自己身边,我忘了她也会有想要表达的情绪……” 下面的灯光都仿佛迷离了,司慕南笑着:“就当今天是一个豪赌,如果爱情需要退步 ,我愿意赌上一切换她回头。” 众人都惊呆了,赌上一切还她回头?那得是多深的爱啊,可以让这个天之骄子,这样卑微。 正在大家都期待那个女孩儿是谁的时候,司慕南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到上面跳跃的名字,心里满是温暖。 本以为是她奔向自己而来的欢快声音,没想到是她吐字如冰的宣告。 “我拿走了金鼎的材料。” 司慕南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自己在这里精心准备着惊喜,而她在家里做着小偷。 安流瑾握着电话,此时的她已经在飞往c市的飞机上了,尽管自己戴着墨镜,可那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掉。 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除了偷走金鼎的材料,她没有办法可以让司慕南给,可是她又好舍不得他们撕扯着分开。 她说:“风景灏被绑架了,只要金鼎才可以放人。” 金鼎是安氏集团,她宽慰自己,那本来就是自己的东西,不是吗?可她心里却好难受,好难受。 司慕南的神色彻底的冷了,下面等着会他们送上祝福的人此刻也都意识到了什么,目光灼热的看向台上的司慕南。 求婚典礼女主角还没有上台,已经够奇怪了,加上男主角接电话前的神情反差,他们不得不怀疑生了变故。 第124章 准备 司慕南终于关了电脑,所有的工作都做好了,看了眼外面已经冉冉升起的太阳,她想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 邢云天的手机响了,他迷迷糊糊的从被子里找手机,然后按下了接听。 “喂?” “我问你,如果你要跟一个女孩子告白 应该准备些什么他才会觉得你很认真。”司慕南的声音传来。 邢云天都发懵了,在认真的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电话,确定是司慕南,他整个瞳孔地震。 “你要和谁告白啊?” “那跟你没有关系,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做就可以了。”司慕南说着。 邢云天摸着头,也不管是谁好了,只要他能够开心就足够了。 “我觉得你应该准备你和他在一起的幻灯片,让她至少得到感动吧 !” “鲜花什么的,氛围也要到位吧! ” “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就是要让他感到你的真诚,真诚是必杀技。” 司慕南听着,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抓着似得,他诚恳的说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还是会担心以怎样的结局收场。 “你在听吗?你害怕被拒绝是吧,如果你害怕被拒绝,就不要说了,因为爱情本来就是一种妥协。 ” 司慕南想我想,最后挂了电话,他想说心里的话已经很久了,今天就再努力最后一次吧,希望和他的心爱有个好的结局。 他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拒绝。 况且他觉得安流瑾心里是有自己的,那就足够了吧。 拿起桌上的电话赶去了花店,订了花,买了礼物,他几乎忙了一上午,布置会场亲力亲为。 就连员工都被他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到了饭点,主管主动过去问他,需不需要给他准备一份午餐,他说不用了,然后就近在一个面馆里狼吞虎咽的吃着面。 安流瑾坐在车上,手腕上戴着钻石腕表,现在她的装束不再低调,修长的无名指上,那硕大的紫色婚戒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她想明白了,好好跟司慕南在一起,为了荑灵,如果他心里依旧有自己,那自己愿意争取一次。 她也忐忑不安的望着外面的风景,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司慕南和萧茗雅并没有多深的感情,他特意让自己去,是因为他想对自己说什么。 是开始吧……应该是开始。 就在这时,一个号码打了进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归属地是c市。 c市总是跟她有着不解之缘,她把电话放在耳边,按下了接听。 “流瑾小姐,我们老板被绑架了。”安流瑾瞳孔放大,看着天边的夕阳。 “流瑾小姐,你应该知道我们老板是谁吧,你是安流瑾,他是风景灏。”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知道她的身份,如果那是一个假身份,有些东西他不必要去承担,可如果他是一个真身份,有些东西她必须去承担。 “对方要金鼎大厦,才肯放了我们老板。” 那个人的声音她听出来了,是卓立。 “流瑾小姐应该知道老板为你们安家付出了多少,以前流瑾小姐可以没有心,可以任性的去追求你的爱情,老板在同也没说半个不字。 ” “可现在是关乎他生死的大事,只有流瑾小姐知道怎么拿下金鼎,也只有金鼎可以换老板的命。”卓立冷静的开口。 老板在海边喝醉了,因为商场的竞争关系,他们得罪了一个集团,那个集团的老大早就对自己老板颇为不满。 又因为老板做事没给别人留退路,所以别人自然是逮着机会就报复他,那伙人不要风擎要金鼎。 刚刚他们才和那群绑匪视频通过话,老板都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了,对方随时都可能有撕票的风险,他才会冒险给安流瑾小姐打的电话。 安流瑾握紧电话的手紧了一分,黑白分明的瞳孔里,印着车窗外绚烂的晚霞。 看来她和司慕南确实缺了那点儿缘分。 “司机,麻烦掉头……”她声音很小,很木,整个人没有光彩,呆呆的坐在位置上。 司机知道她是贵客,就凭慕沙夫人对她亲和有佳的态度,他也不敢得罪这位小姐,马上就按照吩咐掉了头。 夜渐渐降临,独立的更衣间里,司慕南穿着浅灰色的高级西服,佩戴着襟花,戴着手表,看着镜子里俊郎的自己。 他只希望今天是一个好的开始。 “安流瑾,你不会在让我失望是吗?”他出神的开口,不知道这样的执着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结果。 他怕,很怕…… 整个会场装潢的极为奢靡,来参加这个庆功宴会的都是各大家族有头有脸的人物,公司的职员几乎是没有的。 都是司慕家族相匹配的世家大族。 都是庆功宴,更像是求婚宴。 “爸爸,你今天好帅啊!”更衣间的门被卡刷开,慕沙夫妇带着荑灵走了进来,小荑灵直接抱住爸爸的腿。 司慕南笑着,抱起她,女儿粉粉萌萌软嘟嘟的。 “荑灵今天也很漂亮哦!” 说完,想到什么,他有些小心翼翼的望向自己的母亲。 慕沙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儿子的心思,把荑灵抱进自己的怀里笑着打趣儿:“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我们这是儿大不中留。 ” 司慕南有些不好意思的疤手放进裤兜,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候。 “你要求放心吧,今天晚上的事,十拿九稳,我想她会很坦诚的告诉你,她是谁 ,经历了什么? ” “至于他会主动告诉你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她心里一直有你啊!”慕沙眼眸深深的看着司慕南。 她也很感激这两个孩子经过这么多年还可以再遇到,并且始终如一。 她更加感谢她有了孙子,并且很快就有一个圆满的家庭,即使司慕家有罪孽 就让他们一家人用余生去偿还吧。 “她,到哪里了?”司慕南眼睛急急的瞥向周围,如果他没有感应错,安流瑾心里是有他的。 “早上的时候,她换好了你准备的衣服,没有佩戴珠宝,我跟她交了心,劝了劝,她自己去了原来的更衣间。” “我看到他打开了那些柜子,戴上了那些尘封的珠宝,还有那枚婚戒。”慕沙兴奋的告诉自己儿子那个好消息。 那代表着她在接受,在接受以前。 司慕南眸子亮了,心里被喜悦填满。 第125章 那不是他要的爱 “当时你被绑架看到绑你的人了吗? ” 这是他不想问的问题,因为他知道安流瑾能逃到车那里意味着她当时摆脱了村长的儿子。 最后为什么会被捉住,那很难猜吗? 而她故意没说,是因为她在下意识的保护风景灏,他本来也不想再追究,因为只要他愿意回到自己的身边,一切都可以。 可是他好像对自己自视过高了,或者她把爱情看的太普通了,普通到她允许爱里面可以掺加各种各样的垃圾。 但那不是他想要的爱。 安流瑾的心陡然一紧,她看到了一个影子是雷诺,但她不能说,因为司慕南会抓着风景灏不放。 “我没看清楚……” 司慕南咬牙,他以为自己可以忍,可是那一瞬间火从心里面涌了出来,他忍不住,结果就是那个手机摔碎在了琉璃的台上。 台下的观众一片静默,今天,亲眼看到了儒雅的司慕大少发了火。 司慕南扯开领带,眼里寂寂无光。 江岸上前小心的询问道:“老板,今天晚上的晚宴还要不要继续? ” 毕竟来的都是那么重要的客人,总不至于闹上脾气,客人都不管了吧,他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老板不是那样轻重不分的人。 司慕南抬眼看着下面的人,那些人都很安静的看着自己,他忽然笑了,灯光在他头上绚烂,就这么绚烂的一个晚上,他司慕南丢尽了所有的脸和风度。 “不用了。 ”拿过话筒宣布道:“不好意思 各位打扰各位如此昂贵的时间,今天晚上的晚宴继续,求婚宴取消。” 司慕南静静的拿开话筒,最后一眼看着自己那乖巧的被奶奶护在怀里的女儿,他真的从没有那么无力。 沉默的退到幕后,下面顿时炸了锅一般,很多人笃定的表示着,看吧,我说的没有错,今天晚上的重头戏是订婚宴。 可惜取消了。 “少主,我们现在去哪儿?”江岸追上后台黑着一张脸的司慕南。 “去c市。”他定定的开口。 出机场那里已经停了一辆劳斯莱斯,晃眼一看,和当初自己在c市司慕南让人接送她上下班的那辆一模一样。 那是豪奢。 是司慕南定制的车,而这辆车也是,可见如今风景灏在整个c市的地位。 “您是安流瑾小姐。”卓立立即凑上来,上下打量着她,越看越不理解。 安流瑾垂下眼眸,握紧了手里的文件袋。 “走吧。” 卓立马上给她打开车门,上车开始眼睛就不自觉的从后视镜里看她,心里暗自腹诽,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整的这么平凡,真不知道老板爱她什么。 “可以不要再看我了吗?不然把挡板升起来。”她不是动物。 卓立立马干咳一声:“不好意思安小姐,我只是确认一下您是不是?毕竟您也知道您的脸和以前很不一样。” 安流瑾没说话,看着窗外略过的风景,以前是带着浓浓的期待,期待c市有她的什么秘密。 现在是带着浓浓的沉重,沉重这座旧城给自己怎样的结局。 密室里,只有两个风扇镶嵌在破旧的墙上,到处都是污油的气味。 椅子上绑着被打的半死的风景灏,血迹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最后像恐怖斑驳的藤蔓覆在他的脸上。 “老板,这小子是不是被打傻了,怎么眼里一点光也没有。”一个下属附在那个女人身边。 夜色半掩,看不清女人的上半部分脸,只有那血红的红唇微扬。 手里的红酒诡异的摇晃着,她轻启唇含下酒液:“当一个在期待,在臆想,他就会这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我要的金鼎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兑现啊,风总。” “我怕你熬不到属下来就被我折磨死了,如果你死了,那我不是抱歉吗?” 风景灏抬起头,夜色下露出鬼魅的脸庞:“有些东西值得你等待,不是吗?” 女人收敛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冷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女人晃着高跟鞋,似乎有些不耐烦,她说:“在第一缕晨曦照射进这间屋子,我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一定会撕票。” 说完冷酷的把酒杯一饮而尽。 凌晨的时候门外终于传来了响动,女人从椅子上直起腰,吩咐一边的下属去开门。 风景灏心里徒然一紧,眼眸期待的望着那扇陈旧的门。 门开了,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拿着文件袋,裹挟着一缕月光,出现在了那样的光影里。 照亮了风景灏的全部眼眸,她来了…… 女人看到来人眉拧了起来,慢慢走出阴影,她的脸也暴露在月色里,安流瑾比她高一些,就那么平静的看着她。 面对任何人,任何表情都会出卖自己的内心。 即使她内心也是惊涛骇浪,因为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是莫蕊。 以前的莫家就是司慕南的傀儡,现在的莫家呢? 莫蕊看着她有几分鄙夷,最后视线停在她的文件袋上:“你是什么人啊,可以拿到金鼎。” 三年前听说瑷绱遇到了海难,可能凶多吉少,金鼎自然而然落到了司慕南的手里,可是外界都说他和一个叫萧茗雅的感情甚笃。 所以这个长得平平无奇的到底是谁的人,司慕南的还是小茗雅的或者瑷绱的。 “小姐还是不该问的不要问,你要金鼎金鼎就可以给你,我要的人你是否给我?” 莫蕊看了眼风景灏,都这个时候了自己居然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感恩。 “我本来就无意冒犯风总,只是他不给面子而已,金鼎我很早就想要了,只要你能给我,风总就是你的。” “松绑。”他盯着莫蕊,那双眼睛让莫蕊莫名的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看着她手里的文件袋,莫蕊让人给风景灏松了绑。 卓立立即带人扶起了风景灏,被打的太重,绑了太久,忽然站起来浑身麻木,只能挂在几人的身上。 见到风景灏平安的来到她身后,安流瑾递出了文件袋。 莫蕊倨傲的握住,本来扯就扯过来的,可是却没有扯动,她回头上下打量着安流瑾:“怎么,你还没有出我的地盘呢,想干什么,该干什么你可要想清楚。” 安流瑾对她的威胁仿佛充耳不闻,脑海里父母的和蔼的面容每每浮现,最后就是司慕南结婚的时候答应把那座大厦送给自己的画面。 然后是小时候的景灏哥哥,然后是努力活着,牺牲太多,再没有笑容的风景灏。 他们安家欠了他太多啊,他的真挚,信守承诺,无怨无悔,还有他父母的命,乃至整个风擎。 安家连累了风家,从而改变了风景灏的一生,没有安家的变故,他不会卑微的活着,不会对艾枭祈祷拜服。 不会出卖自己,他就还是他。 人情是世界上最难还的东西,它要钱,要心,也要命。 第126章 她早该清醒了 缓缓的放了手,那份文件落在了莫蕊的手里,当即莫蕊就撕开了封条看了起来。 那份文件被司慕南保护的很好,放在试衣间里的保险柜里,那里面还有那枚婚戒,可是她再也没有佩戴那枚婚戒的权利了。 她甚至都不敢想,司慕南是以怎样的心情切断了和自己的电话。 她真是个只会给人带来麻烦的女人。 “文件没问题,把风总他们送走。”莫蕊把文件重新放进文件袋,很豪爽的让人放他们离开。 车里风景灏坐在后排,卓立坐在他身边,雷诺开着车,而她坐在副驾驶。 卓立打开早就准备好的医药箱,打算先给他简单包扎一下伤口,他也正在那么做。 安流瑾看着外面的霓虹灯,心思早就飘向了远方。 直到听见一声低哑的闷哼,然后是卓立歉意的话:“对不起老板,我没有包扎过,弄疼您了,不好意思,我会注意的。” 天知道,他可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手上就是没轻没重啊,这样下去不得把人给弄感染吗? 卓立急得满头大汗,即使车里开了空调,好像也不管什么用。 安流瑾瞥了眼后视镜,看了眼后面狼狈的情况,她叹了口气:“我来吧。” 车里一阵安静,然后就是刹车,雷诺把车停在一边的桥下,她下了副驾和卓立换了位置。 此去经年,年少的感觉早就不再浓烈,现在面对自己的青梅竹马,只有尴尬。 包扎她只给司慕南包过,司慕南也只给自己包过,他已经不习惯再去触碰别的人,可是那个人是因为她而走上了如今的厄运。 她也没资格不管。 抬起手把消毒酒精倒在纱布上,轻轻的把风景灏放躺在座位上,这样方便她看风景灏的伤口。 他确实伤的很重,头上有好几个窟窿眼,商场哪有那么平静,尤其是他现在已经坐到了这样的位置,碰到的人就越来越诡异莫测。 凉凉的酒精轻轻的擦掉风景灏脸上的血痕,很快他的脸就干净起来。 拿过止血的粉末轻轻的抖落在他的伤口上,接着就是包扎了。 她熟练的拿纱布包着他的伤口,熟练的裁剪胶带,很快伤口就被包扎好了,安流瑾这才松了口气。 好歹血是止住了。 就在自己要撤回手的时候,男人握住了她的手腕,他在笑,隔着霓虹落下的光影,眼里有几分得意。 “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 安流瑾看着手腕上的手,很快的剥开了,她不习惯这样的亲密了,因为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回不来。 “我永远,不会抛弃你,因为你是我恩重如山的恩人。” 主驾和副驾的两位都暗自清咳了一声,无法想象自己老板此时的心情,这是被最爱的女人发了好人卡? 风景灏很失望,看着那个木然的女人,他一遍一遍安慰自己,她只是还没有习惯,没有习惯而已。 也没有在勉强她,坐在一边缓缓的瞌上了眼睛,被绑了多少天,他就多少天没有睡觉,早就精疲力尽了。 到了医院,医生连夜给他处理了伤口,缝了线,才推到vip病房休息。 “安小姐,今晚就麻烦你照顾老板了,我们公司还有事,如果老板醒了,看见公司运转不动,一定更加生气。” 他的脾气自己多少了解,安流瑾没说什么守在病床前淡淡的说着:“我会守着他的。”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你推着我推着你走出来了病房。 灯火辉煌的路上,司慕南坐在车里不发一语。 整个车气温都很低,江岸默默地升起了挡板。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可以让老板这么不管不顾。 安流瑾心里一直想着司慕南,想着想着又伤心起来,然后就是疲累,她不由的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 “先生,您不可以进去。”值班的护士急忙追过来,可司慕南头也没回,直接按下了vip电梯。 江岸挡住那个护士,往她手里塞了一摞钱,护士愣了一会儿,严肃的说:“我们可是正规医院,管理很严格的,病人要注意休息的。” 江岸就差给她拜拜了:“你放心吧啊,我们绝对不会对病人做什么的,我保证就是一般的探视 。” 护士这才扬了扬眉,拿着钱清咳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这幸好是晚上没什么人,要被人看见了,她可就倒霉了。 江岸松了口气,按下电梯,果然啊钱是个好东西,有钱的时候是可以变通规则的。 他追着追着就停了下来,因为自己的少主就在前面的站着,他心想出事了,赶紧追过去。 果然啊,透过那扇窗子,他都看到了那位安流瑾小姐守着风景灏先生那么趴在床边睡着了。 历史怎么就这么惊人的相似呢,以前的少夫人也是和这位风总纠缠不休,现在的这位新欢也是。 最可怕的是他们少主的脸,那脸真的比铁还要黑。 “少主,我们进去吗?” 不是他多嘴,如果不是赶过来找这个女人,他们何苦这样呢,到了门口人也找到了,他们是不是也应该进去要个说法。 司慕南攥紧手,眼里都是病床里的一对身影,不管是瑷绱还是安流瑾,她从来没有一刻是这样守着自己的。 “你说爱一个人和不爱一个人的区别在哪儿?” 江岸想了想:“爱一个人就像您这样,眼巴巴的了。” 司慕南想笑,是啊,从来她就没有这样守过自己,倒是自己这样守着她无数次,他累了,也倦了…… “去尧皇。”他笑着托着身子朝前面走去。 第二天的清晨,安流瑾觉得脸上有点儿痒,立即睁开了眼睛,看到风景灏深情款款的眼神,还有那来不及收回去的手。 她主动退开了,风景灏失落极了,忍不住调侃:“怎么,你避我就这么如洪水猛兽吗?” 安流瑾沉默着,有些事终究是要说开的,鼓起勇气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就连司慕南也不知道,不是吗? 风景灏想了想,不能说在蓝山沟的事,否则她会知道司慕南早就认出了她。 他现在不会给任何人抢夺流瑾的机会了 。 “第一眼我就认出你了,就像三年前在北境,第一次触碰你的手,我就知道那是你,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是不会变的。” “我也克制自己不来找你,可是……”他张开手臂,让她更清楚的知道他受了重伤。 “你也看到了,不得已卓立才会找你的。” 他盯着安流瑾:“我真的不知道,你居然会为了我背叛司慕南。” 背叛两个字仿佛一根锥子插进了她的心脏。 “景灏哥哥,金鼎是安氏,安氏欠了你,我也欠了你,但是我们不可能在回到以前了,有些东西已经变了,变了就是变了……” 风景灏暗自攥紧拳头,嘴上却扬起一抹极讽刺的微笑:“所以哪怕你和司慕南不可能也不会在选择我了是吗?” 安流瑾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我们在谈。”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手刚碰到门把手身后就传来风景灏清冷的声音。 “很久没有祭奠自己的父母了吧!” 她停住了脚步,不是不祭奠,是不敢!以前是她失去了记忆,等知道一切真相之后她是不敢。 不知道用怎样的面目面对冤死的父母,不知道以怎样的心情告诉他们自己嫁给了司慕明的侄子。 她怕,怕那样的梦魇,父母和司慕家就像两个极端一直在拉扯着自己,恨不得把自己撕碎。 以至于她听到祭奠两个字浑身都会不自觉的发抖。 风景灏看到门口蹲下的安流瑾,眼里薄凉,带着丝丝嘲弄。 她早该清醒了…… 第127章 我真的好痛 墓地在山北,这里还是早晨有没有落下的露珠,有还没有散去的云雾。 她抱着花看到那两尊牌位,父母的照片分别贴在那上面,还是她记忆中最美好的样。 伸手抚摸着照片上的父母,眼泪潸然而下,强权者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可以不惜一切…… 没有司慕明父母不会死,安家不会败,她甚至不会和司慕南有交集。 她也不会失去他们…… 风景灏给一边的墓碑上的人敬了酒,扫了墓,那是他的父母。 为了保护他们一家,也葬身火海的父母。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把她推到悬崖,她感觉身上压着千斤巨石,恨不得把她压成碎片。 “叔叔,阿姨,我终于找到流瑾了,我把她带回来看你们了。”风景灏的手搭上了她的肩,她抖了一下,风景灏却没在意。 压着她跪在自己父母的面前,风景灏也跪了下来,他笑着,好像是儿时那个大男孩儿。 “你看流瑾只要活着就好了,什么都可以不用做,也可以不用计较。” “我还有事情没有告诉你们吧……”他低笑烧了一张纸钱。 “风景灏……”安流瑾回头看着他,是多想阻止他要说的话啊。 可是风景灏装作没有看到,一边烧纸一边说着:“流瑾结婚了,不是跟我,她跟司慕南结婚了。” “不过你们也不要生气那时候她只是失忆了,所有的错都不叫错。 ” 风景灏也魔怔起来:“后来恢复记忆了,虽然和司慕南离了婚,但好像还给他生了孩子,两人纠缠不清。” “流瑾啊,是你们的掌上明珠,是你们千恩万爱长大的孩子,现在我也不知道你们是怎样的心情,祝福她吧,按她的话来说 ,每个人都有选择幸福的权利。 ” “而她认定的幸福就是司慕南。” 安流瑾终于忍无可忍:“风景灏,你在我爸妈面前说这些做什么!!” 她不想,不想自己的父母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风景灏也站起身,神情薄凉 :“那我应该跟他们说什么?说你对司慕南旧情难忘,已经忘了害了两家人的凶手到底是谁?! ” “你想听我这么说吗?说你脑袋里除了他没有别人,没有仇恨,没有寄托,没有悔改?” 安流瑾盯着他反驳道:“害死爸妈的凶手不是他!!” 风景灏也愣住了,不是司慕南,怎么可能,他查了那么久,一定和司慕家是有关系的,而且那个档案里也写了,档案是她亲自拆的。 他以为是安流瑾麻痹自己的借口,又气她拿双方父母的死为他心上人开罪,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你心里就只有他是吗?当着你父母的面,你什么谎都敢说! ” 安流瑾痛苦极了,她就想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怎么就这么难!! “我说了不是他!!”她怒吼着,甩开风景灏的手。 风景灏也愣住了,从没有见过安流瑾发这么大的脾气。 安流瑾蹲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头,手指揪着发丝使劲的扯,然后她也受不了了,站起身面对着风景灏。 “三年前就因为我以为是他,我邀请他去远海,我杀了他,那个时候我真的想杀了他!” “他还是那么爱我,只要我要的他都会给我,哪怕是命,还有你所谓的那个hk的案子,是他给的。 ” “从我欺骗他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落入了无尽的深渊,我改变不了任何的事,他对我那么好,一家人对我那么好。 ” 安流瑾泪流满面:“他为了我几次三番班不要自己的生命,他为了我可以把这世间一切美好捧到我面前,我也爱他,我心甘情愿。 ” “可是父母的死亡让我陷入两难,每到午夜梦回,夜深人静,我总会被噩梦惊醒,我梦到父母的死不瞑目。” 她哭着:“我受不了了,我不能嫁给杀害自己生身父母的人,我把他约到了远海,其实他早就知道我要杀他了。” “他质问了我为什么?为什么他付出的真心从没有得到过回报,我的回报是一把匕首刺进他的胸膛。” “后来我知道间接杀死父母的人根本不是司慕南,而是他的姑姑司慕明,因为爱而不得的疯魔,他杀了我父母。” “反而在火堆里是司慕南把我救走的,从知道真相以后我每天晚上的噩梦又变了,变成了我杀死司慕南的样子。” “我了一个误会,我亲手葬送了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我也有心啊,失去他,难道我就不痛吗?!” 风景灏背过身,不想再看到她眸子里对命运去反抗的光芒,他想到了什么重新面对安流瑾。 “就算不是司慕南也是他的姑姑,总之都是司慕家的人,你还是在跟仇人牵扯不休! ” “是啊,所以即使我那么爱他,我也没有奋不顾身的奔向他,我那么爱他,我也只能看着他自我折磨。” “就因为上一辈的旧怨,我已经赔上了自己的幸福,我还要怎样?风景灏,景灏哥哥你还想我怎样?” 她真的的无力了…… 既然两家人的死亡都不是司慕南,那么他确实没必要被安流瑾捅那么一刀。 他永远失去了流瑾,流瑾也永远失去了他,对于一对相爱的恋人来说,那就是最好的惩罚了。 可是自己的心还在痛,看着安流瑾紧紧揪着自己心口,那痛的万箭穿心一般的滋味,他的心也好痛。 她什时候可以为自己那样撕心裂肺呢? 他不知道是不是魔怔了,拉着她的手来到双方父母的跟前:“那你就在他们的面前发誓,你一辈子都不会和仇人有牵扯。” “不然就让他们不得安宁。”他定定的开口。 安流瑾无力极了,双眸染上悲哀,然后又自嘲的笑了起来,本来她也没有打算和他在一起,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她发誓了,说:“我要是和司慕南有牵扯,我就不得往生。” 她发完誓,机械般的看着风景灏:“这样你满意了吗,景灏哥哥?” 她的眼神是那么脆弱,好像一碰就会碎似的,风景灏下一秒紧紧把她抱进怀里。 “流瑾,这世界上我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了,如果我没有发现你,你也会像抛弃司慕南一样的抛弃我是吗?” 风景灏也忍不住哽咽起来,这些年走上来有多不容易。 “每次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你,我想为我的流瑾报仇,哪怕是我根本战胜不了的敌人,可我只想为你报仇。” “这么多年,一直是你的影子 让我活下去,否则我早就放弃了,流瑾我给过你机会去选择你要的幸福的。” 他又把怀里的人抱紧了一分,说着:“可是最后也没有把握住。” “爱他是不是很痛?我一直都在,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你能爱上他,也可以再次爱上我,对吗?” “不要爱他了好不好……我真的好痛!” 第128章 是啊!我早就疯了 一辆车停在风擎的酒店楼下,车里风景灏安静的坐着,一边还有更加安静的安流瑾 。 “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接你,就算你现在不能接受我,也否定不了我们是彼此世上唯一的事实。” 安流瑾想了想,她和司慕南也确实不可能,侧过头看着风景灏:“你的报复,要什么时候可以停止?” “我们是世上唯一的亲人,你可以放下你的报复跟我离开吗?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他冷笑:“我不会像你一样懦弱的离开,司慕明间接害死了我的爸妈,没有她当权者不顾一切的草菅人命,我们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 “不管多难,不管是生是死,我是男人,一个有血性的男人,父母的仇我一定要报!”他眼里坚定,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寒意。 安流瑾只能呆呆的看着他,并不是原来他心里的仇恨已经生根,狠狠地攥住了他的整个心。 她有什么权利说不,难道自己放下父母的仇恨,别人就没资格去报仇吗?死的是他的父母啊! 她扭开车门,下车,手却被风景灏攥住:“你想离开司慕南吗?” 安流瑾愣了一下,眼神下意识的闪躲,剥开他的手,选择沉默。 风景灏苦笑:“可惜啊,你们注定没有缘分,现在只有两条路了,要么你回到他身边,要么离他远远的,别忘了自己的父母死在谁的手里。” 就哪怕是留下司慕南的一条命,但底线是她绝不能和杀死自己父母的人家有一点瓜葛。 安流瑾啊安流瑾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不是又把司慕南往深渊里带吗? 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何苦纠缠不休 。 “我要带走朋克。”她说,在司慕南还不知道她是瑷绱的时候,在他们还没有再一次泥足深陷的时候,她确实应该离开。 也许回来就是个错误。 “朋克?我真傻你已经什么都记起来了。”风景灏说着。 “三年前我怀疑你身份的时候,找朋克要过照片,那之后朋克就失踪了,没有和我联系过。” “不过你们兄妹可以重逢我也很高兴,他妈妈呢,还好吗?” 安流瑾平静的说:“姑妈已经死了,朋克因此染上了赌瘾,他欠了很多钱,我回来本意是为了帮他还债,没想到越欠越多。” “以我现在的工资水平,我还不上那笔钱,还有……” 安流瑾顿了顿,风景灏也察觉到了异样,问她:“是那个孩子吗?” 安流瑾一脸平静:“我答应你不会和司慕南有牵扯,但我们之间有个孩子,我不能再剥夺他成为一个父亲的权利。” 风景灏沉默着,她的一言一行都在告诉自己,安流瑾有多爱司慕南。 “如果有一天我和他对抗,只能活一个人的时候,你会选谁?” 安流瑾沉默的没有说话,如果可以她选择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很累了,我想上去休息。” 风景灏也不想逼她:“你先上去吧,这里是风擎的地盘,我会派专人保护你,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从他拿下hk开始,他的势力日益增长,整个c市几乎他一家独大,除了金鼎和尧皇没有纳入版图,其他的都已经属于风擎了。 “谢谢,但我明天还是会走。”她还有女儿,她是一个母亲。 风景灏没多说什么:“回去以后把东西搬回c市吧,毕竟这里才是养育我们的人地方,还有把朋克欠债的金额发给我,我现在可以解决一切。” 安流瑾不说话,他要是知道自己现在住在司慕南的家里,住在遐湾恐怕他会更加疯狂。 还有朋克,如果他知道朋克的债主是司慕南,他又会怎样呢? “景灏你没有必要对我那么好,我长大了,有自己承担责任的权利和义务,你也知道安家欠了你很多,我不能欠你更多。” 这世界上只有人情是最难还的。 风景灏笑着:“于公三年前如果不是你,我拿不下hk,我有今天的成就,你是一半的功臣,我照顾你,义无反顾,于私……” 风景灏顿了顿,那双深情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安流瑾,很温暖的笑道:“于私,我们是两家人定下的婚约,本来就有照顾你的义务,并且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忘记你。”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等你回头。” 安流瑾皱起眉:“我……” “你不用那么快拒绝我,因为不管你怎么拒绝我都有坚持的权利。” 安流瑾拿着外套和房卡走在二十一层的过道上,那上面铺着蓝的金色交织的地毯,房间是星空门,一层只有两间。 一间是风景灏留给自己住的,另外一间是给他工作上的贵宾准备的,不过两间房间隔着较远一个在东一个朝南,分为两个电梯,中间用假山石廊和喷泉隔开。 安流瑾没有要风景灏的房卡,要了另外一间的。 扭开门走进去,把卡放在位置上,她看到了灯一瞬间亮了起来,忽然一个人影拿走了房卡,灯一瞬间熄灭了下来。 与此同时,安流瑾的腰上的一紧,整个人撞进另外一堵肉墙,接着就是一个霸道狂热的吻。 他不由分说的撬开她的贝齿,品尝她口里的细软,像暴风雨一样猛烈的吻着安流瑾。 安流瑾喘不过气,拼命的捶打着男人,手却被他轻易的扭在身后,然后整个人被他带着不住的往后退。 那个人丝毫也没给她反抗的机会,她不知道两人纠缠着到了哪里,在她就要缺氧的时候,男人忽然暴躁的放开了她。 安流瑾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转了一下,她整个人就贴在了玻璃上,撞的生疼。 而那灯火辉煌的楼下,即使小,可她看到了风景灏守在车前的身影。 男人整个人贴在她的身后,她甚至感受到了不寻常的灼热。 那个人贴近自己的耳朵,浓浓的烈酒味道混合着龙涎香的味道把她包围起来,而那滚烫的呼吸还在她耳边侵袭。 “司慕南,是你吗?” 男人顿了顿,然后他居然报复性的咬住了安流瑾的耳垂,安流瑾一阵酥软。 男人觉得还不够,单手摩挲着她的腰身,他的手明明那么暧昧的在她身上游走,可那双眼睛却冷的吓人。 “司慕南不要……”她皱着眉。 下面就是风景灏,她现在是在二十一楼的玻璃上,被他那么压着,她自己都觉得羞耻。 “怎么,为他守洁,那你最开始就应该守住啊,你知道吗,你的身体会让人上瘾!”说着,他解下领带很轻松的就把她的双手捆绑住了。 “司慕南,你疯了!!” “是啊,我早就疯了,你才知道啊!跟风景灏做什么了?嗯?”说着他霸道的吻又落在她的脖颈。 安流瑾不语,眼睛直直的看着下面的风景灏,他一直没有走,是因为在等自己这间房亮灯吗? 下一秒只听见哗啦一声,安流瑾衬衣的扣子系数崩裂,如落珠似得洒在地毯上。 安流瑾大惊失色,司慕南把她整个衬衣都撕开了…… “司慕南,你疯了,那是玻璃窗啊!” 司慕南冷笑:“你不是想看他吗,现在呢,可以专心了吗?” 第129章 他是备胎 安流瑾的衣服已经没有了扣子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 只要他稍微一用力,自己就只能赤裸的贴在玻璃上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 “对一个罪犯我能做什么?” 她心里很清楚,司慕南说的是偷了金鼎资质的事。 “你想怎么做?”她忽然身体冰凉,司慕南是绝对不会允许他拿自己的东西,更不会允许那个东西是去救风景灏。 下巴被他狠狠地捏住,安流瑾被彻底扭转过来,面对着司慕南的寒瞳,黑夜只有那么一点儿影子,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很冷。 “你对他的爱到底有几分?”他几乎咬牙切齿。 安流瑾想告诉他只有亲情,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面对司慕南:“我喜欢风景灏,可能有十分。” 司慕南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凝结了,眼里有什么模糊他的视线,连带着他掐着女人下颚的手,都松动了。 安流瑾趁机逃脱,拢好衣服,淡定的走到沙发前坐下。 怪就怪他们没有缘分,强行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 周围寂静的可怕,只有彼此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忽然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打破了夜里的沉静,安流瑾瞥了眼上面的电话,是风景灏打来的,他可能是疑惑自己为什么还没开灯。 正要接起,司慕南率先拿过电话,按下了接听,然后坐在沙发上靠着,等着。 “流瑾,到了吗?”那端传来风景灏关切的声音。 安流瑾看了一眼司慕南,他的胆子真是大,到处都有想要他命的人,就连风景灏也不例外,他还这么堂而皇之跑到别人的地盘撒野。 现在还淡定的跟什么似得,无奈的开口:“我已经到了。” “为什么不开灯?”风景灏盯着二十一楼,他只能看到光线看不到别的,因为玻璃是特制的。 但是灯并没有亮。 “我想先休息一下,所以没开灯。”她说着。 风景灏想着安流瑾今天也算是悲伤过度,自然想要一点私人空间,也不忍心再惹她。自己这两天也很失控,可能已经吓到她了。 “没关系,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你好好休息。” 安流瑾挂了电话,看了眼司慕南,然后走到一边把卡复原,整个房间亮了起来。 司慕南还是如王者一样慵懒的坐着。 “这里不是x洲,现在的风景灏也不是以前的风景灏。” 如果在北境的那段记忆可以让他铭记的话,那他应该知道自己现在比在北境更危险。 “我会尽快把欠你的钱还给你,现在你走吧!” 他不动。 安流瑾抱着胳膊靠着一边的门:“金鼎我已经给出去了,有本事你再去拿回来,我可以给你提供那个人的照片。” “当然,我知道自己也有责任,我可以折合现金给你。 ” 司慕南终于看向她,那双眸子泛着危险的光。 “这么财大气粗啊,那当时孩子生病的时候你不该来求我,应该去求风总啊,他很乐意是你的备胎不是吗? ” “谁说他是备胎,他是真爱。” “你再说一个爱字,信不信我现在就把打电话把他叫回来,当着你的面把他的牙敲掉。 ” 看到他生气的模样,安流瑾也不想再挑衅他。 “已经给出了我所能给的解决方案,你到底要…… ” “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他,我在这里。”司慕南那双寒瞳压迫似得看着她。 “我不想他对我印象不好。”她冷漠的回答。 司慕南冷笑:“还是你怕我有危险?” 安流瑾愣了一下,很快背过身否认:“我们只是契约关系而已,我不会病态到爱上你。” 司慕南垂下眼眸,掩饰失落,站起身质问道:“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为什么不今天晚上就和他住在一起 ?” 他扯过她,把她禁锢在墙和自己中间,他不信她心里没有一点儿自己。 “你爱他?这是爱还是你挡我的借口,在你眼里,承认自己爱我很难是吗?!” 安流瑾把他推开:“我为什么会爱你呢?你从来只会强迫我,真正爱一个人是珍惜,我珍惜风景灏所以不想那么快得到他。” “这个解释,南少满意吗?辞职报告我很快就会传给公司,欠你的钱我也有资格偿还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里。” “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 她侧开视线:“我不喜欢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你应该好好过你自己的人生 ,不要摆出对我多着迷的样子,在我之前你的心里一样装着姹紫嫣红。” 司慕南咬牙:“好啊,我这个人就喜欢看别人在生死边缘游走,在世俗里面抉择,你要风景灏还是要荑灵你自己选。” 说完他赌气似的坐在沙发上:“还有,什么时候轮到你告诉我可以做什么,该做什么?我看上的只要我没腻,就永远是我的。” 而且他根本不会在给她逃离的机会。 “这里不是你的地盘,由不得南少做选择。” 司慕南淡定极了:“这里不是我的地盘,只是因为我尊重一个人,因为c市是她的家,我不想破坏她的家而已。” “但是并不代表我可以受人桎梏,就像我进入这里很轻松一样。” 安流瑾听着,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只要他能安然无恙的离开就行。 司慕南握着红酒,还是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半敞开的衬衣,眼里暗沉。 安流瑾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灼热的视线,把衣服裹好了一些。 “你非要逼我告诉风景灏你在这里是吗?” 司慕南却一点儿也不慌,呡了口酒:“你本就是我的人,孤男寡女你现在就可以告诉风景灏,让他听听我会干嘛?” 安流瑾无语极了,他就像一块牛皮糖 怎么都甩不掉,叹了口气主动靠过去,站到他身前。 “你怎样才可以离开?” 司慕南上下打量着她,然后说:“你陪我!” 那么不容置否的三个字。 “怎么陪?” 司慕南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衬衣边缘,只要大手一扯,她就会春光乍泄。 他的眼里混合着情欲的杂色,并很快被占满。 “风景灏他碰你了吗?” 风景灏又不是太监,他那么爱这个女人,会不碰吗?如果不碰,只能是安流瑾不允许。 他在等,在等那个女人的答案。 安流瑾心里烦躁:“没有,他不是那种人 。” 那种人很显然指的是谁了,可司慕南不在乎,嘴角的弧度大了些,一把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四目相对他眼里的喜悦就要越出眼眶,好比那天上绚烂的烟花。 第130章 明目张胆的找死 “金鼎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不然我可以让人告到风景灏破产,你信吗?” 安流瑾抓住他乱动的手,司慕南有世界上最强的律师。 “心疼了?”他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挪到她脸上。 “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甩开司慕南的手站起身。 她不想司慕南追究风景灏,也不想风景灏去挑衅司慕南,可是自己能怎么做,她两边都没有发言权。 一个头两个大 。 男人贴了上来,安流瑾挣扎,他的手却稳住了她的小腹:“陪我。” 司慕南脑海里都是她趴在床边照顾风景灏的模样,满脑子都是。 “你走吧,好吗?”她不耐烦的说着。 “我不相信你的心里一点都没有我,为什么不敢面对自己的心,我想……” “我没有心,我配不上你,我不想和你再有瓜葛,放了我吧,我早晚都会离开的。” 司慕南到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他想说昨天晚上他本来准备重新跟安流瑾求婚,告诉她自己知道她就是瑷绱。 不计较她三年前的那一刀,可是她还是那么冷漠的要逃开,司慕南的眼里冷了。 一把扯过安流瑾,安流瑾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扯到了沙发上,司慕南解着领带,那双眸子冷漠而带着威压看着安流瑾。 “司慕南你要做什么……”安流瑾觉得自己浑身没有力气,连看人都有了重影。 “我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她的胸口上下起伏着,连声音都带着急促的热流。 她看向司慕南,不可思议而后怕:“你做了什么?” “如果你是正常的允许我做什么呢?”他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这些年他早就变了,说他疯了也不为过。 端起那杯红酒静静地端详着里面的深红:“风景灏一直爱着一个女人,知道她是谁吗?” 安流瑾别过头,倔强的不肯看他。 “她和你名字一样,安流瑾。金鼎的前身是安氏集团。” “你说风景灏为什么和你有这样的牵扯?” 安流瑾心里陡然一紧,还是背对着他。司慕南的神色越来越冷。 “我有过一个妻子,我很爱她,爱了她很多年很多年,后来我们分开了,我又恨了她三年,日日夜夜都不得安眠。” 他自嘲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我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但我过的行尸走肉一般,我以为我会很恨她,可我却怎么也不忍伤害她……” 绚丽的红酒在灯光下闪着盈盈的光彩。 他慢慢走近沙发,趴在她的耳边,心都仿佛被切了几块。 “她叫瑷绱。” 那两个字如同闷雷一般落下,她终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司慕南缓缓的扯开她的衣服,她没有力气像一个木偶一般,任由司慕南摆布。 灯光让她的皮肤更加白了个度,她肩胛上的伤口越发的醒目,修长的手指带着凉意慢慢摩挲着那丑陋的疤痕。 安流瑾流下了痛苦的眼泪。 司慕南也痛,深深地凝视着那道疤,因为那道疤他发誓一定要保护好那个女人,因为那道疤是他们彼此可以换命的爱的见证。 “我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不愿回到我身边,我选择在看一看,看看你回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但我还是很想你,想到发疯似得要和你扯上关系,最后如愿以偿。” “每次我都不开灯,我怕你意识到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你又会不顾一切的跑。” 安流瑾无声的沉默,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是谁了,原来每次不开灯,每次都要吻到肩胛却被他完美的避开是因为他怕自己知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知道是我的?”她无神的望着水晶吊灯,眼里空洞到只有灯的影子。 “第一眼的时候。你变了脸又怎样?我爱的不是那张脸,是那个人。” 安流瑾再次沉默起来,她心里翻江倒海的疼,因为司慕南真的真的很爱自己,只有爱一个人到最深他才可以一眼认出她。 但他们又无法在一起的无力。 “瑷绱?流瑾,你爱我吗?爱我还是爱风景灏,这些年我们之间算什么?” 安流瑾冷静下来,很留恋的看着司慕南,他很真诚的在要一个答案。 那个答案对他太重要,可以解决他的所有梦魇,可以抚平他的一切情绪,可以让他的心活起来。 手眷恋抚摸上他的脸颊,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原来失忆了,如果我没有失忆我一定不爱你,这些年算相抵,你的姑姑害了我的父母,而你救了我。” 司慕南的神色已经很冷了,甚至于手都在发抖。 安流瑾的手缓缓移到他的胸口,那微凉的触感,摸着他滚烫的心脏,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司慕南像个倔强的孩子,始终不肯低眸。 “这一刀是我抱歉。” 那一句话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反手把她压在身下,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抱歉吗? 她就那么轻飘飘的给两人画上了句号,如果是结束的意思,自己宁愿从没有听到那句抱歉。 “抱歉是吗?好,那我们好好算算账。”说完他的吻就暴风般的落下,这次他没有吻安流瑾的唇。 大手把她的裙摆撩到上方。 “不要……”她软软的声音传开,带着抗拒。 司慕南好像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着。 她疼的闷哼:“疼……” 他红了眼,却没有丝毫联系:“痛吗?不够!” 一夜缠绵,第二日的清晨他才从她身上起身,踢开地上的衣服去了浴室。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安流瑾的药效已经过了,可是身下却是钻心的疼痛,她明白他的报复。 司慕南穿着浴袍走出房间的时候,满地都是卫生纸,她弓着身子,动作笨拙。 司慕南看了她很久,最后走过来把她按倒在沙发上,安流瑾吓住了:“你还想做什么?” 司慕南没理会她:“你要是不想死就安静点儿。” 然后就查看她的伤口,安流瑾极力的反抗:“是不是想要我去死啊!” “安静一点儿。”他冷声命令。 安流瑾只能不动,司慕南抱着她去了浴室。 “你干什么?”安流瑾皱眉,他不可能跟自己一起进去吧? “都伤成这样了,你能自己处理自己吗?” 被他问住,她不说话。 “又不说话。那还有一个选择,要我叫酒店的服务人员或者报医院的医务人员让他们给你处理一下好吗?” “司慕南!!” “那就不要说话。”他冷声警告。 接着给她调合适的水温,再把她放进浴缸,轻轻的清洗。 出来以后把她抱在床上。 “不要动。”他拧开一瓶药。 安流瑾脸颊绯红,要不是他,自己会这样吗?她实在不想因为这种事去医院,只能任由他给自己涂药。 不想看他那羞人的一幕,又拿过枕头蒙住自己的眼睛。 腿间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舒服了很多,司慕南看了他一眼,拿过一边的袋子里的衣物,给她穿上。 意识到他在给自己穿衣服,安流瑾立即坐起身:“你哪里来的衣服?” “让江岸送进来的啊!” 安流瑾愣了,司慕南是不是傻了这里是风景灏的地盘,他这么堂而皇之,风景灏肯定马上就收到消息了。 他要做什么?明目张胆的找死吗? 第131章 没有尊严的爱吗? “你在怕吗?” 他已经没有管呆愣的安流瑾,因为他从不打算放开她。 对着穿衣镜打着领带,不经意看着身后床上一脸愠怒盯着自己的女人。 “司慕南,你最好马上走!”安流瑾冷硬的开口,手指着门口。 司慕南不屑一笑,打好领带,在拿起那昂贵的西服外套穿上,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也不稀罕待在风景灏的地盘啊,你跟我走就是了。” 安流瑾真的很怀疑他是不是耳朵坏掉了,自己几次三番重申,不可能会和他有结果,还要说几次呢? “你就那么爱我吗?没有尊严的爱,你知不知道三年前我真的要杀你啊,我没有心软,没有留情,你觉得你在我心里排第几?” 司慕南眼里森冷,透着镜子看着床上的女人。 “你也对自己很有自信,还是你无视我已经到了一个度了,以至于你不清楚我的性格是吗?” 他转过身:“你以为我很爱你是吗?不爱了,如你而言,我也有自己的自尊,现在我们之间只有恨,我都还没有让你尝过生不如死的滋味儿,怎么能轻易看你们青梅竹马重修旧好。” “那不是我的性格。” 风擎的办公室,风景灏的心情格外好,坐在办公椅上想着什么,嘴角扬起微笑。 就连艾蓝走进来了都不知道,艾蓝只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文件重重的放在桌上,他这才回神,看向艾蓝:“有事吗?” 他的脸色又变了,从刚刚的如沐春风 ,变成了现在的冷硬。 艾蓝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好像从南山沟回来,他们两个的关系就到了一个冰点。 后来听卓立说他昨晚安排了一个女人进风擎酒店的二十一层,那一层有他独立的房间,自己很难不多想。 又听说了他前些日子被人绑了,还受了伤,自己就按捺不住找上门了。 “景灏。” 风景灏摆手:“在公司还是叫我风总吧,我一样称呼你为艾总。” 不顾艾蓝铁青的脸色,他直言:“有什么事吗?” 艾蓝压下脾气,还是和颜悦色的模样:“我听说你受伤了,在c市。” 那很不可思议,如果说三年之前他会被人绑架 他一点也不怀疑,可是三年之后如此庞大的风擎,风景灏能被绑架很显然不可思议。 看了眼他头上还没有好的伤疤,艾蓝又打消了疑虑:“你的伤好些了吗,今天要去医院换药吗?” “这几天手头上的工作有点忙,没来及看你。” 不是她手头上的工作忙,是他故意不去看风景灏的,她想等一等,等风景灏后来找自己,但是遗憾,她并没有等到。 “我没事,你有事吗?如果没事就先去工作吧,如果工作太累,可以去休假。”风景灏还是一副冷硬模样。 艾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脸色也毫不掩饰的黑了下来:“非要和我这么生分吗?以前的我们不是这样的。” 风景灏低眸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你是指我向你求婚之前,还是之后。” 那两段时间,他们都有一个和平共处的时间段。 艾蓝咬牙:“我觉得那两段时间都很好,所以我不知道你现在的态度忽然转变成这样是为了什么? ” 风景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起来,根本不是三年前那个赤诚小伙子的模样,多了上位者的冷漠态度。 “其实我一直都很感谢你艾蓝,如果不是你,我早在很久之前就与这个世界无缘了。” “但我从没有想过用自己的余生来报答你的恩情,即使我用余生来报答。那也是恩情!并不是你想要的,所期盼的 ,你以为的爱情!” 他说的那么直白,艾蓝暗自攥紧了手,现在她的脾气也是喜怒无常,和自己的爸爸有些相似了,所以忍受不了风景灏越来越冷的态度。 更加受不了他这样的羞辱,她理所应当是自己的男人不是吗? “艾蓝,这个公司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这是永远无法更改的事实。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些。” 自从知道三年前他对自己撒了谎,害他错失挽留安流瑾的机会,他就不喜欢艾蓝了,再加上蓝山沟她找人差点儿伤害流瑾,他就更不想忍了。 风景灏很认真:“你虽然救了我,可我也一直在帮hk做事,我是艾枭的一条狗他让我往东,我不能往西,我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在偿还你们的救命之恩。 ” “后来保住了你,我想我们算是扯平了。在之后的那段美好,你认为的那段美好。” 他指的是失去流瑾的那三年,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的那三年,想到这儿 风景灏的神色冷了起来,眼里无限死寂:“那只是你以为的美好。” “每个午夜梦回,我总是夜不能寐,尤其当我听到他在海上遇难的消息,我在没有笑过,我喜欢她,你是知道的,存在心里那么久,像我最珍贵的水晶球。” 艾蓝攥的手都出了血,她压下心里的怒火,笑着:“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不退出是不是显得太没有风度了,陪你一起留恋死去的爱人,那我的度量也太小了。 ” “我也不愿意用青春陪你耗啊!景灏,我还是会这样称呼你。没有男女之情,兄妹之意,朋友总算吧! ” 她笑的天真无邪:“如果蓝山沟的事让你对我有所疏远 ,我想我可以解释一下。” 她不蠢,知道从南山沟回来他就对自己没有好脸色,大概是不耻于自己的行为。 可是要为了那么个女人,失去风景灏那太得不偿失了。 风景灏看着她,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艾蓝,也不知道从他嘴里能出来怎么样的解释。 艾蓝心里冷笑,看风景灏的样子,她确定果然是蓝山沟的事。 手指沿着桌沿抚摸:“景灏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我爸爸死了,是司慕南杀的,他甚至还想杀我! ” “是你救了我啊,我对你心存感激的,蓝山沟一直是你想要拿下的项目,我想帮你啊,我心思是歹毒了。” “我只是看出了司慕南对那个女人的不同,想让他分心而已,我承认我有报复的成分,可是景灏我不该报复吗?” 风景灏选择避开她的眼神,在艾枭死之前艾蓝一直是个单纯的姑娘,诚然杀父之仇,怎能不报。 正在这时风景灏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严肃的神色立马染上喜悦,艾蓝的眼里杀意一闪而过,表面还是笑的不染纤尘。 “卓立,她醒了吗?”风景灏捧着电话,眼里那么温柔似水。 艾蓝冷笑,一定是个狐狸精。 卓立皱着眉,看了眼二十一楼的方向,想一想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今天早上司慕南的助手江岸上了二十一楼。” 江岸是司慕南的贴心助理,两人向来形影不离 只要江岸在的地方就一定司慕南。 他也是不懂那个江岸也不伪装一下,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走来走去,让自己的脸往哪里搁? 第132章 万事休不得离 风景灏蹭起身,刚刚温柔的表情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 直接从艾蓝身前走过,对着门外的雷诺喊着:“备车!” “是老板!”雷诺躬身点头,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意味深长看了眼里面的艾蓝。 风景灏已经走远了,艾蓝迈着步子,优雅的来到雷诺的跟前。 雷诺一时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自己并不想走。 艾蓝的手抚上雷诺的胸膛,然后一点一点儿往上,那双眼睛媚眼如丝的盯着雷诺,下一秒扯着雷诺的领带,把他拉进了办公室。 “艾蓝小姐,您做什么?”雷诺有惊慌,眼里又有几分抑制不住的激动。 艾蓝笑着,一只手攀上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摸着他的心口,那里滚烫极了,心脏那么用力的狂跳。 艾蓝得意极了,看着雷诺强忍的表情,在他脖子间吐着气:“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如果雷诺不喜欢自己,在蓝山沟根本不会多管闲事。 雷诺低头看着她,又不敢看,慌张的抬起头冷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艾蓝笑着,一脸了然,把玩着他衬衣的扣子:“雷诺,你的心跳的好快啊!一个男人只有在面对喜欢的女人的额时候他的心才会跳……” 她像是勾人的狐狸精,雷诺喘着气,他从没有谈过恋爱,但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自己喜欢的女人在自己怀里这样挑逗自己,他受不了…… 一把把她推到桌子前,就要急不可耐的吻上去,艾蓝却含笑着把脸侧开。 雷诺喘着气,心也冷了一半,主动退开了。她是千金小姐,自己是什么?只是个打手。 艾蓝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媚眼看向他:“你真的爱我吗?” 雷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那双眼睛在看向艾蓝时,黑的发亮:“是!” 艾蓝眼神迷离起来,缓缓地走近。她忽然抬手抚上他的脸颊,认真的凝视着她的双眸,仿佛透过他又在看另外一个人。 如果风景灏看自己也有这么坚定的眼神该多好? “你会为了我不惜一切是吗?”她离雷诺很近,捧着雷诺的下颚,气息如兰都喷洒在雷诺的脸上。 雷诺喉结滑动,即使心里苦涩,却还是向她坚定的回答:“对,哪怕是我的命。” 艾蓝晃了晃神,然后笑起来,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样的男人呢?会为了自己不要命。 “好啊,那现在就去帮我看看 那个酒店里住的是谁?” 雷诺看了眼艾蓝,沉默的离开。 酒店的门铃被人不住的按响,一声又一声,在穿衣服的安流瑾快速的拉好拉链。 瞪了司慕南一眼,而那个男人还在沙发上,悠闲的喝着咖啡。 但凡他不像现在这样悠哉悠哉,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现在也只能先看看情况了。 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干脆坐在沙发上:“我问你,你藏不藏起来。” 虽然说藏起来很有可能被发现,但也总比他就这么显眼的好吧。 司慕南放下咖啡一脸淡定:“我是那么藏头露尾的人吗?毕竟我们是夫妻关系,正大光明。” 安流瑾冷笑:“那是前妻和前夫的关系,现在你这种说直白点是强迫。” 司慕南抚摸她的脸:“就强迫你,怎么样?” “你真是不怕死!” 司慕南眼眸深深:“那要看死在什么人手里?” 除了三年前心甘情愿,这世上哪还有让他心甘情愿赴死的人。 安流瑾见劝不动他,心也硬了起来:“那你就别说我无情了。” 外面的门铃一个劲的响,甚至发作成了踢踹门。 “看来你的青梅竹马,也不是那么有绅士风度嘛,比我我来修养还有待提高啊!” 安流瑾不理会他:“你不是不怕吗?去开门啊?” 司慕南瞥了她一眼:“你的青梅竹马,为什么要我去开门? ” “昨晚你放肆够了,需要我去丢人现眼是吗?”安流瑾愤怒的瞪着他。 司慕南看了眼她的双腿,忽然揽住她的腰,把她从沙发上提起来。 “司慕南,你要做什么?” 他正把自己一步一步的往门口带,丝毫没带犹豫的,让她这样去见风景灏还有那么多人,实在不想。 司慕南没看她,而是直直的看着那扇被踹到作响的门,眼里满是嘲讽。 就那样淡定的开了门,外面的人都愣住了,江岸悠然的在一边打着哈欠,风景灏从一群手拿武器的保镖中走出来。 看了眼司慕南握着安流瑾腰的手,他气的脸都紫了。 “流瑾,过来……”他压着火,对她伸手。 安流瑾皱起眉就要往前走,可刚挪动半寸,腰上的手就收紧了一圈,直接把她圈在怀里。 “南少,这里是c市,你搂的是我的人。”风景灏冷声警告。 司慕南悠然的看向他:“她是我公司的员工,怎么就是你的人了,我现在怀疑她牵涉一桩经济大案。” “什么案子啊,可以让南少这么兴师动众,得是个大案子才说的通啊!” 司慕南深吸一口气然后笑着反问:“金鼎的案子算大吗?” 风景灏脸色瞬间冷硬起来。 司慕南可不管他:“怎么也大吧,毕竟是市值十几个亿的大厦,这个涉案金额够大了吧!我随时有她出入遐湾盗取金鼎的视频资料。” “这么说你想让他惹上官司,送她进监狱是吗?”风景灏也笑,眼里放毒毒蝎子的尾针似得。 “风总只要我愿意我可以把她摘的干干净净,就凭你是直接的受益人。” 风景灏冷冷的看着司慕南,他有这世界上最好的律师,只要他是直接受益人,司慕南随时可以把他送进去。 看了眼他握着安流瑾的腰,只是他的威胁他不怕了,他不能再失去安流瑾。 “好啊,我等着。现在请把我的人还给我。” “她是你的什么人,什么时候跟你有关系的?”司慕南还是握着她的腰,直直的盯着风景灏。 风景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又想到他都看过安流瑾的疤痕,那天的衣服是司慕南给她穿上的,他应该更早就知道眼前的安流瑾就是瑷绱吧。 想到这儿,风景灏也放松了些。 “我以前有过一个未婚妻,青梅竹马,她承诺长大后嫁给我,你现在是在搂我的未婚妻。” 司慕南淡淡的看着他,一点儿也不意外,风景灏已经知道她的身份。 “我也娶过一个正妻,她刚好也是!” 两人互不相让,视线在空中激烈的对战 ,最后风景灏嘲笑道:“那是前妻,前妻是什么意思您知道吧。就是不再是夫妻的关系,你们现在是彼此单身,她的自由再也由不得你说了算。” 安流瑾静静地听着,是啊,他们早就不是夫妻了。 司慕南却得意的笑了:“谁告诉你,我们不是夫妻的,你也承认她是我的妻子瑷绱,那怎么就不是夫妻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了几秒,安流瑾也愣住了不由自主的看向司慕南,他们不是离婚了吗? 司慕南也低头看向她,她眼里的惊愕是自己不喜欢的,捏起她的下巴:“你说呢?告诉他,司慕家为什么那么重视婚姻!!” 安流瑾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脑海里都是结婚的场景,司慕家的婚姻,万事休,不得离。 第133章 看她幸福 “你跟我签过离婚协议吗? ”司慕南反问已经愣住了的安流瑾。 “你知道和我结婚,离婚要付多大的代价吗?你征求过爷爷的同意吗?毕竟他辈分最高,你又征求过我家族所有的族老的同意吗?” “你知道怎样才可以和我离婚吗?” 他的一连串反问,安流瑾一个都不知道怎样回答,司慕家很重视婚姻,神圣且不可侵犯,只要她在婚书上签了名字,即使当时的司慕老爷子再不喜欢她,也从没有让自己离婚。 因为婚是离不掉的,除非男方自愿离婚,而碍于是男方先提出的结婚,有悖于司慕家对婚姻的家训,男方必须交出一切权利且自废双腿。 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所以她自始至终都还是司慕家的少夫人,司慕南合法合规的正妻。 别说现在司慕南已经是家主,就是他之前还是继承人的时候你不可能放弃权利啊,在他们家族权利是庇佑自己的武器,是好不容易九死一生换来的安宁。 他怎么会放弃呢? 不再理会安流瑾,司慕南直接看向风景灏:“你以为我还会这么蠢,会三年之前的事情重新发生么?你以为你靠着她可以再次不劳而获 。” “金鼎,可笑!我司慕南的东西除非我心甘情愿,不然……你就会得到吗? ” 风景灏愣了几秒,也就是说他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金鼎可以是一个巨大的陷阱,而他刚好是落入陷阱的人。 “有很多话我不想说的太清楚,我觉得风总不是那么任人拿捏的人吧?” 安流瑾挣开司慕南的手,直视着他,利不利于她已经不想说了,就问他:“金鼎是我的!是我父母的,我有处置的权利吧。” 如果司慕南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也许还会有几分内疚,可他明明知道那是她父母的,而他的姑姑是害死他们一家的凶手,他却还能那么理直气壮。 “你有处置的权利,但不是为了别的男人填窟窿,那是夫妻共同财产!” 安流瑾不可思议:“你怎么有脸说的出这种话,当初如果不是看在金鼎,我会和你结婚吗?你骗了我,骗得我好惨,现在连金鼎的所有权都要剥夺是吗?! ” 司慕南感觉安流瑾越来越不受控制,就好像随时可以从他手上飞走的鸟,可他就是受不了。 侧过头冷硬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今天跟谁走!!” 安流瑾果断的拉起风景灏的手,在那一瞬间风景灏眼里全是她的影子,一眼万年。 即使有可能她只是出于保护弱者的本能,但自己仍然很开心。 “就算我们现在还是合法的夫妻,也有各自行动自由的权利。” 司慕南看了眼他们交握的手,眼里雷霆万钧:“好啊,如果你这么想把你的青梅竹马送进了去,我可以马上成全你。” 安流瑾一点儿也不怕:“我的丈夫,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金鼎是你送给我的新婚礼物,我有自由处置的权利。即使你有最好的律师,我也是最好的证人。 ” 司慕南笑着,再次揽过她的腰,把她带近了些,看着她那张信誓旦旦的脸,眼里全是宠溺:“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你,这样对我剑拔弩张了。” 风景灏看着两人,暗自攥紧手。 “我的夫人,我实在不想破坏你这份嫣然自得的气势,但我不得不告诉你,在你有自由处置金鼎的权利前,你必须证明你是我的妻子瑷绱。” 众人愣了,安流瑾也僵硬了,是啊,那是他送给妻子的礼物,现在的自己要证明,除了把脸换回来,还得跟他一起离开。 她真的气死了,本以为是胜券在握的谈判一瞬间就给他扭转了。 “司慕南,我恨你。” 司慕南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然后把她扯到自己的怀里,然后那双寒瞳警告似得盯着风景灏:“恨吧,毕竟我们才是夫妻,要纠葛一生。” “现在考虑好了吗?跟谁离开。”他是笑着说的,一副谦谦君子的文雅模样,看完手上却亮出了一个电话,他是在威胁。 安流瑾气的像个河豚,告诫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吐出一口气:“我跟你走。” 爱慕南得意极了,关掉了电话,搂着她就要堂而皇之的离开,风景灏却伸手拦住了 。 司慕南眼里很冷,他很讨厌风景灏的 不可为而故意为之,他分明知道如果安流瑾不回到自己身边,他就会进监狱。 薄凉自私如他,他却还是敢拦自己。 “风总,有些东西不管是怎么失去的,可是已经失去了,还是老话,珍惜眼前人,别人的就不要肖想。” “因为你肖想,他也不会让 。”说完无视他的手,大摇大摆的搂着安流瑾往前走。 风景灏还能看着他们离开。 他走进了那间总统套房,所有的手下也都走了进去,可一进去不由得脸色羞的绯红,而沉浸在悲伤中的风景灏却还没有意识。 卓立已经让那些属下背过身,雷诺上前跟风景灏说着什么,风景灏眼里一冷看向床边,那里全是两人凌乱的衣服。 就这么看着也知道昨晚的激烈,风景灏气的发抖一拳砸过去瞬间一面玻璃碎成了渣,血顺着他的手大滴大滴的落在地板上。 司慕南,总有一天我也要让你摇尾乞怜。 电梯里,两人在前,江岸在后总是抬起眼睛暗自瞄着少主搂着的女人,今天的信息量可真是炸裂。 他以为的拜金女居然是失踪的少夫人,还有,少爷压根就一直不打算跟她离婚,怪不得迟迟不肯定和萧家那位的婚事。 大概当时答应,也是脑袋一时糊涂,被伤的深了,这不三年来都在后悔,都在拖。 出了电梯,司慕南直接把安流瑾抱了起来,江岸张大了嘴巴,要是自己刚刚走的快一点就撞上了。 “你干什么?”她恼怒的看着司慕南。 司慕南冷眼看向她,带着无声的警告,安流瑾一时不再说话,她身体不舒服。 见她没在反抗,司慕南才抱着她往外面走,刚刚走路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在强忍,又要脸,现在没人了他可不想安流瑾在忍着痛。 两人来到外面,那里已经停好了一辆车,司机戴着白手套拉开后面的车门,司慕南小心翼翼的把安流瑾放进去。 那辆车随即开走了。 风景灏站在二十一层,眼里满是红血丝,他真的忍的好辛苦,受不了他一次一次的夺走流瑾。 即使他们现在已经不相爱,可自己做不到看她幸福。 第134章 一切未知 车厢里安静的可怕,就连坐在副驾驶的江岸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干笑着轻轻按下挡板的按钮,不看到他们就好了,不然自己得成冰。 随着挡板升起,没了外人两人的气压更是低。 忽然安流瑾的脸一阵痒,她伸手去挠了挠还是很痒,痒的越来越难受。 “你怎么了?”司慕南立马就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靠过去轻轻的拉开她的手,那脸上居然出现了许多红色的小点儿。 “我不知道,有点儿痒,可能是碰到什么东西过敏了。” 司慕南却没有开口,他知道她脸上是模,只要是模具,不管多好总是会危害到她原本的皮肤。 而且已经三年了。 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安流瑾的身体。 “先回印龛,别挠了,忍一下。”他抓住安流瑾的手,满眼担心。 回到印龛,克娜规矩的领着佣人候在门前,这三年少爷也经常回来,可是这次不一样,她看到了少爷抱着一个女人过来了。 直到少爷快速的越过自己,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这里少爷只带过一个女人过来,就是少夫人。 现在这个是谁? “克娜!!准备生理盐水。” 最后还是司慕南的高喊才让克娜回神,一路坐着电梯到了原来夫人的主卧室。 那个女人就躺在上面,捂着脸,少爷像是对待宝贝似得轻轻握着她的手,眼里全是着急。 “少爷,生理盐水来了。”克娜控制自己,给两人递去了水。 司慕南立马给她处理起来,拿下那个女人的手,她的那张脸上满是像芝麻一样的红点儿,看上去煞是骇人。 这样看来这位小姐连八卦杂志上那些绯闻对象都不如,更别说容貌跟他们原来的夫人比了,可是少爷就是对她不同。 亲自照料,百般呵护。 “少爷,要送这位小姐去医院吗?” 司慕南头也没抬,专心的擦着那个女人的脸:“不用,季淮阳很快就会过来了。” 安流瑾一听季淮阳的名字,急忙拉住司慕南的手,司慕南瞥了眼手腕上的手。 “你在担心什么?” 安流瑾被问住了,可能司慕南还不知道是季淮阳给自己整容的吧,不过季淮阳的技术也真是够了,这才三年后遗症就出来了。 见她放下手,司慕南重新为她擦着生理盐水,不久季淮阳就扛着他的专属行李箱,跌跌撞撞气喘吁吁的赶到了房间。 因为赶的太急,直接坐到了地板上,喘着气。 安流瑾眼角的余光已经瞥见了地上的季淮阳,心想这下所有的一切都瞒不住了,尤其季淮阳还知道她怀孕了的事。 “季淮阳你喘够了没?”司慕南白了他一眼,季淮阳立即站起身:“够了,你急什么啊!” 说着走到安流瑾的面前,安流瑾早就紧张的攥紧了手,可季淮阳看到她好像一点儿也不吃惊似得,给她查看脸上的红印。 “怎么回事?”司慕南急忙问。 “没什么,就是皮肤长久不透气,今天刚好发作了,把模去掉在涂点儿药就好了。” 听到这儿司慕南这才放下心,可安流瑾却不淡定了,看着季淮阳:“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给我整容了吗?” 季淮阳连连摆手脸皱的像个倭瓜:“少夫人你在说什么啊?我哪里敢跟你整容,你怕是想给我找个风水宝地了。” 安流瑾感觉受到了欺骗:“你的意思是你没有跟我整容,我却删掉了你的秘密。” 她以为季淮阳至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没想到啊,自己被他摆了一道。 “少夫人 我哪里敢给你整容啊,那时候你和少爷还没有离婚,我怎么敢动你的脸。” 他说完还双手合十作揖:“幸好那时候我没有鬼迷心窍,给你整容。” 要不然他都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 安流瑾气的不想说话,然后就被注射了麻药,渐渐的自己就没有了知觉。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了,房间里空无一人,她赶紧冲到更衣室,那巨大的玻璃镜子前,她的容貌和三年前一般无二。 看着那张脸,她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只希望那不是厄运的轮回。 试衣间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那些衣服都像是崭新的一般,还有那些珠宝,依旧闪着绚丽的光彩。 不管多久,只有那些东西是永远不变的。 穿戴整齐,她就走到楼下,正在餐桌前伺候的克娜仿佛看到了鬼一般,一个失神手里的托盘碎在了地上。 她捂住了嘴,看着安流瑾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司慕南也往后看去,那张脸还是以前的脸,那些美好的记忆仿佛一下钻进他的脑海。 “夫人……”克娜惊讶极了。 昨天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今天就成了他们的夫人,细细想来也不那么突兀,如果她不是夫人,那少爷为什么千般爱宠。 “夫人,坐!”克娜一时激动,赶紧收敛好情绪为她拉开椅子。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又仿佛不一样,他被动的接受着以前的一切,但她知道那永远回不到以前。 “这样也好。”司慕南抿了口牛奶说着。 “什么意思?” 司慕南看了她一眼:“你回来的正好,刚好今天晚上萧家有宴会,你正好可以去。” 安流瑾想起他还有一个正大光明的未婚妻,不由出声嘲讽:“是啊,你都不嫌事大,我也不嫌,我该用什么身份啊!” “就现在这张脸过去,你不怕给萧小姐难堪吗?” 司慕南淡定的撕下一条面包:“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安流瑾没说话。 萧茗雅在高戈的粉色沙发上,悠然的喝着咖啡,看着人t台上的模特为她试着自己选定的礼服。 服务的人很殷勤,毕竟在外人眼里她依旧是司慕南唯一承认的未婚妻。 “茗雅小姐的眼光很好,这些要不是气质出众,很难穿出礼服的精髓。”店长在一边夸奖着。 听说今晚萧家要办晚宴。 他们已经接待了不少名门望族,都在谈论也许这次会向萧茗雅求婚,毕竟两人已经三年了。 “萧小姐,这是什么宴会呀!” 她毕竟是会人情世故的人,要是知道一些什么消息,也好更方便的伺候这些贵人,毕竟那可是司慕家啊! 多少顶奢,定制都排着队呢。 萧茗雅眼里黯然,却故作大方的搁下咖啡杯:“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我过生日。 ” 店长立即心领神会,蹲下身为她捧起咖啡,谄媚道:“听说这种时候,最容易产生惊喜。 ” 萧茗雅看了她一眼,她自然明白店长说的惊喜是什么意思,可她已经全然没有了惊喜的前提。 只能端起咖啡杯喝着咖啡,掩饰失落和尴尬。 这时又有人走进了店里,店长一见双眼放光的迎过去:“宁安小姐。” 司慕宁安,司慕家最有权威的女人。 萧茗雅看了她一眼,也不打算打招呼,以前不是司慕南未婚妻的时候这位小姐倒是谄媚,自从摇身一变成了她的大嫂那态度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司慕宁安不以为意,主动走过去笑道:“萧小姐,好久不见。” 最近她也在忙自己的公司,很少看到这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萧小姐了。 至于外界传说的这位小姐是她未来的大嫂,一切倒是未知。 第135章 什么代价都愿意。 萧茗雅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宁安啊,我以为是谁呢,我未来的小姑子。” 司慕宁安嘴角挂着笑意:“萧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大哥还没有和你订婚,更不要谈结婚了。 ” 说完也不管萧茗雅什么脸色,自己坐到了另一边。 店长看两人有些剑拔弩张,小心的询问司慕宁安:“宁安小姐今天能来真是蓬荜生辉。 ” 司慕宁安打开电脑处理着文件,边懒懒的回答:“是储灵让我来的。” 店长只好尴尬的笑笑,谢储灵,他们这里的老板,而这位是比老板还要难伺候的主,要不是老板亲自邀请,想必司慕宁安不会走进这里。 “宁安小姐需要什么样的礼服。” “就简单一点儿的也不是特别隆重的宴会。”她抬起眼对着店长说道。 店长恍然大悟一般,还是吩咐人人拿出了许多高级定制,跟司慕宁安的助手沟通起来,比如她适合什么样的尺寸,他们现场有裁缝可以改进。 不久就把改好的十几件礼服一一展示了出来,顺便说了个详细的解说。 司慕宁安懒懒的挑了一件,白色真丝的垂感礼服,特点就是钻饰有条理的分布在脖颈处。 “宁安小姐好眼光 这礼服虽然简单,可也是最挑身材的,宁安小姐穿上去一定很漂亮。 ” 司慕宁安不搭话接着处理文件,礼服不就是为了让人显得优雅而美丽吗,如果达不到那样的要求,那也不至于让自己亲自选了。 “宁安小姐,是参加什么样的聚会?因为我们还可以按照聚会要求加以改良。” 司慕宁安抬起眼看了眼对面的萧茗雅说道:“不是很重要的宴会,生日宴吧,不用改了。” 现在任谁都知道司慕宁安是要去萧家的生日宴会,但司慕宁安说不是重要的宴会。 萧茗雅气的冷笑:“既然对于你来说并不重,那你干脆别去了。” 这下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面的动作,看这架势这两人今天是要吵翻天。 在那个圈子里还没谁可以直言不讳的拒绝别人参加自己的生日宴,萧茗雅摆明了是不给司慕宁安面子。 都以为司慕南宁安也会泼妇骂街似得和萧茗雅对撕,可她却笑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眼里似乎还有丝丝鄙夷,但不影响她的优雅从容。 “萧小姐可以做主吗?是你的父母亲自登门 把邀请函交到我的手里,你说这话我是应该去还是不去呢。” 众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原来是人家父母亲自登门请的啊。 萧茗雅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气鼓鼓的盯着司慕宁安,但好像并不解气,一瞬间冲过去拿起她跟前的水晶花瓶啪的的砸在地上。 众人都害怕的捂着耳朵,司慕宁安脸色也变得冷硬。 “什么东西啊!碍眼的东西。”萧茗雅盯着司慕宁安说。 谁都知道这位小姐是出了名的娇纵,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也太没有素质了啊。 “萧小姐在我眼里如是。” 萧茗雅本来都打算转身的,可听到这样一句话,又重新看向司慕宁安。 “你说什么?” 司慕宁安冷笑:“多跟你说一个字,我都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 “恕我直言,你这种人是绝对嫁不进司慕家的。” 她知道周围的人都在看两人的笑话,她已经尽量给萧茗雅留面子了,可惜她不要! 萧茗雅本来很生气,可是又想到她和司慕南那黄粱一梦般的感情,最不愿屈服的她,这次委屈的问:“为什么?” 为什么他就是不能得到司慕南的青睐,为什么她就是嫁不进司慕家。 司慕宁安站起身,看着地上的水晶碎片和水渍,这样了,也没了试礼服的心情。 “你要嫁的人可是司慕家的家主,要做的可是当家主母,你和哥哥感情好不好暂且不论,就凭萧小姐喜怒无常的性格我想就不合适。” 萧茗雅张嘴,这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来,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性格不行。 “萧小姐最后再奉劝您一句话,一个人连自己的情绪也左右不了,那她将左右不了任何事。”说完带着自己的助手朝外面走去。 如果此时有新闻媒体在,怕是萧茗雅已经成了明天的头版头条,小姑子怒对准嫂子没素质。 安流瑾坐在梳妆镜前,她穿着鎏金的垂感晚礼服,垂感的衣服只有小拖尾,更挑女性的身材。 垂感的礼服也是极为性感的和典雅的礼物,尤其她这一身,金光熠熠,在她身上并不会显的粗俗,反而很抬肤色,衬的她美的像希腊神话里的神女。 高盘的头发,适合的眼妆,水晶般的蜜唇,那硕大的宝石耳环。 还有手上的手链,和戒指。 安流瑾看着镜子里的人,不由感慨:“季淮阳的医术就是好,昨天还全是疹子的脸,今天就变了样。 ” 像是破壳的鸡蛋,白嫩光滑。 “所以我会更放心荑灵交给他。”司慕南整理着西服,等自己一切都准备好后,他拿出了一个蓝丝绒的盒子。 因为安流瑾是坐着的,所以司慕南蹲下,安流瑾看着那个丝绒盒子一点一点的打开。 那枚硕大的紫色钻石的全美钻就出现在她眼前,她心一紧,那是他们的婚戒。 当时她戴上又摘下来的戒指。 “当年我第一次看到这颗钻石的时候,就想把它切割成最美的,戴在你的手上。”说着他执起安流瑾修长的手,缓缓的戴了进去。 安流瑾也望着那钻石出神。 “不管你是我的瑷绱,还是流瑾,都不重要了,我不相信你的眼里一点儿也没有我。” 司慕南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看的安流瑾出神。 “我喜欢你,我爱你,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到现在也没有结束,我想我们彼此努力一点儿,在试着在一起。” 他带着安流瑾的手抚摸上自己的心脏:“如果这是老天给我的惩罚,我会用余生做好事弥补,如果还有机会,一线生机我都不想放弃。” 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他知道,可他改变不了,又很自私,自私到只想和她在一起 。 “你不恨我,刺向你的那一刀吗?”他的眼睛就像是漩涡一般,让安流瑾泥足深陷。 他摇头:“不恨,可能是你第一次那么狼狈的跪在我面,我才知道我除了心疼,没有任何情绪。” “我很努力的向你迈进,也希望你不要退缩。”说完在她的手上印下一吻。 安流瑾则是皱起了眉头,很多事情,当你置身其中就知道命运很可悲,她不知道司慕南是自私,还是真的理解她的苦痛。 车里萧茗雅看着络绎不绝的前来参加宴会的名流,她点着烟,就连车都是停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她只想有一个寂静的空间,甚至于再也不想去和外面那群衣着华贵的人打招呼。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炫耀和碾压的资本,甚至丧失了所爱。 每次想到司慕南她都会控制不住的掉眼泪,心也会狠狠地抽痛。 按下了一个电话,那边也很快接听了:“你不是说会配合我吗?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只要你把那个女人从司慕南身边带走!!” 第136章 那个女人疯了 风景灏吸了一支烟,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老板,你真的决定那么做吗?”卓立盯着后视镜,看到了风景灏不愿意袒露的沧桑 。 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将会失去一切。 如果他赌注没有下对,他不仅会失去一切,还会失去自己的命。 “这些年,半生风雨,我得到了我所有期盼的东西,你以为我穷尽一生可以达到司慕家的高度吗?” 他低眼笑着:“不会的,司慕家根深蒂固,不是我一个蝼蚁可以撼动的,那我还有什么执着?” “当我的位置越来越高,权力越来越大 ,每晚我就越来越睡不着……” “我越来越怀念小时候。” 卓立看不下去,说道:“老板,我早就想说了,爱情是勉强不得的,流瑾小姐现在一颗心里已经全部没了你。” 风景灏苦笑:“我知道。” “那您为什么还要这么冒险,值得吗?” 风景灏说:“值得啊,因为我越来越想她,她就是我的小时候,我的一切。” 卓立摇摇头,不说话。 当一个人没了来路和去路,回头的时候,他总能看见那道光,又自以为的认为 那道光是属于自己的。 “那我们要怎么做?”卓立最终拗不过他,开口说道。 “司慕朗在萧家,萧家不是司慕家,没有那么严密的安保,我要拿司慕朗换安流瑾。” “司慕南是个冷血的怪物,它会在乎自己爸爸的死活吗? ” 这就是外界最疑惑的点,因为司慕南从小就没有养在父母身边,没有感受过人世间的七情,都说他是没有心的怪物。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我赌的就是他对司慕朗的亲情,那一点儿亲情重要还是爱情重要。” “我也想让安流瑾看看,在司慕南眼里同失亲人,和拥有挚爱,谁轻谁重?”他定定的说完,开门下了车。 “朗先生的棋艺超群,我是甘拜下风啊!” 这不前些日子才把那两口子得罪了,现在静下心来想想,那两口子哪是他们能得罪的人,听说司慕朗最近喜欢上了棋局,特地摆道。 司慕朗也上道,萧家毕竟是救了自己的儿子,肯示软,商人天性,宁可多一个朋友 也不愿多一个敌人,何况自己确实喜欢上了棋,跟他这么一下,哎,针尖对麦芒! 正在两人下的欢的时候,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的靠近,外面守着的保镖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 “老板,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卓立压低声音说道,现在他们在过道两边,过道往前一百米就是人团簇簇的宴会厅。 风景灏很冷静:“等宴会正式开始的时候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会去大厅,这里就变成了最薄弱的地方,最容易得手的地方。 司慕朗抬起手表看着人时间:“老萧啊,这可快到点儿了,你不去给你女儿主持主持? ” 不知道怎么今天他的心跳的格外急,有种不祥的预感。 “别了,我那个女儿火爆脾气,哪里轮得到我主持,自己可以把舞台玩的翻翻的,咱俩还是在这里接着下,两耳不闻窗外事。” 司慕朗想想也是,外面龙蛇混杂的要是自己真的在这时候出了意外可怎么办,还不如留下来下棋,毕竟他可是惜命。 大厅里灯光陡然一亮,照亮着所有的金碧辉煌。 萧茗雅穿着黑色的礼服,涂着紫色的唇,气场全开的走向正中。 虽然她这身装扮很酷辣,可是一点也不符合今晚的主题,倒像有点复仇女王的味道。 不过萧茗雅嘛,从来也不在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一列,现场来的可以称之为贵宾的,绝大部分是冲着司慕家来的 。 上次司慕南的反常,他们还不清楚原因,毕竟萧茗雅还是司慕南口头承认过的未婚妻。 在场也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在别的雅间的司慕南早就安然的喝起了茶,一边的安流瑾很是不解:“那是你钦定的未婚妻,她今天过生日你上去吗?” 司慕南看了她一眼,今晚是慕沙要带着荑灵来,他才会带安流瑾过来的,毕竟是萧茗雅的生日,也不想今天就找她算账。 只要她不作妖。 萧茗雅拿着话筒:“我很感谢各位捧场参加我的生日宴会。”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一群人撞开了,一大批的记者涌入会场,画面顿时都点儿骇人。 他们找好自己的位置,也不顾及身后的宾客,疯狂的举着相机,对着台上一通乱拍。 萧夫人似乎看出了什么,急忙上前拉住自己的女儿,面上保持着微笑,压低声音警告道:“今天不要搞事情。” 那是他们萧家重回贵族的大聚会,经历浮沉的她自然知道现在是重新建立关系网的关键时刻,不然萧家将永远沦为笑话。 有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女儿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果然,萧茗雅推开了自己的母亲,对着下面接着开口:“这件衣服叫黑天鹅的颂章,我去取这件礼服的时候,店员告诉我今天会有格外的惊喜。 ” 众人都看向她,大家都知道那额外的惊喜指的大约是求婚,可是求婚是男方主动的,而现在却像是逼婚的架势。 “黑天鹅,当大家都觉得白天鹅才是唯一的主角的时候,偶然间看见黑天鹅,从此黑天鹅也被人接受,并比白天鹅更加耀眼。” 萧茗雅在台上含着眼泪的演讲,下面的神色各异,绝大多数在打电话吩咐自己的助手,等这场宴会结束之后,找到这里的媒体 删掉自己的消息。 “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她要做什么,逼婚么?”司慕果儿喝着香槟碰着自己姐姐的手,对这位嫂子她是一点儿也不感冒。 司慕宁安只觉得她可怜:“如果一个男人真的要娶你,他会恨不得马上让所有人知道。” “这个女人是疯了,姐,你还不知道吧……”司慕果儿靠在司慕宁安的耳边:“大哥已经和她解除婚约关系了,赔了司慕家每年百分之三的收益。 ” 司慕宁安愣了一下,这段时间忙于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家族发生了什么,有时候自己父母给自己来电,她也说不到两句就会挂电话。 这次回来却不想哥哥已经和萧茗雅解除婚约了。 既然已经解除婚姻了,那萧茗雅今天这样的派头是想逼哥哥就范么? 她眼眸危险的眯起,让哥哥下不来台就是让整个司慕家族蒙羞,司慕家的各大子公司市值会因为那丑闻瞬间蒸发。 而哥哥也会暴露在媒体之前,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她把香槟一饮而尽,希望哥哥可以妥善的处理。 “我和阿南很相爱,本来要结婚了的,可是中间出现了插曲!”她话锋一转,瞬间让在场的聒噪起来。 那可是个大新闻了,这位萧小姐是要让司慕家出尽洋相么? 第137章 谁是他的女人 “请问,萧小姐是什么样的插曲,让萧小姐如此无力?” 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萧茗雅居然联系了电视台,商场各大投屏,总之她都有钱,也只有钱了。 所以现在的景象正在全市直播中,好多人说萧茗雅长得那么漂亮,怎么还会受到未婚夫的背叛,未婚夫是一个渣男。 诸如此类的话题,引爆了网络,蒙托山老爷子悠哉当然看着投屏,嘴角挂着不明的深笑。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走了进来,莫蕊涂着妖艳的红唇,拨了拨自己的短发坐在一边,眼前这个男人才是万人之巅。 他轻轻动一动手指,自己就有泼天的富贵,这些年要不是他护着自己也不会有今天,别说是司慕南了,要是成了这个老头的太太,司慕南也得跪下叫自己一声。 “你那个孙子可真是不乖,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不担心你们集团的股份会下降 吗?” 莫蕊说着朝老爷子靠近,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又魅惑当然盯着老爷子。 “离我远一点,不然我会切下你的手指。”司慕老爷子那可是经过半身风雨的人 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他一清二楚。 莫蕊也不敢在放肆,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同老爷子一起看着人屏幕。 这边雅间的门也很快被推开,进来的焦急的江岸。 “出了什么事?” 江岸看了眼安流瑾,无奈硬着头皮把一段视频交给了司慕南。 要他说他们少主选女人的眼光也太差了,选了个疯子。现在看他们少主怎么去跟老爷子交代。 司慕南脸色也变了:“让她现在马上给我救场,不然萧家的人,我一个也不放过。 ” 江岸立马退了出去,穿过人群来到萧夫人的面前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萧夫人顿时大惊,看了眼还在哭诉的女儿再次上前…… “出了什么事?”安流瑾问。 司慕南没有回答,脸色已经很冷。 “萧茗雅够了,你再这样闹下去,萧家会被你害死的。 ”萧夫人气的捶胸顿足,要不是下面有那么多的贵客,有那么多的媒体 ,他早就让精神病院把这个女儿押走了。 司慕南已经下最后通牒了,要是这场闹剧不能完美的结束,他们一个也逃不了,司慕南是谁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吗?可以对自己的女儿无限次的包容? 她可没有那么天真,总之是捅了马蜂窝了,只希望这个死丫头可以清醒一点儿。 “我偏不,你们现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当时利用我让你们东山再起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这个底气? ” 萧茗雅脸色很冷,一直记得她是怎么被退婚的,如果没有那一次,自己现在还是司慕南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萧夫人真是气死,不知道说什么,看着人人群里冷冷盯着自己的江岸,萧夫人没有办法,强压心里的火气:“宝贝女儿,别闹了,司慕南已经给够你面子了,把话筒给妈妈好吗?” 说着就要去拿,萧茗雅直接把话筒从架子上拿走,站的离萧母远了很多,江岸鄙夷的看了眼那个接着控诉的女人。 给过她机会了,是她自己不要的,那就不要怪他们采取措施了。 萧夫人看到江岸的身影走远,那人头攒动的会场,居然是她们萧家的死期,她跌跌撞撞的走下舞台。 萧夫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双脚发软,只能任由管家扶着自己走。 以前在司慕家嚣张,只是为了那百分之三的利益,她是壮着胆子去的,因为他们早已资不抵债。 这不已经在找办法弥补和司慕家的关系,眼看着事情越来越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偏偏那个不孝女儿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好戏。 真是蠢呐! 萧夫人仿佛想明白了许多事,一瞬间也苍老了不少。 “一个职员,他背着我勾引自己的老板,勾引我的未婚夫!!”萧茗雅义愤填膺的控诉。 网络一瞬间炸开了锅,都是些花花公子就爱玩儿啊,渣男,渣女啊的话题。 雅静却还是风平浪静,只有司慕南黝黑的脸。 安流瑾叹了口气,只希望今天可以看到自己的小宝贝荑灵。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徐岸,他们已经是好同事关系了。 “喂?” “流瑾,你快看手机。”那边的人很着急,因为股票已经在慢慢跌了。 “看手机干嘛?” 徐岸拍着自己的头:“我的姑奶奶,你还没有被开除,怎么对公司的事情你是一点不上心啊? ” 安流瑾都被说懵了。 “我们的准夫人萧茗雅小姐正在当着全世界直播 我们的老板是一个渣男,还说什么是一个下属勾引的老板。” “公司股价正在慢慢大跌,你说是谁勾引了老板呢?” 安流瑾仿佛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什么时候她就成勾引了。 萧茗雅偶尔任性可以,上升到全国知名度就不太行了吧! 安流瑾直接把手机放在桌上 按下扩音,最好是让司慕南听一听因为他的左右摇摆,害了多少人。 “那个女人也真是个狐狸精,怎么勾搭老板,害得公司股票大跌。”徐岸还在滔滔不绝的吐槽。 “现在全公司的职员都亢奋,为萧小姐鸣不平,网络上更是骂声一片,都是那个女人是个脏东西,小混账。” 安流瑾的脸色很冷,司慕南听到最后几个字时,再也忍不住抓起手机,啪的砸在墙上。 “你对着手机发什么火,今天把我穿成这样,是不是打算一会儿把我带上台给你的未婚妻好好解释一下啊? ” “你早听我的话,我们相爱不是不就都好了,现在我们成了全世界的笑话。 ” “你说你爱我,你看清楚,听清楚,走出去看一看,你给我的爱都给我带来了什么?!” “我越渴望安静的生活,你越不愿意给,从头到尾都是最自私的那一个。” “我爱你有错吗?错在我觉得你也可以一样,不管任何事,只和我在一起,是我错估了你的决心!”司慕南冷声开口。 “司慕南,因为你不是我啊,你可以义无反顾因为你没有失去你最重要的亲人,你可以去义无反顾。” 她靠近司慕南那双明眸冷冷的注视着他,点着自己的心脏:“但是我有,我失去了我最亲的人啊!” 她没有办法再跨过和司慕南的那一条鸿沟。 司慕南卡着她的肩膀,眼里是满满的坚定:“我不相信经过这么多,我们彼此心里都住着彼此,而最后却不能在一起。” 安流瑾无力的垂下手,那段感情已经掺杂了太多的杂质,就像一碰水它虽然是水可是里面有了沙,很多沙,也不会再被人食用。 看不得她失望而无力的眼神,司慕南抓着安流瑾的手,推开了雅间的门,拿着对讲机的保镖都惊呆了,看着两人风一般从他们跟前经过。 司慕南的脸很冷,他今天就好好的证明,到底谁是他的女人!! 第138章 正妻 因为两人太过养眼,一瞬间所有的镜头以及宾客的目光都看向t台那端。 司慕南牵着安流瑾的手,安流瑾在他身后,她看到那些闪光灯亮如白昼,记者不停的按着快门。 这一刻她彻底暴露在媒体的视线之下,她知道司慕南为什么决绝这样做,只是因为他要给她正名。 但那个傻子知不知道那不是正名的事。 她看着司慕南的背影,就那么跟着他来到舞台。 萧茗雅怕了,泪眼婆娑的望着两人,眼角还有没来及滚落的眼泪。 “那个女人是谁呀,长得这么漂亮!太美了吧!” 网上瞬间又炸了锅一般,都是铺天盖地的美艳绝伦,天生尤物的词。 整个sam公司的人也惊呆了,望着视频里出现的女人。 要是那个狐狸精真的是这般姿色的话,他们也只能默默感慨,有钱真好,这样的尤物谁不想要。 司慕南扣着安流瑾的手放在自己的人臂弯,所有人静的可怕,大家族的人从来忌讳暴露在镜头前,还是这样大范围的暴露。 更让他们惊愕的是,那个女人是三年前失踪的司慕南的正妻瑷绱。 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短暂的暂停之后,现场又如炸了锅一般。 萧茗雅往前走了几步,每一步都那么艰难,她要站在司慕南的前方,这样他才能看到司慕南身边的女人。 那个女人一出来所有的都黯然失色,就连萧茗雅也全身无力的跌倒在地上。 她见过那个女人,那张脸,在那个个女生和阿南结婚的典礼上,那么惊为天人的女人 ,也不负众望,婚后阿南哥哥为她的所有荒唐事就传遍了整个圈子。 她每一次听,表面上装作不在乎,可背地里却嫉妒的发狂。 “你不是死了吗?”萧茗雅知道自己输了,只要是那个女生回来了,她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安流瑾不说话,越是这样全球直播的画面,越要谨言慎行。 “你刚刚不是在控诉我背叛了和你的感情吗?”司慕南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没有说你阿,我说的是那个勾引你的女人?” 她还是那么蠢,男女出轨犯错都叫渣男渣女,怎么可能独独把司慕南摘干净呢? “男女犯错,男人就没有责任吗?回到我的第一个问题,我破坏了我们的感情吗?看着我,回答! ” 他眼里满是威压,萧茗雅默默地低下头。 早在给她百分之三收益的时候就提过他们已经分手了,现在她对着这么多人的面控诉,是什么意思? 这叫不仁不义!这叫无赖,这叫输不起! “阿南,我真的不想离开了你。”她可怜巴巴的缩着身子,像一只落水的小狗望着主人似得看着司慕南。 “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和你之间并没有感情。”司慕南冷冷的说着,越过她牵起安流瑾的手,拿过麦克风,直视所有的镜头。 “我从来只爱过一个女人,我的正妻,瑷绱!又叫安流瑾!!” 他的话一字一顿的说出来,萧茗雅愣住了,瑷绱这个名字不陌生,安流瑾的名字她更熟悉。 萧茗雅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你在说什么啊?她是安流瑾,那个长相平平的普通职员吗?” 所有人都陷入了无声中,只有网络上的弹幕满屏的闪现,越来越多。 司慕南没有理会她:“我从来不喜欢跟别人袒露自己的私事,但今天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也触碰了我太太的底线。” “因为我和萧茗雅小姐没有处理好或者说处理的不够好的关系,让她今天遭受了那么多的侮辱。” “那是我绝对忍不了的,那些发了辱骂我妻子话的人,我会让集团暂停一切工作,先打官司。” 贵客们清了清嗓子,这下好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只要那个人瑷绱回来司慕南就是最不理智的那一个。 “我一会儿会让我的助手,展示证据,证明我和这位萧小姐已经不存在任何关系,而萧小姐也要为今天莽撞的决定 付出应有的代价。” 此言一出,顿时来了个惊天大反转。 本来事情已经平息了,司慕南都要拉着安流瑾走了,又有一个不长眼的走出来,想抓住这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 “那么敢问司慕先生,您现在是在作秀还是为了保股价作秀呢?”那个记者戴着眼镜,矮胖矮胖,一脸咄咄逼人。 都不负责任的男人,东窗事发的时候就会用这招来混淆视听。 司慕南冷冷的睨着他,手已经缓缓收紧了,可那个人还是不知死活,又问安流瑾:“这位夫人长的那么漂亮,却不敢说话,是怕说了什么,让司慕先生生气,豪门梦碎吗?” 有很多女人就仗着礼貌攀上高枝,骨子里还不知道是个什么货色,豪门的富贵摆件,他想羞辱就羞辱了。 大概就是个花瓶而已,自己就算是在骂她,她也不一定听得懂。 就凭他毅勇而上,单挑豪门,也得给自己留下不小的知名度。 江岸都看不下去了,要不是现场直播,这个人的舌头他现在就会拿掉,什么东西。 “什么叫豪门梦碎?你来给我解释一下!”安流瑾也不惯着他,这么没有水准的问题,就为了博人眼球让她和司慕南成跳板,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水平了。 记者显然没料到安流瑾会反驳自己,尴尬了几秒又说:“就是靠美貌上位,害怕说错话,回去就被抛弃,所以配合着演双簧稳定公司股价。” “真是好笑,我一个正主都不担心股市大跌,反倒是你好像很感兴趣,怎么买了我们公司的股票吗? ”安流瑾笑着回答。 记者顿时无言,然后想到什么又问:“既然二位感情甚笃,那为什么又会传出司慕先生高调承认萧茗雅小姐是其未来未婚妻的事呢?” 那个记者好像抓住了流量密码,笑着问:“是不是我们把主人公搞错了,实际上您是出轨,而小三是萧小姐。” “你胡说什么啊!!”萧茗雅猛的脱下鞋子砸向那个记者,她可是萧茗雅那个人是什么东西,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是小三。 司慕南直视镜头:“在这里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也有必要做出澄清,三年前我和我的妻子因为一个误会而分开。” “在那之后萧小姐救了我,我问她要多少钱,她说要做我的未婚妻,我以为有一个真心等自己的人,自己终会感动。” “就这样我们成了情侣,可我们三年来清清白白,没有任何逾矩。直到三年后我又重新见到了她。”他满目深情的看向安流瑾。 “再见到她的那一刹那,不管她有没有过后悔,我都觉得不重要了,只要她可以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一切都不重要。” 他看向下面的无数闪光灯:“从没上轨,我不承认自己出轨,我决定和太太重新在一起之前,就已经和萧小姐和平分手了。” “如我所说,证据我会一一奉上,今天的误会本人已经澄清了,到此结束。” 就在他说完话的下一秒,所有的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了起来。 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许多黑衣人,不由分说的开始砸机器。 第139章 这么疯癫也是少见 “现在请贵宾移步后厅。”一个穿着红旗袍的美女,微笑的站上台,即使下面一团乱,也不见得他神色有半点异常。 优雅从容。 宾客们本来就忌讳参加这样的聚会,如果早知道这场生日宴会上会出来这么一出,他们当时就该找理由推掉。 聪明如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司慕家要清理门户的做派。 环顾四周已经开了好几个角门,每个门口都站着醒目的红的旗袍配牡丹的美女,他们就知道那是特意为他们开的门。 理理衣服,那些人的机器怕是保不住了,也不担心自被拍了,正大光明的按着指示退场。 虽然就那样雷霆手段善后,外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还可以力挽狂澜,可他们是清楚全过程的,这次司慕家也将成为圈子里一时的笑谈。 那脸面是丢尽了。 有的贵妃人摇着扇子,纷纷说道:“以后自家儿子选媳妇,可千万得擦亮眼睛,像萧茗雅这种利己主义还是早早pass。 ” 众人纷纷摇头,说来也奇怪了,司慕南已经算是这个圈子里私生活最干净的了,却还是惹得家族丢尽颜面。 看来不光是女人有烂桃花,男人也有。 “要说大家族的儿媳妇还是宁安合适,要是谁能娶司慕宁安,那可就是泼天的富贵了。” 众人纷纷附和。 “妈,你说的倒容易,那司慕宁安天上桂月,要是她看上你儿子,那不叫娶,那就入赘,你得给我备一房子的陪嫁就对了。” “你想的倒美,要宁安真看上你,我给你备十房子的嫁妆让你风光入赘也行啊!” 在众人的玩笑声中,宾客渐渐退场。 记者的机器设备全部被也被那些人全部收缴完毕,台上司慕宁安冷眼睨着地上的萧茗雅。 一个女生为爱痴狂到这样的地步 就显得很廉价。 只看了她一眼,司慕宁安就看向了脸色很难看的司慕南,哥哥想必也是始料未及。 “哥哥。” 他看了眼一边的安流瑾,笑了起来:“嫂子。” 和这位嫂子见面还是在三年之前,海上的事,以一个女人的直觉,她觉得一定有误会。 安流瑾点头:“宁安。”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关系还不错的。 这边和和睦睦的认亲,台下可就暴躁起来了。 “司慕先生,我们这么多活生生的人 难道你能把我们全部控制住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侵犯我们的合法权益,你信不信我们可以把你送进监狱。” 下面的记者愤怒的跳脚,尤其是刚刚那个追着他们发难的记者。 见上面的人都不说话,那记者更加大胆起来:“这些机器设备虽然钱不多?你也得照价赔偿 !” 他是自以为是的谦虚,实际是想告诉司慕南,他们这些记者的设备很贵,希望他们按着牌子,照价赔偿,不然记者们就多了一条起诉的罪状。 “好啊,那就打官司好了,你很想进去,明天就可以。”司慕南懒得跟他废话,刚刚是碍于有直播,他给他们几分面子。 现在有个屁!!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瞬间安静了下来 ,多少也是混过娱乐圈的人。对这个司慕南还是有些了解。 大概几年前吧,一个新人接了一个大制作电影,当然 现在那个新生已经成了赫赫有名的影后。 而那个让影后飞升当然电影主办方,制作方,投资方都是一个人,他们好不容易追踪导出司马迹,别人都称呼那人为南少。 明明就有了线索的大瓜 ,可带头的那个人却神秘的失踪,从此大家都传说圈里有位大佬是不可说。 鉴于刚刚那么暴力强制的手段,他们现在担心的是自己的命而不是什么新闻。 就在气氛焦灼的时候,上面传来了不小的响动。 “司慕南!!” 众人往楼上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那是大伯的声音,哥哥。”司慕宁安皱眉,看样子今天的局势有点儿复杂。 “少主,先生这段时间确实是在萧家。” 听到这个消息司慕南赶紧带人快速朝二楼走去,安流瑾也跟了上去。 到了二楼才发现,现场一片狼藉,桌椅板凳全被打翻在地,司慕朗的保镖一个个被塞住了嘴巴,绑在地上。 而那伙人正押着司慕朗要朝楼下跳去,是司慕朗使劲的扣着栏杆,才没有让他们得逞,否则现在司慕朗恐怕已经被绑架了。 “放开我爸爸!!”司慕南吼道,两队人马相互僵持着。 地上的萧茗雅发出冷笑,司慕宁安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你可真是伟大,凭你一己之力,弄出这么多的事,你想绑架我大伯。是我哥哥和你分开,祸不及家人你懂吗? ” 萧茗雅发狂的笑着,或许真的当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才会觉得无所顾忌。 “是哪个女人她夺走了阿南,以前是她现在也是她,她很高贵吗?!不一样一堆散桃花 。” 萧茗雅跌跌撞撞的从地上起来,仰着头:“我只是在为自己的幸福做最后的努力而已,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绑架司慕朗啊,毕竟他有可能是我未来的公公。” 她头发凌乱,整个人更是癫狂。 “可是我得绑架他啊,绑架了他我才可以让阿南做选择,是要自己的爸爸还是要那个女人。” 司慕宁安觉得她真的是疯了:“那然后呢?哥哥会跟你在一起吗?你用他最亲的人性命威胁他,哪怕就是他娶了你,他会爱你吗? ” “你只会像一个囚鸟一样,为你铸造一个笼子,然后你永远在里面待到死亡,没有任何人会怜悯你,更不会有人爱你。 ” “慢慢的,你会像花,像树,像植物那样失去语言功能,慢慢腐朽的死亡。”司慕宁安恨恨的说完。 萧茗雅害怕的瑟缩着。 “把萧小姐带下去做一个彻底的检查,我怀疑她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 那么疯癫也是少见。 楼上,男人缓缓摘下墨镜,就是风景灏没错。 “风景灏,你找死是吗?!”司慕南真的怒了,直接拿枪比着他。 风景灏冷笑,下一秒一把枪也比着司慕朗,司慕朗本性闲散,本来就没打算继承家族,所以小时候都是散养状态。 对一切应激活动没有半点儿抵抗能力,才会那么狼狈的被风景灏抓住。 “我们比一比谁的枪快,好吗?”风景灏定定的开口,像是个疯狂的猎人。 司慕南的眼睛眯了又眯,因为愤怒,额头上和手臂上都是青筋。 他几次想扣下扳机,又几次没有扣下。 第140章 赌对了是吗 “怎么南少是怕了? ”风景灏挑衅起来,有生之年可以看到自己的敌人这么狼狈而无力挣扎确实也好。 “风景灏,你要什么?钱,多少都可以!!”他强忍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风景灏冷笑:“钱确实是个好东西他可以买走一切,人的爱情,人的自尊,甚至于人的人生。 ” “你告诉我一个穷途末路的人,他要钱做什么?!说白了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他要钱做什么 ?!”风景灏反常的怒吼,枪口因为太激动,已经把司慕朗的太阳穴戳出了口子。 是他们这些当权者毁了自己的一切,他爱钱,就是为了让自己活命,他恨钱!! “你不会无缘无故跑在这里来绑架我的父亲,你有目的是吗?说出你的目的,我保证放了你。 ”司慕南忍着火。 风景灏看了眼他身后的安流瑾,她真的很漂亮,又很专情,可惜安流瑾心里没有自己。 是他们,是他们司慕家毁了他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是,我的目的是安流瑾……”风景灏冷冷的看着司慕南,接着说:“司慕南你了解家破人亡的感觉吗?你又知道当你的世界满是光明,忽然被黑暗压碎。” “连你也一起碎在了黑暗里,只有那么一丝光线,你要的光线,有她你才可以成活,可你却连我最后一次光线也夺走了。” “你知道一个人像丧尸一样,漫无目的的在黑暗里生存,他会变成什么样吗?” 风景灏眼里冷漠,嘲讽的盯着司慕南。 安流瑾暗自攥住自己的手腕,父母撕心裂肺的哀嚎,又响在自己耳边。 这一刻她心里的天平似乎更加倾向风景灏,他一个人那么久,那么难,活着过来了,报仇是他唯一的信念,这些年仇恨折磨的他行尸走肉,不人不鬼。 而自己却贪婪的享受所谓情爱。 “司慕南,你姑姑夺走了我父母和流瑾父母的生命,一场大火让两家安氏烧的渣都不剩,让风擎破产。” “而你,你更卑鄙,你夺走了流瑾,你骗了她的人生,她那么爱你,专情的爱着你,那不是好事啊!” 安流瑾仿佛被说中心事一般,眼眶微红。 那当然不是好事,以至于她现在还在痛失所爱和父母不得安宁之间徘徊。 “我要流瑾,我要一切回到从前,我不想再失去我的光,这世界上只有我和她了,我不想再忍受那样的孤独!”风景灏一字一顿的开口。 “就为了这个,你就冒绑架我的父亲,你看你真的是脑子坏掉了,你知道吧,只要我想,就今天你的命到此为止。”司慕南冷漠的说着。 司慕南算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根本不懂风景灏说的是什么意思,也理解不了风景灏万分之一 的感情。 司慕南的世界仿佛只有输赢,亲人,爱人,和自己,他很难站在别人的角度体会别人一丝一毫。 “对,哪怕是死,我也不想再退缩,你考虑的怎么样,要不要交换,我只要流瑾,死都要!!”风景灏也果决的很,斩钉截铁的表述自己的想法。 “那我可以告诉你,你在做梦,她是我的妻子,我不会让,永远不会!!” 司慕南很爱安流瑾,分开的那三年让自己像丢了半条命,他今生估计,没有平常人家的喜怒哀乐,自己也所有不多,只要一个安流瑾。 听到司慕南的回答,风景灏眼里仿佛有一头饿狼在叫嚣,对卓立使了个眼色,卓立立马会意,下一秒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风景灏,你这个畜生!!”司慕南快要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了,定定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卓立缓缓把拳头从司慕朗的肚子上挪开,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卓立手上戴了一圈 铁制的锋利的狼牙。 刚刚打的那一拳,不单单肚子受力,直接是一排狼牙刺进了皮肉,有没有刺到肾脏还不知道,怪不得司慕朗叫的那么大声。 就那么一拳,司慕朗就像丢了半条命似得,猥颓的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司慕南亦心如刀割。 那可是他的父亲啊,就是别人这样羞辱自己,司慕南也不允许别人这样羞辱他的父亲。 安流瑾在背后默默地看着司慕南的表情一个也没有看漏。 风景灏来一定是冲动的,安流瑾觉得的心里很疼,风景灏一个人孤身奋战。 她甚至猜想风景灏会输,然后…… “这一拳算是替我那无辜父母打的,还不够呢?”风景灏取下卓立手里的狼牙,缠绕在自己的拳头上。 “风景灏够了!!”这次不是司慕南说话,而是一直沉默的安流瑾。 风景灏没有理会安流瑾,甚至看她那么维护司慕家的人,心里更是难受。 下一拳如期而至,并没有半点意外,再次打进了刚刚的伤口,司慕朗闷哼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来。 从小到大司慕朗连架都没有打过,更别说被人这样打了。 看着地上流了一滩的殷红色的血迹,安流瑾觉得心里很冷,整个人都很冷,好像自己一个人走在冷风中,被风雪包围的冷。 司慕南彻底怒了,就在风景灏一行人挑衅的看着司慕南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在栏杆边已经悄悄爬上来了一个男人。 那个人身手矫健,一个横踢,直接把风景灏踢的老远,就在风景灏的属下没反应过来的那几秒时间里,他已经迅速救走了司慕朗。 风景灏一个踉跄,等他站稳抬起头的时候,黑压压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 “老板!” “老板!” 众人担心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了人质的他们瞬间不敢轻举妄动。 风景灏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枪口,越往里看,越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自己荒诞的一生一遍一遍快速的闪现。 他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这不是三年前司慕南会对自己手下留情,输了的结果风景灏自然知道。 他笑着,闭上了眼睛,这世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什么都没有!! 司慕南冷笑,在他眼里濒死求情的敌人和心甘情愿受死的敌人都没什么两样,自己永远不会后悔。 下一秒,他扣动扳机,子弹就要射出去的时候,他的枪口蓦的抵上了一丝柔软,司慕南和安流瑾对视着。 看着女人坚毅果决的眼瞳,视死如归的冷漠,司慕南握着枪的手都在发抖,她怎么敢,在刚刚那样关键的时刻,挡在枪口前。 只差一秒钟,那子弹就会贯穿她的颅骨,血是飞雾,她也将与世长辞。 “你在干什么?!”他咬牙问。 司慕家不够疼爱她是吗?自己的父母不够对得起她是吗?否则安流瑾怎么会做出这样无情的举动,刚刚安流瑾明明亲眼看到了,看到了风景灏怎样羞辱自己爸爸的,不是吗? 预想中的疼没有来,风景灏睁开了眼眸,看到了女人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他无神的笑着,自己赌对了是吗? 第141章 父母恩,恩如海 安流瑾握住司慕南的手,把枪稳稳的挨上自己的额头,那枪真冷,就像司慕南的体温。 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双眸直视着对面的心上人。 安流瑾轻声开口:“看啊,你也无法在亲人面前毫无顾忌的选择挚爱。” 所以人之所以为人就会陷入选择,不管什么样的人,都一样。 父母恩,恩如海…… 司慕南紧绷的面容,微微松懈,眼里先是茫然,再是惊愕,然后是不解。 而安流瑾眼里是心死。 司慕南口口声声让自己和他在一起,自己也曾经犹豫过,是念着过往,还是给自己余生,但现在看来谁都会犹豫。 既然是犹豫,就不存在什么不顾一切。 “我要带走他。”安流瑾定定当然开口,自己实在是欠风景灏太多太多,也真的是疲倦于这样的感情纠缠。 试试吧,让一切回到最初,让一切回到原点,每个人有每个人该有的位置。 司慕南看了安流瑾很久,很久都说不出话来,最后他颤抖的把手垂了下来,形如枯槁,面如死灰。 这个女人是在宣布他们之间彻底的结束了,他忽然很怕,好像有一只大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心脏,随时都可能会碾碎一般。 “你要带走风景灏,那我呢?”司慕南红着眼眶,真像是街头人来人往里,都不愿意多看的那个小孩。 他可怜,又祈求的望着安流瑾,希望她可以留下。 为了她可以留下,自己可以把一切脆弱都剖开的鲜血淋漓,可还是会怕,哪怕就是那样也阻止不了那个女人离开的决心。 安流瑾沉默的好一会儿说着:“我们没有办法在一起,荑灵我会去接她,现在告诉我,我要走,你同不同意。” 司慕南抿着唇,心里的悲痛逐渐蔓延,让他成了一个木偶一般。 “我不会同意,你也不可能离开我,我们结婚了,是合法的夫妻,不能走。 ”司慕南低着眼,很弱的说出那句话。 可是安流瑾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们可以一辈子不离婚,你可以用婚姻绑住我一辈子 ,但我们仍然不能在一起。” 她指着自己的心口:“因为它死了,彻底的死了。” 司慕南知道她说的是心。 “我不会放你走的。”司慕南眼里放空,始终不愿意退后一步。 下一秒拿下去的手再次被拿了起来,司慕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拿枪又对上了安流瑾的眉心。 “司慕南你还是那么自私,你说你爱我?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从你救我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是按照你的意愿来。” “我没有思想,是个木偶,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都在找自己的亲人,可你就那么冷眼旁观 让我一步步走进你的陷阱。” “你喜欢我,就像你喜欢所有的珠宝一样,你看上了就一定要得到。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一个人,还是冰冷的物件? ” “你在说什么?” 司慕南难以置信,自己对她这么好?这么多年,许多年。难道在他的心里,自己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物件。 “你这么诧异是为什么?好啊!如果你是真的爱我,那司慕南就请你离开我,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也从来不在意我的感受!!” “我和你在一起,你开心吗?也是开心,也许不开心,但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再知道真相以后我和你在一起,我开不开心!!” 被安流瑾突如其来一连串的质问打乱了思绪 司慕南看着愤怒的安流瑾,仿佛她真的在接受世界上最残酷的酷刑。 司慕南也彻底明白她要离开的决心,事实如此,就如安流瑾说的,亲人和爱人是无法单方面选择的。 自己的姑姑烧了他们一家,连带着风景灏的家人,这都是因,有因必有果。 抬头疼惜的看着安流瑾,这下自卑的没有往前的勇气,只有深深地自责和无法改变的落寞,还有不可为的遗憾…… 安流瑾似乎知道了他的决定,果决的回头拉住风景灏的手,一步一步走过司慕南的身边。 要到门口的时候,安流瑾停了下来,用余光看着那个僵立不动的男人。 “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荑灵是你的孩子?” 如果司慕南很早就知道自己是谁,那他当然会去查荑灵是谁?而司慕南能对荑灵百般爱护,父女相称,很显然他早就知道了。 风景灏默默地看着安流瑾,是哪个孩子,她当初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司慕南早就红了眼眶,此时的自己和孤家寡人有什么区别,他费尽一切想要得到的 终究是昙花一现。 “我不会和你离婚,荑灵是我的孩子……”司慕南看了眼风景灏说道:“我不会让人给我养孩子。” “我知道你不会和我离婚的,因为离婚的代价对于你来说太大了,不是吗?” 她眼角眉梢都是冷意:“所以,你根本不用管我到底想不想离婚,想不想离开你。” “我不怀疑你对我的爱,但是爱有几分我并不清楚。 ” 司慕南受伤的看着她。 安流瑾没有在理会,直接介入正题:“是我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的,这三年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我的女儿。” “剥夺了你作为父亲的权利我很抱歉,但是如果孩子只能有一个监护人,我希望是我。 ” 司慕南冷漠的看着安流瑾,她真的做的那么绝情。 “孩子你更不要想,那也是我当然孩子,如果你一定要争,我们就走诉讼程序,我不会放弃荑灵的抚养权。” 安流瑾看了他良久,自己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可是和他打官司确实没有把握,但没有把握她也要做,因为孩子是她的一切! 拉着风景灏的手再次转身,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回头。 就连江岸也几次忍不住想喊她,可又忍住了。 司慕南坐上车就一直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失魂落魄的。 私立医院的vip病房,司慕朗已经处理好了 伤口正半卧在床上,管家正在给他喂汤。 “爷爷你好些了吗?”荑灵关心的看着司慕朗。 司慕朗当时就被救走了,后面的对话他也没有听到。 “爷爷没事,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千万不要轻信别人,爷爷就是最好的例子。”司慕朗用最柔和的声音对自己的宝贝孙女说着。 荑灵乖乖的牵着奶奶的手,笑着点头。 “萧家的账,我可记住了,下午我就去找找萧茗雅,她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慕沙也是震惊极了,幸好自己乘坐的车在路上堵了,否则说不定自己和孙女都会被绑去。 第142章 精神出轨的爱情 那个丫头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给他们家捅了那么大的篓子。 不仅是司慕朗差点儿没命,可能过不了多时候难就会被抓去蒙托山三司会审了。 “你别提她了,一切都是罪孽啊!”司慕朗经历了这一番生死,仿佛也看淡了许多事情 长叹了一口气靠在枕头上。 “我还很少看到你这个样子。”慕沙鄙夷的说道。 “对了,我忘了问你,是谁和萧茗雅那丫头联合起来绑架的你呀,那个人也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真是不知死活! ” 打主意都打到他司慕家的头上了。 司慕朗却一改常态的爆炸而是眼里深沉:“是债啊!” 要不是自己的妹妹惹出来的那一番事,怎么会发展成今天这样的地步。 那个人说的也没错,冤有头债有主,何况是那么大的债呢?不找他们这些幸存的人 难道还能去找一个死人吗? “到底是谁啊?难不成是你的烂桃花。 ” 看着自家老婆撇嘴的样子,司慕朗严肃道:“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那些花花草草我是不喜欢。 ” 慕沙这才稍稍满意:“那就快点说呀,你怂,总不能我也怂吧! ” 司慕朗知道不需要说了,就说道:“风景灏。” “风景灏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到过这号人物。” 更奇怪的是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也能让司慕朗成这样。 “你不知道?那你还知不知道小妹放的那一把大火啊?” 司慕朗一谈到这件事就,悔不得把自己的头发给揪秃。 提到这事儿,慕沙也警觉起来,不再插嘴认真的听自己丈夫说。 “阿明因爱生恨害了流瑾一家,那时候安家还有一个干亲家,阿明放火的那天,人家两口子也没能逃出来。” 说到这儿司慕朗都看不起妹妹的所作所为:“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牵连无辜啊,安家那两口子死了 他们的女儿被儿子救了回来,失去了记忆,可我们没有亏待半分。” “好歹这些年该学的都学了, 锦衣玉食,可那两口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一死,整个集团可就乱了套了。 ” “他们的儿子可谓是半生流离失所,活在复仇的阴影里,而且还很痴情,一直念着儿媳妇。” “可是因为儿子的介入,后果你也是可想而知的呀,你说这事情到底是不是因果孽障。 ” “阿明,抚养了儿子,他的因果不就全报应在儿子身上了,你说我为什么会这样? ” 他想起来也是为自己儿子一肚子的不值 可是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他那已经死去的妹妹 ,这事儿怎么说,要他敢说一个字,估计老爷子得扒了他一层皮。 老爷子老来的女,那可是他的掌上明珠啊! “爸爸,你来了?”荑灵眼尖的看到了自己司慕南,一下抱住司慕南的腿。 慕沙和司慕朗一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重要的事情,也不说话。 司慕南抱起荑灵来到自己爸爸的面前,司慕朗不敢看他,干脆别开了眼睛。 从小自己就严重并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让自己的儿子寄养在姑姑的名下,而他那个妹妹杀伐果断能学些什么? 两口子一直知道阿南过的并不好,却没有能让他们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只希望在未来的余生里自己儿子所有心愿可以实现。 他这个儿子孤单封闭了那么久,唯一的光,唯一想要的就是流瑾那个姑娘,他的付出他们都看在眼里,可是命运捉弄人呀! “爸,你别装了,我刚刚看到你和妈在说话。” 司慕朗被点名,只能干笑的看着他,在小心的看了眼司慕南的身后:“流瑾呢,流瑾没来吗?” 其实都注意到了不对,不想问而已。 “她走了,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她恨我。”司慕南自嘲一笑。 本来想好好重新开始的,没想到一夕之间就变成了这样,翻天覆地。 慕沙冷静了一会儿:“我早就猜到有这样的一种结局。” “孩子,你的姑姑放火烧了别人的父母,那是事实啊!司慕家欠人家啊,她怎么抛下一切跟你在一起呢?” 司慕南沉默不语,扶着额头,是啊!他怎么跟自己在一起呢?亲人爱人两难全。 但是他就是那么不甘心,不甘心安流瑾永远和自己失之交臂。 “妈,我想冷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集团的业务宁安会处理。” 说完他疲惫的站起身,然后疲惫的走出病房,荑灵要去找爸爸被奶奶抱在了怀里,慕沙这怎么会不心疼自己儿子呢? 看着司慕南落寞的背影,双重打击,人不死也像死过一回。 “怎么办?”司慕朗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看自己儿子这样他分外愧疚。 要是自己没有去下棋,就不会被人设下陷阱。 慕沙叹了口气:“有时候成全也是一种爱呀!” “就让两个孩子暂时分开,好好想想吧,如果真的有缘分是怎么也分不开的,如果确实没有缘分,相识一场,相爱一场,彼此怀念也算一种地久天长。 ” 满目红枫林,安流瑾扶着风景灏走进红枫别管。 一进门这忙忙碌碌的去准备各种东西,其实她自己并不觉得,但看的人都知道安流瑾整个人浑浑噩的。 佣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要找些什么 ,也不敢动。 安流瑾转了一圈之后,还是没有找到自己要的东西。只能无奈的看向风景灏问到到:“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这里的医药箱放在哪里了?” 风景灏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温柔的笑起来,起身就是在抽屉里拿出了医药箱。 风景浩一直告诉自己,在过段时间,过几年就几年就好了,她就会是原来的流瑾了。 “这里的东西一直没有变过。”风景灏把药箱递给安流瑾。 安流瑾局促的接过药箱,看着那个房子,陌生大于熟悉。 她想,只要过段时间就好了…… 时间是一切的良药。 给风景灏擦着药,安流瑾想了想还是抬起头看着他有些忐忑:“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一直没有变的感觉。” 那是实话,在他记忆里一直都是安流瑾,少年的爱恋青涩而纯真,那个时候他就认定了安流瑾,永远也都不会变。 安流瑾想起了彼此年少时的样子,她很愧疚,一直没有信守承诺的是她,但她也不能骗他。 “如果是那样,就试试吧,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那场大火之后不管我愿不愿都改变了许多,我心里住满了一个人。 ” “我不知道时间能不能抹平一切,我也不知道时间会让我的心里有你几分,但我知道一定不会很多,因为你也知道我很爱司慕南。” “即使这样你也要和我在一起吗?” 而且她还有孩子,只是不能喝那个挚爱在一起而已,但精神出轨的爱情,对风景灏来说是玷污吧! 第143章 放弃一切 风景灏沉默了一会儿,真相最是伤人。 “你会在和他一起吗?” 安流瑾这次很肯定:“不会。” 再也不会和司慕南有纠葛,他们是仇人。 风景灏这才稍稍笑了起来:“那我就会等你,不管你最后爱我几分,能有一分我都知足。” 安流瑾感激的看向风景灏。 “你是不是还要继续报仇?”安流瑾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问他。 风景灏愣了愣然后笑着说:“不会,只要你不再跟司慕南有牵扯,我愿意放下一切,我们一起离开。” 安流瑾愣了一会儿,然后笑着:“你好像总能看透我的心。” 自己也是那个意思,不想在这个是非之地久待,没有人会愿意一直在伤口上撒盐。 但是风景灏真的会愿意放下一切吗?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音传了进来,接着是佣人怎么来也没有难处的交集声音,然后艾蓝就出现在了门口。 她看到了安流瑾的那张脸,整个人僵在门口,那是瑷绱?是风景灏一直念念不忘的女人。 即使已经从雷洛的嘴里知道安流瑾就是瑷绱,可真的当自己再一次面对那张脸时 却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心虚。 如果三年前她没有说那番话,安流瑾不会有海难,不会九死一生,也许经过三年的时间,他已经和风景后重修旧好了。 以为那计划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安流瑾的命那么硬。 更没有想到他们这对青梅竹马兜兜转转还是一起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安流瑾主动站起身:“我先自己去熟悉一下环境。” 风景灏温柔的对她点头,直到安流瑾离开,他的眼瞳里都全是安流瑾的影子。 艾蓝心里发冷,止不住的冷,把包包随意的放在茶几上,扶着裙子坐下。 “听说你去绑架司慕家的人了,那时候我就在想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这样低级的错误你怎么会犯呢?你图什么呀! ” 越想艾蓝眼里越冷:“原来你的目的一直是安流瑾小姐,这个安小姐和那个安小姐居然是一个人。” 艾蓝回想起种种,心里的不甘和仇恨越来越重。 原来不管分开了多少年,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改头换面。只要那个人出现在你的身边 你就会忍不住去关心……这叫什么?叫爱 ! 是他一直想得到却永远也得不到的爱,他的感情干净的可怕,纯净如水,那水只属于安流瑾一个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风景灏此时冷硬的像是冰窖里的冰块,和刚刚对安流瑾的温柔全然不同。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身边伺候的人也都识趣儿的离开,空旷的客厅只有他们两个人 。 “你在怕了?他今天的谈话会被有心之人说出去,你在怕!” 风景灏抬眼也不避讳:“我怕,我怎么会不怕她好不容易回到我的身边,一点儿闪失我也不想有。 ” 艾蓝冷笑:“安流瑾小姐知道你这么狡诈吗?风景灏先生。” 艾蓝接着说:“萧家闹出了好大一桩绯闻,连带着司慕家也丢尽了颜面,没想到幕后的推手是你。” “我太了解你了,你爱安流瑾都成了一种疯魔的执念,你根本不会再允许她和司慕南有牵扯,所以你这么做了。” “你设局,一个不要命的死局,你想你赌赢,就能带走安流瑾,输了……就把命留在那儿 。因为你的余生没有安流瑾。 ” 艾蓝眼里森冷,笑自己可怜又可悲:“你知道恢复记忆之后的安流瑾亲人就是她永远的梦魇,你利用那一点儿让她对司慕南死心,让她对自己无妄额爱死心。 ” “你卑微的像一只躲在下水道的老鼠。 ” 风景灏很冷静,卑微也好 ,卑鄙也好 ,算计也好。 只要最好,他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行。 “你说完了吗?这两天抽出一个会议时间。” 艾蓝意识到了什么,手缓缓的收紧:“你要做什么?” 风景灏平静的看着艾蓝:“一刀两断。抽出一个会议时间,在会议上我会把hk和风擎分开,hk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原封不动的给 你。” “风擎你也可以要,雷诺和卓立希望你好好照顾。”风景灏平静的交代艾蓝。 艾蓝却气疯了,直接走掉了 桌上的水晶花瓶哗啦啦的碎了一地。 他那话是什么意思?托孤吗? “你要跟她走?!”艾蓝红着眼眶,即使眼睛里已满含晶莹,但还是倔强的不肯掉下一滴。 “好不容易有和流瑾有重新在一起的机会,我不会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余生我不想再等 ,我可以为她放弃一切。” 艾蓝鼻尖酸疼,眼睛也好酸:“她心里面的不是你呀,蠢货!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啊,为什么她那样支离破碎你还是要她? ” “我哪?我哪!!”艾蓝戳着自己的心口,这些年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啊! “艾蓝,出去,你越界了。” 风景灏一直都不想听自己的话,一直都不想听自己的告白,可是最后她不一样在失去他的边缘徘徊吗? “我偏要说,我就要说那些你不想听的话。 ”她往前走一步,看着那个冷若冰霜的男人,慢慢的弯下腰,靠在他的耳畔,眼里饱含深情:“我爱你,我爱你!!从第一眼到现在,十二年整。” 当初的种子已经长成了如今的参天大树 她拔不起来了。 风景灏攥着手,拉住她的手腕,艾蓝有些希冀,下一秒却被男人扯开了很远。 她才知道自己的希冀只是他的厌恶而已。 “我对你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感情,爱情和恩情我分的很轻,被恩情裹挟的爱情我不要,你也最好不要。” 他平静而冷漠,只有那样才能让艾蓝面对那一直不想面对的事实。 他曾经说过只当艾蓝是妹妹,艾蓝以为有机会,一直避而不谈,可是她从没有一刻把风景灏当哥哥。 “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我嘴里一直喊的是什么人?那时候我就告诉你了,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唯一的妻子,我的心上人。” “很满,很满,满的没有一丝的空位,三年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只要你帮我照顾雷诺和卓立就好。” 艾蓝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滴一滴的滑落,她好像真的要失去那个人了。 三年前因为自己的挑拨,他指的是那件事,三年后的今天风景灏选择了原谅,把hk完璧归赵给自己。 他是在撤退,再也不想回忆那糟糕的过往,风景灏甚至不想再和自己有一丝一毫的牵扯,他只要安流瑾…… “艾蓝,我现在不会喜欢你,未来也不会,我能给你父亲的hk,这些年我也让hk变态的更强,字面上金额庞大,应该够买我那时候的一条命吧!” 艾蓝怔怔的看着风景灏,现在的风景灏只想跟自己划清界限,她忍受不住那样的羞辱,忍受不住风景灏的冷言冷语,沉默的转身离开。 第144章 一丝甜 艾蓝的步伐很沉,沉的像脚上绑了石头一般。 出门的时候,连带着一边等着的车都被她忽视掉了,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往前走。 雷诺皱起眉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腕:“艾小姐,请上车。” 他看出了艾蓝的魂不守舍,也由衷的心疼 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情。 最意外的是安流瑾小姐回了老板的身边,最受伤的当然是艾蓝。 艾蓝无神的剥开雷诺的手,头也不回的接着往前走。 “诺哥,艾小姐怎么回事啊,要不要强行把她押上车? ”司机追上来问雷诺。 雷诺只看着那个背影,十二年的暗恋,无数次的心灰意冷,她该很疼吧!尤其是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亲人值得依靠。 “艾小姐我来照顾,你先回去吧。 ” 司机听他这么说也松了口气,规矩的走开了。 这里一连三十亩全是红枫林,她穿着高跟鞋步履蹒跚。 雷诺一直在身后不近不远的跟着,那红红火火的一片下那抹白尤为显眼。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那里,那就有一处干净的琥珀,琥珀般的碧蓝色。 听说洗涤心灵的人渴望看到那样的颜色,雷诺靠在一边的树上,静默的看着那个背影。 艾蓝脱下高跟鞋,站在那湖边良久,雷诺本来是担心的,可是后来只觉得是她希望放松一下心,就没那么关注了。 就在雷诺打岔的那一刹那,艾蓝一步一步走进了水中,听到声响是雷诺赶紧冲过去,一下扎进了水里。 几番挣扎之后,雷诺终于救起了艾蓝,他抱着艾蓝一步一步朝岸上走来,两人浑身都湿透了,滴答答的在淌水。 艾蓝没有呛水,耷拉着眼皮,任由雷诺抱着,雷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那么抱着她,始终不敢放下。 “他不要我了……”艾蓝木木的开口,风景灏什么都不要了,只要配着安流瑾,只要安流瑾。 “你知道吗?他疯了,就连他自己争取来的富贵都不要了。” 雷诺不开口,风景灏和自己认识很久了,没有他就没有自己,从跟了风景灏之后,他和卓立一直都知道风景灏爱一个女孩儿。 一直爱了很久,他是一个那么专注的人,做什么都很专注,爱一个人当然更加专注,在卓立满怀期待以为艾蓝会走进老板心的时候。 雷诺一直都不信。 可自己身份低微,只能仰人鼻息,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勇气告诉艾蓝不要在等了,她可以试着回头。 艾蓝一直没有听到回应,不由的抬起眼眸,看着雷诺那张不苟言笑的俊脸,这么从下往上看,他清晰的下颚线是那么的俊郎。 艾蓝眼眸一冷,风景灏今天一过,就尝尝自己的报复吧! 她的手抚摸上雷诺的脸颊,雷诺惊住了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那是带有挑逗性的摩挲。 他低头,艾蓝漂亮的眼眸就如那一汪清水似得荡漾开来。 艾蓝媚眼看着雷诺,他越是不苟言笑,越是激发起了她的征服欲,慢慢的靠近,近到彼此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看着那粉唇近在咫尺雷诺慌了:“艾小姐,你要做什么?”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禁不起心爱的女人湿漉漉在自己身上挑逗,只能用言语提醒她。 .艾蓝更加大胆的捧起雷诺的脸:“你不是喜欢我吗?那我就给你……” 艾蓝闭上了眼睛,一副随他处置的模样,想象中的吻没有落下,取而代之的是雷诺把她狠狠地放在了地上,然后一脸愤懑的朝前面走去。 “雷诺,你给我站住!”艾蓝追上去扯着她的手臂,让他看向自己。 “怎么,我就那么不堪吗?不堪到你们都那么无动于衷!!” 雷诺仰着头,余光看着艾蓝,沉默了几秒,他说:“不是,老板不碰你是因为不爱,对于感情老板一直很纯粹。” “而我不碰你,是因为不想看到你这么作贱自己,你应该值得更好的,不是找一个垃圾发泄!!” 下一秒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插在了磊落的脸上,雷诺沉默的没有说话。 周围的枫叶都抖擞了,红色的叶子洋洋洒洒坠落在那碧蓝的湖上,坠落在两人的身旁。 “谁是垃圾?你吗?!”艾蓝咬着问着,雷诺眼里黯淡,自卑升腾而起。 艾蓝看不得她那副样子,一把把他推倒,雷诺没有防备被她推倒在灌木丛里。 雷诺还没有起身,艾蓝就跨坐在了雷诺的敏感位置。 “艾小姐……” 雷诺实在是不明白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上一秒那么激动的打了自己,下一秒就这样暧昧的对自己。 同时雷诺也是惶恐的,他的自制力也算高了,可是对于艾蓝他好像并没有,他不知道艾蓝再继续惹火下去,他会怎么样? 周围的风穿过枫林莎莎作响,艾蓝冷冷的盯着雷诺,仿佛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听着,我找什么人都可以,而我找的人绝对不是垃圾。”她伸手捏着雷诺的两腮,倾身盯着他。 雷诺眼里一动,自己就是一个可悲的垃圾,为了活命连自己都可以出卖的人,艾蓝说不是。 即使雷诺在清楚不过,艾蓝是拿自己在发泄,在报复,可他心里又生出了一丝感激,一丝幸福。 感谢命运也给他了一丝甜。 两人的视线交汇着,慢慢的两人的眼里都深了起来。 最后还是艾蓝吻上了雷诺的唇,雷诺看着闭着眼眸在自己唇上探索的女人,他心里生出一丝莫名的甜意,那甜意又迅速扩散,蔓延至四肢百骸。 雷诺的手缓缓抚上艾蓝的后背,他唇上都是女人笨拙的动作和热烈的体温。 即使他心里也舍不得艾蓝的万般柔情,他还是强硬的把她推开了些,一根手指横在两人帝位唇间。 艾蓝睁开懵懂的眼眸,雷诺正如一个阳光大男孩儿一般望着自己,他头下是草地,那苍翠的颜色,衬的他干净极了,尤其那双满是眷恋的望着自己的眼眸…… 在他黑白的眼眸里,自己才是唯一的风景。 “怎么了?”艾蓝问他。 雷诺眼珠转了转,最后还是问:“你……想好了吗?” 艾蓝愣了一会儿,然后抬手遮住了雷诺的眼睛,她也害怕,雷诺在提醒自己,她很可能会失去的一切。 可是一想到风景灏看向安流瑾的眼神,她就气的发疯,刚刚恢复的一点儿理智也燃烧殆尽。 她报复似得盯着雷诺,然后又吻了上去。 这次的吻很急,很急,恨不得把一切吞噬,雷诺有些不适应侧开了头,遭到拒绝的艾蓝恼羞成怒,从他身上起来。 意识到艾蓝生气了,雷诺赶紧坐起身,拉住她的手腕。 艾蓝看着那双手:“怎么,我轮不到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 雷诺没了脾气,只是温柔的看着艾蓝,解释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艾蓝回头看着他那双诚恳的眼眸,忍不住打趣儿道:“怎么,我要的你都可以给我吗?” 雷诺深情的抬手抚上艾蓝的右脸,眼里坚定:“只要你要,什么都给。” 艾蓝惊住了,可这次雷诺却没给她反悔的机会,直接又把她拉了下去,两人一起跌进了灌木丛。 喜欢,期待,放纵,自卑,占有仿佛那一天的风,仿佛那一天的红叶,纷纷扬扬,苦恨交织。 第145章 婚房 次日,安流瑾已经收拾好了,扣上表带,荑灵还有十几天就要手术了。 到了楼下,却看到风景灏也在,她愣了几秒,本来这次回遐湾没有打算要跟他一起去的,可安流瑾看到了风景灏身边的行李箱。 他们现在在c市,风景灏这样是想跟自己一起飞去遐湾。 “给你准备了早餐。”风景灏主动招呼她,安流瑾也走到了餐桌前。 看着人餐盘里摆放的一个爱心的糖心荷包蛋,点缀着迷迭香。 那是年少时她经常缠着风景灏给自己做的早餐,一杯牛奶一个鸡蛋,还有一个干净的少年。 “愣着做什么,试试看,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风景灏说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有些期待的看向她。 安流瑾笑着用刀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 “怎么样?”风景灏着急的问。 安流瑾笑着:“你紧张做什么?我又没说不好吃。”她学着记忆里的口吻申述起来。 风景灏彻底放松了心情:“因为怕你嫌弃 不好吃呀!” 安流瑾笑笑不说话,接着吃早餐。 “吃吧,吃完了我安排了专机去x洲。”风景灏说着然后无所谓的喝着牛奶。 “你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去?”x洲是司慕家的中心,他目光所及的所有产业都和苏木家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 而风景灏前些日子还绑架了司慕朗,甚至她也算叛逃了司慕家族,他们两个人在高调的回去,真的好吗? 风景灏无所谓道:“你不是要去吗?” 安流瑾停下动作,她回去是因为要接自己的女儿,不能没有女儿。 自己和司慕南现在并没有离婚 名义上她还是司慕家的少夫人,她想,司慕南不会绝情的不让自己看女儿。 可是如果风景灏去了,就不一定了。 “我觉得自己一个人去会好一些。” 风景灏放下牛奶,安流瑾看得出来他想用冷静来克制怒火,可是收获甚微,安流瑾知道这些年的风雨已经让眼前这个干净的少年成长为一个多疑的人。 安流瑾想了想说:“景灏,两个人彼此走下去的前提是相互信任,在你逼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一直都知道风景灏的疯狂,让她看清楚在平常的人也会在乎生身父母,就那一点儿自己和司慕南就没有可能。 风景灏很疑惑:“你知道我是故意逼你的 ?” 安流瑾说:“对,稍微有点儿脑子的都知道,但我一样选择了你,既然选择了,我就会对未来的人生负责。” “我不放心。”尽管安流瑾已经那样说了 ,可风景灏还是不同意。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一起去x洲。 他们也不敢太扎眼,有专门的车直接去遐湾,开车的是卓立。 “这里果然经济与美景共存,可以说是富人的天堂吧!” 他们沿着海岸线一直往前,风景每一处都在变换。 “前面是什么地方?好漂亮呀!”开车的卓立看到了前面的一个湾,他只看到了一点儿却觉得比所有风景都要美丽。 安流瑾也无所事事的看了过去,那就是遐湾,他们现在只是看到了一个点,而他和司慕南的婚房会把整个遐湾尽收眼底。 越走越安静,景风越美,他们甚至看到了远处那栋城堡,在那样烂漫的景色里 么这里像极了童话世界一般。 “那里就是安小姐住的地方,也太漂亮了吧!”卓立本来就是直率的性子,说话从来不过脑子一时就说出来了。 风景灏脸色已经黑了一半,为了什么黑,当然是那么个地方不是自己给流瑾的而是司慕南。 安流瑾眷恋的看着那条走过无数遍的路,眷恋的看着那看不厌倦的风景……她脑海里回想起和司慕南的一切,嘴角扬起。 “那不是我以前住的地方,是我的婚房,是我结婚的地方。” “怪不得,在那么美的地方结婚,很浪漫哈。”卓立赞同道 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老板的黑脸。 等他不经意瞟向后视镜的时候,他才发现了老板的黑脸,想着现在老板和安小姐的关系,不由得心里发虚。 怪就怪安小姐说的很大方淡然让自己一时忘了,现在的复杂关系。 车子一路到了遐湾,这路上除了他们一辆车,几乎没有别的车辆。 主要是他们一路平安的开到了遐湾,传说中那个不允许别人进的地方。 “到了,老板,这里会不会有什么陷阱啊?” 一般大佬的家没那么容易进吧,何况司慕家那可不是一般人家,这也太平静了。 “没关系,进去吧。”安流瑾率先打开车门,走下车,风吹动着她的头发,带着咸咸的味道。 她知道从他们进这里开始就一直有人在看着,他们能顺利进来 说明是得到了主人的允许。 现在倒是自己有些胆怯了。 可是胆怯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安流瑾还是站在了那栋古堡之前,大门徐徐开了,瑟斯穿着灰白的职业套装,一本正经的出现在眼前。 “少夫人,请吧!”瑟斯的动作一如既往地标准,安流瑾听出了她话里的冷意。 没有说什么,在他们眼里自己是对不起司慕南的那一个。 瑟斯面无表情的领着他们一行人往里面走去,看到视频直播的时候,她都惊住了,原来住在这里的安流瑾小姐,就是以前的瑷绱夫人。 看着少爷信誓旦旦的为她证明,对她表白自己也是感慨万千,心想少爷终于还是等到了他的心上人。 即使那件事背后为少爷带来了许许多多的麻烦,可自己还是祝福的呀,怀着激动的心情翘首以盼,一家人的回归。 结果回来的只有落寞的少爷,和夫人,甚至于她听说了一个天大的噩耗 居然有人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挟持了先生。 而少夫人居然助纣为虐,甩了少爷,一次又一次。 正在自己为少爷愤愤不平的时候 夫人很冷静的告诉她,不要这样。 否则,在他们进门的时候,自己就把他们扫地出门。 把人一路带到客厅,越往里走萝莉就觉得越来越刷新自己的三观,高档的地方他也算是去过无数次了,可是像遐湾这么美,设计的这么好的地方他是第一次来。 这里的每一株花草都细致极了,好像每一株花草都是精心设计的艺术品,这个地方太震撼而不同凡响了。 他这人虽然是个大老粗,可是却独独喜欢艺术,这个地方简直是艺术和形象的化身。 一直到了客厅,客厅很大,佣人们规矩的站着,夕阳耀眼的明黄洒进房间,却还是让人有一股清冷的感觉。 司慕南并没有见到,坐在沙发上,沉默的等着自己的是慕沙。 但看着那个背影,也能感到她的凄凉孤寂,安流瑾心里生出愧疚,现在不知道慕沙会不会后悔教养自己。 第146章 朋友 “夫人,少夫人到了。”瑟斯优雅的站到一边。 慕沙没有动,安流瑾踩着高跟鞋走了过去,走到了慕沙的对面。 “妈……” 现在大家所有人都知道她就是瑷绱了,没有离婚,身份被揭穿,自己只能厚着脸皮叫她妈妈。 毕竟她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女儿对待的。 慕沙听到那仿若天际传来的声音,缓缓的抬起眼。 她认真的看着人眼前的姑娘,怎么就跟她那么没有缘分呢。 “回来啦,累了吧,上去休息吧!”慕沙微笑的关心她。 安流瑾心里更加难受,慕沙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她越是这样,自己越是难受。 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呀。 “妈,如果您不介意,我还是叫您妈,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 ” 她暗自攥紧手,尽量让自己平静的开口:“荑灵是我的孩子,我不能没有自己的孩子,我和阿南,已经不可能了,早就该结束了 混乱的关系。” “我是来要荑灵的。” 安流瑾想到慕沙对荑灵的照顾,深知慕沙没有照顾过自己的孩子是一生的遗憾,荑灵恰好弥补了这个遗憾,对她来说意义也是不一样。 但是自己真的不可以没有荑灵,不忍心的是自己确实不孝,剥夺了慕沙和荑灵的缘分。 安流瑾慌忙解释:“我知道我说这句话对于您或者阿南说都十分的残忍,因为我自私的剥夺了你们爱她的权利,也剥夺了荑灵爱你们的权利。” “但我确实不能没有我的孩子,我愿意用一切去换,哪怕是我的生命。” 慕沙端详了她很久,看到安流瑾眼里的热泪,同样是母亲,哪个母亲愿意失去自己的孩子呢,况且没了他们的三年,一直是荑灵和流瑾一起生活的。 一种相依为命的情也不是想割舍就能割舍的,说白了她还是自己养大的那个善良的孩子,说白了只是他们缘浅。 不禁眼眶也湿润起来,慕沙说:“司慕家很注重继承人,孩子,我不能让荑灵跟你离开。” “知道我为什么对你的态度很大的转变吗?因为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是瑷绱了,自然也知道荑灵是我的孙女,我和朗才会那么爱她。” “我们也试着重新爱你,阿南也是,但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也知道你终于还是做出了选择,而你的选择里没有阿南。” “但是,荑灵的事是另外一件事,还有今天回来了就住下吧,在这件事情没有解决之前,我还是觉得你住在这里比较合适。” 安流瑾皱起眉:“是不是要找司慕南谈,可以让他出来吗?” 慕沙不语,瑟斯寡淡的开口:“少爷,去了岳阳山理佛了。” 岳阳山离这里很远,是司慕家的先祖修建的寺庙,和庵堂,用来祭祀和礼佛,在高山之上。 “他在故意躲我?”安流瑾只能想到这样一个理由 可能是因为不想自己接走荑灵。 “少夫人多虑了,少爷只是想找个地方静一静。”瑟斯不悦的开口。 “我和流瑾打算离开,我们要带走荑灵。”风景灏表明立场。 瑟斯冷笑:“这位先生是谁啊?这里是司慕家家主的房子,家主不在少夫人还在,少夫人和夫人谈话什么时候轮到外人开口。” “如果您那么没有规矩,那我只能让人请您出去了。” “他是我带进来的人。” 瑟斯这才不说什么,毕竟她还是少夫人,在这里只要少主没有说话少夫人就是绝对的女主人。 “流瑾,这里毕竟是你和阿南的婚房,你明目张胆的带着这个男人进来,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慕沙尽管很理解安流瑾的决定,可是也不认同两个人的事三个人解决的道理。 “我会尽快处理好这里的一切,荑灵在哪里?”安流瑾问。 慕沙摸了摸太阳穴,一阵烦闷,本来好好的家人何至于如此? “荑灵被阿南一起带去岳阳山了。” “流瑾,我还是要明白的告诉你,没有阿南的允许孩子你是带不走的。”慕沙揉着头,这些日子已经让她精疲力竭。 “我去找他。” “我跟你一起去。”风景灏立即开口。 慕沙挑起眼看着他:“这里是遐湾是我们司慕家的地界,别说是我的孙女,流瑾也必须和你保持距离。” 风景灏皱眉:“那恐怕要让慕沙夫人失望了,没有您的儿子,也不会是今天两败俱伤的局面。” 慕沙没有理会他,摆出了主夫人的精神样:“风先生,即使我知道你们是青梅竹马,可是现在她还是我司慕家的儿媳妇。” “流瑾还没有和阿南离婚呢,怎么风先生就那么迫不及待闯入我的家门,要带走我的女儿和孙女了。 ” 风景灏冷然,即使再生气也没有任何依据,因为流瑾和司慕南确实是合法的夫妻,可是他也知道司慕南永远不可能离婚。 无关感情,像他那种被当做野兽培养养长大的人,是最会权衡利弊的,离婚的代价等同是废了自己,他怎么会同意呢? 慕沙见他不说话,在看了眼安流瑾:“我知道你能出现在这里,并不是流瑾的本意,但是少年,我告诉你 一段盲目强求的爱,只会让你更加痛苦。 ” “既然是流瑾带你们进来的,我们就把你当成流瑾的朋友,今天晚上也不早了,就留下吧。” “这里多的是客房,来者都是客。”慕沙强硬的开口。 因为身份,安流瑾回了遐湾就不能轻易的离开,而自己能陪在她身边唯一的方式就是以客人的名义留在这里,否则他很清楚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我可以同意,但慕沙夫人也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他们不可能一直空耗在遐湾,慕沙表情很冷,一切都在以结局的方式往前。 “我也说过了,要解决你们的事,得找到我的儿子,毕竟和流瑾结婚的是我的儿子。” “好啊,我们现在就去找好吗?”风景灏接话,他是一点儿也不想看到这个夫人。 慕沙优雅的端起咖啡,神色莫测:“不好意思,岳阳是我们司慕家修建的慈苑,外人一概不能入,免得打扰了清净之人。 ” “你的意思是只有流瑾一个人去那个岳阳山是吗?”风景灏激动的质问。 慕沙则平静极了:“流瑾是司慕家的媳妇,你可以问问她是不是这样的家规。 ” 仰头冷冷的看着风景灏,她毕竟是一个母亲,即使知道原因,也会忍不住恨这位风先生,如果不是他,自己早就儿孙绕膝,家宅安宁了。 “风先生,万事都有因果,你不能只想得到你要的东西,却不想付出任何代价。 ” “如果那个东西属于你,那谁也夺不走,要是不属于你,你又何苦为难自己。” 说完也不想在看风景灏和卓立,对一边的瑟斯吩咐:“把少夫人的朋友带去客房。” 第147章 情是磨人 整个地方只有安流瑾和慕沙,对于这个亲自养大的姑娘,她是恨不起来的。 “流瑾,很小的时候,你就跟在我的身边,你看到过我为阿南流泪,担忧,你知道阿南为了现在的地位,一直以来都在拿命去博。 ” “我从没有见过他笑,在教养你之前,阿南几乎不跟我亲近,见到我和他爸爸只淡淡的称呼我们一声,没有情绪。” 慕沙回想起那个时候,一脸的愁容。 “后来有一天他抱回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姑娘,他很坚持,很坚持的看着我和他爸爸。” 安流瑾也触动了,司慕南抱回来的是自己。 仿佛从慕沙的言语里,她就能看到当时的情景。 “阿南让我亲自教养你,他怕如果不把你交给我,怕你会收到仇家的迫害,第一次我在我孩子身上看到了担忧。” “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对他的意义不同,所以就查了你的身世……”慕沙有些歉疚。 “我是很早就知道你生日了 之所以一定要告诉你,是因为阿南一直在为自己编造一场美梦,能打破那场美梦的只有他自己 我是如何也不忍心的。 ” 想象一下,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孩子像个孩子,或者说像个有血有肉的人,慕沙怎么忍心又让那么大的孩子变回魔鬼呢。 “我一直在劝他要告诉你真相,你应该知道阿南为什么没有说,因为怕,他没有怕过什么,只怕失去你……” “我也很自私,没能阻止那一切的悲剧,你和他还是步入了婚礼,阿南的眼里有了幸福,那也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慕沙想着恍若隔世,情不自禁的笑起来:“那也是我最高兴的一天,我最疼爱的两个孩子都陪在我的身边,并且以我希望的形式,我真想那就是真实。” “可是,你还是知道了真相,阿南市姑姑培养长大的,姑姑就像他的妈妈一样,阿南一直在煎熬,可他奢求你能放下所有,他愿意用余生好好保护你,爱护你……” “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于是你们也来了这么一天。” 慕沙拢拢披肩,看向安流瑾时,眼里已经有了眼泪,在安流瑾印象里慕沙是铁血手腕,从不流泪。 “流瑾,算我自私我还是想让你再给阿南一次机会。 ” 安流瑾没有说话。慕沙是疼爱她的,所以在自己和司慕南结婚之后,把最有能力的瑟斯专门调给了她。 慕沙失望的看向那装潢别致的遐湾:“还记得我以前问过你,喜欢什么样的地方吗?” “你回答说要有海,有花,有树,有森林。后来就出现了遐湾,那是阿南亲自设计,亲自盯的装修,才有了今天的遐湾。” “金鼎是筹码,遐湾才是他要给你的家。” “我是一个妈妈,我不想在看到阿南失去他的光。” 安流瑾沉默着,低着头,眼里没有丝毫光彩。 “我还是想找他谈谈,谈荑灵的事。” 慕沙静默了很久,我觉得两个人是不可能在一起了,流瑾那个姑娘,最讨厌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我让人送你去岳阳山。”那个是她唯一可以为这个姑娘做的事了,慕沙起身,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 安流瑾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养育之恩,庇护之恩,她还不起,原来以为成了木沙的媳妇,可以好好的孝顺他们,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慕沙泪湿眼眶,迈出去的腿像是被什么粘住的,无法再往前迈一步,她也不想回头,不想彼此都难受。 “妈……如果你允许的话,我还是叫您一声妈。”安流瑾也哭了。 慕沙泪眼婆娑再也控制不住跑到安流瑾的身边,握着她的胳膊,忙擦着她的眼泪:“你这个傻孩子,你哭什么呀? ” “我没有办法在孝顺您了,我不知道怎样感谢你这些年保护我,教导我的恩情,我觉得自己很愧疚。” 慕沙摇头:“你在胡说什么啊?我保护你是因为早就把你看成了自己的孩子,哪有母亲不保护自己孩子的?” “流瑾啊,你好好和阿南说,不管今后你们两个是怎样的关系,都不要忘了来看看我。” 安流瑾重重的点头,慕沙很快就给他安排了车,安流瑾很快离开了。 “少夫人,少爷就在这里了,我们只能到这里了。”车停在一处别院里,那是山脚下唯一的一栋房子。 上山的路全是石头凿成的,两边只有铁链,她要上山只能自己爬。 下了车,司机询问她:“少夫人山路陡峭 ,你要不要休息一天再去。 ” 安流瑾摇头,看着那郁郁葱葱的山林,她想见到女儿,想了结一切。 安流瑾换了一身衣服,背着背包就爬山了。 山路蜿蜒曲折,这里没有人,一般是司慕家的人遇到了心里难以调解的疑惑登高望远以求心灵平静的地方。 石头路上已经长满了青苔,傍晚余晖洒在整个山上,多了一丝神圣和不可攀登之美。 安流瑾很少运动,更不喜欢爬山,还没有爬到一半就已经累的精疲力尽,可她骨子里就是有一股韧劲儿 ,敦促着她一定要向前。 终于爬到了半山腰,那里有一个凉亭,听说司慕南很多时候都会来这里,起初她不明白为什么放着问题不解决 反而来爬山。 直到她站在半山腰,坐在那亭子里,山腰已经云雾弥漫,众鸟高飞,她第一次震撼于这样的景色,看着这样的景色心里莫名目空一切。 好像烦心事也不那么烦了,随着这安静的一切,自己的心也安静了下来。 山上,司慕南穿着休闲,正带着女儿在果园里摘果子,那果子白里透红,一看就很好吃。 小荑灵拿着竹子编成的小篮子在自己父亲的讲解下一个一个摘着果子。 一边石桌前倒弄菩提的老者,一脸慈祥的看着那一幕。 这时司慕南的电话响了,本来不打算接的,可看到是自己妈妈的电话,他还是接了起来。 “阿南,流瑾回来过。” 司慕南摘果子的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的接着摘起来。 “和谁一起?风景灏吗?她要谈什么,谈孩子的事? ”不管他怎么让自己平静,可心里还是也裂了一条口子,正在流血。 “对。” 慕沙的一个对字,就代表一切没有回转的余地,司慕南忍不住的黯然神伤。 “流瑾已经来找你了……” 司慕南顿住了,眉头皱起:“她来找我?岳阳山吗?” 慕沙说是,司慕南急急的挂了电话,抱着荑灵来到那个老者跟前。 “静安师傅,麻烦您帮我照顾一下孩子,我有重要的事。” 外面下了山雨更深路滑,石阶满是青苔,安流瑾不喜欢运动,爬这样一座山,他真怕她有什么闪失。 静安师傅了然的看了眼司慕南,微微点头。 司慕南火急火燎的跑开,静安师傅看着那个背影无奈的摇头。 情最是磨人。 第148章 爱是成全 司慕南急急的往山下跑,觉得幸运的是这里只有一条上山的路,顺着那条路怎么找也能找到安流瑾。 不幸的是,这里的路不好走,安流瑾又没有爬山的经验,他很怕她会摔下去。 司慕南一路往下,天色已经越来越昏暗,如果没有及时找到安流瑾,他真的很担心。 就在半山腰的时候,心里有一种预感 ,抬起眼就看到那个女人拿着登山棒坐站在亭子里,也是那么惊愕的看着自己。 司慕南早就没有发脾气的心情了,喘着气,等稍微好些才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 安流瑾没躲,就那么站着,以为司慕南会大发脾气,责备自己天黑了也不知道赶紧上山,可是却没有。 司慕南只是看着她,眼里有她看不透的深邃。 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看向天边哪里只有一抹黯淡的亮了,晚上只会更不好走,低眼看着人她的脚:“受伤了吗?” 安流瑾挪开视线也看向自己的脚:“没有 。” 司慕南可能是疑惑为什么自己走了那么久却还在半山腰,以为是她的脚崴了或者什么。 司慕南叹了口气,走过去,沉默的拿过她的登山棒,如果不是脚受伤了,那就是累的不想再爬了。 司慕南蹲下身,冷着脸说:“上来。” 安流瑾看着人他的后背,在看了眼望很远很远的那座庵堂,他们还有很长的距离,就算司慕南体格过硬,也绝不可能背着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到山顶。 “你不怕累吗?” 司慕南说:“我怕,更怕你摔死。” 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讽刺安流瑾太迫不及待要和自己划清关系。否则她完全可以等自己下山以后再谈,可是她就是等不及。 对于他的关心,安流瑾下意识的羞愧,自己这次来是和他划清界限的,不能在享受他的偏爱。 “我自己可以走。” “晚上会下雨,路上有青苔,你看一看这座山有多高,你摔下去就是被树木卡住,保你不死,你也是伤筋动骨一百天。” “不是要离开吗?你想躺着离开吗?那就太好了,荑灵可以不用有你这样无能的妈妈。” 对于他的讥讽,安流瑾充耳不闻,也不计较。 “走吧!” 司慕南还是没有起身,而是正色的说道:“上不上来,不上来就滚下去,什么也没得谈。” 安流瑾叹了口气,确实不想再让他那样付出了,可他的脾气自己也是了解的,真的不会跟自己谈。 就这样司慕南背着安流瑾,拄着登山杖一步一个台阶往上走去。 开始还很轻松,可是走了很久了安流瑾也知道了他的强撑,即使那样他还是没有放下自己。 安流瑾拿出纸巾擦着他的汗水。 “我自己走。”她几乎是祈求出声,看不得司慕南这么折磨自己。 司慕南也没在坚持,想着他休息的一路 加上自己背他的这段路程,也可以让安流瑾自己走走了。 安流瑾看到司慕南的时候他已经满脸通红,汗水打湿了衣服,贴在他的身上。 “看什么?很狼狈吗?” 安流瑾摇头:“一点儿也不狼狈。” 怎么会狼狈呢?只有他会这样心疼自己,司慕南知道她没有那个人体力上山。 接着司慕南往前走,安流瑾在后面跟着,这时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有月亮的弱弱的光投射在石阶上。 两人的视力也很好,几乎没有踩滑一步,安流瑾可以清楚的看到司慕南发抖的双腿,想着他背自己的那一段路程,一声也没吭。 她心里有股躁动,显然那种冲动快过了自己的脑子,她上前搀扶住了司慕南。 司慕南顿住了,看了眼身边的女人,月光下他的眼眸薄凉如水,里面是痛苦凝结的薄冰和愠怒,再也没了往常的那种欣喜。 “你知道吗?当你已经决定离开那个人的时候,千万不要施舍给他一丝一毫的温柔,因为那对他来说等于凌迟。” 安流瑾立即缩回手:“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无意间又让我产生了遐想,还是对不起亏欠我的几年时光?还师傅对不起,你要抛弃我跟别的男人一起离开。” 每一句话都说在安流瑾的心上,安流瑾不在辩驳,不在开口,司慕南冷笑眼里森冷,拄着登山杖一步一步往上爬。 即使冷漠,还是时刻注意安流瑾的情况,直到两人都回到了那座庵堂。 庵堂不大,因为里面只住着一个人,那个年迈的静安师傅,每到一定时间山下的那栋房子就会定期给这位师傅送菜,送水,松米 。 “回来了,菜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去吃吧。” 这里并不简陋,中式的装修风格,有庭院,有雕花的窗棱,还有昏黄古老的灯。 安流瑾本来就不挑食,加上爬山累了,一桌子的素菜马上就狼吞虎咽起来。 司慕南只是看着她,自己却吃不下任何一点儿东西。 等安流瑾吃完了,才小心的询问司慕南:“你为什么不吃?” 司慕南没有回答,沉默的坐着,他的眼眸在看向安流瑾的时候仿佛有千言万语藏在其中,可是面对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荑灵呢?”知道司慕南心情不好,她主动避开话题,却也没问离婚的事。 司慕南说:“在房间,可能已经睡下了。” “我一会儿去看看她,对了,你上山出了一身汗去洗洗吧,如果你实在不想吃东西 我就收拾了。” 司慕南没有反驳,沉默的离开了,安流瑾则收拾起了碗筷。 洗完澡的司慕南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却守着大堂供奉的那尊大佛,弥勒佛未来佛,他只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想求什么?”静安缓缓来到他身后,平常人毕竟还是平常人。 司慕南没搭话,只垂下头。 静安看透一切,打理着地上的蒲团:“你是个不信佛祖的人,今天竟然信了佛。” 他来到这里已经说明了一切,心中的苦恼是他自己怎么也改变不了,才会寄托于神佛。 “要求什么,就好好跟佛祖说。” 司慕南喉咙像堵了棉花,说不出半个字,脸上确实无奈的愁容神色。 “不用了,佛祖也帮不了我……” 静安叹着气:“凡事不可强求,尽人事听天命,一切都有因果,一切都要遵循因果。” “我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为情所困,跟你那个人爷爷差的远了,他从来不会为情所困。” 司慕南不语。 静安接着说:“这世上不是每一对爱人都能够得到圆满,彼此真心爱过就是圆满,在不在一起有那么重要吗?” 司慕南依旧低着眼:“我所求只要一个她,不在一起怎么圆满?” 那是他的执念是他的心魔。 静安却很平静:“爱一个人,是希望她开心不是吗?如果到了两个人都无法开心的事时候,为什么不成全她呢?她的幸福不就是你的幸福吗? ” 司慕南眼里印着燃起的火光,好像有了一点儿清明。 静安拿剪刀剪去灯芯:“就好像这灯和灯芯,灯芯要是一直燃,总是会烧起来,最后什么也没留下。” “剪开灯芯,灯反而更亮,孩子啊爱不是占有是成全,那才是尽人事。” “而当你真的做到尽人事的时候,上天又怎么会不被感动呢?因果相循,复复往生。” 第149章 成全你 司慕南浑浑噩噩的走到房间门口,听到里面传来母女俩欢快的声音。 这一刻他心情分外沉重,转身去了院子里。 安流瑾哄好荑灵已经是很久之后了,走出房间就看到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坐着司慕南。 那一刻月光清冷,他整个人就像叶子似的,随时可能被风吹走。 安流瑾脑海里是他背自己上山时腿打颤的样子,不由地心里泛酸,走几步过去坐在了对面。 安流瑾坐下的那一刻司慕南回神:“不是千辛万苦来看孩子吗?为什么不多陪陪。” 安流瑾想了想:“你为什么不进去?” 说完又觉得后悔,司慕南说过,当你决心放弃一样东西的时候,千万不要给人任何的希望。 他一直在那么做,是自己三心二意了,心里空落落的很不好受,安流瑾就打算离开。 “你不是要找我谈事情吗?”司慕南声音虽然很冷,但眼里也有小心翼翼的试探。 安流瑾愣住了,自己是来找他谈事情的,可是正当司慕南真的问出口了,自己反而怅然若失。 回头对着男人的视线:“是啊,我就想要找你谈事情的,我……” “说说你的诉求?”司慕南打断她的话,对安流瑾的态度,仿佛就像对普通的职员没有任何差别。 他们现在的谈话又像是一场在普通不过的利益交换。 “我的第一点诉求,我要离婚,因为……” “离婚?你知道离婚我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司慕南冷冷的凝视着安流瑾。 他一直以为安流瑾至少是爱他的,可是离婚他不仅会痛失所爱还会失去所有权利,还有一条胳膊或者一双腿。 安流瑾很清楚是怎样的规定,却还是提出了那样的诉求,自己的情绪对她而言等于零,身体发肤对她而言也是。 安流瑾抿了抿唇:“我们的婚姻太奇特了 ,你是家主……” “你那么忍受不了那个男人没名没分的 跟着你一辈子是吗?即使我已经退到悬崖边了,你却偏要做那一双把我推下去的手。 ” 安流瑾顿了顿,其实她只是想说,家主可以改一下规矩,看他那么生气,安流瑾也不再说什么。 “我问你,离开我是不是你最想要的幸福?”司慕南收敛情绪认真的看向安流瑾,暗处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安流瑾想了想,那应该是自己最想要的了,总之都没有办法在一起。 “是。” 她淡淡的一个是让司慕南仿佛在冬月的冰雪里,浑身都冷的很。 司慕南侧过脸,感觉今夜的风都可快的冷。 周围一片宁静,只有蛙声蝉鸣。 安流瑾试图小心的打量过他的神色,可是他侧着脸,自己根本看不清。 “司慕……” “好啊,我成全你。” 安流瑾下意识的呼吸一窒,两人的视线交汇在微亮当然月色下。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好像已经不能呼吸了,不知道,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叫嚣着害怕…… 司慕南淡笑,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安流瑾还在怀疑自己这次是不是真的要离开的?是怕他再次反悔。 是怕自己说最狠的话,放最低的姿态吗?可是这次不是了。 “我很认真。”司慕南眼里深邃,抬起手抚摸上她的脸颊,万千情绪在沉默里激荡,两人的曾经在脑海里回放着…… 他舍不得,怎么舍得,可是流瑾在自己的身边不会快乐呀! 安流瑾心里说不出的紧张,又说不出的疼,不知什么时候心被划上了口子,在发疼。 她感受到了司慕南的手,冰凉的。 “流瑾,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我不奢望你再是我的瑷绱,不管是真实还是虚幻 至少曾经我们在一起。” “你知道我很爱你,我也从不掩饰自己的爱,但我无法改变我们的过去,抵偿不了姑姑犯下的罪恶,我更不愿意看到你一辈子在苦海里挣扎。 ” “有些爱,不一定要拥有是吗?”他几乎是颤抖的说出那两个字,然后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了安流瑾。 司慕南已经无法思考了,舍不得,放不下,却不能给她幸福。 安流瑾乖巧的把脸颊贴上他的掌心,这次司慕南是真的认真了,两个人都决定放弃一段关系就会像平行线越来越远。 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司慕南在努力,所以他一旦决定放手,她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这个男人终于子再也不用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了…… 今天也是自己最后一次感受他的体温。 她很想说让司慕南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可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真的好奇怪,她甚至只想就这么靠在司慕南的掌心。 安流瑾很少这样眷恋的看着自己,即使下定决心要分开,司慕南却迟迟没有推开她,她在不舍,自己又何尝不是在贪图。 很久之后两人一起回到了房间,荑灵睡的很香,两人上床一左一右的躺在荑灵的身边。 都默契的扭头看着人对方,他们没有关灯,就那么看着。 安流瑾红着眼眶:“我一直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自私的没有让你知道荑灵的事,没有早一点儿让你们父女团聚。 ” 她必须说,因为后面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司慕南。 司慕南看了眼熟睡的女儿,不语。 他应该很伤心吧,从这段时间他们的相处来看,司慕南很喜欢,很爱这个女儿。 或者说司慕南也曾经想做一个好爸爸吧 !他们曾经都那么期待着这个孩子的降生。 可是最后因为一个误会,自己刺了他一刀,还好没有什么不测,但是他却丧失了和孩子相处的宝贵时光。 这是她最不起司慕南的,也是她最对不起荑灵的。 “如果,我的姑姑没有杀害你们一家,你会不会爱上我?”他几乎祈求的看着安流瑾。 自己家人的死,是她一生也无法抹平的痛,听到这话,安流瑾就没有再言语了。 司慕南笑着说:“当然不会,如果我的姑姑并没有害死你的父母,你还是他们的掌上明珠过着幸福而充实的一生。会和自己喜欢的未婚夫在一起有一个圆满的家庭。 ” 安流瑾知道司慕南始终介意自己偷走她的那段时光,即使司慕南还在愧疚,但她却说不出心底的话。 “司慕南,你好奇怪,以前的你从来不会说如果,因为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如果。” 司慕南淡笑,对于她的冷静,自己则显得那么可怜。 “离婚的事暂且搁下,等我处理好一切,我会亲自把离婚协议给你。” 安流瑾觉得很烦,蒙住了被子。司慕南也没在言语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第150章 不要让他出现在这里 第二天的清晨,安荑灵一手牵着爸爸 一手牵着妈妈,蹦蹦跳跳的走出房间。 院子里静安师傅正挎着篮子在菜园子里摘菜。 “静安奶奶,早上好!” 静安师傅听到荑灵的声音,转过头,视线落在陌生的安流瑾身上,她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安流瑾,然后微笑的点头。 静安平常没有什么话,今天也一样,念着手里的菩提,走到安流瑾的身边。 安流瑾也对她恭敬的低头,她是听说过岳阳山上的这座庵堂,在司慕家有着别样的存在。 庵堂里只有一位出家的师傅,但是山下却有百来号人等着照顾,担水,送衣服,就连司慕老爷子,就是司慕南的爷爷也对她敬而远之。 安流瑾想她一定有什么不同的身份。 “孩子很乖。”静安师傅对她说。 安流瑾点头:“谢谢师傅。” 静安微笑着走开了。 “爸爸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爷爷奶奶家呢?我都想他们了。”荑灵笑着开口。 安流瑾想他们应该是没有机会再回那个家了。 这时司慕南蹲了下去,微笑的看着荑灵:“就今天好不好,我们带着妈妈一起回去。” 安流瑾愣了愣,看着地上笑的温暖的两人,难道司慕南又后悔了吗? “荑灵去叫妈妈,你看妈妈吓的那个样子,好像爸爸是老虎似得。” 荑灵呵呵的笑着:“爸爸才不是老虎呢,爸爸是我的守护神,奶奶说的守护神。” 说着又拉住了妈妈,仰起头笑着:“妈妈,妈妈我们一起回家吧,我都好想爸爸妈妈陪我了。” 安流瑾看着兴高采烈的女儿欲言又止。 “荑灵就快要手术了……”司慕南忽然说道。安流瑾意识到他要说什么,打发荑灵去玩儿。 荑灵是个孩子,又想着很快就要离开这里,想再去果园里玩儿就跑开了。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安流瑾试探性的开口。 司慕南说:“荑灵做的毕竟是一个大手术 ,在做手术之前季淮阳说让他保持好愉快的心情,杀死人的不一定是病魔…… ” 他话里有话,眼睛一直看着安流瑾。 “那是什么?” “是希望。一个人有希望就想活着,一个人丧失了希望就会对世界充满失望。” 安流瑾明白他的意思,荑灵有多渴望一个爸爸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段时间大概是荑灵最快乐的时候了。 虽然孩子没有说,但自己也看在眼里她很像快点儿好,很像快点儿做手术,不仅是因为季淮阳的医术高明,还有就是荑灵想活着,像一只小鸟一样活在爸爸妈妈的翅膀下。 “好,在孩子做手术之前,我跟你回遐湾。” 安流瑾想了想还是说:“我打算带荑灵离开。” 怕司慕南不同意,她又着急的补充:“你们还是最血浓于水的关系,有时间我会带着孩子回来看你。” 司慕南没有说话,安流瑾焦急的等待着他的答复,因为她清楚,只要司慕南不同意他就有一切办法可以夺走自己的孩子。 没了孩子,自己也等于失去了希望。 “等孩子做完手术再说。”司慕南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快步的离开了。 安流瑾心放下了一半,痴痴的看着前面那个背影。 等他们回到遐湾,门口站着的不仅有瑟斯还有风景灏和卓立。 司慕南走下车,看了眼遐湾美丽的落日,风吹着他,却怎么也吹不走他的愁容,从今天开始,他们的世界存在了第三个人。 “爸爸,这位叔叔是谁啊?”荑灵好奇的看着风景灏。 风景灏终于把视线从司慕南的脸上挪开,温柔的看向了荑灵,他蹲下身和荑灵平视:“你好啊,我是风叔叔。” 这么年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孩子,心中感慨万千,那是个多漂亮的孩子啊。 风景灏会在心里想 如果他们两家没有发生变故,这个孩子会不会降生在他们家。 又或者三年前流瑾没有离开,是不是自己也有机会好好照顾他们母子。 “风叔叔好。”荑灵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可眼里却满满的都是戒备,很快的跑到了司慕南的身边,抱紧了自己的爸爸。 司慕南也把她护在怀里,大步走到风景灏的跟前:“出去。” 那是他的家,他结婚的地方,满载着他幸福美梦的地方,想着余生自己只能守着那些回忆,司慕南的脸色很冷。 “我也不想在这里,你把孩子交给我,我和流瑾很快就会走。”风景灏说道。 听到这儿小荑灵已经害怕的埋进爸爸的颈窝,看着自己女儿那么害怕的模样,司慕南脸色更冷。 “是吗?那你得问问这里的女主人。”司慕南看了眼低头不语的安流瑾接着说:“至少现在是。” 然后抱着孩子大步朝里面走去,瑟斯也对着风景灏冷哼,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跟着自己少主回去。 “怎么回事?你要留下来吗?”风景灏看向安流瑾,她就像是沉默的羔羊。 “是,荑灵还有几天做手术,在她手术之前我不会对司慕南提离婚的事,不会让荑灵伤心。”她很果断,至少在孩子的事情上是那样的。 “那我呢?” “你可以回红枫别馆等我,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会回去。”她平静的说着,然后走过风景灏的身旁。 风景灏心里惊涛骇浪,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他们之间隔了太多,至少是一个孩子那么多。 不得不承认的是流瑾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老板,我们现在去哪儿?”要是他的理解能力没有错,他们刚刚是被人扫地出门了。 司慕南平静的看着远处:“回去,在红枫别馆等她,我相信她会回来。” 回到家里,司慕南带着荑灵来到她的房间,荑灵高兴的在那张月亮大床上打滚:“我终于回来了。” 司慕南则规矩的为她收拾行李箱,沉默极了。 安流瑾想说什么,他收拾行李时恰好发出一声闷响,安流瑾只能沉默的走到房间外面,靠在墙上,她的心真的很乱。 不久司慕南走了出来,安流瑾走上前拉住他,还没开口说话呢,下一刻自己就被他轻易的扭转方向,抵到了墙上。 那双眼眸带着愠怒的看着自己:“可不可以不要让他出现在这里。” 安流瑾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们的婚房,我不想有第三个人的气息,一点儿也不想。” 因为这里是他和安流瑾的爱巢,里面只有他们的气息,他受不了那样的气息不纯粹,那是他唯一美好的地方,他们唯一美好的记忆。 “景灏不是那种人。”她低着眼睛,默默地说。 安流瑾只觉得一阵风从她的耳边擦过,然后司慕南的拳头直直砸向了她耳侧的墙面。 第151章 目光所值,微风所至 直到他慢慢走远,安流瑾才无力的滑在墙角。 这几天整个房子里除了必须要留下来的佣人就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慕沙带着瑟斯说是去照顾司慕朗,但是谁都明白,她是想给这小两口最后一点独处的时间。 司慕南很早就出去上班,很晚了才回来,她已经递交了辞职信,因为很快她就打算带着风景灏还有朋友去原来那个地方,远离这里的一切。 办公室的门扣响:“进。” 司慕南坐在转椅上,拿着钢笔平静的开口。 左岸那种人资料袋走了进来:“老板,你猜的没错,金鼎现在的股权变更,股质分散,可有两个持股者。” “一个是风景灏,一个是莫蕊。” 这个风景灏他还想的明白 毕竟这些年有hk的加持,他的经济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可是那个莫蕊真就奇了怪了。 如果是风景灏只是利用她,很显然并没有必要分她那么多的股份。 左岸还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在三年前 莫蕊的姐姐莫隐瞳自杀,他们根本就没有动手,可是她却自杀了。 那说明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莫隐瞳知道一些很重要的事,没有办法,只能自杀。 司慕南静静当然听着:“做事小心些,不要让人抓住什么不该抓到的东西。” 江岸点头。 “对了少主,您还不回家吗?”江岸试探性的开口,听说少夫人已经回来了,按理说只要少夫人轻轻认个错。 甚至都不用说出来,就那么小小表示一下,少主就立刻原谅的性格。 可是少主已经三天没有回去了,起初桌子上的文件堆得像小山,可是三天之后已经没了吗? 他发誓一定要做少爷和少夫人的丘比特,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好好揭穿一下这位风先生是个怎样表里不一的人。 但江岸当然想法,司慕南并不知道。 “今晚回去。”司慕南淡淡的说着,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江岸没再说什么,接着去查莫蕊的时,现在任凭少夫人要怎么闹也闹不起来了,因为那个风先生啊骗了她。 司慕南回到家,佣人都很惊讶:“先生好!” 司慕南点头,抬起手腕看着时间,很快就是饭点了。 他扯开领带,客厅不再是冰冰冷冷的 客厅正中摆放了一束花,虽然都是门口常见的花草,可是有人把它精心打理一番 也成了一个上等的艺术品。 司慕南想起了三年前自己的生日,他偷偷来到了x洲,北宸公寓。 天那么张罗了一番,让本来凄冷无比的房间顿时温暖了不少。 司慕南嘴角,连带着声音都温柔了许多:“小小姐呢?” 佣人相互看了看,然后笑着回答:“小小姐和少夫人在荡秋千。” 司慕南静了静 还是不觉的朝那个地方走去。 海里的花像地毯一样铺开,秋千架是他命令人打造的钢索,上面装饰的是玫瑰,此刻那玫瑰已经开了,开了整整一个秋千。 安流瑾和小荑灵坐在秋千上,戴着蔷薇花环,她穿着白色的长裙,荑灵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夕阳灿烂的余晖散满海面,她们在金色的光晕里美的像一幅油画。 看着母女俩幸福的背影,司慕南心里说不出的悲凉。 “妈妈,这个地方好漂亮呀!爸爸说那里没有护栏,不允许我过去玩儿,可是我觉得那里好漂亮! ”荑灵一脸憧憬。 安流瑾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海浪拍打着建筑的底座,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嫁给他的那一天,漫天花雨在雕梁画栋的主厅,他们签下婚书,结婚了。 满棚宾客雷动,那些自己一直视为耻辱的记忆现在却想想那么觉得那么甜蜜,他给了自己那么梦幻的一个婚礼。 “那是妈妈爸爸结婚的地方。” “真的吗?你的妈妈是不是特别漂亮,我以后也要在那里结婚。” 如果自己和司慕南不分开的话,当然可以,可是既然要分开那自己就做不了主。 “那是爸爸的地方,要爸爸说一算,如果爸爸娶了一个新的阿姨,爸爸有了一个自己爱的孩子,那爸爸可能不会那么爱荑灵。 ” 她说着就有些伤感,但那也是事实,司慕南不会永远是单身,既然要结婚就不可能永远只有荑灵一个孩子。 荑灵真的跟自己走了,父女俩的关系也会疏远。 “妈妈,爸爸说他只有我一个女儿。”荑灵委屈极了。 安流瑾还是没有告诉他其实司慕南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又庆幸还没有告诉孩子,至少孩子心里不会那么难受。 “南爸爸现在只有你一个女儿,他以后呢?我们不能绑住他一辈子啊,他也该用力的去幸福。” 荑灵懂事的点头,可还是很伤心,靠在妈妈的身上:“妈妈我想快点做手术,快点好起来,这样我就可以一直来看爸爸了。” 安流瑾鼻子酸酸的:“好啊!” “妈妈,我们要走吗?”荑灵弱弱的声音飘在空气里。 孩子其实什么都懂,不能一味的欺骗她:“可能会。” 因为自己不知道司慕南会不会把荑灵让给她。 “妈妈,我们为什么不能和爸爸在一起?” 安流瑾笑着:“世界上没有不散的宴席,不是每对爸爸妈妈都要在一起的,但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都会很爱荑灵。” 荑灵想了想仰着小脑袋又问:“妈妈,外面那些阿姨好像都很害怕爸爸,爸爸是个很可怕的人吗?” “如果我离开爸爸了,再回来看他,他会不会不要我了呢?” 安流瑾温柔摇头:“不会,爸爸永远都会爱荑灵。” “爸爸才不是坏人,在妈妈心里爸爸一直是最灿烂的风景,目光所直,微风所至,都是爸爸。” “我也觉得爸爸很好,我也想要一个那么好的爸爸。” “荑灵,妈妈答应你,以后会常常带你回来看爸爸,还有爷爷奶奶。 ” 荑灵高兴的点头。 司慕南静静的凝望着那俩母女,沉默的转身。 孤独永远属于自己,没有谁可以代替。 他只配活在黑暗里,守着回忆独自舔舐伤口。 晚餐一一摆上桌,安流瑾带着荑灵坐着,司慕南不说话,气氛就变得很压抑低沉。 良久,他说:“荑灵的手术安排在后天。” 说完就端起酒猛的喝了一口,安流瑾也沉默下来,垂着眼皮。 “太好了,我就可以永远陪爸爸妈妈身边了。”荑灵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拍着小手,她真的很高兴。 两人不由的心里一阵发疼,司慕南别开眼,暗自处理着眼泪。 她的康复就是分别。 是的,安流瑾可以带着荑灵常常回来看他,却永远无法和自己在一起,因为那样对不起她的良知,更对不起她死去的父母。 “我吃好了……”司慕南匆忙的擦着嘴,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他割舍的是他的血肉啊!那么疼,那么疼…… 第152章 补偿他 安流瑾吃在嘴里,我觉得你有一点味道,只有荑灵一直高高兴兴的吃着。 今晚是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最后两个晚上了,安流瑾睡在主卧室的床上,身边躺着乖乖的女儿。 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看一下那扇门,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荑灵缠着她讲故事,小孩子要的不多 只希望在童年里有爸爸妈妈给她讲故事。 安流瑾捧着故事书温柔的给女儿讲故事,荑灵很快就睡着了,放下故事书,安流瑾在看了眼那扇门。 那门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由自嘲一笑,关了灯,泡盖好被子和荑灵一起睡觉。 其实她睡得一直都不是很熟,心里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纠葛着让安流瑾难以好眠。 睡到半夜的时候她感觉有人打开了门,即使那门已经够轻了,可是自己还是听到了。 眼睛睁开一条细缝,房间里虽然熄了灯可依稀还是能看见些许轮廓的。 就比如她现在她,看到了司慕南,正温柔的俯下身亲吻荑灵的额头,那万般留恋的眼神,却让自己的心那么痛。 然后司慕南看向了她,安流瑾心虚的闭上眼睛,黑暗里即使司慕南视线再好也看不到她。 司慕南绕了过来,安流瑾感觉身边的床往下一沉,她知道是司慕南睡在了自己的旁边。 可是司慕南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凑上来抱住她,就那么躺在她的旁边,安流瑾知道他没有睡。 安流瑾再也睡不着,心里很期待他的拥抱,可司慕南就是没有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安流瑾能听到司慕南浅浅的呼吸声,看样子他是快睡着了。 安流瑾鼓起勇气转身搂着他,他的腰也很细,结实的线条,一圈就圈住了。 司慕南猛的惊醒,浑身都僵住了,低眸看着人靠在自己怀里的女人,抬手也抱住了她。 自己没有碰她的资格,这样不算是自己碰的吧! 司慕南把她拥紧,听着他心口的心跳,安流瑾才缓缓的进入梦乡。 她习惯了,习惯了司慕南抱着自己睡,这个习惯要戒很久吧! 早上她醒的时候,旁边已经没有人了 ,荑灵还在睡觉,穿着睡衣走出房间,有打扫的佣人对她问好。 “少爷呢?” 佣人说:“少爷应该睡的书房。” 安流瑾不说话,明明昨天晚上她就看到了司慕南进了房间,而且睡在她的旁边的,现在就又在书房。 司慕南是怕,怕自己醒了看到他,自己会生气,明明那么晚才睡着,又要在她醒来之前离开,司慕南真的不累么? 安流瑾二话没说走到了厨房,熟练的操纵了一番,这些年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这些技能已经是炉火纯青了。 司慕南走下楼,坐在餐桌前,今天的他反而不那么着急去上班了。 “早餐呢?夫人和小小姐还没有起床吗?” 佣人只能干笑。 “起床了,这里不是吗?” 他话音刚落安流瑾穿着睡衣,披着头发,一手端一个精致的托盘来到餐桌前。 看了司慕南一眼,把其中一个放在他面前,煎蛋,培根,牛奶,还有三明治。 “快吃啊,简单又丰盛,可以给你补充营养。”安流瑾说。 “你怎么在这里?” “那我应该在哪里?在房间里睡大觉吗?不好意思我睡眠不好。 ”安流瑾没好气的回答,也坐了下来。 “谁惹你了?” “没有谁惹我。”说着就开始吃盘子里的早餐。 司慕南也不再说话,开始优雅的用餐。 “吃这么慢?不是要去上班吗? ”安流瑾打量他,分明自己和孩子只能陪他不到几天的时间,可是那几天他倒好,天天在公司。 好不容易昨天回来了,也没对他们娘俩有一个笑脸。 司慕南不说话。 “你到底去不去公司?”安流瑾没好气的询问。 司慕南意识到了什么停下动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安流瑾再也忍不住:“荑灵,明天就要做手术了,你作为孩子的爸爸今天不能带她出去玩一下吗?早知道待在这里这么无聊,我还不如带孩子去给她外公外婆扫墓! ” 看着那气势的女人,司慕南都愣了几秒,也不甘示弱的回过去:“你还知道我是孩子的爸爸呀,我也没见孩子当然妈妈每天打电话让我回家啊! ” “你是孩子的爸爸,回家看女儿,还需要我请你吗?” “是不需要,我怎么知道你想不想看到我呢?”司慕南反驳。 这句话说完,两人都是一阵沉默。 安流瑾觉得心里实在歉疚,主动缓和气氛,声音也低了很多,她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低着个头:“今天不去上班可以吗?我想带孩子出去玩一天。” 司慕南眼角染上喜悦,却被他压制的很好:“那,你不介意我吗?” “我介意你做什么,你是孩子的父亲啊!” 司慕南很满意,嘴角越来越控制不住的向上扬。 “那我要求可是很高的。 ” 安流瑾撇撇嘴,要求?陪女儿去玩还要提要求,他没问题吧? “好啊,你有什么要求,太过分的,我可不答应。 ” 司慕南说:“那要看你对过分的定义,在哪里了? ” 安流瑾干脆坐下:“你直接说吧!” “没收你的人电话,要玩只能一家人玩儿,不接受任何私人电话,也不接受带任何私人。” 安流瑾叹了口气:“您就差把风景灏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你放心吧,他已经回c市了。 ” “他回他的c市。”司慕南说着,然后看向安流瑾:“你跟我离婚以后是爱我还是爱他?” 安流瑾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司慕南冷嗤撑着下巴看着她:“那天,你护着风景灏离开的那一天,他是不是很欢喜啊,劫后余生,复来所爱。” 安流瑾低着头,司慕南笑意更深,眼里全是睿智的光芒:“那时候你是不是特别自责啊?许诺他什么了?” 安流瑾想起那天自己对风景灏说的,我们试试吧。 可现在司慕南问了,她反而有些心虚,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看她那副模样,司慕南冷哼:“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安流瑾抬起头盯着他:“你问这些做什么?难道你就会和我离婚了吗?” 司慕南笑笑,对着一边的佣人招手,佣人就规矩的弯腰。 “去把小小姐接下来。” 说完以后,不再看安流瑾,而是接着吃早餐。 这还没离婚呢,就想着补偿别人,要是离婚了还不翻天。 什么我爱你啊,你爱我的。 当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另一张脸,当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和另一个相处,他真的不想去想,自己会被忘在什么位置。 第153章 那里凉快那里待着。 车在狂野上飞驰,阳光正好,司慕南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架着墨镜。 中间是荑灵,安流瑾这次留着直发,也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闲服,墨镜被她架在了头上。 车在沙漠里开着,卷起一地沙尘,身后也跟着四五辆改装的越野。 “妈妈,这里是哪里呀?”荑灵还没从下飞机的晕眩感里回神。 他们已经在m洲大草原了。 安流瑾看了眼司慕南,自己也不知道跟他犯了什么冲,说要带孩子出来好好玩一下 ,他不选游乐场,不选海底世界。 噔一下,就把他们带到m洲大草原。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孩子是要从小时候就要开始培养的,都像你这么软弱,什么都顺着命走,那不是苦了孩子一辈子。”司慕南侧头,对着安流瑾吐槽。 虽然他带着墨镜,可是安流瑾依旧能够猜到他墨镜后的眼神。 气的她当时就拿了一听水给他砸过去。 司慕南看着人腿上的水,心情很好的拿起来丢在一边,再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看动物迁徙啊。” 司慕南平静的说着,安流瑾真想给他两个大白眼,那身后跟着几车的猎枪是什么意思? “我对这个没有兴趣。” “那你得问问女儿有没有兴趣,司慕家的种从来都是野性的。” 安流瑾甩了他一个白眼儿,就荑灵能被他忽悠孩子才几岁呀,马上才三岁。 “好啊,爸爸我喜欢。”荑灵拍手。 安流瑾真的对这对父女无语到了极致,别人都是去爱好和平的运动,他们倒好就喜欢这种刺激的是吧! 车很快停了下来,司慕南抱着荑灵走下车,临关车门的时候还看了眼安流瑾:“去吗?” “我不喜欢。” 即使这里狩猎合法,但她依旧不喜欢 。也不明白男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征服这些勇猛的动物,就等于征服世界了吗? 多少动物会因为他们的一个征服,失去生命? 司慕南没说什么,把车门关上,跳额后面的车上,调试枪。 “这些都是顶好的枪了,您放心吧,有我在保证你满载而归。”猎人对他谄媚的开口。 司慕南倒是不在乎 自顾自的调试着枪,对于这些东西稀松平常,他并不会觉得如获至宝,因为他院子里有很多更加猎奇的生物,白色的狮子,蓝色眼睛的鹰。 这些动物很平常了,也诱发不了他的兴趣。 “把里面的东西换了,换成麻醉。”他调试好后,对身后的属下吩咐。 猎人愣了一下:“不用的,我们这里是合法的,您可以……” “我知道。”他回头,带着无形的威压看向那个猎人。 然后从车头看着那安流瑾那辆车,接着说:“我太太不喜欢。” 她最是会悲天悯人。 猎人有人了然一笑,后面的人纷纷耸肩,看样子今天他们是没有野性的一天,纷纷把东西换成了针状的飞刺。 这样连带着血腥都省了,那些动物很快也会满血复活,皆大欢喜。 过过手瘾吧! 大家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毕竟好久也没有出来打过猎了。 这时他们的视线里来了一只雄壮的狮子,他趴在一棵树下舔着自己的爪子。 那体型是司慕南喜欢的款。 “爸爸,那个狮子好大啊!”比动物园里的大了好几倍。 司慕南笑着,架好枪带着自己的儿女开始调聚焦。 安流瑾也注意到了那一幕,噌的一声从车顶的天花板里探出身子,他的那个视线正好可以看到司慕南在教女儿打猎的情形。 她都要被气炸了,以为他在开玩笑呢 没想到真的要教女儿打猎,那还是个孩子啊! “司慕南!!”安流瑾气愤的大吼,在旷野上似乎连太阳都更加放肆了,金色的光芒洒在安流瑾的身上,就像个闪闪发光的女神。 尽管她在生气,在焦急,司慕南墨镜后的眼神确是那么宠溺。 他故意装作没听见,接着教女儿调聚焦,看着安流瑾急的跳脚的表情,嘴角又会放肆的上扬。 “司慕南!!你肯定是疯了!疯子!!”她都那么喊了,喊的是司慕南疯子,我后边的一车人却对着她哈哈大笑,好像疯的是她。 安流瑾又羞又怒,更加理解不了那只狮子,他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了 那狮子还悠闲的在树底下舔着自己的爪子呢。 安流瑾真想送那狮子四个字,叫不知死活。 气死她了。 打开车门,安流瑾也跳下车,拿着墨镜对着那边的男人就是破口大骂:“这么小 你就让他见识这么血腥的场面,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要是这么教育我的女儿,我现在就带她走。” “亏我还以为你有点儿良心,肯陪我们母女出来玩一下,没想到你打的这种歪心思,良心是有,但不多! ” “我告诉你要是以后荑灵留下了什么阴影,我可马上就要……” “砰!”她话还没说完,那枪就响了起来,她只感觉一道劲风而过,甚至都扬起了她的几缕发丝,然后擦着她的脸去了身后。 她木讷的回身,果然刚刚悠闲的狮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连身体都摆了摆。 “宝贝真厉害!以后肯定比爸爸还要厉害!!” 他们毫无疑问的打中了,司慕南在在表扬女儿,安流瑾脑子懵懵的,所以刚刚自己也成了靶子是吗? 她冷哼,往前几步走到司慕南跟前,一把夺过他的枪:“你把我当成靶子吗?” 司慕南无视她的怒火,比划着:“只是一个点,错过一个点好瞄准目标。” 荑灵也哈哈大笑起来。 “荑灵闭嘴!谁让你这么小就开始玩这些东西的,你以前不是很有爱心吗?动物园里的动物都喜欢的,你现在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 她抓着荑灵的胳膊就开始一本正经的教育,一手拿着墨镜开始张牙舞爪,司慕南掏掏耳朵,慵懒的半靠在车头,真是为女儿感到默哀。 “你把狮子打死了,你要做什么啊?你有没有想过他也有爸爸妈妈吗,和自己的族群啊,重要的是他本来开开心心的在舔爪子,你直接和你爸爸把人送上了西天。” 后面的人一阵哄笑,连带着司慕南也不客气的笑了两声。 安流瑾瞪了他们一眼,最重要的是瞪着司慕南,那些人迫于自己少主的什么威,也都清了清嗓子,尴尬的看向一边。 “有什么好笑的,教育孩子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知道吗?”安流瑾特意加重了严肃两个字的口音。 看着那群吊儿郎当的人,她头都要大了,自己在跟他们谈什么,教育孩子吗? “算了,哪一天等你们有了孩子就知道了。” 那些人本来又想笑的,可老大在也不敢放肆,就憋着。 司慕南隔着墨镜看着安流瑾:“喂?孩子 你也教育了,我要接着带孩子了,你那里凉快那里待着去吧! ” 第154章 少儿不宜 “我哪里都不凉快,我看到你我就不凉快!! ” 自己是耳朵有问题吗?刚刚还在说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怎么司慕南现在就要挑战自己的怒火吗? “我不跟你说,你已经走火入魔了。 ”吐槽完司慕南,在抓着荑灵的小膀子接着教育。 “你不可以这样,你不能伤害动物,我们要和他们和平相处的。” “可是爸爸说,我们只是和狮子玩一个小小的游戏。”荑灵还不知道妈妈为什么那么生气,仰着无辜的小脑袋看着自己的妈妈认真的解释。 “不,这怎么可能是游戏,刚刚你已经把狮子杀死了,这不是游戏。”她对自己女儿的语出惊人吓到,现在是动物,这样是游戏,那以后呢? 安流瑾,不由的为自己女儿的未来担心。 “可是妈妈狮子还在动,他都站起来了。”荑灵看着人后面舒服的抖擞自己毛发的狮子不解的说道。 “怎么可能还在动?怎么可能站起来,它已经死了,被你和你爸爸射杀了,宝贝,我们千万不能学着撒谎。” 荑灵瘪着嘴巴,可是那个狮子明明就已经站起来来了。 “好了,不能学着说谎,也要学着带眼睛。”司慕南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安流瑾。 安流瑾看到他就烦,好好的一个女儿被他教成了什么样子。 “你是在说我没有带眼睛,还是在说自己没有带眼睛,你射杀动物你还有理了,你带着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去从事这么残忍的活动,你还有理了? ” “太太,是麻醉枪,没有死!!连血都没有。” 后面的猎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挥舞着手里的猎枪,用拗口的语言对她解释着。 安流瑾愣了,在看向自己的女儿,荑灵委屈巴巴的眨着眼睛:“妈妈,狮子真的没有死。 ” 安流瑾这才不可思议的回头,刚刚那只狮子真的重新站起来了,似乎休息的也差不多了,迈着步子朝前跑去了。 这下所有人终于绷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安流瑾更羞了,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尤其是司慕南慵懒的靠在车上,嘴角笑的那叫一个放肆。 “好啦,谁知道你们把猎枪换成了麻醉枪。”她一脸通红,都不敢回想自己刚刚的滑稽模样。 “还不是因为少主怕夫人见血啊!”众人配合的高喊,安流瑾更羞了。 司慕南抿唇笑着,看着人安流瑾的模样,心里很甜。 她的头能有多低,就埋多低。 “宝贝啊,回去我们是不是要给妈妈准备一副眼镜了呀,所以那个狮子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的啊?”司慕南把玩着自己女儿的小手手,问着。 安流瑾的脸刹那间更红,心里暗自腹诽,司慕南就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出糗。 果然,荑灵就攥起了自己的衣角,仰着脸天真的问:“所以,妈妈那个狮子到底有没有死嘛?” 她是真的不知道,明明是活的,妈妈说是死的。 安流瑾瞪了眼幸灾乐祸的罪魁祸首,无奈在跟女儿解释:“活的,是妈妈没有看清楚,妈妈没带眼睛。” 后面的人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安流瑾再也忍不了就要回车里,路过司慕南身边的时候退了几步回去,狠狠地跺了司慕南一脚,这才稍微顺了顺气。 司慕南忍着痛,看着人女人远去的背影,笑了起来。 “爸爸……”荑灵喊他,爸爸是怎么了,都被妈妈踩了一脚,怎么还那么开心呢。 司慕南没有理会自己的宝贝女儿,而是上前几步追上安流瑾,把她困在车子和自己中间,墨镜已经被他摘下了,现在是一脸笑意,泛着桃花眼的男人。 “跟我一起吧!” 安流瑾小心的看了眼他背后那群看戏的手下,又皱起眉瞪着他:“你疯了吗?这么多人你要干什么?” 司慕南心情很好的捏着她的下巴,眼神暧昧迷离。 “全部给我背过去。”他声音很大,可看着安流瑾的眼睛却还是那么暧昧。 “收到!少主要解决个人问题,兄弟们少儿不宜!!”为首的属下喊着,那群人笑了笑又一本正经的背过了身。 安流瑾只觉得更臊的慌,他们那样还不如不转呢?什么叫要解决私人问题。 “你到底要做什么?”安流瑾问。 司慕南没在为难她,而是牵起了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他眼如星海,声音温柔:“带你去看动物大迁徙。” 安流瑾不说话,司慕南笑着问:“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来这里是带女儿打猎的吧?” “你又不是没有做过?” 他们这些人可喜欢打猎了。 司慕南无奈一笑:“现在不一样,我有你还有女儿。” “但是我……” “还要不要继续陪女儿啊!” 司慕南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先一步开口,他眼里的冷然虽然一闪而逝,却被安流瑾捕捉的一清二楚。 想想今天,自己确实不该提煞风景的事。 “我还没有看过动物大迁徙,是不是很壮观啊?”她扬起笑脸,不再提别的事。 司慕南很满意的牵着她往荑灵那边走:“是很壮观,震撼却不美丽。” “动物大迁徙有美丽的吗?” 司慕南笑笑:“当然有,当太阳落下,这里就是满天星辰,还有黑丝绒酱紫的的夜幕,像公主最华丽的晚装。” “在漫天星辰下,观赏狮群的大迁徙绝对是视觉上的盛宴,狮子雄壮,迁徙的时候却很乖顺,夜幕下的冲击感还是很强。” 安流瑾听着,心里也神往起来:“可是离天黑还很久,你想怎么办?” 司慕南看着树下的各种鸟兽,一阵无奈,能怎么样呢,一般情况下这段时间当然是狩猎。 安流瑾看出他的无聊:“我问你啊,刚刚射伤狮子的麻醉是什么麻醉呢?为什么他一下就行动自如了。” “特制的麻醉,你不喜欢也可以不用。” “那你不是很无聊?”她问。 在这里来不打猎,他可能无聊死了吧。 “有砂弹吗?”安流瑾笑着说,司慕南喜悦爬上眉梢,点头:“有。” “那用砂弹怎么样?”她询问,眼角眉梢都是喜悦。 司慕南深吸了一口气,遗憾的望着天空:“好像也只有那样了。” 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于是所有装备又换成了砂弹,司慕南调试枪,安流瑾还是不放心夺过他的枪,瞄准一棵树。 一枪过去,那树上果然有个红色的印记,果然毫无杀伤力。这才满意的把枪递还给司慕南。 “我已经妥协了你还不相信?” 安流瑾笑着:“谁知道你有没有作弊呢?砂弹最适合你了,砰的打过去,那显眼的标记就印在动物身上了,你满足了你可怕的征服欲。” “二一点儿不会对动物造成伤害,我很满意。” 说着就跳到了驾驶室,那是敞篷越野,硬派车。 司慕南无奈的笑着:“我对你这么千依百顺,你不投桃报李一下吗?” 安流瑾系好安全带,又给荑灵系好安全带:“我给你开车,算投桃报李了吧!我可不喜欢欠人。” 说着架好墨镜,单手控着方向盘,开始自由的在草原上徜徉……她开车,他打猎,女儿负责调动气氛,鼓掌。 第155章 第一张全家福 晚上了,大家围在一起自由烧烤,本来也是带着食材来的,这样简单搭一搭就蛮好。 安流瑾和司慕南在车顶,不知道是这个车自带的功效,还是司慕南难故意改装过的,他们现在在皮卡车上,后面一圈全是灯,很有氛围的那种满天星的灯。 女孩子嘛,总是喜欢闪闪发光,有情调的东西,这样的氛围倒让安流瑾格外的放松。 天上已经亮满了满天星辰,就好似是调皮的小仙子提着灯笼徜徉天际。 司慕南递给她一条新鲜的烤鱼。 安流瑾回头看着他:“天已经黑了,你说的动物大迁徙呢? ” 司慕南宠溺一笑,抬起手腕看着时间,远处还是一片黑暗。 “快了吧……”他说。 安流瑾笑了起来,心里总是相信的。 后来司慕南抱起了女儿,荑灵吃的东西太多了,嘴上全是油渣。 “omg,宝贝,你怎么弄成了这样?”安流瑾赶紧掏出纸巾,虽然嘴上嫌弃,可眼里却全是温柔,细细的为他擦着嘴。 “当然是我这个爸爸烤的东西太好吃了 ,所以我的女儿才会吃这么多呀!”司慕南得意的抱着荑灵,炫耀道。 安流瑾只能甘拜下风,因为她要吃东西,所以孩子一直是司慕南在带,因为动物大迁徙还没有来。 司慕南就在一边给荑灵介绍起了天上的星星。 他知识渊博,讲的通俗易懂且幽默,安流瑾在一边吃着烤鱼,听着。 忽然地面传来一阵震动,两人默契的对了一眼,知道是动物大迁徙来了。 安流瑾站起身果然一群一群的动物从他们眼前奔跑而过,他们像急于逃荒的人,日夜奔袭。 成群结队,震撼而壮观,她不由拿出相机感慨的拍下那震撼的一幕。 她的摄影技术也很好,因为在司慕家的时候慕沙夫人特意找人教过,就那么一帧,看上去美轮美奂。 司慕南凑过来看了一下,星光很亮,动物很暗,有种孤独的震撼感觉。 “你这个可以拿去参加影展,叫星空下的缩影。” 安流瑾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美好的东西就应该记录。 接着安流瑾拿着相机一通拍照,拍摄着各种各样的动物。 司慕南抱着荑灵给她一一介绍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安流瑾的相机里有了他们的影子。 她拿下相机,看着人那份外温暖的风景,不由自主的又举起了相机,想到相机是司慕家的东西,总有一天要归还。 安流瑾又沉默的拿下来相机,她默默地看着父女俩有说有笑的背影,眼里满是感动。 偷偷的举起手机,按下快门。 动物大迁徙结束了,荑灵也累了,车上的灯珠亮着柔和的光芒。 安流瑾也缩成一团睡在了荑灵的身边,司慕南早就在车上放了一张床垫,被子,褥子,枕头都有。 见母女两睡的正香,空间寂静,此刻仿佛风的声音都能够听得见,有一种格外的气惬意。 司慕南也躺了下来,他的头不由自主的朝安流瑾的靠近,贴在了一起,成了一个三角形,荑灵在他们中间,三角形的下面。 司慕南是唯一没有睡的,他平躺着,仰头就是浩瀚星空,这一刻真的很美,他的心也真的很满足,满足以后就多了期待。 拿过安流瑾拍照的相机,一帧一帧看着照片,每看一张照片他都会笑,直到看到最后一张照片,他的神情才冷淡起来。 然后失望的拿下相机,回头看向女人恬淡的睡颜:“安流瑾,你给我的感觉总是如梦似幻 现在我都怀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一个人在极致喜悦的时候 心无旁骛的时候,他总是想留下心里最美的风景。 可是她拍的风景里却没有自己,这大概不是爱吧! 司慕南只能宽慰自己,三年前爱过就可以了。 眼神是无比的眷恋看着人母女两个,最后轻轻的吻了吻女儿的额头。 “宝贝,爸爸很爱你,如果可以爸爸真的希望你永远留在爸爸身边。” “可是宝贝,爸爸仍然知道妈妈视你为全部,如果爸爸狠心的把你剥夺,妈妈一定会很受伤。” “爸爸最见不得你妈妈伤心了,很多事情是爸爸想改变,却最终无力改变的,就像爸爸一直在努力想要有个家。 ” “最后却不得不对你们放手,因为妈妈不喜欢,她会一辈子活在噩梦里。” “如果我自私的留下了你们,代价是妈妈永远活在噩梦里,那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一直是妈妈能幸福。” 他轻轻的笑着,却比树上即将凋零的落叶孱弱。 “宝贝,要好好照顾妈妈,让她能像今天这么开心,且一直这么开心,不过我想很快,就可以了。” 司慕南自嘲一笑:“离开我,妈妈就会开心了,让爸爸在自私一次,毕竟人生真的好长好长……” 说着他举起了相机,看着相机里一家人那样轻松惬意的姿态,他由衷的笑起来,按下了快门。 看着人相片,司慕南眼里深沉,就让他再自私那么一次吧,人生那么长,又那么空,留下一个念想,每个人都有午夜梦回,夜不能寐的时候。 这算是他的第一张全家福。 第二天安流瑾第一个醒了过来,昨天晚上似乎睡得很好,伸了伸懒腰看着人荑灵和司慕南都只盖着半截被子,无奈失笑。 绕到司慕南身边为他掖被子,她看到了司慕南手里握着的相机,只顿了那么一下,又接着给他盖被子。 直到安流瑾离开,都没有重新拿起那个相机,司慕南其实已经醒了,眼里是漫无目的的空寂。 他视为珍贵的东西,安流瑾从来不屑一顾。 坐到私人飞机上,安流瑾都没有再见 司慕南笑过,她和孩子被安排在后面,那里什么都有,只是没有司慕南。 她走了两圈,荑灵让安流瑾陪着玩玩具,可是她的心却静不下来,最后还是从玩具堆里站起身走到了门口,那里刚好有司慕南的保镖。 “你们少主呢?” “夫人,少主在处理公务,特意交代的您不用去打扰。” 还特意交代了,不让她打扰。 安流瑾干笑着回头却还是不甘心的再问:“他可能误会了,我只是想找他了解一下荑灵什么时候手术的事情。 ” 保镖了然一笑,恭敬的回答:“少主说了,叫您给季先生打电话,他已经交代好了一切。细节季先生跟您沟通会比较好。 ” 看着保镖恭敬谦和的态度,安流瑾却闷闷不乐起来,明明昨天他们还好好的,今天真的是忙,还是故意躲着不想见她呢? “荑灵做完手术以后跟我在一起还是跟他在一起,这个他没有交代吧?我需要去找他商量一下。” 保镖为难的摸着后脑勺,满脸尴尬:“这个好像真的没有交代。” 不可能是自己记错了吧,应该不会。 安流瑾这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照顾小小姐,我要去找司慕先生商量一下。” 第156章 我还是你的 安流瑾乐呵呵的来到前面,不远处就立着两个保镖,她奇怪的是,没来之前那两个保镖都懒懒散散的。 她一来,好家伙,立刻正襟危坐,好像如临大敌似的。 豪华的房间里,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人已经在大跳艳舞,她有着凹凸有致的身材,金色的头发,魅惑的红唇。 司慕南端着红酒,眼里深沉的看着她,自己的私人飞机自己在清楚不过了,毕竟记忆力自己是从不逊色的。 自己飞机上有些什么人,多了什么人,再怎么伪装他也能轻易分辨。 不得不说那个女人的舞跳的很好,要是没有功底是绝对不会跳那么勾人心魄的。 女人甩着一头卷发,配合着诱人的动作,已经来到了司慕南的跟前,放肆的扭动着。 “怎么,爷爷按捺不住了?”司慕南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端着红酒邪魅的盯着那个女人。 女人也淡定的很,手缓缓爬上他的肩膀:“先生说,让您清醒一点儿,有能力就好好的控好大局,没能力就早点儿放权。” 司慕南笑着:“我不放权,爷爷能怎样,生夺么?” 女人笑的更加魅惑了,舞蹈的动作也更加大了,整个人性感到不行。 “先生说,还记得小时候教您的话吗?人千万不能有软肋,一旦有了软肋就会轻易被人拿捏,别说是权,就是命您也会乖乖奉上。 ” 司慕南眼里一冷,桎梏住女郎的腰:“他想怎样?最好别惹我。” 女郎一点儿也不怕顺势坐到了他的腿上,双手如藤蔓似得绕过他的脖颈:“先生不想怎样,要看家主您想怎样了?” 忽然间门被撞开,本来昏暗的房间,立即亮了起来,安流瑾进来就看到男女穿的很少,那样的姿势,暧昧不清。 司慕南本来想推开那个女人,又想着安流瑾本来就要离开,就没有推开那个女人,而是冷漠的对安流瑾开口:“什么事?” 安流瑾大脑一片空白,他问自己什么事,而到现在他都没有松开那个女人。 安流瑾心里很冷,从头冷到脚:“我来找你谈离婚的事啊?” 司慕南愣了几秒,然后自嘲的笑起来,霸道的揽过那个人女人,宣示主权一般护在怀里。 “好啊,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出去吧!”他极其冷淡的说着。 安流瑾被司慕南的态度刺到,浑浑噩噩的转身就要往回走。 “等一下!!”司慕南看着那个背影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开口以后却又后悔了。 “什么事?”安流瑾挑眉,冷声询问,她怎么忘了,这些年司慕南早就变了。 司慕南笑着说吧:“你很快就不是我的妻子了,将不再有任何权利,进我的房间你应该敲门。” 安流瑾皱眉看着衣衫不整的两人,忽然笑起来:“你是怪我坏了你的兴致?” 司慕南没说话,只是眼里的厌恶着实刺痛了安流瑾。 “好吧,司慕先生,我永远也不会再进你的房间,这架飞机。” “司慕太太,你最好说到做到,因为我现在对你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安流瑾死死的攥着手:“你的意思是?” “一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这世界上花丛那么多,我何苦在一棵树上呢,况且多的是全心全意对我的花。”他说着暧昧的抬起怀里美人的下颚。 安流瑾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自己三心二意。 “孩子手术结束你就带着她一起走吧,想我了可以回来看一看,但看到别的不该看的东西,你也别发脾气。” “就好比现在,因为很失礼。” 安流瑾心仿佛在滴血,荑灵那么喜欢司慕南,司慕南却原来一点儿也不在乎。 “你真是一个天生的表演家,什么都可以演,深情款款,父爱如山,你不觉得恶心吗?” 司慕南淡然的晃着红酒:“安小姐这么激动,是在为自己抱不平,还是孩子?” “如果是自己大可不必,或许以前我爱过你,可是我也不可能永远爱一个只会把我排在下一位的女人。” “每个人都会累,人生很长,你总不会霸道的要我为你守身如玉吧?你还是个三心二意的骗子,除了脸好看点儿,其他的也就那样。” 他贬低安流瑾,贬低到了尘埃里,安流瑾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司慕南会对自己说这些话,她很心寒,也很羞愧。 为自己刚刚不平的情绪而羞愧,是自己对他提出了离婚,他说的也没错,这人生那么长,谁会真的等谁一辈子呢? 可是看着那个男人真的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又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安流瑾的脸色极其难看,司慕南暗自攥着杯子,总之都那样了,让她一次性难受完也好。 “你说的对,我就像是个会表演的疯子,其实我们都知道彼此回不到过去,毕竟我爱了你那么多年,还是由衷的祝福你可以得到幸福。” 司慕南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动作很慢,安流瑾却好像面对的是洪水猛兽似得,一步一步往后退。 直到抵住了墙,退无可退。 司慕南在她的眼前摘下了戒指,这一次他真的要放手了。 “我放手了,如果没有我就是你余生的幸福,那我选择成全你,也不想在拖了,因为迟早要面对。” 安流瑾低着有,压下一脸阴暗,司慕南说的很轻,低下头静静地看着她说的。 安流瑾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为什么会这样?她擦都擦不完的眼泪。怎么会这样? 司慕南从没有离过手的婚戒,今天这一个时刻他终于离手了。 也不会再在乎自己的眼泪了,世界上终于没有那个明知道你的目的却还是义无反顾扑上来的人了。 他甚至再也不会包容自己了,不会对自己心软了。 司慕南心里也难受,可他必须那么做,手指一松,那戒指滚落到了不知道哪里的角落,安流瑾的眼泪更加汹涌了。 司慕南也心疼了,至少在那一刻他想过放弃放她走的念头了,卡着她的肩膀问她:“你哭什么?这不就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给你了,你该笑啊?你哭什么?” 安流瑾不说话,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一直都是司慕南在原地等自己,原来在原地等的人也会放弃。 司慕南捧着她的脸:“看着我,安流瑾,看着我!!”他双眸锐利的盯着安流瑾。 安流瑾也如大梦初醒,睁着婆娑的大眼睛看着人他。 司慕南冷静了许久,然后问:“把戒指捡起来,我还是你的,任何女人我都不要!” 他是期待的,本来是打算逼她离开的,因为爷爷的报复要来了,他很怕,怕安流瑾和荑灵有危险,任何危险他都不想。 可是看到她的眼泪,好像每一滴都要把自己的心灼伤似得,他就又反悔了,只要她愿意蹲下身,就是命自己也甘心给。 可安流瑾真的会吗? 第157章 谁被拿捏 安流瑾望着戒指滚落的角落,在看着司慕南期望的眼神。 她能做吗?不能!分开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没有被感性所左右的选择。 她剥开司慕南的手,垂着眼眸,走出了他给自己的小小禁锢处。 只是自己不想而已,其实出来也很容易啊! 司慕南苦笑,看着落空风手,心里无限荒凉。 他就知道安流瑾不会,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沉沦。 美梦虽然美,但只是梦,现实就是现实。 “我不会再干涉你的任何私生活,我不能一边放弃你,一边又阻止你获得幸福。”安流瑾沉默的说完。 她打算走了,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 再次留恋的看着司慕南,说道:“谢谢你,放过我。” 司慕南无力的看着她离开,强忍着心里的悲伤,离开也好,爷爷也就不允许自己在犯错了,她留下来只会危险。 长痛不如短痛,就让一切都过去吧,安流瑾得到自己的幸福,也就是他的幸福。 下了飞机,一直都没有看到司慕南,她们一下飞机就被一辆车接走了。 “夫人,少主要去处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让我先带您去找淮阳。” 这还是她恢复身份以后江岸第一次跟她说话。 安流瑾思绪游离,脑海里全是在飞机上看到的司慕南和那个美艳女郎的身影。 江岸说的话他其实并没有听进去太多 只敷衍的说,嗯。 就这样江岸也不好再说什么,系好安全带,车子飞速驶离。 划过海岸线他们到了一处偏僻的别墅,这就是季淮阳给人做手术的地方,车子一到,立即就有许多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跑了出来。 他们熟练的抬着担架把荑灵进去,即使安流瑾知道去淮阳这次的手术十拿九稳,可还是会担心。 尤其是看到门口还是空空如也,司慕南根本就没有来。 她会不安,下意识的希望有一个人可以陪着自己。 但是司慕南已经不可能再陪在自己身边了。 司慕南的车一路开进蒙托,老爷子正在院子里养鱼弄花,司慕南抓着那个美艳的女人毫不客气的甩在爷爷的面前。 司慕老爷子停下动作:“看啊,我们司慕家的家主居然动怒了?” 司慕南不说话,绷着脸,爷爷是个很聪明的人,知道这种事情应该给一个解释。 “孩子,你何苦动怒,我只是让一个人去劝劝你而已 。”老爷子一脸轻松。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才是家主吧 ,我不喜欢别人把爪子伸到我身边来,难道这不叫犯忌讳。 ” “既然犯了忌讳,我是不是有权利,有资格,生杀予夺!连带着她背后的人也该好好惩罚,您说是吗? ” 司慕南知道只有先拿住爷爷,不管用哪一条禁令,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让安流瑾平安离开。 司慕老爷子低眸看着那个美艳的女郎,一脸无辜:“孩子啊,你这一大早的跑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丢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人就想拿我的把柄。” 听他这么说,司慕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的这位爷爷可是叱咤风云几十年的人物,在自己之前他是两任家主。 也是司慕家族里任期最长的家主。 权利对于这样的人诱惑太大了,他可以为了权利舍弃很多,包括他这个嫡孙。 司慕老爷子修剪花枝:“还记得我小时候就教过你,要好好隐藏自己的情绪,因为猎物和猎人取决于谁先动。” 司慕南已经意识到了不对,确实是自己太心急了。 “爷爷,我只是和你开了一个小玩笑,既然不是你的人,那我把她就是了 。”说着要吩咐人把她带走。 “阿南,于私,我是你的爷爷,于公,我也是上一任的家主。再怎么也不至于让你胡乱撒泼一番就放你离开吧! ” 司慕南眼里一暗:“爷爷,阿南说了只是误会。” 老爷子笑着:“误会可要解开,既然有人在家主身边安排了人,那可得好好查清楚,我马上让人通知族老过来开会。” 司慕南心里一紧,那些族老一过来就不知道要拖延上多少时间,他还要看荑灵。 “爷爷……” “既然人都带到了,不如好好的审一审。 ”江岸说着,他太清楚事情的原委了,刚刚才送完少夫人和小小姐。 这世界上怎么有百分之百的手术呢 那是不可能的,少主又那么爱小小姐,怎么舍得不陪在她的身边呢?那可是生死关头。 “阿南,你确定要验,如果这个人不是我的人,你可很难再走出蒙托了。”司慕老爷子笑着说。 司慕南知道自己好比是棋盘上的白棋, 已经被不少的黑子堵在了一起,生死一路了。 他要是不验,老爷子会想尽办法让族老拖着自己,他怕荑灵那边有什么危险。 不是担心季淮阳的技术,而是担心爷爷的杀手。 验是唯一的生机,可他也清楚要是验的不对,自己也会被困在这里。 看爷爷的表情,有百分之八十是不对的,可他还是要赌,他已经没有路了。 江岸期待的看着司慕南,只要他发话,他就验。 司慕南闭眸,他真的没有路了,老爷子倒悠闲的很。 “验!!”良久,他终于吐出一个字。 江岸收到命令,立即来到那个女人的身边,家族的管理层向来是公开透明的,有多少人,谁的人,都有登记和标记。 老家主的人,标记是腰上的一团黑色火焰。 只要那个女人腰上有黑色的火焰,就是了。 司慕南坐在凳子上,紧张的锁着那个女人,昨天她跳舞的时候,浑身都很暴露,只有腰没有。 司慕南想着额头上的汗珠不自觉的冒了出来,可是那个女人也说了,爷爷让他消停点儿 。 她是爷爷的人,可是今天分明是陷阱,爷爷很狡猾,自己是在与虎谋皮。 江岸你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拔出匕首,两下就划开了女人腰上的衣服,女人半握在地上,却一点儿也不狼狈。 眼里全是阴谋得逞的嘲笑。 果然,江岸大惊失色。 那雪白的皮肤上只有还没愈合的一大块伤疤,那是血肉生生被割下的大片还没愈合 痕迹。 但重点是,那不是黑色的火焰。 “阿南,怎么样,这是我的人吗?”老爷子看都没有看下面的女人一眼,认真的修剪这花枝。 江岸不服气当然开口:“老太爷,她腰上原来一定有东西,只是被她划去了,她为什要划去,这才是重点吧! ” 司慕南已经认命的闭了眼眸,强压心里的怒火。 老爷子冷笑:“怎么证明呢?既然她是证人 ,不然你好好的审一审,她为什么要割手肉?” 第158章 国王奴隶 江岸无言以对,看着地上得意洋洋的女人,现在他彻底明白,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只是一个局。 一个逼着他们往下跳的局,不管他们怎么选,结果都在老太爷的股掌之间。 他不会在愚蠢的去审问,因为问什么都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词,现在他们已经入局了,而且是死局。 “怎么不说话了,你们不说话了,我就当你们承认无限先家主了,那就好好开个会吧,最近太不太平了。” 老爷子拿着剪刀,温和的看向司慕南:“还有阿南在媒体面前出尽风头的事,旧事,新事一并讨论了吧? ” 司慕老爷子撂下一句话,司慕南喊住了他,尽管现在他怒火中烧,可还是被他压制着。 “爷爷,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须走。” 司慕老爷子回头看着他,这个孙子是打算跟他明人不说暗话了。 “阿南,我曾经就告诉过你,不可以太在乎一样东西。太在乎一样东西总会让你失了方寸,就好比今天这样入了死局而不自知。”说着他咔嚓剪下自己的一叶衣角。 “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你得像我一样,控局! ” 司慕南闭了眼又睁开要咬着牙说道:“爷爷,我的妻子和孩子正在接受生命的威胁 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在这个关头冷静!!” 他很怕,爷爷会在这个时候对荑灵下手。 想了想他冷冷的盯着司慕老爷子:“那也是你的重孙啊!” 司慕老爷子冷笑:“你娶那个女人的时候 我可没有认可,到现在为止 那个女人敬过我一杯茶吗?” “孩子是无辜,看在他是你的种的份上,我以前让她快活这么久了,如果她的死可以让你收敛锋芒,好好做司慕家的家主,那个小女娃也死得其所。 ” “爷爷,你太冷酷了。”司慕南忍无可忍。 “不是,是你太柔弱了,我就说你不适合接任家主,至少现在也不适合。 ” 司慕老爷子淡定的看着他:“阿南,这个位置永远都是你的,可是在你之前还有我呢,我承诺给你的东西就会给。我没有给,你不可以抢!! ” “如果你有抢的能力,有全盘的大局,我可以接受,失败可以退出。” 老爷子的眼眸忽然锐利起来,质问司慕南:“可是你为什么抢我的位置,因为你比我冷酷,可以做到我那么冷酷?” 他冷笑,满眼讥讽:“不,你没有真正成熟,你是为了那个女人抢的,从头到尾,什么时候家主可以让一个女人左右。 ” “什么时候开始,家主的地位是为了护住心爱的女人,就你能助长那么多的歪风邪气,阿南,像你现在这样,只有失败!!” 司慕南垂下眸子,想到了什么,讥讽的看向爷爷:“那我应该像谁一样?像奶奶那样?还是像姑姑那样!!” “家主就不能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家主甚至就不能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 听了他的反问,司慕老爷子脸色铁青。 司慕南接着说:“我不会为了权利,荼毒至亲。” 司慕南看了眼满院子的青松:“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姑姑不是你亲自培养的,不是你把姑姑培养的那么癫狂,我认为姑姑不至于饮弹自尽。” “如果不是你贪恋权势,对上位者赶尽杀绝,奶奶或许不会横死,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做一个没血没肉的机器。” “我就是爱她,就是恨不得给她全部,如果一个男人打下了江山却让至亲横死,那要权利做什么?” “一个人只能为家族而活,他不是家族的王者,而是家族的奴隶,因为他连最亲近的人也保护不了。” “我知道你想让我成为什么样的人。”司慕南冷笑:“我偏不!我爱她给我我能给的一切,她快乐,这位位置对于我来说才有意义,如果没有他,我就是奴!!” 司慕老爷子气的发抖:“孽障!你敢评价你的姑姑和奶奶,你真是疯了!” “爷爷你孤独吗?”司慕南问,带着看透一切的薄凉。 司慕老爷子扶着一边的展台,不看他,司慕南得意一笑:“所以你是整个司慕家的奴,不是司慕家的主。” 说着司慕南就要离开。 “司慕南,你要是敢走,下一次你回来的时候,就会永远失去权利,没了权利你将卑微入沉泥。” “好啊,逃避也不是我的性格。爷爷,权利我很喜欢,但我的心和你不一样,在我的心里妻儿凌驾于权利之上。” 说着就直直往外面走去,身后是司慕老爷子气愤的警告:“司慕南……” “左岸,开车!!” 望着那辆车绝尘而去的身影,司慕老爷子捂着胸口,要不是扶着展台,现在已经倒下去了。 任凭他如何要强,毕竟人的年纪摆在那里,由不得他不服老。 手术室,季淮阳已经给荑灵麻醉了,几个医生穿好便服也匆匆的进了门。 手术室外亮起了红灯,安流瑾坐在沙发上,咬着手指焦急的等待着。 在车上她还告诉荑灵,宝贝,你要勇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半个小时了,安流瑾心里像缠绕的线一样,乱作一团,起身一个劲儿的在手术室外徘徊。 要不是这里布置的像一个家一样,她恐怕早就受不了那紧张的氛围了。 大门被撞开了,司慕南急急的冲过来。 安流瑾看着他,恍若隔世一般。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她颤抖的说着,眼里到现在为止都是不可置信。 司慕南看到她平安无事,也松了口气。 看了眼安流瑾,他知道她的担心,害怕,和紧张,本来想握住她的手给她安慰,却忍着没有伸出手,而是平静的说:“那也是我的女儿。” 安流瑾没再说什么,只要他来了,自己的心好像都松了几分。 “多久了?” 安流瑾抬起手腕看着时间:“四十分钟了,我不知道还要做多久?” “有的手术要几个小时,毕竟荑灵还小,小的孩子,做手术更要细致。”见安流瑾一直焦躁不安,司慕南尽量让自己平静,显得不是在关心。 “我想是吧,阿南,荑灵会没事的是吧?” 那是一个母亲的不安,母亲的脆弱,在最关心自己孩子的时候,他敢保证现在安流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 那么久,还是她第一次叫自己阿南。 “对,季淮阳要是连我的女儿都保护不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他的医术很好,你是知道的。” 他们分别坐在两对面,司慕南是多想坐在她身边,搂着她,跟她说,放心,我们的女儿没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也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镊子。 ”季淮阳紧紧的盯着脏器,主刀都是他完成,他根本不敢懈怠,能自己完成的这次全部没有让别人插手。 直到汗水滚落,他实在不行,喊了一声镊子,可是下一秒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第159章 心头肉 “怎么了?”递镊子的医生把口罩往上提了些,问道。 季淮阳接过镊子,笑道:“太棘手了。” 两个医生交换了一下眼神:“不如您先休息一下。 ” 解决季淮阳和那个小姑娘对他们来说很轻松,只是外面守着人,不想打草惊蛇而已,所以才有迂回战术。 季淮阳只要转身,只要那么一刹那的时间给到他们 他们就可以快速解决掉这里的一切,然后逃得无影无踪。 季淮阳擦着汗,打着哈哈:“你们几个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啊,不知道今天手术的事是谁吗?我要是敢闪一下神,少主不扭断我的脖子才怪。” 两人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季淮阳身上 ,首先要让季淮阳分神,他们的目的也只是让季淮阳分神。 就没注意季淮阳已经在暗自缝线了。 季淮阳汗珠越来越多,到底是谁的人居然混到了自己这里。 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有拖延时间,希望外面守着的人不要太蠢,早点察觉出异样。 他们没有动,自己就不能动,要是自己轻举妄动 小小姐的命可就没了。 “你可是少主的心腹爱将,少主怎么会对你不利呢?我们也是专业的,您看汗都流这么多了,还是让我们来帮帮您吧?”一个人主动的就要过去接替季淮阳的位置。 “你们才跟我几天啊,你们自己都忘了吗 ?要不是你们叔叔硬把你塞给我,我才懒得教你们呢?” 季淮阳煞有介事的吐槽:“这才几天啊,就敢自己独立做手术了,普通的人倒可以 今天这个人不一样啊!” 两人对视一眼,说道:“您看待会儿需要什么,我们的一个清单好像东西我们没有准备齐。” 季淮阳暗自眯了下眼,看样子这两个人是决定缠着自己不放了。 自己要是再啰嗦下去 很可能被他们一刀给结果了。 “你看你们这两个混小子,今天这么重要的手术,还得我费心思。 ”说着只好停下手里的动作。 边停动作,边思考,恰好看见了显示器的电源,他心里有了主意。 “待会儿你们可得把他照顾好 ,我也不是神医,这样的手术,我也是第一次做。手术的东西,哪有十拿九稳的,一定要细之又细。” 两人对视一眼,得意一笑,这样子看他已经上当了。 季淮阳骂骂咧咧的绕过他们身边,故意从插线孔那里走过用白袍遮掩,他扯松了电源。 下一刻他背过了神,两人举起手就要拔掉小女孩儿的氧气管时,一声警报响了起来。 季淮阳惊的跳了起来,两人还没有动手 就把他们掀开了:“要死了!!我就说手术没有十拿九稳的吧,怎么生命体征都没了?” 两人都蒙了,他们还没有动手,要说手术真的没有十拿九稳的。 看着季淮阳那抓狂的样子,不像是假的,早知道这位小小姐,迟早会命丧黄泉 他们何必冒险来这一走。 “快点儿啊去准备电击的东西。”季淮阳慌忙的的催促着两人。 对于杀手而言,最难的就是全身而退 这个机会,是顶好的机会了,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外面的安流瑾忽然司慕南紧张的站了起来,看着人手术室上报警似的闪的红灯,心都揪起来了。 正在要冲上去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 ,他们撞到了两个医生,只一眼,安流瑾就冷静了。 她用余光看了眼身后的手术室,季淮阳没有出来。 “夫人好。”两人也对她问好,那犀利的眼神就堂而皇之的直视她,好像要透过她的表情确认什么事。 安流瑾镇定了一下:“医生,我的孩子怎么样了?为什么亮了红灯?” 两人看安流瑾,确实满脸的忧心忡忡,那很显然就是真的在担心。 两人放下了戒心,既然一切都是真的 ,那他们可以考虑撤离了。 “在做手术的时候,小小姐的心率忽然下降,没有生命体征,我们现在要去准备点击的工具,看能不能有一丝挽回的希望。 ” 虽然知道可能是假的,可听到这个消息安流瑾的心还是紧紧的揪着。 “那就快去准备啊,季淮阳都滚过去了,你们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司慕南暗自攥过了安流瑾的手,把她控制在安全范围。 两人对视一眼,刚刚太注意观察这位少夫人的神情了,并没有注意到季淮阳是不是已经走了,既然季淮阳走了,那只需要再电击室把他截杀再逃跑就好了。 那真是给他们制造了天衣无缝的逃跑 机会。 两人很快点头快步离开,在他们走远后安流瑾终于绷不住,后退了一步,要不是司慕南扶着,她可能早就没有力气了。 孩子就是母亲最大的凌迟。 两人一起走进到手术室门口,因为里面是无菌病房, 两人根本不敢踏进去。 季淮阳似乎早有预料拉上了帘子,在门口等着他们。 “怎么样?两个杂碎解决了吗? ”现在想起来他都觉得后怕,自己这么隐蔽的地方都能被人盯上,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啊? “我已经让人去解决了,孩子呢?不要告诉我在你的手里也能出事!”司慕南低眸森冷的开口。 爷爷的手伸的太长了,连自己的血亲都不放过。 “少主,如果不是我反应及时,现在小小姐可能真的没有命了。” 那两个人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肃杀,很显然是职业的杀手,如果不是他灵机一动,现在早就没有小小姐。 “好了,我知道 这次你费心了,我的女儿没事是吗?”司慕南担忧道。 安流瑾静默的看着司慕南,他到底是怎样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呢?他说的那么轻松,有女儿无女儿都一样。 可现在关心的又像是他的心头宝。 “有我在,当然没有问题了,那两个杂碎懂什么?连我手术进行到哪一步他们都不知道,现在最后一步,缝线。 ” 说起医术,季淮阳一扫愁容,得意极了。 安流瑾和司慕南这才松了口气,安流瑾浑身发软,正在这时一只手搀扶了自己,司慕南牵着她往后走。 那个母亲可以接受这样七上八下的心情,就好像坐危险的过山车。 两个杀手一间房一间房的查看,快走到最后的时候 发现倒数第二间房间打开了一个缝隙。 他们都明白,如果是刚刚有人进去了 那房间一定是开着的,很显然季淮阳就在那里面。 两人得意一笑,一左一右的推开了门,一瞬间枪口就死死的抵住了他们,不管是左边的那个,还是右边的那个,都被牵制的死死的。 左岸冷笑:“敢动小小姐,真是不知死活,你们不知道那是少主的心头肉吗?!” 第160章 不值得的情 安流瑾坐在沙发上,没做声,双目无神 就那么坐着。 司慕南还是不忍心的,给她递去了水,安流瑾还是没有反应,司慕南打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是谁啊?”她忽然抬起头看着他,那双眼睛全是仇恨的光芒。 她不蠢,这里这么隐蔽,又有现任家主罩着,谁敢没事冒险,要么是和自己有仇的人要么是和司慕南有仇的人。 她在怀疑,一个司慕家的老家主,一个就是萧茗雅。 两个人都有绝对的原因那么做。 她咽不下那口气,自己可以承受很多事情,但孩子是她的底线,绝对不可以。 不管是老爷子,还是萧茗雅。 司慕南知道她在怀疑,他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双腿优雅的交叠着,那双眼眸深的像海似得盯着安流瑾。 如果让她知道是爷爷,新仇旧恨,安流瑾一定不会选择再离开,而是会选择报复。 自己都被爷爷设计了,如果她留下来,司司慕南在想,自己是不是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们母子。 她一定会怀疑两个人 ,而自己只能把线索引到一个人的身上,一个他下注就一定能让安流瑾安全离开的人。 “我不知知道。”司慕南淡淡的说。 安流瑾瞳孔危险的眯起,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有意在袒护谁? 司慕南对自己真情告白过,他应该不会袒护萧茗雅,那就是老爷子。 “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是你的姑姑害死了我的全家,如果我要报仇 我首先应该找的是你爷爷,因为他才是你姑姑的父亲。” 司慕南冷笑:“你在怀疑爷爷么?” 安流瑾生气极了:“我不该怀疑他吗?” 司慕南装作平静,那副泰然自若的表情 很难让人看出丝毫的破绽。 “没有怀疑的对象,我很支持,但绝对不可能是爷爷。 ” “为什么?”安流瑾很讨厌他站在别人那边,尤其是关乎女儿的事情。 “你别忘了,我是嫡长孙,而荑灵是我的血脉,是爷爷的重孙,也就是在老父亲也不可能上自家的人,还是嫡出血脉。” 司慕南表现的很淡然,其实爷爷是个怎么样的人,安流瑾不是特别清楚,她只能从司慕南的表情去猜,去观察。 但是司慕南说的也是个很重要的原因,虎毒不食子,老爷子又怎么可能对自己的重孙动手。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安流瑾的目光冷了起来,质问司慕南:“萧小姐最近还好吗?” 司慕南神色冷淡起来,看着自己时,眼里也多了严肃忽然不耐烦:“他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司慕南是在警告自己,她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所以不管做了什么事情,都不应该再受苦了,是哪个意思吗? “如果是她伤害了女儿呢?你会怎么做?” “我很在乎我的女儿,这一点儿你不用质疑,可是萧茗雅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她毕竟是我的人救命恩人,我还欠她很多。” 看着司慕南那张严肃的脸,安流瑾的心很凉,她需要的孩子父亲绝对不会是像眼前这样,不顾自己女儿死活的。 “其实你爱她吧?”不然凭他那么聪明,怎么会这么袒护唯一的嫌疑人。 司慕南心虚的错开眼眸,他的每一个动作表情安流瑾都看见了。 “怎么会没有一点儿爱呢?男人和女人相处三年,谁会信呢?” “你可以闭嘴了吗?那是我的私事了,你很乐意管是吗?你得清楚自己的身份,现在的你已经和我是即将离婚的关系。”司慕南不满的焦躁起来。 嫌恶的盯着她:“我不喜欢,你过多的关注我的私生活,你想怎样啊?要离婚的也是你,都要离婚了你就见不得我好一点儿是吗?” 面对他一连串的质问,安流瑾只能沉默的低头,他有心要袒护马哥女人到底。 看着手侧那一杯水,只觉得无限讽刺,一瞬间她贪图他的温柔。 却忘了昨晚自己在飞机里看到了什么。 “安流瑾,你这么失落,是因为你还在意我是吗?”司慕南问她。 安流瑾的眼眸去人很冷,卷翘的的睫毛下,那黑白分明的眼里写满了决绝和厌恶。 “我在怎么样,也不会捡垃圾。” 司慕南暗自攥紧手,周围的气温都仿佛低了几度,冷声问:“什么垃圾?” 她一点儿也不怕,来到司慕南风跟前:“浑身罪孽,污垢的垃圾,被女人用过的垃圾。也许在别人那里你是宝,可是在我眼里越放纵越脏。” “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回到过去,这样结束真好!司慕南孩子我一定要带走,婚约我也不逼你解除了。” 安流瑾冷漠的抱着胳膊:“毕竟像你这种乞食权利的人,早就成了权利的附庸,你能泯灭人性,不会大发慈悲还我自由。” 司慕南听着那字字锥心的话,只是笑。 “你知道就好,对你和孩子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离婚我不可能做到的,除了离婚以外,所以你想要的补偿我都会给你。 ” 安流瑾冷笑:“所有?” 司慕南点头,暗处他的手指早已紧握成拳:“是啊?你知道离婚我会失去什么?我不能承受那么重的代价的。” 安流瑾笑着看着天花板,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的苦涩感觉就像是没有消化的中药。 “司慕南,这世界上,这有什么东西是比自由更加可贵和光彩夺目的?”她说的时候满眼希冀,又慢慢化空。 司慕南脆弱的看着她,紧紧的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动静。 “我最想要的,只有你和我离婚啊,这样我才算正真的自由,真正的自由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 她淡淡的笑着,自己这样也算是痴人说梦了,司慕南永远不会的,那也许这是他唯一不能给的东西。 “我三年前刺你的那一刀,三年后萧茗雅设计我的女儿,这件事就算扯平了,我以后再也不欠你,从我的生活里消失,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安流瑾薄凉而憎恶的看着司慕南。 “不用了,你还可以尽力要一个补偿,我不觉得我们可以两清?你刺我的那一刀,你已经用身体偿还了。” 所以快在对自己提一个要求啊!财产,股份都可以啊,那些东西都能让你和女儿幸福下去。 哪怕陪在你们身边的不是我。 “那是我自愿的,那不能偿还,不能称之为交易,因为情是不能交易当然。” 深吸了一口气,背过身,茫然的看着手术室的门:“可是以后我永远不会了,因为你不值得,不值得我动情。你是个失败的父亲,也不值得女儿的爱。” “你该是个孤寡一生的鳏夫。”她冷冷的讽刺。 司慕南喉结滚动着,那双眼眸受伤当然望着安流瑾的背影,在她心里自己原来什么都不配。 第161章 他已经答应了 手术室的门很快开了,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儿,安流瑾满心担忧。 “我要把她带走。” 季淮阳表示吃惊的看着她,在看了眼司慕南。 “现在她才做了手术,你已经被人盯上了,等她稍微好一些再带她走吧 我保证不会阻止。 ”司慕南郑重其事的说着。 安流瑾愤恨的看着他:“如果你管好那位小姐,我们的女儿就不会这样了,我不会带着她走不了,我现在不敢让她留下来?让她留在哪里 ?” 既然司慕南都可以放任萧茗雅的手伸到手术台,现在还有什么地方是她放心的? 那可是他们两个的女儿啊! 季淮阳完全不明白两个人在说什么,刚打算开口,左岸拦住了他,拉着他一起朝外面走去。 这里只有司慕南和安流瑾,司慕南眼眸深邃:“如果你不想失去女儿,就好好的听我的。 ” “先把她带回遐湾,只有那里最安全。”司慕南盯着安流瑾,他也十分担心荑灵,可是爷爷已经动了杀心,他不敢冒险在这个时候送他们母女俩离开。 安流瑾看着他那副样子,冷笑起来:“司慕南,你是不是应该去演戏呀!” 说着剥开他,推着荑灵离开了。 她一点也不明白那个男人,本来就不在乎女儿,为什么又装的那么惺惺作态的模样。 司慕南只能看着母女俩离开的背影,暗自攥紧手。 “少主,蒙托山已经打来电话了。” 左岸捧着电话,恭敬的开口,他们是真的中了老爷子的计,看来这次不是一场难打的仗。 “那两个人呢?”司慕南眼里爆发阴寒。 “在水牢。”左岸说着,想来这两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居然敢对小小姐动手。 水牢是阴冷潮湿的暗牢房,全是用石头砸成的,中间有一扇带着密码的铁门,司慕南验过了瞳膜就走了进去。 “少主好。” 里面的人别着墙,戴着耳麦,跨立着。 漆黑的石头中间有一个人工开槽的水池,不大,却是黑色的水,弥漫着一股恶臭。 水池中间有一根铁柱,此时那两个人已经被捆绑在了铁柱上面,衣服全湿了。 司慕南坐在那张象征权势的椅子上,俯瞰众生一般,冷冷的看着他们。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两人咬紧牙关就是不开口说半个字。 司慕南冷笑起来:“爷爷是吗?他要做什么?让你们杀了我的女儿。 ” 他每说一个字,周围空气仿佛就冷了几分。 两人还是不说话。 司慕南也不急,把玩着手指上的扳指。 “本来我也不需要你们的承认,老爷子做事情怎么会留下把柄呢?” “那你还抓我们来做什么?”两人不屑的说道。 司慕南眼眸瞬间弥漫起肃杀之气:“怎么,没有把柄的事情,就想让我息事宁人吗?你们要杀我的孩子,还不允许我报复一下是吗 ?”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朝两人走去,每走一步又像是死神降临一般,带着强大的威压。 都知道老爷子做事情狠辣,可是这位现在的家主处理人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抓你们来就是要好好报复你们的呀!做了亏心事,当然要道歉不是吗?”司慕南站定在两人跟前,森冷的看着人他们。 就差那么一点点 自己就要失去那么可爱的女儿,这个时候他早就没有了理智,他在做一个父亲该做的事。 “少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两人也是有几分骨气在的,知道事情败露以后自己也是不得好死,干脆给他们来个痛快的。 “想痛快,做梦!”他冷冷的说着。 接着江岸就发动了电,两人在水里被电的一阵摩痉,口吐白沫。 那滋味是很难熬的,想死又死不掉。在濒死的边缘挣扎徘徊。 “告诉我,爷爷下一步要做什么?”司慕南冷冷的让人停了手,两人还没缓过劲儿,下巴又被掐住了。 “我们真的不知道。老家主不可能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们,他老人家做事向来是走一步算一步,你也是知道的…… ”两人有气无力的回答的道。 这个答案也不是撒谎了。 “少主,我们知道事情败露是怎样的下场,不如你们给我们一个痛快吧? ”他们轻声祈求。 司慕南对着左岸说:“给他们一个痛快。” 他也不是自己的爷爷,不喜欢用酷刑来折磨人,把人折磨致死,这些作为杀手的本来就是可怜人。 做什么样的任务,跟什么样的人,他们决定不了。 左岸点头,自己也是杀手里杀出重围的那一个人,杀手嘛任何时候都能坦然接受自己的宿命。 只是他们少主还仁慈了不少,并没有剥皮抽筋,可他们的命显然是留不得了。 为小小姐盖好被子,瑟斯一阵心疼:“这姑娘总算是熬过了这一劫。” 慕沙夫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急匆匆的就走了,临走的时候交代了她回来好好照顾小小姐。 安流瑾浑浑噩噩的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美丽的风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这个囚笼? “少夫人,您不用担心,小小姐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瑟斯以为她是担心荑灵,劝道。 卡盟安流瑾还是没有反应,瑟斯四处张望了一下,问:“少爷呢?没有和您一起吗?” 当时抱上来的时候,她太顾着孩子了 就没有注意少爷在不在,可是少爷那么喜欢小小姐,居然做了手术没有回来么? 看着安流瑾神色也不好,她心想糟糕了,就试探性的问了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安流瑾没说话,为女儿整理着被子。 “我哪里敢跟他吵架呢?如果他哪一天不舒服 随时可以要了我们母女俩的命啊!” 对于她的讽刺,瑟斯一阵发懵,解释道:“少爷是最钟爱你们两个的,怎么会要你们的命呢。 ” 在看安流瑾神色确实不对,瑟斯心脏也提了起来,不敢再多说什么。 “这个房间还没有怎么布置好,少爷新画了设计图,我拿给您看看。 ”瑟斯说着就去拿图。 把图递给安流瑾,又兴致勃勃的讲了起来,最后笑着说:“小小姐的事,少爷凡事亲力亲为。 一定是中间出了什么误会,少爷那么爱小小姐,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 安流瑾盯着那幅设计图,心里发怵,她不禁怀疑司慕南是不是有双面人格。 “没关系,不会总有说开的那一天这些日子趁小小姐养身体,我把她移到您卧室里去,好好的再给她装潢一下房间。 ”瑟斯解释道。 “不用了,等荑灵好了,我会带她离开。 ” 瑟斯惊住了,设计图掉在了地上,这么个宝贝是大家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怎么就要走了呢! 难道少爷和夫人的矛盾还没有解开么? “少夫人要带着小小姐去哪儿?” “去一个再也没有他父亲的地方!” 因为司慕南不配做一个父亲。 瑟斯愣住了,真是不敢想象未来没有小小姐的日子。 “少爷不会同意的,夫妻之间有什么事……” “他同意了,我和他很快就会没有一点儿关系,他本来也不爱我的女儿,浪费荑灵的感情,他是罪恶的。” 第162章 撞上火药桶 瑟斯惊住了,安流瑾说的那么信誓旦旦 一点也不像说谎的样子,难道他们两个在苦尽甘来以后又要分开了吗? “天哪,这都是些什么事啊?!”瑟斯无奈的长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终于过了好久,久到窗外绿的花开了一茬又一茬,司慕南都没有回来过。 这一天她给荑灵喂药,荑灵已经在慢慢康复了 只是嘴唇还是像白纸一样白。 “妈妈,爸爸在哪?” 安流瑾顿了顿,这些日子她懂事的没有问,自己以为她忘记了,没想到她心里一直有爸爸的存在。 看着人女儿这样,安流瑾心里更难受。 荑灵的小手捧上了她的脸颊:“妈妈,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呀,生气爸爸没有送我进手术室?” 看着人乖巧的女儿她无语凝噎。 “妈妈,爸爸也是一个有事情的人,他肯定是去忙重要的事情了,不是故意的。我们要原谅他,好不好? ” 安流瑾握住女儿的小手,荑灵越是那么心疼司慕南,她心里就越恨,她知不知道自己的人爸爸放任人来杀她泄气啊? “妈妈没有不原谅他。” “那爸爸是爱我的吗?”荑灵小心的看着安流瑾,这些年没有父亲的生活已经让她担惊受怕,她不想离开爸爸。 可是爸爸却没有来看自己。 安流瑾擦着眼泪:“爸爸当然是爱你的,爸爸有事情在忙,等他忙好了就会来看你了 。” 荑灵这才开心起来,好好的喝药。 “妈妈你教我折纸鹤好不好?”荑灵仰着小脸询问。 安流瑾只能抚摸她的头发,她明白的荑灵为什么忽然想折纸鹤。 因为从前她想爸爸的时候,自己就会告诉她,不如我们来折纸鹤吧!纸鹤可以把思念带到远方。 “好啊,妈妈给你买彩纸,我们折最漂亮的纸鹤,好不好?” “好,我要最漂亮的纸鹤,纸鹤会飞到爸爸身边, 爸爸就一定会回来看我,爸爸很爱我。” 看着人女儿沉浸在自己幻想的幸福中,安流瑾觉得无限心酸。 如果自己和司慕南只是普通平凡的夫妻 也许他真的会很爱荑灵。 下楼的时候,瞧巧看见左江岸在和瑟斯交谈,两人脸上都是忧心忡忡的。 江岸一眼就看到了旋转楼梯上的她,规矩的打招呼:“少夫人。” 安流瑾淡漠极了,既然已经被看到了 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大方的走下楼梯。 “少夫人。”瑟斯也规矩的对她行礼。 安流瑾淡淡的嗯了一声。 江岸看安流瑾那副表情,不由尴尬起来,这是往火药桶上送了啊,谁让他接到命令呢,火药桶,也得上啊。 “少爷让我来看看荑灵小姐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让你来看,你是她的什么人啊?你是他的父亲吗?”安流瑾毫不客气的反问,江岸顿时更加尴尬了。 安流瑾哼了哼:“你告诉你们家少主,不想要这个女儿就做的绝一些,不要让她有任何的幻想,对彼此都不好,所谓长痛不如短痛。” “荑灵早点知道真相,对荑灵自己也好。 ” 江岸实在无奈:“您说的什么话啊,少爷怎么会不要小小姐呢?” “对了,这里还有他给你们准备的礼物,很早以前就买了的,少爷对你们真的很好的。” 安流瑾早就不信他那套说辞了,笑着反问:“那司慕南呢?他人在哪儿?” 她几乎都没有看礼物,即使两个人已经把礼物带了上了来。 面对她突如其来,又仿佛了然一切的眼神,江岸愣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少主在蒙托山被三司会审,脱不开身,又担心小小姐,冒险让自己回来探望。 可少爷也再三警告,不可以告诉少夫人他在哪里。 “在……” “在萧家?”安流瑾反问,江岸有口不能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点头。 安流瑾冷笑,走到那两个捧着礼盒的是保镖跟前,漫不经心的挑开了盒子。 那里面是一串璀璨夺目的黄钻项链,另一个盒子是夺目的红宝石手钏看得出来那是给小女孩儿买的礼物。 本以为她看到礼物心情会好点儿,那知道安流瑾漫不经心的拿起那黄钻项链,万众瞩目之下她把那项链摔成几节。 “夫人,您做什么?”江岸惊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安流瑾发火。 安流瑾的神色很冷的逼视江岸,就连江岸都没了反问的底气。 “告诉你们少主,趁早这样一刀两断对谁都好,他不用苦心两边讨好,有些事情也不是一两件高昂的礼物可以抵消的。” 江岸无奈的看着她。 “等荑灵好了,我就带她离开,你们少主也不用在扮演慈父。” “夫人……” “拿着他的东西滚出去,告诉他,他不配做一个爸爸,不配得到荑灵的喜欢,这一辈子下一辈子我都不想再遇到他。”安流瑾生气极了,狠狠地开口。 江岸欲言又止,两个人何必闹成这样,无奈的捡起地上的项链,带着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蒙托山的私苑,慕沙挽着胳膊看着自己的儿子。 “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就被爷爷拿住了把柄,一旦你出事,流瑾他们母子怎么办?” “妈,有事事勉强不了的,我会让他们平安,然后坐在这个孤独的位置上一直到永久。” 慕沙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刚要开口,江岸就进来了,慕沙收敛情绪,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愤懑的抱着胳膊离开了。 看了眼身后的两个锦盒,司慕南失望了,她根本没有接受礼物,连自己最后一点儿祝福和念想,她都不想要。 “小小姐好些了吗?” 江岸一脸郁闷的坐在椅子上:“我连人的面,都没有看到,就被骂出来了。” “谁骂你,少夫人?” 真是奇怪,安流瑾好会大发脾气夫人吗?想想司慕南蓦自笑了。 她还有好多面自己没机会看到,好多时光都错过了。 “除了少夫人还能有谁啊?骂的我是话都不敢说一句。” 司慕南眼眸深邃带着淡淡的疏离:“她都骂什么?” 江岸又不知道怎么说,为难的望着少主。 “说!”司慕南当然脸已经冷了。 江岸没有办法只能捧着那两个盒子打开放在司慕南的面前,那精致的项链已经被摔断了几节,看得出当事人的愤怒。 “夫人说,你最好早点儿和她一刀两断,孩子不需要你那样的父亲……”江岸小心的打量自家少主的脸色,他已经转述的很委婉了。 果然下一刻司慕南狠狠地把手里的杯子摔在了地上,然后笑着,木然的往回走。 第163章 分食怠尽 蒙托山的最高议事大厅。 司慕南已经坐在了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为首的座位上是稳如泰山的司慕老爷子。 周围安静的可怕,那些族老睿智的眼神,纷纷在丝木兰和丝木老爷子身上流转 ,盘算着谁更有能力掌控大权。 司慕南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手上虽然没有带镣铐,坐在这里就像是戴着镣铐的犯人。 “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吧!该怎么解决还是要解决的。”他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 他执掌大权,风光无限的时候,这些人就像哈巴狗一样,现在他被自己爷爷算计了,这些人又会考虑得失。 他真的很想笑自己的爷爷,什么嫡系光荣。他们这像是什么?在为这群人打工吗? 什么理事会,什么分摊股份,给了他们钱,还要受他们的审判和钳制,这就是爷爷古板封建。 如果是他早就罢除这个什么理事会的,一家独大,总比留权给别人的好。 众人清咳了一声,司慕南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开始,什么暴风雨他没有见过 要刮就刮的猛烈些。 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他还要回家看自己的女儿。 “家主,本来你们的事,我们这些旁系无权过问,承蒙老家主看得起我们,让我们来评个公道。 ” 司慕南听着就脑壳疼,他每天的工作就是面对这些虚与委蛇的人,很显然这个人是爷爷的吧。 爷爷知道他没证据,要削他的权,然后进行打压。 “你知道我很尊重爷爷,爷爷说的话我都会听的。今天这个会就是让大家畅所欲言 评个公道理清是非,误会一场嘛! ”他笑着。 众人对他老练的表现倒是大吃一惊,司慕南已经从三年前的少年蜕变成了当今的狐狸,猜不透他的情绪,他们没有办法让他出错。 “既然家族都发话了,那我们也就来断个公道,毕竟我们知道家主的家事繁忙,家里还有一位小小姐,生了病! ” 江岸都看不下去了,他们家小小姐刚刚做完手术的事情极少有人知道,看这些人的 表情,他们是都知道。 都知道,也就是说小小姐被老爷子安排人刺杀的事,他们也都是知道的,这些人还敢在他们少主面前嘚瑟。 司慕南暗自给江岸一个警告的眼神,理了理西服:“大家别取笑我了,说的好像你们家里面就平安无事一样! ” 司慕南轻松一笑,端起桌上的茶盏心情极好的抿了一口,众人心里打鼓,眼睛看着司慕南。 这个浑小子是最不按章法出牌的,诚然他们也有妻有子,司慕南要是报复起来,他们哪里吃的消。 周围更加安静了。 “家主,我们也是在为您着想,毕竟孩子哪里能缺了父亲的陪伴呢! ”有人打着圆场,接着更多的人谄媚附和。 这就是权力的可怕,如果他司慕南 一点权利都没有,今天在这里就是砧板上的肉 别人想切多少切多少 。 “家主啊,言归正传,我们先来看一条视频。”说着就有人要播放萧茗雅生日宴会上的视频资料。 “理事会,对 这个视频颇有微词,你知道我们这种身份的人不适合出现在媒体上,引人瞩目的事情 一直是大忌。” “家主这样算不算明知故犯呢?” 司慕南无奈一笑:“你也看到了,我不是自愿要出去的。” “不管怎么回事,您也不该冒着让股价大跌的风险出去抛头露面不是,像司慕家这种家族,外人是不该看到我们的。” 司慕南煞有介事的鼓了鼓掌,表示赞同:“六伯说的没错啊,那下一次你碰到有人侮辱你的妻子,别冲上去哦,你要为家族考虑,舍小家为大家是责任。” “不然你凭什么拿那么高的分红啊?” 他话一说完,那个中年男人的脸就像是吞了个苍蝇。 “家主,我们称呼你一声家主,是对您的尊重,今天也是我们来处理您和老家主的事,家主还是稍安勿躁的好。”有的人又发言了。 这话说的很有深度,表面上是劝他好好说话,实际上是威胁他如果不好好说话,今天的家族之位怕是保不住了。 “笑话,你们这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我司慕南什么时候受过威胁啊!司慕家的家主能被你们威胁的话,干脆你们来坐这个位置好了。” 众人一阵尴尬,真没想过那个人小子说话一点儿面子也不给。 “那我们就言归正传了,您在萧家大出风头,带给了企业不好的影响……” “你们是黔驴技穷了吗?反反复复拿这件事说事,有效果吗?我已经很明确给出答案了,谁要是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受侮辱,我就承认是我的错。” 他厉眸扫过众人,众人只得尴尬的扯着领带,今天不像是这位家主虎落平阳,倒像是他们的生死难关。 “可是企业也确实……” “确实?外界怎么传的我不管,在座的各位拿了这么多的钱,难道心里没点儿数吗? ”他厌恶的扫视周围。 “您这样说……” “我这样说有什么错吗?难道仗着自己的血统,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挣来的财富,外界知道司慕家有多少公司,多少产业,多少股份? ” “他们顶多曝光了一下我的正脸,侵犯的也是我的肖像权,侵害的也是sam一家公司的股价而已,这么点儿钱买我夫人的面子,很值得。 ” “那你们现在的指控又从何而来呢?是在这里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可以拿捏我,怎么样啊?要不要试一试。” 众人被他怼的说不出话,以一声清咳结束那尴尬的局面。 “这件事情我们姑且不追究,可是您挟持陷害自己的人爷爷总不好在推脱吧?” 司慕老爷子端坐起来,饶有兴味的听着。 “我们司慕家,从传世开始,素来注重孝道,你为了个女人陷害自己的爷爷德行有亏吧? ” 司慕南不语,那件事被爷爷抓了把柄。 众人见他沉默,知道他大势已去,纷纷放松起来,接着落井下石。 “家主,家规可有明确的说不能不敬爱长辈,更何况他还是上一任的家主。” 这样算来他是犯了规矩,而且是两个重罪。 “家主,您在萧家有如此失误,可以美其名曰爱护妻子,那您无端质问陷害自己的爷爷,这就叫色令智昏吧!” “家主如此色令智昏,我们有有理怀疑您是否有能力继续带着我们往前走。” 司慕南神色很冷,说是百口莫辩也不为过。 “你在胡说什么?那个女人分明就是老太爷派来的,我们还抓到了两个!!”江岸实在气不过,愤愤的开口。 这不说还好, 一说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得逞的笑容,江岸意识到了什么,慌忙的看向自己少主。 可是什么都晚了,四周的人就像饿狼死死的盯着他们,等着把他们分食怠尽。 第164章 针对,教育 “是吗?那证据呢?”那些人邪笑的看着江岸。 江岸百口莫辩,这件事情气就气在没有证据。 也许他不开口还好,开口就坐实了他们诬陷的罪名。 “没有证据。”江岸恹恹的说。 “没有证据您刚刚就说出了老爷子让人杀了家主夫人,没有证据就敢这么说 不是诬陷是什么呢? ” 江岸心里一百个懊恼,在他周围的那个全部都是饥肠辘辘的饿狼。 “他只是一时嘴快而已,这件事情也是我没有调查清楚 就冲动的过来质问爷爷,是我的问题,应该要找到证据。”司慕南冷着脸说。 众人却不买账,不想他几句话大事化小 小事化了。 “还没有正确的情况下,您的贴身暗卫就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攀污老太爷,可想而知,诬陷是成立的啊。” 司慕南默不作声:“我也是被人挑唆了。” 有个不长脑子的顺势质问:“被人挑唆也得拿出证据呀!” 司慕南刀子一般的眼神立即到了他的脸上,那个人立即闭了嘴,明白了那是司慕南的推诿之词。 很多东西要找到证据其实并不难,就像他们现在这一群人,围攻陷害他一样。 见众人安静下来,他也只能和他们僵持着。 “那这件事,就以后再议好了,万一真的是有心之人挑拨我们爷孙的关系,也不是不可能。”司慕老爷子站起身,笑着开口。 众人纷纷点头,以他马首是瞻。 司慕南皱起眉,心里很不舒服,爷爷这是在拖着他,为什么拖着他。 “这段时间,阿南就留在蒙托山吧,一切事情水落石出,阿南也好匡扶这些族老的心。” 司慕南忍着心里的火,他明白现在并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一只手压在他的肩头:“阿南啊,和这些是世叔,世伯哪有隔夜的仇,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给他们证明证明,阿南是有资格做这个家主的。 ” “绝对不会色令智昏在这么关键的自证清白的时刻跑回家陪孩子和老婆的是吧?” 司慕南压着心里的邪火,如果他走了,就代表他默认,一旦罪名落实,自己很有可能失去家主之位。 司慕南的专属别院,江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对不起少主,如果不是我多嘴,他们不会拿到你的把柄。” 司慕南盯着他:“起来。” 江岸万分抱歉。 “我说起来!”他的声音又往下压了一个度,江岸承受不住那股寒意,自觉的站了起来。 司慕南看向桌上的清茶:“今天你说不说话,他们都有办法拿捏我,是因为爷爷想拿捏我。” 江岸愧疚极了:“可是如果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结果也是一样的。” 司慕南沉着脸:“我猜不透爷爷的心思,他这样困着我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今天爷爷发了话,在场人的态度加持,他不可能拖到最后,爷爷明明可以给他致命一击却并没有。 这边司慕老爷子的门被推开了,他还是在摆弄着一株稀世奇珍,五色珠松。 司慕朗滑着轮椅慢悠悠当然来到自己父亲的身前,他是能有多慢就滑的多慢,对于这个父亲,畏惧大于一切。 “你很少来看我,今天是为什么,为了你的好儿子么?”司慕老爷子正把修剪的松叶整齐的放在一边。 司慕朗被猜中心思,一时不知从何开口。 “你就是疙瘩庸才,我还不了解你吗,有什么话就说,没有的话就走吧,一身伤,不养着,想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成。” 这一番话的让司慕朗是面红耳赤。 “爸我知道我很没用,可我真的……” “没用就是没用,哪里来的那么多理由,怪不得一把年纪了还能被个小伙子整成这样,要不是做了亲子鉴定,我真怀疑你不是我的种。”司慕老爷子满眼轻蔑。 “爸,我们这几个是什么德性你是知道的呀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老二,老三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我这不还有个儿子孝敬您了吗?” 司慕老爷子冷笑:“你的儿子就是太有出息了,不然今天也不会走到这样一步困局。 ”说着他放下了剪子,看向轮椅上的儿子。 “还有,不要再一直跟我重复你们几个都无能,要不是我的儿子是烂泥扶不上墙,我也不至于倾尽一切培养女儿。” 一提到妹妹,司慕朗又是羞愧又是无奈。 “如果没有那高压的培训造就了你妹妹阴狠的心理,我想我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妹妹不会想不开,在一个男人身上吊死,饮弹自尽。 ” “你还好意思过来跟我没皮没脸,要不是念着你们身上有我和你母亲的基因,你们几个早就被我扫地出门了。” “要知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你们还好意思谁是我的儿子,要不是看在你们死去母亲的份上,我恨不得把你们几个一起送去见你们的妹妹。” 司慕朗无言辩驳,确实是他们不争气。 “爸,我也不牵扯老二老三了,就是我无能。可是爸阿南总算是优秀了吧,在后代当中谁能出其右?” “你何苦这样跟这个孩子过不去,我那小孙女又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错误,你非要痛下杀手?”司慕朗鼓起勇气质问道。 司慕老爷子眼里满是轻蔑:“你全部都知道了也好,有个聪明的老婆就是不一样,你这样的猪脑子也有来质问我的一天。” “爸!!” “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怜的鬼样子,一盘棋丧失了主导能力,你还好意思质问我?” “你看到我痛下杀手了,如果我真的要杀你那个小孙女,大不了就是折两个属下,你以为你的小孙女命还在呢?” 这也是实话,要是他爸爸真的要杀自己的小孙女,就是在手术室没有得手,这几天也会有动静的。 “那爸你是在做什么?让那两个孩子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你真是蠢,要是我的儿子里有个优秀的,我何苦这么为难你的儿子,换言之你要是有能力,我也不至于能摧残你的儿子,是吗司慕朗!” 这些年他一直不待见他们兄弟几个,看他们就像看垃圾一样,他是真的没想明白自己叱咤风云一生,怎么就生出了一滩烂泥。 “爸,我知道我没用,我是真的不喜欢那些勾当,我是……” “好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喜欢是一个下场,不喜欢又是另一种报应。” “爸,我知道你一直对小明的死耿耿于怀,可是阿南做错了什么,你非要这么折腾他,针对他,你对那个孩子公平吗?” “换言之,你把那孩子弄废了,这个家族以后靠谁来带领,您能长命百岁吗?”司慕朗激动的说着。 司慕老爷子眯着眼睛:“错,王者之路从来不是一帆风顺,人总是要学会断舍一些东西,才可以得到一些东西。” “我不是在针对你的儿子,我是在训练你的儿子,当时他那么快的夺了我的位置,就得有能力守的住。” “只有守得住的人,才是最合格的继承人,只有那样的人继承人才可以领到司慕家更上一楼。” “我们已经是世家了,一代一代又一代,你觉得我们还能输吗?一旦继承者选错了,那就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第165章 来c市吧 花园的蔷薇又开了新的花朵,五光十色,放肆缤纷。 季淮阳在床边为她仔细的检查,看着她肚子上已经结痂的疤,表示很满意。 “荑灵真乖,按照这个速度你很快就可以恢复了。”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这里面有可以消疤痕的药,让妈妈每天给你擦一擦,很快就没有疤了。 ” 安流瑾接过药,往里面走去。 这个时候季淮阳也已经开始整理自己的医药箱了,荑灵却忽然喊住他:“叔叔,爸爸在忙什么?好久都没有回来看我了。” 只有妈妈走了,她才敢这么问,是怕妈妈听到了比自己还要伤心。 很快就是她的三岁生日了,她希望可以有爸爸妈妈一起陪着过。 季淮阳看着女孩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时不知道回答什么。 这段时间很奇怪,不仅司慕南消失了,就是司慕朗和慕沙也消失了,很显然世那边出了事。 摸摸荑灵的头发:“宝贝乖,爸爸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等爸爸忙好了,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 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做了这么大的手术 肯定是希望有人看望自己的。 “要多久?”她再次不舍的看着季淮阳。 季淮阳摇摇头:“叔叔不知道,在叔叔知道爸爸一定很爱你。 ” 荑灵委屈的低下头:“我已经快好了,我好了以后妈妈就会带我走了,不知道还可不可以看见爸爸。 ” 季淮阳愣了愣,忙问:“你说什么?你妈妈要带你离开吗? ” 荑灵点头:“我们要回到原来的那个地方 。” 季淮阳愣住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等少主回来 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都跑了,那算怎么回事啊! 主要是回想起三年前安流瑾离开他的那段时间,那段时间的少 主可是极其可怕的 ,他真的不想再回到以前的噩梦。 他得想一个办法,赶快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荑灵宝贝,叔叔有事情要先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养身体,爸爸的事你不要担心 他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等安流瑾回来,荑灵的床边已经空无一人,看样子是走了。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安流瑾看着上面的名字接了起来。 “孩子好些了吗?”风景灏在电脑前隔着落地窗看着外面纷飞的红叶。 按照时间算 这孩子快过生日了吧。 这段时间他们有通话,也有视频,风景灏很关心荑灵,也知道了荑灵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的事。 更加坚定的要把他们母女俩带走的决心。 “已经好很多了。” 风景灏想了想还是说:“这孩子是不是很快就要过生日了?” 安流瑾也不隐瞒点头:“是。” “孩子的爸爸还没有回来,我可以当他一天的爸爸,陪他过生日吗?”风景灏真诚的询问。 从来都不介意安流瑾有一个女儿,甚至只要她愿意,这个女儿就可以是自己,他不会有半分偏私。 安流瑾沉默了,看了眼床上眼巴巴的孩子:“景灏,孩子只能有一个父亲。” 风景灏失落的苦笑。 “她可以和你相处,可是她只有一个父亲。” 虽然说这句话或许很伤人,可是荑灵和自己的想法一样。 一个人的亲生父亲怎么可以由第二个人代替,况且司慕南是爱孩子的她知道。 “萧家,最近很热闹,萧茗雅在养病,外界说是司慕南在亲自照顾。” 这样的传闻几乎到处都是,不只是风景灏听说了,就连自己也听到了。 “不知道。”她冷冷的回复。 “不确定孩子的父亲会不会回来陪她过生日,但我想陪着你们,毕竟是孩子的生日。” 安流瑾本来就答应了别人要重新开始,司慕南又在萧家,想想他坦护萧茗雅,心里的火酒就烧了起来。 “好啊!”她同意了风景灏的探望。 本来荑灵好了之后他们就会离开,司慕南也是知道的,以前自己笃定荑灵在他心里的位置,现在却很不确定。 “你飞来c市可以吗?”风景灏试探的问出口。 遐湾是他不想再去第二次的地方,那是安流瑾和司慕南的爱巢,自己在那里只会难受。 安流瑾想起司慕南的警告,他说遐湾是最安全的地方,看了眼孩子她确实不想为此而冒险。 刚想出声拒绝。 “流瑾,我们很快就要永远的离开这座城市了,毕竟那是我们两人的故乡 也埋葬着彼此双方的父母,想在离开之前,可以去看看父母。” 安流瑾心里一紧,父母是她最痛的存在。 心里下意识的不安 一直在警告她,她不想再向上次荑灵在手术时那样惶恐。 “景灏,我不能离开遐湾。”即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相信司慕南的话。 风景灏眼里危险的眯起,声音却还是很温柔:“为什么?” “司慕南,说过遐湾是最安全的地方,到了时候他会想办法让我们离开。” 所以她现在不想冒险。 风景灏却不以为意,司慕南肯放他们离开,那不可能。 “流瑾,司慕南也许是在拖你也说不定,他现在人就在萧家,我可以给你看照片,既然他都无视你,你何必做他的木偶。 ” 安流瑾还是不为所动。 风景灏太了解安流瑾了,拨了拨水晶球。 “流瑾,孩子长这么大了 还没有去见过自己的外公外婆,不遗憾吗?外面能有什么风险,在c市。” 安流瑾皱起眉,这次他们离开确实就不会再回来了,孩子也确实 从没有见过自己的外公外婆,按理说应该去见一见。 “好吧!” 听到她的回答,风景灏终于扬起了唇。 “老板,您故意散播司慕先生在萧家的事,会不会不太地道。 ”卓立摸着头怯怯的说。 风景灏却很平静:“说过了,我再也忍受不了她再次离开我,为什么司慕南可以用手段而我就不行。 ” 卓立吞了吞口水,想着最近的不寻常,好心提醒:“最近司慕家好像有些不太平,司慕南和司慕朗还有慕沙都不在x洲。 ” “所以这个时候才是我最好的可以带走流瑾母子的时机,为此可以不择手段。” 听他这么说卓立也不敢再说什么,一直爱一个人很辛苦,心里的久久压抑,造就让老板病入膏肓。 就像掉下山崖濒临死亡的旅人,藤蔓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希望。 这边司慕南又在很多保镖的注视下回到了自己的别院。 他的脸色是越来越冷,每次都是他提出重新交涉,怎样罚都可以,可老爷子和那群乌合之众就是不给他任何的机会。 故意拖时间,以各种理由拖时间,拖得他都要疯了。 “少主,老家主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惩罚你,也不为您澄清,一直拖着我们。”江岸不服气的开口。 第166章 我必须走 司慕南有人扶着额头,敌不动我不动,这是规则。 如果他没有深爱一个女人,没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他一定可以坚持下去,看看自己的爷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可现在他一点儿也耐不住性子,这段时间他都要被折磨疯了。 冷静了一下:“外面有什么消息吗?” 江岸沉着脸,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这段时间确实有事发生,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为少主鸣不平。 “不知道是谁散布了不好的消息,说您在萧家照顾萧茗雅。” 不知道这个消息对少主来说是好是坏,但这紧要关头任何一点儿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司慕南眉头一拧:“谁散布的消息,查清楚。” 他心里隐约不安。 江岸立刻打电话让人查,这个时候另一个消息又传了进来。 “少主,少夫人和小小姐今天下午的飞机去c市。” 司慕南大脑一片空白,这个时候去c市太不寻常了。 “少主,我查到了,是风景灏散布的谣言。”这边的江岸也查到了。 司慕南眉头紧锁,风景灏也太急于求成了。 “风景灏是不是疯了?现在是这么危险的关头,他居然敢让少夫人带着小小姐去c市。” 不是他们打击他,即使是他们撤出了c市,可是c市的情报他们要多少有多少,风景灏只是自以为的高明。 谁都知道前些日子小小姐的手术,差一点死在手术台上。 司慕南沉默了片刻,最后下了决定:“今晚我们就走。” “少主,在审判过程中我们走,就等于自动弃权。况且私自离开,那些人有权利对我们开枪。”江岸担心的提醒。 这里是蒙托啊,不是他们的地盘,蒙托可是老太爷的地盘。 司慕南管不了那么多了,爷爷为什么拖着他,是为了等这个机会吧!爷爷算无遗漏,要除掉的人就必须要除掉。 “我必须走!”司慕南沉声说道。 老太爷的书房,黄花梨的精美家具一丝不苟的摆着,处处都透露着考究。 矮几上燃着熏香,司慕老爷子正在下棋,不一会儿,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黑衣保镖就来到了老爷子的身边。 他恭敬的低头:“家主,遐湾那边有动静了。” 司慕老爷子情绪没有半点儿起伏,仿佛预料之中。 “那个女人要怎么做?” “带着孩子打算飞c市,在飞机上动手百分之百的成功率。”那人面无表情的开口。 司慕老爷子举着棋,似乎在思考怎么落子:“落地之后找机会动手吧。” 那人点头,退了出去,在退出去之前又说:“是少夫人以前的青梅竹马散布了现任家主在萧家的事。” 这是事情的导火索,却不是决定性因素。 “塞纳,你知道这盘棋为什么落不下棋子吗?” 塞纳低眼看着那一盘黑白杀的激烈的棋子,战争已经是白日化边缘,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家主,我只是个杀手,不是主导棋局的人,我看不透,也看不懂。” 老爷子笑起来,放下了棋子。 “那个女人固然可恶,处理不好青梅竹马的关系,却能凭着阿南对她的喜爱,成了当家主夫人。” “我和阿南就像这白子和黑子,已经到了白日化边缘,本来阿南每一步棋都走的好好的,只可惜他还是个平凡的人。” “是人就逃不过心,他的心一乱,棋就成了这样,本来他举步维艰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成了困兽,可是他做了一个尤其愚蠢的决定。” 司慕老爷子平静的盯着棋局。 “司慕南放不开那个女人就把她控在身边也好,只是他太爱那个人女人,以至于他想给那个女人自由,就走到了今天。” “我的好孙子忘了,人一旦有了弱点,别人势必攻之。” 塞纳不解:“那我们为什么不在飞机上下手。” 如果留了后路,很显然少爷必然也会找准机会反攻。 司慕老爷子眼里暴露凶光:“因为我要看看,这个继承者心里是大爱还是小家。” 说着毫不客气的落下一子,截断了白子所有的退路。 塞纳不解:“家主,司慕家只有那么一颗优秀的种子,如果毁了家主,谁来坐这个位置。” 老家主淡笑:“他要是那么软弱,也不堪大任不是吗?” 塞纳听了也不再说话。 夜降临,那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蒙托山寂静的可怕,司慕南穿上黑色的风衣,对着镜子压下手里的枪。 他们毕竟是从小训练的,地形也摸得透彻,一路都很平安的躲过了,只有下山的唯一路口。 所以塞纳带着人出现,他也一点儿不意外,不是他们技不如人,是那个出口很小,要是想伏击,没有人可以躲得过。 “家主,您还在审判期,最好不要做错事。”塞纳带着人守着,家主也算是有本事了,那么多关卡,只有这一关拦住了他们。 “我必须出去。” 塞纳拿出枪:“我可以以怀疑您的动机为由对您不敬。” “我也有准备。”司慕南亮出枪,双方人马很快开始混战。 夜里的蒙托也不再安静。 风冉冉吹过,晨曦透过云层,经过一夜苦战,司慕南终于控制住了塞纳,当然自己的手臂也挂了彩。 “告诉我,爷爷拖着我到底要做什么?” 塞纳不说话,司慕南用力一拧,塞纳的骨头顷刻间脱臼,男人之间真正的较量从来都是真刀真枪。 “塞纳!!命只有一条,爷爷没有跟你下死命令不准对我开口吧。” 塞纳愣了几秒,在这之前家主特意对自己说了许多话,确实没有明令禁止他不准说。 “爷爷要除掉谁?”司慕南紧紧的盯着塞纳,这一切太不寻常,像一张大网,而且正在收网,爷爷是个很有耐心的捕鱼人 。 “除掉家主夫人。”塞纳开口,司慕南猛的把他推开,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样。 司慕南迈上跑车,塞纳还打算去追,江岸的枪抵着他的头。 “塞纳,我们不解决你是因为老家主,但你已经输了。”江岸警告的开口,塞纳自知自己没了在博的本钱,只能看着他们扬长而去 。 “查查,安流瑾是几点的飞机。”司慕南一上车就对着电话命令道。 那边也很快给出答案:“早上8点钟。” 他抬起手腕,很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找人仔细排查飞机的每个角落。” 爷爷动了杀心,飞机是最好的绝佳的动手机会。 第167往昔 车在路上一路狂飙,等他们赶回遐湾的时候已经超过八点了。 司慕南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心里惴惴不安。 “少主?您回来了。”瑟斯惊讶的看着他。 司慕南问:“安流瑾呢?” 看着他那么着急的表情,瑟斯说:“少夫人去了c市吧,说是要给自己的父母扫墓,带着小小姐一起去的。” 司慕南听了脸色更加难看了。 “为什么不拦着他们,我说了遐湾是最安全的地方!! ”司慕南吼道。 因为太着急了,他根本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 。 “少主,夫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她发起脾气来,我哪里拦得住啊。”瑟斯也是一脸委屈,说白了那权利也是司慕南放给她的,来去自由,她是少夫人啊! 这边安流瑾已经下了飞机,风景灏站在车旁,焦急的等待着。 却不知道他车子的后面还有一辆车,艾蓝正在车厢里涂着润手的霜,眼睛盯着前面的男人。 “雷诺,你说风景灏会得偿所愿吗?” 雷诺盯着风景灏,和艾蓝嗤笑的表情相比,他更多的是可怜。 因为他知道老板这些年一直以来的执念,执念成灰,那该有多疼。 “你会让老板得偿所愿吗?”雷诺从后视镜里看着艾蓝。 艾的眼闪了闪,一股凶光从眼底迸射而出:“你不是发誓要对我肝脑涂地吗?现在才多久就不耐烦了。” 雷诺垂下眼:“只要你让我去做的事情,哪一次我没有去完成。” 艾蓝哼了哼:“我就是看不得他如愿以偿 。” “为什么呢?老板有自己的心 ,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旅途,有自己心爱的人 有想要过的生活,为什么你就是不肯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呢? ” “他是我的,他的命是我救的,如果没有我就没有风景灏。”艾蓝激动起来。 雷诺叹了口气,要不是这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早就发火了。 “资本家的手是绝对不干净的,你们当时救他,老板也倾尽所有的再回报,说来,老板也不欠你们多少。 ” 这些年风景灏的韬光养晦,受制于人 他和卓立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不管,他就是欠了我,他就是欠我那一条命!! ” 雷诺也不想在跟她争辩,总之自己是一定不会对老板下手的。 “老板已经决定放弃公司了,我们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 艾蓝显然对他没有防备:“你不觉得这段时间事态发展的很不寻常,如果不是这么一个机会,我怎么可能给风景灏致命一击呢?” “我不明白。”雷诺皱起眉,小心的隐藏自己的情绪。 “莫蕊要是知道安流瑾就是以前的瑷绱,你说她会怎么做呢?她当然姐姐莫隐瞳可是死在司慕南手里。” “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傍上的哪一棵大树,居然可以在c市如虎盘踞,上一次风景灏的绑架案,就是他们两个共同策划的。” 雷诺心里一跳,这件事情自己是清楚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艾蓝也知道。 她的嫉妒心太强了。 “安流瑾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她是最蠢的那一个,被所有人利用。 ” “莫蕊恨死了安流瑾,你看着吧,安流瑾这次怕是有来无回。” 当然就不存在她能不能把风景灏带走。 因为不可能。 安流瑾拖着行李箱牵着荑灵走出机场,风景灏激动的迎过去,赶紧帮她拿行李。 “终于到了。” 看到荑灵有些害怕自己,他蹲下身温和的和他打着招呼:“你好啊,我是景灏叔叔。” 风景灏眼里温柔的光,就像少年一般,或许在他心底某个角落 一直希望他们是一家三口。 荑灵礼貌的对他点头。 风景灏仿佛受到莫大鼓舞一般,把荑灵抱了起来,一手拉着行李箱走到车前。 车在路上飞速行驶着,她远远的就看这两种风格迥异,却又巅峰对决的大厦,一个是金鼎,一个是风擎。 “跟我一起走要孑然一身,你真的放得下吗?”安流瑾下意识的开口,不想风景灏做出错误的决定。 他能从一个破产的破落户成为今天c市的榜首,其中心酸风景灏不说,她也多少可以猜得到。 “你都能放下一切,为什么我不可以?我说过了半生风景,都抵不过一切回到从前 。” “可是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啊?”安流瑾平静极了,他们两人都经历了大半生,早就不是年少时的模样。 “有你在我身边,就是我梦寐以求的从前。”风景灏接着开口。 安流瑾不再做声,风景灏又从后视镜里看着人荑灵,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 “宝贝,有什么想去玩的地方,叔叔可以带你去哦。” 荑灵眼里无神,看着那车水马龙:“叔叔,这是我妈妈的故乡吗?” 风景灏也看着那些街道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c市人,即使看到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还是会感慨从前。 “是啊,这里是你妈妈和我的故乡。” “那妈妈的妈妈呢?”荑灵询问着,她有妈妈,妈妈也有妈妈才对。 风景灏终究是顾忌安流瑾的,没有正面回答。 反而是安流瑾抱着荑灵说:“外婆可以在你想象到的任何一个地方,天上,远方,或者永远留在妈妈的心里,只要荑灵摸一摸就能感受到外婆一样在爱着你。” 荑灵笑着,真的抚摸上妈妈的心口,好像外婆真的在看着她一样。 风景灏也满足的笑了,车行驶进了盘山公路,那里漫山遍野的都是红色的枫叶。 “妈妈这里像火烧云一样红,好漂亮啊!”一望无际的枫林充满了诗情画意。 安流瑾也看着窗外,小时候的自己看到这么多的红枫,就像现在的荑灵一样惊喜,好奇。 “喜欢就好,当时你妈妈第一次来也那么喜欢。”风景灏笑着,自己也很喜欢,红色冉冉升起的希望,那么炙热的颜色。 车停在红枫别馆,亭台水榭仿佛又精致的打扮了一番,佣人也整齐的站着,看到他们回来,恭敬的说:“欢迎先生回家。” 安流瑾尴尬一笑,这里的氛围倒和遐湾有几分相似。 还是正午,阳光灿烈,可是这里却一点儿也不热。 他们走进屋,屋子里满满的都是生日的的氛围,彩带,祈求,蜡烛,许愿树。 各种各样的儿童玩具,零食,堆得像小山一样。 “哇啊,好多漂亮的零食和玩具啊!”荑灵高兴的说着,毕竟是小孩子对零食和玩具从来没有抵抗力。 风景灏顾不得疲惫抱着她:“宝贝,你喜欢就好,叔叔也是第一次照顾小朋友 不知道小朋友有怎样的喜好,希望你喜欢。” 荑灵点头:“谢谢叔叔。” 今天是她的生日啊,没有爸爸的陪伴荑灵显然是沮丧的,可是忽然一屋子的惊喜,她心里的愁云就少了一半。 第168章 世态炎凉 “不用为了她这样,以前我们母女俩在一起过生日的时候 可没有像现在这样娇贵。 ”安流瑾无奈的摸着荑灵的脑袋。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后荑灵的每一个生日叔叔都给你准备礼物好不好?比今天还要大,还要特别的礼物,叔叔保证。 ”说着他还煞有介事的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谢谢叔叔。”荑灵高兴的说着。 “好吧,宝贝。今天晚上叔叔买了很多的菜,我们做一顿大餐好不好?”风景灏温柔的询问。 安流瑾直到现在他的心情很好,因为他还保持着和以前一样的习惯,心情好他就会亲自下厨。 确切的说,在十三岁的时候景灏哥哥就已经会做一桌子的好菜了。 “叔叔会做菜吗?”荑灵眼睛亮了起来,终于从没有爸爸陪伴的苦闷当中恢复了点儿生气。 “叔叔当然会做菜了,以前你妈妈也是一个小馋猫,每次都要指着叔叔做的菜呢。 ”风景灏逗孩子的时候眼眸温柔的看着安流瑾。 安流瑾愣了愣,在听到以前的事,除了感慨命运弄人,就是局促,她已经无法再接受风景灏的示好。 今天气氛很好,安流瑾也不想破坏那难得的好氛围。 “那好吧,我以前不懂事了,现在我可懂事了,这些东西我不在话下,既然景灏哥哥不喜欢请我们出去吃大餐,那我就配合你打打下手,炒炒菜好了。” 她开玩笑的说着,风景灏很受用,眼睛暗自盯着她的手,这人的脸可以改变,可是手却改变不了,这些年她的手早就不像以前那个养尊处优挥金如土的阔太太了。 红枫别馆的厨房是大大的落地窗,只要人从外面路过,都可以看到里面温馨的场景,就好比现在。 司慕南冷着一张脸,盯着远处厨房里的两人,一个备菜,一个炒菜,要不是他还有结婚证,真的以为现在的女人是别人的老婆。 而且是贤妻良母的那一种,妒忌之火狠狠燃烧。 这样子的画面他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以前当自己对安流瑾感兴趣的时候,他就见到过那样的场面。 而且那时候风景灏还是安流瑾口中信誓旦旦,山海不移的未婚夫。 “夫人没事?”就连江岸都感到意外,飞机没有失事,而他们夫人和风景灏在一起也没有出事。 那老太爷到底要做什么? “少主,您不过去吗?”终于反应过来的江岸,好奇的询问司慕南,毕竟那可是他们的少夫人啊,是少爷费尽心机也要留住的人。 司慕南眼眸深邃,紧紧的攥着拳头,竟然就那么转身上了车。 隔着车玻璃看着人厨房里有说有笑,温馨不已的两人,他在想,安流瑾,你是不是就喜欢那样的生活? 手臂上还在不住的冒着血,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厨房和客厅都是透明的大落地窗。 司慕南那个位置不仅可以看到厨房,还能看到客厅。 客厅里布置的像圣诞节一样热闹,他的女儿活泼快乐的在客厅一堆礼物里打转。 这么看,刺痛了司慕南的眼睛,也刺痛了他的心。 要是没有自己的介入, 他们现在就该是那么幸福。 偷来的幸福不会长久,而自己也永远不会爬出黑暗,拥抱光明。 “岸哥,我们不是来保护少夫人的吗?那少夫人都这样了,我们还怎么保护呢,少主要做什么?” 他们可是冒险出来的,怎么就看到了那么不合时宜的一幕呢,还好他们不是八卦媒体。 “多嘴,你以为呢?老太爷要解决的人,我那么轻易就放过吗?等着呗。”江岸没好气的回复。 司慕南一个人待在车里,像个影子似得窥伺着那房子里的一切,独自舔舐着伤口。 下午了,两人终于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人牵着荑灵的一只手,真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由不得他不承认。 他们一起漫步在红枫林,一起荡秋千 一起谈心,怎么看怎么和谐。 江岸躲在暗处,都不忍直视。少主的心该有多疼啊,他们还是冒险出来的,回去不知道要接受怎样的惩罚? 说起好玩的事,两人笑了起来,那样的人笑容是司慕南很久都没有看到过的了,他心里很酸,很涩。 自己倾尽一切要的,就是她这样的笑容,只可惜倾尽一切也没能如愿,这大概就是缘浅情浅。 夜里的时候,红枫别馆燃起了彩灯,点缀的像过年一样热闹,司慕南已经包扎好了伤口,这时一辆车划破黑暗的宁静。 那辆车停在半坡,车门打开了,艾蓝穿着蒂芙尼蓝色的优雅礼裙,装扮精致,靠在车前冷冷的看着屋子里,动手布置当然一男一女。 “看来今天注定不平静。”江岸,暗自叹息,司慕老爷子的手段,不管他要做什么,以什么样的方式,总之都是要做的。 雷诺拉住她的手:“算了吧,老板说过他只要好好的和流瑾小姐一起生活,他们明天就会走了。” 艾蓝冷冷的甩开雷诺的手:“他们可以走了,去拥抱属于他们的幸福,那我呢?是被这个世界遗弃的可怜虫是吗?!” 她最不甘心的就是风景灏拍拍屁股离开。 雷诺阻止不了她,只能跟在她身后。 这一切都被司慕南那双寒瞳尽收眼底,到底谁才是夜里捕捉猎物的兽? 哒,一个气球被踩破的声音,瞬间把那美好的气氛也踩破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都兴致缺缺。 安流瑾是因为上次在蓝山沟的事,她承认艾蓝在改变,但自己并不蠢,因为牵涉风景灏,她没有告诉司慕南。 但她并不蠢。 而风景灏则是因为三年前的事和后面蓝山沟的事,对艾蓝有了疏远。 “今天刮的什么风啊?流瑾姐姐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是这么美啊,和我第一次见您一样惊艳。” 安流瑾笑着:“物是人非,艾小姐倒是比以前变了不少。” 艾蓝也不怯弱:“要是您像我一样从云端一下跌入泥泞,我想您也会有如此巨变的。” “哦,我忘了,您和我一样从云端跌入泥泞的啊,只是你贪图司慕家的一切而已,还嫁给了仇人,您这么传奇,让人不得不佩服。” 对于艾蓝的讽刺充耳不闻。 黑夜里安流瑾的一切微末表情都被司慕南和江岸尽收眼底。 两人都读的懂唇语,看到这样一幕,江岸不由气愤。 “当初要不是夫人求情 ,少主早就以绝后患了。” 司慕南垂着眼,不知道如今的世态炎凉会不会让安流瑾后悔当初的决定。 第169章 奴隶选择权 “今天,我好像没有邀请你。”风景灏站在一边,淡淡的说着。 他和艾蓝之间没有办法像陌生人,毕竟自己的命是她救的。 “你把公司都给我了,我们之间也不是那么生分的关系,我就随便了一点儿。 ”艾蓝说着坐在了沙发上。 宣示主权一般端过佣人准备好的咖啡喝了起来。 “毕竟,红枫别馆当初要不是我爸爸出手,恐怕现在已经是别人的资产了。”艾蓝接着说。 风景灏不言语,一个男人最讨厌的就是挟恩图报。 “对不起,今天真的没有邀请你,请你出去。”风景灏严肃起来,他不想在安流瑾面前丢尽颜面。 这些年自己可以忍气吞声,但不可以让安流瑾知道。 艾蓝冷笑:“风景灏我得不到的东西,就会想办法毁掉。” “你想毁掉什么?!”这次安流瑾主动挡在了风景灏身前,她心里明白风景灏走到今天不容易。 准确的来说,风景灏的人生因她而悔,自己也在无时无刻的忏悔当中,当然容不得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 看到安流瑾对自己宣战,艾蓝不服气的站起来,到了如今也没有必要再忍耐了。 “毁掉什么?当然是毁掉他了! 如果没有我,就没有他!! ”艾蓝气愤的吼道。 安流瑾则很平静:“没有你就没有他?你怎么知道他不会遇到下一个肯救他的人,怎么你救他的时候,他是死了吗? ” 艾蓝没有想到往常文静的安流瑾发起来脾气来居然会是这样。 “那也得看救他的那个人有没有本事把他变成现在一手遮天的风景灏。” “一手遮天?一手遮天不需要代价是不是!被艾枭救,不需要代价是不是!!” 风景灏愣了一会儿,自己那不堪回首的过往,是他极力要掩藏的伤疤,可是流瑾好像知道。 “这些年还不够吗?如果艾小姐真的可以做得了主,我相信您救的是风景灏,可当时艾小姐做的了主吗?那救的就是傀儡,是奴隶。” “既然是主仆关系,你又何必要求他对你至死不渝呢?谁会爱上剥削的奴隶主,奴隶没有选择的时候可以曲意逢迎,奴隶一旦有了选择,他会爱上吗?!” 艾蓝看了眼安流瑾,在看着垂着眼的风景灏,一时心里也很乱,那些年他过的夜确实不好。 “我一直愧对风景灏,因为他的一切不幸都是安家带来的,我一直希望他可以放下过去,放了自己,去拥抱幸福,得到幸福,我也知道你很喜欢他。” 安流瑾一字一顿,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三年前我就知道,我不是刻意,也从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我甚至希望你们两个之间能有机会。 ” “至少让我的心可以有丝丝的好过,只是三年之后连我自己都放弃了,艾蓝,不属于你的将永远不属于你。” 安流瑾宁静的说出那句话,如果他们之间有一点可能,早就生活在一起了。 既然风景灏没有办法喜欢上艾蓝,她也不会在把风景灏推向艾蓝,那只会让风景灏更痛苦。 而自己的初衷是抱歉,是补偿,如何让他更痛苦自己的抱歉和补偿又有什么意思呢?他们需要换一个地方去生活,去平静。 为这不容易的半辈子好好的放个假。 艾蓝冷笑,现在的她看谁都像是在看敌人。 “你以为你们会如愿吗?如愿经过你们梦寐以求的生活,安流瑾还是那句话 不属于我的 也不一定就属于你。” 艾蓝是笑着说的,然后意味深长的看向风景灏。 “当一个人的感情需要用卑劣的手段才能达到显微的效果,很显然那段感情就像是细火上慢烤的丝线,很快就会断的。”说完拿着包包扬长而去。 车里的江岸不由好奇:“那个女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啊?靠谎言得到的爱情,她是在说风景灏骗金鼎的事吗?” 连他都没有想到风景好的爱居然如此的痴狂,已经到了他目的是不罢休的局面。 司慕南很沉默,只是静静地盯着房子里的身影。 “少夫人就该和这样的人渣断了联系,欺骗得来的能有什么好结果呢?”江岸摇头。 司慕南神色森冷:“那她该怎么选?” 那寒涔涔的话瞬间让江岸起了鸡皮疙瘩,这才意识到自己少主能和夫人结婚也不是用了什么正当手段。 “我觉得吧……” 司慕南盯着那抹身影,眼里是说不出的情绪:“你想让她怎么选,我的姑姑杀了他们全家,我是仇人,她可以跟我在一起,我也可以一辈子好好照顾她,但是她会被噩梦羁绊。” “再然后,她一辈子亏欠风景灏,风景灏会是她一辈子的伤口,她一样会痛苦,如果风景灏有什么不测,她会恨自己一辈子。” 司慕南说出这些话,直接让江岸愣在原地,少主什么时候这么无奈过。 “那您来这里,不是为了抢回夫人,是……” “是我欠她的,我终于明白左右了一个人的人生,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司慕南眼里没有光彩,代价就是他大彻大悟,永远失去爱人的能力吧。 “如果当初我帮姑姑还一点儿,或许她不会是我的妻子,但她会快乐,即使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快乐。”司慕南静静的说。 那样总好过她一辈子如困兽一般。 “可是风景灏也骗了她啊?这样夫人一样会难过。” “我不会让她再有那样的难过,她该迎来属于自己的幸福了,如果那个幸福是我永远没有办法给她的。”司慕南留恋的看着她。 一辆车停在了红枫别馆前,莫蕊穿着黑色的皮裙,外面套着艳红色的外套,一头短发,张狂极了。 猎物如果那么容易死,那猎人可就没有了狩猎的兴趣。 “终于来了。”江岸拿下手腕,但是今天晚上的主角还不登场,他都怀疑自己有没有办法托的过回蒙托山。 早点儿来,早点儿解决。 “我不想弄得太难看,今天是荑灵的生日。”司慕南静静地开口,爷爷有时候真的不会挑时候。 江岸点头,吩咐人开始行动。 打发完艾蓝,正在他们要吃饭的时候,又迎来了不速之客,莫蕊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还带着许多保镖。 不是她的张狂让安流瑾注意,而是那些保镖露在外面的人手背,那上面有黑色的火焰纹身,所以他们其实是司慕家的人。 而司慕家现在的家主是司慕南。 莫蕊上下打量着安流瑾,眼里的厌恶和仇恨那么直勾勾。 “安流瑾,你也有今天啊?” 她以前可是高高在上的少夫人,今天也成了司慕家要除掉的对象了,自己得好好给她想个死法。 第170章 一个男人的癫狂 “莫蕊,谁让你来的?”安流瑾盯着她,即使大概自己心里有把秤,却还是不想承认 。 莫蕊得意极了,风景灏则紧张的不行,要说他哪里对不起安流瑾,大概就是骗了她吧。 莫蕊知道两人现在的心情,现在的他们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由她莫蕊主宰。 “安小姐,谁能有那么大的权力来处置您呢?您不是明知故问吗?” 要不是司慕南出了事,谁敢动司慕南的心尖肉呢。 不过他现在一点也不用担心,因为司慕南已经分身乏术了。 安流瑾冷笑:“是他让你来的,他想要怎么处理我?” 莫蕊把玩着枪:“当然是除之而后快了。” 安流瑾一时震住了,就连风景灏都怀疑起来,司慕南会那么对安流瑾吗? 安流瑾从没想过有一天司慕南说的成全会是除掉自己。 “为什么?!” “因为你的丈夫……” “因为我喜新厌旧,不想再追逐一份无妄的爱,错过一个爱我的人,我要给萧茗雅一个交代。 ”司慕南森冷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莫蕊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你不是应该在……” “我们少主在哪里,轮得到到跟你交代啊?”江岸立即控制住了莫蕊,莫蕊毕竟是个女孩子,又是半路出家,跟那些资深的杀手没法比。 气势一下就弱了。 “爸爸……”荑灵看到司慕南来了,丢下叉子,从椅子上跑下来抱住司慕南的腿。 司慕南蹲下身看着自己女儿,眼里难掩心疼,这段时间她都瘦了。 “你来做什么?让人来解决我,还需要你来亲自监督是吗?”安流瑾讽刺的开口,她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识到男人的无情。 那一声打断了司慕南想要抚摸荑灵的动作,把他带回现实,心里的不忍被他强行吞没下去。 对江岸使了个眼色,江岸立即吩咐人把荑灵带走。 “你要做什么?!司慕南那可是你的孩子啊!!”见那些人要对荑灵动手,安流瑾控制不住的喊着。 风景灏要去保护荑灵,一群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拦住了风景灏。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在c市可以一手遮天了吧?”随后是司慕南冰冷的嘲讽,风景灏这时候也很反常,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司慕南真的有能力直接来到这里,那就意味着他十分清楚当时金鼎的事,他不敢赌,司慕南会对流瑾说出真相。 只能收手,任由那些人在自己面前带走荑灵。 安流瑾崩溃了:“司慕南!!” 任凭她怎么往那边冲,一群人却组成了黑压压的人墙,牢牢把她围住,只有她不甘心的大喊声回荡在屋子里。 她一个人被人隔绝起来。 司慕南一出场就掌控了全局,莫蕊根本吓的不敢动弹,而风景灏则是在观察。 司慕南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耳边是安流瑾无助发疯似的大喊,他听着,像是最安静的观众,听着听着眼睛就红了。 属下也没有带走荑灵,他们毕竟是听主人的。 司慕南朝荑灵招招手,荑灵乖乖的跑到爸爸的跟前,她没有哭闹,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司慕南。 好像在赌,赌爸爸不会对她和对妈妈不客气。 “宝贝,你相信爸爸吗?”他温柔的看着女儿,血脉可以传承,眼前这个孩子就是他现在唯一可以信的人,唯一的温暖,唯一的希冀。 荑灵含着眼泪,点点头,似乎预感到什么,乖乖的靠在爸爸的怀里。 司慕南很温柔,在他身前是那一堵严丝合缝的人墙,他看不见安流瑾,安流瑾也看不到他。 温柔的吻着女儿的发间:“宝贝,以后要好好照顾妈妈,妈妈很爱你。” 荑灵抱着爸爸的手更紧了。 司慕南忍着心疼,又看向风景灏,他把荑灵小小的身子转过来,让她看着人风景灏。 “那个叔叔以后会代替爸爸好好的照顾你,还有妈妈,你要好好的爱他,尊敬他。” 荑灵一下抱住司慕南的脖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司慕南僵住,仿佛身体是久冻在冰柜里一样。 风景灏愣住了,第一次以一种看不透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司慕南。 预感告诉他,司慕南什么都知道,但他为什么那么做? “金鼎的事,我知道你骗她。”司慕南直言不讳,在场的人所有的都知道,只有在人墙后的安流瑾不知道。 风景灏垂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想解释,无非就是一个痴心不已的男人,孤注一掷的疯狂。 司慕南接着说:“你知道自己的疯狂给自己和安流瑾带来了什么样的后果吗?” 风景灏不傻,看到莫蕊就明白了,可让他对司慕南服软他做不到,一个男人的自尊也绝不允许他那样做。 司慕南盯着他,看来这场谈话要持续很久。 “少主,夫人接着这么喊下去,声带会撕裂的。”江岸看了眼前面的情形,小声的在司慕南耳边汇报。 司慕南低垂着眼,了无生气:“镇定剂。” 江岸表示怀疑,在接到司慕南寒冷的视线时,立即点头去做,很快那边的喊声就弱了下去。 “你对她做了什么?!”风景灏冲上前想去看安流瑾,却被人拦住。 司慕南如王者一般稳坐在沙发上,很显然他不开口,谁也不能过去。 “想和我谈谈吗?我和你一样,甚至比你更深,我一定儿也不想伤害她。”司慕南盯着风景灏。 风景灏想了想,或许他可以怀疑任何事,唯独司慕南爱安流瑾这件事他怀疑不了。 乖乖的来到司慕南的跟前。 “我会放你们离开……”司慕南缓缓的开口,那一瞬间仿佛让风景灏死寂的眼里燃起了星火。 “你说什么?”他不可思议的在反问。 司慕南很沉的再次重复:“我说我会放你们安全的离开?”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知道是我算计了流瑾,甚至于我今天把她骗到c市都是一个错误,她本来不想来的。” “还有我不想承认的是,如果不是你来了或许今晚我们才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吧?”风景灏直直的看向司慕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见到司慕南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口中所说的要来解决掉他们的,反而自己在司慕南眼里看到了深情和隐忍。 就是那样让他确认自己很蠢,堕入了一个陷阱。而司慕南才是把他们救出陷阱的人,是自己的嫉妒差点儿害了安流瑾母女的命吧? “我不会让你认输,爱本来就没有对错,我不后悔自己得所作所为,要说后悔,我只后悔差点儿害了她,来之前她说遐湾很安全,可我觉得她是离不开你,我嫉妒。” 第171章 不如试一试 “你用不着对我认输,如果你真的爱他 就不要再用这样幼稚的方式,幼稚是给不了她幸福的。” 风景灏沉默着,今天的司慕南格外的不一样。 “接下来,我会送你们安全的离开。在往后的日子里,我希望你永远照顾好她,我不想在他的脸上看到任何一滴眼泪。”司慕南沉沉的开口。 “你为什么那样做?你不是最爱强取豪夺吗?” 司慕南抬眼看着风景灏:“所以我也会爱为爱妥协,不是吗?我看不得她痛苦,如果结束是给她美好的开始,我愿意。” 风景灏愣了愣,然后问:“你怎么知道结束对于她来说是美好的开始。” 至少自己那样求过她,而美好只是表面的美好罢了。 他从来不觉得放弃司慕南能让安流瑾多快乐,但自己确实又放不了手。 “她亲口说的,和我在一起只有噩梦,她不喜欢在根本没有结果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我能做的,只有成全。” 司慕南盯着风景灏:“但那你不代表我不爱安流瑾,我一样不会看到她委屈和流泪。” “我不需要你自以为高尚的施舍,让流瑾心里同时住着你,她一样不会开心和快乐 的。” 司慕南淡然一笑:“所以我就来结束这一切的不可能,我只要她快乐。 ” 风景灏仿佛明白了什么:“萧家的事一直都是我散播的谣言,可刚刚你居然当着她的面承认了? ” 是他故意承认的,把流瑾隔起来也是他故意的,他的目的是让流瑾怨恨他,忘了他。 “司慕南,你知道你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吗?” 他和自己一样,是对安流瑾的爱大于一切的人,他这样是断了所有可能,扪心自问,自己是绝对不会这样的。 放不下,有心魔,不肯看她和除了自己以外的别的男人幸福。 “你以为我们少主像你吗?做事藏头露尾,我们可没这习惯,做事从来都是要做绝的,所以少主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把夫人交给你。” 少主对别人心狠,对自己也是凌迟,不想再困着夫人了,折她羽翼,不如放她远飞,外面的风景总有治愈一切的能力。 “我们应该怎么走?”风景灏终于意识到司慕南不是在开玩笑。 现在放在他们眼前的问题是,他们该怎么走。 “你怎么招惹的莫蕊?”司慕南问。 “那你为什么没有斩草除根呢?莫隐瞳死了,莫家草木皆兵,很早就搬走了。” “我重新遇到她的时候,是她可以在c市有力量与我抗衡,我们有过诸多合作,我也是底下调查过她可是一无所获。 ” 司慕南不语,江岸冷笑:“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好好查查那个人。” 当时莫隐瞳死的也很蹊跷。 “离开了这里,就等于跟过去做了了断 ,你和她都是一样的,这里的人事情与你们无关,这是我私人飞机的地址,他们会带你和流瑾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司慕南沉声说。 “少主,夫人已经好了。”另一个属下前来报告,人群渐渐散开,安流瑾倒在沙发上,脸上还是痛苦的表情。 司慕南眼里心疼,弯腰把她抱起来,她身子软软的,那可能是司慕南最后一次抱安流瑾了。 他抱的很轻。 荑灵背着小书包,乖乖的靠在爸爸身边。 司慕南带着他们两个人缓缓的走近风景灏。 “好好照顾她,我只要她开心。”司慕南眼里如浓的化不开的墨。 风景灏伸出手,打算接过安流瑾,司慕南低眼那般眷恋的看着怀里的女人,又想到她说的话,最后也只能忍痛,把安流瑾交给风景灏。 “外面有车,在等了。你要是再啰嗦 可能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到时候就算是我也不一定保得住你。 ”司慕南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安流瑾。 风景灏也明白事态严重,虽然现在莫蕊是被控制住了,可是她背后到底是谁还不得而知。 他必须带着流瑾离开,必须! 抱着安流瑾,看了眼司慕南。在跟着司慕南的人走出了房间,外面是漆黑的夜空,只有红枫林里燃着点点星火。 可那点星光也照不清他们远去的背影,即使司慕南在怎么用力的想要看见,最后都只有一团阴影。 房间里没有了安流瑾,司慕南整个人仿佛冰雕一般,他你终于可以安心处理很多事情。 比如一些他解不开的谜团。 莫蕊被押在他的跟前,和三年前一样,这个女人在他面前没有任何尊严可言。 “说吧,一根手指,一句话。”司慕南直接抛出话题。 莫蕊冷笑:“你出了蒙托山,我还以为你一直是控棋的人,没想到你也会变成棋子。” 司慕南一脸铁青,对于这个女人他是真的没有一点耐心:“我做什么事情有我自己的考量,总不至于凭你也可以拿捏我。” 他很讨厌这样不自量力的女人。 “家主,你出了蒙托山你的身份可就不一样了,你还可以这么嚣张的押我吗?你知道我背后的靠山是谁吗?你敢动我?”莫蕊冷笑。 司慕南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把抓住她的头发,莫蕊疼的嗷嗷直叫。 “你以为你是谁?给你颜色,你就以为你可以做我奶奶是吗?!” 他早就知道是爷爷暗自保下了她,爷爷做事有自己的考量,他不便开口也不想去问,可是人贵有自知之明。 据他所知这个女人是越来越不安分,甚至想着嫁给他的爷爷,顺便控制一下司慕家,真是脑子进水了。 “奶奶?您的意思是这个女人是老爷子的情人吗?”江岸敏锐的总结出有利信息。 不可思议啊,往常司慕老爷子一直都是以事业和家族为重,怎么会对这么肤浅的女人感兴趣。 况且老爷子很是钟爱已故的老夫人,在他痛失所爱之后立下家规,推崇婚姻神圣,这样的人,他是怎么也想不到会莫蕊的靠山。 司慕南亢奋的原因也是,他很敬爱自己的奶奶,不允许人越俎代庖。 “她?”司慕南冷笑捏着莫蕊的下巴那双眼睛冷的骇人:“不如让她来亲自揭晓,爷爷对你什么心思?” 众人都嘲讽的勾起唇角,一个女人为了权势出卖自己,真的不值得同情。 莫蕊感到无比的羞辱,看向司慕南:“你有本事就像杀了我姐姐一样,杀了我啊? ” “我是没有办法让司慕家的男人折腰,哪怕是老男人,可是这些年一直都是你爷爷在照顾我,帮扶我,我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感情?” 她笑起来,对司慕南满满的嘲笑,挑衅似的亮出脖颈:“我也很乐意知道,不如你试一试?” 第172章 不会把命交给别人 对于她的厚颜无耻,当真是惊掉了许多人的下巴,在崇尚英雄的地方,最见不得这种勾当。 而那个女人还引以为荣。 “什么感情?玩耍戏弄的感情,你很年轻,在爷爷眼里也比不过奶奶的一根头发,那是夫妻之间的爱忽然敬重。” “而你这么作死,也是爷爷布置给我的考验的棋,我有没有入局,怎么出局,向来不是你该考虑的。” 他冷声说完,眼瞳一缩,大手就真的遏制住了莫蕊的咽喉,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你以为你的姐姐是我杀的?”司慕南连吐字都是冷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折磨她的刀刃。 莫蕊红了眼眶,司慕南不会说谎,何况是对自己这种不屑的人呢? “我姐姐是则死的?”莫蕊掐着自己的手,是不是这一辈子他们两姐妹都过得辛苦。 司慕南靠近她的耳畔,说出更加残忍的话:“你跟了爷爷这么久,不会一点长进都没有吧,你猜不到,还是故意不去肯定心里的答案呢?” 他像个神只俯瞰众生的愚昧,司慕南松了手,莫蕊狼狈的趴在地上。 这些年爷爷对她什么心思自己不清楚,可是这个女人恐怕早就心思不纯了吧!她已经从懵懂幼稚的少女,蜕变成冷漠的魔头。 这样的气质的转变,说明她开始更加崇拜有能力的男人,而爷爷绝对有那样的能力,可以让这个女人臣服。 否则她不会不敢直面真相。 “你杀了我吧!”莫蕊无神的开口,死亡或许是她唯一的解脱了,她没有能力动任何人,而一切自以为的美好,只是她的白日梦。 江岸早就在等这句话了,枪抵在了她的头上,莫蕊也安然的等待着死亡,司慕南却抬手剥开了江岸的枪。 预料中的死亡没有来临,莫蕊缓缓的睁开眼睛,司慕南还是那般高高在上。 “我有些事还没有弄清楚,所以你现在不能死。” 莫蕊还是一副无神的模样,司慕南对江岸使了个眼色,立即就有人带着莫蕊离开。 “少主,你要问问题,为什么不直接问? ” 司慕南沉眸:“因为我要知道她是不是有用,能不能让我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 “那该怎么判断?” 司慕南盯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看爷爷的态度,爷爷要是找她那她一定有用,爷爷要是不找她,她就是废棋。” 但是在他看来,莫蕊不会是废棋,否则爷爷为什么大费周章保下她,爷爷可不会是爱上了小年轻。 那只有一种可能,他想的那种可能。 “我们还要等吗?”江岸抬起手腕,按理说危机已经解除了啊,可是少主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当然,今晚的主角还没有登场,没有解决完我想解决的事,我不会安宁。”他优雅的开口。 很显然今晚爷爷要派的人绝不是莫蕊,那就另有其人。 “少夫人和小小姐……” 司慕南警告的看着江岸:“只要他们上了飞机就会没事。” 他不想听到任何安流瑾和荑灵不好的消息,那架飞机上是他倾尽所有送的礼物,送他们安然无恙。 他们也必须安然无恙。 这边的车本来要进入大路,后座的风景灏眼神格外的冷。 “我有重要的东西埋在那里面。” 顺着把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漆黑的树林,那是条小路,司机不愿意冷漠的开口。 “我们按照少主的吩咐办事。”怕他不乐意又解释道:“今晚很危险,走大路比小路更安全。” 风景灏看着那霓虹灯下的大路,大路四通八达他不想冒险。 “真的有很重要的东西,是你们少夫人的东西,如果她醒了发现没有,她会冒险折回来,我不介意,你们少主介意她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任性吗?” 这句话直戳心窝,谁都知道少主对夫人百依百顺,要是夫人真的闹起来,只怕会更加坏事。 没有办法,司机只好把车开进了那条小路,风景灏一直在告诉他往前,他怀疑因为路越来越难走,可也难不倒经常开车的他,也没多想,接着开着。 “还要多久?”男人从后视镜里看着风景灏,风景灏神色淡然:“就在前面了,那里有一棵不一样的树。” 司机半信半疑接着往前开,不久眼前真的出现了一棵不一样的树,因为这里满山遍野都是红枫,所以那棵银杏才显得特别。 “我自己去吧!”风景灏打开车门,走到那棵银杏树前,那棵树很大,大到可以遮住成年人。 利用树的遮挡,风景灏快速的从中间摸出东西,迅速的组装成一把枪。 他也是那么爬上来的,不可能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 见他还没有回来,司机烦躁起来,下了车来到树那里嚷嚷着:“请快一点儿!” 预料中的回应没有,回应他的是冰冷的枪口,他没有带枪下车就已经输了,被逼着一步一步后退。 “果然,小白脸就会骗人。”司机不屑的冷哼。 风景灏不以为意:“不好意思,我不可能把自己和我爱的女人的命交给别人来定夺。” “那是我们夫人……” “从今晚开始就不是了,她只是自己。”风景灏不耐的纠正。 他早就准备好了逃跑路线,不需要司慕南自以为是的施舍。 “你想做什么?”司机问他。 风景灏让他抱住树:“抱歉先生,我并不想带你逃亡。” 说着快速的撤退,一边压着枪,直到他跳上车,快速的打着方向盘离开,这里只有他懂怎么辨别方位。 所以这个人永远也找不到他了。 就在那辆车消失后,抱树的司机忽然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耳朵里传来震动的频率,他按下接听。 “家主,是一条很无知的鱼。” 司慕老爷子盯着房间里数不清的屏幕,人性是最软弱的东西,果然经不起考验。 “好好的折磨他们,我要那个女人死的无比艳丽,让阿南好好记住她的脸,记一辈子,记到他下次再也不敢放弃权利。”司慕老爷子优雅的开口。 那人沉默的按下了挂断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司慕南终于等不住,亲自拨通了对接人的电话,即使时间还没有到,可他的心却很慌。 很久没有的心慌。 “少主!” “到了吗?” 一飞机的人都感到蒙圈:“并没有。” 司慕南皱着眉,因为还没到时间,可是他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直到他的手表传来嘟嘟的警报声,这一声让所有人都惊住了。 那是特意为小小姐研发的手表,少爷一只,小小姐一只。少爷在里面导入了路线,如果太过偏离路线,就会发出警报。 第173章 天堂路地狱门 “按照手表的追踪路线,去找!”司慕南愤怒的吩咐人。 千算万算,最后居然没有算到风景灏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车停在茂密的草坡,黑夜里就像怪兽吐露凶光。 风景灏走下车扒拉着那些山草,一架直升飞机立刻出现在眼前。 那是他提前就准备好的,他不相信任何人 只相信自己。 抱着安流瑾拉着荑灵一步一步走上飞机,唰啦一声飞机全亮了起来,风景灏愣在原地。 这时机舱门缓缓打开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他穿着黑色的西服,光秃秃的头上是麒麟的纹身。 虽然他架着墨镜看不清神色,但站在那里你就能感到他身上的戾气。 男人嘴角上扬,好像是捕捉到猎物的得意,拍着手,手上的露出的纹身也是黑色的火焰。 他很早就注意到了 莫蕊带来的那些人手上也有黑色的火焰,也就是说这是司慕家的人,却不是司慕南的人。 “欢迎来到我的主场,我叫陀锣是老家主当然贴身暗卫。”他兴致勃勃当然介绍着,丝毫不顾及风景灏越来越铁青的脸。 四大家族,在成年之后都会挑选一个最适合的影子杀手,叫暗卫,就像江岸于司慕南一样。 可眼前这个人却格外的不一样,他是老家主的影子杀手,当初司慕家的老家主可是让人谈之色变的人物。 可想而知眼前这个人跟着老家主做了多少事,而自己选了一条什么样的不归路。 风景灏已经来不及思考,怔怔的看着怀里还在昏迷的安流瑾,他好像错了,真的错了…… “小小姐,您好,我叫陀锣。”男人没有理会风景灏,在他眼里风景灏就和一般的小菜鸟没有什么区别。 他主动打招呼的是司慕家的血脉。 荑灵并不害怕他:“你是要执行什么命令吗?” 陀锣笑起来,果然司慕家的血脉就是比平常的人聪明。 “好吧,小小姐,有我在的地方 肯定是有特殊的任务要执行,但是小小姐可以是例外。”说着轻轻抱起荑灵。 只点了一下手指,后面就出现两个人,把荑灵恭敬当然请进了机舱。 陀锣摘下墨镜,居然有一只眼睛是灰色的义眼,但那丝毫不影响他现在的气势 反而让人更加惧怕。 就是怕死的那种怕。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你的智商可以和少主动斗吗? ”陀锣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过我也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愚蠢 我今天可能就完成不了任务。” “少主比家主什么都好,就是错算了人心 ,要是他不走你这步棋,也许你和少夫人都会好好的。” “进去吧!我们老家主不喜欢等人。”陀锣淡漠的开口,在他看来这是个在愚蠢不过的人,根本不值得老家主费心费力。 风景灏木然的抱着安流瑾走进那飞机,那本是他准备用来逃生的,现在就是送他去死的棺材。 机舱里黑压压的保镖站在两边,簇拥着为首的那个人老人,他带着金丝眼镜,拄着龙头拐杖,一身白色的西服。 浑身上下都透着贵族的优雅与骄傲。 风景灏知道在劫难逃,把安流瑾轻轻的放在座位上,直面那个传闻中的男人。 “请座吧,风先生。” 他话音刚落,一张椅子就到了跟前,风景灏知道现在由不得自己,缓缓的坐在椅子上,即便拘束,却一点儿也不打算服软。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司慕老爷子握着拐杖,笑着说。 “您直说吧,您要怎么样?” “对你,还是对她?”司慕老爷子也不急,慢慢的开口。 “对她。” 司慕老爷子睥睨的看了眼沙发上的安流瑾:“我早就说过,这个女人不该出现在阿南的生命里,你看多有活力的人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她还应该是你的妻子,要是没有阿南,你们有儿有女,何苦惹上司慕家,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呢?” 风景灏冷笑:“那也得多亏你,多亏您教育出了一个好女儿,要不是你女儿有神经病,我们都会是好好的结局。” 说完,风景灏得意似得哈哈大笑,明天他算是看明白了,落到了这个人面前哪里还有活路。 死就死吧,也不能憋着一口气,毕竟憋屈了一辈子啊! “你找死!!”话音刚落就有人要打他,却被司慕老爷子拦下。 司慕老爷子脸色铁青,但还是保持着该有的教养:“风家的事确实算是意外,今天留你跟我说几句话,也算是补偿了。” “但是我的女儿还轮不到你们这种人说一句,刚刚是容忍,但不代表我会无条件的容忍。” 经他这么一说,风景灏也安静下来。 司慕老爷子吩咐人把安流瑾带下去。 “你们要对她做什么?”风景灏激动的要从椅子上坐起来,却被人强行压下肩膀牢牢的控制住。 “我们家主要做什么,怎么做,不喜欢别人多嘴。” “你放了我妈妈!!”荑灵生气的看着自己的祖爷爷,气的脸都涨红起来了。 司慕老爷子没有理会她,只吩咐人把她带下去,最后即使她又哭又闹却还是被人带走了。 风景灏松了口气,今天他算是在劫难逃了,可那孩子算是保住了命。 周围空气寂静的可怕,最后穿着一丝不苟的管家模样的人才把安流瑾带了上来,他们有一张特定的床,床上有暗扣,用来控制人身体的。 安留着被打扮的很美,仰躺在上面,身体被绳子牢牢的控制着。 灯光下她孱弱而美丽,就像是最完美的艺术品。 “你要对她做什么?!”风景灏像个野兽似得要挣脱束缚,可是压着他的人太厉害 ,挣扎了半天 一点儿用都没有。 “他太吵了!”司慕老爷子冷冷的反映。 陀锣立即吩咐一个医生进来,医生三下两下就把一管试剂导入了他的静脉。 风景灏只感觉自己的肌肉正在松弛,然后变得无力,最后整个人好像只剩下一副皮囊似的,他能看,能听却不能表达,甚至我发出一点声音。 就像是什么东西正在把他一点一点掏空,眩晕的光晕里他看着人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原来人真的可以无法无天,只要你是司慕家的就可以。 “你放心吧,她现在还是阿南的合法妻子,我不会卑劣的用下三滥的手段羞辱她,我只是要她美而已,美的惊心动魄就行……” 不久,一批医生又迅速围上来,在安流瑾的床边打开了他们的工具箱,那一排一排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医用器械。 小小的却锋利的器械,遥遥的看着都让人无端感到一股寒气。 第174章 藤蔓疯长 等医生们都准备好退到一边待命的时候,司慕老爷子才看着手腕上的时间。 时间就会让他有点不满意,眉头轻轻皱了皱。 打发时间就看向了已经无力的风景灏,司慕老爷子笑的优雅:“我这个孙媳妇是天生的尤物,长的可是万里无一的好。” “都说美人要配好看的衣服,你觉得这身衣服怎么样? ” 他说的淡然,好像自己正是一位慈爱的爷爷给孙媳妇挑选礼物似的。 风景灏已经被折磨的倒在了地上,脖子上系着一根粗粗的绳子,他每每动一下,绳子会被人勒紧一分。 风景灏不顾身上窒息般的疼痛,分离的朝前挪动,朝她心爱又亏欠的女人身边挪动。 他真的后悔了,一个人只有到濒死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就好比现在,他满眼悔意,才明白她活着比什么都要重要。 只是他还有机会吗?还能有机会吗?他真的什么都不怕。 司慕家的人很会控制力道,即使好像风景灏的脖子都快搬家了,可他还是能活着,浑身上下只要是暴露的皮肤都是赤红色。 他的手终于要勾到那张床的边缘,一只脚狠狠地踩下,断了他所有念想,不甘,不平又怎么样。 现在他就是这样任人宰割的。 “真是晦气,让我一把年纪还要看孙媳妇和一个不知所谓的男人卿卿我我。”司慕老爷子嫌弃的开口,那踩着他手的脚就会用力的拧起来。 钻心的疼,疼入骨髓,可他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 “她怎么还不醒啊?好戏就要开场,女主角却像个睡美人。”司慕老爷子神色幽冷起来。 医生恭敬的低头:“家主,少夫人被注射了一种镇定剂,不到明天是不会醒的。” 司慕老爷子一想就是他那个好孙儿的杰作,摆摆手:“那你们那些东西用在她身上,她能有感觉吗?” 医生面露难看:“一般情况下会有,可是夫人注射的镇定剂特殊,可能就是大卸八块夫人也感受不到疼痛。” “算了,就算是我给孙媳妇留的一点儿尊严好了,她不痛也没关系,只要看着她的人痛就可以了。 ” 车猛的撞上一边的大树,整个引擎冒起了浓烟,后面的几十辆车陆续停下,江岸赶紧过去查看情况。 那辆车可是少主开的啊。 司慕南无神的扶着方向盘,双目无神,江岸一看就明白了,把他扶进自己的车里,少主现在这样根本没有办法开车。 江岸吩咐人加快速度,司慕南扶着额头,一瞬间仿佛苍老了不少,就像几天没有睡觉一样似的疲倦。 “少主,我们很快就会找到夫人了。” 司慕南闭眼,不想再听任何她的事,每一个字都让自己心乱如麻。 终于车停了下来,司慕南甩上车门,看着人荒草里透着光的飞机。 很显然他们已经被控制了。 司慕南不敢想象里面是怎样的场景,刚朝前走一步就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他又迅速爬起来,一步一步朝那飞机走去。 等他到的时候就看到那样的画面,安流瑾被打扮的很美,被捆在一张床上,地上是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就吊着一口气的风景灏。 在抬眼就是他那个算无遗漏,高高在上 俯瞰众生的爷爷。 “你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都忍不住要动手了。” 如果这个男人死了,那他只能用女人开刀了,只是没有让自己的孙子亲眼看到还是会觉得遗憾,所以他才会等。 司慕南看着安流瑾身前那一排一排的手术刀,瞬间汗毛直立。 不是没有经历过那样的场景,只是现在的主角换成了他的妻子。 努力让自己镇定,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不镇定,爷爷就会更加疯狂的报复他,而现在他承受不了爷爷的一点儿报复。 “您在做什么?欺负我的妻子,您是我的爷爷啊?” 再怎么他们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液。 司慕老爷子胜券在握,连笑容都带着几分讥屑。 “谁是你的妻子,躺在床上那个?那地上的又是什么人呢?他抱着她,举止亲密,还要一起飞走,飞去世外桃源。” 司慕南双手颤抖,心里的猛兽就要冲破牢笼。 “她,床上那个是我的妻子,您的孙媳妇,放了她,爷爷。”司慕南声音里带着柔软,带着祈求。 可那恰恰是司慕老爷子不允许的,他只觉得自己的孙子遇到这个女人就会蠢钝如猪。 “不要用你那么仰止鼻息的姿态跟我说话,我讨厌弱者。” 司慕南闭着眼眸,长长的睫毛投下一脸深灰,他知道爷爷不可能放过安流瑾了。 “既然你也承认了她是你的妻子,那我就更没有放她的理由,堂堂司慕家的主夫人,跟一个陌生男人纠缠不清,她就该这样的下场。” “是我逼她的!!”司慕南咬牙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真的快疯了,要不是一切都成定局,他翻不了盘,真的会和爷爷打起来。 “我可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而结婚,总之她现在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子和别的男人蝇营狗苟就是不该,就是罪有应得。 ” “你宠她宠到了忘记身份,那我就让绚烂的烟花带血的玫瑰唤醒你的无知。”司慕老爷子冷冷的开口。 下一秒一个医生就拿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绕到了安流瑾头前方,那手术刀自爱灯光下泛着森森的冷光。 司慕南再熟悉不过这样的场景,闭眼都是别人血肉淋漓的模样,额头上大颗的汗珠不住的往外冒。 他恳求的看着自己的爷爷,第一次用那么脆弱而恳切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爷爷,他真的没有办法了。 “爷爷……不要!他是我最爱的女人,最爱最爱的女人啊!” “我从小就没有对您提过任何事,我没有提过任何要求,这些年我一直在让司慕家攀高,爷爷就只有她,我只求她平安……” 看到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孙子,变成今天这副孱弱病态的模样,司慕老爷子的火彻底被激发出来。 “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会让你乱志,有了弱点再不是我最给予厚望的继承人,让我来喊醒你,用她的血在你心里撕开裂缝,长出荆棘!!” “爷爷不要!!”就在那把刀要落在她的脖子上时,司慕南吼出声,这让司慕老爷子暂时停了手。 司慕南森冷的看着自己的爷爷:“如果你动她,我会毁了你,毁了你的一切!” 司慕老爷子只觉得可笑:“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你还要毁了我,你拿什么毁了我,你就是鬼迷了心窍,你该醒了……” “我们的时间还很长,我可以让这个女人慢慢绽放在你眼前,今日的血为你而流,愿你永远不要梦到今天的场景。”司慕老爷子讥讽的开口。 司慕南紧紧的扣着椅子,双目炯炯,让人不容忽视。 司慕老爷子站在了医生的位置,看着安流瑾纤细白皙的脖子,手起刀落……血煞绯红…… 司慕南沉痛的闭眸,心疼到不能呼吸。 安流瑾的脖子被切开了小口,伤口是个十字花刀,血液像藤蔓疯长,很快蔓延她的全身…… 第175章 疯个彻底 “你知道的,你怎么对我,我都没有怨言,我愿意接受孤苦伶仃的宿命,我已经愿意接受了!! ” 司慕南红着眼眶吼道:“可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是她!是这个女人乱了你的心神,不然你就会一直和我斗下去,直到真正的把我斗败为止!” 司慕老爷子双手撑着桌沿,无比严肃:“你可以是我最优秀的继承人,是她毁了你,我不可以看着你像你姑姑一样!” “你能接受那样的下场,你父母可以接受那样的下场,但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就那么废了!” 司慕南冷笑,从小到大真的够了,外人都以为继承者是容光,在他看来继承者是傀儡,守着腐朽的树,一代一代凋零,分食,可悲。 “姑姑从来没有后悔过,她不甘心的是那个男人不喜欢她,姑姑没有后悔爱过。爷爷知道什么是爱吗?” “爱是疯狂而不受控制,它讨厌被人约束,就像姑姑讨厌被你约束一样!当初要不是你自以为是的强行介入,姑姑或许不会死,不会疯! ” 司慕南冷冷的凝视着这个骄傲的爷爷,他的人生不允许有任何一点的失败。 “或许我今天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姑姑如果不杀害安家一家,他和安流瑾怎么会以这样的结局告终。 司慕南冷笑:“你想要的继承人是按照你模样的继承人。不能有自己的私心,不能有自己的情感。你以为你给了他无上的荣耀,其实平凡人也很好啊!” “他不需要那样的人荣耀。我说过的,只要有我在,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动安流瑾,可你还是做了,你丝毫没有顾忌我,更加没有顾及我的报复。” 司慕南说完直视自己的爷爷,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刀狠狠地插在桌子上,刀尖泛着冰冷的锋芒。 “这是我第一次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你奖励给我的,更多的我把它视为一种提醒。” “你在提醒我能拥有这把刀的荣耀,更在提醒我失去荣耀后这把刀给我的归属。” 司慕老爷子盯着他,冷冷的盯着,就像夜里的幽灵。 司慕南毫无顾忌,要疯就一起疯好了,拿着匕首走到司慕老爷子当然跟前。 “现在问你,你凭什么这么对她?什么罪名让你这么发怒? ” 司慕老爷子仰着高贵的头颅,不想和他在废话,更不愿承认自己心里的一丝后悔和动摇。 司慕南笑意更深,眼里森冷。 “少夫人在和你婚姻存续期间和别的男人亲密无间,被老太爷抓个正着,怎么处理都不过分吧!”陀锣只能开口。 司慕南笑的更加冷了,就连陀锣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这个人是一个疯子,一旦疯起来是要命的。 “哦!谁告诉你她是我的妻子了?”司慕南冷冷的反问。 司慕老爷子心里陡然一紧,似乎意料到什么,拿着拐杖命令:“你疯了吗?!你要做什么?” “这不就是你要的吗?垂死的人还不允许别人挣扎反扑一下吗?” 司慕老爷子被气的不轻,司慕南得意的笑着,看着冰冷的刀锋:“爷爷,谁都有弱点 你也不例外,只是我不想而已。 ” “既然你对我毫无顾忌,那我也让你尝尝痛彻心扉的感觉,怎么样?” “司慕南,你真是疯了,你要真这么做了 你就不害怕你的父母伤心吗?” 他知道他的爷爷怕了,但他现在什么也不怕了。 “当初你把我交给姑姑抚养的时候,你有想过他们会担心吗?你现在会害怕 只是因为没有更好的继承者,爷爷这么不服老,就该千秋万代啊! ” 司慕老爷子被气的不轻,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司慕南居然会给他来这一招。 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司慕老爷子颤抖着手:“我妥协一次,我睁一只眼必须之前不再过问题和这个女人的事,放下刀。” “爷爷,你当我是几岁的小孩子吗,你想趁我分神的时候把我唯一的武器也缴掉是吗?” “你能放过她吗?在刚刚我求你的时候 我也没有见你有丝毫的动容啊!我要是失去了唯一的筹码,我只会什么都失去。” “生意也要和会做生意的人谈啊,可是爷爷你还有信誉吗?!”司慕南冷冷的质问。 司慕老我老爷子气的险些扶不住桌子,他知道这次司慕南是真的疯了。 司慕南看着床上的安流瑾,伸出手留恋的抚摸上她的脸颊:“他有什么错啊?只是被一个囚笼里的男人关着,爱着,怎么就那么非死不可了?” “我有什么错啊?只是在囚笼里关的久了,我贪恋了外面的一只鸟而已,怎么就弄成了这样了?” “我怎么乖,怎么妥协 ,怎么你就非要咄咄逼人呢?好啊,我成全爷爷,要疯我们就疯一起,不要临阵脱逃。” “你……”司慕老爷子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了。 司慕南不做声,脸色铁青:“不是不喜欢他和我在一起吗?看不得我有一点儿生趣吗?非要她死,而我又非要保吗?” “她不是我的妻子了,你也没有权利在对她用这么残酷的手段了,并没有权利剥夺她的生命了。 ” 司慕南擦着匕首,匕首铮冷的身体上印着他面无表情的脸。 只见他举起匕首,一瞬间血珠飞溅,溅在他俊郎的脸上,更衬得他冷魅无比。 司慕老爷子看到这副场景差点没气晕过去,司慕南的脚踝流着渗人的血液。 “司慕家还有什么规矩,还有这样是吗?!”说着又对着另外一条腿毫不犹豫的废了下去,血珠又印了一道在他的脸上。 江岸都不忍心看,主动背过身去,眼里饱含热泪,那可是他们多么引以为傲的 少主啊! “自废双腿,交出权势,婚姻作废!”说着他冷冷的丢了匕首,现在的自己和废人没有两样了。 司慕老爷子痛心疾首,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几岁,力气都没有了,跌坐在地,气的发抖。 又无能无力。 他知道他的孙子现在彻底是废人一个了,不能接受任何的考验,什么都不能了,他没有死,却比死更难堪。 一个骄傲的男人的难堪,自己这是又毁了一个吗? “陀锣走……快点走!”接二连三的打击上他不能自已,我想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如果可以,他希望大梦一场,然后一切都没有发生。 看着老人家颤颤巍巍离开的背影,司慕南无力的垂下眼眸,双腿传来钻心的疼痛,他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少主,我马上带你去找医生。 ”江岸焦急的扶起他。 “离开这里。”司慕南躲在江岸的身后,他忍受不了自己变成一个废人,忍受不了安流瑾看到他这个样子。 江岸只能心疼,心疼的让人抬着他离开,往常那么骄傲的少主,第一次被人抬着出去。 第176章 她梦寐以求的 周围渐渐平静,安流瑾醒是被阳光和晚风唤醒的。 揉揉发昏的脑袋,直起身子,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简单的装修,简单的陈设,满室的盆栽。 安流瑾托着沉重的身子走下床,他的对面是一个走廊,来到走廊,安流瑾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见。 漫山遍野的绿草,脚下是一汪湖泊,湖泊像蓝色的眼眸点缀着那一片青绿,安静,祥和。 安流瑾觉得脖子有些疼,轻轻的触碰却碰到一圈纱布,好看的眉皱了起来,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他竟然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妈妈!”远处传来荑灵的声音,安流瑾看过去在那柏油路面上,荑灵正在对自己招手,她身边还有提着购物袋的风景灏。 现实告诉她,现在的他已经到了梦寐以求的地方了。 安流瑾还是觉得那里怪怪的,直到荑灵握住她的手,柔声喊她:“妈妈。”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女儿。虽然心里欢喜,但总觉得哪里不对,空落落的。 “我带着荑灵出去买了些生活用品。”风景灏声音很平静,安和的看着他。 这样的风景灏倒是少了许多锋芒,仿佛如梦初醒,大梦一场。 但她总觉得那里奇怪,久久的注视着风景灏的脸颊,没有回应。 “流瑾,我做了菜,快下去吃饭吧!”这时拿着铲子的朋克走了上来。 安流瑾看着他,朋克也来了,她梦想中的一切都如愿了,是吗? 见安流瑾迟迟没有回应,朋克只能识趣儿的借口先离开。 安流瑾蹲下身看着荑灵:“宝贝,妈妈有事和风叔叔谈,你先去找舅舅好不好?” 荑灵很乖,看了眼风景灏在看了眼妈妈,立即就转身离开了。 微风带着暖阳吹了过来,带着青草的独有的香气,还有远处的花的香气,空气里都是温柔和惬意的味道。 “没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的吗?比如我脖子上的伤?” 那一切就像梦一般不真实,除了她脖子上的伤其他的都和她预想中一样的完美,太完美的东西让她觉得不安。 风景灏低下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许久他走进屋内,安流瑾也跟了进去。 风景灏走到床边,安流瑾才赫然发现床头柜上有一份薄薄的文件袋。 风景灏把文件袋递给她:“这里面有所有你想要的答案。” 安流瑾沉默的接过文件袋,风景灏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走出了房间。 安流瑾握着文件袋来到阳台,阳光筛下阴影,她缓缓的抽出里面的文件:“离婚协议书”几个字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纸很轻可她却觉得很沉很烫下意识的就松了手,久久不能回神。 脑子里白驹过隙般回放着她和司慕南的相识相知相爱相守,心里五味杂陈,更多的是酝酿的悲伤。 明明是自己那么想要得到的东西,可是真的交到了自己的手里又好像那么悲怆,她的心被什么压碎了,压的粉碎。 落在地上的纸上赫然是司慕南的签名,不可置信又那么赤裸裸的事实摆在她眼前,那个纠缠了她那么久的男人,最后还是放弃了吗? 安流瑾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跌倒在地上,眼泪像珍珠似的 一滴一滴的滚落。 抬手抚摸着纸上凉薄的温度,她好像感受到了司慕南的体温。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回去见他的资格,他已经做的很好了,把孩子留给了自己…… 朋克向楼上张望了几下,还是不见有人下来,不免着急起来,就要上楼去找。 “不用等她了,好好吃饭吧!”风景灏已经开始夹菜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他也很沉默,沉默的不寻常。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你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浑身是血……”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风景灏严厉的眼眸制止。 “不准提那天的事,你记住你和我们是一起来的。”说着又开始扒拉白饭,只是白饭他却吞了好大一口。 朋克皱起眉:“流瑾不会希望我们骗她的,我去找她说清楚。” “你去啊,想看着人她去死,就把一切告诉她。”风景灏放下筷子,森冷的注视着朋克。 荑灵低着头扒拉着饭,努力让自己坚强 ,最后是江岸叔叔抱她上的飞机。 朋克不敢再说什么,坐到了位置上,索然无味的吃起了饭菜。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她坐在阳台上办公,为了更好的陪伴孩子她现在在网上接单做顾问。 因为专业能力强,也有不菲的收入,风景灏包了一片山开了农场,盛产最新鲜的牛奶,运回国内销售也有不菲的收入。 最大的改变应该是朋克他开始在农场里学习养殖,销售,生产,没了国内压的让他喘不过气的债务,现在在他脸上看到的都是少年的斗志昂扬。 就像那阳光,洋洋洒洒在她的身上,安流瑾眺望着远方看着打闹的荑灵和朋克,还有喂养奶牛的风景灏,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她不敢让自己空下来,空下来她就会想,在太平洋的另外一端,那个男人在过着怎样的生活? 司慕南还是成了她的禁忌,成了她的心病,并不如他当初想的那样,那样轻松。 摸着自己的脖子,那里已经好了,但还有浅浅的疤痕,没有季淮阳伤口就是容易结疤。 她会想,这个伤疤到底是从何而来,总之她不会怀疑司慕南,司慕南即使不爱自己也不会真的对她痛下杀手。 手机传来一阵震动,看着时间,那是她故意设计的,看国内新闻头条的时间,自从离开司慕南以后,她就有了那个习惯。 在网上看他的消息,每次都是忐忑不安的打开,在没有他结婚或者订婚消息的时候她又会如释重负,这是她的小秘密。 今天一样,一样没有他的半点消息,欣然过后就是空落落的,不管是正面还是侧面,那个男人真的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可是真正爱过的人怎么可能会忘,爱的至深甚至可以妥协所有,不是吗? 遐湾,主卧室里又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外面的司慕宁安放包包的手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上。 沙发的正面坐着的是疲倦不堪的慕沙,几个月不见这位婶婶早没了当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妆容也掩盖不了她的倦意。 她还是招呼着司慕宁安喝茶。 “婶婶,我来是家里的有些庶务不是很懂,想问一下哥哥。” 即使她也知道了司慕南如今的情况,知道现在并不是来打扰的时机,但是家族也要运转,没有人不行。 慕沙疲倦的苦笑:“你听听吧,他连门都不想出,怎么会去处理家族的事呢?” 司慕宁安垂下眼眸,她知道爷爷逼着哥哥自废双腿,那是多骄傲的男人啊,成了废人的,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允许呢? “哥哥只是没有希望,不想治疗而已,爷爷和他也算是两败俱伤了……” 从那日之后,爷爷回来饭也不吃,就喝点儿水,染上了病,每天都浑浑噩噩的,她只好再次接管司慕家。 第177章 放下心里的人 “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为什么我的孩子要遭受这些 他明明可以很平安的度过这一生。” 司慕宁安不言语,生活在他们这种家庭 怎么可能谈平安度过一生,就是无缘无故的刺杀和暗杀都不胜繁数。 “婶婶,最近集团的股票一直在大跌,集团的各位族老明里暗里的都在给我使绊子 我不知道他们有怎样的心思,但我不想大权旁落。” 现在这个社会嘛,都是利己主义者。但凡是集团出了事,后来居上的人就很多,想要搞点小动作的人也很多。 “我希望哥哥还是可以试着处理一些事情,毕竟他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 想了想司慕宁安又说:“其实哥哥是废了腿 并不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可以派更多的人保护他,他可以接着处理公事。 ” 想了想,司慕宁安也一脸惋惜:“只是哥哥把自己封起来了,他并不想在管司慕家的任何事吧!” “嫂嫂呢?如果说一切的因由可能是嫂嫂占的最多吧?哥哥都伤成这样了,嫂嫂就不回来看一下吗?” 即使自己对那位嫂子也是极其尊重,可是自己的哥哥为了她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如果那个女人有点良知就不会任由哥哥这样颓废下去。 慕沙淡然:“你哥哥自卑双腿就是为了保护她,这其中太复杂,我真的不想说……”慕沙扶着额头,一切谁对谁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说多了也没意思。 “总之啊,宁安你记着以后要是再看到那个女人,就当没有认识过,随了阿南的心愿,还给她想要的自由吧! ” 司慕宁安沉默的看了眼封闭的门,世事无常。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以前的哥哥,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看来哥哥是不会为了司慕家的事来见我了。”司慕自己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时刻,不管是什么样的结局,都是爷爷自己造成的。 这个不就是为了赌一口气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吗,对于现在的哥哥来说司慕家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是啊,宁安。家族的事情也只有麻烦你暂时顶一顶,至于要多久我也不知道 我更多的是希望我的儿子重新快乐起来。” 慕沙说着,忍不住掩面哭泣,那可是她的孩子啊。 司慕宁安也没有过多打扰,拿着包包就离开了。 司慕南把自己困在房间,窗帘已经被套换成了漆黑的藏色,只有一点儿纱透着光进来。 可以看到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前面摆放着画架,上面一直描摹着一个女人的画像,还有一个小孩子。 f国安流瑾关好电脑,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伸了伸懒腰,抬起手腕看着时间,现在这个点,应该要去学校接孩子放学了。 转眼间她来到这里已经几个月了,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大家都在慢慢的适应着方向。 开车来到那个学校,学校很质朴,用很多彩绘装饰着,放学时间老师拿着笔记本挨个挨个的送孩子到家长的手里。 “妈妈!”荑灵一下跑过来抱着她,安流瑾亲吻着孩子的额头,把她放在副驾驶上 ,自己开着车朝家里走去。 看着眼前碧绿山坡,山坡上的翠色被夕阳晕染,美的那么空灵温馨,一栋栋红色的洋房装点着青翠的原野又是那么和谐美好。 “宝贝,我们来这里已经几个月了,妈妈一直都没有问你,你喜欢这里吗?”安流瑾温柔的看着她 。 经过这几个月她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毕竟有些人只能成为陌生人,自己的路还是要往下走的。 荑灵眼睛转了转,握紧手腕上的手表,不想妈妈失望,笑着说:“我习惯,我也想爸爸能够看到这样的风景,他一定也会很喜欢的。” 说话的时候荑灵会小心的注意安流瑾的神色,在他她的认知里只觉得是爸爸和妈妈吵架了。 听到司慕南的话,安流瑾好看的脸色 刹那之间冻结。 那个男人那么无情的对她甩出离婚协议书,明摆着要和自己一刀两断。这么久了 也没有给过自己一通电话,她为什么还要想他? 她已经决定不想了,自己从来不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宝贝,你记住天上的云彩即使再美丽 你始终留不住他的,就像有些人他注定和我们成为陌路,就没有必要再去强求。” 荑灵瘪着嘴,闷闷的吐槽:“可是爸爸明明就很爱我们。” “他只是一时的兴趣而已,真正爱一个人不会舍得她伤心难过的,懂吗?” 荑灵不想再和妈妈争辩,干脆不看她看向外面的风景。 回到家屋子里面飘出了饭菜的香味,见到两人回来,风景灏一边炒菜一边打招呼:“嘿,宝贝今天在学校开心吗?” 荑灵笑着:“我很开心,叔叔老师教我们了很多手工,还给了我一个盆栽让我种上喜欢的蔬菜 。” 风景灏笑着:“那你得等一下叔叔,叔叔忙好以后就跟你一起种,好吗? ” 安流瑾忍不住吐槽:“你就再宠她吧,总有一天会把它宠坏的,种个菜而已为什么还要帮她。 ” 荑灵听到妈妈这么说,很不高兴的抱着自己的小盆栽上了楼。 安流瑾也不惯着她,转身去了厨房,风景灏还在煎牛排。 “这是你农场的牛吗?看上去很新鲜的样子。” 风景灏侧头看着她,有些欣然:“我以为你都不会再开口跟我说话了,很高兴你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错。” 安流瑾垂下眼,想被戳中心小心思一般:“我只是没有调整好,还没有倒过来时差。” 风景灏也不揭穿:“改天跟我一起去农场看看吧,我觉得也是一个有前途的职业,毕竟牛奶的需求量很大,牛肉也一样。” “相信自己的判断就好了,为什么要我去呢?” 风景灏关了火,在白色的餐盘里摆上牛排,放了迷迭香装饰,很精致的菜,一看就让人很有胃口。 这段时间风景灏也变了,没有往日的阴郁和深沉,在他身上又看到了年少时的样子。 风景灏看着人安流瑾眼里仿佛有星光。 “我从来没有忘记小时候对你的承诺,不管是做什么事情 有我的一半,就有你的一半。 ” 安流瑾不说话,风景灏顿了顿还是勇敢的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流瑾,我想和你重新开始,我保证在未来不会再欺骗你。” 安流瑾下意识的抽回手,眼神有些躲闪:“我们不是正在重新开始吗?” 风景灏双眸深深地锁着她:“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你以为的那种重新开始。” 安流瑾低下头。 风景灏再次握住她的手:“我说的重新开始,是像恋人一样的重新开始。” “我们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最大限度的回到了原点,我想是老天给我们在一次的机会,我想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 “是你真的放下心里的人,试着接受我的重新开始。” 第178章 特殊的礼物,特殊的人 “你现在已经离婚了,我说的你不喜欢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事实证明你和他之间并没有结果。 ” 风景灏深深地看着她,他在等,等她的答案。 安流瑾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如果你真的准备好了,那我也可以。 ” 她抬起头,那双眼睛迷蒙又铮亮,风景灏他冻结了一把 把他拥入怀里,就像是千帆过尽之后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苦尽甘来的幸福。 安流瑾没有拒绝他的怀抱,立志在一遍一遍的提醒着她,她和司慕南已经结束的事实,想到这儿安流瑾缓缓的伸出手抱住风景灏。 两个人像小时候一样相处 渐渐的也找回了一些小时候的感觉,他们会一起去接送孩子上学,放学, 然后一起去农场。 经过两个人的努力,刚开始的农场已经有了固定的生产线,有了工厂,有了业务,一年的时间,事业得到了飞速的发展。 这一天,风景灏带着安流瑾来到了市中心,城市的喧嚣和繁华让她再一次想起以前,有些不适应,也有些不理解风景灏为什么把她带到城市。 比起城市的快节奏,她更喜欢乡村的惬意。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安流瑾看着人那摩天大厦,年轻的造型,喧闹的街道,这样城市的喧嚣我会让她想到过去。 风景灏搭着她的肩膀,他们就站在一栋摩天大楼之下,风景灏站在安流瑾的身后,指着那摩天大楼。 “这是这里新开的楼盘,全是像这样子的落地大窗,站在落地窗前可以把整个街市尽收眼底,夜晚看着满目的霓虹灯火,体验高处不胜寒的喧嚣,把城市踩在脚下的感觉 。” “所以呢?你是打算在这里买房子吗?” “为什么不呢?我们现在的事业带给我们的收,已经足够我们在这里买一套房子了,我并不想委屈你们母女两个。 ” “那不是委屈啊 我们是心甘情愿住在乡下的,我觉得那里很安静,很美好啊! ” 风景灏嗤笑:“不方便的流瑾,以后孩子始终是要回到大城市生活,念书,总不能因为你的惬意,就赠送她的前途吧? ” 安流瑾才恍然大悟,荑灵需要更好的环境 。 “但是这里的房价不便宜,我们这钱就算是勉强买下了这里 那公司要是有什么大的危机怎么处理呢?” 两个人都是资深的金融家,会很好的评估事业里的瓶颈期,更不会做无谓的冒险,就比如现在用全部身家去买一套房。 风景灏笑着宠溺的捏着她的脸颊:“我不会出让你们睡大街的,公司的效益很好,已经多了三条生产线,工厂也在扩建当中,接下来我买了这套房子以后,我就会出国去跑业务了。 ” “这样的话我们的日子就会越过越好,会有下一套,再下一套像这样的房子。 ” 安流瑾笑起来,风景灏的能力她是知道的,看着那摩天大厦,这样想着也不是不可以。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房子,你不就是喜欢这样的房子吗?”风景灏牵着她的手,忍不住打趣儿。 “谁说我喜欢的?” “你不喜欢吗?你小时候就告诉我你喜欢这样的大平层,不是吗?口是心非!” “风景灏,怎么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啊,丢死人了都。” “丢什么人啊,在我面前有什么好丢人的。” 两人依偎着走进电梯,房子是在三十层,很大,很空落地窗很美。 站在落地窗前可以把整个繁华的f市尽收眼底。 “我要在这里买下一栋写字楼。”风景灏也站在大大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对面错落有致的写字楼,梦想不会太远,只要你肯努力。 “嗯,我相信你可以的风先生。” 风景灏扬眉:“那这个房子怎样呢?” 安流瑾想了想:“嗯,还算满意吧。” 看着她眼里的星星,他就高兴的不行,你怎么看到她这样由衷的笑了,调皮的,娇俏的。 “那我们去签合同。”他伸出手,安六级也搭了上去。 售楼大厅,销售人员端来两杯热腾腾的咖,她用拗口的语言询问:“先生,小姐这栋房屋的所有人是谁呢?” 安流瑾刚要开口,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他抱歉的笑着,然后捧着电话走到一边。 “我们是不是等那位小姐回来再写呢?毕竟买房不是一件小事。”销售小姐礼貌的开口,这里的房价并不便宜。 “不用了,直接写吧,写她的名字。”风景灏没有任何一点犹豫,把卡递了过去。 就连销售都愣了愣,这大概是她接待的客户当中最爽快的一位男生。 接过卡,然后快速的去办理手续。 安流瑾打完电话过来,有风景灏正在喝咖啡。 “怎么就你一个人?售楼小姐呢?” “已经去办手续了。” 安流瑾对他的办事效率表示很满意:“这么快呀,我就喜欢这样的速度。对了钱够吗?不够话,我这里有。” “不用了,我已经付过钱了,只是手续还要几天才能办好。房产证会直接给我们邮过来。 ” 安流瑾只好把卡揣好:“那就好。” “不问我写的谁的名字吗? ” 她笑着:“风景灏你干什么这么问,写谁的名字不是一样的吗?我倒是希望是你的名字,毕竟你也不会坑我。 ” 风景灏只好笑着,抿了口咖啡。 “今晚我们去外面吃吧,庆祝我们们的人生中第一套房子。 ” 她干笑:“就不要那么庄重吗?你以前也算是c市首屈一指的大户,不至于 咱们人生中第一套房子吧? ” 风景灏温文尔雅你的笑看着她,满目深情:“是我们人生中的第一套房子。” 安流瑾愣了一下,然后别着头发:“哦。” “你好像不太开心,不想跟我一起去吃饭 庆祝一下吗?” 不想看风景灏失落的神色,她笑起来主动拉起他的手:“怎么会呢?在那里,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 看着她甜甜的笑容,风景灏无奈妥协,被她拖着往外走。 而这一切都被暗处的相机记录下来。 餐厅充满法式风情,他们一进来四周都是星空顶,飘着气球,精致、梦幻、高雅。 餐具和桌子都是金色的,风景灏绅士的为她拉开椅子。 “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安流瑾干笑的询问。 风景灏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燕尾服,此时已经落座在她对面:“不知道可能还没到饭点儿。” 安流瑾偷瞄了自己的手表,夜里九点这么浪漫的餐厅,应该很多情侣来才对可这里什么都没有。 “人都没有,是不是这一点菜不好吃,不然我们还是回家去吃吧,孩子还在家里呢! ” 说着就要起身。 “孩子我让朋克带着了。” “为什么啊?”以前都是他们两个带孩子的。 风景灏笑着,走出餐桌情深款款:“因为今天我有一个特殊的礼 物,要送给最特殊的人。” 第179章 向雪而白 “宁安小姐,觉得我们这个餐厅怎么样,上下三层都是。 ”老板迎合着司慕宁安介绍着这家餐厅。 司慕宁安停下脚步,懒散的靠在栏杆上 。 他们现在是在2楼几乎可以把整个餐厅尽收眼底。蓝色像自由的海洋,金色又极尽奢华,这样的撞色让这个餐厅显得格外别致。 “我很满意,就她吧!”司慕果儿要过生日了,自己要买一个生日礼物送给她。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同时一瞬间地上的气球腾飞起来,粉红色的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 这让司慕宁安不得不注意楼下的那对男女,那一瞬间她愣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一个带着翅膀的气球朝安流瑾缓缓飞过去,在一片花瓣雨当中。 安流瑾看到了那气球下悬挂着的一个小礼盒,那么小的盒子能装什么呢,无非就是戒指。 心里升腾起不安,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不能动弹了似得,眼睛则小心的看着风景灏。 风景灏倒显得落落大方,抬手取下那个气球上悬挂的礼盒。 宝石蓝的丝绒盒子,风景灏在她眼前打开,哒的一声。 戒指安静的躺在黑色的丝绒上,显得更加纯白无瑕,是一颗漂亮的水滴形状。 风景灏缓缓的跪在地上:“我不想再等了 ,如果你觉得我们相处的还可以,我可以把什么都给你。” “我不知道我在你心里有几分重量,或者现在也没有真正走进你的心,可我就是喜欢你,不管多久都不会改变。 ”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带给你不一样的人生,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 风景灏动情的说着,安流瑾静静的凝望着他。 他很紧张,紧紧的看着眼前这个姑娘,生怕她会拒绝自己。 因为自己都不知道能在她心里有几分重量,他看到了她时常浏览的网站,在悠悠的岁月里安流瑾一直都渴望看到另一个男人的消息。 求婚是他最自私的打算,有的东西失而复得,太过美好,拥有便不会想要放弃,爱是自私的,永远自私。 久久的没有回应,只有满天的气球在他们周围。风景灏黯然一笑,谁会不爱司慕南那样的男人呢? 就在他落寞着要收回手的时候,手腕被攥住了,风景灏仿佛看到了光,直直的看着安流瑾,紧张极了。 那枚戒指闪着光,安流瑾拿了起来,缓缓的套进自己的无名指。 “很漂亮。”竖起手指展示给风景灏看。 风景灏如释重负一般站起身子,眼里是那么柔,那么暖:“你是答应我了吗?” 安流瑾点头:“是啊,还不够明显吗?” 下一刻她被人一把拥入怀,耳边是风景灏激动万分的声音。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给你买更大的戒指。你给我时间,我会给你买一个最大最漂亮的戒指。” 安流瑾想起自己的婚戒,想起那场婚礼,想起司慕南每次的信誓旦旦,又想起那封离婚协议书。 她缓缓的回抱着风景灏:“戒指大有什么用?有些东西不合适始终是不合适的。” 风景灏也沉默起来。 这个时候他们背后传来一阵掌声,两人分开,看向身后。 司慕宁安穿着金色的紧身裙,裙子盖过膝盖,尖头头绑带的高跟鞋,斜披额大波浪卷发,玫粉色的口红,提着她的小包包站在他们身前。 “就是没有想到,我居然在f国见到了嫂子。” 安流瑾神色平淡:“当朋友相处吧,我已经和你哥哥离婚了。 ” 司慕宁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风景灏。 “嫂子还好吗?毕竟爷爷……” “她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嫂子了,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 ”风景灏说着就要把安流瑾拉走。 “我是司慕南的妹妹,风先生这样做是不是不太礼貌啊! ”司慕宁安不悦的开口。 一个男人可以理直气壮的欺骗自己,但她不行,不能理直气壮的看自己哥哥委屈。 他们能够这么平安无事,逍遥自在是哥哥失去了一切换来的。 听到司慕南三个字,风景灏停下了脚步,牵着安流瑾的手也变得无力起来,安流瑾显然是察觉到了。 “你先去车里等我吧,我想宁安有事要和我说。” “我只是寻常的问候一下,毕竟你是哥哥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的嫂子。”司慕宁安眉眼一挑。 “那就坐下叙叙旧吧。”安流瑾邀请她入座。 司慕宁安也没有拒绝,坐到了两人的对面。 “想吃什么?”安流瑾给她递去菜单,司慕宁安漂亮的丹凤眼明媚的眨了眨。 “最近忙的我是晕头转向的,真的没有什么胃口。”她淡淡的笑着,随意的翻着菜单。 安流瑾这才注意到司慕宁安安确实比以前瘦了好多。 “不要让自己太累。” 对于她的提醒,司慕宁安暖心一笑:“不累没有办法呀,整个司慕家族大大小小的事情要认真起来,真没有一分钟是闲着的。” 说着又翻看着菜单,那么无意的一句话却让安流瑾和风景灏都紧张起来。 “整个家族的事?” 族长是司慕南,整个家族的会需要司慕宁安处理吗? “对,整个家族。”司慕宁安从菜单里抬起头,直直的看着人安流瑾。 那眼神有着别样的深意,安流瑾显然也是注意到了,她也是在司慕家长大明理的,知道什么时候司慕宁安这个第二继承人会管理家族。 躲避着司慕宁安的目光,不管是谁管,为什么管理,这些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她只是安流瑾,不再是司慕南的妻子。 “司慕小姐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今天在百忙之中抽空跟我们吃一顿饭,真的觉得万分荣幸。”风景灏薄凉的开口。 他是在提醒自己离开,司慕宁安很不喜欢这个风景灏。 笑着拿起包包:“只是因为你嫂子在而已,但今天的时机好像并不适合叙旧,我就不多打扰了。” 转身又停顿了下来,笑着对两人说着:“司慕家的家规很严,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可我不怕,下次遇到嫂子的时候,我一定会主动找您叙旧。” “对了风先生,我刚刚看到您在跟嫂子求婚,在这里说一声恭喜了。” 她看着人满目的气球:“今天的氛围很浪漫,浪漫的东西总是会迷人的眼睛,这不就把我吸引过来了。” 风景灏冷着脸:“司慕小姐是何等人物,只要你愿意,有一千一万个能给您不尽浪漫的人。 ” 司慕宁安笑着:“但我只要真心的。” 她的眸色深沉起来:“爱情就像这缤纷的花瓣雨,一场梦幻而已,付出真心的那个人才最可悲。” 她回头深沉的看着安流瑾,在漫天花瓣里那个眼神凄冷而哀伤…… 她说:“爱一个人是她向雪而白,而他不得往生!” 说完冷漠的转身,安流瑾还愣在原地,脑海里回荡着司慕宁安的话。 一双手试探性的握上她的手腕:“流瑾,我们走吧!去看孩子。” 安流瑾深深地看了眼风景灏,最后剥开他的手,朝司慕宁安的方向追过去。 第180章 妈妈带你回去 坐上车的司慕宁安恢复了冷漠。 “小姐直接去庄园吗?”司机询问着。 司慕宁安神色淡淡:“等一下,还有一位客人。” 司机看着空旷的街道:“您确定那位客人会来吗?” 司慕宁安垂下眼睑,她相信,安流瑾听得懂。 她不甘心哥哥付出一切最后成了空气。 他更不愿意相信一对受了这么多苦的恋人,要因为世俗而分开。 她不信,他们没有缘分! 司机看到了后视镜里狂奔而来的身影,惊愕了:“小姐,你要等的客人好像来了。” 他们小姐真是料事如神啊。 司慕宁安看向后视镜里的身影,冷冷的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那位不是你要等的人。 ” 司慕宁安勾起唇角,眼里却寒气逼人:“我说让你开车,我的话从来不喜欢重复第二遍。” 司机立即点头,开始发动车子。距离控制的刚刚好,就在安流瑾要碰到那辆车的时候它开走了。 安流瑾却没有放弃,直直的朝那辆车追过去,脑子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很热很热。 可她怎么跑得过汽车呢,一个踉跄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抬起头那辆车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 安流瑾只能暗自懊恼,打算从地上爬起来,眼前却多了一方手帕。 抬起眼司慕宁安就在自己眼前。 “你是故意让车开走的?” 司慕宁安不回答只是看着她流血的膝盖:“疼吗?” 安流瑾我没有跟她过分计较:“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看着她处理伤口,司慕宁安眼眸深沉:“问我为什么这么对你吗?” 她说:“不知道,但我看到了你临走时眼里的不甘和恨意。” 司慕宁安眼眸再是一暗:“那你为什么追我出来呢? ” 一语惊醒梦中人,安流瑾处理伤口的手一顿,然后放下裙摆。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安流瑾不等司慕宁安回答,转身离开。 “嫂子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呢?我是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是吗?” 安流瑾顿了顿,托着受伤的腿往前走。 “嫂子现在幸福吗?如果嫂子的幸福是另外一个人舍弃了生命才换来的,嫂子觉得亏欠吗?” 安流瑾彻底顿住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停下来,然后僵硬的转过身,看向司慕宁安。 原来他真的出事了。 “这不可思议是吗?觉得哥哥怎么会呢?怎么会为你做到那样的地步,他是个视权利如命的人啊?” “可我告诉你,什么都不是哥哥的命,你才是! ” 司慕宁安一步一步靠近她:“哥哥比你多痛千万倍。” 安流瑾的心都揪起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给了我一份离婚协议书。” “外面说,他爱萧茗雅,他也是那样说的,我很感激他把荑灵给了我。” 司慕宁安静静地看着她,越看越觉得自己哥哥可怜:“只是感激吗?是感激还是感情。” “这些年嫂子对哥哥到底是感激更多,还是感情更多? ” 安流瑾沉默了。 “你真的不爱哥哥吗?我不相信。你是爱哥哥的对吗?” “爱和不爱很重要吗?我和他是仇人啊!” “仇人?杀死伯父伯母的是姑姑!是姑姑不是哥哥,我们看上去光鲜亮丽的 可是谁也没有过的很好,尤其是哥哥。 ” “司慕家族庞大都是些吃闲饭的,全部靠着主系一脉,而哥哥更是嫡脉,他是唯一的继承者。 ” “就因为他是唯一的继承者,小的时候爷爷就不让大伯夫妇抚养,而是要姑姑。” “比起我们,哥哥要悲惨的多,从小就不能在父母身边长大就算了,我们在安静的弹钢琴学外语的时候,哥哥是在野外和野兽搏斗。” “爷爷说,连兽都斗不过的人 不配生活在司慕家更不配成为继承者。” “姑姑雷厉风行,哥哥也性情淡漠。不管怎么样 姑姑都算是哥哥最亲近的人,我没有见过哥哥笑,更没有见过哥哥喜欢一个人的样子。” “他不花心,不滥情,只是爱着一个他想爱的人,做着扑火的飞蛾。” “当他成年,每一个人都在为哥哥介绍相亲风女孩儿,我和果儿多么希望未来的嫂子可以温暖哥哥的内心啊!” 司慕宁安低着头:“多少名门淑女,哥哥竟然一个也没有看上,不是容貌,即使我承认你很美,爱一个男人 爱一个女人 不仅仅是因为容貌。” 安流瑾嗤笑:“不是因为容貌,他为什么救我?不是因为容貌他有在真正爱我吗?” 一个男人很像一个女人,不就是图她的样貌吗?这人怎么来的 一见钟情? “嫂子,你把爱情想的太肤浅了,和世俗一样肤浅,就像你永远不会相信一个男人可以为你舍掉一切!即使是像哥哥那样,那么冷静的男人。” 风吹起司慕宁安的长发,她这么多年第一次那么认真的跟嫂子说那么多的话。 “三年后你回来了,难道不是哥哥第一个认出的你吗?那个时候你有这样的容貌吗 ?既然没有,可哥哥还是爱你如初,怎么叫哥哥见色起意呢?” “你自己也明白的,更不是只看中外貌的人。嫂子是一顶一的美人,可是世界之大也不是真的就找不出第二个比你漂亮的,但哥哥不会喜欢。” 安流瑾沉默的听着。 “爱,是一种感觉,是当你眼神看向他的时候,他心里燃起的大火。烧掉一切理智的火。” “你还没告诉我,司慕南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想再接着听下去了,逃避也好,什么都好。 “那得取决于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听,是他的爱人,爱他的人,还是普通的人。”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如果你是带着荆棘的玫瑰,就算香味扑鼻,可是也会让人遍体鳞伤。” “除非你去掉刺,成为他的玫瑰,否则也别去招惹他,哥哥是死是活你都不要管。”司慕宁安平静的说完,留下安流瑾在空荡的广场。 风吹着她单薄的身子,却怎么也吹不清醒。 晚上她上楼,荑灵在自己的小床上睡着,安流瑾轻轻的上床,陪在她的身边。 “妈妈……”荑灵搂着妈妈的肚子轻轻的呢喃。 夜深了,两母女仿佛都有心事,夜里这里很凉爽,所以荑灵不喜欢拉窗帘,这么看过去,夜幕里点缀的星星格外美丽。 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星星,出神。 “妈妈你在想什么?”荑灵也看着那星星。 “妈妈在想,有人会把自己当成星星一样凝望吗?” 司慕南说过,她就是他的星光,他永远仰望。 “妈妈,我想爸爸了。老师说星星可以把思念带到远方。” 他轻轻抚摸荑灵的脸颊:“你不喜欢风叔叔吗?” “喜欢,但我更喜欢爸爸……妈妈,我想爸爸了,我们回去找爸爸好不好?”荑灵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楚楚可怜的看着安流瑾。 安流瑾把她拥在怀里,拥的更紧了。 “好……妈妈带你回去。” 第181章 他平安吗? “这个要去处理了。”风景灏顺手丢给助理一份文件。 助理没有接,于是他好奇的抬起了头,看到了门口的安流瑾,她带着行李箱牵着孩子就站在门口。 风景灏站起身迎过去:“昨天晚上公司有点事,我就回来处理了没有回家,对不起啊! ” 安流瑾没有说话。 “你先出去吧。”他对助理说,助理如临大赦拿着文件就离开了。 安流瑾带着荑灵走了进来,风景灏忙前忙后的给两母女倒水。 蹲下身关心荑灵,一切都好像一样,又不一样。 “景灏,我要走了……” 风景灏停下了所有动作,眼里满是阴霾。 安流瑾抚摸着荑灵的小脑袋:“宝贝,先去外面好吗?妈妈一会儿来找你。 ” 荑灵看了眼两人,抱着自己可爱的兔子玩偶走了出去。 整个办公室就只有他们两个人,风景灏疲惫的坐在沙发上。 “什么不带戒指啊?” 安流瑾看了眼自己的人手,解释说:“太贵重了,我怕弄丢。 ” 说着也坐到了他的旁边。 “景灏,昨天宁安跟我说了很多话。” “她说什么了?劝你回去,说司慕南还想着你,是吗?” 安流瑾说:“我想回去看一看,确定他真的没事。 ” “确定他真的没事?如果他有事呢,那你是不是会留在他身边照顾他一辈子啊!那我们之间又算什么?你答应我的求婚算什么?”风景灏生气的吼着。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懊恼的扶着额头,强逼着自己冷静:“对不起……”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景灏我必须要回去,我只是确定他没事,另外孩子也想爸爸了。” 担心而已。 风景灏沉默着,想起那天晚上在机舱内见到的一切,司慕南算是彻底的废了,这样的他还会接受安流瑾吗? “好,那你带着孩子回去看看他。我在这里等你。” 对于他突然间的改口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想,毕竟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他们到了机场对风景灏挥手道别,一切都像是轻松的样子。 坐上飞回x洲的飞机,她才毫不掩饰的卸下伪装,心里惆怅。 她该以怎样的身份去见司慕南呢?甚至都没有头绪应该去哪里找他。 飞机落地,看着人来人往的机场,心里更是荒凉。 “妈妈,给爸爸打个电话吧!” 安流瑾顺势点头,孩子想他了,他应该会主动来见他们吧? 拿出手机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最后还是拨了过去,是孩子想他了,她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 电话久久没有回应。响在漆黑的房间里,电话透出那一抹亮,照着床前描摹画像的背影,深深的压抑。 电话里传来嘟嘟声,安流瑾愣住了,心里一下子就空了,那是这么久以来司慕南第一次没有接她的电话。 她急了,带着荑灵跑出机场,车子一路开到遐湾附近。 “小姐,您确定您的家在里面吗?里面是不允许行驶的路段,我只能载您到这里了 。”司机停车抱歉的开口。 安流瑾看着那禁止驶入的牌子,心里怅然,以前她带着风景灏进来的时候可以直接开到遐湾,那样看来只是司慕南允许罢了。 现在我自己是遐湾的谁呢?谁也不是! 抱着孩子下车,看着人那熟悉又陌生的路,夕阳西下,已经是晚秋了,到处都是黄澄澄的落叶。 牵着孩子往那条柏油后面上走,影子在后面拉的好长好长。 心里很酸,每走一步心就会痛,想起以前那些幸福的时光,心酸的无以复加。 两人终于来到遐湾的门口,那些警卫再一次拦住了她。 “不好意思,小姐。前面是私人住宅,你不可以进去。 ” 看着他们礼貌又疏离的面孔,以前他们是见过自己的啊! “我是来找司慕南的,你们见过我的吧?” 警卫尴尬的立在那里:“我们当然知道你以前是这栋房子的女主人,所以您才可以走进来这么久,直到来了这里。” 意思是要不是看在她是以前的女主人恐怕连那条柏油路也别想踏进了来。 “但是小姐你也知道现在你已经不是这里的女主人了,再也没有权利来到这里。” 安流瑾失落极了:“我来找孩子的父亲。” 警卫看着小小姐,有些无奈:“你只能在这里等一下,我们得去问过慕沙夫人。” 安流瑾垂下眼眸,离开和回来都没有给慕沙打过一次招呼,她会认为自己是一个很没有礼貌的孩子。 现在的她和这栋辉煌的房子已经没有半分关系,只有看着警卫渐渐远去的身影。 不久之后警卫跑过来:“请吧,慕沙夫人请您进去。” 安流瑾心里更加沉重,牵着荑灵朝那栋大房子走去,就像贼一样,小心翼翼。 站到门口的时候,她看了眼四楼的那面大落地窗,那里被窗帘遮的严严实实。 她不知道司慕南在不在,有没有看着她。 重新走进那栋房子,一切好像都没有变,一切又好像都变了。 周围的佣人不再礼貌的称呼她夫人,就连管家瑟斯也只是很平静的带着她进会客室,倒是对荑灵颇有笑脸。 自己就像是一个罪人似的,虽然人人都没有说自己半句,可那氛围就让她抬不起头。 终于来到会客室,纯白沙发上,端坐着慕沙。一年不见的时间她竟然已经两鬓斑白。 到口的妈让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只礼貌的称呼:“伯母。” 慕沙现在看什么都是一脸疲惫,淡淡的点头:“坐下吧。” 她话语间也没了往日的亲厚和疼爱。 安流瑾沉默的坐在沙发上,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大家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多。 “这次回来是做什么?” “孩子想见见他的父亲。” 慕沙喝茶的手顿了几秒,接着剥着茶盏。 “阿南有事不在,以后也都不会在这里,你们既然已经离婚了就不要再多做纠葛了。” 这么疏离的话让安流瑾分外不好受。 她是让自己不要再来打扰她的孩子。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走吧,以后也别来了 要是孩子实在想亲人,就联系我吧 我会让人来接她。 ” “省的你让孩子走那么远的路,孩子毕竟还小。”慕沙提醒着。 安流瑾全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慕沙也不理会招呼着自己的宝贝孙女,现在也只有看到这个和阿南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孩子,才能让她稍有宽心。 “留下来吃晚饭吧,我把孩子带去玩一下。”说着就牵着孩子越过她的身旁。 “等一下。” 慕沙停下动作看着安流瑾:“怎么,连孩子的奶奶都不相信吗?我能害她吗 她是我的孙女啊!” 安流瑾皱着眉,是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话:“他平安吗?” 第182章 不想在见 这句话让慕沙的脸色冷了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 “平不平安的跟你也没有关系了,让他自己过自己的人生吧,流瑾你是个好姑娘。一切也没有对错。 ” “是他想付出的,自主意识下要付出的,该是什么样的结局都不应该由你来承担,但是作为阿南的妈妈,我真的不希望你再靠近他了。” 安流瑾的心仿佛在滴血。 “孩子也许分开是你们两个最好的结局,如果我知道勉强在一起是这样的结局,我宁愿你们从来不在一起。” “阿南欠你的已经还你了,不要再对他有任何负面的情绪,他不欠你了。多少都不欠了。” 安流瑾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慕沙对自己这样的态度。 “那我明天来接她。” 慕沙深深地看着安流瑾:“为什么这样,阿南已经把孩子给你了。” “因为你们是疼爱他的爷爷奶奶呀,我知道你们很想她。即使我和司慕南不在一起,孩子也永远是你们的孙子。 ” 说完就沉默的离开了。 瑟斯看着那个背影:“两个人闹成今天这样又是何必?” 慕沙抱着荑灵:“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没有缘分啊,我也不强求了。 ” 说完带着荑灵去了楼上。 安流瑾不知道走了多久 终于走出了那道柏油路,但她没有离开,就坐在海边的长椅上,静静地看着海,那已是晚上了。 “奶奶,我想爸爸了。”吃饭的时候荑灵看着人盘子里满满的菜,看着慕沙。 慕沙叹了口气,紧紧的把她护在怀里…… “你爸爸……你爸爸也很想你呀,可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见你。” 司慕南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年了, 一年都没有见过阳光。 她也一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了,要不是安流瑾把她的小孙女带回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打发那煎熬的时光。 “总得试一试啊,少主已经一年没有出来了。”瑟斯忍不住提议。 慕沙想了想:“也只有试一试了,希望这个孩子可以让他有点儿斗志。” 他们已经敲了很久的门了,那道门却纹丝不动。 “阿南,你还有妈妈,还有爸爸,还有荑灵,你真的要把自己困在房间里一辈子吗?”慕沙一遍一遍的拍着门。 荑灵望着那扇门,也呜呜咽咽的哭出来,嘴里喊着:“爸爸……爸爸……” 房间里的男人紧紧的贴着门,坐在地上。长的吓人的头发还有嘴上的一圈胡茬,松散的衣服,颓废的模样。 他早就不是那个名流贵公子,现在形同乞丐。 贴着门,听着女儿痛心的声音,像星辰一样亮的眼睛里滚落眼泪。 “爸爸,我想你,爸爸……呜呜……” 夜里的风格外的凉,安流瑾抱成一团缩在长椅上,耳边是海水汹涌的波涛声,她却越听越平静。 平静的像个木偶一样,脑子里一直是司慕宁安的话。 “睡了吗?”慕沙小心的看着月牙床上睡着的女孩儿。 她他的鼻子还是红红的眼睛也是肿的像个小核桃。 瑟斯正在给她整理被子,搭话道:“睡了,哭的睡着了。” 慕沙坐到床边满眼心疼:“真是造孽啊!你先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她。” 瑟斯急忙提醒:“这里是四楼啊,你觉得小小姐在少主心中是什么地位?” 慕沙想了想,忽然明白瑟斯话里的意思了:“那我们就在隔壁房间。” 这里很大,一层都有好多房间。 瑟斯重重的点头,慕沙难得的笑着和瑟斯一起去了旁边的房间,没有开灯。 她焦急的等待着,这大概就是见到自己儿子唯一的机会了,阿南很爱中荑灵的,而且荑灵是在他门口哭的睡过去的。 他们等啊等,终于传来了轮椅滑动的声音,慕沙激动的心脏都仿佛要跳出来了,幸好瑟斯紧握她的手。 轮椅的声音停在了荑灵的房间门口,然后就是开门的声音,接着是开灯的声音。 司慕南静静的看着床上安静的少女,一年了荑灵的眉毛更浓了,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唇。 脸上还有没有褪去的红色,她哭的很伤心。 司慕南抬手缓缓的靠近她的脸颊,就在那一刹那房间门开了,司慕南的手僵在荑灵的脸上,始终没有回头。 慕沙捂着自己的心口,那里真的好疼啊,一步一步靠近那个背影。 那是她一年没见的儿子啊! 瑟斯识趣儿的离开,这样的场合她并不适合在。 “阿南……”慕沙激动的扯着嘴角。 司慕南收回手,沉默着。 慕沙握住他的轮椅,跌跪在他面前,终于看到了自己一年没见的儿子。 看着他那副狼狈的样子,她就心疼极了。 “孩子……” 司慕南眼里全是冷漠,一点儿也没有神采。慕沙生生的止住向他伸过去的手。 “你也太狠心了,你还有爸爸妈妈啊,爸爸妈妈是一辈子都不会放弃你的。” 司慕南显得格外冷漠。 “难道没有安流瑾你就不活了吗?你看看你的孩子,她能没有爸爸吗?谁可以代替她的亲生父亲。” 司慕南看着荑灵:“她妈妈会把她照顾好,风景灏也会。我不想早去打扰她的人生,尤其是现在这个样子。” “明天把孩子送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司慕南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母亲,慕沙正泪流满面。 他说:“您也不要再来了。” 慕沙又气又心疼,来这他的轮椅:“你说的什么浑话,少了一双腿就不能活了吗?这世界上多少……” “妈!!”司慕南厉声打断,失去双腿这件事是他一辈子的隐痛。 慕沙只好别过头擦着自己的眼泪:“好,不说你的意志,我们就来说说这个可怜的孩子。” 指着荑灵,慕沙一脸严肃:“我告诉你这世界上什么感情都替代不了她的亲生父亲,如果风景灏真的可以替代你在荑灵心里的位置,你女儿还会回来找你吗?” 司慕南沉默着,暗自攥紧手。 “司慕南,已经一年了。你好打算放纵自己多久,真的就不能活了吗?那你对得起我,对得起你的父亲,对得起你的女儿吗?” “醒醒吧,孩子。这世界有一万种活着的方式,不要再把自己关起来,你明白的接受是唯一的命运,逃避只会让你浪费自我。” “你也不想荑灵从现在到老去都只记得相处几个月的父亲吧!那她一生太不值得了,自己的父亲只和自己相处了几个月而已。” 司慕南静静的看着荑灵,心里某根弦动了:“好,我会走出那间屋子。” 慕沙感动的笑了,对她来说只要他肯慢慢去适应就好。 “我不要再见她。让她离开!” 慕沙知道他口里的“她”指的是谁。 “我会让流瑾离开的,以后孩子我亲自去接,她不必再踏进这里。以后她长居国外,跟你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司慕南不说话,滑着轮椅缓缓走出荑灵的房间,到了门口他停了下来声音很小很沉。 “妈,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是光耀的继承人,那意味着我们一家人在司慕家会很难过,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没能让你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慕沙捂着嘴大哭:“你在胡说什么啊!你是我的儿子,不是我的工具啊!我怎么会怪你呢,我反而喜欢这样的生活。” “我喜欢我的儿子一直在我和他爸爸的身边……” 第183章 活着的希望 清晨的光透过树叶洒在她的身上。 安流瑾一夜未眠,眼圈都是红红的。 脚刚接触地面一个不稳,摔了下去,膝盖生疼。 因为一晚上蜷缩的原因,现在脚都是麻木的,托着疲惫的身子站起身,朝着那条柏油路面上走。 这次没有人拦她,她一路走到了大门口。 “荑灵,这是野参粥多吃一点儿补身体的。” “算算时间,他的妈妈也要来接她了吧,还真是有点舍不得。”瑟斯说着。 慕沙叹了口气:“我也舍不得啊,要不是这个孩子回来了,我怕是一辈子也见不到阿南了。” 安流瑾沉默的停住了脚步,或许是这段时间慕沙心情不好的原因,伺候的人都没有伺候了,所以也没有人发现她在这里偷听。 “那这个孩子,要不要和安小姐商量一下多留在这里几天,相信有她在少主就会试着走出来的。 ” “商量什么啊?她妈妈一样需要她。而且阿南不喜欢流瑾进这里,更不想在看到她,以后要见孩子,或者说阿南想见孩子,我自己去接。” 安流瑾紧紧的攥着手,一年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而且这件事情影响着很多人。 “可是少主,昨天晚上才才肯走出房间啊。不知道韩小姐要在这里停留多久,要是他们又飞到国外去了,见面总是麻烦。 ” 慕沙有了些精气神:“怕什么麻烦,来回飞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情。只要啊我的孩子可以燃起活着的希望比什么都好。” 安流瑾看着旁边的花瓶,特意拨弄着里面的挲蓝叶,挲蓝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打断了里面两人的对话。 然后退到进门的位置,瑟斯寻着声音走过来着,看到了刚进门的安流瑾。 “安小姐来了,请进吧! ”瑟斯的态度说不上好不好,总之就是疏离。 安流瑾也不动声色跟着她走进了餐厅,荑灵正在吃饭,见到妈妈来了,高兴的喊了声妈妈。 慕沙陪在荑灵身边,懒懒的看着安流瑾:“来啦!” 说着就要从凳子上起身,瑟斯赶紧过去扶着她:“我的夫人啊,你昨晚没有休息好,今天尽量不要站立,小心头昏。” “没关系……”慕沙拍了拍瑟斯的手背,宽慰道。 安流瑾认真的打量着慕沙,是一个怎样的区别 可以让这样一个女人变成如今的疲态模样。 “坐吧。”慕沙招呼她坐下,安流瑾却没坐。 慕沙叹了口气:“孩子还在吃早餐 吃完早餐,我让车送你们离开。 ” 她想了想说:“你要去哪里是你的自由,哪怕是出国,我也不会干涉。只是你也知道 这孩子毕竟是司慕家的血脉,她也需要司慕家的人。 ” “以后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到这里来了,孩子还是要看的。到时候我会打电话通知你,派车来接孩子。至于孩子在我这里,你尽管放心。 ” 慕沙说的诚意满满,安流瑾却心里荒凉:“孩子的爸爸在吗?” 瑟斯和慕沙对视一眼,慕沙叹了口气垂下头:“不在……” 安流瑾难掩失落。 瑟斯想了想,不如一并说了:“安小姐,就算少主在这里也不会想要再看到你了,既然分开了,彼此得顾及彼此的体面。” “怎么不体面了?他是孩子的父亲,我是孩子的母亲,父母见一下面不能说不体面吧!” 瑟斯面露尴尬。 安流瑾早就看破一切,落寞道:“除非是他觉得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 瑟斯接着说:“确实也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您和少主已经离婚了,少主带孩子的时候不需要你陪在身边,您同样如此。 ” 慕沙不想安流瑾难堪,打断瑟斯:“好了,该说的你都说了,还一直嚷嚷个没完。 ” 转而看向安流瑾:“孩子也快吃完饭了,我让车送你们,对了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我都忘了问你,现在在哪里定居? ” 安流瑾木然的回答:“在f国,我和景灏有了一个农场,做鲜奶的配送。” 慕沙先是愣了一笑,然后笑着祝福:“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该是他的 怎么也夺不走。 ” “不算是你因祸得福。以前是阿南更改了你的人生,现在你终于又迎来了自己的幸福。” “日子嘛越过越红火的,还是感激你为我们司慕家生了这么乖巧的孙女,我和朗很满足了。 ” “走吧,别耽搁你的时间。需要看孩子的时候我联系你。 ”慕沙恬淡的说着。 是遭受了那样大的打击,她对自己也没有恨意,慕沙的胸怀和态度让安流瑾深深惭愧。 看了眼荑灵,她说:“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在这里处理,孩子就先在您这里吧!她常跟我说想奶奶了。” 慕沙眼里闪过惊喜,安流瑾沉默的走到客厅门前。 “孩子,不管生活在哪里都是司慕南当然孩子,父爱是别人永远替代不了的东西,就如亲情血浓于水。” 说完也不管慕沙的神色,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出了那栋房子,她飞快的朝前面跑去,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sam公司的门口,几辆黑色的车挨个开出停车场。 安流瑾也开着车跟了上去,那是江岸的车,她要知道什么只能自己去查。 把车停下,看着人前面几辆车远去,掏出一个新手机拨通了江岸的电话,并拿出变声器。 江岸开着车时手机响了,是专门联系属下的那部电话,这个电话只有他的上级和下属知道,自然没有防备。 “喂?” “岸哥,你怎么还没到?” 江岸皱起眉:“那个女人说了吗?我都快养她养一年了,烦都烦死了。 ” 安流瑾皱起眉,果然有事情。 “没有,我也快烦死了,那现在怎么办?” 江岸眉头皱夫人更深:“老板让我查的事,基本有眉目了。你们几个在忍忍只要那个女人说了,我们大家都好过。 ” 安流瑾佯装叹了口气:“那少主什么时候来?” 江岸心里的人邪火一下燃了起来:“你脑子卡住了,少主受了那么大的刺激,他还能出来吗? ” “你别给我挑事儿我告诉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儿,要是哪天少主来了,你敢提他腿的事儿,我把你舌头拔了。 ” 腿?安流瑾眼眸深沉,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很不好的预感。 她迅速冷静:“我听说最近少夫人回来了……以为少主会出来。” 江岸冷笑:“注意你的言辞啊,她早就不是我们的少夫人了,我们少主不欠她什么了?她还回来,她还有脸回来? ” “他就该去她理想的幸福生活,管少主做什么?你听谁说的? ” 安流瑾握着电话,江岸已经生气了,生气的人是没有办法自我管理脑子的。 很快她就会知道她要知道的所有了。 “我听遐湾的哥们说的,好多人都看到了,不然你打电话确定。 ” 第184章 心里,脑子里全是他 “我用确定什么?我可一点都不想管那个女人的事。” “不知道少主见了她没有?”安流瑾接着试探。 江岸冷笑:“你会去见一个让你自废双腿的女人吗?!” 轰—— 一瞬间天昏地暗,他脑子里都是司慕南风光霁月的模样,想象不到他废了双腿的样子。 废了双腿?怎么会呢!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 “少主要是在理她,在理她我都瞧不起少主,那是个什么女人啊冷血冷心的。” “少主为她付出了多少啊?他选的那个男人自以为的青梅竹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他那个女人好坏不分的! ” 电话里传来江岸喋喋不休的辱骂,她早就听不到了,就像是唱戏的在她身边唱着 而她早已神游九霄。 安流瑾浑身冰冷,血液都在倒流,脑子里一直是废了双腿的司慕南。 联合起慕沙和瑟斯的谈话,她知道司慕南已经把自己关起来一年了,因为荑灵才终于走出了房间。 她沉痛的闭眸,手机砸在地上,电话里还有江岸喋喋不休的辱骂。 住进一个酒店,她把浴缸放满水,自己一个人合着衣服沉了下去,在濒死的边缘来回折腾。 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专心,才能让自己暂时不要去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浴缸里迈出来,换了一件干净的睡袍,缎子一般的头发披在身后。 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在去客厅的时候撞倒了一个水晶花瓶,碰的巨响才把她暂时拖回现实。 安流瑾看着那碎了的玻璃,忽然放声哭了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一颗一颗往外掉。 她坐在地上,拿起一片玻璃的碎片,狠狠地刺进自己的大腿,钻心的疼蔓延全身,她的眼泪更加汹涌了。 看着人那带血的玻璃片,难以想象普通的伤都已经这么疼了,生生割断脚筋该是多疼。 她哭累了,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电话响了起来,她看着两百多个风景灏的未接电话,昨晚是她故意关的电话,她在想事情 觉得什么都很烦。 今天她同样也烦,可看到那三个字他还是接了起来。 “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在哪里? ”风景灏正拿着机票提着行李在机场里。 因为一晚上都联系不到她,自己很担心所以连夜买了机票,可最快的航班都是今天早上的 他正在赶赶飞机。 安流瑾神色默然:“司慕南偷走了我的人生,他可耻吗? ”安流瑾问。 风景灏点头:“可耻!” 听到他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安流瑾反而笑了起来。 “那你呢?偷走了我知道真相的权利?满足自己的私欲,你可耻吗? ” 她的声音很淡,却像是冰针一枚一枚的钉进他的心脏,风景灏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安流瑾苦笑:“一年前我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想我恨你!!” 她崩溃的吼了出来,那太重要了,重要到决定她要不要去忏悔!! 风景灏愣在原地,心里害怕又苦涩:“你还爱他是吗?他在你心里是一百分是吗?” 安流瑾闭着眼眸,长长的睫毛下晶莹的眼泪:“不想和你再谈这件事,现在不是谈这件事。我问你那天发生了什么?!” 风景灏苦笑,怎么会不爱呢?她对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情绪起伏的时候,更没有这样愤怒失控的时候。 问的什么问题,自取其辱的问题。 即使安流瑾不爱他,他又怎么能让安流瑾恨自己呢? “是我……”风景灏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莫蕊才是要杀我们的人,司慕南当然出现,故意我对你说那些狠的话,他是要保护你。” 安流瑾浑身都在颤抖,想着那天自己的态度,自己居然没有给过他半分肯定。 “司慕南不想让你在煎熬下去,下定决心对你成全。为了让你死心不那么自责故意那么说的。 ” “即使不对 在更早之前,那就是一个局,我骗你来找我的局。因为我太需要你了……” “我只能卑鄙,是我放出司慕南在萧家的假消息,而你在嫉妒冲昏了头脑,你根本没有思考。 ” “那段时间司慕南在为了你的安全离开和他的爷爷博弈,一直在蒙托山,他只是没有告诉你。” 风景灏深吸一口:“我知道你之所以答应跟我离开 嫉妒的成分很多 失望的成分也有 但他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因为我靠光明正大的手段,我永远也赢不了他,所以我卑鄙了。 ” “其实司慕南很爱你,为了你他扛下了所有污名,甚至于救了我们的命。” 风景灏闭着眼眸,他终于说出了埋藏在心里的秘密。 “那天他给我们安排了一架专机,本来幸福触手可及,只要我相信他就好了,尽管他已经再三对我承诺。 ” 风景灏苦涩的扯着嘴角,那天的一切就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可是自卑的我不回去信!我改变了路线,以为我藏在深山当中的专机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我没有想到,我落入了一张很大的网,那是正真猎人诱捕猎物的网…… ” 安流瑾攥着手:“是司慕家的老爷子是吗?” 她想起了自己被刺杀,司慕南的意思是萧茗雅并做着袒护。 其实不是的,一直都是爷爷。只是爷爷危险司慕南不想她去飞蛾扑火,又因为想给自己安宁,才会误导她是萧茗雅。 让自己以为他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从而更加坚定离开的决心,而他原来的打算是拖住爷爷不对她下手。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算漏了风景灏。 “是,是司慕老爷子他是个疯子!他把我捆起来,让人勒住我的脖子看我垂在挣扎。” “是司慕南救了我们?” 安流瑾双目绯红,眼泪滚落:“怎么救的?” 风景灏攥着衣料:“司慕老爷子要杀了你,要把你大卸八块,是司慕南自废双腿保住的我们。” “但他没有让你知道。他告诉我,从那天晚上开始就会和你划清界限,如果我不想让你在陷入难过的梦魇,就闭嘴,今晚的事什么也没有看见。” “是他的人送我们到的f国,朋克是他提前就让人送过来的,我想是因为想给你最完美的人生……” 安流瑾再也忍不住捂嘴哭了起来,原来一直是自己太狭隘,把爱情想的太肤浅。 “流瑾,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风景灏仿佛秋天里树上摇摇欲坠的黄叶,树如果放弃了,风一吹也就掉了。 安流瑾沉默着,冷漠着:“我在习惯你,用了一年,我以为我可以和你一起找回以前的感觉。” “可我没办法,尤其是听到这个真相我没有办法在无视他的付出。” “他凭什么要为我的人生买单?他不欠我什么?我是失忆了,他也在给我治疗,从来没有阻挡我恢复记忆,那不是偷了我的人生!!” “而我爱上他,是两性的吸引,是坦诚的珍爱,不是他的计谋。” “对不起景灏,我可能没有办法再跟你试一试了,因为我现在,心里脑子里,全是他!!” “我骗不了自己……” 第185章 棋高一招 安流瑾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掉那通电话的 两人都沉默极了…… 逃避解决不了一切问题,永远也解决不了。 第二天安流瑾望着sam的摩天大厦,一年后她再一次回到了这里。 前台穿着正装,画着精致的妆容,为来往的客人提供帮助。 安流瑾踩着高跟鞋来到前台。 虽然她的脸被宽大的墨镜遮着,可是身上散发出来独有的气质,也能让人不由多看两眼。 “小姐您好,请问你有预约? ” 安流瑾摘下墨镜,前台的脸都白了,一年前网络上流传着一段视频。 装潢奢华的豪庭,鎏金的t台,男人一身俊逸,牵着那个美的惊心动魄的女神直面镜头,她是我唯一的妻! 所有人都记得那一句话,所有人都记得那天发生的事,而且主角就是他们的总裁司慕南。 而女主角就是前面这位惊为天人的女人,曾经是他们金融部的管理层,也是司慕总裁的爱妻。 这样身份的人到这里,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安流瑾重新戴上了墨镜。 “夫人……太太……小姐您请这边。”前台立即迎出来,小心翼翼到口不择言,快速的弯腰伸出手对她做着请的手势。 安流瑾快速的跟她离开。 前台拿出vip的金卡刷着专属电梯,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他们一起来到了63层的独立会客室。 “您想要见谁吗? ”前台小心的询问着。 他不知道这位夫人的突然到访到底是为了什么? “江岸!” 前台了然,江岸原来是总裁的特助,总裁夫人找他想来也在意料之中。 “我马上去叫特助,夫人想喝什么?” 安流瑾沉默着:“白水就好。” 前台点头,迅速为她拿来一瓶进口水,然后带上门。 会议室,司慕宁安看着人显示屏上不断跳跃的数字。 “宁安啊,我上次跟你说的 让我那个儿子进集团来帮忙,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啊?”下面的第一位董事靠在椅子上懒懒的开口。 司慕宁安不动声色,他们这群蛀虫真是恬不知耻,私募集团旗下的子公司都被他们安插了人。 连sam也不例外了。 一处安插人并不稀奇,可是每一处都安插了人就太奇怪了。 “伯伯,你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他已经是a.son的董事了,什么时候又有的儿子?” 她的话心不轻不重却让那个人红了脸,不敢和她这个嫡孙女硬刚,委婉的笑着:“男人的事你知道的,偶尔有几个私生子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了?不至于宁安这个也要管吧? ” “叔叔说什么?我只是好奇的问了一下 这种事情哪能轮得到我管呀?再说了男人吗?我也理解的,怎么可能一生只对一个女人钟情呢。 ” 那人满意的笑着。 “那叔母知道吗?” 那人脸色顿时僵硬:“这话说的,她还能不知道吗?我在外面养了多少人她都是有数的,怎么样啊宁安到底同意不同意?” 心想一个小妮子还想拿捏他?他可是家族里面的话语人,自己的老婆只是一个陪衬而已,他养了多少女人,自己的老婆也翻不了天。 司慕宁安笑着:“当然同意了,您可是我们司慕家的肱股之臣,什么上班说得这么见外,直接董事席。” 说完,转身吩咐一边的助理:“雪儿,让人在办公室加一把椅子。” 司慕家的那位叔叔这才满意:“要不就说宁安董事呢?好了我还约了人,就不多打扰了。” 说完就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司慕宁安看着会议室里的其他人,笑着:“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大家都回去吧!” 众人这才纷纷点头离开。 江岸看着和合上的门,忍不住吐槽:“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宁安小姐什么要纵容他们?” 司慕宁安也止住了笑容:“我和哥哥都知道司慕家族的族热人都是拿着皇粮不干实事儿的蠢人,此时爷爷给他们太多的恩赐,留下了很多弊端。 ” “我和哥哥都想把他们彻底根除,毕竟需要注入一些新鲜的血液,而不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江岸听的云里雾里:“那你刚刚为什么还同意他的私生子来集团担任董事?” “这些天司慕家族旗下的各种公司都被族老安插了人,爷爷现在是放手不管的状态 ,是我和他们在博弈。” 说句难听一点的,要是这场博弈输了 司慕家落入旁支手里也未必可知,爷爷是绝不会出来插手过问的。 “我们只能靠自己。” “那您为什么?” “他们一直是我的心腹大患,但我并没有很好解决他们的方法,就是为什么他们可以顺利的在旗下各种公司安插各种人。 ” 司慕宁安笑着:“不过后来还好,哥哥给我出了计谋。 ” 昨天晚上他正在为这些事情烦恼的时候,接到了哥哥的电话。 接任司慕家这段日子 风里雨里黑白两道,即使自己也认为自己的能力在同辈当中属于佼佼者,但真正处理司慕家的事却力不从心。 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爷爷要严厉要求继承人,更明白了哥哥的不易。 “您是说,少主吗?”江岸脸上闪过一阵惊喜。 原来昨天那通电话是真的,少主真的出来了。 “我也觉得很神奇。” “可是少主为什么要给你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司慕宁安失笑:“那可不是馊主意,是上上之策。 ” 说完就整理自己的文件,会议室的门却在这时候被推开了。 “宁安小姐,江特助。有人找江特助。”前台有些胆怯的望着他们。 江岸愣了愣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吗?” 集团的事情由宁安小姐做主,私下的事情不会放在集团来说?他又没有亲戚朋友 到底是谁呢? “是的。” 得到前台肯定的回答,他更加疑惑了 :“谁找我啊?” 看了眼司慕宁安,前台硬着头皮开口:“是总裁夫人。” 总裁忽然之间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这位宁安小姐,由不得她不自己脑补一出夺权大戏。 江岸愣了愣,总裁夫人? 忽然他反应过来:“你说的是我们总裁的夫人?” 那不就是安流瑾么?好好的她回来做什么又找自己做什么? 司慕宁安看破不说破,怪不得哥哥破天荒的给她来了电话,原来冥冥中能改变哥哥的还是只有她。 “我不去,她现在已经不是……” “在这一层的会客室吗?你先离开吧,江特助很快就过去。” 前台求之不得,点头,带上门离开。 “宁安小姐,他已经不是少夫人了。况且他把少爷害的这么惨,有什么必要去见她? ” “去见见吧,你和我都不想哥哥把自己困住一辈子吧!司慕家需要哥哥,而哥哥需要幸福。” 江岸沉默不语。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回来了,他想少主也不会试着走出阴霾的。 不管是怎样的情绪,能让少主走出阴霾就好。 第186章 不是施舍不能平分 会议室的门被不客气的敲了两下,打断了安流瑾的思绪。 江岸一面冷漠的走进来,也不对她问好了,直接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十分不屑的望着她。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安流瑾也不和他计较,直奔主题:“那个女人在哪儿?” “什么女人?” 安流瑾摘下墨镜一双寒瞳直直看着江岸,看的江岸都有些发虚。 “莫蕊,莫蕊在哪儿?!” 江岸眼神立即闪躲起来:“什么莫蕊,有别的事吗?没有事的话,我先走了!” 他只能想办法逃,虽然不知道安流瑾从哪里知道的这个消息,可是那是机密啊! “我以为你走了就会没事了吗?这个消息就不会泄露?那我是怎么知道的。”她淡淡的说着。 那话让江岸不由得停在了门边,还是不情愿的在坐到了她的对面。 这个夫人他多少还是了解的。能做主夫人的人,从来都不是绣花枕头,要是他真的发作起来,拿捏他们这种菜鸟也是绰绰有余的。 “你想问什么?你也知道我们有保密协议,您现在已经不是我们效忠的夫人了,没有权知道我们在做什么。而您到底知道了什么呢?” 江岸不由审视她。 安流瑾不慌不忙:“知道了,你们并不想让我知道的一切!” 江岸一愣:“是你的那个青梅竹马告诉你的吗?” “不然呢?他应该瞒着我一辈子是吗?还是司慕南想让你们所有人瞒着我一辈子,让人人都觉得我欠了他,是吗?” 江岸很少看到这位夫人发怒,而此时这位夫人眼里有明显的愠怒。 “少主是成全您不是吗?” “那要看我觉得什么是成全?而我不想欠任何人!!” 江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正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少主。 “你不要想着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少主,因为他很可能扭断你的脖子。”安流瑾好像能看透他心事似的,一语中的。 “那我怎么办?今天要见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要去找莫蕊,到我去找她。” 有很多事情她必须弄清楚,她一样可以一往无前。 “你疯了吗?教主知道一定会让人砍的我的。” “现在他一样会砍了你,因为我知道一切的最大功臣是你,记得昨天有人给你打电话吗? ” 江岸脸色骤变,一通电话,原来是少夫人在套他的话,怪不得自己拨过去的时候无人接听。 被拿了把柄的江岸,只能低着头暗自懊恼。 “你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帮我,你才有一线生机,因为除了我以外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带我去见了莫蕊。” 江岸见也瞒不住什么了,索性靠在沙发上,坐等吩咐。 “我问你,司慕南想知道莫蕊的什么事情?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在在告诉我,控制了莫蕊之后,有人来找过吗?” 江岸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这样的问题怎么和少主问的一样呢。 “有,好几次有人都追到了那个地方,想杀人,都被拦下来了,这个问题和少主问的好像。 ” 安流瑾眼里清明:“所以他想知道什么?” 江岸叹了口气,现在也轮不到自己说不说了。 “想知道他们父母在哪儿?可那个小妮子一直都不开口,我们也确实没有办法,一个女人总不能拿她去喂食人鱼吧? ” “那你们还得训练。”安流瑾冷冷的说。 原来起疑心的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司慕南。 “你去哪儿啊?”江岸见她已经走到门口 ,慌忙的追出去。 到了门口她碰到了司慕宁安,那是在f国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嫂子,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 这说明她这个嫂子已经在开始动摇了,他不像大伯母不看好他们的婚姻,反而在她看来尽千帆之后得来的沉淀才是婚姻的基石。 “宁安。”只是蛋蛋打了个招呼安流瑾就要离开。 “嫂子,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你现在想好了自己要怎么做了吗?” 安流瑾眼眸深深:“我想好了,但我需要更确定一些事。” 听到这,司慕宁安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目送着两人离开。 阴暗潮湿的水牢,安流瑾的高跟鞋都有空旷的回声。 冰冷的石头上跪坐着一个身影,他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浑身散发着异味,蓬头垢面跟古时候的囚犯有的一拼。 安流瑾一步一步踩上高台,单手挑起她的下巴,莫蕊已经被折腾的无精打采,可看到眼前的女人时 眼里却暴露凶光。 “怎么,我没有死,你很失望是吗? ” 莫蕊疯狂的摇着铁链:“你怎么不去死。” “你都没死,我凭什么要死?我哪里得罪你了,让你对我这么恨之入骨? ” 莫蕊冷笑:“我就是恨你,如果没有你 我姐姐还会陪在我的身边,如果没有你我姐姐就会嫁给司慕南,我现在还是一个小公主。” “你不是小公主,你是公主病。爱是要两情相悦的,怎么凭莫隐瞳就可以嫁给他是吗?他没有说她欺诈了我的婚姻,恶心了我。 ” 莫蕊冷笑:“我姐姐才没有,她先看到司慕南的,她爱司慕南的。” “像你一样吗单相思!一个男人会接受他不爱的女人,第一点是因为寂寞,第二点是因为玩玩。可惜司慕南一样也不是,爱就是爱,不是施舍,不能平分。 ” “我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你的愤怒和不平衡感来自于哪里?后来我想到了,来自于安家是吗?!” 安流瑾森冷的开口,以前他查自己身世的时候就查到了莫家的突然暴富。 莫蕊心虚的低下眼眸。 安流瑾却迫使他抬起脸:“你想把我踩在脚下,对我那么嚣张。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安家是你们打败的是吗?” “让一个失败者的孤女上位,不仅你们家的荣华富贵要靠她,甚至姐姐能不能活着也要靠她,你心里当然不平衡。” 安流瑾靠在她的耳畔:“起初我以为只是你们背后的推手太厉害,是他毁了我们家,就是司慕家族。” “后来我渐渐觉得不对,为什么老爷子三番五次保你,又三番五次要杀你?” “是为了掩盖司慕明杀了我们全家的秘密吗?我想不是的。 ” 她冷然,司慕老爷子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不至于为了掩盖一个真相就护着莫家。 “是因为他要培养一个优秀的继承者,所以助长你们的气焰,他可以误导所有人,也许司慕明其实是一把刀,握在别人手里的刀。 ” “我现在想知道什么,你应该不比清楚,那些腌臜事,是时候说的清楚了?我父母到底是谁杀的?”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考虑清楚要不要说,只有最后一次机会。” 她站起身,用白手帕一根一根的擦着手指,她不是绵羊。 是司慕老爷子的一再袒护,一再设局,让自己开始怀疑真相,而她必须要一个真相。 “我不会再放任你了,如果今天晚上你还不给我说清楚,我会把你丢进去喂鱼。” 第187章 不会甘心 莫蕊看向她,一点儿也不怀疑安流瑾是真的可以把她丢进去喂鱼。 “你想让我说什么?你威胁不了我的,就连他们查了一年也没查到我父母的下落,怎么你就可以吗?” 莫蕊笑着,只要父母没事,她死不死无所谓。总之走上这条路她就注定有这样的结局。 “那好啊,我就把你推上头版头条让你爸妈也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家破人亡的滋味。” 安流瑾靠近她的耳边:“你说他们保住命有什么作用,两个女儿都死了!你告诉我有什么作用!!” 莫蕊垂着眼,再也没有了傲气,死气沉沉的。 “那你呢,我告诉你我的结局不是一样的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姐姐死在司慕南手里,死的那么惨,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要让你一辈子活在对他的猜忌当中 ,一辈子不得善终,一辈子痛失所爱。”莫蕊恶狠狠的开口。 “你听谁说你姐姐是我们少主杀的?”江岸走过来询问,怎么什么帽子都往他们身上盖,他们是接盘侠吗? 莫蕊冷笑:“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不用想着从我嘴里套话就什么都敢编,你要看我信不信!!”她吼着,扣着手的铁链铃铃作响。 “人都已经杀了,还不承认。这就是你们司慕家的作风。”莫蕊咬牙切齿。 “我跟你这个人怎么说不听呢,是你姐姐自杀的。” 莫蕊愣住了,安流瑾也愣了愣。 她不知道莫隐瞳死了,更不知道是自杀。 莫蕊还是不相信:“姐姐好端端的为什么自杀?!” 这可把江岸问住了,他哪里知道? 安流瑾想到什么:“那你呢?你们举家搬迁又是被谁救的?” 莫蕊沉默起来。 安流瑾看透一切:“你抓我那天晚上那些人手上的黑色火焰,他们是司慕家的人。” “而你性情大变,还有绑架风景灏…… ” “绑架风景灏?那你可就错了 我们那个叫联手合作骗你手里的金鼎而已,我要金鼎,他要你的人。 ”莫蕊不屑的笑着。 “你好蠢啊,不过当时我也好蠢 居然没有想到你就是瑷绱。 ” 安流瑾面色平静:“他是被你绑架还是你们之间是合作关系,这个是我要给他算的账。而我要问的是,你忽然之间那么有能力,只能是依靠了司慕家。 ” 至于靠了谁用脑子想也想到了。 “对对对,她还做梦要当少主的奶奶呢?你说现在的小姑娘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啊 真是浮躁。”江岸也在一边不客气的吐槽。 莫蕊脸色难看极了。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安流瑾。” “我想说,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你姐姐为什么自杀吗?” “一个人只有知道太多秘密才会自杀,她只能自杀,保全她的家人。” 她可能知道了,是老爷子。 老爷子为了掩盖真相让她和司慕南成为仇敌,这样司慕南就是他心目中最好的继承人。 所以威胁了莫隐瞳,只有她死,他们一家才能活。 可又为了守住秘密,老爷子控制了莫蕊,表面是救助,实际上是看管。 莫蕊听了安流瑾的话,整个死一般寂静,看样子她是知道是谁? 只是不想接受。 “第一个是你姐姐下一个是你,再或者你的父母。” “其实你不说我也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 ,而且我知道你们一定跟安家灭门脱不了干系,我只是想你承认而已。” “现在这样,我已经完全清楚了,你承不承认对我来说没有太重要。” “当你被关进这里的时候,就有人来找过你了。 既然有人来找过你,就代表要杀你灭口。既然灭口就是我想的那样,你们一家有秘密。” 说完她缓缓的退开了,心里的想法已经得到了证实,她没有在执着的必要了。 只是她好可悲,错过了那么多。 安流瑾眼里是颓废的莫蕊,她怜爱她更怜悯自己。 一步一步往外走,江岸拉住了她。 只是几句话而已,怎么莫蕊变成了那样,安流瑾也像霜打的茄子似得。 “您要去哪儿?”江岸抬手拦住了安流瑾。 “去找司慕南。” 江岸眼睛睁的铜铃,她还真的是要去找少主。 看他一脸为难,安流瑾盯着他:“怎么了?”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少主可能不会想要见你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少主这次算是彻底对她死心了,怎么可能还会见她呢? 安流瑾咬着唇,眼里却格外坚定。 “他会的。” 江岸再次拦住她:“他不会的,你就放过他吧,爱你爱的满身伤痕,现在人家不爱了 还不允许别人快乐几天啊!” “什么叫放过?你可以让他重新站起来吗?不想再让他站起来了吗?”安流瑾一步一步逼近江岸。 江岸哪里见过那样的阵仗,一步一步的后退,直到无路可退。 安流瑾忽然停下来:“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抱歉,我只想说失去他是我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我应该早点儿清醒。” 江岸不敢动弹:“可是……” “就算最后我依旧不能和他在一起,也让我试一试帮着他站起来,你也不想那么骄傲的少主人一辈子待在轮椅上吧?” 江岸沉默着,不管他承认与否也只有这个女人可以让少主重新站起来。 “少主喜怒无常的,会很难。” 安流瑾笑着:“我知道,但我想试一试。” 司慕南不该一辈子在轮椅上度过。 安流瑾走出哪里,外面的阳光正好,从指缝里看也美也自然。 就和她现在的心情一样,放松了…… sam的总裁办,司慕宁安挂了电话一脸欣喜的来到专属电梯。 哒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司慕南穿着黑色的西服,坐在轮椅上,在两个保镖的陪同下滑出电梯。 司慕宁安激动的捂嘴笑了,她的哥哥终于出来了…… “哥……” 司慕南淡淡的点头,沉默的滑过她的身边。 司慕宁安一点儿也不介意,只要她的哥哥重新回来,肯站在阳光底下就是最好的了。 办公室司慕宁安看着司慕南还是会忍不住激动当然笑意。 “我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管了?你知道吗那群老不死的都要翻天了。” 司慕南眼眸寒冷:“我会处理一切。” 说完走进了休息间。 司慕宁安扬眉,哥哥怎么会甘心呢,这些年苦苦得来的一切拱手相让。 是她她也不会甘心的。 第188章 一个人可以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有了司慕南在背后指点江山,司慕宁安处理起庞大的业务也显得心应手。 现在棘手的事已经不归她处理了,哥哥处理的清清楚楚。 她只需要摆摆样子就好,处理一些sam的事,家族的事哥哥会处理。 这些天她的心情是越来越好,开始组织起一年一度当然招聘大会。 “宁安小姐,您确定要亲自主持招聘吗?”助理小心的试探,前些日子这位小姐还显得吃力,这几天心情倒是格外的好。 司慕宁安笑着:“当然了,为公司选拔人才就是我的大事啊,公司要注入新鲜的血液才可以恒久不变的运转。” “这个时候选拔人才就显得格外重要。”她笑着。 助理只能干笑,着手去准备招聘会的事。 司慕宁安坐在主位上意兴阑珊的把玩着自己漂亮的指甲。 人挨个进来,面试官也按照惯例问问题,直到周围一片寂静,司慕宁安才不得不把目光从自己的指甲上挪开。 只见安流瑾站在自己面前,在看众人石化的表情,说心里话她还是理解那些面试官的,毕竟她和哥哥决裂他们是不知道的。 可是哥哥当着全世界人的面直播,他和这位嫂子坚不可摧的爱情他们是知道的。 所以对于他们而言,现在是总裁夫人来面试,不知道问什么问题也正常。 司慕宁安坐直身子:“这个人我要单独面试,你们先去休息吧。” 众人如临大赦一般,立马收拾好面前的资料,麻溜的出去了。 有意思。看样子哥哥很快就可以康复了。 “安小姐是来我公司面试员工的吗?”她笑着问。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哥哥来了安小姐就来了。 “当然,我有职业要求。” 司慕宁安笑着:“说来听听。” “总裁特助。”她说。 司慕宁安笑着:“我的助手很多的,安小姐的能力我还是知道的,勉强让你做我的助手大材小用了。” “你知道我指的并不是你。 ”安流瑾盯着她。 司慕宁安也不着急,虽然哥哥出来的事有可能引起一股不小的风暴,可是显然那些人都没有眼前这个聪明。 但是她也有犹豫的点。 坐直身子:“我也不和安小姐开玩笑,我只问安小姐你考虑清楚了吗?可能在你面前的是块冰。 ” “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耐心和诚意去把它融化,我劝你最好不要去沾染。 ”司慕宁安说的也很直接。 哥哥现在和冰一样。如果嫂子还只是点到为止,想着给自己留后路,我没想过两个人要一起白头偕老,那还不如就此了断。 安流瑾眼里很坚定:“我想的很清楚,我自己要做什么。 ” “你爱他吗?我的哥哥司慕南。” 面对司慕宁安如此直白的询问,她也一点没有退缩,也许就在知道真相的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放下了。 珍惜眼前的人,比纠结过去更值得。 “我爱他,所以我不想看到他自我放弃。” “因为我爱他,这次不管是怎样的后果 我都愿意去承担,即使他不再接受我。” 看着司慕宁安:“我需要一个机会,宁安。一个拯救自己的机会,爱是不求回报,就像他对我一样。” 垂了垂眼,满是伤情:“爱没有办法预估对错,结局,他对我付出不计后果,我也可以。 ” 司慕宁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走出桌子,来安流瑾的身边。 她很真诚:“我相信爱一定会得到回应,我相信哥哥一定会留住他的梦女,我相信那个星辰一定会为他而亮。” “我等到了……” 她感激的拥抱安流瑾:“谢谢你还肯为哥哥回头,感激你们的相逢,相遇。 ” 哥哥去手术也许可以好起来,但哥哥一直不愿意,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心理的原因。 而他的心病也好,心药也好,都是眼前这个女人。 她的嫂子,安流瑾。 “那我的工作呢?”两人分开的时候,安流瑾问道。 司慕宁安被她逗笑:“你可是我的嫂子,你要什么工作都可以呀! ” “只是……”司慕宁安欲言又止,想着还是有必要告诉她:“嫂子,哥哥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可能会受到很多挫折和阻碍。” “我不怕,他可以让我慢慢爱上他,我也可以让他慢慢爱上我。” 司慕宁安很是感激,两个恋人嘛,总有一个是要迈向对方的,不然不就走着走着就散了嘛。 很快她就进了总裁办,工作的时候她会常常望着里面的休息间,她知道那个人就在里面,可是不知道怎么去靠近他。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下午,又一转眼就到了晚上。 江岸带着一众人捧着不少大大小小的餐盘,来到总裁办。 不是他刻意要注意,是这个时间点 现在也就只有安流瑾一个人。 江岸顿时觉得生无可恋,她还真是说到做到啊! “安小姐。”皮笑肉不笑的对她问好,也不敢太大声,怕里面的人听到剥他一层皮。 “你做什么?”安流瑾好奇的打量着江岸身后十几个厨师。 “给少主送餐。” “哦!”安流瑾哦了一声,就在江岸以为她会有什么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她弯腰从脚下拿出一个精致的食盒。 “这是我煲的汤,麻烦你给他送进去一下!”安流瑾很不自然的开口。 见江岸不接,她说:“过年我亲自送进去 ,总之我都在这里上班。 ” 江岸赶紧接过:“不必了,我怕老板忍不住让我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说着进了办公室,重重的合上门。 这样一来安流瑾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她放下笔,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等着。 休息间也装修的极为豪华,相当于一个大套一,餐桌自然是有的,食盒一个一个精致的摆上。 司慕南想清楚不想放弃司慕家一切当然时候就来了,这个时候还在处理文件。 “少主,晚餐时间到了。”江岸笑着对办公桌前的少主喊道。 那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面,那个男人还是自己记忆里少主的模样,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沧桑,但依旧丝毫不减魅力。 他一样为他臣服。 司慕南看着桌子上摆放精致的菜肴,可能是每次都吃这些菜,已经习惯了精致。精致的东西就再也吸引不了他的视线。 反而是一碗平平无奇的汤。 “少主,你想先吃那个?”江岸已经准备好了公筷,这些菜别说是少主了,就是他看了也直流口水,除了那个丑不拉几的汤。 “喝汤,那碗。”司慕南点了点那个毫无特色的汤。 江岸都愣住了,看了看汤又看了看他们少主,一个人真的可以在一个坎上摔倒两次,而且出于自愿选择。 “有问题吗?” 江岸只能摇头,为表忠心只好给他盛了一碗。 司慕南就着喝了,送入嘴里的那一刹那他脸色都变了…… 第189章 我永远不是你的第一选择 “怎么样,是味道不合胃口?”江岸试探性的开口 毕竟那位养尊处优的夫人怎么可能真的烹饪出那么美味的佳肴呢? 司慕南放下汤:“没什么,把这碗汤倒了吧,我不喜欢了。” 江岸暗自窃喜,原来少主也有不喜欢少夫人的时候啊! 安流瑾在外面等着,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了动静,原来是江岸端着碗出来了。 “他……”看到江岸满满一碗的汤,她连询问的底气都没有了,很显然他是没喝。 江岸却心情极好。 “少主说这个汤他不喜欢了,让我倒了。” 安流瑾不由苦笑,到底是汤她不喜欢,还是人他已经不喜欢了。 见到夫人神色不好,江岸也立即收敛了笑容。 “要我说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今非昔比,少主也不是原来的少主了。 ” “他什么时候出来?” 江岸没想到他还不走,愣了几秒说:“可能有您在,他都不会出来了。 ” 安流瑾干脆坐到位置上:“好啊,我不相信他一辈子不出来。 ” “以前是真没看出来,原来您也是个无赖。” 说完摇摇头离开了。 天已经暗了下来,已经是深秋了,外面的凉气瞬间席卷而来,让她不禁拢了拢衣服。 看了眼里面,依旧是灯火辉煌,保镖也一丝不苟的站着,看样子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但是不可能一辈子不见面吧,两个人之间总有一个人需要往前迈一步。 安流瑾拨通了荑灵的小手表。 荑灵已经吹干了头发,在自己漂亮的小床上裹着被子了,手表放在她的床头 嘟嘟嘟的响。 “妈妈!”荑灵甜笑着。 “宝贝,这段时间你看到爸爸了吗? ” 荑灵摇头难掩失落:“没有,妈妈 爸爸真的会和别的阿姨结婚,然后再生别的孩子吗 ?这样他是不是就不会再爱我了。 ” “不会的,爸爸会爱你。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你很想他。” “我特意给他打电话吗?妈妈还会和爸爸在一起吗?”荑灵认真的问。 安流瑾毫不掩饰:“这段时间妈妈想了很多事情,也弄清楚了很多事情,妈妈还会和爸爸在一起,因为爸爸是这个世界上妈妈最不想放弃的人。” “像是太阳,温暖我的太阳。” 荑灵笑着:“那我可以给爸爸打电话了!!” 说着就挂了安流瑾的电话,拨通了另外一个朝思暮想的号码。 司慕南看着屏幕上跳跃的两个字,先是心里一喜,然后怅然若失。 他早就没有面目见自己的女儿,即使他很想荑灵,每次也只能通过监控看女儿。他不敢让荑灵看到自己的模样。 忍着心里的不适,迫使自己不去接那个电话,电话终于停了,他心里的石头也仿佛落下了。 可下一秒电话又响了起来,他忍不住,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 最后还是按下了接听。 “爸爸!你终于接我的电话了,我好想你,爸爸我好想你啊!” 荑灵没有哭闹,只是安静的诉说着对父亲的思念,血脉像是丝线紧紧把两人连着。 “爸爸也想你。”司慕南说。 “爸爸我已经回来了,我住在你给我的大房间里,在那张月亮床上,爸爸 我还想听你给我讲故事。 ” 司慕南嘴角苦涩,看了眼身下的轮椅,咬着牙。 “爸爸可以把故事录下来,让奶奶播放给你听。”他说话的声音很柔,很低生怕惊跑蜻蜓似得。 “可是我想睡在爸爸的怀里,还有妈妈!” 司慕南低垂着眼:“爸爸可能没有办法,荑灵乖好吗?爸爸每天都会来看你。” 荑灵一听呜呜的哭了起来:“你骗人,我都回来那么久了,你都没有来看过我…… ” 听到自己宝贝女儿哭了,司慕南的心都揪起来了。 这时一个电话又闪了进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按下了接听,那边一阵沉默,司慕南打算挂掉。 “我想见你。”安流瑾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司慕南冷着脸:“微信彻底放了你自由,我们两个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 听到他那么干脆利落的拒绝,即使自己早有准备,可心还是会忍不住的泛疼。 “我已经知道全部的真相了,可不可以……” “全部的真相?你知道你现在说话有多讽刺吗?全部的真相换你回头,可我的呢?自始至终我都排在你的第二选择。” “你有为我不计后果,奋不顾身过吗?没有像我一样明明知道是错,还义无反顾的坚持过吗? ” “你对我们之间的感情坚持过吗?!”他压低声音冷冷的质问。 “每次都是我捧着来到你的面前,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扔!你总是那么随心所欲,觉得我可有可无。” “我要的不是真相,我要的是安流瑾,我要的是一份坚定不移的爱。你扪心自问,你坚持过爱我吗?” 安流瑾听的心肝都在疼,那他要的是一份全心全意的爱,看啊,你把他伤的多深啊 他再也不会相信爱了。 解释的再多也成为徒劳。 “我知道我伤你很深,但我也知道我一直都爱着你,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司慕南握着电话,看着外面漆黑的月夜。 “不是每一天晚上我都期待看到星星,不是每一天晚上都会有星星,就像你和我,并不是你回头我就还在。” “我忘不了你怎么办……”她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司慕南几乎从没有拒绝过自己,原来被人拒绝是这样的感觉。 “那就慢慢忘,用一生去忘,你还有你的青梅竹马,你的锦绣前程,你的人生。 ” “而这些我再也不会参与。好好过自己的人生吧,你这一辈子不欠我,我也不欠你,两清。” 说完挂了电话,司慕南轻轻的靠在皮椅上分外憔悴。 夜已经深了,他也不可能一直留在公司,等江岸进来的时候,他还是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眸。 “她走了吗?” 江岸明白少主说的是谁:“走了。” 他进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司慕南睁开眼睛,眼里有丝自嘲,她怎么可能会是等人的人呢? 一时兴起而已。 拍了拍轮椅:“走吧!” “去哪儿遐湾吗?”毕竟小小姐在那里,少主应该会想着回去陪她。 司慕南沉默了一会儿:“去北宸公寓。” 一个一秒之外的答案,但江岸并没有并没有多嘴的去问。 车在路上疾驰,已经到了深秋,天渐渐冷了,漆黑的夜幕下只有路灯亮着,行人三三两两的拢着衣服。 恋人抱在一起取暖调笑。 司慕南淡漠的挪开视线,一起热闹 仿佛与他无关,他也没再没有聚焦,像个行尸走肉一般。 车停在了北宸公寓的楼下,远远的一个人影就从蹲着的姿势渐渐站直。 江岸急刹车,在刺眼的灯光下你感觉人的变更是清清楚楚,不是安流瑾又是谁呢? 第190章 热情能维持多久 “少主……怎么办?”江岸也愣住了,要说他们那个级别的人的智商,他也是真的揣摩不透。 就比如这位少夫人,怎么会想到在北宸公寓来拦少主呢? 司慕南隔着漆黑的玻璃看着那个一年未见的女人,她好像瘦了好多。 他可以竟然肆无忌惮的打量他,甚至是猜测她要做什么?因为她看不见自己,更看不清自己的神色。 还不等司慕南说话,安流瑾已经走到了车前 用手敲了敲车的引擎盖,发出砰砰的声音。 然后来到主驾驶。 江岸迫于压力只好把窗户按下了些,后面毕竟有挡板,她也不可能真的看到少主。 “安……” “我在等你,我想告诉你,不管你怎样拒绝我,我也不会放弃。我想告诉你我一样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她直直的盯着那个挡板说着。 司慕南垂着眼眸,依旧是一脸生人勿近。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能躲得了我一次,也躲不了我百次。 ” 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的风刮的更猛了 带着凉气,熟悉这里气温的人都知道,这就是要下雨的前奏。 “安小姐,这个天很快就要下雨了,你还是从哪儿来早点回哪儿去吧!” 安流瑾纹丝不动盯着那挡板,风掀起她漂亮的裙摆,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我要见一个人,见不到我不会走。”她目光如炬,眼神坚定。 眼见着风越来越冷,天上也打了闪电。这下江岸也犯了难,总不至于真的从她身上压过去的,要说这两口子犯起浑是一样的执着。 “安小姐……” “我说了不见到司慕南我不会走的。” 这时已经有几道闪电噼啪的砸下 ,在漆黑的夜幕里撕开一道口子。 看来是一场不小的雷雨。 安流瑾看了看天却笑了,这对别人来说或许是一场糟糕的暴雨,对她而言是命运可怜她的助力。 最好是一场暴雨,她要看看司慕南到底是怎样的口是心非。 自始至终到今天为止,这一刻为止,她都不相信司慕南对她没有一点感情了。 她不信。 车窗缓缓摇下,那个人的脸也越来越多,安流瑾激动的看着司慕南,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一年了,已经一年没有见了。 司慕南冷冷的睥睨她:“安小姐不是很想见我,现在已经见到了,安小姐请离开。” 安流瑾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司慕南嫌恶的盯着她:“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脸皮这么厚 ?是我以前轻看了你,还是我以前高看了你 。” 安流瑾生生止住了脚步,司慕南一点儿也没有犹豫冷硬的把窗户关起来,安流瑾只能看到车窗上自己狼狈的身影。 “安小姐,少主真的不想见您,您还是早点回去吧! ”说完启动车子绕过她的身边。 她从没觉得那么冷过,司慕南就像那辆车一样,快速的离开了自己,不带任何一次留恋,任何一丝温暖。 等她抬眸的时候,连那辆车的尾灯都看不见了。 她却没有走,或者不知道往哪里走,无神的蹲在地上。 雨洋洋洒洒的落下来,可不管你现在的心情是悲伤还是喜悦。 很快她一身都湿透了,深秋的雨和夜也是那样的冷,她抱着胳膊圈着自己的身子,在那白茫茫一片的暴雨里,显得渺小而卑微。 已经没有办法挪动自己的身体,脑子里都是那难以忘记的曾经。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头上没有雨了,可耳边还是那犀利的咆哮声,缓缓的把头从臂弯里抬起。 先是看向头顶,一柄黑色的伞为她挡去了所有的水花。 心里悸动而欣喜看向对面,那个男人坐在轮椅上,有人为他撑着伞,黑色的皮鞋,黑色的西裤都被雨水溅湿,他那么冷那么冷的看着自己。 安流瑾眼眶一圈都是红色的,像一只小兔子一样,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要死去别的地方,不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碍眼,也不要试图让我可怜你,更不用你来可怜我,补偿我。” “这些我都不需要。”司慕南冷冷的重申。 安流瑾站起身子,忍着发麻的腿,尽量让自己站直站好。 “我就是在等你,我相信你不会丢下我不管,像以前一样。” “所以你以前可以肆无忌惮的利用我,因为我喜欢你是吗?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对你不再有感觉。”司慕南说着,就转过身。 安流瑾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到那比雨水更冷的声音。 “把伞留给安小姐,就当是我发了慈悲。” 为安流瑾撑伞的人一时也觉得手里的伞非烫,就要硬塞给安流瑾,而安流瑾的眼眸里都是缓缓往前走,不曾回头的男人背影。 下一刻伞被她狠狠地打落在地,她的眼里除了倔强就是司慕南的背影。 听到响动,男人也停下了脚步,却始终没有回头。 “我不需要施舍,更没有要求你必须管我,没有你的施舍我也可以。 ”说完蹲在刚刚的位置,雨不客气的再次席卷她的全身。 江岸眯着眼睛,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 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么?感情果然是个复杂的东西。 不过他还是赌少主不会怜悯,因为司慕南已经缓缓朝前面走去了,安流瑾就那么直直的看着那个背影。 目送他到了中庭,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终于失望垂下了眼眸,周围只有一把破落的雨伞。 摊开手掌,雨水汇聚成河,她苦笑那一切都是她的报应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把伞再次遮住了风雨,这次是江岸,风夹着雨吹过来差点儿没把他一身打湿。 “今天是什么鬼天气啊,这么邪乎?”吐槽完后又往下看去,安流瑾也在看着他。 江岸刚要开口,却被她无情打断:“我不要你的伞,拿开。” 要不说是当过少主夫人的人,身上的气势一旦释放出来还是可以震慑一切的。 吞了吞口水,江岸解释道:“是有人让我来请您的。” 安流瑾眼里立即星光熠熠,期待道:“谁?” 江岸用眼神示意她看向那一层,雨雾里那一层亮着暖的光晕,看上去格外的温馨。 这次她没有拒绝,站起身挡开拿把伞欢快的朝中庭跑去。 江岸来不及拦,只好放下那来不及放下的手,少主让所有人都退下了,想来也不需要他在一边。 安流瑾看着电梯跳跃的按键,八十层很快就要到了。 电梯停在了八十层,里面的语音提示让她输入密码。 安流瑾想了想果断的输入了一串数字,然后电梯门开了。 那房子和以前的一模一样,正对着她的吧台前男人背对着自己,手里似乎握着热气腾腾的东西,正在冒着烟。 一切恍如隔世。 她就要踩进来的时候,男人冷漠的声音想起:“浑身都是水,别弄脏了我的地板。” 安流瑾看了眼湿哒哒的自己,男人已经转过了身,用那双森冷的眸子冷冷的审视着她。 “我是不会放弃的,为了你不惜一切,直到你肯再给我机会。” “你的热情能维持多久?”司慕南冷冷的嘲讽。 “我不知道。”她无力的垂着眼,这样被他拒绝,她也不知道可以承受多少次。 一双眼眸再次抬起,眼里还是那么坚定的光:“至少现在是。” 说完,她看着司慕南的眸子,一件一件的脱下自己的湿哒哒的衣服。 第191章 是你先给我的离婚协议 “现在我可以进来了吗?”她问,在他面前自己并不觉得羞耻。司慕南又能羞辱自己到哪里去呢? 见司慕南没了语言,安流瑾一步一步迈进房间,然后就是卫生间门合上的声音。 整个房间里寂静的可怕,只有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司慕南还是坐在吧台,调着酒,眼眸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流瑾穿着宽大的衬衣,披散着一头光泽的长卷发,衬衣下是那双修长白皙的双腿。 靠在门框上握着浴巾那么深沉的看着吧台背对着自己的人男人。 在看到他坐下的轮椅,心里一阵酸疼。 浴巾从她手上掉落,安流瑾一步一步朝前面走去,从后面抱着司慕南。 雨在窗外狂舞,恨不得席卷一切,屋内亮着那一盏小灯,照着两个孤寂的人。 安流瑾紧紧的抱着他,总觉得这样他的心里能够暖一点儿。 因外伤可以愈合,可心里的伤却没那么容易。 司慕南静静的:“你未婚夫知道你是这样的女人吗?” 安流瑾心里疼,可手上却没有松,她无神的问:“什么样的女人?” 司慕南喉结滚动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而是厌恶的拿下了安流瑾的手,转过身严肃的看着她。 “美人我见的很多,你不是唯一。我说过了我和你没有关系了。” “做个好女人吧!穿成这样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家里,不合适。” 说完冷漠的转身。 “你憋了这么久,就只会说这种话来羞辱我吗?在你看来已经是很难听的话了,但我告诉你,还有更难听我也可以接受。 ” “总之我就是不会接受离开你。” 她看着那个背影,灯光筛下一地阴影,安流瑾眼里带泪:“还有,我没有什么未婚夫。 ” 司慕南忽然转过身,直面她:“你没有未婚夫?在f国你没有接受别人的戒指。既然接受了就不要再吃回头草了。” “我也不是你随便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玩具。 ” 安流瑾皱眉:“他不再是我的未婚夫了。” 司慕南冷笑:“你擅长玩弄别人的感情,是吗?” 安流瑾眯着眼睛一脸不敢相信:“司慕南,因为我心里有你啊,所以我和他不可能啊!” “不要再把我当借口,你和他不可能,那你为什么要接受别人的戒指,别人的房子。” “什么房子?”她都被说懵了。 司慕南来到她跟前,嘲讽道:“就是这样的表情,我见犹怜,清纯不可方物。就是这样的表情让多少人神往,我而不可自拔。” “我们毕竟夫妻一场,你也不用瞒着我,你和他定的婚房。 ”说完冷冷的转身。 安流瑾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风景灏带她去看的一处房产,司慕南这么信誓旦旦,很显然房子是她的名字。 婚房? 她意识到司慕南误会了什么,追了过去,司慕南在书房。 “安小姐如果没什么事,你真的可以走了,总不至于你这么大一个人 还非要我让保镖请你出去,那就太难看了。 ” 安流瑾淡笑:“有多难看啊,总好过你一直闭门不见的好,你真的放下我了吗?” 司慕南看着手里的钢笔,就是不看她一眼。 “我觉得谈不上放下吧,不然你也不会千里迢迢都知道我在干什么? ”安流瑾一步一步靠近他,附在他的耳边眼神坚定:“承认吧,你从没有放下过我。” 司慕南很生气把笔下的纸揉成一团 丢了出去。 “安流瑾,你找死是吗?!” 安流瑾却一点儿也不怕,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她说:“我答应他的求婚,是因为觉得跟你在没有可能。” 她声音柔了下来,眼里裹着水雾看上去分外委屈。 “是你给我递的离婚协议书啊!” “一直是你要离婚的,我只是成全了你 不好吗?” “你是成全了我?还是想要借机让我义无反顾的幸福下去,你觉得我离开你就是最大的幸福,所以你才用自己的方式来对我好。” 她蹲下身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他很拼命的要挽回这段感情,不怕在他面前哭。 “但是我不知道啊,我以为你爱的是别人,只想和我们母女断了关系。我以为我爱错了人所以不接受他的求婚。 ” 她大胆起来 用手捧着男人的俊脸哽咽道:“女人有多想摆脱过去接受一段感情,就有多想那个伤了他的男人。” 司慕南定定的看着她,还是一脸冷漠,安流瑾更委屈了。现在不管她说什么,好像都再也没有办法让这个男人有一丝动容了。 “现在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 不然自己都这样了,为什么还是得不到一点肯定。 “你赢了,即使拿到离婚协议书还是我主动来找的你吗?我忘不掉你又怎么可能开始新的生活。” 司慕南看了她良久,最后强硬的扯下她的手,垂着眼眸:“那就使劲忘掉,我不想再和你有一丝的瓜葛。” “对你声情并茂的爱我没有一点信心,有些伤一次就够 了。”他果断拒绝。 “最后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记住你是别人的女人这件事,不要再靠近我一点儿,我嫌脏,滚吧!”司慕南冷冷的说着,然后滑过她的身边。 每一声静默的轮椅声都像是碾压在她的心上。 房间传来砰的关门声,一瞬间把两个人隔开的好远好远,安流瑾无力的坐在地上,直到整个房间的灯渐渐熄灭。 第二天的晨曦散满房子,经过一夜的雪 太阳光都变得格外透亮。 卧室的门开了,司慕南走出房间,环顾了四周,周围空无一人。 只有那件衬衣搭在沙发上,他看着人那件衬衣格外嘲讽。 “她的耐性真的没有他自己想象的好。 ” 她怎么可能真的为自己停留,怎么可能你受得了无尽的羞辱,谩骂,她才不会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你说我的耐性吗?那还轮不到南少操心,自己的事自己有分寸。 ”厨房门口,安流瑾穿着长裤和简单的衬衣,端着早餐站在那儿。 司慕南看着她:“你脸皮可真厚,那样的话都喜欢听。” 安流瑾不理会他把早餐放在桌子上:“那你的嘴可真毒,那样的人话我不喜欢听。” 司慕南不理会她,看她穿着一身长裤,印象里她并不爱穿裤子,都喜欢裙装。 “审美突变了,喜欢上穿裤子了?没钱买衣服了吗?” “我没钱买衣服,你能给我钱花吗? ”她笑着问司慕南,晨曦仿佛给她镀了一层金边,熠熠生辉。 “我知道你会给的,但我不是因为没钱买漂亮的裙子才穿裤子的。” “那是为什么?” “因为你昨晚说我不知羞耻了,我就改变给你看啊!证明你在我心里很重要,你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听。 ” 司慕南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拿起刀叉开始切餐盘里的煎蛋。 安流瑾也笑着。 “快点吃吧,吃完还要收拾,收拾好了还要去遐湾看女儿……” 第192章 我一直在 司慕南看向她,不知道是不是阳光的原因,眼神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冷。 “你不走吗?” “不走。” “一年不见,你真的让人刮目相看。我都说了我不要你了,没有任何继续的理由,你还是不走是吗?” 安流瑾不说话,司慕南笑着:“你以什么身份待在我身边,我的太太那是肖想了。” 安流瑾眼里失落,切了一大块蛋送嘴里:“你以为我很想要你啊,我不是那么没皮没脸的人。” 把蛋吞下去在看向司慕南:“你的脚怎么也是为我伤的吧?除非你快点让他好起来,你能直立行走我就离开,否则你也别怪我缠着你阴魂不散。” 司慕南看着人自己的腿,神色阴沉:“要跟就跟着吧,到时候别受不了逃跑。” 说完低着头吃蛋,安流瑾嘴角扬了起来,虽然他说话难听了一点儿,但自己可以留在他身边了。 吃完早餐,安流瑾主动收拾桌子,司慕南则去了卧室。 电话响了起来,安流瑾凑过去一看是江岸的电话。 “司慕南,江岸找你。” 司慕南挑选衣服的手一顿然后没有搭理,接着挑选衣服。 电话一直响,响的安流瑾都烦了,擦干手拿我电话到卧室门口:“你在干什么呢?” “换衣服你要一起吗?”里面传来男人嘲讽的声音。 安流瑾羞的脸绯红,无奈只有自己接电话。 “老板,给你找的二十四小时贴身私人助理已经好了,今天就可以报到。形象气质那方面您放心,一定是一个标准的大美女。 ” 安流瑾握着电话,看着人那扇门,呵……好玩的挺花。 “什么助理需要24小时啊!”安流瑾不客气的反问。 那边的江岸手一抖,差点儿没有握住电话,他怎么就换了他们两个昨晚在一起啊! “安小姐啊?不,现在是不是应该叫您夫人啊!您是又被扶正了吗?” 要真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那今天他算是捅娄子了。 “这好像不是重点吧,我在问你什么什么助理需要一整天24小时,工作内容呢? ” 江岸清了清嗓子:“就是,你也知道少主行动不便,男的有点儿别扭,就选了个贴身助理,处理生活上的私事。” “什么私事?”安流瑾握着电话的手又紧了一分。 “就比如换衣服,换裤子什么的。” 安流瑾感觉火正在头顶蹭蹭的冒:“不会太委屈了吗?” “不会,这年头只要有钱就可以,况且少主长的也不赖。 ” “辞了吧!”安流瑾直接说。 江岸愣了愣:“为什么啊,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合适人选。 ” “不为什么,因为最近集团财务紧张,这是一笔无用的开销,以后这种东西还是少有或者没有,懂吗?” 江岸似懂非懂:“那少主当然行动怎么办?还有您到底是扶正了吗?” 安流瑾淡淡的开口:“没有。” “没有?!没有你管我的事么?我可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那边冷冷的挂完掉电话。 安流瑾不开心的把电话放在桌子上,在看了眼紧闭的房间门。 她是不想有个女人贴身照顾自己的丈夫,可是司慕南也确实是不方便身边没人照顾也不行啊。 就这样她挪到那扇门前,敲了敲:“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让江岸找了私人助理。”房间里男人在床边一本正经的看着门,眼里有几分戏谑。 安流瑾吃瘪:“私人助理不会来了。 ” “为什么?” “她嫌你事多。”安流瑾冷漠的回复,还想着私人助理,白日做梦的吧。 司慕南看着那扇门:“是你让她不要来的 吗?” “你在胡说什么,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是人家自己不来的。” “最好是那样,不然我觉得你品行败坏,只想着自己,不想着别人。 ” 安流瑾低着头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司慕南是真的需要助理,可是她就是受不了。 “算了,你就别请助理了,总之我都欠着你,我给你当助理好了。” 里面的男人一愣:“你会吗?我找的人都是有专业护理知识的。” “有什么不会,你把门打开。”她说,荑灵都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孩儿都不怕,还怕照顾一个大人吗?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的爱人。 司慕南把门打开,安流瑾看着沙发上一套挑选好西服,在男人的注视下她关上了门。 “不就是换衣服吗,我会!! ” 她说完就利落的扒掉司慕南的衣服,看到他胸膛的疤痕,眉头在一皱,然后快速的为他穿好衣服。 到了裤子就有些难为情了,不敢脱。 想着以前那些事儿的时候都是自然而然,或者说都是司慕南脱得,她从没有脱过他的裤子,还是白天。 脸顿时羞的像个苹果。 “你到底行不行啊?”司慕南好奇的问。 安流瑾只能硬着头皮解开他的皮带。 等他换好,她已经一脸红扑扑当然走出了房间,身后的男人冷漠的脸上也染上了笑意。 下了楼外面的车已经在候着了,因为司慕南腿废了的原因,车上安了启停装置,他只要沿着那个小滑道就能上车。 她以前看过许多残疾人是被抬上车的,可能因为他自尊心比较强吧,他是不愿意被人抬着上下的。 车上一路无话,江岸不得不询问,毕竟今天是礼拜天总不会要去公司吧。 “少主,我们今天去哪儿?” “随便。” 一个随便可让江岸犯了难,随便是往哪个方向开。 “去商场我要给荑灵买东西。” “可是少主……” 安流瑾看了他一眼:“他也要去。” “为什么我要去,你要去商场你去啊!”司慕南难得的脾气暴躁。 “荑灵希望爸爸亲自挑礼物。” 一句话,在江岸的视线里两人的战争也落下帷幕,显然是少夫人占了上风。 车也就开到了最大的百货商场,司慕南透过车窗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今天是礼拜天购物的人多如牛毛。 看了眼自己的腿,选择沉默。 江岸也看出了司慕南的心思:“不然我让人陪着少夫人逛逛,我们在车上等您。” 安流瑾刚要说话,却被司慕南打断:“她不是少夫人。” “不好意思,是安小姐。” 安流瑾也不打算拘泥于称呼,只是说:“我今天非要你跟我一起去购物,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现在出去。第二个我给你时间让商场清场。” 司慕南瞪着她,可此时的安流瑾却毫不示弱。 众人都知道现在出去那么多人无疑是让他难堪,可清场也会有柜员,也是有人会看到他残废的样子的。 “清场。” 在他思考的时候,安流瑾已经对江岸发了命令。 江岸看了眼两人,心里明白少主也不可能逃避一辈子,总要试着接受的。 况且也没有反驳安小姐,他就下了车,组织人清场,这本来就是他们旗下的商场,清场一点儿也不难。 司慕南全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一双温柔的手覆盖上他的:“试着重新接受这个世界,我一直在。” 第193章 高跟鞋你适应不了 司慕南狠狠地拿下她的手:“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就是你,你像风一样随时都会不在。” 说完滑下车,留下一脸失落的安流瑾。 司慕南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东西只能自己去面对,他不求,也不靠任何人。 商场内空无一人只有奢靡的装潢和衣着靓丽的柜员。 司慕南走在前方,即使坐在轮椅上也能给人强大的威压。 安流瑾在他旁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她的双眸静静的凝视着他,眼里全是关心。 她担心他会不会不适应?毕竟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来到一家高级珠宝店,司慕南停住了脚步。 “您需要什么吗?”柜员殷勤的上前,能让这里清场的人实力向来不同凡响。 “这个,这个,不要,其他的款式定制成最好的红翡。” 柜员被他的财大气粗吓到,毕竟这里本来就是高端商场了,消费的人也是非富即贵,只是没有谁买了接近一个店了,还要求高端的红翡。 “不好意思先生,您要定做高端红翡的话需要另外加钱。” “可以啊!”说完转身离开,江岸微笑的刷了卡。 这些消费直接把几层楼的柜员都看呆了,那是什么神仙大客户。 安流瑾微笑的跟着他,至少这样他在慢慢的接受了。 “走吗?”司慕南察觉到他没有跟上,回头看向她。 安流瑾又跟在了身后,两人去了二楼的一家服装店,这家店有别于别的店,司慕南只带她一个人进去。 “南少,夫人。”店员恭敬地鞠躬。 “这里的人认识你?”安流瑾有些不可思议。 “这是x洲最高端的商场,客流量大,素质也好,所以果儿在这里有个店。” “果儿?” 司慕南的又一个堂妹,这个妹妹跟宁安不一样,是个活泼的性格。 “你从没关心过我的生活所以不知道很正常。 ” 安流瑾不知道怎么接话,司慕南看着那些高定裙子,在以前他很喜欢给安流瑾买这些东西,现在…… “去试试吧!”司慕南指着店员手里白色加金色的套裙。 那么知性优雅的款式她穿上一定很好看。 “怎么,不喜欢吗?是我没有风景灏懂你,那不要了!”司慕南冷冷的说着。 “我没有说不喜欢,只是想不到你还会给我买衣服。”安流瑾赶紧抢过店员手里的衣服,去了试衣间。 “其实夫人的身材很好,穿这样也很漂亮。”店员在一边说着。 司慕南淡淡的:“可我想她漂亮一些。 ”说着为她挑选了一双漂亮的高跟鞋,鞋跟上的钻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安流瑾换好衣服,穿好高跟鞋站在司慕南的身前。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打扮了。 司慕南好像很满意,招手,店员便捧来一排口红架,司慕南修长的手指划过口红,最后挑选了一支艳丽的哑光绯红。 “试试。” 安流瑾接过涂了起来,丰满的唇染上玫瑰的绯色,整个人一下光亮起来。 司慕南满意了,在招手是一个礼盒,打开里面是一串很长的珍珠项链。 司慕南弄了一下把它叠成了三层,然后戴在了安流瑾的脖子上,在挑选了一枚硕大的海蓝宝石的食戒戴在安流瑾的手上。 这样看上去她又是一个贵妇了。 “夫人很漂亮,南少的眼光很好。”店员微笑的祝福。 司慕南带着安流瑾走出那家店。 “你为什么让我成这样? ” 司慕南没有说话。 可周围柜员的声音她却听的清楚。 “别肖想了,那是人夫妻来逛商场,丈夫给妻子选礼物呢!” 安流瑾听到不由心里一阵窃喜,加快了步子跟着他。 眼看着司慕南朝地下车库走去,她上前拦住了:“你干什么?不是说逛街吗,这么快就想走了吗? ” “你是真的想让我逛街吗?其实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逛下去不是浪费时间吗? ” 她一开始就是想让自己试着去适应外面的世界,不想让他一直颓废下去。而自己下车的那一刻就已经在面对了。 安流瑾笑着,既然他已经有了重新面对一切的想法,自己也不浪费时间了。 两人到了车里,司慕南说:“派人去接小小姐到北宸公寓。” “不回去找他吗?那我干什么?” 司慕南看着她:“你不是追着当我的助理吗,我和我女儿吃饭,你打打下手总可以吧 去买菜啊!” “我穿成这样去买菜?”安流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司慕南是故意耍自己的。 “有问题吗?不然我还是请人吧,你可能不适合!”说完冷漠的转身。 “我可以啊!谁说我不可以。可能你现在心情还是没有那么爽,不然我就在这里下车好了。” 说完打开车门,也不管车上的人是什么眼神,就那么直挺挺当然走了。 看着人那个背影越来越远,最后淹没在人海,司慕南才冷漠的收回实现。 “少主,你这又是何必呢?” 明明心里在意的要死。 “她不会为我停留。” 江岸只能叹气。 安流瑾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着,她长得本就好看,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她不在乎啊,气鼓鼓的嘟囔。 “想让我放弃,没那么容易。不就是买菜吗?有什么办不到的。 ” 说着就才踩着高跟鞋去了菜市场,还有海鲜店。去了卖场买了个专业的放菜的小拉车,即使这样还是大包小包提不动啊! 而且脚上踩着高跟鞋,毕竟已经一年没有穿过了,穿起来也费事儿,脚疼。 “少主,您在看什么?”江岸顺着司慕南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夫人穿着华丽,走路歪歪扭扭,右手拉着小拉车,左手提着菜,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 “少主,我让你去帮帮?” 司慕南看着那个身影,攥紧手:“不。” 江岸只能打消念头,给安流瑾递去同情的目光。 安流瑾看着远处的车,又气又恼。 还真是纹丝不动! 一个失神,脚一扭直接摔了下去,左手提着的菜也被甩出了好远。 她穿着裙子,避免不了腿脚上的摔伤。 正在这时一双平底鞋出现在她眼前:“谢谢啊!”她拍拍手站起身却看到对面站着的是眼眸深沉的风景灏。 安流瑾躲避他的视线:“你怎么回来了?” 风景灏沉默不语的放下平底鞋:“你在做什么?” 穿着高跟鞋买菜,司慕南就是那样对她的吗?刚刚摔的得多疼。 “买菜做饭。” 风景灏双眸沉痛,什么也没说,蹲下身就要脱掉她的高跟鞋。 “摔跤了。”一个冰冷的男音想起来,让风景灏生生的止住了动作。 司慕南在江岸的陪同下来到两人面前,他的视线可没有看向风景灏,而是安流瑾摔破的腿。 “没事。”安流瑾慌忙的扯过裙子试图掩盖伤口,那个伤口摔得很深,破了皮,流了血,又怎么是她想掩盖就掩盖得了的。 司慕南冷笑嘲讽道:“放弃吧,高跟鞋你适应不了的。” 说完就冷漠的转身,安流瑾愣了几秒,然后快速的追上去,她对着司慕南保证:“我可以,适应有一个过程,我可以。” 司慕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往前面走。 第194章 这样你看的开心 安流瑾则折回来,拖着自己受伤的腿,还是坚持踩着高跟鞋蹲在地上,一个一个挨着散落在地的蔬果。 风景灏看她的样子,心如刀割。扯过她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面前。 “你这么作贱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他明明那么不在乎你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 看到她受尽委屈的样子,自己真的好心疼。 安流瑾剥开风景灏的手:“他只是不开心,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双腿。” “他对你那样!!”风景灏吼着。 “那是因为他想让我离开啊!我从来不怀疑他的爱,那么爱你的人又能看你到哪里去?可我就不甘心离开他。” 风景灏皱眉又气又无奈:“流瑾!” “我已经知道一切真相了,现在就是你们父母来压我,我也不可能再回头。” 安流瑾往前一步,看着风景灏分外认真:“我有方向了,他就是我所有的方向。他需要我。” “他不需要你,需要你的人会把你如珠如宝的捧着,他能吗?他是在作践你发泄! ” 安流瑾轻笑:“你不懂他,世界上最不会伤害我的就是他。如果这个时候我放弃了,我才是作践了自己,也作践了他。” 说完就转身要走,风景灏不甘心的拦住她,质问:“是因为知道真相的事吗?知道真相才上 没有这样的改变?我会每晚都活在后悔当中,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真相。” 安流瑾反而很平静,向天上眺望,看着那一群结伴的鸟儿。 “我们之间的相聚就是别离,我没有办法跟你亲密,我一直都在用各种事情麻痹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能纠结几年,但我知道我就像南归的鸟儿,不管过去多久我还是会记得回家的路。” “他早就是我的家了,所以景灏对不起……” 说完拉着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风景灏却觉得自己仿佛定住一般。 她的意思是,和自己待在一起时间久了 反而会更加思念那个人。 总有一天她都会忍不住回来看望他,像南归的鸟。 沉痛的闭上眼眸,安流瑾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原来有的人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一生…… 她打开车门若无其事的坐上车。 “不跟你的青梅竹马吗?” 江岸都看不下去了,那脚肿的跟什么一样,少主还说风凉话。 安流瑾不在乎,揉着自己的脚踝:“你不也没走吗?说明你心里也不希望我离开吧!” 司慕南不说了,随意丢给她一双拖鞋。 安流瑾直接打开窗户扔了。 “你……” “怎么了,我不是说了吗?高跟鞋我穿的惯,你想让我穿着,我就穿着呗。”她故意把腿往他跟前放,那红肿一片全方位落入了他的眼。 “这样您心里开心了吧?” 司慕南微怒的扫了他一眼,她是诚心给自己添堵。 车在路上疾驰,江岸我的马上把他们送到目的地,这没有硝烟的战争把自己累的够呛。 上了楼,安流瑾也提着菜走在前面,进门的时候也没有换拖鞋。 司慕南抿了抿唇,还是不悦的喊住她:“还不换拖鞋吗?不要弄脏我的地板。” 安流瑾把菜丢在厨房,又坐在换鞋凳上,换下高跟鞋:“我以为你喜欢看呢。” “没事的话你去休息,我还要做菜。 ”安流瑾说着已经到了厨房,乒乒乓乓就是一阵响,也不知道那个餐具惹了她。 司慕南静默的注视着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我不想吃你做的菜了,换厨师吧!” 安流瑾本来在切菜,砰的一声把刀宰在菜板上,愤然的转身,抱着胳膊冷笑:“你说想吃就想吃,你说不吃就不吃啊,哪里来的规矩。 ” “我告诉你,今天你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安流瑾冷冷的阐述,也不管他接着忙碌起来。 司慕南皱着眉,她的脾气还挺火爆,离婚以后是解放天性了。 见她还是乒乒乓乓一阵乱敲,司慕南走上前:“你在生那门的气的,我厨房里的东西又没得罪你,你要是不乐意大可以走啊!” 砰!一声刀响,那排骨差点没落在司慕南的身上。 “你还有没有更高级的招啊,你以为每天损我几句,讽刺我几句,我就走了吗?你想的美。 ” 说完又忙碌起来。 司慕南盯着她的脚,最后愠怒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在书房也不是,在卧室也不是,不管在哪儿都能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司慕南拿下文件,他根本处理不了。 现在也不知道是谁给谁添堵? 荑灵下午的时候就被江岸接过来了,送进门,江岸就脚底抹油一般溜走了。 “妈妈!”荑灵先看到厨房里的妈妈,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 “妈妈,江叔叔说是爸爸要见我,爸爸想我吗?爸爸在哪里啊?” 看着女儿,满怀期待的眼神安流瑾无奈的停下手里的活,关了火洗了手在擦干,拉着孩子来到书房门口。 砰砰砰的一顿敲,司慕南揉了揉耳朵,怪不得古人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司慕南有本事你就在在里面待一辈子吧,你女儿你也不用看了,当她一片真心喂了狗。 ” 司慕南再次放下文件,这次他没有逃避,直接开了门。 荑灵黑白分明的眼里都是爸爸的倒影,她高兴极了,比见到那张月亮床还要高兴:“爸爸!” 她终于见到自己的爸爸了。 司慕南抱起荑灵,整个人都柔和起来:“宝贝,你长大了。” 看了两父女一眼,安流瑾转身又去了厨房,还把门狠狠一关。 荑灵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钻进爸爸的怀里,小声的问:“爸爸你是不是惹妈妈生气了?” 司慕南撇着嘴,抱着她往里面滑去。 “谁知道呢,你妈妈的脾气可真大。” 荑灵笑着:“难道不是你宠的吗?” 司慕南一时无言,也没多做计较带着女儿去了一间从没有打开的房间。 “爸爸,这是我的房间吗?”荑灵眼里都仿佛有星星。 司慕南揉着她的头温和的笑着,扭开门:“当然。” 随着里面的东西越来越多,荑灵眼里的光越来越亮。 简直就像一个缩小版的游乐场,什么都有,应有尽有,这个房子本来就是四面落地窗,在那里面搭游乐场也丝毫不觉得昏暗和拥挤。 旁边还有一个小门,打开以后又是一个装修精致的儿童花园房。 “喜欢吗?” “喜欢!爸爸这也是我的家吗?” “当然有爸爸在的地方就是荑灵的家。” 荑灵高兴的搂着司慕南的脖子亲了一下,然后高兴的跑进那些游乐设施里。 玩了一阵,荑灵才看到司慕南是坐在轮椅上的:“爸爸,你的腿受伤了吗?” 面对女儿天真的面容,司慕南垂下眼轻声解释:“爸爸可能没有办法在站起来了,宝贝介意吗?” 荑灵走过来,很心疼的摸着司慕南的脸:“我最爱爸爸了。” 说着靠在他的怀里。 第195章 一个吻 “吃饭了!”安流瑾把最后一盘菜摆上桌,冲里面喊着。 荑灵听到妈妈叫自己,急忙从爸爸身上下来,跑出房间。 “宝贝,快去洗手。”安流瑾搂着怀里的荑灵柔声开口。 荑灵跑开后她又盯着那扇门:“要不要吃饭啊?” 司慕南坐着轮椅缓缓从门里面出来,看着安流瑾气鼓鼓的模样,他也不说话,转身去了厨房洗手。 厨房水声响起,安流瑾看着桌上的菜脸色变了变。 等司慕南从厨房出来,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经摆在了矮几上,那个女人一脸无所谓的招呼孩子吃饭。 司慕南眼里有些复杂,换了桌子是照顾他现在的情况。 “过来啊,还要我们母女请你啊!”安流瑾摆上碗筷,看向他。 司慕南走到桌前,满目琳琅,都是一些精致的不行的餐食。 默默地端起红酒喝着,这些年她过的一定不容易,她哪里会做菜啊?可现在却做的那么好。 “怎么了,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啊?那抱歉了,今天只有中餐没有西餐。” 说着自己动起筷子,挑了一个海蜇喂到他的嘴边,笑着:“尝尝啊,我做的菜很好吃的。” 司慕南看着她的眼眸,轻启薄唇将那个菜含入嘴中。 “怎么样?好吃吗?”她期待的望着,像是讨糖吃的小孩儿。 饭菜很美味可是吃在他的嘴里却格外的酸,心里更酸。 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安流瑾下厨,一点儿也不想她辛苦,可这些年她不知吃了多少苦,现在还在吃苦的路上。 “不好吃。” 等了半天等来那么一句话,安流瑾耷拉着脸,剜了他一眼。 然后挑起一个蟹肉又送到他的嘴边:“这个呢?这个可是很好吃的。” 司慕南无奈只能在吃蟹肉。 “你什么表情啊,有那么难吃吗?”她严肃起来,脸色都变了。 那可是她辛辛苦苦买菜做的饭啊?就算是他不喜欢,他可不可以装一下。 还不等司慕南说话,安流瑾就放下筷子,托着自己肿的腿,一脸不高兴的走了。 荑灵握着自己的小筷子:“爸爸,妈妈好像生气了。” 荑灵王司慕南那边挪了挪,攥着他的一小节衣角:“爸爸,去哄哄妈妈吧!妈妈很少做饭的,她希望得到你的肯定哦!所以才会发脾气的。” 司慕南沉默不语的吃饭。 晚上司慕南为荑灵掖好被子,看了眼手手腕上的时间,走到餐厅那上面还摆着精致的菜肴。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他也心事重重起来。 她的门没有关,拧一下就开了。 房间里亮着昏暗的灯,但还是可以看到她安静的睡颜。 小心翼翼的掀开她的被子,那双漂亮的脚上涂着粉橙色的指甲油,让她的皮肤看上去更加白皙玲珑。 那脚上的乌青就更加醒目,司慕南拿出冰袋敷在她扭伤处。看了她一眼,她还是睡的香香的。 他这才出去。 床上的女人嘴角勾出一抹微笑,仿佛陷在一个香甜的梦里。 不一会儿男人又折了回来,这次他带着药箱,轻车熟路的掀开她的被子,取下冰袋。 拿出里面的扭伤药,慢慢的给她揉搓起来,安流瑾不可控制的笑着,发出咯咯的声音。 司慕南停下手上的动作,注视着那个女人。 安流瑾缓缓的睁开眼眸,很温柔的看着他,慢慢的直起身子。 在司慕南还没来得及把手从她脚上挪开的时候,她的脸就凑了过来,那双眼睛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温柔,几分挑逗。 “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 司慕南下意识的要抽回手,一双手却覆在了他的手上,按住了他那双要抽回的手。 “安流瑾……” 安流瑾得意的笑着,像清晨里带露而放的玫瑰,眼里只有司慕南。 “你承认吧!你关心我!!” 司慕南不说话。 “我脚疼!” 看了她一眼,接着给她揉脚。 安流瑾双手向后撑着床,一脸惬意:“我觉得你好亏啊!千方百计的气我,结果我真的出了事你又抽出时间来陪我。” “谁能让你出事啊!你脚伤了我也褪了层皮,谁受了你的魔音贯耳。” 安流瑾甜甜的笑起来:“我就是要给你找不痛快,让你下次再敢惹我。 ” “出去吃饭。”司慕南找了块干净的毛巾擦手,淡淡的对她说。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菜都冷了,吃什么呀?” “我已经热好了,出来。”说完转身走出房间。 看着那个背影,她笑的格外甜,不就是被拒绝吗,有没有被拒绝的彻底,谁还没有一点儿脾气呢?她相信司慕南一定还会接受她的。 想着走了出去,客厅只有司慕南,酒杯里是两杯刚醒好的红酒,一桌子的菜,一个爱的人,她心里久违的满足。 “孩子呢?”坐到位置上,状似不经意的问。 “已经睡了。”他也淡淡的回答,安流瑾托着下巴就是这么看着他,就觉得满足。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些误会该多好。 “想吃什么?”司慕南问。 安流瑾回神:“想吃一个汤。” 司慕南什么也没说,拿起碗为她盛了一碗汤。发现她的视线还在自己身上:“怎么了,汤又不喜欢喝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你真好。” 司慕南拿着筷子夹菜的手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吃着菜。 “安流瑾这真是我听过最讽刺的话,我是一个废人了,这样你也爱吗?” 听着他略带讽刺的话,安流瑾却浑不在意,她目光柔和而认真,忽然蹭起身一个吻落在他的脸颊,司慕南顿住了…… 她亲完坐在位置上:“不管你变成什么 ,我都喜欢。” “你喝醉了吗?”司慕南皱起眉。 安流瑾端过酒杯,苦笑的看着那满满的酒:“滴酒未沾。” 她没有开玩笑,也没有喝醉。 如果没有那些不可妥协的误会,她会像结婚说的誓言那样,不管他变成什么样,贫穷或富裕,健康或疾病,自己都会陪在他身边。 现在也不晚。 “安流瑾我已经是一个……” 他话还没说完是就被尽数吞没在一个热吻里,司慕南长长的睫毛下是早已静止不动的眼眸。 她的睫毛踢贴着自己的脸,她闭着眼睛,伤情而沉迷。 灯光微亮,照着她美丽的容颜,像风中飘零的野花,烂漫飘零。 结束那个吻,安流瑾分外认真的凝视着他的双眸:“我喜欢你,不在乎你的腿。因为,我喜欢你,可以接受你的一切!” 更不要说那条腿是她心里最深的疼,是为她而伤的,而废的。 司慕南缓缓收紧双手:“我不敢在冒险去爱你了,你知道义无反顾的付出最害怕什么吗?” 安流瑾深深地看着他,真害怕无情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但他还是说了,说了她心里最不愿意承认的伤疤。 “最怕被爱的那个人不够坚定,而你就是那样的人,从没有对我坚定。”说完把她的手放回原位,自己落寞转身。 第196章 那真是年轻有为 她不服气的站起来:“你如果真的不爱我 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关心我脚会不会疼?关心我会不会饿! ” 司慕南沉着眼眸,冷漠的回答:“我的担心孩子幼年丧母。” “司慕南,你就是和自己过不去,我才不会相信你,总有一天你会敞开心扉!”她说着,回应她的只有清脆的关门声。 安流瑾眼里的光也隐落,她望着那扇门,其实她什么也不愿,愿司慕南重新敞开心扉,热爱这个世界,热爱自己,幸福光明。 第二天司慕南起床安流瑾已经在做早餐了。 “怎么了,看到我很意外吗?” 司慕南垂下眼眸:“安流瑾,告诉我你到底要怎样才可以离开我?” 安流瑾摆放碗筷的手一顿,掩饰眼里的落寞,接着摆着。 “怎么,那么快就想赶我了,怎么可能呢?” “说说你的条件。”司慕南已经不打算再跟她废话了,或许是昨天自己的举动惹恼了他,让他失去了耐心。 安流瑾坐在沙发上:“非要我说吗?” “你也可以选择不说,但我没有耐心陪你。” 安流瑾深吸一口气:“好啊,那我就告诉你,只要你好了,肯接受治疗,重新站起来,我就答应你所有条件,包括离开。” 看着她无比坦诚的态度,司慕南只觉苦涩。果然是怜悯啊! “我的后半辈子不用你对我负责,我说过了,我做每一个决定都不后悔,抱愧为你自废双腿,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安流瑾站起身,也不打算跟他争辩:“好啊,那你就一直看着我吧,这样变相的陪在你的身边,也算是一种地久天长。” 司慕南不说话,任由安流瑾走过自己的身旁,去公司的路上也是一路无话,任由车子在路上行驶。 安流瑾实在受不了那样的低气压,在离公司不远处就让江岸把她放下来,没有得到司慕南的反对,江岸也只好照做了。 看着那辆车绝尘而去的背影,安流瑾眼里满是落寞,从没有被他扔在路边,不管不顾。 安流瑾啊安流瑾现在你也尝到了看着心爱人离去而不能为力的感觉了。 司慕南看着后视镜里的人影消失不见,紧握的手也终于松开。 一辆辣法划过寂静公路,黎西澳架着墨镜潇洒的把手搭在窗外,直到后视镜里出现一个美丽女人的背影。 他顿时坐直了身子,饶有兴味起来,就要掉头,方向盘却被那双修长的手握住。 “别想了,那位是司慕南的正妻。”奕霖从文件里抬起头,声音很冷的警告。 黎西澳面露尴尬:“我没看到什么女人,而且还是家主的夫人。” 他虽然这么说,眼睛却像狼一样锁着那个身影,美啊!真是美的不可方物。 奕霖冷笑:“黎少还是省点心吧,虽然南少没有主事,可是不代表没有那个人。” 奕霖太清楚黎西澳了,对于漂亮女人他只有费尽心思得到,没有放弃。 黎西澳踩下有门诊绝尘离开,后视镜里再也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他问奕霖:“霖少,司慕家的家主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很久没有主理家族的事了,好像是宁安小姐处理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奕霖淡漠的翻着文件:“司慕家的事我也知之甚少。” 他的疏离反而让黎西澳升起一抹讽刺:“霖少,你的身份高贵。可我们也有相同的境遇,对我说话可以不用掩饰,我懂你上位的不易。” 奕霖不做声,眼里的厌恶却多了一分,他是司慕家族老在外面的私生子,连司慕的姓都不能有,而他虽然也是私生子,却是奕寒家家主的儿子。 他从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更高,只是纯粹不喜欢这样拿身份标榜自己的人。 “我虽然是奕寒家的私生子,可我也从没有沾染过家族的生意,所以和司慕家并不熟悉,对于他们家的事也绝不清楚。” 这么想来也有几分道理,总算是打发了黎西澳,没想到他那么难缠,又抛出下一个问题:“您一定见过家主吧!不知道司慕家的家主是个怎样的人?” 奕霖眼里的深意一闪而过,合上文件,扬眉终于算是正眼看了眼黎西澳了。 一个人在说话的时候都会经过大脑的思考,而大脑的思考都会经过一定的盘,算目的性很强。 黎西澳看出他的异样,笑着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你也知道的我爸爸安排我进sam,宁安小姐让我做董事。” “毕竟sam是司慕家主去的最多的一家公司,我只是想先了解一下,避免自己行差踏错,丢父亲的脸。” 奕霖淡笑:“司慕家主年轻有为,是个很优秀的人。” 奕霖把手伸出窗外,迎着强风,嘴角不屑的勾起:“有些人生来高贵,要做什么样的生意,要取得怎么样的成就,家里面花钱堆一堆就好了。” “毕竟这年头我看的很多,像司慕家主那样的人想必也是,一身光鲜。不像我们摸爬滚打过来的。” 奕霖忍着恶心,笑着:“黎少的优异和能力毋庸置疑 。” 听到这儿奕霖笑了起来,脸上竟是得意和张狂。 车一路开进sam的地下停车库,停好后,两人按下直升电梯,看着人楼层键,奕霖饶有兴味的按了一楼。 “怎么是一楼?” 重要的董事局应该在更高的楼层,因为楼层越高象征着权利越高不是吗? “熟悉一下公司环境,都是司慕家的公司不用急着去报道。”奕霖安慰着,然后看着手表,似乎在算时间。 到了公司去了食堂吃完早餐,来到大厅,奕霖正在和前台交代什么,黎西澳则懒懒的靠在吧台。 “奕霖?” 身后响起女人清脆的声音,奕霖嘴角缓缓勾起,转身。 安流瑾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拿着外套,踩着高跟鞋,一脸喜悦的站在他身后。 黎西澳看着她,眼睛都看直了。 “你怎么在这里?”安流瑾表示万分幸运,居然可以在这里看到好朋友。 “你好大嫂,我是黎西澳。” 奕霖还没说话,黎西澳就对她伸出了手,安流瑾只是扫了眼奕霖便大概明白了。 “不好意思,我刚刚走路来的,手上有些汗渍,不适合握手。我叫安流瑾。”她笑着打招呼,任谁都以为她说的是实话而不是借口。 只有她看到了奕霖眼里的偷笑。 黎西澳收回手,正要开口的时候,奕霖抢先说道:“这位是黎少,马上入职sam,董事。” 奕霖简单的介绍着他的职务,看似简单的信息往往最不简单,安流瑾也明锐的接触到了信息。 “那真是年轻有为。” “对啊!对了黎少,这位是我的朋友,瑷绱……不,瞧我的记性,现在应该叫安流瑾,总之都是一个人。” “您自己去熟悉环境没问题吧!你的入职手续我会尽快办好。我和流瑾很久没见了……” 黎西澳心里不知道骂了奕霖多少遍,但看到安流瑾那张盛世美颜又只能装绅士:“您的能力,行业认可的,你办事我放心。” “那你们就先聊着,中午一起吃饭吧!” “中午再说吧,谢谢黎少的盛情邀请。”奕霖淡淡的开口。 黎西澳点头,现在是不走也得走了。 第197章 一张网 他走后,奕霖和安流瑾到了云顶咖啡厅。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下来聊天了。”安流瑾感叹光阴飞逝。 奕霖也笑着:“是啊,自从你结婚以后。” 想了想他脸上爬起一抹失落的情绪又说:“然后你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再和我说 了。我甚至一度失去了你的消息,四年前的海难,一年前的失踪。” 安流瑾脸色也黯淡下去,那都是她再也不想提起的事,因为不信任,她失去了司慕南。 “那时候我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时间通知你。” 奕霖看破不说破,其实是在她的心里 自己从没有在她的计划之内,只是朋友,一直都是朋友,没有比那更高的位置。 但对 一个人的心是不会变的,所以他会像她结婚时候一样,默默守护。 “好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以后遇到事情跟我说说,毕竟我们是那么久的同学和朋友。” “当然。”安流瑾喝着咖啡,爽朗一笑,晨曦下她眼眸闪着锐光。 “刚刚那个人是谁呀?” 引起她注意的不是人,而是他说的董事,司慕家的生日居然轮到要一个外姓人来当董事的地步,其中庞杂非同寻常。 “黎西澳,你们司慕家不是有一个族老会吗?据我所知这一年司慕南失联,老爷子卧病在床谁也不见,一个那么庞大的家族体系 全靠司慕宁安。” “司慕宁安虽然优秀,可是处理起男人的事情还是分身乏术,这些年司慕家的族老可谓是混的风生水起。 ” 奕霖淡淡的说着,安流瑾心里像毛抓一样,族老是老爷子提拔上去的,原本是仁义照顾自己旁系,可是渐渐族老有了夺权的心思。 “在想什么?夺权!”奕霖端着咖啡抬起头,嬉笑的看着她。 安流瑾从来就不是一个笨女人,否则也不可能嫁入司慕家还得到慕沙的爱重。 “你怎么知道我看出来了?” “你不跟他握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毕竟是个自视过高的毛小子,哪能跟你这只小狐狸做比较。 ”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安流瑾沉默着,一个外人都敢嚣张成这样了,连奕霖这种不染世俗的人都看透了心思。 “他在车上问了我一个可有可无的问题 ,问我司慕南是个怎样的人,就这句话。 ” 安流瑾笑着,搅了搅咖啡,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怎么了,不甘心南少拼命打下的江山内忧外患?”奕霖淡笑。 她的心思自己再了解不过了,如果说结婚是被逼迫的,那现在就是心悦诚服。 安流瑾被看透心思在喝了口咖啡。 “简单来说现在的家族以黎西澳的父亲为首,背地里搞了不少小动作。” “所以连奕家的小公子都成了他私生子的幕僚吗?” “你知道我向来不管家族的事情,司慕晋为了给他这个儿子找派头,就找到了我,开个价都够砸死我了。” “你也知道嘛,我是自立门户,哪能跟实力雄厚的财阀对比,这些钱对于我来说白不赚,白不赚。 ” 安流瑾淡笑:“他很爱重这个私生子吗?” “当然,这段时间族老常把自己的亲戚塞进各个公司。这个黎西澳最特别,就连他的亲生儿子都只是去了边远地区,这个私生子却能进sam。” 安流瑾呡着咖啡,素来都是物极必反。 “还有一个更奇怪的事情,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我才告诉你。”奕霖笑着说。 安流瑾是动奕霖的从小的谨小慎微,更能敏锐的察觉某些关键因素。 “黎西澳董事的位置是司慕宁安指名给的。” 安流瑾眼里一亮,看样子,事情果然不寻常。 “宁安不会犯这样愚蠢的错误。” “当然!一个家族要守恒,夺权,稳固,虚虚实实难以捉摸。” 安流瑾看向一座座摩天大厦,当权者一切可为棋,她笑着。 “奕霖,我更愿意相信这是一张网。” 奕霖不解:“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我相信自己的丈夫,族老对他而言一直是毒瘤。” 他愣了愣,眼里难掩失落。 “好了,司慕太太我知道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想做就放手的去做吧,我们的的友谊会变的是吗? ” 安流瑾笑着:“当然不会变。” 奕霖站起身:“那我得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单记着买,就算是你这些年遗忘我的补偿。” “那你也太好补偿了。” 他回头:“你想的倒美,让你买单的日子还长着呢,毕竟我身边就属你您最有钱了,选择了司慕南啊,我看你未来日子里穷的就只会剩下钱。 ” 安流瑾笑着,很难有这样轻松的时刻了 ,像儿时候一样打趣儿:“还有爱!没有爱是融化不了我的心的。” “还有命,他要是不付出命也走不进你的心。” 安流瑾不反驳,每一次的同生共死 都是他们两个爱情的见证和升温。 “你最好小心一点儿,黎西澳很喜欢漂亮的女人,又很嚣张,这样的人固然好利用 也会让自己暴露。”奕霖提醒道。 “我必须要这样做,我想赌自己和他最后一次机会,我要和他站在一起。然后让他重新接受我。” 奕霖强压下心里的落寞,看着天边绯红的太阳,看来他已经没有必要再去守护什么了,因为那朵向日葵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太阳。 股东大会,黎西澳懒散的坐在为首的第一个位置上,周围静默一片。 高跟鞋的声音踏破宁静,司慕宁安优雅的站在百人大会的主位。 黎西澳看着光彩熠熠的司慕宁安不由的也晃了神,司慕家的女人各个都是国色天香啊! 等大会结束,所有的人都走的时候,黎 西澳拦住了司慕宁安。 “宁安小姐就有你的大名,方便赏脸吃个便饭吗?” 司慕宁安最忍受不了这样的纨绔子弟,即使是演戏也不想演。 “我中午有约了。” 这样的搭讪太拙劣了,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太赤裸了,一眼就能猜到他的心思。而龌龊的心思,她不喜欢,更不喜欢应付! 黎西澳自然也看出了她的拒绝,司慕宁安,司慕家族桂冠上的明珠,不能染指的明珠,现在自己是奈何不了她,就暂时放她一马好了。 “宁安小姐没有空也能理解,毕竟您日理万机。不然宁安小姐帮我约一下嫂子吧?” 司慕宁安皱起眉,心里生起不好的预感:“什么嫂子?” 黎西澳淡笑:“司慕南,少主的正夫人瑷绱小姐,或者说安小姐。” 司慕宁安揣摩着他话里的意思,真是个色胆包天的狂徒。 “你认识我大嫂吗?” “刚刚见过一面。” “一面就想请人吃饭?” “一面就够了,毕竟像那样的美人从来上身过目不忘。” 司慕宁安微怒,往前迈了一步,直视他的眼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黎西澳满眼不屑:“当然知道,我想请美丽的姑娘吃饭。” 第198章 好像盯上嫂子了 “美丽的姑娘?他是我大哥的最爱,我的大嫂,你是什么?” 司慕宁安很少这样,没有分寸的发怒,可是那个男人太目中无人了,从小长到大 还没有谁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鄙人不才,虽然能做到这里是我爸爸恳求得来的,可您不也是畏惧我爸爸才上我做同事的位置吗?” “宁安小姐,我也算是司慕家的人,有些事情我清楚的很。” “那个女人在漂亮,也不是你哥哥的妻子了,她是单身,单身当然有享受追求的权利。” 司慕宁安眼里深沉。 黎西澳接着嘲讽:“你应该去问问你的前嫂子是不是愿意,毕竟漂亮的女人从来不甘心配一个无能的男人。” 司慕宁安气急,扬手就是一巴掌,那可是他的哥哥,这些人是什么?如果没有哥哥他们家会有权有势。 忘恩负义的东西。 黎西澳冷着脸。 “宁安小姐就是泼辣,凡事都喜欢按照自己的性格来,真的有点儿恃宠而骄了。” 他拿出干净的手帕擦着自己的脸:“像我们这种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人,就不会这么冲动。 ” “我爸爸常常教育我,善于接受自己的不足,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忠言总是逆耳 的。” 司慕宁安冷笑,这个人话里话外都在标榜自己能够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全凭一种东西——叫做能力! 而他们这种的就是生来的纨绔子弟。 “宁安小姐,管家很辛苦的,我爸爸在也可以给你分担分担,不至于内忧外患。”黎西澳看着她:“毕竟我们都流着司慕家的血,闹起来给外人机会就不好了。” 司慕家已经不像原来一样高不可攀了,现在就是一个女娃娃掌家,还得靠他爸爸那帮族老。 不然早晚会被人蚕食干净,这就是为什么,自己有底气和司慕宁安硬碰硬的原因。 司慕宁安压下心里的火,看来自己的修为还是不够高,改天得去山上看看姨婆。 见她不说话,黎西澳自然而然的认为她在服软,就更得意起来。 “我知道司慕家主已经废了,老爷子卧病在床,一直没有召开家族大会,等老爷子的身体稍微好些,司慕家主司慕南就不再是家主了。” 他笑着:“司慕家最灿烂的一颗恒星,会变成流星,砰的一声,就陨落了。 ” 司慕宁安攥着手,从小到大还没有谁敢在他面前这样放肆,她觉得自己就要忍不住了。 “宁安,我的资料准备好了。”门口传来一声女音。 “安小姐……”黎西澳立马收敛嘴脸又变成了一个谦谦公子的模样凑过去。 司慕宁安和安流瑾交换了眼神,安流瑾这才对黎西澳笑着:“黎董事,没想到你和宁安在谈事情啊?” “小事,小事。安小姐空吗,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安流瑾笑着:“真不好意思黎董事,宁安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 我必须得陪着,实在抽不开身,改天吧! ” 她笑着拒绝,拉过司慕宁安就走了出去。 走到天台,司慕宁安甩开了她的手:“我知道 我今天有些失态,可是那个人太嚣张了,我觉得我没办法……” “没办法继续演下去吗?” 司慕宁安皱眉,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不禁开口:“怎么,你知道哥哥的计划。” 安流瑾从顶层眺望城市:“我一直都知道他心中有天地,这个家主的位置是他从小来命博来的,只要老爷子还没有正式宣布他的家主位作废,他就有翻盘的可能。” 司慕宁安感动的笑起来,感叹道:“哥哥的眼光真的很好,你心有七窍玲珑,一点就通。” “不过我是哥哥,我也不甘心的,他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东西,旁系已经依赖我们好主系一百多年了,这些破规矩也该改改了,我从不觉得要养着他们。 ” “到最后他们很可能是朝你捅第一刀的人,那不等于养了敌人么?” “对啊,那本来就是毒瘤,我知道阿南早就想除掉了,只是那些人很狡猾没有露出把柄。 ” 她看向司慕宁安:“老一辈的是狐狸,小一辈子是馋狼,狐狸身经百战,不容易掉进陷阱。可馋狼会轻松的掉进陷阱。 ” 司慕宁安笑着:“你和我哥哥真像,哥哥也是打算从小一辈开刀,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是该好好利用,成为捅向他们最致命的刀。” “那你现在还气吗?” 对于这个小姑子她是喜欢的。 “当然不气了,忍辱负重我懂的,况且你都可以忍不是吗?在你心里哥哥也重千斤。” “你和哥哥怎样了?”司慕宁安问。 安流瑾眼眸黯淡,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不怎么样,他好像很厌恶我。 ” “坚持下去。”司慕宁安宽慰着。 安流一脸无奈:“你看天空多大呀,一个人如果只守着一处风景,干枯的风景,那他的人生有什么意义,一无所有。 ” “我会尽自己的人全力帮阿南完成他的计划,我会牵扯其中,生死不明。我只要和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 她眼眸小心的看向司慕宁安:“如果我已经做到那样,他依旧无法原谅我,我会选择离开,这一辈子不见他。” 司慕宁安觉得很震撼从她嘴里听到这些话,可是又觉得无可奈何,如果嫂子真的做到了那样,哥哥还是不屑一顾,这样的感情会把人耗死的。 不如分开。 “你我相信哥哥会和你在一起的,还有……你自己小心,小心那个黎西澳。” 女人之间都是有第六感的,宁安一开口她就知道说的是哪方面。 “后续你打算怎么办?”安流瑾问。 “总之是要挑起矛盾,得从晋伯伯的大儿子司慕昶那里下手。” “这个时候挑起矛盾,很容易被司慕晋发现的,两家矛盾由来已久不用刻意去挑,反而暴露自己。 ”安流瑾冷静的分析。 “那我该怎么办?” “找一个重要的项目抛给司慕昶的公司,让他立功顺利调到sam。” “嫂子,你说的可轻松,真正核心的项目能交给他们去做吗? ” “重不重要,还不是冠你一句话的事,一些核心的资料掌握在你的手里,没有人看到过。 ” 司慕宁安笑着,没想到嫂子会来这样一招,她不用刻意去挑拨,却又真正的在挑拨,两个狼崽子打起来早晚狼王会下场。 狼王下山就会有笼子和猎枪等着。 “跟你说话受益匪浅,我喜欢你的智慧。”司慕宁安笑着,刚刚的愁云一扫而空,不过她还是得去跟哥哥商量一下。 司慕南听了她的话签字的手一顿。 “谁的主意?” 司慕宁安虽然聪明,但不会做的这么不留痕迹。 “嫂子。” “她?” “她一直向你看齐,你也该为了她试着重新站起来了,讳疾忌医不好。”说着拿起自己的文件。 “对了,新来的那个私生子是个色狼,好像盯上嫂子了……” 第199章 那个人不会回来了吗 下午又是阴雨绵绵,路上的人都撑起了伞,车的挡风玻璃也被雨水模糊,行人行色匆匆,都想着快点儿回家。 安流瑾没有伞也不打算坐司慕南的车,就站在那儿,等车。 “少主,你又和夫人吵架了,这人都被气马路上了。”江岸握着方向盘尴尬的问。 “她不是夫人。” 江岸笑着:“也无所谓啦,以前都叫习惯了,不容易改。” 说着接着系安全带:“真的不去接她吗?” 司慕南隔着雨雾看着那个身影,这时一辆车开了过来,刺耳的鸣笛加靓丽的红色。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黎西澳按下玻璃:“安小姐雨下的这么大,这里又是繁华地段,车很难打的。跟我一起吧! ” 司慕南暗自攥紧手。 安流瑾笑着:“不用了黎董事,你不顺路 的,我自己可以搞定,再说了遇到事情就找你,那以后怎么习惯呢?” “安小姐可以试着习惯我呀,如果我能为你安全马后,那也是我的荣幸。” “我不喜欢麻烦别人。”安流瑾虽然礼貌可眼里的疏离却很明显。 但她是铁了心不跟自己上车,黎西澳只能无奈一笑,关上玻璃,踩着油门离开。 “夫人居然没有上车?” 这么大的雨也能抵得住诱惑,很聪明嘛! “她从来都是这样,不恃权贵而折腰。” 性格如此,他太了解安流瑾了。 “既然您知道夫人的脾气这么傲,为什么还是由她在大雨里呢?怪可怜的。 ” 司慕南不说话:“我交代你的事情做好。” 他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凭什么他要遵守那些刻板的规矩,凭什么一个没有双腿的人不可以当继承者。 凭什么他要任由爷爷算计而痛不欲生,他不要!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司慕南早已不知道他的回答是什么了,只看着那个站在雨里的身影。 他已经没有了为她撑伞的权利。 头顶的雨好像没有了,安流瑾抬头一把红色的伞立在她的头顶,开心一笑转身看去却又满眼黯然。 “我这里刚好有一把雨伞,你到哪里啊,这里有公交车站。”一个女孩儿好心的为她撑伞,把她带到公交车站前。 站台有雨棚,他们才得到暂时的休憩,女孩儿拍了拍身上的雨水,看向她时露出甜甜的微笑。 “你长得好漂亮啊,比明星还漂亮,是模特吗?” 安流瑾摇头。 “真是可惜了,你应该去当明星的。 ”她笑着。 安流瑾看着外面的像瀑布似的雨,眼眸黯然,人海茫茫,却没有一把是属于她的伞。 司慕南是变了吗? “车快来了,你去哪里啊。” 她刚要说话那些等车的人立马蜂拥而起,后面的公交车亮着灯,那个女孩儿拉着她不由分说的挤上了公交车。 司慕南看着她被那些人挤着,挤到了车上。紧握的拳头缓缓松了…… “少主,少夫人上车了。” 他们没有再等下去的必要了吧? “走吧!” “去哪儿?” “北宸公寓。” 江岸听从命令把车开进主车道,因为要加塞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拐到了公交车道的旁边。 然后十分不幸的是他看到了他们的夫人,正站在挤满人的公交车上,刚好脸是对着窗户的。 虽然也不是他下的命令不载夫人,可被这么看着还是觉得尴尬。 “哇,那辆车好漂亮啊!”身边的人纷纷发出长长短短的惊叹。 安流瑾浑身冷的发抖,就那么看着后座,即使他看不清玻璃里面,可她知道司慕南就在那儿。 司慕南看着安流瑾的眼神,忽然垂下头,后面的车一直在催,江岸只能猛踩油门离开那里。 看着辆车的尾灯消失在雨雾里,安流瑾失望的垂下眼。 北宸公寓司慕南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看着那场落雨。 夜已经深了,他眼里渐渐黯淡下来,有的人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受辱。 这时门打开的声音,司慕南看过去,安流瑾的衣服已经快被雨水打湿完了,一头长发也湿润的贴在脸上,整个人狼狈不堪。 安流瑾低着头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眼前出现一张浴巾。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司慕南:“给我的吗?” 司慕南沉默着,却没有收回手。 她淡笑:“那这是我最荣幸了,可以让你给我递上一张毛巾。” 司慕南眼里深沉,就要伸手去擦她身上的雨水,安流瑾却躲开了。 “当时你就在车上吧!今天的雨下的大吗?” 司慕南少有的沉默。 “下的大,我浑身都湿了。”她蹲下身方便和他对视,她是笑着的:“是你吗?” 她抬手激动的想要抚摸他的脸颊,却最终没有,委屈的眼泪升腾到眼眶:“你是我爱的那个人吗?我怎么好像再也找不到他的影子。” 说完失望的站起身,剥开了他递浴巾的手:“既然没有那个人了,就不要再试图去关心,那会让我觉得讽刺和难堪。” “司慕南不要让我一次次的失去对你的感觉,我真的会走。” 司慕南攥紧手里的毛巾,眼眶微红:“如果这样会让你的火焰熄灭,不如你直接走吧!省的趁你还有余温,备受折磨。不如一次到位。” 安流瑾握着浴室门的手一顿,不知道哪里来的心气,她就像点燃的炮仗,又像是想证明什么还存在似得。 走到司慕南跟前:“好啊,那就一次性清除算了,既然你已经不稀罕我了,我何必稀罕你呢?” “你还想怎样?我已经那样要复和了,而你只是拿我当取乐的工具,报复的工具,你早告诉我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爱了。” “是我自以为是的坚持,我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可是如果你对我有一丝的爱,你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雨里。” “你要是对我有一丝的爱,你不会看我在雨里。” 她冷着脸反问:“你要是对我有一丝的爱你不会不知道我是什么脾气,你不会乘着那么大的雨激我。” “你知道我会走的,可你还是那么做了,司慕南!我对你很失望,我的心也很痛,就按你说的一次到位。”说完她冲着走出了门外。 大雨滂沱她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雨水淋的她睁不开眼睛,爱人之间怎么会那么冷漠? 她再也找不到曾经那个满眼是自己的男人了,再也找不到了。 她跑累了……坐在雕塑的背面,望着天上源源不断的大雨。 司慕南浑身都湿透了,他无力的滑着轮椅,焦急的寻找什么? 可雨太大了,大到都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无数次的从那个雕塑的身边经过,却无数次的无功而返。 他始终没有找到那个女人的半点儿影子,只有无尽的冷雨浇湿他渺小的期望。 “少主,少主!!”江岸带着人焦急的赶过来,赶紧把伞给他撑上。 “下这么大的雨,您在这儿干什么啊?少夫人呢,不会还没有回家吧!” 雨水滴答,他的眼眸就如一汪死水:“她不会再回来了。” 因为她是最没有耐心的,她很怕被人辜负,所以会选择先辜负别人,就像蜥蜴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会选择断尾求生。 他太了解安流瑾了。 第200章 你的幸福,我的余生 雨已经停了,周围也开始有车了,她落魄的站在马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小姑娘,怎么淋成这个样子啊!要去哪儿啊?” 一个大叔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由摇头,想必又是小姑娘失恋了,现在的年轻人啊,何苦为难自己呢? 安流瑾拉开车门,就要上车的时候,脑海里想起司慕南当然话。 “我不信任你的爱,你能爱一个人到几时?” 她如遭雷击。 “怎么样,要不要上车啊?你这样得赶紧回家洗个热水澡的哦,不然会感冒的。”大叔好心提醒。 安流瑾恍惚了一下,缓缓的松开了车门,歉意道:“不好意思,我不坐车了。” 出租师傅再次摇头,开着车走了。这年头人活着不容易啊,即使觉得那个小姑娘可怜,他也不能免费拉吧!毕竟自己也要生活啊! 安流瑾看着远处那几座高楼,她不能放弃,就当是给他的补偿嘛!谁让自己以前那么对他的。 她难得幼稚一次,对着空气说:“这次就算我原谅你了,看在你是心里压力大的情况下,没有找我,忽视我,下次你要是再敢这么对我……” “下次你要是再敢这么对我,我就再也不会为你回头了,冷血怪物。” 回到公寓,她本来想着怎么面对司慕南的,但是公寓里却空无一人。 她打开了房间门,里面也没有人,打开了女儿的房间里面也没有人,都冷冰冰的。 她想他们大概是回遐湾了,而自己没有资格踏进遐湾,失落的去了卫生间。 洗个个澡,感觉脑袋很沉,倒在床上,倒头就睡。 第二天司慕南去公司,总裁办却再也没有安流瑾的影子,他好看的眉皱了起来,又想着就这样吧,她从来没有为谁停留过。 “把案子递到那边公司了吗?” 江岸点头:“是,并且已经派了专人对接,司慕昶可以如愿。” 那只是第一步,第二步还不知道怎么走呢?这些天少主就是在思考那个问题,谁能是饵,如何是布饵? 这边的司慕宁安挂了电话,起身就往总裁办走去,直接来到里面翻找资料看到司慕南招呼到:“哥。” 司慕南点头,接着审视文件,司慕宁安似乎察觉到什么,从门缝往外面看,那位置空空如也。 “今天嫂子没来吗?” 司慕南一脸冷漠:“走了,我本来就是一个不会停留的人。” 司慕宁安却笑起来,靠在桌沿看着自己的哥哥:“是吗?她刚刚打电话来请假啊!听着声音好像病的不轻。” 说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踩着高跟鞋离开。 司慕南垂死缓缓的抬起头,合上了文件。 “咳……咳……” 季淮阳关门的动作一顿,小心的看了眼司慕南。 这里面还藏着一个女人吗?今天少主大费周章把他找来是为了给人看病。 司慕南扭开卧室门,那个女人穿着睡衣,迷迷糊糊的睡着,汗水打湿她的头发,贴在脸上。 “季淮阳。”司慕南冷着脸喊他。 季淮阳赶紧跑过来,手往她头上一探,赶紧抽回来。 “发烧了。” 司慕南眼里满是担忧,淋了那么大的一场雨,要是宁安没有说,他可能一直不知道她并没有走。 如果自己没有赶回来,她现在会怎样? “司慕南……”安流瑾梦中呓语。 司慕南握住她的手,那个女人的手滚烫的吓人,握他手握的分外紧。 “我在。” 安流瑾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重影:“我们有宝宝了,我想叫她荑灵,美丽空灵,你觉得好吗?” 司慕南知道她是回忆起荑灵出生的时候了,那个时候她是想过自己在身边的。 “阿南,女儿长的好像你,跟你一样好看,像天上的星星。” 司慕南反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看着季淮阳给她扎针,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愿意为她承担一切苦痛。 “阿南,女儿都一岁了,我怎么没有见你笑呢?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对不起……” 梦里的她忽然流下眼泪:“对不起,我是没有相信你的爱,对不起我刺了你那一刀,对不起?” 司慕南把她的手放在眉心,眼里也湿润起来,明明已经付出了十二万分努力,为什么他们之间还是那么坎坷? “阿南,你从来没有对我那么冷漠,我好怕你的冷漠……”她迷迷糊糊的哭了起来。 司慕南轻轻把她的手放进被窝里。 “什么时候可以退烧?” “这是高烧我也不确定,可能半个小时,可能十几分钟。” “让人去打盆水来把她身上擦一下,都捂那么久了,不助于排毒。” 季淮阳本来是好意,可是却没想到司慕南会自己去打水。 更没想到的是因为他现在坐轮椅的原因 ,没有办法很好的支配水,整盆水从他的腿上倒了下去,不仅他的裤子湿透了,连房间都满是水渍。 季淮阳看着一脸铁青的司慕南,最不愿意接受事实的就是他,这样的无力感,少主心里怕是难过极了。 “其实也没有关系的,我不擅长腿部手术,是因为我常年研究别的东西,我治不好 是我学艺不精,不够钻研。” 季淮阳接着说:“我有个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只是人在国外,得您亲自过去。” 见他不说话,他又接着说:“我上次就跟你说过的,有千分之一的希望我们也……” 季淮阳话还没有说完,在接触到他刀一般的目光后果断的闭了嘴。 不久之前少主就来找过他,只可惜他的腿筋确实是断了,自己没有那方面的医术,只能推荐他去国外治疗。 虽然他也不知道那位朋友为什么执意要求病人去找他 ,而不是他自己上门,但不管是哪种情况,少主都不会去治了。 他对自己就丧失了希望。 给少夫人挂好吊瓶,季淮阳收拾东西只能先离开,这样都不尴尬。 他走后司慕南也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安流瑾的身边,退烧的液体是输进去,她脸色已经好转,只是还陷入昏迷。 他盯着那张脸:“我已经失去爱你的群权利,一向往蓝天白云,而我永远无法高飞,甚至无法站立。 ” “你不该为了一个废人去执着。你还是我视为高高在上的星辰,你的幸福就是我的余生。而你真的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流瑾,当初你刺向我的那一刻,我的心就摇摇欲坠了。尤其我现在这样,我更接受不了不坚定的爱。” 司慕南说着为她盖好被子,陪着她看着外面的朗月稀疏。 “明天是个大日子了,虽然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但我会保护你,保护你一生无忧。只有权利能让我保护你,我必须拿回我的权利。” “我可以很失败,拖着残破的身体陷入泥泞,可你必须是高岭之花,在广袤的天地下悠然盛发。” 他这辈子是好不了了,可是流瑾可以,可以很幸福下去,而忘记自己是她最该做的事。 第201章 一群匹夫 安流瑾醒的时候周围已经没有人了,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腕,她不是神仙发那么高的烧 自己没有报120的情况下不可能退烧的。 可她今天奇迹般的醒了,而且手腕没有丝毫痕迹,能做到这样的只有季淮阳,而季淮阳只听司慕南的。 所以司慕南一定回来过,可现在只有一片冰凉。 “各位,今天的股东大会有点特殊,可以说是表彰大会,大家现在都知道企业竞争就是人才的竞争。” 司慕宁安穿着高跟鞋优雅的站在百人会场。 众股东不知道这位代理总裁无论你到底卖的什么药,只能附和着说是。 司慕宁安微笑:“大家都知道有个技术很难攻克,列入了我们家族的绝密档案,因为其中牵涉一个无比大的项目,我那样技术得不到实现,那大项目可就落空了。” 众人一听是绝密档案里的大项目 立刻聚精会神起来。 能被列入绝密档案的项目,那利润可是厚比金山。 “我们是商人,商人重利,看着钱都不赚的是傻瓜。 ” “是啊,这个案子有突破了吗?”一些董事立刻笑嘻嘻的问安流瑾。 “就在我以为这座金山无妄的时候,来自kj公司的司慕昶也就是晋伯伯的大儿子,和他的好朋友一起攻克了技术难关。 ” 众人听到立即欣喜起来,毕竟他们都是利益至上的生物,是谁给公司带来巨大的利益,他们并不关心。 只除了一个,就是脸色铁青的黎西澳,在众人欢呼雀跃里他显得格格不入。 那双眸子早就冷的像寒冰盯着主位上讲的津津有味的女人。 这些日子她一直像养闲人一样的养着自己,重大项目都不让自己插手,原来是把机会给了他那个哥哥。 司慕宁安啊司慕宁安你可真不会站队。 在司慕宁安一阵演讲结束后,隆重的介绍了司慕昶…… 在他进来的时候,眼里全是春风得意,司慕宁安笑着,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司慕晋喜欢私生子都大过喜欢这个嫡长子。 不过嘛自己可不选继承人,他们两个谁胜谁劣她可不关心,只要两个人剑拔弩张就好。 司慕宁安为了让这把火烧的更旺了一些,当众给他送上了鲜花,那笑容是黎西澳都没有见过的。 黎西澳顿时怒火中烧。 这个畜生要是真的扶摇直上,自己要怎么稳固自己得来不 易的地位。 “黎董事说来你们也是亲人,送个祝福吧,晋伯伯真有福气呢,两个孩子都这么成才。 ”司慕宁安夸奖着。 董事里族老的人占一大半,即使司慕晋现在实力最大,可是吃惯了红利的他们损起人来,也不太犹豫的。 “我觉得还是根正苗红的好,外面养的花跟家里养的当然不一样。” “大家想想嘛,只有品相好的才能搬进家呀,品相不好的当然只能留在外面。 ” 那些人调笑起来,丝毫不顾及黎西澳的脸色。 “说的倒也是 家里面好土好肥的栽着,怎么都比外面风吹日晒,野蛮生长的要好,就是那外面的花侥幸被移栽到了院子里,那也会水土不服。” 有人接着那个话题聊下去,黎西澳的脸更沉了,死死的攥着凳子的扶手,力道大的指甲都能被掀开。 “到最后赏花的人还是会看中院子里的峥嵘繁茂,野花毕竟是野花习惯不了家族的水土。” 司慕昶笑的更欢:“各位叔叔,伯伯说的有道理,野花是一时新鲜,被栽在院子里 ,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结果只是主人的新鲜而已。 ” “它要是一直长不开,主人总有一天要厌恶的。” 众人纷纷笑起来,说是! 司慕宁安看着人他们笑的前俯后仰,自己只是嘴角带着微笑,火烧起来了,有人两个都是经不起挑拨的平凡人。 “好了,立了那么大的功,这得进我们董事会啊!怎么职位好呢?”她佯装思考。 有人挑事不怕事大:“要我说黎董事无所作为,我这都是看在老晋的面子上,给他拍个空衔就好了嘛!” “至于大侄子这么优秀的人才,是凭实力打进的董事部,就让他们两兄弟调换一下位置吧?” 黎西澳的脸已经冷的不能在冷,眼里满是肃杀,司慕宁安都以为他要忍不住冲上去 结果了那个人。 “伯伯您又在给我挖坑了,我可不上你的当。 ”司慕宁安笑着,来到右手边。 “大家看看,我左手边已经有了魅力四射的黎董事,而我右手边还空着呢。 ” “要我说这个位置就应该坐势力至上的司慕昶,这样我有了左膀右臂,还愁公司不蒸蒸日上嘛? ” 她声音甜美,好像真是个见到宝心得不得了的领导。 众人也笑起来,这样两边不得罪他们自然乐意,很快的就通过了表决。 总之浪费的又不是他们家的股份。 “宁安啊,他们两个黎西澳可是代替的老晋,那阿昶小侄子股份谁来分呢?” 那群人现在就像是饿狼死死的盯着司慕宁安,他们全部的股份加起来也不及 司慕家嫡系一脉的百分之二。 那这些是共占比百分之十五,司慕家嫡系可是占比百分之八十五啊! 我都这么个蚕食股份的机会,他们可不乐意松口,不管是以后对立主家一脉还是多一个人分司慕主家的钱,他们可都乐见其成啊! 司慕宁安一脸为难,又有人发难了:“小侄女,刚刚不是你一直在说明确的竞争就是人才的竞争嘛,你都不拿出点实质性的东西留住人才,那人才不就像你手里的沙嘛!” 众人也纷纷附和,司慕宁安脸色尴尬起来。 有人拍桌子了:“小侄女,你可是整个公司的代表人啊,做事可不能这么优柔寡断 抠抠搜搜,我们祖辈上跟着司慕家打江山的时候,那可都是拿了分红的。 ” 黎西澳把玩着笔看着笑话,司慕宁安也有今天啊,到底是个初出茅庐的女娃娃,随时都能被人下套。 股份啊!自己倒是看看她给不给。 司慕宁安看了眼司慕昶最终走到话筒前:“不是晚辈还得仰仗各位的支持,伯伯们说的对极了,股份嘛当然得留给人才。” “那我出让sam公司百分之二的股份好了。” 众人不由唏嘘一片,虽然他们在别的子公司也有相应的股份,可是每一间公司他们这些人加起来都不得超过百分之事,多的是人拥有百分之零点几。 这个小丫头一下子让出了百分之二啊!虽然只是sam一家公司,可是那也是太阳从西方升起 一般的壮观。 黎西澳身体隐隐发抖,这个女人真是活腻了。 “真是个臭丫头,股份再多也不能这么给吧,百分之二,我们这些年过半百的人也只有百分之零点几。” “要不说她好骗呢?以后逮着机会就多淘一些股份,这丫头跟司慕南那个臭小子没得比。” “都说主系一脉会教育孩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在新闻里看着这个司慕宁安也有两下子,怎么竟然是个花瓶……” 耳麦里传来他们刺耳的笑声,司慕宁安冷着脸摘掉了耳麦。 “一群匹夫!” 第202章 九霄云外 整个大别墅极尽奢华的挑高,上下两层的金丝楠木点缀装潢,整个别墅显得奢靡古朴。 正位上燃着香,司慕晋抱着金丝边的圆眼镜穿着高级定制的白色西服,手上带着帝王绿扳指,正端着茶品着。 他的对面坐着的是他的原配夫人,或者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出人头地,原配的底气都足了,看着下面那对见不得人的东西,眼里也满是不屑。 “阿昶帮集团立了功,凭着自己的努力获得了百分之二的股份前途不可限量。” 司慕昶心情极好的端起青龙茶盏喝着茶。 黎西澳面如土色,就是他面容姣好的母亲也坐立难安。 “父亲,你该看到我的优点了。以后别什么脏东西都往我跟前提,我嫌碍眼。” 司慕晋眼里深沉,放下茶盏:“阿昶,你不学无术惯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技术方面的能力。” 黎西澳仰着头,就等她的解释。 起初自己也有点儿生气 ,可要是这个扶不上墙的阿斗中了人家的套,他可就要笑死了。 就连主夫人都神色慌张起来,自己儿子几斤几两她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让这对母子登堂入室。 可司慕昶却淡定的很,把茶盏一放说道:“爸,那刘邦是个不学无术的吧?可刘邦为什么得了天下。” 他站起身春风满面:“是因为会识人,识人善用。” “我是不学无术,但也不是愚不可及,我身边养了个技术专员,专攻技术。毕竟科技的竞争,也很重要。” 听他这么说,司慕晋才微放下心思。 “爸,只是你对我们有偏见,你何曾关心过我是怎么长大的,以后你就看儿子怎么表现就好了。” 瞥了眼黎西啊,司慕昶翘起二郎腿:“为什么脏玩意儿都往我跟前带,以前你偏私我就不计较了,毕竟你是我的老子。” “可以后,在选继承人方面,您还是擦亮眼睛的好!!”司慕昶忽然严肃起来,侧头斜眼看着人自己的爸爸,然后一脸不高兴的走了。 毕竟谁能容忍一个私生子爬在自己头上,还被自己父亲像培养继承人一样培养,他这个根正苗红的怎么会没点儿心思? 见他一走,主夫人也十分傲慢的跟着离开。 “你也走吧,我有事要和西澳谈。” 二夫人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听话的走了出去,整个客厅只剩黎西澳。 老爷子放下茶盏,犀利的眼眸盯着他。 “这件事你怎么看?” 黎西澳冷笑:“不知道我的傻大哥是不是被人做了局,毕竟现在每分每秒都是爸爸的大事。 ” 司慕晋扬起唇角,这个儿子是最知他心的。 “那该怎么解决?” 黎西澳眼里森冷:“爸,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段,司慕南废人一个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 “司慕宁安是主系最后的希望了。可是爸爸,不管她是虚有其名,还是真的在盘算些什么,只要主系在,旁系就永远翻不了身。” 黎西澳将茶倒掉,一脸阴柔。 对于这个回答司慕晋很是满意,非常时期当然要用非常手段,弄掉司慕宁安掌管大权的权力才是重中之重。 “那我们该怎么做?”司慕晋双手合十,素养极高。 “我查到司慕宁安每天都在公司喝清卡,只要我往里面加些东西,让司慕宁安神智错乱就好了。” “到时候你控制好老爷子,我把司慕宁安关进精神病院,司慕主系就完了。” 司慕晋认真的听着,眼里森冷:“还有一个人,一定要提前做掉。” “什么人?” 司慕晋看了眼自己的儿子:“你进家族时间太少,不了解这一代的狠人,司慕南。” “爸,他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对付一个废人不是打草惊蛇吗?” “不,司慕南是我里永远的对手,要是不解决他,我将寝食难安。” 黎西澳想了想,解决一个司慕南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他还有个貌美如花的前妻。 “爸,司慕南的事你放心,我会处理的干干净净。他还有一个前夫人,叫安流瑾的。” 两父子对视一笑,司慕晋指着他:“你呀!” 黎西澳也不避讳,自己的花花肠子自己的老父亲可是清楚的很。 “西澳,英雄喜欢漂亮的美人自古都是,可是得有那样的能力,安流瑾确实是难得的美人,你很有眼光。” “但我还是要告诫你,就连司慕南都能被他迷的魂不守舍差点儿死了,你要她可以,但是别被迷住了。女人只是物品而已,入戏太深就得不偿失了。” 黎西澳意味深长的点头,脑子里全是安流瑾的一颦一笑。 总裁办,安流瑾不顾拦住自己的保镖,朝里面大喊。 “司慕南,为什么避着我,我是洪水猛兽吗?!我知道你避着我,不是不爱,是因为你自己自卑!!” 办公室里的江岸听的那叫一个心惊肉跳,谁都不敢在少主跟前说这明晃晃的话啊! 司慕南坐立难安,文件上的签名几次中断,一脸阴霾。 “司慕南,明明就可以,可以有希望的,我们去国外治疗好吗?我陪你去国外!” 司慕南扯下文件上的纸,狠狠地碾成一团,却始终没有回应。 安流瑾等了很久,等到眼里的星火完全熄灭,等到白天好像变成了黑夜,没有回应,一直都没有。 江岸出来了,她只看一眼不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 “少夫人,少主说,让您不要在留恋他了,您值得拥有更好的幸福。” 江岸拿出支票和笔:“少主说,如果需要钱多少都可以,只希望您不要再来烦他。” 安流瑾的黯然被怒火取代,不顾江岸无处安放的眼神,一把扯过那本支票单,撕了个粉碎。 “司慕南,一个把自己爱的女人推给别的男人的人,他不配得到别人义无反顾的爱!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贫穷的人,贫穷到除了钱他一无所有!” “他没有骨气,没有担当,他是个彻彻底底的懦夫!”说完那把纸屑被她愤怒的洒在空中,支票纷纷扬扬像厚重的雪,女人在那纷飞里离去,背影决绝。 安流瑾关了手机,去了会所,那是她第一次失控的想找个可以发泄的地方,第一次去会所。 吧台,调酒师为她的美丽沉迷,可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这样的女人往往都有个强大到惹不起的男人,他是绝对不敢肖想的,只能瞻望。 “小姐,需要什么酒。” 安流瑾扶着额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烦恼的酒。” 调酒师什么要求没听过,当即就摆弄工具调起酒来,只是可惜那么漂亮的女人居然也会被情所困。 三巡酒过,她已经醉的迷迷糊糊,云里雾里:“你的酒调的真好,我晕晕乎乎的记不起烦心事了。” 安流瑾扶着额头,痴痴的笑着。 “这酒不烈,一盆冷水下去就清醒了,只是让你有些云里雾里,美其名曰九霄云外!”调酒师笑着。 第203章 敢动我的脸,我就死给你看 “这个人我们要带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壮汉拉住了安流瑾的手臂。 调酒师严肃起来:“如果你和这位小姐不认识,最好不要在这里动手。 ” 因为他们背后的老板是司慕家,只有司慕家的人在这里才可以这么嚣张,否则谁都不行! 壮汉得意一笑:“我们是司慕家的人,你最好别管。” 调酒师愣了愣,一般人知不知道这样的暗语和暗规的,所以他们极有可能就是司慕家族的人。 看着人安流瑾昏昏沉沉的模样,调酒师就确实不忍心:“我还是需要看看你们的……”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就把他推到了墙上,后背狠狠的磕着墙壁,一把枪直直的抵着他的脑门。 “看清楚,这是那个家族的枪!” 调酒师大气也不敢出,缓缓举起自己的双手。 这下壮汉才收了枪,吩咐身后的小弟把人架走。 外面已经是深夜了,两处房子有不一样的风景。 司慕南望着窗外,秒针清脆的声音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外面要下雨了,深秋冷雨,安流瑾你这次最好聪明一点,找个酒店,不要再被雨淋湿了。 这边,黎西澳淡定的品着茶,一个电话闪了进来,他倨傲的按下接听。 “西澳,人已经弄到手了。” 这是专门为他解决事情的帮手,两人合作很久了。 黎西澳得意的扬着唇,放下茶盏:“不要让你的那些手下弄脏了那个女人,她不仅是我钓鱼的筹码,还是一个长在我审美上的女人。” 那边的人听着纷纷笑起来,那小子就号那口。 看了眼埋着头的女人:“西澳,女人可以是你的,你用过之后就按照惯例呗!” 别的女人就不说了,这个女人是当真漂亮。 黎西澳冷笑:“看我心情。” 这边司慕南的电话也响了,江岸扶着额头,这一天天的是真不省事儿啊,白天是事儿,晚上也是事儿就没有太平过。 尤其还是这样一件大事。 他都不敢相信少主知道后是什么表情。 “找到她了是吗?今天要下雨,不管她在哪儿给她送伞。” 江岸攥着自己的头发,这样下去早晚他的头发得被自己给揪秃:“少主,可能送不了伞了,要送命!” 司慕南皱起眉:“什么意思?” “我们一直有派人暗中保护少夫人,她先去了会所,然后被一群人架着出去了。” 司慕南六神无主:“为什么不多派点人 保护她?” “少主,我们没有想到会来那么多的人绑架少夫人啊,是我安排的失职。” “在哪儿?她在哪儿?!” “根据定位,在城外一个废弃的工厂,我们马上就派人去救,您放心!”江岸立即挂了电话,然后赶紧开车。 这边的绑匪悠哉悠哉的赌着牌,喝着酒,吃着菜,以前黎西澳处理事情就处理的干净,更别说现在他身份不一般,更是只手遮天的程度。 他们也就无所顾忌了。 司慕南坐在车上,江岸小心的坐在副驾驶,自己挂电话不到一秒,少主就打过来了,可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在乎少夫人。 “少主别着急,很快就到了一个小时。” 司慕南眼里很冷盯着江岸:“给我查黎西澳。” “要不要换一个人查,毕竟时间紧迫,黎西澳也没有作案动机啊而且我刚刚看了监控……” “我说查黎西澳!”司慕南眼里都要喷出火来,江岸不敢懈怠开始让人入侵黎西澳的系统。 “老板,果然有意想不到的发现。”江岸拿着平板,上面显示他在移动,照那条路线过去也是那个厂房。 “不惜一切,切断他的网络。” 江岸也照做,切断他的网络改变地址,黎西澳没那么快和那边接头,少了夫人就会少一分危险。 “老板,好了!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江岸擦着汗水,这和一年前的场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一年前少主失去了腿。 司慕南看着外面的夜色,手不自觉的颤抖。谁都知道,他们只是尽量的避免风险,可是人质在那些人手里那就是他们永远的风险。 谁有人质谁说了算。 这边的黎西澳摘下耳麦,眉狠狠地拧起,耳麦一下就没有了声音,是耳麦出问题了,还是那条鱼在做动作了? 安流瑾被吵闹声惊醒,迷迷糊糊的看着周围的重影。 等她看清,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处于危险当中。 大脑飞速运转,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是被绑架了,手被困在椅子上,一动粗麻绳就会摩擦她的手臂,刺的生疼。 “老大,那个美女醒了?” 安流瑾被人抓个正着。 “醒了?”那个叫老大的人从椅子上转过身,一本正经的打量她。 “不愧是黎西澳要绑的女人,一般的人落到我们手里早就花容失色了。 ” “黎西澳,让你们绑我的?我和他无冤无仇啊!” 她或许已经知道原因了,只是需要更加确定。 “不知道,说是用你来钓鱼,切成碎片的那种!” 周围响起嘲笑的哈哈声,安流瑾却格外冷静,看来和自己想的一样了,黎西澳要用她引出司慕南,然后解决掉。 那些人见她一点儿也不恐惧,渐渐的没了笑声。 “你还真跟那些女人不一样。” 她身上的气质就不一样,那种临危不乱,宠辱不惊的气质。 “黎西澳可能打错算盘了,我不是他的饵。 ”安流瑾的神色鲜有的冷。 她和司慕南之间的感情已经被各种事情伤害的体无完肤,自己在也不可能伤害他,不管是什么原因。 “那我就不知道了。”那个老大说着。 “小美人你还是乖乖的在这里等着,至于钩不钩的上鱼跟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你觉得我是这么听话的人吗?”安流瑾望着那个头,冷漠的反问。 她是人质,既然是人质就代表着有利用价值,那她还是有一点儿自由空间的。 带头的人,猛的甩了她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呵,你信不信我把你剐了啊!敢跟老子唱反调,我有一百种让你死的方式!!” 安流瑾眼里清冷坚定,若无其事的摆正被打偏的头,那发丝下白皙的脸颊眼睛红肿起来。 但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怕,那个眼神都让领头的有些不知所措。 还没见过这么不服软的娘们。 “你大可以出手把我解决掉,一个早就把生死看的很淡的人是不接受威胁的。” 她的气势就好像是她在给你们谈判,明明被绑着的人是她啊! “不接受威胁也得接受威胁,这是老子的地盘,你要是再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你信不信我把你漂亮的脸蛋画花啊? ”说着就掏出一把弹簧刀,明晃晃的刀锋逼近她的脸颊。 “你要是敢动我的脸,我就死给你看!”安流瑾睁着眼眸冷冷的警告。 第204章 让车里的人换 “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呢 最后还不是这招。”以为她服软,领头的把刀擦了擦嘲笑道。 “我以前是不想要我这张脸,可是现在不一样,我的脸我的任何东西,除了我的爱人没人可以动。” 领头人再次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以为她服软了,原来是给自己表决心呢? “臭娘们信不信我们弄死你啊?落到我们手里 生死可由不得你,你想死怎么死啊!咬舌自尽啊!马上就给你塞一条布,看你怎么咬,我害怕你!” 领头人一阵嘲讽,却没看到安流瑾越来越冷的脸色。 “你能拿得出一个一心想死的人吗?”安流瑾冷冷的笑起来。 领头人这才觉得不对,四处看了看,发现地板上一滩血,原来她已经用麻绳摩擦自己的手腕了,这样就像割腕自杀一样。 看着殷红的雪,领头人震惊了。 “你为什么非要死呢?我们又没说会杀了,说把你切片只是逗你的呀! ” 除了这个解释,他想不到其他。 安流瑾却很平静:“我说了我不会是你们的饵。” “就为了不当饵,你要牺牲自己?你也太蠢了吧!活着不比什么都强吗?” 安流瑾淡笑:“活着不好,人世间太苦,当你连一根火柴都没有的时候你还会想活吗? ” “什么火柴?我最讨厌你们这种文邹邹的人。” 她坚定道:“你不需要明白,总之你们别想用我威胁什么人!那样我宁可死!” 领头的这才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让人给她送了绳子,那绳子再绑下去不死也得死。 “小姑娘,这件事由不得你的!绑着你都能作出事来,那就不绑了总之你也跑不了 就这样吧!” “只要黎西澳一来,你活着就行。” 他话音刚落,一个个属下就急急忙忙的推开门。 “老大,外面一下来了几十辆车。” 领头的当即就坐不住了,那很显然并不是黎西澳的手笔,看来是黎西澳还没到,那条大鱼就到了。 “老大,我们是不是被黎西澳耍了?” 领头的气的半死:“我倒要看看谁敢反老子的天。怕什么?人质在我们手里,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一个个怂的,把那个女人给我带出去!” 外面漆黑一片,废弃的厂房前杂草丛生,路边只有一个路灯亮着微弱的光。 十几辆车围成一个半圆,车灯亮着刺眼的光。 司慕南坐在车的后座,双眸紧紧的锁着那群黑衣人。 安流瑾穿着白色的西服,在一群黑压压的人里显得格外醒目,也是因为太过醒目,他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她双手的猩红。 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被人扯着往前走,看着她无精打采恹恹的模样。 “谁找老子啊?出来啊!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算什么好汉啊? ”领头的仰着头,笑呵呵的开口。 人质在手,天下我有! 不一会儿那些车的旁边立刻出现一大摞的黑衣人,他们戴着红外眼镜,手里握着狙击枪。 “这么大的阵仗?狙击枪都能搞到啊?”这里虽然允许公民自由持枪,可是狙击枪还是少见的。 江岸冷冷的跳出车顶:“谁给你的胆子,在太岁头上动土啊?我们少夫人你也敢绑?! ” 绑架的一伙人神色有些怪异起来,看着眼前虚弱的女人,她是有夫之妇啊! “老大,这女人的老公 好像不好惹,我们是不是被黎西澳算计了。”有一个下属在老大耳边耳语。 “给黎西澳打电话。”领头的看两方人数悬殊之大,火力悬殊也大,胜算是没有可能的,只能寄期待于黎西澳。 小弟偷偷拨打了一个电话 可是拨打几次之后他终于忍不住骂娘,碍于对面如此强势的敌人也不敢发作。 如果让敌人知道他们没有后援,那可就麻烦了。往前几步走到老大身边:“老大,电话一直打不进去,我们被耍了。” 这边的黎西澳几次三番没有打通电话,愤怒极了,把电话狠狠地砸在地面,接着踩油门往前开。 他的车,电话,外援,只要和他有关的一切都中断了信号,没有信号他没有办法第一时间赶去那儿。 而那多出的时间就是莫大的风险。 领头的知道现在他们只能孤军奋战了,拉过安流瑾,直接卡上了她的脖子,一阵冷风吹来,吹弯了地上的树。 领头的不顾安流瑾已经快喘不上气,扯着她一步一步朝那狙击队过去,在他眼里都是穷途末路的癫狂。 他每进一步,押枪的声音就整齐响起,他们是在警告,而那个绑匪却是在试探。 直到他一脚踩进他们的安全区,枪也没有响,他得意的笑了。 “看来这个女人很重要嘛!舍不得对我开枪啊!我就说嘛人质在手,天下我有!” 司慕南双眸森冷,眼里的杀意波动。 “少主,黎西澳已经拼命的往这边赶,我们得赶快处理好这里的事情,要是让他知道您的样子,您将在无宁日。”江岸神色凝重。 要杀少主的人太多了,所以才一直不愿意把脸暴露在媒体之下。 “保证她的安全。”司慕南盯着江岸,即使知道那很不可能,因为他们现在面对的是专业的绑匪,一群穷途末路的狠人。 “少主,这样的情况很难保证夫人的安全。” “要么就是拖,拖到最后黎西澳就会带着他的大片人赶到,到时候不仅仅是夫人,您的安全也未必可以保障。”江岸严肃的开开口。 为什么悲剧总是会不间断的上演,一年前失去的是腿,今天呢?是命吗? 司慕南紧紧的攥着手,还是说:“保证她的安全!” “少主……” “江岸!!” 江岸清醒了一点儿,看着后座怒红眼眶的男人,他怎么忘了少夫人就是他的命啊! 没有办法只能在跳出车外。 “我不想再跟你啰嗦,有什么条件你提,少夫人给我放了。”江岸拿枪不客气的指着绑匪。 绑匪也不怕,现在枪对他来说就是软绵绵的棉花。 “小子,你可得考虑清楚,我这手只需要稍稍那么一用力,你的少夫人可就归西了。” 说着他故意演示了一下,江岸妥协的收下枪:“万事好谈。” 绑匪这才得意的松了手,这是大雨已经下了,昏天暗地,雨蒙蒙一片,一辆车的雨刮器动了起来,立马引起了绑匪的注意。 “车里的人是谁呀?” 是不是黎西澳要钓的那条大鱼,他还是把大鱼拿捏住了,等黎西澳来他就有更拿得出手的本钱。 按照他的观察那条鱼不是一般当然大,就说大雨天那些狙击手还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瞄着自己,那就不是普通人。 “你别太过分!”江岸警告。 绑匪一点也不怕:“这女人烈的很,手都被她磨得入木三分了,又流了这么多的血,被我卡了这么久,在淋雨下去,很容易死的。” “不如,让车里的人换啊?” 利益至上,他们可都是亡命之徒 ,这个时候当然要选最有力的目标。 第205章 可怕的是没有生的希望 江岸皱着眉,领头的人加大力道卡住安流瑾的脖子。 “你干什么?!”这样被卡下去,他们少夫人迟早得死。 “让里面的换!!”领头的怒目圆睁。 江岸拧不过他,只能转身朝车里走去。 “少主……” “我换!” 江岸还没说完,司慕南直接说。江岸愣了一会儿,只能无奈的看着少主,他会唇语啊!那个人说的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车门缓缓打开,数把黑色的雨伞下,先出现在视线里的是轮椅,再是那个轮椅上冷峻不禁的男人。 领头人有些惊愕,那个男人剑眉星目,就那么看着人自己也觉得他尊贵无比,一身黑色的西服,薄唇微抿,耳朵上带着紫色的钻石。 紫色的钻石很少见,领头的人怎么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一下就联想到了司慕家族哪位少年家主——司慕南! 领头人低眼看着手里面的女人,怪不得这个女人长得这么漂亮,矜贵优雅,原来她就是那个让司慕家主几次三番舍弃生命的夫人——瑷绱! 领头人狂笑起来,即使下着雨也一点影响不了他的心情,他反而笑的更放肆了。 “真是没有想到,我这一生绑人无数,没想到绑到了这样一条大鱼。”他顿住,死死的看着众人簇拥里的矜贵男人。 “你就是司慕家消声遗迹了一年的家主,司慕南!而我手里的这个人质是你的老婆!” 这一生还能谁比他辉煌,他居然绑了司慕家的当家主人,就算最后他是死了,那也是他人生的巅峰。 “你废什么话呢?!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把我们少夫人放了,我们少主留你们的狗命!” 领头人眼眸一闪,看向那个寒气逼人的男人:“司慕家主,那可是黑白两套都要敬着的人物,杀人不眨眼,凡事不回头,你问问他,他真的会放我离开吗? ” 领头人看着他的腿,不屑冷笑:“总不至于腿废了,连脸都不要了吧!他比你明白,我也比你明白,今天没有生路,只有死路!!” “怎么样啊?司慕家主,要不要换回你的人妻子啊?” 对于他来说,绑架司慕家主一定更有利用价值。 雨水淋的安流瑾睁不开眼睛,她却不得不睁开。因为绑匪话,一直响在她耳边,他要用司慕南来换她。 她不想也不愿意,再也不想他以身犯险,再也不要他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付出。 雨水灌进她的眼眸,涨红了眼,她勉强可以看到一点儿司慕南的影子。 “不要……” 安流瑾的眼泪混合着雨水流出,仿佛琥珀般定格,紧紧的攥着手,她用全身力气吼出来:“不要!!” 领头人扯着她的头发,让她用那么狼狈的姿态面对司慕南。 安流瑾低低的抽泣,她自己也知道这次没有办法他会从天而降,然后全身而退。 她摇头:“不要……” 不要,不要再伤害他了。 “司慕家主我可没有什么耐心,大不了就是死路一条,你到底换不换?! ”领头的绑匪直接摸出弹簧刀,横在她的脖子前。 安流瑾没有怕,眼里只有那个男人,她知道,她清楚司慕南会的,他会的。 “阿南,不要……我不要你在为我犯险,我不要……” 她第一次当着那么多人放声大哭,丝毫没有顾及自己的形象,她现在只是一个要失去爱人的柔弱女人,束手无策的女人。 那一声阿南叫在他的心上,司慕南眼里也泛起泪光,兜兜转转自己在她心里还是有位置的。 他滑着轮椅,一步一步朝绑匪走去。 “司慕南,你疯了吗,他们是一群亡命之徒啊!你会死的!!”安流瑾发疯似得大喊。 不管怎样 还是没能阻止他前进的步伐,他还是那么沉默,又还是那么坚定。 一排一排的黑伞仿佛在给他送行,雨水打湿他的全身,眼看着他越来越近。安流瑾受不了那样的刺激,跪在地上。 “我求你了!不要!!” 司慕南微微叹息,男人保护不了女人的时候,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保护。 见司慕南来到自己手边,领头的迅速控制他,安流瑾狼狈的跌在泥泞里,握紧双手死死的看着他。 还是那么傻?还是那么傻! 她想起自己曾经问他的话,他说,想死可以,只要死在她的手里就行。 “江岸,把夫人带过去。”司慕南眼角眉梢都是男人的刚毅。 江岸只能让人把安流瑾扶起来,安流瑾却挣脱了他的手。 “夫人,少主为了你 已经牺牲到这个地步了,不要再给少主添乱了。” “他能活吗?!你告诉我他能活吗?等黎西澳来的时候,可以吗?!”安流瑾甩开江岸,那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 以前的少主可以,因为他身手不凡 厉害极了,可现在的少主等同废人,被人要挟做了人质,没有机会可以活。 安流瑾跌跌撞撞的朝他走去,司慕南沉眸严肃的吼道:“江岸,拉住她!” 江岸刚要上前:“谁敢拉我,我现在就死给他看!” 江岸的动作生生止住了,司慕南盯着她:“安流瑾,你要做什么?!老师不会这么看轻自己的生命,我就不该浪费时间来交换你! ” 雨水淋在他脸上,他很严肃,但在安流瑾看来却很温柔。 “是啊,我说让你不要的啊!” 司慕南冷冷的看着她。 安流瑾朝前走,一步又一步:“人都是相互的,我不能单方面享受你的付出。我可以对你表白吗?” 她苦笑,那么浪漫的事情为什么是最后的情话? “司慕南,我很早就喜欢你了,不是恩情,是爱情。因为爱我才会逃避,因为爱我才会失控。” “我问你,阿南,如果有再一次的机会,你还会对我那么那么好吗?这一切是我的劫难更是你的劫难,对吗?” 他有没有后悔过,后悔遇到他,后悔爱上她? 司慕南笑看着她,缓缓说:“好好保护你自己……” 安流瑾停住脚步,仿佛整个空间都暂停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只看着人司慕南的笑在她眼前扩散。 然后就是刀子锋利的冷光,她心里陡然一紧,还好那刀子没有落在司慕南的脖子上,他被那个绑匪甩在地上。 绑匪看着人手里的短刀,很生气,一脚踩在他的脸上,他的半张脸都被埋在污浊的水里。 “怂货,敢死啊!老子还没有赚够钱,你就想死,当我是死的吗?!” 安流瑾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司慕南的眼里全是受辱的倔强,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会被人像草一样踩在脚下。 更让她心冷的是,司慕南对自己残废了这件事的看重,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居然要自杀?已经要自杀了? 失去腿以后,他是这样的生不如死! 第206章 没有谁可以平安无事 安流瑾浑身哆嗦,不是司慕南有多屈辱,而是他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他已经丧失了活着的希望。 那比死更让人心灰意冷。 “我呸!还说什么最优秀的继承人,我看是个不折不扣的软蛋才对!”领头人狠狠的朝他吐了唾沫。 看到这一幕安流瑾像是被激怒的鸟,捡起地上不知道哪里来的刀,冲上前就往他身上戳了十几刀。 血溅满她的脸颊,看上去狰狞恐怖,她大喘着气死死的盯着前方。 领头的浑身剧痛,那把刀不深,可毕竟刺在在自己身上,哪有不疼的! “疯子!疯娘们你敢捅我,那我就捅你丈夫。”说着他的刀也狠狠地刺在司慕南的肩膀。 司慕南没说话,甚至没有表情,死寂一般。 安流瑾猛的过去,也顾不得生死,更顾不得害怕,他只有一个念头,不允许任何人对司慕南动手。 领头的也没注意,被她猛的一撞,就被撞开了,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两个人一起跌在了另一边的水坑里。 安流瑾死死的按住领头男人的手臂,边大喊:“江岸救他!” 江岸对着突然发生的一切还成懵懵的状态,安流瑾这么一喊才回神,赶紧上前救司慕南。 看着人质要被救走,领头的也顾不得其他,抡起手肘就往安流瑾身上砸去,每砸一下都是水花四溅。 不管他用尽浑身力气怎么砸,安流瑾都像狗皮膏药似的粘在他身上死死的不撒手。 司慕南躺在水里,眼眸沉沉的盯着那一幕,表示他屈辱的只有那越来越收紧的双手。 在江岸他们扶起司慕南的时候,无数声枪响响起,一切归于宁静。 温热的血溅在安流瑾的脸上又恢复冰冷。 那些人挨个死成一片,血流成河…… 狙击手收回枪,抱着枪,利落的转身。他们素来训练有素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他们清楚的很。 尤其干他们哪一行的,更能理解一个男人失去双腿后的自卑。 “少主……走啊!”江岸和另外两个人始终扶不起地上的司慕南。 安流瑾缓缓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朝他跟前走过来,看着人她青红一片肿胀的脸,司慕南眼里深深。 剥开江岸,和那几个人,她吸着鼻子,她的手很纤细可是抓着他领口时却那么有力。 “站起来!”她咬牙说道。 司慕南依旧是那副恹恹的表情。 安流瑾忍不住哭出来,仰着头想把眼泪憋回去,最后在死死的攥着他的衣领,声音大的都在发颤:“站起来啊!” 雨水淅沥,她的声音仿佛在野兽的咆哮,在黑夜里撕开一道口子。 司慕南脸上有了些许表情:“看到了,我只是一个废人?!连自保都成问题的废人!” 他冰冷的凝视安流瑾:“你走吧,在我身上你能得到什么呢?我连保护自己都成问题,我废了!我已经废了!!” 安流瑾心里发酸,更多的是心疼。 “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是别人可以随随便便踩在脚下的怂蛋!你不值得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安流瑾看着他面如死灰的神情,心里难受万分,她问:“你的腿是为什废的,你当时犹豫过吗?你那么不舍的当时我就该死!!” “我没有后悔。”司慕南坚定的说着。 安流瑾蹲下身拉近他和自己的距离,委屈的看着他:“我嫌弃过你了吗?我不在乎啊!” 司慕南拽下她的手:“我在乎。” 安流瑾看着落空的手:“就算世界上的人都抛弃你,我发誓,我也绝不抛弃你。” 司慕南生气的把她推开,安流瑾被推到了水里,那双眼眸缀满雨雾望着司慕南。 “你听不懂吗?我在乎!!我忍受不来了自己是这样一副模样!” 他发泄似得吼着。 安流瑾哭的更凶了,从水洼里站起来:“那我赔你,我赔给你好不好?”说着她朝那边跑去,捡起了地上的短刀,就要往自己大腿上刺去。 司慕南瞳孔猛的一缩,拿过江岸腰间的枪,一发子弹过去,那把匕首被弹了好远。 安流瑾像是被吓傻了,一动不动。 司慕南托着身子朝她挪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心有余悸。 “不要再吵架了,我们都好好的好吗?”安流瑾靠在他的肩头,流下滚烫的眼泪。 司慕南把她护在怀里:“好,不吵了……再也不跟你吵架了,别吓我!” 安流瑾放声哭了出来,好像把这段时间所有的心酸和委屈都哭了出来。 在哪一场大雨里,就让大雨冲刷掉过往的一切,她缓缓搂住司慕南的脖子,她真的想要和他有个美好的开始。 “阿南……我爱你!” 耳边是女人湿润的呼吸,那几个字滚烫极了,像是岩浆击溃了他心里的坚冰。 他把她搂的更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血肉。 等黎西澳到的时候,只看见满地的尸骸,他生气的摔掉手里的墨镜,抬脚狠狠地踹着那个领头的绑匪。 “蠢货!!” 雨浇湿了他的全身,却怎么也浇不灭他他的怒火。 “天呢?怎么会搞成这样?”慕沙看着被抱进来的安流瑾,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动手打过她一次,谁把她弄成了这样。 床边围满了佣人,纷纷拿着鸡蛋热敷她的脸颊。 司慕宁安也围了上去查探情况。 司慕南一脸凝重的在一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慕宁安才走了出来,慕沙从沙发上站起身焦急的问道:“季淮阳怎么说?” “淮阳说,很可能颅内淤血,也不知道是谁下了那么重的手。”司慕宁安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人司慕南。 嫂子是和哥哥一起回来的,哥哥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慕沙也看过去,最后生气的坐到了沙发上:“阿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说流瑾也是这个家出去的,谁让她受这么重的伤?” 害得她都不敢惊动荑灵,只能让司慕朗连夜找借口接走荑灵。 司慕南不说话,江岸暗自叹了口气,一五一十的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慕沙听后当即拍桌子:“什么东西,那群族老吃闲饭吃多了,手都伸到主系来了,胃口还真是大。” 司慕宁安也怒不可遏:“我一直知道黎西澳是个浪子,却没想到他那么心狠手辣,跟他老子真是一模一样。” “这次要不是嫂子,恐怕哥哥都凶多吉少了。” 慕沙听了,幽幽叹气:“她是个女孩子啊,那么柔弱的女孩子,我都无法想象她当时是以怎样的勇气冲过去拖住那个人的。” 以至身上被多个肘击,打的颅内出血。 司慕南双眸收缩,双手死死的攥着。 “哥,我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了,只要爷爷没有宣布你的继承人身份作废,你就还是司慕家族的主人。” “是啊!”他冷冷的开口,背对着众人,众人看不清他复杂冷酷的神色,这觉得那背影压抑阴沉。 今日的耻辱他会一步一步的讨回来,没有谁可以平安无事。 第207章 霞光更美 今天的股东大会显得格外不平静,上百人的会议室鸦雀无声,黎西澳淡定的坐着。 高跟鞋的声音踏破宁静,司慕宁安站在主席位。 众人都看着她的神色,要知道昨天晚上他们参与的投资案被总部紧急叫停,总部的掌舵人是司慕宁安。 “宁安啊昨天我们投资的计划全部被叫停了,耽搁一秒,可都是一笔不菲的支出啊! ” 司慕宁安冷笑:“我怀疑集团里面出了内鬼,一切投资当然要叫停,否则损失的金额远超数量。” 众人议论纷纷。 “宁安啊,什么内鬼我们可不知道?再说了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因为你总看我们不顺眼,故意挑事儿呢? ” 故意找借口叫停他们的投资案。 司慕宁安甩出一打纸,神色严肃:“昨天我的嫂子在x洲被绑架了,这全部都是她的验伤报告,颅内出血,多处骨折,差点就死了。” 众人顿时不说话,谁都知道x洲是司慕家的大本营,对手早就在 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被干掉了,现在是一家独大。 没有谁可以在x洲对司慕家的人动手,除了司慕家自己的人,所以这个丫头怀疑的有理有据。 “宁安,你说的是……” 司慕宁安没有别的嫂子,只有司慕南的那位妻子。 “对啊,就是我哥哥司慕南的正妻,安流瑾。” 众人一听,紧张的情绪迅速不在,反而吊儿郎当起来,漫不经心:“宁安,就不用为了这样的小事伤了大家的和气嘛,生意还是要做的。 ” 大家都知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双腿都废了,这样司慕宁安才过来接任的,一个废物他们还把他当什么事呢? “大家这样的态度,我很不满意啊!”司慕宁安坐在主位,漂亮的手指敲击着桌沿,眼里都是愠怒。 这些吸血鬼,仗的是他们主系的势,到头来却瞧不起主系的人。 “宁安,你也是大家族的姑娘,应该有点大家族的气魄,司慕南已经是废人一个了,或许是以前得罪了什么仇敌 别人寻仇来了,不至于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耽误赚钱。 ” 司慕宁安看着他们一个个丑陋的嘴脸 这次再也没有忍耐 一巴掌猛地拍在桌子上,众人闻声一愣。 要不说主系就有威严,这么一看司慕宁安颇有几分司慕南当年的风采。 “我哥哥还没有卸任呢?到现在为止爷爷也没有说哥哥不再是家主。” “在我面前你们对家主这样大不敬,我都难以想象没有我在的时候,你们背后是怎样的嘴脸。” “家主夫人被人打到颅内出血,那于家族而言是多大的耻辱,在你们这里却是耽搁时间赚钱。 ” 众人哑口无言,要怪就只能怪老爷子卧病在床,否则司慕南早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废人了。 “宁安,说了这样的事,确实是天大的耻辱。你要怎样查就怎样查,暂停投资,暂停投资吧!叔叔伯伯没有意见。 ”有些人见硬的不行,立即服软。 毕竟老爷子还没宣布,要哪一天司慕南得了势,想起他们今天的所作所为不得找机会把他们大卸八块啊! 司慕宁安这次消了些火气,明锐的眸子停在黎西澳脸上。 “我哥哥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嫂子的人,有些事做了却没做成就是后患无穷,报应不爽。” 她说完冷漠的从位置上起身离开。 不知道睡了多久,久到安流瑾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终于睁开了眼眸。 哒—— 只听见碗碎在地上的声音,等他真的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已经没有人了。 那一声“少夫人醒了”也像是梦里才听到的话。 她撑起身子,外面是漂亮的遐湾,已经晚秋了,漂亮的树叶早就掉光了,体态各异的树也像油画一般美。 还没等她回神,房间门就被急急推开,傍晚的霞光照在门前的一片地上,慕沙牵着荑灵出现在光晕里。 她的头上蒙着一圈白色的绷带,微卷的头发,棕色透彻的眼眸,漂亮的眼睛,高高的鼻子,薄薄的唇,在霞光里她又何尝不是最美的油画。 慕沙感激一笑,牵着荑灵来到她的床边,上下打量着她,然后笑着:“天哪!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多久?” 整整半年啊! 荑灵已经比自己记忆里长大了许多,脸颊的轮廓更加清晰,扎着漂亮的公主头,穿着公主裙,眼里含着眼泪:“妈妈……”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这半年他一直都找不到妈妈,也找不到爸爸,她只有奶奶,想妈妈的时候,奶奶会把她带到这里。 安流瑾把荑灵抱在怀里,低低的哄着。 就在母子俩享受温情时光的时候,瑟斯小声的开口:“小小姐的钢琴老师来了……” 他们计划排课的这天,没有想到少夫人会醒。 “我不要去,我要陪着妈妈。”荑灵圈着安流瑾的腰,像只小猫似的 一刻也不想松开。 安流瑾无奈,有一天她也会有自己的路要走,即使很想女儿,也不想耽搁她。 “去吧,只是钢琴课而已,妈妈又不会走,妈妈再也不离开荑灵和爸爸了。” 提到司慕南,众人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听到妈妈都这么说荑灵只好跟着瑟斯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不放心的转头看着妈妈:“瑟斯奶奶,我只上这一节钢琴课,其他的课给我取消。 ” 瑟斯无奈一笑,经过这些日子的培养,少主人颇有少主人的风采,有时候讲起道理来都有模有样的。 “好的,小小姐,您有权利决定一切!”说完就带着荑灵离开了房间。 整个空间只有她和慕沙,慕沙眼里是那么无奈又那么心疼。 “你真是一个傻姑娘,那可是穷途末路的绑匪啊,你怎么就敢往上面撞呢?要不是开颅手术做的好,我看你呀该怎么办? ” “我都有点儿后悔,要是再让我养你一次,我才不要听阿南胡说八道,我也要让你射击格斗样样精通。 ” 说着不自觉的掉了眼泪,她毕竟是一个母亲,从小没有养自己的孩子,真正让她体会到当母亲感觉的是流瑾。 虽然那时候她已经很大了,但教养他的过程里自己也找到了当母亲的快乐和骄傲。对于这个孩子慕沙一直是当亲生闺女的。 安流瑾抬手轻轻的为她擦掉眼角的泪,心疼极了。 从自己和司慕南结婚以后,这位母亲就不少担心吧,以前那么铁血手腕的人,现在都时时掉眼泪。 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对不起,妈,我让你担心了……” 慕沙一顿:“你叫我什么?” “妈!” 慕沙感动极了,连连应了好几声,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两人都看着窗外的落霞,一天都是新的开始。 第208章 不可方物 晚上桌子上一大桌的菜,慕沙殷勤的往她碟子里夹菜,瑟斯也笑着,好久这个房子都没有那么热闹了。 “多喝点儿汤。”慕沙又为她盛了碗汤:“你刚刚大病初愈,喝汤滋补。” “奶奶,妈妈碗里都成小山了,让妈妈先吃点儿吧!”荑灵提醒道。 “对对对,光顾着夹菜,都忘了你还没吃一口,快吃,这些都是很有营养的菜,特意让厨子给你做的。” 安流瑾笑着:“谢谢妈。” 鬼门关走一遭,她才明白世间温情的可贵,和留恋。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慕沙笑着,好久都没有心情这样轻快过了。 “夫人说的对啊少夫人,您和她就是有母女的缘分,自从您昏迷以后,家里死气沉沉的,好久都没有像今天晚上一样,那么多的欢声笑语了。” 气氛一片和乐,安流瑾忽然问道:“司慕南呢?” 这句话让活络的气氛瞬间又冷了下去,愣是一句话也没人说。 安流瑾却格外淡定,端起汤喝了起来。 周围寂静极了,最后还是慕沙,歉意的看着安流瑾,如果说瞒着她,那自己也对不起这个姑娘。 “流瑾,我要向阿南向你道歉,把你送回来的那天晚上起阿南就离开了。” 慕沙掐着自己的手,是顶着多大压力才说出口的啊!流瑾那么舍命救阿南,可阿南把她丢下,不管不顾的就走了。 真和负心汉没什么区别,可是心里又想为自己的孩子争取一些机会,只希望流瑾可以…… 当众人都以为她要心灰意冷的时候,安流瑾却格外淡定的喝着汤。 “流瑾,你没事吧?” 安流瑾抬头看着慕沙,想必慕沙是以为自己接受不了那个真相疯了。 “妈,我没事的。经过这么多的事情,我明白一个道理,两个人要相守彼此信任很重要。” 她笑着:“您觉得阿南是没有责任没有担当的男人吗?” 慕沙犹豫着,以前她很相信自己的儿子,绝对是有责任有担当的,可是丢下流瑾之后她迟疑了。 安流瑾微笑里又有些无奈,她居然为了自己怀疑自己的儿子? 握住慕沙的手:“妈,我相信我的男人,他不会抛弃我不管。” 众人都惊讶的看着安流瑾,现在的她以前真是截然不同了。 “我们都不知道阿南的消息,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慕沙问。 安流瑾望着装潢典雅的大厅,想起慕沙告诉她,这里的每一寸角落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司慕南亲自设计的,她就觉得幸福。 “这里是我的家啊,我要在这里等着他,他不是一个懦夫,我相信!”安流瑾眼里全是幸福而坚定的光。 慕沙感动地笑了,看来经历了这么多,这两个孩子终于要幸福了。 “集团怎么样了?”安流瑾问。 慕沙顿时扶着额头:“一团乱麻,光我知道的问题就不下百个,内斗的厉害。那些人照现在的架势发展下非得逼宫。” 安流瑾默不作声,慕沙又说:“说来也奇怪,无论那些人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招数,宁安都可以化解,那丫头现在可优秀着。” 安流瑾舀汤的勺子一顿,然后在若无其事的喝汤。 “听说,老爷子最近身体也好了,可能没多久就会宣布阿南不再是家主的决定,宁安现在的能力也是可以胜任的。”慕沙感叹。 老爷子算计了一辈子,从她生下阿南开始,就算计着阿南成为最好的继承人,培养来,培养去的,最后却是宁安做了他的接班人。 世态无常,不过这样也好,她求的就是一家团聚,那个位置风险系数高啊!自己的儿子在位一天,自己就担惊受怕一天。 大富大贵之家和寻常老百姓的心态是一样的,天下那个母亲不自私的希望孩子可以平安健康。 “妈,我明天去看看爷爷吧!”安流瑾忽然开口。 现场又陷入一片寂静,反观当事人却格外淡定。 “流瑾,你和爷爷不是……” 不是素来水火不容嘛,尤其流瑾知道全部的真相之后,她更不会这么平静的看待老爷子啊! “妈,他是阿南的爷爷,也是我的仇人,我应该去看看他。” “妈,我不相信,我也不甘心,不想看着人自己丈夫辛辛苦苦那么多年得来的一切,被毁的一干二净。” “让我相信阿南临阵脱逃,我更愿意相信他有自己的计划,而我要做的是拖住时间。” 看着安流瑾那么决绝的神色,慕沙也动摇了。 “你是说,你们也要那个家主的位置,你们是打算和宁安夺权吗?” “不是和宁安夺权,是和族老夺权。”安流瑾平静的开口。 第二天慕沙穿着华丽的紫色旗袍,脖子上挂着硕大的厚妆帝王绿翡翠,站在楼下等着。 安流瑾的手指划过一排一排的珠宝,最后戴了一款最简单的玫瑰之泪。 穿着白色的侧拖尾礼裙,头发高高挽起,留下一缕侧边,看上去典雅时尚。 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她可以什么都得到否定,但美丽是绝对不容否定的,佣人都忍不住抬头看着她。 “我的儿媳妇就是漂亮。”慕沙满意的打量着她,漂亮且有脑子。 两人相携着坐上开往蒙托山的车。 车上慕沙还是不放心:“流瑾,你真的想好了,你要去见老爷子。” 老爷子怕是再也不想见她了,生起气来没有阿南护着,极大可能会让流瑾有去无回。 “我明白妈妈的顾虑,我想好了。” 她必须为司慕南争取时间,那是他应该得到的。 慕沙温柔的拍着她的手,那就是她可贵的地方,她不会为权势而折腰,真的爱上一个人,她会搭上自己的命。 虽死无悔。 “流瑾,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安流瑾对她笑笑,车一路开进蒙托山,老爷子说大会在晚上举行,不过蒙托山的别院很大,足够那些族老玩到晚上。 作为司慕晋的继承人,黎西澳也在其中,司慕晋正拉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到处和别人聊天。 直到一辆车停在了红毯前,雨过的蒙托山,满山青绿,四处炊烟,倒是为那山平添了一抹烟火气。 那是遐湾的车,众人不由停在红毯前,看来今天要见到久久不露面的司慕南了。 一双手不客气的把他们剥开。 “让一让,又不是你们的人,凑那么近做什么?”司慕朗不客气的开口。 众人也没跟他计较,毕竟都知道今天是他儿子卸任的日子,他们家的荣光也会就此衰竭,到时候在收拾也不迟。 司机穿着燕尾服,带着真丝白手套绕到后座,恭敬的打开车门。 一左一右出来的是两双高跟鞋,慕沙雍容华贵,安流瑾国色天香。 “爸……”安流瑾招呼着司慕朗,司慕南对她认可的点头。 黎西澳的双眸早就不受控制的落在安流瑾的身上了,把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那个女人真是美色不可方物。 第209章 争夺 会议桌前,族老挨个落座,那些小辈都只有站在角落的份。 慕沙和司慕朗也随意落座,安流瑾看着主位,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在众人讶异的眼光中稳稳的坐在主位。 “小侄女,你是不是坐错位置了,如果没人教你什么是规矩?请参考我们的子孙。”有人不满意的开口。 他们的孩子都不配有位置,这个小辈凭什么? 安流瑾眼眸都没抬,以前是她抗拒这个身份,很多东西没有计较,随遇而安。 可现在不一样,她承认自己是司慕南的妻子,坦然接受一切,光鲜的危险的,只要是她应该承担的,她就再也不会退缩。 “我坐着这个位置,你有异议是吗?”她冷冽的眼眸直射人心,把那个族老的搞得摸不着头脑。 是他在教训这个小娃娃,不是这个小娃娃在教训他! “我是在教你规矩,最近一年司慕南发生了巨变,不用说你应该清楚,在这里跟我装什么蒜? ” “司慕南失去了双腿,就等于失去了继承权,你还有什么可威风的。以前你可以傍着司慕南,现在你还有什么依仗在我们这些长辈面前放肆?” 安流瑾眸光森冷:“宣布了吗?我的丈夫司慕南不再是家主,谁宣布的?” 那人哑然,那确实是没有宣布,不过也快了,就是今晚了。 “既然没有宣布,那你凭什么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我是司慕南的正妻,丈夫不在我坐这个位置理亏吗?” 她的眼眸冷冷的扫视下面的一众人,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毕竟正式命令还没有下来,他们不想为了小事,失了方寸。 也就忍几个小时。 “流瑾啊,别怪伯伯们多嘴,我记得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承认你爱阿南啊!婚姻这事嘛,就跟天气一样随时都在变。” “恕我直言,既然不喜欢就不用硬着头皮了。” 安流瑾站起身,众人考究的看向她,慕沙教出的人从来不是无脑的花瓶,但她有什么本事他们还真不知道。 “爱不是!爱不是流云 不是随风而逝当然细沙,不是秋天枝头的落叶,爱是固定的支点,没有支点后的坍塌。” “以前我是说过我不爱司慕南。但爱是凝结,是感动。是经历过生死最后还是愿意相信的感动。” “我欠他一句爱,当他可以义无反顾站在这里为我担保一切的时候。现在我告诉你们,像他当初告诉你们时一样的坚定。” “我安流瑾爱司慕南,像我们结婚时的诺言一样,不离不弃,我们就是夫妻,他不在我有权行使任何权利。 ” 全场鸦雀无声,条条框框他们是拦不住这个女人的。 安流瑾落座在位置上:“有意义吗?没有意义就可以闭嘴了。” 众人只能冷冷的睨着她。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上有黑色火焰的人走了过来,她微屈身在安流瑾耳边说:“少夫人,老太爷有请。” 安流瑾眼眸平静的就像一汪湖泊。 她看向那个女人:“太老爷有请,我就非要去吗?” 女人笑着:“少夫人唱这么一出,不就是为了见老太爷吗?老太爷让我告诉您,您的目的达到了……” 女人说完,退了两步,恭敬的弯腰做着请的姿势。 安流瑾从位置上起身,缓缓朝里面走去。 众人扯松领带眼神晦暗莫测。 老太爷的房间全是金丝楠木雕的花样,浓重的紫檀香气。 他就坐在主位上,手里盘着一串菩提,闭着眼睛。中间厅凳上摆着一尊精致的香炉,香气袅袅。 那个女人把她带到以后就退了出去,整个宽敞的空间只有她和老太爷。 “你找我什么事?”老太爷依旧闭着眼眸。 “为了阿南的事。” 老太爷盘菩提的手一顿,睁开那双睿智的眼眸,冷冷的盯着她。 “你现在应该如愿了呀,我唯一的继承人为你成了废人。” 安流瑾知道他和自己一样介意那件事,不然不可能卧病在床那么久。 “你不是想给他机会吗?”安流瑾也不避讳,找了张蟠龙椅坐在老爷子的对面。 “谁说我要给他机会,人生可没有第二次重来的机会,他放弃的时候就想的很清楚了,比你想的清楚。” 安流瑾自顾自给自己倒了茶:“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在他废了双腿的第一时间就宣布司慕南废了呢?” 老爷子沉眸,看着她的眼里多了几分探究。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他的位置我必须废,没有废人当家主的规矩,家族要昌盛怜悯之心不可有。” 安流瑾冷笑:“没有怜悯之心的机器,像你一样?我不要我的丈夫成为和你一样的人。” “你看不起我,现在却又来求我,你真是个虚假至极的女人,司慕南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好。” “我不是来求你,是来给你机会。”她淡淡的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冷笑:“给我机会,不要激怒我,留着你好不容易得来的命。” “老爷子,主系旁系之争已经白日化了,在你卧病在床的一年,是司慕宁安和司慕南控制了局面。” “你得想清楚你是谁的至亲,主系的还是旁系的?” 老爷子满是轻蔑:“司慕家族无上的统治权永远都是主系的,旁系的辅助作用,是先辈定下的规矩。” “看样子,你对自己扶持的旁系势力很有信心,但你别忘了农夫与蛇的故事。” “司慕家族谁来管理会发扬光大,这些年你剥夺了阿南的一切,就为了那个位置。他为了哪个位置没有了一切,失去了腿,你就要削权。” “爷爷,你好狠呢?他才是你的亲孙子,你这样算什么?!”她生气的质问。 老爷子瞪着她:“如果不是你,现在司慕南稳稳的坐在那个位置上。” “老爷子,阿南不是机器,是你干涉了我们的事,是你逼他的,是你逼他的!!” “你总觉得自己没错,你真的没有错吗?去外面看看,看看外面是什么局面,那都是你的额自以为是造成的!!” 老爷子冷笑:“你在恨我?你有什么……” “我当然恨你,这世界上我最恨的就是你和司慕明!!”安流瑾扫掉桌上的茶盏,气的红了眼。 “司慕明杀了我的父母,而你夺走了我唯一的光,要不是你设局阻拦,我和司慕南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不会!!” 她走到老爷子的跟前:“奶奶也是你逼死的吧!为了权利,为了你的旁系,你出卖了自己的家人。” “现在你还要继续这个错误……阿南优不优秀,你可以因为一双腿而否定,你武断的更刚刚好,却给了旁系机会。”她讽刺的开口。 第210章 乞讨者,上位者 “安流瑾,你不恨司慕南了吗?”老爷子冷冷的盯着她。 安流瑾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很坚定的说:“我不敢说我这一辈子没有后悔的是,遇到他。我只敢说我这一辈子没有后悔的是嫁给他。 ” “我感谢他可以那么无条件的爱我,我不想再让他失望,承认自己爱他一点儿也不难,我就是爱他,爱司慕南。 ” 老爷子沉默的听着:“你走吧,司慕家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 安流瑾看了他一眼,沉默的走了。 等安流瑾相安无事的出来,众人脸色都很难看。 看着儿媳妇一脸失望的神情,慕沙大概也知道事情并没有成功。 可是他们无力改变任何事,成功不了 只能接受结局,反正怎样活都是一个活法。 老爷子在两个美丽保镖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正位上是两个主位,看到安流坐在一个主位上,他咳了两声。 众人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都小心的观察着,老爷子只是看了眼安流瑾,就坐在另外一边的位置上。 “老爷子,您可算出来主持公道了,要不然山鸡都能做凤凰了。”出口的是旁系,讽刺的是谁也一目了然。 老爷子默不作声:“这一年身体不好,缺席了会议。” “不碍事的,只要老爷子您长命百岁比什么都好,会议嘛什么时候主持都是一样的,总之命运就是命运。” 他说话的时候,冷冷的嘲讽安流瑾,没有谁在失去双腿以后还能稳坐家主之位。 “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议吗?没有的话 我约了医生,人到晚年不服老都不行。 ”老爷子淡淡的开口。 这话一出,可把下面的人脸色都弄白了,会议最重要的决策不应该是宣布司慕南的继承人身份无效吗? 看老爷子这样,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么?他们可不同意。 “老爷子,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司慕家族的家主关乎整个家族的未来。” 周围一阵静默,看样子老爷子是站在司慕南那一边,想要顶着压力保下他的爱孙,可是他们这一年可算把司慕南得罪了个干净。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们和司慕南已经到了白日化边缘,如果不趁着这件事把司慕南拖下台,那他们可就得被司慕南赶尽杀绝了。 司慕老爷子打着哈欠:“你说什么……这耳朵也不好了。” 众人眼里森冷,都是千年的狐狸,不管老爷子是真的精神不好还是装的精神不好,他们这都是不依的。 安流瑾双眸环视四周,外族族老势力最大就是司慕晋,就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司慕晋却淡定的出奇。 反而像炮灰一样发言的是别人。 “老爷子要是真的身体不好,可以现场请医生过来,但是本来一月一开的家族大会,也确实拖了很久。现在家族是金玉其外 败絮其中。” 司慕老爷子依旧懒懒的,眼睛半耷拉着,要不是刚刚自己进去见过一面,她真的以为老爷子就是久病未愈。 “老爷子,首当其冲要处理的问题就是家主的问题。” 开始说完,下面的人纷纷躁动起来,表示赞成,一时之间引发了不小的轰动,安流瑾冷眸看着他们,终于明白什么叫群起而攻之。 旁系胜在数量,加上有老爷子扶持的族老大会,他们显然就更占优势的。 在公司金钱方面的决定,他们的股份不足百分之十,可是在族老大会,他们和主系平分秋色。 要是没有足够的理由,他们可以通过表决决定一切。 “老爷子这些年我们一直很敬重您,才要等到您来主持大会,谁都知道司慕南废了双腿,大家都知道规矩,不是最优秀的人 是不配坐在主位上的。 ” “更不配执掌整个司慕家族。” 安流瑾看到了老爷子病殃殃的姿态下,厌烦的模样,看样子老爷子也是不胜其烦,更是无可奈何。 “什么优秀?那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安流瑾站起身,冷漠的的看着那些贪狼一般的人。 只要老爷子站在他们一边,她就有奋力一搏的底气。 “你还狡辩啊?不管什么原因司慕南就是废了,废人做四大家族的家主,你觉得可能吗?”有人拍桌子怒怼安流瑾。 “那和优秀有什么关系?你比饿哦丈夫优秀?这为集团创造多少利益?在我丈夫和对手搏杀抢夺权利的时候,您在哪儿? ” 她也拍着桌子,身体向前弯曲,和他对峙死命的守护自己的家园。 “您分钱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丈夫不够优秀?” 那个人满脸通红,一时找不到话回怼她,挤了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你帮他说话,你别忘了你也是被他强娶的。” “谁告诉你,我是被他强娶的,我爱我的丈夫,他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安流瑾冷漠的直起身:“不要再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如果有优秀有答卷,我想金钱和权力最能说明一个人的能力,而这些你都不满足。 ” 她厉眸森冷:“能给你金钱和权利的是我的人丈夫,司慕南,一个卑微的乞讨者没资格评判上位者是否优秀?” 众人一愣,他们没有打过交道,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一般的难缠。 顿时会场安静下来,见局势扭转,黎西澳把香槟随意的放在一边,走上前。 “司慕家主是很优秀,可毕竟已经是失去了双腿的废人,他不一定可以创造日后的辉煌。 ” 黎西澳低着头,可每一句话都像是魔音让那些人再次重燃了斗志。 黎西澳看向安流瑾,眼眸深沉极了:“换句话说,另外换一个家主也未必不能创造司慕南家主的辉煌。” “不是 我怀疑一个人的意志力和能力,可是这些东西就是客观存在的,就像这一年有谁见过家主处理正事。” 他张开手臂,询问众人,众人纷纷摇头。 安流瑾森冷的眸子里都是黎西澳得意的神情。 “司慕夫人,不是我向着谁说话,有时候英雄也有落幕的时候,就像烈日的太阳,总还是会敛去锋芒,日落西山。” “您说,这一年司慕家主不露面,我们有权利怀疑他身残志衰,这样的人很难再胜任族长了吧?” 他说的有理有据,温文尔雅,一时让安流瑾找不到驳斥的理由。 司慕晋非常满意儿子的表现,悠哉悠哉的晃着手里的红酒,野心勃勃的盯着那殷红的酒液,有些东西总是难逃手掌。 “是吗?你是我身上的蛔虫吗?知道我身残志衰。 ”一声冷漠而熟悉的男声响起。 众人不由自主的看向身后,大门外,男人一身矜贵,大步而来,那双眸子如寒星睥睨众生,耳朵上的寒钻闪着冷光,更让人生出心悸之感。 第211章 无法面对 司慕南一来,慕沙和司慕朗以及主系的人都激动地站起身,朝他簇拥而去。 人头攒动,渐渐的把她隔离在那热闹之外,她仿佛一个局外人一般,只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热闹包围。 而司慕南的眼里也没有她的存在了,就那么看着那个男人重生归来,自己心里却产生了巨大的落差。 她会想 如果是以前的司慕南,一定会第一个来拥抱自己,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连眼睛都不曾看自己。 安流瑾只能无奈,也许有些事情是注定会改变的,不管你付出多大的努力,不管你下了多大的决心想去挽回,可惜有的东西会变得不一样…… 在热闹的人流里,她落寞的转身离开,就像潮汐,安安静静的离开。 安流瑾知道司慕南会摆平一切的事故,这里再也不需要她了。 黎西澳看着人那个背影消失,放下手里的香槟也消失在人海。 司慕南坐在主位,睥睨着下面的脸色铁青的众人。 “对我做这个家主不满意?”他问。 众人敢怒不敢言,司慕南的手段谁都知道的。 老爷子挑眉仿佛来了精神:“他的腿只是出现了一点问题,不是必要问题,去国外治疗了。” 众人也无话可说,司慕晋只恨自己动手动的晚了,否则他哪里有现在的涅盘重生。 “你看到了刚刚那些老狐狸的脸色没有,那真是大快人心。”慕沙神清气爽的拉着司慕朗说着不停,身后跟着主系一脉的弟媳们都乐的说不出话。 主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不是嘛嫂子,他们背地里没少为难我们宁安,都想着把我们赶下去,自己当家做主,还想暗杀阿南,做人做到他们那个份上真是丧良心。 ” 这些年只是主系在外面开疆扩土,旁系在后面遮阴纳凉。 “还不是老爷子护着。”慕沙不满的说道。 “嫂子啊,这次也算是有惊无险,往后您又是泼天的富贵了,阿南终于是战胜了自己的心魔。” “他战胜自己的心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心魔一直是流瑾,这次啊也是流瑾……”慕沙说着说着意识到了什么,立即转身。 可身后全是主系道喜的人,独独没有她儿媳妇的影子。 “我儿媳妇呢?”慕沙惊愕道。 众人这才意识到安流瑾没有跟上来,确切的来说这位侄媳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和他们在一起了。 “这……我们不知道啊!”她们也只能尴尬的回答。 外来的媳妇最忌讳的就是在婆家被当成一个透明人,虽然他们嫂子也是无心的,可这让人家怎么想呢? “怎么办啊?”慕沙着急的跺脚,刚刚脸上的喜悦神情全然不见,转而是一脸担心。 “嫂子,你干着急也没有办法,解铃还需系铃人,阿南就应该去找找流瑾。 ” “阿南被老爷子叫去训话了,不然我们还是派人去找找吧!” 那可是她失而复得的宝贝儿媳妇啊! 手腕被人攥住,慕沙回头就对上宁安母亲漂亮的双眸:“嫂子,他们两个的事一直是困扰整个家族的事,这样拖下去总是不成样子。” “如果阿南确实不爱流瑾了,两个人就此分开也好。” “可是……” “嫂子,姻缘天注定啊!我们等到明天早上就知道了,如果阿南带着流瑾回来,他们就是相携一辈子的夫妻,要是没有,您也只能忍痛认她做女儿了。” 她说的也没有错,这样纠葛下去,两个人都没有好结果,是否要往前迈一步,是两人孩子决定的事。 安流瑾落寞的走在灯火阑珊的街,车已经走远了,下了车,寒风裹挟而来,她才知道自己没有披外套。 只能穿着单薄的礼服走在寂静的街。 司慕南,是不是不再爱她了? 那是午夜漆黑的天空下来了鹅毛大雪,路灯的光让美丽的雪花无所遁形,洋洋洒洒一路而下。 安流瑾抱着胳膊,低着头,仰望着眼前的百层大厦,浑浑噩噩的过了大半辈子 却不知道何处是自己的家? “安小姐,更深露重,您还是早点儿回去吧!”黎西澳把手揣进大衣口袋,静静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我不会爱上你的。”她疏离而直接。 渐渐走过黎西澳的身边。 黎西澳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那样的废人值得你留恋吗?” 安流瑾停住脚步,回头,眼神不善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黎西澳得意极了:“是我让人去解决司慕南的,只是他棋高一招,让我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可能连你们都不知道,他被录像了。” “什么录像?”安流瑾冷冷的盯着他,司慕南那种身份最忌讳的就是留下不该留下的证据。 “我看到了,他被我的人踩在脚底下的录像,你不是很爱他吗?给你一次机会跟我去酒店,否则那录像我就会大肆宣扬出去。” 本以为安流瑾会妥协,毕竟那是一个他可以用命爱的男人,一点儿牺牲她应该很乐意接受,可是安流瑾没有。 “黎先生,我并不是你所认识的所有女人,我不是恋爱脑。如果你够了解我,而不是你表面上爱美色的肤浅,我想你会发现我不会接受任何威胁。” “因为我再跟你分析吧 你第一时间没有发布你所谓的录像 你就错过了最佳发布的时机。” “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父亲,他现在有没有资格发司慕南的丑闻,我敢跟你保证,当旁系无法脱离主系的时候,司慕南在足够的理由让你们死的很难。 ” “不要试图去激怒他,尤其是他知道幕后的主使是你们父子的时候。” 黎西澳的眼里越来越冷,这个女人也算是他唯一没有得手的女人,只能看着她从自己眼前走过。 他讨厌那样被人压一头的感觉。 安流瑾低着头,身体越来越冷,冷入骨髓的那种冷。 忽然身上一暖,一件大衣把她紧紧的裹住,安流瑾抬起头,漫天飘雪里男人穿着黑色的毛衣,静静地凝望自己。 她笑了,眼里有一丝脆弱:“我以为你不会再来找我了?” 司慕南什么也没说,手一带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闻着她发间的清香,他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活过来了。 “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司慕南双眸坚定。 安流瑾眼眶发烫,手用力的捶着他的胸口:“为什么我醒了没有看见你,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去了哪里,一个电话都没有?” 他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 司慕南把她抱的更紧,紧到恨不得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 “那时候你昏迷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来,我没有办法面对你,没有办法面对受伤那么重的你。” 第212章 一路温阳 “你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了?”安流瑾问。 司慕南把她抱的更紧:“没有……” 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做的决定了,明明自己那么了解她,流瑾很害怕被抛弃,可他还是没有一点儿音信。 她缓缓把司慕南推开,雪花在他们周围纷飞,她问:“我已经知道全部的真相了,我知道你也在怀疑,怀疑我和你到底有没有仇恨。” “我知道你生气的是什么事,你生气的是我爱你不如你爱我一般坚定,我承认,是我不够坚定。 ” “这些是怎么也受尽了苦楚,我害怕,害怕失去你,害怕我的人生没有你,司慕南我只问你,现在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安流瑾深深地凝视着他,只要他有丝毫的犹豫自己就不等了。 下一秒腰上一紧,安流瑾还没反应过来,唇就被人堵住。 大雪里他热的像一团火,把她紧紧包围,不知道过了多久,司慕南把她拦腰抱起,对她温柔一笑。 “原来有你在夜色都那么美,冬天都可以是热的。” 司慕南笑着,抱她进了电梯,然后放在沙发上,司慕南也坐在她的旁边。 “流瑾,我必须要跟你解释一下,我没有故意丢下你,我早就原谅你了,只要你站在我面前告诉我你心里有我,我就可以原谅。” 安流瑾静静的听着,她爱自己都爱的那么魔怔了吗? “你知道吗?失去双腿又失去你给了我最大的打击,我再也不想站起来了,权力之巅又怎样呢?我不想,不想像爷爷一样,姑姑一样…… ” 他静默的开口,像是诉说某些悲情的故事。 “我看到他们辉煌,凄冷,苍白的人生,我不想那样,不想是一个工具,不想失去自己最想要爱的人。 ” “后来我看到你为我那样不顾生死,我再也没有办法沉默,在我的潜意识里一直是我保护你,我应该保护你 可以保护你。” “那一刻,让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无能!”司慕南每每想起那一刻,情绪就会忍不住激动。 安流瑾看出他的自责和愧疚。 她不忍看他自责和愧疚,忽然翻身坐在他的身上,捧着司慕南惶恐的脸颊:“没有谁天生是谁的骑士,爱人是相互的。 ” “我保护你,是应该的。” 司慕南就那么望着她,灯光阴暗,他忍不住抬手描摹着安流瑾的脸颊。 “然后我再也没有怯懦的理由,我想站起来,站在你的身前。” 安流瑾抚摸着他的脸颊:“司慕南我需要你站起来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为你自己,不要一直保护我,你也需要!” “什么时候原谅我的?” “当你回来看我的时候我就动摇了,但我怕,我怕你会像所有人对我投来怜悯目光。 ” 他双目如炬:“我不想在你眼里看到可怜,不想在你眼里看到嫌弃,我已经是一个废人……” 他话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热烈的吻包围,司慕南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一瞬间仿佛所有苦难都可以被治愈。 抬手压住她的后脑勺,温柔的加深这个吻,安流瑾比任何时候都要热情,她的动作并不娴熟,却总能勾起司慕南最底层的怒火。 当司慕南忍着冲动把她推开的时候,安流瑾眼里都是迷蒙。 司慕南被她懵懵的表情逗笑,暧昧的氛围在两人身边流窜,司慕南眼里已经染上了一层朦胧。 可他还是分外认真的说:“流瑾,我……我只是短暂的站起来,医生说能不能恢复,他不能保证。” 安流瑾愣了一下,也短短只是几秒钟而已,司慕南淡笑着就要把她扶下去,安流瑾可以不爱他,却不能犹豫着去爱他! 安流瑾不动,司慕南再次抬眼,这次上她那双哀怨漆黑的眼睛。 安流瑾再次尝试着捧起他的脸,这次自己凑近了,近到那长长的睫毛都能扫在司慕南的脸上。 近的他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我是谁啊?”安流瑾问。 夜色迷蒙,整个室内都隐约迷茫起来。 “安流瑾!” 安流瑾笑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答案显然并不满意,凑近他的唇,漂亮的唇瓣闪着诱人的光泽,贝齿如新:“我还是你的瑷绱。” 司慕南眼里一暗,一把揽过她,终于无所顾忌吻了上去,这次的吻像狂风暴雨一般强烈,带着浓浓的占有和侵略。 安流瑾一阵天旋地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司慕南已经把她放躺在沙发上。 他喘着气,手抚着她漂亮的发端,又执拗如小孩儿一般问:“风景灏这样吻过你吗?” 安流瑾都被他吻的晕头转向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吃醋了。 环住他的脖子,微起身在他耳边耳语:“没有,从来没有,只有你吻过我。” 司慕南满意一笑就要吻向她的脖子…… “不过有别的。” 司慕南的热情一瞬间冷却,低头看着她,安流瑾却笑了出来。 看到她那副轻松的样子,司慕南严肃起来:“到底什么事?” 安流瑾再次环住他的脖子:“他要是对我做了什么,你就不要我了吗?不是你把我推给他的吗?” 司慕南脸色难看极了,她说的一点儿也没错,是自己成全他们的,男女之间,那段时间她心情低落,很容易对风景灏产生不一样的感情。 想了一会儿,他抚着她的发端:“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我可以不介意。” 这已经是他能为她妥协的最后地步。 安流瑾却笑了出来,把玩着他的衬衣:“司慕南,人又不是动物,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是对自己不自信,还是对我?” 一听她没有,司慕南眼里瞬间亮了起来:“什么都没发生吗?那段时间,你以为我抛弃你的那段时间。” 风景灏好不容易有那么一个机会,也不可能告诉她真相吧,所以那段时间她应该是最低谷的时间吧? 安流瑾认真起来:“那段时间我确实很难过,我每天都会偷偷登上x洲的网站,然后看你的消息。” 而且那段时间,他很久都没有消息,现在想想那时候他已经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了吧! 想到这里她又不自觉的心疼起来:“阿南,女人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男人,没有那么容易忘。” 司慕南开心极了,霸道的挑起她的下巴:“说你爱我!” 安流瑾笑着:“我爱你。” 并且她一点儿也不否认那份爱。 司慕南再也忍不住再次吻上了她。 外面的雪纷纷扬扬,里面一室暧昧,男女的衣服纷纷落地,床上两人纠缠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夜不在冰冷,从此以后一路温阳。 第213章 容不下他们所有 司慕南靠在床头搂着安流瑾,另一只手已经挂了不知道多少电话。 终于安流瑾缓缓的睁开眼睛,抬眼就看到了司慕南,她撑起身子暧昧当然环住他的脖子,眼角眉梢还有没退去的春意。 “你还在啊!我以为你又走了。” 司慕南搂住她的腰:“不会。” 安流瑾这才发现他的手臂,她握着司慕南的手责备道:“我怎么没发现你是一个傻瓜呢?有枕头,你为什么用手给我垫着? ” 司慕南笑着捏着她的鼻子:“因为怕你睡着难受。” 安流瑾甜蜜一笑,给他捏着肩膀:“下次不要这么傻了,现在什么时候了?” “快中午了。” “快中午了?!”安流瑾惊的都要坐起来了:“不去公司吗?” 他回来了,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处理。 司慕南摩挲着她的腰身:“你在睡觉,我不想打扰你,昨天又那么晚,洗完澡都快四点了。” “那也不能旷工啊,大总裁。”她捏着他的脸颊笑着说。 “知道了,总裁夫人。”司慕南拨下她的手。 “算了,我也不和你拉扯了,既然你非要等我的话,我就快点去洗漱了。 ”安流瑾系上睡袍的衣带,披散着头发急急的朝浴室走去。 司慕南看着她的背影,满足的笑着,一切就像梦一样,他可以遇到她,而她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爱着自己。 更衣间,她坐在梳妆镜前,急急的挂着耳坠,男人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安流瑾看着镜子里贴着自己的男人,笑的一脸甜蜜。 “你干嘛呢?还要不要去上班了……” 司慕南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紫佛蓝的香气,这么久了他终于真正意义上拥有她了。 “觉得很不真实,你去审过莫蕊了是吗?” 安流瑾戴耳环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一丝无措,愣在那里。 镜子里司慕南一直看着她,她脸上的所有表情都落入他的眼眸。 安流瑾紧张的攥紧手,他说过,他要一份义无反顾的爱,而她是在知道某些真相以后才奔向司慕南的。 即使她很努力的在奔赴了,可自己是因为知道真相才来挽回也确实如此。 她不知道司慕南会不会失望的再次离开自己。 忽然手上一紧 她低头看到司慕南修长的大手包裹着自己的手,他的手上还戴着他们的婚戒。 安流瑾似乎是听到他叹了口气,然后蹲在地上,握着自己的手。 “流瑾,我感谢你心里有我,才回去了解真相。” 因为那段时间他虽然有怀疑,可遇到了自废双腿之后意志力就一落千丈了。 本来他也怀疑才会留着莫蕊,想着如果真相真的和自己想象的一样,那么他就可以拿着真相去把流瑾找回来。 可自从自己成了废人,他就放弃了一切可能,一个废人怎么给她幸福呢,那也是为什么莫蕊一直被扣着的原因。 后来是流瑾回来了,她去问的。 “对不起……”安流瑾低着头,听他这么说自己更加愧疚了。 她没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她必须依靠证据才可以鼓舞自己去追这一生她都认定的男人。 这样的人是很可怜,很可悲的。 司慕南捧着她的脸:“对不起什么呢?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我们能冰释前嫌是你在努力啊!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因为证据才会回来找我。”司慕南分外认真。 “我真的不在乎。” “流瑾,只要你还是在我身边就好,而且那是你的父母啊!生养你的父母,那样的人巨变,你不接受我,是人之常情。” 只是他自己不甘心而已。 “我并不怀疑你的爱,反而我很感激你的爱。” 因为那份爱他们都得到了重生,因为那份爱他们可以这样携手并肩。 他紧握她的手,双眸真挚。 那是他一辈子最大的感动。 安流瑾紧紧的抱着他。只有这样她心里才会有那么一丝心安。 司慕南拍着她的后背:“一切都过去了,今天的我们是全新的我们。” 安流瑾重重的点头。 安流瑾穿着一身抹胸的的两边开叉到脚踝的裙子,戴着漂亮的钻石珠宝,披着白色的大裘,涂着红色的口红,整个人看上去高贵非凡。 司慕南已经在外面等她了,即使看到过她太多惊艳的一面,可每次她出来自己的眼睛还是会不由自主的一亮。 主动亮出手臂,安流瑾笑着挽起他的手臂,两人一起迈上车。 从昨天家族大会,老爷子的态度来看他大概是站在阿南那边的。 那意味着一个时代的过去,另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在想什么?”司慕南搭上她的手,温柔的询问。 “我在想爷爷的态度意味着什么?我们是不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 司慕南很开心现在的安流瑾心里装着自己,她说的我们。 “爷爷没有表态,因为他自始至终都不认为旁系会危害主系。” 那天他们单独谈话了。 看出司慕南的心事,她反握着司慕南的手:“爷爷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司慕南也不隐瞒,夫妻之间本来就不应该有任何的隐瞒:“爷爷说蝼蚁不能撼树。蝼蚁尚且偷生让我好自为之。” “那老爷子就没有追究你的那一年吗?” 那绝不可能,除非老爷子开出了别的条件。 “没有,他找过我了。他说了要让家族承认你的位置,我必须搞定一切。” “他既然让你留下旁系,又要让你搞定一切,老爷子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太固执了,旁系要造反的心思昭然若揭他却一味的偏袒纵容。 司慕南搂过她的腰:“我不需要留下他们,可我需要的是证据,可以摆在爷爷面前的证据,也是我除掉他们的理由。” “流瑾,跟我在一起会很危险,我们确实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安流瑾皱起眉:“我不担心硬仗,可是我没有耐心在陪那些老狐狸玩儿。” “你放心吧,现在矛盾已经激化,不管谁胜谁败,都等不了多久的。司慕晋容不下我,而我容不下他们全部。” 安流瑾点头,两人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很快车就停在了大楼前。 不出意外的话,那些老狐狸今天全部都会在sam。 下车的时候,安流瑾情不自禁的去扶着他,一脸担心:“你的腿……” 昨晚他跟自己说过,他的腿并没完全恢复,到底到了哪一步她并不清楚。 司慕南温柔的握着她的手:“走路没有问题,只是不能动武。” 他那么云淡风轻,安流瑾听的却是那么心疼,他是文武必须兼修的家族掌门人啊!不能动武?谁都不想把命交给别人吧! 而且脚筋断裂连季淮阳都没有办法,他以前一直抗拒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一次一次的失败,让他心灰意冷吧! 他又是接受了怎样的治疗才可以站立?中间,这一年又受了多少苦,才可以阻止他奔回来见自己呢? 第214章 闹剧结束 安流瑾挽着他的手臂:“可以是你的妻子 也可以是你的拐杖。” 司慕南深深地看着她,两人一起下车。 公司外面铺满了红色地毯。 就在两人疑惑的时候,司慕南接到了司慕宁安的电话。 “哥哥,公司有重要的合作伙伴加入进来。”司慕宁安扶着额头,现在自己也算是神智清醒吧,才可以打电话联系哥哥。 这段时间一直是哥哥在背后出谋划策。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已经没有办法保证集团的正常运营。 “什么意思?”司慕南拧眉,他们早就计划好了对付那些老顽固的计划,可能是他们抛出诱饵,什么时候需要加入新的合作伙伴。 而且这段时间情况特殊,怎么会允许别的项目,而且还是宁安都打电话来的重要通知。 司慕宁安以前已经有了重影,四肢无力,一杯水被她打翻,水沿着桌子流淌而下。 她扶着头,忍着脑袋的巨疼:“哥哥我不知道,我好像签了一份不该签的东西…… ” 司慕南瞳孔一缩,那端已经挂了电话。 “怎么人了?”安流瑾已经察觉出他的神色不对劲了。 “宁安出事了……”他看向安流瑾,宁安可是他的妹妹,金尊玉贵,洁身自好,他无法想象那些人对她做了什么? 握紧他的胳膊:“我们现在就去公司。” 怪不得昨天的家族大会宁安都没有来参加,或许是这段时间她太被感情左右,已经忘了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全是宁安在公司周旋。 “如果没有宁安拖住他们,我不可能有机会重新回到这里。 ” 所以宁安对他的意义是重大的。更是他的妹妹,如果出了什么事司慕南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自己的。 安流瑾懂那种感受,我深知对付那群人需要很高的耐力和精力。 两人都不敢懈怠,急急的踩着红地毯到了总裁办。 一进门那群族老果然都在,看到他虽然收敛了些,可是司慕南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眼里还没有敛去的轻蔑。 白人会议室,各个族老都理着自己昂贵的西服落坐在椅子上。 “南少,您终于来公司了。所谓来的好,不如来的巧。” 司慕南坐在位置上 安流瑾坐在他的旁边,他们倒要看看这些人要玩什么把戏。 毕竟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他们也不怕。 “你怎么说的,这是我们的族长。” “族长?一年意志消沉啊?不过没关系 我们家族向来都是能者居之,这不是宁安刚刚签了一个大项目,还有新鲜的公司加入。” 众人笑起来,司慕南冷漠的看着他们如狼一般的嘴脸,看样子司慕晋已经说服了这里所有的人和自己对着干了。 “什么案子?”他问。 众人使了眼色,一个秘书模样的人就递上来一叠厚厚的资料。 司慕南翻看起来,越看手上翻书的动作越急,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周围静的仿佛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终于那本资料,哒的一声被他重重的按在桌子上。 周围的气压越来越冷,司慕南很少有这样强压怒火的时刻,安流瑾拿过了资料,翻阅起来。 越看脸色越黑,拿下资料的时候,她的目光冷冷的落在那些人脸上,他们终于终于有了一丝羞耻之心,在安流瑾目光过来的时候,挪开了视线。 不敢跟她对视。 安流瑾攥着一页纸张,纸张都被撵皱了。 那些人做了一个虚无的项目,日期签在了一年前,用公司甚至整个司慕家族家族的利益链对赌。 他们是玉石俱焚,与虎谋皮,也就是说 从此以后他们乃至整个司慕家族都要被一家公司牵着鼻子走了。 他们是要做空司慕家族啊!好歹也姓司慕不是吗? 最后还是那群不要脸的先开口:“这上面有宁安小姐的亲自盖章,也有司慕家家主的印章,在法律上,国际上,都有法律效益。” 司慕南再也忍不住,重重的把笔搁在桌子上,发出不轻不重闷响,那声音却像是敲在所有人的心上,让人不禁一震。 众人扯了扯领带,毕竟开弓哪有回头箭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要怪就怪司慕晋做的太绝。 “这种东西您不承认也不好的,还是大家一起合力完成项目吧,这样还可以把司慕家摘出来。 ” 有人小声提醒。 司慕南靠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那群作妖的老东西,木已成舟他追究显然没有意义,况且司慕晋做的那么滴水不漏。 现在他更关心的是宁安。 “贵客已经到了,这就是七九公司的代表人。”司慕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被司慕南压一头的股东,终于有了坐直的机会。 安流瑾和司慕南看向门口,司慕晋对他们深深一笑,然后绅士的让开了位置。 那边的人看到的越来越多,为首的就是一脸得意的艾蓝,再然后是风景灏。 风景灏又和艾蓝在一起了吗? “很高兴再次见面,司慕先生,安流瑾小姐。”艾蓝优越的仰着头颅,没想到在自己这么年轻的岁月里,就能得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是你们的话事人,也是这个项目最大的甲方,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她伸手,朝着安流瑾和司慕南。 眼里却像盯着食物的狮子一般,全是杀气。 她应该有杀气,因为以前的两个人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司慕南和安流瑾都不断的当做没看见,并没有伸手去握她的手。 艾蓝冷笑,忍着怒火保留一丝体面的收回自己的人手。 “你没认真看过我的计划书了吗?” 如果说他们以前是高高在上的王者,那他们现在就是随便自己揉搓的蝼蚁。 “司慕先生,您的能力向来是业界认可的,千万不要让我对你的能力产生怀疑,因为我每怀疑一次,你们就会损失 一大笔钱。 ” “这样算下去 哪怕是金山银山也不够亏空的。 ” 安流瑾站起身,微笑的看着他们,可艾蓝看到了她眼里该死的平静,即使是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这个女人也不曾有一丝狼狈。 “我们是主系最大的发言人,虽然我丈夫两年时间把公司全权交给我们的妹妹宁安打理,当然她就代表一切。” 众人盯着她,不相信这样这样置之死地的局,还能被她翻出什么花。 “项目没问题,可是贵公司要吞下这么大的项目,我们有权对您的公司资质再次审核。 ” 众人冷笑:“少夫人,你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怎么审都是合法合规合理的。 ” 安流瑾不说话,这些人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祖先姓什么? “好了,比起这些东西我更在乎宁安的安全?!”司慕南站起身,眼睛看都没看艾蓝那一伙人,只看着那些族老。 他眼里锐利森冷,像是把他们凌迟的刀。 “我在这里放下话,如果我的妹妹是司慕宁安有什么危险,你们所有人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解开袖口冷淡道:“闹剧结束了,至于怎么收场,这不是我一个人考虑的问题,希望你们也想想。” 第215章 无谓输赢 司慕南头也不回的离开,安流瑾也跟在后面,他们走必须穿过前面hk的人。 那个时候人群里,安流瑾知道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抬起头,风景灏也深沉的看着她。 安流瑾没有犹豫,挣脱了风景灏的手,跟上了司慕南的脚步。 两人一起推开司慕宁安的办公室。 “宁安!!”安流瑾冲过去扶起沙发上已经昏迷的司慕宁安,整个办公室即使宽敞,也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地上一滩血,司慕宁安的手腕上一条骇人的伤口,冒着涓涓的细流。 真是不敢想象,他们要是到晚一步会是怎样的结局。 司慕宁安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人影,虚弱的开口:“嫂子……” 安流瑾心疼的紧,司慕宁安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宁安,发生了什么事。” 司慕宁安苍白的唇动了动:“我不知道,我怀疑在我喝的东西里被他们加了东西。” “从开始有症状,到后来越来越严重,最后我神志不清…… ”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还签了一份我不知道是什么的协议。” 她抓住安流瑾的手腕:“嫂子,他们想用我神志不清,不能担任司慕家话事人为理由 很有可能会把我关精神病院,我可能不能再帮着哥哥了。 ” 安流瑾看向司慕南,司慕南沉默了很久,终于提起脚往前走了几过来,每一步都分外沉重。 他握住司慕宁安的手:“哥哥回来了……” 他没有想到那些人居然这么丧心病狂 就司慕宁安都敢动。 “哥哥?”司慕宁安笑着,握紧了那双手:“你终于回来了,我很高兴。” 她的哥哥终于燃起了求生的希望。 “宁安,我带你去治疗!”安流瑾就要扶起她,司慕宁安却阻止了。 “我没有真的割腕,只是想让自己清醒,我已经尽量在控制自己的言行了,可是我还是签了一份很重要的合同。 ” 根据自己脑子里的记忆,那应该是一份足可以毁掉整个家族的合同,所以她很介意。 “哥哥,我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让我去精神病院吧!这样可以以我精神有问题为由,取消那份合同。” 安流瑾和司慕南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对宁安开口,她拼命自责,守护着的一切,就是敌人蓄谋已久的陷阱。 可是真相始终是真相,而真相始终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宁安没用的,他们让你签合同的时候就伪造了日期,所有的一切都依法依规,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和你哥哥处理好。” 安流瑾安慰着,眼里全是心疼:“现在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平安无事。” 司慕宁安苦笑:“我不知道他们给我吃的是什么药,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再好起来,我不知道……” 他们既然要害自己,怎么能保证那不是入木三分的毒药,毕竟世界上最顶级的资源他们有,那些人也有。 “宁安,一定会好起来的。” 司慕宁安沉默着,如果不是她割破自己的手腕,她早就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嫂子……我不会放弃我的人生的,我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司慕宁安顿了顿又接着说:“嫂子,不要告诉我爸爸,妈妈。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 而且是让他们骄傲的女儿,她不敢想象父母看到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该多痛心啊! 安流瑾搂住司慕宁安,眼里无限沉默。 把司慕宁安送到季淮阳那里后,两人都神色凝重。 江岸开着车,忽然一个急刹车要不是司慕南搂住她,她怕是已经从后座摔个人仰马翻了。 “什么事?” 两人都知道江岸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很显然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挡板降下,江岸一脸凝重:“前面……有人。” 憋了半天他也只能憋出这四个字,可看司慕南的眼神除了畏惧之外还有同情。 两人都看向挡风玻璃,前面风景灏穿着卡其色的风衣就那么站在车前。 “我出去一下。” 司慕南看着风景灏淡淡的点头。 安流瑾快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接着走下了车。 风景灏见她来了,放下了手,两人一前一后的朝路边的绿化带走去。 江岸侧头看着自家少主冷硬的脸:“您这又是何必?好不容易少夫人都要留在您身边了,您反倒给情敌机会。” 这可真不像少主的作风。 司慕南看了他一眼,江岸立即妥协。 “好了,我不说了,总之这些事也复杂的很,我也不想明白。” 司慕南黑色的瞳孔里都是远处两人的影子。 “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当你和她的感情坚若磐石的时候,你可以信任彼此的一切。” 他再也不想因为误会和不理智错开彼此了,那么多年已经够了。 安流瑾拢着披肩,笑着看着已经结冰的湖面,阳光下湖面闪着亮光,像镜子一样斑斓美丽。 “不要再跟着司慕南了,先机很重要,一年里他因为自己的软弱已经失去了所有先机,他注定是一闪而过当然流星,绚丽但不持久。” 安流瑾反而很平静,眼里都有风景灏没有见过的光亮,甚至比一切都要耀眼的光亮。 “你不知道这一年他在做什么?我不是逃兵,我再也不要做爱情的逃兵,不管是什么样的结局,必输的,必赢的我都不在乎。” “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安流瑾一脸幸福的看着那耀眼的太阳:“我期盼的一切都在实现,我可以和他一起面对所有,无谓输赢。” “无谓输赢?”风景灏喃喃的重复着那几个字。 “是啊!”她扭头看向风景灏,在透过他看向不远处的那辆车:“人生当然意义是什么呢?做自己喜欢的事,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感受过心动,感受过心动……” “然后那个他永远在你身边,只要他在我就感觉赢了全世界。” 看着她幸福的表情,风景灏感觉风都能透骨,那么冷,心也像碎成了粉末一般。 “流瑾,你真的那么爱他吗?比失去记忆前爱我甚至比那时更爱吗?” 安流瑾不笑了,平静的面对他,对于这个男人,她除了歉疚就是歉疚,后半生可以改写一切。 “景灏,我试过了不行,我也想好好爱你,可是我心里有他 ,我欺骗不了自己,你也欺骗不了自己。” “我可以,只是你不想演了,因为你骗不了自己。”风景灏红着眼眶,从没有那么无力过,他们的关系就像冬天照着太阳的冰湖。 只有表面温度,其实早已结冰。 “流瑾,你不要忘了……” “景灏,你说这些意义在哪里呢?让我内疚不和司慕南在一起是吗?” “景灏,不要这样,我父母是因为莫家死的。” “那也是他姑姑直接害死的。” “他姑姑也死了,他也死过了,可以了吧?” “那我的父母呢?风景灏问。 安流瑾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九十度鞠躬致歉:“伯父,伯母我很抱歉,我会尽一切弥补,但不包括爱情。” 风吹着彼此,彻骨冰寒:“现在司慕南的生死掌握在hk手上,你说话最好思考一下。” “景灏,我说的是对的,如果出卖爱情来抵偿,是对我的看不起,更是对你的不公平。” 她走了两步,停了下来:“还有,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说命运掌握在谁的手里?” “景灏我可以对你任何补偿,除爱情之外。如果你还是不满意,我只能把我的命陪给你。” 第216章 我在你眼里和他们一样 风景灏看着她的背影,紧紧的握着双手。 回到车里,司慕南并没有说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上的霓虹灯亮了起来,照着冰冷孤寂的夜。 “你生气了吗?”安流瑾憋了很久还是打算问出来。 司慕南依旧沉默着,安流瑾抿唇把搭在他手上的手挪开了 看向窗外。 他其实很讨厌这种无休止的误会,一直以为他不会了。 车停进遐湾,安流瑾有点儿落寞的走下车。外面飘着雪花,白白的,像飞舞的蝶。 身上忽然一暖,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司慕南拦腰抱两人起来。 “你干什么?” 司慕南温柔的看着她:“抱自己的老婆犯法吗?” 她不由心里一荡:“我以为你生气了?” “我不会再为这样的事情生气,因为我已经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你了,天冷了怕你冻着。 ” 说着抱着他走进遐湾。 “少爷,夫人晚上好!”佣人整齐地对他们九十度鞠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他在现在客厅看起来也不那么空。 桌上摆着一桌子的菜,司慕南把她放在座位上,起身点燃了桌上的琉璃彩蜡烛。 烛光下,桌上的饭菜显得更加诱人可口。 “荑灵呢?” 按理说那个孩子应该乖乖的待在这里不是吗? 司慕南为她倒了红酒,脸不红,心不跳:“这段时间她跟奶奶特别亲,追着去奶奶那里了。 ” “我爸妈为什么不过来吃饭?” 司慕南放下醒酒器:“爸最近身体不是很好,不想两边跑,你要是真这么想他们 改天我陪你过去就是了。 ” 他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隔着摇曳的烛火看着那个动人的姑娘。 “或者,你期不期待新年!”浅啜了一口红酒,司慕南问。 新年?想着安流瑾也晃着红酒浅啜了一口。怎么会不期待呢?那是一家人都在的节日啊! “期待!” 司慕南笑着,眼里忽然深沉起来看向她:“新年,你要记得送我一个 礼物。” “我送你礼物?难道不是财大气粗的司慕南先生送我礼物吗?”安流瑾打趣儿的开口。 “我有缺过你礼物吗?只是你不屑一顾而已。流瑾……我答应你在今年之前一定把所有事情处理好,包括爷爷。 ”司慕南含蓄的说着,把红酒一干二净。 安流瑾倒是不全期待,毕竟那是他的爷爷,但司慕南能这么说她心里还是欣慰的。 “那是你们家族的事。”她拿起酒杯,掩下失落。 “你是我的妻子吗?既然是,那也是你的事,你从来就不是外人,爷爷也必须尊重你。” “再说吧!”她把酒一干而净。 她没有办法去原谅,有些关系只能止于此,井水不犯河水,她反而不想一味的去强求。 安流瑾侧躺着,床上一重,自己的腰就被圈住了,司慕南紧紧的抱着安流瑾。 接着热烈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他的手也不安分的游走。 “司慕南……” “别拒绝我。”他闷闷的开口,安流瑾本想扯开他手的动作一顿。 一边的别墅却传来女人放肆的笑声:“我有一天就要让司慕南这样爬给我看,然后我在一刀一刀的把他切碎。” “还有安流瑾,她那张脸啊我是越看越不喜欢,等那一天我要剥下她的皮!”艾蓝魔怔似的哈哈大笑。 那是一个宽敞的客厅,坐下是司慕晋和黎西澳,还有一对夫妇。 再然后就是三根皮绳拴着三个身材健硕的衣不蔽体的男子,他们趴在地上任由艾蓝驱策 。 司慕晋没动,黎西澳眼里也深沉着,那对夫妇端着酒杯站起身凑上前,途中还踢了其中一个男人一脚。 “艾小姐一看就是贵人的相,整个司慕家都不够您玩的,相信您一定会得偿所愿大展宏图!” 艾蓝更加得意了,仰头大笑:“你们只要好好跟着我,以后我把金鼎给你们。” 两人纷纷点头,像见到再生父母似得。 这一切都被一声突如其来的酒杯碎裂声终结。 众人把目光挪到模那口,雷诺冷漠的盯着艾蓝。 艾蓝反常的没有生气,更没有和他对视,而是错开了视线,一瞬间乖了不少,比起刚刚的张狂模样收敛多了。 “你是谁啊?!”莫原说着就要上前为艾蓝找回面子。 “滚出去!”莫原还没有近雷诺的身,就被艾蓝冷声呵斥。 莫原在不甘心也只能对艾蓝点头哈腰,最后拉着自己的夫人离开了。 “看样子,今天艾总有别的重要的事处理,我们也不打扰了,计划还请您快点儿推进。”司慕晋带着黎西澳也走了出去。 整个房间只有那三个衣不蔽体的男人,和冷漠如冰的雷诺。 艾蓝扶着额头坐在贵妃椅上:“你怎么来了?”无谓的开口,把剩下的烈酒一干二净。 雷诺冷眼看着她下面的三个男人:“你用我的命让老板回来是吗?” 他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可他对艾蓝是真心的。 艾蓝点了一支香烟,吐了一口烟雾:“对呀!那又怎么样?我现在已经无敌了,我要报复所有给我带来伤害的人。 ” 雷诺眼里清冷忍着什么问:“老板带给你什么伤害了?” “他抛弃了我,追随那个人女人,他给我的伤害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耻辱,这样见证历史性的一刻不拉着他作陪,我心不甘! ” 艾蓝又看向雷诺:“只有让他亲眼看着我是怎么一步一步毁了他的女神,那种痛比捅他几刀还要让我过瘾。 ” 雷诺沉默的看着她的癫狂:“你变了……或者我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你,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艾蓝抽烟的手一顿,这才然后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着急当然的看着他:“我……” “嘘!”雷诺的手横在她诱人的唇边,阻止了艾蓝当然接下去的所有话,可艾蓝分明看到了雷诺眼里心死一般的失望。 她的心也跟着发紧,发疼。 “艾小姐,这两年我伺候的吗?”他撤下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艾蓝下意识的就握住了他的手:“雷诺,你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 “感情?你信吗?这么说你信吗?!”雷诺冷漠的反问。 艾蓝慌乱极了,丢下了烟,拨了拨头发认真到:“雷诺,你以前不会这样逼我的?” 雷诺用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看着那张无数次让自己意乱情迷的脸,他此时觉得无比冷心:“看啊,你连自己都骗不了,却骗我说爱我。 ” “而我是真的爱你啊!可惜我的感情你从来不在乎,我!你也……从来不在乎!”他冷冷的说着,眼眶红的发亮。 “我在乎啊,我……” “是吗?!在乎我,会用我的命来威胁老板回来,在乎我吗?!你从来不!”雷诺咬牙说着。 第一次流了眼泪,看到她的眼泪艾蓝也懵了。 第217章 我是关心你 “雷诺……” 他还是那么伤心,笑着摩挲着艾蓝的脸颊:“在你的眼里,即使我不想承认,可梦有一天还是会醒。 ” 他笑着,艾蓝心陡然一紧,好像有什么就要抓不住了一般,男人还在继续说话。 “我在你心里……”雷诺发红的眼眶从艾蓝脸上挪开,盯着角落里那三个瑟瑟发抖的男人,他更失望了。 “其实和他们一样!” 还没等艾蓝反应,一声枪响就在耳畔,艾蓝猛的侧头,那三个中的其中一个已经应声倒地,其他两个也被吓的尖叫,三魂没了气魄。 扯过自己脖子的绳子像狗一样逃出了房子。 雷诺冷漠的收了枪。 “不要……雷诺……” 即使艾蓝百般示弱,百般恳求,男人的手还是在脱离自己的掌心。 “我们结束了,你也别想用我的命来让老板妥协,否则你就是对我开枪的凶手。”说完他冷漠的转身。 艾蓝慌神,他的心很紧,紧到她都忘记怎么反应。 走到门口雷诺停了下来,艾蓝木讷的看着他,紧张的盯着那扇门。 “刚刚那个人,是莫原吗?”雷诺回头,很多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艾蓝仰着头颅:“你都不关心我了,没有心情关心我的客人。” “客人?莫原是设计流瑾小姐一家的人,你说那是你的客人。” “富贵险中求,我有什么错。” “没错,你能有什么错?为了你心里的仇恨你可以毁灭一切。” 艾蓝死死的盯着他:“我说你怎么变心的那么快,以前像一条狗一样跟着我,求着我,现在张口闭口都是流瑾小姐。”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雷诺跟前冷笑:“你想投进她的怀抱啊?你老板都没有资格何况是你,安流瑾看不上你的。 ” “对了,等我把司慕家族吞并的时候我可以把她赏给你啊?只要你留在我身边,让风景灏断了离开我的念头就行。” 雷诺冷漠的盯着他:“艾蓝,我关心的不是流瑾小姐,是你!” 艾蓝愣了愣,不说话。 “司慕家族成为世界上为数不多的遗传世族,他们什么没有见过,你真的能如愿吞并司慕家吗?” “你把他们想的太简单了,把他们想象的跟蝼蚁一样简单。 ” 艾蓝错开眼眸:“司慕家只是看上去那么强大而已,实际上根基就如蚁穴一样腐朽不堪,内部矛盾激化严重。” “我有司慕晋帮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最后的胜利者。” 看着野心勃勃的艾蓝,雷诺无尽失望。 “司慕晋,你了解过司慕晋吗?你知道司慕晋是什么人吗?” 艾蓝不耐烦的侧头:“总之我一定会胜利的,就连高高在上的司慕宁安也被我们弄得疯疯癫癫了,司慕南又怎么样呢?” 听她那么轻蔑的话,雷诺的眉拧了起来:“你说的是司慕南的妹妹,司慕家第二候选人,司慕宁安。” “对啊,就是外界不可一世的那位司慕宁安,如果她有本事,根本不会被弄得神志不清。” 雷诺沉默了几秒问:“你和司慕晋的合作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可以那么轻松的说出司慕宁安变得疯癫,就说明她很早以前就搭上了司慕晋那条船。 事到如今,艾蓝胜券在握,说话真的有几分轻蔑,也不打算隐藏:“很早以前了,总之司慕家不是不可战胜的神话。” 雷诺点头,心里却燃起了大火:“司慕宁安不优秀?艾蓝是你被自大蒙蔽了双眼,如果没有司慕宁安这两年的周旋,司慕南早就失去机会了。” “换做是你,你会被对付的了司慕家族的族老。 ” 他话刚说完,一个巴掌就狠狠地摔在他的脸上:“我不允许你说我不如别人!我不允许你说我会失败!!” 艾蓝吼着,极尽癫狂。 雷诺无谓的垂下眼眸,他和艾蓝早就背道而驰了。 发泄之后,她又有些后悔,烦躁的拨了拨头发,严肃的指着雷诺。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到身边。否则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我要得到的,我都会得到,别说是普通的男人。” 雷诺淡漠极了:“我不需要你的机会,我怎么都融化不了你的心,爱情我这辈子是注定得不到,可是恩情我必须要偿还。” 雷诺眼里深深地看着她:“你不该动司慕宁安,司慕家的怒火会烧毁一切!就当是看在我认真爱过你的份上,如果你肯听我一句劝。” “艾小姐,你可以有光明的前程,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世界之大总有配得上你的人,你有美好的未来。” “不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复仇上,而且是没有意义的复仇。” “你知道的,你父亲的为人。”雷诺平静的说着,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外面的冷气冲了进来,艾蓝疲惫的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她不会赢吗?不会吗?自己错了吗?自己怎么会错呢?明明就是雷诺错了,是雷诺错了! 她的眼角淌下晶莹,不知是雪是泪? 第二天司慕南就要起身,腰上一紧,安流瑾贴在他的背上。 “吃干抹净就要走啊?这次去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 司慕南无奈的握紧她的手:“我不是说过了吗?在新年之前我会处理好一切。 ” “我是你的妻子吗?”她笑着问。 司慕南点头。 “傻瓜,既然是你的妻子我们荣辱与共不是吗?” 拍了拍司慕南:“起床吧,工程量还很巨大,我们得找出族老的证据然后摔在爷爷面前,在最后的最后把他们全部解决。” 说着她倒是先掀开被子起床,伸伸懒腰走到了梳妆镜前。 司慕南无谓的笑笑,走进浴室。 出来的时候安流瑾已经换好了一身玫红色的亮色抹胸裙,头发利落的盘起,画着精致的妆。 司慕南拿出一条无烧的红色宝石项链为她系上。 “确定要去吗?工作量很浩大的。” 他们要找证据只能是查账,并且只有那份文件复审期间。 “我学了那么久的知识,想让我把它捂烂吗?我查账你放心吧!” 司慕南笑着为她披上披肩,两人一起相携着走出门。 到了公司,两人就分别坐在两个办公室,一堆一堆的文件往总裁办送。 就连上来送文件的司慕昶都被那搬山似的架势吓到。 “昶先生,总裁办暂停一切业务。” 司慕昶无奈吃了闭门羹,愤愤的走出门。 “这总裁和总裁夫人真是不走寻常路 要看那么多的文件,怎么不多请几个,搞不懂。” 黎西澳锐眼一缩:“你说什么?” “是你啊,小杂种。我说什么轮不到你来过问。” 黎西澳没空跟这个草包哥哥吵架,只说:“他们两个人在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就看见一堆一堆的文件往里面送。”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别的职员吐槽。 “这次总裁和夫人到底会为了什么事啊 ?阵仗搞得这么大?门口好多押运车,好多保险柜,好多保镖,一摞一摞的文件往里面送。” 黎西澳眼里闪过错愕,很快就拿起自己的墨镜,匆匆的离开了。 第218章 从来没有碰过她 司慕晋的书房,黎西澳吸着烟。 “爸,我觉得是时候收网了。 ” 如果结局被那两口子改写,那他们将堕地狱。 司慕晋不说话,他们眼前是万丈悬崖,一步踏错就再也没有转身的可能。 盘着珠子,眼里森冷。 “爸,这些年我们很少从项目上拿好处,如果被他们查到了,摔在老爷子跟前。你也知道老爷子的脾气 一向最见不得吃里扒外。” 司慕晋看着他:“司慕家太有钱了,老爷子不至于为了几个钱,就对我们下手。 ” “西澳,你不了解司慕南和安流瑾他们是两只狡猾的狐狸,最喜欢给人刨坑挖洞,千万不要浮躁,不然掉进陷阱里,那会有捕兽夹等着咱们。” 司慕晋想了想还是觉得一切看似平常实则突然,那显然是高超的猎人做的高超的陷阱。 黎西澳却不以为意:“爸,老爷子也许不在乎钱,你说他们两口子只手遮天,会不会很快查出钱的用途。” 司慕晋把玩菩提的手一顿,双眸更加深沉。 老爷子可以给他们无尽的财富,却不能让他们掌权,而权势必不可少的是武器,论武器又是玄北家的最精良。 而玄北少主玄北彻是司慕南的生死之交,只要司慕南要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爸,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们已经把我们逼上绝路了,您晚动一秒我们就失去了一秒先机。”黎西澳冷酷的开口。 见司慕晋还是犹豫不决,黎西澳攥住司慕晋的手一脸决绝:“爸,我们没有路了,等着他们把证据甩给老爷子,我们也是死路一条,不如好好搏一搏。” “你说怎么办?”司慕晋盯着他,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趁着他们找证据的这段时间,我们不如解决掉老爷子,抢先拿到控制权。” “那时候不管他们找到怎样的证据,都是无用的废纸。”黎西澳眼里的恨意像龙卷风一样掠过。 这边的办公室,江岸看着一碟一碟往里送的菜,不由撇撇嘴。 外面还以为他们两口子多忙,忙着吃东西呢。 “你弄这么多菜做什么?”安流瑾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看着人司慕南,眼里全是甜蜜。 司慕南绕到她身后轻柔的为她捏着肩膀:“当然是慰劳慰劳老婆了。” 说着凑过去看着人她手里的文件:“怎么样,眼睛还好吗?” 安流瑾不客气的给他一拳:“你说呢?不过,你说我们鱼饵都放成这样了,鱼会上钩吗? ” 司慕南淡笑按着她的转椅:“狗急跳墙,说不定鱼已经上钩了。” “那南少还有闲情逸致跟我在这里磨蹭。”安流瑾说话间调皮的把玩着他的领带。 司慕南无奈的笑着:“少夫人,你这样看着人一个男人很容易惹火上身的。尤其是一个爱慕你如此久的男人。” 他的话要是有点儿用,安流瑾听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 可司慕南却没有打算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凑到她耳边,暧昧的开口:“分分合合离离散散,你自己数一数从我们结婚到现在,到底同过多少次房? ” 安流瑾的脸唰一下红了起来就像苹果一样。 司慕南不打算在逗她,双手环过她的腰,安流瑾也放松的靠在他的身上,两人都享受着那难得的轻松。 “今天季淮阳来过电话了,他说宁安是中了毒,并且已经知道是什么毒了,他可以治,只是需要时间。 ” “真的?”安流瑾侧头看着自己的丈夫,两口子一路走来不容易,可是能让他们今天还安然坐在这里的最大功臣是宁安,他们唯一对不住的也是宁安。 司慕南点头:“是。” “要多久?”安流瑾激动的抓着司慕南的手腕问道。 “不知道,但我相信季淮阳,他说可以就可以。以前我总觉得你们关系生疏 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客气,可现在你是真的在关心我的妹妹?” 司慕南想着都不可思议,从她真心接受自己到接受自己的家人一切转变的那么快。 安流瑾笑着,把玩着他的手:“人都是相互的,宁安和果儿从来都没有伤害过我,也没有看不起我,相反他们很尊重我。” 安流瑾想起在f国见到了司慕宁安,眼里不由深沉起来:“还有,也是宁安让我清醒开始审视自己对你的感情。我很感谢她。” 如果没有司慕宁安,没有f国的那次会面,她和司慕南不可能在一起。 “这么说我也应该感谢她了。” “当然!” 司慕南把她拥的更紧,亲昵的吻着她的脸颊:“我一定会好好感谢她的。” “阿南,这件事能不能很好的解决得看老太爷,你真的一点都不着急吗?”既然他都说了,鱼已经上钩了,狗急跳墙他们两父子很可能会去蒙托山。 “不急。”司慕南眼里的冷意一闪而过,就好像前天不知道这件事,专心致志的为安流瑾布菜。 菜送到她嘴边,才看到女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司慕南顿了顿:“你是有什么事要问我?” 安流瑾摇头,一口咬掉他送上来的菜:“你不说,我就不问。” 说着津津有味的吃着桌子上的菜,话说回来,忙了一上午还真是有些饿了,吃着每一道菜都觉得格外美味。 司慕南看着她的模样,抬手轻柔的为她捋发丝,满眼感动。 那么久了,他第一次读懂她的信任。 “对了,今晚让爸妈过来吃饭吧!我早点回去做菜。”安流瑾一脸幸福的提议。 可很快就被司慕南打了脸,抬手刮着她的鼻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想女儿了是不是?” “你不想吗?那可是我们亲生的呢!” “少夫人你有空还是好好的在这里处理文件吧,实在太累就去休息间休息。” 提到休息间安流瑾脸色不自然起来,闷头吃菜,敷衍道:“我知道了。” 她的小心思又怎么能逃过司慕南的眼睛,一把把她转过来对着自己:“休息间已经重新设计过了,以前的休息间砌成了墙,另外空了个休息间。” 见安流瑾神色有些松动,司慕南乘胜追击:“崭新的,没有任何人用。” 她既然爱自己怎么会不介意自己和萧茗雅的那段过去,与其让她自己憋在心里不痛快,倒不如自己找机会说出来。 安流瑾处理事情的方式也成熟了很多,挽着他的脖子,那双漂亮的瑞凤眼满目风情,又透着严肃:“我问你,你和她真的没有发生任何肢体上的事情吗?” 成年人之间,她说的够直接相信司慕南也听得懂,毕竟她做过一段时间的员工,看到过萧茗雅和司慕南的亲密举动。 但又记得那天现场直播的时候司慕南信誓旦旦的在镜头前保证,说从未上轨。 她心里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害怕,害怕那时候的保证只是因为现场直播。 司慕南很认真的看着她:“真的从未上轨。” “那你们在休息间做什么?”她撅着嘴不甘心的追问。 司慕南竖起手指:“她色诱我,可是我没办法,总之我一次也没有主动过,即使是她主动我也从来没有碰过她。” 第219章 反杀 蒙托山,司慕晋对老爷子门前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我们老大哥,总是为了我们的事劳心劳力,落得一身的毛病。小辈也太不懂事了,老爷子这么大的年纪了,哪里经得起折腾。” “我让人送的贡香焚上了吗?”司慕晋转着手脖子查看手腕上的火焰纹身。 几个保镖点头:“老家主说香很好,凝神静气。所以每日都焚。” 司慕晋嘴角勾起:“我这里有阿南不能胜任族长的证据,需要找老爷子好好商量。” 他拿出一沓资料,笑看着守卫。 守卫也笑起来:“老太爷说这段时间谁也不见,可是晋先生要商量的是大事,我也只有违抗一下老爷子的命令了。” 司慕晋得意一笑,理了理衣领大步朝里面走去。 里面很是宽敞,龙涎香和紫檀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屋子。 老爷子一向爱好精致,那房子里也是雕龙画栋,精致的不行。 穿过古朴奢华的厅堂,绕过紫檀屏风就到了那张黄花梨木的大床前。 床头一个小巧的鎏金铜炉,里面燃着香烟袅袅。 司慕晋猛吸了一口,顿感浑身轻松,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闭目昏睡的老人:“大哥啊!想想你当年是何等雄风啊,临了了只能在床上靠着这香安度晚年。” 司慕晋叹息:“可叹啊,可悲啊!” 床上的老者正用那双深沉睿智的眼眸看着床边的司慕晋:“小晋啊,大家都有事业 以后你就很少来看过我了。” “是我的疏忽,可弟弟我心中是有您的啊,还分外惦记。” 说着就扶起要起身的老爷子:“这才两年 身体怎么虚成了这样?” 司慕晋往他身后垫着枕头,老爷子靠上之后才舒坦的说着:“不服老不行,想来也是重孙都有的人了。要不是你给我送的那个贡香,我身体恐怕更糟糕。” 司慕晋笑着:“那可是我花大价钱购得的贡香,要放在古时候那可是不可多得的贡品,连皇帝都喜欢的东西。”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老爷子锐光一扫,淡淡地说道。 “你是照顾我们得老大哥,要不是你还念着祖辈上的那点儿亲,我们哪里有今天啊?你带着我们发财,带着我们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你是我们的恩人啊!” 老爷子不语,看到他搁在一边的厚厚资料:“门口那两个小东西,我再三叮嘱这段时间身体不好,想好好睡一觉。” “看样子你应该有很重要的事,等我拿决定。是不是阿南那个臭小子又惹你们生气了?” 司慕晋拿起右手边的文件袋,袋口朝下,故意抖落了几页纸,那白纸如雪,纷纷而下。 “你说这个啊?没多大的事。再说了阿南不尊重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犯不着为了那点儿小事介怀。” 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着司慕晋,小事?他的守卫放了一个人进来,里面装着的是一堆糊弄人的废纸。 到底是觉得他好糊弄,更像是示威和挑衅。 “小晋,是不是拿错了文件袋啊,阿南说你们有吞并主系的野心,按理说你们现在应该找找阿南的罪证?是不是拿错袋子了。” 司慕晋笑着,把纸踩在脚下:“您亲自挑选的继承人,做事从来滴水不漏,哪里还轮得到我们去找证据?” 老爷子笑了:“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我选的继承人毕竟是我选的继承人,小晋你的眼光可就差了…… ” “老大哥,你的孙子不差,我的儿子也不差呀 !他有一点儿比你孙子好,就是不会优柔寡断,要知道先发制人会多很多机会。” 司慕晋得意的开口,现在他的儿子恐怕已经去逼宫了吧!他的孙子不一定逃的过。 “是吗?或许你的儿子是在教你自取灭亡也说不定呢?”一声寒涔涔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司慕晋僵住身子,不敢动弹。 因为枪已经比上了他的后脑勺,司慕南从身后幽幽的站出来。 老爷子看到他那样,不由发笑:“旁系要是好好的,我绝不会对你们出手,很多事情需要理由和借口来磨灭我心里那一点儿亲情。” 老爷子摊开手:“你做到了,磨灭了我心里为数不多的那点儿亲情。” 掀开被子走下床,他哪里像是中了慢性毒药的病老头,根本就是精神抖擞。 司慕晋森冷的盯着他们爷孙俩:“什么时候开始的,对我的猎捕行动?” 老爷子睨着他:“你也知道我是你的老大 哥,我可是腥风血雨里滚过来的,你那点儿小伎俩入得了谁的眼。” “老弟啊有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们,可有的东西我不给,你们不能夺。否则这就是下场!!”老爷子瞳孔危险一缩,一声枪响,子弹直接穿过司慕晋的脚背,血珠飞溅。 老爷子眉头都没皱一下,把枪扔在床上,拿过早就准备好的白色毛巾仔细的擦着手。 “阿南,看到了吗?王者之路注定是孤独的旅程,有多少人像这个叛徒一样 随时都想要你的命,但并不是所有敌人都这么蠢!” “想要立于不败之地,你得心狠,震慑一切,爷爷在告诉你最后一句话,不要轻信任何人,哪怕是你的亲人。” 说完笑着坐到太师椅上,那里的茶刚好泡好,老爷子满足的饮着茶,地上是落败的司慕晋,那不甘心的样子在司慕老爷子看来滑稽极了。 “小晋,你的贡香很好,既然是皇帝喜欢的东西,那我就把你关进铁狱每天给你焚个十盏八盏的,还让你过过当皇帝的瘾。” 这些玩意儿在旁系那些不入流的眼里当真是那么回事儿,在他这个当惯了天之骄子的人那儿,真是不够看。 什么贡香,就和名酒一样,里面加了什么自己都能一一说出来,还用这玩意儿给他下毒,真是打错了算盘。 “阿南,你和我的赌约赢了,你可以随意处置爷爷扶持的族老,这件事后爷爷甘心隐退了,你呀毕竟是我选的继承人,我不想我们爷孙的关系僵硬。” 司慕老爷子盯着司慕南。 “本来我也可以仁慈放这些叔叔伯伯一条生路,只是夺回属于主家的财产,然后可以一一分配,让他们不愁吃穿就好。” 司慕南冷漠的盯着地上的司慕晋,眼里恨意翻卷:“我本来可以不用让他们用这样不堪的方式暴露,可是他们动了宁安。” 也就等于断了唯一的体面。 司慕老爷子眼里更加冷了,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盯着司慕晋:“是吗?宁安可是我的第二继承人,司慕主系的明珠。” 老爷子缓缓走过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司慕晋的心上,每一步都让司慕晋看到了年轻时杀伐果断的那个男人,仿佛他又回来了。 司慕晋不由害怕起来,闭上眼睛。 老爷子抬手揪起司慕晋的头发,司慕晋疼的直叫,仿佛头皮都要被生生掀开似得。 “你把宁安怎么样了?” 司慕南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爷爷,主系和旁系爷爷分的很清楚,旁系可以是奉承的狗,但千万不要把自己的位置想的太高。 谁也不会允许自己的权利受到威胁? 第220章 没资格对司慕家的夫人提问 司慕晋低头不语,他要是真的实话实说,只会加速自己的灭亡。 “宁安,被他们下了药,导致她精神混乱。 ”司慕南在一边冷冷的开口。 老爷子一听随即冷笑起来:“那可是我们司慕家的天之贵女,你想把她送进精神病院,你让整个主席的脸往哪里搁。 ” “真是活久见,活的不耐烦了。 ”司慕老爷子冷冷的说。 “我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只是没有想到你们祖孙俩算的这么尽,也好早晚都有这一天。”司慕晋笑着。 那双眼眸阴狠的盯着司慕南:“如果让我坐上这个位置 我的儿子一定不比你差,我就是不信旁系的 没有一个人比得过你们主系,都什么年代了, 还注重血统 !” “司慕南如果你不是老爷子的嫡孙,比起我的儿子黎西澳你还是差很多的,别看你现在这么的得意。”司慕晋嘲讽的开口。 “是吗?黎西澳去哪里了?能给你这么足的底气?”司慕南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司慕晋也不急,淡淡的说着:“你的女人呢?那个让你不惜多次以命相搏的女人呢?她不敢来蒙托山吧,这里有她不想见的人。” 司慕晋说着就癫狂的笑起来,安流瑾不上蒙托山,正如他儿子所料想的一样,这也给了西澳最好的时机。 “现在谁是家主啊?”司慕晋有了底气,虽然跪地却还是桀骜的审视着爷孙俩。 “当然是阿南!”老爷子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司慕南的肩膀,接着品茶。 司慕南低眸间,眼眸深邃的可怕。 “南少?那就有意思,众所周知,南少爱美人不爱江山,不知道少夫人在你心里价值几何呢?你敢动我吗?” 司慕晋哈哈大笑起来,算算时间西澳已经得手了,人质在手他有了底气,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主系会算的。 司慕南蹲下身,拧着眉:“黎西澳抓流瑾吗?” “你一点儿也不担心吗?”司慕晋复杂的打量着司慕南,这样的反应不应该出现。 “当然担心,但我更应该给予她足够的信任。 ”他冷淡的直起身,那般睥睨的看着司慕晋。 司慕晋一时也慌乱起来,黎西澳是他最疼爱的孩子,他是怎么也不忍心自己孩子有危险的。 “司慕南,我不信她一个弱女子可以颠倒乾坤,你到底要做什么?!” 司慕南耳朵上的寒钻闪着冰冷的光,印着他深入寒潭的眼眸:“我是家主,她必须是家主夫人。” “我们需要一场厮杀,搏斗,智取。” 司慕晋后知后觉恶狠狠的盯着他:“你要用我的儿子问你那位少夫人立威?” 真是人心叵测,自己都要死了临了了还要被他们利用一把。 “司慕南,你就那么有把握吗?你的那个夫人斗得过我的儿子。” “当然,她是未来的当家主母,没有谁比她更适合那个高位,她也需要成长,威仪,那是为了整个家族考虑。”司慕南回头冷冷的说道。 “爷爷说赏你贡香,晋伯伯这一生操劳了,还是早点儿去享受的好,只是香熏眼睛,别到时候连自己的儿子都认错!” 司慕南出言讽刺,就让人把他带了下去,连带着蒙托山他安排人也全部处理干净。 一切终于得以平静,满室只飘着老爷子的茶香。 江岸小声的凑到司慕南身边:“少主,真的不用去管夫人吗?” 黎西澳阴险狡诈夫人即使有智慧也没有武力值啊! 司慕南眼眸深沉,满是阴霾的眼眸低沉的看了眼太师椅上品茶的爷爷。 “不用了,我好久都没有陪爷爷喝茶了,也该尽尽最后的孝道了。”司慕南笑着开口。 老爷子拨茶的手一顿,眼里随机一沉,只顿了几秒便又拨弄起茶来。 江岸看着爷孙俩,无奈只能退下去按兵不动。 这边安流瑾下了楼,门口停着那辆车,她伸伸脖子上了车,看文件真是看得人眼花缭乱,看的腰酸背痛。 “夫人去哪里?” 安流瑾淡淡的说着:“回遐湾吧!” 夜光透过漆黑的玻璃,反射出她那双睿智的明眸。 到处都是川流不息的车,只有快到峡湾的时候,路变得安静起来。 司机打着转弯灯,看着路边没亮的路灯,警惕的开口:“夫人,今天好像有点儿不寻常。” 安流瑾抬眸看了眼外面漆黑的路:“没关系的,可能只是控制系统出故障了,您也知道越高级的东西,也是越容易出问题的。” 司机还想说什么,她开口打断,在翻开一页文件:“康叔,开车吧!” 司机无奈只能把提醒的话咽在肚子,接着开车。 哪知道下一秒就出了事故,一声枪响车辆一阵颠簸,司机躲闪不及车开进了一边的草地。 这里还在山坳里,要到遐湾还得穿过一片山才行。他们在这里遇险,显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安流瑾也在一阵颠簸之后被摔出了车外,还好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她和司机还没缓过神,一群人就从黑夜里冲了出来,他们带着头套,根本看不清模样,动作干净利落,很快就控制住了安流瑾和康叔。 “只有这么点儿人,看样子少夫人的警惕性比司慕家族的人低了很多啊!”领头的人不屑的开口。 用脚翻了翻地上的文件,更加不屑了:“真是个自作聪明的女人,这些资料好看吧!您的尸体只会比这里的资料更好看。” 要不是他们动了主人的蛋糕,他们也不至于成了蛋糕。 “你们是谁?这里是司慕家主的宅邸,你们挟持的司慕家的主夫人,少主和整个司慕家都不会放过你们的。”康叔脸上挂着歪歪扭扭的眼镜愤怒的开口。 绑匪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放肆的笑了起来:“我们就是绑的司慕少夫人。” 怕康叔听不清一般故意拔高声量像是在炫耀了不起的成果。 康叔起的不轻,能在司慕家当差的都是素质很高的人,自小接受良好教育的康叔被这群地痞流氓气红了脸。 “这里整个路段都有针孔摄像,你们往那个方向逃,很快就会被找出来。” 绑匪笑的更欢了:“老头,所以我们带着头套啊,谁能认出我们呢?” “猖狂,简直是猖狂,你们等着吧,很快我们司慕家就能把你们找出来。” “康叔,别说了,阿南找不到我们的。”安流瑾平静的开口。 康叔一脸茫然:“夫人,少主可以按照路线来找我们的,您放心。” 安流瑾微微一笑:“康叔,遐湾是海,他们走水路,水过无痕司慕家找不到的。” 康叔一听大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绑匪深沉的盯着平静的不寻常的安流瑾,要不是他模你刚刚仔细搜查过车上没有武器,资料也显示这位少夫人是个弱女子。 他们还真怀疑自己找了道。 “少夫人果然是少夫人,这么气定神闲,聪明大方果然有几分味道。”说着就要凑上她的脸。 这样明艳动人,不可多得的美人真的很让人心动。 “你最好不要动我,否则你随时可能收到一具死尸,你要考虑好你主人的暴怒是不是你承受的起的?” 她一点儿也不害怕,信誓旦旦的盯着那个要动手动脚的人。 那人生生止住了自己的欲望,主人让他们大费周章的绑架这位夫人,是有很大用处的,要是自己把她给弄死了,自己也活不了。 “走吧,你们计划的那么周密,司慕家的人是找不到你们的,可是要是在这么磨蹭,很快司慕家的人就会堵住你们。毕竟司慕家的人不是草包。” 经她这么提醒,那些人才有些害怕,一时没有把她带上船就是最大的隐患,就不能说自己成功了。 可他们又会好奇,难道不应该拖延时间等着司慕家的人来救吗? “夫人,您到底在想什么?生路不选居然甘心跟我们走死路。”那人森冷的盯着安流瑾。 安流瑾莞尔一笑:“你没有资格对司慕家的主夫人提问,或许你的主人可以。” 第221章 悲端 “阿南,要立威可不是走过场,她得有实实在在的本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爷子终于慢吞吞的开口。 “只要爷爷不横插一脚,我想我们很快可以让司慕家族彻底洗牌。” 司慕南目光清冷,老爷子笑起来:“不愧是我和你姑姑培养的继承人,脑子还没有废掉,知道我要对你的小娇妻下手。” “怪不得听到她有危险,你还有心思陪我喝茶,原来不是陪我喝茶是在看住我。” “爷爷,你早就知道旁系要反,之所以冷眼旁观到现在,不依旧是给我的考题吗?如果人能够长生,或许连我也活不过。 ” 因为爷爷对权利的欲望太大了,比所有人都要大,在他眼里权利胜过了一切,也正因为如此当初在选择时,他放弃了奶奶。 即使奶奶是他一生不可多得的心爱,为了心里的那份愧疚,空缺,他要求每个主系结婚不能离。 “阿南,既然你早就算到了 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那位夫人,那你怎么没有算到我要动手早就会动手了。”司慕老爷子平静而冷酷的开口。 司慕南喝茶的手一顿,心里猛的压了一块巨石,好看的手放下手里的茶盏,眼眸危险的眯起:“你在拖延我的时间。” 他还是算错了一步,可是爷爷却每一步都算的那么精准。 “你再生气也于事无补了,该做的事我早就安排了人。”老爷子平静的开口。 司慕南不敢相信的站起身,他没有下错赌注,他们最大的敌人不是司慕晋,而是爷爷,可是爷爷却比他更能算。 “蒙脱山所有的人我都换完了,你怎么动的手? ”他虽然表面平静,可心里早就像火山喷发似的那么愤怒。 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他不会让流瑾冒险,可是他的十成十却是爷爷手里的棋局。 “阿南,如果她有本事我一切既往不咎,如果只是走你为她筹谋的路,她怎么担当主夫人?” “换句话说,现在就是考验她能力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可以在没有能力的前提下得到泼天的富贵,哪怕他是你的心上人! ”老爷子严肃的放下茶盏。 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妥协 唯独涉及到家族利益他绝不妥协。 司慕南颤抖着手,现实告诉他,安流瑾中了局中局。 “别妄想走了,蒙托山是我的地盘,我是绝不允许自己的继承人在这个时候出去坏我大事的。”老爷子不屑的盯着司慕南的背影。 司慕南停住了脚步,僵硬的看着他:“你非要这么逼我吗?你还不死心吗?非要让我和你走上同一条路,是吗? ” 司慕老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的错误:“王者之路本来就是孤独的。” “那你为什么不出山,为什么把自己困在蒙托这方隅之地?为什么保留着奶奶的房间,为什么保留着姑姑的照片。 ” “你本事也不要去怀念先人啊?你觉得王者之路没有错,你觉得你的路没有错,就用不着缅怀过去啊!为什么要定下司慕家结婚不得离的誓言? ” 他气疯了,以为爷爷至少改变了那么一点点,可是现在看来全部都是自己多想了,他还是想除掉他的流瑾。 司慕南红着眼眶一步一步的逼近老爷子,老爷子本不畏惧任何事情,可是当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眼眸还是下意识的闪躲。 往往的一切重新浮上他的脑海,就像梦魇似的撕扯着他,折磨着他。 “因为你后悔!你在补偿,你纪念奶奶,只是因为你后悔在权利和她之间做了选择。” “还有姑姑……”司慕南严肃的看着那个一头花白沉默不语的老人。 姑姑的事是所有事情的悲端。 “姑姑像个神经病一样,不是爷爷的错吗?是你让姑姑没有妈妈,让姑姑从小就缺失爱,让姑姑走向歧途,最后饮弹自杀。” 司慕南几乎是咬牙说出来,姑姑的事他比任何人都要痛心。 双手撑在老爷子跟前,红着眼眶,看着那个眼里忍着晶莹的老者,巅峰时丧妻,老年时丧子,那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对权利的专痴迷与追求。 “我没有算漏任何一步,要说我算错了,那就是算错了你对权利的渴望。” 司慕南盯着天花板,长叹一口气,此时再好在华丽的装潢都想云烟缥缈,在他眼里是囚禁爷爷冰冷的锁链。 “有时候我真的想你长生不老,你既然舍不得权利又要培养继承人,继承人不是你的棋子,他有自己管理整个家族的方式,可你偏要插手,那你要继承人做什么? ” 老爷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低下了头。 司慕南眼里冰冷,不管爷爷的心理素质多强,可以承受多少?但他一点儿也不想失去流瑾。 “既然都是我的考题,那越过你,不管什么方式只要我能出去就可以对吧?”司慕南发笑的盯着那个老者。 老爷子缓缓抬头看着他,这一刻他好像懂了一些,懂了司慕南非要去撞南墙的执着。 “爷爷,我感谢您对我的栽培和教养,我是个有野性的男人,我是会让你不甘心把司慕家的江山拱手相让。” “但你更应该明白我更不愿意的是失去我的妻儿,所以金字塔顶端又怎么样,我一样可以要,可以不要!” 不是威胁,司慕家族只有他一个 且唯一一个继承人,老爷子毕生的愿望不就是把司慕家族发扬光大吗? 他需要一个继承人,自己就是他的把柄,他的软肋。 老爷子微沉下身,眼眸深沉:“阿南,你不用威胁我,或许是我的心魔作祟,但是我也无能为力了。” 司慕南瞳孔骤缩。 老爷子接着开口:“你很顺利的逼着老狐狸露了尾巴,这一直都是猎场,你的妻子也既然是你的妻子,也注定置身于猎场。” “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平安离开蒙托山,从今以后我也不会再干涉你做任何事,但你的妻子你绝对救不了。” 老爷子点着手腕:“因为我早就算好了时间,在对你开口的时候你就失去了先机,这样跟你说吧……” 司慕南看着老爷子的眼神越来越冷,整个人也是三魂丢了七魄,老爷子就像是在给他宣布死亡白皮书一样。 “我现在也很心疼你,但我不说假话,你的妻子能不能活到你去见她,全凭她自己的本事。” 老爷子终于有了一丝后悔,以前的事点醒了他,他没有办法左右别人的人生,自己也不能长命百岁。 忽然间也不忍心自己的孙子像工具一样服务于整个家族,他或许可以有与自己不同的活法。 司慕南还是不甘心,冲的就出了门,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到流瑾身边,流瑾不能在离开他。 看着那扇开启又闭合的门,老爷子沉默的闭上眼睛,累了……这一辈子都活的太累了,心累,脑子累,没什么想不开的。 第222章 不会再骗我了吧 船终于靠岸了,安流瑾和康叔这才被扯开了眼罩,长久的黑暗让他们此刻分外不适这刺眼的朝霞。 “走吧!”绑匪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扯着他们就下了船,那是一个荒芜的码头,到处都是青绿的杂草。 草上染着露珠,寒意还没有完全散去,露珠湿在人身上,有些浸骨的冷。 很快他们就被带到了一个偏僻的草房子,那房子破破烂烂,早就不能住人,周围也都没有人烟,怕是卫星地图都定位不到这个地方。 房屋的前面,艾蓝穿着深蓝色的长裙架着墨镜,优雅的坐在椅子上,交叠着腿。 虽然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可安流瑾感到了一股浓浓的恨意和得意。 艾蓝披着黑色的皮衣,身后站着两个保镖,但安流瑾敢保证她的保镖绝对不止两个。 他们两人被不客气的丢在艾蓝五米远的地方,那些绑匪也退到了艾蓝的身后。 “好久不见,安小姐?不知道贵公司的复审结果如何?我们公司可是合法合规的。” “合法合规的绑架我?” 艾蓝也不再客气:“安流瑾既然你都知道是绑架,你就应该清楚你的命在我的手里,现在也不是你高调的时候。” 安流瑾淡漠极了:“难道我对你摇尾乞怜你就可以对我高抬贵手吗?” 艾蓝冷笑,吩咐人递给她一份文件:“这个东西就不用复审了吧!签了吧,我留你全尸怎么样?” 总之她现在已经没有地方可以逃,也没有人来救了。 她是司慕南的妻子,签字也有法律效益,只要她的字一签,什么都是她艾蓝的了。 “不怎么样,艾蓝走水路很安全吗?”她反问。 艾蓝冷笑:“你能在海里面面装定位吗?” 安流瑾笑起来:“可以,但我没有那样做 为了我一个人觉得不值得,但我皮肤里有。” 众人一愣,绑她的人也是一愣,艾蓝气的站起来:“安流瑾,就是司慕南来了 也不一定救得了你,你死了我一样可以取你的指纹盖上去。” 安流瑾却格外平静:“你请便,有一件事可能你们都不清楚,我和司慕南离婚了,至今没有复婚。” 艾蓝更是一愣,在他说们看来司慕南是宁死都不会和安流瑾离婚的,看上去他们也如胶似漆,结果……他们离婚了吗? “还有一件事,你了解x洲的法律吗?x洲的法律是凌驾于司慕家族之下的,你想通过一份文件就吞并整个司慕集团,可能那是做梦。” 艾蓝脑子一时空白,听她那么说也是那样的道理。 气愤的看着手里面的文件,也就是说即使他暴露自己,千方百计要她们的签字盖章,最后也会因为一句话而作废。 那司慕晋跟她谈的是什么?又为什么狗急跳墙让自己暴露。 艾蓝越想越气,摘下脸上的墨镜狠狠的砸在地上。 安流瑾看向周围辽阔荒芜的山野。 “我想这就是黎西澳到现在都不肯现身的原因,因为他比你更聪明。” 没有十成十的把握,黎西澳不会暴露自己给人把柄。 暗处草丛里的黎西澳听着耳麦里传来女人平静的声音,眼里飓风一般。 与此同时,他还接到了另外一个消息,耳麦里传来亲信颓然的声音:“少爷,先生没出来。” 黎西澳眼里骤缩,知道自己爸爸失败了。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耍我吗?”艾蓝一步一步逼近她,这样的举动对于她来说是讽刺,是羞辱! 安流瑾本来比她高,此时仰着头,一脸冷漠:“要你们的把柄啊!我和阿南要废了族老团,整个集团要重新洗牌。” “有动作就会有牺牲。”她平静的开口。 她也不后悔,她甚至没有按照司慕南给自己计划的那样。她不想那样只走一个过程,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有资格站在司慕南身边。 “那为什么拖延我的审核,你应该直接就否定啊,你耍我是吗?就为了耍我是吗?!”艾蓝冷冷的质问。 就算现在司慕南来了,也不可能快的过自己的枪。 “不是,是为了做戏,为了让司慕晋狗急跳墙。本来可以不用那么快的,但是他们动了宁安,甚至妄想拖空整个司慕家族。” “那就很严重了,你知道主系可以允许旁系拥有富贵,却不能允许旁系觊觎主系的东西。”安流瑾神情很冷漠,和司慕南的处事风格确实相似。 艾蓝忽然笑了:“好啊,那就是我做的最后的打算了,这里我装了干扰器,哪怕你有定位恐怕司慕南也没那么快的找到你。” 艾蓝静静地盯着她,像看最无情的女神。“安流瑾,既然你不让我如愿,那至少我要得到一样东西。” 艾蓝眼里发狠,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扎进她的肩胛:“那就是你的命!!” 安流瑾咬着牙,一张脸疼的惨白,冷汗直冒,血沿着匕首往下淌着像绸缎一样铺开。 “够了!!”风景灏狠狠地扯开艾蓝,艾蓝踉跄了几下摔倒在地,魔怔的看着自己摔破的双手,不知是喜是悲。 只是眼里有泪,隔着那朦胧看着风景灏的背影,看着他那么关切的围在一个女人身边。 艾蓝站起身,风景灏已经给安流瑾松了绑,艾蓝忽然笑了,一个恶趣味在她心里燃烧。 一把枪抵在在风景灏的后脑:“景灏,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对你开枪?” 风景灏不敢动弹,只能举起手。 艾蓝得意了:“出来吧,今天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她一说完,莫原就带着自己的老婆恶狠狠的来到两人身前,艾蓝对他们使了一个眼,莫原抬手摸索着风景灏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把枪,摸了出来,卸了弹壳丢在地上。 风景灏深深地看着安流瑾,风吹动着他的衣角,看上去他是那么的缥缈遥远。 “景灏,你不是一直喜欢她吗?我很好奇你口中那纯真的爱是否抵得过命呢?”艾蓝发笑。 死有什么好的,生不如死才好看呢? “你为什么没走?”安流瑾深深地看着风景灏,那天跟他说完,他应该没有牵挂走了啊! “他怎么走呢?你太不关心风景灏了吧,他要是像你说的那么来去自如你会在董事会上见到他吗?”艾蓝嗤笑。 安流瑾眼里有丝自责,她确实太不关心风景灏了。 “你得到了你的爱,你的幸福,风景灏就惨了。十几年的思而不得,您一时开恩他就放弃一切,你一时后悔他就从云端跌入地狱。” “安流瑾,人心都是肉长得,你这一生亏欠他太多了吧?” 安流瑾静静的看着同样安静的风景灏。 “景灏哥哥,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杀了安流瑾我就放了你,总之我也要死的,我死以后整个集团都给你,她也不爱你啊,那就抛弃她给自己自在?” 艾蓝说的也很直接,常人都不会选那样一个负心薄幸的女人吧? “是啊,要不是因为她,我的女儿不会死。”莫夫人也冷涔涔的盯着安流瑾。 安流瑾不在乎,那不过就是小人的报复,不敢找司慕南就找上了她。 她只在乎风景灏,那是她一生最亏欠的人。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选择说爱我,我就放了你……”风景灏笑着,在风中像破碎的娃娃一般。 安流瑾沉默着,他这样骗自己的意义在哪里呢? “我说过的,如果有必要我可以把命给你,但爱……我只爱司慕南。司慕南如是!” 一切因果,孽障都应该了解了。 风景灏哽咽着,喉咙像卡着刺,阻断了他所有的话,也或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只是心火辣辣的疼! 这个答案艾蓝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是冷哼一声,把匕首交到风景灏的手里。 “景灏哥哥,你不会在骗我了吧!”艾蓝魔怔的开口,缓缓靠在他耳边声音寒冷无比:“你要是在骗我,我真的会杀了你。” 第223章 是局 风景灏拿起匕首,一步一步靠近安流瑾,安流瑾笑着,她算错了 这里还有一个风景好 原来的计划就不可能顺利的进行。 但她不怕,也不悔! 世界上有那样一种人,她不想一直欠着别人的恩,一辈子都像是被锁链捆着的家禽,那样她永远不会快乐。 “是我欠你的,不要觉得心软。我愿意的。 ”安流瑾真诚的劝着风景灏,她的命也可以救风景灏一次,她愿意啊! 听她这么说,风景灏心里更冷了,握着匕首的手也紧了几分,安流瑾在释然里闭上眼眸。 在等一个结束,一个她必须要等的结束。 风景灏举起匕首,下一秒却推开了安流瑾:“走啊!” 安流瑾被他推开了几步之远,风景灏转头又握着匕首朝艾蓝冲过去。 艾蓝眼里都是风景灏的倒影,那一刻她的心是真的很凉,这个男人这样伤害他到最后一刻自己还是给了他保命的机会,可他呢却要自己的命! 呵……很好! 艾蓝也不再犹豫掏出了枪,直接扣下了扳机,一声枪响贯彻耳膜。 一切仿佛慢了起来,从那子弹开始,安流瑾瞳孔放大,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一幕。 “砰——” 一切又归于无声,两个男人倒在了地上。 安流瑾冲过去看着地上大睁着眼眸的风景灏,他一张脸通红。 安流瑾当然手有些抖,因为即使是这样 他都碰到了地上黏糊糊的血液,她怕了,大脑一片空白。 眼泪夺眶而出,儿时的记忆此刻都放映在她的脑海。 “景灏……景灏哥哥……”安流瑾呢喃的开口,接住风景灏伸出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雷诺!!”艾蓝震惊的站起身,她的属下也急忙过去把两人的身体分开,这样艾蓝才可以拖起雷诺的身子。 艾蓝的眼里全是恐惧,惧怕变成了珍珠一颗一颗不间断的落下。 看着他心口的血窟窿,艾蓝浑身都在发抖。 “雷诺……你怎么这么傻呀?你怎么这么傻呀!我就那么不值得吗,不值得你好好活着跟我在一起吗?” 雷诺眼里印着露:边的太阳,更印着悲伤的艾蓝。 他抬手,人生有很多遗憾,他也有很多遗憾,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总觉得人生是短暂的。 “艾蓝我真的很喜欢你。”他从手里拿出一张卡,和着粘稠的血交到艾蓝的手上,眼里全是不舍和疼惜。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做报复老板的工具…… ”他抬手艰难的触碰着艾蓝散乱的青丝,在温柔的为她捋在耳后。 “那段时间我还是很开心,那就是我最大的满足,但那不是你的满足……”雷诺苦笑起来。 “不管怎么样,在我心里我都把你当成我的妻子,我幻想我们像平常夫妻一样,我也知道你的孤独。” 他低眸看着她葱白的手心淌着的卡:“我这些年存了钱,我买了一个很大的房子,装修风格都是你喜欢的。” 艾蓝越听越哽咽:“你别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们去找医生,现在就拿飞机过来接我们……” 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自己忙着和司慕晋合作的那段时间,他看自己的眼眸仿佛总有千言万语,可自己却冰冷的把他推开。 那时候他就想说他为他们买了一个房子吧! “不要……等我说完。”雷诺红着眼睛,他也是一个保镖,非常清楚现在自己已经不能活了的事实。 他不想浪费时间,只想把这辈子没说的说完。 “我想给你一个家,这样在你孤独的时候,你就会想起有一个人那么深爱着你,在世界上你不是唯一的一个人,你不孤独。 ” 艾蓝眼泪奔涌,她做了什么呀,杀了雷诺啊!她早就分不清这个男人在自己心里的分量了,只是现在他和风景灏躺在一起,而自己只想关心他而已。 雷诺看着泣不成声的女人,温柔的抬手为他抹去脸上的泪渍,他笑着眼里却无限落寞。 他多想再陪这个女人一场,多想和她一起去看遍世界的美景,多想牵着她的手在夕阳下散步,多想…… “老板是我的恩人,没有老板就不会有雷诺。我不能让你用我来威胁我的老板。” 那就是他挡子弹的原因,艾蓝哭的更凶了:“都是我蠢,你早就告诉过我,我会是杀死你的人,我不信。我怎么会杀死你呢? ” 现在她信了,也知道了雷诺说那句话的原因,可一切都没有如果了,她失望了雷诺,永远的失去了…… “不要恨我……我爱你!”雷诺轻声的说着,手没有征兆的从艾蓝脸上滑落。 他好想说很多的话,好想做很多的事,可是他没有机会了。 雷诺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这片空地上传来艾蓝凄厉的哀鸣。 再多的悔,在多得恨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没有意义。 这边的风景灏眼神也开始涣散,安流瑾抓着他的手,紧紧的抓着。 “我好像看到了我们的小时候。” 因为那个时候太美好,美好到他一直都不想去忘记,可是他要忘记了。 “你不欠我任何了。”风景灏眼里好像有白雾,让他看不清所有东西。 安流瑾却越听心里越难受:“我欠你,我一辈子都欠你。” 他笑着:“不要欠我了,我们之间的孽缘也该结束了,流瑾我会很爱你,但爱不能分享,你有自己要爱的人。”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有的爱可以回头,而有的不能。” 他终于想明白了,也不再执拗于过去了。 “流瑾,祝你幸福!”风景灏这是用怎样的心情说出这简单的几个字,他眼角有泪,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他在想,这世界上也许就是他是多余的,我早就应该和去世的父母团聚,这世界上只有他是孤独的灵魂。 被孤独煎熬了那么久,那么久? “是你!是你!!”艾蓝像疯了一样,拿起地上的枪朝安流瑾走过来。 安流瑾也仿佛木然了一般,毫不畏惧的抓着她的枪抵着自己的头。 “你的计划落空了,现在我是你唯一的筹码,你可以杀了我,来啊!你干嘛?!” 她的娇纵和疯狂在这一刻要结束了。 艾蓝用仅有的理智压制住了怒火,勉强把枪放下。 “我不杀你,我可以得到什么?你故意跳到我面前来,又是为了什么? ” 安流瑾平静的看着她:“我要你手里hk的全部股份,我还要金鼎,更要风擎。” 艾蓝惊愕的看着她,这个女人的胃口可真是不小。握紧手里的卡,他不由得怀疑 难道自己最后真的只能在雷诺给的房子里度过余生吗? 安流瑾一步一步逼近她:“从你绑架那一刻你就输了,这不是赌我的命那么简单,还有你的。” “我可以和你同归于尽。”艾蓝冷笑。 “我也不怕,但是你会吗?!你是个有野心的女人,你只喜欢东山再起。” 艾蓝盯着她,她把一切都算的那么尽吗? “你把那些给我,我可以摆平族老会,你可以留住自己的命。” 所以绑架从一开始就是她的局,逼自己往下跳的局。 第224章 人生太短 “恐怕,你们不能如愿了吧?”草丛里发出异响,黎西澳带着人缓缓的走了出来。 他的人很快就控制住了艾蓝的人,仿佛他就是整个游戏的主导者。 “黎少,终于肯现身了。” 黎西澳冷眼盯着她:“少夫人一个人孤身来这里是不是太自信了?” 安流瑾平静的看着他,黎西澳在这里他一点都不奇怪,父子俩兵分两路,一个在蒙托山,一个自然就在这里。 只是她对司慕南有信心,司慕晋一定翻不出什么花样,只要司慕晋在他们手里,黎西澳也只有听话的份儿。 \"不是我要来这里的,是你们绑我来的。 \" 黎西澳不想跟她废话:“你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示威,抓住了我的父亲是吗?” “不知道,但我相信他。 ” 黎西澳冷笑:“你知道我父亲犯了什么事吗?” “他想让旁系取代主系,在他眼里 我这个私生子不比任何一个人差。但你知道你们司慕家的狗屁规矩。” 黎西澳脸色铁青:“旁系,享受熟悉的荣光 却永远不能有取代主系的心思,不然就万劫不复。” 安流瑾沉默起来,事实是那样。但他不应该这么快就知道,而且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除非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我爸爸已经万劫不复了,来之前有一个人给了我一个神秘的选择。要我父亲活着,必须给他一样东西。” 安流瑾好看的眉皱起,忽然明白了什么。 黎西澳下一刻就掏出了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那个人说,只要你死了,我父亲就能活。” “开始我并没有答应他,我不和陌生的人做交易。可是那人一语成谶,我父亲被抓了,你说我现在应该相信谁?! ” 安流瑾心里荒芜,不由勾起唇讽刺极了,世界上能算得过他们是司慕家的老爷子。 看来老爷子还是一直没有破灭那个让自己死的想法,他还是想让自己死。 “跟我回去交换我爸爸。”黎西澳森冷的开口。 富贵荣华不算什么了,只要能换回爱他的父亲。 “换回你的父亲,就一会着我们两个不能推翻族老,一切都会功亏一篑的。那宁安的仇也等于白报。”安流瑾一字一顿的说着。 “你这个女人是疯了吗?推翻族老群是司慕家的事,到底你还是一个外人,你管这么多做什么?!”黎西澳吼道。 安流瑾视死如归:“我已经死过很多次了 是有什么好怕的,当然比起死我更希望生存下去。但是也得看什么事情。” “我最讨厌被人当做把柄,要挟司慕南。” 司慕南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好不容易所有的局都布好了,好不容易就可以推翻族老群,就能肃清多年的蛀虫稳固地位了。 他的一路有多难自己清楚无比,要让她再次成为阿南放弃一切的筹码,她绝不愿意。 “由不得你。”黎西澳也很果决,今天就算是抬,也得把她抬到蒙托山去交换自己的父亲。 说着就要吩咐人人动手,安流瑾却从身上拿出一个微型的圆球,金桔那么大小。 看到的人却都敏感的闪到了一边,他们清楚那是什么?有怎样的威力。 黎西澳更是气急败坏的大喊:“你这个疯女人,好好的活路你不走,非要选死路是吗?!” “你懂什么是活路吗?你要是懂就不会狼子野心,是你们一再挑衅主系的权利 是你们一再得寸进尺。” 她渐渐平静下来:“司慕家族是属于司慕南的,他配得起,没有谁可以夺走,也没有谁可以在是他的限制,他的威胁。” 一条腿已经够了,司慕南不用再为自己有任何的损失了。 海面上一艘快艇疾驰而去,掀起阵阵水花,寂静的天空也响起了直升机的轰鸣,那轰鸣声像网一样从四面八方围拢。 黎西澳始终站在安流瑾的对面,不敢轻举妄动,即使他知道他已经在错过黄金时间了。 司慕南拿下望远镜,再拿上望远镜,那望远镜里渐渐出现小岛上的人。 他看到了他们僵持的局面,拼命地吩咐人再开快一点儿。 “安流瑾,你要死也不要带上我们这群无辜的人。”莫原夫妇愤怒的开口。 他们的两个女儿已经死了,现在她还要害死他们两个老年人。 安流瑾森冷的盯着他们,自己被绑来这里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要看看他们两个造成安家,家破人亡的凶手。 “你们无辜吗?我之所以手里有这个东西 是因为我做了最后的打算。”她看着手里的炸弹魔愣的笑着。 那个笑让莫原夫妇感到瘆得慌,结结巴巴的开口:“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呀?” 对于安氏的事他们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毕竟安流瑾又没有证据,他们心虚什么? 安流瑾被他们的无耻整笑了:“那你们怎么知道你们两个女儿都死了,难道他们嘴里不会吐出对我有用的东西吗?” 两人一惊,看着眼前的安流瑾,她看自己的眼神充满着恨意,看样子她是知道一切了。 “真可笑,都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了 你们还是这么无耻,一点悔改之心,歉疚之意都没有。” 两人抱在一起,心虚的不敢看她,又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吼出来:“我们愧疚什么啊!该愧疚的是你吧,你还叫过我们爸妈呢,乖女儿!” 安流瑾气的发抖:“闭嘴!!” 两人不敢做声,毕竟她的气场也摆在那里,不是 他们两个人可以比的。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贪心的后果,是我安家家破人亡,是景灏哥哥的父母被连累烧死,是景灏哥哥韬光养晦,是我失去人生!!” 她无视黎西澳,一步一步逼近他们两人:“你们无辜吗?!” 她早就想为父母报仇了,只是一直找不到他们而已,她知道只有自己今天冒险来这里,才会找到他们。 她必须来,生为子女,一天不为父母报仇, 一天就不能心安,一辈子就不会心安。 “流瑾你冷静,我们都一把年纪了,你放过我们吧!”两口子被逼的走投无路,跪在地上可怜极了:“我们的两个孩子都死了啊,报应已经来了。” “放了我们两个孤寡的老人家吧!”两人泪眼婆娑的跪在她跟前。 安流瑾只觉得好笑,如果狼披了一身兔子的皮,它就会成为兔子,不会。 “好可怜啊,你们女儿的事都是他们贪得无厌,咎由自取。 ” 安流瑾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从没有人生的哪一刻像现在这么畅快她的大仇就要报了…… “我也好可怜啊,那你们上这个岛干什么 不就是为了在我死之前给我补一刀吗?你又念过我可怜吗?!” “我不可怜吗?在最好的年纪,我失去了父母,失去了记忆,认贼作父,浑浑噩噩的过了那么久,我不可怜? ” 她现在明白了,善良不是一切的通行证 ,善良只会给这些人伤害自己的可乘之机。 自己要是同情他们一分,自己就堕落一分。 “我不可怜吗?我的丈夫为了我失去双腿,我的孩子跟着我和司慕南错失了三年亲情,还有风景灏,你看他是什么下场?” “这一切的一切源头都是你们?你们可怜,那就天理不容!!” 她不是白兔,不是圣莲,她是个正常的人,有仇必报,父母仇不共戴天。 似乎看到了他眼里的死寂,安流瑾看向黎西澳:“我告诉过你,我从不受人威胁。 ” “流瑾——”司慕南的快艇已经越来越近,安流瑾依稀可以听得见声音,她僵硬的转头看向海面的那一点儿,眼里爬上泪珠…… 人生果然太短,可是一切又该结束。 第225章 终于…… 黎西澳盯着她的动作,抬手就扣下扳机,同时她也拉下来炸弹的线,她看到了那朝自己射过来的子弹。 也了然的闭了眼,可是剧痛没有传来,反而是身体一重,在滚滚浓烟里,他看到风景灏那幽深的眼神。 然后两人一起掉进了海里。 司慕南看着远处发生的一切,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眸,迟迟回不过神。 病房里司慕南为床上的女人仔细的擦着手,女人的手很漂亮,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出莹润的光泽像上好的美玉。 司慕南隔着指缝看着外面的阳光。 “今天的天气真好。” 司慕南回头温柔的凝视着她:“你什么时候醒啊?” “都快过春节了,外面的雪越来越重了。”他静静地开口,握着安流瑾的手:“你忘了我们计划的了吗?过春节我有礼物要给你的啊!” 这时敲门声响起。 “总裁,家族的事。您这边好了吗?”江岸小心的询问。 很多事情都已经大洗牌,原来的旁系经过司慕晋的失败已经锐气大减,家主分了些微末产业让他们富贵余生,不再和司慕家族的利益捆绑。 建立了新的制度,处理家族当然所有事,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之前,家主一直很忙碌。 但每天不改变的是,他总会陪昏迷的夫人说话。 司慕南起身深情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然后跟着江岸离开。 他终于成了真正的家主,掌控一切,他渴望的权利就在手心,心里却还是空的。 一切都那么过着,司慕南每天的工作单调而无趣儿,穿着笔直的西服坐在那个望不可及的位置,冷眼决定一切。 “爸爸,奶奶说好有十天就要过春节了,春节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的节日,妈妈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荑灵躺在妈妈的旁边,静静地开口,那双眼里有光。 司慕南看向病床上的女人:“妈妈一定会醒过来的,因为这世界上有她留恋的东西,荑灵和爸爸!” 荑灵委屈的环住安流瑾的脖子,司慕南抬手安慰的抚摸着女儿的脸颊。 话“爸爸要去c市,宝贝要跟我一起吗?” 那里承载着他们美好的回忆,他带着他们爱情的结晶,去触摸那份记忆。 司慕南抱着荑灵像带着光影的默画,渐渐远去。 第二天一早慕沙就带着瑟斯来到了病房,这一层都只住着流瑾所以格外的安静,是他们的私家医院。 当他们推开门的时候,慕沙的花掉在了地上,那张床上空空如也。 “快,快给阿南打电话。”慕沙焦急的推促着瑟斯。 奎山的墓地的,墓地边的竹林上堆着厚厚的白雪,像裹了件厚重的冬衣。 高跟鞋踩在厚厚的雪地里,落下一排脚印,快到团圆的时间墓地比平时的更加清冷,守墓的人员都有的告了假,剩下的缩在工位上打着瞌睡,吹着暖气。 她蹲下身,水葱般的手轻轻的拍开墓碑上的雪,两张照片就出现在视线里。 她望着那两张照片,蓦的笑了。 “爸,妈,我终于有脸来见你们了。” 大仇得报,他心里一直压着的石头终于没有了,她终于有勇气站在父母的面前,陪他们说话了。 安流瑾拍开拜台下的雪,毫不顾忌的坐了下去,冬日的墓园真的很安静,只有稀稀疏飘落的白雪。 她抬手,雪花落在她掌心,凉凉的…… 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在这样的日子里陪父母说话。 “爸爸,妈妈,你们恨那些人吗?我也恨,我恨了好久,恨到没有了自我。” 抬眼望着漫天的雪花,爸爸妈妈一定在听吧! “你们泉下有知,我终于找到了这一切的真凶。爸爸,妈妈你们疼爱了我那么久,可我还是要跟你们说对不起。” “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一个或许我不该爱的人,但就是会不受控制爱的人。人生很短,余生不长。” “我不知道有没有来回,会不会转世。我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把自己交给他,只想让他在身边。” 安流瑾长叹了口气,静静地在墓碑前对着两人说话,最后把金鼎的地契点燃烧在两人的面前。 一切都因为财富始,一切也由财富终,财多惹小人。 天色暗了下来,整个街头都是稀疏的人群,司慕南穿着黑色的大衣,戴着皮手套奔跑在街头。 他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寻找,冬日的夜是最冷的,连吐出的气都是白烟。 他也许知道自己的行为很愚蠢,可是他停不下来,一想到安流瑾不在,他就会怕,只有找到她自己才会心安。 “家主,我们还是回x洲吧!”江岸带着人顶着雪跑过来,他们几乎都要把整个c市翻遍了,可是没有找到。 “把荑灵带走。”他果决的开口,自己一个人走入人海,有一种预感,他知道那个女人一定在。 这里能载着他们太多美好的记忆,她不可能不在,除非她忘了自己?可那是电视里才有的情节,他不信。 不知道找了多久,司慕南浑浑噩噩来到印龛的门前,距离那刺金的大门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古老的桐柏像拱门似得立着,前面有微弱的灯照着那漆黑的寒夜。 就在他低头朝门前走去的时候,几声高跟鞋的声音传来。 司慕南如遭雷击,顿在那里,僵硬的转过身,满怀期待。 一双白色的高跟靴,一件米色的大衣紧紧的包裹着她的身子,腰间一条亮金色腰带勾勒着她纤细的腰肢。 司慕南的视线终于来到她的脸上,安流瑾也遥遥的看着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然后融在彼此的眼眸里。 司慕南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可眼里却有晶莹。安流瑾也是眼眶含泪,久别重逢的欢喜,怎么也诉不完的情长。 司慕南再也控制不住朝她跑去,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大雪纷飞,把怀里的女人越拥越紧,司慕南的眼角淌下泪。 是神明的保佑,让他重获至宝。是神明的保佑他的流瑾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我好怕,你知不知道?我好怕!” 当母亲告诉他,流瑾不在了的时候,他恨不得扇死自己,为什么不好好陪在她的身边呢? 安流瑾抬手环住他的背:“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终于,真的好难。 这一路走来真的好难。 司慕南把她拦腰抱起,走进了印龛,房间里他紧紧的吻着她的唇,今天没有任何人在那栋庄园,只有他们。 他们可以尽情的宣泄心中的思念…… 快天亮的时候她终于累倒在他的怀里,司慕南心疼的为她掖好被子,靠近她轻声呢喃:“好有几天就要过节了……” 司慕南心里是欢喜的,说话间嘴角都扬起了弧度。 安流瑾感觉眼皮好重,似听到了又似没有听到。 “风景灏……在哪……” 司慕南浑身一僵,看着已经安睡的女人,只能抚摸着她的发端,温柔的亲吻,把她揽在怀里,沉沉睡去。 第226章 遁空 安流瑾睡醒的时候司慕南已经不在她身边了,偌大的房间只有她自己。 正在她要下床的时候,门被推开了,司慕南端着一盅汤朝她走过来,看他被烫的发红的手,他用嘴吹着盛汤的盅,那动作好笑极了。 安流瑾的嘴角扬起,感慨万千,这就是自己要的岁月静好。 “傻笑什么?看你丈夫这样觉得好笑吗?”司慕南把汤放下,揽住她的腰,柔声质问。两人的距离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就是很傻啊!你不用帕子非要用手端,然后又吹,你那点儿气能把热了的盅吹凉了吗? ” 对于她的戏谑,司慕南也笑着妥协:“是有一点蠢。” 然后坐到床边打开那个人盖子,顿时一阵香味窜入鼻息,在满是雪花的冬天喝汤是最好的了。 “什么汤?”她调皮的盯着那颜色鲜艳的汤,故作嫌弃。 司慕南一时无措,看着那许多名贵山参中间的那只鸽子,一眼就能看到是鸽子汤吧,怎么她看不出来吗? “这个是鸽子汤……”司慕南有些尴尬的解释,自己已经为她煲过很多次汤了,从开始的厨艺,到现在的好厨艺,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有长进的。 安流瑾忍不住笑出声:“我以为是鸭子汤 。” 司慕南一脸黑线,看着越笑越猖狂的女人:“见过这么小的鸭子吗?” “所以才问的呀,你是不是把小的鸭子当成鸽子炖了?” 司慕南脸色铁青:“安流瑾!” 正在他要发作的时候,安流瑾环上他的脖子,那一瞬间仿佛世界都停了,两人眼里只有彼此,珍视,感激。 安流瑾拿过司慕南烫红的手,低头温柔的吹了吹,像对待珍宝似得,司慕南的心也彻底化了。 “我知道那是鸽子汤,我还知道是你亲手熬的对吗?”她抬起头,像误入人间的精灵,司慕南缓缓勾起唇角,能得这世上最好,百里无一。 “我不需要你再为我下厨,我只希望你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安流瑾握紧他的手,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他的双腿。 司慕南温柔的看着她…… 安流瑾顿了顿,还是鼓足勇气望着司慕南:“跟我一起掉下海的是风景灏,我想知道他在哪儿?” 在最后一刻为她挡枪的人是风景灏,对于这个人他有着深深的愧疚,当时艾蓝的子弹是透过了雷诺的身体射向的风景灏。 所以风景灏没死她知道,只是没有想到在最后一刻,他居然为自己挡枪? 这一生,这一辈子,她最对不起的那个人是风景灏。 司慕南深深地看着安流瑾,他了解她的心情,心疼的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他没死。” 听到这个答案,安流瑾显然松了口气,握住司慕南的手,那双像宝石一样亮的眼睛 望着他:“他在哪?我想去见他!” 司慕南顿了顿,看着她的神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平和的开口:“他未必想见你。” 安流瑾一愣。 那辆车绕过高山盘旋的公路来到了一座不大的寺庙前,雪也快淹没寺庙,在一片白色里寺庙的墙显得更加红了。 给人一种跳脱五行之外的清冷感。 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敢想,那么风光霁月的男人最后选择的是这样一条路。 她理解不了他内心渴望安宁的狂潮,外面的世界,唾手可得的一切本可以让他把整个风擎发扬光大,可他却选择隐世遁空。 安流瑾心情极为复杂,看着窗外的雪,看着雪里的那扇拱门,只要穿过那儿就能见到自己的想要见的人。 可她却突然需要勇气。 司慕南安静的握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着女人发红的眼眶,眼眸黯淡。 “去吧,去了至少你不会遗憾。” 安流瑾看向司慕南,是啊,至少她不会遗憾,抬手就要打开车门,手上覆上司慕南的手,他眼眸深沉,像害怕被抛弃的猎豹。 “我等你!” 即使心里有一万个声音告诉他,他们两个之间没有什么,可自己却还害怕她的选择。 可能是太爱她,太在乎她的原因,可他更加明白不能桎梏她。 安流瑾深深看了眼司慕南,便打开了车门,高跟鞋踩在厚厚的雪里,她穿着及脚踝的旗袍,恰到好处的开叉可以看到她若隐若现的双腿。 撑起伞,看着片片雪花,她是个极优雅的女人,像三月的梨花。 司慕南看着渐渐走远的身影,掏出一支烟点燃…… 本来就是大雪压的人透不过气的冬,山路难行,佳节将至,这里就没有什么人了。 她一眼就看到院子里扫雪的身影,衣衫单薄,背脊挺拔,头已经剃度,拿着扫帚一遍一遍扫着雪。 安流瑾看他周围的雪堆的越来越高,在看着天上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眼里越来越心疼。 这个人好傻 ,只要天上的雪一直在下,他又怎么可能扫的干净呢? 她仿佛不会动了,站在那儿看着他一遍一遍的扫雪,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一个小和尚 快步跳下台阶来到那个扫雪和尚的身前:“师兄啊,你怎么还在这儿扫雪,你这么扫,扫十天半月都扫不干净。 ” 小和尚拉着他:“走吧,吃晚饭了。” 他是个大学生,适应不了红尘滚滚里的生活选择来出家,可出家有两种,一种是看破了红尘,一种是暂时的屈就。 扫地和尚没有丝毫停顿,接着扫地,安流瑾默默地看着那一切,好看的眉皱了起来,眼里全是心疼。 “真是个怪人!”小和尚见拉不动他,就要转身,这下看到了远处的安流瑾,擦了擦眼睛以为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却真的是个人。 他赶紧跳过去,对她煞有介事的行锣 个礼:“施主,是上香还是借住?” 似乎是听到了小和尚的声音,那扫雪的和尚停了下来,安流瑾把伞微往上抬,好让他转头的时候看到自己。 小和尚看着伞下那张惊艳的脸,他保证那他见过最漂亮的脸,所有漂亮的珠宝都不及眼前的施主万分之一。 扫地的和尚转身,和安流瑾司慕相对,他浓度默的剑眉下一双幽深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安流瑾。 看了许久,安流瑾也和他对视了许久,最终他对安流瑾行了个礼,挪开视线接着扫地。 小和尚觉得两人奇怪问:“施主,您来这儿是尘缘未了?” 安流瑾终于看向了小和尚:“是尘缘未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却那尘缘。” 小和尚心里暗喜,这个奇怪的师兄长看似清心寡欲,没想到那么漂亮的女人都找上门了。 要有软玉温香,谁愿意做个清心寡欲的和尚,总之自己是不愿意的。 “那我去给施主准备斋饭,你们慢聊。”说完拍了拍自己师兄的肩膀乐的比自己娶媳妇还要高兴,迅速的就钻的没影了。 第227章 失去了他的万丈红尘 安流瑾撑着伞来到他的身前,一把伞为他遮去了片片雪花,两人就在伞下对视着。 “伤,好了吗?”安流瑾知道他为自己挡了枪,却不知道伤在哪儿,只能上下打量。 风景灏格外平静,仿佛是一个从小一心修道的和尚。 “好了。”他说话了,声音就像冬天雪山的水。 “景灏哥……” “如果施主是要说一些道歉的话,还是不要开尊口了。 ” 安流瑾一时语塞,又问:“为什么出家?我会尽一切所能补偿你的。” 他不语。 安流瑾也知道他要的不是补偿,黯淡的垂下眼眸:“你出家了,风擎怎么办?伯父,伯母怎么办?” 她了解风景灏一旦出家就是真的出家,他一辈子都不会有下一代了,让自己怎么安心呢? “风擎我已经交给卓风了,至于父母,我在城市里多一天就多一份煎熬,我想父母是不会想看到我那样煎熬的。 ” “你这样让我怎么心安?” “你应该心安,我得到了自己最好的归宿,一切都是命里该得的。” 看着他那样苦,安流瑾红着眼眶:“你一直是我的景灏哥哥,一辈子都会变是吗?” 风景灏沉默了许久,平静的看着她:“是,你一直是我的流瑾妹妹。” 儿时的情意是抹不掉的,就像天上随时都在的落霞,虽然有一段时间不会看见,但一直会存在。 他就是自己心里的落霞,可能会见不到,但一直会存在。 看她泛红的眼睛,风景灏抬手轻轻为她拂去泪水:“我找到了我认为最好的归宿,与你无关。 ” 他也是这么说,安流瑾越是难过,眼里像珍珠颗颗掉落。 “师兄,又来了一位香客。”小和尚的声音传来,风景灏收回了手,两人一同转身,在雪的另一边,司慕南撑着一把黑伞遥遥的看着他们。 “去吧……”风景灏静静地对她说。 那是她一直要找的幸福,幸福来了,她就该去拥抱。 小和尚一时愣住,看着那美丽的夫人把伞放在自己师兄的手里,然后一步一步朝身边那位尊贵的客人走来。 这位美女不应该是来找自己师兄的么?什么关系呀,这么复杂! 安流瑾回到司慕南的身边,司慕南握着她冻红的手,温柔的哈着气:“冷吗?” 她笑着摇头:“不冷。” 司慕南解释着:“我等了一下午,见你没有出来才进来的。” 他确实是担心,不是小肚鸡肠的嫉妒,这个男人付出的不比自己少,如果流瑾没有选择自己,那现在的风景灏就是自己的结局。 正因为相同,司慕南才更能理解。 “没事。”她回答。 “都好了吗?孩子还在家等我们。”司慕南温柔的提问。 风景灏黯然的垂下眼眸,安流瑾温柔的笑着:“都好了……” “施主,夜晚雨滑,下山恐怕不安全,不如在这里借宿一晚吧!”小和尚提醒道。 司慕南询问安流瑾的意思,安流瑾还没开口,就听到风景灏的声音。 “施主能上山自然能下山,家里还有孩子,更深雪重施主们未必住的惯,还是早些下山,以免明天的山路更加难走。” 安流瑾愣了愣,风景灏已经又还是扫地了,他历来喜欢荑灵。 安流瑾双手合十请愿:“希望师傅保重自己的身体,这雪是扫不完的。我有一个女儿她很喜欢一个叔叔。” 风景灏的动作顿了顿,接着扫雪。 她会带荑灵来见他的。 见两人都说完了话,司慕南才把包里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小和尚看着手上山似的钱,嘴都乐开了花。 “师傅,这是我们夫妻捐的香油钱。” 小和尚连连点头:“不瞒您说,别看我们这里小,那菩萨可灵了,你们二位可要常来啊!” 司慕南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扫雪的风景灏:“放心吧,我们会常来的。” 说完揽着安流瑾的肩膀朝前走去。 见两人走远,小和尚抱着钱乐呵呵的到风景灏面前:“师兄那两口子看上去非富即贵啊,你能和他们攀上关系,没出家之前你也得是个人物啊!” 风景灏不说话,想专注的扫雪那小和尚跳来跳去就是让他没有地方落扫帚,无奈只能停下动作。 “你到底要干什么?” 小和尚笑嘻嘻的说:“师兄,你说你那么有钱,怎么想的啊?舍去那万丈红尘,偏入空门?” 那城市多好啊,繁华,只要有钱那可是有万种花样,纸醉金迷。 这师兄一看就是个人物,又不像自己,内卷严重才跑来出家混口饭吃的,他怎么舍得啊? 风景灏看了眼那暗下去的拱门,那里早就没了凉的身影,收拾一边的伞,把伞叠的整整齐齐。 因为他失去了他的万丈红尘。 任凭外面再是灯火绚烂,也掀不起半点波澜。 那伞他收藏了好久好久…… 车里司慕南边开车边握着她的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 安流瑾想了想释然一笑,只是眼里还有没有褪去的哀怨。能怎么选呢?自己不可能一半给他一半给司慕南,又没了父母。 他选择遁入空门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那场爆炸可能受伤最多的就是康叔吧?”她平静的开口。 毕竟就连司慕南都不知道她做了两手准备,一手功成身退,一手同归于尽。 “康叔确实是被吓坏了,没想到开个车就遇到了绑架,更没想到自己的女主人差点儿把他炸死!” 两人不禁失笑,司慕南见气氛缓和了一点儿,才正色道:“但我知道你计算了时间,计算了范围。我的流瑾不会错杀任何一个好人 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安流瑾沉默着,大仇得报心里自然高兴。 “艾蓝呢?”那炸弹不至于炸死她,只会把自己,还有莫原夫妇还有黎西澳送上西天而已。 “疯疯癫癫的,也没在管hk的事,所有的产业都交给了风景灏,风景灏又交给了卓风。” 争来争去最后却都没能站在权力之巅,或许到了那样的时候,没有人会把权力看的多重。 司慕南握紧她的手,一边专注的开着车:“司慕少夫人,冬天快要过了,你呢?心里的雪化了吗?” 安流瑾平静的笑着,拨弄着耳朵上的耳坠:“化了……” 所有的事情终于画上了句号,每个人也将迎来每个人的旅程和下半辈子的人生。 司慕南回头冲她一笑,感慨道:“团圆节快到了。” “家主,夫人,您慢走。”两人走下楼,下面整齐的站了一排,克娜和乔领着一众佣人整的对他们问好。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标准的微笑。 安流瑾对司慕南使了个眼色,然后摊出手。 司慕南宠溺一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到她的手里。 安流瑾走下楼梯,挨个挨个的发着红包,大家都激动的说谢谢夫人。 以前的这位夫人是个冰山大美人,从来不曾给他们发过红包,这么有烟火气的事情。 安流瑾发完最后一个红包,微笑的双手合十:“预祝大家团圆节快乐!” “谢谢夫人。” 两人要走出房间的时候,克娜冲着他们说道:“家主,夫人没事儿 多回来看看。” 两人相视一笑,正是他们爱情开始的地方,也是承载了许多回忆的地方,他们会常回来的。 第288章 给你(大结局) 回到遐湾,安流瑾惊讶的看到周围布置的红色玫瑰,玫瑰的红和雪花的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更加漂亮。 到处张灯结彩,门那口挂上了莲花的红灯笼,到处都是喜气洋洋。 到门口就听到慕沙司慕朗和荑灵的声音,即使是冬日她也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两人刚进去,慕沙就推着安流瑾往餐桌那边走:“我的乖儿媳,你可算回来了,妈妈都想死你了。” 安流瑾看着餐桌上厚厚的面粉,还有饺子皮,以及饺子馅,还有包好的饺子。 “可不是吗?你一声不吭的走差点儿没把你妈妈吓得魂不附体。”司慕朗和着面搭着腔,但显然也不是很熟练,一脸上都是面粉。 “不会了。” “不准说我的媳妇啊,流瑾来我们往里面抱个硬币,它能带给人祝福。”说着慕沙就动手起来。 一边的佣人把水已经端到了跟前,她净了手,拿干净的毛巾擦干,开始包饺子。 司慕南坐在沙发上,看着其乐融融的一片,嘴角扬起幸福的弧度。 “今天是除夕,大家一起吃饺子。明天我好要准备家宴,地点就选在柏溪好了,真是的自从阿南当了家主,我反而更忙了。” “每天都有人来看我,现在好了,我的媳妇回来了,流瑾啊你这次可不准逃了,得跟妈妈分担分担,不然妈妈会累死的。” 安流瑾笑着点头,一个不漂亮的饺子在她手里成了形。 “这个饺子有点儿丑!”她不是很擅长包饺子,因为没有学过。 慕沙宠溺的摇头:“看样子得请个面点师傅教教你了。” “我来教。”司慕南从身后环着她,两人甜蜜一笑,司慕南握着安流瑾的手开始教她包饺子,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饺子就出现在眼前。 “你还会包饺子?”她好奇的看向司慕南。 “你不知道的事还很多,但你有一辈子的时间了解我。”说着他把饺子轻轻放在一边。 晚上一家人吃饺子,被荑灵闹腾个不停,非要吃有硬币的饺子,后来司慕南偷偷包了一碗硬币饺子,让厨房煮了,这才没闹。 爷爷奶奶又寻着要办家宴的由头,让她跟他们一起回了柏溪,本来安流瑾也是要过去的,毕竟明天怕来不及。 可慕沙坚决不,说是她才醒过来,要多多休息。 于是遐湾除了重要的人,所有的人都跟着去了柏溪。 司慕南也被其他几继承人拉走了,遐湾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安流瑾穿着红色的抹胸薄纱长裙,高盘着头发,戴着金色的珠宝,画着精致色妆容站在阳台吹着风。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被人从后面环住,才从外面回来的原因,他身上很冷,抱着自己却又不觉得冷。 “不是出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除夕夜我不陪自己的夫人算什么丈夫呢?会陪到你烦我为止。”他紧紧的拥着安流瑾。 一起眺望着遐湾寂静的美色。 “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司慕南吻着她的侧脸,喃喃的开口。 安流瑾眼眸平静:“什么礼物?” 司慕南看了眼手表,时针分针刚好重合:“你看!”司慕南在她耳边呢喃。 两人一同看向前面,这时无数的烟花绽放在漆黑的夜里,烟花将整个房子围住,升降之间更是照的那栋房子亮如白昼。 烟花像多彩的麦穗在空中绽放开来,变化很多种形状,五光十色,斑斓不已。 “这一场烟花一雨为你而放。”司慕南暗自凝望她的侧脸,他看到了她眼里的期许,这份礼物她是喜欢的。 这时远处盛发门着朵朵玫瑰,正缓缓的向他们飞来,安流瑾正眼看着,原来是微型的无人机组成的花队。 每一个花队都会为她送上一颗硕大的钻石,不一会儿在漫天的烟花里她已经收集了一整盒钻石,而那花队还在继续。 安流瑾回头对司慕南无奈的耸肩:“你不会让我今天晚上都数星星吧!” “当然不会。”司慕南说着,伸手取下来了最后一个无人机花队的礼物,那是一个盒子。 司慕南郑重的跪在她跟前,红色的裙摆纷飞,安流瑾想起了那日在大海上的惊涛骇浪,九死一生。 司慕南打开盒子,里面是两人的结婚证,还有婚戒。 那颗紫色的钻石像他们的爱情恒久不变。崭洁如新。 “我们不是离婚了吗?”她眼里满是惊喜,这些日子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一对。 但他们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因为她签了离婚协议。 虽然自己不开口,但还是希望有那两个本子。 “只是你签了字我又没有。在我确定自己真的无法给你幸福的时候,我才会真的离开你。”他满含深情的开口。 安流瑾勾唇一笑,何德何能他一生钟情于自己。 司慕南执起她的手,将那枚戒指稳稳的套进她的无名指。 从此以后她名花有主。 扶起地上的男人,安流瑾亲昵的把玩着他大衣里的衬衣的纽扣。 “司慕先生,有个坏消息,我没有来得及跟你准备礼物。” 小心的注视着司慕南的神情,在想他会不会生气,毕竟自己是是真的什么也没有准备。 哪知道腰上一紧,自己迎面撞进了他的胸膛,司慕南低眸那双晦暗不明的眸子锁着她。 微启薄唇:“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唯你不求。” 说完捏着她的腰把她举了起来,放在阳台上,安流瑾顿时比他高了半个头,红纱纷飞她美的绚丽夺目。 分开她的腿,强势的环在自己的腰上,司慕南眼里有火,手指暧昧的摩挲着她的红唇:“不过司慕夫人也应该礼尚往来。” 安流瑾环着他的脖子,凑近他,看着那张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容颜,温柔的询问:“你要什么?” 她的唇一张一合都像是迷药,让他沉迷其中:“我要你!” 说罢,一下吻上了她的唇,只蜻蜓点水一下,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希望得到她的同意。 “我给你。”安流瑾凑上去吻着他的唇,司慕南再也控制不住和她放肆的纠缠着,在漫天的烟火下火热的拥吻。 她的腿环着他的腰,他的手托着她两人一起跌进了卧室的床上,昏暗的灯光下,只有外面烟火的光忽明忽暗的打在两人的脸上。 司慕南与她十指相扣,那双眼眸晦暗不明里有火光在闪烁。 “再给我生个孩子……” 番外一(盛世婚宠) 安流瑾靠在司慕南的胸口,纤细的手指摩挲着他心口的那道疤,忽然不满意起来:“我都放下一切跟你重新开始了,你怎么还留着这个,时刻警告我呢?” 司慕南吻着她的手指,然后笑着说:“是爱啊!不想忘记你呀,不想承认即使你的要我的命,我也还是不想忘记你。” 安流瑾环上他的脖子,很是心疼:“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了,这世界上我只要你了。” 司慕南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扯过被子裹着她的后背,不让她春光乍现。 “只有我?你还有爸爸,妈妈,妹妹,还有我们的乖女儿荑灵,说不定还会有一个孩子。” 安流瑾脸一下羞的绯红。 看着她那么安静,司慕南抬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过去的事他不想再提,珍惜当下就是他最想做的事。 “司慕夫人,你这样很惹火?”司慕南上下打量着她,他们两个可是未着寸缕,这样的姿势很难不发生什么? 安流瑾拖过被子从他身上翻身下来,司慕南不禁失笑:“要不是今天团圆节,有宴会,你可能真的下不了床。” 安流瑾脸上更红,司慕南捉弄她,抬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开机。 听到声音她扭头看着司慕南:“你把电话关机了?” 真是不可思议,一个大忙人居然会关机,不用想也知道他这一关机,外面不知道多少人 急得跳脚。 他却不在乎,哪怕满屏的电话和讯息,一瞥而过,就把手机放下了。 “昨天那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舍得别人打扰呢?而且陪你的时候我不想被打扰。” 安流瑾笑着忽然又好奇起来:“司慕南,你到底爱我什么呢?” 他算是天之骄子,除了爱自己几乎没有任何缺点,那样一个完美到底的男人,偏偏爱上了一个折磨他的女人。 起初她以为是美貌,后来重逢的时候自己相貌普通,他一样爱了,所以爱是什么?是什么可以让一个疯狂到无视利益? 司慕南揽过她的腰,安流瑾也乖乖的靠在他的肩头。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吗?” 安流瑾疑惑起来,对他有印象大概是火灾之后,可显然那是更早之前。 摇摇头坦白道:“不记得了。” 司慕南微微笑着:“我爱上你就是你不记得的每一刻,爱一个人真的需要那么多条条框框吗?不是爱了就是爱了吗?” “是感觉,好像前世就纠葛的感觉,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心脏会跳,我知道那是喜欢。 ” “后来喜欢变成了爱,恒久不变。” 他说的没错爱是一种感觉,不是身边没有合适的,但就是有个能让心跳的人。 两人收拾好赶到柏溪,那里早就豪车云集,白色的壮丽建筑前铺着金色的长绒地毯,两边摆放着盛开的鲜花。 钱有时候真的是无所不能的,只要你想 它能让雪里开出鲜花。 贵妇们一个一个带着自己的孩子走下车,慕沙身份贵重那些贵妇我不指望她能站到门外来迎接自己,都见怪不怪的急促登门。 安流瑾晃着手里的香槟笑看着人情世故,复杂却又深陷其中。 车门打开,安流瑾挽上司慕南的手臂,团圆节她穿的红色镶钻薄纱纱鱼尾裙,画着精致的妆容,装扮的比王妃还要美艳端庄。 当她踏上金色地毯的时候万千失色,贵妇人们纷纷站到一边,对她投去极友善的目光。 “他们为什么都避着我? ”安流瑾小声的问一边的司慕南。 从她踏上地毯,地毯上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说她现在堪比王妃驾到也不为过。 司慕南见怪不怪:“我是司慕家的家主,你将是最尊贵,权利最高的司慕主夫人,外面是男人的事,主内自然是你的事。 ” 安流瑾了然一笑,这些人都有利益往来,以后自己的工作就是坐在位置上和别的家族攀谈。 “觉得无趣吗?”司慕南问。 安流瑾如实点头:“真的很无趣。” 男人忽然把她拦腰抱起,当着所有人的面,安流瑾都惊呆了,小声的提醒他注意分寸。 司慕南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觉得无趣也晚了,你是我的妻子,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妻子。”说完毫不顾忌的在她唇上清浅一吻。 然后抱着她走进柏溪城堡。 等真的要到会客厅的时候安流瑾强硬的让他放下自己,司慕南拗不过只好把她放下。 “你怎么这样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影响多不好。 ” 司慕南低低一笑,顺手接过侍应生手里的香槟:“我告诉过你,我要权利很重要的原因是可以让你随性而为。” 且他有保护她的能力。 不需要她像花瓶一样摆在那里为司慕家族社交,她一样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一切都有他在。 安流瑾点头,能遇到这个男人何其幸运。 “看什么?被你丈夫迷住了吗?”司慕南嘴欠的开口,换来安流瑾一个小拳头,甜蜜在两人周围蔓延。 “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后悔的雅兴了? ”奕林穿着白色的西服,佩戴着黑色的领结,端着香槟笑看着他们。 司慕南与他碰杯:“感谢你地赏光,我老婆的闺中密友。” 他说完就端起酒朝人头攒动的主厅走去。 奕霖脸色尴尬,无奈的笑着,跟安流瑾抱怨:“你看看你丈夫,说话怎么还是这么难 听?” 安流瑾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但还是宽慰他:“我在司慕家的那段时间,无论是上学还是生活,就只有你一个谈得来的朋友 你不算是我的闺中密友吗? ” 被她这么问,奕霖表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看着你和他终于苦尽甘来的份上,我就应下你丈夫的那句话了。” 安流瑾笑着:“可是我也希望你幸福啊,金鹰大律师,又是奕寒家的二少爷,合适的时候还是应该挑一个女孩子了哦。” “我的大宝都可以打酱油了,二宝还在努力中。我就在想有一天我二宝都能打酱油了,你的大宝还不一定能出生。 ”说着就快步朝里面跑去。 “安流瑾,你也太损了吧!”奕霖在身后无效抗议,看她迈着欢快的步子牵起司慕南的手,和他一起应付那些宾客。 奕霖端起酒杯,笑着喝下,她能幸福就好。 “嫂子嫂子快来啊!”司慕果儿在众多名媛里是最不安分的一个,一只腿跪在沙发上,朝她兴奋的招手。 安流瑾无奈走到了她跟前:“什么事啊?果儿!” “嫂子,今天团圆节。”司慕果儿眼里闪着光…… 番外二(其乐融融) 安流瑾懂她的意思,就要拿出红包却被她飞快的拦住。 “嫂子这么多人在呢,晚上给我。” 安流瑾笑着点头,作为嫂子当然是家里每一个妹妹都要给的。 司慕果儿把她拉到一边小声的开口:“嫂子,你午饭后没有什么别的安排啊? ” 安流瑾想了想:“没有吧,我要帮着妈招呼一下客人。” 司慕果儿立刻乐了起来:“什么客人啊,这些人吃完午饭都是要走的。” “这次破了例,规矩嘛不破不立,伯母说了,这些人午饭后都要走,下午和晚上就只有我们几家人聚会。” “对了,还有其他三大家族的继承人,就没有别的了,家里人手够了,不用你去招待客人。” 安流瑾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只能点头。 “嫂子……”司慕果儿看了周围没人注意这边,才又小声的说:“你知道有时候我这日子过得很无聊的,于是我就学会了麻将。” 说了一会儿,注意了一下安流瑾的神色,见她只是尴尬并没有其他的,又放心起来:“晚上没事儿 我们一起组个局,打麻将,切磋切磋。” 安流瑾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打麻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总要有点儿自己的爱好,可是三伯一家就是不喜欢子女玩物丧志。 “嫂子,你就同意了吧,现在你可是整个家族的主夫人最有话语权了 你要是同我们一起打牌,谁也不能说什么。”司慕果儿祈求的望着她。 安流瑾笑着:“好,我不会的啊。” 她只是听说过,并没有操作过,给她提个醒,省的到时候扫了兴。 司慕果儿眼睛一亮,不但不介意,反而乐不思蜀:“嫂子,你真是我们的好嫂子,这样吧红包我都不收你的了。” 安流瑾挑眉,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果儿,你认真的吗?” 司慕果儿郑重点头:“当然,到时候打牌都要算番数的,那个可就不能让嫂子了。” 安流瑾点头,她听说过的,要真金白银嘛,这种怎么能让呢,不能上的。 司慕果儿得到满意的回复,高兴的差点儿跳起来。 如果今天晚上她运气好的话,明年又可以买下两个商场了,想想都开心。 见她要走,安流瑾拉住她,司慕果儿愣住了,以为嫂子要反悔,那双大眼睛直直看着嫂子。 “果儿,宁安她……” 司慕果儿拍拍胸脯,知道不是反悔的事儿,心里顿时松快了,打断安流瑾:“宁安晚上也要参加,她可是会的哦,你要小心哈。” 说着也不管安流瑾我脸色哼着歌端着酒高兴的转圈圈。 安流瑾疑惑,只是打一个牌怎么就把人高兴成这样,奇怪! “在想什么?”司慕南揽过她的腰,把她带到沙发上两人也顺势坐下。 “没什么,你看果儿多开心呀?”她示意司慕南看人群里高兴的恨不得蹦起来的妹妹,像个旋转的八音盒。 “什么事啊,她这么高兴,你是不是多给她一封红包了?”司慕南端起红酒喝着。 “可没有,反而她还不要红包呢?” 司慕南没什么在意,接着品酒:“那为什么?” “她说邀请我打麻将,她最近学会的,我说我不会,她说不介意。红包都不要我的,到时候牌桌上的钱可就不能让我了。” 噗嗤—— 司慕南差点没把酒整个喷出来。 “哎呀,你怎么搞成这样?”安流瑾赶紧拿过干净的帕子为他擦嘴。 司慕南捂着帕子,看着人人群里的司慕果儿对他比了个心,在看着自己的傻老婆正专心看着人他衣服上有没有酒渍,一阵无奈。 “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司慕南僵硬的笑着,看样子今晚又得丢几个商场,不过自己的老婆自己疼,他僵硬的微笑着,揽过安流瑾的细腰:“到了晚上你就知道。”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司慕果儿,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下午人一走,司慕宁安就出来了,比上次见到的时候精神好了许多。 “嫂子,哥,果儿……”司慕宁安礼貌的开口。 安流瑾迎上去拉住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这才满意。 “我听你哥哥说了,你的意志力非常强。” 司慕宁安笑着:“作为司慕家的人,意志力一定是强的,事实证明有超强的意志力可以为自己省去很多的麻烦,甚至得到新生。” 安流瑾笑着,拉着她坐到沙发上,看着这张分外漂亮的脸庞,她也开始操心起别人的婚姻大事。 “刚刚那些夫人都嚷着要见你,我想是他们都想让你做儿媳。” 司慕宁安只端着酒笑着:“爱情是最要看缘分的。” 安流瑾认可点头,司慕家高高在上什么也不缺,更用不着掌上之珠去联姻。 司慕家的人向来很有主见的人,财权对他们来说无用,他们要的是最珍贵的真心。 “到了吗?快点给我送进来呀!”司慕果儿拿着电话嚷嚷着。 不一会儿几个保镖就拉着一架颜值极高的纯金机麻进来了,司慕果儿指挥着他们就放在客厅的阳台。 那里我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又不用日晒雨淋,真是个打麻将的绝佳地点。 “司慕果儿你搞什么啊?纯金啊!”司慕宁安忍不住吐槽。 打牌来说也太高调了。 \"你懂什么?今天我可是要在这里一统江山的,不配个金的合适吗?\" 司慕宁安都无语了,表示你有钱,你爱怎么造就怎么造。 “嫂子,这纯金的配得上你了吧?我可是命人融了金子特意定做的,配嫂子今天的手笔也不算上不得台面。” 司慕宁安都要被这个妹妹给整笑了,想赢钱就说想赢钱嘛,弄得那么花里胡哨的。 “来吧嫂子,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司慕宁安放下包包打算开始。 \"我该怎么做呢?\"安流瑾诚恳的询问,司慕宁安愣住了,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嫂子,你不会打牌吗?” “不会啊,但是果儿说不介意的。” 司慕宁安眼睛瞪的更大了,看着乐呵呵的司慕果儿在看着蠢萌小白兔一般的嫂子,深吸了口气,她问:“要不要让哥哥给你掌掌火候?” 这要从下午打到晚上不知道多少点,得输出去多少产业呢? “就你瞎操心 。”司慕果儿嗲怪的看了眼司慕宁安,开心的摸着麻将,那麻将都是她特意用上好的水晶雕的,摸着就喜滋滋。 “哥哥可没时间玩儿,和其他几个哥哥商量事情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呢,宁安,你的心呀就放在肚子里,安心的打牌吧! ” 司慕果儿乐的五官乱飞,要不是算着哥哥抽不出时间,她哪里敢约嫂子。 “司慕果儿,这样会不会太卑鄙啦? ” “卑鄙什么啊?我都还没有出嫁,古时候出嫁嫂子也要给妹妹添妆的,今天我们嫂子也宠我,给我添妆你有意见啊?” 司慕宁安被她的一股无耻劲儿给气笑了,什么添妆都来了。 安流瑾也是听的云里雾里的,怎么就扯上添妆了。 箭到弦上不得不发,司慕宁安也没办法,只能对安流瑾歉意的笑笑:“嫂子,一会儿我尽量不过你,你还是得自求多福啊!” 安流瑾云里雾里的开始学着摸牌打牌,在司慕果儿一遍一遍胡了,胡了的轰炸声中忐忑的过了一下午。 这下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司慕果儿不惦记她的红包了。 番外完(岁月流年) “哈哈哈,我又胡了!”司慕果儿推到牌,开心的合不拢嘴。 安流瑾一脸尴尬。她一下午可是输的无可计数。 “嫂子,您又得忍痛割爱了。”司慕果儿撒着娇,伸出小手手。 安流瑾抿着唇,能怎么办,愿赌服输呗。 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在看着司慕果儿面前堆的像山一样的筹码。司慕宁安提议道:“不然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安流瑾笑着,拿起包包正要逃之夭夭,司慕果儿立即喊道:“怎么能结束呢?你们一个做嫂子的,一个做姐姐的欺负我啊!” “我好不容易赢钱,你们就走,我要是输钱你们不把我定在桌上啊!” 任凭两人如何解释,就算是她输钱也不会把她按在桌子上,可是司慕果儿就是不依。 两人实在拗不过,也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牛皮糖甩都甩不掉,没有办法只能坐下去接着打,中途人家说吃个饭吧! 司慕果儿都不允许!! 说是食物会坏了她的风水,两人也是够无语到,只能饿着肚子陪着。 安流瑾是越打心里越乱,那牌怎么也捋不顺了,就听到司慕果儿开怀大笑,和数钱的声音。 “果儿,我实在是饿了,要打多久啊?”安流瑾摸了张牌也不知道怎么打,胡乱又开出去一张,一下又点了司慕果儿的炮。 “嫂子,我什么时候让你陪我打牌啊,就这么一次。看嫂子也真心,那就打到天亮好了,本来还想跟你们打三天三夜的。” 说着又乐呵呵的收支票。 安流瑾和司慕宁安简直惊讶,三天三夜不得熬死啦。 她这么一说好像是他们讨了天大的便宜似得,两人无奈又接着打。 安流瑾发誓以后再也不打牌了,她是终于明白什么叫花钱如流水了。 “让人端些水果进来,别把我的好嫂子饿着了,我们可是要打到天亮的哈。”司慕果儿得意的往外面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赢了。 即使司慕宁安一再劝告她要低调,可司慕果儿压根不听。 “好啊,我来跟我老婆掌掌火。”司慕果儿摸牌的手都不顺了,抬眼真的看到自己哥哥在自己面前。 她尴尬的笑着:“哥……你回来啦?和那几位还聊的合适吗?那都是大事,嫂子交给我你放心吧,你去忙吧哈!” 司慕宁安扬眉,这么看自己的手气也顺了不少,看样子某些人要大祸临头了。 司慕南含笑的看着她,那眼神怎么看也不是善意的微笑,司慕果儿默默地把装满支票的包包藏了藏。 “不用了,公事已经处理好了,剩下的私人时间我全给我老婆。”司慕南笑着坐到安流瑾的身边,看着人她的牌,顺便为她捏肩膀。 司慕果儿生气了,嘟着嘴巴:“哥哥,不带你这样的哈,我们三个人的局,你来搅和什么?” 司慕南有条不紊的理着牌,头也没抬:“我看你嫂子的牌又看不到你们的,你嫂子又不会,掌掌火不应该吗?” 司慕果儿一时无语,谁让她把桌子定做的是又长又大,以至于现在找个赶人的借口都不行。 只能看着自己哥哥边给嫂子捏肩膀,边指挥嫂子出牌,边喂水果的。 那一套操作下来,真是让司慕果儿大开了眼界,从哥哥来开始她每出一张牌嫂子立马就胡。 眼见着自己赢的金山银山越来越少,司慕果儿哭丧着脸把牌推到:“呜呜……你会算牌我不玩儿了。” 司慕宁安淡定的不想多管闲事,不玩了现实吗?她大概是忘了是怎么把他们架在牌桌上烤的。 “果儿啊,有个成语你要知道一下,叫乐极生悲!” 听到司慕宁安不客气的挖苦,司慕果儿是觉得心里越来越憋屈。 “果儿,算牌可不违规啊!又不是透视,接着玩吧!我可是大老远都听到你喊要血战到天亮的。”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我可跟你嫂子严正交代了不能扫了果儿的兴。” 司慕果儿真是欲哭无泪,只能把牌立起来,一晚上的如坐针毡啊! 终于到了光洒进室内的那一刻,司慕果儿憋着自己的熊猫眼推下了最后一把牌。 眼前她引以为傲的江山,已经输的点儿都不剩,一本小支票也被撕的只有几张了。 反观嫂子那里堆的跟山一样。 “果儿这把又是十八罗汉哦。”司慕南推下牌,饶有兴味的看着司慕果儿。 司慕果儿恨不得没有遇到他,熊猫眼求助似得看向司慕宁安,司慕宁安表示无能为力,她终于懂了什么叫低调。 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始摘耳朵上的耳坠,脖子上的项链,手腕上的手表,一股脑的推给哥哥。 “哥,我只要这么多了……” 安流瑾微笑着就要推回去,司慕南却阻止了她的手,反而是清点起首饰。 “是好东西,就是还是不够啊!”司慕南微笑的看着司慕果儿。 果儿立着黑黑的熊猫眼幽怨的看着他:“不然,我把我裙子上的钻抠给你?” 还是哥哥呢,那么绝呢? “不用了果儿,别听你哥胡说。” “我可没胡说,是她要打到天亮的嘛!这也是给她哥教训,毕竟教训可是千金难求的。” “这样呢,司慕果儿以后出去打麻将,就不会只想着赢了,还应该知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司慕宁安不客气的笑出来。司慕果儿幽怨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输都输了能怎么样呢?无力的起身:“我以后再也不打牌了。 今天晚上可是输光了她大半个身家啊!想想都心疼。可心疼了。 “这句话,不好,重新说!”司慕南阴涔涔的看着她。 司慕果儿都快哭出来了:“我以后再也不欺负嫂子了,我以后不和嫂子打牌了还不行吗?哥哥我赚钱好辛苦的,你把钱还给我吧!” “你怎么这么赖啊司慕果儿!”司慕宁安都看不下去了,牌桌上的钱还能这样要吗? “好啦,一会儿就让你哥给你。”安流瑾打圆场。 “谢谢嫂……” 司慕果儿就要送上香吻,却被司慕南冷声打断。 “不用了,这是果儿心疼侄女给荑灵的压岁钱,是吧,荑灵姑姑?” 司慕果儿一时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认栽,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欺负我。”说完就恹恹的走出去了。 司慕宁安也识趣的离开。 司慕南拥着安流瑾温柔的靠在她的脖颈:“饿了吗?妈煮了元宵,我去给你盛。” “你这样欺负果儿会不会太过分啊!” 司慕南一脸无辜:“过分吗?不过分,那点儿钱对于她来说小意思啦,就是给咱们女儿的压岁钱。” “以后她有女儿也是一样的嘛!” “什么一样?” 司慕南笑着:“一样在牌桌子上赢啊!” 安流瑾忍不住揪了他一下。 “轻点儿。” 两人相对,甜蜜蔓延。 “这个桌子怎么处理啊?”那桌子也被输无可输的司慕果儿一起抵债给了他们。 “随你开心。”说完把她拦腰抱起来。 “你又要干嘛!”安流瑾环着他的脖子。 “睡觉。”司慕南在她耳边暧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