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末唐》 第一章 师徒夜话 http://..org/ 谢阳采药归来,看见终日闷闷不乐的师傅面带笑容,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意,取代了习以为常的严酷面容,谢阳心咐“老死头子难不成焕发第二春了,高兴个什么劲儿”。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看到师父的目光朝他望来,忙道“师父,我回来了。”同时,匆忙的卸下药框,轻步的走入后院。 师父玄峰轻瞥了谢阳一眼,冷冷的道“先别急着换衣服,去山下的集市上买些卤味回来”。 谢阳道“有客人了么”,话说到一半,瞧见师父蹩起的眉角,赶紧将话吞了回去,忙大声应道“是”,然后从外堂穿过,拿起桌上的银子,匆匆出门。 再次踏进前堂,夜已深黑,谢阳将卤味摆上桌子,只见师父将窖里珍藏多年的竹叶青也摆了上来,吩咐道“陪我喝两杯”。 师父爱酒,这几坛竹叶青已不知道珍藏多少年,一直舍不得喝,上次喝的时候还是招待天山剑派的一位朋友,谢阳隐隐感觉到师父有话要说,他安然的坐在师父对面,等待师父说话。 玄峰凝望爱徒,轻叹一口气道“徒儿,可知道本门的来历否?”。 谢阳不语,过去他也也问过师傅,但是师傅从来也不告诉他,为何今日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师傅又道“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瞒你啦!本门黄天道,乃东汉末年天公将军张角所创门派。” 谢阳心中一震,黄天道他是知道的,虽然自入门起,极少行走江湖,但也知道本门的鼎鼎大名,但是为何只剩师徒二人如此落魄。 师傅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解,道“本门上乘天命,旨在顺应天道,解救万民苍生,可惜生不逢时,玄门至理难以让人接受,自天公将军张角失败后,数百年来逐渐没落,受尽武林白眼,更不为掌权者所容,落魄至今。本门的大易大理始终受到束缚,难以发挥。自晋唐以来,掌权者和江湖人士更将本门视为邪魔歪道,一直采取打压的态势,无奈本门的玄门心法太过霸道,六十年前,你师祖于扬州江口一役力敌武林六大高手,才致本门香火不灭,自移门于昆明后,才从江湖销声匿迹。” 谢阳赞叹“师祖好厉害,力敌六大高手。” 师傅似是回忆,“那一战,你师祖留下了不可痊愈的内伤,移门昆明后,撒手西去”。 谢阳问道“师傅,我们要为师祖报仇!” 师傅玄峰轻饮一口,道“报仇是一定的,但是方式确不同,为师要的是光大本派,重振黄天道的威名”. 谢阳愤愤不平,道“这个容易之极,直接找到当年的高手或者后人,杀了便是”。 玄峰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万万不可,我等虽被视为邪魔外道,但道义确是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杀人泄愤更为本门至理所悖,本门要重振声威,不仅是在江湖道义上,更是要改变统治者的思想。为师几十年来,一直在研究思考,到最近才发现,过去走的路一直都是错误的,只有改变统治者的思想,才能实现大道大义”。 谢阳挠挠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请师父教我!” 玄峰徐徐道来,“至大汉王朝以来,氏族阀门兴起,统治者不唯才是举,推行九品中正制,所用官员大量启用氏族阀门子弟,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氏族,到晋王朝南安偏师以来,愈演愈烈,氏族阀门几乎成为了国家统治必须依附的中间力量,直到大隋王朝杨广推行科举制,才有所减缓。氏族阀门开始收敛,但始终在政治上占有一席之地,影响极大。为师发觉,只有唯才是举,出身不问出处,寒门百姓才能出将拜相,万民才有机会过上幸福生活。如今大唐孱弱,奸臣、宦官当道,百姓如入水火,江淮动荡不安,起义揭竿四起,氏族阀门蠢蠢欲动,此乃我门出山拯救万民的不世重任,更是捣毁氏族力量的千载良机“。言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谢阳听后大喜,自懂事来,便在这破道观采药耕种,练习武功,始终不见外界的花花世界,听师傅此言似有出山匡扶天下之意,正合心意,忙道“如此甚好,徒儿紧随师父鞍前马后“。 玄峰哈哈一笑,”为师年纪已高,大寿将近,已不能远行,此番下山,唯你一人“。 谢阳正得意兴奋之间,师父直接一盆冷水泼下,一惊道“什么,就徒儿一个人么?”。 玄峰笑道“仅你一人,徒儿,你此番下山,背负本门数百年来的希望,匡扶天下,除暴安良,还万民一个福祉,本门光大就靠你了”。 谢阳满脸的不高兴,心咐“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想,一个沉默了数百年的门派,就凭着一个理想,无人无力,就想匡扶天下,拯救寒门,这不是闹笑话么,江湖的门派不说,就那些阀门的武林高手,帝王的千军万马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但是却不能违背师傅旨意,小心问道“师傅,徒儿涉世不深,武功低微,仅一人恐怕难以完成师门大任,请师傅有以教我?” 玄峰哈哈一笑,“徒儿,为师教你的黄天大法为正宗道门玄学,乃不世奇功,何来低微之说,只是你修练的时间较短,没有全部融合罢了,你现在仅仅练到第三层入微境界,你师祖练到第七层返璞归真,更是凭此心法力敌武林六大高手而不败,本派的剑法更是奥妙绝伦,只是你的火候没有到罢了。况且你此次出山,并非一人,而是天下万民寒门的代表,你可到成都五庄观寻找你的小师叔恒温,见此玉佩,你师叔会祝你一臂之力的”。言罢,将一玉佩放置桌面。 此玉佩晶莹剔透,乃罕见的冰种品质,即便在大理,也是稀有罕见,谢阳握在手中,有一种微凉之感,玉佩正面雕刻的是一只狮子,背面是篆书太平。谢阳眼见在难推辞,心想出去见见世面也好,至于能不能完成师门大道就另说了,只要走出这破道观,天下不是尽我游么,忙道“徒儿谨遵师傅教诲”。 玄峰看了一眼爱徒,道“随我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入后院的祠堂,一路上,谢阳默默不语,直到师傅转开墙壁上的烛架,一面墙壁应声而开,谢阳在这道观呆了近十八载,从未发现这等玄机,心中满是惊讶,往里瞧去,似是一尊雕像,正在好奇时,师尊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跪下”。 谢阳慌忙在一个蒲团跪下,巡视四周,是一个封闭的内室,室内一座四尺左右的青铜雕像,雕像人物仙风道骨,单手指天,好不威风,室内两边具是青铜暗格,只见师傅从一个暗格中捧出一只长剑,递过头顶,跪在蒲团下,道“天公将军张角在上,吾乃黄天道不孝弟子玄峰,未能完成本门大道,现将掌门人之位传给弟子谢阳,望其在将军的指引下,完成本门数百年的宏愿。” 谢阳心中巨震,他深刻的感觉到了师尊话里的真诚和意义,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玄峰又道“徒儿,在将军面前你需立下重誓,出山后要以本门大道为主,以匡扶天下为已任,如背离此道,将受万箭穿心之苦,能否做到”。 谢阳顿觉一股暖流自丹田涌出来,他明白,那是一种年轻人固有的骄傲和尊严,虽然大任压身,确也不能超然物外,忽然有一种冲动,狠狠的拜了下去,发了重誓。 师父的话音又起,“接剑吧,此乃本门至宝,剑名青釭!” 第二章 初出茅庐 http://..org/ 谢阳简单的上了路,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物品,就是几件单衣,几十两银子,打了一个简单的包袱,背在背上。青釭剑则斜跨在腰间。在昆明买了一匹滇马,徐徐北上。 一连行走了半月,一路上,谢阳倍感兴奋,时值初夏,气温颇潮湿,骑马旅行也不感疲惫,谢阳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态,过得不亦乐乎。不日到达长江畔宜宾,过了长江,在行走半月估计就到成都了。 谢阳极不愿意去想成都的事,师傅交代去找小师叔恒温,但自懂事以来,也没有听过过师傅还有个小师弟,多大岁数,死不死板都不知道,又想起了匡扶天下的大志,顿觉无趣。入了宜宾县城,发现这里还是比较繁华的,毕竟是长江口岸,往来船只比较多,码头上全是行脚商人来来往往,显的非常热闹。 谢阳到码头溜达一圈,天色渐黑,谢阳骑马入城,街道两边全是客栈、酒馆和妓院,人来人往,宜宾的夜生活要比原来的破道观要丰富多了。 谢阳找了一家名叫天然居的客栈,小二急忙跑过来,“客官,住店还是打尖”。 谢阳道“住店“。 说罢,举步走入客栈,在角落里找到一个位置坐下,小二走过来,恭谨的道“客观吃点什么?” 谢阳本就贪吃,笑道“给我来几样特色小菜,来壶酒”。 “得嘞”小二高唱的走了。 谢阳才想到师父过去的教诲,行走江湖切记勿要喝酒,喝酒误事,才出来几天就给忘了,想想喝点酒也没有什么,自己能勿什么事,门派的千秋大梦太遥远了,别说喝壶酒,就是把天下的酒都喝了,恐怕都难以实现。此时,谢阳环顾四周,这家客栈比较热闹,大厅里有几桌客人正在吃饭,靠近窗口的是一个年轻人,眉清目秀,长得十分俊俏,一望而知是个大户子弟,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傲人气概,却又不失江湖味道,一把长剑放在桌边,点了酒菜,用小盅一口一口的轻啜着。门口那桌是三个壮汉,一望而知是地痞流氓那一类,桌上有不少酒壶,使着大碗喝酒,一边喝一边大声的吹嘘着,时不时的瞥向楼梯下的桌子。楼梯下的桌子坐了几个江湖人士,二男一女,女的十八九岁年纪,身材高调匀称,实乃难得一见的美女,谢阳在道观呆了许多年,平时下山见的也是菜场大妈,何时见过美女,便偷偷的瞧这美女,心中暗自赞叹。其中有一个长者,显得比较沉稳,三人点了菜饭却没有要酒,似是匆匆的赶路人。 谢阳不禁感慨,江湖确实比破道观有意思,至少形形色色的人较多,不孤独。 酒菜刚上来,还没等喝,就听着地痞大汉吹嘘道“大哥,听说没,黄巢的匪兵兵败宣州,被唐军杀个片甲不留啊,呵呵!” 另一大汉也笑道“二哥消息灵通啊,早知黄巢如此不济,我也去当个兵官,杀杀贼寇,在朝廷混个一官半职,咱哥几个也能享享清福哈”。 “来来来,干了”另一大汉端杯而饮,“兄弟们都别着急,看大哥我不日就东去,取黄巢首级,咱们兄弟就一步登天了,飞黄腾达啦”。 “不自量力”楼梯口的一名女子轻轻的说,虽然声音不大,却传到了谢阳的耳朵里,谢阳轻轻的打量她,此女大约十八、九岁,背背长剑,短打扮,眉清目秀,有一种初入江湖的稚嫩感,偏是同桌的几位老者比较沉稳,轻轻的点了一下此女,此女不再说话。 与此同时,独自喝酒的年轻人也竖起耳朵,倾听大厅的对话。谢阳发现,此年轻人不容小觊,刚进门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个年轻人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极适合练剑,谢阳不住的打量他,年轻人仅仅瞥了谢阳一眼,继续喝酒。 自称大哥的痞子显然耳朵比较灵敏,大喝一声,“谁在那说老子坏话,****奶奶的”。 楼梯下的另一年轻人忽然站了起来,伸手指着痞子大哥,“就是老子,就是小哥我说的,怎么着”。谢阳笑笑,这小伙子本想说老子,却始终初入江湖,没有那种痞气,说了一半就咽了回去。谢阳感觉到,这小子似乎对那小姑娘有点意思,好玩至极。 同桌的老者匆忙站了起来,道“不得无礼,小京坐下”,被叫小京的年轻人只好坐下,老者抱拳走到几个痞子桌旁,道“几位兄台勿要动气,小女不懂事,老朽这里给赔礼了,此桌的饭钱老朽请了,算是对几位兄台的赔情之酒了”。 痞子老二怒道,“老家伙,你也不在宜宾打听打听,我们宜宾宜宾三煞什么来头,我们大哥乃江湖江湖响当当的人物,地煞刀听过没,就是我们大哥,差你一顿饭钱”。 老者再次抱拳,“原来是地煞刀,老朽失敬失敬,愿饮酒一杯,希望几位英雄给个薄面,此事就此作罢吧!” 老三淫笑道“老家伙到识相,不过你算什么东西,我大哥凭什么给你面子,我看你闺女长的还不错,我大哥吃点亏,让你闺女给我大哥暖暖床,就放过你们了。” 宜宾三煞同时笑了起来。 只见那年轻的那女同时站了起来,同时大怒道“找死”。 老者轻轻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动,道“三位兄台,江湖常说,见面留一线,事后好相见,我老朽给三位赔礼了,此事就此作罢吧!”。 老三大怒道“老不死的,给脸不要脸”。说罢,飞起一脚直奔老者裆下而去,十分阴损毒辣。 老者轻轻一笑,身形一转,老三的腿已踢空,老者眼睛忽然变得闪亮,左手抓起老三的衣领,借着飞踢的力道一扭,直接将老三抡到大厅中央的一张桌子上,啪,老三重重的身躯直接将桌子砸的粉碎。 店小二吓的直接跑出了大厅。 自称地煞刀的老大站了起来,道“原来老家伙有两下子啊,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言罢,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厚背刀,直接照老者的头上劈去,老者也不敢托大,直接抽出腰间宝剑,舞出一朵碗口大的剑花迎上去,谢阳发现这老者剑法十分厉害,剑法走的是灵巧的路子,以拨、挑为准,对力度的把握十分精准,使得地煞刀的蛮劲无处着力,地煞老大的劲气全部被卸到一边,几招下来,高下立判。 窗口喝酒的年轻人慕的站了起来,眼光凌厉的朝着争斗的二人瞧去。顷刻间,胜负已分,老者的长剑刺中了地煞刀的手腕,厚背刀应声落地,地煞刀捂着伤口,满眼杀气的怒视老者,却不敢多言。 老者回剑入鞘,道“非是本人心狠手辣,只是尔等欺人太甚,无双,小京我们走!” “慢着”。年轻剑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大厅门口,横在哪里。 谢阳本以为好戏到此为止,岂止这年轻剑手突然站了出来。 年轻剑手看了看宜宾三煞,徐徐的道“本人眼拙,先生使的是幽然山庄的幽然剑法,不知道与庄主陆离如何称呼。” 老者哈哈一笑,“小哥好眼力,本人陆勇,敢问小哥如何称呼。”。 幽然山庄座落山东,乃山东剑法名家,幽然剑法也享誉江湖,陆勇号称鲁石夫,在山东一带大大有名,只不知为何跑到大江源头来。 三煞兄弟一听幽然山庄,早吓的不知所措,还好老三脑袋够转,忙恭敬的抱拳,“请陆先生赎罪,我等有眼不识泰山,今日贪酒误事,叨扰了先生,望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陆勇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三人也知道今日的脸是丢了,此刻那还有心情顾忌脸面,匆匆而去。 谢阳心中一笑,心道小人物就是小人物,却也懂得分寸。年轻剑手哈哈一笑“原来是石夫前辈,本人成都川府宋文远,前辈在中原一带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只不知为何到我蜀中来,还请前辈明示?” 宋文远这几句话说的非常苛刻,暗示陆勇仅是山东一带能混,到了我川蜀地界,你得拜门?谢阳听的一头雾水,心想这小子好大的口气,看样子这老头也是个名人,居然也不放在眼里,还问人来干啥,这下可热闹了。 陆勇是老江湖,岂能让宋文远的几句话给拿下,陆勇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蜀中王宋魁的爱子,真是失敬失敬,人都说虎父无犬子,果不其然,令尊乃蜀中望族,当年叱咤川蜀、云贵,带领两地的豪门一举束清了两地的流寇,而令尊的穿云剑法也是名不虚传,老朽可是佩服的很呐,如今瞧见公子青出于蓝,英雄了得,更是可喜可贺啊!”。 陆勇几句恭维的话,巧妙的转移的话题,立刻让宋文远佩服,不过宋文远依旧不依不饶,道“家父当年靠的是诸位前辈的帮扶,不值一提,不过清除流寇乃江湖及国家的大义,如今中原流寇再起,纷扰百姓,意图谋反,前辈身为山东武林的泰山北斗,至百姓水深火热于不顾,却偏偏到这偏安之地,让晚辈不解”,宋文远这几句话连消带打,让老谋深算的陆勇也暗呼厉害。谢阳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心道“这俩人是不是都有病,刚才还剑拔弩张,现在又攀交情,一会晚辈前辈的,真是搞不懂。” 陆勇道“老朽实在无能为力,今为了义女无双前往蜀中求医,实在无可奈何,对于江湖之事,老朽是无能为力啦!如今见公子英雄了得,这等剿灭流寇的事就责无旁贷了,就像这位小兄弟,相貌不凡,骨骼惊奇,也非等闲之辈。” 话锋一转,又转移到了谢阳身上,谢阳心道怎么又扯我身上来了,虽然江湖经验不多,但谢阳也明白这是转移矛盾,忙道“无名小卒,不值一提。” 不料,宋文远却说道“我知道这位仁兄武功不凡,只是真人不露相罢了。未知老前辈何时返回山东,可否到晚辈成都家中一行,家父一直佩服前辈,可否玉成其愿。” “罢了罢了”,陆勇笑道“老夫行将就木,还是不便打扰了,此次入蜀,匆忙之极,待小女痊愈后,再行登门拜访,无双,小京,跟宋公子道别”。 第三章 误中副车 http://..org/ 三人匆匆而别,路上,陆无双一个劲儿的问,“师叔?此人什么来历?你跟他父亲真的是互相佩服吗?他父亲的武功如何,跟我父亲比谁厉害?为何要我们去他家做客?” 小京在一旁道“估计是看上师姊了?” 无双愤愤道“胡闹,说什么呢!” 陆勇道“无双、小京,你们江湖经验太差了?此子非常厉害,不能轻视,刚才他一直在用话试探我们,要知道他们是名门望族,是大唐帝国的鼎力支持者,与我们是冲突对立的敌人,他的邀请十有八九不怀好意。我怀疑他很可能猜到我们此行的目的,恐怕我们的身份行踪夜暴露了,现在我们必须全力赶往成都,与你父亲汇合。到时在做决定。” 宋文远目送三人离去,淡淡道“如果仁兄不介意,我们并入一桌喝酒如何.” 谢阳对文远的印象极佳,本身是氏族子弟,武功又高、人又精明,得此人相助,自己不是在成都呼风唤雨吗?想想都觉得兴奋,宋文远道“兄弟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谢阳道“小弟叫谢阳,家住昆明,今家父去世,前往成都五庄观投靠家叔,哈,文远兄刚才好威风。” 宋文远一改刚才凌厉的气势,道“说实话,我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我看兄弟初入江湖,心地善良,才有心结交,要知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有的人看似忠勇,却干劲尚尽天良之事,希望小兄弟能够谨记。” 谢阳道“谢文远兄教诲,你刚才说的人心难测,是指刚才那三人么?我看他们也不错啊!” 文远一笑道“这个还不好说,不过江湖传言中原几大帮派结盟暗助逆贼黄巢起义,其中不凡幽然山庄,如今黄巢新败于宣州,虽然损兵折将,但实力仍不容小觑,你说他们是恶是善?” 谢阳漠然不语,他根本就不知道黄巢的举动是对是错,但是大唐王朝的统治却是黑暗的,他目睹了很多贫困潦倒的家庭在苦苦生活,那些被压迫、剥削和战争逃难的人也逃往过昆明,也许有很多饿死在途中,真不知道这个起义反抗和争夺天下是对是错。 谢阳杯酒进肚,轻叹口气。 宋文远似是看出了谢阳的内心想法,遂讲起了川蜀的名川美景,二人谈的比较投机。 翌日,谢阳醒来时已日上三竿,昨夜确实喝多了,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啥,店小二给打了壶热水擦脸,并准备了包子和粥,谢阳吃的格外香,临要出门时,小二送来了一封信,说是宋公子留下的。 谢阳打开阅读,“兄长有急事先回成都一步,弟江湖经验差,万勿小心,兄长在成都蜀王府等你,静候光临。宋文远书”。 谢阳懒懒的道“这位仁兄何时走的?” 店小二道“昨夜走的”。 谢阳问道“渡口的船几个时辰一趟?” 店小二道“平常都是两个时辰一趟,但是最近今天忽然就变了,至改为每日一趟,且是黄昏开船?” 谢阳大吃一惊道“那我岂不是要在这里在呆一天,平时没有人坐船么?” 小二解释道“近几日不太平,出行的人少了,掌管船坞的范大人便调整了开船的次数和时辰,具体情况小人也不知晓”。 谢阳知道再难问出什么东西,便打发了小二,继续倒头大睡。 时至黄昏,谢阳驱马至渡口,之间渡口上人来人往较多,十多艘桅杆大船停靠在江边,渡口上有一小队兵卫在把守,谢阳顿感疑惑,渡口为何会有兵卫把守,好奇怪的事,谢阳忙拉住身边一行人问询,原来近日世道不稳,流寇较多,特别是成都地区出现了一个团伙,这团伙也好生奇怪,专挑富人下手,本来劫富是百姓乐于看到的事,但是这个团伙却同时也是个采花大盗的团伙,****良家妇女小姐,不论采花还是劫富,都在现场留下一块木牌,上面刻有“宇”字。为了侦破这个组织,成都方面要求各个地方加强看护,排查可疑人员,因此才有了兵卫把守渡口一事。 谢阳觉得好笑,这组织都是严密的,整一队普通兵丁把守,这不扯蛋呢么!于是大步向前,走到渡口管务处,道“我要过江。” 管务处的兵丁爱理不理的道“二两银子一趟,马匹额外加一两。” “这么贵”谢阳深吸一口冷气,这世道,真******。 无奈交了钱,牵马到江边等候。 之间一队人马从大道奔来,至渡口而下,管务处的人几乎全迎了上去。 “范大人”众人齐声叫道。 范大人也没有搭理两边的人,直接趋步走入了管务处。不一会,管务处里出来了十多个人,簇拥着范大人走到侯船的旅客前,范大人清清嗓子道“近日流寇横行,本官负有保护渡口之责,现对可疑人等进行排查,凡持有刀剑者,一律带回管务处候审。” 人群中顿时表现出了极大的抗议声,但是迫于无奈,只好等待审查,一批又一批的人进去了,然后又安然无事的出来,谢阳好信,赶紧上去打听,原来持有刀剑者只需上缴一两银子便可免去嫌疑,谢阳暗道原来如此,不过是骗钱的把戏罢了。这奸官打着检查的旗号,搞捞钱这套,确实有一手。 谢阳走入管务处,几个官兵开始检查他的行李,谢阳清贫的很,一些东西管务处也看不上眼,管务处的范大人撇了谢阳一样,道“兵器二两银子”,谢阳也不想闹事,谁叫这年代兵荒马乱呢!正打算掏银子,范大人把他的宝剑拿到手里掂了掂,突然拔了出来,剑柄透出银色的亮光,把屋内所有人的眼睛都闪了一下。 范大人单手握着宝剑,用另一只手在剑身上轻弹了一下,发出嗡嗡的龙吟声,“好剑”,范大人赞叹道,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剑柄。 随行的兵丁立刻会意,道“此人乃流寇,给我拿下。”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谢阳措手不及,几个兵丁拔出佩刀遥指谢阳,谢阳微一错愕,一个兵丁飞起一脚朝谢阳腿部提来。这都是兵丁惯用的把式,收拾普通百姓绰绰有余,但谢阳岂是普通百姓。 谢阳身形一闪,躲过兵丁的飞来的一脚,左手按住兵丁的飞腿,抡起右脚朝兵丁的屁股踢去,兵丁本就不会什么武功,被这一脚直接踢飞。、 “造反了吗?”范大人一吼,兵丁一拥而上,将谢阳团团围住,对于这种造反的人,官兵也毫不客气,直接就是群起而上,挥刀就砍。 谢阳对付这些普通官兵肯定绰绰有余,但他道家出身,不愿杀人,略一蹲地,腾空而气,越过前排官兵,直奔范大人而去,使出勤贼先勤王的秒招,范大人见况不妙,直接挥剑超谢阳头部刺来,谢阳避过范大人的急刺,左手点在范大人持剑的手腕处,范大人吃不住劲,宝剑脱手,谢阳右手接剑,左手点在范大人的肩头,范大人痛呼一声,跌倒在地,谢阳剑尖遥指范大人,怒喝道“都给我住手”。 仅仅一眨眼的功夫,谢阳就化解了临时危机,官兵们将谢阳团团围住,却碍于范大人被制,不敢贸然出击。 谢阳巡视了一圈,道“本人不想多生事端,只想交钱渡江而去,可惜范大人心生贪念了呵”。 范大人早吓得魂不附体,颤动的道“壮士饶命,本人这就使人送壮士过江”。 谢阳笑道“那本人的买路钱” 范大人此刻自身难保,那还顾及那么多,忙赔笑道“壮士英雄了得,那还需要什么买路钱,快把壮士的钱送来“还指着他的副官骂道“你******,快点,小心老子日后收拾你”。 片刻,谢阳的银子又回来了,谢阳不禁感慨道“还是拳头硬好说话”,说罢收起宝剑,此刻,两边的官兵纷纷给谢阳让出路来,谢阳微微一笑,头也不回的走出管务处。 谢阳刚刚踏出管务处的大门,一张大网从天而降,谢阳心知中计,拨出宝剑便欲砍断网绳,岂知从房上跳出一儒生,双掌齐向谢阳排去,掌未到,掌风已经铺面而来,谢阳不敢大意,忙举剑刺去,可是儒生像是料到一般,在空中生生扭转身体,避过隔网刺来的一剑,改由足尖点他的面门,谢阳急退,却忘记身处网中,被网给缠住了,儒生扑到谢阳身边,连点谢阳五个大穴,谢阳动弹不得。 范大人从管务处走出来,哈哈大笑道“还是陈先生有本事,此等小儿,怎会是陈先生的对手,给我绑了,我要亲自审问他,陈先生,屋里请。” 谢阳怒目而视,偏又无可奈何,被几个官兵给捆了下去。 第四章 逃出生天 http://..org/ 谢阳被捆在了一艘船的底层上,他可以肯定的是这艘船不是开往江对岸,而是顺流而行。而这艘船的人也不是那些官兵,倒像是江湖草莽人士。已经过了半天了,没有人给他吃任何东西,也没有人问话,谢阳动弹不得,被绑在木制的柱子上,柱子有碗口粗,想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谢阳不禁恨自己,对于这群贪官污吏,为何就心慈手软了呢,当时杀了就一了百了,现在反而成为了阶下囚。他又很疑惑,自己被定为流寇,为何不送往官府,反而被锁在不知名的船里呢!此时,宋文远的话在他耳畔响起,江湖险恶,现在是体会到了,可是已经晚了,这种情况,谁会来救他呢! 正沉思的时候,楼梯里传来了脚步声,被称为陈先生的人端了一壶酒,独自走了下来,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喝了一杯酒,凝望着他。 陈先生冷冷的道“小子,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我今天问你几句话,你要如实回答,我就放了你!”。 谢阳心想,放了我,问完了你不杀了我才怪,这叫毁尸灭迹啊,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点点头,陈先生冷笑道“你要是有一句话不属实,我就把你丢到江里喂鱼?清楚么?” 谢阳又点点头。 陈先生问道“你身上带的这把剑,是不是三国时期的青钢剑?” 谢阳摇摇头,又点点头。 陈先生笑了,“算你懂事,那我问你,玄峰是你什么人,天黄天道的总坛又在哪里!” 谢阳心中一惊,此人在江湖上可定是大大有名的人,不然不会知晓如此多的事,看样子,不像是什么名门正派之辈,可笑,还是什么正派,能和贪官污吏搞到一起骗人钱财,现在又对自己谋财害命,能正派道哪里去。殊不知自己能活到几时。旋又一想,此人留我性命,必定是想知道些我身上的秘密,如若全盘透露,必定死的更快。 谢阳道“给我点吃的,我死也不想当个饿死鬼,吃完后,我如数奉告。” 陈先生哈哈大笑,拍拍手,从舱门走出一人,吩咐了他去取些吃的。 谢阳被封了五大穴道,只余手能动弹,还不如正常人灵敏,见饭菜端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狂吃,直到饭菜被吃个干净。 陈先生道“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该说的你也该说了。” 谢阳装作无知的样子,道“说些什么?” 陈先生有些不耐烦,“就说说你师门黄天道的事,你们师门神神秘秘几百年,把你知道的都说了。” 谢阳道“什么黄天道,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师门。” 陈先生似乎动了真气,“小子,你耍我啊!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了。”说罢,左手点出一指,点到谢阳的小腹上。谢阳初始没有觉出什么异样,隔了一会,突然发现丹田里面生出一股冷气,冷气沿着筋脉向全身扩散,不一会,全身已冰凉至极,谢阳感觉自己吐出的空气都是凉的,牙关冻的直打颤。 陈先生微微一笑“小子,嘴还挺硬吗?老子的玄冰真气感觉怎么样啊!痛快不!” 谢阳才知此人乃内家高手,修习的是玄冰真气,刚才注入自己体内的一道真气,直接侵入五张六腑,如果自己穴道不被封的话,完全可以驱逐出来,可是眼下,冻的自己难以在坚持下去,忙说“我说,我说”。 陈先生又点了几个穴位,玄冰真气散去,谢阳感觉丹田里面暖了一些,才战战兢兢的道“我是黄天派最后一个传人,我师傅玄峰已经死了,我们门派就剩下我自己了。” “什么,你师傅死了?”陈先生似乎难以相信,旋又道“你们门派的落脚点在哪里!” 谢阳不敢透露门派信息,他虽然不喜欢自己的死老头子师傅,但也不能加害于他,如若透露师门信息,师傅定遭受此奸人毒手,突然想到了宋文远的蜀王府,心想,蜀王府那么大的名头应该不怕此奸人,思前想后道“门派都解散十几年了,我一直寄居在成都蜀王府”。 “哈哈哈......”,陈先生狂笑不止,“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蜀王宋魁竟然也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居然和天下邪魔歪道共聚一堂,真是可笑至极。” 言罢去了。 此后两日,大船走走停停,像是载的不是人,而是货物,谢阳听不到任何人声喧闹,期间,陈先生拷问了他好几次,他都一口咬定是成都蜀王府,最后,自称陈先生的人终于相信了,但是也用玄冰真气折磨了他好几次,直至晕倒过去。最初的时候,还给他散去,最后压根就不管他了。似乎将他当作修炼的试验品。 谢阳这两日被折磨的苦不堪言,前几天还憧憬着光复师门,拯救百姓,现在就被弄的半死不活,真是造物弄人,谢阳心想,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的死法,免得活受罪,可是该吃吃该喝喝,就是不饿死他。 谢阳绝望了,开始回忆过去的美好事物,其实在破道观里面练功采药也挺好的,何必听师傅的话,去做些遥不可及的事呢!想到这里,又开始回忆师傅说过的话,黄天大法修炼到第七层的师祖可以力敌六大高手,自己才到入微境界,如果练到第七层,这陈先生还是个屁啊,还能把自己囚在这里。谢阳开始回忆黄天大法的心功,事实上这十篇黄天大法早已了然于心,师傅不让他练,是怕他功力不够,走火入魔。现在横竖一死,练练又何妨。 谢阳开始在心里回忆第四篇心法,刚刚念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突然觉得丹田里面有一丝细微的真气流动,他又默念了两遍,发现自己的感应没有错,确实有一丝细微的真气在流动,只是不够明显,第四篇心法名为两级反转,名字甚是深奥,他初时不懂,现在隐隐的感觉到了这心法的内涵,两级反转,意思就是由外而内,由末端到丹田而凝聚力量,做到真气的收放自如。谢阳心中大喜,看来这回有逃跑的希望了。 谢阳反而变得沉稳起来,他慢慢的试探着凝聚真气,往丹田汇笼,在多次的失败下,一股凝实的真气形成了,他慢慢的控制着真气去冲击被封印的穴位,终于,穴道被重开了,但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陈姓先生是一位内家高手,修炼玄冰真气,不容小觑,这几天被他折磨够呛,一时难以恢复,自己就这么大模大样的走出去,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何况还不知道这船上是否还有其他高手存在。 此时,送饭的差人又来了,谢阳心中一动,忙调节真气,控制心脉的跳动,停止呼吸,进入新学会的假死状态。差人一到,发现谢阳已毫无生机,匆忙的报给了陈先生。 陈先生和一名陌生人走出了囚室,谢阳隐隐的感觉到,这个陌生人是一位更加厉害的人物,只听足音,就知道内力充沛。 陌生人走入囚室,冷哼一声,道“道廷,你是怎么办事的,怎么让他死了,这个人对我们有莫大的价值,要知道黄天派神秘至极,内功心法一流,如若落到我们手上,举天之下,还有谁会是我们的对手! 谢阳心道,原来你叫陈道廷,等老子将来回来一定报仇雪恨。 陈道廷恭敬的道:“江湖传言不可皆信,要是真有传说那么厉害,黄天派也不至于自张角后而一蹶不振,始终给人扣上邪魔外道的骂名,依我看传言有些不实。” 陌生高手解释道:“传言可能夸大,但当年墨问以一敌六而不败可是事实,当时正派所谓六大高手可是名下无虚“,陈道廷连连称是。 神秘人又道“本尊听闻宋魁已经下令成都戒严,并严密封锁了川蜀和云贵的交通要道,勿要查出我们的作案痕迹,再将财物运送出来可就不像现在这般容易了,必须要保密进行。大船今晚便可到达宜昌,我带你去会一会一位名人。此番事了,你需立刻返回成都,重新布置运输事项和路线。记着,用人要合适,像宜宾那帮废材就不要继续留着了,免得坏了我们的大事。到时我会亲赴成都,会一会蜀王的风采。” “属下遵命”陈道廷道“那么这个人怎么办?” 陌生人冷冷的说,“死人固然无用,扔到江里喂鱼吧!” 谢阳心中一惊,暗暗把握了一个线条,眼下的这伙人,极有可能是成都邪恶团伙的核心人物,听陌生人的口气,似乎非常自信和霸道,极有可能到成都去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正犹豫间,谢阳被人从甲板上扔到了江里。 第五章 知悉秘密 http://..org/ 谢阳被扔到了大江中,幸好谢阳会水,连忙从假死状态中恢复过来,朝岸边游去。 上岸时,谢阳浑身已经湿透,由于刚刚突破黄天大法的第四层,进入到了两级反转的境界,谢阳也觉得兴奋,遂用功将衣服烘干。 他开始沉思,此番初入江湖,便知悉了如此大的一个阴谋,更是死过一次,经历可谓惊险之极,若非关键时刻武功突破,很可能就让黄天道成为了历史,但师门至宝青釭剑已落入敌手。从刚才偷听的话中,他感觉到青釭剑应该在那个神秘的陌生人手中,这个邪恶组织来历极为神秘,且是心狠手辣,似乎主要的目标还是钱财和珠宝,****良家妇女似乎是一种掩饰,掩饰他们真正的身份,想到这里,谢阳似乎总结出了一条主线,他们从成都偷盗、抢劫富商,将财宝秘密的运送到宜宾,然后经由大江往东而运,看样子,宜宾的渡口的范大人该是他们组织的成员,只是因为武功低微而阶层较低罢了,珠宝运到哪里呢,谢阳不得而知,只是这个计划天衣无缝,现在川蜀戒严,他们都能暗度陈仓,这些手段和力量确实极为可怕。以宋文远的仗义侠名,自己是否要到成都去警告他呢! 想到此处,谢阳想立刻北上,忽然记起陈道廷在宜昌折返的事,决定先到宜昌去碰碰运气,看看能否夺回青釭剑。 谢阳盘腿而坐,将体内真气循环九九八十一个周天以后,顿觉精力充沛,看来黄天大法第四层确实名副其实。现天已大亮,谢阳匆忙上路,在问询中来到了宜昌城。 宜昌远比宜宾要大,宜宾只是一个小县城,而宜昌已隐隐有了小都市的规模,自古以来,宜昌乃大江咽喉要道,是荆州的门户,是兵家必争之地。谢阳入了城,急忙的赶往渡口,照他估计,这船满载货物,是要到大江下游去的,宜宾乃中上游较大城市,敌船定然会在此处补给。 到达渡口后,谢阳极目而瞭。整个港口有大小船只数十只,拉人的,载货的,打鱼的,都停泊在码头附近,搬货的工人往来不绝,谢阳心叫我的妈呀!真的难以辨别那一艘船是自己曾经坐的。谢阳巡视了一圈,依稀的确定了几个目标,有几艘桅杆大船,载货大,吃水深,谢阳料想既然是金银珠宝肯定是吃水深的,便悠然的向码头靠过去。 行至一办,谢阳戛然而止,他看到陈道廷从一艘船上匆匆的走下来,随行的还有一个老者,谢阳清楚的看到老者的腰间佩戴着师门的青釭剑。 二人离开码头,谢阳匆忙的跟上去,岂知二人偏偏没有进城,反朝城东驰去,谢阳一路施展的心法中的轻功,旋风履步术,远远的缀在这二人身后,行进了约十多里,到了一个破败的庄园。 只听陈道廷洪亮的声音道“河北后生陈道廷拜见剑大师”。 许久,一个门童打开了木门道,“家师有请”。 一行人进入了庄园。 谢阳心道,这个什么剑大师何许人也,值得陈道廷如此尊敬,但却不报那个神秘人的大名,想不通那么多,便轻轻的跳过侧墙的篱笆,跃入院内,匍匐几步后,藏在茂密的树植中。 陈道廷道:“晚辈拜见剑大师”。 谢阳透过密密的灌丛,看到了大堂中的剑大师,剑大师衣着朴素,身材高大,肩膀十分宽厚,显得的结实而厚重,太阳穴高高鼓气,一望而知是个内力充沛的高手。 剑大师道“在下与诸位素未谋面。为何从河北远道而来?” 陈道廷道“剑大师剑法超卓,当年于扬州一役击败黄天道魔头墨问,家师十分敬仰,特命晚辈前来拜会。” 谢阳心中猛地一惊,原来此庄稼汉打扮的人竟是当年围攻他师祖的白道高手,心中怒火升起。 剑大师无奈的道“当年我六人堪堪与墨问战个平手,何来击败之说,你的师傅,就是你身边这个人吧!” 此言一出,谢瞳心里好受了些,看来这个剑大师倒还是个正义之士,说话不会颠倒黑白。 神秘高手哈哈一笑道“剑大师果然是剑大师,本尊自进入庭院来,已刻意收敛内力,还是被大师认了出来,佩服佩服。” 剑大师道“本人虽已年近百岁,但未老眼昏花” “好”,神秘人叹道“我等今日特来拜会,知剑大师酷爱宝剑,今日得神兵,特来送与剑大师,道廷,将宝剑送与剑大师过目。”说罢,解下腰间宝剑。 谢阳心中大怒,师门宝物被这帮人品玩,而自己毫无办法,现在贸然冲进去抢夺,只是无功而返之局,搞不好还要丢了性命。 剑大师一直留意神秘人腰间的宝剑,直到陈道廷将宝剑递过来,剑大师并没有着急拔剑,而是双手握着剑鞘,目光凝重,他缓缓的抽出宝剑,一道银光映入众人的视野,剑大师似是如获至宝般,轻轻的爱抚了宝剑,随机入鞘。淡淡的道,“如本人猜测无误,此剑乃三国时期第一神兵,青钢剑。老夫昔日与墨问交手时,他所使得就是此剑。” “好眼力”神秘人鼓掌道“人说美女赠英雄,宝剑配名士,剑大师为武林的剑法第一人,当然是此剑的最佳拥有者”。 剑大师微微一笑,道“常言道,无功不受禄,不知诸位条件是什么?” 神秘人道“如今大唐孱弱,昏君当道。百姓民不聊生,义军揭竿而起,正是建立新朝的大好时机,愿请大师出山,到时振臂一呼,天下谁敢不从”。 剑大师道“老朽一介武夫,从未有过争霸天下的想法,且自当年扬州一战后,老朽已决意退出江湖,绝不在过问江湖上的任何事,如今年事已高,只想过些闲云野鹤的生活,往事如过眼云烟,宝剑还是物归原主吧!”说罢,宝剑忽的从大师手中飞出,直奔神秘人而来,去势凌厉。显示出了大师极为深厚的内力。 神秘人跨步向前,大手一探,稳稳的将宝剑抓在手中。 谢阳心中暗道,这俩人武功绝对都是一流水准,看来自己想明抢宝剑怕是没有希望了。 神秘人哈哈一笑道“大师既然无心江湖事,我等也不强求,不过大师既然自称武夫,想必还是我同道中人,鄙人愿意请教一下大师的剑法,还请大师赐教”。 剑大师看出来了这些人的野心和目的,吩咐他的童子徒儿道“替为师拿剑来”。 不多时,剑大师的名剑已到,剑大师道“此剑名为太乙,虽不及青釭霸道,却也是名家所铸,小心了。” 二人走到堂外,神密人拔出青釭,凝视着剑大师,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谢阳匍匐在植被中,收敛内息,心中却大喜,此番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自己夺回宝剑的几率又大了很多。 第六章 庭院之战 http://..org/ 神秘人拔剑遥指剑大师,但剑大师的青竹却没有出鞘,他轻松写意的站在那里,左手随意的握着剑鞘,右手自然的垂在腿边,看似随意,确给人一种融合大自然的惬意感,仿佛这个庭院、这个庄园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与初见时的庄稼汉的形象有云泥之别,谢阳懂得,这个是剑法大成的境界,剑大师初时用内功控制外露的真气,显得极为普通,是谓凝而不散,如今战斗在即,不在刻意收敛,真气外露,形成了强大的气场。 神秘人也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剑大师的气场如此刚猛,随意一站,那种巍峨的气势便已扑面而来。他遂提起真气,灌剑而入,猛地发出两道剑气,直奔剑大师的气场而来,同时,持剑向剑大师的头顶劈来,力图以宝剑的威势来弥补气场的不足,希望一剑斩断剑大师的太乙剑。 剑大师似乎看破了神秘人的动机,右手以闪电般的速度拔剑,却没有顺着神秘人的剑势硬劈,而是身形左移,用剑尖在青釭的剑身上轻点一下,由于都是真气贯于剑身,二人无形中已经硬拼一记,真气碰撞后,剑大师身体微微一颤,旋即挥剑刺往神秘人的门面。 神秘人却没有那么好受,他刚刚想仗着宝剑的威名硬拼。却被剑大师巧妙的化解而去,真气硬拼一记,他明显的感觉到对方数十年的功力在自己至上,硬拼功力实属不智。眼见对方剑光如流星般飞来,遂横剑而削,同时真气管贯于足尖,飞起一脚朝剑大师的小腹踢去。 剑大师知青釭厉害,硬拼定然要吃亏,他不等剑招使老,忙收剑朝神秘人的小腿刺去,神秘人也是了得,腾空而起,足尖在太乙剑身上轻轻一点,翻身越过剑大师的头顶,剑大师也身形朝前已冲,二人缓缓转身,分别站在了出招前对方的地点。 二人交手四五招,未分胜负,场上的人均鸦雀无声,剑大师胜在功力深厚,神秘人胜在青釭锋利,二人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神秘人道“大师果然名不虚传,令本尊大开眼界,我们再战。”言毕,青釭剑的银光再现,划出一道银光再次劈砍而来,银光折射出一道光影直扑剑大师的眼睛,这是借着阳光,以明暗两道手段朝剑大师攻来。 剑大师不为所动,身形腾空而起,避过青釭的锋芒,青竹刺向神秘人头顶,神秘人挥剑削向太乙剑,使的依旧是硬拼的招数。 剑大师出乎意料的没有变招,而是左手凝聚真气照神秘人的头顶排来,如此拍上,必定脑浆迸裂,神秘人不敢托大,身形后撤。 “当”,两剑相交,发出清脆的声音,太乙剑没有如料想般折断,却是被青釭劈出了一个小口,神秘人大喜,继续挥剑劈砍,此次劈砍角度十分刁钻,不是竖劈,是横劈,剑大师除后撤和硬劈外,绝无躲闪的可能性。 神秘人的青釭由左下至右上,斜劈而来,不容剑大师有躲闪余地。剑大师亦不慌忙,举剑横档,刹那间,太乙剑应声折断。 神秘人暗自高兴,他算准了剑大师的格挡角度,运用青釭划出的完美弧度刚好劈在太乙剑的缺口上,使得太乙剑应声而断,但是剑势未停,直接划向半空,剑招已老,忙举剑再刺。 剑大师似是早预料道太乙剑会折断,断剑后,余下的剑身在神秘人的灰袍上划出一道口子,却没有伤及皮肤,已是手下留情,足见剑大师的武艺高超,如非留手,神秘人已被开膛破肚。 神秘人脸如死灰,知道剑大师手下留情,但他们本就是心狠手辣之人,怎会收手,青钢剑直奔剑大师胸口刺去,剑大师怎料对方是如此无情之人,突然伸出左手,聚齐真气,在青钢穿胸而入之前,夹住了剑尖,身形猛然后撤一步. 二人同时出掌,双掌并在一起,开始拼起了内力。 神秘人眼见胜利在望,无奈剑大师功力实在深厚,一时竟无可奈何。 他运起独门武功玄冰真气,直往剑大师的体内逼去。 真气刚一入体,剑大师顿觉一股凉气沿着胳膊袭来,顿时明白了几分,他不慌不忙的运起真气,直接将玄冰真气逼出体外,同时压制神秘人的真气。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神秘人没有想到剑大师的真气精纯到如此地步,他每次与人対掌时,玄冰真气的偷袭效果屡试不爽,哪知碰上剑大师这功力非凡的高手,竟然丝毫占不得便宜,偷袭一点没有效果,又被剑大师知晓了自己的来历,心神一震,顿时处于下风,呈露败像。 所有人都在观察着场上的局势,谢阳更是为这高手对决而激动不已,正当谢阳聚精会神之时,陈道廷突然腾空而起,飞入场中,双掌凝聚玄冰真气朝着剑大师的后背拍下。 “小心”,谢阳顾不得自己身份泄露,大喊一声提示剑大师,同时腾空而起,双掌凝聚黄天大法,朝着陈道廷拍来。方才在观战时,谢阳早被剑大师的行为所折服,如此一个不擅杀生的人,配得上名门正派的称号,而神秘人行为卑鄙恶劣,心狠手辣,早为他所不容,所以才挺身相救。 剑大师的门童早吓的魂不附体。 陈道廷灌满玄冰真气的双掌直接拍到剑大师的背上,剑大师身体巨震,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要知道,两人比拼内力之时最忌偷袭,陈道廷如此行径,实乃武林门人所不齿,即便是黑道武林,也鄙视这种行为。刚才剑大师对神秘人手下留情,却换来如此下场。 剑大师一口鲜血喷出,真气再难维继,神秘人见此情形,真气倾囊而出,青釭剑贯体而入,宝剑直接插道了剑大师的胸口上,剑尖透胸而出。 剑大师也是了得,在青釭剑贯体而入之际,提起全身真气,猛然倾注到双掌之上,狠狠的与神秘人对拍一掌,神秘人如断线风筝般,喷出一口鲜血,撞倒一颗树上,而剑大师在喷出一口鲜血,缓缓的坐在地上。 谢阳腾空而起后,双掌凝聚黄天大法的真气,也飞一般的朝陈道廷拍来,陈道廷刚刚偷袭成功,正是旧力枯竭、新力未生之际,骤然发现灌木丛中飞出一人,朝他扑来,睁大眼睛一瞧,居然是扔到江中死去的谢阳,心中顿时惊骇不已,慌忙举起双掌上迎。 谢阳心中对此人愤恨不已,此人手段狠毒,折磨自己多次,早就想拿了他剥皮抽骨,此番不在留手,双掌狠狠的印了上去。 只听“砰”的一声,陈道廷身子倒飞了出去,口喷鲜血,趴在地上,不省人事。谢阳也觉得浑身血气倒涌,向后翻了两个跟头,才稳稳落地。自修习黄天大法以来,谢阳首次与人动手,特别是修炼到第四层两级反转之后,他对身体的真气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更加精确了解了精气的运用,所以才能突破穴道的限制,收放自如。此番与高手对拼,更加深了他对黄天大法的见解。 神秘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拭去嘴角的鲜血狂笑道“黄天大法果然名不虚传,居然记载假死的神功,看来我非捉了你不可”。 说罢,举掌攻来。 原来神秘人也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剑大师最后一刻,不再防守,而将全部真气用来与他对轰一掌,本来剑大师的内力就高他许多,反噬一搏让他吐血而飞。 谢阳此刻亦不再恐惧,提起全身的内力与神秘人周旋起来,他躲开神秘人的掌气,双掌虚晃一下,飞起一脚踢往神秘人的小腹,神秘人甚是了得,似是猜到了他的实招,身形猛转,伸出左手,在谢阳的小腿上点了一下,双掌再次拍向谢阳的胸口,谢阳顿觉小腿酸麻,似是失去了知觉,谢阳暗叫不好,眼前双掌袭来,由于腿部酸麻,速度变缓,无法躲闪,只好硬拼一记,按提真气,四掌相接。 “嘭”的一声,谢阳只觉浑身血气翻涌,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后退了十多步,方才止住退势。 神秘人由于先前已受内伤,一缕血迹也顺着嘴角流出,仅仅倒退两步,道“小子,算你命大,今日暂且饶你一命”,言罢,抱起昏迷不醒的陈道廷越墙而走。 谢阳眼见大敌已去,颓然的坐了下来,在吐一口血,刚才硬拼一记,已经让他精疲力竭,在无能力追击二人,如非神秘人受伤在先,他今日定命丧此地。 剑大师的门童哭诉着跑了出来,大喊“师父”,伏到剑大师的身边,剑大师嘴角的鲜血不时的涌出,看来已是回天乏力,剑大师虚弱的道“多些小哥援手相救,老朽感激不尽,敢问小哥是否黄天派的传人。” 说罢,又咳嗽两声。 谢阳看看贯胸而入的青釭剑,茫然的点了点头道“墨问是我师祖”。 剑大师苦笑道“昔日敌人的门徒居然是我今日的救命恩人,真是造物弄人,我看小哥侠义心肠,能否完成我一个临死之人的请求?” 听闻此言,门童的哭声更加凄凉。 谢阳淡淡的道“说吧!我尽可能为之。” 剑大师双目骤然一亮,似是恢复了许多,门童哭道“快点救我师父”,谢阳摇了摇头,他本身医术精湛,知道这是剑大师回光返照,就连大罗金仙也束手无策了。 剑大师道“为师五脏六腑皆已破碎,已经不行了,这个门童,希望小哥可以帮我把他送到成都蜀王府,蜀王宋魁自会收留于他”。 谢阳心道“本来也打算去蜀王府,就不差这一个人了”,遂点头答应。 剑大师道“多谢小哥,我虽与你门派间隙极深,但今日你伸手救援,我感激不尽,我便将自己的成名兵器青竹剑赠送于你,算是报答吧!” 第七章 结伴而行 http://..org/ 门童在谢阳的帮助下葬了剑大师,收拾了破败的庄园。照谢阳估计,这座庄园起码要有几十年的历史,如果真如剑大师所说,自扬州一战后过着归隐田园的生活,那年头可就更久了,剑大师乃是师祖当年的敌人,自己救了他,又答应照顾他的门童徒儿,真是多管闲事,却又想到剑大师的高风亮节值得钦佩,惨遭毒手的情景却又顿觉惋惜,孤家寡人带着一个废物徒儿,确实不容易。可是年逾古稀的剑大师在哪里找到这么一个门童,却又如此牵挂呢! 谢阳细细的打量着门童,门童年纪比他小个两三岁,比他矮半个头,长的十分纤弱瘦小,谢阳道“小子,节哀顺变,剑大师生前嘱我带你去成都,明天就起程吧!” 不料这废物门童却脾气极大,“我要你管,你当我不知去成都的路么?告诉我,你有盘缠么?”。 谢阳顿时哑口无言,看来平时剑大师把他给宠坏了,如今剑大师离去,不知何人能照顾于他。谢阳也不管那么多了,就跟着这个小童到了成都再说,将他交给蜀王也算是完成对剑大师的承诺了。 二人收拾行装上路,其实谢阳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这庄园也不是他的,只是挑了几套能穿的衣物,买了马匹,匆匆上路。 一路上,谢阳实在是受不了这小子,这门童似乎首次出门,江湖经验比自己还要欠缺,一个大小伙子一点吃苦的尽儿都没有。住店要住好的,吃饭至少四菜一汤,赶路也慢吞吞的,有一天居然嫌骑马累,要去雇辆马车。谢阳顿时觉得这差事有点苦了,还好只是从宜昌到成都,要是从海南到燕京那不要了老命啊。真不知道剑大师收这个废物徒儿干什么,不会是人到老年,想玩童男吧!想到这里,谢阳顿觉恶心,不时的打量这门童,看看他有否女人的特征。 门童见他不住打量自己,怒道“看什么看?” 谢阳嘴贱道:“我看看你小子怎么没有点阳刚之气,剑大师要你这个废物有什么用,该不会是收了你养私房吧,莫非谢大师是恋童。”。 门童怒目而视,道“看不出来你外表光鲜像个大侠,内心却如此丑陋,我师父可不像你说的那么无耻不堪,我看你是欠揍了,要是我师父在世,定要给你掌嘴”。 谢阳赶路苦闷,难得和这小子聊上几句,闲扯道“小哥怎么称呼,今年多大了!” 门童见他转移话题,也不在纠缠刚才的事,道“我叫洪山,今年十六了”。说完,便不在搭理他。 谢阳道“我自小在破道观长大,也是仅有师尊一个亲人,从懂事起,便和师尊相依为命。如今看到剑大师惨遭毒手,非常理解你的感受,但有一事,希望小兄弟给我保密”。 洪山看也不看他道“你放心,关于你门派的事,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谢阳心道,这小子倒懂事,既然如此,自己也省了很多麻烦。 正想着,洪山又道“我替你保守秘密,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你有锋利无比的青钢剑,我师傅的青竹剑就不给你了。咱们一情顶一情,互不相欠”。 谢阳无奈,这小子倒也精明,不吃亏,不过他要这青竹剑确实也没有什么用。便答应了他。 二人匆忙赶路,也没有什么心情游山玩水,事实上,这年代兵荒马乱的,哪有什么心情玩,加之洪山师傅新丧,更是毫无心情。一路上,流民逃难者居多,市坊间也留言四起,有的说黄巢逃往扬州了,有的说打进洛阳了,众说纷纭。可以肯定的是,战争还在继续,逃往的难民纷纷南下或者入蜀。谢阳二人没有走水路,骑马一路向西,打尖住店都十分小心,毕竟兵荒马乱的。 不日二人到达绵阳县,再有两日便可到达成都,绵阳是成都北面较大的县,人口也较宜宾多,入城后,谢阳才感觉从难民营走了出来,绵阳富裕,街道两边高楼林立,全是客栈和酒肆,热闹了许多。 时不时的也能看到很多江湖人士,巴蜀武林与中原武林有很大的不同,中原武林讲究门派和名号,而巴蜀武林则不尽然,巴蜀武林门派较少,大多是个人独闯,亦或是三五人结伴,只要是有本事,就可以混出名堂,由于巴蜀偏安,西邻吐蕃,南邻昆明大理,而西北部又有回讫、高昌、吐谷浑、柔然等十几个大小部落,这些部落很多人仰慕中原文化,大都到成都来,因此巴蜀的武林也不凡很多少数民族人士。他们勇猛好斗,与中原武林差距较大。巴蜀武林自宋魁崛起后,宋魁凭借强大的个人实力以及身后阀门的支持,一举统一巴蜀武林,成为了巴蜀武林名副其实的统治者,因此也被称为“蜀王”,蜀王与朝廷关系密切,乃大唐帝国的衷心支持者。 谢阳看这来来往往的武林人士,遂遐想蜀王的威名。洪山催促道“天色已晚,别东看西看的了,快点找个客栈,我都饿死了”。 二人找了几间客栈,都是人满,好不容易在正街末端找了一家友来客栈,仅剩一个房间。一路上,二人都是分住两个房间,头一次发生房间不够的情况,谢阳到无所谓,他出身贫寒,什么苦都吃过,到是这位门童少爷却十分不满,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迫于无从选择,只好住下。 洪山道“谢大哥,我有洁癖,你睡桌子好不好!” 谢阳愤愤不满,“俩个大老爷们挤一张床,你怕啥呀,我对男童不感兴趣”。 洪山大怒,娇喝一声,手中直接甩出两根金针,直奔谢阳而来,谢阳正喝着茶水,忽见金光闪过,忙往后一仰,金针贴着头顶而过,定在了门框上,谢阳暗叫好险,道”小子你下手挺狠啊,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洪山怒道“谁叫你嘴欠,在胡说八道我还有针”。 谢阳撇了撇门框上的金针,无语。 洪山又道“我饿了,我们下楼吃饭”。 谢阳一口气点了六七个菜,要多吃东西压压惊。大厅里面还有很多客人在高声喝酒吃饭,热闹非凡。 正吃着,大街上传来喧闹声,“今夜绵阳宵禁,搜捕采花大盗团伙,闲杂人等勿要在外逗留...” 大厅内一阵哗然,其中有不少旅客,顿时发出很多不满的言语。 洪山却倍感兴奋,探头往外看,谢阳道“吃你的饭,别乱搀和”。 “要你管”,洪山忿忿不平。 谢阳心道,这指不定又是奸官的小把戏,有了宜宾渡口的经历后,他对当官的有了些许的恨意和不信任,借机敛财的手段让他痛恨无比,想起自己差点命丧宜宾,心中不满,叫到“小二,来壶酒”。 二杯酒下肚,谢阳感觉舒爽无比,酒确实是个好东西。 此时,一队人马从外走了进来,这队人有当地的衙役,也有身配刀剑的武林人士,为首的是一个年轻剑手,大步走入大厅,环视一周,道“打扰诸位雅兴,本人成都唐振,奉蜀王之命捉拿采花大盗,请各位不要动,如有失礼,请多包涵。”言罢,一挥手,官兵已经开始搜查。 谢阳打量着唐振,唐振年纪二十许间,剑目星眉,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君子般的儒雅,却又不失刚性,有着实打实的英雄气概。 “原来是唐兄”,角落里的一年轻人站起来抱拳道“本人长安司马瑾瑜,愿助唐兄捉拿贼人”。 司马氏是长安望族,与皇室极为亲近,司马氏子弟司马相如乃当今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不仅学富五车,武功更是精妙绝伦,目前在长安为皇帝的御前侍卫队长,司马瑾瑜是司马相如之弟,虽是一母所生,本领却天差地别,此人一副十足的富家子弟的骄横样,不学无术,此人四处拈花惹草,在长安人尽皆知。谢阳对这小子不太感冒,一副趾高气扬的门阀作风。 唐振抱拳道“原来是瑾瑜公子,不过此次不必公子助拳,只管看热闹就好了”。 唐振此番话寓意很深,暗指司马瑾瑜不学武术,徒添累赘,谢阳听着暗爽。 洪山兴奋劲儿不减,低声道“此人废物一个,居然还敢助拳,笑死我了”。 谢阳低声道“你认识?” 洪山似是想到了什么,道“听说而已”。 忽然,叫骂声从楼上传来。 第八章 一战成名 http://..org/ 几个士兵如滚葫芦般被人从楼上踢了下来,唐振喝道“贼人还敢反抗”。 言罢,随行的几个人腾空跃起,直接跳上二楼的栏杆,几个人堵在门口,没有贸然入室。 唐振打个眼色,一个随从猛然踹开房门,唐振挥剑直接向室内刺去,只见一个人影奔他而来,唐振举剑便削,削了两剑后,发觉所削之处毫无力道。原来是贼人使诈,用真气贯穿外套,朝门口扔来,看似人影,唐振暗叫不好,此番匆忙着了贼人的道,刚要躲开身形,只觉小腿一痛,晓得中了暗器,忽觉对面罡风扑面而来,忙举剑格挡,贼人虚晃一刀,跃出门外,同时甩出数枚暗器,众人忙于躲避暗器,纷纷举剑格挡,贼人身法极快,跃下栏杆,直奔大门而去。 洪山也不知是侠义心肠还是脑袋发神经,于贼人夺门而出的瞬间,打出三记金针。贼人武功十分了得,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反手刀一挥,三枚金针笔直的朝着洪山射来,洪山还得意洋洋的等着贼人中针,不料三枚金针奔他而来,吓得不知所措。 谢阳知道洪山不会武功,仅会打几枚金针,见金针奔他而来,忙把洪山拉倒一边,金针贴面而过,吓得洪山不知所措。 仅仅片刻的功夫,贼人伤人,夺门而出。 谢阳抓起宝剑,对洪山道“此人太危险了,你速速回房等我回来,我要是死了,你就自己去成都吧!”言罢,追门而出。 客栈内一片狼藉,众人扶起唐振,只见唐振小腿鲜血不止,被暗器划出了一道口子,唐振道“不用管我,继续追”。 厅内的几个武林人士也纷纷拔剑助拳,沿着谢阳的方向追击而去。 贼人隔壁的房间嘎然而开,走出一个老者,赫然是鲁石夫陆勇,陆勇道“发生了什么事?” 司马瑾瑜一行人中有人认出了陆勇,忙道“陆老前辈在此,如此不惧贼人哩!”众人得知是幽然山庄的陆勇,放下心来,忙简单的简述刚才的经过。 门外一阵嘈杂声,再次进来了十多人,为首的一名老者,看见唐振坐到在地,忙问“贼人呢!” 唐振道“请师叔原谅,振儿不才,中了敌人的奸计,让他跑了”. 来人大怒道“我不是飞鸽传书叫你不要打草惊蛇么!敌人的刀法十分厉害,凭你的两下子还拿不下他。” “宋兄勿要动怒”,陆勇道“有我二人在此,岂能叫贼人来去自如”。 宋宣抬头一瞧,见来者是鲁石夫陆勇,略一迟疑道“原来石夫兄在此,请赎老夫未能执礼之罪,既然如此,还请陆兄相助,一同捉拿贼人”,言罢,二人也离开大堂,进入深深的夜色中。 司马瑾瑜微微笑道“唐兄受伤了,此乃大内专用的疗伤药,来人,快给唐兄包扎伤口”。 唐振道“多谢司马兄”. 司马瑾瑜又道“此贼人什么来历?为何竟如此厉害?” 唐振叹道“此人来历不明,蜀王于成都布局,贼人采花失手后开始逃亡,我们一路追赶,前几日失去踪迹,近日有人在本县发现踪迹,遂匆匆赶来,不料此人厉害至极,小弟学艺不精,以致贼子脱困。” 谢阳施展旋风履步术,紧紧的缀在敌人身后,从刚才敌人自二楼跃下,谢阳看到了他的面目,此人装束似是西域人士,身材瘦小,脚法极快,谢阳使劲浑身解数仍旧追不上他,只能保持当前的距离。 奔了十余里,敌人突然停了下来,缓缓的转过身道“小子,你像个癞皮狗一样跟了我半天,我本来不愿意搭理你,是你自己找死,可莫怪我无情了”。言罢,发出阴森森的笑声。 谢阳打量着敌人,此人五官狰狞,显得十分阴险,实在不愿多看一眼,道“小子尽然胆敢跟来,就不怕你使什么花样,出招吧!” 贼人缓缓的抽出背后的弯刀,道“老子名叫莫泰来,记住了,下辈子投胎记得找我报仇”。语音未落,挥刀向谢阳削来。 西域的刀不比中原,中原的刀讲究厚重和宽大,而西域的刀则比较纤薄,以弯刀居多,讲究灵巧和狠辣,莫太来的刀闪电般的削来,根本不给谢阳还手的机会,谢阳连剑都来不及拔,忙举起剑鞘格挡。 不料莫泰来刀法十分精妙,不是硬砍重劈般,而是像鱼一样灵活,刀锋一转,鬼魅般的搭在了剑鞘上,谢阳感觉不到对方的任何力度,暗叫不妙,弯刀沿着剑鞘横向一转,朝着谢阳的右手削来,谢阳大吃一吃,对方刀法很快,如此番削中,右手非断了不可,如若脱手,将只能凭身法与之周旋,对方刀法凌厉,以削、粘为主,那柄刀可随时割碎自己。 刹那间,谢阳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猛的一推剑鞘,剑鞘灌满真气,将剑柄推入对方的怀里去,同时,身形急转,避过刀锋,一掌拍向莫泰来的肩甲。 谢阳瞬间作出反应,连续变招,暂时缓解了攻势,同时反攻了两招。 莫泰来变招极快,粘刀施展不成,继续变砍为削,配合他鬼魅般的身法,躲开了谢阳的剑鞘和单掌,刀光直奔左肋而来。 谢阳苦于没有武器,不敢硬刚,身体急闪。忙竖掌成刀向莫泰来手腕砍去,莫泰来削、粘并用,弯刀如影随形,不给谢阳反击的机会。 谢阳自交手后,由于忽视了对方轻快的刀法,以至于上来就处于被动,落在下风,更是兵器失手,只能施展旋风履步法来应付对方凌厉的刀法,窝囊至极。 此时,宋宣等人也赶到了战场,同行的还有鲁石夫的义女陆无双,徒儿小京,还有几个不知名的剑手,洪山好信的跟了过来,由于都是正派人士,大家都没有参战,而是自动围成一个圈,看着场中不住争斗的二人。 宋宣在想,这是哪里出来的年轻人,怎么身手如此敏捷,看似凌厉迅疾的刀法,却不能在他身上留下一点刀痕。陆勇认出了谢阳,这不就是在宜宾偶遇的小子么,自己竟看走了眼。 谢阳无暇顾及场外的变化,他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有苦难言,莫泰来刀刀都奔着谢阳的要害下手,稍一疏忽,就会命丧当场,如此下去,绝非持久之计,忽然瞥见左边有一颗大树,计上心来。谢阳按提真气,慢慢的往树靠拢,避过削向小腹的一刀,腾空而起,往大树落去。要知人在空中是最危险的,特别是受到攻击的时候,莫泰来看到谢阳腾空而起,心中大喜,心道,想凭着跳跃拉开距离,看我不把你削的粉碎。 遂划出漫天刀影,一连削出了七刀。 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不忍看到谢阳被砍粉碎的情景。 谢阳却是早有算计,他施展旋风履步术,猛的加快速度,堪堪避过莫泰来的七刀,刀锋全部劈空,谢阳使出贴字诀,双掌用力一吸,粘在树干上。 刚至树干,莫泰来的刀法如影随形,刀锋向谢阳的双足削来,谢阳双掌一拍树干,身形向上窜去,莫泰来得势不饶人,也腾空而起,脚踏树干,再次攻出七刀,谢阳再提真气,速度加快,到达树干顶部,双足一点树间,猛然飞出四五丈,落地一滚,滚到了青釭剑旁。 众人无不动容,原来谢阳利用身法加速,巧妙的在空中躲过了七刀,而在树干上疾奔时,速度不减,利用树枝的茂密延缓了后七刀的速度,以致躲过了如影随形的鬼魅刀法,为自己挣得了喘息和反攻的机会。 谢阳慢慢拾起了青釭剑,发觉背后已经湿透,他首次遇上如此迅捷的刀法,要不是本门的旋风履步法过于精妙,此刻已然成为刀下亡魂,确实十分惊险。 莫泰来缓缓落地,方才劈断树枝树叶从他的身旁掉落,此刻全场都安静了,他凝视着谢阳,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道“确实是本人低谷了你,想不到天下有如此精妙的身法。” 谢阳享受这对手的赞扬,但他此刻不敢大意,反而更加谨慎起来,谢阳拔出青釭剑,剑尖遥指莫泰来,暗提真气,形成了一个以他为中心的气场,在不怕对面的突然出刀。 莫泰来遥望一下谢阳,暗自提气,用左手轻弹了一下弯刀,发出了“嗡’的一声轻响,看似柔弱的轻弹,却仿佛弹在了众人的心上。除宋宣和陆勇外,其余人都觉得心跳加剧,血流加速。此功法是借着真气的力量发出音波,能够直接打击人的灵魂,猝不及防下,很容易着了道。 谢阳顿觉声音弹到了大脑里,忙想到这个是莫泰来用以破去他气场的妙招,收敛心神,莫泰来的刀光在他眼中越放越大,谢阳挥剑格挡,不过莫泰来根本不予他格挡的机会,莫泰来力求速战速决,不等招式变老,再次实处压箱底的绝艺,弯刀一连攻出七招,带着七道光影,朝谢阳劈去。同时,左手甩出仅有的两枚铜钱,分别打往谢阳的左眼和小腹, 七道光影如流星般往谢阳射来,谢阳身体轻微左移,躲过铜钱暗器,同时真气灌注青釭剑,一剑朝下劈来,青釭剑直接斩断莫泰来的弯刀,剑气直接斩在莫泰来的头顶,另一枚铜钱打在了青釭剑的剑身上,应声而落,谢阳暗呼好险,莫泰来缓缓的倒了下去,变成了一具死尸。 众人再次动容,惊呼青釭剑的霸道,只有宋陆二人看出了谢阳内功的厉害,黄天大法配合青釭剑确实霸道无比,所向披靡。 第九章 初临成都 http://..org/ 谢阳斩杀了莫泰来,迅速的传遍成都的市坊,亦成为了红极一时的英雄人物,关于斩杀莫泰来一事,众说纷纭,总之,谢阳成为了新一代的武林翘楚,他的大名如流星般直上,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论对象。 谢阳与宋宣一道前往成都,而鲁石夫陆勇却带领徒儿继续北上,陆无双抱怨道“师叔刚才为何束手不救” 陆勇道“无双,你我都是江湖中人,做事要懂得分寸,不能因小失大,你爹飞鸽传书,蜀王在成都布下天罗地网,等待我们宇盟上钩,而莫泰来暴露行踪,你爹不得以让我在此接应莫泰来,以观其变,如今莫泰来被杀,使我们再没有回成都的必要,当务之急,是回到冲天将军身边,至于成都的事,就交给你爹去收拾好了”。 小京道“莫泰来罪有应得,此人不知****多少妇女,死了也算报应。” 陆勇感慨一声,却没有说话,他深知徒儿的话是正确的,但是却必须反驳他,因为,宇盟虽然来自不同地区,不同门派,闲杂人等,良莠不齐,却都是为了一个终极目标—拥戴黄巢称帝。 前往成都的路上,宋宣不住的打量着谢阳,他常年混迹江湖,却没有听说谢阳这么一号人,年纪轻轻,武功高,胆识过人,看武功路数却看不出是什么门派,偏偏又是侠义心肠。忍不住问道“小兄弟师出何门?” 谢阳不忍骗他,却又知道不能说,道“晚辈门派不便透露,还请见谅。” 门童洪山却撇撇嘴,终于没有说出来。 宋宣道“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谢阳又道“这位小兄弟是剑大师的爱徒,我负剑大师所托,将他带到成都。” 宋宣问道“令师可安好。” 洪山垂头不语。 谢阳只好将宜宾发生的事讲与宋宣,宋宣心中巨震,剑大师乃是一代宗师,竟惨遭毒手,确实令人惊骇不已。其兄宋魁与剑大师乃是挚交,将会面对这种打击。他隐隐的感觉到,最近发生一连串的事,似乎都与他们川蜀宋家有直接的关系,似乎是一个有组织、有计划的针对他们,而且对方来势汹汹,不容轻视。必须告知兄长,进行防范。 行进两日,终于到达成都。 成都乃川蜀第一大城市,早在几百年前就有宏伟的规模,历史上更是成为偏安王朝的都城,其地理位置和重要性不言而喻,在安史之乱时,唐玄宗更是在都城长安失守后,移师成都,伺机反攻。成都多富甲商人,由于其地理位置的关系,使的大部分商人在此经营,南下就是昆明大理,西进则是吐蕃,而西北是众多少数民族,因而成都成为与少数民族贸易交易的重要口岸,在这里,西域的少数民族运来他们的宝石、猫眼和马匹来换取汉人的丝绸、茶叶之类,商业空前繁荣。 谢阳远远的看到成都,心中感慨人类文明的伟大。入城时,守卫城门的士兵恭敬的向宋宣致敬,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谢阳直接感受到蜀王一族在川蜀的影响力。 蜀王府位于成都南市,而南市也大都是有头有脸等人物的居住地。谢阳被安排在蜀王府的别院居住,宋宣安排了一个宋家子弟照顾他,并通知他,晚上会有一个宴会,要他务必参加,说罢,领着洪山去见蜀王宋魁去了。 谢阳到别院休息了片刻,见天色尚早,想去五庄观看看。找来了宋家子弟宋文栋,道“敢问宋兄,五庄观怎么走!” 宋家子弟都带着一种高人一头的傲气,宋文栋亦不例外,他看着谢阳这个寒门子弟,打心眼里瞧不上。在他眼里,只有宋家这种大门大族才有资格习武练功,你一介布衣,给老子提鞋都不配。要不是唐振那小子学艺不精,怎么会让你名利双收。 原来谢阳诛杀采花大盗一事已经传遍成都,他的大名也如流星般响彻成都的街间市坊,人人都在谈论这个后起之辈的光荣事迹。 宋文栋对谢阳冷冷的道“家叔不允许你乱走,还是老实呆在这里吧!” 谢阳看出了宋文栋对自己的敌意,一时想不到缘由,但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道“本人初到成都,人生地不熟,还请宋兄指点路途。” 宋文远不满道“既然你想去,本人就陪你玩一玩,不过丑化说在前面,如今时局动荡不安,流寇较多,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被流寇宰了,可莫怪我不提醒你。” 五庄观位于成都东城,是一座比较大的道观。自唐太宗李世民起,佛教盛行,成为了唐王朝统治的道德信仰,道教也逐渐衰落,但不凡很多道家的坚定信仰者,唐王朝也未对道家进行打压,因此,五庄观作为成都第二大道观,也颇有些名声。 用过午膳后,二人骑马来到了五庄观。进入道院,谢阳忽然想到了远在昆明的师傅以及本门破败的道院,与此座道观相比,相去甚远,不知师叔恒温在这边混的怎么样。 一名小道童在道观门口迎接二人道“二位施主是否来本观发香”。 宋文栋信佛不信道,对道童置之不理。谢阳道“我发香三柱,有请引路”。进入大殿,大殿供奉的是三清,分为是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谢阳将随身所带之物置放于门口,待道童点燃蜡烛,整理了衣物,请香三柱,跪在蒲团上,深深的拜了三拜。道童接过香,恭敬的摆放在香案上。 出了大殿,谢阳问道“请问小师傅,贵观有没有个叫恒温的道长”。 宋文栋竖起耳朵倾听,心道这小子看来是信道啊,在这道观居然还有相识的人,不知道是何人物。 道童道“本观未有此人”。 谢阳暗道居然查无此人,莫非师父骗我,这个情况不太可能,难到师叔走了吗?想去问问道观的主持,碍于宋文远在此,不便多问,只好作罢。 二人刚出道门,只见道童匆匆的跑了出来,叫住二人,道“施主请留步,这里有一个包裹,是主持叫我交给你的”。 谢阳接过包裹,略一思考,并没有着急打开,谢过道童,继续离去。 宋文栋好奇心大增,道“谢兄为何不打开瞧瞧?” 谢阳心中着实反感这阀门子弟,一副清高的样儿,不仅目中无人,现在更是管起自己的闲事来,真想扁他一顿,碍于面子,道“回别院在看不迟”。 宋文栋碰了钉子,其实对于这寒门的江湖浪人,他是一点兴趣也没有,这包裹要是给了他,他反而不屑一顾,但谢阳越是拒绝,他越是好奇,自己唐唐阀门子弟居然这点要求他都不给面子,想到他斩杀采花大盗,名利双收,更是不服。看来自己多少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想到这里,忽道“听闻谢兄斩杀了采花大盗,想必武功什么高明,小弟愿意领教一下”。说罢,拔出宝剑便向谢阳刺来。 谢阳心中正在想着师叔的事,没有留意身旁的宋文栋,直到宝剑离他三寸许,方才警觉。谢阳万万想不到宋文栋会突然下手,身形猛转,但还是迟了一步,剑尖贴着左袖划过,谢阳顿觉左臂一凉,一道口子印在了左臂上,入肉几分,鲜血顺着臂弯留了下来。 “住手”,宋文远从远处大喝一声。 原来宋文远得知谢阳来了成都,斩杀了采花大盗,特地到别院去找他,知他去了五庄观,忙赶了过来,目睹宋文栋刺伤谢阳的经过。 宋文远怒道“文栋,你在干什么?” 宋文栋撇撇嘴道“大哥,我知谢兄斩杀了采花盗,听闻采花盗武艺高强,便想像谢兄请教一下,误伤了他。” “胡闹”宋文远道“快给谢老弟包扎伤口。” 众人回到别院,路上,宋文远详细了问了诛除采花盗的经过,谢阳一一回答。思考再三,将路上所知的阴谋和自己的猜测全盘托出,希望能给予宋文远一个警醒。 宋文远初知阴谋,只是点了点头道“这个稍后再说!你先去换衣服,今天晚上有晚宴。到时我来接你”。说罢,瞪了宋文栋一眼,去了。 谢阳换好衣服,匆匆的打开道童给他的包裹。说是包裹,其实只是一个油布包了一封信,谢阳拆信而读,是他师叔留下的,师叔的笔迹映入眼帘。 整封信像是打字谜一样,书信仅八字“天公将军,黄巾起义”。 谢阳端着书信凝视了半天,在没有什么发现,便将书信包好。此时,接他赴宴的马车已经到了。 第十章 蜀王夜宴 http://..org/ 坐在车内,谢阳问道“今日是什么宴会?”。 宋文远哈哈一笑道“今日的宴会主要有两个主题,一是庆贺兄弟你力毙采花盗,为我川蜀百姓除害。” 谢阳道“宋兄,这个是笑话小弟了,这个邪恶集团组织庞大,小弟侥幸除得一人,实在是构不成什么威胁,不值得庆贺,免得丢人现眼。” 宋文远道“这是哪里话,我蜀中高手联手伏击莫泰来,竟让他逃脱,还伤了几人,足见兄弟武功高明,我叔叔宋宣也对你称赞有加。” 谢阳问道“那么第二件主题是什么?” 宋文远道“长安的田公公来了”。 晚宴设在蜀王府的大厅,蜀王府大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谢阳入厅时,诸位客人还没有到,府中侍女正忙于布菜,大厅共设二十四席,分左右两边布置,宋文远坐于左边第六席,谢阳与宋文远共坐一席。 不多时,参加晚宴的人陆续的进入大厅,谢阳对于这些人几乎全不认识,但可以肯定的人,参加着一定是巴蜀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因为今日来的客人名头太大了,田公公,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头等人物。 来往的宾客似乎都是很熟,不住的高谈阔论着。话题无外乎是国家大事。宋文远离开席位,逐一上前去打招呼。 谢阳出身寒门,首次参加如此高规格的晚宴,虽然宋文远告知他是贺他斩杀采花盗,但他自家人知自家事,区区一介草民,能够参加这等宴会已是天大的福分,还全靠宋文远的面子,说是给他道贺,恐怕要笑掉宾客的大牙。 谢阳环视四周,蜀王府大殿高约两丈,四周墙壁皆以金色布曼围住,墙壁上佩挂十二个大型的金属蜡架,每个蜡架竖立八根红色宣阳蜡烛,映的大殿熠熠生辉,大殿通体铺的淡青色大理石,显得十分高贵,一条红色地毯从门口直接铺到大殿尽头,两旁餐桌清一色梨木八角大仙桌,椅子则是小型的太师椅,坐起来极为舒服。桌上额菜肴是四热四凉,尽用小碟盛装,菜品的形状都很精致,此外还有四碟糕点,餐具则是银碗银筷,酒杯则是晶莹剔透的夜光杯,整体大殿的布置如同真正的王府一般辉煌,谢阳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与奢华,他不禁感慨川蜀宋阀的财力和名望,难怪人人愿意升官发财当贵族,享受的生活是平民百姓一辈子不敢奢求和幻想的。 正沉思间,一个年轻的公子走到谢阳的席前,道“你就是斩杀采花盗的谢阳”,来者的语气十分高傲和不屑,透露出一股轻视劲儿。 谢阳站起身来,点头道“正是本人,阁下是?” 年轻人高傲的道“本人长安许凡,也是爱剑之人,听闻谢兄剑法高超,更是凭宝剑一剑斩杀莫泰拉,手中痒的很,找个机会要与谢兄切磋一下。”、 谢阳心道这就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了,自己杀了采花盗,本是理所应当的事,这些阀门子弟都是目无中人、心胸狭小之辈,总觉得自己贵族高人一等,要把自己这个寒门小人物给比下去,话里透露着自己斩杀采花盗是仗着宝剑之利,非是剑法上的造诣,便道“小弟侥幸而已,实在不值一提,哪敢跟许兄相提并论。” 许凡哈哈一笑道“算你识相,不过你记住,能参加此宴会者,非富即贵,不是你这等小人物可以来的,不要以为杀了什么采花盗就上了天,我下次不想再看到你”。言罢,笑的声音更大,往对面入席。 谢阳恨的牙关直颤,眼下天下大乱,这帮贵族子弟不为国家分忧解难,却因此等小事而耿耿于怀,难怪起义四起,民不聊生。却也忍下来这口气,愤愤而坐。 许凡入席后,不住的与身边的人窃窃私语,对面几席的人纷纷朝谢阳看来,指手画脚,流露出极为不屑和轻视的味道。 正在此时,门卫高喊道“田公公到”。 大殿内的宾客纷纷站了起来,谢阳也不例外,他睁大眼睛朝门口往去,只见一个宦官打扮的人朝厅内走来,田公公约五十多岁年纪,颧骨很高,鼻子尖尖的向上翘起,头发半白,身材瘦小,虽然是公公,双目却是炯炯有神,没有太多的阴阳之气,他环视四周,缓缓的走入大殿,给人一种精于权谋的老练之感。 田公公身后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士,五官端正,气宇轩昂,浑身透露着一股端倪天下的威严,此人目光凌厉,轻轻的扫一眼大殿,目光停留在谢阳身上,随即昂首阔步的步入大殿。 谢阳一直注视着此人,此人的目光聚集在谢阳身上时,谢阳有一种被此人看透的感觉,那是一种高手的纯粹直觉,毫无疑问的,此人就是川蜀第一高手,蜀王宋魁。 宋魁道“请公公入席”。 田公公的队伍十分庞大,都是些长安随他而来的亲信,其中不乏长安的贵族和高官,谢阳看到司马瑾瑜也在随行的队伍中,司马瑾瑜也看到了谢阳,瞥了撇嘴,将目光转向了他处。 左右两边的人纷纷道“田公公”。 田公公笑而不语,轻轻的挥挥手,示意大家不必多礼,在两位小公公的搀扶下,坐入右边首席。 蜀王宋魁坐入左边首席,此次席位的安排非常讲究,不设中席而设两排并席,显示出对宾客的十分尊重。双方开始入席就坐,谢阳逐一瞧去,看到第五席时,顿觉脑袋“翁”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放佛被大石狠狠的敲击了一下,瞬间失去了控制。 对面是一位漂亮的让人惊叹的美女,年纪十六七许,身着淡绿色长裙,外披一件绣花短马甲,袖口微微卷起,显得宽松而富贵,鹅蛋般的脸上嵌着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如宝石般闪亮而又清澈,鼻尖微微的耸起,小巧而又灵动,身材可以用精雕细琢来形容,盈盈一握的蛮腰纤细而又柔软,细长的美腿卷入裙下,衬托出她身材的高挑,如此的长相、身材和服饰的搭配,使得整个人像是神的杰作般,美丽的无可挑剔。她的美丽如同一场风暴,而谢阳就在这风暴中迷失了自我。 谢阳只觉得世界只剩下了她。 蜀王宋魁高声道“今日田公公一行来川蜀视察民情,怜悯众生,本人有幸邀请到了田公公来本院做客,顿觉蓬荜生辉,请大家共同敬田公公一杯。” 众人高举酒杯,一饮而尽,伺女立刻前来斟酒。 谢阳也一饮而尽,他还未从刚才的迷失中回复过来,酒下肚后,借着酒胆,他偷偷的瞥着这美女,不敢直视。美女也端酒轻啜一口,慢慢放下酒杯,举头投足之间,显得极为优雅。 田公公道“蜀王见笑了,咱家哪有什么权利体察民情,无非是圣上英明,心念川蜀百姓,无奈国事繁忙,无法抽身,特命咱家代为执行”。 蜀王高呼道“圣上英明,我仅代表川蜀百姓谢圣上龙恩。”说罢,连忙跪下,朝北方拜了三拜。 田公公道“蜀王不必多礼,圣上得知蜀王治理川蜀极为不易,且忠心耿耿,特命杂家给蜀王赠送歌舞团一个,以表蜀王的功绩。” 事实上,蜀王非真正的王爷,而是武林的封号。然而在安史之乱时,宋家先主已在蜀中一带大大有名,长安失陷后,更先是北上接帝入蜀,更是举家之力招兵买马,抵抗逆贼,平乱后,被唐玄宗安排治理川蜀三地,世代沿袭,江湖上称为蜀王宋家,是一等一的贵族阀门。 宋魁再次拜了三拜。 田公公拍拍手,一个二十余人的歌舞团缓缓的走入了大殿,并有十余人立在大殿的右侧,是歌舞团的乐手。 歌舞团人员清一色的美女,身着蓝色织纱长裙,透过薄薄的纱料,使的美女的手臂和****一览无余,众多观看者大感兴奋不已。自唐玄宗李隆基继位以来,一直推崇这种宫廷大门的娱乐文化,舞蹈和音乐表演也成为了阀门贵族的一种娱乐活动,并广为流传,众多贵族子弟已经习以为常。这次显然更为高端,是皇宫的舞蹈团,从品质上、内容上都更加丰富,特别是美女舞蹈团,更加是引人注目,乐此不疲,众人全都身心娱乐的投入到观赏中。 谢阳对此不感兴趣,如今国难当头,这些从上到下的统治者不想着如何摆脱内忧外患,却在此夜夜笙歌,实在是有违道家清静无为的理念,无奈自己是小人物,实再不能改变什么,此刻才体会到师门道义是多么伟大和崇高,然而现在的自己着实改变不了什么现状。他心中涌起一股豪气,贵族阀门实在太腐朽了,看看在座的所有男士,都在歌舞升平中享受着温馨和愉悦,包括蜀王宋魁也是乐在其中,他们想的就是维持他们万世的财富和地位,丝毫不将百姓的生死放在心上,寒门需要寒门来解救。 想到这里,他轻叹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宋文远也没有心情去观赏舞蹈,他暗暗思考田公公此行的目的,事实上,宋家近些年来与朝廷接触不多,宋家之事他是清楚的,父亲宋魁一直希望与朝廷打通关系,继续巩固宋家在川蜀的霸主地位。近些年来,由于天下****的形势,宋家偏安川蜀,已无复唐玄宗时代的霸主地位,江湖影响力日趋下降。最近这半年,邪恶集团目标直指巴蜀富商,既偷盗抢掠,又****妇女,偏偏宋家束手无策,使的宋家在江湖上的的地位已大不如前。他偷偷了看了眼父亲,心中满是忧虑。 谢阳无心舞蹈的另一个原因是刚才这个美女对他的冲击力太大了,他从小在破道观,几时见过如此天仙般的美女,暗道阀门什么都好,就是女人也是漂亮的如当空皓月,他忍不住朝这美女看去。 恰巧美女也在打量着他,谢阳吓的马上转过头去。美女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脸色羞红。谢阳低瞥一眼,瞧在眼中。 美女已经观察谢阳多时,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能够视歌舞美女而不见的,实在少有,在场的男士全都沉醉于美酒和美女中,他却独善其身,确实难得一见,足以说明他的定力十足、胸怀远大,比起这些贵族子弟,确实与众不同。见他凝视自己的一眼,着实大有深意,也明白了他对自己的情谊,顿时羞红了脸,但她乃大家闺秀,并没有流露马脚。 几人正在沉思中,忽然掌声响起,原来表演结束了,所有人都拍手叫好,为这场香艳的表演而激动不已。 宋魁道“此歌舞团果然是与众不同,本人还打算让自家的戏子献丑,现在看来是多次一举了,相比之下真是小巫见大巫,多谢圣上和公公的厚礼。” 田公公笑道“前几月高丽国叛乱,圣上命燕京节度使率军平乱,仅五个月就平定叛乱,高丽王感圣上天恩,进贡美女二十名,圣上特命咱家挑选五名,赠与蜀王,这领舞的几人就是咱家挑选的美女,还望蜀王喜欢。“说罢,发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声。 众人瞧往领舞了几名美女,确实风韵十足、我见犹怜、与众不同。 宋魁忙再次谢恩。 在贵族阀门之间,互赠美女是再平常不过的事,男人三妻四妾更是稀松平常,没有地位的女人就如同金银珠宝和马匹一样,是贵族身份地位尊贵的象征。 第十一章 宴会比武 http://..org/ 几巡过后,晚宴变成了自由交流模式。众宾客开始了独自交流。谢阳与名门大族不甚熟悉,只好与宋文远交谈。 谢阳道“文远兄,这长安来的人好多哈,文远兄是否都认识?” 宋文远哈哈一笑道“都认识谈不上,但是愚兄却认识你看了半天的美女?” 谢阳给人揭破想法,顿时脸上一红,原来他打量美女半天已被宋文远瞧了去,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默不作声。 宋文远看到谢阳发窘的样子,顿觉好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老弟你不想知道她是谁么?哥哥和她可是很熟悉的,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下”。 谢阳在也挂不住脸面道“大哥你就别取笑我了,哎,我承认她长的确实好看,但是小弟亦有自知之明”。 宋文远知他说的是出身的事,从古至今,鲜有贵族和寒门通婚,一般贵族男子可以娶寒门女子为妾,但贵族女子少有嫁给寒门男子的,主要是身份地位差的太多。宋文远道“自古成大事者,莫不摒弃传统观念,英雄莫问出身,老弟你英雄了得,是成大事者,怎么斤斤计较世俗的事,此女乃长安大学士洪儒之女,与我有些渊源,来我为你引荐一下”。言罢,不等谢阳反应,直接拉他出席,直奔美女席位而来。 洪儒是长安著名的大学士,曾为唐僖宗登基前的老师,深得皇帝信任,又在长安开设学堂,可谓是桃李满天下。 宋文远道“洪小姐,好久不见,令姊安好。” 洪小姐起身道“怎么送宋兄一上来就问家姊的事,”瞥了一眼谢阳道“难道就不问问小妹近况如何么?” 宋文远哈哈一笑“洪小姐当知个中缘由,来来来,当哥哥的为你引荐一位新结交的好兄弟。” 谢阳顿觉紧张无比。 洪小姐白了他一眼,露出一个算你懂事的表情,不等宋文远介绍便道“该是最近江湖较为轰动的谢先生,谢先生一战成名,小女子这厢有礼了。”说罢,微微欠身,尽显豪门富家女子的端庄之态。 谢阳顿觉受宠若惊,慌忙躬身道“小子怎敢受洪小姐之礼,只不过、只不过,哈”。谢阳紧张的不知说些什么好,弄得洪小姐也颇为尴尬,料是洪小姐反应极快,赶紧转移话题道“谢先生斩杀采花盗,为我武林除害,小女子代表成都的百姓敬谢先生一杯”。 早有侍女奉上酒杯,谢阳道“诛除采花盗乃江湖人士应尽义务,小子也是侥幸而已”,言罢一饮而尽,洪小姐也举杯一饮而尽。 宋文远旁若无人的道“难得谢兄得小妹赏识,翌日有我做东,咱们再聚如何”。 这等于公然向洪小姐暗示谢阳有意与她,弄得谢阳尴尬起来,不知说什么好,洪小姐笑道“小妹怎敢拂宋大哥面子,就由小妹做东吧,改日邀请宋大哥和谢先生一聚,畅谈天下大事。” 谢阳没有想到洪小姐会答应,满脸欢喜溢于言表,被谢阳拉回座位。 宋文远拉着谢阳敬酒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尤其是敬酒给美丽无比洪小姐,使的很多富家子弟愤恨不已。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话音从司马瑾瑜席位传来,顿时引起了一阵嘲笑声。 谢阳刚刚回到席位,还没有从刚才的兴奋之中回过神来,话音便传入了他的耳中,事实上在场的诸位全部都听到了,却默不作声,蜀王宋魁虽然和田公公高谈阔论着,却也笑而不语,他想看看谢阳如何应对。谢阳听罢心中怒火冲烧,这句话等于触及了他的底线,谢阳虽然出身卑微寒门,但身负师门匡扶天下大命,岂能如此不济,他微微一笑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谢某虽然出身寒门,不通权贵之道,却也懂得江湖恩怨大义、是是非非,洪小姐为成都百姓伸张正义,却引来兄台非议,不知兄台意欲何为?”。 谢阳这几句话说的非常厉害,连消带打,暗指司马瑾瑜借题发挥、别有居心,众人听了无不动容,谁也不曾想到谢阳的言辞如此锋利,几句话就轻松化解了自己出身寒门的窘境,把自己推到武林的正义上,更是将洪小姐捧到了的江湖正义的制高点,一箭双雕,高明至极。众人无不重新打量这新进崛起的年轻高手。 司马瑾瑜显然受不了谢阳这几句话,但仍顾及不了面子,心道小子,你这是找死,忽然计上心来,道“田公公,宴会岂能没有节目助兴,小子最近新招了一个剑手,来自塞外,愿意舞剑为公公助兴”。 只见徐凡从席后走到大殿中央,对着田公公和宋魁执礼道“小人许凡见过王爷、见过公公”,田公公略一错愕,明白了其中深意,向宋魁道“王爷可有兴趣观看舞剑否?” 宋魁笑笑道“剑乃兵器之首,剑之一道更是包罗万象、变幻莫测,武林剑法层出不穷,宋某也想一睹塞外剑法的精妙,”宋魁显示默许了比剑。 田公公又道“一人舞剑岂不无趣,二人斗剑方显真个本事。” 谢阳心道来了,这田公公显然与司马一家关系默契,这是要帮他找场子了。果然,司马瑾瑜道“多谢公公和王爷恩准,在下听闻谢先生一剑斩杀了采花大盗莫泰来,相比剑法十分高明,不知是否有意切磋一下”。 谢阳心中有气,对面阀门贵族摆明了要他下不了台,看来自己要一显身手了,唰得站起身来,道“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起身来到大殿中央。 宋文远忙道“刀剑无眼,今日并非拼个你死我活,不如都使用木剑吧!” 许凡心道如此甚好,他听闻谢阳斩杀采花盗时用的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潜意识里认为谢阳是仗宝剑之利,并非剑法之高,如今改为木剑,势必落在下风,此人目中无人,得罪少爷,务必刺瞎他一只眼睛让他长长记性,道“如此甚好”。 谢阳接过木剑,在手中垫了垫,木剑乃上等桃木所制,虽不及他的青釭锋利霸道,却也十分结实,重量也较青釭轻了许多,他握剑在手,遥指地面,看着许凡,却没有进攻。 许凡举剑遥指谢阳,本想等这谢阳先行进攻,自己好后发而至,打击他的锐气,岂料谢阳如此沉的住气,稳守不攻,只道他心怯,大喝一声,向前猛冲,持木剑照着谢阳的头顶劈来,速度很快,力道十足。 谢阳看着木剑劈来,他身形一转,挥剑上扬,剑尖前递,巧妙的点在了许凡的剑身上,剑身改变方向,谢阳有心撒气,暗提黄天真气,不等对方反应过来,猛地举剑力劈,狠狠的斩在了许凡的剑身上,许凡顿觉虎口巨震,一股大力自木剑传来,他痛的忙松开木剑,身体倒退了七八步才止住,反观谢阳,稳稳的站在原地。 众人哄的发出叫好声,谢阳仅一剑便击败了自命不凡的许凡,显示出了极为霸道的膂力,事实上,许凡并没有如此不济,只是轻敌严重,加之谢阳有心教育他,故此一败涂地。 谢阳环视一圈道“许兄,承让了”。 司马瑾瑜脸如死灰般,吩咐手下将呆若木鸡的许凡拉下场,他本想教育教育谢阳,不料如此惨败,反而涨了谢阳的威风,气的他暴跳如雷,他狠狠的剜了斜阳一眼,甚是无奈。 谢阳正要回座,忽然一人走入了大殿中央,道“小人西域奕无畏,乃河北节度使王大人家将,愿向谢先生请教”。 谢阳打量此人,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高手,只从他的站姿就能看出是饱经风霜,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勇士。奕无畏乃西域近年来最为出类拔萃的高手,曾以一己之力打垮整个薛延陀马贼,闯出名堂,在河北节度使力敌十大将军而不败,被河北节度使视为新一代战神,在王大人的家将中排名第一。众人显然都听过奕无畏的大名,没想到他居然会随着田公公南下入蜀。田公公洋洋得意的看着奕无畏,显是胸有成竹。 宋文远也听过奕无畏的大名,知他是个狠角色,但他却对对方的车轮战十分不满,道“由宋某接受挑战如何。” 此话一说出口,大殿内的几个人立刻不自然起来,宋魁咳嗽两声道“远来是客,文远不得无礼,退下”。 宋文远不满的坐下。 谢阳心知肚明宋文远是照顾于他,知道这个是对方联手让他丢脸,但是他是黄天派的传人,修习的是正统的玄门功法,岂会惧哉!道“既然无畏兄有雅兴,小弟奉陪偏是。”言罢,回到大殿中央。 奕无畏道“小弟惯使双刀,不会使剑,想和谢兄真刀真枪的对决一场,还请公公和蜀王恩准。” 田公公道“谢先生有否意见!” 谢阳涌起强大自信心道“就如无畏兄所言”。 谢阳没有带剑参加晚宴,便使了一把普通的剑,而奕无畏却有备而来,奕无畏使的是双刀,刀如莫泰来的刀极像,似柔然的圆月弯刀,但这双刀却也比莫泰来的更短,也就是更加迅捷,如若被此双刀近身,将会什么危险,谢阳有上次对付莫泰来弯刀的经历,知道此西域的刀法以快、准、狠为主,刀法迅捷而狠辣,上次的粘字诀刀法让他吃了大亏,如若不是青釭剑的霸道,可能已经命丧当场,今次手中没有青釭剑,对付起来会更加难上加难。 奕无畏眼中杀气一闪而尽,淡淡的道“我使的双刀,乃精钢淬炼,削铁如泥,谢兄小心了”。众人莫不为奕无畏的大度而折服。 谢阳知道对手的厉害,剑尖遥指奕无畏,暗提黄天真气,同时真气入剑,形成气场,死死的锁住对方。 奕无畏“咦”了一声,要知道真气入剑,形成气场,乃剑法进入大成的标志,也不敢怠慢,左手刀划出一个圆圈攻入气场中去,右手刀接踵而至,朝谢阳的小腹划来。 奕无畏的刀法显然已经炉火纯青,他故意以左手刀划出一个圈,牵引着谢阳的气场,同时右手刀乘虚而入。此刀法十分高明。 谢阳大吃一惊,对方仅仅一个虚招就破了他的气场,同时左右并进,勿要不给他在形成气场的机会。 谢阳赶紧施展旋风履步术,身形急转,巧妙的避过划向小腹的一道,同时,举剑朝奕无畏的左肩刺去。奕无畏的右手刀划空,却也不着急,连忙挥刀自救,左手刀削向谢阳的右腿,两招同时攻出。 谢阳似是料到了他左手刀的攻击线路,右腿左移,避过奕无畏的左手刀,但剑势不变,仍旧刺向奕无畏的左肩。 咔嚓一声,奕无畏的右手刀削掉了谢阳的剑尖,随带这谢阳的剑往左边移去。谢阳才知,对方的宝刀真的削铁如泥。忙抽剑回身,奕无畏没有给谢阳惊愕的时间,施展粘字诀,一刀压着谢阳的剑,一刀沿着剑身划去,与莫泰来的粘字刀法如同一辙,但也较莫泰来更为迅捷。 谢阳担心的事终于发生,自己大意被断剑,导致如影随形的刀法再次贴身施展开来,这次他在也不敢大意,忙将剑身上扬,将对方粘字诀的右手刀荡了出去,同时,飞起一脚急点对方胸口,力图将奕无畏逼退。 奕无畏知道如若退去,势必将眼前的优势付诸东流,见对方急点自己的胸口,忙身形右转,想用肩膀硬抗对方的一脚,同时做到挥舞,斩向对方的膝盖,是一朝以硬拼硬的招式。众人看的无不动容,此乃以命搏命的方式,硬挨谢阳一脚从人换取对方的一条腿,看出此人是极刚猛而机智的勇士。 谢阳不敢硬拼,不等招式使老,忙抽腿而回,身形向后转,失去了逼退奕无畏的机会。 奕无畏把握机会能力极强,再不留手,快字诀和粘字诀并用,双刀齐发,不予谢阳任何反攻的机会,一刀快似一刀,一刀强似一刀,始终将谢阳笼罩在自己的刀影中,谢阳吃亏在不敢用剑招架,因为对方的刀太犀利了,宝剑随时会被劈到,他只能靠旋熟的身法去躲避,不时的用断了的剑尖化解对方的力道。 大殿的人无不屏住呼吸,看着两大顶尖的高手在较量。谢阳边打边退,始终靠精妙的身法来躲闪,可是无论如何躲闪,始终不能摆脱对方的刀影。奕无畏的刀鬼魅般的贴的谢阳的身体划过,差之毫厘。 谢阳咐道,要想赢,必须破去对方的双刀,奕无畏的双刀是一个体系,少了一把刀就没有威胁了,可是对方刀光始终不离自己要害,如何是好。 奕无畏又是双刀削来,一刀负责压制长剑防止反攻,一刀自上而下的劈来,谢阳略一思考,居然用长剑去格挡对方的自上劈下的一刀,奕无畏同样没有料到。谢阳的长剑躲过对方压制的左刀,迎上对方下劈的右刀,长剑应声而断,谢阳借格挡之势猛一转身,左腿踢向奕无畏的左腕,奕无畏的左刀瞬间被踢飞,但右手刀却去势不减,仍旧劈向谢阳的头顶。 现场的客人顿时惊呼,女流之辈更是闭起双眼,不忍看到谢阳被劈开头颅脑浆迸裂的恐怖画面。 谢阳背对着奕无畏,再次提起黄天真气,在弯刀劈到头顶的瞬间,双手紧紧夹住刀背,弯刀顿时停在了半空中,不能下降分毫。 众人轰然较好,洪小姐睁大美丽的双眼看着场中发生的一切,心跳不已。 奕无畏缓缓的抽出弯刀道“谢兄确实没有让无畏失望,身法剑法确实一流”。众人吃惊不已,要知道以奕无畏的高傲来说出这么赞扬的话,实属不易。 谢阳感受到了奕无畏话里的真诚,道“该是谢阳高兴才是,能与谢兄这样的高手过招,实在是本人所幸,刚才差一点就让无畏兄给割了脑袋哩!”。 谢阳半开玩笑似的说出了这句话,缓和了紧张的气氛,同时引起了宾客的笑声。 宋魁拍手叫到,“二位身手剑法确实不凡,令老夫钦佩不已,时至今日才知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吾等可退隐江湖了,无畏在王大人处任将,老夫不敢有异,不知谢阳可否愿意在我蜀中大展拳脚呢!。 众人哗然。这宋魁看到谢阳武功之计均为上上人选,起了爱才之心,要知道当今乱世能有此独当一面的高手实属不易,宋魁有意留他,此人前途不可限量,后悔当时对此人冷嘲热讽。 谢阳轻轻了瞥了一眼洪小姐,道“请容晚辈考虑考虑”。 众人再度哗然,这小子疯了么,蜀王宋魁你都看不上,真的是心高气傲么。 宋魁出奇的没有生气,平静道“十天之后就是中秋节,届时我将会有重大的消息公布,川蜀将会热切的款待诸位宾客,希望诸位的川蜀之旅终生难忘”。 宋魁望了谢阳一眼又道“我等你十天”。 第十二章 风起云涌 http://..org/ 翌日,谢阳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要不是宋文远来找他,他还在做梦。 谢阳道“文远兄,你找我何事!” 宋文远愤愤不平的道“昨日你为何拒绝我爹的好意,要知道在川蜀无人敢拒绝他的命令,就连我都不行,你昨天这么贸然拒绝他,不收拾你已是大幸,告诉我,你为何不肯加入我们的队伍?” 谢阳道“我有拒绝吗?我只是说考虑一下“ 宋文远苦笑道“这已经是对他的挑战了,说实话,我爹挺欣赏你的,特别是听了你的警告之后,对你更是刮目相看,现在像你这样的人才已经不多了,我爹他不会放过你的,依我看,今天晚上他要找你谈话。“ 谢阳道“我的娘,不会吧!“ “没有什么不会的“宋文远道”我太了解我爹了,他这个人非常认死理,一旦认定,轻易不会改变,昨天他在宴会上说等你十天,是从未有过的事,我知他是对你动心了。“ 谢阳道“十天之后将会发生什么事呢!“ 宋文远道“我要定亲了“ 谢阳道“定亲,恭喜大哥了,是谁家的小姐啊!“ 宋文远微微一笑道“长安大学士洪儒之女“ 谢阳直感到自己的心沉了下去,一种莫名的痛苦涌上心头,苦涩道“如此恭喜宋兄”“ 宋文远看到谢阳吃瘪的样儿,笑的合不拢嘴,道“是洪先生的另外一个女儿,洪晔” 谢阳听后,仿佛天边的一片云飘走了又飘了回来,宋文远跟他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让他跌入地狱又升到天堂,个中幸福滋味,只有他能感觉到。 谢阳稳定了心神,恢复了先前的明智生态,淡然的说“如此说来,田公公来川蜀的目的已经呼之欲出了,就是利用长安贵族和你宋家结亲,结成连理,你们的兴衰荣辱全部捆在了一起,然后宋家就能出兵讨伐黄巢了,是也不是“ 宋文远在沉思间,忽然听到如此的高谈阔论,骇的不知所措,也学着谢阳的口吻道“我的娘,你真的是一个神,我也是昨天晚宴后我爹告诉我的,没有想到你仅能凭一个定亲就猜测出如此多的事,看来我爹果然没有看错人。“ 谢阳知道宋文远没有瞒他的意思,心中颇为感激,要知道宋文远乃下一任蜀王的接班人,地位非同小可,能够降尊与他结交,显是十分的信任他,把他当做亲兄弟,自己寒门一个,受尽的白眼和冷嘲热讽还少么。想起宋文远对他的态度和付出,心中暗暗交定了这个朋友。 正在此时,门卫通知到,洪小姐有请宋公子和谢公子一叙。 谢阳喜上眉梢,幸福来的这么突然么。 宋文远道“小子,你看看,大哥我说的没错吧,万事开头难,我看好你“,说罢二人前往洪小姐处。 田公公一行住在成都永和殿,永和殿乃三国时期蜀国皇帝刘玄德的宫殿,位于成都西城区。宫殿的规模不是很大,也因蜀国偏安国力不强的缘故,永和殿也是王公贵族的入蜀的休息之所,宋魁非真正的王爷,也不能入住其内。 到了永和殿已经正午,侍女道“小姐准备了午膳,正在恭候二位的大驾。” 洪小姐换了装扮,今次穿的是天鹅黄的短褂,内衬白色的长袖,闲的十分小巧可爱,见二人到来,施施然道“唐突邀请了二位,未能远迎,还请恕罪”。 宋文远哈哈一笑而道“小妹何罪之有啊!我二人有幸和你共进午餐,已是天大的福分了,如果让你出门迎接,才是折煞了某人,兄弟是也不是。” 谢阳并非好色之人,偏偏对洪小姐欲罢不能,道“宋兄说的极是” 入座后,洪小姐屏退了下人道“谢大哥,你不认识我了么?” 谢阳被一句谢大哥叫的飘飘然起来,但是紧接着一句话就把他弄的一头雾水。 宋文远亦是不解。 谢阳道“昨日晚宴是谢某首次见到小姐”。 洪小姐忍不住娇笑了起来,“我就是洪山呵!” 谢阳这才想起剑大师的门童洪山,那个娇生惯养的门徒,娇滴滴的,原来竟是女儿家。可这也与当时娇惯蛮横的门童性格差距太大了吧,一个刁钻古怪,一个端庄温柔,这真的就是一个人么,想起自己对待门童的种种教育,对待小姐的痴痴迷恋,顿觉被这小姑娘耍了一道儿,羞愧的无地自容。 原来洪小姐真名洪珊,经宋魁介绍,前往剑大师处学习剑法,后来的事谢阳也就知道了,只是不知为何她女扮男装,还惟妙惟肖。 洪珊道“珊儿自幼喜欢舞刀弄剑,才拜剑大师门下,怕给剑大师带来不利影响,才女扮男装,始终瞒着谢大哥,希望谢大哥不要介意。珊儿再次拜谢谢大哥千里送行之恩。” 说罢,盈盈拜倒。 谢阳哭笑不得,这小妮子精明无比,忙道“谢某无比惭愧,此事就不要再提了”。 偏是宋文远不依不饶,非要得知详细经过,洪珊无奈,娓娓道来了自竹林别院发生的事。 谢阳听着洪珊天籁般的声音,心中激动无比,要是当时就知道这小子是个天仙般的美女,自己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么,现在弄的尴尬无比,真是造物弄人。 宋文远听后哈哈一笑道“原来你俩早有瓜葛,难怪谢兄弟对你念念不忘。” 话音刚落,谢阳直接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洪珊脸上微红,显是受不了这种露骨的话,道“是不是要我叫你一声姐夫,你才会善罢甘休,看我回去不找我姐姐告状”。 今次轮到宋文远告饶,整个午膳就在这种愉悦的气氛中度过。 临别时,谢阳大有深意的看了洪珊一眼,却偏偏赖在门口不走,宋文远知趣的到外殿去等待他。 谢阳鼓起勇气道“洪珊,当时你我二人共赴成都,一路上,我只是把你当成了普通的门童,一路照顾不周,我为我做过的事情道歉。” 洪珊白了他一眼,心道,你就是头猪,能看出什么,嘴上却说“无妨,珊儿依旧很感激谢大哥”。 谢阳道“哈,小姐不介意就好,只是,只是,哎” 洪珊回复了她刁钻劲儿,道“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直说”。 谢阳不好意思的道“敢问小姐有意中人么,哎,我着实不该问的。” 洪珊羞红了脸,板着脸道“干嘛,追求我啊!”,旋即扑哧的笑出声来,“谢大哥,你太有意思了,珊儿才十六呵”。 谢阳把心一横,横竖都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也别婆婆妈妈的,道“谢某确实对小姐有心,昨夜在宴会上见了小姐以后,惊为天人,哎,你可知谢某人整夜未眠”。 洪珊道“我原以为谢大哥也是刚正不阿的君子,不似他人般见色起心,原来竟也是只重外表美丽的人”。 谢阳心乱如麻道“你误会了,我乃寒门出身,确实不曾多见美女,但晚宴上美女如云,我谢某可曾正眼瞧过,只是对小姐,哎,情有独钟。” 洪珊羞得满脸通红,她是首次与男子交谈感情之事,感觉十分新鲜刺激,特别是面对谢阳大方的表白,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于是二人全都沉默起来。 宋文远在外等了半天,不见谢阳出门,也是着急,喊道“谢老弟,快点吧,太阳要落山了”。 二人都觉得十分尴尬,谢阳站起神来,道“谢某之心,天地可鉴,小姐即无心与我,谢某只好奋战沙场,马革裹尸,以此来表达对小姐的心意。”说罢,准备离去。 谢阳的话说的慷慨激昂,表现出了一往无前的气概,洪珊看着这个寒门出身的子弟,忽然很想知道他的过去,他义救师傅,千里送行,斩杀采花盗的画面在她脑中一闪而过,他英雄般的气概早已深植于内心,她本是贵族阀门之女,可以养尊处优,可以享受生活,唯独不可以享受爱情的滋味,因为贵族的婚姻都是政治的,都是有目的性的,无从选择的,像她姐洪晔也是政治婚姻的牺牲品,只不过运气好嫁给了宋文远而已。她能左右自己的婚姻吗?显然不能,眼前这个男子,他勇敢,聪慧,集胆略和识见于一身,更是忠勇的好汉,如此男儿谁不倾心,比起那些氏族富家子弟,如司马瑾瑜者不知强了多少倍。她自小就厌倦世家的生活,因此才走入江湖,摒弃琴棋书画,习得武功剑法,为的就是摆脱过去的生活。 洪珊凝望谢阳,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哀伤的气息,得此人倾心,自己还能有什么追求呢!轻轻道“谢阳,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个男子倾心,说出如此肉麻的话,只希望你不要负我”. 谢阳如晴天霹雳般立在原地,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话,洪珊缓缓道“怎么反悔了吗?” 谢阳定了定身,狠狠的将洪珊拥入怀中,在她耳畔道“如若负你,我愿被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洪珊轻轻的按住他的嘴,道“我不要你永世不得翻身,我要你永远不离不弃,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谢阳喜道“别说一个,就是他妈一百个也毫无怨言”。 洪珊轻邹眉角,道“不许和我说脏话,第一,你必须为我师父报仇”,谢阳狠狠的点头,“那是自然”。 洪珊又道“第二,你不许轻薄我,毕竟我们还没有成亲,第三,不许你喜欢其他的女孩子,第四,我们私定终身必须保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珊儿不想你背负太多谣言。”。 谢阳全部答应了下来,温香酥玉抱满怀的他,自步入江湖以来,何成有过如此的舒爽,他一扫两日横在心头的阴霾,仿佛自己再也没有达不到的目的,再也没有师门宏愿的压力,整个世界放佛都掌控在他怀中。 宋文远等待不急,走入大门道“老弟,快点吧!我父亲等着急了”。忽见二人亲亲我我,抱在一起。 洪珊闪电般从谢阳怀中脱出来,脸羞的通红,忙转过身躯,谢阳才想起来蜀王的召见,自己与洪珊的事被宋文远撞见,却也不好意思,道“大哥勿怪,小弟这就前往”。 宋文远奸笑道“还叫什么大哥!过几日就叫姐夫了吧!” 言罢,更是开怀大笑。 洪珊道“姐夫你少来,是不是觉得我姐姐管不住你了,告诉你,我洪珊可不是好欺负的”。言罢,自己也羞的笑了起来。 宋文远察言观色,道“二位请放心,我宋文远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谢阳感激的看了一眼宋文远,对着洪珊道“珊儿,我与宋大哥有要事,先走一步,那个,晚点在见”。 洪珊不好意思的说,“谁要见你”,言罢,返回了内堂。 一路上,宋文远拿谢阳开涮道“想不到老弟对付女人真是有一套,洪珊乃天之骄女,在长安的追求者能够排到成都,想不到被老弟两天给拿下,哥哥真是佩服”。 谢阳笑道“哥哥就别取笑我了,我对珊儿是一见钟情,哥哥是知道的,珊儿也被我的真情所打动,那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宋文远道“才几日就珊儿珊儿的,你小子可乐死我了,记得,人前马后千万不要露出马脚”。谢阳才晓得自己得意忘形,在这物欲横流的时代,长安贵族莫不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现在得宋阀庇护,但仍不可轻举妄动。 谈笑间,二人已到宋魁的练功室。 真个练功室只有宋魁自己,谢阳道“晚辈见过蜀王”。 宋魁凝视了他许久,道“告诉我,什么样的剑法最为厉害?” 谢阳想不到宋魁会问他这个问题,想了一想道“剑法厉害不厉害取决于对手的强大,没有最强大的剑法,只有最为强大的意志”。谢阳的这番理论显然很新颖,也令宋魁觉得颇为新鲜。但是这仅仅只是意志上突破,并不为剑法武功的实际奥妙。 宋魁洪亮的声音充满了真个房间,道“剑之一道,讲究的是境界和修为,以气御剑,是剑道脱离招式的一个起点,当剑法不在纠结于招式,而与天地环境融合,将空间掌握在意念捕捉的范围内,做到手中有剑、心中亦有剑,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剑就成为了天地环境的一部分,始为剑法的最高境界。” 宋魁的话里充满了强大的能量,由远而近,在房间内不断的回荡,似乎又直接讲述在心头,令谢阳钦佩的是,宋魁没有指点他任何剑法,只是娓娓道来的几句话,如暮鼓晨钟般敲击在他的心头,使他明白并理解了剑法的奥妙和境界,也指点了他进击的方向。 谢阳不禁对这剑术大家五体投地,他回想起剑大师在与神秘人对决时的情景,整个庄园似乎都与他结合为一体,现在想起来,确实回味无穷。顿时,对着宋魁拜了三拜。 宋魁笑而不语,道“剑大师惨遭奸人毒手,不知你如何看待这件事”。 谢阳略一思考道“从我的经历来看,表面上是剑大师不能加入邪恶组织,以至对方痛下毒手,实则则为削弱蜀王的力量。如今天下大乱,黄巢在众多阴谋者的支持下,起兵造反,虽然刚刚吃了败仗,但实力仍不容小忌,以长安洛阳那些权官的实力,仍不是黄巢的对手,唯蜀王能荡平贼寇,对方忌惮蜀王出兵,故敲山震虎,同时,打仗带兵需要钱粮的支持,故成立组织,入川蜀偷盗抢掠,即可分散蜀王的注意力,又可给予黄巢财政的大力支持,此计阴险毒辣,但却是针对蜀王的最佳办法”。 宋魁满意的点点头,道“关于田公公入蜀一事,你又是如何看待的?” 谢阳心道,这是考教我了,便道“田公公此行,意在联姻,通过联姻的方式,将川蜀豪门和长安洛阳的贵族捆在一起,寄希望于蜀王出兵,一举破灭黄巢最后的希望,此举十分高明。” 宋魁终露出笑容道“小子猜测虽不中亦不远已,如今江湖纷乱,黄巢起义于河北,队伍日趋壮大,实是有不少野心勃勃之人在背后支持,否则难成气候,如今虽然新败于宣州,可元气未伤,仍有卷土重来的气象。” 顿了一顿,又道“这些宵小之辈胆敢来算计我宋魁,怕是活的不耐烦哩,今次川蜀要道已全部被我封锁,成都也已宵禁,在想从我的地盘上兴风作浪已是痴人说梦。“ 谢阳道“原来王爷早有准备,小子佩服。” 宋魁继续道“自安史之乱后,川蜀已百年没有兴兵,过得实在是太安逸了,老夫定于十日后宣布文远的婚事,就是要让天下都知道,此次出山,必定要将邪魔歪道、魑魅魍魉一举荡平,重振大唐王朝的盛世”。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强大的气势和自信,谢阳都可以听到宋家军金戈铁马的行军声,但他隐隐感觉到,宋魁志不在此,他川蜀宋家蛰伏百年,声势日微,如今的形式只可叫他重振宋家的声威,亦或取而代之。想到此,谢阳背后惊出一身冷汗,他身负师门大任,要的就是将死灰复燃的氏族豪门彻底的消灭,如今宋家出征在即,他又与宋文远兄弟情深,难道真的要决裂么,还有刚刚私定终身的珊儿,他舍得割弃么,想到此,心头一阵抑郁。 宋魁一直在观察着谢阳的反应,说实话,谢阳这两天表现出的武功和智慧实在大出他的所料,此子实在太年轻了,武功智计皆为上上之选,如不能为他所用,将来必成大患,想到这里,杀机从眼中一闪而过,哈哈一笑道“老夫的十日之期怕是迫不及待哩,真希望小子能够成为川蜀的一员,与宋家并肩作战,岂不快哉!” 谢阳清楚的感受到了宋魁的诚意与杀机,道“十日尚久,小子就在成都喝文远兄喜酒,到时定与王爷一个满意的答复”。 第十三章 风雨欲来 http://..org/ 宋文远与洪晔定亲的消息不胫而走,这几日成都空前的热闹,不少富家商人都前来成都参加宋阀的大喜之事,每日都有宾客络绎不绝的到蜀王府道贺,因此,宋魁决定于八月十五中秋之日宴请各方宾客。 这几日谢阳到是忙里偷闲,一来他在川蜀并没有什么朋友,只识得宋文远一人,而宋文远这几日也忙,不好意思去打扰他,至于洪珊,没有洪珊的命令,他是万万不敢去见她的。别院里每日都能听到婢女们谈论少爷定亲的事,闲都快把他闲出病来了。 忽然想起师叔的信,再次翻来看看,天公将军,黄巾起义八个大字再次映入他的眼帘,信的内容就这么多,张角道号天宫将军,领导了黄巾起义,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此事天下皆知,师叔到底在暗示着什么呢!想到师叔留信而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谢阳顿想,可以到五庄观去一探究竟。 想到这里,他立刻吩咐下人备马。谢阳自收拾了采花盗莫泰来之后,在成都已算名人,虽然很多人没有见过他,但是对他推崇备至,在蜀王夜宴上更是与西域第一刀手打个平手,更增添了他的声势,备马的小厮道“谢爷到哪里去,是否需要小人陪同”。 谢阳道“我要去五庄观,哈,我认识路的,不用劳烦了,我自己去便成,以后不要叫我谢爷,叫我大哥变成。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道“小人名叫李彦达,谢爷叫我李五就成,小人的娘说了,谢爷斩杀采花盗,为我百姓除害,是大好人,我家穷,没有什么钱财报达谢爷,我娘天天给谢爷烧香拜佛保平安。” 谢阳斩杀采花盗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的好处,顿时觉得受用无比,但他寒门出身,仍吃不惯这一套,道“如此感谢大娘了”。 离开别院,骑马赶往五道观,接待他的还是上次的那个小道童,谢阳道“小道兄,敢问住持在么?” 小道童恭敬的道“师父已恭候大驾多时,施主里面请。” 小道童在前面引路,领着谢阳绕过大殿,进入了一个厢房。小道童叩了叩门道“师父,那天的施主到了”。 木门吱的一声打开了,里面是一个花白胡须的道者,道者道“施主里面请?” 谢阳走进小厢房,厢房不大,右侧靠墙一面是一个木制的书架,上面了摆了几本竹简,左侧是一张木床,被褥折叠的整整齐齐,整个小屋简陋无比,却是异常干净,显是经常打扫。 这个上了年纪的道人一身灰白色道袍,半白的头发挽成了一个髻,脚蹬一双黑色道鞋,身体修长,双目炯炯有神,站的十分笔直,显是经常修炼,不因年纪大而身形弯曲。 谢阳打量着道者,道者也暗暗的观察谢阳道“我已等候施主好几日了”。 谢阳道“道长似是未卜先知,知道我会来找你,对吗?” 老道长微微一笑道“不是老道未卜先知,而是恒温师弟未卜先知” 谢阳听到老道长提起师叔知名,忙问道“道长认识我师叔?” 老道长叹了口气道“当然认得,恒温师弟在我道观居住十五年,恒温师弟离去之日,断言必有人会来此道观寻他,如若是老者,则见信就知道他的去向,也就不会回来了,如果是年轻人,必会回此道观打听他的去处”。 谢阳与小师叔恒温从未见面,但却从他遗留的信和老道士交代的话语中,了解到了师叔神秘莫测的一面,道“还请道长相告?” 老道长闭起双眼,深吸一口气道“恒温师弟十八年前来到五庄观,他那时的年纪与你差不多,从他到来之日起,老道就知道他是个胸怀远大之人,他每日默默的习武练剑,却从未与人争斗,成都不凡江湖高手、武林侠客,每日都有人在江湖争斗中成名立万,而你师叔却不把名气和身外之物当成一回事,他只会在闲暇之余和老道畅谈天下大事,讨论治国之道。你师叔志向远大,一心要为寒门百姓讨个公道,绝非池中之物,老道佩服的很。” 谢阳知道师叔和师傅的想法是相同的,不谋而合的,那是本门数百年来的终极梦想,想不到师叔和师傅同样的伟大,为了师门的理想,为了天下百姓的大义而舍弃自己正常的生活,顿时觉得惭愧,自己下山几个月来,只顾吃喝玩乐和享受,更是不听师尊的教诲,与门阀贵族交往密切,有违自己的誓言,他默然不语。 老道长继续道“直到三年前,你师叔突然告诉老道,时机成熟了,他要走了,于是留下了一封信,叫老道代为保管,说师门必然有人前来寻他。” 谢阳从怀中摸出油布包裹的信,递给老道长阅读。 老道长看到了信上仅有的八个大字,道“老道过去只是推断,现在看来老道猜测不错,原来你们都是黄天道的传人。” 谢阳大吃一惊,这老道果然精明无比,仅仅几个字就能推断出师门的事。 老道长继续道“黄天道也属道门的一个分支,老道过去一直认为是邪魔外道,至见了你师叔之后,才有了改观,我们同宗同源,目的都是一样的,只是方式和手段不同罢了。如若老道猜测不错,施主想必就是斩杀采花大盗的谢少侠吧!” 谢阳顿时对这老道尊敬起来,这不起眼的道观,年逾古稀的老道士,却也是个心怀天下、精明无比的人,能够摒弃世俗的观念,着实不易。 谢阳尊敬的道“道长所猜无误,我就是谢阳。请道长告诉小子,我师叔他去了哪里?” 老道长语重深长的道“你师叔神秘莫测,去了哪里老道不知,但老道却知道你师叔是那种意志极为坚定之人,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理想,不然也不会在五庄观一呆就是十五年,老道修习的是道家的观测之术,不会看错,谢少侠,你心地善良,将来定也前途无量,老道希望你能够秉承你师门的宗旨,切记万事不可强求,没有绝对的对与错,问心无愧便是对得起天地了,你走吧!” 谢阳被老道的几句话讲的一头雾水,自己听的似懂非懂,却被下了逐客令,但老道的话语中却隐隐暗含另一层含义,师叔暗示自己的师傅看到书信会知道他的去处,难道自己就看不破么。无奈,谢过老道长,返回成都。 小道童见谢阳已经离去,问道“师傅,你跟他说了那么多,他能听懂么!” 老道凝望谢阳离去的背影道“为师刚才施展观测之术,此人乃千百年来难遇的救世之人,此去道路坎坷,能否成功,就看他的造化了。” 道童又问道“师傅,你真的不知道恒温师叔的去处么?“ 老道长叹一口气道“岂能不知,只是天机不可泄露罢了”。 小道童望着谢阳走去的方向,默然不语。 谢阳在道观无功而返,心情极度郁闷,他很想冲动的返回昆明问一问师傅,但又抑制了冲动,师傅已将掌门之位传于自己,未有任何功绩,哪有脸回去,遂暗下决心,绝不加入蜀王阵营,要自己去闯出一番名堂,不借阀门贵族之力去实现师门的大义,旋又想到洪珊,要靠自己的力量去抹去贵族与寒门的差距,实现天下真正的公平和公正。决定待宋文远定亲事了之后离开成都,到中原去闯一闯。 已过午时,谢阳顿觉饥肠辘辘,早饭还没有吃,这已经过了午膳的时间了,决定去北市的小巷去溜达溜达。 成都的北市居住的大都是平民,有着南富北贫一说,北市虽然不像南市酒楼林立,却是成都地道小吃的发源地,谢阳爱吃,想也不想的就找了一个面铺坐了下来。道“店家,给我来碗面,在切点卤味来”。 “好嘞,客观您稍等,马上就到”。不多时,香喷喷的面已经端了上来,店家切了两碟卤味,谢阳立马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心道,这平民百姓亦有平民的幸福,如若自己和洪珊过着平民的日子,也蛮有滋味的。 谢阳吃过午饭,牵着马在街道上溜达,街道上人来人往,谢阳不想骑马扰了这里原有的清静自然之态。路过一个卖油炸糕的小铺,几个乞丐孩子正在小铺后面舔着嘴唇,显示饿的极了。谢阳想到自己小时候师傅领着下山,第一次吃油炸糕的情形,心中不忍,将马拴在了小铺的柱子上,对着老板道“店家,给我包几个油炸糕”,谢阳付了钱,蹲在小乞丐的面前,道“孩子们,吃吧!” 几个小孩子立刻围了上来,拽住谢阳的腿,一个小女孩怯生生的接过油炸糕,谢阳顿时笑了起来,刚要起身,一种危机感涌上心头。只见捧着油炸糕的小女孩眼中突然闪过杀气,将油炸糕猛地向谢阳掷来,谢阳本能的一闪身,油炸糕贴面而过,小女孩自怀中抽出一把短剑,照着谢阳的胸口刺来,谢阳想躲,不料几个孩子死死的拽住他的腿,不容他有躲闪的余地,谢阳心知不妙,中了敌人的埋伏。 他再拔剑已经来不及,谢阳暗提黄天真气,双腿踢向拽住他的孩童,借着腰部的力量,强行横移了寸许,堪堪躲过刺往胸口的一道,同时竖掌成刀,狠狠的劈在小女孩的左肩上,小女孩被他一掌拍的倒飞了出去。然而,真正的危机来自背后,卖油炸糕的老板也抽出一把短刀,自他背后刺来,谢阳发觉时,左腿受制,仅仅踢飞了两名孩童,躲避老板的短刀已然来不及。 谢阳急中生智,施展旋风履步术,再次身形急转,但速度慢了很多,刀尖刺入了右肋,谢阳顿觉一股凉气袭来,旋即痛感传遍全身,他再次提掌劈飞了小老板,同时,一掌劈往抱住他左腿的孩童,孩童就地一滚,躲入了人群中。仅仅片刻的功夫,谢阳就化解了必杀的危机,但也负伤了严重的刀伤,谢阳抽出腰间青釭剑,直奔小老板而去,小老板倒在地上,嘴角满是鲜血,见谢阳提剑而来,双目一闭,嘴角流出了黑色血迹,显是知道逃不出去,咬破了口中藏好的毒药,自尽而亡,谢阳在朝另一小女孩望去,也是吃了毒药,自尽而亡。 街道的人群中发出了高声的呐喊,顿时作鸟兽散,谢阳知负伤严重,此处不宜久留,必须立刻赶回蜀王府,忍者剧痛,翻身上马,又是一阵眩晕,谢阳知道是失血过多,可是没有带疗伤药,只好疾奔,到达蜀王府大门时,再也控制不住,翻身掉下马来。 第十四章 以退为进 http://..org/ 谢阳醒来时,已是深夜,他躺在蜀王府的别院内,浑身酸痛无比,右肋处更是剧痛,触手一摸,已经被包扎上,凭他多年的医术,他感觉到伤口很深。谢阳环视四周,屋内的桌子上点着一支长蜡烛,宋文远坐在桌子旁喝酒。 谢阳觉得口干舌燥、饥肠辘辘,用微弱的声音道“大哥。” 宋文远道“你醒的倒快,刀伤两寸,我以为你最快要二更才能醒,比我预计的快了一个时辰,哈哈,我叫人给你弄点吃的来。” 谢阳简单的吃了点粥,宋文远道“把你遇袭的情况说说吧!以你的身手,在成都能伤了你的人不多,连我亦没有把握。” 谢阳将遇袭一事娓娓道来。宋文远着实吃了一惊,道“你看的是小孩,实际上是成人,来者应该是贵州童子门的人,童子门身材矮小,精于刺杀,极易伪装成孩童,让人猝不及防,老弟这次就是着了他们的道,会是谁对你痛下杀手呢!” 谢阳慢慢回忆整个刺杀的经过,料是对他行走路线十分精确,如果有人跟踪他,而不被他所察觉是不可能的。 宋文远道“无论怎么说,兄弟你是受了严重的刀伤,还好没有伤及肺腑,但恐怕要在床上躺上个几日了,从今日起,大哥拍派几个族内的高手保护你,在你恢复前不能让你在出任何差错”。 谢阳被袭一事迅速的传遍了成都,在这宋阀大喜日子来临之际,究竟是谁会这么不给面子,非要弄出事端来。 次日,谢阳睡的很久,主要是失血过多,过于贪睡,刚刚起来,蜀王宋魁就到了。 谢阳赶紧起身施礼,宋魁道“小子受了伤,就不必多礼啦!告诉我,此番遇袭受伤,知道是谁下的手么!” 谢阳摇头表示不知,宋魁道“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尽快恢复过来,待文远大事完毕,老夫定要给你报仇,我已带来了上好的疗伤药,现在就命下人给你换药。” 谢阳没有拒绝,毕竟蜀王拿出手的药,肯定与众不同。宋魁离去后,门卫来报,洪珊小姐到。 乍听洪珊来临,谢阳顿觉心中舒服了很多,洪珊屏退下人,施施然的坐在床前。 谢阳道“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来看我,不怕别人知道了说闲话吗?” 洪珊道“现在满城都在传你遇袭的事,说的十分恐怖,说你被开膛破肚了,肠子留了一地,珊儿必须要看到你,那还管的了那么多”。 谢阳的手温柔的抚上她的脸,心中满是幸福,道“我这不是生龙活虎的吗?珊儿勿要担心。” 洪珊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言罢不等谢阳拒绝,慢慢的解开他的衣襟,露出谢阳宽阔的胸膛,一丝羞红扉上她的脸颊,洪珊继续往下解,由白布包裹的右肋显现出来,伤口不是很大,但是包裹的面积却极大,血迹渗透了白布,洪珊吓的哭了起来。 谢阳拭去洪珊的泪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说实话,一点都不痛”。 洪珊道“珊儿还不是担心你么,究竟是谁这么狠,非要置你于死地,难道是司马瑾瑜么?” 这是他受伤后第三个问他袭击者是谁,对于宋魁,虽然贵为蜀王,道貌岸然,但总给他一种阴谋感,不能知无不尽,对于宋文远,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他可以为他豁出性命,但是不能事事透露于他,毕竟他是蜀王的儿子。他最为信赖的就是眼前这倾国倾城的美女,他好不保留的相信她,眷恋她,而他也相信洪珊是不会背叛他的。 谢阳摇摇头道“我可肯定不是他,最初我以为是邪恶组织的人员,因我接连坏他们的好事,他们必定泄愤于我,但我马上就否定了,正直多事之秋,他们运输财宝还要偷偷摸摸,岂能暴露力量对付我。” 洪珊张大美丽的双眼,安静的听情郎分析。 谢阳又道“敌人刺杀我,对我行走的路线了如指掌,这是不肯能的。据文远兄道,袭击我的人是贵州的童子门,清一色的如孩童般大小的杀手,如果大部分陌生人进了成都,都会引起警觉,这么一群特征十分明显的人进入成都,蜀王竟会毫不知情吗?我昨日离开别院时,只有牵马的小厮李彦达知道我去哪儿,如此而来,答案可呼之欲出了,如我所料不差,李彦达肯定已遭毒手”。 洪珊恐惧的睁大了双眼,她难以相信这么一个伟大的人物,一个一统川蜀的人,会是如此的心狠手辣。她甚至顾不得问谢阳为什么杀他,马上道“我立刻去见田公公,要他护送你离开成都,直奔长安”。 谢阳苦笑道“珊儿不必紧张,他刺杀失败,不会在动手第二次,如若我死在了蜀王府,他的脸面往哪搁,他此番杀我不成,在文远兄大喜之日前是不会下手的了,六日之后就是八月十五,到时候我恢复的差不多了,喝完文远兄的喜酒我就走。” 洪珊跺脚道“你这人哩,如此的不听话,珊儿生气了!此处如此危险,不若你搬到永和殿去住吧!那里有我照顾你,相对安全些。” 谢阳想到永和殿,忽而淫笑道“是到珊儿的闺床上养伤么?” 洪珊气的双目一瞪,回复了狠辣劲儿,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满嘴冒胡话,等你伤好了,看我不收拾你,”旋即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珊儿的真命天子,珊儿不想让你有任何闪失,宋兄的大婚固然重要,但是你这么做值得吗?宋魁为什么要杀你。” 谢阳听到如此深情款款的话从意中人嘴中说出来,顿觉无比受用,道“怕是宋魁看出来我不肯加入宋家吧!哎,我也没有想到此人位高权重,心胸确实如此狭窄,不能容物,放心吧,珊儿,莫要忘记了,我是你的真命天子嘛,岂会那么容易出事,回去吧!勿要让人误会了”。 洪珊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别院。 谢阳目送洪珊离开别院,又昏睡了一觉。醒来时,天色以黒,他暗暗的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对于宋魁的痛下杀手,他对宋魁有了新的认识,就是不能为他所用之人,他必不留后患。虽然短期内不会对他动手,但是待八月十五之后,自己若拒绝他,贸然离去,他肯定不会容自己再留世上,会有更为凶险的危机在等待他,想到宋魁惊为天人的剑道理论,如果亲自动手,肯定难逃一死,现在必须做好离蜀的打算,而且不能打草惊蛇。他立即唤来守卫,道“去帮我把李彦达叫来!” 他可肯定李彦达已遭毒手,因为宋魁定会杀人灭口,不留把柄。守卫淡淡的道“回复谢爷,李五昨夜喝多了,失足掉到了井中,淹死了”。 谢阳暗道果然不出所料,如果不想让宋魁怀疑他已知悉阴谋,必须以退为进,假装看破部分阴谋,方能骗过他,最好是让宋文远说出来,便道“烦请宋大公子来,说我有急事找他”。 不多时,宋文远急匆匆的赶来了,问道“老弟找我何事?” 谢阳不忍骗这好兄弟,但是务求自保,无奈的道“我已想到些袭击的端倪”。 宋文远道“别打浑浑,快点说”。 谢阳道“刺客能够准确掌握我的行踪,显是有内奸策应”。 宋文远道“老弟能够确定么,如若属实,我将禀告父亲大人,彻查蜀王府内全部人员。” 谢阳道“我昨日离去时,李彦达曾问过我的去处,全府上下只他一人知晓,我遇袭后,使门卫唤他,得知他已遭灭口。” 宋文远突然占了起来,大吃一惊道“什么?被灭口了,竟有此事,我现在立刻去见父亲。” 谢阳目送宋文远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不忍,旋即,烦恼的心事再次涌上心头,离蜀后,他去哪里呢!他首先想到的是西都长安,长安是都城,天子脚下,是大展身手、大展宏图的好地方,又是洪珊的家乡,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但随即又摇了摇头,长安太过于复杂了,士族阀门林立,他去了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洛阳与长安差不多,同样不能去。东去扬州吗?笑话,现在那边全是起义军,黄巢的势力尤其巨大,难不成自己投靠他吗?先不说黄巢如何,就单指他放任邪恶组织烧杀抢掠,就不是一个值得投靠的人,自己要闯,要实现梦想,就必须有一个公平的地方,军旅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此时,门外叩了三声,一个陌生的声音道“谢爷,晚饭送到了”。 一个小厮捧着方盘慢慢的走了进来,环顾四周,朝着谢阳走来。 谢阳确实饿了,他微笑的看着侍奉的小厮,想着吃什么,却忽然觉得那里不对,小厮走路的方式是那么的别扭,端着方盘的姿势不是那么的标准,谢阳顿时起了疑心,这么不专业的下人在蜀王府打杂,不早被踢了出去,谢阳目光紧锁着这下人,下人把方盘放在床头,谢阳顿觉不妙,心中巨震,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就是来杀他的,他现在刀伤还未恢复,移动不便,但却不能坐以待毙。 谢阳忙暗提黄天真气。小厮放下方盘,道“不知谢爷伤好的怎样了”,话音未落,举掌向谢阳头顶拍来。 如不是谢阳早有准备,暗提真气,定一命呜呼,谢阳抬起右手与来者对了一掌,谢阳顿觉全身血液倒流,伤口肯定崩裂了,一口鲜血涌到喉头,他生生的硬憋了回去。 刺客対掌之后被反震几步,眼中闪过难以掩饰的惊骇道“你没有受伤!” 谢阳哈哈一笑道“不装作受伤,怎会知道幕后组织者是谁?” 言罢,用尽最后一丝真气,将方盘中的瓷碗飞掷出去,瓷碗凌厉的朝着刺客飞去,刺客闪身躲过瓷碗,道“黄天大法果然霸道,本人不奉陪了”,言罢穿窗而出。 谢阳坚持了半天,待确认杀手走远后,终吐出一口鲜血,顿觉头晕目眩,他刚才装作没有受伤,强提真气,硬是骗过了杀手,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如果杀手赶回来,定是九死一生,谢阳忍不住,又晕了过去。 第十五章 洞悉全局 http://..org/ 谢阳再次醒来之时已是次日午时,接连的受伤让他觉得吃不消,但他灵台却是十分清明,他隐隐的感觉到自己忽视了很多东西,最近自己春风得意,情场得意容易让人变得飘飘然,而接连受伤两次,方才冷静下来,细细分析全局的变化。 昨日刺杀自己的人和北市的袭击者显然不是同一伙人,北市袭击者的主谋是宋魁,而昨夜袭击者是邪恶组织的人,除了杨道廷的邪恶组织,没有人知道自己来自黄天派,如此一来,邪恶组织的神秘人是否也来到了成都呢!宋家大事在即,作为敌对的一方肯定是要想尽办法破坏的,不然宋家大军出蜀作战,对黄巢集团来说是将是天大的坏消息。如若宋魁和黄巢的组织斗个两败俱伤,自己肯定拍手称快,忽又想到宋文远对于自己的兄弟恩情,此事又是他的终生大事,自己万万不能袖手旁观,必须提醒他针对黄巢集团的阴谋作出部署,可是自己受伤在床,实在是无能为力,当务之急是抓紧复原。 谢阳吩咐门卫准备了午膳,吃了个痛快,他没有急着见宋文远,因为对于对手实在是不了解,对方将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进行破坏,对方的高手有多少,都潜伏在哪里,都是未知数。但可以肯定的是,敌人定然渗透进了成都的各个层次,各个角落,严重者,蜀王府都可能有敌人的眼线,不然那个刺客不可能轻松的走进来,掌握自己吃饭的时间下手。这样的仗太难打了,对于敌人的不了解,甚至都不知道敌人是谁,将会使他们这一仗一败涂地。 谢阳一连两日没有出门,一直在运功疗伤,由于黄天大法的霸道,使的内伤很快就回复了,但是刀伤却没有那么快,幸运的是这两日没有什么人来打扰他,宋文远忙于大事,洪珊也不敢轻易的来找他。无人分他心神,使的恢复效果十分惊人,加之宋魁送来的上等疗伤药,仅仅三日刀口就结了疤,谢阳每日到院子里沐浴阳光,也能够加速伤口的回复。 三日之后就是八月十五,就是宋文远的大喜之日,也是蜀王宴请各路宾客的日子。 谢阳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宋文远纷然而至,刚刚走进院子就说道“哎呦,恢复的不错嘛!居然能走出来晒太阳了,用不用我和你过几招,让你活动活动筋骨”。 谢阳笑骂道“我怕我一发飙把你打趴下了,让你躺几天”。 言罢,二人哈哈大笑。 谢阳问道“宴会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来参加的宾客大约有多少?”。 宋文远得意的道“基本准备齐全,来参加的宾客很多,多的让我大吃一惊,很多宾客都是从中原而来,亦有不少江湖武林前辈,说实话,我都从未见过这场面,哎,光是安排这些人的吃和住就已经让我大感头痛,偏偏父亲还是让我一波接着一波的去招待他们,哎,还是小子你会享清福,不是看在珊儿的面子上,我非揍你一顿出出气不可。” 谢阳道“我可是受伤了哎,在说我也没有见过这阵仗,能帮你什么忙?不对,你刚才说什么?” 宋文远道“老子说什么,老子说要揍你一顿,你奶奶的”。 谢阳又道“不是这句话,是前一句”。 宋文远有点摸不到头脑,“我刚刚说来了很多中原武林人士,让我负责接待啊!” 谢阳心道,这就是了。有问道“川蜀宋家平时和他们交往密切么?” 宋文远道“怎么了,你怀疑我爹的影响力?不过我虽然听过他们的大名,但是生意上极少来往”。 谢阳终于掌握了一点头绪,道“我怀疑这些人很可能就是黄巢集团的人?” 宋文远没有做声,示意谢阳继续讲下去。 谢阳又道“由于前段时间蜀王下令宵禁,彻查邪恶组织成员,成都已然十分太平。但三日前,一个神秘的刺客来别院刺杀于我,被我认了出来,他就是我在宜宾碰上的杨道廷。” 谢阳说了谎,他不想让宋文远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宋文远道“什么,有这等事”。 谢阳道“我猜测黄巢集团已经派遣高手来了成都,勿要破坏宋家和长安的结盟,不能使你们出兵,只是不知道敌人的布置和高手数量,刚才你说宋家和这些中原武林人士交往甚少,他们不可能在短短的几日内,为了一个定亲仪式,就快马加鞭的从中原赶过来,不是小弟怀疑令尊的影响力,而是这些武林人士压根就没有必要这样做,很可能就是黄巢得知消息后,仓促组织的人手,如果宾客过多,很有可能要策划一个强大的阴谋”。 宋文远道“我立刻带你去见我父亲,你把你刚才的想法说给他”。 说罢,拉起谢阳便走。 谢阳吓的赶紧缩了手道“老哥,我有伤在身,你别这么粗鲁好不好?” 宋文远笑笑,命人叫来马车,匆忙的去见蜀王。 蜀王宋魁刚刚送走了黄河帮帮主,见宋文远和谢阳联袂而来,眼中杀机一闪而现道“贤侄恢复的挺快呵,已经可以坐马车了”。 谢阳心中一阵厌恶,这个笑里藏刀的老东西,偏偏又不能发作,忙堆笑道“多亏了王爷的疗伤圣药,使的恢复速度快了许多。” 宋魁哈哈一笑,道“不知贤侄前来何事?莫非是等不得十日之期了”。 谢阳真想抽他两个嘴巴,但有此心却无此胆,道“一件关乎蜀中生死存亡的大事”,随即将自己的猜测全盘托出。 宋魁心中暗道,这几日一直与田公公交谈天下大事,出兵后的细节,更是忙于接待各方宾客,确实疏忽了敌人搞破坏这一情况,心道,这小子确实高瞻远瞩,实是难得的人才,道“贤侄所说确实合情合理,逆贼黄巢怎都不会容许宋家与长安结盟的,定会想尽手段进行破坏,文远,传我的命令,速调宋家精英团前往永和殿,加强使节团的防守,同时,将全部武林人士统一安排在东市的客栈,全城宵禁。” 他回复了往日那种霸气的状态,得意的看着谢阳,似乎一切尽在掌控的感觉,淡淡的对谢阳道“敢在老夫的地盘兴风作浪,也未免不把老夫当回事了”。 谢阳心道你这是和我显示实力耍威风呢么!忍不住想再建议一番,看到宋魁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知道自己是多虑了,或许蜀王还另有布置,只是不让他知道罢了。 宋魁又道“还有一事忘了告诉贤侄,入城的童子门已经被老夫全歼,也算为你报仇雪恨了”。 谢阳心中一阵不舒服,宋魁太狠了。 谢阳无奈的回到别院,吩咐下人准备吃的,酒足饭饱之后,舒舒服服的往床上一躺,心道还有三天了,待成都事了之后,就是自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新时代了,忽然窗外飞进来一个纸团,稳稳的落在了桌子上。谢阳拆信而阅,几个大字映入眼帘。戊时三刻,永和殿门口见,一个人来。 永和殿就是目前田公公一行人住的地方,这么晚了,究竟是谁约自己呢!可以肯定的是,约她的人不是洪珊,自己在成都这么多敌人,个个都想致他与死命,一个人去,是不是冒险了点,主要是自己伤病未愈,如若真的有危险,只余待宰的份。但他强烈的好奇心始终驱使着他,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呼声,告诉他是安全的,谢阳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终带上青釭剑,步行前往永和殿。 月下,谢阳到达永和殿,门外空无一人,谢阳失望至极,难道真的是一个陷阱么? 谢阳的心沉了下去,他握紧青釭剑,慢慢的往回渡着。忽然一阵罡风从背后袭来,谢阳不敢大意,忙举剑而挡,只听到啪的一声,原来是一枚石子打在了谢阳的剑柄上,谢阳顺着石子的打来的方向望去,居然是是奕无畏。 这个西域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依旧背着双刀,朝他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跟过去,谢阳见是奕无畏,心中着实一惊,奕无畏几可算他的死敌之一,奕无畏是什么王大人的家将,他是跟着田公公来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贵族阀门的人,谢阳想到他恐怖的刀法,心中着实一颤,但仍旧走了过去。 谢阳跟着奕无畏走进了一处树林,奕无畏冷冷的道“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敢跟着我进树林,不怕我杀了你么?” 谢阳哈哈一笑道“当然怕,而且怕的要命,不过我更怕无谓兄是这种乘人之危的小人,怕我高估了对你的信任。” 奕无畏似是被他打动,瞧他腰间望去,道“宝剑可否借我一看。” 谢阳犹豫了一下,解下宝剑,递了过去,谢阳内心也极为纠结,他在赌,他赌奕无畏是那种刚正不阿的君子。奕无畏缓缓的抽出宝剑,青釭带着它独有的银色,在黑夜中映出耀眼的光芒,奕无畏看了看剑道“果然好剑,只可惜那天较量谢兄未带此剑,否则无畏将饮恨收场。” 谢阳默然不语,他此刻不知道奕无畏究竟想干什么,难道大晚上神神秘秘的把他叫来,就是为了看剑么。 奕无畏还剑入鞘,把宝剑递了回来,谢阳唯一错愕,笑了起来,他赌对了。 奕无畏道“想必谢兄也在猜疑为何无畏找你出来,我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了,谢兄知道自己的处境么?” 谢阳道“处境当然不秒,不然怎会满身是伤”。 奕无畏道“谢兄在打马虎眼,刚刚我和你借剑时,我能感觉到你心中的真诚,而此番问答,我感觉到你明显在骗我”。 谢阳心咐难道这世上真有读心术么,旋即道“似花非花,似雾非雾,万事万物皆为镜花水月,处境的好与坏是一样的。” 奕无畏细细的品味着谢阳说的几句话,道“原来谢兄如此高明,已然看破宋魁的真面目,小弟还以为自己要大费唇舌呢!” 谢阳本不想回答他,只是打了几句哑谜,不料却被对方勘破,心中着实一惊,但听对方直呼宋魁知名,显然是不把宋魁当做一回事,顿时满头雾水。 奕无畏道“我本是西域柔然人,小的时候父母被薛延陀马贼杀害,自幼被族长养大,因此,长大后便杀尽薛延陀马贼,后来不幸受伤,被河北节度使王大人所救,成为了他的家将,我此行只为保护田公公的安全,并想一睹蜀王的风采,哪知宋魁竟是心胸如此狭窄的一个人,不能容物,看到谢兄弟被蜀王所害,心中不忍,遂出言提醒,哪只谢兄早心知肚明。” 奕无畏的话听到谢阳的耳朵里,谢阳顿时觉得此人十分够意思,宴会上比武的时候还刀剑相向,如今为了提醒他而不惜身犯险境,实在是值得交往的好汉子,谢阳道“多谢无畏兄的提醒,谢阳感激不尽”。言罢,抱拳鞠躬。 奕无畏又道“我非是多管闲事,只是不忍见到谢兄如此正直的人被奸人所害罢了,我很想知道谢兄将来打算,我敢断定宋魁定不会容你。” 谢阳道“目前没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过离开川蜀是定了”。谢阳很钦佩这位眼前的俊杰,故没有瞒他的打算。 奕无畏道“天下虽然大,但可收留谢兄之处却是不多,长安、洛阳等中原为士族阀门的根据地,谢兄此番得罪了田公公和司马氏,必不为贵族所容,南方现在动荡不安,想必谢兄也不会投靠逆贼黄巢,无畏有一建议,不知谢兄可否听一听。” 谢阳道“无畏兄分析的头头是道,但说无妨”。 奕无畏道“河北节度使王大人处,河北节度使为铁军,军中讲究的是拳头和实力,不似江湖般尔虞我诈,王大人更是刚正不阿的君子,他世代为将,只重军功。不问出身,兄弟到了河北节度使王大人处定可大显身手,何愁不能扬名立万。” 谢阳这才知道奕无畏找自己的终极目的,是帮王大人拉拢亲信,虽然功利性十足,但也是心中感激,如若宋魁有意除他,天下之大,除王大人和黄巢外,无人在敢收留于他。谢阳道“无畏兄,为何帮我!” 奕无畏道“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 谢阳道“离开成都前,有些事我还需要部署一下,咱们明日在碰头”。 二人约定了联络方式,自顾自的离去了。 第十六章 谋定后动 http://..org/ 谢阳离开永和殿,匆匆的返回了别院,他现在对前途充满了信心,一段时间以来,他始终没有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定位,似乎天下之大,再无他容身的地方,经过与奕无畏的交谈,他懂了一个道理,也慢慢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他立志给天下寒门一个机会,一个享受幸福生活的机会,用他师父的道理来说,只有驱除士族阀门的影响力,才能够实现,如果凭他一个人,想打败存在了数百年来的士族,简直是天方夜谭,他不想走黄巢起兵造反这条路,这样的牺牲太大了,唯一的出路,是从政治上瓦解这样的局面,想玩政治,不仅要有头脑,而且要有硬实力,硬实力就是军队的实力,为什么宋魁能够受到朝廷如此的重视,不仅仅是因为他阀门的影响力,更因为他是川蜀军队的控制者,拥有话语权。 想到这里,谢阳心潮澎湃,眼下成都将有大事发生,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事实,黄巢此次谋划成都定是惊涛骇浪般来势汹汹,稍有不慎就会命丧于此。他与黄巢集团乃是死敌,对方肯定会把他算计在内,就算顶过了黄巢的攻势,还有宋魁对他虎视眈眈,对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成都的事,他毫无话语权,甚至宋魁对他的警告都熟视无睹,这场灾难是躲不过去了。必须立刻研究好离开成都的路线,让敌人对他的算计落空,安全的到达王大人处。 现在,他必须将自己的计划全盘的告知洪珊,除她之外,再没有人可以知晓。 见洪珊太难了,他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找她,那太不合理了,只有找宋文远去想办法。 回到别院,他分为守卫道“把宋大公子给我请过来!” 守卫知他和宋文远关系密切,也不介意,否则定会笑掉大牙,你一个落魄的寒门也敢让蜀王的儿子随叫随到,也太牛了。 不多时,宋文远骑着马来了。 宋文远道“这么晚把老子找来干啥” 谢阳也不遮遮掩掩,道“大哥,我想见洪珊”。 宋文远道“你疯了么!大半夜的,你想作死啊!上次洪珊来看你,已经遭人非议了,这三更半夜的,你是真不怕事大啊!” 谢阳道“明天也成。” 宋文远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感觉怪怪的,不仅你这样,我爹也是这样,难道真的是山雨欲来么!我想知道,过了八月十五,你还会不会留在成都。” 谢阳不敢说实话,只好骗他道“这个小弟是想留在成都的,只不过想听听珊儿的想法,所以才央求大哥安排我设法见他一面。” 宋文远出奇的没有说话,他凝视着谢阳,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许久道“也罢,我这就去安排,你明天等我的消息吧!” 说罢,叹气的离去了。 一夜无话。次日午时,宋文远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使马车来接他来了。 到了洪珊的住处,宋文远没有跟进去,而是在门外为他们把风。洪珊也不避嫌,直接拉着谢阳走进了她的闺房,道“看来你恢复的挺快嘛!” 谢阳坐在她香喷喷的闺床上道“我是第一次坐女儿家的闺床,感觉真是舒服!” 洪珊见他说话开始不正经起来,道“你当我是随便的人么?要不是看在此地危险重重,你又是有伤在身,我会让你进来!” 谢阳没有答话,直接躺了下去,享受属于他自己的权利。 洪珊见他耍起无赖,也不好追究,慢慢的坐在他的身旁,道“阳哥,离开成都后,你有什么打算!会和我一道回长安么!” 谢阳听到洪珊对他的称呼,舒爽到了心里,这么多年来,尚是首次有个女孩子甜甜的叫他阳哥,偏偏这个女子还是他的心上人,他无赖的道“你在叫一声阳哥,我就告诉你!” 洪珊使劲的在他大腿处拧了一下,道“我看你是不想好了,忘了我那天说什么了么!”言罢,继续使劲的拧。 谢阳痛的赶紧爬起来,道“珊儿,我错了,我不敢了”。 洪珊一副雌老虎发威的样儿,甚是好看,道“快点回答我!” 谢阳缓缓的坐下,道“珊儿,我决定了不和你回长安,打算去河北军闯一闯。” 洪珊的心直接沉了下去,脸上的失望一下子就表现了出来,她知道,谢阳是个做大事的人,和自己回长安肯定固然是好,可是到了长安这个天子脚下,以谢阳的性格和能力,定会受到贵族的排挤和打压,永世不得出头,要不就是做贵族的走狗,那都不是自己爱的谢阳,自己爱的是谢阳那种英雄气概,如若谢阳为她改变了,变得失去理想,变得碌碌无为,她会永远的恨自己。河北军是一个伟大的选择。洪珊看着爱郎那消瘦的脸庞,如此一个青年俊杰,却不为权贵所荣,被逼迫的从军,心里实在为他心痛。不知不觉的,泪水顺着脸颊躺了下来。 谢阳看到洪珊悲伤失望的泪水,心痛的将她搂在怀中,心中十分矛盾,即不忍离开心爱的姑娘,又不能狼狈的前往长安,受尽白眼,至少在洪珊的家族这一关都过不去,任何大族阀门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贫穷的、落魄的、碌碌无为的寒门子弟,他下定决心道“珊儿,不是我无情,而是我不能就这样随你去长安,我没有高贵的出身,没有商人的财富,没有宋家的权势,这样的我,你父母会接受吗?我只有靠自己,闯出名堂,到长安名正言顺的娶你,你懂吗?” 洪珊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深深的感受到谢阳的真情,他明白谢阳说得都是对的,如果说天下只有一个人懂得谢阳,那就是她,她明白他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师门的大义,寒门百姓的希望,现在又多了自己给他的束缚,她爱怜的看着这个闯入自己世界的男人,消瘦而又孤独,现在他为了实现这些梦想,为了打破世俗的枷锁,为了迎娶自己,而去参军,去那传说中的战场上去拼搏,而自己却不能给予他什么,顿觉心痛无比,道“阳哥,你去吧!你要保重,要爱护自己。珊儿在长安等你,等着你来长安娶我”,言罢,伏在他的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谢阳拭去眼角的泪水,缓缓的解下师门的狮子玉佩,戴到洪珊的脖子上道“此乃我师门的象征,见它,如见我,这个就是我谢阳定亲的信物,等我回来”。 旋即道“我会假装答应留下了,免去宋魁的疑心,然后借口陪宋兄送你们一程,实则借机与奕无畏中途离去”。 离别总是痛苦的,洪珊目送谢阳离去,匆匆的喊住他,随即吻了上去,谢阳顿觉轰的一下,大脑一片空白,他轻轻的托住洪珊的下巴,狠狠的吻着她,享受这女子的爱,也享受着这离别的痛苦滋味。 回去的路上,谢阳的脑海里还满是洪珊的泪水和失望痛苦的表情,他的心也很痛,但是,他实在是无从选择。宋文远显然心情也很不好,俩人都不言语,直至到达别院。 宋文远道“你作出选择了么?” 谢阳默然道“什么选择?” 宋文远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脑袋道“后天就是八月十五,你说什么选择!” 谢阳心道,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卑鄙的生物,为了活着不不仅弱肉强食,还要学会欺骗,骗别人,骗自己。现在为了活着,还要去骗这个对自己无私奉献的好兄弟,为了应付他那无比奸诈的父亲,骗的还要合乎情理,道“珊儿打算让我随他回长安,但兄长你知道,我怎么会与那么阀门贵族打交道呢!去了长安以后,肯定就是两种情况,要么和贵族对着干,肯定没有好下场,要么,做贵族的走狗,以我的性格,肯定和他们是对立的,我不能永远活在洪珊的庇护下,因此,我决定留守成都,但是我会送珊儿一程。” 宋文远大喜道“如此甚好,我们兄弟共同进退。” 谢阳在不忍看他。 宋文远离去后,谢阳才想起了奕无畏的约定,遂步行前往约定地点。 到达约定地点时,奕无畏带个破草帽,正在露天茶馆中喝茶,见他到来,示意他坐下。 奕无畏道“事情都安排好了么!” 谢阳道“我会假装答应宋魁加入他们的阵营,然后与宋文远一同送田公公一行,半路与你汇合,一同前往安西。” 奕无畏道“你要谨防宋魁,他很有可能看破你的技俩,哎,此人阴险狡诈,不能不防,到时我接应你,随机应变吧!” 第十七章 大宴群雄 http://..org/ 八月十五终于到了,谢阳清晨醒来的时候,整个别院都在议论着今天即将发生的大事。谢阳吃过早点,感觉舒适无比,经过几日的修养,他的刀伤恢复的惊人,已经痊愈七七八八。今日是八月十五,又是蜀王联姻的大喜日子,是近年来少有的大事,宋文远在成都百姓中口碑极佳,他于中秋节这一天定亲,对于成都百姓来说,是双喜临门的日子,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等待着蜀王宣布联姻那一刻的到来。 晚宴定于黄昏后开始,地点就在永和殿,离黄昏尚早,谢阳便在成都乱逛,其实成都给了他很深刻的印象,这里的百姓朴实,这里的商业发达,这里的交通便利,这里的小吃更是让人流连忘返,如若自己是个普通人,很可能就会选择在成都生老病死一辈子,他知道,此次离开成都,多年都回不来了,可能终生都会无法再走入北市吃东西了。 太阳还未罗山,谢阳早早的来到了永和殿,永和殿是今天成都最为瞩目的地方,在过一会,蜀王会再这里宣布,蜀中宋家和长安洪家进行联姻,宋家的大军将会入主中原,重现百年前的风光。 永和殿也戒严了,一队队的卫兵把守的个个要道,仅余承天门通行。由于早有参加晚宴的通报,进入宴会不得携带任何兵器,且必须有宋家的请帖,谢阳被搜身后,进入了晚宴的会场。 会场布置的十分宏伟,因为来往的宾客实在是太多了。不是名震中原的武林人士,就是富甲一方的商业大亨,为了大宴群雄,将会场布置在永和殿的广场上,光桌椅就一百多多张,十分壮观。 在会场的中央是一个高约三丈的舞台,长宽各个五丈的方台,想必就是宋魁宣读联姻结果的舞台,那也是最高、最为耀眼的。 整个广场上已经到了不少武林人士,他们都聚在一起,畅谈天下大事,谢阳对武林人物认识的较少,只能坐在角落里,静静的等待着时间的来临。谢阳环视了整个广场的四周,仅余承天门一个出口,如果黄巢集团有什么阴谋的话,确实不易办到,只要堵死承天门,宋家的军队可以轻易的处死场内所有人,看来宋魁确实是胸有成竹,不怕敌人的阴谋诡计,这个地理位置选择的太好了。 谢阳正沉思间,晚宴在万众举目中开始了。先是由宋家的歌舞团表演节目《川军行》,歌舞的大致内容是歌颂当年讨伐安史之乱川军的丰功伟绩,谢阳心道,一个人再谨慎小心,都可能在不经意间泄露自己的心思,仅仅的一个舞蹈,就能看出宋魁确实野心勃勃。 舞蹈结束,场内爆出了热烈的掌声,宋魁终于出场了。 他身着红色的长袍,缓缓的走上了方台,他高大威猛的形象,配合他龙行虎步的步伐,却有一种端倪天下的气势,他站在了场内最高的舞台,环视四周道“今天是八月十五,是帝国人民欢庆团圆的佳节,宋某先祝大家节日快乐了。今天对于我宋家来说,更是一个双喜临门的日子,宋家子弟宋文远与长安洪氏长女洪晔正式联姻,感谢诸位英雄远来成都捧场,我宋魁在此饮酒三杯,敬诸位英雄。” 宋魁的话音传遍广场的每一个角落,所有到场的人都站了起来,与宋魁对饮。 谢阳眯起双眼大量的场内,他发现很多宋家子弟没有出席晚宴,而田公公的长安人马也没有出现,谢阳心道宋魁确实谨慎的很。 宋魁饮罢三杯道“自太宗起,我宋氏一族一直得圣上赏识,为国家治理川蜀三地,兢兢业业”。 众人顿感莫名其妙,宋魁怎么说些与晚宴无关的事。宋魁顿了顿道“我宋氏一直是皇室的坚决拥护者,如今逆贼黄巢在中原谋反,身为大唐弟子,有义务诛杀叛逆,为国尽忠,我宋魁宣布,宋家军即日起备战,一个月后开往中原。” 全场顿时哗然,这个消息太震撼了,直至此时,众多宾客才分析到联姻背后的事,这个联姻显然就是当今圣上安排的,用联姻逼迫宋家军出山平叛,确实一举两得之计。 宋魁骄傲的看着参加晚宴的宾客,心中涌出一道自豪感,他终于有了机会能够重振宋家的威名。他自袖中抽出一道令箭,用火把点燃,令箭飞入高空,闪出耀眼的光芒。 顿时,整个成都燃起了鞭炮声,原来整个成都都在等待他的号令,整个成都都在他的掌握中,他向所有参加晚宴的人显示的了自己的硬实力,蜀王确实名副其实。 所有人都其乐融融的相互敬酒,晚宴进入了高潮。 宋魁道“谢阳何在” 谢阳心咐道来了,终于到了摊牌的时候了,自己能骗过他么。 突然,宋宣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这个宋阀的二把手似乎没有往日的冷静和庄严,飞快的跑到宋魁身边,在他的耳旁切切私语,难道发生了事吗? 宋魁大声道“什么?大点声!” 宋宣在也不顾及宾客在场,道“大哥,蜀王府着火了,火势很大,现在唐振他们在那边,我怀疑有人故意纵火。” 宋魁乍闻失火,确实紧张了一下,但是在宾客面前,不能失了风度,道“二弟,你速度带人前去灭火,那边就靠你主持了”。 宋宣没有做丝毫停留,快步离开。 谢阳心道,黄巢的邪恶集团终于出手了,没有想到一出手就是这么大阵仗,确实令宋魁没有料到。旋即心道,不好,有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但是宋宣已经离去了,真个晚宴没有看到宋文远,他在干什么呢! 宋魁稳了稳道“谢阳何在”。 谢阳走到方台下面道“王爷唤我何事?” 宋魁哈哈一笑道“老夫的十日之期已经到哩,该是贤侄给我一个答复的时候了。” 谢阳刚要回答他,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他心中巨震下,晓得来者是谁了,他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想不到蜀王宋魁一世英名,却想不到临老糊涂,作出如此愚蠢的选择”。全场再度哗然,众人都在猜想此人是不是疯了。 谢阳缓缓的转过身,双目紧紧的盯着来者,这个杀了剑大师的凶手,黄巢邪恶组织的神秘人,旁若无人的站在哪里。 宋魁双目紧紧的盯着这个来历不明的人道“来着何人,报上名来。” 神秘人冷笑道“本尊名拿督,为宇盟的盟主,认识我的人都称我为拿督尊者。” 宋魁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么稀奇古怪的名字,道“拿督先生指责老夫,还请说明一二”。宋魁本已动气,这来历不明之人胆敢触碰他的虎威,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但万事皆在掌控之中,不怕敌人耍什么花样。 拿督尊者冷笑道“其一,你看中了谢阳这小子,要收他为己用,可是连他的出身门派都不清楚,就敢贸然招揽”。 谢阳心中巨震,知道这神秘的拿督尊者要透露自己师门的渊源,如若让宋魁等天下豪杰知晓,自己必定插翅难飞,永和殿就是他的葬身之地了, 果然,拿督尊者道“正所谓正邪不两立,堂堂蜀王要与黄天派的传人来往,岂不笑掉江湖同道的大牙。” 整个广场安静了,宋魁带着疑虑而又惊讶的目光看着谢阳,黄天道消失六十年,武林皆以为败亡,不想六十年后突然冒出了传人,而且是这个刚刚声名鹊起的年轻人,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拿督尊者又道“其二,宋氏一族偏安川蜀,不谋民生,却甘为唐王朝的鹰犬,妄想凭川蜀之力讨伐冲天将军,真是不自量力。” 此人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令参加晚宴的宾客无不动容,要知道黄巢起义只是在中原一代。川蜀之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川蜀三地仍在大唐王朝的控制范围之内,没有战争,没有硝烟,突然就冒出这么一个人,是黄巢的人,岂能不叫人惊讶。 宋魁淡淡的道“谢阳的事日后再说,想必拿督尊者就是黄巢邪恶联盟的组织者了吧!今次敢到川蜀来撒野,太小看我宋魁了吧!” 拿督尊者微微一笑,那笑意充满了自信和残酷的意味,道“蜀王家中的火很大吧!人都去救火了,这里还能掌控的住么!” 宋魁更是哈哈一笑道“区区调虎离山的小计,能骗到我宋魁么!人来,将承天门封闭,不容许一个逆贼离开永和殿”。 拿督尊者出奇的没有紧张,反而微微一笑道“人都说蜀王剑法高明之极,不知可否和我玩两下子。”此等公然的叫嚣,摆明了不把宋魁放在眼里。 宋家军将广场团团围住,不用宋魁吩咐,他们也绝不会容易谢阳生离此地,他们等待的就是宋魁发布攻击的命令。 宋魁被宋家军环绕,他淡定的看了一眼拿督尊者,道“老夫已二十年未与人过招,实在寂寞的很”,他的话语中透出强大的自信和骄傲,那种端倪天下的气势一览无余。 拿督尊者道“那你还等什么。本尊的手痒痒哩!” 早有侍卫将宋魁的宝剑奉上,宋魁缓缓的拨出宝剑,众人知道二人大战在即,全部凝神,等待着这一场无与伦比的旷世大战。 环绕宋魁的兵丁纷纷离开了方台,仅余宋魁一人站在方台上。 拿督尊者缓缓的走上方台,他出奇的没有任何紧张,众人对他的态度十分不解,猜不透这个狂妄的宇盟尊者到底在想什么。在这个宋家一手遮天的地方,他就那么施施然的冒了出来,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更公然逆战,丝毫不给自己任何余地。就算打赢了宋魁,面对成千上万的宋家军,且是被堵在永和殿,也是绝无逃走的可能性,他就真的不怕死么! 两位顶尖高手就那么遥望着,整个广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中央的方台上,宋魁的剑没有出鞘,如他所说,当天地万物都融合在剑中,掌握一方天地,就等于掌握了剑道的精髓,他没有出剑,尽量使方台这一方空间与他的剑道融合,剑未出鞘,却比出鞘的剑更加难以捉摸。 拿督尊者背负双手,经过与剑大师的一战,他虽然受伤,但是却输在了功力上,而不是剑法上,他领悟了更多武道上的精髓,此次他未带任何武器,仅凭双掌来迎战这成名多年的高手。他感应到了宋魁的剑道的奥妙,与剑大师如出一辙,但是远远没有达到剑大师那般境界,拿督垂下右手,凝聚一团真气,狠狠的向前推去。 谢阳大惑不解,难道所谓的宇盟就是这么没长脑子么。妄想用一个小小的调虎离山之计来对付宋魁,确实是有点狂妄了,而且更是直接把自己暴露在风口浪尖,逼入死局。 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这个破坏的大计未免漏洞百出了,而潜入成都的宇盟不可能就这么两个人,谢阳现在也不顾自己的安危了,努力的想找寻敌人计划的真正目的,想要破坏联姻的结盟,只有两个方式,一是杀了定亲的双方,这个显然不可能,洪晔远在长安,而宋文远更是安全的无以复加,另一个方式就是让皇室迁怒于宋魁,使的联姻再也没有意义,让皇室迁怒于宋魁,只有一个办法,让田公公死在成都。 谢阳心中一惊,对方人员不整,除了袭击蜀王府的人员外,其他人肯定前往刺杀田公公,如此计中计果然歹毒,谢阳决不能容许此事的发生,想到洪珊和田公公一行人在一起,危险至极,他顾不得自己的危险情况,必须前往援手。 想到此处,他环视四周,找寻突围的路线,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高手的对决上,他运起旋风履步术,很自然的倒退出了人群,往田公公一行的地方奔去,周遭的兵卫们见谢阳有意逃跑,全部举起了长矛,摆成一字型,矛头对准了谢阳。 谢阳深知这些长矛手的厉害,他们单打独斗未必是谢阳的对手,但是他们是士兵,讲究的就是配合杀人,武功在沙场战斗上实则与普通人无异。谢阳心道必须速战速决,想把士兵全部打倒简直痴人说梦。唯一逃走的机会就是打乱敌人的阵型,依靠自己的武功和强大的身法强行冲出去。想到此处,谢阳朝着长矛队冲来。如他所料,长矛齐刷刷的向他刺来。 谢阳腾身而起,堪堪的避过了急刺,但他不敢下落,因为这些长矛压根就不会收回去,长矛并非普通的长矛,矛头上带有弯钩,士兵们直接将弯钩朝上,向上扫去,如果被弯钩扫中,至少要剜出一块肉来,谢阳不敢大意,忙运起旋风履步术,身形再次向上冲,左脚点在一根抢杆上,身体在空中一转,越过第一排士兵的头顶,稳稳落地,这个士兵方阵少说有三百人,如果能突破这个方阵,就可以从容的离开。 谢阳落入方阵中,前后的兵丁端着长矛,再次急刺而来,谢阳略一下蹲,长矛全部刺空,他不敢停留,忙就地一滚,长矛全部劈在了刚才落脚处,谢阳已到达一名士兵的身前,长矛兵不擅长近身攻击,谢阳撞入他的怀中,直接将这个长矛兵撞晕了头,他借势握住长矛,使劲轮成了一个圆,将攻来的长矛手全部逼退,但这不是长远之计,长矛手太多了,这么打下去,不仅不能突围救人,将会被累死在这里,必须做出决策。 谢阳翻身跳到长矛手背后,点了他三处大穴,长矛手已然不能动弹,谢阳抱着长矛手,双手探过他的两肋,端起长矛,再次向前冲,这队长矛手显然没有上过战场,无法应对这突入而来的局面,不忍将长矛刺向战友,谢阳借机疾奔,长矛手纷纷让路,瞬间冲出去十几丈,长矛队队长见状不好,大喊道“不要有顾虑,挡着杀!” 长矛手在无顾虑,长矛前后夹击而来,谢阳故技重施,将制住的长矛手踢向前面阻挡的人群,同时解开他的穴道,被制服的长矛手穴道被解开,见自己人的长矛朝他刺来,慌忙的朝一边躲闪。手中的长矛仍了出去,众长矛手立刻大乱,刺也不是,不刺也不是,谢阳趁此时机,猛踢一口真气,施展旋风履步术,腾空而起,使脚尖点在失控的长矛手左肩上,借此力量在空中一番,越过了全部的长矛队,被踩的长矛手扑在众多战友身上,顿时乱成一片,谢阳头也不回,加速的向前奔跑,终于突围了出来。 谢阳凭着两次入宫的记忆,很快的就到达了田公公的庭院外。庭院静悄悄的,除了执勤的守卫外,没有一个人,谢阳翻身入院,轻轻的走到窗外,屋子里的人影映在了窗户上,谢阳没有动,他暗暗的想,难道自己猜错了,对方的目的竟然不是田公公么! 屋内还有其他人,只听田公公道“文远啊!今晨我收到圣上的密令,待你成亲后,任你为川军营大将军,可带兵十万,同时加封为武义侯,封地绵阳,洪大夫之女已被封为淮安郡主,公公在此先恭喜你了。” 宋文远喜道“多谢公公的垂爱,吾父子二人愿为永远效忠圣上,为大唐帝国效犬马之劳。” 田公公笑道“公公哪有什么本事,还不是你们父子自己靠名声闯来的,不过你也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宋氏乃蜀中望族,名门之后,不可再和江湖草莽人士打交道,公公听说你和那个寒门谢阳走的很近,此乃大忌,圣上不喜欢这些江湖武林人士,他们一个个的不学经商贸易,偏去研究什么武林绝学,有什么用,到头来都成了黄巢的一般的逆贼”。 “哈哈.....,”一阵狂笑声从屋子另一侧传来,“如若皇帝如此不喜欢练武人士,不如都杀掉算了,田公公这么了解圣上的心意,是不是也要代替皇帝来杀人呢!” 谢阳心中一惊,来人武功十分高明,什么时候靠近的房屋自己竟然不知,阴森森的笑声中显然用了真气,使的笑声似直接在心头耳畔般响起,与莫泰来的弹刀入密如出一辙。 谢阳起了好奇心,偷偷的往来着瞧去。 神秘的来者一袭黑衣,身体笔直,虽看不清脸面,却也能看出是年纪很大的老者,他轻轻的推开门,旁若无人的走入了屋子中。 同时,谢阳发现,来者不仅一人,对方至少十余人,他们脚步轻快,在奔跑中发出轻微的衣袂声,庭院周围的守卫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显示中了暗器。 田公公和宋文远更是吃惊,他们今日是早有准备,在蜀王府和永和殿两个地方进行了重兵布置,更是将全部参加晚宴的武林人士控制在了宴会广场,不知道哪里冒出了如此厉害的武林高手。 田公公见到来人,早吓得浑身发抖,他自小在皇宫中长大,阴谋害人的把戏使过无数次,目睹过各式各样的杀戮,在如此的环境下生活,他当然知道这个神秘的陌生人是来干什么的。忙高呼道“来人呐,有刺客!” 饶是宋文远处变不惊,他淡定的看了看这个一身黑衣的来者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宋文远知道,对方既然有恃无恐的来到这里,肯定是胸有成竹,他外面的侍卫肯定是被干掉了。 黑衣人看了看已经吓破胆的田公公,旋即又看了看宋文远道“果真是虎父无犬子,此时此刻仍如此淡定,不过你们是别指望有人来相救了,哈哈。告诉拟又何妨,本人幽然山庄陆离”。 宋文远心中暗暗一惊,陆离的大名响彻中原,早有谣言称幽然山庄加入了黄巢的一派,看来已成事实。陆离既然说无人相救,父亲那边肯定遇到了大麻烦,后悔没有听谢阳的劝阻,多作布置,如今,只能靠自己去化险为夷了,他高声道“原来是陆庄主,时至今日,我们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就请划下道来吧!” 第十八章 成都恶战 http://..org/ 拿督尊者的掌风扑面而来,宋魁能够感觉到掌风中蕴含着的雄厚真气。他不敢托大,忙真气入剑,迎向掌风,只听啪啪的声音,二人的真气发生了激烈的碰撞,旋即,消失于无形。 看似宋魁随便的一剑就破了拿督凝聚的掌风,但宋魁知道,自己刚刚落了下风,由于真气入剑,他努力营造的氛围已经被拿督破坏,这片以方台为中心的空间原本掌握在他的剑道中,现在仅一招就被破了,他如何不惊。他的轻敌也让自己付出了代价。于是,宋魁不在大意,为了争回上风,他再次真气入剑,宝剑画出一个圆圈,似慢而快,在圆圈即将到达拿督尊者身前五尺时,连续刺出了三剑,剑气凝成了圆圈带着光晕直奔拿督尊者而来。 这个是宋魁的成名剑法,名为出云剑法,重剑意而不重招式,看似三剑,实则每一剑有蕴含着极强的真气,如若被击中,则必败无疑。 拿督尊者双目紧紧的盯着圆圈,却无视这三剑,他提起真气,将披风猛的摘了下来,灌注真气,披风瞬间鼓起,拿督尊者双手一扬,披风直奔圆圈而去,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场的宾客,不会武功的,被这声音振的头脑发晕。 披风直接被振碎了,在披风破碎的一瞬间,拿督尊者的双手直接印了上去,连续排出三掌,三掌全部拍在了剑身上,二人身体同时往后退去。二人刚才对拼了一下,谁也没有占到上风。 拿督尊者哈哈一笑道“如若本尊所料不差,刚才蜀王使的是成名的出云剑法吧!” 众人无不动容,出云剑法乃是宋魁的成名绝技,他曾凭此剑法连败大江帮四大堂主,使得大江帮无奈退出巴蜀,更是凭此剑法打败流串巴蜀多年的独行盗段子庆,终一统巴蜀,如宋魁所说,他已二十年未与人过招,实在是川蜀无人能值得他出手,如今他在使出成名绝技,竟然只于拿督尊者斗个平手,实在是大出所料,这名不见经传的拿督尊者确实有狂傲的本钱。 宋魁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拿督的话。 拿督尊者又道“然而,让本尊失望了。” 宋魁冷冷的道“既然尊者看不上宋某的剑法,不知尊者又有何绝艺,不如让大家开开眼界。” 拿督道“蜀王接招便是。”言罢,他双手合十抱在胸口,再次聚起真气,右掌直向宋魁胸口印来。 宋魁被拿督激怒了,多少年来无人敢这样质问他,特别是在这样的场合,他必须狠狠的教育他,找回自己蜀王的尊严,但是宋魁却知道这个拿督尊者确实有些本钱,不能大意。 他一剑刺往拿督尊者的左胸,同时,暗提真气,左掌向前,准备与拿督尊者硬拼一记。他料想,拿都如分神躲他的剑,势必分神,此掌定能打的拿督措手不及。 拿督尊者左掌拍向宋魁的当胸一剑,右掌没有退回直接与宋魁的左掌对在一起。 出奇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见拿督直挺挺的飞了出去,退了五六步,吐出一口鲜血,而宋魁则稳稳不动。 整个广场都发出了惊叹声,宋魁不愧为蜀王。然而宋魁立在了那里,半天没有动。 拿督尊者却哈哈一笑道“本尊硬挨了你一掌,不过吐口血而已,敢问蜀王,我的玄冰真气的滋味怎么样儿,是不是舒爽无比。” 众人这才知道宋魁着了拿督尊者的道儿,宋魁暗提一口真气,发现左边身体已冰冷如霜,他喃喃道“我道拿督尊者是谁,原来是黄巢手下的将领孟楷,你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我。早知是你,老夫怎么会着了你的道儿” 拿督尊者道“可是已经晚了!”言罢,飞起一脚踢往宋魁的头顶,宋魁提起全身真气注入右掌,硬挡拿督尊者飞来的一脚,但他左半身不能动,真气已经被封了大半,如何能抗住这一脚,只听砰的一声,宋魁如断线的风筝般,被拿督尊者一脚踢落了方台。 宋家军一拥而上,紧紧的将宋魁围在中间。 宋魁连吐数口鲜血,道“给我杀了他”,然后晕了过去。 陆离冷哼道“划下道儿?那我就给二位指点一条明道儿,如果自己动手的话,可免受皮肉之苦,我可保证留给二位一个全尸”。 田公公早吓破了胆,哀求道“杂家与陆先生无冤无仇,陆先生何苦这么为难杂家,如若放杂家一条生路,杂家回西京后,定向圣上进言,给先生高官厚禄。” 陆离早看这个老东西不顺眼,一巴掌直接呼他脸上道“老东西,再说话我割了你的舌头,还圣上,记得新圣上只有一个,就是冲天将军黄巢。” 田公公捂住被扇的红肿的脸,嘴里吐出鲜血,再也不敢做声,哀求的眼光寄往陆离。 宋文远道“恐怕要让陆庄主失望了,想要我宋文远的命,还的凭实力来取。” 陆离盯着宋文远道“好、好、好”,他一连喊了三个好子,道“如此老夫就不客气了。” 言罢,陆离闪电般的拔出宝剑,直接朝宋文远刺来,没有过多花哨的动作,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根本不予宋文远拔剑反击的机会,宋文远习的是宋魁的出云剑法,讲究的是以气御剑,还未提起真气,陆离的剑带着一道光已直飞眼前。 他身形猛转,堪堪躲过这迅疾的一剑,但是陆离是毫不留守,一剑接着一剑,一剑快似一剑,根本不予宋文远拔剑的机会。 窗外的谢阳看在眼里,此刻他能感受到宋文远的处境,他曾与快刀手莫泰来和奕无畏对决过,知道快对于武林高手意味着什么,往往慢上一线,就可以一败涂地。况且陆离乃成名多年的剑术大师,他的剑法不仅迅捷,更是蕴含着真气,与出云剑法的剑理有异曲同工之妙,谢阳很想立刻冲进室内帮忙,他深知宋文远肯定不是陆离的对手,单看宋文远应付陆离剑法的方式,与自己当初应付莫泰来的方式相同,但是莫泰来怎能和陆离相比,陆离成名多年,幽然剑法更是独步武林,但是谢阳不能轻举妄动,要知道对面还有十几个高手在旁虎视眈眈。 宋文远剑不能出鞘,只能靠身法来躲避陆离凌厉的剑势,顿时处于下风,陆离的剑尖始终不离他身体三寸左右,像是一条灵动的蛇,始终张口咬他。宋文远额头见汗,眼见自己处于下风,必须想办法搬回局势,堂堂宋家的传人被人打的剑都拔不出来,岂不要笑掉大牙。宋文远想到此处,陆离的剑法再次鬼魅般的缠上来,宋文远左手举着剑鞘挡了上去,岂知陆离手腕一转,剑尖在宋文远的左臂上划了一道口子,宋文远借着受伤换回来的些许时间,纵身往后跃去。陆离看着剑尖上泛出的点点血花,笑道“老夫的剑法如何!” 宋文远左臂被剑划出一道伤口,初时凉爽,随即火辣辣的痛感沿着胳膊往上传递,那是真气入体的征兆,想不到剑法以快为主的陆离,竟然在快的同时,也能兼并真气入剑,他暗暗的吃惊,看来此番必是一场恶战,凶多吉少。 宋家军按照宋魁临晕前的指示,早有卫队朝拿督尊者冲杀而来,拿督尊者微微一笑,飞也似的跳入了人群中,参加宴会的宾客顿时乱成一团,喊叫着一轰而散,他们不顾士兵们的阻挠,疯狂的冲击着承天门。宋家军的侍卫队长唐振大喊一声道“我们只捉拿拿督等贼人,其他宾客请站在原地,不要乱动,否则格杀勿论。” 早有奸细混在了人群中,高喊道“快跑啊!” 唐振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造谣的奸细,拔出弓箭,直接朝他射去,但由于人多混乱,失了准头。 奸细继续高声喊道“宋家军杀人啦!要杀人灭口啦!大家快跑啊!冲啊!” 顿时,参加宴会的宾客再也不顾及士兵们的阻挡,狠狠的冲击着承天门这唯一的出路。 唐振知道事态扩大了,严重了,已经失去了控制,他很想命令城墙上的弓手射杀宾客,但是这都是江湖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真的杀了,宋家势必与整个武林为敌,那对宋家来说是是不能接受的,他不敢做这个主,忙道“保护家主撤退,去把二家主请来”。 宋魁在士兵们的护送下,撤离了永和殿,但是永和殿已经是一片狼藉,众多宾客其中不凡武林好手,这些人直接冲进了宋家军的队伍中,开始砍杀起来,宋家军也不再留手,与整个宴会宾客的大军缠斗起来,但为时已晚,这些兵丁在战场上会是所向无敌的大军,但是一旦阵型被冲散,加之主帅受伤撤离,已是军心涣散之局,根本挡不住这些武林高手的攻势,承天门瞬间失守。 拿督尊者混在人群中,在十几个人的簇拥下,撤离了永和殿,他洋洋得意的回头看了一眼永和殿,满满的威风,他击败了不可一世的宋魁,虽然没有杀掉他,但是已经可以轰动武林,宋魁不败的神话已经成为了历史,况且他的计中计已经施展成功,他巧妙的利用计谋掩饰了自己的真正意图,给陆离争取了大量的时间,此次入蜀,可谓大功告成。他吩咐道“我们立即离城,前往遂宁。” 手下道“尊者,我们不用等陆庄主吗?” 拿督哈哈一笑道“我最了解陆离了,他这么稳的人,恐怕早就办完事了,已经前往遂宁的路上了!事不宜迟,我们立刻与他汇合。” 第十九章 义救文远 http://..org/ 宋文远没有时间查看左臂的伤势,他拔出宝剑,率先刺了出去,他不能再让陆离抢得先手,他的剑法太可怕,如若再次抢的先机,他刚才的伤就白受了。 陆离眯起来双眼,看着宋文远攻来,道“如此老夫就不客气了”。 他没有躲避或者阻挡宋文远的剑势,而是急刺一剑,直奔宋文远左胸而来,他的剑招虽然后发,但是先至。宋文远同样的感觉到,陆离的剑必然先刺入自己的体内,但是他的剑法使的没有陆离快,不等剑招使老,赶紧挥剑招架,同时身形急转,陆离的剑巧妙的躲开宋文远回防的一剑,剑身如影随形,宋文远一剑荡空,心知不妙,忙再次转身,但是已然来不及,陆离的剑尖在他的大腿处划出了一道剑痕。 二人仅交手几招,高下立判。陆离鬼魅般的剑法在宋文远的身上已经划出两道剑伤,谢阳在窗外完全看在眼里,只是他现在不能动,如若贸然伸手,不仅救不了宋文远二人,更是将自己也搭了进去。谢阳提起黄天真气,慢慢的感应陆离在外围的布置,只有解决掉外围的人,他才能有机会相助宋文远。 谢阳想到必须要搬救兵,否则,凭他的力量无法撼动这实力强横的宇盟高手。可是自己好容易逃出来,回去岂不狼入虎口,让谁去呢!他想到了洪珊,洪珊也住在永和殿,先让这俏佳人想想办法吧!想到此处,谢阳心道,看样子宋文远还能坚持一会,自己必须速战速决。谢阳悄悄的离开别院,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怕惊动了宇盟的人。 谢阳偷偷的来到了洪珊的住所,出奇的,洪珊没有休息,屋子的灯亮着,谢阳此刻心急如焚,顾不得通知,直接飞身跳进院子,冲进洪珊的房门,吓得看门侍女来不及反应,张大嘴看着他。 洪珊正在桌子前沉思,忽然房门打开冲进来一个人,惊慌的花容失色,看清是谢阳后,才缓解了惊慌的冲动,她喜出望外的道“这么晚哩,你还来看人家!不怕出事吗?“旋即看了看谢阳紧张惊愕的神态,才知谢阳找他非是卿卿我我,肯定是有要事,又道“这个时候应该在广场参加晚宴才是,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侍女到此时才反应过来,跟进屋子道“小姐!” 洪珊道“你出去吧!没有事就不来进来了” 侍女立刻应声离去。 谢阳简单的说了事情的经过,道“珊儿赶紧有什么好办法吗?” 洪珊坐在桌子的一脚,双手托着美丽的下巴,想了一会道“阳哥身份已经败露,是万万不能回去找救兵的,珊儿有个好办法”。 谢阳急道“珊儿快说!” 洪珊白了他一眼道“今次田公公怕出什么差错,已严命长安的人不准参加晚宴,司马瑾瑜的人住在隔壁的别院,我让他去救援吧!” 谢阳听到洪珊说出司马瑾瑜之名,有一种极不不舒服的感觉,想到司马瑾瑜好那好色家伙的名声,担心他会对珊儿不利,毕竟这么晚了,但是眼下,只能这样做了。 谢阳忙站起身,道“我随你去”。 洪珊古灵精怪,挽起他的胳膊,睁大眼睛看他道“阳哥好古怪,莫不是怕了司马瑾瑜那家伙,嘻嘻,阳哥吃醋哩!” 谢阳心中涌现了温暖的情怀,他搂着洪珊柔软的腰道“我谢阳得此一佳人,当然倍感珍惜,若非救宋大哥,岂能让你去与那种人虚与委蛇。” 转眼到了司马瑾瑜的别院,谢阳不能再跟进去,屋子里传来各种欢笑声,他隐隐的猜到屋内似乎在掷骰子,洪珊对着守卫道“进去通报一声,说我洪珊来了。” 守卫进屋后不到片刻,司马瑾瑜笑盈盈的迎了出来,道“呦嘿,这洪家妹子大晚上的找世兄什么事啊!世兄已经就寝了哎!要是换做别人来,世兄肯定叫人乱棒打出去。” 洪珊淡淡道“进去在说”。 谢阳听的心头滴血,这司马瑾瑜简直就是一败类,他开口闭口世兄的,想来就是为了占洪珊便宜,如不是现在有求于他,非得宰了他不可!见二人进了屋子,那些刚才掷骰子的人纷纷退了出来,一疤脸大汉道“少爷好有兴致,看来今晚又有小妞给少爷暖床了”,众人发出了男人都懂得小声。 谢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随即翻身入院,悄悄的躲过守卫的视野,来到窗户旁。 只听司马瑾瑜道“珊妹这么晚了找我何事!” 洪珊板起脸道“不要叫我珊妹”。 司马瑾瑜呵呵一笑道“好好好,不叫就不叫,今次看到另姊嫁给文远兄,瑾瑜心中着实欢喜,待此次回京后,我会叫我爹上门提亲,你看如何!” 谢阳初听提亲二字,怒火中烧,恨不得冲进屋子杀了他。 洪珊道“别做梦了,我是不会同意的,我今晚是来说正事的”。 司马瑾瑜淫笑道“呵呵,那我先不谈此事,珊儿找我何事!” 洪珊很反感司马瑾瑜在称呼上对他如此亲近,但是很无奈的道“我听闻田公公那边好像是有打斗声,自己女儿家,帮不上什么忙,想到公子手下高手如云,想请公子前去看看!” 洪珊的说法非常得体,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解释。、 司马瑾瑜道“田公公那边,不可能吧!田公公手下高手才叫真的多,我听闻文远兄也在哪里,何况这是宋家的地盘,谁敢闹事!” 洪珊把脸一板道“田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如果出了事,怕是你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你爱去不去,我回去了”。 司马瑾瑜赶紧赔笑道“去去,瑾瑜这就去好了,哎,珊儿别走啊!” 洪珊在不理他,直接走出了屋子。 谢阳见状,非也似的回到了洪珊的住所。 洪珊见到谢阳,道“大功告成”,谢阳不忍回忆二人刚才的对话,道“珊儿委屈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要去救宋大哥”。言罢,起身就要离开。 洪珊问道“阳哥什么时候离开成都!” 谢阳长叹一口气,旋即道“怕是今夜就要离开吧!” 洪珊从背后抱住了谢阳,泪水潸然而下,道“今日一别,珊儿不知何日才能在见到阳哥,阳哥莫忘了到长安来找我”。 谢阳回身抱住她,道“珊儿莫哭,相信我,短则几个月,长则两三年,我定会到长安风风光光的娶你。珊儿保重”。 言罢,非也似的离开屋子,他奔的飞快,不忍再看到洪珊哭泣的样子。 洪珊目送爱郎离去,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为他的经历感到不公,此番离去,前途必定危险重重,真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还能见到他。 谢阳再次来到田公公的府邸,司马瑾瑜一行人才施施然的到来,见外面半个侍卫都没有,才知道洪珊所言不虚,田公公这里确实是出了事,道“大家随我去救田公公”。 谢阳不在理会司马瑾瑜这边的情况,飞身来到门外,听到屋子里宋文远不住的高喊声,想必已经支持不住,他踢开门,直接窜了进去。 如他所料,宋文远浑身上下全是剑伤,每过几招,陆离的剑都在宋文远的身上轻轻的刺上一下,宋文远已支撑不住,但是他的不屈意志在鼓舞着他,见到谢阳来了,宋文远喜出望外,知道此番有救了,心头一喜。浑身松懈下来,瘫倒在地。 陆离盯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他刚才玩的极为兴致,没有立刻把宋文远杀了,而像是猫捉老鼠一样,慢慢的折磨他,这样才有快感。见谢阳带着援军来了,心中十分不满,但他成名多年,眼光独到,知道这个年轻人身手不凡,他的体内似乎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令他不得不放弃宋文远,重新拟定目标。 陆离凝视着这个年轻人,道“来者是否谢阳!” 谢阳点点头,表示应允。 陆离道“可知道老夫是谁?” 谢阳再次点头。 陆离道“即知老夫到此,还不束手就擒,免去皮肉之苦,如若不然,宋文远的现状就是你的下场。” 谢阳偷瞥了宋文远一眼,宋文远实在是太惨了,他浑身上下十几道剑伤,衣服被戳破十几处,恐怕陆离的剑法会留给他终生难以磨灭的印象。 谢阳面对着出手狠辣的敌手,自是不敢大意,他苦苦冥想这如何能够破解陆离的快剑,他刚才已经观察过,陆离的快比之莫泰来和奕无畏不同,是灵巧的快,出招变招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如若按照对付莫泰来和奕无畏的方式来针对陆离,结局与宋文远无异,可惜自己没有青釭剑在手,否则砍断他的宝剑,自己胜率会高很多。 陆离眯起眼睛,谢阳知道他出手在即,弯腰拾起了宋文远的宝剑,他想,既然如此,就来个以快制快,自己没有他快,也不要变招,就是硬拼到底。想到此处,不等陆离出剑,他一抖宝剑,狠狠的朝着陆离劈过来,陆离呵呵一笑,宝剑旋即刺出,目标是谢阳的左肩。 谢阳看到陆离的剑刺来,也不躲避,亦不变招,仍旧按照自己的想法,按部就班的朝着陆离劈去,大有一往无前的气势。 陆离从未碰到过如此搏命的打法,对方不理自己的攻击,确实非常高明,如果自己也不变招的话,势必两败俱伤,自己亦不能讨好,这样的结局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不等剑招使老,连忙挥剑阻挡,双剑在陆离的身前相碰,谢阳的剑被荡了出去。 陆离趁着谢阳胸前洞开的当儿,举剑往谢阳的胸口刺来,依旧是那么迅捷和狠辣。谢阳不管三七二十一,横剑就往陆离的脑袋削来,他丝毫不做防守,因为有了宋文远的前车之鉴,防守只会更加被动,以命搏命才是最佳的选择,他赌陆离定不会与他拼命。 无奈,陆离的剑刺到一半,只得变招,但变招肯定来不及,陆离只好急转身形,躲过对方削来的一剑,但如此来,剑招攻不出去,竟然被谢阳这小子逼的处于了下风。 陆离此时听到门外司马瑾瑜的声音,暗叫不妙,对方高手来援,自己这边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宋家军一旦靠拢过来,先不说能不能完成此次任务,就连脱身都是个大问题,可是眼前这个小子太难缠了,招招都是拼命的打法,如若杀了他,自己势必也成重伤,眼下,必须立刻解决这个绊脚石。 想到此处,陆离剑交左手,他没有先出招,而是打定主意去防守谢阳搏命的一剑,放弃以剑敌剑,暗提真气,准备与谢阳拼内力,他料想谢阳年纪轻轻,肯定没有他几十年的内力雄厚。 谢阳果然上当,当他举剑再次横削时,陆离的左手剑忽然挡住了他剑身的去路,陆离右掌猛提真气,朝着谢阳的小腹拍来,如若拍中,势必震碎五张六腑,谢阳顿时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这个以剑法而闻名天下的高手,居然放弃自己的长处,改为对拼内力。 第二十章 离开成都 http://..org/ 谢阳不敢轻视对手,对方成名几十年,功力肯定不俗,忙运起黄天真气,左掌猛出,与陆离的掌印在了一起。 砰,双掌撞击在一处,发出了极为刺耳的声音,陆离本不已内力见长,他猛地向后退了两步,稳住身形。 反观谢阳,他退了七八步才站稳,谢阳顿时觉得全身血脉翻涌,但没有不敌的眩晕感,出乎他意料的是,陆离的内功没有看起来的那么高,他修炼的第四层黄天真气,居然与对方硬拼一掌而丝毫不落下风。黄天大法的第四层名为两级反转,内力即可以有丹田分散到四肢,又可以有四肢汇集到丹田,讲究的就是生生不息的原理,只要不受严重的内伤,都能够快速的恢复过来。 陆离见到谢阳退了七八步,心中大喜,认为自己猜测无误,这小子退了那么远,内力铁定不如自己,肯定是受了伤,强行压制没有吐血,他决定再次硬拼,定要让这可恨的小子立毙当场。陆离将宝剑化成一个圈,真气入剑,猛的将剑掷出,双掌同时凝聚全部真气,向谢阳拍来,采取的是双管齐下的招式,用飞剑迷惑谢阳,实则杀招是双掌。 谢阳不知道这成名的剑术高手是怎么想的,竟然舍弃了自己的成名绝技,他不知道陆离是作何想法,但是他仍不敢大意,谢阳躲过飞剑,见陆离一双肉掌拍来,他心中好笑,这成名的剑术大师莫不是疯了么,一剑刺往他的左掌。 陆离似是早有预料,左腕一番,左掌拍在了剑身上,右掌突然提速,谢阳才晓得对方是想与他硬拼内力,但他练得是道家的无上玄功心法-黄天大法,就是不怕消耗,他同时真气聚集在左掌上,再次与陆离硬拼了一掌。 这次的比拼功力二人都卯足了劲,非要拼个高下,陆离身具几十年功力自然不将谢阳放在心上,而谢阳身怀绝技更是不惧怕比拼,二人全力之下,竟是斗了个五五开之局。 双方较为刚猛的内力源源不断的从丹田而出,汇集到交锋的掌上,以二人斗力为中心的地点,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气场,双方二人谁也不互相退让,这种比拼内力的场面,任何一方的退出就是吐血受伤的局面。 二人僵持半天,部分胜负,陆离虽占得上风,却不能立刻收拾了路阳,此刻不免后悔了起来,刚才自己玩火玩大了,明明能收拾了宋文远,偏偏不痛下杀手,导致宋文远拖到了援兵来,刚才与宋文远比剑时,内力消耗过大,目前还没有恢复过来,心中后悔不已。此时,他已经不指望外面的宇盟成员来帮他了,外面的下属肯定承受了更为猛烈的攻击,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计划失败了,被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给破坏了,眼下要做的就是撤退,能走多少走多少,为将来的大计保留些力量。想到此处,他运尽全身的力量,将谢阳逼了出去。 谢阳猛觉压力被增,自己被陆离精纯无比的真气逼退了好几步,浑身血液涌动,喉头一甜,血迹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陆离更不好受,他虽然没有吐血,但是强提真气、激发丹田的潜力来逼退谢阳,已是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没有一年半载绝难恢复,他充分利用了逼退谢阳的这段时间,飞身翻窗而去。 谢阳回头看了看瘫倒在地的宋文远,赶紧将受伤的宋文远扶起,道“大哥,你怎么样了”。 田公公道“哎呀,还是谢侠客本事大,” 谢阳看都没有看田公公,此刻他厌恶的不得了,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田公公,田公公知趣的不再做声。宋文远道“多亏兄弟及时赶来,否则我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谢阳此次成都之行,除了探寻师叔,义送洪珊外,只为了这个萍水相逢的大哥,他在成都受尽白眼,历经生死磨难,也是为了这个大哥,如今他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是离开成都,躲避天下武林的追杀,但是走之前,有些话,他不吐不快。 他看了看田公公,撇了撇嘴,示意他出去。 田公公人老成精,那还看不出谢阳的意思,忙告罪出去了。 谢阳道“大哥伤势不重,都是些皮外伤,修养半月该可恢复“ 宋文远叹气道“想不到陆离竟如此厉害,幽然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谢阳没有顺着宋文远的话往下接,而是喃喃的道“大哥,我要走了“。 宋文远茫然的看着他,从他悲凉而又充满期待的目光中,读懂了他的意思,他所谓的走,就是离开成都,离开川蜀,去踏上了属于他自己的征程,宋文远懂他,知道他的追求,身为兄长,亦不能再挽留他。 宋文远道“如此,就不留兄弟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兄弟行走江湖,切记小心谨慎,不可轻信别人”。 宋文远说的话,是他们兄弟二人第一次在宜宾相遇时宋文远嘱咐他的,如今谢阳再次流浪江湖,他同样的话娓娓道来,谢阳觉得心里暖暖的又痛痛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慢慢的起身,道“小弟去了”,谢阳再没有说别的话,也不需要再说些什么,他缓缓的转身,离开了田公公的别院,也离开了永和殿。远处,蜀王府的火焰冲天而起,广场上的纷乱还在继续,只是,他不知道,宇盟今次的行动已经轰动了朝廷和武林,他们今次的行动和计划堪称完美,不仅重创了宋魁,极大的削弱了川蜀宋家在江湖上的影响力,更是将黄巢的声势推上了新的巅峰。他更不知道,由于他的智慧、武功和鬼谋已经接连破坏了宇盟的大事,宇盟已经将他列为了悬赏榜的头名。 谢阳离开永和殿,不敢在成都多做逗留,回到别院取回了青釭剑,趁乱出了成都。由于事情的突然变化,他被揭破了身份,已经不能按照既定的计划前往河北节度使王大人处,谢阳决定先行前往绵阳,在由绵阳西进,由于身份的泄露,他敢断定宋魁必定不会饶他,可以公然的派人来追杀他。 谢阳到了绵阳县,赶紧找了一家裁缝店,换了身装束,粘了胡须和眉毛,染了些花白头发,青釭剑也换了一个普通的剑鞘,摇身一变成了一名老者,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到街上,打听成都的消息。 他不打听不要紧,听到后才大吃一惊,江湖传言宇盟的拿督尊者就是黄巢手下的头号心腹孟楷,在晚宴中重伤了蜀王宋魁,更是火烧了蜀王府,蜀王在晚宴中公然命令军队攻击参加宴会的宾客,等若向整个武林宣战,幽然山庄已经公开表示支持黄巢,山东、河北、淮南等几个地方的帮派也加入了宇盟,令黄巢的实力进一步壮大,谢阳打听了半天,就是没有自己的任何消息,他在定亲晚宴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仅揭破了宇盟的阴谋,粉碎了宇盟的计划,解救了田公公一行,但是这些消息都被封锁了,他知道这个是宋家的故布疑云,表面上在敷衍他,放任他,但是他太了解宋魁了,宋魁也绝不会允许他活着离开四川,肯定有厉害的杀手锏在等着他。 谢阳一连在绵阳呆了两天,还是住在上次来绵阳的客栈,友来客栈。期间绵阳好似消息被屏蔽了一样,来自成都的消息渐渐少了起来,几乎都是把前几天的事件重新炒作一番,同时,绵阳的武林人士也渐渐多了起来。谢阳决定在绵阳呆最后一个晚上,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奕无畏和洪珊的消息。吃晚饭时,谢阳点了一壶酒,在一楼的大厅里面慢慢的喝着,同时倾听他人的对话。 此时几个人走了进来,谢阳对着来人瞧了一眼,顿时吓的心中一惊,赶紧别过脸去,来着不是别人,正是宋家的弟子宋文栋。 宋文栋一身短打扮,带着五六个人直接坐在了谢阳背后的桌子上,大喊道“小二,快点挑特色小菜给我来几样,在来两壶酒”。 谢阳心道冤家路窄,在绵阳等了两天,没有等到该等的人和消息,却等来了追兵,还好自己乔装打扮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然宋家的子弟早已拔剑冲上来了。 宋文栋低头道“一会吃完饭后,我们今天晚上在这家客栈休息一宿,文生和郝智出去打听一下,如果有什么消息,千万不要打草惊蛇,速速请求援助便可“ 被称为文生的年轻人轻声道“四哥是否小题大做,凭我们几个的实力,难道还收拾不了他么”。 宋文栋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此子不容小觑,单看他能和奕无畏打成平手,就知道宋宣师叔所言不虚,宋宣师叔中午飞鸽传书,说有人瞧见了他两日前进入绵阳,我们必须特别小心。” 谢阳听在耳中,渐渐的明白了许多,知道这伙人是专程追杀自己而来,且是收到消息,看来绵阳已经不能久留,如若继续在此,将会暴露行踪,他打算今天晚上就离开这里,不能再等到明天早上。 第二十一章 巧妙脱身 http://..org/ 郝智吃的飞快,起身而起,慢慢的镀到酒店的柜台前,从怀中掏出银子放在柜台上,轻声的道“店家,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住店啊!” 店家何时见过这种阵仗,忙捧起来道“这个,陌生人,有有”。 郝智一把抓住店家的衣领,右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店家才明白过来,趴在郝智的耳朵上嘀咕了许多。 谢阳一个字也听不到,但他隐隐有一种感觉,他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目光定盯在他的背后,那纯是一种直觉,直觉告诉他,对面在观察他。 但是他同样不能漏出马脚,摆出老者的姿态,肆意的喝着酒,结账之后,醉醺醺的上了楼上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谢阳轻轻的掩上门,抓紧时间收拾自己的包袱,谢阳晓得自己已经暴露出了些许的可疑迹象,他在绵阳这两日,除了客栈就是茶馆,不出去办事,不溜达,也不见任何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他的可疑,更不用说见惯客人的店家了,谢阳打定主意三更天时出发,为了不惹起对方的怀疑,他决定连马都不要了,只要让对方失去自己的目标即可。 谢阳短暂的休息了一会,三更时,他准时醒来,慢慢的推开房门,轻轻的走下楼,当谢阳马上走出客栈时,楼上的另一扇门打开了,走出来的赫然就是宋文栋,谢阳装作没有看到他,继续往门外走,宋文栋急喝一声道“谢阳,我看你往哪里逃。” 谢阳心知对方已经认出了他,也不再掩饰,疾奔门外而来。 宋文栋从二楼的栏杆落下,紧紧的跟着谢阳,宋文栋的身后就文生和郝智等人。 谢阳专挑偏僻的小路跑,左转右转后,对方的气机仍然紧锁着他,想到上次在五庄观宋文栋对他的偷袭,谢阳很想回头与宋文栋一决雌雄,但是谢阳不能这么做,对面有五六个人,一旦将他缠斗住,短时间内肯定难以脱身,如果让宋宣等人赶到,势必将插翅难飞。 谢阳渐渐跑出了城镇,冲入了镇边的一处树林中,宋文栋六人跟到了树林边,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不要贸然冲进树林,武林江湖有一忌讳,夜晚追人不入林,免得中了埋伏。 宋文栋示意大家跟在他的两侧,慢慢的走进树林。树林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移动的声音,这就意味的谢阳躲了起来,可能是树后,可能是树顶,还有可能就是脚下,众人不敢轻举妄动,慢慢的跟在宋文栋的身后,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谢阳躲在一株粗壮的树干之后,他静静的观察着追入树林的六个人,凭他的直觉,以宋文栋武功最高,郝智次之,其余的则稍微若弱上一些,谢阳本不屑偷袭,但是敌众我寡,他必须打倒几个敌人,才有可能令敌人不敢贸然跟着他,他方可从容的离去。 想到这里,谢阳从脚下捡起一块小石头,直接掷向了左边的树干,发出了啪的一声,宋文栋反映极快,他抽出宝剑直接冲向了谢阳石子击中的大叔,其余的几个人也朝发出声音的大树冲过来,宋文栋长剑一削,宝剑直接劈在了树干上,振的他虎口生疼,宋文栋暗叫不好,中了敌人声东击西之计,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谢阳在大家都集中注意力的瞬间,一剑劈向离他最近的一名宋家弟子,这名宋家弟子反映也是很快,他感觉出一股阴风自右边传来,忙举剑格挡,但是他怎知青釭的厉害之处,青釭剑直接削断了他的宝剑,直接砍在了头顶处,这名宋家弟子惨叫一声,旋即倒了下去,谢阳收回明晃晃的青釭剑,继续躲在阴暗中。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以他的性格是不轻易杀人的,但他痛恨宋家做事太绝,他已打算离开成都,宋魁还是不愿意放过他,派出一队队的人马追杀他,他如若在不反抗,就没有意义了。 竹林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谢阳从敌人的视野中消失,但是宋文栋清楚的知道,谢阳就藏在某个角落里等待下一次出手。谢阳轻松的解决掉一个敌人,令林中的敌人顿时不寒而栗。 谢阳故技重施,再次将石头掷向左边的大树上,但是他这次没有出手,而是观察敌人的动向。声音响起,敌人出奇的没有贸然出招,也在观察他的动向,只听宋文栋的声音在竹林中响起,“大家靠近些,不要相隔的太远,免得中了这个小子的奸计。” 谢阳心道,宋文栋这小子确实有些本事,临危不惧,处变不惊,看来得想个好法子了,这么拖下去,等天亮了,就难以脱身了。想到此处,谢阳连掷两块石头,这次石头的目标不是竹子,而是人,他将石头一块一慢的掷向宋文栋,他不指望石头打中他,而是分他的心神。 宋文栋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忽听前面石头的破空之声,忙弯腰躲避,谢阳趁这个空档时机,悄无声息的爬到附近一株大树上,借着茂密的树叶遮挡他的身形,伺机而动。 宋文栋轻松的躲过石头,确没有攻击持续而来,此刻他心神不宁,不知道谢阳这鬼小子在耍什么阴谋,谢阳几番出手,虚虚实实,让人摸不清套路,确实十分头疼。 谢阳观察着地面的形势,他掷出最后一块石头,直奔离他最近的宋文生,同时,顺着树干往下滑,双脚轻轻的一点树干,从空中直奔宋文生而来,石头的破空之声再次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宋文生没有去躲避,他抽出宝剑,劈向了石头,直接将石头劈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正当宋文生洋洋得意之时,暗自高兴自己的精准感官时,谢阳的剑鬼魅般的朝他刺来,他顿时大吃一惊,他慕的向上空望去,只见谢阳凌空飞来,宋文生慌忙中身体后仰,挥剑向上扫去,谢阳身形在空中急转,硬生生躲开了宋文生的急刺,宝剑顺势向前,破开了宋文生的胸膛。宋文生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谢阳拔剑,带出一篷鲜血,溅了他一身,他没有去管宋文生的死活,原地一滚,再次消失在了敌人的视野中。 宋文生的惨叫声持续了好一阵子才结束,宋文栋脸如死灰,他确实有些托大了,不顾一切的前来追击谢阳,导致冒失进了这个阴森森的树林,连敌人影子都没有见到就被不明不白的杀了二个人,其中一个更是本族的兄弟,不知道回去如何交代,现在后悔莫及,饶是胆大包天亦不敢托大,忙下令退出树林。 谢阳见敌人已撤,从树林的另一端匆忙的离开了。 谢阳离开绵阳,一直向北前进,他打算直奔河北而来,凭着奕无畏对王大人的描述,他坚信自己不会被拒之门外。 行进两日,到达汉中。这两日,谢阳没有再做逗留,一路到达了汉中,他进城后采购了一些食物,匆匆离城。谢阳不敢在城内住店,因为汉中是蜀王势力范围内的最后一座大城,在此势力的边缘地带,势必会有极为强大的武装力量,他相信,汉中的人肯定收到了宋家的信息,务必不能让他轻易的逃出去。 谢阳离开汉中,挑了一座破败的庙宇休息下来,这庙宇已经不知道破败了多少年,供奉的雕像早已倒塌,庙内杂草丛生,一口石制的破瓮置放在倒塌的雕像前,就连屋顶的瓦片也碎了一大片,阳光斜斜的照进庙内,这破庙已经许久不沾人气,谢阳走进庙里觉得冷飕飕的,但也比露宿山林要好很多。 他打算在庙宇休息一下,这两日的逃亡让他疲惫不堪,饶是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何况他没有马匹,硬是靠着双腿来奔跑,已是穷途之末。谢阳生了一堆火,靠在石瓮上,和衣眯了起来。 不知道休息了多久,谢阳朦胧中听到了庙外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来者至少有八九人。 谢阳心道不妙,赶紧踢翻了火堆,翻身藏在倒塌的雕像后。 庙门吱嘎吱嘎一声被推开了,旋即几个人走到了庙里,谢阳不敢探头张望,暗暗的握紧了青钢剑。脚步声越来越近,谢阳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动了他们。 只听一个人道“这堆火还没有熄灭,确曾有人来过这里。” 另外一人道“看来探子们的信息准确无误,谢阳今早进入汉中城,片刻就离开,城头的小叫花子看到了谢阳朝这边过来。” 谢阳心中巨震,看来他的行踪完全被敌人掌握,敌人的眼线太多了,他根本无从遁形。 另外一个声音传入谢阳的耳中,“他应该就在附近,绝对走不远,通知唐振,封锁汉中全部交通要道,务必不能让他生离此地”。 听声音,谢阳知道来者是宋宣无疑。昔日和宋宣共同围捕采花盗莫泰来还历历在目,转眼自己就成了他的追杀目标,他今次布下天罗地网,想要出去难上加难。但谢阳就是一个不轻言放弃的人,敌人越是凶残,他就必须要活下去。 宋宣老谋深算,道“在庙里先搜一搜”。 几人四处散去,一个脚步声奔谢阳藏身之处过来。 谢阳心中涌起强大的豪情,他身为黄天派的传人,肩负着师门的重任,坚决不能束手待毙。 待来人走进后,谢阳直接拔出宝剑猛地刺了上去,敌人来不及反应,直接被他一剑刺入小腹,惨叫声嘎然而起,谢阳抽回宝剑,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道“谢某人再此,不怕死的就过来吧!” 谢阳突然的冒出来,痛下杀手,令在场的宋家子弟着实一惊,饶是宋宣老江湖,面对穷途末路的谢阳,也倒吸一口凉气,他故作镇定道“守住大门,让唐振他们过来”。一名宋家弟子奔出门外,将手中的一支烟花射向了空中。 第二十二章 以死相拼 http://..org/ 谢阳看了看围捕他的几个人,以宋宣的武功最高,如能收拾了他,剩下的人不足为惧,谢阳走下了废墟般的雕像,大有一往无前的气势,他擦拭了剑上的血迹,道“宋宣,你不敢和我谢某人动手,何必叫手下的儿郎上来送命”。他想用几句话激怒宋宣,在痛下杀手。 宋宣行走江湖几十年,老谋深算,哪能因为他几句话就动气,但是宋家子弟死伤好几个是不挣得事实,他必须站出来了。宋宣一抖长剑,道“诛除邪教分子乃我武林同道的使命,对付你,用不着什么江湖道义,都给我上”。话音未了,他一剑刺了过来。 谢阳冷笑,这老头子到也聪明,不与自己单挑,宋宣出剑后,几名宋家子弟也围攻了上来。 谢阳避过宋宣攻来的一剑,只朝着几名宋家弟子下手,今次宋宣带来的宋家子弟比上次树林围攻他的要强悍很多,上次的只是哨兵队,这此却是宋家的核心子弟,武功剑法不可同日而语。 几柄长剑从三个方向,分上中下三个角度朝谢阳刺来,谢阳运起旋风履步术,身形腾空而起,左右脚分别踢向两侧刺来的长剑,同时挥剑劈向宋宣刺来的一剑,想倚仗青钢的锋利来破敌。 宋宣见谢阳身形腾空而起,刺出的长剑不等剑招变老,改由下撩,如若被撩中,谢阳将被宋宣切成两半。 瞬间,左右两脚分别踢中剑身,谢阳的长剑已经捕捉不到宋宣的剑身,再想变招已来不及,他灵机一动,双脚在踢中剑身的刹那,猛一用力,在剑身上急点,借助剑身的反弹之力,在空中翻个跟头,越过了宋宣的头顶。 宋宣下撩不成,身形急转,长剑沿着谢阳的后背猛戳下去,谢阳刚刚越过宋宣的头顶,忽感一股凉气自背后而来,心叫不妙,忙把青钢剑向后一划,只听当的一声,青钢剑直接斩断了宋宣的长剑。宋宣使剑,用的也是以气御剑的套路,真气入剑,能够大大加深剑的威力,不料用力过猛,剑尖直接被削,长剑已刺不出去,但削断的剑尖偏离了原有的路线,扎进了谢阳的左肩,谢阳顿觉肩头一凉,随即火辣辣的痛感传来。如今被困在庙中,加之肩膀受伤,等若困兽之斗。 谢阳刚一落地,三把长剑如影随形的跟来,宋宣的剑没有剑尖,但是剑刃依然锋利无比,谢阳心中犯狠,右手紧握青釭剑,他身形急转,躲过两柄长剑,狠狠的与宋宣的断剑对拼起来,如他所料,宋宣的剑应声而断,宋宣扔掉手中长剑,运起真气一掌往谢阳身上拍来。 谢阳挥剑已来不及,左臂已不能动,他急中生智,身形再度而起,真气贯注右脚,足尖在宋宣的掌心一点,发出砰的一声。他的内力本就不如宋宣雄厚,如今左臂受伤,更是不济,宋宣猛退了两步,稳稳站住,谢阳却被这强劲的真气送往庙门口,同时吐出一口鲜血,已然负了内伤。 把手庙门的宋家底子见谢阳倒退着飞来,举剑便刺,毫不留情,谢阳虽然看不到对方刺来的方向,却能感觉出危险,他再提真气,在没有丝毫着力点的情况下,强行转身,青釭剑借势向下一削,两柄长剑直接被折断,谢阳蹲在地上,再吐一口鲜血,刚才他强行转身,真气逆行,令他感觉血流翻转,头晕目眩,定了一定,才回过神。此刻,他感觉到左臂酸麻般的痛楚,是失血过多的表现,但他不敢贸然拔出剑尖,点了左臂三出大穴,方才止血。 他提起宝剑,暗自调息,宋宣知他负伤严重,不能给予他调息的机会。一脚踢在半截的剑柄上,剑柄笔直的朝谢阳飞来,宋宣运起双掌,再次朝谢阳拍来。 谢阳挥剑一挡,断剑直接磕飞,面对宋宣凌厉的双掌,他暗提真气,宝剑一横,对上宋宣的双掌,宋宣变招极快,他没有硬拼内力,而是用力一吸,谢阳始料不及,身形随着宋宣的吸力猛地朝前扑去。宋宣暗笑,飞起一脚直奔谢阳头部踢来,招式却是阴毒无比。 谢阳身体前倾之际,已大吃一惊,他预感到宋宣的脚暗含真气,如若被踢中,定是脑浆迸裂。无奈,只好使出与陆离以命搏命的招式,一脚往宋宣的裆部踢去,力求两败俱伤。 宋宣见谢阳拼命,不敢硬撼,匆忙变招,前踢改为踢向谢阳飞腿,两腿相撞在一起,谢阳如落地葫芦般滚了出去,宋宣亦不好受,身形猛退,撞倒了身后的柱子上,柱子受到撞击,轻微的摇晃,庙宇的屋顶本来就破败不堪,经此一撞,几块破瓦从屋顶掉了下来,摔的粉碎。 谢阳勉强的站了起来,此刻他已是强撑,连番的受伤让他苦不堪言!看到瓦片的掉落,心中着实一喜,终于想出脱身的办法。 宋宣没有动,其余宋家弟子仗剑刺来,谢阳使劲全身最后的力量,身形腾空而起,躲过刺来的一剑,飞身朝宋宣踢过来,宋宣没有想到谢阳如此刚猛,身负重伤仍要与他搏命,宋宣料想谢阳撑不了多久,援军马上就要到来,此刻拼命实属不智,忙闪过身形,退往一旁。 谢阳见宋宣没有硬拼而是避让,更是使足力量,在宋宣刚刚撞的柱子上,狠狠的踹了一脚,如他所料,柱子受不住他聚集全身力量的一击,摇摇欲坠,晃动了几下,就倒了下来,众人全都傻了眼,把手出口的子弟看情况不妙,赶紧开门逃窜,宋宣等人更是朝大门急赶,但仍是迟了一步。 谢阳踹完柱子后,见柱子要倒,赶紧运起旋风履步术,飞似的窜到了石瓮之下,只听轰的一声,这座破庙终于倒塌了。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骇的不知所以,然而他们已经找不到可以躲避的地方,坍塌的破庙将他们全部吞了进去。 轰隆声此起彼伏,一阵浓烟平地而起,久久不能散去,谢阳奋力搬倒了石瓮,只见原来庙宇的地方变成了一堆废墟,宋宣等人都被埋在了瓦砾之下,谢阳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但是没有任何办法,敌人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他拾起自己的青釭剑,赶紧离开这里。 谢阳已经分不清方向,他只管朝着山野偏僻的小路上跑,穿过了一片树林,前面就是汉江了,谢阳很想回到刚才的树林中休息一番,但是敌人就在附近,他不敢。 谢阳简单包扎了伤口,心想,只要渡了江,就安全了,可惜附近没有渡口和船只,就是有,他也是不敢坐的。无奈之下,纵身跃入了水中,江水很凉,刺激他的伤口隐隐作痛,刚游了十几米,左肩伤口迸发,他已经坚持不住,只好上岸返回树林休息。 谢阳奋力爬上了一株一人多粗的大树,茂密的枝叶刚好能够遮挡他的身体,他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眯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瑟瑟的秋风打醒了他,谢阳环顾四周,太阳快要落山了,看来敌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他稍微舒展了筋骨,浑身疼痛无比,饥饿感和虚弱感充斥着他的大脑,长度跋涉、连番受伤,已经折磨的他寸步难行,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随便来个人就能轻松的收拾了他,谢阳打算下来弄点吃的,忽然几声犬吠自远处传过来,谢阳警觉的注视着远方。 声音由远及近入林的大约有三十多人,为首的竟是唐振,谢阳缩在茂密的枝叶中,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道,怪不得来的这么慢,原来是用猎狗来追踪他,凭着猎狗敏感的鼻子搜寻他的气味,却是好办法,谢阳心中暗叫糟糕。如此,岂不是很快就能找到他。 众人来到了林中深处,唐振道“看来他曾在这里休息过,前面就是汉江,此处的船只全被我等控制,他绝对走不远,你们几个带狗接着去追,我们在林中休息一会。” 几人带狗离去了,谢阳叫苦连天,一会狗就循着气味回来了,他如何是好。 不多时,几人牵狗回来了,谢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打定主意,宁死不屈,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唐振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人恭敬的回复道“启禀唐少爷,谢阳的气味到江口而止,我们怀疑他很可能渡江而去了”。 唐振道“想不到这小子命这么硬,三番五次都他逃跑了,这次二叔更是受了重伤,算他走运。马上带人到对岸去,立刻开展地毯式搜捕,他受了重伤,绝对支撑不了多久。”一行人匆匆的离开了。 谢阳等了许久,爬下树来,他暗暗为自己的运气感到高兴,如果不是强行渡江,他怎么会被江水洗刷到一身的血腥气味,看来是命中注定他逃过一劫,即知敌人重点搜寻对岸,打死谢阳也不敢过江了,那等若狼入虎口。谢阳举目瞭望,前面的山顶上似乎有一片果园,谢阳打算在果园里呆几天,养养伤,再做下一步打算。 谢阳吃力的往山上爬,饥饿感充斥着他的大脑,他甚至迫不及待的要吞下果子,行至半山腰,谢阳顿觉有人在盯着他,但他环视四周,却没有半个人影。谢阳加快了脚步,出奇的是,那种被盯着的感觉一直存在,甚至越来越清晰,直到谢阳走到了山顶,环视四周,再也看不到人迹时,他靠在一颗果树下。准备摘几个果子充饥。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从山顶的另一侧传来,谢阳有气无力的站了起来,他紧握青釭剑,注视着来人由远及近,到看清他的面目时,谢阳的心沉了下去。 来者正是拿督尊者,拿督冷冷的笑道“想不到谢小兄竟然能够窥破本尊的踪影,确实难得”。 谢阳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感觉没有错,确实有人在注视他、跟踪他,知识没有想到是这个魔鬼般的人物罢了。 拿督尊者慢慢的度到谢阳的身前,道“谢小兄才智卓绝,能够看破本尊的计谋,确实让本尊佩服,可惜啊,天妒英才,你为宋魁做了那么多,他能容忍下你吗?到头来,还不是要杀你,以儆效尤。” 谢阳知道此时此地,自己绝无逃生的可能了,面对拿督尊者这样的高手,就是没有伤也仅有一拼之力,何况身负重伤,已是强弩之末。心中涌起冲天的豪气道“能得尊者的赞誉,本人深感荣幸,只是不知道尊者找我何事!该不会是聊天的吧!” 拿督尊者笑道“自陆先生无功而返后,冲天将军已在江湖布下将军令,杀了谢阳者,赏黄金百两,这么诱人的数字,就是本尊也会动心的,你说本尊来干嘛来了!三天前,探子在绵阳城探听到你的消息,本尊马不停蹄的的赶了过来,一直跟在唐振的身后,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谢阳心如死灰,道“要杀要寡,悉听尊便”。 拿督尊者道“只要你答应了我一件事,我可放你一条生路”。 谢阳道“该不会是黄天大法吧!” 拿督尊者道“跟聪明人说话确实能省去不少麻烦!你该知道怎么做的吧!我可不想让你再感受一下玄冰真气的滋味”。 谢阳想不到任何能够抗拒或者逃跑的办法,道“你过来,我告诉你!”旋即暗提真气。 拿督尊者道“你知道耍花样的后果的!” 言罢,慢慢的靠过来。谢阳突然双掌齐出,往拿督尊者的胸前印去,拿督尊者早有防备,但是不知道他为何死到临头,却如此愚蠢,难道不怕死么!看来有必要让他吃点苦头了,旋即,双掌提起玄冰真气,朝谢阳拍来,出奇的,谢阳在双掌交接的一刹那,收回了双掌,拿督尊者变招不及,双掌印在了谢阳的胸膛上,谢阳如断线的风筝般,滚下了山崖! 第一卷终 第一章 真命天子 http://..org/ 成都血案传遍了整个天下,任何一个细节,任何一个人物,都成为了焦点,从庙堂之高到江湖之远,谈论的都是成都发生的、轰动天下的大事,宋魁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蠢,不仅令他名声扫地,更因凶狠的屠杀武林人士,使得整个武林都发出了讨伐的声音,其中以黄巢集团呼声最高,黄巢集团不仅诛杀了黄天道的唯一传人谢阳,更是得到了传说中的神兵-青钢剑,自三国时期以来,江湖传言得青钢者得天下,黄巢集团因为一连串的举动,成功成为政治的焦点,市井百姓更是传唱黄巢的歌谣。 宇盟虽然成都之行不尽如意,但是得到了比计划更能接受的结果,极大地打击了宋家,敌人的坏消息就是自己的好消息,此乃千古不移的道理。黄巢集团在军事上虽然连连败退,但是造势上却取得了空前的成功,江湖传言,黄巢拟定在十一月初一这一天,在扬州召开天命大会,黄巢会在这一天以敬剑为名,自封真命天子,大宴天下英雄。 消息如潮水般的涌入西京长安,唐僖宗听闻后,把田公公骂了个狗血淋头,更是痛恨宋魁徒有虚名,给他丢进了脸面。 朝堂上,唐僖宗十分愤怒,他大声的咆哮着,“养了你们一群废物,黄巢这逆贼得了青钢剑,嚣张的简直不得了,你们谁来说说,怎么把剑给朕抢回来!” 众位臣子立刻鸦雀无声,缓了许久,邺王李昭封道“皇上勿要着急,黄巢已经南下扬州,其区区人马已不足为惧,臣弟愿领兵前往,定能将黄巢的首级带回来。” 户部尚书孙礼成道“启禀圣上,臣以为眼下当务之急是将宋氏与洪氏联姻一事办妥,此事已天下皆知,闹得沸沸扬扬,市井百姓莫不谈论,都在看我们的笑话。当宋氏和洪氏联姻一事办成之后,命宋魁出兵剿匪。即可平悠悠之口,又可打击黄巢逆贼,可谓一举两得。” 太尉司马宣上前一步道“启禀陛下,臣下认为可派一支骑兵,前往扬州,秘密抢夺神兵,同时刺杀黄巢”。 唐僖宗笑道“此计甚的朕心意,谁人愿替朕前往” 司马宣道“犬儿司马相如愿往” 唐僖宗道“就依爱卿所言,宣司马相如觐见”,旋即又道”速速拟旨,命宋家派接亲队伍入京,” 洪珊回京后,日夜关注江湖之事,三天两头借着父亲洪儒入宫的时机往田公公那里跑。今日,父亲上朝面圣,洪珊再次随父亲进入皇宫。 洪珊来到田公公处,道“小女见过公公。” 田公公挨骂之后,反省了几日,重新得宠,见到洪珊来道“珊儿今次不是让公公给你讲江湖之事吧!” 洪珊撒娇道“还是公公懂珊儿嘛!珊儿喜欢江湖侠客之事,不喜在京城呆着,最近有什么江湖好消息吗?” 田公公哪知洪珊和谢阳的事,便道“武林人士能有什么好事,无非就是打打杀杀,狗咬狗的事,听说逆贼黄巢剿灭了黄天道的传人,就是那个傻小子谢阳,得到了他的神兵青钢剑,此事圣上极为愤怒,要知道青钢剑乃是三国时期魏王曹操的佩剑,是身份的象征。” 洪珊的心直沉了下去,他不相信那么优秀、那么聪明的谢阳会被黄巢杀害,江湖传言肯定是假的。 田公公道“珊儿怎么了,不舒服吗?” 洪珊强忍着泪水道“珊儿确实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 回到自己的府邸,洪珊屏退下人,趴在自己的床上,泪水无声的流了下来,谢阳那孤独而又消瘦的身影浮现在她的眼前,为什么没有坚持要他一道回长安呢!她的自私和期望,无疑给了他极大的压力,让他走上了一条靠着希望和幻想去成长的路,如果当初和他携手走江湖,是不是就没有今天的噩耗了呢!洪珊抚摸着谢阳送给他的定情之物,狮子玉佩,她轻轻的吻着它,就像是吻着谢阳一样,谢阳的音容笑貌始终环绕着她,谢阳临别前那刻骨铭心话再一次在耳畔响起,洪珊缓缓的收起玉佩,她下定决心,要诛除黄巢,为师父、也为爱郎报仇。 谢阳做了一个梦,梦中他找到了师叔恒温,叔侄二人联手剿灭了黄巢,打败了宋魁,一统天下,师叔坐了皇帝,杀光了氏族阀门的人,实现了师门百年的梦想,梦见珊儿来求他,求他放了洪珊一家,但是师叔恒温把洪氏满门抄斩了,临刑前,洪珊哭着让谢阳救他,可是谢阳被师叔绑了起来,眼见大刀朝洪珊斩去,谢阳哭喊着珊儿,然而梦醒了。 这是一个好长好长的梦,谢阳睁开眼睛时,眼角还泛着泪花,他知道这是个梦,梦中恐怖的画面依旧还充斥着他的大脑。他定了定神,才开始环顾四周。 他躺在一张床上,床边坐着一个美女,睁大眼睛看着他道“你醒了”。 谢阳感觉自己浑身火辣辣的痛,才想起自己被拿督尊者一掌拍下了山崖,原来自己没有死,但是眼前的情景让他难以捉摸,他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这是哪?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 美女蹩起了眉角,道“你这人好古怪,这屋子里就我一个人,不是我救你,谁救你”。、 谢阳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我精神错乱了”,我昏迷了多久“。 美女淡淡的道“也就半个多月吧!我把你从后山捡回来的时候,你浑身是血,我检查了一下你的经脉,似乎被内家高手所伤,我以为你活不了呢!没有想到你命这么大,居然活了过来,经脉也慢慢的修复了,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谢阳心中想了想,他不是有意欺骗这救命恩人,而是不得已,万一暴露了身份,只怕自己白死了这一次。忙道“我叫谢瞳,被仇人讨债追杀,打下了山崖,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美女似乎看破了他的谎言,淡淡的道“我不管你是谁,养好伤马上给本大小姐赚钱,我可不是白救人的,对了,不要叫我小姐,我叫尚采薇,你也可以管我叫大小姐。”。 说罢,起身离去了。 谢阳赶紧运功查看自己的伤势,拿督尊者这一掌让他受了严重的内伤,要不是黄天大法太过逆天,且不说自己坠落山崖,就是拿督这一掌已可要的他的性命,他慢慢的调节真气,默默的修复受伤的经脉,真气循环九九八十一个周天之后,谢阳感觉舒爽无比,沉沉睡了过去。 朦胧中,他感觉又人在抚摸自己。忙从梦中醒了过来,看样子,已经过了晌午,尚采薇正在给他换药,他不好意思的道“一直是你给我换药么?” 尚采薇气道“不是本小姐,还能有谁?” 谢阳尴尬起来,道“怕是不太方便吧!” 尚采薇又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本小姐都不在乎,你堂堂一个男子,有什么好害羞的”。 谢阳再不做声,他开始细细打量这个救命恩人,尚采薇年约十八九岁,个头比较高,鹅蛋般的脸蛋上映衬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鼻子小巧而可爱,不施粉脂,穿了一身劲服,小腿修长而富有弹性,一望而知是行走江湖的女子,与那种大家闺秀逾然不同,她的美无法虽然与洪珊相提并论,但是英气无比,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味道,是那种愈看愈想看的类别,谢阳看的出了神。 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她。 尚采薇见谢瞳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骂道“登徒子,看什么看!” 谢阳死里逃生,心情大好,回复了轻浮之态,笑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长的这么漂亮,还怕我看么!” 尚采薇显然不是好惹的主,她双目一瞪,伸手在谢阳的胳膊上使劲儿的拧了一下,谢阳痛的赶紧告饶,道“大姊勿要生气,我开玩笑,当不得真的。” 赶紧转移话题又道“嘻,大姊,我这昏迷了这么久,江湖上有没有什么轰动的消息,哈!” 尚采薇仍是那副雌老虎的样儿,道“谁是你大姊!”旋即忍不住笑道“也没有什么,无非就是义军头领黄巢要在扬州召开敬剑大会,庆贺得到神兵青钢剑,听说还要自封真名天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谢阳道“江湖之人。” 尚采薇道“没有时间和你扯了,我要去赚钱哩”。不等谢阳回答,她背着一个大包裹,走了出去。 谢阳慢慢的起身,在屋子里来回溜达,这座房子并不大,除了自己养伤的卧室外,还有一间卧室和仓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推开窗子,外面是一处密林,附近仅有这一处房子,如桃源仙境一般,原来这美丽的小姑娘是独居的,只是不知道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在这动荡的乱世靠什么生活。看样子她是懂武功的。 谢阳叹了一口气,此次大难不死,他必须要重新振作起来,还有很多事要等着他去做,现在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死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以以另一种身份重新闯荡江湖,只是不知道远在西京的洪珊,她是否知道自己的死讯呢!是否还在苦苦等待着去娶她呢!谢阳不敢去想,他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眼下当务之急是夺回师门的象征-青钢剑,然后再去长安找洪珊,告诉他自己没有死,仍然在为爱情和理想而奋斗。 想到此处,谢阳痛下决心,在他心中,谢阳已经死去,重生的是新一代的黄天派传人-谢瞳。 第二章 巾帼飞贼 http://..org/ 司马相如在禁卫军中挑选了三十名好手,这三十名侍卫个个都是久经训练、英勇无比之辈,他此次临危受命,秘密而行,势要凯旋而归。 司马相如出发在即,父亲司马宣命人召他一叙。 司马相如匆匆赶回府邸。 父亲正和孙成礼攀谈,司马相如赶紧向前施礼道“相如见过父亲,见过孙大人”。 孙成礼笑道“相如不必多礼,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以后称我一声叔叔便可”。 司马相如疑惑的看了一眼父亲,司马宣微一点头,司马相如放下心来,道“如此,相如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见过孙叔叔。” 孙成礼道“不知贤侄何时出发去扬州?” 司马相如道“有劳叔叔挂怀,估计也就是这几天。” 司马宣道“此去扬州,危险至极,黄巢虽为贼寇,但手下能人众多,不可小视,相如需三思而行,如不能完成任务,记着要保存实力,不能义气用事。” 司马相如道“相如谨记父亲教诲”。 孙成礼人老成精,道“不知相如会以什么身份去扬州!” 司马相如把计划全盘拖上,道“前段时间海南派已被我大唐军队荡平,但消息一直封锁着,相如将会化名裴相如,与三十名禁军兄弟扮成海南派弟子,先秘密前往广东,在徐徐北上,参加黄巢的敬剑大会。” 孙成礼又道“如此甚好,我会派先前部队前往广州,为贤侄做足准备。” 司马相如道“多些叔叔”。 这样过了半个月,谢阳的伤势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已经能够行动自如,奇怪的是,美丽的小姑娘尚采薇,依旧日落而出,日出而归,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些什么! 立冬这日黄昏,尚采薇如往常一样,用过晚饭,和谢瞳打声招呼就出了门! 谢瞳假装不知,待尚采薇走远后,远远地缀在她的身后。尚采薇一身短打扮,是行走江湖常见的装束。她一路走进了汉中城,邪瞳惊讶,原来自己还是在汉中,并没有走远。 尚采薇走到了一个高大的院子后面,越墙而入,她来到这里做什么呢!谢瞳也飞身入院,想一探究竟。 采薇似乎对这院子极为熟悉,她轻轻的绕过好几处房子,来到了院子偏左的阁楼前。 整个大院灯火通明,不用猜也知道是大户人家,唯独这个阁楼漆黑一片,一点灯光都没有。 尚采薇绕着阁楼转了一圈,忽地掷出飞爪,飞爪稳稳的勾在了阁楼的瓦片上,她伸手拽了拽,然后沿着飞爪爬了上去,打开了阁楼的一扇小窗子,钻了进去。 谢瞳恍然大悟,原来尚采薇居然是个女飞贼,大半夜的出来只为行窃,他静静的在阁楼下等待,不多时,尚采薇背着那个他极为熟悉的包裹爬出窗子,顺着绳子慢慢的往下来。 谢瞳看出她精于此道,干的勾当也许不是一次两次了,谢瞳本不喜欢这一行,但是尚采薇确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他完全可以让她改邪归正。 此时,自前院走过来一个婢女,打着一个大灯笼,施施然的朝着阁楼走来,尚采薇正在半空中,很容易被人发现,后果可想而知,虽然有他在,逃跑肯定不是问题,但他不想惹那么多的麻烦。谢瞳拾起一个小石子,猛地打向了婢女的灯笼。 啪的一声,灯笼直接被谢瞳给打灭了,婢女吓的慌忙喊了一声,暗自跺脚,返回前院换灯笼去了。半空中的尚采薇更是吓了一跳,但是她经验丰富,知道有人暗中帮她。她四周环视了一下,看到谢瞳正跟她打手势,方才放下心来。 二人一前一后的返回尚采薇的世外桃源,尚采薇笑道“想不到你小子蛮精明的,刚才吓死我哩!”。 谢瞳一本正经道“我明天就要离开了,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他日谢某飞黄腾达之时,定会回来报恩”。 尚采薇双手叉腰,气道“怎么,看本大小姐是飞贼,不愿意为伍啊,我告诉你,你受伤这么多天,花了本大小姐几千两银子,不还清就别想走”。 她开口闭口大小姐,可是却孤家寡人一个,更是狮子大开口,实在是让谢瞳无语,谢瞳道“尚大小姐,莫非我这些天吃的都是金子么!谢某已经说了,飞黄腾达之日,必定回来报恩!” 尚采薇道“我哪知道你哪天能飞黄腾达,万一跑了呢,我不管,我要你现在就报答我!” 谢瞳甚是无语,他从未碰上如此不讲理的女孩子,无奈道“大小姐,如何报答!” 尚采薇道“我看你身手不错,你去帮我拿回一件东西,我就放你走!” 谢瞳道“该不会是偷东西吧!” 尚采薇道“算是吧!” 谢瞳刷地站连起来,坚定的道“我是绝不会偷东西去的,即便是饿死,也不会去。” 尚采薇显然生气了,她极为愤怒的道“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自命清高,你死也不去偷东西,我告诉你,你现在吃的用的,都是我偷东西换钱买来的,包括你受伤用的药,都是我冒着危险偷来的,现在你和我玩清高,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忘恩负义之人,给我滚”。 谢瞳知道伤了她的自尊,更是没有想到会发生如此多的事,他无奈的道“非是本人清高,谢某出自道门,偷盗实是有违本派的规定,谢某不能阻挡大小姐行偷窃之事,已是罪过,如若助纣为孽,哎,请大小姐不要强人所难。” 尚采薇听了谢瞳的话,觉得不无道理,她稍微的缓解了下情绪又道“此物原本就属于我,只是被人陷害强抢了去,就算是偷盗,亦是物归原主,如果你能帮我拿回来,我可保证金盆洗手、再不行窃。” 尚采薇娓娓道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她本是汉中富贵人家的小姐,九岁那年,瘟疫横行,全家病死,仅余她一个人,她变卖家中财物北上长安寻亲,一路到达长安,哪知亲人全部搬走,杳无音讯,她流落长安街头,只剩传家至宝玉如意,一日行乞,不料传家宝被长安的贵族子弟司马瑾瑜看到,被强行抢了去,更将她赶出长安,她一路行乞,流落至此,被一老叫花收留,方才稳定下来,尚采薇也依靠盗窃为生。直到尚采薇讲完时,她已泪流满面。 谢瞳听到是司马瑾瑜,想到这纨绔子弟的骄横,更是气不打一出来,道“我定为姑娘取回玉如意,还请姑娘放心。” 尚采薇破涕为笑道“真的!” 谢瞳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道“不过大小姐即答应我金盆洗手,应当履行诺言” 尚采薇轻松的道“答应就答应,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小姐我赚钱的本事可不光是这个,不过你什么时候帮我取回玉如意”。 谢瞳沉思了片刻道“我得先去一趟扬州办点事,方去京城!” 尚采薇兴致勃勃的道“不是参加黄巢的敬剑大会吧!都说扬州好玩,我陪你去如何!” 谢瞳心道这姑娘也太夸张了吧,聪明的简直让他无所遁形,眉头一皱道“这,大小姐不太方便吧!还是我自己去吧!” 尚采薇回复了雌老虎的样儿,道“我不看着你,你如何给我办事!万一你跑了呢!放心吧!我女扮男装,定不会拖累你的。” 尚采薇的话让谢瞳暗呼厉害,他此去扬州,与虎口拔牙无异,扬州是黄巢的地盘,参加敬剑大会肯定不少宇盟的人,他这么大摇大摆的去,与送死没有任何区别,他已经死过两次,都是死在黄巢宇盟的手下,今次不想死,必须不能让敌人认出来,他同样需要易容。 宋采薇的男装果然是与众不同,她一身白衣书生的打扮,风度翩翩,确实惟妙惟肖,谢瞳盯着她看了半天,宋采薇道“怎么样?像不像个公子哥?” 谢瞳道“像,不过大小姐的公子哥给人一种浮想联翩的感觉,让小弟...” 不等谢瞳说完,尚采薇的脚朝他屁股飞来,道“我让你满嘴胡说八道”。 谢瞳道“我也需要乔装打扮一下,扮什么合适呢!” 尚采薇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是不想让你的仇人认出来吧!这个容易,我最擅长易容,你就扮我的兄长,我现在给你改变一下.” 尚采薇果然是易容的高手,经她的妙手一改。谢阳已经认不出自己了,原来古铜色的皮肤涂的黝黑,眉角微微的上扬,发型也做了修整,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个中年的男子,谢阳道“光易容不行,我们还的有个门派,参加敬剑大会的都是武林人士,天下英雄,无门无派肯定不行。” 尚采薇道“我们成立门派不可以吗?” 谢瞳真想一脚把她踢出去,刚刚聪明的让他无计可施,现在又笨的像是未经人事一样,谢瞳拍拍脑袋道“天下的门派都是有数的,从未听说过两个人的门派,我们要挑一个不可能有人参加的门派”。 尚采薇道“不如南海派吧!南海派位于海南,与扬州相距千里,不一定会参加黄巢的敬剑大会,把我养大的老叫花貌似是南海派一个分支的门下,我多多少少懂一点,我们就冒充南海派如何!” 谢瞳暗地叫绝,道“就依大小姐,谢某是南海派大弟子,你就是南海派掌门的女儿,我们二人奉师尊之命前来道贺。咦,道贺总有礼物吧!”遂将目光移至尚采薇的身上,道“如此就让大小姐破费了”。 尚采薇自仓库捧出来一个方形的盘子,盘子里面是一颗夜明珠,足足有拳头那么大,道“这是我在汉中太守家找到的,一直舍不得卖,哎,如今用上排场了。” 第三章 起赴扬州(求推荐票) http://..org/ 二人采取走水路的方式前往扬州,坐船从汉水经十堰、襄阳,在汉口并入大江,在从大江一直东进,直奔扬州而来。这是最佳的行走路线,一来是水路方便,省事,二来是能够沿途欣赏风景。 尚采薇虽然行走江湖多年,但都是黑暗的经历,一直处于行乞和偷盗的生活中,从有过如此轻松的心情,她答应谢瞳金盆洗手改邪归正后,一直抱着游玩的心态,二人的扬州旅途颇为顺风顺水,主要是尚采薇租了一条船,他们在不用与各种行脚商人挤来挤去。 尚采薇坐在甲板上,惬意的享受着江风,她从未感受过如此的诗情画意,心情说不出的愉悦。 但谢瞳却心事重重,自过了汉口后,进入了黄巢的势力范围,随处可见黄巢的军队开往前线。黄巢的军队大都由百姓平民组成,几乎没有受过什么正规的训练,但个个都斗志昂扬,丝毫不为最近的失败而感到气馁,谢瞳猜到,这也许是和即将到来的敬剑大会有关,黄巢的造势极为成功,不仅使的民心所向,更是得到了天下英雄的赞誉,此次敬剑大会,将会是空前的盛大。谢瞳不禁苦恼起来,在这种情况下,夺回青钢剑,是一件难比登天的事,他一点头绪,一点计划都没有,只是盲目的来到扬州。 尚采薇道“老愁眉苦脸干什么。能坐船游玩大江,是多么惬意的事,你看看两边的景色,多么迷人,你这个呆头呆脑的小子,真不会享受。” 谢瞳起身,朝两侧望去,江面上船来船往的,都是些运输的大船,丝毫不受战乱的影响,各种货物如丝绸和盐,源源不断的运往内地去。 只见一艘双帆大船,由上游极速冲了过来,谢瞳举目而望,他赫然的看到船头那个人,竟然是幽然山庄庄主陆离,陆离的身旁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成熟男人,这个男人身着劲服,浑身散发着极为阳刚的力量,一望而知是个武功奇高之人,二人不知道在谈些什么。 谢瞳吓的马上就要返回仓中,他非是怕了陆离,而是不想多生事端,尚采薇看到谢阳凝视对面半天,堵在了船舱口道“那两人是谁,你躲什么!” 谢瞳道“我哪里有躲,只是累了,想回去休息罢了”。 尚采薇愤愤道“我看你小子就是心虚,怕了就承认呗,难道他们竟是你的仇家么!” 谢瞳在不言语,缓缓的在舱门口坐下,静静看着陆离的大船超过他们的船只,消失在远方。 船只到达健康后,二人结束了漫长的江河之旅,在两江漂泊了近半个月,刚一踏岸,谢瞳居然有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二人找了家客栈居住,且是相邻的房间,用过晚饭,谢瞳躺在房间里,倒头便睡,这半个月实在是太累了。刚刚合眼,尚采薇便闯了进来。 谢瞳道“大小姐,你不睡觉,跑我房间干什么!” 尚采薇道“健康的夜生活这么丰富,你不去玩玩嘛!” 谢瞳瞪大眼睛看着尚采薇,放佛她真的就是一个翩翩的公子哥,谢瞳道“我很累,不想去。” 尚采薇双手叉腰道“你在说一遍”。 谢瞳惹不起这女飞贼,只好起来陪她出去逛。二人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乱晃,二人经过一家家妓院和酒楼,谢瞳实在受不了,想要返回客栈时,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角,旋即,一闪而过。 谢瞳几敢肯定刚才见到的人是陆无双,他对尚采薇道“你先自己逛一逛,我去玩玩。” 尚采薇不满道“你去哪里玩!” 谢瞳来不及解释那么多,急于脱身的他直接道“醉香楼”。 醉香楼是刚刚经过的一家妓院,尚采薇红了脸,道“呸,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自顾自的离开了。 谢瞳飞身转过街角,凭着感觉追了出去。 果然在追了两道街后,他看到了小京。 谢瞳刚刚探出头去,陆无双猛然的转过头,朝谢瞳这边望来。 谢瞳心叫不妙,刚才追的太过匆忙,以致惹起了陆无双的怀疑。他忙走向附近的一个小摊位,道“店家,这鸭梨怎么卖!” 陆无双巡视了一小会,施施然离去。 谢瞳无奈买了两个鸭梨,揣在怀里,这次他不再匆忙,只是远远的缀在陆无双的身后。 陆无双穿过两条街道,进入了一处别院。 这别院似乎是某个大户人家的院子,门口挂了两个大红灯笼,谢瞳绕院一圈,从北面的翻墙而入。院子不大,但却是标准的前中后三部分的格局,当中的是家主的卧室及会客大厅,灯火通明,院子里面没有侍女和长工,相比是休息了,谢阳缓缓的朝着灯光靠过去,刚刚靠近屋子,陆无双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陆无双娇滴滴的道“这么晚哩!就不要在找人家了嘛!你也知道我爹在健康的,他要是知道了,不找你拼命才怪。” 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淫笑道“怕什么,有尊者陪着你爹,他哪还有时间看着你呢!快点吧!让我看看无双在榻上的功夫有没有长进”,接着是一阵脱衣服的声音! 谢瞳恍然大悟,原来陆无双来这里是偷情,枉他跟了这么半天,自己是正人君子,自然不会干偷窥这等事,叹了口气刚要转身离去。 只听一阵猛喝从屋内传来,“谁!” 谢瞳心道此人好灵敏的感觉,他隔墙的一声轻叹都落入对方的耳中,显是功力极为深厚。谢瞳见行踪已露,也不顾及掩饰,运起旋风履步术,飞一样的朝墙外奔去。 只见窗子飞出一个人影,速度极快的像谢瞳飞来,谢瞳不敢大意,对方在偷情的时候都能保持高度的警惕,武功肯定极高,谢瞳加快速度,眼看就要到达院墙边,心咐只要出了院墙,凭师门独步武林的轻功,对方肯定是追不上的。 可是谢瞳太低估对手了。谢瞳离院墙还剩两丈时,只觉两股罡风直奔后背而来,谢瞳倒吸一口凉气,对方来的好快,如若他盲目的翻墙而去,势必被对方蕴含真气的双掌击中,谢瞳不敢再冲,忙转过身来,提起黄天真气,与对方硬拼一掌。只听砰的一声,谢瞳倒退了六七步,直接撞在了院墙上,院墙卸去了他承受的大半部门气劲,但他仍不好受,浑身血液翻涌,谢瞳心道,此人好强的内力修为,在他交手的人当中,算是最强者。对方硬拼一掌仅仅退了半步,便稳稳站住,他根本不给谢瞳任何喘息或逃跑的机会,只见双手五指分开,拈成一个兰花状,默念口诀,忽然朝谢瞳一指。 谢瞳从未见过这等招式奇怪的武功,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指法非常可怕,指尖似乎蕴含着强大的真气,如被指中,后果将不堪设想,谢瞳忙就地一滚,堪堪躲避了着突如其来的一指,他刚才靠着的院墙,立刻被气劲撞出了一个坑。谢瞳吓得冷汗直流, 对方显然是见谢瞳窥破他和陆无双的秘密,要杀人灭口,正犹豫间,第二指已经朝着他的方向再次指来,谢瞳已经不敢停留,他更不敢跃出墙外。如若腾空而起,将会变成活靶,连躲闪的余地都没有。 他忙将旋风履步术提升到最佳状态,疯狂的躲避着对方的指劲。对方的指法刚猛无比,凡点到处,必是碎石裂碑的局面,谢瞳压根就没有硬接的想法,但是身法在快也没有手的移动快,谢瞳几乎快哭出来了,好端端的不去逛街,偏偏好奇心强,跟踪陆无双,不然怎么会有如此的危机。 谢瞳跑迷宫般的连续躲闪,且是毫无目的,他连自己下一步往哪里躲都不知道。只是盲目的躲避着,对方的功力也是雄厚,指劲根本不断,谢瞳躲闪中瞥见墙边有一株小树,树干有碗口粗,应该能挡两下,看来逃出这个院子只能冒险一赌了,谢瞳有意无意的朝着大树靠近。在对方猛烈的进攻中,终于躲到的大树的一侧。对方显然没有将这个碗口粗的树放在眼里,劲气仅两招就将大树折断,谢瞳趁着树干折断的档儿,运起黄天真气,将折断的树木猛的朝对方送来,同时,运起旋风履步术,以最快的速度越墙而去。 这个神秘的高手一掌将树干拍飞,右指遥指谢瞳越墙而出的方向,再次射出一股气劲,谢瞳身在半空中,暗叫不妙,想躲闪已来不及,已经没有借力的可能性,他急中生智,将左脚的鞋猛的踢出,朝着对方的指劲撞去,砰的一声,谢瞳的鞋去而复返,携着神秘高手的指劲,在谢瞳即将消失在墙头的刹那,飞了回来,撞在了谢阳的小腹上,谢瞳直接倒飞了出去。 谢瞳摔倒墙外,小腹被鞋上附着的指劲打的生疼,谢瞳吐出一口鲜血,他不敢停留,亦顾不上疼痛,赶紧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个别院。 谢瞳返回客栈时,尚采薇正坐在他的房间内生气,谢瞳走进房间,尚采薇生气的道“怎么,花天酒地开心够了,还知道回来啊!”话刚刚说出口,采薇才知说漏了口,她不是谢瞳的老婆,哪有资格说这类话。 谢瞳苦笑道“大小姐,有我这样花天酒地的吗?” 尚采薇定睛一瞧,发现谢瞳嘴角的血迹还未干,长袍上划出了几道口子,狼狈之极。想必是刚刚与人动手,知道自己误会他了,仍不依不饶道“不会是偷腥不成让人打了吧!”旋即笑了起来。又道“受伤了么?” 谢瞳见尚采薇转变的如此之快,在苦笑一下,他回忆起刚才惊险的局面,仍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对方武功之奇、功力之高乃平生罕见,面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无助感,即便是大名鼎鼎的拿督尊者,也没有给他如此强的压迫感,他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偏偏这么一个人,名不见经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谢瞳想到他就会有一种恐惧感。 谢瞳在不敢去想这个神秘的高手,忙岔开话题道“谁惹大小姐这么生气!” 尚采薇道“还能有谁!我刚刚和你分开后,去赌场溜达了一圈,竟碰上了个高手,输个精光。我不管,都是你气的,我要你给我赢回来。” 谢瞳睁大眼睛看着她,想不到如此娇滴滴的姑娘竟然不是个省油的灯,除了当女飞贼外,还是个女赌徒,真是江湖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不佩服都不行。 谢瞳缓缓的道“大小姐哎!我不会赌博的” 尚采薇道“我不管,总之你一定要陪我去”。 谢瞳拗不过她,换了衣服,前往尚采薇刚刚去过的赌场。 这是一个小茶楼改装的,谢瞳对尚采薇佩服的简直五体投地,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他都能找到,也是让他无话可说。赌场规模不大,分里堂和外堂,外堂玩的是牌九,内堂玩的是骰子,尚采薇拽着谢瞳传过拥挤的过道,进入了内堂。 内堂一个消瘦的男子见到尚采薇,道“呦呵,公子去而复返,回来找场子来了么!” 尚采薇道“那是自然,本公子刚才手气不佳,现在手气好了,自然来碰碰运气。” 谢瞳打量着这个说话的男子,看年龄约三十五六,长的十分瘦小,尖嘴猴腮,往凳子上一蜷,活脱脱一个瘦猴,瘦猴仅仅扫了一眼谢瞳,道“还是刚才的规矩呗!我坐庄,你压大中小,每注不得少于二两银子,押对一赔三。”。 尚采薇道“别啰啰嗦嗦的,快点摇骰子吧!” 由于尚采薇玩的很大,其他玩骰子的人纷纷离开桌子,做围观状,外堂的很多人也纷纷围了上来。 瘦猴右手抬起,闪电般的将三粒骰子兜入骰盅内,高高的递过头顶,使劲的摇晃着,骰子在骰盅内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尚采薇耳朵微微耸起,全神贯注的盯着瘦猴手里的骰盅。 瘦猴摇晃一会,使劲将骰盅扣在了桌子上,洋洋得意的看着尚采薇,道“公子,请吧!” 尚采薇没有丝毫犹豫,将二两银子直接推到了前面道“大”。 瘦猴轻轻的掀起骰盅,露出了晶莹剔透的三粒骰子。道“两个二点一个一点,小”,言罢,笑嘻嘻的将二两银子纳入怀中。 尚采薇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摇头道“不可能的,我明明听的是四五六大的”。 瘦猴淡淡道“公子,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瘦猴再次摇起了骰盅,他娴熟的上下摇动,时不时的盯着尚采薇看两眼。 谢瞳运起黄天真气,骰子清脆的撞击声全部落入了他的耳朵,他清晰的感觉到骰子的跳跃,骰盅再次稳稳落在桌子上,谢瞳凭着真气的触动,感觉到是三个五点。 尚采薇再次推出二两银子道“大”。 他暗暗佩服尚采薇高明的耳力,然而他清晰的感觉到一股细微的真气穿入到骰盅内,三个五变成了一二三。 瘦猴掀盅,哈哈笑道“看来公子今天的运气不佳啊!”言罢,再次收了银子。 尚采薇此时还剩十多两银子,她轻轻的咬了咬嘴唇,正在犹豫是不是要继续赌下去。谢瞳轻轻的拍了拍尚采薇的肩膀,道“我来玩一会”。 尚采薇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嘟了嘟嘴,道“你不是没有赌过么!” 谢瞳道“相信我” 尚采薇无奈的让出位置,谢瞳大咧咧的坐在尚采薇刚刚坐的凳子上,道“开始吧!” 瘦猴见这个相貌极为普通的人坐在这里,心中一乐,也不多言,直接就摇起了骰盅,谢瞳聚齐功力,听的真切,骰盅落下时,他隐隐的听到是两个三点,一个四点,但他没有急着下注,而是淡定的看着瘦猴。 尚采薇轻轻的推了一下谢瞳,示意他下注中,瘦猴看在眼里,道“这位大哥,下注吧!” 谢瞳将银子全部压上,道“我压中”。 众人全部发出惊叹的声音,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孤注一掷的赌客。 尚采薇更是一惊。 瘦猴面色不改,慢慢的将手伸向骰盅,同时发出暗暗发出一道真气,真气直奔骰盅而来。 谢瞳心道,雕虫小技,他将手掌按在桌子上,真气发出,将盅内的骰子紧紧包住,使的瘦猴的真气无功而返,谢瞳道“打开看看!” 瘦猴无奈的打开了骰子盅,果然是两个三点一个四点,中。 众人发出了尖叫声,对这个中年汉子的运气十分羡慕。 一赔三,谢瞳押注的十多两银子居然赔了三十多两,尚采薇暗暗的激动了一下,她今天屡战屡败,终于赢了一次。 瘦猴难以置信的看着谢瞳,他明明动了手脚,却没有任何变化,使的他重新审视这个来历不明的中年人。他重新拾起骰盅,奋力的摇了起来。谢瞳闭起双眼,凭感觉判断骰子的点数。 骰盅在次落地,谢瞳将赢来的银子一股脑儿的全压了上去,众人再度惊呼,连尚采薇也紧张起来,她虽然爱赌,但是从未压过如此大的赌注。 谢瞳道“我压小”。 瘦猴奸笑道“这位大哥好像很有把握” 谢瞳微微一笑,没有做声,他撇撇嘴,示意庄家揭盅, 瘦猴伸出左手缓缓的向骰盅移动,他发出一道真气,同时观察着谢瞳的变化,谢瞳早已用真气将骰子包裹,使的瘦猴在无动手脚的可能,瘦猴有了前车之鉴,桌子下的脚猛的朝谢瞳踢去,谢瞳早有准备,他暗恨此人使诈,也不留手,出脚一迎。 双脚刚一接触,谢瞳霸道的黄天真气直接将瘦猴踢飞出去,瘦猴的身体在空中翻了个身,被一个年轻人稳稳的接住。 年轻人将瘦猴放下道“这里很久没有这么精彩的赌局了,此盅就由我来揭吧!”他的话语中透露一种强大的气势,谢瞳忙打量此人,此人年纪约二十五六岁,身材高大,五官端正,长得一表人才,眉宇间有一种傲人的气势,众人受他气势所迫,纷纷让出路来。 他坐到瘦猴刚刚做的位置上,伸手朝骰盅掀来,谢瞳只感觉一股强大的真气涌入了骰盅中,与他包围骰子的真气发生了强烈的碰撞,骰盅轻轻了抖了一下,二人同时收手,真气尽被撤去,年轻人的手轻轻的揭骰盅,众人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声,原来骰子全都变成了粉末。这才知道二人刚才一直较劲儿,竟然斗了个平手。 谢瞳与他真气相撞,心中一惊,因为他在熟悉不过,对面使的是玄冰真气。 尚采薇大声的喊道“骰子碎了,一点也没有,一点也没有就是小”。 来者身体一震,晓得是碰上了高手,笑道“理当如此,瘦猴,给客人赔银子。”旋即又道“鄙人建康城孟鹏,不知道二位如何称呼!可否给小弟一个薄面,到楼上喝两杯” 尚采薇道“我们是海南剑派的,他是我师兄谢瞳,我叫谢威!” 谢瞳轻轻的碰了一下采薇的肩膀,道“还是不麻烦孟兄了,吾等今日多有得罪,请勿放在心上!” 马鹏双目闪过杀机,淡淡道“如此,就不相留了” 二人走出茶馆,尚采薇兴奋的道“谢瞳,我从未赢过这么多的银子,今次是赚大了。你刚才是怎么弄的呢!” 谢瞳一拉她的手道“快走,我们今夜立刻离开建康”。 尚采薇吃痛的甩开谢瞳的手道“慌什么,难不成他还敢杀了我们吗?” 谢瞳不满道“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我们还不是强龙,”马鹏使的是玄冰真气,毫无疑问,他与拿督尊者略属同门,刚才偷听陆无双说话时,显然拿督尊者就在健康,如果被追杀过来,他自身难保,何况还有个不懂武功的尚采薇,想到那神秘的高手,谢瞳心中一阵惧意。 二人匆忙返回客栈房间收拾东西,只听尚采薇大呼一声,谢瞳匆忙的赶过去,谢瞳问道“怎么了”。 尚采薇沮丧的回答道“失窃了,我们的贺礼夜明珠丢了。” 第四章 移花接木(求推荐票) http://..org/ 二人连夜离开了建康,直奔扬州而来,走了四个时辰,天已大亮,谢瞳庆幸没有追兵追来,尚采薇伤心道“没有了贺礼,那什么去觐见黄巢!” 谢瞳也是没有办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毕竟离十一月初一还有些时日,到了扬州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尚采薇道“我愈和你接触,愈感觉到你深不可测,你举手投足之间有着强大的信心,像你这么一个人,武艺高强,聪明绝顶,不可能是个名声全无的人,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谢瞳淡淡道“谢瞳就是谢瞳,人有没有名望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做出让自己有名望的事” 尚采薇不依不饶道“以你的性格,不像是迎奉黄巢的人,不追求名利,不追求权势,那你参加敬剑大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谢瞳知道很难瞒着这精明的女子,道“为了青钢剑!” 尚采薇睁大眼睛看着他,像是看这一个怪物,道“想得到青钢剑?这是不可能的,在黄巢的地盘,无论抢夺还是偷盗,都是不可能的事,不过我尚采薇就是喜欢干刺激的事,这趟浑水,我趟定了。” 谢瞳无奈的摇摇头。 二日后,二人到达扬州。扬州是江南最为出名的城市,不仅景色宜人,更是交通要道。扬州陆路和水路都十分便利,隋炀帝时,在扬州设立了七座行宫,以供下江南时居住,更是开通了大运河,成为了连接江南和中原的枢纽,使得江南的盐、粮、丝绸能够源源不断的运输到中原去,因此,扬州的商业也空前发达,这里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商人,即便在这战乱的年代,丝毫不影响扬州的贸易。 入城时,城守的卫兵拦住了二人,侍卫头领道“二位从何而来,到扬州来干什么!” 谢瞳道“我兄弟二人从海南来,参加黄将军的敬剑大会!” 侍卫头领道“参加大会?你那个门派的,有我们将军的邀请函么?” 尚采薇兴奋道“我们是海南剑派的。” 他显然非是江湖人物,不知道海南剑派的大名。侍卫头领心道,肯定不是什么大门派,就孤零零的两个人,与那些前呼后拥的门派有天壤之别,遂胆大了起来,道“没有将军的邀请函,这城是进不得的。” 尚采薇何时受过这种盘问,不满的道“凭什么别人都能进城,我们不能,难道黄将军养的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人么?” 侍卫头领吃软不吃硬,见二人不像是什么大有来头的人,道“妈的,反了,这两人是奸细,给我拿下。” 二人还没有入城,尚采薇已经惹出事来,饶是谢瞳有过和官兵打交道的经验,特别是经历了宜宾渡江一事后,更是深有体会,忙出来打圆场道“几位官爷,小弟不懂事,莫要见怪”,又从怀里拣出二两银子,道“给几位官爷买点酒喝!” 侍卫头领本来就不想惹麻烦,生气的道“回去管管你兄弟的嘴,别他妈净给老子上眼药,进去吧!” 尚采薇还要冲上去理论,被谢瞳一把拽进了城。 扬州城比想象中的要宏伟的多,酒楼林立,客栈更是数不胜数,但是找间像样的客栈真是不容易,敬剑大会在即,扬州城涌满了参加大会的武林人士,比之蜀王宋魁参会人士更多,那些出名的客栈大多已经注满了。 谢瞳二人好容易在北街的一角找了家客栈,入住之后,二人前往扬州极为出名的天居酒楼,天居酒楼乃扬州最大的酒楼,每逢午膳时间更是一桌难求。 谢瞳二人一楼的大厅的角落里坐下,点了几个菜。大厅内就餐的几乎都是武林人士,来自天南海北,不时的谈论着黄巢的英勇和即将发生的大会。 尚采薇吃的不亦乐乎,她自父母双亡后,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从未享受过眼前的安稳滋味。 谈笑间,又有几位武林人士走进了大厅,小二忙赔笑的上去打招呼,来者显然不善,环视大厅一遍道“现在的人真是异想天开,什么样的人都想拍黄将军的马屁,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这他妈扬州城都快成难民营了,老子吃个饭都他妈找不到地方。” 谢瞳看着这狂傲的来者,身材魁梧,长了一张大方脸,穿了一件短卦,虽然料子不错,但是与他魁梧壮硕的身材格格不入,显得十分别扭。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另一位魁梧的大汉道“老二,别这么说,人各有志,有些人就喜欢当狗,你也管不着。” 言罢,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谢瞳注视着这几位大汉,如他所料不差,大汉练的都是横炼功夫,刀枪不入,寻常刀剑不能伤其分毫。 大厅里的人全都静了下来,没有人上前理论,显然是不愿招惹这外貌凶悍的大汉。 尚采薇呶呶嘴,把话咽了回去。 被成为老二的大汉在大厅里巡视一圈,站在了谢瞳的桌子前道“小白脸,你那个门派的,见到我们横练山庄的大爷来了,也不知道打声招呼,“他故意把横连二字咬的很重,故意显露自己的身份。 尚采薇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刚刚入城的气还没有消,现在这个来历不明的大汉又来找麻烦,更是让她怒火中烧,她看都没有看大汉一眼,捏着鼻子这谢瞳道“师兄,你有没有听到狗放屁,好臭啊!“ 大厅内顿时哄笑了起来,不仅为采薇的话语,更为他惟妙惟肖的模仿,放佛是真的一样。 邻桌的一位美女悄悄的来到桌子前,道“这位小兄弟,我看你还是让了桌子吧!他们是河北横练山庄的人,号称横练双煞,你们惹不起的。“ 谢瞳本来打算忍一时,但是出来乍到就被别人欺负到头上来,这要是忍了,这几日在扬州还怎么混,要想得到黄巢的重视以致于接近他,唯有打出名堂,笑着对这友善的年轻女子道“多谢姑娘关心,我师兄弟自有应付之法“。 这心好的姑娘愤愤的走回自己的桌子,心道,一大把岁数了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一会有你苦头吃的,但看着俊俏的尚采薇,不免暗暗担心了起来,这么年轻帅气的公子哥,真不忍心他受到任何伤害。 被叫做老二的大汉显然受不住,道“不知死活的小子,敢不敢和你爷爷出去斗上一斗“ 谢瞳立身而起,右手夹住一根竹筷,随手一甩,竹筷深深的嵌入了墙壁中,仅于三寸露在墙外,谢瞳淡淡的道“我师兄弟二人来自海南剑派,来扬州只为参加敬剑大会,一睹黄将军的尊荣,不想惹事生非,几位如能也将竹筷射与墙中,我二人立即赔礼道歉,并立刻离开扬州“。谢瞳这一手极为漂亮,要知道真气雄厚者比比皆是,但能够控制的如此精妙,如此锋利,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他这一出手,令大厅用餐的人士无不动容。 横练山庄的老二显然受到了惊吓,他在河北已经过惯了横着走的日子,来到扬州本想耍耍威风,在大厅中挑了一桌看似最若了对手,却不料踢到了铁板上,对方这一手令他无地自容,对方的真气如此刚猛,恐怕他的横练功夫还不如那堵墙一般结实,他狠狠的瞪了谢瞳一眼,双目中闪过杀机,却最终忍住,头也不会的离开了大厅。 众人惊叹之余,发出了嘲弄声。 啪啪啪,一个孤单的掌声自楼梯处传来,鼓掌的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他缓缓的走下楼梯,道“本人最不喜欢有人在我的酒楼里惹事,特别是那些自命不凡的蠢材。“他话一出口,众人再度惊愕,原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胖子竟是神秘的酒店老板,相传这个酒店的老板是江南武林的成名高手-曹平阳,师承南少林,传言他与黄巢关系极为密切,平时极少露面,想不到今日竟突然现身。 曹平阳看着墙上露出一截的竹筷,淡淡的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多年没有行走江湖,江湖已经高手辈出了啊!“ 他伸手抚摸墙壁上的竹筷,并没有去拔,而是轻轻一吸,竹筷沿着他的掌心笔直了吸了出来,就那么轻松的。这一手,比之刚才谢瞳掷筷入墙更让人惊叹,连谢瞳亦为之叫绝,他这一手显示出了极为强横的修为,亦在警告谢瞳这里还是他的地盘。 曹平阳哈哈一笑道“今日的午餐全部免费,以后这位兄弟到我这吃饭也免费“。言罢,就那么阔步走出去了。 大厅里回复了先前的热闹,并没有因为一系列的事件而影响心情。谢瞳心道,江湖真是卧虎藏龙,如此一个胖胖的老板,看似养尊处优,但是随便的出手就能让他刮目相看。看来,此次扬州之行并不是那么顺利,黄巢手下究竟还又多少高手呢! 尚采薇睁大眼睛看着谢瞳,为他刚才精彩的表演而折服,邻桌的美女大方的坐到他们的桌子上,对着尚采薇道“你的师兄真的好厉害,对了,我是福建永乐门的,我叫宁蔷薇,兄台怎么称呼!“她虽然是来跟二人打招呼,但是目光始终停留在采薇的身上,谢瞳心中好笑,这个美女蔷薇似乎对女扮男装的采薇十分感兴趣,丝毫不保留对他热情的态度。 谢瞳笑笑,在不做声。 第五章 军中打擂(求推荐票) http://..org/ 次日上午,用过皁膳后,尚采薇提议去扬州的闹市逛逛,顺带去准备一下给黄巢的贺礼,谢瞳心咐横竖无事,暂时想不到偷剑的办法,他已彻底放弃抢夺宝剑的想法,只因那个男人鬼神莫测的奇功。 宁蔷薇不知道怎么找到他们的,也要闹着和他们一起去,她来自福建,有一种江南女子的婉约气质,与尚采薇站到一起,各擅半场,让谢瞳吐血的是,这女子似乎对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十分感兴趣,像他这身打扮的中年人则置若罔闻。 三人行至南市的琉璃厂,这琉璃厂可真是大千世界、包罗万象,名家的字画、前朝的古董,民间的家传珍宝,应有尽有,还有来自西域诸国的商品,波斯国的猫眼宝石,吐蕃国的高原雪参,大食国的珍珠,不仅如此,养鸟的,卖狗的,活脱脱的一个超级市场,只要有钱,没有买不到的奇珍异宝。直接把三人给看傻了眼,一下子都不知道先从哪里下手,饶是谢瞳对这些不感兴趣,仍是觉得不虚此行。 宁蔷薇尖叫着飞一般的冲了上去。 谢瞳对尚采薇道“你们先溜达,我先出去转转”。 尚采薇已经顾不得他,道“随你吧!” 谢瞳走出琉璃厂,他现在心情甚为复杂,还有半月就是敬剑大会了,如不能在大会之前把宝剑搞到手,以后更是没有机会,可是连宝剑的存放地点,看守数量都不清楚,几乎等若瞎子过河,怎么淹死的都不知道,看来有必要打进敌人的内部去,可是怎样才能做到呢! 转过街角,一伙人的视线进入他的眼帘,赫然是鲁石夫的徒儿小京,小京和几人有说有笑的往这边走来,其中一人他也认得,是建康城的孟鹏,他看到了孟鹏,孟鹏也看到了他,二人当街对望,谢瞳心道,这真是老天助我。 忙上前打招呼道“孟兄别来无样”,不等孟鹏说话又道“那日小弟在建康不懂事,得罪了孟兄,还请孟兄见谅”。谢瞳说话一语双关,率先认错,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尴尬。 孟鹏到也爽快,对方都认错了,也不至于为区区几百两银子而翻脸,何况对方似乎武艺不错,如能招揽过来,倒也值得。下马道“谢兄说的哪里话!小弟怎会动气” 随行中早有人认出谢瞳,昨日谢瞳在天居酒楼露了一手,已传遍扬州武林。。 陆京坐在马上,徐徐的打量谢瞳一会道“谢兄昨日在天居酒楼一个竹筷吓跑了横练兄弟,小弟佩服之极,不知何时能跟谢兄切磋一下。” 谢瞳笑笑道“都是些雕虫小技罢了,怎敢在诸位兄台面前出丑。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他装作不认识陆京,免得露出马脚。 孟鹏为他介绍道“这位是幽然山庄陆先生的大公子,叫陆京!” 谢瞳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这小子是陆离的儿子,脸上堆笑道“原来是陆少庄主,失敬失敬” 陆京看的一阵厌恶,道“谢兄还有事么!” 孟鹏显然极为大度,道“近几日冲天将军选拔武艺高强者成立天字营,负责将军的贴身守卫,参加敬剑大会者莫不踊跃报名,我与陆公子意欲前往观看,不知道谢兄有没有兴趣一同前往”。 谢瞳心叫天助我也,这不就是现成的机会么,打蛇随棍上道“能与二位观看比武,实乃谢某平生所幸,谢某当然愿意。” 孟鹏一扬手,早有侍卫将马匹前来,谢瞳也不含糊,翻身上马道“好马” 陆京头也不回的策马而行,孟鹏尴尬的看了看谢瞳道“谢兄勿怪,小京就是这个样子。” 谢瞳道“怎会呢!能与陆公子相识,乃谢某的福分,谢某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二人在不做声,其实二人各自心怀鬼胎,孟鹏自那日与谢瞳交手之后,知道谢瞳武艺不俗,如能够在自己的引荐下加入天字营,如能夺得营长的位置,势必会给父亲带来极大的话语权,父亲在冲天将军这边的地位将更加牢固。 谢瞳所想与孟鹏无异,他如果加入天自营,亦获得营长的位置,将直接成为黄巢身边的心腹人物,自己偷剑的成功性将会加大很多。几人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来到了城外的校场。 行至校场,谢瞳被眼前的热闹景象吓了一跳。校场内外人山人海,不仅有服装统一的士兵,更有五花八门的武林人士,校场的正中央搭建了一个擂台,擂台上两名武林人士正在比武。 谢瞳举目望去,一个使着流行锤的对阵一个使厚背刀的,流星锤属于重兵器的一种,重攻不重守,这个人不仅发挥出了流星锤的霸道,更是飘逸灵敏,一堆双锤舞的虎虎生风,已经占据了上风。 谢瞳再往点将台望去,只见拿督尊者和一个身着官兵服的将领并排而坐,这个将领有些像是大江上和拿督共乘一船之人。谢瞳随着二人来到了校场的点将台,此时,使流星锤的高手已经获胜,将后背刀的大汉锤下了擂台。 孟鹏道“父亲,朱统领。” 谢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看似风度翩翩的公子,竟然是邪恶联盟宇盟尊者的儿子。 陆京亦上去打招呼。 拿督尊者点了点头,没有做声。朱统领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道“孟鹏,小京,今次将军选拔天字营人员,我看你们也历练很久了,有没有兴趣上去比试比试。” 拿督尊者目光落在谢瞳的身上,谢瞳不敢与他对视,这个曾经杀死自己两次的敌人就坐在他的面前,他师门的圣物青釭剑就是被这个男人给抢走的,谢瞳顿时觉得全身沸腾,但他不能这么盲目的上去拼命,这样不仅不智,更是一无所成。 陆京道“朱统领,入不入天字营,我还得听我爹的,这些人还不值得我们出手”,他的骄狂落在了朱统领的耳朵里,朱统领冷哼一声,显是对他的狂傲十分不满。 这次登台的是横练山庄的二庄主,他濮一登台,引起了众多观众的惊呼声,终于有像样的高手登台了。他修炼的是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功夫,寻常刀枪不入,在战场上确实有很大的发挥余地,但是这类功夫也有弱点,弱点一般都是在****,然而横练功夫并不是真正的无敌,碰到内家高手一样是毫无反抗的结局。 二庄主对着点将台抱拳道“朱统领,孟尊者,本人乃河北横练山庄的老二王浩,愿意争夺天字营营长的位置”。 众人发出了惊呼声,这小子虽然在河北一带大大有名,但是想在众英雄面前争夺营长,怕是小看了这许多英雄。 谢瞳明白这王浩在想什么,他登场这么早,无非就是抛砖引玉,给他大哥做铺垫。 王浩吼了一嗓子道“有没有人敢和我走几招。”他的声音浑厚,显示出了内力十分强劲。 忽地,从人群中窜出一个人影,此人轻功极佳,仅仅是双足轻轻一点已经是蹦上了擂台。 朱统领将身形转向了拿督尊者道“孟尊者,对横练功夫你怎么看!” 拿督尊者笑道“如若对付大唐军队,此人可是杀人机器,但是碰上内家高手,也就是那么回事!” 朱统领道“此人可在尊者手下走几招呢!” 拿督警觉的看了朱统领一眼道“五十招应该没有问题。” 二人的对话落入谢瞳的耳中,谢瞳重新对这个大仇人的功力有了新的认识。 孟鹏和陆京坐到了拿督尊者这一侧,谢瞳则站在孟鹏的身后静静观战。 王浩一连击败了三名挑战者,在无人上前迎战。谢瞳隐隐的把握到了一个关键,就是成名的多年的高手不屑于参加黄巢的天字营,他们可以为黄巢摇旗呐喊,却不会为了黄巢冲锋陷阵,这个天字营本来就是为年轻的俊杰而准备的,那些想一夜成名的高手可以通过这个天字营实现自己的目的。 想到此处,谢瞳走下点将台,飞身跳入了擂台。 众人一阵欢呼,谢瞳昨日刚刚露了一手,骇走了王家兄弟,如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知道王浩有没有胆量对决一下。 谢瞳缓缓道“王先生连战三局,已是强弩之末。谢某不敢占王先生的便宜,可否让令兄代为出战”。他一上来就点破对方双管齐下的阴谋,使得对方陷入两难之地,众人这才想明白过来。 王猛同时跃上擂台,道“二弟,退下!”王浩十分听话的退了下来。 王猛望着谢瞳道“谢先生乃海南剑派的弟子,为何不使剑呢!莫非吾兄弟的武功还不配谢先生出剑吗?” 王猛的话说的掷地有声,也是谢瞳身份的一个破绽,他堂堂南海剑派的传人居然没有佩剑,确实是令人生疑,也是谢瞳的一大败笔,饶是谢瞳机灵无比,仍是暗中吃了一惊,暗提急中生智道“谢某是带艺偷师,学的不是剑法是心法,以致王先生误会了”。 王猛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道“谢先生请吧!” 二人还未动手,已经在言语中针锋相对起来,谢瞳不敢大意,这王猛显然要比王浩要厉害的多,先不说一身横练功夫难破,就是这股范儿一般人都学不来。 王猛动作干净利落,一拳直接朝谢瞳轰了过来,他的身材虽然高大魁梧,但是动作却一点都不慢。拳头瞬间就到达了谢瞳的眼前。 王猛见到了谢瞳昨日露的一手,扔不依不饶的选择强攻,显然是对自己信心十足。 谢瞳没有退让,他提起黄天真气,一掌拍向了王猛的拳头,选择的是硬拼一记。 两股劲气在拳掌相交时迸发,二人同时倒退。谢瞳暗呼对方真气的霸道和充盈,不等对方反应,双掌同时翻飞,左掌拍向王猛的右肩,右掌护在胸前,伺机而发。 王猛无视谢瞳拍向左肩的一掌,双掌同时而发,与谢瞳的招式几乎相同,他也是左掌猛拍谢瞳的右肩,右掌直奔谢瞳的右掌而来,他仗着自己横练功夫的强横,选择的是以硬碰硬。 谢瞳暗叫王猛卑鄙,他不等招式使老,猛的提气,身形腾空而起越过王猛的头顶,躲过了注满真气的两掌,同时双足在王猛的后背急点。 此招十分精妙,王猛没有料到谢瞳会选择躲闪,用力过猛,导致身体前倾,谢瞳双足点他的后背,他躲避已来不及,右手猛的后扬,劈向谢瞳的脚裸。 只听砰的一声,谢瞳的双足蹬在了王猛的背上,王猛如落地葫芦般,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然而谢瞳抽腿不及,被王猛的右掌扫了一下,他在空中翻个跟头,稳稳落地。 众人轰然叫好。 然而王猛并没有如众人料想般吐血,而是缓缓的起身,像没有受过伤一样,笑盈盈的看着谢瞳,谢瞳表面上占了上风,实则吃了小亏,他的右腿被王猛的铁掌扫了一下,火辣辣的痛。 王猛的横练功夫果然炉火纯青,谢瞳心道如破不了他的金刚罩铁布衫,王猛已立于不败之地。 王猛见硬拼招式奏效,尝了甜头,再度使出双拳,一拳击向谢瞳的胸口,一拳寻找他防守的左臂。 拳头在谢瞳的视野中不断扩大,谢瞳想不到破解的好办法,又不能硬拼,只好身形猛转,躲过王猛的铁拳,王猛得势不饶人,双拳打的虎虎生风,一拳接着一拳,一拳快过一拳,眼看就被王猛堵在了擂台的角落上,再退就跌下擂台了,谢瞳无奈,暗提黄天真气,使出双拳,再度与王猛对拼一记。王猛倒退一步,但谢瞳已是无路可退,他直感觉上半身已经快要倒出擂台了,忙使出千斤坠的功法,双脚纹丝不动,上半身已经在擂台外的空中,若果跌落擂台,则是输了。 王猛大喜,双拳直奔谢瞳小腹袭来,妄图一拳将谢瞳打出擂台,谢瞳急中生智,右手闪电般抓住王猛的铁拳,借力一拉,运气旋风履步术,他整个人拽住王猛的铁臂,在空中拉成一个弧形,重新飞回了擂台的中央, 众人再度叫好,为谢瞳的机敏而大声喝彩。 王猛出击不成,反而帮了谢瞳一把。心中懊悔不已。 谢瞳更是暗呼好险,如若刚才王猛不是操之过急,而是选择踢他的双脚,他此刻已然跌落擂台。不过刚才灵机一动的借力回旋却是十分受用,谢瞳忽然想到了莫泰来的粘字诀,既然不能硬拼,为何不能使用借力打力呢!横练功夫的优势就是刚猛,弱点也是十分明显,想到此处,他顿时充满了信心。 王猛再次出手,谢瞳这次学乖了,他运起旋风履步术,躲避王猛的铁拳,王猛双拳分别取谢瞳的左肩和小腹,谢瞳左手一伸,搭上王猛的右拳,身形堪堪避过铁拳,不等王猛再次出招,双手顺着铁拳的方向一拽,王猛身体再次前倾,真气灌入右足,直接朝着王猛的腋下踢去。王猛身形得不到控制,被直接踢了个跟头。 王猛顿觉腋下生疼,他慢慢的起身,没有着急出招。谢瞳身形灵巧,刚才他凭着刚猛的真气去硬拼,消耗极大,此消彼涨下,必定会被谢瞳累死。想要取胜,不能让谢瞳躲避,要与自己硬碰硬,发挥自己耐打的长处。这次他改变了策略,慢慢的往谢瞳的身边靠,而不是急着出手,妄想把谢瞳逼到角落里,好故技重施。 谢瞳猜到了他的想法,他暗暗的聚起体内的全部真气,也是不急着出手,慢慢的往擂台的一角靠去。王猛大喜,抡起铁拳直奔谢瞳。 谢瞳心道来的正好,此前他已他早早的聚起真气,由于之前的硬拼内力,他的消耗也极大,但是他改变策略,使用四两拨千斤的打法,消耗了王猛大量的内力,此时王猛已是强弩之末。技能打出一两下有质量的铁拳。此时,黄天真气的霸道就显现出来,谢瞳已经修炼到的第四层两级反转,真气能够从末端汇集到丹田,源源不断的支撑着谢瞳消耗的内力。他此时有绝对的把握硬拼一记。 谢瞳运起旋风履步术,制造了左移的假象,王猛以为谢瞳中计,忙铁臂一扫。此次他用尽全部力量,如果谢瞳被扫中,肯定是难逃一劫,谢瞳却突然的停止身形,猛的右转,堪堪避过了王猛的致命一击。他运起真气,双手直奔王猛的右肩拍去,王猛变招不及,铁臂已悬在半空中。躲避依然不及,但是他仗着自己强横的横练功夫,扔是没有把谢瞳的全力一击看的太重,毕竟刚才受了他的双足一点,也就是那么回事。 谢瞳出手的瞬间,想到了那晚神秘人的奇怪指法,束气成劲,威力十足。难道自己就不能使用么?谢瞳将全部的真气灌到右手的中指和食指上,猛的点在了王猛的肩头。 王猛直接被点飞了出去,他重重的摔下擂台,突出好几口鲜血,然后晕了过去。 全场鸦雀无声,就连拿督尊者亦惊骇的站起身来,他知道王猛的真实实力,实是比王浩要强上一个档次,且修炼的是横练功夫,王猛在横练功夫和铁掌上浸淫几十年,已经非常够火候,连他亦不敢有把握用真气强行破去他的铁布衫,哪知被谢瞳双指直接破了几十年的功夫,这谢瞳的内力简直与自己不相上下,甚至在精纯上,更胜一筹。只是可惜了王猛几十年修炼的功夫,一旦被真气强行破去,等弱废人一个。 在也没有人有勇气出来挑战谢瞳,他刚才石破天惊的一击,比在酒楼露的哪一手更让人惊讶!昨天酒楼的事仅仅是传言,而今天众武林人士可是眼见为实。 朱统领从椅子上懒洋洋的站起来道“今日的胜者是谢瞳先生”,顿了顿,又道“刚刚冲天大将军来讯,今晚在文华殿宴请天字营的兄弟,咱们晚上见!” 又对着谢瞳道“你一定要出席,到时候我派人来接你!” 拿督尊者道“朱统领就不必操心了,谢先生与鹏儿一同来的,当然一同赴宴,吾等自会照顾周全。” 朱统领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大步离开了校场。 拿督尊者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谢瞳完完全全的瞧在眼中,他隐隐的感觉到,黄巢的军中亦是派系有别,因为黄巢的平衡关系而聚集在一起,才不致冲突发生 第六章 将计就计(求推荐票) http://..org/ 孟鹏心中十分欢喜,他没有想到这么名不见经传的一个人,武功居然高明到如此地步,且是被自己率先发现,此番校场扬名,如能拉拢到父亲的这一边,势必实力大增。他笑盈盈的对谢瞳道“谢兄大展神威,此战已扬名扬州。” 谢瞳谦虚道“侥幸而已” 拿督尊者淡淡的道“谢贤侄,有些话本尊要先知会你一声,在这扬州城里,不似表面的安静平稳,内地里暗潮涌动,勿要被某些心怀叵测之人利用,此番你虽然在校场扬名,但能否当上营长一职仍是未知之数,你击败了某些人布局好的棋子。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看来要本尊出面为你说情了,今日晚宴,将军会出席,你好好表现!” 谢瞳心咐这就是收买人心了,看样子,他肯定是与朱统领不属同一派系,他忙装出感激的样子,道“多谢尊者,谢瞳感激不尽,本人懂得谁是对谢某好的人” 拿督尊者,道“如此甚好,鹏儿。你带贤侄在扬州转转,勿要耽误了晚宴,我这就去觐见大将军。”言罢,也离开校场。 孟鹏道“横竖离晚宴还有些空闲时间,不若我们到醉香楼玩玩如何,喝喝茶、听听小曲,岂不乐哉,顺便....”,孟鹏没有继续说下去,周围的几个人发出了一种男人都懂得笑声。 孟鹏此番大有深意,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家伙,只要着了他们的道,焉能不受他们摆布。 谢瞳哪能不知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但他亦是利用对方,他从未去过妓院,听闻此处,也是心里痒痒的很,淫笑道“就依公子的安排”。 醉香楼是扬州十分出名的青楼,扬州的青楼与其他地区差别很大,不单单是提供特殊服务,还讲究弹唱,作诗,吟对,灿烂的中土文化在这里得到了最大的升华。因此逛青楼,不单单是追求肉体的快感,更多的是名家才女文采风流的一种体现。在这种大环境下,也出现了很多的女倌,他们大都卖艺不卖身,由于文采炳然,受到社会各界人士的追捧,傍晚的秦淮河更是风光迤逦,一艘艘大坊船上,全是歌舞飘摇、诗情画意的最佳展现之所,实在是扬州不可多得的风景,因此,扬州的风月文化和贸易文化一样并举于世。 众人骑马来到了醉香楼,早有小厮上来牵马,陆京一马当先走了进去,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子赶紧迎了上来,道“几位客官里面请,客官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本院是应有尽有” 孟鹏道“说来听听!” 老鸨子道“本院的楚楚姑娘擅长弹琴,晴儿姑娘擅长吟诗作对,如风姑娘擅长歌舞,就看客官喜欢什么样的了。” 孟鹏道“几位姑娘我都包了,给我找一个上好的房间,再叫几位姑娘陪我其余的弟兄们喝酒,”,旋即又道“都能陪老子上床吧!” 老鸨子奸笑道“姑娘们是卖艺不卖身的,至于他们愿不愿意,就看客官的本事了”。随即招呼众人上楼。 这醉香楼包房陈列很精美,从墙上的字画到喝酒用的杯盏,无一不是精致之物,谢瞳倚窗而坐,不多时,几位姑娘盈盈的走了进来。 谢瞳简直看花了眼,他从未见过这么多的美女,且每一个都是环肥燕瘦,我见犹怜,特别是居左的哪一个,长的十分清秀,略施粉黛的俏脸上嵌着一对甜甜的小酒窝,谢瞳看到她的第一眼,心跳不止。 孟鹏眼尖,道“这位姑娘就陪着谢兄吧!” 姑娘小心翼翼的坐到谢瞳的旁边。 谢瞳道“姑娘如何称呼!” 女子道“小女子楚楚,见过公子” 孟鹏哈哈一笑,道“莫不是谢兄首次来到青楼吧!怎地如此拘谨。” 谢瞳喝了一口酒,默不作声。 陆京搂着身边的女子,道“谢兄大可放手而为,烟花之地讲究的就是身心愉悦,如不能放浪形骸,有入宝山而空手而回的感觉啊!”他此刻称呼谢兄,全因谢瞳校场一战成名,更有可能成为天字营的负责人,有着极为广袤的前途。 孟鹏笑道“不若我们多开一个房间,单独给谢兄如何!” 谢瞳道“还是免了吧!听闻楚楚姑娘精通琴艺,可否给大家开开眼界!” 楚楚施礼道“那小女子就献丑了!” 她端庄的坐在琴后,轻抚额前的秀发,纤细的手指拨在琴弦上,发出清脆悦耳的空灵之声。她的动作是那么的优雅和美观,她的神态是那么的自然和亲切,放佛她不是在弹琴,而是在创造世上最为美妙的声音。在众人的期待中,琴声悠悠响起。 她的琴声优雅而灵动,有一种空谷悠然的感觉,孟鹏和陆京频频举杯,为了这美妙的琴音和难得的雅兴,这些陪酒的侍女也纷纷陪着对饮起来。 谢瞳情不自禁的连喝了三杯,多少年来,他从未有过如此轻松惬意的情怀,仿佛所有的烦恼和忧虑都成为了虚无,等待他的亦是纵横江湖的侠骨柔情和功成身退后的名动天下。那是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楚楚轻轻的吟唱起来,她唱的是《出塞》,讲述的是汉代大将军李广出征塞外,横扫匈奴的故事。她的歌声犹如天籁之音,直接唱到了所有人的心里去,谢瞳更是仿佛身临其界般,统帅大军,奔腾草原,翅骋千里,凯旋而归。在楚楚动人的歌声中,他疲倦的身体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心爱的洪珊,他不停的亲吻她,抚摸她,洪珊热情似火的迎合着他,深情款款的诉说对他思念和爱恋,终于,二人共赴巫山。云收雨歇后,洪珊渐渐变成了尚采薇。 他一惊,醒了过来。 谢瞳从梦中惊醒,他翻了个身,碰到一个柔软而又滚烫的酮体,他慌忙的坐了起来,躺在身旁的不是别人,而是动人的楚楚。 他打量四周,这个根本不是刚才弹曲吟唱的房间,而是一个小小的闺房,楚楚还在熟睡,他慌忙的穿起衣服,准备离开这里。 房门吱嘎一声的打开了,进来的赫然是刚刚结交的好兄弟孟鹏。 孟鹏笑道“谢兄好威猛,小弟在隔壁都能听到楚楚的叫声”。 楚楚此刻也醒了过来,她光脱脱的不敢起身,用被子盖住诱人的酮体,微微的叫了声“谢公子”。 谢瞳回忆昏睡前的情形,他听着楚楚动人的吟唱,喝酒品茶,突然间就睡着了。 饶是谢瞳在傻,也看破这个是拿督父子的阴谋。他父子二人先是答应他坐上天字营营长的位置,在以兄弟结交为由,施展美人计,拿督的计谋一环扣一环,谢瞳的把柄全部在拿督尊者的手中,不愁谢瞳不为他卖命。还好谢瞳是谢阳的化身,若是真的南海派弟子,真的是死了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对方如此的设计笼络他,在乎的肯定不只是天字营营长位置这么简单,肯定有更为狠毒的计划或目标,还好他可以金蝉脱壳,否则今次扬州之行肯定是无功而返。谢瞳心道,既然拿督尊者有求于他,何不来个将计就计,找机会把青钢剑偷回来。 谢瞳装作半懂半不懂的样子道“多谢孟公子的安排。谢某铭记于心。” 谢瞳此话说的十分到位,他即指出了看破楚楚是他们父子二人的圈套,又表明自己的立场。孟鹏唯一错愕,他也想到谢瞳如此直白,不好意思的道“多谢谢兄体谅,楚楚是真心的对待谢兄的”,楚楚不好意思的将头直接埋在谢瞳的怀里。 孟鹏又道“我已派人将谢兄的师弟谢威也请了过来,一同赴宴,此刻正在楼下等候。” 谢瞳的心凉了半截,他没有想到拿督父子二人如此歹毒,竟拿尚采薇要挟他,估计他们早看破采薇的女扮男装之举,不怕谢瞳不听他们的话。 谢瞳赶紧起身穿衣,他此刻深怕这个女飞贼冲进来大骂自己不检点。 谢瞳收拾好后,与孟鹏一同下楼。尚采薇正在大厅里等他,碍于外人在场,尚采薇没有落他脸子,而是狠狠的瞪了谢瞳一眼,谢瞳早吓得转过头去,不敢再看他。 此时天色已黑,孟鹏找了马车和马匹,几人一同赴宴。商采薇坚持要和谢瞳共乘一车,谢瞳不敢拒绝,随着尚采薇上了车。 尚采薇气呼呼的看这他,看的谢瞳心里直发毛。谢瞳主动搭话道“大小姐似乎不开心,莫非琉璃厂的古玩看不上眼么?” 尚采薇骂道“看你个大头鬼,我才出去多久,你就和这个建康城的纨绔子弟混在了一起,还要去给黄巢当兵,还逛青楼,长出息了是不是?” 谢瞳默然不语。 尚采薇道“亏我还把你当什么江湖大侠,什么正义人士,原来竟是阿谀奉承之辈,趋炎附势之徒,忘记这孟鹏在建康城是怎么耍手段的了么?忘记了黄巢是什么样的人么?我真是看错了你,竟救你这个王八蛋”。 尚采薇大骂一通,谢瞳苦笑道“大小姐,你误会我了。” 尚采薇道“误会个屁,我都知道了,你不是去当什么天字营的营长了么,你逛青楼,和那个妓女楚楚睡觉,是也不是!我还能误会什么?” 谢瞳在心里直把孟鹏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他们肯定早就看破了尚采薇的身份,故意泄露于他。 谢瞳无奈道“表面如此,我是有苦衷的。” 尚采薇怒道“我在也不会相信你的,我现在就要去告诉他们,你不是南海剑派的,我要揭破你的丑脸”。言罢,尚采薇就要大喊。 谢瞳一把捂住尚采薇的嘴,尚采薇狠狠的咬着他,痛的谢瞳直咧嘴。他心道,自己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个煞星,偏偏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无奈,谢瞳趴在她的耳边道“别闹了大小姐,我是谢阳。” 谢阳名动江湖,在成都斩杀采花盗莫泰来,在蜀王夜宴战平奕无畏,使得他的名声如流星般响彻江湖,后来身份败露,遭到宋魁和黄巢两大集团的追杀,死于拿督尊者手上。 尚采薇算半个江湖人,自然是知道他的事迹,她不在挣扎和叫喊,问道“如果是谢阳,自然不会认贼作父,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谢瞳想到门派的两样之宝皆不在身边,青钢剑给敌人抢了去,狮子玉佩送给了洪珊做定情信物,生气的道“谢阳是武林人人喊打的老鼠,我冒充他有什么好处”。 尚采薇笑了起来,她的笑仿佛一朵绽开的花,美目一直盯着他道“我相信你,因为你不是个坏人“,又道”谢瞳的名声未必比谢阳好哪里去!”。 谢瞳道“此刻我就是谢瞳,现在是,今后也是,谢阳已经死了,你明白吗?” 尚采薇高兴的点了点头。 孟鹏敲了敲轿子的窗户道“二位谈什么呢!嫂夫人该不会是生气了吧!我敢保证谢兄非是好色之徒,只是喝多了睡倒在青楼罢了,如嫂夫人真的生气,兄弟赔礼便是。” 孟鹏的举动吓了二人一跳,而他的言语更是让二人心中一惊,尚采薇红了脸,因孟鹏唤她坐嫂夫人。她看这眼前这名动江湖的人,心中不免起了涟漪。 谢瞳却是十分烦恼,想必敌人已经看破尚采薇的女扮男装,故意用话来威胁他。如若他逃去,敌人势必要拿采薇祭旗,令他不敢轻举妄动,乖乖的答应对方的条件。 尚采薇道“你叫了一声嫂夫人,我就不生气啦!”言罢,给谢瞳做了个鬼脸。 谢瞳暗暗佩服尚采薇的机敏,他笑笑没有作声,但是等若公开了两人的身份,虽然是假的,但是也是名分所在,他想起远在西京的洪珊,心中不免有些内疚,她,肯定知道自己的死讯,会一直等着他么?想到此处,谢瞳暗暗决定,等扬州的事结束,一定先前往长安。 文华殿的院门已在眼前,院门高达两丈有余。金色的牌匾悬挂在大门之上,显得十分霸气,文华殿由十多个大殿组成,屋顶四角全部用琉璃瓦镶嵌,即便在夜色中,依旧是绚丽多彩。此殿为隋炀帝所建,用以南下扬州和江都使居住,此类宫殿在扬州附近比比皆是,相传隋炀帝在运河两岸建造宫殿四十余座,穷奢极欲到了极点,这宫殿比之成都的永和殿还要繁华,黄巢占领扬州后,一直在此殿居住。 守卫文华殿的侍卫显然是认识孟鹏,也没有阻拦,一行四人进入了宫殿。 晚宴还没有开始,但是参加晚宴的将领已经来了七七八八,众人都在讨论校场发生的事,见到谢瞳和孟鹏等人联袂而来,有的上来打打招呼,有的则是无视他们。 谢瞳心道,这或许就是目前黄巢军中的核心人物了,依照表现看来,军中肯定是有嫌隙的,他心中模模糊糊的有了一个想法。黄巢起义时,有着一帮陪他南征北战的兄弟,属于军中一派,到后来黄巢坐大,武林人士纷纷支持他,成为江湖一派,由此可见,拿督是武林一派的代表,那个朱统领应该是军队一派的代表。黄巢想选拨天字营当近卫队,实是想将两派的嫌隙予以消除,没有想到,他们各怀鬼胎,纷纷争夺营长的位置,在选拔人中暗中布置,本来朱统领布置的王猛几近无敌,谁知道他冒了出来,将军队派系到手的营长丢了,实在是大出所料。也因此得到了拿督一派的笼络。正思考中,有人喊道“冲天将军到。” 第七章冲天将军 第七章 冲天将军(求推荐票) http://..org/ 第七章冲天将军 冲天将军黄巢在拿督尊者和朱统领的陪同下,步入大殿,众人轰然起身。 谢瞳朝着大门望去,黄巢身材高大魁梧,浓眉大眼,略方的脸上布满了络腮胡,一望而知是个凶狠的角色,他身着银色铠甲,后挂金色披风,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予人一种端倪天下的感觉,确实是一等一的英雄人物,在谢瞳接触过的人物中,没有一人能够与黄巢的气势相比,宋魁之辈登时被比了下去。 黄巢一对双目炯炯有神,他直直的看向谢瞳,仿佛一把闪电,带着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射在谢瞳的身上,谢瞳终于见到这横扫中原、挑战大唐帝国的义军首领。 黄巢直奔他而来,谢瞳抱拳道“谢瞳见过大将军。” 黄巢哈哈一笑道“今日午时朱温统领告诉我,说是天字营招揽了一个青年俊杰,并举荐为营长,随后,拿督尊者也鼎力举荐,本将军迫不及待,想看看究竟何人能本将军的左膀右臂如此力荐,此刻一睹谢侠士,果然未让本将军失望。” 谢瞳未想到朱温能够对他赏识有加,看来他不像表面般不失大局,再次抱拳道“多些大将军和众位统领的赞誉,谢某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感谢黄巢的同时,一并感谢了朱温和拿督尊者。 黄巢拉着他道“请各位入席!” 不知道黄巢是有意还是无意,谢瞳坐在了朱温的下首,与尚采薇同席,而不是拿督那一列,难道暗示他要加入朱温的阵营么,他很想知道这两个派系的矛盾究竟在哪里,可是他不敢问,也不能问,他刚刚打入黄巢集团的内部,太冒失的话,很可能前功尽弃。谢瞳往拿督尊者望去,拿督尊者注视着朱温,眼中的毒怨一闪而过,随机朝他看来,微一点头。 黄巢坐在大殿的中央,举杯道“今次天字营成立,实乃本将军的福分,多亏了各位武林同道的支持,如若有朝一日,本将军登上至尊之位,定不会亏待了诸位兄弟。来,共饮此杯。” 黄巢最初起义时,打的口号是清君侧,现在义军队伍发展壮大,他得到青釭剑,借剑之名开敬剑大会,公布自己天子的身份,足可以看出此人早就觊觎地位知心,只是时候未到不敢挑明罢了。现在人心归向,武林人士支持,实力大增,在也没有当初的顾虑,只见他选择开会的时机,许诺给众人的筹码,便知此人实乃用心造势的高手。 谢瞳如其他一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并高呼道“谢大将军!” 黄巢放下酒杯,道“诸位兄弟不必客气,经过今日的选拔,本将军深思熟虑,决定任命谢瞳为天字营营长,希望谢营长能够为本将军训练出独当一面的铁血军士。” 谢瞳忙从席里走出来,道“多谢大将军厚爱,谢某定不辱命。” 黄巢再度举杯道“让我们为天字营的成立在干一杯”。 众人再度举杯,恭贺谢瞳成为天字营的营长。 谢瞳回到席内,尚采薇微微笑道“恭喜师兄,师弟敬你一杯”。她笑盈盈的看着谢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谢瞳假装不悦道“师弟,勿要胡闹”。 尚采薇睁大美丽的眼睛看着他,不知为何,知道他是邪教黄天派的传人之后,竟然不那么讨厌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朱温忽然举起酒杯,对着谢瞳道“恭喜谢营长,以后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兄弟了”。 对于朱温的公然示好,谢瞳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感觉,朱温在黄巢面前举荐他,却不让他知晓,虽然是一种政治上的笼络,但比起拿督尊者的狭隘心胸,确实是要光明磊落的多。 谢瞳双手端起酒杯,道“能与朱统领并肩作战,实在是小弟的荣幸”。说罢,一饮而尽。 拿督看到二人暗通款曲,心中不是滋味,道“大将军,谢营长初到扬州,人生地不熟,一直在客栈居住,而天字营短期内也不可能有较大的规模。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如谢营长不介意,可和贵师弟到本尊的庭院居住。”他把贵师弟三个字咬的极重,暗示谢瞳不要轻举妄动。 黄巢顿了顿道“天字营虽然人员配齐,但是由于装备和军营的问题,确实还要准备一段时间,待敬剑大会之后,再行定夺,谢营长这段时间可自行安排行程,如有急事,本将军自会知会于你”。 尚采薇暗地里掐了谢瞳一下,意思是让他拒绝。 谢瞳心中直把拿督尊者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他确实卑鄙无耻,为了控制他,想方设法的抓住他的把柄,但他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正要答应,朱温的声音自他耳边传来。 朱温道“大将军,谢瞳即以成为我军天字营的营长,一切自然应按照军人作风行事,岂能没有军人的样子。我军在城北驻扎了一支部队,营房和军备充足,本人认为可让谢营长带领天字营全体将士前往驻扎,一来是熟悉军旅生活,二来是便于尽快适应身份,加强训练。”他此番话说的慷锵有力,掷地有声,且是合情合理,让人找不出反驳他的观点。 谢瞳感激的望了他一眼。 拿督尊者摆弄着桌前的酒杯,旁若无人的道“朱统领真是好算计啊,见大将军招揽了这么多好手,就蠢蠢欲动了,该不会是颍州败的太惨,军营里的士兵们所剩无几了吧!”他此番话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拿督避重就轻,丝毫不提谢瞳天字营的问题,反而一针见血的指责朱温颍州惨败,损兵折将。 朱温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道“大将军,颍州兵败,朱谋指挥不当,愿负全责。但恳请大将军将监粮官一并问责。如非粮草迟到数日,我大军岂能急退三十里,被唐军衔尾追杀,以致大败”。 监粮官就是孟鹏。 自颍州兵败后,黄巢集团首次讨论失败的原因,且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拿督尊者道“犬儿监粮不利,实是首次领军,道路不熟,加之大雨封路,以致误了军需。本尊原为犬儿一力承担。” 黄巢道“朱统领勇猛无敌,用兵如神,但人亦非神,焉能百战百胜,此番延误军粮,实非你之过,尊者虽延误军粮,但成都一行,功德圆满,就功过相抵了吧!二位都是本将军的左膀右臂,本将军十分希望你们能够摒弃前嫌,并肩作战,早日覆灭大唐江山。来,我们共饮此杯。” 众人再度举杯。 拿督眼光一转,毒计已上心头,道“本尊不懂军事,让朱统领笑话了。统领刚才所说极有道理,军人岂能无军魂、军风,天字营的组建和历练势在必行。还请大将军应允。”他忽然见风使舵,转而支持朱温,让谢瞳大感不解。 黄巢笑道“如此甚好,天字营后日起赴城北大营,由朱统领负责军需问题。” 朱温道“得令”。 谢瞳细细的观察的黄巢,他似乎对二人的争斗未起任何调解,难道他就真的无能为力么,他如此霸气的一个人,能够横扫中原,竟然约束不了自己的下属,谢瞳真的不相信这个是黄巢的真实想法,他定是故意为之。一个是他打拼天下的将领,一个是为他造势谋财的江湖侠客,哪一个派系都是他成功的重要倚仗。既然不能融合到一起,只能采取分化和矛盾管理的方式,让他们各自为政,相互争斗,但是不想被消灭,亦或是吞并对方,只有倚靠他黄巢,他能够保证对权力绝对的核心控制。想到此处,谢瞳不禁重新打量着这枭雄般的人物,他的心机和智慧比拿督尊者还要厉害,难怪能够成为义军的首领,控制着如此多的英雄人物。他心下暗暗佩服。 拿督尊者道“还有一事,请将军定夺!”。 黄巢疑惑道“何事?还请尊者说来” 拿督尊者道“敬剑大会在即,武林人士纷纷慕名而来,扬州城大小客栈已然客满。本尊恐怕其中夹杂着不少唐军的奸细,亦或图谋不轨之人,不得不防”。 黄巢道“尊者有何高见!” 拿督尊者轻轻的扬起下颚,瞥视了朱温一眼道“此次大会与宋魁在成都的蜀王宴形式很想,亦是人头涌涌。只不过我们有心算无心,才致宋魁吃了大亏。” 成都之行,拿督可谓是一举成名,不仅令宋魁身负重伤,更是颜面扫地,如非冒出个谢阳,扰乱了计划,几可说是让川蜀宋家永无抬头之日。但拿督仍平淡的讲述成都之行,没有半点骄傲自满之色,可见他是那种极为理智之人。 拿督继续道“有了宋魁的前车之鉴,我们定不可自满大意,本尊建议将城北驻扎的大营军士调出一半,由朱统领亲自指挥,入住扬州城,确保万无一失。想到宋魁愚蠢的布置,本尊现在都能笑出声来,若非谢阳窥破计谋,宋文远和田公公早已成为陆离先生剑下亡魂。” 黄巢道“谢阳武功智计皆为上上之选,确为青年才俊,如果在历练几年,势必会成为天下少有的高手,只可惜不识时务,不能为我所用“ 谢瞳尚是首次听到别人对自己的评价,特别是出自敌人之口,原来他给敌人竟是如此高的评价。 尚采薇轻轻的踢了他一脚,他朝她看去,尚采薇盈盈一笑,呶呶嘴,意思在明确不过,说他不如投了黄巢。 拿督尊者道“大将军勿要可惜,虽然没有得到谢阳,但是我们等来了武功智计更为出色的谢瞳,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拿督尊者说话确实老练,不似朱统领那般死板,一番话即赞叹黄巢有眼光,又暗捧谢瞳,实是一举两得。 黄巢显然极为高兴,他顿了顿道“就依尊者所言,朱统领负责扬州城的治安“。 朱温亦是心情好转,他军人出身,负责扬州城的治安是他的己任,不敢怠慢。忙高兴的应承下来。 晚宴直致深夜才结束。 第八章 身份危机(求推荐票) http://..org/ 翌日,谢瞳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尚采薇拿着一根鹅毛挠他痒痒,终于将他从美梦中弄醒,谢瞳道“我的大小姐啊,你就不能消停会吗?让我美美的睡一觉。” 尚采薇似乎心情愉悦,笑道“不是我不让你睡觉,而是有人不让你睡觉!” 谢瞳问道“还能有谁!” 尚采薇道“你的楚楚啊!此刻正在我房间等你哩!” 谢瞳惊的睡意全无,忙道“她来干什么!” 尚采薇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不悦道“我又没有给你唱歌弹琴,哪能知道找你干什么?”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酸溜溜的气味。 谢瞳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尚采薇白了她一眼道“快去吧!莫让楚楚姑娘等的急了,”谢瞳********,慢慢的往外走,尚采薇嘴上嘟囔着“这小姑娘,长的又美、歌唱的又好,连我这个小女子也情不自禁呵!” 谢瞳再也受不住尚采薇的冷嘲热讽,飞似的离开了房间。 楚楚安静的坐在采薇的房间里,见到谢瞳走进屋子,忙站了起来,道“谢公子”。 谢瞳道“楚楚姑娘找我有什么要事吗?” 楚楚忽然跪下道“孟公子着楚楚前来,有请谢公子到醉香楼一见”。 谢瞳此刻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孟鹏父子二人,他二人实是心怀鬼胎,找他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他不悦道“想必姑娘也知道谢某入选天字营一事,现在谢某已俗世缠身,请姑娘代为转告孟公子,说谢某有要事前往城北大营,还请孟兄见谅”。 楚楚呜呜的哭了起来,道“还请谢公子救我,如谢公子不能赴会,他们会将楚楚杀了的。” 谢瞳对女人实在是心软,尤其楚楚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女人,他实在是不忍见她吴侬软语的哭泣样子,把心一横道“那我就陪姑娘去一趟吧!” 尚采薇不知道何时走进门来,道“谢瞳,你不能去!” 楚楚睁大眼睛看着尚采薇,谢瞳摇了摇头,没有做声径直去了。 孟鹏还在上次的那个房里里面等他,不过房间里面多了一个人,赫然是拿督尊者。 忙抱拳道“尊者,谢兄弟,谢瞳贪睡,让诸位久等了”。 拿督笑道”无妨,谢贤侄荣登天字营营长,本尊还未祝贺呢!” 谢瞳恭敬道“此次能够坐上营长之位,多亏尊者为谢某美言,谢某感激不尽。” 孟鹏道“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谢瞳心中十分反感,但是扔强颜欢笑。 拿督尊者道“既然是一家人,有些事,定然不能瞒着贤侄的。” 谢瞳心道来了。 那顿尊者又道“我等同是为大将军出生入死,但就是有一些人容不得我等,为首的就是朱温朱统领,他们自恃跟着将军早,又有军功在身,实是不将我等放在眼内。昨夜你也看到了,朱温颍州大败,却将一切责任推到鹏儿身上,若不是大将军英明果断,朱温等军派一系早将我等处之而后快,朱温在军中影响力极大,可以说是义军的二号统领。目前他统领义军的数万军队,已生异心。” 谢瞳静静的听着,没有做声。 拿督尊者又道“今次大将军成立天字营,实是为了遏制朱温在军中的影响力,让他不能轻举妄动。你身为天字营营长,更是要懂得认清现实,要追随大将军的脚步。” 谢瞳道“这个自然”。 拿督尊者道“昨日宴会结束后,大将军找我密议,要除去朱温,但别人没有十足的机会和把握,唯你在大军中,且掌握天字营,是最佳的人选。” 谢瞳心道,原来打的是如此的如意算盘,他忙道“朱温在大军中影响力那么大,天字营相当于没有战斗力,如此与他明斗,谢瞳身死是小,不是暴露了我们的目标吗?”他假装没有识破阴谋,而是处处为拿督着想,更是以我们自居,显示已站在他们这一边。 拿督哈哈一笑道“人算不如天算,朱温的军队将会分出一半开进扬州,敬剑大会时,他将负责城防,无缘大会,到时本尊在使出调虎离山之计,由你亲自负责出手,本尊和陆庄主为你压阵,保管万无一失。” 谢瞳心生寒意,这个拿督果然狠毒,幸亏他不是真正的南海派传人,否则怎么死了的都不知道,拿督说是和陆离为他压阵,实际上无论他能否成功,都与他们毫无关系,到时无论朱温还是拿督尊者,都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扬州,此计确实毒辣。 谢瞳道“如若失败了呢!” 孟鹏亦大笑起来,道“以谢兄能破铁布衫的功力,收拾一个朱温还不在话下。” 谢瞳心道先答应你们,以后在做打算,待敬剑大会时,盗的青釭剑,直接离开扬州,在不给他们报仇的机会。 谢瞳虚与委蛇道“如此甚好,到时一切听从尊者的安排!” 谢瞳回到客栈,尚采薇已然不见,他心中一惊,忙问店小二,原来与宁蔷薇一道出去了,谢瞳这才放下心来。 想到明日将去军营报道,他的心里五味陈杂,目前扬州的紧张局势远比在成都要复杂的多,在成都他大可以不顾一切逃之夭夭,而在这里,他必须在敬剑大会之前把青钢剑偷回来,否则拿督尊者势必要对他发动如潮的攻势。 对于朱温这个人,留给他的印象不错,虽然政治方向不同,但却是一个挺拔标准的军人,非常值得钦佩。 谢瞳心咐,眼下要找到采薇,把当前的情况告诉她,在扬州,他只能相信采薇,亦不容许采薇受到任何伤害。 想到此处,他立刻起身离开客栈,可是要到那里去找采薇呢!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琉璃厂,因为那里确实比较吸引人。 琉璃厂离客栈并不算远,当他到达琉璃厂时,采薇正和宁蔷薇逛街。他上前一把拉住采薇道“我们回客栈,我有要事和你商量”。 商采薇不悦道“师兄不用陪楚楚姑娘了吗?” 谢瞳很想立刻将事情与她讲清楚,但碍于宁蔷薇在身边,有些话实在是说不出口。他祈求的望着采薇,希望她能够理会他的意思。 宁蔷薇见谢瞳到来,打乱了二人刚才美好的世界,不悦道“谢公子明日将到军营上任,净这么有空么?”她说话的时候轻轻的拽了一下采薇的衣袖。 谢瞳惊讶的看着他们二人,难道净是相恋了么,他简直不敢去想,但是事有轻重缓及,他不顾二人的不悦道“师弟,我以本门大师兄的名义,命令你立刻随我回客栈”。 宁蔷薇看也不看他道,“谢公子莫非是想当大师兄想疯了,我刚刚收到消息,贵派的大师兄裴相如带领众师兄弟已经到了扬州,现在正在陆离庄主的庭院拜访,谢公子背叛师门,不怕真的大师兄来清理门户么”。在这个时代,不经师门的同意而擅自加入其他组织,等若背叛师门,此乃江湖的大忌,会遭到所有武林同道的唾弃,如果师门清理门户,是任何人、任何帮派都不会插手的,这是千古不移的规律,亦是大家共同遵守的江湖法律,难怪宁蔷薇会对谢瞳如此冷嘲热讽。 二人同时叫道“什么?” 谢瞳的吃惊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他起赴扬州时,自命海南剑派门下,没有想到海南剑派真的千里迢迢参加敬剑大会,此事如若让朱温亦或黄巢知道,他这个假冒的身份将会不攻自破,对方定然怀疑他的身份和来扬州的目的,包括拿督尊者在内,绝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尚采薇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忙道“蔷薇为何不早告诉我?” 宁蔷薇瞪着谢瞳道“他自己惹下的麻烦,又不会连累你的,你放心吧!有我们天香阁庇护,海南剑派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尚采薇知道事情迫在眉睫,道“蔷薇你先回去,我要和师兄回去商量商量。” 宁蔷薇以为谢瞳怕了,要开溜,忙道“谢威师兄,紧急情况一定不要忘记我,蔷薇自会与你共同进退。”言罢,羞红了脸,自顾自的去了。 尚采薇道“怎么办?不若我们立即开溜吧!”当初她坚持选择海南剑派为掩饰身份,不料居然给二人带来如此大的危险,心中十分内疚。 谢瞳道“采薇你必须立刻离开扬州,此地太危险了。离开扬州后,你变回女装,在建康成的那个赌场等我,,我需立刻回客栈收拾东西,在去寻你。”谢瞳心道,如自己返回客栈,公然露面,能够为采薇争取逃跑的时间。 尚采薇知道他对青钢剑念念不忘,不达目标绝对不回罢休的,她咬咬嘴唇,道“谢瞳,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我们是一同来的扬州,我不会看你跳进火坑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走吧!我不是怕死,而是觉得这样对你来说不值。” 谢瞳剧烈的摇摇头,道“采薇,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再让你身陷险境,事态还未发展到难以挽回的地步,而且我足有自保的能力,如你在,我将束手束脚。”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毅然决然的神色,猛的一推采薇,不给她在犹豫的时间,大步的往前走去。 背后传来采薇幽幽的声音“小心”。 谢瞳返回客栈,他已不打算离去,如若真的暴露身份,他将不惜一切代价与敌人殊死搏斗,勿要让采薇安全离开扬州。这,也是他对这美丽的救命恩人唯一的报答。 走进房间时,谢瞳还是吃一惊,房间内等待他的不是别人,而是黄巢的心腹,统领朱温。 朱温坐在桌子前,慢慢的喝着茶,见他走了进来,轻轻的啜了一口道“坐,此茶乃是上好的西湖龙井,莫要浪费了”。 谢瞳暗道敌人来的好快,却不知道朱温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对方敢单独坐在他的房间里,肯定是有所布置,定让他难以逃离。 谢瞳慢慢的坐了下来,此刻他再也不顾及自己的生死,只希望采薇有多远就跑多远,永远不要在回来。 谢瞳没有做声,学着朱温般细细的品着茶,虽然是好茶,但是他喝在嘴里,却是味道全无。 朱温在品一口茶,头也不抬的道“我真没有想到你会敢回来,而不是立刻逃跑,看来我的眼光还不错。”。 谢瞳道“人固有一死,与其苟延残喘,不如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我谢瞳怕过谁来”。此刻,他心中涌起冲天的豪气,再不将眼前的危险局面当做一回事。 朱温淡淡道“好好好,你的性格和我很像。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师兄曾经告诫我,人活着要顶天立地,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如若碌碌而为的活着,还不如死了”。 谢瞳不懂朱温将军为何说起师门的事,不过他到希望他一直讲下去,拖延的时间越久,采薇逃跑的几率就越大,他顺着朱温话道“令师兄的话很有道理,能说出此有道理的话,定非碌碌无为之人,敢问朱统领,令师兄是何高人?” 朱温叹了口气道“哎,我已多年未见过我的师兄,不知道他怎样啦!”他轻轻了喝了口茶,又道“谢瞳,如果你知道消息后立刻逃跑,我敢保证你不能活着离开扬州,你回来,证明我朱温没有看错你,人各有志,既然选择了就要勇敢面对,这点我还是很欣赏你的。起来,我和你一同去见拿督和陆离,我就不相信这些江湖上的武林人士能耍出什么花样!即入得我军营,就不受什么武林门派的限制,他们不过是些跳梁小丑而已。” 谢瞳心中泛起了难以言语的感觉,朱温的霸气震撼了他的灵魂,让他久久不能平静。更为欢喜的事,朱温认为他的危机是背叛门派加入义军,有了朱温这军方将领的支持,他完全可以和敌人周旋下去。感激的望着朱温。 朱温骂道“还愣着干什么,莫要让事态严重了,来人,背马”。 谢瞳与朱温前往陆离的庭院,他一路上心情忐忑,毕竟自己真的不是海南剑派弟子,如若那个什么裴相如揭穿他,肯定是有死无声之局。但他仍挺胸前往,不想被身边这骄傲的军人失望。 到了陆离的别院,不等家丁通报,朱温带领着众将士就闯了进去。 陆离正在大厅会客,客人正是海南剑派的裴相如。海南剑派随同而来的又三十多人,尽显大派的威风。 陆离见到朱温带领一队人马闯进了他的庭院,心中十分不悦。但仍是微笑道“朱统领来的正好,我来给你引荐一下,这位是海南剑派的大弟子裴相如,专程从海南而来,参加大将军的敬剑大会。” 裴相如起身抱拳道“晚辈裴相如见过朱统领,早在海南时就听说统领的大名,统领在河北一代与唐军作战,多次以少胜多,令家师极为佩服,比起统领的战绩,海南军则不值一提,实在让裴某汗颜。” 陆离想不到这裴相如对朱温如此恭敬,心中不悦,冷冷道“朱统领带这么多人前来寒舍所谓何事”。 朱温冷哼一声,道“敢问裴公子,谢瞳一事贵派想如何处理”,他以上来就咄咄逼人,不给对方任何缓冲的余地。 裴相如即为司马相如,他千里迢迢的从长安到海南,在徐徐北上,为的就是掩人耳目,不料刚到扬州就碰到如此棘手的问题,他已从陆离口中得知南海派谢瞳任天字营营长一事,但海南剑派已经覆灭,他这个身份是假的,但不知道谢瞳是否海南剑派的余孽。他已打定主意,无论谢瞳如何舌颤莲花,一口咬定谢瞳是海南剑派的叛徒,由于谢瞳叛派的原因,不承认他大师兄的身份将会众叛亲离,这样即可保住自己的身份,又可以让谢瞳背上骂名,扰乱黄巢的军心,可谓一举两得。 裴相如淡淡道“当然是依照武林江湖的规矩办!”他寄希望于按照武林规矩办事,使的任何人都不能插手,以清理师门的名义与谢瞳单打独斗,最好能够杀了他,如此一来,他海南剑派的身份将天衣无缝。 朱温冷哼道“什么是江湖规矩!请裴公子说的清楚些。”他依旧是那么霸气和蛮横。 裴相如目光直视谢瞳,道“非是裴某不懂礼数,谢瞳乃我海南剑派弟子,未经师门允许而加入义军,犯了武林的大忌,我海南剑派虽然偏居海南弱小,但清理叛徒”,他顿了一下道“裴某愿亲自出手,如若谢师弟能够战胜我手中长剑,海南剑派将不在追究此事,同时,已不承认谢师弟海南剑派的身份。”他此番话说的慷慨陈词,实是不给谢瞳其他选择。 谢瞳心中暗笑,他几可肯定对方不是海南剑派的弟子,因为他的身份亦是假的,对方口口声声的谢师弟,实在是掩饰他们的身份,但他亦不能揭破对方,因为他背叛海南剑派一事已无法更改,所有人都先入为主的认定了这件事,任他舌颤莲花都无法改变着既定的事实。他唯有瞒下去,再做下一步打算,对方声称与他单打独斗,他亦是无从选择,足可见对方的高明,如能除掉他这个真假难辨的叛徒,将会一举两得,且是师出有名。 谢瞳挺身走到裴相如面前,道“谢某无话可说,愿与裴师兄一决高下”。 一切都依照裴相如料想般的进展,裴相如心中暗喜,这谢瞳还算明智,果然不敢拆穿他的身份,他暗下决心,动起手来绝不心慈手软,他带领的个个都是禁军的好手,能带他们活着出来,就必须活着回去。 谢瞳已经做好了准备,对方既然敢公然挑战,手下的功夫肯定很硬,他实在是想不出哪里冒出来一个如此超卓的年轻人物,智计武功一流。对方与他一样,以另外一个身份参加敬剑大会,肯定是有所图谋,莫非也是青釭剑么!他自青釭剑被抢后,已弃剑不用,看来有必要展示一下青釭剑法了。 忽然,朱温横在了二人的中间,他目光直视裴相如道“江湖,什么叫做江湖,有了天下才有江湖,现在天下大乱,告诉我,江湖在哪里?这里是什么地方,是扬州,是义军的大本营,不是江湖,江湖的那一套,等义军攻下长安再来和我理论吧!谢瞳,我们走!” 他丝毫没有理会裴相如等人,大步的往院外走去。 谢瞳没有想到朱温居然如此霸道,他一番陈词慷锵有力,丝毫不给裴相如面子,更是连江湖道义都不屑一顾,他不在多想,跟着朱温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裴相如更是脸色发白,他没有想到朱温是如此不按套路出牌,更是将世俗的的东西抛诸在外,难怪能在河北战场上处处逢凶化吉,屡战屡胜,朱温身上那种刚猛霸道的气势确实让他心神一震。 第九章 再做突破(求推荐票) http://..org/ 朱温一行人离开陆离的庭院,众人先是回到了军营,朱温道“你先在军营里呆着,我到大将军处走一趟。” 谢瞳知道朱温此番为他出头,定惹下不少麻烦事,须立即到大将军去说明情况,他心中泛起感激的味道。自离开昆明后,他先后遇见了两个让他认为兄弟的人,一个是宋文远,由于种种原因,他已经不能再与宋文远称兄道弟,彼此将是陌生人,另一个就是这刚猛的义军将领,他的霸道、识见和军人的气势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但是身处敌对阵营,亦不能成为好兄弟,想到此处,谢瞳心里五味陈杂。 朱温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道“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在说!” 言罢,离开了军营。 谢瞳独自在军中发呆,他的身份危机暂时是过去了,但此地扔是危险重重,不知道尚采薇跑了多远,他发自内心的担心她,但却希望她永远不要回来。 傍晚,朱温没有回来,大营的军士知道他即将上任天字营营长,也是招待有加,为他准备了较为丰盛的晚餐,还备了一壶酒,谢瞳边喝边等朱温,喝了三壶酒,谢瞳困意袭来,在士兵的指引下,前往他的帐篷休息。两个士兵还为他守帐,显得极为重视。 谢瞳沉沉了睡了过去,这几****实在是太累了。 不知何时,谢瞳忽然醒来,头痛欲裂,这军中的酒实在太烈,他连喝了三壶,自然是吃不消。他想喝水,慢慢的起身,正想呼喊士兵,只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是人倒下的声音。谢瞳直接打了个机灵,有人袭营。 来人走进他的营帐,见谢瞳正襟危坐正等着他,亦是吃了一惊道“随我来!” 谢瞳大量着来人,一身黑衣,蒙着面孔,只露出嘴唇和两只眼睛,显然来者不善,但对方既然要他出去,想必是不安好心,谢瞳犹豫了一下,跟了出去。 来着把他带到了军营外的密林处,撕下了头罩,赫然是裴相如。 谢瞳见到是他,顿时明白了他的来意,抢先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冒充我海南剑派门下”。 裴相如笑道“此话可笑至极,谢瞳你是第一天闯荡江湖吗?怎地如此幼稚,你现在出去问问,究竟谁是海南剑派的?在众人眼中,你只是一个海南剑派的叛徒。” 谢瞳哭笑不得,说实在的,只要离开扬州,莫说什么海南剑派的弟子,就是掌门,他也毫无兴趣,他本身亦是黄天道的掌门人,在他眼中只有师门遗命才是最为重要的。 谢瞳道“裴兄如此急着找我,不是来动口舌的吧!如若尽是这些事,谢瞳可就不奉陪了。” 裴相如又道“当然并非此事,你不要以为有朱温给你撑腰就无法无天,今夜我就要清理门户。”言罢,不等谢瞳说话,直接抽出宝剑,朝谢瞳刺来。 剑是上等的宝剑,剑法更是迅疾惊人。谢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长剑已然欺身,谢瞳忙避往一侧,长剑划破他的胸襟,长袍顿时扯了一个大口子。谢瞳初时还未醒酒,头昏昏沉沉的,被这一剑直接刺的惊醒了过来,惊出一身冷汗。 裴相如一剑刺破谢瞳的前襟,心中暗咐这小子也不错如此,忙再次一剑,直取谢瞳的胸口。 谢瞳自出山一来,接触的都是剑法名家,走狠辣迅捷路子的陆离,以气驭剑的宋魁,还有当世第一用剑高手剑大师,无疑不是响当当之辈,因此也对剑法有了很深刻的认识,更何况他师门的青钢剑法,亦是举世无双。但他此时手中无剑,只能依靠掌法欺身而战。 裴相如的剑法走的是快剑一类,虽没有陆离般迅捷,但剑气却很凝重。 谢瞳见裴相如的剑由远及近,划出一道弧线,直奔他胸口而来,忙转过身形,同时一掌轰向他的脑门。 裴相如一剑刺空,忙剑尖上扬,挑谢瞳的手腕,这一挑,更为迅捷,谢瞳慌忙收手,长剑再次挑空。 裴相如接连刺出两剑,虽然全部刺空,但场面上仍是站着上风,他不给谢瞳任何还手的机会,长剑上下翻飞,招招刺向谢瞳的要害。 裴相如一连刺出来十几剑,全部贴着谢瞳的身体而过,谢瞳吃亏在手中没有武器,而裴相如的快剑又使他无法近身,只能运起旋风履步术躲闪腾挪,已然处在下风,然而裴相如也不好受,自己一番急刺,全部被对方巧妙的身法多开,此消彼长下,将会失去先机。裴相如率先变招,不在已快剑猛攻谢瞳,而是将真气注于剑伤,妄图用无形剑气来攻击谢瞳,剑气无声无息,实在是难以躲避。 满含真气的剑招一出手,谢瞳立刻感觉到了不同,裴相如最初使的使快剑,这次真气入剑,反而慢了起来,然而并非真的慢,长剑似缓而快,剑未到,剑气已经将谢瞳紧紧锁死。 谢瞳暗叫不好,他曾经听到宋讲将剑的四大境界,心有所悟,此番裴相如使剑,已经到来真气入剑,是以气驭剑的一种。裴相如能够将剑法练到入此程度,十分难得。 以气驭剑最擅长攻击没有兵器的对手,谢瞳此番空手而来,正中此剑法的下怀。 谢瞳不敢大意,他这次没有选择躲避,毕竟剑气如影随形,越躲会越被动,他提起黄天真气,双掌同时蕴含真气,分左右同时拍向眼前的虚空,长剑还未触及的地方,发出砰的一声,谢瞳内力形成的掌劲与剑气狠狠地装在一起,长剑产生的剑气顿时全部消散,谢瞳有了一种请快感。但裴相如的剑未受到劲气相撞的任何影响,依旧一往无前的刺向谢瞳右胸。 谢瞳没有想到自己灌注真气的一击,竟然没有挡住裴相如的长剑,暗暗佩服裴相如功力之深。 长剑袭来,谢瞳躲避已然不及,他身形微微而转,同时,左掌拍向裴相如袭来的剑身上,嗡的一声,掌剑相交,二人的真气发出激烈的碰撞,同时向后退去。 交手数十招,谢瞳终于逼退了裴相如。 裴相如已是大吃一惊,他自小在长安长大,所学的武功都上皇家密院珍藏的绝学,自踏入江湖来,从未遇到对手,偏偏刚到扬州就碰上高手,以及各种稀奇古怪之事。 裴相如此番没有着急出手,他暗暗地凝聚真气,蓄势待发。 谢瞳察言观色。知道裴相如正聚集真气,出手在即,裴相如令他最为难受的不是迅捷的剑招,而是凌厉的剑气,他的剑气别出一阁,与宋魁、陆离等人大不相同,如若取胜,必须破去他的剑气。 裴相如见谢瞳发愣,忙长剑一抖,剑气再度锁死谢瞳,这次裴相如十分高明,他释放出剑气后,一连刺出六剑,此六剑快如闪电,三剑刺往不同的要害,三剑刺往左右的空处,似是同时存在一样。 谢瞳凝重起来,裴相如此番进攻十分凶猛,不仅将他的气机锁死,更是封住他的全部躲闪方向,除迎接剑气外,别无他法,可是剑气如此凌厉,硬拼后还有如潮的剑招在等着他,确实难以对付。 无奈,谢瞳再次聚起真气,双掌轰向前方的虚无,真气与剑气相交,使的整个空前发出沉闷的响声,真气、剑气四散,顿时将四周一片空间硬生生的破坏了,残枝树叶掉了一地。 谢瞳双掌拍完,身形急退,靠上了大树,堪堪的躲避了随之而来的长剑,长剑再次刺空。谢瞳两次硬接剑气,令他十分难受,虽然躲过了剑气后的杀招,但仍是处于下风。 裴相如没有收剑凝气,他的剑如影随形的追着谢瞳。 谢瞳背靠大树,已经被剑光所笼罩,无处可躲,他暗提一口真气,双脚一点树干,腾空而起,双掌再度蓄起真气,直拍裴相如的面颊。 裴相如没有冒进,而是突然后退,避过掌劲,回到刚才进攻前的位置。 谢瞳缓缓落地。 二人交手至今,未分胜负 裴相如缓缓道“阁下果然强横,我承认本人低估了你,在试我一招”。裴相如诡异的剑气扔是制胜的法宝。他再度凝起剑气。 谢瞳缓缓的从脚下捡起一根树枝,右手捏着树枝,遥指裴相如。 裴相如难以置信的看着谢瞳,他妄想用这一根破树枝来破自己的剑气么,实在好笑。他没有时间顾及谢瞳在想什么,剑法再次发出,将谢瞳罩了进去。这次他使出全身的内力,刺出7剑,已是他的极限。 谢瞳并没有躲闪,他早已提起真气,一抖树枝,树枝上的树叶如同活了一样,纷纷朝着裴相如的剑气扑去,只听卜的一声,树叶被震的粉碎,谢瞳竟然以树叶破去了裴相如自以为是的剑气。谢瞳不等裴相如做任何反应,忙运起玄峰履步术,树枝直接向裴相如的长剑划来,同时,左掌蓄满真气,在长剑和树枝交接的一刹那,猛的向裴相如的胸口印来。 彭相如大吃一惊,他看似天衣无缝的一连串组合,被树叶给破了,让他顿失屏障,直到谢瞳的左掌印来,变招以来不及,他忙运起左掌,硬接了谢瞳的掌劲,发出了较之前更为剧烈的闷响声。 裴相如仓促应对,准备不足,被谢瞳一掌给劈的飞了出去,倒退了十几步,才停下来,谢瞳亦不好受,他之前抵御剑气消耗的内力太多,也在对掌之后,被反震的坐在了地上。 二人同时负伤。 裴相如半天才爬坐在地上,暗暗的运功恢复伤势,谢瞳亦是强弩之末,他也坐在那里,内力,二人谁都在没有攻击对方的能力。 此刻谁先恢复过来,足可以置另一方与死地。现在随便来个人,深深小拇指就可以将二人轻松杀死。 现在天已大亮,此地离军营不远,如果那个执勤的士兵出来溜达一圈,完全可以见到二人的现状。 裴相如心中暗自后悔,如若当初叫个帮手来,现在岂不大功告成。 二人正打着如意算盘,一阵悦耳的小调自远方传来。裴相如心中不安起来,在扬州他是谁都不认识,来者只能是谢瞳的人。 谢瞳心中巨震,从哼唱的小调中,他知晓了来者的身份,竟是纠缠采薇的美女宁蔷薇。 宁蔷薇骑着一匹白色的小马,轻轻的哼着小调,从树林的另一侧施施然的渡过来。看到二人盘腿而坐,似是在调养伤势。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此二人是刚刚决斗过,且两败俱伤。 她轻轻的跃下马,将马拴在一株大树上,并可爱的拍拍的马头,径直朝二人走来。 二人都没有搭理她,全力运功疗伤。 宁蔷薇看了看谢瞳,蹲在他的身边道“你受伤了”。 谢瞳心中暗喜,看样子,宁蔷薇是爱屋及乌,他是谢威的世兄,自然也成了自己人。忙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宁蔷薇继续道“还能动吗?” 谢瞳高兴的简直快要哭出来,他自出道以来,除了被拿督尊者逼下山崖外,首次如此狼狈,听到宁蔷薇软语般的关怀,忙摇摇头。 宁蔷薇睁大眼睛看着他,缓缓的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她飞起一脚踹在谢瞳的后背上,直接给谢瞳踹了个狗啃泥! 谢瞳没有想到刚刚还关心他的小姑娘,为何突然暴起踹他。 随即,宁蔷薇的脚如雨点般踢在谢瞳的身上,边踢边骂道“臭东西,癞皮狗,我让你当电灯泡,我让你拆散我和威哥,我让你......” 谢瞳欲哭无泪,这小妮子太暴力了,这不是冤枉他么,他什么时候当点灯泡、拆散他们俩了,谢威本来就是女的啊!宁蔷薇再次狠狠的踹了几脚,似是累了才停了下来。 谢瞳痛的几乎晕了过去,他与裴相如连番巨战后,已经受了内伤,内力枯竭,全靠黄天大法硬撑,现在又挨了宁蔷薇的一顿暴打,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裴相如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出来,谢瞳这小子还真是背啊! 宁蔷薇的小马靴踩在谢瞳的脸上,道“告诉我,谢威去哪了!” 谢瞳痛的直叫,道“蔷薇,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宁蔷薇双目一瞪,脚下继续用力道“蔷薇也是你叫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是让他离开扬州了,告诉我,他究竟去了哪里?” 谢瞳道“哎呦!我的大小姐,我真不知道!那天你走了之后,谢威他说去找你了,然后就消失了,我真不知道他去哪了?”谢瞳开始胡编,意图转移宁蔷薇的想法。 宁蔷薇道“找我?当真?” 谢瞳道“句句属实!” 裴相如见事态不好,忙道“这位姑娘,此人乃海南剑派的叛徒,说话当不的真的。” 谢瞳心里直把裴相如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然而现在不能发作,道“大小姐,别听他胡说八道,谢威师弟就是怕此人寻找麻烦,特意寻求你帮助的!” 宁蔷薇忽然想起来,那日分手时,她却曾要求谢威找她庇护,忙到“莫非谢威出了什么事了吗?我至今未见到他”,担心之色溢于言表。 旋即狠狠的踢了谢瞳两脚道“我要立刻去找谢威,谢瞳我告诉你,若再在本姑娘面前碍手碍脚,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言罢急匆匆的去了。 谢瞳白挨了一顿打,心中愤愤不平,心道改天落入了老子手里,等要好好收拾收拾你。他平静心情,缓缓的爬起来,继续运功疗伤。 他体内的黄天真气已然枯竭,打坐了一会后,才感到一丝涓涓细流从丹田处淌了出来,沿着他的筋脉慢慢的流淌,仿佛干涸的土地上被一场大雨滋润着,说不出来的舒服。真气进入经脉的末端,再由末端传回来,修复着他受伤的经脉。 对于黄天大法,他早已了然入心,差的只是火候,自进入第四层两级反转,真气生生不息之后,一直没有忙于参悟心法,借着受伤,他还是回想师父给他将黄天大法第五层的奥义,真气散去、丹田枯竭后,将新生的丹田之力进行提炼,可以生成更为精纯的真气,这个阶段,也是黄天大法真正做出改变的阶段,提炼后的黄天真气更加灵活,能够随意的操控,更是能够脱离身体,能以气劲伤人。谢瞳的灵台清明起来,他忽的想到那夜与陆无双偷情的神秘人,他奇怪的拈花指法也是将体内的真气融合而射出,威力惊人。想到此处,谢瞳发现体内的丹田之气与静脉末端的真气居然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极为粗壮的内力,仿佛滔滔江水,来势凶猛,他能感觉到真气的蕴含着的恐怖能量。谢瞳心中一喜,两次死里逃生,两次都在功法上做了突破。 如不是真气耗尽,他一定尝试一下聚气成剑的威力。 他正调养,裴相如忽然站了起来。哈哈一笑道“人算不如天算,谢兄你还是慢了”。 谢瞳一惊,没有想到裴相如恢复的如此迅速,要不是宁蔷薇来捣乱,他的黄天真气肯定要比裴相如快上许多,谢瞳此时功力未复,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快又如何,慢又如何,有我在此,莫非你还敢造次”。谢瞳一喜,朱温到了。 朱温缓缓的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依旧是那副目无一切的样子。 裴相如暗道,“来的好快!”。上次在陆离别院,此人狂傲,目中无人,不将他放在眼里,此次居然敢孤身一人,想到他是义军的统领,转战河北淮南数省,声名赫赫,如果把他除去,势必会对黄巢集团造成极大的打击。 想到此处,裴相如微微一笑,双目中透露出杀机,道“朱统领,出随不带侍卫队,您就是一只没有牙的老虎,连地上这只笨狗都不如,给我受死吧!” 裴相如一剑刺往朱温,并祭出剑气紧锁朱温,他料想朱温只是武将,武功不可能和他这个大内高手相提并论。 朱温冷冷的看着他,猛一转身,将身后的披风迎了上去,卜的一声,披风被剑气炸碎,但裴相如的剑却再也刺不出来,原来朱温将真气蕴含在披风上,强烈的碰撞震的裴相如后退不止,朱温稳稳立在原地。 裴相如惊骇的看着他,此人武功竟然如此之高,仅仅一招就将他的招式全部封死,强劲的真气更是刮的他双颊隐隐作痛。 这次轮到谢瞳惊骇起来,只见朱温双手合十,拈出兰花指状,一股强烈的起劲直奔裴相如而去。他,居然是和陆无双偷情的那个神秘人。 裴相如慌忙挥剑阻挡,强劲的真气直接将他宝剑震飞,裴相如愣在当场。 朱温冷哼道“赶紧给我滚,我朱某不想在见到你” 裴相如再没有摆身份架子,拾起宝剑,灰溜溜的走了。 朱温朝谢瞳看来,目光中射出无比复杂的神色。 第十一章 再施阴谋 http://..org/ 谢瞳醒来时,已是大亮,此夜他睡的极为香甜,由于前几日的奔波劳累,连番大战,已令他疲惫不堪,但他心情确实无比愉悦,首先是知悉了青钢剑的藏剑处,更有朱温相助,偷剑的可能性大大增加,其二是武功修为更上一层楼,达到了黄天大法的第五层,武功修习很看个人的悟性,他师傅玄峰究其一生才初窥第六层的奥妙,他怎能不兴奋。 他起床去找朱统领,不料朱统领却派人先来询他。 谢瞳走进朱温的营帐,原来拿督尊者正在营帐中,他忙上前抱拳道“见过朱统领,见过尊者”。 朱温似乎心情大好,笑道“谢营长,哦不,谢瞳,今日拿督尊者有要事找你,本统领准你放假一天”。 谢瞳疑惑的瞧着拿督尊者,拿督撇了撇嘴,没有说话,谢瞳道“得令”。 朱温又道“尊者,今晚大将军在文华殿设宴,莫要耽误了时辰”。 拿督尊者道“本尊自然不会耽误晚宴,还请统领放心,本尊这就先带谢瞳离去了,晚宴见!”。 朱温起身送行。 二人骑马离开军营,拿督示意手下离远些,不悦道“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你究竟是怎么搞的?加入义军难道不知道和师门打声招呼吗?” 谢瞳心道,裴相如肯定是不敢与拿督说实话,咬定了谢瞳是海南剑派的叛徒,如此一来,谎话可就成真了,忙道“尊者,谢某乃是带艺投门的。我师傅是海南剑派的二当家,见我可怜收留于我,而裴师兄是掌门人的大弟子,我俩同宗不同源啊!自我师傅去世后,本人便脱离了海南剑派,哎!” 他故意叹气道“谁知裴师兄不能容物,竟阻挡谢某加入义军更兴师问罪,”他将责任一股脑的全推到裴相如身上。 拿督尊者道“这次你惹的事可真是不小,朱温这蠢货更是不顾江湖道义,简直狂妄的无法无天,目前大将军正直用人之际,怎可如宋魁般,轻易得罪武林人士,昨日将军已将朱温骂了个狗血淋头,朱温胆小怕事,差点回去绑你,若不是我给你说项,你现在已自身难保!” 谢瞳心咐这拿督真会卖人情,还好老子和朱温达成协议,不然给你骗死都不晓得,忙道“请尊者教我”。 拿督阴森森的笑道“昨日我与大将军长谈,陈痛厉害关键,目前大将军已经小气,才于今晚设宴调解此事,勿让天下武林人士讥讽我们不懂江湖道义,但你的营长一职肯定是保不住了”。 谢瞳装出失望的神色,道“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即背负了背叛师门的骂名。又没有如愿的加入义军,今后行走江湖,岂不让人笑话”。 拿督尊者心道,老子就是让你无路可退,道“非是没有办法,只要除掉朱温,在义军中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你担任营长,到时我在与陆庄主为你美言几句,何愁大事不成”。 谢瞳虚与委蛇道“我现在已不是营长,已无机会接近朱温,在大军之中无法动手啊!” 拿督尊者笑道“机会肯定是有的,到敬剑大会之时,本尊会安排一场别开生面的比武,由你去挑战朱温,届时,你可将他斩于马下。” 谢瞳顿觉好笑,凭他的武功将朱温斩于马下。岂不是开玩笑么?忙道“这个朱统领的功夫怎么样?” 拿督尊者诡异的笑了笑“他一介武将,能有什么花样儿!以你破铁布衫的功力,收拾他绰绰有余。” 谢瞳心中泛起奇怪的感觉,以拿督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朱温身怀绝技,拿督此番让他挑战朱温,肯定是一个幌子,拿督必有其他的布置,只是不能透露于他。看来有必要通知朱温,早做防范。 谢瞳忙道“如此甚好,我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二人一路窃窃私语,已到达醉香楼。 拿督尊者道“今日无事,你就和鹏儿潇洒潇洒,晚上有鹏儿他们送你去赴宴”。 谢瞳步入醉香楼,楚楚早在大厅内等他。见他走进来,忙施礼道“楚楚已恭候多时,还请谢公子到楼上的包房”。 谢瞳心道,拿督果然好手段,不仅软硬兼施,美人计更是迭出不穷,若非定力深厚,肯定要陷入这温柔乡中,不能自拔。 谢瞳忙道“孟公子和陆公子也在楼上吗?” 楚楚娇嫩的回答道“怎会呢!他们都在其他的包房里。”她的声音如空谷夜莺,即便不唱歌的时候听起来也是悦耳舒心,谢瞳想不到拿督为了笼络他,不惜血本,这等佳人亦是千挑万选,仔细看去,更是媚骨横生。孟鹏和陆京肯定是给他创造更多的时间,让他迷失在这温柔乡中。 二人施施然的上了楼,却不是包房,而是楚楚的闺房。 刚刚掩上门,楚楚就钻入了谢瞳的怀中。哭泣道“楚楚对不住公子,上次亦是楚楚迫于无奈,今次楚楚愿以身相许,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谢瞳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明知此女在骗他,亦是把持不住,拍拍她的香背道“无妨,楚楚不必为上次之事道歉。更不用为难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 楚楚从他怀中钻出来,睁大眼睛看着他,道“难道公子不喜欢楚楚么?楚楚是心甘情愿把身子给公子的。” 谢瞳顿感头大,对方如此的痴缠他,让他无计可施。道“非是如此,谢某现在臭名昭著,不值得姑娘为我如此。”他虽是这样说,心中却十分纠结,不忍拒绝这可爱的美女。 楚楚动人的道“公子是小女子心中的大英雄,无论别人怎么看待公子,小女子都心甘情愿,不要求公子有任何回报,但求一夕之缘。” 谢瞳找不到任何话语拒绝她,他非是无情之人,见到美女亦是会搭讪调侃,但知晓此女非是倾心于他,只是利用和笼络他,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顿时沉默起来。 楚楚大胆的挽上他的臂膀,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吐气如兰道“莫非公子认为楚楚是青楼女子,蒲柳之姿不值一顾吗?” 谢瞳能够闻到她身上诱人的清香,很想将她直接抱到床上去大快朵颐,想到她的温柔,饶是在有定力,仍然把持不住。双手轻轻的抱住她的蛮腰。 楚楚趴在谢瞳的耳边道“公子将楚楚抱到床上好吗?” 谢瞳突然想到了远在长安的洪珊,如这样温香酥玉抱满怀,该是多么美妙的滋味。他突然打了个机灵,面对可人儿洪珊时,他都能克制自己,却偏偏对这楚楚而毫无自制力,这是不可能的,除非,对方是在魅惑自己,而且用的是一种功法,传说中的媚术。他猛然将楚楚推了出去。 楚楚大吃一惊,道“公子怎么了”。 谢瞳用他超人的意志控制住自己的定力,道“我有要事和孟公子商量”。 楚楚再次缠上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有什么事能比这更重要么?” 谢瞳道“确实是要事”,不等楚楚在做任何反应,直接推门而去,来到孟鹏和陆京的包房。 楚楚直接呆在哪里。 孟、陆二人正在听着小曲喝酒,见到谢瞳走了进来,极为吃惊。 孟鹏道“谢兄此刻应该躺在温柔乡里哩,怎会到此处来!莫非是对楚楚不满意么!” 谢瞳回复了正常的神态道“本人对楚楚姑娘是十分满意,奈何大战在即,需要保留体力。” 孟鹏和陆京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几人在醉香楼呆至黄昏。 晚宴依旧在文华殿举行,此次赴宴人员比上次要多,谢瞳几人到达时,大将军还没有到场,其他赴宴人员已然在场,却多了一个谢瞳猜想不到之人,曹平阳。 外界传言曹平阳与黄巢关系极为密切,果不其然。 谢瞳向曹平阳望去,微微的点点头,曹平阳同样回以微笑,不似其他人般对谢瞳横眉冷目。 其他人则对谢瞳极不友善,看样子多为江湖武林人士,见到谢瞳时多半冷哼一声,目光中几乎全是不屑的味道。只从赴宴的人来看,多半都是拿督尊者之人,看来拿督的势力膨胀的极为迅速。 谢瞳不在理会众人,在侍女的带领下,走入了自己的那一席。 刚刚入席,侍卫大喊“大将军到”。 黄巢如上次般,虎虎生威的步入大殿,他没有理会两旁的人士,直接坐到了大殿的首位上。 黄巢目视全体赴宴人员,顿了一顿,道“谢瞳何在”。 谢瞳听到黄巢喊他之名,忙从出席而来,道“谢瞳在此。” 黄巢收起他的和蔼,泛起不悦的神色,道“谢瞳你并非蠢人,为何做出如此愚蠢之事。未经本门同意,擅自加入我义军,幸亏相如公子深明大义,否则将置我军仁义于何在!从即日起,免去你天字营营长一职。”黄巢只说免去营长一职,却没有后话,让人难免捉摸不透。 谢瞳早已知道消息,道“谢某确实辜负了师门的期望,不顾江湖道义,差点害的大将军身败名裂,多谢大将军不杀之恩。” 黄巢望着裴相如,却没有说话,似是等待裴相如的反应。 裴相如坐在谢瞳的对面,他注视着谢瞳,却没有说话。 黄巢略感尴尬,道“不知裴公子还有什么想法!” 裴相如起身,朝黄巢抱拳道“多些大将军,大将军深明江湖大义,是在是我武林之幸。相如谨代表师尊谢大将军之举。” 黄巢满意的点点头,显得甚为高兴。 裴相如又道“但谢瞳背叛师门已成事实,如果不按照江湖规矩办事,海南剑派在无威信立足于江湖,相如恳请大将军允许我与谢瞳做殊死搏斗,相如定要为师门清理门户”。 谢瞳直直的站在那里,仿佛一切事物都与他无关,他成为了一个旁观者一样,生死大权操控在其他人手上一样,不免心中十分恼怒。他刚要反驳,目光撇到了朱温,朱温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气氛顿时不自然起来,全场鸦雀无声。 曹平阳忽然笑了起来,道“大将军,裴公子,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谢瞳为人虽然反反复复,但如若到战场确实是个英勇的将士,如今大将军用人之际,是为天下苍生,不若由谢瞳加入义军,算是对他背叛师门的一种惩罚吧!” 拿督尊者笑道“曹先生此言很有道理。二位师出同门,本尊不想见二位其中一人血溅文华殿,这样传了出去,对大将军的名声甚为不利,我想裴公子如此深明大义之人,肯定会理解大将军的良苦用心,让谢瞳上阵杀敌,马革裹尸,算是对师门,以及江南百姓的报答吧!” 二人纷纷为谢瞳说项,拿督尊者为谢瞳开脱,谢瞳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萍水相逢的曹平阳却也如拿督般,让他十分不解。 第十二章 书房盗剑 http://..org/ 裴相如犹豫一阵,终于道“大将军,诸位前辈,裴某懂得什么是大局为重,当着众英雄的面,我决定不再追究谢瞳背叛师门一事,即日起,谢瞳被逐出海南剑派,再非我海南剑派之人,如若谢瞳继续以海南剑派之名招摇撞骗,我裴相如立誓,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亲自取你性命。” 谢瞳心咐,我本非海南剑派之人,想老子继续以这么个晦气的剑派闯荡江湖已不可能。遂道“我谢瞳从今日起再非海南剑派之人,只是义军的一个马前卒罢了,裴兄多虑了”。 众人发出不屑的声音,对谢瞳的无情无义冷嘲热讽。 裴相如双目狠狠的注视着谢瞳,道“谢瞳,你如今已被逐出师门,但是你必须要给祖师爷敬酒三杯”。 拿督尊者问也不问谢瞳,直接道“拿酒来”。 谢瞳心中不悦,刚才黄巢和裴相如等人擅自决定他的命运,已让他大为恼火,现在更是要为这个不知名的海南剑派祖师爷敬酒,心中无名火起。 刚要发作,一个丫鬟端着酒盘缓缓的走到了谢瞳的面前,谢瞳愣在当场。 这个丫鬟居然是尚采薇。 谢瞳心中暗喜,刚才的气愤一扫而光。这美丽的女飞贼非但安然无恙,更是混到了黄巢的宫殿来。她没有独自逃跑,反而一心想为他盗取青釭剑,谢瞳感动的不知所措。 尚采薇眨了眨她美丽的大眼睛,谢瞳恍然大悟,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他接过酒杯,就要洒酒。 裴相如的声音冷冷传来“跪下”。 谢瞳楞在当场,他为海南剑派毫不存在的祖师爷敬酒,已经上给来莫大的面子,要他跪下,绝不可能,他的祖师爷只有一个,就是天师张角。 谢瞳缓缓的转过身来,面对在场武林人士的讥讽,他都毫不在乎,但是要他跪下敬酒,实在上欺人太甚。他刚要发作,朱温刷的一下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朱温道“慢着”。 全场的目光全都注视到朱温这边来,朱温的大名轰动江湖,仅次于大将军黄巢,众人早就知道他为了谢瞳加入义军得罪武林之事,见他起身打断二人,必有好戏。 拿督和陆离更是死死的盯着朱温,他们本打算让谢瞳陷入他们精心设计的布局中,臣服于他们的淫威之下,以备将来对付朱温,现在朱温冒出来充作好人,岂非将谢瞳这年轻高手争取过去。 拿督不悦道“朱统领,这是他们师门的家事,我们参与进来不太好吧!”他直接拿话挤兑朱温,暗示他不要插手。 朱温呵呵一笑,道“真是奇哉怪也!谢瞳是我义军的士卒,虽然背叛师门,但为的就是天下的大义,说不上是什么背叛!他既然是我义军众人,只跪大将军,何来什么师祖,我为我们义军的士卒要点面子,有何不可!” 拿督的脸瞬间变成死灰色,在也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他亦知道,此番对谢瞳的采取的怀柔政策全部成为了泡影。 众人更是哗然,这义军的统领为何如此霸道,传言不顾江湖规矩竟然是真的,顿时发出一阵不满声。 朱温看着裴相如道“如果裴公子能够击败朱某,主谋愿代谢瞳行此大礼”、 全场鸦雀无声,朱温为了谢瞳这臭名昭著的高手而公然挑战海南剑派,实属罕见,亦看出这个军人的铁血性格。 事态在朱温的蛮横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黄巢更是疑惑不解,他是了解朱温的,朱温身为军人刚正不阿,更是无视道义礼法,今日为谢瞳强出头,实是不合情理,这个谢瞳真的有这么大的作用和影响力吗?但是朱温是从不会有私心的。 裴相如呆在了大殿中央,尴尬至极。他知道朱温的武功神秘莫测,实在没有足够的把握战胜他,但事已至此,除了挑战外,他别无他法。 黄巢道“比试就免了吧!有伤和气,本将军愿罚酒三杯,以示对海南剑派的歉意,以后海南剑派如若有何需求,义军必义不容辞。” 朱温道“朱某目无礼数,愿罚酒六杯,以示对海南剑派及裴公子的歉意”,此刻他以退为进,着实给了裴相如很大的面子。旋即道“谢瞳罚酒十二杯。” 裴相如无奈道“如相如在坚持,则是对不住大家了!相如愿罚酒六杯,陪大将军和统领”。 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谢瞳一连喝了十二杯,对他来讲,喝酒是小,失节事大,他身为黄天道的掌门人,岂能做这等事。 众人开始相互敬酒,嘻嘻哈哈的笑声终于取代来剑拔弩张的气氛。 拿督狠狠地盯着朱温,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此番朱温直接将谢瞳争取来到他那一边,使他计划打乱,部分计划更予以谢瞳知晓,实在是所料不及。 谢瞳喝多了酒,命婢女尚采薇带他去入厕。 走出大殿,谢瞳微微道“我的大小姐,你怎么回来了!这里多危险。” 尚采薇旁若无人的道“这有什么好危险的!本姑娘回来是帮你的。你还在外毫无头绪,本姑娘已经打入敌军内部,和你相比高下立判”。 谢瞳在没有时间和她闲扯,忙道“尚书房在哪里!” 采薇没有多问,将他领到来尚书房的殿外,尚书房是个单独的庭院,有几名士兵在把守殿门。想要不知不觉的通过绝不可能。 采薇观察了一会,指了指上面的屋顶,谢瞳恍然大悟,这尚书房肯定是有通风口的,他叮嘱尚采薇在下面等他,以免被人发现。 谢瞳轻轻的从气窗跳下,落地时毫无声息。这尚书房很大,分内外两厅,外厅用来接见拜访者,内厅用来休息。谢瞳下落的位置正是外厅,外厅两侧是高大的红木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一张宽大的龙椅摆在靠墙的正中央,龙椅的前面是一张极大的龙案,案上摆着笔墨纸砚,几本薄薄德小册子。龙椅后侧的墙壁上是一副巨图,上面画着一座巍峨的大山,高耸入云,奇怪的是山前竟是一片大海,画的右侧仅题了一句诗词,东临碣石以观沧海,却全然没有下文,整幅画虽画笔锋利,景象逼真,却是违背常理,透露着与众不同的味道。 谢瞳无暇顾及尚书房的布置,他细细的观察整个尚书房,看看宝剑究竟藏到的哪里去!谢瞳逐个架子的翻过去,把整个外厅翻了个遍,毫无收获!莫非朱温在骗他么?这是不可能的。 谢瞳轻轻的步入内厅,内厅的陈列相对要小一些,有张不算宽大的龙床,一张厚实的小圆桌,桌子上放着一个精美的茶壶,整个内厅一目了然,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这座隋炀帝建造的宫殿,历经多年,已不复当年宏伟绚丽的盛况。 整个内外厅谢瞳检查了一遍,包括所有的格子和暗柜,没有找到他想要的宝剑。究竟藏在哪里呢! 谢瞳全身贯注的观察着,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那是从天窗落入地面的声音,声音极其细微,又是一个人进入了这个袖珍版的尚书房。究竟会是谁呢!莫非也是来盗取宝剑么! 谢瞳没有轻举妄动,他躲在内厅,暗暗的留意着外厅发生的事,来人如他般,在外厅翻了一遍后,一无所获,顿时没有了声音。 谢瞳往外厅望去,只见来者借着微弱的光,凝视着墙上的壁画。谢瞳心中一惊,来者不是别人,是刚才在大殿内向他示好的曹平阳。曹平阳与黄巢关系密切,想看青钢剑易如反掌,此番定是为偷剑而来。 曹平阳一直默默的看着巨画,没有留意其他事项,谢瞳的好奇心也吊了起来,这幅画有什么秘密吗? 曹平阳凝视了一会后,突然猛提真气,飞向了天窗,就那么冲了出去。 谢瞳大感不解间,门外的衣袂声传了进来。 谢瞳暗叫不妙,这曹平阳显是听到了声音,先行躲避,足见他的内力修为比谢瞳高一个层次,谢瞳在想离开时,已然来不及。只好继续躲在内厅。 门吱嘎一声开了,走进来一个人,又轻轻的将门关上。来者在外厅内简单的走了几步,谢瞳再感应不到他的存在。 谢瞳几可肯定此人是个高手,只听脚步声就能判断出来,此人的步履十分轻盈,踏在尚书房的大理石上,发出微弱的声音。谢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此人发觉。 但此人似乎在外厅消失了一样,不再发出任何声音,谢瞳运起黄天真气,慢慢的感应着外厅的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外厅明明有人存在,但他就是感觉不到。 时间慢慢的过去,谢瞳亦变得紧张起来,他必须立刻返回大殿,否则,宴会结束后不见他的人影,肯定会受到怀疑,后果将不堪设想。 正犹豫间,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外厅传来,“出来吧!老夫已等你许久了”。 谢瞳知道行藏已露,在无隐藏的必要。忙蒙上面目,缓缓的来到外厅。 大厅中间立着一个老者,老者头发花白,身着一身大褂,双手竖在两旁,一对眼睛炯炯有神的注视着他。 老者的目光扫视着谢瞳,谢瞳感到有一种被此人看透的感觉,被老者的目光盯的十分不自在。 老者阴森森的道“本人受黄巢的委托,特来代为看管青釭剑,已有十二人丧命于老夫的虚无掌之下,年轻人,你将会是第十三个。” 谢瞳听闻心中惊起奇了炸雷一般,他面对的是一个手下毫不留情的杀手,今日想生离此地,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谢瞳道“前辈好有信心,不过一大把年纪了,不回家去养老,跑这纷乱的江湖凑什么热闹。难道没有银子过日子了,给黄巢来看门么?” 谢瞳此番话说的极为狠毒,他想激怒这位老者,好在愤怒之下露出破绽。 老者嘿嘿一笑,道“小子想激怒我,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不过我今天不会轻易的弄死你的,我会让你尝尝精神折磨的快感”。 谢瞳打了个冷颤,他深知这个老者的阴狠不是装出来的。老头如此自负,定不会叫门口的侍卫前来帮忙,而逃跑的路线不外乎大门和天窗,想到此处,谢瞳高声笑道“一个糟老头子,看本公子不收拾了你!” 门外的几个侍卫闻声冲了进来,老者摆摆手道“都给我出去,老夫要亲自陪这个小子玩玩,不论发出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 侍卫们早习以为常,恭敬的退了出去。 谢瞳心知肚明,这是他出道以来最为惨烈的一战。 老者见侍卫已去,提起内力,双手隔空直接拍出两掌。 谢瞳不敢大意,他同时提起真气,运起黄天大法第五层的功力,将内力压缩之后,双指一点,一股强劲的真气直扑老者隔空的双掌,谢瞳直接使出了自己的最强功法,力图抢的先机。 真气相撞,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虽然真气在空中相撞,谢瞳仍感觉到胸口一闷,血气翻涌。 这老者的内力实在是太强横了。他用尽全力的一击,仅仅的斗个骑虎相当。 老者诧异道“咦,有意思!想不到你小子居然能够竖指成气,老夫很久没有玩过这么好的苗子了,呵呵,我保证你会快乐的死去”。 老者再次隔空排出两掌,掌力依旧不减,谢瞳此次不敢应接,忙避过身去,老者的双掌直接击空,强劲的掌气直接将大门震开。 门口守卫骇的赶紧跑远了。 谢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大门打开,假装顾不顾一切转身便跑。 神秘老者见状,再次使出隔空之掌,掌风直指门口。 谢瞳大喜,知道老者中计,忙运起旋风履步术,猛地转身,直奔老者而来,左右开弓,双掌暗提黄天真气朝老者胸口派来。他算好老者自负,绝不会想到他会回身强攻。且是老者旧力未尽新力未生之时,时间拿捏的刚刚好。 谢瞳的双掌在老者的瞳孔中扩大,老者慌忙收回内力,与谢瞳硬拼一记。 谢瞳心知老者情况,用尽全力,势必要让他身退,好让自己有机会逃出大门,只要到了门口,他有十足的把我甩开这老者。 四掌相接,出奇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谢瞳的真气倾巢而出,但没有将老者打飞,反而有一种打在了虚空的感觉,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道。 谢瞳暗叫不好,老者脸上泛起诡异的笑容,谢瞳在想撤掌时,已来不及。直觉一股大力从掌中冲过来,猛地将他振了出去,谢瞳直退了四五步,方才停下来。 老者笑道,“本人的虚无掌滋味怎么样?” 谢瞳忙查看了一下伤势,只觉胸口一阵阵痛楚。这就是虚无掌么,端的是非常厉害。 刚才声东击西之计已经用过,且没有任何的效果,反而让自己负了伤。饶是谢瞳智计频出,在此地仍是毫无办法。他受到的限制实在是太多了。 老者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将双手缚在背后,缓缓的向他走来,每一步都发出一下清脆的声音,放佛死神的钟声在敲响。谢瞳心知这是用内力发出的声音功法,可直接传导到人的心脏上,与莫泰来的弹剑凝音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莫泰来相比之下差远了。谢瞳感慨对方功法的层出不穷,而自己却无计可施,如待宰割的牛羊般。 谢瞳提起全身的真气,准备全力一搏。他再度竖指成气,射往老者,同时身形急起,窜往门口。老者这次不在上当,他猛然提速,躲过谢瞳的气劲,扬起双掌,封死了谢瞳往门口的唯一退路。 谢瞳能够感觉到老者双掌蕴含的强大力量,忙运起旋风履步术,在到达门口前生生的止住了身形,堪堪躲过了老者这必杀的一掌。同时,身形急转,往天窗飞去,再度使出了声东击西的计谋,这次老者在没有时间去阻挡他。他正窃喜之时,老者的隔空双掌再度使了出来,谢瞳避之不及,肩头中了一掌,他的上冲之势撞破了天窗的瓦片,直接摔到在大殿外的地上,尚采薇直接跑过来扶她。 谢瞳再提最后一口真气,运起旋风履步术,抱起尚采薇狂奔起来,直到赴宴的大殿外,在忍不住,连吐几口鲜血,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了尚采薇的怀中。 晚宴已经结束,众人三三两两的走出大殿,黄巢一马当先,朝着谢瞳二人处走来。 尚采薇灵机一动,将谢瞳抱在怀中,不顾血污的吻上了谢瞳的双唇,乘机擦掉他嘴角的血迹。 黄巢走近,看到谢瞳和新来的婢女亲亲我我,心中不悦,又想到谢瞳既然好美色,日后定容易控制,道“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二人,尚采薇半推半就道“谢公子喝多了,对小婢动手动脚,小婢不敢推辞。大人,您就饶了小婢吧!”尚采薇本来就长的十分出众,加之她说的绘声绘色,又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使的众人对她十分怜悯。对谢瞳这名声扫地之人更是痛恨,此人实在是不顾声誉,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此等有污众目之事,确实无可救药。 黄巢笑道“既然谢瞳如此中意于你,待敬剑大会之后,本将军将你许配的谢瞳,如何?” 谢瞳醉的一塌糊涂。 尚采薇装作欢喜的样子,低头道“谢大人成全”。 在这个社会,男尊女卑,婢女能够嫁给有头有脸的人物,实在难得,众人即感慨这个婢女的好运气,能够嫁人为妻,又为她嫁给这样一个声名昭著的人而惋惜。 朱温道“大将军,时间不早了。我先带谢瞳回军营吧!明日还有要事!” 朱温笑道“今日到此结束,我们到敬剑大会在把酒言欢!” 朱温从尚采薇的怀中接过谢瞳,刚一接手,他立刻发现谢瞳不是喝多了,而是受了重伤,他朝着尚采薇望去,这个姑娘好聪慧,不知道和谢瞳是什么关系。 尚采薇的心惊骇的提到了嗓子眼。 朱温淡淡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直接离开了文华殿。 尚采薇的心才放了下来。 第十三章 验明正身(求推荐票) http://..org/ 谢瞳悠悠醒来时,已是深夜,朱温在他的营帐内喝酒,谢瞳道“统领大人,我这是在哪里?” 朱温道“当然是老子的军营,不是这,还能是哪?究竟是谁把你打伤的?”。 谢瞳忙将偷剑的经过叙述出来。 朱温默然的没有做声,他一连喝了几口酒,才道“想不到拿督竟然把不老仙翁给请了过来,难怪有恃无恐。” 谢瞳从床上爬起来,问道“不老仙翁是谁?” 朱温骂道“你小子真是记吃不记打,不老仙翁成名于六十多年前,曾与当时江湖五大高手围剿墨问,此事你居然不知?他的成名武功虚无掌,你不也是尝过滋味了么?” 谢瞳心中涌出了仇恨的激动,原来这死老头竟然是他师门的仇人。 朱温喝光了杯中酒,继续道“那个救你的姑娘是谁?” 谢瞳想了半天忙,才知道他说的是尚采薇,笑道“是谢某的一个朋友”。 朱温道“大将军已将她许配给你,待敬剑大会后择日大婚”。 这次轮到谢瞳惊讶起来,这岂非是滑稽之谈。忙问缘由,朱温才将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事讲出来。 谢瞳沉默不语,采薇是他的救命恩人,一路走来,二人如同玩伴般,相互打骂嬉笑,如同哥们一般,更是经历了数次的生死奋斗,他已将采薇视为自己的生死之交。此番,采薇为了救他,在众目睽睽前装做与他偷情的样子,实在是做出了极大的牺牲,让他心中内疚不已。 谢瞳走下床来,调节下真气,发现伤势恢复大半,只是肩头隐隐作痛,他坐在朱温的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作势便喝。 朱温一把把酒杯枪了过去,道“”老子费了多大劲才把你的内伤治好,现在你这么虚弱,如若饮酒,岂非坏了老子的功力。” 谢瞳心道,原来是他给治的内伤,还以为黄天真气自动修复呢! 朱温叹了口气,道“黄天道的内功心法确实是名不虚传,即使有我的功力相助,换做常人,也要修养十天半月,你只半宿便恢复如初,哎,确实是霸道。如今你盗剑不成,拿督等人势必大做文章,全城搜捕可疑人员,参加晚宴者,全部在可疑名单之列,还好你恢复的及时,否则,若被发现,连我也保不住你,连同那个救你的姑娘,都是必死之局。”。 谢瞳心中巨震,他没有顺着朱温的话往下谈,他现在满脑袋都是尚采薇之事。道“统领能否帮我一个忙!” 朱温看也没有看他,道“是将那姑娘从文华殿接出来吧!” 谢瞳感慨朱温真是聪明绝顶,和聪明人说话实在是省去很多麻烦,道“采薇三番五次救得谢某性命,谢某实在毫无颜面在让她以身犯险,希望统领能够将她送离扬州,此地太危险了”。 朱温沉默半天,道“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拿督有武林人士为他撑腰,如今又请来不老仙翁助阵,实力现在比我们强横的多,我猜想,他一定是有了周密的计划和部署,我们想破坏他们的大会,他们亦同样想除掉我。” 谢瞳忙道“先前拿督计划于敬剑大会之日着我向你挑战?” 朱温沉思一会道“拿督此人精于算计,计划必定是天衣无缝,滴水不漏,此番他们对付我的杀手锏定是不老仙翁,且有把握让我不能拒绝。哼,不老仙翁算什么东西,本人意想尝尝他虚无掌的滋味。” 谢瞳没有想到朱温如此霸气,连不老仙翁亦不放在眼里,道“这死老头有两样绝技,一是隔空掌,二是什么我不知道,只是与他对掌时,觉得打在了棉花上,一点力道也没有”。 朱温又道“有你这两句话,我心中已有破解之法。离大会尚有五日,为了负责扬州的安全,大军明日即将移师入城,采薇一事,我去为你说项,争取先将她接出来。” 谢瞳不免暗暗为采薇担心起来。 朱温骂道“男子汉大丈夫有点骨气,敌人虽然强大,但还未至于稳操胜券,我等还未落到一败涂地之局,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功力,我去打探打探消息,希望敌人不至于怀疑你。” 谢瞳送走朱温,疲倦至极,倒头便睡。 天刚刚亮,就有士兵唤谢瞳起床,谢瞳极不情愿的从睡梦中醒来,问道“为何起这么早!” 士兵回答道“今日三营军士进城驻扎,当然要起早进行”,谢瞳道“统领大人呢!” 士兵道“统领已先行入城,命我等通知谢营长一声。” 谢瞳伸个懒腰,随大军出发。 大军入城后,并没有骚扰百姓,而是直接在城防营驻扎,接手城防,并在文华殿、天香阁附近派重兵防守。 谢瞳呆在城防营中十分无聊,睡意全无,偏偏统领去了文华殿找大将军,他无奈下,独自出营溜达。 出营后,谢瞳才感觉到不对劲。扬州城已然风起云涌,大街上一队队的士兵不时开过,看样子在搜捕什么人,这些军士显然不是朱温的人。 谢瞳不知道去哪里,忽地想起曹平阳,不知不觉的往天居酒楼走去。转过街角,谢瞳隐隐的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究竟是谁呢!谢瞳不敢打草惊蛇,忙加快脚步,在转一个街角,躲了起来。 不多时,一个极为熟悉的人匆匆走了过来,是宁蔷薇。 谢瞳闪出来道“蔷薇姑娘,好久不见,不知跟着谢某所谓何事,不会是看上谢某了吧!”他恨这姑娘上次出手无情,故意拿话调戏她。 宁蔷薇瞪了谢瞳一眼,道“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上次被你骗了,本姑娘还没有找你算账。” 谢瞳得意洋洋的道“本人不记得何时骗过姑娘,只记得被姑娘修理过,人说有仇不报非君子,我也想修理修理姑娘,如果能够制服姑娘,一亲香泽,就是死也无憾”。他此番话说的极为露骨。 宁蔷薇眉目上扬,怒道“找死!”言罢,抽出长剑直往谢瞳刺来。 谢瞳侧身避过长剑,右手伸出双指,于长剑刺空的瞬间夹住长剑。宁蔷薇见长剑受制,使劲的往回拽,偏是尾丝不动,谢瞳提起黄天真气,双指使劲一折,长剑应声而断。 宁蔷薇难以置信的看着谢瞳,道“你没有受伤,不可能的”。 谢瞳直接把握到了关键点,定是昨夜盗剑一事传了出来,众人怀疑到他,宁蔷薇身为天香阁的人,消息自然是十分灵通。以不老仙翁的自负,对隔空掌有绝对的信心,因此认为盗剑者内伤严重,谢瞳现在像个没事人般,自然让宁蔷薇大吃一惊。这个消息太重要了。 谢瞳故意淫笑,道“姑娘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如果没有其他,我谢瞳可要玩真的了”。 宁蔷薇咬咬嘴唇,双目望着谢瞳,盯了好一会,才道“谢瞳,我知道你是故意羞辱我的,告诉我,谢威到底在哪?算我求你了。” 谢瞳没有想到宁蔷薇对采薇念念不忘,心中大感无趣,道“我我不知道”,言罢,在没有搭理她,就那么自顾自的去了。 谢瞳来道天居酒楼,由于未到晌午,生意还不算兴隆,谢瞳很想见见曹平阳,毕竟这个人太神秘了。 掌柜的早见过谢瞳,加之老板吩咐过,此人在天居楼免费,知道是大人物,忙凑上来,道“公子,里面请,敢问公子想吃点什么?” 谢瞳毫无心情,问道“敢问掌柜的,曹老板可在否?” 掌柜的忙道“老板确实在,公子稍等,容老朽去通报一声”。 谢瞳在大厅等待,早有小二端茶奉水。 不多时,掌柜的请谢瞳上楼。 谢瞳尚是首次来到天居的二楼,走入包间,谢瞳才真正感受到了天居酒楼的繁华,包间内的陈列十分古朴,桌椅皆为上等梨木所制,墙上挂的是晋代的书法,一应器具皆为精致的江南瓷器,整个包间的设计毫无金碧辉煌之感,反予人一种诗情画意的感觉。 谢瞳环视四周,见曹平阳坐在包房的一角,正凝望着他。 谢瞳道“曹前辈,冒昧光临,多有打扰”。 曹平阳似乎心情不错,道“贤侄何出此言,以后再这扬州城呆下了,天居自可为贤侄的家。” 谢瞳反而不自在起来,这曹平阳过去与自己素未谋面,却偏偏是钟爱有加,不仅在晚宴上为他开脱,更是许他此地为家,究竟是为什么呢!商人都是重利的,可是他并没有什么能够值得被利用的地方。 曹平阳老谋深算,行走江湖多年,岂能看不出谢瞳的谢瞳的想法,转移话题道“贤侄今日来找老夫,可谓何事。” 谢瞳道“昨夜前辈为谢某开脱,谢瞳感激不尽,特登门道谢。”谢瞳很想问他是否也对青钢剑感兴趣,但是这老家伙太精明了,怕一句话就打草惊蛇,惹起他的怀疑。 曹平阳笑道“贤侄说的哪里话!人各有志,追求当然不同,老夫年轻时也如贤侄般,一腔热血,踌躇满志,只是到老亦没有什么成就,只得开个酒楼了此残生。更何况,老夫对裴相如一副咄咄逼人之态十分不满。”他此番话说的十分巧妙,谢瞳没有问出任何所以然来。 谢瞳道“前辈何出此言!如今义军雄踞江东,前辈与大将军交往甚密,何愁不能大展拳脚。” 曹平阳眼中暴起光芒,随即一闪而过,若有所思的道“哎,老了,在无复当年的雄心壮志啦!” 谢瞳几可肯定这老家伙在说谎,他深夜进入尚书房,定是对青钢剑期了觊觎之心,试探道“江湖传言,得青钢剑者得天下,这个消息已有数百年,如今青钢剑重入江湖,被大将军得到,如此可见,大将军一统江山指日可待。前辈为何不能如我般,随大将军征战沙场呢!” 曹平阳缕缕胡须,淡然道“青钢剑乃是三国时期魏王曹操的佩剑,遥想当年,曹丞相逐鹿中原,何等威风。如今这青钢剑也只是一个身份的象征罢了!大将军得到青钢剑,实是证明得到天命,得到的是宝剑的威名,而非是宝剑的锐利。”他这番话说的更是漂亮,从青钢剑的历史讲到意义,在讲到青钢剑的真正意义,讲的比他师傅玄峰还要详细些。 谢瞳还要发问,包房的门吱嘎一声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赫然是拿督尊者。 谢瞳警惕的看着拿督尊者,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随即进来的是陆离,朱温。 曹平阳道“呵呵,几位大人同时光临,还是头一次呢!不知有何贵干!” 拿督道“昨夜晚宴时,有人潜入大将军的尚书房,被侍卫们打伤,有人看见侍卫的身形酷似谢瞳,我等前来带谢瞳回去与大将军审问。。” 谢瞳心中巨震,但仍面不改色道“尊者,这未免有点无的放矢了吧!”谢瞳不在顾及拿督的面子,当面顶撞他,也是终于撕破了脸。 陆离脸色不悦,道“究竟是不是你,到了大将军处你就知道了”。 谢瞳道“诸位大人总得给谢某一个说法吧!” 朱温冷哼一声,道“大将军自然会给你说法”。 谢瞳道“真是奇哉怪也!几位大人未免欺人太甚。” 陆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道“啰啰嗦嗦,我看你是做贼心虚”。言罢,伸手直接朝着谢瞳扯来。谢瞳一转身,避过了陆离的一招。 陆离见谢瞳居然还敢反抗,扬起双掌就要拍向谢瞳。拿督一把拽住了他,道“曹老板,本尊要带谢瞳回大将军处问话,打扰了,还请曹老板见谅。” 曹平阳道“无妨”。 朱温道“谢瞳你勿要反抗,是非曲直大将军自有论断,如若冤枉了你,大将军自然会给你一个说法”。 谢瞳犹豫片刻,不在反抗。 一行人带着谢瞳离开天居酒楼,直奔文华殿而来。 第十章 把酒谈心 http://..org/ 谢瞳回军营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黄昏,他暗自观察了一下伤势,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士兵看他醒来,道“谢大人,统领有令、着你醒来后到他营长一叙”。 谢瞳忙起床,在士兵的带领下前往朱温的营帐。 朱温的营帐位于大营的中央,与普通士兵的营帐没有其他区别,营帐门口站了两个士兵,见到谢瞳到来,微笑着打招呼,谢瞳回以微笑,走入了营帐。 朱温正在营帐内等他,见他进来,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原来营帐内准备了一个火盆,火盆上面正烤着一只羊,已经烤成深熏色,浓浓的羊油滴在火盆的碳上,发出滋滋的声音,谢瞳极为心动,他早就听说烤全羊是美食,但从未吃过,他走到朱温的对面,缓缓坐了下来。 朱温一拍身后的酒坛道“陪我喝两杯”。 谢瞳也是豪爽之人,道“见到美酒佳肴,不等统领吩咐,谢瞳也要多和几杯。” 朱温排开泥塑的封口,立刻,酒香四溢,他取出大碗,给二人全部倒满,二人没有说话,直接就干了一碗。 谢瞳道“果然是好酒”。 朱温没有看着他,用小刀在烤熟的羊腿上切下了一小片肉,塞到嘴里,自顾自的嚼着,美味无穷。 谢瞳也学着他,吃起了羊肉。 朱温道“你对天下大势如何看待!” 谢瞳知道朱温肯定是有话要对他说,却没有想到问起天下大势来!他略一深思道“天下大势很难看透,如今义军雄踞在长江中下游,已经离开了中原,虽然偏安江南,但江南一带富足,如果经营的好,仍有问鼎天下的希望。反观大唐帝国,宦官****,官僚腐化,百姓民不聊生,实在是大厦将倾,但百足蛇虫死而不僵,何况还有川蜀宋魁,仍然是五五开之数” 朱温冷哼一声道“宋魁算老几,如果大唐帝国指望他早就覆灭了。虽然大唐帝国腐朽弱化,不复当年的盛况,但仍有数百万的军队,剿灭义军只是轻而易举,何况还有很多忠义的将领。相比之下,义军太弱小了。如今,唐军按兵不动,只因北方天气变寒,大江即将被封,稍作休整,待来年开春天气变暖,势必将南下,仅仅几个月的时间,对义军来说是仅余的发展机会。” 谢瞳不懂军事,但朱温却分析的头头是道,他听的亦是津津有味。谢瞳道“既然如此,统领认为义军将来的胜面会有多大呢!” 朱温又喝了一碗酒,道“两层吧!还要看天意。” 谢瞳诧异道朱温的用兵只能,天下少见,看他的语态和神色不似骗他。忙问道“为什么只有两层。” 朱温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原因就在于义军内部的不稳定,义军现在是良莠不齐,闲杂人等都有,大将军听信孟楷的话,广招人士,殊不知兵贵精不贵多的道理。只看拿督招来的那些人,个个都是鸡鸣狗盗之辈,能成什么气候。更是直接将义军分成了两大派系,派系间争斗不休,动辄就是你死我亡之局。如此局面下,焉能成就大业。大将军已被拿督之辈蒙蔽了头脑,听不进我的话,如此下去,将会重蹈王仙芝的覆辙。” 谢瞳恭敬的看着这义军的统领,道“难道统领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朱温的双眼中射出凶狠的目光,旋即一闪而逝道“我很想一刀把他们全杀了,但是既然和我朱温玩手段,我就奉陪到底,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谢瞳忽然想到他和陆无双偷情一事,心道朱温果然是玩手段的高手。不知不觉的埋下陆无双这枚棋子,关键时刻可直接打击陆离等人,如此看来,他肯定另有布置。 朱温把玩着手中的小刀,若无其事的道“那夜,在建康城,撞破我和陆无双的人,就是你吧!” 谢瞳惊出一身冷汗,他双手紧握小刀,目光直视着朱温,不知道自己哪里露了马脚。想到朱温那骇人的武功,他暗暗的提起真气,以备不测。 朱温出奇的没有动手,他继续切着羊肉,道“那****我在建康城的别院交手,你使得轻功步法十分巧妙,在军中的擂台上再次使出来,拿督等人看不出来,我朱温怎会不知。” 谢瞳绝对相信朱温的眼光,他与朱温交过手,知道他武功的造诣和眼光的高明,确实在拿督和陆离之上,但他即知自己撞破他的秘密,还如此侃侃而谈,似乎并不在意。 谢瞳警惕道“谢某跟随陆无双,无意撞破统领大人之事,还请统领大人见谅”。 朱温没有接他的话,自顾自道“这几****一直在想,天下间哪里冒出一个从未谋面的年轻高手,来参加敬剑大会。要知道,参加大会的几乎都是拿督请来的人,拥护义军,顺便加入他们的阵营,像河北双煞这等名声扫地之人,都能加入军中,简直就是对义军的侮辱。” 谢瞳知道朱温没有说完,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朱温喝了一口酒,继续道“然而那天军中比武之后,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你和他们不是一类人,如若是拿督的人,对陆无双一事,陆离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你看似毫无目的的来到扬州,却处处扬名,实是有意而为,到你加入天字营,朱某才明白过来,你是在接近我们。” 谢瞳冷汗直冒,他没有想到住朱温高明到如此地步,从他的一言一行来推断他的目地,且令他无从辩论。 朱温又道“最初我以为你是朝廷派来的奸细,直到那日海南剑派裴相如的突然出现,我敢肯定你不是奸细”。 谢瞳问道“何以见得!” 朱温一字一句的道“因为得知师门前来,你肯定要逃之夭夭,而你却没有,令朱某大为疑惑,实在是想不到何事能让你冒生死之险而留下来,只有一种可能,为了青钢剑。天下间,欲得青钢剑的,不外三类人,一是大将军,二是大唐皇帝,三是黄天道的人。如此看来,你的身份可呼之欲出。” 谢瞳再也按捺不住,手中的切肉刀猛地飞向了朱温,朱温看也没有看他,伸出双指死死的捏住了刀柄,道“小子如此沉不住气,将来如何能成大事。” 谢瞳缓缓的坐下来,接过刀柄,不知道朱温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朱温摇摇头道“如我有伤你之意,恐怕现在你还能活着吃烤羊肉吗?谢阳,谢大侠!” 谢瞳安抚了下自己平稳的心情,知道不是朱温的对手,对方即无意伤他,必有原因,道“统领,不知找我何事!” 朱温道“我愿意助你拿到青釭剑!” 谢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直感觉到浑身热血沸腾,一切都太突然了,但他没有表现出来,朱温肯定还有他的条件。谢瞳问道“统领是将军的左膀右臂,这样做不等于背叛了大将军吗?” 朱温笑道“我确实是支持大将军的,亦不会背叛他,我只是帮他走上一条更加宽广的大路而已,拿督和陆离召集武林人士加入义军,表面上是造势,实际上给义军带来了更为恶劣的声誉,成了藏污纳垢之地,对义军将来的发展大为不利,我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如果我能助你拿到青釭剑,敬剑大会将无法召开,势必对他们造成极大的打击,你明白了吗?” 谢瞳发自内心的敬佩这个充满智慧的的统领,他心中的义军,真是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义军,而不是乌合之众。谢瞳发自内心的相信他,道“谢某感激统领的大恩,势必将全力以赴。” 朱温道“青釭剑藏在文和殿,在大将军的尚书房内,在敬剑大会的前一天,我会撤去文和殿外的防御,你可轻易入内,你得手后,我可以派人助你离开。我能帮的就这么多了!能否成功就看你的造化了,我可保证,不会有任何人去打扰你。” 谢瞳抱拳道“谢过统领”。 朱温微微一笑,突然道“不好!如若你是谢阳,那裴相如岂非非是海南剑派门下,好好好,果然高明!原来他们才是真的朝廷奸细”。 谢瞳道“那他们莫非和我的目标不谋而合,统领能将他们拿下么!” 朱温道“不能,他们定与拿督和陆离勾结在一起,如若我贸然拿人,定将你的身份泄露。如此极为不智,既然对面想玩,咱们就陪他们玩一玩,看来这下子扬州有意思了哈!” 旋即又道“还有要事忘记告诉你,大将军已暂停你的天字营营长职务,待敬剑大会之后另行安排,明晚大将军将亲自举办晚宴,为你和海南剑派做一个了断。拿督等人必向你施压,你尽可放手为之,如能打入敌人内部,将对我们的计划大有裨益,你可懂了吗?” 谢瞳深深的点了点头。 二人喝酒至深夜才结束,谢瞳反反复复的睡不着,朱温给他的震撼太大了,他从未见过如此英雄般的人物。朱温睿智而又智计过人,可以轻易的看破他的计谋,武功更是惊为天人,难怪他在河北战场所向披靡。 第十四章 三掌之约(求推荐票) http://..org/ 众人直接到达文华殿,黄巢正在尚书房等他们。 谢瞳随众人进入大门,他突然想起初次进入文华殿的情景,那是他以天字营营长的身份,如今像囚犯一样走进来,真是天差地别。如若揭露他的身份,连朱温亦不能救他。 进入尚书房,谢瞳四处打量,黄巢正坐在宽大的龙椅上,神情颇为不悦,谢瞳在往两侧瞧去,分别是朱温,拿督,陆离等黄巢的一竿心腹将领,谢瞳往黄巢望去,心中一惊,站在黄巢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不老仙翁。谢瞳心知不妙,晚宴上谢瞳恰巧外出未回,且身形与刺客极为相像,不然对方不可能如此肯定,且摆出这种阵势。他已打定主意拒不承认,看对方如何验明正身。 黄巢喝了一口茶,慢慢的将茶杯放在龙案上,猛地一拍桌子,道“谢瞳,你好大的胆子,夜半闯入我尚书房,意欲何为!”。 陆离晒道“还能干什么?依我看,八层是唐僖宗派了来的奸细。” 谢瞳恨不得把陆离抽筋扒皮,他这顶帽子扣的太大了,是想直接将谢瞳逼入死局。 谢瞳道“大将军,谢某从未到过尚书房,不知大将军何来此言。” 拿督尊者冷冷道“怎么?还不服吗?” 谢瞳往拿督尊者处走去,在离他两尺的前方停下,目光直逼他的双眼,道“尊者,所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既然诸位认定谢某潜入尚书房,可有证据。” 黄巢冷哼一声,道“本将军今日让你死个明白!仙翁,还请你讲昨日尚书房之内发生的事讲与众位。” 不老仙翁简单的讲与众人,笑道“虽然你蒙住面目,但凭老夫的眼力,岂会看错。” 谢瞳晒道“这也算证据么?” 不老仙翁的脸色忽然就变的煞白,以他在江湖上的名望和地位,可谓是一言九鼎,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威信度极高,此番被谢瞳奚落,顿让他的面子极为难看。他刚要发作,朱温忽然走上前来,道“把衣服给我脱了?” 众人忽然明白,以不老仙翁的功力,如若击中谢瞳肩膀,定是短期内难以恢复。 谢瞳心中窃喜,脸上漏出得意的笑容。他缓缓的将外套和上衣脱下,露出全身坚实的肌肉。 包括不老仙翁在内,众人全部惊异的看着他****的肩膀。 谢瞳的双肩上光滑无比,丝毫没有被击中后的瘀伤。 陆离道“会否仙翁看错了人”。 不老仙翁凑近谢瞳的身前,仔细观察着,想一看有否做过掩饰的可能,但事实却让他很失望。他摇摇头道“没有可能的!” 拿督尊者依旧不依不饶,道“仙翁,江湖秘籍千奇百怪,谢瞳使用功法抹去伤势也说不定!但,如若真的受了仙翁的一掌,内伤肯定是不能在短期内痊愈的”。 黄巢道“此言有理!就由尊者试探一下”。、 拿督冷笑一声,道“谨遵大将军吩咐。” 谢瞳穿过上衣,心中暗暗佩服朱温的深谋远虑,如非他的援手医治,仅凭黄天真气的恢复能力是远远不够的。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道“敢问尊者,怎么个试法”。 拿督道“如你能够硬接本尊三掌,本尊自然可以知晓”。 谢瞳心吩,这就是公报私仇了,拿督恨他转投朱温阵营,此番下手必定绝不留情,能够将他击毙亦是一了百了,他怎也要挺过这三掌。 谢瞳转向黄巢,深吸一口气,道“敢问大将军,如果证明谢瞳是冤枉的,能否答应谢某一个请求。” 众人顿觉好笑,生死关头,还妄谈条件,即使谢瞳不受伤,想硬接拿督的三掌也非易事。 黄巢忽然大笑起来,道“如果证明了你的清白,本将军愿答应你的请求”。 拿督尊者冷笑道“谢瞳你准备好了么?” 谢瞳转过身来,面对着拿督尊者,道“是非曲直,自有定论,如谢某死于尊者的掌下,亦毫无怨言,出招吧!”谢瞳凝视着这生命中的大敌,两次曾经死在他的手中,心中涌起无限的豪情,如能反噬拿督一下,也是不错的。 二人走到尚书房外,拿督尊者面对谢瞳而站,他双手束在两边,虽然面无表情,但众人都能感受到他在凝聚力量。 谢瞳亦提起真气。 拿督暗喝一声,双脚骤然加速,带起一阵疾风,双掌一扬,猛地向谢瞳拍来。 谢瞳不敢大意,忙双脚踏地,使出黄天大法第五层的真气凝聚,将凝聚的真气全部灌输在双掌上,朝着拿督尊者的双掌印了上去。 双方真气的交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四周的尘土振的飞扬了起来,随即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拿督尊者纹丝不动。 反观谢瞳,他生生的退了六七步,才止住身形,谢瞳只觉胸口一闷,旋即缓了过来。 这是他重生后首次与拿督尊者动手,他的武功心法在突破后,已经具备了同拿督硬刚正面的能力,虽然内力修为较拿督仍有很大的差距,但已经度过了毫无还手能力的阶段。 众人更是吃惊,拿督的实力大家是有目共睹,没有想到谢瞳竟强横到如此地步。仅此一掌,足可证明谢瞳并没有受到任何内伤。否则,将是喷血横尸的局面。 拿督心中早有计划,他并不打算一掌就解决掉谢瞳,不等谢瞳反应,第二掌再度拍出,他已不顾自己一代高手的身份,不打算给谢瞳任何机会。 谢瞳刚刚稳住身形,拿督的第二掌接踵而至,这次的双掌更为凌厉,谢瞳离拿督六七步,已能够感受到拿督双掌上的恐怖力量,掌风刮的谢瞳双面隐隐作痛,谢瞳暗骂拿督卑鄙无耻,置他于死地之心已在无掩饰。谢瞳忙提起全身真气,再次硬接了这一掌。 四掌相接,再次发出凌厉的气劲,这一次的真气相撞比上一掌更为凶猛,尚书房外的砂石浑然被真气真的四处横飞。那督亦受不住真气的反噬,倒退了两步。 谢瞳的情况则大为不妙,由于他刚刚止住身形,拿督便冲了上来,使他毫无准备的余地。谢瞳只觉一阵大力从双掌猛地传来,他亦抵挡不住内力的反噬,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接连退了十几步,他觉得胸口气闷之极,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仍感觉到胸口隐隐作痛。 拿督止住身形,即便他杀谢瞳的心在强烈,也不能脸皮再厚的接连发招,毕竟他是宇盟的盟主,不能失了身份。 谢瞳硬接拿督两招,仅仅是吐血,已经超过了众人对他的极限期待,拿督极不自然的道“大将军,拿督已经试探过,谢公子并未受伤,这第三掌,已经不用再打了”。他的话,是对谢瞳的最佳肯定,即是肯定了他非潜入尚书房的刺客,又肯定了他的武功。 黄巢道“即然如此......” 黄巢的话刚说一半,不老仙翁打断了他的话,道“将军,三招之约未过,岂能妄作评论,谢公子年纪轻轻,武功精湛,就由老夫接他这最后一掌吧!”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震惊。要知道不老仙翁乃是上一辈的高手,足足有一甲子的功力,他此番出手,虽然肯定了谢瞳的能力,亦是摆明了要杀谢瞳与此地,实在是以大欺小,有失一代宗师的身份。 黄巢和拿督变得不自然起来,现在已经证明了谢瞳的清白,这老东西仍然不依不饶,确实让人费解,但无法劝阻这武功超绝之人。 朱温挺身而出,道“仙翁是否年岁过高,耳朵不灵便了?刚才尊者已经验明了谢瞳的清白,仙翁仍要咄咄逼人,以大欺小未免有失仙翁的身份?”朱温的几句话将的恰到好处,他充分利用了拿督做挡箭牌,更是用言语嘲讽他非是英雄作风,令不老仙翁陷入进退两难之举。 不老仙翁早就听闻朱温此人,他此番入世,更是受拿督之托,秘密的来到扬州,借机除掉朱温,并助黄巢等上九五之位。朱温几句奚落的话让他十分不满,但他亦是有名望之人,不能就这么退缩,道“老夫非是以大欺小,只是为将军的安危着想,老夫认为谢瞳有嫌疑,难道亲自试探都不可么?统领未免小题大做。” 朱温双目一瞪,双目射出炽热的光芒,道“真是奇怪,我等身为大将军将士,难道事事要依靠一个外人来关心大将军的安危么!现在谢瞳清白无误,仙翁却口口声声称本人的部下可疑,难道欺我义军无人么?”他此番话说的极为霸道,已经丝毫不给不老仙翁面子,直接站在了对立面,偏偏说的合情合理,让拿督等人无法说辞。 黄巢见事态愈演愈烈,忙出来打圆场道“朱统领勿要小题大做,仙翁亦是为本将军着想”。 不老仙翁极为震怒,他纵横天下时,几时受到如此的待见,怒道“依统领的意思,老夫就要收回这掌么!” 朱温道“理当如此!” 不老仙翁咄咄逼人道“可惜老夫没有打算收回!”他自侍武功高强,完全不把众人放在眼中。 连黄巢和拿督等人,亦觉得不老仙翁欺人太甚,偏偏又无能为力。 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 谢瞳擦拭了嘴角的鲜血,注视着场上的一切。他没有想到事态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朱温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大步走了出来,道“既然仙翁如此执着,就有本人接受那一掌吧!” 谢瞳没有想到朱温如此够义气,忙道“统领,万万不可,仙翁,本人愿意接掌”。 黄巢知道朱温爱护士兵,只是没有想到居然强硬至此,他不忍见到爱将受伤离场,忙道“朱统领,退下!” 拿督等人看的是热血沸腾,他请不老仙翁出山时,目的就是为了对付朱温,他虽然未与朱温交手,但以他高手的眼光,能够看出朱温身怀绝艺,且不在他之下,此番公然挑战不老仙翁,实是大出所料。更是中他下怀,他非但没有阻止,反而乐于此事发生。 朱温凝重的看了谢瞳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对着黄巢施礼道“请大将军恩准,仙翁不分青红皂白怀疑部下,愿代下属接受惩罚。”他的话一语双关,即是承认他们冤枉了谢瞳,又是代表了义军的团结,暗指拿督等人的卑鄙作风。 不老仙翁微微一笑,他成名已逾六十载,从未有人敢向他言语奚落,挑战更是难得一闻,他斜斜的注视着朱温,道“将军勿要在多言,老夫定要摸摸统领的深浅”。他已把话说满,在不容许众人又异议。他缓缓的走到院子的中央,与朱温相望而立,阴阴的道“统领可准备好,老夫要出手了。” 谢瞳还要冲上去,朱温摆了摆手,他沉思片刻,终究是退了出去。 朱温伸了个收拾,笑道“仙翁请!” 不老仙翁收起他的阴沉的脸,双手提起真气,如对付谢瞳般,使出了他成名的掌法,虚无掌,双掌化了几个简单的符号,隔空朝朱温派来。虽然没有任何破风之声,但众人都晓得,此掌蕴含着仙翁极强的内力。 朱温不敢怠慢,他凝聚全身力气,双指撵成兰花装,亦是隔空朝不老仙翁指来,这亦是谢瞳初次与他交手时使出的掌法。 二人一上来就使出绝活,且都是聚气成力的绝世武功。谢瞳心跳不已,不敢看场面发生的情景。 只听砰的一声,二人的真气在空中相撞,发出了极为震耳的爆裂声,真气相撞引起了周围的砂石横飞,比之谢瞳和拿督的对掌更为激烈。 灰尘散去,二人都纹丝不动,随即嘴角溢出血迹。 众人无不动容,不老仙翁一甲子的内力,在朱温面前竟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朱温武功修为高的简直不可想象。 朱温拭去嘴角的血迹,道“仙翁果然名不虚传,让朱某大开眼界!” 不老仙翁道“佩服,佩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谢瞳此事就此作罢!将军,此事已了,老夫告辞了。” 言罢,狠狠的瞪了朱温一眼。自顾自的去了。 第十五章 再施巧计 http://..org/ 谢瞳见不老仙翁离去,道“大将军,谢瞳已然清白,想请求大将军将侍女采薇许配于我”。 众人顿感好笑,一个侍女就将谢瞳迷得团团转,黄巢眼珠一转,他已打定主意将采薇赠与谢瞳,谢瞳如此不顾身份的迎娶采薇,确大出他所料,看来此人属于死忠,极易控制。道“来人啊!将侍女采薇送至谢瞳的军营,赏白银十两”。 谢瞳忙抱拳谢过。 三人一行回到驻扎城防的大营,朱温调侃道“恭喜二位喜结连理,在军营中条件简陋,无法给二位新人举办仪式,但是新房还是有的”。 采薇在路上已得知谢瞳和朱温的关系,笑道“朱大哥莫要开玩笑了,采薇岂会便宜这小贼。” 朱温心情愉悦的道“采薇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在尚书房,谢瞳可是口口声声的请求大将军,要将军将你许配给他,可是大家都听到的,如今满城风雨,想赖也赖不掉了”。 谢瞳实在是受不了了,忙道“朱大哥,事有轻重缓急,我为了救采薇,才出此下策。” 尚采薇羞红了脸,道“本姑娘要你救么?我在将军府好吃好喝的,舒服的很。” 谢瞳收起开玩笑的心态,道“朱大哥,经此一役,想必敌我双方都对对方实力有了重新的认识,拿督等人必会重新制定计划,不得不防。”他尚是首次称呼朱温为大哥,而不是统领,显是关系密切了很多。 朱温似是很享受眼前其乐融融的感觉,他常年在军旅中生活,很少有当下温暖如春的幸福感,道“管他娘的什么阴谋,只要你们成功盗取青钢剑,使得敬剑大会无法开成,任拿督三头六臂,仍无力回天。” 尚采薇也加入到讨论中来,道“可是谢瞳已经打草惊蛇,大将军必会加强文华殿的防守和巡逻,加上有不老仙翁亲自看守,成功的机会十分渺茫。” 谢瞳叹气道“可惜的是我连青钢剑在尚书房的那个角落都不知道。” 朱温道“此番谢瞳打草惊蛇,已引起大将军的警觉,将军必定会命我着手布置防御,此事不足为虑,到时我自会部署,城防军对你来说形同虚设。哎!我只是知晓青钢剑在尚书房,至于具体的细节就不得而知了,谢瞳你将进入尚书房后的事宜具体说一下”。 谢瞳将尚书房内外厅的情况都详细讲述出来,朱温沉思不语。 谢瞳没有打扰他,知道他在分析每一个细节。 尚采薇道“曹平阳会不会从中窥破了什么秘密呢!” 朱温道“曹平阳此人野心极大。多年前他已在武林享有盛名,却忽然退隐江湖,做起了生意,在不理会江湖的事,依我看,他对宝剑的觊觎之心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谢瞳道“理应如此,在天居酒楼时,他对宝剑来历知晓的极为详细,显然非是信口雌黄,而是有理有据,他究竟为何得到宝剑呢!” 朱温道“应该非是宝剑本身,青釭剑的锋利并不是天下仅有,至于宝剑的声势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没有争霸天下的能力。先不去想这些,依我看,宝剑的位置和那副巨画有极大的关系,不然曹老头不会凝视半天。” 采薇嗔道“朱大哥,谢瞳他进去亦没有用,有这死老头把守,他一点机会都没有的,除非你亲自出手。” 谢瞳点点头,表示采薇说的亦是他所想,二人会心一笑,尚是首次有默契。 看着采薇甜甜的笑容,谢瞳的心忽然像是被暖开一样,采薇清秀的面容直接映在他的内心深处,让他首次心动。 朱温哈哈一笑,道“谢瞳你简直笨的要死,我来问你,裴相如来到扬州干什么来了?” 谢瞳不解,他不明白朱温此时突然提起他做什么,小心的道“裴相如身为朝廷的内奸,定是图谋不轨。” 朱温喝了口茶,诡异的道“即是如此,想必大唐皇帝对青钢剑亦有兴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诱裴相如盗剑,作为我们声东击西的棋子呢!” 谢瞳真想知道朱温脑袋里装的是什么,竟能想出如此天衣无缝的大计,如将裴相如等人诱至尚书房,不老仙翁定然出手,以裴相如的功力,逃走该不是难事,即引得不老仙翁追击,谢瞳可有时间二次盗剑。道“果然好计”。 尚采薇托起美丽的下巴,道“可是裴相如如此精明。能这么轻易的中计么?我们总不能大摇大摆的告诉他,宝剑就藏在尚书房吧!” 朱温继续道“事在认为,如能通过其他人不经意间的泄露出去,成功的可能性该会很高,时间的把握一定要精确,要让敌人被我们牵着走。给我们足够的配合!” 尚采薇猜不透二人说的到底是什么?气的直跺脚。 谢瞳心情大好,调侃道“夫人莫气,待为夫入洞房后在告诉你。” 此话一出,连朱温都乐得喷出茶水来,尚采薇气的双目瞪得溜圆,她双手叉腰,道“谢瞳,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我现在就陪你入洞房,我看你怎么告诉我!” 谢瞳没有想到尚采薇大发雌威,他求助的向朱温看去。 朱温乐不可支的道“我看你也是欠收拾,年轻人花枪不是乱耍的,小心扎到自己,可就不划算了”。 尚采薇扑哧的笑了出来。 朱温继续道“不过此次需采薇出面,朱某听闻天香阁的宁蔷薇对你大有兴趣,不弱就从宁蔷薇下手,采薇你扮回男装,将消息散布给宁蔷薇。此事就大有来头。” 谢瞳亦不解起来,此事和宁蔷薇有和关系。 朱温解释道“天香阁乃扬州本地的帮派,裴相如那日被我赶走后,一直居住在天香阁,与天香阁的高层打的火热,若天香阁知晓青钢剑的秘密。以裴相如的贪婪必定前去盗剑”。 尚采薇兴奋的手舞足蹈,道“大哥此计甚妙,看我如何收拾那小妮子!” 谢瞳心中涌起古怪的感觉,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滋味,采薇为了他已经付出了太多,原本已经离开扬州,为了他又赶回来,此等恩情已不必说,他不想再让采薇去趟这趟浑水,道“朱大哥,还有其他办法么!” 朱温何等精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但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顿时不语。 采薇兰心慧质,她观察二人的状况,已了解情况,道“谢瞳,你不必为我担心,如今形势明朗,我去找宁蔷薇,定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谢瞳漠然不语。 尚采薇离开城防的驻扎地,直接前往天香阁。 谢瞳暗暗担心采薇。 朱温道“还有一事,需你立刻去办?” 谢瞳知自己乱了心神,已把握不到大局,道“大哥还有何事?” 朱温道“此事十分紧要,你需去见一个人?” 谢瞳不解道“究竟是何人,在此紧要关头还需去见。” 朱温笑骂道“你小子真是不争气,我看你********全在采薇身上,竟忽略了重要人物曹平阳”。 谢瞳脸红道“大哥,就别取笑我了,快告诉我吧!” 朱温道“你去摸一摸他的底,此番你被怀疑盗剑,他更是心有余悸,你尽量将苦诉说给他,将他的表现回来告诉本统领,我看看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谢瞳应声去了。 采薇女扮男装直接去了天香阁,天香阁乃扬州本地帮派,立派几十载,在当地极有威望。 采薇报上谢威之名,被门卫管家请到了大厅,奉茶等待宁蔷薇。 不多时,蔷薇施施然的跳了出来。见到谢威,喜道“威哥,你终于来看我来了。” 宁蔷薇喜滋滋的坐到采薇的旁边,一双美目仔细的大量她,双手情不自禁的挽上他的胳膊。 采薇推掉她的双手,假装不悦道“大庭广众之下岂可亲亲我我”。 宁蔷薇嗔道“人家几天不见你了嘛!你随我来,我给你看样儿好玩的东西”。 采薇坳不住她,随她去了。蔷薇直接将他领到了闺房,采薇才反应过来,纵使她是女儿家,仍觉得进入一个女儿家的闺房不太自在。 转身就往外走。 蔷薇直接从后面抱住了采薇,道“威哥,你干嘛去!” 采薇不好意思的打掉她的手,道“蔷薇小姐,此地不太方便吧!” 蔷薇道“不在这,又在哪儿呢!” 采薇道“小姐让我看的是什么礼物呢!” 宁蔷薇羞红了脸道“当然是蔷薇自己,蔷薇愿意把身子交给谢公子,共结连理。” 谢瞳直奔天居酒楼,一路上他想了无数个和曹平阳见面的画面,当曹平阳接见他时,他仍是目瞪口呆。曹平阳这里居然有客人,而且是他的同门死敌-裴相如。 曹平阳将他请入包房,谢瞳觉得十分尴尬。硬着头皮道“不知裴师兄在此,真是抱歉。” 裴相如一改往日的犀利,道“同是江湖沦落人,谢兄即以脱离师门,就不要叫我师兄了。我们平辈论交。前日我收到师门的飞鸽传书,师傅已经知晓此事,并未对谢瞳多有责备,只叮嘱谢瞳江湖险恶好自为之。来,我们共印此杯,冰释前嫌如何”。他的一番话说的十分光明磊落,且是掷地有声,让谢瞳亦相信了与他师出同门。 谢瞳举杯道“多谢掌门人及裴兄的谅解,谢某自知对不起师门,如翌日师门有任何吩咐,谢某必万死不辞”。言罢,一饮而尽。 第十六章 送别采薇 http://..org/ 采薇吓的直接呆住了,她没有想到江南女子如此大胆开放,竟是公然的向他示爱。采薇亦是处女,听来耳根羞得通红,忙道“蔷薇小姐,此事进展的过去快了吧!谢威今日找小姐,而是有要事相告!” 宁蔷薇露出喜滋滋的表情,道“威哥,找我有什么事呢!”她摆出一副可爱至极的样子。 采薇想到利用她真是于心不忍,偏偏为了谢瞳,只好狠下心来,道“蔷薇,我要离开扬州了,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宁蔷薇唰的站了起来,道“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欺负你吗?是不是你那个丑师兄,他满口胡言乱语,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采薇叹气道“蔷薇勿要胡说,师兄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怎会欺负我,是师兄得罪了大将军和拿督尊者,还有一个什么不老仙翁。” 宁蔷薇轻轻的走到采薇的面前,挽住他的胳膊,道“你师兄胡说八道吧!他得罪了拿督尊者我倒相信,得罪了大将军岂非死路一条,不老仙翁更是传说中的人物,岂会在扬州现身。” 采薇幽幽的道“这次是真的,前几日有人潜入了大将军的尚书房偷东西,令大将军极为愤怒,看守尚书房的正是什么不老仙翁,他们诬陷是我师兄,多亏朱统领陈词力争,我师兄才保住性命,我与师兄商议,待敬剑大会结束后,离开扬州,因此特来见你一面。”采薇故意将尚书房、不老仙翁等几字咬的极重,意在将宁蔷薇的注意力转移到青釭剑上。 宁蔷薇惊呼道“什么?”她出身武林世家,已经把握到了事件的关键,但想到谢威即将远行,心中泛起微微的痛感,猛一狠心,将谢威推到在床上,直接吻上了他的双唇。 曹平阳见二人握手言和,忙道“恭喜二位,此番贵门两兄弟冰释前嫌,到江湖上又是一段佳话。”同时陪饮一杯,旋即又道“谢公子,那边的事处理完毕了没?” 裴相如道“何事值得曹前辈如此挂念”。 谢瞳顿时心中叫绝,此番前来摸曹平阳底,由于裴相如的存在必无功而返,如能将青釭剑藏在尚书房一事道出来,岂非诱惑裴相如更有把握些。他装作冤枉样儿道“前辈,谢某实在是冤枉,宴会那晚,有人潜入大将军尚书房,被守卫尚书房的不老仙翁打伤,拿督尊者认为是谢某人做的,经过了多方试探,才证明了谢某的清白,哎。差点把我的小命给搭了进去。如今又得罪了拿督尊者,以后在扬州该如何混。” 曹平阳和裴相如心中巨震,他们都是惯玩手段之人,一下子就把握了事情的关键性,青釭剑必定藏在尚书房内,否则何用不老仙翁亲自看守。曹平阳早知此消息,打岔道“谢贤侄多虑了,大将军和尊者都是心胸宽广之人,定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 裴相如喜翻了天,他此番来到扬州,目的就是破坏敬剑大会,在扬州这几日,他积极笼络义军的头领拿督和陆离等人,更是巴结了当地武林的豪门天香阁,但始终是一筹莫展。听闻此消息,他知晓,自己的机会来了。忙道“曹前辈所言极是,谢兄即以投入义军,当为义军赴汤蹈火,如半途而废,不仅谢兄贻笑江湖,更是有辱师门的名誉。” 谢瞳在叹口气,默不作声。 尚采薇本就是处女之身,何时有过如此的亲密接触,宁蔷薇一下子就把她给吻懵了,待她灵台清明时,才使劲将宁蔷薇推开,道“蔷薇何需如此,缘分天注定,一朝一夕的拥有只会增加痛苦的回忆。”采薇从榻上坐起来,整理了衣服道“有缘我们再见!” 在不顾及哭泣的宁蔷薇,直接走了出去。采薇非是心狠之人,但她们同为女性,岂能在一起,想到爱情,眼中泛起谢瞳的身影。 谢瞳道“但愿如此,哎,在有两日就是敬剑大会了,谢某已迫不及待哩!” 三人再度举杯。 谢瞳回到城防营地时,天色已黒,朱温和尚采薇正在等他。 谢瞳摊了摊手道“哎!碰上个煞星,无功而返”,遂将酒楼的事简单的讲述一遍,尚采薇亦将她的事娓娓道来,但略去了二人感情的一些事。谢瞳略显沮丧。 朱温道“谢瞳不必自责,曹平阳老谋深算,你也未必能问出什么来!此事来日方长,呆我慢慢处理吧!如今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在做点准备,则大事可期。” 谢瞳道“还有什么呢!” 朱温道“今夜我安排采薇出城”。 采薇不悦道“朱大哥,是瞧不起我女流之辈么?” 朱温道“非是如此,大哥怕蔷薇纠缠你,坏了大事”。 尚采薇扔不依不饶。 谢瞳道“采薇,相信我,你先到长安,待事成后,谢某必到长安寻你”。 尚采薇道“我就这么孤零零的去长安么!那实在是一个让我没有好感的地方”。 谢瞳道“到长安后,你到洪儒洪大夫的府上找一个叫洪珊的人,将我的情况告诉与她,她是自己人,定会照应你的。” 洪珊显然是个女孩儿的名字,采薇很想知道和谢瞳是什么关系,但眼下的情况着实不适合去问,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她是以大局为重的姑娘,深知二人是对的,不免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离别总是苦痛的,谢瞳目送采薇消失在夜色中,心中不免暗暗担心。 朱温道“此乃奇女子也!离开比留下更需要勇气,谢瞳你要懂得珍惜。” 谢瞳茫然的看着远方,再不做声。 自采薇走后,谢瞳心情不大好,尚采薇一个人孤身上路,且是从扬州到长安如此遥远的路途,让他担心不已。自尚采薇救了他以来,无时不刻陪伴在他的左右,与他共同进退,将他的事看的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且是不要求任何回报,这分情谊确实难得,可谢瞳知晓的太晚了,直到采薇离去的那一刻,朱温才点醒了他,采薇对他的恩情,他确实无以为报,那种心痛的感觉,实在是无法言语。 幸好到长安后有洪珊接应她,不至于再次流落街头。 谢瞳闷在城防营地里喝酒,自采薇离开后,他没有走出营地一步,终日与酒作伴。 傍晚的时候,朱温走进来,看到他颓废的样子,也顺势坐了下来,喝了两碗酒,道“非是老兄说你,人要懂得珍惜当下,采薇那姑娘多好,在身边的时候你不好好把握,人都走了,你在这玩颓废,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谢瞳将碗放下,碗中的酒溅得四散,他凝视着朱温,道“大哥,你不懂的!我已与别的姑娘定了终生、海誓山盟。” 朱温淡然道“那又怎样?大不了两个一起娶了就是了。” 谢瞳无奈的摇头。 朱温深知眼下的情况,道“谢瞳,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你盗了宝剑,有命离去才有机会享受生活,才有机会与佳人共结连理,现在杵在老子的军营里喝闷酒,算怎么一回事。” 谢瞳直接被朱温骂醒了过来,晓得因感情纠结险的误了大事,忙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朱温不悦道“十月三十,午时。” 谢瞳直接打了个激灵,这时间过的好快,一晃竟过了两日,明日竟是敬剑大会的正式日子了。他顿觉不好意思,几日来他以酒为伴,凡事都由朱温去布置,心中着实不好意思,道“我现在就活动活动筋骨,为今夜的计划热热身。”旋即又问道“敌人有什么动作么?” 朱温道“你小子两日来不管不问,害得老子东奔西走,嗨,敌人岂会没有动作,目前,拿督手下的全部兵力已前往封禅台,牢牢的控制住了封禅台的一切交通要道,你说动作大不大?如今夜盗剑不成,明日封禅台必有一番大战。” 谢瞳倒吸了一口冷气,拿督此番动作确实命中他们要害,如敬剑大会顺利召开,拿督完全可以心狠的令军士围攻他们。因此今晚的盗剑将成为左右全局的核心事件,道“裴相如有没有进入文华殿?” 朱温笑道“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休想靠近文华殿,他这几日一直在殿外徘徊,本统领不想让他进去,他插翅也飞不进去,让若进去了,谁来配合我们的行动。” 谢瞳笑道“今晚该会放他进去了吧!” 朱温道“黄昏后,我将文华殿外的防御交给你来布置,并撤去部分兵力,而我则带部分兵力前往封禅台,届时警惕会下降,裴相如可从容混入文华殿,我们在来个瓮中捉鳖,勿要叫他逃出去。” 顿了顿,又道“凡事小心,老子不想看到你失败后颓废喝酒的苦逼样子,像个土狗一样。” 谢瞳直接被他骂的笑了起来。 第十七章 再盗宝剑 http://..org/ 黄昏后,谢瞳接手了文华殿的防御,朱温则带走大部分兵力前往封禅台。仅留一个营约千人的兵力供他指挥。 营长是个浑身结实的年年人,名叫庞师古,予人一种锋利的感觉,谢瞳知道那是一种军人在战场上形成的锐气。 庞师古领着谢瞳在文华殿外的防御点转了一圈,道“谢大人,这就是本营全部的防御点,统领大人已有吩咐,谢大人可随意进行布置。” 谢瞳点点头,道“庞兄不用客气,叫我谢瞳变成” 庞师古道“小将怎敢?” 谢瞳道“敢问庞兄,文华殿内,大将军有多少兵力?” 庞师古默然不语。 谢瞳又道“怎么庞兄不方便说吗?谢某只是身负大将军安危重任,故需知晓文华殿内的兵力配置。” 庞师古抱拳道“启禀谢大人,我等同属统领军系,从未进过文华殿,确实不知。” 谢瞳道“原来如此,请庞兄先回去吧!谢瞳先进文华殿看看。” 待庞师古离去后,谢瞳在附近转了一圈,才回到指挥部。他又是喝水,又是喝茶,养精蓄锐。入夜后,终改变了朱温原先的防守布置,在文华殿西北处露出一个破绽,而谢瞳则在文华殿的西北处守株待兔。 谢瞳打了第三次盹时,终于等到了关键人物。令他吃惊的是,居然是裴相如和曹平阳联袂而来,着实让他有着不小的震撼,毫无疑问的,二人定是秘密联手,裴相如要的是破坏,而曹平阳定是为宝剑而来,看来今夜尚书房必有一场大战。 裴相如在曹平阳的带领下,徐徐的避过了巡视的警卫,来到尚书房外。尚书房外没有一个侍卫。 曹平阳环视四周,道“贤侄,我们依计而行,这引蛇出洞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切记不可恋战。拖住片刻即可大功告成。” 裴相如低声道“谨遵前辈吩咐。” 曹平阳深吸一口气,将裴相如的长剑拔出,凝聚真气,在剑身上弹了一下。剑身发出清脆的声音,缓缓的传到了远方。声音不是很大,穿透力却极强。 裴相如道“前辈,这样就能引蛇出洞么?” 曹平阳道“以不老仙翁的功力,方圆数十丈内都能感受到这内力弹出的剑音,亦知晓是有高人再次,必会出来相见”。旋即又道“来了,贤侄小心了”。 话音未落,不老仙翁的衣袂声传来,裴相如才知曹平阳的功力实是高出他一个档次。转身在寻曹平阳时,曹平阳已然消失。 他深知这是此番来到扬州后最为艰巨的挑战,不老仙翁成名六十载,能够在他手下支撑多少招是未知之数。硬拼是下下之策,重点就在于拖延时间。 想到此处,裴相如身形急起,往文华殿的院墙靠去。 不老仙翁被高手的剑声吸引,从隐蔽处慢慢的走出来。自上有刺客潜入尚书房来,黄巢加强了文华殿外的防御,对于内部仅仅是例行的巡逻,因此连尚书房的防守也撤了去,仅留他一人。 不老仙翁见神秘的年轻人向外奔去,想到上次潜入的刺客,心中着实愤怒,他不容许有人三番五次的挑衅他,忙提起功力,朝着裴相如飞奔的方向,隔空拍了一掌。 裴相如忽听身后传来破空之声,心叫不妙,忙止住身形,只听劲气在他前方爆炸,发出卜卜的爆裂声。裴相如在宫中时,已听闻不老仙翁的大名,如今威力出现,已惊出他一身冷汗。这老东西的内力实在是太强悍了。他在不敢疾奔,否则将成为不老仙翁的活靶子。 裴相如转过身形,宝剑一抖,形成剑气,直接朝不老仙翁迎去,同时使出他的绝活,一连此处了三剑,招招都是不老仙翁的要害。裴相如力求缠住他,尽量给曹平阳争取时间,如若二人失败,只能走最后一步。 不老仙翁早认出此人并非上次潜入的刺客,但他仍毫不留情,双掌再次虚空排出,他发出的掌劲直接将裴相如的剑气击散,带着余留的尽力朝着裴相如直冲过来。 裴相如没有想到自己拿手的绝活被这老者一招击破,后续的三剑已然没有任何威胁,匆忙变招,身形腾空而已,堪堪避过了这威力无比的一掌。他已打定主意,不能在给这老者发掌的机会,这老者实在是太恐怖了。从空中一剑刺往不老仙翁的头顶,改由招式和他周旋。 不老仙翁眯起了眼睛,在长剑离他仅有一尺时,凝聚真气,一指点在了剑尖上。 锋利的长剑并没有切断不老仙翁的手指,而是立在了手指上,裴相如的身体亦停留在空中,长剑纹丝不动,已然刺不下去。 裴相如想抽剑变招,发现长剑似是被手指吸入一般,心中暗惊,这就是传说中的虚无么!他忙真气全身真气,奋力的拔剑。只觉一股大力从剑上传过来,与他奋力拔剑的劲气合在一起,猛地将他震了出去,直接摔在尚书房的大门上。 裴相如撞断了大门的门闩,如落地葫芦般滚了出去,止住身形时,鲜血狂喷,此番他受了眼中的内伤。 不老仙翁慢悠悠的走入大门,道“老夫的虚无掌味道不错吧!”话音未毕,他看到尚书房的外厅内还有一个老者,立在龙案前,聚精会神的查看墙上的巨画,似是没有看到他般。 以不老仙翁行走江湖的老练,亦是心中震惊,如不是击退了这个年轻人,岂非中了对手引蛇出洞的大计。他在江湖上呼风唤雨几十载,已经尝遍了各种阴谋诡计,对方既然有恃无恐的站在他的面前,岂是易与之辈。 不老仙翁冷笑道“来着何人!到此处究竟有何目的。” 曹平阳转过身来,双目注视着不老仙翁,道“仙翁是第一天混江湖吗?老夫即能来到此处,当然知晓此地的秘密,你这般问话,岂不暴露你的智商,实在让老夫觉得好笑。” 不老仙翁顿时愤怒,几十年来,从未有人敢如此和他说话,气道“找死”,一掌隔空排出,直接奔曹平阳而来。 曹平阳亦是凝起双掌,真气倾巢而出,与隔空掌硬拼一记。砰,掌气四散。 二人纹丝不动。 不老仙翁见状,心中愤怒,他自侍内力雄厚,双掌再次聚力,没有在使出隔空掌,而是直直的派过来,决定再次硬拼。 曹平阳此番引蛇出洞的大计本来天衣无缝,岂料裴相如如此不济,仅仅几个照面就被不老仙翁打的吐血受伤,如今被困在这尚书房中,除了硬拼,在无他法,否则将永远失去夺得青钢剑的机会。 想到此处,曹平阳运起平生的功力,对着不老仙翁的双掌猛地迎了上去。 二人进去半个时辰后,谢瞳命庞师古封死了漏洞,而他则换上夜行衣,潜入了文华殿。 整个文华殿灯火通明,谢瞳凭着记忆,循着上次潜入尚书房的路线,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巡逻的士兵,终到达了尚书房的附近。 出奇的,尚书房安静的很,一点动静都没有,且门口连侍卫都没有一个。谢瞳不免担心了起来,莫非不老仙翁没有当值,被曹裴二人得手了么,他是绝不容许此事发生的。 谢瞳很想进入殿内一探究竟,他压下自己强烈的好奇心,终究没有进入殿内。谢瞳绕道尚书房的侧面,运起功法将耳朵贴在墙上,试图感应殿内发生的一切。 他感觉到店内有三个人,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纯是一种感觉。 如所料不误,三人定在殿内斗法。 谢瞳飞身登上尚书房的房顶,顺着天窗往下瞧去。裴相如受伤坐在角落里,而不老仙翁此刻在与曹平阳硬拼内力。 毫无疑问的,一切都在按照朱温定下的计划进行,这个抛砖引玉的计谋确实精妙,唯一不同的是盗剑之人并没有逃走,而是选择与不老仙翁硬拼。 谢瞳按兵不动,而是静静的看着场内发生的一切,准备坐收渔翁之利。 尚书房内的战况极为激烈,曹平阳青筋暴起,将内力源源不断的传到掌上,力图将不老仙翁逼退。但真气青囊而出之后,仿佛打在了棉花上,软软的没有力道,他心中巨震,晓得着了不老仙翁的道儿,不老仙翁的虚无掌他早就听过,讲究的是真气流转虚虚实实,给人一种也着力点的虚空感,因此也称为虚空掌。 曹平阳再想变招,已经来不及,不老仙翁猛提真气,将曹平阳逼退了出去。曹平阳被震退五六步,吐出一口鲜血,但他内力太过雄厚,内力反噬之间,不老仙翁亦没有好到哪里去,嘴角也溢出了血迹。 裴相如见状,从地上坐了起来,一抖手腕,长剑刺往不老仙翁,准备配合曹平阳夹击不老仙翁。 不老仙翁侧过身体,躲过刺来的一剑,扬起右掌,朝裴相如肩膀拍去。裴相如长剑刺空,心知不妙,忙向后退去,但他受伤在先,身形已然不如之前灵活,肩胛仍是被扫了一下,直接被摔倒在地。 二人力斗不老仙翁,居然没有占到一丝便宜,反而处在了下风。 曹平阳看了一眼受伤倒地的裴相如,知道今日行动已然失败,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忙虚晃一招,闪电般的拉起裴相如,掷下一颗烟雾弹,破门而出。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不容不老仙翁有任何反应的时间。 不老仙翁屏住呼吸,双目一闭,亦破门而出,但仍是慢了一步。已落后曹平阳至少八九丈的距离。 曹平阳挟着裴相如跑的不快,他忙急点裴相如,一丝真气输入到他的体内,同时自怀中抽出一支烟花令箭,猛地扬上了空中。 裴相如得到这一丝真气,精神大振,急忙向外逃窜。 不老仙翁紧紧的跟在二人身后。 谢瞳看到这一切,他直接从天窗中跳了下来,一切都非常顺利,顺利的让他难以置信。 谢瞳轻轻了点了一炷香,估计不老仙翁一炷香内是不可能回来了,他要用这一炷香的时间,窥破尚书房的秘密。 第十八章 巨画之谜 http://..org/ 谢瞳迅速的将外厅的所有格子和暗柜翻了个遍,如同上次一样,依旧一无所获。 莫非这个外厅有什么机关不成,谢瞳开始逐个墙壁角落的触碰,令他失望的是,没有开启任何机关的暗门。他颓然的立在龙案前,想找任何蜘丝马迹,可是龙案依旧是毫无突破。 谢瞳心急如焚,这是他仅有的盗取宝剑的机会,如若失去这个机会,他将永无夺剑的可能性,而朱温的大计亦全部泡汤。 月光从天窗透进来,撒下一片银华,映在墙壁的巨画下端,谢瞳忽然想到曹平阳入尚书房两次,可以肯定宝剑定在这里,曹平阳两次均看这副巨画发呆,莫非这幅图有什么玄机不成。 谢瞳首次细细的观察着这幅巨图。东临碣石以观沧海,仅有的八个大字映入他的眼帘,这是三国时期魏王曹丞相的诗,却仅仅只有一句,没有下文。巨画的内容与这句诗的意境也很相像,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山顶上云雾缭绕,山腰往下都被淹没在海水中。 谢瞳不懂书画,但是画的意境着实逼真,有一种身临其境俯瞰大海的感觉,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谢瞳仔细看画,画风虽然犀利,但此画却完全的脱离现实,众古观今,从没有一个地方有如此的惊险和刺激,东临碣石以观沧海,他顺着头两句默默的往下念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这是魏王曹操南征北战时抒发情怀的一首诗。 谢瞳往下默读时,他似乎感到巨画在动,随着月光的映射,画中的海水缓缓的涌动起来,海水由远及近,形成了巨大的海浪,呼啸般扑过来,狠狠的撞击在山腰处,浪花四溅。谢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浪花似乎溅到他身上一般,他打了个冷颤,海浪还在继续,从远方继续涌过来。这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受到海浪的冲击,也颤抖起来,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海浪仍在继续,一重接一重,巨大的海浪一个比一个凶猛,咆哮着撞击着大山,谢瞳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海浪,而是海啸,大海愤怒了,要将这高耸入云的大山击碎夷平。这座不知名的大山,感受到了大海的愤怒,但仍无济于事,海啸在愤怒中达到了顶峰。 山体在摇晃,山腰处现出了裂缝,巨大的碎石从山顶滑落,纷纷被海水所吞没,谢瞳亦恐惧起来,这是多么强大的力量,这是多么神奇的景象。一只大鹰从云端飞来,飘过海浪的浪尖,由远及近,直奔谢瞳的双眼啄来。 谢瞳看的入神,直接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慌忙后退,扬起右掌朝大鹰拍去,却是拍了个空。大山在撞击中坍塌,整个大地都剧烈的摇晃起来。 谢瞳只觉一阵眩晕,摔到在地。他艰难的坐在龙案前,定了定神,刚才的景象已不复存在,巨画如同先前一般,仍是大海和高山,唯一不同的是,袭击他的大鹰消失在远方,变成了一个小点。 谢瞳发现后背完全湿透了,虽然一切都是幻觉,但刚才的景象依旧在他的脑海中徘徊,令他心有余悸,此画的人非但画工绝顶,更是武功超卓,能将人的意念融合到画中,实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可惜这只是一副壁画,如果墙壁磨损严重,亦或倒塌,这作品也无法流芳百世。 谢瞳朝着香案瞧去,一炷香已燃烧了大半,他被这幅画耽误的时间太多了。他已没有时间在耽搁了,必须立刻找到宝剑,否则曹平阳如若返回,他将永远的留在文华殿。 月光朝上照去,巨画上的鹰点亮了一下,谢瞳心中一动,他似乎已找到了画的关键。 谢瞳越过龙案,飞身而起,在壁画的鹰处点了一下。鹰处是一块深绿色的玉石,被谢瞳一点,直接陷了进去。 龙案下面发出嘎嘎的声音,是石板移动的声音。谢瞳大喜,翻身到龙案下。 竟是一条通往下方的密道,谢瞳没有犹豫,点亮火折子,沿着台阶缓缓的走了下去。 台阶的下方居然是一个方厅,长宽各约三丈,,方厅内陈列着许多金银珠宝,其中不凡几样稀世奇珍,想必是黄巢从各地搜刮而来,想到他命人在川蜀的烧杀抢掠,****无道,谢瞳就十分愤恨,争霸天下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而他师门的象征,青钢剑,则摆放在正中央的桌子上,谢瞳忙将青钢剑握在手中,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兴奋。 谢瞳没有急于离去,他打量着这个方厅,方厅的四周以黄土浇筑,又以大锤夯实,十分坚固。谢瞳顿时明白了,此方厅必是随着文华殿共同建成,是隋炀帝杨广的秘密通道,却被黄巢用来装金银财宝。 谢瞳转身欲离开,一眼瞥见了财宝堆里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赫然就是尚采薇准备送礼的那颗,谢瞳心中十分不满,他走上前去,将夜明珠收入怀中,其他珠宝则一律无视,非是他熟视无睹,而是根本不可能带出去。 谢瞳手中的火折子摇摇欲坠,显然是燃烧到了尽头,他打定主意,立刻离开此地,他匆忙的从爬上台阶,从龙案上抽出一个布帛。写到“曹平阳到此一游”,摆在兵器库中,关闭了机关后,扬长而去。 刚出尚书房,谢瞳就发觉了不对劲。 整个文化殿外,尽是喊杀声,而大殿东部的几座别院竟燃起了大火。 谢瞳心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几队人马朝尚书房赶来,谢瞳心道此时不溜还等何时。忙飞一般的离开了。 谢瞳将青釭剑藏到了文化殿外的一株大树下,才匆匆的返回庞师古的营地上。 庞师古见到谢瞳回来,不悦道“大人您这是到哪去了?” 谢瞳没有回答庞师古的话,直接喝道“庞师古,你怎么带的兵,我刚刚离开一会,就乱成这个样子”. 庞师古没有想到谢瞳如此霸道,忙到“启禀大人,文华殿内起火,我营分出部分士兵前往救火,现在遭受不明人员偷袭”。 谢瞳第一个反应到曹平阳离去时射出了火箭,实是在招救兵。 曹平阳已然定好了计谋,黄巢的大军多在前线作战,加强防御,如今扬州城仅剩朱温的军队,一部分在城外驻扎,一部分前往封禅台,而拿督尊者的乌合之众也在封禅台,扬州城已经变为一座空城,除了驻守文华殿外的禁卫军,仅剩他这一千多人。曹平阳定然对全盘了如指掌,此番放火及骚扰他的军队是为了掩人耳目。 谢瞳道“曹大人,立刻报高朱统领这边的情况,给我一队人马,我要亲自去救火,营地交给你来指挥”。 庞师古本想去救火,但被谢瞳命令留守大营,心中不悦,如能在大将军面前救火,岂非又立一大功。他眼中露出不悦,随即一闪而过。忙道“遵命!” 谢瞳带了一小队人马直奔文华殿的起火处,火势冲天,大火是从御膳房烧起的,御膳房内有很多易燃物,人为纵火的情况下,更是越烧越旺,蔓延到附近的几个别院,已然控制不住,禁卫队全部撤往书房及后宫,谨防火势蔓延。 士兵们正挑水救火,但于事无补。 早有人将火情报给了黄巢及封禅台的朱温、拿督等人。 不多时,拿督和朱温领着大军进入扬州城,驱散了文华殿外的一切袭击者,天亮时,火情得到控制,但御膳房一带已经成为废墟。 还有四个时辰就是敬剑大会的最佳时辰。 尚书房内,黄巢脸如死灰般的坐在龙椅上,一干心腹将领全部立在尚书房两侧,全部噤声。谢瞳亦在尚书房内。 龙案上,赫然摆着“曹平阳到此一游的纸条”。 黄巢大怒,猛地一拍龙案,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老子的皇宫都差点让人烧光了,要你们这帮废物有什么用。” 众人全部选择沉默。 谢瞳偷偷的瞧往朱温,见朱温朝他瞧来,谢瞳朝他笑笑,意思已经得手。 朱温亦会心的笑了起来,走到大殿中间,道“大将军,以属下掌握的消息,事情是曹平阳和裴相如所为,事情确凿。”、 拿督尊者冷冷道“事后诸葛亮,没看到龙案上的纸条么?昨夜曹平阳施调虎离山之计。以裴相如诱仙翁出战,趁机盗取了青钢剑,又声东击西放火烧了御膳房,这大家都知道了。朱统领,你守卫文华殿的侍卫都是吃干饭的么?”。他此话极为难听,欲将一切责任都推脱到朱温的身上。 谢瞳忙站出来,道“启禀大将军,御膳房起火,显然是有内奸,谢瞳奉命入御膳房救火,加之有匪徒偷袭大营,以致产生纷乱,让曹平阳和裴相如跑了出去。谢某难辞其咎,感受责罚”。 第十九章 分道扬镳 http://..org/ 黄巢见请罪的是谢瞳,心中稍安了些,谢瞳救火有功,如今出来请罪过,实在不忍惩罚。 朱温道“大将军,眼下青钢剑丢失,实是天大的事,当务之急是趁敌人尚未走远,将青钢剑追讨回来,属下愿领兵追击。” 旋即,向谢瞳使了个眼神。 谢瞳道“属下愿随大统领前往”。 黄巢叹了口气,道“还有四个时辰就是敬剑封禅的时刻,恐来不及?” 谢瞳心道,老子就是拖延时间不让你开成大会。 拿督尊者突然道“大将军,青钢剑乃天下神兵,除几人外无人见过,我等可以假乱真,大会如期召开,朱将军等人奉命追讨如何!” 黄巢的眼睛突然一亮,脱口而出道“好计!就依尊者计谋实施,朱统领你速带本部将士追讨此二人,务必将青钢剑追回,给其余人等听命,随本将军前往封禅台”。 朱温和谢瞳从扬州出发,兵分三路,一路前往健康追击,一路南下,第三路由二人率兵前往颍州,照朱温的估计,曹平阳和裴相如定是前往颍州。 因为裴相如尚未晓得身份泄露,让人误以为是南下逃回海南,此确实为一妙计,但岂能瞒过朱温。 朱温亦不谎不忙,因他从未想过将二人缚于黄巢的脚下,如此一来,将发现盗剑者另有其人。 追了两日后,大军行至颍州前线,在往前就是唐军的势力范围了。 部队在离颍州五十里处扎营,日间黄昏,朱温走出营帐,朝一个小山坡走去,谢瞳加快脚步跟在他身后。 朱温停在半山腰,凝望着前方。 谢瞳道“此番有朱大哥义助,方才取回青钢剑,此生此世,谢瞳定不忘记朱大哥的恩情,可惜没有能够阻挡敬剑大会的召开,小弟深感愧疚”。 朱温笑道“无妨,拿督本人精于阴谋,一计不成,定会生第二计,破坏他一个阴谋着实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关键处仍在于帮派的纷争,如不能解决此问题,义军将会重蹈王仙芝的覆辙。从古至今,只有团结一致才能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现在义军的问题太多了”。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却无从发泄内心的情绪。 谢瞳不知此话从何接起。此番扬州的经历,跌宕起伏,但他仍然是完成了既定的目标,可惜的是,没有助这位大哥达成夙愿,他顿了一顿,道“大哥,小弟胸怀师门的遗命,与大哥的志向完全不同,此番离开扬州,小弟就不回去了,还请大哥见谅。”。 朱温想了一想,道“愚兄早知贤弟是志向高远之人,必不会久居义军,已经为贤弟的离去做足了准备,回去复命时,就说受到唐军的袭击,被唐军掳去了吧!” 旋即又道“如果脚程快些,可在到达长安之前追上采薇”。 谢瞳心咐这大哥果然是老谋深算,事事均谋定而后动,不留给敌人任何把柄和机会,想到这义军的重要将领并肩作战的时日,已经产生了深厚的友谊,眼下即将离去,心中充满了不舍。道“大哥保重,谨防拿督等人的阴谋诡计。” 朱温笑道“大哥与他们周旋久了,自有方法应对,贤弟就不必担心了”,旋即又道“如果脚程快些,可在到达长安之前追上采薇”。他将采薇之事一连说了两次,足见对二人的关心。 谢瞳想起采薇,不知道她现在究竟怎么样,能否顺利到达长安呢!心中不免担忧起来。 朱温继续道“将青钢剑给我瞧一瞧”。 谢瞳忙解下青钢剑,递到朱温的手中,朱温轻轻的抚摸着剑柄,目光和蔼而又可亲,那份爱不释手的劲儿像是孩童抚摸心爱的玩具一样。 仓,朱温将宝剑拔了出来,青釭剑重见天日。 朱温喃喃的道“青釭剑、青釭剑,自古流传,得青釭者得天下,贤弟,如今青釭在你手中,是你大展宏图的时候了,勿要让我失望。” 谢瞳道“大哥放心,谢瞳必竭尽全力,为天下苍生造福。” 朱温收起和蔼的面容,将青釭剑交到谢瞳的手中,一字一句的道“谢瞳,你我虽是肝胆相照,但追求的目标不一样,异日如战场相见,我定不会留手,你好自为之吧!” 言罢,大喊一声,“牵马来!” 早有侍卫将马牵来,朱温道“上马吧!如有机会,将来战场见!” 谢瞳心中涌起无限的豪情,他深知朱温话中的意思,他们都是胸怀大志之人,却不能共处同一阵营,为了各自的目标而努力奋斗。 谢瞳翻身上马,此刻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他略一抱拳,道“大哥珍重”,猛的一抽马鞭,迅疾的奔向远方。 第一章 偶遇佳人 http://..org/ 自王仙芝兵败被杀后,以黄巢为首的义军实力逐渐强大起来,黄巢先后转战中原,最终在江淮之地巩固了地盘,与唐军周旋二十余载,始终没有放弃北进中原之心,直至颍州兵败,攻势才放缓,唐军由被动防守转成了主动进攻,颍州亦成为了唐军与起义军交锋的最前线。 颍州城历经战火十八载,在双方军队的攻击下几经易手,城内已破败不堪,居民百姓大都逃离此地。此番义军大败,唐军从后方调集了兵力,加强了防御,使的起义军短期内无力北上,从主动进攻变为了被动防御。 谢瞳去除伪装、恢复本来面目,他没有进入颍州城,而是绕过颍州,在徐徐北上,争取早日追上尚采薇。 时至初冬,北方气温急剧下降,谢瞳一身单衣,寒风吹来,冻的他瑟瑟发抖,行至黄昏,才找到一个小镇,可惜已无一家售卖棉衣的店铺,衣物和粮食是军队的重要补给品,附近的州县早已被唐军抢购一空。 谢瞳觉得腹中饥饿,好容易找到一家小店铺,走了进去。店中仅有一桌人在吃饭,有男有女。谢瞳道“店家,给我切盘牛肉,上几个小菜,在热一壶酒”。 店家赶紧过来招待,道“客官,这兵荒马乱的,哪有那么多好东西”。 谢瞳道“那有什么吃的?” 店家道“给客观煮碗面条吧!酒是没有了”。 谢瞳心吩,战争确实残酷,动则家破人亡,在这战场附近哪有那么多挑剔的,能吃饱就成,忙道“面条也成,有没有草料,我的马需要喂一下”。 店家道“草料是有,客官您稍等”。旋即小声道“客官,吃了面赶紧离去吧!军营里要是知道你有马匹,定要征了去的”。 那桌客人听闻谢瞳有马,窃窃私语起来。 不多时,店家端上来两碗面条,热气腾腾,面中还有两个鸡蛋,谢瞳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谢瞳吃的正香,另一桌走出一个中年人,坐在了谢瞳对面。 他没有说话,笑吟吟的望着谢瞳。 谢瞳放下碗筷,细细的打量这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只见他生的极为高大,方面大耳,一双胳膊虽然被衣袖遮住,但仍显得十分粗壮,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蛮劲儿,一望而知是个练家子,谢瞳道“这位兄台有何贵干?” 这高大的壮士抱拳道“这位小兄弟,敢问你的马匹可否卖给我?” 谢瞳笑笑,这人可真是狮子大开口,这江淮之地兵荒马乱的,想要弄匹马难如登天,如若卖给了他,难道要走着去长安吗? 道“这位大哥可有点强人所难了,小弟此行千里,此马是万万不可卖的。” 大汉道“鄙人愿出纹银三十两,三十两在东都洛阳可买到十匹马。”。 谢瞳摇摇头。、 大汉又道“五十两”。 谢瞳无奈的道“就是一百两我也不卖。兄台,非是本人漫天起价,本人有急事,焉能为了银子而耽误了行程。”他不在搭理这壮汉,低头吃起了面条。 壮汉一拳朝谢瞳打来,谢瞳心道此人好生无礼,他暗提真气,左掌闪电般击出,死死的抓住了壮汉的拳头,令壮汉大吃一惊。 此壮汉看来不懂武功,谢瞳对他的无礼心有愤恨,想给他一点点教训,手腕一扭,壮汉的胳膊顿时扭变了形。 壮汉的手臂被制,他痛得直咬牙,但仍然不吭声,苦苦的坚持着。 与壮汉同桌的人登时奔了出来,为首的一位女子施礼道“公子请手下留情,小女子兄长不懂事,小女子给你赔礼了,还望公子高抬贵手”。 谢瞳朝这女子望去,直接吃了一惊,这女子太漂亮了,她的美丽如同浑然天成一般,脸庞呈鹅蛋状,一只樱桃小嘴看起来十分可爱,鼻子高耸而又迷人,谢瞳直想捏一捏,一双大眼睛放佛会说话一样,身穿紫色长袍,外披一剑雪白色披风,脚蹬劲靴,咋一看是巾帼须眉,可偏偏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了看了欲罢不能,她的美虽然没有洪珊般倾国倾城,但看上去却让人心生赞叹。 谢瞳简直忘记了受制的大汉,直勾勾的盯着这美女,好奇心突然涌上心头。打哪里来这么一个美人。 女子见谢瞳没有反应,再次施礼,轻轻的道“公子”。 娇嫩的声音听来十分受用,谢瞳反应过来,松了手,抱拳道“谢某一时失态,还望小姐见谅”。 大汉疼了半天,手臂终于被放开了,忙松一口气,在也不敢惹这看似柔弱的年轻人。 谢瞳道“敢问小姐从何处来,到何处去,为何要买本人马匹”。话刚出口,谢瞳就想扇自己两个嘴巴,他是那种见到美女就走不动道的人,眼前这美女楚楚可怜,如若张口借马,他实在是狠不下心。 美貌女子道“小女子名王婉茹,从杭州来,欲望洛阳投亲,至颍州时,马匹被两个贼人掳去,空有马车而无马,因此才向公子买马。还望公子赎罪”。 王婉茹说话时,一双大眼睛不停的眨,直接眨到谢瞳的心中,看的谢瞳颇为心动,早将采薇一事付诸脑后。他道“无妨,行走江湖,岂能事事尽如人意,何况现在兵荒马乱”。 王婉茹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道“既知兵荒马乱,还请公子援手,借马一用,婉茹感激不尽”。 谢瞳凝视着这美貌如花的女子,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咬咬牙道“非是谢某心肠狠毒,只是谢某确实有急事去长安,姑娘的提议令在下确实为难。” 王婉茹眨眨眼睛道“如若公子不介意,可否共乘一车,待到买到马匹时再行定夺如何!” 壮汉在后面大声道“小姐万勿和她共乘一车,此人武功高强,恐对小姐不利。” 王婉茹挥了挥手,示意壮汉不要说话! 谢瞳心吩只好如此,道“那谢某就送姑娘一程”。 几人吃过面,又从店家处买些干头粮,匆匆上路。 壮汉负责驾车,谢瞳与王婉茹及一个丫鬟坐在车厢中,由于只有一匹马,车速不快。 车厢稍挤,谢瞳坐在门口,对面就是这个美丽的姑娘,谢瞳很想搭讪一番,却又觉得萍水相逢,始终不合规矩。 饶是王婉茹比较大方道“谢公子怎么称呼,到长安去做什么呢!” 谢瞳才想起是去找洪珊和尚采薇,道“我叫谢远,到长安是去见一个人。” 王婉茹问道“是公子的夫人么?” 谢瞳无奈的摇摇头,想起采薇孤身上路,会否像王婉茹般遭遇抢劫和歹人呢,心中顿懊悔不已,让她一个人上路,确实欠缺考虑。随口道“姑娘千里远行,有这位大哥为你保驾护航,确实难得”。 丫鬟插嘴道“有什么用,两匹马还不上让人抢了”。 王婉茹白了丫鬟一眼,道“小霜勿要多嘴,倘若没有项叔叔,我等早死在扬州了”。旋即又道“项叔叔真名项承志,刚才冲撞了公子,小女子替叔叔给公子赔礼。” 谢瞳忙挥挥手,他察言观色,这主仆二人感情肯定十分要好,否则定不敢如此多嘴。他问道“以项大哥的勇武,一般军士该不是他的对手”。 小霜又插嘴道“才不是哩!抢马的人好厉害,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头子,带着一个受伤的人,轻轻松松的就把项大哥给制服了,就像公子般”。 谢瞳难言内心的震撼,忙问道“此二人什么打扮!事情发生多久了!” 小霜还要插嘴,被王婉茹直接制止了,王婉茹道“大约一个时辰左右”,遂把抢马的二人体貌特征形容出来。 谢瞳极可肯定抢马的人定是曹平阳,受伤的人非裴相如还能有谁,只是不知他那帮假冒海南剑派的弟子到了那里去。看来二人就在附近,想必目的地也是长安。 谢瞳匆忙的掀开车厢的帘子,道“项大哥,通往长安和洛阳走的都是这条路么?” 项承志见这萍水相逢的年轻人武功高,人品好,心中充满了敬佩,忙道“谢兄弟,此路是通往长安和洛阳的必经之路,为兄几年前走过一趟,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谢瞳心吩,在往前走,极有可能碰到曹平阳二人,一旦相遇,势必要有一场大战,他非是怕了曹平阳二人,只是怕这主仆三人受到惊吓,他们毕竟不是武林人士。 谢瞳道“项兄,天色已黑,不若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如何”。 项承志犹豫片刻,道“也好,我去生火。” 谢瞳将马车拴在路边的大树上,项承志生了火,二人围着火堆而坐。王婉茹主仆二人在马车上休息。 谢瞳睡不着,他暗暗想着离开扬州之后发生的这些事。忽觉自己漏了很多重要的东西。他之前看到王婉茹,被她的美色所惑,以致疏忽了很多细节。寻常的百姓怎么会穿戴披风,且是一身华服,而项承志虽然不会武功,但举手投足间尽显军人的本色,仅从搭建的火堆上就能看出端倪,显然这是由官兵护送的官家小姐。只是不知道是何缘由仅剩此三人,谢瞳想想也无所谓,行走江湖,隐藏身份是必须的,何况对方没有任何恶意。 但对方透露的消息却是极度重要,曹平阳和裴相如的联手是他万万敌不过的,如若二人前行追上了采薇,后果将是他不能接受的。谢瞳不免有些后悔,他的见色忘义使他陷入了完全的被动,他必须要加快速度,尽快与这主仆三人分开,以免耽误行程。 迷迷糊糊间,他睡着了。 第二章 溪铜古寨 http://..org/ 次日,谢瞳醒来时,天已灰蒙蒙的亮来起来,谢瞳伸展一下筋骨,由于风餐宿露的原因,发觉浑身酸痛,他极不习惯这种野外的生活,火堆仍然很旺,显然项承志添了木材,谢瞳起身,发觉项承志从远处走过来,手里拎着两只野兔。 谢瞳更加肯定了他的看法,只有军人才能习惯这种生活,并能从野外找寻实物。 项承志熟练的剥了野兔,放在火堆里烤,谢瞳走上前去帮忙。到天大亮时,野兔已经烤熟,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王婉茹和小霜才从车厢内走出来。 小霜道“小姐,你看,项统领,项叔叔烤了野味哩!” 项承志瞪来小霜一眼。 王婉茹赶紧将话题岔了开去,道“谢公子昨日休息还好吧!” 小霜已经说漏了嘴,谢瞳更加肯定自己的看法。他装作不知情的道“多谢小心关心,还好!”、旋即问道“项大哥,前面到什么地界了”。 项承志尴尬的道“在走大半日,该是溪铜县了”。 小霜调皮道“怎么会有如此古怪的名字?” 项承志似乎变了个人般,双目焕发了难掩的神情,道“溪铜县原名溪县,后因此县盛产铜矿,改名为溪铜县”。 王婉茹道“快些吃东西吧!谢公子还要赶路哩!” 几人吃过野兔,继续赶路,这次谢瞳没有坐到车厢里,坐在项承志的身旁。他几次打听这伙人的来历,最后都忍了回去。 日过晌午,道路渐行渐宰,奇怪的是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行人,谢瞳大感无聊,此番远行,远没有前几次那么逍遥自在。 马车行至一个岔路口,忽然嘶叫起来,项承志猛地一勒马缰,才止住了马的暴动。 只见前后两方各奔出十几个人,亮出刀剑,将马车团团围住,毫无疑问的,这是一伙山贼,眼见前后路都被封死,项承志凝重的看了谢瞳一眼。 为首的一个马贼首领道“留下马匹和车辆,可饶尔等一个活路”。 谢瞳心吩,区区几个山贼,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仍坐在马车上,示意项承志不要怕。 王婉茹的声音传来,“发生了什么事?” 谢瞳直接道“小姐不必担心,区区几个山贼而已”。 初听山贼,王婉茹吓的不敢作声。 山贼首领骂道“你们耳朵聋了么?去把他们几个给我赶下来。” 谢瞳刚要动手,忽然在山贼后方瞥见几个人,他着实一惊。此二人竟是横练双煞的老大、老二,一同的还有曹平阳。 谢瞳心中叫苦,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他独自逃跑是绰绰有余,但这主仆三人定不能幸免,只能祈祷对方认不出他,拿了车辆马匹,给几人放行。 项承志见到曹平阳从后方走来,骇的不知所措。 谢瞳轻声道“项兄,马车给他们,我们先暂离此地。”又向王婉茹道“小姐,我们下车”。顺势将青钢剑塞到马车下面。 曹平阳由远及近的走过来,见到几人,哈哈大笑道“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你们主仆几人又弄了匹马,果然是有些手段呢!” 谢瞳示意几人不要做声,下了车,慢慢的往外走。刚走出没有几步,山贼首领突然道“慢着,这小妞不错,留下来给我当压寨夫人吧!” 王婉茹听闻娇躯一颤,撒腿就跑,谢瞳一把拽住她,示意她不要惊慌,主仆几人直接对谢瞳怒目而视,小霜更是大骂,“谢远你放开我家小姐,你不得好死”。 横练双煞的老二笑道“范寨主果然好福气,前几日刚抓了一个标志的小姑娘,现在又抓了一个,着实是让人羡慕。” 范寨主淫笑道“让孟兄见笑了,我老范孤家寡人一个,没有啥喜好,除了这女人”,众人一阵哄笑。 范寨主道“都给我绑了上山”。 谢瞳和项承志被锁在山寨一个破旧的牢房中。 项承志骂道“亏我先前还那么敬佩你,你就是一个懦夫”。 谢瞳无奈的笑了笑,没有做声。、 项承志继续骂道“贪生怕死的东西,认识你简直瞎了我的眼。” 谢瞳不搭理他,他在想着如何逃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将他们主仆几人救出去。 项承志骂了半天,骂累了,不在言语,但对谢瞳依旧怒目而视。 在牢房锁了一天一夜,终于来了个山贼将大门打开,骂道“我家寨主心情好,放你们一条活路,滚蛋吧!” 项承志问道“我家小姐呢!” 山贼喽啰笑道“还你家小姐,明晚开始就是我们寨主夫人了。快滚,少在这里罗嗦”。 又来了几个喽啰,直接将二人赶出了山寨,同时赶出来的还有婢女小霜。 项承志要回去拼命,被谢瞳一把拉住。 项承志又骂道“贪生怕死的东西,老子不愿意看到你,给我滚”。 小霜亦对谢瞳怒目而视。 原本谢瞳对这壮汉印象极好,昨日骂了他一夜,他都没有反应,今次又骂他,谢瞳忍不住道“项兄,凭你一个人,回去无异于送死,当务之急是赶紧去搬救兵,否则你家小姐真的就成了寨主夫人。” 项承志呆在原地,他深知谢瞳的话是对的,慌忙的跑开了,小霜跟在壮汉的身后。 谢瞳目视他远去,心道,真是个呆子。他不在注视项承志二人,而是偷偷的返回了山寨。 山寨内一片灯火通明,谢瞳从寨墙越进去,简单的环视了一下山寨的四周。山寨正中央是一个大厅,左侧是马厩,右侧是营房,他刚刚呆的一夜的牢房在大厅的后方,紧挨粮仓。营房的后面是几座宅院,想必是寨主居住的地方。整个大寨估计约有千人。 大厅内不时传出哄笑声,谢瞳偷偷的进入马棚中,他必须先把青钢剑找到。如他所料般,王婉茹的马车仍在了马厩外面,谢瞳忙将手伸向车底,令他欣喜的是,宝剑还在。谢瞳将宝剑挂在腰间,欺身靠近大厅,大厅内的话音一字不漏的传出来。 范寨主道“范某人敬诸位英雄一杯,诸位英雄的到来,实在是令本寨熠熠生辉,来干”。 众人一饮而尽,横联山庄的老二笑道“范寨主可是双喜临门啊!不但认识了曹前辈和裴公子,更是得到了一位美人,让人羡慕不已。” 范寨主笑道“那是二庄主练铁布衫的原因,如若二庄主散功,美人还不是一大把啊!” 二庄主气愤的道“说起这功夫老子就来气,只是可怜我大哥,一身的修为都被谢瞳给废了”。 裴相如道“又是谢瞳这小子,这小子装呆扮傻,着实古怪,裴某和曹前辈落难至此,还不是这小子所为。二庄主不必难过,有曹前辈再此,定能为大庄主报仇雪恨。” 大庄主道“有曹前辈在此,收拾谢瞳定绰绰有余。不过以二位的精明,怎么会着了谢瞳的道儿” 裴相如道“还不是这小子假传消息......” 曹平阳冷哼一声,裴相如顿时不在做声。 范寨主巴结道“还请裴公子道来”。 曹平阳淡淡的道“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一直算计别人,此番竟然被谢瞳给骗了,中了他的奸计,被黄巢误会,因此引来了追杀,才落难至此。”他不在称呼黄巢为大将军,显然是对黄巢失去了往日的亲密,取代的是愤恨。 二庄主继续道“这小子着实可恨,如若落到我手里,定要剥皮抽筋,以泄心头只恨”。 裴相如道“想收拾谢瞳,还怕没有机会么?”。 范寨主道“还请裴公子明示。” 裴相如懒洋洋的坐在靠椅上,轻轻啜了一口酒,道“裴某沿途听到消息,朱温带领大军一路追过来,谢瞳亦随军前往,已到达颍州前线。如能诱他前来溪铜古寨,到时我们就可以关门打狗,瓮中捉鳖。” 二庄主疑惑道“此处是唐军的势力范围,借他天作胆他也不敢过来的”。 曹平阳道“所有人都低估了谢瞳,此人有勇有谋,且是重情重义,他曾到不老仙翁看管的尚书房内偷东西,岂会是无胆之辈。据我所知谢瞳与拿督等人不和,拿督早有除他之心,他在起义军中定呆不了多久。范寨主只要散布出消息,说谢瞳是唐军的奸细,包保他在无立身之地。” 二庄主毕竟不是傻子,他半信半疑的道“恐怕凭范寨主和鄙人的威信,恐难有人相信。” 裴相如道“这有何难,虽然是谣言,但传的久了就成真的了,待我和曹前辈回到长安后,打通关系,给寨主封个一官半职,只要寨主能够效忠朝廷,寨主摇身一变就成为将军啦!到时你的话谁敢不信。” 众人在痛饮一杯。 谢瞳听到此处,觉得此计毒辣,他与裴相如等人绝无深仇大恨,裴相如何苦如此狠狠相逼。 第三章 巧妙脱身 http://..org/ 谢瞳不打算继续偷听下去,他直接朝前面的别院掠去,争取找到王婉茹。虽然不能立刻带她离开,但是也要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别院位于大厅的右后方,谢瞳站在院墙外,环视四周,别院共有三间房子,院子里有几个喽啰在把守,喽啰们围在院子里仅有的一掌桌子上,正在掷筛子。 谢瞳灵机一动,从地上拾起一颗小石子,闪电般的出手,打在了做庄的喽啰受伤,喽啰手上吃痛,筛子滚落在地上。 一个喽啰大喊道“摇个骰子你都不会,真他妈笨,赶紧找”。 喽啰们顿时趴在地上找起来。 谢瞳躲过喽啰,进入第一个屋子。 屋子不大,却十分温暖,一个火盆布放在屋子的中央,谢瞳没有做声,往屋子里面走去,床榻上躺着一个女子,蜷缩在被褥中,谢瞳大喜,忙奔过去,道“婉茹小姐,我来救你了”。 谢瞳掀开被褥,愣在当场,床榻上躺着的不是王婉茹,是一个全身****的妙龄女子,谢瞳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庞,但裸露在外的身体仍让他大感香艳刺激。 谢瞳忙转过身去。 背后传来女子幽幽的声音,“你是谁?为何来到这里。” 谢瞳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全身****的女子定是前几日刚刚抢夺上山寨的人。他情急之中走错了房间。 谢瞳起步就要离去,女子坐了起来,用被褥包住她****的身体,道“给我站住?不然我就叫人了”。 谢瞳立在原地,不敢在往外走一步。 女子从床上走下来,道“你刚刚说救人,难道是为了救那个新来的小姑娘么?” 谢瞳点点头。 女子走到谢瞳的面前,道“公子你是好人,连我也带走吧!” 她****的身体虽然被被褥遮住,但仍漏出大部分香肩以及白嫩的大腿,看的谢瞳心潮澎湃。谢瞳直叫我的娘,他义救王婉茹已是极限,在加上这个女子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谢瞳实在不知道如何拒绝这个女子。 妙龄女子松开被褥,露出了她性感裸露的胴体,双手直接勾住了谢瞳的脖子,轻轻道“如果你能带我离开,我愿意陪你做任何事情”。 女子口中吐出的香气直接喷到谢瞳的鼻子中,香气扑鼻,他心咐这寨主确实有眼光,懂得挑人,能够挑到如此尤物。面对这女子赤裸裸的勾引,谢瞳不禁想到王婉茹,如她一丝不挂的站在面前,会是什么感觉。 谢瞳打了个冷颤,知道纠缠下去不是时候,他不喜欢女子太风骚,忙把她推到一边,道“姑娘请注意,那女授受不亲。” 女子哈哈一笑道“真是笑话,你救那个女子不也是为了一亲香泽么。经历过房事的女子才更有滋味,青涩的苹果不好吃的。” 谢瞳在听不下去,他想不到这么一个妙龄女子能够说出如大胆露骨的话。脸现不悦之色。 妙龄女子见他不为所动,直接喊道“来人啊!” 谢瞳眼疾手快,直接捂上了她的嘴,女子的话仅仅说出了一半。 女子顺势躺到了谢瞳的怀里,露出得意的神色。 谢瞳将她轻轻的放在床榻上,闪电般出手,直接将她击昏了过去。 方才实在好险。 谢瞳偷偷的溜入到另外一个房间,两个房间的格局都差不多么,王婉茹正坐在床头发呆,看到谢瞳走进来,惊喜的低呼了一声。“谢公子”。 谢瞳将手指竖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做声。 王婉茹激动的点了点头。道“公子是来救我的吗?” 谢瞳心道,这富贵人家的子女脑袋都是什么做的,我不是来救你还能干什么。脱口而出道“他们没有把你怎样吧!”谢瞳说话的时候,想到隔壁的妙龄女郎,****的身体又在他眼前浮现。 王婉茹察言观色,知道了他的意思,脸色羞红道“他们一直把我关在这个屋子里,没有把我怎么样!” 谢瞳看着她,没有做声。 王婉茹道“我们现在就走吗?” 谢瞳想了想,道“暂且一试吧!” 谢瞳捅破窗纸,往院子瞧来,院子里的喽啰仍打着灯笼玩骰子。谢瞳道“一会走出去,如果他们的灯笼熄灭了,你就什么都不要管,径直走,直接去东边的马厩等我,知道吗?”。 王婉茹点了点头。问道“那你去哪里?” 谢瞳心道,女人真是麻烦,道“没有时间解释了”。 他一拉王婉茹的手,二人轻轻的走出房门,谢瞳故技重施,再次用石子打熄了灯笼。 喽啰们再次骂了起来,今晚玩的如此不顺利,不是骰子掉了就是灯笼灭了,着实不痛快。 王婉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谢瞳打算来个声东击西,如能点燃后面的粮仓,慌乱中,完全有机会逃离虎口,避免与曹平阳正面冲突。 谢瞳刚刚走出别院,一个醉醺醺的身影从远处摇晃着走过来,谢瞳眼尖,一眼就看出是横练双煞的老大,被他破去功夫的王猛。谢瞳大喜,计上心来,待王猛走进,谢瞳闪电般的窜了上去,王猛武功已废,那是他的对手,没等看清是谁,已被谢瞳打晕了过去。 谢瞳扛着王猛再次来到了别院中,玩骰子的喽啰已然散去,谢瞳心道可能是天色已晚的缘故,回到营房睡觉去了,毕竟方圆几十里就这么一个山寨,且防御极严,不怕别院里的人跑出去。 谢瞳扛着王猛直接走进了妙龄女子的房间,二话不说,直接将的衣服脱个精光,放进了被褥中,照他下手的力度,二人没有几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此番计谋确实阴毒,既然对方不仁,他完全可以不义。 谢瞳兴奋的走到粮仓前,取出火折子,一把点了下去。粮食本就是易燃物,瞬间蔓延了起来,火光冲天。 谢瞳无暇顾及自己的杰作,飞似的来到了马厩,远远的,他看到马厩里王婉茹正往外眺望。真是傻乎乎的。 谢瞳牵出两匹马,道“你会骑马么?” 王婉茹摇摇头。 谢瞳无奈的摇摇头,翻身上马,又费力将王婉茹拉了上来,一抖缰绳,策马而去。身后,传来了纷乱的救火声。溪铜古寨顿时乱作一团。在没有人理会离去的谢瞳二人。 王婉茹等若坐在谢瞳的怀中,她的娇躯紧贴谢瞳的前胸,偏偏谢瞳双手还从她腋下穿过提着马缰,骏马奔跑起起伏伏,她的****不时的蹭在谢瞳的胳膊上。王婉茹顿觉羞愧无比,而这个时候又不能阻止他。 谢瞳同样感受到了手臂传来的柔软,他非常享受这种感觉,虽然知道这样很不君子,但是奔跑逃命哪顾得了那么多。 二人骑马一口气跑出二十多里,进入了一个山林,见后面没有追兵,谢瞳才嘞住马缰。二人下马休息。 王婉茹靠在一株大树下,谢瞳栓了马,挨着王婉茹坐下。 有了刚才马背上的亲密接触,二人都觉得尴尬无比,均不做声。谢瞳看着这个小山林,前不见村、后不见店,道“小姐,恐怕今夜要在这里住一晚了”。 王婉茹“啊”的发出了一声尖叫,她本是官家之女,何曾吃过如此的苦,这荒山野岭的岂非吓死个人。 谢瞳收拾了些树枝,生了堆火,二人对着火堆而坐,火光映在王婉茹精致的脸庞上,泛出绝美的感觉,谢瞳看的呆了。 他本想尽快的为她主仆三人找到马匹,好抽身前往长安,岂知发生了如此多的事,他们主仆几人又走散,虽然谢瞳心急如焚,仍不能把这美女孤零零的仍到荒山野岭,他叹了一口气,用树枝摆弄着火堆,让火尽量烧的旺一些。 何去何从,谢瞳十分迷茫!他抬头望了王婉茹一眼,王婉茹充满期待的目光亦迎向他。 王婉茹轻声道“谢公子,对不起,给你添了这许多麻烦。” 谢瞳无奈道“婉茹小姐,项大哥和小霜去寻找救兵去了,此时此刻,我们也算共患难了,能将实情透露于我么,我好做足打算”。 王婉茹沉思片刻,想到他不顾自身安危的救她,心中顿觉温暖,此刻,已完全相信这来历不明的年轻人。道“我是河北节度使王大人的女儿,祖母病逝,我前往杭州吊唁,本来带了家将亲兵数十人,归途中适逢扬州召开敬剑大会,被歹人袭击,仅剩项统领和小霜与我逃出来,至颍州,碰到公子,以后的事,你就知道了。” 旋即又道“此番项叔叔到哪里去找救兵,婉茹确实不知。” 谢瞳觉得河北节度使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忽然他想到了西域第一刀手奕无畏,早在成都时,奕无畏劝他投靠王大人的麾下,可大展身手。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义救王大人的女儿,非是多管闲事。忙道“即是王大人的女儿,谢某定义不容辞安全的把小姐送至洛阳。” 王婉茹听后心中一喜,道“多谢公子,不知公子有何计划!” 谢瞳心中的内疚一扫而空,心情似乎畅快了很多,道“不知项统领能到哪里去寻找救兵。项大哥既然是统领,会否和颍州守军熟悉,亦或溪铜县令”。想到溪铜县令,他已经否定了这个可能性,溪铜古寨山贼上千人,区区一个县令能解决什么问题。 王婉茹幽幽的道“这个,婉茹确实不知,虽然同属唐军,但亦非一个派系,彼此都不认识,应该不会兴师动众,且不合规矩。” 谢瞳叹了口气道“如此一来,我们很难掌握到项大哥二人的行踪”。 王婉茹道“该是如此,依大哥的意思是!” 谢瞳下定决心,道“婉茹小姐,现在情况十分危急,已不容我等继续拖延下去,我建议立刻北上”。 王婉茹摇头道“不等项叔叔和霜儿了么”。 谢瞳心道,这女子好愚蠢,都什么时候了,那还顾的了那么多。道“项大哥和小霜已离开此地,没有援兵定是不会回来的,敌人的目标在你,只要你安然无恙,一切问题可迎刃而解。你不知道此地有多么危险”。他差点脱口说出曹平阳和裴相如的可怕之处。 谢瞳又道“我虽然放火烧了营寨,但敌人非是易于之辈,极可能很快的追上来!我们必须立刻出发”。 第四章 以一敌二(祝大家愚人节快乐) http://..org/ 谢瞳逐渐恢复了些体力,他不敢耽搁,赶紧催促王婉茹上路。 二人共乘一骑,借着月色,放马而行。 知道对方是王大人的女儿后,此番谢瞳老实起来,他没有纵马快奔,而是缓缓而行,以免出现触及****的情况,但二人共乘一骑,仍避免不了身体接触,王婉茹依旧是坐在他的怀中。 马速不快,不多时,王婉茹已然靠在他的怀中睡着了。显然是对他十分信任。 谢瞳能够闻到王婉茹沁人心脾的体香,他极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想、不去看,因为王婉茹毕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他深怕自己做出过分的动作。就这样,马匹奔波一夜,行走三十多里,已经疲惫不堪。 天已大亮,王婉茹幽幽的醒了过来,发现自己靠在谢瞳的怀中,觉得不好意思。 二人下马。一夜没有吃东西,马都受不了,何况是人。 谢瞳牵马在附近吃草,此刻他完全失去了方向,不知身处何方。 王婉茹道“谢公子,有东西吃么?” 谢瞳苦笑道“昨夜逃出来已然不易,那有时间去找吃的。” 王婉茹失望的看着他,道“那怎么办?” 谢瞳举目瞭望,十多里处有似乎有一家小镇,道“先去镇上看看吧!” 二人驱马入镇,在一家小店里坐了下来,王婉茹一口气点了好多食物,馒头,卤味,豆干,二人吃了个不亦乐乎,又打包了一些。 结账时,谢瞳才意识到他身上没有银子,银子全在马匹上。身上仅有采薇的夜明珠。他直直的看着王婉茹。 王婉茹不满的瞥了谢瞳一样,经过几日的接触,她已和谢瞳混熟,道“盯着本姑娘看干嘛!” 谢瞳道“我想看看你有银子没!” 王婉茹吃惊道“我从来都不带银子的,难道你没有么?” 谢瞳摇了摇头,道“你看着办吧!吃霸王餐是要挨打的。” 王婉茹无奈,从颈上解下一条玉石项链,道“只好如此了”。 谢瞳盯着这晶莹剔透的玉石项链,心中很不是滋味。 二人吃饱继续上路,谢瞳早打听到,此镇名为永泉镇,隶属溪铜县,过了此镇,就是南来县的地界了。 谢瞳纵马前行,过了午时,谢瞳在挺不住,他一夜未睡,实在是熬不住,将马拴在路边的小树上,他则靠在树干上眯起了眼。 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王婉茹亦靠在树边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马蹄声起。谢瞳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朝着马蹄声的方向瞧去,大吃一惊。 一骑十多人由远及近,直朝着他二人处驰来,为首的一批马上坐的正是曹平阳。 谢瞳慌忙起身,叫醒王婉茹,将马缰解开,还未上马,敌人已至眼,十多骑将二人团团围住。来者有曹平阳,裴相如,范寨主,以及几个山寨的头领,却不见横练双煞两兄弟。 王婉茹刚从虎口脱离出来,转眼又被敌人追上,她骇的紧紧抓住谢瞳的衣袖,躲在谢瞳的身后。 范寨主狂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子放你一条生路,竟不知好歹,你以为离开山寨就能逃离我的手掌心么,今日就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言罢一挥手,几名山贼骑马疾驰而来,朝谢瞳扑去。 范寨主喊道“把这个男的给我剁了,休要伤及那美人?” 马贼闻言,手中的斩马刀直奔谢瞳而来。 首次被抓时。谢瞳装作不会武功,玩了个金蝉脱壳的计谋,不料敌人来的太快,这次在不出手极可能被剁成肉酱。 谢瞳安稳住王婉茹,轻轻的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 待马贼趋近,谢瞳猛一侧身,躲过了斩马刀,他飞起右脚,直接朝马腿踹去,马吃不住痛,直接侧翻在地,发出了长长的嘶鸣声,马贼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另两个个马贼从谢瞳左右两方欺来,斩马刀一扫,一刀取谢瞳的脑袋,一刀直取谢瞳的腰部。 谢瞳尚是首次与骑兵作战,虽然是仅仅几个骑兵,但是声势却极为骇人,在马匹的冲刺下,战斗力确实能够提升一个档次。谢瞳忙腾空而起,避过了斩马刀,一刀刚过,第二刀已然劈来,谢瞳猛提真气,身形在空中急转,堪堪的避过了第二刀,翻过山贼的头顶,右脚在山贼的后背处猛踏一下,山贼口喷鲜血,直接坠下马来,昏迷不醒。谢瞳接着这一踏之势,再次凌空而起,在双马交错的一刹那,飞起一脚踢在另一个山贼的胸口,山贼应声而飞,从马上摔落。 谢瞳缓缓落地,仅片刻的功夫,谢瞳就解决掉了三个马贼的喽啰。令范寨主大吃一惊。 曹平阳驱马缓缓的走在前面,谢瞳扮猪吃老虎的举动让他觉得尤为熟悉,道“阁下好手段,竟和寨主玩起了金蝉脱壳的妙计,嫁祸王猛庄主,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佩服佩服。” 谢瞳冷冷的看着曹平阳,晓得敌人识破了他的计谋,方追踪而来,敌人肯定在永泉镇有眼线,否则不可能如此快的赶来,心中懊悔不已,江湖经验还是不够成熟,以致酿成眼前的局面。一番血战已在所难免。 谢瞳道“阁下是?” 曹平阳得意洋洋的道“老夫曹平阳”。 谢瞳冷哼一声,没有做声。 曹平阳似是稳操胜券,他一夹马腹。慢慢的走到谢瞳的面前,道“如能束手就擒,交出这个姑娘,过去的恩怨老夫可既往不咎”。他最初被谢瞳蒙骗了过去,此人现在此人连施巧计,竟能逃身至此,显然非是等闲之辈,如能骗他束手就擒,可轻易的收拾了他。 谢瞳笑笑,这谎言未免也太大了些,道“老前辈似乎是胸有成足,既然如此,何不划下道来,空说大话岂不让人耻笑。” 曹平阳没有想到此人如此精明,道“即是如此,老夫就给你一个机会,如能胜的过老夫,就放你二人离去如何,如成为手下败将,嘿嘿,范寨主定会将你剥皮抽筋的!”他极为自负,未将谢瞳瞧在眼中。 王婉茹偷偷的拉扯谢瞳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迎战。 谢瞳利用曹平阳的自负迫他单打独斗,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如果对方一拥而上,他岂非尸骨无存,他一拍王婉茹的小手,道“请前辈出手!” 众人四散而去,围成了一个大圈。 曹平阳翻身下马,走到谢瞳面前。他猛提真气,一掌拍来。 谢瞳见过曹平阳在酒楼露过一手,知他功力不俗。忙提起全身真气,凝聚起气劲,与曹平阳硬拼一掌。 只听砰的一声,曹平阳倒退两步,安然无事。 然而谢瞳并没有那么好受,他的黄天大法虽然修炼到了第五层,能够凝聚真气,无奈功力上的差距实在太大,曹平阳成名数十载,其功力的雄厚怎能是谢瞳所能比拟,谢瞳一连倒退了七八步,才止住身形,同时觉得体内血液翻滚,十分难受。 曹平阳没有乘势追来,而是狂笑了一阵,才缓缓的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谢瞳啊谢瞳,你以为易了容老夫就认不出你的武功么?今日老夫定要收拾你。” 裴相如咋听谢瞳之名。心中更是愤恨不已,他和曹平阳中了谢瞳投石问路的奸计,以致如丧家犬般逃命,所带的禁卫军为救他们而殿后,没有一个活着逃出来。此等大仇,焉能不报。他抽出宝剑,直奔谢瞳而来。 谢瞳心叫不好,不知道自己哪里漏了馅,对方点破他的身份,使他的身份亦成为危机。就算此番能够逃出生天,未来的路亦不好走。 谢瞳收敛心神,裴相如的伤势应该恢复的七七八八。看着裴相如刺来的一剑,凌厉的剑气铺面而来。 谢瞳想到二人首次交手之际,被他的剑气折磨够呛,此番有了不老仙翁对付剑气的经验,他也活学活用而来。他忙提起真气,使出黄天大法第五层的功力,凝气成剑,直接朝着裴相如的剑气撞去。发出卜的撞击声。 真气和剑气倶被轰散,谢瞳的真气没有不老仙翁般的威力-直接将裴相如轰出去,但至少也斗个旗鼓相当,等若找到破解裴相如剑气的办法。 裴相如的长剑如影随形的刺过来。直取谢瞳的胸口。 谢瞳侧身避过长剑,使的裴相如的长剑刺了个空,不等裴相如变招,他一掌往裴相如的手腕切去,如能切中,势必要将他的手骨切碎。 裴相如见状不妙,闪电般收回长剑。谢瞳切在空处,他手腕一抖,横着印了出去。 裴相如撤剑变招已来不及,忙伸出左掌,硬拼了一记。他本就不以内力见长,加之内伤初愈,怎会是谢瞳的对手。直接被谢瞳击飞了出去,至退了八九步才停下来,亦喷出一口鲜血,内伤再次发作。 裴相如脸如死灰,他没有想到谢瞳居然强横到如此地步,半个月前还能与他不分伯仲的谢瞳居然硬生生的将他打伤,让他气愤不已。他忙道“曹前辈,犯不着和他单打独斗,我们一起上,先灭了他”。 曹平阳提起真气,双掌直奔谢瞳而来,裴相如紧跟其后,他没有凝聚剑气,而是使出快剑的打法,由曹平阳主攻正面,他负责趁谢瞳不注意的时候偷袭,此二打一的打法非常狠毒,且确实有效。 谢瞳既要正面阻挡曹平阳深厚的内功,又要谨防裴相如的偷袭,确实吃了不少苦,身上已然被裴相如刺了几个小伤口,虽然伤口不深,但仍火辣辣的疼痛,越打下去,谢瞳越为吃力,曹平阳的内力绵绵不断的轰过来,使他疲于应付。 谢瞳赶紧使出旋风履步术的轻功心法,连续后侧两三丈,趁机躲过了二人的攻击。但二人仍旧不依不饶的攻过来。 谢瞳咬了咬牙,自背后抽出了青钢剑,这次他没有理会裴相如的攻击,用剑遥指着曹平阳。 青钢剑挟着一道银光,如流星般,直奔曹平阳的双掌削来,曹平阳在不敢大意,忙缩手而退,直接跳出青钢剑的攻击范围。 谢瞳见曹平阳已退,青钢剑一横,直接劈向裴相如的宝剑,裴相如不敢硬拼,忙收剑后侧,但是仍慢了一线,他的长剑直接被青钢剑削掉了剑尖,咔嚓一声,剑尖横飞出去。 第五章 再见无畏 http://..org/ 曹平阳双眼透漏出难以置信的目光,他直直的盯着谢瞳手中的宝剑,似乎是看到绝世珍宝一般,喃喃道“青钢剑,这就是传说中的青钢剑么?” 青钢剑一出,直接将谢瞳较为劣势的场面搬了回来,在场的人全无噤声。 谢瞳缓缓的退到王婉茹的身旁,他刚才大展神威,令王婉茹着实吃了一惊,看到谢瞳浑身上下七八道剑伤,心痛不已,她再顾不得其他,从衣袖上撕下一角,为谢瞳包扎起来。 曹平阳惊愕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他凝重的看着谢瞳,再次凝聚真气,准备下一次进攻。 谢瞳能够感觉到曹平阳的变化,他先前已知晓曹平阳盗取青钢剑一事,虽然不知道青钢剑对于他的意义,但此刻,青钢剑的出现激发了老曹的斗志,他双目中射出缅怀和期待的神色,如果说刚才曹平阳是为仇而战,是竭尽全力,现在放佛就是为剑而战,为梦想而战,是拼了命的你死我活。 谢瞳完全感受到了曹平阳身上迸发出的强大气场,以他为中心,仿佛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曹平阳深吸一口气,双掌轻轻的推出来。 谢瞳不敢大意,这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掌,却蕴含了无穷的能量,掌劲隔空直奔谢瞳扑来,带着一阵呼啸声。谢瞳忙提起全身真气,将青钢剑一横,真气入剑,硬挨了这隔空拍来的一掌。 曹平阳的真气如旋风般,带起一阵砂石,凶猛的拍在青钢剑上,谢瞳虽然真气入剑,形成强大的防御网,仍感觉到剑上传来的强大力量,似缓而极,一股大力直接冲破谢瞳的防御网,青钢剑直接荡了出去,险些脱手,谢瞳亦向后飞去。足足退了有五六步,才止住身形。谢瞳只觉眼前直冒金星,曹平阳这全力一击,有堪比不老仙翁的实力,着实让谢瞳大感难受,虎口剧痛。 裴相如的剑偏巧赶到这个时机刺来,虽然没有任何内力的支持,但快如闪电,时机拿捏的刚刚好。 谢瞳避之不及,被裴相如一剑划破小腹,鲜血直流。谢瞳紧紧捂着小腹,慢慢的往后靠。 王婉茹吓得大声哭了起来。她紧紧的靠着谢瞳,惊得不知所措。 范寨主嘿嘿一笑道“美人勿哭,今夜为包保你做个快乐的女人”言罢,更是哈哈大笑。 谢瞳捂着小腹的伤势,他知道自己决不能放弃,自踏入江湖以来,他经历了无数次危险,甚至死过两回,但是都有惊无险的、奇迹般的复活过来,这次,如果不能振作起来,可能真的就会死在这里。他一点檀中穴,堪堪的止住了血迹,青钢剑遥指曹平阳,豪气冲天道“老贼,想这么轻易的就杀掉老子,不嫌太容易么?够胆的,尽管上来”。 曹平阳笑道“死到临头还嘴硬,在吃我一掌试试”。言罢,双掌聚气再次攻来。 有了前车之鉴,谢瞳在不敢硬接他的掌法,而是选择避开,他忙施展旋风履步术,寄希望于躲避老曹凌厉的掌劲。但小腹的剑伤严重影响了他的速度,饶是极限转身,扔被掌劲刮了肩头,谢瞳直接喷出一口黑血。他直感到双目发黑,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裴相如专拣便宜,见谢瞳中掌,长剑急刺过来,直取谢瞳的胸口。 谢瞳已是强弩之末,眼见裴相如的长剑欺来,他下定决心,不在躲避,准备来个玉石俱焚。刹那间,师父玄峰的面容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抡起青钢剑,待裴相如欺身后,一剑削往裴相如头颅。 裴相如哪知谢瞳如此不要命,骇的往后退去。 饶是曹平阳老奸巨猾,他一掌拍出后,裴相如欺身急刺,他见谢瞳双目毫无惧色,反而是一往无前的魄力,暗叫不妙,他猛的冲过来,一掌直朝谢瞳拍来。 谢瞳双目射出视死如归的光芒,他扬起左掌,聚齐全身的功力,直向曹平阳拍去。 瞬间,裴相如的长剑刺入谢瞳的右胸,惯胸而入,与此同时,谢瞳与曹平阳互挨对方一掌,曹平阳吐出一口鲜血,而谢瞳则入断线的风筝般,直接飞出一丈多,直接跪在了上,鲜血狂喷,他仅仅靠着意志,用残余的力量握着青钢剑,好让自己不致倒下。 王婉茹哭着跑过来,扶着谢瞳。 曹平阳在吐一口鲜血,嘿嘿一笑道“青钢剑,是我的了”。 谢瞳大口的吐着鲜血,喘了口气道“宛如,快跑”。 王婉茹剧烈的摇摇头,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 曹平阳缓缓的走过来,边走边笑道“传说中的青钢剑”。 话音未必,他直觉得一阵阴风从上头袭来,他警觉的向后退去。只见一个使者双刀的年轻高手向他劈来。他躲避不及,右臂被划了一道口子。衣袖直接被削断,亦鲜血直流。 他骇然道“来着是谁?敢坏我曹平阳的好事!” 使双刀的年轻人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走到谢瞳的面前。 谢瞳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人朝他走来,赫然是西域第一刀手,年轻一辈的翘楚,奕无畏。 奕无畏道“好兄弟,我来迟了”。 同行的还有项承志等人,谢瞳用尽全身的力气道“无畏兄,将,青钢剑送给洪珊,告诉她和采薇,我对不起她们”,旋即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项承志等人直接上来抱住了谢瞳,为他清理伤势。 奕无畏转过身,二话不说,抽出双刀直奔曹平阳砍去。 裴相如突然道“曹前辈,此人是西域第一刀手奕无畏” 曹平阳二人虽然击败了谢瞳,但之前真气消耗严重,又受了谢瞳临死前的反噬,状况十分不佳,见奕无畏双刀袭来,心中十分恼怒,本来已经大功告成,谁知冒出来这么一个狠辣的角色,坏了他的大事。他没有选择后退,而是冲进奕无畏的刀影中,以双掌硬悍奕无畏迅捷的刀法。 奕无畏尚是首次碰到空手斗他双刀的高手,但对方既然能将谢瞳打成重伤,手下肯定不弱,他没有放松警惕,以刀的锋利,直奔曹平阳的双肋。 曹平阳十分大胆,他没有选择闪避,而是以快打快,凭着多年的交手经验,双掌稳稳的找到双刀的削砍方向,用尽真气,同时拍在了双刀的刀身上。 奕无畏的双刀同时止住了前进的方向,砰的一声,二人同时后退,曹平阳的嘴角再次溢出鲜血。 奕无畏双刀受止,无奈与对方拼了一下内力,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对方受伤下扔有此等功力,让他惊骇不已。 裴相如见奕无畏赶来支援,知道今日已然失败,道“前辈,我们撤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曹平阳死死地盯着奕无畏,他真气已然消耗殆尽,在打下去绝对不是奕无畏的对手,他看了看青钢剑,心中涌起极度的不舍。 裴相如一拉他的衣袖,暗示他快走。 曹平阳心中滴血,艰难的下了决心,即知青钢剑在谢瞳手中,不怕日后没有机会,保留实力才是上策。他运起全身的功力,隔空拍出掌劲,旋即一拉裴相如,飞身上马,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范寨主等人见曹平阳二人已然跑掉,也灰溜溜的策马狂奔。 奕无畏真气入刀,形成刀气,硬生生的顶住了曹平阳的掌劲,在想追击时,已然来不及。 他忙跑过来看谢瞳的伤势,只见谢瞳被长剑刺穿右胸,忙搭他筋脉,谢瞳筋脉絮乱,丹田内真气流窜,如不能十分危险。 他忙运起功力,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送到谢瞳的体内,输送一半时,谢瞳的丹田有了反应,四肢百骸生出了涓涓细流,自动修复着受伤的经脉,总算解决了当下的危险。 王婉茹哭诉道“奕大哥,谢公子怎么样了”。 奕无畏道“小姐,谢兄弟吉人自由天象,总算被我救了回来,但他失血过多,恐怕短期内是醒不过来了,这剑伤伤及右肺,恐怕三五个月难以复原。” 王婉茹再次哭了起来。 奕无畏继续道“小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立刻离开,敌人随时可能去而复返,谢兄弟身负重伤,需要长时间静养“ 王婉茹擦擦眼泪,狠狠地点了点头。众人直接赶赴洛阳! 第六章 芳心暗许 http://..org/ 谢瞳做了一个长梦,梦见自己走在一个长长的湖面上,湖面上仅有一层薄薄的冰,稍有不慎,就会踏碎薄冰,跌到冰冷的湖水中,寒风吹到他的身上,冻得他瑟瑟发抖。他忽觉自己没有穿外衣,光着膀子在湖面上行走,又是一阵大风吹来,几乎将他刮倒。 谢瞳举目望向远方,湖的中央有一个小岛,小岛的上方挂着一个大大的太阳,小岛温暖如春,岛上炊烟四起。谢瞳觉得饥饿,直奔小岛扑去,马上到达小岛上时,小岛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高山。谢瞳就站在半山腰上,谢瞳朝脚下看去,湖面赫然变成了大海,远方的海浪一重高过一重,呼啸着直奔大山而来,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声音,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谢瞳直接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谢瞳尚未睁开眼,一个娇嫩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他醒了,他醒了”。 谢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第一个反应是疼痛,剧烈的疼痛,他直感到右半身轻飘飘的,虽然是躺着,但是毫无着力感。 映入眼帘的,是王婉茹那张精致的脸。 王婉茹睁大眼睛看着他,眼中的窃喜已藏不住。她高喊道“谢公子醒了”。 门外传来奕无畏那冷冷的声音,“小姐,谢兄弟还很虚弱,你莫要惊吓到他”。 王婉茹吐了吐可爱的舌头,在没有做声,她直直的盯着谢瞳,目光一寸也不离开他的身体。 奕无畏走进屋子。 谢瞳发出微弱的声音,道“我想喝点水”。 王婉茹忙起身去倒水。 丫鬟小霜不满道“小姐,这怎么能让你去倒水呢!”忙跟着去倒水。 奕无畏忍不住笑起来,道“一般人醒来都会茫然不知,问的都是我在哪,哪有你这样醒来就要吃要喝的”。 谢瞳没有起身,道“我昏迷了多久!” 奕无畏走到床边坐下来,双手搭在他的脉搏上,道“终于问了句像样的话,哈,你昏迷了二十多天,咦,回复的速度很快嘛!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 谢瞳一惊,二十多天,岂非要误了很多事。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采薇是否安全的到达了长安。忙道“现在是否在洛阳?想麻烦无畏兄一件事!” 奕无畏讥笑道“该不会是叫我把青釭剑送到长安吧!采薇是谁?” 谢瞳刚要回答,王婉茹主仆二人端着水走进来。 奕无畏摇摇头,示意谢瞳不要回答。 王婉茹亲切的将谢瞳扶起来,靠在她的怀中,亲切的给他喂水,谢瞳骇的连续咳嗦好几下,水没有喝多少,胸前的衣襟湿了一大片。 王婉茹忙用衣袖去擦拭,谢瞳睁大眼睛望着她,王婉茹才不好意思起来,收回手。 小霜将枕头塞到谢瞳的背后,谢瞳靠着枕头坐了起来。 一时间,气氛十分尴尬。 谢瞳更是受不了王婉茹暧昧的举动,轻轻道“婉茹小姐,还请你先回去吧!我与无畏兄聊聊运功疗伤的事”。 王婉茹没有想到谢瞳刚醒就下了逐客令,心中十分不悦,难过之色涌上心头,道“既然如此,就不打扰谢公子了,婉茹稍后在来”。 谢瞳目送王婉茹主仆二人离去,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无畏兄,可否帮我一个忙”。 奕无畏道“如今你已醒来,青钢剑还送到长安吗?” 谢瞳想到采薇,道“青钢剑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想打听一个人的消息。” 奕无畏想到谢瞳昏迷前的话,哂笑道“你小子好有艳福,不仅与大儒之女洪珊打的火热,还冒出个采薇来,现在我看王大人的爱女对你亦情不自禁,你小子究竟练了什么邪功”。 谢瞳苦笑道“你小子勿要挖苦我好吗?洪珊与我一见钟情,采薇是我在扬州结识的朋友,至于婉茹小姐,你还是莫要胡说八道,当心王大人割了你的舌头”。 奕无畏笑骂道”怎么还成了我胡说八道了呢!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婉茹小姐对你特别的情谊,我在王大人手下呆了多少年,从没有见到小姐对一个人如此的关爱有加”。 谢瞳是在是没有闲心和他扯淡,道“你究竟帮不忙我?” 奕无畏笑道“帮肯定是要帮的,你总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我说清楚吧!” 谢瞳哑然失笑,将洪珊的事和扬州之行简单的讲述一遍。听的奕无畏大感兴奋。 奕无畏道“想不到如此精彩,我去成都时,本想会一会蜀王宋魁,哪知竟然碰上的是小人,令我大感失望,对扬州一事也就淡了心,没有想到扬州竟然聚集了如此多的英雄人物,真是无畏的一大遗憾,没有想到你的人生居然如此精彩缤纷,真令人羡慕不已!”。他的双目中透露中憧憬的神色,显然是十分期待和向往。 谢瞳白了他一眼,道“小子,你给我扯哪去了,我要谈的是到长安找人。” 奕无畏哈哈一笑,道“你遇见的亦是奇女子,我当然要帮,不过”。 谢瞳道“不过个屁,快点说” 奕无畏道“已近年关。怕是没有时间在去长安了,待出了正月,我立刻派人到长安一行”。 谢瞳心道,这岂不还要等上一个多月,但也只好如此。 奕无畏又道“差点忘记了说正事,河北节度使王大人对你义救他女儿一事十分感激,亦对你刮目相看,照我看,有招你入他麾下的想法”。 谢瞳道“此事可从长计议,眼下我无心此事”。 奕无畏道“也好,如今你身负重伤,一时半会也难以恢复,好好享受你的温柔乡吧!来了。” 奕无畏话音未毕,王婉茹已端着一碗粥施施然走了进来。 奕无畏耸耸肩,露出了一个艳羡的表情,自顾自的走了。 谢瞳大感头痛。 王婉茹道“谢公子,该喝粥了”。 谢瞳忙道谢,道“怎敢劳小姐亲自动手,谢瞳自己来。” 王婉茹露出一个怎可如此的表情,道“这怎么行。你现在重伤未愈,需要人照顾嘛!”言罢,一勺一勺的喂谢瞳吃粥。 粥很香甜,谢瞳吃的津津有味,唯一让他不舒服的就是有人喂他。自懂事起,他事事自力更生,何时受过如此待遇。 吃完粥,王婉茹没有离去的意思。坐在床头盯着谢瞳。 谢瞳沉思半天,终于道“婉茹小姐,从今往后,你不用在照顾谢瞳了,你身份尊贵,这样下去会让下人们笑话的,谢某亦承受不起。” 王婉茹白了他一眼,道“谢大哥是婉茹的救命恩人嘛!照顾你是应该的。谁也不会笑话我的。”她不在称呼谢公子,改叫谢大哥,意思已非常明显。 谢瞳不想把话说的太直白,道“如此下去,会遭人非议的。” 王婉茹似乎没有听懂一般,道“婉茹不怕什么非议,只求能够照顾谢大哥。难道大哥讨厌婉茹么?” 谢瞳虽非君子,亦拈花惹草,但只限于动动嘴皮子,到真章他是绝对不敢的,他深吸一口气,道“婉茹小姐” 王婉茹道“我不喜欢听你叫我小姐,叫我婉茹”。 谢瞳这次终于不知道如何招架,无奈,选择沉默。 王婉茹见谢瞳默不作声,幽幽的道“自第一次见到谢大哥起,谢大哥便是一副嘻嘻哈哈的轻浮之态,至溪铜古寨外,不战而降,那时,婉茹恨透了大哥,以为大哥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直到大哥将我从溪铜古寨中救出来,再到大哥以一敌二,力战两位高手而不退,婉茹才知大哥是有勇有谋、深藏不露的真君子,在婉茹的面前的低俗和下流都是装出来的,至此才知误会大哥。大哥为救婉茹身负重伤,婉茹怎会不知,而大哥又是坐怀不乱的真君子,婉茹早深有体会,从大哥负伤昏倒的那一刻,婉茹已决定,要永远追随大哥的左右,不离不弃,还望大哥不要嫌弃我”。 谢瞳听着婉茹娓娓道来这一切,二人接触时间尚短,但发生的事却极多,谢瞳很想解释他与曹平阳二人决斗的真正目的,但眼下说这些极为不合适。他虽然接触过很多的美女,但尚是首次有一个姑娘坐在他的窗前,娓娓的述说着对他的爱恋。谢瞳看着这清纯可爱的女子,实在是想不出任何拒绝的话。他早已心有所属,倾国倾城的洪珊正等待他去迎娶,英姿飒爽的尚采薇还杳无音讯,他如何能在去接受这一份不知结果的感情,以致伤害这懵懂的少女。 谢瞳叹了口气,道“婉茹,谢某是一个神秘的人,神秘到你永远无法去猜测。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有很多师门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眼下确实不是谈情说爱的时机,谢某在完成这些任务之前是不会娶妻生子的。听我的话,找一个适合你的人吧!和我在一起,只会委屈了你。“ 王婉茹睁大眼睛看着他,眼角里泛起了泪花,顺着两鬓流淌下来。看的谢瞳十分不忍,他差点就心软了。 王婉茹轻轻拭去泪水,幽幽的道“大哥你骗我,既然你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不能娶妻生子,为什么还要和洪珊姐姐与采薇姑娘谈情说爱,你分明就是看不起我。” 谢瞳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旋即晓得上了这个美女的当。 王婉茹再次擦了擦泪水,模样十分委屈,谢瞳看了更是我见犹怜,王婉茹道“是奕大哥告诉我的。你昏迷后,奕大哥说你留有遗言,将宝剑送给洪珊姐姐,并说对不起她和采薇姑娘,奕大哥不知道采薇是谁,但敢肯定是和你有瓜葛的人。” 谢瞳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扇奕无畏两个嘴巴。这小子舌头也太大了。 王婉茹继续道“大哥,你就让我跟着你吧!我不会惹洪珊姐姐和采薇姑娘生气的,婉茹只会默默的照顾大哥,没有任何要求。” 谢瞳哭笑不得,这美女确实让他动心,但是这样做岂非也太朝三暮四了些。他愁的直挠头,却想不到任何办法。 他默然无语,不在说话。 第七章 云开雾现 http://..org/ 在王婉茹的悉心照顾下,谢瞳的伤势很快便复原起来,不出十日,已能下地行走,他絮乱的筋脉已然痊愈,唯一没有恢复的便是当胸而入的剑伤,据奕无畏讲,长剑刺穿了右肺,没有三五个月极难恢复,需要慢慢的调养。 由于已是寒冬,谢瞳只能在室内静养,虽然有王婉茹和小霜的陪护,却也苦闷至极。 翌日,谢瞳在火盆旁烤手,奕无畏来了。 见到谢瞳,奕无畏哈哈笑道“贤弟恢复的速度果然惊人,已经能够行走自如。黄天大法果然名不虚传” 谢瞳摆弄的火盆中的火炭,道“小子又来取笑我,这是本人的身体好,跟心法有什么关系”。 奕无畏讥讽道“那定是与婉茹小姐的悉心照料有关了。哎,兄弟好福气啊!” 谢瞳骂道“净扯蛋,我看你是闲的没事了,跑这来笑话老子。” 奕无畏收起玩笑的嘴脸,一本正经的道“王大人回来了,今晚将会召开一个小型会议,大人点名要你参加”。 王婉茹兴奋道“父亲回来了”,欢呼着跑出门外。 王大人真名王道勋。 自谢瞳受伤住在王大人的府邸以来,始终没有见到这位名满天下的节度使,他醒来前,王大人已前往京城纳贡,临近年关才赶回洛阳。 谢瞳笑笑道“大人该不会把我棒打一顿,赶出城吧!” 奕无畏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凭你的种种恶行,打你一顿都是轻的。如若换做老子,定要将你剥皮抽筋,以儆效尤”。言罢,二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晚宴是在王大人的府邸举办的,参加者全是王大人的家人,除奕无畏外,没有军方的将领。奕无畏虽然是军中将领,但也是王大人的家将,因此与王大人一家混的十分熟稔。 王大人的晚宴很难称的上是宴,因为只布设了一个桌子,众人围成一圈,有种家的温馨感。 谢瞳走进大厅,紧紧的注视着这位声名显赫的军中将领。他不高不胖,但却予人一种十分高大的感觉,谢瞳知道那是一种军旅生活衍生出来的内涵,实际上是一种精神世界的强大,与朱温的情况如出一辙。 王道勋的目光奕向他瞧来,露出暖暖的微笑。 谢瞳走上前去,抱拳道“晚辈谢瞳,见过王大人。” 王道勋压下他的手,笑道“贤侄勿要多礼,我早听闻无畏提起过你,也知晓你在成都的所做作为,男子汉大丈夫做人做事都要顶天立地,不但要有虚怀若谷的情怀,更要有敢于担当责任境界,你做的很好”。 面对王道勋的夸奖,谢瞳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忙道“多谢大人夸奖,谢某岂敢” 王道勋直接将谢瞳拉入席中,紧挨的他坐下。众人纷纷落座。一同的还有王婉茹的母亲和弟弟,以及忠勇的项承志,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却显得十分温馨。 王道勋斟满了酒,道“王某谨代表全家人,感谢贤侄义救婉茹,请饮此杯”。 众人纷纷端起酒杯,谢瞳那敢怠慢,忙端酒道“谢某岂敢让大人敬酒,谢某救的小姐全靠诸位的援手,没有诸位,谢瞳早身死曹平阳之手,谢某感谢诸位救命之恩”。言罢,一饮而尽。 王道勋显然酒量不错,他飞快的喝光杯中酒,又斟满一杯。暗暗的打量谢瞳,年轻,尤为,胜而不骄,足智多谋,种种优点全部在他身上得以体现,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在饮一杯,道“此次回京纳贡,听闻了不少重要的消息,立春之后,朝廷将集结宣武节度使,永安节度使,宋魁的川军,颍州节度使,河北节度使五路大军,共同南下,剿灭黄巢匪寇,大战不可避免,贤侄,不知你有何看法”。 谢瞳没有想到王大人会泄露如此机密的事,想来是对他十分信任,忽然想起临别前朱温的话,朱温预言唐军将于春暖花开后大举南下,看来这纵横中原的武将果然有预见未来的能力,想来也定有准备。 谢瞳轻轻道“唐军虽然兵强马壮,又大胜于颍州,声势极振,但此番大举南下,不能轻敌。起义军中亦能人辈出,且是早有准备,胜负不能轻言”。 项承志等人露出不满的神色,认为谢瞳小看了唐军,特别是轻视了河北节度使的战斗力。 王道勋却道“贤侄所言甚是,朝中之人大都认为我军必胜,特别是颍州军,大都认为剿灭黄巢之日可待,忘记了当年黄巢纵横中原之时,他们仍在吃奶哩!” 谢瞳笑而不语,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并非他没有自己的想法,而是压根儿就不能说出来。 王道勋道“贤侄有何打算!不想为国效忠,上阵杀敌么?”、 谢瞳心道“来了”,他很想做一名军人,上阵杀敌,报效国家。但他更想的是解救黎民苍生。问题是,同胞间的厮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无论谁当天下之主,受益的都是那些高大阀门,铲除不了阀门士族,谁当皇帝都没有意义。 谢瞳道“非是谢某不想报效国家,而是实在有难言之隐,还望大人赎罪”。 王道勋脸上的不悦一闪而过,任何人都能够看出他的失望不是装出来的。他端起酒杯道“无论贤侄如何打算,始终是婉茹的救命恩人,来,大家喝一杯”。 谢瞳刚端起酒杯,王婉茹忽然道“父亲,谢大哥他伤病未愈,还是不要喝了吧!” 王道勋虽然没有强求,但是仍瞪了王婉茹一眼。 谢瞳无奈,再次干了一杯。 这顿家常饭很快就结束了,毕竟不是什么大型的宴会,谢瞳拒绝王道勋的邀请,使得晚宴很快结束。 谢瞳刚起身要回去,王道勋忽然叫住他,道“贤侄先莫走,随我到书房一趟。” 王婉茹焦急道“父亲,谢大哥有伤在身,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嘛!” 王道勋怒道“婉茹你越来越不像话了,男汉子大丈夫受点伤算什么,你一个姑娘家在这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王婉茹在不敢作声,她偷偷了瞧了谢瞳一眼,深怕父亲对谢瞳不利。 谢瞳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随着王道勋来到他的书房。 二人分宾主坐下,早有仆人端上了热茶。 王道勋轻轻啜了一口茶,道“我不知道是该叫谢瞳还是谢阳,你非是贪生怕死之人,为何不能报效国家呢!” 谢瞳沉思了好一阵,才缓缓的道“谢瞳志向亦不在国家,而在于黎民百姓,解救黎民百姓的唯一办法就是削弱阀门士族的影响力”。他不敢说铲除,而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削弱。旋即又道“如今大唐孱弱,宦官当道,百姓如入水火,起义揭竿四起,不论谁为天下之主,百姓依旧民不聊生。始终处在社会的最底层。无论谢某是否加入唐军,始终改变不了寒门难以入仕的局面。谢瞳要的就是让平民百姓有出将入相的机会”。 王道勋尚是首次听到如此新鲜的政治见解,他虽然为一介武将,但已涉及到政治斗争的边缘。他顿了一顿,道“贤侄,你志向远大,我不可否认,但你将如何实现你师门的远大目标呢!你现在是平民一个,一无所有,在政治上毫无影响力,凭什么挑战屹立了百年阀门政治。靠你的武功,还是什么?” 谢瞳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虽然有着明确的目标,但却找不到实现目标的方式,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道勋道“我来告诉你,你需要权利和力量。有朝一日,你有了权利和力量,才有机会和氏族阀门叫板,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谢瞳觉得王大人说不无道理,问道“敢问大人,如何获得权力和力量呢!” 王道勋见谢瞳终于不再冥顽不化,他一缕胡须道“获取的方式不外乎几种,一是三公钦点入途,二是捐官从底层爬起,三是入军立功。这三中方式中,第一种最为直接,按仅限于你痛恨的阀门氏族子弟。第二种是比较慢的,往往需要几十年,有可能究其一生都无法触及权利的中心。第三种最为见效,也最为危险。如能立得大功,则可平步青云。”他慢慢的讲述完观点,一边喝茶一边观察谢瞳的变化。 谢瞳亦想过参军,只不过参军还需要从底层爬起,等到真正掌握大权,已不知道多少年。他问道“敢问大人,从普通士卒到一方节度使,大人用了多少年?” 王道勋终于大笑起来,他越来越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有趣。道“我自十六岁从戎,始终在北方抗击突厥人,二十岁升为队长,二十五岁升为营长,因在伊犁一役独挡突厥狼军两天两夜,破格提升为参将,三十七岁从参将提为将军,掌河北官兵,同事受封为河北节度使。直至今日。” 第八章 从军入伍 http://..org/ 谢瞳听王道勋如数家珍般讲出他的军旅生涯,心中颇为感动,他问道“大人一生立功仅做到节度使的位置,谢瞳何时才能有大人的辉煌。”他的言语中透露出难言的失落。 王道勋继续道“贤侄何必轻言放弃,如今大好机会就在眼前,朝廷将大举南下,如能擒得黄巢,将成为平叛的第一人,可平步青云”。 谢瞳双目中射出强大的光芒,他从未想到此处。想起黄巢义军的种种行为,特别是拿督尊者一干人等的所作所为,确实人神共愤,天理难容。如他能率军剿灭起义军,擒得黄巢、拿督等人,将会军功卓著,大有与氏族阀门分庭抗礼的机会。忽然想到朱温临别的赠言,如他日在战场上相遇,定不会手下留情,他心中隐隐涌出激动和无奈的滋味,这位武功超卓、足智多谋的兄长,似乎早就预见到了二人对阵沙场的那一刻。谢瞳对朱温泛出敬佩的心情,虽然于心不忍,但更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想到此处,谢瞳猛然站起身来,道“多谢大人点悟,谢瞳愿加入大人麾下,还请大人接受。” 王道勋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哈哈大笑起来,他兴奋的道“谢瞳你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不过万事切勿操之过急,养好伤势才是王道,战场不同于武林,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谢瞳忙点头应允。 王道勋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忽然道“贤侄似乎和小女婉茹走的颇为相近,不知可有此事!” 谢瞳心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是你女儿倒追我的,但他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忙道“大人明鉴,谢瞳与小姐并不熟稔。” 王道勋掩饰不住内心的笑意,道“都什么时候啦!还瞒着老夫,小女刁钻任性,还望贤侄日后多加管教!” 谢瞳一个头两个大。看来此事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能无奈一笑而过。 谢瞳从王大人处归来,回到养伤的屋子。屋子里几个人正严阵以待的等着他,除了王婉茹,居然还有奕无畏和项承志。 王婉茹幽怨的道“父亲都对你说些什么了?” 谢瞳求助般的望向奕无畏。 奕无畏耸了耸肩,道“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谢瞳苦笑一下,坐在桌子旁,喝了口热茶,没有做声。 王婉茹急得直跺脚。 奕无畏笑道“看这小子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我真想扁你一顿,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决定的”。 谢瞳心道,还是奕无畏够精明,猜到了王大人找他的目的。道“我决定加入河北军。” “什么?”王婉茹和项承志同时发出不可置信的惊讶声,旋即王婉茹欢喜的蹦了起来。 谢瞳看看他们,反而是奕无畏平淡无常,但眼中的惊喜却是透露出来。 奕无畏伸出大手,谢瞳与他紧紧相握。 奕无畏道“我早就知道有这一天,是时候大展拳脚了,不过以你现在的状态,还需要历练,行军打仗可不是江湖搏斗,远比那要凶险的多,从明日起,我要亲自教你”。 谢瞳道“瞧你说话的样子,和大人如此一辙,我真想扁你一顿”。 王婉茹将谢瞳扶王床上,气愤道“等你养好了伤在说罢!现在这个样子如何历练,奕大哥呵!”她说话的样子活脱脱像谢瞳的小夫人,说最后一句话时看向奕无畏。 奕无畏笑道“老项,我们赶紧走吧!小姐在埋怨我们哩!” 二人大笑着离开谢瞳的病房。 谢瞳装作若无其事的靠在床边,轻轻的闭上眼睛,似是闭目养神。他故意不搭理王婉茹。 王婉茹见别人都以离去,她施施然的坐在床的另一端。睁大美目看着谢瞳,轻轻的道了一声“大哥”,声音无比的柔弱。 谢瞳爱怜看着这个可爱女子的背影,想到了远在长安的可人儿,他心中涌起复杂的滋味,看来这个抉择是正确的,只有让自己拥有权力,才有与敌人乃至氏族周旋的本钱。 次日,天刚刚灰蒙蒙的,奕无畏就把谢瞳从床上拎了起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赶紧起来训练。” 谢瞳早将昨日的事忘了脑后,道“我还未伤愈哩!” 奕无畏哪管那么多,直接将他拎了起来,道“穿上衣服,跟我出城”。 谢瞳道“去哪啊!” 奕无畏道“当然是校场”。 谢瞳穿戴整齐,与奕无畏乘马出了城。 一路上,奕无畏将军中的些许事项告诉了谢瞳。军人的骑射是必修课,任何一个士兵都必须学会骑马和射箭,因此,骑兵和弓箭手是战场上不可或缺的力量。 谢瞳听得津津有味,自受伤后,他是首次离开王道勋的府邸,能够一睹洛阳城的面容。 自黄巢和王仙芝起义以来,大多战斗发生在以洛阳为中心的中原地带,洛阳饱经战火,大多富商和氏族搬到了长安去,洛阳已不复当年繁华鼎盛的东都壮观景象。满眼望去,尽是凄凉之色。 军营的校场就在洛阳城外,谢瞳二人很快就达到了校场。 虽然是寒冬,但士兵们依旧起早操练,不畏辛苦。谢瞳更是有感而发,不在因早起而恼怒。 奕无畏站在校场边上,对谢瞳道“兄弟,从今天起开始你就是一名军人了,军人是要服从命令的,我命令你,立即加入队伍,随军操练。” 谢瞳咬咬牙,翻身下马,走入了操练的队伍中。 队伍练习的是负重奔跑。早有士兵为谢瞳准备好铁制的铠甲,谢瞳穿在身上,大呼过瘾。这铠甲少说有六七十斤,厚厚的铁铠足可挡住普通箭矢的攻击,铠甲遮住大半个身位,十分笨重。。 谢瞳心道,这就是上战场上必须要穿的么,穿戴如此笨重,士兵们能跑的快才怪。但是他着实大吃了一惊,所有人都有条不紊的向前跑去,没有一个人掉队,步伐居然惊人的一致。 谢瞳忽然感觉到参军不是什么好事了,但他岂能在训练的环节就轻言放弃。他忙大步跟上。 经历了一个头午的负重奔跑,谢瞳早疲惫不堪,豆大的汗珠从他脸颊不断的往下淌,即便他从小练武,仍旧吃不消。 休息时,奕无畏才走过来,问到“如何!” 谢瞳很想立刻脱去这笨重的铠甲,但还是忍住了,道“没有什么,就是觉得很饿”。 奕无畏忽然想到了什么,笑嘻嘻的道“我居然忘记了这一点,战场上可不是每时每刻都有饭吃的,挨饿打仗是稀松平常的事,改日要给你专门训练一下,你养尊处优这么多天,确实该好好吃点苦头了”。 谢瞳刚要骂他,忽然听到王婉茹的叫喊声,他顺着声音瞧去,之间王婉茹和婢女小霜从远处奔来,一遍奔跑一遍喊道,“在这里”。 二人由远及近,王婉茹不满的看着奕无畏道“奕大哥,谢大哥的剑伤还未好彻底哩!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些”,她的话虽然是和奕无畏说的,但是一双美目却盯着谢瞳不放。 奕无畏道“小姐,这都是节度使大人的意思,谢兄弟大伤初愈,更加需要锻炼。” 王婉茹心痛道“大哥,你吃饭了没?小霜,快将食物端上来。” 小霜拎着一个大食盒,从后面走上前来。 隔着食盒,谢瞳都能闻到香味。他刚要打开食盒,奕无畏冷冷的道“慢着,谢瞳身为前锋营的普通士兵,当与士兵共同进餐,宛如小姐的好意,只好在下替谢兄弟心领了。” 王婉茹不依道“可是他还未痊愈哩,需要补充嘛!” 奕无畏又道“小姐,在战场上,没有人有特殊的权利,就连节度使大人也不成,这是一成不变的规律,谢兄弟今日能够吃的苦,受的累,将来在战场上才不会被这些小事所拖累,今日万万不能单独用餐。” 众将士听闻发出轰然的叫好声。 谢瞳知道奕无畏是为他好,这是训练他军人的品格和素质,想到朱温那坚挺的胸膛和不屈的精神,他坚定的对王婉茹道“婉茹回去吧!奕兄是对的”。他不在理会王婉茹主仆,快步的融入士兵的队伍中。 王婉茹几人呆在原地。小霜气的直跺脚,道“小姐,他怎么如此不尽人情”。 王婉茹没有做声,她遥望着谢瞳的背影,这亦是她所期待的、谢瞳绝无仅有的气魄,她无奈的道“还望奕大哥好生照料他,小霜我们走”。二人坐马车离开的校场。 士兵的伙食显然很普通,吃的是干粮和菜汤,谢瞳吃的极为香甜。他已很久没有过这种艰苦的日子,看着士兵们习以为常的样子,他的心中隐隐作痛,更坚定了为寒门百姓出头的意向。 当夜,他没有回到洛阳,而是直接住在了军营。依照奕无畏的说法,要与士兵们建立深厚的感情,只有这样,在战场上才能更加信任自己的战友。 第九章 技惊四座 http://..org/ 一连几日,谢瞳都在随军训练。他的伤势反而恢复的更为迅猛,虽然依旧咳嗽,但已没有了先前的呼吸不顺畅的感觉。 与众将士更是打的火热,众将士都知道他与王大人和奕无畏的关系,但谢瞳没有利用这层关系,该训练训练,该干活干活,没有一丝偷懒,不享受任何特权,众将士更是对他极为钦佩,觉得他是一个真正的好汉。 还有两日就是年三十,这日奕无畏正教谢瞳练习弓箭,王道勋居然来到了校场,同行的还有王婉茹。 众人见到王大人十分欢喜,眼神中亦透露出尊敬。王大人直接来到谢瞳处,道“谢瞳,在军营的感觉如何?” 谢瞳道“回大人,谢瞳感觉很好,每日与众兄弟骑马射箭,不亦乐乎”。 王道勋哈哈一笑,道“理当如此。” 王婉茹则毫不避嫌,笑嘻嘻的走到谢瞳前问长问短。 王道勋沉思片刻,道“从即日起,任命谢瞳为河北军统领,可以调度指挥前锋营和侍卫营。” 众将士发出了叫喊声。 王婉茹十分得意的看着谢瞳。 谢瞳没有想到王大人如此看重于他,但他在军营呆的久了,已经习惯了军营的习俗,他未立寸功,贸然接受官职肯定惹众将士非议。忙道“请大人收回成命,谢瞳未立寸功,不能接受大人的好意。” 王道勋立刻把握了谢瞳的心理变化,他心中十分欢喜。 未等王道勋做声,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抱拳道“启禀大人,谢瞳初到军中,无功无望,贸然提拔令下官不服。” 众将士发出了唏嘘声。 谢瞳淡淡的打量着此人,此人生的极为高大,且极为英俊,一身铠甲雪白发亮,显然是营长级别的将领,显然在河北军中的地位不低,否则不会如此大胆。 王婉茹面露不悦之色,趴在谢瞳耳旁低语道“此人名叫薛岳,是河北军前锋营的营长,与圣上身边的田公公是亲戚,一直仰仗田公公的威势。甚是可恶。一直在追求婉茹,我猜不搭理他哩!。” 王道勋冷冷的看着这个前锋营的营长,不悦道“薛营长有何高见!” 薛岳越过人群,看到王婉茹和谢瞳亲密的样子,无名火起,道“末将不敢提高见,只是为广大将士说出心声而已。谢瞳未立功而提拔,实在不符合我河北铁军的习俗,大人如此做法,会令将士们心寒。且谢瞳新兵一个,还未有服众的能力”。 谢瞳朝着薛岳望去,薛岳也死死的盯着谢瞳,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面对薛岳的咄咄逼人,谢瞳道“请教薛营长,什么叫做服众的能力。” 薛岳轻蔑的看了谢瞳一眼,道“如谢兄能够在某一方面无人能及,则众兄弟会认为谢兄有当这个统领的潜质,比如谢兄的箭法能够胜过在下”。 众人发出了惊叹声。 在河北军中,论箭法薛岳数一数二,难怪如此狂妄。 此刻连奕无畏也坐不住了,这薛岳实在是欺人太甚。 谢瞳早从众人的反应中看出薛岳箭法的厉害,但他此刻不能退却,今日如若认怂,他将永远无法在河北军中抬起头来,谢瞳举步来到王道勋的面前,道“请大人收回成命,谢瞳却不能力当次统领”。 众人露出失望的神色,薛岳亦洋洋得意起来,谢瞳果然不敢与他应战,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竟然敢和他抢女人,简直不知死活,今次算他走运,将来定要找机会修理他一番。 谢瞳突然转过身来,道“但谢某愿和薛营长比试箭法,还请薛营长划下道来”。 众人无不动容,薛岳的箭法极准,谢瞳向他挑战,可谓必败无疑。 薛岳没有想到谢瞳如此有种,心中大喜。他有意卖弄自己的剑法,道“寻常弓箭,可射一百步,薛某有一薛波斯工匠打造的二石巨弓,如能拉满,可射二百步,不如在二百步外设立靶子,谢兄共同比试下如何。” 军中崇尚武力,听到有如此精彩的比试时,众人无不较好,发出热烈的欢呼声。连奕无畏亦想观看如此别开生面的比试。 王婉茹紧张了握住谢瞳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 谢瞳故意拍拍王婉茹精致的脸蛋,他想激怒薛岳。 薛岳狠狠瞪了谢瞳一眼,他拿起巨弓,道“谢兄,薛某就献丑了”。他拿起巨弓,缓缓的自箭筒中摸出一根竹箭,身体微微侧倾,猛喝一声,巨弓缓缓的拉开,竟然成了半月状,众人无不感慨他的膂力,只见薛岳两指松开弓箭,常箭如流星般冲了出去,直奔二百步外的箭靶而去,卜的一声,稳稳的扎在了箭靶上,虽然没有命中靶心,但这是二百步外,能有此准星和膂力已是难得。 薛岳一连射了三箭,箭箭入靶,众将士发出强烈的喝彩声。谢瞳亦感到压力极大。 薛岳将巨弓交给谢瞳,露出得意的神色,道“谢兄,到你了”。 王婉茹等人着实为谢瞳捏了一把汗。他身体未愈,能够拉开如此大的弓箭么。 谢瞳缓缓走出场外,他伸出二指自箭筒中拈出一只竹箭,想起奕无畏交给他的奥义。他猛提黄天真气,微微下蹲,直接将巨弓拉成了满月状,饱满的巨弓十分稳健,没有丝毫颤抖。谢瞳松开长箭,发出清脆的声音,长箭十分迅捷,如闪电般划过校场,卜的一声,箭头直接击穿了靶心。 众人轰然叫好,二百步外击穿靶心,这不仅是准度的问题,而是膂力更胜一筹,王婉茹等人更是拍的手都痛了。 谢瞳再次拉满弓箭,第二箭射出,有了先前的经验,此剑射的更加圆润,也更具有威力,长剑再次划过校场,狠狠的朝箭靶而来,只听啪的一声,居然把箭靶给击碎了。 整个校场突然安静了下来,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击碎的箭靶,随即爆发出了极为热烈的欢呼声,王婉茹欢喜的跑到谢瞳的跟前,为他庆贺。、 奕无畏高喊道“如今河北军第一神箭的威名可以易主哩”。 谢瞳完全没有射出第三箭的必要。 众人浑然忘记了刚才那个百步穿杨的神箭手。 谢瞳穿过人群,来到薛岳的面前,道“多些薛兄的宝弓”。 薛岳脸如死灰般的接过巨弓,再说不出一句话。 新年眨眼而过,谢瞳在王大人的府邸过了一个充满期待的新年。虽然有王婉茹、奕无畏等人陪伴,但他始终开心不起来。出山这么久,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过的怎么样,洪珊是否还等着他,采薇是否安然无恙。想到这些,谢瞳愁云密布。 他没用有在洛阳城呆几天,过了初二就回到了军营,尽管王婉茹极力挽留,他还是拒绝了。只有在军营里,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真正的活着,还在为了梦想和爱情而努力奋斗。 军营里的气氛很轻松,毕竟是新的一年,所有人都沉浸在欢快的氛围中,正月十五之前所有的训练全部取消,亦是军中的惯例。 谢瞳没有放弃训练,依旧每日练习负重奔跑和射箭。他此次受伤极为严重,特别是刺穿右肺的那一剑,总有让他在用力时不痛快的感觉。 初五的清晨,寒风瑟瑟,谢瞳依旧在练习负重奔跑,奕无畏就风风火火的来找他。 谢瞳道“一大早的找老子干什么,没有看到小爷在训练么?” 奕无畏骑着骏马,跟在谢瞳身后,真个校场上只有他二人,马蹄声踏出有节奏的声音。他看着累的气喘吁吁的谢瞳,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谢瞳头也不回道“能有什么好消息,不是叫老子在加二十斤负重吧!” 奕无畏拉住缰绳,道“大人近期可能入京,打算让你一同前往,既然你不愿意听,就算了”。言罢,策马狂奔出去。 谢瞳骤听入京一事,心中一喜,奕无畏却骑马跑远了,他跑了几步,发现背负着厚重的铠甲根本追不上他,遂在原地骂了几句。 王大人的府内,谢瞳几人坐在大厅里喝茶,翘首以盼的等待王道勋,此刻他心急如焚,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他早已按捺不住,一心早已飞到长安去。 王道勋终于露面了,谢瞳已在大厅等待了半个时辰,茶水都喝了五六杯,忙道“王大人”。 王道勋悠然自得的坐在上首,喝了口热茶,微笑道“茶不错”。 谢瞳急道“听闻大人近期将赴长安,谢某愿随追大人左右。” 王道勋道“却有此事,圣上即将对黄巢用兵,定于二月初四召开大会,商讨用兵的事宜。” 谢瞳茫然失望了很多,没有想到时间会这么远,忙道“大人,谢某想独自前往长安,提前几日出发,处理一下长安的旧事,还望大人应允。” 未等王道勋答复,王婉茹欢喜道“这个想法不错,传言长安正月十五花灯节十分热闹,不如早去几日,观赏一下花灯也不错。父亲,婉茹亦想到长安转转”。 此言一出,大厅内的几人不自然起来。谢瞳不想与王婉茹同行,一事他内心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婉约的女子,同行极为不便。二是他到长安确实有要事处理,且长安仇家甚多,一个不小心就会遭受攻击,他尚且自身难保,哪有机会照顾她。 王道勋亦不想女儿到长安去,目前大唐帝国内忧外患,内部黄巢作乱,外有少数民族虎视眈眈,且唐军内部也极不和睦,她去了确实增加危险的系数。 王道勋把脸一沉,道“女孩子家就知道玩,长安乃龙虎混杂之地,父亲到长安是有要事办理,哪有时间陪你看什么花灯”。 王婉茹不依道“父亲,婉茹从未去过长安,此番父亲入京,就带我去把!婉茹定不会给父亲带来任何麻烦。婉茹有谢大哥和无畏大哥陪着就成。” 第十章 起赴长安 http://..org/ 王道勋道“你怎地如此不懂事,我意已决,不许你到长安去”。 王婉茹委屈的立在当场。 谢瞳于初六出发,他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备足了盘缠和干粮,孤身前往长安,王道勋一行人定于正月十六出发,奕无畏等人负责保护王道勋的安全。 天还未亮,谢瞳便已上路。他打算从洛阳的西门离开,在缓缓西进。 刚刚踏出城门,一辆双匹马拉载的车横在路上,谢瞳正迟疑间,车窗打开,自车窗内钻出一个古灵精怪的脑袋,居然是王婉茹。 谢瞳兴奋的心情直跌入深渊,这个丫头胆子可真大,居然瞒过这许多人,跑道城门外等他,想来是已计划周详,谢瞳大感头痛。 王婉茹兴奋的朝他摆摆手,道“谢大哥,外面多冷,到车厢里来”。 谢瞳板起脸,道“婉茹,别闹了。赶紧回去,王大人如若发现了,定会大势所措,叫谢瞳怎有脸见他”。 王婉茹微笑道“既然出来了,何必要回去呢!我们又不是私奔,怕什么!”说到私奔时,她的脸微微一红。 谢瞳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越来越过分,道“我是不会带你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现在回去还来的及”。 王婉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道“回去是不可能了,没有你,我照样可到达长安,你去哪,我就跟到哪,和你一点关系没有”。 谢瞳实在拿这个丫头没有办法,想来想去,道“跟我到长安可以,但是一切都必须要听我的指挥,不得抗命,否则,我立刻返回府邸。” 王婉茹没有想到谢瞳如此好说话,忙欢喜的点头。 一路上,谢瞳骑马。王婉茹坐车,如此不协调的搭配上路,谢瞳还是头一次。 不可否认的是,王婉茹确实延误了他不少时间,毕竟马车没有马匹跑的快,到达长安时,已经是正月十二。 谢瞳终于见到这屹立了千年、饱经战火的洗礼、数个朝代的都城-长安。 长安不仅仅是政治文化的中心,更是经济贸易的都市,大唐鼎盛时期,万国膜拜,这里有全世界最灿烂的文明,有最为发达的经济贸易,有最强大的军事力量。东起琉球,南至爪哇,西达波斯,北到突厥,无不敬仰大唐帝国的文明,无不赞叹大唐帝国的强大和繁荣。 各个国家和少数民族纷纷派遣使者来长安修好,很多仰慕中土文化的人来到长安学习中土文化,更有奇人不远万里来到长安谋求发展。长安已经成为唐王朝的象征。 谢瞳站在长安城外,看着那雄伟壮烈的城墙,心中不禁感慨,这是人类文明最为伟大的体现,是从古至今人类的智慧和血汗,凝聚成今日的长安。 然而深藏在城墙后面的,确是一个个氏族阀门的府邸,亦或官贾人员的宅院,这是何等的不公平。他一定要改变着一切。 王婉茹尚是首次来到长安,她久居洛阳,亦是赞叹长安的壮观,远非洛阳可比。 一车一马驶进长安城,谢瞳简直不知要到哪里去找寻客栈,不是客栈太少,而是多的眼花缭乱。 由于新春的缘故,长安街道一片喜气洋洋,可谓是车水马龙、人头涌动,客栈、酒楼、妓院、赌馆、茶楼比比皆是,无一不显示出这当世第一大城的繁荣,更有来自西域的传教士,在城里设立教堂。 王婉茹看的眼花缭乱,由于街道行人众多,马车已经无法前行,她兴奋的连马车亦不顾,不停的奔走观赏,享受这城市的繁华。 谢瞳费了好大劲才把她抓回来,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个安身之所。 谢瞳首先想到的是大夫洪儒的府邸,但是他马上就否决了,他一个无名之辈到洪府去找洪珊,不给打折腿才怪,何况还带着一个关系纠缠不清的王婉茹。 想到此处,谢瞳压下心中的冲动,他找了一家客栈,开了两个房间,二人在房间住下。 谢瞳在房间思虑了半天,找来王婉茹,按照尚采薇交给他的手法,再次易容成扬州城的样子,毕竟谢瞳虽然名声不佳,但总比人人喊打的谢阳要好的很多,毕竟谢阳已经死在拿督尊者手里,天下皆知,留着这个身份他可以做很多事情。 王婉茹对他易容十分不解,道“大哥为何要改变装束呢!这个模样好难看。” 谢瞳心道,你懂个屁,不这样做,不出两日就得在长安身首异处,成为轰动天下的大事。他悠然的道“大哥当然自有高见,走,跟我感受一下长安的繁化”。 听到出去玩,王婉茹早欢喜的不成样子。 二人离开客栈,径直在大街上闲逛。 王婉茹在大街上唧唧咋咋个不停,一双美目不停的在各式各样的商品上扫荡,一会买个糖葫芦,一会买个珍珠粉,看到卖头叉首饰的又扑上去。不多时,谢瞳已然背了个大包裹。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整个长安城亦变得灯火通明起来,人群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隐隐有增加的意味。谢瞳感慨道,这个才是真正的大都城。夜生活的繁荣,比起扬州更当仁不让。 谢瞳实在是走不动了,他提议先去找家像样的餐馆拜祭一下五脏庙。 来到长安,定然要享受一下当地的著名小吃,长安的小吃也很出名,不亚于成都,主要在于中外文化的交流,世界各地的美食都能够在长安有一席之地。 谢瞳找了一家十分体面的面馆,走了进去。 面馆规模极大,从外面看招牌不大,但是进入后却有一种别有洞天的感觉,一楼的大厅已经坐满了人。 店小二笑盈盈的招待二位,道“二位客官楼上请”。 王婉茹笑嘻嘻的走在前面,谢瞳跟在他的身后。酒楼突然走进这么一个如花的美女,引得众人纷纷观看,偏偏陪着这美女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 王婉茹挑了一个临近窗户的桌子,由于已是寒冬,窗户未开,不然能够俯瞰整个街道的景象。 谢瞳道“小二,店里有什么好吃的,报一下!” 店小二兴奋道“客官是外地来的吧!” 王婉茹抢道“你怎么知道?” 店小二洋洋得意道“本店永春面,在长安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别看本店门面不大,可是分店却开遍了长安,永春面更是长安的一绝,来到本店的客人,永春面是必点的,此外还有火爆小肚,粉蒸肉,葫芦头,凉皮,烤羊肉,肉夹馍,蒸碗,煎饼,可谓是样样精品,不知二位客官吃点什么”。 谢瞳道“给我们来两份永春面,外带四样小菜”。 店小二高声唱到“两位客官稍等,永春面两份,小菜四样儿”。言罢,转身就欲离去。 “慢着”,一个声音从二楼大厅的另一侧传来,“小二,把本店的拿手菜都给我做一遍,孝敬哪位美丽的小姐”。 谢瞳循声望去,心中颇感不快,说话者竟然是臭名昭著的司马瑾瑜。 王婉茹亦朝司马瑾瑜望去,司马瑾瑜微笑着回应,并招了招手。 事情已经明显至极,司马瑾瑜定是看王婉茹长得美丽,主动示好。谢瞳对这司马氏的二公子印象极坏,每一次见到他都是如此的厌恶。 王婉茹聪慧过人,早明白司马瑾瑜的用意,王婉茹本就对这类富家子弟不屑一顾,心上人更在身边,那能着此道儿,她大声道“店小二,我们点的什么就上什么,多一样我也不要!” 她此番话说的声音极大,有力的回绝了司马瑾瑜的示好。临近几桌的客人亦听得清清楚楚。 谢瞳亦感到十分过瘾。 一阵笑声从临近的桌子传来,道“哈哈哈,过瘾过瘾,原来一直所向披靡的长安小霸王也有吃瘪的时候,令本公子大开眼界。这位美丽的小姐,本人长安李俊,请允许我敬小姐一杯,为小姐替长安的众人出气儿庆贺。” 谢瞳偷偷的打量李俊,此人说话极为得体,且是一表人才,虽然仍有对王婉茹献媚知心,但明显比司马瑾瑜高了一个档次。 王婉茹没有想到她浦到京城,就受到了如此关注,道“对不起,本姑娘不善饮酒,你自己喝好了”,她依旧言语生冷,不给李俊的面子。 司马瑾瑜起身,慢慢的走到谢瞳和李俊桌子的中间,道“李兄这又是何必呢!拿我当垫脚石,却是功亏一篑!” 李俊笑笑,“瑾瑜兄,今日我是势在必得,我看你将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司马瑾瑜斜斜的看着李俊道“李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常言道先下手为强,这姑娘我先发现的,李兄横插一脚怕是不地道了”。 李俊哈哈一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然这位姑娘还没有答应瑾瑜兄的邀请,我李俊自然是有机会,瑾瑜兄想据为己有,怕是过于霸道了些”。 谢瞳心吩,这或许就是上流社会了,为了一个姑娘而旁无若人的当堂叫板,简直是狂妄至极,更是没有将其他人放在眼里,这是阀门贵族的通病。 谢瞳很是生气,但他还是隐忍了下来,他初到长安,是有重要的事情,不是来惹是生非的,能忍则忍。他没有做声,亦没有回头,静静的观察形势。 第十一章 夜探洪府 http://..org/ 王婉茹见爱郎没有做声,还以为他像上次般扮猪吃老虎,她也不顾及这些事,一双美目不停的注视着谢瞳。丝毫不理会为她争风吃醋的二人。 司马瑾瑜道“既然如此,李兄是要与小弟分个高低了。那就莫怪小弟不客气了。来人呐!把整个大厅的人都给我赶出去,这个大厅我包了,不要让其他人打扰小姐吃饭”。言罢,偷偷的瞧了王婉茹一眼,他上来就以势压人,力图展现自己的威风,希望得到王婉茹的青睐。 不料,李俊的话却更为夸张,道“店小二,这个永春面的三层楼我全包了,叫厨子做最拿手的菜,为这位美丽的小姐接风洗尘。 司马瑾瑜道“来人呐,把对面怡香楼唱曲的全给我叫来,为小姐唱歌助兴”。 李俊高喊道“来人呐,到德胜门把那个歌舞团给我请来,为小姐表演歌舞。” 司马瑾瑜道:“来人呐,把本条街所有卖珠宝饰品的都给我叫来,我要为小姐挑选首饰” 李俊再次高声道“来人呐!把那个洋人教堂的教父给我叫来,让他把波斯的夜明珠给我拿来”。 二人叫号不断,谢瞳听得十分生气。这贵族的作风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平民百姓为了生存而苦苦挣扎,他们却可以为了一个不相识的女人而一掷千金,这是何等的不公,二人的所做作为比之陆京和孟鹏都不如。他实在听不下去,觉得二人如小丑般,在呆下去会污了他的耳朵。他一拉王婉茹,道“我们换个地方,此地太吵了”。 王婉茹回敬谢瞳一个甜甜的笑容,意思很明确,就是随你的便。 司马瑾瑜和李俊二人停止了叫板,二人还未分出胜负,这边美人就要离开了。他们死死盯着谢瞳拉着王婉茹的手,怒火中烧,这么一个相貌不扬的人,居然抢走了他们的威风,这,实在是不可饶恕。更可气的是,这千娇百媚的美女居然对他千依百顺,让二人大感颜面尽失。 司马瑾瑜冷冷道“慢着!” 谢瞳二人已经行至楼梯口,闻言停了下来。谢瞳望着司马瑾瑜,怒目而视,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弯刀,狠狠地刺进司马瑾瑜的眼中。 司马瑾瑜不禁打了个冷颤。这是何等犀利的眼神,仿佛强光径直照射着他,他忙眯起眼,旋即狠狠道“小子你最好小心些,离这位美丽的小姐远一点,如若继续纠缠这位小姐,我打断你的狗腿。”言罢,洋洋得意的注视着谢瞳,想看他如何在这许多人面前丢脸逃跑。 谢瞳双目一瞪,露出凶狠的目光,他纵横江湖,什么样的人物没有见过,拿督、陆离、曹平阳之辈亦会对他束手无策,何况这俩娇生惯养的贵族子弟,岂会将他二人放在眼里。他言辞极为锋利的道“即是如此,还请司马公子多准备些人手可好,不然我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公子的脸可将丢尽了。” 言罢,谢瞳故意一搂王婉茹,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他有意气司马瑾瑜,让他下不来台。 王婉茹见爱郎主动抱她,高兴还来不及,哪能顾及周围的人是否多,直接扑到了谢瞳的怀里。 司马瑾瑜气的脸色发白,在长安,尚是首次有人这么扫他的面子。他挂不住道“来人啊,给我绑了,送到知府史大人处,就说此人乃突厥奸细,给我大刑伺候。” 众手下呼的围了上来,作势要打,谢瞳轻蔑的看了司马瑾瑜一眼,早在成都时,谢瞳就知道司马瑾瑜草包一个,但还练过几手功夫,还算颇为识货。他本打算在长安低调行事,但此人太过狂妄了些,一番言论足可见阀门贵族是多么仗势欺人,连知府都成为他们的帮凶和走狗,想到与司马氏的恩恩怨怨,更想到采薇因为司马瑾瑜而流浪江湖,成为飞贼,他气不打一处来,决定教育一下这纨绔子弟。 谢瞳自桌子上拈来一支竹筷,猛地向司马瑾瑜胸口掷去,竹筷带着呼啸声直奔司马瑾瑜而来,司马瑾瑜见来势迅猛,早吓破了胆。谢瞳暗提黄天真气,右手闪电般飞出,使出黄天大法第五层的功力,竖掌成刀。在竹筷到达司马瑾瑜之前,将竹筷切为两段,折断的竹筷轻轻的掉在司马瑾瑜的脚下。 司马瑾瑜脸如死灰般,他武功虽然不及他大哥司马相如,但还是颇为识货的,谢瞳这一手露的极为漂亮,如果不是手下留情,竹筷足以刺穿他的胸口,让他命丧当场。他惊出一身冷汗,忙道“都给我住手”。 几个随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听从了吩咐。司马瑾瑜狠狠的瞪了谢瞳一眼,冷哼道“几个废物,我们走”。 李俊眼光颇为独到,谢瞳这一手亦是让他震惊,他是皇室血统,虽然贪玩成性,但是骨子里却与这些氏族阀门有很大的区别,他们忠于大唐,而氏族忠于权利。 李俊沉思起来,他仔细的打量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这么一个高手,且是傲骨铮铮。如能揽到自己这边,将是一枚铁棋。 他笑盈盈的看着谢瞳,道“兄台这一手漂亮之极,令李俊心悦诚服,亦是为长安的百姓出了恶气,如兄台不介意,坐下喝一杯如何!” 谢瞳看着这狡猾的贵族,他的笑容却是如此的可恶,转变的居然如此之快,偏偏又是无法像对待司马瑾瑜那样对他,谢瞳极不喜欢此人,未等他说话,王婉茹走到前面,道“对不起,我们还有要事要敢,失陪了”。 言罢,拽了谢瞳离开了,谢瞳朝着李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第十一章夜探洪府 二人吃过晚餐回到客栈,王婉茹早累的疲惫不堪,长安城的第一天让她觉得无比的新鲜和刺激,远比洛阳要有趣的多。她梳洗之后,早早入睡。 谢瞳却睡不着,第一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巧合了,他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得罪了司马瑾瑜,这事很快就会传遍长安,对他此行极为不利,他必须立刻见到洪珊。 明着见洪珊是不可能的,余下的只有偷偷闯进洪府。想到此处,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穿戴整齐,离开了客栈。 谢瞳打听好几个路人,终于探听到洪府的位置,洪府位于长安的南城,渭水的南端,这一代居住的大都是阀门贵族的府邸。 谢瞳走了一个时辰,堪堪找到了洪府。 洪府不大,谢瞳饶府走了一圈,心中十分激动,想到朝思暮想的可人儿此刻就在府中,他已然浑身颤抖。 谢瞳收敛心神,翻身入墙。 整个院子尽收眼底,虽然不大,却是灯火通明,院子是前中后的格局,如所料不差,洪珊的闺房应该就在后院,谢瞳飞一样的掠到后院,却茫然起来,后院的房子有好几间,他只能一间一间的找过去。 谢瞳首先来到第一个房子,未等靠近,房内传出了对话声,谢瞳运起功力,将对话全部听到耳内。 一个女子娇声道“夫君呵,怎地终日闷闷不乐!难道不习惯长安的生活吗?”这女子的声音温柔娇软,似极了洪珊。 谢瞳的心直沉了下去,难道几个月未见,洪珊已经嫁人了吗? 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娘子多虑了,文远只是想到出征在即,心中有些不安罢了,如不能短期内结束战争,在你临盆时为夫可能赶不回来!” 谢瞳心中突然欢喜起来,屋内的男子赫然是他的义兄宋文远,看来日子过的颇为幸福,居然还有了自己的孩子。想到他和自己在成都的日子,不免又有些失落。谢瞳收拾起复杂的心情,在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他越过宋文远的房子,来到了第二间的房子。 屋子里虽然比较明亮,但是却出奇的安静,谢瞳将耳朵贴在墙上,运起功力,仍旧听不到任何声音。谢瞳绕到窗前,轻轻的捅破窗纸,往屋内瞧去。 一个朝思暮想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佳人正坐在桌子前,托着香腮,不知在思考什么,谢瞳忽然有一种拥她入怀的冲动,他抬步就要进屋。 衣袂声起,谢瞳警觉的退往一旁,躲在角落的阴影中。 走来的居然是洪府的下人,婢女敲门道“小姐,司马少爷来了,老爷请你过去一趟”。 屋内传来洪珊不满的声音,“知道了”。 谢瞳听闻司马少爷,司马瑾瑜那可恨的脸浮在他面前。只见洪珊轻轻的打开门,面无表情的走向会客的大殿。 谢瞳紧紧跟在她身后,几次都想叫她,但还是忍住了。 这佳人清减了不少,脸色略微苍白,不知是否因思念他所致,但容貌依旧艳丽,婀娜多姿的身形依旧是那么令人遐想。 洪珊走入会客的大厅,谢瞳闪身伏在大厅外的一角。将耳朵紧紧贴在冷冰冰的墙壁上。 声音传入他耳中,是一个让他极为熟悉的声音。司马相如。 第十二章 见机行事 http://..org/ 司马相如恭敬的道“许久未见珊儿小姐,小姐似乎身体不大舒服。” 洪珊上前拜礼,道“多谢公子挂念,珊儿只是感了风寒而已。”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情感的参杂,听起来极为平淡。 司马相如道“看来相如来的不是时候,竟叨扰了小姐的休息”。 大夫洪儒哈哈大笑道“贤侄多虑了,这丫头从成都回来之后似乎变了个人一般,终日闷闷不乐,要闯江湖,一个女孩子家,不好好学习琴棋书画,终日舞刀弄剑的成何体统”。 谢瞳亦是听出了话外音,他可以肯定的是,洪珊必定是收到了他坠崖死去的消息,以致受到了打击,他很想立刻就扑进去,告诉她,他仍旧生龙活虎的活着,依旧为了梦想而努力奋斗。 司马相如笑道“伯父此言差矣,人终究是有不同的想法,珊儿小姐正是因为与众不同,在长安才会有如此多的追求者,舍弟瑾瑜才会对珊儿小姐念念不忘。” 谢瞳听着司马相如的声音颇为熟悉,偏偏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洪珊没有顺着司马相如的话,反而问道“听闻相如兄前些日子去了扬州,据说是参加敬剑大会,不知道那边有什么趣闻吗?” 司马相如沉默起来,他将目光转向了洪儒。 鸿儒道“还请贤侄一并道来,老夫亦对扬州的事情颇感兴趣。” 谢瞳心中巨震,他终于晓得这司马相如是谁,原来竟是冒出海南剑派的裴相如,此刻他突然佩服起朱温来,朱温果然是眼光独到,想法看法与事实如出一辙。 司马相如苦笑道“相如此次前往扬州,可谓是无功而返,实在汗颜。黄巢集团内部果然是藏龙卧虎,不仅拿督尊者等人名下无虚,朱温更是个中翘楚,我曾与朱温打过交道,此人足智多谋,难怪我大军在与其交锋中屡屡不敌,相如不才,与此人暗中交手数次,均处于下风。如今,更是招到了海南剑派的余孽谢瞳,谢瞳此人也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怕可与谢阳争一日之长短。不过黄巢军中内部不和,可为我军错乘”。 洪珊听司马相如提到谢阳和拿督,心中泛起了冲天的怒火,她道“不知大军何时集结出发,珊儿愿随军出发,剿灭黄巢匪寇。” 谢瞳还在品位司马相如对他的评价,忽听洪珊嚷道上阵杀敌,他听的一头雾水,不知洪珊在想什么、 鸿儒终于怒了,他一拍桌子道“休得胡言乱语”,转而向司马相如道“这孩子真是越来越难管了,改日我定要找你父亲一叙,商讨下瑾瑜和珊儿的婚事,日后也好叫瑾瑜多管教管教他。” 谢瞳听的心如滴血,但是他不敢轻举妄动。 洪珊淡淡的道“珊儿已经决定,黄巢一天不灭,就一天不嫁人,谁人能够擒得黄巢的首级,珊儿就嫁给谁?” 她此番话说的慷慨激昂,连谢瞳听了亦颇为心动,鸿儒更是无奈的摇摇头,司马相如笑道“珊儿妹子果然是语出惊人,不过黄巢大势已去,覆灭之期已指日可待。”旋即又道“后日正月十五,家父将在本府设宴,举办花灯会,共庆大唐帝国的繁荣昌盛,这是请帖,还望洪伯父、洪晔郡主、宋公子和珊儿小姐前往赴宴。” 鸿儒接过请帖后,笑道“回去告诉你父亲,我等必前往赴宴”。 司马相如道“那就不打扰伯父和洪小姐休息了,相如就此告别。” 鸿儒等人前往大门相送。 不多时,洪珊父女二人走回大殿,洪儒不悦道“珊儿,你是越来越不懂事了,那么大个姑娘,说话没有一点分寸,惹人笑话”。 洪珊道“父亲,珊儿不想参加司马大人的晚宴”。 鸿儒道“胡闹,司马家族四世三公,是我们氏族阀门中的翘楚,司马氏能够看中你,实在是洪氏的福分,你姐姐嫁给宋文远为妻,如你能嫁给司马瑾瑜,则我们洪氏可一飞冲天,并入大门之列,列祖列宗泉下有知,都会倍感荣幸。无论如何,你必须参加”。 谢瞳没有想到鸿儒堂堂当世大夫,皇帝的恩师,竟会说出如此迂腐的话,难怪洪珊如此叛逆,一心想要脱离阀门贵族的牢笼。 他实在是为心上人感到惋惜,竟会有一个如此没有出息的父亲,连他亦哀叹起来。 洪珊道“珊儿不舒服,先回去了”。 谢瞳见洪珊回到闺房,心中窃喜,他目送着洪珊走入房内,谢瞳很想跟进去,但他还是压下内心的冲动,他怕惊动宋文远等人。谢瞳心咐,如能参加这个晚宴,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结识洪珊,免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洪珊正趴在桌子上发呆,只见一个人影从窗前一闪而过,她忙道“谁”。 谢瞳想不到洪珊居然如此敏感,他刚刚放松了警惕,是潜意识里对洪珊的信任,没有想到她会大喊大叫出来。 谢瞳不在犹豫,飞速的向院墙跑去。 身后是洪珊和宋文远开门的声音,他施展旋风履步术,飞似的逃离了洪府。 洪珊和宋文远目送谢瞳的身形闪电般的离开,宋文远道“珊儿,没有什么事吧!” 洪珊摇摇头,回到屋内。 谢瞳回到客栈时,已是深夜,他疲倦的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谢瞳醒来时,天已大亮,但仍是困倦之极,睁开眼后,他第一个感觉就是饥肠辘辘。 王婉茹早已在他的房间内等他,却偏偏不忍叫他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谢瞳还不习惯与她为伴的日子,无奈道“怎么不多睡一会?” 王婉茹兴致勃勃的道“想到长安的繁华热闹,怎会贪睡,听闻长安的东市极为热闹,我们今日去看看好不好!” 谢瞳自见到了洪珊后,心情极佳,想来明天是正月十五,会有司马氏的晚宴,能在宴会上见到久违的心上人,是多么美妙的事,但他严重的忽略了一个问题,以他的身份,哪有什么资格呢!况且司马相如是他的死敌,长安是司马氏的地盘,就算谢瞳能够参加晚宴,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去,不被乱刀砍出来才怪。必须要想办法才行。 想到此处,他心情又跌落下来,后悔昨日贸然的让洪珊参加宴会。他心不在焉的道“去就去吧!” 王婉茹无比精灵,看到谢瞳的样子,猜测到他有心事,但也不便揭破。 二人吃了早饭,慢慢的往东市渡去。 一路上,谢瞳始终不在状态,一直在想着这棘手的问题,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谢瞳循着声音望去,赫然是李俊,谢瞳一阵厌恶,却突然像抓到宝物般大喜起来,他有办法了。他忙在王婉茹耳畔低语几句。 李俊走过来,笑道“真是好巧,不想又碰到二位了,哈,二位在忙什么呢!”。 谢瞳一改先前冷峻的态度,抱拳道“确实很巧,谢某在陪小姐逛街购物!” “哦”,李俊睁大了眼睛,先前谢瞳与这美女亲亲我我,像极了情侣,居然是下人和小姐的关系,这姓谢的小子果然胆大,且真有一手。 谢瞳问道“明日就是正月十五,李公子竟这么闲吗?” 李俊道“忙里偷闲而已,哈,不知道二位都买了些什么?” 不等王婉茹说话,谢瞳装作无奈的样子,道“鄙人今早才知得罪了太尉大人的公子,本想一走了之,可我家小姐执意登门致歉,准备筹备些礼物,却不知道买什么。李兄乃长安王族,对此类事定然熟略,还请李兄告知一二”。 李俊顿觉好笑,得罪了司马瑾瑜,没有势力照应肯定是在长安混不下去的,凭你一个小小的寒门,试想也拿不出手像样的东西,登门致歉岂非笑掉大牙。他旋即又想,这是笼络这个年轻高手的绝佳机会。 想到此处,李俊故意板起了脸,道“司马大人位列三公,莫说长安城,就是放眼天下,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想让司马瑾瑜不追究昨夜之事,绝不可能,除非……”。他故意卖起了关子,不在说话。 谢瞳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他轻轻的推了推王婉茹。 王婉茹极为配合他,亦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道“李公子,小女子与家将私奔至此,已无家可归,如今得罪了太尉的公子,已无路可走,还请李公子不计前嫌,给小女子和夫君一条出路。”言罢,恭了一个万福。 谢瞳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他先前只叫王婉茹配合他演戏,没有想到王婉茹这故事编的也太夸张了些,连他看了都觉得我见犹怜,实在是太逼真了。 李俊心中暗喜,此二人居然是私奔,想来果真是无路可退了,没有想到几句恐吓的话竟如此奏效,看来收留这年轻高手机会极大。 他摸了摸手上的扳指,叹气道“也罢,李某就为你等指出一条明路,除非二人能够找到合适的靠山,让司马瑾瑜不敢轻易触碰,否则必须立刻离开长安,以司马瑾瑜的霸道,不出三日定叫你二人削减长安”。他故意把此事说的极为严重,可事实上,司马瑾瑜必定不会放过此二人。 第十三章 一场误会 http://..org/ 王婉茹吓得哭了起来,好一阵子才缓过来,道“吾二人初至长安,人生地不熟,哪里有人敢收留我夫妻二人。” 谢瞳听闻李俊的恐吓,他已经看透李俊打的什么算盘,无非就是看上他的武艺,收他为家将罢了。 谢瞳制止王婉茹的哭泣,道“婉茹莫哭,李公子宅心仁厚,既然能够为我们指出明路,当然不会见死不救”。言罢,双手抱拳道“谢瞳愿做公子的家将,还请公子收留我二人“。 李俊没有想到这谢瞳居然如此明事理,省去了他很多的唇舌,欢喜道“还是谢兄明事理,既然如此,李某也就不客气了,从今日起,谢兄就是我李俊的家将了“。 谢瞳拉着王婉茹道谢,他忙道“多谢少爷救命之恩,以后称呼我为谢瞳便是,这兄长二字是万万不敢当的。“ 李俊眯起了眼,他是怀王李昭润的二公子,如今又招揽一得力助手,父王定然大喜。他笑道“那二位就随我回府吧!“ 谢瞳忙道“还有一事,想请少爷帮忙!“ 李俊道“还有什么事?“ 谢瞳将想好的计划全盘托出,道“听闻太尉大人明日将在府上设宴,举办花灯会,小人妻子想一睹盛世,还望公子能够满足这个小小愿望。“他这个理由实在是过分,就看李俊能不能答应他。 李俊诧异道“想不到你们初到长安,竟知晓如此多的事,”,他想了想旋即道“小事一桩,明日就带你们到太尉府见识一下”。 谢瞳大喜道“多谢少爷”。 如此不能的事,竟然成为了现实,连谢瞳亦不敢相信如此顺利。 二人随李俊前往府邸,令谢瞳吃惊的是,李俊竟然是当朝王爷怀王的二公子,怀王与当朝圣上是同父异母,甚得皇帝的青睐,虽然封地在南阳一带,但始终居住在长安,难怪李俊不将司马瑾瑜放在心上。 李俊将谢瞳二人安置在王府内,便匆匆的离开了,去找他的父亲。 回到房间里,王婉茹兴奋道“大哥,婉茹扮的像不像”。 谢瞳顿时无语,他没有做声。 王婉茹见爱郎不悦,转移话题道“大哥还未告诉婉茹,为何要投靠这纨绔子弟,婉茹看见他就觉得讨厌,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谢瞳这次真的哑口无言起来,他投靠李俊的目的,就是为了参加太尉司马轩的花灯会,好在花灯会上接近洪珊,营造出一种首次相见的假象,却偏偏无法告诉这对他倾心的美女,以免她伤心难过。谢瞳叹了口气,道“想让婉茹参加花灯会,一睹长安的繁华而已”。 王婉茹摆弄这桌子上的茶杯,忽然道“其实婉茹是知道的,大哥应该能在花灯会上见到洪珊姐姐吧!她是大夫洪儒的女儿,理应受邀参加这等盛宴”。 谢瞳没有想到婉茹居然如此聪明,能看破他的内心所想,但被这美女揭破了谎言,亦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忙道“大哥不是有意骗你的,只是怕你……”。 王婉茹打断了他的话,道“婉茹知道大哥是怎么想的,大哥能够带婉茹参加晚宴,已然是对婉茹的最佳信任,请大哥放心,婉茹不会破坏你和洪珊姐姐的感情的,或许会给你们创造机会呢!”言罢,可爱的吐了吐舌头。 对这美女的体谅,谢瞳却是无言以对,他实在找不出什么话语来安慰她,只得报以苦笑。 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忽然,李俊开门走了进来。 谢瞳二人吓了一跳。谢瞳忙起身道“公子有何吩咐”。 李俊面色凝重道”谢瞳,一会我父王和为大哥将会找你问话,我当你是自己人,切记要实话实说,勿要胡言乱语,否则连我都保不住你”。 王婉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闻此言,骇的花容失色。 谢瞳却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王爷的二公子不明不白的收了一个武艺卓绝的家将,着实可疑,如若不做丝毫盘问的话,那就太不正常了。 谢瞳点点头道“公子放心,谢瞳定会让王爷和大公子接纳我们的“。 李俊惊讶的看着谢瞳,此人居然能够看破他的想法和窘境,不免为得到一个得力助手而暗自窃喜。 三人来到了怀王李昭润的书房,谢瞳刚刚跨进书房,就明显的感觉到了书房内异样的气氛。 怀王李昭润又矮又胖,一身的肥肉,看的谢瞳都惊呆了。怀王正坐在宽大的靠椅上喝茶,谢瞳几人进来后,他连头都没有抬。 而一位瘦高的年轻人则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谢瞳。这位年轻人长得极似李俊,却比李俊成熟了许多,该是李俊的大哥李萧。 李俊道“父王,大哥,这个就是俊儿新招收的家将。” 谢瞳二人忙跪下道“草民谢瞳、王婉茹参加王爷,参见小王爷”。 怀王李昭润冷冷的道“平身吧!” 谢瞳和王婉茹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李潇盯着谢瞳看了半天,忽然道“来人呐!给我拿下。” 书房外忽的冲出了一队侍卫,将谢瞳二人紧紧围住,刀锋直指谢瞳二人。 王婉茹顿时紧张了起来,谢瞳示意王婉茹不要轻举妄动。二人被捆了个结实。 李俊不满的看着李萧,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萧冷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接近我二弟,快快从实招来,不然我要你二人的狗命。” 李俊还欲说话,李昭润冷冷的道“俊儿,退下”。 谢瞳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被逼着跪了下来,看着怀王和李萧,丝毫没有胆怯,大声道“启禀王爷,我夫妻二人因无意得罪了太尉的公子司马瑾瑜,准备逃离长安,幸好遇到了王爷的二公子,才被公子收留”。遂讲出了面馆的发生的一切。 李萧怒道“一派胡言,你说你二人是私奔,以你的武功,谁能制得了你,还需要逃跑私奔么!” 谢瞳没有想到这些,这只是王婉茹的一个玩笑,没有想到居然如此多的漏洞。他不得不重新斟酌自己说过的话。 李萧冷笑道“编不下去了是不是,我看你就是故意接近王爷,图谋不轨。” 怀王李昭润头也不抬的道“拉出去,斩首示众”。 谢瞳没有想到这怀王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不问青红皂白的就随便杀人,心中懊悔不已。他死不足惜,居然还连累了王王婉茹。 他刚要反抗,王婉茹大喊到“慢着”。 王婉茹道“我是河北节度使王道勋的女儿,因父亲不同意我二人的婚事,所以才私奔出来”。 王婉茹的话入雷霆霹雳般,使得书房内瞬间安静的下来。 河北节度使虽然为三品官员,但手握军权,实乃一方的军阀。且王道勋常年与突厥人作战,声名赫赫,又驻守洛阳,他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昭润首次打量这个相貌出众的女子,如果真的是王道勋的女儿,莫说他,就是唐僖宗也不能轻易的赐予死刑。他听闻王道勋膝下有一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凝重的道“若是王大人的女儿,该是呆在洛阳才对,怎会和这个小子私奔到洛阳来。这个玩笑开的也太大了些”。 谢瞳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王婉茹为了他,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如若私奔一事传开,对她的名声将是难以估量的打击。他实在是不想看到此类事情发生。 谢瞳忙到“王爷在上,请处置了谢瞳吧!谢瞳请求王爷放了她”。 王婉茹吃惊的望着谢瞳,又道“王爷如若不信,可囚禁我二人,派人到洛阳求证便知,何况我父亲将不日进京,参加二月初四招讨黄巢的出师大会。到时王爷一问便知”。 王婉茹此话一出,几人的表情突然凝重了起来,二月初四的大会,乃军事机密,除有限的几个人外,绝无人知晓此事,王婉茹既然说出此话,其身份已然毫无任何疑虑。 李昭润哈哈一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贤侄女贸然进京,何不提前打声招呼,到时叫萧儿俊儿去接待,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松绑”。 身份再无疑虑,李昭润又道“萧儿去准备酒菜,父王要好好招待贤侄女“。 李昭润变得竟如此之快,想来王大人确实是名声在外。 李萧准备了一桌十分精致的午宴。 用膳时,李昭润问长问短,句句不离王道勋的身体和洛阳的情况。偏偏是李俊尴尬不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昭润问道”既然都是自己人,本王就不见外了,贤侄女胆敢与谢侠士私奔,不怕你父亲收拾你吗?”他称谢瞳为侠士,显示出了尊重,但令谢瞳极为不自在。 王婉茹一摆大家闺秀的神态,道“既然王爷问起,婉茹也就实话实说,谢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亦得家父的青睐,在家父帐下任前锋营统领,他此番前来长安处理一些私事,婉茹得知父亲来长安,想来长安一玩,怎奈父亲不允,只好央求谢大哥带我前来,待家父来长安后再行解释,私奔一事子虚乌有,还望王爷赎罪。“。 怀王听罢后哈哈大笑,道“王大人一生谨慎,有你这么个刁钻古怪的女儿确实是有趣之极。也罢,这几日就在王府住下吧!也安全些,待你父亲来到长安之后再行定夺“。 午膳结束后,李俊送二人返回别院休息。 谢瞳不好意思的对着李俊道“谢瞳实在是有苦难言,还望李兄赎罪“。 李俊哈哈一笑道“李某当知谢兄弟的苦处,因此才未在酒桌上揭穿,哈,谢兄与婉茹小姐确实天生一对,李某该致歉才是,哈,谢兄不知道,李某很羡慕征战沙场的将士,如有机会,李某愿与谢兄共同征战沙场。如若谢兄不计前嫌,李某愿交了谢兄这位朋友“。 谢瞳忽然对这个唐氏宗亲产生了好感,他虽然是纨绔子弟,却也有着一腔的爱国情怀,与司马瑾瑜的那类阀门贵族有这天壤之别。他忙道“谢瞳求之不得,愿与李兄结交“. 第十四章 花灯晚宴 http://..org/ 正月十五这日,长安城终于迎来了久违的花灯节。整个长安城内挂满了花灯和彩带,尽显节日的喜气氛围。 所有男女老少全都穿上新装,享受节日带给他们的欢娱。 王婉茹亦不例外,这****起的特别早,嚷嚷着要到街道上转转,无奈之下,谢瞳陪她玩耍了大半个头午,直到过了午时才回到王府。 谢瞳很想休息一番,好应付晚宴。 令他头痛的是,不知如何才能在晚宴上正大光明的接近洪珊。这令他一见倾心的美女显然遭遇了逼婚一类的事,如不能提早只会她,恐怕将会成为谢瞳的噩梦。 时间过的很快,不多时李俊已然来接他们了。 李俊见到谢瞳,诧异道“谢瞳似乎精神状态不好”,他瞥了王婉茹一眼,淫笑道“莫非是昨夜运动量过大,以致萎靡不振?”。 王婉茹未经人事,不晓得他在说什么,谢瞳却明白是什么意思,道“李兄勿要取笑谢某”。 此话一出,李俊登时大笑起来。 太尉司马轩的府邸位于城南,与怀王府相隔不远,几人到太尉府时,谢瞳才晓得太尉的名头是有多大。 太尉府的规模竟然不亚于黄巢的文华殿,虽然豪华程度上不可相提并论,毕竟文华殿是皇帝曾经住过的宫殿,但太尉府仍旧让谢瞳吃了一惊。 太尉府门口有两尊巨大的狮子雕像,院墙的大门足足有两仗高,门上的牌匾上书红漆大字,太尉府。 太尉府门口人群攘攘,府外挺了十数辆马车,显然参加晚宴的人并不少。 谢瞳问道“王爷不参加晚宴么?” 李俊看也不看的答道“当然参加,只不过要晚来些”。 谢瞳正思考为何王爷要迟到,他朝着太尉府门口望去,赫然惊出一身冷汗。 迎宾者赫然竟是司马相如。 谢瞳只顾着如何参加晚宴接近洪珊,浑然将这个大敌忘在脑后。突然间看到他,谢瞳瞬间迟疑了起来,此番上前,定要被司马相如认出来,二人在扬州有一番暗斗,在颍州城外亦有一番交手,可谓是死敌。在司马家族的地盘长安,谢瞳定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严重些可能要命丧此地。 李俊看到谢瞳迟疑不前,顺着他的眼光瞧去,发现了司马相如,他笑道“谢兄勿要紧张,有我再此,司马父子定然不敢把你怎么样,你连节度使王大人的女儿都敢私奔,区区小事想必谢兄定不会放在心上。” 谢瞳苦笑,只得硬着头皮向前。 司马相如奉命接待各方来宾,见怀王李昭润的二儿子李俊前来,忙上前打招呼道“贤弟怎是一个人来的?王爷和萧兄没有来吗?”他此番话说的极为得体,显示二人极为熟稔。 李俊笑道“我父王和大哥稍后就来,相如兄,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是我新结交的朋友”。他闪过身,将谢瞳推到面前。 司马相如向前望去,他惊愕的看着谢瞳,双目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此人居然敢大摇大摆的来道长安,不嫌活腻了么。 谢瞳头皮发麻的走上前去,道“相如兄,好久不见”。 李俊惊讶道“原来你二人竟是旧识,此事好奇怪”。 司马相如眼中杀机一闪而过,他顾做镇定道“那是自然,谢兄在江淮一带大大有名,相如怎会不识”。他故意把扬州说成江淮,意在暗示李俊。” 谢瞳暗捏一把冷汗,看样子司马相如顾及怀王的面子,没有当面揭破他。 李俊似乎没有听出弦外之音,道“既是相识,一会定要多喝几杯?” 司马相如忙招呼几人进厅。 几人施施然的走进了晚宴的大厅。 这次晚宴比之成都那次的晚宴档次要高出很多,不仅在于大厅的规格上,更在于赴宴的宾客上,赴宴者无一不是长安的阀门贵族,或是皇室宗亲。晚宴几可说是当世阀门氏族的聚会。 谢瞳二人跟在李俊的身后,略过众席,坐到了左边第三席的位置,如所料不差,第一希当是怀王李昭润,第二席是小王爷李萧。 谢瞳尚是第二次参加氏族阀门的顶级宴会,他快速的掠过所有的席位,虽然宾客来了七七八八,但没有他想要见的人。宾客们显然都是极为熟悉,相互打招呼,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畅谈国家的大事。 李俊因为身份尊贵,显然和众宾客十分熟悉,不时的有人他打着招呼。 谢瞳无暇观看场内的宾客,期待中的人没有出现,使得他左立不安。 王婉茹与谢瞳坐在李俊的末席,如不是李俊身份尊贵,他二人别说入席,连太尉府的大门都进不来。 正迟疑间,门卫报道“大夫洪儒到”。 谢瞳顿时感觉全身热血沸腾了起来,他虽然没有站起来举目张望,但一双眼睛扔朝着大门望去。 王婉茹亦变得紧张起来,她站起身,茫然的望着大门。 周遭的宾客唏嘘道,如今洪氏一族摇身一变成为了氏族中的翘楚,都是因为洪儒生了两个娇滴滴的女儿,一个嫁给了宋魁,还有谣言称另一个正打算嫁给司马瑾瑜。 谢瞳听了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没有出言反驳,这种场合,他实在是微不足道了。 首先进来的是洪儒,接着是宋文远,洪晔,洪珊落在最后一位。 佳人依旧是那样清纯脱俗,她的美是无与伦比的,一出场就吸引了众人的眼光,连美女王婉茹亦为她的美而赞叹,深感自愧不如。 美中不足的是,这佳人满脸冷冰冰的,一副不大开心的样子。洪氏一族坐在了右边的第六席,与谢瞳的席位遥相呼应。 谢瞳不禁感慨第一次见到洪珊女儿装时的样子,亦是在蜀王宋魁的晚宴上,由宋文远为他引荐。如今宋文远已经娶了洪晔为妻,已经物是人非,谢瞳与他父亲的恩怨,使得这兄弟相称的二人在难以回到从前。 谢瞳不禁打量起宋文远,宋文远似乎瘦了许多,不知道是因为不习惯长安的生活,还是上次川蜀发生的事让他惆怅了。 宋文远刚刚入座,发觉一道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他猛然的朝着谢瞳望过来。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和平的感觉,是那样的似曾相识,宋文远虽然不认得此人,却微笑着报以回应。 谢瞳没有想到宋文远的功夫精进了许多,面对宋文远的微笑,他亦点点头。旋即不在看他。 王婉茹轻轻的拉了拉谢瞳,道“珊儿姐姐好漂亮!” 谢瞳没有做声。 此时,门卫再次高喊道“怀王到,太尉大人到,田公公到”。众人全部起身,晚宴的重头人物已全部到齐,令谢瞳不敢相信的是,田公公居然也参加了这等晚宴。 众人全部分宾主落座。 太尉司马轩环视一周,道“诸位,今儿是正月十五花灯节,老夫不才,特于次日举办了这个晚宴,荣幸的是,怀王爷和崔公公居然赏脸参加宴会,令晚宴增色不少,老夫提议,为了大唐帝国的繁荣昌盛,为了能够早日破掉贼寇,我们干一杯。” 众人高呼,尽饮此倍。 谢瞳也一饮而尽。 他偷偷的观察着司马轩,司马轩年逾五十,却不显苍老,依旧红光满面,身材不胖不瘦,恰到好处,虽然位居三公,养尊处优,却不似怀王般体态臃肿,他的眉宇间透出一股奸细的味道,一望而知是个老谋深算的人物。谢瞳不禁怀疑起来,如此人物,理应日日勤于算计才是,不知为何耗费财力物力来举办这毫无意义的花灯晚宴,还请来这许多的长安名人。 谢瞳想不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司马轩笑道“王爷,公公,诸位大人,老夫最近收了一批西域的歌舞团,与我朝的歌舞团有很大的区别,老夫欣赏之后,顿觉与众不同,大家欣赏一番助助兴如何!” 在氏族阀门的宴会了,歌舞表演已经稀松平常,但太尉大人强调是西域来的,着实让大家有一睹为快的感觉。 司马轩拍拍手,从厅外走出七个妙龄少女,用轻纱遮住脸庞,这七个少女穿着打扮一致,上穿纱制短衫,露出了雪白的臂膀和肚脐,下穿丝绸长裤,脚蹬红色舞鞋,虽然看不清脸,但予以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是一等一的美女。 乐器声起,七个少女如天仙般翩翩起舞,她们的身体极为柔软,不仅舞姿出众,姿色艳丽,使得这些望族人士全都看的津津有味。 谢瞳无心观舞,一双眼睛偷偷的看着洪珊。 洪珊本不想参加晚宴,无奈抵不住父亲的逼迫,她本来就厌恶这种上流社会风花雪月的生活,对此亦不屑一顾。她环顾大厅一圈,发现有个极丑的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洪珊心里好生奇怪,面对这么多的歌舞美女他不看,盯着自己干嘛。她狠狠地瞪了谢瞳一眼。 谢瞳没有想到洪珊依旧是那副雌老虎的样儿,几乎没有改变。心中一喜,笑上眉梢。再不敢招惹她。 第十五章 暗通款曲 http://..org/ 一曲终了,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司马轩得意的道“此歌舞团个个都是柔然的美女,是老夫高价从西域求购而来,着实费了不少功夫,如若那家公子有中意的,可以送往府上”。 在贵族阀门之间,互赠美女是天经地义的事,亦没有人去管。谢瞳对这种泯灭人性的贵族生活十分反感。 司马轩又道“洪大夫,女大不中留,洪晔侄女已经嫁给了宋文远,不知这二女儿有了夫家没有。何时出嫁啊!” 众人均知晚宴的重头戏来了,司马轩这是迫洪儒表态了。 不等洪儒发言,洪珊突然站了起来,道“太尉大人,洪珊多谢大人为小女子的婚事操心,不过江淮黄巢余孽仍在作乱,洪珊已立誓,谁人取得黄巢逆贼的项上人头,洪珊就嫁给谁”. 洪珊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此话,顿时引起了一阵惊呼声。古有抛绣球求婿,今有洪珊为国求婚,确实是一大佳话。 司马轩本为司马瑾瑜逼婚,不想洪珊来此一招,使他的计划全盘落空。 洪儒怒道“珊儿,不得胡言乱语,让大家笑话”。 司马轩反应极快,道“贤侄女巾帼不让须眉,确实令人刮目相看,即然如此,犬儿瑾瑜恐怕要上阵杀敌啦!”言罢,哈哈大笑。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亦是给洪儒施加压力。 众人看个明白,全部陪笑起来。 第十四章暗通款曲 谢瞳恨的牙直痒痒,偏又无能为力。司马氏仗着势力强大,不断的给洪儒制造压力。 如此看来,上流社会也分三六九等,氏族阀门亦有高低之分,司马氏四世三公,因此也是长安氏族阀门的代表,处于势力的顶点。 田公公看着场内发生的一切,笑道“如此看来,洪氏马上就要双喜临门了。杂家先向大夫道喜了”。 洪儒乐的合不拢嘴,他骨子里是希望洪珊嫁给司马瑾瑜的。偏偏这个女儿江湖气颇多,不听话。他忙笑道”多谢公公”。 众人纷纷向洪儒道喜,仿佛此事已板上钉钉,任谁都无法改变一般。 司马轩笑道“既然是晚宴,怎可无节目,歌舞表演完了。该玩玩诗词和武艺了,敢问王爷,不知道想看哪一出”。 怀王横卧在大椅上,笑道“让太尉见笑了,我等凡夫俗子怎可附庸风雅,岂不让人笑掉大牙,还是欣赏下剑术般,也好开开眼界,公公以为如何!” 田公公笑道“王爷的提议甚何吾心,就依王爷建议吧!杂家自上次离开成都后,许久都没有见到比武了,心中痒的很”。旋即又向宋文远道“还记得上次的晚宴吗?奕无畏和谢阳的比剑却是精彩绝伦,可惜了,一个没来,一个死了”。 谢瞳尚是首次听到这老公公提及他的名字,谢瞳救了他的命,反而被他用话奚落,当真后悔救他了。 宋文远想到为他宋家死去的好兄弟,心中后悔不已,他直感觉一股闷气憋在心头,但眼下不能得罪这皇帝身边的红人,只得道“公公好记性,文远已然忘记了”。 司马轩道“最近相如收了几个家将,武艺还不错,只好拿出来献丑了,如各位大人家将有心表演者,可纵场而试,比武直是点到为止,勿要伤人,赢者,赏黄金五两”。他轻轻的一挥手,一个中年男子从席后挺身而出。 这中年男子人高马大,肌肉健硕,一脸的凶相,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剑疤,显得十分狰狞。 众人顿时惊呼,已有人将他认了出来,此人是大江一带极为出名的江洋大盗,人称穷凶极恶奉无鹤,此人作恶多端,无人能治,后被剑大师追杀,一剑划破面相,才留下剑疤,此人发过毒誓,在不踏足江湖,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没有想到剑大师西去后,投靠了太尉司马轩。 奉无鹤站在大厅中央,先是向众位问好,然后极为狂傲的道“有谁和奉某玩上几把”。 洪珊在剑大师门下习艺时,听闻此人,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的不要脸,违背誓言。她心中有气,猛地起身,道“洪珊愿向奉大侠讨教几招”。 众人哗然,洪珊今日屡屡挑战太尉的权威,实在是大出所料。 洪儒终于按捺不住,道“放肆,给我坐下,这里没有你的事。” 洪珊面对父亲的责骂,她没有选择听从,而是缓缓的走出席来,径直走到奉无鹤面前,道“怎么,奉大侠怕了吗?” 洪儒气的身体直喘,这女儿实在是太不懂礼数了。 奉无鹤没有料到第一个挑战他的居然是个娇滴滴的姑娘,亦大惑不解。好在他知晓这里的人物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尤其是这个女人,是二少爷的心头肉,忙道“奉某从不对女人下手,还请小姐回到席中。” 洪珊当仁不让道“怎么,瞧不起女人么?今天我就要你好看”。 “慢着”宋文远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他早知剑大师与奉无鹤的恩怨,如今洪珊出场,摆明是为师傅出气,更是要向太尉展示她不屈的决心。宋文远也不能独善其身,他为蜀王宋魁的儿子,洪儒的女婿,面对太尉的咄咄逼人,他必须做出回应,否则将大大打击宋氏和洪氏的名望,无法在司马氏面前抬起头来。宋文远笑道“珊儿请回,既然是比武,就由宋某陪奉兄玩几招”。 洪珊楞在当场,她没有想到姐夫居然为他出身。 两大势力终于摩擦出了火药味。 从奉无鹤一出场,他隐约把握到了司马轩的意图,就是借晚宴之名,展示司马氏的实力,向洪氏逼婚只是一个幌子,重点还是宋阀,宋阀大军即将入京,如能迫的宋文远低头,亦或打伤宋文远,宋家则群雄无首,可极大削弱宋、洪联姻的影响力,巩固司马氏第一家族的名望,司马轩在皇帝面前再美言几句,有很大的可能性夺取宋阀的兵权。此计可谓毒辣至极,由此看来,司马轩定不是省油的灯,此人果然老谋神算。 谢瞳想到这些,他忙起身走入大厅中央,虽然在场的都是阀门贵族,都是他潜意识里的敌人,但他不能看这司马轩的奸计得逞,更不能看着洪珊和宋文远受到一丝伤害,他走到场地中央。制止了宋文远等人,道“宋兄是宋阀的接班人,身份尊贵,怎可自降身份做此等事,切磋表演还是由我这个下来人吧!” 众人全都迷惑起来,居然连续三个人同时向奉无鹤挑战。 怀王李昭润面色平淡无奇,谢瞳既然不是他的人,他当然乐于看到比武,事实上,他早已洞悉司马轩的想法,但此事与他无关,他犯不着派人去破坏此事。 宋文远目瞪口呆的看着谢瞳,这个相貌丑陋的年轻人说出的话却是句句真理,亦点醒了他,他笑道“既然这位兄台如此急于表演,宋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言罢,拉着洪珊就要回席。 洪珊铁了心要为师傅正名,怎么拉都不回去,坚决要打这一场,丝毫不予谢瞳先战的机会。她狠狠地瞪了谢瞳一眼,对他在席上的无礼扔怀恨在心,认为他要讨好自己。洪珊冷冷道“这位兄台,奉大侠可是纵横大江的高手,连剑大师都没有下手宰了他,依小女子的意思,你还是知难而退的吧!免得丢人现眼”。 洪珊的话毫不留情,不禁令谢瞳头痛,更是让奉无鹤心中气愤。 谢瞳绞尽脑汁,忽然笑道“还望洪小姐行个方便,谢某听闻洪小姐有一神兵名为青竹。可否借在下一用,如侥幸击败了奉兄,则可代表洪小姐击败的,如何!” 洪珊娇躯巨震,她难以置信的盯着谢瞳,仔细品味他说的话,宝剑青竹在当世只有二人知道,一个是他师傅剑大师,另一个就是爱郎谢阳,难道,此人竟是谢阳装扮的么,难道他竟然没有死么?洪珊直感全身都沸腾了起来,心跳加剧,她希望这个名为谢瞳的男子能够给她一个暗示,告诉她,她的爱郎回来了。 谢瞳看着迷惑的洪珊,旋即又道“莫非洪小姐怕在下损坏宝剑么?谢某有一师门的信物-狮子玉佩,乃谢瞳的命,愿交小姐手上,如若损坏了宝剑,可用信物赔偿如何”。言罢,装腔作势的要掏玉佩。他已经把能暗示的都暗示了,就看这佳人能否配合他了。 洪珊睁大眼睛看着谢瞳,对他的暗示,她再明确不过,这些都是仅二人知道的小秘密。洪珊还能感受到胸前玉佩上传来的一丝凉气,天啊!他真的没有死,不仅没有死,还躲过众多势力的追杀,成功制造了死去的假象,如今生龙活虎的站在她的面前,洪珊很想立刻扑进爱郎的怀里,诉说对他的思念。 洪珊定了定神,脸上绽放了一个甜甜的微笑,道“既是谢兄借剑,珊儿定毫不吝啬,至于信物就免了吧!” 众人简直看的呆了,洪珊何曾对人正眼看过,更别提笑了,,偏偏对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微笑不止,莫非这个女子有特殊的癖好么? 司马瑾瑜更是恨的牙根直痒,这个他一见倾心的美女对他却置若罔闻,偏偏对这个丑男如此青睐,怎么不气,他使劲了咳嗽两声,希望奉无鹤能够懂他的意思,对这小子痛下杀手。 洪珊取出宝剑,恭个万福道“小女子恭祝谢兄旗开得胜”。言罢,乐滋滋的回到席位去了。 谢瞳道“谢某定不辱没了此宝剑的威名!” 谢瞳转身面向太尉,道“太尉大人,小人名谢瞳,青州人士,愿向奉兄挑战,还望太尉大人应允。” 司马轩恨极了这个破坏他大计的人,他此刻非常希望奉无鹤一剑刺瞎谢瞳的眼睛,这个小子太多事了。他冷冷的道“准战”。 谢瞳看着对面三丈外的凶狠高手,他已下定决心不在留手,因为对方已得到暗示,定会痛下杀手,他要用这把宝剑,重振剑大师的威名,要为佳人赢得名望,要为宋文远赢得士气。 原本接近洪珊这如此简单的事,竟让谢瞳弄的复杂了起来,他也被迫卷入了一场氏族之间权利的争斗。 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第十六章 大显神威 http://..org/ 奉无鹤缓缓的抽出宝剑,他狰狞的脸上露出阴森的笑容,长剑直指谢瞳,道“奉某的剑会很快,谢兄弟小心了”。 谢瞳也拔出宝剑,剑尖遥指奉无鹤。自离开成都后,谢瞳已许久没有用剑,剑法几乎都生疏了,谢瞳笑道“既然如此,奉兄还等什么?谢某已经手痒里”。他故意用言语刺激奉无鹤,旨在激怒他,露出剑法的破绽。 奉无鹤显然久经战斗,岂能轻易的就上谢瞳的当。他眯起双眼,看着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奉无鹤知道不能轻举妄动,这个年轻人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极为高深,只看他随便一站,便露出端倪天下的气势,乃剑法中的高手。 奉无鹤凝出剑气,紧紧锁住三丈外的谢瞳,他大喝一声,一剑朝谢瞳胸口刺来。 谢瞳看着奉无鹤的长剑,剑未至,剑气已然扑面而来,他的剑法与司马相如的剑法极为相似,都是以剑气配合剑招来攻击对方,但是他的剑气显然要比司马相如要更加凌厉,覆盖的范围更大。 谢瞳打算用老套路来破解这剑气和剑招想结合的攻势。他催发内力,一掌劈向剑气的虚空处,这掌劲融合了他黄天大法第五层的功力。这招他使得颇为纯熟,也更加有心得。 掌劲与剑气在谢瞳身前一仗处相撞,迸发出刺耳的的轰鸣声,气劲横飞。令谢瞳吃惊的是,他的掌劲竟没有完全击碎剑气,剑气冲破掌劲,余波刮在谢瞳的脸上,虽然没有伤及皮肤,但仍感到火辣辣的痛,这奉无鹤在剑气上浸淫几十载,果然威力惊人。 谢瞳来不及想太多,对方的长剑眨眼就到了身前。 谢瞳忙展开身形,躲避刺往胸口的一剑,同时,一剑刺往对方的小腹。 奉无鹤也颇为吃惊,他一向对自己的剑气颇为自信,原本打算用剑气击伤谢瞳,再不济也要迫乱他的身形,让后续的剑招大有可为,如果顺利,可一招致命。 可惜他计算的太好,独漏掉了谢瞳强劲的功力。 奉无鹤一招击空,忙抽剑格挡,两把宝剑撞击在一处,迸发出些许火花,令大厅内的人激动不已。 谢瞳没有撤剑,他卯足力气,将青竹剑狠狠的压下去。奉无鹤本来是先攻,没有料到谢瞳居然反客为主,将他压在了下风,长剑一点一点的向他靠近,虽然不能伤他,但气势上已经输了一筹。 奉无鹤仗着膂力雄厚,暗暗提气,猛地将谢瞳的剑荡了出去,借着去势,将长剑刺往谢瞳的小腿。 谢瞳在长剑被荡开的一刹那,心知不妙,忙运起旋风履步术,身形猛转,二人擦身而过。 谢瞳头也不回,甩手将宝剑急点下去。 奉无鹤像背后生了眼睛一般,也甩手将长剑刺出去。 极为凑巧的是,两把剑居然硬生生的磕在一处,两人都用上了十足的内力,只听砰的一声,谢瞳和奉无鹤两把宝剑同时脱手,而二人因受到内力的反噬,身形俱都向前扑去。 谢瞳只觉一股大力从宝剑传来,震得他右臂发麻血脉翻涌,向前冲了四五步,才止住身形。 奉无鹤亦没有好到哪里去。 此番交手,二人斗个旗鼓相当。 众人轰然发出激烈的叫喊声,洪珊更是一改大家闺秀的常态,疯狂的为谢瞳叫好。 对于落地的宝剑,二人都没有打算捡回来。 谢瞳缓缓的转过身,他看了看跌落在地的两把宝剑,经过此番交手,他重新估量这个刀疤脸的高手,此人确实名不虚传,难怪能在剑大师的手下逃生,武功确实很硬。 奉无鹤则更为吃惊,以他的自信,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今晚本欲为太尉扬威,岂知一出场就碰上如此棘手的人物,且是声名全无的人,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但他仍讥讽道“宝剑已落地,不知道此剑的名声是否也落地了”,他极力的讽刺谢瞳,意在暗讽谢瞳刚才语出狂言。 谢瞳笑道“剑的名声源于用剑的人,在谢某手中当然籍籍无名,如若此剑是名动天下的剑大师手中,奉兄还敢谈及名声吗?” 谢瞳此话讲的极为精妙,直接嘲讽奉无鹤背信弃义名声扫地,而且是赤裸裸活脱脱的嘲讽,偏又让奉无鹤无言以对。 奉无鹤将败于剑大师一事视为奇耻大辱,他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知道剑大师仙去,才重出江湖,投靠太尉司马轩。剑大师一事已成为他人生永远无法抹平的记忆,他最恨别人提及此事,偏偏在这个场合,谢瞳语带嘲讽的说了出来,让他气愤不已。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二人都没有盲目的出招,只是互相的注视。 奉无鹤暗喝一声,他提起真气,双目射出炙热的光芒,他一拳轰出,直奔谢瞳胸口而来。 谢瞳等待多时,早已将真气聚于掌上,猛地向奉无鹤的铁拳拍去。 拳掌相交,再次迸发出惊人的力量, 奉无鹤仅仅退了一小步,便止住身形。反观谢瞳,直接滑了出去,他使出千斤坠的功夫,方停下来。他直感到气血翻涌,胸口沉闷,脚下更是发烫,青色的地砖上磨出两道长长的痕迹。 明眼人都能看出谢瞳内力不敌奉无鹤。洪珊和王婉茹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谢瞳心中更是暗暗叫苦,对方几十年的功力不是盖的,浑然要胜过他,如此硬拼实属不智,必须改变策略。 奉无鹤见站了上风,心中窃喜,看来谢瞳内力不如他精纯。他再次提起内力,一拳轰来,妄图直接将谢瞳打的受伤吐血。 谢瞳还未从刚刚的硬拼中回复过来,奉无鹤第二拳已然轰来,谢瞳再不敢硬接,他忙运起旋风履步术,身形左移,堪堪避过了这蓄满能量的一拳。同时,左手双指点往奉无鹤的右肘,如能点中,奉无鹤的右臂短期内将失去战斗力。 奉无鹤一拳击空,忙改直击为扫,拳头带起一阵罡风直奔谢瞳的双指袭来。 谢瞳不等招式使老,忙收回双指,左手竖掌成刀,直直的劈往奉无鹤的腋下,右掌朝奉无鹤的铁拳拖去。 奉无鹤见谢瞳硬接他这一拳,心中大喜,忙暗提真气,加剧拳的劲气,同事稍微扭转了一下身形,意图避过谢瞳的左掌。 电光火石间,二人斗智斗勇,连续变换了数个招式,终于在这一刻选择了已快打快,务求分出胜负。 谢瞳的右掌先一步触碰到铁拳,只觉一股大力袭来,仿佛被重物猛击了一番,右掌托付不住,直接被奉无鹤连掌按在了胸口上,他只觉胸口处似被大锤敲击一般,眼冒金星,直接喷出一口鲜血。但他灵台十分清明,知道机会得来不易,他此番用足了真气,左掌直接切在奉无鹤的腋下。 二人几乎同时中招,谢瞳直接倒飞了出去,这次谢瞳没有强行止住身形,而是任由身体飞出去,这样虽然会受些皮外伤,但却能顺通血脉,如若强行止住身形,内力会反噬回去,内伤将加剧。谢瞳飞了两丈多,才跌倒在地。 洪珊和王婉茹直接吓呆了,王婉茹更是直接哭了出来,洪珊咬了咬嘴唇,强忍着没有做声。 反观奉无鹤,他仍然站在原地,但是右臂软软的垂了下去,腋下是人的弱点,被谢瞳一掌切中,已经受了极为严重的伤势,轻则右臂折断,重则武功尽失,奉无鹤的嘴角中溢出血迹,他用左手按着右臂,双目死死的瞪着谢瞳。 大厅内瞬间安静了起来,一场简单的宴会比武,竟然打到了如此惨烈的局面,双方同时负伤,眼光高明者如宋文远、司马相如之辈,能够看出奉无鹤吃了大亏,而其他人则认为谢瞳喷血受伤,已经再难站起来。 谢瞳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他觉得胸口十分窒闷,再次吐出一口鲜血,翻涌的血脉瞬间平静起来。谢瞳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露出一丝苦笑,道“莫怪谢某心狠手辣,面对奉兄这样的高手,谢瞳若是收手,则是败亡之局,奉兄当知谢某的心意”。 众人这才知道奉无鹤受了重伤,且是无法继续战斗,他已经输了这场比武。 奉无鹤缓缓的瘫了下去,忙有人从席内奔出,查看奉无鹤的伤势。 掌声四起,不在是呐喊和欢呼,而是对这个年轻人的正义和顽强而嘉奖。 司马宣脸如死灰般,一场炫耀的实力的比武,竟然活生生的被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给破坏了。 谢瞳缓缓的拾起青竹剑,他大步的走到洪珊面前,高声道“多谢小姐的宝剑,谢某虽然剑法不精,但没有辱没了此剑的威名”。 洪珊心中有这说不出的兴奋,她看着爱郎一身血污的样子,没有人比她更懂谢瞳,谢瞳表面上看是气不过司马氏的狂傲,实则是为她、为逝去的剑大师要一个说法。 她忽然很想扑进他的怀中,但还是忍住了,她面带微笑的道“如若谢兄不嫌弃,小女子拜谢兄为师,学习剑法”。 谢瞳暗咐洪珊聪明,居然懂得利用这个机会和他交往,不过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公然与他交往,仍是让人大惑不解,洪珊亦红起了脸。 谢瞳偷偷的瞧了一眼司马瑾瑜,他已气的七窍生烟,谢瞳再次高声道“幸的小姐赏识,拜师就免了吧!不过谢瞳必将所学倾囊相授。” 偌大的一个贵族晚宴,居然让一个寒门成为了主角,司马轩怎能不气,不过此种局面皆由他一手造成,看着谢瞳在哪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他高声道“恭喜谢瞳获胜,赏黄金五两”。 谢瞳转过身,面向太尉司马轩,道“多谢太尉赏赐,不过谢瞳的五两金子就请太尉转交给奉兄吧!谢瞳下手太重,伤了奉兄,就权当医药费吧!”谢瞳此话极不给司马轩面子,且是极为狂傲。 谢瞳笑笑说完此话,走回席内。 李俊轻轻的给谢瞳竖起了大拇指,王婉茹则关心道“大哥,你没事吧!” 谢瞳摇了摇头,他直勾勾的往洪珊一席望去,洪珊回敬给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第十七章 人艰不拆 http://..org/ 由于比武已经造成了手下高手的受伤退场,司马轩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提议继续武艺表演,不过他压不下心中这口怒气,晚宴结束尚早,岂能如此灰头土脸的吞下苦果。他朝着田公公使了个眼色。 田公公人老成精,瞬间把握了太尉大人的心意。田公公笑道“让我们为刚才这场别开生面的表演干一杯”。 众人不敢拂他的面子,纷纷举杯,既是为谢瞳的胜利喝彩,又是恭敬他。 田公公一饮而尽,道“武无第二,文无第一,既然观赏了武艺,也该倡导下精神文化,否则外人只会笑我大唐帝国皆为蛮夷。” 众人顿觉这位皇帝身边的红人说的很有道理,纷纷附和。 谢瞳虽然不知道田公公卖什么关子。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定是另外一个阴谋。 果然户部尚书孙成礼道“大家都是出身氏族,必然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如今逆贼黄巢盘踞在江淮一带,祸乱中原二十余载,寒门纷纷效仿依附,这些人图的是什么。想必大家心知肚明,他们的就是想咸鱼翻身,骑到我们的头上来,如今圣上用兵在即,诸位身为氏族的代表,阀门的翘楚,更应该为国、为圣上倾力相助。常言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诸位这些身份尊贵的人”。 在座的贵族们纷纷应和,同意孙成礼的看法。 司马轩笑道“尚书大人说的极是,可就是有些身份娇贵之人,手握重兵,却事事把家族利益放在前面,只顾蝇头小利,不能顾及家国天下,以致黄巢这逆贼逍遥二十余载而不能灭。” 众人不在做声,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司马轩所指的定是川蜀宋阀。 宋阀拥兵二十余万,始终霸占着川蜀一带,蜀王宋魁始终按兵不动,以静观动。 宋文远虽然玩政治是个愣头青,但也看清对方矛头直对着他。但他不能轻举妄动,这里是长安,天子脚下,他不能在此像在成都一样举足轻重。 川蜀的情况十分糟糕,不仅大半财力被黄巢运走,蜀王宋魁一蠢在蠢的被拿督尊者玩弄于股掌之上,此番受伤,名声大大受损,二当家宋宣又死于谢阳之手,已无复当年蜀王无敌的形象。偌大的宋家落到宋文远的手上,着实艰难。 宋文远不禁后悔当初没有留下谢阳,谢阳聪明绝顶,智谋过人,实乃宋阀中兴的中流砥柱。可惜,他父亲宋魁不能容物,错失良机,以致一错再错,被拿督尊者乘虚而入,声明实力一损皆损。因此,宋文远到了长安之后,一直苦苦寻找机会,寄希望于拉拢氏族,形成强大的联盟。可他严重低估了长安氏族的凝聚力,以司马氏为首的氏族不仅不接纳他,反而有吞并宋家的野心。而洪氏仅仅是一个不入流的、没落的氏族而已,对他的理想丝毫没有帮助。洪儒更是须有虚名的大夫,不仅毫无权利、不懂政治,反而被司马氏当做棋子摆布,使得宋文远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 面对强大的司马家族,他不得不委曲求全。 宋文远笑道“太尉大人说的极是,家父过去一直没有想透这番道理,以致追悔莫及,如今文远来到长安,虽然是入赘洪府,但依旧心怀天下,川蜀大军随时待命,听候圣上的调遣”。 洪儒笑盈盈的看着爱婿,充满了得意之色。 田公公摆弄这手中琉璃盏,笑道“难得贤侄如此开明,可是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道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宋家是圣上的臣子,理应遵守大唐王朝的规矩,宋家养兵数十万,这可不合规矩,难道是要造反吗?” 这顶帽子扣的极大,众人都听出了其中的意味。 宋文远心中更是把田公公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当初他一行前往成都时,献媚的劲别提有多无聊了,现在看宋魁重伤,宋阀一蹶不振,反而骑到了他的头上。 但宋文远知道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忙跪下,道“田公公明鉴,家父只是在蜀中名望高而已,宋家军仅有万余人,其余的都是当地的大小帮派,仰慕家父,才归顺而来,并不是宋家军的一员,还请公公明察秋毫,万勿在圣上面前澄清谣言。” 司马轩眼珠一转,阴笑道“公公当然知道这是谣言,但是圣上久居宫中,安能知晓此事,就怕圣上勿信谣言,以致坏了文远的名声,恐怕还牵连了洪大夫一家”。 洪儒听闻此言,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忙道“还请王爷、太尉大人和田公公在圣上面前澄清此事,以免误会了文远”。 怀王李昭润突然道“澄清此事不难,关键在于军队一事,本王甚为了解皇兄,卧榻之际怎容狮虎,宋家军始终是皇兄心头的一块心病”。 谢瞳终于把握了怀王、太尉和田公公的计谋,他们软的不成来硬的,阴的不玩玩明的,整个晚宴摆明了就是针对宋文远,逼他交出宋家军。看来此事谋划已久,从联姻开始就是一个阴谋。使得就是抛砖引玉的计谋,将宋文远骗到长安来,等若被困在了长安,不愁宋魁不答应。如今出兵在即,已是按耐不住,公开的索要兵权了。 司马轩又道“圣上出兵在即,原本计划三路大军南下,可惜西路军缺少水军和战船,如将宋家军并入西路军,则圣上定能相信文远的忠贞。” 谢瞳心咐来了,对方一环扣一环,不愁宋文远不答应,偏偏还有洪儒在旁煽风点火。可惜他一介寒门,在此等场合毫无影响力,亦说不上话,只能看着好兄弟一步一步的陷入对方的诡计中,而无能为力。 宋文远入京前,宋魁早叮嘱他,牺牲部分实力来换取圣上的信任,但不能全盘托出,想必早料到此处,宋文远心头滴血道“家父早有悔意,入京前,已告诫文远,一切听从大人们的安排。以显宋家忠贞知心”。 怀王、太尉和田公公会心的笑了起来,无论过程如何,他们终于达到了目的。 晚宴也在余下的欢快气氛中度过。 谢瞳与李俊一同返回王府,王婉茹则殷切的跟在谢瞳左右。路过洪珊的席位,谢瞳再次凝望了她一眼。 洪珊见有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跟在谢瞳身边嘘寒问暖,心中不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谢瞳大骇,但苦于无法解释,他苦笑一下,离开了。 次日醒来时,王婉茹早在屋子内转来转去。谢瞳休息一夜,内伤早恢复个七七八八,只是胸口隐隐作痛。他穿戴完毕,吃过早饭,在院子里闲逛,不知道该如何向洪珊解释。 忽然,李俊领着洪珊走进别院。 洪珊身着一身雪白的裘服,外罩大红色披风,脚蹬劲靴,走起路来英姿煞爽,李俊则在前面引路,直接走进了别院。 谢瞳简直看的呆了。洪珊一副全副武装的架势,看起来有模有样。 李俊笑道“谢兄收了个好徒儿,李俊恭喜了。” 谢瞳嫌他碍眼,偏偏又不能立刻将他赶走,忙道“李公子,洪珊小姐屋里请”。 洪珊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道“师傅昨夜受伤,洪珊特来查看师傅伤势。不知道师傅感觉如何”。 王婉茹惹不住笑了起来,她知晓此二人的秘密。偏偏这二人在人前装的有模有样,似真的一般。 洪珊看着王婉茹,不等谢瞳回答,问道“这位娇滴滴的小妹妹如何称呼”。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谢瞳一个头两个大,忙道“珊儿小姐,这位是谢瞳的,呃,朋友”。 王婉茹恭个万福道“宛如见过洪珊姐姐!” 洪珊打量着王婉茹,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看也不看谢瞳,道“想不到师傅的女性朋友不少啊!”言罢,转身走入屋内。 李俊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奇怪的师徒二人,不知道这其中有和玄妙之处。 三人刚要入室,洪珊忽然道“诸位请留步,珊儿想和宛如妹子单独聊几句”。 李俊看着谢瞳,谢瞳也搞不清楚状况,只得回以苦笑。 王婉茹施施然的走了进去,掩住了房门。 李俊笑道”李某有一种感觉,洪珊小姐不应该对谢兄如此熟稔的,若是你们二人为旧识,则一切就都好解释了”。 谢瞳暗呼厉害,洪珊对他太过于亲切了,不让人生疑才怪,还好只有李俊发现了这些,如若被他人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他忙道“李兄说笑了,谢某与洪小姐昨夜才是初见,至于洪珊小姐为何对谢某如此亲近。极可能与昨日的比武有关,其他的,谢某也想不到了”。 说道比武,李俊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他兴奋道“谢兄昨日那一手真是漂亮,直接将奉无鹤的右臂折断了。要知道奉无鹤乃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手下功夫硬的狠,谁想到会被谢兄打的站不去来,谢兄可为是大展神威,连父亲和大哥都夸奖你英勇神武。小弟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谢瞳无心与他攀谈,一心全在屋子里的两个姑娘身上,颇有心不在焉的感觉。他漫不经心的道“只是侥幸而已,谢某亦受了严重的内伤,说实话,只是年轻气盛,看不惯太尉大人的盛气凌人罢了!” 李俊道“谢兄的话与家父如出一辙。家父对谢兄更是倍加欣赏,只是苦于谢兄是王大人的部下,不好意思夺人所爱罢了。” 谢瞳对李俊的话深信不疑,他昨夜不畏强敌,敢于拼搏,使的他一夜成为长安贵族圈的红人。无人不想把他招致麾下。谢瞳正要回答他,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王婉茹从房内走出来,面无表情的道“洪珊小姐有请谢大哥入内一叙”。 谢瞳压下内心强烈的冲动,朝李俊露出个苦笑,推门而入。 李俊看着王婉茹,问道“洪珊小姐干什么。搞的这么神秘”。 王婉茹娇笑道“早知道李公子会问这么多,洪珊姐姐说了。如果李公子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她”。 李俊咂了咂嘴,以洪珊的狠辣劲,他可没有胆子去问,忙笑道“如此就不打扰你们了。李某先告辞了”。 王婉茹目送李俊离开别院。 第十八章 金风玉露 http://..org/ 谢瞳走入室内,洪珊正坐在桌子前,面无表情,谢瞳也看不出她是生气还是高兴。 谢瞳走上前去,坐在洪珊的对面,轻轻的唤了一声“珊儿”. 洪珊撅起小嘴,生气道“你究竟是谢瞳还是谢阳!” 谢瞳没有想到许久不见得洪珊,一见面居然问的是这个问题。 谢瞳略加思考道“谢阳已经死在了汉中,重生的是谢瞳”。 洪珊突然起身,冷冷的甩下一句话,道“既然谢阳已经死了,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言罢,就要往外走。 谢瞳不知洪珊为何生这么大的气,慌忙的拦住她,道“珊儿,谢阳是黄天派的传人,乃江湖的大忌,人人见而诛之。我是不得以才改变姓名,易了妆容”。 洪珊怒目而视,道“那么结识王姑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谢瞳终于晓得洪珊在生什么气了,忙道“珊儿,你听我解释”。 洪珊道“我看不需要什么解释了,王姑娘温柔贤惠,娇小可爱,连我见了都是欢喜,她父亲又是手握重兵的地方大臣,比我父亲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换做我,我也是会选择她的”。 谢瞳哭笑不得,这雌虎发起威来,确实是暴风骤雨。他忙道“珊儿你误会我了,早在成都时我已有从军的意愿,认识王姑娘只是适逢巧合罢了!”。 洪珊冷笑道“好一个适逢巧合,你出了那么大的事,全天下都以为你死掉了,扬州更是召开了什么敬剑大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有多痛苦,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几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你倒好,死里逃生之后,也不知会我一声,偏偏和别的姑娘眉来眼去,你让我如何理解你”。言罢,两行热泪顺着双颊淌下来。但是洪珊并没有哭出声来。 谢瞳心如刀绞般,洪珊对他的感情居然如此热烈,想到听闻他噩耗的消息,没有他的日子,始终活在复仇心态的那几个月里,究竟是如何度过的,他不得而知,但他知道,洪珊定是深深的爱着他。 谢瞳走上前去,紧紧的抱住了她。他爱怜的道“珊儿,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 洪珊依旧板着脸,道“别碰我”。却没有任何动作,任由谢瞳抱着她。 谢瞳知她嘴硬,抱的更加紧密,道“珊儿原谅我,我确实是有苦难言。自离开成都后,我遭到各方人马的追杀,始终处于奔波逃命的境况,直到投入王大人的麾下,才脱离险境,马不停蹄的来看你”。 洪珊知道谢瞳没有说谎,他也不是个说谎之人,想到他颠沛流离的亡命生活,活着已属不易,能来到长安更是奇迹,想到爱郎饱受的种种苦难,她早已消气,毕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在倔强,反手抱住谢瞳,呜呜的哭了起来。 谢瞳爱怜的抱着洪珊,轻吻她脸上的泪珠。 好一阵子,洪珊破涕为笑,旋即板起了脸,道“在成都时,你口口声声的对我好,才短短几个月,你就领来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你就是这样对我好的么?是到长安来和我示威的么?” 谢瞳知道佳人已然消气,但仍不敢得罪她,忙把认识王婉茹的来龙去脉讲述一遍,讲完后忙到“珊儿休要误会,我对你确实是真心实意的,与王姑娘只是一场误会。等下,我就和她说个明白”。 洪珊道“你就如此狠心”。 谢瞳道“没有什么狠心不狠心的,我谢瞳对珊儿你一心一意,绝不容许其他人沾染你的权利”。 洪珊噗嗤的笑出声来,道“还是算了吧!我看婉茹这小丫头挺可爱的,我挺喜欢她,就当是自家妹子了,不过我不允许你在发生这样的情况”。 谢瞳哪敢答应,忙道“一切听从娘子安排,但为夫却未曾有贰心。” 洪珊笑道“死相,谁答应做你的夫人了。我洪珊可是在众人前发了誓,谁取得黄巢的首级,我就嫁给谁,到时谁是我的夫君还不一定呢!” 谢瞳晓得又上了这个小妮子的当。 洪珊却兴奋不已,忙把王婉茹也叫到屋子里来。洪珊道“把你的扬州之行给我们讲述讲述,让我也分享一下成功的喜悦”。 谢瞳简单陈述了扬州发生的事,特别是结识朱温这样的英雄人物,让他觉得比夺回青钢剑更加重要。不过此番扬州之行,却是惊险无比,谢瞳更是娓娓道来了与司马相如结怨的始末。洪珊二人听得极为刺激。 谢瞳讲完,洪珊忽然道“难道扬州之行没有美女投怀送抱么?” 谢瞳知道洪珊在挖苦他,笑道没有。却忽然觉得少了些什么。似乎忘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采薇。 谢瞳突然道“珊儿,告诉我,采薇在你府上吗?” 采薇显然是个女孩的名字,洪珊见谢瞳如此着紧她,显然关系十分亲密,心中不悦,但还是一本正经道“说实话,我从未听闻采薇这个人”。 谢瞳努力凝望着洪珊,希望能从她明亮的眼中看出一丝欺骗,但是洪珊的大眼依旧是那么清澈。 洪珊道“采薇是谁?“,那疑惑的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谢瞳的心直跌倒低谷,采薇居然没有来。 他离开扬州已有数月的时光,且是在洛阳耽误了很久的行程,采薇这么久都没有达到长安,其中必有蹊跷。采薇是十分懂得分寸的人,答应他来长安,绝不会食言,看样子定是出了什么大事。采薇一个如女子,长途跋涉的前往长安,且是孤身上路,将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想到临别前采薇那动人的笑容,谢瞳心如滴血。他此刻多么想知晓她的消息。 洪珊见谢瞳露出痛苦的神色,心中不是滋味,再次问道“采薇究竟是谁?“ 谢瞳紧紧抱住洪珊,将他和商采薇的故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没有丝毫的隐藏。到结束时,洪珊和王婉茹全部蓦然落泪。这是一个多么重情重义的女子,洪珊虽然吃醋,但也为爱郎结识这样的姐妹而高兴。 她低声道“夫君不必伤心难顾,采薇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的“,她首次称呼他为夫君,意在安慰他。 谢瞳岂能不知,他再次搂紧了洪珊,心情说不出的五味繁杂。他即欢喜重遇洪珊,又忧伤采薇的杳无音讯。 谢瞳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忽然,他高喊着王府的下人,叫他们把李俊请来。 洪珊聪明绝顶,一下子就猜到了谢瞳的用意。他想离开这里,前往扬州。 洪珊忙道“夫君莫要慌张,此去扬州千里。凭你一个人定然解决不了问题,在诺达的江淮和中原,仅凭个人力量寻找一个人可谓是大海捞针“。 谢瞳知道洪珊有此一说,定然是想到了办法,忙道“珊儿有何高见“。 洪珊道“教你可以,不过此事你必须听从我的吩咐。“ 谢瞳忙答应下来。 洪珊聚精会神的趴在桌子上,思考了一会道“既然你和朱温关系密切,可送书信一封,委托朱温代为寻找,他对江淮一带了如指掌,他若找不到,你去了亦是浮云。“ 谢瞳觉得洪珊此言大有道理,忙点点头。但仍是苦闷道“难道我就一直在这里等待消息么?” 洪珊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何况圣上出兵在即,你必须要在点将之前谋求一个官职”。 谢瞳漫不经心道“珊儿,以我现在的状况,那有什么心情去搞这些”。 洪珊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没有做声。 王婉茹一直默默听着二人的对话,到此处才插嘴道“大哥,珊儿姐姐是对的,我们都知道你担心采薇姑娘,虽然她杳无音讯,但不一定就是出了什么事。可眼下珊儿姐姐的处境却极为尴尬,她已当众立誓,谁取得黄巢的首级就嫁给谁,这个消息已经传了出去,除司马瑾瑜外,众官兵莫不摩拳擦掌,如能夺得黄巢的首级。不仅升官发财,还能抱得美人归。此时你若不在点将时谋求一个官职,将失去了追逐珊儿姐姐的机会”。她一口气说出洪珊所有的心事,累的气喘嘘嘘。 洪珊感激的望了她一眼。 王婉茹的一番话如当头棒喝般,狠狠的敲在了谢瞳的心头,他终晓得事态的严重,此刻离开长安,他将会抱憾终身。谢瞳强压下对采薇的担忧,只能祈祷她一切顺利。 谢瞳再次抱紧了洪珊,此刻他已不需要再说什么,洪珊是他万万不能放弃的。 洪珊两行热泪再次夺眶而出,看的王婉茹不禁也撒下了热泪。 谢瞳道“婉茹你先出去,我要和珊儿说几句话!” 王婉茹悻悻的走了出去。 谢瞳爱怜的抚摸着洪珊。 洪珊自他的怀中钻出来,道“有件事确须说个明白,你已经有了三个女子,且个个貌美如花,此后不能在拈花惹草,否则就是辜负了我们三个”。她一番话直接将王婉茹和采薇也涵盖了进去。 谢瞳深吸一口气,道“珊儿,我不知道你如何看待我,但是在我心中,却是只有你一个人,我只把婉茹当做妹妹看,从未想过男女之事”。 洪珊道“那采薇姑娘呢!” 谢瞳不假思索的道“采薇是我的救命恩人,亦是这个时代寒门的代表,在谢某的心中,采薇只是一个女英雄,是我的战友,这么说,珊儿明白了吗?” 洪珊心头一震感动,她紧紧的抱住谢瞳,道“只可惜了这么多痴情的姑娘,偏偏为你而心动,既然如此,珊儿和你约法三章,从今日起,你不能在和其他姑娘勾三搭四”。 谢瞳回复了正常的心态,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道“这可说不定,你夫君我风流潇洒,就是我不招惹她人,她人亦会投怀送抱?” 洪珊白了一眼道“狗屁的风流潇洒,看见你装扮的这副丑脸我就觉得恶心”。 气氛已恢复了平常。 谢瞳高声道“珊儿口口声声称呼我为夫君,若是为夫记性不差的话,我们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不如就生米煮成熟饭如何!大家都是自己人,快活快活。”。言罢,作势就要扑上去。 洪珊羞红了脸道“死相,要快活找你的采薇姑娘去,别来讨本姑娘烦,.” 第十九章 酒楼争锋(求收藏,求推荐票) http://..org/ 二人尽情的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逸,谢瞳更是飘飘然起来。如若没有江湖的纷争,没有师门的大任,这将是谢瞳梦寐以求的生活。 过了晌午,谢瞳觉得腹中饥饿,才想起来早饭还没有吃。 李俊突然返回了别院。道“已经过了午时,谢兄还不饿么?不如由我做东,请谢兄和二位姑娘喝一杯如何!” 几人甚是讨厌李俊扰了他们的美好时光,但李俊毕竟是怀王的二公子,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谢瞳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就麻烦李兄了”。 李俊笑道“谢兄太客气了,今日我带你们去品尝一下长安聚福楼的手艺,可比上次那个面馆要出名的多”。 洪珊听闻聚福楼,也来了兴致。聚福楼乃长安极为出名的酒楼,厨艺是京城的一绝,然而花费也是相当的高,一顿饭少说要上百两银子,普通人根本消费不起,就连洪珊这样的氏族千金,都没有到这里消费过。 听到来此处吃饭,顿时兴奋不已。 李俊吩咐下人准备了马车,他和谢瞳骑马,二女则坐在马车上,几个侍卫跟在后面,直奔聚福楼而来。 李俊笑道“谢兄真是好福气,竟能和洪珊小姐交为朋友。” 谢瞳不解道“此话怎讲?” 李俊道“洪珊小姐乃长安出名的侠女,虽然出身氏族,但江湖气十足,极少和人打交道。偏偏又生的貌美如花,是不少贵族子弟心中的佳人,但她瞧不上这些贵族弟子,司马瑾瑜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却偏偏对谢兄刮目相看,怎不让人羡慕”。 谢瞳亦大笑起来,他回头看了看马车,旋即道“竟然如此有趣。” 李俊又道,“小弟说几句实话,谢兄万勿介怀”。 谢瞳道“请讲”。 李俊迟疑片刻,道“谢兄相貌确实不佳,且出身寒门,家境似乎也一般,偏偏能引得诸位佳人青睐,着实让人佩服,小弟一夜没有想明白,莫非谢兄会什么法术么?” 谢瞳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引得洪珊和王婉茹掀开车帘观看。 李俊颇为尴尬。 谢瞳笑了半天,一本正经的道“谢某并不会什么法术,谢瞳只是将心比心罢了。李兄说的很对,谢瞳出身寒门,相貌平平,更是无父无母,与贵族子弟相比有天壤之别。但李兄可曾想过一个问题,就是氏族的人往往更倾向于玩乐,予人一种碌碌无为、无所事事的感觉,而寒门的子弟更趋于拼搏和奋斗,终日为了生存,更希望有朝一日能出将入相。因此,寒门的人身上有一种一往无前的精神和勇气,我想,洪珊小姐欣赏的就是这种东西吧!” 李俊尚是首次听到如此石破天惊的话,氏族和寒门是这个时代永远相对立的。他贵为皇室宗亲,比氏族阀门的地位还要高。他也知道氏族和阀门有多么的堕落,他们掌握了这个世界上最为庞大的权利,享受着最为奢华的生活,却始终腐朽着,他们几乎都是不劳而获的,仅此一点,对广大的寒门而言,是十分的不公。 因此,氏族们大都是碌碌无为之辈,极少出现震惊于世的人物,反观寒门是英雄辈出。远的不提,在中原呼风唤雨的黄巢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李俊不得不感慨,如此下去,大厦将倾呼。 不多时就到了聚福楼,李俊乃长安的出名人物,无人不识,早有店小二迎了上来,道“李爷里边请”。 李俊道“二楼的花满庭有人么?” 小二赔笑道“不巧,这个包间刚好有人订了。去春如玉如何!” 李俊道“那就春如玉吧!”。 几人施施然的上了楼。 打开包间的们,王婉茹尚是首次来到如此华丽的包间,房间不仅金碧辉煌,更是古香古色,屋子里摆满了一盆一盆的鲜花,难怪此房间名字叫春如玉。 李俊得意洋洋的道“此酒楼的菜肴以鲁菜和淮菜为名,不知诸位想吃些什么?” 话音未落,门吱嘎一声的打开了,进来了七八位面相极为凶狠的中年人。 为首的一位中年人生的极为高大魁梧,他巡视了一周道“小二,这个房间我们要了,把他们都给我赶出去”。 另一位店小二走进门,看到屋内的居然是怀王的二公子,那敢放肆,忙道“这位大爷,这间屋子已经有人了,我们不若换一间吧!” 魁梧的中年人反身就是一巴掌,直接将店小二扇的嘴角出血,他骂道“妈的,刚才还和老子说这房间没有人,现在又要老子换一间,你耍老子玩么?” 店小二捂着嘴角,不敢吭声,两边他都惹不起,只能呆若木鸡的立在当场。 中年人打完店小二,冲着谢瞳几人道“看什么看,还不给老子滚出去”。 李俊看也不看他们,对着谢瞳道“谢兄啊,如今长安真是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敢到天子脚下撒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真是笑话”。 魁梧的中年人见对方无动于衷,不把他放在眼里,心中有气,但他还算明智,知道对方既然有恃无恐,肯定是有谢背景,道“在下永安节度使张大人的前锋陈明顺,识相的就给我快滚,否则莫怪我手下无情”。 谢瞳正要说话,李俊一把按住他,道“永安节度使,好大的名头,吓唬人吗?我好怕啊!小爷今天我就不走了,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李俊乃当今圣上的亲侄,虽然没有封号,但是皇室宗亲却是实打实的,在长安,向来都是他欺负别人,头一次有个不知死活的人找他的麻烦。莫说陈永顺,就是永安节度使亲来,他也不惧。 陈明顺见对方依旧大摇大摆的坐在哪里,在忍不住,喝道“既然不走,就别走了,把这两人给我扔出去,那两个姑娘还不错,给我留下来陪老子喝酒。” 几个大汉直奔二人而来。 谢瞳心中有气,这几个人明显是军中的低级将领。在长安都如此嚣张,那回到了永安岂不无法无天,身为军人居然如此仗势欺人,且口无遮拦。想必节度使张大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治军如此松懈,不知道怎么当的节度使。 一个大汉拽住谢瞳的衣襟,用力一扯,谢瞳有心戏弄他,使出千斤坠的功夫,大汉用尽全力,居然纹丝不动。 大汉再次使出蛮劲,呼啦一声,直接将谢瞳的上衣扯破,大汉用力太猛,倒着飞了出去,猛地跌到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洪珊和王婉茹立刻拍手叫好。 陈明顺挥了挥手,他仔细的看着谢瞳,显然这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他居然疏忽了。 李俊冷笑道“如此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长安耀武扬威,来人呐,给我打出去。” 王府的家将早在包间门口等待,只听李俊一句话,立刻冲了上来。 双方厮打在一起。 陈明顺死死的盯着谢瞳,他猛急冲,一拳直往谢瞳轰来,谢瞳笑笑,没有避让,他暗提真气,沿着陈明顺铁拳轰来的方向,直直的排出一掌。 拳掌相交,谢瞳纹丝不动,而陈明顺直直的退了出去,至五六步,才止住身形,谢瞳虽然没有动弹,但仍感觉到胸口一阵窒闷。 晚宴与奉无鹤决斗时,他负上了内伤,至今没有回复,刚才妄动真气,使的伤势发作,他只觉喉头一甜,俺叫不妙,忙强压了下去。此时,不能让对方看出他负伤。 陈明顺一击不成,反而被震退几步,知道和对反的差距很大,他不敢冒进。 但其他人的情况极为乐观,几个家将远不是这些士兵的对手,不多时,已全被打倒在地。 谢瞳定睛一瞧,己方只剩下他们四人,且李俊亦挂了彩,今天定是要丢人了。 难道任由二女受欺负吗? 洪珊拔出青竹剑,娇喝一声,就要向前,颇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正当此时,隔壁的花满庭的门打开了。走出几个人。 谢瞳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死敌曹平阳。 同行的还有司马瑾瑜。 愁人见面,分外眼红。 谢瞳心咐怎地如此倒霉,竟碰见这个煞星。 司马瑾瑜再次与他们不期而遇。司马瑾瑜走到房间门口,笑道“我当是谁人如此大胆,在此挑生事端,原来是李兄,为何挂了彩。” 李俊毫无表情的道“莫要废话,要帮忙的就上来,不来就滚”。 司马瑾瑜皮笑肉不笑的道“李兄的火气怎么这么大,在这偌大的长安城里,谁人会是你的对手,还需要援手么?”他一副隔岸观火的心态,就是不伸手。 李俊冷哼一声,不在搭理他。 司马瑾瑜往室内看去,瞧见了洪珊和王婉茹,二人都是他欲得而难求的女子,偏偏都在谢瞳这一边,心中顿时有气。他轻轻的一推曹平阳。 曹平阳人老成精,岂能不知司马瑾瑜的心意。他大步向前,道“谢贤侄,自溪铜古寨一别,已数月未见,昨日贤侄在晚宴上大展神威,令老夫赞叹不已。亦是手痒的很,不若我们玩几招如何!” 谢瞳有点搞不清楚司马氏和怀王的关系了,从晚宴上看,二人合力逼迫宋文远,当属同一派系,偏偏他们的儿子却怒目而视。真是叫人不解。如今曹平阳对他进行恐吓,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他已是强弩之末,全靠一口真气硬撑,如若动手,曹平阳仅一招就能将他打的站不起来。 第二十章 风波再起(求收藏,求推荐票) http://..org/ 谢瞳脑筋急转,他必须拖延曹平阳,最好能够避免眼前的冲突。忽然道”前辈何处此言,舞刀动枪是多么粗鲁的行为,在这么高雅的地方,不怕大煞风景吗?” 曹平阳哈哈一笑,道“这聚福楼使我想到了天然居,同样的精致和优雅,可惜已经毁于一旦。贤侄该是不会忘记这酒楼的主人是谁吧?”他故意提起扬州的事,好叫谢瞳无言以对。 谢瞳道“前辈是明白事理之人,当知谢瞳亦是受害者,如此将扬州的事推在谢某的身上,怕是有些不合情理”。 曹平阳怒目而视,道“贤侄确实高明,高明到老夫都为你喝彩,既然做了,有何不能承认呢!” 谢瞳见转移了话题,忙道“扬州的事我不想多说,如非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谢瞳应该和曹老一样,岂会来到长安。你我都是别人的棋子,曹老英明一世,当知谢瞳的意思”。他故意将此事混淆,让曹平阳往黄巢内部斗争的事情上想。 众人都不晓得二人在谈论什么。 谢瞳又道“自离开颍州后,谢瞳才晓得陷入了他们的斗争中,被双方利用,难道曹老没有这种感觉吗?曹老可以想想,事后的受益者究竟是谁,一切都可呼之欲出”。 自离开扬州后,曹平阳始终关注这敬剑大会之后发生的事,特别是关于青釭剑的一切消息。敬剑大会如期召开后,他知道此生已无机会在得到这名震天下的宝剑,因此心灰意冷,躲到了长安来,做了太尉府的一名家将。听到谢瞳说起扬州的事,他也不晓得,到底是朱温赢了,还是拿督胜了,亦或两败俱伤。但谢瞳的话还是引起了他的反思,他始终不知道究竟哪里漏了破绽。 正沉思间,打楼梯上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是李萧,后面跟着的是西域第一刀手奕无畏。救兵终于来了。 谢瞳不清楚为何李萧和奕无畏会走到一起,但事情的发展状况却令他极为欢喜。 奕无畏远远的朝着谢瞳打了个眼色。 谢瞳心领神会。 李萧大步走到春如玉的包间门口,司马瑾瑜脸色顿变,忙道“小王爷”。对于李萧,他不敢造次,毕竟对方的身份在哪里摆着。 陈明顺骤听到小王爷三个字,知道来了大人物。忙闪到一边。 李萧点了点头,环视一周,冷哼道“谁人在此放肆,给我拿下”。 贼人当然指的是陈明顺一行人。 面对忽生的变故,陈明顺亦始料不及,众侍卫直接将陈明顺等人团团围住。 陈明顺见状不妙,忙道“小王爷,都是一场误会,我们都是永安节度使张大人的部下,还望小王爷给个薄面,我们不在惹事就是”。他也学着司马瑾瑜的样子,叫起了小王爷。 李萧望向兄弟李俊,想看看他怎么说。 李俊略一摇头。 李萧冷冷的道“节度使张大人,好大的派头,来人啊,全给我拿下,带回王府,留一个人回去报信,我要看看张大人如何处置这件事。” 陈明顺几人不敢反抗,对方连张大人都不惧,哪能惯着他一个小小的前锋。只好被李萧的手下绑回了王府。 谢瞳和奕无畏并肩而行。 谢瞳笑道“怎么会如此巧的,莫非大人行程提前了不成?” 奕无畏笑骂道“都是你干的好事,私自带着王小姐前来长安,害的大人担心了好几天,无奈下提前上路。到了长安一打听,才知道住进了怀王府。这刚到怀王的府上,又听闻你们几人在聚福楼出了变故,又慌忙的赶来。我说你小子,怎么到哪都惹事。一会见了大人,看你和大人如何交代?” 谢瞳苦笑道“这怎么能都怪到我的头上。” 奕无畏笑道“不怪你怪谁,王大人就一个女儿,让你拐走了。换做我飞扒了你的皮不可”。 洪珊在后面听到二人的对话,笑的肚子直痛,道“奕大哥说的不无道理,拐骗女儿家可是要遭天谴的”。 奕无畏笑道“何况一骗就是好几个,按照大唐的刑律应当斩首,对吧,洪小姐!” 洪珊道“想不到铁骨铮铮的奕无畏,竟然也变得油嘴滑舌,看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谢瞳在一起绝学不到什么好东西”。 众人轰然大笑。 王府近在眼前,洪珊告了个罪,先行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谢瞳等人走进王府的大厅,怀王李昭润正和王大人喝茶论道。见众人进来,李昭润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闹得沸沸扬扬!” 李俊赶紧把情况说了一遍。 王道勋听完后,他的脸色也变得十分不悦,怒道“真是岂有此理。” 淮王李昭润道“王大人莫要生气,幸好只是小打小闹,莫要酿成什么大错,王儿已经扣押了闹事者,相信张大人很快就会上门要人。我们在此亦是苦等,不若由我做东,喝几杯如何,一来是等张大人,二来是畅谈下国事,何乐而不为呢!” 王道勋忙道“一切听从王爷的安排”。 不多时,酒菜已准备周全。 李昭润道“王大人极少来京,但名声却是传遍京城,可见是一位深得百姓爱戴的将领,本王敬你一杯”。 王道勋忙道“下官怎敢让王爷敬酒。此杯酒还是下官敬王爷和二位公子吧!道勋常年驻扎在外,极少回京,以致和王爷生疏了,还望王爷莫放在心上”。 怀王道“道勋说的哪里话!你为国带兵打仗,最圣上忠贞不二,本王怎么会怪罪你呢!来,干了”。 众人再次一饮而尽。 谢瞳等人亦在当场陪酒。 正此时,一个吓人匆匆的赶过来。下人低声道“启禀王爷,田公公、太尉司马大人,还有节度使张大人求见。” 居然是三人共同来的。 谢瞳暗咐,几人定是为了被扣押的陈道明而来,且目的是十分明确。 李昭润高声道“有请田公公和二位大人“。 田公公等人刚步入大厅,便高声笑道“王爷好生抠门,有宴会居然不通知一声。“ 怀王摸着胡须笑道“公公真会说笑,公公每日忙里忙外,岂能像本王一样清闲“。 众人哈哈大笑,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几人同朝为管,彼此都认识,赶紧寒暄一番,谢瞳注视这几人,唯独王道勋和张大人没有打招呼,他们二人相互冷视对方一眼,没有做声。 怀王李昭润道“俊儿,通知后厨加筷布菜,今日大家要喝个一醉方休。“ 太尉司马轩奸笑道“王爷就不必如此客气了,我等亦非外人,来此处也并非是喝酒谈心,而是想央求王爷一件事。“ 李邵润疑惑道“何事竟让太尉大人亲自跑一趟?“他故意装作毫不知情。 永安节度使张大人忽然跪下,道“王爷宽宏大量,下官手下的将士们不懂事,冲撞了李俊公子,现在被押到王府,还请王爷手下留情,放了他们,道奇感激不尽。“ 李昭润故意看了李俊一眼,假装不悦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昭润眼高于顶,知道父王是借题发挥,忙把整件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特别强调了陈明顺等人意图非礼洪珊和王婉茹。 事实上,司马轩几人早从司马瑾瑜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怕怀王不放人,特意跟了过来,却万万没有想到,王道勋居然也在府上。想要如此轻松的化解此事,恐怕极为不易。 李邵润道“把人带上来“。 不多时,几人被带了出来,却没有松绑的意思。 司马轩按捺不住,道“恐怕其中有些误会“。言罢,他朝着王道勋望了去。 谢瞳十分巧妙的把握住了细节,他聚音成束,使出传音入密的绝活。直接将话传到了王婉茹的耳畔,除王婉茹外,无人听到他的密音。 王婉茹突然哭诉了起来,道“父亲,就是他们对婉茹无礼,呵,婉茹不想活了“。 言罢,直直的冲向大厅内的柱子。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谢瞳一把拉住了他。 对于突然发生的变故,众人忽然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谢瞳差点笑出来,王婉茹确实扮的惟妙惟肖,似真的一般。 陈明顺见张道奇再场,腰板硬了很多,骂道“臭娘们,老子什么时候非礼你了”。 对于陈明顺的谩骂,众人无不惊呆,在场的都是帝国的重要人物,陈明顺如此无礼,让众人心生怒意。 张道奇冲上去,对着陈明顺就扇了两个耳光,声音几位响亮,陈明顺的嘴角溢出了鲜血。他还不明就理,喊道“大人为何打我?这臭娘们胡言乱语,和那两个贼眉鼠眼的小王八蛋是一伙的,****你奶奶的......” 张道奇又扇了两个耳光,骂道“给我闭嘴,再胡说八道我宰了你”。 其实张道奇心中对此事已有大概的模糊印象,以他对陈明顺的了解,定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但苦于死无对证,且陈明顺居然如此不分场合,仅是破口大骂一事,已经犯了众怒,就可令对方压人不放。王道勋此人霸道之极,又有怀王为他撑腰,如今把柄在对方手中,他不得不委曲求全,保住陈明顺的性命。他现在开始怀疑对方是故意设下陷阱,等着他们往里钻了。 怀王冷哼道“张大人果然带的好兵,骂起人来真的带劲。” 第二十一章 泾渭分明(求收藏,求推荐票) http://..org/ 张道奇忙跪下道“王爷息怒,是道奇治兵不严,冲撞了王爷,请王爷治道奇的罪。” 陈明顺大吃一惊,这才知道刚刚辱骂的是王爷的儿子,早吓的魂不附体。此乃大不敬的重罪,砍头都不为过,他慌忙的跪下。使劲的磕头道“王爷赎罪,小人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请王爷责罚”。 本来十分简单的一件事,竟闹的如此复杂。太尉司马轩恨的直痒痒,他真想猛扇张道奇两个耳光,这带的都是什么兵,一点眉眼高低都看不出来,仅是打架斗殴还好解决,现在辱骂了王爷,连他亦不好插手,只能在旁观望。 怀王双目一瞪道“张大人,你以为我不敢治你的罪么?” 张道奇再次叩头道“王爷息怒,道奇确实罪该万死,请王爷治罪”。 怀王李昭润觉得十分为难,张道奇乃一方的节度使,虽然治兵不严,以下犯上,就算处置,他也毫无权利,至多杖责一顿,以显权威。但本质上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对于陈明顺,他可大做文章,正待说话。田公公忽然打断了他。 田公公道“咱家有一言,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田公公是唐僖宗身边的红人,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地位甚高,他若发言,定是举足轻重。 谢瞳想起他苟且偷生的嘴脸,心中泛起一阵恶心。 李昭润笑道“公公请讲!” 田公公慢条斯理的道“张道奇治兵不严,置下属以下乱上,按我大唐立律当官降半职,罚俸一年,陈明顺以下犯上,乃大不敬,应杖责四十,剥掉官职,驱逐出军,但考虑到大战在即,且陈明顺英勇无比,许他留在军中,带罪立功如何,还请王爷海涵”。 田公公的话天意无缝,完全按照大唐的立律行事,虽然知道他有意偏袒二人,但众人确是毫无办法。 李昭润笑道“即是公公说请,就依公公的意思吧!” 张道奇再次叩头,道“多谢王爷,多谢公公,道奇万分感激,日后在沙场上必奋勇杀敌,报效王爷和公公”。 陈明顺亦叩头不已,额头已然磕的青肿。他捡了一条命,杖责四十已经万幸了。 太尉司马轩道“明日早朝老夫将此事禀报圣上,着吏部扣去张大人一年俸禄,以儆效尤。” 陈明顺的杖责是在王府进行的,李萧早吩咐了下去,一定要狠狠的打,有了主子的命令,侍卫们莫不摩拳擦掌。陈明顺这一顿杖责下来,早已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但他也是条硬汉,始终咬牙坚持着,没有叫喊一声,看的谢瞳等人背后直冒凉气。 太尉和田公公等人待杖责结束后离开了王府,任怀王如何挽留,终究没有留下来。 午宴闹的沸沸扬扬,终于变成了晚宴。 众人的兴致也不高,怀王喝了口酒,哀叹的道“希望此事不是导火索。” 王道勋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恐怕事实就是如此,还望王爷早做准备。” 二人各自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众人听的模棱两可,但谢瞳却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晚宴不欢而散。 众人在王府休息,这次李俊没有安排谢瞳和王婉茹共居一室,而是分了开来。 谢瞳刚要走入房间,便被王道勋叫了去。 一同被叫去的还有奕无畏。 三人坐在王道勋的卧室里,谢瞳也没有叫下人,他亲自给二人倒了茶,然后坐在桌子旁。 室内出奇的安静,谢瞳看了王道勋一眼,无奈道“王大人”。 王道勋伸手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不用解释了,婉茹这丫头我是知道的,能和你一道进京,我还是很放心的”。 谢瞳心道如此最好,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王道勋笑道“让婉茹这丫头和你出来见见世面也好,毕竟她早晚都是你的人”。 奕无畏跟着笑了起来。 谢瞳道“大人说笑了,既然不是惦记婉茹小姐,大人何必着急来京呢!” 王道勋看了看谢瞳,又看看奕无畏,道“无畏知晓否?” 奕无畏摇了摇头,道“无畏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王道勋问道“谢贤侄来京城了这么久,难道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么?” 谢瞳笑道“谢瞳不知,还请大人说出来吧!” 王道勋笑道“京城即将出大乱子,否则我怎会急匆匆的赶来。” 奕无畏诧异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道勋收笑脸,道“如今黄巢式微,圣上出兵在即,各路诸侯节度使纷纷入京,参加二月初四的出师大会。” 谢瞳道“此事大人先前已经提起过,有什么异样么?” 王道勋又道“我收到消息,入京的共十一个节度使,均是手握重兵的地方重臣,然而却分成不同的派系,他们进京的目的不仅仅是参加出师大会,更是为了对大唐帝国的未来进行新的谋划。说到底,就是为了进行一场新的政变。” 谢瞳惊骇道“此话怎讲!” 王道勋解释道“如今大唐国势衰落,权利逐渐分散,兵权渐渐分散到各地的节度使手中,而当今圣上受奸人蒙蔽,无心国事,对权利更是不甚热衷,以致大权旁落,权利难以集中。以司马氏为首的士族野心逐渐暴露,他们借讨伐黄巢为名,会尽力的将兵权控制在自己的手中,等剿灭黄巢,则天下无人可与之抗衡。到时是废立皇帝,还是另辟新朝,都是他们的意思了。老夫此番进京,就是为了阻止此事而来。” 谢瞳忽然想到花灯晚宴上,司马轩和田公公等人逼迫宋文远交出宋家军一事,看来此事绝非空穴来风。令他不解的是,怀王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他忙问道“刚刚王大人说到几大势力,难道所有人都任由司马氏做大吗?” 王道勋道“当然不是,如今各路军马大致分成几派,第一派是宋阀这样的,自成一派,处于中立的状态。第二派是像我这类的,忠于大唐帝国,忠于当今圣上,第三派,就是实力最为强大的一派,阀门贵族一派,阀门贵族存在了数百年,等于看到了飞黄腾达、端倪天下的机会,他们誓要重振氏族的辉煌,要倒退历史,回到商品无寒门、下品无氏族的腐朽社会”。 谢瞳听闻,全身热血沸腾了起来,他自踏足江湖后,无时无刻不想着完成师门的大任,却始终不知道如何下手,想不到在这不经意间,第一场与氏族阀门的交锋就这样开始了。他忙问道“大人,现在情况分明吗?我们有盟友吗?” 王道勋早清楚谢瞳师门的事,知道在与氏族阀门的斗争中,谢瞳会是一把极为锋利的剑。他不做丝毫掩饰道“现在泾渭不明,众多节度使都处于观望的状态,只有少部分表明了心态,比如永安节度使张道奇,摆明投靠了士族阀门那一派,而我们的盟友的寥寥无几,目前除了怀王李昭润外,再无其他。” 谢瞳想到李昭润那圆滚滚的肚子,肥头大耳的形象,居然是保皇派的核心,想来十分有趣。毕竟他是当今圣上的弟弟,是皇室宗亲,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唐的江山落入他人手中。旋即又想到师父玄峰,师尊确实深谋远虑,智计过人,早早的预见到了氏族阀门的崛起,因此才安排他下山处理此事。想到此处,谢瞳问道“莫非王爷说的导火线就是此事么?” 王道勋赞许的点了点头,道“不错,居然跟上了老夫的思路。现在敌人势大,我们要避其锋芒,今日之事已经十分险恶,司马轩和田公公齐来王府,摆明了就是兴师问罪之举,如不是你和宛如随机应变,会令王爷很难下台。但此事亦会给对方敲响一个警钟,就是必须速战速决,尽快的将我等除掉,杀鸡儆猴,让其他节度使不得不依附过去”。 谢瞳一派脑袋道“如此说来,田公公岂非投靠了司马氏”。 奕无畏半天没有说话,一直在听着二人的对话,道“理当如此!” 谢瞳又道“如此说来,宋文远的川军岂非成为了左右大局的关键!” 王道勋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道“孺子可教也”。 奕无畏一头雾水,道“此话怎讲!” 王道勋看了谢瞳一眼,示意让他讲出来。 谢瞳喝了口茶,润了润喉,道“虽然现在氏族派的实力强于保皇派,但仍是不敢轻举妄动,冒天下之大不韪,如若此番动手,不仅令天下百姓唾弃,更是极大了削弱了实力,否则南征黄巢胜负将难以预料。在如此的情况下,川军的归属将会成为左右两大势力的关键因素,在川军的支持下,将会出现一边倒的情况。其他节度使亦会纷纷依附”。 王道勋补充道“眼下南征大军的元帅将成为炙手可热的位置,谋求此位置的,不外乎太尉司马轩和怀王李昭润,其他人尚未够资格,如能支持怀王成为南征元帅,则大事可成矣!待收拾了黄巢,氏族阀门再不足虑,可秋风扫落叶般清洗掉,大唐会迎来新的盛世”。讲到此处,他的双目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似是在憧憬着这一美好的时刻。 谢瞳顺着王道勋的思路一点一点的捋下去,他能想像到寒门百姓其乐融融的美丽画面,虽然遥远,但指日可待。这是他代表寒门百姓和阀门的第一场交锋,亦是不能输的交锋。赢了,则师门大任有望,输了,则天下有可能重回三国两晋时期氏族阀门的霸主形态。 谢瞳定了定神,道“如此说来,这仅余的半月时间将左右未来数十年甚至数百年天下的归属,我的娘,想想都要兴奋”。 奕无畏白了他一眼,道“大人,既然此事如此重要,我们该不会坐以待毙吧!应该会有否动作吧!” 王道勋道“在你们回来之前,王爷已经和我讨论过此事,此乃机密之事,切不可外传,包括婉茹在内”。 “是”,二人同时回答。 王道勋道“事情还未发展至极为恶劣的情况,司马氏虽然筹谋许久,但天下毕竟是圣上的天下,他们还不敢名目张胆的公然夺权,我们还有很大的机会去周旋”。他顿了顿,轻轻的啜了一口茶。继续道”目前田公公已然投靠他们的阵营,还有永安节度使张道奇,其他的节度使大多处于观望的状态,还有毫不知情亦或中立的节度使,我们要做的,就是以圣上的名义,将这部分人争取到我们这边,最近一段时间,众节度使会纷纷入京,我们必须要抢先一步。其二是全力争取宋文远的加盟,宋家军雄踞川蜀多年,实力雄厚。其三是谨防对方的阴谋诡计,今日的陈明顺一事已然成为了导火索,氏族一方定不会善罢甘休,敌我双方的明争暗斗将会愈演愈烈,包括你们在内,都要小心对方层出不穷的手段和阴谋,司马轩此人城府极深,且智计过人,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谢瞳忽然道“大人,宋文远一事交给我去办如何,谢某在成都时与他交往默契,相信他定会明白事理,以大局为重”。 王道勋盯着谢瞳看了半天,道“也好,不过贤侄你勿要把感情看的太重,此事非同小可,宋文远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代表整个宋家的荣辱兴衰,此事绝非儿戏,轻则声名扫地,重则家破人亡,不要以为仅凭感情就能打动他,同时小心打草惊蛇”。 谢瞳道“请大人放心,谢瞳决不会感情用事,定将此事圆满完成”。 王道勋道“那就好!” 奕无畏道“大人,有什么任务需要无畏去做的吗?” 王道勋笑道“怎么无畏坐不住了吗?你的任务相对要困难些,就是养精蓄锐,以防敌人借各种机会进行偷袭和破坏,全力应对武力方面的事”。 奕无畏喜道“谨遵大人命令,无畏定竭尽全力”。 王道勋站了起来,徐徐的绕着桌子走了一圈,道“老夫毕生和突厥人打交道,本以为会如此碌碌无为的了结此生,没有想到在晚年居然能够目睹天下的巨变,也算是为寒门百姓尽一份力,你们去吧!从明日开始,长安城将成为世界瞩目的焦点”。 谢瞳难以置信的打量着王道勋,他过去一直认为王道勋只是一个将军,一个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勇士,没有想到他居然在政治的舞台上亦迸发出惊人的魅力,此番计划的制定是如此的精妙,让他钦佩不已。 谢瞳二人缓缓离开了王大人的卧室,谢瞳知道,走出这扇大门,他将真正的踏入挑战氏族阀门的雷霆之路,但他更是晓得,无论前途是光明还是黑暗,是成功还是失败,是起点还是终点,他都是值得的,尽管古今很多枭雄都倒在了这条伟大的路上,但他永远不会退缩。 夜空中,明月冉冉升起,洒下一片光华,整个长安的南城都灯火通明,但月光照亮的东北两城,却显得更加的亲切和柔美。 第一章 撕去伪装 http://..org/ 谢瞳翌日早早醒来,这一夜他辗转反侧,睡的十分不踏实。他始终在想如何与宋文远疏通这一层关系,以谢瞳的身份出面,成功率几乎为零。从花灯晚宴的情况看,宋文远亦是处在十分尴尬的境地,不仅被司马轩算计,更是要屈服,但从正常的角度出发,宋文远定是要投靠司马轩一方的,毕竟对方的实力太强横了,上至皇帝身边的红人,下至基层的官僚,无不唯司马轩马首是瞻,司马轩本身亦是太尉,高居三公之一,且是氏族阀门的代表。他是氏族阀门中兴的希望。换做谢瞳,处于宋文远的位置,亦会加入实力强大的一方。 想赢,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脱去伪装,直接以谢阳的身份去面对宋文远。陈述厉害,但是至离开成都后,谢阳遭到宋阀的追杀,已是人尽皆知的事,他们能冲破这层隔阂吗?谢瞳不敢做决定。是以,这夜睡得七零八落。 谢瞳用过早餐,便到洪府去拜访,他打算先见一见洪珊,听听她的意见,在做打算。 洪珊在洪府的大厅接见了他。见到爱郎不顾一切的登门拜访,洪珊心里无比的舒爽。 洪珊装模作样道“师傅今日来这么早,是为了教徒儿练剑吗?”由于有下人在场,二人不敢过分亲密,仍以师徒相称。 谢瞳笑道“收了洪小姐这样的徒儿,为师顿觉脸上有光,当然竭尽全力的教徒儿剑法,免的他人认为谢某乃沽名钓誉之辈。” 洪珊可爱的吐了吐舌头,装出一副鬼脸,道“那么就请师傅移师后院,先教几招入门的剑法。” 谢瞳道“洪小姐请”。 二人来往后院的空地上,屏退下人,洪珊喜滋滋的道“师傅真的是教珊儿剑法来的吗?” 谢瞳一本正经道“当然如此,不然本师傅是来和你谈情说爱的吗?” 洪珊笑道“死相,别以为为不知道你打的主意,莫不是想我了” 谢瞳故意漏出色眯眯的表情,道“还是珊儿懂我,不如我们先亲个嘴,当做是热身好了”。 洪珊呸了一口,道“瞧你那一脸色眯眯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没有打什么好主意。” 谢瞳缓缓道“亲嘴不是好主意吗?谢某自离开成都后,已许久没有品尝珊儿小姐香喷喷的小嘴了,在扬州时,夜夜都梦到你的小嘴呢!” 洪珊在受不住他话语的挑逗,道“住嘴,要死啦!这里是我家,你就不怕我父亲看到了,打断你的腿吗?珊儿现在已名花有主,拒绝一切非礼行为”。 谢瞳心情大好,道“名花有主,忘记了老子是你的夫君了吗?” 洪珊双目一瞪,道“你在说一遍,看本姑娘不打烂你的嘴”旋即笑了出来,道”本姑娘的夫君是生擒黄巢或取得黄巢首级的人,谢瞳你现在好像还未够资格”。 谢瞳淫笑道“你在给老子嘚瑟一个,当心我拿你暖床”。 洪珊双手叉腰,美目一瞪道“你敢”。 谢瞳十分享受这难得的时光,仿佛回到二人在成都时的甜美时刻。 谢瞳顿了顿,道“珊儿,我今日找你来是有要事的”。 洪珊故意漏出不悦的表情,道“本姑娘在听哩!” 谢瞳遂把昨日王道勋对他说的话陈述了一遍,包括对待宋文远一事。 洪珊眉角轻皱,她轻轻的坐在院子内的石凳上,她是聪明绝顶之人,瞬间领悟了谢瞳的意思。洪珊轻咬嘴唇,道“此事极为不易,莫说宋文远,连珊儿亦很难站到你这一边”。 谢瞳惊讶道“究竟为何!” 洪珊缓缓的道“大哥勿要忘记了,姐夫和珊儿亦是氏族的一员,代表的是氏族的利益,如今氏族中兴,水涨船高下,身为氏族的人定会奋不顾身的拥护司马氏,岂能倒戈于寒门,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谢瞳的心直沉了下去,脸上的失望之色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连珊儿都不能帮助他,这世上岂非没有了他信任之人。 洪珊察言观色道“珊儿说笑的,大哥万勿当真,不论你做什么,珊儿都会一往无前的支持你。以司马氏的野心,必不会将氏族的中兴作为终极目标。他谋求的定是帝王之位。珊儿自小在江湖混迹,深知寒门百姓的疾苦,断不能看着百姓永无出头之日,亦不能纵容司马氏的觊觎之心。珊儿虽一介女流,但深知天下大义,定会支持大哥的”。 谢瞳激动的心潮澎湃,洪珊如此表明心迹,等若站在氏族的对立一方,亦是背叛了家族,这是何等的胸怀,亦是对谢瞳完全的信任,他岂能不知。 谢瞳感激的握紧了洪珊的手。 洪珊使劲抽了出来,道“莫让人看到”。随即羞红了脸。道“宋文远为川蜀阀门的代表人物,要说服他谈何容易”。 谢瞳才想到此番来找洪珊的正题,他忙道“宋兄该不会如此不智吧!” 洪珊道“瞳哥,这就是你不了解阀门氏族了,身为家族的人,会将家族的利益看的比命都要重要的,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姐夫他虽然是川蜀宋阀的代表,但真正的话事人,依旧是老谋深算的宋魁,宋魁虽然不在长安,可依旧对长安的事了如指掌。已他的精明,定不会轻易卷入这场政治斗争中,他定会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因此想说服姐夫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谢瞳深知洪珊分析的十分有道理,且是十分精辟,他沉思片刻,道“我会以谢阳的身份去见他。” 洪珊道“瞳哥,你疯了么?如若泄露出去,你辛辛苦苦营造的身份将会付之东流了”。 谢瞳潇洒一笑道“我相信宋文远,我亦相信我自己,此番不成功便成仁,我是万万不会放弃的”。 洪珊幽幽的道“那我必须陪在一旁。” 谢瞳心咐道“如此甚好,以洪珊的精明和灵力,定然会给他极大地帮助”,他忙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找宋文远”。 宋文远在他的小书房内接见了谢瞳二人。说实话,自花灯晚宴后,他对谢瞳的印象极佳,此人不仅武功高强,言辞锋利,智计亦是一流,除了长相丑陋外,几乎毫无缺点。对他的援手十分感激,正苦于无法当面道谢,谢瞳已然拜门而来。 宋文远人奉了茶。三人在小书房内相视而坐。 洪珊笑道“姐姐去哪里哩!” 宋文远道“晔儿去了白马寺,祈福去了”,旋即看向谢瞳,道“能够结识谢兄这样的人物,确实是文远三生有幸”。 谢瞳笑道“文远兄说的哪里话,我谢瞳本就看不上咄咄逼人之人,花灯晚宴,太尉大人摆明了针对宋兄,让谢瞳气愤不已,不知宋兄有何打算”。 宋文远没有想到谢瞳说话居然如此直白,且是什么大胆,如此指责太尉,如若传了出去,定会染上不小的麻烦。但他心中仍是十分欣慰,对方敢这么说,肯定是将他当成了自己人。他轻轻的和了一口热茶,道“不瞒谢兄,如今司马氏实力强大,又有田公公撑腰,可谓是声势鼎盛,文远除了交出宋家军的军权外,别无他们”,他深深得叹了口气。 谢瞳双目一瞪,道“宋兄不嫌太没有骨气了吗?对于司马氏这样的人,他的胃口太大了。恐怕宋兄就是将宋家的家底掏出来,仍旧是满足不了司马轩的欲望。难道宋兄就没有想过依附王爷,对圣上效忠吗?” 宋文远的双目中闪过一丝寒光,旋即消失不见,道“难道效忠圣上和交出宋家军不是一回事吗? 洪珊在一旁插嘴道“姐夫你是明事理之人,怎么会问出如此愚蠢的话。效忠圣上等若效忠国家,而下的司马轩只不过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而已,他的目的不仅仅是中兴氏族,更是要谋权篡位。” 宋文远心中巨震,道“太尉大人该不会如此大胆吧!!” 谢瞳继续道“人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这不得而知。不过眼下司马轩竭力拉拢氏族、勾结各方节度使,究竟意欲和为。至于对宋家的逼迫,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插曲罢了。宋兄当知谢瞳所言非虚“。 宋文远端起茶杯,他轻轻的喝了口茶,然后凝视着谢瞳,狠狠地道“你究竟是谁?胆敢到此地妖言惑众,如非看在你是珊儿师傅的面子上,当心宋某现在就绑了你,送到太尉府上,治你的重罪。“ 谢瞳没有想到宋文远如此冥顽不灵,硬是守着那迂腐的思想,他心中有气,暗暗运起黄天大法第五层的功力,聚气成束,猛的射向宋文远的茶杯。 只听啪的一声,茶杯被真气击个粉碎,茶水溅了宋文远一脸,宋文远怒目而视,道“谢瞳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莫要以为我宋文远怕了你,珊儿,你这都是什么朋友,这里不欢迎他,赶紧带他离开。“宋文远动了真气,但仍是苦苦忍耐,没有动手。 谢瞳仍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笑道“想不到宋兄居然如此的有肚量,不跟我等一般计较“。 宋文远冷哼一声,没有看他。 谢瞳继续道“我看你能忍多久“。言罢,他将手中的茶杯飞掷而出,直奔宋文远而来。 第二章 陈痛厉害(求收藏,求推荐票) http://..org/ 洪珊高叫道“瞳哥,万万不可。“由于谢瞳没有以真面目见宋文远,如此的试探宋文远的忍耐力,极有可能令二人不顾一切的打起来,是以,她出声喊住谢瞳,令他不要太过分。 但是宋文远表现出的软弱着实让她气愤,但是她也毫无办法。 宋文远右手一探,稳稳的将茶杯握在手中,但内力没有控制好,茶水从杯中激荡而出,再次溅了他一身。 宋文远终于忍耐不住,这个谢瞳着实可恶,不仅出言不逊,更是疯疯癫癫,令他忍无可忍,他猛提真气,将手中的茶一扔,使出双掌朝谢瞳拍来。 谢瞳扬起双掌拍去,洪珊尖叫道“不要“,但为时已晚。 四掌相接,谢瞳断线风筝般的飞出去,直跌坐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洪珊慌忙的跑故去扶他。 宋文远诧异的看着谢瞳道“你为什么没有动用真气,难道是看不起我宋文远么?“ 谢瞳拭去嘴角的鲜血,道“宋大哥,你看,你的忍耐是有限的,为什么能够对司马轩一直忍下去,而不敢公然的对抗他,就像对待我一样“。 宋文远道“此话休要再提了,谢瞳莫要以为你让我一招,我宋文远就能够任由你摆布,在胡言乱语,当心我手下无情“。 洪珊心痛的将谢瞳拉起来,道“姐夫,你不能这么对他,你知道他是谁吗?“ 宋文远冷哼道“装神弄鬼的人物,我宋文远不屑认识“。 洪珊道“姐夫,他是谢阳“。 乍听谢阳二字,宋文远内心如晴天霹雳般。这个令他伤心内疚的好兄弟,已经成为了他心中永远都无法抹去的阴影,谢阳对待宋家不薄,但以他父亲宋魁为首的宋阀,不断的陷害和追杀谢阳,以致势成水火,不但令谢阳亡命江湖,更是让宋家损兵折将。致听闻谢阳命丧于汉中,两家的恩怨才告一段落。但宋文远心中始终存在一个坎,他无法忘记宋家的恩将仇报,因此才请缨来到长安,更是要随军出征黄巢,不但是为其父一雪前耻,更是要为谢阳报仇雪恨。 宋文远愣住了,眼前这个丑陋无比的年轻人,就是他曾经的好兄弟谢阳吗?他不敢相信,但是从洪珊的言语中,却又深信不疑。他忙向前,握住谢瞳的手,道“珊儿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谢瞳猛烈的咳嗦起来,嘴角鲜血不断,但是扔硬撑着道“除了老子,究竟还有谁能令珊儿倾心不已,还有谁能硬挨你一掌而不还手,你当你是天王老子吗?“。 洪珊扶着他在桌子旁坐下。 宋文远终于露出了难掩的喜色,道“这居然是真的,你小子没有死,亏的你们瞒着我这么久。“他用拳头狠狠地锤着谢瞳,发泄内心的激动。 洪珊拉住宋文远道“姐夫,瞳哥他还受着伤呢!你这么重的拳,会让他的伤势加剧的”。 宋文远停手道“放心吧,这家伙命大的很,整个川蜀宋家都没有杀的了他,我这几拳他还是能抗住的。” 整个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对于川蜀宋家追杀谢瞳一事,宋文远毫不避嫌的讲了出来,他将此事说出来的目的,就是不想让此事成为二人之间的隔阂。 谢瞳看着宋文远,此刻他心情十分复杂,对于宋家追杀他的大仇,他是不能不报的,特别是宋魁,三番五次的害他,几乎要了他的命。但是对于这个昔日的好兄弟,谢瞳实在是无法硬起心肠。两种矛盾的心情在他的脑海中相互碰撞。谢瞳从未想回会有这么一天。 他居然愣住了。 洪珊推了推谢瞳,轻轻的叫到“瞳哥”。 谢瞳恍若隔世,才从迷惘中恢复过来。他叹道“宋大哥,我现在叫谢瞳,永永远远的叫做谢瞳,谢阳已经死在了拿督尊者的手中,不复存在了,大哥在他人面前勿要说漏了”。 宋文远感激的看着谢瞳,他知道这个好兄弟已经原谅了他,原谅他们宋家的所作所为。宋文远激动的握着谢瞳的手,道“好兄弟,谢谢你”。 谢瞳咳嗦两声,道“先别急着谢我,刚才的事咱们还没有聊完,不知道宋大哥做何打算。” 宋文远沉默了起来,这是谢瞳拜见后,他首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在谢瞳亮出身份之前,他完全可以将谢瞳赶出去,而现在则不一样了,他感觉十分的为难,一如谢瞳所说,他是氏族阀门的一员,正常的心态就是看着氏族阀门的中兴。面对强大的氏族联盟,宋家想不被消灭,只有融入其中,被吞并。而现在他昔日的好兄弟来找到他,让他加入氏族的对立方,这等若让他背叛了氏族。但他亏欠谢瞳的,答应谢瞳只要他点一下头,但是等若将整个宋家推向了政治斗争的深渊。 宋文远忽然问道“珊儿你是怎么样看待此事的?” 洪珊可爱的耸耸肩,道“我是支持瞳哥的,相对于寒门来说,氏族这种制度太不公平了,我要助他完成他的理想。” 宋文远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兄弟,我知道我欠你的,我们宋家欠你的,但是这个人情不能用千万条宋家人士的性命去偿还,我现在只能答应你保持中立,其他的需禀告我父亲后再做定夺。” 谢瞳没有想到宋文远会如此回答他,他同样的非常理解宋文远,道“好,那我就期待大哥的好消息了”。 谢瞳意欲离开,但宋文远初见兄弟,缠着不放,待过了午时,用过午膳后,谢瞳才离开了洪府,返回怀王的府邸。 谢瞳返回怀王府,直接来到王道勋的别院。王道勋正组织手下收拾物品,同时收拾东西的还有王婉茹,谢瞳不解道“大人这是要搬出去吗?难道不在王府住了吗?” 王道勋忧心忡忡的道“如贤侄所见,我们都要搬出去了。圣上已下令,入京的节度使及家眷等人一律居住在驿馆,违令者,军法从事。” 谢瞳倒吸一口冷气,看来敌人已经有了动作,想出了这么一个妙计,令所有的节度使居住在驿馆,表面上是方便联络,实则是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必要时,可直接在驿馆内进行控制,如今驿馆归属吏部,等若在司马轩的控制之下,如此的毒计,应该是田公公想出来的,只要他随便在圣上身边说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以唐僖宗的智商,是完全识不破眼前的这等危机。 谢瞳忙道“不知道在驿馆出来有否限制?” 王道勋道“目前还不清楚,看来贤侄已经看破了这其中的狠毒之计。老夫住进驿馆后,一切就都仰仗的王爷来主持大局了,我已经和王爷提起过你,你完全可以相信王爷,贤侄,切记稍安勿躁,能够完成大计,就看你和王爷如何合作了”。 谢瞳无奈的点了点头。 谢瞳送王道勋一行出府,早有驿馆的马车在王府门口等待,一同送行的还有怀王李昭润和李俊,王道勋走上马车后,马车缓缓而行,消失在街角处。 怀王李邵润道“贤侄,随本王回府一叙。”言罢,转入走入了府内。 谢瞳迷惘的跟在王爷身后,他的脑海中仍是王道勋临别前叮嘱他的话。 众人行至王爷的书房,分宾主落座后,李昭润屏退了下人,屋子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怀王喝了一口热茶,道“谢贤侄,王大人临行前可曾交代了你什么?” 谢瞳苦笑道“王大人却有交代,令小人奉王爷之名行事”。、 怀王道“你可知事态的严重性?” 谢瞳道“小人略知一二,还请王爷明示?” 怀王长叹一口气,道“我们已处于绝对的下风。” 李俊惊呼道“父王何出此言!” 李昭润道“本王已与王大人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包括如何拉拢处于中立的节度使,如何在军中造势,上书圣上颁布削弱贵族私家军队的奏章,如今被敌人一招全部瓦解了”。 谢瞳静静的听着王爷分析局势,没有吭声。 怀王继续道“如今众节度使全部被控制在了驿馆内,那些处于中立的节度使,将失去和我们联系的机会,极大的可能投入氏族的一方,此毒计定是田公公想出来的”。 谢瞳端起茶杯,茶香直接溢入他的鼻内,他情不自禁的喝了口茶,问道“敢问王爷,进入驿馆后,会限制他们的自由吗?” 怀王笑道“如若不能限制他们的出入,则住在哪里无所谓,以司马轩的精明老道,绝对会做出此事,切断他们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而他们可轻松自如的约见任何人,只要田公公随便的奉有圣上口谕,此事难不倒他们,针对的只是我们”。 谢瞳表情凝重起来,他先前对朝廷之事十分模糊,现在经王爷讲解,明白了大概。形势对他们确实极为不利。他问道“敢问王爷还有其他的盟友吗?” 怀王神秘的一笑,道“有是有,不过远水解救不了近火,吾有一王侄,名为李铮,封为吴王,现驻扎在襄阳,拥兵十万,是皇族中仅存的实权人物,亦是我们最后的底牌,不能轻易动用。当下之计,是如何瓦解氏族的联盟,如能将宋文远拉拢至我们这边,则形势会好很多”。 第三章 飘香画阁(求收藏,求推荐票) http://..org/ 谢瞳差点将私见宋文远一事说了出来,他痛定思痛后,选择隐瞒此事,毕竟对于怀王他不能够绝对的信任。是以,他忙道“谢瞳愿唯王爷马首是瞻,请王爷给谢瞳安排个差事。” 怀王道“目前还没有什么动作,你先退下吧!容我好好思考一番,俊儿,好好陪着谢贤侄,如今长安风声鹤唳,免得出了什么差错。” 李俊忙应声道“谨遵父王指令”。 谢瞳抱了抱拳,退出了书房。 此刻他内心充满了无奈。怀王显然对他十分不信任,肯定是另有所图,不然以他的精明老练,岂能会毫无布置。李萧竟然不出席这么重要的会议,肯定是去办了十分重要的事,对方瞒着他不说,还派李俊监视他,表面上是怕他出什么差错,这个借口也太冠冕堂皇了些。这个简单的密唔,看似是畅谈军机,实则是王道勋有所交代,不得不应付一下。想想也是,他一介寒门,毫无势力,能指望他做出什么石破天惊的举动吗? 他从未有过如此的空虚和无力。偌大的长安,他竟然毫无去处。如今氏族的反扑如此凶狠,他竟然毫无反抗,反而被排挤在外,怎能不叫他心寒。他很想一走了之,在不管不顾大唐王朝的死活,这内忧外患之局,任谁也拯救不了的。 李俊笑道“谢瞳是否觉得无聊至极,不如我们出去溜达溜达吧!长安的青楼闻名天下,来到长安不玩耍一番着实可惜。” 谢瞳看着这个胸无大志的皇室宗亲,心中顿觉好笑,难怪怀王选择他大哥李萧作为接班人,确实是李俊草包一个,是扶不起的阿斗。此刻谢瞳很想见到洪珊,和她诉说心中的无奈,但有李俊碍手碍脚,确实无法贸然前往。 谢瞳笑道“看李兄说的如此夸张,就烦请李兄带小弟去见识一番”。 李俊露出一个男人都懂得表情,笑道“定不会让谢兄失望的“。旋即,李俊叫了马车以及几个家将,二人大摇大摆了上了路。 李俊带他来到长安最大的青楼,飘香画阁。谢瞳收拾了一下郁闷的情怀,想到在扬州第一次逛青楼时的景象,带他玩的还是陆京和孟鹏,看来青楼已经成为年轻公子哥的娱乐首选。 谢瞳笑道“飘香画阁,名字起的倒是挺书生气,不知道这里的美女是不是也都带着书生样。” 李俊淫笑道“进去你就知道了”。 众人走入飘香画阁,早有人迎上前来,是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子。老鸨子道“哎呦,今儿吹的是什么风,画阁很久没有来过这么多长安的名人了,姑娘们,看看是谁来了?” 众多姑娘们围上来,个个花枝招展的道“李公子好”。 谢瞳暗笑,这李俊显然是青楼的常客,且定是出手不凡,只看姑娘们的样子便能看出端倪。 李俊走出人群,道“秦妈妈,老规矩”。 秦妈妈就是老鸨子,她笑盈盈的道“好嘞,公子楼上请”。 还未进包房,李俊突然道“秦妈妈,今日的头牌该都没有被点吧!给我叫两个,陪我的朋友喝酒”。 秦妈妈眉角轻皱,道“李公子,今日不巧,刚才来了一伙客人,将头牌全包了,我再给你挑几个新来的姑娘,保证让您满意”。 李俊脸色一沉,道“究竟是谁人这么大的排场,我瞧瞧去”。 谢瞳拉紧他的衣衫,示意他不要惹事。 秦妈妈亦吓得花容失色,李俊是怀王的二公子,在长安势力大的很,她是万万惹不起的。她试探的道“夜莺姑娘刚刚起床,还没有被客人点到,我派人去叫一下”。 李俊面露喜色,道“给夜莺姑娘送翡翠挂坠一副,请夜莺姑娘前来”。他出手极为阔绰。 手下掏出一副翡翠手链,秦妈妈笑着接过去,早乐的合不拢嘴,道“奴家这就去请夜莺姑娘”。 几人走进包房,谢瞳道“李兄搞的太过了些,在风月场所出手如此大方,仅为博姑娘开心,似乎有些不值当。” 李俊笑道“谢兄此言差矣,夜莺姑娘乃是长安极为出名的歌姬,是画阁的头牌,卖艺不卖身的,平时都难得一见,如能请的她唱首曲子,这身外之物送的倒也值当”,旋即又道“谢兄当不知这画阁的来临,此为安史之乱后设立的画阁,此地的姑娘以官家姑娘为主,那些犯了重罪被处决或抄家的官员,女儿皆送到此处来,因此画阁也称为官妓,虽然是官妓,但价格却也是十分的昂贵,一般人是消费不起的”。言罢,他得意的笑了起来。 不多时,秦妈妈带着一群姑娘走进来,李俊高声道“姑娘一人一个,今日好好快乐一番”。众人大喜,纷纷选了姑娘,入座喝酒。 最后进来的,是一位女扮男装的书生,她面色白里透红,不施粉黛,弯弯的睫毛下映衬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起眼来十分动人,一双小嘴巧妙的嵌在鼻子下方,嘴唇又小又薄,配合她鹅蛋型的脸庞,一望而知是个一等一的美女。她一身白衣长袍,虽然是长袍却修剪的十分精致,将她婀娜的身形巧妙的衬托出来,她头戴小方帽,手中摇曳着一把折扇,虽然是女扮男装,但仍不失女儿家的妩媚,更增添了一股逼人的英气。她施施然的走进包房。 李俊射出夺人目光,道“夜莺姑娘”。 谢瞳才晓得此女就是卖身不卖艺的头牌。 夜莺姑娘走进包房,失礼道“多谢李公子的赏赐”。 李俊早失了神,道“姑娘说的哪里话,钱财乃身外之物,能一睹姑娘的芳容,实乃李俊的荣幸”。 谢瞳亦目不转睛的看着这美女,这美女确实是人间绝色,怕可与洪珊一决高下。 夜莺没有接李俊的话,反而环视了屋内的情况,最终将目光定在了谢瞳的身上,笑道“这位莫非就是谢瞳谢公子”。她的声音如天籁般,予人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想必之下,谢瞳顿觉楚楚的声音直被她比了下去,此女的声音如她的名字般动听,就像是夜莺在吟唱。众人大感兴奋。 谢瞳大感不惑,他初到长安,所识之人屈指可数。并不曾见过这声色出众的尤物。不知道这美女怎么认出他的,他点了点头,道“姑娘认识在下?” 夜莺恭了个万福,道“夜莺与公子是首次相见”。 李俊亦疑惑起来,他不相信夜莺会对一个貌不惊人的人感兴趣。 夜莺继续道“小女子虽然不识的谢公子,却识的谢公子的大名,谢公子在花灯晚宴上击败了奉无鹤,为天下的良家妇女深出一口恶气,长安城已经广泛的传播了出来。小女子亦激动不已,愿向公子敬酒三杯,已表达对公子的感激”。 谢瞳没有想到击败奉无鹤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影响,他心中亦荡漾起来,此女国色天香,偏偏重英雄而不重权势,实在难得,如能一亲芳泽,实乃人生幸事,但想到洪珊的警告,忙收起色心,道“举手之劳罢了,何劳姑娘亲自敬酒,谢瞳径自喝三杯罢了”。 李俊等人听得亦是醋味大发,但一切都是谢瞳英雄气概赚回来的,他实在是佩服的紧,谢瞳此人举手投足间却有英雄的魄力。 夜莺道“岂可如此,谢公子独饮摆明了是不将我等女子瞧在眼内,难道夜莺竟不值得陪公子喝杯酒吗?”她此番话软软的说了出来,让谢瞳无法拒绝。 谢瞳哑然失笑道“如此就依姑娘的意思”。早有姑娘倒了酒,谢瞳与夜莺对饮了三杯。 美酒下肚,谢瞳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热,但这女子却是没有事一般,面不改色,显然是酒量十足。 夜莺在此恭了个万福,道“多谢公子成全,夜莺感激不尽”。 话音未了,包房的大门被一脚踢开。 几个人径直的冲了进来,为首的是横练双煞的老大,后面跟着老二王浩。 王猛看也不看屋内的人就骂道“妈的,不是说夜莺姑娘今日不接客的吗?怎么又跑到这个房间里来了。” 秦妈妈从后面挤进来,道“这位大爷误会了,夜莺姑娘真的是不接客的,直是过来唱几首曲子”。 王猛继续骂道“滚你妈的,你是什么东西,敢来和老子说话”。他猛的一巴掌扇到老鸨子的脸上,顿时将老鸨子扇倒在地,嘴角鲜血直流。夜莺赶紧上去扶住秦妈妈。 “住手”,李俊喊道“你们是什么人,肝胆在长安撒野”。 王猛得意洋洋的道“什么人。老子是太尉府的人,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蛋”。 谢瞳坐在角落里,王猛王浩一时间还没有看到他,他仔细的看着王猛,自扬州破去他的铁布衫后,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在修习武功,他的眼袋又黑又重,也比过去胖了很多,显然是沉迷于女色所致。 李俊的脸拉的老长,又是太尉府的人,太尉府显然有些嚣张过分了。他讽刺道“现在太尉府真是良莠不齐,居然什么样的人都能进太尉府,难道太尉府成了养狗的地方吗?”他这两句话非常阴损,直接将太尉府的人骂了个遍。 第四章 画阁争锋(求收藏,求推荐票) http://..org/ 未等横练双煞回答,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究竟是谁人如此大胆,公然辱骂太尉府,老夫定要见识一下”。门外再次进来一个人,竟然是曹平阳。 谢瞳心中一惊,看来今晚不能安稳,势必要有一场恶战,关键是已房除他外,再无独当一面的高手。 曹平阳环视四周,笑道“老夫当谁口出狂言,原来是王爷的二公子,失敬失敬。”他望屋内瞧去,看见谢瞳,双目中透露出凶狠的目光。 李俊冷冷的道“即知本公子再此,还不退下。” 曹平阳哈哈一笑道“吾等当然退下,免得坏了公子的雅兴,不过公子需将谢瞳交出来,他既非王府众人,又与老夫瓜葛颇多”。 李俊冷哼道“谢公子是我的客人,你明白吗?” 王浩突然道“我等与谢瞳仇深似海,希望公子不要多管闲事”。 李俊惊讶起来,对方摆明了不把他放在眼里,居然还敢逼迫他。他笑道“你们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曹平阳大笑起来,在不顾及李俊的颜面,道“公子还是袖手旁观吧!如今长安城风声鹤唳,难道王爷就没有嘱咐公子莫要外出惹事吗?” 李俊怒道“大胆!” 曹平阳有恃无恐道“形势比人强,公子当知老夫话里话外的意思,公子还是莫要趟这趟浑水为妙。否则莫怪老夫没有提醒公子”。 李俊愣住了,曹平阳说的确实句句实话,形势确实对他父王这一方极为不利,如在惹出什么事端,极有可能令两大势力正面冲突,这是他父亲不想看到的。但他岂能将谢瞳交出去,那样太不够朋友了。 谢瞳站起身来,道“老前辈别来无恙”。 曹平阳冷哼一声,算是回答了他。 谢瞳道“老前辈既然执意报仇,不若我们单打独斗如何”。他极力的将事端揽到自己的身上,免得伤及了李俊等无辜人士。 曹平阳哈哈一笑,道“谢瞳你果然够胆,老夫就陪你玩两手”。 众人纷纷站到一边,免得被二人误伤,只有李俊仍站在场内。谢瞳知道他是不愿自己被围攻,能够如此做,已经十分够意思,他使出传音入密的武功,对李俊道“李兄放心,对付这个老家伙我绰绰有余”。 李俊这才极不情愿的闪到一旁。 谢瞳和曹平阳对立而站。这是二人第三次交手。第一次交手是在曹平阳的酒楼,曹平阳漏了一手内功,将谢瞳的的风头比了下去。第二次是在溪铜县,他以一敌二,力战曹平阳和司马相如,且是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两次交手皆处于下风。 曹平阳注视着谢瞳,暗提真气,突然拍出双掌,直奔谢瞳而来。他自恃内力强过谢瞳,上来就是硬碰硬的招式,力求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突生变故。 谢瞳知道内力不及这老东西,见他上来就是硬拼的招式,那敢迎接,忙使出旋风履步术,赶紧避往一旁,曹平阳的双掌直接拍空。 曹平阳反应极快,不等招式使老,双掌由直拍改为横劈,追着谢瞳的小腹切来,如若被切中,将是五脏六腑具碎的下场。 谢瞳暗叫不妙,身形再次猛退,堪堪的避过了横切,他两次躲闪,不经意间已被曹平阳逼到了死角。 曹平阳漏出得意的笑容,心道这次我看你往哪里躲。他这次聚集全部功力,狠狠地拍出两掌,不容许谢瞳有再次躲闪的空间,只余硬拼一个选择。 谢瞳陷入死角后,早料到曹平阳这硬拼的一招。期初他打定主意不与曹平阳硬拼,只靠身形来躲避,待曹平阳内力消耗殆尽后,在徐徐反攻,岂料这屋子太小,根本没有过多的空间让他躲闪。他很想跳起来,躲避曹平阳凌厉的掌势,但曹平阳非是一般的武林人物,身形在空中再无躲闪的余地。岂非成了他的活靶子。谢瞳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招数,均被他一一放弃,突然朱温奇特的拈花指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谢瞳聚齐真气,使出黄天大法第五层的功力,聚力成气,双指猛的射出两道真气,一道射往曹平阳的铁掌,一道直去曹平阳的双眼。 真气射出后,谢瞳不敢怠慢,忙腾空而起,避过曹平阳的掌气,从曹平阳的头顶上一跃而去。 曹平阳没有想到谢瞳居然将真气控制到收发自如的地步,更是能将真气透出体外,凝气成剑。他不敢大意,忙收回左掌,封住谢瞳射往眼部的真气,两道真气均射在曹平阳的铁掌上,如石沉大海般,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曹平阳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掌,掌气外透,直扑空中的谢瞳,谢瞳没有料到这老东西反应居然如此之快,但身在空中没有着力处,已然无法躲避,他在从双指中射出真气,直取曹平阳的小腿,力求拼个两败俱伤。 突然一阵破空声传来,谢瞳只见一物件直奔他的脚下而来,谢瞳大喜,忙提起真气,左脚踏在这飞奔而至的物件处,借力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再次躲过了曹平阳这必杀的一掌。 只听砰的一声,曹平阳小腿被内力击中,他猛然向前扑去,跌倒在地,发出砰的声音。 谢瞳则稳稳落在地上。谢瞳暗叫好险,如非有高人相助,他定然被曹平阳的掌气击中,别说安稳落地,只怕要旧伤复发,被打的吐血起不来。 众人只留心二人的争斗,对突然飞进场内的物件则视而不见,只有谢瞳知道,这是有高人在帮助他。这高人对他在空中落脚的之处拿捏的十分准确,不然谢瞳必被曹平阳的掌气所伤。 只见曹平阳单膝跪地,面色十分难看。王浩等人赶紧上去扶起他。这一指点在了曹平阳的小腿处,显然让他伤的不轻。 曹平阳被王猛王浩扶起来,他对谢瞳怒目而视,道“好,想不到英雄出少爷,谢公子这身轻功果然了得,老夫佩服,王猛王浩,我们走”。 王浩依旧不服气道“前辈,我来会会他”。 谢瞳心知要糟,刚才他与曹平阳拼斗,无奈使出了聚气成剑的功夫,内力消耗极为严重,已引得旧伤复发,已无能力在战下去。 曹平阳一摆手,道“老夫既然答应了谢公子单打独斗,决不能食言,谢瞳,我们走着瞧”。 王浩压下内心的冲动,瞪了谢瞳一眼,众人狼狈的离开了包间。 李俊没有想到谢瞳居然如此生猛,几招几式就打跑了曹平阳,忙道“谢兄没有什么事吧!” 谢瞳摇摇头,道“无妨”。 众人旋即回归了座位,继续喝酒聊天。 谢瞳低头往地上瞧去,想看清刚才飞奔而至的物件究竟是什么东西。只见地上有一个踏破的折扇,在他内力的作用下,已经破的粉碎,仅于扇骨。 谢瞳难言心中的震惊,这扇子居然是夜莺姑娘的扇子,难道刚才救自己的是她么? 李俊道“谢兄在想什么呢!还不入座喝酒,莫要让这帮人坏了咱们的心情”。 谢瞳彷徨中坐了下来。 夜莺施施然的走到谢瞳的面前,道“多谢公子相救,免得夜莺受那帮强盗凌辱”。 谢瞳心咐,这不是扮猪吃老虎吗?他露出微笑,道“该是谢瞳对姑娘道歉才对,方才打斗中无意踩坏了姑娘的折扇,还请姑娘谅解”。 李俊等人这才瞧到折扇不知何时被踏的粉碎,他忙道“鄙人有一副南晋时期陶渊明的扇子,不知是否是赝品,就送与姑娘吧!” 夜莺可爱的朝谢瞳眨了眨眼,示意他勿要胡说八道,然后才对李俊道“多谢公子”。 谢瞳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夜莺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只是不清楚为何故意藏在这烟花之地,他很想问个清楚,但对方既然救了他,他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质问她,只得改日找个时间问个明白。 众人兴致极高,嚷着让夜莺姑娘唱首曲子,夜莺看来心情极佳,遂了众人的愿,唱了两首塞外的曲子,果然是人如夜莺,歌如夜莺,众人均沉迷在她美妙的歌声中。其中几个家将不免带着姑娘到单独的房间嘿呦一番,李俊亦不例外。只谢瞳没有叫姑娘侍寝。 众人直玩到深夜才离去,临别时,李俊已醉的不省人事,夜莺幽幽的望着谢瞳,没有说话,众人返回了王府。 次日谢瞳醒来时天已大亮,他刚刚起床,下人们便招呼他,说王爷有请谢瞳到书房一叙。 谢瞳知道王爷找他干嘛,无非就是昨日飘香画阁斗殴一事。他走进书房时,李昭润父子具在。 谢瞳忙请安道“参见王爷”。 怀王似乎心情似乎不太愉悦,他冷冷的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谢瞳偷偷的观察着父子三人,个个面如死灰,李俊更是耷拉着脑袋,显然是刚刚挨骂。 谢瞳道“不知王爷找小人何事?” 李萧怒道“没有事就不能找你吗?宣你来,你来就是了,那来那么多废话?”他丝毫不顾及谢瞳的面子,直接呵斥他。 第五章 不负佳人(求收藏,求推荐票) http://..org/ 谢瞳怒火中烧,真想揍李萧一顿,此人实在狂妄之极,且目中无人,谢瞳虽然寄居在王府,但始终在帮着他们对抗大敌,偏偏此父子二人对他的能力颇为质疑,不仅不信任他,反而还排挤他。怎不令谢瞳心寒。他首次感到这王公贵族与他寒门贾氏的区别,就是疑神疑鬼。 谢瞳没有吭声,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怀王不悦道“谢瞳,你非我王府内的人,看在王大人的面子上才收留于你,但莫要把自己当主人了。如今长安城表面看似安静平常,实则暗流涌动,各方势力相互倾扎,贸然外出十分危险。昨日我已警告于你,但你仍怂恿俊儿去画阁玩耍,究竟是何居心?要不是看在你力保俊儿的情况下,本王非将你逐出王府不可。” 谢瞳听得苦笑不得,这王爷看来也是一个草包,真不知道为何王道勋选择支持他。李昭润这懦弱的劲儿与司马轩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难怪氏族中兴而皇室没落,只看这代表人物的水平就能一分高下。这大唐王朝的皇室宗亲还不如义军的各个首领,怪内忧外患至此。他首次有了心灰意冷的感觉。 李萧喝道“谢瞳,从今日起,未得允许,不准你踏出王府一步,否则打断你的狗腿,退下吧!”。 谢瞳直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李萧根本就没有把他当作人看,这令他顿觉颜面扫地。他强忍着退出了书房。 谢瞳实在是说不出什么,以他的身手,只要不是瞎的,都能看出身怀绝技。只要他一句话,太尉司马轩都能够倒履相迎,偏偏在怀王这边受着非人的待遇,他怎能不气。如非有着师门的遗命,他真想投靠司马轩那一边,以司马轩的用人度量,他肯定能够大展宏图。 谢瞳实在是无奈,他回到自己居住的别院,虽然是好吃好喝,但门外始终有人监视,等若被囚禁在王府中,毫无疑问的,李俊定然也被限制了自由。他呆的是十分乏味,令他想不通的是,就这么一伙草包废物,凭什么和野心勃勃的司马轩去斗,他帮着这伙人又有什么用,与氏族阀门斗争的方式有很多,与其留在这里被人监禁,还不如回到洛阳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 谢瞳心灰意冷,他首次嗅到了失败的味道,政治这东西太神秘了,你看不到它,摸不到它,但是它确实存在,而且还影响的这个世界,决定着这个世界。直至此刻,他方才感觉到师门的梦想有多么遥远,以他了然一身的现状,凭什么去和以司马轩为首的氏族去斗。司马轩位列三公,手下强兵能人无数,且足智多谋,实力强大的让他窒息,连强大的皇族都不敢正面交锋。他仅有的就是一身武功,难不成还要杀光他们吗?他师门的遗命已经是赤裸裸的政治斗争。虽然武力解决是政治的一种方式,但也是最为低贱的一种方式。 他很想见一见洪珊、宋文远,诉说一下内心的感受,偏偏受禁于此,他完全可以硬闯出去,但如若这样做,等于公开和王爷撕破脸,天下之大,在无他容身之地。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这么做。 可是谁人能够为他传递信息呢!李俊显然已经被下令不得见他,否则早见到他那张毫无心机的脸。谢瞳感到十分无奈。 一连两日,谢瞳都在王府内呆着,连自己的别院都没有出去,无力感已让他感到窒息和绝望。但谢瞳没有选择自暴自弃,而是加紧修炼内功,好让自己的伤势恢复的快些,这阵子接连受伤,确实让他很不好受。 黄昏已过,夜色刚刚降临,谢瞳坐在床上修炼。 忽然安静的院子里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谢瞳大感疑惑,究竟是谁来看他呢! 来人叩开门栓,走进屋内,转身将门轻轻的掩上。 谢瞳睁开双眼瞧去,只见一个婀娜的身形渡了进来,谢瞳大喜,来者是他思念许久的洪珊。 洪珊没有点亮屋内的灯火,轻轻的走到床前,低声道“瞳哥”。 谢瞳猛地将洪珊拉倒床上,洪珊吓的一声惊呼。 谢瞳笑道“珊儿这么晚来看我,不知道是否是春心荡漾了呢!”不知为何,谢瞳此刻十分迷恋这眼前的美女。 洪珊从床上坐起来,骂道“想吓死本姑娘吗?” 谢瞳又道“珊儿还未回答我呢!”言罢,就将洪珊往自己的怀里拉! 洪珊伸手推住他,道“瞧你色迷迷的样子,哪像是个行走江湖的大侠”。 谢瞳改为搂住洪珊的蛮腰,极为享受的道“温香如玉抱满怀,那个大侠能经得住诱惑。” 洪珊小嘴一撅,道“在这样,珊儿不理你哩!人家冒这么大的危险来看你,是有要事相告,不是来让你非礼人家的。呵,你这边情况如何!” 谢瞳没有收手的意思,但语言上已经不在挑逗洪珊,他叹气道“我这边的情况十分不妙,现在王爷摆明了不信任我,已经暗中监禁了我,完全限制了我的自由”。 洪珊一拧他的大腿,道“限制你的自由也好,免得你导出沾花惹草,谢瞳,你忘记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了吗?还未到两日,便自食诺言”。 谢瞳痛的赶紧求饶,道“珊儿你误会我了,我都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洪珊双目一瞪,道“还敢狡辩,现在长安城都在谈论你在飘香画阁为头牌夜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一事,谢瞳,我早怎么没有看出来,现在胆子大了,居然敢到飘香阁去,难道我们这么多姐妹都不能阻挡你偷香窃玉的步伐吗?那你还要我们做什么?”。 谢瞳才想起到飘向画阁的事,忙道“珊儿,这次你真的是误会我了。”遂把画阁内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讲述出来。 洪珊依旧在生者气。小嘴依旧撅的老高,道“虽然外界传闻有失真实,但谢瞳你仍旧到那种地方去了,如此做法,怎能不叫珊儿寒心。” 谢瞳知道伤害了这美女的自尊,辜负了她的信赖,心中大感内疚,忙将她抱在怀中。 洪珊使劲的推着他,道“不要碰我”。 谢瞳知道此刻不能顾及脸面,他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些,继续道“珊儿原谅我,我也是身不由己,我答应你以后再不去青楼妓院”。 洪珊听闻妓院二字,气不打一处来,道“去便去吧!以后别来烦我洪珊了。”她使劲挣扎着。 二人同时倒在床上,谢瞳紧紧的拥着她,任洪珊如何捶打就是不松手。 洪珊打的累了,她重重的喘着粗气,停下了手。 二人双目对视,黑暗中,洪珊的眼睛如宝石般熠熠发亮,看的谢瞳颇为心动,他凑起大嘴直朝着洪珊吻了上去。 洪珊亦睁大眼睛看着他,见他大嘴欺来,忙扭头躲闪。 谢瞳那容她躲开,忙搬过她的脸庞,重重的吻了上去。 谢瞳如久旱逢甘露般,贪婪的允吸着洪珊的朱唇,洪珊的清香直接沁入他的脑中,让他大感痛快无比。他努力撬开洪珊的牙齿,寻找她的香舌,洪珊嘤咛一声,终于陷入谢瞳如潮般的热吻中。 洪珊不在反抗,她伸出双臂紧紧搂住谢瞳的脖子,美美的享受爱郎如痴如醉的爱恋。 谢瞳从未如此般和一个女子亲密过,在扬州的醉香楼,虽然与楚楚发生了关系,亦是在他昏迷的情况下,他丝毫未感到任何的滋味。可此番不同,洪珊甜蜜的香唇直吻的他大脑一片空白,那沁人的清香甘甜直让他有种飘在云端的感觉。他不停的吻着洪珊,不时发出拔拔的声音,直吻得洪珊透不过气来。 洪珊轻轻的推开爱郎,深呼一口气,道“你又来欺负珊儿,珊儿究竟倒了什么霉,竟爱上你这么个花花公子,今晚竟着了你的道儿”。 谢瞳伸出左臂,让洪珊枕在他的左臂上,一脸的坏笑道“珊儿不仅是着了我谢瞳的道儿,还要落入我的魔爪中呢!” 谢瞳再次吻了上去,竭尽全力享受洪珊带给他的美妙滋味。洪珊亦迎奉着她,探起头,任由谢瞳品尝她的香唇。 谢瞳吻着吻着,大手开始不老实起来,他轻轻的将手放在洪珊的身上,然后慢慢的往上探,已经触碰到****的边缘,洪珊象征性的反抗了一下,任由他的轻薄。 谢瞳暗喜,这是一个可以放手而为的讯号。但他仍不敢操之过急,缓缓的将大手印在洪珊的胸脯上。 洪珊的胸看似不大,却十分坚挺,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的强大弹性,谢瞳轻轻的抚摸着,指尖传来的美妙感觉让他觉得兴奋无比,他的大手来回的摩擦着,及尽可能的享受这美妙的感觉。 洪珊只觉****传来一阵苏麻的感觉,有些痒痒的感觉,然而痒中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舒服,虽然知道谢瞳故意作弄她,却仍让他肆意轻薄。 二人都陶醉在这奇异美妙的感觉中。 谢瞳抚摸一会,觉得这衣服很碍事。他缓缓的撩开洪珊上衣的下摆,伸手便探了进去。 第六章 借刀杀人(求收藏,求推荐票) http://..org/ 洪珊娇躯巨震,在想阻止已来不及。 谢瞳的大手直接探在她的双峰上,谢瞳直觉得一阵柔软的感觉至大手传来,放佛握在了一团棉花之上,却又比棉花要结实,比之隔着衣服更具有弹力,这感觉更为真实,简直难以言喻,他情不自禁的发出赞叹声。 右手绕胸一周,之间缓缓的触及在****的蓓蕾上,洪珊嘤咛一声,直接扑在谢瞳的怀中。 谢瞳伸出双指,沿着蓓蕾缓缓的滑动,谢瞳每划一圈,她就感觉到浑身上下被电击了一般,胸前的苏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难受,洪珊情不自禁的发出娇喘声,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声音是如何发出的。 谢瞳看着怀中的可儿不住颤动,娇喘连连,顿时感觉全身血脉喷张。他直接将大手朝洪珊的裙下探去。 洪珊一惊,知道谢瞳要干什么,忙死死的按住他的双手,道“瞳哥,不可以,珊儿还未经人事哩!” 此话一出,谢瞳更感觉到浑身充满了力量,但他不是鲁莽之人,他附在她的耳畔,轻轻的叫着她的名字,道“珊儿,珊儿,我要让你做人世间最为快乐幸福的女人”。 谢瞳的热气直接喷到洪珊的颈项中,她只觉得浑身燥热,面对爱郎深情款款的央求,洪珊迷惘了起来,面对这样的英雄人物,谁人能不爱,早在成都时都已和他死定终生,又何必在乎这些呢!想到这些,洪珊下定了决心,她轻声道“瞳哥,轻一点,我怕!”言罢,含羞的转过身子。 她这一句话直接点燃了谢瞳的热情,谢瞳兴奋的手舞足蹈,他忙为洪珊一件一件脱去衣衫,洪珊不好意思的拉过被褥遮挡,谢瞳笑笑,忙钻进被褥中。 芙蓉暖帐内,洪珊极为贴心的迎合着爱郎,谢瞳终于得到了这人人羡慕的洪珊宝贵的贞操。 谢瞳极尽的享受这温软如春的滋味,释放内心的苦闷。这一段时间,他始终处于压抑的状态。云收雨歇后,洪珊躺在他的怀中,满脸皆是幸福的眼泪。 谢瞳爱怜的抱着她。 洪珊埋怨道“都怪你,害得人家羞成这个样子”。 谢瞳淫笑道“珊儿这个样子最美了”。 洪珊一拧他的大腿道“如今珊儿是你的人了,以后你可不许欺负我”。 谢瞳笑道“这个是自然”。 洪珊忽然坐了起来,道“哎呀,都怪你,整出这许多事来,累的珊儿将正事都忘记了”。 谢瞳仍旧是那副表情,道“什么事能比这床弟之事更加重要!”。 洪珊呸了一口道“昨日我父亲参加了司马轩举办的晚宴,晚宴上司马轩提及了你,虽然没有明言,但摆明了视你为眼中钉,父亲更是着我和你保持距离”。 谢瞳察言观色,虽然洪珊说的是保持距离,但谢瞳可以想象到,她父亲定然是要求她拒绝与自己来往。只是这美女特立独行,认准的想法轻易不会改变。 谢瞳笑道“多谢珊儿”。 洪珊不满道“谢我做什么?” 谢瞳道“当然是谢你这么晚了还来通知我如此重要的消息,令谢某感激不尽,谢某还希望珊儿日日有消息相告。” 洪珊俏脸羞的通红,道“不理你了,珊儿要回去哩!” 谢瞳知道无法留她再次,只得爱怜的为她穿上衣服,目送她离开了王府。 洪珊走后,谢瞳没有睡着,此番与洪珊鱼水交融,让他的心态得到了变化,他不在暴躁和郁闷,反而能够静下心来思考问题。 让他吃惊的是,真气游荡过经脉,比过去舒服了很多。谢瞳忙运功查看,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功法得到进一步提升,虽然黄天大法上没有记载,但谢瞳还是隐隐猜到是洪珊纯阴处子的缘故,使得他的功力变得更加雄厚,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谢瞳使出黄天大法第五层的功法,聚气成剑,真气离开身体后,能够形成强大的气劲,虽然没有朱温拈花指般那么恐怖,但仍旧可以攻击三丈内的一切目标。 谢瞳没有想到与洪珊的鱼水之欢,让他受益匪浅,不仅品尝到爱情的禁果,得到洪珊无私般的爱,更是功力大涨。一切的发生让谢瞳心情变得十分愉悦起来,谢瞳知道机不可失,忙开始打坐运功,让真气不停的在体内循环。 当真气循环九九八十一个周天之后,谢瞳睁开双眼,天已大亮,谢瞳虽然一夜未睡,但却感到全身舒爽无比,充满了力量。谢瞳还未起身,叩门声传入他的耳中,随即李俊走了进来。 未等谢瞳说话,李俊耸耸鼻子道“这屋子里有欢好的味道,莫不是谢兄私通了那个婢女吗?” 谢瞳没有想到李俊能够来看他,且是能够嗅出这种特别的气味,他装作不满的样子道“难道这就是王爷的待客之道吗?把我谢瞳囚禁于此,算是怎么一回事”。 李俊心中有愧,毕竟谢瞳是他带到王府来的,如今过着被监视的生活,让他感到十分愧疚。忙道“都是小弟不好,累的谢兄受到了不公,小弟这厢给谢兄赔礼了”。 谢瞳心里蛮喜欢这个毫无心机的公子,见他诚恳的道歉,忙道“不怪公子的,是谢瞳不懂事,以致触怒了王爷”。 李俊道“不过事情有了转机,太尉司马轩定于后晚在太尉府宴请各路节度使,父王亦要出席,我已说服父王,要带你一同参加晚宴,许你戴罪立功”。 谢瞳心咐,天下王法是你们家制定的么?老子没有犯法,何来有罪一说,戴罪立功,说的好听,无非就是看他武艺高强,充其量当做一个打手罢了。道“不是说众节度使都被控制在驿馆了么,连出入亦要持圣上的手谕,为何突然就解禁了呢!” 李俊没有想到谢瞳在套他的话,还沾沾自喜的认为他消息灵通,忙道“昨日圣上已颁旨,因众节度使舟车劳顿,且驿馆条件简陋,特命太尉和我父王二人宴请各方领军人物,属于犒军。” 谢瞳心道好端端的突然冒出一个晚宴,定然不会是犒劳这么简单,表面上是给各路节度使接风洗尘,实则是两大集团展示势力,拉拢节度使的大好时机,而怀王李昭润和太尉司马轩均不能放过这千载的良机,即可壮大势力,又可以公然的打击对方,显然谁在晚宴上大出风头,则成功的几率就高了很多。怀王要他参加晚宴,多半是雇佣他作为打手。 谢瞳还在思考,李俊打断他的话道“谢兄还是别胡思乱想了,先见见我父王在说”。直接将他拉到了书房。叩了叩门,书房内传来王爷爽朗的笑声。 谢瞳走进书房,李昭润态度大改,对着谢瞳道“不知谢贤侄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府内的吃喝是否还过的去” 谢瞳知道他尚有下题,忙道“多谢王爷挂念,小人在府内吃的好睡的香,比在江湖上漂泊的日子舒服多了。” 李昭润笑道“本王并非有意监督公子,实则是最近长安城太乱了,贤侄是王大人的爱将,本王实在担心会出什么差错,还望贤侄莫要生本王的气”。 怀王此番话说的看似为谢瞳着想,实则漏洞百出,是为他的行为辩解。 谢瞳亦不拆破他,道“”王爷此番叫小人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怀王屏退左右到“俊儿应该告知了明日大宴众节度使的事,本王深知贤侄武功高强,一直得王大人青睐,王大人入驿馆前,曾言明贤侄助本王,明日晚宴,该是贤侄大展身手的时刻了。” 谢瞳心咐,终于漏出狐狸的尾巴了,他笑道“小人知晓,明日晚宴凡有比武一事,定会全力以赴。” 李昭润笑道“非是此事,宴会比武本王已令安排人选,你有特殊的任务?”。 谢瞳不知道他买的什么关子,道“不知王爷叫小人做什么?” 李昭润笑道“明日晚宴,本王将会提议比武,用以活跃晚宴的气氛,到时,待几轮过后,由你负责挑战本王派出的高手,由你伺机刺杀太尉,”言罢,他递过一把匕首,道“就用此刃,了结了他的性命吧!” 谢瞳接过匕首,他轻轻的拔出,只见匕首上泛满青光,显然是猝了剧毒。谢瞳心道,怀王果然心狠手辣。只看他借刀杀人一计变使得敲到好处。如果谢瞳成功刺杀了太尉,定会列为头号刺客,到时,以怀王的阴险毒辣,不拿他祭旗才怪,而且,刺杀了太尉,对于瓦解氏族的统治着实起不到什么作用,只会白白便宜了李昭润。 谢瞳电光火石间闪过数个想法,无论他怎么处理,都是极不明智的举动,最为明智的选择是拒绝他。以目前的情况,他仍不敢直接拒绝这阴险毒辣的王爷。他忙道“想刺杀太尉,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即便成功,谢瞳等若犯了大忌,恐怕会被圣上的一道圣旨追杀到天涯海角。” 第七章 赛马高手(求收藏,求推荐票) http://..org/ 怀王阴险道“贤侄不必担心,如能成功,氏族联盟将不攻自破,到时,谢瞳你居功至伟,莫说洪儒的女儿洪珊,就是圣上的公主,也任由你挑选。”。 谢瞳哪敢信他的鬼话,忙敷衍他,道“如此就多谢王爷了,如谢瞳能立的大功,还望王爷多多提携”。 怀王笑着瞧他,点头答应,脸上泛起奸邪的味道。 谢瞳道“没有其他事,小人现行告退了”。 怀王道“也好,俊儿你好好的陪着谢公子,如出入府则多带些家将侍卫,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谢瞳简直想踢死这个高高在上的王爷,此时此刻,仍是派李俊监视他,还偏偏说出一堆冠冕堂话的道理,实则是怕他逃走。 李俊高兴道“得令”。 走出王爷的书房,李俊道“这几日在府内都给我闷的淡出鸟来了,谢兄,不如我们外出游玩一番”。 谢瞳真不知道李俊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这种情况下,想到的仍是玩乐。 谢瞳犹豫的看着李俊,此刻连他亦不知道有没有想出去的冲动,他想见的,无外乎就是洪珊和宋文远,以及杳无音讯的采薇,但偏偏这三个人中有两个不能大摇大摆的去见,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而采薇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痛,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谢瞳理去内心的烦恼,心咐外界怎也比呆在府内有趣,他把心一横,道“谢某也淡出鸟来了,不知今次李兄带我去哪里?”谢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飘香画阁,以及女扮男装的夜莺。但洪珊的警告还在耳畔,打死他也不敢去的。 李俊笑道“长安城可玩的地方多了去,斗狗、斗蛐蛐、斗鸡,都是十分有趣的事。不知道谢兄想玩什么?” 谢瞳心道,这就是贵族和寒门的差距了,贵族的玩乐方式简直数不胜数,而寒门百姓莫说玩,吃饱穿暖就已经很知足了。他道“斗狗之类太过血腥,有没有什么精彩文雅一些的?” 李俊笑道“如此说来,北门外有一马场,每日都会举办赛马之类的比赛,不知谢兄有没有想法去瞧一瞧。” 谢瞳道“如此甚好,还请李兄带路”。 众人骑马直出北门,朝马场驰来。 马场名为天居马场,占地规模极大,只从外表看,便知马场的主人是个身缠万贯的主儿。 李俊介绍道“此马场是容妃的产业,目前由容妃的父亲打理,马场不仅提供比赛,还能参与押宝,押宝的方式有很多,谢兄一看便知。” 谢瞳心道,原来这亦是赌博的一种变通,男人没有不爱赌的,他笑道“不知道怎么个赌法?” 李俊如数家珍的道“这里的赌马分为两种,第一种是赌马的速度,由十个人乘十匹马同时出发,先到达终点者为胜。参与者自行决定赌那匹马获胜,不同的马匹赔率亦不同。” 谢瞳问道“那第二种呢!” 李俊道“第二种赌法与第一种赌法比较接近,差别就在与参赌者需自备马匹,并亲自驾驭,与其他参赌者约定赌金,由马场收取一定的费用。”他顿了顿道“一般来这里玩的,几乎都是第二种赌法,毕竟第一种赌法可操作性太多,出现差错的可能性很高,第二种完全靠自身的硬实力,马匹的好坏,操控马的熟练度,但赌金往往也很高,马场的庄家有时也开放自备马的赌注,赔率亦很可观。”。 谢瞳听他详细的讲述赌马的细节,知道他定是常来此处赌马,不然不可能了解的如此详细,道“李兄定是赌马的高手”。 李俊苦笑道“不瞒谢兄,小弟曾参赛数十次,赢得次数寥寥无几”。 言语间,二人已走到自备马的场地,这里居然十分热闹。观看赛马的不下上百人,其中不乏很多赌徒。 场内已有三匹马在等待这一场的比试,到了这里,李俊仿佛变了个人般,他自言自语的道“右边第一匹黑马乃上等的總马,總马产自天山一代,不仅耐寒,且体力极强,不吃不喝能奔跑一天一夜,有天山上的骆驼之称,天啊,这里多久没有见到这样的马匹了,快,给我买这匹马赢。下注五两黄金。” 五两黄金不是小数目,他阔绰的出手令谢瞳亦吃惊起来。 谢瞳顺着李俊谈论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批黑色的高头骏马正吐着气,昂口阔步般的立在哪里,此马虽然高大,毛色却不甚亮泽,予人一种极为普通的感觉。但谢瞳却相信李俊的话,李俊虽然草包一个,但是对物品的把玩以及眼光上确是非常独到。 總马的背上坐着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不仅五官端正,举手投足间更是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英雄范儿,这等美男,在长安该是少女争相膜拜的对象。他环视四周,根本不将其他两个对手当作一回事。 另外两匹马则漂亮的多,不仅高大,毛发梳理的十分整齐,由于是纯白色,将總马映衬的十分丑陋。 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骑马走到起点处,高声道“以角旗为令,先绕场一圈的为获胜者,诸位都清楚吧!” 马上的三人纷纷点头,他们早已明白这比赛规则。 中年男子扬起角旗,众人全都紧张起来,准备欣赏这别开生面的比赛。 家将们下注回来,道“启禀公子,已下注五两黄金,赔率一赔三,属下们已打听到,總马的主人名叫霍紫辛,今日是首次参加赛马”。 李俊点点头,没有做声。 角旗落下,三人一扬马鞭,三匹骏马如风般飞了出去。 邻左的高头大马一马当先,从起步就落下了其他两马一个身为,且有愈跑愈远的感觉。 在场的观众纷纷高呼起来。 谢瞳夹杂在人群中,亦被这欢快的气氛所感染。 三匹马很快就到达了第一个拐角处,骑马赛跑不等同于人奔跑,人受大脑的支配,可以迅速接受大脑传递来的信息,并灵活的做出反应,而骑马不同,骑马者需要将信息传递给马匹,而传递的方式就是精湛的技术,因此,骑马比赛不仅要马匹精良,更是要骑马者技术出众。尤其在骑马转弯时,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连人带马的飞出去。 三人显然都是骑马的高手,在转弯时只是稍微拉了拉马缰,让马的速度将下来,待骏马改变方向后,一夹马腹,骏马再次狂奔起来。 谢瞳首次对马技感兴趣,在这个世界上,马是最为重要的交通工具,拥有精湛的马技是绝对让人羡慕的。 他正思考间,黑色的總马已经超过第二匹白马,但仍落后第一的大马一个身位。 比赛进入了胶着时期。霍紫辛双腿紧紧的夹着马腹,任由總马飞奔,而總马也是通灵性一般,始终跟在白马身后。 到达最后一个拐角时,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却没有减缓马的速度,反而扬起马鞭,让马更加快速的奔跑,總马在转弯时失去了重心,马身直接倾斜起来,眨眼间就到摔到在地。众人全部惊骇的闭起了了眼睛,不惹看这英俊的年轻人摔到的凄惨画面。 霍紫辛似乎早就预见到了这种情况,他不慌不忙的腾出右手,暗中提起真气,猛然对着地面硬轰一掌,借着反震的掌力硬生生的将马身拉了回来,總马一跃,猛地追上了领先的白马。二马齐头并进,直朝着终点奔去。 众人顿时高呼起来,为这难得一见的马技感到赞叹。 离终点越来越近,由三十丈变成了二十丈,由于始终处在狂奔的状态,两匹马谁也不能跟进一步,始终保持齐头并进的状况。究竟谁能获胜,还是未知之数。 白马的骑者狠狠的抽着马鞭,寄希望于骏马吃痛,赶紧超过去。 霍紫辛却没有猛抽马鞭,他踢掉马镫,松开缰绳,径直的趴在马背上。 这是极为危险的事,没有了马鞍和缰绳,就等于失去了对马的控制,在极速奔跑中,极有可能从马背上摔下来,最轻也是摔断骨头。 總马仗着耐力雄厚,速度始终不减,慢慢的超越了白马。一举到达了终点。 众人再次惊呼,这年轻人果然艺高人胆大,什么样的举动都能做的出来。 李俊兴奋道“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精彩的赛马了,这个英俊小伙果然骑艺过人。” 谢瞳笑道“不知李兄赢了多少银子!” 李俊得意洋洋的道“一赔三的赔率,这一下子就赚回十两黄金。” 谢瞳心道,这小子眼光果然高明。 李俊一拉他,直奔年轻人而去。 谢瞳不解道“难道李兄也要比试一场吗?” 李俊笑道“小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预见这等高手,小弟就是白搭的主,只是想结交一下罢了”。 二人走了过去,等凑近时,早有人和霍紫辛攀谈起来。 抢先者不是别人,正是飘香画阁的夜莺。夜莺依旧是女扮男装,谢瞳不晓得为何这美女喜欢这等打扮。 夜莺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道“公子的马多少钱卖!” 谢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夜莺姑娘也是爱赌之人吗?否则买这等好马做什么用。 第八章 阴谋诡计(求收藏,求推荐票) http://..org/ 谢瞳二人走至身前,夜莺看到了谢瞳二人,亦不敢相信会在此地遇见二人,忙对二人使了个眼色。 霍紫辛道“我这马是不卖的?” 李俊乃察言观色的高手,道“公子的马是天山的總马,虽然是總马。但血统不正,只从这身鬃毛便能看出端倪,此马绝非上品,只要公子愿将马匹献出。本人愿出黄金二十两”。 黄金二十两,这是很大的手笔了。然而李俊的一番话显然更加让人记忆深刻,对總马侃侃而谈,显然是懂马的行家。 霍紫辛摇摇头,道“不卖!此马是本人的神驹,就是给了金山银山我也不卖?” 李俊脸色一沉,刚要发作,谢瞳拉住他,道“既然霍兄弟不卖,我等不强求便是。”他硬把李俊拉了过来,夜莺亦无奈的跟了过来。 李俊怒道“谢兄为何拉我,这小子简直狂妄,看我不教训他。” 谢瞳苦笑着看着夜莺。 夜莺道“李公子请息怒,公子乃身份尊贵之人,犯不着做此等强逼利诱之事。”她的一番话说的十分在理,令李俊不得不放弃这一想法。 谢瞳偷笑,这李俊摆明了是讨好夜莺,只可惜夜莺不吃他这一套。他忙道“李兄,那个霍紫辛又上场比试了”。 李俊道“这小子太狂妄了,欺负我长安没有高手吗?我去会会他”言罢,一溜烟的冲过去了,只余二人立在当场。 谢瞳道“谢瞳感谢姑娘援手相救!” 夜莺嗤嗤的笑道“小事一桩,谢公子何必挂在心上。且是公子为夜莺出头在先,公子不必客气”。 谢瞳对这美女充满了好奇心,明明武艺高强,偏偏跑到青楼去做头牌,确实让人捉摸不透。他试探的问道“姑娘明明武艺超绝,却为何屈居烟花之地,让人不解”。 夜莺露出一个迷死人的微笑,道“这个是秘密”。 谢瞳又道“莫非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亦或钱财上的困难,说出来,谢某可帮助姑娘”。 夜莺幽幽的道“夜莺像是为财所困的的人吗?这只是一个秘密而已,还请公子不要问了”。 夜莺不肯相告,她越掩饰,谢瞳的好奇心就越大,但对方已经摆明了不告诉他,他只能压下自己的好奇心,但已露出不悦的神色。 夜莺见谢瞳露出不悦之色,道“谢公子似乎生气哩!” 谢瞳哭笑不得,道“谢某并非生气,只是心中懊恼而已!” 夜莺露出可爱的笑容,道“公子有什么好懊恼的呢!” 谢瞳脱口而出道“懊恼姑娘不拿我谢瞳当朋友”。 场面顿时尴尬起来。 谢瞳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为何见到美女就泛起挑逗之心,将洪珊的警告置之度外。 夜莺看着谢瞳,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咬了咬嘴唇终于道“夜莺一直将谢公子视为朋友,只是朋友间亦有些话不能说出口,还望谢公子体谅。”她不在做出小家碧玉的态势,端庄起来反而颇有些女王的气派。 二人聊天间,李俊那边胜负已出,霍紫辛再夺桂冠。 李俊垂头丧气的走回来,道“这该死的小子,还不是仗着宝马的威力,若给老子一匹汗血宝马,定要收拾他。” 谢瞳和夜莺相视一笑,没有说话。二人都为这心有灵了的默契感到有趣。 李俊道“有什么好笑的,今儿不玩了,吃饭去”。 谢瞳道“夜莺姑娘可否有空,不如共进午膳如何!” 夜莺笑道“已经过了晌午,夜莺要回画阁开工哩!改日夜莺必定回请二位。”言罢,施施然的走了。 谢瞳看了看痴呆的李俊,问道“输了多少银子!” 李俊郁闷道“黄金十五两!” 谢瞳对这草包的公子简直无话可说,明智必输之局,还偏偏往里面搭银子,真的是无药可救。 李俊问道“你和夜莺姑娘究竟聊了些什么?她有没有问起我?” 谢瞳没有想到李俊居然对这古怪的夜莺念念不忘,道“夜莺姑娘夸你马术精湛呢!” 李俊愁眉苦脸道“今日丢人可丢大了,居然在夜莺姑娘面前丢了脸,哎,我定要弄批汗血宝马来,改日再与这小子斗一斗,好一雪前耻。” 谢瞳心中一惊,知道李俊对夜莺居然动了真情,非是一般的一亲芳泽的想法,可以夜莺如此的神秘,且想法惊为天人,能够看上草包一般的李俊吗?李俊只是一个花花公子,谢瞳真的为他捏一把汗。他道“还是先回王府吧!” 李俊道“回府有何意思!今日还未尽兴呢!” 谢瞳道“确实未够兴致,不过李兄莫要忘记了,小弟明日还有要事,李兄当以大局为重,勿要坏了王爷的好事!” 李俊才想起他父王委托谢瞳袭击太尉一事,无奈下,随谢瞳回了府。 谢瞳亦是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在王府外,李俊时刻不离开他左右,让他无从接触洪珊等人,只有回到王府,碰一碰运起,看看洪珊今夜能否还来私会他。 天色渐黑,谢瞳吹熄了蜡烛,他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这一刻。 过了一个多时辰,门外依旧毫无动静,谢瞳坐起身来,他打算在等片刻,今夜无论如何都要见到洪珊,让她帮着想想办法,他死也不能贸然的去刺杀太尉。 过了三更,别院里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终于来了。 洪珊一席黑衣,灵巧的闪进谢瞳的屋子中。 未等洪珊说话,谢瞳已将她抱到床上,狠狠地亲吻下去。 洪珊推开他,道“急什么,本姑娘已经是你的人,还怕跑了不成,珊儿冒险前来不是为了亲亲我我的。而是有要事相告。” 谢瞳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洪珊道“我偷听了父亲和司马轩的谈话,司马轩对你极为不满,明日晚宴定会找你的晦气,依我看,无非是比武一类的事,切由不得你不下场,珊儿担心死哩,不知瞳哥的伤势恢复的怎么样!” 谢瞳道“经过昨日你的大补,不仅内伤痊愈,功力还精进了许多。” 洪珊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扯这些胡话。” 谢瞳道“此事千真万确,我这还有个大消息要珊儿帮忙想办法呢!” 洪珊问道“什么消息。” 谢瞳直接将怀王的话原原本本的传给洪珊。 洪珊听闻后,脸上骇的发白,她忙道”怀王果然阴险,此乃借刀杀人之计,十分毒辣,瞳哥你万万不可作出此等愚蠢之事,” 谢瞳道“我当然不会蠢得去杀司马轩,只不过现在被逼到了这个时刻,刺杀与否都不会有好下场,“ 洪珊亦是心乱如麻,面对几经坎坷的爱郎,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去帮助他,终于无奈道“瞳哥你暂时离开长安吧!先避一避锋芒“。 谢瞳剧烈的摇摇头,此刻他是不会离开的,如现在离开长安城,不但会受到怀王铺天盖地般的抱负,太尉司马轩亦不会放过他,而黄巢又是他的死敌,普天之下,再无他的容身之处,不仅如此,离开亦代表了他的失败,仅仅与氏族阀门打个照面就败下阵来,又何谈驱除氏族为寒门讨说法呢! 可是面临如此大的危机,又如何平安度过呢! 洪珊见爱郎如此倔强,知道如何劝阻都没有用,她亦蹩起眉角,为爱郎想办法。 谢瞳一拍大腿,道“有了“。 洪珊欢喜道“究竟是什么办法,快说给珊儿听“。 谢瞳呶呶嘴,道“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洪珊若无其事的道“不说便罢了,反正深陷危机的又不是本姑娘“。 谢瞳见索吻不成,没有坚持下去,道“李昭润只是要我刺杀太尉,如果我发生了什么意外,则刺杀变无任何可能了“。 洪珊道“此事是没有可能的,以李昭润的老练,绝对不会轻易让你出现什么意外的,亦会轻易看破你的小把戏。“ 谢瞳笑道“如果是我自己出现意外,等若侮辱李昭润的智商,可若是他人给我造成什么意外,比如司马轩等人,则不由得这个老狐狸不相信?” 洪珊问道“计是好计,可司马轩凭什么要听从我们的摆布?” 她是个好奇心极大的女孩子,万事都想知晓个明白。 谢瞳神秘的一笑,道“此事容易至极,司马轩诡计多端,很难上我们的当,但莫要忘记了司马瑾瑜,此人见色忘利。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我们可从此人身上着手,利用他的弱点,玉成我们的大计。不过珊儿可能要受点委屈。 洪珊笑道“只要谢瞳平安无事,珊儿就心满意足了,受点委屈又何妨,不知道瞳哥让珊儿做什么?”。 谢瞳道“简单至极,珊儿只需在司马瑾瑜面前宣扬为夫的英明神武便可,最好表露出对谢某痴迷示好的神态,以司马瑾瑜的肚量,定忍不下这口气,积极寻找为夫的晦气,谢某便有诈伤的机会了。“ 洪珊担忧道“这叫什么受苦?如果司马瑾瑜不上当怎么办?“ 谢瞳笑道“如果这草包不上当,只有委屈宋兄出场教育谢某了,到时再做诈伤,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定不会用此招数,免得被人看破我们的关系,产生怀疑“。 洪珊欢喜的亲吻了谢瞳一口道“还是瞳哥有办法,不过珊儿如此尽心尽力,瞳哥没有什么奖励吗?“ 谢瞳直接将洪珊推到在床上,道“不仅有奖励,奖励还是大礼呢!“ 洪珊惊得低呼,旋即屋内安静了下来。 登时一室皆春。 第九章一时无两(求收藏,求推荐票) http://..org/ 谢瞳翌日醒来时,身边的佳人早已失去了踪影,谢瞳回想昨夜的种种荒唐,唏嘘不已。 谢瞳起身穿好衣服,命下人准备了早点,匆匆吃完后,赶去寻找李俊。 李俊出奇的没有外出游玩,可能是今日有重要晚宴的缘故,安静的待在王府中。 谢瞳看到他时,他正郁郁寡欢的坐在太师椅上,看来心情颇为不顺。 谢瞳道“李兄为何如此愁眉苦脸,今日不是举办晚宴么?怎么还有时间呆在这里“。 李俊唉声叹气道“晚宴的事又不需要我操心,有父王和大哥安排能够出什么差错?“ 谢瞳以为他受了怀王的训斥,道“有的时候,谢某很羡慕李兄,李兄出身皇族,世代富贵,不仅王爷英明神武,又有如李萧般的兄长照顾,可谓是一时无两,任谁也无法比肩。即便偶尔受到王爷和兄长的呵斥,也只是对你的爱戴罢了。不知李兄何苦想不开。“ 李俊在叹口气,道“谢兄想的歪了,小弟并非是因为父兄的事,不蛮谢兄,小弟在苦恼夜莺姑娘的事,只从那日见了她,日日心神不宁,脑海中尽是她的倩影,哎,小弟得了相思病哩!“ 谢瞳顿觉李俊挺有意思的,没有想到这小子此时此刻仍在想着夜莺,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居然还在想着女人,这小子专一的可以,只是以夜莺的神秘,恐怕难以接受他。 谢瞳笑道“李兄真是多情的种子?“ 李俊看着谢瞳,道“小弟这次是认真的,自懂事来,尚是首次为一个姑娘而伤心弄神。哎,谢兄懂我的感觉吗?“未等谢瞳回答,他又道“谢瞳是花丛中的高手,身边亦是美女环绕,可否对小弟指点一二,小弟感激不尽”。 谢瞳道“等过了晚宴吧!如谢瞳还活着,必对李兄倾囊相授!” 李俊一改刚才的颓废,道“如此先谢过谢兄了,小弟祝谢兄晚宴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谢瞳心道这都是什么玩意儿,他晚上是去杀人,不是去求财,一个不好,小命就交代了。 李俊欢喜之余,才想到谢瞳晚宴的重要任务,晓得刚才说了糊涂话,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谢瞳打心底喜欢这个有皇室血脉的年轻人,他虽然身份尊贵,却没有王室人员那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傲慢,相反的十分亲民,虽然行事较为夸张怪异,但总体来说,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年轻人。 谢瞳道“还未请教李兄,不知道晚宴在什么地方?” 李俊心情愉悦的道“之前听父王说过,该是在西城的雍和宫”。 雍和宫是宫城外面的一座寝宫,最初是按照帝王的规模建造,但是民间传言此宫风水不佳,不利于大唐帝国万世江山,因此建成后一直没有投入使用。但亦没有荒废,始终有卫队驻扎,并对宫殿负责打扫。 二人在王府内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直至晚宴来临,方才赶往雍和宫。 雍和宫规模十分庞大,远远要强于扬州的文华殿。二人到达时,宾客已然来了大半。 此刻谢瞳才知晓,赴宴的人士不仅仅是各地的节度使和京中的官员,更有较为显赫的氏族名人,显然这都是司马轩的诡计。 由于谢瞳身份卑微,不足以在这场合有座位。只得站在李俊的身后。但他亦不在乎,他打量着众位参加晚宴的人士,忽然,一个人朝他摆了摆手,赫然是河北节度使王道勋-王大人。 谢瞳赶紧走了过去,他想说的话着实很多,甚至希望把这几日发生的事全盘拖上,包括王爷的阴险毒辣,以及对他的种种恶行。但话到嘴边,他还是硬生生咽回去,毕竟怀王是王道勋心中的掌舵者,王道勋对他的信赖达到了盲目的程度,不然不会再进入驿馆前嘱咐那么多的事。谢瞳忍住说话的冲动,毕竟说了不一定起到什么好效果,有可能还引起怀王的警觉。以致适得其反。 谢瞳收紧心神,道“王大人”, 王道勋仍旧是那副精神饱满的样子,显然这几日的驿馆生活不是恨枯燥乏味。 王道勋低声道“看你红光满脸的样子。事情该是进展的十分顺利,有没有什么好消息。” 谢瞳憋起眉角道“事情进展的很缓慢,王爷一直没有给我安排任务”。 王道勋“哦”了一声,没有了下文。 随着到场的人越来越多,场面亦热闹了起来。 谢瞳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心中满满的不舒服,虽然他参加过多次高档的晚宴,但仍是不习惯这种奢靡的生活。他叹气道“王大人,你瞧瞧这参加晚宴的人物,非富即贵,而整个晚宴的布置亦是十分豪华,不知道要花掉多少银子。” 王道勋知道他心中所想,笑道“谢瞳,这就是寒门和氏族形象上最大的差别,你想让寒门百姓走入这样的生活是绝不可能的,你能做的,就是消除这看不见的界限。”他顿了顿,又道“任重道远呵!老夫总觉得这晚宴充满了阴谋的味道,可偏偏嗅不出阴谋究竟在哪里?同样,这晚宴亦办的莫名其妙,与其说是师出无名,不如说是欲盖弥彰,敌人那边肯定是必有所图,老夫敢断言,此晚宴定然是太尉等人鼓弄出来的,只是猜不到,这等晚宴能起什么作用!” 谢瞳听毕王道勋的话,心中亦泛起了嘀咕。这两****心神不宁,不仅沉迷于洪珊的温柔乡中,更是被怀王借刀杀人的毒计迫乱了阵脚,以致头脑都不灵光起来。此刻听闻王道勋的分析,才晓得自己错的多么厉害。 晚宴定然是太尉故意弄出的一个信号,至于是什么,他不敢断言,但既然对方风风火火的张罗晚宴,肯定是有所图谋。怀王虽然阴险,但和司马轩比起来还是不够老练,以致不能看破对方的企图,被别人牵着走,还故作聪明的设计陷害对方,真是不知深浅。 王道勋见谢瞳沉思起来,问道“贤侄想到什么关键的东西吗?” 谢瞳回过神来,道“暂时未想到什么”。他未将怀王迫他刺杀司马轩一事说出来,即便说出来也没有用,以王道勋的忠迂,定然会支持王爷的想法,甚至会破坏谢瞳金蝉脱壳的大计。 王道勋的表情飘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突然道“老夫有个法子,需要贤侄你去实施。” 谢瞳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很想听听王道勋的看法,王道勋在驿馆呆了好几天,和众节度使接触的想必不会少,应该会有独特的想法。谢瞳露出一副迫切想知道的表情。 王道勋一缕胡须,笑道“这几日老夫也与众节度使有过简单的接触,多多少少了解了大家的看法。太尉一方的氏族固然强势,但众人毕竟是大唐帝国的臣子,任谁也不愿背上叛徒的骂名,何况现在天子仍然健在,一个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就是人头落地的局面,谁也不敢冒这个险,除永安节度使张道奇等几人外,大多处于观望的状态,可以说,胜负依旧难料。关键处仍在于南征元帅的归属,而元帅的归属,全看圣上的意思。圣上虽然受奸人蒙蔽,但仍旧是开明的皇帝,懂得如何选将,此事依靠的不仅仅是众人的支持,更是一个人的声望。老夫在驿馆这几天,想了很多,短期内提升一个人的声望难上加难,但毁掉一个人的声望却是轻而易举。” 谢瞳心道果然是只老狐狸,这计谋阴损之极,听得他几乎笑出来。谢瞳道“还请大人明示”。 王道勋奸笑道“司马轩其奸似鬼,恐怕难以上当,我们可以设计陷害司马瑾瑜,司马瑾瑜草包一个,如能在晚宴上诱的他失去理智,以致做出疯狂的事,就等若在众宾客面前大大丢脸,如此可以极大的折损他的形象”。 谢瞳心道,这王道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阴损透顶的招数,这下有司马瑾瑜受的了。 王道勋笑道“目标来了,就看你如何下手了”。言罢,笑着走开了。 参加晚宴的人除了各地的节度使外,还有长安氏族的代表,显然都是司马轩邀请到的,对于此事,怀王也无权阻挡。 谢瞳顺着王道勋的话音瞧去,只见司马瑾瑜从大殿外走进来,他今日有意在众人面前大出风头,是以穿着十分讲究,他身着淡青色云锦大褂,脚蹬鹿皮靴,头顶棕色乌金帽,走起路来大摇大摆,显得十分威风,只是他身材实在是太过瘦弱,使得云锦大褂在他身上完全没有体现出那种贵族少爷的范儿。 一同进入大殿的还有其兄司马相如,司马相如显然低调的多,他一身劲服,脚蹬长筒皮靴,浑身上下透漏出一种军人的笔直感,虽然衣着不甚鲜艳,但是衬托出的气息要远比司马瑾瑜带感。 众人纷纷向着这两位少爷打招呼,司马相如微笑着与众人打着招呼,然后守在大殿门口。 第十章 力挫锋芒(求收藏,求推荐票) http://..org/ 司马瑾瑜则摆出阔少的姿态,他大咧咧的走到大厅中央,时不时的与那些千金小姐打招呼,摆出一副名士风流的派儿。 谢瞳犹豫片刻,慢慢的走到司马瑾瑜面前道“呦,这不是瑾瑜公子吗?谢某真是许久未见公子,今儿给公子请安!请公子饶恕谢瞳无礼之罪。” 司马瑾瑜见到来者是谢瞳,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他冷哼一声,算是回答了谢瞳。 谢瞳道“司马兄今日好威风,看的小弟都心生嫉妒”。 司马瑾瑜属于典型的自恋,听到谢瞳夸奖他,心中欢喜,顿觉这个小子没有先前那么讨厌了。似乎也忘记了二人曾经的敌对状态。道“难得听闻谢兄夸奖,令瑾瑜受宠若惊。不知道谢兄刚刚提及的威风,指的是哪一方面。” 他从小就娇生惯养,众人们都是处处维护他,使得他几乎忘了自己有什么缺点,更是习惯了众人对他的赞赏。如今听闻谢瞳夸奖他,顿时飘飘然起来。他趾高气扬的点点头,等待谢瞳的下文。 谢瞳道“当然是指瑾瑜兄这一身行头,谢某出身贫寒,自小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衣服,因此才出言赞赏,哈!” 司马瑾瑜还在等待谢瞳的赞赏,突然谢瞳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他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脸上在也挂不住,他冷冷的道“谢瞳,你居然敢耍我,我看你是纯心找别扭吧!”。他的声音极大,引得客人们纷纷朝这边看来。 谢瞳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他故意放大声音道“瑾瑜兄误会小弟了,小弟确实认为瑾瑜兄的这身衣服华丽,穿在瑾瑜兄的身上显得非常合体,让谢某羡慕不已。难道说错了吗?如果错了,还请瑾瑜兄谅解。” 二人先前对话声音不高,如今众人朝这边看了,谢瞳忽然就提起了嗓门,使得大部分宾客都听到了后面的内容,对前提一知半解,不甚明白。 司马瑾瑜怒道“少在这里和老子装蒜,我看你的活的不耐烦了”,言罢,抄起手中的茶杯,直接朝谢瞳甩去。 谢瞳见茶杯速度极快的朝他飞来,忙欺身闪到一旁。茶杯猛然摔在谢瞳刚刚站立的地方。啪,茶杯摔的粉碎。 大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全部朝这边瞧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致司马瑾瑜如此大动肝火,在场人士非富即贵,均为司马瑾瑜者鲁莽的举动感到不满。 司马瑾瑜见谢瞳躲开了他掷出的茶杯,心中恼怒,破口大骂道“谢瞳你个小瘪三,看我不打折你的狗腿”. 众人发出轰然的喧闹声。 谢瞳既不躲闪也不回应,他笑盈盈的看着司马瑾瑜,没有说话。 司马相如见弟弟在厅内大发脾气,确实有损形象,忙冲进去把他拉出来,司马瑾瑜被拽出的一瞬间,仍不忘记骂道“谢瞳你奶奶的,等着老子收拾你吧!” 司马相如怒道“瑾瑜,给我闭嘴!” 司马瑾瑜才愤愤的跟着兄长走了出去。 谢瞳反身走回席位,站在李俊的身后。 王道勋在对面对谢瞳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下去。王婉茹站在王道勋的右下首处,她痴痴的看着谢瞳,几日未见,她瘦了很多,见谢瞳朝他望来,欢喜的回以微笑。 谢瞳苦笑起来,对于王婉茹,他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始终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偏偏这个女子仿佛看不透一样,这实在是令谢瞳汗颜无奈。 李俊笑道“你刚才究竟和他说了什么,竟把他气成这样。” 谢瞳回过神来,偷笑道“我说他徒有虚表罢了,谁知道他这么冲动。” 李俊道“此人最为在意外表,你说他徒有虚表,确实是把住了他的要害,哎,在这么多贵宾面签如此暴躁,可够丢人的。” 二人正攀谈间,洪儒一家走了进来,洪儒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是宋文远,洪儒的两个女儿洪晔和洪珊走在最后。两女今晚都打扮的十分艳丽,二女都身着白色长裙,长裙上绣着极为精致的牡丹花,外披一件狐皮的短大衣,衬托的二女极为高贵典雅,足蹬小巧的锦毛靴,闲的十分秀气。此姐妹唯一不同是发髻的样式,由于洪晔已经嫁人,便将头发盘了起来,用金叉横贯发髻中,而洪珊却是将秀发编成一个马尾,显得十分端庄得体。 二女一进大厅,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引发阵阵的惊叹声,洪儒身为大唐王朝的大夫,且女儿嫁给了宋阀的大公子,天下无人不知,成为一时无两的人云人物。众人纷纷谈论洪儒,那些外地来的节度使,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洪珊,不住的评价她。 洪儒领着众人直奔谢瞳对面的席位而去。 宋文远虽然跟在洪儒身后,但他代表的亦是川蜀宋家,他身着锦服,昂首阔步的朝着席位走去,他走起路来虎虎生威,颇有一种当代大门子弟的即视感。 司马瑾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顾不上风度,快步的跟了上去,走在洪珊的右侧,道“洪大夫,珊儿小姐,本人已和家父商量,将席位前移两个,以示对伯父和珊儿小姐的尊重。” 众人全都看个明白,这太尉的二公子定是在积极追求洪珊,否则不会如此大献殷勤。 洪珊冷冷了白了一眼,没有说话。、 未等洪儒回应,宋文远冷冷的打断了他,道“多谢瑾瑜公子的好意,我们还是按照原定的席位坐吧!本人不喜欢有预谋的事物,要坐在什么位置,靠的是实力和名望,而不是这些龌龊的人际关系”。他的一番话说的极为响亮,且是非常的霸气,丝毫不给司马瑾瑜面子。 众人看在眼中,都为宋文远的霸气叫好。 司马瑾瑜脸如死灰,他没有想到宋文远如此狂妄,且是不给他面子,但他仍然忍了下来,毕竟两大势力争锋在即,宋家成了左右局势的关键,今时不同往日,如果将宋文远逼到对面一方,司马轩定饶不了他,必须要强忍住这口气,他狠狠的瞪了宋文远一眼,没有做声。场面十分尴尬。 谢瞳心中叫妙,如此看来,川蜀宋阀该是给宋文远回了消息,情况对他们大大有利,不过他已不将怀王扶上元帅一职而上心,毕竟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现在需要培植自己的势力,增加自己的威望。如果太尉和怀王两大势力两败俱伤,对他而言,则是最好的情况。 谢瞳正要出言讥讽司马瑾瑜,开始实施他的计划,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左方传来。 “宋兄此话言之有理,我大唐王朝以武立国,凭的就是实力,没有实力硬坐上这个位置,岂不叫人笑话。” 谢瞳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发话者是在马场一鸣惊人的霍紫辛,此人居然受邀晚宴,想来定是某个节度使的家将。 司马瑾瑜能够隐忍宋文远,但不代表可以隐忍其他人,他号称长安小霸王,名号可不是白叫的,这晚宴尚未开始,已经被谢瞳戏耍,更是被宋文远当面直斥,如今又冒出来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对他指手画脚,他焉能忍耐。他冷冷的道“阁下何人?” 霍紫辛道“怎么,还想日后找人修理我吗?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霍紫辛,是安西节度使陈大人麾下的家将,如果司马公子想找本人麻烦,在下随时奉陪”。 安西都护府曾经是唐王朝众节度使中实力最大的一个,曾主管西域数十个民族,横跨疆域上千里,自安史之乱后,唐朝衰弱,国力大不复前,渐渐失去了对西域的控制,安西节度使也名存实亡,已不复当年的盛世,仅仅驻扎在长安西部百公里外的边界处,但近几年在节度使陈庆龙的带领下,居然有声有色的发展起来。由于近期边境近期偶有骚乱,陈庆龙并未前往长安,只派了霍紫辛前来。 司马瑾瑜忽然狂笑起来,道“我当是谁人这么大胆,原来竟然是安西节度使,好大的名头,小子,你告诉我,如今安西都护府在哪里!在长安的飘香画阁吗?”众氏族纷纷大笑起来,只有那些地方的节度使没有笑,反而对司马瑾瑜对军队的轻视表示愤怒,拿军队与青楼相比,是对军人最大的亵渎。 霍紫辛被激怒了起来,军人都有一种无可替代的军魂,羞辱一个军魂显然比羞辱一个人更加让人难以接受,不过霍紫辛仍淡定的看着司马瑾瑜,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冲动。 谢瞳突然高声道“公子此言差矣!安西都护府不在飘香画阁,而是在大唐帝国每一个百姓的心中,驻守边疆上百年的安西都护府,就是我们心中那一道永葆平安的心里屏障!那些为国捐躯的的热血战士,更是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他仿佛演讲般,慷慨激昂的说出这几句话,大厅内突然沉寂了,旋即爆发出轰然的叫好声,特别是那些驻守一方的节度使,他们虽然为大老粗,却纷纷为这漂亮而又说到心坎的话语而热血沸腾。连那些氏族阀门的代表,亦觉得谢瞳言之有理,为他精彩的辩论而叫好。 第十一章 进退有据(求收藏,求推荐票) http://..org/ 司马瑾瑜面如死灰般,这个谢瞳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今晚一而在的挑衅他,他刚要发作,门外高喊道“田公公到,怀王到,太尉大人到”。 晚宴的主要人物一同到场,司马瑾瑜不好在此刻发作,他恶狠狠的瞪了谢瞳一眼,忙退到一边去,谢瞳亦退出场去。 三人并肩走进来,众人纷纷起身问好。 今次的席位设置与寻常不同,主席一共设置了三个位置,田公公居中,怀王居右,太尉局左。仿佛三清道尊讲堂一般。 入座后,田公公提了提神,高声道“诸位远道而来,为国操劳,圣上得知后深感各位的劳苦,为体恤诸位的功绩,特命王爷和太尉大人设宴犒劳大家,让我们为圣上的英明而尽饮此杯。” 众人全部高呼道“圣上英明”,全部端杯一饮而尽。 田公公笑道“诸位今日不必客气,圣上此举并无其他意义,只希望诸位能够放开胸怀,尽情享受长安的生活”,他顿了顿,又道“等南征黄巢时,恐怕就没有眼前这么安逸和舒适了”。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太尉司马轩道“诸位都是我大唐帝国的精英,如今南征在即,正是诸位报效国家、一展宏图的大好时机,老夫祝各位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请共饮此杯”。 众人再度举杯,高呼道“谢太尉”。 连饮两轮,场面话均被田公公和司马轩抢了去,怀王觉得很不是滋味,但一时仍想不到说什么,只好忍气吞声。 永安节度使张道奇笑道“敢问太尉大人,今次南征将采取什么方式?是水路并进,还是围而不攻。”他此番话独独问司马轩,这其中学问很大,显然是将司马轩摆在了主帅的位置上,故而有此一问,好让众人潜移默化的接受这个感觉,从而慢慢的认定这个事实。 怀王老谋深算,岂能听不出其中的意思,偏偏此刻他毫无办法,他已决定这个话题一结束,赶紧布置比武的事。 司马轩刚要回答,王道勋突然道“张大人,此事恐怕不适合在此讨论?无论是哪种方式,亦属于军事机密,如果泄露了出去,将会是通敌叛国的罪名,这个责任恐怕大人承担不起吧!” 张道奇本身就对王道勋极为不满,他认定了其女陷害陈明顺,以致陈明顺现在还躺在床上养伤,此刻见王道勋出言顶撞,心中不悦,他讥讽道“敢问王大人,出席此宴会的非富即贵,都是我大唐王朝的精英,敢问谁会泄露出去呢!除非是某人的家将,听说曾在扬州带过一段时间,不知是否有通敌叛国的嫌疑。” 谢瞳见张道奇将事情直接推到了他的身上,心中顿感不解。 司马轩面色凝重的道“老夫也听闻王大人家将来自敌占区,不知有否此事!” 谢瞳紧张起来,他先前认为对方没有揭破他的身份是为了掩饰司马相如扬州一行,如今摆明了要将他推下水,并藉此机会责怪王道勋,如王道选能够被谢瞳牵连,等若怀王失去了左膀右臂,实力大减,情况的则最为精妙。 谢瞳去过扬州一事知晓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司马相如、曹平阳、横练双煞兄弟等几人知晓,看来对方不是放弃对他身份的质疑,而是将这个消息当做王牌来打,准备一举摧毁谢瞳。 王道勋解释道“启禀大人,谢瞳是下官精挑万选出来的高手,到扬州去执行特殊任务的,目的就是将青钢剑偷盗出来,献与圣上,此事王爷知晓。” 怀王点了点头道“却又此事,可惜谢瞳没有偷盗成功,以致青钢剑扔在黄巢的手上。令本王大失所望。”李昭润似模似样的说出这番话,让其他人不的不信服。 田公公道“原来如此,圣上若知王爷的忠心,定然会非常高兴,可惜竟失败而回。” 众人随之感叹起来。 谢瞳见危机已过,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 众人不在顾及其他,开始攀谈起来。谢瞳坐在李俊席位的末首,他慢慢的品着美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时不时的听着众人聊天的内容,但是他此刻颇为焦虑,怕李昭润突然发难,令他措手不及。他忙向洪珊那一席望去。 洪珊正含情脉脉的瞧着他,谢瞳呶呶嘴,示意洪珊赶紧行事。 洪珊含笑点了点头,突然站起身来,端着一杯美酒,直朝他走来。 谢瞳不知道洪珊搞什么花样,但此刻已无时间来阻止她。 洪珊来道谢瞳的席前,盈盈拜倒道“洪珊拜见师傅,愿以此杯美酒敬以师傅,希望师傅今后行走江湖亦或带兵打仗时能够带着珊儿,对珊儿严加管教,把珊儿调教成顶尖的武林高手”。 谢瞳明白洪珊话里的意思,意思就是永远都随着他,即便是带兵打仗亦或行走江湖都不能抛弃她。 谢瞳挠了挠头,说实在的,他不想让洪珊随着他出生入死,他虽然深深的爱着洪珊,但还是希望洪珊能够待在安全的地方,他本身仇家众多,行走江湖仍不能自保,如果真的带兵打仗,几乎是拼死杀敌的局面,有洪珊在身边会极大的分散他的注意力。 谢瞳蹩起眉角,十分犯难。 众人全部往这边瞧来,见谢瞳与这美女暗通款曲,还互相敬酒,十分嫉妒,偏偏此人还是一副丑态,不免对这频频卷入话题中心的丑男观察起来。 洪儒脸现不悦之色,他本打算让洪珊嫁入司马家,完成他的宏愿。偏偏女儿不听话,不仅不听劝告,反而逆道而行,公然向谢瞳示好,更以师徒相称,等若不给司马家族面子。他怒道“珊儿,快快回来”。 司马瑾瑜更是气的脸如死灰般,偏偏对谢瞳毫无办法。 谢瞳心中有恨,他早已观察到了洪儒和司马瑾瑜的态度,本来他打算让洪珊回去,却心有不甘,心中有气,故意道“为师庆幸收了洪珊小姐为徒,今后定会倾囊相授,如若小姐信得过在下,为师定然会力保徒儿的安全”。 洪珊立在原地,任父亲洪儒的呼唤也没有回到席位,待谢瞳答应她的请求后,忙绽出一个甜甜的微笑,看着众人都惊呆了,洪珊道“多谢师傅”。言罢,返回席位去了。 谢瞳目送洪珊回到席位,他将目光投往司马瑾瑜,司马瑾瑜正怒气冲冲的望着他,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神态。 谢瞳故意呶呶嘴,朝着司马瑾瑜得意的一笑,然后指了指洪珊,摇了摇手指。 司马瑾瑜怒了起来,这是谢瞳对他极大的侮辱,暗指他与洪珊无缘。他岂能忍受谢瞳这赤裸裸的挑衅,司马瑾瑜突然站了起来,对这谢瞳破口大骂,道“谢瞳,****你奶奶的,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子,我要杀了你。” 众人哗然,司马瑾瑜竟然如此失态,这是他今晚第二次向谢瞳叫骂,谁也不清楚发什么事。 谢瞳悠然的坐在席位上,低头啜了一口美酒道“真是奇哉怪也,谢某不记得与公子有何深仇大恨,为何公子对谢瞳有如此的怨念呢!如若谢瞳哪里做的不对,愿向公子道歉”。言罢,他站了起来,笑盈盈的望着司马瑾瑜。 司马瑾瑜双眼通红,骂道“少来和老子假惺惺的,谁不知道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究竟对洪珊小姐使了什么法术,快点给老子说出来,不然今日打断你的狗腿”。 王婉茹见心上人被骂,心中不悦忙道“瑾瑜公子是否有欠风度,洪珊小姐不过和谢公子喝了杯酒,就慌成这个样子,洪珊小姐早已名言,谁取得黄巢的首级,他就嫁给谁,瑾瑜公子如想抱得美人归,需要靠些本事了”。 众人正看热闹,突然见到另外一个标致的美女为谢瞳打圆场,不禁暗叹谢瞳好有福气,霍紫辛乍一看到王婉茹,他的心砰然的动了起来。 司马瑾瑜一指王婉茹,骂道“贱货,谁不知道你和谢瞳勾勾搭搭,怎么,想二女侍一夫吗?” 众人再度惊呼,谁也没有想到太尉司马轩的公子竟然如此没有风度,宛如一个没有任何教养的家伙,与他贵族的身份极不相符,不仅没有风度,而且如此霸道无理,想来太尉司马轩也好不到哪里去,司马轩在众人心中的形象直接下降了一大截。 司马轩气得七窍生烟,他本来想借此晚宴增加自己的威望,炫耀自己的实力,岂料这个逆子如此不争气,不仅帮不上任何忙,反而损坏了他的大计,只看众人的眼光,便知对他极为不满。而司马瑾瑜骂了谢瞳倒也罢,居然辱骂了王道勋的女儿,等若向众人摆明,司马家不将各地的节度使当做一回事。 司马轩怒道“逆子,给我退下”。 司马瑾瑜喊道“父亲,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谢瞳这小子不安好心,父亲你赶紧下令,叫侍卫们把他斩首示众。” 王道勋淡定的坐在哪里,他虽然心中有气,但谢瞳的行为乃是他授意指使得,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是以,他没有做声,冷冷的望着司马轩,看他如何解决。 第十二章 张弛有道(求收藏,求推荐票) http://..org/ 王婉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司马轩气的从首席站了起来,道“来人啊!把这个逆子给我绑了,拉下去,送到知府衙门去”。 司马相如第一个冲了出来,他虽然痛恨谢瞳,但他身为禁卫首领,什么阵势没有见过,极为明事理,他对这司马瑾瑜就是两个耳光,随着两个兵卫将司马瑾瑜绑了下去。 大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场面顿时极为尴尬。 司马轩平复了一下心情,举杯走到大殿中央,高声道“王大人,婉茹小姐,老夫育子不严,生了此等孽畜,以致发生了如此侮辱小姐的事,老夫深感愧疚,愿敬酒三杯,望王大人和婉茹小姐原谅老夫家教不严之罪”。他只是给王道勋一家赔礼道歉,却偏偏不提谢瞳,摆明了是痛恨他,不把他放在眼中。 王道勋见司马轩亲自敬酒谢罪,心中的怒气平复了不少,要知道司马轩位列三公,位高权重,身份仅次于怀王李昭润,有他亲自赔礼,已经给足了面子。他忙起身道“下官怎敢让大人敬酒,瑾瑜公子想必是喝多了,说了些胡话,下官并不放在心上。” 司马轩言出必行,他端起酒杯猛然喝了三杯,王道勋亦陪了三杯,二人虽然处于不同的阵营,但表面上仍旧是装的十分友好,司马轩敬酒完毕,返回了自己那一席。 田公公仔细的观看场内发生的事,他盯着谢瞳看了半天,道,“谢瞳公子看着极为面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谢瞳心中一惊,定是漏出了某些习惯,让田公公找到了熟悉的感觉,他心道,爷爷我还救过你的狗命的,原以为他回到长安后会改过自新,哪知变本加利,不仅继续迷惑圣上,祸乱朝纲,现在更是图谋不轨,支持氏族翻身壮大,直接站到了他的对立面上,谢瞳不禁后悔当初救他。 谢瞳道“大人该是误会了,小人一直追求王大人左右,始终待在洛阳一带,,今次小人尚是首次来到长安,能够目睹长安的繁华,令小人顿觉不虚此行。至于大人说的扬州盗剑一事,小人深表遗憾”。 谢瞳极为巧妙的回答了田公公的话,他对答得体,让对方挑不出任何毛病,至于盗剑一事,司马轩等人是不敢问的,他们轰轰烈烈的派人前往扬州,回来时仅剩司马相如一人,着实丢人。 司马相如突然插嘴道“本人听闻黄巢手下的大将孟楷武功登峰造极,谢兄能到黄巢的地盘走一圈,毫发无损的归来,想必武功定然十分高明,不若在此给大家展示展示如何,也好让众人开开眼界。”此话一出,众人立刻惊讶起来,孟楷之名天下皆知,他身为黄巢手下宇盟的尊者,曾在成都一战中大败宋魁,一战成名。 谢瞳心道,这就是司马家族的报复了吧!他笑道“鄙人的武功浅显的很,自花灯晚宴上已经丢人现眼一次,这次还是免了吧!”谢瞳不提花灯晚宴还罢,一提花灯晚宴,整个司马氏顿时哗然,谢瞳于花灯晚宴重伤奉无鹤,等若打了整个司马家族的脸。 司马相如站了起来,冷冷道“莫不是谢兄自恃武功高强,看不起在场的诸位豪杰”。他的话阴损至极,直接将谢瞳摆在整个节度使的对立面,硬逼谢瞳下场。 众人均听出了火药味,不知道谢瞳究竟哪里得罪了司马家族,竟惹得对方三番五次挑衅和辱骂,不过司马家族肚量确实小的很,竟然在此场合找人麻烦。 谢瞳面不改色道“司马兄此言差矣,谢瞳非是不肯赏脸,更不敢瞧不起诸位英雄,只是怕那位豪杰伤了谢瞳,那就亏大哩!”他十分幽默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引来了众人的一片笑声,刚才尴尬的境地不复存在。 “既然如此,那就请谢公子下场吧!”一个苍老的声音自司马瑾瑜的那一席传来,谢瞳不用看,光听声音就知道是曹平阳。 曹平阳从司马瑾瑜那一席缓缓的走出来,立在大殿中央,他步履轻盈,显然那一指对他的影响不大,已经恢复了最佳状态。 谢瞳无奈下,缓缓的走到大殿中央,站在曹平阳的对面,他注视着这几番交手的大敌,心里五味繁杂,说实话,几次交手他均处于下风,上次交手若非夜莺暗中相助,已成败亡之局。令谢瞳感到不解的是,虽然他利用曹平阳一次,使他陷入危机,除此之外,二人并无深仇大恨,曹平阳不至于苦苦的追杀他,更视他为严重的肉中刺,大有除之而后快的欲望。 曹平阳冷冷道“谢贤侄,这是第几次交手了?” 谢瞳笑道“怕是有三四次了吧!哈,不过谢某此次有败无胜。” 众人才知二人竟然交手了这么多次,不知道胜负几何?看来二人恩怨颇多,或者可以说是司马家族和王道勋恩怨颇多。只是不知道这老者究竟是什么来头。 曹平阳道“此前几番交手,贤侄虽然不敌,但也不至于惨败,令老夫吃惊的是,贤侄每次功力都增长明显。使得老夫不的不重新评估贤侄的实力,我曹平阳尚是首此碰到如此的年轻俊杰,不出十年,天下无人可与你争锋”。 众人全部惊呆起来,曹平阳早在二十年前便在江湖赫赫有名,想不到亦投到了司马轩的一派,算上奉无鹤等人,看来司马家族的实力不容小计。而曹平阳对谢瞳评价竟然如此之高,众人不禁对谢瞳重新打量起来,这个默默无闻的年轻人,究竟为何成为了晚宴的核心人物。 洪珊听闻谢瞳功力增长,想到谢瞳挑逗他的话,双颊顿时生的通红。 谢瞳见曹平阳如此抬举他,显然是不会手下留情,笑道“前辈谦虚了,谢瞳几番落败是不争的事实,此番交手还望前辈手下留情”。 曹平阳道“老夫会的”。 二人相对而站,以二人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番饿战不可避免。 “慢着”,一个人影窜到二人中间,众人都惊呼起来,究竟是谁人不怕死。 来者是风度翩翩的赛马高手霍紫辛。 曹平阳不悦道“来者何人,还不快快退去”。 霍紫辛朝着曹平阳一抱拳道“前辈,本人霍紫辛,想与谢兄弟一决高下,还望前辈成全”。 谢瞳心中大讶,怎么这个俊俏的年轻人盯上自己了,印象中没有与他有任何瓜葛,为何会突然挑战他呢! 曹平阳不屑道“年轻人,想要成名的方法有很多,最为直接的方法就是打败那些已经成名的高手,但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莫要为了成名而太过盲目,反而得不偿失”。 面对曹平阳的警告,霍紫辛不为所动,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曹平阳,道“多谢前辈的提醒,不过晚辈非是求名求利,只是仰慕中原的武林高手,且是出了较多的年轻俊杰,前日听闻谢兄击败穷凶极恶奉无鹤,心中着实钦佩,霍某今日只求能和谢兄轰轰烈烈的对决一场,如若晚辈武功低微、大失水准的话,愿自断右臂,还请前辈给个机会”。 曹平阳迷茫了起来,霍紫辛的决绝打动了他,他道“既然如此,老夫就让这一场,希望你不要令老夫失望。” 霍紫辛再次抱拳表示感谢。 谢瞳简直不知所措,他尚是首次碰到行事如此诡异的年轻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对他充满敌意,更是下场挑战他。不过他却心中暗喜,对决曹平阳这类武林高手,实在是一件十分头痛的事,经过前几番交手,曹平阳定然不会手下留情。反观霍紫辛,年轻轻轻,无论武功如何高明,亦不会达到曹平阳那个级别,不过他还有自己的打算,如果假装受他一拳两掌,装作失败受伤的话,那么刺杀太尉的大计就可以泡汤,只怕霍紫辛武功不济。是以,他心情愉悦起来,但表面上还要装作十分不开心的样子。 怀王李昭润眼见高手轮番挑战谢瞳,心中不悦,如果谢瞳受伤,他的大计将不在灵光,谢瞳刺杀太尉无论成功与否,都和他毫无关系,因为谢瞳是王道勋的人,即使圣上怪罪下来,也不会责备到他的身上。他忙道“今儿是个喜庆的日子,比武只为取悦众人,本王不希望看到受伤流血的画面,二位听懂了吗?”他尚是首次在晚宴上发言,且说的极有道理,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谢瞳注视着霍紫辛,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个年轻俊杰,说实在的,霍紫辛英俊潇洒的马技给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如此这般的青年才俊该是十分爽朗大方的,怎么做出如此荒唐的事,这让他感到十分不解。不过他虽然打定主意失败,却也不能败的太过难看。二者都要具备。 谢瞳深吸一口气道,“霍兄的马技十分出众,令谢瞳钦佩不已,不知霍兄的功夫是否一样惊为天人,如若只是耍耍嘴皮功夫,则贻笑大方了,自断一比臂更是不值得”。他故意用语言刺激霍紫辛,好逼迫他全力出手。 第十三章 两虎争锋(求收藏,求推荐票) http://..org/ 霍紫辛没有想到谢瞳如此出言不逊,显然是不将他放在眼内。但是他保持沉着冷静的心态,道“究竟是不是耍嘴皮的功夫,要动手才知道,谢兄如此大言不惭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吗?”。 谢瞳双手一摊,耸耸肩道“哈,谢某的手痒哩,不知霍兄还在等什么?” 霍紫辛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他伸出双手的拇指和食指合在一处,其余手指则靠拢在一处,嘴里振振有词,却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谢瞳睁大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他在玩什么花样!他心中顿觉好笑,这是在玩什么,施法念咒吗?他哂笑道“霍兄莫不是在展示佛家的清心普善咒吧!谢瞳乃仁义之人,不会被佛祖净化的。” 他极尽言语讽刺霍紫辛,希望他出手凶狠一些,如此一来,谢瞳演的也能逼真一些。 霍紫辛念了十多句谁都听不懂的咒语,忽然睁开双眼,他双指忽然向前一指,一股内力激荡而出,直奔谢瞳而来。 谢瞳正大咧咧的看着霍紫辛,忽见他双指朝自己的方向点来。谢瞳直觉得面前的空气大力的波动了一下,他心叫不妙,然而躲闪已来不及,忙提起真气,双掌猛然向前拍出,希望抵挡住这凌厉的内劲。 只听啵的一声,两股内力在空中相撞,发出扭曲的声音,霍紫辛的指劲穿透谢瞳骤然提起的掌劲,谢瞳身形猛的闪向一旁,,指劲擦着他的身体而过,将谢瞳的衣袖点出了一个洞。 谢瞳惊出一身冷汗,他刚才着实大意,没有将这个年轻小子放在心上,哪知一出手竟是如此的石破天惊,险些要的他的命。 “天山炫影指”,曹平阳惊呼。 谢瞳心中更是震惊不已,他早年见过师傅天山剑派的朋友,听此人谈起过天山炫影指,天山炫影指是天山派镇派之宝-梧桐心法上记载的神功,天山派成立于东汉末年,传说梧桐心法是天山派祖师爷伍祖贤所创,全套心法共十二层,与黄天大法并称当世两大绝学,而天山炫影指是梧桐心法第六层的绝学,但是绝不外传,而这个看似年纪轻轻的人,居然能够学会此等神功,岂能叫他不震惊。 而曹平阳的震惊程度不亚于谢瞳,他行走江湖数十载,早就听闻黄天大法和梧桐心法,此乃当世绝学。已经在武林消失数十载,黄天派已于六十年前销声匿迹,而天山派则行事低调,传人极少行走江湖,江湖只闻其名而不见其人,甚至连门派在哪都无人知晓,如今能够一睹这传说中的神级功法,他怎么能不激动,才脱口说出这玄妙的功法。曹平阳看着霍紫辛,眼中射出贪婪的目光,旋即一闪而逝。 谢瞳简直吓出了一身冷汗,刚才他的小命差点就交代了,他的轻敌差一点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他不的不重新审视这个年轻人,霍紫辛绝不似表面般那么容易对付,反而是深藏不露的可怕高手。 谢瞳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动,道“想不到霍兄如此高明,是谢某大意了。不过以霍兄的身手,” 霍紫辛双出射出让人难以直视的光芒,道“霍某早在天山,便听闻中原武学博大精深,才从天山不远万里来到中原,前些日子更是听闻黄天道的传人亦重出江湖,霍某本欲与他一决高下,可惜传言他死在了孟楷的手下,令本人大感遗憾,今次又听闻谢兄在黄巢的地盘大展神威,亦心动起来,这么说,谢兄明白了吗?” 谢瞳听闻霍紫辛提到他曾用的名字,心中泛起异样的感觉,亦重新审视这个初入中原的年轻人,说他是痴武一点都不为过,脑袋里想的全是挑战和挑战,难道生活就只剩下这么多吗? 谢瞳道“谢某明白了,还请霍兄出招吧!”谢瞳今次认真起来,他慢慢回忆霍紫辛刚才的招式,虽然心法不同,但与他第五层的黄天大法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将真气灌注在指尖,激荡而射出,虽然不知道威力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肯定消耗极大的内力。方才交手,由于他轻敌,导致骤然提起真气,以致真气不纯,没有挡住他凌厉的一指。想到此处,谢瞳暗提真气,将真气聚于指尖,全力的发出一击。 与此同时,霍紫辛催动内力,再次使出天山炫影指。 两道凌厉的指法在空中相撞,发出了极为震耳的争鸣声,二人中间的空间亦发生了扭曲。真气四散,二人的指劲斗了个旗鼓相当。 谢瞳飞快的冲了出去,他扬起双掌,直奔霍紫辛拍来,霍紫辛亦在指劲四散的一瞬间,扬起双掌,直扑谢瞳。 四掌相接,二人身体威震,俱都后退了一步。但谁也没有停下来,在次冲了上去。 谢瞳没有想到二人的内力竟然也相当,他暗暗的估算着霍紫辛的真正实力,怕是与他不分伯仲,但谢瞳每次恶战,面对的都是实力高过他的强横对手,面对霍紫辛,他首次心生与他一较高下的想法,已经忘记了初衷。 谢瞳运起旋风履步术,他没有出招,而是直接朝着霍紫辛扑过去,速度极快。 霍紫辛从未见过如此迅捷的身法,他双目紧盯谢瞳,始终不离开他的位置,待谢瞳欺近,他一掌拍出,是谢瞳身前的三尺处,此掌出击的时间恰到好处,拿捏的十分精妙,如谢瞳再次前冲,将被霍紫辛一掌拍到。 在座的诸位节度使,都是有些武功底子的,还有一些是小有名气的武林人士,全部聚精会神的观看场内的武斗,霍紫辛这一招着实精妙,令众人发出了赞叹声。 谢瞳对霍紫辛的这一掌也暗中叫好,这一掌对时间的把握简直炉火纯青,不过他虽然身形移动,却始终没有出招,拼的就是以静制动,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他立刻使出千斤坠的功夫,生生的止住了身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躲过了这一掌,待霍紫辛招式使老,再此加速前进,同时扬起双掌,直奔收招的霍紫辛拍来。 霍紫辛没有想到谢瞳的轻功居然能够达到如此收放自如的境界,他一掌击空,已知不妙,待见到谢瞳手臂弯起,猜到他要把握这个变招的时机,虽然心知,但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他忙扬起左臂,直直的轰出一拳,意图拦住谢瞳这预谋已久的攻击。但他自负刚才那一掌的奥妙,没有想到会击空的事实,此刻仓促出拳,没有足够的力道。 谢瞳看准时机,右掌狠狠的拍在霍紫辛的拳头上。 拳掌相接,霍紫辛直觉一股大力自左拳传来,整个左臂一麻,瞬间直去了知觉。谢瞳的掌劲直接将他震的后退了五六步,方才止住身形。 谢瞳没有停止攻击,他飞快的追了上去,再次拍出一掌,取得仍是霍紫辛的左臂。 大殿内异常的安静,众人全都看出霍紫辛处在了下风。 霍紫辛左臂发麻,缓了好一阵子才有微微的痛楚感,想必是伤到了筋脉,见谢瞳如影随形的跟上来,再不敢以左臂硬抗谢瞳蓄满真气的一掌。虽然处在下风,但他仍是十分镇定,他扬起右臂的双指,直奔谢瞳的双眼刺去,用的是两败俱伤的招数,意图阻挡谢瞳的攻势。 谢瞳速度未减,更没有躲避,他伸出左掌,直接封住了这两败俱伤的招式。 岂知霍紫辛这一招是虚招,他的右臂划过谢瞳的面颊,急速的落了下来,变指为掌,刚好接住了谢瞳这一掌。 二掌相接,二人都灌注了全部的内力,但谢瞳由于身体加速,使得掌劲显得尤为刚猛,直接将霍紫辛逼退了出去。 谢瞳亦受到真气的反震,但对他影响不大,真气没有对他形成太多强烈的冲击,他仅仅是晃了下身体,他再次飞速而起,一脚踢往霍紫辛的小腹。 霍紫辛硬挨谢瞳两昭,筋脉受伤,血气翻涌,如在受此一脚,势必将深受重伤,他急中生智,借着对掌倒退的劲儿,身形在次往后已退,就地一滚,不仅躲避了谢瞳必杀的一脚,还将与谢瞳的距离拉了开来。躲避的十分精妙,虽然狼狈了些,但不至于惨败而归。 他站起身,梳理了一下凌乱的真气,忙检查一下伤势,左臂暂无大碍,只是左臂的筋脉隐隐作痛。 谢瞳望着他,没有跟进。他心中一惊把握了霍紫辛的大概实力,虽然功法强横,但是缺少实战,仍需要一段时间来积累经验,换言之,短期内还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已经证实了孰强孰弱,也没有必要继续玩命的拼下去,该是实施计划的时刻了。 霍紫辛快速的调理好真气,这次他不在等待谢瞳出招,而是主动攻击,力求占的上风。他聚集真气,一拳轰往谢瞳的胸口。 谢瞳见霍紫辛如此不服输,心中好笑,他平淡无奇的拍出一掌,此掌凝聚了他大半功力,真气贯体而出,直接将深浅的空间笼罩住,意图将霍紫辛逼退。 岂料霍紫辛不退反进,他一拳轰碎谢瞳的气劲,余势仍旧十分威猛。 第十四章 假装不敌(求收藏,求推荐票) http://..org/ 谢瞳大讶,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拼劲了全力,但他有意失败,必须要给霍紫辛一个时机。 谢瞳使出七层的功力,赢接了霍紫辛这一铁拳,铁拳势猛,直接将谢瞳打的倒退了出去。 此刻,连霍紫辛亦没有想到谢瞳竟然如此不济,与先前凶猛的他判若两人,他猜测是谢瞳内力不济,心中大喜。他一招占优,继续一拳轰出。 谢瞳心道这小子真是得势不饶人,他假装不敌,慢慢的往后退,直接被霍紫辛逼到了角落里,身后就是司马相如的席位。 霍紫辛认为谢瞳已经强弩之末,在无力硬接他的铁拳,忙再次以重拳轰出,此刻谢瞳无路可退,除硬接外,在无其他办法。 谢瞳急中生智,他隔空拍出一掌,缓缓的印在霍紫辛的铁拳上,然后身形猛起,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直接越过霍紫辛的头顶。 霍紫辛铁拳接触到谢瞳软绵绵的真气,不知道他是真的有气无力还是虚晃一招,看到谢瞳腾空而起越过他的头顶,心中大喜。人身在空中是不能躲闪的,无论多么强横的轻功,能够改变的只是速度的差异,而不是身形的改变。他头也不回,契机仅仅锁住谢瞳,灌注全身真气轰出这一拳。 此时,一根金针自身后袭来,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直取谢瞳的咽喉。 谢瞳早料到他会有这一招,但他有意求败,在越过霍紫辛头顶的瞬间,他伸出右手食指在霍紫辛的肩头轻轻的点了两下,却没有使用真气,反而将全部真气灌注在右足处,以右足硬抗了霍紫辛的铁拳。金针突然袭来,谢瞳顿时一惊,此刻他已是身在空中,面对急速而来的金针,亦是毫无办法,双手硬接已来不及,他灵机一动,脖子一抬,死死的咬住了金针。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谢瞳右足挨了霍紫辛的一拳,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嘴角直接溢出了鲜血。 众人全部都目瞪口呆,谁也不曾料刚才还在上风的谢瞳竟败的如此之快。谢瞳硬挨霍紫辛的一拳,想必是受了重伤。 洪珊和王婉茹抢了出来,直接奔谢瞳而去。 谢瞳吐出嘴里的金针,显然这金针为司马相如所发,本来避无可避,哪知被牙齿咬住了,他被洪珊搀扶了起来,拭去嘴角的鲜血道“霍兄武艺精湛,谢某自愧不如。” 霍紫辛出奇的愣在哪里,对于谢瞳在他肩头轻点了两指,他已经感觉到了,令他不解的是,谢瞳为何手下留情,只恨自己还懵然不知,出手那么重,已然胜之不武。眼见谢瞳吐出金针,更是明白了有人暗中袭击,种种迹象表明,他确实不是谢瞳的对手,至少在实战中差距很大,他双目中射出痛苦的神色,似在责备自己,只有谢瞳能够看懂他内心的想法,那亦是一种感激和无奈。 怀王亦大吃一惊,谢瞳是他准备用来对付司马轩的杀手锏,是非常重要的一枚棋子,岂知就这样的被废掉了,他即怪霍紫辛不知深浅,更恨谢瞳如此不争气,一时想不到好的办法。 洪珊关心道“师傅,伤的重不重?” 谢瞳苦笑道“这还不够明显么?” 王道勋忙道“贤侄快快退下,让太医给你诊断一下”。 谢瞳慢慢的走出大殿,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李昭润一眼,李昭润眼中没有任何关切和安慰,反而是满脸的怒容。谢瞳更加肯定了他的看法,怀王只是利用他,如今他表面上受了重伤,在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怀王当然也就对他不屑一顾了。 谢瞳在洪珊和王婉茹以及众侍卫的陪伴下离开雍和宫,洪珊更是没有理会父亲的呐喊和挽留,毅然决然的跟在谢瞳出了雍和宫。她爱怜的抚摸着谢瞳的脸,也不管王婉茹是否在身边,亲切的照顾和安慰他。 谢瞳道“珊儿不要这么难过,不就是吐几口血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洪珊不悦道“你懂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如今长安强敌环饲,你又受了伤,怎能不叫珊儿担心。” 谢瞳笑道“其实我是故意败给霍紫辛的,受伤也只是一个假象而已,真正的情况就是吐了几口血,而本人则什么事也没有?” 洪珊惊讶道“真的?” 谢瞳苦笑道“当然是真的,不然我怎么骗过李昭润那个老狐狸”,他顿了一顿,旋即又道“你看你这个样子,婉茹会笑话你的”。 王婉茹看着二人亲亲我我,心中好生羡慕,她忙道“大哥说笑哩,婉茹不仅不会笑话珊儿姐姐,反而羡慕她哩!” 谢瞳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好,他明白王婉茹对他的感觉,一直以来,他始终将王婉茹当做妹妹看,可王婉茹却依旧对他念念不忘,这份执着着实让谢瞳头痛的很,他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但他已经有了洪珊,心里还挂念着杳无音讯的采薇,在容不下其他,他长叹一口气,没有做声。 马车内十分尴尬。 洪珊幽幽的道“今晚你住哪里,还去李昭润的府邸吗?” 谢瞳摇摇头道“怀王的府邸是去不了了。已怀王的心胸,定容不下我这个毫无用处之人,与其自取其辱,还不如视而不见”。 洪珊咬咬嘴唇道“不如去珊儿的家吧!” 谢瞳很想说不如去你的闺床吧!但碍于王婉茹在此,此话终究是说不出口,但想到洪珊娇嫩喷香的胴体,心中大感快慰,他想来想去,在长安始终没有什么朋友,难道还要风餐露宿吗?他忙然道“谢某很想去珊儿的家,可惜未来的岳父不认可谢瞳,这么去,你爹不打断我的腿才怪。” 洪珊想到她那个迂腐势力的父亲,心中很不是滋味,一直以来,父亲洪儒都是坚持着门当户对的看法,不然洪晔亦不能嫁给宋文远,现在父亲摆明了选司马瑾瑜当女婿,而不是她的心上人谢瞳,这是洪珊最不能接受的,因此她才在晚宴上提出与谢瞳浪迹江湖的看法。 谢瞳道“先送婉茹回驿馆吧!” 马车直拉着三人来到驿馆,王婉茹恋恋不舍的下了马车,走了进去。 洪珊道“瞳哥,珊儿看婉茹对你痴心一片,蛮可怜的,为何就不能接受她呢!” 谢瞳道“珊儿,爱情靠的是相互爱怜,而不是别人的施舍,何况本人心中只有你一个人,在容不下其他。” 洪珊扑到谢瞳的怀中,泪水无声的落下。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泪水究竟是为了王婉茹还是为了自己,亦或全天下数以万计不能得到真爱的人。 夜幕已深,谢瞳送洪珊回到了府邸。一路上,他难以控制冲动的欲望,恨不得在马车上就将洪珊给办了,他又摸又吻,直弄的洪珊满面羞红后才下了车。 谢瞳亦走下马车,任由马折返回雍和宫。他独自一人的在长安午夜的街道上行走,长安的午夜异常的安静,失去了入夜时的喧嚣,这个时刻,想必大多数人都在睡觉吧!即使青楼里的姑娘,也应该与嫖客上塌休息了。整个大街上只有他一个人在行走,街道上阴暗暗的,只有少数酒楼还亮着微弱的烛光,满街尽是浮华背后的苍凉。 自来到长安后,他尚是首次感到孤独,天下之大,却无他栖身之地。有心爱的女人却不能守在她身旁,有挚交的好友却与他泾渭分明,有厚爱的兄长却与他处于敌对阵营,有师门的遗愿却只能望而兴叹。不仅如此,面对强大的氏族联盟,他毫无反抗之力,他努力支持帮助的保皇一派,却将他排挤在外,唯一能够予他希望和梦想的王道勋,现在也被软禁在驿馆,且还是效忠于保皇派,使的他终于陷入前途渺茫、身后无路的紧迫境界。 想到这些,谢瞳的心情变的很坏,此刻,他只想喝点酒,然后找个地方美美的睡上一觉。 谢瞳接连走过街角,准备前往东市去转一转。 忽然他的脑海中出现一个模糊的感觉,似乎有人在暗中跟着他,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虽然谢瞳并未感受到任何波动,也未听到任何的声音,但他敢肯定确实有人在远远的缀着他,这是一种纯粹的心灵上的感悟,黄天大法第五层开篇中曾写到,当功法修为达到一定程度,可以用灵觉去感应这个世界,但需要极高的悟性,如果毫无灵性,是根本无法体会到黄天大法的精妙。即便练便了全卷的武功,也只是一个平庸的武林高手的人罢了!黄天大法的精妙之处就在于感悟天地。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的痛苦和无奈触动了灵感,使的灵感成为了他的第六感觉。 谢瞳终于触摸黄天大法境界上的边缘,跨入了灵感的世界。谢瞳来不及欢喜这意外的收获,此刻他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跟着他,亦或说是追踪他。可以肯定的是,来者并非善类且不是朋友,他可以依靠的几个人,现在全都在府中休息。谢瞳决定将他引出来。他加快脚步速度,从拐角开始,一溜烟的消失在大街的尽头,他躲在一户百姓门店的屋顶处。 第十五章 化敌为友(求收藏,求推荐票) http://..org/ 这个安静而又黑暗的深夜中,一切都是那么祥和,没有任何人来破坏这难得的平静。 谢瞳运用自己的感知,搜索着整条街道。不多时,他感到头痛欲裂,相比是灵觉得修为太低,悟性不够,顾难以长久的维持这一状态。他收起灵觉,怕在瓦顶上,纯平耳朵去听。 不多时,衣袂声起,一个黑影站在他刚刚犹豫思考的地方,谢瞳顿时觉得这灵觉实在是太强大了。黑衣人立在原地,观望了片刻,朝着谢瞳的方向走了过来,谢瞳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庞,但知晓他定是追踪的高手,且武功不俗。 黑衣人慢慢的走到谢瞳所在的瓦房前,他没有继续往前走,反而停了下来。他长叹一口气道“谢瞳,我知道你就在附近,现身吧!” 谢瞳初时没有反应,以免对方使诈,但对方继续道“下来吧!我都看见你了,像个乌龟似的爬在上面,多丢人。刚刚比武时候的风头去哪了,难不成要做缩头乌龟吗?” 谢瞳将他认了出来,此人正是刚刚与他交手的霍紫辛。 谢瞳没有犹豫,直接从屋顶掉跳了下来。惊讶道“你有夜视眼?呵,真是罕见!” 霍紫辛淡淡的道“夜视眼又有什么用,夜视眼在厉害,也不如谢兄的感知厉害,谢兄能发觉在下的跟踪,确实了得。”他一番话中透露出些许酸意。 谢瞳不清楚霍紫辛为何跟着他,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并无恶意,他试探着道“比武已经结束,霍兄跟着在下是什么意思?难道刚才胜的不过瘾吗?” 霍紫辛仰望星空,低沉的道“刚才为何让着我,你明明可以赢的?” 谢瞳道“此话怎讲,我谢瞳输的是有目共睹,且是心服口服,霍兄继续纠缠就显得太过小人了。” 霍紫辛道“你不用骗我了,别人看不破你的手段,我霍紫辛却清清楚楚,方才谢兄在我的肩头轻点两下,如用上内劲,足可废去霍某的肩膀,而谢兄非但没有这么做,还白白挨了我一拳,令小弟十分不解,心中更是充满了愧疚。当看到谢兄更是衔着金针时,方知谢兄武功的精湛,实是在小弟之上,该佩服的该是小弟”。 谢瞳道“莫非霍兄跟踪在下就是为了将事情重复一遍吗?” 霍紫辛忙到“谢兄误解了,霍某来到中原之前,始终抱着尽败中原武林高手的心态和想法,事实上霍某亦是这么做的,直到刚才比武之后,霍某才明白了一个道理,武功纯是一种体外的行为,对与人来讲,内心的修为才是更加重要的,空有一身武艺而无心无德,内心充满肮脏的想法,只会拉低武道的下限,最终将被武功心法所驾驭,谢兄方才的举动,让霍某窥破了这一道理,霍某感激不尽,方才追来。” 谢瞳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感动了这么一个舍武之外、别无其他的人,连他自己都为此事而感到荒谬,但霍紫辛石破天惊的一席话同样让他受益匪浅,结合他刚刚触动的灵觉,仿佛在武道上另辟蹊径,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空间,他不得不重新审视武道的真正意义。 谢瞳道“原来霍兄的悟性居然如此之高,谢某受教了,可惜谢某有要事在身,不能陪霍兄攀谈下去,改日谢某定会亲自请教”。 霍紫辛突然大笑了起来,他笑了好一阵子,才道“谢瞳,你连说谎都不会吗?小弟已经跟了你两个时辰,从雍和宫到驿馆,在到洪府,谢兄除了和美女们亲亲我我在无其他,且不说在这无人的街道逛游了许久,难道还是要去找姑娘吗?哈,谢兄真的好福气,坐拥两大美女,真是让人羡慕。” 谢瞳老脸一红,他不擅长说谎,想不到首次说谎就让人给看破,还好是夜晚,对方看不到他的脸色。他忙道“霍兄勿要胡说,否则让人听到,会误解在下的,小弟现在无依无靠的,被人赶出长安可就丢人了”。他故意幽默的说出此话,用以掩饰内心的尴尬。 岂料霍紫辛居然不相信他,霍紫辛笑道“谢兄莫不是不将小弟当作朋友,方才在洪府门口,谢兄对洪珊小姐的举动在下看的清清楚楚,谢兄如何解释”。 谢瞳终于哑口无言,再也无力狡辩。 霍紫辛道“谢兄不必恐慌,小弟并无恶意,说实在的,小弟想与谢兄交个朋友,不知道谢兄是否信得过在下。” 谢瞳心道如能真的结交此人,想来不会是什么坏事,他笑道“谢某当然求之不得”。 霍紫辛一拍身后的包袱,道“这里有壶上好的女儿红,不若找个地方共饮一杯如何!” 谢瞳正愁无酒,忙道“如此甚好”。 霍紫辛将谢瞳带到一座十分大宅院,院子比洪府要小很多,但也似模似样。 谢瞳道“这是谁人的宅院?” 霍紫辛笑道“当然是小弟的”。 这座宅院位于长安的南城,与诸多王公贵族的别院相隔一条街道。院子虽小,但在南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显然价值不菲。 谢瞳道“想不到霍兄初到长安不久,竟能混到如此地步,谢某确实佩服”。 霍紫辛道“都是小弟赌马赚来的。” 谢瞳在院子内转来转去,一直以来,他都梦想有这么一个房子,有一个像样的家,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他不仅没有房子没有家,混的连朋友都快绝种了。他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霍紫辛注视着谢瞳的一切,道“我们进屋喝酒,边喝边谈”。 谢瞳一连饮了三杯酒,才放下手中的酒杯,道“好酒”。 霍紫辛轻轻的啜了口酒,道“在我过去迷茫的人生中,除了迷恋武功外,只喜欢在自己的家里喝酒解闷,除此之外,在无其他。” 谢瞳听得有趣,问道“你不喜欢女人?” 霍紫辛一本正经的道“换做过去谢兄问我,小弟肯定回答女人是怎么一回事,怎能与我的理想和信念相提并论,但是现在小弟不这么理解了,女人就是实现理想和信念的动力,没有了女人,理想和信念也只是一纸空话而已。” 谢瞳见霍紫辛分析的头头是道,他亦被霍紫辛所释放的欢乐气息所感染,他欢喜道“霍兄此言精辟之极,理解到位,莫非霍兄已经有看了长相守的姑娘啦!”。 霍紫辛双目射出哀怨而又惋惜的神色,道“说是这么说,只是可惜相见恨晚,此姑娘已经名花有主了”。 谢瞳再次叹了预气,他只顾自己喝酒,躲避着内心充满荆棘的矛盾。 霍紫辛突然道“李兄当小弟是朋友吗?“ 谢瞳道”这个自然”。 霍紫辛犹豫片刻道“那小弟便大胆的放言而为了,据小弟的观察,谢兄表面上似乎是王大人的家将,却与王婉茹关系密切,不像是下属与上级的关系,而谢兄即与太尉大人结怨,又与怀王貌神离合,实在让人摸不透谢兄的人际关系。经过今夜戏剧性的变化,落魄至此,让小弟很难品评谢兄,谁人也不知晓你究竟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谢瞳深吸一口气,他此刻对于霍紫辛丰富的思考能力震惊不已,确实,霍紫辛说的就是谢瞳目前真实的处境,艰难而又窘迫。他一直在犹豫,自己能够相信霍紫辛吗?但从他的表现和言谈举止来看,确实是光明磊落的人,谢瞳把心一横,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霍兄所言不差,小弟目前确实举步维艰。哈,连栖息之地都没有。” 霍紫辛突然笑了起来,道“说实在的,小弟能够感受的到,谢兄刚才做着复杂而又激烈的思想斗争,不过此刻小弟很是欣慰,谢兄终于把我当作朋友一样看待,不知谢兄为何相信我这个萍水相逢的人。” 谢瞳亦笑了起来,道“凭的是感悟,霍兄修习的是梧桐心法,感应极为奇妙,修炼这等无上心法且说出武道精髓的人,该不是卑鄙之辈”。 霍紫辛道“多谢谢兄的赏识,哈,小弟亦是非常钦佩谢兄,以谢兄的智计和武功,何至于为长安城里的这些鼠辈卖命,为何不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空”。 被霍紫辛问及心事,谢瞳亦迷茫起来,他沉思片刻,道“谢瞳或许与霍兄的追求不同,霍兄追求的是武道的极致,而小弟追求的是天下苍生,哈,不知道这么说你明不明白,我的委曲求全是有目的的。” 霍紫辛仔细的品位谢瞳的话,道“想不到谢兄的目标和胸襟如此宽广,确实令人钦佩,如谢兄不嫌弃,小弟愿助一臂之力,愿在解救天下万民的行动中追求武道。” 谢瞳大喜,他没有想到竟阴差阳错的交了这么强大的朋友,二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直喝到东边泛白,才醉醺醺的倒头大睡。 醒来时,已过晌午,谢瞳觉得口渴至极,脑袋昏昏沉沉的,昨夜的酒精麻醉了他的大脑。 第十六章 死性不改(求收藏,求推荐票) http://..org/ 霍紫辛打开他的房门,道“昨夜是否喝的太多了,以致现在才起来。” 谢瞳摇晃下昏沉的大脑,道“应该是,霍兄今日有什么打算,仍是去赛马吗?” 霍紫辛的精神状态显然比谢瞳好的多,他早已梳洗完毕,道“先填饱肚子在说,东城有家清真的包子铺十分不错”。 谢瞳亦觉得腹中饥饿,道点头答应。 二人步行前往包子铺。 谢瞳问道“你那匹總马呢!” 霍紫辛道“在城外的马场呢!小弟也没有时间去打理它,只好寄养在马场,好水好料的供养着”。 谢瞳道“霍兄的马技确实是技惊四座,小弟佩服不已。” 霍紫辛也不瞒他,道“小弟这马术是练出来的,就是为了在圣上的出师大会上一展身手。” 谢瞳道“什么出师大会?” 霍紫辛惊讶道“你竟然不知道出师大会吗?圣上拟定二月初四商讨进军江南的大计,初六召开誓师大会,誓师大会上,各方高手均可亮相,凡在誓师大会上被圣上钦点的将士,可官升三级,亦或直接做了统帅,这是从古至今的遗留下来的规矩”。 谢瞳双目射出激动的光芒,如霍紫辛所言不虚的话,他大有可能在誓师大会上一展身手。他忙问道“誓师大会上都比试什么?” 霍紫辛像看着白痴般注视谢瞳,道“真不晓得你是如何在军营混的,如此这些都不知晓。军营比试三样绝活,马术,弓箭和比武,只要能在其中一项中登顶,则可扬名立万,尤其是比武,更是备受瞩目,届时会有来自不同的军队的高手来争相竞逐。煞是好看!” 谢瞳笑道“霍兄肯定是要参加马术的了!” 霍紫辛道“小弟不仅参加马术的比试,还要参加比武”。 谢瞳道“理当如此,霍兄志在武道极限,虽然霍兄的武功心法举世闻名,但在实战上仍欠缺些经验,这次参加誓师大会,对你来说是很好的锻炼机会”。 听闻谢瞳说起这些事,霍紫辛心中十分感动,道“谢兄会参加什么项目呢!还有三日就是二月初四,小弟希望在比武场上能再见到谢兄的身影,重新一决高下。” 谢瞳道“看看在说吧!我饿哩!” 二人开怀大笑起来。 进了清真包子铺,霍紫辛道“小二,牛肉包子两屉,在来两碗羊汤,各种小菜来四盘!” 店小二高声的重复了一遍,去准备食物了。 谢瞳仔细的大量着这个小店,店面不大,摆放却十分讲究,有着一种浓浓的少数民族的气息,想来长安作为当世第一大名城,不仅中土文化举世无双,更是吸引了各个民族前来长安观光、学习、亦或是做些生意。 包子很快就端了上来,隔着蒸笼,谢瞳都能闻到包子的香气,谢瞳忙抓起一个包子,狠狠的咬了一口,馅大皮薄,肉馅中还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清香。谢瞳道“果然好吃”。 霍紫辛一脸不屑的样子,道“拜托吃的文雅点好么!你好似没有吃过一样。” 谢瞳笑道“老子就是没有吃过又怎么样,你少在老子面前装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儿”。 二人同时大笑起来。 正欢笑间,打门外传来一阵狂笑声。 谢瞳往门外瞧去,他心中一惊,来者正是薛岳,那个王道勋手下的营长。 薛岳大步的跨进来,笑道“这不是谢兄吗?好有闲情逸致,哈,婉茹小姐去哪里了?谢兄怎叫婉茹小姐共进午餐,偏偏找了个公子哥,难道谢兄的口味变了吗?”随他进来的几人顿时哄笑起来。 谢瞳心中有气,这个薛岳看似英雄气概,实则小人一个,他此番出言不逊让谢瞳很是恼怒。但谢瞳没有冲动,在入京前,薛岳被勒令留守洛阳,如今他明目张胆的进京,定是河北军出了什么变故,亦或还有更大的阴谋,谢瞳心中一惊,他想到了对方的阴谋,如此风声鹤唳之际,薛岳没有王道勋的命令敢于进京,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氏族一方很可能要对王道勋动手,如王道勋一旦被除掉,怀王等若失去了左膀右臂,氏族一方将有恃无恐,难怪薛岳如此嚣张。想到薛岳是田公公的远方外甥,这所有的猜测可能性非常高。他必须要通知到王道勋等人,让他早做准备。 霍紫辛见到薛岳出言不逊,更是暗讽他与谢瞳做些肮脏之事,心中有气,但是他的规矩就是你和我玩文的,我就陪你玩文的,你要动手,我就陪你动手,对方要是恶心,他就比对方更恶心。霍紫辛笑道“谢兄,今儿是什么日子,吃顿包子都能碰见疯狗,怕是走错地方了吧!这里只收牛羊肉,不收狗肉,隔壁有家狗肉馆子,你们可以到隔壁去看看价格!”他的话阴损之极,直接将对面全骂了进去。 薛岳自打到了长安,明显的比过去牛了很多,舅父田公公早许诺他,如果灭了王道勋,会将王婉茹许配给他,还会扶持他坐上河北节度使的位置。如今王道勋等若被软禁,他在无顾虑,也变得趾高气扬起来,可偏偏碰上谢瞳二人,而这个英俊的小伙子摆明了不给他面子,更是出言讽刺。他怒道“谢瞳,此人是谁?说话怎么如此大胆”。 未等谢瞳回答,霍紫辛笑道“你有是谁,胆敢在长安城撒野。” 薛岳一摆手,手下的几个人直接将二人围住,同时刀剑出鞘,刀锋剑尖直指二人。 薛岳洋洋得意道“谢瞳,你还以为这是洛阳吗?还以为王道勋会罩着你吗?高诉你,这里是长安,是老子的地盘,想活命的话就给老子消停点,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谢瞳环顾四周,心道这两个人还不够给霍紫辛塞牙的,是以,他淡定的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吃着包子,在没有理会薛岳等人。 薛岳气急败坏的道“给脸不要脸,来啊!给我往死里打!” 五六人持刀冲了上来,谢瞳心道这薛岳简直霸道,身为长安小霸王的司马瑾瑜仍不敢大庭广众之下持刀行凶,这薛岳还未成气候,就如此心狠手辣,如若成为一方节度使,那还了得。 大刀直接砍过来,霍紫辛顺手在桌子上抓了一把竹筷,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掷出去,竹筷纷纷打在了众人的身上,瞬间,五六名喽啰哀叫倒地,再也爬不起来,薛岳没有想到手下几人败的如此之快,连对方一招都没有捱过,但他也是练武之人,眼光亦优于常人,只见霍紫辛的出手,便知此人武功高出他许多,硬上只会是灰头土脸的结果,他忙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他已将称呼由小子改为阁下,显然是给霍紫辛一个台阶。 霍紫辛道“老子的名字也是你配知道的”。 薛岳心中不悦,怎么谢瞳如此好运,到哪里都有人为他撑腰。但他仍然不死心,道“本人是田公公的外甥,与阁下无怨无仇,还望阁下不要参与我们之间的恩怨。”他直接抬出了田公公,妄图吓跑霍紫辛。 第十七章 蓄谋已久(求收藏,求推荐票) http://..org/ 霍紫辛假装听的不清楚,道”谁的外甥?” 薛岳以为霍紫辛怕了,忙高声道“田公公,圣上身边的红人”。 他话音未毕,霍紫辛一个巴掌直接扇在他的脸上,薛岳只觉天旋地转,直接跌倒在地,他本身是练武之人,没有这么不济,只是认为田公公的名头吓到了霍紫辛,顿失去了戒心,被霍紫辛一个耳光给扇懵了。 霍紫辛道“在到老子面前胡言乱语,看老子不活剐了你!” 薛岳捂住已被扇肿的嘴巴,在说不出一句话,面对凶狠的霍紫辛,他柔弱的像只猫一样,灰溜溜的逃去了。 谢瞳笑道“如此是不是过了些?” 霍紫辛道“对付这种狗一样的东西,犯不着拿他当人看,你越把他当人看,他就把你当狗看了。” 谢瞳笑笑,不在做声,美美的享受着羊汤的滋味。 二人吃完,霍紫辛道“谢兄是否有空,陪我去赛马如何!” 谢瞳才想起王道勋的危机,以他目前的状况,帮不上任何忙,为今之计,只有求助于李昭润,看看怀王能不能有什么法子。他忙道“小弟要去见一见怀王”。 霍紫辛蹩起眉角,道“谢兄还去找他作甚,此人目不容物,白白放过谢兄这等英雄人物,不怕再遭到羞辱吗?” 谢瞳无奈的笑笑,将自己的猜测全盘托出。 霍紫辛听罢,心中亦紧张起来,想到王婉茹那动人的倩影,如若被逼嫁给薛岳,他会疯掉的。他道“此事当真非同小可,不若由小弟陪你一同前往如何,也好有个照应。” 谢瞳道“万万不可,暂时不能让李昭润知道你我的关系,虽然对于李昭润来说,小弟已无多大用处,但李昭润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对我下手,还是由我一个人去吧!” 霍紫辛听罢,道“万事小心,我在南城的别院等你。” 二人分开后,谢瞳独自前往怀王的府邸。 到达王府时,门卫见他进来,忙进去通报,不多时,怀王竟然亲自的出来迎接他。 怀王一脸的奸笑道“贤侄为何一夜未归,累的本王甚为担心,贤侄没有什么事吧!” 谢瞳直接愣在了当场,这怀王从未有过如此的关心,先前的不屑和轻视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殷切的慰问和绝对的重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还是怀王么? 李萧笑道“谢兄弟快快请进,咱们屋里叙话。” 谢瞳随着众人走入怀王的书房,早有人奉了茶,谢瞳一边品茶一边思考,面对怀王如此热情的境况,他忐忑不安,不知道是什么造成了如此大的变化,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定然有求于他,以怀王的精明和狠辣,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怀王道“传太医,为贤侄诊断伤势”。 谢瞳心中暗叫不好,昨夜的受伤是装出来的,如若被太医看出是装的,则等于说明他看破了怀王的阴谋,目前不是与怀王对立的时刻,这样对他大大不利,可是他又不能拒绝太医的诊断。谢瞳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好的办法,他暗暗运起功力,使出黄天大法第四层记载的武功,两级反转,让真气一正一反的同时游荡,造成一种静脉受伤、真气絮乱的假象,希望能够瞒过这可恶的老狐狸。 不道一盏茶的功夫,太医到了。 这个太医显然非是常人,他的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内家高手。师傅玄峰曾经说过,想要成为医术高手,学医先要学武,内力修为达到了一定水准,才能够医治经脉、丹田乃至五张六腑的伤势,普通的医术是断断实现不了的。因此,才有高低之分。谢瞳从懂事起便跟随师傅采药、学习医术,对医治病例方面亦有独到的见解。 太医向王爷请个安,缓缓的坐在谢瞳的一侧,他伸出双指搭在谢瞳手腕的经脉处。 谢瞳只觉一股暖流从经脉传来,沿着胳膊的脉络徐徐移动,不时的与他逆向而行的真气发生碰撞,让他亦感到极为痛苦。 谢瞳咬紧牙关道“太医好精纯的内力”。 太医脸色顿时大变,真气沿着谢瞳的脉络游荡一周后,他已冷汗直冒,慌忙的对着怀王道“启禀王爷,谢少侠体内经脉受伤,真气逆行,着实危险,请恕老夫医术不精,难以医治少侠的伤势。” 谢瞳亦被冷汗湿透了衣服,真气的在他体内的碰撞。给他造成了极为严重的痛楚感。若非他心法霸道,极有可能受伤吐血。 怀王点点头,道“下去吧!” 太医应声而退。 怀王道“都是本王思虑不周,害的贤侄受了重伤,不过贤侄不必担心,老夫定会启奏圣上,为贤侄报仇!” 谢瞳道“都是小人学艺不精,使得王爷的大计没有成功,小人罪该万死,请王爷恕罪。” 怀王哈哈一笑道“非人之过,贤侄不必放在心上”。他顿了顿又道“与太尉那一方的争斗先放一放,贤侄只管安心养伤便可。至于其他事,就不用贤侄操心了,萧儿还不为贤侄准备房间,让贤侄好生休息一下”。 谢瞳环顾四周,他发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情况。李俊居然毫不在场,以李俊的性格以及和他的关系,不可能躲着他视而不见。除非是怀王又有新的计划要他实施,暂时先安抚他,他现在重返王府,等若被囚禁起来。 谢瞳顾及不了这些,忙道“王爷且慢,谢瞳还有一事禀告”。 李昭润面露不悦之色,随即一闪而逝,道“贤侄请讲”。 谢瞳梳理了一下思路,将王道勋一事讲述出来。 怀王父子听闻后,没有丝毫的惊讶!李昭润沉思片刻,道“贤侄大可放心,此事绝没有你想象那么严重,王大人毕竟是一方的节度使,没有任何罪名,连圣上亦不能轻易的动他”。 谢瞳道“王爷,万一太尉他们捏造罪名呢!” 李昭润终于露出不耐烦的表情,道“谢瞳,你只是王大人的一个家将而已,政治上的事你是不懂的,好了,无需多言,下去休息吧!萧儿,带谢公子下去。” 他一番话中对谢瞳使用了不同的称呼,显然刚才对于谢瞳的关怀和爱戴是装出来的,现在终于露出了马脚。 李萧道“谢兄请吧!” 谢瞳无奈的跟随着李萧离开书房。 谢瞳几可肯定自己的想法,李昭润此番定是打算囚禁他,不容他在有离开王府的可能性,不知道囚禁他究竟是为了何事!难道王大人真的出了什么麻烦了吗? 李萧把谢瞳带到王府后院的一栋房子前,道“谢兄先暂住此处吧!这里比较幽静,无人会打扰你休息养伤的”。 谢瞳环顾房子四周,他的灵觉告诉他,四周布满了守卫,还有弓箭手藏在暗处,可以说,如果他盲目的逃走,这些侍卫将会毫不犹豫的射杀他。 谢瞳缓缓步入房内,房内虽然毫无灰尘,但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发霉的味道,显然此房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刚刚打扫完也就是为了将他蒙蔽。 李萧离开后,门口站了四个侍卫,谢瞳细细的观察他们,这些侍卫绝不似普通人,他们的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内力深厚,是李昭润找来特意看守他的武林高手。 谢瞳心急如焚,他此刻很想知道李昭润究竟将怎样营救王大人,毕竟王道勋是他忠实的支持者,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底牌,如果王道勋被除,河北军落入司马轩的手中,李昭润将再无获胜的机会。谢瞳安慰自己,李昭润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王道勋出什么事的。 想到此处,谢瞳只好听天由命,他索性坐在床上大作,任真气在经脉中流淌,慢慢体会灵觉这个奇妙的东西。 入夜后,敲门声响了起来。一个婢女走入屋内,道“谢公子,这是王爷吩咐后厨给你做的鸡汤和燕窝,说是对你的内伤大有帮助,还请谢公子喝了它。” 鸡汤的香味扑鼻而来,谢瞳直感觉口水都流了出来。他接过鸡汤,放在桌子上,刚要喝,发现婢女在看着他。 这种感觉令他犹不自在,他忙道“多谢王爷的关心,你回去吧!” 婢女轻轻的看了他一眼,慢慢的退出房间。 谢瞳拿起汤勺,鸡汤着实鲜美,光是散发出来的香气就让他口水四溢,谢瞳将汤勺盛至嘴边,刚要入口,他只觉有一些异样,这个汤勺十分古怪,寻常人家的汤勺都是瓷的,而这个却是铁的,这十分不合乎逻辑,以铁勺喝汤,怕是要烫到的。以王府这么大的名头,该不会犯错这样的错误,不然这婢女将没有办法在王府混了。 谢瞳将汤倒了回去,他仔细的看着这个古怪的汤勺,他想不通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但这绝非偶然,他细细的抚摸着这三寸左右的汤勺,汤勺的柄上有些划痕,摸起来极不舒服。他朝着划痕一看,大吃一惊。 第十八章 失之毫厘(求收藏,求推荐票) http://..org/ 只见勺柄上歪歪扭扭的刻着几个字,谢兄小心。这显然是有人故意加上去的,同时将瓷勺换成了铁勺来暗示他。莫非这汤有古怪,谢瞳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碎银,将汤浇在上面,不多时,碎银渐渐变成了黑色,谢瞳心中一沉,他终于明白了一切。这定是李昭润要害他,但顾及他武功高强,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手,只好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他用鼻子嗅了嗅,鸡汤内香味极重,显然是放置了香料,用来掩盖毒药的味道,但谢瞳自小与草药打交道,他轻易的闻出了鸡汤中蒙汗药的味道,着实不易察觉。这也就说明了李昭润请太医来诊断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救他,而是看他究竟是否受了重伤。毫无疑问的,这个铁勺的暗示该是李俊做的,除了他外,在也没有人会如此的帮助他,难怪在书房内看不到李俊的身影,显然是怕泄露目的,将他软禁了起来,不给他见到谢瞳的机会。想到此处,谢瞳内心中充满了温暖的感觉,虽然李萧父子可恶,但李俊对他是绝对够义气的,想出这么个办法来警告他,还好他够警觉,不然定会被此心肠歹毒的王爷谋害。 唯一不理解的是,李昭润害他的目的何在,难道瞧破他故意受伤的伪装,这绝对不可能,他想不通。可以说,他一直在帮助李昭润,但为何李昭润就如此的不待见他呢! 谢瞳很想逃离此处,但他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外面铜墙铁壁,逃跑难比登天,对方既然下的是蒙汗药而不是毒药,显然不是要他的命,而是彻底的废除他,想来待他昏迷后,定会有人来修理他。 想到此处,谢瞳将鸡汤倒掉了大半碗,并将燕窝直接藏了起来,然后倒在床上假装昏迷了过去。 不多时,送鸡汤的女婢再次来到谢瞳的房间,谢瞳故意发出沉沉的鼾声,女婢走到床前轻轻的呼唤了两声他的名字,确定他昏迷之后,收拾了盘子和碗,离开了房间。 谢瞳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将床上的被褥折开,拉下了床头的纱制布曼,伪装成了床上有人睡觉的假象。然后猛然钻到床下,开启灵觉,静静的等待着敌人的来临。 不多时,门口的守卫也散去了。 谢瞳等的焦虑,不知不觉的在床下打了个盹. 朦胧中,灵觉触动了他的神经,他感觉到有人靠近了这个房子,但至于多少人,灵觉感应不出来,不久才传来行走的衣袂声,谢瞳暗道,这灵觉的感应度远远强于耳力所能听到的极限。脚步声渐进,谢瞳忙提起精神,准备迎接这突然的袭击。 来者并非一人,脚步声虽然极轻,但谢瞳依旧能够听出其中的杂乱。门轻轻的打开,来人一个接一个的步入房内,这次谢瞳听的真切,来者一共七人。随即,房门被虚掩上。众人直奔床而来,谢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暗提真气,准备全力出手。 其中一人突然道“如公子所料,谢瞳喝了蒙汗药后昏迷不醒,我们是否直接将他就地处决”。 被称为公子的人哈哈一笑,道“跟我斗,不觉得太嫩了么?就地处决实在是便宜了他,给我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带回去慢慢折磨他,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瞳心中泛起滔天的震撼,他早已听出此人的声音,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太尉的二公子,有神都小霸王之称的司马瑾瑜。司马瑾瑜几人既然能够轻松自如的来到王府,肯定是与怀王有了密议,否则借他个天作胆,也不敢到这里缉拿谢瞳。怀王定是与太尉有了合作,太尉其中的一个条件就是要他谢瞳,因此很难理解的一些事就瞬间变得明朗清晰起来。 对于怀王的恩将仇报,谢瞳恨的牙关直痒,更令他担忧的是王道勋的处境,难怪薛岳如此狂妄,想必已经知道了这背后的全部阴谋。谢瞳收紧心神,他现在无暇顾及其他,自己能够生离此地还是未知之数,对面既然联合起来收拾他,肯定是布下了天罗地网,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现在更是瓮中捉鳖的局面。 几人快速的奔至床前,掀开被褥,被褥内空无一人。 一人惊呼道“启禀公子,床上无人”。 “什么”,司马瑾瑜亦惊呼起来,“难道怀王耍我,这不可能。外面一布下天罗地网,谢瞳定逃不出去。在屋内搜一搜”。 众人四散开来,在屋内慢慢寻找,一人持着长剑,直朝床下刺来。 谢瞳提起真气,他轻轻的躲过这盲目刺来的一剑,旋即,他猛地从床下钻出来,借着长剑的收势,乘对方疏忽之机,在对方的膝盖处急点两指,对方惨叫声起,身形往后退去。 谢瞳双掌一拍地面,站了起来,他再次拍出两掌,一掌集中对方的手腕,一掌击中对方的左肋,中掌者长剑脱手,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便晕倒过去。 一切在电光火石间发生,众人还没有来的及反应,已经失去了一名同伴,谢瞳右手一探,抓住长剑,屋内的敌人全部映入他的眼帘。 谢瞳倒吸一口凉气,来者不仅有曹平阳、奉无鹤、横练双煞的老二王浩,还有薛岳,以及一个面相生疏毫不相识的高手,此人一身道服,年纪大约四十多岁,手持二尺多长的拂尘,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对方的高手除司马相如外,青囊而出,摆明了是要置谢瞳于死地。更不说布在房子外面的天罗地网。 司马瑾瑜见谢瞳如此威猛,不自觉的向后退去,但看到己方高手个个面无惧色,晓得自己丢了颜面,他挺起胸膛,指着谢瞳骂道“狗一样的东西,居然敢陷害老子,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王浩缓缓的走到门口,不容谢瞳有夺门而出的机会。其余几人则围成一个半圆,将谢瞳围在当中。 谢瞳握紧长剑,此刻是他出道以来最为危险的窘境,此前虽然也经历过多次的危机,但面对的高手则不尽相同,且是如此多的高手,每一个都会令他头痛,何况还有一个武功内力远远高过他的曹平阳,此战已是有败无胜支局,关键处就看他能否击毙或击伤对方几人。 曹平阳阴冷的笑声传入他的耳朵,曹平阳道“谢瞳,老夫敬重你是条汉子,如若弃剑投降,老夫可保你性命无忧,免受皮肉之苦”。 此话显然是个骗局,刚刚司马瑾瑜还信誓旦旦的要挑断他手筋脚筋折磨他,岂能这么快就改变想法,未免太过天真了。谢瞳内心涌起冲天的豪气,他身为黄天派唯一的传人,黄天大法的拥有着,岂能不战而降,他大笑道“笑话,我谢瞳怎会和你这个老匹夫一样贪生怕死,摇尾乞怜的事老子是做不出来的,老匹夫,你这狗粮吃的不少啊,连狗吠都学的有模有样了!”。他极尽可能的讽刺曹平阳,感觉心中的恶气出了不少。 曹平阳显然被他的话激怒了,他怒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大家不用顾忌江湖规矩,此等恶徒人人得而株之,大家一起上。”言罢,他聚起真气,抬手就是一记隔空掌。 掌气直奔谢瞳而来,谢瞳不敢大意,他忙侧身,掌劲贴着他的身体划过,轰在了床榻上,顿时被褥被轰的粉碎。 薛岳和那个素未谋面的老道同时朝谢瞳攻来,奉无鹤则退到外围,谨防谢瞳突破出去。 对于薛岳,谢瞳则好不放在心上,可这个陌生的老道却令谢瞳不敢轻视,他的拂尘有如灵性般,不仅迅捷狠辣,而且变招极快,让谢瞳难以招架。 谢瞳身形左移,躲开二人的攻势,不等二人变招,忙一剑刺出,取得是薛岳的右胸。在围攻的五人中,以曹平阳的武功居首,老道次之,奉无鹤和薛岳为末。现在奉无鹤重伤未复,理应没有多大的战斗力。想到此处,谢瞳决定先击破薛岳,然后伺机在收拾这个陌生人。 薛岳见到谢瞳居然先挑他攻击,心中有气,他直接将宝剑一架,准备硬接谢瞳这一招。 老道见状,扬起拂尘,拂尘上的线丝忽然变得笔直,再次急刺而来,取得是谢瞳的右胸,速度极快。 谢瞳的长剑马上就要劈在薛岳的剑上,但老道的拂尘已来不及闪避,谢瞳虚晃一招,长剑划过一道弧线,硬生生的挡住了老道的直刺,剑柄削进拂尘的青丝中,忽然失去了力道。这拂尘的青丝不知道是何物所制,坚韧一场,寻常宝剑不能削断。老道更是将内力注于青丝之上,青丝可以在蓄满内力的情况下变得笔直,当作剑使用,也可以散成一束,成为一团线绳,可以说是变化多端,非常难以应付,谢瞳尚是首次碰见如此厉害的武器,刚柔并济,着实厉害。 宝剑失去力道后,谢瞳暗叫不妙,他赶紧抽剑,但仍是慢了一拍,青丝已将宝剑紧紧缠住。 第十九章 险象环生(求收藏,求推荐票) http://..org/ 谢瞳运起真气,猛地一拉宝剑,而老道也紧紧的握住拂尘的末端,二人互不相让,都死死的拽着兵器。 宝剑和拂尘瞬间被拉的笔直,呈一条直线,二人运足真气,成为僵持之局,谁也不能移动分毫。 谢瞳着实吃了一惊,这老道不知在拂尘上浸淫多少年的功夫,拂尘使的出神入化,刚一交手,就迫的谢瞳陷入被动的局面。 薛岳见状,忙举剑刺来,他欺负谢瞳身形无法移动,力求一剑将谢瞳力毙于此。 谢瞳见薛岳刺来,心中叫苦,此刻他已经被老道给牵制住,无暇在顾及其他,面对薛岳的急刺,无法躲闪,除非他弃剑,但失去了武器等于没有了反抗之力。 谢瞳急中生智,他拽着宝剑,横向挪动了一小步,扬起左手的双指,使出了束指成剑的功法,真气从体内激荡而出,不偏不倚的射在薛岳的剑柄上。 薛岳宝剑未至,只觉一股大力从宝剑传来,精纯的内力直接将薛岳的宝剑轰的脱手,人和宝剑分别飞了出去。薛岳重重的摔在地上,他不敢相信谢瞳的武功竟然高到如此境地,非是他想象中的平庸。他骇然的坐在地上,睁大眼睛看着谢瞳。 曹平阳见状,他提起真气,于薛岳被击飞的瞬间,忽地扑进谢瞳的身前,一掌劈往谢瞳的天灵盖。 谢瞳不敢大意,这老东西最不易对付。他不得已松开握紧的宝剑,聚齐全身的真气,与曹平阳硬拼了一掌。 二掌相接,真气四散。谢瞳内力本就不及曹平阳,这一次内力的比拼,直接将他逼退了出去,险些跌倒在床上。而曹平阳则若无其事般立在原地,高下立判。 老道的拂尘再次如影随形的跟来,这次老道并没有将青丝逼直,而是横向一扫。散开的拂尘有若一个大球般,呼啸而来。 谢瞳哪敢硬接。这青丝不知是何物,坚韧有余,如若被扫中,定会被扫出一片血淋淋的伤口,威力极猛。他忙使出旋风履步术的轻功,身形后仰,他的后背几乎贴在了床榻上,待拂尘扫过,他瞬间挺直身体,一拳往曹平阳轰来。 曹平阳没有想到谢瞳被逼入死角后仍然如此凶猛,他双掌平推,准备硬接谢瞳的一拳,岂料谢瞳这招为虚招,谢瞳的铁拳划过曹平阳平推的双掌,直奔老道的胸口而来,这老道的拂尘太过霸道,他实在想不出克制他的办法,只好对他猛攻,让他腾不出时间使出拂尘精妙的招式。 果然,这老道被谢瞳攻了个措手不及,拂尘难以开展出来,老道将拂尘一横,准备挡住谢瞳这气势凌厉的一拳。 曹平阳反应极快,见谢瞳虚晃一招,已经猜到了他的用意,他将平铺的双掌改为前退,试图让谢瞳两面受敌,分身无术。 谢瞳再次虚晃一招,他收回拳头。改由双掌并进,一掌硬接曹平阳的双掌,一章拍向老道。 老道士撤掉拂尘,也扬起双掌,迎了上去。 谢瞳同时与这两位高手硬拼内力,如他所料般,谢瞳被二人深厚的内力直接打飞,谢瞳借着这股后退之势,运起旋风履步术,身形猛起,他抓住床榻的上沿,用力一悠,身体高高飞起,直接攀到了房梁上。他一口鲜血吐在了梁柱上,使得体内翻涌的血液平静的许多。 由于二人刚才全力与谢瞳拼掌,故而身形没有跟住谢瞳,但谢瞳也因此受了内伤,只不过是强压着罢了! 曹平阳冷冷的道“好小子,竟然诈伤来骗我们!”他指的是昨日谢瞳受伤吐血一事。 谢瞳没有回答曹平阳的话,他暗暗的运功疗伤,以求快速的恢复真气。 曹平阳又道“不过,谢瞳你今日是插翅也难飞了,也别想指望谁能来救你。”言罢,他再次虚空拍出一掌。 谢瞳忙闪身躲避,掌劲全部打在了房梁上,顿时,木屑纷飞,谢瞳没有站稳,直接从房梁上向后躺了下去。 王浩见机直接跳了起来,飞起一掌拍向谢瞳。他对谢瞳有着滔天般的深仇大恨,如今见谢瞳难逃此劫,忙冲上来,力图在空中将谢瞳击毙。他的铁砂掌异常的霸道,如谢瞳被拍中,与死无异。 谢瞳身形下坠,且是头下脚上的局面,眼见王浩的铁砂掌携着一股罡风袭来,谢瞳早吓得不轻。他忙使出吸字诀的功夫,双腿直接勾住了房梁,使得他的身形被固定在空中,他运起真气,与这以铁砂掌威名的高手硬拼了一掌。 四掌相接,谢瞳直感觉双手剧痛,差点将他从房梁上打下来,双掌仿佛拍在了铁板上一样,铁板没有什么反应,而他这一对肉掌却震的生疼,铁砂掌果然名不虚传。 王浩亦被震的退了两步,一口真气逆流而上,差点喷出血来,他没有想到谢瞳的内力居然如此雄厚。 谢瞳却是谨慎起来,方才连番的硬拼,消耗了他极大的内力,如继续拼下去,将会是灯枯油尽的局面。他必须要做出改变。 王浩刚被击退,曹平阳又顶了上来。曹平阳觊准时机,趁着谢瞳休养生息的当,他掠身而起,双手抓住房梁,左右脚交错的踢向谢瞳,招招直取谢瞳的要害。 谢瞳原本倒挂在房梁上,面对曹平阳这凶狠迅疾的猛踢,他是万万也不敢应接的,谢瞳双脚紧紧勾住房梁,猛一用力,身形顷刻间提了上来,变为坐在房梁之上,曹平阳的双脚全部踢空。但谢瞳不敢停留,身形还未挺稳,破空之声已从身下传来,他忙运起旋风履步术,横向的在房梁上一滚。 谢瞳不比用眼睛去看,他的灵觉已经人感应到了刚刚发生的状况,原来曹平阳踢空之后,改由双脚向上蹬去,若不是谢瞳急中生智的一滚,已经被蹬下房梁,他暗叫好险,忙用双手在房梁上一按,身体轻飘飘的立在房梁上,此时,曹平阳亦立在房梁的另一端。 攻击告一段落,谢瞳赶紧真气循环,抓紧恢复内力。从交手道现在,他已经击晕了一名敌人,亦打的薛岳毫无还手之力,对方虽然还剩五人,但奉无鹤有伤在身,功力大打折扣,司马瑾瑜可不做为人选,他要面对的仅剩曹平阳、老道和王浩三人,三人中王浩武功修为最低,但他一身横练功夫,极为耐打,想轻易突破十分困难。 正犹豫间,对方再次将谢瞳合围,王浩和老道分别立在房梁下面的左右两端,曹平阳则直面谢瞳,奉无鹤则站在外圈,保护司马瑾瑜,薛岳手持长剑,守在门口。 谢瞳朝下方瞥去,房梁高约一丈五尺,老道和王浩二人正虎视眈眈的守住他的两边。 曹平阳深吸一口气,他暗暗的运足功力,双脚轻踏房梁,快速的朝着谢瞳冲来,他扬起双掌,直直的拍来。 谢瞳望着这平淡无奇的双掌,掌风虽然没有凌厉之势,但他仍不敢硬接,先前在扬州黄巢的尚书房外,他亲眼看见老曹与不老仙翁对掌,亦是如此平淡无奇,但拍出来确是惊天之势,能与不老仙翁争一时之长短。他本意上不想硬接,但左右两侧二人均对他虎视眈眈,如果弃梁而下的话,身形在空中,势必要遭到对方雷霆般的攻击,且避无可避,但如若在梁上硬接的话,仍有被曹平阳打下房梁的可能。 谢瞳权衡利弊之后,他提起真气,猛然跳下梁来,伸出双掌,直扑王浩。 王浩见谢瞳直奔他扑来,心中一惊,方才对掌后的余悸还未散去,如今谢瞳卷土重来,他下意识的后撤了一步,方才扬起双掌,准备硬挨这一掌。但他采取的是守势,而没有选择强攻。 谢瞳见王浩胆怯,心中大喜,身形极速而起。 曹平阳却是看的心中直恨,这王浩明显是胆怯了,他怕王浩不敌谢瞳,亦从房梁上跳下来,跟在谢瞳身后,双掌猛地印上去,好让谢瞳分神,如谢瞳继续死磕王浩,则是两败俱伤之局。 谢瞳身在半空中,但灵觉一直观察着整个房间内的变化,老曹包抄他后路的举动早被他察觉,但谢瞳早有准备,他灵机一动,双掌携着罡风猛然的印在王浩的掌上。 王浩扎稳马步,双掌大力的往上一推,他已经做好了受伤吐血的准备,只是寄希望于曹平阳击毙谢瞳,如此,及时受了重伤也值得了。 四掌相接,出奇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谢瞳大胆的做了一个赌注,他赌王浩必然不会进攻,定是守的密不透风。他的双掌没有动用丝毫的内力,看似风声鹤唳,实则全是虚招。对掌后,他借着王浩双掌的内力,身形猛然后退出去,他赶紧运起旋风履步术,在提一口真气,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直奔房梁而来。 曹平阳见谢瞳忽然就飞了出去,在想变招追赶以来不及,而双掌前变成了王浩,他急急的守住掌势,差点拍到了王浩的身上。 第二十章意外之人(求收藏,求推荐票) http://..org/ 王浩吓出了一身冷汗,老曹的掌法不是闹着玩的,虽然他修习是金刚罩铁布衫的功夫,但对着曹平阳般的内家高手,着实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谢瞳在倒退中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他已经隐隐的感到筋脉受到了损伤,铁砂掌的蛮力让他十分难受,但他仍旧觉十分得值得,他拼尽受伤换来的良机,破掉了对方的合围支局。他借着倒飞的急势,双足勾在房梁上,猛然转了个方向,使劲一蹬,高高的越过老道的头顶,直扑着司马瑾瑜而来,他用的就是勤贼先勤王的计谋,只要勤住了司马瑾瑜,则逃生有望。此刻曹平阳、王浩和老道均被他甩在身后,司马瑾瑜前仅剩奉无鹤一人。 曹平阳心叫不妙,但再想追已经来不及。 老道反应极快,他一挥拂尘,朝着谢瞳的后背扫来,谢瞳不理会老道的攻击,加速直扑司马瑾瑜。 奉无鹤双目精光一闪,面对着这击败他的年经高手,他早已恨得牙关直痒。但他已经是保护司马瑾瑜最后的屏障,如若抵挡住谢瞳这最后的一击,则谢瞳再也无力回天。 司马瑾瑜更是骇的往后退去。 奉无鹤右臂受伤未愈,不能动弹,他运气全身内力,左手一指点出,真气直取谢瞳的眉心,希望将谢瞳逼退回去。 谢瞳哪里肯放过这千载良机,他左掌前移,直接封住奉无鹤射向他眉心的指劲,右掌蓄满内力,隔空拍了出去,是以,他用尽了全部的内力,成败在此一举。 奉无鹤见谢瞳拼了命的冲向他,对他的指劲不理不睬,心中一惊,忙闪身让了出去。 指劲击在了谢瞳的掌心处,一阵钻心般的疼痛从掌心传来,谢瞳顾不得其他,再次疾奔。忽然,他感到一丝危机,灵觉告诉他身后异常危险,未等他反应过来,老道的拂尘后发先至,直接扫在了谢瞳的脊背上,谢瞳只觉眼冒金星,后背火辣辣的痛,他喷出一大口鲜血,被扫的横飞了出去,直接跌倒了房门处,此刻,他已无力起身,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这老道厉害到如此地步。 薛岳的身形在谢瞳眼睛中慢慢扩大,薛岳冷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谢瞳你也有今天。还记得在洛阳对我耀武扬威的时候吗?还记得跟我抢婉茹小姐的时候吗?还有那个可恶的天山派小子,老子让你们一个一个的都落得如此下场” 曹平阳道“勿要废话,赶紧绑了带走”。 谢瞳双目怒视着薛岳,心中充满了不甘。 薛岳怒道“还敢瞪你爷爷”,言罢,飞起一脚踢到谢瞳的小腹上,谢瞳如落地葫芦般滚到了门口处。 谢瞳自知必死,与其受辱不如咬舌自尽,他狠狠的下了决心。 突然一阵轰响,房门横飞出去,直接撞倒薛岳的身上,薛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惊吓的措手不及,直接摔倒了出去。 门外冲进来一个黑衣人,直奔谢瞳而来。谢瞳只看他的身形,便知是谁。来人正是霍紫辛。谢瞳没有想到这个新结识的朋友,居然与此千钧一发之际,出手救他。 谢瞳来不及去想那么多,他咬紧牙关,猛然向门外冲去,霍紫辛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出门之后从东走,东边的敌人已经给我干掉了。不要到院子来找我。” 谢瞳头也不回的向东跑去,他艰难的翻过院墙,只听院内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不知这声音是霍紫辛还是敌人发出的。 谢瞳走过两条街道,躲在一株大树下。 霍紫辛见谢瞳闪出门后,他提起真气,双掌直取迎面而来的敌人。 曹平阳见门外闯进陌生人,心叫不妙,他第一个反应过来,忙提气追出去。岂料蒙面人非但不逃,反而正面硬憾他。 曹平阳亦拍出双掌。 四掌对接,曹平阳由于力战谢瞳,真气损耗极大,他猛然的向后退了两部。 霍紫辛被曹平阳击退了四五步,方知内力不是他的对手,他一咬牙,不在顾及暴露身份,猛然使出天山炫影指,直指曹平阳射去。曹平阳心中一惊,终于知道这个蒙面的黑衣人是谁?但在想躲避以来不及,强力的指劲直接打在曹平阳的小腿上,将他击倒在地。 其余几人闻声亦扑了上来。 霍紫辛见高手众多,非是他所能抵抗的情况,他自背包中抓出一把碎骨钉,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打出去,也不管准头如何,转身就跑。人群中传来了一声惨叫,不晓得是谁这么倒霉,被碎骨钉大中。 霍紫辛飞快的跑出两条街道,看到谢瞳藏在街口的大树下,他忙打出手势,意思是二人分开逃跑。 谢瞳目送霍紫辛飞似往街道的另一端窜去,看到他安然无恙,心中稍微舒服了很多,他不在躲避,快速的往前奔去。还没有奔出二十丈,他的灵觉在次警告他,危险已然一步步的逼近,他隐隐的感觉到后方有敌人追来,自他拥有了灵觉感应而来,灵觉的判断从未出现过差错,他深信不疑的认为敌人就在不远处。让他吃惊的是,此人定是精通追踪的高手,不然谢瞳七扭八拐,早将追踪者甩的无影无踪。 谢瞳加快脚步,但是他受伤严重,内力早已枯竭,完全靠意志力来支撑,根本就跑不快,衣袂声起,敌人已经发现了他的踪影。 曹平阳一连三个起落,气机已经锁定了他。 谢瞳在也跑不动,他回过身,有气无力的看着曹平阳。他已无继续逃跑的打算。 追踪者仅有曹平阳一人,他好整以暇的走了过来,看着强弩之末的谢瞳,忽然笑道“这又是何必呢!” 谢瞳回敬一个苦涩的笑容,道“前辈此言差矣,人的追求是不相同的,前辈有前辈的目的,谢瞳有谢瞳的活法,人和人当然有区别,谢某只恨大愿未了”。他确实有了一种油尽灯枯的感觉,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可能再有人救他。此幕似曾相识,与当年孟楷追杀他时的境况极为相像。 曹平阳哈哈一笑道“年轻人那么在乎生死,老夫可以放你一马?不过”他未将话说完,便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谢瞳虽然身体受伤,但神志极为情形,他晓得曹平阳管他要什么。无非就是青钢剑而已,这么一把宝剑真的是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吗?值得曹平阳搭掉了自己全部也要得到它。 谢瞳仰天狂笑,道“前辈说在下看不破生死,可前辈呢!前辈能够做到身外无物吗?” 曹平阳脸色一沉,道“休要顾言其他,老夫问你,青钢剑究竟在哪里!如你交出青钢剑,老夫放你一条生路”。 谢瞳所料不差,曹平阳要的果然就是青钢剑,他绝对不相信曹平阳能够放过他,只是骗他罢了。曹平阳如此在意青钢剑,看来此剑非是表面那么简单,他打定主意不向他透漏出宝剑的信息,只希望日后洪珊等人能够为他报仇,同时窥破宝剑的秘密。 谢瞳把心一横,道“还婆婆妈妈的干什么,想要青钢剑,去扬州找黄巢去吧!前辈在不动手,谢某可要走了”。言罢,转身便欲离去。 曹平阳飞似的扑来,一掌拍向谢瞳的胸口。铁掌挟着凌厉的罡风扑面而来,谢瞳象征性的扬起双掌,可是丹田内空空如也,在也挤不出一丝真气。他能感受到曹平阳掌中那恐怖的内劲,连空气都跟着波动起来,灵觉果然是渺不可及的东西。忽然自身后传来破空之声,一枚石子飞快的划过谢瞳身边,直奔曹平阳而去。 曹平阳眼看就要击倒谢瞳,但石子来势十分凶猛,他不得不收起双掌,猛然闪到了一旁。但掌风还是波及到了谢瞳,只把谢瞳震得坐到了地上。 一个黑衣人自谢瞳身后扑出,黑衣人使着一把软剑,如灵蛇般朝曹平阳刺来。软剑上下急窜,确实让人摸不透究竟刺往何方,这软剑更是空手肉搏的克星。 曹平阳身形不住的躲闪,这软剑又快又狠,招招不离他的要害。由于先前力斗谢瞳和霍紫辛,使他真气损耗殆尽,在也无法凭内力的优势来击退这黑衣人。 这是哪里来的黑衣人,为何如此厉害! 老曹身形急退,他提起仅存的真气,猛的向后掠出两仗多,终于摆脱了软剑的纠缠。 黑衣人得势不饶人,手中的软剑划出一道弧形,如长鞭般旋转着刺来,看似刺的是老曹的左眼,但老曹心知肚明,只要用剑者手腕轻抖,软剑随时可划破他的小腹。他提起仅存的真气,隔空拍出了一掌,此掌耗尽他全部的内力,直接将黑衣人笼罩进去。 黑衣人发出一声娇喝,生生的止住身形,将软剑化成一道圆圈,形成了浓厚的剑气,准备硬挡曹平阳这全力一击。 曹平阳心中惊讶,原来这黑衣人竟是女流之辈,难怪使着软剑。 气劲相交,发出了细微的轰鸣声,黑衣人被曹平阳的全力一击逼退了出去,但没有受伤吐血。 第二十一章 大局已定(求收藏,求推荐票) http://..org/ 曹平阳心中涌起绝望的滋味,眼见谢瞳被擒在望,却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不速之客,硬生生的阻挡了他前进的脚步,他暗恨谢瞳运气极好,每次被擒之际,都有人来救他。曹平阳没有出招,他凝视着谢瞳,知道今夜再无机会,无奈的离开了。 黑衣人走到谢瞳身前,轻轻的将他拉起来,谢瞳已经有气无力,他没有站稳直接摔到在黑衣人的怀中,只觉胸前一团柔软,香气沁入他的心神,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谢瞳醒来时,是在一张舒服的大床上,他身上盖着粉色的蚕丝被,被上传来阵阵的幽香,床前是一张精美的屏风,屏风上绣着各式各样的花,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女儿家的闺房,谢瞳想到昏迷前,是一个蒙面的女子救了他,貌似自己还占了他的便宜。 谢瞳无暇顾及其他,赶紧查看伤势,令他吃惊的是,脉象正常,真气平稳,丹田内更是蓄满了真气,如果不是经脉隐隐传来的痛楚,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受过伤,难道黄天大法竟然如此霸道了吗? 他正沉思间,房门被轻轻的打开了,走入了一个白面书生。 谢瞳一见这书生,顿时全部明白了。这个书生正是女扮男装的夜莺,这身打扮谢瞳已见过多次,熟悉的很。显然是夜莺在最后一刻救了他,并打跑了曹平阳。谢瞳不得不对这古怪的女子感到佩服,能打跑曹平阳是一件极其困难之事,他三次与曹平阳交手,均落在下风,可见这个女子的武功修为高到什么程度。 夜莺笑道“谢公子好些了吗!” 谢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一本正经的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谢某永生难忘。” 夜莺白了他一眼道“道谢就免了,幸亏本姑娘到的及时,否则你就被那个老头给抓走了,不过这个老头也着实厉害,本姑娘差点敌不过他。” 老头指的就是曹平阳。 谢瞳道“谢某昏迷了多久?” 夜莺好整以暇的道“大概2天吧!不过你回复的速度确实惊人,虽然有本姑娘为你疗伤,但理应达不到如此效果,你的内力也古怪的很,竟然完全排斥本姑娘的真气,要不是本姑娘的真气雄厚,生生的将你乱串的真气大乱,否则你还能看到今日的看样呢!” 谢瞳再次道谢”姑娘的大恩大德谢瞳无以为报,如若日后姑娘有任何吩咐,谢瞳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谢某还有要事,就不久留了”。此刻他心系王道勋一家的安慰,还担心霍紫辛是否安全,真的在此处养伤,他真的是坐不住。 夜莺疑惑道“究竟发生什么事,竟让你如此心急如焚,要知道,你的伤势还未痊愈哩!现在整个长安城都风声鹤唳,不时的有人挨家挨户的搜查,却不名言找谁?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搜查,但定是寻找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想必就是你了。” 谢瞳思虑片刻,知道此刻现身对他而言十分危险,他猜想道,搜寻他的人肯定不止一方,不但有来自司马家族的高手,还有猜忌心极重的李昭润。 李昭润与司马轩联手,布下天罗地网,务必要置谢瞳与死地,不想仍旧被谢瞳逃了出来,如若这个消息传出去,特别是传到王道勋的耳中,后果将不堪设想,众节度使将会全盘倒戈,对他来说是难以估计的影响,所以对方偷偷摸摸。不敢大张旗鼓的搜寻他。 想到这些,谢瞳心中安静了下来,事情已经发生了两天,不知道外面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能祈祷王道勋一家平安无事。 谢瞳道“这是什么地方!” 夜莺不满道“当然是小女子的闺房”。 “什么?”谢瞳惊呼道“这里是飘香画阁吗?” 夜莺不悦道“当然是画阁,不然敌人早把你捉了去,只有在这里才不至被发现”。 谢瞳心道,好聪明的女子,谁人也想不到谢瞳会藏到这里来。他问道“夜莺姑娘怎么会知道谢某有此一劫的,而且出现的恰到好处”。 夜莺白了他一眼,道“少在哪里自作多情了,夜莺是……”,她说道一半,停了下来,道“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你在这里安心养伤,暂时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谢瞳知道夜莺是个神秘的姑娘,不仅行事古怪,思想更是天方夜谭,她有自己的秘密,谢瞳也不便多问,他忙道“姑娘可否帮谢瞳一个忙?” 夜莺道“什么事?” 谢瞳道“帮我联系宋文远宋公子,最好把他请到这里来!”他本想让夜莺帮他联系洪珊,但想到以洪珊的脾气秉性,如果知道谢瞳在夜莺这里,不发脾气才怪,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夜莺犹豫片刻,道“谢公子等我的消息吧!”言罢,转身走出了房间。 谢瞳见这美女施施然的离去,他本想把她留下来在攀谈一会的,夜莺这美女不仅诗情画意,武功卓绝,更是神秘感十足,想到她胸前的那团柔软,让他有种欲火焚身的感觉。 但这团欲火很快就凉了下去,他不得不思考当前的处境。李昭润居然和司马轩联手了,先不提二人联手究竟会有多大的威力,只是这影响力就足以波及整个长安,乃至全天下。李昭润这步棋走的实在太糟太臭,司马轩之心路人皆知,与虎谋皮实乃不智之举。无论司马轩许李昭润什么好处,最后胜利的一定是司马轩,这个人太精明、太阴险了,以李昭润的那点技俩,完全不是司马轩的对手。谢瞳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王道勋等人的处境,他很怕李昭润着了司马轩的道儿,将这些人全都出卖掉,以致底牌尽失,在无余力与司马轩周旋,到时,天下除黄巢外,在无人能有能力去挑战这屹立巅峰的氏族联盟。 谢瞳着实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等待,等待消息的来临,无论消息的好与坏,都能对他下一步的行动做出判断和指示。 黄昏后,谢瞳正在夜莺的闺床上运功疗伤。夜莺将宋文远带到了。这着实让他佩服夜莺的手段,以他对宋文远的了解,对青楼女子是不屑一顾的,即便是提到他谢瞳也无济于事,但这个谜一样的女子却手段极为高明,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 宋文远凝视这个布置精美的闺房,看到谢瞳在床上打坐练功,心中不悦,脸色一沉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赖在温柔乡里,亏我和珊儿还如此的担心你,想不到你竟活的如此滋润。”他转身便欲离去。 谢瞳忙道“大哥留步!”,这送文远进来就是一通铺天盖脸的叫骂,令谢瞳大感冤枉。 夜莺却没有在意宋文远的话,她朝谢瞳点点头,示意让他们二人单聊,转身走了出去。 宋文远冷冷道“还有什么好说的?珊儿对你一片痴情,想不到你竟然做出此等令人心寒之事。” 谢瞳苦笑道“大哥,我真的是冤枉啊!”旋即,将整个经过全盘托出。 宋文远听罢,脸色稍微缓和了许多。 谢瞳问道“现在外面究竟怎样了”。 宋文远冷哼道“还能怎样!昨日圣上召开了出师大会,拟定了平定江南的大计”。 谢瞳惊呼道“竟然如此之快!” 宋文远继续道“大军兵分三路,中路军由司马相如统领,统辖永安节度使、宣武节度使、奉节节度使、以及从京师抽调的御林军共二十万大军,从颍州集结出发,主攻大江北部黄巢的余部,然后渡江攻击健康。东路军由邺王李昭封统领,由河北节度使、燕京节度使、山东节度使组成,大军共十三万人,从泗州集结出发,主攻江苏一带。” 谢瞳道“那么大哥跟随那一路大军?” 宋文远道“川军和湘军由江陵集合,水路两军共计十万人,沿江东进,主攻黄巢沿江的水军,目标也是健康城。这一路的大军由我负责。” 谢瞳听罢大喜,道“恭喜大哥!” 宋文远忧虑道“此仗倾尽我宋家水军,不知生还者能有几人!” 谢瞳听罢这突如其来的重大安排,心中忐忑不已,道“不知王大人现在处境如何”,遂将关于王大人的猜测娓娓道来。 宋文远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甚清楚,但王大人目前仍然十分安全,圣上已经解除了对诸位节度使的行动限制,王大人仍然是河北节度使,此战依旧随军出征。” 谢瞳茫然起来,司马轩处心积虑设计的夺权大计,为何轻易的就放弃了,难道真的相信与李昭润的合作结盟吗?他们二人各怀鬼胎,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他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其他事情吗?” 宋文远道“当然有了,圣上的第六子吴王已率军进京,由于南征黄巢抽调了京师的部分兵力,而西北各族又虎视眈眈,吴王负责拱卫京师的安全”。 第二十二章 画阁危机 http://..org/ 谢瞳恍然大悟,难怪司马轩偃旗息鼓,原来是李昭润动用了他手上最重要的一枚棋子,此招足可令司马轩不敢轻举妄动,由风头正劲改为支持怀王,只得徐徐寻找机会。这也就是促成了二人亲密无间的合作,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怀王要对他置诸死地。他长叹一口气,道“小弟早就听闻吴王李铮之名,不知此人如何!” 宋文远道“吴王李铮虽然年纪轻轻,但统率襄阳之兵,为人极为正直,且深谋远虑,在百姓心中口碑极佳。实乃大唐中兴的中流砥柱”。 谢瞳听闻宋文远谈起李铮口若悬河、且振振有词,让他心中亦激动不已,如今朝政败坏,奸臣当道,能由此一人独挡大梁,怎么不让他兴奋,谢瞳亦有想见一见这王爷的冲动。他问道“如此以来,李昭润该是坐上南征元帅的宝座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极大的悲哀,相对于司马轩和李昭润,从个人角度来讲,他更痛恨李昭润,毕竟司马轩一开始就是他的敌人,而李昭润则属于卖友求荣,不仅欺骗了他的信任,还与虎谋皮。 宋文远虎躯一震,道“贤弟虽然在烟花之地,却对这朝堂之事猜测的十分精准,仿佛由你一手策划般,若不是老哥我对你知之甚详,否则真就见了鬼了。” 谢瞳笑道“如此看来,一切的一切都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谢瞳继续道“可是小弟总觉得司马轩定不能轻易放弃这唾手可得的胜利,定然是有所布置”。 宋文远道“司马相如任中路军将军,李昭润亦随着中军,表面上是以怀王为首,但恐怕司马相如会将怀王架空,令其有元帅之名而无元帅之实”。 谢瞳道“理当如此,司马轩这招金蝉脱壳的计谋好生厉害!” 宋文远笑道“关键在于怀王还以为司马轩一心与他结盟,还支持他任南征大元帅。” 谢瞳道“被玩弄了仍懵然不知,这也许就是怀王的败笔吧!” 谢瞳兄弟二人均不看好怀王能在权力的斗争中取胜,尤其是谢瞳,他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了这场与他无关的政治斗争,偏偏他有不能袖手旁观,如此轰轰烈烈的一场斗争,竟然以如此的局面收场,确实让他唏嘘不已,也让谢瞳认识到了自己权利的渺小。 宋文远道“此次南征,贤弟就随我的大军出征吧!也好有个照应!这亦是兄弟一展宏图的大好时机。” 谢瞳摇摇头,道“凭关系的扬名多没有滋味,小弟要的就是轰轰烈烈、真真正正的扬名立万,后日我会参加校场的比武大会,如能夺魁,便是小弟完成了理想的第一步。” 宋文远惊道“贤弟你疯了吗?现在外面都是太尉和怀王抓捕你的爪牙,此番公然露面等于自投罗网,你可要想清楚了。” 谢瞳笑道“大哥你真会开玩笑,现在肯定是不会露面的,但是对方亦不敢公然的抓捕我,谢某等到比武大会时在亮相,对方能奈我何!” 宋文远会心的笑了起来,谢瞳确实是有勇有谋,他问道“参加大会都是需要节度使推荐的,以当前的状况,敌人定会紧紧的看住王大人,不可能让你有机会和他见面,没有王大人跟随,你亦是连校场都进不去的。” 谢瞳笑骂道“没有王大人还有宋将军呢!目前,敌人肯定是不清楚宋将军和小弟的关系,到时宋将军亲送亲往便成,小弟不相信此刻长安城谁还敢阻挡宋将军。” 宋文远道“还好你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敌人,有你这么个人天天算计,想来睡觉都不会安心的。”旋即又问道“这个夜莺看似一介女流,实则厉害的狠,不仅长得如花似玉,而且武功之计均属上上之选,究竟与你是什么关系!” 谢瞳挠挠脑袋,其实连他都说不清楚二人是什么关系,貌似萍水相逢,实则亲密无间,此女两次救他性命,却对他毫无要求,如果说是爱上了他,则一切都可解释过去,偏偏此女对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让他实在是说不清楚。他笑道“莫非是大哥春心荡漾了,此女与小弟毫无瓜葛,仅是朋友而已,如若大哥有意,小弟愿为大哥探一探虚实如何!” 宋文远笑骂道“胡闹!老哥我已有你洪晔嫂子,岂会在去招惹他人!透漏给你一个小秘密,你嫂子他已经有了身孕。” 谢瞳收起嬉戏的嘴脸,道“如此一来,当真是要恭喜大哥了,大哥年轻有为,果然是干大事的料!” 二人同时大笑起来。 谢瞳十分享受这种无忧无虑的时光,然而好景不长,夜莺急促的冲了进来。 只看她慌张的神色,便知出了什么大事。 夜莺道“快躲起来,司马瑾瑜来了!” 谢瞳闻声骤变,他没有想到敌人会来的如此突然。然而闺房就这么大,他能躲到哪处去呢! 夜莺道“还婆婆妈妈的干什么,快钻到床下,委屈宋公子了,配合夜莺演出戏给他们看看。” 谢瞳无奈的钻到了床下。 宋文远还不明就理,夜莺已然钻到他的怀中,此刻,他方才清楚这演戏是什么意思! 谢瞳将领觉慢慢的扩散,他感应到一连串的脚步声往夜莺的闺房靠来。 声音响起,是画阁老板娘的声音,秦妈妈道“瑾瑜公子,这夜莺姑娘正在陪客人聊天,您这样直闯闺房是十分不合规矩的。” 只听司马瑾瑜冷哼,道“再敢罗嗦一句,本公子拔了你的舌头!” 房门被猛地踹开,谢瞳感应到一共走进来四个人。 夜莺忽然发出一阵惊呼,道“秦妈妈,夜莺正在陪客人,怎么会有人进来的!” 秦妈妈不敢作声,她只是努努嘴,然后睁大眼睛看着司马瑾瑜。 宋文远故作不悦道“瑾瑜兄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瑾瑜那想到宋文远在这里偷欢,且是和名满长安的夜莺姑娘,他从未见过夜莺与人苟且过,此刻他干醋大发。但宋文远如今地位今非昔比,已被圣上钦点为西路大将军,与他兄长平级, 借他个胆都不敢与宋文远争风吃醋。他忙赔笑道“不知道宋兄在此,是小弟失礼了,小弟听闻夜莺姑娘将客人请进闺房,这是长安城的大事,小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能有此殊荣,岂知是宋兄,如此,小弟便不打扰了!”他虽然这么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一双眼睛却是片刻不离夜莺的身体,透露的贪婪的神色。 夜莺气的别过头去。 谢瞳虽然看不到,但他已经能够想到司马瑾瑜那副讨厌的嘴脸。 宋文远本就对司马瑾瑜这纨绔子弟十分厌恶,如今又摆明了找谢瞳的麻烦,他不悦道“如此就不送公子了!” 司马瑾瑜见宋文远下了逐客令,心中不悦,他十分不舍的往外度去。 “慢着”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谢瞳听的真切,此人就是那使着拂尘出神入化的老道。 司马瑾瑜道“镇元子大师,怎么了”。 原来这个老道叫做镇元子,谢瞳心道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起这样的名字,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镇元子道“这屋子里有血腥的味道”。 此话一出,谢瞳几人立刻吓的魂飞魄散。这老道鼻子也太灵了,些许的味道都能闻的真切。 司马瑾瑜停下脚步,道“镇元子大师怕是说笑吧!夜莺姑娘的房内怎么会有血腥味道?” 镇元子将手中的拂尘挂在背上,他深吸一口气,露出了十分自信的表情,道“老道行走江湖数十载,对这血腥的味道极为熟悉,在这封闭的空间内,三日之内的血腥味道是不会散去的,老道敢肯定自己的断言绝不会错”。 司马瑾瑜心中大喜,他得意洋洋的看着宋文远二人,等待他们二人的解答。 夜莺极为镇定的道“司马少爷怕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吧!这屋子内有血腥味道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只有打打杀杀的才会有血腥,其他事就不会有了么?”她极为害羞的说完最后一句话,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震惊,这等若夜莺承认了与宋文远的暧昧关系。且是宋文远拔了夜莺的头筹。 宋文远只好硬着头皮去承认此事,如果不然,夜莺的付出将会付诸东流。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为了救谢瞳不惜自己的名声,他一个男人,难道还会计较这么多么?他只怕司马瑾瑜口无遮拦,将此事大肆宣扬出去。 司马瑾瑜笑道“原来如此,是瑾瑜不知进退,误了二位的好事,瑾瑜就此赔礼道歉,还望宋兄和夜莺姑娘海涵。”言罢,转身离去。 这次他是真的离去,他十分不情愿的相信夜莺这么一个姑娘会与别人发生关系,那亦是他的一个美梦。此番来到画阁查验,完全是其兄司马相如的馊主意,如今谢瞳销声匿迹、下落不明,令他父兄二人极为担心,等若浪费了一个天大的机会,以后再想瓮中捉鳖岂非是天方夜谭。关键处在于他们不能明目张胆的搜捕谢瞳,毕竟谢瞳是王道勋的家将,且遵章守纪,捉拿他没有十足的证明,只能偷偷摸摸的进行。但谢瞳失踪三天了,他们翻遍了长安城仍旧没有任何消息。据曹平阳讲,谢瞳受伤极重,且被一名女子救走,如果谢瞳恢复伤势,以他的功力定要对司马家和怀王一家极尽可能的报复。 第二十三章 最佳时机 http://..org/ 然而谢瞳等人却无暇顾及此事,刚刚发生的事实在是太惊险了,谢瞳虽然在床下没有看到,但是仅凭听到的声音,已经让他惊出一身冷汗。他抱拳道“夜莺姑娘,谢瞳多谢救命之恩,姑娘的大恩大德谢瞳永生难忘”。方才夜莺为了救谢瞳,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这让谢瞳十分感动。 夜莺道“此地不易久留,天黑后,我会想办法安排公子出去。” 她款款而谈,丝毫没有为方才之事而感到别捏。 宋文远却是一个头两个大,如果此事传出去,势必将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更何况洪晔刚刚有喜,听到这似假似真的传言,恐怕要折腾他宋文远一阵子,但以司马家族的阴险,此事定然会传的沸沸扬扬,他必须早做准备。宋文远先前很恼火夜莺的自作主张,但此刻他直对夜莺充满的钦佩,这真的是一个奇女子,不仅行事光明磊落,做事更是雷厉风行,对朋友亦能做到两肋插刀,如此的女子比大好男儿更值得结交,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宋文远收起先前轻视的心态,对夜莺投往感激、钦佩的目光。 夜莺将他的目光尽收眼底,她没有做声,只是睁大眼睛看着谢瞳。 谢瞳笑道“看着我干嘛!放心,我会离开这里的!这是二位约会的秘密地点,小弟当然不会留在此处破坏二人的好事!” 话音刚毕,谢瞳的左右均遭到攻击,宋文远和夜莺同时飞起一脚踢到他的屁股上。谢瞳哎呦一声,再次扑到闺床上。他直直的趴到床上,使劲嗅了嗅,道“果真有血腥味”。 三人同时发出会心的微笑。 谢瞳道“玩笑归玩笑,不过二位要当心自己的处境,既然司马瑾瑜能够查到夜莺姑娘这里来,想必是对姑娘产生了怀疑,还请姑娘多做准备。大哥这边更是如此,你新晋西路大将军,恐怕司马轩哪里也是十分不满,要提防他的阴谋诡计”。 二人同时点点头,宋文远道“那你怎么办?离开了飘香画阁,还能有栖身之地吗?” 谢瞳笑道“大哥这岂非看不起小弟,小弟从成都到扬州,从扬州到洛阳,从洛阳到长安,都是独自一人的来到陌生之地,哪一次露宿街头了?” 宋文远道“如此,老子就不必为你操心了!不过二日后的比武,莫要忘记了”。他一会自称兄长,一会自称老子,听得谢瞳是十分无奈。 谢瞳道“愚兄还请离去吧!二日后的三更,小弟去你的府邸去找你。” 宋文远道“你知道老子住在哪里吗?” 谢瞳想到上次偷窥洪珊居然走错屋子,走到了宋文远夫妻的房间,还偷听了几句话,他忙道“知道,知道,不就是洪府吗?小弟连兄长住哪个床都一清二楚,别到时不予开门!愚兄快快离去吧!小弟想休息了,对了,夜莺姑娘莫忘记送宋兄一段,还有些时间能够聊几句”。 夜莺亦笑道“莫不是刚才踢的不够狠,谢公子觉得不过瘾吧!”言罢,她掩着笑容随宋文远离去。此二人的兄弟感情没的说,夜莺看在看中,亦能体会到他们二人之间的真切和信赖。 夜幕降临后,谢瞳收拾了行装,在夜莺的帮助下,自飘香画阁的后门走了出来。 走出画阁后,谢瞳第一个想见到的就是霍紫辛,那日霍紫辛救了他,二人分开逃跑,不知道他究竟脱离危险没有。不过他是蒙面前往,使得敌人没有十足的证据怀疑他,虽然薛岳曾见到二人共进午餐,但这实在是不能说明什么,不能给与霍紫辛强加任何罪名,毕竟谢瞳作为对方的首要目标还没有任何罪名,霍紫辛在表面上很安全。但他担心对方陷害他。 谢瞳绕着南城转了一圈,这一圈,他始终用灵觉来感应四周的人和物,确定没有人跟踪他后,他才缓缓的来到霍紫辛的院子。 霍紫辛的院子一片漆黑,毫无灯光。谢瞳想到霍紫辛曾严明他的院子里没有任何仆人,这亦属正常现象。 谢瞳轻轻的翻过院墙,虽然院子中静悄悄的,但他仍不敢大意,缓缓的向霍紫辛的休息室靠去。 谢瞳的谨慎不是没有道理,此刻长安风声鹤唳,他在敌人的层层阴谋中脱离险境,已是奇迹,但多亏了霍紫辛赶来的关键。以敌人的精明,定会怀疑道霍紫辛身上。如此深刻半夜,在霍紫辛的宅院中布好埋伏,守株待兔不是没有可能。 谢瞳慢慢的靠近霍紫辛的卧室,卧室中虽然十分安静祥和,貌似没有任何危机,但他岂敢以身犯险。谢瞳轻轻的靠在外墙的一侧,他慢慢的释放灵觉,试图通过灵觉感应来判断屋内是否有人。 灵觉慢慢的扩大,以致延伸到了整个房间,房间的内侧传来了一阵极为轻微的呼吸声,灵觉马上感应过去,屋子中不仅有人,且是有五六个之多,显然,敌方亦对霍紫辛了如指掌,连他住所都处在敌人的掌握之下,只等谢瞳等人上钩。不过令他欣喜的是,霍紫辛可能安然无恙,不然敌人不会在此守株待兔。 想到这些,谢瞳的心稍微的安了些,他缓缓的退去,不想在见到霍紫辛前惊动敌人,以致打破了他的计划。霍紫辛亦是他关键时刻的奇牌。 谢瞳刚退出三四步,忽然灵觉再次触动,他感应到附近有人朝这房子靠过来。他忙藏在阴影中。 来者身形略轻,他没有直接进入正房,而是放轻脚步,飞身躲在厢房的角落中。 谢瞳十分惊讶,究竟会是谁呢! 来者忽然从角落中掷出一块小石子,不偏不倚的直奔谢瞳而来,显然对方发现了他的存在。在如此的黑夜中,能够发现谢瞳的藏身之处,除了拥有夜视眼的霍紫辛,再无他人。 谢瞳忙打了个手势,他指了指屋内,又将手放在嘴唇上,示意屋内有人。 霍紫辛一下子就看明白了他的意思。 谢瞳再次朝外面指去,然后飞身离去了。 霍紫辛亦跟在他的身后。 二人穿过大半个长安,在北城的一家小酒馆挺了下来。 谢瞳道“看到霍兄安然无恙,小弟终于将心事放了下来,不然寝食难安。” 霍紫辛道“凭他们几个三脚猫的功夫还奈何不了我。”旋即笑道“不过老曹的功夫确实惊为天人,小弟在他真气耗尽的情况下,仍不能占得分毫便宜。” 谢瞳道“这就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以为中原就这些人,实际上,中原实乃藏龙卧虎之地,能人高手辈出,更是有些不出世的高手,虽然在江湖上籍籍无名,但实则是深不可测,惊为天人。” 霍紫辛双目露出激动的光芒,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说真的,小弟也是在见到谢兄后,方知中原武林博大精深,先不提惊世骇俗的黄天大法,端的是后人自创的武学奇功就已经是名扬四海,何况还有天下武学的圣殿-少林寺,确实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谢瞳道“小子知道就好,收起你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霍紫辛笑道“小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谢兄不要拒绝。” 谢瞳道“霍兄弟是小弟的救命恩人,莫说让谢某办一件事,就是上天入地,谢某也要硬着头皮前往。“ 霍紫辛突然笑了起来,道“小弟相与谢兄结拜为兄弟”. 谢瞳笑道“我当是什么事,搞得这么凝重,能与霍兄这样的人物结为兄弟,实乃本人之幸”。 霍紫辛见谢瞳答应的痛快,心中感到十分欣慰,他忙道“小弟今年一十八岁,应该是弟弟吧!” 谢瞳这次真的会心笑了起来,道“这次真的是你小了,哥哥我比你痴长一岁,赶紧叫大哥吧!” 霍紫辛忽然的跪了下来,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谢瞳赶紧将他拉起来,道“兄弟不必多礼”。 霍紫辛笑骂道“只是一个仪式罢了,大哥不会当真的吧!小弟我可不会十分尊敬你的”。 谢瞳睁大眼睛瞧着他,此刻他内心激动而又复杂,他居然与一个异性兄弟结拜了,而且是传说中天山剑派的传人,这让他说不出来的兴奋。 谢瞳道“虽然我现在有很多话要跟贤弟说,但现在时间太紧迫了,有很多重要的事需要我们去决断”。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继续道“我们的处境目前很糟糕,现在司马轩和李昭润已经结盟,虽然没有置我与死地,但依然不会善罢甘休,以他们的实力,定然不会让你我有机会去参加后天的比武的”。 霍紫辛道“难怪大哥会在王府遇袭,那日小弟见你久久不归,便猜到李昭润准备对你不利,没有想到这两个人联盟了。听闻后天的比武圣上会去观战,这是我们兄弟二人大显身手的绝佳时机,我们一定要出席”。 第二十四章 好事多磨 http://..org/ 谢瞳道“可是我听说需要有节度使的推荐,才能进入校场”。 霍紫辛笑道“这个难不倒小弟,莫要忘记了小弟是代表安西都护府来长安的,莫说一个校场,就是圣上的晚宴亦有资格参加,这个大哥不必担心”。 谢瞳道“如此甚好,我还在为进入校场而担心呢!今日天色已晚,不知道贤弟在哪里休息。” 霍紫辛道“这个当然难不倒小弟,想必大哥也没有住的地方,不如随小弟同行吧!” 谢瞳想了想,现在他确实是无家可归,道“恭敬不如从命” 霍紫辛道“我怎么跟了一个这么没有出息的大哥,店家,给我拿两坛酒来,我要带走”。 霍紫辛所谓的休息地点在城外的夫子庙附近,是一个破败的民宅,已经久无人住,不过好在二人军旅出身,什么恶劣情况都见过,这点苦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一连两日,二人都在霍紫辛隐秘的住所内居住,二人不仅畅谈天下大势,更是切磋武功,彼此都受益匪浅。 终于到达了比武大会这一天,谢瞳这日起的非常早,他思虑再三,决定随着霍紫辛一同进入校场,原因在于二人的亲密关系已经被敌人所熟知,而宋文远则不同,自踏入长安以来,他始终未与宋文远公开结交,一切都是私下秘密接触的,虽然在飘向画阁中受到敌人的怀疑,但夜莺的机智挽救了这一切,宋文远已经成为了他的一步王牌,不到最后时刻绝不能摊牌显露。 霍紫辛起的比谢瞳还要早,他不知道从哪里买了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从外面一路拎到这破败的民宅。 谢瞳道“想不到小弟这么勤快,当哥哥的有福了”。 霍紫辛好整以暇的道“没有办法啊!跟了这么一个大哥,想不勤快都不成,快些吃吧!这里离校场很远,吃完还要赶路呢!” 谢瞳一连吃了七八个包子,也没有吃出是什么馅儿,只顾囫囵吞枣的咽了下去。 而霍紫辛则吃的十分文雅!他慢慢的咀嚼着,似乎是在享受。 谢瞳笑道“吃个包子都像娘们似的!难怪这么大了,连个女人都没有!” 霍紫辛慢条斯理的道“老子又不是饿死鬼投胎,吃那么快干嘛!何况谁能跟大哥你比,弄了一大堆姑娘,什么洪珊啊,王婉茹啊,还有什么夜莺啊!小弟定是自叹不如的!小弟一心追求武道,心无旁骛,怕分了心神,哎,你终究是凡夫俗子一个,怎么体会到武道的终极奥义!” 谢瞳道“少来拿武道和老子说事,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现在谈武道极致还言之尚早,还有不要天天诽谤老子,老子就一个女人,就是你嫂子洪珊,别的都不是,以后不要瞎说”。 霍紫辛听闻此言,心中募然一动,一阵电流从他心中激荡而过,旋即一闪而逝,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似窃喜、又似忧伤,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拍拍身上的尘土道“出发了”。 二人沿着乡村小道,慢慢的朝着校场渡去。 由于圣上参加校场的比试,会是最高的嘉宾。使的这个比试增添了许多看点,档次又上升了很多。然而安保工作亦做的十分到位。校场方圆三十里已经戒严,没有禁军发的令牌或者是节度使的腰牌,是万万不能进入的,否则当以私闯军营论处,就地处决。 刚刚走到禁军营的附近,早有一队士兵挺起长枪,将枪矛对准了二人。其中一个负责的小队长喝道“来人止步,看不到这里戒严了吗?眼睛都是瞎的啊!快滚回去!” 霍紫辛洋洋得意的自腰间摸出一块腰牌,腰牌巴掌大小,上面挂有三寸长金线,整块腰牌纯金打造,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腰牌上刻了几个字,安西都护府,禁卫军的人一向都是欺软怕硬,见霍紫辛掏出腰牌,赶紧接了过去,这小队长颇为识货,一见这金字腰牌,知道是大人物到了,但怎么看二人都有当官的派头,但此牌乃是千真万确的,他不敢怠慢,忙堆起笑脸道“不知是二为大人到来,小的有眼无珠,不过今日是圣上亲临校场,一切还需严加盘查,还望大人赎罪。大人里面请。”言罢,忙递上腰牌。 霍紫辛接过腰牌,朝谢瞳笑笑,拉着他大步的跨入校场之内。 长安的校场远比洛阳和扬州的要大上许多,不知是否是天子脚下的缘故,校场的规模十分惊人,远远的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这校场外围警卫十分森严,禁卫军的侍卫齐刷刷的站了两排,看着有种起赴刑场的感觉。 到了校场大殿的门口,还未进去,谢瞳已经听到了人山人海般的惊呼声,似乎校场内的比试十分精彩。他直觉手心冒汗,他虽然见惯了大场面,但场内有着大唐帝国的第一人,当今的天子在内,这是从未有过的盛世,他怎能不紧张。 霍紫辛亦激动的身体微微发颤,这亦是他成名立万的最佳时机,如果能一举夺魁,将对他在武道上的突破有着更为直接的肯定和帮助。 一队禁卫军的侍卫拦住了二人,为首人赫然是司马相如。司马相如身为禁卫军的首领,竟然再次亲自等待二人,显然是刚刚收到了消息。 司马相如奸笑道“想不到在此处还能见到谢兄,真的是太巧了哈!”。 未等谢瞳回答,霍紫辛冷冷的道“我们有腰牌,为何拦住我等”。 司马相如道“霍兄有腰牌,当然可以进入校场内观战亦或下场比试,但谢兄恐怕就不可以了!” 霍紫辛怒道“为什么?” 司马相如收起奸笑的表情,一本正经的道“霍兄是安西节度使陈大人手下的将领,可以算是陈大人推荐的人员,自然可以入内,而谢瞳则没有那么幸运。无人推荐只好再次听这场内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了”。 言罢,哈哈大笑起来,众侍卫亦陪着他大笑。 霍紫辛怒道“陈大人推荐二人参赛不可以么!给我让开!” 司马相如面露凶狠之色,道“放肆!你当这里是安西都护府吗?规矩是圣上定的,除圣上外,任何人不可以更改”。 谢瞳心中不悦,道“本人是河北节度使王大人的家将,王大人该可推荐本人入内!”。 司马相如再次露出奸笑的表情,道“谢兄真是高估自己了,王大人已经推荐河北军前锋营统领薛岳,怕是谢兄今日要在这门外聆听了”。 谢瞳心中一惊,知道对方故意玩了手段,迫使王道勋不得不推荐薛岳。 霍紫辛愤怒的冲上去,差点就要与司马相如拳脚相向,被谢瞳一把拉住。 司马相如轻蔑的看着二人,道“算你谢瞳识相,本统领负责整个校场的安全,凡有闹事滋事者,一律先斩后奏,霍紫辛你给我小心点”。 面对着这赤裸裸的恐吓,霍紫辛也冷静了起来,这种场合确实不能轻举妄动,如果他真的犯蠢动手,司马相如还求之不得,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冠冕堂皇的将二人除掉,且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谢瞳趴在霍紫辛耳旁,道“去找宋文远!” 二人相视一笑,霍紫辛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谢瞳则微笑的站在门外,聆听场内那震耳欲聋的呼声。 司马相如则一脸奸笑的看着他,道“别白费心机了,今日恐怕你是没有机会了”。 谢瞳倒也淡定,他直接坐在校场门口的台阶上,遥望着司马相如,道“相如兄不打算一展身手吗?” 司马相如没有想到谢瞳居然侃侃而谈,似兄弟朋友般与他攀谈,他心中一动,如果没有经历那么多的痛楚,没有那么多的仇杀,二人也许会是亲密无间的战友,但他旋即放弃了这个想法,他身为氏族阀门的佼佼者,而谢瞳出身布衣寒门,二者天差地别,是不可能走到一处的。他笑道“谢兄好奇怪的想法,不过既然谢兄问起了,相如也不在隐瞒,这个比试是留给那些初出茅庐的小子的,看看能否在南征的大军中谋求一个官职,而相如本身已经被圣上任命为中路军统帅,官职大将军,已经不需要去为此拼搏了,还是留给年轻的儿郎们一些机会吧!” 谢瞳细细的咀嚼他的话,司马相如此人确实还算诚实,他位居大将军,确实没有必要自降身份。 司马相如又道“不过今次的比试却十分精彩,马术已经接近尾声,下一场是比箭,最后则是比武,听闻今次参加比武、比箭的高手众多,你哪位兄弟未必能够夺魁。尤其是一位来自海南剑派的高手,这次真的是海南剑派。” 初听海南剑派,谢瞳再次回忆起了二人假扮海南剑派弟子前往扬州一事,心中顿觉好笑。谢瞳道“多些司马兄提点,本人会留心的,好啦!本人要可能要进去了”。此刻他的灵觉感应到通道的长廊中急冲冲奔出两个人,显然是为他而来,因此,才故意说出最后一句话! 第二十五章 高手如云 http://..org/ 司马相如听闻谢瞳说完后,方才听到长廊中的衣袂声,暗道谢瞳好强大的耳力,确实是胜他一筹。 长廊中奔出两个公公样子的人,见到司马相如高声道“司马统领,圣上有令,命谢瞳入场比试”。 司马相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除了王道勋外,还有其他人能够力荐谢瞳吗? 谢瞳则十分欢喜,宋文远果然够兄弟。 司马相如道“究竟是谁力荐谢瞳”,他此话问的是传话的两位公公。 公公道“回禀司马大人,是吴王!” 司马相如愣在当场,吴王他是惹不起的,莫说是他,就是他父亲司马轩再次,也要礼让三分,毕竟吴王李铮不比李昭润,李铮是有名有实的王爷,手握大军,是李氏子弟中为数不多的佼佼者。他一摆手,示意谢瞳进去,言罢,在不看谢瞳一眼。 谢瞳亦同样震惊,这次他是真的佩服起宋文远来,竟然能够说动吴王,想不到宋文远这么有面子。 沉思间,谢瞳走进校场之内。校场内是一块极大的空地,四周则围成一个大圈,坐满了各地的节度使以及军中的大小将领,由此看来,所谓的节度使推荐一说,不过是敌人为了针对他罢了,估计是上台比试需要推荐,而观看则没有那么多的说法了。 谢瞳朝对面望去,对面则是一个巨大的看台,看台上旌旗飘摇,坐满了王公贵族,而当今的圣上,天下之主唐僖宗则坐在了看台的正中央,唐僖宗方面大耳,身材微微发胖,小肚微微鼓起,他一身金黄色的龙袍,头戴五方皇冠,十分霸气的坐在龙椅上,虽然外界传言此人昏庸无道,但乍一看来,确实有一种帝王之气,眉宇间透漏出一种端倪天下、舍我其谁的感觉,圣上的后方立着一个巨大的屏风,绣满了真龙,谢瞳不禁感慨,圣上就是圣上,是天下绝无仅有的九五之尊,只从这气场、这派头就与黄巢等人有云泥之别。 宋文远一直在入口处等他,见谢瞳进来后目不转精的盯着圣上,忙上前阻止他,轻言道“你是否疯了,居然敢这样的端倪圣上,不怕被杀头吗?” 谢瞳不解道“这有何妨”。 宋文远继续道“没有圣上的允许,是不能够观看和打量的,这是对天字子的大不敬,是亵渎,你懂不懂!” 谢瞳没有想到只是看了皇帝一眼,居然就是如此严重的罪名,忙下的将视线转移到一旁。 唐僖宗两旁分别是怀王李昭润,太尉司马轩,田公公则立在唐僖宗的身后。还有一个年轻人坐在李昭润的下首,想来是传说中的吴王李铮。李铮此人年约二十出头,长得高大威猛,他皮肤较黒,但五官端正,虽然年轻,但给人一种即精明又诚恳的感觉,一望而知是个智勇双全之士,难怪被称为大唐帝国、李氏家族的希望。 宋文远道“此人就是吴王李铮,若非王爷力荐,今日恐怕你连校场都进不来!”。 谢瞳才想起进来的目的,只见校场中正比试着箭法,谢瞳一惊,道“骑射已经比试完了么?” 宋文远道“刚刚结束,你那位小兄弟身手着实不错,已经夺魁”。 谢瞳心中暗喜,他笑道“既然我的兄弟已经夺魁了,小弟当然不能出丑,大哥,给我安排这一场比试。” 宋文远道“早与王爷打过招呼了,吴王李铮对这些军中的能人异士十分赞许,这与圣上不喜武林人士大相庭径,因此你才有机会出场”。 谢瞳感激的朝着李铮望去,他心中疑虑,这个李铮真的是大唐帝国中兴的希望吗? 正迟疑间,这一轮二百步的箭靶比试已经结束,这些来自各地的高手纷纷使出看家本领,命中靶心者数不数胜,很难分为高下。 只听比试官高呼下一场参赛人的名字,“山东徐远,燕京赖可忠,河南王英剑,洛阳薛岳,成都谢瞳下场比试” 念到薛岳名字的时候,全场惊呼了起来,显然薛岳这个名字十分响亮,在长安亦有很大的名声,这与他的舅父田公公有很大的关系。 谢瞳缓缓的走进场内,薛岳依旧还在享受众人的欢呼,他得意洋洋的看着谢瞳,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其他几人则对谢瞳视若不见,显然也无视谢瞳的存在。 谢瞳细细的观察着几人,他们显然都是久经战场的将士,不仅身材魁梧,胳膊更是粗壮,这一轮比试没有想到中的那么轻松。 未等比试开始,薛岳对着比试官高声道“启禀大人,阵前比箭,讲究的是远、准、狠,这二百步的距离实在是太近,无法体现出一个优秀弓箭手的真实实力,刚才大人也看到了,很多人都能二百步外一箭命中靶心,下官提议将距离改为三百步”。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要知道普通弓箭手的距离仅为一百五十步,能射中二百步者,已经是各军中的优秀剑手,此番突然提到了三百步,怎么不叫全场的观众吃惊,亦大感惊喜,看来这薛岳果然是有两下子,不然不会放此狂言。 比试官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他亦不敢擅做决定,他将目光投向了怀王李昭润,毕竟李昭润是南征元帅,一切将由他主导。 未等李昭润反应,吴王李铮突然站了起来,恭敬的对着唐僖宗道“启禀父皇,军中不凡能人异士,此人既然提议三百步外设靶,定是胸有成竹,这样确实能够立分高下,孩儿恳请父皇准许他的提议”。 太尉司马轩也笑道“启禀圣上,如此人能命中三百步外的靶心,实在是我大唐军之福,亦是圣上之福,还请圣上准许吴王的请奏”。 全场鸦雀无声,都在等待皇帝的决定。 唐僖宗略一沉思,道“准奏,如次人能命中三百步外的靶心,可官升两级,任所在大军的副都督”。 全场再次哗然,圣上金口一开,等若宣布了此人今后仕途能否扶摇直上,关键就看薛岳能否争气了。 薛岳直接跪倒再地,高呼到“吾皇英明,小人薛岳定不负圣上厚望!”他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似乎胸有成竹一般! 其他几人则狠狠的瞪着薛岳,这人实在是太可恶。 谢瞳对薛岳此举十分不理解,先前在洛阳的比试中,他的箭技已经明显高出薛岳不止一筹,但薛岳仍然敢如此狂妄,想必是有所准备,他不的不防。 箭靶已经移到三百步外,谢瞳眯眼望去,确实很远,早有士兵将众人所用的弓箭拿上来,每人竹箭五支,但所用之弓却不甚相同,薛岳用的是他在洛阳所使的波斯巨弓,赖可忠用也是一张大弓,显然是有备而来,其余人则使用军营中的普通弓箭,谢瞳心道,难怪如此狂妄,原来是仗的宝弓的厉害。 薛岳手持巨弓,他有意卖弄,故意将二石巨弓拉的浑圆,看来这段时间他没有疏忽自己的剑术,在膂力上更有精进。众人纷纷为他叫好,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如此威猛的将士。 薛岳双指一松,巨弓发出嗡的一声,清脆的声音传遍了校场,只见竹箭如流星般划过校场,从东至西,铮的一声,稳稳的命中靶心,全场高呼起来,薛岳不愧是薛岳,这箭射的十分精妙,如他所说般,稳、准、狠,合三为一,这是上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场景,连吴王李铮亦兴奋的挥舞着拳头。 一连五箭,全部射到三百步外的靶上,除第五箭外,其余四箭全部命中靶心,看台上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薛岳夺魁已然成为定局。 徐远和王英剑纷纷弃权了比试,在他们看来,二百步已经成为极限,与其上场丢人,还不如弃权了事。 赖可忠持着他的巨弓走了上去,此人长的极为高大,胳膊粗壮的像头牛一般,显然是膂力过人,这三百步的距离想必也能支撑住。 赖可忠握紧他的巨弓,他的弓比薛岳的弓还要大上寸许,但没用薛岳的弓精致,相比之下要粗糙很多,他手持竹箭,轻轻搭上弦,猛喝一声,竹箭也是流星般划过校场,稳稳的扎在了靶心处,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唐帝国一下子出了两个百步穿杨的神箭手,岂能不叫人惊呼。 谢瞳仔细的观察着这大汉,这大汉显然在弓箭上浸淫多年,只看拉弓的架势就知道此人精通弓箭之数,以他的膂力,将巨弓拉满是轻而易举之事,但偏偏只拉到一半,对力道的把握简直惊为天人,虽然姿势并不优美,但却极为实用,在战场上课极大的节省力量。 显然赖可忠没有什么知名度,众人的欢呼声比刚才小了很多,但赖可忠并不在意这些,他一箭一箭的稳扎稳打,终于将五箭射完,令人吃惊的是,五箭全中靶心,比薛岳的成绩还要好,当验过成绩之后,场内再度欢呼起来,为这默默无闻的箭手而叫好! 第二十六章 探囊取物 http://..org/ 场内只剩谢瞳还未上阵,此刻众人已经无暇顾及他,毕竟是三百步的箭靶,且前两人的箭术又如此精妙绝伦,身材并不魁梧的谢瞳显然没有什么瞩目的地方。 但宋文远等人还是对他抱以厚望,不仅如此,能够入场的几人,包括王道勋、霍紫辛以及洪珊等人都期待他的精彩表现。 谢瞳缓缓的走到赖可忠面前,道“赖兄的长弓可否借小弟一用!” 赖可忠睁大双眼看着这个貌不惊人的人,思虑一番道“此弓的弹力极大,谢兄小心了”。 谢瞳抱拳表示感谢。 场内的目光全部凝聚到谢瞳的身上,他不算高大,亦不魁梧结实,居然敢挑战赖可忠的巨弓,简直不可思议。更是有人传来的嘘声。 谢瞳丝毫不理会场内的情况,他深吸一口气,暗暗提起真气,左手握住弓柄,右手二指缓缓的拉开了这巨弓,他脑海中满是赖可忠拉弓的样子,这让他学到了不少东西。他双指一弹,竹箭闪电般飞了出去,划出了一道不可思议的弧线,直接定在了靶心处,很多人还未看清竹箭的影子,这边已经传来了竹箭中靶的声音,场内鸦雀无声,旋即爆发了震耳欲聋的叫好声,谁也不敢相信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居然有着如此精妙的剑术。 洪珊等人更是欢呼雀跃。 谢瞳收稳心神,随后四箭连续命中靶心,天啊!众人全部惊呆了,等若说大唐帝国一下子冒出了三个举世无双的神箭手,且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帝国已经许久未见如此别开生面的比试了。吴王李铮已经不在兴奋的呐喊,他反复的思量着这场内的变化,如此看来,军中出此奇人,已经是天大的盛事,这等对军心来说是多么大的鼓舞,看来此次南征有望。 众人全部忘记了出尽风头的薛岳,将目光全部凝聚在谢瞳二人身上。 薛岳脸如死灰般,方才的狂妄和目中无人,让他品尝到了失败痛苦的滋味,他实在无颜留在此处,转身离开了校场。 比试官却急的不行,这两人的成绩居然一模一样,难道要加赛吗?他再次将目光投往了怀王,期待他的指示。 怀王李昭润道“很久没有看到如此别开生面的比试了,确实精彩绝伦,圣上,不若就定二人平局如何!” 未等圣上回答,赖可忠跪下道“启禀圣上,胜负未分,小人愿与谢瞳在比一场,请圣上恩准。” 唐僖宗朝着吴王李铮微一点头,示意让他定夺。 李铮从未见过如此精彩的比试,他亦是爱武之人,对此比试当然是欣喜若狂,他道“不知赖统领想怎么个比法,距离已经到了三百步,难道还要往上加么!” 众人跟着起哄,有人高喊道“四百步”。 赖可忠看了看谢瞳道“就比自由射箭吧!距离还是三百步,每人各领竹箭十只,同时射箭,命中最多者为胜,当然,可以用自己箭去阻挡别人射出的箭矢,不知道谢兄是否同意!”。 众人听了头几句大感失望,当听到可以阻挡他人的箭矢时,目光在次亮了起来,从未听过有如此方式的比试,难道还要将别人在空中的箭射下来吗?场内的目光再次聚集到谢瞳身上,看他是否答应这种比法。 谢瞳沉思片刻,他亦是首次这么玩,不知道究竟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但此时此刻,他已不能退却,他缓缓的跪倒道“谢某同意赖统领的方式,只不过,谢瞳需要一张能够媲美赖统领的宝弓”。 吴王李铮突然道“来人啊!把本王的逐月弓拿来!” 早有侍卫将吴王的宝弓送到谢瞳手中,谢瞳高声道“谢王爷!”他轻轻的抚摸这名为逐月的宝弓,此弓不知是何物所制,弓柄看上去黑黝黝的,大而不沉,有一种凉凉的感觉传到谢瞳的手心中,弓弦乃是上等天蚕丝制成,坚韧而又柔软,寻常宝剑休想斩断它,比起镇元子的浮尘青丝还要更胜一筹。 比试官高声道“赖可忠用红色竹箭,谢瞳用蓝色竹箭,比赛开始!” 只见赖可忠迅速的抽出一支竹箭,搭弓上弦,未等谢瞳反应,竹箭已经射出,竹箭带着呼啸般朝箭靶而去。 谢瞳赶紧搭弓上箭,这次他的动作亦极为迅速,他这次将弓拉的稍微大一些,竹箭闪电般飞了出去,两支竹箭宛若两道流星,一前一后的划过校场,眼看红色的竹箭就要命中靶心,然而谢瞳的蓝色竹箭却似流星赶月般,终于后发先至,在红色竹箭中靶的前一刻,击中红色的箭头,两枝箭全部失去准头和力道,纷纷掉落在箭靶前的草地上。 众人轰然叫好,这是从未有过的局面,以箭射箭,更是闻所未闻之事,却偏偏出现在了这出师大会的校场上。呐喊声淹没了一切。 赖可忠顿了顿心神,这谢瞳果然技惊四座,他没有收到场内的影响,这次他直接拔出了两枝竹箭,巨弓更是拉的圆满。 弓声响起,两枝竹箭激荡而出。 谢瞳也学着赖可忠的样子,将两枝竹箭搭在逐月上,他暗暗运起真气,两枝箭快速的离弓而出。 赖可忠的箭呈弧线状,先射往空中,然后下降,然而谢瞳的箭却极为诡异,由于他在箭上注入了真气,能够保持前进的力道而不下坠,因此射出的是低平箭,剑势更快,两枝箭再次捕捉到了赖可忠劲箭的轨迹,依旧是中靶前将红色竹箭击落。 众人已经忘记了叫好和呐喊,场内十分安静,全都睁大眼睛注视着这前所未有的场面。 赖可忠再次拔出两箭,这次他下定了决心,使出自己成名的赶月箭术。 长箭射出后,两枝箭的速度一快一慢,如流星赶月般,速度不一,使人很难把握到箭的落点和时间。 谢瞳尚是头一次看到如此诡异的箭法。但他仍旧是临危不乱,他扯出两枝箭,依旧按照自己的套路,双箭齐发,这次他没有了先前的精准,只射掉了其中的一箭,而自己的竹箭和赖可忠的箭并列中在靶心处,二人各有一箭入账。 赖可忠收起巨弓,道“赖某已经射了五枝,余下的五枝就由谢兄先射吧!” 谢瞳笑着回应对方,没有做声。 他沉思片刻,看着箭筒内仅剩的五枝长箭,他暗暗的提起真气,从箭筒中一下子抽出四枝长箭,此举令所有人都惊呆了。按赖可忠亦吃惊起来。他的上限是连射三箭,而谢瞳居然连射四箭,怎么不让他惊呼。 谢瞳四枝竹箭搭在弦上,他运足了功力,猛了射了出去,赖可忠暗叫不妙,他搭起三枝竹箭,也运足了功力,猛然朝着谢瞳的竹箭射去。 七箭齐飞,确是由两个人同时射出来的,唐僖宗已经看傻了眼,他虽然贵为当朝皇帝,但何时见过这样的奇观。 不等竹箭入靶,谢瞳再次搭箭上弦,这次他运起全身的功力,猛然射出此箭,由于两次射箭的时间间隔了一会,因此距离相距也较大。 赖可忠已经完全跟不上谢瞳的速度,方才三箭齐发,已经耗费了他极大的内力,这次他只堪堪的射出一箭,然而却晚了很多,实则他是有意为之,这谢瞳的功力他确实自叹不如,只能待谢瞳射光竹箭后,自己求稳一箭一箭的射去,如能命中靶心,依旧是平局。 然而,一切都没有按照他想像的发展。 先前齐飞的七只竹箭,有六只撞倒了一起,是赖可忠后发先至的箭,将谢瞳的箭硬生生的撞飞了出去。六只竹箭齐齐落地,而第七枝箭则稳稳的命中靶心。 谢瞳射出的最后一支箭,蕴含了他全身的功力,以肉眼难见的速度飞掠而至,在前一枝箭中靶的瞬间,也击到了靶上,然而击中的不是靶心,而是支撑箭靶的竹竿。 众人全都为谢瞳这枝竹箭而感到惋惜,毕竟他已无箭可用,然而赖可忠还有两只箭,一枝在空中,一枝在箭筒里,只要有一枝箭中靶,今日已经夺魁。 突然,竹竿啪的一声碎掉了,箭靶亦向后倒在了草地上,远远望去,只能看到三枝竹箭立在地上,而赖可忠的箭却呼啸着飞过,朝着场外飞去。 箭靶已经看不到了,然而赖可忠还有一枝箭没有射。 赖可忠缓缓收起了最后一枝箭,无奈道“谢兄技高一筹,小弟佩服之至,这场比试是小弟输了。” 谢瞳对赖可忠却是印象极佳,此人输了比箭却极为大度,他不好意思道“赖兄没有输,是小弟投机取巧罢了!” 此刻场内才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有如沸腾了一般,这绝无仅有的比箭方式和箭技打破了所有人对箭法的观念,所有没有到场观看之人更是顿感惋惜。 司马轩和李昭润凝视着谢瞳,此刻二人均懊悔不已,如此人才,不仅箭法惊世骇俗,论智计更是高人一筹,不然此刻的比试永远都是平局而论。是他将智慧和箭术相结合,才击败了赖可忠这等恐怖的怪物。 比试官高声道“这一场谢瞳获胜,圣上有旨,谢瞳官封五品,护国左偏将,任东路军副都督,掌前锋营,可组建瞳字营,统兵一万,另赐封虎式铠甲一套。钦此!” 谢瞳忙跪下谢恩,道“吾皇万岁万万岁!”此刻他激动的不得了,终于有了自己的势力。有了一拼一战的本钱。 吴王李铮道“本王另赠逐月弓,希望谢偏将能够籍以此弓大破敌军,为我大唐帝国踏平黄巢贼寇”。 此一番话,引起了场内的另一番欢呼声。 田公公被圣上叫了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他慢慢的走到天台钱,高声道“圣上有旨,今日演练到此结束。” 全场都跪了下来,高呼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唐僖宗坐上他的銮驾,离开了校场。 第二十七章 最终胜出 http://..org/ 比试官却急的不行,这两人的成绩居然一模一样,难道要加赛吗?他再次将目光投往了怀王,期待他的指示。 怀王李昭润道“很久没有看到如此别开生面的比试了,确实精彩绝伦,圣上,不若就定二人平局如何!” 未等圣上回答,赖可忠跪下道“启禀圣上,胜负未分,小人愿与谢瞳在比一场,请圣上恩准。” 唐僖宗朝着吴王李铮微一点头,示意让他定夺。 李铮从未见过如此精彩的比试,他亦是爱武之人,对此比试当然是欣喜若狂,他道“不知赖统领想怎么个比法,距离已经到了三百步,难道还要往上加么!” 众人跟着起哄,有人高喊道“四百步”。 赖可忠看了看谢瞳道“就比自由射箭吧!距离还是三百步,每人各领竹箭十只,同时射箭,命中最多者为胜,当然,可以用自己箭去阻挡别人射出的箭矢,不知道谢兄是否同意!”。 众人听了头几句大感失望,当听到可以阻挡他人的箭矢时,目光在次亮了起来,从未听过有如此方式的比试,难道还要将别人在空中的箭射下来吗?场内的目光再次聚集到谢瞳身上,看他是否答应这种比法。 谢瞳沉思片刻,他亦是首次这么玩,不知道究竟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但此时此刻,他已不能退却,他缓缓的跪倒道“谢某同意赖统领的方式,只不过,谢瞳需要一张能够媲美赖统领的宝弓”。 吴王李铮突然道“来人啊!把本王的逐月弓拿来!” 早有侍卫将吴王的宝弓送到谢瞳手中,谢瞳高声道“谢王爷!”他轻轻的抚摸这名为逐月的宝弓,此弓不知是何物所制,弓柄看上去黑黝黝的,大而不沉,有一种凉凉的感觉传到谢瞳的手心中,弓弦乃是上等天蚕丝制成,坚韧而又柔软,寻常宝剑休想斩断它,比起镇元子的浮尘青丝还要更胜一筹。 比试官高声道“赖可忠用红色竹箭,谢瞳用蓝色竹箭,比赛开始!” 只见赖可忠迅速的抽出一支竹箭,搭弓上弦,未等谢瞳反应,竹箭已经射出,竹箭带着呼啸般朝箭靶而去。 谢瞳赶紧搭弓上箭,这次他的动作亦极为迅速,他这次将弓拉的稍微大一些,竹箭闪电般飞了出去,两支竹箭宛若两道流星,一前一后的划过校场,眼看红色的竹箭就要命中靶心,然而谢瞳的蓝色竹箭却似流星赶月般,终于后发先至,在红色竹箭中靶的前一刻,击中红色的箭头,两枝箭全部失去准头和力道,纷纷掉落在箭靶前的草地上。 众人轰然叫好,这是从未有过的局面,以箭射箭,更是闻所未闻之事,却偏偏出现在了这出师大会的校场上。呐喊声淹没了一切。 赖可忠顿了顿心神,这谢瞳果然技惊四座,他没有收到场内的影响,这次他直接拔出了两枝竹箭,巨弓更是拉的圆满。 弓声响起,两枝竹箭激荡而出。 谢瞳也学着赖可忠的样子,将两枝竹箭搭在逐月上,他暗暗运起真气,两枝箭快速的离弓而出。 赖可忠的箭呈弧线状,先射往空中,然后下降,然而谢瞳的箭却极为诡异,由于他在箭上注入了真气,能够保持前进的力道而不下坠,因此射出的是低平箭,剑势更快,两枝箭再次捕捉到了赖可忠劲箭的轨迹,依旧是中靶前将红色竹箭击落。 众人已经忘记了叫好和呐喊,场内十分安静,全都睁大眼睛注视着这前所未有的场面。 赖可忠再次拔出两箭,这次他下定了决心,使出自己成名的赶月箭术。 长箭射出后,两枝箭的速度一快一慢,如流星赶月般,速度不一,使人很难把握到箭的落点和时间。 谢瞳尚是头一次看到如此诡异的箭法。但他仍旧是临危不乱,他扯出两枝箭,依旧按照自己的套路,双箭齐发,这次他没有了先前的精准,只射掉了其中的一箭,而自己的竹箭和赖可忠的箭并列中在靶心处,二人各有一箭入账。 赖可忠收起巨弓,道“赖某已经射了五枝,余下的五枝就由谢兄先射吧!” 谢瞳笑着回应对方,没有做声。 他沉思片刻,看着箭筒内仅剩的五枝长箭,他暗暗的提起真气,从箭筒中一下子抽出四枝长箭,此举令所有人都惊呆了。按赖可忠亦吃惊起来。他的上限是连射三箭,而谢瞳居然连射四箭,怎么不让他惊呼。 谢瞳四枝竹箭搭在弦上,他运足了功力,猛了射了出去,赖可忠暗叫不妙,他搭起三枝竹箭,也运足了功力,猛然朝着谢瞳的竹箭射去。 七箭齐飞,确是由两个人同时射出来的,唐僖宗已经看傻了眼,他虽然贵为当朝皇帝,但何时见过这样的奇观。 不等竹箭入靶,谢瞳再次搭箭上弦,这次他运起全身的功力,猛然射出此箭,由于两次射箭的时间间隔了一会,因此距离相距也较大。 赖可忠已经完全跟不上谢瞳的速度,方才三箭齐发,已经耗费了他极大的内力,这次他只堪堪的射出一箭,然而却晚了很多,实则他是有意为之,这谢瞳的功力他确实自叹不如,只能待谢瞳射光竹箭后,自己求稳一箭一箭的射去,如能命中靶心,依旧是平局。 然而,一切都没有按照他想像的发展。 先前齐飞的七只竹箭,有六只撞倒了一起,是赖可忠后发先至的箭,将谢瞳的箭硬生生的撞飞了出去。六只竹箭齐齐落地,而第七枝箭则稳稳的命中靶心。 谢瞳射出的最后一支箭,蕴含了他全身的功力,以肉眼难见的速度飞掠而至,在前一枝箭中靶的瞬间,也击到了靶上,然而击中的不是靶心,而是支撑箭靶的竹竿。 众人全都为谢瞳这枝竹箭而感到惋惜,毕竟他已无箭可用,然而赖可忠还有两只箭,一枝在空中,一枝在箭筒里,只要有一枝箭中靶,今日已经夺魁。 突然,竹竿啪的一声碎掉了,箭靶亦向后倒在了草地上,远远望去,只能看到三枝竹箭立在地上,而赖可忠的箭却呼啸着飞过,朝着场外飞去。 箭靶已经看不到了,然而赖可忠还有一枝箭没有射。 赖可忠缓缓收起了最后一枝箭,无奈道“谢兄技高一筹,小弟佩服之至,这场比试是小弟输了。” 谢瞳对赖可忠却是印象极佳,此人输了比箭却极为大度,他不好意思道“赖兄没有输,是小弟投机取巧罢了!” 此刻场内才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有如沸腾了一般,这绝无仅有的比箭方式和箭技打破了所有人对箭法的观念,所有没有到场观看之人更是顿感惋惜。 司马轩和李昭润凝视着谢瞳,此刻二人均懊悔不已,如此人才,不仅箭法惊世骇俗,论智计更是高人一筹,不然此刻的比试永远都是平局而论。是他将智慧和箭术相结合,才击败了赖可忠这等恐怖的怪物。 比试官高声道“这一场谢瞳获胜,圣上有旨,谢瞳官封五品,护国左偏将,任东路军副都督,掌前锋营,可组建瞳字营,统兵一万,另赐封虎式铠甲一套。钦此!” 谢瞳忙跪下谢恩,道“吾皇万岁万万岁!”此刻他激动的不得了,终于有了自己的势力。有了一拼一战的本钱。 吴王李铮道“本王另赠逐月弓,希望谢偏将能够籍以此弓大破敌军,为我大唐帝国踏平黄巢贼寇”。 此一番话,引起了场内的另一番欢呼声。 田公公被圣上叫了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他慢慢的走到天台钱,高声道“圣上有旨,今日演练到此结束。” 全场都跪了下来,高呼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唐僖宗坐上他的銮驾,离开了校场。 诸多观众也开始纷纷退场,谢瞳站在场内,他是今日校场内当之无愧的英雄人物,不仅打破了人类固有的观念,跟是与赖可忠奉献了一场无与伦比的对决。 几位要好的朋友纷纷走入唱内道贺,与谢瞳分享着喜悦的时光。 谢瞳一边接受道贺,一边观察着出场人员的情况,他发现了洪珊,洪珊此刻正凝望着他,一双美目中既有兴奋、又有喜悦,偏偏此二人却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接触,真个是折磨他。 宋文远亦没有和谢瞳碰头,但谢瞳知道,这大哥心中定是充满了喜悦。 霍紫辛道“圣上好偏心啊,凭什么大哥夺魁就连封带赏的一大堆,小弟夺魁就仅仅封了个统领。” 王道勋等人也来到了场中,听到二人的对话,道“紫辛勿要多言,当心人多口杂。” 霍紫辛早就听闻河北节度使,知道此人很有威望,对他也十分尊敬。忙笑道“大人教训的是,是晚辈不懂事!” 王道勋又道“此职位原本是给薛岳这个叛徒准备的,田公公和司马轩等人认定薛岳能够一举夺魁,所以道圣上哪里营造了这么一个职位,岂料被谢贤侄给夺去了,圣上不了解其中的情况,依旧按照计划进行,所以贤侄才能够捡得便宜。” 第二十八章 多方笼络 http://..org/ 王婉茹笑道“那么太尉他们岂不是给大哥做了嫁衣,恐怕要气死了”。 王道勋又道“一切莫要高兴的太早,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边喝边聊。” 霍紫辛道“确实值得庆祝一下”。 王道勋道“不如去怀王哪里吧!最近喜事连连,连同怀王一同庆祝一下。” 话音刚落,谢瞳的脸色不自然起来,对于怀王,他有着深深的怨恨,甚至远远强过于太尉司马轩,这个人太不值得相信了,关键时刻他可以出卖任何人。 霍紫辛亦露出不悦的神色,道“还是先不到王爷哪里去了吧!东城有家永春面,规模虽然不大,但做出的面确是远近闻名,不若去哪里吃一顿吧!” 永春面就是谢瞳到达长安后去的第一个面馆。 王道勋人老成精,岂能看不出二人故意逃避怀王。他沉思片刻,道“贤侄是不是何王爷有什么过节?如果是这样的话,由老夫出面调解如何,王爷虽然严厉了些,但并非是不明事理之辈”。 谢瞳道“大人多虑了,谢某和王爷之间并没有任何过节,只是想和兄弟们多多聚聚罢了,等开赴到了颍州前线,怕是没有机会把酒言欢了。” 霍紫辛道“确实该庆祝一下”。 王道勋道“年轻人的想法始终与我们这些老骨头不同,继续你们的疯狂吧!老夫就不参加了,不过要适可而止,莫要忘记了明日的比武,你二人还要参加比武,注意保持精力”。 霍紫辛继续道“不知婉茹小姐有没有空,陪我兄弟二人庆祝一下。” 谢瞳细细的打量着霍紫辛,不明白他为何要叫王婉茹同往,说实在的,他对王婉茹是敬而远之,深怕这个女子在会喋喋不休的纠缠他。 王婉茹刚要答应,王道勋却道“你们兄弟二人去吧!婉茹要随老夫到王府走一趟,王爷今晚亦准备了晚宴!” 王婉茹一脸不悦,失望的神色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谢瞳二人径自离去,昨日他兄弟二人还住在破败的民宅中,今日已经风风光光的成为了将领。真的是恍如隔世,天差地别。 二人来到永春面的面馆,点了几个小菜,要了几壶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霍紫辛喜道“哎,没有想到成名居然是这么容易的事,大哥,明日的比武小弟可不会让着你的!” 谢瞳道“尽管吹嘘吧!当心哥哥明日打的你满地找牙,丢人可就丢大了”。 正喝酒间,司马相如领着十多个人走进了小店,直奔谢瞳二人的桌子而来。 谢瞳本来已经喝的迷迷糊糊,突然间就醒了酒。 司马相如大咧咧的坐到谢瞳的桌子上,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道“恭喜谢兄和霍兄,二人分别在两项比试中夺魁,哈,谢兄的箭技更是让小弟刮目相看!” 谢瞳从未见过司马相如如此的重视他,语言上更满是赞誉,这个没有可能的事,他没有做声,猜想司马相如到此的目的。 霍紫辛道“司马兄怕是坐错了位置吧!我们与你非亲非故,更谈不上是朋友,你这番褒奖我兄弟二人可受不起。”他极尽可能的讽刺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仿佛没有听到般,他端起酒杯,道“小弟敬二位一杯。”言罢,一饮而尽。 谢瞳也将杯中酒喝光,道“司马兄有什么事,直接说了吧!” 司马相如笑道“谢兄果然快人快语,既然如此,小弟也就不弄那假惺惺的一套了,家父有请二位过府一叙。” 霍紫辛道“司马兄不是说笑吧!我兄弟二人好容易才从太尉大人的魔抓中逃出来,这么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司马相如道“说出来恐怕二位不信,现在二位是圣上钦点的将领,是整个长安城家喻户晓的名人,谁敢动二位分毫,就是有些图谋不轨之人有意陷害二位,家父也会极力的保全二位,谁敢为难二位,就是何圣上过不去,谁都不会嫌命长吧!”言罢,他笑盈盈的看着谢瞳。 谢瞳知道司马相如所言非虚,但阴险狡诈的司马轩找他二人又是何事呢!他很想知道其中的缘由,他顿了顿道“还请相如兄带路?” 霍紫辛难以置信的看着谢瞳,难道大哥竟然疯了么! 司马相如道“家父果然没有看错谢兄。” 谢瞳道“太尉大人指的是哪一类?” 司马相如好整以暇的道“家父断言谢兄必然会应邀而往”。 谢瞳笑笑,道“紫辛先自行回去吧!待为兄见过太尉大人后在来寻你”,言罢,对霍紫辛眨了眨眼睛。 霍紫辛会意,道“小弟到家中等你”,家当然指的是哪破败的民居。 谢瞳酒足饭饱,随着司马相如来到了太尉府。 夜幕降临,太尉府依旧是灯火通明,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贵族的府邸。 太尉司马轩则在书房内等着他。 一进门,谢瞳只见司马轩正坐在书案前奋笔疾书,不知道在写着什么。 谢瞳忙施礼道“小人见过太尉大人,不知大人唤小人前来所为何事”。 司马相如亦陪着谢瞳进入书房,没有离去的意思。 司马轩见谢瞳施礼,他从书案前站了起来,道“谢将军不必多礼”,他将手中的大笔搁置在砚台上,道“不过贤侄既已被圣上钦点为左偏将,当有个将军的样子,更要以末将自称,而不是小人。” 谢瞳道“末将疏忽了,还请大人赎罪。” 司马轩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道“这才像个样子!” 谢瞳继续道“不知大人唤末将前来所为何事!” 司马轩笑道“贤侄还真是个急先锋,老夫也不拐弯抹角了,此番唤谢将军前来,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先前你我二人发生了极不痛快之事,老夫深表遗憾,如今大家都是圣上的臣子,应当化干戈为玉帛,共同为圣上效力才是”。他此番话连消带打,逼的谢瞳不的不答应他。 谢瞳几敢肯定这不是司马轩找他来的真正目的,但他一时还猜不透这老狐狸的真正想法,忙顺藤摸瓜道“大人言重了,末将先前不懂规矩,以致得罪了瑾瑜公子,如今谢某茅开顿塞,懂了很多道理,还请大人不计前嫌,日后多多包涵末将。”他故意说出此话来敷衍司马轩,既然司马轩不说实话,他也不打算揭破。 司马轩暗忽厉害,这谢瞳果然聪明,不上他的当,看来要摊牌了,他笑道“老夫有个不情只请,不知谢将军能否答应!” 谢瞳心道来了,他忙道“大人有事尽管吩咐,末将定万死不辞!” 司马轩心道,这谢瞳果然精明,他忙道“如今大唐帝国内忧外患,已是不争的事实,然而这大唐的内部中,仍然存在很大的矛盾,老夫也不瞒贤侄,圣上的权利正在被那些所谓的皇室宗亲所淡化,而这些皇室宗亲不仅坐拥军队,还实行封地自治,已经不将圣上放在眼内,这些皇室宗亲目无王法,祸害百姓,因此才造就了黄巢等人的起义造反,他们才是帝国纷乱的根源。而这些人的罪过,却全由氏族来承担,也就造就了氏族和寒门的彻底对立。老夫身为帝国的太尉,不能眼看帝国就此沦陷坍塌,因此老夫立志要中兴帝国,彻底消除氏族与寒门的隔阂和界限,说这么多,贤侄明白吗?“ 谢瞳终于把握了司马轩的用意,他看似对大唐帝国忠心耿耿,怀揣良苦用心,实则是欺骗他,骗他加入氏族的阵营,许他高官厚禄,利用手中的兵权来维持氏族千古不移的地位,更长远的来说,不论是哪个姓氏问鼎中原、一统天下,变得只是统治者,氏族永远都是氏族,永远都有超然于物外的霸主地位。难怪司马轩能够轻易笼络那么多手握重兵的节度使,原因就在于司马轩能够把他们变成氏族。 然而谢瞳身负师门的遗命,是断断不能与他同流合污的。 司马轩道“老夫当了二十年太尉,总结出一个道理,就是将分裂出去的皇权势力集中起来,重新恢复到圣上的名下,然而这并非易事,需要众多军方将领的支持,这也就是老夫找到谢将军的原因,老夫需要你的支持,圣上需要你,大唐帝国更加需要你。”他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且是句句在理,不愁谢瞳拒绝他。 谢瞳爽快道“大人放心,末将是开明之士,且什么理解大人的良苦用心。” 司马轩笑了起来,他轻轻的啜了一口热茶,道“听闻贤侄对洪大夫的女儿洪珊倍感兴趣,此乃小事,待从江南归来,老夫定为贤侄玉成此事”。 谢瞳暗呼厉害,这司马轩手段果然层出不穷,也就是他谢瞳,换做别人不愁他不答应。 他忙道“多谢大人!“ 司马轩又道“事已至此,老夫也不便在多说什么。夜深了,贤侄请回吧!留在这里过久会惹人非议的“。 谢瞳忙告退离开了太尉府。 司马相如看着谢瞳离去的背影,道“父亲,此人究竟有什么魔力,竟值得父亲如此去拉拢他!“ 第二十九章 前线告急 http://..org/ 司马轩笑道“相如,身为一个玩弄政治的人,要有超人的眼光,次子不似表面般简单,只看他的眼神,便知非是易与之辈,谢瞳能够逃出我精心布下的杀局,破坏薛岳势在必得的偏将之位,非是侥幸而已,实则是他洞察于先,精心布划的结果,此人在扬州曾诱的你和曹平阳盗剑,更是说明了此人乃大智若愚之辈,只是不愿意表露罢了,此次南征,他必定可大显身手,与其到时拉拢,不如现在先给他些甜头,他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事理的!“。 司马相如又道“可是父亲连洪珊都许诺了出去,二弟知道怕是要不高兴的!” 司马轩脸色一沉,道“这个废物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以老夫对洪珊的了解,怕是瑾瑜要死了这条心了”。他顿了顿,旋即又道“到了江南后,给我盯紧谢瞳,如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可先斩后奏”。 司马相如道“得令!” 谢瞳从王府内出来,刚刚转过街角,一辆马车横在了他的面前。 谢瞳心道,如此深夜,究竟是谁在这里等着他!且是时间拿捏的如此精准,显然是有备而来。 车夫跳了下来,走到谢瞳跟前,道“谢将军,我家主人有请将军到车内一叙”。 谢瞳心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多人找他,难道因为当了将军的缘故么?他不免沾沾自喜起来,这车子内的人排场到是很大,找他谢瞳有事,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他很是不满,他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车夫迟疑道“将军上车一看便知!” 谢瞳心道,以他的身手,在这偌大的长安城中,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伤了他,上一躺马车又何妨,他收拾了下喜悦的心情,大步的登上马车,掀起车帘,往车里一瞧,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车内挂着两个大大的烛台,坐在车内的是吴王-李铮。 谢瞳忙跪在车厢入口处,道“末将参见王爷!” 李铮道“平身吧!” 车厢内本来就不高,谢瞳直不起腰,反而更加难受,索性一直跪在那里。 李铮看着谢瞳尴尬的样子,道“坐到本王身边来!” 谢瞳忙谢恩,此刻他也不在装假,战战兢兢的坐到王爷身旁,他已经大致猜到了王爷见他的目的,怕是与太尉司马轩所差无几,关键处在于他刚从太尉府中走出来,被吴王瞧个正着,恐怕会让吴王多多少少有些怀疑。吴王不比司马轩,可以口若悬河的侃侃而谈,这位手握重兵的皇室宗亲,随时可以将他碎尸万段。但转念一想,吴王这是测试他的反应和忠诚度,既然知晓谢瞳的身手,还敢孤身和他共乘一车,显然是极为信赖他。 李铮脸色一沉,忽然道“谢瞳,告诉本王,你到太尉府究竟为了何事!如果有一句虚言,本王立刻要了你的命!” 谢瞳背后惊出一身冷汗,果然如他所料,他不假思索的道“启禀王爷,太尉大人以振兴大唐帝国为、集中帝王权利为名,暗示末将支持他的想法”。 吴王冷冷的道“谢瞳,你现在要思索你说的每一句话!如果是你造谣诽谤太尉,恐怕第一个拿你祭旗的不是太尉,而是本王。” 谢瞳脑海中慢慢思索着吴王见他的目的,吴王是大唐帝国中兴的希望,是仅存的能够带兵打仗的皇室宗亲,想来定会维持他父皇的权利,不会与司马轩之辈同流合污。因为他们的目标是对立的,亦是不可调和的,想到此处,谢瞳面不改色的道“末将字字属实,因为谢瞳是大唐帝国的忠诚支持者,亦不希望看到帝国倾颓,更不愿看到氏族阀门成长为左右帝国命运的权利中心,王爷,大唐帝国不仅是皇室宗亲的,更是天下成千上万寒门百姓的,谢瞳由衷的希望寒门百姓有朝一日能够有出头之日,不在受到压迫和排挤,能够有着最为基本的权利。这亦是谢瞳不愿加入太尉一方的真实原因。如果王爷因此而怪罪末将,亦或将末将斩首祭旗,末将毫无怨言,只因末将不愿与某些心怀叵测、野心勃勃之人同流合污”。言罢,他忙跪了下来,凝视着李铮的举动。 李铮显然是被这一番言论惊呆了,如今司马轩之心已经昭然若视,氏族正计划着一场前所未有的中兴大计,如谢瞳所说,司马轩等人正谋划着夺取政治的无上统治权,这是他身为唐氏宗亲所不能接受的。然而现在更不是对付司马轩的时机,一切都要等到南征黄巢之后才能收拾他。不过谢瞳既然能够洞悉这一切,显然是足智多谋之辈,此人能文能武,又对帝国忠心耿耿,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大唐也许就需要这样的人来复兴。 想到此处,他忙拉起谢瞳,道“将军言重了,本王只是稍微测试了一下罢了,看看将军是否能够为我所用,为大唐所用!还请将军不要介怀!” 谢瞳再次坐到吴王身旁,他的背后已经湿透了,此刻他无比的兴奋,比之先前的夺魁还要快乐万分,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明智之士,一个坚持帝国不动摇,能够窥破氏族阀门阴谋、且有实力与之相争的关键人物。 谢瞳抱拳道“末将定追随王爷的左右,愿为王爷效忠。” 吴王李铮道“得将军如此,我军定能打破黄巢的逆贼,切记勿要向任何人透露你和本王之间的关系,此事当属机密,对日后的行动部署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谢瞳道“末将知晓”。 吴王道“回去吧!后日大军即将出征,各地的节度使也将纷纷赶赴前线,本王预祝将军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谢瞳道“为何出征的这么快!不是要到十多天后才出征吗?” 吴王继续道“本王黄昏前收到消息,朱温已经攻破了颍州城?” “什么?”谢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那明日的比试是不是要取消了!” 李铮道“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思弄这种事情,看着吧!明日早朝就将公布南征的具体消息”。 谢瞳缓缓的走下马车,目送马车消失在黑夜中,这是他首次感到师门的大愿有望去实现,一切全在这个叫李铮的王爷身上,希望他能够接受自己的想法吧! 谢瞳收拾起畅快的情怀,心情亦隐隐有些压抑起来,大军即将出征,面对他的是好兄长-朱温,那个如同战神般的男人。想到临别前朱温的赠言,有朝一日在战场相见的时刻,勿要手软,定要真刀真枪的拼一把!他真的能够下得了手吗?他不清楚,他清楚的只是希望就在前方。 《》上架感言 http://..org/ 我是一个新人,从小就有一个作家的梦,只是在人生过去的三十载中,一直未朝着梦想努力,大学毕业后,找工作,结婚,似乎一切都按部就班的来,生活的压力接踵而至,别说写小说,就连休息的时间也是寥寥无几。 2012年末,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武侠大师黄易重出江湖,并开始在起点中文网上连载他的大作,《日月当空》,我才知晓了武侠小说原来也可以在网站上发表,那份对武侠小说的执着和热爱再次被点燃,同时也在心中萌生了写武侠小说的想法,可惜的是,那段时间忙于考cpa,根本没有时间去写,这件事又被耽搁了下来。 直至2013年末,孩子出世,每日即工作,又要伺候孩子,生活排的满满当当,将全部的爱倾注到孩子身上,也就无暇顾及其他事,连靠cpa也放弃了。(其实当时好可惜,会计打了59分,税法打了56分,都差一点点。事后才晓得,差的很多)。 2015年末,工作开始变得轻松起来,这一次,开始真正的想写小说了,开始读史书,翻资料,为了故事找到一个合适的历史朝代,一个合适的时间背影,将所想表达的东西,塞进历史的时空中,在做足准备之后,开始动笔,其实最初是很艰难的,也就是万事开头难,写了又写,改了又改,总觉得这样的开头不是很吸引人,然而又写不出更好的,只得作罢! 说说武侠小说吧! 武侠小说在近年来逐渐没落,成为了小众作品,这与当前文化的发展方向有很大的关系,武侠的兴起在杂志畅销的那个年代,新颖的故事和独树一帜的写作方式,吸引了打量的60后,70后,80后,乃至部分90后去阅读,去喜欢。然而时代变迁,网络文学的高速发展取代了传统文学,各类杂志在网络的冲级中开始摇摇欲坠,甚至销声匿迹,新兴的仙侠、修真、穿越。玄幻、架空、都市一类的文章,成为当代文化的主流,取代了武侠的地位。这也反应了当前读者的一个阅读趋势,一个思想上的追求。毕竟,无论什么类型的小说,代表的都是思想。思想的好与坏,保守与新颖,创新和守旧,存在的意义,都十分值得去讨论。在这里,我无法评论孰好孰坏,我想说的只是,希望本文能够见证武侠小说曾经的辉煌,能够给那些爱好武侠的读者,带去您所期待的东西,这个才是我真正要做的,人都有梦想,梦想就是我们的一部书,一部记载了青春、热血和追求的书,看完了人生的书,才会真正理解读书的目的以及人生的意义。 致敬伟大的武侠爱好者! 以上说的都是废话,最后说一说更新的问题,作者虽然工作很忙碌,但是工作效率很高,写书的效率也很高,因此,只要不是全城断网,就不会出现断更的问题,这个可以向大家保证! 最后,希望日落末唐能够带给您所期待的乐趣!欢迎您的订阅! 第一章 无米之炊(书已上架,求订阅) http://..org/ 谢瞳离开长安时,与王道勋一道返回洛阳,同行的还有霍紫辛、奕无畏和王婉茹,以及十余个家将,唯独不见同属河北军的薛岳。 据奕无畏了解,薛岳已经调离了河北军,据说是安插到了司马相如的中军,任中军右偏将,官职比谢瞳稍稍大了那么一点点。对于这个卖主求荣的家伙,奕无畏十分愤恨,但也毫无办法,毕竟水涨船高,薛岳的地位摆在哪里,动肯定是动不得的。除非依照江湖的规矩与他决斗,但薛岳会傻到与奕无畏决斗么! 霍紫辛则分到了东路军,与谢瞳一样,归邺王李昭封节制,这个决定让谢瞳十分欣慰,能够与好兄弟并肩作战,是十分幸福的一件事。 然而离开长安前,他没有见到洪珊,不仅仅是时间紧迫的原因,更是因为洪儒对他这种类似暴发户般的年轻人十分不屑,禁止洪珊与他交往,甚至完全控制了洪珊的自由。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洪珊将追随西路军行进,谢瞳知道,这等若是宋文远帮了他一个大忙,使得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表面上是让洪珊跟着宋文远,而一旦到了江南,派一队人马护送洪珊与谢瞳见面,是轻而易举之事,想到此处,谢瞳就感到十分的痛快。 霍紫辛骂道“什么事笑成这个样子,说出来大家分享分享!” 王婉茹也露出一副极想知晓的表情,她从马车的车窗内探出脑袋,道“大哥快说嘛!莫非是想珊儿姐姐了!” 谢瞳没有想到王婉茹猜的如此之准,道“小丫头胡说什么?”但他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显然王婉茹猜的八九不离十。 众人纷纷大笑起来,即笑王婉茹的精明,又笑谢瞳的腼腆。 奕无畏这铁汉近两日郁郁不乐,都是薛岳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但听闻此事,也随着笑了起来。道“谢老弟如今水涨船高,身份和名望都不知道翻了多少倍,洪老头怕是又要多了一个英雄般的女婿了”。 谢瞳叹气道“形势非像无畏兄形容般良好,却有反奇道之行的意味。洪老头反而认定谢某一介武夫,毫无贵族的气质,更加排斥谢某,也不知道这老头是否吃错了药!偏偏和老子作对”。 王婉茹忍不住娇笑起来,这谢瞳也太胆大包天了些。如此形容未来的岳父,且口无遮拦,确实让她笑的不能自拔,但想到谢瞳一颗心完全放在洪珊的身上,不免有些伤心。 霍紫辛看在眼中,他很想上前安慰王婉茹,但终究是没有勇气,只是心神全乱,漫无目的的骑着马。 众人再度笑翻了天。 王道勋道“贤侄可想过,这瞳字营如何组建。邺王已经飞鸽传书,要求各部务必于三月初一前到达泗州,拟定作战计划,如今已经二月初十,只剩下不到十天的时间”。 霍紫辛疑惑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圣上已经封谢大哥为护国左偏将,统领前锋营和瞳字营,难道说话不算话了吗?“ 王道勋白了他一眼,道“圣上只是允许了谢瞳建营,而非是将一个颇具规模的部队交给谢瞳。前锋营归谢瞳,但瞳字营确需谢瞳自己想办法创立,包括人员、粮饷、军备等等。都需要自己去解决。“ 奕无畏也疑惑起来,道“大人。这不是为难谢兄弟吗?上哪去找这么多的士兵去,何况粮饷和军备就是一笔极大的开支,银子更是难以弄到!“ 王道勋道“关键处就在这里,银子的花销是一笔惊人的数目,而且装备更是难以解决的问题,但即便如此。仍旧有很多将军组建了自己的军队,毕竟拥有私人军队是圣上所不允许的,只有将军才能领兵,其他人则一概不准。能够统领军队亦是身份的一种象征“ 谢瞳听得糊里糊涂,但他总算是听懂了两件大事,一是要有人,二是要有钱,否则这瞳字营的绰号恐怕要难以为继了。同时,谢瞳亦会成为天下将军的笑柄。 先不谈人的事,谢瞳到哪里去筹集这么一大笔钱,管王道勋借吗?可王大人两袖清风,没有半点贪官的样子。其他人同样没有这个实力。而远水亦救不了近火,就算宋文远肯答应借给他,可是人还是凑不齐,难道要挨家挨户的去征兵吗? 谢瞳面露难色,这走马上任后的第一件大事,就已经为难住了他。 霍紫辛道“真是当官越大,操心越大,哎,堂堂一个左偏将还不如一个统领,好歹小弟还有一个前锋营。” 谢瞳道“你那破前锋营还归老子管辖呢!臭什么美!” 众人均被谢瞳的话逗笑了起来,但谢瞳却是面无喜色,毕竟谁都不愿意做光杆司令。 王道勋看破了谢瞳的忧虑,道“贤侄不用过于担心,到了战场上你大可以收容逃兵和降将,逃兵降将一般都有装备,你只管吃饱就可以了,如此以来,组建你自己的瞳字营也不是没有办法,当然了,逃兵降将一般不太容易控制,就看你个人的管理运营能力了”。 谢瞳惊讶道“居然还有如此的方法,不过光靠接受逃兵降将能有多少人,恐怕瞳字营组建起来,没有个三五年光景,这事是完不成了”。 王道勋笑道“这还慢么!逃兵降将都是香饽饽,要的人多哩!除非你去抢一个营回来!” “抢个营回来!”谢瞳嘴里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忽然他眼前一亮,心中有了目标。 他突然想到了颍州附近的溪铜县,以及那个偏僻的溪铜古寨,如能将他们收编为正规军队的话!岂非大事可期。他忙问道“王大人,如果末将收编盗贼和强盗,该不会违反圣上的规定吧!” 王道勋白了他一样道,“你要是有那个本事,不仅圣上不过问,日后知晓还会褒奖你一番,毕竟收编盗贼和强盗,亦是帮了百姓一个大忙!” 谢瞳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溪铜古寨估计约有两千人马,如果真的收编了溪铜古寨那帮人,则大事可期。可是这古寨人马众多,寨主又与他有过一笔梁子,此事极难解决,想到此处,他极为头痛。但是又不得不冒险行此一招。他太需要这群人了,这群人不仅能够组建他的瞳字营,更能够在南征的战场他立下汗马功劳,这个营是他建立威名的开始,更是他丰满羽翼、挑战氏族阀门一个积聚力量的过程。无论多危险、多艰辛,他都要去试一试。 王道勋看到谢瞳眼神迷茫、飘忽不定,不晓得他在打什么主意,叫道“贤侄不是真的想抢一个营回来吧!老夫说的都是些玩笑话,何况现在哪有这便宜事!” 王婉茹将小脑袋探出车窗外,道“婉茹晓得大哥在想些什么,该不会是打溪铜古寨的便宜吧!”想到那个恐怖的古寨,王婉茹就感到背后发凉,如不是谢瞳机智,她岂非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压寨夫人。 奕无畏道“启禀大人,无畏曾听闻这个古寨,此寨主姓范,名崇喜,生性好色,使得一对大砍刀,颇有两下子,溪铜古寨约有两千人马,盘踞在溪铜县的西南,实力颇为强横。”他一番话极为详细的道出溪铜古寨的情况,显然下了一番研究。 霍紫辛大咧咧的道“区区两千人马,何足畏惧,待小弟率领一千人马踏平它、” 谢瞳道“紫辛休要胡言,我等非是为了杀人,而是要收编,将这些贼寇为我所用,何况军情紧急,怎能如此轻易的调动军队”。 面对大哥谢瞳的呵斥,霍紫辛不在说声,他偷偷的瞧着众人的反应。 王道勋资格最老,且久经沙场,他忙道“贤侄,这样太危险了,虽然你武功高强,但战场和军营不比武林江湖,军队中只有杀字,对于一个人,要弄倒他亦或杀掉轻而易举。老夫建议先回到洛阳,待项统领带领他的本部兵马,以及你在河北军中的前锋营共同前往,可不战而解决溪铜古寨的问题,相关兵丁和金银珠宝可尽归与你。” 谢瞳道“恐怕等不了那么多,晚辈现在必须立刻出发,否则时间一长,容易夜长梦多,以免被其他人抢了先手就亏大了”。 奕无畏道“紫辛需要看管前锋营,肯定抽不出身,还是兄长陪你去吧!” 谢瞳刚要拒绝,奕无畏道“我意已决,兄弟你还是不要勉强了”。 谢瞳无奈的看了看王道勋,只好答应了奕无畏的请求,二人改变路线,径直前往溪铜县。 二人马不停蹄的前往溪铜县,三天三夜后,已经到达了溪铜县的边境。 由于连夜的赶路,二人均以疲惫不堪,赶紧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二人走进了一家小酒馆,奕无畏二话不说,赶紧点了酒菜,一路上赶的匆忙,二人几乎没有吃过什么像样的饭菜,如今已经到达溪铜县,必须要缓解一下这疲惫的心态。(未完待续。) 第二章 重返古寨(求订阅) http://..org/ 菜还未上来,奕无畏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低声道“已经到了溪铜县,我们需速战速决,王大人曾叮嘱我们,十日内必须前往泗州大营,否则将会延误军期,从此处到泗州行程大约四日,我们必须要在三日内完成对溪铜古寨这群山贼的收编,否则将来不及,贤弟是否胸有成竹。” 谢瞳摇摇头,到“不瞒兄长,小弟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奕无畏直接喷出一口酒,道“贤弟不是说笑吧!没有计划,难道要靠两张嘴去说服他们吗?” 谢瞳道”“不然怎样,我们一没兵,二没钱,有的只是圣上许诺的一个虚名,我们可以先礼后兵。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如能说动范寨主弃暗投明,绝对不会耽误期限的” 奕无畏笑道“还先礼后兵,告诉老子,你的兵在哪里?光靠嘴皮子就想收容这两千强盗,我看你是痴人说梦!” 谢瞳道“不试试怎知道?无畏兄先前的霸气去哪里了,怎么碰到真正的强盗就变成软蛋了吗?哎,刚出长安时,老子叫你不要跟来的!你偏偏不听”。 奕无畏突然站了起来道“谁说老子怕了,老子就是怕死的不明不白!” 二人同时大笑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二人再次启程,在黄昏前,终于到达了溪铜古寨。 古寨的变化不大,依旧是饱经风霜的样子,谢瞳二人还未走到寨前,早有哨兵发现了二人,高声喊道“来着何人?” 谢瞳跳下马,高声道“本人长安谢瞳,有要事要见范寨主,烦请通报一声?” 哨兵骂骂咧咧的道“妈的,什么时候了,还来烦老子,大当家的正在招待客人。没有时间打理你们,快点给老子滚蛋,真是疯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奕无畏何时受过这样的轻视。刚要发作,谢瞳忙拦住他,从怀中摸出一块银甸,左手一扬,直接扔到了哨楼上。哨兵只见一个东西直奔他飞来,忙吓的缩进了脑袋,银甸直接掉落在他的身前,他刚要破口大骂,发现是一甸银子,看样子分量足足有五两,欣喜若分,但仍是板着脸,对谢瞳道“你叫什么名字?” 谢瞳知道银子起了作用,道“长安谢瞳?这里有拜帖!” 哨兵慢吞吞的走下哨楼。边走边在银子上使劲咬了几下,确定是银子后,走出来接过拜帖,道“大当家的正在招待客人,能不能见你就不好说了!”言罢,返回山寨。 奕无畏气道“老子真想剥了他的皮,妈的,跟谁呢这是!” 谢瞳道“兄长莫要动气,不要忘记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人常言阎王好骗。小鬼难缠,如果今日得罪了这个哨兵,恐怕是见不到寨主了,难道无畏兄还要随着小弟一路打进去吗?那就得不偿失了”。 奕无畏知道谢瞳说的是实话。他冷哼一声,道“日后别让老子看见他,否则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谢瞳笑笑不在说话。 不多时,刚才的哨兵飞奔出来,道“寨主有请二位到会客厅,二位爷里面请!” 他一改刚才的不屑之态。变的十分恭敬,令谢瞳二人大感疑惑,开来此行大有希望。 谢瞳二人随着哨兵喽啰前往会客厅。一楼走来,谢瞳发现整个山寨焕然一新,似是重新布置了一番,沿途的山贼也都是整整齐齐的站着,会客的大厅更是重新粉刷了一番,大厅门口挂了一排的大红灯笼,似乎新春的气氛还没有散去。而大厅内不时传出各种嬉笑的声音,看样子确实是在招待什么客人,只是不知来者是谁。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溪铜古寨的会客厅,第一次是在外偷听,这次是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谢瞳步入大殿,他直朝着大厅内的人望去,范寨主正高高的坐在正中的大椅上,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他往两边望去,直接净出了一身冷汗,坐在左边下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孟鹏和陆京。 想不到他二人竟然也来到了此处,其目的应该是与谢瞳等人一致,都是招安而来,只不过对方比他先到一步,成为了座上宾。面对着突入而来的危机,谢瞳一下子就懵了,现在孟鹏和陆京已经是敌非友,对方既然敢到此处,想必黄巢的势力范围已经渗透到了此地,眼下敌人占尽上风,一个处理不好,他和奕无畏今日休想活着离开溪铜古寨。 孟鹏一脸奸笑的看着谢瞳道“谢兄好久不见!” 陆京则不似孟鹏那么和蔼,直接讽刺道“若不是看到谢瞳此刻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小弟还以为谢兄死在了哪里哩!” 面对陆京的嘲讽,谢瞳不敢顶撞,亦不能顶撞,今次是误打误撞进了敌人的老家,如若激怒了对方,怕是难以离开了,他死在这里不要紧,关键是不想拉着奕无畏陪葬。 范寨主笑道“孟公子、陆公子,原来你们与谢瞳是旧识啊!” 陆京冷哼道“不仅是旧识,关系更是难以厘清,如果说是冤家对头恐怕就极为贴切了”。 谢瞳心中一震,没有想到陆京会这么说,想来也是有恃无恐,不怕他谢瞳玩出什么花样,看样子,他们应该与范寨主不甚熟悉,如能巧妙的利用这个关系,则逃跑有望,他现在已经不敢去想接手山寨的事情。 不等范寨主说法,谢瞳忙道“二位兄弟好久不见,谢瞳虽然不在扬州,却始终心系扬州的事,哈,与兄弟们在扬州的日子确实风光透了,今日能在这里碰见二位,实在是大感快慰。” 陆京不屑的撇撇嘴,道“说的好听,在扬州时,谢兄不迟而别,究竟跑到了哪里去!” 谢瞳道“小弟当然是去追曹平阳和裴相如去了,这二人偷我大将军宝剑,实在天理难容,谢某恨不得将此二人就地正法。” 对于曹平阳、裴相如与谢瞳的关系,范寨主是知晓的,且曾参与进去,帮助曹、裴二人捉拿谢瞳。如今听闻此二人居然与黄巢一方是敌对关系,心中顿时凉了半截,生怕谢瞳说下去,但又不敢打断他。 孟鹏道“如此说来,谢兄并没有背叛大将军,反而是一直在为将军不辞劳苦的捉拿犯人,可是这一出去就好几个月,为何音讯全无。” 谢瞳见对方二人盘问他,知道这个策略极为奏效,忙道“小弟一路追到了洛阳、长安,本来已大事可期,却突然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陆京哦了一声,道“什么秘密!“ 谢瞳看了看众人,好整以暇的道“谢某发现裴相如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是司马相如”。 此言一出,众人皆大吃一惊,司马相如是当今圣上的禁军头领,其父司马轩更是当朝太尉,权倾朝野,当世谁人不知。没有想到司马相如竟然化身易名混进了扬州,这岂非头等大事,可笑的是,拿督尊者等人竟然还将他们奉为坐上宾客,岂不好笑。 陆京道“此言当真?” 谢瞳道“谢某当然不会说这么容易被揭破的谎言,大将军派人到长安一查便知”. 陆京顿时哑口无言,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震撼了。如若传到扬州去,去他父亲将极为不利。毕竟收留这么一个敌对阵营的关键人物,却蒙在鼓里,会被朱温等人抓住不放的。 孟鹏却极为淡定,他端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道“谢兄此言漏洞百出,叫小弟如何相信”。 谢瞳心中犯起了嘀咕,他此番话句句属实,除了消失几个月的事无法解释外,实在是想不到哪里出了破绽。他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茫然的看着孟鹏。 孟鹏道“莫非是真的要我点破你!”、 谢瞳依旧茫然不语。 孟鹏哈哈大笑道“谢瞳的谎言太逼真了,真的当我等是傻子么?谢兄出身海南剑派,而最初裴相如到达扬州的时候也自称海南剑派,而你却不出言点破他,这点谢兄如何解释,除非你二人就是同伙,扯着海南剑派的幌子来招摇撞骗。目的就是偷盗青钢剑,破坏大将军的惊天大会,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被我等识破,只得逃之夭夭。还好敬剑大会如期召开,否则岂不是让你们得逞了”。 谢瞳顿时哑口无言,这个确实让他无法辩驳。他千万万算,终究是忽略了这件事,冒充海南剑派一事早被他遗忘脑后。他绞尽脑汁,终于道“这个小弟无可辩驳,最初司马相如到达扬州时,是拿督尊者率先认定他的身份的,小弟在扬州无依无靠,又得罪了朱温统领,实在是不敢冒这个险”。他编了这么一通胡话,不知道能否奏效。 孟鹏思虑谢瞳的话,确实是有道理,最初裴相如到达扬州,确实是他父亲拿督尊者将之视为座上宾,且当时谢瞳确实进退两难,这个事是大家都知道的。 陆京道“我们暂且相信谢兄的话,不过谢兄突然来到此地所谓何事,该不是和范寨主叙旧吧!”(未完待续。) 第一章 师徒夜话(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谢阳采药归来,看见终日闷闷不乐的师傅面带笑容,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意,取代了习以为常的严酷面容,谢阳心咐“老死头子难不成焕发第二春了,高兴个什么劲儿”。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看到师父的目光朝他望来,忙道“师父,我回来了。”同时,匆忙的卸下药框,轻步的走入后院。 师父玄峰轻瞥了谢阳一眼,冷冷的道“先别急着换衣服,去山下的集市上买些卤味回来”。 谢阳道“有客人了么”,话说到一半,瞧见师父蹩起的眉角,赶紧将话吞了回去,忙大声应道“是”,然后从外堂穿过,拿起桌上的银子,匆匆出门。 再次踏进前堂,夜已深黑,谢阳将卤味摆上桌子,只见师父将窖里珍藏多年的竹叶青也摆了上来,吩咐道“陪我喝两杯”。 师父爱酒,这几坛竹叶青已不知道珍藏多少年,一直舍不得喝,上次喝的时候还是招待天山剑派的一位朋友,谢阳隐隐感觉到师父有话要说,他安然的坐在师父对面,等待师父说话。 玄峰凝望爱徒,轻叹一口气道“徒儿,可知道本门的来历否?”。 谢阳不语,过去他也也问过师傅,但是师傅从来也不告诉他,为何今日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师傅又道“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瞒你啦!本门黄天道,乃东汉末年天公将军张角所创门派。” 谢阳心中一震,黄天道他是知道的,虽然自入门起,极少行走江湖,但也知道本门的鼎鼎大名,但是为何只剩师徒二人如此落魄。 师傅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解,道“本门上乘天命,旨在顺应天道,解救万民苍生,可惜生不逢时,玄门至理难以让人接受,自天公将军张角失败后,数百年来逐渐没落,受尽武林白眼,更不为掌权者所容,落魄至今。本门的大易大理始终受到束缚,难以发挥。自晋唐以来,掌权者和江湖人士更将本门视为邪魔歪道,一直采取打压的态势,无奈本门的玄门心法太过霸道,六十年前,你师祖于扬州江口一役力敌武林六大高手,才致本门香火不灭,自移门于昆明后,才从江湖销声匿迹。” 谢阳赞叹“师祖好厉害,力敌六大高手。” 师傅似是回忆,“那一战,你师祖留下了不可痊愈的内伤,移门昆明后,撒手西去”。 谢阳问道“师傅,我们要为师祖报仇!” 师傅玄峰轻饮一口,道“报仇是一定的,但是方式确不同,为师要的是光大本派,重振黄天道的威名”. 谢阳愤愤不平,道“这个容易之极,直接找到当年的高手或者后人,杀了便是”。 玄峰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万万不可,我等虽被视为邪魔外道,但道义确是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杀人泄愤更为本门至理所悖,本门要重振声威,不仅是在江湖道义上,更是要改变统治者的思想。为师几十年来,一直在研究思考,到最近才发现,过去走的路一直都是错误的,只有改变统治者的思想,才能实现大道大义”。 谢阳挠挠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请师父教我!” 玄峰徐徐道来,“至大汉王朝以来,氏族阀门兴起,统治者不唯才是举,推行九品中正制,所用官员大量启用氏族阀门子弟,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氏族,到晋王朝南安偏师以来,愈演愈烈,氏族阀门几乎成为了国家统治必须依附的中间力量,直到大隋王朝杨广推行科举制,才有所减缓。氏族阀门开始收敛,但始终在政治上占有一席之地,影响极大。为师发觉,只有唯才是举,出身不问出处,寒门百姓才能出将拜相,万民才有机会过上幸福生活。如今大唐孱弱,奸臣、宦官当道,百姓如入水火,江淮动荡不安,起义揭竿四起,氏族阀门蠢蠢欲动,此乃我门出山拯救万民的不世重任,更是捣毁氏族力量的千载良机“。言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谢阳听后大喜,自懂事来,便在这破道观采药耕种,练习武功,始终不见外界的花花世界,听师傅此言似有出山匡扶天下之意,正合心意,忙道“如此甚好,徒儿紧随师父鞍前马后“。 玄峰哈哈一笑,”为师年纪已高,大寿将近,已不能远行,此番下山,唯你一人“。 谢阳正得意兴奋之间,师父直接一盆冷水泼下,一惊道“什么,就徒儿一个人么?”。 玄峰笑道“仅你一人,徒儿,你此番下山,背负本门数百年来的希望,匡扶天下,除暴安良,还万民一个福祉,本门光大就靠你了”。 谢阳满脸的不高兴,心咐“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想,一个沉默了数百年的门派,就凭着一个理想,无人无力,就想匡扶天下,拯救寒门,这不是闹笑话么,江湖的门派不说,就那些阀门的武林高手,帝王的千军万马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但是却不能违背师傅旨意,小心问道“师傅,徒儿涉世不深,武功低微,仅一人恐怕难以完成师门大任,请师傅有以教我?” 玄峰哈哈一笑,“徒儿,为师教你的黄天大法为正宗道门玄学,乃不世奇功,何来低微之说,只是你修练的时间较短,没有全部融合罢了,你现在仅仅练到第三层入微境界,你师祖练到第七层返璞归真,更是凭此心法力敌武林六大高手而不败,本派的剑法更是奥妙绝伦,只是你的火候没有到罢了。况且你此次出山,并非一人,而是天下万民寒门的代表,你可到成都五庄观寻找你的小师叔恒温,见此玉佩,你师叔会祝你一臂之力的”。言罢,将一玉佩放置桌面。 此玉佩晶莹剔透,乃罕见的冰种品质,即便在大理,也是稀有罕见,谢阳握在手中,有一种微凉之感,玉佩正面雕刻的是一只狮子,背面是篆书太平。谢阳眼见在难推辞,心想出去见见世面也好,至于能不能完成师门大道就另说了,只要走出这破道观,天下不是尽我游么,忙道“徒儿谨遵师傅教诲”。 玄峰看了一眼爱徒,道“随我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入后院的祠堂,一路上,谢阳默默不语,直到师傅转开墙壁上的烛架,一面墙壁应声而开,谢阳在这道观呆了近十八载,从未发现这等玄机,心中满是惊讶,往里瞧去,似是一尊雕像,正在好奇时,师尊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跪下”。 谢阳慌忙在一个蒲团跪下,巡视四周,是一个封闭的内室,室内一座四尺左右的青铜雕像,雕像人物仙风道骨,单手指天,好不威风,室内两边具是青铜暗格,只见师傅从一个暗格中捧出一只长剑,递过头顶,跪在蒲团下,道“天公将军张角在上,吾乃黄天道不孝弟子玄峰,未能完成本门大道,现将掌门人之位传给弟子谢阳,望其在将军的指引下,完成本门数百年的宏愿。” 谢阳心中巨震,他深刻的感觉到了师尊话里的真诚和意义,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玄峰又道“徒儿,在将军面前你需立下重誓,出山后要以本门大道为主,以匡扶天下为已任,如背离此道,将受万箭穿心之苦,能否做到”。 谢阳顿觉一股暖流自丹田涌出来,他明白,那是一种年轻人固有的骄傲和尊严,虽然大任压身,确也不能超然物外,忽然有一种冲动,狠狠的拜了下去,发了重誓。 师父的话音又起,“接剑吧,此乃本门至宝,剑名青釭!” 第二章 初出茅庐(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谢阳简单的上了路,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物品,就是几件单衣,几十两银子,打了一个简单的包袱,背在背上。青釭剑则斜跨在腰间。在昆明买了一匹滇马,徐徐北上。 一连行走了半月,一路上,谢阳倍感兴奋,时值初夏,气温颇潮湿,骑马旅行也不感疲惫,谢阳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态,过得不亦乐乎。不日到达长江畔宜宾,过了长江,在行走半月估计就到成都了。 谢阳极不愿意去想成都的事,师傅交代去找小师叔恒温,但自懂事以来,也没有听过过师傅还有个小师弟,多大岁数,死不死板都不知道,又想起了匡扶天下的大志,顿觉无趣。入了宜宾县城,发现这里还是比较繁华的,毕竟是长江口岸,往来船只比较多,码头上全是行脚商人来来往往,显的非常热闹。 谢阳到码头溜达一圈,天色渐黑,谢阳骑马入城,街道两边全是客栈、酒馆和妓院,人来人往,宜宾的夜生活要比原来的破道观要丰富多了。 谢阳找了一家名叫天然居的客栈,小二急忙跑过来,“客官,住店还是打尖”。 谢阳道“住店“。 说罢,举步走入客栈,在角落里找到一个位置坐下,小二走过来,恭谨的道“客观吃点什么?” 谢阳本就贪吃,笑道“给我来几样特色小菜,来壶酒”。 “得嘞”小二高唱的走了。 谢阳才想到师父过去的教诲,行走江湖切记勿要喝酒,喝酒误事,才出来几天就给忘了,想想喝点酒也没有什么,自己能勿什么事,门派的千秋大梦太遥远了,别说喝壶酒,就是把天下的酒都喝了,恐怕都难以实现。此时,谢阳环顾四周,这家客栈比较热闹,大厅里有几桌客人正在吃饭,靠近窗口的是一个年轻人,眉清目秀,长得十分俊俏,一望而知是个大户子弟,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傲人气概,却又不失江湖味道,一把长剑放在桌边,点了酒菜,用小盅一口一口的轻啜着。门口那桌是三个壮汉,一望而知是地痞流氓那一类,桌上有不少酒壶,使着大碗喝酒,一边喝一边大声的吹嘘着,时不时的瞥向楼梯下的桌子。楼梯下的桌子坐了几个江湖人士,二男一女,女的十八九岁年纪,身材高调匀称,实乃难得一见的美女,谢阳在道观呆了许多年,平时下山见的也是菜场大妈,何时见过美女,便偷偷的瞧这美女,心中暗自赞叹。其中有一个长者,显得比较沉稳,三人点了菜饭却没有要酒,似是匆匆的赶路人。 谢阳不禁感慨,江湖确实比破道观有意思,至少形形色色的人较多,不孤独。 酒菜刚上来,还没等喝,就听着地痞大汉吹嘘道“大哥,听说没,黄巢的匪兵兵败宣州,被唐军杀个片甲不留啊,呵呵!” 另一大汉也笑道“二哥消息灵通啊,早知黄巢如此不济,我也去当个兵官,杀杀贼寇,在朝廷混个一官半职,咱哥几个也能享享清福哈”。 “来来来,干了”另一大汉端杯而饮,“兄弟们都别着急,看大哥我不日就东去,取黄巢首级,咱们兄弟就一步登天了,飞黄腾达啦”。 “不自量力”楼梯口的一名女子轻轻的说,虽然声音不大,却传到了谢阳的耳朵里,谢阳轻轻的打量她,此女大约十八、九岁,背背长剑,短打扮,眉清目秀,有一种初入江湖的稚嫩感,偏是同桌的几位老者比较沉稳,轻轻的点了一下此女,此女不再说话。 与此同时,独自喝酒的年轻人也竖起耳朵,倾听大厅的对话。谢阳发现,此年轻人不容小觊,刚进门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个年轻人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极适合练剑,谢阳不住的打量他,年轻人仅仅瞥了谢阳一眼,继续喝酒。 自称大哥的痞子显然耳朵比较灵敏,大喝一声,“谁在那说老子坏话,****奶奶的”。 楼梯下的另一年轻人忽然站了起来,伸手指着痞子大哥,“就是老子,就是小哥我说的,怎么着”。谢阳笑笑,这小伙子本想说老子,却始终初入江湖,没有那种痞气,说了一半就咽了回去。谢阳感觉到,这小子似乎对那小姑娘有点意思,好玩至极。 同桌的老者匆忙站了起来,道“不得无礼,小京坐下”,被叫小京的年轻人只好坐下,老者抱拳走到几个痞子桌旁,道“几位兄台勿要动气,小女不懂事,老朽这里给赔礼了,此桌的饭钱老朽请了,算是对几位兄台的赔情之酒了”。 痞子老二怒道,“老家伙,你也不在宜宾打听打听,我们宜宾宜宾三煞什么来头,我们大哥乃江湖江湖响当当的人物,地煞刀听过没,就是我们大哥,差你一顿饭钱”。 老者再次抱拳,“原来是地煞刀,老朽失敬失敬,愿饮酒一杯,希望几位英雄给个薄面,此事就此作罢吧!” 老三淫笑道“老家伙到识相,不过你算什么东西,我大哥凭什么给你面子,我看你闺女长的还不错,我大哥吃点亏,让你闺女给我大哥暖暖床,就放过你们了。” 宜宾三煞同时笑了起来。 只见那年轻的那女同时站了起来,同时大怒道“找死”。 老者轻轻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动,道“三位兄台,江湖常说,见面留一线,事后好相见,我老朽给三位赔礼了,此事就此作罢吧!”。 老三大怒道“老不死的,给脸不要脸”。说罢,飞起一脚直奔老者裆下而去,十分阴损毒辣。 老者轻轻一笑,身形一转,老三的腿已踢空,老者眼睛忽然变得闪亮,左手抓起老三的衣领,借着飞踢的力道一扭,直接将老三抡到大厅中央的一张桌子上,啪,老三重重的身躯直接将桌子砸的粉碎。 店小二吓的直接跑出了大厅。 自称地煞刀的老大站了起来,道“原来老家伙有两下子啊,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言罢,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厚背刀,直接照老者的头上劈去,老者也不敢托大,直接抽出腰间宝剑,舞出一朵碗口大的剑花迎上去,谢阳发现这老者剑法十分厉害,剑法走的是灵巧的路子,以拨、挑为准,对力度的把握十分精准,使得地煞刀的蛮劲无处着力,地煞老大的劲气全部被卸到一边,几招下来,高下立判。 窗口喝酒的年轻人慕的站了起来,眼光凌厉的朝着争斗的二人瞧去。顷刻间,胜负已分,老者的长剑刺中了地煞刀的手腕,厚背刀应声落地,地煞刀捂着伤口,满眼杀气的怒视老者,却不敢多言。 老者回剑入鞘,道“非是本人心狠手辣,只是尔等欺人太甚,无双,小京我们走!” “慢着”。年轻剑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大厅门口,横在哪里。 谢阳本以为好戏到此为止,岂止这年轻剑手突然站了出来。 年轻剑手看了看宜宾三煞,徐徐的道“本人眼拙,先生使的是幽然山庄的幽然剑法,不知道与庄主陆离如何称呼。” 老者哈哈一笑,“小哥好眼力,本人陆勇,敢问小哥如何称呼。”。 幽然山庄座落山东,乃山东剑法名家,幽然剑法也享誉江湖,陆勇号称鲁石夫,在山东一带大大有名,只不知为何跑到大江源头来。 三煞兄弟一听幽然山庄,早吓的不知所措,还好老三脑袋够转,忙恭敬的抱拳,“请陆先生赎罪,我等有眼不识泰山,今日贪酒误事,叨扰了先生,望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陆勇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三人也知道今日的脸是丢了,此刻那还有心情顾忌脸面,匆匆而去。 谢阳心中一笑,心道小人物就是小人物,却也懂得分寸。年轻剑手哈哈一笑“原来是石夫前辈,本人成都川府宋文远,前辈在中原一带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只不知为何到我蜀中来,还请前辈明示?” 宋文远这几句话说的非常苛刻,暗示陆勇仅是山东一带能混,到了我川蜀地界,你得拜门?谢阳听的一头雾水,心想这小子好大的口气,看样子这老头也是个名人,居然也不放在眼里,还问人来干啥,这下可热闹了。 陆勇是老江湖,岂能让宋文远的几句话给拿下,陆勇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蜀中王宋魁的爱子,真是失敬失敬,人都说虎父无犬子,果不其然,令尊乃蜀中望族,当年叱咤川蜀、云贵,带领两地的豪门一举束清了两地的流寇,而令尊的穿云剑法也是名不虚传,老朽可是佩服的很呐,如今瞧见公子青出于蓝,英雄了得,更是可喜可贺啊!”。 陆勇几句恭维的话,巧妙的转移的话题,立刻让宋文远佩服,不过宋文远依旧不依不饶,道“家父当年靠的是诸位前辈的帮扶,不值一提,不过清除流寇乃江湖及国家的大义,如今中原流寇再起,纷扰百姓,意图谋反,前辈身为山东武林的泰山北斗,至百姓水深火热于不顾,却偏偏到这偏安之地,让晚辈不解”,宋文远这几句话连消带打,让老谋深算的陆勇也暗呼厉害。谢阳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心道“这俩人是不是都有病,刚才还剑拔弩张,现在又攀交情,一会晚辈前辈的,真是搞不懂。” 陆勇道“老朽实在无能为力,今为了义女无双前往蜀中求医,实在无可奈何,对于江湖之事,老朽是无能为力啦!如今见公子英雄了得,这等剿灭流寇的事就责无旁贷了,就像这位小兄弟,相貌不凡,骨骼惊奇,也非等闲之辈。” 话锋一转,又转移到了谢阳身上,谢阳心道怎么又扯我身上来了,虽然江湖经验不多,但谢阳也明白这是转移矛盾,忙道“无名小卒,不值一提。” 不料,宋文远却说道“我知道这位仁兄武功不凡,只是真人不露相罢了。未知老前辈何时返回山东,可否到晚辈成都家中一行,家父一直佩服前辈,可否玉成其愿。” “罢了罢了”,陆勇笑道“老夫行将就木,还是不便打扰了,此次入蜀,匆忙之极,待小女痊愈后,再行登门拜访,无双,小京,跟宋公子道别”。 第三章 误中副车(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三人匆匆而别,路上,陆无双一个劲儿的问,“师叔?此人什么来历?你跟他父亲真的是互相佩服吗?他父亲的武功如何,跟我父亲比谁厉害?为何要我们去他家做客?” 小京在一旁道“估计是看上师姊了?” 无双愤愤道“胡闹,说什么呢!” 陆勇道“无双、小京,你们江湖经验太差了?此子非常厉害,不能轻视,刚才他一直在用话试探我们,要知道他们是名门望族,是大唐帝国的鼎力支持者,与我们是冲突对立的敌人,他的邀请十有八九不怀好意。我怀疑他很可能猜到我们此行的目的,恐怕我们的身份行踪夜暴露了,现在我们必须全力赶往成都,与你父亲汇合。到时在做决定。” 宋文远目送三人离去,淡淡道“如果仁兄不介意,我们并入一桌喝酒如何.” 谢阳对文远的印象极佳,本身是氏族子弟,武功又高、人又精明,得此人相助,自己不是在成都呼风唤雨吗?想想都觉得兴奋,宋文远道“兄弟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谢阳道“小弟叫谢阳,家住昆明,今家父去世,前往成都五庄观投靠家叔,哈,文远兄刚才好威风。” 宋文远一改刚才凌厉的气势,道“说实话,我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我看兄弟初入江湖,心地善良,才有心结交,要知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有的人看似忠勇,却干劲尚尽天良之事,希望小兄弟能够谨记。” 谢阳道“谢文远兄教诲,你刚才说的人心难测,是指刚才那三人么?我看他们也不错啊!” 文远一笑道“这个还不好说,不过江湖传言中原几大帮派结盟暗助逆贼黄巢起义,其中不凡幽然山庄,如今黄巢新败于宣州,虽然损兵折将,但实力仍不容小觑,你说他们是恶是善?” 谢阳漠然不语,他根本就不知道黄巢的举动是对是错,但是大唐王朝的统治却是黑暗的,他目睹了很多贫困潦倒的家庭在苦苦生活,那些被压迫、剥削和战争逃难的人也逃往过昆明,也许有很多饿死在途中,真不知道这个起义反抗和争夺天下是对是错。 谢阳杯酒进肚,轻叹口气。 宋文远似是看出了谢阳的内心想法,遂讲起了川蜀的名川美景,二人谈的比较投机。 翌日,谢阳醒来时已日上三竿,昨夜确实喝多了,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啥,店小二给打了壶热水擦脸,并准备了包子和粥,谢阳吃的格外香,临要出门时,小二送来了一封信,说是宋公子留下的。 谢阳打开阅读,“兄长有急事先回成都一步,弟江湖经验差,万勿小心,兄长在成都蜀王府等你,静候光临。宋文远书”。 谢阳懒懒的道“这位仁兄何时走的?” 店小二道“昨夜走的”。 谢阳问道“渡口的船几个时辰一趟?” 店小二道“平常都是两个时辰一趟,但是最近今天忽然就变了,至改为每日一趟,且是黄昏开船?” 谢阳大吃一惊道“那我岂不是要在这里在呆一天,平时没有人坐船么?” 小二解释道“近几日不太平,出行的人少了,掌管船坞的范大人便调整了开船的次数和时辰,具体情况小人也不知晓”。 谢阳知道再难问出什么东西,便打发了小二,继续倒头大睡。 时至黄昏,谢阳驱马至渡口,之间渡口上人来人往较多,十多艘桅杆大船停靠在江边,渡口上有一小队兵卫在把守,谢阳顿感疑惑,渡口为何会有兵卫把守,好奇怪的事,谢阳忙拉住身边一行人问询,原来近日世道不稳,流寇较多,特别是成都地区出现了一个团伙,这团伙也好生奇怪,专挑富人下手,本来劫富是百姓乐于看到的事,但是这个团伙却同时也是个采花大盗的团伙,****良家妇女小姐,不论采花还是劫富,都在现场留下一块木牌,上面刻有“宇”字。为了侦破这个组织,成都方面要求各个地方加强看护,排查可疑人员,因此才有了兵卫把守渡口一事。 谢阳觉得好笑,这组织都是严密的,整一队普通兵丁把守,这不扯蛋呢么!于是大步向前,走到渡口管务处,道“我要过江。” 管务处的兵丁爱理不理的道“二两银子一趟,马匹额外加一两。” “这么贵”谢阳深吸一口冷气,这世道,真******。 无奈交了钱,牵马到江边等候。 之间一队人马从大道奔来,至渡口而下,管务处的人几乎全迎了上去。 “范大人”众人齐声叫道。 范大人也没有搭理两边的人,直接趋步走入了管务处。不一会,管务处里出来了十多个人,簇拥着范大人走到侯船的旅客前,范大人清清嗓子道“近日流寇横行,本官负有保护渡口之责,现对可疑人等进行排查,凡持有刀剑者,一律带回管务处候审。” 人群中顿时表现出了极大的抗议声,但是迫于无奈,只好等待审查,一批又一批的人进去了,然后又安然无事的出来,谢阳好信,赶紧上去打听,原来持有刀剑者只需上缴一两银子便可免去嫌疑,谢阳暗道原来如此,不过是骗钱的把戏罢了。这奸官打着检查的旗号,搞捞钱这套,确实有一手。 谢阳走入管务处,几个官兵开始检查他的行李,谢阳清贫的很,一些东西管务处也看不上眼,管务处的范大人撇了谢阳一样,道“兵器二两银子”,谢阳也不想闹事,谁叫这年代兵荒马乱呢!正打算掏银子,范大人把他的宝剑拿到手里掂了掂,突然拔了出来,剑柄透出银色的亮光,把屋内所有人的眼睛都闪了一下。 范大人单手握着宝剑,用另一只手在剑身上轻弹了一下,发出嗡嗡的龙吟声,“好剑”,范大人赞叹道,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剑柄。 随行的兵丁立刻会意,道“此人乃流寇,给我拿下。”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谢阳措手不及,几个兵丁拔出佩刀遥指谢阳,谢阳微一错愕,一个兵丁飞起一脚朝谢阳腿部提来。这都是兵丁惯用的把式,收拾普通百姓绰绰有余,但谢阳岂是普通百姓。 谢阳身形一闪,躲过兵丁的飞来的一脚,左手按住兵丁的飞腿,抡起右脚朝兵丁的屁股踢去,兵丁本就不会什么武功,被这一脚直接踢飞。、 “造反了吗?”范大人一吼,兵丁一拥而上,将谢阳团团围住,对于这种造反的人,官兵也毫不客气,直接就是群起而上,挥刀就砍。 谢阳对付这些普通官兵肯定绰绰有余,但他道家出身,不愿杀人,略一蹲地,腾空而气,越过前排官兵,直奔范大人而去,使出勤贼先勤王的秒招,范大人见况不妙,直接挥剑超谢阳头部刺来,谢阳避过范大人的急刺,左手点在范大人持剑的手腕处,范大人吃不住劲,宝剑脱手,谢阳右手接剑,左手点在范大人的肩头,范大人痛呼一声,跌倒在地,谢阳剑尖遥指范大人,怒喝道“都给我住手”。 仅仅一眨眼的功夫,谢阳就化解了临时危机,官兵们将谢阳团团围住,却碍于范大人被制,不敢贸然出击。 谢阳巡视了一圈,道“本人不想多生事端,只想交钱渡江而去,可惜范大人心生贪念了呵”。 范大人早吓得魂不附体,颤动的道“壮士饶命,本人这就使人送壮士过江”。 谢阳笑道“那本人的买路钱” 范大人此刻自身难保,那还顾及那么多,忙赔笑道“壮士英雄了得,那还需要什么买路钱,快把壮士的钱送来“还指着他的副官骂道“你******,快点,小心老子日后收拾你”。 片刻,谢阳的银子又回来了,谢阳不禁感慨道“还是拳头硬好说话”,说罢收起宝剑,此刻,两边的官兵纷纷给谢阳让出路来,谢阳微微一笑,头也不回的走出管务处。 谢阳刚刚踏出管务处的大门,一张大网从天而降,谢阳心知中计,拨出宝剑便欲砍断网绳,岂知从房上跳出一儒生,双掌齐向谢阳排去,掌未到,掌风已经铺面而来,谢阳不敢大意,忙举剑刺去,可是儒生像是料到一般,在空中生生扭转身体,避过隔网刺来的一剑,改由足尖点他的面门,谢阳急退,却忘记身处网中,被网给缠住了,儒生扑到谢阳身边,连点谢阳五个大穴,谢阳动弹不得。 范大人从管务处走出来,哈哈大笑道“还是陈先生有本事,此等小儿,怎会是陈先生的对手,给我绑了,我要亲自审问他,陈先生,屋里请。” 谢阳怒目而视,偏又无可奈何,被几个官兵给捆了下去。 第三卷前瞻 http://..org/ 第二卷已经进入了尾声,马上更新第三卷了。 谢瞳离开扬州,采薇突然离奇失踪,杳无音讯。 巧遇的美女究竟是何人物! 溪铜古寨会有哪些故事! 面对曹平阳和司马相如的追杀,他将如何逃出生天! 面对人生的抉择,他将何去何从! 敬请关注第三卷闯荡中原 明日更新第五卷 http://..org/ 江南前线告急,众将临危受命,赶赴战场! 一穷二白的谢瞳如何组建部队。 面对着战无不胜的朱温,谢瞳如何针锋相对! 三路大军齐齐受挫,谢瞳如何扭转乾坤。 神秘的天狼又是何许人物,谢瞳如何斗智斗勇! 敬请关注第五卷,烽火英雄 第三章 谋定后动(求订阅) http://..org/ 谢瞳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些念头,目前大唐帝国与黄巢大战在即,范寨主所在的溪铜古寨虽然人马不多,但终归是一支中立的势力,且粮食储备较多,如能加入任何一方,终究是有较大的帮助。看来要使出挑拨离间的计谋了,关键就看孟鹏和陆京能否中计。想到此处,他笑道“谢某到此,当然非是叙旧,而是来找范寨主算账的!” 范寨主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现在黄巢大胜,又夺得颍州,大唐军队节节败退,黄巢大有卷土重来之势,他这个身处两大集团中间的小势力,被吞并是朝夕之事,他本意是投靠唐军,可惜裴相如自离开溪铜古寨后,在没有了消息,他的如意算盘只能落空,如今在被谢瞳揭破,这个黄巢他是肯定惹不起的,黄巢大军剿灭他这么一股小势力,犹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他忙堆笑道“谢兄玩笑开大了些,本人不记得和谢兄有账要算。” 谢瞳忙打断他,道“看来寨主记性不太好啊!先前谢某追杀曹平阳和司马相如到此山寨,犹记得范寨主还把裴相如和曹平阳视为坐上宾客,更是帮助他们与谢某为敌,谢某更是在此地与敌方大战一场,若不是奕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弟早已命丧溪铜县。” 奕无畏站在谢瞳身边一直没有说话,他一直在默默的听着几人的对话,同时也在分析谢瞳的想法,看到谢瞳一句接着一句的胡诌,他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如今听到谢瞳提起他,他才慢条斯理的道“确实如此,当时谢某路过此地,见众人围攻谢兄弟,遂帮助谢兄打退了曹平阳和司马相如。”他掷地有声的说出这番话,配合他那股端倪天下的傲气,确实别有一番威慑力。大厅内安静了下来。 人的名,树的影,曹平阳和司马相如已经是闻名天下的高手,却被奕无畏一个人给打跑了。可见这年轻高手是有多么恐怖。 奕无畏仅仅一稀松平常的话,就震慑住了全场。 陆京募的站了起来,道“莫非阁下就是名满塞外、号称杀尽薛延陀马贼的无畏兄吗?” 奕无畏摸了摸鼻子,他尚是首次碰到陌生人如此褒奖他,他笑道“好像除了本人。在无其他了吧!” 陆京直接窜到奕无畏的面前,看到他背后的双刀,兴奋道“果然是无畏兄,哈,无畏兄纵横大漠之北,小弟早有耳闻,今日一见,甚幸之至,哈,小弟名叫陆京。是幽然山庄的人”。 面对如此客气的陆京,奕无畏道“原来是陆离庄主的公子,失敬失敬,陆庄主在漠北一代也大大有名!” 陆京见奕无畏如此推崇他的父亲,心中顿感快慰,忙道“无畏兄快请上座,小弟仰慕兄长很久了”。言罢,拉着奕无畏就往座椅而去。 谢瞳惊讶的呆在了当场,他想不到奕无畏居然这么大的名头,能够让目中无人的陆京如此崇拜。 范寨主亦被吓坏了。想不到上次解救谢瞳的人居然是这么个煞神,他忙道“来人啊!快给奕大侠端酒奉茶”,然后奸笑道“奕大侠光临小弟的山寨,使得山寨蓬荜生辉”。 奕无畏讨厌他那一副可恶的嘴脸。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他回头对谢瞳一摆手,道“兄弟过来坐!” 谢瞳傻乎乎的跟在奕无畏身后。 范寨主再次道“来人啊!快给谢公子端酒奉茶!”,他此刻已经不敢在去惹谢瞳。 孟鹏亦恭敬的对奕无畏道“小弟孟鹏,见过无畏兄!” 奕无畏道“令父孟老先生乃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小弟亦非常敬佩!” 孟鹏笑笑道“无畏兄过誉了。家父听到会很欣慰。无畏兄纵横大漠之北,打的薛延陀马贼毫无还手之力,实在是我中原武林人士心中的英雄人物。哈,这次无畏兄来到中原,是否前来游玩呢!” 谢瞳见孟鹏、陆京二人如此崇拜奕无畏,心中大喜,看来今次是绝对的安全,他心中收编溪铜古寨的心思再次萌生起来,但亦必须要想办法,对方虽然盲目的崇拜英雄,但这类原则上的问题是不会退让了,他也不能暴露自己的想法。关键处还是从范寨主处着手,看样子范寨主对孟鹏二人极为忌惮。 谢瞳道“范寨主,无论你承认与否,今日谢瞳都要在这里与你做一个了断!” 范寨主目露凶色,道“如此说来,谢兄是不打算善罢甘休了!”他猛地一扔酒杯,忽地从大殿外围冲进一群人,手持各种刀枪,团团的将谢瞳围在大厅中央。 谢瞳看了看围住他的各种山寨的抢到,大笑道“寨主莫不是以为就凭这几人就想收拾掉谢某吧!” 范寨主狰狞道“那就不妨试试看,今日勿要怪老夫心狠手辣!”他嘴上放了狠话,却一直在偷偷观察其余三人的动作。 果然奕无畏站了起来,冷冷的道“范寨主好像根本不把本人放在眼里,居然胆敢这样和我的兄弟说话,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范寨主稍微缓和了口气,道“奕大侠,非是范某不知轻重,而是谢瞳欺人太甚,范某也是为了自保!” 奕无畏道“休要废话,今日你若动我兄弟一根毫毛。老子灭了你的溪铜古寨。”这次奕无畏真的怒了,也放了狠话。 孟鹏站了起来,道“无畏兄可能还不知晓,范寨主已经答应投靠了大将军,大家已经是一家人,还希望双方各退一步,大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岂不乐哉。” 范寨主道“范某定是没有任何意见,一切都看谢兄如何处置了”。 谢瞳此刻五味繁杂,他十分不希望孟鹏二人卷入他和溪铜古寨的恩怨中,但又不好拂了孟鹏的面子,只好道“就如孟兄所言,我们所有恩怨一笔勾销,今后井水不犯河水”。 奕无畏对谢瞳突然改变主意十分不解,他印象中的谢瞳非是轻言放弃的人,想必谢瞳定有后招。 范寨主大喜道“如此甚好,”他回过身,对身边的女婢道“吩咐下去,准备酒菜,今夜我要安排几位贵客”。 孟鹏道“酒菜就不必了,天色已经不早,入夜之前,我们必须返回颍州,还有很多要事需要处理,范寨主,一切就依我们先前而言,朱将军还在颍州等着我们哩!” 朱将军也就是朱温,想到这位义气无双、威猛霸道的大哥就在颍州,谢瞳不免阵阵激动,极想去颍州去看看他,但想到二人的处于敌对阵营,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范寨主道“好,那范某就随几位前往”,他赶紧吩咐下人准备马车。 陆京道“无畏兄、谢兄随我们返回颍州如何!小弟必定尽地主之谊,我们畅谈天下大事如何!” 谢瞳赶紧使出传音入密的功夫,告诉奕无畏,道“大哥找个借口离开,暗中跟着我们!” 奕无畏尚是首次见到如此奇功,他心中一惊,但仍面不改色,道“你们先到颍州去吧!无畏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待处理完毕之后,在到颍州去拜访二位。” 孟鹏二人露出失望的神色,但军务缠身,岂敢逗留,忙道“那小弟就在颍州恭候无畏兄大驾,我们走!”。 范寨主道“慢着,范某还要交代些事情,唤夫人前来”。 不多时,一个身形婀娜多姿的美女施施然走了进来,一脸傲气的样子,道“夫君,什么事!” 谢瞳乍见这美女,忽然想到此人就是那也他误打误撞见到的****之女,怕此女认出她,忙闪身躲在一旁,他偷偷瞧着这女人,想起她****身体勾引他的画面,仍然激动不已。 范寨主道“此番我随二位将军前往前往颍州,一切大小事务均有夫人负责,如有其它事项,夫君自会通知于你,切记,不要相信任何谣言,见此玉佩如见本人。” 言罢,他一摆挂在腰间的玉佩带。 谢瞳顿时大喜,如能偷盗此玉佩,便能控制住整个山寨的大军,他再次传音入密对奕无畏道“偷盗此玉佩,回来带领大军到唐军阵营。” 奕无畏心道果然好计谋。早领会于心。 几人匆忙出发,终于在入夜前到达了颍州。 入城后,谢瞳直接被安排去见统领朱温。 这亦是不可避免的事,虽然不愿意见,但他也毫无办法。 朱温是颍州城的最高指挥,新春过后,他趁唐军不备,重新夺回了颍州。 孟鹏二人随着谢瞳一同来到朱温的指挥部,二人恭敬道“启禀朱将军,溪铜古寨的范寨主已经入城,安排在驿站,大人是否相见!” 谢瞳怎也想不到他们对朱温居然没有任何敌意,还如此恭敬,但眼下他想不了这么多,忙道“朱将军,好久不见!” 朱温看到谢瞳,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他不温不火的道“哦,原来是谢小兄,先安排去驿站休息吧!待本将军抽出时间在详谈”。 谢瞳没有想到朱温居然对他如此冷淡,是他始料未及的,极有可能是孟鹏二人在的缘故,但这样也好,二人不日将在战场上见面,是敌非友,还是狠心一些比较好。(未完待续。) 第四章 巧施妙计 http://..org/ 谢瞳没有说上几句话,也住进了驿站中。 吃过晚饭,他躺在驿站的床上,思索着如何偷盗出这玉佩,以及如何离开颍州。他现在身为大唐军的左偏将,如若被知道深入敌营,会被判处通敌叛国的。 他正在思考这些问题,突然有人敲了敲他的窗户,谢瞳忙起身打开窗户,来者赫然就是奕无畏。 谢瞳低声道“大哥是怎样找到这里的!” 奕无畏笑道“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早就被薛延陀的马贼杀了,那个强盗头子住在哪里,我们何时动手。” 谢瞳指了指隔壁,道“如所料不差,该是住在隔壁.” 奕无畏道“我这就去解决了他,然后拿了玉佩走人”。 谢瞳道“大哥,现在肯定不可,如此刻出事,以朱温的精明,定然会怀疑到本人身上,将大大的不妙,一会我去拜访朱温,大哥在放手而为,切记小心”。 奕无畏道“贤弟放心。” 谢瞳又道“大哥最好假传军令,以投靠大唐军队为名,骗他们速速离开,小弟不敢保证朱温的大军多久能够追的上”。 奕无畏道“朱温真的有这么精明吗?哎,见到英雄人物,真的想见识一番”。 他所谓的见识,肯定指的是交手,谢瞳哪能容忍他做出如此不智的举动,忙道“大哥,正事要紧,一切小心”。 奕无畏笑着点头,道“那么贤弟如何离开这里?” 谢瞳道“老子自有妙招”。他收拾了一番,出门前往朱温哪里。 朱温仍旧在哪破旧的指挥部接见他,命人奉了茶,待屋子中只剩下二人时,道“贤弟莫不是怪大哥无情!” 谢瞳见他恢复过去的样子,道“怎会如此!大哥此番举动定然有道理,小弟十分理解!” 朱温笑了起来,面容亦和蔼了很多,几个月未见。他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精神焕发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倦容,他轻啜一口茶,道“几个月未见。贤弟是否在那边混出了名堂!” 那边指的就是大唐帝国。 谢瞳学着他的样子,喝了口热茶,道“怎么会!小弟目前仍旧是漂泊的状态,不然怎么会回到这里!”他不敢说实话,以朱温的精明。定然会猜到他的目的和用意,能够放他回去扔是未知之数。 朱温笑道“好小子,还敢骗我。真当老子是聋子瞎子么?你在长安与司马家族决裂一事,莫非还要瞒着老子么!” 谢瞳一惊,晓得朱温在长安肯定是有眼线的,只是不知道消息传的是否及时,如果及时,当知道他在出师大会上一战成名的事迹。 朱温继续道“可惜你不争气啊!不仅没有重创司马家族,还落得灰头土脸,真的是给老子丢脸!” 谢瞳笑笑。道“没有办法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一个毛头小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朱温道“果然是没有出息!” 谢瞳道“大哥这边怎么样,孟楷他们没有使出什么坏主意吧!我看孟鹏他们对大哥恭敬的很!” 朱温道“孟楷张罗了许久的敬剑大会,虽然莫名其妙的召开了,但始终是丢了青钢剑,令大将军十分不悦,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最近已经十分低调,但仍旧不坏好心。暂时不是除掉他们的时候,加上大哥最近重新夺回了颍州,风头正盛,他岂敢与我争锋。至于这两个毛头小子,不过是派来监视我的而已,老子岂容他们胡来。”他顿了顿,又道“还有个十分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 未等朱温说完!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是是敲门声。 朱温不悦道“进来!” 来的人是孟鹏和陆京,他二人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启禀将军。大事不妙,驿站着火了!” 谢瞳一惊,知道是奕无畏下的手。 朱温冷哼道“着火了有什么好稀奇的,救火便是,这点小事就不用通知我了!” 孟鹏小心翼翼的道“火已经扑了个七七八八?” 朱温道“都扑灭了还来汇报干什么!” 陆京道“可是范寨主在驿站中,没有出来,已经被烧死了!” “什么?”朱温再也坐不住,他猛然的站了起来,双目透漏出凶光,道“带我前去”。 言罢,他快速的走出房门,飞身上马,一溜烟儿的驰往驿站。谢瞳几人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还未到驿站,就已经闻到刺鼻的烟味,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烧焦的味道,远远望去,零星的火势还在继续,驿站已经坍塌了大半,显然这火势极大。谢瞳很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大火是怎么一回事,相比是奕无畏掩盖他杀害范寨主的一种方式和手段吧!只是这种方式太过于狠毒,以他谢瞳的心肠,自问不忍下手做此等事,虽然范寨主罪大恶极,但放火焚尸也够心狠的了,难免不会殃及他人。但转念一想,奕无畏的做法是对的,眼下形势危急,如不能快刀斩乱麻,被朱温等人怀疑到他的身上,一切计划均要泡汤,何况范寨主死有余辜。在战场上,心软和同情是最为愚蠢的。 朱温悻悻的跳下马,来到坍塌的驿站前。孟鹏小心的道“朱将军,范寨主的尸首就在前面不远处!” 众人走到范寨主的尸身前,孟鹏早命人掀开了蒙在身上的灰布。 众人瞧去,范寨主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浑身的衣物已经烧光,皮肤几乎都被烧熟透了,头发已经烧光,面部的肌肉狰狞的团在一起,双目空空,四肢几乎烧的变了形,除了能辨认出死者是个人以外,在无其他的特征。 朱温没有做声,他摆了摆手,示意属下将尸首抬下去,毕竟烧的太恐怖了,是在是让人心有余悸,谢瞳看的十分恶心,恐怕这几日内都会没有胃口吃东西。 朱温绕着驿站缓缓的走了一圈,道“众人听令,给我好好看守住驿站四周,任何人不得接近,先前住在驿站的人,全部给我控制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颍州,其他人随我回指挥部”。 所有人都看出朱温动了真气,毕竟这个是朱温刚刚招安的贼寇首领,手下两千人马,粮草充足。是十分难得的是,如今刚刚进城,就死在了驿站,无论是什么原因,再想接收这溪铜古寨的人马,已经难上加难! 朱温的脸如土灰色,回到指挥部,他一屁股坐在大椅上,虽然没有拿众人撒气,但众人都知道这凶悍的将军已经怒不可发,随时都会暴跳如雷。 陆京和孟鹏二人更是心中害怕,如今朱温风头正盛,他二人没有看好范寨主,以致范寨主死于非命,当然要承担较大的责任。 孟鹏道“朱将军不必过于惋惜,范寨主虽然不幸死于火难,但控制溪铜古寨仍然容易的很,只要我们大军压境,不怕他们不投降就范。” 陆京满脸堆笑道“孟兄所说极是,朱将军,我二人愿意领兵前往溪铜古寨,定能夺寨归来”。 朱温此刻巴不得立刻踢死陆京,这个年轻人太没有脑子了,朱温要的是溪铜古寨的部队和粮食,而不是将古寨的人全部消灭掉,他们不是朝廷的剿寇大军,没有必要做这种毫无意义的损失。 谢瞳也暗暗的嘲笑陆京,此人确实大脑简单,根本就没有理会朱温谋求溪铜古寨的用意,还片面的认为只是除暴安良,着实可笑的很,难怪此人不堪大用。与其父的精明老道相去甚远。 朱温的脸色不佳,他听完陆京的话,没有做任何反应,而是别有深意的看了谢瞳一眼。 谢瞳心道范寨主死的如此蹊跷,恐怕很难瞒住朱温,更怕他想到幕后的种种计划,以致怀疑到他谢瞳身上,奕无畏那边本来就是十分吃紧,如若让朱温窥破全局,大兵跟上的话,将十分危险,因此,他忙道“将军,此事怕没有陆公子说的那么严重,范寨主不幸身亡,我等亦表示惋惜,但既已成为事实,需要做的无非就是挽回罢了,溪铜古寨地理位置虽然不重要,但兵马和粮草都是我大军所需,谢瞳明日愿与陆公子前往古寨,摸一摸古寨的反应,待回来禀告大人后在做定夺!”谢瞳故意扬言明日去古寨,实则是为奕无畏争取离开的时间,奕无畏纵火烧了驿站,当知事情的严重性,应该能有所警觉。 陆京从未见过朱温如此吃人的目光,忙道“末将赞同谢统领的想法,待天明后立刻前往古寨,请将军应允”。他自称末将,想必已经是受了军衔。 朱温的脸色缓和了很多,道“你们看问题都太肤浅了,重重迹象表明,范寨主不是被火直接烧死的,或者可以说,是被人杀了之后再次被火烧死的!” 几人全部动,容异口同声道,“什么!” 孟鹏和陆京想的是,居然有人肝胆在黄巢的地盘上杀人行凶,且是如此重要的一个人,不仅消息准确灵通,更是拿捏准确,这着实很可怕。 谢瞳更是担忧,朱温实在是太精明了,一眼就看破了奕无畏布置的假象,只是不知道能从这假象上分析出多少头绪来。(未完待续。) 第五章 蒙混过关 http://..org/ 朱温道“全驿站数十人,偏偏只有范寨主一人烧的面目全非,这已经是十分可疑之事,而且范寨主既然为山寨头领,想必有两下子,警觉性更不会低到哪里去!能被烧成这般,想来是已经无法动弹,活着已经被杀,凶手不过是想掩饰他杀人的方式罢了!” 朱温分析的头头是道,让谢瞳惊骇不已,他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他问道“可是范寨主刚刚抵达颍州,究竟是谁能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呢!那么杀人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朱温摇头道“杀人的动机有很多,极有可能是古寨内部的人,想趁机制造我军谋害范寨主的假象,趁机独霸山寨,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这点暂时极难揣测。谢瞳,陆京,明日你们必须亲自走一趟溪铜古寨,堪堪有否异样的事项,一切需速速禀告。” 二人忙应声道“是”! 这一夜对于谢瞳来说过的十分漫长,他几乎没有睡着,始终在担心这奕无畏能否成功,此刻,他已经完全不想吃掉溪铜古寨这些兵力和粮草,只要二人能够躲避朱温的天眼,顺利的返回泗州,他已经就心满意足了! 天亮后,谢瞳睡眼惺忪的被陆京等人叫起来,这一夜他几乎没有睡觉,双眼下浮着大大的眼袋,陆京等人亦是状态不佳,不仅眼袋极重,面容亦十分憔悴,显然是范寨主被杀一事对他们触动很大。谢瞳对此十分不解,以过往的情况看,拿督尊者一方和朱温一方是面和心不和,这次派孟鹏和陆京二人也应该以捣乱为目的,但为何陆京一副心事重重、极为重视的样子,这太不符合情理了。 谢瞳好整以暇的道“陆兄为何看来如此憔悴?” 陆京叹了口气,道“我等辛辛苦苦说服了范寨主,本以为能是大功一件,岂知竟然发生了如此的变故!溪铜古寨虽然兵员不多,但大战在即。两千人的兵马也是肉啊!谢兄不知,这次朱温将军奇袭夺下颍州,不仅令唐军出乎意料,更是令天王处也难以相信。现在水涨船高,朱温亦成为了除天王外三军的最高统帅,负责一切兵马调动之事,说严重些,凡事可先斩而后奏。这次坏了朱将军的大事,以致范寨主被莫名其妙的杀害,已经是罪过,如不能安抚山寨,我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哈,此次前往山寨要仰仗谢兄了!” 谢瞳一愣,黄巢竟然称了王爷,想必是敬剑大会后自封的,更没有想到朱温的势力膨胀的如此之快,想必是丢了青釭剑的过失算到了拿督尊者等人的身上。估计敬剑大会影响和效果都不好,以致黄巢怪罪下来,如今朱温又重夺颍州,声势自然大胜。 谢瞳暗喜,没有想到拿督尊者等人也有今天,此次南征,他给自己定了三个目标,一是杀了拿督尊者,为自己和剑大师报仇雪恨,二是亲手擒住黄巢。三是能够在南征中立的军功,创造更大的声势。这第一个目标是一定要实现的。想到此处,谢瞳笑了笑,似乎想的有些多。他忙道“陆兄放心,一个没有头领的古寨能够掀起什么大的风浪,我等前去,必定受到擒来,不足为虑”。 陆京顿觉谢瞳的话十分有理,大将军坐拥江南之地。手下拥兵二十余万,又携重夺颍州之势,一个小小的破山寨,区区两千余人,是怎么也不敢与之争锋的,如不然岂非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想到这些,他也飘飘然起来,似是胸有成竹一般。 随二人前往古寨的,尚有侍卫百余人,众人骑着马匹,慢慢悠悠的前往古寨,一路上,谢瞳与陆京东拉西扯,到达古寨时竟然走了一个多时辰。 溪铜古寨显得十分安静,没有了往日的喧嚣,甚至岗楼上连哨兵都没有,显得十分的古怪。 众人全部发现了古寨的异常,停在了古寨的前面。 陆京道“去两个人到古寨里面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早有两个人驰马走进了古寨,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过了两盏茶的时间,仍没有人出来,众人均捏了一把汗,谢瞳更是紧张的不行。 两个探子急冲冲的奔了出来,到众人面前,抱拳对陆京道“启禀统领,我等已查看过,古寨内空无一人”。 “什么!”陆京听的头皮发麻,偌大的古寨,两千余人,一夜间全部消失了,这岂非古怪,恐怕真如朱温所说,发生了变故,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他直接呆在了当场。 谢瞳心中暗喜,想必是奕无畏盗了玉佩后,成功的策反了古寨的人群,此刻大队人马连同粮草正在前往唐军大营的路上,这一夜,实在是太关键了。但他不敢将内心的喜悦表现出来,忙道“陆兄,古寨内定然是发生了极大的变故!” 陆京不悦道“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关键是回去如何向朱将军交代!” 谢瞳道“此时包在小弟身上,小弟愿返回颍州,亲自向朱将军解释此事!古寨这边就交给陆兄看管了!” 陆京心中暗喜,谁会去报信,定然免不了朱温的一通责骂,这谢瞳看着精明,实则是傻乎乎的,竟然会挑了这么一个费力不讨好的活,他忙道“如此就有劳谢兄了,小弟定会稳守古寨,保证将军到来之前不受到任何破坏!” 谢瞳笑笑,知道陆京是想让他顶罪,心中顿觉好笑,他岂会蠢到返回颍州,只是找个借口离开罢了!这陆京还口口声声的守卫古寨,真是个呆子,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古寨发生了大事,全部撤离更是蹊跷,不去追查敌人,反而在此守株待兔,如黄巢手下尽是如此无用之辈,则南征大事可期。可惜,朱温却是如同神一般,不知道唐军会在朱温的手底下吃多大的亏。 陆京继续道“你们几个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陪谢统领返回颍州!”他大声的怒斥几个侍卫,显得极为狂躁。 谢瞳笑道“这就不必了,守卫山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需要众多的人手,还是留下给陆兄吧!小弟一个人反而会更快!”言罢,谢瞳一扬马鞭,飞快的离开了古寨,直往颍州的方向而去。 陆京等人看着谢瞳离去的背影,待消失后,陆京捧腹大笑起来。(未完待续。) 第六章 金蝉脱壳 http://..org/ 侍卫长不解,问道“公子为何如此开怀大笑!” 陆京道“这人真是个傻子,这般回去报信,不被朱将军骂个狗血淋头才怪!” 众人顿觉有理,他们都是陆京的亲信,亦陪着大笑起来。 谢瞳没有直接返回颍州,而是绕了一个大圈,折回了古寨的西北方,终于发现了大队人马行进的路线,那是一条直接通往泗州的大道,已经破败不堪,道路上留下了深深的车辙,想必是粮车留下的,看来奕无畏的效率十分的高,没有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只不过这大军携带粮草,定然是走不快,待朱温反应过来时,只派骑兵的话,可轻易的追上这支行动缓慢的军队。 谢瞳沿着车辙,奋马及追,终于在黄昏后见到了大军的影子,大军正穿过一片草原,蜿蜒的火把照亮了那一整片天空,果然如他所料,行进速度并不快! 谢瞳的马蹄声引起了大军的警觉,殿后的人纷纷拔出长刀,将刀尖对准了他。 谢瞳道“是自己人,这支人马究竟是由谁统领?” 几个兵丁举起火把,照亮了谢瞳的脸,有人认得他,道“是自己人!” 谢瞳道“快带我去见领队人!” 一个队长模样的人道“夫人和奕将军就在前面!” 谢瞳再顾不得其他,策马向前冲去,他穿过了笨重的粮车,终于见到了奕无畏二人。 奕无畏和范夫人正围坐在马车旁,范夫人背对着谢瞳,似乎是在吃东西。 奕无畏见到谢瞳前来,马上使了一个眼神。 谢瞳见奕无畏暗打招呼,已经明白了大概,这溪铜古寨的全部人马是被他骗出来的,但除了骗之外,似乎想不到其他办法。他跳下马,道“小弟追了一路,哈。终于追上了!” 范夫人见到来者是谢瞳,她愣了一愣,想到上次发生的事,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她低声道“原来是谢将军,好久不见,谢将军此番匆忙赶来,所谓何事!” 谢瞳轻轻的瞧了范夫人一眼,她似乎变化很大。已经没有了先前稚嫩的样子,想必是在山寨被迫害的久了,加之坐了山寨的夫人,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不知她是否还有离开山寨,重获自由的想法。谢瞳摇了摇脑袋,他已无暇顾及这些,忙道“范夫人,奕大哥,小弟刚从颍州逃出来。据我所知,朱温很快就会知晓我军逃离的方向,大军很快就会追来,此地不宜久留,我军需速速出发。” 范夫人看了看谢瞳,她轻咬着嘴唇,道“谢将军,请你告诉我,我夫君是否真的已经被害死了?” 谢瞳一愣,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他茫然的看向奕无畏,奕无畏却也不搭理他,奕无畏抬头仰望夜空,似乎没有听到二人的对话一般。 谢瞳心里大概猜透了七七八八。奕无畏定是夺了玉佩后,回来骗范夫人说从颍州城逃出来,骗她范寨主已经被黄巢的大军害死。虽然范寨主不是什么好人,但始终是被谢瞳等人草菅人命,他很难启齿。 范夫人道“谢将军,请你回答我!” 谢瞳深吸一口气。道“范寨主他,他,他确实被害死了!” 范夫人出奇的冷静,她道“范致他迫害良家妇女,打家劫舍,死有余辜,但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始终是沈莲的夫君,有仇不报非君子,何况本夫人还不是小人,来人呐!通知各个小统领,准备回军,我们要为寨主报仇!” 众山贼发出轰然的呐喊声。 谢瞳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的地步,这个初见时柔弱的女子竟然也会爆发出如此阳刚的一面,但此刻回军,无异于以卵击石,他的大计全会泡汤。 谢瞳道“夫人万万不可,颍州城内的黄巢大军数以万计,且兵强马壮,非是我等山寨的人马所能抵挡,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沈莲瞥了谢瞳一眼,那眼中充满了不屑的意味,她道“谢将军,奴家知道你与夫君交情不深,犯不上趟这趟浑水,你若怕死,大可以离去,山寨上下不会有一人阻拦你,上次在山寨你没有救我,使奴家抱憾终身,这次,也不必你相救了!奕英雄,你们走吧!” 谢瞳的心中充满了愧疚感,上次他自私的没有救她,以致他沦落成为了草寇,变成了范夫人。但他这次不能看着这大军全军覆没。他忙道“谢瞳非是贪生怕死之辈,这次我选择留下来,但也希望夫人能将大军的指挥权交给我,否则黄巢的大军一来,这两千兄弟,不知道能有几人活着离开,寨主的大仇不仅不能得报,反而连累了这许多兄弟。” 沈莲顿时哑口无言,她身为一介女流,确实不懂打仗,她纠结了一番,道“一切全赖谢将军,奴家感激不尽!” 谢瞳松了一口气,道“据我所知,朱温在颍州的大军以步兵为主,轻骑不多,山寨的部队由于出发较早,步兵一时半会很难追上,朱温定会派轻骑先行追击,步兵在后缓缓跟进,但就是轻骑,恐怕数量也不会少于五千,这五千人吃掉我们太过容易了,如今之计,我们需避免与敌人硬碰,保存实力,待将来为寨主报仇!” 沈莲眼泛泪花,她知道谢瞳说的是对的,想报仇,她的实力太过微不足道,为今之计,只有按照奕无畏的说法,投靠唐军,将来慢慢需找机会。她点了点头,同意谢瞳的说法。 谢瞳道“奕大哥,你带领一千伍佰人保护范夫人,携带粮草,现在出发前往泗州的大营,小弟带领其余的伍佰人马断后,待击退追兵后,返回泗州与你汇合!” “什么!”奕无畏高声道“这怎么行,如今朱温兵多将广,你带领伍佰人马断后,岂非以卵击石,不如由你护送夫人,大哥断后吧!” 沈莲听闻谢瞳仅带伍佰人马断后,亦惊呼起来,她此刻感受到了谢瞳的诚意,但敌军成千上万,谢瞳的行为与送死没有任何区别,她惊呼道“谢将军,奴家知道你的好意,但此事万万不可,你还是随着我们一同前往泗州吧!到了唐军大营,任朱温有天大个胆子,也不敢将我们怎么样的!” 谢瞳道“奕大哥,范夫人,我们行军速度太慢了,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被敌军追上,没有断后肯定不行,请你们相信我。谢某定会完成这个任务,保证活着回到泗州!” 奕无畏仍旧摇头,道“大哥不会让你独自作战的!” 谢瞳道“小弟留意已决,大哥请护送夫人速速离去,在晚就来不及了”。他随即传音入密,道“小弟与朱温颇有些交情,他不会轻易杀了我的!” 奕无畏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吧!军情紧急,为兄就先出发了,到了泗州后,定会派军援助兄弟,一定要活着回来,如果你死了,兄长定为你报仇!”言罢,他激动高喊着,命令众人集合! 奕无畏等人离开后,谢瞳注视着远去那消逝的火把,渐行渐远,他回过身,面对着这伍佰个山寨的勇士,他高声道“诸位兄弟们,我们背后是自己的兄弟,而前面是敌人数以万计的人马,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了让这群兄弟们安全的到达泗州,我们必须留下来,永命来为他们争取时间,你们怕不怕!” “不怕!”伍佰人中传来了稀稀拉拉的声音,显然都是被黄巢的大军吓破了胆,能够站住不跑已经很不容易了,谢瞳摇摇脑袋,这样的军心,恐怕刚一接触就会全部溃散下来,根本就毫无抵抗力,莫说打退敌人,恐怕连一炷香的时间都坚持不到!他吼道“拿弓来”。 早有兵丁为他递上弓箭,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谢瞳提起真气,唤醒灵觉,仔细感觉附近的信息,他缓缓的拉开长弓,猛然射出一支竹剑箭,众人只听道破空声,却感受不到箭的方向,只听前方传来了一阵嘶叫声。 几个胆子大的兵丁走上去,不多时,拎着一只中箭的狐狸回来了。一个兵丁高声道“大人,我们在二百步外捡到了这个!” 众人全部傻了眼,这还是人吗!竟然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感受到了二百步外的波动,而且还一箭中的,直接射穿。简直如同神一般,众人沉寂后,爆发出欢呼声。 谢瞳道“我和你们一样,也怕的要命,但我怕的不是死,而是怕护送夫人的那些兄弟没命离开,你们要都是勇士,就和我谢瞳一起守住这里吧!” 伍佰人瞬间发出了怒吼声,声音响彻了整片草原。 谢瞳心中舒服了很多,他这一手极为漂亮,直接唤醒了众人的斗志,使得他们摒弃了恐惧,再次充满了希望。 谢瞳算了算时间,朱温得到消息后,必然会派兵追击,从得到小弟到骑兵来到这里,最快也要明日正午或者午后,他尚有足够的时间去布置这一切,他命令道“前方有个树林,全体进入树林休息,天明后叫醒我,在做布置!”(未完待续。) 第七章 初次交锋 http://..org/ 众人纷纷应和,在林子外生火休息。 天明后,谢瞳被叫醒起来,他伸了个懒腰,这一夜睡的十分香甜,仿佛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 而天空似乎也更外的明朗,初春已至,气温渐渐回暖,连空气呼吸起来都是异常的新鲜。 他放眼望去,仔细的观察这周边的地形,行军打仗的第一要诀,就是领会地形的重要性,他们身处的这片树林。前方是一片草原,后背是一座小山,昨夜,奕无畏等人就是从此山越过,一路驰往东北方向,而此山,就是前往泗州最近的一条路,如要绕过此山,至少要浪费一两天的时间,守住此山,就等于是守住了咽喉。树林沿着山坡直接蔓延到山顶,林中仅余一条一丈宽的蜿蜒小路,可两匹马并行。 谢瞳吃过早饭,在林中简单的转了一圈,开始做了布置。他命人砍掉了四十余颗大树,每十颗聚在一起形成屏障,放置在林中小道上,用来阻挡轻骑的冲击,每隔一百步设置一道,一共设置了四道屏障,并从五百人中选出弓箭手一百人,分成两部分,五十人驻扎在第一道屏障,攻击冲进林子的敌人,五十人驻扎在第四道屏障,用以接应掩护撤退的战友,二百人守在第二道屏障之后,负责与越过第一道屏障的敌人短兵相接,一百五十人驻扎在山腰,用以作为后备力量使用,其余五十人则负责将马匹迁移到山的另一边,看管马匹,等待全军撤退。 分配完任务后,谢瞳懒洋洋的坐在大树下休息,他身为指挥,显然不能干这些粗活累活。对于这种布置,他甚为满意,敌人就算在凶残,也不可能越过他轻松布置的屏障。 一个中年人匆匆的走到他面前。抱拳道“谢将军,如果敌人放弃马匹,徒步穿越树林的话,我们设置的屏障可能就会全无用处。甚至成为累赘,如果敌人四面八方的冲上来,极有可能坚持不到一个时辰”。 谢瞳猛然跳了起来,他细细的打量着这个饱经风霜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约四十岁左右。身材高大魁梧,怎么看都不像是强盗那一类人,可偏偏却是在溪铜古寨做了强盗。 谢瞳从未想过敌人会放弃马匹这件事,山道狭窄,如冲锋不上去的话,势必要改变策略,如此一来,他的人马将陷入包围之中,恐怕难以坚持多久就要撤退,他的目的是将敌人拖延在此处。给大队人马争取时间,只要两日,就完全可以保证奕无畏等人安全到达泗州,这是这么个策略确实让他毫无办法,他从未当兵打仗,但最初的想法太幼稚了,简直将行军打仗当作儿戏,没有经验确实不行。他忙道“这位大哥有何高见!” 中年人道“谢将军,老夫曾经当过猎人,对于布设陷阱极有一套。只要在这林中布下大大小小的陷阱,可以有效的针对步兵的冲锋,但现在恐怕时间紧迫,来不及制造多少!” 谢瞳道“大哥怎么称呼!” 中年人道“老夫姓段。名元景!” 谢瞳兴奋道“段大哥,如果这次阻挡了敌人的进攻,段大哥当居首功!”他直接喊来了一百来人,跟着段元景往四周布设陷阱。 谢瞳看着他们布设的陷阱机关,形式真的是五花八门。有的直接在山林上挖个大坑,坑内竖满了尖尖的木刺。只要掉进去必死无疑,坑上则盖些杂草,让人极不容易察觉。有的在草丛中放置下锋利的兽夹,人踩上去,恐怕整个脚裸都会被夹断。还有些谢瞳根本就说不明白,更是闻所未闻,这个段元景的手段确实层出不穷。 谢瞳往后山走去,后山上铺盖了密密的干树枝,踏上去发出吱嘎的声音,谢瞳弯腰拾起一根树枝,树枝十分干爽,谢瞳看罢后大喜,忙再次叫来了人! 一切都布置结束后,众人吃过午饭,在树林中懒洋洋的休息,享受着这大战之前祥和而又安静的惬意。 谢瞳此刻忽然想到了洪珊,洪珊如痴如火般的爱,让他真正享受到了爱恋的滋味,那凝脂如玉的肌肤,那温暖湿润的双唇,让他久久不能忘怀。不知道她在宋文远的军中过的如何,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与他们相见,这一切仍旧是未知之数。旋即就想到了尚采薇,那个美丽而又勇敢的女飞贼,杳无音讯的她,不知道究竟在哪里!谢瞳的心中有一丝莫名的痛楚,对于尚采薇的失踪,他每一次回忆都是深深的自责,而尚采薇独自上路的那一幕亦是他永远难以抹去的记忆。如果找不到她,他会永远的恨自己,毕竟只有敢爱敢恨的人才能够懂得这其中的滋味,毫无疑问的,尚采薇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 谢瞳正在沉思中,草原深处出现了稀稀拉拉的骑兵身影,越来越多,几乎占据了整个草原,飞驰般朝这个密密的树林而来。谢瞳几乎吃了一惊,这骑兵果然如他般所料,大约有两三千人,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敌我的力量太悬殊了,朱温太狠了,几乎想一口把他们吃掉,不打算给他任何机会。 谢瞳举目瞭望,这队飞骑中,领军的赫然是庞师古,那个看似斯文实则满腹坏水的家伙,此人心机极重,直到现在,谢瞳仍然对他印象颇深。不过令谢瞳欣慰的是,追击的轻骑军并非是由朱温统领,否则以他的鬼神莫测之机,谢瞳实在想不到什么抵抗的好办法!而面对庞师古则不尽相同,谢瞳心中泛起将他修理一番的想法。他低声道“通知全体人员进入警戒状态,没有我的号令不得轻举妄动”。 消息早传来出去,面对数倍于己方的敌人,这五百人再次泄了气,但大战当前,谁也不敢贸然逃跑。 庞师古一挥手,轻骑军停在了密林外二百步处,只见他撤着脑袋,和另一匹马上的将领说着什么,随即十多骑直朝着密林缓缓而来。 谢瞳心叫可惜,这庞师古果然有些经验,虽然是以众击寡,仍然没有轻易冒进,生怕中埋伏,这十多骑显然就是哨兵,查看树林的地形及其他信息。 谢瞳低声道“吩咐下去,告诉兄弟们全部隐藏起来,不得攻击这些哨兵,一切听我的号令!”众人得令后,纷纷躲避在草丛中。 十多骑缓缓踏入密林,一进林子就发现了横在道路上的树木障碍,但这些哨兵并没有直接退出去,而是直接骑马走到了第一处屏障,徘徊许久后,才施施然的退了回去。 谢瞳绷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索性敌人没有发现他们这支埋伏的部队,众将士们隐藏的都十分巧妙。 哨兵回到庞师古身前,高声道“启禀大人,密林中设置有四道屏障,将唯一的道路完全封死!” 庞师古略有所思道“抽调五百骑兵,迅速清理障碍,” 谢瞳虽然听不见庞师古说什么,但仅看兵马的调动,就知此人十分谨慎,他并没有盲目的挥兵入林,而是取得步步为营的方式,十分求稳,毕竟拆除障碍费不了多少时间! 果然一干人马浩浩荡荡的冲进林来,五百个兵士赤手空拳的进来搬路障,谢瞳吩咐道“给我瞄准搬路障的敌人,使劲射!” 言罢,他抽出弓箭,对着冲过来的敌人迎面就是一箭,破空声起,只听一声惨叫声响彻山林,中箭者仰面倒地,竹箭带着一蓬鲜血穿过敌人的身体,钉在一颗大树上。 众人全部惊呆了,这是何等的力道,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将士们纷纷搭弓射箭,朝着敌人射去,专挑搬路障的敌人下手,他们赤手空拳,毫无反抗之力。 敌人们至此方知此处有埋伏,那些搬路障的敌人纷纷中箭,哀嚎着往林外逃去,一个指挥模样的将领在马背上高喊道“都慌什么,快找树林躲起来”,但他已经驰马越出了树林。 谢瞳再次搭弓射箭,这次他三箭齐发,取得是三个不同的目标,树林中再次传出了三声惨叫。 山寨的将士们见敌人中伏,射的极为欢快,他们一箭接着一箭,虽然第一道屏障仅有五十人,但由于地形的缘故,已经射的人仰马翻。 庞师古乍闻惨叫声,知道林中有了埋伏,但不清楚对方的兵力和布置,忙命人鸣金收兵。 待敌人全部退出树林后,仅仅一炷香的功夫,已经留下了七八十具尸首,极为狼狈的逃出树林。 山寨的众人顿时高呼起来,虽然只是短兵相接,但在没有损失一人的情况下,打退了敌人的第一次进攻,怎么能不痛快! 庞师古气的暴跳如雷,他这已经做的够谨慎的了,还是着了敌人的道,他怒道“一群躲在树林李的王八,有种给老子出来,看老子不灭了你!” 敌人纷纷叫骂了起来,骂的一个比一个难听,简直将山寨这帮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早有山寨的兄弟听不过,拎着斩马刀就要冲出去。 谢瞳道“兄弟们,万万不可,敌人这叫引蛇出洞,我们出去就上当了,在这里守株待兔岂不是好很多”。(未完待续。) 第八章 奋力一搏 http://..org/ 众兄弟听了,觉得言之有理,既然稳操胜券,何必要冒险一搏呢! 庞师古见骂了半天没有反应,忙道“告诉将士们,从两侧冲上去,弓箭手从正面入林,负责掩护两翼的行动。” 谢瞳看的仔细,见敌人人马再次变动,已经猜到了用意,他此刻十分感激段元景,如果没有他的提醒,敌人从两翼扑上来,他设置的障碍在没有任何意义。 这次敌人出动的人数众多,约有一千人马投入到了这场战斗中。两翼的敌人密密麻麻的冲上来,而林中小路上更是有一干弓箭手,大约有二百余人,直接将箭矢射往第一道屏障, 谢瞳大声道“给我射!”。他搭弓上箭,朝着敌人的弓箭手射去,这五十名弓箭手在他的带领下,居高临下,与敌人的弓箭手对射起来。 期初,由于地形的优势,敌人的弓箭手是从低地打高地,十分吃力,不多时,已经有十余人中箭倒地,谢瞳更是命中了其中的五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敌人的弓箭手占足阵型,仗着人数众多,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开始压制起谢瞳布置的弓箭手来。 竹箭密密麻麻的射往谢瞳这一方,连谢瞳亦被茂密的箭雨压制在木桩后,稍有不慎就会中箭。 谢瞳这方弓箭手全部哑了火,均躲在屏障后面。 两翼的敌人见本方弓箭手占据优势,推进的速度加快了起来,从两翼直接往中间包抄。 惨叫声再次响了起来,由于匆忙推进的缘故,不少敌人跌入段元景挖好的陷阱中,刹那间人仰马翻,哀嚎声不绝于耳。大部分敌人全都呆立在原地,不敢在踏前一步,因为不晓得哪里还有这令人恐怖的陷阱。 谢瞳掷出弓箭,朝着两翼的敌人射去。再次射翻了六七名敌军,这神乎其技的箭法简直成为了敌军的噩梦般,在也没有人胆敢向前冲,全部后退着撤去。 谢瞳见敌人撤退。高呼道“兄弟们,朝两边射箭!” 众人闻声,学者谢瞳的样子,纷纷的朝着两边射去,敌人全部成为了活靶。纷纷找树林躲避,一时间成为僵持阶段,敌军因惧怕陷阱和弓箭,一时半会无法包抄过来,谢瞳亦缓了口气。 突然两翼的敌军出现了骚动,林外响起了战鼓声,两翼的敌人不在躲闪,一股脑的喊杀过来。 谢瞳不明白敌人为何变得如此生猛,竟然好不怕死的冲上来!他自言自语道“疯了么!竟然不怕死了么!” 段元景道“大人,战鼓一响。无论前方多么危险,士兵们都必须往前冲的!” 谢瞳心道,这庞师古好狠的心。竟然不顾将士们的性命,打算生生的趟过这布满陷阱的树林。他一边射箭一边道“兄弟们,准备短兵相接,敌人马上就要冲过来了!” 如段元景所说,敌人真的疯了一样,不管不顾的冲过陷阱机关,虽然有很多人掉入了陷阱,亦或被兽夹夹断了脚裸。但仍旧义无反顾的冲上来。 陷阱已经全被趟平,敌人如潮水般包抄过来,顷刻间就到达了屏障之后,谢瞳掷出长刀。高呼道“兄弟们,给我上!”他第一个跳出屏障,手持长刀冲了过去。 埋伏在屏障后的山寨兄弟,见谢瞳如此勇猛,亦激发了斗志,纷纷跟在谢瞳的身后。高喊着冲了出来。 两枝人马厮杀在一处。 谢瞳这是首次与正规的军队交战,他早就听闻战场上恐怖的景象,但远远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局面,这绝非一般的武林单打独斗般简单,战场上的目标就是杀光敌人,亦或被敌人杀死,要时时刻刻防止敌人的偷袭。 面对密密麻麻的敌人,谢瞳不敢大意,他忙使出旋风履步术, 迎面砍倒一个手持长刀的敌人,鲜血溅了他一脸,但谢瞳已来不及去擦拭血迹,两侧敌人的长刀已经朝他劈来,长刀携着生猛的刀风,直取谢瞳的头颈,敌人所使的长刀是骑兵惯用的马刀,比普通的刀剑长上一截,且刀背要厚重许多。 谢瞳身形猛退,堪堪避过了这声势威猛的左右两刀,他再次闪电般的将刀抡出去,刹那间,两颗头颅应声而飞,虽然瞬间砍倒了三人,但后续的敌军接踵而至,这些普通士兵武功虽然低微,但战场上讲究的就是人多和配合,非是一个英雄逞能的舞台,无论武功高明的人,面对千军万马,终究是没有力敌的能耐。 谢瞳将大刀往头顶一架,硬生生的挡住了三柄斩马刀的攻势,但瞬间,又有两柄斩马刀朝他胸口和小腹削来。 谢瞳暗提真气,硬生生的逼退了三柄斩马刀,他身形骤起,越过偷袭的两柄斩马刀,他刀锋一划,再有两名敌人的喉咙被他割破,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直直的瘫软了下去。 敌人显然没有被谢瞳的威势所吓倒,冲锋的敌人直接将谢瞳围在了中间,马刀从四面八方的朝着谢瞳劈砍而来,这次谢瞳感受到了众志成城的力量,确实是十分可怕。 此刻他已经失去了最初连劈带砍的威势,不的不将攻击全部转换成了防御,这柄精钢打造的刀在他的手中翻飞,已经不知道与敌人对劈了多少刀,以致刀刃都卷了起来,他要同时应对各个方向的攻击,如不是灵觉能够提前感应到敌人攻击的方向,他已经死了不知道有多少回。谢瞳被团团的围住,敌军越过他的小型包围圈,直接冲到了第一道屏障,山寨的兄弟们顿时被两面包夹,腹背受敌。 谢瞳早瞥见了这一状况,山寨的兄弟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毕竟双方的军力相比太过悬殊了,如此下去,将成为大溃败的局面,无一人能够生还此地。 谢瞳将刀锋猛伦一圈,击退了来自各个方向的攻击,他忙在腰间摸出一枚火箭,猛地扬向了空中。火箭在空中绽放出了一朵火花,这是他约定好的令箭,见到此火花,山腰处的后备军将会驰援而来,这是他留作最后用的底牌,没有想到早早的就投入到了战场之中。 喊杀声自山腰处想起,后备队出动了,这喊杀声多多少少给了奋战肉搏中的兄弟们一丝期望,他们还有援军,还有救。 谢瞳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他再次凝聚真气,奋力的朝着身后砍杀而去,他一个人在这里肯定撑不了多久,必须要将士们靠拢。 谢瞳异常的凶狠,他刀刀注入真气,凶猛的朝着敌人砍去,面前的敌人举刀格挡,却被他一刀给劈飞出去,飞起的敌人撞倒了后面的两个敌人,顿时漏出了一条活路。 谢瞳大喜,忙再次举刀硬拼,寄希望于冲出去。 敌人显然对付武功超卓的人颇有经验,虽然战友被劈倒三人,但仍然没有丝毫絮乱的迹象,身后的人纷纷砍来,不容许谢瞳有冲出包围的机会,又有人补在了刚才三人的位置,硬生生的阻挡了谢瞳的去处。 谢瞳只好回过身来,以钢刀再次挡住了斩马刀,虽然逼退了敌人,但再次陷入了包围圈中。 他不得不为自己的托大而懊悔,他没有在战场上冲锋的经验,以致脱离了战友,变成了孤身作战的局面,而且这一番巨斗,有耗费了极大的内力,敌人不着急进攻,而是要拖死他,像一群蚂蚁攻击一只虫子一样,靠的就是人多。 谢瞳深呼一口气,他已打定主意,即使受伤也要突围出去,否则不被打死也要被累死。 想到此处,他提起全身的力气,继续朝着前方猛劈猛砍,这群普通士兵哪里是谢瞳的对手,仅仅三五招,谢瞳再次撂倒了三人,但又有人堵在他突围的缺口上,身后的斩马刀再次劈来,刀风虎虎生威,谢瞳不得不再次回身抵挡,但来犯的敌人已经学的聪明了,不在与谢瞳硬拼,而是巧妙的变招,将斩马刀收了回去,变为防御之态。 谢瞳的主动出击再次化为了泡影。 包围圈在缩小,谢瞳宛如困兽之斗般,空有一身武艺,却无处施展。 这次谢瞳动了真怒,即便死在此处,他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他双目中射出一往无前的光华,透露出似死如归的气势,将手中的钢刀舞出个刀花,奋力的向前砍去。 不知道是谁高喊道“大家小心,这小子要拼命了!” 谢瞳心中叫苦,这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确实别有一番眼光。 钢刀划出一片光华,狠狠的向前劈去,不知是否刚才那句话的影响,敌人显然变得十分谨慎,尤其是他面前的敌人,恐惧的退后了两步,谢瞳顾不得想太多,仍旧凶狠的劈去。 面前的敌人托紧斩马刀,使劲的向谢瞳的刀锋迎去。 两刀相接,谢瞳直接将他劈飞出去,敌人口喷鲜血,直接撞到一株大树上。谢瞳虽然没有用肉眼去看,但已经确切的感受到了身后凌厉的刀锋,面前依旧有人补上了缺口,一切都如出一辙。 谢瞳看着被劈飞的敌人,突然想到了冲破这个小包围圈的办法。他将钢刀向后一扫,看似要与敌人硬拼。(未完待续。) 第九章 一场恶战 http://..org/ 敌人见谢瞳如此刚猛,早已巧妙的退了回去,乃是故技重施,但谢瞳已经不给敌人这种机会,他直接将钢刀掷出,钢刀笔直的飞向面前的敌人,敌人见钢刀飞来,忙再次举刀格挡。 谢瞳运起全身的功力,使出旋风履步术,飞一样的纵身而起,一脚踏在敌人的刀柄上,接着刀柄的力量在空中连番连个跟头,终于越过了这个包围圈。 事实上,谢瞳这招使的极为凶险,他是在赌,拿性命做赌注,他赌敌人一定会挥刀格挡,只有这个机会,他才能使出绝世的轻功,飞离包围圈。如果敌人不是按照他的想法进行,失去了武器的他,面对如狼似虎的敌军,将在无还手之力。 谢瞳借着这一踏的力量,横着飞出三丈多,落地后,他连头都不回,飞一样的窜往山寨兄弟的军中。 此刻,山寨的人已经全面溃败,毕竟实力相差悬殊,且对方是正规的军队,而山寨这一方人马说白了就是没有上过战场的乌合之众,能够抵抗到现在已经非常不易,谢瞳高呼道“退到第四道屏障去!” 第四道屏障还有五十名弓箭手,如及时的话,能够借助这五十人的奇兵打退敌人的进攻。 众人早支持不住,纷纷向后逃去。 谢瞳拾起一柄斩马刀,他缀在溃军的最后方,时打时逃,不容许对方有再次围歼他的机会,在千军万马中被团团围住,确实太可怕了。 从第一道屏障到第四道屏障,仅仅千步的距离,逃起来却十分遥远,几乎每跑四五十步,谢瞳就要停下来与敌人周旋一番,等到钻进第四道屏障时,他已累的不堪重负,一屁股坐下来。 弓箭手们终于发威。撤退回来的将士们也拾起弓箭,射向从山腰处冲上来的敌人,这一番箭矢射下去,暂时压住了敌人进攻的步伐。由于敌军的弓箭手没有更上,这一鼓作气已经难以冲破这最后一道防线,敌人扔下数十具尸体后,退了下去。 谢瞳绞尽脑汁布置的陷阱机关和三道屏障,被这一轮攻击打的七零八落。前三道屏障总计四百个兄弟,仅有一百五六十人活着逃到了最后的防线,其余人等则全部阵亡。敌人的伤亡显然要比他们大的多,被弓箭射死的,掉入陷阱中的,在冲锋中厮杀的,保守估计要六七百左右,已经是他们的二倍还多,但是这对于庞师古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毕竟他还有很多部队没有参战。 兄弟们对谢瞳十分钦佩,从战斗开始到结束,谢瞳第一个冲上去,最后一个退回来,始终站在最前面的位置,这等不畏生死的英雄人物,岂能不叫这帮山贼出身的兄弟们崇拜,包括范寨主在内,从未有过如此般的统领,众人纷纷聚拢在谢瞳的身前。等待他的命令。 谢瞳只感到浑身痛楚无比,刚才这一轮的厮杀,耗尽了他全身的真气,此刻他浑身血迹斑斑。已经分不清这是他的血还是敌人的血,经过众人的检查,全身上下大小伤口十余处,虽然只是皮外伤,但依旧火辣辣的痛。谢瞳顾不得查看自己的伤势,道“敌人会在两个时辰内反扑。大家做好准备迎敌!” 众人全部沉默起来,这些人刚刚死里逃生,再次面对数倍于已的敌人,已经失去了一搏的勇气。 谢瞳其实也很迷茫,这是他首次带兵打仗,虽然规模不大,但战场的惨烈程度却是丝毫不逊色,他精心布置的防御带仅仅挡住了敌人的第一波冲击,而且人员伤亡过半,可以说,很难完成阻挡敌军两日的宏伟目标,更确切的说,是极不现实的事,敌军从数量上、士气上都不是这些乌合之众所能比拟的。而谢瞳,更是因为冒进而几乎丧失了性命,此刻想来,仍是心有余悸。 段元景道“谢大人,我军已不足一百五十人,恐怕难以抵抗敌军的下一次冲击!” 段元景话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主张撤离此处,只不过是没有明说罢了,但谢瞳听在耳中,却是别有一番其他的滋味,打仗确实太难了,打胜仗更是难上加难,但此刻他们放弃阵地,等若将奕无畏等人的背后全部交给敌人,这些轻骑部队很快就能够追上奕无畏的运输队,到时后果不堪设想,他必须还要坚持一天。他摇了摇头道“诸位都是我的好兄弟,说实话,谁人不愿意活着,毕竟活着才可以享受生活,但是兄弟们,不要忘记了,前方还有众多的兄弟等待我们去殿后,如果我们离开了,他们将会被黄巢的军队杀个片甲不留,我们坚决不能让兄弟们犯险。” 一个小队长模样的人道“可是将军,我军已不足一百五十人,而敌军至少还有两千余人,此次敌众我寡的形态已十分明朗。还请将军从长计议。“ 谢瞳心道,只有使出杀手锏了。 众人突然惊呼了起来,原来敌军正在清理路障。谢瞳看的真切,如果路障尽去的话,敌军的轻骑可直接正面冲锋,这最后一道防线将变得毫无意义,恐怕溃败的更加迅速。 段元景道“大人,我们撤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此刻走还来的及!” 谢瞳思虑了一番,他非是没有胜算,敌人在撤去路障前,定然不敢贸然突击,己方最大的优势就是敌人不清楚这边兵力的布置。谢瞳想到漫山遍野的枯树枝,如能诱得敌军深入的话,点燃枯树枝,放火烧山,则可大败敌军,只是此招太过阴损,非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段元景见谢瞳发愣,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人,大人,时间紧迫啊!” 谢瞳回过神来,道“兄弟们,我知道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觉得这么死了很不值当,但是谢某却又一妙计,即可令大家全身而退,又可极大的阻击敌人!” 众人的眼光骤然亮了起来,忙问道“大人快说!” 谢瞳瞥了一眼山下搬路障的敌军道“准备烈酒和火折子,挑选二十名身手好的兄弟,随我下山!” 段元景思维敏捷,闻弦歌而知雅意,一下子就领会了谢瞳的用以,他小心的问道“大人是否要放火烧山!” 谢瞳点点头,继续道“其余人等守卫第四防线,待敌军后方起火后,同时也在这边点火,火势凶猛后,撤退到后山,追击大部队!” 段元景道“大人,你留在这最后一道防线吧!元景愿带领二十名兄弟下山纵火!” 谢瞳岂能不知道段元景的心意,他率领五百弟兄阻挡黄巢的大军,又冲锋在前、断敌在后,已经深深的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位兄弟,大家无不将他视为新的统领,无不佩服他的勇气和见识。 谢瞳道“段大哥,下山的事还是由谢某去吧!你在这里坚守阵地,放心吧!我等会安然无恙的归来的!时间不多,快些准备烈酒和火折子”。 待敌人拆掉第二个路障时,谢瞳领着二十名身手矫健的兄弟偷偷的绕下了山,他们腰悬钢刀,背着烈酒,从左方绕了一个大圈子,偷偷的潜伏在一个小灌木丛中。 敌军清理了全部的障碍,仅余第四道防线没有突破,不过在庞师古看来,只要他的骑兵众马冲上去,一切都不足为虑。 庞师古策马走进密林,高声道“兄弟们,对付这些反复无常的贼寇,犯不着手下留情,统统杀光他们,不留活口!” 谢瞳等人听在心里,心中泛起滔天的震撼,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庞师古居然如此心狠手辣,想到在扬州时与他共同守卫文华殿那一夜,此人已经露出了凶残的野心,他不仅心胸狭窄,而且手段毒辣,可是以朱温的为人,怎么会重用这种残忍凶恶之辈,难道战场上都是这么无情吗?先前他对放火烧山还于心不忍,但听到庞师古的话,已经收起了怜悯之心,此战,定要让庞师古付出惨痛的代价。 庞师古见大军准备齐全,道“兄弟们,冲啊!”数千轻骑直接纵马冲了上去,又组织了一波步兵,从山道的两翼掩杀上去。登时,敌人如潮水般蜂拥向仅余的防线,看的谢瞳都捏了一把汗。 兵力差距太过悬殊了。 段元景见敌军进入射程,忙高呼道“兄弟们,给我射”。 弓箭手们早搭弓射箭,竹箭从山上呼啸着飞下来,顿时将前排的轻骑射的人仰马翻,但马上又有后续的骑兵跟上来,相反,两翼步兵推进的速度奇快,由于没有受到弓箭手的压制,很快就形成了一个三面包围的态势,防线的形式已经岌岌可危。 段元景抽出钢刀,大呼道“兄弟们,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杀啊!”虽然声势小了许多,但豪气依旧不减。 敌军冲进防线,与仅余的守军厮战在一起。 谢瞳正等待放火的时机,但林子入口处皆是密密麻麻的敌人,冲出去定会被瞧见,他这二十人还不够对方塞牙缝的,但瞧见防线已经坚守不住,忙从灌木丛中冲出来,点燃火折子,将烈酒摔碎,直接点了上去,这二十名兄弟也学着他的样子,纷纷点火烧山。(未完待续。) 第九章 一场恶战 http://..org/ 敌人见谢瞳如此刚猛,早已巧妙的退了回去,乃是故技重施,但谢瞳已经不给敌人这种机会,他直接将钢刀掷出,钢刀笔直的飞向面前的敌人,敌人见钢刀飞来,忙再次举刀格挡。 谢瞳运起全身的功力,使出旋风履步术,飞一样的纵身而起,一脚踏在敌人的刀柄上,接着刀柄的力量在空中连番连个跟头,终于越过了这个包围圈。 事实上,谢瞳这招使的极为凶险,他是在赌,拿性命做赌注,他赌敌人一定会挥刀格挡,只有这个机会,他才能使出绝世的轻功,飞离包围圈。如果敌人不是按照他的想法进行,失去了武器的他,面对如狼似虎的敌军,将在无还手之力。 谢瞳借着这一踏的力量,横着飞出三丈多,落地后,他连头都不回,飞一样的窜往山寨兄弟的军中。 此刻,山寨的人已经全面溃败,毕竟实力相差悬殊,且对方是正规的军队,而山寨这一方人马说白了就是没有上过战场的乌合之众,能够抵抗到现在已经非常不易,谢瞳高呼道“退到第四道屏障去!” 第四道屏障还有五十名弓箭手,如及时的话,能够借助这五十人的奇兵打退敌人的进攻。 众人早支持不住,纷纷向后逃去。 谢瞳拾起一柄斩马刀,他缀在溃军的最后方,时打时逃,不容许对方有再次围歼他的机会,在千军万马中被团团围住,确实太可怕了。 从第一道屏障到第四道屏障,仅仅千步的距离,逃起来却十分遥远,几乎每跑四五十步,谢瞳就要停下来与敌人周旋一番,等到钻进第四道屏障时,他已累的不堪重负,一屁股坐下来。 弓箭手们终于发威。撤退回来的将士们也拾起弓箭,射向从山腰处冲上来的敌人,这一番箭矢射下去,暂时压住了敌人进攻的步伐。由于敌军的弓箭手没有更上,这一鼓作气已经难以冲破这最后一道防线,敌人扔下数十具尸体后,退了下去。 谢瞳绞尽脑汁布置的陷阱机关和三道屏障,被这一轮攻击打的七零八落。前三道屏障总计四百个兄弟,仅有一百五六十人活着逃到了最后的防线,其余人等则全部阵亡。敌人的伤亡显然要比他们大的多,被弓箭射死的,掉入陷阱中的,在冲锋中厮杀的,保守估计要六七百左右,已经是他们的二倍还多,但是这对于庞师古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毕竟他还有很多部队没有参战。 兄弟们对谢瞳十分钦佩,从战斗开始到结束,谢瞳第一个冲上去,最后一个退回来,始终站在最前面的位置,这等不畏生死的英雄人物,岂能不叫这帮山贼出身的兄弟们崇拜,包括范寨主在内,从未有过如此般的统领,众人纷纷聚拢在谢瞳的身前。等待他的命令。 谢瞳只感到浑身痛楚无比,刚才这一轮的厮杀,耗尽了他全身的真气,此刻他浑身血迹斑斑。已经分不清这是他的血还是敌人的血,经过众人的检查,全身上下大小伤口十余处,虽然只是皮外伤,但依旧火辣辣的痛。谢瞳顾不得查看自己的伤势,道“敌人会在两个时辰内反扑。大家做好准备迎敌!” 众人全部沉默起来,这些人刚刚死里逃生,再次面对数倍于已的敌人,已经失去了一搏的勇气。 谢瞳其实也很迷茫,这是他首次带兵打仗,虽然规模不大,但战场的惨烈程度却是丝毫不逊色,他精心布置的防御带仅仅挡住了敌人的第一波冲击,而且人员伤亡过半,可以说,很难完成阻挡敌军两日的宏伟目标,更确切的说,是极不现实的事,敌军从数量上、士气上都不是这些乌合之众所能比拟的。而谢瞳,更是因为冒进而几乎丧失了性命,此刻想来,仍是心有余悸。 段元景道“谢大人,我军已不足一百五十人,恐怕难以抵抗敌军的下一次冲击!” 段元景话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主张撤离此处,只不过是没有明说罢了,但谢瞳听在耳中,却是别有一番其他的滋味,打仗确实太难了,打胜仗更是难上加难,但此刻他们放弃阵地,等若将奕无畏等人的背后全部交给敌人,这些轻骑部队很快就能够追上奕无畏的运输队,到时后果不堪设想,他必须还要坚持一天。他摇了摇头道“诸位都是我的好兄弟,说实话,谁人不愿意活着,毕竟活着才可以享受生活,但是兄弟们,不要忘记了,前方还有众多的兄弟等待我们去殿后,如果我们离开了,他们将会被黄巢的军队杀个片甲不留,我们坚决不能让兄弟们犯险。” 一个小队长模样的人道“可是将军,我军已不足一百五十人,而敌军至少还有两千余人,此次敌众我寡的形态已十分明朗。还请将军从长计议。“ 谢瞳心道,只有使出杀手锏了。 众人突然惊呼了起来,原来敌军正在清理路障。谢瞳看的真切,如果路障尽去的话,敌军的轻骑可直接正面冲锋,这最后一道防线将变得毫无意义,恐怕溃败的更加迅速。 段元景道“大人,我们撤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此刻走还来的及!” 谢瞳思虑了一番,他非是没有胜算,敌人在撤去路障前,定然不敢贸然突击,己方最大的优势就是敌人不清楚这边兵力的布置。谢瞳想到漫山遍野的枯树枝,如能诱得敌军深入的话,点燃枯树枝,放火烧山,则可大败敌军,只是此招太过阴损,非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段元景见谢瞳发愣,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人,大人,时间紧迫啊!” 谢瞳回过神来,道“兄弟们,我知道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觉得这么死了很不值当,但是谢某却又一妙计,即可令大家全身而退,又可极大的阻击敌人!” 众人的眼光骤然亮了起来,忙问道“大人快说!” 谢瞳瞥了一眼山下搬路障的敌军道“准备烈酒和火折子,挑选二十名身手好的兄弟,随我下山!” 段元景思维敏捷,闻弦歌而知雅意,一下子就领会了谢瞳的用以,他小心的问道“大人是否要放火烧山!” 谢瞳点点头,继续道“其余人等守卫第四防线,待敌军后方起火后,同时也在这边点火,火势凶猛后,撤退到后山,追击大部队!” 段元景道“大人,你留在这最后一道防线吧!元景愿带领二十名兄弟下山纵火!” 谢瞳岂能不知道段元景的心意,他率领五百弟兄阻挡黄巢的大军,又冲锋在前、断敌在后,已经深深的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位兄弟,大家无不将他视为新的统领,无不佩服他的勇气和见识。 谢瞳道“段大哥,下山的事还是由谢某去吧!你在这里坚守阵地,放心吧!我等会安然无恙的归来的!时间不多,快些准备烈酒和火折子”。 待敌人拆掉第二个路障时,谢瞳领着二十名身手矫健的兄弟偷偷的绕下了山,他们腰悬钢刀,背着烈酒,从左方绕了一个大圈子,偷偷的潜伏在一个小灌木丛中。 敌军清理了全部的障碍,仅余第四道防线没有突破,不过在庞师古看来,只要他的骑兵众马冲上去,一切都不足为虑。 庞师古策马走进密林,高声道“兄弟们,对付这些反复无常的贼寇,犯不着手下留情,统统杀光他们,不留活口!” 谢瞳等人听在心里,心中泛起滔天的震撼,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庞师古居然如此心狠手辣,想到在扬州时与他共同守卫文华殿那一夜,此人已经露出了凶残的野心,他不仅心胸狭窄,而且手段毒辣,可是以朱温的为人,怎么会重用这种残忍凶恶之辈,难道战场上都是这么无情吗?先前他对放火烧山还于心不忍,但听到庞师古的话,已经收起了怜悯之心,此战,定要让庞师古付出惨痛的代价。 庞师古见大军准备齐全,道“兄弟们,冲啊!”数千轻骑直接纵马冲了上去,又组织了一波步兵,从山道的两翼掩杀上去。登时,敌人如潮水般蜂拥向仅余的防线,看的谢瞳都捏了一把汗。 兵力差距太过悬殊了。 段元景见敌军进入射程,忙高呼道“兄弟们,给我射”。 弓箭手们早搭弓射箭,竹箭从山上呼啸着飞下来,顿时将前排的轻骑射的人仰马翻,但马上又有后续的骑兵跟上来,相反,两翼步兵推进的速度奇快,由于没有受到弓箭手的压制,很快就形成了一个三面包围的态势,防线的形式已经岌岌可危。 段元景抽出钢刀,大呼道“兄弟们,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杀啊!”虽然声势小了许多,但豪气依旧不减。 敌军冲进防线,与仅余的守军厮战在一起。 谢瞳正等待放火的时机,但林子入口处皆是密密麻麻的敌人,冲出去定会被瞧见,他这二十人还不够对方塞牙缝的,但瞧见防线已经坚守不住,忙从灌木丛中冲出来,点燃火折子,将烈酒摔碎,直接点了上去,这二十名兄弟也学着他的样子,纷纷点火烧山。(未完待续。) 第十章 脱离险境 http://..org/ 庞师古见谢瞳突然窜了出来,吓了一跳,以为这群山贼的援兵道了,但定睛一瞧,仅仅有二十来人,他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早在扬州时,他就看谢瞳不顺眼,不仅对他指手画脚,还凭借官职呵斥他,要不是此人甚得朱温的青睐,他早就将谢瞳杀了泄愤,如今见谢瞳带着二十来人放火烧山,心叫,来的正好,老子今天叫你有去无回。他笑道“这不是谢统领吗?为何放着好好的统领不做,偏偏跑来当山贼,真是让小弟不解啊!” 谢瞳哪有心情和他扯淡,他忙自施放出火箭,命令段元景等人放火烧山。然后,理也不理庞师古,他握着一个火把四处乱窜,一处一处的点起来。 段元景见到谢瞳的信号,高呼道“兄弟们,放火!”早有兄弟点起了准备好的火堆,火势一下子蔓延了起来。 庞师古见谢瞳放火,已经猜到了他的目的。庞师古笑道“就凭借这么二十来人,就想放火烧死老子,谢瞳你是否想的太过天真了,拿着你那个破火把,来烧老子,来呀!” 谢瞳瞥了一眼刚刚点燃的木枝,虽然点着了,但是由于树枝铺垫的不均匀,没有想象中的旺。反观山顶,由于事先做了准备,火势极盛,已经四散开来,刚刚冲到山顶的骑兵和步兵已经疯一样的逃下来。 庞师古的侍卫队早将谢瞳这二十来人团团围住,庞师古冷冷的道“谢瞳,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众骑兵手持斩马刀,飞一样的朝谢瞳等人砍来。而其他人则拼了命的去扑火,准备将这刚刚点燃的火种扑灭掉。 一柄斩马刀直接朝着谢瞳的头颅砍来,谢瞳微一侧身,躲避了这凌厉的一击,旋即他左手扯住马尾,用力一拉。马吃不住痛,猛烈的跳跃起来,直接将这名骑兵掀翻在地。 谢瞳本想终身上马,但其他骑兵的斩马刀已经陆续的砍了过来。根本不容许他有喘息的机会。 谢瞳心中叫苦,他必须立刻脱离这包围圈,阻止敌人灭火,将火势尽可能的扩大,否则一切都将功亏一篑。不仅敌人丝毫不受损失,他这二十人的敢死队更将命丧此地。 想到此处,谢瞳使出旋风履步术的无上轻功,他沿着地面掠过,堪堪躲避了接踵而至的斩马刀,然后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一匹马的背上。 马背上的骑兵将斩马刀反握,直接朝着谢瞳削来。 但这等普通士兵岂是谢瞳的对手,谢瞳右肘向前一挡,封住了这凌厉的一刀。他左手暗提真气,直接印在骑兵的后背上,这骑兵狂喷鲜血,直接飞了出去。 庞师古道“兄弟们,给我剁了他!” 几名骑兵飞快的朝着谢瞳包夹过来。谢瞳左手拉住缰绳,双腿一夹马腹,大马再次前奔,直接朝前冲去。前后左右均有敌人的骑兵。而左右两方的骑兵与他并行,斩马刀均向他砍来。 谢瞳身形后仰,直接躺在了马背上。躲过了这凶猛的两刀,旋即,他挥舞着火把,朝右侧的马头击去。 动物本来就怕火。更何况是火把直逼大马的脑袋,右侧这匹大马疯狂的嘶叫起来,前蹄骤起,直接将这名轻骑抛下马去。 谢瞳大喜,忙再次将火把挥舞向左边的骑兵。 这名骑兵早就见到了马匹对火把的惧怕,猜想到谢瞳会用火把攻击马头。早拉住缰绳,不给谢瞳攻击马匹的机会。 谢瞳见状,心中顿觉好笑,他暂时摆脱了两侧的骑兵,直接驱马向前面的骑兵撞去,只要突破了这名骑兵的防守,他等若暂时脱离了这个小小的包围圈。 两匹马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撞倒一起时,两匹马不约而同的厮嚎起来,马蹄撅的老高,硬生生的止住了,没有撞倒一起,原来动物也是通灵性的,不会发生如此的惨烈景象。 谢瞳借着这前倾之势,众身跃起,高高的跳过了这包围圈,敌人还来不及反应,全部愣在当场。 谢瞳却没有犹豫下来,他运起旋风履步术狂奔起来,直接冲到灭火的几名侍卫处,也顾不得上耗费功力,一掌就将拍火的步兵打飞,然后挥舞着火把冲向下一个灭火的士兵。 庞师古气的哇哇大叫,“你们这群废物,快点给我灭了他!” 但谢瞳这次学的乖了,他不在给敌人攻击他的机会,他飞快的跃来跃去,四处点火,而骑兵在这山林中阻碍极大,反而追不上他,对他毫无办法。 火势终于蔓延了起来,从山下直朝着山上着去。这厚厚的木枝本身就是易燃之物,加之这山林到处都是枯木,大有已发不可收拾的迹象。 顿时浓烟四起。 庞师古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这次攻击,他投入了全部的部队,只余五百骑兵在树林外守候,其余的都在山林中,如今谢瞳山上山下同时放火,如果火势进一步扩大,等于将他的部队包了饺子,山腰上的骑兵全部陷入了火海中。他顾不的谢瞳,忙高喊道“速速传令,全体退出这片树林!”。 但为时已晚。 马匹怕火,加之火势蔓延几块,瞬间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这些马在不控制,全部乱窜起来,不少马匹都撞倒了一起,骑兵们想下马逃跑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反而不如步兵们的两条腿跑的快,刹那间哀嚎声、嘶叫声不绝于耳,庞师古的将令根本就无人听从,听也听不到,大军全部乱成一团。 庞师古恶狠狠的盯着谢瞳,这个家伙居然如此狠毒,放火烧山,等若将他的三千轻骑大半葬送在了此地,他怎能不恨,但一切都无法挽救了,溃败之局一定。但他坚决不容许谢瞳或者离开这里。必须要杀了他。 想到此处,庞师古高喊道“抓住谢瞳,赏黄金十两!” 他的侍卫们听闻十两黄金,眼睛顿时冒了绿光,但此刻火大烟大,实在是没有办法拿住谢瞳。 侍卫首领道“大人,快些撤退吧!不然我们都要烧死在这里了!” 庞师古见浓烟滚滚,大火已经朝着他这边蔓延过来,心中滴血道“撤,到树林外面等着他,老子就不相信谢瞳能在火堆里面呆一辈子!” 言罢,他纵马驰出了树林,弓箭手严阵以待,只等谢瞳逃出来。 火势冲天,整个树林上方都浓烟滚滚,更有的火苗蹿到了树顶上,尤其是山腰处的火势最甚。 谢瞳见敌人退了出去,心中窃喜,此战足可令他扬名,以区区五百的乌合之众大破黄巢的三千轻骑,只是不晓得段元景那边究竟如何了,是否能够安然撤退。可惜的是随他下山纵火的二十位兄弟,已经全部战死。不免令他有些神伤。 但此刻不是缅怀他们的时刻,他必须要到后山与段元景汇合。滚滚的浓烟已经让他分不清东西南北,更是呛的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谢瞳穷极目力,只能看到方圆三丈内的事物,他忙启动灵觉,慢慢的向后山走去。 树林内全是干树枝,使的整个火势更加旺盛,除了中间的小道上,大火已经蔓延了全部的树林,脚底下已经连成一片,成为了一片火的海洋,谢瞳只觉口干舌燥,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打湿,瞬间又被大火烤干。 当爬到半山腰时,谢瞳只能看到方圆一丈处的事物,他认得此处是他布设的第四道屏障,屏障四周布满了烧焦的尸体,臭气熏天,那横在道路中间的木桩已经烧的通红,此刻他暗暗后悔起来,与其被烧死在这里,不如重出树林与敌人一博,至少还能拉两个垫背的。 但他已经没有返回去的勇气。谢瞳使出黄天大法第四层的绝学,两级反转,他生生的闭注气,任真气在提留生生不息的流转,将死气变为活气。用灵觉还代替眼睛,一点一点的感应周围事物的变化以及火焰的旺盛程度,终于到达了山顶。 山顶的火势显然要比山腰处小很多,至少还没有火海。他向山的另一侧望去,稀稀拉拉的几十个人和数百匹马正严阵以待,似乎正迎接着他们的英雄。 谢瞳提起仅存的真气,全力的扑下山去。 众人见他活着重出火海,简直惊呆了一般,旋即爆发出轰然的欢呼声,谢瞳完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段元景被烧的满脸乌黑,谢瞳已经认不出来他,段元景喜道“大人,您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我们都以为您死了!正等火势灭了之后,回去为您报仇呢!” 谢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群山贼兄弟的真诚,他们逃出火海,却并没有急着追赶大部队,而是在此等待他的消息,他也知道,是他的义气、勇敢和智慧赢得了这群人的尊重和敬佩。 谢瞳笑道“老子可不会这么容易死去的!花花世界还等着我们去享受哩!” 众人再度爆发出哄笑声。 谢瞳道“可惜了其他的兄弟,谢瞳没有将他们活着带到泗州,但我谢瞳发誓,一定要剿灭黄巢,为其他的兄弟们报仇!”(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目中无人 http://..org/ 众人黯淡了下来,五百个兄弟,仅剩五十八人生还,但他们依旧创造了奇迹,此战他们至少灭掉了敌人两千人的兵力,这是一场值得骄傲和庆祝的胜利。 段元景道“我们兄弟已经商量过,从今往后,誓死追随谢兄弟,您就是我们的新统领”。 谢瞳的心中亦是充满了激动,这一切都是他用命换来的。 段元景道“统领,我们现在是否要追击大部队!” 谢瞳收拾起悲伤而又激动的情怀,道“兄弟们,我们打了一场打胜仗,我们将朱温的三千轻骑打剩了一千多人,这是何等的骄傲,相信他们已经被烧的吓破了胆,再也不敢追击我们了,兄弟们,是我们追击大部队的时候了!我们回家!” 众人欢呼道“我们回家!” 五十八人赶着五百匹马浩浩荡荡的直奔泗州,虽然十分疲惫,但谢瞳心中却是十分的欢喜,这是他第一次指挥并参与的战斗,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成功,不过亦是他运气极好,面对的是狂妄而又目中无人的庞师古,如若是朱温,想必他现在已经束手就擒,亦或战死沙场。 谢瞳一行五十多人行走两日后,离泗州城仅剩一百四十里,这里已经是唐军控制的范围,想来已经十分安全,众人均松了一口气,想到两日前还在做垂死挣扎,与六倍于已的敌人进行战斗,如今能够再次感受生命的珍贵,着实不易。 黄昏时,谢瞳下令安营扎寨,虽然说是安营扎寨,实际上就是露天露宿而已。众人吃着香喷喷的马肉,又喝着酒,确实是十分舒爽。 谢瞳等人正围着篝火聊天,远处突然响起了马蹄声,谢瞳的灵觉告诉他,来者约有二十多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颍州一方,显然来者非是友军而是敌人,谢瞳一惊,忙命人准备战斗。 马蹄声由远而近。谢瞳举目瞭望,着实吃了一惊,来者赫然是黄巢手下第一虎将,颍州城的总指挥,纵横中原的朱温。朱温仅带二十多骑前来。显然并非是寻谢瞳的麻烦,否则不会带这么少的兵力。 不过朱温亦是艺高人胆大,仅仅二十多骑就敢到唐军的控制区来,无一不显示出这人的勇猛。 谢瞳站起身来,示意大家不要惊慌,他独自一人迎了上去。 朱温等人由远及近,直至谢瞳身前,翻身下马。 对于这个名动天下的将军,谢瞳不敢造次,虽然处于敌对的阵营。但仍旧是十分共计,谢瞳道“见过朱将军!” 朱温走到谢瞳面前两丈处,面无表情的道“谢瞳,你再次出现在本人的面前时,我已经感觉到你加入了唐军的阵营,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如今见你没有死在大火中,心中亦是宽慰亦是酸涩”。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长叹了一口气。 谢瞳知道这位大哥始终惦念着他,心中充满了内疚。毕竟他亲手从他眼皮下骗走了这两千人马和粮食,利用了他的信任,如今听他这一番话,心中更不是滋味。 谢瞳忙道“朱大哥。小弟...” “不必说了!”朱温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大哥知道你的处境,派庞师古这个废材执行任务是我的失职”。旋即他哈哈大笑起来,道“这两千人马对我朱温来说算不得什么,不过大哥送你一句话,从今日起。你我二人恐怕要对决沙场了,大哥希望你能够充分展示出你的能力,莫要让我失望!” 谢瞳心中泛起了深深的触动,从此刻起,二人心照不宣的成为了死敌,为了各自的梦想而奋斗。 谢瞳深深的鞠了一躬,道“虽然我们处于敌对的立场,但大哥在扬州时候的恩情,谢瞳永远铭记于心,但战场上相见,谢瞳不会手下留情。” 朱温狂笑道“好、好、好,如此大哥就放心了”,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每一字都仿佛印在谢瞳的心底,令谢瞳十分痛苦。 朱温继续道“还有一事,大哥暂且不提,待日后你攻破扬州或者义军大败唐军的时候,大哥在告诉你!我们走!” 言罢,他翻身上马,一溜烟的走掉了。 谢瞳目送朱温等人消失在他的视野中,心中异常苦涩。他知道,朱温此行就是看他究竟是否还活着,并不是为了向他划清界限。 段元景走到谢瞳身后,低声道“果然是一位响当当的将军,这么点人就肝胆到唐军的地盘,换做我,肯定没有这个胆子的,朱温的人头价值白银一万两,与黄巢人头价值相同,大人,朱温就这么点人,不如我们现在追上去,抓了他,可领的很大一笔赏钱。” 谢瞳心道这段元景岂非没有脑子,凭朱温的本事,莫说段元景,就是这五十多人一起上,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想到朱温那可怕的武功,谢瞳心中亦有余悸。他悠悠的道“段大哥,如今我们不在是贼寇,而是正规的唐军,今后不要在有匪气了,面对朱温这样的对手,赢,就是在战场上光明正大的赢他,而不是搞偷袭这一套!明白吗?” 段元景心中亦泛起了尊敬,也许这就是英雄识英雄吧!他立刻学着唐军的样子,站的笔直,道“属下明白!” 二人共同发出了大笑声! 行进两日之后,终于在黄昏前到达了泗州。 到达泗州之时,这支五十八人的部队已经配备不堪,人人衣衫褴褛,仿佛似一伙逃生的难民,如不是有这几百匹马,真的就被当做是难民了。 泗州城却是守卫森严,城门紧锁,城头上旌旗林立,灯火通明,显然这战略重地已经聚齐了很多人马。谢瞳已经嗅到了一丝大战在即的味道。 还未靠近城门,城墙上的守卫早已经发现了他们。一个小队长模样的人高声叫住了他们,道“来者何人!为何胆敢到我泗州城来,还不速速离去!” 谢瞳区马向前,高声道“我们是瞳字营的将士,本人是瞳字营的负责人,快点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小队长高声道“瞳字营,怎么没有听说过?”他转过头文道“你们听过吗?” 士兵们均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小队长高声道“就你们这些刁民,还敢到此处招摇撞骗,就这么几十人也敢冒出官兵,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还不快给我滚,惹恼了老子,放箭射死你们!” 谢瞳带领的这帮兄弟心中顿时充满了寒意,他们从颍州前线一路打到了泗州,不仅成功的掩护了大军的撤退,更是大破旁师古的骑兵部队,以少胜多,本以为能够收到英雄般的关注和敬佩,哪知被当做难民一般看待,岂不心寒。这帮山寨兄弟好容易弃暗投明,哪知竟会遭遇如此的尴尬。 谢瞳心中更不是滋味,他口口声声的带领大家加入唐军,走向光明,可知这唐军竟然如此无礼,这令他十分愤怒,虽然城上的唐军有着谨慎的想法,但这绝对不是借口,他再次高声道“这位兄弟,我们真的是瞳字营的人,烦请通报一声王道勋王大人,我们都是他麾下的将士。” 小队长迟疑了片刻,此刻他已经相信了谢瞳的话,对方既然能够点出王道勋王大人,并扬言王大人能够作证,显然无疑有诈,但他是燕京节度使客许城的部下,燕京节度使与河北节度使速来不睦,都有在东路军一争雌雄的想法,这想法在大军中人尽皆知,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他即为客许城的部下,当然看河北军不满,如今看着这一小队人马,更有轻蔑之意,想到此处,不屑道“王大人已经休息,这么晚了不便打扰,你们如果真的是友军,就先在城外将就一晚吧!等天明后验证身份在入城!” 言罢,直接离开,在不给谢瞳理论的机会。 谢瞳茫然的望着城墙,心中千百个念头闪过,却拿这小小的队长毫无办法。 段元景拉着谢瞳道“大人,犯不着与这小人一般计较,我们现在城外将就一晚上吧!待明日入城有何妨!” 谢瞳看着这些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心中充满了感激!他暗暗做了决定,一定要让这帮兄弟享受到他们应有的荣誉。 一夜无话。 天明后,谢瞳等人早早的就等在泗州城外,等待城门开启。到六更天时,城门终于大开,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在城门川流不息。 谢瞳更是看到了霍紫辛,他带了十多个人匆匆的从城内赶了出来。 霍紫辛见到谢瞳,兴奋道“大哥,终于见到你们了!从奕大哥口中得知你带领五百人殿后,可担心死小弟了,偏偏这边军令如山,我们又不能抽身去接应你,只得苦等你的消息,看样子,经历了一番苦战吧!” 谢瞳慢慢的审视了霍紫辛,他一身雪白铮亮的盔甲,脚蹬鹿皮靴,显得十分威风,谢瞳苦笑道“何止是苦战,差点栽了进去,哎,紫辛怎么知道我们在城外”。(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棘手人物 http://..org/ 霍紫辛气愤道“这城里发生的一丁点小事岂能瞒过王大人,只不过客许城嚷嚷着怕你们当中混进奸细,不让开门罢了,偏偏这该死的邺王倒是十分听从客许城的话,累的诸位兄弟辛苦了,快点进去吧!王大人正在城内等着大家呢!” 谢瞳道“我们的部队驻扎在哪里?” 霍紫辛道“河北军一律驻扎在城北三十里处,现在泗州城由那个劳什子的燕京军驻扎,不然大哥怎么能困在城外一宿,妈的,这帮燕京的人个个狂傲的很!” 众人刚刚走到城门口处,被守城的军队给拦了下来,依旧是昨夜的那个小队长。 霍紫辛不悦道“小子,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上面没有人告诉你吗?这位是圣上钦点的左偏将军,谢瞳谢将军,你一个小小的城门守卫竟然敢以下犯上,莫非是无视军法了么?” 这小队长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道“见过谢将军、霍统领,本人自然不敢妨碍将士们进城,只是大人有令,诸多河北军的将士在本城可来去自如,但这马匹不得入内,免得惊扰了城中的百姓,这些马匹不如交给城守保管,还请诸位将军配合!”。 谢瞳双目一瞪,这燕京军简直就是无赖,无非是看中这他这几百匹上等军马,想据为己有,却偏偏摆出一副为君解忧的姿态,以扰民为借口,昨夜之事已经令他十分难堪,今日又弄出这么一件事,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他不悦道“这就不劳燕京军费心了,我这虽然几十人,操控这些马匹却是搓搓有余,我们走!” 小队长见谢瞳不将他放在眼中,心中有气,但上方的命令他是不敢违背的,见这几十人赶的马匹浩浩荡荡的就要进城。忙高呼道“给我拦下来!” 从城门处涌出上百人,直接将谢瞳一方连人带马堵在了门口处,再无前进的余地。 未等谢瞳有所反应,霍紫辛一个健步冲到这个小队长的面前。狠狠的就是一个耳光,直接将他抽倒在地,霍紫辛骂道“妈的,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拦住本统领的去处。惹恼了老子,老子要了你的命,还不给我让开!” 这小队长直接被霍紫辛给打懵了,他没有想到这看似年轻的统领居然如此霸道,他只是想用客许城的名头吓吓这帮人,不但没有奏效,反而挨了一顿打,此刻他也不知如何是好,对这些官衔比自己要大上很多的将军,他是不敢动手的。否则定是军法从事,他捞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正迟疑间,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城门的另一侧传来,“究竟是谁如此大胆,在老子的城内撒野!” 小队长定睛一看,来人是他的顶头上司,燕京节度使-客许城。他忙爬起来,此刻大人已经到来,他有了人撑腰,胆子也打了许多。他跪倒在客许城的马前,道“大人,这河北军的几位将军不听从大人的指令,强行区马入城。还动手打了我们的人,你看小人的脸都被打肿了”。 霍紫辛见来者是客许城,低声告诉谢瞳,道“这是河北节度使客许城!” 谢瞳远远的打量客许城,他早在洛阳时就听闻此人,此人在燕京塞外一带名气很大。常年驻守燕京,与塞外的游牧民族打过不少交道,更是将塞外的游牧民族驱除出长城外很远,此人一脸连毛胡子,方面大耳,身材高大魁梧,予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反倒不似一个节度使,而是一个恶霸一样,但他深邃的双眼,却显出此人不是外表般有勇无谋,反而是一个智勇双全之辈。 客许城也偷偷的打量谢瞳。 谢瞳缓缓走到客许城面前,抱拳道“末将谢瞳,见过客大人!” 客许城微微眯起双眼,道“原来是圣上新近钦点的谢将军,失敬失敬”,他嘴上说失敬,却没有任何动作,连马都没有下,继续道“也难怪,谢将军是新晋的将军,怕是不太懂这军中的规矩,马匹不能入城,动手打人更是军中大忌。”他转头向小队长道“刚才是谁打的你?” 小队长捂着脸,他有人撑腰,胆子大了许多,他一指霍紫辛道“就是他打的我?” 客许城道“我燕京军中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孬种,被打了只会哭诉,不懂自己打回去吗?要是这样,以后别在我军混了,丢人!” 小队长道“小人官职卑微,不敢以下犯上!” 客许城道“来人呐!把此人拿下,杖责四十,让他长长记性,我燕京军不是随便打的!” 早有人朝着霍紫辛走过来。 谢瞳双目一瞪,这客许城摆明了是不给他面子,要给他个下马威,他高喝道“慢着,敢问客大人,我大唐军中没有马匹不准入城这类规矩,这城守刁难我河北军,处处以下犯上,依末将看,该责罚的应该是这城守吧!大人怎会如此包庇属下”。 客许城脸色沉了下来,道“谢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出言顶撞本将军,目前泗州城由本将军说了算,不准入城是免得惊扰了城中百姓,你身为将军居然如此荒唐,来人啊!统统拿下!” 燕京军蜂拥的冲上来,将谢瞳等人团团围住。 “住手!”王道勋领着一对人马从城内奔过来。王道勋一马当先,直接驰到客许城面前。 王道勋道“客大人,为何围住我军!” 客许城冷笑道“王大人带的好兵,不仅目无军法,还以下犯上,今日老夫替你教训教训这几个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 王道勋怒道“老夫的兵自然用不着客大人来教训,老夫自由分寸!” 客许城道“哎呦,王大人这是护短了,阁下的下属谢将军、霍统领违抗军令,难道就任由他们逍遥法外么!别人怕你王道勋,老夫还未瞧在眼里,今日老夫就逾越一把,来人啊!统统拿下!” 谢瞳等人纷纷掏出刀剑,道“你敢!” 燕京军仗着人多,也掏出刀剑,纷纷指着谢瞳等人,双方剑拔弩张,动手在即! 王道勋道“真是笑话,客大人说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无非就是看中了这几百匹马而已”。 客许城见王道勋点破了他的想法,但他扔面不改色的道“王大人说笑了,本人怎么会如此小题大做,只是这几个将领确实以下犯上,如果不教训他们一番,如何让本将军在众将士面前立威。” 局面顿时僵持不下,二人相持不下,谁也不退让,却也不敢先动手,毕竟他们二人平级,又都是将军,不敢公然下令属下斗殴。 突然再次从城内涌出一对人马,为首的是一名年纪轻轻的公子,高呼道“二位将军请住手,王爷有命,令二位将军携带统领以上军士速速前往王爷府邸”。 王道勋瞥了客许城一眼,道“客大人,走吧!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 客许城冷哼一声道“也好,道王爷面前去评评理,我们走!” 谢瞳叮嘱段元景道“看好马匹,勿要让人骗了去!”言罢,随着王道勋前往邺王的府邸。 邺王李昭封的指挥部安插在泗州城的一个大户人家中,这大户人家装修十分别致,难怪邺王会选择在此地居住,只是不知道这大户人家被安排到了哪处。 邺王李昭封在会客厅接见了众人,王道勋一马当先的走进大厅,跪下道“见过王爷!” 谢瞳等人随着王道勋跪了下来。 李昭封笑道“诸位平身”。 谢瞳才站了起来,闪道一旁。他偷偷的瞧了李昭封一眼,李昭封长相和怀王李昭润颇有些相似,只是比李昭润稍微瘦了一些,颧骨也略高了一些,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十分平庸一样,双目黯然无光,显然是沉迷于酒色,谢瞳十分不解,为何让这么一个碌碌无为的王爷来指挥整路大军,难道大唐帝国除了李铮就没有人能堪当重任了吗? 李昭封环视了一圈,笑道“这位年轻的将军怕是谢瞳吧!” 谢瞳忙再次跪倒,道“谢瞳见过王爷!” 邺王审视了谢瞳一遍,眼中透出不屑的意味,但仍旧满脸堆笑,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难怪皇兄会委以重任!” 谢瞳将邺王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忙道“多谢王爷夸奖,谢瞳愧不敢当!” 邺王又道“本王相信皇兄的眼光,定然是不会错的,平身吧!!”他将目光转向王道勋等人,不悦道“不知二位将军因何在城门处动刀动枪?” 王道勋刚要说话,却被客许城抢先了去,客许城道“启禀王爷,谢瞳等人无视军法规定,强行带数百马匹进城,末将派人进行游说阻拦,不料谢将军更是殴打末将的士兵,更是以下犯上,用言语侮辱末将,因此,才在城门处发生了争执,而王大人更是护短,还请王爷为末将做主?”他直接先发制人,添油加醋将事情大概叙述出来,他洋洋得意的看着王道勋,显然要对这些马匹势在必得。(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万般刁难 http://..org/ 谢瞳能够看到李昭封眼中透露出的不满,他心叫不妙,这李昭封本来就看不上他谢瞳,在加上此事,恐怕要拿他开刀。他忙道“王爷,此事。。。。。。” 李昭封身旁的年轻公子冷冷的道“住口,王爷问你话了吗?” 谢瞳硬生生的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王道勋见势不妙,忙道“王爷,事情怕是没有客大人说的那么不堪,谢瞳等人从颍州前来,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人困马乏,不料被客大人禁止入城,更是设立了一条霸王条款,谢将军不满客大人的举动,才发生了争执,客大人所说以下犯上之事纯属一场误会。” 双方各执一言,李昭封很难明辨是非,而在谢瞳看来,这个草包王爷显然不通军事,对军中条例一概不通。 李昭封笑道“二位都是我东路军的栋梁,是整个东路军的中流砥柱,本王身为东路军的统率,自然不能够看大家还未上阵杀敌,便先内斗了起来,依本王看,此事就此作罢吧!” 邺王发了言,王道勋二人在不敢有任何言论,均点头表示答应。 客许城道“王爷明鉴,下官愿意与王大人握手言和,只是这马匹足有四五百匹,恰巧燕京军马匹奇缺,希望王爷能将此匹马给予燕京军,我军骑兵定不负王爷厚望,上阵杀敌定然也一马当先。” 邺王笑道“就依客将军所言,王大人没有意见吧!” 王道勋见邺王已经答应此事,无奈道“一切谨遵王爷吩咐!” 邺王哈哈大笑起来。 谢瞳心中简直在滴血,这五百匹马是他和山寨的弟兄们用命换来的,却直接被客许城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邺王继续道“如今各路大军已经集结,该是商讨进军的问题了。不知各位有何高见!” 客许城道“启禀王爷,我东路军由山东军、河北军和燕京军组成,兵力共十三万,其中以河北军人数最多,共五万人。而我大军主要进攻江苏一带,末将已经派人对敌军的兵力布置进行了探索,黄巢大军亦是分成了三路,孟楷负责抵抗西路军。朱温负责抵抗中路军,而黄巢则与我军直接对垒,敌人的兵力布置主要在中路和东路,据探子报,黄巢的总兵力约二十万。其中对面的兵力约为八万,清一色的陆军,我军虽然兵力占优,但并不是绝对的优势,不能盲目的进攻!” 李昭封和王道勋纷纷点了点头,表示对客许城的分析表示赞同,此人虽然充满敌意,但对战局的掌握还是十分到位。 王道勋道“强攻肯定是不成的,我军可正面佯攻天长城,牵制住黄巢的兵力。然后派出一支骑兵,绕过天长城,直接进攻扬州,如偷袭成功,可速战速决,一举荡平苏州杭州,在向西进攻,配合中路军对朱温的大军形成包夹之势,则大事可成,黄巢不可怕。可怕的是朱温,只要灭了朱温的大军,则敌人再无能力兴风作浪。” 李昭封道“王大人是在说笑吧!派奇兵偷袭扬州,黄巢会上这种当吗?一个不好。被黄巢窥破我们的计划,则这支奇兵将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王爷,本人愚见,应硬攻天长城,攻破了天长城后。则扬州外在无屏障,我军可将扬州城团团围住,将敌人困死在城中。” 王道勋不悦道“王爷,客大人的计划破洞百出,天长城易守难攻,如硬攻下来,可能损失极大,而扬州城更是天下之坚,城池堪比长安洛阳般固若金汤,非是短期内可攻破。如围而不攻的话更是难以奏效,江南乃鱼米之乡,扬州城内肯定储备了大量的粮食,足可坚持数月,我军耗不起啊!如果朱温击退了中路大军,向东围过来,我军则会被困在扬州,届时四面楚歌,恐怕将全军覆没。” 客许城道“王大人是否危言耸听了些,朱温虽然能征善战,但面对的是数倍于他的兵力,又有怀王挂帅亲征,岂能如你所说般不堪,王爷,我军要是先行拿下扬州,在横扫苏杭,断了黄巢的退路,则南征是大功一件”。 邺王李昭封本来就不懂军事,听这二位将军款款而谈,反而插不上了话,但是客许城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他,此次他任东路军主帅,目的就是生擒黄巢,夺得南征的首功,如果婆婆妈妈的,被路军抢了先机,则得不偿失了,他当机立断道“二位将军莫要言语了,吾意已决,强攻天长城,在攻击扬州城,速战速决”。 王道勋道“王爷”! 李昭封一摆手道“吾意已决,王大人不要在争论了,不知哪路大军愿率军出战直扑天长城。” 客许城满面笑容的道“王爷英明。这首战本应由我燕京大军应对,可惜我大军刚刚从同突厥战斗中撤退下来,还未修整完毕,怕是难当重任,不如此战就交由河北军如何,当然我军愿意参加对扬州城的总攻。”他一番话连消带打,已是占尽了便宜,让河北军去打天长城这硬骨头,如果攻下来,想必也损失严重,他可率领河北军大摇大摆的打扬州,拣的这个大便宜,如果攻不下天长,则是河北军作战不利,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邺王李昭封的目光落到了王道勋的身上,道“不知王大人有何意见!河北军是否整顿齐全。本王听闻圣上允许谢将军可允许组建瞳字营,不知这段时间谢将军组建的如何!” 王道勋脸如死灰般,客许城这计谋太过阴损了些,天长城乃扬州的屏障,如果丢了则扬州危矣,黄巢定然部署重兵,这一仗很难打,想到这些,他忙道“启禀王爷,河北军可随时出击,只是需要山东节度使廖大人进行帮忙,守卫我攻城军的右翼,负责切断天长城和扬州的联系,使我军可放手围攻天长城,无其他后顾之忧!”。 山东节度使廖自喜道“这个容易,王大人可放手为之,我军定不会让扬州城的援军进入天长城方圆四十里之内。” 王道勋道“多谢廖大人,我军定于三日后攻击天长城,还请客大人负责我军的粮草运输,保证粮草的安全。至于谢瞳的瞳字营,已经组建完毕,虽然人数不足,但已有一定的战斗力”。 邺王见王道勋答应主攻天长城,心中大喜道“就依王大人所言,客大人负责粮道安全,廖大人负责切断扬州方面的联系,三日后全军出发”。 客许城突然道“启禀王爷,末将还有一事相报!” 邺王李昭封道“客大人请讲!” 客许城瞟了谢瞳一眼道“据末将所知,谢将军的瞳字营吸收的是溪铜古寨的强盗,这些强盗在溪铜县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前段时间更是与朱温勾勾搭搭,末将怕这些人与黄巢私通,暗中投靠我军,图谋不轨,还请速速解决此事,如千军哗变,则恐怕损失极大!” 谢瞳听了一惊,心道这客许城果然阴险,山寨的这帮兄弟不仅与他出生入死,更是他瞳字营的主力,这客许城摆明了是要削弱河北军的战斗力,其目的已经不言而喻,偏偏这愚蠢的王爷看不出来,他已经十分愤怒,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他的山寨弟兄们受到如此待遇。 李昭封道“竟有此事,谢将军,不知此山寨军有多少人?”、 谢瞳恭敬道“启禀王爷,原本共有两千人马,但经过几番战斗已经折损五百人,王爷,这些山寨的兄弟对唐军无比的忠诚,绝无与朱温私通一事,还请王爷明察,前几日更是与朱温的骑兵作战,打退了朱温的三千骑兵!”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对谢瞳的话简直难以置信,凭山寨这群乌合之众,能够打退横扫中原的朱温,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客许城讥讽道“谢将军说这种话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就凭你手下的那些强盗,打退朱温的骑兵,不是痴人说梦吧!就是老夫的燕京铁骑,同等兵马的情况下也不敢言胜朱温,何况你的杂牌部队。老夫知道你的想法,只想保存这些兵力,但你要知道,强盗就是强盗,永远不可能从良。老夫奉劝你趁早杀了他们,免得临阵倒戈、夜长梦多。” 霍紫辛终于忍不住了,这客许城简直欺人太甚,他忙道“客将军认为朱温厉害,是介于燕京军队的战斗力思考的吧!难怪客将军加入东路军,莫不是怕了朱温?更何况谢大哥说这些一戳就破的谎言有什么意义,不怕将来打自己的脸么?客将军大可派人打听便知”。 客许城何时受过这样的奚落,他脸色一沉,怒道“乳臭未干的小子,说话倒是狂妄的很,老夫纵横大漠时,你还在吃奶呢!老夫加入东路军完全是圣上的指派,并非是怕了朱温。朱温横扫中原是不争的事实,竟会被你们给打退了,简直笑话!” “够了”,邺王终于发怒了,他不悦道“都是一家人,争什么争,朱温的名头摆在哪里!此事本王自会去调查,至于这些山寨的强盗,……”(未完待续。) ps:发上去才知道,章节序号错误了,权限改不了,对不住大家了 第十五章 各执己见 http://..org/ “报,有紧急军情”,他话音未必,早有传令兵急匆匆的走入大厅,打断了邺王的话。 邺王不悦道“讲“ 传令兵打开密函,高声道“元帅密令,颍州城外发生战事,瞳字营五百人马大败朱温三千轻骑,大大提升了我军士气,特命东路军统帅嘉奖谢瞳,另命我军配合中路军展开攻势,三日内进攻天长城。” 话音刚落,整个大厅内全部安静了下来,众人无不动容,谢瞳竟然以五百山寨的杂牌部队大败了朱温的五千轻骑,这简直难以置信,朱温纵横中原,乃天下数一数二的人物,竟然会败给谢瞳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而且还是以少胜多,岂能不叫人震惊。 邺王忙收起他那张紧绷的脸,喜道“谢将军首战告捷,果然是本王的福将,传令下去,命瞳字营到武司库领取各种军备铠甲,客大人,那五百匹马先拨给瞳字营使用吧!日后朝廷运送马匹,在拨给客大人!“ 谢瞳忙跪下,道“多谢王爷!”他轻轻的瞥了客许城一眼,只见客许城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 客许城强忍着心中的怒气,笑道“恭喜王大人,恭喜谢将军,瞳字营首战告捷,为我东路军先拔头筹,实在是吾辈楷模,可喜可贺!不若由老夫做东,请大家喝一杯庆祝一下如何!” 邺王道“甚合本王心意,吩咐下去,准备酒菜,犒赏谢将军!: 王道勋道“王爷不必如此,既然怀王命令我军三日内攻打天长城,时间紧迫,末将必须回到大军修整一番,待攻破天长城后,在庆祝不迟,末将这就赶回军营!“ 连李昭封都没有见过这么忠勇之辈,只好道“那就等王大人攻破了天长城。再行庆祝吧!” 谢瞳等人随着王道勋返回大营。 一路上,谢瞳的心情十分郁闷,他没有想到客许城居然会是如此的小人,难怪大唐军队上万。竟被朱温玩的团团转,都是内讧惹得祸,不然朱温纵使天资卓绝,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功绩。 他面向王道勋,道“大人。此次攻击长天城,不知道有几分胜算”。 王道勋一锊胡须,叹气道“胜算就看廖大人能否顶住扬州方面的援军了,如果快速败退的话,此次必将失败!”他再次叹了口气,道“此次南征,全看西路军和东路军的发挥,如果这两路大军能够取得突破性战果,则可对朱温形成合围之势,胜利在望。当然还要速战速决,如果长期打不开局面,被朱温突破了中路大军,南征则再一次失败!朱温可能重返中原,到那时,天下将无人会是他的对手!因此,此番攻击天长城,我军必全力以赴,誓死夺下天长城,无论多么大的损失”。 谢瞳听罢。内心隐隐的泛起一个感觉,此番战斗必定十分惨烈。 众人返回到大营时,早有河北军在迎接他们。谢瞳打败朱温一事已传遍全军,众人如迎接英雄般在等待他们。当看到他们的影子时,全军爆发出轰然的呐喊声。 奕无畏一马当先的冲了出来,狠狠的抱住谢瞳,兴奋道“好兄弟,你成功了,你击败了不可一世的朱温。哎!大哥以为你们不能活着回来了。” 谢瞳苦笑道“少在这里煽情。为何不去救老子!你知道老子胜的多么惨烈吗?差点就死了。” 劫后余生的五十八人看到全军这么热烈的迎接他们,早留下了激动了泪水,对于他们来说,能够收到如此的接纳,是始料未及的。他们兴奋的喊着,浑然忘记了伤势和疲惫。 沈莲领着先前的山寨兄弟齐刷刷的走到谢瞳身前,全部跪倒,道“多谢谢将军的恩德,我山寨上下全体愿效忠谢将军,从今日起,弟兄们就是瞳字营的人”。 众人异口同声的喊道“瞳字营,瞳字营!” 谢瞳赶紧拉起沈莲,对于沈莲,他心中充满了愧疚,第一次是他见死不救,第二次是他害死了他的丈夫范寨主,窃取了他的山寨兄弟,这让他面对誓死效忠的山寨兄弟有些心虚,但他乃做大事之人,怎会露出马脚,虽然范寨主是死于奕无畏的手中,他与死在他手中没有区别,他顿了顿道“兄弟们,瞳字营以后就是你们的家,让我们将瞳字营这名号变得响亮起来吧!“ 众人在此欢呼起来。 沈莲将谢瞳悄悄的拉到一旁,道“谢兄弟”然后迟疑了起来,她没有称呼谢将军,反而称呼兄弟,这让谢瞳多少自在些。 谢瞳忙道“夫人有话请讲” 沈莲咬咬嘴唇,道“奴家是一介女流,做不得什么大事,这给寨主报仇之事,就落到你的身上了,奴家其实矛盾的很,我恨范寨主,他害得我家破人亡,但他始终是奴家的的夫君,哎,奴家累了,实在不想在参与这战争之事,奴家想到长安去,一个人静一静,这些兄弟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给他们一个美好的未来!” 谢瞳心中顿时闪过千万个念头,沈莲的离开,让他绝对控制了这山寨的兄弟,成为了主事之人,但亦对他造成了更为严重的内疚感。他忙道“夫人想离去,谢某不便挽留,长安是个好地方,也有很多谢某的朋友,待谢某书信一封,夫人到长安飘香画阁去找一个叫夜莺的人,她会照顾你的!” 沈莲会心一笑,道“夜莺好名字,想必人如其名吧!谢兄弟果然艳福不浅,哎!希望你们都能或者回来吧!奴家去了!” 谢瞳随着奕无畏等人走进大营,众将士全都像见到天神般围着谢瞳,让他寸步难行,谢瞳面对着这热情的兄弟,心中满是感慨,这是他用生命创造来的。 王道勋道“谢将军,你今夜先休息一晚吧!明日早上到老夫的营帐来,老夫布置下行军计划!” 谢瞳忙道“遵命!” 次日,谢瞳醒来时,已是晌午,前些日子的逃亡已经让他疲惫不堪,直至此刻仍旧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他匆忙的吃过早饭兼午饭,来到王大人的大营。 谢瞳的营帐与王大人的营帐相距不远,仅仅数十步的距离,谢瞳快速的来到王大人的营帐外。 营帐外有几个侍卫在站岗,看到谢瞳到来,无不致以最为崇高的敬意,谢瞳知道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自朱温横空出世以来,唐军每每数倍于义军的兵力,却屡屡败在朱温的手下,甚至败的狼狈不堪,这是首次有人面对朱温以少胜多,这些军士们纷纷有着一种极为自豪的荣誉感。 谢瞳对着一名侍卫道“王大人在吗?” 侍卫恭敬道“谢将军,大人在营帐内,正等您呢!” 谢瞳忙端正了一下衣装,掀开营帐的门帘,跨步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谢瞳吓了一跳,营帐内竟然坐了十余人,奕无畏、霍紫辛等人全部都在,仿佛似在召开紧急会议。 谢瞳不好意思道“大人,末将贪睡,以致错过了时辰,请大人责罚”。 王道勋摆摆手,道“找个位置坐下”。他继续道“大军两日后出发,这次是我们河北军南征的第一仗,不仅要赢得漂亮,更是要速战速决,老夫估计,敌人定会坚守不战,攻城之战在所难免,这就需要昼夜不停的攻城,为整个南征的大军争取时间,哪位将军愿率先攻城”。 奕无畏第一个站了起来,道“大人,末将愿望”。 其他几名将领亦同时站了起来,高声道“末将愿望”。 谢瞳迟疑了一下,也站了起来道“末将愿望”。他并非贪生怕死,而是考虑到他的山寨兄弟没有上过两军对垒的战场,恐怕一时半会难以适应,应该到战场上适应一下,因此反应慢了些。 王道勋审视了一圈,道“就由无畏打响攻城的第一战吧!谢瞳的前锋营作为第二梯队,接应奕统领的第二轮攻击!其他统领随时待命!” “得令”众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王道勋又道“都回去准备准备吧!谢瞳你留下!” 众人全部走出营帐后,王道勋笑道“知道老夫为何独独留下贤侄吗?” 谢瞳这次真的猜不到,他茫然的摇了摇头,道“请大人明示?” 王道勋哈哈大笑起来,道“对于此次攻打天长城,你有什么独到的想法吗?” 谢瞳再次摇了摇头,这次他是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邺王李昭封没有采纳王道勋的进军方式和路线,以致采取了这种以命搏命的强攻方式,定然会造成极大的损失,如果攻不下天长城,大军受阻,则整个进军路线将会宣告失败。他忙道“大人,可否将计就计,我们假装围住出天长城,然后出兵配合廖大人,打击来援的起义军呢!” 王道勋道“这个计划老夫曾经想过,但是天长城本身就是易守难攻,加之长期处于两军交战的边缘,定然是能坚守一段时间,敌人想必也能认识到,如果援军不来的话,岂不耽误了时间,而且天长城离颍州城又不算远,难保朱温不会派兵来援,如果两个方向同时出兵援助,则打击将会很大,以司马相如、客许城的为人做派,巴不得老夫全军覆灭,定不会援助一兵一卒,到时我军若是撤退,则廖大人的四万精兵则必定全军覆灭。”(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灵觉感应 http://..org/ 谢瞳听闻王道勋的分析,感觉十分的有道理,他道“大人有何妙计?” 王道勋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什么法子也没有,就是速战速决,不给敌人任何援救的时间!” 谢瞳能够想象到天长城的厮杀惨烈景象,定然是血流遍地的恐怖画面,他忙道“大人预计多少天能够攻下天长城?” 王道勋道“至多两天!” 谢瞳惊呼道“两天?是不是有些太短了?” 王道勋站起身,他绕着营帐转了一圈,道“如果两天内不能攻下天长城,就要面临深陷敌军的危险?老夫敢断言,敌人定然已经知晓我军的计划,已经开始做了周密的准备!” 谢瞳隐隐感觉到了王道勋的意思,他笑道“大人的意思是谢瞳率领前锋营和瞳字营,与奕统领一起,立刻出发前往天长城?” 王道勋道“孺子可教也!无畏已经在准备了,不过不是现在,而是今夜,老夫在拨三个营的人马给你,总共三万人,你负责指挥,务必于两日内拿下天长城,而老夫则在这边装腔作势,演给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看!” 谢瞳道“客许城该不会有这么阴险吧!泄露此等机密属于叛国,对他有什么好处?” 王道勋继续道“只看此人的计划和布置,便知此人心怀不轨,此次南征,他带了七万大军,却谎称四万,显然是想瞒天过海,可是邺王李昭封实在是太愚蠢了,他不懂军事,反而事事信赖于他,可惜此事怎能瞒过老夫,他带了这么多兵马,妄想其他两路节度使损失惨重后,而出来收拾残局,而窃的偷天之功,如果老夫兵马健在。他怎敢胡来,老夫断言他定会泄露消息给黄巢一方。” 谢瞳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客许城最初给他的印象就是贪婪和无耻,没有想到居然会如此阴险。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这也就不难说明为何唐军不敌义军了。 谢瞳道“请大人放心,谢瞳定会全力以赴。” 王道勋语重心长的道“天长城距离此地二百里,共有守军两万,这一仗很难打。我们打的就是出其不意,这一次你一定要保证神秘感,派出武功高强的探子,务必不能让敌人知晓我军的动向,一定要将敌人探子全部清除掉。老夫等待你的好消息。” 谢瞳抱拳道“请大人放心,谢瞳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王道勋道“什么问题?” 谢瞳笑道“为何不让无畏兄负责指挥?” 王道勋略有所思道“无畏此人虽然无情,但想法太过保守,不似你般精明,应变能力较你差很多,他是个很好的将军。却不是个极佳的指挥者,去吧!别让老夫失望”。 谢瞳离去后,并没有声张此事,他直接找到了奕无畏和霍紫辛,简单的布置了一下出行的时间和地点。并以霍紫辛为首,组成了一个一百人的探子团,负责部队各个方向的军情守卫。 入夜后,谢瞳领军开始出发,大军绕过泗州城,走了一条极为偏僻的路线。这条路线是谢瞳亲自设计的,目的就是掩人耳目,不让敌人知晓他们的出兵时间和路线,继而发现不了他们这支偷袭的奇兵。 大军沿着泗州城西三十里徐徐向南前行。穿过一片平原,天明时,距离天长城还有一百三十里。 谢瞳对这行军速度很是满意,这一夜全军至少奔袭了一百里,毕竟走了不少弯路。 谢瞳对这奕无畏道“大哥,全军奔袭一夜。是否需要休息一下?” 奕无畏笑道“你是主帅,这劳什子的事还要问老子吗?” 谢瞳笑骂道“不问你问谁?这是老子第一次当主帅,没有经验,当然不知道将士们是否疲惫。” 奕无畏道“你当将士们都如你一般神勇吗?早累的他娘的不知东南西北了,在跑下去,恐怕马都累死了”。 谢瞳叫来传令兵,道“吩咐下去,生活造饭,在此地休息三个时辰。” “得令”传令兵赶紧下去通知。 谢瞳二人翻身下马,懒洋洋的靠在一株大树下。 谢瞳一边嚼着干粮一边道“大哥,攻打天长城前是否还需要让大军休息一下,恐怕这长途奔袭后,将士们体力不支。” 奕无畏正大口大口的喝着水,他长长的喘了一口气,道“你当将士们都是铁打的吗?不休息三个时辰以上,攻城的时候恐怕连云梯都上不去。哎,真不晓得大人为何命你当主帅,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谢瞳没有搭理奕无畏,他仔细的计算着行进的时间,忽然道“按照目前的行军速度,我军可于明日黎明前到达天长城附近,可以说还有整整一日的休息时间,确实是够快的了,不如今夜黄昏再休息三个时辰,预计明日午时到达天长城外,明日入夜后攻城如何!” 奕无畏道“算你体恤将士,哎,老子也眯一会,这一晚上确实挺难熬的!” 忽然霍紫辛从远处跑过来,到达谢瞳前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两位大哥,猜猜发生了什么事?” 奕无畏道“你小子不去带领你的探子团去前面放哨,怎么跑这偷懒来了!” 谢瞳则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还要睡觉呢!” 霍紫辛也找了一株树,一屁股坐下,道“老子辛苦了半天,跑来跑去的,你们俩却在这睡大觉,真他娘的不公平?” 谢瞳道“快别墨迹了,到底怎么了?” 霍紫辛从怀中逃出一个小小的纸团,随手一掷,纸团直接飞向了谢瞳。 谢瞳伸手一探,将纸团稳稳的握在手中。他打开一瞧,顿时大惊失色。 纸团上写到,“谢瞳已率军出发,兵马约三万,准备奇袭天长城,现已到达古安县西。” 谢瞳道“这纸团哪里来的!” 霍紫辛笑道“是大军后方的探子从一个鸽子上面找到的”。 奕无畏见谢瞳面色深沉,忙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谢瞳没有说话,而是将纸团直接抛给了奕无畏。 奕无畏看到后面色亦深沉的下来,他沉思了片刻道“这个内奸肯定不是普通士兵,普通士兵很难掌握到这么多的军情,更不可能有如此准确的判断力。” 谢瞳点了点头,道“大哥分析的极对,能够掌握到如此准确的信息,定然是在军中有着一定的地位。这个信鸽是在大军后方发现的,估计这个内奸是客许城安插在我军内部的,亦或是李昭封的线人,此人将消息传递给李昭封或客许城,在由他们泄露给黄巢一方。只是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人或者其他的方式。” 奕无畏坚定的道“定是客许城无疑,李昭封还没有那么多心眼,也没有必要去这么做,我军急行一夜,显然这个内奸还没有时间传递消息,借着我军休息的时间才发出信鸽,但是否还有其他人,则不得而知,亦不得不放。如果偷袭的消息泄露出去,等待我军将不再是毫无防备的天长城,极有可能是一个陷阱”。 这是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毕竟现在谁也没有把握敌人是否收到了消息,谢瞳沉思片刻,道“想必该不会这么快,消息传到泗州城,在飞鸽传书到天长城,怎么也需要一天的时间,现在还来得及”。他转向头向霍紫辛道“这支信鸽究竟是谁发现的!” 霍紫辛道“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吧!除了小哥我,谁还会有这么好的眼力”。 奕无畏问道“紫辛只看到一只信鸽吗?” 霍紫辛道“如果信鸽在我面前跑丢了,那小哥的梧桐心法岂不是白练了,只要这信鸽飞不出三里,梧桐心法都能够感应的到。” 奕无畏难以置信道“竟会有如此的奇功吗?紫辛勿要胡闹,这可是事关我军生死的大事。如果真的泄露了消息,将会是全军覆灭的局面。” 谢瞳听闻霍紫辛的一番话,心中亦有了触动,这梧桐心法的感应与他黄天大法的灵觉有这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利用精神力量去感应这个世界,他忙道“我信的过紫辛,这是一种纯粹的精神功法,能够利用精神感应这个世界,如果修炼到一定程度,别说是方圆三里,就是十里二十里的风吹草动,都能感应的到”。 霍紫辛瞪大眼睛看着谢瞳,道“想不到大哥竟然懂得这么多?精神功法的修炼乃天下少有的武林绝学,与武功秘籍有着天壤之别,我师父说过,武功心法修炼连的是肉体,而精神功法修炼的是灵魂,天下除了梧桐心法外,好像没有别的功法有精神修炼的,除非是一些悟透武道的老妖怪。不过,谢兄怎么看都不像是老妖怪,敢问谢兄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奕无畏看了看谢瞳,突然大笑起来,道“看来老子已经落后你们很多了,还要加紧修炼才成,不过紫辛也不必大惊小怪,谢瞳这小子修炼的是黄天大法。” 霍紫辛直接楞在了当场,黄天大法与梧桐心法均属顶级绝学,其声明之盛还要高过梧桐心法,毕竟梧桐心法在天山派代代均有传人,而黄天大法则销声匿迹几十年。他难以置信的望着谢瞳,喃喃的道“难怪你我年龄相仿,而小弟却不是你的对手,原来你修炼的是失传已久的黄天大法。莫非,谢兄是……”(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奇袭天长 http://..org/ 谢瞳笑道“贤弟猜的不错,谢瞳就是谢阳”。 霍紫辛道“你不是死了吗?” 谢瞳道“你小子都活蹦乱跳的,老子干嘛要死!” 霍紫辛忽然开了窍,道“小弟明白了,兄长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大计果然精妙,骗过了天下的所有人,哎,我早该猜到的。” 奕无畏道“你俩小子少在哪里臭美,现在是什么时候,军情紧急,总的像个好法子才行。” 谢瞳收了收心神,道“小弟信得过紫辛,既然敌人的消息没有传递出去,暂时我军仍是安全的,但保不准这奸细没有后招,紫辛,这个截获飞鸽的消息还有谁人知道!” 霍紫辛道“当老子白痴吗?这么重要的情报怎么会如此随便宣传。” 谢瞳道“那我们就将计就计,先把这个内奸抓出来。” 二人齐声道“有什么妙计?” 谢瞳故弄玄虚的道“瞧好吧!紫辛你立刻归队,做好抓捕信鸽的准备!” 霍紫辛一头雾水的离开了,嘴里还不住的嘟囔道“老子才躺了多大一会。” 谢瞳对奕无畏道“大哥,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传令下去,我军召开紧急会议,命全体将领到此地开会。” 奕无畏懒懒的道“你干嘛不去!” 谢瞳笑道“老子是统帅,你见过统帅去当传令兵的吗?” 奕无畏笑骂道“你老子的,少拿统帅说事,拿下天长城后,看老子不揍你一顿”,言罢,传令去了。 所有的将领全部聚集到了谢瞳身前。 谢瞳道“都坐下吧!” 众人依声坐下。 谢瞳继续道“我军疾驰一夜,很多将领还不知晓我军的行军目的,现在本将军与大家研习一番。本将军奉节度使王大人的命令,绕道泗州急袭扬州,此乃军事机密。希望大家能够保密,目前,本将军得到消息,扬州城驻兵不过两万。大军全部调往了颍州和天长城的前线,正是内部空虚之机,不知诸位有何破城高见”。他一边说,一边暗暗的观察这众将领的反应。 众将领听罢后全部膛目结舌,只有奕无畏暗暗好笑。这谢瞳确实是够机灵,玩起了投石问路的把戏,只是不知道这内奸会否上当。 众人均对谢瞳的话表示惊愕,奇袭扬州是王道勋先前在军中提出的想法,只是被邺王给否决了,正当大家都在期待三日之后猛攻天长城时,王道勋玩起了这么个游戏,原来邺王只是声东击西。 奕无畏道“谢将军,不知这扬州城内部空虚之事是否属实?” 谢瞳见奕无畏配合他演戏,心中好笑。忙道“当然属实,不知奕统领有何高见!” 奕无畏道“奕某谈不上高见,只是认为既然是奇袭,就应当速战速决,打敌人一个出奇不备,趁着夜色夺下扬州。奕某认为应当加速行军,此地距离扬州尚有三百余里,如果快的话,后日午时可抵达扬州城外围,正好趁夜袭城”。 谢瞳点了点头。道“其他人还有什么看法吗?” 众人摇了摇头。 谢瞳道“既然没有其他意见,立即启程,出发!” 大军再次启程,奕无畏坐在马背上。低声对谢瞳道“你这计谋可够阴损的,如此以来,不把客许城骗的团团转才怪。” 谢瞳道“大哥此言差矣,允许客许城在我军中安插内奸,就不允许老子将计就计了?更何况奸细能否上当还是未知之数“。 奕无畏道“如果抓住了奸细,贤弟打算如何处置“。 谢瞳道“先不要惊动他。这个人对我们有大用,有了他的帮助,我们完全可以利用他做我们的文章“。 奕无畏道“你好像是傻掉了一样,客许城上了一次当,定会知晓我们利用了他的奸细,难到还不防一手吗?“ 谢瞳道“这就叫真亦假来假亦真,老子玩的就是虚虚实实,让这个老狐狸摸不清老子的套路,大哥,你就看好戏吧!黄昏休息时,这个奸细定会再次放出信鸽“。 二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黄昏时,谢瞳再次宣布休息三个时辰,此地离天长城仅余三十里,如果加快行军的话,一个时辰就可以到达天长城。 谢瞳和奕无畏商议,着霍紫辛仅仅盯住一切鸽子,并要求他不准将鸽子截回。而谢瞳和奕无畏二人则找个空地喝起酒来。 谢瞳猛喝了一大口酒,道“大哥,小弟打算明日入夜后攻城。” 奕无畏道“为何不是今夜?此处距离敌人极近,难道兄弟不怕被敌军发现吗?” 谢瞳笑道“其实小弟也是在赌,如果今夜飞出去的是一只鸽子,则大军休息后立刻启程,如果飞出的是两只鸽子,就明日攻城,一切都看霍紫辛那边传来什么消息了!” 奕无畏笑骂道“又来气你哥哥!哎,你这小子古灵精怪的,谁要是做你的对手,肯定是要被你玩的团团转!哎,这酒真的不错,不知为何,军中的酒怎么都要比城里的酒要更有滋味。” 谢瞳道“喝的都是相同的酒,大哥只是对军中的生活感到亲切罢了,故而喝酒也格外的有感觉。” 二人相视一笑,再次对饮起来。 不多时,霍紫辛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见到二人,笑骂道“老子跑来跑去的,你俩却在这里喝酒,真的是不公平。”言罢,直接躲过谢瞳的酒瓶,直接灌了两大口。 奕无畏笑道“别急着喝酒,赶紧将探听的消息报上来!” 霍紫辛再次灌了两口,道“好酒!奕大哥急什么” 谢瞳道“小子别卖关子了,这边正商量大事呢!” 霍紫辛一本正经的道“本统领不负谢将军所托,成功探到信鸽”。 奕无畏道“几只信鸽?” 霍紫辛笑道“一个?” 奕无畏道“小弟没有看错?” 霍紫辛故意装作不悦道“奕大哥这是瞧不起小弟的空灵之术了?小弟现在就告诉你,你身后十丈处有个洞,洞里面有条蛇,正在吃老鼠!” 谢瞳运起灵觉,果然也感应到了此事。 奕无畏偏偏不信,他站起来,向身后走去,不多时走回来,这次他真的是服了,惹得谢瞳二人哈哈大笑。 奕无畏道“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种武功,哎,还是老子的修为不够啊,你们两个小子也莫要笑,这又有什么用,不服和老子过两招。” 谢瞳二人笑的更加厉害了。 笑了好一会,谢瞳收起笑脸,道“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现在可命令大军出发了,立刻前往天长城”。 霍紫辛道“还有个重要的消息要想谢将军禀告!” 谢瞳笑骂道“少在哪里卖弄,快点说出来!” 霍紫辛道“小弟运用空灵之术,不仅掌握了信鸽的动向,更是发现了信鸽的主人!” 谢瞳道“这个人是谁?” 霍紫辛道“是前锋营的一个千夫长,名字叫做厉工!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放了信鸽,岂能瞒过老子的空灵之术!” 奕无畏惊道“居然是他!” 谢瞳问道“莫非大哥和他很熟?” 奕无畏缓缓的道“熟倒是谈不上,此人是薛岳带来的,自进入前锋营后一直平步青云,很快便坐到了千夫长!如果薛岳不走,大有可能顶替薛岳坐上营长的位置!” 霍紫辛道“如何处置,杀了他么!” 谢瞳道“暂时先留着吧!这次他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待攻下天长城后在做打算!” 大军缓缓出发,这次反而没有急行军,由于离敌军太近,谢瞳命令骑兵全部下马,变成清一色的步兵,马匹全部留在离城十里处。 距离天长城三里时,已经是午夜。天长城高约两仗多,城墙用砖土夯实而成,虽然没有护城河,但仍是易守难攻。 城墙上闪着忽明忽暗的灯火,站着一排排的士兵,虽然是午夜,却仍旧打起了十分的精神,一动不动的在城墙上放哨。 谢瞳道“无畏兄带领两个营主攻,云梯攻城车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吧!” 奕无畏道“云梯还好,攻城车发出的声音很大,可能会惊动城墙上的守军!” 谢瞳道“无所谓了,既然到了此刻,想必敌人准备也不甚周全,既然攻城敌人早晚都会知晓,只要无畏兄能够攻破城门,剩下的巷战就不是问题了,还有通知全军,鼓声不响或者敌人没有发现之前,不的发出喊杀声!” 奕无畏刚要出发,霍紫辛突然道“大哥,探子来报,天长城外东十里处有一大营,人马在一万左右。” 谢瞳一惊,守卫这天长城的想来不是什么普通将领,只看如此兵力布置,便知已经做好了应对。这一万人马的大军与天长城可互为接应,确实是十分厉害。 谢瞳思虑片刻,道“紫辛,你带领本部兵马给我偷袭城外大营,带足火把,切记只是佯攻防火,不得与敌军接触恋战”,他旋即对奕无畏道“大哥,我给你三个营的兵马,务必速战速决,段元景带领瞳字营负责后被,我带领其余兵马随机应变。全军立刻出发。” 奕无畏带领三个营的人马在夜色的掩护下,缓缓的靠近了城墙,离城墙还不到一里,攻城车的隆隆声已经传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难比登天 http://..org/ 城墙上骤然间点燃了火把,不知是谁高呼道“来人啊!有袭击!”城墙上顿时灯火通明,乱成一团,不知是谁还敲响了钟声,显然是在报信。 谢瞳高呼道“击鼓”。 嗵嗵嗵嗵的鼓声擂的响亮,奕无畏掷出他的双刀,高声道“兄弟们,杀啊!” 顿时,喊杀声响彻了整个夜晚。 霍紫辛见鼓声响起,低声道“兄弟们,点火”。 大营的哨楼早就发现了谢瞳等人,高呼道“劫营啦!劫营啦!” 前锋营的将士们纷纷点燃火把,他们这次准备了不少的竹箭,箭头包裹了极易点燃的燃油包裹,点燃后,火箭密密麻麻的射入了大营内,火箭射在营帐上,等时烧了起来。营帐内的义军纷纷从睡梦中惊醒,光着上身奔跑出来,此刻大营内立刻乱作一团。 霍紫辛亮出宝剑,高喊道“弟兄们,冲啊!”然后一马当先的冲入大营。 守卫大营的哨兵们端起长枪,数十支枪头直奔霍紫辛刺来。 前奉兄的兄弟们也挺起长枪,随着霍紫辛冲入大营。 霍紫辛宝剑左右翻飞,连续磕飞刺来的长枪。 将士们用的长枪长约一丈,比起霍紫辛四尺的宝剑要长出很多,霍紫辛一时半会很难刺到敌军。 由于前锋营是袭营,早有准备,蜂拥的战士一举冲破了敌军的营门防御,直接杀到了大营中。 霍紫辛闪过敌人的一枪,身形猛的向前,贴着敌人的长枪滑过去,一剑刺穿了这名敌人的胸膛,他拔出宝剑,一脚将敌人踢飞,道“兄弟们,防火烧营”。 由于前锋营的将士们冲出了一条血路,后面的弓箭手们已经紧紧跟上。火箭不断的朝着敌人身后的大营射去,前面的几十座营帐顿时火光冲天。大火映红了整个黑夜。 两边战斗同时打响。 奕无畏手持双刀,冲在最前线,城头上密密麻麻的射下了箭雨。顿时不少士兵中箭倒地,哀嚎声不绝于耳。 奕无畏高喊道“注意躲避箭矢,弓箭手给我回击。” 弓箭手站足位置,往城墙上还击而去。暂时压制住了敌人的活力,不时有敌人从城墙上掉落了下来。 在强大的弓箭手火力支援下。树立起了二十多架云梯,士兵们开始顺着云梯往城墙上爬去。而士兵们不时从云梯上掉下来,摔成肉酱。然而士兵们仍旧义无反顾的爬上去,几乎全部都在墙头被长枪挑下来。 城墙下布满了尸体。 攻城车终于推到了城门处,几十名士兵推着车往重重的大铁门撞去。然而铁门纹丝不动。 奕无畏终于红了眼,他提起真气,一下子窜到云梯上,双脚在云梯上一踏,直接飞上了城头。、 敌人见来了高手,忙有十几人端着长枪刺过来。将奕无畏紧紧的围在城头。十多杆长枪在奕无畏的身前不停的翻飞,奕无畏左躲右闪,终于欺近了敌人身前,双刀挥舞着,刹那间砍翻了几名敌人。 谢瞳见奕无畏亲自搏杀了上去,一腔热血顿时沸腾了起来,他忙道“段元景,带领瞳字营速去接应霍紫辛,其他人都给我冲啊!杀!” 大军全部出动。 谢瞳站在城下,掷出逐月弓。他猛地抽出三支竹箭,拉弓射箭一气呵成,三只竹箭流星般划过夜空,直接飞上城头。惨叫声起,三明敌人从城墙上坠下来。 众将士见主帅亲自杀敌上阵,顿时热血沸腾,喊杀声更是震天,云梯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将士,奋不顾身的向上爬去。 谢瞳曾经被敌军围攻过。知道战场上是多么凶险,他深知此刻奕无畏的情况,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他的竹箭纷纷的往围攻奕无畏的敌人射去。 很快的,城墙上展开了肉搏。 霍紫辛左突右闪,直接冲进了敌军阵中,此刻他已击毙了十余名敌人,身上已经血迹斑斑。这一番砍杀甚为过瘾,直接将敌军压的退了回去。 然而敌军的营帐摆放的十分科学合理,他们放的大火只是点燃了一片的营帐,由于没有大风,火势并没有蔓延开来。 敌军重整旗鼓,自大营后方冲出了一队队的士兵,弓箭更是从四面八方射过来,顿时,他前锋营的兄弟就倒了一大片,刚刚进击的大好形势瞬间被瓦解起来。 霍紫辛认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这营人马仅仅五千人,而敌军大营中有一万人马,如陷在此处,定然要被敌人全部吃掉。而谢瞳那边攻击天长城,定然抽不出人马解救他,直至此刻,他才明白谢瞳命他佯攻不可恋战的真正意义。他高呼道“全军后退,撤出大营。”他亲自断后,面对蜂拥而来的敌人,却是毫无办法。 前锋营果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虽然是后退,但仍是退而不乱,缓缓的撤出营帐。但由于已经和敌人短兵相接,全身而退等于痴人说梦。敌人衔尾而来,紧紧咬住前锋营,不给他逃跑的机会,更是派出了骑兵,从侧翼包抄过来。 霍紫辛懊悔不已,他的无知恐怕要葬送了全体前锋营了,他一咬牙道“兄弟们,拼了!”他不在撤退,反而握紧宝剑,在前锋营兄弟们的簇拥下,反身杀了回去。 侧面的轻骑包抄过来,一个骑兵挥起斩马刀,直接朝着霍紫辛砍来,霍紫辛默念口诀,左手瞬间打出一记天山炫影指,直接将这骑兵打下马来。他反身上马,一夹马腹,迎面朝着骑兵大队冲杀过去。 几名骑兵围杀过来,斩马刀从三面砍来。 霍紫辛提起真气,直接从马背上跳起来,躲过三把斩马刀的攻击,直接踹飞了两名骑兵,然后稳稳的倒坐在一匹马背上,他宝剑向后一刺,直接刺中一名骑兵的胸膛,惨叫声起,这名骑兵翻身掉下马来,他瞬间击倒三名骑兵,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但迎面还有数千的骑兵冲杀过来,声势十分浩荡。 霍紫辛在也不敢冲过去,这上前的骑兵很轻松的就会将他踏城肉酱,他赶紧转过身体,回到队伍中。 在弓箭手的支援下,已经有数十人爬到了城墙上,终于抢占了一块块城头,士兵们纷纷顺着云梯爬上来。 忽然城内发出了轰然的呐喊声,该是敌人的第一波援兵到了。城墙上局势再次变得朴素迷离了起来,敌人增兵的速速远远比爬上城墙的士兵要快上许多。如果刚刚站稳脚跟的城头失守,那么之前死去的将士们就白白的牺牲了。 想到此处,谢瞳提起一把厚背到,他运起旋风履步术,腾空而起,双足在云梯上一点,直接飞到了城头,他运起真气,朝着迎面冲来的敌人狠狠劈去。 这一刀,他用上了五层的真气,直接劈退了四五名敌人,这几人被反震的直接向后退去,撞倒了五六人。 然而敌人如潮水般仍不断的冲过来,谢瞳空有几万大军,却全部在城外,根本就帮不上忙!他边打边退,直接靠到了奕无畏的身后,城墙上敌人再次占据了优势。横七竖八的躺着唐军的尸体。 谢瞳道“大哥怎么办?” 奕无畏道“想赢,必须要打开城门,我军进城才有胜算”。 谢瞳身下就是城门,城门内布满了敌人。 谢瞳看的头皮发麻,道“大哥,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奕无畏喘着粗气,道“有啊!把城墙上的敌人都压下去“。 谢瞳心道这不是为难老子么?他轻轻的朝着城墙上撇去,兄弟已经渐渐的倒下去,人数越来越少。他一咬牙,纵身跃了到城门洞去,门洞内至少有几十人多人,正合力推着大门。 敌军见谢瞳跳到城门处,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旋即变围了上来,长枪齐刷刷的朝着谢瞳刺过来。 谢瞳知道此刻若是失败的话,必然九死一生了,他提起全部真气,将厚背刀朝着面前的两杆铁枪硬劈过去,刀枪相交,迸发出激烈的火花,他硬将面前的这两人硬劈出去,两人同时倒地。 谢瞳朝前望去,只见城门处横着一道二尺宽、一尺厚的巨大门栓,乃巨木所制,难怪攻城车装不破,只要弄断这门栓,大军顷刻间就可攻入城内。 正沉思间,几柄长枪再次刺来。 这个城门洞长约四丈,高约一丈五尺,宽约四丈,呈方形,而长枪长就约有一仗,在这狭小的空间极难发挥,除了前刺外,再无其他,横向打击极有可能伤到自己人。谢瞳暗喜,这对他来说是个好运气吧,如果敌人使用刀剑之类,他极有可能被困死在这里、 长枪刺来,他忙运气旋风履步术,巧妙的躲过了急刺,他一拉长枪,直接将敌人拽过来,一刀割破了敌人的喉咙,顿时,鲜血四溅,更是喷了谢瞳一脸。他顾不上这些,身形再次腾空而起,几柄长枪在他身下刺了个空。他双脚一踏枪尖,身形再度飞起,直接越过众人的头顶,他举起厚背刀,从上而下的朝着大门处劈来,吓得几名敌人士兵赶紧让开,谢瞳用尽全力,狠狠的劈在门栓上,令他吃惊的是,门栓仅仅是被劈掉了一个小口,这对于厚重的门栓来说丝毫没有影响。(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攻城拔寨 http://..org/ 谢瞳转过身来,背对着城门,面对身前端着长枪的几十名敌军,他已经陷入了死胡同。 霍紫辛命令将士们围城成一个圈,这也是他仅能想出的好办法,面对着兵力有绝对优势的敌人,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过,除了一拼,绝无他法,将士们围成一个大圈,堪堪的与敌人硬耗,并缓缓的突围,等待这谢瞳的援兵。 此刻他三面已经被敌人围住,敌人的步兵还好些,只是端着长枪前刺,而骑兵则不尽然,他们在马背上来去自如,不断的挥刀砍杀着。 霍紫辛心中涌起通天的豪气,他高声道“兄弟们,杀一个是一个,我们拼了”。 言罢,他再次冲了出去,战马疯了一样的奔了出去,不多时,他已经被几匹马团团围住,斩马刀从三个方向上中下一齐攻来,霍紫辛不敢大意,他敏捷的翻身下马,躲开这几柄刀的攻击,然后闪电般钻过马腹,一剑此在一名敌人的大腿上,敌人惨叫起来,他再次飞身上马,坐在敌人的身后,一掌拍在敌人的背后,这名敌人口喷鲜血飞了出去。然而他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转过身,再次一剑划破了敌人的喉咙,敌人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直接栽了下去。 霍紫辛驱马前奔,迎面敌人的斩马刀横着削过来,如果削中,霍紫辛将被拦腰斩断。然而他的剑还未收回来,二马交错,霍紫辛急中生智,身形后躺,直接躺到马背上,斩马刀再次落空,霍紫辛手腕一转,手中宝剑划成一道弧线,反手劈在了敌人的背后,敌人惨叫声气。跌落下马。谢瞳暗叫好险,他电光火石见间再次结局三名敌人,然而敌人仍旧源源不断的冲上来。他深呼一口气,战争确实是极为可怕的东西。他身为武林中年轻一代的翘楚,空有一身绝艺,面对茫茫敌军发挥出的作用微乎其微,此刻他虽然击毙十余名敌人,内力消耗确实极大。在来几轮,恐怕连握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奕无畏见谢瞳听他的话,义无反顾的跳到城门处,心道果然是个傻小子,下面全是敌军,一个人跳下去与送死没有什么区别,但他亦不忍看到好兄弟独自去完成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挥刀逼退两名敌军,学着谢瞳的样子,纵身跳下城墙。 谢瞳处于困兽之斗的局面,面对数十名手持长枪的敌人。已经毫无退路,只用奋力一搏。突然见奕无畏跳下城墙,出现在敌人后方,心中大喜,暗道这兄长果然够义气,心中顿时充满了希望。他挥舞厚背刀,奋力的阻挡敌人的长枪。 奕无畏跳下后,见敌人围攻谢瞳。忙双刀并进,刹那间挑翻了数名敌军。这时敌人才反应过来,晓得背后依旧有唐军。几人慌忙的调转枪头。朝着奕无畏刺来。 奕无畏提起全身真气,他奋力的躲过急刺,逼近了敌人的身前。长枪有个致命的弱点,不善于近战。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一旦被敌人近身,一丈长的长枪将再也发挥不出发的威力。 长枪再次急刺过来,奕无畏轻轻的跃起,他巧妙的躲过急刺。借着长枪收回的力量,身形从长枪上滚过,瞬间到达了敌人的身前,他短刀一挥,直接划破了敌人的喉咙,同时双刀飞舞,直接将周围的人砍的七零八落,到达了谢瞳的身前。二人成功的汇合到一处,同样被堵在这狭小的空间中。 谢瞳道“大哥你挡一阵,小弟劈开这厚重的门栓”。 奕无畏瞥了门栓一眼,心中顿时冒出一丝凉气,这门栓大的简直恐怖。他低声道“你最好快点,老子怕撑不了多久”。言罢,他挥舞着双刀与敌人厮杀在一处。 谢瞳挥舞着厚背刀,再次狠狠的劈在门栓上,门栓依旧是破掉一个小口,按照这种进度下去的话,没有个百八十刀休想劈断他,而谢瞳更是没有砍出百八十刀的力气。 敌人见谢瞳挥刀劈向门栓,早知晓他的意图。十余柄长枪同时朝二人刺来。 这是考验奕无畏的真正时刻,他不但要在这狭小的空间内躲避长枪,还要负责谢瞳的安全,实在是让他疲于应付,不得不与敌人硬拼起来。他双刀并进,不惜耗费真气与敌人的长枪硬磕起来,连续撞击十余枪之后,他亦感到吃不消,忙低声道“快点,老子要撑不住了”。 谢瞳早已瞥见奕无畏这边的窘境,此刻他抛弃一切杂念,直接运用其黄天大法第五层的功法,聚气成劲,他提起体内全部的真气,竖掌成刀,他身形腾空而已,猛然的排在门栓的断口处。 只听砰的一声,谢瞳软绵绵的落了地,他直感觉到右掌似乎折断了一般,疼痛不已。但他顾不上疼痛,朝门栓瞧去,只见门栓的断口处木屑纷飞,被他劈断了。 奕无畏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由于躲闪不及,长枪直接穿透了他的小腿,一头枪尖漏在小腿的外面,敌人顺势一拉长枪,奕无畏直接被拉到在地,他发出了一声极为惨烈的叫声。 敌人见这个凶狠的对手中枪倒地,忙端起长枪急刺而来。奕无畏紧紧的闭上了双眼,这一次他是真的躲不开了。 谢瞳见奕无畏中枪倒地,心中一惊,见敌人再次攻来,他提起仅于的内力,运起旋风履步术,风一样的闪道奕无畏身前,一刀斩断了长枪,更是用力一拉,二人堪堪避过了这一轮急刺。但二人都是强弩之末,再无拼搏下去的力量,全靠一口精神力量在支持着。 敌人再次端起长枪,十余杆抢齐刷刷的刺过来,这次不容许二人再有躲闪的机会。 砰的一声,厚重的城门终于被撞开,唐军蜂拥而入,替二人接过了这一轮攻击。 谢瞳一拉奕无畏,道“多亏了老子,否则刚才你已经被刺成了肉酱” 奕无畏笑骂道“没有老子,你能够劈开这门栓吗?老子这伤是为谁受的” 二人都时哈哈大笑起来,此刻唐军攻破城门,余下的之余巷战,拿下天长城已经成功了一半,唐军喊杀着冲入城内。 霍紫辛此刻已经疲惫不堪,宝剑不受控制的左右格挡,且越来越无力,霍紫辛知道,这是虚脱的迹象,用不了多久,他将会举不动宝剑,被敌人的长枪刺中身体,成为一具尸首。他举目望去,敌人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轮番着进行攻击,前锋营的兄弟们不停的倒下来。看来是要栽在这里了。 忽然自敌人的包围圈外发出轰然的喊杀声,他举目望去,赫然是段元景带领这瞳字营来救他来了。他声嘶力竭道“兄弟们,冲啊!我们的援军到了!”这句话放佛给众人打了鸡血一样,前锋营的将士们重新看到了生的希望。再次变得勇猛了起来。 段元景带领着瞳字营的人马,直接将敌人的包围圈硬生生的撕开了一个口子,打乱了敌军的包围态势,这支新加入战场的生力军起到了奇效。 内外两军很快就合到了一处,逼退了敌军的两翼,双方重新成为了对峙的局面,达到了五五开之数。 霍紫辛道“段兄来的真是时候,小弟差点牺牲哩!” 段元景笑道“霍统领不必惊慌,我瞳字营先抵挡一会,来人呐,扶霍统领道后方休息”。 霍紫辛道“不用到后方了,让小弟原地打坐片刻,恢复些功力”。 城外两军奋力的厮杀到一处,整个战场上血肉横飞,虽然瞳字营是生力军,但毕竟没有受过正规训练,一时半会难以争得上风,双方仍旧是五五开之数,谁也不能占得上风,但损失却极为巨大。 谢瞳和奕无畏回答城外处,早有将士为奕无畏包扎了伤口,奕无畏这枪伤集中,伤及了骨头,恐怕没有几个月难以恢复。谢瞳则坐在马车上休息,他向传令兵问道“霍统领那边怎么样了!” 传令兵恭敬的道“霍统领和段统领目前正在阻拦敌军,双方厮杀的极为惨烈,但敌人仍旧未能突破两位统领的阵线,霍统领请求支援,说只要给他一个营,就能剿灭敌军”。 谢瞳道“给霍紫辛传令,一个援兵都没有了,让他给我坚持住,坚持不住,就给我死在战场好了”。他思虑了片刻,又道“将最后的预备的投入到攻城的巷战中,午时前必须拿下天长城”。 “得令”,传令官赶紧前去传信。 天亮后,传令官向谢瞳汇报战果,道“启禀将军,城内传来消息,已经剿灭全部抵抗的义军,余下的弃城而去,城外的敌军也撤退了” 谢瞳松了一口气,道“传令下去,大军立刻进城,同时向王大人传令,汇报这边的情况”。 谢瞳骑马缓缓的走入城内,再次踏入这城门时,看见这巨大的门栓,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当时究竟是哪里来的力量,就算是恢复到巅峰状态,恐怕也难以做到,想必这就是求生的力量和意志吧!(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布局远大 http://..org/ 传令兵道“将军,将士们已将天长府的府衙打扫干净,请将军入衙休息”。 谢瞳道“传令下去,命诸位统领即刻到府衙来”。 谢瞳驱马继续前行,城内已经破败不堪,到处都是尸体,房屋更是倒塌了一大片,显然战斗十分激烈。谢瞳看到那满地的鲜血和尸首,顿觉一阵恶心,他本是厌恶战争之人,但他更明白,眼前的战争就是为了将来能够减少更多的战争。 正沉思见,左边的房屋大门忽然打开,冲出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而且是边跑边哭,显然是刚刚收到了侵犯。一名队长模样的唐军从房屋内走出来,他正在系腰间的纽带,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容。 谢瞳见了心中充气滔天的怒意,他生平最恨欺压百姓,更是不允许自己的将士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来,他怒道“传令下去,不得****妇女,不得欺扰百姓,更不能烧杀抢掠,违者立斩不赦。” 他轻蔑了瞥了这个队长一眼,道“念他初犯,杖责四十,免去队长职务”。 这个猥琐的队长听闻谢瞳的话,早吓破了胆,忙跪下道“多谢将军开恩,小人在也不敢了”。 谢瞳看也没有看他一眼,直接驱马到了府衙。不多时,大小统领全部到了府衙,等待谢瞳的下一步指示,连奕无畏也坐了担架抬过来。 谢瞳看了看众统领道“今次奇袭天长城,众位居功至伟,谢瞳在这里感谢大家的付出”。 众人高声道“都是将军的计谋奏效,使得我军大胜,成为了南征军的首次大捷。” 谢瞳苦笑道“只是此番强攻,我军损失极大,刚才传令兵向本将军汇报,我军伤亡一万四千多人,实属惨胜,谢某实在汗颜”。 众人听闻了这个伤亡的数字。全部惊呼起来,没有想到伤亡居然会这么大,简直是骇人听闻。 谢瞳继续道“诸位的功绩我已知晓,待王大人到来后。定会论功行赏。” 众人纷纷高兴起来,毕竟这是南征的头功。 谢瞳继续道“前锋营营帐霍紫辛,不尊军令,擅自与敌人缠斗,差点导致我军溃败。虽然成功抵挡住敌军反扑,但仍旧是违纪在先,本将军考虑,功过相抵,一切等王大人到后发落”。 霍紫辛若无其事一般,仍旧安静的听着。 谢瞳道“都去休息吧!前锋营做好城防工作,谨防敌人反扑!” 众人散去后,奕无畏笑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紫辛不太公平,那样的情况下,换做是我。也要手痒的!” 谢瞳叹气道“大哥,你我都明白这突袭天长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紫辛不听军令,莽撞出击,差点将瞳字营都搭了进去,如果敌军突破霍紫辛的阵线,对我攻城大军进行包夹,恐怕现在坐在此处的非是你我二人,而是咱们的人头” 奕无畏回想起城门内的巷战,仍是心有余悸。他笑道“关键处不在紫辛,而是你这个主帅的指挥失误,哪有主帅上阵杀敌的,不过让紫辛吃吃苦头也好。此仗至少让他认清了战场与武林的区别,今后也会小心很多。” 谢瞳道“大哥伤势如何?哎,你的武功需要再练练了。” 奕无畏笑骂道“老子要不是保护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门外传来了霍紫辛的声音,道“奕大哥真的是憋屈啊。保护了这小子,反而受这小子奚落,小弟真是为大哥不值!” 三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谢瞳一本正经的道“紫辛不去查看城防,跑来这里做什么!老子告诉你,再违反军规,当心扒了你的皮”。 霍紫辛撇撇嘴道“跟了这么一个大哥,想享点福也不成,哎,老子这是什么命!” 谢瞳道“紫辛,城防之事极为关键,我军刚刚占领天长城,民心依旧不稳,如果被敌人内外夹击,恐怕这屁股还未坐热,已经被赶出去了!” 霍紫辛懒洋洋的坐在大椅上,道“放心吧!谢大将军,段远景已经在查看了,老子的前锋营已经和瞳字营合到一处了,勉强凑够一个营的人马,现在都归他管了,老子也图个清净,学学二位大哥躺一会,确实很舒服,哎,有酒吗?” 谢瞳道“还惦记着喝酒,要不是你莽撞,能损失那么大!” 奕无畏道“这也怪不得紫辛,他五千人马面对敌人一万人马,还没有骑兵,换谁都要吃力的,不过段大哥处理的确实漂亮,生生的挡住了敌人的支援。”。 霍紫辛道“还是奕大哥懂的说句公道话,谢小子,命人弄些酒菜,老子都饿的没有力气了”。 谢瞳无奈的看了一眼霍紫辛一眼,道“来人呐!准备些酒菜!” 三人再次大笑起来。 三日后,王道勋的大军来到了天长城,谢瞳终于松了一口气,毕竟他的大军刚刚经历血战,兵力不足,十分惧怕敌人的反攻。王道勋大军的到来,则让他感到压力倍减,看来这统帅并不是好当的! 谢瞳率领大军在城门处迎接王道勋。 王道勋等人驰马走到城门处,谢瞳忙道“大人,末将指挥不利,以致折损了半数将士,请大人责罚。” 王道勋笑道“既然是战争就一定会有伤亡,此战损失虽然大,却不是谢将军的原因,而是老夫低估了敌军的作战能力,且是情报不准,敌军在天长城驻军两万五千人,你以三万人攻城,已经是吃了大亏,能够取得这样的战果还是令人十分满意的。” 谢瞳道“末将惭愧”。 与王道勋同行的还有山东节度使廖大人,廖自喜道“谢将军勇武过人,刚刚南征,就取得两次胜利,实在是我军的福将,此乃可喜可贺之事。” 谢瞳抱拳道“多谢廖大人夸奖!末将愧不敢当。” 廖自喜一屡胡须,道“谢将军定然不知,此次南征三路大军齐发,除我东路军大捷外,其他两路大军均毫无建树,西路军与敌军对峙在江陵,已经交手数次,未分胜负,目前孟凯坚壁清野,概不出战,宋文远亦没有办法。中路军更是在颍州城外吃了败仗,先锋薛岳冒进,中了朱温的埋伏,损失一万多人,相比起他们来,我东路军可谓是战功赫赫了。”他讲完此言,大笑起来。 谢瞳心中一惊,没有想到三路大军同时进发,竟然都遭受了极为激烈的抵抗。 廖自喜继续道“谢将军不是打算在城外招呼我们两个老家伙吧!” 谢瞳忙闪过身到“末将一时走神,请二位大人勿怪。大人请,末将已经准备了酒菜,为二位大人接风洗尘。” 用过晚宴后,王道勋将谢瞳留了下来。 待众人离开后,谢瞳道“大人找末将可谓何事!” 王道勋笑道“别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老夫不喜欢你这一套,你初到洛阳时的样子洒脱哪里去了!”。 谢瞳道“今时不同往日,谢某既已从军,当有个军人的样子。” 王道勋不满的摆摆手,道“坐下喝杯茶,有些紧急情况和你商讨一下”。 谢瞳坐在桌子的一旁,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轻轻的啜了一口,道“大人请讲!” 王道勋笑盈盈的看着他,道“今日廖大人已经将西路军和中路军的情况说了出来,想必你也知道,战事不佳,以我们对司马相如的了解,他必定会缩而不战,然后静观其他两路大军的境况”。 谢瞳道“司马相如确实是这种人,不过这恐怕也不怪他,他面对的是有战神之称的朱温,谢某曾经在扬州与朱温打过交道,此人用兵如神,武功智计均属一流,天下间罕有低手,面对这么可怕的对手,除了对峙确实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如若冒进,其下场恐怕与薛岳无疑”。 王道勋道“只怕问题不在这里,此次南征,大部分兵力集中在中路军,而精良的军需品也都给了中路军,目的就是希望中路军能够以兵力的优势迅速撕开敌人的阵线,将敌军阵营一分为二,逐个击破,现在的这种情况则与最初的作战计划背道而驰,中西两路大军均处于对峙的局面,而我东路军反而一路高歌猛进,拿下了天长城。” 谢瞳疑问道“这有什么不妥吗?” 王道勋道“当然不妥,如果我军继续前进,奋力打下扬州城的话,则损失巨大,朱温如果兵分两路包抄我军的后路,则东路军将全军覆灭,司马相如定会袖手旁观,则南征则宣告失败”。 谢瞳道“那怎么办?难道能够违抗邺王的命令,不打扬州吗?” 王道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谢瞳继续喝着他的茶,茶味变得苦涩起来,他已经完全没有了胜利的喜悦。 王道勋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过于凶险了些,而且前景也更加扑朔迷离。” 谢瞳道“大人如果有什么计划,请吩咐末将去做?” 王道勋笑了起来,心道谢瞳果然是聪明绝顶,仅凭他一句话,就能猜测到这任务是针对他。他忙道“扬州之战势在必行,此战将由客许城主攻,此仗为硬仗,老夫估计短期内难以见得分晓,且扬州城坚天下少有,老夫命你率领一支人马,绕过扬州城,直取江苏腹地,至于是苏州、杭州还是其他就由你决定了,你的目的不是攻城掠地,而是制造出一种声势、一种混乱,打破敌军后方井井有条的秩序,扰乱敌方的粮草和经济,如果可能的话,活捉黄巢或者逼迫敌军改变防御路线,则敌军必然出现极大的破绽,令我三路大军均有机可乘!”(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强手加盟 http://..org/ 谢瞳心道,这不是让老子去送死么?孤军深入本就是行军大忌,还要扰乱第后方,至于活捉黄巢,这不是说笑么?不过他也明白了王道勋的意思,就是让他的兵马,成为一个搅屎棍,把第后方弄的越乱越好,如果造成了一种大军深入的形势,朱温必然要改变兵力布置,也就达到了王道勋的目的。这任务难度十分巨大,不仅是要搞破坏,还要制造一种假象,孤军深入的假象,同时还不能与敌人正面交锋。他没有做声,而是顺着这个思路慢慢的往更深层次的思考。 王道勋见谢瞳默然不语,他长叹一口气道“老夫知道这个任务艰巨无比,极有可能会有去无回,但目前我军的状况,实在是无法应对敌军的防御部署,此消彼长下去,将会与先前的下场不尽相同,不过此次帝国已经输不起了,南征军再次失败的话,黄巢可卷土重来,重新问鼎中原。因此,想赢必须祭出奇招,贤侄就是这个奇招的关键人物,亦是最为重要的一点”。 谢瞳暗下决定,终于道“请大人放心,小侄定然不负大人所托,此番必尽全力而为,不过能有什么样的结果则不得而知,不知大人打算何时命末将出发!”。 王道勋继续道“老夫打算从各个军营中抽出好手,统计一千人,清一色的骑兵,其他条件任由你选择,而客许城大举进攻扬州城那一刻,就是你们出发的时间!” 谢瞳回到侍卫为他安排的休息处时,脑海中还在回味王道勋所说的话!不难看出,王道勋才是大唐帝国的鼎力支持者,只不过,这样的孤军深入,面对数十万敌军的围剿,恐怕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回答的似乎有些太过痛快了。 回到休息处时,霍紫辛正在喝着酒。桌子上还有几道卤味,看起来心情极佳。 谢瞳默不作声的坐到桌子一旁,亦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霍紫辛看也不看他道“搞什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谢将军立了头功。应该高兴才是,为何看起来要死的样子!” 谢瞳一杯酒下肚,道“怕是真的要死了!” 霍紫辛险些被呛到,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谢瞳才将奇兵的事娓娓道来。 霍紫辛惊愕的瞪起双眼,道“你答应他了!” 谢瞳点点头。表示事实却是如此。 霍紫辛放下手中的酒杯,道“老子看你简直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不知道天高地厚哩!区区一千人马,就想到敌后方去捣乱,不是老子吓唬你,随便来支军队就可以轻松的吃掉你这点人,骨头都不剩!” 谢瞳道“我已经答应了王老头,不过也并非是没有胜算,轻骑来去如非,敌人想吃掉老子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一个不好,老子给他的牙掰下来,这次王老头下了很大的本钱,将士装备随便挑,我们并不吃亏”。 霍紫辛瞥了谢瞳一眼,道“这还不吃亏么。哎,你是不是和老王头有仇啊!这么多将领不选,非让你去送死,莫不是你将他女儿王婉茹怎么样了!” 谢瞳道“少在哪里胡说八道,老子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不过我已经向老王头要人了。第一个就是你!” 霍紫辛打了个冷颤,他直接想到那天被数不清敌人围住的场景,他忙道“老子不去!” 谢瞳道“此事由不得你,莫要忘记了结拜时是怎么说的了!如果这次立得大功。王老头什么都能答应,将他女儿嫁出来都有可能!” 霍紫辛突然愣住了,谢瞳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霍紫辛似乎被某种事物分了神,他忙道“小子,想什么呢!你该不会是喜欢王婉茹吧!” 霍紫辛脸色变得微红,旋即一闪而过。道“老子可没有你那么龌龊,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老子追求的是武道的极致,灵魂的升华,只怕还没有机会窥破这一道理,已经死在了战场上,哎!认了这么一个倒霉的大哥,去吧!希望这场冒险,能够让老子体味一下别样的世界!” 谢瞳忽然感动起来,道“算你小子有良心,喝酒!” 一连几日,大军陆续进驻了天长城,包括客许城的燕京军,对于谢瞳奇袭天长城,孤傲的客许城仍不住的赞许,而这大胜的消息更是传遍了三军,连中西两路大军亦知晓此事,谢瞳两连胜更是成为了神一般,这是自黄巢起义以来,尚是首次有人能够在局面劣势的情况下,能够攻城掠地,让义军束手无策。 为庆祝东路军取得突破性的战果,邺王李昭封亦屈尊来到了天长城。这几日酒宴不断,都是在庆祝。谢瞳十分不愿参加这种虚情假意的宴会,他一直忙于即将开始的魔鬼性旅程,做最后的准备。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带些什么,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出征,因为深入敌军后方,他们没有任何的补给,只能靠以战养战,粮食、箭矢和草料等全要抢夺,谢瞳甚至感觉这与草原上的马贼没有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是他没有马贼般那么血腥和残忍,不会滥杀无辜,但一想到要去抢东西吃,心中亦感到十分的不舒服,他是寒门出身的人,深知寒门百姓的疾苦,好在江南是鱼米之乡,不缺粮食,他正靠在一辆马车旁思考,忽然一只大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谢瞳回头一瞧,来者竟然是校场比箭的赖可忠,赖可忠高大的身躯放佛一座铁塔般立在谢瞳的身前,他一脸笑容的看着谢瞳,道“谢兄弟好清闲,为何不到客大人的宴会去喝酒!” 谢瞳突然想到他是客许城的人,客许城阴险狡诈,令谢瞳十分不自在,但赖可忠则不同,谢瞳对他印象极佳,此人真实诚恳,极具男子汉的气概,尤其在校场的比试中,输的极有风度,谢瞳笑道“原来是赖兄,小弟不喜欢凑热闹,乱哄哄的,不如这里清净!” 赖可忠道“谢兄不介意赖某打扰了你的清净吧!” 谢瞳笑道“怎会如此,赖兄乃小弟敬佩的人物,能与赖兄畅谈乃人生快事!” “好”赖可忠笑道“赖某就喜欢谢兄这种快人快语的性格,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哪有那么多婆婆妈妈的事,来,喝点!”言罢,他从身后摸出两个酒瓶,直接递给谢瞳一瓶。 谢瞳接过酒一闻,道“是刀子酒,此酒产于北方,酒性极烈,第一口下去必定是辛辣无比,但是第二口往后就越发的香甜,小弟虽未喝过此酒,但也早有耳闻。” 赖可忠笑道“谢兄定是爱酒之人,否则仅凭一闻,便知晓酒的来历。哎,这是我从燕京带来的酒,只剩两瓶!来干一个!” 谢瞳举瓶与他对饮,一口酒下肚,谢瞳顿觉口干舌燥,一股火线沿着喉咙直接窜到小腹,那种滋味真的难以形容,仿佛火烧了一般,刀子酒果然名不虚传。 赖可忠显然是惯饮此酒,他连喝了两大口,道“过瘾!” 谢瞳学着他的样子,忍住辛辣,猛灌一口,酒再次入口,没有了最初的燥热,反而是一种浓烈的幽香,这种北方高粱酿造的酒果然是与众不同。 赖可忠擦了擦嘴道“赖某是个直爽的人,也喜欢和直爽的人交朋友,说实在的,谢兄这次奇袭天长城,打的确实漂亮,在兵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硬生生的拿了下来,让赖某佩服之极,赖某更听闻谢兄、无畏兄两人,勇斗百余名敌军,更是一掌劈断了厚约三尺的巨大门栓,此等事迹,赖某着实钦佩。” 谢瞳笑道“赖兄如若这样,小弟则贻笑大方了,这传言太过夸大了些,小弟和无畏兄差点就命丧当场了!” 赖可忠哈哈大笑起来,道“这也是赖某欣赏谢兄的地方,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这才是真英雄。来,干!” 谢瞳再饮一口,他对这赖可忠的性子十分赞许,这亦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汉子,可惜的是他是客许城的人,客许城这么一个阴险狡诈的人,为何却有如此人物为他卖命,真的是为赖可忠不值。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能将赖可忠带入他的轻骑部队,则这次深入敌军后发则增加一定程度的胜算。毕竟赖可忠箭法超群,乃是罕见的高手。他试探的道“这次客大人主攻扬州城,不知赖兄担任什么职能” 赖可忠叹了口气,道“暂时还不清楚,客大人并未透漏相关的细节,只是定下了攻城的时间,是三日之后,大军南下,由廖大人负责大军的两翼,不过赖某对强攻扬州城不甚看好,黄巢经营了多年的扬州,哪能那么轻易的就打下来,而其他敌军亦不会袖手旁观,扬州是江南诸城的门户,定然不会轻易放弃,此战定是十分惨烈”。 谢瞳听着他的分析,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赖可忠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已经将他的看法表述出来,就是不看好这一丈。看来此人亦对行军打仗有很深的经验,不似表面般无知,看来此人在客许城这边也郁郁不得志,不然不会有此感慨。谢瞳笑道“如果有其他的行军计划,赖兄要不要考虑一下!” 赖可忠双目射出了一道亮光,旋即一闪而逝,道“谢兄请讲!”(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哑口无言 http://..org/ 谢瞳道“这是王道勋王大人的一个想法,还请赖兄保密!”他旋即将计划和盘托出,一边说一边暗暗观察着赖可忠的反应。他几敢肯定自己的想法,赖可忠性格过于耿直,得不到客许城重用,客许城喜欢哪一类奸诈的人,要不是赖可忠勇武过人,早被踢出了燕京军。 赖可忠听闻后,迟疑了片刻,道“这个任务很难?” 谢瞳亦不好意思起来,拉拢他完成这么一个艰辛的任务,而且性命很有可能不保,这样做是否太过强人所难了些!他笑笑,没有做声。 赖可忠忽然伸出大手,道“我愿意加入你们的阵营,不为别的,只为能和谢兄这样的英雄一同快意杀场!” 谢瞳没有想到赖可忠答应的居然如此同快,他忙伸出大手,兴奋道“能和赖兄并肩作战,是小弟的荣幸!不过为何赖兄如此轻易就答应了此事,要知道此行九死一生,能够活着回来都是未知数” 赖可忠将瓶中酒一饮而尽,道“赖某跟着客许城十年了,此人表面上心胸豁达,实则是小人一个,背地里不知做了多少骇人听闻之事,自任燕京节度使以来,他开始着手买卖妇女,对塞外游牧民族更是心狠手辣,对待自己的下属亦是不闻不问,可以说,为了利益,此人什么都有能够出卖!在他眼中,从来没有感情这一说,有的只是利益。” 谢瞳终于明白为何以赖可忠这么忠心的人都要叛离他,不过谢瞳不解的是,他来到泗州后,却莫名其妙的和这个手握重兵的节度使站到了对立的一面。 谢瞳道“此事我回去想办法,务必要让客许城光明正大的放人!” 赖可忠道“静候佳音,不过谢兄只有三天时间,三天后,大军就出发了!” 王大人正在赴宴,谢瞳不便打扰他,只好去找霍紫辛商议。看看他能不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霍紫辛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喝酒,见谢瞳走进来,他一摆手道“老子就知道你不会去参加宴会,喏。都给你准备好了!上好的竹叶青”。 谢瞳坐在桌子旁边,道“当老子是酒鬼吗?老子不去参加宴会是为了即将的远征做准备,要是个个都像你这么没长心,到了江南过不了三天,准全军覆灭!”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却仍旧倒了杯酒,轻轻的啜了一口。 霍紫辛白了他一眼道“横竖都是死,老子还不在出发前多享受享受,只怕离开天长后,这辈子都喝不到了!” 谢瞳放下酒杯,道“少在哪里说丧气话!这个老子找了个好帮手?” 霍紫辛看也不看他道“放眼整个东路军,除了你我之外,也就奕无畏的武功能拿出来看看,其他人均不值一提,可对面是千军万马哎!武林高手多少都是白搭”。 谢瞳道“这次还真就捡到宝了!”他赶紧将赖可忠的事说了出来! 霍紫辛听罢。道“老赖的箭法还是值得信赖的,不过客许城能轻易的将他放手么?老赖可是他的法宝啊!” 谢瞳道“这不找你来想法子了么?” 霍紫辛道“老子只是个小小的统领,没有话事权,连打个仗还听别人的,你找老子有什么用”。 谢瞳道“平时就你歪点子多,到了关键时刻毛都用不上!” 霍紫辛道“点子不是没有!关键,哎,这像求人的样子吗?两手空空的!” 谢瞳忙道“贤弟快说,如果好用,哥哥怎么会让你吃亏。不如把王老头的女儿许给你如何!” 霍紫辛骂道“滚一边去,王老头的女儿又不是你女儿,你能做的了主吗?”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道“简单的很。关键处在于老赖是否铁了心的跟我们走,以后绝不在和客许城打交道!”。 谢瞳道“这点我可以保证,他已经对客许城失去了信心!” 霍紫辛道“那就好办!你直接去找客许城要人!” 谢瞳道“这也叫办法吗?客许城能答应才怪!” 霍紫辛道“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将军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忘记了内奸厉工吗?厉工在我们手中,他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怎么办的?” 谢瞳心道果然妙计。他忙冲了出去。 宴会已散,客许城正在庭院的门口送客!见谢瞳忽然来了,他一愣,继而笑道“谢将军是否记错了时辰?” 谢瞳笑道“末将因公事繁忙,未能及时赴宴,还请大人恕罪!” 客许城堆起他那虚伪的笑容,道“谢将军乃是我大唐福将,刚刚南征,就已取得两场大胜,恐怕圣上听闻了仍要赞许有加,老夫怎敢责怪谢将军。不知谢将军此来所谓何事!” 谢瞳往大门两边望了望道“末将却又要事,烦请入大人府内一叙!” 客许城亦糊涂起来,谢瞳不参加宴会,摆明不给他面子,却于宴会结束后找他攀谈,真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套路!但他仍是笑道“谢将军,请!” 谢瞳随着客许城来到他的会客室,早有下人奉了茶,二人用过茶,客许城终于仍不住,道“不知谢将军所谓何事!” 谢瞳好整以暇的道“末将最近遇到了一点小困难,想请客大人帮忙!” 客许城双眼迷城一条线,他笑道“谢将军乃我大唐军福将,战场上无所不能,只恐老夫力不从心,不仅帮不上忙,反而误了将军的大事!”他这番话十分厉害,可进可退,先观望下谢瞳的目的! 谢瞳心叫道,果然是老狐狸,他上来就委婉的拒绝谢瞳,生怕谢瞳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来! 谢瞳笑道“大人说笑了,末将既然求助大人,大人必定有能力完成此事,还望大人看在同是为国效力的面子上,帮助末将!” 客许城皮笑肉不笑的道“那就看些将军是什么要求了,只要老夫力所能及,必定全力以赴,将军请讲!” 谢瞳道“末将的麾下的无畏营营长,在天长城一战中受了重伤,目前群龙无首,使的军心涣散,末将听闻大人麾下有一勇士,名为赖可忠,治军有道,希望大人借本人一用,待奕统领伤势复原后,归还大人!” 客许城哈哈大笑起来,道“谢将军果然好眼力,赖统领确实是个勇武的将领,只可惜老夫攻打扬州在即,仍旧是缺兵少将,老夫仍在为此苦恼,不知谢将军手下有否能人异士借给老夫一用,待攻下扬州后,再行归还,老夫定不忘将军的大力支持,将来必上奏天子,一表将军的功绩!” 谢瞳心里差点要骂他的娘,这客许城老奸巨猾,不仅不放赖可忠,还图谋谢瞳的人,偏偏还说的天花乱坠,让谢瞳无法反驳。 谢瞳都不用去想,客许城定然是相中了霍紫辛,霍紫辛虽然打起仗来没有头脑,但依旧是一员虎将。 谢瞳道“末将不知大人竟然有如此困难,兵微将寡仍旧为国尽忠,末将钦佩不已,既然大人有困难,末将定然鼎力支持!” 客许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于谢瞳他是早有耳闻,传言更是对谢瞳描述的十分详细,奸诈、狡猾、从不吃亏,瑕疵必报,但眼前的这个人似乎与传言相去甚远,甚至背道而驰,他简直乐开了花,刚要张嘴要人,谢瞳已经打断了他。 谢瞳笑道“客大人,末将手下有一千夫长,名叫厉工,勇武过人,犹在霍紫辛之上,而且智计百出,不如送给大人如何!保证比赖可忠要强上许多!” 客许城的脸终于变成死灰色,最初他收到厉工的假消息时,猜到谢瞳等人知晓内奸之事,不过没有想到居然会将内奸是谁都弄个清清楚楚,这实在是让他猝不及防,不过他亦是老谋深算,岂会让谢瞳看出破绽,面不改色道“什么?竟有如此人物,哎,老夫孤陋寡闻,已经不识江湖后起之辈啦!待南征结束,老夫定然告老还乡,享受下安逸的生活”。 谢瞳被他最后一句话勾起了内心的想法,人人都会终老,都有力不从心的那一天,自己的那一天到来时,究竟是在做什么呢!是与洪珊畅游天下,过些无忧无虑的日子,还是终日活在师门的遗命中!他摇摇脑袋,这个问题太过残酷了。他望着客许城,这个老奸巨猾的人,客许城东拉西扯,故意转移话题,显然是不承认厉工之事。他笑道“大人说的远了些,不过厉工此人确实极为厉害,特别精通鸽子的放养之道,想必对大人传递消息大有用处”。他故意提点此事,不怕客许城据不认账。 客许城的身体微微的颤了一下,谢瞳确实厉害,此一招就抓住了他的要害,对方对厉工一事揪住不放,这令他不敢轻举妄动,厉工是他多年前通过薛岳安插到河北军的内部,掌握了他大量的消息,如果在此事上被对方抓住马脚,定然要功亏一篑,是以,他不在故弄玄虚,反而淡定下来,笑道“谢瞳果然名无虚传,老夫佩服之极,还请谢将军划下道来,看看有否解决的方式!” 谢瞳笑着看着客许城道“大人快人快语,末将佩服。本人也没有什么妄想,对大人来说,厉工的用处恐怕要比赖可忠大上很多,不如就交换一下如何,双方并不吃亏”。 客许城亦展现出了他应有的风度,虽然不悦,但仍叹气道“老夫纵横江湖二十载,尚是首次被一个后辈给算计了,谢瞳,有你的!想必你已于赖可忠碰过头,不然不会公然向我要人,也罢,这些年老夫对赖可忠疏远了很多,记得好好对他,不过,你记得此事,有朝一日,老夫定然会找回这个场子!”(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孤军深入 http://..org/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谢瞳回到住所时,脑海中仍然是客许城那意味深长的话,看来此人也颇有良心,知道他对老赖疏于照顾,以致生了离意,不过以此人猜到他与老赖见面之事,足以证明此人头脑精明,在那种情况下,仍然没有失去理智,今后一定要多多提防才是。想不到这次南征没有他想象般的顺利,反而是一路坎坷,更是得罪了客许城这般大敌,而日后的路更不好走。 到了住所时,屋子里坐满了人,不仅有霍紫辛,还有王道勋,以及一瘸一拐的奕无畏。 谢瞳赶紧将见客许城的前前后后说了出来! 王道勋笑道“想不到你小子竟然有这等本事,能让客许城哑巴吃黄连,哎,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赖可忠确实是一员虎将,只可惜客许城不懂得珍惜”。 霍紫辛道“王大人,别光顾着夸谢瞳啊!这主意可是小子出的!” 众人大笑起来。 王道勋道“此事不许对外张扬,哎,谢瞳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谢瞳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一千匹马,十日干粮,外带些箭矢之类的东西,也就这么多,关键在于我军没有补给线,一切粮草均要从敌军手里抢夺,这是个极为棘手的问题。” 霍紫辛道“不带些酒吗?” 谢瞳道“要带你自己带,老子的马肯定带不了这许多的东西!” 王道勋沉思了片刻,继续道“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孤军深入,粮草又不能支撑多久,贤侄,进军路线拟定好了没有!” 谢瞳双手一摊,道“暂时还没有!目前对敌后方的兵力布置还不甚了解,为了避免与敌军主力冲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拟定好的计划往往难以行的通!” 王道勋道“老夫有个想法,不如直接进入苏杭一带,苏杭一带乃江南鱼米之乡。不虞缺少粮食,可暂解燃眉之急,其他的忙,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谢瞳道“大人,这次孤军深入的消息要十分保密。在进入敌军后方之前,应该不能泄露一星半点。” 王道勋道“这个贤侄大可放心,老夫可保证这个消息的保密性,连邺王亦不得知晓,待大军出发一段时间后,在禀告邺王!” 谢瞳道“如此甚好,这几日我们要好好的休息一番,兄弟们,好好享受眼前的生活吧!” 休整三日后,客许城的八万大军终于出发。浩浩荡荡的直奔扬州城而来,廖自喜则护在客许城大军的右翼,王道勋则负责守护天长城,邺王亦随着客许城的大军,对于此番攻打扬州城,他势在必得。 与此同时,谢瞳率领他的一千轻骑兵,向东进发,越过了两座大山,终于进入了黄巢的势力范围。 谢瞳不得不排出斥候团。这是敌人的势力范围,虽然守军不多,对谢瞳无法造成威胁,但谢瞳此番进军。关键处就在于一个奇字,而他的这支部队也是只奇兵,虽然人数少了点,但关键时刻起到的作用可能比想象中的要大上很多。因此,他行事十分小心,霍紫辛更是被他委任以斥候团的负责人。用他的空灵之术去探路,显然奏有奇效。 谢瞳的行军方式也颇有讲究,他选择白天休息、晚上行军,依照临时拟定的计划,现行前往苏州。 行进两日后,天气渐渐温暖,足可看出这江南锦绣之地的气候是多么怡人,难怪有江南产美女的说法。 谢瞳的军队经高邮、泰州直达靖江,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险情,大江北的部队均抽到了扬州去,导致这一代防守极为空虚,大江对面的是江阴城。 霍紫辛探听了消息后,道“对面是江阴城,守军五千,城守是个叫陈道廷的人!” 谢瞳忽闻陈道廷的名字,想到了在宜昌的种种恩怨。既然再逢仇家,他势必要陈道廷血债血偿。这亦是他此番出兵后的第一个挑战。 不过想到是陈道廷驻守江阴,谢瞳心中还是有一番窃喜的,陈道廷是拿督尊者的徒弟,定然也要秉承拿督尊者的理念,广招武林人士,不分名声好坏,当然名头越大越好。如能通过霍紫辛的师承打入敌人的内部,则可不费一兵一卒,智取江阴城。 用过午餐后,谢瞳等人坐在江边,听着霍紫辛娓娓道来探听到的情况。 赖可忠头皮发麻,这一千人马渡江已经是个极大的问题,而且对面还有五千守军,如果正面冲突的话,这五千守军可轻易的吃掉他们。 霍紫辛想到对面的兵力是他们的五倍,早心有余悸,道“不如绕道而行吧!” 谢瞳道“小子莫非是胆怯了,就这点胆量还妄图攀至武道的极致吗?” 霍紫辛没好气道“武道的极致不是所谓的送死吧!明知必死无疑,反而冲过去,不是胆怯的问题,而是脑子有问题!” 谢瞳道“上下游有没有可通行的浮桥,亦或其他。” 段元景道“大人,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上游最近的浮桥大约有八十里,而下游大约有一百二十里”。 段元景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想要渡江只有对面这一条路,谢瞳犹豫起来,目前军中的粮草仅够维持两日,如不能尽快的补充粮草,则这只奇兵还未等发挥便已全部饿死,他下定决心道“兄弟们,这江阴城我们必须拿下,军中的粮草已经不足,仅够坚持两天,如果拿下江阴,不仅能够补充粮草,还可以享受江南的美酒佳肴,如果幸运的话,还可以找个漂亮的娘儿。” 众将士听闻江阴城有漂亮的江南妞,个个精神抖擞起来,纷纷摩拳擦掌,要打进江阴城去。 霍紫辛不屑的道“一群愣头青的小子,对面五千人马,会让你这区区一千人给收拾了,当心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是好好想想先别饿死才是正道”。他的话仿佛一盆冷水,直接浇到众人的心上,将那股子****直接浇灭了。 谢瞳道“江阴城,只能智取,不能强攻!”他旋即又道“黄昏后,紫辛随我入城看一看,赖大哥负责指挥大军,切记不可轻举妄动,等待我们的消息”。 未及天黑,谢瞳二人脱去铠甲,交了银子,骑马渡过浮桥。 谢瞳想到他首次过大江时候的场景,那时他刚出江湖,差点着了孟楷师徒的道儿,幸亏武功及时突破,才捡回来一条命。 江阴城并非什么大城,但历史却极为悠久,斑驳古旧的城墙上无一步显示出这古城的岁月痕迹,二人驱马来到城前,再次被城门的守卫拦了下来。 守卫城门的小队长高声道“勿那汉子,干什么呢!” 霍紫辛转头向后望去。 城守高声道“看什么看,老子说的就是你,一脸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还带着马,莫非是唐军的奸细,来人呐!给我搜搜!” 霍紫辛还在茫然的看着城守,不晓得为何竟挑上了他! 谢瞳哑然失笑道“这位官爷,我兄弟二人是济南人士,到苏州去探亲的!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他忙从怀里掏出些碎银子,递了上去。 这城守伸手接过银子,道“还是这位小哥懂事,进去吧!”旋即对着霍紫辛道“一看你就没有行走过江湖,这点规矩都不懂”。 霍紫辛的脸气的通红,差点就要动手收拾他,谢瞳忙将他拉进城,低声道“这城守说的没错,你确实是没走过江湖,入城费都不知道交”。 霍紫辛道“老子真想剥了他的皮,妈的,竟然和我玩这一套!” 谢瞳忍不住笑了出来,道“这就叫无知吧!你回去打了他不要紧,江对面的兄弟们怕是要饿死了!” 霍紫辛悻悻的回头望了两眼道“去哪里!” 谢瞳道“当然是酒楼和茶肆了,这两个地方是打听消息最佳的场所,我们要兵不血刃的拿下江阴,一是夺魁,二是反间!” 霍紫辛撇撇嘴,道“当老子是雏儿吗?夺魁是什么意思!” 谢瞳边走边回答道“夺魁就是抓住他们的头儿,放我们进城吃喝玩乐!当然这个比较难!” 霍紫辛皱眉道“废话!好几千人看着他,抓住他难比登天。那反间呢!” 谢瞳笑道“反间就是看机会了,如果他手下有什么手握重兵且野心勃勃之辈,我们可策反他,这样我们就进城了!” 霍紫辛道“你说的这些个都不现实,要是这么容易,老子早就打进健康了,何苦大老远的陪着你挨饿送死玩!” 谢瞳道“这个就要看运气了,我与江阴的城守陈道廷乃是旧识,就看老子能够从这上做文章了。” 霍紫辛喜道“早说啊!既然是旧识,我们还用操这份心嘛!直接带兄弟们来不就成了”。 谢瞳道“旧识的意思有很多,有的时候还是指死对头的意思,中原文化博大精深,不是学会几句汉语就可以了”。 霍紫辛道“你大爷的,明知是死对头,还带老子来送死”。 谢瞳笑道“稍安勿躁,此人认识的是易容前的谢阳,不是现在的谢瞳,只要我们找机会抓住了他,江阴城还不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前面有个酒楼,我们进去转转!”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偶遇仇敌 http://..org/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酒楼名字叫天居酒楼,名字与曹平阳在扬州城开的酒楼名字相同,但规模却差了很多,谢瞳二人还未进楼,店小二早奔过来到“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谢瞳道“住店,给我们兄弟找个上好的房间,准备几样小菜,把马给我们喂一喂,要上好的草料!” “得嘞”小二高声道“二位客官里面请!” 二人大步走进酒楼,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店里的人不多,仅有两桌人在喝酒! 酒菜不多时端了上来,霍紫辛忙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哎,老子多久都没有喝酒了,只是这江南的酒味道太淡,像是娘们喝的酒,老子喝不习惯!” 登时有几个人朝着霍紫辛望过来,眼中充满了极不友善的味道。 谢瞳忙在桌下踢了他一脚,低声道“吃你的饭,少说废话,这里是黄巢的底盘,小心泄了你的底!” 霍紫辛不屑了撇撇嘴,不在说话,他抓起一个大馒头狠狠的咬了一口。 果不其然,邻桌的几个人喝完酒悻悻的来到二人的桌前,一个手持长剑的俊面小生道“听二位的口音,怕不是本地人吧!不知二位从哪里来!” 谢瞳抱拳道“我们兄弟二人从燕京来,想到苏州去!” 俊面小生继续道“哦,原来二位来自燕京,到苏州去干嘛呢!” 谢瞳仍旧微笑的回答“我们兄弟到苏州去游玩”。 旁边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冷冷道“眼下扬州一带两军正在交战,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呢!”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沙哑的味道,仿佛嗓子里含着一颗核桃。 谢瞳打量着这中年人,他身材不高,双目炯炯有神,且太阳穴高高鼓起,一望而知是个内家高手。谢瞳惊讶了起来,刚刚进门时确实大意了,竟然没有仔细观察这伙人,而这伙人显然不太好惹。谢瞳抱拳道“这位兄台说的极是,两军确实在交战,我兄弟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绕过来,哎战争太可怕了,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俊面小生洋洋得意道“我师傅人称空手司徒。司徒一空你听说过没有”! 司徒一空这名字谢瞳早有耳闻,此人乃是江南霹雳门的掌门,使的武功名霹雳掌,掌法甚是霸道。但此人名声不佳,霹雳门更是加入了拿督尊者那一方。谢瞳忙起身抱拳道“原来是司徒前辈,失敬失敬!” 霍紫辛则大咧咧的坐在哪里,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司徒一空眼现不悦之色,道“这位小哥即知老夫大名,应该是江湖中人,应当懂得江湖的规矩。为何到了我江阴城,不拜帖,该是不将老夫放在眼里!” 霍紫辛终忍不住,这帮人就是来找茬的,他冷哼一声道“小子确实是孤陋寡闻了,只听说过什么拿督尊者,幽然山庄,至于什么空手司徒却从未耳闻,试问一个没有武林高手的小城,向谁拜帖啊!” 俊面小生喝道“大胆。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师傅说话!” 司徒一空冷冷的看着霍紫辛,道“哪里来的臭小子,居然扣除狂言,老夫今日要教训教训你!” 谢瞳没有想到事态急转而下。突然间变成了这个样子,但他亦不能在此刻责怪霍紫辛,毕竟他从未来过中原,当然不知中原武林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 霍紫辛笑道“老头,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我看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免得一会打的你满地找牙。在你徒弟面前就没有威信了!” 司马一空气的暴跳如雷道“年轻人走了几天江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这江阴城乃是老子的地盘,就是城守陈大人见了老夫,也要客气一番,你个毛头小子,老夫今日就让你后悔来到这人世”。 谢瞳心道如此也好,他们兄弟二人根本就毫无机会去见陈道廷,如果能将事情闹大,让陈道廷不得不出面的话,则容易很多,至少以他现在的武功水平,在陈道廷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收拾他绰绰有余。 谢瞳低声道“小子,不用给我面子,教训教训他。” 霍紫辛听罢后大喜,道“老不死的,在那看什么看!还不动手,老子手痒痒哩!” 司徒一空在忍不住霍紫辛的讥讽,他一提真气,双掌蕴含的罡风,直奔霍紫辛拍来。 霍紫辛吓了一跳,这老头果然有俩下子,这一出手,声势还挺骇人,他身形一躲,堪堪的避过了这蓄满力量的一掌。 双掌击空,拍到霍紫辛身后的桌椅上,顿时,桌椅被掌风震碎。 司徒一空的徒儿们顿时拍手叫好! 司徒一空见霍紫辛不敢应接他的霹雳掌,心中大喜,认定了霍紫辛年轻,内力修为较低,不敢和他硬拼,忙再次轰出了一掌,掌风依旧凌厉。 霍紫辛见司徒一空得寸进尺,心中不悦,他直接使出天山派的成名武功,天山炫影指,他暗提真气,口中默念心法口诀,一指朝着司徒一空的掌心点去,真气青囊而出,瞬间穿透了掌风,真气直接点在了司徒一空的掌心处。 司徒一空一愣,瞬间倒飞了出去,直接撞碎了身后的桌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谢瞳定睛瞧去,司徒一空哀嚎不已,他紧紧的捂着左臂在徒儿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但谢瞳知道,他这条左臂已经废了,霍紫辛的天山炫影指霸道无比,乃是上乘的武功心法,对付霹雳门这等小门派还真是如砍瓜切菜般容易。 司徒一空哀嚎了半天终于静了下来,豆粒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不断的冒出来,显然这一指让他疼痛难熬。 霍紫辛则看也不看司徒一空,继续坐下来喝酒。 司徒一空怒道“好个心狠手辣的小子,有本事就不要走,看老子找人收拾你!” 霍紫辛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道“老狗挨了揍,要去找主人摇尾乞怜了吗?”言罢,大笑起来。 司徒一空脸如死灰般,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他的徒儿们则惊愕的跟在身后,再也不敢口出狂言。 霍紫辛笑道“大哥,你说他会找个什么样儿的高手,该不会是你的老相识吧!” 谢瞳喝了一口酒道“这个可能性很高,毕竟从未听说江阴有什么武林高手,如果有也早到黄巢的大营去了”。他顿了顿,又道“如果来的是陈道廷,则一切见机行事,你可以真名相告,老子就做你的马前卒吧!” 霍紫辛道“还马前卒,也好,过去老子就一直当马前卒,斥候啥的,今日也让你伺候伺候我,给老子倒酒!” 谢瞳继续道“老子已经想好了计谋,你需报出你的门派,在露一手,保管陈道廷巴结你!如果你能打入敌军的内部,江阴城还不是手到擒来”。 霍紫辛道“老子的门派有这么大的名头吗?” 谢瞳道“你只管照做即可!” 霍紫辛脑袋灵光,道“你大爷的,原来你早就想好了对策,偏偏不肯告诉老子,害得老子担心的一路”。 谢瞳道“说出来就不灵光了吗?更何况,老子现在也不敢确定此招是否管用”。 店老板战战兢兢的走出来,道“二位好汉,你们快走吧!这空手司徒乃是江阴一霸啊!你们放他走了,恐怕一会来的可就是陈大人的军队了,小店,小店怕受不起牵连啊!” 霍紫辛道“店家莫慌,一切后果由我们顶着!你放心便是”言罢,从怀中摸出一绽银子,道“在来两壶酒!” 二人吃饱喝足,门外果然传来了马蹄声,更是跟着不少的军士,霍紫辛笑道“马十五匹,步兵二百人。” 谢瞳知道他的空灵之术修为仍在自己的灵觉之上,非是灵觉不及空灵之术,而是谢瞳接触时间较短,仍未有深层次的突破。 果然,陈道廷带着是十数人,一马当先的踏进了这家小酒楼。司马一空等人则跟在陈道廷的身后。 自离开成都后,谢瞳尚是首次见到陈道廷。 陈道廷仍旧是那副狂傲的样子,他立在大门前,不屑的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江阴城撒野。” 霍紫辛故意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道“本人天山剑派霍紫辛”。 陈道廷等人无不动容,天山剑派武功博大精深,天下无人不知,而往往行走江湖的传人无一不是年经俊杰,难怪一招就将司徒一空打的爬不起来,此刻他犹豫起来,眼下,为司徒一空报仇当然可以做到,但是从长远看,得罪天山剑派实属不智,如能趁机交了这个朋友,进一步结交天山派的话,对于义军来说肯定是好消息,师傅拿督尊者知道了,肯定要大大的夸奖他。但此刻司徒一空仍然再此,确实不好佛他面子。他假装不悦道“阁下虽然是天山剑派的传人,当属无名之辈,但也不能下手如此狠毒!” 霍紫辛听着陈道廷的语气,确实有那么一丝丝的的巴结之意,难道谢瞳这小子神机妙算了不成,他还是那副狂傲的样子,道“本人带着仆人路过此地,偏偏这个不长眼的老东西,问东问西,坏了本公子的兴致,便出手惩戒了他一番,怎么,这位大人要替他找场子吗?”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智取江阴 http://..org/ 霍紫辛道“店家莫慌,一切后果由我们顶着!你放心便是”言罢,从怀中摸出一绽银子,道“在来两壶酒!” 二人吃饱喝足,门外果然传来了马蹄声,更是跟着不少的军士,霍紫辛笑道“马十五匹,步兵二百人。” 谢瞳知道他的空灵之术修为仍在自己的灵觉之上,非是灵觉不及空灵之术,而是谢瞳接触时间较短,仍未有深层次的突破。 果然,陈道廷带着是十数人,一马当先的踏进了这家小酒楼。司马一空等人则跟在陈道廷的身后。 自离开成都后,谢瞳尚是首次见到陈道廷。 陈道廷仍旧是那副狂傲的样子,他立在大门前,不屑的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江阴城撒野。” 霍紫辛故意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道“本人天山剑派霍紫辛”。 陈道廷等人无不动容,天山剑派武功博大精深,天下无人不知,而往往行走江湖的传人无一不是年经俊杰,难怪一招就将司徒一空打的爬不起来,此刻他犹豫起来,眼下,为司徒一空报仇当然可以做到,但是从长远看,得罪天山剑派实属不智,如能趁机交了这个朋友,进一步结交天山派的话,对于义军来说肯定是好消息,师傅拿督尊者知道了,肯定要大大的夸奖他。但此刻司徒一空仍然再此,确实不好佛他面子。他假装不悦道“阁下虽然是天山剑派的传人,当属无名之辈,但也不能下手如此狠毒!” 霍紫辛听着陈道廷的语气,确实有那么一丝丝的的巴结之意,难道谢瞳这小子神机妙算了不成,他还是那副狂傲的样子,道“本人带着仆人路过此地,偏偏这个不长眼的老东西,问东问西,坏了本公子的兴致。便出手惩戒了他一番,怎么,这位大人要替他找场子吗?” 司徒一空骂道“什么狗屁天山剑派,全是骗人的东西。天山剑派能跑到江南来吗?老夫看他就是招摇撞骗,陈大人,别听他胡吹,这小子没准就是唐军的奸细,跑来探听我军情报的!快杀了他!” 陈道廷亦警觉了起来。两军正值交战,怎么会冒出来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高手,而且是大名鼎鼎天山剑派的传人,这确实不合乎情理,也太偶然了些。他问道“司徒大人说的不无道理,现在两军交战,相互排出斥候乃在平常不过的事,阁下如能能够证明是天山剑派的人。” 谢瞳见陈道廷受到司徒一空的影响,心叫不妙,道“我家公子乃是天山剑派这一辈的传人。人称洛神霍紫辛,江湖皆知,不知道这位大人口口声声招摇撞骗,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看我们天山剑派好欺负吗?” 陈道廷忙道“这位小哥误会了,事关重大,还请霍公子证明一下也好,也让我们一开眼界!” 司徒一空道“陈大人,这小子信口雌黄,千万不能相信。快杀了他们!” 霍紫辛缓缓的闭上眼睛,他默念口诀,忽然一指点出,直奔司马一空的额前而去。之间司马一空双目瞪得溜圆,他张大了嘴巴,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便缓缓的瘫了下去。 霍紫辛旁若无人的道“非是老子滥杀无辜,你这老头也太可恶了些,不过你能死在本门的绝学天山炫影指之下。也不算丢人”。他转过身,对着陈道廷道“这位大人,相信了吗?” 陈道廷见霍紫辛稀松平常的一指便要了司徒一空的命,哪还不信,忙道“闻名不如一见,天山派的绝技果然令陈某一开眼界,佩服,佩服,来人呐!将这死鬼的尸首拖出去,赶紧准备酒菜,本人要宴请霍大侠!” 谢瞳朝着霍紫辛使个眼神,二人会心的笑了起来。终于接近了城守陈道廷。 晚宴上,陈道廷频频举杯,不住的对霍紫辛敬酒。 陈道廷献媚道“难得霍公子来到江南,不知在江南能够呆多久!” 霍紫辛道“在塞外时,听闻苏杭美景天下无双,怎也要游玩一段时日!” 陈道廷继续道“霍公子果然潇洒,本人早就听闻天山剑派乃塞外武林的泰山北斗,霍公子身为这一代的传人有否想过干一番大事业!” 霍紫辛笑道“不知陈大人所谓的大事业指的究竟是什么?” 陈道廷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在太平世盛要争得到功名,而在乱世当然要拨乱反正,为己证明!只有这样,才不枉为英雄。” 霍紫辛笑道“陈兄此言颇有些道理,不过如何拨乱反正呢!” 陈道廷见霍紫辛入了道儿,忙满脸堆笑道“如何朝纲败坏,奸臣当道,百姓民不聊生,正是我等匡扶社稷报效国家的大好时机,天王黄巢响应天道之昭,揭竿而起,誓要推翻唐王朝邪恶的统治,还百姓一个天平盛世,霍公子何不趁机加入义军,驰骋沙场呢!” 霍紫辛故作高明的道“对于中原之事,在下早有耳闻,虽然在下来自天山,但也非常同情百姓的疾苦,陈兄这番话说的非常好,义军的目的在于拯救百姓,而不是对权力虎视眈眈。本公子敬你一杯。” 二人再饮一杯。 谢瞳插嘴道“我家公子乃青年俊杰,如果留在江阴城,是不是大材小用了些,就算是投靠义军,怎么也得是个将军吧!” 霍紫辛呵斥道“这里没你的事,不得插嘴!” 陈道廷笑道“那是当然,本人的师傅拿督尊者乃是天王黄巢麾下的大将军,地位尊崇,如果公子加入义军,本人愿亲自说服师尊,给公子一个满意的答复,如何!” 霍紫辛道“拿督尊者,嗯,本公子确实听过他老人家的大名,一直无缘相见,此刻他在哪里!” 陈道廷道“师尊此刻正在建康城!” 霍紫辛笑道“好,那明日我们就出发去建康城如何!” 陈道廷道“如此甚好,明日陈某就随公子前往建康城!” 谢瞳突然想到了什么东西,道“不知此番去建康城,是乘船还是骑马!” 陈道廷道“当然是乘船了,虽然乘船不如骑马快,但相对也要舒服的多!” 谢瞳道“我家公子不识水性,坐船更是头晕,还是骑马吧!” 霍紫辛虽然不懂谢瞳为何弃船乘马,但想来肯定有他的道理,只能默不作声。 陈道廷看谢瞳十分不顺眼,但是碍于霍紫辛的面子也不好责怪他,只好道“那就骑马吧!明日从江阴城西门出发,过夏港和春江,在北上,大约四天的时间可到健康城!只是霍公子要劳累些!” 霍紫辛道“无妨”。 谢瞳继续插嘴道“不知陈大人带多少卫队呢!这一路上定要保护我家公子周全!” 陈道廷真想一巴掌把这可恶的随从扇出去,这家伙话多且烦,实在是让人厌恶。他忙笑道“这个护卫公子的周全是自然的,五百兵士如何!” 谢瞳道“五百兵士就五百兵士吧!不过陈大人要将调兵的令符带着,如果遇到唐军偷袭,也可以有人持兵符回去报信!” 陈道廷不耐烦道“哪里有什么唐军啊!唐军还在大江之北呢!” “成,一切依这位小兄弟所说!”陈道廷一力应承了下来,他心道,等到了建康城,一定弄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二人在陈道廷准备的别院下榻,陈道廷更是准备了美女侍寝,被二人一一拒绝了。 入夜后,谢瞳走入霍紫辛休息的房间! 霍紫辛头也不抬的道“怎么样,老子今天的戏演的不错吧!” 谢瞳道“还凑合吧!明日我准备在夏港镇伏击陈道廷!只要夺得他的兵符,便可控制整个江阴城!” 霍紫辛惊道“你疯了吗?就凭你我两个人,偷袭他五百人的卫队,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谢瞳好整以暇的道“莫要忘记了江北还有我们一千兄弟呢!” 霍紫辛疑惑道“兄弟们如何过江呢!” 谢瞳道“这个容易的很!夏港镇在江阴上游,正好有个浮桥,让兄弟们骑马逆流而上,两个时辰便可到达,在哪里埋伏好,只等我们牵着陈道廷的鼻子进入埋伏便可!” 霍紫辛今次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看来谢瞳进入江阴之前已经拟定了全盘的计划,只是到了此刻才说出来,他收起狂傲不羁的态度,道“小弟还有一事不明!为何大哥能确定陈道廷会讨好我呢!” 谢瞳道“有其师必有其徒,师徒二人秉承的都是相同的理念,自然也不会偏到哪里去,哈,关键处是天山剑派的名头太大了些!” 霍紫辛不屑的撇撇嘴,道“接下来怎么办?“ 谢瞳无奈的道“当然是由我这个家将冒险离城去通知兄弟们,难道还要主子去吗?” 谢瞳巧妙的离开了江阴城,他没有骑马通过浮桥,而是一路游到了将对岸,见到赖可忠时,将赖可忠吓了一跳。 赖可忠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游过来,小霍呢!” 谢瞳道“小霍安然无恙,赖大哥,你立刻带领兄弟们前往上游的夏港镇,渡江后埋伏,明日午时左右,我们会与陈道廷一起,从夏港镇北上,届时你我里应外合,将敌人一网打尽。”(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以逸待劳 http://..org/ 赖可忠道“敌人有多少兵力?” 谢瞳道“该是五百之数!” 赖可忠笑道“谢老弟放心吧!兄长一定不负所托。” 谢瞳道“有了赖大哥,小弟当然放心,明日夏港见!” 谢瞳返回别院时,已经是一更天,他忙脱下湿漉漉的衣服,躺到床上睡了起来。 天大亮后,霍紫辛叫起他。 谢瞳道“怎么要出发了吗?” 霍紫辛道“你说呢!老子看你睡的像头猪,才让你多睡一会!哪有这么懒的仆人,还要主子叫你起来。” 谢瞳无奈的起床,简单的收拾了下,随着霍紫辛去见陈道廷。 陈道廷等人早已经准备齐全,只等二人出发。 众人用过早饭后,骑马从江阴城西门而出,直奔夏港镇而来。 到达夏港镇时,正直晌午,陈道廷道“霍公子,已经赶了两个时辰路,不如休息一下如何!” 谢瞳哪里敢让他休息,忙道“我家公子时间紧迫,哪里有时间休息,赶紧上路!” 陈道廷怒目而视,但他是个极其隐忍的人,没有做声。 队伍出了下岗镇,转而北上,来到了夏港镇被的乱石岗。乱石岗是一处由乱石堆成的小山岗,沿江而立,只有一条极细的小道。 自进入夏港镇后,谢瞳一直在观察四周,努力寻找着弟兄们的伏击地点,看到这乱石岗,他会心的笑了起来,心道赖可忠果然会挑地方,这里是最佳的伏击地点。 部队缓缓进入石岗,确始终没有任何动静,谢瞳心道,难道出了什么岔子不成。 忽然从石岗两边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竹箭,登时有人被射下了马,哀嚎声此起彼伏。 饶是陈道廷久经沙场。仍是大吃一惊,毕竟这里是义军的地盘,唐军还在数百里意外,没有想到会有人埋伏他们。他马上高呼道“全军后退”。 谢瞳与霍紫辛对视了一眼,二人早心有灵犀般!同时朝着陈道廷攻来。 谢瞳猛然一掌拍出,直取陈道廷的胸口。 陈道廷亦是反应极快,忙提起真气,硬生生的与谢瞳对了一掌。 谢瞳纹丝不动。然而陈道廷却双肩巨震,差点被谢瞳一掌给拍下马来。他眼中露出杀机,没有想到霍紫辛二人会偷袭他。 霍紫辛更是使出了看家本领,天山炫影指,他趁着陈道廷与谢瞳对掌的当,一指点向陈道廷的小腹。 陈道廷对掌后,气血翻涌,还未反应过来,见霍紫辛使出那骇人听闻的指法,心叫不妙。赶紧侧转身形,但终究是迟了一步,天山炫影指狠狠的击在他的肋骨处,直接将他击的倒飞了出去。 陈道廷狠狠的跌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喊杀声从石岗两边传来,赖可忠更是掷出大弓,狠狠的射杀起来,他的竹箭犹如长了眼睛一般,每出一箭,必然有一个敌人倒下。瞬间就有十余人命丧他的箭下。敌人顿时乱成一团,毫无顺序的往外退去。 陈道廷见状不妙,忙撑起身子,跟在部队的后面往外跑去。 谢瞳那容许他有机会逃出去。忙使出自己的绝活,他将真气灌入指中,隔空点向了陈道廷的后心处。 陈道廷听闻身后的破风声,心叫不妙,身形猛然右转,但谢瞳的真气已经到达他的身后。直接击在他的右背上,他被这股雄厚的真气直接击倒在地,再次吐出一口鲜血,这一击已经让他负伤了极为严重的内伤,再也溜不出去。 谢瞳等人缓缓的围上来,厮杀仍在继续,谢瞳对赖可忠道“赖兄,此次伏击事关重大,绝不能让敌人跑掉一个!” 赖可忠笑道“贤弟放心,元景已经率领兄弟堵住了退路,包保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这里就交给你了”,言罢,他手持铁枪,大步的追了出去。 陈道廷翻身坐在地上,他接连挨了两指,已经是强弩之末,在也没有功力去强行反抗,他咳出两口鲜血,反而镇定下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算计我!” 霍紫辛道“老子是天山剑派的传人,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陈道廷道“原来大名鼎鼎的天山剑派也会做出如卑鄙下流的事,传出去不怕让人笑话吗?” 谢瞳走到他的身前,道“面对仇人,没有什么卑鄙和下流,有的只是如何报仇!” 陈道廷道“鄙人和你素不相识,何来报仇一说!” 谢瞳冷哼道“阁下莫非忘记了,在宜昌你设计抓捕了谁,你又是拿谁试验你的玄冰真气,又是将谁扔到了大江之中!又是谁偷袭了剑大师,陈先生莫非是忘记了,用不用本人在提醒你一下。” 陈道廷双目射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战战兢兢的道“你,你是谢阳,你不是死了吗?” 谢瞳双目狠狠的盯着他,道“谢阳的的确确已经死了,老子是新生的谢瞳!” 陈道廷的脸已经变成死灰色,对方既然告诉了他这么多秘密,显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了他,不容许他活着离开此处,他把心一横,默念到“师傅会为我报仇的!” 霍紫辛一剑割掉了他的头颅。 谢瞳仰天长叹,喃喃的道“剑大师,我手刃了你的第一个敌人,下一个就是拿督尊者孟凯了!” 整个伏击进行的异常顺利,五百名敌人全部被击杀,赖可忠果然没有吹嘘,伏击结束后,众人在乱石岗里休息,清点一下伤亡。 此仗大胜,仅仅阵亡了四十六名兄弟,但是受伤者却很多,不少兄弟挂了彩。 谢瞳自陈道廷的怀中摸出了那块兵符,高声道“兄弟们,随我进入江阴城!” 谢瞳率众来到江阴城,被城门的士兵们拦了下来。 谢瞳摸出兵符道“陈大人奉命前往健康,江阴城一切大小事务由我负责,违令者,立斩不赦。” 将士们都认得这兵符,哪里敢拦着他,众将士也随着谢瞳入了城。 谢瞳更是将所有大小统领一概囚禁了起来,简单任命了新的军官。整个江阴城顿时被他控制起来。 所有人都认为陈道廷调往了前线,而这个人是天王新派来的城守大人,哪里还敢违他的意思。 谢瞳将霍紫辛等人召集过来,准备了一桌酒菜,庆祝了一番。 众人都没有想到如此轻易的便拿下了江阴城,前日夜里众人还在江边吹着江风,挨着饿,如今却在江阴城里大吃大喝,真是世事难料。 段元景道“大人果然神机妙算,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江阴,如非亲眼看见,实在是难以相信!” 谢瞳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毕竟还是折损了很多兄弟的!” 霍紫辛笑道“段大哥,谢小子夸不得的,这小子一肚子古灵精怪的坏水,哎,只能怪陈道廷不走运到,碰上了他!” 众人大笑起来,举杯对饮。 赖可忠道“不知贤弟下一步有何打算”。 霍紫辛道“这还不简单,派人通知王大人一声,让他派兵过来不就成了!”。 赖可忠继续道“我们秘密夺取了江阴,此事恐怕不日就要被敌人知晓,如果敌人率军来攻,这城里的五千人马会全部倒戈,恐怕坚持不到王大人来。” 谢瞳点了点头,道“王大人不会派一兵一卒来接手江阴的,毕竟大军远在几百里外,不可能如我们般,绕过敌人的防线,来驻守一个毫无价值的城池,更何况,也守不住,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此休整三日,在敌人发现江阴失守前,全体撤离出去”。 段元景惊道“大人,偌大一个江阴城,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 谢瞳道“孤立无援,我们守在此处就是全军覆灭之局,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大游击,让敌人摸不清我们的方向和路线,如此才能达到目标。” 段元景不在言语,但谢瞳明显的能够看到他失落的申请。这个强盗出身的统领,也许想的只是能够光明正大的与敌人拼搏吧! 霍紫辛道“老段不用灰心,谢大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没准哪日就把苏州啊、健康给你打下来”。 谢瞳笑骂道“少在哪里吹嘘!老子现在还没有那个功力!”他看了看段元景道“段大哥,江阴城里的物资储备如何!” 段元景道“各种军用物资齐全,粮食更是十分充足”。 谢瞳道“那就好!吩咐下去,让弟兄们休整三天,三天后出发,同时开仓济粮,让百姓们念念我们的好!” 段元景道“明日一早我就发粮!” 霍紫辛笑道“谢小子这一招可够狠的,数千石的粮食全部发放给了百姓,黄巢知道会心痛不已的!” 次日清晨,谢瞳还未睡醒,便听到满大街的喧闹声,如山呼海啸般,谢瞳叫来卫兵,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卫兵恭敬的回答道“启禀大人,段统领开仓济粮,全城的百姓听闻消息后,全都涌了过去,粮仓的大街上已经堵的水泄不通”。 谢瞳心咐已经睡不着,便打算起床去看一看。 粮仓的场面简直让谢瞳惊呆了,百姓们如潮水般团团围住了粮仓的前街,使得谢瞳不得不从后门走进去。(未完待续。) ps:新书上架已经一周了,在此感谢那些支持我的读者,虽然人不多,是你们的支撑才让我有了写下去的动力,才会更加珍惜这段码字的岁月,人生短短几十载,但有你们的陪伴让我很开心,求一波推荐票和月票吧!如果您手里有多余的票的话,请砸给我,多多益善。 第二十七章 开仓济粮 http://..org/ 自进入夏港镇后,谢瞳一直在观察四周,努力寻找着弟兄们的伏击地点,看到这乱石岗,他会心的笑了起来,心道赖可忠果然会挑地方,这里是最佳的伏击地点。 部队缓缓进入石岗,确始终没有任何动静,谢瞳心道,难道出了什么岔子不成。 忽然从石岗两边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竹箭,登时有人被射下了马,哀嚎声此起彼伏。 饶是陈道廷久经沙场,仍是大吃一惊,毕竟这里是义军的地盘,唐军还在数百里意外,没有想到会有人埋伏他们,他马上高呼道“全军后退”。 谢瞳与霍紫辛对视了一眼,二人早心有灵犀般!同时朝着陈道廷攻来。 谢瞳猛然一掌拍出,直取陈道廷的胸口。 陈道廷亦是反应极快,忙提起真气,硬生生的与谢瞳对了一掌。 谢瞳纹丝不动,然而陈道廷却双肩巨震,差点被谢瞳一掌给拍下马来。他眼中露出杀机,没有想到霍紫辛二人会偷袭他。 霍紫辛更是使出了看家本领,天山炫影指,他趁着陈道廷与谢瞳对掌的当,一指点向陈道廷的小腹。 陈道廷对掌后,气血翻涌,还未反应过来,见霍紫辛使出那骇人听闻的指法,心叫不妙,赶紧侧转身形,但终究是迟了一步,天山炫影指狠狠的击在他的肋骨处,直接将他击的倒飞了出去。 陈道廷狠狠的跌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喊杀声从石岗两边传来,赖可忠更是掷出大弓,狠狠的射杀起来,他的竹箭犹如长了眼睛一般,每出一箭,必然有一个敌人倒下,瞬间就有十余人命丧他的箭下。敌人顿时乱成一团,毫无顺序的往外退去。 陈道廷见状不妙,忙撑起身子。跟在部队的后面往外跑去。 谢瞳那容许他有机会逃出去,忙使出自己的绝活,他将真气灌入指中,隔空点向了陈道廷的后心处。 陈道廷听闻身后的破风声。心叫不妙,身形猛然右转,但谢瞳的真气已经到达他的身后,直接击在他的右背上,他被这股雄厚的真气直接击倒在地。再次吐出一口鲜血,这一击已经让他负伤了极为严重的内伤,再也溜不出去。 谢瞳等人缓缓的围上来,厮杀仍在继续,谢瞳对赖可忠道“赖兄,此次伏击事关重大,绝不能让敌人跑掉一个!” 赖可忠笑道“贤弟放心,元景已经率领兄弟堵住了退路,包保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这里就交给你了”,言罢。他手持铁枪,大步的追了出去。 陈道廷翻身坐在地上,他接连挨了两指,已经是强弩之末,在也没有功力去强行反抗,他咳出两口鲜血,反而镇定下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算计我!” 霍紫辛道“老子是天山剑派的传人,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陈道廷道“原来大名鼎鼎的天山剑派也会做出如卑鄙下流的事,传出去不怕让人笑话吗?” 谢瞳走到他的身前。道“面对仇人,没有什么卑鄙和下流,有的只是如何报仇!” 陈道廷道“鄙人和你素不相识,何来报仇一说!” 谢瞳冷哼道“阁下莫非忘记了。在宜昌你设计抓捕了谁,你又是拿谁试验你的玄冰真气,又是将谁扔到了大江之中!又是谁偷袭了剑大师,陈先生莫非是忘记了,用不用本人在提醒你一下。” 陈道廷双目射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战战兢兢的道“你。你是谢阳,你不是死了吗?” 谢瞳双目狠狠的盯着他,道“谢阳的的确确已经死了,老子是新生的谢瞳!” 陈道廷的脸已经变成死灰色,对方既然告诉了他这么多秘密,显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了他,不容许他活着离开此处,他把心一横,默念到“师傅会为我报仇的!” 霍紫辛一剑割掉了他的头颅。 谢瞳仰天长叹,喃喃的道“剑大师,我手刃了你的第一个敌人,下一个就是拿督尊者孟凯了!” 整个伏击进行的异常顺利,五百名敌人全部被击杀,赖可忠果然没有吹嘘,伏击结束后,众人在乱石岗里休息,清点一下伤亡。 此仗大胜,仅仅阵亡了四十六名兄弟,但是受伤者却很多,不少兄弟挂了彩。 谢瞳自陈道廷的怀中摸出了那块兵符,高声道“兄弟们,随我进入江阴城!” 谢瞳率众来到江阴城,被城门的士兵们拦了下来。 谢瞳摸出兵符道“陈大人奉命前往健康,江阴城一切大小事务由我负责,违令者,立斩不赦。” 将士们都认得这兵符,哪里敢拦着他,众将士也随着谢瞳入了城。 谢瞳更是将所有大小统领一概囚禁了起来,简单任命了新的军官。整个江阴城顿时被他控制起来。 所有人都认为陈道廷调往了前线,而这个人是天王新派来的城守大人,哪里还敢违他的意思。 谢瞳将霍紫辛等人召集过来,准备了一桌酒菜,庆祝了一番。 众人都没有想到如此轻易的便拿下了江阴城,前日夜里众人还在江边吹着江风,挨着饿,如今却在江阴城里大吃大喝,真是世事难料。 段元景道“大人果然神机妙算,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江阴,如非亲眼看见,实在是难以相信!” 谢瞳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毕竟还是折损了很多兄弟的!” 霍紫辛笑道“段大哥,谢小子夸不得的,这小子一肚子古灵精怪的坏水,哎,只能怪陈道廷不走运到,碰上了他!” 众人大笑起来,举杯对饮。 赖可忠道“不知贤弟下一步有何打算”。 霍紫辛道“这还不简单,派人通知王大人一声,让他派兵过来不就成了!”。 赖可忠继续道“我们秘密夺取了江阴,此事恐怕不日就要被敌人知晓,如果敌人率军来攻,这城里的五千人马会全部倒戈,恐怕坚持不到王大人来。” 谢瞳点了点头,道“王大人不会派一兵一卒来接手江阴的,毕竟大军远在几百里外,不可能如我们般,绕过敌人的防线,来驻守一个毫无价值的城池,更何况,也守不住,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此休整三日,在敌人发现江阴失守前,全体撤离出去”。 段元景惊道“大人,偌大一个江阴城,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 谢瞳道“孤立无援,我们守在此处就是全军覆灭之局,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大游击,让敌人摸不清我们的方向和路线,如此才能达到目标。” 段元景不在言语,但谢瞳明显的能够看到他失落的申请。这个强盗出身的统领,也许想的只是能够光明正大的与敌人拼搏吧! 霍紫辛道“老段不用灰心,谢大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没准哪日就把苏州啊、健康给你打下来”。 谢瞳笑骂道“少在哪里吹嘘!老子现在还没有那个功力!”他看了看段元景道“段大哥,江阴城里的物资储备如何!” 段元景道“各种军用物资齐全,粮食更是十分充足”。 谢瞳道“那就好!吩咐下去,让弟兄们休整三天,三天后出发,同时开仓济粮,让百姓们念念我们的好!” 段元景道“明日一早我就发粮!” 霍紫辛笑道“谢小子这一招可够狠的,数千石的粮食全部发放给了百姓,黄巢知道会心痛不已的!” 次日清晨,谢瞳还未睡醒,便听到满大街的喧闹声,如山呼海啸般,谢瞳叫来卫兵,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卫兵恭敬的回答道“启禀大人,段统领开仓济粮,全城的百姓听闻消息后,全都涌了过去,粮仓的大街上已经堵的水泄不通”。 谢瞳心咐已经睡不着,便打算起床去看一看。 粮仓的场面简直让谢瞳惊呆了,百姓们如潮水般团团围住了粮仓的前街,使得谢瞳不得不从后门走进去。 赖可忠等人亦在粮仓门口,见谢瞳到来,笑着打了个招呼。 谢瞳走过去,道“赖大哥怎么不睡个懒觉,反而前来济粮呢!” 赖可忠若有所思的道“实不相瞒,本人亦是寒门出身,从小到大没少挨饿,父母更是早亡,到成为了客大人的门客后,才彻底走出了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生活,因此,对百姓的疾苦还是很了解的,黄巢此人虽然口口声声的拯救百姓,但从我军一路走来看,事实与诺言背道而驰,百姓依旧民不聊生。” 谢瞳注视着他,确不知道说些什么,战争是寻常百姓的噩梦,只有消除战争,百姓们才能安居乐业。 赖可忠见他发呆,道“贤弟,不知道下一步我军有什么打算!” 谢瞳回到现实,道“暂时还没有什么攻击的目标,不过前方大战定然是需要粮草的,我军不如先袭击黄巢的运粮大军如何!在这敌后方,运粮的守卫军该不会有什么抵抗力!” 赖可忠笑道“霍紫辛这小子说的没错,贤弟果然是一肚子坏水”。 谢瞳不解道“两军交战,当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赖可忠继续道“从苏州到燕京有一条运河,乃是隋炀帝杨广所建,想必敌人的粮草都是由大船拉载,而不是走陆路,难道你有拦截大船的能力吗?”(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技高一筹 http://..org/ 谢瞳摇摇头,道“小弟怎会如此不智,太湖附近有一城池,名为无锡,是黄巢大军粮食的储备基地,整个大江沿岸的粮食都储存到此地,经太湖直达运河,在有运河北上,我军可南下无锡,一探无锡的虚实,然后再定夺下一步的行军计划!” 赖可忠疑惑道“贤弟这计划确实妙的很,不过似乎忽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事实,敌人并不是在无锡等这我们去打他,既然知道了江阴城被占领,肯定知道有一支千许人的部队进入了他们的腹地,恐怕会遭到敌人的围追堵截。那时,恐怕无锡等待我们的不是成仓的粮草,而是数以万计的大军!” 谢瞳道“赖兄的话极有道理,不过敌人想探听我们的具体情况,恐怕还是要到江阴之后,那时在想摸清我们的行军路线恐怕为时已晚,我们与敌人的周旋靠的就是这个时间和空间方向,这亦是小弟选择南下无锡的原因,如果不能在无锡去的突破性的进展,我军仍有三条路线,一是沿太湖西进,取道宜兴,二是南下苏州,三是强渡太湖,直取太湖南岸的湖州,三条线路都可直达杭州,到时看情况在做决定!” 赖可忠终于动容,此刻他终于相信谢瞳强大的思考能力,虽然身在江阴,但已经勾画出了未来的各种情况,这不仅是一名出色的军师,更是一名胆大心细的将军,他暗喜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忙道“如此看来,是老哥多虑了,以你的智计,恐怕敌人的后院要鸡犬不宁了!” 谢瞳笑笑道“兄长过奖了,只要别被敌人追着打便好!” 次日清晨,谢瞳便召集了所有的军士,准备出发。 霍紫辛不满道“不是说好了潇洒三日吗?怎么才过两日光景,急个什么,老子还没有玩够呢!” 谢瞳道“小子既然愿意玩。留下亦无妨,不过据探子报,有一支万人的部队从常州开来,小子要是不怕死的话。大可留在此地。” 霍紫辛打了一个激灵,道“怎么会这么快!难道敌人个个都是千里眼顺风耳不成。” 赖可忠道“这说明江阴城的部队中定然有人报信,我们还是低估了敌人的智慧,走吧!莫要被人包了饺子,成了饺子馅!” 这一千轻骑从江阴的南门而出。走上官道,一溜烟的飞驰而去。 刚刚奔袭一个时辰,霍紫辛从后面飞快的赶了上来,道“大哥,后方尘土飞扬,显然是有大量骑兵正在追赶我们,怎么办!” 谢瞳一惊,敌人来的好快!此刻他懊悔不已,如能提前一日出发,敌军定摸不清他的路线。他忙道“能够确定有多少人吗?” 霍紫辛道“暂时说不准,但数量上肯定不逊色于我军,恐怕犹有过之!” 谢瞳举目向前望去,只见前方二十里处有一片密林,道“吩咐下去,全军加速行驶,朝树林进发!”随机又道“赖大哥,牛逼带领兄弟们先进入树林准备战斗,紫辛随我到后方看一看!” 二人来到部队后方,谢瞳定睛一瞧。果然如霍紫辛所言,尘土飞扬,他运起灵觉向前方探去,敌人约有千余人。与他们的数量相当,不过这已经让他十分吃惊。他在智取江阴城时,已经算准了敌军进驻江阴的时间,因此才定下三日修整的计划,而今次提前出发,更是打算避开敌人的耳目。而敌军还未到江阴,已经衔尾追来,想必指挥这支人马的将领非等闲之辈,能够窥破谢瞳的想法,这足以令谢瞳感到可怕。 谢瞳收拾了想法,这亦是他的一个机会,敌军如此冒进,想必是猜到了他兵力不足,认定他不会贸然接战,因此,敌人的步兵很难在短期内跟上,如能击溃这支骑兵,敌人再也无法跟上他们的脚步,以致失去目标。 想到此处,谢瞳道“紫辛,准备战斗!” 由于他们的战马是精挑万选,敌军仓促下准备的骑兵一时难以接近他们。 谢瞳等人进入密林后,暂时休息了片刻,更是对即将开始的遭遇战进行布置。 追兵很快就到达了树林前,但是却没有贸然的跟进树林,显然嗅到了林子内的危险。 谢瞳望林外瞧去,他大致的观察了一下,追兵大约在千人左右,确实与他的灵觉感应相符,然而敌军并没有摆出进攻的架势,而是派出百余名士兵往林子两旁绕过去,这举动令谢瞳十分不解,难道敌人妄想用这么少的兵力包抄他的两翼吗?这不仅不现实,反而是个十分愚蠢的举动,这点骑兵经不起谢瞳的一次攻击。 两翼包抄的骑兵稀稀拉拉将林子包围住,但却没有强攻的打算。 赖可忠同样瞧到了敌军的异常,凑过来道“贤弟,敌人在做什么!” 谢瞳摇摇头,此刻他也在思虑这个问题,这古怪的举动让他感到十分不安,围而不打,玩的是什么套路呢! 霍紫辛道“不如我们从左翼冲出去如何,同等兵力的情况下,老子还没有怕过谁!” 谢瞳忽然一惊,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意图。对方围而不攻,显然是在等待援军,待大队步兵达到后,一举将谢瞳一网打尽,难怪林子外的敌人如此悠闲,如此看来,对方的指挥官确实是个智计过人的超卓人物,只从追击的路线,以及围而不攻的决策就能看出,此人十分厉害。不过既然看破了对方的阴谋,谢瞳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他忙道“对方在等待援军,霍小子,你带领二百人马给我冲击左翼的敌军,要狠狠重创他们!” 霍紫辛兴奋道“好,也让老子尝尝以多打少的滋味。” 谢瞳继续道“赖大哥,你带领五百人马,如果敌军从正面攻击霍小子,你则负责阻拦敌人,接应霍小子”。 赖可忠道“这个没有问题”。 谢瞳道“其余人等跟随我,霍小子出发!” 霍紫辛一夹马腹,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二百名士兵跟随着他,喊杀着冲了出去。 这一举动并没有令敌军胆寒,显然早在敌军的意料之中。 部署在左翼的义军见唐军冲出来,忙搭弓射箭,箭矢朝着霍紫辛这一边射来。 霍紫辛高呼道“兄弟们,给我射”。 两边箭矢你来我往,不时的有士兵中箭倒地,霍紫辛拔出宝剑,不停的将射往他的箭矢拨到一边去,一阵冲杀后,两队骑兵终于交战在了一起。 霍紫辛扬起他的宝剑,狠狠的朝着敌军的身上刺去,不多时,已经连续刺倒了三人,唐军由于局部的兵力优势,瞬间将敌人的左翼防线给打穿了,义军显然要支撑不住。 赖可忠道“贤弟,是否该由大哥出场了,如果能够突破此路,我军将跳出敌人的包围圈”。 谢瞳摇头道“在等等!” 果然不出谢瞳所料,林子正面的义军见左翼已经被打穿,忙挥军冲过来。 霍紫辛骑马四进四出,再次连斩了四名敌军,他杀的正爽,突然见敌军的大队人马朝他们冲过来,心中大骂谢瞳,这家伙肯定拿自己当了诱饵。不过他哪里肯思虑这么多,忙高呼道“兄弟们小心,聚到我身边来”。由于有了几次冲锋的经验,霍紫辛亦懂得了很多战场上的真理,就是一个人不可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想要活着,不能孤身犯险,将士们必须合到一处,这样才能有所照应。 随他冲锋的士兵们依令凑到他身前,众人直接穿透敌军左翼的防线,才调转马头,等待敌军主力的冲锋。 谢瞳见敌人中计,兴奋道“赖大哥,看你的了”。 赖可忠微微一笑,他举起手中的巨弓,高声道“兄弟们,给我冲啊!” 这五百人马仿佛虎狼一般,直接冲出树林,从侧面直接向敌人冲杀了过去。 霍紫辛见赖可忠来援,亦高呼道“兄弟们,冲啊!”他再次扬起宝剑,第一个冲了上去。 敌人的主力瞬间遭到两面的包夹。 赖可忠拉开他的巨弓,边冲边射,瞬间朝三名敌军射去,中箭的敌军将士连哼都没哼,直接跌下马来,脚还在马蹬上,被受惊的马匹拖拽出了很远,尸体血肉模糊。 由于敌军冒进,被唐军包夹,瞬间乱成了一团,赖可忠率领骑兵硬生生的将敌军切成两部分。 几股小部队混战在一处。谢瞳见状,忙率领剩余的部队从林子正面冲杀出来,追着敌军的尾部,将敌军围在了中间。 谢瞳学着赖可忠的样子,边冲边射,敌人犹如活靶子般被谢瞳一箭箭的射于马下。 敌军的首领至此才知中了谢瞳的奸计,但林子右翼的百余名骑兵仍在观望着,已经帮不上忙。他忙道“撤退” 然而仅剩东面一条出路,敌军将士听闻撤退的消息,更是无心恋战,纷纷转身逃去,登时溃不成军。 谢瞳三股兵力汇到一处,衔尾追杀了一阵,才收兵回撤。 此战大胜,同等兵力的情况下竟然打的敌军伤亡过半、落荒而逃,与其说是指挥有方,不如说是智高一筹。(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再遇强敌 http://..org/ 段元景等人正忙着清点伤亡。 谢瞳叫来赖可忠和霍紫辛,道“赖大哥,你带着兄弟们赶紧南下”。 霍紫辛不解道“急什么,我军刚刚大破敌军,难道这点人还敢回来不成。” 谢瞳道“如所料不差,敌军的步兵已经到了附近,且兵力在我们数倍之上,留在此处与等死无异。” 赖可忠道“那兄弟你呢!你不跟着我走吗?” 谢瞳道“对方有一个十分高明的军师,智计只怕在我之上,不除掉此人,恐怕我们这些兄弟都要埋骨此地!” 赖可忠道“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人物,你要去刺杀他?” 谢瞳道“姑且一试,大哥请速速离开,不要等我,见机行事便可,小弟随后便跟来,如果两日内见不到小弟的影子,就想办法撤回大江北吧!” 赖可忠激动的看着谢瞳,无奈的点了点头,他是个识大体的人,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忙道“兄弟保重,沿途我会留下暗记,我们等着你!” 霍紫辛道“老赖你快走吧!我要随着谢小子会会这个高明的人!” 谢瞳道“小子听话,大哥此番并不是去送死,而是去见一见这个人,一个人脱身远比两个人容易,快走,不走就来不及了!” 赖可忠一拉霍紫辛,道“贤弟保重!” 众人直接策马离开了这片树林,扬起了漫天的黄沙。 谢瞳幽幽的看着兄弟们远去,他忙从一具敌军的尸首上拽下一套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又做了一番掩饰,才施施然的坐在地上,等待着敌军的到来。 谢瞳休息还未超过半个时辰,已经听到大队人马的脚步声,他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靠到林子边的一株大树上。 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这刚刚发生交战的树林外。 谢瞳忙闭气眼睛,释放他的灵觉,慢慢感应树林前即将发生的事。 一个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启禀公子。这里刚刚发生一场大战,看样子,是我军败了”。 被称作公子的人十分平静的道“挺有意思的,如果江阴城消息无误的话,只能说明对面的将领是一个有勇有谋的高绝之士。区区千许人马竟然敢到天王的地盘来撒野,而且接连取得大胜,看样子,是个十分有趣的人物,本人很久没有碰到过这样的高手了,知道对面的统领是谁吗?” 早有人接话道“公子,据江阴方面传来的消息,敌军的头领好像姓谢,但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公子“哦”了一声,道“那就不会错了。前些日子长安传来消息。说是唐军中出了个十分英勇的武将,名叫谢瞳,想必就是此人了,不过无论你是谁,落在我石敬瑭的手中的手里,恐怕下场都是一样的!” 谢瞳一惊,这石敬瑭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口气居然如此狂妄,看样子此人在黄巢军中地位不低,可他偏偏从未听说过此人。更让他不解的是,此人竟然对长安发生的事了如指掌,看来消息十分灵通,必然有一个十分健全的消息网。 刚才发话的统领道“公子。是否追击敌军?” 石敬瑭冷笑道“追,当然要追,不过不要追的太紧了”。 这个统领迟疑了起来,道“还请公子明示,究竟要追到什么程度!” 石敬瑭道“项统领,你有没有见过猫玩老鼠。要把老鼠玩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才吃掉,在这江南,我们是猫,而谢瞳就是老鼠,要把他们逼的没有力气了,逃不动了,在杀掉不迟,明白吗?” 项统领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继续道“敢问公子,这次朝那个方向追击,带多少人马?” 石敬瑭道“朝那里追都一样,跟着便可,如所料不错的话,谢瞳的目标是杭州!人马带两千吧!你在前方开路,本人带领大军紧随其后,呵呵,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项统领道“是!” 谢瞳心生寒意,石敬瑭这个人太可怕了,仅仅从他的行军路线,就判断出了他最终的目标,看来此人绝对是朱温外另一个超卓人物,不容小觑。他一定要杀了他,不然整支部队将会被这个人当作耗子给玩死。 项统领带着两千步兵,沿着唐军的马蹄印迹,缓缓的追了上去。 石敬瑭道“让将士们打扫一下战场,黄昏前务必到达青阳镇。” 谢瞳被敌军当作重伤的病号,抬到了马车上。他大气都不敢传一下,始终用灵觉来感应四周。 马车一路颠簸,不知行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这一路,谢瞳感到浑身无比的酸痛,五脏六腑似乎都被颠了出来,好在终于到达青阳镇郊外,敌军安营扎寨,谢瞳亦被抬到了一个存放伤员的营帐中。 谢瞳假装醒过来,嚷嚷着要喝水,敌军对待伤员似乎极不友善,扔下了一碗水和一碗米饭便扬长而去,不在搭理他。 谢瞳狼吞虎咽的将米饭和水解决掉,然后靠在营帐的角落里,暗暗运功调息。 入夜后,所有的伤员都睡着之后,谢瞳睁开眼睛,轻手轻脚的走出营帐外。他尽量用灵觉来探路,避免与敌军守营的侍卫接触。 谢瞳巧妙的躲过巡逻的卫队,他举目瞭望,看到了石敬瑭的营帐,头领的营帐十分明显,不仅大上很多,而且营帐门口还有两个侍卫在把守。 谢瞳不动声色的绕过去,他运起灵觉,感应到营帐内确实有一个人,此刻他激动不已,毕竟是头一次搞暗杀这种事,且是在敌军的内部。 营帐门口的两个侍卫精神的很,依旧笔直的站着,没有打瞌睡的迹象。谢瞳心道,这也许就是义军和唐军的区别吧!义军的军纪看来比唐军要严明很多。 谢瞳见没有突破口,只好创造机会,他总不能大摇大摆的冲进营帐,他自问还没有那个实力,更没有那么愚蠢。 谢瞳自脚下捡起一块石子,朝着营帐的前方仍了出去,石子落地,发脆清脆的声音,立刻引起了侍卫的警觉。 两个侍卫同时转过身,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瞧去,谢瞳见着招投石问路奏效,哪肯放过这个机会,他忙运起旋风履步术,飞似的冲过来,连点两个侍卫背后穴道,瞬间制服了他们。 谢瞳收拾起激动的心情,缓缓的掀开营帐,悄悄的走了进去。 刚一踏入营帐,谢瞳顿时呆在当场,石敬瑭并没有就寝,而是正在案前奋笔疾书,不知道在写着什么,见谢瞳走进来,似乎没有看到一般,仍旧在写着。 对于此等赤裸裸的藐视,谢瞳感到颜面无光。他细细的打量着石敬瑭,此人肩宽腰细身材匀称,宽大的额下是一只高耸的鼻子,映衬出他坚毅的申请,目光更是如炬,仅仅一瞥,谢瞳就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他一身劲衫,笔直的坐在方案前,那握笔的姿势给人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整个人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没有多用一份力量,整个人仿佛与这营帐连在了一起,谢瞳顿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石敬瑭放下笔墨,抬起头望着谢瞳。 谢瞳看清了他的脸,此人眉清目秀,年纪约二十多岁,却予人一种极为老道的感觉,谢瞳知道,此番碰到了真正厉害的对手。他打量完对方,道“石敬瑭?” 石敬瑭观察他好一会,点了点头,道“谢瞳!”他没有多说一句话,但仅仅的两个字就足够让谢瞳心生佩服,谢瞳认出他是因为已经偷听过他的对话,而此人仅仅凭相貌和局势的判断,就能确定他是谢瞳,这等智计简直惊为天人,恐怕不在朱温之下。 谢瞳点点头。 石敬瑭面无表情的道“你是来杀我的!”。 谢瞳虽然被对方窥破了心境,但岂能就此放弃,他笑道“何以见得!” 石敬瑭终于露出微笑,道“你的心境出卖了你!当你靠近这座营帐时,你激动的心情已经出现了波澜,被我捕捉到”。 谢瞳心中一惊,这石敬瑭究竟什么修为,难道能够凭空感应他们的内心波动吗?这是否太过骇人听闻了些,他忙道“少说废话,亮出你的武器,接招吧!” 石敬瑭看了他一会,道“好,就让我见识一下谢兄的实力!不过谢兄此刻内心极不平静,小弟可是占了便宜了!”言罢,他扬起双手,宽大的袖袍瞬间鼓了起来,双掌向前一推,一股无形的真气直奔谢瞳而来。 谢瞳不敢大意,他忙运起真气,使出黄天大法的看家本领,双掌隔空拍出,雄厚的掌气向前冲去,与石敬瑭的真气激烈的撞击在一处。 砰,真气四射,整个营帐似乎都波动了起来。旋即,恢复了平静。 外面传来侍卫们的叫喊声,毕竟这真气相撞的声音极大,已经惊动了所有人。 营帐外面传来了声音,道“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石敬瑭高声道“本人正在练功,任何人不得靠近打扰!” “是”,大队侍卫离开了营帐。 谢瞳心咐这家伙还挺好强,不过刚才这一击,已经让他摸清了石敬瑭的实力,二人实则不相上下,不过这已经令谢瞳足够重视,他修炼的是黄天大法,放眼天下,除了霍紫辛外,无人能出其右,却偏偏冒出来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与他旗鼓相当。(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奇招迭出 http://..org/ 石敬瑭道“现在没有人打扰我们了,请谢兄出招!” 谢瞳收拾了一下杂乱的心境,他提起真气,再次隔空拍出一掌,同时运起旋风履步术,身形仅仅跟在真气之后,猛然向石敬瑭冲来。 石敬瑭则处变不惊,他身形骤起,直直的跃了起来,让谢瞳隔空的一掌直接扑了个空,同时,身形极速下坠,从空中拍出两掌,直取谢瞳的头顶,他此番出招,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算准了谢瞳冲击的时间,使的谢瞳这一番精心思虑的妙招全无用处。 饶是谢瞳大小战斗十余次,尚是首次有人凌空攻击他。他不用抬头,已经感应到那掌中蕴含着的气劲,当是雄厚无比。 谢瞳立刻收住身形,双掌由前拍改为上扬,直接与石敬瑭硬拼了一记。 四掌相接,二人都使出了全身的真气。谢瞳只觉一股大力从头顶传来,他感到深意一沉。石敬瑭从天而降的掌劲占了地利的优势,将身体的重力亦加了上去,真气瞬间侵入谢瞳的体内。 谢瞳暗叫不妙,忙使出黄天大法第四层的绝学,两级反转,硬生生的将入体的真气转移到脚下,地面承受不住这威压,直接裂了开来。 谢瞳解决了入体的真气,大感舒畅,他双臂一挺,真气激荡而出,石敬瑭不敢硬接,忙接力而起,在空中翻个跟头,朝营帐的方案落去。 此番二人再次斗了个平手,虽然仅仅几招,但全部使出了二人的绝活,更是将心机和智慧掺杂进去。 谢瞳那敢给石敬瑭喘息的机会,他运气旋风履步术,如影随形的跟了上去,一指点向石敬瑭的胸口,由于石敬瑭身形仍在空中,无法借力躲闪挪移,谢瞳有十足的把握将他击伤。 石敬瑭亦感受到了危机。但诚如谢瞳思虑般,他确实多不开这致命的一击,情急之下,双掌齐出。力图与谢瞳硬撼一记。 谢瞳这一指,蕴含了他全身的功力,狠狠的点在了石敬瑭的掌心处,真气瞬间侵入石敬瑭的体内,与此同时。身形倒立的石敬瑭一掌也拍到谢瞳的肩头,二人同时负伤,谢瞳左肩中掌,直接被震得跌坐在地上,他直接吐出一大口鲜血。 反观石敬瑭,由于他身形尚在空中,无处着力,直接被谢瞳给倒飞着轰了出去,他直接撞倒在方案上,直接将方案给砸断。他亦喷出一口鲜血,反而比谢瞳要狼狈的多。 二人同时起身,石敬瑭擦去嘴角的鲜血道“好一个谢瞳,你是第一个令本公子负伤的人,本公子倒是小瞧了你,来,我们在战!”。 谢瞳知道今夜已经难以杀掉他,二人武功修为相若,除非是他武功精进,亦或在特定的情况下。否则终究是平手之局,但在这千军万马的敌营中,他不敢在于对方硬拼。只得日后在寻找机会。 想到此处,他虚晃一掌。运起旋风履步术,直接冲出了营帐,也不管敌人是否瞧见他,飞一样的冲了出去。 侍卫们高喊着追了上去,石敬瑭则缓缓的走出营帐,看着谢瞳离开的方向。低声道“不必追了,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追上亦拿他毫无办法!”言罢,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侍卫统领惊道“公子,您受伤了,此人是谁,竟然如此厉害!” 石敬瑭冷笑道“他也受了重伤,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本公子十分开心,终于找到一个称职的对手了!”言罢,他返回营帐,运功疗伤! 谢瞳一口气奔出二十多里,见敌军没有追上来,才松了一口气,他忙躲在一座破庙中,运功疗伤。 此次偷袭石敬瑭让他重新认识到了黄巢集团势力的强大,不仅仅有朱温这名动天下的将领,更有石敬瑭这等不显山不漏水的年轻俊杰,难怪能够纵横中原。不过这石敬瑭也确实厉害,竟然能够与他不相上下,而是还是智计超卓之辈,这使他首次对自己这支孤军深入的奇兵感到堪忧,能够在石敬瑭的眼皮下对敌军后方进行破坏,再全身而退,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石敬瑭此人太恐怖了,已经完全洞悉了他的全部计划,在加上兵力的绝对优势,确实有一种猫捉老鼠的感觉,想要活着回去,必须重新布置。 真气在他的体内循环了七七四十九个周天,他的功力已经恢复,内伤也已痊愈,黄天大法确实是天下间最为完美的武功心法,谢瞳睁开眼睛,天已大亮。他匆忙上路,凭着灵敏的感应,他找到了唐军撤退的路线,同时,他也发现,石敬瑭的两千步兵正沿着赖可忠的撤退路线急追而去,这令他十分堪忧,好在本方是骑兵,脚程上要占很多优势,敌人短期内难以追上他们。但他必须要立刻赶上部队,否则石敬瑭一旦恢复过来,布下天罗地网,他的大军再无逃跑的可能性。 想到此处,谢瞳忙在此上路,沿着蹄印跟了上去。 追了不到三十里,他终于发现了敌军的人马,是那个项统领带领的两千人马,敌军正在生火造饭,显然是奔袭了一夜,舟车劳顿。 谢瞳绕过敌军的阵营,继续向前,行进不到二里,他发现了赖可忠留下的暗记,暗记十分清晰,显然刚刚留下不久,这让他感到十分兴奋,想到兄弟们就在前方,他擦掉暗记,再次向前狂奔。 前方是一片稻田,谢瞳刚刚进入稻田,灵觉忽然感应到左方刺来一剑,取得是他的胸口,他忙侧过身,同时扬起左掌,凭着感觉拍了出去,如若这个偷袭的人剑招使老的话,定然要撞到他的掌上,来人突然身形猛退,嘴里嚷嚷道“还好老子收手快,不然已经杀了你”。 谢瞳大喜,这声音是霍紫辛,他转过头来,霍紫辛正将宝剑入鞘。他忙道“兄弟们都在这里吗?” 霍紫辛道“当然了,如果不是等你的话,老子们早就跑了!” 言罢,他带着路,朝着稻田深处走去。 赖可忠等人正在田里躺着休息。见谢瞳安然无恙的回来,都十分兴奋。 赖可忠道“大哥猜到你会看到我留下的暗记,刺杀怎么样!” 霍紫辛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悦道“看着小子一样的得意劲。肯定是成功了!” 谢瞳一摊双手,苦笑道“失败了!” 众人全部愕然,以谢瞳的身手,在猝不及防下,显能有人躲过他的袭击。 谢瞳简单的将过程大概讲述了一遍。除霍紫辛外,个个面色凝重,显然对前景堪忧。 霍紫辛却十分兴奋,道“这个小子真的这么厉害么?老子要会会他!” 赖可忠忽然打断他,道“这个人我有所耳闻?” 谢瞳道“大哥久居燕京,怎么会听说这个妖邪古怪的人”。 赖可忠负起双手,原地转了两圈,道“本人曾经奉客许城的命令,与草原上的各个民族做羊皮生意,曾听闻石敬瑭这个人。此人原本是沙陀族人,沙陀族被灭后,其母嫁给室韦中利可汗,是中利可汗的小儿子,在塞外十分有名,此人十分仰慕中原文化,不仅博学多闻,武功更是出神入化,被誉为是草原上的天狼,在他的许多建议下。室韦一族已经一扫过去百余年的颓势,大有在草原上崛起的态势。” 霍紫辛不屑道“好端端的一个人,叫什么天狼,这不是搞笑么。在我们天山,狼就是阴险毒辣的生物,难怪此人阴险毒辣” 赖可忠继续道“狼是草原各个部落的图腾,能被称赞为天狼,是最大的荣幸”。 霍紫辛道“老子要亲手宰了这只狼”。 赖可忠瞧了霍紫辛一眼,道“此人的师傅可是名声显赫。是被誉为草原第一人,人称鬼尊的墨泽阳”。 此话一出,众人全部大吃一惊。只听此人的名号,便知非是善类。 墨泽阳虽未来到中原,但纵横草原数十年来未尝一败,些许高手在他手下无异不是一合之将,传闻剑大师曾在十五年前远赴漠北,与此人比武,亦是败下阵来。 霍紫辛不在言语,但仍旧是那副不服的样子。 谢瞳却是心中巨震,如石敬瑭真是中利可汗的小儿子,那么足可说明,草原上的部落开始暗中支持黄巢,绝不允许大唐帝国有重返巅峰的希望,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但是眼下对他而言毫无用处,他仅仅是一个偏将,地位卑微,这番言论不会让当朝者,譬如司马轩等人相信,他面前的危机仍旧是逃过石敬瑭的追杀,避过他的天罗地网。 想到此处,谢瞳道“赖大哥,霍小子,谢某此番袭击石敬瑭,虽然未杀掉他,但仍是掌握了不少讯息,现在是我们做出改变的时候了,既然知道对方的布置,我们更不能坐以待毙,敌人要和我们玩猫捉老鼠,我们就好好的和他玩一玩,要让他知道,老鼠有的时候也是能玩死猫的。” 众人听他一番话,再次回复了信心。 段远景道“请大人做出指示!”。 谢瞳道“我军暂时兵分两路,一路由赖大哥和段大哥率领,沿着太湖西进,绕道直奔杭州,一路由我和霍小子率领,我们用来迷惑石敬瑭的大军,只要石敬瑭盯住我,赖大哥可一路顺风顺水的前往杭州,如能在杭州大搞破坏,我军千里行进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赖可忠极为坚决的道“这怎么行,你是王大人的爱将,更是我大唐军未来的希望,大哥怎能让你犯险,还是由我来吸引石敬瑭的注意力,你去奇袭杭州吧!“ 谢瞳摇摇头道“石敬瑭此人极为古怪,消灭我军只是他的一个游戏,他更看中的,是和我进行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看不到我的话,他定然会猜到我们兵分两路的事,那么这奇招也就难以奏效了,大哥,此行非你莫属,你这支部队是奇兵中的奇兵,承载我们的全部希望,去吧!莫要耽误时间了,我们都期待你的好消息。” 赖可忠知道毫无其他办法,亦是知晓时间的宝贵,他不在犹豫,翻身上马,高声道“兄弟,我再杭州等着你们,咱们杭州见!” 谢瞳目送赖可忠等人远去,回头对霍紫辛道“小子,有没有兴趣和我去袭击一下敌营”。 霍紫辛知道这是谢瞳惯用的手段,欲盖弥彰,给赖可忠的离去做一个掩盖,忙笑道“何乐而不为呢!万一老子失手杀了石敬瑭,我的天,老子岂不是要遭到武尊大人的追杀!” 二人同时大笑起来。(未完待续。) ps:明日起,开更第六卷!第六卷来啦! 第一章 气机感应 http://..org/ 谢瞳二人带领四百轻骑兵,缓缓的朝着敌军的休息处进发,他们不来就是不急,这次袭击的目的不是大败敌军,而是吸引敌军的注意力。 离敌军还有三四里的距离,敌军的斥候早已经发现了他们,未等靠近,已经严阵以待,同等数量的情况下,步兵十分惧怕骑兵的冲锋,特别是重骑兵,在两军对垒的情况下,简直就是噩梦般的存在,但由于战略战术的转变,两军对垒的情况越来越少,尤其是一方兵力劣势的情况下,更不会选择这种战斗方式,战争方式已经转变为攻城掠地,重骑兵很难有发挥的空间,此次南征,仅中路军司马相如配备了重骑兵,因为他面对的是纵横中原的朱温。 谢瞳忽然想到几百里外的前线,不知道究竟战况如何! 霍紫辛道“谢小子,有没有兴趣和老子比一下箭术。” 谢瞳道“小子是否的了失心疯,和老子比箭术,连老赖亦不敢说这种大话!” 霍紫辛不屑的笑了笑,一夹马腹,第一个冲了上去。众兄弟跟在他的身后,齐刷刷的冲向敌军。 敌军显然没有想到谢瞳等人会打个回马枪,但步兵面对轻骑天然劣势,使得他们不敢冲锋,忙顶起盾牌,仗着数量的优势,严阵以待。 霍紫辛一马当先,在离敌军还有二百步的时候,他有模有样的拉起弓箭,嗖的一声,竹箭闪电般向前飞去,直接刺穿了一名敌军的咽喉。 中箭的敌军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直接倒地。 此一箭展示出了极高的水准,一点也不输谢瞳。 谢瞳高呼道“兄弟们,不用强冲敌军的阵营,只管外围射箭便可。”言罢,他掷出逐月弓,直接射出箭。敌军忙顶起盾牌,阻挡箭矢,竹箭狠狠的撞击在盾牌上,直接将木质的盾牌撞的粉碎。箭头刺穿盾牌,直中一名士兵的头顶,中箭的士兵难以置信的望着竹箭,软软的瘫了下去。 谢瞳一方顿时爆发出轰然的叫好声,谢瞳神乎其技的箭法不仅精准。且是力道极大,直接震慑住了敌军。让敌军忙茫然不知所措。 谢瞳得意的瞧了霍紫辛一眼,忽然看到敌军的项统领正高坐在马上,想到擒贼先擒王,他再次搭弓射箭,直接朝着项统领射去,竹箭呼啸着划过两军阵营,直奔着项统领而来。 项统领目睹了谢瞳的神箭,早吓得魂不附体,他慌忙的趴在马背上。双手紧紧的抱住马头。 竹箭携着一股雷霆之势,直接贯穿了马的头部,箭尖透过马头,余势仍然不减,直接打掉了项统领的头盔,他座下的骏马突然高声嘶嚎了起来,马蹄前扬,然后倒了下去,项统领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才停下来。他早吓的汗流浃背,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面对唐军在外围射箭,而不攻击,他终于忍受不住。高声道“全军冲锋,给我杀了他们“,他是不得已做出这样的决定,对方的箭法即准且狠,根本不给他躲避的时机,躲过了这一箭。已经极为侥幸,难保下一箭不会要了他的命,因此,他不在保守的与敌人对射,选择了进攻。 步兵们手持长枪,蜂拥着冲上来。 由于谢瞳早已严明,只是射箭,而不进攻,面对敌人的冲锋,更是大喜,众兄弟们纷纷射箭,敌军宛如活靶子般,直接倒下一大片。 谢瞳和霍紫辛更是尽情的比着箭术。 步兵们的冲锋速度显然很快,不多时,两军的距离仅剩百余步。 谢瞳高声道“撤退“。 众兄弟们才收起弓箭,策马向后方奔去。 谢瞳再次摸出一支竹箭,朝着对方的大旗射去,只听咔嚓一声,帅旗的竹竿已经被他射断,军旗骤然掉落在地上,他满意的收起逐月弓,驱马往回奔去。 然而步兵哪里追的上骑兵,只能目送谢瞳远去。 项统领更是恨的牙根直痒,此战让他毫无颜面,不仅折损了部分人马,军旗更是被对方射落,这是何等的侮辱,偏偏对方却全身而退。 谢瞳此战大获全胜,没有折损一兵一卒,极大的打击了对方的士气。 霍紫辛道“老子还没有玩够呢!“ 谢瞳左右轻轻的拽着缰绳,扬起弓箭道“小子别不服输,以后有的是机会!“他哈哈一笑,道“我们比试一下马术如何,看看谁先达到对面的稻田。” 霍紫辛扬起马鞭,在马屁股上抽了一下,道“老子箭术不如你,可这马术,你还学学吧!”,他的马如风般飞了出去。 众人骑马再行三十余里,在石塘湾休息。 霍紫辛仍旧回味刚才的战斗,他掰着一块干粮,边嚼边说道“刚才真他娘的过瘾,估计石敬瑭的脸都要气绿了”。 谢瞳笑道“老子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是要和老子玩猫捉老鼠、瓮中捉鳖吗?这次就和她玩个痛快!” 霍紫辛道“下一步怎么办?是否仍旧这样玩下去!” 谢瞳道“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石敬瑭吃了这么大的亏,当然晓得步兵对我们毫无作用,至少是在当前的情况下,我估计他肯定会重新布置兵力,一方面迫我我们不断逃跑,另一方面在前面布好埋伏,然后把我们赶进他的埋伏圈。” 霍紫辛道“那怎么办才好!不如我们现在就开溜吧!十面埋伏、四面楚歌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谢瞳道“老子当然想溜。不过你晓得溜到哪里去吗?清楚敌人的兵力布置吗?一个不好,敌军判断错了方向,去追老赖,我们岂不是要白费心机了!”。 霍紫辛道“总比待在这里束手就擒好吧!” 谢瞳道“呆着也不是办法,先休息休息在说吧!待兄弟们养足精神,再行决定!”言罢,他站起身,径直朝后方走去。 霍紫辛道“你干什么去?” 谢瞳笑骂道“当然是去巡逻,你们都睡着了,万一敌人杀来怎么办?” 谢瞳走过兄弟们休息的地方,直接来到队伍的最后方。此刻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既要敌人发现发的行踪,保证敌人不会发现赖可忠奇兵中的奇兵,更要保证不被敌人追上。免得全军覆灭,这实在是一个十分头痛的问题,关键处还在于做的十分逼真,不能让石敬瑭产生任何怀疑,这一切都太难了。如果石敬瑭飞鸽传书到无锡,敌军封锁了东进和南下的道路,而北方又有追兵,只能向西逃窜,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尽量牵这敌人的鼻子走。 谢瞳席地而坐,释放出他的灵觉,慢慢的感应周围的事物。最近这一段时间,他对灵觉的感应越来越强烈。而灵觉的强大也超乎了他的想象,每一次动用灵觉,他都有种与这大地万物融为一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十分舒服。似乎与每一样事物都有着交流一样。 谢瞳慢慢的将灵觉的感应扩大,加深层次,他能够清晰的捕捉到事物最为简单的变化。身后的荷塘中,有几条小鱼在游荡,谢瞳将灵觉锁定在小鱼身上,令他吃惊的是,他居然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小鱼在河水中穿梭,而水放佛在他的身上流淌过一般,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这就是万物波动吗?黄天大法第六篇开篇记载道。灵觉源自内心的触动,是一种精神上的提炼和体验,当修炼者将灵觉作用在某个事物上时,灵觉会将该事物的反应和感触传递给修炼者,就是所谓的万物波动。黄天大法的修炼共分两部分,即修身和修心。两级反转是修身的极致,而修心极致是什么,他不知晓,因为他手中的黄天大法只是残篇,仅仅到达第八层,从师尊起,代代相传的黄天大法只有八篇,相传还有第九篇,据说是天师张角死前感悟的,还未来得及发扬,他便已兵败身死,而这第九篇相传记载在一块羊皮上,羊皮的下落随着天师的死亡也杳无音讯,以致黄天派数百年来都无从考证,这代代相传的黄天大法是否是全篇,更是无人将八篇大法全部连城。 只有他的师祖墨问,修炼到了第七篇,已经是师门历史上的奇迹。此后,在无人达到他师祖的高度。他师尊玄峰也仅仅修炼道第六篇。 谢瞳忽然已经,方才他感应到鱼儿的波动,是否有迹象说明他已经触摸到第六层的门槛了呢! 师尊曾经告诫他,黄天大法第六篇是一个坎,一个通往武道极致的坎儿,过了这个坎,武道不在是武道,而是天道,这也就是黄天道为何又称作天师道的原因,而第六篇即是修心的开始,没有强大的精神支撑,十分容易走火入魔。如果感应不到万物波动,恐怕永远触摸不到天道。 谢瞳大喜,看来这等于鱼儿帮了他一个大忙。他忙将第六篇心法默念出来,依照心法的叙述开始运起灵觉。真气从经脉汇集到丹田,由丹田凝聚后,在后四肢百骸散发出体内,与他的灵觉一起,向四周扩散而去,由灵觉牵引着他的真气,去触摸身边的每一件事物,谢瞳惊奇的发现,真气触摸事物反馈回来的讯息比灵觉要更加逼真,他将真气锁定在荷塘中的鱼儿身上,水流不止是在他身上波动,他似乎能感觉到哪一丝丝的凉意,天啊,这真气在灵觉的牵引下,竟然能够推动鱼儿在前进。这就是第六篇的绝学,万物波动,契机牵引吗?这实在是太强大了,如果按照这个方式发展下去的话,他完全可以像朱温亦或不老仙翁一样,隔空打出强劲的指法或者掌法。过去他将真气打出体外时,只能依靠内劲的发力,而掌风的作用范围很小,而现在则不同,在灵觉的牵引下,真气可以鱼贯而出,攻击范围可以增强到七八丈。(未完待续。) 第二章 接踵而至 http://..org/ 一条较大的鱼直奔谢瞳感应到的小鱼冲来,看样子是要吃掉他。谢瞳忙用灵觉牵引着真气,直接将大鱼给打飞出去,这令谢瞳兴奋不已,从今往后,只要他的内力充足,完全可以使出擒龙功亦或隔空取物这样的奇功,甚至可以控制身外之物来进行攻击,但亦非常的消耗内力。 谢瞳突然想到霍紫辛,不知道他的梧桐心法会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旋即又想到朱温那奇怪的指法,显然都是这一类的功夫,朱温肯定也学习了修心一类的武林秘籍,不然不会在健康城的别院中发现他,对于寻常的武林高手来说,这是极不可能发生的事。 谢瞳继续用内力去驱赶小鱼,万物波动确实太精妙了。突然,他感应到天空有一只巨鹰飞过,虽然内力无法作用那么远,但是灵觉确实的的确确的感应到了,他心叫不妙,在这江南锦绣之地,哪里有什么鹰一类的动物。他忙睁开眼睛,朝天空望去,巨鹰离地面大概有上百丈,飞速极快,巨鹰俯瞰这一片麦田,绕了一圈旋即冲向天空,朝北边飞去。 这显然是一只用来侦查的鹰,谢瞳早在成都时,就见过敌军用鹰进行侦查,石敬瑭来自大漠,当然也懂得这训鹰之道,看来敌军已经发现了他们。 谢瞳忙起身,快速的冲到霍紫辛等人身旁,道“快起来,敌人来了!” 霍紫辛从睡梦中被谢瞳惊醒,慌乱的爬起来道“敌人在哪里,怎么老子的空灵之术没有感应到!” 谢瞳道“敌人尚在几十里外,但我敢肯定离此地不远,而且敌人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藏身之处!” 霍紫辛道“老子还未睡够呢!你又玩你那猜测的一套,咦,”他突然惊讶起来,继续道“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仙果了,老子怎么感觉你跟原来不一样了,整个人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灵气!” 谢瞳心道。这也许就是万物波动的缘故吧!他现在的灵觉修为再上一个层次,无论身体素质亦或精神力量均已今非昔比。对他来说等若一个质的蜕变。当然这种蜕变寻常人根本无法发现,仅仅是修习同类精神功法的人才能感觉的到,因此。霍紫辛对他的变化极为敏感。 谢瞳来不及解释,忙道“老子练成了万物波动,哎,先离开这在说,敌人已经在附近了。我们必须要立刻出发!”。 霍紫辛难言激动的神色,道“万物波动,我的天,你已经正式跨越到修心的境界了,哎,有空你要教教老子!” 众人立刻翻身上马,跟在谢瞳的身后。 谢瞳做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就是直接东进,虽然石敬瑭智计过人,但也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构筑一个包围圈。如果他们行进速度够快的话,可在包围圈形成之前逃出去,让敌人扑个空。这个想法极为冒险,众人不明就里,跟着他向前冲。 众人加速前奔,谢瞳隐隐的看到北面尘烟四起,显然是有大队的骑兵朝他们追来,看样子至少有两三千人。 霍紫辛同样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他骇然的道“我的天,这么多骑兵。难道老子真要命丧此地吗?” 谢瞳低吼道“你奶奶的,少说点丧气话!你想死老子还不想死呢!你只管带领兄弟们往前冲,不要回头!” 霍紫辛笑道“老子是怕死的人么!你要断后吗?老子陪你!” 谢瞳扬起马鞭,在霍紫辛的马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鞭。骏马吃不住痛,拼命的奔跑起来,谢瞳道“兄弟们就靠你了!” 言罢,他勒住缰绳,掉头冲往敌军的骑兵团,耳边传来霍紫辛的辱骂声。他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谢瞳见敌军离他仅剩三百余步,忙拉开逐月弓,三箭齐发,瞬间射倒了三名敌军,尸体直接从马上坠下去,脚还挂在马蹬上,被马拖出去好远。 对于这几千人的骑兵,死了三个人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敌军瞬间又接近了五十步,谢瞳艺高人胆大,他再次三箭齐发,将冲在最前面的三人射落马下。 连续射杀六人,箭无虚发,他终于惹起了敌军的注意力,相距不过二百步,虽然离寻常士兵的箭矢射程还有段距离,但已经有敌军朝他放箭。 谢瞳自嘲的笑了笑,他看了看箭筒,里面还剩十余支箭,数量已然不多,而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恐怕难以拖住这数量庞大的敌人,断后已经绝无可能,谢瞳直接射光手中的竹箭,转身便逃。 敌军纷纷跟在他的身后,竹箭不停的射过来。 凭借着万物波动的感应,他一一避开,但始终难以甩开敌军。敌军后发传来声音,“抓住那个放箭的人,不要让他跑了!” 谢瞳朝前望去,前面是一个岔路口,一路朝东南,一路朝东北,霍紫辛领着人马朝东南逃去,他顿了顿,走了另外一条路,果不其然,敌军没有追霍紫辛,反而蜂拥着朝他追来。他几可断定,石敬瑭定然在追兵中,以他对石敬瑭的了解,石敬瑭是个极为自负的人,且被视为草原上的天狼,未来的可汗,居然在他的手下接连吃亏,定然会心有不服,区区的千许人马定然不会放在眼中,对于石敬瑭来说,谢瞳的生死比这千许人马更为重要,也更为有趣。 谢瞳沿着这崎岖的山路直奔,他有意无意控制着马的奔跑速度,使这匹马不至于因为过度劳累而失去力量。 奔跑出四十多里后,他终于甩开了敌军,但此刻他已经难以分辨出方向,更是与霍紫辛等人失去了联络,不过让他感到宽慰的是,霍紫辛这一帮兄弟们,暂时脱离了敌军的追杀,希望霍紫辛能够按照他的吩咐,一路向东,在包围圈形成之前,成功的逃出去。 谢瞳再行走三四里,看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村落,此刻他饥肠辘辘,赶紧找了一家小店,点了几样小菜,又要了一壶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小店虽小,但小菜却是十分可口,自离开江阴后,这几日一直啃着干粮,哪里有什么好酒好菜,是以,他吃的十分香甜。 正喝着,自小村外传来马蹄声,谢瞳一惊,心道敌人来的好快,他将壶中酒一饮而尽,准备离开时,十多骑已经来到这家小店门口。 为首的是一位身着劲服的女侠,她喃喃的道“先在这里打个尖,吃过饭后上路。”十多人坐满了三张桌子。 谢瞳觉得这声音极为熟悉,忙偷偷的瞥了一眼,这一眼瞧去,他直接大惊失色。 这个女侠竟然是楚楚,那个歌声宛若天籁的女子,只是不知道为何竟然在此处碰到她。 有几人的目光朝着谢瞳扫过来,谢瞳忙低下头,继续吃饭,他忙运起刚刚学会的神功-万物波动,在灵觉的感应下,偷偷的观察着这几个人,他们途经此地,看似匆忙的样子,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谢瞳猜不透,对面有几人亦偷偷的打量着谢瞳,这也难怪,谢瞳骑着一匹大马,腰挂厚背刀,足蹬劲靴,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骑兵的样子,不惹人怀疑才怪。 一个大汉走到楚楚的面前,低声道“大人,那边那个人很可疑!” 楚楚装做一本正经的样子,嘴唇轻轻蠕动,低声道“我们有要务在身,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此人看来武功不俗,还是不要招惹他!孟鹏大人那边传来消息了吗?” 大汉继续道“目前还没有,不过几日前的消息提到陈道廷,已经在江阴城被杀,唐军由一股小部队潜入了江南,但目的还不明确,目前石敬瑭大人正在追缴这股小部队,我怀疑此人极有可能就是唐军的奸细。” 楚楚不动声色的道“一会给石敬瑭发消息,告诉他这边的情况,我们没有时间给他处理这些事,当务之急是加速赶到杭州,接手那边军粮的事,前方传来消息,目前唐军的攻势凶猛,粮草损耗极大,告诉弟兄们,快些吃”。 谢瞳一句不差的听在耳中,由此看来,楚楚亦是军方的人,与最初见他时青楼女子的形象大相庭径,只不过他当时深受对方的美人计,没有察觉罢了,看来此女修炼的亦是媚术一类的功法,且是十分高明。 谢瞳没有兴趣在听他们的对话,忙收起灵觉,不过对于偶遇楚楚么,他感到运气极佳,对方既然要到杭州去,他完全可以跟在他们的身后,亦或劫持他们,凭借他们特殊的身份,将兄弟们摇身一变,化身为起义军,一路可高枕无忧,同时可避过石敬瑭的追杀,这确实是极为高明的对策。 谢瞳匆匆的结过帐,走出这个偏僻的村落,但是他没有急着离开,楚楚命令那个大汉给石敬瑭传递消息,想必用的就是飞鸽传书这一类,他怎么会让石敬瑭得到如此宝贵的消息呢!他藏身在村口,释放出万物波动,慢慢的感应着村内的一切景象。(未完待续。) 第三章 危言耸听 http://..org/ 果不其然,楚楚等人骑马走出村子,大汉自怀中摸出一只信鸽,往空中一扬,信鸽腾空而起,径直向西南方飞去,谢瞳紧紧的锁住信鸽的气机,一路跟随,待敌人走远后,他搭弓射箭,直接将鸽子从空中射落,他打开密函,上面写到“谢瞳在南光明,速速来擒”,谢瞳心中一笑,原来楚楚早就认出了他,只是装作未曾看见的样子,看来此女心机颇深,知道手下的几个人对付不了他,因此才急匆匆的离去。 想到这里,谢瞳将密函放入怀中,赶紧追了出去。 直冲出十多里,谢瞳终于看到对方的身影,楚楚一马当先,几人行走的十分匆忙,似乎是在躲避他。 谢瞳的马蹄声引起了对方的警觉,敌人骤然加速,妄图将谢瞳甩开,但谢瞳哪里允许对方有逃脱的可能性。 谢瞳一夹马腹,飞速的追了上去,双方的距离渐渐拉近,不仅剩二三十步的距离,一个大汉拉起长弓,对着谢瞳便射来一箭,竹箭携着清脆的破空之声直奔谢瞳而来,谢瞳猛地低头,闪过竹箭。 这一前一后的拉扯,谢瞳已经追上了射箭的大汉,大汉一惊,扬起斩马刀朝谢瞳劈来,谢瞳掷出厚背刀,直接迎了上去,两刀相接,谢瞳用上真气,直接将大汉劈的飞了出去,大汉斩马刀脱手,惨叫一声,跌落马下。 楚楚等人登时挺了下来,任由谢瞳追上来。 谢瞳勒住马,冷冷的看着对方这几个人。 楚楚看了看谢瞳,娇笑道“原来是谢公子,小女子还以为是某个歹人呢!不知谢公子追着楚楚所谓何事!”她边说边抚弄自己的秀发,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登时令谢瞳心旌荡漾。 谢瞳知道对方在对他施展媚术,忙笑道“小弟许久未见楚楚姑娘,甚是想念,方才在露天小店见到姑娘。令小弟大感惊愕,此番追击姑娘不为别的,只想与姑娘叙叙旧,共同欣赏下这江南的美景!”他故意说出这些放荡的话。假装被媚术所惑。 楚楚妩媚的笑道“公子果然是个重情义的人,既然想与楚楚叙旧,为何又大打出手呢!” 谢瞳双目直直的盯着楚楚道“这厮好不礼貌,竟然敢坏老子的好事,该打!”言罢。他跳下马来,直勾勾的朝着楚楚走去。 楚楚等人亦翻身下马,但其他人仍然处于警戒状态,谢瞳装出痴迷的样子,但他释放出万物波动的灵觉感应,暗暗观察着众敌人的动向。 楚楚笑盈盈的看着他,双目中射出迷人的光芒,她轻语道“这么久不见,楚楚也是很思念公子,公子你过来。让楚楚看看你这段时间瘦了没有!”她的声音仍旧富有磁性,让人心生眷恋的感觉,谢瞳虽然知道这是假象,但仍然十分迷恋这种感觉。 他茫然的靠近楚楚,伸手抚摸楚楚的脸颊,楚楚伸出双臂将谢瞳抱入怀中,谢瞳能够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清香,确实让人心跳不已。 忽然,万物波动传来极为重要的讯息,两个大汉偷偷的靠近他。举刀砍来,谢瞳了然于心,他拦腰抱住楚楚,直接跳了起来。双脚同时踢中两名大汉的头部,两人直接倒飞出去,被谢瞳直接踢晕。 楚楚双手掷出金针,直接朝着谢瞳的后颈刺去。 谢瞳早发现楚楚的动作,心道此女果然狠毒,他用力一推。楚楚直接被他推了出去,金针全部刺空,但楚楚也是极为了得,双手将金针一弹,两道金光再次直奔谢瞳而来。 谢瞳右手一抄,将一前一后两枚金针捏在手中,然后向后甩了出去,金针直接刺在身后两名大汉的咽喉上,两人直接断了气。 谢瞳缓缓落地,高声道“楚楚姑娘还有什么绝活,尽管使出来吧!”这一番交手,他直接撂倒对方四名军士,登时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楚楚心中更是一惊,谢瞳竟然不受她媚术的影响,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先前在扬州,她多次对谢瞳施展媚术,十分奏效,而此次居然失手,这让她如何不惊,但她仍摆出一副动人的样子,道“公子说的哪里话!楚楚只是怕公子旅途劳顿,帮公子按摩罢了!”。 谢瞳心道厉害,明知对方在魅惑他,但仍然是十分享受。 谢瞳摇摇头,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将狠不下心来,他忙使出新连成的万物波动心法,真气惯体而出,同时射出两道真气,直接将两名敌人击毙。 敌人十多骑的队伍仅五人,算在楚楚在内,全部惊愕不已,面对谢瞳血腥般的杀戮,生出了恐惧的心里,楚楚更是不晓得发生了什么,谢瞳从一个温文尔雅的君子,居然变得如此心狠,这让她首次看不透谢瞳。 谢瞳也是初愈无奈,他此刻需要楚楚做为一个幌子,其他人对他来说毫无用处,如果放行的话,他的计划将不在灵光,甚至有着被这些人泄露的危险,只能痛下杀手。他再次凝聚真气,双指再次射出两道真气,真气在灵觉的牵引下,直奔敌人袭来。 瞬间,再次有两名敌人倒下。 楚楚终于意识到谢瞳的危险,忙低呼道“快跑”,随即转身便逃跑。 事已至此,谢瞳哪能容敌人轻易离开,他再次解决掉两名敌人,这些普通的士兵,对他而言确实没有什么威胁,如今他面对的仅剩楚楚一人。 谢瞳跨步走向她。 楚楚知道自己已经跑不掉,她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道“昔日楚楚对不起公子,累的公子受到了迫害,公子杀了楚楚吧!”她脖子一扬,摆出一副认君宰割的模样。 谢瞳恰巧看到她雪白的项颈,她楚楚动人的模样,确实是我见犹怜,虽然附近遍地死尸,但仍然无法削减谢瞳的欲望,谢瞳轻轻的抚摸她的脸,手缓缓的向下移动,差点就顺着她的领口探下去,楚楚直接将谢瞳抱在怀中,动人的双唇吻了上来。 四唇相接,谢瞳猛地打了个寒颤,他终于清醒过来,刚刚猝不及防下,再次着了楚楚的道儿,被她的媚术所支配。谢瞳轻轻的推开她,只见她的双眸间仍旧蕴含着动人的春意,这楚楚的演技太逼真了,让谢瞳差点就相信了她。 楚楚见谢瞳推开自己,娇媚的道“公子”,然后再次凑上去,将头埋在谢瞳的怀中。 谢瞳不忍再次推开他,但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欲望,道“楚楚姑娘,收起你的媚术吧!否则莫怪谢某心狠手毒!”言罢,他将手放在楚楚的后颈上,输入了一丝内力。 楚楚果然老实了起来,她慢慢的站直身子,,道“你杀了我吧!” 谢瞳阴森森的笑道“我怎么会杀了你呢!喜欢你还来不及!” 楚楚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道“公子还是杀了我吧!我不会泄露任何消息给你的!” 谢瞳冷笑道“是吗?那就看老子又没有办法收拾你了!” 楚楚撕开衣服的一角,露出绝美的香肩,道“你怎么收拾本姑娘呢!本姑娘死后不怕,还怕你把我怎么样!更何况......” “住口”,谢瞳猛喝一声,此刻他觉得十分恶心,这个修习媚术的女人不知道陪多少人上过床,偏偏曾经还将他视为宝贝一样,谢瞳道“不怕死是吧!”他忙运起万物波动的心法,将一丝真气注入到她的体内,并用灵觉牵引着这股内力,直接侵入她的丹田。 楚楚的内衣修为不高,哪能受得了他这般折腾,顿时面露痛苦之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前留下来,但仍咬紧牙关,不肯做声。 谢瞳见她居然如此隐忍,道“如果不肯配合的话,老子可就要玩狠的了!” 楚楚一惊,道“公子饶了我吧!楚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瞳收了手,心情十分愉悦,不仅是因为收拾了楚楚报了仇,更因为万物波动这强大的精神牵引而兴奋,看来这修心之道果然高明。他低声道“你到杭州去做什么?” 楚楚擦了擦额前的汗,道“楚楚从健康城来,奉天王之命前往杭州督办,负责监察军粮一事”。 谢瞳道“为何派你一个女流之辈负责督办,难道没有其他人了吗?石敬瑭为何不去!” 楚楚道“唐军大军压境,各路将军都在前线指挥作战,楚楚若女子一个,确实不擅长打仗,只好做些后勤保障的事,石公子负责健康到杭州这一代的,让他监粮有些大材小用”。 谢瞳惊讶道“石敬瑭为何有这么大的权利!” 楚楚继续道“这个小女子不知” 谢瞳凝了凝神,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楚楚道“小女子真的不知,只是听说他来自漠北”。 谢瞳“哦”了一声,道“既然谢某不小心杀了姑娘的侍卫,只好保护姑娘去杭州了,希望姑娘不要介意,不过姑娘若敢泄露出半点消息,想必姑娘也知道谢某的手段!”(未完待续。) 第四章 蒙混过关 http://..org/ 楚楚一惊,终于知道了谢瞳的目的,她脱口而出道“原来你是想去杭州,难怪石敬瑭不遗余力的追杀你!谢公子,放弃吧!以你们那微不足道的兵力,是不可能成功偷袭杭州的,石敬瑭被天王授予江南的总指挥,地位不输于朱温等人,他手下兵力数万,杭州更是坚固无比,你此番前往无异于以卵击石。” 谢瞳道“这个就不用姑娘操心了,来吧!我们启程”。 二人骑马直接朝东南驶去,有了楚楚这识途老马,谢瞳免去走了不少弯路,更是对石敬瑭在江南的兵力布置了如指掌,按照他的分析,石敬瑭极有可能西起无锡,东至常熟,南达苏州构成一个小型的包围圈,因为北面是大江,封锁起来也更为容易,如此看来东边包围已经形成,不怕他们这微弱的兵力突破过去,因此追击起来才不慌不忙,因为已经胸有成竹,此地距离常熟不过几十里,看来霍紫辛仍在附近,他必须立刻联系上他们。 谢瞳没有休息的打算,他忙拉起楚楚在这附近溜达,同时释放出灵觉,向南奔出五六里,他终于感觉到了霍紫辛等人的存在,他凭借灵觉的感应,发现了霍紫辛的藏身之处,霍紫辛同时也发现了他。 霍紫辛等兄弟正躲藏在一处水田外,茫然的吃着干粮,看到他回来,尤为兴奋。 霍紫辛道“等了你这么久,老子还以为你让石敬瑭拿去祭旗了呢!咦,这小妞是谁?这一天不见,又泡了个妞?” 谢瞳骂道“少在哪里胡说八道,扰乱军心!” 霍紫辛道“那你告诉老子,这娇滴滴的姑娘是谁!大老远的带到军营,不暗怀鬼胎,你骗谁呢!兄弟们在这里吃糠咽菜,你却跑出去潇洒去了,还带回这么个姑娘。这他妈也太不公平了。” 谢瞳没好气的道“这位,哎,老子没有你说的那么花心”。谢瞳被霍紫辛气的糊涂起来,反而不知道如何介绍楚楚。 楚楚走向前。恭个万福,道“小女子楚楚,见过诸位英雄,诸位误会谢公子了,谢公子乃顶天立地的好汉。怎么做出如此不齿之事”,她再次摆出娇媚之态,看的众人心旌荡漾。连霍紫辛亦摆出一副痴迷之态。 霍紫辛色迷迷的盯着楚楚道“姑娘当真与谢小子没有瓜葛”。 楚楚娇羞的低下头,低声道“小女子怎么能配得上谢公子,谢公子如天上的皓月,光华普照大地,楚楚蒲柳之姿,怎敢妄想”。 霍紫辛兴奋的搓搓手道“谢小子哪有你说的那么完美,他就是一个臭虫,臭虫知道不。他不怜香惜玉,这不还有众兄弟么?” 楚楚头低的更深,露出洁白的玉颈,没有作声。 谢瞳暗叫不妙,知道楚楚在施展媚术,忙高喝一声,道“楚楚姑娘先去休息罢!等下我们要出发了!”。他这一声高喝,犹如暮鼓晨钟,直接敲在众兄弟的心头,让大家清醒了很多。他摆摆手。示意霍紫辛随他来。 霍紫辛极不情愿的走过来,道“什么事!” 谢瞳道“你最好小心点,此女乃是黄巢一方的人,精通媚术。方才你们已经着了她的道儿,幸亏老子及时提点你!不然吸光你的精血。” 霍紫辛不以为然的道“媚术这东西,确实挺有意思的,相传起始于西域柔然,后传入中原。看那姑娘楚楚动人的样子,确实人如其名。哎,弄的老子心都痒痒哩!不过你也太看轻老子了,老子是天山剑派的传人,岂会被这等邪魔歪道所迷惑,哎,这样一朵带刺的玫瑰,你抓他来干什么!” 谢瞳不屑的道“此人是拿督尊者的人,奉黄巢之命前往杭州督办,如果我们能化作她的亲兵,护送他去杭州,石敬瑭不就找不到我们了吗?如此一来,可轻易的突破石敬瑭的封锁!” 霍紫辛笑道“还是你小子激灵,不过你能保证她不会出卖我们吗?” 谢瞳神秘的笑道“这个霍小子就放心吧!老子收拾他绰绰有余。” 二人密谈回来后,楚楚正和众人聊天,见谢瞳回来,忙收起媚态,轻声道“谢公子”. 谢瞳瞥了她一眼,道“时间差不多了,出发吧!” 谢瞳等人有了楚楚这张王牌,在无任何顾忌,至少不用东躲西藏,可大摇大摆的直接上路,四百多人伪装成楚楚的亲兵,并找来一辆马车,直奔苏州而来。 行进两日,离苏州尚有五十里,谢瞳终于发现了敌人的行踪,那是一只三千人左右的部队,驻扎在漕湖的右翼,显然是石敬瑭部署的一支部队,当属包围圈中的一支,这是自控制楚楚后,首次面对敌军。 虽然有楚楚这只王牌,谢瞳仍然觉得十分紧张。 敌军同样发现了他们这支小股部队的存在,与石敬瑭描述的所差无几,全部进入了战斗状态。 谢瞳示意大家不要慌张,缓缓的接近敌军的驻地。 早有哨兵喊住了他,道“来者什么人!” 谢瞳高声道“兄弟,是自己人!这是监察官楚楚大人的卫队!奉天王命令前往杭州督查的!” 敌军哨兵继续道“先停在哪里不要动!”然后冲进大营请示。 不多时,敌军一个统领不慌不忙的走出来,见到谢瞳等人,高声道“楚楚大人在哪里!本统领要看看!” 楚楚从马车内钻出来,道“我当是谁敢拦住本姑娘的去路,原来是张统领,还不速速让开”。 张统领见真的是楚楚,忙道“果真是楚楚大人,不是本统领故意刁难大人,只是奉了石敬瑭石公子的命令,在此处设防,阻挡唐军部队南下,”他看了看楚楚的身后,道“唐军小股部队恰巧与大人的卫队数量相仿,这着实可疑,请恕本统领不能放行!” 楚楚脸色一沉道“张统领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信不过本姑娘?” 张统领忙满脸堆笑道“这个与信任姑娘无关,只是奉命检查,如今两军交战,姑娘这几百人的卫队如此庞大,难免不混进奸细,还是检查一下的好!” 谢瞳面色沉重,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个小小的督察官,却又这么大的阵仗,确实不太符合情理,且人数又如此相近,不惹人起疑才怪,他翻身下马,缓缓的朝张统领走去。他传音入密对楚楚道“有没有密函一类的东西!” 楚楚犹豫片刻,自怀中掏出一个令牌,道“这是天王的紫金令,见令牌如见天王,还不给我让开!” 张统领见到令牌,顿时不在做声,犹豫了片刻,道“本统领想一看令牌的真假!” 谢瞳接过令牌,缓缓的朝着张统领走去,然后递上令牌。 张统领接过令牌,大惊失色,显然这紫金令确实是真的,忙堆笑道“下官有眼无珠,怠慢了大人,还请大人见谅”,他虽然这么说,却没有放行的意思,伸手将令牌揣入怀中,突然道“这群人都是奸细,给我拿下!” 谢瞳反应极快,一掌直往张统领劈来。虽然不知道哪里露了陷,但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张统领显然有两下子,他闪身避过谢瞳的一掌,同时一拳轰出,直取谢瞳的前胸。 谢瞳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敢与他对攻,心中大喜,忙提起真气,与张统领硬拼了一记。 只听砰的一声,张统领口喷鲜血,倒着飞了出去,谢瞳运起旋风履步术,飞似的跟了上去,一把抓住张统领的衣领,连点他五处大穴,高声道“都给我住手!”然后传音入密对霍小子,道“盯住楚楚,不要让她跑了!” 霍紫辛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绝对相信谢瞳的判断,忙凑到楚楚的身前,低声道“请大人回到马车上去,这里太危险了!” 楚楚难以置信的看着霍紫辛,无奈转身回到了车厢。 谢瞳右手提着张统领,左手高举紫金令,道“见紫金令如见天王,张统领有违从军之道,已经被我拿下,还有谁不服从指挥的,尽管上来!” 他这一手极为漂亮,登时镇住了全场。在无一个人敢于挑战他的威严。 谢瞳右手一松,张统领软软的瘫倒在地,他高声道“从即刻起,这支部队由我指挥,传令官在哪里!” 传令官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道“请大人指示!” 谢瞳道“这路兵马共多少人!” 传令官战战兢兢的道“回大人,共三千人!” 谢瞳继续道“哦,给我兵分三路,每路一千人,由千夫长带领,分别进发常熟,江阴和无锡,如遇任何阻挡,定斩不饶。”。 传令官道“敢问大人,我军行进的目地是什么?” 谢瞳猛了抽了他一个嘴巴,登时将他扇的头晕转向,谢瞳道“这是天王的意思,看到紫金令没有,你只管按照吩咐行事,在婆婆妈妈老子毙了你!还不快去!” 传令官捂着嘴巴站起来,赶紧吩咐下去。 不多时,三路人马同时出发! 谢瞳等人缓缓的通过这支守护在漕湖的敌营,刚才的局势连霍紫辛亦紧张的湿透了后背。(未完待续。) 第五章 探查敌情 http://..org/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霍紫辛道“这帮蠢猪,竟然这么窝囊,连反抗的心都没有!” 谢瞳看了看手中的令牌,道“楚楚姑娘,下车吧!” 楚楚十分不情愿的下了车,道“谢公子有何指示!” 谢瞳道“说吧!你是如何将我们的秘密泄露给张统领他们的!” 霍紫辛等人听的一头雾水,却没有做声。 楚楚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瞳道“还和老子装是不是,为什么张统领就一口咬定我们是奸细,难道这块令牌有什么秘密吗?” 楚楚咬咬嘴唇,道“我真的不知道!” 谢瞳凝视了她半天,道“紫辛,将她绑了,连同马车扔到路边”。 霍紫辛迟疑道“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谢瞳道“这等歹毒的女人,妄图借张统领的手除掉我们,难道还留着她不成,不杀她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楚楚凝视着他,泪流满面道“谢瞳,你不得好死,你杀了我吧!” 谢瞳幽幽的道“美人,我怎么舍得杀了你!你就在这里等待别人来救你吧!”言罢,头也回的道“出发!” 众人顺利的逃出石敬瑭的包围圈,这是始料不及的事,放佛这包围圈并未对他们造成多大的影响。只有谢瞳深知这其中的不易,若不是侥幸碰到了楚楚,他们很难涉险过关。 想到楚楚,他心中更是百味繁杂,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亦是害他不浅。 霍紫辛骑马追上谢瞳,道“如此一个柔弱的女子,哎,可惜!” 谢瞳十分不愿意触及楚楚的话题。道“如果小子怜香惜玉的话,大可返回去与他双宿双飞。” 霍紫辛苦笑道“老子不是趁人之危的人,要心甘情愿才有味道。哎,那三千人马可惜了。为何白白的放了他们!” 谢瞳道“那不是放,而是扰乱敌人的耳目,我们侥幸逃脱了石敬瑭的围追堵截,他定然心有不甘,前方的路更加艰险。这三路大军齐发。暂时可缓解下燃眉之急,虽然石敬瑭未必相信,但至少能够扰乱他那只巨鹰的耳目,短时期内,我们仍是安全的!” 霍紫辛笑道“有你的!我们下一步怎么走”。 谢瞳道“如今在漕湖补充了军粮,我们完全不必到苏州去,可直接绕道而行。” 霍紫辛懒洋洋的道“别卖关子了,快点说!” 谢瞳笑道“如果你是石敬瑭,看到被遣散的三路大军,会怎么办?” 霍紫辛道“老子定然飞鸽传书苏州城守。让他封锁南下的路线”。 谢瞳忍不住笑了起来。 霍紫辛骂道“笑你奶奶个腿,老子有说错什么吗?” 谢瞳道“非是笑你,而是笑这个想法,你都这么想,石敬瑭定然也会这么做,我们此番向南,定然是会中他的圈套,如果我们转而向西,绕过无锡,在太湖上南下。石敬瑭能够想到吗?” 霍紫辛兴奋道“莫说是石敬瑭,老子都想不到!” 谢瞳继续道“那就这么办,如果顺利的话,可在太湖对岸碰到老赖呢!” 众人沿着敌军那一千人马的路线徐徐西进。这一路并未碰到任何阻挡,行进一日后,前面的敌军终于停了下来,在无锡城外扎了大营。 谢瞳忙派霍紫辛前去打探情况。 霍紫辛去了一刻钟,慌忙的赶回来,道“我的天。前面居然有一万多人,想必是石敬瑭的主力大军到了”。 谢瞳听的头皮发麻,他选来选去,选了这么一条危险的路,想来也是如此,石敬瑭的大军一直尾随他们,而无锡是最好的军粮补充处。 谢瞳顿时觉得自己大意了许多,忙令兄弟们藏起来,免得被敌人发现。 霍紫辛道“接下来怎么办!” 谢瞳思虑了半天,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跑了”。 霍紫辛埋怨道“苏州一带已经封锁,石敬瑭这路大军包抄过去,恐怕,我们全要被碾的粉碎。实力差距太大了,连一战的资格都没有!” 谢瞳道“非是没有办法,如果我们能够踏上太湖,继而南下,则敌人将毫无办法!” 霍紫辛没好气道“你当他们都是瞎子吗?那么容易的就让你上穿吗?而且太湖上船多的是,石敬瑭不把你淹死在湖里喂鱼才怪?” 谢瞳道“这个老子有办法?你先去探查一下船只的情况,回来在研究决定!” 霍紫辛道“又是老子干这等危险的事,你呢!” 谢瞳好整以暇的道“老子进城看看,如果能把石敬瑭宰了,就没有那么多的事了!” 二人分头行动。 谢瞳换了一身装扮,大摇大摆的走进无锡城。 无锡城地处太湖之畔,满城尽是江南锦绣之气。谢瞳一进城,就感受到了南方城市与北方城市的区别。 江南的城市提倡诗性文化,早在扬州时,他就曾目睹青楼的诗歌才艺,包括楚楚在内,无一不是才女佳人之辈,对诗性文化推崇备至,而苏州杭州一代,更是将这种文化视为身份的一种象征,庄子曾说过“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因此,在这种大北京下,也有江南产才子直说,一切都是文化的繁衍所致,与初唐盛唐时的中原文化繁荣大相庭径,虽然连年战乱,但丝毫不影响这种文化的传播和发展壮大,一些寒酸儒生均能在此处找到发挥的空间,更是在黄巢义军的影响下,以诗词和歌谣的形式,抨击当朝的统治者,宣扬黄巢义军的仁义和德政。 城内上至酒楼茶肆,青下至楼客栈,无一不彰显出这种诗性文化的特色,大门两旁的对子,都极大的体现了江南的才气。 谢瞳无暇顾及这许多,他此刻进城,一是想摸清敌军的数量配置,二是想在会一会石敬瑭,毕竟他的黄天大法再次突破,已经有了打败石敬瑭的实力,再不济,逃跑也是绰绰有余。他没有理会周边的特色,在城中匆匆茫茫的瞎逛。 终于他无奈的停了下来,石敬瑭的大军并未进城,而是驻扎在了城外,这让他毫无办法,幸运的是,他还是打听到了无锡城目前的状况,守军五千,加上石敬瑭的大军,足足有两万余人,这两万人,对他四百人的骑兵小队来说,简直是极为庞大的军队,收拾他这点人马,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谢瞳饥肠辘辘,找了一家位于正街的酒店,准备祭拜一下五脏庙。 谢瞳挑了一个二楼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完全可以俯视整个正街,虽然没有什么风景,但视野却极为开阔。 小二笑着道“这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谢瞳道“店里有什么特色!” 小二如数家珍道“本店有十分正宗的酱排骨,清水油面筋。毛笋,太湖银鱼,太湖白虾,太湖白鱼,更是有闻名江南的黑杜酒,客官您点些什么?” 谢瞳道“给我随便来四样吧!外带一壶黑杜酒。” “得嘞”小二高唱着离去。 谢瞳大量四周,对面青楼中传来阵阵的歌声,配以长琴,极大的突出了这江南诗气,他虽然不通音律,却也对这样的氛围十分享受。 酒菜上齐后,谢瞳一边喝酒,一边陶醉在这美妙的歌声中。 天色渐渐变黑,已经入了夜,谢瞳吃喝完毕,正要离去,忽见正街上走过一队人马,人数在三十左右,簇拥着一辆马车,徐徐的穿过街道。 谢瞳看着这辆马车极为熟悉,他忽然一愣,难怪熟悉,原来这马车就是楚楚的那辆车,由此看来,楚楚已经脱困,看样子,她此番进城是去见石敬瑭。 谢瞳心中升起了好气的想法,忙结过账,远远的缀在车队的身后。 车队穿过两条街道,拐进了一桩别院,楚楚施施然的走下马车,她已经换了一身装束,一身华丽丽的艳服,显得尤为妩媚,一点没有被人刚刚囚禁的感觉。 众人随着楚楚进入了院子,谢瞳有一种感觉,石敬瑭应该就在这座院子中。他绕这院子走了一圈,轻轻的跃入别院中。 这座别院很大,休整的亦是别有特色,不似北方宅院般讲究方正,而是不拘一格,别院内屋子的坐落完全是随性而致,又配备了假山和流水,显得极具诗意,尤其是那一处园林,更是匠心独具,足可看出这庄园的主人是个大雅之人。 谢瞳运用万物波动的功法,往四周探去,园林的后面的一簇小楼中传来的嬉笑声,谢瞳循声而去。 小楼亮着灯,附近却没有任何守卫,谢瞳蹑手蹑脚的靠近小楼,用灵觉来探听楼内的情况! 小楼再次传来嬉笑声,谢瞳认出了这是楚楚的声音,只是不清楚为何她如此发笑。 另一个声音传入谢瞳的耳朵,“今次楚楚做的不错,谢瞳那小子以为摆脱了本人,那知本人正无时不刻的盯着他,哎,这只老鼠确实是有意思,本人已经舍不得下手收拾他了!” 谢瞳一愣,这是石敬瑭的声音。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六章 真假令牌 http://..org/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只听楚楚笑道“一切都是公子神机妙算,谢瞳这小子还以为和本姑娘只是偶遇,更蠢的是他认为聪明,脱离的公子的围剿,岂知一切都在公子的掌握中!” 石敬瑭沉默片刻,道“此人还是有些头脑的,至少提前预判了本公子的一些计划,更是巧妙躲过了鹰王的视野,不过什么能难倒我们的楚楚姑娘呢!有了姑娘留下的暗号,谢瞳的行踪被本人牢牢掌握,这个愚蠢的家伙更是被姑娘牵绊两日,已经失去一切先机,现在天罗地网已经部署完毕,无论东西南北都已经被我军所控制,谢瞳在也没有机会逃出本人的手心”。 谢瞳心中一惊,听出了一身冷汗!难怪这几日走的顺风顺水,所谓的张统领更是猜到他们是唐军,原来一切都是石敬瑭的阴谋,在鹰王无法找到谢瞳等人的情况下,命楚楚以斥候的身份寻找他们,楚楚由于了解谢瞳的脾气秉性,知道此行极为安全,以他的为人定然不会杀了楚楚泄愤,由此一来,石敬瑭凭借着楚楚留下的暗号,无时无刻的把握着他的路线,在谋划布置,而楚楚也借机拖延,又是美人计,又是施展媚术,目的就是要置他于死地。 幸亏他早有警觉,及时的仍掉了楚楚这个包袱,不然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此刻他恨得牙关直痒,只恨自己心软,没有杀了她。 楚楚道“最关键的在于那个假的紫金令,谢瞳还当宝贝一样的留着” 石敬塘自怀中摸出一块黝黑的令牌,冷笑道“他肯定不知道,紫金令不是紫金做的,而是黑铁制成的”,言罢哈哈大笑起来。 楚楚幽幽的道“小女子立了如此大功。不知公子如何奖赏小女子呢!” 石敬瑭淫笑道“当然是由本公子好好服侍姑娘了,来,我们到床上去享受下天伦之乐吧!本公子保证让姑娘快乐的享受这美妙的滋味”。 楚楚娇嫩的轻呼一声,随即传来了二人亲热的声音。 谢瞳听闻紫金令的事。自怀中摸出那块紫金色的令牌,气愤不已,这也许就是敌人暗通消息的一种方式吧!看来有必要去偷到那枚真正的令牌。想到此处,谢瞳轻轻的攀到二楼的小窗处,不动声响的穿窗而入。 屋内的二人很快便交融在一处。楚楚更是发出了娇喘的声音。 他轻轻的朝着卧室内瞧去,二人正在榻上奋力的交好,显然都十分享受这床弟之事,谢瞳想到曾与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有过一夕之缘,心中更是感到不值,谢瞳顿觉十分恶心,他极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到这些事。 黝黑的紫金令和石敬塘的衣物一起,被随手的仍在床榻前的地上。 想走过去拿起这个令牌显然是不显示的,虽然二人水乳交欢,但凭着一个高手的直觉。也能发现周围变化的事物,虽然没有灵觉那么强大,但这是一个高手起码的感应。 谢瞳率先想到的是万物波动,黄天大法第六篇记载到,如能感悟万物波动,则可学会隔空取物这一神功,谢瞳虽然从未试过,但也只能冒险一试。 他轻轻的发出一丝真气,在灵觉的牵引下,缓缓的靠近紫金令。真气将紫金令环绕,轻轻的托了起来,在慢慢的往回移动,不知是否紧张的缘故。他感到这紫金令极重,真气颤颤巍巍的往回移动,隐隐有些下坠的趋势,汗珠从他的额上落了下来,谢瞳不敢擦拭,忙收紧心神。全神贯注的控制着这丝真气,在离他有两尺长的距离时,终于承受不住令牌的重量,令牌直往地面落去, 谢瞳眼疾手快,忙伸手一探,在令牌落地前,将令牌稳稳的握在手中,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谢瞳回到兄弟们的藏身处时,仍在为刚才施展隔空取物的事而紧张不已,事实上,他初次使用已经非常成功,但由于不敢过多的释放真气,怕引起石敬塘的怀疑,差点导致功亏一篑。如果石敬塘发现谢瞳偷到紫金令,定然猜到他的部队在附近,这等若羊入虎口,插翅难逃。 霍紫辛已经等候多时,见他回来,道“怎么这么晚,咦,小子你喝酒了!老子千辛万苦的去打探消息,你到去城里喝花酒,真他娘的不公平!” 谢瞳道“喝你奶奶个腿,探听的怎么样了!” 霍紫辛道“老子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太湖港口有大船三十艘,小船六十余艘,其中有十艘大船装的是军粮,还有两艘船装的是火药一类的东西,吃水极深,港口共有守卫上千人”,他顿了顿,又道“如果正面硬抢的话,赢面不大,赢面不大,如果陷入了僵局,敌军支援过来,抽身都很难!” 谢瞳惊讶的看着霍紫辛,道“没想到你小子居然也学会分析了,有进步啊。” 霍紫辛笑骂道“老子在安西都护府当差时,也是个统领呢!” 谢瞳道“不过多么难,总是要搏上一搏的”。旋即将偷听过来的事叙述出来。 霍紫辛愤恨道“妈的,早知道这女人如此阴险,不如让弟兄们好好陪她玩玩,哎!就这么点人,即使成功夺了船,也很难逃出去”。 谢瞳道“硬拼不行,还可以有其他的办法!你刚刚说有两艘船装的是火药,军中有没有火折子一类的东西”。 霍紫辛道“要火折子干什么,难道你要引爆火药?你疯了吗?火药的威力那么大,整个港口都会被炸的粉碎的”。 谢瞳故意卖关子道“这个就不用你管了,你只管上船逃跑,一切都由我来!” 霍紫辛道“老子知道你是为了兄弟们的安危着想,但可以用其他的法子啊!这么白搭自己的命,老子可是回内疚的!” 谢瞳道“小子不必担心,山人自有妙计!我们立刻扔下全部的马匹,去港口!” 在霍紫辛的带领下,众人弃掉了马匹,绕过石敬瑭的大军,直奔码头而来。 霍紫辛对这码头轻车熟路,这斥候做的十分到位,根据他的信息,谢瞳很快了解了码头的兵力布置和船只分配。 敌军大多部署在岸边,主要驻扎在港口附近的营房中,并排除了六七支巡逻的部队,显然是对这港口极为重视,并安置了三个哨楼,用以观察周围的动向,装载粮食和火药的大船就停靠在港口附近,而其他船只也分布在港口外围,这样的安排也极为合理,免得发生意外。 想到登船,在引爆火药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重点是兄弟们水性不佳,勉强能够驾驶船只,想游过去登船难比登天。而小船则部署在港口的下方,与大船相隔两三里。 谢瞳观察完地形后,终于决定冒险一试,凭借手中的紫金令,彻底的赌一下。他吩咐道“吩咐兄弟们,不要慌张,随我上船。” 他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直奔着港口走去,哨楼的士兵们早已发现了他,高声道“什么人!”随着哨兵的一声吆喝,从两侧的营房中瞬间冲出大队人马,连同值守的人直接将谢瞳等人围在当中。 众兄弟连谢瞳在内,均感到紧张无比。 一个千夫长模样的人从人群中走出来,道“什么人!半夜三更的到港口来!” 谢瞳道“奉石将军之命,乘船北上!”言罢,他掏出紫金令,递给千夫长。 千夫长结果令牌一瞧,果然是货真价实的紫金令,是天王的紫金令。看来是自己人,不过对于这深夜出船,他扔是头一次碰到,仍然觉得可疑。他不悦道“港口的船只归统领魏大人管辖,这出船一事恐怕要让魏大人准许才成,兄弟们要出海,得先向魏大人请示。” 谢瞳怒道“魏大人?难道你不知道见紫金令如见天王吗?耽误了正事,别说你,恐怕魏大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千夫长顿时犹豫起来,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他归魏统领管辖,这事还真做不了主,忙道“诸位兄弟们先等一等,我这就去请示魏大人”。 霍紫辛冲上来就是一巴掌,直接将千夫长扇倒在地,他恶狠狠的道“妈的,给你脸你不要脸,耽误了老子的行程,我现在就先斩后奏,要了你的小命!”言罢,他抽出宝剑,装作要砍杀的模样。 千夫长早吓破了胆,这是哪里来的人,健康吗?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此刻他顿时犹豫了起来,茫然不知所措。 谢瞳一把拉住霍紫辛,道“我们是大将军朱温的人,奉命到建康城办理要事,你要是识相的话,就给老子当个船长,将来老子在朱温将军面前美言几句,恐怕要比跟着魏统领要前途无量。” 千夫长思虑了片刻,朱温是什么人,除了天王外义军的第一任,如果耽误了他的事,恐怕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忙道“小的这就去开船,诸位大人跟我来”。 谢瞳和霍紫辛对视了一眼,二人发出会心的微笑。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七章 抵达杭州 http://..org/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谢瞳等人随着千夫长直接登上靠在外围的运兵船,四百多兄弟刚刚好乘坐一艘船,除去驾船的水手,谢瞳将其他人全部赶了下去。 千夫长亦要下船,谢瞳道“急什么!从无锡港口到太湖南岸的湖州需要多久!” 千夫长唯一错愕,谢瞳最初明明是要去北面的,为何又改了主意,但是他不敢多问,忙道“如果顺风的话,两天就能到达湖州”。 谢瞳思虑了一番,整个江南的兵丁都调往了前线,此刻除杭州守军和石敬瑭的大军外,再无其他兵力能够威胁到他,而从无锡沿陆路前往湖州的话,骑兵至少需要四天的时间,而石敬瑭手中并没有多少骑兵,想在短期内对他们造成威胁已经不大可能,亦不现实。只要毁掉这些大船,将再无任何后顾之忧。 想到此处,谢瞳对千夫长道“命令码头上的将士们全都撤退出去,包括船上的水手“。 千夫长终于疑惑的道“敢问大人,这是为何!“ 霍紫辛双目一瞪,露出不悦的神色,道“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千夫长不敢顶撞霍紫辛,在他眼中,霍紫辛为人暴躁,出手狠毒,拂了他的意思,实属不智。忙挥舞着令旗,命令众人退出港口。 谢瞳看着将士们如潮水般向岸边退去,直到全部上岸,才舒了一口气,这装满火药的大船爆炸起来,恐怕整个港口的人无一幸免,虽然这对于唐军来说是极为利好的消息,但实在是伤天害理,比起战场上的拼杀大不相同。他实在不忍心看着些人死于阴谋非命。 待全部人退到安全地带,他忙道“下船吧!” 千夫长如释重负,忙划过一直小船,径直的望岸边靠去。与此同时,谢瞳已经命令开船,大船徐徐起航,朝着港外驶去。 忽然码头传来了一阵骚动,谢瞳举目瞭望。只见一队人马举着火把从城内奔来,为首的就是“天狼”石敬瑭。 显然,石敬瑭欢好之后发现遗失了紫金令,知道大事不妙,在江南,除了谢瞳之外,再无其他人有动机去偷盗这枚令牌,更何况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机智的他猜到港口的重要性,因此连夜赶来。但仍是迟了一步。 谢瞳运起内力,高声道“多谢敬瑭兄的令牌,谢某感激不尽!” 整个港口内外都能够听到他的声音,石敬瑭更是气的脸色发白,他高声道“谢瞳你这么做无非是自作聪明罢了!仅凭一艘船就想逃出本公子的手掌心,难道不是痴人说梦吗?现在整个港口的船只都在本人的手里,你觉得你能逃到哪里去!如你能束手就擒,本人愿意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当然,我可以放过你的兄弟们”。 谢瞳暗觉好笑。如果此事放在三日前,他肯定会选择与石敬瑭做公平决斗,然而此刻他胜券在握,不会蠢到再去做此等毫无意义的举动。非是怕了石敬瑭,而是根本就不需要,他再次高声道“敬瑭兄想要决斗的话,留着下次在见面吧!谢某先走啦!不过奉劝敬瑭兄一句,最好带着你的兄弟们离开这个港口,否则一会火药爆炸。只怕敬瑭兄葬身火海,本人无法和中利可汗交代。” 石敬瑭听闻,顿时清楚谢瞳的想法,忙道“全军听令,速速后退!” 众人听闻引爆炸药,忙往码头深处退去,但石敬瑭却没有退却,他孤身的立在码头,没有说一句话。 谢瞳心道时机已到,他这艘兵船已经离码头有一段距离,他高声道“那箭来” 霍紫辛早已将三枚火箭点燃,谢瞳摸出逐月弓,拉成满月,三支火箭全部搭在弓上,他松开弓弦,三支火箭瞬间划破黑暗的夜空,宛如三道流行,直奔满载火药的大船射来,火箭直接射入船舱,没入到船身中去。 众兄弟发出轰然的叫好声,谢瞳的神箭绝技他们早有耳闻,不过在离这么远的地方,三箭齐发仍然能够射穿船舱,这实在是难得一见。 石敬瑭在顾不得生气,忙闪身躲到码头的一座房屋后。 火箭没入船身,没有了动静,谢瞳十分惊讶,难道自己射错船只了吗? 正当此时,三缕火焰从箭孔处窜出来,船身轰的发出一声极为沉闷的响声,随即大船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船身瞬间被炸的粉碎,一条火龙从船身窜出,直接冲破天际。 谢瞳虽然远在三四里外,仍然感觉到他这艘船猛然的震动的一下,湖水在爆炸中猛烈的波动起来,差点将他这艘大船掀翻,谢瞳忙下令急速开船,离开这个危险的港口。 爆炸仍在继续,一声接着一声,火药不断的爆炸,火焰蔓延到附近的船只上,同时引发了另外一艘大船的爆炸,再次发出剧烈的爆炸声,四散的火药直接将港口变成了一片火海,几十艘大船无一幸免,船身全部着火,只有下游的小船幸免于难,没有受到波及。 谢瞳加速行驶,已经远离了港口,但依旧能够听到港口处此起彼伏的爆炸声,远远的望去,整个港口成为了一片火海,照亮了整片天空。 这一番计划,使得黄巢军队损失极大,不仅烧毁了数十艘战船,更是连同军粮和火药,全部都被火焰所吞噬,失去了这批军用物资,对前线影响极大,尤其是拿督尊者那一方,他的军队全部为水军,主要是与宋文远在大江上游对拼水军,损失了这许多战船,局势上会有很大的改观。 天亮后,谢瞳懒洋洋的躺在甲板上,面对着这样一种胜利的方式,他实在不知道用何种方式来表达内心快慰的心情,虽然还未到达杭州,但已经完成了他深入敌后的任务。此番南下,过程要比奇袭天长城更为惊险,要不是关键时刻悟透了万物波动的心法,恐怕现在已经成了石敬瑭的刀下鬼,在这个斗智斗勇的过程中,他胜的极为巧妙,占了极大的运气。大船上的粮食充足,船底层更是有这充足的火药,他已经在思考如何用火药引爆杭州的粮库。 霍紫辛拎着一个酒瓶,狠狠的灌了一口,道“小子,还去杭州吗?“ 谢瞳学着他的样子,灌了一大口酒道“去,当然要去,老子将石敬瑭远远的甩在了身后,仅仅杭州那点兵力,老子怎么会放在眼里,依照石敬瑭的判断,以为老子两日后到达杭州,岂知老赖已经先行一步,恐怕离杭州已经没有多远“ 霍紫辛道“哎,这次陪你南下,真的是有趣无比,老子后悔的是没有看到石敬瑭那小子一脸死灰的样子”。 二人再次对饮一杯。 这次乘船畅游太湖,让谢瞳感到十分舒爽,也是南下后日子过的最为舒爽的几天,至少不用东躲西藏、每日过着战战兢兢的。 两日后,大船抵达太湖南岸,如他所料般,并未有敌军在等着他。 兄弟们下船后,谢瞳并没有选择进入湖州,而是直奔杭州,由于大船上的补给充足,耽误时间尤为不智。湖州距离杭州不过二百里,行进速度快的话,三日后,可抵达杭州。 到了这里,谢瞳不得不警觉起来,这里不比太湖,在太湖上,敌人对他毫无办法,这里是黄巢最后的大本营,有驻兵八千多,想要硬碰的话,死的会极为难看,而且更是有石敬瑭在北方主持大局,路程也只比他慢三到五日左右,但谢瞳敢肯定的是,杭州方面肯定收到了石敬瑭的消息,对他们严阵以待。 谢瞳命令兄弟们全部乔装打扮,脱去军服铠甲,以寻常百姓武林人士的样子进驻杭州。 他同时派出了斥候团,以霍紫辛为首,暗暗查看赖可忠留下的消息暗号,这一路南下,在离杭州三十里的地方,终于发现了赖可忠的暗记,然而暗记已经十分破旧,显然留下了很久,看样子老赖已经进入了杭州城,不知道他是选择等待谢瞳,还是已经独自行动。 谢瞳等人按照老赖留下的印记,一路来到了杭州城。 杭州城乃江南的名城,城池虽然不及扬州高大,但远非无锡、江阴可比,谢瞳没有贸然进城,而是吩咐兄弟们守在城外的一个小村落,并派出人寻找老赖等人的下落。 霍紫辛出去了半天,终于将段元景带了回来。 谢瞳正在休息,见到段元景时仍然吓了一跳。段元景浑身是伤,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左臂已经被划开,显然是长剑所伤,额前更是有一个极为醒目的剑痕,离眼睛仅仅三寸,剑伤虽然不深,但已经十分可怕,虽然暂时包扎了一下,但血迹仍然渗了出来,整个人看起来极为恐怖。 谢瞳一惊,显然发生了什么大事,忙跳了起来,道“段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老赖呢!” 霍紫辛将段元景扶到桌子旁坐了下来,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段元景喝了两口茶,他握着茶杯,思虑了片刻,突然跪下道“谢将军,属下有罪!”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八章 分头行动 http://..org/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谢瞳赶紧将他拉起来,道“段大哥,这是为何!有话慢慢说!” 段元景闭上眼睛,像是回忆一件十分苦痛的事,他缓缓的道“属下随同赖大人,四日前到达杭州,摸清了城内粮库大营的位置后,决定火烧军粮。结果中了敌军的埋伏,兄弟们死伤惨重,赖大人为了掩护兄弟们撤退,被敌人给擒了去”。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直接喝在谢瞳的心头,这是他南下以来,损失最为惨重的一役。 段元景再次跪下道“属下没有护卫好赖大人,以致大人被擒,请谢将军惩罚!” 谢瞳再次拉起他道“此事不怪你,而是小弟思虑不周,哎,给赖大哥的任务太重了,区区几百兄弟想袭击这么大一个粮库,确实是以卵击石,其他的兄弟们在哪里?” 段元景道“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仅剩一百多个,全都藏在城西的一座小村庄。” 谢瞳道“紫辛去把兄弟们都接来,勿扰打草惊蛇!” 霍紫辛道“这事哪需要你操心,我已经派人去了!” 谢瞳看着浑身是伤的段元景,心中极不舒服,当初他兵分两路时,暗自窃喜,浑然忘记了杭州城的这股势力,更是低估了石敬瑭,以他的精明,极有可能猜到谢瞳兵分两路,因此才暗中通知了杭州一方,守株待兔的收拾掉了赖可忠,而他则好整以暇的对付谢瞳,如不是有了奇袭无锡港这么一个妙招,等若是两路溃败的局面,如今杭州方面定然是知道了谢瞳等人的目标。仍然是守株待兔的局面,如果不能在三日内有所作为,待石敬瑭大军一至,他除了丢掉老赖以外。别无他法,否则就是全军覆灭之局。局势再次变得对他极为不利。 谢瞳安抚道“段大哥下去休息吧,我进城去摸摸情况!” 霍紫辛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谢瞳思虑片刻道“也好,多个人多个照应,段大哥。这帮兄弟就交给你了,要时刻注意周围的动向,如果情况不妙,赶紧脱身,不要管我们了”。 言罢,谢瞳二人径直走进了杭州城。 杭州城美景如画,但谢瞳此刻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他所担忧的仍然是老赖的安危,老赖是他费尽力气从客许城手中要来的,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这里。 杭州城的守卫极其森严,城门处的士兵们在逐个盘查出入城的人,这也难怪,最近遭遇了唐军的偷袭,无论哪个城守都会重视此事。 二人入了城,谢瞳直接在街上闲逛了起来,绕了大半个城,仍然没有任何突破口。 霍紫辛道“能不能告诉老子,我们究竟去哪里,就这么一直瞎逛的话。恐怕转到石敬瑭来了也救不到老赖!不如先去喝两杯,天黑之后在想办法!” 谢瞳绕了这么久,依旧没有找到城主府的位置,按照他的想法。只要收拾了城主,解救老赖就有希望。他想了想道“诺,就去前面的酒楼喝两杯!” 已经是午后,酒楼的人并不多,仅有两桌人在喝酒。 谢瞳点了两样小菜,霍紫辛早拿着酒杯喝了起来。 谢瞳没有心情喝酒。他一边吃菜,一边在想办法。 角落里有几个人在喝着酒,看装束,似乎是当地的军士。忽然门外急匆匆的走进来三个人,直奔那几个军士而去,还未至身前,进门的人便高声道“张大人,城主命令您立刻到他哪里走一趟!” 被称作张大人的军士不悦的站起来,道“回去吧!” 谢瞳二人却是极为惊喜,谢瞳低声道“你先跟上去,我去寻找一些其他的线索,事成之后,我们在这里碰头!” 军士离去后,霍紫辛喝了几口酒,悄悄额跟了上去。 谢瞳结过账,走出酒楼。他想找到囚禁老赖的地方,看看能够劫狱。现在他的目的很简单,救出老赖,烧掉军粮,便彻底的结束这次南下的征程。 他又晃荡了半个时辰,终于找到粮库所在的位置,那是城南的一处偏僻之地,附近的居民住宅极少,相对比较荒凉,一座座粮仓就建立在一座巨大的院子中,院子四周搭建了极高的院墙,院墙高约两仗,更是于四个角落设立了哨楼,从外面根本看不出里面的兵力布置,而且粮仓离城门较近,一旦有事,守城的部队很快就会支援过来,如果在里面设上埋伏的话,别说几百人,就是有上千人进行偷袭,都要吃上大亏。 谢瞳直等到入了夜,才偷偷的跃入院墙,入院后,这里的配置更是令他吃惊,这粮仓的守军不下千人。四周分布的不仅是粮仓,更是布满了守军的营帐,巡逻士兵更是安排的十分紧密,每个粮仓的门口都有十名守卫,来回巡逻的士兵几乎巡查院子内每一个角落,每个哨楼上还有四五名巡逻的人,可以说除了谢瞳这拥有灵觉的人,能够先一步洞察敌人的动向,否则很难混进来,粮仓非是木质的,而是以土夯成的巨大房屋,想火烧是极不可能的。看来敌人对这个粮仓的设计也是考虑到了很多,深怕敌人放火烧粮。 谢瞳的心沉了下去,在这样的防守下,烧掉敌人的军粮是极不可能发生的事,除非能够硬闯进来,杀光守军,但以他目前的兵力,等若痴人说梦。此刻,他只想着救回老赖,然后扬长而去。 谢瞳悄悄的退了出来,慢慢的回到酒楼,待与霍紫辛碰头后,在做下一步打算。天已经黑透,他摸着黑来到分开的酒楼,酒楼已经关了门,只有对面的青楼还灯火通明,时不时的传来各种琴声。 过了许久,仍然不见霍紫辛的踪影,谢瞳心叫不妙,莫非出了什么事。 正值此时,街角处传来急促的衣袂声,像是有人在狂奔。 谢瞳忙闪身躲在角落中,观察的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霍紫辛不顾一切的狂奔过来,他的脚步极为沉重,显然是受了重伤。 谢瞳忙释放出万物波动,勘探周围的的情况,同时飞奔出去,霍紫辛已经是强弩之末,还未奔到谢瞳的身前,已经支持不住,往地面跌倒下来,谢瞳赶紧扶住他,霍紫辛一口鲜血吐在谢瞳的怀中。 谢瞳扶住他,还未来得及问,他已经感觉到街角飞奔过来一个黑影,身手十分矫健,此人看似在奔跑,但脚步轻盈,像是在飞一样,显然武功十分高强,否则霍紫辛也不会受伤逃跑。 霍紫辛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喘着粗气道“大哥,点子厉害,快跑!” 但黑影已经到了眼前,在想携着霍紫辛逃跑已经不可能。 黑影急速奔来,对着二人便是一掌。 谢瞳不敢大意,忙提起真气,一拉霍紫辛,将他护在身后,同时扬起右掌,猛的向前拍去。 二掌相接,谢瞳感觉像是拍在一团棉花上,软绵绵的毫无着力点,真气似乎全部打了个空,他暗叫不妙,刚想撤掌,一股大力从掌心处传来,直接他逼退出五六步,霍紫辛则直接跌倒在地上。 谢瞳刚一交手便吃了个亏,但也成功的将黑影逼退了出去。他心中一惊,已经知道了对方是谁!难怪霍紫辛会不敌,老赖更是被此人给生擒,这是不老仙翁的虚空掌,面对内力不如他的人,只会着了他的道儿。 不老仙翁被谢瞳一阻,知道遇见了高手,忙道“来者何人!” 谢瞳幽幽的道“仙翁好久不见,不知道还记得小子否?” 不老仙翁眯起眼睛,突然冷笑道“原来是你这个小杂种,半年不见,老夫还以为你死了呢!当日你伙同曹平阳、司马相如戏弄老夫,今日正好,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谢瞳低声对霍紫辛道“小子快走,这里交给我”。 霍紫辛犹豫着不肯离去,谢瞳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婆婆妈妈的,没有你老子逃的更快”。 霍紫辛咬了咬牙,道“大哥小心!”言罢,爬了起来,向远处跑去,一溜烟的消失在黑暗中。 不老仙翁阴森森的笑道“想不到你小子还挺有义气的,今日老夫就让你死的痛快些!那小子中了老夫的虚无掌,恐怕三日内难以复原,老子收拾了你之后在去追他”。 这是谢瞳第一次与这老怪物交手,在扬州黄巢的尚书房内,不老仙翁一出手便打的曹平阳节节败退,更是能与朱温打个平手,此番与他对阵,着实没有把握,此人武功修为实在深厚,成名的掌法虚无掌更是变幻莫测,这令他十分头痛,他非常不愿意面对着可怕的高手,此刻,他已打定主意,先拖住他,待霍紫辛逃远后在找机会离开。 不老仙翁见谢瞳发愣,以为他被自己吓到了,忙飞身而起,一掌朝着谢瞳拍来。 谢瞳见不老仙翁急速般冲过来,暗忽大意,忙释放出万物波动的功法,将不老仙翁锁定。不老仙翁的掌劲十分凌厉,谢瞳突然不知道如何应付他的掌法。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九章 进退两难 http://..org/ 他已经领教过虚无掌,朱温更是说过,此掌可实可虚,实则内力刚猛,虚则借力打力,他不敢硬接此掌,皆因不清楚虚实,恐怕被自己的内力所反噬。想到此处,他忙身形一闪,堪堪躲避了这一掌。 掌风贴着他的身体划过,击在身后的土地上,直接轰出了一个大坑。 不老仙翁一掌击空,忙再次横扫一掌,掌风同样凌厉,但谢瞳却忽然感觉到此掌没有任何的威压,那纯是一种精神上的感觉,他灵机一动,这是万物波动传来的感应,虽然不清楚真假,但他对万物波动是绝对的有信心,忙伸出一指,真气从指间射出,直取不老仙翁的双眼。 事实上,他是在赌,赌万物波动的感应,如果不老仙翁此掌果真是借力打力的虚掌,则对他毫无任何的伤害,他完全可一指点破不老仙翁的双眼。 不老仙翁“咦”了一声,忙收回双掌,封住了他真气的去路。真气被他的双掌接收,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瞳终于赌对了,看来万物波动果然奇妙,能够感应到对方真气的变化,如此一来,这虚虚实实的虚无掌对他来说毫无秘密可言。 不老仙翁封住他的真气后没有停下来,而是再次双掌齐出,直奔他的胸口而来。 谢瞳感到这仍旧是虚掌,软绵绵的没有丝毫的威力,忙飞起一脚,直奔不老仙翁的小腹踢去,此脚蕴含了他十足的功力,如此脚踢中,不老仙翁则立刻要负伤重伤。 不老仙翁不等招式使老,忙收回双掌,稳稳的拖住谢瞳踢来的一脚,这次他也使足了真气,二人拳脚相接,真气激烈的撞击在一处。 谢瞳顿觉一股大力从脚心传来,不老仙翁雄厚的真气直接将他撞飞了出去。直退出去两三丈才稳住身形,脚心更是钻心般的痛。 不老仙翁与他硬拼一记,身形抖了抖,退了两步。稳住身形。 二人全部立在了当场。 不老仙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自他踏入江湖数十年以来,鲜有与他旗鼓相当的高手,虽然很多高手处于隐世的状态,但如此年纪轻轻的人他尚是首次遇见。想当初碰见谢瞳时,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但成长竟如此之快,他岂能不惊。他思虑片刻道“老夫不得不说轻视了你,恐怕当年不可一世的墨问,也没有在这个年纪有如此厉害的修为,这几十年来,你还是第一个”。 谢瞳道“仙翁过奖了,小子不过是为求自保而已,如果仙翁就此收手的话。小子将感激不尽”。 不老仙翁阴笑道“这成长的速度简直惊人,恐怕再过几年,连老夫也不是你的对手,这样的一个人,该有多可怕!”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谢瞳却把握到了他的想法,不老仙翁的功力高出他很多,既然把话说到这个情况,以他的阴毒,定不会让他生离此地。霍紫辛应该逃出去很远,在打下去恐怕真的要被这个老怪物收拾掉,想到此处,谢瞳提起真气。隔空拍出了一掌,真气在灵觉的牵引下,直取不老仙翁的小腹。 不老仙翁没有想到谢瞳会率先发难,忙双掌齐出,准备迎接谢瞳这全力的一击。 谢瞳见不老仙翁硬接他的掌法,心中大喜。忙再次隔空拍出一掌,这一前一后的两掌耗费了他极大的功力,虽然不能伤到不老仙翁,但至少能够让他全力防守。 两掌打出后,谢瞳忙施展旋风履步术,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不老乡翁双掌平铺,凝成一个防御的真气墙,谢瞳的两掌分别撞在这堵气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真气散尽,谢瞳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不老仙翁不但没有追击,反而放声大笑道道“谢瞳你莫要得意,赖可忠还在我的手里,两日后的黄昏,老夫要与你在城主府决斗,如果后天黄昏前老夫看不到你,便等着为赖可忠收尸吧!哈哈哈!” 谢瞳心中一惊,但速度没有放缓,他飞一样的掠出城去,,直奔段元景等兄弟们的藏身之处。 见到段元景时,已是深夜,谢瞳忙道“霍小子怎样了?” “老子还好!”屋内传来霍紫辛略微痛楚的声音。 谢瞳推门而入,之间霍紫辛盘腿坐在床在,正运功疗伤。他凑过去,将双指搭载霍紫辛的经脉上,轻微的输入一丝真气,真气沿着霍紫辛的四肢百骸行走一个周天,发现霍紫辛的伤势不重,只是经脉受到真气的反噬,损坏比较严重,需要调整两日才能复原。 不用问他已经猜到霍紫辛是如何受伤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显然是没有将不老仙翁当作一回事,骤然发难下,妄图以迅猛的真气击退不老仙翁,但不老仙翁岂是易于,虚无掌直接将凌厉的真气反噬在霍紫辛自己身上,导致吐血受伤。 霍紫辛真气循环七七四十九个周天,感觉经脉恢复了很多,但剧烈的使用真气,仍然会感到有一丝丝的痛楚,他睁开双眼,见众人都守卫在他身边,忙笑道“老子真没事的,你们都这么紧张干嘛!谢小子,那死老头呢!” 谢瞳忧心忡忡的道“还死老头,那是威震武林的不老仙翁,今次要不是老子及时赶到,你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众人均发出惊呼的声音,不老仙翁四十年前就名列武林六大高手之一,如今竟然还在世上,岂能不叫人惊叹! 霍紫辛亦惊讶的合不拢嘴巴,道“难怪这老头如此厉害,小子在他面前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哎,此人真是可怕,你是怎样逃出来的!”此刻他收起那副骄狂的嘴脸,慢慢的问起来。 谢瞳没有回答他,而是满怀心事的道“为何你会惹上他?” 霍紫辛一拍脑袋,道“差点忘记了要事,小子发现了老赖被囚禁的地点,就在城主府的地牢中,本想将他救出来,哪知遇见这老怪物,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哎,从未这么狼狈过!” 段元景道“谢将军,末将愿带兄弟们劫狱,救出赖大人!” 谢瞳摆摆手,幽幽的道“此事不能轻举妄动,敌人即以知道我们的存在,地牢的把守肯定是更加森严,整个杭州城都处于风声鹤唳的状态,别说劫狱烧粮,就连我们目前的处境都极不安全,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灭!” 霍紫辛道“那怎么办?难道任由老赖被他们关押着吗?万一石敬瑭追过来,恐怕我们插翅难飞!” 谢瞳苦笑道“不老仙翁已经向我下了战书,两日后的黄昏在城主府做生死决斗,如果本人不去的话,便杀了赖大哥!” 此话一出,众人全部震惊,不老仙翁居然向谢瞳下战书,足见这老怪物对谢瞳的肯定,但他乃是成名数十年的高手,武功修为深不可测,不禁暗暗为谢瞳担心。 段元景小心的问道“大人,你去赴约吗?” 谢瞳叹气道“怎能不去,赖大哥是本人亲自从客许城手里带到江南的,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将他带回去!” 众人异口同声道“大人,我们愿随你共同进退!” 谢瞳十分感动,他摆摆手道“这不是拼命能解决的问题,如果拼了命,救出老赖,那拼命也值得,可是敌军数以万计,不知道是我们的多少倍,就杵在哪里,等着我们上钩,必须要有一个十分完美的计划才行!” 房间内顿时沉默起来,形势对他们极为不利,打又打不过,跑又不能跑,只能憋在这里毫无作为。 谢瞳思前想后道“敌人这个地点选的非常好,在城主府决斗,只要控制住周边的交通要道,再布置重兵,可令我们不敢轻举妄动!本人不但难以脱困,解救赖大哥更是难上加难!” 段元景道“大人不若给不老仙翁传个口信,改变一下决斗地点,如果将决斗地点改为西湖,则大人撤退起来要方便的多,毕竟西湖乃是水域,对敌人来说防守面要更大,一旦敌人加强防守,城内必定空虚,我们可兵分两路,一路保护大人,其余兄弟则可大举偷袭城主府地牢,救回赖大人。此乃调虎离山之计。” 谢瞳双目一亮,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西湖乃水域,逃跑起来自然容易,不过敌人既然知道我们的目标在于地牢,应该不会疏于防守,恐怕这简单的计谋会被看穿,如果我们兵分三路呢!一路火烧粮库,这是敌人的要害,肯定是不容出现任何差错,一路偷袭城主府,救回赖大哥,而我则单刀赴会”。 霍紫辛亦动容道“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不老仙翁的武功出神入化,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一旦落败,没有接应怎么成,而敌军兵力充足,必然在西湖附近做好埋伏,你单刀赴会,必死无疑。回头我们怎么向王大人交代。” 谢瞳坚定的道“就这么决定了,在没有其他的好办法,段大哥负责烧粮,霍小子尽快恢复功力,届时,营救老赖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切记,烧粮只是假象,我们的真正目的就是救出老赖,段大哥只需营造声势便可,万万不得孤军冒进,救出老赖后,什么都不要管,一路南下,到金华后,向西行进,哪里不在是黄巢的地盘,可安全脱困,到九江后,可顺江东下,那里有宋文远的军队,到时是继续南征还是回到中原,就看你们自己的打算了!”(未完待续。) 第十章 孤身赴会 http://..org/ 段元景等人突然跪下,道“请大人不要抛弃我们,我们愿追随大人”。 谢瞳露出决绝的信心,道“从军者,当知一切服从军令,更要以大局为重,敌人的目标是我,只要我不被抓,你们相当安全,放心吧!本人那会那么容易被敌人抓住,这次,一定要与敌人周旋到底!” 段元景欲言又止,终于不在说话! 霍紫辛则淡然的看着谢瞳,道“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本人定要为你报仇雪恨。” 谢瞳笑道“不要那么悲观,时间还充足,我们先做些准备,段大哥,我们带来了一部分火药,但是显然不够,在太湖的船上还有一些黑油火雷,你立刻带兄弟们去取回来,此次行动,火药的意义十分重大,这次火烧粮库,一定要声势浩大,目的在于制造混乱,无论成功与否,都要让敌人应接不暇,”。 段元景道“是,属下立刻就去准备! 谢瞳笑道“好啦!都去休息吧!后天就是要敌人血债血偿的时刻!” 日过三竿,谢瞳才从睡梦中醒来,早有人为他准备了午饭,是两个窝窝头,谢瞳吃的十分香甜,吃过早饭后,他怀揣着战书再次进入杭州城,按照霍紫辛等人的指引,径直来到了城主府,这城主府规模很大,大门处更是站了两排士兵,显得威风凛凛,谢瞳站在街角处,掏出逐月弓,将战书直接射入城主府内,不等守卫有任何反应,他已经消失在街角处。 他这等举动十分聪明,不给敌人讨价还价的机会。 离开城内后,他径直去了趟西湖。 人言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他没有去过,但杭州西湖确实是名不虚传,可惜时间紧迫。他实在没有时间亦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举世无双的景色。 西湖三面环山。东面则是杭州城,整个湖长约六七里,湖面上除了名震天下的断桥外,在无其他。不少游客泛舟而行。 谢瞳观察半天,想要从此处逃跑,只能是南北西三面,亦或从湖底逃生,他在战书上写明的地点是断桥上。届时他可泛舟从湖北而来,至于能否脱困,就要临场应变,看他的造化了。不过他怎也要撑住一段时间,至少在与不老仙翁决斗的时刻,总是没有人干扰他的,只要杭州城粮库一起火,他便可找机会退出。 “畅游”了杭州城和西湖,天色已晚,谢瞳才施施然的返回住所。段元景等人都在等着他。 段元景道“大人火药、黑油和弓箭都已准备完毕”。 谢瞳道“好,现在我们来分配一下明日的任务,天亮后,兄弟们分批次入城,免得惹起对面的怀疑,段大哥带领一百个兄弟,负责火烧粮库,切记,只许往粮库****火箭,而不要冲进去。粮库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们的目标就是吸引敌人来援”。他顿了顿,看了看霍紫辛,道“小子恢复的如何了。有没有信心在劫狱一次?”。 霍紫辛笑道“如果现在给老子一瓶酒,保证明日能够将城主府的地牢都拆了。” 众人哑然失笑,谢瞳亦忍俊不禁,道“此番劫狱,要掌握火候,段大哥放火后。火势蔓延,敌人定会抽调部分兵力前往增援,这就是你劫狱的最佳时机。敌人在杭州的总兵力为八千人,驻守城防的大概在五千人左右,如果本人估算无误的话,将会有一千人守卫粮库,一千人则调往西湖埋伏,守卫城主府的绝不会超过一千人马,届时粮库大营着火,城防部队肯定会支援救火,不会有任何人干扰你的劫狱行动,虽然人数不占优势,但你一定要完成任务,将老赖救出来,明白吗?” 霍紫辛出奇的没有开玩笑,而是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因为这是谢瞳用性命换来的机会,不容有失,他坚定的道“放心吧!紫辛定不负众望”。 谢瞳继续道“明日天亮就进城,勿要耽误了时辰,休息去把!” 众人全部去休息,唯独霍紫辛没有离去,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两瓶酒,递给了谢瞳一瓶。 谢瞳笑着接过酒瓶,拔开瓶塞,一股酒香扑鼻而来,他握紧酒瓶一饮而尽。 霍紫辛没有急着喝,看到谢瞳的样子,忽然一本正经的道“老实说,我不怎么看好你与那老妖怪的决斗,但冥冥之中却有一种感觉,好像你身上有什么制胜法宝一样,每每能够逢凶化吉!” 谢瞳笑道“哪里有什么制胜法宝,无非就是敢拼命罢了!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关头,自然就有一种逃生的秘诀,说实在的,此番对阵不老仙翁比以往要更加危险,不仅因为他的武功登峰造极,而且周围定免不了有敌军的精兵把守,你们也是如此,火烧粮库、偷袭地牢,还要不辞千里的逃出去,这本身就非常考验人的毅力,意志不坚定的人,是休想能够完成这些任务的。” 霍紫辛不解的道“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值得吗?如果你死了,回去我怎么跟王大人交代,怎么跟你那些妻子们交代”。 谢瞳笑骂道“少来,老子就一个姑娘,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苦笑,继续道“人活着要顶天立地,即便死了,也要对得起兄弟感情,老赖是我的兄弟,你也是,还是那句老话,敌人的目标是我,只要我在这,你们才安全,换做是你,你会选择独自逃跑吗?走吧!紫辛!” 谢瞳转过身,在不看霍紫辛一眼。 霍紫辛解下他从不离身的宝剑-沐风宝剑,轻轻的放在桌子上,道“愿此剑能够助你一臂之力”。 言罢,转身走了出去。 天亮后,众兄弟们纷纷出发,分批次进了杭州城。谢瞳睡到很晚才起来,他简单的收拾了行装,今日对他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一天,也许他无法见到明日的太阳。 兄弟们都已离去,整个藏身的地方人去楼空,无一处不显得空荡荡一般,十分凄凉。他骑着马,漫无目的的溜达,此去西湖尚早,他先是进了城,在东市吃了两屉小笼包,又到酒肆喝了两壶酒,待时间差不多后,才施施然的前往西湖。 对于此战,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师门的神兵青钢剑更是不在身边,面对着恐怖如斯的不老仙翁,胜算极低,想要从敌人精心布置的包围圈中逃脱,更是不可能的事,因此,谢瞳反倒放松起来,抱着必死的决心,即便是葬身此地,也要让敌人付出代价。他来到西湖北岸,租了一条小船,慢慢的往湖心划去。 黄昏以至,谢瞳将小船划到湖心处,他远远的看到不老仙翁立在保佑桥边,他一身灰袍,随性的往桥边一靠,手里握着一支长笛,显然是胸有成竹。 谢瞳慢慢的往桥下划去。 不老仙翁将长笛贴在嘴边,十指齐动的吹了起来。笛声响起,幽幽的笛声瞬间响彻了整个西湖。 谢瞳不懂音律,但也知道笛音的声音范围,是不可能传遍整个西湖的,显然是在笛声中加注了内力,使的这声音犹如在耳畔一般,却没有震撼的感觉。 不老仙翁的手指突然加速,笛音也从柔和变得急促起来,隐隐传来了杀伐之声,似千军万马在奔腾,又似金属兵器在撞击,更是传来了哀嚎声、哭诉声,这声音仿佛就在谢瞳的耳畔徘徊,挥之不去。谢瞳仿佛见到了赖可忠、霍紫辛,他们被捆绑在柱子上,浑身遍体鳞伤,那些侩子手更是拿着烙铁往他们的身上印去。 谢瞳被这声音直接扰乱了头脑,忽然一股暖流从丹田处涌出,充斥了全身,他一愣,耳边的杂音消失殆尽,仅剩悠长的笛声,谢瞳后背被冷汗打湿,显然不老仙翁在笛声中做了手脚,以致他产生了幻觉,这是十分高明的内力,若不是灵觉控制的真气及时护住了他的心脉,他极有可能死在这笛声下,不老仙翁果然恐怖。 谢瞳驱船靠近,在离桥面有两丈的距离时停了下来,不老仙翁正端详着他。 不老仙翁见谢瞳没有被笛声所制,笑道“谢公子果然守信用!不知道老夫的这一曲笛声如何!” 谢瞳立在船头,笑道“能有前辈这样的顶尖高手一决胜负,实在是本人的幸事,如果谢瞳就此爽约的话,该是人生的一大遗憾!前辈的笛声,哈,确实是一绝,让谢某有了一种极为温馨的感觉!” 不老仙翁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夹杂着迫人耳目的内力,更是直接笼罩了整个西湖,足见此人内力十分恐怖。 谢瞳虽知此行凶险,但见到不老仙翁露这一手,仍然是心有余悸。 不老仙翁道“过去的几十年中,从未有人得老夫如此重视,谢瞳你是第一个”。 谢瞳面不改色道“前辈赞誉了,谢某愧不敢当,只要今日能从前辈手下逃生,便知足了”。(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决战西湖 http://..org/ 不老仙翁不再瞧着他,而是幽幽的道“你看这西湖的景色是多么优美,碧水蓝天,鸟语花香,即便是在黄昏,仍能感受到这大自然带来的无穷魅力,此刻看来,活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只有活着才能享受到这美不胜收的景象,人言落叶归根,生命是一种轮回,谢瞳你想品位轮回的感觉吗? 谢瞳闭上双眼,静静的品位不老仙翁说的话,从他登船至今,不老想翁一直在尝试精神上的攻击,妄图在精神上打压谢瞳,让他产生一种自暴自弃的观念。不老仙翁虽然是至邪之人,但始终是一位名震武林的高手,用此番话说的亦是隐含哲理,但目的已非常明确,今日得一番血战已经难以幸免。 谢瞳轻轻的道“前辈说的不错,生命确实是一种轮回,但轮回亦是有区别的,普度众生的人应该轮回在充满圣洁的天堂,而那些心怀叵测、手上沾满鲜血的人恐怕将堕入十恶不赦的地狱,就比如这西湖,谢瞳自认无论怎样投胎转世,都会在那一生欣赏西湖的美景,而前辈,最好珍惜此生的机会,恐怕来世再无机会目睹这一切”。他将此话慷慨有力的说出来,目的就是要激怒不老仙翁,从而在出招时心生愤怒,以致露出破绽。 不老仙翁脸色剧变,方才他是在引导和恐吓谢瞳,不料谢瞳精神修为强大,不被他的精神压力所牵制,谈吐更是言辞锋利,竟丝毫不惧他的恫吓,反而出言讥讽,他收起那副胸有成竹的笑容,恢复了先前狠辣冷血的面如,冷冷的道“老夫下一世的轮回不用公子操心,只不过公子的轮回时间要由老夫来决定了”。言罢,他暗暗的提起真气,构造了一个极为强大的气场。登时,桥头风云大作,隐隐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谢瞳知他出手在即,忙打起精神。释放出万物波动的感应,万物波动是他与不老仙翁周旋的唯一法宝,不老仙翁的气场蔓延开来,直接笼罩了整个桥头,并不断的向下扩散。这是气场与环境融合的迹象。也就是所谓的天地合一,在不老仙翁的气场中,他就是这个气场世界的创造者,已经立于不败之地,想要打赢他,必须破去他的气场。 谢瞳对这种感觉十分欣喜,他刚出道时曾亲眼目睹剑大师与拿督尊者的决斗,剑大师的气场浑然天成,与他的庄园合为一体,拿督尊者虽然拥有神兵利器。却仍然无计可施,要不是陈道廷的偷袭,早晚败下阵来,谢瞳能够体会到这种融合的可怕,自然也到达了这一境界,难怪不老仙翁着急除掉他。 不老仙翁双目一瞪,强大的气场直扑谢瞳而来,似乎要将他吞没到这气场中去。 谢瞳一惊,不敢大意。忙提起真气,真气贯体而出。形成了一面无形的气墙,与不老仙翁的气场狠狠的撞击在一处,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旋即谢瞳的气墙被撞的粉碎。小船猛烈的摇晃了一下。差点翻过去! 不老仙翁的气场受到顽强的抵抗,滞缓了一下,再次朝着谢瞳包过来。 谢瞳见第一个法子不奏效,忙再次提起真气,双掌凝聚成球状,全力向前一推。凝实的真气形成一个旋转的气团,猛然轰在不老仙翁的气场上,这次的真气相撞更为猛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旋即爆炸开来,真气四散。 谢瞳再次将不老仙翁的气场硬生生的顶了回去。 不老仙翁显然很吃惊,他没有想到谢瞳居然强横到如此地步,他忙再次将气场想谢瞳逼去,同时,隔空拍出一掌,直取谢瞳。 面对不老仙翁凌厉的攻势,谢瞳暗自叫苦,对方内力修为简直逆天,这么硬拼下去,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不老仙翁的气场先一步到达身前,谢瞳无奈,再次一掌拍出,结结实实的印在气场上,这一掌凝聚了他八层的功力,直接将气场给轰的退回了桥上,然而不老仙翁的隔空掌已经逼近他的身前,掌劲十分雄厚,凭借万物波动的感应,谢瞳不敢硬接这一记,忙向小船的后方跃去。 他此番一跃,堪堪的躲开这次攻击,不老仙翁强劲的掌力轰在船头上,登时将船头轰的粉碎,木屑溅了谢瞳一身,小船猛然向前倾去,船身已经没入了水中。 谢瞳暗叫不妙,晓得中了不老仙翁的毒计,忙脚尖在船尾处一点,直接窜到桥头上。 双方斗智斗勇,但谢瞳仍然是吃了亏,几番与不老仙翁硬撼,不仅损耗了巨大的内力,还被他迫上了桥,不过好在击破了他的气场,短期内不老仙翁无法在凝聚新的气场 他忙笑道“前辈的气场不过如此,比起剑大师的还差了些,看样子还没有练到家!”他故意用言语刺激不老仙翁,希望他能够反驳几句,借以时间回复些内力。 不老仙翁果然上当,谢瞳破去他的气场本就让他吃惊,偏偏还提及剑大师,这让他动了真火,方才交手时,他想用气场困住谢瞳,偏偏被谢瞳破了去,他狠狠的道“你说剑老头的气场比老夫厉害,怎么还让拿督那帮人给宰了,照本人看,不值一提。”。 谢瞳心中不悦,剑大师乃是光明磊落的英雄,是真正的一代宗师,被拿督等小人偷袭才导致落败,但心知这不是生气的时候,忙道“本人在扬州时,听闻拿督尊者广招天下豪杰,共举大事,而前辈当时你在江南混不下去了,才投靠的拿督尊者,给他洗脚端尿,才收留了你,安排了一个看门狗的差事,是也不是!” 不老仙翁怒骂道“滚你奶奶个腿,那个混蛋在背后编排老夫的坏话”。 谢瞳继续胡诌道“此事人尽皆知,只是碍于前辈的面子才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不老仙翁怒不可遏道“一派胡言,老夫是拿督请了两次才答应他出山,虽然谈不上是三顾茅庐,但至少也是礼待有加,你这是哪里听到的!” 谢瞳道“貌似是拿督尊者的儿子,孟鹏说的吧!” 不老仙翁忽然冷笑了起来,道“小子你就不要枉费心思了,老夫纵横江湖几十载,岂会上了你这离间的雕虫小技,你说了这么多废话,无非就是想拖延一点时间罢了!告诉你,黄巢指认老夫担任杭州城的城主,全权统领杭州的一切大小事务,你想和老夫玩调虎离山的计谋,是否想的太过简单了些!城内驻军数千人,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立刻驰援前往,今次偷袭城主府的人,全会死无葬身之地。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 言罢,他不等谢瞳做出任何反应,直接隔空劈出一掌,直取谢瞳的小腹。 谢瞳立身桥上,方才他故意拖延时间,恢复了不少功力,但如此硬拼下去,恐怕仍然支撑不了多久。见不老仙翁的掌气劈来,忙闪过身,避开了他这一掌,旋即他拔出霍紫辛的沐风宝剑,使出旋风履步术的身法,飞一样的冲过去,一剑刺往不老仙翁的左胸,此剑极快,闪电般到达不来仙翁的身前。 不老仙翁怒喝一声,忙身形一闪,同时扬起右掌,直切谢瞳的右腕。 谢瞳不等剑招使老,忙撤回宝剑,该此为削,沐风宝剑在他的手中转了个圈,横着朝不老仙翁削来,剑势仍旧很快。谢瞳此番用剑,采用的是快剑的打法,不老仙翁内力充沛,硬拼实属下策,唯有快速变招,使他不停的改变身法,难以发挥内力见长的优势。 不老仙翁身形再次后退,躲过了这一剑。 谢瞳得理不饶人,沐风宝剑如影随行的跟上不老仙翁,从上至下再次划出一剑,不老仙翁方才已经连退两步,身后就是保佑桥的石墩,再行退的话,将撞在石墩上。 不老仙翁背后似张了眼睛一般,已经先行预料到了身后的情况,他右掌上扬,直接拍出一股真气,真气直奔谢瞳的宝剑而来,同时,扬起左脚,直接踢往谢瞳的裆部,此招确实阴毒至极。 谢瞳的万物波动已经感受到不老仙翁掌劲的凌厉,但他不愿放弃这难得的先机,忙将真气贯注于剑身上,一往无前的劈砍下去,力图一剑斩下不老仙翁的右掌,沐风宝剑虽然及不上青钢锋利,但也是削铁如泥的宝剑,此剑如削砍在肉掌上,当是见锋即断的下场。他同时微微扬起右脚,贯注真气,随意的往前一送,直接封住了不老仙翁的阴招。 只听砰的一声,二者真气在空中相撞,发出了低沉的声音,谢瞳的剑招不仅没有斩到手掌,反而被强大的真气反震回来,差点脱手,他的身形亦无法在向前,被震退了四五步,才止住身形。 反观不老仙翁,他稳稳的立在原地,虽然没有被震退,但谢瞳敢肯定,他定然受到真气极强的反噬,否则早就冲了上来。 天色已经黑透,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仅有谢瞳手中的沐风宝剑闪烁着一丝亮光。 不老仙翁拍拍手,几个士卒点亮了火把,插在了保佑桥两侧的石墩上,整个桥立刻重新有了光亮。(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一石三鸟 http://..org/ 谢瞳没有急着进攻,杭州城那边仍旧是安静而祥和,兄弟们还没有动手,他仍然需要支撑下去。虽然明知道不老仙翁会安排将士守住西湖的各个出口,但此刻看到敌人点燃火把,心中仍旧是极大的不舒服,不老仙翁摆明了是暗示他,让他心中增加压力,以致蚕食他的意志力。 想到此处,谢瞳反而轻松起来,敌人在这边布置的兵力越多,霍紫辛那一方的压力就越小,这反而让他有了一种成就感。他苦笑了一下道“仙翁安排的倒是精妙,连火把都准备的如此齐全,看样子是打算连夜作战,难道仙翁认为本人很难缠吗?” 不老仙翁冷哼一声道“油腔滑调的小子,老夫这就让你去见你的兄弟们?”言罢,他自身后摸出那只长笛,手腕一抖,连续攻出三招,直奔谢瞳而来。 谢瞳借着火光,仔细的看着不老仙翁的长笛,就是刚才在桥上吹的长笛,长笛黝黑,显然是精铁所制,他从未听说不老仙翁使用过武器,今日突然使用,显然是下了决心,他不敢大意,忙释放出万物波动的心法,感应不老仙翁招式的变化。 不老仙翁的三招均是实招,蕴含了十足的真气,谢瞳忙一抖长剑,同样攻出三招,却没有选择硬拼,而是提前刺在真气经过的路线上,封死了不老仙翁的招数。 不老仙翁“咦”了一声,他这三招十分讲究,攻击线路更是捉摸不定,却一下子全被谢瞳封死,谢瞳能够洞察他的攻击线路,这着实让他已经。但他也是十分了得,不等招式使老,忙抽回笛子,改刺为划,直取谢瞳的咽喉。 谢瞳再次捕捉到了不老仙翁的意图。他亦收回长剑,改直刺为上挑。 当的一声,双方的兵器相交,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沐风剑直接将长笛荡飞出去。 不老仙翁直接门户大开,谢瞳那肯错过这良机,飞起一脚踢向不老仙翁的小腹,谢瞳出招十分迅捷,眨眼间就到达不老仙翁的身前。 不老仙翁此招被谢瞳所阻。心叫不妙,忙运气真气,左掌直接横在身前,准备硬生生的挡住谢瞳这必杀的一击。 谢瞳面露笑容,他早已预判到不老仙翁会封住他的急踢,他不等招式使老,飞起的左脚猛然踏在地上,使得不老仙翁的左掌封了个空,他借着左脚猛踏的力量,身形腾空而起。越过不老仙翁的头顶,回手一剑划向不老仙翁的后颈。这招之分精妙,由于不老仙翁身体前倾,在想反身阻挡谢瞳的攻击已来不及。 不老仙翁亦惊出一身冷汗,他忙将长笛向后一划,准备阻挡谢瞳的妙招。 二人的武器再度相接,但不老仙翁扔是慢了一步,沐风剑已经刺入他的后背,虽然仅仅寸许,但真气已经进入他的体内。余下的剑身被长笛挡住。 谢瞳猛然落在地上。这是二人交手以来,他首次占得上风,他不等身形站稳,反手又是一剑。直取不老仙翁的后心。 不老仙翁被谢瞳的真气侵入体内,已经受了内伤,但他功力深厚,他动用真气,赶紧将谢瞳的真气排除体外。身后传来衣袂声,不老仙翁被谢瞳所伤。怒不可遏,他运起全身的真气,同样反手一划,笛剑在次相交。 真气剧烈的撞击在一处,谢瞳直觉右臂一麻,沐风剑直接脱手,撞到一旁的桥墩上,而长笛同样受不住真气的碰撞,不老仙翁亦长笛脱手,长笛直接飞入湖中。 二人同时愣在当场,显然没有意料到此事。 谢瞳更是懊恼不已,他方才冒进,低估了不老仙翁,致使二人硬拼一记,表面上他占了上风,实则他失去武器,只能与不老仙翁肉搏,虽然对方受了伤,但他一甲子的修为不是闹着玩的。先前的对决中,他消耗了极大的内力,这无疑让他在伺候的肉搏中十分吃亏,他必须要想办法拖延着。 不老仙翁转过身,双目冷冷的看着谢瞳,道“好,这是近三十年来,第一个让老夫受伤的人,谢瞳你足可以自豪的死去。” 谢瞳知他动了真怒,失去了兵器的他将更加难捱,他很想去拾回沐风剑,但他不敢,不老仙翁随时可发动攻击,正思考间,杭州城方向突然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随即火光冲天,看样子,是段元景引爆了炸药,正在火烧粮库,他心中暗暗得意,计划终于开始了。 不老仙翁却惊愕的立在当场,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声音和火光的判断,只有炸药才能造成如此大的威力,显然这都是谢瞳一手策划的,如果烧了粮库,毁了军粮,他肯定是担待不起的。他愤怒道,失去了先前的冷静,道“是火药,你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中透漏出一丝恐惧的意味,显然对此事极为看中。 谢瞳望着冲天的火光,以及不断传来的爆炸声,笑盈盈的道“既然仙翁已经猜到了谢某要做什么,何必要多此一问呢!本人引爆的炸药,烧了义军的军粮,恐怕前线的部队支撑不了几天吧!“,他得意洋洋的说出这句话,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不老仙翁在顾不得其他,高声对埋伏在周围的士兵道“立刻通知城防部队,赶紧救火,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保证军粮不容有失,还有,给我杀了赖可忠,不允许一个唐军活着离开杭州城”。 谢瞳继续道“仙翁,不怕太迟了吗?” 不老仙翁故作镇定的道“谢瞳,这样对你有何好处,你一样也不能活着离开!” 谢瞳摊摊手,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道“谢某身为军人,当然要为帝国全力鞠躬尽瘁,只要完成了任务,其他对我来说毫无意义,能够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更是本人的荣幸,仙翁你说这样值得否!” 两人正唇枪舌剑间,杭州城东也迸发出剧烈的爆炸声,一团火焰同样冲天而起,但声势已较先前小了许多,二人同时向城内望去。 爆炸着火的地点看样子是城主府方向,想来是霍紫辛用炸药引爆了城主府,谢瞳笑笑,这小子果然机敏了许多,倒也懂得活学活用,如此一来,省去了很多麻烦,将会极大的增加胜算。 不老仙翁看着城内四处升起的火焰,恶狠狠的道“谢瞳,你果然好阴险,老夫今日被你这个小杂种算计,定饶不了你!” 言罢,他疯狂的聚集真气,真气的高度聚集,使得桥上的环境亦发生了变化,以不老仙翁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气场,仿佛周围的能量都聚集到他那一方,顿时,狂风大作,桥墩处的火把在气场作用下,左右摇摆,而不老仙翁仿佛变了个人一般,他面目狰狞,显得恐怖而又血腥,双目中透漏出十分怨毒的神色。 谢瞳没有想到这个老家伙暴怒起来如此恐怖,凭借万物波动传递的讯息,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不老仙翁身上距离的可怕力量,想是一直暴怒的狮子,随时都有可能撕碎他。谢瞳忙默念黄天大法第六卷的口诀,将真气凝实,准备抵抗不老仙翁山雨欲来的攻击。 不老仙翁双目一瞪,射出了夺目的光芒,谢瞳只觉整个桥都鲜明了起来,光芒直接将火焰比了下去,那是内力结晶凝成的黄芒。 不老仙翁缓缓的向前迈了一步,双掌齐发,一股恐怖的掌劲平铺而出,瞬间笼罩了谢瞳的周遭,令谢瞳除硬接之外别无他法。 面对着恐怖的掌劲,谢瞳忙凝实真气,双掌齐出,真气成螺旋状直冲,对着不老仙翁的掌劲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真气在谢瞳身前一丈处相撞,迸发了惊天动地的声响,随即四散开来,他的真气没有阻挡住不老仙翁这蓄满能量的一击,仅仅是阻挡了一下,便被轰的粉碎,掌劲打散他的真气,迎面直扑过来,谢瞳能够感觉到掌劲蕴含的罡风,吹在他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他向左侧闪去,不老想翁掌劲余势轰在他的身后,顿时将身炸开了几块碎石,桥身猛烈的晃动了一下。 谢瞳暗自惊呼,幸好他躲的及时,否则这一掌足以要他的命。 不老仙翁宛若魔鬼般,不等谢瞳立定,飞一样的冲上来,右拳直接轰出,拳风中携带者一股凶狠的戾气,丝毫不比刚才的掌劲弱,谢瞳不敢硬接,身形急闪,同时左掌切往不老仙翁的右肩,试图延缓他凌厉的攻势。不老想翁招招使劲全力,没有一丝虚招,但如此下去,定持续不了多久。 不老仙翁眼见拳招落空,忙中途撤回来,改直轰为撤挡,直接拦住了谢瞳的掌刀。 谢瞳在想变招已来不及,左掌狠狠的切到不老仙翁的右臂上,他卯足了真气,并没有将不老仙翁击退出去,不老仙翁稳如泰山般一动不动,这一掌刀仿佛切在了铜墙铁壁上一般,谢瞳虽然有真气护体,仍然感觉左手疼痛不已。(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化险为夷 http://..org/ 不老仙翁嘴角露出了轻蔑的微笑,他右拳挡住谢瞳这一切后,臂弯一伸,铁拳再次向前冲来,离谢瞳的脸庞已不足二尺。 谢瞳在想躲闪已来不及,忙伸出左掌,直接握住了不老仙翁的铁拳。 铁拳犹如脱缰的野马,狠狠的撞在谢瞳的掌心处。 谢瞳只觉一股大力自掌心传来,左掌支持不住,被这股强横的真气带向身体,直接撞在他的胸口,他瞬间倒飞了出去,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他直接飞出三四丈,撞到身后的桥墩上,才止住身形,他只觉胸口一阵气闷,前胸后背都隐隐作痛,显然受了内伤,他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才感觉气脉顺畅了许多,方才大意之下,低估了不老仙翁的应变能力,以致吃了大亏。 不老仙翁趁势而追,根本不给谢瞳修养的时机。他极速的冲过来,飞起一脚,朝他踢来,谢瞳深知这又是实招,不老仙翁经过与谢瞳的几番交手,已经知晓谢瞳有看破他虚实的能力,不在用他赖以成名的虚无掌,招招为实,打算依靠强大的内力修为来击败他。 谢瞳眼见不老仙翁飞来一脚,忙运起旋风履步术,身形一转,向侧前方躲去,当仍是慢了一步。 不老仙翁飞荡的一脚直接踹在桥墩上,并借势一扫,堪堪的扫在谢瞳的后背上,谢瞳只觉眼前一黑,直接飞趴在地上,这一脚令他受了重伤,鲜血从嘴角溢出来,好一阵子,才恢复先前的视觉。令他惊喜的是,沐风剑正躺在他的身前。 不老仙翁的足音从身后响起,凭着万物波动的感觉,那是一种凌空的飞踹,如若被他这一脚踏上,谢瞳将五张六腑皆碎。就是神仙也无力回天。 谢瞳咬紧牙关,动用了全身的真气,在次向前扑去,他手腕灵活的拾起沐风剑。回手就是一剑。 不老仙翁一脚踏空,正愕然间,小腿已经中了一剑。 不老仙翁没有想到谢瞳还能躲避他这必杀的一脚,先前谢瞳连中两招,已经负伤了严重的内伤。换做是不老仙翁自己,仍要吃不消,没有想到谢瞳的意志力竟如此强横,竟然能与此刻反击自己。 这一剑虽然没有刺中要害,但足以破去不老仙翁的护体真气,剑气侵入他的体内,直接损害了他的经脉。小腿受伤,更是大大影响身体移动的速度。 这一番拼斗,二人旗鼓相当,均告负伤。只是谢瞳的伤势更为严重。 谢瞳缓缓的抽出长剑,不老仙翁的小腿抽搐了一下,血迹顺着伤口留下来。 二人不在急着动手,就那么观望着。 谢瞳不是不敢动手,他此刻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已经是强弩之末,在战下去只能闪避和逃跑,根本毫无还手的能力。 不老仙翁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背上和腿上都被沐风剑刺伤,方才更是耗费了大量的真气。二人都悬着恢复内力,等待对方的攻击。 谢瞳此时很想离开,但杭州城那边仍然火光冲天,此刻离去尚早。 此时。杭州城方向传来了马蹄声,谢瞳感应到,足足有十多骑,应该是敌军的人,不知道突然来到此处干什么! 敌人很卡快到达保佑桥前,高声道“启禀城主。唐军引爆炸药,同时偷袭了粮库和城主府,城主府已经被敌人攻破,那个犯人也被救了出去”。 不老仙翁的身体轻微的抖了一下,道“粮库那边怎么样!” 士兵继续道“粮库那边火势仍在继续,且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不老仙翁怒不可遏道“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救火,如果烧了军粮,老夫砍了你的脑袋!” 十多骑一溜烟的离去了。 谢瞳将不老仙翁的变化尽收眼底,此刻他已方寸大乱,这边不仅收拾不了谢瞳,后院更是起火,被段元景和霍紫辛的火药炸的已发不可收拾,已经出现了焦躁的状态,两边的结局都不是他所期待的,这一夜,已经将不老仙翁从神坛上拉了下来。 而谢瞳却十分欢喜,火烧了军粮,救回了赖可忠,他已经没有必要继续留在此处,只要离开这里,不老仙翁不败的英名将无复存在,对这个狂傲的老者将是极大的打击。 谢瞳恢复了些许功力,他长剑一抖,一道剑气,直奔不老仙翁而去,同时运起旋风履步术,直向后方逃去。 不老仙翁双掌一扬,直接挡住了谢瞳的剑气,旋即隔空拍出了一掌,直奔谢瞳后背而去。 谢瞳早感应到不老仙翁的隔空真气,他忙身形一转,避过了这一掌,但身形亦停了下来。 不老仙翁冷笑道“小子,想逃吗?你把杭州城弄的鸡鸣狗跳,不付出点代价就想离开吗?”他猛地拍了拍手,桥头两边瞬间冲出十多个黑衣人,手持弓弩箭矢,将谢瞳紧紧的围在中间。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情况,谢瞳早有心理准备,换做平时,这些人更本就不够他看的,但现在他身负重伤,应对一个恐怖的不老仙翁都十分困难,在加上这些弓弩手,更是难上加难! 不老仙翁笑道“受死吧!给我射!” 箭矢从桥的两边纷乱着射来,谢瞳忙运起旋风履步术,左躲右闪,由于万物波动先知先觉的优势,第一轮箭矢全部射了个空,箭矢仍在继续,谢瞳一边躲闪一边用沐风剑来击飞无法躲避的箭矢。 几轮过后,谢瞳渐渐不支,刚刚恢复的些许功力已经消耗殆尽,面对密密麻麻的箭矢突然力不从心了起来,忽然,灵觉感应到一枝灌满真气的箭矢朝他后背射来,速度极快,谢瞳不敢转身躲闪,忙用沐风剑一磕,竹箭稍微偏了一偏,但仍然划破他的左臂,鲜血顿时直流。 他颓然的坐到地上,提不起一丝力气。 不老仙翁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手里握着一支巨弓,原来那知箭是他射出来的,难怪威力惊人。 不老仙翁边走边笑道“和老夫谈落叶归根,讲什么轮回的大道理,面对即将开始的轮回,是否觉得特别恐惧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的味道,显然是贯注了内力,声音直接穿透谢瞳的耳朵,直接侵入他的脑海中,他再次使出了精神攻击的方式,不仅要在肉体上杀死谢瞳,更要在精神上摧残他。 谢瞳闭上双眼,不在观察不来仙翁的动向,反而运用起万物波动的灵觉,紧紧的守户着灵台那一丝清明。他笑道“人言,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无论是人是神,都改变不了死后轮回的事实,谢某要去看另一个世界的西湖了,仙翁你好好享受自己这一世吧!”言罢,哈哈大笑起来。 不老仙翁没有想到谢瞳临死前仍这么嘴硬,他泛起阴森的笑容道“受死吧!”他运起真气,直接朝谢瞳的天灵盖拍下来。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一支竹剑夹杂着罡风直奔不老仙翁而来,箭势极快,眨眼间已经到达不老仙翁的身前。 不老仙翁同样发现了这迅捷的竹箭,但他仗着内功雄厚,右手直接一扬,想凭空捉住这枝竹箭。 不料竹箭中蕴含着内力,不老仙翁握住竹箭后,余势未消,直接从他手中划过,竹箭将他的掌心刮的鲜血淋漓。 谢瞳猛然睁开双眼,这独步天下的箭法,除了他之外,只有一个人能够做到,是赖可忠来救他来了。他心中一喜,忙提起仅余的真气,直接顺着长箭飞来的方向奔去。 破空之声在起,夜空中三枝竹箭齐发,一枝射往不老仙翁,两枝箭射向了周遭的敌人。 不老仙翁不敢托大,他敏锐的感觉告诉他,这是一个箭法超绝的高手,忙循着箭声传来的方向,一掌轰出,竹箭直接被轰的粉碎。 然而黑暗中仍然传出了两声惨叫声,两箭直接击毙了两名敌人。 谢瞳头也不回,加速的狂奔起来,很快的冲到桥头。 不老仙翁看着十分着急,偏偏小腿受伤,根本追不上谢瞳,他提起真气,使出了狮子吼的内功,高喝道”什么人!” 声音响彻整个西湖,无论敌我,均被这一声冷喝所影响,内力修为较低者,根本无法承受这恐怖的嘶吼,桥头的几名弓箭手直接晕了过去,谢瞳亦是顶不住这声狮子吼,再次喷出一口鲜血,直接扑到在地上,一只大手稳稳的抓住了他,是赖可忠。 赖可忠将他背在后背上,大步的狂奔起来。 谢瞳有气无力的道“老赖,他们都逃出来了吗!” 赖可忠道“先管好你自己吧!”他大步急冲,瞬间就到达了西山。 谢瞳不在吭声,他释放出万物波动的功法,向四周探去。 这一探,令他大吃一惊,整个西山埋伏的敌军少说有二三百人。 湖面上传来不老仙翁的高呼声“众将听令,给我捉住敌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真个西湖沿岸瞬间扬起了千百个火把,照亮了整个西湖四周,与城里冲天的火焰遥遥相对。 谢瞳道“赖大哥,放下我,你自己逃吧!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老赖边跑边骂道“放你娘的屁,死有什么可怕的,要死就死在一起,少婆婆妈妈的!”(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许下诺言 http://..org/ 敌军很卡快发现了他们!吆喝着举着火把围过来。 赖可忠将谢瞳放在一株大树旁,摸出钢刀,与敌人厮杀在一处,瞬间砍倒两名敌人。更多的敌人从四面包过来,饶是赖可忠勇武惊人,仍然敌不过这众多的敌人。 钢刀渐渐的慢下来。 谢瞳见情况不妙,忙挥舞着沐风剑,加入了战场。 敌军越聚越多,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形成了困兽之斗的局面。 已经大势已去。 不老仙翁亦慢慢的靠近包围圈,高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赖可忠似乎极为放松的道“兄弟,你怕死吗?” 谢瞳摇摇头道“小弟历经千辛万险,哪一次不是死里逃生,有什么好怕的!” 赖可忠道“那就好!今日我们兄弟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言罢,他突然从背包中摸出一个黑球。 谢瞳定睛一瞧,是黑油火雷,这是他从无锡大船上带来的火药。 赖可忠点起火折子,道“不怕死的就给我让开,老子长眼睛,这黑油火雷可不长眼睛!” 他这一番话顿时吓住了所有的敌军,黑油火雷乃烈性炸药,众军士全都见识过,此次火烧粮库,炸毁城主府用的都是这种火药。 敌军慢慢的散开,显然对这火药极为忌惮。 谢瞳偷偷的问道“大哥,总共带了几枚!” 赖可忠伸出三根手指,在他的后背上划了一下。 谢瞳顿时了然于心,他也拿起一枚黑油火雷,道“仙翁,可有勇气尝试一下?” 不老仙翁的脸变成死灰色,他根本没有预料到事态竟会演变成如此地步,这黑油火雷的威力他是知道的,但就这么放走谢瞳,他苦心经营的计划将全部落空。可真的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此事若是传了出去,他将在无颜面在江湖混迹,八千人的杭州大军,竟然被几百人的小股唐军给收拾了。而且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他竟然也没能收拾掉谢瞳,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 谢瞳见不老仙翁没有反应,忙将火折子往引线靠去,敌军高呼一声。顿时四散开来,谢瞳哈哈一笑,道“仙翁还有什么想说的!” 不老仙翁似乎老了几十岁,在火把的照耀下,已经十分憔悴,他的信心完全被击垮,道“好,青出于蓝胜于蓝,有你的谢瞳,咱们的账来日在算。我们走!” 他终于战胜了不可一世的不老仙翁,不仅是从武功上与他平分秋色,更是在智计和决心上更胜一筹。 敌人渐渐退去,仅留下二人立在当场,赖可忠兴奋道“原来人都是怕死的!” 谢瞳摇摇头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二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缓缓的离开西湖。径直北上。 谢瞳问道“霍小子他们呢!” 赖可忠道“霍小子将我救出来以后,带着兄弟们南下了,老段则负责殿后!现在应该全部在前往绍兴的路上”。 谢瞳喃喃道“希望他们一路平安!” 二人一路向北,越过北山。在一处草丛停了下来。 谢瞳伤势极重,不得不停下运功疗伤。此刻天已大亮,谢瞳坐下调息。 赖可忠则去弄些吃的。 谢瞳真气循环了七七十四九个周天,方才停下来。经过这一番调整。他感觉体内经脉顺畅了许多,但胸口和后背仍隐隐作痛,他撩开衣襟一瞧,之间胸口处有一快拳头大小的淤青,不老仙翁这一拳确实凶狠无比,想到昨夜的血战。他仍是心有余悸。 赖可忠早已架起了火堆,正在上面烤着两只野兔,看样子已经烤的差不多,肉香已经飘散出来。 谢瞳闻着肉香,顿时觉得腹中饥饿无比,笑道“大哥这烤兔子也是一手绝活哈!”言罢,他撕下一块兔肉,放到嘴里大嚼特嚼起来,只觉肉香四溢,十分可口,他继续道“如果有壶酒就好了!” 赖可忠笑道“这荒郊野岭的,能有吃的就不错了,还惦记着喝酒,用不用在给你找几个姑娘!” 谢瞳笑骂道“少在哪里挤兑我,老子就是随口一说!” 二人吃过兔肉,再次上路。这次北归的心情与南下时大不相同,没有任何任务的压力,只要保证安全回去便可。 由于二人没有马匹,行走不快,选择的路线着实令谢瞳十分头痛,为了尽快回到前方战线,谢瞳选择了一条极近的路,北上湖州、绕过太湖,经常州、镇江在前往扬州,这条线路比来时要近很多,但同样充满了危机,在常州以南还好,到了镇江一带就是前线,相对要严很多。 这一路走的顺风顺水,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经过十余日的赶路,二人很快就到达了宜兴,这座太湖沿岸的重要城池。 谢瞳的伤势恢复极快,经过这十余日的调养,已经痊愈。 到达宜兴后,谢瞳提议进城转一转,这次南下,他们始终处于高度的紧张状态,没有过多的享受风景,连江南的美食都没有品尝一番,着实可惜。 赖可忠坳不过他,随着他进了城。 宜兴位于太湖湖畔,不仅景色宜人,美食也是享誉江南。谢瞳直接找了一家像样的酒楼,点了四样特色小吃,二人旁若无人的喝了起来。 谢瞳三杯酒下肚,登时变得兴奋起来,道“不知江北的战事如何!” 事实上,二人一路向北,道听途说了不少传言,有传言唐军大败的,有传言扬州守的,令他不敢相信究竟哪一个消息才是真的。 正吃着,门外忽然走进一个人,径直的坐到谢瞳这一桌,谢瞳已经微醉,他定睛一瞧,顿时大惊失色。 来者居然是有着天狼之称的石敬瑭。 谢瞳忙将手放到身旁的沐风宝剑上。 石敬瑭笑道“名震天下的谢公子,火烧无锡、杭州的大英雄,为何会如此恐慌!” 谢瞳暗叫大意,他这段北归之路走的太过顺利,以致忘记了这位智勇双全的可怕人物,现在江南仍在黄巢的手中,他二人没有隐藏踪迹,不被石敬瑭发现才怪,虽然不知道他出现在此地的目的,但肯定是别有居心,看来今日必有一场恶战,他冷冷的道“谢瞳与石公子似敌非友,当然要警惕些,何况公子手段层出不穷,谢某恐慌一下也是理所当然。” 赖可忠听闻石敬瑭之命,眼中透露出些许杀机。 石敬瑭道“这位是?” 谢瞳无奈道“这位是谢某的兄长,赖可忠!” 石敬瑭肃然起敬道“原来是燕京赖可忠,失敬失敬,赖兄的大名传遍漠北,无人不知,难怪射出的箭矢可逼的仙翁叫苦连天”。 赖可忠冷哼一声,算是回答了他。 石敬瑭继续道“谢兄不打算请石某喝一杯吗?” 谢瞳忙给石敬瑭斟了一杯酒。 石敬瑭端起酒杯道“能够结识二位这样的英雄人物,实乃本人的荣幸,小弟敬二位一杯!”言罢,一饮而尽。 谢瞳二人喝下了杯中酒,谢瞳面无表情的道“石兄不辞辛苦的追赶我们,不是为了喝酒吧!如果有什么事,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石敬瑭哈哈一笑,道“谢兄果然快人快语,石某向来敬佩英雄,今次还真就是喝酒聊天的!” 赖可忠双目一瞪,忽然道“请恕我们兄弟二人没有时间,失陪了!”言罢,拉起谢瞳就走。 石敬瑭忽然狂笑了起来,道“人言赖可忠是个直性子,如今一见,果不其然,石某既然敢孤身来见二位,定然是有所准备,现在宜兴成都在本人的手中,你们插翅也飞不出去”,言罢,他拍了拍手,酒楼外面登时出现了大股部队,将酒楼团团围住。 赖可忠丝毫没有惧怕的意味,他冷笑道“这样就想吓住赖某人,石兄是不是太看不起本人了”。 谢瞳却对石敬瑭的话深信不疑,此人武功智计均为一流,既然做足了准备埋伏二人,必然是胸有成竹。 石敬瑭笑道“非是瞧不起赖兄,而是事实确是如此”。 赖可忠愤怒了,他全身上下迸发出骇人的杀气,道“即便本人死在此地,也要石敬瑭你陪葬!” 石敬瑭好整以暇的道“本人对赖兄不惧生死的豪气感到钦佩,不过本人不是不老仙翁,也是不怕死的人!赖兄想以命搏命恐怕在本人身上并不奏效!”。 谢瞳静静的听着二人的对话,他隐隐感觉到石敬瑭此番并不是来杀他,因为他并没有感觉到石敬瑭身上有任何杀机,哪怕是一丝杀气都不存在,如果想谋害他兄弟二人,只需派大军围剿即可,何须如此婆婆妈妈。他忙道“石兄有什么事,还请明说吧!” 石敬瑭一愣,不知自己哪里露了破绽,以致被谢瞳看破,顿时对谢瞳充满了疑惑和敬佩,他疑惑的道“不知石某在哪里露了馅?请谢兄解答”。 谢瞳见所料不差,笑道“这纯是一种猜测吧!” 石敬瑭见谢瞳不愿说,也不好意思在追问下去,道“石某的想法很简单,称不上是过分,”他望着谢瞳,继续道“石某听说青钢剑落到了谢兄的手中,青钢剑乃天下第一神兵,锋利无比,希望下次碰面时,谢兄能够将青钢剑把玩一番,当然了,时候必物归原主,如何!”(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形势严峻 http://..org/ 谢瞳一惊,怎么人人都打青钢剑的主意,莫非此剑真有什么玄机不成,值得石敬瑭等人如此可既然有玄机,为何师傅玄峰却不曾透漏丝毫,这让他十分不解,他笑道“传言不可皆信,石兄这恐怕是为难小弟了!” 石敬瑭“哦”了一声,露出了极度自信的笑容,道“谢兄,你我都是聪明人,当知有些事是说不得谎的,谎言更是极容易揭破的,石某敢保证,此事除了天知地知,仅有咱们三人清楚,不虞其他人窥听此言,如何?只要谢兄答应了此事,石某敢保证谢兄安全的回到江北,并送上马匹粮食,保证二位此行舒舒服服。” 谢瞳睁大了眼睛,此事对他来说极具诱惑力,一来可保证二人安全,二来仅仅是借青钢剑,他很想通过此事洞悉青钢剑的秘密,笑道“既然如此,就依石兄的意思,有朝一日,只要谢瞳得到青钢剑,必借给石兄,只是不知道石兄是否信得过小弟”。 “好!”石敬瑭笑道“谢兄的话小弟是肯定相信的,来人啊!备马,送二位北上!还有,你们手中的紫金令,可保证二位此行畅通无阻,无人敢拦住二位。” 谢瞳道“原来敬瑭兄早有此准备,小弟佩服!” 石敬瑭大笑道“该佩服的是小弟才对,本来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有十足的信心可将谢兄等人一网打尽,岂料谢兄技高一筹,不仅没有成为网中的鱼,还将网给咬破了,令义军损失惨重,此一番事迹足可令谢兄天下闻名,除朱温外在无人是谢兄的对手!” 谢瞳离开宜兴时,脑海中还在思考石敬瑭一番话的涵义。很显然,石敬瑭虽然在黄巢的大军中担任要职,但是他们并不一心,谢瞳此番南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换做任何人都恨不得将谢瞳千刀万剐,而稳超胜券的石敬瑭却因为一柄青钢剑给放了他们,足见地方各怀鬼胎。 赖可忠早从谢瞳的对话中知晓了相关的秘密,道“你真的打算把青钢剑借给他么?” 谢瞳笑道“不瞒大哥。青钢剑是我师门的至宝,但小弟从未发现青钢剑的任何秘密,虽然江湖一直传言得青钢剑者得天下,但是小弟却没有任何头绪,借给他一看也好。小弟对这宝剑的秘密也是心急的很”,言罢,他自嘲的笑了起来。 赖可忠却是一惊,道“师门至宝!难道你是黄天派的人,你是?” 谢瞳苦笑道“大哥猜的不错,我就是谢阳,只不过改了名字而已。” 赖可忠并没有表现过多的兴奋,他缓缓的道“难怪你像个迷一样!” 谢瞳笑笑,道“按照这个脚程下去的话!五日后就可到达扬州,不知道前线战况如何!” 赖可忠道“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客许城应该拿下了扬州!” 谢瞳诧异道“为何赖大哥会有如此的信心?” 赖可忠的目光直视着北方,道“此人虽然阴险狡诈,但这亦是他的一个优点,此人行军打仗极有一手,定不会放过这等立功的大好时机。怎么不信吗?打个赌如何!” 谢瞳露出顽皮的样子,笑道“赌什么?” 赖可忠道“就赌两瓶烧刀子如何!” 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行进五日,二人渡过大江,穿过敌军的防线,终于到达了扬州附近,令谢瞳吃惊的是。这一带已经没有了先前宜人的景色,城外已经成为一片废墟,映入眼帘的,全部是残砖瓦砾。损坏的兵器比比皆是,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城南驻扎了一个大营,看旗帜是谢瞳的瞳字营,谢瞳大喜,忙催马奔了过去。 哨兵早发现了二人,等谢瞳走近。忽然高声道“大人回来啦!谢大人回来啦!” 大营内一阵骚动,顿时冲出一大队人马,将谢瞳二人围在中间。 谢瞳此刻才体会到古寨兄弟们对他的支持和期待,这种感觉与过去这一个多月大有不同,他终于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但他心中隐隐作痛,他带出去的一千人马,有半数永远留在了江南那锦绣之地,他收起悲伤的心情,忙道“王道勋王大人在哪里?” 一名千夫长道“王大人此刻在扬中城中”。 谢瞳道“兄弟们先去守卫大营,谢某先去见过王大人,回来在和兄弟们叙旧”。 谢瞳骑马直接驰到扬州城内,径直来到了大军的指挥部,昔日黄巢的行宫-文华殿,文华殿保存的还算完好,没有在战火中失去它的光辉。 邺王李昭封与三位统领正在尚书房密谈,听闻谢瞳二人求见,迟疑了片刻,道“宣他进来!” 谢瞳二人走进尚书房跪下道“见过王爷!” 邺王李昭封摆了摆手,道“起来吧!” 谢瞳道“谢王爷!”他起身立在一旁,偷偷的观察着屋内众人的反应。 屋内的几人表情十分的不自然,似乎在为什么事而烦恼,只有王大人点了点头。 李昭封道“谢将军此番孤军前往江南,不知有何战果!” 谢瞳望了王道勋一眼,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王道勋看到谢瞳发窘的样子,以为他此行颗粒无收,忙道“王爷,都是下属思虑不周,谢将军前行仅带了一千人马。面对数以万记的敌军,恐怕难以作为,请王爷责罚属下。” 客许城冷哼一声,道“我们东路军攻破扬州城,本来是大好局面,王道勋你却未经王爷允许,私自调兵南下,导致我军兵力不足,被朱温断了后路,十万大军被困扬州,而谢瞳此番南下毫无作为,王爷,这一切都是王道勋利欲熏心指挥不当,请王爷下令责罚他”。 谢瞳一惊,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原来敌军表面上是兵分三路,实则除西路军归拿督尊者统领外,其余两路大军均由朱温指挥,朱温战略性的放弃了扬州,致使客许城轻易攻下扬州,朱温率领大军,一面逼退了司马相如的中路军,另一面切断了东路军的退路,派兵夺回了天长城,将东路的十万大军困在了扬州城,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廖大人突然发话道“王爷,此事不能怪罪王大人,王大人已经预见到了朱温的这一番动作,只是他们刚刚夺取天长城,兵力损耗严重,才被朱温钻了空子”。 客许城依旧不依不饶道“廖大人此言差矣,如果谢瞳这一千生力军能够守卫天长城的话,怎么也会多撑一段时间,等到我军的援助,谢瞳南下,损兵折将,毫无作为,难道不是事实吗?” 邺王李昭封怒目而视,道“谢瞳你的部队呢!就你一个人活着回来了吗?” 谢瞳抖了抖衣衫,好整以暇的道“王爷,末将此番南下并非毫无建树,这一个多月,末将与敌人两万大军周旋数次,斩敌三千余人,攻破了江阴城,在无锡炸毁敌军大小战船六十余只,烧毁敌军粮草上万石,在杭州城攻破了城主府,烧毁敌军杭州粮库,但也折损了五百个兄弟,他们已经战死沙场。” 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直接将众人惊在当场,包括王道勋在内,都认为他在天方夜谭,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主要是他的兵力太少了,仅仅一千人马,就是一万人马也很难做到此事。 客许城捋捋胡须,轻蔑的道“谢将军,虽然你勇猛无敌,又有奇袭天长城的壮举,但此事非同小可,你区区一千人马的兵力,想做到此事,恐怕是痴人说梦吧!难道敌人都是摆设,任由你宰割不成,王爷,谢瞳他违抗军令在先,欺上瞒下在后,又妖言惑众,实在是天理难容,请王爷下令,即刻将他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邺王李昭封眯起了眼睛,冷冷的道“谢将军,虽然你攻破天长城有功,但屡屡违反军纪,更是妄图以谎言欺瞒本王,着实不将本王放在眼里,来人啊!给我拿下,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形式急转而下,卫兵们直接冲了进来,马上就要将谢瞳拿下。 赖可忠抢先一步横在卫兵之前道“王爷,末将有一言!” 邺王李昭封横了他一眼,道“说吧!” 赖可忠狠狠的瞪了客许城一眼,道“王爷,谢将军所讲句句属实,如果王爷不信,大可派人调查一番,此事已在江南传遍,人尽皆知,待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之后,在处罚不迟”。 王道勋道“王爷,我信得过谢将军,这种事如果说谎的话,极易被揭穿,说来何用,还请王爷调查一下。” 廖大人亦抢出来,道“王爷,我军目前内忧外患,被朱温困于扬州,当务之急是如何突围出去,目前司马相如那边没有丝毫消息,怕是指不上了,谢瞳乃是一员猛将,许他戴罪立功如何,如果查明谢瞳果真欺上瞒下,在斩不迟。” 邺王李昭封思虑了片刻,道“好,就依二位大人所言,准许谢瞳带罪立功,下去把!” 谢瞳面无表情的走下去,他经历了这一个月的苦难,带着利好的消息,满心欢喜的回到大营,满以为迎接他的是鲜花和掌声,岂知却是这等局面,一盆冷水直接浇在他的心头,那喜悦、兴奋的心情突然变得苦涩起来,如此的帝国,如此的天下,真的值得他为之拼搏奋斗吗?(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举步维艰 http://..org/ 二人回到城南的大营,出奇的,奕无畏正在营帐前等着他们。 谢瞳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他兴奋的冲上去,紧紧握住奕无畏的手,道“大哥”。 奕无畏浑身灰头土脸的,但神色如常,已经能够行动自如,看样子恢复的还不错,他面带笑容的道“老子这么多天盼你们回来,终于有消息了,哈!这种感觉真好,你们不在这,老子的生活都淡出鸟儿来了!” 谢瞳道“还淡出鸟儿,等着老子回来虐待你吗?” 三儿同时大笑起来。 赖可忠亦走上前,两人大手紧紧握在一起。 奕无畏道“走走走,先回大营去,老子准备了酒,咱们兄弟好好喝一顿,顺便讲讲你们丰富多彩的江南之旅”。 三人并肩走入大营,奕无畏准备的酒菜难以称的上是丰盛,仅仅有两坛酒和一些素菜,再无其他。 奕无畏看着略显寒酸的酒菜,苦笑道“大营里就这么多东西了,哎,能有酒就不错了”。 谢瞳没有理会奕无畏的话,他抱起一坛酒,拍掉封口,一股劣质酒味铺面而来,但他没有丝毫的挑剔感,捧着酒坛,直接灌了一大口,道“好酒!” 奕无畏笑骂道“说谎你都不会,不过大军被困在此,粮草都难以为继,能有这两坛酒已经是极不容易”。 谢瞳心中泛起莫名的感觉,道“难道我军竟道了如此弹尽粮绝的地步了吗?” 奕无畏给取出大碗,给二人分别倒上酒,道“朱温夺回天长城后,对唐军采取了围而不打的策略,慢慢蚕食唐军的斗志,偏偏这个狗屁王爷听信客许城的话,等待司马相如来援,错失了突围的时机,现在。哎!喝酒!” 三人同时端起大碗,一饮而尽。 赖可忠问道“司马相如竟然没有派兵救援吗?” 谢瞳不等奕无畏发言,轻蔑的笑道“赖兄还是不了解司马相如,他怎么会是朱温的对手。按照小弟的猜想,定然是以怀王李昭润的名义,让东路军多坚持坚持,等待援兵,然后再那边摇旗呐喊。坐看东路军的覆灭?”他将头转向奕无畏,笑道“怎么样,小弟猜的准不准!” 奕无畏再次倒了三碗酒,道“虽不中亦不远矣!司马相如派了三万步兵从颍州东进,准备解救天长城,哪知中了朱温围点打援的埋伏,三万大军惨败而归,至那以后,在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如贤弟所说般。一直在颍州摇旗呐喊,即不南下攻城,也不东进救援,空有十多万大军在观望。” 谢瞳深知朱温用兵如神,但没有想到竟然恐怖到如此境地,似乎整个战场的全局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胜负对他来说只是时间的推移,而结果似乎早已预料。 谢瞳道“大哥不必如此悲观,这些都是大人物们决策的事,我们这些小将领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好!来。干!” 他举起大碗,率先喝了下去,这劣质白酒的味道虽然不佳,但谢瞳喝在口中仍然是满满的香甜滋味。他太需要这种感觉了。 奕无畏喝了一大碗,擦了擦嘴,道“说说你南下的事情吧!老子感觉应该是蛮不错的!”。 谢瞳笑笑,旋即将南下的全部事情托盘而出,其中的惊险滋味连他回忆起来都觉得后怕,奕无畏听的更是津津有味。 谢瞳讲完后。奕无畏捶胸顿足的道“哎,老子要是不受伤,理应该有这么一次机会,实在是人生难得啊!” 三人正聊着,王道勋突然掀帘而入,谢瞳看他的脸色,似乎是不太高兴,忙道“大人,过来喝一杯!” 王道勋也不客气,他径直走到桌前,端起碗来就是一口,常舒了一口气,道“先前在洛阳时,老子喝过这种酒,妈的,别说喝,连看都不带看上一眼的,如今这东西竟然成了大军中的宝贝,估计王爷看了,也要抢了去”。 他很少爆粗口,如今看来,也应该是局势所迫,能不饿死就已经是万幸了。 谢瞳给他倒了一碗酒。 王道勋没有急着喝,继续道“贤侄,说实话,老夫未从想过你会有如此辉煌的战果,可惜我大唐帝国目不容物,以致你受了委屈,你放心,只要此番突围出去,老夫必定向圣上禀明事实,还你一个公道。” 三人同时惊愕道“要突围了吗?” 王道勋叹气道“其实早该突围的,司马相如这个挨千刀的,领着大军在那里观望,见死不救,老夫已经不能等他了,如此下去,十万大军恐怕要饿死在这里。这次老夫和廖大人极力进谏,终于赢的王爷的同意,大军已经决定突围,向中路军靠拢!只不过,贤侄你又要担当大任了。” 谢瞳一愣,已经明白了王道勋的意思,恐怕客许城又使了什么奸计,不是让他带兵冲锋,就是殿后,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王道勋道“王爷任命你统帅三万大军,担任突围前锋军的将军,明日黄昏后出发,攻击天长城”。 赖可忠道“这么快?” 谢瞳苦笑道“早知如此,怕是客许城的建议吧!” 王道勋道“算是吧!老夫也认为你能担当此重任,可以说十万大军的性命全部交到你一人手中,成败在此一举。” 赖可忠道“大人,既然此战如此重要,为何不多派些兵力,仅仅三万人马想攻破朱温的防线,岂不等于痴人说梦!” 王道勋无奈道“这也是无奈之举,被困在扬州这一个多月中,客许城组织了数次突围,想夺回天长城,无奈都是失败而归,损失惨重,大军能够作战的兵力本就不多,同时还要顾及西南两面的进攻,能够抽调出的就是这么多人了!这些人,亦是全军的精锐!” 谢瞳不禁唏嘘起来,最初南征时,三路大军齐头并进,浩浩荡荡好不威风,如今仅仅过了两个月,中路军便被打的落花流水,东路的十多万大军更是被困扬州,与最初的威风实有天壤之别,他同时亦感到压力的巨大,如果他此番突围失败,除了投降黄巢外,再没有其他出路。想到要依靠投降黄巢来苟且偷生,谢瞳心中十分不爽,他暗暗的下定决心,即便是死,也不会向敌人低头。 想到此处,他坚定的道“大人,末将可以提些条件吗?” 王道勋一捋胡须,笑道“老夫就猜到你会有这花花肠子,说吧!只要不太过分,老夫一力答应你!” 谢瞳道“也不是过分的条件,三万人马中,要奕大哥和赖大哥一同出征,另准备马车百辆。”。 王道勋疑惑道“第一个条件老夫倒是理解,要那么多马车干什么?” 谢瞳道“请大人不必多问,末将自有妙用”。 王道勋知道谢瞳必有后招,笑道“好,此事不难!老夫这就去找王爷商量,明日午时为大军送行。” 谢瞳三人率领三万大军沿着扬州城北门出发,浩浩荡荡的前往天长城,这是谢瞳第二次奉命攻击这个饱经战火的城池。想到第一次激战的猛烈,他仍然唏嘘不已。 行走一天一夜后,距离天长城已经不足百里,奕无畏终于忍不住道“谢小子,那百辆马车来干什么的!” 谢瞳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忍俊不禁道“小弟在无锡和杭州两地烧毁了黄巢的军粮,数量极大,想必黄巢军中粮草定然短缺,如果我军有粮草从他们眼皮低地下溜过,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办?” 赖可忠插话道“换做是赖某,从我的地盘过去,就是我的。” 三人同时大笑起来,谢瞳道“抢粮是需要本事的,如果我们能够伏击敌军的劫粮部队,则夺取天长的机会将要大上很多”。 奕无畏一本正经的道“这是不可能的,敌人会傻到不守城池,全部冲过来抢你的军粮,让你白捡个便宜吗?” 谢瞳疑神疑鬼的道“这个不好说,关键在于猎物是否让你心动,如果你见到的是上百车粮草,有一万士兵把守,会不会有觊觎之心。” 赖可忠一拍大腿,道“你小子果然够阴的,可是如何能够让敌人相信呢!” 谢瞳道“”关键处就在于真真假假,赖大哥,你率领一万人马,押运一百车粮草从天长城西六十里南下,切记要让敌军发现你的行踪,行军速度要缓,我与奕大哥各率领一万人马,一支人马支援你埋伏来犯敌军,一支见机行事,此战勿要歼灭来犯敌军。” 赖可忠笑道“希望你们能够及时赶过来”。 大军兵分三路,赖可忠带着他的粮车浩浩荡荡的前往天成城西,奕无畏则率领他的一万人马,保持了三十里的距离,跟在赖可忠的身后。 谢瞳则落个轻松,他带着剩余的一万人马进驻天长城南侧,大战旗鼓的举起旗号,一副要攻打天长城的架势。但谢瞳并没有急着攻城,先前得到的消息,天长城有守军五万人,有一万人驻扎在东,距离天长城西二百里是朱温的右军,有兵力五万人,这十万人马是切断中路军和东路军的关键力量,人数亦是谢瞳突围兵力的数倍。(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厮杀惨烈 http://..org/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谢瞳派出斥候观察敌军的动向,而他则安营扎寨,自己坐在大营中休息。 黄昏后,斥候传来消息,天长城有大量敌军出城,直奔城西而去,人马在一万人左右。 谢瞳心中大喜,看来敌人已经中计,他忙道“给奕统领传令,让他火速靠近赖统领,随时准备支援。” 斥候应声下去了。 谢瞳软软的靠在大椅上,心中充满了无限的遐想,如果轻松吃掉这一万大军,对他来说则是迈向胜利的关键一步,他已经能够听到奕无畏那边的厮杀声。 慢慢的他睡了过去。 忽然斥候跑了进来,使的谢瞳从睡梦中惊醒,他不悦道“发生什么事了!” 斥候忙道“大人,天长城的敌军突然出动,大约有三万人马,目标直指两军交战之处,而城东的敌军也撤入了城内”。 谢瞳倒吸了一口冷气,为了一百车的粮草,三万大军全部出动,难道敌军连天长都不要了吗?如果这个时候谢瞳突然袭击天长城的话,当是最佳时机,难道敌军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正犹豫间,斥候在报,敌人的最后一万大军也已出城,目标仍然是向西。 谢瞳坐不住了,他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敌军这诡异的举动着实让他难以猜透,难道会是声东击西吗?但他的一万大军要是入城的话,只怕两三日内敌军是不可能夺回来的,那个时候,邺王的大军该已到来,唯一不足的是,奕无畏和赖可忠的两万人马要被敌军吃掉,毕竟兵力悬殊太大了。 忽然一个极特殊的想法涌入他的脑海,敌军不是在抢夺粮草。而是在撤退,否则不会连天长都不要了,至于为何撤退的理由他说不上来,有可能是前方兵力吃紧。还有其他原因,想到此处,他忙道“传令下去,拔寨起营,立刻支援赖大人”。他顿了顿又道“通知王大人。让他速速发兵援助”。 谢瞳还未到达两军的交战处,已经听到了漫天的喊杀声,遍地皆是火把,敌军如潮水般攻击着老赖的阵地,赖可忠和奕无畏面对敌军的攻击,仍然坚守阵地,但损失极重,情况掺不忍赌,谢瞳忙下令攻击。他一马当先,掏出逐月弓。直接射倒了一名敌军。这支生力军终于加入了战斗。 经过一夜的厮战,东方已经泛白,天灰蒙蒙的,双方全都没有拿下对方,敌军见就攻不下,转而撤退了回去。 谢瞳见到老赖时,他已浑身是血,全身上下大小伤口十余处,虽然并不致命,但足以看见这场厮杀的可怕。奕无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精疲力尽的躺在地上,大口的穿着出气。 奕无畏道“妈的,不就是一百车粮草吗?至于这么拼命么。奶奶的,竟然出动这么多的人,咳,你小子要是晚来两个时辰,老子可就归西了”。 老赖出奇的没有做声,而是懒懒的坐在地上。不停的擦拭他的巨弓。 谢瞳道“这次是小弟判断失误了,哈,不过见到两位兄长安然无恙,小弟也就放心了!” 奕无畏笑骂道“你奶奶的,老子差点就挂了!你还在哪里说风凉话!” 谢瞳道“如果小弟所猜无误的话,敌军并非是为了抢夺粮草,而是要撤退?” “什么?”二人同时惊呼起来,谢瞳的话婉如震雷一般,敲击在二人的心头,这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 谢瞳缓缓道“根据斥候来报,天长城内已经没有敌人驻军,昨夜我们面对的是敌军全部主力,因此才打的如此艰辛。” 奕无畏咂了咂嘴,道“难怪这么凶猛”。 谢瞳继续道“这应该敌军全面撤退的节奏,建康城那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我们要拖住这支后撤的军队,等待王大人的援助。当然,如果二百里外的敌军率先来援的话,溃败的将是我们。接下来准备应对敌军亡命般的攻击吧!” 谢瞳清点了一下,昨夜的混战中伤亡足足有一万人,而敌军的伤亡也不在少数,他吩咐下去,抓紧休息,遏制住敌人的反扑。 过了晌午,对面再次响起了鼓声,该是发起攻击了。 谢瞳举目望去,敌军已经重整旗鼓,在鼓声的助威下,浩浩荡荡的再次攻来。前面茫茫一片全是敌军,由于地处平原,没有什么地形上的优势。面对着兵力优势的敌人,谢瞳只要硬着头皮去打。 敌军布置了一个三角阵,中间是骑兵,两翼是步兵,呈尖形,这种阵型十分适合兵力优势的一方使用,只要骑兵能够突破中路,整个战斗将变成一边倒的情况,谢瞳很想让开阵地让敌人过去,但他深知这是歼灭敌军有生力量的机会。但应付骑兵着实让他头痛,凭他这纯步兵的部队,还不具备正面硬撼骑兵的能力。他忙道“把粮车推上来,全部布署在中路,阻挡骑兵的冲锋,弓箭手,全部退到粮车之后。” 众人听闻后,依照他的吩咐,很快的布置完毕。 骑兵冲锋开始,伴随的进攻的号角声,铺天盖地的冲过来,两翼的步兵则缓缓的压过来。 谢瞳早已端起逐月弓,站在粮车的后面,冷冷的看着越冲越近的骑兵,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大地在颤抖,轰隆隆的马蹄声不绝于耳。 赖可忠双目猛地睁开,手持巨弓立在他的身旁,仿佛从未受过伤,他就是那嗜血的狼一样,看到战斗犹如满血复活一般,这是真正的勇士。 谢瞳缓缓的拉开逐月弓,手持三枝竹箭,轻轻一搭,三枝竹箭应声而飞,直接朝着奔驰的敌军射去,刹那间,三名敌军中箭,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战士们发出轰然的叫好声,这三箭神乎其准,登时涨了不少士气。 赖可忠笑着望了谢瞳一眼,也摸出三枝竹箭,他学着谢瞳的样子,三箭齐发,弓声响起,他的三枝箭有若三道流星,闪电般飞了出去,不仅命中目标,更是将敌军射的倒飞了出去,此等膂力真是世间难有,将士们再次发出嘶喊声。 谢瞳与老赖对望了一眼,彼此都是崇拜的目光,谢瞳对这位兄长的箭法水平十分钦佩,随着骑兵进入射程,谢瞳高声道“兄弟们,给我射!” 箭矢如雨般射往对面,登时将敌人射的人仰马翻。但对方丝毫没有惧意,反而更加勇猛、不顾一切的冲上来。几轮箭雨过去,骑兵眨眼间就到了眼前。马匹纷纷撞在粮车上,齐齐的撞倒在地。 谢瞳定睛瞧去,原来竟是蒙住了马的眼睛,难怪马匹竟然如此凶猛,看来敌军是铁了心要冲破他这道防线。不少马匹撞开了粮车,径直冲了进来。粮车的防线虽然阻挡了一阵子,但很快就被骑兵冲开。 谢瞳收起逐月弓,拔出沐风剑,高声道“兄弟们,冲啊!” “杀、杀、杀”战场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声音,每个唐军士兵的心中都涌现出一股豪情,数以万计的兄弟在身旁呐喊,这是多么涨士气的一件事。 将士们挺着长枪刺了上去,登时,叫喊声、厮杀声、马匹的嘶叫声交杂在一处。 谢瞳并没有冲上去,他身为一名主帅,主要负责的还是指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上去的,对于如此大规模的野外战场来说,指挥比厮杀更重要。两翼的步兵亦压了上来,迅速的与谢瞳的将士厮杀在一处。 奕无畏背着他的双刀走到谢瞳身前,道“还能坚持多久!” 谢瞳道“暂时还难以定论,如果中军被突破的话,老子就要亲自上阵了,后备队还没有出马,输赢还很难定论,撑一时算一时吧!” 敌我双方很快便进入了肉搏状态,队伍两翼还好,双方都是步兵,唐军还能勉强顶住敌军的攻击,而中军则情况不妙,大量的骑兵越过粮车后,开始疯狂的冲击起来,长枪阵很快就被捅破,中军渐渐开始后撤,两翼的步兵也开始脱节,情况急转而下。 奕无畏惊道“把你的后备队交给我,在晚了就迟了”。 谢瞳咬紧牙关,这后备队是他仅剩的兵力,如今对方还没有投入全部的兵力,唐军就已经顶不住了,如果地方在投入生力军的话,胜负的天平将会大幅度倾斜。 中路的骑兵阵终于抵挡不住,开始大幅度的后退,甚至有的士兵直接扔掉长枪,转身就跑,中军方阵顿时乱成一团,谢瞳始料不及,他没有想到骑兵的冲击居然如此强烈。以至于中军的方阵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坚持住,中军大乱,这大大增加了地方骑兵的肆虐欲望,敌军横冲直撞,很多后退的将士都被踩于马下,一命呜呼。 看着敌人的骑兵肆虐中军,谢瞳忍不住道“上吧!” 他与奕无畏一同,领着后备队冲了上去,由于这股生力军的加入,局面顿时扭转,中军渐渐止住了颓势。 大战从正午一直持续到黄昏,敌军支撑不住后退了下去。整个战场上满是尸体,已经分不清敌我。奕无畏亦是杀红了眼,浑身血迹斑斑,他这次真的是累得不行,颓然的坐在尸首上,谢瞳也挂了彩,各种伤口十余处,隐隐作痛。赖可忠则更加不行,他已经坐不起来,躺在地上仿佛一具死尸,如果不是还喘气的话,谢瞳会认为他已经死了。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因果关系 http://..org/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斥候报,敌军正在生火早饭,估计一个时辰后会发起最后的攻击,也许就是最终的攻击。 奕无畏听罢后笑道“要是有口酒喝就好了,不至于死前这里干靠。” 谢瞳道“老子不会让你死的!他们也打不动了,让兄弟们生活早饭,吃饱才有力气。” 突然,从西北处传来马蹄声,听声音似乎在万许间,谢瞳慌忙的坐了起来,这个方向是敌军防线的方向,从这个位置赶来,应该不是王道勋的援军,难道敌人的援兵到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只好命令兄弟们有多远就逃多远,活一个是一个! 骑兵们缓缓的朝他们走来。谢瞳高呼道“准备战斗”。言罢,他朝着远方望去,骑兵并没有冲锋,而是拽着缰绳,缓缓的踏过来。他清晰的看到旗帜上鲜明的两个大字,“司马”,谢瞳的心一下子轻松了下来,他兴奋道“是司马相如的重骑兵!” 奕无畏冷冷道“这个家伙来的倒是时候,捡便宜果真是有一手。哎!剩下的仗可以让他去打了”。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表情仍然是很雀跃。 骑兵们在离谢瞳三四里的地方停了下来,谢瞳翻身上马,一溜烟儿的奔了过去。 司马相如高高的坐在马上,看到对面的阵营中奔出四五骑,居中的是一个浑身血污的人,这让他顿觉十分恶心,但既然是友军,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冷哼道“来者何人!你们的统领是谁?” 谢瞳反震下马,抱拳道“末将谢瞳参加司马大将军!” 司马相如咋听谢瞳,差点翻身从马背上摔下来,这个浑身血污的人竟然是谢瞳,这实在是让他难以置信。见他如此狼狈,心中颇感痛快,笑道“哦,原来是谢兄。怎么弄得如此狼狈,堂堂的左偏将竟然沦落道这等境地”,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皆在嘲笑谢瞳不堪的样子。 谢瞳心中有气,难怪中路军不成气候。战场之上还有闲工夫讨论这些,但他心胸宽广,也不在意这些嘲笑,忙道“启禀大将军,我军正在阻挡撤退的敌军,刚刚打退敌军,因此才狼狈了些,目前敌军攻势凶猛,还请将军援手相助”。 司马相如狂傲道“原来如此,谢将军尽管休息便可。这里交给本将军吧!本将军的黑衣铁骑刚刚击退了朱温的大军,所向披靡,对付这点贼寇还是不在话下,来人啊!传本将领的命令,全军出击,天亮前拿不下对面阵地,提头来见!” “是”,传令兵恭敬的道。 司马相如继续道“谢将军请吧!回营期待好戏吧!” 谢瞳见他狂傲无比,心中有气,但战场岂同儿戏。忙道“多谢将军,不过敌军至少有四万人,还请将军小心!” 司马相如狂笑起来,他轻蔑的道“本将军十万人马。还会在乎区区几万贼寇,谢将军就不要多虑了,还请回吧!” 谢瞳憋了一肚子气回到阵地。 奕无畏看到他忿忿不平的样子,笑道“是不是被司马相如奚落了,老子早猜到你会碰一鼻子灰”。 谢瞳道“这小子太狂妄了,老子真想看他如何失败收场。哎,他兵力太充足了,十万大军,还有一万黑衣铁骑,想输都难,拥有如此兵力的大军,竟然按兵不动、见死不救,竟然还敢妄言打退了朱温”。 老赖安抚他道“贤弟,别想那么多,至少我们阻挡了敌军的败退,哈哈”。 这一夜,谢瞳几乎没有睡着,厮杀声整整持续了一夜,天明后,斥候来报,司马相如全歼敌军,竟然一个活口没有留,连投降的将士全都杀了。 谢瞳十分气愤,他虽然阻挡敌军撤退,但目的是瓦解敌军的有生力量,但司马相如的做法却有待商榷,如此心狠手毒的行为,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等做法人神共愤,实在有悖于人道。 他急匆匆的走出去,想要去和司马相如理论一番,迎面碰到了王道勋,原来王道勋收到他求援的信息后,了解了大概的情况,急行二百里,刚刚抵达战场,战斗已经结束。 谢瞳道“王大人”。 王道勋一摆手道“不用说了,老夫已经知道了,无畏呢!” 谢瞳耷拉个脑袋,道“在那边!” 王道勋道“叫无畏他们过来,老夫带来了最新的消息,行军计划要改变了!” 待几人坐下后,王道勋一本正经的道“朱温已经撤去江北的所有部队,全部退往健康”。 几人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难以置信,谢瞳虽然猜到敌军是撤退,但没有想到会是全面退军,甚至放弃了江北的全部阵地,难道朱温又在谋划很大的一盘棋吗?这十分的不科学,他忙道“这是不可能的,朱温苦心经营的江北阵地,而且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为何突然就放弃了呢!” 王道勋笑看着谢瞳,道“此事千真万确,贤侄又立了一大功”。 谢瞳一头雾水的道“末将不明白,昨夜虽然阻挡了敌军退路,但胜利却是属于司马相如,与末将何干”。 王道勋一捋胡须,笑道“据斥候报,你在无锡和杭州烧毁了敌军的战船和军粮,以致敌军粮草不足,补给成了大问题,朱温权衡利弊下,果然的放弃了江北的阵地,全力撤往健康,只可惜我军得到消息仍然晚了许多,朱温此举十分高明,他故布了很多疑阵,令我军不敢轻举妄动,错失了良机,江北的敌军尽数撤往江南,仅余天长城这支部队,被贤侄堵截住。” 从王道勋的一席话中,谢瞳渐渐勾勒出了整个战局的发展,十分凑巧的是,他这此江南之行成为左右战局的关键,东路军被困,西路军对峙,中路军被打怕了,如果不是有烧毁战船、烧毁粮草这样的事,凭朱温的手段,胜利已经遥遥无期,可以说,是他一手不经意的举动,狠狠摧毁了朱温再一次轰动天下的机会,不过朱温也是了得,竟瞒了这么久,不动声色的撤兵,他这次堵截住天长城的撤兵,也只是侥幸罢了!他忙问道“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王道勋道“当然是攻打健康了。据斥候报,宋文远与大江上游击败拿督尊者的舰队,已经顺江而下,直逼健康,朱温的部队也大多退守在建康城,传言黄巢亦在建康城中,只要一举拿下建康城,活捉黄巢,在中原兴风作浪二十余载的起义军将再无法掀起任何涟漪,现在各路大军汇集健康,该是决战了时刻了。” 谢瞳不以为然道“末将去过建康城,建康城的坚固恐怕连扬州也要望尘莫及,虽然我军兵力有绝对的优势,但此消彼长下,未必能够轻松自如的夺下建康,此战定然损失极大,为何不直取镇江,绕道迂回建康,即可堵截敌军的退路,又可对建康城形成合围,围而不打,只要坚持数月,建康城不攻自破,免去极大的损失,这才是一个好办法!”。 王道勋长叹一口气,道“只要生擒黄巢,力斩朱温,无论多大的损失也是值得的,贤侄,你要知道,此次南征,捉拿黄巢才是首功,无论你歼敌多少,攻下多少城池,都是次要的,没有捉拿住黄巢,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贤侄的提议固然实用,但如果我军攻镇江、再绕道建康的话,只怕建康城已被攻破,黄巢朱温已被生擒,南征的首功将被司马氏等人窃取,老夫虽然不是贪功之人,但万万不能允许这功劳落到司马氏手上,你想想司马氏如今已经权倾朝野,在立下如此大功,将会更加横行无忌,你还拿什么去与他们斗,你师门的遗愿还靠什么去完成!”。 王道勋十分激动的说完这番话,顿时鸦雀无声。 谢瞳立刻沉默起来,一直以来,他都处于以司马氏为首的氏族力量打压之下,每前进一步都是步履蹒跚,而他的目标就是削弱氏族,让氏族彻底消失在政治的舞台,如今让他壮大羽翼的机会就在眼前,想到此处,他坚定的道“大人,我懂了,末将愿意随大军攻打建康”。 王道勋笑了起来,道“准备准备吧!大战就要来临了!”。 谢瞳等人没有做过多的休息,因为司马相如已经率军出发,急匆匆的前往建康城,怀王李昭封则率领十万大军攻破了颍州,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一路南下,亦气势汹汹的直奔建康而来。 与此同时,王道勋收到了邺王李昭封的飞鸽传书,命他速速南下,加入攻打建康城的队伍中,而邺王李昭封率领扬州城的残余部队,也沿着大江西进,朝着建康城扑来。 三路大军共同攻打建康城,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亦是千载难逢的时机,饶是朱温有通天之能,也无法同时面对三路大军的攻击,看来攻破建康城指日可待。 谢瞳等人也开始急行军,但他们是步兵,终究是没有司马相如的行军速度快,行进两日后,才抵达大江沿岸,邺王李昭封也同时抵达此地。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争分夺秒 http://..org/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司马相如已经抢先一步,搭起浮桥,十万大军正有序的过江,放眼望去,南岸已经是旌旗一片,王道勋等人交涉了好多次,均没有得到中路军的同意,而东路军暂时没有可使用的浮桥,只能在北岸做观望状。 李昭封简直气炸了肺,东路军只好在江北安营扎寨,大营刚刚建好,便召诸位将军统领议事。 众人在王爷的营帐中分宾主落座,邺王的脸已经变成土灰色,显然十分不悦。他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愤怒,道“本王率领诸位将军南征贼寇,攻破大小城市十余座,如今到了关键一战,尔等居然如此不争气,被司马相如那小子抢了个先,如果黄巢被他生擒,我们这些日子的战斗岂不毫无意义,你们这群废物,平日里吹嘘打仗如何如何厉害,智计如何胜人一步,如今变得如此被动,谁来和本王说说,眼下如何是好!”。 邺王虽然贵为王爷,但远远没有怀王李昭润般得宠,此番南征,他的目的只有一个,生擒黄巢,巩固自己的地位,进一步得到圣上的青睐。 客许城微微一笑,道“王爷勿要动怒,属下已经命人在下游搭建浮桥,黄昏时便可渡江!” 李昭封的脸色总算是恢复了些,他继续道“此次攻打建康城,务必要生擒黄巢,渡江后,部队不做休息,直接攻城”。 谢瞳对王爷的话十分不满,东路军疾行两昼夜,仅仅在搭建浮桥的时候能够休息一番,如果直接攻城的话,恐怕损失难以估计。这邺王为了谋得头功,不顾将士的死活,令他十分心寒。他想了想,道“王爷。是否该让将士们休息一番,贸然攻城,恐怕适得其反!”。 邺王李昭封双目一瞪,冷哼道“谢将军,本王念在你南征有功。才不计较你无视军令一事,如今在妖言惑众,本王立刻将你斩首示众,给我退下”。 谢瞳碰了一鼻子灰,心中大为不悦,刚要退回去,邺王的声音再次在他耳畔响起,邺王道“谢瞳听令,渡江后立刻率兵攻城,不得延迟片刻!” 谢瞳极不情愿的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浮桥正在搭建,谢瞳坐在江边,隐隐能够听到对面的厮杀声,司马相如为了谋得头功,也是拼了全劲,攻城整整持续了一夜,前方探子来报,整个场面极为血腥,城头几次易手,最终都被朱温守了下来。司马相如的损失只能用惨重来形容。 天亮后,浮桥已经搭建完毕,东路军剩余的九万人马开始陆陆续续渡江,谢瞳已经能够看到建康城外的血腥画面。几乎遍地都是尸体,城墙下的尸体已经罗起一丈有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整个城外仿佛地狱一般。 李昭封随着部队一同过江,见到这血腥的场面几乎呕吐起来,他忙躲到马车中。吩咐部队加速前进,由东面进行攻击。 谢瞳早从斥候处打听到,昨夜司马相如仅仅从北面攻击,目前城东和城南还在朱温的手中,在城外驻扎了五万多人马,与建康城互成犄角之势,司马相如不明就理,贸然攻城,白白浪费了兵力的优势。 东路军还未攻城,已经与朱温布置在城外的军队相遇。 谢瞳与奕无畏、赖可忠等人坐在高头大马上,此番并没有身先士卒,这种大规模的兵力交战,动辄死伤上万人,他们兄弟几人确实派不上用场,难以起到明显的作用。 唐军端着长枪,组成一个个千人方阵,密密麻麻的挺上去。这种阵法面对纯步兵几乎没有任何弱点,但是需要人数有绝对的优势,目前各路唐军都不缺人,缺乏的只是时间,看哪路大军能够先一步击溃守敌,攻入建康城。 敌军几轮箭雨过后,唐军的千人方阵倒下去一大片,但后续人马无视敌军的箭雨,他们迅速的补上空缺,方阵仍旧在前进。终于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接近敌军的阵地,与敌军厮杀在一处。 唐军的方阵如同坦克一般,直接碾过了敌军的防线,这种方阵的优势逐渐体现出来,无论敌军如何冲杀拼抢,唐军始终保持这种阵型,只要不散开,敌军除撤退外,在无他法,否则将会被逐个击破。 敌军渐渐不敌,阵型松散起来,阵地被唐军冲杀的后退二十里,已经没有了侧面防御的能力。 此时,朱温亦抽调不出任何军队来支援,只能看眼着将士们撤出阵地。 不到午时,探子来报,已经拿下敌军阵地,残余的敌军向南退去,并没有返回建康城。然而,这种正面硬冲的阵型,损失极大,谢瞳保守的估计了一下,伤亡足足有一万多人,是敌军的两倍以上。他心痛不已,但他毫无办法,他不是主事者,没有丝毫权利去干涉上方的命令。 邺王李昭封则谈笑风生,对于东路军三个时辰就击退了城外的守军,他极为满意,立刻部署了下一步的任务,命令廖大人带兵拱卫城南,防止敌军反扑,而谢瞳则立刻率军攻城。 谢瞳则又马不停蹄的率军攻城,此刻唐军已经疲劳至极,行动比照先前亦迟缓了下来。 战鼓声起,唐军三万人缓缓的向东城门攻去,在投石车的掩护下,唐军很快就接近了城墙,但是敌军并没有急着射箭攻击,而是任由唐军冲锋,倒云梯架起之后,密密的箭矢从城墙上纷乱的射下来,爬上云梯的唐军士兵,瞬间全被射成筛子,尸体从云梯上跌落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登时成为一堆堆肉泥。 唐军弓箭手奋起还击,但火力上与敌人相去甚远,准头上亦差很多,被敌军全面压制,不多时,唐军已经尸体遍地,谢瞳于心不忍,赶紧鸣金收兵。 唐军纷乱着退回来,扔下上千具尸体,这一波攻击仅仅持续了两柱香的时间,损失惨重,毫无收获,连城墙都没有摸到。 谢瞳望着这高达三丈的城墙,一时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邺王的传令兵突然赶来,呵斥道“王爷有令,命谢将军抓紧攻城,勿要延误战机”。 谢瞳看着这个传令兵,恨的牙根直痒,偏又毫无办法! 第二轮攻击再次来临,谢瞳命战士们扔掉长枪,清一色换上短刀盾牌,再次朝着城墙发起冲击。 敌军仍然沿用先前的方式,等唐军靠近后在发起攻击。谢瞳心中已经慢慢掌握了敌军的策略,如果不是兵力充足的话,朱温是不会冒这个险的,不然唐军如果攻上城墙的话,则大势已去。令谢瞳奇怪的是,敌军并没有采用任何黑油和火药之类的东西来加强防守,否则唐军的损失更加难以估量。 唐军再次靠近城墙,沿着云梯往上爬,敌军的箭雨再次急射而来,与前一次一样,唐军的尸体从云梯上纷纷跌落,还没有到达城头,已经摔下来。 谢瞳大怒,他怕马飞驰出去,与老赖一同,朝着城墙上射去,登时有几名敌军中箭,从城墙处跌落下来,但对于整体大局仍然于事无补。敌军倚仗防守的地利优势,可随心所欲的击杀唐军,谢瞳二人每人射了几十只箭,直到将箭筒中的竹箭射光,虽然二人都是箭无虚发,但攻势并没有缓解。 看见从城墙上不断跌落的将士,谢瞳无比的心痛,此刻他才知道,为什么司马相如十万大军猛攻一夜,竟然毫无建树,建康城这种坚固的城池远非天长那种城墙可比,如果换一种方式,围而不打的话,敌军定然是耗不起的,然而各路大军都指望着夺得头功,没有一个掌权者会顾及将士的伤亡。 仗着人数的优势,以及巨大的伤亡,唐军成功攻上墙头,开展了近身肉搏。而云梯也一架架竖起,唐军如同潮水般冲了上去。 城墙上的肉搏十分凶险,不时的有人中刀或中枪,从墙头跌落,墙下的尸体竹箭堆叠起来,空气中满是血腥的味道,连脚下的土地都已经被鲜血染红,厮杀十分惨烈。 但随着唐军冲上城墙的人越来越多,情况已经好转,胜利的天平开始倾斜。 直至黄昏,城头的厮杀还在继续,城墙更是几经易手,双方都不肯放过每一寸土地。谢瞳将三万大军全部投入了进去,却未能拿下城墙,他摸出霍紫辛的沐风剑,道“两位大哥,已经没有后备队了,一炷香之后,该到我们出击了”。 二人微笑着点头。 此时,邺王等人骑马奔过来,见到谢瞳劈头盖脸的骂道“枉本王这么信任你,却连个城头都拿不下,真是丢人。等你拿下了城头,估计其他两路大军在庆祝了。客将军,带领你的部队给我上,务必要快!”言罢,狠狠的瞪了谢瞳一眼。 客许城轻蔑的看了谢瞳一眼,道“兄弟们,给我冲,活捉黄巢,杀啊!” 客许城带来的生力军显然战斗力十足,不多时就占据了上风。 谢瞳心中有苦说不出,他辛辛苦苦取得的成果,眼看这被客许城窃取了去。 ps.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强敌环饲 http://..org/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王道勋忽然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谢瞳回过身,见是他,忙道“王大人!” 王道勋长叹一口气,道“老夫也是无奈,怀王李昭润于两个时辰前到达建康北门,在他的帮助下,司马相如的大军也已经攻破北门,进入了建康城”。 谢瞳一惊道“竟然如此之快”。 王道勋道“这也怪不得王爷,这次南下,他就是奔着头功来的,如果黄巢落入了其他人的手中,情况你懂得!” 谢瞳一抱拳,道“末将明白!”言罢,他一提沐风宝剑,飞一样的加入攻城大军中,老赖和奕无畏见谢瞳一言不发的冲上去,亦仅仅跟在他的身后。 怀王李昭润抵达建康城外后,攻城战役正如火如荼的进行,自南征以来,中路军节节败退,已经没有了取胜的希望,谁知谢瞳率军烧毁了敌军的军粮,使得朱温补给中断,不得不放弃江北的阵地,转而退守建康,这对他来说不仅仅是转机,更是看到了立功的希望,如今大军三路大军猛攻建康,谅黄巢插翅难飞。为了谋得头功,他特意叮嘱司马相如派出高手团,先行一步活捉黄巢。由于胜券在握,他特意设立了一个小小的晚宴,并请来了东西两路大军的主要将领,一同庆祝南征的大捷。 谢瞳提起旋风履步术,他双足在云梯上一点,直接飞到城头,一名敌军见谢瞳神乎其技的飞上来,早吓破了胆,但仍举起大刀朝谢瞳砍来,谢瞳宝剑一抖,一剑刺穿了他的喉咙。 几名敌军见谢瞳勇猛。直接朝着他围过来,未等靠近,奕无畏闪电般冲上去,几刀就将敌军解决。 谢瞳道“二位大哥。此刻不是恋战的时候,我们必须要找到黄巢”。言罢,他不在击杀敌人,而是凭着记忆,朝着城中奔去。 城内已经乱成一团。到处都是厮杀声,北门被破,正在进行激烈的巷战。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血腥味,其中还掺杂着浓烈的黑油味道,想来是黑油火药还未等引爆,便已被唐军破坏,难怪守城的敌军没有使用火药来进行反击。 谢瞳这一路狂奔,碰上了大大小小十余支残军,既有守城的溃兵,还有唐军的小股部队。兄弟三人以极快的速度打散敌军。但此时此刻,打散敌军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找到黄巢,只有先行找到黄巢,才有手刃仇人的机会。 “捉拿黄巢、生擒朱温”,声音络绎不绝的在街道上响起,由于局面太过复杂,谢瞳根本分辨不清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转过三条街道,迎面撞上了一小股部队,看样子足有四五十人多人。居中者他再熟悉不过,是幽然山庄的二庄主,鲁石夫-陆勇。。 陆勇看到谢瞳着实吃了一惊,他冷笑道“真的是冤家路宰。老夫没有去找你麻烦,你居然送上门来了,来人啊!给我杀了他。” 四十多人手持砍刀蜂拥着冲过来,三人豪不畏惧,直接与敌人厮杀起来。 陆勇一抖长剑,宛出三多剑花。直奔谢瞳刺来。 谢瞳早年见过陆勇出手,此人虽然名气不如其兄陆离,但剑法已经到达一定火候。 谢瞳不敢大意,他挥舞着沐风剑,迎着陆勇的宝剑,直劈了上去,两剑相交,迸发出一连串的火花,二人硬拼一招后,随即分开。 陆勇环顾四周,见谢瞳带来的两人武功极硬,片刻便解决了四五人,他心生惧意,想立刻解决谢瞳,如果耽误时间太长的话,大量唐军入城,离开的机会将会极为渺茫,想到此处,他一抖手腕,连续刺出五剑,使出了幽然山庄的成名剑法-幽然剑法,剑剑不离谢瞳的要害,不仅速度极快,而且狠辣至极。 谢瞳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现在他已今非昔比,与最初在大江相遇时判若两人,由于万物波动心法的缘故,他很快掌握陆勇这几剑的剑势,他不慌不忙的凝聚真气,隔空劈出一掌,这一次他没有保留,真气激荡而出,不等陆勇招式全部使出,真气直接拍到他的剑身处。 陆勇正得意间,真气迎面而来,封死他全部的剑招,剑身巨震,一股强大的真气自剑身传来,他暗叫不妙,但为时已晚,真气直接将他撞的倒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谢瞳的武功进步会如此神速。 陆勇狠狠的摔在地上,再次吐出一口鲜血,他还未起身,谢瞳已经飞一般来到他的身前,沐风剑指在他的咽喉上。 陆勇见大势已去,双眼一闭,道“老夫技不如人,输的心服口服,你杀了我吧!” 谢瞳微微一笑道“本人虽然与陆前辈不属同一阵营,但说到底还是没有任何恩怨,只要前辈告知谢某黄巢和孟楷的藏身之处,我就放了你”。 陆勇狂笑道“小子不自量力,天王已经先一步离开建康,追你是追不上了,不过拿督尊者尚在城中,此刻他应该在城主府内,有本事你便去找他吧!” 谢瞳心中升起了一阵失落感,黄巢先一步逃离建康,应该是南下苏州一带,不能手刃仇敌,确实遗憾,不过想到拿督尊者仍在城内,他热血再次沸腾起来,该是向他讨债的时候了。 谢瞳收回宝剑,一脚踢在陆勇的肩头,陆勇喷出一口鲜血,直接飞了出去。谢瞳没有搭理他,头也不回的前往城主府。他此前来过建康,对于此地还算熟悉,不多时已经到达城主府前。 城主府亦是一片混战,双方的将士们混战在一处,已经难分敌我。谢瞳举目瞧去,乱战中,他看到了曹平阳的身影,同行的还有镇元子等人,他暗自道“好快!”。原来司马相如攻破北门后,没有增援其他两路大军,而是派出了自己的高手团,径直攻入城内,企图先行捉住黄巢。 谢瞳观望片刻,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曹平阳的人厮杀的非是敌军,而是宋家的子弟兵,他突然明白了曹平阳等人在干什么,诛杀一切抢夺头功的人,连友军亦不放过。 曹平阳等人也发现了谢瞳的存在,他们先是一惊,然而下手却更快起来。 谢瞳气不过,怒道“曹平阳,你们在干什么,难道为了些许的功劳,连自己人也要杀害吗?枉我还把你当作武林前辈,你就这么无耻吗?” 镇元子挥舞着拂尘,一招刺穿一名士兵的胸膛,天蚕丝束在一处,直接从这名士兵的后背穿出,他飞起一脚踢在这名士兵的小腹处,士兵倒飞着出去,带起一蓬鲜血。 镇元子甩了甩拂尘道“谢瞳,少在哪里装清高,换做是你恐怕做的比本道还要绝。” 谢瞳摸出沐风宝剑,直接冲了上去,赖可忠一把拉住他,道“贤弟莫要动气,正事要紧。” 曹平阳冷笑道“老夫的事用不着你管,谢瞳,识相的话最好滚远点,不然老夫连你一起解决掉”。 奕无畏站出来道“好一个心狠手毒的老匹夫,今日之事我们管定了”。 两方人马怒目相向,大战一触即发。 此时,府内突然迸发出强烈的真气碰撞声,几人面面相觑,原来已有人早到一步,凭借着万物波动的功法,谢瞳感应到府内正有高手拼斗。 谢瞳和曹平阳对视一眼,一前一后穿过大门,进入城主府大院。 院内除了些许的士兵在拼杀外,一对高手的对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决斗者不是别人,一方是他的好兄弟霍紫辛,另一方是幽然山庄庄主陆离。自从杭州分开后,他一直惦记着霍紫辛,没有想到居然在此地在见到他,毫无疑问的,宋文远的大军已经攻破西门,霍紫辛这小子先他们一步,也与敌军的头目先行动手。 拼斗中的二人都已发现谢瞳的到来,霍紫辛虚晃一招,退出战斗。他兴奋的奔道谢瞳面前,欢喜道“谢小子来迟了”。 谢瞳无语的点点头,随即,他仇恨的目光直接射往陆离。 陆离淡然这望向冲进来的众人,冷笑道“原来是来了帮手。”他的目光扫过谢瞳,道“你这个小杂种居然还没有死”。 曹平阳则一拉镇元子等人,无视谢瞳和陆离,直接向城主府的后院奔去,他心知陆离武功高明,不易对付,且此次进城意在黄巢,根本不理会二人的争斗,直接避免了这一冲突。 谢瞳余光看到曹平阳等人离去,心中好笑,黄巢已经离开了建康,曹平阳等人定然不会有任何作为,当务之急是解决掉陆离。他冷冷的瞧了陆离一眼,道“在手刃你们这些仇人之前,谢某是不会死的!陆离,今夜就是你和起义军的覆灭之日!受死吧!” 霍紫辛一把拦住他,道“小心,点子很硬!” 谢瞳笑着摇头,道“就凭他,本人还不放在眼里!” “哈哈哈”一阵阴冷的笑声袭上众人的心头,自院子门口走出几个人,为首的是拿督尊者孟楷,刚才的冷笑声就是他发出的,孟楷等人趋近陆离的身前,他冷冷的望着谢瞳,道“小子好狂妄的口气,本尊今日看你如何收场!”。 ps.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采薇现身 http://..org/ 随行的几人谢瞳都认得,是黄巢的心腹,除了朱温外,赫然都在此列,陆京,孟鹏都虎视眈眈的望着谢瞳。 整个建康城都弥漫在战火中,城北、城西以及城东,不时传来喊杀声,仅有城南是静悄悄的一片,而这个昔日神秘高大的城主府也忽然变得安静起来,双方火并的人马纷纷停手,各自向本方的队伍靠拢,形成了两个泾渭分明的阵营。 天空中乌云密布,已经遮挡了月亮,但院子里却是火光通明,映衬着每一个人的脸庞,大战不可避免。 谢瞳悄悄估量着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己方的高手以他为主,有霍紫辛、奕无畏和赖可忠,对方则是不可一世的拿督尊者、陆离父子几人,实力半斤八两,几可说是对等。而对方武功最为高明朱温却不知道在哪里? 曹平阳等人巡视了一圈,毫无收获,再次奔到前院,看到对峙的两方人马,他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手下站到一旁,两不相帮。 拿督尊者骤见曹平阳心中一惊,他深知老曹的武功,确实是劲敌,但老曹的举动亦让他摸不清头脑,他冷冷的问道“难道曹公也要趟这趟浑水,打算以少胜多吗?” 曹平阳笑道“尊者误会了,老夫与谢瞳虽同为唐军效力,但道不同不相为谋,岂能同流合污,你们之间的恩怨老夫更是不会插手,尊者请便”,言罢,他率领众人直接退了出去,想必是到别处去寻找黄巢的踪影。 谢瞳简直气炸了肺,曹平阳等人太卑鄙了,为了抢夺头功,不惜杀害友军,如今见到谢瞳等人遇到大敌,不仅不施援手,还一副旁观的心态。 拿督尊者见曹平阳等人离去。心中暗喜,他冷冷的道“怎么,谢公子怕了吗?” 谢瞳收起气愤的心情,面对如此大敌。他更要保持冷静的心态,是以,他反唇相讥道“怕,谢某确实是怕,而且怕的要命。不过谢瞳并不怕死,而是怕尊者等人逃跑。” 拿督尊者脸色一沉,道“早就听闻你武功突飞猛进,与先前不可同日而语,本尊特别想领教一下高明!” 谢瞳道“好,谢某****盼着这一战,来吧!” 二人同时向前,从各自的阵营中脱颖而出。 谢瞳解下腰间的沐风剑,反手一掷,宝剑直直的飞到霍紫辛手中。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拿督尊者。真气从体内慢慢的散出,形成一个若隐若现的气场,与别院阴冷的环境融合到了一处,这是他从不老仙翁那一战领悟出的气场,不老仙翁依靠着这强大的气场来压制他的真气,着实让他吃了不少苦头,谢瞳在面对着这强大的敌人,破天荒的使了出来。 拿督尊者惊讶的合不拢嘴,没有想到谢瞳竟然进步如此之快,不等谢瞳的气场将他笼罩。他推动真气,猛然隔空拍出一掌,狠狠的印在谢瞳的气场结界上。 轰的一声,双方真气相撞。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场的人纷纷觉得心头一颤,那些武功较弱的士兵,更是经不住声音的侵蚀,差点站立不稳。 气场在真气强烈的撞击下,突然停滞了下来。旋即烟消云散,谢瞳感受到气场传来的巨大震力,身体微微颤了颤,他终于明白,拿督尊者的真正实力远比表面般强大,低估了他的武功修为。 拿督尊者嘴角露出意思浅笑,旋即一闪而逝,他再次凝结真气,又是一掌迎面轰来。 谢瞳早已从万物波动的功法中感应到这掌劲的强横,他没有选择躲避,而是凝聚真气,与拿督尊者硬拼了一记。 真气再次交接在一处,爆发了比上次更为猛烈的威力,相撞处的核心猛地一震,真气四散。众人均感到脚下的大地仿佛在晃动,所有人均对此二人的恐怖实力感到震惊,尤其是谢瞳的实力,更是刮目相看。 谢瞳的真气被击的四散,他忙身形一闪,拿督尊者的残余真气轰到他身后的土地上,再次发出轰鸣声。这内力修为,居然堪比不老仙翁。武功高明如陆离、霍紫辛等人,均看出拿督尊者的内力修为在谢瞳之上。 拿督尊者狂喝一声,身形突然前倾,大步的向谢瞳冲来,他变掌为拳,直朝着谢瞳轰来。这一拳不仅力量极大,速度更是奇快无比,仿佛一瞬间就到达谢瞳身前。霍紫辛等人更是为谢瞳暗暗捏一把汗,生怕他在此拳下伤命。 谢瞳躲闪已来不及,他凝结全身的真气,双掌向前,再次硬接了这一拳。 拳掌相接,二人均使出了全身的真气,谢瞳只觉一股大力至掌心传来,直接将他轰飞出去,真气顿时侵入体内,他退出去五六步,才看看缓住身形。 硬拼这一记,谢瞳直感到浑身血脉翻腾,费了好大的劲才将真气逼出体内,但经脉已经受损,虽然没有吐血,但掌心疼痛不已。 拿督尊者哈哈一笑道“不自量力,就这点功夫还想妄取本尊的性命,真是贻笑大方,今日本尊有要事,就留你一条性命,我们走!” 谢瞳刚要起身,霍紫辛手持长沐风剑横在拿督尊者身前,冷冷道“贼人哪里走!” 拿督尊者冷笑道“本尊没有时间和你们过招,勿要得寸进尺,惹恼了本尊,让你们个个命丧此地”。 霍紫辛怡然不惧拿督尊者的威胁,他左手轻轻抚着剑尖,顺势一弹,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道“尊者的武功确实高明,我们并不是你的对手,但只要大军进城,谅你们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飞,今日,就是我们都死在这,也要拖住你们!”他义正言辞的说出几句话,话音中充满了十分坚定的信心。 话音未落,城北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且声音越来越近,仿佛直奔这边冲来。 拿督尊者等人面色一沉,显然是听到了大队人马迫近的声音,他们也深知,只要唐军围住城主府,他们将永远离不开这里。 忽然,一小队人马从院门处冲进来,人还未到,声音已经先至,“孟楷,不要在婆婆妈妈了,唐军已经突破北门防线,正向这里靠拢,我们要采用最终的计划了”。 今次轮到谢瞳脸色一沉,他早已听出说话的人是谁,除了朱温外,没有人肝胆直呼孟楷之名。果不其然,朱温领着十余人从院门走进来。 朱温刚刚走进院子,便捕捉到了局势的情况,他的目光从谢瞳等人身上扫过,然而他仿佛没有见到谢瞳一般,继续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拿督尊者则冷哼一声,道“都是你带出的好兵,如今居然引狼入室,领着高手伏击本尊了!”他暗讽当日朱温私自放走谢瞳,以致产生今日的局面。 自朱温身后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声音,道“凭尊者的身手,难道还收拾不了这几个士兵吗?简直是笑话?” 声音一出,谢瞳登时愣在当场,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自敬剑大会结束离开扬州后,这个声音一直在他梦中出现,他****夜夜盼望着能够再次见到她。 谢瞳顺着声音望朱温身后望去,尚采薇一身黑衣劲服的立在朱温身后,仍旧是那般光彩照人,只是她没有朝谢瞳看一眼。 谢瞳脱口而出,道“采薇。” 尚采薇疑惑的朝着谢瞳望来,没有那种预期的兴奋和热切,取而代之的是轻轻一瞥,她迷人的大眼睛仅仅在谢瞳身上轻轻一扫,便继续道“怎么尊者受伤了吗?为何还不走,难道要别人来背你吗?” 谢瞳鱼贯而出,径直的走到尚采薇的身前,道“采薇,你不认识我了吗?” 尚采薇警觉的后退两步,她一抖手腕,长剑直指向谢瞳,怒道“你是谁?在靠前一步,本姑娘的剑可是不长眼睛的!” 谢瞳的心直沉了下去,显然尚采薇已经对他毫无印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茫然的望向朱温,道“朱将军,朱大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朱温冷冷的道“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等将来在告诉你!我们走!” 拿督尊者冷笑道“昔日亲亲我我的情人,竟然变成了陌生人,真是可悲可叹,好一个痴情的小子”,他一边言语,一边向外走去。 朱温环伺了一周,不在理会众人,往院子外面踱去。 “慢着”,霍紫辛高声道“没有老子的允许,今日谁也不准离开这里,否则,莫怪本少侠的宝剑不张眼睛”。他这番话声音及其洪亮,一下子喝住了所有人。 朱温转过身,轻蔑的瞧了他一眼,道“想留住本将军,也要有这个本事!” 霍紫辛何时受过这等轻视,他一抖沐风剑,飞一般的朝着朱温刺来,剑势极快,这一次霍紫辛没有留手,这一剑蕴含了极大的真气,这亦是他梧桐心法上的妙招,他定要狠狠的教训这个狂妄的人。 朱温眯着眼睛瞧着他,这一次他动了真怒,这个年轻的剑手太过自大,必须好好教训他一番,未等剑气及身,他抬起右手,直接拍出一道掌气,直奔霍紫辛而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火烧建康 http://..org/ 霍紫辛早凭空灵之术感应到朱温掌劲的强横,但他自侍师门武学的博大精深,并不将朱温放在眼中,掌劲和真气相撞,并未发出任何声响,霍紫辛却直接倒飞出去,他猛然摔到在地,吐出一口鲜血,朱温一出手便将霍紫辛打的吐血受伤,直接将众人骇到当场,要知道霍紫辛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年轻俊杰,连奕无畏等人都没有把握打赢他,却被朱温一招给收拾掉,岂能不让人吃惊。 在无人胆敢拦住朱温的去处,众人自问没有那个实力。 朱温却转过身,面无表情的道“原来是天山剑派的梧桐心法,难怪如此有恃无恐,小子,你练个五到十年,在找我朱温来报仇吧!” 朱温转身欲离去,谢瞳不知何事走到他面前,道“大哥,请你告诉我,为何采薇不认得我了”。 尚采薇的脸羞红了起来,很少有男子这么亲昵的称呼她,她蹩起眉角,道“哪里来的无耻之辈,本姑娘的名字是你叫的吗?” 朱温看着谢瞳,冷冷的道“让开,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突然一名敌军斥候急匆匆的跑进来,道“大将军,探子来报,唐军大约有十五万人马入城,是否立刻施放信号,引爆炸药!”。 朱温道“知道了”。 谢瞳等人心中一惊,终于明白了朱温在谋划什么,他要放火烧城,难怪城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黑油味道,为什么黑油火药没有在守城时使用,这一切都是朱温计划的一部分,他不是想要守住建康城,反而是希望唐军全部入城,在威力强大的黑油火药面前,所有人都会死于这场大火中,无一幸免。虽然城内的义军也会阵亡,但对于唐军来讲,这绝对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或许对于朱温来说。这是消灭唐军有生力量的最佳途径,但对于谢瞳来说,这无异于一场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屠杀,他绝对不会容许朱温做出此等事来。 他高声道“弟兄们。快去阻止我军入城,敌人要放火烧城了,快去!” 霍紫辛等人立刻分头散去,再无人阻挡朱温等人。。 朱温冷冷道“晚了!”。 谢瞳终于愤怒了,他咆哮道“朱温。枉我谢瞳当你是英雄,是英雄就在战场上光明正大的打一场,而不是机关算尽,采用卑鄙的手段,你这么做,即便赢了光彩吗?如此人神共愤的行为,你能下的了手吗?这城里还有众多义军的兄弟,都是活生生的人命,你这样做不怕遭天谴吗?” 朱温露出他一贯的语态,道“在朱某人眼中。要的只是结果,并不是你口中振振有辞的光彩,所谓天谴,不过是你的妇人之仁罢了,而且我朱温从来都不是英雄,你就当本人是刽子手罢了!奉劝你一句,此刻离城还来得及,晚了,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滚”。只见他右手一扬。一枚火箭腾空而起,在天空中爆炸成一枚绚丽的烟花。 谢瞳望着这美丽的烟花,心中泛起无助的滋味。 随着烟花的扩散,城东、城北以及城西。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大地猛烈的颤抖起来,旋即,一团团火焰冲天而已,并迅速蔓延开来。 所有入城的唐军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正在厮杀的他们。望着四处蔓延的火焰,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爆炸,而是蓄谋已久的阴谋,双方厮杀的战士纷纷扔掉手中的兵器,开始逃窜。 “快跑啊,逃命啊!”所有人都在喊着这一句话,然而城内所有的房屋楼阁都被浇注了黑油,大火已经势不可挡,无论躲在哪里,亦或是大火焚身,亦或是被烧塌的房屋给砸死。 城门处则更是掺不忍赌,除南门外,所有的城门均被炸塌,城砖四散而飞,彻底将建康城内外的联系切断,没人能够进来,也没有人能够出去,在城里的人,只能坐以待毙。 整个建康城,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哀嚎声,救命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庆功宴进行到一半,李昭润频频举杯,庆祝南征以来首次取得的大捷,他满面春风、意气风发,仿佛年轻了十岁。然而,猛烈的爆炸声传来,令三人心头一震。 敌军放火烧城的讯息便传到帅营,怀王一惊,知道事态不妙,哪还有心情喝酒,三人统帅忙离开营帐,只见城内火光冲天,尤其是东北两处,更是接连的传来爆炸声,火光映红了整片天空。 众人至此方知黄巢的心狠手毒,为了毁灭唐军的有生力量,不惜放火烧城,此计确实毒辣,望着城内一浪高过一浪的火花,三人出奇的没有做声,李昭封和李昭润这两位王爷更是面露苦色,与先前满面春光大相庭径,但是面对这突入其来的大火,却是无可奈何,此刻终于悔恨起来,一场唾手可得的胜利眼见就要变成灾难。 谢瞳心思缜密,立刻晓得城南还没有起火的原因,想来是朱温等人留下的退路,但只要朱温等人离开建康,南城也将被火焰吞没,建康城将会彻底的变为火焰低语。 朱温不在理会谢瞳,他一马当先,带着众人往城南奔去。 谢瞳提起全身的真气,使出狮子吼般的功法,用真气将声音传出去,奋力的喊道“要活命的,往城南跑!”声音如同雷声般,瞬间传遍了方圆数里的范围,他一连喊了十数遍,直到声嘶力竭,才停了下来,他可确信,霍小子等人听到了他的声音,应该会向城南逃命,然后追着朱温等人,向城南奔去。 朱温等人撤的很快,谢瞳追了三道街才看到他们的影子,他再次放声高喊道“朱大哥,把采薇给我留下来!”声音扩散出去,然而却没有任何人打理他。 也许是谢瞳方才的呐喊激起了众人警觉,人群如潮水般涌向城南,无论是敌我双方,都抱着一个信念,就是要逃出建康这可怕的地狱。 谢瞳挤在人群中,行动十分不便,被人群蜂拥着前进,朱温等人失去踪影,三位好兄弟亦杳无音讯,这实在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谢瞳刚刚出城,城南的大门也被黑油火药所引爆,城墙瞬间坍塌,建康城彻底与外部失去了联系。 谢瞳看着火势越来越大,此刻他的心却是极度冰冷,这一场大火,不知道要烧死多少兄弟,朱温用一个十分狠毒的计谋,继续书写着他那不败的神话,不论此次唐军南征胜利与否,对于朱温来说,都是一场空前的胜利。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捷。 谢瞳颓然的饶过建康城,直向城东而去,他仿佛听到烈火中的呼救声,缠绵不断。这次攻打扬州,亦是有喜有忧,喜的是,他终于找到了杳无音讯的尚采薇,忧的是白白死了那么多的兄将士,而兄弟三人却失去了踪影,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活着回来,更可气的是尚采薇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回到大营时,整个军营内肃穆的很,没有了先前的喜庆现象,毕竟这样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败,已经击退了唐军心中仅有的一丝斗志,所有人都死气沉沉一般,邺王同样失去了抢夺头功的心情,这样一场大败,回朝后免不了一通责骂。他身为东路军负责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大火仍在继续,直到次日晌午,仍然没有消退的迹象,据各路大军统计,此番攻入建康城的十六万大军,仅有两万多人逃生,已经全部葬身火海,这是对战黄巢以来最为惨痛的失败。 不过令谢瞳惊喜的是,霍紫辛三人并没有在困在大火中,他们三人极度狼狈,身上的衣服则被烧毁大半,似乎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一番。 谢瞳难言心中的喜悦,道“还好你们三个家伙没事,不然老子又要少了三个兄弟,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霍紫辛扔掉手中的沐风宝剑,一屁股坐到谢瞳的身旁,道“还不是老子命大,不过多亏了老赖,这家伙找到了一个井,我们三兄弟在井中呆了一夜,直到火势稍微弱了些,才爬出来逃生。” 谢瞳问道“段大哥呢!难道他没有随你前来建康吗?” 霍紫辛的表情突然不自然起来,他思虑了半天才道“在杭州时,兄弟们救出老赖后,被敌军紧紧追赶,段大哥带领五十名兄弟断后,被不老仙翁给杀了!”他顿了顿,又道“段大哥的头颅在杭州城头挂了三天三夜”。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般,令谢瞳难以接受。段元景的音容笑貌立刻浮现在他的心头,这位来自溪铜古寨的好兄弟,一心一意的追随他,当然不是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而是把他当作真正的兄弟,然而谢瞳还未给这位兄弟带来他所期待的生活,兄弟却永远的离开了他。他深深的自责起来,段元景的死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没有这次奇怪的进军旅程,老段他就不会死,是不老仙翁将仇恨转移到他的身上,才导致老段魂断杭州。他紧紧的握住拳头,内心充满了无比的愤怒。他猛地一拳轰出,直接将身前的石头打飞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兄弟情深 http://..org/ 赖可忠拍了拍谢瞳的箭头,坚定的道“好兄弟,我们一定要为他报仇。” 众人简单的为段元景举办了葬礼,连同那些死去的兄弟,一同安葬在建康城东的空地上。 这一连串的噩耗,对谢瞳打击极大,他几乎丧失了全部的信念,段元景惨死在杭州,尚采薇对他不理不睬,更可气的是友军的冷血无情,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为了一己私欲,为了贪天之功,居然做出如此愚蠢的部署,累的数十万大军葬身火海,曹平阳等人更是天理难容,居然自相残杀,谢瞳深感孤独和无助,他师门的大义和信念,瞬间成为了难以触摸、遥不可及的梦想,他首次产生了放弃的信念。 这一些列的打击,让他从苦闷中难以自拔,他颓然的坐在段元景等人的坟前,深深自责。 葬礼刚刚结束,洪珊策马从北部奔来,她身着火红色披风,足蹬劲靴,英姿飒爽的赶过来,看的众人心头一亮。 谢瞳许久未见过这佳人,心中充满了思念。她刚刚下马,谢瞳已将她涌入怀中。这里已经不是长安,他再无丝毫的顾忌。 霍紫辛等人顿时大叫起来,洪珊羞红了脸道“死相,这么多人哩!”言罢,轻轻的推开他。笑道“小女子洪珊见过诸位大哥!” 谢瞳为洪珊一一介绍了诸位兄弟,奕无畏洪珊先前已经认识,到霍紫辛时,这小子口无遮拦的道“小弟并非首次见到嫂子?” 洪珊惊讶道“怎么会呢!” 霍紫辛奸道“早在长安时,紫辛便知谢小子和嫂子在交往,在那个黑暗的夜里。嫂子从马车上下来...” 谢瞳一脚踢到霍紫辛的屁股上,道“少在哪里胡说八道!” 洪珊当然知道霍紫辛所指,那次亲热被他撞了个正着,不由得再次羞红了脸。 霍紫辛捂着屁股道“小子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哈!谢大哥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赖可忠笑道“不该看的就不要看,不该说的更不可说,紫辛同时犯此大忌。该打”,他此话十分幽默的讲出来,别有一番乐趣。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浮在众人心头的悲伤似乎也减少了一些。 谢瞳道“这位是赖大哥!” 赖可忠笑道“叫我老赖便成”。 洪珊恭恭敬敬的作揖道“珊儿见过赖大哥。赖大哥的箭法举世无双,令珊儿深感佩服”。 老赖瞥了谢瞳一眼,道“珊儿莫不是拿我老赖当垫脚石,烘托谢小子吧!” 此一番话,再次引起了众人的哄笑声。 谢瞳与佳人难得相见。自然不会浪费这光阴,他告了个罪,忙拉着洪珊离开了大营。 二人手牵手走在城外空旷的原野上,由于战争的洗礼,城外已经满目狼藉,这里没有什么鲜花美景,但二人都觉得此刻十分的幸福。一路走来,诸多不易,不仅世俗的力量在阻挠二人,更有庞大的政治因素参杂其中。在如此困难的情况下,如今二人能够再次携手江湖,着实让谢瞳深感舒爽。。 二人都没有说话,默默的前行,享受无声胜有声的别样滋味。 终于洪珊走累了,二人靠在一株大树下,并肩而坐。她睁大一双动人的美目,静静的瞧着谢瞳。道“瞳哥,珊儿随着姐夫从大江顺流而下,听闻了你不少消息。那些都是真的吗?” 谢瞳闭上双眼,痛苦的回忆着南下后每一个细节,虽然他取得了无比辉煌的战果,扭转了整个南征的战局。但换来的亦是苦涩的结果,建康城的惊天悲剧,段元景的英勇就义,尚采薇的离奇迷踪,无一不充斥着他的大脑,他已经不敢去多想。虽然在外人的眼中,他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但结果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南征对他来说,等若一个噩梦般!他紧紧的搂着洪珊,没有说出一句话。 洪珊见爱郎露出痛苦的表情,亦紧紧的抱住他,问道“瞳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谢瞳终于将离开长安之后发生的事娓娓道来,洪珊听后,简直惊骇了她的灵魂,她怎也想不明白,为何爱郎竟会有如此丰富多彩的经历,而且件件惊心动魄、扣人心环,直到他讲完,洪珊才从惊骇中回过神来,她才从口中吐出几个字,道“瞳哥,珊儿知道你是个抱负远大的人,但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建康城的惨剧,并非是你造成的,是这些心怀叵测之人,为了谋得贪天之功,才落入了朱温的圈套,而段大哥的惨死,并不是没有价值,没有了他的付出,哪里会有逆转的局面,至于采薇姑娘,珊儿也不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瞳哥与其在这里自责,不如追上去了解一下情况!” 被洪珊安慰一番后,谢瞳的心里好受了些,同时心中冉冉升起一丝曙光,他忙道“珊儿,你真是个好姑娘,谢某能够得姑娘青睐,真是三生有幸!” 洪珊道“瞳哥,你什么时候去找采薇姑娘,珊儿愿与你一同前往。” 谢瞳欲言又止,道“无论是否寻得采薇,谢某都要继续南下,此番定要手刃仇敌,老子绝对不会让黄巢的首级落入他人手中,毕竟你是我的夫人吗?” 洪珊笑逐颜开,道“瞳哥终于恢复了以往的自信和活力,你先前的样子吓死珊儿哩,珊儿从未见过你如此失落,即便是在成都那么艰难的情况下,你都没有放弃过,这样才是珊儿的好夫君嘛!” 谢瞳搂着心爱的女子,心中一阵感动,从与洪珊相识起,她一直在鼓励他、安慰他、劝导他,就是希望他有朝一日成为顶天立地的英雄,想到此处,他紧紧的拥抱着她,感受着佳人对他的爱恋。 过了许久,谢瞳突然笑道“忘记了告诉你,我已经杀了陈道廷,算是为剑大师报了仇,下一个就是孟楷了”。 洪珊喜极而泣,立刻献上她的香吻,过了好一阵子,才幽幽的道“瞳哥,谢谢你”。 经过这样的一场惨胜,虽然打下了建康城,但得到的是一座成为废墟的孤城,在战略上毫无意义,不仅没有活捉黄巢,还损失了大量的军队,这对于主帅怀王李昭润来说,是一个极为沉重的打击,南征至此,三路大军征战数月,除了西路的宋家军外,均损失惨重,出征时的四十余万大军,仅剩下二十万人,然而战争还未结束,面对这样的结果,圣上定然不能接受,就这么班师回朝的话,恐怕圣上会剥了他的皮。 经过两日的修整,怀王终于决定合兵一处,向南进击,沿着黄巢撤退的路线,继续追击,由于没有了大江的天险,对于这些中原的将士来说,仍旧是一个好消息。 其间,宋文远来见他一次,二人许久不见,这位昔日的好兄长已经完全脱离了当年的稚嫩之气,经过这几个月统帅的生涯,变得愈发成熟起来,举手投足间带有一种大人物惯有的威严。 谢瞳十分不喜欢他的这副架势,但也深知他必须要变成这样,要与司马轩、李昭润亦或田公公这样的权贵打交道,玩手段,必须要更加强硬起来,谢瞳也感受到,这位兄长便了很多,二人似乎没有了昔日的话题,更多的是讨论南下的方针和策略,谢瞳隐隐感觉到他变了,但是却说不上来变化在哪里。二人交谈时间不长,毕竟宋文远身为主帅,军务较忙,攀谈一阵后便匆匆离去。 两日后,军内传来消息,黄巢已经退守苏州,正集结兵马,准备背水一战。 王道勋紧急召见了谢瞳等人,洪珊亦参加了这个秘密会议。 在狭小的营帐内,王道勋一脸不悦的道“此次惨败,令圣上极为愤怒,要求怀王两个月内必须结束战事。怀王已经计划三日内出兵,直逼杭州,这次由王爷亲自领兵出击,命宋文远为前锋将领,我们则并入中军,以观其变。”这次出征,他没有被委以重任,心生不满。 谢瞳思虑了片刻,道“大人,末将恐怕不能随军出征”。 王道勋疑虑道“这是为何?难道贤侄不想手刃黄巢,报仇雪恨了吗?”。 谢瞳道“末将思前想后,觉得随军出征的希望不大,黄巢诡计多端,奸诈无比,定然想好了诸多退路,待我大军攻到时,早已逃之夭夭,与其在这里守望苦等,不如主动出击行险一搏,看看能给否把握机会。” 王道勋一惊道“这怎么行,虽然贤侄武艺高强,但黄巢身边高手如云,此番兵行险招,未必是明智之举,届时只怕行刺不成,反落入敌人手中”。 洪珊道“大人莫要担心,有珊儿陪他一同前往,定能趋吉避凶,化险为夷”。 奕无畏和老赖异口同声道“大人,末将愿随谢瞳前往,助他一臂之力”。 谢瞳转过身,面带笑容的看着霍紫辛,道“霍小子最爱冒险,今次怎么做起缩头乌龟来了!” 霍紫辛道“哎。跟你小子出去准没好事,奇袭天长城伤了奕大哥,偷袭杭州城害得老段殒命他乡,前两次还好,至少有众多兄弟陪着,这次玩的这么大,就我们几个人,哎!”(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秘密潜入 http://..org/ 洪珊笑道“先前瞳哥和我说,紫辛是天山派的传人,武功盖世无双,为何紫辛竟然与传言不符”。 霍紫辛道“嫂子莫要使激将法,谢小子此番去苏州并非寻仇那么简单,而是去寻找一个叫采薇的姑娘,那姑娘一直跟着朱温,谢小子对那女子念念不忘,妄想从朱温手中把她抢夺来”。 他一番话说出来,众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尤其是洪珊,与常人无异,仿佛与他无关一样。 霍紫辛急道“此事千真万确,在建康时是我等亲眼所见,老赖、老奕你们怎么不说话,难道都瞎了聋了吗?嫂子,他对着那个姑娘各种纠缠,人都不搭理他,那是朱温的女人啊!朱温有多恐怖你清楚吗?和朱温抢女人,哎!紫辛本来不想说的,但谢瞳这小子着实可恶,脚踏两只船!”他一口气将话全都吐露出来。 众人听闻后,轰然大笑起来,霍紫辛这次真的搞不清楚状况,他茫然的往向洪珊。 洪珊笑了好一阵子,才道“多谢紫辛相告,这声嫂子亦让本姑娘心情愉悦,不过采薇的事,我们是知道的,采薇是瞳哥的救命恩人,更是我们亲密无间的伙伴,虽然不清楚为何会对瞳哥不理不睬,这其中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此番秘密前往杭州,定然要弄个明白!” 谢瞳好整以暇的道“霍小子,此番南下的任务十分艰巨,不仅要弄清楚采薇的事,更是要为段大哥报仇,你这么推三阻四,莫不是怕了朱温”。 霍紫辛的心思被谢瞳猜了个正着,曾经自信满满的他被朱温那一掌给骇住了,他从未想到天下间居然有如此可怕的人物,即便是面对不老仙翁,他也没有产生过恐惧的心理,但朱温则不同。他的武功简直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有鬼神莫测之机。一想到他,霍紫辛就觉得脊背发凉。 谢瞳见霍紫辛发愣,心知猜测无误。他继续道“霍小子来中原的目的,是追求武道的极致,如果碰到强敌就畏首畏尾的话,恐怕今生都无法触及武道的极致,只有在挫折和失败中寻找不足。才回到达你所期望的境地”。 谢瞳的话仿佛暮鼓晨钟般敲击在霍紫辛的心头,霍紫辛先是一愣,才苦笑道“我承认是怕了朱温,自出师以来,我踏遍中原,未从有一个人能够有他那样的身手,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他的武功路数与你很像,但是却不可同日而语,哎。这就是所谓的心魔吧!”他长叹一口气,继续道“小子怎么能放弃自己的追求呢,这次我随你们前往,但是面对朱温,我很难说服自己的双腿,只要不溜之大吉才好!” 他的话句句出心,登时惹起了大家一阵哄笑。 谢瞳环伺了四周一圈,道“大人,有这些兄弟陪着我,自保有余。我们不会鲁莽行动的,请大人准许。” 王道勋看着这群斗志昂扬的年轻人,终于不再坚持,他缓缓的道“万事小心。切忌不可逞强。如遇危险,逃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谢瞳你明白吗?” 谢瞳肯定的点了点头。 两日后,谢瞳五人上了路,骑马从大道直奔杭州。他选择于大军出发前先行一步。也是为了避免时间上的冲突。 这次出发,谢瞳等人也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几乎每个人都易了容,他们兄弟几人多次与对方的头目打交道,甚为熟悉,如果不在相貌上做些改变的话,极易被对反认出来。洪珊更是女扮男装,摇身一变成了个俊俏的公子哥,虽然是扮作男儿身,依旧是名艳动人,不可方物。谢瞳等人则扮作镖师,护送洪珊南下。 霍紫辛围着洪珊转了两圈,笑道“珊儿这女扮男装差点火候,男人嘛,要有一种凌厉的气势,你这白白净净的,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女儿家,不被人认出才怪?” 洪珊惊讶道“本姑娘的易容术该不会这么不堪吧!先前遇到谢小子时,在一起赶路十多日,他都没有发觉!”她也学着众人的口气,称呼谢瞳为小子。 霍紫辛眼珠一转,道“谢小子八成是故意的,在长安时,夜莺姑娘女扮男装被他一眼认出,他还大肆吹嘘呢!夜莺姑娘更是送了他一把折扇,聊表敬意,哎,谢小子真是命好,傻人有傻福,小弟至今仍是孤家寡人,这就是做人的差距吗?” 洪珊杏目一瞪,刚要发作,见老赖和奕无畏正偷偷窃笑,晓得霍紫辛在捉弄她,她扮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遇上这样的男人,小女子也没有办法,只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任由他胡作非为罢了!只要不降小女子赶出家门,便知足矣!”她面向老赖和奕无畏道“二位大哥不知,谢小子在外不知有多少个女子为他牵肠挂肚,小女子知道的就有尚采薇,楚楚,还有王道勋大人的爱女王婉茹哩,小女子命好苦哇!” 谢瞳无奈的苦笑了起来,洪珊演的惟妙惟肖,仿佛真的一般。他笑道“老子有你说的那么花心吗?” 奕无畏和老赖更是乐的合不拢嘴,洪珊这女子简直是活宝一般,此女不仅聪明伶俐,姿色更是国色天香,而且对谢瞳忠贞不渝,二人均对好兄弟能有这样的福分感到欣慰。 然而霍紫辛表情却不自然起来,骤听王婉茹之名,他的心仿佛被利刃狠狠的刺了一下,自离开长安后,他从未见过她,但王婉茹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霍紫辛本立志追求武道极限,终身不沾染爱情,为了忘记她,才随着谢瞳几番冒险,完成那一个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目标。当洪珊重新提到她名字的时候,霍紫辛才发觉并没有忘记王婉茹,反而对她更加思念。 几人均发觉了霍紫辛的异样,除谢瞳外,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事。他望着霍紫辛,淡淡的道“愚兄曾和你说过,武道的极致并不是对武功的追求,更多的是体现在精神的修炼,一个人若想到达到武道的巅峰,不能放弃七情六欲,不能脱离生命本质,既然爱了,就要勇于尝试,爱,源于生命最初的感动,同样也是精神修炼的一种方式,放弃了生命最初的东西,活着就失去了价值。而你也将永远无法触及想要的一切”。 几人无不动容,谢瞳的话实在是太精辟了,一言道出了武道和生命的直接关系。 霍紫辛抬起头,看了看谢瞳道“话虽如此,可是小弟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万一她拒绝了我,我岂不是死了的心都有了”。 几人这才知道霍紫辛对王婉茹动了真情。 谢瞳道“不去尝试怎能知道个中的滋味”。 洪珊娇笑道“紫辛勿要说的那么可怜,在本姑娘看来,感情一切随缘,不过你既然叫我一声嫂子,当嫂子的当然不能袖手旁观,这事由我给你去说项,机会应该很大”。 霍紫辛兴奋的像个孩子,道“那就多谢嫂子了,如果事成,紫辛感激不尽”。 这一路行走的十分顺畅,几乎看不到任何人烟。由于战火从江北蔓延到江南,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极有可能变成战场。附近的百姓为了避祸,纷纷举家迁徙。江南这片昔日的繁荣大地,也突然变得凄凉起来,谢瞳等人风餐露宿,行进五日后,于午时到达杭州。 几人抵达杭州,不在敢打闹嬉戏,反而变的规矩起来,尽量掩饰自己的身份,免得惹起敌军怀疑。 入城后,奕无畏找了一家十分像样的客栈,几人住了店。 用过午膳后,老赖和霍紫辛出去打探消息,毕竟他们来过杭州,相对熟悉些。谢瞳等人则在客栈中休息。 洪珊由于赶路匆忙,一进屋便倒头大睡,谢瞳则和奕无畏在一起,共同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客栈内突然热闹了起来,打门外进入一队官兵,嚷嚷个不停。 谢瞳运起灵觉,很快便捕捉到了楼下的声音。 原来官兵在例行检查,怀疑有唐军奸细进入了湖州,要逐个房间的搜查。 谢瞳一惊,难道这么快便露了馅儿吗?他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然而这一队官兵进入隔壁后,随即发出了极大的喧闹声,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只听队长高声道“你们是什么人?鬼鬼祟祟还带着兵器,莫非是唐军的奸细不成。”紧接着传来一阵官兵的怒喝声。 谢瞳呶呶嘴,示意奕无畏打开房门。 奕无畏打开房门,只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官爷误会了,我们都是山东来的商人,到杭州来做买卖的。这兵器是防身用的”。 队长继续道“山东来的,做生意的,这兵荒马乱的,做什么生意,当你官爷是傻子吗?统统给我带走。” 屋内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道“官爷,官爷,我们确实是商人,听闻杭州粮食紧张,特来考察的,如果利润高的话,便准备来杭州贩粮。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还请官爷笑纳”。(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低调行事 http://..org/ 这队长垫了垫手中的银子,道“算你懂事,走吧!不过杭州城现在云龙混杂,更是大战在即,出门当心点”。 “是,是,官爷教训的是,小人记住了” 官兵离开隔壁,径直奔谢瞳这个房间走来。 谢瞳耳朵灵敏,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令他尤为熟悉,但他却想不起来是谁,他只能告诉自己,这个人他一定认识。 官兵踹开谢瞳的房门,奕无畏早准备好银子,不等官兵搜查,忙道“官爷,我们是襄阳永安镖局的镖师,特意倒杭州护镖的,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言罢,奉上一婝银子。 官爷队长看着这足足有五两重的银甸,奸笑道“襄阳来的,路程不近啊!告诉本官爷,这次保的是什么镖啊!” 奕无畏行走江湖多年,经验自然十分丰富,应付这个小喽啰自然绰绰有余,他笑道“官爷,这个还是莫问的好!”他走到官爷身前,凑到他耳旁嘀咕了一阵。 官爷脸色立刻煞的发白,说话亦不流畅起来,道“那个,那个,我们走,两位爷休息吧!” 奕无畏道“官爷,隔壁就不要去了,我们保的镖就在隔壁”。 官爷队长忙满脸堆笑道“这个自然”,言罢,连其他的房间都没有去,径直下了楼。 谢瞳疑惑道“你和他说了什么,竟然把他吓成这个样子!” 奕无畏一屁股坐到床上,道“你不是会什么万物波动吗?怎么,刚才不灵光了?” 谢瞳道“老子的功法是耗费内力的,哪有闲心去偷听这些东西,快点说出来”。 奕无畏终于忍不住,笑道“我告诉他保的镖是个女人,是拿督尊者从外地搜罗来的美人,专门献给天王黄巢的,还叮嘱他不要让消息泄露出去,如果被尊者知晓。恐怕性命不保,被朱温知道的话就更加不妙”。 谢瞳哑然失笑道“还是你鬼主意多,这样他不仅不敢泄露消息,还得拼命为我们保守。如果泄露的话,真的就是小命不保。” 奕无畏道“这样吓一吓也好,老子最烦这众打着搜查旗号,欺压百姓的人。” 谢瞳突然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奕无畏不要说话。只听隔壁的房门打开。一个人匆匆的走出去。 谢瞳低声道“我总感觉隔壁的人似乎是我们的熟人,声音十分熟悉,只是一时猜不到是谁?” 奕无畏惊讶道“竟有此事,我去追上他来看看!” 谢瞳道“隔壁并非一个人,大哥要小心些,依我看,是敌非友。” 奕无畏点点头,他推开房门,轻轻跟了出去。 过了两个时辰,天色渐渐变黑。老赖和霍紫辛率先回到客栈。 霍紫辛大咧咧的冲入房间,端起茶杯就是一大口,连和两杯后,道“跑了一下午,渴死老子了!如果有壶酒就好了”。 老赖关上房门,坐到霍紫辛的身旁,端起茶杯也喝了起来。 待两人喝了茶,洪珊才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老赖慢条斯理的道“两个消息,一好一坏,先听哪个?” 洪珊转了转她动人的眼珠。从口中吐出几个字,道“还是先说坏消息吧!” 老赖望向霍紫辛,意思是让他说。 霍紫辛从桌子旁跳了起来,道“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坏消息。我们转了一下午,在烧毁的城主府外遇到了石敬瑭,且被他认了出来。” 洪珊显然不知道石敬瑭是谁,她茫然的看着谢瞳。 谢瞳简单了说了下石敬瑭此人,听的洪珊毛骨悚然。她惊道“那怎么办才好!” 谢瞳道“既然二位兄弟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想来不会是什么坏消息。石敬瑭都说了什么?” 老赖道“都是我一时大意。被石敬瑭揭破。哎,他警告我们不要轻举妄动,让我们尽快离开杭州,虽然有着青釭剑的约定,但若是将他逼急了,他定不会手下留情。” 谢瞳道“这个消息还不算太坏,那好消息是什么?” 霍紫辛笑道“好消息是我们见到了采薇,只不过他和石敬瑭在一起。”他顿了顿,又道“看样子颇为亲密”。 谢瞳没有做声,而是颓然的坐在桌子旁。 洪珊瞧在眼中,她问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老赖没有想到发问的居然是洪珊,他苦笑道“早知道会问这个问题,我们兄弟探查到了,他二人此刻正在城东的一栋大院中。” 洪珊望着谢瞳,谢瞳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闷着头在沉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此时,奕无畏亦从门外走进来,他轻轻的关上房门。走到众人中间,笑道“今次杭州城热闹了,我们居然来了很多好朋友”。 “好朋友”,霍紫辛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谢瞳知道他说的是反话,道“该不会是曹平阳吧!” 奕无畏道“何止是曹平阳,司马家族的高手几尽而出,来者除司马相如、镇元子、奉无鹤等人外,还有大内的三大高手,天元、木宗和东方雍,他们分散在三个地方,隔壁的就是曹平阳和奉无鹤”。 谢瞳倒吸一口冷气,他浑然忘却了方才的郁闷,道“这么强横的实力,看来他们和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不过怎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霍紫辛道“既然他们分开了,不如先收拾掉隔壁的两人,先削弱他们的实力。” 奕无畏打断他的话,道“不可轻举妄动,这两人虽然敌不过我们,但是逃跑还是可以做到的。如若杀不掉他们,我们则暴漏了目标,这对我们此行极为不利。” 老赖顺着奕无畏的话说道“不错,不过我们的优势是对方不晓得我们的存在,大可利用他们做些文章,制造一些局势,即可抛砖引玉,为我们投石问路,还可以分担我们的注意力”。 谢瞳道“如此甚好,他们的实力比我们强大,我们硬悍肯定不成,只要躲在他们的背后,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必要时,可泄露他们的行踪,这样我们相对就安全的多。” 霍紫辛忿忿不平道“你们个个都是猴精,老子要为他们担心了”。 洪珊亦被他逗了笑了起来,她转过身,自床头的包袱中摸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递给谢瞳道“这个是采薇姑娘的东西,我想我们应该先把采薇的事情解决了,在从容与敌人周旋!” 众人均被洪珊的豁达的胸襟所感动,谢瞳百感交集的接过夜明珠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见她!珊儿,你随我一同去吧!” 老赖道“这样不妥,你们两个人去太危险了,就由霍小子陪你们去吧!我和无畏去监视司马相如的动向,我们双管齐下。” 霍紫辛道“怎么也要吃过晚饭吧!老子都要饿懵了!” 几人匆匆用过晚膳,谢瞳三人离开客栈,在霍紫辛的指引下,来到了石敬瑭的暂住之地。 一想到尚采薇与石敬瑭打的火热,谢瞳的心头便十分不舒服。 石敬瑭的住所十分隐蔽,是在杭州西城的一个别院中,院子不大,但从外表上看十分精致。在这种兵荒马乱、大兵压境的情况下,仍能够给石敬瑭如此待遇,由此看来,他在黄巢心中的地位极高。 三人翻过院墙,踏入这座精致的院子内,洪珊惊呼道“好别致的院子,即便在长安,也很难寻到如此布局的庭院”。 谢瞳没有说话,而是释放万物波动的功法,感应院子内发生的一切。 出奇的,庭院虽然灯火通明,却没有任何守卫,只是迎客的大厅内传来阵阵琴声,琴声袅袅,虽然动听悦耳,却与这风雨欲来的环境极不相符。 三人慢慢靠近大殿,一曲中了,琴声嘎然而止。只听大厅内传来石敬瑭爽朗的笑声,道“采薇姑娘,不知敬瑭这一曲弹奏如何,能否入姑娘法眼!” 谢瞳心道,尚采薇粗人一个,哪里懂得什么音律,不过看样子,石敬瑭对尚采薇很有兴趣,不然不会大费周章的取悦她。 采薇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道“石兄这一曲有若巨鹰俯瞰大地,有惊涛骇浪之势,令小女子大开眼界”。 谢瞳差点一口老血闷出来,尚采薇他是知道的,一个混迹江湖的女飞贼,过着刀头舔血、战战兢兢的日子,岂能会这许多高尚优雅的东西。 岂知洪珊低声道“采薇姑娘说的不错,这石敬瑭的琴艺造诣很高。”她话一出口,见谢瞳脸现不悦之色,忙解释道“珊儿只是怕采薇姑娘被他表面的东西所蒙蔽嘛!”她伸出小手,握在谢瞳宽大的掌心上。 谢瞳只觉手心热乎乎的,顿时怒气全消。 霍紫辛看不过道“麻烦二位亲热的时候能注意下场合么?小子还在这里呢!” 洪珊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嗔道“都怪你!” 霍紫辛无奈道“一对在大厅内弹琴说爱,一对在这里亲亲我我,老子受不了了,大哥,还等什么,不如现在杀进去吧!先宰了这个小子在说”。 谢瞳低声道“稍安勿躁,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石敬瑭即知我们来到杭州,当然不会毫无戒备,恐怕这还是一个陷阱,等着我们上钩,在等等看!”(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恩怨情仇 http://..org/ 只听石敬瑭笑道“多谢姑娘赞誉,敬瑭在弹一曲,请姑娘品评。” 谢瞳不得不承认,石敬瑭对女性确实有一手,只看这选取的环境和采用的方式,当知是个中高手。 采薇道“夜已经很深了,采薇有些疲倦,还请石兄见谅,改日有空,在听石兄高奏!” 谢瞳大讶,采薇居然变成了文邹邹的一个人,这实在是与当初的她判若两人,离开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改变如此巨大。 石敬瑭突然狂笑起来,道“姑娘既想离去,敬瑭当然不能强留,不过这里来了几个客人,想必会很热闹,如果姑娘有兴趣的话,可以留下一看。”他不等尚采薇做出任何反应,忙高声道“几位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一叙,敬瑭已经准备了热茶,时候刚刚好!” 谢瞳等人一惊,不知道是哪里漏了馅儿,以致被石敬瑭发现。几人对望一眼,谢瞳抖了抖衣衫,从藏身处走出来。 他笑道“石兄既然如此客气,谢某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霍紫辛和洪珊则没有做声,默默的跟在谢瞳的两旁。 石敬瑭的目光扫视到洪珊身上时,顿时一惊,他目光独到,虽然洪珊女扮男装,却被他一眼识破,他一双眼睛不停在洪珊身上转悠,洪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他才收回目光,笑道“诸位请坐”。 谢瞳也不客气,他大咧咧的坐到椅子上,同时暗暗观察着石敬瑭二人。 石敬瑭拍拍手,早有下人给谢瞳三人奉了茶,他笑道“不知谢兄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尚采薇听闻“谢兄”二字,打量了谢瞳一番,便转过脸去。她的俏面有若冰霜,看的谢瞳心中一惊。 霍紫辛沉不住气,道“明人不说暗话。石敬瑭,我们今日是来带采薇姑娘走的,识相点,就顺水推舟。本人还领你个人情。” 石敬瑭笑道“真是奇哉怪也,本人没有囚禁采薇姑娘,更不敢干涉她的自由,如果采薇愿意和你们离开的话,那是她本人的意愿。小弟不会阻拦!” 谢瞳放下茶杯,他起身离开椅子,道“敬瑭兄,我想和采薇单独说几句话!” 石敬瑭面露不悦之色,但仍然起身,道“二位请自便”,言罢,径直走出了大厅。 洪珊和霍紫辛对视了一眼,也依次走出去。 大厅内仅剩下谢瞳和尚采薇二人。 谢瞳望着她,尚采薇身着淡绿色长裙。脚上穿着软底的锦缎绣花鞋,头发束在一起,编织成一条长辫,长长的垂在腰间,乍看上去,显得十分的得体,却又不失可爱,她的装束不在似过去般彰显侠女的英姿,反而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温柔,看的谢瞳心中一荡。 尚采薇嗔道“谢公子如果没有什么好说的。恕本姑娘没有那么多时间奉陪”。 她仍旧是那副雌豹样儿,谢瞳心里欢喜,忙道“采薇......”。 尚采薇不悦道“谢公子,本人似乎没有和你那么亲近。先前在建康城已经警告过公子”。 谢瞳忙改口,道“姑娘,在下并非是什么登徒子,而是一个与你关系极大之人。曾经我们一同度过了一段艰苦难忘的岁月,我们并肩作战,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忘记了这些往事。但这些都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今天谢某来到这里,就是想带姑娘离开这是非之地,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够了”,尚采薇大声喊道“现在的生活就是本姑娘想要的生活,谢公子,请吧!” 谢瞳没有想到尚采薇居然如此固执,还没有说几句话便大发雌威,他忙哀求道“采薇,你失忆了,我要带你离开这里,一定找一个最好的大夫为你救治。” 尚采薇怒道“本姑娘在也不想见到你!”言罢,不在看他一眼,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谢瞳跟在她的身后,高声道“霍小子,珊儿,拦住她!”他忙使用旋风履步术,猛然高高跃起,一掌伸出,直奔尚采薇抓去。 岂知石敬瑭一直在关注大厅的变化,见谢瞳软的不行来硬的,想要强掳尚采薇,他忙斜刺里冲过来,一掌朝着谢瞳拍去。 谢瞳心中有气,见石敬瑭阻拦他,忙运起真气,二人直接对轰一掌。 “砰”的一声,真气四散,将庭院内的砂石轰的扬起一片尘土。 尘土散去,二人各自负手立在院子中央,这一掌平分秋色,谁也没有将对方击退。 石敬瑭拍手笑道“恭喜谢兄,武功又精进了一层”。 谢瞳脸现怒色,不悦道“敬瑭兄什么意思,方才不是说不会阻拦本人的吗?为何出尔反尔!” 石敬瑭皮笑肉不笑的道“谢兄休要强词夺理,本人方才说的是只要采薇姑娘答应,但看样子,采薇姑娘没有答应谢兄,谢兄这么强抢的话,似乎有失风度。” 谢瞳道“休要和本人提风度的事,敬瑭兄难道就没有做过有失风度之事,只是本人不愿提及罢了,但无论如何,今日我必须将她带走!” 石敬瑭冷笑道“那就要看谢兄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采薇勿怕!今日有石某在此。谁也休想动你分毫。” 谢瞳心中有气,他暗恨石敬瑭多事,一口一个采薇更是让他心中愤恨,他终于不在收手,忙提起真气,身体骤然向前滑动,左手轰出一拳,这一拳,聚集了谢瞳十层的功力。 石敬瑭面对谢瞳这突如其来的一拳,十分谨慎小心,待谢瞳铁拳将至,他猛地伸出右掌,使出内力牵引的独门功法,横着一拍,直接拍到谢瞳的手背上,铁拳被这掌劲一牵一荡,直接向右侧偏去,登时门户大开。 石敬瑭哪里肯放过这良机,飞起一脚,直取谢瞳的小腹。如果被此脚踢中,谢瞳将会命丧当场。 洪珊吓的惊呼了起来。 谢瞳铁拳被荡飞,心知不妙,方才他头脑发热,以致忽视了石敬瑭的真实实力,他忙伸出右掌,力图封住石敬瑭这一脚。 岂知石敬瑭的身法极为巧妙,他不等招式用老,收回脚势,改由左掌前拍,直奔谢瞳胸口而来。 谢瞳暗叫糟糕,忙用右臂横在身前,抵当石敬瑭的杀招,但仍是晚了一步。 石敬瑭的左掌狠狠的拍到谢瞳的手臂上,由于连续变招,真气不济,谢瞳被石敬瑭拍了个结实,他身体猛然向后退去,这一掌的大部分真气被他抵消,但仍有真气进入他的体内,经脉顿时絮乱起来。 石敬瑭笑道“谢兄承让了。” 待退了五六步,他强行止住身形,只觉喉头一甜,鲜血欲从口中喷出来,谢瞳心中有气,更是不服,他不想露出败势,被石敬瑭这小人嘲笑,他动用真气,强将到嘴边的鲜血压下去,只觉胸口更加气闷,负了内伤。他并非敌不过石敬瑭,而是中了他的激将法,以致失了心神,落在下风。 洪珊在不顾其他,跑到谢瞳身旁,爱怜的扶着他。 霍紫辛见谢瞳吃了亏,哪里还肯袖手旁观,他闪出身来,道“石兄武艺高强,看的小弟也手痒哩,不如就由本人陪石兄玩两手如何!” 尚采薇不等石敬瑭说话,抢先道“我师傅的手下败将,还敢来这里丢人现眼!你敢和我玩两手吗?” 霍紫辛望了谢瞳一眼,不知如何是好!面对尚采薇,他实在不好拔剑。 石敬瑭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笑道“依我看,此事就作罢如何,三位大可放心,本人不会泄露你们在杭州的行踪的!” 尚采薇杏目一瞪,道“这怎么成,他们都是唐军的将领,与我们势不两立,谢瞳此人更是烧毁了我大军的军粮,否则以我师傅的通天之能,焉能放弃江北诸地,又不得已丢失了建康城。” 谢瞳至此才知尚采薇与朱温之间的关系,本想打算带她离开杭州,岂知她不仅失忆忘记了他,还把他当做仇人,面对采薇的咄咄逼人的气势,他心中十分郁闷,谢瞳生气的道“那你想怎么样?”语气中已经透露出些许的愤怒。 尚采薇对谢瞳怒目而视,道“很简单,只要你束手就擒,随我前往师傅处问罪,本姑娘可当没有见过其他人”。 谢瞳强忍着伤痛,此刻他心生寒意,道“好,我随你去!”言罢,他径直走向尚采薇。 洪珊拉住他道“瞳哥,不可,她已经忘记你了,这么去,你等若羊入虎口”。 霍紫辛亦喊道“谢小子,你疯了吗?这女的现在六亲不认。” 谢瞳摆摆手道“无妨,这都是我欠她的,放心吧!朱温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洪珊气的直跺脚,偏又对谢瞳的执着无可奈何。 谢瞳慢慢的向尚采薇走去,他故意堆出满脸的笑容道“我们走吧!“ 突然,尚采薇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她手腕一抖,软剑划成一个圆圈,径直朝着谢瞳刺来。 谢瞳双目一闭,他没有躲闪,反而撞了上去。 软剑径直插入谢瞳的右胸,剑尖没入谢瞳的身体中。他只感到一凉,钻心般的痛涌上心头。(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再次拜访 http://..org/ “瞳哥”,洪珊突然从后面扑上来扶住他。“你怎么这么傻!” 尚采薇没有想到谢瞳丝毫不躲避,这一剑刺的太容易了,软剑刺去谢瞳身体的瞬间,她隐隐竟然有心痛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她不清楚,采薇顺势拔出软剑,带出一篷鲜血,谢瞳知觉大脑一片空白,一阵虚弱感猛袭心头,他反手拉住洪珊,差点倒下去,他知道,那是失血过多的迹象。 洪珊大喊道“尚采薇,你疯了吗?你在做什么?”言罢,她自怀中掏出手帕,按在谢瞳的伤口处,鲜血顿时染红了手帕。 谢瞳有气无力的道“珊儿,勿要怪她,这都是我欠她的”。 尚采薇楞在当场,她呆呆的看着剑尖上滴下的血滴,心中竟然充满了莫名的痛,对着这个可恶的登徒子,这个义军的头号大敌,她竟然心软了起来,这究竟是为何呢!她幽幽的道“谢瞳,你为什么不躲?” 谢瞳回以苦笑,道“这是我欠你的!” 石敬瑭目睹了这一切,他闪电般的出手,连点尚采薇的两处穴道,尚采薇直接晕了过去。软软的靠在他的身上。 谢瞳怒道“石敬瑭,你要做什么?” 石敬瑭奸笑道“小弟当然是在救你!” 谢瞳继续道“放开她!我们用不着你救”。 石敬瑭拦腰将尚采薇抱起,道“谢兄大可放心,本人并不是趁人之危之辈,谢兄还请离去吧!小弟必不会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采薇姑娘醒来时,只会当这是一个梦而已。”他笑了笑,又道“谢兄好大的福气,有闻名天下的洪氏之女相伴,竟然还不知足,还打着朱温女徒儿主意,小弟佩服。”言罢。他抱着尚采薇走入大厅。 霍紫辛将宝剑还入剑鞘,道“嫂子,我们回去吧!”言罢,点了谢瞳两处穴位。伤口的血渐渐止住。 洪珊气道“我们走!” 霍紫辛将谢瞳放在背上,趁夜返回了客栈。 谢瞳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洪珊正伏在床头,她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脸色十分苍白。看样子一夜未睡。 谢瞳见这美女如此憔悴,心中懊悔不已,他伸出大手抚摸着她的脸。 洪珊一把打掉他的手道“本姑娘还用不着你可怜!”言罢,转过身躯。 谢瞳强忍着伤痛爬起来,本想和洪珊解释几句,岂料崩开了伤口,鲜血再次流淌下来,他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洪珊慌忙的转过身道“都伤成这样了,还敢乱动!” 谢瞳苦笑道“娘子正在生本夫君的气,别说崩开伤口。就是插我两剑,也是值得的” 洪珊吃醋道“还是算了吧!我又不是采薇,哪敢刺你啊!” 谢瞳猛烈咳嗽了两声,震的鲜血不断从伤口溢出来,洪珊不在生气,细心的为他包扎起来。 刚刚包扎完毕,霍紫辛三人走入他的房间。 老赖笑道“该不会打扰了二位的好事吧!” 洪珊俏脸一红,道“大哥怎也学的紫辛般,竟然嘲笑弟妹!” 老赖道“这就叫做耳濡目染,天天和这小子混在一起。难免沾染不少陋习。” 谢瞳道“看几位风光满面的样子,该是有什么好消息吧!” 霍紫辛讥讽道“尚采薇没有出卖我们,算是好消息吧!” 谢瞳不在做声,想到被视为敌人的滋味。心中极不舒服。这个话题提的十分不是时候,屋子内忽然安静了下来。 奕无畏转移话题,道“好消息也不是没有,据这两日探听来的消息,我军已经抵达了杭州,已经将杭州包围。并做了几次试探性的攻击,不过现在杭州城风声鹤唳,想出城恐怕是件极为困难的事”。 霍紫辛插嘴道“这算什么劳什子的好消息,我们被困在杭州,是多么闷的一件事!” 老赖道“当然算做好消息,如今杭州城内粮草不足,黄巢大军驻扎此地,恐怕维持不了多久,照我看,用不了十日,就会露出败象,黄巢空有十余万大军和朱温这样的名将,却发挥不了作用。” 谢瞳“哦”了一声,问道“司马相如那边有消息吗?” 老赖接话道“司马相如这边安静的很,没有什么动作,不过,他们正在探查黄巢的府邸,看样子是准备行刺他们!只是找不到突破口罢了!” 霍紫辛道“照我看,除非是他们活腻了,以朱温的武功,刺杀黄巢等于送死”。 几人低声笑了起来,霍紫辛不服道“你们没有和朱温交过手,当然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不过我们死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如今强敌环饲,比起司马相如,我们更没有机会”。 洪珊突然加入到讨论中,她轻轻的道“目前瞳哥受伤,我们着实不应该抛头露面,珊儿有个好办法!可以率先除去司马相如的高手团,待黄巢退离杭州,我们可衔尾追杀,即可追回采薇姑娘,又可以与黄巢周旋。如果能够设计让司马相如他们提前动手,吸引敌军的注意力,为我们抛钻引玉的话,则成功的可能性非常高” 谢瞳忙道“计是好计,不过怎么逼迫司马相如就范,踏入陷阱呢!我们不能满大街的相告,说是司马相如在杭州吧!这样一来,黄巢等人也会怀疑,很容易明白这是借刀杀人之计,如此一来,我们的处境岂不危险。” 洪珊低语道“关键处就在于尚采薇,我们可以通过尚采薇将司马相如的藏身泄露出去,来个借刀杀人,让黄巢与司马相如争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霍紫辛疑惑道“尚采薇这次没有泄露我们的踪迹已是万幸,你以为她和石敬瑭一样,像儿子那样听话吗?” 洪珊噗嗤一笑,被霍紫辛的话逗的一笑,解释道“采薇姑娘没有泄露我们的踪迹,是因为刺了瞳哥一剑,但不代表不会对司马相如手下留情。她现在对唐军嫉恶如仇,如果知道敌人的藏身之处,定然会通风报信。” 众人眼前一亮,老赖拍手道“贤弟可真是好福气,居然娶得珊儿这样聪明绝顶的女子,在老哥看来简直是女诸葛,这一连串的计谋,简直神了”。 洪珊面色一红,道“多谢赖大哥赞誉”。言罢,看了谢瞳一眼。 谢瞳握紧洪珊的小手,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洪珊继续道“此事还需做些掩饰,不能明着来,要弄出一副误打误撞的态势,最好是将尚采薇引到司马相如等人的栖身之处”。 霍紫辛道“这个容易,让谢小子去找尚采薇约战,地点就选在司马相如的住所,”。言罢,他偷偷的瞧了谢瞳一眼。笑道“这次谢小子该不会傻到不躲避了吧!” 老赖道“那么谁去给尚采薇送信!” 洪珊道“还是我去吧!相信采薇不会为难我。” 谢瞳紧张的握紧她的手。 洪珊绽放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道“没事的,这个就交给我吧!如果瞳哥不放心的话,可叫奕大哥暗中保护我!” 奕无畏道“这个没有问题”。 霍紫辛道“为什么不让我去,难道嫂子认为我的武功比不上老奕吗?” 老赖笑道“就你话多”。 谢瞳再次握紧洪珊的手,道“珊儿,谢谢你”。这其中的滋味只有他能感觉的到,洪珊表面上是去向尚采薇送信,实则是为了他。 洪珊回敬他一个甜甜的微笑,在奕无畏的保护下,悄悄的前往采薇的住所。 尚采薇仍然住在石敬瑭那个秘密的别院,洪珊二人抵达时,她正与石敬瑭谈笑风生,见到洪珊立刻蹩起了眉角。 石敬瑭坐在宽大的椅子上,见到洪珊二人贸然登门造访,虽然不知道是何用意,但想来居心不良。他哈哈大笑道“贵客造访,有失远迎,不知二位所谓何事!”。言罢,一对贪婪的目光直朝着洪珊扫去。 石敬瑭故意卖弄,笑声中蓄满了真气,虽然没有任何杀伤力,但饱满的真气配合张弛有度的声控,刹那间席卷整个庭院,显得气势十足。 洪珊恨足了他的虚假样儿,全身被他的目光注视更是毫不自在,偏又无可奈何。 奕无畏趋步向前,每一步都轻轻踏在石板路上,看似举重若轻没有用力,却发出了极为清脆的脚步声,声音有若延绵不绝的波浪,一重高过一重,登时将石敬瑭的笑声给冲淡了下去,他龙行虎步的的向前走着,配合他壮硕的身形,显得极为霸气,待走入大厅,一股端倪天下的气势激荡而出,登时将石敬瑭的气势压了下去。他笑道“怎么?石兄竟然如此小气,难道竟然舍不得两杯热茶么?” 石敬瑭低估了奕无畏,以致落下下风,他尴尬的笑道“即知闻名天下的奕无畏到访,莫说两杯热茶,就是烧了这座庭院,也是值得的!二位请!” 奕无畏和洪珊也毫不客气,大咧咧的坐到椅子上。 石敬瑭高声道“来人啊!看茶!” 尚采薇显然听过奕无畏的大名,她毫不畏惧的打量着他,奕无畏身材高大,棱角分明,一望而知是个凶狠的角色。(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将心比心 http://..org/ 不过令采薇厌恶的是,昨夜随着谢瞳前来的书生一直注视着她,且从头看到尾,目光十分大胆轻浮,比之谢瞳还要过分。她气不过,忙怒目而视,岂知对方居然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仍然目不转睛盯着她。 几人用过茶,石敬瑭一改先前狂傲的气势,道“不知奕兄刺来所谓何事”。 奕无畏道“呃,我们来是找采薇姑娘有些私事,”他看了一眼洪珊,示意她说出来。 洪珊兰心慧质,早领教于心,她笑道“烦请二位回避一下,我和采薇姑娘有些私事要商讨一下”。 奕无畏和石敬瑭对视一眼,一同离开了大厅。 二人并肩行走,来到院子中央。 奕无畏突然道“石兄为何来到中原!” 石敬瑭突然一笑,反问道“奕兄又为何来到中原呢!” 奕无畏冷冷的看着他,道“鄙人为了寻找生命的意义,在大漠时,奕某十分仰慕中原博大精深的文化,是以来到此处,在中原混的时间久了,方才知晓,文化只是人类生存的某一个缩影,只有生命的意义才是至高无上的。” 石敬瑭沉默不语,显然是在品位奕无畏的话。 奕无畏道“那么石兄呢!” 石敬瑭面色肃穆的道“这个小弟真不清楚,有时追求至高无上的权利,有时在思索人生的真谛,可以说,小弟目前也困惑的很,你我都来自大漠,都是对着中原上千年的文化慕名而来,然而,到达中原后,方知什么是生活的真正滋味,这感觉并不是住在高楼雅苑、过着美酒飘香、夜夜笙歌的日子,在草原大漠一样可以享受快乐,只是手段和方式不同罢了!小弟目前的处境就极为尴尬,只因迷失了方向。” 奕无畏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石敬瑭虽然是一个心狠手辣、凶残奸诈之辈,但说到底,仍然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着七情六欲之人,虽然不知道他带着什么样的目的来到中原。但可肯定的是,中原的生活深深的改变了他,触动了他内心的真善美。 二人同时默然不语,不知是思索对方的话还是在欣赏庭院的美景。 出奇的,大厅内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哪怕是一丝丝的争吵,不多时,洪珊和尚采薇手挽着手并肩而出。 奕无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才还怒目而视的二人,突然变得如此亲密无间。 洪珊机敏的向他打了个眼神,奕无畏领会于心,没有多问。 洪珊笑道“打扰姑娘这么久,真的是不好意思,我们后会有期!” 尚采薇吐出几个字,道“后会有期”。 谢瞳与霍紫辛整日都呆在客栈中。老赖出去探听消息,闷的霍紫辛无聊至极。 谢瞳将他困在客栈并不是保护自己那么简单,霍紫辛童心未泯,不似老赖等人那么老道,在杭州这么危险的地方,让他独自出去着实不放心,保不准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霍紫辛已经喝了三杯茶,才见到洪珊二人返回客栈。他忙道“事情进展的怎么样?” 奕无畏道“问她,本人毫不知情。” 霍紫辛恭敬的给洪珊倒了杯茶,献媚道“嫂子请讲!” 洪珊扑哧一声笑出来。道“看你小子这么殷勤,我就告诉你。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采薇姑娘已经答应我们的请求,三日后在司马相如藏身之处进行比试”。 奕无畏补充道“照我看。珊儿的功劳恐怕不止如此,只看她和采薇姑娘亲密无间的样子,当知她二人间还有其他的秘密”。 谢瞳惊喜道“怎么会如此顺利的,先前采薇对本人拔剑相向、不理不睬,这突然一个大转弯,还真的不适应”。 洪珊嗔道“这都是你的错。哪有一见女孩子面就像头饿狼似的,不把人家姑娘吓坏才怪!” 奕无畏和霍紫辛听闻此言,亦开怀大笑起来。 洪珊将内厅之事娓娓道来,她一见面就亮出自己的女儿家身份,洪珊身为天之骄女,本身亦明艳照人,自然容易获得采薇的好感,遂无话不谈。洪珊将谢瞳一事尽数讲给了采薇,采薇听闻之后大吃一惊,对谢瞳的敌意亦小了很多。而至于她为何失忆,采薇也是说不上来,只是知道受伤昏迷,是朱温救了她,因此也就顺理成章的拜了朱温为师,成了朱温的左膀右臂,随着朱温学习武艺和诗词歌赋。 谢瞳整个大脑瞬间清明起来,他终于晓得为何采薇会变成这个模样,都是朱温一手造成的。他忙道“采薇姑娘终于肯认我了吗?” 洪珊一脸不屑的道“哪里有这么简单,在本姑娘的劝说下,她只答应与你见上一面,至于能否挽回她的心意,甚至劝她随我们离开杭州,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正当此时,老赖破门而入,兴奋道“攻城战已经开始了,我军正在猛烈攻城,现在城内已经乱成一团”。 谢瞳哀叹道“现在城里粮草不足,只要困他个十天半月,黄巢不攻自破,究竟是那个蠢材想出来的,简直是不可理喻。” 洪珊忧虑道“还是不要忧虑军队了,大军攻城,粮草恐怕难以为继,我估计明天客栈就要关门了,一点吃的都找不到。” 奕无畏道“还是珊儿有心,恐怕霍小子就不会考虑这些,除了酒,就不会在意别的!放心吧!我和老赖已经提前进行了准备,储存的干粮足够我们吃半个月的”。 霍紫辛嗤之以鼻道“有酒吗?” 几人大笑起来。 老赖笑道“既然一切顺利,只等谢小子伤势恢复,我们便可大战一场了”。 一连三日,唐军都在有条不紊的攻城。唐军攻势极猛,是那种不计较损失的打法,城内外堆满了双方军队的尸体,恶臭的味道充满了整个杭州城。百姓们已经慌乱起来,但迫于无法出城,只能在城中坐以待毙,由于粮草的极度短缺,不少百姓已经饿死街头。黄巢的义军已经处显败象。 谢瞳这三日一直在抓紧恢复伤势,内伤已经痊愈,但外伤却仍然在折磨他,右胸处有一道十分明显的剑痕,稍微剧烈的运动就会传来极强的痛感,但行走已经毫无大碍。 黄昏后,谢瞳独自一人,按照约定的时间前往司马相如的住所附近,而其他几位兄弟则暗中保护他。那是城南的一片民宅,看似荒凉破旧,但谢瞳知道,这是藏身的极佳之处,敌军很难搜寻到这里来。 尚采薇还没有到,谢瞳则在附近转悠。这里离杭州粮库不远,想到不久前还在这里大展神威的他,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谢瞳想的入了神,突然万物波动传来感应,尚采薇已经到了。她身着一身劲服,足蹬锦靴,一柄软剑则缠在腰间,又恢复了在扬州时英姿煞爽的样子。看的谢瞳眼前一亮。他有非是决斗的感觉,仿佛二人是在此处约会一般。 采薇走到谢瞳身前,没有做声。 谢瞳尴尬的一笑,道“采薇,你来了!” 尚采薇冷哼一声,算是回答他。 谢瞳道“你知不知道,这半年我找你找的多么辛苦”。 尚采薇面色一沉,道“这些我都知道了,洪珊姑娘已经全部告诉我了!你想怎么样!” 谢瞳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我是友非敌,不因该这么对立才是,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带你离开杭州,这里太危险了,唐军随时可能破城而入”。 尚采薇不悦道“休要危言耸听,我师傅他用兵如神,怎么会被唐军破城而出,你忘记了建康一役唐军的损失有多么惨重吗?” 谢瞳心生怒意,他不悦道“亏你还把建康之事津津乐道,那是一场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杀戮,朱温他会遭天谴的”。 “住口”尚采薇怒道“休要侮辱我师傅,我念你曾经与我共患难,又平白无故的受了我一剑,暂且原谅你一次,如果在胡言乱语的话,本姑娘割了你的舌头。” 谢瞳没有想到采薇对朱温敬重到盲目的境地,他晒然道“朱温既然敢做,就不要怕别人说,如果真有通天只能,为何不到战场上大展神威,反而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尚采薇道“难道你做的就光彩了吗?在无锡是谁烧毁了战船和火药,在杭州又是谁烧毁了军粮!累的大军饿死浮生数以万计,难道你就是圣人了吗?” 谢瞳无言以对,正当此时,从司马相如暂居的院子中,走出一个人影,凭借着余光,谢瞳认出此人是奉无鹤。 谢瞳举目望去,奉无鹤飞速朝着街角飞去,看来是有什么急事。 尚采薇顺着谢瞳的目光瞧去,冷哼道“是你的同伙吗?” 谢瞳摇摇头,继续道“我还是那句话,无论如何,你都必须随我们离开杭州,我已经让你身陷囹圄一次,以致你失去了记忆,我不想让这种事情继续发生,走吧!采薇!” 尚采薇娇喝道“够了,谢瞳,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言罢,她转身欲离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攻破杭州 http://..org/ 谢瞳道“既然如此,本人就不打扰姑娘,不过本人想知道,我们都是唐军的将领,姑娘为何不去告发我们!” 尚采薇道“我还是信任自己的眼光的,虽然你比较可恶,但至少不会是穷凶极恶之人,而洪珊姑娘更是心地善良,本姑娘相信她的眼光不会错。” 谢瞳苦笑道“多谢姑娘夸奖!不过若是有其他的唐军将领混入城中呢!” 尚采薇道“当然是禀告师傅,斩草除根!” 谢瞳道“那我就告诉你,在我身后的房子里,有数个唐军的将领,除了大名鼎鼎的司马相如外,还有名震江南的曹平阳,奉无鹤,已经大内的三大高手”。 尚采薇惊道“此话当真”。 谢瞳道“句句属实,本人不会蠢到说这种极易揭穿的谎言,且对我有害无益。” 尚采薇转身便走。 谢瞳低声道“慢着,如果令师问起你是怎么发现的,姑娘如何回答!” 尚采薇犹豫片刻,她兰心慧质,当然明白谢瞳的意思,忙道“谢公子大可放心,本姑娘从未见过你们这些人!离开杭州吧!”言罢,匆匆而去。 司马相如等人早发现了二人的异样,但事不关已,他在杭州的事已经够多了,那还有心思凑什么热闹。 谢瞳的目光在这栋平方上扫过,他心咐,司马相如曾经于长安百般诬陷他,更是派遣高手围攻自己,今次也该尝尝被陷害的滋味了。 谢瞳携洪珊返回客栈,其他人则留下监视敌情。 这一连串的计划实施,让谢瞳等人大感快慰,一扫横在众人心头多日的阴霾,几乎能够看到司马相如等人被围攻的画面。但谢瞳却不甚开心,对他来说,能够借用他人之力诛除敌人自然是好事,但最为关键的。尚采薇之事仍然没有得到解决。眼见破成在即,即便朱温有通天之能,都无法扭转局势,关键处在于能够坚持多久。如果让尚采薇随着朱温战死杭州亦或流浪天涯。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他长叹一声,一头扎到洪珊的床上。 洪珊惊呼道“要死啦!躺在珊儿的床上,要你那几个兄弟看到,羞死人了”。 谢瞳大咧咧的道“本人现在六神无主,难道借用珊儿的床聊表下安慰也不成”。 洪珊知趣儿的不在坚持。而是宽慰的坐在床头,一双美目不停的注视着谢瞳。 谢瞳同样注视着洪珊,这些日子以来,佳人一直陪他东奔西走,清减了不少,他爱怜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洪珊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一般,她转过身去,低吟道“采薇姑娘至今没有回心转意的迹象,照珊儿看,恐怕不能随我们离开杭州了。” 谢瞳知道洪珊说的是实情。一直以来,尚采薇都是十分固执的性格,加上又盲目的崇拜朱温,定然甘愿随他奔走江湖,除了硬抢外,想和平解决这个问题等于没有出路。 他叹气道“看来没有任何法子了,姑且做最后一试吧!” 二人陷入了沉默。 门外响起了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旋即是轻轻叩门的声音。 谢瞳低声道“请进!”。 霍紫辛蹑手蹑脚的走进来,像个行窃的小偷。 谢瞳笑道“霍小子不是最爱做隔岸观火的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两方厮杀的不够过瘾!” 霍紫辛没好气的道“哪里有什么好看的。这次计划失败了!”。 谢瞳一惊道:“怎会如此,难道黄巢的大军没有杀来吗?” 老赖亦走进屋子,叹道“司马相如提前跑了,仅留下了东方雍和天元这两个老家伙。他们被陆离率众围攻,已经被当场击毙,情形惨不忍睹,头颅亦被割了下来,现已挂到城门上。” 谢瞳气道“好狡猾的家伙,竟然找了替死鬼。算他命长”。 奕无畏不知何时也走进房间。他淡然的道“恐怕黄巢身边亦有司马相如的眼线,这边还未出兵,他已收到消息,因此才逃之夭夭,而留下天元和东方雍亦是他一惯的手段,这两人可以说是他政治上的死敌,此举迷惑黄巢等人,又可以诛除异己,可谓是一箭双雕。” 霍紫辛道“这么说,我们不但没有达到目标,还等于帮了司马相如一个大忙。哎,老子越想越气,如果现在找到他的藏身之处,定要将他剥皮抽筋”。 老赖道“司马相如有了这么个教训,想必藏身更加隐蔽,这次怕是真的找不到他了。” 看着众人灰心丧气的样子,谢瞳道“不要那么悲观,至少削弱了司马相如的武装力量,少了两大高手,使我们间的实力看上去没有那么大的差距了,这对我们来说也算好事,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放弃目前的一切行动,只要盯住黄巢的动向便可,只要他还在城内,就完事大吉。” 大家赞同的点了点头。 霍紫辛长舒了一口气,他起身喝了杯茶,道“那你不管采薇了吗?” 谢瞳真想抽他两个嘴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点也不懂看形势。他苦笑道“该放弃的总要放弃,至少这段时间我不会去找她了,如果城破之后,她愿意随我们离开的话,本人当然不会袖手旁观。这几日就辛苦几位兄弟了,小弟要安心养伤,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大战。” 一连过了三四日,黄巢那边都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然而战况却是极为惨烈,唐军日夜兼程的攻城,将全部义军都调动了起来,谢瞳随时都能听到城外传来的喊杀声。 而这两日,更是谣言四起,有传言唐军入城后要血洗杭州,传言唐军从江北调来了四十万大军,誓要踏平杭州城。对这些谣言,谢瞳嗤之以鼻,这些无非就是对阵双方造势罢了,一方想稳定军心民心,另一方想彻底的击垮守军的信心,谢瞳都不予理会。 但有些事不是谣言能够代替的了的,就是城内粮草的奇缺。据多方打探的消息,军中用餐已从三餐改为两餐,最后改为一餐,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家家都被逼着交纳粮食,发现私自藏粮者,立斩不赦。连居住的客栈都已经人去楼空,店家和小二消失的无影无踪,空留下一堆客人。 大街上更是伏尸累累,满目苍凉,尸体随处都是,更有传言有些人受不住饥饿,开始吃人。 谢瞳听到这一连串的消息时,顿觉十分恶心,在他看来,宁可饿死,也不会吃一口人肉。不过老赖和奕无畏的眼界也是高明,竟能提前预见到缺少口粮的可能性,否则几人早已饿死街头。 无锡焚船、杭州烧粮,可以说改变了整个战争的走势,用兵如神的朱温亦要在粮草不足面前低头,黄巢已经大势已去,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唐军攻城第八日后,老赖终于探听到了消息。 黄巢正秘密集结部队,备足了马匹,这些部队从攻城开始一直没有参与战斗,显然是准备突围所用。 “这支部队目前由谁负责?是朱温还是孟楷”谢瞳问道。 老赖不明就理,他迟疑了片刻,道“看样子该是朱温,目前这些部队都驻扎在城南的贫民区一带,朱温频繁的巡查这片区域。且这些人马掩饰工作也做的很到位,他们清一色的平民服装,看似寻常百姓,但以我多年的从军生涯来看,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股军人特有的气派,而马匹更是用棉布裹住四蹄,于昨夜暗中调往了城南废弃的粮库中”。 谢瞳笑道“该是朱温无疑,其他人绝没有这么细腻。看样子,黄巢已经做好了撤退的准备。” 话音未落,奕无畏急匆匆的奔回客栈,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东城城门已破,两军正在城门处厮杀,看样子,用不了一夜,我军就会占领杭州城”。他顺了顺气道“方才我归来时,特意去了躺城主府,只见朱温、拿督等人正在府外,人马众多,不像是增援东门的样子”。 谢瞳一惊,道“不好,黄巢要跑!我们立刻出发”。 霍紫辛道“去哪里!” 谢瞳头也不回的道“当然是城南,朱温若想弃城而逃,南下是他唯一的出路。我们走!” 几人快速的收拾了行装,一路狂奔,到达南城附近。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朱温豪华的马车已经驶出了城门,一队两万人左右的人马附在左右,声势及其浩荡。 几人不敢硬拼,只能目送敌军离城。 此时,喊杀声震天,东门已破,大量的士兵涌入杭州城来,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朱温带领的这一队生力军战力十足,不多时便击溃了城南的唐军,突围而去。 谢瞳当机立断道“赖大哥、紫辛,你们快去找王大人,让他带领部队南下,务必要快,不能让黄巢跑了”。 二人飞一样的奔了出去。 黄巢等一干义军头目离城,使的整个义军群龙无首,顿时做鸟兽散,一路路溃兵从南门拼命似的逃出去。城内已无粮草,这些士兵不知饿了多少天,如果被唐军俘虏的话,恐怕比饿死还要恐怖。(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功成名就 http://..org/ 谢瞳几人夹杂在溃兵中,从南门走出了杭州城。 洪珊道“瞳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谢瞳道“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跟紧黄巢的踪迹,等待王大人的援兵。” 几人沿着茫茫多的马蹄印迹,追了上去。 黄巢撤退的路线看来是有所准备,路线直奔绍兴,但绍兴也无法作为坚城抵御唐军的攻击。 谢瞳几人一直尾随在黄巢部队的身后,保持着距离,由于敌军仓促撤退,也无人理会是否有人衔尾而追。 行进了两日后,敌军抵达绍兴,却没有入城,反而在这里安营扎寨。 两日匆匆的追赶,谢瞳等人还好,洪珊却是吃不消,她几乎累的虚脱了,最后的几里路是谢瞳背着他走完的。 三人潜伏在敌军东面的一片密林中,不敢生火造饭,只是啃些干粮。 面度敌军的精英,他们是万万不敢有什么想法的,只能等待援军。 敌军的营帐布置的极为科学,由北向南呈锥子状,位置亦是极佳,东靠密林,西倚城池,想硬冲的话,没有三倍以上的兵力是绝难拿下。 由于正是晌午,天气极热,洪珊实在挺不住,她靠在一株大树上眯了起来,奕无畏也学着洪珊的样子,和衣而睡。 谢瞳则没有休息,他盘腿坐在地上,默默的控制着真气在体内循环,一方面是在修炼内力,一方面释放灵觉,观察附近的事物变化。 黄昏后,北部平原上出现了大量的骑兵,清一色的轻骑,扰乱了几人的美梦。谢瞳举目望去,是司马相如的中路军,足足有三万多人,然而打的旗号居然是怀王李昭润的帅旗,谢瞳直接明白了。李昭润这是不想大功旁落,率兵亲自赶来,他极可能把黄巢这支部队当成了散勇溃军,要真是如此的话。肯定要吃大亏。 李昭润威风凛凛的坐在高头大马上,看到敌军分布的营帐,他连整顿有没有,便高声笑道“将士们,逆贼黄巢就在眼前。给我杀啊!活捉黄巢者赏黄金前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唐军骑兵蜂拥着冲过来,喊杀声顿时响彻整片树林。 奕无畏叹道“真是个蠢材,老子想不明白为何圣上用这么个废物当三军统帅。” 谢瞳摇摇头,笑道“这个恐怕就要问天子了,该到我们出场了”。几人从密林中潜出来,悄悄的向敌军大营靠去。 唐军喊杀声早已引起了敌军的警觉,朱温似乎早料到了这一切,面对兵力众多的唐军,敌人显然没有慌张。他们有条不紊的布置好阵型,目送唐军由远及近的冲过来。 “放箭”传令官高喊道“一排排箭雨冲天而起,直朝着唐军的骑兵射去,登时人仰马翻,中箭者不计其数,敌军显然是有所准备。 将士们的阵亡并没有让唐军变得恐惧,重金的诱惑令所有人都变的疯狂。一想到黄巢就在前面的大营中,士兵们个个如野兽般,毫不畏惧敌人的箭雨,在无数的战友尸体上。唐军终于冲破了重重阻碍,与敌军交接在一处。 谢瞳等人翻过营帐的木栏,直奔黄巢的帅营。黄巢的帅营十分醒目,一杆高达三丈的大旗立在营前。上面写着斗大的王字。 守卫们发现了谢瞳诸人,不由分说的冲上来。 奕无畏拔出双刀,冲在最前面,霎那间就砍倒几名敌兵,洪珊和谢瞳则跟在他的身后,几人缓缓的向前推进。在解决掉二十余名官兵后。已经到达黄巢的帅营前。 唐军仗着数量的优势,很快就突破敌军的防线,攻入了营帐。谢瞳能够清晰的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刀剑相撞声。 帅营的帘帐被掀开,自营帐中走出一个人-朱温。 谢瞳一摆手,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朱温的目光在众人身上轻轻一瞥,仿佛没有看到他们般,道“不用管他们几个,去前面抵抗敌军”。 众官兵得令后,不在理会众人,径直朝着前面冲去。 朱温转身欲回到营帐中,谢瞳忽然叫住他。 谢瞳道“朱温,黄巢在哪里!” 朱温回过身,冷哼道“谢瞳,这不关你的事,如果现在离开的话,你还能有命活下去,迟了,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谢瞳冷笑道“怎么,还想将火烧建康之事重演吗?唐军无敌之师已经攻入大营,义军已经覆灭在即”。 “哈哈......”,朱温狂笑起来,就凭对面李昭润、司马相如吗?老夫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力挽狂澜,什么叫做关门打狗。他右手一扬,一支火箭腾空而已,在空中变成美丽的烟花。 又是同样的烟花,上次的烟花令建康城陷入一片火海,这支烟花令箭会带来什么呢!谢瞳不确定,也不敢去想,朱温千奇百怪的想法和层出不穷的手段是他看不透的,若说天下只有一人能够让他感到恐惧,那么这个人就是朱温。 随着烟花的逝去,自绍兴城传来延绵不绝的马蹄声,仅凭声音来判断,足足有上万人,骑兵从侧翼向唐军包抄过来,登时将唐军拦腰截成两端,唐军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登时大乱起来。 李昭润吓的直往密林一方奔去,他怎么也想不到敌军居然如此生猛。 朱温笑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所谓的无敌之师,在本人看来就是一个笑话!”言罢,狂笑起来。 谢瞳趁他狂笑的当儿,掀开大营的卷帘,他的目光朝营帐内一扫,登时立在当场。 营帐内空无一人。 他终于明白,这是朱温使得金蝉脱壳之计,黄巢肯定是在半路离开,留下朱温做掩饰,引诱唐军来攻,而他可从容的逃出去。 谢瞳对朱温怒目而视,道“告诉我,黄巢在哪里”。 朱温见计谋被揭穿,也不在坚持,他不慌不忙道“天王已经在前往广州的路上。你们就算是插翅也追不上了”。 奕无畏冷哼道“只要是在大唐帝国的土地上,他就难逃一死,就算去了广州又如何”。 朱温一对凌厉的目光直朝着奕无畏射来,目光中透漏出些许的杀意。奕无畏怡然不惧的迎上他的目光,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 洪珊轻轻道“朱先生好计谋,广州虽然名义上是帝国的土地,但这几十年来,帝国式微。对边境的管辖已经没有了盛世时的威望,目前广州城已经被阿拉伯、波斯等外国商人所霸占,他们组建军队,为所欲为,帝国已经毫无能力去遏制这一情况。先生选择退守广州,确实是一妙计,如此一来,义军的火种便能保留下来,果然有先见之明”。 朱温自出道以来,一直以霸气著称。从未有人胆敢与他争锋,即便是拿督尊者,也要礼让三分,如今见奕无畏竟然对他丝毫不惧,年轻人能有如此傲骨,着实让他佩服。又见洪珊揭破他的想法,顿时有一种知音难求的感觉。 他收起凌厉的气势,道“谢瞳,能有如此二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很好!” 谢瞳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道“采薇在哪里!” 朱温笑道“采薇现在亦在南下的路上”。 话音未落,只听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由远处传来,“师傅,师傅。天王请你速速离去,唐军的援军到了”。 谢瞳心中大喜,他回头望去,只见尚采薇从远处急奔过来。 朱温双目一瞪,道“为何还要回来!” 尚采薇道“师傅为了民族大义,独自殿后。采薇怎能让师傅独自犯险,师傅为何要骗徒儿,累的徒儿跑了那么远的路”。 唐军的喊杀声在起,从东边的密林出冲出一支部队,高举的火把,猛一望去,数以万计。 她走到营帐前,看到谢瞳,狠狠的瞪了一眼。 朱温闭上双眼,过了好一阵子,才道“谢瞳,此次义军的溃败皆由你而起,很好,你是个值得敬佩的对手。” 谢瞳无言以对,低声道“朱大哥!” 尚采薇道“师傅,别跟他废话了,在不走就来不及了,唐军已经杀过来了”。 朱温继续道“听你叫一声大哥,仿佛又回到了扬州时候,你我初见的样子。哎!真是亲切,好了,我要走了,采薇是你带到江南的,就由你带回去吧!我不想再让她跟着我到广州受苦了”。 尚采薇哭诉道“师傅,你要抛弃采薇了吗?不,我怎样都要跟着你!” 朱温闪电般出手,连点尚采薇几处穴道,她登时昏迷了过去。 谢瞳上前抱住她,道“大哥,我知你志向远大,但若广州之行失利的话,大可到长安或者洛阳来寻我,小弟定倒履相迎。” 朱温哈哈一笑道“利用好你的资源吧!奕无畏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洪珊姑娘更是智计超绝的贤内助,希望有朝一日,他们能够助你完成你师门的梦想,我要走了!” 面对朱温中肯的评价,奕无畏和洪珊均对他充满了敬佩感。 三人目送朱温消失在黑夜中。 谢瞳抱起采薇,三人冲出敌军的大营,径直向东奔去,唐军蜂拥这重入敌军阵营,活捉黄巢的喊声不绝于耳。 三人迎面撞到了老赖和霍紫辛,他二人骑马从树林中窜出来,身后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火把! 老赖见到谢瞳抱着尚采薇,关切道“你们还算安全吧!” 谢瞳点点头。 霍紫辛急道“没事还愣着干什么。去捉黄巢啊!” 谢瞳苦笑道“朱温使了金蝉脱壳的计谋,黄巢等人已经先行一步离开了”,言罢,他简短的将朱温的话叙述出来! 霍紫辛将沐风剑插回剑鞘,道“不愧是我霍紫辛敬佩的人,就连输也是输的潇洒光彩,哎,既然没有立功的可能性,我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回到军营里舒舒服服的休息下吧!” 几人逆着军队行走,着实不易,只好找了一处林中空地休息。 所有人都疯一样的涌向敌军那个狭小的营帐,林中安静了下来。 奕无畏将朱温之事娓娓道来,听的霍紫辛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突然,自林中深处传来呼救声,由远及近。 几人立刻警觉起来,照理说,现在战斗都在大营中,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谢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硕大的黑影朝着这边扑来,边跑边喊救命,谢瞳一愣,这声音极为熟悉,是怀王李昭润。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竟然行刺三军主帅。 李昭润肥胖的身躯蹒跚的走过来,还未极尽,谢瞳感应到林中深处有五六个身影,正朝着这边冲来,凭着气息的感应,内力修为都很高。 谢瞳高声喝道“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刺杀王爷!” 林中传来一阵冷笑声,突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谢瞳暗叫不妙,刚想冲上去,一支竹剑已经闪电般飞来,直接穿透李昭润的后颈,剑尖从喉咙处传出来。 李昭润哼都没哼,径直倒了下去,谢瞳奔上去,扶起他,鲜血从他的口中不停的溢出来,他双手捂着喉咙说不出一句话。 霍紫辛和奕无畏则顺着发箭的声音冲过去,力图寻找击杀王爷的凶手。 谢瞳看着入气多出气少的李昭润,道“王爷,我是谢瞳,告诉我,究竟是谁下此毒手!” 李昭润瞪大了眼睛,恐惧的看着谢瞳,然而说不出一句话,他伸出四根手指,还未说出一句话,便已一命呜呼。 奕无畏二人不敢深追,片刻后回来到“刺客退的很快,连踪影都见到,王爷怎么样了!” 谢瞳道“王爷已经归西!” 奕无畏道“不好,我们必须立刻离开此地,否则会被当成刺杀王爷的凶手”。 谢瞳深知奕无畏的话大有道理,几人不在犹豫,飞一样的离开了这片密林。(未完待续。) 第一章 再见婉茹 http://..org/ 江南大捷的消息传遍京师,龙颜大悦,文武百官莫不欢呼雀跃,虽然是惨胜,但扰乱中原二十余载的叛逆终于得到清剿,美中不足的是,三军主帅、圣上极为恩宠的怀王,在绍兴一役中中伏身亡,令人唏嘘不已,用霍紫辛的话来讲,就是有命打天下,无命享受,虽然李昭润没有打天下的能力,但至少在天时、地利、人和上占据了优势。 圣上已经颁下圣旨,命大小将领一月内进京受封,谢瞳等人的功绩早传于天下,自然名列在榜,但受益最大的却是大将军司马相如,他身为中路军统领,挂职副元帅,怀王李昭润死后,他顺其自然的成为了三军统帅,享受着平叛的最大功劳,虽然圣上的册封还没有颁布,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司马相如已经平步青云,前途无量。 圣旨已下,谢瞳兄弟几人随着大军返京。 怀王已死,圣上对天下宣布是死于沙场,为国捐躯,但只有谢瞳几人知晓,他是死于谋杀,虽然暂时不清楚究竟是死于何人之手,但这其中定然有天大的阴谋。几人不敢外传,甚至连一丁点儿的消息都不敢泄露。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将会引起轩然大波,圣上定会下令彻查此事,对几人有害而无益,而且此举定然会引起敌人的警觉,如果事情浮出水面,结果将是不可预知的。可以肯定的是,这场刺杀并非简单的谋杀,背后定然有着惊天的阴谋。 几人商议后,决定先将此事搁置下来,慢慢查询真凶,探寻背后的真正目的。 各路大军分批行进,独自回京。 归程相对极为轻松,一来没有紧张的行军目的,二来时间充足,唯一让谢瞳不开心的,就是回到长安后。如何面对洪氏家族,他已与洪珊有夫妻之实,二人鱼水交欢,不可分离。但洪儒那个固执的老家伙,不仅一副氏族阀门的派头,更是坚持门当户对的说法,在他的眼中,只有司马瑾瑜才是他择婿的最佳选择。谢瞳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虽然他千里突袭,屡建军功,但在洪儒看来,始终是匹夫之勇. 此事令谢瞳二人极为烦恼,洪珊更是反对回到长安,对她来说,那是一个令她伤心的地方,如果嫁给司马瑾瑜,还不如浪迹天涯来的痛快。最后是王道勋做保,由他先行一步。进京为二人说项此事,洪珊才肯答应回京。 另一个头痛的问题就是尚采薇,自她醒来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整个人不似先前般活泼,变得郁郁寡欢起来,众人都看的清楚,她对于朱温的舍弃是心有不甘的,令谢瞳无语的是,尚采薇和每个人都有说有笑。尤其是和洪珊打的火热,二人如同亲姐妹一般,形影不离,唯独对他不理不睬。 一连行进半月。大军抵达洛阳。 到了洛阳,等于回到了家!王道勋身为河北节度使,洛阳等于他的地盘。 南征胜利凯旋,洛阳的百姓们纷纷出城迎接,夹道欢迎,好不热闹。 王婉茹更是出城十里。迎接凯旋之师。 王婉茹许久未见谢瞳,父亲更是不容许她随军出征,这几个月可是将她憋坏了。 乍看到谢瞳,她骑马飞奔而来,如不是见到谢瞳携美而归,她定要扑进他的怀中,诉说思念之情。 王婉茹先是向父亲请了安,才过来和谢瞳打招呼。 王婉茹骑马走到谢瞳身前,学着男儿的样子,抱拳道“婉茹见过谢大哥,见过珊儿姐姐!” 半年未见,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比之初见时更加艳丽,双眸间更是含情脉脉,仿佛一只含苞待放的花朵。她深深的注视着谢瞳,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她对谢瞳情意绵绵。 谢瞳心中叫苦,他已经有了洪珊,采薇之事还未解决,怎也不能对这美女有所表示,而且好兄弟霍紫辛摆明了对此女大有好感,他怎也不能夺人所爱,偏偏又狠不下心熟视无睹。他偷偷的瞧了瞧霍紫辛,霍紫辛虽然装作没有看到,但满脸的失望已经无法掩饰内心的失落。 洪珊兰心慧质,早明白了谢瞳的窘境,她甜甜的笑道“婉茹妹子好久不见,这半年过的还好吧!” 王婉茹不明就里,虽然大家都在望着她,但她仍不已为然,道“婉茹还好,只是每日惦念大家,你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我却只能静侯消息,默默等待。珊儿姐姐你好幸福,谢大哥能够把你带到战场上去,而婉茹则无人问津,只能像坐牢般呆在府邸中,母亲还派人监视我,怕我去找你们!”言罢,她的一双美目再次往谢瞳投来。 尚采薇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谢瞳此刻一个头两个大,这王婉茹也太直白了些,让他如何接的下去,如此一来,采薇和霍紫辛不误会才怪。他回头望去,只见霍紫辛正在马背上发呆。他忙道“这个就怪霍紫辛霍将军了,他口口声声的说要带你去前线参观,岂料言而无信,你应该去找他算账才对”。 王婉茹睁大了眼睛,不晓得为何会扯到霍紫辛身上来。她转身向霍紫辛望去。 霍紫辛早听到二人的对话,见王婉茹望向他,早吓的魂不守舍,忙假装与身旁的奕无畏交谈。 谢瞳差点笑喷了过去,霍紫辛也太没但了些。他朝着洪珊呶呶嘴,示意她给二人撮合此事。 洪珊高声道“霍将军,你过来一下!婉茹小姐要向你兴师问罪哩!” 霍紫辛听的身体一颤,有若被雷击中一般,他尴尬了笑了笑,策马走了过来,道“嫂子呼唤小弟,所谓何事!” 洪珊笑道“婉茹小姐在责怪你哩!出征前,你口口声声要带她到前线游玩,为何出尔反尔,言而无信!”洪珊有意撮合二人,是以拿这个当借口,让二人产生话题。 霍紫辛结结巴巴的道“嫂子莫要开玩笑,小子何事说出这类话,婉茹小姐千金之躯,怎能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他回答的虽然天衣无缝、滴水不漏,但颤颤巍巍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他,众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他对王婉茹大有情谊。 这实在是一个令人想不到的局面,几人同时沉默起来,王婉茹则是羞红了脸,霍紫辛更是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道勋在他的府邸里设宴款待了诸位将领。 王府的会客厅不大,仅仅能够摆下十余席,不过这也足够,参加宴会者人数不多,除了谢瞳等人外,还有四五个河北军的头目。 入席的位置是洪珊安排设计的,聪明伶俐的她为了席位可谓是绞尽脑汁,既要尊重个人的地位,又要满足不同人的期待,当然最后的结果也是让谢瞳欣慰不已。 王道勋自不用说,居于大殿正中的位置。左右两列并排下去。 左方的位置依次是洪珊、谢瞳、尚采薇和奕无畏,右方的位置是王婉茹、霍紫辛、老赖等人。 入席后,尚采薇见谢瞳与她相邻,心中不悦,在她的一再坚持下,与奕无畏调换了位置。 奕无畏无奈对谢瞳报以苦笑,洪珊的精心设计瞬间化为泡影。 宾客来齐后,晚宴正式开始。 王道勋端起酒杯,道“今次南征,患得患失,对帝国来说是大胜,但我河北军却损失惨重,数万将士客死他乡,十不存三,老夫苟延活了下来,但亦无面目见家乡的父老乡亲,这第一杯就就敬那些战死的兄弟吧!” 这个话题极为沉重,连尚采薇都被他的词语所感染,死去的不仅是上万唐军,还有更多的义军官兵,最后的杭州一战,简直成为了屠杀,众人均想到战场上厮杀的画面,确认令人唏嘘不已,众人一同举杯,均一干而尽。 王道勋随即倒满了第二杯酒,又举杯道“这第二杯就敬在座的诸位,你们在南征中功绩卓越,令老夫大感长江后浪推前浪,今次入京后,圣上必然大肆封赏,诸位凤凰腾达的日子已指日可待。”言罢,一饮而尽。 众人高呼道“谢大人!” 这次尚采薇没有举杯,而是怅然若失的坐在哪里。 王道勋又倒了第三杯酒,再次举杯,道“这第三杯,就敬怀王吧!王爷生前虽然生性急躁、好高骛远,但始终为我帝国之事尽心尽力,如今战死沙场,也算是为国捐躯,哎!没有他的掣肘,司马轩等人又要猖狂起来啦!” 这次众人举杯不一,谢瞳更是迟迟没有端起酒杯。王爷被刺杀的真相,他还没有告诉王道勋,并非是对他不信任,而是以他和怀王的关系,必然会刨根问底,于他们此次进京极为不利。 想到此处,谢瞳才施施然举杯。 酒过三巡,王道勋红光满面,他长叹一口气道,“非是老夫扫大家的兴致,哎,征战这么多年,已经耗费了极大的心血,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感到力不从心。这次南征尤甚,当看到谢瞳你们几个转战千里的时候,心中亦有种莫名其妙的激动,总是遥想当年,哎!真的老了”。(未完待续。) 第二章 花前月下 http://..org/ 也许是这个话题刺激到了尚采薇,她不动声色的离席而起,往殿外走去,除了谢瞳外,无人发现她的异常。 王婉茹安慰道“父亲并没有老,您的心依旧充满了激情,依旧饱含着对胜利的渴望,这次南征,您一样是以胜利者得姿态归来,就凭这一点,女儿敬你一杯!” 未等二人共饮,老来打断道“婉茹小姐说的很好,大人虽然年过半百,但仍旧老当益壮,征战沙场要的不仅仅是勇猛,跟是智计上的抉择,大人可谓是吾辈的楷模,末将敬大人!” 众人轰然叫好,为老赖这慷慨激昂之词感到欣慰。 谢瞳浅浅了啜了一口,他离开席位,往尚采薇离开的方向追去。 王府内一片肃静,随着战争的结束,整个华夏大地仿佛都安静下来。谢瞳望着采薇走入后院,他放缓脚步跟了上去,这次他并没有隐藏气息,而是任由采薇发现他。 采薇走到一株大树下,仰望天空,夜空中繁星点点,月光洒下一片光华,落到她孤单的倩影上,顿时充满了一种诗情画意的境界,采薇呆呆的站在那里,似乎向夜色诉说着心中的悲伤。 谢瞳是过来人,他的经历比采薇要更加丰富,因此完全能够体会到她的心境,那种被至亲的人放弃的感觉是多么痛苦。他不敢打扰她,深怕破坏了这种气氛。 过了许久,天色越来越暗!一片乌云遮挡住了月光。 谢瞳自怀中掏出那颗硕大的夜明珠,瞬间照亮了这一片空间,他缓缓的走过来,脚步踏在土地上,发出轻微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原有的平衡。 采薇头也不回的道“你来干什么!” 北上这段时间,谢瞳一直未与她有过任何交谈的机会,如此良辰美景的夜晚,岂能放过。他深吸一口气。幽幽的道“谢某此来,是为了将东西还给姑娘!” 尚采薇转过身,夜明珠的光芒映出她绝美的脸庞,仿佛似仙女下凡一般。看的谢瞳一呆。 采薇并没有接过夜明珠,而是低吟道“皎洁圆明内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宫。只缘一点玷相秽,不得终宵在掌中。这夜明珠乃是人间至宝,多谢公子的好意。不过,这个东西并不属于采薇,还请公子收回吧!” 谢瞳苦笑道“姑娘知晓此物的来历吗?” 尚采薇道“洪珊姑娘曾和我提及此事,这是我在做女飞贼时,从富贵人家所盗,在建康城遗失,几经易手,辗转到了公子手中,既然是采薇盗取的,就并非是采薇之物。至于如何处置,还请公子定夺吧!” 谢瞳道“难道对于过去的事,你就不想知道了吗?也不想回去了吗?”他终于狠下心问出此话,想一探采薇的心境。 采薇蹩起眉角,摇头道“我不知道。过去与现在的经历,让我感到痛苦不已,可以说,这是两个人,但是两个采薇的经历,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一个全新的生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让我过一个重新开始的生活吧!” 谢瞳心中大喜,道“太好了,那我们可终日在一起了!” 采薇双目一瞪。她幽幽的吐出几个字,道“想的美,你已经有了珊儿姑娘,又与其他女孩子眉来眼去,我尚采薇虽然不是眼光高绝之人,但也不会对一个拈花惹草之人托付终身。” 谢瞳挠挠头道“你是指王婉茹吗?哎!老子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只当她是妹妹而已,最近正撮合他和霍小子呢!” 尚采薇扑哧一笑,道“霍紫辛这个木讷的小子,追求王姑娘,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谢瞳不愿提及他二人的事,继续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尚采薇道“很简单,我随你们到长安去,看看能否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在皇帝眼中,你们都是南征的英雄,立了大功之人,未来肯定飞黄腾达,采薇虽然一介女流,但也不想输给你们?也想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谢瞳从未想过能与采薇做如此的沟通,至少在过去的两个月中,他是不敢想的。他笑道“如果输给我怎么办?敢打赌吗?” 采薇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道“你要知道,本姑娘是朱温的徒弟,我师傅可是超绝之人,采薇怎也不会丢他老人家的脸!” 谢瞳不停的抚摸着夜明珠,随即抛向空中,他提起真气一掌将夜明珠震得粉碎,光华瞬间不见,只能看到两人孤寂的身影。 谢瞳道“本人以此珠立誓,定要娶得采薇姑娘为妻,如做不到,则下场与此珠一样,灰飞烟灭”。 采薇转身离开后院,庭院中回响着她动人的声音,“做你的千秋大梦吧!本姑娘要回去赴宴了,你独自欣赏月色吧!” 谢瞳尤为开心,他终于取得了采薇的原谅,采薇不在排斥他,虽然回到了起跑线,但对他来说亦是一个重新的开始。他终于一扫心头的阴霾,未来的艰辛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困难。 正兴奋间,身后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谢瞳回过身,王婉茹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后院,正一脸幽怨的朝他走过来。 谢瞳顿时觉得头大了许多,他现在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王婉茹,对于这个一心追求他的姑娘,他实在想不出如何面对她。 王婉茹走到他的身前,轻轻的叫了一声“谢大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谢瞳故意装出一副厌烦的情绪,冷哼道“谢某喝多了,出来透透风”。 王婉茹幽幽的道“不要在骗我了,几杯酒而已,对于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谢瞳道“既然姑娘知道我在骗你,为何还要问,这样岂不是弄的很尴尬吗?” 王婉茹一脸哀丧的样子,她反问道“谢大哥,你为什么这样对待婉茹?婉茹并没有惹你生气啊!” 谢瞳硬下心肠,他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这跟姑娘你没有关系,我谢瞳就是这样的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姑娘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谢瞳。这么说明白了吗?” 王婉茹睁大眼睛看着他,委屈的道“谢大哥,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过去你对婉茹不是这样的。” 谢瞳吼道“那你想怎么样!从今往后。你不要在来烦我!”言罢,他径直朝着前院走去。 “站住”,王婉茹高喊道“谢大哥,我对你的心意你的知道的,婉茹不求别的。只要能让我在你身边看到你就好”,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听的谢瞳心头一紧。 谢瞳心道,此时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心软,只要露出一点惋惜的样子,将酿成终身都无法抹去的悔意中。他强忍着道“够了,王婉茹,一直以来我就把你当做我的妹妹看待,这么说。你还不明白吗?你的目标不是我,也不应该是我”。 王婉茹终于哭泣了起来,她的身体一颤一颤抖个不停,哭了好一阵子,她幽幽的道“婉茹明白了,祝你和珊儿姐姐幸福”,言罢,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谢瞳立在当场,目送王婉茹瘦小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今夜,对他来说是无比绝决的一夜。喜忧参半。 洪珊从前院踱过来,谢瞳早发现她躲在角落里偷听,苦笑道“你都听到了”。 洪珊点点头,轻声道“瞳哥。你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些?珊儿听了都有些不忍,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盼她心中的英雄归来,却没有想到是这种样子,这对她的打击是很大的,不如我把她叫回来吧!” 谢瞳借着月色。深情的望着美如天仙的珊儿,她的美眸如同宝石般一样光彩,谢瞳紧紧的将她拥在怀中,道“就这样吧!长痛不如短痛,这个小丫头总要有明白那一天!况且我爱的只有你一个!” 洪珊伏在他的怀中,低声道“瞳哥,那么采薇呢!方才我见她从后院绕过去,一脸欢喜的样子,难道你对她就没有半点的想法吗?” 谢瞳暗呼厉害,心咐女人的心思果然缜密,尤其是洪珊这样聪慧的姑娘,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她瞧在眼中,是以,他不在隐瞒,道“我与采薇畅谈了一番,可以说,她对我的恨意已经全部消失了,我们的关系将要从新来过”。 洪珊推开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直直盯着他,道“那你还会追求她吗?” 谢瞳立刻告软,哀求道“珊儿,我不能骗自己,更不能骗你,采薇无父无母孤苦伶仃,我不能看着她一直这么孤独下去,坦白说,我恨喜欢她,就和喜欢你一样,你们都是我不能失去的,你能理解我吗?” 洪珊笑道“看你吞吞吐吐的样子,珊儿早猜到会是这样哩,心中亦能接受采薇,离开杭州的这段日子里,珊儿和她聊了很多,大都是关于你的事,如果没有珊儿从旁相助,恐怕你要多付出很多时间哩!放心吧,珊儿会支持你的!” 谢瞳故作不悦道“好啊!竟然瞒了我这么久,累的我郁闷这许多天,看我不收拾你!” 洪珊娇笑道“如若告诉你,哪能看到你为了采薇姑娘魂满面愁容、不守舍的样子”,她顿了顿又道“我们快回去吧!宴会快要结束哩!” 二人回到大厅,众人皆在把酒言欢,路过采薇那一席时,谢瞳停了下来,笑道“采薇不敬谢某一杯吗?” 尚采薇笑面如花,道“名震江南的谢少侠,千里走单骑的大英雄,要本姑娘敬酒当然无可厚非,不过总要有一个理由吧!莫不是无锡焚船、杭州烧粮,要我这个来自义军的人和你庆祝吗?” 谢瞳无言以对,灰溜溜的走回席去,身后是采薇爽朗的笑声。 王婉茹显然神情不悦,她的眼圈微红,显然是刚刚哭泣的缘故,谢瞳不忍看他,眼光一移,扫过霍紫辛那一席,霍小子申请木讷的喝着酒,仿佛与世隔绝一样,但谢瞳发现,他仍在偷偷的观察着王婉茹,却始终不敢上前搭讪。(未完待续。) 第三章 重返长安 http://..org/ 晚宴接近尾声,王道勋拖着醉醺醺的身体,再次举起酒杯,他爽朗的笑道“该来的总是要来,该走的总是要走,人生短短几十载,能够做的本就不多,来吧!我们共饮一杯!” 他的话虽然杂乱无章,但谢瞳却仿似听出了话外音,他隐隐的感觉到,这个为了帝国戎马半生的将军萌生了退意,虽然平叛较为成功,但对于王道勋来讲,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结束,数万将士的阵亡,怀王的西去,对他的打击尤为严重,也使的保皇派的实力大大削弱,与氏族的政治斗争将会更加艰苦。更何况是在如此的前提下,氏族阀门坐享南征平叛的硕果,加之原有的强横实力,确实是谢瞳面对的一座大山。此次进京,虽然是接受封赏,但势必不会如表面般简单。 谢瞳试探性的问道“大人,你会和我们一同前往长安吗?” 王道勋长叹一口气,道“去与不去,结果都是相同的,既然没有什么分别,老夫又何必多走一遭呢!此前,已经向邺王告了假,老夫感染了伤寒,需要静养一段日子,想来圣上是不会怪罪的!” 谢瞳心咐所料不差,对于这位功勋元老的请辞,他深感惋惜,但亦知道王道勋此举定然有他的想法。 谢瞳等人在洛阳呆了三四天,启程前往长安,毕竟离圣上约定的归期已不足十日,必须立刻启程方可。王婉茹闹了好几日,终于也随队前往长安。 为了照顾女眷,进京的大队人马配备了几辆马车。洪珊和尚采薇共乘一辆,王婉茹则自己乘坐一辆。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前往京城。 抵达长安后,朝廷特派了禁卫军出城迎接,这令谢瞳始料不及。 迎接的阵仗不大,但是却是精心准备。 清一色的骑兵队伍站在两旁,又是敲锣打鼓,又是鞭炮齐鸣,让众人有了一种英雄归来的感觉。让谢瞳等人大感快慰。 迎接仪式结束后,一名身着银白色盔甲的年轻将领驰马走到谢瞳身前,他抱拳道“敢问阁下是否谢瞳谢将军!” 谢瞳唯一错愕,道“正是本人。这位兄台是!” 此人没有直接回答谢瞳,而是转过身高喊道“兄弟们,听到了吗?是谢将军,谢将军回来了!” 两旁的禁卫军发出冲天的呐喊声,比之刚才的阵仗更为强烈。 年轻的军官高声道“小弟名为李泽源。乃是禁军的副统领,哈,今日终于见到将军了,将军在江南大展神威,我们这般兄弟都很钦佩将军呢!” 谢瞳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不适应,他忙笑道“李统领有否夸大言辞,小弟真不敢受此殊荣!” 李泽源笑道“将军南征,带领千人部队深入敌后,屡屡以少胜多,杀的敌军闻风丧胆、落荒而逃。此事天下尽知,我们禁军都以将军为榜样呢!” 谢瞳没有想到自己在军中有如此大的影响力,这也难怪,军人都以英雄为荣,尤其是像谢瞳这样有胆有谋、且声名在外的将领,更是军人追捧的对象。他忙笑道“谢某不敢当!孤军深入虽然取得了一些战果,但却牺牲了众多兄弟的性命,谢某苟活至此,无颜以对死去兄弟的家人,希望统领今后不要在提及这些了。小弟羞愧难当。” 听闻这番话,李泽源肃然起敬,这是一个真正的英雄,一个侠骨铮铮的汉子。他恭敬的道“能结识谢将军这样的英雄人物,是小弟的荣幸,将军请入城,圣上为诸位安排在驿馆暂住,待各路将军到齐后,再行安排受封大典”。言罢。他策马在前方开路,往城内走去。 霍紫辛凑到老赖的身前,道“娘的,看把这小子给得意的,没有咱们兄弟,他能这么风光么?” 老赖笑而不语。 众人进入驿馆休息,驿馆内已经住满了很多人,其他各路受封的将领亦居住在此处,比之先前出征时人员要多的多。 李泽源安排好住所,刚要离去,谢瞳叫住了他,道“怀王的灵柩可否运回京城”。 李泽源道“王爷的灵柩于四日前运抵长安,现正安放在王府内,谢兄想去吊唁的话正是时候,因为三日后,王爷的灵柩将会出殡安葬”。 谢瞳赞许的点了点头,他暗叫这李泽源果然灵慧过人,仅凭一句话就能判断出谢瞳的目的,确实难得。他笑道“多谢李兄相告”。 李泽源离去后,谢瞳叫来几位兄弟商议。 霍紫辛不满道“老子一路奔波劳累,刚休息下,什么事这么着急?” 谢瞳一本正经的道“怀王已经辞世,虽然本人和他闹得很不愉快,但于情于理都要去拜祭一番,有没有想和我一同去的”。 霍紫辛一脸不屑的道“拜祭那个死胖子,老子可没有那个闲心。他死也是死有余辜,谢小子,不是我说你,你忘记当初他是怎么出卖你的吗?现在去拜祭,真搞不明白你怎么想的!” 其他人则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阵子,洪珊道“瞳哥去还是有些道理的,毕竟怀王陷害他的事外人并不知晓,此番不去,定然予人口舌,在有司马氏这个大敌的前提下,着实不能在树敌人,现如今怀王辞世,保皇派一片散沙,瞳哥如果能够抓住其中一小部分力量,对日后与司马氏的斗争都能起到决定性作用,瞳哥,珊儿支持你去”。 她的一番话顿时将众人惊呆,谢瞳原打算吊唁是碍于面子,不得不去,经洪珊一分析,顿时觉得大有道理,前景一片光明。他笑道“珊儿陪我去吗?” 洪珊嗤之以鼻道“抱歉,珊儿不能抛头露面,原因你知道的,如果被我父亲发现,恐怕就要被软禁了。” 谢瞳瞧向其他几位兄弟,很显然都对怀王的成见颇深,想来是不会去了。唯独尚采薇在哪里发呆,他忙道“采薇随我去如何!” 尚采薇发呆了许久,显然不知道众人在讨论什么,她忙道“什么事!” 洪珊喜道“珊儿看了一拳,确实采薇姑娘陪你去比较合适”。 采薇至此才弄懂谢瞳要去做什么,她不屑的道“本姑娘的时间这么宝贵。陪你去那么晦气的地方,着实有污耳目,不知道公子能给予本姑娘什么好处呢!” 谢瞳大喜道“这个就让采薇自己提好了”,言罢,冲着洪珊竖起大拇指。 谢瞳雇了一辆马车,二人乘坐一车前往怀王府。 怀王府装扮的十分肃穆,王府内外皆用白布装裱,连昔日挂在门口的灯笼也全部拆除下来。 二人走下马车,谢瞳远远的看到李俊正在王府门口侯着,想必是等待迎接来往的宾客。 谢瞳走上前去,远远的打了声招呼,道“李兄节哀顺变”。 李俊同样看到了谢瞳,略一抱拳道“谢兄别来无恙,里面请!” 谢瞳随着李俊往院内走去,采薇则施施然跟在谢瞳身后。 灵堂布置在后院,就是在谢瞳被李昭润软禁之地,几人穿过长长的小道,不时有朝廷的官员从两侧饶过去。 谢瞳瞧了李俊一眼,李俊整个人已经不似过去般光鲜,一身孝服打扮的他,不仅愁容满面,更是透漏出说不出的沧桑,昔日的长安小霸王,竟然也沦落至此。怀王死后,这一支皇室宗亲瞬间没落了起来,从顶峰到低谷,原来竟是如此之快。他有意无意的问道“王爷安葬在哪里?” 李俊显然对谢瞳能够前来吊唁十分欢喜,他哀丧的答道“圣旨已下,父王的灵柩安葬在封地,三日后将运送灵柩到南阳”。 虽然李泽源已经告知此事,谢瞳听闻仍然觉得吃惊。他问道“那么李兄这一族也要返回封地了吗?”。 李俊叹道“该是如此吧!父王生前在世之时,甚的圣上恩宠,说句大言不惭的话,巴结我父王的人,可以从这里排到洛阳,而如今父王西去,吊唁者屈指可数,足见人情冷暖,谢兄能够不计前嫌,令小弟十分感动。” 谢瞳也唏嘘不已,忙道“李兄说的哪里话!王爷为国捐躯,拜祭是理所应当之事,哈,若没有李兄当日的提醒,小弟可能一命呜呼了,咱们一情顶一情,此事就算揭过了吧!” 二人聊了一道,灵堂就在身前。 谢瞳接过香,在怀王的灵柩前拜了三拜。 他还未起身,只听外面高声道“太尉司马宣大人到,大将军司马相如到”。 灵堂的人纷纷往两侧靠去,只见司马氏父子一前一后的走过来,小王爷李萧陪在身后。 对于太尉司马宣的到来,谢瞳始料未及,此二人自从政以来,一直处于敌对状态,如今李昭润已死,在地位权势上无人能与司马宣争锋。 司马宣二人行至灵堂,他望着灵柩中的尸体,仰天长叹道“王爷啊王爷,你我二人虽然一生争斗不休,但自死也没有分出个高低,如今你撒手西去,令本人心生孤独啊!你的离去,是帝国一大损失啊!你的功勋,将永远印刻在帝国的丰碑之上,千千万万的江南百姓,将永远铭记你伟大的解救之恩。”言罢,他跪在地上,行了三个大礼。(未完待续。) 第四章 王府密谈 http://..org/ 灵堂外顿时传出一阵哀嚎之声。 谢瞳对这一代枭雄的举动甚是理解,虽然明知他惺惺作态,但却是透漏出些许的真情,如他所言,二人身为两大阵营的首要人物,分别代表着氏族阀门和皇族的保守势力,为了权力争斗不休,虽然李昭润比不上司马宣的精明,但至少也能做一些挣扎,随着他的西去,权利的天枰将大幅倾斜,本来就占据上峰的氏族,将会更加肆无忌惮。 礼毕之后,李萧微微的倾了一下身体,抱拳道“多谢太尉大人,父王如得知太尉亲来,想必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 司马宣从容的来到李萧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萧儿,未来的胆子将落到你的身上,如今江南霍乱已平,老夫希望与你们能够化敌为友,携手共创大唐帝国新的盛世”。 李萧则苦笑道“多谢太尉大人赏识,只可惜萧儿不才,难以堪当大任,天下还需要太尉您这样的国之栋梁来辅佐,自父王战死沙场后,萧儿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活着才能勇创大业,萧儿仅希望大人能够保重身体,多为帝国尽一份力”。 司马宣笑道“为国尽忠尽力是老夫的本分,定然竭尽全力。可惜的是,由于国事缠身,老夫不能送王爷回到南阳,还请贤侄见谅。” 李萧恭敬道“萧儿了然,还请太尉大人进厅休息”。 司马摆了摆手,道“罢了,老夫还有要事就不叨扰了!”言罢,父子二人朝外走去。 司马相如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谢瞳,他停下脚步,朝着谢瞳笑道“谢将军何时回的长安,为何不到太尉府打声招呼!”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令人感觉到他极不友善的一面。 谢瞳忙抱拳道“见过太尉大人,见过大将军。末将今日刚刚抵达长安,便到怀王府吊唁,还未来得及前往太尉府!” 司马相如冷哼一声,道“原来如此。谢将军的意思就是太尉大人的身份地位不如王爷喽”。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连李萧李俊的面子亦挂不住,司马相如如此嚣张,简直让人下不来台。如非怀王西去,他独得贪天之功。否则怎敢口出狂言,摆明了不将李氏一族放在眼内,更是暗示众人,太尉已经今非昔比,天下无人可出其右。 李萧的眼中透漏出强烈的凶光,久久不能散去。 反观太尉司马轩,反而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对于司马相如的狂傲反不已为然,与方才惺惺作态的样子大相庭径。 谢瞳环视了一圈,看到众人的反应。司马相如的狂妄已经激怒和恐吓住了众人,他本想出言反驳,但想到对方风头正盛、如日中天,现在与对方正面冲突实属不智,更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是以,他满脸堆笑道“大将军此言差矣,王爷生前,末将一直追随左右,如今见王爷故去。又听闻灵柩不日将运抵南阳,因此才急着赶来吊唁,忽视了太尉大人,还请太尉大人和大将军见谅。” 他的话十分得体。让司马宣父子挑不出毛病来。 司马相如本想借势扬威,即卷了李氏皇族的面子,又逼迫谢瞳就范,岂止谢瞳如此冷静,让他无从下手,他冷哼道“算你识相。本将军还有一事要警告谢将军,洪大夫的爱女洪珊小姐乃是名门之后,注意自己的身份,保持一定的距离,莫要给自己招惹麻烦”。 谢瞳双拳紧握,差点爆发出来,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道“末将知晓”。 司马相如狂笑了一声,大步离开了怀王府。 一群吊唁的人士也跟在司马氏父子的身后,一同离开了王府。整个后院仅剩下谢瞳、采薇及王府的人。 李俊怒骂道“太嚣张了,简直没有将我等放在眼内。大哥,我要面见圣上,禀告此事。” “住口”李萧怒道,他转过身,一脸苦笑的看着谢瞳,道“如果谢将军不介意,本人想和将军聊两句”。 几人走入怀王的书房,侍女上茶后,李萧屏退了左右,书房内仅剩李萧兄弟和谢瞳采薇等人。 谢瞳端起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他没有做声,而是笑盈盈的看着李萧。 李萧沉思片刻后,道“李某不的不承认,谢兄是个智勇双全的人,是我父子等人不识英雄,怠慢了谢兄,家父更是受奸人蒙蔽,陷害谢兄,一切都是我父子的过错,还请谢兄原谅”。他收起往日的尊严,反而低三下四起来,一口一个谢兄更是让谢瞳感到他的诚意。 谢瞳笑道“小王爷严重了,谢某早将此事忘却,如果小王爷有什么事的话,还请直说吧!” 李萧苦笑道“难得谢兄如此大仁大义,以后还是别叫我小王爷了,李萧痴长你几岁,还是称呼我为李兄吧!” 谢瞳点头称是。 李萧继续道“父王西去,家道败落,更是被昔日的对头欺上门来,反而束手无策,这些都是报应。今天你也看到了,司马家族已经如日中天,大有席卷一切敌对势力的迹象,而朝中更是一群趋炎附势之徒,谢兄也看到了,方才司马父子仗势欺人,那帮吊唁的人全部随他们离去,让我等颜面无存。更可气的是,更是当众威胁谢兄,摆明了不给我们面子,不可否认的是,我们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谢瞳微微一笑,道“那么李兄的意思是?” 李萧忽地站了起来,双目中透出十分诚恳的神情,道“如果谢兄不介意,我们合作如何,共同对付司马宣这大敌”。 谢瞳早猜到李萧的心思,如今李萧的处境比之谢瞳还要不如,谢瞳好歹还是南征的大英雄,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虽然声势上不如司马相如,但至少司马家族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他,然而对失去靠山的李萧来说,情况极不乐观,司马家族可以肆意的诬陷和打击他们,直到他们彻底失去影响力。这种合作,不知是好是坏,一个不好,还会受到李萧的牵连。 李俊从旁插言道“谢兄还在犹豫什么,今日司马相如的嚣张你也看到了,更是威胁你和洪珊姑娘,难道你就任由司马相如在你头上拉屎吗?” 谢瞳刚要发言,采薇突然插嘴道“合作是可以的,我们都与司马家族势不两立,但既然是合作,李公子怎也要拿出来些诚意才好,谢将军目前身为圣上御赐的将军,带甲两万,又在南征立有大功,前途无量,李公子有什么实力呢!” 谢瞳没有想到采薇居然能够读懂他的意思,看来这段时间和朱温在一起,学到的东西很多,他偷偷的瞧了她一眼,采薇回报一个甜甜的微笑。 李俊笑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父王虽然身亡,但多年来仍然积攒了不少私人力量,在南阳的封地,还有一支两万人的部队,无人知晓,更何况在财力上,恐怕,谢兄都猜不到我们的财力有多么恐怖。” 谢瞳笑道“既然如此,咱们的合作就从今日开始,我们共同对付司马宣这个老狐狸!” 李萧突然目露凶光道“这次南征,我父王身为三军主帅,身边护卫成群,为何竟会死于战场之上,这极不合乎情理,有市井谣言声称我父王贪功冒进,以致被朱温埋伏,此事固然不假,但以我对父王的了解,他也是贪生怕死之人,怎会冲锋在前,尸体运回长安后,本人特意查看了父王的死因,虽然全身大小伤口十余处,但致命的一箭是从后颈射入,从喉咙穿出,这足以说明我父亲是遭人暗算,我已上奏圣上要求彻底查明此事,均被驳了回来,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操纵此事,使得本人不能洞察真相。谢老弟,听闻你也参加了绍兴之役,能否告知详情,我父王因何而死,还请相告”。 谢瞳回忆起绍兴中伏的那一夜,怀王李昭润惨死在他的怀中。但他怎也无法说出口。 李萧察言观色,忽然给谢瞳跪了下来,叩头道“还请贤弟如实相告,李萧感激不尽”。 李俊也随着兄长跪了下来,道“谢兄,请帮助我们,父王大仇难以得报,我兄弟二人愧对于父王,请谢兄看在昔日的情谊上,如实相告”。 谢兄上前拉起李萧兄弟,无奈道“并非谢某隐瞒不报,而是确实有苦衷“。 随即,他将怀王绍兴外林中遇袭一事娓娓道来。 李萧听罢,双目中露出痛苦的神色,道“那我父王有没有留下什么暗示呢!“ 谢瞳道“王爷喉咙中箭,已经不能言语,但是伸出四个手指,不知是何用意!“ 李俊突然发了疯一样,道“定是司马相如,他杀害了我父王,四个手指不就是司的谐音吗?难怪圣上对彻查真凶一事推诿,就是司马宣从中作梗,满朝文武也只有他有这个实力,我要去找他们父子二人报仇“。言罢,就向外奔去。 “站住“,李萧冷冷的叫住他,道“俊儿,不要胡闹,你这么无凭无据的去了,岂非让天下人笑话,更是予人口舌,即知凶手是谁,我们也就有了寻仇的目标了!一切待安葬父王之后在行定夺”,言罢,他朝谢瞳抱拳,继续道“多谢贤弟相告,我们既是同盟,当然是互相帮助,贤弟有何吩咐,李萧莫敢不从”。 谢瞳道“李兄言重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司马家族势大,背后又有众多氏族阀门支持,短期内想对他们动手是不可能的事,只能徐徐图之”。 正当此时,下人来报,驿馆传来消息,要谢瞳速速归去,有要事相告。 李萧兄弟二人不在挽留,一直将他二人送到大门外。(未完待续。) 第五章 重重阻碍 http://..org/ 谢瞳和采薇乘坐马车返回驿馆,采薇疑惑道“为何你将怀王遇袭一事告知他们,你并没有根据的!” 谢瞳叹道“我也不知为何,但看到他们兄弟二人痛苦悲愤的样子,于心不忍罢了!”、 采薇又道“你相信他们吗?” 谢瞳道“这个怎么说呢!目前是结盟的状态,还是可以信赖的,但总有一天,是要决裂的,李萧不仅野心大,而且极为狂妄,只是暂时被司马家族压制,才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采薇道“你能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 谢瞳道“怎么感觉自你失忆后,变了个人一般,过去感觉办事从来不用脑子,现在反而灵活了很多!” 采薇嗔道“你才不用脑子,这都是师傅教诲的!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天和你这种人混到一处,当然不开窍。”言罢,她噗呲了笑了起来。 谢瞳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永远长相厮守”。 采薇道“想的美,和你的珊儿妹妹去长相厮守吧!” 二人返驿馆时,天色已黑。众人皆在驿馆的别院等待他们,唯独洪珊不在此处,看色神色不佳,仿佛发生了什么事! 未等谢瞳发言,一向老练的奕无畏居然开了口,道“谢小子,大事不妙”。 谢瞳察言观色,知道定然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他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珊儿呢!” 老赖道“你离开后不久,大夫洪儒便赶到了客栈,强硬的接走了珊儿,更是放话要你不准去找她!” 这个消息仿佛晴天霹雳般击在谢瞳心头,最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洪珊被洪儒接走,等于被这死老头儿软禁起来,这个老家伙一直期待女儿嫁给司马家族,由此看来。定是司马宣给洪珊施加了压力,迫他孤注一掷。此事极为不妙,如果洪儒公开了这等婚姻消息的话,洪珊除了以死明志外。在无其他办法。 谢瞳颓然的坐到椅子上,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沉重了,最初入京的时候依然沉浸在喜悦中,没有思虑这么多,以致忽视了司马家族的阴谋。如果洪珊嫁给了司马瑾瑜。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霍紫辛嚷嚷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凭我们的实力,硬闯洪府不是问题,只要抢走嫂子,你们远走高飞便是,天下之大,难道还没有你们的藏身之地吗?” “紫辛”,老赖喝道“说什么胡话,我们刚刚有些起色,不能这么轻易付诸东流。如果硬闯洪府的话。等若犯了大罪,能不能离开长安都是个问题“。 霍紫辛撇撇嘴,没有说话。 谢瞳起身道“我要立刻去趟洪府”。 老赖慢条斯理的道“不可,时间还来的及,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照我看,洪老头是不会答应你的,你去了亦于事无补,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与宋文远不是有些交情吗?他现在意气风发。想来说话有些分量,你大可找他谈一谈,要他帮你向洪老头儿说情,现将此事压下来。如果可以的话,去见一见司马宣,这个老狐狸惯玩政治,不会因为一个婚姻而舍弃大好的前景,如果能将他搞定,则此事大有回转的余地。” 谢瞳定了定神。知道奕无畏的提议也许就是最好的办法,他忙道“好,我现在立刻就去见宋文远”。 奕无畏道“莫要忘记了,宋文远也住在洪府,洪老头是不会让你们相见的,这样吧!由我去见宋文远,你在这里等消息好了”。言罢,他骑马离开了驿馆。 谢瞳只好在驿馆内苦等,他独自一人走入房间,孤零零的躺在床上,一时没有了主意。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和洪珊私奔,浪迹天涯,但这是毫无转机时的办法,他不能失去她。 叩门声轻起,采薇独自一人溜了进来。 采薇见到谢瞳颓废的样子,道“想不到你小子用情挺深的,放心吧,此事都是我们的猜测而已,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更何况奕大哥已经去为你说清了,不是没有机会”。 谢瞳苦笑道“这算是对我的安慰吗?如果我和珊儿远走高飞,你会不会跟我们一起走!” 采薇嗔道“没本事的家伙,这点困难就把你吓到这个样子,我师父怎么会对你这种人刮目相看,真的是让我无语”。 谢瞳苦笑道“说的轻松,事关本人的终生幸福,能不着急吗?换成你,我也一样担心的!” 采薇道“少来,还是先顾及你的珊儿吧!” 二人正交谈中,奕无畏独自一人回来了。 谢瞳一个鱼跃,猛的从床上跳下来,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宋大哥呢!” 奕无畏苦笑道“宋文远被洪老头叫去了,我没有见到他。” 谢瞳的心直沉了下来,洪老头好狠的心,看来早猜到谢瞳会有此一招,提前将宋文远控制住,不让谢瞳有见他的机会。 谢瞳没有做声,种种的迹象表明对方是有备而来,十足的针对他,此刻他必须冷静下来,一切必须要依靠自己。 奕无畏道“夜已深了,先休息吧!明日我陪你到太尉府去一趟”。 谢瞳点点头,道“奕大哥辛苦了,我们先休息吧!”言罢,目送几人离开他的房间。 奕无畏离开谢瞳的房间,老赖紧紧跟在他的身后,道“宋文远真的被洪老头叫去了吗?” 奕无畏转过身,手指轻轻的放在嘴唇上,摆出一个噤声的姿势,然后才低声道“宋文远根本就没有在洪老头哪里!是他亲口告诉我,让我放弃这一次挣扎。因为根本就没有机会!” 老赖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谢小子?” 奕无畏道“老赖,你我都是在军队里摸爬滚打的人,当然晓得政治是怎么一回事,我不告诉他,是不想让他失去希望,哎,宋文远变了,只看他说话的语气和方式,就知道他不再是过去的宋文远,当然这其中定然有些说不出的苦衷。但一个人位高权重后,从思想上定然发生变化,尤其是这种出身贵族阀门的人,和我们这些寒门出身的人更不一样!哎!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就看明天司马宣会如何看待此事了”。 二人不在说声,径直的朝着房间走去。 谢瞳将二人的话尽收耳底,他只觉心底冰凉一片,难道宋文远真的袖手旁观了吗?他不敢相信,但事实赤裸裸的就在眼前。由不得他做任何否决。想到在杭州城外那短暂的会面,他更加坚定了奕无畏的说法,人,总是会变的。享尽富贵荣华和鲜花掌声,很难在脱离这一切。 但他不恨宋文远,毕竟从相识至今,宋文远给他的帮助实在是太多了,更何况宋文远背负了家族的使命,他和谢瞳不一样,谢瞳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而他则是代表了真个川蜀宋阀,一旦站错阵营,就可能导致整个家族都受到牵连,后果是宋文远承受不起的。 谢瞳睡不着,毕竟此事对他的打击确实太大了。 他收拾好衣衫,独自离开驿馆,想找个地方喝点小酒,解解闷。 走出几条街,不知不觉的竟然走到了飘香画阁。画阁内灯火通明,门口更是车来车往,出入的人络绎不绝,看来生意着实不错。想到神秘的女子夜莺。谢瞳一愣,旋即走了进去。 谢瞳刚进门,早有姑娘们迎了上来,道“这位大爷,是头一次来吗?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啊!” 谢瞳冷冷的道“夜莺姑娘在吗?我要见他”。 这位迎客的姑娘一愣,旋即道“大爷不好意思。夜莺今日身体不适,不接待任何客人!” 谢瞳摸出一垫银子,塞到她的手中,不耐烦的道“告诉夜莺,就说我谢瞳来了!” 姑娘接过银子,喜上眉梢的道“多谢这位爷,奴家这就去通报,不过夜莺姑娘能不能见你就说不好了!”言罢,去了。 谢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接待的姑娘返回来道“这位爷,夜莺姑娘有请!这边走” 谢瞳跟在她的身后,举步上楼,还是上次来的房间,想到曾经在这里养伤,心中顿时感慨。 进入房间后,夜莺仍旧是那副书生的打扮,只是比先前更加漂亮了些。 待下人离去,谢瞳也不搭理夜莺,一屁股坐到她的闺床上。 夜莺嗔道“怎么,上次受伤还没躺够?又跑到本姑娘这里蹭吃蹭喝来了”。 谢瞳没好气的道“怎么不行吗?” 夜莺察言观色,知他心情不悦,笑道“平定江南的大英雄,怎么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谢瞳看也不看的道“英雄是司马相如,我一个小小的偏将,哪能有这么大的功劳!” 夜莺走到床边,露出一个俏丽的表情,道“只听此言,便知谢兄心情不爽,夜莺能够有那荣幸,倾听谢兄心中的苦闷呢!” 谢瞳望着她,道“为何总是一副男装打扮,莫非对自己的女儿装没有信心!” 夜莺不悦道“莫要左顾右盼而言他,告诉我,是不是你的珊儿姑娘出事了。” 谢瞳今次吃惊起来,一个青楼的女子,居然对世事如此关注,而且消息竟然如此灵通!他忙道“姑娘知道了什么,请全部说出来吧!” 夜莺不在理他,径直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酒,问道“要不要喝一杯!” 谢瞳从床上爬起来,一屁股坐到桌子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说吧!” 夜莺笑道“看你着急的样子,其实本姑娘知晓的也不多,只是听闻司马宣对洪儒施压,要司马瑾瑜迎娶他的女儿洪珊,很显然,这是针对你的阴谋。” 谢瞳道“姑娘的消息如此灵通,不知从哪里听说的!” 夜莺沉思片刻,道“也不瞒谢兄,是你的好兄弟宋文远亲口说的,他经常光顾此地,因此,才会知晓这些,不过我还是看好谢兄的,你在江南的时候都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反败为胜的事实更是不胜枚举,相信这些事你也一定能够解决”。 提到宋文远,谢瞳的心再次痛了起来,这位昔日的兄弟终于和他渐行渐远,以致分道扬镳,他终于坚定下来,在这场针对他的阴谋中,他一定要胜出。不能让敌人的阴谋得逞。 谢瞳再次倒了一杯酒,他端起酒杯,苦笑道“今日谢某刚刚回到长安,便经历了这么多的事,真是让人头痛,即便如此,谢瞳也不会轻易放弃的,哈,多谢姑娘的美酒,谢某要回去哩!” 夜莺目送谢瞳离去,喃喃的道“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人,难怪兄长对他推崇备至。” 窗外,是无尽的黑夜。(未完待续。) 第六章 拜见太尉 http://..org/ 谢瞳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若不是奕无畏来叫醒他,他几可能睡到午时。 二人匆匆吃过早饭,径直前往太尉府。 奕无畏道“老弟,大哥还有一事未讲,你听了之后不要气馁”。 谢瞳恢复了往日的信心,道“大哥说的是宋文远一事吧!放心好了,小弟早猜到了,不会受此影响。” 奕无畏一愣,道“如此甚好,免去了大哥的一番口舌,还以为你要气的捶足顿胸呢!” 谢瞳道“小弟有那么不堪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杭州时都不曾放弃过,何况现在”。 二人同时大笑起来,太尉府已然在望。 早有人进去给二人通报,不多时,下人引领二人进入了司马宣的书房。 谢瞳跨步进入书房,他环顾四周,楞了一下,原来司马宣正接待客人,来者不是别人,是燕京节度使客许城,陪同的还有大将军司马相如。 谢瞳笑道“见过太尉大人,大将军,哈,不知客大人在此,多有打扰!” 司马宣父子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客许城则笑道“无妨,老夫也是刚刚进京,顺便拜见一下太尉大人,不知谢将军次来所谓何事!” 谢瞳笑道“彼此彼此,谢瞳也是特来看望大人!” 客许城道“看来我们的目的相同”。言罢,他转向司马宣道“太尉大人,此番南征,我东路军席卷了敌军的老巢扬州,在扬州的琉璃厂内发现了一对玉狮子,下官素闻大人喜欢收藏玉器,因此便出钱购买了来,此玉产自东汉时代,是一等一的佳品,还望大人喜欢。” 司马宣望了谢瞳一眼,笑道“客大人果真是有心。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客气了,相如,将此玉收起来”。 谢瞳望着这对玉狮子。心道客许城果然是只老狐狸,这玉狮子本来就是黄巢的物品,一直陈列在他的尚书房内,被客许城夺了去,反而献给司马宣。这顺水人情果然到位,不过此刻他尴尬无比,对于官场这一套,他只是门外汉,此刻拜见大人,更是两手空空。他尴尬的楞在当场。 奕无畏忽然自怀中摸出一块玉佩,道“太尉大人,末将也从扬州的琉璃厂搜罗到了宝物,是一块玉佩,相传也是东汉年间的。有请大人过目!” 司马宣冷哼一声,示意司马相如接过玉佩。 谢瞳心中一阵感动,那玉佩是奕无畏的祖传之物,今日为了他也甘愿奉献了出来,而且没有丝毫的犹豫。 客许城看到气氛尴尬,忙道“太尉大人有客人,下官就不打扰了,改日在来拜访。“ 司马宣道“相如送客!“ 谢瞳见时机成熟忙道“大人,末将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太尉大人应允!“ 司马宣把玩玉狮子。头也不抬的道“谢将军请讲!“ 谢瞳深吸一口气,道“末将听闻大人有意与洪大夫联姻,不是有否此事!“ 司马宣放下玉狮子,道“却有此事。犬儿瑾瑜与珊儿青梅竹马,又门当户对,当是天生一对,洪大夫已与老夫定下日期,待怀王出殡后,举办订婚大典“。 谢瞳听闻这个消息。脚下不稳,差点气晕过去,他抱拳道“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末将也对洪珊有意愿,且真心相爱,希望大人能高抬贵手,玉成此事,末将感激不尽“。 司马相如走进来,怒道“谢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对太尉大人提出无理要求,莫不是仗着有些军功,目中无人了!“ 司马宣则摆摆手,示意司马相如不要说话,他笑道“谢将军提出的要求着实过分了些,先不说我司马家是否同意,就是洪大夫哪里也不好交代,如果退婚的话,对洪氏一门影响可是极大的!” 谢瞳深知这些都是说辞,他顿了顿又道”末将不敢逾越,只是希望大人能够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如果能够帮助谢某,末将这一生都会感激太尉的大恩大德”。 司马轻轻的捋着胡须,叹道“这事让老夫很为难啊!毕竟洪大夫哪里不好交代,而且犬儿对珊儿小姐也是爱慕有加,谢将军此举未免冲动了些!“ 谢瞳要紧牙关,终于道“太尉大人,末将既然有求与你,当然不会让大人为难,大人如有需要末将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末将力所能及,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哈哈哈”司马宣狂笑了起来,道“好,既然谢将军如此有诚意,老夫就做个顺水人情,即便洪大夫如何辱骂老夫,老夫也忍了便是!” 谢瞳见他狂笑,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司马宣继续道“老夫的要求很简单,第一,谢将军是个人才,老夫是个爱才之人,如果你能投奔到老夫门下,老夫定然不亏待你!如何!” 司马瑾瑜突然冲进屋子,道“父亲,不可,珊儿是我的最爱,你怎么许给谢瞳这个小子!” 司马宣脸现不悦之色,怒道“瑾瑜,父亲正在接待客人,休要胡言乱语,给我退下!” 司马瑾瑜指着谢瞳,道“谢瞳,你休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洪珊是我的,你就死了心吧!” “退下”,司马宣终于动怒,他狠狠的朝着司马瑾瑜吼去。 司马瑾瑜狠狠的瞪了谢瞳一眼,转身离开书房。 司马宣笑盈盈的看着谢瞳,道“贤侄,加入我的阵营,你就可以和你心爱的女人牵手,飞黄腾达之日可待!” 谢瞳要紧牙关道“大人,还有其他的条件吗?” 司马宣站了起来,笑道“还有一个条件,为了证明你对我的忠心,老夫要给你安排一个任务”。 谢瞳道“敢问大人,是什么任务!” 司马宣不动声色的道“很简单,两日后,怀王出殡的队伍将会离开长安,前往南阳,李萧、李俊将会护送灵柩,我给你三千人马,你要在他们必经之路,设下埋伏,将他们的人头给我带回来。” “什么!”谢瞳一惊,这个任务对他来实在是太困难了。且不说他刚刚与李萧兄弟结为联盟,就是没有联盟,他也不会下此毒手,一旦李萧兄弟惨死,圣上必定龙颜大怒,此事彻查下来,司马宣完全可将责任推到谢瞳一个人身上,如此不动声色的除掉两方敌人,真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且是天衣无缝。他心道,司马宣好狠毒的手段,不仅害死了怀王李昭润,连李萧兄弟都不肯放过,真的是要斩草除根。 奕无畏轻轻的拉了拉他,示意他不要答应。 谢瞳思虑了好一阵子,才道“太尉大人好狠的心,不怕谢某将此事说出去吗?” 司马宣终于狂笑了起来,道“谢瞳,你现在就到大街上去,看看是否有人相信你的话”。 谢瞳没有做声,他深知司马宣的不无道理,如今司马宣位高权重,文武百官莫不顶礼膜拜,谢瞳讲出去,别人不但不理不睬,更会认为他造谣生事。他抬起头,望向司马宣,道“太尉大人才是真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末将佩服之极,可惜谢某不能接受太尉大人的条件”。 司马相如不悦道“谢将军,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父亲已经给你了天大的机会,莫要不知道珍惜,你记得,和我们斗,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谢瞳怒目而视,道“太尉大人,你这是逼我的,如果谢某失去了一些东西,必定要加倍的讨回来。” 司马宣反而没有动怒,道“谢瞳,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一天之后如果你还没有消息,就莫怪老夫无情了,相如,送客!” 司马相如一脸奸笑的道“谢将军,请吧!” 谢瞳二人愤愤不平的走到书房门口,谢瞳扭过身道“大人,不必等到明天了,我现在就回答你,我拒绝!”言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离开了太尉府,饶是一向沉稳的奕无畏也气愤不已,他怒骂道“这狗东西摆明了就是让我们屈服他,老子纵横江湖这么久,头一次如此痛恨一个人,偏偏这人还竟然如此的卑鄙无耻,大唐帝国的权利落到这种人手中,真是帝国的悲哀!贤弟,你放心,这条路走不通,还有其他的办法!老子坚决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谢瞳却是有苦自知,面对司马家族的逼迫,宋文远在这个关键时刻放弃了他,让他措手不及,而李萧等人却是有心无力,在偌大的长安城中,他根本毫无依靠,只能凭借这几个兄弟的拳头,去解决此事!看来除了硬闯洪府外,在无其他的办法!他长叹道“奕大哥,我们先回驿馆,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兄弟二人返回驿馆,已是黄昏,其他几人正在等候二人的消息,见他们回来,忙一拥而上的围起来。 尚采薇率先冲了上来,但见到谢瞳气愤沮丧的样子,便知结果不尽如人意,她叹气道“直接说出来吧!本姑娘已经有了心里准备!” 谢瞳鱼贯而出,见到王婉茹立在桌子旁,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他道“给大哥倒杯茶呵,出去这么久都口干舌燥了”。(未完待续。) 第七章 攻守联盟 http://..org/ 王婉茹极不情愿的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奕无畏,一杯放倒桌子上,并没有给谢瞳递过去,显然对于旧事还耿耿于怀。 尚采薇见到谢瞳慢条斯理的样子,跺脚道“真是急死人了,到底什么结果,说出来啊!” 谢瞳苦笑道“结果就是白跑一趟。司马宣这个老狐狸,摆出一副假仁假义的样子,他并非不同意,而是开出了条件!” 尚采薇道“什么条件?我们答应就是了”。 奕无畏补充道“司马宣让我们向他效忠,并要谢小子亲自动手,将怀王一门赶尽杀绝!” “什么”,几人顿时大吃一惊,王婉茹更是骇的惊慌失措。司马宣这一手太绝了,以致于不给李萧兄弟活路,妄图斩草除根,让他们兄弟永无报仇雪恨的机会。 尚采薇道“如今太尉大人都嚣张到这种程度了吗?他不怕李萧知道了禀告圣上吗?” 谢瞳淡淡的道“这个老家伙既然敢和我说,就不怕我告发他”。 王婉茹俏皮的道“那我们就告诉李萧兄弟,让他们自相残杀”。 谢瞳心道王婉茹不懂政治,才会说出如此肤浅的话,他苦笑道“眼下李萧子弟式微,明知司马宣的阴谋,却仍旧不敢挫其锋芒,一来是实力大减,人心渐离,二来是怀王新丧,时机不够成熟,无论如何也不会与司马宣正面冲突,他们要做的就是隐忍,等待时机”。 王婉茹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如此,婉茹受教了!”她直勾勾的盯着谢瞳,露出一副小巧迷人的神态,看的众人一愣,很显然,由于洪珊不在的缘故,王婉茹对谢瞳的感情再度死灰复燃。 谢瞳一个头两个大。忙道“采薇,霍小子到哪里去了!” 尚采薇弱弱的哼了一声道“这小子,跑到城外赛马去了,说什么几个月未见他的宝马。要去驰骋一番。” 谢瞳心道这小子早不走,玩不走,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走了,岂不要他难堪。 老赖道“据此分析,两日后李萧兄弟就会护送灵柩离开长安。我们还是提醒一下的好,毕竟现在处于同盟状态,免得中了埋伏。” 谢瞳点点头,赞同他的想法。 老赖又道“那么珊儿一事如何解决,时间不等人,这边李萧兄弟离开京城,那边定然会发布消息,我们只有这两天的缓冲时间!”。 谢瞳道“我打算硬闯洪府,强行将珊儿带走,从此远走高飞。在不过问江湖之事!” 奕无畏道“这才够爽快,老子豁出去了,陪你疯一疯!” 老赖道“既然决定硬闯,要做好布置,我建议让采薇和婉茹先行一步离开长安,免得受到牵连!”他没有直说二人是累赘,怕惹得二人不悦。 尚采薇不屑的道“本姑娘对自己的武功大有信心,更是不怕什么牵连,这次也陪谢小子疯一疯”。 王婉茹尴尬的愣在此处,这几人中。数她武功最为低微,如真要参与进来,恐怕会成为众人的包袱,她咬紧嘴唇。不知如何是好! 谢瞳同样察觉到了这一点,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他即不能主动赶婉茹离开,又不能让她身陷囹圄。 正当此时,谢瞳心生警惕,那是一种难以说出的感觉。万物波动传来感应,自别院门外处走进来一个人,他的脚步沉重,似乎每走出一步,都极为吃力,他心道,究竟是谁呢! 奕无畏和老赖同样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忙打开房门,只见霍紫辛摇摇晃晃的走到院子中,他的面色苍白,不是喝多的模样,反而有种脱力的感觉,他刚刚踏进房门,直接吐出一大口鲜血,付倒在地上,老赖眼疾手快,直接将他拖住,没有摔到在地。但霍紫辛已经昏迷不省人事。 采薇和婉茹同时发出叫喊声。 奕无畏将手指搭上霍紫辛的筋脉,缓缓道“他受了严重的内伤”。 众人将他扶到床头,谢瞳在他体内输入一丝内力,道“伤势很严重,需要立刻输入内力,否则将有生命的危险!”他挽起袖口就要给霍紫辛输送内力。 老赖一把拦住了他,道“还是由我来吧!你们留些功力硬闯洪府时使用吧!我躲在后面射箭,也不需要太多的内力!” 谢瞳没有继续坚持,道“如此,就劳烦赖大哥了,时间紧迫,小弟先到李萧那里去一趟,无畏兄,你留下来保护他们吧!” 谢瞳起身离开驿馆,借着夜色前往坏王府,由于心急如焚,他的马鞭抽的飞快,不多时,已经到达王府。 王府虽然灯火通明,但已无往日的喧嚣和热闹。 门卫见是谢瞳,也不通报,直接领着谢瞳去拜访李萧。 李萧兄弟二人正在后院守灵,见到谢瞳急匆匆的至此,知道必有要事,忙问道“谢兄深夜造访,有什么急事吗?” 谢瞳简单的将拜访司马宣一事叙述出来。 李俊听了之后脸色大变,他怒道“司马宣,你好狠的心,不用你来埋伏老子,老子现在就灭了你!”言罢,转身向外冲去。 “站住”,李萧喝住他,喊道“俊儿,你怎地如此鲁莽,司马宣既然口出狂言,自然是有恃无恐,你这么冲动,岂不是正中他下怀!”。 李俊愣在原地,哭诉道“大哥,司马匹夫欺人太甚,先是害了我们父王,现在又打我们兄弟的主意,你一忍再忍,我可忍不了,难道就任由这老匹夫把我们除掉、千刀万剐吗?” 李萧道“谢贤弟,俊儿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谢瞳转过身,望着痛苦哀嚎的李俊,道“李兄勿要怪谢某说话难听,现在司马宣春风得意,而我们的处在低谷,我们越是生气,越是悲哀,他就越高兴,他现在最想看到我们垂头丧气、一脸失败的样子!就像现在你这样,萧兄说的不错,我们要忍,而且必须要忍,你感觉这样你就受不了,我告诉你,现在司马宣逼迫洪老头把珊儿嫁给他儿子,老子也束手无策,但我像你这样哭哭啼啼的了吗?起来,像个爷们一样!”他说着说着,竟然怒吼了起来,想来是这段时间发生事情过多,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压抑,让他不自觉的发了怒。 李俊收起哭声,他一脸茫然的看着谢瞳,道“多谢谢兄,你这通臭骂,有如醍醐灌顶般,让小弟清醒了些,哎,我应该多向大哥学学,终究是气不过!” 李萧感激的望向谢瞳道“看来贤弟的遭遇也没有比大哥好到哪里去,父王在世的时候,恐怕仅仅一句话,就能顺利的解决此事,但现在,哎,家道败落,以洪儒的迂腐和势利,恐怕很难扭转乾坤,这次是真的帮不上忙了!” 谢瞳道“萧兄的情况小弟岂能不知,此番前来,就是为了通知一声,在归途上多做准备,以免遭了司马宣的毒手!” 李萧苦笑道“这是自然,我已秘密传出指令,令南阳太守派出一支千人许的部队,以接王爷灵柩之名入京,明晨即可到达,此行该是万无一失,倒是贤弟的事极为难办”。 谢瞳道“如此甚好,也省的小弟担心,还有一事,怕是王爷的灵柩离京时,小弟不能相送了,还请萧兄见谅”。 李萧一愣,道“无妨!”他的眼珠转了转,道“闻弦歌而知雅意,贤弟该不会是打算硬闯洪府吧!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贤弟的功名极可能付之东流,一个不好,触动了龙威,可是要掉脑袋的!”。 谢瞳心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李萧仅仅凭他的一句话,便猜测到他极有可能去硬闯洪府,看来过去真是低估了他,他笑道“世间之事,岂能尽如人意,小弟在江湖快活久了,反倒不将这功名看的太重,此番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萧兄听侯小弟的佳音吧!我要让洪老头后悔他的决定”。 言罢,哈哈大笑去了。 谢瞳离开怀王府,他并没有直接回到驿馆,而是直接来到了洪府。 他打算与大夫洪儒谈上一谈,谈的拢则好,谈不拢他就打算硬闯洪府,拼了命也要将洪珊带出来。方才与李萧的交谈,让他认识到了此举的严重性,轻则罢免官职、外地流放,重则斩首示众,这个后果确实太过严重,他不想让兄弟几人陪他一同犯险,因此,才留下了奕无畏,独自前往洪府。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洪府,第一次是偷偷摸摸的,这是却是光明正大。洪府内灯火辉煌,处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氛围,与冷清的怀王府高下立判。 谢瞳走到大门前,轻轻的叩了叩门环。 不多时,一个睡眼惺忪的下人打开大门,道”你是什么人,深夜半夜的敲门,你找谁啊!”他的语气极不友善,看谢瞳的目光也是充满了不屑,毕竟达官贵人造访多半是前呼后拥,很少有独自一人来的,更何况这长安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几乎全部认识。 谢瞳道“我要见洪大夫!”(未完待续。) 第八章 夜闯洪府 http://..org/ 下人不悦的道“你当你是皇上吗?想见谁就见谁!去去去,老爷休息了,没空见你!明日再来吧!”言罢,直接关上大门。 谢瞳把腿向前一身,刚好卡住了大门,他略一用力,下人怎么也关不上。 下人刚要发作,谢瞳冷哼道“去告诉你家老爷,就说我谢瞳来了!” 下人骤停谢瞳之名,心下凉了半截,这几日长安都在谈论谢瞳的事迹,市坊之间全是谢瞳的话题,可以说,谢瞳是当今长安城内的风云人物,他岂能不知,他忙道“不知是谢将军到访,还请赎小人不知之罪,我这就去通报老爷!” 不多时,下人再度打开大门,领着谢瞳往洪大夫的书房而去。 洪儒显然已经睡下,他随便披了一件长衫,端着蜡烛走进书房,下人接过蜡烛,逐个点亮屋内的烛台,洪儒低声道“看茶!” 下人施施然去了。 谢瞳凝视着这当世的大学士,他二人虽然在一些宴会上见过吗,但从未有过交谈,今次私下见面还是第一次。 洪府比较沉的住气,一直没有吭声,而是默默的观察着谢瞳。 洪府双眼眯成一条缝,谢瞳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心态上的波动,这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者,岁月的磨练使他连成了不动声色的习惯,但谢瞳知晓,他与司马宣、李昭润等人不同,前两日是野心勃勃的政治家,而他却是比较中庸的氏族人士,为人处事都带着一种迂腐的观念。 谢瞳已经喝光了茶碗中的热茶,见洪儒没有说话的意思,忙道“末将深夜求见洪大夫,是有一不情之请!” 洪儒动了动嘴唇,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道“谢将军所来何事,但说无妨”。 谢瞳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开门见山,没有过多的掩饰。但从他不屑的目光中,已经看到了一种轻视的意味。 谢瞳道“末将所来,为的是珊儿小姐的事!” 洪儒不悦道“还请谢将军放的尊重些,女儿家的闺名还是不要轻易称呼的好。尤其是还没有出嫁的姑娘”。 谢瞳没有想到洪儒死板到如此程度,他深吸一口气重复道“谢某前来,是为了洪珊小姐之事?” 洪儒道“小女的什么事值得将军深夜造访!” 谢瞳实在不愿与这老家伙废话,直接道“听闻大夫有意将爱女嫁给太尉的次子,可有此事!” 洪儒点点头。仿佛这是一件令他极为自豪的事,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红润起来,他笑道“却有此事!”他仅仅说了四个字,似乎惜字如金一般,不愿与谢瞳多加交谈。 谢瞳道“难道小姐没有告诉大夫吗?她与末将情投意合,末将认为大夫应该将小姐许配给末将才是,因此才来拜访! 洪儒面色一沉,道“谢将军有否听过一句话,叫做门当户对,自古以来。男女嫁娶莫不尊从此一道理,洪氏一族虽然没落,但祖上三代亦是氏族,追溯到十多代前,亦是风光显赫的世家,试问世家子弟怎能与寒门子弟通婚,将军虽然声名赫赫,但始终掩盖不了寒门出生的事实,老夫为女儿选婿,不能违背这千古不变的恒理。更是不能让洪氏家族的血统被玷污,老夫怕是要让将军失望了”。 谢瞳心中有气,这是哪门子的狗屁道理,但他仍保持理性。不能与这老者冲突,他笑道“大夫此言差矣,时代变迁,人们都是朝前看的,更是在变迁中质疑和修整原有思想上的不足之处,在鄙人看来。门当户对这种说法就是一个需要摒弃的思想,试问贵族从何而来,氏族从何而起,莫不是从历史的大潮中异军突起,方能成为显赫的世家,世家都是从平民演变而成的,血统这一事更是扯淡,氏族不可能永远屹立而不倒,而寒门百姓将会崛起,终有一日会打破这种身份贵贱的平衡关系。谢某斗胆问大夫一句,如果改朝换代,新的皇族是否也将成为贵族,而李氏家族是否也就成为了平民”。他气急之下,将师门的理论搬了出来。 “大胆,简直是一派胡言!”洪儒终于动了怒,他激动道“氏族就是氏族,不可能被寒门所取代。子不闻,礼乐书术,这是身份的象征,氏族之所以出将入相,是因为对思想的认识和修习,你们这些寒门人士,只是会仰望,而不知其中真谛,血统的高贵除了能够证明身份的尊贵外,更是统治的中坚力量,如果天下被寒门所统治,将会是历史的倒退,更是人类史上的悲哀!试问一个出身寒门的人,懂得什么叫做政治,懂得什么叫做权术吗?真是可笑之极”,他已经语无伦次,但仍旧是端着他氏族的高贵架子! 谢瞳简直无语,这老头子莫非是得了失心疯,怎么如此固执,谢瞳冷哼道“敢问大夫,既然氏族血统在您心中如此高贵,以致高贵到无所不能,为何黄巢能在中原祸乱十数年,而氏族人士却只能望而兴叹,而终究无所作为,反观我们寒门出身的勇士,却打的黄巢节节败退,以致将他们赶到广州,无法继续兴风作浪”。 洪儒气了站了起来,吼道“军事不同于政治,而你们寒门的人士无非是些狗腿子罢了,没有我们氏族的指挥,你们能够剿灭黄巢吗?在老夫看来,无非就是一些粗鲁的莽夫罢了,除了舞刀弄剑,根本就不懂得上流社会的礼数,老夫弟子便天下,五一不是当地的佼佼者,而你们这些人,除了在军队当当兵,根本就无所事事!” 谢瞳这次真的生气了,这老头无视他可以,但却不能对千千万万流血的勇士、客死他乡的战士指手画脚,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了和平,却遭到如此毫无人性的评论。他怒道“大夫身为天子之师,却说出如此荒唐的一句话,佛祖曾言,众生平等,难道在大夫的眼中,数以万计的寒门百姓,用血、生命创造和平和秩序,竟然如此不值一提么?没有这些寒门百姓的付出,恐怕你们氏族都要沦为黄巢的阶下囚了,难道所谓的平等就是如此么?” 洪儒一时语塞,找不到话语来反驳谢瞳,他一拂衣袖,道“老夫不与你这无知之人理论,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谢将军请吧!老夫这里不欢迎你!” 谢瞳咂了咂嘴,晓得自己一时气愤,说跑了题,他忙缓和自己的语气,道“大夫莫要激动,洪珊姑娘的事还未谈妥呢!” 洪儒道“此事绝无商量,老夫定然不会将女儿嫁给你!请吧!来福,送客!” 下人来福走进书房,鞠了一躬,道“谢大人,请吧!” 谢瞳心道,这老家伙如此顽固,恐怕凭言语是不能解决此事了,他笑道“大夫敢不敢与末将打一个赌!” 洪府道“老夫不与无知之人交谈,难道将军听不懂吗?送客!” 谢瞳从椅子上站起来,双目中射出无比自信的光芒,他淡淡的道“君不知,皇朝霸业,均是从铁和血中产生,谢某身为军人,从来不知道后退是一个什么概念,在战场上,我会听从上级的命令,做一个勇往直前的战士,而近日,我是最高的指挥,更不会允许失败而归,近日,我必须要打赢这场仗,这么说,大夫明白吗?” “放肆,胡闹,”洪儒气的不知所措,他身为当朝的首席智者,首次碰到谢瞳这么难缠的人,竟然不知如何解决,他吼道“来福,叫下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谢瞳无所谓的耸耸肩,道“大夫终于动用武力来解决了,好,谢某正等着,我看今日谁能够拦住我”。 第八章以一敌四 话音未落,从书房外传出一个冷冷的声音。 “住口”,宋文远推开门,缓缓的步入了书房。他瞥了谢瞳一眼,然后对洪儒道“文远见过岳丈”。 洪儒道“文远来的正好,把这个莽夫给我赶出去”。 谢瞳望着宋文远,这个曾经肝胆相照的好兄弟,自离开杭州后,首次碰面,哪怕知道他深陷危机都不曾露面,却在这种场合出现了。 他一身华丽的劲服,仍旧是那样风姿卓越,但身体已经微微发胖,显然是这种上流社会的生活深深影响了他,夜莺的一席话在谢瞳耳畔响起,谢瞳更加坚信,这个人已经变了,至少不是在成都并肩作战的大哥。 宋文远转向谢瞳,好一阵子,猜到“贤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场合碰到你,相信不用大哥说什么,你已经知道我的想法,大哥奉劝你一句,有些事不是强求的,该放手的终究要放手,免得伤了和气,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尤其是在这个凭实力说话的世界,我只能说,你还太过渺小了,听我的话,离开吧!去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过些闲云野鹤的生活,我想,长安已经不需要你了,帝国同样不需要你!这么说,明白了吗?”(未完待续。) 第九章 反目成仇 http://..org/ 谢瞳一字一句的品味宋文远的话,到他讲完,谢瞳忽然大笑了起来,他自言自语道“自我离开成都起,就一直梦想着能为天下的百姓做些事,能让寒门出身的有志之士拿到属于他们的东西,我也是一个没有地位的小人物,但是我知道,想得到就要去追求,而不是像个孬种一样退却,有些话是大哥你告诉我的,虽然这些话从你嘴里出来变了味,但你是了解我的”。 宋文远,道“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才笑道“就冲你这一声大哥,今日我放你一马,走吧!如果你不知好歹,就和霍紫辛一样的下场”。 “什么?”谢瞳一惊,道“原来是你下的手,枉我们拿你当兄弟,你竟然如此卑鄙!” 宋文远道“我数三声,如果你还不走的话,莫怪我不客气!” 谢瞳双手负在两侧,道“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动手吧!” 宋文远不在言语,而是轻轻的拍了拍手。自书房两侧传来衣袂声,足足有四个之多,谢瞳心道,原来早就做好了布置,难怪有恃无恐。 宋文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谢瞳到院子里来。 谢瞳不在理他,昂首阔步的走了出去,刚刚走出书房,谢瞳倒吸了一口冷气,屋外的高手简直令他发指,来者有曹平阳、镇元子、奉无鹤,还有一人,谢瞳从未见过,但看样子,武功应该不俗。 宋文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冷冷的道“为兄就不插手了,如果你能突破这几人的防守,可从容离去。” 谢瞳心道,难怪霍紫辛会吐血受伤,这种阵势,莫说霍紫辛,就是他也应付不来,霍紫辛能够逃出去。已经是天大的幸事。 谢瞳缓缓走到院子中央,笑道“几位我们又碰面了”。 曹平阳冷笑一声,道“从扬州到洛阳,再到长安。以及杭州,我们交手了这么多次,说实话,老夫很佩服你,屡屡变强。不知道小兄弟今次能否安然脱险”。 谢瞳收起悲伤的情怀,宋文远的投敌对他打击极大,但眼下,带走洪珊已经是不可能,他能否或者离开都是未知数,想到此处,他低吼了一声“少说废话,动手吧!我谢瞳怕过谁来!” 那个陌生的男子冷哼道“小子好狂妄的口气,记得我叫木宗,来世来找老夫报仇吧!”言罢。他突然冲过来,扬起双掌就照着谢瞳的头顶拍下。 谢瞳心中有气,宋文远为了对付他,连大内的高手都请出来了,看来是真要置他于死地。他猛的提起真气,灌于双掌,猛的朝前拍去,赢是与木宗硬拼了一掌。 “砰”的一声,真气四散,木宗身体倒飞着出去。反观谢瞳纹丝不动,事实上,并非谢瞳功力胜过木宗,而是他有意营造一股强横的气势。因此强行控制住身形。 但他已经来不及想这么多,镇元子的拂尘已经朝他点来,天蚕丝制成的青丝带宛如天女散花般,将谢瞳笼罩了进去。 谢瞳深知他拂尘的厉害,不敢大意,忙急转身形。拂尘贴着他的身体划了过去,谢瞳都能感受到青丝上传来的阵阵凉意。 镇元子一招落空,忙改点为扫,拂尘斜着扫过来。 谢瞳忙伸出右指,朝着镇元子的手背点去,如能点到,拂尘势必脱手。 然而,身后传来了奉无鹤的挥剑声,谢瞳释放出万物波动的功法,感受到奉无鹤无声无息的剑气,契机已经锁紧了他,不容他有躲闪的余地。 镇元子交手经验丰富,早就猜到了谢瞳的招式,他不等招式使老,忙收回拂尘,改由右足踢向谢瞳的门面。 谢瞳心中叫苦,这高手一拥而上,而且招招致命,确实让他穷于应付。他心神一转,经过几番交手,他认定了奉无鹤是几人中最弱的,不如先击败他。 想到此处,谢瞳向后退去,躲开镇元子的这一脚,撞如奉无鹤的剑气中,剑气及身,一阵火辣辣的痛,但他顾不得这些,忙急转身形,躲开他必中的一剑,同时扬起右掌,往奉无鹤的右臂拍去,他曾经重伤奉无鹤的右臂,虽然是大半年之前的事,但已经让奉无鹤的右臂无法恢复到巅峰状态,此番冒险,赌的就是奉无鹤不敢硬接。 果然奉无鹤脸色剧变,长剑刺空后,见到谢瞳近身拍来的一掌,避无可避,忙扬起左手,准备硬挨。 谢瞳见到赌对了,忙聚集全身的真气,猛的拍了出去,两掌相接,奉无鹤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接倒飞了出去,更是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 谢瞳也不好受,他虽然打伤了奉无鹤,但体内同样血脉翻滚,十分难受,他强行压了下去。 敌人的攻击接踵而至,镇元子的拂尘如鬼魅般缠了上来,直取谢瞳的门面。 这青丝拂尘极为霸道,且是变化多端,谢瞳对这诡异的兵器知之甚少,他苦于手中没有兵器,不敢迎接,只能躲闪。身形再次急退。 曹平阳出手了,他看准谢瞳退却的时机,如大鹏掠地一般冲了上去,一拳轰往谢瞳的后心。 与此同时,木宗的双掌也从左侧飞来,谢瞳陷入三面受敌的境地,偏偏还躲闪不去。 谢瞳早感应到,三人的攻击中,以镇元子的拂尘最为霸道,但按照内力论,以曹平阳为最高,但木宗的掌劲也不容忽视,无论他如何反击,仍要承担另外两人的攻击,无论受了哪一击,都要受到严重的内伤。他同样感受到,曹平阳的拳劲中竟然毫无一丝内力,看似凶猛,却有形而无实,难道这是虚招吗? 看来有必要搏一搏,他稍微的退了一步,脱离了拂尘的攻击范围,运起真气,右掌迎向木宗,同时左掌虚晃一招,假意迎向曹平阳。 木宗与他结结实实的对了一掌,这一掌,木宗运足了全身的真气,方才他被谢瞳击退,心有不服,想从此掌找回颜面,因此不在留守。 这次的对掌,真气强烈的碰撞,二人的身体均猛震了一下,木宗身体再次倒退出去,而谢瞳也不好受,他直接喷出一口鲜血,这一击,直接让他负上了内伤。 看着曹平阳的拳头离自己越来越近,谢瞳已经来不及在提起真气,只能寄希望于虚招骗过曹平阳了。 曹平阳并没有上当,铁拳头直接轰在谢瞳左掌上,右侧,镇元子一抖拂尘,也同时攻了过来。谢瞳心道,我命休矣,他差点就要放弃了。 出奇的,曹平阳的铁拳如他感应般,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内力,看似凶狠,而是平淡无奇的撞到他掌心处。 谢瞳一惊,朝着曹平阳望去,他不知道曹平阳玩什么花招,难道这是他新悟出的武功心法吗?但为何感应不到任何真气的波动,这不可能的。 曹平阳朝他使了个眼神,然后装作真气相撞向后退去,谢瞳虽然搞不清曹平阳为何手下留情,但岂能放过这个良机,他同样假装真气反噬,身体稍微颤了颤,用来欺骗镇元子。 镇元子见谢瞳接连硬拼,肯定受到真气的反噬,心中大喜,拂尘直朝着谢瞳的小腹刺来,这一击,他势在必得。 谢瞳见镇元子上当,忙运起旋风履步术,身形急转,避过拂尘,一指点在他的手背处。 镇元子见谢瞳躲过他的拂尘,方知上当,但已经迟了一步,谢瞳蓄满真气的一指,直接点到他的手背,真气直接进入他的体内,他右手一缩,拂尘脱手,同时向后退去。 这一番交手,谢瞳连伤三位高手,直接骇住全部敌人。 谢瞳狂笑道“尔等不过如此,还要上来吗?” 宋文远步入院子,道“看来我要亲自动手了,贤弟,就由我来领教一下高明吧!”。 曹平阳同样道“谢瞳勿要猖狂,此番老夫定不会收手!” 谢瞳听闻二人说话,却领悟了另外一层意思,宋文远看来是要留他于此,而曹平阳则是另外一层意思,他偷偷的瞥了曹平阳一眼。 老曹呶呶嘴,示意他快点离去。 宋文远刚要动手,只听一声娇喝道“住手”,是洪珊的声音。 洪珊怀抱一个包袱快步的走进院子,道“父亲,姐夫,请住手,容我和谢将军说几句话!” 洪珊快步的跑到谢瞳身前,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交到谢瞳手中,包袱一入手,凭着直觉,谢瞳知道这是师门的至宝-青钢剑。 洪珊低语道“瞳哥,走吧!”言罢,泪流满面。 谢瞳道“我不会放弃你的,今日要不你随我走,要不就是我死在这里!” 宋文远道“说完了没有,不要在婆婆妈妈的!” 洪珊忽然跪下道“父亲,我求求你,放谢大哥离开吧!我愿意嫁给司马瑾瑜!” 谢瞳宛如身边响起震雷一般,他吼道“不,珊儿,我带你走!” 宋文远几人缓缓的围住谢瞳,宋文远道“贤弟,莫怪大哥无情”。 洪珊横在谢瞳身前,对宋文远怒视道“如果你杀了他,我也绝不苟活,保证不会嫁给司马瑾瑜”。(未完待续。) 第十章 峰回路转 http://..org/ 洪儒目睹了院子内的一切,道“孽障、孽障啊,文远,让他走吧!我不想在看到他!” 洪珊推着谢瞳往外走,但谢瞳仿佛脚底生铁一般,纹丝不动,道“即便谢某死在了这里,也不会让你的诡计得逞的!” 曹平阳盯着谢瞳手中的包袱,眼露凶光,恶狠狠的道“洪珊小姐,不是本人心狠,而是这个小子太过倔强了些!” 洪珊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把匕首,横在颈前,道“瞳哥,你走吧!不然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谢瞳道“珊儿,你好狠的心,为何这么对我!” 洪珊哭诉道“瞳哥,忘了我吧!去和采薇他们离开长安吧!永远不要回来!” 谢瞳抱起包袱,心中滴血的离开了洪府,临别时,洪珊已经泪流满面。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决绝的场面。 回到驿馆别院时,已是午夜,众人已经休息,只余奕无畏在坚持,他担心霍紫辛的伤病出现状况,因此才熬夜。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壶酒,自顾自的喝着。 谢瞳已经麻木了,他不晓得是怎样走回驿馆的。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彻底让他失去希望,尤其是洪珊泪流满面,决绝的样子,更是让他难以承受,他感觉到自己就是个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能做什么,更是连累了好兄弟差点丧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敌人在刻意针对他。 更为可恨的是,临阵倒戈的宋文远,那个并肩行走江湖的好兄弟,为了迎合太尉,彻底的抛弃了他,更是精心布局谋害他,这让他开始对兄弟感情有了质疑,难道所有人都在权利和金钱上妥协吗?他不得而知。 奕无畏察言观色。见到他丢了魂的样子,便知此行极为不顺,道“坐下来喝一杯!” 谢瞳将青钢剑放到桌子上,端起酒壶。猛灌了半壶,才道“霍小子怎样了”。 奕无畏叹气道“小子一直昏迷不醒,内伤颇为严重,但性命已无大碍,但是要想彻底恢复。恐怕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哎,不是是谁下此毒手,我检查了他的伤势,围攻他的人足有五六个之多,且个个是好手,他的后背更是被细丝一类的武器所伤,伤口极难愈合”。 谢瞳苦笑道“霍小子是被曹平阳等人围攻,后背伤势是镇元子的拂尘造成的,除了他二人外。还有奉无鹤和大内高手木宗”。谢瞳顿了顿,又道“也许还要加上宋文远!” 奕无畏动容道“什么!你竟然硬闯了洪府,他不是你的好兄弟吗!为何竟会与司马宣的人同流合污。” 谢瞳道“什么好兄弟!今夜在洪府,他更是与几人设计围攻我,老子差点就没命回来!要不是曹平阳暗中放了我一马,也许下场比紫辛还要惨。” 奕无畏没有做声,他静静的坐在桌子旁,连饮了两杯酒,道“难怪敌人对我们的阴谋屡试不爽,皆因宋文远在后面出谋划策。他太了解你了,可以说,这一连串的阴谋,都是针对你的弱点而发。老子不明白,堂堂宋家的大公子,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为何会对司马宣摇尾乞怜”。 谢瞳道“也许一开始就是我错看了他,人都是会变得,尤其是在权利和美色面前”。 奕无畏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他思虑了片刻,道“没事的,至少你还有我们。该不会是连我们这班兄弟都不信任了吧!” 谢瞳感激的望向他,道“小弟现在六神无主,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奕无畏道“时间还算充足,后天就是怀王出殡的日子,达官贵人都要送一程的,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冒险一试,我们躲在出殡的队伍中,见机行事,最好能够擒得司马宣等重要人物,不愁他们不放人,但是这样一来,也许你的前程就会全部泡汤,还要过着躲避追杀、流浪江湖的日子,你是否有心理准备!”。 谢瞳道“在说吧!”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计划,打算独自一人行刺,这样即不会拖累众兄弟,也能放手一搏,无牵无挂。 正当此时,叩门声轻轻响起,奕无畏不悦的道“进来!” 来人是驿馆的守卫,守卫轻轻的道“谢大人,外面有人找你,请你出去一下!” 谢瞳迟疑了一下,三更半夜的,究竟会是谁来找他呢! 奕无畏问道“此人长什么样子?” 守卫道“小人没有看清”。 奕无畏道“我随你去看看!” 谢瞳道“大哥不必惊慌,该不会是坏人,他们还没有胆子胆敢到此处行凶,你留下来照顾他们吧!我去去就回”。 谢瞳随着守卫来到驿馆外,只见一辆马车停靠在驿馆附近的街角,看到这辆马车。谢瞳大喜,他忙奔过去,跪倒车厢外,道“末将参见王爷!” 来者不是别人,而是皇族的后起之秀,吴王李铮。 谢瞳几乎忘记了这个握有兵权的王爷,如今见到他,自然大喜,如果可以的话,眼前的困难将会不攻自破。 车厢内传来李铮的声音,道“上车!” 谢瞳忙爬起来,钻到车厢内! 李铮一身华服,头戴王冠,眉宇间透漏出一股霸气,他望着谢瞳道“既然来到了长安,为何不来拜见本王!” 虽然李铮语带责备,但谢瞳听来却丝毫没有脾气,反而有一种受用的感觉,李铮的责备与司马宣的挑剔意义不尽相同,一个是趾高气扬的抱怨,令一个给人的感觉是略带责备的朋友情谊,谢瞳微笑道“王爷批评的是,末将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以致于脱不开身,还请王爷见谅!” 李铮笑道“莫不是因为太尉的事情吧!本王也听说了一些,说是司马宣父子在怀王府对你有所呵斥,不过都是些小事,不足为虑”。 谢瞳尴尬的点点头,他很想请求王爷帮助他,但一时难以启齿。 李铮道“这次南征,本王听说了一些你的事迹。且是件件精彩至极,给本王讲一讲”。 谢瞳一愣,晓得王爷亦是年轻,喜欢江湖上风传的故事。忙挑了几件重要的事,简单的讲给了吴王。 李铮听罢,笑逐颜开的道“居然如此惊险刺激,呵,我大唐有你这样的英雄人物。怕是中兴有望,谢将军请放心,本王定会奏明父皇,以表将军的功绩!” 谢瞳听闻此言,嘴角流出一丝苦涩。 李铮见谢瞳的表情不大自然,似乎是有心事,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谢瞳跪下道“末将有一事恳求王爷,希望王爷施加援手!” 李铮道“说罢!” 谢瞳将绍兴遇袭至今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讲述出来。 李铮听后大吃一惊,怒道“竟有此事”。他顿了顿又道“自南征大捷后,司马宣父子确实是水涨船高、风头正盛,在朝中拉帮结派甚于先前,本王海只道他是结党营私,岂料竟是野心勃勃,怎地欺我李家无人乎!谢将军,你说的话可否属实!” 谢瞳坚毅的道“句句属实,王爷如信不过,问询李萧父子便知!” 李铮一挥手,道“不必了。本王眼光绝不会错,也信任你是铁骨铮铮的汉子,绝不会在此事隐瞒,但宋文远可是走了一步臭棋。放心,本王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谢瞳喜道“多谢王爷,但洪珊小姐的事!颇为棘手,还请王爷相助,如果不能娶得洪珊姑娘,末将宁可去死!” 李铮看着谢瞳。笑道“好一个痴情的男儿,此事颇为棘手,本王不敢保证洪大夫会将女儿许配给你,亦没有那个能力”。他顿了顿,看着谢瞳的脸色由红转白,心中顿觉好笑,他又道“不过本王可以保证在短期内两家不会联姻,更不会公布婚讯,至于将军能否抱得美人归,就看将军是否有此福分了!” 谢瞳终于松了一口气,心头的石头也落了下来,他很想问李铮究竟会采取如何手段,但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这样十分不符合礼节,每个人都有他的方式和做法,虽然他深得吴王的赏识,但仍要有些分寸,他笑道“多谢王爷,谢某愿效忠王爷!” 李铮皱了皱眉道“将军的想法很有问题,你效忠的应该是当今圣上,亦或是大唐帝国,而不是我,哈,和你聊天蛮有趣的,本王挺欣赏你的,胜而不骄、败而不馁,确实是可造之才,有空的时候多陪本王聊聊天,天快亮了,去吧!本王爷要准备上朝了”。 谢瞳走回别院,奕无畏还在等着他,见到他满脸笑容的走进房间,道“什么人这么有魔力,竟能让你笑逐颜开!” 谢瞳神秘的一笑,道“是吴王李铮”。他坐到桌子旁,抖了抖酒壶,将剩余的酒斟入酒杯,道“哈,找个靠山真好,吴王已经将此事一并揽过去,不仅要着手对付野心勃勃的司马宣,还帮助我阻断两家的联姻,哈,小弟怎能不笑逐颜开!来,我们庆祝一下。” 奕无畏举杯一饮而尽,笑骂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不过即便吴王身份遵从,恐怕仍不能公然阻止两家联姻,因为洪氏和司马氏并非皇族,连圣上都无从插手,吴王凭什么敢妄下言论!” 谢瞳不悦道“小弟刚刚宽了心,你就出来泼凉水,这样不大好吧!不过以吴王的为人,既然敢承诺此事,就必定有他的办法,我们还是不要妄自揣测才是”。 奕无畏白了他一眼,道“看你精神抖擞的样子,恐怕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你来看着霍小子吧!老子得去眯一会”。言罢,走出了房间。 谢瞳目送他离去,见天还未亮,他喝光了杯中之酒,才隐隐有些困意,他伸了一个懒腰,和衣靠在霍紫辛的床头,沉沉了睡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情意绵绵 http://..org/ 霍紫辛在午后方才醒来,众人沿着床边围成一个圈,都在观察他。他伸个懒腰,道“谢小子呢!” 谢瞳道“我在这,你感觉怎么样!” 霍紫辛有气无力的道“你还有脸站在这,你交的什么兄弟,关键时刻竟然偷袭我,要不是老子命大,早就死翘翘了”。 奕无畏瞪了他一眼,示意不要继续说下去。 谢瞳道“都是我交友不慎,宋文远不仅袭击了你,还带着曹平阳几人伏击了我,哎,从今往后,我不再当他是兄弟!” 他费劲力气的说出后几个字,不再做声,但几人都已知晓,宋文远的背叛令他大感伤心。 奕无畏道“还算是有个好消息吧!吴王李铮已经答应谢瞳,将竭尽全力的帮助我们,如有可能,洪氏和司马氏的联姻将会推迟,亦或取消”。 众人对这个好消息极为兴奋,尤其是采薇和婉茹二人,这几天,一中不详的阴霾笼罩在众人心头,先是司马宣的阴谋诡计,再就是宋文远的背叛,使得他们从进入长安起,就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采薇道“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这几日,弄的本姑娘心神不宁的,不如我们出去大吃一顿如何!” 这个提议显然不错,霍紫辛兴奋道“好,就去城西的天居阁,那里的菜好吃的不得了,还有上好的竹叶青,保证让你乐不思蜀”。 谢瞳白了他一眼,道“这里所有的人都能去,唯独你去不了,你伤势颇重,全靠赖大哥输送真气才保全性命,还是老实的在这躺着吧!” 霍紫辛撇了撇嘴,没有做声,他知道谢瞳说的是实情。 奕无畏道“提议倒是不错,但是总要留个人照顾霍小子吧!” 此言一出,目光齐齐的朝着王婉茹望去。 王婉茹感受到大家的目光。她本身聪明伶俐,早清楚众人的意思,脸色顿时羞红起来,道“这怎么行。婉茹不会武功,不能保护霍公子的”。 谢瞳道“无妨,光天化日之下,谁敢到驿馆来撒野,除非是不想活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们会给你带回美味的!” 王婉茹道“我笨手笨脚的,弄痛了霍公子,就得不偿失了”。 采薇娇笑道“无妨,就是你把霍小子弄残废了,他都不会怪你一个字的,对吧!紫辛”。 众人再憋不住,全都放声大笑起来。 霍紫辛无奈的笑了笑,不知如何回答。 众人离去后,仅留下霍紫辛和王婉茹二人。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场面十分尴尬。 过了许久,霍紫辛忍不住,终于道“婉茹姑娘,能给我弄杯水喝吗?我渴了”。 王婉茹一愣,忙给他倒杯水,她双手握着水杯,颤颤微微的递到霍紫辛身前,霍紫辛微微的倾了下身子,张口边喝。由于紧张的缘故,王婉茹递水的位置很不恰当,霍紫辛连续两口没有喝到,他突然间猛烈的咳嗽起来。王婉茹一惊,杯子脱手,一杯水全部撒到霍紫辛的胸前,水湿透了衣襟,直接流淌到伤口上,霍紫辛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发出沉重的喘息声。 王婉茹手忙脚乱的拾起杯子,道“霍公子你怎么样儿,都是婉茹不好,累的你伤口进水!”她一边说,一边用衣袖在霍紫辛的大襟上擦拭起来,霍紫辛身体剧颤,王婉茹再次按到他的伤口上。 王婉茹见霍紫辛强烈的反应,晓得触碰了伤口,她不在擦拭,呆呆的立倒一旁,几乎快要哭了出来,道“霍公子,对不起,婉茹不是故意的!” 霍紫辛见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忙道“小姐勿要自责,都怪紫辛多事,叨扰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介意才对!” 有了这句安慰的话,王婉茹的心情好受了些,她再次倒了一杯水,小心谨慎的给霍紫辛喂了下去,然后搬张椅子,坐在床头,开始与霍紫辛攀谈起来。 霍紫辛苦笑道“哎,也不知道他们在吃什么!要不是这次受了伤,我也要喝个天昏地暗的!真是气死我了”。 王婉茹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道“看不出你还挺有意思的,你也是个挺坚强的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仍旧是谈笑风生,没有叫喊一声,婉茹方才接连弄痛你,你都没有哼一声,换做是我爹,早骂人哩!” 霍紫辛打蛇随棍上,道“怎么,王大人也受过伤吗?” 王婉茹露出一副可爱的表情,吐了吐舌头道“我爹经常受伤的,早些年,经常与胡人打仗,我爹每每身先士卒,那能不受伤!” 霍紫辛拍马屁道“想来王大人也是英雄人物,值得佩服!” 王婉茹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沉默了下来,呆呆的望向窗外。 霍紫辛看着她俊美的脸庞,以及那长长弯弯的睫毛,确实是美丽绝伦,他心中一动,忍不住道“婉茹姑娘,知道他们为何要你留下来照顾我吗?” 王婉茹显然没有想到霍紫辛问这个问题,她看了霍紫辛一眼,先是摇摇头,又点点头,道“算是知道罢!” 霍紫辛感到心情澎湃,眼下正是表白的最佳时机,错过了恐怕在无机会,他终于启齿道“既然如此,紫辛也不隐瞒,哈,姑娘对此事有什么看法,会否接纳紫辛呢!” 王婉茹长叹一口气,幽幽的道“自见到谢大哥起,婉茹方知世上竟有如此的英雄人物,还有这样的生活方式,谢大哥仿佛一个梦想般走入了婉茹的生活,他机智、勇敢、侠义心肠,却又带着一种坏坏的神情,然而每次结果却往往出人意料,让人即欢喜、又吃惊,可以说,婉茹很喜欢他,但是,他一直将婉茹当作妹妹看,从未有过男女之情,他的心中只有珊儿姐姐和采薇姑娘,再容不下其他人,直至离开洛阳前夕,他终于拒绝了我,婉茹知道,此生此世,终究是难以得到他的垂青,婉茹也终于知道,爱情是活在梦中的,谢大哥所代表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幻想,时至今日,婉茹才知道梦想和幻想终究是不现实的”。 不知何时,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无声滑落,她已泣不成声。 霍紫辛听着她娓娓道来感情经历,心中十分怜悯,道“不得不承认,谢瞳确实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他顿了顿又道“我同样很佩服他,虽然各方面比不上他,但是霍紫辛也是个有傲骨的人,小姐就不能退而求其次,考虑下小弟吗?自从初见到姑娘起,紫辛似乎忘记了这世间的其他事物,甚至连毕生的追求都搁置到一旁,只盼能和婉茹共结连理,我知道你暂时忘记不了他,但是,紫辛可以等,我相信时间会改变着一切,只求姑娘不要拒绝我!” 面度霍紫辛深情款款的告白,婉茹抬起头,拭去眼角的泪水,她茫然的看着霍紫辛,这个铮铮傲骨的男儿,忽然觉得谢瞳在他心中已经淡去,虽没有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已经不如先前般强烈。 婉茹盯着他道“你真的愿意等我吗?如果我一生都无法自拔又如何!” 霍紫辛坚定的道“会,当然会,我霍紫辛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大人物,但是认准了的事物,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婉茹,给我一次机会吧!” 言罢,他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身体的震动使得伤口破裂,鲜血渗了出来,但他没有顾及伤口,仍旧以期望的目光注视着王婉茹。 见到他执着的样子,王婉茹不忍拒绝他,她没有做声,而是去取来了金疮药,道“如若公子不嫌弃,婉茹要给你换药了!” 霍紫辛剧烈的摇头道“我不会在此事上让姑娘为难的,毕竟你还没有答应我,此事传出去,恐怕会对姑娘的名声有所影响,还是等谢小子回来在说罢!”他顿了顿,继续道“姑娘还没有回答我!” 王婉茹呀了一声,终于道“给我些时间罢!希望真如公子所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平阳之约 http://..org/ 见到他执着的样子,王婉茹不忍拒绝他,她没有做声,而是去取来了金疮药,道“如若公子不嫌弃,婉茹要给你换药了!” 霍紫辛剧烈的摇头道“我不会在此事上让姑娘为难的,毕竟你还没有答应我,此事传出去,恐怕会对姑娘的名声有所影响,还是等谢小子回来在说罢!”他顿了顿,继续道“姑娘还没有回答我!” 王婉茹呀了一声,终于道“给我些时间罢!希望真如公子所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谢瞳几人来到天居阁,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尚采薇也不含糊,直接点了几道非常像样的菜,并根据霍紫辛的提醒,叫了几壶上好的竹叶青。 经过这段时间与谢瞳的沟通,她先前的豪爽再度被诱发了出来,看的谢瞳心旷神怡,这才是他喜欢的采薇,而不是文邹邹的淑女。 菜还没有上来,酒已经端了上来,老赖也不含糊直接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这才是酒的味道,老子在杭州喝的酒,不仅滋味全无,似马尿般无味,这么一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几人同时笑了起来,不仅为老赖的幽默,更是为了危机解除的喜悦。 采薇笑道“赖大哥怎知马尿的滋味?莫非喝过不成?” 此一番话,引起了另外一番哄笑,连邻桌的人听到亦忍俊不禁。 奕无畏嘻嘻哈哈的道“老赖不仅喝过马尿,还喝过精血呢!” 话还未说完,老赖的腿已经朝着奕无畏踢去,奕无畏轻轻的挪了下腿,使的老赖踢了个空。 谢瞳心中欢喜,几位兄弟很久没有如此轻松惬意过,不用去想任何事,也不会有任何烦恼,仿佛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一样,这个场景确实太过欢乐了。 老赖自顾自的喝着酒,道“哈,我有点可怜霍小子哩!放着这么多的美酒佳肴,却无福享受,真是命苦!” 采薇嬉笑道“照本姑娘看,这也许不是命苦,而是另外一种福分,他巴不得我们喝道明天天亮才回去哩!” 众人再度捧腹大笑,谢瞳斟满酒,道“那还是不要回去了,免得撞破了他的好事,霍小子会拿剑杀了我的。老赖和老奕,你们自己找地方休息罢!我带采薇去客栈如何!” 采薇的飞腿猛然踢到谢瞳的屁股上,她嗔道“满嘴胡话的小子,看本姑娘不割了你的舌头!” 谢瞳揉揉屁股道“为了庆祝这难得的喜悦,我们喝一杯吧!” 几人均倒满酒,一饮而尽,连采薇都喝的一滴不剩。 店小二将菜端上来,几人开始大快朵颐。 谢瞳刚刚吃了两口,万物波动的心法突然传来异样的感觉,他顺着感觉瞧去,只见对面的街角处站着一个老者,他全身破破烂烂的,并用斗笠遮住了整个脑袋。 谢瞳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他,此人就是曹平阳。曹平阳抬头望了望他,打出一个手势,示意谢瞳随他走。 采薇见谢瞳盯着窗外,忙顺着他的目光瞧去,道“那个老头是干什么的!你认识?” 谢瞳环顾四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声道“所过没有看错的话,是曹平阳!”他故意压低声音,是怕被其他人听到,老曹先前故意放了他一马,这与他的性格不符,此番又秘密的来见他,自然是不想让其他人知晓,看来却有要事! 老赖瞥了一眼窗外,道“他让你跟他走一趟,会不会太危险了!” 谢瞳道“无妨,此人并无害我之意,你们放心,如果黄昏后,我还没有回来,便自行回到驿馆吧!不用管我。” 采薇随意的道“我们给你带一壶酒回去,记得有命回来喝啊!”言罢,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谢瞳心中欢喜,采薇确实有了接纳他的想法,不然不会这样,他比较了解采薇,采薇不会说出深情款款的关心直言,但是这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已经流露出了她的心意,谢瞳岂能不喜,如此的话,等将来接出洪珊,几人纵横江湖岂不快哉。 谢瞳满身欢喜的走下楼梯,王对面街角走去,曹平阳没有等他,而是沿着街道缓缓的往城外走去,速度不快不慢,刚好可以让谢瞳看到他。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长安城,确定没有人跟踪他之后,谢瞳飞身追了上去,他高声道“前辈请留步,这里已经很安全了”。 曹平阳停了下来,摘下斗笠,露出他的面容,谢瞳简直不敢相信,这一番打扮,活脱脱的庄稼汉一个,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不可能发现丝毫破绽。 他抱拳道“昨夜多谢前辈留下留情,谢瞳感激不尽”。 曹平阳站直身体,双手负在两边,露出一种端倪天下的霸气,那股庄稼汉的气息当然无存,他笑道“老夫非是存心救你,而是不想看你死在朋友的手下罢了!” 谢瞳微微一笑,以他对老曹的了解,此人心狠毒手,从不把感情当作一回事,如果编出这么个理由来骗他,确实让人啼笑皆非。谢瞳不想在此事上过多纠缠,忙道“前辈神神秘秘的找我,不知所谓何事!” 曹平阳笑道“当然有事,不然岂能冒这么大的危险,现在长安的各大势力莫不摩拳擦掌,年轻的剑手想击败你成名立万,而投机者则想拿你的头颅去孝敬太尉,你的处境可谓是危险万分,可以说,只要过了明日,怀王的灵柩出京后,各方势力将会加快倾轧你的脚步,你很可能连圣上的封赏大典都捱不到,霍紫辛的重伤仅仅是对你们的警告,今后的攻击将更为可怕!”。 谢瞳对曹平阳的话深信不疑,宋文远的背叛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如果没有吴王李铮这步棋,他兄弟几人将会逃之夭夭,有多远就走多远,再不会踏足长安,但转念一想,曹平阳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警告他,既然冒这么大的风险见他,当然是有所图谋,他想了想,目前还不能暴露李铮这枚底牌,先试探下曹平阳的目的。他故作吃惊的道“晚辈已有察觉,但不知为何太尉大人如此针对我,晚辈不曾做过什么令太尉不高兴的事,除了在洪珊姑娘一事上,但男女之情乃由心生,想必太尉大人不会因此而迁怒于谢某吧!” 曹平阳冷笑道“谢瞳你竟然如此天真吗?现在不是你得罪不得罪太尉的事,而是你的存在已经威胁了太尉大人的地位,除非你立刻离开长安,放弃一切东西,包括即将得到的功名利禄,以及你心爱的姑娘,才有可能幸免于难,当然,亡命天涯是不可避免的了!除非.....”,他没有继续说出来。 谢瞳道“前辈现身说法,自然有办法助谢某化险为夷,不是吗?前辈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罢!看看谢某能否答应!” 曹平阳道“谢公子快人快语,老夫也就不在赘述,只要写谢公子能够将青钢剑奉上,老夫定助公子逃脱此难”。 谢瞳已经,他早已料到曹平阳对青钢剑虎视眈眈,但也过于露骨了些,他暗自道,多亏了吴王李铮,否则今次可就亏大了,他笑道“小子没有青钢剑呵!” 曹平阳怒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那日洪珊给你的不就是青钢剑么?别人不识得,难道还当我老曹好骗么!” 谢瞳一惊,笑道“前辈好眼力,不过要谢某献上青钢剑容易,但也要前辈拿出些诚意来!” 曹平阳一惊,谢瞳难缠是众人皆知的事,他虽然是打算骗取青钢剑,但是怎么要给谢瞳一个大致的计划,他胡诌道“明日怀王出殡后,你到这里来,把青钢剑给我,老夫可以带你去找太尉,只要你有心效忠太尉,老夫在从旁说情,一切都可迎刃而解,如何!” 谢瞳几可肯定曹平阳在骗他,在太尉的眼中,只有谢瞳杀了李萧兄弟,献上他们的人头,此事才能作罢!而曹平阳显然不知道这一切,他笑道“谢某的要求可不止这一个,青钢剑乃旷世神兵,前辈也该知道它的价值,晚辈想用他去换取洪珊姑娘,该不算过分吧!” 曹平阳哑口无言,他没有料到谢瞳狮子大张口,居然还对洪珊念念不忘,他能答应的也就这么多,至于洪珊的终身大事,不是他这等人物能够决定了的,再江湖武林中,他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尊者,但在司马宣这等玩弄政治的人眼中,曹平阳与普通打手没有其他区别。他思虑片刻道“老夫还是开成公布一些,免得贤侄怀疑我的诚意,如果你将青钢剑交由我手,老夫可以替你杀了司马瑾瑜,让这桩亲事泡汤。”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机,旋即一闪而逝。 谢瞳看在眼中,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才曹平阳的情绪有个不大不小的波动,那一丝杀机也被他捕捉在眼中,他可以肯定,这个杀机源于内心,不是装出来的,难道他真的对司马瑾瑜有杀掉的动机吗?这似乎不大可能,他门同属一个阵营,关系密切,曹平阳更是与司马相如亲密无间,他实在想不到为何会有如此浓厚的仇恨感。 曹平阳见他发愣,继续道“怎么,贤侄还没有想清楚吗?以我和司马瑾瑜的关系,杀掉他易如反掌,他不会有任何防备!” 谢瞳忽地笑了起来,道“此事本人还需思考一下,明日午后在这里见面!” 曹平阳对谢瞳的执着表示惊讶和佩服,他笑道“老夫奉劝贤侄一句,我可以等你,时间等不了,如果过了明天,即便你有心送我青钢剑,老夫也没有那个胆子要了。后会有期!”(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路见不平 http://..org/ 谢瞳返回酒楼,众人早已离去,他顿时感到无趣,这帮人太没有义气了,他出去才多久,居然没有一个人等待回来。看到其他桌子上的美酒佳肴,谢瞳顿觉腹中饥饿,他无奈的坐了下来,点了些酒菜,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对面是一个妙龄女子,点了一大桌子的美食,外带要了几壶酒,她身旁放着一个极大的包袱,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古代玩物,首饰,以及一些胭脂水粉。都是些长安街头的小商铺之物,由于此女子长得极为清秀,谢瞳不免多看了几眼。 此人打扮不伦不类,上身着长衫,下身却穿了一件长裙,显然十分不搭,脚上更是穿了一双皮靴,但是为人却是十分漂亮,谢瞳摇摇头,哪里来的小姑娘,居然不会打扮。 小姑娘一口气吃掉了大部分食物,看的谢瞳膛目结舌,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那么瘦小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吃掉这么多。 小姑娘吃完,摸了摸肚皮,欢喜的道“小二,结账!” 小二快步的跑来,道“客官,一共是十两银子”。 小姑娘笑笑,伸手向口袋掏去,摸了半天,脸色突然一变,继而道“你先回去吧!本姑娘还未吃完哩!吃完在算账!” 谢瞳一笑,看来这小姑娘是银子不足。 店小二见过很多吃霸王餐的人,对于此举,他当然看的清清楚楚,他吓唬道“这位客官,本店可是该不赊欠的,如果是吃霸王餐的话!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的!” 小姑娘问道“什么是霸王餐!” 小二没好气的道“就是吃饭不给钱!” 小姑娘听的身体一颤,她双手插着腰,怒道“你那里看见本姑娘没有钱了,告诉你,惹恼了本姑娘,当心揍你!” 店小二悻悻的离去了,谢瞳看的颇为有意思,这个小姑娘与曾经的采薇颇为相似。 小姑娘抓耳挠腮,显然是囊中羞涩。她看了看谢瞳,起身朝窗边走去,当谢瞳以为她要跳窗而逃时,小姑娘路过谢瞳的身旁,伸手朝谢瞳的钱袋拽去。 谢瞳一把按住她的手,笑道“姑娘这是何意!” 小姑娘没有想到谢瞳居然如此机敏,忙松开钱袋,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道“这位大侠,帮帮我好吗?小女子为躲避婚姻,离家出走,现已走投无路,因为饿极了,才到酒楼来,这吃霸王餐是要挨打的!” 她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且说的极为羞涩,谢瞳哪里肯信她的话,这显然是那家贵族小姐跑出来,大手大脚的花光了银两,仅凭那一大包袱的东西,以及满桌的酒菜,就足以说明此事!他笑道“吃霸王餐,男人是要挨打的,女人不会挨打!” 小姑娘天真的问道“真的吗?” 谢瞳笑道“当然是真的,女人不会挨打,不过是要留在这里做劳役的,不过像你这样漂亮的小姑娘,恐怕就要卖到青楼了”。 小姑娘吓的“啊”了一声,道“那怎么办?大侠救救我吧!你帮我付了这银子,小女子终生感激不尽。”言罢,坐到谢瞳身旁,使劲的摇着他。 此时,店小二领着几个大汉走上楼来,指着小姑娘,不知道说些什么,几名大汉听罢后,径直走了过来。 小姑娘显然是吓的够呛,起身朝着包袱走去,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包袱一下子背在肩上,快步的朝着窗户奔去。 几名大汉见状不妙,快步跑过来,在小姑娘跳窗的一刹那,伸手抓住包袱,直接将小姑娘拽了回来,小姑娘摔到包袱上,发出了痛苦的声音,随即大哭起来。 谢瞳看的真切,这小姑娘明显是装哭。 大汉骂道“少在这里装蒜,赶紧将银子拿出来,否则给你卖到对面的青楼去。” 小姑娘吓的不在哭,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瞄向谢瞳,道“大侠,你就忍心看着我被卖到青楼吗?救救我吧!” 谢瞳笑道“莫要装可怜,只要说出你家住哪里,他们自然会带着你到家中去取钱,可保无事!” 小姑娘道“我是逃婚出来的,回去会被我哥哥打个半死的,我死也不回去”,言罢,居然真的哭了起来。 大汉见状,扬起大手,直接朝着小姑娘扇去。 谢瞳最见不得打女人,在江南时,面对可恶的楚楚,他都没有下手打她,如今见这大汉打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心生不忍,他右手一扬,将手中的竹筷掷了出去,直接打到大汉的臂弯处,大汉痛苦的叫了一声,扬起的手软软的落了下来。 大汉巡视一圈,对着谢瞳骂道“你奶奶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是不是活腻歪了!给我上!” 几名大汉朝着谢瞳扑过来。 谢瞳猛的起身,将桌子一掀,桌子直接朝着几名大汉扑去,几名大汉虽然身体健硕,但不懂武功,桌子直接将几人拍倒在地。 酒楼的老板听闻楼上发生打斗之声,遂往楼上走来,见谢瞳一个照面就将几人打倒,吓的大叫道“来人呐!吃霸王餐拉!大人啦!” 谢瞳不想生事,他怒喝道“喊什么喊!在喊老子杀了你!” 这一怒喝果然奏效,老板吓的立在当场,谢瞳也没有心情吃饭了,他走到楼梯口,自口袋里摸出一顶金元宝,道“这是我和那个小姑娘的饭钱,还有打坏桌椅的赔偿,不用找了”,言罢,径直走下了楼。 走出酒楼没有几步,吃霸王餐的小姑娘快步的跟了上来,道”多谢大侠见义勇为,小女子感谢不尽”。 谢瞳这哪里是见义勇为,分明是多管闲事,忙道“姑娘客气了,江湖险恶,以后还是不要一个人乱闯了,免得着了坏人的道儿,我看你还是回家去吧!”。言罢,继续走他的路。 小姑娘背着个大包袱再次追了上来,道“还未知道大侠的名号!如果将来小女子发达了,还要回来报恩呢!” 谢瞳无奈的笑道“报恩就免了,还是回去吧!” 小姑娘继续道“我不敢回去,哥哥会打断我的腿的,大侠你家需要丫鬟吗?不如我去给你当丫鬟吧!” 谢瞳心咐,这么一个能花钱的丫鬟,我可养不起,要是暖床还成,旋即又想到,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领回了驿馆,采薇不剥了他的皮才怪,又想到困在府中的洪珊,心情顿时失落起来,不悦道“鄙人孤家寡人一个,那有什么府邸,你走吧!这恩不用报了。” 小姑娘不依不饶的道“这怎么行,我哥哥从小教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大侠救命之恩,只要不让小女子以身相许,怎么都成”。 谢瞳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他苦笑道“姑奶奶,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还有要事去办呢!” 小姑娘道“不行,除非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谢瞳简直无语,脱口而出道“我叫谢瞳,这下可以了吧!” 小姑娘笑的十分开心,道“原来你就是谢瞳?就是在江南千里闯关的谢瞳?” 谢瞳摸了摸鼻子,道“你认识我?” 小姑娘道“我叫石佳凝,呵,我哥哥很佩服你哩!他说你的真正的大英雄!” 谢瞳道“还有什么事吗?没有事我就先走了”。他见石佳凝默不作声,大步朝前走去。 石佳凝背着大包袱,一声不吭的跟在他的身后。 直走出了很远,谢瞳的道“我说薛小姐,姑奶奶,你别跟着我了好不好!我真的有事哎!” 石佳凝面色一红,道“我口袋里没有钱了”。 谢瞳无奈的从口袋中摸出一垫银子,道“那去吧!别在跟着我了”。 石佳凝欢喜的接过银子,道“多谢谢大侠”。 谢瞳再次走了出去,这次石佳凝没有跟着他,远远的听到石佳凝的声音,她高声道“这银子我早晚要还给你的!” 谢瞳苦笑的摇了摇头,他暗恨自己没有定力,面对漂亮的小姑娘便心软,前面还有更多的事情等待他,想到此处,大步的朝前走去。(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送别怀王 http://..org/ 次日,天还未亮,谢瞳等人便已经起床,于情于理都要送怀王一程的。 除了霍紫辛外,其他人等一律参加,但王琬茹考虑到霍紫辛的伤势,自告奋勇的留了下来,众人均对霍紫辛投以期待的目光。 抵达王府时,怀王府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只等时辰一到,便立刻出发。 前来送行的人不多,除了王爷昔日的好友外,只剩下几个李氏旁支的人凑凑热闹,毕竟这是皇室的分支,怎也不能落了面子。 李萧兄弟正在府内喝茶,讨论者出行的一些细节问题,听到谢瞳等人前来,忙除外迎接。 谢瞳礼貌性的问道“一应事务是否准备齐全?” 李俊道“虽然父王贵为皇弟,但仍是和普通的出殡没有区别。只是队伍庞大的些,没有过多的东西。” 李萧深知谢瞳问的不是这些,忙道“当然齐全,昨日午时,南阳的兵将已经到达,现正在城外十里处驻扎。”他一指身旁的一位瘦高的人道“这位就是带兵的统领孙大人,一直是父王的心腹”。 谢瞳朝孙大人望去,此人又瘦又高,年纪在五十许,长得颇为憨厚老实,一望而知是个忠贞之人,谢瞳笑道“既然如此,那小弟就放心了”。 二人正交谈间,只听采薇惊讶道“王爷贵为御弟,此番为国捐躯,怎地送行之人如此的少!” 谢瞳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乱问。 采薇不悦的撇撇嘴。 李俊叹道“父王与司马宣争斗一生,如今故去,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当然不敢得罪太尉,甚至与我等划清界限。哎!” 谢瞳见兄弟二人唉声叹气,忙打岔道“此番前往南阳,不知打算在南阳呆多久!” 李萧道“先为父王祈福一段时间再说,等本人料理完后事,在反长安,与贤弟并肩作战!” 正当此时,门卫高声道“吴王到!” 众人一惊,谁也没有料到这位年轻的王爷竟然会前来送行。 几人忙迎出来。 吴王头戴王冠,一身黑色大褂,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 几人一同拜倒,道“参见王爷!” 李铮上前扶起了李萧兄弟,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见外,”他环顾了一圈,继续道“李氏其他几族就没有人来吗?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人,难道我李唐竟然比不过区区几个不入流的氏族么?传令下去,凡不到怀王处送行者,我李铮必找他的麻烦!来人啊,给本王戴孝!” 李萧受宠若惊道“王爷不可!这有违礼数!” 李铮道“有何不可!怀王是你们的父亲,是我的王叔,本王为他戴孝理所因当”。 有了吴王这等人物撑门面,李萧兄弟二人倍感面子十足,不知是否吴王发怒的缘故,送行之人渐渐多了起来。 时辰已到。 灵柩被抬出了王府。 那是一具极大的棺材,棺材由上等木材制成,并以金箔包裹,通体散发出金光闪闪的光芒,棺材由八个力士共同抬拾,而装载灵柩的马车更是宽大无比,由四匹毛色相同的骏马共同拉扯。 李铮、李萧、李俊三人在前方开路,身后跟着各式各样的神巫,一边撒着纸钱、一边叨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在往后,则是哀乐队和护卫队,整个出殡队伍高达千人,确实十分风光。 谢瞳等人则跟在李萧等人身后,慢慢的往城门处走去。 奕无畏道“王爷就是王爷,无论多么史势,但身份终究摆在那里,是我等平民百姓无法直视的,多么威风凛凛的葬礼,老赖,你看他金箔大棺材,恐怕你攒一辈子,也休想进去躺一躺!” 老赖笑骂道“去你的,少在那里说丧气话,你要是喜欢,老子就给你弄一个,让你天天进去躺着”。 谢瞳和采薇听到耳中,却不敢发笑,毕竟这场合实在太过肃穆。 出殡队伍刚刚行之城门,守城侍卫早得到通知,今日怀王出殡,忙打开城门放行,正当此时,一队人马从城内疾驰而来。并大声呼喊“圣旨到!”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来着是圣上的当红太监,田公公。 田公公一行快速的来到队伍前,高声道“原来吴王也在,圣上有旨,跪听!” 众人面面相觑,圣旨来的好像不是时候,但都跪了下来。 田公公清清嗓子,尖尖的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怀王李昭润南征不利,损失惨重,幸得前将军司马相如力挽狂澜,才取得大捷,怀王更是受伏身死,朕本欲革职查办,但念在血肉之情,不予追究,封谥号为武陵王,葬在封地南阳,长子李萧封南阳侯,继承李昭润封地,次子李俊封武易爵,圣旨下达之日起,李萧兄弟二人需立刻护灵返回南阳,如无朕的旨意,终生不得离开南阳,否则以谋反论处,钦此!”田公公笑道“南阳侯、武易爵,恭喜二位了,接旨吧!” 李俊呆在当场,圣上居然没有让他们兄弟世袭王位,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他语无伦次的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要见圣上。” 田公公怒道“大胆李俊,还敢抗旨不成!” 李萧忙拉住愤怒的弟弟,叩头道“臣领旨,谢主隆恩!”言罢,双手举国头顶,接过圣旨。 田公公走到李萧的身前,道“南阳侯,最好管住你弟弟,少说些大不敬的话,咱家听了,可以不闻不问,如若被其他人听了去,恐怕就要大祸临头了。明白吗?” 李萧恭敬道“多谢公公提点,萧儿铭记在心。” 谢瞳看在眼中,他几乎不敢看李俊发疯的样子!唐僖宗太过无情了,昔日怀王在世时,宠爱有加,如今人死身故,居然对他的后代如此无情,将他们兄弟二人终生监禁在南阳,恐怕比坐牢还要痛苦,令他们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毫无疑问,这是太尉司马宣从中作梗,他再度失去了一个盟友,他哀叹起来,或许帝王都是这个样子吧!心软的帝王注定守不住江山么? 田公公笑道“圣旨已接,咱家的事情已了,这就回宫去了,吴王,咱家去了!” 李铮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面对李铮的轻视,田公公当然不敢发作,毕竟吴王的身份摆在那里,他是唐僖宗宠爱的儿子,又手握重兵,连太尉司马宣也要礼让三分,比之故去的怀王,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当然不敢惹他。 田公公离开后,李萧兄弟面面相觑,这一连串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怀王尸骨未寒,圣上不但没有嘉奖,反而降罪,连世袭的王位都没有保住,一个侯爷、一个爵爷,看似风光无比,实则心酸只有他们兄弟二人最为清楚。 出殡队伍刚刚步出长安城,未及五里,李萧看了一眼吴王,抱拳道“王爷请回吧!路途遥远,就不必在送了,王爷此番大恩大德,我们兄弟铭记在心,今生无以为报,王爷如有机会路经南阳时,我兄弟二人必倒履相迎”。 李铮紧紧握住他的手,道“父皇受奸人蒙蔽,以致误解了怀王,你们此番前往南阳,务必多加小心,至于能否解禁,本王试试看吧!切记一定要好好活着!本王要回宫了”。 李萧兄弟二人赶紧跪下,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 李铮走后,谢瞳等人再送出十里,已经离开长安很远,除了模模糊糊能看到城墙外,其他已经很难瞧清。 李萧挺了下来,看着渐行渐远的长安城,嘴角泛出一丝苦涩的味道,“千里送行、终有一别,谢贤弟请回吧!” 谢瞳同样感受到他心中的凄凉,不知如何安慰。 李萧继续道“只可惜我兄弟受制于南阳,无法离开,不能手刃仇人啦!智能期待贤弟大展宏图了。” 谢瞳道“萧兄说的是哪里话,吴王会有办法的!” 李萧没有证明回答他,而是望向模糊的长安城,自言自语的道“自打懂事起,就一直居住在长安,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再也无法踏进它,长安是一个充满了魔力的地方,却又充斥着各种悲惨和肮脏,我从小就见惯这些东西,只可惜,没有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就是所谓善恶终有报吧!俊儿,过来!” 李俊垂头丧气的走过来,李萧在他肩头一按,两兄弟同时跪了下来,把谢瞳吓的一惊,忙上前扶他。 李萧十分决绝的道“昔日我父子二人害谢兄弟不浅,贤弟大人有大量,没有计较此事,令本人心生愧疚,如今只希望谢兄弟能够所向披靡,为我兄弟二人报仇,如果有需要,请到南阳找我们,我们鼎力相助。” 谢瞳扶起他们,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们的真情确实打动他,但谢瞳无法给予他们任何承诺,他苦笑道“小弟尽力二位,二位上路吧!一路多加小心!” 李萧抱拳道“兄弟保重!” 谢瞳等人同样抱拳。 目送他们兄弟二人消失在远处,谢瞳心生感慨,政治确实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东西,稍有不慎,就会家破人亡,以李昭润皇族的身份,仍要落得如此下场,换做是其他人,恐怕已经被打压诛灭九族了。 但他不得不承认,从返回长安至此,他们一直落于下风,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如今李萧兄弟被软禁在南阳,对他们来讲更是雪上加霜,情况很不乐观。(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再次会晤 http://..org/ 谢瞳心中涌起冲天的豪气,他不能在继续萎靡下去,一定要勇敢的站起来,向氏族反击。 想到午后曹平阳的约定,打算先拿他开刀。 众人返回驿馆,王婉茹正给霍紫辛喂饭,见众人这么快就返回,她有些尴尬,面色变得通红,他轻轻的将碗筷放下,搁置到一旁。 霍紫辛则一副十分受用的表情,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采薇调侃道“赖大哥,我们是否回来的早了些,妨碍了霍小子的好事,恐怕从今往后,霍小子要饿死了!” 老赖顾做不解的道“为何!” 王婉茹同样竖起了耳朵,听采薇如何解释。 采薇笑道“霍小子受了伤,如今已经习惯婉茹喂他,以后婉茹不喂他吃饭,不饿死才怪!” 众人嬉笑起来,王婉茹更是双颊羞得通红,她忙把脸转过去,不在看这大家。 但霍紫辛脸皮极厚,他笑道“采薇你是否吃醋了,如果你由此想法,本人可以奉陪,不过你要保护好小子,否则某人会提着青钢剑来杀我的!” 众人再度哄笑起来,连采薇都忍不住笑出了眼泪。 谢瞳想到一会还要与曹平阳相见,忙将事情的前后叙述出来,征求大家的意见,毕竟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他们是一个整体,他不能自私的去决断每个人的未来。 老赖道“虽然有吴王的相助,但我们在绝对实力上,而那个然逊色于司马宣,且我们丝毫没有攻击他们的实力,无论是在武力还是在权势上,依我看,最好先安抚他们,待皇上的封赏大会一结束,便立刻离开长安,先发展自己的实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霍紫辛不满道“忍忍忍,老赖你就知道忍,别人都骑到老子头上拉屎了,还忍个屁啊!等我伤势一好,咱们就杀进太尉府去,让他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 “胡闹”奕无畏道“我同意老赖的说法,先挺过封赏大会,我们是武将,定然会下放到各个州县去,等离开长安,在谋划不晚,吴王虽然权势大,但也不能万能的,毕竟天下还是圣上的天下,只看今日李萧兄弟的下场,便知道和敌人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而儿。霍小子你不必哀怨,就凭我们几个人的实力,恐怕还没有杀到太尉府,已经被众多官兵给杀死了”。 霍紫辛不屑的撇撇嘴,没有做声。 谢瞳道“那我该如何回答曹平阳呢!见不到青钢剑,他会起疑的。” 采薇眉角轻皱,道“这一关是躲不过去了,不如就骗他一次,让他拿司马瑾瑜的狗头来换取青钢剑,如果这点诚意都没有,也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哈,他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理他作甚。” 谢瞳道“姑且一试吧!”旋即想到被困府内的洪珊,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更为担心的是,吴王究竟有没有能力将此事搁置住,如果失败的话,联姻的消息明日就会发布出来,任谁都无力回天。 谢瞳用过午餐,骑着马,不慌不忙的赶往约定的地点,这次,奕无畏也陪着他一同前往,如果曹平阳使出什么阴招,也有个照应。 二人到达约定地点时,曹平阳仍旧是昨日那副装扮,见到二人到来,迫不及待的道“贤侄想通了没有?” 谢瞳笑道“晚辈思前想后,考虑了一夜,发现前辈实在是太过狡猾了”。 曹平阳面露不悦之色,道“谢瞳你说的明白些,老夫可没有玩什么花样儿!” 谢瞳笑道“暂时是没有,不过请前辈想一想,如果我平白无故的奉上青钢剑,而前辈若撒手不管,谢瞳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两手空空了吗?” 曹平阳冷哼道“这么说,你是信不过老夫了?” 奕无畏见不惯两人罗嗦,插嘴道“非是信不过曹前辈,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换做是谁,都要谨慎些!” 老曹见说话的是奕无畏,冷哼道“二位的意思是让我立刻带你们去见太尉喽!” 谢瞳哈哈一笑道“我们对见太尉没有多大的兴趣,如果前辈能够带着司马瑾瑜的项上人头来的话,晚辈很乐意献上青钢剑”。 曹平阳缓缓的抬起头,双目中露出凶狠的光芒,他恶狠狠的道“谢瞳,你竟然敢耍我!” 谢瞳无奈的耸耸肩,道“晚辈不敢,只是想稳妥一些,古人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前辈之前屡屡攻击本人,与谢某似敌非友,晚辈不得不谨慎一些,还请前辈见谅。” 曹平阳摘掉斗笠,扔到一旁,他先前骗谢瞳声称可以杀掉司马瑾瑜,这完全是个幌子,但这个幌子已经让他毫无退路,谢瞳更是揪住这个幌子不放,让他无从反驳,他气道“这么说,谢瞳你是打定主意不将青钢剑交给老夫了!” 谢瞳笑道“非也非也,前辈勿要动怒,谢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前辈没有诚意,怎能怪晚辈”。他说话故意阴阳怪掉,让曹平阳无计可施。 曹平阳狠狠的道“既然如此,就莫怪老夫无情”。 奕无畏大步向前,站到二人中央,道“莫非前辈想动手吗?不过以前辈的武功,恐怕还没有收拾我们的实力吧!” 曹平阳心中有气,但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事实,奕无畏此话不假,对面二人的功夫都是不俗,凭他一个人的能力,莫说收拾二人,恐怕打起来反倒不是二人对手,他气愤的道“好,谢瞳,你既然跟老夫玩花样儿,就不要怪老夫给你使套,老夫看你明日如何收场!” 曹平阳走出五六步,道“谢瞳,你以为你真的能够偷梁换柱、暗渡陈仓吗?我们等着瞧!” 曹平阳离去后,二人对视一眼,俱都大笑起来,这一番唇枪舌战,谢瞳感觉舒爽至极,压在心头的恶气全部发泄出来。 奕无畏笑道“看到这老贼被我们气的七窍生烟,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哈,真爽!” 谢瞳道“终于也让他们尝到这种滋味了,我要让着群人面兽心的家伙一个个都得到应有的报应!” 二人返回驿馆,将与曹平阳见面的事说给众人,众人均感到痛快无比。 老赖笑道“不如在去庆祝一番如何!” 采薇举双受表示赞同,她将目光移到王婉茹身上,道“恐怕又要委屈婉茹了,照顾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 霍紫辛脱口而出,道“你说谁半死不活”,话说到一半,忙吞了回去,看得众人哈哈大笑。 王婉茹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谢瞳看在眼中,十分欢喜,看来二人有结合的迹象,这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正当此事,叩门声响起。 老赖喊道“进来!” 一个门卫慌慌张张的打开门,道“几位大人,王爷来了!” 能来看他们的王爷,除了吴王李铮外,不会有其他人,谢瞳等人忙打算外出硬接,李铮的脚步声已经到达了别院门口。 谢瞳等人齐声道“给王爷请安!” 吴王李铮也不含糊,他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多礼,然后大咧咧的坐到居中的首位上,众人不敢落座,均坐到两旁。 李铮笑道“大家不必拘谨,坐。” 众人对视了一眼,才做到两旁。 他环视了一周,对谢瞳道“看不出来,你的圈子高手不少啊!河北节度使王大人的爱将奕无畏,燕京节度使客许城的统领赖可忠,都是成名的好手,不错不错!” 谢瞳道“我们都是兄弟!” 李铮笑了笑,道“本王此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司马宣和洪氏的联姻将会推迟,至少在这一个月内是没有动作的,至于将来你能否抱得美人归,就看你的造化了!” 众人大喜,这个消息太重要了,也太震撼了,吴王不愧是吴王,果然说到做到。 谢瞳想了想,道“不知王爷是如何做到的!” 吴王笑道“说来也是适逢其会,本王向圣上进言,声称怀王新丧,同为皇族,虽然不能禁行天下,但至少皇亲国戚、氏族阀门、文武大臣不能在此期间大搞婚嫁事宜,否则让天下百姓看到,会责备圣上无情”。 谢瞳心道,果然是好计,这种方式由不得圣上拒绝,而司马宣等人无论多么权势滔天,仍不能违背圣意,他感激道“多谢王爷,末将感激不尽”。 吴王笑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室韦的中利可汗欲与我朝修好,派他的小儿子率领使节团前来长安,明日将会抵达长安,相传中利可汗的小女儿也在其中,据本王猜想,极有可能与我朝和亲,届时,达官贵人的婚嫁都要拖后,为两国联姻让道,谢将军,你说是不是上天在眷顾你!” 谢瞳喜道“按照这个说法,末将起码有两个月的时间准备!” 吴王继续道“本王亦为你的好运感到开心,洪珊姑娘本王也曾见过,确实是倾国倾城,与你这英雄共结连理,也算是一段佳话!” 谢瞳兴奋的不知说些什么好,他起身鞠了一躬,道“多谢王爷成全”。 吴王看着众人开心的样子,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笑道“听闻中利可汗的小儿子,号称草原上的天狼,据传言,是草原上数百年来的天赋第一人,此人不仅武功卓绝,更是智计过人,此番来到长安,本王一定要让你们比试一下。看看究竟是草原的第一人厉害,还是我大唐的英雄更强。” 此话一出,众人全部吃了一惊。吴王说的人不就是石敬瑭么?难道他不知道石敬瑭已经投靠了黄巢么! 谢瞳心中久久不能平静,石敬瑭果然如他猜测般,来到中原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铮道“消息传递完毕,本王就不打扰你们了,这几日事务繁忙,无法估计你们,你们多加小心才是”,言罢,径直走了出去。 谢瞳等人忙起身相送。(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情定长安 http://..org/ 室韦使节团来访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长安城都在谈论这件轰动的大事。 自安史之乱以来,大唐帝国式微,草原和西域的各大民族纷纷脱大唐帝国的管辖,加之帝国连年内乱,已无能力打击他们,在这段时间里,各大民族发展迅速,室韦、鲜卑、突厥等少数民族迅速崛起,成为草原上新兴势力,为了称霸大草原,他们近年来也争斗不休。 如今肃清了黄巢起义军,使得大唐帝国重新归于和平,帝国的发展前景蒸蒸日上,天威犹存,使的各个少数民族开始重新归附大唐,纷纷派出使节团示好,在这种情况下,长安的人怎能不扬眉吐气,帝国正回到霸王时代的轨道上。 谢瞳几人过的十分无聊,由于得罪了司马宣,使得他们不敢放肆,出入都是结伴而行,待过了几天后,方知司马宣终日陪着使节团,无暇顾及他们的恩怨,才放下心来,而此时正值使节团来访,长安更是戒备森严,在这种情况下,司马宣无论如何都不会小题大做,做出此等不智之举。谢瞳担心的,反倒是曹平阳,此人威胁不成,定会使出其他的阴谋诡计。 霍紫辛这段时间伤势恢复的很快,毕竟都是些内伤,没有伤筋动骨,在王婉茹的照料下,恢复神速,连谢瞳看了亦要暗暗吃惊。 这日午后,兄弟几人正在别院内喝茶,忽然自别院内闯入一队人马,为首的是唐僖宗身边的大红人-田公公。 谢瞳见他进来,心道必然没有什么好事,他与田公公不甚熟悉,更是不齿他的为人,更何况田公公与太尉一个鼻孔出气,想来定不是些什么好事。 田公公趾高气扬的步入别院,高声道“谢瞳等人接旨”。 几人一听是圣旨,忙奔出房子,齐刷刷的跪在院外。 田公公缓缓的打开圣旨,念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谢瞳南征有功,勇冠三军,特任命为骠骑左将军,官居四品,赏黄金百两,任命赖可忠为飞骑右偏将,官居五品,赏黄金五十两,任命奕无畏为河北军大都督,官居五品,赏黄金五十两,任命霍紫辛为扬州都骑统领,统辖都骑营,官居六品,赏黄金十两”。 田公公读完圣旨,道“骠骑左将军,接旨吧!” 谢瞳等人叩头道“谢主隆恩!” 田公公继续道“令传圣上口谕,令诸位暂时先不要离开长安城,随时恭候圣谕,待室韦族使节团返回后,方可离京!”。 谢瞳道“末将等人必遵守圣上口谕,听候圣上调遣!“ 田公公走后,几人打开圣旨,重新浏览了一遍。采薇更是端详个不停。她从未见过圣旨,觉得十分新鲜。 霍紫辛不悦道“凭什么你们都是四品五品的,老子为何就是六品官,这不公平!难道老子立的功比你们少吗?受的伤没有你们多吗?更可气的是你们个个封赏那么多金子,凭啥就给我那么点。“ 谢瞳笑而不语,将封赏的金元宝直接端到王婉茹面前,笑道“这是当哥哥给你的嫁妆,免得日后找了婆家让人笑话“。 众人顿时吃了一惊,众兄弟虽然见过不少大世面,但将上百两黄金送人的大手笔却是首次见到,恐怕连高高在上的司马宣,看了也会肉痛。 王婉茹推脱道“谢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婉茹不能要你送的嫁妆!“ 霍紫辛则坐不住了,他踉跄的走到王婉茹面前,接过铺满金元宝的方盘,道“凭什么不要,这小子坑了我们这么久,收他百两黄金算是便宜他。“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王婉茹羞红了脸道“快拿回去,多丢人!这是送我的嫁妆,又不是给你的!”话一出口,晓得说漏了嘴,她气的在霍紫辛的身上拧了一下,痛的霍紫辛哇哇大叫。 几人即使在傻,也能看出此二人暗生情愫,不然怎能说出如此情意绵绵的话。 老赖和奕无畏一同起身,将圣上赏赐的金元宝放置在桌子上,老赖笑道“兄长流落一生,身无长物,以此封赏赠与二位,希望二位不要嫌弃”。 奕无畏笑道“老赖是否昏过了头,这是大喜事,为何讲你那些破事,你应该这么说,恭喜二位喜结连理,无已为赠,献上黄金五十两,恭贺二位。” 霍紫辛满面红光的走到桌子旁,笑道“多谢二位大哥,这些年小弟虽然赛马赚了一些钱,但说实话,也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黄金,多谢多谢!”言罢,他不停的把玩金元宝,笑容满面的看着王婉茹。 王婉茹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她嗔道“几位大哥,你们都误会了,我与霍紫辛清清白白,并无在一起的打算,这些金子,你们还是收回吧!”她不在称呼为霍公子,而是直呼其名,显然关系已经密切。 霍紫辛睁大眼睛,没有想到王婉茹会否认和拒绝,他刚要搭话,只见尚采薇走到王婉茹的面前,解下颈上的一串珠链,道“婉茹妹妹,姐姐没有得到圣上的赏赐,与赖大哥一样身无分文,这串珠链,是祖传之物,就赠与妹妹吧!希望你们百年好合!” 王婉茹刚要解释,采薇按住她的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姐姐告诉你,能够碰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并不容易,紫辛是一个值得你托付的人”。 谢瞳感觉采薇的话仿佛是说给他听一般,但这种场合,他怎也不好意思问出口。 王婉茹听了一席话后,安静了下来,她幽幽的道“”婉茹本想掩饰一番,但听了采薇姐的一席话,茅塞顿开,哎,算是婉茹命不好,居然碰上了这么个克星!” 此言一出,霍紫辛喜出望外,王婉茹终于肯接受了他。 看到霍紫辛活蹦乱跳的样子,王婉茹笑道“小子莫要得意,此事还需问过我爹,没有他的同意,婉茹不敢私定终身”。 谢瞳趋步向前,道“紫辛大可放心追求,王大人这里就包在我谢瞳身上”。 众人再度起哄,问起二人接触的经过,王婉茹笑而不语,而霍紫辛见她瞪过来,更是吓得闭口不谈。 奕无畏起哄道“没出息的小子,这还没过门,就怕成这个样子!如果过了门,不得天天下跪请安呵!” 岂料霍紫辛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笑道“这就叫做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管不着”。 王婉茹看到他兴奋调皮的样子,也忍不住娇笑了起来,道“千选万选,选了一个这么不靠谱的家伙。你看看你的兄弟们,都是四品五品,就你一个六品小官,说出去丢死人了!” 老赖打断她的话,道“婉茹这么说可就是不知情了,圣旨上写的虽然好听,但事实却不尽如此。谢瞳官居四品,我和老奕官居五品,看似威风,实则是一种明升暗降的把戏,我们虽然官职提高了,但是却没有了实权。以往我们还有自己的部队,现在只是一个空架子,徒有虚名而已,紫辛虽然官居六品,却掌管的扬州的都骑营,握有实权,我们兄弟几人反而不如他”。 这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般浇醒了众人,包括谢瞳在内,才发现这其中的蹊跷。 奕无畏道“如果所猜不错的话,这又是老狐狸司马宣的诡计,他们知道我们是带兵的将领,却偏偏让我们挂个虚名,仅仅一个光杆将军而已,如此一来,可更加从容不迫的对付我们,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没有了军队的我们,如同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变得不再可怕”。 谢瞳点点头,道“这个才是司马宣的高明之处,他在圣上面前,大肆宣扬我们的功绩,却封赏了一些可有可无、毫无意义的官职,偏偏是官衔很高,表面上是修好,实则是架空我们,转而等待时机,只要我们稍微大意,就会露出破绽,在这步棋走的太妙了”。对于对手,谢瞳丝毫不吝啬他的鼓励,司马宣确实是此中高手,果真难以对付。 老赖赞许谢瞳的说法,道“我总有一种感觉,我们始终低估了司马宣,虽然吴王的出现,打乱了他的阵脚,缓解了我们的危机,但对于老谋深算的他来讲,实在是不算什么,非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司马宣混迹朝堂几十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虽然眼下吃了些小亏,但对他来讲,实在是不算什么,在这个老狐狸的眼中,我们实在是太弱小了,连怀王都能被他扳倒,更何况我们”,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才这老狐狸八成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如谢小子所讲,先麻痹我们,在从旁下手。” 话锋一转,由王婉茹的喜事事讨论到当下的危机中来,方才喜悦的气氛顿时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众人的忧心忡忡。 司马宣不动则已,动则一鸣惊人,他究竟会想出什么馊主意呢!(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一石二鸟 http://..org/ 一连两日,日子都过的风平浪静,没有预想中山雨欲来的打击。由于没有见到吴王,他们的消息闭塞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一丁点儿风声都没有,谢瞳几人有若瞎子一般,只能苦苦等候。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霍紫辛已经恢复如初,内伤已无大碍,但是皮外伤要害愈合一段时间。 老赖和奕无畏负责出去打探消息,跑了好几家酒楼和茶肆,才晓得,这几日满朝都在迎接室韦的使节团,帝国上下对此事十分重视,不容有失。先是在皇宫大内搞了个迎接大典,王公贵族全部出席,紧接着又领使节团参观长安城,整个长安城,上至天子、下至臣百姓,都投入到对使节团的照顾和关注中,毕竟大唐帝国重现了万国朝拜的局面,虽然这仅仅是个开始。 无独有偶,仅有谢瞳等人无所事事,他们即不用陪着贵宾,因为身份地位还没有到达那个档次,又不用为贵宾的出行做准备,毕竟还有很多下人,他们只是负责诚惶诚恐的捱日子。 石敬瑭入京已经过了三日,这日黄昏,吴王李铮突然踏足了这个安静的让人害怕的院子。 谢瞳等人欣喜若狂,忙将王爷迎至客厅。 李铮笑道“你们几个在这里清闲的很,本王却要终日陪着使节团,着实辛苦! 兄弟几人也不拿吴王当做外人,只当他是一个亲密无间的战友。 霍紫辛笑道“王爷说的轻巧,岂不知终日闷在这别院的苦恼,圣上已有口谕,在使节团离开之前,不许我们走马上任,而留在长安,还要提防司马宣这个老狐狸,恐怕日子还不如王爷潇洒哩!” 李铮道“你当陪着使节团是很开心的事吗?天天与他们转来转去的,晚上还要参加各种宴会,真不晓得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本王今日是告了个假,偷跑出来,才躲过这晚宴!” 谢瞳忽然问道“王爷,室韦一族的使节团前来长安所谓何事,不会一直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吧!先前王爷讲到,中利可汗的笑女儿也在其中,猜测和亲的可能性比较高,为何没有了讯息!” 李铮思虑了片刻,道“这个使节团的人很有头脑,先前和亲的消息都是由他散布出来,而无确切的证据,如今赖在长安不走,极可能是在观察形势,而传言中利可汗的小女儿,确实也来到了长安,但始终是闭门不出,本王至今都未睹真容。“ 谢瞳早就知道石敬瑭诡计多端,王爷生性善良,恐怕会着了他的道儿,虽然不知道石敬瑭在打什么主意,但也有提醒王爷的必要,但他不想提及杭州的事,毕竟这是他身份的一个谜,如果身份被戳破的话,他将再无藏身之地,忽然谢瞳狠狠的打了个冷颤,宋文远是清楚他真实身份的,既然宋文远能够布局害他,当然也就不会再为他把守这个秘密,甚至会利用这个秘密,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揭穿他,让他身败名裂,无地自容,亦或面对整个江湖武林乃至帝国的追杀,这是十分可怕的一件事。难怪司马宣主动修好,玩起政治游戏,因为他们本来就有恃无恐,而是等待最佳时机。 李铮见到谢瞳面露犹豫之色,问道“怎么,谢将军有什么疑虑吗?” 谢瞳看着吴王刚正不阿的面容,决定试一试,只要有吴王站在他这一边,力顶他,支持他,恐怕身份揭穿了仍然有可行的余地,他突然道“采薇,将我的宝剑拿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谢瞳在玩什么,但见他决绝的样子,也都没有打断他。 采薇取过青钢剑,交到谢瞳的手中。 谢瞳抚摸着青釭剑,过了好久,他忽然将宝剑塞道李铮的手中,他跪下道“王爷在上,请恕末将欺君之罪!” 吴王一头雾水,谢瞳好好的,怎么突然玩起了花样儿,他敢要问道,只听外面高喊道“田公公到”。 这一声高喊,仿佛催命符一般,谢瞳释放出万物波动的感应,发现田公公一行人已经距离房门不远,他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已经是来不及,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千万个年头,当仍然是无计可施,只好低声道“请王爷收好这把宝剑!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李铮一愣,将宝剑接过,挂在了腰间。 话音未落,田公公已经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来。 见到吴王在此,田公公也不敢放肆,忙满脸堆笑道“不知吴王在此,咱家有理了”。 谢瞳等人虽然不情愿,还是齐声道“田公公”。 李铮笑看着田公公,道“不知公公到访此处所谓何事!” 田公公笑道“咱家奉圣上的口谕,带领谢瞳、奕无畏、赖可忠、霍紫辛等人入宫”。 李铮若无其事的道”父皇何时变得这么有兴致,居然对这几个将领如此感兴趣”。 谢瞳心中叫绝,李铮这看似随口的一说,竟然变成关心似的问候,由不得田公公不回答,同时也对王爷对他们的关爱表示感激。 田公公毕竟人老成精,岂能在此事上得罪吴王,他笑道“非是圣上对他们感兴趣,而是这个室韦的使节团,他们带来了一些塞外的高手,在几日的晚宴中连续挫败我大唐高手,令圣上颜面尽失,太尉大人听闻后,推荐谢将军等人,力图为我帝国挽回颜面!” 李铮对田公公的话深信不疑,这几日的晚宴他也参加了,室韦使节团的高手确实是层出不穷,打的帝国高手落花流水,如不是他武艺平平,早就下场教训室韦人了。他笑道“既然如此,还请公公速速带他们入宫吧!本王就不耽搁了!” 谢瞳心道来了,司马宣手下高手如云,却推荐他们几个去为国争光,不是阴谋是什么,想来是一石二鸟之计,如打不赢室韦高手,则要怪罪,如打的赢,则揭破他们的身份,让他们无处可逃,毕竟是在深宫大内,插翅难飞。 谢瞳使出传音入秘的功法,对着李铮道“王爷,请随我们一同进宫,关键时可以援手”。 李铮虽然不知道谢瞳在说什么,但他今日古怪异常,不仅给与自己宝剑,更是说些胡话,当他发现其他人对谢瞳的话没有反应时,才知道这是谢瞳武功中的一种,十分高明,只见谢瞳直直的望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他点点头,表示应允。 田公公笑道“既然如此,王爷,我们先行一步,免得圣上着急。几位将军随我入宫吧!“ 谢瞳等人离去后,仅仅留下李铮和采薇二女。 李铮摘下宝剑,犹豫片刻,直接拔了出来,宝剑散发出夺目的银光,瞬间刺透三人的双眼,整个屋子亮了许多。 李铮叹道“好强的剑气,这究竟是什么剑,居然如此霸道!“ 采薇目睹了整个事情的经过,谢瞳的举动已经在明显不过,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才决定将事情全盘交代给吴王,岂知说道一半,便被田公公打断,看来她有必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与这个睿智的王爷,好让他想办法解救谢瞳。她忙道“这柄剑名为青釭,这么说,王爷还觉得此剑为凡物吗?“ “什么?“吴王李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柄剑居然就是传说中的青釭剑,太不可思议了。谢瞳究竟是如何得到他的呢!他忙问道“方才谢将军很多事还没有来的及说,是否此把宝剑给他带来了一些不利的影响,因此才将宝剑送与我保管!” 采薇定了定神,这王爷确实是与众不同,如果其他人见到青钢报价,定然欣喜万分,传言得青釭者的天下,换做旁人,早据为己有,而他却声称是代谢瞳保管,此话一出,令采薇对他印象好了很多。 采薇道“谢将军隐瞒的事不止这些,其实他本名为谢阳,出身黄天派,为了躲避川蜀宋魁的追杀,以及义军首领黄巢的将军令,不得已才易容,改名换姓,这么说王爷明白了吧!他一心想解救万民与水火之中,誓要与氏族阀门斗争到底,因此才会占到氏族的对立面,与王爷成为挚交,此番献出宝剑,是因为身份泄露,唯恐此宝物落到野心勃勃之人手中,他们兄弟几人进宫,等若与送死没有区别。除非王爷能救他们!”她一口气将谢瞳的秘密全部讲了出来,连王婉茹亦目瞪口呆。 这一番话仿佛石破天惊般,连见惯大世面的李铮,也觉得太过骇人,黄天派他是知道的,是被朝廷列为邪恶道教的教派,而谢瞳他更是有所耳闻,此人一出世,就如同流星般扶摇直上,在川蜀一带闯出了很大的名头,声明之盛直逼宋魁,无奈死于成都之乱,被拿督尊者所杀。岂料竟然是金蝉脱壳的妙计,谢瞳为人他已熟知,品行更是正直,绝非匪类,而此人更是武功超卓、智计过人,此次南征,更是居功至伟,一度被他视为帝国中兴的希望。李铮惊呼道“如此说来,他们几个岂不是要有生命危险。!” 采薇晒然一笑,道“应当是这个样子的,宋文远卖友求荣,估计已将此事透露给太尉大人,因此,太尉才会举荐他们兄弟四人与室韦人比武,表面是修好,实则是借刀杀人,亦或瓮中捉鳖” ,她抱拳道“恳请王爷看在他们为帝国立功的面子上,救他们一次。”言罢,跪了下来。 王婉茹也学着采薇的样子,跪在她的身旁。 李铮听闻谢瞳的事迹后,心道,这样的一个人,虽然出身卑贱,甚至是朝廷明令禁止的邪教,但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可用之才,想到此处,他忙道“你们那里也不要去,等本王的消息,本王这就入宫!”(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一决雌雄 http://..org/ 谢瞳等人随着田公公进入了皇宫,这是他们几个有生之年第一次进宫,这皇宫的规模令兄弟几人叹为观止,这占地比扬州和成都的宫殿不知道大了多少倍,是一栋栋的院子和楼阁,长长的通道廊几乎看不到尽头,望着那金碧辉煌的琉璃瓦,霍紫辛感叹道“皇宫就是皇宫,果然是与普通人家的房子不一样!“ 田公公呵斥道“走你的路,说什么废话,小子,别说公公没有警告你,在这皇宫里,最好少说话,多做事,否则脑袋丢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霍紫辛不以为然,他嘴上不说,心里却骂了田公公不知道多少遍。 圣上在御花园招待贵宾,进入御花园之前,谢瞳等人被搜了个遍,才放行入内。 御花园前有一大片空地,唐僖宗在这里设置的宴席,招待室韦的使节。 未等及近,田公公高声道“启禀圣上,今日比武人士带到”。 谢瞳等人跪在离席位十多丈处,高呼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唐僖宗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平身吧!”。 谢瞳等人站起身,他环视了一周,御花园很大,四周种满了树木,更是安置了各种各样的假山,虽然是假山,却也惟妙惟肖,十分逼真,空地前面有一条内河,河面不宽,想来是做御花园欣赏之用,两排卫队手持武器沿着河边而立,唐僖宗那边也安排了不少禁卫军,他清晰的看到李泽源正在圣上身后值守。 入席的人很多,帝国这边有太尉司马宣,宋文远,以及礼部尚书孙成礼,大夫洪儒,司马相如,甚至连司马瑾瑜和洪珊亦在其中,反观室韦的使节,石敬瑭居于首席,其他人都是室韦族的一些重要人物。 谢瞳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洪珊,可是洪珊似乎心情不太好,始终没有抬头,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 石敬瑭肆无忌惮的朝他望过来,二人目光对视了一下。 霍紫辛低声道“这小子居然还敢来到长安,不怕圣上知晓他投靠黄巢么”。 老赖道“既然赶来,定然有他的法宝,我们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 霍紫辛不悦道“他们在那边喝酒吃肉,我们在这傻站着,真是太不公平了!” 正当此时,只听石敬瑭高声道“多谢陛下的晚宴,我等能够尝到如此美味,真是不虚此行”。 唐僖宗道“哪里哪里!小可汗吃的开心,朕才觉得宽慰些。” 石敬瑭继续道“陛下,不知今日挑选了哪几名勇士出战?” 唐僖宗略带尴尬,前几日大唐勇士六战六败,连大内高手木宗、太尉府的镇元子,川蜀的宋文栋,全都败下阵来,今日太尉大人推荐的谢瞳等人,不知道能够挽回颜面,他笑道“朕今日可是派了好手,这几人都是剿灭黄巢的青年才俊,宣谢瞳等人入内!” 石敬瑭“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南征的英雄,听闻几人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当真是勇士,好,本人今日可大饱眼福。”他高声道“慕容奎兄弟,这第一场就由你上吧!“ 谢瞳打算第一个出场,奕无畏突然拦着他,道“还是我来吧!我们是老对头!有过一些恩怨”。 谢瞳几人不再勉强,他们深知奕无畏的性格,他不是哪种贪图名望的人,但是却对一些事十分较真。 奕无畏和慕容奎二人,同时踏入了竞技场内。 比武官高声道“以武会友,点到为止,勿要伤人,双方可以使用兵器“。 奕无畏的双刀早有人送了上来,他一抱拳道“本人奕无畏“,然后没有了下文。 慕容奎冷笑道“原来是纵横草原的奕无畏,居然跑到南朝当起了侍卫,真是可笑之极!“他故意用突厥语说出这几句话,好故意激怒奕无畏。 奕无畏用字正腔圆的汉语回答道“比起充当中利的走狗,我奕无畏宁愿到南朝来要饭,也不吃中利的屎活着!“ “你“,慕容奎气的七窍生烟,道“好一张伶牙俐齿,自你离开草原后,本人自创了一套刀法,叫做斩奕刀法,不知奕兄在中原这几年,刀法精进了没有”。 二人的对话传到众人的耳中,只要不是傻子,都能闻到浓浓的火药味,而此二人看来极为熟稔,似乎有些过节。 奕无畏没有做声,而是缓缓的拔出他的双刀,双手各持一把,刀锋遥指慕容奎。 奕无畏的刀一出鞘,与平时立刻判若两人,平时的他温文尔雅面带笑容,而双刀握在手中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凶气,让人感觉这就是一个真正的杀手。 慕容奎目露凶光,他见奕无畏没有先行攻击的打算,心中暗喜,他举起自己的弯刀,斜着劈过来,这一刀已经注满了真气,力量十分雄厚,目的就是与奕无畏硬拼。对于奕无畏的刀法,他在熟知不过,几年前在漠北时,他曾被奕无畏双刀击败过,失败后的他不甘服输,曾专门研究过奕无畏的刀法,奕无畏的双刀讲究的是快、准、狠,噗一交手,给人十足的压迫感,是一刀快似一刀,双刀齐下,根本不给对手喘息的空间。慕容奎第一次交手就败下阵来,且是毫无机会。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后,他终于摸索出快刀的弱点,就是速度有余、力量不足,容易被内力雄厚的高手所伤。因此,他才将真气如刀,创出这斩奕刀法。 奕无畏见慕容奎的刀不快不慢的劈过来,早已经猜到他的意图,奕无畏的刀法以快见长,但他内力同样雄厚,为了彻底的击败这大敌,他故意不去硬接他的刀,反而侧过身体,令慕容奎的弯刀劈了个空。 慕容奎见奕无畏不敢硬接,更加坚信了这刀法的威力,他抽回弯刀,再次灌注真气,使出一招力劈华山的招式,从上而下,妄图一刀将奕无畏从正中劈开,这一刀真气十足,携带着一缕罡风,直奔奕无畏而来。 奕无畏感受到这弯刀蕴含的强大真气,比之刚才那一刀更为霸道,心道,慕容奎这几年在大漠,确实有些长进,至少这内力要雄厚很多。 然而,在奕无畏看来,这一刀劈的太慢了,不等弯刀近身,奕无畏猛的下蹲,然后窜了出去,双刀齐出,一刀迎向慕容奎的弯刀,令一刀直接朝慕容奎的小腹划去,速度奇快无比。如果慕容奎不变招的话,两人极有可能同时受伤下场。 观看比武的众人全部噤声,两日来,双方各自派出武士较量,帝国一方输的颜面尽失,然而却极少有如此血腥的场面,双方真刀真枪,不似在比试,反而如同搏命一般! 慕容奎犹豫了,几年的修炼,让他的刀法和真气都迅猛的增长,他以为可以轻易的打败奕无畏,然而这一招搏命的招式,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如果他不撤回真气的话,很可能一刀就将奕无畏劈成两半,然而奕无畏的长刀也可能会划破他的小腹,他想了想,终于挥刀自救,免去和奕无畏两败俱伤的局面。 奕无畏的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在他看来,真正的刀法源于战场上,介于杀与被杀只见,而非是一种花拳绣腿表演的招式,慕容奎虽然进步较大,但在刀道的理解上,始终是差他一截,因此才露出这笑意。 奕无畏不等招式使老,忙撤回双刀,该有右手刀直劈,直接找准慕容奎挥刀的路线,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狠狠的劈了上去。 慕容奎见奕无畏硬拼,心中大喜,他正犯愁奕无畏的变招太快,无法捕捉他的路数,见他举刀硬拼一记,岂能不悦,他同时灌注全身的真气,力图一招把奕无畏打伤,再不济也要逼退。 只听当的一声,两把精钢制成的宝刀撞在一处,发出清脆的声音,旋即二人灌注的真气撞击在一处,慕容奎直觉一股大力从刀上传过来,好强横的内力,他简直不敢相信奕无畏的真气如此精纯,竟然高出他许多,他直接愣在当场,弯刀受不住真气的波动,直接脱手,朝着他的颈项飞去,众人惊呼,这弯刀岂不要割掉他的脑袋。 奕无畏反应极为迅速,他的长刀闪电般向前一递,准确挑中弯刀,弯刀直接越过慕容奎的头顶,翻了几番后,落在地上。 全场爆发出强烈的欢呼声,这是两国比武较量以来,大唐王超的首场胜利,且是胜的如此轻松,唐僖宗亦欢喜的拍起手掌,道“太尉推荐的好勇士,不错不错,值得嘉奖!” 慕容奎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他望着身后的弯刀,嘴角泛出一丝苦笑,他再次败了,而且比先前都要快。 奕无畏无暇顾及场外的情况,他收起双刀,冷冷的道“承让。”,言罢,不在理会呆若目的的慕容奎,直接退场。 慕容奎垂头丧气的拾回宝刀,也一眼不发的退了出去。 石敬瑭哈哈一笑,道“陛下,此人来自大漠,算不的帝国的勇士!” 此话一出,唐僖宗的脸色不自然起来,但对方此言不虚,奕无畏确实是漠北出身。 只听一个声音从人群中脱颖而出,道“启禀皇上,末将谢瞳愿迎战室韦族好汉!”(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反败为胜 http://..org/ 唐僖宗朝着声音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瘦瘦的军官立在哪里,这个人他略有印象,好像在出师大会上一举夺魁,但那只是比箭,与眼前的比试不可同日而语,他不禁有些埋怨起太尉来,这是关系帝国面子的事情,为何举荐这些瘦弱的将军,反观室韦族那边,个个人高马大,看似雄壮无比。他不懂武艺,只晓得强壮、高大就威猛无比。 然而大唐宾客这边却炸开了锅,他们都听过谢瞳的大名,尤其在南征中有过千里闯关的壮举,对他都充满了期待。 谢瞳扫过席位,只见洪珊抬起头,一双俏目朝他望过来,这佳人清减了不少,眼眶发黑,好像又瘦了许多,显然是因为联姻之事,让她茶饭不香,谢瞳看的颇为心痛,如不是圣上在这里,他早奔过去,嘘寒问暖。 目光一扫,他又见到了宋文远和司马宣,司马宣一副赞许的表情,而宋文远却似没有看到他一般,直接将头扭了过去。 司马宣看出了唐僖宗的疑惑,忙笑道“圣上大可放心,谢将军勇冠三军,更是在南征中大破黄巢的军队,攻陷城池数座,实乃我大唐一等一的勇士!” 唐僖宗露出不相信的表情,道“司马大人,前几****也一样用这种说辞,结果还不是输的一塌糊涂,朕看来,还不如派禁卫军的泽源上场。” 谢瞳鱼贯而出,跪下道“请圣上允许末将出战,末将愿立下军令状,如不能胜,愿受一切处罚”。 唐僖宗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将领,心中有些赞许,笑道“好,朕就给你一次机会,此战许胜不许败,如果败了,朕就要用你的脑袋祭旗!” 这是十分可怕的事,看来圣上对此事极为看中,毕竟关乎两国的颜面。 众人均发出惊呼的声音,显然为谢瞳的冒失所惋惜,洪珊更是急的不行。 而司马宣等人却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儿,他们深知室韦勇士的厉害,巴不得谢瞳上去拼命。 谢瞳还未答应,斜刺里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道“铮儿见过父皇!” 唐僖宗笑道“铮儿来的正好,我大唐出了一个视死如归的勇士,今日要旗开得胜哩!” 李铮笑道“孩儿已经知晓,父王,孩儿认为,如果谢将军取胜的话,是否也应破天荒的给与嘉奖,毕竟他自告奋勇,又立下了军令状”。 唐僖宗道“这个自然,能够代表我大唐帝国取胜的勇士,当然应该或者他应有的奖励”。 谢瞳听着心中一阵恶心,这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比武,却惹来圣上的如此重视,而南征死去的千万勇士,却不值得圣上一提,这不是昏君是什么,他有种退出的想法,但眼下骑虎难下,而司马宣等人又虎视眈眈,他变得犹豫起来。 李铮笑道“父皇,如果谢瞳失败,则人头落地,如果成功就赏赐他一名在场的美女如何!”。 此话一出,谢瞳猛的打了个机灵,这吴王实在是在聪明了,难怪能当上王爷,如此一来,只要他打赢,便可光明正大的迎娶洪珊,任何人都不敢反对,毕竟圣上金口玉言,他感激的望了李铮一眼,心道,这一场无论如何都要取胜。 司马宣等人同样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先前李铮略使手段,使得两家无法公布婚讯,先如今又来了这么一招,这不是要拆他的台么。他忙道“圣上,此事万万不可!仅仅一个比武就赏赐给谢将军一名美女,有些小题大做!”由于事起仓促,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而洪儒更是木讷的呆在哪里。 唐僖宗脸色一沉,不悦道“太尉大人是什么意思!这如何是小事,事关本国颜面问题,如果一场未胜,如何显示出我大国的威望。就这么定了!”他转向谢瞳,想也不想的道,“谢将军,莫说美女,就是各个王爷的郡主,只要你喜欢,朕也可以为你赐婚,只要你能够打赢室韦国的勇士,但要是输了,莫怪朕下手无情”。 谢瞳面露喜色,跪下道“谢主隆恩,末将定不辜负圣上的厚望”。言罢,他轻轻的瞥了洪珊一眼。 洪珊笑逐颜开,聪慧的她岂能不知这是吴王李铮的主意,她收起近几日不闷闷不乐的忧伤,踮起脚,往比武场望去。 石敬瑭见谢瞳出战,心中一楞,道“柯翁师兄,你下场陪谢将军走两招吧!” 众人一惊,室韦族带来的勇士不多,但从近几日的比武的、情况来看,以柯翁的武功为最,他击败了奉无鹤和木宗,实是一等一的高手,看来石敬瑭再次祭出他的杀手锏,不打算让谢瞳取胜,众人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谢瞳刚要走进场内,只听到奕无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道“此人袖内有一对精钢双环,偷袭十分厉害,多加小心!“ 谢瞳不经意间朝着柯翁望去,此人四十岁左右年纪,头戴一顶草原特色的小圆帽,身着一件黑色的长衫,袖口宽大,显然是为了掩饰这双环所用。 柯翁也同样打量着谢瞳,二人注目了半天,相视一笑,共同踏入比武场。 二人都没有带兵器,谢瞳的感觉就是此人内力深不可测,那纯是一种高手的感觉,虽然柯翁没有表露出任何实力,但他完全相信自己的感觉。 谢瞳见柯翁比较沉的住气,丝毫没有率先动手的打算,反而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看来十分狂傲,谢瞳心道,自己所料无误,此人定然十分强横,要想击败他,必须先破去他的自信和狂傲。为了自己和珊儿的幸福,此战他不容有失。 想到此处,谢瞳猛的提起真气,使出黄天大法第五卷记载的武功,凝聚真气,隔空拍出一掌,同时释放出万物波动的心法感应,力争在第一时间判断局势的走向。 这一掌蕴含了谢瞳五层的功力,他没有指望这一掌能够击败柯翁,而是意图打乱他气定神闲的阵脚。 柯翁十分高明,他似乎看破了谢瞳想法,他没有正面硬悍,而是漫不经心的挪动脚步,刚刚好躲过这一章,看来十分巧合! 谢瞳心中泛起震惊的感觉,晓得遇见了真正的高手,他看了一眼石敬瑭,只见石敬瑭得意洋洋的样子,知道自己着了道儿。 他收起心神,正打算如何进攻时,柯翁突然发力,他脚踏奇怪的步数,一掌往谢瞳拍来,这步法看似缓慢,然而却是奇快无比,眨眼间就到了谢瞳身前。 谢瞳暗叫不妙,方才失了神,被这高手直接捕捉到,他的心更是寒了一下,这人太厉害了,竟然能够对时机的把握如此到位。 这一掌蕴含额真气十足,谢瞳不敢迎接,忙运气旋风履步术,身形一闪,躲过这一掌,然而柯翁的身法极快,丝毫不给谢瞳反应和还手的机会,他如影随形的跟上谢瞳,又是一掌拍来。 谢瞳心中不悦,这人还难缠,面对在次攻来的一掌,他提起全身真气,直接迎上去。 砰,四掌相接,真气四散。 谢瞳虽然努力的控制着身形,但仍然退了出去,直到四五步才强行停了下来,柯翁退了两步,稳稳的立在当场。 帝国这一边长叹一声,未免有些失望,谢瞳明显不敌这室韦高手,唐僖宗更是垂头丧气,已经打算去叫刀斧手了。 柯翁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方才他已经处于上风,更是洋洋得意。 谢瞳看着颇为来气,但他也知道,此刻不是动气的时候,他必须要打败这个人,否则不但他身首异处,洪珊也要嫁给司马瑾瑜。他深吸一口气,等待柯翁的下一轮攻击。 柯翁再次踏起奇怪的步法,与方才如出一辙,看似缓,实则快,闪电般朝着谢瞳拍过来。 谢瞳没有打算躲闪,而是直接硬拼,他相信,以他黄天大法霸道的功法,定然不惧这内力与他接近之人。 然而柯翁并没有选择硬拼,而是腾挪两步,直接退了回去,退势同样迅捷,根本不予谢瞳攻击的机会。 谢瞳追着拍出两掌,令他吃惊的是,以他旋风履步术的身法,竟然追不上对方,而柯翁也不走远,看似缓缓的移动,谢瞳就是打不到他,然而有一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谢瞳尝试着攻击几次,都被他用奇怪的步法躲了去,而谢瞳更加奇怪的发现,他似乎如何移动,都有一种被柯翁控制、玩弄在手的感觉。他一惊,晓得着了柯翁的道儿。 柯翁是在布某种阵法,且是单人的阵法。只要谢瞳在阵内,他可以利用阵法随时攻击谢瞳,而不受到任何打击,此消彼长下,谢瞳必然会败下来。 谢瞳观察起柯翁的步法。 这步法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却是有迹可循,似乎在踏某种阵法,谢瞳早年听闻师傅讲过,脚踏阵法的人,并不是立于不败之地,需要找寻这阵的阵眼,而这阵眼,就是在被困者身上。 想到此处,谢瞳不再盲目的攻击,而是席地而坐,闭上双眼,释放出万物波动的功法,他看似放弃观察,然而万物波动的功法霸道,完全可以取代双眼。能够更加明确的感应柯翁的方向。(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攻心为上 http://..org/ 众人大吃一惊,心道谢瞳疯了么。虽然他处于绝对的下风,但也不至于自暴自弃!先前几人也是被柯翁这种奇怪的步法所击退,难道谢瞳真的就要输了吗? 洪珊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这一丈,关乎她和爱郎能否牵手,打破世俗的桎梏,因此也紧张万分。 唐僖宗则气的七窍生烟,谢瞳不自量力强出头,眼见谢瞳败局已定,他实在不忍目睹,已经吩咐人去准备行刑。 只有霍紫辛知道谢瞳的高明之处,他修习空灵之术,知道灵觉的霸道,进而对他充满信心。 谢瞳席地而坐,另一个吃惊的是柯翁,虽然谢瞳闭上眼睛不看他,但他有一种全身都被谢瞳瞧见的感觉,他转了两圈,来到谢瞳背后。脚踏阵法,猛然派了下去。 谢瞳早感应到,不等柯翁及身,他伸出双指,一缕真气直奔柯翁门面而来,柯翁大吃一惊,忙闪身退去,然而谢瞳如把握到他的身法一般,真气层出不穷,连续射出四五真气道,都判断对了方向,令他方寸大乱。 大唐帝国这一边发出轰然的叫好声,谢瞳这以退为进居然奏效,打的柯翁节节败退。这似乎让他们看到了取胜的希望。 连唐僖宗都起身叫好。 柯翁退到阵法边缘,他虽然不知道谢瞳如何感应到他的存在,但已经是怕的不行,这等以感觉代替眼睛之事,更是闻所未闻。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他继续踏着阵法,转了两圈,先后发出两道真气,同时,挥动双拳向谢瞳攻去。 谢瞳早感应到他的路数,忙一闪身,躲过两道真气,同时扬起双手,狠狠的拍向柯翁的双拳。 在他看来,柯翁已经在做殊死一搏,这实属不智。 突然,奕无畏的话在谢瞳脑海中响起,袖中双环。谢瞳猛然睁开眼,他不再硬接,改为向后急闪。 果然,一阵破空之声响起,一对金色的双环贴着谢瞳的身体划过,谢瞳心叫好险,如果被击中,肯定要负伤严重的内伤,他转过身,凌空点出两指,直接点到柯翁的铁拳上。 柯翁这双拳本是虚招,为他的双环做掩饰,双环击空,已经大势已去,蕴含着真气的两指,直接将他击的倒飞了出去。退出七八步,口中喷出一股鲜血. 全场哗然,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自大唐帝国的人群中响起,这欢呼声瞬间将谢瞳淹没。连贵为天子的唐僖宗亦情不自禁的呐喊以来,丝毫不顾及他尊贵的象征。 柯翁难以置信的看着谢瞳,这袖中双环是他的绝技,每每碰到比他厉害的高手时,便以此招取胜,岂料被谢瞳识破,这一仗,他输的心服口服。 谢瞳看着吐血的柯翁,心中一喜,这胜利来的太为不易了,如果没有奕无畏的提醒,他肯定落败无疑。 叫喊声告一段落,谢瞳徐徐的走到人群中,享受着这英雄般的待遇,此刻他非是一个人,而是代表千千万万的大唐儿女,众人莫不将他视为真正的英雄。 然而司马宣和宋文远两人却心中不悦,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出不来的郁闷,他们二人本打算设计谢瞳,岂料谢瞳居然如此生猛,不仅没有败下阵来,反而取得首胜,一下子成为众人心目中的英雄,他们怎能不气。 唐僖宗见众人欢呼雀跃的样子,刚要宣赏,石敬瑭突然起身,恭敬的道“陛下,小臣愿与谢将军较量一番,请陛下准许”。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石敬瑭是什么身份,竟然下场要与谢瞳比试,且谢瞳刚刚经历大战,体力未复,这未免有些仗势欺人,人群中顿时传出一阵嘘声。 唐僖宗疑惑道“小可汗是草原上的天狼,身份尊贵无比,下场动手较量,未免有失身份,此事就此作罢!朕万万不能看到小可汗受伤!” 石敬瑭哈哈一笑,道“陛下,小臣非是要与谢将军拼勇斗狠,而是换一种方式,比拼暗器和内力!” 此言令唐僖宗更加疑惑,他不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问道“这怎么个比法!” 石敬瑭道“小臣从草原带来一副围棋,此棋乃是汉献帝的御用之物,自大汉王朝覆灭后,辗转流入草原,小臣于前年初得此宝物,特献于皇帝陛下。”他一摆手,几名室韦勇士抬了一个长宽各五尺的棋盘走上御花园,只看这几名勇士踉跄的脚步,便知棋盘沉重的很。 石敬瑭继续道“棋盘用上等青铜打造,重达三百六十斤,棋子通体由大理石制成,寻常刀剑不能破之,内置磁石,与棋盘内的磁石遥相呼应”。 众人惊呼,石敬瑭果然精明,这一招投其所好,令唐僖宗欢喜不已。 李铮道“不知小可汗的斗智不斗力与此围棋有和关系,莫不是要与谢将军比下棋吗?” 石敬瑭笑道“吴王误会了,敬瑭听闻谢将军箭术勇冠三军,故而想较量一番。此次比试极为简单,不但不会伤人,反而赏心悦目。此处有黑子一百八十一粒,白子一百八十粒,双方各执一粒,同时将手中的棋子投掷到棋盘上,待手中的棋子打光后,棋盘剩余多的一方获胜,如何!” 唐僖宗大感有趣,他身居宫中,极少见过如此的新鲜玩法,故而兴趣大增,喜道“此招甚妙!” 众多参加晚宴的宾客更是乐不可支,比武在这些贵族的宴会上屡见不鲜,但如此新朝的比法尚是首次见到。 石敬瑭望向谢瞳,道“不知谢将军是否有兴趣玩一玩!”他忽然改口为玩一玩,露出轻蔑的神态,显然是胸有成竹。 赖可忠气愤道“欺人太甚,由我去会他一会。” 谢瞳拉住他,道“还是由我去吧!对方指名道姓,此时不可退缩!”言罢,大步向前。 石敬瑭笑看着谢瞳,对手下道“将这个棋盘置于十丈之外”。 几名室韦勇士将青铜棋盘置于十丈外,固定在一株大树上,众人眯眼望去,距离十分的远,要知道这是纯凭手劲和内力,没有一丝一毫的外物支撑,是十分困难的事! 谢瞳趋步走到石敬瑭面前,笑道“小可汗请!” 石敬瑭笑道“人言百闻不如一见,谢将军确实没有让本人失望,请吧!” 谢瞳犹豫了一下,拈起白子,这棋子长约三寸,通体散发出 白光,入手却是微凉,他掂了掂,分量十足! 石敬瑭见谢瞳选了白子,他毫不客气的拈起一枚黑子,道“请”。 话音未落,只见他右手一扬,一枚黑子闪电般的朝着棋盘飞去,带起一阵破空之声,力道十足。 谢瞳也不含糊,他同样甩出一枚白子,白子挟着一道光芒,同样向着十丈外的棋盘飞去,声势比起石敬瑭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枚棋子一前一后的飞向棋盘,在离棋盘只有寸许的距离时,磁石发生引力,只听啪的声响,两枚棋子紧紧的贴到棋盘上。 众人轰然较好,二人的内力和手劲均是当时一绝,力道和方向堪称完美。 石敬瑭的黑子落入上方,谢瞳的白子落下方,仿佛是说好的一般,看似泾渭分明。 石敬瑭笑道“将军好强的手劲,本人敬佩”。 谢瞳道“该敬佩的是谢某才对,小可汗威名之盛。确实让人吃惊!” 石敬瑭道“接下来,本人要认真了,将军小心”。 谢瞳拈起一枚棋子,如上次般,狠狠的打了出去。 岂料石敬瑭突然发力,他左右手各拈起一枚棋子,双臂晃动,同时打了出去,两枚黑子紧紧跟在白子身后。 众人惊呼,难怪石敬瑭有恃无恐,只因他双臂同样孔武有力, 能左右开弓,如此一看谢瞳吃了大亏。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改变,谢瞳处变不惊,他直接拈起三枚棋子,闪电般甩了出去,这一番出手,他用足了真气,白色棋子婉如三道流行般,瞬间划过这十丈的距离,两枚棋子直接击中在两枚黑棋上,其余的棋子则稳稳的落在棋盘上,发出轻脆的声响,谢瞳这一瞬间打出四枚棋子,两枚击落黑子,两枚落到棋盘上,局势瞬间反超。 众人拍手叫好,谢瞳数子连发,竟然比石敬瑭的左右开弓还要厉害,甚至是更加漂亮。同时对于棋子的后发先至,更是拍案叫绝,众人怎也想不到会有如此的玩法,此场比试精彩至极。 石敬瑭虽然暂处下风,但是他丝毫没有慌乱,他再次左右开弓,同时打出四枚棋子,四枚棋子,四个方向,不容许谢瞳有击落的可能性。 谢瞳也不抱着击落棋子的打算,而是稳扎稳打,他打出三枚棋子,棋子落在棋盘的中央,呈品字形,二人这一轮旗鼓相当。 众人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打扰了场内聚精会神的两人。 二人在没有互相攻击的打算,因为棋子十分沉重,这样太过消耗内力,双方各自打出六十子后,均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谢瞳更是感到手臂一阵酸麻,看着剩下的一百多枚棋子,但他居然有了放弃的感觉。 石敬瑭同样叫苦连天,他自小练暗器,无论力道和准度,无不登峰造极,本想借此次比试来耀武扬威,岂料谢瞳如此霸道,他也瞥了棋子一眼,茫茫多的黑棋,让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二人心照不宣的同时停手,借机恢复体力。 此时双方各自命中四十子,平分秋色。 司马宣道“谢将军,你我均打出六十枚,如此下去,恐怕到深夜仍然难以结束,不如双方各自投掷两次,一较高下如何!” 谢瞳点头应允,道“就依小可汗的安排!” 石敬瑭打定主意,他每次可以打四子,而谢瞳却是三子齐发,他在数量上占了优势。 众人暗骂石敬瑭阴险,占了谢瞳的便宜,但谁都没有做声,皆知石敬瑭在能力上仍有一些优势。 石敬瑭也不含糊,双方各自取子两次,他闪电般的甩出四枚棋子,然后继续摸子甩出,八子连出,众人低呼,这是多么可怕的事!他得意洋洋的看着谢瞳,等待他出手。 谢瞳反而闭上眼睛,他右手一抄,五枚棋子已在手中,他运足真气,反手一扬,五枚棋子同时飞出去,这次连石敬瑭也惊呆起来,这是什么,难道谢瞳一直在留手吗?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五枚棋子全部落入棋盘中。 石敬瑭已经没有出手的机会,反观谢瞳还有一次,他完全可以再次五子齐发。 石敬瑭已经不敢望向谢瞳,这一场,他已经输了。 谢瞳再次摸出五枚棋子,随手甩出去,众人全部睁大眼睛看着棋盘,希望听到那清脆的声音,然而,两枚棋子却自行的撞到了一起,纷纷落地,仅有三枚棋子落入棋盘。 众人失望之极,尤其是唐僖宗,他本以为谢瞳可以大获全胜,岂料是个平局。一阵失望的神色油然而生。 虽然是平局,但是这别开生面的比试,仍然让众多宾客大感舒爽。 石敬瑭走到谢瞳身前,低声道“多谢手下留情!”他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谢瞳绝不可能失误,那两枚白子相撞完全就是故意的。 谢瞳笑笑没有做声。 二人各自返回,等待谢瞳的是众人的欢呼声,今夜这一战,已经让他立身大唐之巅,无人能出其右。 唐僖宗意犹未尽的道“朕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么精彩的比试了,小可汗和谢将军让朕大饱眼福。”他顿了顿,又道“谢瞳何在!” 众人均知,这是赏赐他的时候了。 谢瞳抖擞精神,鱼贯而出,跪下道“末将再此!” 唐僖宗道“朕先前已有约定,如能取胜,便为你赐婚,你究竟是相中了谁家的小姐啊!” 司马宣虽然老谋深算,但仍然不敢于此时有拂圣意。 谢瞳欢喜的道“末将愿取大夫洪氏之女,洪珊!”(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致命一击 http://..org/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沸腾起来,其中早有人知晓洪氏与司马氏意图联姻之事,谢瞳此举等若向司马氏公然宣战。 唐僖宗当然不知此事,他看着谢瞳笑道“自古美女配英雄,谢将军南征有功,配洪氏绰绰有余,准了!” 谢瞳大喜道“谢主隆恩!” 唐僖宗继续道“传朕的旨意,封洪珊小姐为安华郡主,赏黄金百两,与谢瞳择日完婚!” 洪儒此刻才惊慌失措的走出来,跪下道“恳请圣上收回成命!老臣不同意这门婚事!” 唐僖宗面露不悦之色,冷冷道“洪大夫,这是为何!” 洪儒哀求道“小女已经有意中人,乃是太尉大人的次子司马瑾瑜!老臣正与太尉大人商议此事!” 唐僖宗露出迟疑之色,道“真有此事!” 洪珊突然跪倒洪儒身旁,道“启禀圣上,并无此事,小女与谢将军情投意合,愿嫁给谢将军为妻!” 洪儒狠狠的道“闭嘴!” 唐僖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此父女二人各执一词,一个愿嫁、一个阻碍,让唐僖宗进退两难。 李铮突然道“洪大夫,先前父皇已经给二人赐婚,莫非你想抗旨不成!” 洪儒吓了哆嗦了一下,不在言语,但仍旧跪地不起。 唐僖宗望着这上了年纪的老师傅,颇有些于心不忍,他向谢瞳道“谢爱卿,满朝大臣儿女这么多,为何独独相中了洪大夫的女儿,不如换一人如何!” 谢瞳见唐僖宗有了些动摇,他忙道“陛下,先前谢瞳是用命做赌注,才赢得这一次机会,您贵为当朝皇帝,怎可君无戏言!” “大胆”,司马宣不知何时走了出来,道“谢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指责陛下!” 未等谢瞳发言,李铮冷笑道“太尉大人这顶帽子扣的好大啊!谢将军只不过是提点了一下父王,到了太尉大人的嘴里,却变成了指责,未免有些小题大做吧!”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明眼人都能看出双方争斗不休,火药味十足。为了一个女子,竟然不惜撕破脸面,言语相向。满朝文武,自怀王西去后,也只有吴王李铮敢这么和太尉司马宣说话。 司马宣反驳道“老夫看,王爷似乎有些转移话题的倾向,古人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乃嫁娶的主要,如今既有父母之命。又有媒妁之言,王爷却为何倒打一耙,坏我两家的好事呢!” 李铮笑道“太尉大人误会了,本王非是坏二人好事,而是在帮你们,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因而才有家国天下一说,如今圣上金口已开,难道要你们这么这点小小私欲,置圣上的声明于不顾,让陛下做棒打鸳鸯之人吗?”他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登时令司马宣哑口无言。 谢瞳大喜,李铮言辞居然如此锋利,几句话就将司马宣顶撞在下风。 司马宣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偷偷的瞥一眼宋文远,示意让他出场。 唐僖宗也觉得王儿此言有理,他身为一国之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许下诺言,难道竟然要收回去吗?因此脸现不悦之色。他刚要发怒,只见宋文远从席内走了出来。 谢瞳见宋文远一出,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心中顿时涌出痛苦的滋味,曾经并肩作战、行走江湖的好兄弟,终于走到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局面。他从未恨过宋文远,包括他父亲的目不容物、千里追杀,包括他设局陷害、率众围攻,谢瞳都没有埋怨他,而如今,宋文远出来指证他,已经让他彻底死了心,这位好兄弟,终于与他渐行渐远。 宋文远慢条斯理的道“陛下,小臣有话要讲!” 唐僖宗道“宋爱卿请讲!”、 宋文远看了一眼谢瞳,道“陛下,棒打鸳鸯确实是有违人道,但如果谢瞳是大奸大恶之人,则陛下可收起怜悯之心”。 唐僖宗疑惑道“爱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谢将军有什么污点不成!” 宋文远道“谢瞳并非谢瞳,而是黄天派的奸邪谢阳易容所致!”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谢阳是邪教黄天派的事人尽皆知,黄天派更是被帝国列为邪教之首,凡黄天派的人,人人见而诛之。难道此二人是同一人吗? 唐僖宗一惊,道“谢阳他不是死了吗?被贼寇孟凯给杀了吗?” 宋文远继续道“孟凯只是将谢阳打下了山崖,并不能确定他的生死。”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谢瞳,道“贤弟,昔日我与你情投意合,快意江湖,但无奈你是邪教之人,宋某必须要与你划清界限,面对满朝的文武,你就招了吧!我不想罗列出一堆证据!” 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谢瞳身上,看他如何招架。 谢瞳看了看宋文远,他终于撕下了那易容的面具,露出了俊秀的脸庞,道“你把我当敌人,可谢某从未将你视为敌人,”他转过身,向唐僖宗抱拳道“圣上,末将确实是谢阳,只因遭到各路追杀,不得以才改名易容,但谢瞳之心,仍然效忠于剩下,请圣上饶恕末将欺君之罪!” 全场再度哗然,随即爆发出嘘声。 唐僖宗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这一切的变故太过突然,导致他的思维有些跟不上。 司马宣高声道“来人呐!将邪教分子谢阳拿下!” 话音未落,几名武功高强者从司马宣那一席鱼贯而出,将谢瞳紧紧的围在中间。 “住手”,吴王李铮大吼一声,道“父皇,谢瞳虽然犯有欺君之罪,但他乃是我军江南大捷的关键人物,不仅攻破城池无数,更是烧毁黄巢的军粮,才导致黄巢节节败退,最后不得已才逃往广州。他虽然是黄天派的后人,但从未干过伤天害理之事,请父王看在谢瞳立功上饶恕他一次。” 唐僖宗犹豫起来,他很想收拾掉谢瞳,自大唐帝国立国以来,一直将黄天派视为邪教,更是屡次打击,但考虑到谢瞳军功显赫,是志勇双全之辈,今夜又立了大功,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仅凭门派出身而收拾他的话,于心不忍,更会让诸多宾客笑他不能容物,因此不知如何是好! 司马宣道“陛下,黄天派乃邪教,邪教之人,人人见而诛之,尤其是谢阳,此人曾于扬州勾结贼寇朱温等人,世所难容,陛下应当机立断,诛杀谢阳于午门前。也好让天下百姓见证圣上诛奸的决心。”他连续磕了三个头。 参加晚宴的众多宾客,尤其是那些氏族阀门的人,在司马宣的带领下,一同跪在唐僖宗面前,给司马宣壮声势,向唐僖宗施压! 唐僖宗自登基以来,从未见过满朝文武为了一件事同心协力,看来谢瞳此人非杀不可,不杀难以平悠悠之口。 他刚要发话,吴王李铮猛然喝道“干什么,造反吗?圣上已经颁布指令,你们都听不到吗?天下究竟是你们做主,还是圣上做主?”他也跪下道“父王万万不可听信这帮人的谗言,谢瞳为国立下汗马功劳,如果仅仅因为门派之见就处决的话,天下寒门百姓将会多么心寒,试问将来还有谁肯为我们王室效力,请父皇三思!“ 唐僖宗觉得双方的话都很有道理,更加困惑起来。全场的目光都注视到唐僖宗身上,看他究竟如何抉择。 谢瞳没有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这也是敌对双方首次大规模的冲突,将私下的斗争摆到了明面之上,他苦笑道“陛下,王爷,谢瞳死不足惜,只求陛下和王爷能够认清形势,怀王的死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并且将势力的均衡彻底改变,末将不希望圣上受到奸人的蒙蔽。” 司马宣高声道“陛下,勿要听他一派胡言,此人妖言惑众,请陛下立即将他斩首示众!” 正当此时,石敬瑭亦出席,走到几人面前,道“启禀陛下,在我们草原,除了大汗外,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得到民众的爱戴和敬佩。” 唐僖宗亦或的往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言语中的意思,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石敬瑭继续道“一个人的出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言行和品德,谢将军虽然出自神秘的黄天派,但自始自终都在为帝国尽忠,从未做作有损帝国威望之事,今夜更是击败了室韦族的勇士,如果没有他,恐怕帝国难求一胜,如果陛下不喜欢谢将军的话,不妨送给小臣,小臣愿收留他!” 唐僖宗一摆手道,“小可汗说笑了,我帝国之人,无论奸佞,都不可投靠他族,否则将视为民族的叛徒、罪人!” 石敬瑭笑道“在草原上,大可汗的话就是神的旨意,万民膜拜,难道在文化更为发达的中原,圣上竟然不能做主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知石敬瑭的目的,完全是在帮助谢瞳,方才二人还争个焦头烂额,为何石敬瑭会帮他说清。 谢瞳心中一动,石敬瑭的举止大出他所料,虽然明知他另有图谋,但仍然感激不尽。 唐僖宗听闻石敬瑭的话,骤然暴怒了起来,他心道,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岂能言而无信,失了颜面,怒道“朕意已决,封洪珊为安华郡主,择日与谢爱卿完婚,”他看了看谢瞳,继续道“谢爱卿,朕今日要你与黄天派脱离关系,不得与黄天派在有任何瓜葛,明白吗?” 谢瞳兴奋道“谢主隆恩!黄天派仅剩末将一人,想产生瓜葛已不可能!” 李铮插话道“父皇英明!” 一众文武大臣、王公贵族见圣上动怒,忙见风使舵道“圣上英明!”(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贸然拜访 http://..org/ 谢瞳等人返回驿馆时,他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此番与氏族的斗争,在争夺洪珊一事上,竟然大获全胜,可以说,一切都太出乎意料了。 尚采薇和王婉如正在别院等待他们,见几人安然无恙的回来,采薇问道“终于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哈,圣上没有把你们怎么样吧!” 霍紫辛哼哼道“是没有把我们怎么样,但是站在哪里一动不动,已经快累死了!” 王婉茹赶紧给霍紫辛搬了一张椅子,关切的道“怎么,圣上罚站了吗?” 老赖扑哧一声笑出来,道“圣上只罚了霍小子一人,因他与王大人的爱女私定终身,惹起众怒,故而罚站两个时辰!” 王婉茹吓的“啊”了一声,道“这怎么办才好!” 众人再次被她的天真逗的大笑。 采薇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个个好像都很开心一样!” 谢瞳收起玩笑的表情,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采薇惊愕道“这也太过离奇了些,为何石敬瑭会帮你呢!采薇曾经在江南与他接触一段时间,深知他的为人,若不是有求于你,定然不会为你说些好话,正常情况下,不落井下石才怪!” 谢瞳点点头,道“该是如此,我也与他打过交道,此人阴邪无比,做事从来不拘一格,让人无从揣测,此番助我,定然是有所图谋,哈,老子知道了,定然是青钢剑!”言罢,将二人的约定说了出来。 王婉茹道“可是,你已经将宝剑赠与吴王了啊,而且吴王也清楚那就是青钢剑!” 采薇忙道“我见你将宝剑赠与了吴王,定然是打算借助吴王的力量才保存此剑,因此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将给他。” 奕无畏道“难怪如此,吴王听了谢小子的身份,居然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极力维护,原来已经是提前知晓”。 谢瞳道“无妨,吴王是我们坚实的战友,我相信他。” 采薇道“那你怎么应付石敬瑭呢!你不是发了毒誓吗?” 谢瞳耸耸肩道“本人确实发了毒誓,但眼下宝剑并不在本人的身上,想借给他已经不可能!” 老赖笑道“你这是钻空子!” 采薇笑道“不管如何,此仗我们大胜,且是胜的极为漂亮,圣上金口一开,谅谁也不敢打珊儿的主意,这个新郎官你是当定了,不如庆祝一番如何!”言罢,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霍紫辛和王婉茹身上。 霍紫辛深深的打了个哈欠,道“老子没有兴趣陪你们,老子是病号,需要休息,婉茹扶我休息去吧!” 王婉茹在他的臂膀上狠狠的拧了一下,痛得他哇哇大叫,众人再度哄笑起来。 次日清晨,谢瞳起的非常早,也许是兴奋的缘故,他这一夜睡的极为香甜。 还未吃早饭,驿馆的门卫便找到他,顺便带来了一个客人。 不出所料,果然是石敬瑭! 石敬瑭笑道“谢兄好久不见!” 谢瞳懒洋洋的道“小可汗为何说这样的话,昨夜我们不是刚刚见过吗?” 石敬瑭笑道“你昨夜见得是室韦的小可汗。今日见到的是江南的石敬瑭,并非一人。” 谢瞳“哦”了一声,笑道“原来如此,不过无论是谁,谢瞳都深表感激。” 石敬瑭道“万万没有想到,谢兄的智计如此高明,这招金蝉脱壳。李代桃僵的大计,竟然骗过了天下所有的人,连朱温、拿督之辈都被你玩的团团转,小弟佩服。” 谢瞳苦笑道“都是侥幸而已,如果没有敬瑭兄高抬贵手,小弟早就葬身太湖喂鱼了。” 石敬瑭道“谢兄不要这么客气!小弟深知,在你们的眼中,石敬瑭并非善类,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帮助他人,一切都是互惠互利,这么说,谢兄明白了吧!” 谢瞳道“敬瑭兄,屋里请,我们进屋详谈!” 石敬瑭大咧咧的坐到椅子上,道“明人不说暗话,小弟贸然来访,是想让谢兄践行承诺,借青钢剑一看。” 谢瞳苦笑道“不知敬瑭兄是否相信,谢某此刻并没有青钢剑!” 石敬瑭脸色一沉道“石某曾经在杭州义送谢兄,又在昨夜的晚宴上为谢兄说情,看重的是谢兄言而有信,怎知谢兄居然将说出的话视为儿戏,太让石某失望了!” 谢瞳道“敬瑭兄如此信任谢瞳,又曾多次援手,谢某感激不尽,然而谢某并非说假话之人,如果青钢剑在谢瞳手中,亦或在谢瞳能够唾手可得的情况下,当然是借与敬瑭兄,可惜事与愿违,在昨夜入宫前,宝剑仍然在谢某手中,可惜现在已经无法染指,还望兄弟谅解!”他半真半假的说出此话,宝剑确实不在他手中,但只要他张开的话,凭借对吴王的了解,相信吴王定然会物归原主。 石敬瑭露出惊讶的神色,道“这是不可能的,先前你在洪府被困时,曾有人见到洪珊姑娘给你一个包袱,事后敬瑭分析,该是青钢剑无疑,那么青钢剑现在在哪里!” 谢瞳一惊,晓得石敬瑭在洪府有眼线,很有可能是围攻他的人,但他敢肯定不是曹平阳,曹平阳视宝剑如生命,怎也不会将消息泄露出去。他一笑道“有些事是不能说出来的,还请敬瑭兄见谅!” 石敬瑭道“谢兄不说,小弟也会有办法得知,谢兄虽然暂时与氏族的争斗中占了上风,但双方实力差距过大,司马宣此番吃了暗亏,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寻求报复!” 谢瞳心吩,这石敬瑭的消息好生灵通,长安大小事情均瞒不过他,连自己与太尉争端一事亦看的清清楚楚,看来此人非表面般看来那么简单,当初在江南时,只当他是个邪恶的妖人,如今一瞧,非但精明且智计过人,应该探一探他的底。他一笑道“敬瑭兄知之甚详,小弟佩服,不知敬瑭兄如何打算!是袖手旁观还是站在小弟这一方!” 石敬瑭好整以暇的道“非也,小弟如果将采薇姑娘的身份说与太尉大人,会是什么样儿的情况呢!司马大人会否给谢兄扣上一顶通敌的罪名呢!就算罪名不成立,是否也要将采薇推出去斩首示众呢!” 谢瞳脸色剧变,这石敬瑭果然阴险,拿着采薇当幌子要挟他。虽然自己可安然无恙,但采薇定然不能幸免于难!他偷偷的观察着石敬瑭,打算出手收拾他。 石敬瑭的感触十分灵敏,瞬间发现了谢瞳的异样,以及身上散发出的杀机。他立刻后退两步,道“小弟触动了谢兄的逆鳞,谢兄难道要杀人灭口吗?” 正当此时,尚采薇端着热茶走了进来。 石敬瑭喝着热茶,笑道“谢兄真是好福气,昨日被圣上赐婚洪珊小姐,又有采薇姑娘相伴,令小弟羡慕不已!” 谢瞳正当不知该如何回答时,尚采薇爆发了她的雌威,道“石敬瑭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放着好好的小可汗不做,千里迢迢的跑到江南来,现在又到长安来捣乱,难道是闲的无事可做了吗?” 石敬瑭没有想到一向彬彬有礼的采薇,居然变成了雌老虎,一时不知如何招架,他忙满脸堆笑道“小弟一直在做着小可汗呵,这次来到长安,更是代表我室韦一族与大唐修好,难道不可以么?” 采薇双目一瞪,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千里迢迢来到中原,先是投靠天王,帮助义军攻打唐军,如今见义军大势已去,又来与大唐修好,你究竟是何居心!” 石敬瑭尴尬的一笑,在他的印象中,尚采薇温柔端庄,虽然偶尔泼辣一番,但也仅仅是针对拿督等人,为何如今变化这么大,难道都是受谢瞳的影响么?他忙道“采薇姑娘说的哪里话!怎地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莫非是从了谢兄之后,性格来了个大转变,哎,小弟只是要谢兄践约而已”。 采薇不依不饶的道“少在哪里顾盼而言它,如果不能说清楚你来干什么。今日休想离开这里!” 石敬瑭求助般的看望谢瞳。 采薇的一番话,令谢瞳突然警觉起来,他终于摸索出一个模糊的苗头。早在杭州时,他就隐隐感觉石敬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即加入了义军,却释放了自己这个大敌,虽然说是为了青钢剑,但未免有些牵强,且不合规矩,如今来到长安修好,却有意无意挑起氏族与自己的争端,看似合情合理,实则意味不同。这样的情况只能带来一种结果,就是大唐帝国在多方内部势力的争斗中,越来越乱,国力日趋下降,这样一来,将难回盛唐的鼎盛局面,如果严重的话,很可能陷入四分五裂的局面。彼时,虎视眈眈的边界各族将如虎狼般席卷中原。 谢瞳的后背顿时冒出了冷汗,这太可怕了,由此看来,石敬瑭的野心不止于此。他忙道“采薇大姐就是这样子的,小弟也无能为力”。 石敬瑭见惹不起采薇,忙抱拳道“今日暂聊至此,小弟还有要事,就不叨扰了!”言罢,向外走出去。 “慢着”,谢瞳叫住他,道“小弟对天发誓,答应敬瑭兄的事一定会办到,如违此言,让我天诛地灭!不过,如果敬瑭兄苦苦相逼的话,小弟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让某些人阴谋得逞。”他不在隐忍,而是出言警告石敬瑭,要他不要打尚采薇的主意。 石敬瑭岂能听不出画外音,他高声道“好”,同时也变得爽朗起来,继续道“小弟恭候佳音!明日黄昏在五羊楼,小弟定了几桌酒菜,邀请了一些宾客,还请谢兄及几位兄弟大驾光临!” 谢瞳道“小弟一定到场!” 石敬瑭悻悻的离去了。 谢瞳回头瞥了采薇一眼,采薇仍然一头雾水的看着他,谢瞳心咐,采薇与洪珊一样,都是他命中的禁忌,无论如何也不要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采薇道“为何这么看我!” 谢瞳道“老子为了你,也是拼了!” 采薇杏目一瞪,道“为了我?还是想办法去娶你的珊儿吧!” 谢瞳一惊道“珊儿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大张旗鼓 http://..org/ 采薇道“没有怎么,只是今晨听闻消息,大夫洪儒回府后,一病不起,从昨夜至现在,滴水未进!” 谢瞳哑然失笑道“滴水未进?难道这是什么重要的消息吗?” “当然是十分重要的消息!”奕无畏的声音从大厅外传来,他继续道“洪老头这是在施展苦肉计,借以称病为由,拖延时间,好让司马宣等人从容的设计你,你身为洪老头的钦点女婿,如果此时不上门拜访的话,未免有失礼节!” 谢瞳道“那我该怎么办?难道跪在他的塌前,痛哭流涕,说我不娶他女儿了吗?” 采薇被谢瞳逗的直笑,过了好一阵子,才道“哪有你这么说岳父的,既然圣上已经钦点婚礼,已经是板上钉钉,任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不如我们先礼后兵,按照正规程序上门提亲,看他如何应对”。 谢瞳喜道“此计甚妙,我们现在就出发”。 奕无畏道“这样还不够,我们必须请吴王出马,有他在场,洪儒不敢造次”。 在霍紫辛的慨慷解囊下,谢瞳雇佣了一辆马车,准备了珍珠、翡翠、丝绸、布匹等聘礼,足足装了一马车,又选购了上好的人参和鹿茸,用作探病之用,在吴王李铮、奕无畏和尚采薇的陪伴下,浩浩荡荡的前往洪府。这定亲队伍十分庞大,李铮更是带来了各种表演团,给谢瞳壮声势。 李铮笑道“谢将军这聘礼诚意十足,且是十分贵重,足见对此事的重视,即便在长安的贵族圈中,也鲜有人能拿出来!” 奕无畏笑道“王爷不知,这聘礼所花银两,都是从霍紫辛哪里出的!” 李铮笑了笑道“霍小子家境竟然这么殷实?” 奕无畏道“他酷爱赛马,在城北的赛马场赚了不少银子!” 李铮“哦”了一声,显然是兴趣不大,他继续道“本王有一事不明,为何谢将军如此信赖本王,连青釭剑这师门至宝都敢寄存到我这里”。 谢瞳沉思了片刻,严肃的道“非是寄存,而是赠予,哈,末将当时情况危急,不想这宝物落入凡夫俗子之后,因此才赠与王爷。自打第一次见到王爷起,谢某便感觉到王爷非是一般的王公贵族,而是理想远大、重振大唐雄风的关键人物,具备这种条件的人,必非等闲之辈,因此,谢某信得过王爷!更何况王爷曾赠与谢某逐月弓,这也算是一物换一物吧!不过谢瞳并没有嫁祸给王爷的意思,而是为这把剑找寻一个真正的主人”。 吴王显然对这番话很受用,他笑道“本王并没有怪罪你,反而对你的信任深感自豪。不过,此物并非凡品,更是尊师门的至宝,本王虽爱不释手,但不能如此自私的留作己用。此剑还是物归原主吧!希望将军能够将门派发扬光大,走入正途。” 谢瞳没有想到吴王竟然如此大度,见宝物而不动心,反而更加支持他,心中颇有些激动,想到跟了一个如此英明的君主,大唐中兴有望、师门遗愿有望,他心底已经将吴王视为了未来的天子。因此,也不在多做拒绝,直接将宝剑收了回来。继续道“有些话可能不当说,但末将真心希望有朝一日,王爷能够坐上九五至尊的位置,为天下苍生造福!” 此言一出,连一向稳健的奕无畏亦倒吸一口冷气,这谢瞳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什么话都敢说,虽然他理解谢瞳的想法,但仍然觉得有些鲁莽。 吴王面色一沉,道“此话休要在提,为天下苍生造福,是本王乃至整个帝国义不容辞之举,与皇位无关。本王会支持太子殿下登上宝座,绝不容许他人染指。” 谢瞳碰了一鼻子灰,他深知吴王的忠义,继续道“无论如何,王爷都是大唐的希望,末将不希望王爷受到任何伤害,亦或在政治斗争中折戟”。 他指的是太尉司马宣暗害怀王一事,李铮听闻后默然不语。 一路无话。 洪府已然在望,谢瞳反而有些紧张起来,这是他第三次来到洪府,出奇的,洪府十分安静,大门紧闭,仿佛府内无人一般。 李铮一摆手,歌舞团开始表演起来。 在洪府的门外,几人开始表演舞狮,更是敲起了打鼓,吹起了竹萧,看起来十分热闹,有不少百姓围拢过来,观看表演,登时将洪府门外围个水泄不通。 舞了好一阵子,仍不见洪府有任何反应,李铮脸色微变,他将谢瞳叫过去,道“上前叩门!” 谢瞳也是心中有气,他这么大张旗鼓的前来定亲,洪府上下居然置之不理,简直是不将他们放在眼中。 谢瞳刚要上前,奕无畏拉住他,道“怎能让新郎官做这等事,我来!” 只见他急奔几步,走到洪府的大门前,抡起拳头,暗中提起真气,在大门上狠狠的捶了三下,差点将门捶下来。 这一次他用足了力气,朱漆大门发出了沉闷的声响,远在三里外都能听到这响声。 谢瞳知他动了气,这洪老头确实欺人太甚。 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了,走出一个尖嘴猴腮的门童,未等奕无畏说话,门后便呵斥道“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到洪府来闹事,没有王法了吗?在敢喧哗,统统给你们送到知府衙门去!” 奕无畏闯荡江湖十余载,何时被这么一个小人物当众责骂,谢瞳更是气不过,洪老头摆明了就是刁难他,他一个箭步窜到门前,伸手就要教训这个蛮横的门童。 采薇忽然道“谢瞳,先礼后兵,我们犯不上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她缓缓走到门前,道“快去告诉你家主人,我们是骠骑将军谢瞳的人,奉旨前来洪府提亲的”。 门童刚才被谢瞳吓的不轻,看他们又收了手,心中稍安一些,赶紧收起方才的傲慢与蛮横,道“我家老爷有令,他此刻卧病在床,不见任何人”,他顿了顿,又道“包括迎亲的谢将军!” 众人面面相觑,洪老头显然是在装病,借机逃避这门亲事。 奕无畏动了真怒,哪有放任迎亲团在门外,不管不顾之理,这不仅不合礼数,更是对他兄弟几人最大的侮辱。他运气真气,猛然朝朱漆大门踢去,大门哪能受住他蓄满真气的一脚,直接朝院内倒撞过去,呼的一声,拍到门童身上。门童被大门一撞,直接倒飞了出去,载了个跟头,他直接坐到地上,高喊道“来人呐!打人啦!光天化日之下造反啦!” 奕无畏丝毫不搭理他,转身道“新郎官进来吧!王爷也请进!” 吴王李铮见奕无畏动了手,他无奈的一笑,原本不打算与洪儒有争执,毕竟洪儒是他父皇的恩师,但今日他将事情的经过全部瞧在眼中,洪儒身为当朝大夫,心胸竟然如此狭窄,竟然做出此等有失身份之事,换做是他,恐怕比奕无畏等人还要气愤,想到此处,他毫不犹豫的抬脚入门。 迎亲的众宾客将两扇大门全部打开,跟在二人的身后进入院子,门童仍旧不依不饶的叫喊着。 采薇经过他的身旁时,狠狠的踹了一脚,直接将他踹了个狗啃屎,采薇忿忿不平的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给本姑娘滚蛋,再嚷嚷割了你的舌头,”言罢,从腰间斗出她的软剑。 这一招果然奏效,门童吓的不敢再哭,而是睁大恐惧的双眼看着采薇。 采薇不再搭理他,径直走了过去。 门童这一叫喊,从后院瞬间奔出十多个大汉,手持棍棒等武器,人还未到,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几人高声骂道“哪里来的泼皮,感到洪府来撒野,看爷爷今天不剥了你的皮”,言罢,举着棍棒便朝谢瞳和吴王抡来。 李铮身份何等的尊贵,自懂事起,从未有人敢这么辱骂他,他面色一沉刚要发怒,只见奕无畏冲到他的身前,三下五除二的将几人撂倒。 李铮没有动手,但仍苦涩的摇着头。 “什么人如此放肆!”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从后院传来,谢瞳循着声音望去,来者是宋文远。 宋文远早知谢瞳迎亲之事,而门童的刁难也是他故意安排的,见谢瞳毫无顾忌的闯进来,正中他下怀。事实上,洪儒确实因为圣上赐婚一事而气出病来,但还不至于卧床不起,这都是宋文远一手炮制出来的,目的就是掩人耳目,多争取些时间想想办法,如果谢瞳硬闯,则落入他的圈套。他完全可以借机大肆宣扬一番,利用舆论的力量,给圣上制造一些压力。他呵斥道“谢瞳,你带领这么多人硬闯洪府,是何居心!此刻洪大夫气急攻心,卧床不起,你这么大张旗鼓的闹腾,难道是想让老人家归西吗?我看你纯是居心不良,妄图报复,此事,我定然禀告圣上,要重重治你的罪,如此不分轻重缓急,你真是太狂妄了!” 话音刚落,吴王李铮自人群中鱼贯而出,道“都是本王的意思,怎么,宋将军有意见吗?既然如此,可以到父皇面前去告发本王好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软硬兼施 http://..org/ 宋文远乍见吴王,着实吓了一跳,他敢对谢瞳指手画脚,却不敢对这握有实权的王爷品头论足,忙满脸堆笑道“末将不敢,不知王爷亲临,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李铮走过他的身旁,冷冷道“宋将军,今日本王陪同谢将军前来定亲,已经在府外恭候了半个时辰,不见回应,洪大夫卧床不起,可以理解,难道洪府除了大夫外竟然没有主事之人了吗?”,他的声音中透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其实,暗讽宋文远从中作梗。 宋文远尴尬道“末将在后院休息,未曾听到有人通报,确实怠慢了王爷!既然是接亲,文远当然可以主事,王爷里面请,诸位请?”紧接着有呵斥门童道“你是怎么搞的,出了这么大的情况,竟然不知道通禀一声吗?废物,还不快去命人看茶!” 李铮径直的朝着洪儒的书房走去,头也不回的道“冤有头、债有主,宋将军不必将责任全部推到他身上,相信一个小小的门童也不敢肆意妄为”。 宋文远尴尬的一笑,没有做声。 众人走入书房,李铮坐在首位,道“洪大夫卧床不起,怕是感染了风寒,本王这就去请太医,给大夫诊治,谢将军,你即将成为洪大夫的爱婿,当然免不了探望一番,走,本王陪你去见洪大夫”。 宋文远吓了一跳,如果真的请来了太医,发现洪老头装病的话,岂不是要穿帮,他忙满脸堆笑道“王爷说笑了,岳丈只是操劳过度,相信休息几日定会安然无恙,还是请王爷免去请太医吧!” 李铮脸色一沉,道“这怎么行,大夫为国操劳过度,当然要用最好的大夫进行医治,更何况圣上以为洪珊指婚,此事万万拖延不得,必须让大夫尽快好起来才成,否则谁来主持大局!” 谢瞳等人暗笑起来,见到宋文远惊慌失措的样子,更加确定了洪儒是在装病,怕众人揭穿,才苦苦的拒绝。 吴王的“热切”关怀,让宋文远叫苦连连,他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如果岳丈装病一事传了出去,恐怕一世英名将毁于一旦,更会落得个欺君之罪,虽然圣上不能把洪儒怎么样,但是对于一个从上儒家思想,视名誉为生命的洪儒来说,是不可能接受的,他不允许这一生存在任何污点。 宋文远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面对吴王的苦苦相逼,他实在想不出任何办法,此刻更后悔自己出的馊主意,更是将吴王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他硬着头皮道“王爷,岳丈已经休息,不便打扰,这定亲一事,文远可全权处理!” 奕无畏和采薇等人暗自笑了起来,心道,把吴王请来确实是一招妙棋,此一人,就令宋文远方寸大乱,不得不妥协。 李铮笑道“如此甚好,谢将军,将你的聘礼清单拿上来,给宋将军过目,看看有无不足之处!” 宋文远心道,你一个穷小子,能拿的出什么,因此打定了主意在此事上令谢瞳难堪。 谢瞳将礼单从怀中掏出来,道“宋大哥,请过目!” 这一声宋大哥,令谢瞳和宋文远的身体都微微了颤了一下,想到二人曾经并肩作战的场景,与眼前的相互算计、尔虞我诈,确实大相径庭。 宋文远没有感到一丝愧疚,他打开礼单,想看看一无所有的谢瞳,究竟能拿出什么出手的东西,礼单的内容映入他的眼帘,样样皆有且数量不菲,这至少要上前两银子,他从不敢想象,谢瞳会有这么大的手笔。 谢瞳摆摆手,示意兄弟们将聘礼摆上。 吴王带来的亲兵,将马车杭的聘礼一一取下,足足摆了一大堆,看的众人膛目结舌。 宋文远漫不经心的翻阅着礼单,这聘礼他挑不出任何毛病,不知如何是好,如今洪府上下,全由他做主,虽然洪珊一事乃圣上钦点,但他仍然不敢妄下定论,翌日,如果洪儒和司马宣埋怨起来,这滋味定然不好受。 李铮见他发呆,催促道“不知宋将军看好了没有,如果确认无误,就手下礼单,定个日期吧!” 豆大的汗珠从宋文远的额头上渗下来,他已经被吴王逼的走投无路。 洪珊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中,她一脸期待的看着宋文远,希望能够给她一个期待的答复。 谢瞳见到憔悴的不成样子的洪珊,低呼了一声“珊儿”。 李铮继续道“宋将军在想什么?难道想反悔,违抗圣意否?” 宋文言经不住吴王三番五次的奚落,他把心一横,刚要答应,只见洪儒在洪晔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入书房。 谢瞳忙起身,他虽然不喜欢洪老头,而且二人意见相佐,但自圣上赐婚以来,他反而没有了先前的气势,对着洪老头有些发虚。 洪儒高声道“老臣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吴王不买他的账,继续道“大夫不是感染了风寒吗?这么贸然外出,恐病情会加重,还请大夫回房休息罢!这里的事,交给宋将军处理便可!” 洪儒坐到一把宽大的椅子上,叹了口气,道“老夫在帝国为官几十载,侍奉了三位皇帝,虽不敢称三朝元老,但也无人能出老夫其右,一直打算以微薄之识为国尽力,为陛下效忠,岂知,黄巢叛乱的这些年,老夫居然碌碌无为,坐看黄巢这宵小之辈,霍乱中原二十载而无能为力,南征大捷后,方知,天下已经不是我们的天下,而是属于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哎!我老了,无法再为帝国带来什么起色啦!实是有心无力... 谢瞳隐隐把握一个关键,就是昨夜之事,令洪儒颜面扫地,司马宣等人更是颜面无光,洪儒感觉自身在圣上面前毫无用处的尴尬境地,是以,萌生了退隐之心。 众人均不明白她想说什么,只有保持沉默,让他继续说下去。 果然洪儒继续道:“此番长安事了,老夫将会主动辞呈,告老还乡,从新回归故里!” 众人惊呼,显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洪儒看了看谢瞳,长叹一口气,道“罢了罢了,此事即是天意,当然任谁都无法改变,老夫就认了谢瞳这个女婿”。 谢瞳大喜,忙跪倒道“谢瞳参加岳丈大人,还请岳丈保重身体,免得落下病根!” 洪儒道“此话言之尚早,谢将军,老夫不敢违抗旨意,只得将女儿许配给你,但老夫要对此事做一个时间限制,三个月内,你与珊儿不能私自完婚,否则即便老夫违抗圣意,也不要让谢将军得到一切”。 谢瞳心道,三个月就三个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洪老头应承了此事,其他一切都不是问题。但他却是心有余悸,怕敌人从中作梗。 谢瞳望向洪珊,示意她拿主意,洪珊微笑着点点头。 谢瞳心领神会,道“谢某定然遵守诺言,请洪大夫接受礼单!” 洪儒见谢瞳答应,自宋文远手中接过礼单,看也不看的塞入怀中。 谢瞳看着洪儒,他说完这一番话,似乎苍老了十岁,这一连串的打击,已经让他彻底绝望,他自己也选择了自暴自弃,在无力过问朝廷之事,他低声对谢瞳道“珊儿是个好姑娘,希望你能好好对待她!” 洪珊姐妹听闻此言,泪水无声的涌了出来。 谢瞳道“这个自然,还请大夫放心,有些感情是经历过同甘苦、共患难,在生死关头检验过来的,比之花前月下的东西,不知道真是多事倍!谢瞳之心,天地可鉴!” 洪儒对吴王道“老夫身心疲惫,想休息片刻,还请吴王见谅!”。 李铮见事情解决的如此顺利,心中也颇感欣慰,道“自懂事起,洪大人便是太傅之职,教众皇子们读书写字,本王亦是你的门徒之一,虽然是师徒关系,但有些话还是要说的清楚一些,英雄不问出处,谢将军就是一块尚未雕琢的璞玉,来日方长,大夫自可看到他的为人,届时自有定论,不过本王可以预见,他必然是要出人头地的,还请大夫拭目以待,我们这就回去了!” 宋文远许久没有插上话,今日的风头全被谢瞳和吴王抢了去,尤其是吴王,稳稳的压了他一头,让他吃足了苦头,此刻,见迎亲的团队离去,心中不甘,偏偏又无可奈何,见洪老头没有搭理他的打算,只好去查看聘礼,收拾收拾杂乱无章的东西。 谢瞳等人返回驿馆,这次登门拜访,虽然闹的沸沸扬扬,但也收获颇丰,至少洪老头能够毅然决然的面对他,诚恳的接受了他,三个月之期,虽然听起来很遥远,但谢瞳十分愿意去等待。 回来后,他长长的睡了一觉,直至次日天明,这段时间他太累了,为了洪珊的事,几乎是****奔波,此事终于告一段落。(未完待续。) 黯然收场01 http://..org/ 谢瞳醒来后,无所事事,本想去溜达一番,但转念一想,晚上还有石敬瑭的晚宴,遂打消了外出的念头。 几位兄弟已经知晓他受邀参加五羊楼的聚会,老赖道“不知道石敬瑭搞什么鬼,来到长安后居然反客为主,作东请吃饭,真是让人摸不透路数!” 奕无畏则坐在会客厅的一角,用羊皮不断擦拭他的双刀,刀锋铮亮,他一边擦拭一边道“今次邀请之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相传大半个长安的权贵,都在邀请之列,甚至还包含了商贾,不知道他玩什么把戏!” 谢瞳“哦”了一声,道“竟然搞的这么热闹,兄弟几个去不去!” 霍紫辛睁大了眼睛,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道“老子又不是达官贵族,干嘛要去参加他狗屁的晚宴,在家里和我的婉茹聊聊天多好!” 话音未落,他便杀猪般的叫了起来,原来是王婉茹狠狠的拧了他一把! 采薇笑道“赖大哥,不如还是老规矩吧!我们一行赴宴,让他们俩在驿馆内自在好了!” 老赖和奕无畏都笑着点头,对此意见表示支持。 离黄昏还有半个时辰,谢瞳一行从驿馆出发,径直来到了五羊楼。 五羊楼是长安非常著名的一座酒楼,相传已有上百年的历史,更是翻修了几次,酒楼高达五层,从外面看,高出其他建筑许多。 石敬瑭站在门口,正在门口迎接诸位宾客!见到谢瞳等人到来,待谢瞳等人走进,笑道“多谢诸位前来捧场,小弟已经恭候多时”。 奕无畏笑道“石兄说的哪里话!既然是宴请,当然要随叫随到,否则怎能体现出你我之间的特殊关系呢!”他暗讽石敬瑭趁火打劫,敲诈勒索谢瞳青钢剑一事。 石敬瑭尚是首次与奕无畏打交道,过去只是听闻他的勇猛,没有想到言辞居然如此锋利,他避重就轻道“人说见面不如闻名,但对于奕兄来说,却是闻名不如一见,哈,真是佩服,霍兄与婉茹小姐为何没来?” 不等谢瞳回答,采薇道“石敬瑭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如今请了这么多宾客,不知孟鹏和陆京是否在邀请名单上,用不用本姑娘替你联络一下。”言罢,她晒然一笑。 石敬瑭偷偷的朝着其他人瞧去,见其他宾客没有过多的反应,才松了一口气。他尴尬的一笑,还好采薇说的是孟鹏和陆京, 如果脱口而出是孟楷和陆离的话,则大事不妙。他笑道“采薇姑娘真会说笑”,旋即低声道“这么大吵大嚷的对你有何好处,莫要忘记了,你曾经也是那边的人!” 谢瞳直至此刻才发言,笑道“敬瑭兄莫怪,采薇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石敬瑭知机的道“诸位里面请”,他有道“柯翁师兄,请带宾客上楼!” 柯翁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走在前面,众人随着他上了楼。 谢瞳细细的大量着柯翁,此人棱角鲜明,貌似不善多言,他的身体笔直的挺着,哪怕走起路来都十分的坚挺,不似霍紫辛般嘻哈的模样,他给谢瞳的感觉,就是一个铁血的军人。 石敬瑭订的包房在三楼,柯翁推开大门,包房很大,装饰也十分豪华,包房内足足有十个八角仙桌,分列在两旁,中间则是一条极宽的通道,铺上了十分奢华的羊毛毯,踏上去该是十分舒服,而主宾的席位则在通道的尽头。 已经有不少宾客已经先行到场,正三五一群的聊着天,谢瞳一眼瞥去,大多数宾客都是朝廷命官,认识的有客许城、廖大人等,司马家族的一些人也已经到场,曹平阳、奉无鹤、镇元子等人,但是重要人物却还没有到。 柯翁在前引路,将谢瞳四人引致左边第三席,刚好坐够四人,为了照顾谢瞳,几人安排了采薇在席首,谢瞳、奕无畏和赖可忠次之。 身旁一席则是客许城的席位,谢瞳朝着客许城望去,客许城同样回以微笑。 这是谢瞳来到长安后第二次看到他,毫无疑问的,此人已经完全投靠了司马宣,此人城府极深,他不似表面般装傻充愣,实则阴谋诡计极多,更是懂得见风使舵,明知他不怀好意,却难以恶言相向,谢瞳有些后悔参加这个宴会,放眼望去,石敬瑭虽然扬言遍请长安权贵,实则都是司马宣一方的人,这个晚宴并不好过。他回以客许城一个微笑,算是打过招呼。 奕无畏同样发现了这一点,他低声道“宴无好宴,恐怕今夜没有好果子吃,不如趁机先溜了吧!” 话音未落,只见石敬瑭陪同着司马宣和宋文远从大门走了进来,其他人等如司马相如、司马瑾瑜则跟在身后。 谢瞳面色一沉,晓得着了石敬瑭的道儿,这哪里是宴请豪杰,分明就是氏族联盟的内部会议。 司马宣等人亦步亦趋的走到首席前,他与石敬瑭共坐一席,其他人等分列两边的首席。 包房大门缓缓的关闭,显然宾客已经全部到场。 石敬瑭端起酒杯,爽朗的道“鄙人室韦国石敬瑭,今日有幸请到长安的名门贵族、富贾英豪,因此倍感荣幸,这一杯酒敬诸位,感谢大家赏脸”。 众人学着他的样子,举杯一饮而尽。 石敬瑭喝的很快,他目送宾客喝光后,哈哈一笑道“此酒乃是室韦族北部十分出名的响水酒,由响水米特制而成,不知诸位感觉如何!” “好酒”,“香啊!”一些人阿谀奉承道。 采薇不屑的撇撇嘴,低语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酒吗!”言罢,她又喝了一杯。 司马宣笑道“诸位同僚,小可汗自室韦千里迢迢而来,与我国修好,乃是举国欢庆的大事,是陛下之福,是大唐之福,让我们共饮此杯!” 谢瞳十分反感司马宣这种腔调,但仍是无奈的喝了此杯。 司马宣继续道“小可汗这几日在长安过的如何!” 石敬瑭笑道“鄙人来到长安后,每日迎来送往,参观了大佛古寺,清凉寺,观看了各种宫廷舞蹈,品尝了天下的美食,敬瑭自小仰慕中原文化,如今得偿所愿,十分感激陛下的盛情款待,心中十分欢喜。我们再饮一杯如何!” 酒过三巡,众人开始攀谈起来。由于都是老相识,众人谈的甚欢,只是谢瞳几人无人问津,直接被冷落了起来,十分尴尬。 谢瞳想到初次参加这种级别的宴会时,是在成都,当时初出江湖,受尽了贵族的白眼,还是宋文远为他挣面子,现如今,自己虽然名动天下,但与氏族的关系越来越劣、渐行渐远。 宋文远则谈笑风生,与达官贵人十分亲密。 突然自宋文远席中走出一人,年纪轻轻,仪表堂堂,直奔谢瞳这一席而来。谢瞳忽然忆起,此人就是宋家的子弟,宋文栋。 宋文栋端着酒杯,嘻嘻哈哈的来到谢瞳席前,却看也不看谢瞳一眼,道“这位美丽的姑娘,敢问如何称呼!” 采薇和洪珊一样,都是谢瞳的心头上的禁忌,容不得他人染指,如今见宋文栋前来搭讪,他心中怒气横生。 这摆明了是宋文远的诡计,让他的族弟故意亲近,妄图惹怒谢瞳。看来对方是早有准备。 奕无畏的声音在谢瞳耳边响起,他低声道“勿要因小失大,从容应对,稍安勿躁!” 谢瞳一惊,方知自己动了怒气,如果在这种场合大打出手的话,后果将十分严重。 尚采薇微笑的看着宋文栋,道“公子该是宋文远、宋将军的亲戚吧!” 宋文栋笑道“确实如此,姑娘已经知道本人的来历,本人还不清楚姑娘的身世呢!” 采薇一笑,指了指谢瞳,道“你认识他吗?” 宋文栋轻蔑的看了谢瞳一眼,冷哼一声,从嘴里崩出几个字,道“大名鼎鼎的谢将军谁人不识,哈,忘记说了,他还有多个身份呢!比如邪教黄天派的弃徒,哦,对了,还曾在蜀王府做过下人呢!你不知道吧!” 他的声音极大,连临席的客许城都听的清清楚楚。客许城笑道“谢将军,还有这等事!” 谢瞳青筋暴起,这宋文栋摆明了就是找他麻烦,故意用言语刺激他,但想到这点,他反而平静下来,心平气和的对客许城道“客大人,这位仁兄字字属实,只可惜黄天派已经不是邪教,这是圣上亲口承诺,拜托这位仁兄说话时注意用词,免得惹火烧身。” 宋文栋被谢瞳这一番说的哑口无言,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辩解,只得冷哼一声,转而向采薇继续道“姑娘还未回答我哩!” 采薇仍旧是那副笑容,道“公子让我回答什么?”她故意弄出一副迷人的神态,看的宋文栋心中荡漾。 宋文栋道“当然是姑娘的出身,本人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呢!” 采薇笑道“这个简单!这里有小可汗带来的响水酒,只要宋公子连喝三坛,本姑娘就告诉你!”言罢,笑盈盈的看着谢瞳,示意给他出了气。(未完待续。) 黯然收场02 http://..org/ 众人早就发现了这边的异样,事实上,对于美丽的女子,男子上前搭讪是稀松平常的事,尤其是像宋文栋这样的氏族子弟,风度翩翩,家境殷实,又握有实权,成功性很高,但采薇明显不买他的账,提出了十分苛刻的要求,令场面极为尴尬。 宋文栋脸色微变,没有想到采薇这么驳他面子,他冷冷道“姑娘不是说笑吧!连喝三坛酒,恐怕整个长安都找不出这样的人来!” 采薇收起笑容,淡淡的道“宋公子做不到,不代表其他人做不到,这里的谢将军、奕将军和赖将军,都可轻而易举的做到此事!” 老赖笑道“别说三坛酒,就是在来三坛,本人也能喝下去”。言罢,三兄弟同时大笑起来。 石敬瑭在这边起了争执,忙出来打圆场道“采薇姑娘为难宋公子了,更何况被人并未带来这么多酒!” 宋文栋受不住讥笑,怒道“按照赖将军这么说,那马场中的畜牲能喝十坛,你能做到吗” 他这番话说的十分阴损,如此场合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没有气度。 奕无畏哈哈一笑道“公子此话说的不合情理,我们兄弟三人喝多少酒,是和人比,难道你平时和牲口比吗?”、 此话一出,众人忍不住大笑起来,宋文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确实丢人至极。他怒骂道“你们三个狗东西,说什么屁话,老子要杀了你!”他怒不可遏,被几人气昏了头,一蠢在蠢的连出蠢话,他本来是故意气谢瞳,让谢瞳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岂料偷袭不成蚀把米。 石敬瑭忙走到二人中间,道“几位都少说一句吧!今日是本人做东,希望大家给敬瑭几分薄面!相互退让一步,免得伤了和气。”他顿了顿,又道“宋公子,此事是你不对在先?还是算了吧!这里不是争斗的地方,更何况你未必是他们的对手!”最后一句话,他用极低的声音说出来,仅仅谢瞳几人听到。 这话不说还好,宋文栋本来就是爱面子的人,听闻此言,怒不可遏,他指着谢瞳大骂道“狗东西,敢不敢和你老子出来打一架,区区手下败将,还敢造次。” 宋文远怒道“文栋,住口,快点回来,勿要失了身份”。 谢瞳心道,这宋文栋还不成熟了,被石敬瑭这几句话弄的心血来潮,殊不知这就是石敬瑭的激将法么?由此看来,石敬瑭这么晚宴的目的已经在明确不过,就是希望他们兄弟与氏族一方发起争执,闹的愈大愈好,最好能够大打出手,如此一来,双方将会爆发更大的冲突,因为双方都不是普通人,都是手握军权、雄霸一方的人物,如能演变道兵戎相见,对于野心勃勃的石敬瑭来说,是最为乐意看到的事。 谢瞳虽然知道这是石敬瑭的计划,但仍旧想教训宋文栋一番,此举目的在于杀鸡儆猴,给司马宣和宋文远留个念想。 想到此处,谢瞳直接站了起来,冷冷的道“宋公子,我们兄弟并未得罪你,为何恶言相向,亏我们还把你当做是正人君子,岂料竟是一个满嘴喷粪的莽夫,真是可笑之极,川蜀宋家怎么会出你这么个废物,你和文远兄相比差太多了”。 宋文远听闻此言,心叫不妙,他非常了解堂弟宋文栋,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谢瞳这激将法对他来说是十分奏效,他刚想阻拦,但仍旧是迟了一步。 宋文栋受不住谢瞳的刺激,一言不发,直接运起真气,一掌朝着谢瞳拍来。 众人看的真真切切,宋文栋竟然偷袭谢瞳。顿时,一片惊呼声。 谢瞳早发觉他的变化,他早已提起真气,等待宋文栋的攻击。见宋文栋的掌法逼至身前时,猛然拍出一掌,凌厉的掌风瞬间印在宋文栋的掌心处。 宋文栋见谢瞳后发先至,心中一惊,刚想躲避,已经来不及。 只见双掌相接,宋文栋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狠狠的摔倒在地,他直接喷出一口鲜血,道“你使诈,卑鄙!” 谢瞳无视受伤的宋文栋,转而向石敬瑭道“谢某情急之下,为求自保,难以收手,以致扰乱了晚宴,还请敬瑭兄不要介意”。 石敬瑭见目的已经达到,心中欢喜,道“对于这样的惨景,敬瑭深表痛惜,不过大家都有目共睹,并非谢兄之过?”他缓缓的走到宋文栋身前,道“本人愿饮酒三杯,替谢兄赔罪,还请宋阀不要追究才是!” 宋文远名人扶回受伤的堂弟,强颜欢笑道“都是堂弟不懂事,扰了大家的兴致,宋某愿罚酒三杯!” 二人同时喝了三杯酒,此事告一段落。 石敬瑭回到座位,司马宣老谋深算,已经从他的种种迹象中猜出了些端倪,但仍然不敢确定,但他也丝毫不在意,毕竟他实力太庞大了,对付谢瞳等人,根本就不需要大规模的冲突,毕竟吴王李铮还摆在哪里,这个才是他真正的挑战,谢瞳只是一个难缠的人罢了,对付谢瞳的策略,还需从阴谋诡计下手,只要谢瞳人在长安,就不愁没有机会。他转移话题道“听闻小可汗此番来京,还将中利可汗的小女儿带来,有与大唐和亲之意,不知是否有此事!” 石敬瑭笑道“太尉大人果然消息灵通,敬瑭却有此番打算,只是舍妹来京之后,不喜人前人后,她独自一人外出,在京城溜达,连敬瑭带来的贴身侍卫都不许跟在身旁,哎!令敬瑭十分头痛!” 司马宣笑道“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小公主呢!” 石敬瑭笑道“还要等几日,现在敬瑭也把握不到她的行踪,哎,舍妹都被父汗给惯坏了,此刻仍然未到圣上前请安,还好圣上英明,否则,敬瑭则罪过了”。 二人同时大笑起来,再次对饮一杯。 二人的对话一丝不落的被谢瞳听在耳中,由此看来,这个石敬瑭的妹子该是十分顽皮的,他低声对老赖道“有否听过石敬瑭的妹子?” 老赖喝了一杯,道“听闻中利可汗的小女儿,机智聪慧,美妙绝伦,但是未曾见过”。 谢瞳道“真是可惜,不能见到草原上的美女,太遗憾了!” 采薇道“真是死性不改,听闻美女就丢了魂儿!” 谢瞳凑到采薇耳旁,道“有采薇大姐陪在身旁,石敬瑭的妹子算什么!” 采薇轻轻的将谢瞳推开,嗔道“胡说八道!”言罢,不在理他,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二人亲昵的举动被宋文远瞧在眼中,方才谢瞳不给他面子,当众打伤了堂弟,令他十分不爽。他忽然起身,走到谢瞳的席前,质问道“谢将军,宋某冒昧的问一句,不知尚姑娘和你是什么关系!” 谢瞳十分讨厌他的语气,更是对他的为人十分不齿,他连起来的礼节都欠奉,道“末将不知宋将军此话是什么意思!” 宋文远身份地位比谢瞳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见他稳稳的坐在哪里,心中不悦,道“宋某见尚姑娘与谢将军态度亲昵,语气亲密,因此前来提醒一句,圣上已经为谢将军赐婚,还希望谢将军举止检点一些,莫要让人产生误会!” 谢瞳此刻才站起身来,此事他不得不妥协,毕竟对方将唐僖宗都摆了上来,他笑道“多谢宋将军的提醒,本人定当铭记在心,谢某与尚姑娘并无任何关系,仅仅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而已。” 宋文远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宋某就放心了,舍弟文栋乃是家叔的唯一后代,是宋氏家族的嫡亲子弟,身份地位还算出众,不知道配尚姑娘可否?” 众人见宋文远来到谢瞳这一席,早屏住了呼吸,静静听候此二人的对话,昨日谢瞳到洪府逼婚一事已传遍长安,众人皆知,此刻方知,这是宋文远借着酒宴在向谢瞳寻求报复,皆都静静的看着,等待好戏的发生。 谢瞳无法插话,只能听二人继续对话。 采薇微微一笑,道“小女子身份卑微,怕是配不上宋公子了,公子的好意,本姑娘心领了!” 采薇的拒绝在宋文远的意料之中,他笑道“无妨,宋氏不是嫌贫爱富家族,谢将军曾说过,英雄不问出处,对于出身,堂弟是不在意的!” 采薇道“本姑娘虽然不才,但是也有自己的目标,本姑娘的目标就是谁能够打败朱温,我就嫁给谁?” 众人哗然,自黄巢兵败杭州,一路南下后,已经消失再了众人的视野中,昔日所向披靡的朱温已经无人在谈起,如今再度成为话题,都心觉一惊。 宋文远道“好,姑娘等着吧!翌日,文栋率领大军攻入广州的那一刻,希望姑娘不要食言!”言罢,返回他那一席。 谢瞳顿时把握了采薇的心里变化,朱温是当世数一数二的超卓人物,连自己都要仰望而自叹不如,看来采薇失忆的这段时间,受到朱温的影响很大,难怪对自己若离若即,只怕是百味陈杂吧! 由于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使得晚宴很快就失去了气氛,谢瞳忙告了个罪,与几位兄弟离开了。(未完待续。)。 黯然收场03 http://..org/ 返回驿馆时,兄弟几人还在回味晚宴上发生的事,尤其是谢瞳收拾宋文栋那一手,简直漂亮至极。 客厅的蜡烛还亮着,但其他房屋已经漆黑一片,不知道二人有没有休息。 谢瞳别有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采薇,然后打开客厅的大门,当他目光朝屋内扫去时,直接愣在当场。 屋内居然有三个人,除了霍紫辛和王婉茹外,还有一个不速之客。 石佳凝大大方方的坐在椅子上,正喝着茶水,见他走进来,蹦蹦跳跳的来到他身旁,甜蜜的道“你终于回来哩!我等了你好久!” 谢瞳不悦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采薇和奕无畏等人走进屋子,看到这个素不相知的小姑娘,均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人是谁,看样子和谢瞳还比较熟悉。 未等石佳凝回答,霍紫辛在屋内幸灾乐祸道“准是他在外面瞒着你们瞎搞,如今被人找上门来!老子早就觉得谢小子不是好人”。 采薇心中不大高兴,直接甩给了谢瞳一个生气的脸子。 谢瞳怒道“闭上你的嘴!” 霍紫辛仍旧喋喋不休道“这还需要狡辩吗?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想赖账怎么的!这位姑娘,快说你是怎么认识谢瞳的!” 王婉茹轻轻的推了一下霍紫辛,示意他别再胡言乱语,道“谢大哥不是这样子的人!” 石佳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无辜的看着谢瞳,道“我身上的银子花光了,在长安城又不认识别人,只好来找你了!打听了好久,才知你住在驿馆,哈,只要报上你的姓名,那帮守卫就放我进来了,你的面子可真大。” 众人怀疑的目光全部落到谢瞳身上,谢瞳简直百口莫辩,他忙将认识石佳凝的前前后后说了出来,且巨细无遗,然后道“石姑娘,是也不是!” 石佳凝点点头道“确实如此,谢大侠是个好人,不仅给我付了饭钱,还帮我打跑了恶人呢!”她顿了顿,继续道“临别时,还给了我好多银子呢!” 谢瞳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他没有想到石佳凝居然会找到这里来,这样一来,也不知如何处理,只好默不作声。 奕无畏忽然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石佳凝道“我叫石佳凝!” 奕无畏继续问道“家住哪里?” 石佳凝扭扭捏捏的没有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才道“哎,还是不要说哩!小女人是逃婚才跑出来的,哥哥和父亲逼我嫁给一个权贵,小女子不愿意,只好就逃了出来!谢大侠,你就好事做到底,再借我五十两银子如何!小女子一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将来定数倍奉还!” 众人直接吃了一惊,这石姑娘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张口就是五十两,谢瞳哭笑了一下,这不是将他当成财神爷了么。他忙道“姑娘,五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本人可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他指了指霍紫辛道“他是这里的首富,你问他借好了!” 霍紫辛双目一瞪,怪谢瞳嘴欠,忙笑道“这个,石姑娘,你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这里有吃有喝的,多好!” 石佳凝道“本姑娘要离开这里,我哥哥和婆家正在找我,他们势力很强大的,如果找到这里,恐怕要给你们添上许多麻烦”。 霍紫辛哈哈一笑道“石姑娘,你知道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都是什么人?大唐帝国数一数二的精英都在这里,谁来了都要给我们几分薄面,你说说,你的婆家是谁,我们替你理论去,哪有这么霸道的人。” 石佳凝犹豫起来,吐了吐舌头道“哎,还是不要说哩,总之是很强大就是了,你们惹不起的!” 奕无畏慢条斯理的道“谢小子,你记不记得今日在晚宴上,司马宣提到一个人?” 谢瞳瞬间就把握到了奕无畏的意图,司马宣在晚宴上有意无意的提起了室韦小公主,看似稀松平常,实则是在探石敬瑭的口风,莫非这个老家伙有意让儿子娶室韦公主吗?如果这个情况属实的话,则大大不妙。司马宣一方本就权势滔天,要财力有财力,要军队有军队,如果再得到塞外民族的支持,将会更加可怕,而石敬瑭亦是一个投机的人,定然不会放过每一个机会。这两人如果结合到一处的话,大唐帝国中兴无望,他怎么也不会容许此事发生。 谢瞳道“莫非大哥说的是室韦小公主?” 石佳凝的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但却没有瞒过谢瞳的眼睛。 奕无畏道“不错,”,他呶呶嘴,示意谢瞳观察石佳凝,他继续道“小可汗声称他的妹子自进入长安后,独自外出,连圣上都没有见,确实好玩至极!而且小可汗曾言明,会与大唐帝国联姻,但是不知道究竟谁人会有此殊荣,却不得而知!” 谢瞳二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这个小姑娘很可疑,与石敬瑭的妹子有几分相似之处,因此才出言试探。 霍紫辛插嘴道“照老子看,该是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不敢抛头露面的公主,无非是两种情况,一是丑到了极点,谁要是娶了她,那日子该有多恐怖!二是痴呆加智障,只好先找个借口藏起来,待那个倒霉蛋娶了她之后,在公然露面,哎,老子已经为这人惋惜哩!” 石佳凝双手叉腰,嗔道“胡说八道,依本姑娘看,未必如此,这个室韦公主可是貌美如花,亭亭玉立的!在草原上,任谁见了都要夸奖一番,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纯是嫉妒心理,怕是以你的条件,配不上室韦公主才这么说的!” 霍紫辛争辩道“笑话,公子我什么人没见过,上至天上王母,下至深海人鱼,有谁比得上我家婉茹,就是仙女来的老子都不看上一眼,更别说什么室韦公主了,在本人的眼中就是头猪!”他最后一句话是对王婉茹说的。 石佳凝气道“一派胡言,本姑娘看你就是井底之蛙,你讨好王姑娘可以,但也不能侮辱其他人吧!” 这一切已经十分明显,石佳凝过于激动的表现已经十分可疑,霍紫辛误打误撞的一番争论,正好为几人探清了情况。屋子内除霍紫辛和王婉茹外,已经全部领会谢瞳二人的意图。 霍紫辛还要继续争论,老赖打断了他,笑道“这么说,石姑娘是见过室韦小公主了?” 石佳凝晓得说漏了嘴,忙支支吾吾道“本姑娘也是到听途说而已,试问一个丑陋的公主,如果嫁到国外的话,岂不丢死了哩!” 谢瞳朝采薇使个眼神,采薇心领神会道“石姑娘,看你孤苦伶仃的,不如今夜就先暂居此处吧!让他们几个男人先给你想想办法,如果没有好办法的话,明日定然给你盘缠,让你离开此地。夜深了,到姐姐的屋子住吧!我们走!”言罢,拉起石佳凝的手,朝内堂走去。 谢瞳见石佳凝离去,松了一口气道“如所料无误,此女该是石敬瑭的妹子,室韦的小公主?” 霍紫辛惊讶道“不会吧!这么一个土里土气的人,怎么可能是公主?” 谢瞳笑道“理当如此,此女身份可疑,孤苦一人,对中原文化不甚了解,其他情况则与石敬瑭形容一致”。 霍紫辛苦笑道“我的妈呀!老子居然得罪了一个室韦公主,刚才我还说她长得丑陋呢!不行,我这就去找她解释清楚!” 老赖叫住他,道“霍小子勿要着急,此刻不能打草惊蛇,我们先来个毫不知情,稳住她,此女对我们有莫大的用处!” 谢瞳道“不错,司马宣又在玩手段了,这次石敬瑭带使节团拜访,最为重要的一环就是联姻,能与室韦公主联姻的,莫不是王公贵族,亦或文武大臣的后代,以司马宣的身份和背景,他的两个儿子均有机会娶的室韦公主,如果被他阴谋得逞,则他的实力又强大了许多,毕竟塞外的民族不是闹着玩的,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然他得逞!” 霍紫辛道“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咱们出手,把这事给搅黄了吧!”他顿了顿又道“老子已经有了婉茹,不想再娶什么公主了!” 老赖笑骂道“都知道你抱得美人归,也不用天天在我们几个光棍面前炫耀吧!而且凭我们几个的家世背景,恐怕身份上亦差距很大!” 奕无畏灵机一动道“不知吴王婚配了否?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如果娶了这位小公主,恐怕就是最佳的选择。不但可以令司马宣的计划泡汤,还可以反客为主,增强我们这一方的政治力量,此计划一石二鸟!” 老赖道“吴王好像是没有婚配,他的年龄实际上不大,只是老成而已,不过吴王能答应此事吗?” 谢瞳笑道“答不答应不是他说了算的,只要我们略施小计,何愁大事不成,明日一早,我就将吴王请到这里来,你们安排一下,看看如何让此二人情投意合!” 霍紫辛笑道“怎么也应该让小公主打扮一番,就那个土里土气的样子,王爷喜欢才怪!”(未完待续。)。 黯然收场04 http://..org/ 王婉茹晒然一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小公主长的亭亭玉立的,只是穿衣打扮稍显稚嫩,这个简单,交给我和采薇姐变成!关键是如何安排他们见面呢!总不能一上来就说,介绍你们二人成亲吧!这样子,恐怕会把小公主吓跑的!” 这确实是个难题。 奕无畏道“感情这东西是两情相悦的事,强求不得,你看那个小公主装傻充愣,但实际上聪明的很,不然一个小姑娘在长安孤零零的,混迹了这么多天仍旧安然无恙”。 霍紫辛笑道“老奕你终于说了句像样的话,感情这东西确实不能强求,譬如我和婉茹”,话说到一半他有咽了回去,想了想才到“事已至此,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说不定他们一见钟情了呢!我们这群外人还在这里瞎操心!” 谢瞳见夜已深,苦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就走一步看一步吧!能否粉碎司马宣的阴谋就看天意了!”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谢瞳便离开驿馆,急匆匆的前往吴王府处,此事,他容不得一丝耽搁。 吴王还未睡醒,便听下人通报,说是谢瞳谢将军求见。他不悦道“宣他进来吧!“ 谢瞳走进吴王的卧室,这卧室极大,进门是一个巨大的方木桌,通体由梨酸木制成,配上四个圆木凳,桌子上则摆放了一个瓷制的茶壶,放置了四盏精致的茶杯,看上去颇有些情调,而墙壁的一侧则立了一个简单的书架,书架上摆放了几本庄子的书,书架上毫无灰尘,几本书也已翻的很旧,看来吴王也是个颇有学问之人,不读孔子而读庄子,这令谢瞳毫升奇怪,为官从政者,莫不将孔子和论语背的滚瓜烂熟,反而翻阅其他的书籍,有些旁门左道的意味。 大床更是通体围上金色布曼,床框上则雕刻了一些花纹,吴王就半躺半坐在床上。他见谢瞳打量屋子半天,没有交谈的意思,问道“谢将军,这么早来找本王,莫非是有急事!” 确实是大事,但谢瞳怎也无法开口,未经吴王允许便乱点鸳鸯谱,这已经是大不敬的罪名。他笑道“也并非什么急事,只是几日未见王爷,想请王爷到驿馆转转。”他天生不会说谎,这一番谎言下来,不免有些心虚。 吴王似是看破了他的窘境,不悦道“本王要知会谢将军一声,莫要整天想着玩耍,多考虑考虑帝国之事,好为圣上排忧解难!“ 谢瞳想了想道“先前王爷曾言,室韦小可汗此番进京,似乎有意与我国和亲,敢问王爷有否此事!” 李铮点点头,道“虽然是传言,但仍旧是有迹可循,从他流露出的迹象来看,该与传言吻合!” 谢瞳继续道“不知圣上指认谁去与室韦公主联姻呢!” 李铮心道,你一大早的跑来,就是为了此事么,他没好气的道“暂时还没有定下来,不过若要联姻,当然是从王公贵族中,挑选出年龄相符的未婚子弟,与室韦公主联姻!怎么,你有合适的人选么?” 谢瞳“哦”了一声,道“末将昨夜参加了石敬瑭的晚宴,太尉大人亦屈尊前往,席间见他不断试探石敬瑭的口风,该有意将司马兄弟其中一人推荐给石敬瑭,似乎有此想法!” “什么?”吴王李铮终于坐不住,他身为王爷,对政治十分敏感,从谢瞳这一席话中,他嗅出了一股危机感,现在的情况是氏族强大,而李氏皇族势微,如在让司马宣抢得先机,则情况十分不妙。司马宣此人老奸巨猾,且野心极大。在南征出师大会之前,就曾经向各路节度使示威,搞出一套喧宾夺主的气势,如不是他率兵回京,司马宣大有垄断军权的机会。 李铮道“听你这么一说,司马宣这老家伙确实在算计这件事,此事万万不能让他得逞。”他长叹一口气,继续道“只可惜皇族子弟多半已经娶妻,剩余人等都是些无能之辈,怕是恨难与司马氏兄弟争夺,此仗胜的几率极低”。 谢瞳道“不如王爷出手如何,想王爷千金之躯,无论身份地位都是上上之选,学识和能力更是旷古烁今,怎么样看都比司马兄弟强上百倍。何不一试!” 李铮突然笑了起来,道“你一大早上赶来,表面上是陈痛厉害,实则是劝本王去娶了室韦公主吧!” 谢瞳见王爷看破他的计划,尴尬的一笑道“不错,本人确实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叫王爷看穿了!哈,末将擅自做主,还请王爷赎罪”。 李铮笑道“无妨,你也是为我大唐帝国考虑,本王不怪罪你。不过此事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司马宣这老狐狸既然能算计至此,想来已经与小可汗达成了协议,而司马相如又是风度翩翩的公子,家世背景也是上上之选,即便由我出马,恐怕也难以扭转乾坤,哎!都是我等低估了司马宣,让他有机可乘。李氏皇族没落至此,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谢瞳笑道“王爷何必自暴自弃,听闻小公主来到长安后便失去行踪,如果能够先行一步找到她的话,俘获她的身心,任司马宣三头六臂,也无力回天!” 李铮叹气道“怕是已经迟了,我们能够想到这点,以司马宣的狡猾,岂会疏忽。恐怕他们已经先行一步,去寻找小公主了,我们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谢瞳笑道“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本人近期结识一女子,行踪可疑,如所料无误的话,末将怀疑此人是石敬瑭的妹子”。 李铮猛然打了一个机灵,似乎看到了转机,忙道“她现在在哪里?” 谢瞳笑道“在驿馆,末将的别院中,此刻正与采薇等人在一起。” 李铮心道怎么会这么巧,自石敬瑭携使节团入京以来,一直未曾见过传说中室韦的小公主,听闻此女大胆泼辣,一入京便与石敬瑭分道扬镳,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谢瞳提起,忽然唤起了他内心的那一丝好奇。他问道“将军莫要骗本王,此事可信度有多高?” 谢瞳笑道“怕是货真价实”。 李铮再也坐不住了,忙道“速速带本王前往。” 谢瞳道“如果真的是室韦公主的话,王爷会否屈尊追求呢!” 李铮道“本王会毫不保留的追求她,定然全力以赴!” 谢瞳道“如果此女是个丑八怪又怎么办?” 李铮笑骂道“那里还顾及的了这么多,身为皇族,又有那几门亲事是自由选择的,都带有一定的政治性,本王不在乎这么多,速速带我前往”。 二人骑着马,直奔驿馆而去,路上,李铮问道“此事还有其他人知晓吗?” 谢瞳诡异的一笑,道“除了末将的几位兄弟外,其他无人得知”。 李铮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谢瞳嘱咐道“王爷,此事还未拆穿,还请王爷配合,暂时不要泄露双方的身份,静观其变,我们的目的是让她与你成亲。这公主年纪不大,我们最好委婉些,免得他接受不了。” 李铮一并应承了下来。 尚采薇和王婉茹起的也很早,依照谢瞳的吩咐,为石佳凝精心的打扮了一番。 石佳凝疑惑道“二位姐姐,为何让小妹穿这么华丽的衣服”。 采薇道“你真是个呆子,女孩子家年纪轻轻的,不好好打扮一番成何体统,岁月不饶人,等你上了年纪,想打扮也已经半老徐娘了”。 石佳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穿上了华服。 她刚刚打扮完毕,谢瞳已经带着王爷到达了驿馆。 李铮急匆匆的走入谢瞳所在的别院,当他推开客厅的大门时,瞬间惊呆了。只见一个身着长裙的美女正迎面走来,此女长的十分清秀,个头很高,鹅蛋型的脸庞上,映刻着一对宝石般的大眼睛,眼睛轻轻眨了几下,仿佛会说话一般,眼睛下面是一只高耸的小鼻子,耸而不大,配合她樱桃般的小口,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精雕细琢的瓷娃娃一般,显得十分可爱,她的头发自然的梳往两旁,露出不大不小、恰到好处的额头,给人一种波澜不惊的感觉,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包裹在长裙中,让人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美中不足的是,她实在是太瘦了,瘦的让人感到自卑。 吴王一下子就被这小巧可爱的美人给迷住了,他直接愣在当场。 谢瞳尾随李铮进门,他也着实大吃一惊,这还是印象中那个不会打扮的小姑娘吗?简直与先前判若两人,这一番打扮,足可与洪珊争一日之长短。 石佳凝见这个陌生人直直的盯着她,心中颇有些不好意思,见谢瞳在后面,忙道“谢大侠,你回来了!” 谢瞳笑道“石姑娘,这是本人的一位好朋友,名字叫做李铮!” 吴王尴尬的一笑,看来此人就是谢瞳找到的室韦公主,不仅美妙绝伦、倾国倾城,心中大喜,他十分喜欢这个小姑娘,忙道“李铮见过石小姐!”(未完待续。)。 黯然收场05 http://..org/ 石佳凝脸色羞红了一下,道“李先生客气了,快请里面坐,小女子这就去沏茶。” 李铮见这女子远去,低声道“说出来你或许不信,经过刚才的观察,本王已决定放手而为,势必不能让此女落入司马相如手中。”旋即又补充道“这个姑娘甚合本王的口味,今次非她不娶”。 谢瞳惊讶的合不拢嘴,这也太快了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他笑道“王爷勿要骗我,你仅仅见了她一面,就做出决定,不觉有些过于草率吗?” 李铮笑骂道“这不就是你的初衷么,本王在来的路上思虑了很多,与其便宜司马相如,倒不如放手一搏,怎也不会与这等好事失之交臂”。 谢瞳笑道“王爷还有话没有说完,更何况此女国色天香、我见犹怜,哈,王爷心动哩!” 二人同时大笑起来。 此时,石佳凝端着放盘走了回来,采薇亦跟在她的身后。 石佳凝问道“二位公子在笑什么?” 吴王收起笑容,道“谢将军在和本王说姑娘的事,确实蛮有趣的”。 石佳凝道“公子方才说什么?本王是什么意思!” 吴王晓得说漏了嘴,忙道“姑娘听错了,是本人!” 采薇看的颇为有趣,道“石姑娘或许不知,李公子乃是长安城大大有名的人物,有他庇护你,谅你哥哥亦或婆家多么凶狠,都不敢找你的麻烦”。 采薇解释道“谢将军终究只是一个军方将领,并没有多大权力,与李公子想比,不值一提。” 石佳凝难以置信的看着李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铮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保护你!” 石佳凝不屑的道“吹牛,这次哥哥给我找的婆家权势滔天,说出来恐怕会吓坏你们的!你们惹不起的!” 李铮笑道“说来听听,看本人究竟能不能惹的起。” 石佳凝道“一群疯子,竟说些不靠谱的话!采薇姐,借我五十两银子,我要离开这里!” 采薇道“佳凝妹子,你就相信他们一次,他们定然有办法的!” 石佳凝犹豫片刻,道“我是不会说的,这样会连累你们的!” 李铮突然起身,从怀中摸出两甸金元宝,放在身旁的桌子上,道“石姑娘,你就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好了,如果两个时辰内没有消息,你就拿着银两走吧!谢将军,陪我走一趟”。言罢,径直朝外面走去。谢瞳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这两个元宝足足有二十两,兑换成银子的话要一百多两,足够石佳凝用的了。 石佳凝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疑惑道“采薇姐,这人是什么来头?怎么说话居然如此狂傲!” 采薇笑道“这个我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光了,你还是静静等吧!他们定然会有办法的!” 石佳凝将元宝捧在手中,不知所措。 谢瞳随着吴王走出驿馆,他不解道“王爷,我们去哪里!” 李铮道“当然是进宫,本王要面见圣上” 谢瞳笑道“王爷英明” 李铮面色凝重的道“从石佳凝透露出的消息,小可汗却有将她嫁给司马相如的打算,趁父皇还未知道此事,我们必须捷足先登,抢在司马宣和小可汗公布婚讯前,把此事定下来。” 二人火速进宫,从公公口中得知,圣上正在尚书房接见石敬瑭,二人听闻心头一震,忙赶到尚书房求见。 石敬瑭在长安游荡了足足有半个月,今日刚刚求见唐僖宗,准备商讨联姻一事,恰巧吴王求见。 唐僖宗笑道“宣吴王和谢将军觐见!” 二人进入尚书房,跪下道“见过圣上!” 唐僖宗一摆手,道“王儿来的正是时候,今日小可汗找朕,想与我朝联姻,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不知道你怎么看!” 李铮心头一紧,晓得来的正是时候,如果晚来片刻,恐怕已经板上钉钉,他笑道“本朝与室韦一向和睦,互通商贸,自先祖皇帝起,两国虽然有些摩擦,但从未兵戎相见,这联姻一事将会大大加强两国的邦交,确属好事。王儿赞同。” 石敬瑭哈哈一笑道“王爷英明,如联姻成功,将会重新打通漠北的经贸,近年来,黄巢起义,使的帝国忙于应付内乱,无力处理漠北的商路,薛延陀马贼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目前,途径漠北的商队,十不存一,都被薛延陀马贼劫了去,除了薛延陀外,匈奴、鲜卑、羯、羌、氐等漠北较大的民族,都公然打起了掠夺的旗号,可以说,这条贸易的路,已经彻底瘫痪,而我室韦一族,实在是无法面对诸多强者,如帝国出兵打通漠北的商贸,扫清马贼,对两国来说,实是双赢之举”。 谢瞳心道,自己还是过于稚嫩了,他只想到了联姻对于政治的影响,却从未想过商贸之事。忙问道“王爷,这漠北的商贸很重要吗?” 吴王一本正经的道“长城以北以草原和沙漠为主,所需的瓷器、丝绸和茶叶及各种生活用品,都是从我朝运输过去,同时,漠北盛产马匹和绵羊,我朝的马匹不如漠北的强壮,因此,从贞观年间起,马匹和羊皮都是从漠北交换而来的,可以说,这条商贸之路十分重要,确实是互惠互赢之举”。 唐僖宗赞许的看了一眼吴王,道“王儿所言不差,如能打通漠北的的商路,对我朝来说确实是件好事,然而当务之急,是确定联姻的对象,室韦国的公主身份尊贵,此事不可怠慢,小可汗是否有意中之选。” 石敬瑭笑道“回陛下,联姻一事已经人尽皆知,已经有不少王公贵族与本人透漏此意,其间也有些中意之人,哈,太尉大人的爱子也在其中,但本人不敢擅自决定,还看圣上的意思”。 唐僖宗哈哈一笑道“莫非是司马相如?” 石敬瑭道“是相如将军。” 眼见所有猜测都成为了事实,二人心中一惊,司马宣果然狡诈,事事都考虑在他们的前头。 只听唐僖宗继续道“相如这孩子确实比较优秀,朕对他也是爱戴有加,不得不说,小可汗眼光真是高明,此人乃是我大唐翘楚,恐怕皇族中也无几人能胜过他”。 李铮一听,心中叫苦,看来父皇是要默许此事了,他忙道“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唐僖宗和石敬瑭聊的正欢,见李铮打断他,均面面相觑,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唐僖宗道“怎么,王儿还有更合适的人选?” 李铮一本正经的道“父皇,王儿近年已二十有余,至今尚未婚配,想娶室韦公主为妻!” 此话一出,石敬瑭的脸色骤变,他万万没有想到李铮会来趟这趟浑水,他昨夜已经与太尉秘议,私下达成了一致意见,因此,今晨才会求见圣上,意图将此事定下来,但李铮的出击,确实打乱了他的计划,并非李铮不如司马相如,而与司马相如联姻的话,会使野心勃勃的司马宣羽翼大丰,有更多的力量与皇室周旋,大唐帝国将会争斗不休。此刻他也想不到拒绝的话语,只能静观其变。 唐僖宗惊讶的合不拢嘴,道“王儿,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你连室韦公主都尚未见过,做出这种决定,不嫌太过鲁莽吗?” 事实上,唐僖宗并不希望李铮娶室韦公主,唐僖宗虽然荒诞无道,但仍然希望像太宗一般,重现大唐盛世,让漠北的各族都臣服在他的脚下,李铮是他的儿子,他十分了解自己儿子的性格,十分重感情,如果与室韦一族联姻,日后出兵室韦将会有所顾忌,因此,才会出言警告。 石敬瑭笑道“王爷屈尊迎娶舍妹,对室韦一族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只是舍妹性格古怪、脾气暴躁,怕误了王爷的终身幸福,更何况我族有个规矩,无论是谁迎娶公主,都必须要到室韦一行,这个迎亲的过程是必须要走的,此去漠北路途遥远,且困难重重,无时不刻的要面对马贼的袭击,危险至极,还请王爷三思?”他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希望李铮知难而退。 李铮道“父皇,儿臣并非是心血来潮,而是深思熟虑,室韦公主身份高贵,如果不由皇室的人联姻的话,着实怠慢了公主,此事传到室韦,恐怕会引起中利可汗及室韦子民的不满,与两国邦交不利”,他顿了顿,又道“至于路途遥远一说,对本王来说不算什么,本王十二岁便领兵,至今已十年有余,遍尝军旅生涯,这点苦实在不值一提。” 唐僖宗本想发作,打消他的意愿,但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 石敬瑭道“还有一事,本人忘记告诉陛下和吴王,联姻一事,还需舍妹同意,如果她坚持选某人的话,本人也无可奈何!” 唐僖宗哪能听不出石敬瑭的话外音,忙道“不如这样,请小可汗安排一场晚宴,让公主出席,如果公主选中了谁,朕便为他赐婚,如何!” 石敬瑭道“谨遵圣谕,不如就明晚如何!” 唐僖宗道“好,朕就安排一场别开生面的晚宴,届时令有意者全部出席,田公公,此事就由你去负责!” 田公公道“老奴这就去办?” 石敬瑭见大事已定,欢喜道“谢陛下,陛下国事缠身,本人就不打扰了”。 唐僖宗道“王儿,你们也退下吧!朕累了,要去休息一会!” 二人从皇宫中出来,已经过了晌午,李铮一脸的忧郁之色,显然是为此事忧心。 谢瞳道“王爷,请恕末将多言,看石敬瑭的样子,定然已经与司马宣定好了此事,决然不会让王爷抱得美人归,这一两日的时间,十分重要,你有没有把握俘获石佳凝的芳心?” 李铮叹道,“这个还不好说!我们还回驿馆吧!本王要抛开一切,以真实身份和她谈一谈,看她什么态度吧!” 二人快马加鞭的赶回驿馆。 回到驿馆时,屋内空荡荡的,仅余霍紫辛和王婉茹二人。 谢瞳见状不妙,忙问道“石姑娘呢!” 霍紫辛道“一个时辰前,她趁我们不注意,溜走了!老赖他们出去寻他了。” 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般,本来已经稳操胜券,结果人居然失踪了,如果落入石敬瑭亦或司马宣的手中,结果可能要让他们失望。 李铮听闻此言,差点直接摔到在地,他们进宫的时间过长,以致忘记了两个时辰的约定,如今见佳人失踪,心中涌起痛苦的滋味,这个精灵般的女子,难道真要与他失之交臂吗?可恨的是,他连再一次交谈的机会都没有。他握起拳头,狠狠的砸到门框上,登时将门框砸断,鲜血从他指尖渗了出来。 谢瞳安慰道“王爷勿要着急,这一个时辰他也走不远,我们这就去寻他回来,婉茹,快给王爷包扎伤口。” 李铮颤颤巍巍的松开拳头,他定了定神,冷静下来道“无妨,我们分开寻找,本王这就返回王府,要派全城的军队,务必在石敬瑭之前,找到她的踪迹”。 谢瞳等人找寻了一天一夜,始终未见石佳凝的踪影,到天亮时,众人已经人困马乏。 吴王果然的道“不用找了,石姑娘一夜没有消息,怕是被石敬瑭他们捷足先登了,我们回去休息,准备应对今夜的挑战吧!”他顿了顿又道“黄昏前,我派人来接你们,随我入宫!” 谢瞳感到十分疲惫,这一觉直接睡到黄昏,醒来后,吴王的马车已经在驿馆门口恭候多时。。 几人上了马车,直奔皇宫而来,连霍紫辛和王婉茹亦加入他们的阵营。 吴王在宫城门口等待他们,他的状态很差,无精打采,双目通红,显然是因为此事而忧心忡忡,谢瞳知道他对石佳凝动了真情,他提醒道“王爷,你若是这个样子去参加晚宴,怕是石姑娘肯定不会选择你的,在你身上我只看到了颓废,她那样的女孩子,阳光开朗,喜欢的也是自信的男人”。(未完待续。)。 黯然收场06 http://..org/ 吴王苦笑道“你是让本王自信起来吗说的容易,先进宫吧!本王定会竭尽全力的!”这么多年,他身份尊贵,要风的风,要雨的雨,首次产生了一种无力感,面对一见钟情的姑娘,却丝毫使不出力气,因为事情不在太的掌控之中。 众人进入进入皇宫,踏入养心殿。 养心殿是除了金銮殿外最大的宫殿,是圣上休息养身的地方,极少对外开放,此番晚宴设在这里,足见对联姻一事的重视。 养心殿外张灯结彩,到处充满一种喜悦的气氛,这是近二十载来少有的盛事。 然而吴王却无心关注这些,他大步的踏入殿堂,直接朝着左手边的首席走去。 谢瞳等人尚是首次来到如此金碧辉煌的地方,这巨大的宫殿,比之谢瞳去过的成都和扬州的宫殿都要雄伟很多,毕竟这是世上仅有的皇宫群。 霍紫辛看的赞不绝口,道“难怪人人愿意当皇帝,天天住在这种地方,真是享尽人间的荣华富贵了”。 奕无畏低声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皇宫大内,说错话是要杀头的,你要想和婉茹双宿双飞,最好是闭上你那张嘴”。 王婉茹紧张的拉了拉霍紫辛,示意他不要说话。 霍紫辛撇撇嘴,继续向前走去。 这次晚宴的规格十分高端,怕是天下少有,入宴的都是权贵,一般的王公大臣都不在邀请之列,只是有皇族血统的人,才有资格被邀请,而司马家族显然是个例外。 吴王的席位在左手边第一席,谢瞳等人连自己的席位都没有,只能坐在吴王的配席。 对面的首席空着,显然是为石敬瑭准备,而司马宣的席位紧挨着石敬瑭,他这一家子纷纷入宴,且是站了三个席位,依次布开,显然对此事极为重视。 司马相如则谈笑风生,显然是胸有成竹。 李铮这边刚刚坐下,唐僖宗便与石敬瑭联袂而来。 众人纷纷跪下迎接,直到唐僖宗入席后,田公公才高声道“平身!” 李铮直接往对面望去,石佳凝果然在列,她穿了一身极为华贵的礼服,比之在驿馆那身打扮还要靓丽,只是与他一般,神色不佳,始终低着头,开来没有注意到自己。 李铮很想上前打招呼,但实在是不合礼数。 众人已经到齐,唐僖宗笑道“朕已经许久没有举办如此规模的宴会了,每一次看到众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便深感欣慰。” 司马宣道“这都是陛下治理有方,如今贼寇被剿,四海升平,是盛世来临的先兆,老臣也感到十分快慰”。 这马屁拍的十分到位,谢瞳都十分佩服。 唐僖宗笑道“诸位爱卿,为即将到来的太平盛世干一杯。” 众人同时端起酒杯,道“吾皇圣明!”。言罢,一饮而尽。 唐僖宗则是浅尝则止,他放下酒杯,笑道“想必诸位爱卿、各位皇子都知晓,这是一个特殊的晚宴,室韦国欲与我大唐联姻,如今室韦国的公主已经来到,哪位年轻俊杰如果能得到公主的青睐,朕会为你们赐婚!”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不少皇子摩拳擦掌、蠢蠢欲动,他们有些人虽然是皇子,但庶出的也很多,一直得到重视,地位相对低很多,可能还不如王公大臣,这等联姻对他们来说是人生的一个机会,可以摆脱如今的困境,一跃冲天。 谢瞳却对此感到十分不解,这实在是太过荒诞了,两国联姻,居然无法事先选定对象,而是拿到这种公开场合,着实不合礼数,难怪外界传言唐僖宗是个极其荒诞的人,果不其然。这等于是让室韦公主随便挑,仿佛到琉璃厂去挑选古玩一般,看上哪个要哪个,这些人就如同货物一样,实在有辱人的气节。 场面没有预想的火爆,毕竟这种选婚方式是闻所未闻,众人都不知道如何开展。 李铮直直的盯着石佳凝,同样不知道如何表达。 石敬瑭笑道“佳凝,大唐帝国的精英都在这里,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不论你选谁,陛下都会为你赐婚的!”。 石佳凝不为所动,她摇摇头没有做声。 众人全部将目光投向这兄妹俩。 石佳凝低声道“兄长,你为佳凝做主吧!” 正当此时,司马相如挺身而起,走到石敬瑭的席前,笑道“本人司马相如,乃大唐帝国右将军,如公主不嫌,愿与公主共结连理!” 诸多皇子嘘了一声,他们见司马相如挺身而出,自觉没有他哪种勇气,身份地位更是不如,虽然是皇室血统,但终究是庶出,无法与这如日中天的权贵相比,谁也没有想到他会谋划此事。 石佳凝仍旧低着头,没有做声,她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事实上,自她离开驿馆被兄长抓回去后,已经知道了这一结局,是任谁都无法改变的,早在漠北时,她就已经听闻中原的一些事,父汗和大哥****讨论中原的形势,对于司马家族的评价也是略有耳闻,对于这种手握重权、功高凌主的臣子,在草原上是最为不屑的,这亦是她不愿意嫁给司马相如的一个原因,想到此处,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石敬瑭欢喜道“原来是司马大将军,本人早就听闻将军的大名,能够得到将军的青睐,是舍妹的荣幸!佳凝,还不向将军问好!” 石佳凝站起来,柔弱的道“佳凝见过大将军!” 李铮再也坐不住,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幸福从身边逃脱,他挺身而起,大步走到石佳凝身前,道“小可汗,本人愿娶公主为妻!” 众人哗然,吴王身份何等尊贵,竟然也加入到争夺中,一些不甘心的皇子,顿时打消了奢望,转而看热闹,二人都是重量级的人物,不知公主花落谁家! 唐僖宗面色一沉,他先前已经警告过李铮,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执迷不悟,是已,冷哼一声,表示不悦。 司马相如转过身,面向吴王道“原来王爷也对公主有意” 李铮收起颓废的心态,露出他惯有的霸气,道“非是有意,而是钟情” 司马相如一时难以理解吴王话中的意思,但他不敢与吴王争锋。 石敬瑭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道“原来是吴王,小臣幸会,佳凝还不见过王爷”。 石佳凝听闻这个声音极为熟悉,她轻轻的抬起头,看到吴王李铮,惊讶的叫出声来“怎么会是你?” 李铮笑道“本王答应姑娘之事,自然会竭尽全力的做到?只可姑娘并未等到本王归来”。 石佳凝娇羞的一笑,露出可爱的神态,道“我怎知你是王爷的!” 司马相如不悦道“王爷与公主认识?” 李铮提高声音,道“有过一面之缘,怎么,大将军有意见否?” 司马相如十分憎恨吴王说话的语气,但他不敢反驳,笑道“不知小可汗有否决定,这是一件关系到两国邦交之事,还请小可汗三思而后行”。他直接将话事人转变成了石敬瑭,而不与小公主对话,同时向石敬瑭增加压力。 众人都听出了司马相如话中的火药味,这是司马家族首次在正式场合上,与皇室子弟争锋,足见他们势力膨胀的多么快,可惜的是唐僖宗老眼昏花,还将司马家族当做宝贝一样的宠着,并未意识到危机。 唐僖宗道“铮儿,要以大局为重,勿要失了身份?”他直接出言警告吴王,希望他适可而止。 石敬瑭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司马家族与皇室争锋,势必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对他们来讲,中原愈乱愈好,好让漠北各族有机可乘。他笑道“王爷,司马将军,这是舍妹的终身大事,小臣不敢做主,还是有舍妹自己决定吧!”他这番话说的极为巧妙,两不得罪,无论石佳凝选择了谁,双方都不会怪罪到石敬瑭身上,事实上,听到吴王与石佳凝这一番对话时,他已经知道,此事已经不由他做主。 谢瞳等人焦急万分,但他们终究是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静观其变。 李铮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他一动不动的望着石佳凝,等待她的选择。 石佳凝笑面如花,喜滋滋的看着吴王,道“昨日你为何回来那么晚,累的本姑娘担惊受怕的逃之夭夭。” 此话一出,司马相如心中一沉,知道大势已去。 吴王李铮小心翼翼的道“昨日,我与谢将军进宫面见父皇,为的就是让父皇给我们赐婚,只可惜发生了一些事,耽搁了许久,回来时,你已经离开了。” 霍紫辛管不住自己的嘴,高声道“公主,你不知道昨夜王爷找你找的多苦,累的我腿都快跑折了”。 王婉茹狠狠的拧了他一把,示意他注意场合、不要胡言乱语。 但这一番话,已经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石佳凝甜甜的一笑,道“我还以为是你吹牛哩!”她突然走出席位,避过吴王和司马相如二人,对着僖宗盈盈拜倒,道“尊敬的陛下,佳凝愿嫁给吴王为妻,还请陛下给予赐婚”。 吴王李铮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石佳凝居然选择了他,他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过去这两天,他经历了人生中从未有过的失落,没想到结局居然是这样让人意想不到。 司马相如脸立刻变成死灰色,他们蓄谋已久的计划终于宣告失败了,看着满脸喜悦的李铮,他恨不得一拳轰过去。 唐僖宗颇感为难,自昨日与石敬瑭会晤后,老臣司马宣也找过他,请求赐婚,被他一口应承了下来,没有想到竟然演变成这个局面,让他如何与这老臣交待,但事已至此,双方你情我愿,再也无力回天,他长叹一口气,道“王儿可想好了,此番与室韦公主订婚后,将无反悔的可能性!”他再次出言警告,希望李铮悬崖勒马。 李铮也跪下道“儿臣绝不反悔,恳请父皇赐婚”。 唐僖宗无奈的道“罢了,朕宣布,赐婚吴王李铮与室韦公主石佳凝,二人永结连理,此乃举国盛世,大赦天下。” 吴王与室韦公主联姻一事,很快的传遍长安城,成为了一时的热点。 谢瞳等人却无所事事的呆在驿馆,这一番的大胜,更加坚定了他们的信心,踏入长安以来,可谓是双喜临门,先是谢瞳在比武中大显神威,用智计取得圣上的赐婚,迎娶洪珊,使得司马瑾瑜们吃苦头,后有吴王李铮力挫司马相如,赐婚室韦公主,他们这个小小的团体,连续破坏了司马宣的阴谋,让他们大感快慰。 霍紫辛郁闷道“这下老子要倒大霉了,竟然侮辱未来的王妃是头猪,吴王该不会报复我吧!” 采薇笑道“谁叫你管不住自己那张嘴,处处胡言乱语,我看这是罪有应得,到时,王妃重重治你的罪,命人缝上你的嘴巴!” 霍紫辛道“婉茹,不如我们立刻离开长安吧!要不我就成了哑巴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这确实是难得的欢娱。 正当此时,门卫来报,吴王和室韦公主来了。 老赖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霍小子想跑也来不及了!” 未等进屋,吴王爽朗的笑声已经传了进来,他问道“诸位都在笑些什么呢!说给本王听听。” 众人的目光全部看往霍紫辛,不知如何回答王爷。 石佳凝冷哼道“准是霍大哥又在胡言乱语哩!” 霍紫辛急忙道“这声大哥还是免了吧!翌日你做了王妃,不要把我的嘴巴缝上才好!” 众人又是一片哄笑声。 奕无畏问道“不知王爷何时举办婚礼?” 吴王收起笑容,道“怕是没有诸位想的那么快,婚礼还要等一段时间” 霍紫辛问道“莫非圣上反悔了不成!” 石佳凝嗔道“闭上你的乌鸦嘴,非是圣上反悔,而是依照我族的规矩,必须先到大漠进行迎亲,然后佳凝才能返回长安举办婚礼,这一前一后,最少也要两个月的时间,因此才没有定下日期”(未完待续。)。 黯然收场07 http://..org/ 谢瞳道“无论如何,还是要恭喜王爷!恭喜小公主!” 吴王笑道“该是本王谢你才对,如果没有你这月老,本王如何娶的佳凝!” 谢瞳忙道“末将不敢当,不知王爷和王妃何时启程,远赴漠北!” 吴王道“该是七八天之内的事,务必要在入冬之前赶回来,否则天寒地冻,行走不便!”他顿了顿,又道“这也是本王今日找你们的原因,此番前往漠北,不仅仅是迎亲这么简单,更是要打通荒废数十载的漠北商贸之路,意义十分重大,此去路途遥远,怕是困难重重,更要面对横行沙漠的凶悍马贼,消灭马贼是义不容辞的事,父皇计划带一只两万人的军队,一来负责安全,二来剿灭马贼,现在缺少带兵的将领,不知道你们是否有兴趣!” 面对这突入起来的变故,几人吃了一惊,霍紫辛道“这么说来,岂不是要在漠北耽搁一段时间”。 石佳凝不屑道“怕了就直说,真是个胆小鬼!” 谢瞳道“王爷,末将愿随王爷前往漠北!只是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吴王道“请讲!” 谢瞳一本正经的道“此去漠北,一路上免不了艰难险阻,末将希望能够独掌此军,任何人不得干涉” 吴王笑道“早知道你会提出这个要求,准了,不知其他人有否兴趣一同闯荡漠北?” 奕无畏道“哈,本人已经许久没有回到漠北了,想起薛延陀的马贼,就由一种莫名的兴奋,此等好事,怎少的了我” 老赖兴奋道“末将很久前就想到漠北闯一闯,无奈客许城太没种,一直没有这个机会,今次怎也要去看看”。 霍紫辛道“当本人是孬种吗?我这次非去不可!” 王婉茹道“我也去!” 吴王笑着点点头道“好,不枉本王当你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这几日就先准备准备吧!至于远赴漠北的军队,由本王的襄阳兵中挑选,可保万无一失,哈,本王还有要事,就不打扰你们了?这几日就好好享受享受吧!” 石佳凝道“李铮你先回去吧!本姑娘不想回到哥哥那里,这个人太势力,他明日就要返回漠北,我不想和他一起走!太没趣了,我要在这里多呆几日!” 吴王笑道“也好!那你们就先呆着吧!本王要到军营里走一趟,安排一下出征的情况。不过,你们给我看好她,不要让她在私自出走了!”。 石佳凝嗔道“好你个李铮,竟然敢开本姑娘的玩笑,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众人哄笑起来。 吴王离去后,石佳凝叽叽喳喳个不停,与采薇和婉茹低语聊天。 霍紫辛叹道“真是土鸡变凤凰,这小丫头摇身一变,成了王妃了,真是意想不到?” 老赖笑骂道“少在那里说风凉话,人家本来就是公主好吗?” 霍紫辛不屑的撇撇嘴,道“谢小子,此番前往漠北,你不带着珊儿去吗?” 谢瞳道“有过这种想法,不过我感觉,此番定然十分危险,还在犹豫中,你会带着婉茹去吗?” 霍紫辛道“当然会带,我会保护她” 谢瞳点点头,道“你这容易,我想带珊儿出来,还得看洪老头的脸色,他要是不同意,谁也没有办法?” 奕无畏道“你应该道洪府去一趟,这几日忙于吴王的事,你几乎都没有去探望岳丈,这不合情理” 几人正聊天中,门卫报,宋文远求见。 屋子内瞬间安静下来,除谢瞳外,其他人和宋文远都没有交情,宋文远的反戈一击,几乎让他们全军覆灭,一股浓重的气氛蔓延开来,霍紫辛道“妈的,还有脸上门,老子不去找他,他倒送上门来,今天我要报仇雪恨!”言罢,就要往外冲。 奕无畏拉住他道“来日方长,报仇不急这一时,当心中了圈套” 霍紫辛忿忿不平的坐回去,不在做声。 宋文远的声音在窗外响起,道“谢贤弟,能否出来一叙?” 谢瞳挺身而起,走出客厅,看到这不速之客,冷冷的道“从你出卖我的那一刻,我们就不在是兄弟了,今后还是以姓名相称吧!” 宋文远苦笑道“看到你这个样子,为兄也痛苦不已,有些事明明不是你的初衷,但是你却必须去做,本人也不想解释什么,有朝一日,你会理解的”。 谢瞳道“难道你还有什么苦衷不成,宋文远,拜托你演戏演的像一些,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些话吗?从你的眼中,我看不到一丝真诚的意味?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宋文远苦笑道“我们本来不该这个样子的,无奈一步错步步错,为兄对不住你,但是我对自己的选择绝不后悔,为兄布局害你也是无奈,司马宣手中握有一些家父拥兵的证据,如果我不按照他的意思做的话,这份证据会摆在圣上的龙案上,只要一句话,川蜀宋家将会被列为谋逆之罪,是要诛九族的,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谢瞳有些动容,他看宋文远一副无奈的样子,不在做声。 霍紫辛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道“这都是小儿科的把戏了吧!如果你这么无辜,为何不提前通知我们一声,别说你没有时间通知,还有你打老子的哪一掌,我会加倍奉还的”。 宋文远面色微变,道“有些事我不想解释?时间会证明我的清白!” 谢瞳此刻内心很乱,他不知道究竟是否应该相信宋文远,问道“你来就是说这些的吗?请恕本人没有兴趣听下去?” 宋文远道“当然不是,如今你已与珊儿定亲,不日将举办婚礼,我们又重新回到一个阵营了” 谢瞳没有好气道“本人不想听这些,如果没有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宋文远道“洪大夫疾病攻心,恐怕命不久矣,珊儿令我寻你,请你黄昏后到洪府一叙”。 谢瞳道“什么?竟然病的如此重么?”。 宋文远道“他老人家最近受到的刺激比较多,怒火攻心,身体每况愈下,哎,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他见谢瞳没有反应,又“黄昏后,我会准备些酒菜,派马车来接你!贤弟请放心,有这么多人作证,为兄这次不会暗害你的。” 言罢,转身离开了别院。 众人走出屋子,霍紫辛道“此人的话不可相信,他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这次定然有陷阱在等着你,莫要被他的几句话给骗了”。 谢瞳苦笑道“无论如何,岳丈重病,还是要探视一番的,不然不合乎礼节”。 奕无畏道“由我陪你去吧!也有个照应,敌人想围攻我二人,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老赖从怀中掏出一枚火箭,道“把这个带上,如果遇上变故,便释放此箭,我们会第一时间赶到”。 采薇道“我先去准备一些药材吧!” 谢瞳有些感动,这帮兄弟和他不同,他是有着梦想的,然而这帮兄弟为了他的梦想,陪他一起疯,陪他一起闹,连闯荡艰辛的漠北都毫不犹豫,相比宋文远,他能信任他吗? 黄昏后,谢瞳和奕无畏二人,带着采薇准备的药材,匆匆的赶往赶往洪府。 一路上,谢瞳忐忑不安,他不知如何面对垂危的岳丈,虽然他比较讨厌这种迂腐之人,但归根结底是他的岳丈,他怎都要表现出一副惋惜的样子,但是谢瞳比较了解自己,他是装不出来的,相反却比较欣喜,在他看来,洪儒是一个不思进取的人,总将历史上的某些思想和观念放在嘴边,并寄希望永远的延续下去,谢瞳不赞同这种观点,想来这也是洪儒不想把女儿嫁给他的原因,在洪儒眼中,只有宋文远亦或司马瑾瑜那一类人,才配做他的女婿,才能将他所谓的治国之道、儒家思想传递下去。 奕无畏见谢瞳发呆,问道“你在想什么?难道在思考宋文远的话吗?请恕大哥多言,他今日对你所说之言,多半是骗你的,我们在屋内都听的真切,没有感到一丝的诚意,为兄清楚你们的过去,知道你们曾经的友谊,但是他确实变了,变得不再拿兄弟情义当做一回事,变得对金钱和权力产生贪婪的**,他现在和司马宣一样,只不过还没有到司马宣的那个阶段而已”。 谢瞳默不作声,他本来就忧心忡忡,见奕无畏又谈起宋文远来,心中更加烦躁,事实上,宋文远的话确曾打动他,让他感觉这个昔日的兄弟有着难言之隐,对他的所做作为不得以而为之,但想到宋文远布局谋害他的一刹那,嘴角所流露出的阴险,仍旧历历在目,谢瞳真不敢相信,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宋文远。 洪府已经在望,谢瞳收起郁闷而又杂乱的心情,该要面对的总是要面对,他已打定主意,要在今夜与洪儒坦诚相见,要与宋文远做个了断,这些事该有个结果了,他不像带着诸多的心事前往漠北。 二人下马叩门,敲了好一阵子,大门才缓缓的打开。 开门的仍旧是上次那个目中无人的门童,今次他见是谢瞳二人,变得乖巧了许多,点头哈腰道“原来是二位爷大驾光临,快请进!” 奕无畏他不喜欢这种见风使舵之人,看都没有看门童一眼,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谢瞳轻轻皱眉,道“不用通报一声吗?” 门童笑道“上次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小姑爷,还请小姑爷受罪,这里是洪府,就是小姑爷的家,小的怎敢让小姑爷在门外等候,二位爷,这边请!” 谢瞳被这门童左一句又一句的小姑爷说昏了头,虽然知道他是在拍马屁,但是心中仍旧舒服许多,看他也不是那么讨厌。 门童将谢瞳二人引致了客厅,并端茶倒水。 奕无畏见主事之人并没有接见他们,知是将他们安排在客厅,心中不悦,问道“你家老爷呢!” 门童恭敬的答道“老爷卧病在床,已经几日没有下地了。“ 谢瞳忙到“快速速带我去见岳丈!“ 门童道“还请小姑爷稍后片刻,老爷正在休息,怕是见不得人,要等到他苏醒后,才能见人,这是大小姐吩咐下来的,小人不敢自作主张。“ 奕无畏心道,婆婆妈妈的净事,大老远的约我们来,难道就是在这里喝茶吗?他冷哼道“宋文远在哪里,叫他出来见我!“ 门童继续道“大姑爷已经吩咐过,知道二位会来,因此命小人安顿好二位爷后,再去叫他,小的这就去请他,还请二位爷稍等。” 言罢,他一溜儿烟的奔了出去,直奔后院而去。 宋文远住后院,这是谢瞳知道的。 见门童离去,奕无畏气道“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将我二人不理不问的安置在此处,实在是欺人太甚,一会宋文远来,我定要质问他”。 谢瞳知道他对宋文远成见很深,尤其是宋文远不顾兄弟情义,围攻他和霍紫辛一事,要不是二人命大,恐怕已经成了亡魂。但他内心还残留一丝希望,他希望宋文远是被逼迫的。他笑道“无畏兄莫要动气,这也不算什么怠慢,毕竟我们来之前也莫要打过招呼!” 奕无畏别过脸去,不再搭理谢瞳。 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奕无畏已经将热茶喝光,仍然不见宋文远,连那个门童都没有回来,此刻,他终于恼羞成怒,道“什么狗东西,竟然敢让老子在这里干等他,贤弟,我们走!这洪府不来也罢!” 谢瞳也是颇为生气,他们兄弟二人等了如此之久,主事之人不露面,连下人也是欠奉,难道这又是宋文远的阴谋吗?故意冷落他,好树他的威风,让洪府的上上下下知道他宋文远的厉害吗?但他深知,不能就这么离去,他们来的目的不在宋文远,而是垂危的洪儒。 谢瞳一把拉住奕无畏,道“大哥,凡事不能半途而废,宋文远躲起来不敢见我,或许是他心虚,无颜见我,但洪老头我必须见上一面,此番远赴漠北,不知何时才能返回,我要与他沉痛厉害,带珊儿一同去漠北,此事耽搁不可!”(未完待续。)。 黯然收场08 http://..org/ 奕无畏叹气道“也好!我们都是言出必行之人,不能让洪老头笑话了我们!走,我们这就去见他!” 谢瞳道“不知他是否醒来,这样贸然的去见他,恐怕对他身体不好!” 奕无畏笑道“你我都是习武之人,控制身体易如反掌,怎么会发出声音惊吓到老者,走吧!前面带路” 二人离开客厅,径直的朝着洪儒的卧房而来。 也许是二小姐警告的缘故,洪儒卧房附近空无一人,该是怕打扰了他老人家的休息。 谢瞳轻轻的推开门,闪了走了进去,奕无畏跟在他的身后。 卧房分为内外两个房间,是复式的一种,进入内房,需要穿过长长的外房,外放的书架上布满了各种书籍,想来是这老者夜半之余,无暇到书房,为方便便布置了这许多东西,虽然他的思想迂腐老化、与事实相悖,但谢瞳对他勤奋好学的精神还是十分钦佩。 二人轻手轻脚的穿过堂,只见洪儒并没有躺在塌上,而是靠在桌子前的一把大椅上,背对着他们。 谢瞳心中更是钦佩,垂危之际仍不望好学,他轻轻的呼唤道“洪大夫。”由于珊儿还未过门,他不敢称岳丈,怕惹起洪老头的不满。 谢瞳接连呼唤两声,洪儒都未答应,谢瞳以为洪老头睡着了,刚要继续呼唤,奕无畏感到不妙,他快步走到桌子前,脸色剧变。 只见洪儒双目紧闭,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一柄匕首正插到他的胸口上。 奕无畏何等精明,立刻晓得这是一个圈套,他低声道“我们中计了,快走!” 谢瞳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当他看到洪儒胸口上的匕首时,亦吓得大吃一惊,伸手便去探他脉搏,洪老头已经断气多时。 谢瞳问道“是谁杀了他!” 奕无畏连解释的语气都欠奉,他直接拉起谢瞳,快步向门外走去。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高声道“来人啊!杀人啦!快来人啊!”听声音是方才领路的门童。 与此同时,洪儒卧房的四周传来破袂风声,有高手在朝着这房子靠拢! 谢瞳反应再慢,也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有人杀了洪老头,却嫁祸于他,目的就是要置他于死地。知道他来洪儒的人,除了驿馆那一帮兄弟外,只有宋文远知道此事,而宋文远又是洪府的大女婿,主事之人,凭他的武功,杀死洪老头易如反掌,难怪他躲起来不见谢瞳,非是心虚,而是另有所图。这一连串的计划是在是太阴毒了,利用谢瞳的心软,来制造陷阱,除了司马宣外,别无他人,而这个计划的实施者,就是午时拜访他的宋文远,想到宋文远午时仍旧信誓旦旦的撇开责任,软语相求,一副被逼无奈的表情,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他暗恨自己没有听兄弟们的话,以致陷入险境。 谢瞳的脑海中闪电般闪过这些念头,虽然事情的前前后后已经了若指掌,但已经无济于事。他低声问道“大哥怎么办?此事还能解释吗?” 奕无畏冷哼道“如果我们被困此处,将百口莫辩,等待你我的将是圣上处死的升职,如果此番逃出去,将还有机会解释清楚,澄清事实,这么说,明白吗?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杀出一条血路。” 谢瞳点点头,道“好的,小弟愿跟随兄长,杀出一条血路”。 窗外,传来了宋文远的疑惑声,他慌张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门童慌张的道“启禀大姑爷,方才小的经过老爷的卧房时,听到房中传来打斗的声音,紧接着老爷便哀嚎一声,怕是已经让贼人给杀了!” 谢瞳心中暗恨,这门童好会演戏,方才还在拍他马屁,此刻已经倒打一耙。 宋文远冷笑道“诸位前辈、兄长,今日我宋文远请大家喝酒,本为联络感情,不想家中发生如此大事,还请诸位做个证人?” 谢瞳终于认清了宋文远的真面目,他直接就要冲出去。 奕无畏拉住他,低声道“不可轻举妄动,现在不知对方的人员布置,贸然冲出去,反而会落在下风。我们等他们攻进来。” 屋外传来了参差不齐的应答声,显然宾客极多,谢瞳运气万物波动的心法,朝屋外探去,外面至少有二三十人,但称得上高手的要有六七人之多,而其中一人,更是武功高到离谱,明显比其他人强上一截,谢瞳绞尽脑汁,都猜不到这人是谁。 敌人将他们这间屋子团团围住,根本无逃跑的可能性。 宋文远高声道“岳丈大人,请问您还安好否!”他接连呼唤了两声,见没有反应。继续道“冲进去,一探究竟!” 话音刚落,只听外门被踹开,五六人大步走入房内,快步的走向内房。 谢瞳提起真气,这一番大战不可避免。 奕无畏朝他打出一个动手的手势。 第一个进入内室的人不是宋文远,而是道门的镇元子。他刚刚进入内室,还未等看清发生什么事,只感觉两股强劲的真气从左右两方分别拍过来,令他着实一惊。但他既然敢第一个进来,也做足了心理准备,已经想好如何应付!他猛的抽出拂尘,朝右侧扫去,同时,提起真气,朝左方拍去。这是应急的妙招,却十分奏效。 谢瞳深知拂尘的厉害,不敢硬接,他身形一侧,避开了拂尘。同时使出黄天打法第五卷记载的武功,他双手凝实,隔空一指,一股强劲的真气,带着破空之声,朝镇元子胸口射去,如被这股真气击中,镇元子至少要在床上躺足半个月。 奕无畏蓄满真气的一掌,猛然印在镇元子的掌心处,只听砰的一声,真气四散,屋内的木架都差点被震的粉碎,奕无畏受到真气的反噬,直接向后退去。 镇元子则更为不济,面对奕无畏的偷袭,他仓促间凝聚的真气直接被打散,身体直接倒飞了出去,眼见谢瞳一指点来,已避无可避,但他仍是临危不乱,在倒飞之际,扬起拂尘,朝着谢瞳无影指的指劲迎去,啪的一声,拂尘直接脱手,被谢瞳的真气打飞,残余气劲全部被镇元子的右臂挡了去,他的身形受到重创,再次在空中改变方向,朝着人群撞去,人群中走出一人,稳稳的接住镇元子,镇元子虽然没有狼狈的摔在地上,但仍旧吐出一大口鲜血,这次负伤不轻。 谢瞳二人联手突袭,瞬间废掉对方一名高手,此番逃脱的可能性又大了很多。 镇元子直接被抬了出去,谢瞳透过门打量着援救镇元子之人,此人身材不高,不胖不瘦,穿了一件灰色的道袍,年纪应该很大,令谢瞳诧异的是,此人的双眼中精光大闪,有一种得道的意味,谢瞳清楚,这是内力修炼到一定程度,返璞归真的表现,师父曾经告诉他,内力雄厚者,先是顺通四肢百骸,其次是太阳穴高高鼓起,而再上升一个境界,就是返璞归真,真气由外敛改为收放自如,但眼睛却是充满精光,那是无法抹去的,看来此人离大成境界相去不远,谢瞳一惊,方才感应到的人应该就是他。此人武功怕是要与不老仙翁平级,甚至要强过不老仙翁。谢瞳十分疑惑,这是什么人,居然如此强横。 这个老者轻轻的瞥了一眼谢瞳,道“何方宵小之辈,竟然敢偷袭我的徒儿,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谢瞳心中叫苦,这么霸道之人,居然是镇元子的师父,镇元子都一大把岁数了,武功登峰造极,那这个老头要里厉害到什么样子。 奕无畏同样发现了这个老者的可怕,那纯是一种直觉,他冷哼道“是我们又怎么样!你徒儿作恶作端,死有余辜。” 他的话还未说完,直听老者道“找死”,只见他抬手就是一直,一股凌厉的真气,直奔奕无畏而来。 谢瞳眼疾手快,他同样凝聚真气,打出一记无影指,与老者的真气撞到一处,真气在空中碰撞,但这老者的真气要凝实很多,直接击碎谢瞳的指劲,朝奕无畏飞来。 连谢瞳都惊讶的合不拢嘴巴,这也太过强横了,谢瞳从未遇到过真气如此精纯之人。 谢瞳这一阻拦,给奕无畏提供了些许的反应时间,他身形一侧,真气贴着他的面庞经过,击中身后的木架,顿时,木屑横飞。 老者“咦”了一声,显然谢瞳大出他所料。 宋文远直至此刻,才走入大门,看大死在椅子上的洪儒,他故作样子的道“谢瞳,你好很的心,为了娶到珊儿,竟然不择手段,杀害了洪儒大夫,今日我们要你血债血偿!” 谢瞳道“洪大夫并非是我们所杀,我们到此时,洪大夫已经死了!” “休要狡辩”宋文远狠狠的道“无论你舌灿莲花,也休想让我们相信,今日你是插翅难飞”。 谢瞳心道多说无益,此刻陷入被动,逃脱才是关键,如陷入此地,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因此,他不再解释,而是暗暗提起真气,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大战,他朝着人群瞧去,对方称得上高手的有曹平阳、木宗,以及面前这个实力强横之人,还好提前伤了镇元子,否则实力差距将会更加恐怖。 镇元子的师父冷哼一声,道“原来你就是谢瞳,修炼的就是黄天**喽,六十多年前,我曾与你师尊墨问有过一战,黄天**却令老夫惊叹,不知你修炼的如何,会否堕了此功法的威名!” 谢瞳双目一亮,射出无比激动的光芒,这是他踏入江湖后,接触到第三个师门的大敌,剑大师已经故去,不老仙翁还在南逃,他冷冷的道“敢问前辈大名!” 镇元子的师父笑道“老夫名叫方翟,人送绰号上天入地,小子,今日,老夫要和黄天派做一个了断“,言罢,他哈哈一笑,转身离开房间,到外面去等他。 众人一溜烟儿走了出去。 谢瞳二人走到院子中,他环视了一周,院子中不知何时布满了士兵。士兵们将二人围在中间,而远处更是布设了弓弩手,宋文远果然心思缜密。这一番布置,谢瞳无论是单打独斗,疑惑是逃跑,都太困难了。 奕无畏背着双刀,跟在他的身后,轻声道“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找准机会开溜“。 谢瞳点点头,笑道“文远兄好大的阵仗,莫非都是迎接小弟的吗?“ 此刻,他在劫难逃,但仍旧摆出一副不畏生死的架势,看的众人心底佩服,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谢瞳是冤枉的。 宋文远冷哼道“死到临头,还在胡言乱语,今次看你如何逃出生天。“言罢,冷笑一声。 谢瞳转过身,目光瞧往方翟。 方翟一动不动的立在哪里,巍峨挺拔的身躯,仿佛是一座大山般,纹丝不动,然而,谢瞳却深切的感觉到,这个场景尤为熟悉,方翟就好比《观沧海》那副巨画的山峦,而谢瞳就是那欲催倒山峰的巨浪,两三代人的恩怨,怕就要在此一决胜负,方翟武功如何,他不得而知,但能与他师祖交手的人,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谢瞳想到这里,凝神聚气,等待方翟的攻击,此刻,他必须要稳住心神,除了方翟外,其他高手也在虎视眈眈,这高手团绝不会容许他生离此地。 忽然,他发现方翟动了,眼中的方翟仿佛瞬间飞了起来,朝他扑来,但是万物波动传来的感应,方翟仍然立在原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出现幻觉了吗?他打定了主意,相信万物波动的感应,因此,没有移动或阻挡,他定了定神,发现方翟仍然立在原地,且纹丝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谢瞳不知,忽然方翟好像又动了,这次移动的更加迅捷,仿佛闪电般,一拳轰来,出奇的,万物波动仍然没有传来感应,谢瞳没有乱动,而是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起来,难道是这段时间休息不足,过于疲劳了吗?他再次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睁眼一瞧,方翟仍旧站在哪里。(未完待续。)。 黯然收场09 http://..org/ 众人面面相觑,包括奕无畏在内,他们都看到方翟动手了,为何一阵风吹过,方翟仍旧立在哪里,难道眼花了吗? 方翟则更为吃惊,他的这招叫做幻影身法,与他的另一奇功幻影拳,是他自创的功法,乃不传的神功,连他徒儿镇元子都尚未学习。幻影身法主要是利用真气和意念,在对方的脑海中形成一个幻影般的攻击,诱导敌人攻击幻影或作出针对性的躲避,但在谢瞳身上却毫无用处,这是否太过巧合了些。 方翟再次出动,他先是凝聚成一个幻影诱惑谢瞳,然后本体同时出动,招式一致,都是使出右拳攻击谢瞳。 众人除了镇元子外,均大吃一惊,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揉揉眼睛,方翟怎么一分为二了。 谢瞳同样大吃一惊,但他瞬间就平静了下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一些奇妙的功法更是层出不穷,有了方才的经验,谢瞳已经猜出个大概,这是一个制造幻想功法,用以迷惑敌人,他用肉眼望去,右边的分身看上去气势凌厉,连拳头带来的威势都栩栩逼真,可惜万物波动没有感应的到,这明显是脑海中的一个幻想,左边的方翟才是真的。 谢瞳心中大喜,他装作没有识破,他举起左手,假意的朝着幻想一指,实则没有动用任何真气,右拳则蓄势待发,准备给予方翟雷霆一击。 方翟见谢瞳中计,心中狂喜,终于可以报六十年前墨问的一箭之仇了,两个身形同时靠近谢瞳,他不敢妄动真气,深怕剧烈的波动引起谢瞳的警觉,然而,只要这一击击中的话,谢瞳必死无疑。 两个身形同时靠近身前,谢瞳见时机已到,已经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他忙收回左指,改由右拳轰了上去,铁拳对铁拳。 方翟得意之际,见谢瞳骤然变招,心叫不妙,但已经迟了一步,两拳瞬间轰击在一处。 只听砰的一声,剧烈的真气撞击,使得二人同时后退。 由于谢瞳准备在先,此番有了心理准备,他一连退出六七不便止住身形,但经脉内气血翻涌,着实难受,更是差点吐出鲜血来。毫无疑问的,经脉已经受损,还好奕无畏在后方撑住他,才不至于摔倒。一股暖流自后背传来,他知道,是奕无畏在给他输送真气,这真气太及时了。 方翟则惨淡很多,他被谢瞳识破真身,猝不及防下,吃了大亏,身体骤然向后飞去,但他乃上两代高手,怕挂不住面子。强行使用了千斤坠的功夫,使得身形生生停住,立在当地,只觉喉头一甜,差点吐出血来。这一击,已经让他受了伤。他难以置信的望着谢瞳,不知谢瞳为何不受他幻影身法的影响,不仅识破真身,还装傻充愣骗了他。但方翟可以肯定的是,谢瞳定然见到了分身,而且前两次的诱骗并不是失败,而是谢瞳有办法看破他的虚实。 谢瞳轻轻的推开奕无畏,哈哈一笑,道“如本人所料不差,这该是前辈赖以成名的幻影身法吧!哈,确实与众不同,谢某不得不感慨人类智慧的伟大,竟然能创造出如此神奇的功法!“ 众人停在而中,方才晓得其中的玄妙。 方翟冷哼一声,算是回答,他加紧运转真气,调理伤势。 谢瞳岂能看不出他硬撑,经过南征这段时间的厉害,他的功力又上一层,虽然还不足以与方翟、亦或不老仙翁这级别的高手相提并论,但这些人收拾他也不容易,如今见方翟因低估他而受伤,顿觉好笑,他笑道“幻影身法虽然玄妙无比,但是对我黄天派来说却是毫无用处,我师祖既然能无视你的功法,打的你吐血而逃,我谢瞳同样能做到,方前辈,不知晚辈的铁拳滋味如何!“。 众人大吃一惊,难道谢瞳竟然占据了上风了吗?听闻他的话,似乎丝毫不惧方翟的幻影身法,这也太可怕了,反观方翟,一动不动的立在哪里,似乎在调理伤势,这更加肯定了他们的猜测,谢瞳竟然恐怖到如此程度。 方翟本就是心胸狭窄之人,见谢瞳当面嘲笑他,更是心中有气,他怒道“小兔崽子,要不是你耍诡计,老夫怎么上你的当,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老夫不打的你满地找牙!“他的话还未说完,嘴角已经溢出鲜血,方才强行止住身形已经让他负伤,此番又怒气攻心,更加剧了伤势。 连宋文远都大吃一惊,谢瞳前几日还抵不过他们四人,为何几日不见,竟然进步神速,仅仅一个照面就将名震天下的方翟打的吐血受伤,这太不可思议了。 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都被谢瞳震撼住。 谢瞳却是自家人知自己事,方才在占据优势下,仍然被方翟打飞出去,如不是奕无畏输送真气给他,他连站在这里都是问题。如果在接方翟一拳,他势必要吐血受伤。 然而,上天眷顾了他,方翟死要面子,又小心眼,被他两句话给气吐了血,这让他又一种欣喜若狂的感觉,看到众人被表面的迹象骗过,更坚定了他的信念,他打算继续气他。 谢瞳大步向方翟走过去,他边走边道“我黄天派有一奇功,名为万物波动,讲究的是修炼意念和精神,一个习武之人,如果想突破武道的巅峰,必须要修习精神,万物波动可感受到事物的变化,那怕一丝一毫都会瞧在心底,比如方才镇元子道长动了一下他的拂尘,奉兄活动了受伤的右臂,哈,这右臂还是本人打伤的哩!“ 他背对着众人,却能说出这些人的动作,显然非是信口雌黄,而是有理有据,都竖起耳朵,希望他接着讲下去,毕竟黄天**玄妙无比,乃世间两大功法之一。 谢瞳一遍讲,一遍观察方翟的动态,他同时默默的运气,使得真气在体内游荡,修复受损的筋脉。 方翟也在侧耳倾听。 谢瞳继续道“万物波动的霸道,足以感受到任何的变化,幻影身法虽然玄妙,但在万物波动面前,就如同小儿科一般,根本不存在任何威胁,方老前辈,你六十年前打不过我师祖,跪地求饶,才饶你一命,没有想到至今仍然如此愚蠢。” 方翟见谢瞳揭他的短儿,骂道“去你奶奶的,谁给他跪下求饶了,谢瞳你休要信口雌黄,误导众人“。 镇元子道“谢瞳休要胡说八道,我师尊怎能做这种事!” 谢瞳哈哈一笑道“你连本人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是我师祖的对手,不下跪求饶,如何能活至今日,众目睽睽下,方前辈,你就承认了吧!“ 宋文远见形式不对,众人似乎都被谢瞳给镇住,而自己千方百计请来的高手,却被谢瞳打伤,忙道”来人呐!快扶方前辈下去疗伤!” 此话不说还好,说出来反而令方翟下不来台,方翟一听,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他闭上眼睛默不作声。 谢瞳心道,老子定要气的你吐血身亡。他站到方翟的身旁,传音入密道“哈哈,老子方才说的都是骗你的,根本就没有万物波动这么一回事,我们都是猜测的,只是运气好识破了而已,就你这智商,再练六十年仍旧不是师祖他老人家的对手,还不如死了算了!下辈子投胎,千万别再当方翟了!“ 话还没有说完,方翟一拳朝着谢瞳轰去,此刻他内伤未复,又怒气攻心,强行出招,已经没有多大的威力,但他还是使出了成名的幻影拳,数十个拳头在谢瞳的视野中出现,几乎笼罩了他的全身。 谢瞳早猜到方翟听闻此言会行险一搏,他早做足准备,他轻轻挪动身形,躲开了方翟隐藏的一击,旋即一指点往他的眉心处,方翟见自己再次上当,被谢瞳这小子玩弄了,心中顿时气血翻涌,见谢瞳一指点来,已经避无可避,他忙伸手去挡,强劲的真气狠狠撞在方翟的臂弯处,这一次,方翟直接在地上滚了十多下,才停住身形,他吐出一大口鲜血,晕了过去。 全场鸦雀无声,如果方才知是猜测,现在已经变成了现实,谢瞳仅仅两招便将方翟打的吐血晕倒,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镇元子自人群中抢出来,抱起方翟,喊道“师尊、师尊,你怎么样了!” 见方翟没有反应,镇元子忙给他输送真气,好一阵子,方翟才悠悠醒过来。 镇元子一指谢瞳,骂道“谢瞳,你使得什么妖法,竟然偷袭我师尊,今日我要和你拼命!” 宋文远慌忙的拉住他,低声道“道兄,你受了伤,此刻不是谢瞳的对手,我们还有其他人,你快下去为令师疗伤吧!” 镇元子也不坚持,扶着师尊前去疗伤。 谢瞳心中涌起冲天的豪气,道“还有谁不服,想留我谢瞳的,下场就和方翟师徒二人一样儿!”谢瞳出言恐吓,他看似风光无限,却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方才他再次出手,已经耗尽了全部的真气,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全靠一种精神力量在支撑,现在,一个文弱的书生,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制服他。因此,才会出此计谋,唬唬众人,毕竟他方才展现出的实力太过惊人,如果敌人识破的话,他不仅要死在这里,连好兄弟奕无畏也不能幸免。 宋文远心中颇为无奈,这些人已经是他所能请到的最厉害的人,尤其是方翟,乃是上两辈的高手,怎料如此不济,不仅没有打败谢瞳,反而涨了他的名声。如果就此作罢,不仅失去了收拾谢瞳的机会,更会在天下英雄前抬不起头来。究竟如何是好呢! 天色已黑,众人瞧见谢瞳的脸庞,仿佛魔鬼一般,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深怕让谢瞳的万物波动感应了去,拿他出气。 谢瞳冷冷的道“无畏兄,我们走!” 言罢,他一拉奕无畏,缓缓的朝着门外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胆战心惊,生怕对方识破他现状。 谢瞳还未走出五步,宋文远义正言辞的道“谢瞳,今日你犯下滔天罪行,我等擒你不住,但也不会放弃”。 谢瞳转过身道“那你的意思是如何!拼命吗?”他将仅余的真气全部使出,猛然低吼一声,众人顿觉心头一颤。 宋文远道“我会亲自禀告圣上,有圣上处理你!” 谢瞳冷笑一声,转身离开洪府。 二人匆匆离开洪府,刚刚走到拐角处,离开众人的视野,谢瞳直接吐出一口鲜血,差点摔到在地。 奕无畏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他十分吃惊,方才在洪府,他已经猜到谢瞳是硬撑,但没有想到谢瞳会伤的这么重。 谢瞳低声道“大哥,我们快走,我坚持不住了?” 奕无畏索性背起他,照着驿馆拼命的奔去。还未奔出多远,身后传来极掠的衣袂声。 谢瞳心道,敌人这么快就看破他的虚实了吗?为何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奕无畏同样听到衣袂声,他加速前进,不多时,已经将敌人甩掉。奕无畏将谢瞳放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事实上,他虽然未参与战斗,但在洪府偷偷的为谢瞳输送真气,损耗同样巨大,又背着谢瞳跑了这么远,已经累的不行。他回头朝着深夜望去,不见任何追兵,松了一口气,道“方才吓死老子了,不过你这装的可是真像,连老子都差点被你骗过,以为你真的无敌了”。 谢瞳喘着粗气,道“不演的像一些,怎能骗过他们”。话音刚落,他突然发现前面有些异样,阴影中似乎潜伏着一个人,此人丝毫不掩饰他内心的杀机,而右侧的楼宇上,同样有人埋伏在哪里?只可惜他真气耗尽,无法使出万物波动的功法去一探究竟。 奕无畏同样发现了异常,自前方的阴影中,缓缓的走出一个人,此人身材高大魁梧,不是曹平阳又是谁! 二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方才他们并没有甩掉追兵,而是追兵绕到了前头来。(未完待续。)。 黯然收场10 http://..org/ 奕无畏故作镇定的道“曹平阳,你这是什么意思!” 曹平阳仰天一笑,道“谢瞳,你瞒的了别人,却瞒不过老夫,此刻你已身受重伤,方才离开洪府已经是强撑,要不是奕无畏背负,恐怕已经命丧洪府,老夫跟了一路,已经瞧在眼中,今日看你如何生离此地!” 奕无畏抽出双刀,笑道“老匹夫猖狂的狠,莫要忘记了,本人还在这里!” 曹平阳双目一瞪,在夜色中都能看到他囧囧有神的目光,道“区区一个奕无畏,老夫还不放在眼中”。 谢瞳听闻此言,反倒平静下来,曹平阳一路追踪至此,而非在洪府揭破他们,显然是有所图谋。而他图谋的,不过是青钢剑而已,他笑道“老前辈,杀了我们,你将永远得不到青钢剑。” 曹平阳听闻身体一震,道“老夫怎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只要拿了你谢瞳,奕无畏还不乖乖的给我去取剑!” 话音刚落,他凌空排出一掌,掌劲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奔谢瞳而来。 谢瞳暗骂曹平阳不要脸,偷袭已经是武林大忌,更何况是偷袭一个身负重伤的人。不过对于曹平阳来说,此计甚妙。攻击奕无畏会躲避么,而谢瞳身负重伤,连移动都是问题,这声东击西的毒计,确实阴损。 奕无畏闪电般抽出宝刀,猛然劈出一刀,刀锋直取真气必经之路,终于赶在真气击中谢瞳之前,硬生生的将曹平阳这一掌拦了下来。 雄厚的真气击在刀锋上,只听砰的一声,奕无畏的钢刀应声而飞,奕无畏受不住真气的冲击,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撞到谢瞳身上。 曹平阳哈哈一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居然碰上了两个伤员,谢瞳,这一次,我看你往哪里逃”。 言罢,他再次隔空拍出一掌,这一掌,真气更为凌厉,再次朝着谢瞳拍去。 谢瞳心中叫苦,低呼道“大哥快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仅仅的闭上双眼,等待着这暴风雨般的攻击。 奕无畏双手持刀,凌空劈出一阵刀气,向曹平阳的掌风撞去,希望能够抵抗一下。 真气和刀气剧烈撞击,奕无畏的刀气瞬间被曹平阳的真气轰散,残余的真气朝着他扑来,情急之下,奕无畏将宝刀横在胸前,准备硬挨这一击。 突然,谢瞳发现潜伏在屋顶上的敌人动了。此人轻功极佳,几个起落便来到了战圈中,谢瞳心道大势已去,开来命中定有此一劫,罢了,还是将青钢剑交出去吧! 真气猛烈的轰击在刀身上,奕无畏如断线了风筝般,直接摔倒在谢瞳的身旁。他大口的吐着鲜血。 谢瞳连扶起他的力气都没有,刚要说话,只见新加入的黑衣人自腰间抖出一柄软剑,如蛇一般朝着曹平阳攻去。 谢瞳大喜,他立刻猜到这黑衣人的身份,这人该是夜莺无疑。看来今日有救。 夜莺的软剑有如灵蛇般,招招攻往曹平阳的要害,不仅招式凌厉,速度也奇快无比。 曹平阳心中一惊,此女曾两次破坏他的好事,不知是何居心,他虚晃一招,身形骤然撤了出去,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屡屡破坏我的好事!” 夜莺低声道“此人是我要的人,本人不许你伤害他,知趣的话,可以放你一命!”。 曹平阳冷笑道“女娃子,说答话不怕山了舌头吗?今日老夫定要带谢瞳走,我看谁敢拦我。”言罢,他隔空拍出一掌,再次奔谢瞳而来,此招他了屡试不爽,皆因这些人顾及谢瞳的安危。 岂料夜莺并没有管谢瞳,而是抖起长剑,直奔曹平阳刺来,软剑划成一个圈,剑尖不住的上下颤抖,让曹平阳摸不透剑招的攻击目标。 事实上,这也是软件的一大优势,剑身柔软无比,常言道,有容乃大无欲则刚,而软件则恰恰相反,剑身软到可以像长鞭一样,可曲可直,变化无穷,与普通的刚剑大不相同。 曹平阳没有料到这黑衣人不顾谢瞳的死活,忙身形急退,但夜莺岂会给他反击的机会,再次缠了上去。 谢瞳见曹平阳掌气轰来,勉强提起全身的力气,翻了个身,掌风贴着他的身体经过,轰在他方才半卧半躺之处,直接将石板轰个粉碎,四散的石子打在谢瞳和奕无畏的身上,谢瞳暗叫好险,虽然浑身疼痛,但已无暇顾及其他,一双眼睛朝着争斗的二人瞧去。 曹平阳连续躲闪,仍旧无法躲开夜莺的软剑,且剑势有愈演愈烈之势,如此下去,必然要受伤,他灵机一动,左臂自宽大的袖袍中挣脱,借势朝前一递,直扑迅捷的软剑,同时,提起真气,右掌鱼贯而出,拍向这女子的胸口。这一招攻守兼备,既可缓解软剑的攻势,又蓄势反击,十分精妙。 夜莺早察觉到曹平阳的变化,她丝毫不惧曹平阳的攻击,左掌直接迎了上去。 砰砰两声,曹平阳的袖袍直接被轰个粉碎,软剑去势直接被化解,同时,二人硬拼了一记。 夜莺娇喝一声,直接向后退去,紧接着吐出一口鲜血。 曹平阳仗着内力深厚,竟然丝毫没有败退的迹象,但是他破天荒的嚎叫起来。 谢瞳十分诧异,曹平阳明明占了上风,却为何一副痛苦的表情,他定睛瞧去,只见曹平阳的右手腕上缠着一条细小的青蛇,正在撕咬他的手腕。 谢瞳倒吸一口冷气,这青蛇显然是夜莺收养之物,在关键时刻给予了曹平阳致命一击。 曹平阳将青蛇拍落,恶狠狠的道“好,算你恨!”他的声音中透漏出一股阴冷的气息,显然这条蛇有剧毒,曹平阳顾不得攻击谢瞳等人,他连点手臂上的两处大穴,飞一样的逃开了。 夜莺捂着胸口,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她踉跄的走过去,收起神奇的青蛇,转而走到谢瞳的身旁。 谢瞳刚要表示答谢,只见她一抖软剑,将剑尖对准了谢瞳。 奕无畏一惊,此人打跑了曹平阳,为何又与他们为敌,忙道“姑娘,你想干什么!” 谢瞳脑海中瞬间闪过千万个念头,夜莺此次非是义救他们,而是带有一定的目的,想到她灵通的消息,神秘的身世,以及与宋文远若离若即的暧昧关系,一切都变得十分明朗,他笑道“夜莺,摘下你的面罩吧!我知道是你”。 夜莺由于片刻,用左手摘掉了面罩,笑道“本姑娘也知道瞒不过你!” 奕无畏尚是首次见到夜莺,他惊愕的瞧着她,心道,这是哪里来的美女,却又如此的狠辣,想到她袖中的青蛇,顿时不寒而栗,眼下,三人都受了伤,谢瞳最重,夜莺最轻,如果打起来,俩人加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只得一探她的口风,既然冒险救了他们,当然是有所图谋。 奕无畏笑道“不知姑娘此举是什么意思!” 夜莺娇笑道“都说奕先生是西域少有的智勇双全之辈,怎么会问如此低级的问题,本姑娘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们?难道二位没有表示吗?” 奕无畏尴尬的一笑,没有做声。 谢瞳心中颇感有趣,奕无畏一向言辞锋利,当机立断,无论是谁,都不给面子,如今被这美女两句话给揶揄的说不出话,也是少见,他一时忘记了眼前的危机,心咐,难道奕无畏也春心荡漾了吗? 谢瞳摇摇头,这是不可能的,奕无畏就是一个铁人,比之霍紫辛要坚定而又执着的多,他苦道“夜莺姑娘该是听信了宋文远亦或曹平阳的谣言,猜测青钢剑在我们手中吧!” 此话一出,夜莺娇躯一震,谢瞳心道所料无误,忙继续道“不知姑娘相信否,换做刚才那个场合,我们兄弟如果有剑不交的话,恐怕会死的很惨的”。 夜莺皱了皱眉,道“好吧!相信你一次,不过你要立下誓言,有朝一日,如果夺得青钢剑,借本姑娘把玩三天。自会物归原主!” 谢瞳无奈的点头,道“本人谢瞳立誓,有朝一日,如果夺得青钢剑,借夜莺姑娘三日,有违此言,天诛地灭!这样可以了吧!” 夜莺收起宝剑,笑道“算你识相,本姑娘受了伤,不陪你们玩了,回去了!” 言罢,她双足一点地,高高跃起,直接窜到对面的屋顶,几个起落,那婀娜的身影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 奕无畏对着夜莺的身影发呆,谢瞳道“别看了,将来有的是机会,还是先想想如何解决眼前的麻烦吧!” 奕无畏收敛了心神,恢复了他的冷静,道“我们不能回驿馆,直接去找吴王,除了他,谁也帮不上忙!” 二人缓缓的起身,往王府走去。 到达王府时,已是深夜,谢瞳那还顾及那么多,直接叩响了王府的大门。 门内传来一阵叫骂声,道“大半夜的敲什么敲,有事明日在说!王爷已经休息了!” 谢瞳隔着大门道“还请通报王爷一声,就说谢瞳有十万火急的要事求见”。 门卫犹豫一阵,他知道谢瞳和王爷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深夜叫醒王爷,多半不合礼数,因此道“谢爷请会吧!王爷已经就寝了,小的叫醒王爷,会不高兴的!” 谢瞳有气无力的道“还请通报一声,一切后果由谢瞳承担!” 门卫想了想,道“那谢爷就等会吧!小的去问问”,言罢,传来一阵叹气声。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门卫去而复返,为二人打开了大门,看他一脸哭丧的样子,想必是挨了骂,谢瞳感激道“多谢”。 吴王身着睡袍,在卧室接见了二人。 谢瞳刚刚走进屋子,吴王便不悦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三更半夜的来找我!” 谢瞳忙将前往洪府一事简单的叙述出来。 吴王听闻后,脸色骤变,他气道“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为何还会如此大意,此事,对方人证物证具在,即便本王出面,恐怕也无力回天”。他顿了顿,又道,“洪儒官居大夫,虽然没有实质性的权利,但却是氏族力量的精神代表,门徒更是广遍天下,如果圣上不能给洪氏一个合理说法的话,恐怕会引起氏族阀门的骚乱,结果可想而知,届时,你除了束手就擒外,别无他法,否则,圣上下旨通缉你的话,连本王都不能违抗命令!” 谢瞳心中凉了半截,他没有想到事态会严重到如此地步,这一举动不仅仅是杀人偿命这么简单,处理不好的话,将会引起天下氏族之人的不满,将会对朝廷直接发起冲击,宋文远实在是太狠了,想到自己刚刚小有所得,带着胜利和英雄的光环回到长安,却终究是遭人陷害,如果无法澄清的话,将会终身面对帝国的通缉。 奕无畏激动道“王爷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毕竟贤弟是受人陷害的,这完全就是司马相如的诡计”。 李铮道“办法不是没有,只要找出真凶,或者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你们不是杀人凶手,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谢瞳心灰意冷,在场都是宋文远的人,是不会有人为他证明的,更何况,很多人本来就是被误导的,他们只是宋文远的棋子而已。看来,此事要成为一件冤案了。他颓然的坐到椅子上,为自己的幼稚和天真而懊恼,如果听了兄弟们的话,恐怕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吴王叹了口气,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无论是否杀人,你们都已经触动了氏族的底线,恐怕留在长安,将会有生命危险,本王立即安排你们离开长安,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待风声过后,再抛头露面,这边,本王派人慢慢调查,终有一日,会还你一个清白”。 谢瞳无奈的点点头,道“黄巢已败退广州,中原之地仍不是本人的藏身之处,不如就陪王爷到漠北暂时避开一段时间罢!” 吴王道“这样也好,你二人立刻离开,切记不要打草惊蛇,连驿馆也不要回去了,届时远赴漠北时,本王会将你的一干朋友带上,这段时日,可保证他们安然无恙。”(未完待续。)。 黯然收场11 http://..org/ 谢瞳跪地道“多谢王爷!末将还有一事相求?” 吴王没好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婆婆妈妈的,有屁快放!” 谢瞳道“请王爷帮忙照顾下洪珊姑娘,就说谢某清清白白,如果她相信谢某的话,请到漠北一见,如果他信不过王爷的话,就提狮子玉佩这四个字”。 吴王心中默念了四遍,心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惦记人家女儿,他苦笑道“本王知道了,快走吧!咱们在燕京不见不散!” 谢瞳起身,抱拳道“王爷保重!” 奕无畏抱拳道“不见不散!” 早有下人备了马,吴王亲自写了手谕,并命人准备了银两和食物,二人连夜出城。 城守显然还没有受到任何讯息,见到谢瞳二人手持吴王的手谕,哪敢阻挡,立马给二人放行。 谢瞳出城后,心中五味陈杂。 吴王确实够朋友,当明日唐僖宗追查此事时,很容易查到是吴王私自放跑了他们,这个罪名已经不轻,他将面对满朝文武、氏族阀门的群体指责,这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如果没有两国联姻的事在前,恐怕连李铮的王位都很难保住,这一次,他是卖了天大的人情给谢瞳。 谢瞳和奕无畏一夜未归,令采薇等人坐立不安,老赖道洪府外打探了两次,都没有发现任何风吹草动,当他再次返回驿馆时,天已大亮。 采薇心怀意乱的道“赖大哥,还没有消息吗?他们俩到底去了哪里?” 老赖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霍紫辛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道“不会有事的,他们联手,在长安城岂不是要横着走,莫不是谢小子春心思动,爬到珊儿姑娘的闺床上去了吧!” 老赖道“此事绝无可能,先不说谢小子是否荒唐,奕无畏总归是顾全大局之人,二人肯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王婉茹狠狠的瞪了霍紫辛一眼,责怪他出言太过粗鲁,怎可如此露骨,她轻轻的道“该不会是发生什么事吧!宋文远此人不安好心,莫非是率众围攻他们。” 采薇摇摇头道“无论什么高手围攻他们,总会是放出求救信号的,怕是遇上了什么麻烦,而又非武力解决的问题,使的二人进退两难,赖大哥,你这两次去洪府,听到打斗声没有”。 老赖摇摇头,道“打斗声没有,倒是洪府内隐隐传来哭泣声,不知所谓何事!而且从昨夜午时开始,就有人暗中监视这个别院,且功力不可小忌”。 尚采薇心叫不妙,宋文远定使了什么阴谋诡计,使得他们兄弟二人陷入危机。 正当此事,一大队人马涌进驿馆的别院,为首的是一名年轻的将军,采薇知道必然发生了大事。 老赖赶紧奔出房外。 年轻的将军道“敢问阁下是否赖可忠赖将军?” 老赖点点头,道“正是本人,敢问将军是?为何带这么多人马闯进别院。” 年轻将军到“本人是吴王旗下都统谢晖,奉吴王之命,迎接诸位移师王府居住。” 老赖问道“敢问谢都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谢晖道“这个属下就不知晓了,事情紧急,还请诸位抓紧动身,到了王府,王爷自会和诸位交代!” 几人面面相觑,李铮这举动十分可疑,但他们还是信得过吴王的。 石佳凝睡眼惺忪的走出屋子,道“为何要搬到王府去住,在这里不是很好的吗?” 谢瞳抱拳道“回王妃的话,这个都是王爷的意思,出于安全的考虑,还请诸位抓紧时间!” 采薇等人赶紧收拾东西。 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门外再次冲进一队人马,大呼小叫道“谢瞳的余党在哪里?都给我拿下,一个也不要跑掉?” 这对人马明显是城守的部队,看样子,是捉拿谢瞳的。 老赖等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对方的言语中,谢瞳二人必定出事无疑,为首的官兵一挥手,直接朝着赖可忠等人围拢过来,伸手就要缉拿他。 “慢着”,谢晖直接走到这名官兵面前,冷冷道“王统领,这些人是吴王的宾客,本人奉命将宾客带回王府,恐怕你这次要白跑一趟了。” 被称作王统领的人则冷笑一声,道“谢都统是否弄错了,这些人都是贼人谢瞳的同党,谢瞳畏罪潜逃,不知去向,本人奉太尉大人之命,带这些人回去审问,还请谢都统不要妨碍公务。来人啊!带走!” 谢晖忽然拔出钢刀,刀尖直指王统领,道“我看谁敢动手”,谢晖带来的人纷纷拔出刀,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王统领这边同样不甘示弱,他带来的人同样拔出钢刀,两方人马火药味十足,差点就要砍杀到一处。 王统领趋身向前,冷笑道“谢都统,你我都是奉命行事,何必以死相拼呢!洪府之事闹的满城风雨,现在全体贵族子弟都跪在金銮殿外,要求捉拿真凶,不仅是太尉,整个氏族都怒不可遏,要拿谢瞳的人头祭奠洪大夫在天之灵,如今谢瞳不知所踪,这己几人是他的同党,只能从此处下手,谢都统又何必螳臂当车,冒天下之大不韪韪呢!如果此番捉了他们几个,回去请赏,本人分谢都统一半如何!” 老赖等人瞬间听出了话中的端倪,难道谢瞳竟然刺杀了洪大夫吗?这是不可能的事。霍紫辛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谢瞳如此一个温文尔雅的人,怎么会作出如此荒唐的举动。 采薇却是急的不行,对方敢光天化日之下的来缉捕他们,谢瞳定然有难。难怪吴王派兵接他们入府,这是十分精妙的举措,如果没有吴王这许多兵丁,他们在不明就理的情况下,只能束手就擒。 谢晖何许人也,他自幼在军营长大,深知军令大如天的道理,岂会为区区打赏而失了气节,他冷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本人既然答应了吴王,就一定要带这些人安全回去,还请王统领让出条道来,否则莫怪本人不客气!” 王统领见谢晖软硬不吃,更是不给他面子,心中有气,道“兄弟们,给我上,一个人也不要让他们跑了,活捉谢瞳的同伙,重重有赏。” 话音未落,石佳凝自老赖背后走出来,来到王统领的面前,不由分说的就是一巴掌,直接将他扇的眼冒金星。 谢晖等人见是石佳凝,忙跪下道“给王妃请安!” 王统领被扇的晕头转向,看清了打自己的是个小姑娘,他扬起右手,刚要打回去,忽见谢晖等人举动,心中着实一惊,难道这个小姑娘竟然是室韦国的小公主,吴王未来的王妃吗?他扬起的手缓缓落下,忙跪下道“末将给王妃请安!” 这一次他反应极快,还好没有打下去,如果这一巴掌打了下去,不仅吴王哪里不好交差,连室韦国的使节都得罪了,届时得罪了圣上,莫说太尉,连天王老子都护不住他,他暗自窃喜。方才等于谢晖救了他。 石佳凝防擦方才一直在房内,听到了几人的对话,气不打一处来,谢瞳是他的救命恩人,怎么忽然就变成通缉犯了呢!而这个该死的家伙,更是口口声声的称他们为同党,这让他怒不可遏,出来就拿王统领撒气,王统领这一巴掌挨的也是极为冤枉。 石佳凝显然对王妃这个新鲜词十分受用,她摆摆手,示意众人起来,王统领刚起来,石佳凝便劈头盖脸的骂道“你方才是说谁是同伙?” 王统领才晓得说错了话,忙赔礼道“小的失言,还请王妃恕罪。” 由于石佳凝特殊的身份关系,即是吴王的未来王妃,又是室韦国的公主,使得任何人不敢和她动手。 石佳凝见王统领老实了很多,转身对奕无畏等人道“赖大哥、采薇姐,我们这就去吴王府,我看谁敢拦我们?” 老赖看的心中一愣,这石佳凝也太过刚猛了些,直接镇住全场。 王统领当然不敢阻拦,对方身份高贵,岂是他这等小人物可比的。他不敢阻拦,目送石佳凝等人离去。 这一众人离开驿馆时,只见驿馆外已经喧闹异常,大队的人马不时的从驿馆前经过,像是在搜捕犯人一般。 霍紫辛低声道“莫不是谢小子真的杀了洪老头,不然怎会惹起这么大的动静!” 采薇白了他一眼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到了王府,吴王自然会告知我们情况的!” 众人马不停蹄的赶往吴王府,吴王府外风声鹤唳,更有军队严阵以待,与平日的安静祥和大有不同。 出奇的是,吴王并不在府内,而是进宫去了。 石佳凝等人抵押王府,松了一口气,老赖问道“谢都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谢将军他”,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等待谢晖的回答。 谢晖苦笑道“赖将军,小弟知道的信息也是一知半解,只是听闻谢将军出了事,于昨夜杀害了洪大夫,与奕无畏潜逃,目前毫无踪迹,而王爷此番进宫,怕也是为了此事!” 众人心头一惊,看来谢瞳果真是遭人陷害了,他二人没有回到驿馆,显然是怕连累众人,而吴王也是相当够义气,怕他们手牵连,才派人接至府中,更是差点兵戎相见。 众人正聊天见,吴王已回府。他快步的走入大厅,见到众人安然无恙,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采薇刚要发问,李铮道“不用问了,谢瞳、奕无畏谋杀洪大夫,已经是证据确凿,父皇已经下令全国通缉”。 采薇一惊,手中的茶杯啪的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一惊道“王爷,事情为何会严重到如此地步?谢瞳他是冤枉的,他不会做出此事的!” 吴王叹气道“本王有何尝不知,只是这次人证物证具在,铁证如山,任谢瞳百口莫辩!本王也是无能无力!” 老赖道“敢问王爷,谢瞳等人现在何处,是否在府上吗?” 霍紫辛撇撇嘴道“王爷怎会如此天真,洪儒乃是当朝大夫,氏族的翘楚,中流砥柱,谢小子杀了他,司马宣那边不趁火打劫才怪,留在城内定然是难以幸免,连王爷都无法保全他,我猜王爷已经秘密将他送出城了是吗?” 吴王点点头,道“此事非同小可,敌人的反应恐怕比我们料想的还要大,氏族阀门存在了数百年,积蓄的力量强大无比,这一次,谢将军是载定了。” 采薇突然跪了下来,道“请王爷救他一命,小女子感激不尽!” 石佳凝上前扶起尚采薇,道“李铮,此事你不能坐视不理,谢瞳是我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助他脱险!” 李铮苦笑道“采薇姑娘,并非本王不尽人情,此番本王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昨夜本王私自放走了谢瞳和奕无畏,并送他们出城,此事已被圣上查明,方才在宫中已经当面痛骂了一顿,要本王不得插手此事,而司马宣等人聚集了大量的官员和贵族,在金銮殿外长跪不起,要求缉拿真凶,连父皇都顶不住这庞大的压力,只能祈祷他们二人趋吉避凶、化险为夷了!” 众人顿时默然不语,这一次,谢瞳和奕无畏岂非岌岌可危。 采薇听闻二人已经出城,眼睛一亮,心中稍安了些,道“多谢王爷,即已出城,恐怕会无大碍”。 霍紫辛道“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圣上要王爷不得插手此事,想必猜到了这其中的厉害,怕已经派了其他人前去追踪,王爷可否告知,谢瞳他们去了哪里,我等速速赶去,或许能够助二人脱险!” 吴王沉思了片刻,道“昨夜本王与谢将军约定,待率军前往漠北迎亲时,在与他碰头。” 众人听罢大喜,唯独采薇开心不起来,她总有一种感觉,谢瞳此番必定劫难重重。 吴王继续道“这几日不太平,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离开王府,待风声缓一缓,再研究出行计划!” 话音未落,只听门外高呼,“圣旨到!”(未完待续。)。 黯然收场12 http://..org/ 众人一惊,这个时候宣布圣旨,肯定是有要事,他们全部跟在吴王身后,跪了下来。 田公公得意洋洋的走进来,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吴王李铮私自放行钦犯谢瞳、奕无畏,无视国法家规,按律应革职查办,念吴王初犯,又即将举办大婚,从轻处罚,罚俸禄三年,命吴王李铮五日后即刻率军出使室韦,不得有误,钦此!” 田公公笑道“王爷,接旨吧!” 吴王接过圣旨,交道老赖手中,道“多谢公公”。 田公公继续,道“此番圣上为了维护王爷,可谓是顶住了群臣的压力啊!还望王爷好自为之,莫要惹祸上身”,言罢,径直走了出去。 霍紫辛气的直骂,道“狗一样的东西,老子早晚废了你!” 事态已经非常明朗,圣上为了不让吴王插手此事,已经将出使漠北的时间提前。 霍紫辛道“王爷,事态紧急,请准许我和老赖离开京城,看能否给他们二人一臂之力!” 吴王思虑了片刻,道“也好,不过你们要多加小心,他们从东门而出,照本王德猜测,该是走的渭南、临汾这一条路线,你们出去后,要注意隐藏身份,千万不要被敌人发现,现在敌军一头雾水,不知二人逃往何处,莫要成为敌人的引路人!”他这一番话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处处为谢瞳等人着想。 老赖一抱拳,道“请王爷放心,我兄弟二人定然会马到成功,咱们燕京见。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准备,乔装打扮后立刻离京”。 吴王苦笑道“自求多福吧!”言罢,他转向石佳凝,道“佳凝,本王交给你一个任务,无论如何,将洪珊姑娘带到此处!本王要与他开诚公布的谈一谈。” 第十四章追踪有术 霍紫辛和老赖经过一番布置,摇身一变成了两个武林人士,二人变了装束,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二人扮作兄弟,骑着骏马,大摇大摆的走出长安城。 二人一路奔出了二十余里,已经看不到长安城,走到一处岔路时,老赖突然下马,朝着地上的蹄印望去。 在通往渭南的大路上,向北分出了一条小路,此路泥泞无比,遍是马蹄的印迹,显然是有大队人马在此经过,一路朝北部行进。 霍紫辛道“老赖你婆婆妈妈干什么呢!我们往那边走啊!” 老赖蹲下观察了半天,道“情况不妙,他二人走的匆忙,该是没有隐藏痕迹,以致别追兵发觉,有蹄印看,追兵至少有十余人!” 霍紫辛不屑道“仅凭马蹄的印迹,就能看出这么多事吗?” 老赖解释道“此处刚刚下过雨,你看这蹄印,较浅的是两匹蹄印,发生在雨前,因此模糊不清,较深的则杂乱无章,像是刚刚经过此地,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霍紫辛本是亦是驯马爱马之人,深知老赖分析的有道理,笑道“即知他们在前方,还不快追!” 老赖又盯了一会,脸色骤变,道“不好,谢小子和无畏该是受了伤”。 这次霍紫辛动容起来,问道“何以见得!” 老赖分析道“你看这清晰的蹄印,跨步极大,而谢小子他们的跨步,显然要小了很多,只有在闲庭信步的情况下,马才会这么走路,而他们现在是逃命,理当快马加鞭才对,慢吞吞的情况只有一个,就是受了重伤,无力抽打马鞭,我们快追,迟了则危险”。 言罢,老赖一个箭步翻在马背上,双腿一夹马腹,快步的奔跑起来。 洪府新丧,此事传遍京城,人人都在讨论谢瞳,这个名满天下的后起之秀,为何竟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吴王在府中足足等了三个时辰,石佳凝才将洪珊带过来。 洪珊的双目红肿,显然是悲痛万分,他一身素服,盈盈的给吴王拜倒请安。 李铮看的于心不忍,道“洪姑娘请起,本王因一些特定的原因,不能前往洪府拜祭,还望姑娘海涵!” 洪珊道“多谢王爷,不知王爷找小女子来有何贵干,家事繁忙,还请王爷长话短说!” 李铮道“姑娘是否知晓本人和谢将军的关系!” 洪珊身体猛然的颤抖了一下,旋即恢复平常,道“回王爷,小女子不知!”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悲凉的意味,语气也是十分的勉强、平淡,双目中显露出来的讯息,更多是戒备和不信任。 李铮瞧在眼中,心中已有定论,自己方才故意提及谢瞳,就是试探她的反应,然而只有激动,却没有愤怒,此女显然是没有将谢瞳视为凶手。他想了想,决定将谢瞳的计划全盘托出,道“谢将军离开长安前,曾经到此处找过本王,陈诉了洪府一事的前前后后,本王相信,谢将军他是清白的!他绝不会是杀害洪大夫的凶手!” 洪珊依旧不语,她茫然的摆弄着手中的茶杯,不知在思索什么。 李铮继续道“姑娘是否信不过本王?” 洪珊摇摇头,没有做声。 李铮简直无语,这个洪珊看起来不似呆傻之人,却为何不肯口出真言,难道竟这么不信任他吗? 突然,李铮想到谢瞳的话,低声道“狮子玉佩!” 洪珊的身体再度颤抖了一下,终于从口中吐出了几个字,道“他现在在哪里!” 李铮见她开口,长舒了一口气,道“具体在哪里本王不知,不过逃命是在所难免,如果姑娘想知道的话,本王定然有办法令你见他一面!” 洪珊继续道“见面还是免了吧!不过请王爷替小女子转告他,永远不要回来”。 李铮道“姑娘既然如此了解谢将军,当知他非是寻常人物,此番蒙受大冤,又遭受千里追杀,如果不出这口气的话,连本王都要瞧不起他!” 洪珊哀怨道“此番他已是无力回天,能够逃出去已是万幸,报仇一事已经是妄谈了。司马宣狡诈无比,宋文远毒计百出,谢瞳,哎,他还是太侠义心肠了。” 吴王道“姑娘知晓谁是真正的杀父仇人吗?” 洪珊点点头,道“虽不中亦不远矣!不论他们如何掩饰,但狼子野心始终曝露在外,小女子虽然知晓,却无能力为父报仇!” 吴王不以为然的道“谢将军临别前,曾叮嘱本王,此番漠北迎亲,务必要带着姑娘前往,届时他会在燕京与我们汇合!” 洪珊“呀”了一声,露出些许的喜色,道“不知王爷何时动身,小女子一日都不想和这帮禽兽在一起为伍。” 吴王终于释然,道“五日之后,本王动身前往漠北,届时,会带着姑娘一块儿出发”。 老赖和霍紫辛疾奔四十余里,路面逐渐开阔起来,在往前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小径曲曲折折的一分为二,一路向东,一路向西,而岔路口处,坐落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栈,门口处摆了几张破旧的桌子,已经坐满了人。 老赖举目望去,这十余人装扮不一,武器也是各式各样,老赖从未见过这些人,但敢肯定身手不俗,如果所料不差,该是追踪谢瞳的敌人。 这十多人同样发现了老赖二人,目光全部落到二人身上,看的霍紫辛极不自在。 老赖低声道“我们绕过去,不要惹起对方怀疑!” 霍紫辛见到一人喝酒,心中十分痒痒,道“赶了这么久的路,老赖你不累吗?不如喝一杯如何!赶路也不差这一时。” 老赖被他说的也馋了起来,道“也罢!先喝一杯吧!切记不要惹事!” 二人行至客栈前,翻身下马,将马匹拴好,坐到仅剩的一张桌子前。 霍紫辛扯开嗓子喊道“店家,切一盘牛肉,来两壶酒!” 不多时,酒肉全都端了上来。 二人狼吞虎咽的开吃起来。 这十多人已经吃饱喝足,却没有急着离去,为首的一人,施施然走到二人桌前,问道“敢问二位兄弟,欲往何处!” 霍紫辛刚要回答,老赖踢了他一脚,抱拳道“吾兄弟二人欲前往燕京,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此人骄狂的瞥了老赖一眼,道“本人黄河帮易振之,不知二位前往燕京做什么?” 老赖心中一惊,黄河帮乃是中原一带有名的帮派,实力强横的很,难怪这么多年扶摇直上,原来一直是朝廷在撑腰,此番追杀谢瞳二人,看来司马宣的力度可是很大。 霍紫辛没好气道“黄河帮,好大的名头啊!怎么,老子途经此地,还要拜山投贴不成。” 黄河帮习惯了别人的敬仰,头一次碰到如此狂傲之人,竟然不将他们放在眼中,刚要发作,易振之一摆手,示意不要轻举妄动,他面色一沉,道“本帮上下,奉太尉大人之令,正在追捕钦犯谢瞳,还请二位配合!” 老赖不动声色的道“不知易先生要我兄弟二人如何配合!” 易振之笑道“本人看你们武功不俗,不如随我前去捉拿钦犯如何!”事实上,他们都是黄河帮的探子,精于追踪之术,收到信息后,开始追踪谢瞳,但武功却稀松平常,谢瞳名号如此之高,让他们心有余悸,易振之眼光独到,见此二人乃身怀绝艺之人,遂起了心思。 老赖抱拳道“还请易先生见谅,我们兄弟有要事在身,怕是无力助拳!” 易振之身后的一名高手道“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霍紫辛脸现怒色,自被宋文远偷袭后,他还从未与人动手,如今见黄河帮欺人太甚,心中不悦,他用竹筷夹起一块牛肉,随手一甩,直接朝着那名出言不逊之人击去。牛肉笔直的砸到他的鼻梁上,瞬间鲜血涌出。 易振之见黄河帮的名头没有镇住他们,心中不悦,此刻又见霍紫辛打伤他的兄弟,喝道“兄弟们,他们都是谢瞳的同党,给我杀了他!” 几人抽出兵器,直接朝着霍紫辛二人招呼开来。 霍紫辛丝毫没有惧色,反而十分欢喜,他传音入密道“老赖,与其放虎归山,不会行险一搏,这些人都是探子出身,此去燕京千里,如果留得他们在,谢小子终难逃一劫,不如斩草除根!” 老赖心吩道,也只有这样了。 只见霍紫辛默念口诀,天山炫影指迅疾点出,瞬间就撂倒两名敌人。 老赖也不甘示弱,他拔出钢刀,直接与敌人颤抖在一处,这些探子岂会是二人的对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被二人击杀一半。 易振之见形势不妙,晓得碰到了真正的高手,看对方狠辣的手段,想来是穷凶极恶之辈,早骇的心惊胆战,他自怀中摸出一支火箭,直接甩上了天空,同时,连兄弟都顾不上,直接向后跑去。 这火箭是求救信号,显然对方有高手在附近,老赖惊呼道“速战速决”,霍紫辛不再留手,使出梧桐心法上记载的绝妙武功,瞬间将其他几人击杀,仅剩易振之逃之夭夭。 霍紫辛大喊道“过瘾”。 老赖望了天空一眼,司马宣此番为了追杀谢瞳,不惜动用自己隐含的力量,杀他之心该是多么迫切,此番不知有多少士兵部队,江湖侠客,以及帮派人士卷入到这场追杀中,这是一次极为艰难的逃亡,但这更加深了他帮助谢瞳的决心,只要有一口气在,他都不会让司马宣的阴谋得逞。 他白了霍紫辛一眼,道“还不快走!” 谢瞳和奕无畏离开长安后,马不停蹄的向渭南驰去,这一路行走的十分疾苦,由于二人身负重伤,无法长时间驱使马匹,奔走一天一夜,才勉强离开长安一百多里,但已经疲惫不堪。 更为惊险的是,这一路已经数次遇险,要不是灵觉能够未卜先知,二人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黄昏后,谢瞳终于坚持不住,下马休息,此刻人困马乏。 二人靠在一株大树下吃着干粮,看着马儿在悠闲的吃着草。 谢瞳感慨道“无畏兄,不知我们何时才能过上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就像这马儿一样!哎,今次是我连累了你!” 奕无畏笑骂道“说什么屁话!不经历生死的历练,怎会知道生命的宝贵”。(未完待续。)。 黯然收场13 http://..org/ 谢瞳细细品味奕无畏的话,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奕无畏同样靠在树边打盹,他们实在是太累了。 不知过了多久,谢瞳感觉寒冷,从睡梦中醒来,他伸展了一下筋骨,发觉筋脉隐隐作痛,功力还未痊愈,但已经恢复了四五层。由于一直在逃亡,根本就没有时间疗伤,虽然黄天**有自愈的功能,但效果相差甚远。四周已经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周围异常的安静,唯独两匹马儿不时的发出声音,谢瞳心道,果然是好马,奔走一天一夜,仍然不见疲倦,更是不肯脱离主人,换做其他马匹,在没有栓牢的情况下,早离他们而去。 谢瞳起身,刚要抚摸爱马,忽然发现远处有些光亮,移动着朝这边靠过来,是火把,谢瞳打了个冷颤,敌人这么快就追过来了吗?不过看样子,至少有十余里的距离。 谢瞳举目望去,亮点越来越多,似乎连成了一条线般!看样子足足有上百人,谢瞳暗叫天助我也,还好对方犯蠢,在夜里点着火把追击,还是头一遭。 谢瞳顾不得这许多,忙叫醒奕无畏。 奕无畏伸展下筋骨,同样发现了由远及近的敌人,忙道“快走!” 二人不敢快马加鞭的急行,而是牵着马儿慢慢的行走,如果马儿发出一点声音,敌人将会晓得他们在这里,会快马加鞭的赶过来。 谢瞳二人还未走出多远,天空忽然打了个闪电,将大地瞬间照亮了起来,紧接着便是轰隆隆的雷声,谢瞳的马显然是怕吗雷声,突然嘶叫起来,声音直接传了出去。 奕无畏回头望去,只见远处的火把骤然加速移动起来,显然是听到了声音,他忙道“贤弟,上马!” 谢瞳那还顾及那么多,他直接翻身上马,马鞭狠狠一抽,马儿瞬间驰骋起来。 双方你追我赶,距离仍旧没有拉开。 谢瞳甚至能够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敌人很快就要追上来了。 天空中再次迸发出一道闪电,这次的雷声更加猛烈,显然是要下一场大雨。 果不其然,在经历了三五次雷声之后,大雨倾泻而下,顿时风雨大作,谢瞳回头望了一眼,只见敌人的火把全部熄灭,但他能感觉到,追踪仍在继续。 二人顾不得风雨交加,为了活命,只能义无反顾的超前奔去,此刻他们已经迷失了方向,再不晓得东南西北。 雨越下越大,已经到了目不能视的地步,谢瞳完全靠着灵觉的感应,来驱使马儿。但奕无畏则叫苦连天,他没有谢瞳灵觉的感应,无法预知周遭的情况,马儿飞奔起来,慌不择路,好几次踏入坑中,要不是奕无畏骑术精湛,早跌下马来。 这场大雨来的太及时了,风声雷声雨声,直接扰乱了敌人的追踪,连面对面都无法看清附近人的模样,更何况是远在数里之外,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连谢瞳的万物波动都无法确切的感应敌人的位置。 再行了一阵,奕无畏的马儿不知踏到什么物件上,猛然向前倒去,奕无畏直接被马儿甩了出去,但是他十分了得,身形在空中急转,落地后,连滚了四五圈,才导致没有受伤。但是马已经跌断了前蹄。 谢瞳发现了奕无畏这边的异常,他忙勒住马,高声道“大哥,你怎么样了!” 奕无畏滚了一身的泥浆,他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到“我没有事,不过这匹马是废了。” 谢瞳高声道“大哥,上我的马?” 奕无畏道“无妨,你走你的便是,大哥自会跟上。” 谢瞳于心不忍,道“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避避雨如何!” 奕无畏道“不可,此番风雨大作,敌人定然行动缓慢!这是我们的一个绝佳机会,只要甩掉了他们,亦或让他们知难而退,还有逃跑活命的希望。” 谢瞳深知他的理由是对的,谢瞳道“大哥,那你怎么办!你能跟的上这匹马的速度吗!” 奕无畏不悦道“”不用管我,你我一前一后,也好走个照应”。 岂料谢瞳并没有纵马急奔,而是跃下马来,在马匹股上狠狠的抽了一鞭,马儿吃不住痛,向前急奔,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 奕无畏没有多说,而是拉起谢瞳,一步一个脚印的朝前走着。 大雨整整持续了三个多时辰,东方已经变白,才变得稀稀拉拉起来,大雨从倾盆变成了毛毛细雨,落在身上凉丝丝的。 二人坚持不住,遂休息下来。此番雨夜急奔,不仅失了马匹,更是损耗了极大的体力,他二人不得不吃些干粮补充体力。 可惜的是,干粮也已经湿透。 但二人吃的十分香甜,奕无畏边吃边笑道“多亏了这场大雨,彻底打乱了敌人的计划,可以说,在那样的情况下,任何人都无法追踪,能够自保已经是不错,否则昨夜免不了一场恶战,以你我二人目前的状态,别说是武林高手,就是来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极有可能将你我打倒。现在敌人定然摸不清我们的行踪,雨太大了,足可冲刷掉我们的痕迹!“ 谢瞳点点头道“当是如此,趁敌人摸不清我们的位置,现在必须尽快离开此地“。 二人吃过干粮,顾不得恢复伤势,再次急匆匆的上路,他们失去了马匹,进行速度大打折扣,不敢走大路,只挑些偏僻无人的小径,过了午时,二人穿过一片农田,进入了一个村庄,还未进入村口,谢瞳朝着村内瞧去,顿时面色大变。 一队士兵正在村内排查,逐家逐院的搜查,毫无疑问的,是在搜查二人。 奕无畏同样发现了村内的士兵,他忙向谢瞳打个眼色,示意谢瞳不要进村。 二人同时转身,慢慢的向村外走去,他们不敢走的太快,如果慌乱起来,反而引起敌人的注意。 谢瞳心中紧张到了极点,他们重伤未愈,面对如此多的士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即便杀出重围,也等于暴露了目标,能让敌人确定他们的活动范围,追杀起来,将会更加方便。 二人走出几十步,打侧面冲出十余骑人马,直奔这个村庄而来。 谢瞳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只的闷头加快脚步。 “站住”,一个冷冷的声音叫住了谢瞳二人。 谢瞳假装没有听到,仍旧前进。 马蹄声起,一个骑着马的士兵,一边驱马一边骂道“勿那汉子,妈的,你聋啊!老子叫你呢!” 谢瞳无奈的转过身,低声道“小人耳背,没有听到,不知军爷有何贵干!” 这名军官骂骂咧咧的道“妈的,老子看你是欠打,赶紧到村口去,我们头儿要问话!” 谢瞳举目朝着村口望去,正猜测他的头儿是谁的时候,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是禁卫军副统领李泽源,那个对他极度崇拜的小伙子。 “快走,婆婆妈妈的干什么!”骑兵催促着。 谢瞳和奕无畏对视一眼,只得听从改名骑兵的吩咐,缓缓的朝着村口度去。 村口已经聚集了很多村民,看样子是全村的百姓都被召集到了此处。 谢瞳二人装作战战兢兢的样子,混入人群中,低着头,不敢正视李泽源。 李泽源坐在高头大马上,问道“村里的人都来全了吗?” 方才辱骂谢瞳的士兵高声道“启禀统领,村子里的已经全部到了这里!” 李泽源自怀中摸出两幅画,画上的人赫然就是谢瞳和奕无畏,谢瞳偷偷瞧去,竟然画的如此逼真,连他的神态都跃然纸上,看样子敌人是下足了功夫。谢瞳心道,还好二人经过大雨的一夜洗礼,狼狈至极,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否则明眼人一眼就会看出是他们俩。 李泽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道“诸位父老乡亲,请大家不要恐慌,本人乃是禁卫军副统领,在此捉拿钦犯,有谁见过画上的这两人,赏黄金十两。” 百姓们顿时惊呼,十两黄金,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得到这笔赏金的话,可以半辈子衣食无忧。 众多百姓均摇了摇头,李泽源高声道“既然诸位没有见过,那就算了吧!如果发现此人的话,可直接到本统领处领赏,散了吧!” 谢瞳二人随着人群散去,还未离开村口,李泽源对着下属高声道“给本统领找几个体力好的人,诺,就他们俩了!“ 谢瞳二人虽然没有回头,但直觉告诉他,李泽源已经看破了他们二人的真面目,只是没有拆穿罢了! 李泽源在一个封闭的屋子里接见了二人,一见面,李泽源便道“小弟只是奉命前来,没有想到真的能遇见二位”。 奕无畏双手一伸,道“既然如此,还请李统领绑了我二人去领赏吧!” 李泽源笑道“无畏兄说的哪里话!如果本人想领赏的话,就不必大费周章的将二位请至此处”。 奕无畏觉得有道理,李泽源不似那种表里不一之人,他不好意思的笑道“无畏口无遮拦,还请统领见谅!” 李泽源并没有生奕无畏的气,他笑道“此番二位兄长闹出的动静很大,长安城已经戒严,以司马宣、宋文远为首的氏族子弟,在金銮殿外长跪不起,给了升上很大的压力,连吴王都被勒令不得插手此事,如今禁卫军、城防军、以及周边的帮派,纷纷派出高手,四处追踪二位,今日还好是碰到了小弟,如果是其他人,则大事不妙!” 谢瞳听闻李泽源讲述京城之事,心中更是懊悔不已,他这番惹事,连吴王李铮都连累了进去,着实让他不好意思。他问道“敢问李兄,这次追捕我二人有谁主事,是如何布置的!” 李泽源道“缉拿一事由太尉大人主持,但具体的还是由燕京节度使客许城负责,派出的人实力十分强横,还请二位多加小心!”他顿了顿,又道“客许城昨日收到消息,在驻马坡和关家店分别遇到可疑之人,关家店那边更是死伤了十多名斥候,目前已经兵分两路,驻马坡这边暂时由我负责,客许城去了关家店。” 谢瞳还要打算问些京城的情况,李泽源打断了他,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二位兄长还请速速离去,小弟已名人备了马匹和牛肉,这就送二位上路!” 谢瞳心中涌出激动的情怀,这仅仅一面之缘的军中将领,竟然成为了他的救命恩人,要知道,私自放跑钦犯是死罪,如果被人知晓的话,李泽源当诛九族,连吴王在此事上都差点失去王位置,李泽源在明知后果情况下,仍然作出此等选择,谢瞳激动的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得紧紧握住他的双手。 李泽源意味深长的道“二位兄长,小弟深知你们是被冤枉的,至少我们相信,一个转战千里、视死如归,不为名利所动的将军是不会为了些许的小事而杀人放火,我眼中的谢瞳不是这样的人,你们走吧!希望有朝一日,帝国能重新拥有你们!”言罢,他一推谢瞳,催促二人尽快离开。 谢瞳和奕无畏深知眼下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他二人抱拳道“后会有期”。 谢瞳二人牵着马,快速的离开了村庄。 老赖和霍紫辛离开官家店后,失去了谢瞳的行踪。他们二人同样盲目的走着,行走了二十多里,只听后面传来了迅捷的马蹄声,听数量,来人不少。 霍紫辛突然道“老赖,不好,后方有敌军,怕是敌人的大队人马追来了!我们快躲起来。” 老赖道“光躲起来不是办法,敌人尾随而至,听不到马蹄声,定然猜到我们躲在附近”。 霍紫辛道“这还不简单,下马!” 老赖不明就里,刚刚下马,只见霍紫辛拔出沐风宝剑。在马匹股上狠狠的扎了一下,两匹马吃不住痛,疯狂的奔跑起来。 老赖笑道“没了马,老子看你如何追上无畏他们!” 霍紫辛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躲过眼前的麻烦再说罢!”(未完待续。) 黯然收场14 http://..org/ 二人飞身躲入一旁的草丛中,屏住呼吸,仅仅半柱香的功夫,追踪的大队人马便已经来到此处,足足有上百人,难怪敢有恃无恐的追击他们。 只听一人高声道“启禀大人,方才此处发生了马儿的嘶叫声,想必钦犯发现了我们,已经开始逃窜!” 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传入老赖的耳朵,笑道“谢瞳狡猾无比,不可大意,当心中了他金蝉脱壳的诡计,传我的命令,兵分两路,一路随本人继续追击,一路在原地搜查,不得放过一草一木。” 老赖永远忘记不了这声音,是客许城,他足足跟了他十多年,对他了如指掌,如今见他领兵亲自追来,怒火中烧,如果不是实力过于悬殊,方才他已经出去拼命。 霍紫辛低声道“是客许城,我们怎么办?” 老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声张。 客许城带了一部分人马,继续向前驰去,留下了一群军士。为首的是一命小小的千夫长,老赖认的他,是客许城的心腹。 方才的一番对话,让老赖着实了解不少讯息,他们在关家店误打误撞的杀了十多个斥候,使得客许城认为是谢瞳杀的,无疑扰乱了他的计划,等若帮了谢瞳一个忙。 留下的士兵四散开来,◎≧,★漫无目的的开始搜寻,有几名士兵朝着老赖这边靠过来。 霍紫辛缓缓的抽出沐风剑,他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毕竟这是躲也躲不开的。 老赖见士兵越来越近,他急中生智,从身旁摸起一块石头,灌注真气,直接掷往左前方,石块落地,不知砸到什么东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什么人!”几名士兵抽出钢刀,警觉的靠过去,对着草丛就是一顿乱砍。 片刻后,拨开草丛一瞧,原来是一副石化的羊骨架,顿时失望之极,骂道“奶奶的,这是什么破差事!” 一名士兵道“还是小点声吧!让千夫长听到不揍你一顿才怪”。 几人不再探视老赖这处的草丛,直接绕了过去。 霍紫辛松了一口气,道“老赖,真有你的!” 老赖笑道“这是当兵的劣根性,除了在战场上,没有几个人会真正的服从命令,更何况此等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不多时,这些士兵什么也没有探查到,无功而返,径直向前路追去。 霍紫辛道“老赖,如今谢小子不之所踪,我们到哪里去寻他,总不能直奔太原吧!” 老赖笑道“霍小子,我们此番离开长安的目的是什么?” 霍紫辛疑惑道“当然是为了救谢小子和老奕啊!” 老赖神秘的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来个声东击西,冒充谢小子他们呢!以客许城的精明,恐怕都要被我们玩个团团转!” 霍紫辛双目中射出难以自信的精光,笑道“果然好计,不知我们下一步做什么呢!” 老赖道“杀人放火,牵着客许城的鼻子走。” 二人同时大笑起来,此计一出,再不用费心费力的去找谢瞳,他们就是谢瞳。 二人拍拍身上的灰尘,直奔前面的县城而去。 走出十多里,霍紫辛二人到达渭南城。他们二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大咧咧的往酒楼一坐,命店小二将好吃好喝的都拿上来。 整个长安、渭南乃至黄河一代,全是敌人的眼线,早有斥候发现了老赖二人,暗中的监视他们。 霍紫辛一面喝酒一面道“监视我们的共有三个人,一人坐在角落中喝酒,背负长剑那个,一人在街角买梨,还有一人在假装算卦!哎,哪里找来这么不专业的斥候,也太容易识破了”。他猛灌一口酒,道“怎么办?杀掉他们!” 老赖道“留下那个算卦的回去通风报信,其余的都解决掉,让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你我一人一个,你对付楼下买梨的那个!” 霍紫辛点点头。 二人吃饱喝足,老赖直奔角落中喝酒的中年人而来。 这个中年人一头雾水,不晓得对方为何来此。 老赖一屁股坐了下来,道“这位兄台,知道我是谁吗?” 中年斥候摇摇头,一本正经的道“本人偶然路过此地,并不人士兄台,还请兄台见谅”。 老赖哈哈一笑,道“既然不知,本人就让你知道知道,也好有个念想,记住了本人名叫奕无畏!”言罢,他暗提真气,闪电般轰出一拳,直奔着中年斥候的胸口而来。 这中年斥候没有想到对手如此霸道,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他忙伸出左掌阻挡,但他怎会是老赖的对手,只听砰的一声,老赖一拳将他轰飞,直撞到身后的墙上,跌落在地,他吐出一大口鲜血,昏倒在地。 酒楼中的人见打了起来,全部奔了出去,怕伤及无辜。 老赖拍拍手,笑盈盈的走出酒楼,对霍紫辛耸耸肩,示意已经解决一个。 门外买梨的斥候见屋内发生了大事,他的一名同伴已经被击倒,但是他还存在些侥幸心理,迟迟没有走开,反而探头朝就楼内望去。直至霍紫辛走到他的身前,方有警觉。 霍紫辛一脸笑意的看着他,问道“怎么,喜欢看热闹,为何不自己创造些热闹?” 斥候忙回忆微笑,道“这位兄台说笑了,小人胆小如鼠,也就远远的瞧一眼而已,这就走了!”言罢,转身欲离去。 “站住”,霍紫辛喝到! 这名斥候倒也听话,乖乖的站在哪里! 谢瞳冷笑道“胆小如鼠尚未见得,你可知本人是谁,如有一句假话,本人立刻叫你横尸当场”。 斥候先是摇摇头,旋即又点点头,道“他是奕无畏,你该是谢瞳谢大侠!” 霍紫辛点点头道“还算诚实,跟踪我们多久了!” 斥候道“回谢大侠,也就是两柱香的时间而已!”他见“谢瞳”没有做声,忙笑道“既然没有什么事,小的就先走了”,言罢,快步的朝着远处跑去。 霍紫辛默念咒语,天山炫影指凌空点出,只见这名斥候哼也没哼一声,倒在地上。 霍紫辛愤愤不平的道“既知谢瞳在此,还敢和本人耍花样,想必是或的不耐烦了!就是客许城在此,也不敢和老子放肆”。最后一句话他是说给第三个斥候听的,言毕,忙用通灵之术观察着第三个斥候,只见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二人目的已经达到,霍紫辛兴奋道“真他娘的过瘾!” 老赖笑道“走吧!过瘾的事还在后面呢!一会客许城来了就不过瘾了!”。 谢瞳二人快马加鞭的朝北方驰骋,对谢瞳来说,从骑马到步行,再到骑马,这样的经历太过奇幻了些,至少不用辛苦双腿,尤其是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每耽搁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想到客许城那张令人讨厌的脸,谢瞳就十分的不舒服,一直以来,客许城给他的印象就是阴险和狡诈,此人看似胸怀大度,实则斤斤计较,看似憨厚老实,实则智计百出,在扬州时,谢瞳就已经领教过他种种表里不一的手段,此番,他带兵追杀,定然不能轻视,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客许城此人虽然人品较差,但是硬实力还是有的,否则,怎么会成为燕京节度使,坐拥燕京数万大军。 奔走了二三十里,前面是一处树林,还未等进入林中,奕无畏旧伤发作,差点从马背上跌下来,谢瞳忙勒住缰绳,道“大哥,休息一下吧!这么没日没夜的跑下去,连马儿都受不了,更何况人呢!” 奕无畏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的面色苍白,显然是支撑不住,但仍旧咬紧牙关,道“无妨,此刻时间胜过一切,我们与敌人较量的就是时间”。 谢瞳知道他是在硬挺,忙纵身跳下马来,拉住奕无畏的缰绳,道“无论多么紧急,也不差这一刻,我们坐下来,恢复下内力也好!” 奕无畏终于点了点头,他翻身下马,直接载了下去。 谢瞳眼疾手快的抱住他,奕无畏差点晕阙过去,谢瞳一探他的脉搏,直觉内息很弱,内伤颇重,显然曹平阳那一掌对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谢瞳将奕无畏轻轻的放到地上,正准备疗伤,突然发现他的右腿高高隆起,谢瞳撩起他的裤脚一瞧,顿时大惊失色,奕无畏的小腿处已经肿的不成样子,想来是在攻击天长城时,被敌人用长枪刺穿,一直没有痊愈,而昨夜在风雨交加中,从马背上跌落,右腿被划了个口子,导致旧伤复发。 如此内外伤相结合,换做是谁也熬不住,而他却撑了这么久,这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真正的军人。 谢瞳见时间紧迫,直接从怀中掏出金疮药,均匀的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奕无畏痛的直咬牙,却没有发出一丝痛苦的声音。 谢瞳将长衫的下摆上撕下一条,将他的右腿包扎上。同时,扬起双掌,准备为他治疗内伤。 奕无畏一摆手道“贤弟,可以了,内伤还是由大哥自己调养吧!“言罢,他直直的坐在地上,开始运功调息。 谢瞳深知时间宝贵,他不敢多浪费一丝一毫,学着奕无畏的样子,运功打坐,同时释放出灵觉,观察附近的变化,他不能容忍有人在此刻偷袭他们兄弟二人。 谢瞳闭上眼睛,将真气循环九九八十一个周天,这一番调息,让他感觉精神振奋,毕竟离开长安后,一直处于逃亡状态,根本就没有机会让他们调理伤势,他只觉得内伤恢复了七七八八,只是经脉隐隐作痛,然而这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范围,如果不是黄天**太过霸道,此刻能恢复五层的功力已是万幸。 奕无畏还在打坐中,他的内功心法远没有黄天**霸道,看样子还要等待一段时间。 谢瞳抬头望了望天空,太阳已经徐徐西落,但离黄昏还有段时间。他忙在附近捡了树枝,生了一堆火,火光映在奕无畏的脸上,泛起一片微红。 谢瞳朝着奕无畏的腿伤探去,红肿的地方已经散去很多,但想要保住这条腿,恐怕剧烈的运功是不要想了,即便是骑马,也只能缓缓而行,毕竟腿受伤后,不能用力,一旦马儿奔驰起来,将有坠马的危险。 谢瞳观察半天,忽然心生警觉,直觉告诉他,林中有一种危险的气息,那是一种杀机,杀机已经将二人包裹。 谢瞳心中一惊,奕无畏受了重伤,连走路都很困难,如果敌人人数较多的话,将如何脱险。他忙释放万物波动的心法,朝林内探去。 林子中果然有一个人,此人虽然收敛了内息,但仍然被谢瞳察觉,谢瞳敢肯定,能够将内息收放自如,丝毫不引起波动的人,定然是少有的高手,究竟会是谁呢!但想到对方仅仅有一个人,他的心也稍微宽了些,无论如何,自保能力总还是有的。 林中高手缓缓的向二人靠近,他已经走到了林子边缘,离谢瞳和奕无畏不足十丈的距离,但是却没有贸然出林,而是等待最佳的攻击时机。 谢瞳思虑了片刻,他从容的走到奕无畏的一侧,挡在他的身前,席地而坐,装作没有察觉的样子,假装调整内息,等待敌人的攻击,随时准备反戈一击。 林中之人显然是十分机敏,且耐心十足,他迟迟没有动手。谢瞳心咐,这是哪里来的高手,竟能如此沉的住气,他认识和接触的人中,从未有过如此高明之人,难道对方看破了他的计划吗? 正当此时,林中之人动了,他不知打出了什么暗器,直奔谢瞳而来,这暗器的手法也十分高明,强劲的出手方式,却没有带起一丝声音,如果不是灵觉感应到空气中的波动,谢瞳会认为这是一个虚幻而已。 暗器瞬间到达谢瞳身前,谢瞳闪电般扬起双手,将暗器捉到手中,暗器力道很大,是一枚极为普通的石子,打的谢瞳右手隐隐作痛,谢瞳反手将暗器掷了回去,直奔此人的藏身位置而去。然而,此人反应也是极快,他身形猛多,谢瞳一击击空。 “哈哈…“,林中传来了爽朗的笑声,连奕无畏都从调息中惊醒过来。(未完待续。) 黯然收场15 http://..org/ 【, 自林中走出一个人,他的身形高大,然而却极为消瘦,仿佛地狱中的魔鬼般,一步步的走出来,谢瞳看清了他的脸庞,此人五十岁左右年纪,走起路上轻飘飘的,像是腾云驾雾一般,谢瞳行到,此人定然见过,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个中年人笑了好一阵子,才道“黄天**果然名不虚传,老夫已经收敛了内息,谢侠客竟然能够看破老夫藏身之处,佩服佩服!” 谢瞳笑道“前辈过奖了,非是谢瞳高明,而是前辈的杀机太重了,以致暴漏了身份。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中年人笑道“不错,竟然能感受到老夫心中的杀机,足见是个武学奇才,老夫名叫古恒”。 谢瞳恍然大悟,难怪看着熟悉,此人是名震天下的黄河帮帮手,成名几十载,手底下功夫很硬,他曾经在成都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时间久远印象不是很深,没有想到却成为了朝廷的鹰犬走狗。 谢瞳当然不敢这么说,否则惹起对方的愤怒,后果是难以预料的,虽然对方收拾他比较难,但偷袭重伤的奕无畏却是绰绰有余。只怕他玩起声东击西的计谋,重点攻击奕无畏,反而让自己疲于应付。 谢瞳笑道“原来是黄河帮帮主,名镇天下的顾前辈,不知前辈到此有何贵干?该不会是杀我们的吧!“他故意示弱,以求降低顾恒的戒心。 顾恒道“小子明知故问,老夫不辞辛苦的追踪至此,当然不是为了和二位吹风赏月,且老夫也没有这个雅兴!” 谢瞳笑道“既然如此,还请前辈划下道来,小子接着便是!” 顾恒冷笑道“小子说的轻松,尔等犯下滔天罪行,已被列为全民公敌,老夫奉命缉拿二人,小子当知这非是一般的江湖恩怨,动辄是你死我亡之局,怎会是划道儿这么简单”。 谢瞳见顾恒放了狠话,知道这场恶仗不可避免,但他心系奕无畏,怕他受到牵连,只好拖延一时是一时,忙急中生智道“前辈此举大为不妥,前辈身为黄河帮帮主,身份亦属江湖人物,怎可为了区区赏金而不顾江湖道义,甘愿为朝廷鞍前马后,我们武林人士,应以振兴中原武林、除暴安良为己任,如果肆意插手官场之事,不怕受到江湖同道的笑话吗?”他这番话已经说的极为含蓄,变相的指责黄河帮甘为朝廷的鹰犬。 顾恒面色一沉,显然是嗅出了其中的味道,他不悦道“好一张利嘴,今日无论你如何说项,老夫都不会改变主意,手下留情的,出招吧!” 谢瞳见他不为所动,继续道“看来是本人高估帮主了,动手吧!” 话音已落,谢瞳缓缓起身,严阵以待的观察着顾恒,此人既然敢孤身追来,显是极为自负,想到方才他的隐忍,当知此人武功计智均属一流,一个能够沉的住气的高手,想起来就十分恐怖。 谢瞳不敢大意,他暗暗提起真气,随时准备应对他的雷霆一击。 二人对视了半天,都没有出招。 顾恒同样不敢大意,谢瞳的事迹他早有耳闻,武功更是传的神乎其神,对于一个混迹江湖几十载的他来说,已经动了一较高下的心思,因此,才会孤身追来,凭借着多年追踪的经验,稳稳的找到了谢瞳二人,但当他真正面对这后起之秀时,却发现谢瞳比传言还要厉害许多,至少这份耐心和定力,就不是轻易能够磨练出来的。 二人都没有急于出手,而是等待对方先行出招,等待对方的破绽。 过了许久,谢瞳见顾恒始终没有出招的意思,他开始忧虑起来,难道他在拖延时间,等待援兵吗? 这一分神,立刻被顾恒察觉,顾恒哪肯错过这良机,他提起真气,猛然向谢瞳冲来,直接轰出一拳。 此拳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大有深意,这一拳看似速度不快,力量不强,且攻击漫无目的,但谢瞳却能够感觉到,这一切都是假象,他有种被此拳锁定的感觉,似乎无论如何躲避,都会笼罩在拳影中一般,谢瞳一惊,这是一个实打实的高手,重意不重形。 顾恒的速度奇快,拳法更是像突然加速一般,转眼便到了谢瞳的身前。 谢瞳急忙向后退去,没有选择硬接。 但顾恒的拳头仿佛是长了眼睛一般,如影随形的再次轰来,谢瞳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变招的,拳头并没有收回去的迹象,只觉一股罡风迎面扑来。 谢瞳想继续躲闪,但发现,前后左右,均被拳风所笼罩,无论如何躲闪,都会被波及,无奈之下,他猛然提起真气,直接迎了上去,准备硬接这一拳。 眼见拳掌相交,谢瞳已经做好了硬拼内力的打算。岂料顾恒骤然变招,前轰的拳头突然变成鹰爪,谢瞳始料不及,手腕瞬间被顾恒抓住。 谢瞳暗叫自己大意,着了顾恒的道儿,他运足真气,拼命的向后拽去,企图挣脱出来,但顾恒的鹰爪仿佛铁钳般,牢牢扼住他的手腕,丝毫不动,几番用力竟无功而返。 顾恒嘴角露出意思笑意,谢瞳身形受制,已经无法躲闪,他猛然一拉。 谢瞳暗叫不妙,此人看似年岁已高,但力气却奇大无比,这一拉,放佛有几头牛马在拖拽一般,直接让谢瞳重心失守,朝前倾去。 顾恒飞起一脚,朝着谢瞳受制手臂的腋下踢去,如果被踢中,这条胳膊必废无疑。 谢瞳惊出一身冷汗,这招式太狠毒了。但他岂能让顾恒得逞,他忙使出旋风履步术的轻功心法,借着顾恒拖拽的力量,双脚在地上猛地一踏,身形直接向上飞去,以肉眼难辨的距离,硬生生的躲开了这必中的一脚。 顾恒见谢瞳奇招迭起,着实精妙,竟然化解了他蓄谋已久的招式,心中佩服。但谢瞳身形腾空,且手腕被他扼住,仍然在他掌控之内。他忙再次用力,将谢瞳抛向空中,同时,聚集全身真气,等待谢瞳下落的那一刻,给予致命一击。 谢瞳遂让刚刚化险为夷,但此刻已经完全处于下风,他被顾恒抛到空中,无处着力,他忙释放出万物波动的感应,找寻顾恒出招的方向。发现他双掌蓄满真气,等待他的是雷霆般的一击。 谢瞳身体升至最高点,然后骤然下落起来,只见顾恒身形暴起,直接朝他下落之处拍出一掌,时间和位置拿捏的恰到好处。 谢瞳情急之下,忙使出千斤坠的功法,身体极速下坠,终于在掌风赶到之前,再次躲过这必杀的一击,顾恒的双掌再次扑了个空,谢瞳惊出一身冷汗,方才这个决定十分大胆,如果不是顾恒极度自信的先行出招,他已经中掌。 顾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掌居然拍空了,谢瞳这千斤坠功夫使得恰到好处,连他都不得不赞叹。见谢瞳落地,他身形闪电般扑上去,忙再次拍出一掌,打算趁谢瞳落地未稳之际,攻他个措手不及。。 谢瞳脚刚落地,见顾恒双掌同时拍来,他忙聚齐全身的真气,双掌齐发,真气贯体而出,这一次,他十分谨慎小心,不能在给对方鹰爪功施展的机会。 顾恒见谢瞳早有准备,也没有玩花样儿,二人结结实实的对拼了一掌。 砰的一声,真气四散,二人同时向后退去,这一次对拼,二人旗鼓相当,谁都没有占到上风。 顾恒目露惊讶之色,谢瞳的强大确实超乎了他的意料,在占尽上风的情况下,竟然与他打成平手,这不得不让他有所反思,谢瞳的临场应变能力,确实是无与伦比,几番逆境都让他化险为夷。他冷哼道“果然有两下子,老夫这趟没有白来!” 谢瞳道“顾前辈过誉了,小子只是运气好而已,如果前辈能够沉的住气,小子怕是已经横尸当场了!” 被一个后生小辈讥笑不够沉稳,确实让顾恒心中不爽,他不屑一顾的道“我们在来!”。 “慢着“,谢瞳打断他的话道“前辈,经过方才的比试,你我互相了解了实力,此番硬拼下去,将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而我的同伴又在这里,对前辈来说,形式极为不利”。 顾恒冷哼一声,没有回话,但是这等于默认了谢瞳的强大,却可与他争一日之长短。 谢瞳见他没有回答,继续道“两败俱伤都不是你我想看到的情况,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顾恒冷哼道“老夫没有兴趣和你们玩这等幼稚的游戏”,他虽然这样说,却没有提出任何反对的言语。 谢瞳笑道“方才在林中,前辈打出一记石子,令晚辈心生感悟,晚辈想与前辈赌一赌暗器如何”。 这个提议显然勾起了顾恒的兴趣,他冷冷的问道“怎么个赌法?” 谢瞳继续道“吾兄正在此处疗伤,不能动弹,你我各拾五枚石子,如果前辈这五枚石子能够击中吾兄的话,我等认输投降,如果前辈输了,则放弃对我们的追击!如何!” 顾恒沉思片刻道“谢瞳,老夫知道你暗器手法精湛,这一番比试当然是胸有成竹,不过老夫岂能怕了你,这规则也要改一改,如果你们输了,则乖乖的随我回去,如果老夫输了,可再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追击你们!” 谢瞳见他答应,笑道“不过这十二个时辰之内,前辈不可向任何人透露我二人的行踪”。 顾恒阴笑道“奕无畏,老夫的暗器手劲十足,你只能期待你的兄弟别失手,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奕无畏睁开双眼,十分平静的道“我相信我的兄弟!” 顾恒心生歹意,他捡了几块分量知足的石子,寄希望直接将奕无畏打个脑浆迸裂,谢瞳瞧在眼中,他捡了几个较轻的石子,明显比顾恒的小上一圈。 谢瞳问道“前辈准备好了吗?” 话音未落,顾恒双手一扬,用漫天花雨的手法将五枚石子全部打出去,目标全部指向奕无畏的头颅。 谢瞳暗叫卑鄙,但他已不容多想,忙运足真气,右手一扬,闪电般的将石子打出去。 谢瞳打出的石子飞出一个极度诡异的线路,由下至上,由于石子较轻,后发先至,谢瞳运起万物波动的功法,牵引着石子准确找到顾恒的暗器,只听接连五次的碰撞声,同时响起,石子撞击在一处,全部破碎,四散的碎石落到奕无畏的脸上,一阵生疼。 顾恒显然不刚相信谢瞳会胜出,他在暗器手法上浸淫了十数年,没有想到会败给一个后起之辈。 谢瞳笑道“多谢前辈走下留情”,言罢,朝奕无畏奔去,准备扶起他离开。 顾恒突然目露凶光,他自怀中摸出三枝袖箭,朝着奕无畏打去,这一下,猝不及防。 谢瞳没有想到这名震中原的帮主会做出如此卑鄙下流的举动,实在是小人行径。袖箭带着一阵破空之声,眨眼便到达身前。 谢瞳眼疾手快,自背上抽出青钢宝剑,闪电般劈出三剑,袖箭应声而落,最后一支袖箭更是被斩成两段。谢瞳横剑而立,道“前辈究竟是何用以,为何出尔反尔,做出小人行径!” 顾恒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言语一般,道“如此锋利的宝剑,连钢制的袖箭都斩成两截,莫非是青钢剑吗?” 谢瞳才知大意,情急之下用处了青钢剑,他朝着地上的袖箭望去,只见剑尖绿油油的一片,显然是猝了剧毒,他万幸自己没有用手阻挡暗器,否则中毒无疑。 顾恒见谢瞳失神,忙舞动身形,再次朝谢瞳重来,同时轰出一拳。 谢瞳见状,心中气愤无比,这老东西言而无信,他举起青钢剑,迎面朝着顾恒的手腕削去。 顾恒深知青钢剑的霸道,哪敢硬接,不等招式使老,忙退回去,奸笑道“老夫和你们开个玩笑而已,既然比试暗器失败,当然要履行诺言”,他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盯住青钢剑不放,显然是动了觊觎之心。 谢瞳此刻心情复杂,这顾恒显然非是易与之辈,如果此刻将他击杀,则要免去很多后患,但奕无畏受伤极重,既要逃离,又要养伤,让他无从抉择,他思考了积久,终于道“那么前辈之前的约定是否还有效?” 顾恒察言观色,知道谢瞳起了杀心,他满脸堆笑道“贤侄说的什么话,老夫一言九鼎,说是十二个时辰就是十二个时辰,二位尽可大胆离去。不过,下此见面时,老夫定然不会留守!” 言罢,顾恒一抱拳,闪身进入林中。(未完待续。) 黯然收场16 http://..org/ 奕无畏盯着顾恒离去的背影,道“此人言不由衷,贤弟莫要被他的花言巧语而骗了。照本人估计,他定是对青钢剑起了觊觎之心,此番离开定然是寻找帮手,准备雷霆一击。” 谢瞳点点头,道“该是如此,不过此人该是与客许城不是一心,青钢剑乃天下至宝,他身为黄河帮帮主,自然不会与他人分享成果。下一步行动时,该是出动大批的帮派人士。” 奕无畏道“事不宜迟,我们需立刻出发,十二个时辰本就不常,加之此人言而无信,必须分秒必争。” 谢瞳扶起奕无畏,道“兄长忍一忍”。 二人骑马离开此地,继续向北而行。 客许城抵押渭南城时,天色已黒,他没有休息,反而命人立刻唤来了当地的斥候。 不多时,目睹“谢瞳”的斥候已经就位。 客许城问到“将你监视钦犯谢瞳的经过说来听听!” 斥候恭敬道“回大人,谢瞳与奕无畏当时正在酒楼喝酒,不知小的们那里漏了手脚,被谢瞳等人察觉,于是他们痛下杀手,将老赵和老孙击杀,小的也是趁乱留了出来,才捡回一条命!” 客许城冷冷的道“他们说了什么没有?” 斥候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有有,那个自称谢瞳的人说,即知谢瞳在此,还敢和我耍花样,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即便是客大人在次,老子也不放在眼中。” “狂妄至极”,客许城气的一拍桌子,道“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老子捉住他们,定然要破皮抽筋”。 斥候吓的不敢多语,忙闪到一旁。 客许城怒道“来人呐!给黄河帮发讯号,命他们封锁渭南北上之路,叫顾恒带领帮中的好手,向本将军靠拢,务必要在两日之内,截杀谢瞳”。 传令官问到“大人,为何要黄河帮插手此事,他们这些江湖人士,做事不循规蹈矩,下官怕他们存有私心,误了将军的大事。放着这么多的军队不用,难道不是暴殄天物吗?” 客许城皱眉道“军队有军队的优势,帮派有帮派的长处,黄河帮这许多年来,发展极为迅猛,在各地均有眼线,已经形成了一面强大的讯息网,虽然战斗能力比如军队,但在侦查、探索和找人上的优势,是军队一时半会难以比肩的。” 传令官低声到“大人为何只封锁北上之路,谢瞳就不能南下亦或东进吗?” 客许城双目一瞪道“南下是大唐腹地,川蜀一带是宋文远的地盘,谢瞳前往无处安身,且这一代山路崎岖,十分难走,他断然不会选择这条路,东面是潼关,驻守大军,借谢瞳个胆子也不敢东进,唯一可取之路便是北方,如所料不差,他该是一路向北,等待吴王的漠北大军,本将军要在吴王出征前,将他们一网打尽。明白了吗?一群废物。”他顿了顿,又道“派出斥候和探子,将方圆五十里的重要城镇安插眼线,一有风吹草动,立马来报”。 传令官赶紧奔了下去。 客许城在渭南城休息了一夜,率大队人马北上。 这一路他并未探听到任何消息,谢瞳二人仿佛失踪了一般,并没有出现在他的斥候网中,这令客许城十分不解,他的判断绝对不会错的。 老赖和霍紫辛打伤了斥候,不敢久留,忙离开渭南城,一路向东进发,这次二人学的聪明了,由于遗失了马匹,行走不快,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行程,二人专挑僻静的小路,以及马匹难以行进的山林,使的客许城难以发现二人的踪迹。行至两日后,到达华县。 已经两日没有露面,霍紫辛的手又痒痒起来,他笑道“老赖,这几日销声匿迹,是不是客许城都要忘记我们长什么样儿了,不如进城吃肉喝酒,顺便收拾几个斥候如何!” 老赖笑道“玩,就玩把大的,小子,今夜敢不敢随我到县衙走一趟?” 霍紫辛顿觉新鲜刺激,他忙道“如今中原一带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冒险了些?” 老赖笑道“如换做其他人,本人定然不敢大意,但对于客许城,无论多么过火的事,都不用怕,哈,我跟了他那么多年,太了解他的作风了,此人心思缜密,做事往往思虑再三,考虑的也很周到”。 霍紫辛笑道“此人如果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我们这么做岂不是自投罗网,该逃之夭夭才是!” 老赖一本正经的道“但客许城极为自负,他认定的事,是如论如何也不会改变的,比如这次追缴之事,他认定我们不敢抛头露面,老子偏要反奇道而行之,狠狠的打他的脸。” 霍紫辛没好气道“我怎么感觉你不像是为谢小子分散注意力,反而是像客许城报复一般?” 老赖道“在本人看来,这没有什么区别”。 三更后,二人潜入县衙。 老赖显然是对县衙极为熟悉,他没有进入衙门,反而直接来到牢狱中。 霍紫辛疑惑道“你要干什么?难道要劫狱吗?” 老赖没有回答他,而是轻轻叩了叩牢房的大门。 不多时,牢房内传来一阵叫骂声,“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老赖低声道“待在外面不要进来,给我守住这个门,不要让任何人出去!” 霍紫辛兴奋的点点头。 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一名牢头睡眼惺忪的朝外望去,当看清是个陌生人时,心叫不妙,刚要关门,老赖一脚猛的踢出,牢头直接滚了出去。 牢头摔了个七荤八素,仍不忘高喊道“来人啊!劫狱啦!” 老赖纵身跳进牢房中,只见几名狱卒手持长刀叫骂着朝他冲过来。 这些狱卒对付普通百姓还可以,面对赖可忠这种武林高手,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老赖连武器都没有用,空手跳入人群中,仅仅几招,已无一名狱卒站立,全部躺在地上哀嚎。 老赖冷冷的道“牢头在哪里?还不给老子过来!” 牢头浑身一颤,战战兢兢的道“敢问大侠,有何贵干”。 老赖冷冷的道“把所有的房门都给我打开?” 牢头一听,忙跪下道“大侠,万万使不得啊!这些都是欺压百姓的奸诈之辈,若私放出去,小的小命不保!” 老赖双目一瞪,怒道“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身首异处。” 牢头吓的一颤,忙起身去逐个打开房门。 牢狱中的犯人都在休息,见平时威风咧咧的牢头居然恭恭敬敬的打开房门,都十分诧异,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当然,没有一个人胆敢走出来。 老赖朝着牢头的屁股上猛踢一脚,道“让他们都出来!” 犯人们惊呆了,平时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牢头,居然被人像狗一样踢来踢去,这个人究竟是谁,难道不怕死吗? 牢头踉跄的走过去,怒道“这位大爷的话你们都没有听见吗?让你出去就出去,啰嗦什么?“ 犯人们才知这不是开玩笑,他们一个个胆怯的走出牢房,又走出监狱的大门。 牢头看的心中滴血,却不敢有任何反抗。 霍紫辛把守大门,听到牢房内不断传来叫骂声,又有诸多犯人逃出来,心中痒痒的很,他刚要进去施展手脚,只见一队人马自县衙走过来,为首的当是本地的知县大人,他身着一身官府,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的走过来。 未等走近,便指着霍紫辛骂道“何方匪寇,竟敢到县衙来闹事,来人啊!给我绑了,就地处决。” 老赖放了犯人,从牢房内走出来,恰好看到这一幕。 刚刚走出牢房的犯人们,全部哆哆嗦嗦的靠在一边,不敢离开。 老赖笑道“该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言罢,大咧咧的坐在台阶上,笑盈盈的看着霍紫辛。 知县大人带来了三十余名护卫,个个手握长刀,直接朝着霍紫辛劈砍过来。 其他护卫见此二人武功高强,知县大人又被劫持,早作鸟兽散。 霍紫辛这个假冒的“谢瞳”居然装的有模有样,道“少来这里套近乎,我问你,客许城现在在哪里!” 知县忙道“这个客大人,下官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 老赖走到知县的身边,摆弄着他的长弓,道“不知道?那老子问问你,你最近又没有见过客许城,又或收到客许城的指令!” 知县眼睛连续转了三圈,犹豫了片刻道“下官没有收到客大人的指令!哈,二位将军初来本地,不如由下官做东,咱们喝喝酒、吃吃肉,在叫两个姑娘陪二位将军解闷如何!” 老赖只看他的表情,便知言不由衷,他将巨弓递到霍紫辛手中,笑道“让知县大人欣赏欣赏你的箭术。” 霍紫辛岂能不知老赖的用意,谢瞳箭术高明,他要装扮谢瞳,岂能不露一手,给客许城布下迷阵。 霍紫辛摸了摸老赖的巨弓,他暗提真气,猛的将巨弓拉开,竹箭搭在陷上,没有过多花哨的动作,嗖的一声朝牢房的木门射去,只听砰的一声,牢门被竹箭撞的粉碎,他这一手极为漂亮,知县目瞪口呆的望着牢房,骇的不知所措。 霍紫辛将巨弓收起,旁若无人的道“知县大人,本人箭术如何!” 知县忙献媚道“谢将军的箭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怕是连李广将军见了都要惭愧,将军箭术可昭日月、可昭日月”。 霍紫辛笑道“知县大人过奖了,本人有一绝活,名为真言假话,就是在人的头顶上放一只酒杯,本人随意问话,如果回答的是真话,则箭术百发百中,将酒杯射穿,如果回答的是谎言,则竹箭射穿此人的头颅,本人已经尝试过,果然应验,知县大人要不要玩一玩“。 知县脸色剧变,他能当上知县一职,除了老爹捐钱买官外,靠的就是察言观色、见风使舵这八字箴言,如今见此二人玩这种把戏,岂能不知杀他之心,他忙跪下道“二位将军,下官知错了,下官这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请二位将军手下留情!” 老赖见他还算识相,从霍紫辛的手中接过巨弓,冷冷的道 “客许城现在在哪里?” 霍紫辛拔出沐风宝剑,如狼入羊群般冲入护卫群中,他痛恨这帮狗官,因此下手击中,丝毫不留情面,不多时,已经被他打倒打伤二十余人,仅剩十余人站在知县大人面前。 知县大人骇破了胆,他原本在县衙休息,突然有手下来报,有人劫狱,因此带着县衙全部的三十多名护卫前来救援,哪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吓得转身便跑。 知县大人一跑,其余人等哪还有斗志,全部转身跑去。 霍紫辛两个起落便追上知县大人,沐风剑直接架到他的项颈上。 知县大人忙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霍紫辛骂道“去你娘的好汉,老子他妈不是江洋大盗,老子是钦犯谢瞳”。 谢瞳一事已经传遍中原,知县大人岂能不知,他骤然听闻是谢瞳,早吓得不知所措,普通的江洋大盗还好对付,给些银两便可了事,而谢瞳是谁,是正牌的将军,谋杀洪大夫的凶手,岂能如此易与。 知县大人忙赔笑道“谢将军,有话好说,何必舞刀弄枪,失了和气!” 其他护卫见此二人武功高强,知县大人又被劫持,早作鸟兽散。 霍紫辛这个假冒的“谢瞳”居然装的有模有样,道“少来这里套近乎,我问你,客许城现在在哪里!” 知县忙道“这个客大人,下官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 老赖走到知县的身边,摆弄着他的长弓,道“不知道?那老子问问你,你最近又没有见过客许城,又或收到客许城的指令!” 知县眼睛连续转了三圈,犹豫了片刻道“下官没有收到客大人的指令!哈,二位将军初来本地,不如由下官做东,咱们喝喝酒、吃吃肉,在叫两个姑娘陪二位将军解闷如何!” 老赖只看他的表情,便知言不由衷,他将巨弓递到霍紫辛手中,笑道“让知县大人欣赏欣赏你的箭术。” 霍紫辛岂能不知老赖的用意,谢瞳箭术高明,他要装扮谢瞳,岂能不露一手,给客许城布下迷阵。 霍紫辛摸了摸老赖的巨弓,他暗提真气,猛的将巨弓拉开,竹箭搭在陷上,没有过多花哨的动作,嗖的一声朝牢房的木门射去,只听砰的一声,牢门被竹箭撞的粉碎,他这一手极为漂亮,知县目瞪口呆的望着牢房,骇的不知所措。 霍紫辛将巨弓收起,旁若无人的道“知县大人,本人箭术如何!”(未完待续。)。 黯然收场17 http://..org/ 知县忙献媚道“谢将军的箭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怕是连李广将军见了都要惭愧,将军箭术可昭日月、可昭日月”。 霍紫辛笑道“知县大人过奖了,本人有一绝活,名为真言假话,就是在人的头顶上放一只酒杯,本人随意问话,如果回答的是真话,则箭术百发百中,将酒杯射穿,如果回答的是谎言,则竹箭射穿此人的头颅,本人已经尝试过,果然应验,知县大人要不要玩一玩“。 知县脸色剧变,他能当上知县一职,除了老爹捐钱买官外,靠的就是察言观色、见风使舵这八字箴言,如今见此二人玩这种把戏,岂能不知杀他之心,他忙跪下道“二位将军,下官知错了,下官这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请二位将军手下留情!” 老赖见他还算识相,从霍紫辛的手中接过巨弓,冷冷的道 “客许城现在在哪里?” 知县果然不再犹豫,忙道“客大人两日前曾飞鸽传书,命周围县府密切关注来往行人动向,如发现可疑人物,立即上报!尤其是二人将军”。 霍紫辛双目一瞪,道“老子问的是客许城在哪里,你听不懂吗?” 知县慌忙道“客大人由渭南城北上了,具体到了哪里,下官不知,下官真的不知!√,≯” 二人对视了一眼,心叫不妙,谢瞳那边应付一个庞然大物黄河帮已经是十分艰难,加之二人受了重伤,行走起来,根本没有他们兄弟便利,如果客许城带领大批高手赶过去,将难逃一劫。 知县见二人没有做声,忙道“二位将军放心,下官不会将此事禀告客大人,就当没有发生而已,二位将军大可放心赶路。” 岂知老赖并没有领他的情,反而冷冷的道“立刻给客许城发消息,将我们袭击华县知府衙门,释放劳犯一事告知他。” 知县大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二人莫非疯了不成,在通缉的情况下暴露身份不说,还要给追捕之人通风报信,这一定是假的,是在试探,知县大人忙道“二位将军不用试探下官,下官决计不会泄露任何消息,还请二位放心?” 老赖一个巴掌扇到他的脸上,怒道“不要命的东西,听不懂老子说话是不是,让你报信你就报信,婆婆妈妈像个娘们!老子看了就生气!” 知县心中将老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忙写了个字条,上书,钦犯谢瞳在大荔现身,请火速支援。知县写完后,忙送给老赖过目,在他看来,此人要比谢瞳脾气火爆的多。 老赖瞧过后,道“这还差不多,快点发出去”。 知县大人不敢怠慢,忙命人绑在信鸽上,发了出去。 信鸽发出后,知县恭敬的道“二位将军,不如到县衙坐坐如何,下官这就命人去准备酒菜”。 老赖道“用不着你在这里献殷勤”。 知县叫苦连天,不知道倒了什么霉,竟惹上这两个煞星,打也打不过,走也走不了,甚为尴尬,因此不再做声。 霍紫辛见诸事处理完毕,怕耽搁久了,忙道“我们走吧!” 知县耳尖,听闻二人有离开之意,心中大喜,假装挽留道“二位将军这就走吗!不休息一晚吗?” 老赖怒道“不走还等着客许城来抓我吗?老子让你捎个话,见到客许城时,就说老子让他少管闲事、好自为之,不然要了他的狗命!我们走!” 二人离开县衙时,知县仍旧战战兢兢的发抖。 霍紫辛道“老赖,这次玩的是否大了些,私放罪犯,大闹县衙,每一条都是死罪,更是暴露了你我的行踪,恐怕再想隐藏踪迹便没有那么容易了!” 老赖笑道“今次来了个性情大转移,霍小子居然变得谨慎起来,而老赖居然疯狂了一把,这是在令人难以相信,哈,每次提起客许城,老子都他娘的心中窝火,总想把在燕京受的那十多年的气撒出来。” 二人同时大笑起来。 霍紫辛虽然年轻好胜,但做事还是十分谨慎,欢笑之后,他问道“本人总感觉你留有后招,不然怎会大摇大摆的惹是生非,要知逃之夭夭才是我们该做的事”。 老赖笑道“还是被你看出来了,此番大闹县衙后,客许城必然要杀一个回马枪,因为我们目标暴露,无论跑多么快,总是有迹可循,等待我们的将是疏而不漏的天网。” 霍紫辛道“快讲你的计划说出来吧!老子等不及了!“ 老赖道“其实也不算什么计划,我们只需向东走便可,客许城定然猜不到的“。 霍紫辛心道,莫非老赖撒气撒出失心疯了么?东行几十里便是潼关,潼关正常出入本就是麻烦之事,更何况谢瞳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封关才怪,至少也要持着特定的通行证才可过关。但老赖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必然是有所倚仗。 老赖看霍紫辛一脸的疑虑,忙解释道“潼关的守将是我的至交,名叫宇文一朔,相传是宇文化及的后代,此人忠肝义胆,爱结交朋友,我曾经救过他一命,相信此番前去,定然畅通无阻”。 霍紫辛笑骂道“你奶奶的,为何不早说,害的老子担惊受怕了好几天,这下可无忧无虑了,到了潼关后,我们大吃大喝一顿,在北上去接应他们!” 二人在县衙弄了几匹老马,一路驰往潼关。 谢瞳将奕无畏放到马背上,他不敢快马加鞭,怕奕无畏受不住,只得骑马在前,拉住奕无畏马儿的缰绳,缓缓的前行,而奕无畏则懒懒的趴在马背上。 行走了两个时辰,还没有走出多远。 奕无畏心急道“贤弟,将我放下来吧!你一个人,还能逃的远一些,将我带在身边,谁都逃不掉。况且顾恒老奸巨猾,断然不会等足十二个时辰的。” 谢瞳反驳道“大哥,此话休要在提,我们是兄弟,生要共同进退,死要死在一处,小弟不会扔下大哥不管的。哎,霍小子他们到了那里去,难道不知道该来援助接应我们吗?”谢瞳嘴上唠叨,心中却一直在想办法。 这样下去肯定是不成的,黄河帮势力庞大,黄河这一带都是他们的地盘,布满了他们的眼线,无论二人如何取舍,都无力逃出这范围,前方定然已经布好了全套,等待他们钻进去,区别在于逃的远近而已,或许他们最初的选择就是错误的,这样简单的想法,敌人怎么会考虑不到。 正思考间,奕无畏偷偷的下了马,超反方向走去。 谢瞳发现了这一状况,忙勒住马,问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奕无畏道“吾意已决,你自己走吧!大哥还能拖延他们一些时间!” 谢瞳心中一阵感动,这才是好兄弟,与宋文远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忽然,他灵机一动,既然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必然逃向北方,如果突然改变方向,会否有奇效呢! 奕无畏拖着他受伤的腿,踉跄的往南走去。 谢瞳兴奋道“大哥,上马,有办法哩!” 奕无畏不屑道“休想骗我上马。有什么好注意,先说说看!” 谢瞳笑道“我们不往北走了,去潼关,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的地方,只要混过潼关关防,便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即便混不过关防,就已死相拼好了,总比钻敌人的圈套要好过!这就叫做欲盖弥彰。” 奕无畏咀嚼他的话,忽然道“想法确实不错,这样一来,敌人短期内便摸不住我们的行踪,老子还可以在这段时间恢复些功力,即便是死,也要拉上两个垫背的。” 谢瞳二人立刻改变方向,原本二人已经到达大荔县的地界,这一下大转弯,效果却是甚佳,行走至黄昏后,竟然没有碰到任何追兵,不知是顾恒信守诺言,还是这个方法极为奏效。 他们二人与老赖二人情况大为不同,老赖和霍紫辛并未受伤,而谢瞳本身内伤未愈,还带着一个伤势更加严重的奕无畏,着实辛苦,二人自离开长安后,不仅风餐露宿,连衣服都没有的换,经过一番大雨淋湿后,硬是靠体温,将衣服烘干。 入夜后,谢瞳疲惫的不成样子,李泽源赠送的食物早被二人吃光,无奈之下,谢瞳找了一个偏僻的山林,拴好马,二人坐下休息。 这一带山林居多,自此到大江之南,尽是山峦,除了潼关和巴蜀外,其他处想攻入长安,难比登天,因此,长安自古就是易守难攻之地。 谢瞳捉了两只野兔,生了火堆,烤起了兔肉来。 二人坐在火前,俱都没有说话,这是逃离长安后,少有的安静祥和的时光,虽然未知前途如何,但至少眼下是平静的。 谢瞳一边烤着兔肉,一边在思索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可以说,这段时间虽然取得了很多优势,也可以称为是政治上的胜利,但说来说去,他得到的都是原本属于自己阵营的东西,包括洪珊、包括室韦公主石佳凝,而失去的同样是属于他们的东西,李萧兄弟的软禁,刺杀洪儒的罪名,都是他所不能接受的。他想不通,为何同氏族的斗争竟如此艰难,艰难到寸步难行的地步,而如今,刺杀洪儒的罪名,已经让他优势尽去,辛辛苦苦经营的形式、拼命获取的荣誉,全部付诸东流,更是成为了比黄天派弟子更为臭名昭著之人,他已经成为天下氏族的眼中钉肉中刺,儒家人士的全民公敌。 奕无畏一直在打坐修炼,当他真气循环两个大周天时,才停些来,这一番运功,内伤修复不少,虽然离巅峰状态还有很大差距,但已经能够勉强和武功较差的人动手,只是腿伤极为严重,行走极不方便,他看到谢瞳哀声叹气,问道“是不是又在想长安的事!” 谢瞳点点头,道“大哥,为何我们竟会落的如此田地。” 奕无畏突然大笑道“很简单,虽然贤弟嫉恶如仇,与司马宣等氏族势不两立,但归根结底,仍旧是侠义心肠之人,只懂得维护自身的利益,而不会去想抢夺他人权利,空有师门的遗愿,而不会主动出击。” 谢瞳道“怎么会呢!如果我是这么一个人,怎么会屡屡对司马宣占得上风呢!” 奕无畏道“这就是关键所在,你所谓的胜利,其实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或者称之为维护了自身的尊严,你有想过去打击司马宣和宋文远吗?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算计你,算计吴王,你看看李萧兄弟的下场就知道了!他们从来不会想着去找寻司马宣的漏洞和弱点,而是一直在司马宣的攻击中苟活反抗,看似胜利,实则失败!”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就是司马宣的高明之处,永远攻击你的弱点,找寻你的漏洞,让你始终在防守中忙碌,无力回击。” 谢瞳听了之后有若石破天惊一般,他从未去想过这问题,过去思考的目标是推翻氏族,却始终不知如何着手,总想着以武力解决,殊不知武力解决是政治斗争中,最为低级的办法,而有些事是武力解决不了的。 奕无畏惊呼道“别想了,一会兔肉都糊了。” 谢瞳哑然失笑,忙将烤好的兔肉递到奕无畏的手中,而自己则吃另外一只。 奕无畏轻轻的撕掉一块,放入口中,笑道“如果有几壶酒就好了,哪怕是被困扬州之时,喝的那种劣质黄酒都好!”。 谢瞳没有顺着他的话,反而讥笑道“无畏兄何时这么悲观,仿佛命不久矣一番,这极不像你的风格,至少现在我们都活的好好的,吃着兔肉,赏着月色”。 奕无畏笑骂道“老子才没有悲观呢!等有朝一日,老子还要杀回中原,找司马宣和宋文远报仇呢!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我们能够安然从大漠返回来,也只能是暗地里活动,明着肯定是不行的,或者像黄巢那样,名正言顺的造反,指望升上为我们平反是不可能的。”他叹了口气,又道“贤弟,你缺的只是不够狠毒,对待敌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站在你的立场上,如果换成是拿督尊者或者是朱温,司马宣都不敢如此猖狂,只可惜司马宣运气太好,对手往往不是太弱就是太过正义,你如果不改变自己的心软毛病,早晚要走怀王的老路”。(未完待续。) 黯然收场18 http://..org/ 奕无畏的话犹如当头棒喝般,一下子将谢瞳敲醒,很多想不明白的问题,反而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谢瞳正沉思见,忽然感到有人朝这边靠过来,虽然距离很远,但火光已经出卖了他们的位置。 谢瞳忙起身,一脚将火堆踢散,同时将烤好的兔肉放入后背的口袋中。 奕无畏同样反映迅捷,他见谢瞳踢散火堆,知道必定是有人来了,他没有谢瞳精神类的修炼,但经验十足,同样全副武装起来。 谢瞳用灵觉探视了整个山林,道“来者有八人,该都是黄河帮的探子,咦,这里有个人武功不错,但肯定不是顾恒。我们先躲起来。” 奕无畏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忙闪身躲到一株大树后,而谢瞳则飞身藏在茂密的树枝中,二人全部藏身妥当时,敌人已到达身前。 这伙人行至谢瞳熄灭的火堆忙,一个人点着了火折子,观察了半天,道“薛将军,这火堆还有余温,显然敌人刚刚离开!哈,这儿有两匹马,他们急着离开,连马都没有来得及牵”。 谢瞳借着火折子微弱的亮光瞧去,这些斥候显然不是黄河帮的人,只看他们的装束,便知是军人,而被称为薛将军之人,竟然是薛岳。 薛岳道“看来客大人所言不虚,谢瞳等人定然是朝北逃来,大家小心,敌人就在附近,谁带了火箭,赶紧发射一个”。 众人均低声道“大人,行走匆忙,没有带在身上。” 谢瞳听了却是一惊,客许城该是在附近,他们刚刚做的南下决定,这么快就被客许城识破了吗?这未免有些太过离谱了。但他转念一想,觉得不对,方才薛岳说的是北上,而他们是南下,莫非是口误吗? 谢瞳来不及考虑这么多,眼下大敌就在附近,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不得不小心才是。 薛岳等人没有火箭,自然无法求助援兵,他仔细的观察了周围的山林,忽然道“速速离去,谢瞳虽然武功平平,但阴险狡诈的很,我们不要上了他的当!”言罢,离开了这片山林。 谢瞳心中好笑,连手下败将薛岳都敢大放厥词了,不过也好,如果真打起来,惹来敌人的援军,则大事不妙。 薛岳走远后,谢瞳从树定上落下来,道“大哥,此地不安全,客许城就在附近,我们快走!” 二人再度朝南走去,越过了这片密林。 如果谢瞳能够窥视全局的话,就会知道这是他人生中最为明智和大胆的一项决定。 顾恒回到黄河帮分舵,找到众属下,此刻他已经鬼迷心窍了一般,青釭剑的传言他是听说过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秘密,但传言肯定无虚,想到青釭剑就在那对逃亡的人身上,他就浑身不自在,放佛一样生命中的至宝,从他手中溜过一番,他身为黄河帮的帮主,对于权力和金钱已经不似年轻时那般迷恋,但青釭剑却让他心动。 他想了许久,终于决定不在履行约定,诺言与**相比,终究是不值一提。他刚要发动黄河帮的总******,属下来报“客许城传来了讯息!” 顾恒打开客许城的飞鸽传书,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字,谢瞳已在渭南现身,封锁一切北上之路。这个消息突然让他迷惑起来,谢瞳方才还在离大荔县不远的地方,怎么会在华县现身,难道是分身术吗? 机智的他瞬间就把握了其中的诀窍,有人在冒充谢瞳,分散注意力,他作出这样的分析不是无的放矢,而是青釭剑确实在谢瞳手中,这是任谁都无法抹去的,他在想,是否将这个消息告诉客许城呢! 思考了半天,他终于决定封锁消息,派出属下秘密行动。 毕竟,宝剑是不能对分的。 然而,让他吃惊的是,谢瞳和奕无畏居然真的消失了,他已命人全面封锁了北上之路,哪怕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过去,只等谢瞳二人自投罗网。两日过去了,却音讯全无。 此时,客许城那边再次传来了消息,谢瞳二人在华县大闹知县,放走了十余名犯人,此刻正在北逃,他终于迷茫了,结合谢瞳的离奇失踪,难道那日遇见的竟然是鬼吗? 第二十二章漏网之鱼 谢瞳二人穿过山林,不敢多做停留,想到客许城就在附近,他只觉得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充满了危机,仿佛客许城正一脸奸笑的望着他。 谢瞳背着奕无畏踉跄的前行,他不断的用灵觉感知周围,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会立刻做出反应。 行走了一夜,东边泛白,天已大亮,谢瞳累的气喘吁吁,但好在没有被敌人发现,这一夜的狂奔也算值得。 奕无畏见到好兄弟累的不成样子,道“休息下吧!” 二人席地而坐,谢瞳将还未吃的野兔拿出来,兔肉已冰冷无比。 他苦笑了一下,道“将就着吃吧!待离开这是非之地,好酒好肉在等着我们哩!”经过昨夜奕无畏的警告和劝阻,他已经重新拾获了信心,不再为先前的事所烦恼和沮丧,再次变得富有朝气。 奕无畏一声不吭的猛啃兔肉,显然是饿的极了。 二人吃到一半,忽然自林子的另一端传来急速的奔跑声,看样子不止是一个人,谢瞳忙用灵觉去探查,发现是一人在前逃跑,而另外几人在追赶,这些人呼吸声极重,显然都不是武林人士。 奕无畏同样听到了衣袂声,这一路的逃窜,已经让二人变得谨慎起来,他二人迅速的起身,躲藏在附近的植被中。 奔跑声由远及近,谢瞳定睛瞧去,原来是几名官差在追捕犯人,这个犯人年岁不大,一身囚服,跑起来已十分吃力,显然这追捕已经持续了很久,犯人的双腿仿佛灌了铅一样,越跑越慢,途径谢瞳的身旁时,一下子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显然是没有了力气。 身后的几名官差见他摔倒没有起来,心中大喜,忙跟上来,对着逃犯便是一顿拳打脚踢,而挨打的犯人连哀嚎声都欠奉,已经筋疲力尽。 谢瞳很想上去帮忙,但想到自身的处境,如果贸然出手的话,极可能暴漏自己的身份,而官差是缉拿犯人又不是欺压百姓,他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官差打累了,将犯人捆在大树上,一名看似捕头的人骂道“妈的,累死老子了,这狗一样的东西,好好的放着牢狱不蹲,非要学着他们逃狱,害的老子追了一天一夜,奶奶的”。言罢,上去再踢了两脚。 犯人没有做声,而是瞪着怨毒的双眼,目光中充满了愤恨之色。 捕头瞧在眼中,骂道“妈的,还不服吗?要不是钦犯谢瞳劫狱,你能出来吗?在他妈瞪老子,老子给你扣个私通钦犯的罪名,让你满门抄斩”。 此言落入谢瞳耳中,他着实一惊,尤其是谢瞳劫狱这四个字,他从离开长安后,一直逃亡,哪里有闲心做这等无聊之事,但此事从捕头口中说出,显然确有其事,难道谁在冒充他作恶多端吗?他摇摇头,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现在臭名昭著,冒充他有什么好处,更何况,司马宣等人已不用刻意针对他,现在的他已经是声名狼藉,不需要在从中作梗了,那么是谁呢!他想不通。 只听犯人有气无力的骂道“狗官、狗衙役,谢大侠放我们时,你跑哪去了,现在跑到这里耀武扬威,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我们全家都被你们害死了,老子也不求苟活了,你现在就杀了我吧!老子不想回去蹲打牢了,即便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捕头一听,脸色一沉,骂道“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现在就毙了你,回头报一个私通钦犯,拒捕反抗,不会有人过问的!”言罢,他抽出佩刀,一脸狰狞的朝着犯人走过去。 犯人双目一瞪,骂道“来啊!狗奴才,老子看你是如何谋害人命的!”他丝毫不惧,反而骂的更凶。 谢瞳极可确定,确实有人在冒充他们,只是目的不得而知,见到捕头欲杀人泄愤,他绝不会容忍此事发生,他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在冒充他。 谢瞳朝奕无畏使个眼神,意思是不留活口,衙役和捕头一共五人,必须全部杀掉。 捕头的佩刀刚刚举起,只听嗖的一声,一枝竹箭从林中飞出来,直接穿透他的咽喉,带出一篷鲜血,鲜血溅了犯人一脸,将他吓了一跳。 捕头睁大不敢相信的眼睛,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倒了下去。 衙役见捕头离奇的死去,早慌乱起来,他们四人面面相觑,然后同时四散开来,向林外逃去。 有两人慌不择路,直接朝奕无畏藏身之处奔去,奕无畏闪电般的拔出双刀,手起刀落,两声哀嚎同时响起。 谢瞳则运起旋风履步术,几个起落变追到一名衙役面前,衙役拔出佩刀,直接朝着谢瞳砍来,谢瞳眯起眼睛,右手直接拔出青釭剑,用力向前一削,直接将佩刀削成两段,剑势未消,在这名衙役的额前划出一道血痕,衙役直直的倒了下去。 “谢小子”,奕无畏高喊道“那边溜了一个!” 谢瞳笑道“跑不掉的”,他取出逐月弓,朝着衙役奔跑的方向瞄了一眼,竹箭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射出去,林外便传来一声哀嚎!一箭穿胸,最后一名衙役也倒了下去。 奕无畏踉跄的从藏身处走出来,二人同时来到犯人身前。 犯人简直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料到必死无疑,那知神兵天降,居然杀了这个该死的衙役。他惊喜道“多谢二位大侠救命之恩,小人感激不尽”。 谢瞳一剑划破绳索,道“说说谢瞳劫狱的事!” 犯人道“回恩公的话,小人原本关在华县的牢房中,前日夜里,谢瞳谢大侠和一个奕大侠突然袭击了华县牢房,放跑了所有的犯人,还打伤了全部的衙役,连知县那个狗官都捉了去,哈,谢大侠的箭术好厉害,一箭就射穿了牢门”。 谢瞳和奕无畏对视了一眼,显然对此事十分不解。 奕无畏问道“他们长什么样子,说什么了没有”。 犯人继续道“长什么样子没有看清,不过那个奕大侠显然十分痛恨狗官,不仅骂了他,还让他给一个人传信,叫对方派兵来捉他”。他顿了顿,又道“那个人好像叫什么客什么城”。 “是不是客许城?”二人异口同声的道。 “对对对,就是客许城”。犯人继续道“奕大人威风的很,根本不将客许城放在眼中,还骂他是窝囊废呢!” 谢瞳和奕无畏心中一喜,他们已经猜到是谁在装神弄鬼了。 难怪客许城一直没有露面、昏招迭出,原来是受到了影响,以致真假难辨,而顾恒又私心颇重,想独占青釭剑,因此,各自为政,让他们钻了空子。 谢瞳道“此处危险的很,你还是小心些吧!我们二人要走了”。 岂知犯人忽然跪下,道“恩公,请允许我拜你为师,我们一家四口都被狗官陷害,现在小人无家可归,愿拜恩公为师,将来好找狗官报仇!” 奕无畏笑看着谢瞳,没有做声。 谢瞳十分为难,他二人本就逃亡,再带上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小子,岂非寸步难行,而见他坚毅的样子又于心不忍。忙道“可惜我二人有要事在身,无法带你远行,你先到南阳去找南阳侯李萧,就说是谢瞳让你来的,他自然会收留你的” 犯人点点头,道“多谢恩公,还未请教恩公大名!” 谢瞳噶干的一笑,道“本人名叫霍紫辛,他叫赖可忠,好了,闲话少说,这里极不安全,官差很有可能会追过来。你还是先逃命要紧!” 犯人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头,道“二位大侠救命之恩,小人没齿难忘,来世做牛做马都要报答二位的大恩大德”,言罢,起身走了。 谢瞳负起奕无畏,直接朝着潼关方向行去。 奕无畏趴在他的背上,笑道“你这么打着霍小子的名号招摇撞骗,不太好吧”(未完待续。)。 黯然收场19 谢瞳道“有什么不好的,至少老子干的是好事,不像他和老赖,打着你我的旗号,到处惹是生非,不是劫狱就是殴打朝廷命官,还大言不惭的让客许城来追杀他。哎,相比之下,高下立判。” 奕无畏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招也是极为有效的,敌人的两方人马,竟然被拆成两部分,客许城在追他,顾恒在追我们,而他们又各怀鬼胎,哈,被我们拣了个大便宜。此番如果能够逃出生天,恐怕司马宣的老脸都要气绿了”。 谢瞳道“先过了潼关在说吧!哎,老赖这是在向客许城报复了,他被客许城坑害了那么多年,总归是找到机会,戏耍他一番了,只不过,他二人玩的这么过火,我担心他们逃不出客许城的追杀”。 奕无畏安慰道“老子不这么看,老赖跟了客许城这么多年,对他的一言一行都十分了解,既然敢和他斗智斗勇,定然有自保的办法,哈,想到客许城被玩弄了,还不知道是老赖在捉弄他,确实有趣至极。我总有一种预感,会在潼关碰到他们兄弟二人。” 老赖和霍紫辛一路向东开去,绕过华阴城,不日到达了潼关。 他兄弟二人脱去伪装,以真正的身份入城。 城门口处张贴了谢瞳和奕无畏的通缉令,他们二人的头像都被画了出来,下面写满了二人的通缉情况。 老赖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通缉令,便带着霍紫辛入城。经过简单的盘问和搜查,大摇大摆的入了城。 霍紫辛问道“你这个兄弟靠谱吗?” 老赖笑道“只要进了潼关,即便是客许城亲来,也拿我们毫无办法!” 在询问中,二人来到潼关的城主府。 老赖大步的朝前走去,直接被侍卫拦了下来,侍卫怒道“什么人,肝胆擅闯城主府?” 老赖道“烦请通禀宇文大人一声,就说我赖可忠来了!” 侍卫显然没有听过赖可忠的名字,他不屑道“你当城主大人是谁,你相见就能见到的吗?赶紧滚,少在这里啰嗦!” 霍紫辛见老赖碰了个钉子,偷偷的笑了起来。 侍卫见霍紫辛偷笑,怒道“笑什么笑,还不快滚,惹怒了大爷,将你们都关到牢房中去。” 霍紫辛更是乐不可支,他大有深意的望了老赖一眼。 老赖不为所动,继续道“这位兵爷,这是一点心意,烦请通报宇文将军一声,本人是他的至交好友,只要提及本人的名字,他自然会接见本人的!” 侍卫收了银子,放在手中掂了掂,道“在这等着吧!至于将军见与不见,本人就做不了主了?”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一名将军从府中快步而出,他身材高大,剑目星眉,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未等靠近,便高喊道“果然是赖兄,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他们骗我哩!” 老赖笑道“宇文老弟自从当了潼关守将,身份可为是暴涨,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老兄见你一面可是极为困难啊!” 宇文一朔双目一瞪,对着侍卫道“记住了,这人是我的兄弟,以后他来府上,不用通报阻拦”,言罢,拉起赖可忠的手,笑道“赖兄,快快请进,自当年一别,已经许久未见”。 二人随着宇文一朔进入府中,分宾主落座后,早有下人奉上了茶。 宇文一朔笑道“大哥,好久不见,想死兄弟了,这些年大哥一直混迹在燕京,至年初才听闻去江南剿灭贼寇,为何不到本地看望小弟!” 老赖毫无顾忌的道“哎,为兄眼光不行,以致跟错了人,一直在燕京碌碌无为,受尽排挤,即便有心看望兄弟,却是无力为之,虽然途径潼关,却是无颜面见兄弟”。 宇文一朔皱眉道“大哥说的是哪里话,没有昔日大哥的救命之恩,就没有今日的宇文一朔,以后此言休提,只要大哥一句话,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顿了顿,又道“客许城此人,城府极深,赖大哥弃他而去,也算是明智!哎,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霍紫辛笑道“本人霍紫辛”。 宇文一朔道“原来是霍兄弟,失敬失敬,兄弟在南征中,立下汗马功劳,本人佩服的很!霍兄能够大驾光临潼关,令本人十分欣慰”。他说话虽然中肯,但却带着一种官腔,有种对人品头论足的感觉。 霍紫辛十分不喜欢他说话的语气,应付的答道“宇文将军客气了”,便不在做声。 宇文一朔继续道“想当年,你我兄弟二人并肩杀敌,可谓风光无限,一别多年,兄长仍旧春风满面,不知此番南征大捷,圣上给予了什么封赏”。 正当此时,下人来报,酒菜已准备好! 宇文一朔笑道“二位远道而来,我们今日大喝一顿,一醉方休”。 宇文一朔在他的城主府中招待二人,陪同的还有潼关的副将,此人名范离,五十多岁,他身材臃肿,已经发福,但却目光如炬,予人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 宇文一朔为范离介绍了老赖二人,他的表现极为普通,既不惊喜,也无平淡,而是一味劝二人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范离眯起眼睛,笑道“恕老朽多言,如今正值多事之秋,长安更是出了变故,二位忽然到访,不知所谓何事!” 老赖警觉的望了宇文一朔,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宇文一朔笑道“大哥但说无妨,范将军是自己人”。 老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南征之后,我等回京受封,如今天下已定,平然无事,遂决定返回洛阳,途径潼关,特来与贤弟见上一见”。 霍紫辛心中一惊,老赖说了假话,显然是信不过这看似老奸巨猾的范离,因此也没有揭破。 范离收起笑容,淡淡的道“二位从长安来,不知是否听到消息,如今长安出了大事,闹的风风雨雨,已人尽皆知”。 老赖笑道“哦,不知范将军所谓何事!” 范离继续道“听闻左将军谢瞳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害了大夫洪儒,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宇文一朔也插嘴道“谢瞳一事,谢瞳一事,我等也略有耳闻,三日前,太尉大人飞鸽传书,命本人严查往来之人,哎,这谢瞳未免胆子太大了些!” 老赖突然大笑起来,道“此事绝无虚假,谢瞳杀害洪大夫之事,圣上已经下了通缉令,本人和霍兄弟东进途中,也曾听闻不少传言”。 范离继续道“通缉令已与昨日送到,已经张贴出去”。 这个话题极为敏感,几人均选择默不作声。 宇文一朔忙转移话题,笑道“大哥许久不来,不妨在潼关多呆些时日,你我好好的聊一聊。来来来,我们喝酒!” 老赖笑道“这个自然,如今兄弟官运亨通,大哥虽然借不上光,但怎也要享受一番。”言罢,一饮而尽。 几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范离道“客大人这几日飞鸽传书,似乎追捕之事毫无进展,不知二位如何看待!” 老赖笑道“本人曾与客大人共事多年,对他的能力十分认可,想来捉拿谢瞳是手到擒来之事,来,我们喝酒!” 宇文一朔突然警觉起来,老赖方才还痛骂客许城薄情寡义,为何竟来个大转弯,大肆夸奖起客许城来,难道是信不过范离吗?但此刻他也不好揭破,只得陪着客许城喝了一杯。 这一顿酒,直喝至深夜才结束,二人被安排住在城主府内。 老赖不知是否高兴的缘故,他直喝的七荤八素,到了房间后便不省人事。 霍紫辛看着睡着死猪一样的他,心中泛起嘀咕,范离的出现让他有所警觉,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起谢瞳之事,却偏偏没有任何表态,而宇文一朔也似乎对此事缄口不言,让他心中十分没底,他多少有些不信任二人。 想到此处,他收拾起行装,准备出去打探一番,他轻轻的关上房门,在城主府内来回乱窜。 府内一片黑暗,所有人都沉沉睡去,包括宇文一朔在内,霍紫辛毫无收获的返回住所,他刚打开门,突然发现有人在暗中窥视他。 霍紫辛不知这是谁派来的人,不敢打草惊蛇,装作小解后,回到房间。 老赖酒醒时,已是天亮。他睁开眼睛,见霍紫辛已经起床,正坐在屋子内喝茶。 他讥讽道“一向无酒不欢的霍小子,为何改品起茶来!昨夜为何喝的那么少!” 霍紫辛没好气道“小子喝酒误事,怕喝多后胡言乱语,勿了大事!”他顿了顿,问道“老赖,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些不信任这范离,因此才会满口胡言!”。 老赖道“差不多吧!” 谢瞳继续道“那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我怀疑范离极可能是司马宣或者客许城的眼线,昨夜休息后,已经有人开始监视我们”。 老赖道“竟有此事!”他惊的猛然起身,旋即缓缓坐下,道“我相信宇文一朔,他绝对不会出卖我们的!” 霍紫辛冷笑道“那监视一事如何解释,依我看,此地不易久留,还是趁早离开为妙,免得夜场梦多”。 老赖显然是极不情愿,他无奈道“昨日我已答应宇文一朔,要在潼关多呆些时日,怎可出尔反尔。况且我还打算让他帮忙,打探谢瞳的消息,出手救援谢小子”。 霍紫辛意味深长的道“此事恐怕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老子只怕届时连你我都搭了进去“。 老赖皱紧眉头,苦笑道“不会的,我这就去找他,将此事说个清楚,如果他愿意帮忙,则一切都好商量,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们立刻离开潼关如何!” 霍紫辛道“好,说话痛快些,我陪你去!” 二人径直来到城主府的书房,宇文一朔正在书房内喝茶,见到二人前往,笑道“大哥酒量依旧不减但年,小弟佩服”。 老赖脸色一沉,道“宇文一朔,亏我把你当做兄弟,为何竟会做处此等小人行径。” 宇文一朔一头雾水的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会让大哥如此生气!” 霍紫辛插嘴道“宇文大人,昨夜为何派人监视我们,此事别说你不清楚”。 宇文一朔皱起眉头,解释道“小弟当真不知此事,在这潼关城,如果我一声令下,二位想出城都是天方夜谭,犯不着使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老赖觉得他此言有理,他身为潼关城的守将,这潼关就是他的家,他就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想做什么,无人可挡。 宇文一朔道“大哥似乎对范将军有些不信任?” 老赖见霍紫辛一个劲儿的对他使眼色,豁出去道“宇文一朔,大哥也不瞒你,谢瞳是我过命的兄弟,此番遭人陷害,下落不明,大哥和霍兄弟此番离开长安,就是为了助他脱险,只不过一路走来,毫无建树”。 宇文一朔一惊,显然是被这个消息震撼了,他昨夜已有此猜测,只不过在哪种场合不方便问。 老赖继续道“对于范将军,我确实不信任,毕竟事关重大,如果你还念及当年的情谊,便出手相助,如果不愿意惹是生非的话,便放我二人离去,无论你作何抉择,大哥都不会怪你!” 宇文一朔露出一个苦笑的面容,道“大哥何不早说,小弟并不知晓你和谢瞳的关系,还以为你只是和客许城有些过节,早知就不安排你和范将军见面了”,他顿了顿,又道“范将军是潼关的副城守,已经在潼关驻守多年,是太尉大人的心腹,小弟有些事也不好瞒着他,亦瞒不住他,昨夜喝完酒后,他还问及此事,哎!怎知如此复杂!不过大哥尽可放心,此事包在小弟的身上,小弟必竭尽所能相助大哥,一有谢将军的消息,必定秘密派人救援。” 老赖突然道“不好,范将军既然是太尉的心腹,当知太尉与我势不两立,他定然已经将消息泄露了出去。” 宇文一朔道“那又如何,难不成客许城敢抓捕你吗?”(未完待续。) 黯然收场20 【, 老赖忙将他二人假扮钦犯一事娓娓道来,又陈痛厉害。 宇文一朔突然站了起来,道“居然有此事,客许城听闻消息必定赶来,哎!纸包不住火哩!我这就送二位离开潼关,即便客许城来了,我也拖延他个一两日,你们快走!” 正当此时,侍卫来报,钦犯谢瞳已经在潼关献身,已被范大人率兵团团围住。 老赖道“兄弟,此事你如何看待!是抓是放,尽在一念只间!” 宇文一朔忙道“二位随我走一趟,谢兄弟来了正好,你们可一同离开潼关。” 谢瞳二人绕过华阴县,已经是狼狈之极,到达潼关时,天色大亮。 还没有入城,谢瞳眼尖,一眼便望见张贴在城门口处的通缉令。 他暗叫运气不佳,这一路居然都没有碰到老赖和霍紫辛,如今面对最后一道管卡,却是最为危险的地方。但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怎都要试上一试的。他扶着奕无畏,硬着头皮的往城内走去。 守城侍卫早就见到这两个衣衫褴褛之人,直接将他们拦下来,道“站住,盘查”。 谢瞳低三下四的道“军爷,我们是要饭的乞丐,进城去讨些吃的,不会惹是生非的。” 侍卫道“呦呵,现如今要饭的都背着包裹了,打开瞧瞧”。 谢瞳满脸堆笑道“军爷,都是些破衣之类,肮脏至极,怕污了军爷的耳目,还是不要看了!” 一旁的官兵泛出恶心的表情,道“还是别看了,臭要饭的能有什么东西,快点滚进去”。 谢瞳千恩万谢,扶着奕无畏刚要入城。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道“站住”。 谢瞳举目瞧去,是一个身材臃肿穿戴盔甲的将军,只是那身盔甲穿在他身上极不协调,显得极为滑稽。 发话者赫然就是潼关的副将-范离,范离收到太尉的消息后,一直严查防守,防止谢瞳二人出关逃脱。昨日见赖可忠和霍紫辛到来后,心中起疑,连夜给客许城发了消息,并亲自到城门处勘察,直接发现了谢瞳二人鬼鬼祟祟的行踪。 范离心中起疑,立刻驱马来到谢瞳身前,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他手持马鞭指着谢瞳,冷冷的道“把头抬起来。” 谢瞳缓缓的抬起头,目光直视范离。 范离眯起眼睛瞧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肮脏的脸,脸上布满了泥草,他看上去一阵厌恶,刚要别过脸去,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此人自称乞丐,却没有乞丐那般摇尾乞怜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气概,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此人是假扮的,莫非是谢瞳吗? 范离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谢瞳,他越看越觉得与通缉令上的画像神似,他假装骑马远去,待离开谢瞳有十多丈的距离时,突然暴喝道“来人呐!将这两个钦犯给我拿下!” 这一声暴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士兵们一类,朝着二人冲过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谢瞳亦是早有准备,范离这边声音刚刚响起,谢瞳一拉奕无畏,猛然朝着城外跑去,奕无畏强忍着腿伤,不顾一切的前奔,但怎能跑过众多的士兵,不多时,二人被数百将士围困在城墙的一角。 范离骑在马上,高声道“谢瞳啊谢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日你要是束手就擒,本将军可让你免受皮肉之苦。”言罢,哈哈大笑起来。 不等谢瞳发话,奕无畏唾了一口,冷哼道“老子宁可战死,也决计不会向你这种狗一样的东西投降,来吧!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一个!我奕无畏怕过谁来!” 奕无畏从包裹中拔出他的一对双刀,紧紧的握在手中,怒目而视。 对于奕无畏的大名,众多将士早有耳闻,此人不仅是漠北最为出色的年轻高手,更是南征黄巢的大英雄,是多少将士们心中的偶像级人物,虽然不知道他犯了什么法,但对他动手,多少有些迟疑。 谢瞳则缓缓的拔出青钢剑,他一弹宝剑,发出清脆的声响,视死如归道“谁愿意先接谢瞳的第一招”。 众将士哗然,这个看似乞丐一样的人,竟然是名震天下、力挫朱温、闯荡江南、勇冠三军的谢瞳,谢瞳在他们的心目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一个挽救大唐军魂的神,将士们纷纷犹豫起来,面对****奋进追赶崇拜的人物,他们的刀怎也挥不下去。 范离见众人迷离迟钝,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他怒骂道“都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拿下。” 将士们不敢违抗军令,长枪向前一挺,缓缓的压缩包围圈,谢瞳二人的活动空间越来越狭窄。 正当此时,宇文一朔等人骑马从城门处冲出来,直朝着这边冲过来,老赖和奕无畏则跟在他的身后。 范离心中巨震,他搞不懂宇文一朔为何急匆匆的赶来,是与他争夺这点功劳吗?这是不可能的,他太了解宇文一朔了,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当看到赖可忠和霍紫辛一同前来时,已经猜到了大概,他忙道“贤弟来的正好,大哥已经将钦犯谢瞳、奕无畏缉拿归案,哈哈,这次我们又立了一大功。” 宇文一朔面色十分难看,他不知道该如何向范离解释。 谢瞳二人忽然见到从城中奔来三骑,其中两人更是好兄弟,心中大喜,知道此番有救了,他二人收起兵器,静静的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 范离察言观色,道“怎么了,兄弟有什么疑问吗?” 宇文一朔道“此事我们入城在说,来人呐!将谢瞳、奕无畏二人带至城主府,诸位,随我到城主府一行”。他直呼谢瞳二人姓名,而不成为钦犯,显然是大有用意。 范离脸色连续变了好几下,终于面露笑容道“好,就依兄弟之言,我们入城在说!”事实上,他已经把握了事情的关键,知道此时定与赖可忠等人有关。 谢瞳和奕无畏也没有反抗,任由将士们捆绑,没有反抗。并随着将士们一同前往城中。 进入城主府的会客大厅,众人分宾主坐落,将士们将谢瞳二人绑了上来。 老赖见到二位兄弟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很不舒服,他连招呼都没有打,直接走到大厅中央,将谢瞳和奕无畏身上的绳索割断。 范离脸现不悦之色,问道“赖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老赖见范离问起,心道事已至此,必须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他望向范离,笑道“范将军,难道这还不够明显吗?我和霍紫辛来到潼关,为的就是谢瞳二人一事”。 范离双目一瞪,怒道“这么说,二位是打算与钦犯同流合污,对抗朝廷了”。 宇文一朔突然打断范离,解释道“范兄,此事错在小弟,先前已经知晓他二人此行的目的,只是喝酒误事,没有如实相告,老赖是我的救命恩人,还希望范大哥能够手下留情,帮忙隐瞒此事,小弟感激不尽”。他这番话已经给了范离很大的面子,要知他才是潼关真正的一把手,如今为了兄弟之事,苦苦的向这个副将商量求情,已经是罕有之事。 范离脸现犹豫之色,这许多年来,他都觊觎城守之位,无奈宇文一朔偏偏赖着不走,对于多次提升的机会,宇文一朔都无动于衷,使他早已怀恨在心,因此才回转而投靠太尉大人,寻求帮助,如今见升官发财的机会摆在他面前,怎能不激动,但宇文一朔却要他放弃这个机会,让他十分不舍。 范离已经将老赖二人的事通知给了客许城,只等他一来,便可大功告成,他忽然又想到,宇文一朔这等于私通钦犯,如果报上去,定要重重治他的罪,如此一来,城守之职势必落到他的手上。 想到此处,范离已经把握了此事的关键,只要留住谢瞳这些钦犯,只需一两日,等待客许城来援,便可一网打尽,他满脸堆笑道“兄弟为何不早说,害得本人对二位兄弟兵戎相见,以致生了误会”,言罢,他挺身而起,大步走到大厅中央,对着谢瞳和奕无畏抱拳道“本人先前不知,还请二位恕罪!” 众人均都没有想到,范离竟会来个大转弯,与先前判若两人。 谢瞳笑笑道“范将军说的哪里话,我与无畏兄身份特殊,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换做是谁,在那种场合下都会做出这等反应,谢某并不介意,反而还很感激将军不计前嫌呢!” 宇文一朔见事情并没有他预想中的那么艰难,范离十分给他的面子,这让他颇为高兴,他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在纠结这些了,诸位兄弟欢聚一堂,岂不快哉!来人呐!准备酒宴,今日我要与诸位兄弟一醉方休”。 霍紫辛盯着范离瞧了半天,心中着实着急,他认定范离不安好心,此人既然是太尉司马宣的心腹,当然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表面上的热情显然是装出来的,只是瞧不破他在玩什么阴谋手段。 老赖突然打断宇文一朔的建议,道“贤弟,这顿酒就安排在午后吧!他们二人一路奔波,想必是十分劳累,先休息休息养养精神,晚上在喝不迟”。 宇文一朔一拍脑袋,笑道“哎呦,此事被我忘记了,两位兄弟一路逃亡,定然是十分辛苦,就依兄长的意思,呆几位兄弟养精蓄锐后,在喝不迟”。 范离见他们在此处休息,心中大喜,忙道“本人这就为几位兄弟安排住所,几位稍等一下。”言罢,转身离开大厅。 老赖朝着霍紫辛使个眼神,霍紫辛心领神会,缓缓的跟了出去。 奕无畏自逃亡以来,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随时随地要应对各种突发事件,他甚至比谢瞳的压力还要大,如今得以安稳,立刻受不住,他颓然的坐倒在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老赖一个箭步冲上来,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奕无畏苦笑道“可能是腿伤发作了” 老赖朝着他的腿望去,挽起他的裤脚,只见他的大腿处高高肿起,不断的有脓水渗出来,显然伤势极为严重。 宇文一朔也凑过来,瞧见奕无畏的腿伤,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多坚强的勇士,受伤到这种程度,仍不肯叫一声痛,反而一直奔走,他顿时肃然起敬,道“来人呐!快去找陈大夫”。 陈大夫细心的为奕无畏上了药,又包扎好,此时奕无畏已经沉沉的睡去。 老赖关心道“大夫,他的伤势如何!” 陈大夫叹气道“这位将军的腿伤很重,该是受了严重的枪伤,一直伤病未愈,且伤口迸发后,受到了感染,情况十分不妙,如果在挺几日的话,这条腿等于残废”。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没有想到这伤势居然这么重,谢瞳十分懊恼,是他连累了奕无畏,如果早听他的劝阻,恐怕就没有这许多的事,更不会因此而身受重伤。 陈大夫继续道“这位将军劳累过度,需要长时间的休息,而这腿,十天半月内休想走动,否则伤筋动骨,终生都存在瑕疵”。 众人无不担心,对于一个武道高手来说,失去一条腿,等于废掉了大半武功,这是奕无畏不能接受的。 宇文一朔皱眉道“不如就让奕兄弟在这里养伤如何,十天半月时间也不算长,大哥你我许久未见,在这里好好叙叙旧”。 老赖摇摇头,道“这怎么行,非是大哥信不过你,他们是钦犯,时间久了,司马轩和客许城必然要找上门来,恐怕会连累你,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此地,迟则有生变故。为兄虽然舍不得离开兄弟,但来日放长,不怕没有见面的那一天。” 宇文一朔叹了口气,知道老赖所说无误,这非是一般的江湖追杀,而是圣上亲自下的通缉令,他没有奉命追杀已是欺君,如果在收留奕无畏养伤的话,已经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他叹气道“休息一两日该不是问题吧!敌人不会来的这么快!” 老赖道“在说罢!”(未完待续。) 黯然收场21 宇文一朔前脚离开他们的住所,霍紫辛便走了进来。 老赖问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霍紫辛略微一笑,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纸条,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老赖打开纸条一瞧,脸色骤变,谢瞳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他顺手夺过纸条,只见纸条上有一行娟秀的小字,上书,钦犯在潼关速速来援。纸条上没有署名没有落款,更是一个女子的笔迹,显然是怕泄露了身份。 谢瞳问道“这东西哪里来的!” 霍紫辛道“是我从一个鸽子身上摘下来的,可惜飞出去的信鸽较多,本人也只能打下一两个,多了,也没有拿本事。” 谢瞳动容道“潼关里面有客许城的眼线!” 霍紫辛不屑道“如所料不差,该是范离无疑,这个老家伙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着实阴险的很!要不是老赖叮嘱过我,老子非要将他拨皮抽筋”。 谢瞳思虑了半天,道“此地不易久留,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迟则有变,以客许城骑兵的速速,最迟一日将抵达此地,到时我们不仅插翅难飞,恐怕还会连累宇文兄弟”。 老赖用嘴呶呶奕无畏,道”那他怎么办?大夫说他这条腿不能走动,至少也要休息个十天半月,否则将终生残废”。 霍紫辛刚刚知晓奕无畏受伤的事,他掀开被子,盯了半天,道“大夫所说无误,老奕的腿伤确实十分严重,哎,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让老奕伤的这样重!” 谢瞳忙三言五语的将进入洪府之后的事讲出来,二人听的倒吸一口冷气, 老赖想了半天,终于道“对方居然将上天入地方翟都请出来了,看来杀我们的心是多么迫切,此地太危险,必须立刻做出决定”。 霍紫辛道“总不能带着这个病号出发吧!先不说能够逃出去,就是到了漠北,连续的行军,恐怕会让他伤势恶化。” 谢瞳突然道“有了,我们可以准备一辆马车,将老奕送到李萧兄弟那里,他们自然会好好照顾老奕的,而我们出了潼关后,一路向北,敌人是万万想不到的。但是此事需要宇文一朔的配合,没有他的支持,说什么都没有用。” 老赖挺身而起,从谢瞳手中取过纸条,道“老子现在就去找宇文一朔,他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霍紫辛道“我和你一同去”。 老赖二人来到宇文一朔的书房时,他正在喝茶。 宇文一朔见到他二人到来,问道“无畏的伤势如何了,是否有大碍!” 老赖没有回答他,反而道“我们兄弟要立刻出城,你给我安排一下!” 宇文一朔十分愕然,方才还谈的好好的,怎么竟会改变主意呢!他问道“兄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们信不过我吗?” 霍紫辛撇撇嘴,摸出那张字条,使出空灵之术的内功心法,随手一掷,字条笔直的朝着宇文一朔飞去。 宇文一朔一惊,要知薄薄的纸条本身就没有什么重量,想投掷如此远的距离,内力修为定然极高,否则是不可能的,他本身亦是习武之人,深知自己做不到此事。 霍紫辛露了这一手,亦在警告宇文一朔,他没好气的道“你自己看看吧!” 宇文一朔顾不得惊讶,忙将纸条放在掌心处,定睛一瞧,顿时大怒,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霍紫辛道“当然是你的好兄弟范离了,不然谁会做出如此不义之事!” 宇文一朔摇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我和范兄共同执掌潼关十余载,感情一向要好的很,他这么做,岂非是连我也出卖了。我现在要立刻与他当面对峙”。 老赖忙道“万万不可,这样岂非打草惊蛇!” 霍紫辛则讽刺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无心害他,但怎知他无心害你!反正这地方老子是无心呆下去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赖从旁敲击道“兄弟,给我们准备些马匹,我们要立刻离开。” 宇文一朔知道此时在难挽留他们,否则这兄弟就没有的做了,他犹豫了半天,道“离开也好,只要出了潼关,任客许城三头六臂,也拿你们毫无办法,但无畏怎么办?他身负重伤,还要与你们过这亡命的生活吗?” 老赖道“这个还要麻烦兄弟你一趟,我要你挑选几个信得过之人,准备马车,送奕无畏前往南阳,将他送到李萧兄弟手中。” 宇文一朔道“请兄长放心,兄长所托之事,本人必竭尽全力做到”。 老赖道“好,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发!” 霍紫辛同样对宇文一朔竖起了大拇指,道“这才像话,不枉老赖多年来对你的信任”。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书房外响起,来者并不是一人,仿佛是一队人,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书房的们吱嘎的一声被打开,范离一脸奸笑的走进来,笑道“诸位在谈什么哩!为何不带着范某呢!” 书房外,清一色的步兵,手持长刀,个个紧张的盯着屋内。 第二十二章兵戎相见 宇文一朔面色微变,道“范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范离哈哈大笑起来,突然道“没什么意思,你们是否在密谋什么是不是打算离开潼关啦!用不用老夫送你们一程”。 霍紫辛对范离怒目而视,道“范将军,莫不是嫌命长了,本人的剑客是不长眼睛的!” 范离奸笑道“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来人呐!宇文一朔私通朝廷钦犯,意图谋反,全部给我拿下!” 众将士听言,举刀便要冲过来。 霍紫辛拔出沐风宝剑,一个箭步窜到门口,吓的范离闪电般逃出去。 宇文一朔怒喝道“干什么?造反了吗?还不给我退下!” 士兵们全部立在当场,不敢向前一步。 范离躲在士兵中,这些人都是他多年经营的心腹,他高声道“将士们不用怕,宇文一朔勾结钦犯,已经不是潼关的最高将领,现在一切由我负责,客只要捉住他,重重有赏,停滞不前者,以谋反定论,就地处决。”言罢,他拔出佩刀,高声道“给我上!” 宇文一朔挺身朝着大门走来,怒道“范离,亏我将你视为兄长,为何竟然如此对我?” 范离冷笑道“你要是真拿我当兄长,就早点离开潼关,不就没有今日之事了吗?你这么婆婆妈妈的,是在等救兵吧!实话告诉你,老夫已派人去捉拿谢瞳和奕无畏,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顺带说一句,客许城大人此刻已经在来潼关的路上,宇文一朔。你们今日谁也休想逃走,杀啊!” 诸多士兵本就是范离的心腹将领,听他这么一说,见宇文一朔并没有否定,心中稍安了些,忙举起大刀,朝屋内冲来。 老赖眼疾手快,猛地掀翻桌子,一脚踢在桌子上,桌子横飞出去,直接朝房门撞来,刹那间将冲进来的士兵撞飞出去。 霍紫辛提剑立在桌子后面,沐风剑左右翻飞,连续刺退五六名士兵,由于房门较窄,范离的人数优势发挥不出来,只能看着三人在屋内耀武扬威。他怒道“看你们能撑多久!”言罢,跳往圈外,冷眼旁观。 谢瞳刚刚送走老赖二人,准备躺下休息片刻,灵觉忽然传来感应,他察觉到,有一大队人马正悄无声息的朝休息房子围拢过来,人数在上百左右。 想到那神秘的纸条,谢瞳忽然警觉起来,此事非是无的放矢,而是有预谋的攻击。面对数百士兵的攻击,逃跑是绝无可能,更何况此处还有重伤不能移动的奕无畏。 谢瞳绞尽脑汁,环顾四周,忽然发在此房的房梁很高,足可容纳一人躺在上面,不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发现。想到此处,他立刻将奕无畏叫醒,同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奕无畏迷迷糊糊的见谢瞳异常的举动,知道将有大事发生,因此没有说话。 谢瞳低声道“我要将大哥藏到房梁上,在我回来之前,千万不要乱动”。 奕无畏此刻才听到房子外面的脚步声,知道大敌来临,心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任由谢瞳抱着他。 谢瞳将奕无畏轻轻抱起,暗暗提起真气,使出旱地拔葱的功夫,猛然窜到房梁上,但两个人的分量太重了,几乎差点跌下来,他伸手紧紧握住竖梁,才止住摇摇晃晃的身形,待立稳后,谢瞳将奕无畏横放到房梁上,轻轻的跃了下来。 此时,大队人马已经杀到房前,将房子团团围住,只等待攻击的命令、 奕无畏低声道“小心!” 谢瞳点点头,他将床榻上的棉被抱在怀中,轻手轻脚的来到窗下,他已经能够看到敌军大刀长矛映在窗前的影子。 对方还未组织有效的攻击,这是逃离的最佳时刻。 想到此处,谢瞳深吸一口气,他暗暗提起全身的真气,猛然向窗口拍去,啪的一声,整个窗户震得粉碎,这一突然得变故使的众将士措手不及。 谢瞳将真气灌注在棉被中,双手一扬,棉被在真气的作用下,直向窗外飞去。 只听破空之声络绎不绝,十余支箭矢射在飞出去的棉被上,棉被瞬间被射成了筛子。 众将士惊呼,晓得上了谢瞳得当。 谢瞳趁着士兵犹豫的当儿,运起旋风履步术,身形暴起,直接飞出窗外,敌人拉弓在射,但仍是迟了一步,箭矢密密麻麻的射在窗口处。 谢瞳飞出窗外,余光瞥视了一眼,直接倒吸一口冷气,围攻的敌人居然站满了房前,已经围得水泄不通。 面对数以百计的敌人,谢瞳只觉头皮发麻,此刻他已经不敢奢求老赖等人来救他,他们那边定然也是如此情况,范离选择的时机,可谓是恰到好处。 谢瞳不敢停下来,只要稍作停顿,极有可能陷入苦战中,他简单的环伺了一下四周,貌似书房那边守卫较少,他毫不犹豫的朝着书房冲去,同时反手拔出青钢剑,闪电般冲入人群中。 众将士哪里见过如此不要命的人,面对如此庞大的围攻阵容,居然不退反进,真是闻所未闻。 最前面一排的敌人齐刷刷的抽出钢刀,直朝着谢瞳砍来,砍来的方向也是各有不同,几乎涵盖了谢瞳身体所有的部位。 谢瞳卯足了劲儿,青钢剑猛然扫过去,只听见一连串的撞击声,这一招扫下去,青钢剑直接劈断了七柄钢刀,断为两截的钢刀散落一地,着实惊人。 谢瞳却是有苦自知,这一剑看似华丽,实则损耗极大,接连的硬拼,使得他的右手生疼,险些握不住宝剑。 众将士猛然惊呼,这是什么神兵,居然如此锋利霸道,趁着将士犹豫的当儿,谢瞳身形向前急冲,宝剑直接朝着前方斩下,手握断刀的将士自然不敢阻挡,直接朝两旁闪开。 谢瞳也不含糊,继续向前冲去,迎面是一位手持圆盾的士兵,他双手持着圆盾,直直的向谢瞳撞过来,这名士兵的勇猛着实令谢瞳吃惊,面对削铁如泥的青钢剑,竟然丝毫不惧,这名士兵冲到谢瞳身前,举起巨大的圆盾,当头砸下。 众将士受到战友的鼓舞,也纷纷举刀砍来。 谢瞳心中叫苦,他的目的在于冲出去,而非杀生,这次他没有选择使用宝剑,而是提起真气,用力朝着硕大的圆盾踢去。 谢瞳踢向圆盾,仿佛踢到铁板上一般,这士兵好大的蛮劲,谢瞳全力之下,竟然未能将他踢飞,巨盾的士兵仅仅后退了四五步,便再次巨盾冲过来,这让他十分吃惊。 他忙挥动青钢剑,朝左右的钢刀削去,士兵们惧怕他宝剑的锋利,不等刀剑相交,忙向后退去。 圆盾再次到达谢瞳的身前。 谢瞳深吸一口气,他微微的跃起,有模有样的朝圆盾踢去,这次谢瞳没有选择硬拼,而是身形微微前倾,他计算好了位置,刚巧踏在圆盾上,猛一用力,直接向前窜去,原本这一窜,并不能移动多远的距离,但是有了这士兵的蛮劲相助,则情况改变许多,谢瞳直接窜出四五丈,跃入密集的人群中。(未完待续。)。 黯然收场22 谢瞳身在半空中,他向外瞭去,发现这一跃,离防线的最外围已经没有多远,这让他重拾脱困的信心。 还未落地,密集的刀锋已经向他劈来,谢瞳使出全身真气,宝剑闪电般此处六七剑,刹那间,再次削断五六柄钢刀,断掉的刀刃横飞,众将士敌不过他的勇猛,直接闪出一块空地。 谢瞳落地后,真个拼了起来,他握紧青钢剑,疯了一般的朝前劈去。 众士兵见他突围在即,纷纷靠拢上来,刀枪从四面八方刺过来。 谢瞳不管不顾左右和身后的攻击,只是一味的朝前劈砍,青钢剑的锋利优势体现出来,挡在他身前的,无一合之将,不是被青钢剑斩断武器,便是被剑的霸道所震慑,不到片刻功夫,谢瞳已经杀出一条血路,但也累的不行。 他提起全身仅剩的真气,飞一般的掠过弄堂,离书房已不足三十丈。 身后是蜂拥追赶而来的士兵,谢瞳举目望去,只见书房已被团团包围,范离正指挥士兵朝房内攻去,老赖等人被困在书房中,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千万个念头从谢瞳的脑海中闪过,他不能将身后的士兵引到书房,如此一来,将成为困兽之斗的局面,已无翻盘的可能性。 谢瞳立刻改变方向,快步狂奔起来,士兵们穷追不舍,虽然追不上谢瞳,但也紧紧锁住他的方向。 忽然,几支竹箭带着破空之声,朝他奔跑之处飞来,箭势十足,力道很大,谢瞳不敢大意,忙刹住身形,使的几支箭全部落空,这一停一顿之间,追击的士兵又拉近了不少距离。 谢瞳十分懊恼,这几个弓箭手虽然不能伤他,但却极大的延缓了他的速度,此消彼长之下,他会再次被士兵追上,以致合围,到那时,他在无力量进行突围。今日想要逃出去,必须解决掉这几名弓箭手。凭借他灵觉的感应,早察觉到弓箭手的藏身之处,在几个房屋的屋顶处,谢瞳忽然大喜,他已经想到脱身的妙计。 第二十三章化险为夷 谢瞳牵引着追击的士兵,转了几个弯,来到院墙的一脚,院墙高约五六丈,无论谢瞳多么强横,都无法平地跃起这么高的距离,连士兵们都疑惑起来,那是一个死角,绝无逃脱的可能性,难道谢瞳疯了吗? 谢瞳奔至死角,弓箭手们纷纷朝这里射箭,谢瞳快速奔跑,躲过三枝竹箭后,踏在院墙上,借着反震之力,运起旋风履步术,反身直奔屋顶而来,他运足了功力,堪堪的落在屋顶的边缘,这屋顶高约三丈,他差点便掉了下去,这一次,惊险之极,如果跌落屋顶的话,他将被数百人困在角落里,在无逃生的可能性。 弓箭手见他跃上屋顶,早惊慌失措,射出的箭也失去了准头,谢瞳连躲闪的体力都欠奉,直接朝着弓箭手扑来,一掌将弓箭手拍翻,竹箭散落屋顶,谢瞳心中有气,他暗恨弓箭手偷袭,顺势又踢了一脚,这名弓箭手直接从屋顶滚落,狠狠的摔到地上,弓箭手摔了个七荤八素,吐出一大口鲜血,直接昏了过去。 谢瞳拾起弓箭,趴在屋顶上。 地面上传来各种叫骂声,有的将士则搬来梯子,登时就要往屋顶上爬。 谢瞳观察了其他弓箭手的方向,直接射出三箭,箭矢带着破空之声,急速飞去,三名弓箭手哀嚎着从屋顶坠落。 眼见几名士兵们爬上屋顶,谢瞳提起一口真气,朝着屋顶的另一方跑去,旋即,越出墙外。 众人哗然,屋顶离院墙少说有两丈的距离,这些士兵虽然究竟训练,但对于这等距离始终无法突破,众人高喊着,往大门外奔去。 谢瞳跃出院墙后,并没有急着逃离,而是双手紧紧抓住高墙的边缘,他并没有坠下去,同时释放灵觉感应府内的一切,待确定士兵们走光之后,才攀上墙头。 这一番逃跑,已经透支了他全部的体力,他有气无力的跃下墙头。 现在情况已经十分明朗,范离野心勃勃的觊觎城守职位,想必是苦等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个时机,借宇文一朔私通钦犯的名义,聚众造反,可惜的是,他现在已是强弩之末,想帮忙亦无能为力,此番前往,也是有死无生的局面,毕竟这里不是他的地盘,他谁都指望不上。 忽然,谢瞳瞥见地上弓箭手的尸体,计上心头,他立刻将弓箭手的尸体拖拽至角落中,换上他的衣服,大摇大摆的走向书房。 书房的攻击仍旧在继续,老赖三人仍旧在苦苦的支撑,毕竟范离这一方人多势众,轮换着不停的往书房内冲去。 三人仗着武艺高强,不断的将敌人打退出去,经过近一个时辰的打斗,书房内外布满了敌人的尸体,三人亦挂了彩,宇文一朔更是左臂中箭,血流不止。 望着屋外茫茫多的敌人,几人等若困兽之斗,被茫茫多的士兵和弓箭手堵在屋子内,困死是早晚的事。 打退了这一波攻势,老赖首次心生投降之意,三人想要逃出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这次将宇文一朔也连累了进来,他着实心存内疚。他高喊道“住手,我有话和范离要说!” 士兵们纷纷停止攻击,等待范离的指示。 范离从人群中脱颖而出,道“赖将军,莫不是要投降吗?” 老赖义正言辞的道“范将军,要我等投降可以,但此时与宇文兄弟无关,他毫不知情,还请范将军念在多年的同僚上,放他一马”。 宇文一朔惊道“大哥说的什么话,小弟怎会看你向这等卑鄙无耻之人投降,死便死,有什么大不了的!” 霍紫辛立刻对宇文一朔竖起大拇指。 范离奸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宇文一朔勾结钦犯已是死罪,现在胜券在握,老夫凭什么接受你们的投降!更何况,宇文一朔根本不会领老夫的情,他情愿陪你们去死,试问在这种情况下,老夫能纵虎归山吗?” 老赖道“范离你好狠的心,难道不心疼你受伤及死去的兄弟吗?” 范离顿时语塞,他怒道“大胆贼寇,竟然挑拨离间,给我杀了他!” 众将士顿时心寒,范离也太无耻了些,根本就不将他们当人看,但没用一人敢于反抗。 正当此时,一名侍卫从外面奔过来,还未等近身,便高呼到“范将军,不好了,不好了,谢瞳二人跑了!” 范离大惊失色,如果跑了他们二人,则死无对证,他围攻宇文一朔等人等于聚众造反,这与死罪无异,他怒道“到底是什么回事!” 侍卫低着头,边跑边道“谢瞳和奕无畏跑了!”,他显得极为慌忙,上气不接下气,还未跑到范离身旁,突然朝前摔倒下来,惹起了一阵哄笑声。 范离大怒道“去了那么多人,怎么还叫他们跑了,一群废物”。 话音未落,他顿生警惕,总觉得那里不对劲,此人为何如此面生。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这侍卫在摔倒的一刹那,身形猛然暴起,直奔他扑来。 范离吓了一跳,慌乱中,他拔出宝剑,朝着这名士兵刺去。 岂料这名士兵伸手极为了得,身形一转,便躲开了这一击,同时右手猛然握住他的手腕,略一用力,范离吃不住痛,长剑直接脱手,士兵不知在哪里摸出一把匕首,横在他的项颈上,高声道“都给我住手!” 范离定睛瞧去,心中顿时凉了半截,此人赫然就是谢瞳。 这一声高喝直接震住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但范离受制,众将士群龙无首,均不知所措。 霍紫辛眼尖,他一眼发现了书房外的变故,见谢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并制服了范离,心中大喜,笑道“老赖啊,老赖!我们的福将来了!” 几人见局势得到控制,大喜之余,奔出书房。 宇文一朔走到范离身前,冷冷的道“善恶终有报,范离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范离见大势已去,道“宇文一朔,你不要太得意了,客大人的大军马上就要抵达潼关,本人看在多年兄弟的情份上,劝你好自为之,不要误入歧途,现在将老夫放了还来的及!” 不提兄弟情谊还罢,范离提及此事,宇文一朔怒不可遏,妈道“妈的,还有脸和老子提情谊,刚才你他妈干什么去了!” 言罢,猛然挥起一拳,直接打到范离的脸颊上,范离直接被打倒在地,他从嘴里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怒目而视,道“宇文一朔,你可想清楚了,私通钦犯是什么下场?” 宇文一朔眯起眼睛笑道“下场当然是诛九族的事,不过本人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言罢,他直接将手中的宝剑刺入范离的胸膛。 范离难以置信的望着宇文一朔,没有说出一个字,鲜血不停的从他的口中涌出,他缓缓的倒在地上,已经是入气多出气少。 宇文一朔望向造反逼宫的众将士,冷笑道“范离勾结钦犯,意欲谋反,已被我当场诛杀,大家看到没有” 整个书房外顿时沉寂起来,旋即爆发出一阵好喊声“有”。“范离罪有应得”,“范离当诛九族” 讨伐范离的声音此起彼伏,范离听到这震耳欲聋的声音,他被气的再次突出一口鲜血,狠狠的指着宇文一朔,一命呜呼。 一场由范离主导的军事夺权如此轻易的被镇压下来。 谢瞳此时才想到横卧房梁上的奕无畏,忙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宇文一朔给奕无畏备了马车,并派了几名心腹秘密护送他去南阳,而谢瞳三人则由此北上,转而前往太原。 众兄弟在潼关外分手。 奕无畏苦笑道“哎!此次漠北之行,老子是赶不上了,为何这等惊险刺激之事,都没有老子的份呢!” 霍紫辛笑道“老奕莫急,我们会将漠北的故事讲给你的,如果你伤势恢复快的话!尽快赶来与我们汇合吧!” 临别时,老赖紧紧握着宇文一朔,他已经找不出任何言语来感激宇文一朔,他的这位好兄弟,为了包庇他们,不惜杀了副城守范离,冒着天大的危险护送他们出关,已经是死罪。他思虑在三,道“兄弟,不如随我们一同走吧!大唐将倾,已经被乱臣贼子所窃权架空,为兄恐你被他们迫害!且你的手下招摇不定,随时都会出卖你的!” 宇文一朔笑道“无妨,小弟当有自保之道,还请吾兄放心,诸位再不离开的话,客许城一来,小弟就真的解释不清了,还请诸位上路”。 谢瞳知道在难劝阻他,插嘴道“老赖的话十分有道理,如今氏族权势滔天,小弟奋力抵抗,都落的如此下场,还望宇文兄当心,小心敌人的阴谋诡计”。 宇文一朔一笑,没有做声,丝毫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几人均对他一抱拳,道“后会有期”,几人对他的狭义心肠都十分钦佩,更是佩服老赖眼光如炬,重英雄识英雄。 宇文一朔笑道“后会有期,本人会将客许城留在潼关几日,让他有力使不上,哈哈!” 第二十四章踏上征途 五日期限已到,李铮在唐僖宗的催促下,无奈率领大军离开长安,这只迎亲的队伍十分庞大,不仅带足了大量的聘礼、物资,还有两万人的大军,指挥这支大军的,就是李铮本人。 事实上,李铮对于出发也十分着急,自谢瞳二人离开长安后,便入石沉大海一般,音讯全无,不见踪影,他赶紧动用了手中能动用的全部力量,一是打听二人的下落,二是看能否实施援手,可惜的是,他听到的消息有很强的滞后性,知是听说谢瞳和奕无畏接连杀人跑路,大闹知县府衙,这多少让吴王心宽了些,毕竟他们还活着。 同行的还有室韦公主石佳凝、尚采薇、王婉茹以及父亲新丧的洪珊。 洪珊十分沮丧,父亲的去世让她心痛不已,多年来,她一直游荡在外,很少尽到孝心,虽然与父亲貌合神离、意见相左,但洪儒毕竟是他的父亲,人言血浓于水,亲情始终牵挂在她的心头。(未完待续。)。 大漠之旅01 【, 吴王大军浩浩荡荡的东出潼关,经三门峡渡河北上,一路行进颇为缓慢,主要是两国联姻,乃举国欢庆的盛世,沿途所经州县府邸莫不隆重招待,夹道欢迎,每到一处,都是贵宾般的待遇。这些州县的官员,平时难以接触到吴王这般皇室贵族,面对如此天赐良机,怎能不巴结一番,又是宴请又是送礼的,使的大军渡河十余日后,仅仅出行了叁佰余里,抵达临沂。 吴王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外安营扎寨。 营寨搭建完毕后,李铮命人找来四女,他在大营接见他们。 四女奔波一日,已经十分困乏,不晓得吴王唤他们来所谓何事。 四女进入营帐后,发现了吴王的异样儿。 石佳凝大咧咧的坐到毡櫈上,埋怨道“都累了一天哩!还不让人休息,李铮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李铮苦闷道“不知诸位发现没有,此番漠北之行,行进了半月,才到达临沂,与我们的计划相去甚远,按照这个行程下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抵达漠北!” 石佳凝喏喏嘴道“都是你们大唐军队进军缓慢,我与兄长从漠北来时,一边游山玩水,一边赶路,才历时一个多月。” 采薇道“王爷,行军缓慢是有原因的,这一路途径的州县,官员们搞的动静太大了,又是请宴、又是送礼,光吃喝就耽搁许久,岂能不慢!从临沂到塞外,不知还要路过多少州县,这样下去,恐怕抵达漠北,都要来年了”。 李铮苦笑道“采薇言之有理,此举确实大为不妥,不仅耽误行程,更是助长了**风气,本王已经决定,从即日起,谢绝一切招待,加速前进”。 正当此时,守卫高声道“启禀王爷,临沂太守求见!” 吴王苦笑道“你们看,又有人上门来了,宣临沂太守觐见”。 临沂太守小心翼翼的走进帅营,跪下道“下官方知敬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 吴王笑道“平身吧!” 方知敬缓缓站起来,道“王爷,下官已经在城内备好了酒宴,还请王爷入城赴宴!” 吴王笑道“方城守请回吧!本王因耽搁了行程,已经决定谢绝一切宴会,抓紧时间北上,方大人请回吧!”。 方知敬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忙满脸堆笑道“王爷,这怎么行,您难得到临沂一次,下官怎也要尽地主之宜的!” 石佳凝气道“方大人听不懂王爷的话吗?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婆婆妈妈的,等王爷治你的罪吗?” 方知敬哪敢和石佳凝顶撞,道“回王妃,下官特意准备了一些临沂的特产,给王妃带回漠北,对了,还有两颗夜明珠,足足有拳头那么大,想必王妃一定十分欢喜”。 石佳凝稍微有些心动,李铮的声音已经在她耳畔响起“方知敬,本王已经做出决定,你回去吧!” 方知敬惊恐的跪了下来,道“”下官罪该万死,不知哪里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不过下官斗胆问一句,为何王爷能够参加其他州县的应酬,为何独独漏掉临沂呢!临沂的千万百姓都盼着王爷能够入城呢!” 李铮脸色骤变,他刚要发怒。 洪珊知机的道“方大人,你如果真的想让王爷开心,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替王爷传话,命令沿途知府州县,迅速清理官道,打消一切宴请王爷的想法,这么说,方大人明白吗?” 方知敬身为临沂城守,岂能听不出洪珊的画外音,忙笑道“属下这就去吧!”言罢,走了出去。 有了方知敬的传话,行军速度骤增,三日之后,大军抵达燕京。 安营扎寨之后,李铮忙派人去打探谢瞳等人的消息,按照约定,他们是要在燕京碰头的。 四女不请自来,同时进入李铮的帅营。 石佳凝叉腰道“李铮你是怎么办事的,找到他们没有!” 李铮皱眉道“那有这么快,他们是亡命天涯,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走的是官道,他们是慌不择路,或许还要在我们后面呢!” 正当此时,大营外爆发出轰然的叫好声。 李铮高声道“来人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还未等侍卫警卫回答,营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道“王爷何苦心急,谢瞳可是等你许久哩!” 众人大喜,他们终于安然无恙的逃了出来。 谢瞳掀开营帐的,一个箭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霍紫辛和老赖,夜莺则最后一个跟进来。 洪珊喜极而泣,她的爱郎终于险象还生。 吴王看着几人精神抖擞的样子,笑道“你们到了几日了”。 霍紫辛则笑道“王爷,你在不来,我们兄弟几人就先行出发了,燕京这酒都喝腻了,听闻漠北的酒十分火烈,在下都等的不耐烦哩!” 众人轰然大笑起来,眼前这情景期待了许多日,终于成为了现实。 李铮心情大好高声道“吩咐下去,准备酒宴,本王今日要一醉方休。”他顿了顿,继续道“犒赏三军!” 这酒宴直接在李铮的帅帐里举行,不多时,酒菜备齐,呈了上来。 众人分左右入座,李铮和石佳凝则坐在上位。 谢瞳欺身挤到洪珊和采薇的中间,来个左拥右抱,笑道“哈,二位娘子,小弟想死你们哩!” 洪珊轻轻推开他,娇笑道“死相,让人看了多不好!” 采薇道“把你的臭手拿开,否则本姑娘直接给剁掉”。 谢瞳故意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道“采薇大姐,这是否有些过于做作了”。 洪珊笑道“你以为全天下的女子都像珊儿一样么,看采薇怎么收拾你!” 霍紫辛则和王婉茹坐在一处,不知在偷偷的说些什么,二人一会儿嬉笑,一会儿窃窃私语,如胶似漆。 整个营帐内其乐融融,众人都十分享受着久别快慰的心情。 只有老赖比较可怜,他独自一人坐在哪里喝酒。 吴王李铮见老赖形单影只,笑道“老赖,奕无畏呢!” 众人听闻此言,全部沉默下来。 谢瞳想到避往南阳的奕无畏,心中极不舒服,忙道“哎,老奕他旧伤复发,在逃离潼关时,怕他出事,我派人将他送往南阳了,相信李萧兄弟能够照看好他。” 李铮顿觉可惜,道“这样也好,此去漠北千山万水,艰难险阻,对奕无畏恢复伤势极为不利。”他看了一眼夜莺,继续道“这位姑娘是?” 谢瞳刚要解释,夜莺突然站了起来道“民女夜莺,见过王爷!” 李铮若有所思的道“夜莺,这个名字好熟悉,是否是飘向画阁的夜莺?” 夜莺笑道“正是小女子”。 在座的除石佳凝外,都知晓飘向画阁是什么地方,夜莺之名在长安人尽皆知。 李铮道“不知姑娘为何要去漠北,且与我们同行”。 洪珊怒瞪着谢瞳,虽然没有言语,但谢瞳能够读到她眼中的异样,洪珊在生气。 谢瞳本想替夜莺解释几句,但一见洪珊的样子,直接咽了回去。 夜莺并没有因为出身低贱而尴尬,反而大大方方的道“小女子一直向往漠北的生活,听说哪里是一片草原,微风清和,牛羊遍地,风景十分优美,因此,才央求他们兄弟几人,带小女子一睹漠北的风采”。 她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脑海中都幻想着一幅和谐优美的画面。 洪珊显然对夜莺充满了敌意,尤其是看夜莺与谢瞳等人走的这么近,她十分讨厌这等青楼出身的姑娘,作践自己的身体,靠取悦男人来生活,她狠狠的瞪了谢瞳一眼,不悦道“如此说来,姑娘是对漠北感兴趣了,为何不自己出发,反倒跟着我们”。 谢瞳十分尴尬,洪珊这醋劲发的什么不是时候,他忙解释道“夜莺姑娘孤身一人,实在不便” “谢瞳你住口”,洪珊打断他的话,道“珊儿在问夜莺姑娘,又不是在问你,你解释个什么!” 吴王看的眼中,忍不住偷笑起来。 石佳凝渐渐明白了怎么回事,他低声对李铮道“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朝三暮四的”。 李铮笑道“这关本王什么事,本王只是听说过她,又不是本王将他带到这里的”。 谢瞳求助的目光朝着对面往去,霍紫辛吓的忙低下头,不敢接这茬。 一言不发的老赖突然笑道“本人对夜莺一见钟情,打算双栖双飞,因此才为她赎身”。 众人哄笑起来。 夜莺大大方方的道“让诸位见笑了”。言罢,她径直的坐到老赖身旁。 吴王笑道“老赖居然有此等风情,当喝一杯”。 众人共同举杯,一饮而尽。 这顿欢聚晚宴直喝到黄昏,众人醉醺醺的回到各自的营帐。 本来都是成双入对的,道老赖这里颇为尴尬,吴王李铮给他和夜莺准备了一间营帐。 老赖站在营帐前,尴尬的不肯入内。 夜莺反倒稀松平常,她掀帘而入,笑道“进来吧!小女子一个姑娘家都不介意,难道勇冠天下的赖将军居然怕了!” 老赖硬着头皮,进入营帐。 采薇和洪珊一直睡在一起,岂料谢瞳无耻的跟着他们,进入营帐。他笑道“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洪珊羞红了脸道“你睡地上,我和采薇睡床上。” 谢瞳笑道“大被同眠不可以吗?” 采薇嗔道“够胆子就上来吧!休怪本姑娘的飞脚无情”。 谢瞳悻悻的走出营帐,天空,繁星似锦。 他望向那颗最亮的神星,不知说些什么好! 身后响起轻轻的脚步声,不用看,她也知道是洪珊。 洪珊从后面轻轻抱住他,道“瞳哥生气哩!” 谢瞳转身,拥她入怀,道“我谢瞳怎会是这样的人,只是无法面对你而已,令尊的事,本人深感无助,珊儿理解我吗?” 洪珊幽幽的哭了起来,在他怀中不断的抽泣。 谢瞳爱怜着轻抚她的后背,好一阵自,洪珊才止住哭声,道“珊儿怎能不相信你呢!听闻父亲的噩耗后,便知这是宋文远针对你的阴谋,只是珊儿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还得假装相信那个伪君子的话,更可恨的是,姐姐居然那么相信他,固执的认为是你害死父亲的!” 谢瞳低声道“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洪珊拭去眼角的泪水,道“自你逃离长安后,珊儿无时无刻不担心你的安全,当有消息传来时,珊儿甚至都不敢去听去想,生怕听到你的噩耗!” 谢瞳笑道“现在本人不是好好的吗?任司马宣和宋文远三头六臂,仍不能将本人怎么样儿!” 洪珊破涕为笑,道:“采薇也很担心你哩!只是她嘴硬,不肯说罢了!” 谢瞳道“老子早晚把她拿下,我们大被同眠”。 洪珊唾了一口道“没正经的,这段时间你不在珊儿身旁,有经历了这许多变故,如果没有采薇,恐怕珊儿早就病倒哩!” 谢瞳道“从今往后,你我永不分离,谢某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至于宋文远,让他等着了老子的报复吧!” 洪珊再次投入爱郎的怀中。 吴王大军在燕京一连呆了三日,备足了粮食、衣物,马匹和车辆,万事俱备后,才缓缓的离开燕京。 过了燕京的长城,等于真正的出了大唐,这一带是诸多草原民族大军的埋骨之处,多少雄霸草原的枭雄对着长城望而兴谈,只能憧憬下南朝美丽的城市,幻想那灿烂的文化生活。 大军出关,仿佛经过了一道十分明显的分水岭。 塞外风化的石壁和稀稀落落的草原映入众人的眼帘,这一带十分荒凉,几乎看不到任何人烟,只余往来的过客和规模较小的商队,他们三两一群,骑着高头大马奔来奔去。 连年的战争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迹,足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满了人类的鲜血,那无尽的草原尽头,掩藏着草原各族对南朝殷切无比的期许和渴望。 谢瞳骑在高头大马上,与几人并肩而行,出了燕京,连一向嬉笑无常的霍紫辛都收敛起来,他深知这里危险的气息。由于连年的征战,草原各族对南朝十分仇恨,尤其是在大隋年间,杨广仗着国力强势,对草原各族横征暴敛,欺压之甚,让这些游牧民族无时不刻不心生痛恨。(未完待续。) 大漠之旅02 众女大失所望,虽然明知塞外戈壁荒凉,但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鼓噪乏味,连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欠奉,放眼望去,只有蓝天、白云,以及一望无际的荒凉地带。她们在马车上晃悠了一日,除了石佳凝外,个个苦不堪言。 众人行了大约四五十里,天色渐渐黒了起来。 吴王忙下令安营扎寨。 天空刮起了北风,在这空荡荡的沙漠边缘,大风毫无遮挡的席卷而来,伴随着渐暗的天空,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几女顿时瑟瑟发抖,显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仗。 狂风席卷而至,瞬间刮的人仰马翻。 洪珊乘坐的马车,显然受到了惊吓,忽然不受控制,径直狂奔起来。 谢瞳忙驱马向马车追去,怎奈他们的马也受到了惊吓,无论如何抽打马鞭,胯下的马始终一动不动,嘶叫着呆在原地。 谢瞳忙翻身下马,狂奔着追去。 马儿越奔越快,离开了军队,朝草原的西方奔去。 夜莺并没有乘坐马车,她见洪珊的马车出现变故,忙一夹马腹,胯下的马儿如同通灵一般,直接朝着马车追去,那匹枣红色的骏马有若闪电一般,眨眼间便追上了马车,她纵身一跃,身形腾空而起,直接跳到马车上。 夜莺熟练的拉起马缰,死死的拖住,岂知马儿根本不顾及这痛楚,仍旧死命的狂奔,但速度明显下降了很多。 夜莺的身体在狂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大风卷走一般,众士兵均惊骇的看着受惊吓的马儿,暗暗的为夜莺捏着一把汗。 谢瞳见情势不妙,忙运足全身的功力,使出旋风履步术,飞一般的冲到马车后面,使劲儿拉住马车的后缘,却未见任何起色。 马车将他拖起来。 夜莺高呼道“谢瞳,拉车是没有用的,你到前面来,把马儿打晕!” 谢瞳听言,双手握住车的后缘,双足一踏,借着飞奔的力量猛然跃到车顶上,他再次纵越,落到夜莺的身边。 夜莺死死的拉住马缰,她的面色通红,显然已经精疲力尽。 夜莺低呼道“快,将马儿打晕!” 谢瞳提起真气,猛然打出一记无影指,重重的击在马头,马儿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倒在地上。 马车猛地向前一窜,由于惯性的缘故,二人全部飞了出去,摔到在地。 将士们全部高呼起来,为夜莺神乎其技的马技喝彩,如此足智多谋的女将,实属罕见, 谢瞳忙爬起来,见夜莺无事,他向夜莺报以感激的神色,然后掀开车门。 洪珊和采薇在车厢内也折腾够呛,这一番突变,给二人吓的够呛,还好有惊无险。 几人艰难的返回队伍,营帐刚刚搭建完毕。 众人立刻进入营帐中,洪珊虽然会几手功夫,但仍然骇的不知所措,她久居中原,从未遇到过如此的可怖情况。 王婉茹给众人端来热茶,洪珊接过茶,吾在手中。 谢瞳径直走到夜莺身边,低声道“多谢”。 夜莺摆摆手,什么都没有说,但在众人的心中,她才是今日得大英雄。 虽然没有任何人夸奖她,但她已经是无可替代的巾帼英雄。 老赖望向营帐外,道“这场大风来的好突然,塞外就是这样子,忽风忽雨,大凤来的快,去的也快,哈,明日会有个好天气”。 话音未落,风势已经小了很多。 霍紫辛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几人还未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帐外的侍卫突然求见,道“启禀王爷,大营外有一对商旅经过,向我军发起求救!” 李铮也未遇见如此恶劣的天气,于心不忍道“让他们进来吧!加紧防御,勿要误事!” 不多时一个商旅模样的人进入大帐,抱拳道“多谢各位将军的援手,本人感激不尽!” 吴王笑道“无妨,都是炎黄子孙,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这商旅瞧瞧众人,忽然跪下道“还请诸位救命,方才狂风大作时,随行的另一支商队,被薛延陀马贼攻击,仓皇逃窜,我等是借着大风才逃出来,请各位将军看在同是汉人的面上,出手救援。” 李铮道“马贼净如此猖狂吗?” 老赖脸色骤变,他忙道“王爷,薛延陀马贼十分凶残,他们抢劫来往的商旅,不仅财货洗劫一空,更是连人都不放过,女性就地****,男性直接杀掉,如果碰到婴儿的话,直接掏心挖肺,给活吃掉?” 众人听了顿觉一阵恶心。 “什么?”李铮立刻一拍桌子,道“竟然如此惨无人道,这还是人吗?” 商旅一听此人是王爷,心中大喜,忙叩头道“小人请王爷伸出援手,解救我炎黄子孙”。 风势渐渐的小了起来。 李铮一拍桌子,怒道“谁人愿替本王出站,斩杀马贼!” 谢瞳三人同时站了起来,道“王爷,我等愿往”。 李铮看了看三人,道“就由谢将军、霍将军前往吧!勿要打出我大唐的威风”。 “得令”,二人同时奔出营帐,耳边传来老赖的警告声“小心”。 在这名商旅的带领下,谢瞳二人各自率领一千轻骑,朝着目的地出发。 风势去的极快,待谢瞳等人奔出十余里时,已经完全停歇。 商旅一马当先,指着不远处道“就在前面!” 部队蜂拥着靠过去,之间附近散落了一地的羊皮及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显然是大风袭来,运送的物资被刮丢。 在往前走去,地面上出现了两具尸体,看样子,是汉人商旅的尸体,他们的头颅全部被割下,鲜血染红了尸体周围的土地。 商旅惊呼道“谢将军,就是这里,放才马贼就是在这里追杀我们!” 但现在,所有人都消失了。 谢瞳低头瞧了瞧纷乱的蹄印,道“还有的救,看样子,他们是朝着东面撤去了,我们快追!”。 众人翻身上马,一路朝东追去。 地上的尸体渐渐的多了起来,大部分都是汉人的尸体,极少有马贼的,众人再奔五里,前面是一个废弃的土堡,土堡外面清一色的高头大马,马上坐着一群凶悍的马贼,他们打扮不伦不类的,头发用羊皮带捆上,身上穿的也是皮袄,只不过做工十分粗糙,他们的马鞍上,则挂着人头,不断的有血液从人头上滴下来。 谢瞳看的一阵恶心,这群马贼分为两部分,人数在上千许,一部分在土堡中,一部分在外观望。 这群马贼同样发现了谢瞳等人,他们吹起了角号,示意有敌人来犯。 不多时,土堡内稀稀拉拉的走出一群马贼,他们翻身上马,面对谢瞳两倍于他们的兵力,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胆怯之色,目光中隐隐有一种贪婪而又不屑的感觉。 谢瞳高声道“准备战斗”。 话音刚落,薛延陀马贼的角号声再次响起,他们集结后,在角号声中冲杀过来。 面对这勇猛凶悍的马贼,不仅仅是谢瞳,连霍紫辛都是首次碰见。但他知晓,薛延陀的马贼向来如此,在他们眼中,敌人都是软弱的,尤其的南朝的汉人,更是软弱可欺,他们大多都选择逃跑而不是反抗。 谢瞳低呼道“准备射箭!” 言罢,他掷出逐月弓,微一用力,将宝弓拉成满月状,猛然松手,只听嗖的一声,竹箭带着一阵急速的破风声,朝着马贼们飞过去。射箭的距离距马贼三百余部,能射中这么远目标的,寥寥无几。 马贼见谢瞳射箭,嘴角露出不屑的味道,在他的印象中,南朝汉人都是软弱的,根本就射不出有威胁的箭来,尤其是这么远的距离,一个草原的勇士都很难做到。 当然发现这个箭超出他判断了的时候,心叫不妙,他忙抽出长刀,猛然向谢瞳的竹箭削去。 岂料削了个空,竹箭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刺破他的咽喉,从后颈而出,带出一篷鲜血。 中箭的马贼,直接从马上摔下来,一命呜呼。 唐军这边传来一阵高呼声。 \待敌人靠近,唐军们不在留手,而是纷纷射箭,希望将马贼纷纷射下马。 但由于狂风未息,眼中影响了箭矢的准头,不少弓箭射出后,亦惑偏离,亦或力道不足,使得马贼们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损失,眨眼间便攻到唐军阵线。 霍紫辛握紧沐风宝剑,高呼道“兄弟们,杀啊!为死去的同胞报仇!” 他这一呼,瞬间激起了众将士同仇敌忾的豪气,众人跟在他的身后,朝着凶狠的敌军冲去。 谢瞳一连射出三箭,箭箭命中敌人,使得马贼的首领很快的发现了谢瞳,此人箭法超卓,乃是一等一的神箭手。首领急忙叫来几个手下,朝着谢瞳指指点点。 旋即,一队人马直朝着谢瞳冲过来,显然是他极大威胁着敌军的安全。 谢瞳一挥手,手下的将士们也扑了上去,双方直接缠斗到一处。 这群马贼着实凶悍,从马背上长大的他们,骑马作战不再话下,反观唐军,虽然骑兵战斗力不俗,但与对方想比较,无论是马技上还是打斗上,都不是马贼的对手,不多时,已有不少唐军被砍落下马。与此同时,他们往往顺手一刀割掉头颅,用长刀一扎,提起来挂到马鞍上,这等于是他们的战利品。 谢瞳终于怒了,这是何等泯灭人性的行为,他猛地拔出青釭剑,双腿一夹马腹,直接冲到敌军中。 谢瞳手持青釭剑,左劈右砍,直接杀入马贼群中。 青釭剑所到之处,莫不所向披靡,敌人的武器纷纷被青釭剑所斩断,有的马贼连臂膀都被谢瞳给削飞起来。 但这些马贼也着实了得,虽然谢瞳勇猛,但没有一个马贼退却,都拼命的朝着谢瞳冲过来,妄图拼勇斗狠。 谢瞳一剑削断马贼的钢刀,挥剑朝马贼刺去,只见长剑贯胸而入,谢瞳刚要拔剑,中剑的马贼双目瞪着谢瞳,他双手死死的握住青釭剑,不让谢瞳抽回宝剑。 其他马贼见状,斜刺里朝着谢瞳砍过来。 谢瞳用力猛的一抽,宝剑只拽回寸许,锋利的剑锋已经割破了他双手,鲜血不断的从马贼身上涌出,但他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反而展现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要与谢瞳同归于尽。 谢瞳再次用力,宝剑依旧是拔回寸许。马贼本身就力大无比,加之铁了心的要拼命,令谢瞳不得不暂时放弃夺回宝剑。 眼见左右两边的马贼杀过来,谢瞳果断的放手,他提起真气,运气旋风履步术,身形腾空而已。 两柄斩马刀从他的身体下方掠过,差一点就斩到他,可谓是惊险之极。 与此同时,中剑的马贼向后倒去,从马背上翻了下来,重重的摔倒在地,一命呜呼。 左右的马贼一刀砍空,见谢瞳身在空中,斩马刀直接向上方斩去,两柄刀分别取谢瞳的后腰和双足,此刀削实,谢瞳立毙当场。 谢瞳早察觉到对方会有这一招,他的身形在空中急转,由上朝下坠下来,他左右开弓,两脚同时踏在斩马刀的刀身上,这一招精妙绝伦,登时划去了敌人的攻势。 谢瞳略一用力,双脚踏足斩马刀,稳稳的立在空中,呈人字形。 两个马贼见谢瞳身手如此厉害,心中不服,同时撤回斩马刀,看谢瞳如何招架。 谢瞳先知先觉,情急之中他使出千斤坠的功法,将力道灌足双脚,狠狠的踏在斩马刀上。 两名马贼受不住这压力,但握住刀就是不肯松开,仍是苦苦的支撑。 谢瞳十分惊讶,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儿的民族,杀人手段残忍,生性嗜血,面对敌人却从不退却,不知恐惧为何物,只知道一贯的之行命令,即便是死,也毫不退缩。 马贼的首领,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他见谢瞳勇猛,非是手下人能够解决的,如今谢瞳身在空中,无处躲藏,忙在箭筒中摸出一支箭,搭弓射箭,竹箭带起一阵破空声,直奔谢瞳而来。 这首领射箭的水平着实高明,在风中竟然没有受到一丝的影响。竹箭眨眼间便到谢瞳的身前。 。(未完待续。)。 大漠之旅03 谢瞳不敢大意,他骤然收起千斤坠的功夫,借助二人手腕的力量,再次腾空而起,堪堪的避过了这必中的一箭。 二哥马贼的手腕早已酸痛不已,谢瞳的腾空而起,让他们压力顿时消失,二人正揉搓的酸麻的手臂时,谢瞳从天而降,双足分别踢向二人的面门。 二人在想躲闪,已经来不及,被谢瞳瞬间踢飞。 谢瞳落地后,顺势一滚,来到死去的马贼身旁,青釭剑正插在他的胸口,而他的双手仍旧握住青釭剑,至死没有放开,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 谢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拔出青釭剑。 此时,他向战场瞧去,二千唐军居然与一千马贼堪堪打个平手,并没有占到上风,可见这批马贼是多么的凶悍。 霍紫辛则杀的不亦可乎,他仗着身法的巧妙,以及沐风剑的轻灵,根本不与这些马贼硬拼,而是剑走偏锋,以快和狠辣为准,沐风剑巧妙的刺破敌人咽喉,或刺瞎敌人的眼睛,效果十分明显。 霍紫辛这一番突进,将多个马贼挑落马下,使得唐军士气大盛,人数上的优势逐渐体现出来,马贼开始处于下风,但仍旧十分勇猛,败而不退。 谢瞳见霍紫辛的方式十分有效,高声道“打蛇七寸,兄弟们不要硬拼,与敌人周旋”。 很多身手矫健的将士反应很快,瞬间掌握了霍紫辛打法的精妙,开始活学活用起来,直接将众多马贼压入土堡内! 马贼扔下上百具尸体,全部躲到土堡中,而唐军的损失严重,不少将士都挂了彩,这也难怪,这些士兵与马贼相比,本身在身体素质和骑术上就吃亏,又不适应塞外的气候,又没有与马贼打过交道,不甚了解,能将对方压制到堡垒,已经出乎谢瞳的意料。 这个土堡不知道叫做什么名字,但是规模很大,已经破旧的很,土堡高约两丈,通体由土木堆砌而成,再浇灌煮熟的糯米汁,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足足可容下一两千人,是一个方形的堡垒,该是汉人某个朝代所建,用于军事所用,只可惜废弃已久,不再具备军事用途,反而成为了躲避风沙的临时避难所。 方才风沙而至,这些马贼看样子就是躲在这里,他们似乎对这一代极为熟悉。 霍紫辛与谢瞳碰头,他问道“怎么强攻吗?” 谢瞳摇摇头,道“这土堡易守难攻,又不惧水火,仅有东、南两个出口,敌人死守的话,强攻会损失很大,不如报给王爷如何,将这个土堡团团围住,困他个十天半月,这些马贼不被打死,也要被饿死,如何!” 霍紫辛喜道“这是个好办法,哈,不费一兵一卒,只要稳稳守住出口便可!” 商旅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道“二位将军,这些马贼劫持了妇女和孩子,怕是都在土堡之中,如此一来,恐怕会连累这些无辜的百姓”。 霍紫辛则没好气的吼道“那你说怎么办?对方扼守入口,我们若强攻救人的话,恐怕死伤的兄弟比你那妇女和儿童要多的多?” 商旅被霍紫辛一顿叫喊,顿时没有了下音。 看着敌人舒舒服服的在古堡中休息,而他们要面对大风和尘土,是在是心有不甘。 谢瞳拍拍霍紫辛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动怒。道“先派人知会王爷一声,这边先守住出口,最好是能和他们谈一谈,看看有否和解的可能性,只要他们放了这些妇女和孩子,我们也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如何!” 霍紫辛冷哼一声,算做答应。 谢瞳忙名传令官回去禀告王爷,同时找人写了封书信,信上只有四个大字,“出堡谈判”,他将书信绑在箭头上,用力一射,竹箭跃过两丈高的墙头,落到了土堡内。 足足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堡内没有任何的反应,谢瞳顿时感觉不可思议,难道是敌人不懂汉语吗? 想到此处,他提起真气,运起旋风履步术的轻功,直接奔跑起来,在离土堡不足两步时高高跃起,猛然窜到土堡外围的墙上。 顿时,唐军内部爆发轰然的喝彩声。 谢瞳望堡内瞧去,这一眼望去,着实让他气愤不已。 汉人商旅的妇女均被敢到了土堡西北角,一些地位较高的马贼正对她们实施****,她们的衣服全部被撕碎,****的身体暴漏在空气中,而这些马贼正在她们身上肆意的发泄着****,她们不敢反抗,只能顺服,除了苦苦的哀求和眼角的泪水,连哭泣的勇气都没有,而这些马贼对她们的哀求熟视无睹,一边大干一边狂笑不止,嘴里说些谢瞳听不懂的话语。 谢瞳实在无法忍心瞧下去,忙将头转向一边,那是东北角,一具具尸体横陈在地上,看服饰都是汉人百姓,清一色的男人,显然都已经被残忍的杀害。他们的头颅全部不知去向,想来被这些马贼割掉后挂在腰间。 霍紫辛见谢瞳观察了半天,没有反应,也运气真气,窜到墙头,当看到土堡内这恶心的一幕时,他脱出而出道“妈的,这还是人吗?与畜生有何区别。老子要和他们拼了”。 他双眼瞪的血红,拔出沐风剑就要跃下墙头。 谢瞳一把抱住他,道“你疯了吗?下面有**百马贼,别说是你,就是朱温下去也是白搭!” 二人正争辩时,马贼的统领发现了墙头的二人,他二话不说,搭弓就是一箭,直奔二人射来。 二人同时感受到突袭来的竹箭,谢瞳猛然的推了霍紫辛一下,直接将他推到墙外,同时他也忙纵身一跃,二人均跳到土堡外面。 霍紫辛激动的道“谢小子,你干什么,为何阻止我?这等人神共愤的暴行,难道你要袖手旁观吗?” 谢瞳道“紫辛,你冷静些,我并不是要袖手旁观,也并不是这样的人”。 霍紫辛吼道“那好啊!拿出你的实际行动来,冲进去,把马贼给我杀了,将那些弱小的女子救出来,免得他们受这等侮辱。” 谢瞳心中有气,也吼道“你没脑子啊!这是硬冲能解决的问题吗?马贼守着入口,冲进去要多大的伤亡,这是你刚刚说的话,你忘记了吗?” 霍紫辛转身拂袖而去,道“老子冲在第一个!” 众将士面对激烈冲突的两位将领,不敢说上一句话。 霍紫辛翻身上马,道“兄弟们,这帮畜生一样的马贼正在堡内****我们的同胞妇女,想象一下,如果你们的姐妹或者妻女在里面饱受折磨、受尽****,你们能忍吗?” “不能“,众官兵异口同声的答道。 霍紫辛高喊道“兄弟们,随我冲进去,拯救我们的同胞,杀啊!” 喊杀声惊天动地,霎时淹没了一切。 霍紫辛一马当先的从南门冲了进去。 谢瞳苦笑的摇着头,霍紫辛实在太过偏激了,这种性格对他确实不好。他忙翻身上马,带领本部兵马随着霍紫辛冲了进去。 然而谢瞳还未冲破南门,队伍便停了下来,前面更是传来了霍紫辛的叫骂声,谢瞳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情况,忙一夹马腹,超前奔去。 只能霍紫辛在前面不停的咆哮着,不知道是在骂谁,然后从前军传来后退的命令。 谢瞳绕过后撤的军队,直冲到最前面,方知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马贼挟持着人质,从城内冲了出来,十多个****的妇女走在最前面,身后便是薛延陀的马贼,她们的颈上都横着一把斩马刀,只要马贼轻轻挥刀,她们立刻身首异处。 这些妇女光着身子走在两军中间,她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眼角的泪水还未拭去,小心翼翼的朝着唐军把守的出口迎过来。 此刻,不会再有人觉得她们****身体是伤风败俗,没有一个将士会盯着她们的****,将士们心中所想的,是国力的衰弱,使得马贼如此猖狂,竟然欺负到了家门口,使得同胞受奇耻大辱。 霍紫辛仍旧在喋喋不休的骂道“妈的,劫持妇女算怎么一回事,有种和老子单挑啊!” 他骂了半天,却不见对方任何回应,值得徐徐后撤,将出口这一块让了出来。 马贼走出土堡,谢瞳知道不能任由他们离去,忙下令将马贼团团围住。 马贼的首领,那个长满络腮胡子的男人,驱马走到谢瞳等人的深浅,用十分蹩脚的汉语道“如果你们让出一条路来,伟大的神可以饶恕这些女子的死罪。” 谢瞳愣了半天,才听懂他的意思。 霍紫辛怒道“妈的,还敢讲条件,老子的要求也不过分,只要交出那些****之人,可以放其他人一条生路。” 这个首领沉思片刻,朝后方打了个手势,一个马贼手起刀落,直接砍翻一名女子,顿时鲜血四溅。 围拢的唐军顿时哗然,只等将军的命令,便要上去拼命。 霍紫辛火冒三丈,差点又要冲上去。 马贼首领笑道“瞎叫唤叫什么,如今把柄在我的手中,由不得你们说了算,我们薛延陀一族收到草原之神的庇护,即便是死去,也会上天堂,而且,我们根本就不怕死!还不给我让开,否则,我会杀光这些女人”。 二人毫无办法,毕竟他们还是有着人性的,不忍看同胞死于非命,不会像薛延陀马贼一般嗜血。 谢瞳一挥手,士兵们自动闪出一条路,给薛延陀的马贼让出来。 众马贼押解着人质,得意洋洋的离去,待到奔出二三里后,他们才将众女释放。 众女****着脚,缓慢的朝唐军走过来,他们的精神已经变得麻木,显然这遭遇在她们心中留下了难以忘记的痛楚。 众多女人质还未走出多远,只见薛延陀的马贼纷纷搭箭射来,霎时,几个女人中箭倒地,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马贼们一阵哄笑,一溜烟儿的急逃而去。 霍紫辛怒不可遏的道“妈的,和老子玩手段,兄弟们,给我追,杀光这帮没有人性的禽兽!” 唐军士兵早愤怒不堪,只等着霍紫辛这一句命令,他们翻身上马,朝着薛延陀马贼退去的地方追去。 谢瞳同样气的疯狂起来,也要拍马追赶,商旅突然拦住他,道“将军,先救人不迟”。 谢瞳才想起人质的事,土堡内还有很多孩童,忙吩咐道“立刻开展施救,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无比要救出来”。 众士兵堡内堡外一忙活,终于救活了些许同胞,使得他们这一番出击终于有了价值。 然而现实终究是残酷的,被马贼杀害的达八十多人,死法更是不一,除去最后被射杀的女人外,其余亡者的头颅均被割了下去。 直到此时此刻,谢瞳才晓得驱逐马贼的意义何在,试想一个千人许的马贼队伍,可以洗劫任何一支商旅,连正规军队面对马贼都束手无策,之余干瞪眼儿的份。大唐帝国鼎盛时,曾雄霸漠北,不敢有一个部落和种族肝胆挑战权威,现如今,千人许的马贼都抢到家门口了,是何等的可悲。 谢瞳正犹豫间,老赖率队敢到,一见面就问道“马贼还在土堡中吗?“ 谢瞳为假思索的道“走了”,他忙将前因后果解释一遍,旋即又道“大哥不比紧张,霍小子追去了,会将他们一网大尽的,大哥来的正好,我们快去欣赏下霍小子的胜利成果吧!” 老赖显色骤变,道“不好!我们快追!” 谢瞳见老赖惊慌失措的样子,晓得低估了马贼,因此,他不在做声,随着老赖一同出发,沿着马贼离开的方向追去。 奔出十余里之后,地面上渐渐有了战斗的痕迹,双方的尸首,受伤的马匹,以及散落的武器,比比皆是,随着越追越远,地面上的东西越多。 只要不是瞎的,就能够看出这追击战打的是多么惨烈。 老赖贯彻着地上的蹄印,道“霍紫辛虽然勇猛,但着实是一根筋,敌人退而不乱,还追个什么劲儿,不怕中伏吗?” 谢瞳品味老赖的话,回忆起马贼撤退时刻的样子,晓得老赖说的是对的,只得笑道“那怎么办?” 老赖道“如今只能追了,别无它法”。(未完待续。)。 大漠之旅04 众人在奔出五里,天色已经黑暗吗,战斗的痕迹一直蔓延到一个露天的水井旁,众人靠近这个井坊。 井坊的尸体已经罗成了一大截,这里的发生最为惨烈,折断的兵器更是散落一地,老赖捡起一把断刀,仔细的瞧了瞧,道“这是沐风剑削断的!” 谢瞳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讯息,在井坊之前的蹄印是乱七八糟的,而井西去的两行蹄印,显然是十分规矩,毫无杂乱之意,这足说明,敌人还是很策略的。他忙将这个消息告诉老赖。 老赖突然安静了下来,道“布好,极有可能是对方在此设下埋伏,将我们的人撸了去,比我们就范!” 此话说完,他忙在井坊处巡视了半天,地上还有一大片干涸的水迹,老赖忙趴在上面嗅了嗅,拉着道“此水被下了强烈的蒙汗药,你看阳光已经将水晒干,但痕迹是抹不去的,这白色的粉末,就是蒙汗药!这竟然是敌人提前布置的吗?如果真的是针对我们的话,就太可怕了”。 谢瞳同样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但他还抱有一丝信念,以霍紫辛的武功修为,应该有逃脱的可能性,他忙下令道“全力搜索附近三十里一草一木,如果发现霍将军的消息,立马禀告!” 言罢,他对着老赖说,大哥,你我各执一队人马,分头寻找,如过遇上不测,就点燃这火箭,我们相互支援,天亮时,在这个井坊汇合! 老赖长叹一口气,道“好吧!” 二人立刻分开,一东一西的找去。 谢瞳率领的一千人马,立刻散向广袤的大地,他们边走边喊着霍紫辛的名字,天黑后,又点起火把!连夜搜寻。 至天明时,已经翻遍方圆三十里的每一寸土地,仍然毫无收获,将士们奔走一夜,已经人困马乏。 谢瞳返回井坊时,老赖也耷拉着脑袋返回来,只看他的神色,便知是情况相同,霍紫辛真的被抓走了吗? 谢瞳颓然的坐在井坊内,他的好兄弟已经消失,不知是被敌人杀掉了,还是被掳走了,他不得而知,他往身后的墙壁靠去,打算休息一番,却突然被身后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撞的生疼。 谢瞳十分气愤,在这节骨眼上,连破石头都来捉弄他,他反手一探,打算将石头摸出来,砸个粉碎,但刚刚触及这东西,谢瞳便觉不对劲,这不是石头,而是一个匕首。 谢瞳转过身,只见一柄匕首将一小块羊皮插到石缝中。 他忙将匕首拔出,取下羊皮。 老赖见谢瞳有所发现,也知机的靠过来。 羊皮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汉字,“霍紫辛在我们手里,不要轻举妄动,我们不会伤害他,等时机成熟自然会联络你们”。 只有这些字,没有落款也没有其他信息,二人看完后,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五章草原往事 吴王李铮坐在营帐的书案后,这张羊皮他已经看了六遍,每看一遍,便摇一次头,这个情况显然大出他的所料,他看了第七遍之后,终于吐出几个字,道“诸位,你们如何看待此事?” 营帐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王婉茹不断传来的抽泣声,洪珊和采薇不停的安慰她。 谢瞳道“王爷,此事都是谢瞳的责任,哎,我不该让他独自领兵追击的,那群马贼凶狠异常,我和紫辛也是看了他们惨绝人寰的行径之后,才决定领兵决战的,岂知中了敌人的全套,请王爷责罚”。 言罢,谢瞳走到营帐中央,跪了下来。 李铮问道“马贼真有传言中那么凶残吗?” 谢瞳点点头道“是的,我曾亲眼见到他们****妇女,生食人心”。 此话一出,王婉茹吓得噤若寒虚,连哭泣的声音也停了下来,她知觉双目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洪珊眼疾手快的扶助她,狠狠的瞪了谢瞳一眼,责怪他多嘴。 老赖忙道“不过王爷大可放心,霍紫辛绝对安全,对方既然留下羊皮,看似是警示,实则是让我们知道他的安全”。 吴王点点头,道“哎,真希望马贼现在就提出要求,本王不惜千金也要换回霍将军,哈,婉茹大可放心,本王不会让对方伤他一根汗毛的”。 王婉茹宽了宽心,告了个罪,返回营帐去了,显然是受不了这等打击,自听闻这消息以来,她一直在强撑。 洪珊和采薇忙扶他回房。 李铮苦笑道“哎,接下来该怎么办?本王看她这个样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实在不忍看她伤心难过”。 谢瞳道“王爷,非是谢瞳不顾及兄弟情谊,羊皮上已经写的清清楚楚,我等留下来亦是毫无意义,这些马贼显然是有所图谋,只不过是时机还未成熟罢了,谢某建议,继续前进,等待敌人联系我们”。 老赖道“王爷,本人也同意谢兄弟的看法,对方既然是针对我们,留下与前进无异,如果我们放弃进入漠北的话,敌人的阴谋诡计将无处所用,而霍紫辛对他们来说将毫无意义,留他无用,如此看来,反而是害了他”。 李铮犹豫片刻,忽然站了起来,道“好,就听二位将军的,大军明日继续出发,我等天国之师,不能因为这样儿一点困难而停滞不前,让塞外的小国看我们笑话”。他重新回复了昔日的霸气。 经历了这段不太愉快的回忆,大军继续上路,谢瞳在老赖的口中了解到,塞外共几十个民族,其中较大并建立国家的有契丹,东西突厥,室韦,鲜卑,回纥,铁勒,渤海,黑水靺鞨等,从西至东,绵延数千里,而此番前往的室韦一族,位于漠北偏东,要穿过******、契丹和黑水靺鞨的领地,期间不仅有荒无人烟的无人区,还有恐怖的沙漠,穿过沙漠,便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的另一端才是室韦。而他们目前所处的位置,已经进入了契丹国领地。 谢瞳听的津津有味,道“这么说,赖兄是去过了?” 老赖老脸一红道“也只是听说而已,本人只去过契丹,就是我们现在行走的这条路线,哈,那是为客许城卖命时,为他贩运羊皮,与契丹一族的人打交道,也算是熟稔一些。契丹部族的人十分凶狠,但却十分诚恳,你对他们善良,他们对你也会和善的,他们同样痛恨薛延陀的马贼!” 谢瞳继续问道“薛延陀马贼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赖如数家珍的道“薛延陀马贼起源于回纥北面的一个小部落,因受尽******的欺凌,便起兵反抗,怎奈寡不敌众,不仅失去了原有的领地,族人更是惨遭屠戮,他们一怒之下,改变了生存方式,不在倚靠游牧为生,改为抢掠,起初是抢掠******的牧民,久而久之,惹起了******的愤怒,******联合草原上的各族进行镇压和杀戮,他们便不断迁徙,最终成为了今日的马贼,更是针对全部的民族,有趣的是,改变了生存方式后,他们渐渐强大和繁荣起来,部族更是分散成了十余个分支,一直沿袭马贼的生活”。 谢瞳不禁感慨,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适者生存,为了活着,只能是想尽各种办法,但是为了生存,将生活的方式建立在其他民族的性命上,着实不妥。 一连三四日,大军都走在这荒无人烟的土地上,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连补给都成了困难,尤其是在水源上,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 夜晚安营扎寨后,李铮将大家叫来商议。 在吴王的帅营中,李铮皱眉道“诸位,由于人数众多,我们的用水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按照目前的估计,仅能维持两日,赖将军,你对这一代极为熟悉,可知附近有没有什么水源!” 老赖道“水源肯定是有的,东行五十里,是契丹族的领地额齐娜城,那里是一片草原,但冒昧的前往,恐怕会引起冲突。” 李铮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意见。 老赖又道“西行四十里,有条地下河,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哪里有一个井坊,是贞观年间所造,名为曌井,无论寒冬腊月,水流不息”。 李铮道“那就立刻派人前去取水,大军在此等待。看来,赖将军要亲自跑一趟了”。 老赖道“属下遵命,这就带兵前往”。 吴王道“不急,怎也不差这一夜的时间”。 岂知老赖坚定的道“请王爷放心,本人定会完成此项任务。” 言罢,他奔出营帐之外,召集人马,准备取水之物。 谢瞳跟出营帐,道“这里极不安全,我陪你去吧!” 老赖摇头道“无妨,这里是契丹一族的领地,马贼无论多么猖狂,都不敢在这里放肆,你最好紧守大营,免得出现什么差错,我去去就回来”。 老赖挑选了一千五百精兵,打着火把离开了。 谢瞳回到营帐,吴王也没有休息,他正一口一口的喝着茶,看到谢瞳进来,问道“要不要喝一杯”。 谢瞳点头应是,李铮亲自给他倒了杯茶,这让谢瞳觉得十分有趣,从古至今,哪个王爷不是高高在上,哪有他这般平易近人的。 李铮似乎是看破了谢瞳的想法,道“怎么,拿着本王的恩宠当狗食吗?本王可不是对待每个人都是如此的”,他忽然笑了起来,道“哈,其实本王一直拿你当朋友和兄弟的”。 谢瞳笑道“哈,属下怎敢。” 二人同时大笑起来。 吴王命人准备了酒菜,二人边喝便聊,在此等待老赖。 一连过去了四个时辰,老赖都杳无音信,按照路程来算,往返八十里,也该回来了。 谢瞳的心中蒙上一层阴霾,有了霍紫辛的前车之鉴,他不免担心了起来。 东边渐渐泛白,时值九月,塞外已然寒冷起来,气温比关内要低很多,谢瞳忧心忡忡的,他起身走出帐外,直觉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他想立刻去接应老赖,但他毕竟不是老马识途,在这广袤的塞外,他根本不认得路。 忽然,夜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夜莺换了身装束,上身着一件羊皮短褂,下面是一袭长裙,显得小巧而又妩媚,这是草原上常见的打扮,看的谢瞳心中一亮,他首次见到夜莺一身女装,但他心中烦躁,无心打量这美女。 夜莺快步走到他的身前,道“怎么起的这么早!” 谢瞳苦笑道“不是起早,而是还未睡!” 夜莺似乎读懂了他的意思,道“老赖还没有回来吗?” 谢瞳点点头,不在做声。 夜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过了许久,她轻轻的咬着嘴唇,道“不好,老赖可能遇到麻烦哩!” 谢瞳没好气道“你别这么晦气好不好,按照时间算,晚一些也是有可能的,或许遇到了风沙,耽搁了”。 夜莺摇摇头道“不会的,快带我去见王爷!“ 谢瞳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奈之下带她去见王爷。 李铮见谢瞳去而复返,道“老赖回来了吗?” 夜莺不等谢瞳回答,道“王爷,民女曾经来过塞外,对此一带颇为熟悉,请王爷准许夜莺带领一千人马,前去接应老赖。” 吴王笑道“夜莺姑娘,本王知你担心赖将军,但本朝还未有过女将带兵的先例,让你接应,难道我朝无人了吗?” 谢瞳却是心中一惊,他知晓老赖和夜莺的真正关系,并非是对外宣称的情侣,夜莺此举十分不妥,难不成他们二人竟然暗生情愫了吗?如此看来,也是一桩好事。他忙道“王爷,请准许夜莺带兵吧!她本身武艺高强,对这一带又比属下熟悉,最为合适不过”。 吴王叹了口气,道“好吧!着你带两千人马,即可出发!”他故意让夜莺多带了一千人马,以防不测。 夜莺抱拳道“多谢王爷!等待我的好消息吧!” 夜莺骑上她的枣红色骏马,点了并将,徐徐而发。 夜莺出发后,谢瞳心中更加担忧起来,直觉告诉他,老赖定然是遇到了什么情况,不然以他的老练,怎会做出令人担忧的事。(未完待续。)。 大漠之旅05 谢瞳本想去找吴王聊聊,岂料他熬不住,反而休息去了。 无奈之下,谢瞳只好独自等待。 等待是一件十分煎熬的事,谢瞳从清晨一直等到午后,才见到夜莺等人姗姗归来。 部队和出发时相比,完全是两个样子,只看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便知结果不太妙。 果不其然,夜莺的队伍带回一群受伤的士兵,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谢瞳忙迎上去,道“老赖呢!” 夜莺从嘴里吐出几个字,道“他受伤了”。 谢瞳向后瞧去,只见几名士兵抬了个担架,担架上的老赖昏迷不醒。 谢瞳凑上前,只见老赖身上布满了伤口,而致命的伤口来自于背心那一刀,几乎要了他的命。他伸出双指搭在老赖的脉搏上,只觉得他呼吸短促、气若游丝,形势十分危急。 谢瞳忙叫人将老赖抬起大营,他要亲自为老赖治疗伤势。 夜莺道“不好意思,我去晚了”。 谢瞳知道此事不怪她,若没有她前去援助,很可能老赖都回不来了。 谢瞳将老赖安放在自己的营帐中,脱去他的上衣,只见浑身上下十几道伤痕,都用布裹给包扎上,老赖后背那一刀伤势集中,差点刺入心脏,谢瞳已经没有心情去想其他,忙命人准备热水、巾要金疮药。 其他人不敢打扰,全部在帐外等候。 老赖昏迷不醒,气丝很弱,他忙运起真气,输送到老赖的心脉中。 令谢瞳疑惑的是,老赖的经脉中有一丝阴柔之力,一直护住他的丹田,这绝不是老赖的真气,应该是一个女性高手的内力,想来想去,也只有夜莺有这等本事。谢瞳没有想到,夜莺居然会拼命救老赖。 谢瞳无暇理会这些,他将霸道的黄天真气,缓缓输送到老赖体内,稳稳护住他的心脉。 当谢瞳感觉内力枯竭时,老赖的脸色终于有所好转,虽然昏迷不醒,但性命已无大碍。 谢瞳做完一切,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他疲倦的走出营帐,吩咐侍卫们看好老赖,加强护卫,老赖有任何风吹草动,立马上报。接着,他直接去找夜莺,想了解一下发生了什么。 谢瞳还未走到夜莺的营帐,侍卫来唤他,说王爷有请。 谢瞳无奈之下又敢到李铮的帅营,出奇的,夜莺正巧也在,帅营内还有洪珊四女。 李铮示意谢瞳坐下,关切的问道“赖将军怎么样儿了?“ 谢瞳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伤势颇重,什么时候能够苏醒还是未知数!“ 众人忙松了一口气。 谢瞳问道“夜莺姑娘,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夜莺目光中露出痛苦的神色,她回忆道“夜莺率领人马还未赶到井坊,便发现赖将军他们正与敌军苦战,此时,赖将军已然负伤,我等便上前援助,虽然打跑了敌人,但损失也颇为惨重。“ 李铮问道“是马贼吗?“ 夜莺未加思索的道“看样子不是马贼,倒像是契丹人?“ “什么?”李铮吃惊道,“居然是契丹人?我朝一向与契丹和睦,为何出手攻击我军?“ 洪珊不等夜莺回答,她疑惑道“夜莺姑娘为何敢肯定是契丹人呢!” 谢瞳听闻此言,忽然明白洪珊的意思,夜莺是一个久居长安的人,虽说来过草原,但为何能对此地知之甚详呢!这是在是不合情理,他也很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一双目光直朝着夜莺瞧去。 夜莺丝毫没有胆怯的道“夜莺身为歌姬,喜爱漠北的歌谣,因此对塞外的各个民族都有些了解,包括服饰、文化等,这里有一件从敌人身上剥下来的衣服,是契丹族的服饰无误。夜莺只是怀疑,并不敢肯定“ 李铮命人取衣服,道“拿出去验一验”。 石佳凝突然道“不用验了,是契丹人的衣服无疑“,她的话就是最好的证据,在没有人持怀疑的态度。 洪珊继续问道“契丹人凭什么攻击我们?我们并没有招惹他们啊!“ 谢瞳若有所思的道“或许不是契丹人招惹我们,而是我们招惹了他们。大军途径契丹一族的领地,并没有提前打招呼,受到攻击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众人均不晓得他什么意思,全都瞪大眼睛瞧着他。 谢瞳将目光投王石佳凝,道“敢问王妃,是否塞外的各个民族都十分仇视大唐帝国的人?“ 石佳凝想了想,道“差不多吧!毕竟从大汉王朝开始,汉族的将士就打着驱除胡虏的旗号,不断的北征,使得草原各族怨声载道,在塞外,那些普通的游牧百姓骂人都是轻的,见到汉人拔刀相向的大有人在。” 谢瞳道“既然如此,那所料不远矣!如果本人猜测无误,我们的行踪早在半月前,已经传遍了草原,各个民族均知道有一只大唐军队前往室韦迎亲,面对这仇敌,他们或许准备充足,只等着拿我们开刀,而泄露这消息的,无疑就是太尉司马宣,王爷抢了他的喜事,他怀恨在心,便出此毒计,一来让此次和亲无功而返,二来如果王爷命丧漠北,大唐帝国在无人与之争锋。可谓是一举两得。”他顿了顿又道“对于塞外其他民族来讲,是不能容许和亲的事情发生的,大唐帝国重新崛起,又与强大的室韦一族联姻,将会重新称霸草原,届时草原上将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因此,司马宣泄露出卖我们,草原各族攻击我们,这对他们而言是一件双赢的事“。 此话一出,众人全部惊出一身冷汗,谢瞳此言的可能性太高了,高到让人挑不出其中的任何毛病。 谢瞳继续道“这是针对我们的一个计划,包括薛延陀的马贼,都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而已,他们的目的,就是让我等葬身塞外。” 李铮猛的一拍桌子,道“好啊!竟然敢和本王玩阴的,等本王回去一定要收拾这老狐狸。“ 石佳凝道“李铮啊李铮,本小姐来的时候没有那么多事,怎么和你一同前往,便碰到这么多的麻烦,要不,我们先行派人前往漠北吧!让兄长他们率兵来援。” 李铮面露迟疑之色,按照谢瞳的分析,今次他们要面对的,是整个塞外民族的攻击,而非四处逃窜的马贼,区区两万唐军,还真是不够看的,如果要一路打到漠北,恐怕没有几人能够生还。 他突然狂笑起来,道“佳凝也许真的高估唐军和室韦的勇士了,今次面对的是整个草原,数十个民族的军事部署,即使举室韦全族之力,也很难打赢这场战争。这次,是要智勇相结合,硬拼是没有用的。“ 石佳凝若有所思,慢慢的体会李铮话中的含义。 采薇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呢!当务之急是水源不足,如不能尽快解决的话,恐怕不出两日便引起恐慌。” 李铮问道“夜莺姑娘,你还能找到赖将军提到的那口枯井吗?如果可以的话,本王希望你能做为向导,为我们指引方向“ 夜莺面露难色,终于到“回王爷的话,并非夜莺不愿前往,而是那个井坊,已经被契丹人堵死,这是昨夜生还的唐军亲口说的,我们除了向契丹一族借谁外,别无其他的可能性?” 李铮瞬间沉默起来,他并非没有想过去契丹一族取水,然而当前形势下,双方刚刚发生冲突,如果在派人马赶往的话,恐怕会形成较大的军事冲突,他们目前处于劣势,人数和兵力上都逊色于对方,只怕此番前往,会惹起对方的愤怒。他长叹一口气,默不作声。 谢瞳道“王爷,面对草原上各族即将发动的攻势,啃掉一块硬骨头,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而契丹一族就是这块硬骨头,只要我们迫他们屈服,或者与我们合作,将大大增加我们的力量,此番打通漠北的商贸,契丹一族的受益可能要比室韦更大,毕竟他们与我们是邻国,是通往漠北的毕竟之路,相信他们的头儿,不会如此愚蠢的。末将认为可以一试。” 李铮终于点了点头,道“好,畏首畏尾终究会得不偿失,就让我们用契丹人的鲜血,来祭奠那些枉死的兄弟,来打通通往漠北的路吧!谢瞳听令!“ 谢瞳起身道“末将在!“ 李铮严肃道“本王准你领兵一万,于明日黎明出发,直逼契丹人的老巢。本王率领其他人为你殿后!” 谢瞳道“得令,末将还有一事相求” 李铮道“讲吧!“ 谢瞳道“末将请求王妃随行,毕竟契丹是塞外一族,我军在沟通上存在困难,而王妃来自塞外,对塞外之事知之甚详,可以解决很多问题,末将可用性命保证王妃的安全。“ 李铮瞧向石佳凝,笑道“准了“ 谢瞳又转向夜莺道“有一事还烦请姑娘相助,我会带着老赖前往契丹,还请姑娘多多照顾他!“ 夜莺笑道“照顾我家老赖乃义不容辞的事,谢将军言重了“ 谢瞳笑笑,对着洪珊三女道“你们随着王爷,为我压阵“ 他的目光中露出无比自信的神色,道“契丹人,老子和你玩个先礼后兵,看你如何招架!“ 谢瞳带兵一万率先出发,此番他前往契丹人的老巢,采用的是双管齐下的策略。经过李铮的允许,他从聘礼中分出了丝绸、瓷器和宝石,足足装了一马车,浩浩荡荡奔向草原。 两个时辰后,抵达额齐娜城。 额齐娜城与其称为是一座城,倒还不如说是一个小城邦,起规模远远无法与长安、洛阳这样的举世城池所媲美,甚至连扬州都比不了,充其量也就宜宾的规模,但是这样一座城市,却是草原上为数不多的城市,谢瞳不禁感慨,难怪数百年来,草原上的人始终南侵和掠夺,这与中土的文化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中土人类灿烂的文明在这一刻彰显无遗。 契丹人早发现这一支声势浩荡的唐军,未等军队靠近,便集结完毕,同时向谢瞳等人发出了警告。 谢瞳与石佳凝驱马向前,他不懂契丹语,只能麻烦石佳凝进行交流。 谢瞳道“请公主翻译下,就说我们别无恶意,此番路过漠北,特来向契丹一族请路问好!” 石佳凝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阵,对面的契丹人也哇哇了半天,谢瞳一个字也听不懂,他茫然的看着石佳凝。 石佳凝道“他们说,要请教一下族长方能给予答复!” 果然,与石佳凝对话的人,反身进入了额齐娜城。 谢瞳道“敢问公主精通草原上所有民族的语言吗?” 石佳凝哑然失笑道“非是如此,在草原上,突厥语是最为通用的语言,几乎个个民族都会说,而一些仰慕中土文化的人,或者是各族的族长等人也使用汉语。” 谢瞳好奇心大起,问道“为何突厥语会成为通用的语言呢!” 石佳凝白了他一眼,道“在过去的几百年间,乃至现在,突厥都是草原最为强大的民族,他们的军队所向披靡,他们的人口遍布各地,其他的族群当然要依附突厥人,怎能不会说突厥话!” 谢瞳恍然大悟,问道“那么又为何学习汉语呢!是否因为汉人强大的原因?” 石佳凝没好气道“学习汉语并非因为汉人子弟是多么强大,而是因为汉人的文化、军事、科技都处于顶尖水平,每一个种族的人民,莫不想打过长城,统治和奴役你们,因此学习汉语是仰慕你们的文明,与强大无关。” 谢瞳简直无语,他刚要反驳,石佳凝继续道“汉人给草原人民的印象就是胆怯、弱小、自私和贪婪,以及阴险,所以一会进去谈判后,尽量不要摆出一副狂傲的样子,还是谦逊些!” 谢瞳很想问她,既然这么瞧不起汉人,为何要嫁给李铮呢! 没有等他发问,石佳凝笑道“李铮是个例外,他是真正的英雄!” 二人正交谈间,契丹军内部发生一阵骚动,一个头发花白,身着华服的老者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未完待续。)。 大漠之旅06 谢瞳望着这个老者,显然他就是契丹一族的族长,此人虽然年纪很大,但是身材笔直,目光锐利,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望而知是个充满智慧的人。 此人从契丹军中鱼贯而出,在众人的陪伴下,来到谢瞳二人的身前,以一口纯正流利的汉语,道“本人是族长耶律齐,诸位是什么人?为何擅闯我契丹领地?”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满的意味,先声夺人般抢去所有的光辉。 谢瞳很不痛快,这个态度有些审问犯人的感觉。但想到此行的目的和石佳凝的警告,忙将内心的怒气压了下去,笑道“本人是大唐军队的将领,今奉命北上,路过额齐娜城,特来向族长拜会!” 耶律齐骤起眉头,不悦道“本人和你们唐军非亲非故,似敌非友,为何劳师动众的来此地,而且还带着大军,这究竟是为何!” 一个极不友善的声音自老者身后响起,“既然来看我们族长,那么礼物在哪里,难不成这些唐军就是礼物吗?哈,我们不要,养着一群废物没有什么用,还是自己留着吧!”发言者,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契丹小伙,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看着谢瞳的目光充满了不屑的味道。 此言一出,契丹人全部哈哈大笑起来。 众唐军怒不可遏,叫骂声此起彼伏,谢瞳示意将士们不要喧哗,他一摆手,把一马车的礼物推了上来。 契丹人顿时发出惊呼声,这一马车的好东西,很多人是为所未闻,见所未见。 耶律齐同样十分吃惊,但他身为一族族长,怎也要有些族长的样子,他脸上的不悦之色缓和了很多,笑道“既然如此,老夫就笑纳了,诸位里面请”。 谢瞳没有想到草原的人居然如此直白,收人礼物一点都不含糊,且态度来了个大转弯。 方才出言不逊的契丹小伙,拦住谢瞳的卫队,道“我们族长不是什么人都见的,你若是怕了,就乖乖的滚回去!” 契丹人再度哄笑起来。 谢瞳心中涌起冲天的豪气,区区一个额齐娜城,他还不放在眼中。 他转身对石佳凝道“烦请公主在外面稍等一会,城中不太安全”。 石佳凝以为谢瞳会对契丹人卑躬屈膝,怕她瞧见了难堪,因此点点头,笑着返回去了。 谢瞳叫手下抬来赖可忠,他直接将老赖背在身上,大步的跨入额齐娜城。 这一手,令契丹人不敢相信,什么时候汉人居然变得如此勇猛了。 额齐娜城其实就是一个县镇的规模,谢瞳无暇顾及这小镇的风光,随着契丹众人来到了族长的矮房中。 谢瞳将老赖抱放到椅子上,旋即坐在一旁。一同进入屋子的,还有那个年轻人,和另外一个老者。 耶律齐还算大度,命族人奉上了奶茶。 耶律齐凝视了谢瞳半天,问道“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谢瞳思虑了片刻,道“本人谢瞳!” 话音刚落,耶律齐的身体轻微的颤了颤,道“是剿灭黄巢的谢将军吗?” 谢瞳点点头,道“正是本人!” 契丹年轻人冷哼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谢瞳,本人找你正找不到呢!居然还敢送上门来!”言罢,他握紧拳头,直接朝谢瞳轰来! “阿奎住手”耶律齐惊呼道,但仍是迟了一步。 谢瞳对这个年轻人极为不满,方才出言侮辱他,如今又摆出这么一套,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谢瞳不动声色的提起真气,于铁拳近身的一刹那,他闪电般的扬起右手,一掌拍在阿奎的铁拳上。 拳掌相交,谢瞳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而阿奎却倒飞出去,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谢瞳,没有说出一句话。 谢瞳面露不悦之色,道“耶律族长,这是什么意思!” 耶律齐笑道“谢将军名震中原,草原的勇士莫不视将军为假想对手,此番出手,也是试探一下将军的实力!” 谢瞳见他说的如此直白,也不好意思再行追究,只得一笑了之。 耶律齐笑道“将军此来额齐娜城,并非只是送礼这么简单吧!有什么话还请直说吧!” 谢瞳笑道“既然族长如此开明,谢某就直说了!两日前,我前往曌井取水,遭到了契丹一族的伏击,损失惨重,本人此来是让族长给我一个交代,两国近年一向和睦,难道族长是想挑起契丹一族与我大唐的争端吗?”。他的话掷地有声,态度十分强硬。 阿奎撇撇嘴,方才一击谢瞳不成,他还颇有不服,插话道“区区弱小的唐军,还不值得我族出手,如果换做我出手的话,保证不会有一个活口”。 谢瞳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怒道“这么说,这位兄台是承认了”。 阿奎胸脯一挺,道“是又如何,谢瞳,不要以为打败了黄巢,就到草原上逞能,这里不是你耍威风的地方,就凭你的一万骑兵,老子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全部解决掉”。 耶律齐怒道“阿奎,坐下!” 阿奎赌气坐下。 耶律齐继续道“谢将军,偷袭之事是薛延陀马贼的行为,我族勇士怎也不屑做此等卑鄙之事,如果要打就真刀真枪的斗上一场。”他的态度十分强硬,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谢瞳道“耶律族长,不要事事都往马贼身上推,我军前些时日刚与马贼交手,试问薛延陀马贼已经与我为敌,怎也不会装扮成契丹人在施报复吧!也不必多此一举。”他顿了顿,继续道“谢某一向视契丹族为勇士,岂料竟然是敢做不敢当的鼠辈,当真是令谢某失望。” 阿奎怒道“谢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到这里耍威风,有本事我们对决一场如何!” 谢瞳轻蔑的看了阿奎一眼,放狠话道“好啊!一会两军对垒,谢瞳亲自恭候兄台。” 双方顿时剑拔弩张,此事已无缓和的余地。 谢瞳见对方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一言不发的向外走去。 一直沉默的老者突然开口道“谢将军既然认定是我契丹族偷袭贵军,敢问可有证据否!” 谢瞳止住身形,从怀中摸出夜莺带回的服饰,扔到桌子上,道“自己看吧!这就是我军从战场上找到的,难道不是契丹人的。还有,这里有我们从战场上救回的伤员,都是被契丹一族的刀器所伤,难道还有假不成。” 耶律齐三人直直的奔到老赖身旁,查看他的伤势。 当耶律齐看清老赖的脸时,惊讶的叫出来,道“这不是赖可忠赖将军吗?怎么会在这里!” 谢瞳道“老赖是我的好兄弟,就是他在曌井遇伏,被你们这些表里不一的人所袭击,此仇,我谢某必亲自奉还 出奇的,三人并没有对谢瞳的恶言表现出不满,而是全部聚拢在老赖的身旁。 阿奎收起对谢瞳的敌意,问道“究竟是谁这么狠心,对赖大哥下此毒手!” 谢瞳道“少在这里虚情假意,如今证据确凿,耶律组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耶律齐不在强势,而是笑道“谢将军,这里怕是有些误会,赖将军是我契丹一族的朋友,我族绝不会向朋友动手,此事人尽皆知,老夫愿向草原之神发誓,此事绝不是我等所谓,老夫怀疑,有人妄图嫁祸于我们”。 谢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耶律齐的诚恳绝不像是装出来的,,莫非真的是错怪了他们,难道真如他所说,有人故意伪装成契丹人,挑起两国的争端,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沉默老者见谢瞳犹豫,继续道“事实究竟如何,等赖将军醒来便知,相信赖将军会还我族一个清白!” 阿奎也插嘴道“或许谢将军不信,在整个草原上,能够击败赖大哥的人寥寥无几,我族自问还没有这样的高手。” 谢瞳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契丹人要对付他,完全可以在此刻下手,而不需要等老赖醒来,他绝对有理由相信眼前的这些人。 谢瞳收起敌意,道“前辈的话不无道理,谢瞳或许真的中了敌人的奸计。不过,究竟是谁出这么阴损的计谋,又伤了老赖呢!” 耶律齐叹了口气,道“先前谢将军出使室韦的消息已传遍塞外,各族都不会允许联姻一事的发生,但我契丹族除外,毕竟我族与大唐相邻,两国商贸互惠互利,我族对此事极为支持,而其他反对的各族,都有动机去搅乱此事,究竟是谁做的,很难猜测。但能够击败赖将军的人,这个很容易猜到,草原上的高手屈指可数,除了稳称第一人的鬼尊外,尚有五人,武功修为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谢瞳此刻终于深信不疑, 问道“还有哪五人?” 阿奎不等族长回达,他如数家珍的道“第一人,是******的国师崇礼,第二人是鬼尊的徒弟石敬瑭,第三人是薛延陀马贼慕容龙城,第四人是独来独往的侠客奕无畏,但此人现在久居大唐,第五人是黑水靺鞨族的高手金珊,此五人武功不相上下”。 谢瞳一笑,老奕居然也能加入此榜,十分有趣儿。 阿奎继续道“最为神秘的是金珊,此女年少成名,武功独树一帜,但近几年来突然销声匿迹,不知所踪”。 谢瞳惊讶道“竟然是女流之辈!” 耶律齐道“谢将军莫要小瞧了她,此女十岁变年少成名,更得******可汗的赞誉,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起南朝的女子们,亦不逞多让”。 谢瞳默然不语,但内心十分想见一见这神秘的女高手。 耶律齐继续道“还有一人是慕容龙城,此人也是年少成名,据传拜极北的一位高手为师,武功不俗,直至十六七岁时,返回漠北,曾率领千余马贼击败******的狼军,声名大盛,一度被视为薛延陀一族中兴的希望,但从几年前开始销声匿迹,包括他的族人在内,没有人知道他们躲藏在何处,但每每出现,都造成轰动一时的大事。” 谢瞳实在没有兴趣听下去,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问题,而不是听这些漠北英雄的事迹,他忙道“耶律族长,既然这是一场误会,本人多有得罪了,还请族长及各位勇士见谅,但本人有一不情之请,还请族长应允。” 耶律齐哈哈一笑道“但说无妨!” 谢瞳忙将唐军的困境说了出来,请求契丹一族的帮助。 耶律齐听罢,道“赖将军的兄弟就是我契丹族的朋友,这等小事,无需劳动尊口,本人这就去迎接吴王的到来。” 谢瞳笑道“多谢!” 李铮率军跟在谢瞳大军之后,不久便到达了额齐娜城,但大军全部驻扎在城外,他一询问,才知谢瞳带着昏迷不醒的老赖,孤身闯入了契丹人的老巢,这等勇气和魄力,他自问做不到。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城内居然音讯全无。 李铮坐不住,他已经在城外转悠了许久,喝了两壶茶,急的团团转。 夜莺凑到吴王身前,道“王爷,谢将军已经进去了快两个时辰,恐怕已经遭遇不测,我们该怎么办?” 李铮则懊恼不已,此番进击漠北,大唐最为优秀的年轻将领,全被他带来,可是一人被擒,一人受伤,一人现在不知情况,这是他带兵打仗以来,最为憋屈的一仗,在接连损兵折将的情况下,还不得不忍气吞声。 洪珊等人也焦急的围在吴王身边,翘首以盼。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夜莺道“王爷,请给我一路兵马,夜莺愿亲自带兵出击,营救谢将军。” 众将军纷纷高声道“请王爷下令,吾等必踏平额齐娜城。营救谢将军”。 洪珊咬了咬嘴唇,她心急如焚,爱郎此刻音讯全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被契丹人暗算的话,她定然要为爱郎报仇。 李铮看着将士们众志成城的样子,终于下定决心,道“擂鼓,助威,本王要踏平额齐娜城”。 “踏平额齐娜城!”众将士高声呼喊着。 李铮拔出宝剑,刚要下发攻击的命令,只见谢瞳在一群契丹人的簇拥下、安然无恙的从额齐娜城走了出来,这令他大吃一惊,忙将宝剑入鞘。(未完待续。)。 大漠之旅07 谢瞳和耶律齐等人走到李铮面前,谢瞳道“族长,这位就是大唐帝国的吴王李铮”。 耶律齐笑道“早就听闻吴王雄才大略,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李铮一头雾水,方才还要兵戎相见的他们,为何变得如此客气,李铮忙道“这位先生是?” 谢瞳忙介绍道“是契丹族的族长耶律齐先生。” 李铮忙改变态度,道“幸会幸会!” 耶律齐又道“远来是客,还请吴王到城内一叙”。 李铮犹豫起来,这额齐娜城是契丹人的老巢,此番贸然进入,等若羊入虎口,危险至极,他忙将目光投往谢瞳,期待着他的意见。 谢瞳朝李铮点点头,道“王爷不必担心,耶律齐族长非但是我们的敌人,反而是我们的朋友哩!” 有了谢瞳这一席话,李铮仿佛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他对谢瞳的话深信不疑,既然谢瞳敢肯定无事,那定然是高枕无忧。 众人返回额齐娜城,耶律齐族长准备了塞外特色的食物来招待他们。 众人围成一个圈子,席地坐在厚厚的羊毛毡子上,十分舒服。 菜肴十分具有代表性,一只只烤全羊摆在众人的面前,连洪珊四女都吃的赞不绝口,而酒也是特制的马奶酒,酒中带有一股浓浓的奶香。 耶律齐笑道“王爷或许不知,我契丹一族还是唐王朝的好朋友哩!自太宗皇帝白马之盟后,一直未与贵国发生冲突,而这些年来,反而冒草原之大不韪,与唐朝互通贸易。” 李铮点点头,道“这都是历任族长治理有方,才有今日富强的契丹族。我们共饮一杯如何!” 众人纷纷举杯,满饮杯中之酒。 二人都在政治上打哈哈,听得谢瞳十分不耐烦,差点睡了过去。他见二人都没有提援助的事,心中泛起了嘀咕。 李铮定然是拉不下面子,而耶律齐则老谋深算,等待要这个人情。 谢瞳终于忍不住,道“耶律族长,关于饮水一事,究竟有困难否!” 耶律齐见开口的是谢瞳,无奈道“我契丹一族虽然贫穷、弱小,但邻邦之间的友谊感却是十足,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谢瞳继续道“那么族长具体是如何布置的,是让我们自行拉载,还是族长派人亲自送去。” 耶律齐心眼颇多,已经听出了话外音,这谢瞳却也古灵精怪,问题往往问的刁钻,一针见血。 他忙道“暂时还由我族勇士送过去吧!一来贵军旅途劳累,需要多休息,补充体力,恶战还在后面呢!” 谢瞳知道他对自己不放心,怕借运水为名,大举入侵额齐娜城。 李铮也听出话中的玄机,不过对方既肯帮助运水,等于解决了当前最为头痛之事,也就不在追究其他事,更何况契丹一族也不是袭击他们的罪魁祸首,没有必要缠着不放。他笑道“多谢族长,翌日商贸之路开通,契丹一族将会受益匪浅”。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谢瞳的脑海中更是浮现出一副漠北通商的美好画面。 众人吃饱喝足,开始聊了起来。 谢瞳请教道“敢问族长,此去漠北,还有哪些危险地带,或者需要注意什么事项呢!” 耶律齐笑道“阿奎,你给谢将军说说漠北的险恶之处。” 阿奎真名叫耶律奎,耶律奎道“漠北是否险恶,与人有极大的关系。寻常人去漠北,只需小心沙漠和马贼便可。而你们,则还要面对草原各族的攻击和报复,这是件十分可怕的事,前行将困难重重。” 耶律齐也笑道“不过我们契丹一族始终高手王爷的盟友,只要稍有不敌,便立刻退回来,尤其要小心突厥狼军,他们是大草原上最为恐怖的力量,任何一族都无法与之抗衡,诸位要三思。” 李铮道“多谢族长的提醒,我等会小心的,时日已经不早了我们须告辞了”。 耶律齐道“不在城内休息吗?” 李铮笑道“本王还有一帮兄弟在城外哩!就不打扰了,来日再见”。 耶律齐等人忙送李铮等人出城,谢瞳跟在身后,当途径一块空地时,耶律奎正教几名契丹将士射箭的基本功。 他们的姿势十分特别,扎紧马步,看似十分有趣。 谢瞳手痒,忙搭弓射一箭。 在这漆黑的夜晚,谢瞳发出的竹箭,仿佛带起一团火,直接朝着二百步外的靶心射去。 只听砰的一声,靶心被撞的粉碎。众人无不吃惊,谢瞳故意露这一手,显然是向他们示威。 耶律奎尤其震惊,他自小在草原长大,精通骑射,当然知道谢瞳这一箭的水平有多高。 当耶律奎想请教谢瞳时,谢瞳却一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第九章一念之间 众人安然无恙的返回大营,谢瞳本想找吴王谈一谈,但是李铮太累了,连一丝交谈的心情都欠奉,他直接返回帅营休息去了。 谢瞳看着昏迷不醒的老赖,只得带着他去找夜莺帮忙。 洪珊坚持要和谢瞳一道儿前往,谢瞳坳不住她,只好叫她作陪。 二人一同来到夜莺的营帐外,这段时间,她一直是独居的。 谢瞳干咳了两声,清清嗓子,道“敢问夜莺姑娘休息了吗?” 洪珊不悦的望着谢瞳,用手指拧着他,责怪谢瞳声音太过暧昧。 谢瞳无奈的苦笑,他已经尽力去克制去改变,但他从头到尾都只是赞叹夜莺的美丽,而对她从未有过一丝的情感。 营帐内传来夜莺幽幽的声音,道“是谢公子吗?请问有什么事吗?” 谢瞳忙高声道“正是在下,谢某有事与姑娘商量,还请姑娘出帐一叙”。 夜莺迟疑了片刻,道“既然如此,就请二位进来吧!” 洪珊一愣,晓得夜莺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她走上前去,掀帘而入。 谢瞳跟在洪珊的身后,他背着老赖进入夜莺的营帐。 夜莺一见这架势,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洪珊看见夜莺就气不打一处来,虽然夜莺曾经救过她,但她始终认为夜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似乎对他们、对漠北之行构成极大的威胁,可惜的是,直到现在,她始终抓不住夜莺的任何把柄,她见夜莺的目光朝他们扫过来,挺起胸脯,道“姑娘似乎知道我们的来意了吗?” 夜莺点点头,笑道“洪珊小姐或许是多心了,夜莺是赖将军赎身的女子,照顾赖将军是义不容辞的事”。 谢瞳怕洪珊继续挑衅,忙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言罢,一拉洪珊,走出营帐。 洪珊对爱郎的举动十分不满,她喋喋不休的道“我还没有问完哩!你慌个什么劲儿!” 谢瞳看着她冷若冰霜的脸,忙道“人家两口子亲亲我我,我们在这里多有不便”。 洪珊猛一顿足,嗔道“瞳哥,珊儿并非不顾大局之人,对于你们过去的误会,珊儿早已不放在心上,但今时非同往日,你不觉得她很可疑吗?” 谢瞳深知洪珊虽然吃醋,但并非无理取闹之人,忙道“是我错怪了珊儿,但是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吗?” 洪珊道“至于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总之是可疑的很,比如这次杀人嫁祸给契丹一族的事,就很不正常,契丹一族是通商贸的有力支持者,敌人设此毒计,摆明是让我们自相残杀,而唯一的当事人夜莺,却一口咬定是契丹人干的,难道还不能够说明什么吗?” 谢瞳道“或许是夜莺判断失误也说不定!如果她真的图谋不轨的话,为何要三番五次的救我们呢!这实在说不通”。 谢瞳见到洪珊俏脸微变,忙改口道“等老赖醒过来,一问便知,如何!” 洪珊点点头,返回营帐去了。 谢瞳无处可去,只得独自返回营帐。 唐军在额齐娜城休整了三天,补给充足后,继续上路。 临别时,耶律齐交代,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可按原路返回,契丹一族会接纳他们。 大军再次上路,由于已经知晓了塞外各族的态度,加之前两次的受袭,这次谢瞳变得十分谨慎,白天行军,夜晚安营休息,一切都井然有序。 行进三日后,抵达额古那平原,据探子报,四日后大军将进入沙漠。过了沙漠才是真正的漠北。 额古那平原与其说是平原,却没有任何人烟,连栋倒塌的房屋都见不到,如果换做大唐,这里怕是最佳的田地。 平原上树木林立,草木旺盛,虽然没有什么山川秀色,但怎也要比前些日子荒凉贫瘠的土地要强上很多。 夜晚,大军在额古那平原扎营,谢瞳却十分不安,这几日行军实在是太顺畅了,没有受到一丝阻挠,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瞧见,这不合情理。 晚饭过后,谢瞳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赶紧找吴王商议。 吴王也是忧心忡忡,二人见面后,谢瞳也不做过多的寒暄,直接开门见山道“王爷,这几日似乎平静的过了头”。 李铮点点头,道“本王也发现了这一点,照理来说,类似先前的袭击该络绎不绝才是。” 正当此时,石佳凝大摇大摆的走进营帐,叹气道“哎,都过了四日哩,赖大哥还未醒过来,李铮,你说他会不会出事啊!” 谢瞳道“怎么还未醒过来呢!这更不合情理,谢某已经为他医治过,已经毫无大碍,而且夜莺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他,该不会出事的,我这就瞧瞧去!” 石佳凝喊住他,道“夜莺已经休息哩!你这么过去不妥吧!” 谢瞳止住身形,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十分尴尬。 石佳凝心烦道“过几日就进了大漠。你们有心里准备吗?要知大漠不比我们出关所走过的山地,与这平原差距更是巨大,一个不好,葬身沙海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李铮“哦”了一声,没有反应,对他来讲,这一路怎也都要熬过去的。 谢瞳却猛的打了个寒颤,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个疑点。忙问道“公主方才说什么?” 石佳凝不悦道“本姑娘说什么你们都没有听吗?真是的,就这副态度,这点打击,还想去漠北简直是痴人说梦。”她埋怨完毕后,大声道“我刚才说,葬身沙海是稀松平常之事”。 谢瞳仔细的听到“前一句”。 石佳凝见谢瞳如此认真,便收起了发怒的声音,道“沙漠不必山川和平原,哪里没有水源” 未等她说完,谢瞳忽然跳了起来,激动道“我知道了!” 石佳凝茫然的看着他,嘴里嘟囔着“你瞧瞧你们两个,一个沉迷寡言,一个疯疯癫癫,哎!本姑娘不理你们了!”言罢,转身走出营帐。 谢瞳没有理会他,对吴王道“王爷,敌人没有动静,并非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而是前几日行走的是山川之地,袭击很难奏效,加之我们有了防备,使的偷袭失去了价值和意义”。 李铮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谢瞳若有所思道“如果末将所料不差,敌人这次将彻底的放弃偷袭,等待我们的将是前所未有的攻击,在这浩瀚的额古那平原上,草原骑兵将是最为可怕的敌人,在这里,我们将无形可遁。” 李铮脸色剧变,问道“******的狼军?” 谢瞳点点头,道“这个猜测的可能性非常高,耶律齐曾说过,整个漠北,人人皆知我们这一支迎亲队伍的存在,而******作为草原上的霸主,势必不能容忍和亲一事的发生,这两日的顺利并非永久的安逸,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且,有******狼军出手,其他各族只能处于观望状态,连插手或分一杯羹的权利都没有。” 李铮沉默下来,突厥狼军是草原上无敌的雄狮,他带队而来的两万唐军定然不是对手,此时,他有些懊恼起来,出征前,只想到剿灭马贼,疏通商贸这一件事,而没有想到草原各族的强烈反应,实在有失考虑,如今大军深入草原,不知退却能否来的及。他忙道“目前我军的处境很不利,不如先行后撤,躲过这次危机如何?”(未完待续。) 大漠之旅08 谢瞳苦笑道“恐怕已来不及,我们的骑兵本身就若于突厥狼军,又带着这么多的马车,行军上将大打折扣,而且,离开额齐娜城时,耶律齐表面上说的是可以接纳我们,而事实上,连他们都不敢招惹突厥狼军,否被面对这**裸的陷害,他们为何选择沉默呢!这一次,恐怕要靠我们自己来摆平了!” 李铮突然睁大眼睛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血战到底,即便是死,也要啃掉敌人的一块肉来!”他的目光中透出无比决绝的意味,看的谢瞳心中一愣。 谢瞳道“好,有了王爷这句话,末将已经有信心击败敌人,只要进入沙漠。任他们有三头六臂,都休想生擒我们。末将这就去布置!” “慢着”,李铮叫住他,意味深长的道“谢将军,行军打仗你比本王在行,本王这就任命你为全军的最高指挥,包括本王在内,任何人都要听从你的命令,有违抗者,先斩后奏,去吧!” 谢瞳转过身,他感激的望向吴王,这是何等的信任,此时,全军两万人马的性命,全部压在他的肩上,但他深知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忙跪下,恭恭敬敬道“即知敌人的计划,末将定不负王爷所托,此战必倾力而为”。 言罢,他转身走出大营。 谢瞳走出吴王大营,立刻将全军的千夫长都召集起来,在吴王的大营中紧急集合。 吴王简单的将事态严重性叙述了一遍,道“此刻,谢瞳为全军的最高指挥,负责全军一切军事行动”。 众头领全部蔫了起来,早就听闻突厥狼军的凶狠,比之薛延陀的马贼犹有过之,此番面对如此凶险的窘境,活着离开已经是一种奢望,很多人都开始思念家乡的父母妻儿起来,情绪直接降到冰点。 谢瞳道“诸位头领,此番我们面对的是雄霸草原的突厥狼军,虽然在各方面都处于劣势,然而,为了帝国的尊严,为了王爷能否安然返回中原,即便是死,也要勇敢的去搏一搏。诸位从军多年,可曾想过,有多少汉人的同胞死于这片土地,有多少先辈为此而奋斗牺牲,这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如今成为了敌人炫耀的谈资,你们想不想夺回来,想不想一雪前耻,想不想在帝国的丰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想”,众位千夫长呗谢瞳的一席话唤醒了激情。 谢瞳继续道“好,不愧是王爷带的兵,有担当。现在我进行布置,王爷率领三千人马护送物资及妇孺,按照既定的路线向大漠行进,子时出发。” 吴王站起来,抱拳道“得令”。 谢瞳又道“沈护卫,你率领五千人马,随同王爷出发,在离此地五十里处埋伏,记得带足火药!待我大军退却时,接应。” 沈护卫是李铮的亲卫,他起身道“得令”。 谢瞳道“其他头领率领本部兵马,准备五日粮草和饮水,扔掉一切杂物,稳守大营”。 全员起身道“得令!” 谢瞳看到众志成城的样子,笑道“诸位下去准备吧!” 众人全部退出去。 谢瞳随手拉住一个年轻的千夫长,问道“怎么称呼!” 千夫长恭敬道“本人名叫关勇”。 谢瞳神秘的一笑道“你去将全军的火药都收集出来,随时准备听侯命令,切记不得让其他人知道!” 关勇迟疑了一下,到“遵命!”言罢,走出营帐。 众人离开后,李铮道“看你信心满满的样子,似乎有把握打赢这一仗!” 谢瞳叹气道“能不能赢,就看天意了,如果突厥狼军大意的话,我们就有取胜的希望。不早了,王爷休息吧!明日或许将有一场恶战。” 谢瞳走到营帐门口,忽然道“请王爷不要将此事告知石公主”。 李铮笑着点头。 谢瞳离开营帐,他不打算将此事告知洪珊和采薇等人,由于此战并无把握,如果打输了,将是必死之局,他们都是有情有义的女子,谢瞳不希望这些心爱的女子与他陪葬,最好是随着吴王,安然的抵达漠北。 谢瞳忽然很想见一见洪珊和采薇,那是一种源自内心的**,或许过了明日,他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想到此处,谢瞳快步的走向二女的营帐。 营帐的灯亮着,他没有打招呼,而是直接走了进去。 采薇正在换衣,见他到来,吓的发出一阵惊呼声。她左手一扬,一枚铜钱直朝着谢瞳飞来。 谢瞳眼疾手快的接住铜钱,低声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本人来此,并非偷香窃玉”。言罢,一双贼眼直往采薇的身上瞧去,她此刻上身只着一件短衫,漏出双臂和肚脐,显得十分妩媚。 采薇忙捂住肚脐,不悦道“在瞧下去,本姑娘挖出你的双眼!” 洪珊已经躺下,笑道“不是偷香窃玉是来做什么,难道是和我们聊天吗” 谢瞳顺势趟了下去,搂紧洪珊道“只要趟在这里,做什么都成!” 采薇嗔道“死小子,你究竟要做什么?夜哩!快回去吧!” 谢瞳首次见到她低声哀求的样子,显然是被他吓到了,他大感有趣,忙笑道“珊儿,你告诉采薇,我是来做什么来了!” 洪珊唾了他一口道“你这满脑袋乱七八糟的东西,谁知道你想什么?” 谢瞳笑道“既然二位不知,那本人只好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们喽!”言罢,他脱下长衫,扔到一旁,双手往裤子上按去。 洪珊羞的直蒙上了眼睛。 采薇顾不得走光,忙上前制止他,道“流氓,我尚采薇怎会认识你这样的人。” 谢瞳道“流氓对女飞贼,这不是绝配吗?” 采薇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场面十分尴尬。 谢瞳放开双手,轻声道“坐下来好吗?我只是想和你们聊聊!” 采薇见他眉宇间有种说不出的戾气,知道他是强颜欢笑,也不好意思在拒绝,在他的一旁坐下,但始终保持着警惕。 洪珊也察觉到这一点,问道“瞳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谢瞳想了想,说谎道“我与王爷秘议,即刻兵分两路,一路前往大漠,一路在此御敌,我安排你们随王爷出发去大漠,计划定于子时出发”。 采薇笑道“哈,这次是哪里的敌人呢!” 未等谢瞳回答,洪珊道“我不去,我要和你在一起”。 谢瞳把脸一板,道“珊儿听话,几个毛贼而已,他们从离开额齐娜城之后一直尾随着我们,王爷打算进入大漠之前将他们收拾掉,给往来的商旅做件善事。” 采薇道“那为何急匆匆的行军呢!” 洪珊道“既然如此,珊儿留下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谢瞳心中犯难,洪珊不似采薇般好骗,他假装不悦道“不听本人的话,老子要你好看!这是王爷的意思。放心吧!我随后便追来。” 洪珊转了转她可爱的大眼睛,忽地笑道“那好,我们在大漠等你,莫要迟了”。 谢瞳总觉得洪珊答应的太过痛快,似乎不合常理,但她既然应允,也就不好在说其他,他站起来,穿上长衫,道“夜哩!早些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二女同时露出失望之色,谢瞳很想留下来大快朵颐,但仍狠下心来,转身走出帐外。 他心中滴血的往自己营帐走,也许过了明日,他就再也见不到这两位心爱的姑娘。 此刻,他很想转身走回去,享受这最后的狂欢,但如果这样,两女定然看出端倪,也许就不会听话的离开,他想让她们好好活着。 想到此处,谢瞳加快脚步,刚刚走到自己的营帐前,他忽生警觉。 他的营帐内仿佛有一个人,哪种感觉非常真实,但他用灵觉去查看时,却没有发现人的踪迹和气息。 但谢瞳新生不安,哪种由心而生的感觉,非常的真实,他首次怀疑自己的灵觉起来。忙运起万物波动的感应,朝着营帐内探去,果不其然,一个人正坐在营帐内的椅子上,正等待他进去。 谢瞳知道来者并非等闲之辈,至少在武功修为上不逊色于他,此人会是谁呢! 谢瞳打起精神,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借着肉有若无的光亮,谢瞳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正睁大双眼望着他。 此人目光如炬,仿佛两个宝石般射出两道光芒,谢瞳知道那是功力深厚的一种体现。 此人嘿嘿的笑了起来,道“谢将军果然没有令老夫失望,即便老夫刻意隐藏了气息,仍然被你察觉!” 谢瞳没有想到此人会如此直白,他笑道“前辈过誉了,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老者阴笑道“老夫名号崇礼,不知将军有否听过?” 换做五日前,谢瞳定然不知道这一号人物,但是现在不同,这是七日内,他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此人就是******的国师,有着草原五大高手之称的崇礼,谢瞳心中一惊,他知道,崇礼在此,******的狼军也肯定在不远之处,这与他的猜测完全符合! 谢瞳笑道“前辈之名,如雷贯耳,晚辈怎能不知,敢问前辈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崇礼道“老夫虽然远在塞外,但一直听闻将军在中原的辉煌事迹,想到过了明日,便再无机会与将军对决,不能一睹将军的功夫,乃是人生一大憾事,因此,今夜特意前来讨教!” 面对崇礼**裸的威胁,谢瞳不为所动,他笑道“国师是否过于高估突厥狼军的实力,我大唐数万军队,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崇礼继续发出他那阴森森的笑声,道“这一次,你们定然毫无任何机会,大汗已经下了命令,整个塞外除了室韦外,都将会是你们的敌人,包括契丹人在内,如果不信的话,你大可返回去看看,契丹人是否会放你们通行,还有,即便侥幸进入大漠,还有薛延陀的马贼在等待你们,而大漠的那一边,还有铁勒、黑水靺鞨等人在等待,可以说,自从离开额齐娜城起,你们就已经失去了机会,解决掉你后,老夫会亲自率领大军,围杀你的部队”。 言罢,他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谢瞳心中一愣,此刻他很想立刻去通知李铮,有多远就逃多远,但眼下崇礼正在一旁虎视眈眈,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他要做的,是要先击败这个强敌,留下这里,给李铮吸引火力,让他安全的到达室韦。至于大漠中的马贼和漠北的敌人,他已经无能为力,李铮只能自求多福了。 谢瞳收起种种忧心,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此刻他绝不能分神,如果战败,将是必死的局面,他如果死了,就无人可以拖住突厥狼军,吴王等人将一丝生还的希望都没有,区别只是在于死在谁的手里罢了!他笑道“既然国师这么器重晚辈,谢某怎也不会让国师失望的,出招吧!” 崇礼暗暗吃惊,他本打算用言语刺激和恐吓这个年轻人,让他的心中出现恐惧的思想,好一击杀之,怎料这个年轻人居然如此镇定,出乎他的所料。 他晒然一笑,没有做声,二人都默默的注视着对方,等待对方的破绽。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二人都没有出手。 谢瞳反而十分喜欢这样,毕竟多耽误一刻,就多一份逃跑的可能性。他反而不急起来。 崇礼见谢瞳沉得住气,也颇为惊讶,这个年轻人的厉害超出了他的想象。 突然外面传来了集结的号声,紧接着是马车的推动声,显然大军出发在即,正提前做足准备。 崇礼一愣,他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很想一探究竟。 谢瞳见他分神,忙提起真气,无影指直接射了出去,一股凌厉的真气直奔崇礼射来。 崇礼反应十分迅速,他身形猛然向后仰去,真气贴的他的面庞划过,击在身后的柱子上,砰的一声,支持营帐的木制柱子直接被打穿一个洞。 谢瞳怎能放过这绝佳的机会,他的身形猛的前冲,一掌直朝着崇礼的胸口印去,再旋风履步术的奇快身法下,他眨眼间便到达崇礼的身前。(未完待续。) 大漠之旅09 崇礼这一分神,立刻处于下风,他仰面躲过谢瞳这一指后,只觉一股雄厚的掌风,迎面扑来。他不敢大意,身体强行扭转,再次避过这一掌,但重心依然不稳。 谢瞳一掌拍空,忙改直拍为横扫,这一次,崇礼将避无可避。 崇礼重心不稳,心中叫苦,眼见谢瞳铁掌横扫过来,无奈之下,忙伸出右掌,直接朝谢瞳这一扫迎去。 砰的一声,双掌交接,崇礼直接横飞了出去,他重重摔到营帐的角落中,顿时眼冒金星,嘴角溢出了鲜血。 这一记硬拼,谢瞳也不好受,他的身体也退了两三步,同时血气翻涌,崇礼数十年的武功修为绝对不是盖的。如果不是崇礼重心不稳,真气不济,双方的结果还很难说。 崇礼这一拼吃了大亏,但也化解了方才被动的局势,他从角落中爬起来,缓缓的擦去嘴角的鲜血,道“好,好,好,果然青出于蓝,老夫不的不承认低估了你!”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显然是动了真气。 谢瞳见他吃了这么大的亏,仅仅是吐了一口鲜血,便站了起来,看来他的武功该是不老仙翁那一级别的,至少在内力上,扔逊色他很多,此番在战,恐怕没有方才那么容易。 他笑道“多谢前辈承让,谢※,¢某感激不尽”。 崇礼怒道“臭小子,少说废话,我们在来!”。 这一次,他不在防守,而是力求抢得先机,他猛地前冲,一掌拍向谢瞳的天灵盖。 这一掌真气十足,带着一阵罡风,直扑谢瞳的头顶。 有了方才的教训,谢瞳不敢硬拼,不等掌气近身,他忙运起旋风履步术,身形一闪,直接向后退去。 崇礼蓄满真气的一掌扑了个空,但他得势不饶人,身形再次前冲,轰出一掌。 谢瞳已经退到营帐的边缘,避无可避,只得硬接此掌。 他提起全身的功力,由下而上,斜着迎上去,他打定主意,这一击即便受伤,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两掌相接,出奇的没有发出任何真气的碰撞声,谢瞳运起全身真气的一击,仿佛石沉大海一般,竟然没有打出任何效果。二人双掌直接贴在一处。 谢瞳心生古怪,这是没有可能的。崇礼的肉掌软绵绵的,竟然没有一丝内力,而他蓄满真气的一击,就是打到一头牛身上,也要将牛打飞,更何况是人,而他的真气的确消失了。 崇礼的嘴角不经意间漏出一丝笑意,谢瞳尽收眼底,知道着了他的道儿,忙撤回右掌,但仍然迟了一步。 谢瞳只觉一股强大的真气,自崇礼的掌心处传来,瞬间逼入谢瞳的体内,谢瞳正处于旧力用尽、新力为生的境界,哪能抵挡住这一击,真气入体,他直接倒飞出去,撞到身后的营帐上,直接吐出一口鲜血。 营帐受到如此大的冲击,剧烈的晃动起来。 崇礼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嘿嘿的笑道“老夫的天罗印滋味如何!” 谢瞳缓缓的站起来,再次吐出一口鲜血,他来到塞外前,从未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更是对此功法闻所未闻,此番首次接触,着实吃了大亏,他气血翻涌、筋脉已然受伤。不过谢瞳乃是武学奇才,这次吃亏,也让他对这陌生的功法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似乎是一种借力打力的功法,将谢瞳的真气反作用到他身上,而崇礼则丝毫不损失任何内力,这种功法,着实精妙的很。 然而万事万物都有他的破绽,天罗印也不例外,谢瞳猜想,如果遇到比崇礼内力高出许多的人,这种功法极有可能先伤到自身。 谢瞳笑道“前辈的功法确实独树一帜,晚辈佩服”。 崇礼道“老夫还有更精妙的功法等着你呢!看招!”言罢,一对肉掌直奔谢瞳扑来。 谢瞳心咐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对方仗着内力深厚,又有借力打力的奇妙功法,他一时半会找不到破解之处,功也不是,守也不是,着实让他为难。此消彼长下去,定然落败身亡。 突然谢瞳想到了背上的青釭剑,青釭剑锋利无比,当然不惧崇礼的功法,想到此处,他右手向后一探,闪电般的拔出青釭剑,手腕一抖,青釭剑划出一道银光,直朝着崇礼的一对肉掌削去。 崇礼正得意间,只见一道银光划过,他虽然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但是潜意识中,此物十分危险,忙收回双掌,向后跃去。 青釭剑斩了个空。 崇礼盯着这银光熠熠的宝剑,以他多年的经验,知道此物的厉害,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剑。而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宝剑。 此剑一出,使得他精妙的功法瞬间成为了泡影,再派不上用场。 谢瞳剑尖遥指崇礼,见他心怯,着实大喜,忙一剑刺来,这一剑朴实无华,但速度奇快,眨眼间便到达身前。 崇礼哪敢硬接,忙身形一闪,躲到一旁。 谢瞳的剑讲究快而无形,不需要投入过多的内力,以青釭剑的霸道,足可以摧毁一切。 青釭剑如影随形的缠着崇礼,根本不予他还手的机会,一剑接着一剑,一剑快似一剑,打的崇礼毫无还手之力。 崇礼暗暗叫苦,方才他还占得先机,岂料这宝剑一处,形势突然急转。 他仗着身法的迅捷,堪堪的躲着谢瞳一剑快似一剑的攻击,但是无论如何躲闪,始终无法脱离宝剑的三尺之外,他用余光瞄着谢瞳,只见谢瞳双脚不知踏着什么功法,始终跟在他的附近。 谢瞳出剑的方向也大有讲究,他不指望几招之内就能够伤到崇礼,而是利用青釭剑霸道威猛的剑势,控制着他的走位,在这狭小的营帐内,崇礼泥足深陷。 谢瞳一剑刺往崇礼左前方的六寸处,这一剑大有讲究,意在封堵崇礼所有的出路,而不是要伤他,毕竟以崇礼的身法,想在四面八方都有处理的情况下刺中他,简直难比登天。 在剑气的笼罩之下,崇礼不敢向前突击,更不能向右躲闪前冲,如果向右躲闪,势必将后背留给谢瞳,只要一想到青釭剑那道银芒,他就不寒而栗。 无奈之下,他只的像后退去。 二人一个攻击,一个躲闪,二十余招过后,崇礼被逼到角落中,此刻他才幡然醒悟,晓得上了谢瞳的当。 谢瞳成功的用判断性的剑招将崇礼封在角落中,已无处躲闪。 谢瞳再次攻出一剑,剑尖划成一个圆圈,缓慢的刺过来,剑势将崇礼完全锁死,除了硬拼外,绝无其他的可能性。 崇礼终于露出惶恐的神色,他深知这一剑的威力,着实要比方才那二十余剑要强横的多,毕竟刚才的都是虚虚实实的招数,而这一剑,势在必得,绝无虚招的可能性。眼见青釭剑的银芒划成一个圈,似缓实快的攻过来,他已经能够感受到剑尖上磅礴的气势。 但崇礼始终是草原上的五大高手,经历过的危机也不在少数,他急中生智,忙凌空打出一记真气,直扑谢瞳的青釭剑而来,希望能够延缓一下谢瞳的攻势。 令他失望的是,真气击在青釭剑的剑身上,仅仅是晃动了一下剑身,丝毫没有延缓的架势,仿佛银芒更盛了些。 剑气以及进入他方圆五尺的范围内,饶是高手如崇礼般,心中亦泛起了恐怖的味道,他决定拼尽全力、放手一搏,即便受了伤,也不死在这里要好! 想到此处,他将全身真气注于左臂上,直接朝青釭剑迎了上去。 在他看来,青釭剑削断他的手臂,则气势减缓,他有八成的把握,在谢瞳出招的一瞬间,躲过宝剑,夺门而出。 正当此时,营帐外传来熟悉的嬉笑声,那是洪珊的声音,洪珊低声对采薇道“这个呆子,还妄图欺骗我么?咱们还是金蝉脱壳留下来了”。 谢瞳一惊,难道洪珊他们竟然没有走吗? 这一分神,谢瞳的动作迟缓下来,立刻被崇礼掌握到,他将全身的真气青囊而出,隔空拍向谢瞳,同时,身形一闪,朝帐外奔去。 谢瞳的灵觉已经感应到崇礼的共计,他提起真气,将青釭剑一横,挡去了崇礼这拼死的一击。 眼见崇礼夺门而出,谢瞳闪电般扫了一剑,剑气划在崇礼的背上,只听他一声惨呼,身形已经奔了出去。 谢瞳知道此剑还不足以伤他性命,忙追出帐外,只见崇礼几个起落,消失在黑夜中,远处传来他阴森的声音道“此仇不报非君子,谢瞳,两个时辰后,我狼军一到,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洪珊和采薇二人缓缓的走到谢瞳身前,采薇疑惑道“方才那人是谁?” 谢瞳心中十分懊恼,洪珊和采薇的出现,让他失去了击杀崇礼的最佳时机!他本想责怪发泄一番,但想到二人如此有情有义的陪着他,顿时感动的不知所以,气消了一半。 他转过身,吃惊的看着二女。 他们一身兵士的打扮,军服穿在她们身上,更增添了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简直将他看的呆了。 洪珊笑道“瞳哥,我们像不像你的亲兵”。 谢瞳喜道“哪有你们这样娇滴滴的亲兵,亲兵是伺候人的,本将军也不为难你们,去给我暖床去!” 采薇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方才那人不是说两个时辰后,大军就会赶到吗?那人究竟是谁?” 谢瞳晓得差点因美误事,他收起嬉笑的表情道“此人就是******的国师,草原的五大高手之一,还是两个时辰后,狼军的指挥者!” 二女顿时色变,国师什么的她们从未听过,但雄霸草原的突厥狼军可是声名赫赫! 谢瞳挤入二人中间,直接来了个左拥右抱,笑道“不用担心,有老子在此,别说什么狼军,就是突厥举倾国之力,也要护的你们安全。” 二人任他搂抱,没有一丝反抗的意味。 谢瞳道“你们先到本将军的营帐中休息片刻,没有精神如何打仗,到时,我使人来唤你们”。 二女施施然去了。 谢瞳赶紧命人找来了关勇。 关勇刚到,谢瞳便问道“关统领,火药一事是否准备齐全?” 关勇恭敬道“回谢将军,火药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引燃。” 谢瞳道“好,情况有变,现在你需将火药埋在各个营帐中,做好连接引燃的准备,只等我的命令,便引爆火药!明白吗?” 关勇身体猛地一颤,问道“将军,这似乎有些不妥,埋在营帐中,引爆的话,会伤及我军的士兵。” 谢瞳不悦道“关统领,你要知道,我们面对的是数以万计的突厥狼军,如果不采取些手段和措施的话,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离开这里,为了全军更多的人离开,你必须这样做!” 关勇默不作声,不答应也不反对。 谢瞳有些微怒道“先前在杭州时,是我军牺牲了数名将士的生命,才成功炸毁了杭州的粮仓,换来了南征的胜利,有些人牺牲是必须的,非常时期就要有非常的手段,这个道理你要明白!” 关勇听罢,不在坚持,忙率领手下准备去了。 黎明时分,天还灰蒙蒙的,谢瞳便将全军都召集起来,生火造饭,一切都结束后,全军懒洋洋的躺在营帐中,等待狼军的到来。 谢瞳则坐在哨楼上,他一夜未睡,在此闭目养神,同时进行内力的修炼。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阳光照在额古那平原上,虽然冬季即将来临,但草原放眼望去,仍旧是绿油油的一片,显得生机勃勃。 平原的西南端,隐隐的出现了些骑兵,他们骑着马,步调一致的朝着唐军的营帐跃过来。 谢瞳睁开双眼,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通知全军,准备迎敌”。 大军立刻整装待发,准备迎接这一场恶战。 狼军进入众人的视野,旋即越来越多,仿佛要将这片平原塞满一样 崇礼显然是早有布置,狼军在军营前三里处停下,而两翼则包抄过来,连南下返回的路亦给堵死,仅仅留下通往大漠这唯一的出口。(未完待续。) 大漠之旅10 敌军两翼各布置了一万骑兵,而中军人数则在两万到三万间。 谢瞳倒吸一口冷气,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面对数量如此旁大的突厥狼军,仍然是心有余悸,狼军的数量大约在四万到五万之间,清一色的棕色马匹,狼军身着皮袄,足蹬鹿皮靴,一柄斩马刀挂在马鞍上,背上则背着箭筒和长弓,全身上下没有铠甲,虽然装备不如唐军,但气势上要远比唐军高亢。 看这架势,是完全按照唐军两万人马而做足的准备,还好昨夜已经让李铮等人先行离开。 突厥的中军驶出一辆马车,崇礼正坐在马车上。 谢瞳在哨楼上远远的望着他,只见他面色苍白,显然昨夜那一剑让他受了不轻的伤。 崇礼同样看到了谢瞳,他狂笑一声,道“区区两万唐军也敢到我草原上来撒野,简直是放肆,更是对草原之神的亵渎,谢瞳,如果你肯投降,交出李铮和契丹公主,本国师可以考虑留放过这些可怜的唐军,当然,也会留你一个全尸,如何!” 谢瞳跃下哨楼,见众唐军已经被敌人的阵势所吓倒,这仗还未打,已经输了一半,他有意提起士气,但此刻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想到此处,他飞身跃上一匹马,双腿一夹马腹,径直冲出唐军大营。 身后传来众将士的惊呼声,而洪珊和采薇已然快哭了出来。 两军对垒,谢瞳竟然孤身一人的冲了出去。 谢瞳没有胆怯,他知道此时想唤醒唐军的斗志,只能以身犯险。 他径直朝着突厥狼军冲去,纵马驰到了崇礼的马车前。 他距离突厥的数万雄狮不过十几步的距离。 此刻,连雄霸草原的突厥狼军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这是孤胆英雄么? 谢瞳几乎能够感到狼军那近在咫尺的杀机,这几万人马只要一出动,瞬间就能将谢瞳碾成碎片。 谢瞳笑看着崇礼,道“尊敬的国师,或许突厥狼军能够击败我们的部队,也可以杀光我们,但是我大唐帝国的词汇中,从未有过投降这一说法,谢瞳可以马革裹尸,但不会跪着向国师求饶,这么说国师明白了吗?” 崇礼面不改色的道“谢将军,老夫佩服你的英勇,但是你可曾想过身后的将士们?他们也悍不畏死吗?” 谢瞳暗骂崇礼狡诈,他这么一说,等若让全体将士埋怨他,痛恨他。 谢瞳晒然一笑,道“国师此言差矣,我等身为大唐的子民,如不能维护帝国的尊严,不能保证吴王的安全,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如果向尔等塞外小国而卑躬屈膝,那还不如就真的死了”。 此言一出,不少突厥人立刻愤怒起来,他们当中有不少人能够听得懂汉语,登时一阵骚乱。 他们一阵叫喊,扬言要杀了谢瞳。 崇礼道“两军交锋不斩来使,谢瞳你回去吧!咱们战场上见,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老夫叫你跪地求饶,哈哈!” 谢瞳知道他并非吹嘘,他勒马往唐军营帐走去,边走边道“国师最好不要亲自上战场,否则剑伤发作,会死于非命的!” 崇礼气的七窍生烟,但他仍保持风度道“多说无益,请回吧!” 突厥人最重面子,所以人眼睁睁的看着谢瞳返回去,连数万狼军对谢瞳的勇猛也十分钦佩。 谢瞳返回唐军大营,这边的唐军全部惊出一身冷汗,洪珊和采薇立刻迎上来。 洪珊嗔道“多危险哩!” 谢瞳笑而不语。 采薇也钦佩的竖起拇指,此刻她才知道,谢瞳在南征中立下的汗马功劳并非靠的是运起,而是智慧和勇气的结合。 关勇跟在谢瞳身后道“将军,关勇服了。在下自问没有那个勇气!” 谢瞳道“此战将十分凶险,告诉兄弟们,拿出我大唐军队的实力来,即便弹尽粮绝,也要坚持到黄昏,只要天色一黑,我们要有机会逃脱”。 关勇道“将军放心吧!方才众兄弟见到将军勇猛的模样,全部佩服的五体投地,即便是死,也不会玷辱了帝国的尊严。” 二人正攀谈间,悠悠的号角声响起,突厥人的进攻开始了。 谢瞳高声道“命令全军,准备战斗”。 突厥狼军缓缓的朝着唐军的营帐冲过来,数以万计的骏马一同踏在额古那平原上,顿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谢瞳直感觉到大地在颤抖。 他低声道“珊儿、采薇你们随我来,不要冲锋”。 言罢,他运起旋风履步术,几个起落边再次登到哨楼上。 突厥人的攻击很片面,这一次,仅仅是从正面攻击,两翼则按兵不动。 他不得不感慨自己的运气太好,崇礼盲目自大的出击,并没有派出两翼的部队,这一次,或许要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谢瞳站在哨楼上,居高临下,看清敌军的布置后,高声道“关勇,立刻分出三千人马休息,这部分人马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参战。” 敌军的骑兵冲锋起来,离营帐越来越近,谢瞳摸出逐月弓,拉成满月,直朝着敌人的中军射去。 竹箭仿佛似流星一般,瞬间划过两军阵营,直接射在对面帅旗的旗杆上,登时将旗杆射断,那面印满狼头的大旗忽然掉了下来。 唐军的阵营中爆发出轰然的叫好声,此刻斗志涨到了极点。 谢瞳高声道“兄弟们,擂鼓,助威”。 轰隆隆的鼓声刹那间在战场上响起,直接淹没了敌军的马蹄声。 此刻,狼军已经进入弓弩手的射程范围。 谢瞳高声道“射箭”。 言罢,他直接拉满三支竹箭,朝着密密麻麻的狼军中射去。 唐军的弓箭手也纷纷射箭,箭矢如同雨一般落在狼军人群中,登时将敌军射的人仰马翻。 中箭的狼军骑兵或射落马下,或耷拉在马背上,被急奔的马匹拖拽出好远血肉模糊,还有的直接被后续跟上来的骑兵踏于马下,情况惨不忍睹。 此时,狼军的血性被激发出来,虽然战友们一个一个倒下,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情绪和斗志,他们前仆后继的冲上来,毫不畏惧唐军的弓矢。 谢瞳一边指挥放箭,一边观察着场上的形势,敌军顶着密集的箭雨,毫无畏惧的冲上来,刹那间便抵达大营前。狼军们握紧斩马刀,直接砍断前面的木制栅栏,冲到大营中。 谢瞳道“珊儿、采薇,命令第二梯队出发,与敌人斗狠。” 唐军的步兵早整装待命,谢瞳一声令下,数千唐军排成一字型,手持长枪冲了上去,步兵与骑兵厮杀在一处。 谢瞳没有跃下哨楼,他依旧拉弓射箭,每射出一箭,都会带走敌军的一条性命,忽然他发现,原来狼军骑兵的后面跟了大量的步兵,人数在五千左右,正尾随着骑兵身后,掩杀过来。 谢瞳在哨楼上坐不住了,他必须立刻将冲入营大营的骑兵打退,否者狼军的步兵一旦冲入大营,此仗将大势已去。 他忙道“珊儿、采薇,你们到哨楼上来,随时通知我敌军的兵力布置”。 言罢,他拔出青钢剑,从哨楼上纵身飞下来,直接越到一名突厥骑兵的上方,他双足一蹬,直接将这名敌军踢落马下,反而从容的坐在马背上。 身旁的两名敌军握紧斩马刀直接向他劈来。 谢瞳一抖青釭剑,从左向右划去,直接将两柄斩马刀劈断,宝剑卷起的剑气直接划破二人的喉咙,顿时,鲜血四溅,二人从马背上应声倒下。 谢瞳纵马冲向突厥狼军,挥舞着青钢剑,连续砍落十余名敌人,宝剑所到之处,连人带刀纷纷斩落马下。 仅仅片刻的功夫,谢瞳就将敌军这一路打乱。 敌军的一个头目发现了谢瞳的勇猛,忙指挥数十名骑兵向谢瞳围拢过来。 谢瞳深知战场的精要,就是不能给予敌人围而攻之的机会,他一勒缰绳,马儿飞快的朝前扑去, 身后几只竹箭射来,谢瞳听风辨声,身形立刻仰在马背上,竹箭射了个空,他旋即起身,再次挥舞青钢剑,斩落前面的两名骑兵,登时脱离了敌人的包围,返回唐军的阵营中。 由于骑兵奔跑受阻,反而制约了他们的攻击力。 此时,唐军步兵的优势便体现出来。 长约一丈的铁枪,端在步兵的手中,攻击范围甚远,未等骑兵近身,便被唐军刺落。 突厥骑兵只能在马背上苦苦躲闪,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谢瞳道“兄弟们,刺马不刺人”。 唐军们听的真切,纷纷朝马匹刺去,马儿不会躲闪,中枪后,变得狂暴起来,再不受控制,开始横冲直撞,登时撞到了很多敌人。 采薇和洪珊在哨楼上也不闲着,他们也学着谢瞳的样子,搭弓射箭,由于居高临下的优势,也射杀了不少敌军。 忽然,采薇高声道“谢瞳,敌军的步兵快要冲进来了”。 谢瞳心知不妙,敌人的步兵来的好快。忙扯开嗓子高喊道“关勇,派第二梯队增援”。 这一只生力军的加入,登时扭转了战场局面。 第二梯队的士兵使用的是马刀,长约四尺,专挑坠马的骑兵砍杀,他们围在骑兵的周围,不时的开展偷袭,或砍向马上的敌军,或挑马儿下手,在人群中,马儿转身极慢,马背上的敌人也受到这种影响,面对一长一短两种兵器的攻击,他们毫无毫手之力。 不多时,先前冲进大营的骑兵已损失殆尽,然而唐军损失也颇为严重,双方的尸体遍布了大营的每一个角落。几乎没走一步,都会踏到人或马的尸体上,鲜血已经浸透大地。 谢瞳直骂崇礼愚蠢,骑兵适合冲锋,却不擅长近距离的攻击,他真的认为突厥的狼军无敌了吗?不过这也正合他的心意,如此一来,可白捡极大的便宜。 敌人的步兵终于冲入唐军的阵营中,双方开始短兵相接。 谢瞳喘息了片刻,握紧青釭剑,再度加入了战场。 对付这些普通的士兵,他不需要过度的使用真气,仅凭青釭剑的锋利,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完成击杀,敌人无一合之将,往往一两招便被他击毙。 然而,敌军的步兵优势体现了出来,五千步兵的生力军,面对颤抖许久的唐军,开始展现了优势。 突厥步兵使用的也是长枪,虽然武器的质量上不如唐军的精良,但胜在人数众多,不多时,已经将唐军压下下风。 唐军节节败退,不少撤退不及的将士惨死在敌人的长枪之下,被一枪刺穿者比比皆是。 谢瞳无奈下,只好动用最后的底牌,这是除了预留的三千人马外,仅剩的五百唐军,他不得不将这最后的生力军投入战场。 然而,也仅仅是维持了片刻而已,面对人数上的劣势,很难挽回局面。 敌我双方全部杀红了眼,拼命的砍杀在一处。 采薇和洪珊也跃下哨楼,加入短兵相接的行列。 洪珊的青竹剑,也是世间少有的神兵,她握起宝剑,也连续斩杀了几人。 采薇的武功较洪珊要强上许多,她的一手软剑使的出神入化,仗着身法的速度,她不与敌人硬拼,而是从不同的角度,将软剑刺入敌人的身体,效果居然十分显著。 谢瞳瞧在眼中,心中不禁感慨,如果老赖、霍紫辛、奕无畏同时在此,足可当一千人马使用,完全可打退敌人的攻击。 面对着如潮般的攻击,大营随时可能失守。 谢瞳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办法,只得从备用军的三千人马中再次抽调出一千,加入了战场。 这一千人马是他能尽最大努力使用的部队。 新的部队加入了战场,情况顿时好转起来,唐军不在退却,顶住了敌人的猛攻。 谢瞳手持青钢剑,始终游离在交战的最前方,他此刻也顾不得保留体力和真气,凶狠的砍杀起来。 突厥狼军猛攻了整整一个上午,直至午时,仍然没有拿下唐军大营,此刻攻守双方都已经精疲力尽,谢瞳浑身更是血迹斑斑,已经分不清是敌人的血还是他的血。 崇礼见狼军损失惨重,他们一路急行军,又拼斗了几个时辰,斗志已经降到冰点,他深知已经拿不下唐军大营,忙下令收兵。(未完待续。) 大漠之旅11 数千狼军步兵潮水般退去,留下了满是狼藉的大营。 谢瞳见敌军退去,他松了一口气,也瘫软了下来。这一番拼斗,他已经严重透支了体力,此时,他才发现,浑身酸痛无比,全身上下七八处小伤,虽然并无大碍,但也疼痛无比,他必须要立刻休息。 洪珊和采薇也累的够呛,他们一身血污的走到谢瞳身前,顾不得其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气。 此时,关勇来报,“谢将军,方才这一丈,兄弟们大概阵亡了两千多人,死伤者五百多人,但我们歼敌大概有七千多,是一场罕见的胜利!” 谢瞳本不想打消他的积极性,但事实就在眼前,狼军损失七千人,却没有伤筋动骨,而他们的两千多人,却非常致命。 谢瞳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道“关勇,吩咐下去,立刻休息吃饭,准备应对敌军的下一次冲锋!狼军很可能会在午后强攻”。 关勇忙下去传达消息。 采薇笑道“有必要搞的这么紧张兮兮的吗?照本姑娘看,突厥狼军不过如此!” 谢瞳简直无语,道“我们看似是一场大胜,实则是敌人并没有用尽全力!敌人的惨败,实则有迹可循,一来长途跋涉,人马疲惫,二来两翼的骑兵处于观望状态,并没有参战,三来骑兵并不擅长攻打营帐,如果全部下马改为步兵,则效果要惊人的许多!” 洪珊道“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多大道理,不知崇礼能否看出这些问题呢!” 谢瞳道“这个很难猜测,不过他即为******的国师,想来应该有两下子,而两翼的骑兵参战是必然的事,这一个下午很难捱过去,但只要支撑到黄昏入夜,我们便等于打了一场大胜仗”。 采薇皱皱眉头,没有做声。 除了放哨的士兵外,众人全部原地休息。 谢瞳席地而坐,将体内的黄天真气全部循环起来,九九八十一个周天之后,他直感觉到体内真气澎湃,有种生生不息的感觉,黄天**果然是名不虚传,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了功力,仿佛之前没有损耗一般,要不是有着十几处小伤口,连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正当此时,突厥人的号角声再次响了起来。 呜呜的号角声,瞬间在额古那平原上响起,唐军士兵直接在美梦中惊醒,他们慌忙的拾起武器,准备迎接这一丈。 谢瞳挺身而起,他运气真气,直接窜到破损不堪的哨楼上,向四周望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崇礼这次吸取了教训,不在盲目自大的轻视唐军,选择了三路并进,力求将唐军全歼。 不过谢瞳还是很宽心,也许草原上追究的都是硬实力吧!反而忽略了许多细节,崇礼并没有变骑兵为步兵,看着那些狼军的铁骑飞一般的冲过来,谢瞳忽然觉得他们很傻、很可怜。 但是谢瞳并没有心情来可怜他们,这些人都是他的敌人。 谢瞳收敛下心神,指挥道“关勇,将预备队的两千兄弟给我提上来,一千兄弟守住漠北的方向,一千兄弟加入守卫的阵营,记得,不要盲目的火拼,保持体力,我们的目标是保存有生力量,不能让人攻破大营”。 关勇一脸茫然的望向谢瞳,这等要求太难了,他都不知如何去执行。 但他不敢违抗谢瞳的命令,忙组织军队集结。 由于唐军的箭矢已经射光,没有任何可以阻挡骑兵冲锋的手段,敌军很快便冲破两翼的栅栏,形成了三面包围的局势。 谢瞳顿感头皮发麻,但他突然发现,大营两翼不知何时堆砌一道由马车、尸体以及废弃物搭建的防御栏,足足有大半人高,刚好可以阻挡敌人势不可挡的攻势,仅仅留下了突厥中军方向的一个出口,想来是关勇趁突厥人休息时,临时搭建的防御,虽然看上去肮脏恶心,但却十分管用,在这个活命都成为奢望的战场上,谁还会顾及这些呢! 谢瞳心道关勇果然是一名智将,如果能够活着离开这里,将来必前途无量。 敌人的进攻直接延缓下来,只得从正面攻击,如此一来,兵力的优势一时半会体现不是那么明显。 敌军两翼的骑兵和中军的步兵混杂在一处,蜂拥着冲过来。 谢瞳暗骂崇礼愚蠢,这等毫无指挥的战斗,使的骑兵和步兵相互制约,根本就没有发挥的空间,反而大大制约了兵种的优势。 骑兵和步兵挤在一处,马儿寸步难行。 谢瞳大喜,高呼道“兄弟们,杀啊!” 他跃下城楼,将青钢剑插入剑鞘中,反而拾起一柄刚枪,朝着两军交锋的最前端走出。 在这等人群密集的地方,兵器越长就越有优势。 谢瞳长枪一挺,直接刺穿了一名骑兵,枪头当胸而入,窜背而出,露出的枪尖足足一尺有余。 中箭的敌人死死的瞪着谢瞳,然而命运已经掌握在谢瞳手中,他身体挂在长枪上,无能为力。 只见他握紧斩马刀,朝着枪杆砍去,叮的一声,长枪冒出了火星,但没有断,谢瞳手握长枪都觉得一阵,可想而知,这敌人该有多么痛苦。 谢瞳握紧长枪,横着一轮,直接砸倒了数名敌人,而长枪上的敌人也横飞出去,不知摔倒在何处。 敌我双方就在这狭小的空间处缠斗起来,双方谁也占不到优势。 谢瞳长枪使得虎虎生风,他虽然从未使过如此长的兵器,但对付这些普通的士兵却错错有余,仅仅半个时辰,死在他枪头上的敌人至少有二十人。 崇礼看的真切,如此下去,即便狼军都死光了也难以突破这个空间,他用突厥语怒骂道“都是一群废物,就知道硬拼,将两便的障碍拆除掉,就可以形成合围了”。 谢瞳听不懂突厥语,心道有石佳凝在此就好了。 但他察言观色,见不少敌人往两翼撤去,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果然,敌人开始搬卸马车和尸体,半人多高的障碍,瞬间矮了一截,按照这样下去,不出两柱香的时间,两撤的障碍将荡然无存。 他必须要阻止这一行为。 想到此处,他高声道“身手好的兄弟随我冲出去,不能让敌人拆除障碍。” 言罢,他仍掉长枪,拔出饱饮敌人鲜血的青钢剑,翻身越过了障碍。 突厥人早认识谢瞳,先前他的勇猛在狼军中留下很大的印象。但没有想到他会冒死的冲出来。 未等谢瞳落地,几柄长枪直直的朝他刺过来。 谢瞳不等落地,忙使出青钢剑,在长枪上一点,身体借助这一击的力量,腾空而已,越过几柄长枪的急刺,落到一名敌军的马背上。 这名敌人身手也是十分了得,之间他将斩马刀交到左右,身体前倾,右手在鹿皮靴中摸出一柄匕首,反手向谢瞳划过来。 此人动作连贯,身手敏捷,方才的一些列都在瞬间完成。 谢瞳刚刚跃上马背,虽然看不清楚他的动作,但也猜出了七八分,他忙将右臂朝前一递,刚好撞在敌人的手腕上,阻挡了这神秘的一击。 黑衣人显然也是名练武之人,见手腕受制,并没有慌忙,反而身体向谢瞳倒来,直接仰入谢瞳的怀中,同时,双脚由上之下的朝着谢瞳天灵盖踢来,这一招十分精妙,连谢瞳亦没有想到。 与此同时,两名骑兵呼啸而至,两柄斩马刀直朝着谢瞳的后背插过来。 谢瞳早感应到身后的异样,面对敌人的前后夹击,他不得不改变招式。他学着马背上敌人的样子,身形亦向后倒去,直接让敌人踢了个空,而两柄斩马刀也插了个空。 谢瞳后仰的力度极大,二人同时从马背上摔下来,谢瞳运起真气,在落地的一刹那,左掌在地面上一撑,借着这一撑之力,身形陡然而起,落在了障碍物的前面。 马背上的敌人重重摔落在地。 敌人胡来一下子围拢上来,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圈子。 谢瞳不得不感慨,狼军的单兵作战能力,确实要比唐军高上很多,可惜的是,兵器落后,缺少优秀的指挥家和将军,否者这样一支大军,横扫中原是轻而易举的事。 众唐军士兵见谢瞳跃了出去,一些身手矫健的将士,也学着谢瞳的样子,跳了出去。 但是敌人实在是太多了,在围攻之下,不出几个回合,便被群敌毙命。 但也无人肝胆跳出去,只能看着敌人一点一点的拆除障碍。 谢瞳看的十分着急,但是却毫无办法,眼前是背水一战,胜则扬名大漠化解危机,败则马革裹尸身首异处。眼下就是谢瞳以及众唐军最为真实的写照。 谢瞳背靠障碍,只见几柄长枪从上中下三个方向同时刺过来,根本不给他任何躲闪的空间。 他将青钢剑猛地一扫,连续削断几柄枪尖,然而敌人十分执着,枪尖断了之后变成铁棍,仍然直挺挺的刺过来。 长枪的攻击范围远远要大于青钢剑,谢瞳即便削断枪尖仍然无济于事,他猛然将宝剑交回左手,暗提真气,朝着身前两丈处,猛然拍出一掌。 掌劲携带着罡风,直接朝前扑去,顿时击倒了几名敌人,稍稍的缓解了这一轮的攻势。 然而,敌人的后续部队跟了上来,几柄长枪又是刺过来。 谢瞳心中叫苦,如此下去,恐怕不被杀死也要被累死。眼见长枪刺来,他不在硬拼,而是运起旋风履步术,巧妙的避过了这几挺长枪,在长枪回撤的一刹那,谢瞳身形暴起,贴着长枪冲了过去。眨眼间到达敌人的身前。 青钢剑一挥,直接挑破一人的咽喉,鲜血四溅。 见谢瞳冲破长枪阵的围拢,几人拔出钢刀,朝谢瞳砍来。 谢瞳脚下不挺,他微微蹲下,避过急砍而来的钢刀,旋即起身,一脚踢在敌人的小腹处,敌人狂喷鲜血的倒飞出去,直接装入即将冲过来的人群众。 谢瞳暗叫好险,他用余光一瞥,敌人已经将障碍拆除大半,骑兵也轻而易举的跃马而入,唐军终于陷入三面包夹的苦战中。 而他,几乎要被敌人团团包围。 谢瞳不敢在留在此处,忙提着真气,狂奔起来,对面几刀砍来,谢瞳双足一点地,身形腾空而起,跃入唐军的阵营中。 此刻,喊杀声震天,三万多突厥狼军对这几千人马展开了围攻,将士们一片一片的倒下。 谢瞳知道,此刻必须退出大营,迟将被敌人合围,连逃往大漠的机会都没有。 他忙高声道“全军靠拢后退,撤出大营,关勇,命后军前来接应”。 将士们自觉的向谢瞳靠拢,采薇和洪珊早贴在谢瞳身旁,寸步不离的挨着他。 谢瞳低呼道“一会突围的时候,不得离开我身边两丈的距离。” 二女点点头。 唐军自动的围成一个圈,以谢瞳为中心,边打边向大漠方向退去,虽然是撤退,但并没有乱掉阵脚。 突厥狼军终于攻入了大营。 这一千生力军的加入,终究也改变了些局面,两军合到一处,慢慢的朝着漠北退去,谢瞳带着二女,亲自来到阵营的最后方,指挥着将士们,****西进,始终不给敌人合围的机会。 然而敌军的骑兵太多了,不时的从两翼包抄过来,谢瞳拿起逐月弓,将仅剩的竹箭一支一支的射出去,包抄的敌军一一倒下。 突厥狼军显然十分忌惮谢瞳精准的剑术,无一人在敢包抄过来。 待唐军退出大营后,整个大营已全部被突厥狼军占领。 黄昏渐渐来临。 谢瞳看着手中仅剩一支的竹箭,道“谁有火折子,谁还有箭!” 众人全部漠然摇头,采薇道“火折子倒是有,竹箭是没有了”。 众人失望之极,他们都清楚的知道营帐中埋藏着黑油火药,但仅剩的一支箭,能够准确的引燃炸药吗? 唐军的数目锐减,从最初的八千人,仅仅剩下不到两千人,实力大损,而突厥的骑兵仍然在不断追击着。 谢瞳接过火折子,点燃了一支火箭,道“兄弟们,成败在此一举!” 言罢,将逐月弓拉满。(未完待续。) 大漠之旅12 众人全部摒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奇迹的到来。 如果此箭射歪,亦或无法点燃火药,则前功尽弃。 谢瞳使出全身的功力,手中的火箭顷刻间射了出去。 所有人都看到一支火红色的竹箭,从两军的头顶上飞过,直奔四五百步外的营帐射去,竹箭在空中极速的坠落,不偏不倚的射在李铮的帅营上,毕竟那里埋藏的火药最多。 唐军中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呼声。 崇礼还未走进大营,只见火箭射入大营,他暗自的笑道,谢瞳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在草原上击败无敌的突厥狼军,简直是妄想。 突然他心生疑虑,天还未黒,用火箭做什么! 炸药这个东西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他惊慌失措的喊道“快退回来!”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 众多突厥狼军听到撤退的命令,都认为听错了,眼下胜券在握,击败这等残兵败将只是时间的问题,为何国师下令撤退呢!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李铮的营帐突然爆炸开来,一条火龙从帅营中猛然窜出,直奔云霄,营帐直接被炸的粉碎,四散的火焰蔓延到其他营帐上,直接引燃了其他营帐中的火药。 突厥狼军至此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拼了命一样的向外逃窜,敌军顿时大乱。 步兵和骑兵搅合在一处,四散而逃,本就狭窄的营帐空隙,挤满了逃窜的敌人。 由于障碍重重,尸体遍地,逃起来更是难上加难。尤其是骑兵,马儿在爆炸声中受惊,开始不受控制的狂奔起来,一时间,撕喊声,叫骂声,以及哀怨声此起彼伏。 爆炸声仍在继续,冲天的火焰引爆了全部的炸药,整个唐军大营瞬间变成一片火海。 至少一万多骑兵和步兵被困在大营中。 众将士见敌军陷身火海,顿时大喜。 这是谢瞳第二次经历火烧的局面,第一次他是作为被烧之人,被朱温火烧杭州城,那一夜,十多万唐军葬身火海!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这,的确有失人性。 此刻,他终于理解了无助时,被逼使出奇招的心境。 谢瞳朝着大火烧起的地方深深的鞠了一躬,面无表情的道“愿逝者安息!” 他转过身,不忍去听大营中传来的哀嚎声,高声道“兄弟们,立刻出发!” 唐军在不敢逗留,忙一路向北狂奔而去。 大火仍然在继续,突厥狼军慌不择路,又嫌战友碍事挡路,开始自相残杀起来,更有甚者,直接骑马横冲直撞,不管不问的冲出来。 一时间,死伤无数。 崇礼在营外看到被火海围困的狼军部队,心痛不已,偏偏又无能为力。 此刻,他恨不得将谢瞳碎尸万段。 他实在不知如何解救火海中的将士们,在这鸟不拉屎的额古那平原,上哪里去找水救火呢!即便有水源,也无法扑灭黑油火药的火焰。 崇礼忙命人上前救火,虽然知道无济于事,但心中至少宽慰谢,他亲自带队,手持树枝等东西,朝着火焰上拍打而去。 眼见谢瞳等人离去,崇礼恨得牙关直颤,无敌的草原狼军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唐军击败了,而且输的一败涂地,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向大汗交代。 众多突厥狼军站到崇礼的身旁,目睹这大火灾侵蚀他们的同胞和战友。 崇礼知道大势已去,这些兄弟已经救不出来了,而罪魁祸首谢瞳还逍遥法外,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大火持续了近三个时辰才熄灭,不过仍有些许的火星在燃烧,整个大营顿时成了一片废墟,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臭味,崇礼知道,那是尸体烧焦的味道。 他踏入答应,大营中一片残骸,很多人都被烧的面目全非,甚至无法辨别高矮胖瘦,他看的心中做恶,但仍旧坚持绕大营走了一圈。 此时,兵丁来报,全军的损失在两万五千人左右,崇礼听罢,差点晕了过去,从牙帐离开时的四万人马,竟然损失了一大半,这在******的历史上,还是前所未有的,而且还是在家门口,在大草原上,对手是孱弱了唐朝军队,这等战果,恐怕要受到全体游牧民族的嘲笑。 想到谢瞳,崇礼就气不打一出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 他忙道声道“听我的命令,全军出击,追击唐军,为族人报仇!” 剩余的狼军战士此刻心内充满了滔天的恨意,见国师下令,忙纵马狂奔,朝着谢瞳撤退的方向追过来。 崇礼骑马跟在大军中,这一次,他打定主意,一定要手刃谢瞳,杀掉所有的唐军,再向大汗请罪。 谢瞳这一支人马变成了纯步兵,离开大营后,开始狂奔。然而仅仅走了两个时辰,便支撑不住,大军经历了一番苦战,已经是强弩之末。 不时有人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洪珊和采薇二人也坚持不住,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关勇忙找到谢瞳,道“将军,兄弟们坚持不住了,休息一下吧!” 谢瞳此刻十分焦急,按照他的估计,此处距离沈护卫埋伏的地方大概有十五里,以现在的行军速度,大概一个时辰便可抵达,才能算是暂时脱离危险。而狼军骑兵的速度,恐怕用不上一个时辰,便可追上他们。 但他看着有气无力的众将士,只得道“休息半个时辰出发”。 众将士全部躺了下来,谢瞳无心休息,虽然他疲惫至极,但尚未出现的突厥狼军,仍然是他心头的一大隐患。 洪珊累的不行,她坐在草地上,一身血污,已经辨不清军服的颜色,所幸的是,她没有受伤,只是累的虚脱而已,她凝望的谢瞳,道“瞳哥,这一仗,足可让你扬名塞外,是想不可一世的突厥狼军都败在你的脚下,是几百年间从未发生过的事!” 采薇道“珊儿勿要夸奖他,否则这个小贼将会得意的!” 谢瞳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没有做声。 关勇听到几人的对话,慢慢的踱至谢瞳身前,他的左臂被斩马刀划伤,所幸的是没有伤到骨头,但是削去了一道很深的伤口,虽然包扎住,但血迹已经渗出来。他丝毫不顾及伤痛,反而笑道“洪珊姑娘说的不错,将军在这一战所表现出的智慧、勇猛和不屈的精神,令关勇敬佩不已,直至此刻,末将才知为何王爷如此器重将军,称之为百年一遇的帅才毫不为过!”。 谢瞳不好意思的笑道“关统领过奖了,牺牲这么多的勇士,谢某有何颜面去面对他们的家人呢!更何况谢瞳本身就是帝国通缉的钦犯,怎敢受此殊荣。” 关勇道“将军此言差矣,历史上,多少名帅的名声又是好的,只要将军一心向正,又何必在乎这些呢!关勇已决定,要跟随将军学习。” 谢瞳笑道“此话以后再说罢!现在我们需立刻启程,与沈护卫汇合,全军出发”。 众唐军疲惫不堪的站起来,他们相互搀扶,慢慢吞吞的朝着大漠进发。 这一次行军,速度明显缓了下来,但想到友军就在附近,谢瞳也宽心了些。 行走不到两个时辰,终于见到了两三里外的那一缕缕火光,火光如同繁星般点缀着额古那平原,这一路溃军见到友军,顿时有了动力。 两军直接汇合到一处。 沈护卫见到谢瞳等人时,惊讶的合不拢嘴,谢瞳等人经过连番血战,全身破烂不堪,脸上布满血迹,他们不像是溃兵,倒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一般。 沈护卫忙招呼这一路溃兵休息。 谢瞳等人软绵绵的躺在地上,吃过东西,喝过水,才将这一日的战斗经过叙述出来,听的沈护卫大感惊讶。 他难以相信谢瞳他们仅凭八千人马,就击败了四万突厥狼军,更是消灭敌人两万多,这是何等辉煌的战绩,在他的脑海中,历朝历代名将,在草原上面对强大的游牧民族,都未有以少胜多的战绩。 谢瞳等若成了唐军士兵心中的战神,难怪他能纵横江南,扭转乾坤,这实在是不可或许的人才。 谢瞳等人正在攀谈,只听东南方向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突厥的狼军已经追了上来。 沈护卫挺身而起,道“谢将军休息罢!这一仗就交由我们吧!末将保证不失帝国的威严,全军听令,集合!” 谢瞳勉强站起来,道“沈护卫,我军已损失严重,再行硬拼实为不智,将军如果有心破敌,谢某有一妙计!” 沈护卫恭敬的道“末将洗耳恭听!” 谢瞳道“如估料不差,敌人的人数在一万到一万五千人之间,虽然经历大败,人数仍旧是我们的两倍以上,在这广袤且毫无遮挡的平原上,步兵与骑兵对拼,简直就是找死”。 沈护卫点点头,表示对谢瞳的话十分认可。 谢瞳继续道“但敌人新败,又长途奔袭,定然人困马乏,出行前,我不是叫你准备火药了吗!你先将火药埋在后方,假装不敌,诱敌进入埋伏区,引爆火药,以下的事,不用我在说了吧!” 沈护卫大喜道“多谢将军指点!” 言罢,立刻召集兵马部署去了。 谢瞳返回自己兄弟那一营,众人立马围拢上来。听到狼军的铁蹄声,全部心惊胆战。 洪珊担忧的道“沈护卫他们能抵挡住骑兵的冲击吗?” 关勇则道“将军,请允许我带领本部人马支援”。 轰隆声响彻大地,虽然是黑茫茫的一片,但所有人都知晓,狼军的人马定然不在少数。 谢瞳回头瞥了一眼对面,若无其事的笑道“兄弟们,不用担心,此仗定能大获全胜,突厥狼军不败的神话,将在今日彻底破灭。想观战的可以到沈护卫的队伍中去,不想看的随老子到大军后面休息,为将士们呐喊助威!” 他的话犹如一颗定心丸,众人立刻从慌乱中沉寂下来。 谢瞳走到洪珊和采薇的身边,分别拉住二人的双手道“随老子到后边快活快活!” 众将士早知晓二女和谢瞳的身份,见谢瞳如此轻松写意的心态,爆发了一阵哄笑声。 洪珊羞红了脸,但仍旧乖乖的跟在谢瞳身后。 采薇则一脸窘态,甩掉谢瞳拉住她的手,假装不悦道“用不着你拉着,本姑娘自己不会走吗?” 旋即又是一阵哄笑声。 谢瞳径直走到大军侧方,拉着二女做下来。 此刻狼军已至,两军厮杀在一处。 谢瞳再次认定了崇礼的愚蠢,这样一支疲惫之师,冲过来乱打一气,不败才怪,或许崇礼都不晓得面对的是什么军队。 沈护卫的大军共五千人,除去一千人在后方布置火药外,全部投入了战场。 但是如谢瞳所说,面对敌人骑兵强烈的冲击,在没有任何障碍物的情况下,士兵们根本就挡不住,仅仅一个冲锋,便突破了唐军的防御阵线,杀穿进来。 沈护卫大吃一惊,此时才晓得狼军是多么的厉害,方才他见谢瞳大败突厥狼军,还以为狼军不堪一击,眼下,立刻追悔莫及。此刻,后方的兄弟们还没有埋好炸药,仓促撤退的话,将一败涂地。 他忙拔出大刀,高声道“兄弟们,杀啊!” 言罢,直接朝着敌人的骑兵冲去,厮杀在一处。 形势立刻变得难以捉摸,沈护卫吹嘘的话立刻成为了泡影。 谢瞳这一路伤病全部起身凝望,观察着战场上的变化。 敌军举着火把,左突右冲,仿佛是一种屠杀,唐军顷刻间败下阵来。 洪珊骇的直跺脚,道“瞳哥,快想想办法吧!沈护卫他恐怕坚持不住了”。 谢瞳也是气的够呛,他没有想到吹嘘了半天,竟然是草包一个,他忙高呼道“关勇,给我集结部队,能上战场的全部拉出来,从侧翼猛攻敌人”。 关勇道“遵命”,言罢去组织集结部队去了。 谢瞳也站起身来,对着二女道“你们在这里等我,切记不要乱跑”。 言罢,他一溜烟儿的跑过去。 士兵们很快集结完毕,据粗略估计,能上战场的大约有一千人。(未完待续。) 大漠之旅13 谢瞳翻身上马,拔出青钢剑道“兄弟们,跟我冲!杀啊!” 这一支唐军从侧面猛攻过来。 这一次交战,形势要比先前严峻的多,毕竟在大营中是据险以守,狼军骑兵的长处发挥不出来,而这一次不同,骑兵可肆意的奔跑、冲杀,毫无限制。 谢瞳率军冲杀过来,直接加入战场。 事实上,这一支历经战斗的疲惫之兵,要比沈护卫的唐军战斗力要更加强大。 沈护卫的唐军被敌人冲乱了阵脚,已经毫无反抗之力,成为待屠杀的羔羊。 谢瞳瞧去,只见唐军尸横遍野,慌不择路的向后退去。 谢瞳冲在最前面,拔出青钢剑,左右突击,刹那间砍倒两名骑兵。 关勇则带领部队,手持长枪,拍成一字型冲杀,直接撂倒一排骑兵,暂时缓解了一边倒的局势。 谢瞳扯开嗓子,高声道“兄弟们,聚集到这里来”。 沈护卫见谢瞳来援,心中稍微宽慰了些,忙指挥兄朝谢瞳靠拢。 谢瞳这一番冲杀,从侧面打击了突厥狼军,登时令他们腹背受敌。 崇礼没有加入战场,他骑着马静静的观察着场上的变化,突然间斜刺里杀出一支唐军,这支唐军的作战能力明显要比方才的要高出很多,直接大乱了骑兵的阵脚,他漠然笑了起来,谢瞳这又是在玩什么花样!兵分两路吗?那老夫就让你尝尝痛楚。 他高呼道“分出一支部队,对着援军给我狠狠的打!” 狼军仗着人数优势,很快分出一支骑兵部队,朝着谢瞳等人冲杀过来,谢瞳这一支唐军进攻登时受阻,在难向前推进。 而沈护卫这边压力要更大,他手下的唐军已经被突厥人杀破了胆,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处于被屠杀的状态。 一炷香过后,谢瞳这一支唐军渐渐不敌,慢慢向后退去,谢瞳无暇顾及沈护卫他们,值得靠拢在一处,向埋藏火药的区域退去。 此时,谢瞳在难掌握到场上的形式,沈护卫的那一支唐军被突厥狼军杀穿,他有心救而力不足。 狼军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沈护卫那一边,毕竟他们兵力要多一些,随着谢瞳慢慢的退出战场,沈护卫被团团围住。 关勇来报,炸药已经埋好,随时可以引爆。 谢瞳宽了宽心,道“立刻后侧”。 唐军只等他的命令,命令一出,全部向后撤去。 谢瞳回头望了一眼,火光中,沈护卫的身形渐渐模糊,他们已经大败。 谢瞳使出全身的内力,高喊道“崇礼,谢瞳在此,够胆的就放马杀过来吧!”他寄希望崇礼报仇心切,转而攻击他们。 这一声高呼,掩盖了所有的喊杀声,所有人都听到谢瞳这极具挑衅的呐喊。 崇礼微一皱眉,谢瞳三番五次的戏弄他,已经让他忍无可忍,如今又公然挑衅,让他愤怒至极。 他立刻下达了命令,狼军放弃了围杀,转而朝谢瞳追去。 崇礼也跟在部队后面,他要亲眼目睹谢瞳被生擒,他要将谢瞳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 事实上,这四千唐军已经被屠戮殆尽。 谢瞳见敌人举着火把蜂拥般追上来,他不敢停留,忙一夹马腹,拼命的跑起来。 谢瞳穿过埋藏火药的地点,继续向前奔跑,狼军的马较快,很快的便追上谢瞳。 谢瞳见半数敌人冲过火药区,忙打了个手势,并高喊关勇的名字。 关勇见谢瞳呼唤他,已经明白个大概,忙下令点燃火药。 黑暗的额古那平原上,突然爆发出一道冲天的火光,旋即,轰隆的爆炸声瞬间淹没了喊杀声。 烈性的黑油火药被引爆,顷刻间形成一片火海,直接将突厥的狼军吞了进去。 爆炸的位置是突厥军的正中央,将突厥狼军直接分成三部分。 崇礼还未踏进爆炸区域,他暗叫好险,捡了一条命。但今日已经是败局已定,任他三头六臂都无力回天。 火海中的突厥狼军不断发出叫喊声,他甚至能够看到满身火焰的士兵,从马上跌落下来,满地打滚,但仍旧无济于事。 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爆炸还在继续,火焰慢慢的扩大,草原上干枯的枝叶也被火焰点燃起来,向四周扩散而去。 崇礼知道大势已去,这是突厥史上少有的惨败,四万狼军的部队,出征前信心满满的他,都成为了历史,成为泡影。 他清点了一下周围的骑兵,已经不足五千人,这对他打击极大。崇礼直接从马背上载了下来,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将士们拉起他道“国师,这都是谢瞳太过狡猾,非你之过!” 崇礼爬起来,他似乎老了十岁,此刻也已明白,谢瞳并不是像他想像中那么好对付,看似近在咫尺的胜利,实则是很遥远。在军事指挥上,他着实差了谢瞳一大截。 崇礼老泪纵横的道“此子并非池中之物,将来必是大患,老夫这次亲自向大汗请罪,无论如何,也不能然他活着回到中原,我们走!” 谢瞳撤退的人马与埋藏火药的士兵汇合到一处,便转头反攻过来,毕竟这边还有上千滞留在火海之外的狼军。 但这些狼军全部被吓傻了,一天的时光,两次的火攻,在他们的脑海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数万的将士同胞葬身火海,是他们难以接受的。 面对着谢瞳的反戈一击,他们充满了仇恨,没有一人愿意投降,全部视死如归。 这是一场毫无意义的厮杀,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当最后一名敌人倒下去的时候,仍旧睁着难以置信的双眼。 火光冲天,寂静了数百年的额古那平原,成为了大唐帝国出兵塞外的第一次战斗。 谢瞳率兵歼灭负隅顽抗的突厥狼军后,受火势的困扰,无法探查到沈护卫这边的情况,只好在火海的另一侧,一边休息,一边等待火势转小。 大火一直持续到天明,待枯草树木烧成灰之后,火势转小,平原上仅剩下零星的火光。 谢瞳忙命令关勇打扫战场,查看有无生还的将士们。 他也加入了这一行列,众人穿过烧焦的土地上,只见残尸遍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的味道,众多突厥战士全部烧的变了形,而马匹亦是如此。 谢瞳简直不忍看这些,穿过这一片区域,便是沈护卫昨夜被狼军围攻的地方,这里虽然没有火海中凄惨,但仍然惨不忍睹,唐军浮尸遍地,谢瞳很难想象到在这场一边倒的屠杀中,唐军的心理状况究竟是什么样儿的,那种恐惧的心理是否能够勇袭心头。 正当迟疑时,关勇在战场上高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谢瞳忙快步跑过去,只见沈护卫双目紧闭,已经没有了呼吸,他的小腹上有一道极深的伤口,等若被开膛破肚,这位昨夜还款款而谈的吴王心腹,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具死尸。 关勇低声道“将军,沈护卫已经战死沙场“ 谢瞳长叹一口气道“战死沙场的又仅仅是他一人,今次额古那平原的一战,是我们打通塞外贸易的第一战,如今连突厥狼军都败在我们脚下,我们还惧怕过谁!关勇,将死去的兄弟们挑个风水好的地方葬了吧!他们都是我大唐帝国的英雄!你们永垂不朽!” 关勇得令后,恭敬的去了。 谢瞳集结军队,今次打败了突厥狼军,这座草原上最为恐怖了力量,使得前途一片光明,其他任何种族,如果对大唐军队图谋不轨的话,也要掂掂自己是否有这个实力。 谢瞳召集了相关头领,研究下一步计划。 由于两战两捷,谢瞳已经成为了他们心中的战神,只要是他的想法,就不会存在任何反对意见。 谢瞳简单的谈了下想法,他们已经是一枝疲兵,如今战斗力低下,仅仅两千人马,很难有大的作为,当务之急,是赶上吴王的军队,与他们汇合,重新变为一支强大的军事力量。 但眼下,还有很多事情困扰着他们。 吴王的军队是清一色的骑兵,与他们这群半骑兵、半步兵的组合不同,加上吴王现行一步,短期内很难追上吴王。 更为重要的是,粮草和水源的问题,他们已经没有多少存粮,如果追不上吴王的踪影,恐怕全部要饿死在大漠中。 谢瞳讲完这些情况,众人全部沉默起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是铁铮铮的事实,吃喝成为了最大的障碍! 连一向聪慧的洪珊都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关勇突然道“将军,关某有一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谢瞳笑道“关兄弟,有话随便讲,怎也好过我这个毫无头绪的人” 关勇道“目前我们手中还有四百多匹马,本人的意思是,不如将马匹宰杀一些,作为口粮之用,马皮经过简单的处理,可以制成水袋,存储水源,如此一来,两个问题都会得到解决,末将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宰杀一百匹马,这些马肉足可保证我们吃到漠北“。 谢瞳顿觉言之有理。 但却十分担忧,他隐隐的感觉到水将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但是有吴王在前做向导,他足可省去很多麻烦,因此他坚持关勇的看法,笑道“我们出发“ 众人准备妥当后,徐徐出发,沿着平原一路向北进发。 随着不断的前行,大地上的植被越来越少,已经看不到树木,而茂密的草丛植被也开始变得稀稀拉拉! 三日后,随着脚下的土地变成沙粒,这一支唐军正式进入大漠。 谢瞳朝远处望去,只见一望无垠的黄色,至大地的另一端,与蓝天相接在一处,不知这可怖的大漠,究竟有多远。 而漫天的黄沙,伴随的炙热的风浪,席卷而来。吹在人的脸上,比凛冽的寒风瓜在脸上还要让人痛楚。更为苦闷的是,这里压根就没有任何有标志性的建筑,放眼望去,都是一样的黄沙,根本无法辨别方向和距离。如果不是能够看到太阳东升西落,谢瞳简直要发狂。 他清晰感受到沙海中孕育的干燥和苦涩,部队行走在漫无边际的沙海上,除了蓝天,几乎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九月的大漠,却要比夏日的大漠更加恐怖。因为时值深秋,气温的反差十分巨大,白天炙热难当,而夜晚又寒冷无比,这是额古那平原所没有的。 经过了一日的行走,太阳在他们的头顶上几乎狠狠的晒了一整日,烤的众人一个比一个蔫,而脚下的沙子更是让人受不了,黄昏来临之时,谢瞳命令停止行军,在此地休息。 剩余的营帐已经不多,安营扎寨后,仅留给女眷和伤员使用,其余人等一并风餐露宿,马匹则栓在一处,围城一个圈,防止受到惊吓而奔逃。 吃过晚饭后,谢瞳来到洪珊和采薇的营帐,他一屁股坐到柔软的被褥上,笑道“哎,这女子的待遇就是不一样,躺倒这里果然舒服!真想一觉睡到天明!” 洪珊望着爱郎,他们三人现在处于极为暧昧的状态,这状态让人感到别有一番滋味,让她舍不得去破坏。她笑道“难道唐唐的军队总指挥,谢将军,竟然没有帐篷吗?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瞳双手一摊,道“总指挥又如何呢!放着这么多伤员和女眷,总不能让他们露营吧!” 整个大军中只有他们两个女人,指向性已十分明显。 洪珊笑而不语,她深知爱郎的想法,但是采薇现在是她的好姐妹,她不能助纣为虐。 采薇冷冷的道“谢将军好高尚的情操,让采薇佩服不已。不过采薇认为,将军完全可以住在帐篷里,现在外面的士兵都认为我们是你的家眷,你不住这里,传出去会遭来非议的“。 谢瞳大喜道“此话当真?采薇你终于开窍了!” 采薇对着谢瞳露出个迷死人的笑容,道“非是采薇开窍,你与珊儿是升上钦定的夫妻,住在一起很正常,采薇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还怎么闯荡江湖!夜里,你们休息吧!我要出去了!”(未完待续。) 大漠之旅14 谢瞳大囧道“这里有地方啊!干嘛要到外面去受罪!” 尚采薇摇摇头,道“请恕采薇没有这个心情!”言罢,朝着营帐外走去。 谢瞳大感无趣,忙喊住她,道“还是你留下吧!本将军要去陪诸位兄弟玩玩去!” 话音一落,他不顾洪珊的劝阻,大步走了出去。 蓦然走出帐篷,一阵冷风迎面袭来,谢瞳直打了个冷颤,他不禁嘀咕道“这大漠的夜晚也太寒冷了些,气温竟降的如此之快!” 他朝着休息的兄弟们望去,他们大都合衣躺在一处,这样还能温暖些,唯一能够让谢瞳感觉欣慰的是,黄沙还有些余热,然而这余热能坚持多久仍是未知之数。 谢瞳看到远出有一个小小的火堆,而关勇等几人则围着火堆做在一团,不知在聊些什么! 谢瞳举步便朝着火堆走去。 关勇等人见到谢瞳到来,忙齐声问好。 谢瞳问道“这火堆是烧的是什么?” 关勇尴尬的一笑,道“是在周遭捡的些枯木枝,又把几人的马鞍扔到其中,对付取取暖,哈,这大漠的夜晚太冷哩!” 谢瞳示意大家坐下,他也坐到火堆的一旁,问道“关统领,此番远赴漠北,就没有准备棉衣吗?” 关勇道“棉衣是有的,只不过都在王爷哪里,而且还有一部分在第一次炸营时便用了许多,目前,兄弟们都是穿着单衣的,白日还好,这夜晚着实难捱!” 谢瞳点点头,这点是他疏忽了,看样子,追不上王爷,他们只有挨冻了,不知这样下去,会有多少兄弟挺不到那一刻,他苦笑道“叫兄弟们多忍耐些,追上王爷就好了“。 其他兄弟异口同声的道“多谢将军挂念,这点苦我等还是能忍受的!” 谢瞳道“今夜,我与众兄弟同在“ 关勇慕的起身,道“将军,这怎么行?你与我们不一样,犯不上吃这份苦的,兄弟们都知你是个爱戴军士的好将军,况且两位夫人都在营帐中等着你,你这么做,夫人们会责怪末将的,还请将军速速归去“。 看到关勇义正言辞的样子,谢瞳心中有些想笑,他是真的想温香酥玉抱满怀,可是采薇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不在理会关勇,而是朝着众兄弟的栖身之处走去。 兄弟们在大漠中晃荡了两日,始终不见吴王军队的影子,其实也难怪,在这黄沙遍地的地方,不走错方向已经是奇迹,而这里风沙很大,无论人畜的痕迹,都会在极端的时间内被抹平,任何人都探究不出来。 令谢瞳更为忧心的是,储存的水源消耗很大,由于众人都没有来过大漠,不知道水的珍贵,加之阳光酷热,以致前两日消耗极大。 谢瞳本不想限制兄弟们喝多少水,但是困难当头,想要活着,一切必须从简。 继续走了两日,仍然不见吴王大军的影子,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有发现,谢瞳不得不怀疑,他们追错了方向,困难接踵而至,很多兄弟由于受不了巨大的温差变化,已经生了病,看样子是寒热证的症状,更加不妙的是,水,已经严重不足,顶多能够维持两日。 而马儿也于今日吃光最后仅存的草料,看样子,仅仅能够坚持一天,便失去奔跑的动力。 各种问题摆在谢瞳的眼前。 无奈下,他只好安营扎寨,这也是首次在烈日下安营扎寨,营帐扎好后,谢瞳将关勇等人叫到营帐。 谢瞳舔了舔渴的发裂的嘴唇,从嘴中蹦出几个字,道“诸位,眼下的处境想必大家都已知晓,弹尽粮绝,尤其是水,我建议大军驻扎在此处休息,保持体力,派出三个小分队,每队十人,前往其他三个方向寻找水源,无论是否找到,必须在一日之内返回来!” 众人点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谢瞳见众人没有意见,经过考虑,决定派出三个小队,并亲自出发。另外两队有关勇和一名千夫长分别带领。 安排妥当后,谢瞳往见洪珊二女,将情况告知她们,嘱咐她们不得擅自离开,而洪珊和采薇也做为全军的最高指挥,在谢瞳返回之前,拥有绝对的权利。 一切就绪后,谢瞳带着九人,以及大军两千人的希望,徐徐上路,骑着大马径直朝西而来。 行走了两个时辰,映入谢瞳眼中的仍然是风沙,丝毫没有看到任何水源和绿洲的痕迹。 这种情况,他早有预料,只是现实太过残酷,这种渴死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看来只能寄希望于其他两路了。 马儿也已疲惫,谢瞳只好让兄弟们原地休息。 他翻身下马,还未等坐下,只听一个士兵高声道“将军,这里有发现。” 谢瞳还以为发现了水源,兴奋的从地上爬起来,直朝着士兵高寒的地方扑去,跑到跟前,他定睛一瞧,才知是黄沙中冒出一截刀尖,仅仅四五寸,如果仔细看的话,在这遍地黄沙的大漠中,根本就难以发现。 谢瞳道“将这柄刀挖出来瞧瞧!“ 两名士兵用力的捏住刀尖,无奈露出的部分太短,无法使足力气,以至于拔了半天,刀仍然卖在黄沙中。 谢瞳屏退左右,他提起真气,猛然捏住这一截刀尖,暗喝一声,直接将刀尖从黄沙中拔了出来,令他吃惊的是,这是一柄斩马刀,刀柄的另一端,还有半截手臂,断臂仍然狠狠的握住刀把,难怪士兵们拉不动。 谢瞳仔细的瞧着这柄斩马刀,是薛延陀马贼惯用的样式,他突然想到崇礼曾经吹嘘道,马贼会在大漠中等着他们,这与崇礼的话十分巧合,难道吴王他们与马贼交锋了吗?不知道这结果如何,但马贼骁勇善战、来去无踪,他着实为吴王捏了一把汗。 他吩咐士兵们继续挖掘,看看还可以弄出什么线索。 几人开始挖起来,谢瞳却陷入了沉思。 他开始怀疑薛延陀马贼与突厥人的关系,老赖曾告诉他,薛延陀马贼与突厥人有不共戴天之仇,那种脱离了个人而上升到种族的仇恨,是不轻易能够化解的,薛延陀人永远仇恨突厥人。 虽然他们都不是好人,但是绝不会同流合污,崇礼信誓旦旦的道出马贼会在大漠中等着他们,他最初认为是一种吹嘘,而现在方知,这是一个事实,但为何薛延陀马贼会将行踪和目的透露给突厥人呢!这不合情理。 突然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在谢瞳的脑海中形成,以突厥人的实力,结合草原上其他民族,想剿灭马贼轻而易举,不可能让马贼逍遥法外,无论马贼如何擅长逃跑,都离不开草原各族的视线,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跑到一个无人敢追或无人可追的地方,令群敌束手无策。 而在塞外只有一个地方满足以上的条件,就是这恐怖的沙漠。马贼们逃到大漠,以大漠的惊险,令强大的突厥人束手无策,只能干瞪眼。 然而薛延陀马贼能在此地久居,定然是要倚靠水源的,毫无疑问的,这沙漠中定然存在绿洲,而且,谢瞳敢肯定,绿洲定然离此地不远。 想到此处有绿洲的存在,谢瞳的心情变得十分痛快,而挖掘也将变得毫无意义。 他忙令士兵们停止手中的工作,继续上马找寻,但想到此地有马贼出没,仍然要十分小心,避免被敌人发现。 士兵们向谢瞳汇报,此处不久前发生大规模的战斗,死伤了几十个马贼和唐军士兵,谢瞳见事实在此,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看来,大军寻水有望。 谢瞳继续向西而行,不多时,他的灵觉感应到,前方有数百匹马朝着此处冲来。 谢瞳忙下令士兵们躲藏起来。 士兵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依照他的命令,翻身下马,塞住马嘴,并让马跪伏在地,躲在一个沙丘的后面。 不多时,一连串的身影在沙丘山该出现,足足有五百多人。 谢瞳定睛瞧去,全部都是薛延陀的马贼,他们不知是执行什么任务,径直朝着东北方向掠去。这些马贼似乎惯于这种沙漠的生活,看他们轻松写意的样子,似乎对此极为熟悉。 谢瞳隐隐有一种感觉,吴王他们似乎就在马贼进击的方向。 但此刻,他已无暇顾及这些,找到水源才是正事。 五百多马贼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堪堪的越过巨大的沙丘,谢瞳见敌人离开后,忙招呼这几个兄弟,按照原路返回,通知二女加强防御,而他则沿着马贼来的方向,径直走过去。 这一路,谢瞳走的十分小心,他生怕被马贼发现,以致前功尽弃。 在越过两个较大的山丘时,谢瞳感受到了来自风中的湿润,那是水的味道。他心中一喜,忙加快脚步,再次越过一个沙丘。 果不其然,地面开始出现些许的绿色植被,他朝前望去,前面是一个硕大的绿洲,长着树木,还有各式各样的房屋,那一抹的绿色,与身边的黄沙格格不入,仿佛是琥珀中那一丝瑕疵,但是,谢瞳太爱这瑕疵了,这是生命的味道。 谢瞳将马儿撂倒,堵住马儿的嘴,并捆绑了马儿的四肢,让它动惮不得,让后,走下山丘,从侧面向绿洲靠过去。 这绿洲很大,比谢瞳想象中的还要大,延绵至少十余里,而绿洲中更是建造了房屋,虽然简陋,但是居住却绰绰有余,仿佛是世外桃源一般。 谢瞳不禁感慨,薛延陀的马贼竟然能够找到这么一个伟大的地方,世界这么大,沙漠如此广阔,这实 虽然在数百步外,谢瞳仍然伏在是一个奇迹。 一个简陋的木屋中,突然走出几个妇人,抱着孩子,有说有笑的走出来。 下身子,怕这些妇人发现他。 妇人抱着孩子,径直朝着绿洲深处走去。 谢瞳没有继续前行,他终于验证了自己的猜测,薛延陀马贼果然是在此地定居。 既知如此,他也没有必要进入深处,如今带领兄弟们来到此处解决水源的问题,才是正事。 想到此处,他径直朝原路返回。 谢瞳骑着马,心情愉悦的返回去。 他一路向东驰来,走到与士兵分手的那个山丘时,只感到面一队人马迎面扑过来。 谢瞳不敢大意,忙翻身下马,牵着马走下了山丘,再次隐藏起来。 马贼似乎去而复返,而返回的马贼在人数上似乎又多了些,足足有三千多人,看样子是刚刚从战场上撤退下来。 谢瞳忽然想到一件极为重要的事,霍紫辛曾被马贼掠走,是否也在那美丽的绿洲中呢! 他很想返回去一探究竟,但看到大批的马贼,终于压下心中的冲动,决定先回到大营在说。 正当此时,他突然觉得有人朝这边望过来,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应,他忙用灵觉去试探,果然有人在窥视他这一片区域。 谢瞳十分惊讶,忙屏住呼吸,中间隔着一座山丘,相差二百多步,是不可能发现这边有人存在的,除非此人也会这种精神上的功法,他很想探出头去瞧一瞧,看看此人长什么样子,但自问没有那个胆量,忙压下心中的想法,终究没有去冒险。 这队人马足足走了近半个时辰,才穿过沙丘,谢瞳见时机不早,忙加快速度往回赶去。 谢瞳返回驻地时,已经是黄昏,众人正焦急的等待着他的归来。 谢瞳刚走进驻地,众人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 从兄弟们的提问中,谢瞳已经知道了大概。 朝其他两个方向探究的兄弟,毫无收获,他这一路的发现已经成为了救星。 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谢瞳清了清嗓子,道“绿洲是有的,水源是存在的”! 话音刚落,众人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欢呼声,这是对生命的渴望。 然而谢瞳清楚这样一个情况,水源被薛延陀马贼控制在手中,以双方的敌对关系,是不会允许他们动得分毫的。而硬抢又毫不现实,他们肯定不是这群马贼的对手。看着近在咫尺的水源,却不能品尝分毫,谢瞳十分不甘,他必须要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未完待续。) 大漠之旅15 他忙着急了关勇等人前来议事,连同洪珊和尚采薇在内,全部出席这个决定生死的会议。 谢瞳简单介绍了绿洲的情况、来龙去脉,以及见到的守卫人数,众人听罢后,全部沉默起来,面对数量如此庞大的马贼部队,在大漠上,他们连一拼的资格都欠奉。 关勇提议道“不如搞一次偷袭如何,敌人在猝不及防下,很可能被偷袭打乱阵脚”。 谢瞳摇摇头,道“绿洲的构造十分奇特,外面是光秃秃的沙海,一两千人贸然靠近,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除非绿洲中仅剩下妇孺,那我们可大举进攻!” 洪珊突然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谢瞳闻弦歌而知雅意,他晓得洪珊想到了好办法,但洪珊笑而不语,定然是有她的想法。 谢瞳忙道“珊儿,时间紧迫,关系到两千人的性命,有什么点子快讲出来!” 洪珊笑道“瞳哥,方才你讲到只剩下妇孺才可大举进攻,那我们就想办法让他们只剩下妇孺呗!” 谢瞳同样笑了起来,洪珊的办法果然精妙。 关勇还懵然不知的问道“洪姑娘的意思在下不明白!” 采薇插嘴道“不明白就问你们将军,你看他笑的一脸恶心的样子,真让人讨厌!” 关勇被采薇这一顿呛,登时没了音儿。 谢瞳差点连眼泪都笑出来,忙道“关勇听命!本将军命你带领一百名兄弟,沿正北和西北两个方向进发,如所料无误,王爷的大军该是在这个位置,见到王爷后,让他立刻攻打薛延陀马贼,声势浩大一些,立刻出发!”旋即又将绿洲的位置告知关勇。 关勇低声道“将军,那找不到王爷怎么办?” 谢瞳同样低声道“那你们就不用回来了,各自逃命去吧!” 关勇没有想到谢瞳会这样回答他,他茫然的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采薇走到关勇身前,低声道“你真是个呆子,他让你去,定然是胸有成竹,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真的是脑袋不灵光!” 关勇恍然大悟,才晓得谢瞳是让他立大功。忙喜滋滋的去了。 关勇离开后,谢瞳高声道“兄弟们都去准备吧!明日天明后出发,前往绿洲”。 众人立刻欢呼起来。 由于有了新的发现,且计划满满,众人不在担忧生死的问题,这一夜睡的十分香甜。 天亮后,众人吃了干瘪的马肉,才徐徐上路,谢瞳已经来过一次,自然是轻车熟路,带领众人翻越一个又一个沙丘,终于在午后,抵达了沙海中这片美丽的绿洲。 当洪珊第一眼见到绿洲时,不由得惊呼起来,“想不到世间还有这么美丽的地方,是人间的天堂吗?采薇,你看那木屋,多么自然和惬意,与这绿洲自然的融合到一处,哈,珊儿太爱这里了!” 采薇也露出一副陶醉迷恋的感觉,但她表现没有洪珊那般欣喜若狂,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绿洲的每一个角落,似乎要将每一处景象,都融入到她的脑海中。 谢瞳听着二人的赞叹,也不由得观望起来,漫无边际的沙海中,冒出这么一片绿地,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着实美如画。 洪珊和采薇抬腿就向绿洲奔去,似乎要融入到这片美丽的土地上。 谢瞳忙拉住二人,眼下危机四伏,还不是欣赏美景的时刻。 二女忙压住内心的冲动,随谢瞳隐藏在沙丘的另一端。 这次谢瞳选的位置极佳,因为他晓得对方有个会精神功法的人,这么多人潜伏在此处,极易被对方发现。因此,才将队伍的藏身之处定了远了些,也更加安全些。 谢瞳放眼望去,绿洲上时不时有壮汉经过,看来马贼的主力还守在绿洲上。 洪珊等人不免焦急起来,在酷日下,趴在黄沙上可不是一件极为舒服的事 谢瞳同样十分忧虑,他担心是不是兄弟们能否在炙热下挺得住,而是担心关勇能否找到吴王大军,并做出关键性的部署,最好能够引蛇出洞。 然而一切担忧都是多余的,谢瞳等人除了死等别无他法。炙热的阳光直射在众人身上,加上黄沙的闷热,使得唐军汗水直流,豆大的汗珠低落在黄沙上,瞬间变浸入沙海中消失不见。 众人等了足足有两个时辰,才见到几个马贼从远处奔过来,浸入绿洲。而过了两柱香的时间,马贼们出动了,这一次的人数众多,足足有三千人,或许这是马贼们的全部数量了吧! 薛延陀的马贼似乎十分着急,他们这次没有缓缓而行,而是策马扬鞭,快速的朝东北方向奔过去。 谢瞳心中一喜,看来关勇已经完成了任务。 随着马贼的远去,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再不用忍受这痛苦的煎熬了。 谢瞳从黄沙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的沙粒,直到马贼们消失在视野中,变成一个小点儿,他才笑道“兄弟们,该是我们动手的时候了,全体听令,目标前面的绿洲,出发!” 众人拔出刀剑,一溜烟儿的直奔绿洲冲过来。 唐军的出现,直接引起了绿洲上居民的警觉,他们惊呼起来,同时敲响警钟。 谢瞳一面奔跑一面观察,只见绿洲上的男女老少全部拿起兵器,守卫在进入绿洲的必经之路上,他们个个视死如归,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这也难怪,这些人经历的生死是在是太多了,早就淡忘了。 谢瞳冲在最前面,踏入绿洲后,直朝着老幼和妇孺冲过来,未等近身,他直觉脚下一空,似乎踏在了陷阱上,旋即朝下方坠去。 他暗礁不妙,忙提起真气,运起旋风履术,尽量延缓下坠的速度,同时,青釭剑朝着陷阱的墙壁一刺,宝剑直接插到墙壁上,谢瞳拉住宝剑,看看的止住身形,没有掉下去。 谢瞳朝着下方一望,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一丈长的陷阱中,布满了竹刺,掉下去,必死无疑。 薛延陀马贼的老幼妇孺,则搬起大石头往半空中的谢瞳砸去。 谢瞳心道这些马贼的心肠着实歹毒,他微一用力,身形荡到墙壁处,堪堪躲过两块大石头,石头落到陷阱底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此时他听到陷阱外不停的传来惨叫声,看样子是有兄弟着了敌人的道儿。 敌人见谢瞳并未为石块砸中,继续搬起石头砸他。 几块石头再次朝着谢瞳飞来,谢瞳忙使出旋风履步术记载的轻功-壁虎游墙术,双手按在潮湿的土墙上,不断的用内力吸附土墙,开始朝左右攀爬,敌人这几块石头再次砸空。 谢瞳暗叫好险,他忙将青釭剑取下来,放入背上的剑鞘中,见敌人再次投掷石头,他灵活的躲着石块,待攀爬到离陷阱口不远处,他提起全身真气,猛的向上跃起,直接窜到地面上。 谢瞳还未落地,几名妇孺手持刀剑朝谢瞳砍来,虽说是妇孺,看这凶狠的程度,抡起刀来丝毫不亚于壮年男人,谢瞳看的一愣,晓得塞外民风彪悍,果然名不虚传。 但他怎也不忍对老弱和妇孺痛下杀手,战争和恩怨是两码事,不应将民族的利益加到个人头上来。 谢瞳青釭剑一挥,将面前几名妇孺的刀剑全部斩断,直接迫的他们向后退去。 此时,唐军虽然受到小小的阻碍,但陷阱这种事情终究是难以为继,唐军避过陷阱,直接冲杀进来。 谢瞳高声道“都是些妇孺,不可滥杀无辜!” 不到半个时辰,两千唐军将绿洲上全部的老幼妇孺制服,集中安置在绿洲中心的空地处。 谢瞳忙吩咐下去,补充水源,未等他讲完,士兵们早一哄而散,连洪珊和尚采薇都加入到这一行列中,仅留下看守俘虏的将士们。 谢瞳在绿洲环视了一圈,他不得不感慨马贼的智慧和运气,如此优美的一个地方,竟然被他们给找到,并加以开发。 绿洲上树木林立,水草茂盛,水源主要是一条经过沙漠的地下河,河水充沛,因此也就保证了绿洲能够得以永久延续下去,不受风沙的影响。 而马贼更是已树木为依托,构造了强大的防御设施,光隐蔽的堡垒就数十个,如果不是马贼尽数外出,谢瞳这些人马很难攻破这神秘的地方。 唐军连人带马都喝个水饱,这感觉十分舒爽。 唐军一切准备妥当后,谢瞳径直来到绿洲中央的空地上,笑盈盈的看着这些妇孺,问道“你们有会将汉语的吗?” 他一连问了三遍,都没有人回答。 采薇道“真是没趣,面对这些固执的家伙,连沟通都是一大问题,谢瞳我们不如上路去找吴王吧!留在这里没有丝毫意义。” 谢瞳摇摇头,笑着对采薇道“谢某也很想去找吴王,可是这些人怎么办?他们可是老子和马贼们谈判的本钱,一旦放弃了他们,马贼们会允许我们活着离开大漠么?” 采薇没有做声,而是将目光投向洪珊,洪珊此刻一点替谢瞳分忧解难的想法都没有,而是不停的打量着绿洲的美景。 洪珊道“莫要忘记了,马贼手中还有我们的霍小子呢!他们也有谈判的筹码!” 谢瞳一拍额头,怎么将这件事情忘记了,该不是被短暂的胜利给冲昏头脑了,现在霍紫辛还生死未卜哩! 他忙下令遍寻绿洲,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霍紫辛找出来。 众人找遍绿洲,连霍紫辛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洪珊道“看样子,只能坐下来与对方谈判了”。 谢瞳耸耸肩,道“只好如此了!先休息休息去,估计马贼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哈”。 话音未落,斥候来报,数千马贼返回来了。 谢瞳一惊,怎么会这样快,难道李铮竟然如此不经打么? 他无心去思考这些,忙命令兄弟们准备战斗,而他则径直来到绿洲的边缘。 马贼人数足足有三人多人,沿着绿洲与沙漠的交界处,直直的站了一大片,光人数和气势上,已经将唐军压在下风。 谢瞳暗叫自己聪明,如果不是有声东击西这一招,恐怕他这点唐军还真不够塞牙缝的。 自马贼中央拥出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物,此人剑目星眉,五官端正,身材高大,长的十分结实,眉宇间透漏出一股逼人的气势,乍一看去有种正义凌然的感觉,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做马贼的料。 谢瞳想到一个人,契丹族的耶律奎曾经夸夸其谈道,塞外五大高手,薛延陀马贼独占一席,此人名叫慕容龙城,莫非就是他么?这样孤傲的人竟然甘为马贼,多少有些堕落的味道。 谢瞳打量着他,此人也打量着谢瞳,似乎都看出了彼此是双方的领军人物。 此人观察谢瞳半天,突然道“放掉那些妇孺,本人可保你们安然的离开大漠?否则将杀尽你们,包括李铮那一支部队?” 未等谢瞳回答,采薇走上前,不悦道“好狂妄的口气,你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吗?” 此人冷冷的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本人只是知道,你们是弱小的群体,打不过我们。在这荒凉的大漠上,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你”,采薇气的身体微微颤抖,却不知如何反驳他,她尚是首次见到如此狂妄的人,连他师尊朱温也没有这般目中无人。 谢瞳轻轻拉住她,示意他不要动气,转过身笑道“我们是弱者,当然不值得慕容龙城瞧在眼中,不过,小弟不明白,以慕容兄的身手和智慧,为何带领族人干马贼这种勾当”。 此人身体猛的一颤,谢瞳瞧在眼中,晓得所料无误。 慕容龙城点点头,道“谢瞳,本人还是低估了你,竟然被你玩了一手,好吧!既然你能够识破本人的面目,本人废话也就不在多说,放过那些人,本人保证你们安全的离开大漠,不在追击此事,如何!” 洪珊气不过他狂傲,反驳道“我们怎知你不是在说谎,如果口不对心又将如何!” 慕容龙城仰天长笑,道“在漠北,马贼的名声臭名昭著,但我慕容龙城却是一言九鼎,姑娘连这个都不知晓,还敢来塞外闯呐!”(未完待续。)m。 大漠之旅16 不知为何,谢瞳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苦涩和无奈的味道,但却不知为何有这种感觉。 洪珊没有退却,反而道“古往今来,诸如圣贤也难以保证不会食言,何况一个臭名昭著的马贼头领,何况你们人多势众,翻起脸来叫我们那承诺来和你们打交道吗?” 慕容龙城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道“谢瞳,这支军队是你说了算,还是女人说了算?” 谢瞳道“在我们大唐帝国,男女平等,而涉及到此类问题,非是个人的见解占据上风,而是谁的见解更能够解决实际问题。这么说,慕容兄明白了吗?” 慕容龙城冷哼一声,不在发言! 谢瞳笑道“既然是谈判,当然要有些诚意,慕容兄的看法我支持,不过你似乎忘记了一个人,你们曾经掳走了我的好兄弟霍紫辛,把这个筹码也要加上去。” 慕容龙城轻蔑的一笑,道“谢兄是在说笑吧!霍紫辛是我们平本事捉来的,为此还损失了上千族人,凭你一句话就向让我们放了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谢瞳没有动怒,反而笑道“按照这个说法,绿洲上的妇孺可都是我谢瞳的俘虏了,慕容兄打算用什么来换呢!“ 慕容龙城见说不过谢瞳,只得道“那我也要你加一样东西,就是你手中的宝剑,用一把剑,换去兄弟的兄弟不过分吧!” 谢瞳顿时语塞,他终于晓得慕容龙城为何要不惜那么多的兄弟绑架霍紫辛,为的就是青釭剑,只见他轻描淡写的说出来,目的是掩人耳目。 谢瞳晒然一笑,道“原来慕容兄求的是宝剑,为何不直说,偏偏还惹出这么多事端来,平白无故牺牲了这许多人的性命,难道一把青釭剑就真的如此重要么?” 谢瞳说完,直直的看着慕容龙城,想从他的反应中,试图去摸索出一些东西。 慕容龙城长叹一口气,他的双目中露出痛苦的神色,谢瞳顿时怀疑自己的眼睛,在这等谈判的时刻,为何会表露出如此的神态,难道他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吗? 慕容龙城道“重不重要与你无关,只需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谢瞳笑道“为何规矩总是由慕容兄定夺呢!你我手中各有双方不肯放弃的筹码,谁也奈何不了谁,既然如此,为何不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看看有否解决的方式。” 慕容龙城道“本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今日,这青釭剑你必须要留下,你们虽然力挫了突厥狼军,但损失也巨大,仅余的残兵败将再不放在我族人的眼中,你最好想清楚些,或者本人在退一步,只要你留下青釭剑,本人可放你们安全离开!” 谢瞳道“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竟然如此值钱,竟然顶的上慕容兄族人的性命,哈,小弟自小好奇心就强烈,越是奇怪的东西,就越想得到,慕容兄如此着急青釭剑,想必其中该会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吧!”谢瞳此言不是吓唬他,自从仗剑步入江湖后,很多人为了此把宝剑,放弃了一切,要说这里没有秘密,打死他都不信,只是他暂时不知道而已。 慕容龙城显然没有碰到过谢瞳这样的无赖,他们薛延陀一族虽然凶残,但同样直来直往,不喜欢拐弯抹角。 慕容龙城突然道“谢瞳,我听说过你的过去,知道你的为人,也敬你是个英雄,但你今日的表现着实让本人失望,我改一改规则,我们决斗如何,你赢了,带着所有的人走,我保证不追究此事,你输了,留下青釭剑,带着你的人离开大漠,本人也不追究,如此安排,已经是本人的底线。” 谢瞳未加思索的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们就比试一下如何!” 洪珊拉住谢瞳,示意让他不要冲动,她低声道“慕容龙城乃是大漠上五大高手之一,名下无虚,不如就将宝剑给了他,你若是没有称手的兵器,珊儿的青竹给你如何!”。 采薇也不愿谢瞳以身犯险,她不悦道“谢小子勿要逞强,见好就收往往会得到更多的东西。” 谢瞳知道二人是为他好,但青釭剑是师门的圣物,他不能让这至宝丢失在他的手中。他笑道“慕容兄,比武之前,可否让我们看到霍紫辛”。 慕容龙城点点头,忙命令两个马贼进入绿洲中,不多时,霍紫辛已经被带了出来,他双手双脚都被牛皮筋捆绑,动惮不得,而穴道显然也被慕容龙城所制。 霍紫辛一出来,见到慕容龙城便破口大骂,道“你个卑鄙无耻的东西,有本事把老子放开,咱们单打独斗,老子定然要你好看!” 霍紫辛骂了半天,慕容龙城一句都没有反驳,他骂累了,才看到谢瞳,他朝着谢瞳望了一眼,没有做声,但是谢瞳读懂了他的意思,就是要救他。 从霍紫辛的辱骂中,谢瞳多少听出了些端倪,霍紫辛似乎是被慕容龙城偷袭或者埋伏了,要是正面打赢了霍紫辛,他不会这般骂个没完,看样子,慕容龙城的武功该没有崇礼那么恐怖。 慕容龙城一挥手,霍紫辛已被带了下去,他笑看着谢瞳道“谢将军,请吧!” 谢瞳深吸一口气,从唐军中脱颖而出,道“既然慕容兄有此雅兴,谢瞳就奉陪到底,只希望慕容兄能够言而有信!” 慕容龙城冷笑一声,道“族人听我命令,如果本人不幸死在谢将军的手下,不得向他们寻仇报复,任由他们离开大漠”。言罢,他高呼道“掌灯”。他一马当先的朝着绿洲中央的小广场走去。 谢瞳跟在他的身后。 此刻天色已黑,绿洲上点起了昏黄的油灯,在小光广场周围足足挂了十多个,但是油灯终究是油灯,不似宫廷的蜡烛那般明亮,只能看清人的轮廓而已。 谢瞳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堪堪看清楚慕容龙城的脸,他的脸色似乎不佳,仿佛什么大事压在他的心头,直至此时此刻,谢瞳都难以相信,如此一个声名显赫的英雄人物,竟然沦落为马贼,靠打家劫舍、杀人越货为生,如何不让人唏嘘,他隐隐感觉到此事与薛延陀一族有关。 谢瞳轻声问道“在动手之前,小弟有个问题想请教慕容兄!” 慕容龙城面无表情的道“请讲!” 谢瞳道“小弟想知道,以慕容兄的雄才大略,为何做此等人神共愤的事,难道慕容兄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说出来,谢某或许会助慕容兄一臂之力”。 他明显的看到慕容龙城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慕容龙城长叹一口气,随即面目变得狰狞起来,他冷笑道“只要你能击败我,本人将诸事一并奉上,废话少多动手吧!莫让本人瞧不起你!” 谢瞳见慕容龙城执意一战,忙收起心中的疑惑,他暗暗提起真气,准备做此殊死搏斗。 慕容龙城骤然提起真气,以他为中心,释放出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气势,陡然向四周蔓延开来,不大的广场瞬间被这种气势所压迫,旁观的人纷纷感到一阵凉意迎面而来。 这种压迫感摸不到看不到,却深深的植入每个人的心中,洪珊不禁打了个冷颤,她直接扑入采薇的怀中,方才感到一丝暖意。 采薇是除了决斗二人外,绿洲上功力最强的高手,她见慕容龙城一上来就释放如此强烈的气势,柔声道“珊儿,这个慕容龙城看来不好对付,我们要随时支援谢小子!” 洪珊坚定的点点头。 谢瞳被慕容龙城的气势所淹没,他是整个绿洲中,最为清楚慕容龙城实力的人,慕容龙城释放的气势与四周黑暗相融合,有种夺天地精华的感觉,而这气势中,丝毫不掩饰他狂暴的力量以及内心的戾气。 这种感觉就仿佛处于冰天雪地之中,无时无刻不忍受着寒冷的侵袭。 慕容龙城这一招十分精妙,先发制人,谢瞳还未出招,已经处于下风。若不是谢瞳心志坚定,超然于物外,恐怕已经在这种气势中颓下来,以至于失去反抗,这等功法,与气场十分相似,但却比气场的威力更加强大。 不等谢瞳有任何反应,慕容龙城忽然动了,他直奔着谢瞳冲过来,右手平淡无奇的拍出一掌,此掌并没有拍向谢瞳的身体,而是直取谢瞳身前三尺处,众人全部看的一愣,不知慕容龙城是何用意。 谢瞳眯起眼睛看着这朴实无华的掌法,起初他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慕容龙城在搞什么鬼,但当肉掌靠近时,他忽然大吃一惊,慕容龙城此掌竟然将他的身形全部封死,慕容龙城扬起左掌,猛然的轰出一掌,力道十足。 谢瞳尚是首次见到这种打法,左右手同时出招,一实一虚,却是罕见。 眼见无处遁形,谢瞳忙身形后侧,同时将真气凝聚在右手中指食指上,斜着打出一记无影指,朝着慕容龙城的掌心疾去。 然而慕容龙城的左掌来势十分迅速,不等谢瞳的无影指真气打出来,左掌直接按到谢瞳的指尖处。 无影指的真气还停留在指尖,并未给慕容龙城造成任何威胁,二人的真气直接碰撞到一处。 雄厚的真气从慕容龙城左掌激荡而出,谢瞳只觉右臂一震,一股大力自右臂传来,谢瞳受不住真气的冲击,加之有意后撤身形,这一掌直接将他拍的横飞出去。 幸运的是,他并没有受伤,只是感觉血气翻涌。 谢瞳在空中扭转身形,平稳落地。 慕容龙城见谢瞳被他拍飞,心中大喜,晓得谢瞳的内力修为还差他一截,不等谢瞳站稳脚跟,他身形暴起,对着谢瞳双掌齐发,力图乘胜追击,用内力雄厚的优势将谢瞳击败。 谢瞳还未站稳,见慕容龙城再度攻过来,凭借灵觉的感应,他晓得这双掌内力十足,如果硬拼的话,极有可能受伤,事实上,他并非差慕容龙城多少,只是最初受他气势影响,难以发挥真实的水平,而眼下,立足未稳,更是硬拼的大忌。 谢瞳略微一蹲,猛然跃起,来个旱地拔葱,双腿平平而起,刚好躲过这蓄满真气的双掌,同时,右手乡下一探,竖掌为刀,朝着慕容龙城的双眼划去。 慕容龙城的双掌击空,真气的余势直接将谢瞳身后的大石击碎,碎裂的石子四处翻飞,登时撞击到高高悬挂的油灯上,油灯直接被打灭一盏。 慕容龙城没有想到谢瞳会使出这样的一招,他慌忙向后退去,避开了谢瞳的一击。 谢瞳再度落地,碎裂的石子砸在他的后背上,虽然不能令他受伤,但也十分疼痛。 谢瞳刚刚落地,慕容龙城如大鹏展翅一般,直接腾空而起,再度扑过来,这一次,他拍出左掌,直取谢瞳天灵盖前二尺处,这一掌,与先前如出一辙,仍旧看不清虚实。 谢瞳吃过亏,虽然想不到破解他这打法的招式,但也不会给他近身的机会,这次不敢大意,忙运足真气,对着慕容龙城跃起的身形打出一记无影指。 无影指的气劲带着一丝尖锐的破空之声,直取慕容龙城身前。慕容龙城前冲的速度奇快无比,极有可能撞倒这肉眼难见的真气上。 慕容龙城显然没有想到谢瞳竟然会如此厉害的功法,要知真气凝实、破体而出乃世间罕见的奇功,所会者寥寥无几。 慕容龙城身在空中,避无可避,但他却是感应到真气攻击的方向一般,立刻使出千斤坠的功法,身体立刻停止不前,向下坠去,无影指的真气从他的项颈见掠过,直接削掉了一截头发。 虽然没有击中,但慕容龙城仍旧吓出一身冷汗。他落地后,身体再度前冲,这次他不在玩弄虚虚实实的招式,而是窜到谢瞳身前,对着谢瞳的胸前就是一拳。 谢瞳见慕容龙城反应迅速,躲过了他的无影指,而再度逼来,心中也是十分敬佩。他忙使出旋风履步术的功法,同时朝着慕容龙城冲去,在铁拳及身的瞬间,巧妙的向左躲闪,同时,竖掌成刀,贴着慕容龙城的腋下切过去。(未完待续。)m。 大漠之旅17 这一招,他运足了功力,只要此招切中,慕容龙城的右臂等若残废。 慕容龙城见谢瞳身形迅速使出奇招,他也不躲闪,直接变招,右手变拳为掌,以回马枪的招式横抡回来,直取谢瞳的后颈。 这是一记硬拼的招式,他妄图用一条手臂换取谢瞳的重伤乃至身亡。 洪珊则惊呼起来,她吓的闭上了双眼,不忍看二人血溅当场的惨烈画面。 谢瞳不明就里,二人没有任何深仇大恨,干嘛要以死相拼。他忙变招,收回横切的右掌,同时身形加速向前掠去。 慕容龙城这回头望月的一招直接抡空。 二人身体交措而去,谁都没有受伤。 在场的所有观战人士,全部摒住呼吸,睁大眼睛瞧着广场内发生的一切。 谢瞳转过身,笑道“慕容兄的武功另辟蹊径,闻所未闻,着实让小弟佩服。不知这等功法叫什么名字!” 慕容龙城对谢瞳的话置之不理,他几击不中,无功而返,有些急躁起来,明明谢瞳的内力修为差他一截,却偏偏奈他不何,先前营造的气势也当然无存,这让他十分不解。 慕容龙城深吸一口气,再次朝着谢瞳扑过来,宛如一只发疯的狮子般,似乎要将谢瞳撕成碎片。 这一次,慕容龙城的双目变得通红,他直接左右开弓,双掌齐发,朝着谢瞳的胸口拍来。 慕容龙城速度极快,根本不给谢瞳反应的时间,他对谢瞳的无影指极为忌惮,深怕谢瞳用这等玄功来打击他。 谢瞳见他冲来,已经放弃使用无影指的打算,毕竟这种功法极为消耗内力,连续几击打不中敌人的话,将会立刻处于下风。 谢瞳见慕容龙城戾气十足,他稳稳的站在原地,待双掌近身时,运起旋风履步术,身形猛然后退两尺,慕容龙城的双掌登时拍了个空。与此同时,谢瞳突然止住身形,反而前冲,趁慕容龙城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计,直接给予他致命的一击。 谢瞳双掌同时进发,同时拍到慕容龙城的双掌上,慕容龙城从未见过如此迅捷的身法,于倒退之计还能改变着力方向,这一番前冲是他始料未及的,这也是黄天**的霸道之处,真气与灵觉的完美结合,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消耗,让身体变化更加完美。 谢瞳卯足真气,直接拍了上去。 慕容龙城睁大惊恐的双眼,直直的倒飞了出去,待退了七八步,才止住身形,一口鲜血自口中狂喷而出。 谢瞳没有乘胜追击,他看着吐出鲜血的慕容龙城道“慕容兄,此战就此作罢如何!”事实上,他胜的极不轻松,慕容龙城是那种高大威猛型的高手,速度快,内力高,谢瞳如与他硬拼,用不了三五十招,定然败下阵来,在草原上,或许慕容龙城所向披靡,但面对谢瞳这种身手敏捷,功法霸道的人,则会碍手碍叫起来。谢瞳也心知肚明,慕容龙城看似勇猛无比,实则心事重重,这样交战,不败才怪。 慕容龙城立稳身形,擦去嘴角的鲜血,道“胜败未分,我们在来”。 话音刚落,他快速奔跑起来,仍旧是硬拼的套路。 谢瞳仍旧站在原地,以不变应万变。 慕容龙城这次终于学乖了,他不在给予谢瞳偷袭的机会,而是沿用之前的套路,一掌拍往空处,控制谢瞳走位方向,一掌向谢瞳拍来。 谢瞳连续使出妙招,此刻信心大增,他右手双指并拢,由下至上的一点,假装打出一记无影指。 慕容龙城见谢瞳这一指,心中一惊,他深知这种无声无息指劲的霸道,但也知晓这种指法极耗内力,不然谢瞳将会打个没完。 想到此处,他忙止住身形,立在原地。却忽然发现上了谢瞳的当,这一指平淡无奇,毫无内力的波动。 谢瞳见慕容龙城上当,岂能放过这绝佳的机会,忙使出旋风履步术,飞一般的来到慕容龙城身前,一掌拍往他的胸口。 慕容龙城虽然中计,但反应也是极为迅速,他见谢瞳近身对攻,正中他下怀,忙卯足真气朝谢瞳的肉掌拍去,寄希望这一掌将谢瞳拍的吐血。 岂料谢瞳这招仍是虚招,谢瞳不等招式使老,忙收回右掌,身形向右移去。 慕容龙城由于用力过猛,身体直接向前倾去。 二人再度擦身而过,谢瞳运起真气,左手反手就是一掌,直朝着慕容龙城的大腿拍去。 慕容龙城虽然猜到了谢瞳这一击,但已有心无力。这一仗,他已然败了。 谢瞳的左手已经拍了出去,但他忽然心软起来,慕容龙城这样一个一身正气的汉子,即便身为马贼,也毫无人生上的污点,从耶律奎对他的评价便知,想到此处,他收回真气,只是轻轻的扫了一下,心中变得舒服起来。 慕容龙城十分不甘,他背负着薛延陀一族振兴的希望,苦苦坚持了数年,眼见胜利的硕果在他前沿飘过,却毫无机会去捕捉。想到种种不公,戾气再度占据他的心头,无论如何,他也要拼死一搏。 很自然的,他用尽全力的转身,朝着谢瞳抓去,此刻,他心智已乱,提不起一丝真气,整个人仿佛疯了一般,直接朝谢瞳的背后抓去,登时握住青钢剑的剑柄。 谢瞳感应到宝剑被莫容龙城握在手中,心叫不妙,反手就是一掌,慕容龙城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众多马贼呼的一下围了上来,将谢瞳团团围住,他们拔出斩马刀,登时就要对谢瞳动手。 谢瞳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他拔出青钢剑,剑尖遥指苍天,对着马贼怒目而视。 “住手”,慕容龙城咆哮了一声,他再次吐出一口鲜血,道“谢将军,我输了,你们走吧!” 言罢,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众马贼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慕容龙城道“去将霍紫辛带出来,放他们走!” 一位老者自人群众鱼贯而出,用字正腔圆的汉语道“龙城,这是我们仅有的机会,即便族人死伤大半,也不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背负了复仇的理念数百年,多少族人前辈都为这个梦想而忍辱负重,更是有多少勇士战死他乡,你想过没有,这样对得起先人吗?” 谢瞳听的一头雾水,但他可以肯定,慕容龙城果然不是卑鄙之人,因此才回沦落为马贼。 慕容龙城仰天长笑,好一阵子,才道“二叔,龙城已经有言在先,无论胜负,都要放他们走!如今败局已定,怎能自食其言,我薛延陀一族的不能言而不信,否则龙城将会是侧头侧尾的小人。” 老者摇摇头,道“龙城,个人的荣辱又怎能与振兴民族的使命相提并论,你是族里数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应该将个人的名望放在一旁,二叔知道你为族中付出很多,但你想过没有,只要杀光他们,夺得青钢剑,我族振兴有望”。 此话一出,谢瞳大吃一惊,难道青钢剑竟然有这么神秘吗? 唐军纷纷向谢瞳靠拢过来。 慕容龙城突然痛哭起来,好一阵子,他才道“二叔,对不起了,龙城自问不能对一个君子动手,方才谢将军手下留情,龙城岂能不义,种族的振兴还是靠你们吧!龙城去了”。 言罢,他扬起右手直接朝天灵盖拍去。 谢瞳眼疾手快,瞬间打出一记无影指,真气击到慕容龙城的手腕上,他再次倒飞了出去。 慕容龙城口吐鲜血,道“谢将军这是什么意思!虽然你手下留情,但也应该晓得士可杀不可辱,这等行为,实在有违侠义之心”。 谢瞳收起青钢剑,笑盈盈的走到慕容龙城身边,拉起他道“本人早就说过,如果慕容兄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可告知,谢瞳最喜欢乐于助人了”。 慕容龙城苦涩的一笑,道“谢将军莫要说笑,我等与你们有不同戴天的仇恨,你为何要帮助我们?要知道,我们是会要你命的!” 谢瞳笑道“如果此话从他人口中说出来,谢瞳将会觉得虚伪,但从第一眼见到慕容兄起,就知慕容兄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慕容龙城唯一错愕,不知说些什么好! 采薇道“谢瞳你是否疯了,此人狂妄之极不可一世,又是杀我唐军的侩子手,你与他称兄道弟,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吗?” 慕容龙城道“这位姑娘好大的凶相,我慕容龙城虽然痛恨汉人,但从不轻易杀生,何时曾杀害你们的将士”。 洪珊也加入到采薇的行列,道“事实俱在,你是否在井坊伏击我们,并劫去了霍紫辛”。 慕容龙城道“却有此事,是本人亲自伏击的他,这有何不可!” 采薇怒道“既然如此,那数百的兄弟不都是死于你手吗?” 慕容龙城苦笑道“这位姑娘,本人自问还没有本事以一人之力,独自对抗人数众多的军队,霍紫辛是被我生擒的”。 谢瞳一惊,晓得其中出现了许多误会,忙道“慕容兄,可否将霍紫辛放出来”。 慕容龙城一摆手,马贼将霍紫辛带了出来。 霍紫辛一见到慕容龙城,立刻破口大骂,“不要脸的东西,有种和老子单挑,偷袭算是怎么一回事!” 谢瞳打断他,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霍紫辛道“谢小子,你有所不知,这个卑鄙的家伙扮作流浪汉,一个人躺在曌井哪里装死,老子好心救他,却被这狗东西偷袭了,娘的”。 众人面面相觑,既然不是薛延陀马贼袭击了他们,又会是谁呢! 采薇问道“霍小子,你确定是他一个人生擒了你!” 霍紫辛怒道“采薇你少胡说八道,就凭他也想生擒老子,就是在给他百八十人,也休想伤老子分毫!” 谢瞳不忍听他骂下去,转而对慕容龙城道“慕容兄,你们有否在土堡袭击商旅?” 老者突然插嘴道“谢将军,这其中或许有些误会,我的虽然为视为马贼,但却从未干过杀人越货之事,而薛延陀一族分为十多个部落,想必你们遇到的是其他的部落吧!有些部落着实血腥的很!” 谢瞳晓得此事确实存在一个巨大的疑团,看来是种种是非干扰了他们,使得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一直认为是慕容龙城与他作对,将仇恨全部倾注到他们身上。先前在曌井时,就有人假扮契丹人偷袭唐军,使的他们损失惨重,老赖还受了重伤,而如今,这一切仿佛也是一种借刀杀人的手段,让他们和慕容龙城火拼,难道这一切都是阴谋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将太恐怖了。 谢瞳想不通,也看不破。 洪珊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皱起眉头,问道“那这么说,是有其他人从中作梗了,慕容龙城,敢问你是如何知道我们这支部队存在的,又如何晓得青钢剑在我们手中呢!有些事情太过巧合了,如果解释不清楚的话,将很难让我们相信你!” 慕容龙城笑道“有些事或许就是如此,本人自问做过什么,没有做过什么,都是心胸坦荡荡的,姑娘既然不相信,本人也没有十足的证据来说服这一切,但本人自认为问心无愧,不需要诸位的怜悯。” 采薇怒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认识好人心,珊儿,不要理他,对这种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慕容龙城继续道“谢将军,多谢你手下留情,龙城来生再报,你们走吧!二叔,将霍兄弟也放了吧!天命如此,草原之神不助我族”。 老者忽然跪了下来,朝着谢瞳叩头道“谢将军,你是见义勇为的大英雄,希望你能助我族脱困,我族上下感激不尽,翌日将军有难,我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瞳忙拉起老者,道“老前辈,这是为何!有话好好说!” 老者已是老泪纵横,他拭去眼泪,道“如将军不嫌弃,可到我族的庙宇一叙,老夫这就给你们解释清楚”。(未完待续。)m。 大漠之旅18 圣庙在绿洲的西北部,所谓圣庙,不过是一个两丈许的木屋而已,众人随老者进屋木屋后,谢瞳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圣庙中仅仅只供奉了一尊泥塑的雕像,谢瞳轻轻扫视了雕像一眼,并没有认出供奉的是何人。 老者和慕容龙城三叩九拜之后,众人在庙宇中席地而坐。 老者望了望慕容龙城,长叹一口气道“这里供奉的就是草原之神,关于薛延陀一族的往事,想必诸位都已知晓,老夫也就不在赘述了” 谢瞳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老者继续道“我族被迫迁徙后,分成大大小小十多个部族,各个部族生存的方式也不尽相同,但大抵是靠抢掠为生。也就是诸位口中的马贼,事实上,在龙城回来之前,我部也依靠抢掠为生。直到龙城从极北返回,在不断的迁徙中,打退了突厥人,从那时,龙城也名噪漠北,在他父亲战死后,他提出了安居乐业的想法,机缘巧合下,在大漠中寻到了这么一块风水宝地,我族也就安定了下来”。 洪珊道“在这里不是很好吗?这里环境优美,又地处大漠之中,安全上可得到保证,如果自耕自种的话,完全可以与世无争,过着幸福的生活,为何要走出绿洲,给族人徒添烦恼呢!”她的声音犹如空谷幽灵一般,在安静的圣庙中响起,让人听起来,颇有些悦儿的感觉。 老者道“龙城也是这样打算的,但是五年前,绿洲的消息不胫而走,一些流浪的马贼曾到访这里,知晓了绿洲的情况,并带来了一些消息,原来薛延陀一族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各个族群由于常年迁徙和战斗,人数锐减,一些人希望分散的部族重新合并到一处,共同抵御******”。 采薇不屑道“无非就是有些人野心勃勃罢了,这点小伎俩你们也看不破吗?” 老者望向采薇,道“这些的动机,我们是知晓的,但是却无法反对,任何一个薛延陀的族人,都希望本族有重登辉煌的一刻,因此,虽然知道有些族人是处心积虑,但却无法反驳”。 采薇还要出言讥讽,见谢瞳瞪了她一眼,只好憋回去。 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是族长一职却是众说纷纭,人人都想做这个位置,况且薛延陀一族实在是太弱小了,无论如何,短期是难以和******争一日之长短的,有人提议,借助大唐帝国的力量来制衡******,但是那时,没有人懂得玩弄政治,众部落组织了人手前往大唐,并带去了美女和珠宝,拜访了士族头领司马轩,司马轩虽然一口答应,却始终没有作为,时值黄巢骑兵作乱,司马轩为了安顿塞外,讨好突厥人,将我族人的代表一并交给了******的国师崇礼,除了龙城外无一人生还。” 此时,圣庙内沉默了,对于这等惨痛的历史,以及司马轩的卑鄙行为,无不痛恨,连采薇也露出了怜悯之色。 老者继续道“出了这么大的变故,族人们开始推脱,但振兴民族一事却始终不肯放弃,终于有一天,不知何处传起了谣言,传言三国时期魏国的丞相曹操,在大破袁绍之后,将袁绍积攒了数十年的金银财宝一并收入囊中,并埋藏了起来,用作后代落魄时使用,此言一出,整个大漠都为之震惊,只要能够挖掘到宝藏,则我族复兴有望,当年袁绍富可敌国,这宝藏想必也是数量惊人,而据说宝藏中还有大批的武器,龙城特意去中原一带打探此事,确认属实,但无人知晓藏宝图的下落。” 连霍紫辛都睁大了眼睛,一向爱财的他顿时打起了精神,道“哈,既然如此,我们也可以加入到挖掘宝藏的行业,到时招兵买马,杀进长安,将司马轩的臭头割下来当做尿壶”。 谢瞳白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胡说八道。 洪珊转了转可爱的眼睛,道“那么藏宝图是否有下落呢!” 老者望向谢瞳,没有做声。 谢瞳内心忽然澎湃了起来,传言经历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消失,看来宝藏一事非是子虚乌有,而这几百年来,更是传言得青釭剑者的天下,难道这宝藏与青釭剑有莫大的关系么?相传青釭剑最初并非他黄天派所有,而是魏国丞相曹操的贴身佩剑,曹操在赤壁一战中大败,宝剑也随之丢失,不知所踪,辗转反侧才落入他黄天派手中,数百年来,销声匿迹。 谢瞳略微有些激动,他的这个猜测可能性极大。否则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不会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和青睐。也不会有这么多人为了宝剑而拼命,这大大超出了一柄宝剑的价值。 采薇问道“接下来呢!有藏宝图的消息吗?” 老这晒然一笑,道“余下来的就有龙城来讲吧!” 霍紫辛浑然忘记了与慕容龙城的矛盾,他催促道“慕容龙城,快点说,你到中原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众人全部竖起耳朵,等待慕容龙城的回答。 慕容龙城苦笑道“这个消息不是打探到的,而是猜测的,本人在中原一呆就是三年,暗中遍寻了中原各地,始终没有任何头绪,按照时间的推测,宝藏建立的时间该是破袁绍,败赤壁的这段时间,以许昌的可能性最高,但是许昌被本人探究一番,仍然是没有任何发现。本人也无功而返。直至去年,江湖传言黄天派的传人重新踏入江湖,引起江湖的轰动,各大门派纷纷派出高手追杀,谢阳身死后,其师门神兵落入黄巢手中,黄巢更以青釭剑举办了天命大会,这时,本人才想起流传中原多年的一句话,得青釭剑者的天下,这与曹公宝藏的说法如出一辙,因此,本人断定,青釭剑与宝藏有着莫大的关系,或许就是揭开宝藏的关键”。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动容,目光纷纷投向了谢瞳。 谢瞳十分淡定的将青釭剑从背后取出,递给慕容龙城,笑道“本人也是刚刚有此猜测,哈,这么重要的一样东西,谢瞳背负了这么久,却茫然不知,真是暴殄天物”。 慕容龙城受宠若惊的看着谢瞳,他没有接过宝剑,而是问道“谢将军这么信任龙城吗?”他虽然这样问,但是脸上的喜色却是难以掩饰的。 谢瞳笑道“谢某早就将你当做兄弟哩!“ 慕容龙城见谢瞳十分诚恳,忙小心翼翼的接过宝剑,他轻轻的拔出宝剑,一片银芒顿时照亮了真个圣庙,盖过了微弱的油灯。 他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宝剑。 霍紫辛笑骂道“谢小子你果然是个白痴,放着这么珍贵的宝剑不去琢磨,反而让慕容龙城这小子窥破了机密,哈,如果挖掘了宝藏,我们可都是富可敌国之人了”。 慕容龙城将宝剑入鞘,递到谢瞳的手中,道“能在有生之年目睹天下第一神兵,龙城知足矣”。 谢瞳道“怎么,不想去挖掘宝藏振兴民族吗?” 慕容龙城晒然一笑,道“即是兄弟之物,龙城怎可如此自私,据为己有”。 谢瞳突然大笑了起来,道“既然是兄弟,那又有何不可呢!在座的诸位,都是我谢瞳的生死之交,如果寻得宝藏,定然要让你们得到应有的东西,包括慕容兄的振兴大计”。 慕容龙城突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他低着头茫然不语。 霍紫辛没好气道“看你这个样子,恐怕还真不适合当一族的首领!” 慕容龙城突然抱拳道“霍兄弟,之前龙城多有得罪,还请霍兄弟见谅才是”。 霍紫辛也变的腼腆起来,笑道“要原谅你也容易,你把你那撞死的功夫教给我,咱们就扯平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老者突然道“此事事关重大机密,还请各位防止走漏消息才好!” 洪珊皱眉道“恐怕很难如前辈所愿,之前很多人曾打宝剑的主意,想来也是有所耳闻。” 老者道“竟有此事?” 谢瞳道“珊儿这么一说,谢某倒是想起几人,包括曹平阳,石敬瑭,还有夜莺”。 提起夜莺,洪珊俏脸一沉,显然是对她意见颇深。 霍紫辛道“管他娘的是谁,有这么多人为宝剑保驾护航,还怕明抢不成!” 谢瞳道“宝藏一事暂且搁浅,当务之急是如何助吴王抵达漠北,据契丹族传来的消息,塞外此次空前的团结,怎都不会允许我们安然的抵达的”。 慕容龙城一本正经的道“此事不假,诸位在出使塞外前,各族已经得到消息,并达成一致意见,绝不会让大唐的魔抓伸向塞外,因此,这次确实困难重重,不过谢兄弟即已打败突厥狼军,已经名震漠北,恐怕无人会在正面与你交锋,连本人都承认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谢兄弟还是小心的好!” 老者突然笑了起来,道“龙城啊!你怎么就如此的不开窍呢!谢将军即已是你兄弟,他此番有难,你怎能袖手旁观,不尽兄弟情义呢!此番将军前往室韦,我族将会派出一千将士,护送将军!” 慕容龙城老脸一红,显然没有想到这么多。 谢瞳忙推脱道“前辈万万不可,这绿洲的守卫需要更多兵力,眼下谢某虽然兵微将寡,但只要与吴王汇合到一处,仍旧是不可小觊的力量”。 霍紫辛道“是啊!这么好的一片绿洲,如果被人夺了就得不偿失了,如果你族真有心相助,就派慕容龙城随我等前去好了,有他在,这沙漠也能少吃些苦头。” 众人再度哈哈大笑起来。 谢瞳等人在绿洲暂住了一夜,决定补充一下粮草和水源,第二日再上路与吴王汇合。 虽然夜已深,但谢瞳已然无法入睡,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青钢剑竟然包含如此大的秘密,让他澎湃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见到霍紫辛死猪一样儿的睡去,谢瞳合衣而起,走出木屋,打算在这美丽的绿洲上畅游一夜。 出奇的,洪珊和采薇也没有睡,看到他二人在绿洲的木屋中不断的穿梭,快乐的像只蝴蝶一样,谢瞳内心隐隐有些失落的感觉,一直以来,二人为他放弃了更为优越的生活,陪他到大漠来吃苦受罪,却一点抱怨都没有。 谢瞳顿时觉得自己尤为自私,他不应该让二女继续陪他犯险,毕竟前路漫漫,充满了无限的危机。 采薇率先发现了他,她扯了扯洪珊的衣袖,道“那个讨厌的家伙来哩!” 洪珊见到爱郎也有此雅兴,忙招呼他过去。 谢瞳趋步走到二人身前,笑道“为何这么晚还不睡?” 洪珊幽怨道“想到明日即将出发,今生不知是否还有机会能够见到这美丽的景象,珊儿便寝食难安,不大饱眼福怎可入睡?” 谢瞳听闻此言,心中一动,笑道“既然你们如此钟爱这里,不如将来报得大仇后,我们栖身在此处如何!” “真的”,采薇亦惊呼起来,旋即她收起喜悦的神色,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谢瞳瞧在眼中,显然她们对此事都极为向往,他笑道“当然是真的,待大仇得报,我们就永远居住在这里,繁衍后代,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洪珊低着头,想到惨遭毒手的父亲,虽然他是一个顽固不灵的人,但终究是血浓于水,洪珊不禁双目变得通红,是的,要复仇,可是向谁去复仇呢!宋文远吗?杀了他,姐姐洪晔怎么办? 还有权倾朝野的司马轩,以他们目前的实力,是无法与之抗衡,复仇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即便得到宝藏又如何呢!看到爱郎被他父亲一事牵连至此,心中颇有些内疚。不如放弃吧! 永远的在这里生活。 谢瞳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笑道“你们既然这里喜欢这里,不如就暂且住下,等到本人从室韦返回来,在接你们如何!” 二女同时摇头。(未完待续。)m。 大漠之旅19 谢瞳露出失望的神色,虽然他早已猜到她们会拒绝,但着实不想让他们以身犯险。 采薇不屑道“怎么,当我和珊儿是累赘吗我们二人能文能武,怕不知道必你强了多少倍!更何况连无敌草原的狼军都不是我们的对手,还能有谁敢虎口拔牙!”言罢,她自己先笑了起来。 谢瞳道“采薇,要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很多东西往往是我们看不到摸不着的,比之真刀真枪的对决还要凶险,真不知道朱温是怎么教你的!” 提起朱温,采薇忽然变得不自然起来,也不在搭理谢瞳。 洪珊收起悲伤的心态,晓得未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她忙道“哎,珊儿一时犯糊涂,误了很多事儿哩!这次明显是有人和我们作对,先前是嫁祸给契丹人和慕容龙城,不知道以后还会遇到什么事,要多加小心才好!” 谢瞳点点头,道“夜深了,休息罢!明日还要起早赶路呢!” 次日,慕容龙城很早的便叫起众人上路。 谢瞳由于睡的较晚,状态不佳,一路上哈欠连连。 而采薇和洪珊二人同样如此,她们骑在马背上,顶着太阳,压根儿就不知道在朝那里走。 走了一段路,越过数个难以分辨的沙丘,谢瞳同样失去了方向,还好有慕容龙城带路。在这漫天的沙海中,慕容目录仿佛是一匹识途的老马,带领众人穿行于沙海之间。 他似乎浑身充满了力量,一点儿也不知疲倦,仿佛昨夜决斗中受的伤已经完全恢复。 连霍紫辛都惊讶的合不拢嘴,道“此人真是一个天生练武的材料,只可惜被民族的大义所束缚,否则定然会更加强悍。” 慕容龙城听到霍紫辛的赞誉,他仅仅是笑了一下,没有做声,继续走他的路。 大军行走半日,已然疲倦,由于是正是晌午,阳光毒辣,是一日之中最为难熬的日子。 谢瞳看到人困马乏,道“慕容兄是否休息一下,兄弟们的都走不动了”。 慕容龙城看似龙精虎猛,仿佛穿越沙漠对他而言毫不费力,他忙道“让兄弟们多坚持一下,很快就要到达吴王的驻地了”。 众人听闻吴王在前方,再次打起了精神,一路前行。 行走一个多时辰后,依旧没有见到吴王大军的踪影,谢瞳不免疑惑起来,正要发问,慕容龙城忽然停了下来,蹲在地上发呆。 霍紫辛不耐烦的走过去,道“慕容龙城,你在做什么?吴王他们到底驻扎在哪里?” 慕容龙城神色异常,他摇晃着脑袋不知在嘟囔着什么。 谢瞳走上前去,道“慕容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龙城皱眉道“吴王该是在此地扎营,但为何又连夜走了呢!” 霍紫辛笑道“慕容龙城,你该不会是迷失了方向,在此妖言惑众吧!吴王怎么可能会抛弃我们不管不问。” 采薇也翻身下马,加入到讨论中来,道“霍小子此言有理,王爷知道我们在此,定然会等待我们,何况婉茹还在大军中,至于连夜行军,更是无理取闹”。 慕容龙城苦笑道“本人在这个大漠呆了数年,可谓是轻车熟路,绝不会有走丢的可能性。你们看看着沙漠上留下的痕迹,种种迹象表明,吴王他确实是连夜离开。” 众人往慕容龙城指着的方向瞧去,除了黄沙外,与其他处并没有任何区别,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 慕容龙城见到众人不相信的样子,他哑然失笑起来,晓得这帮人没有沙漠在沙漠行走的经验,因此对他的话产生质疑。他忙抽出背负的一把钢铲,在黄沙上挖掘起来,几铲下去,黄沙中露出了些许烧焦的石炭,慕容龙城将石炭掂了掂,朝着霍紫辛扔过来,笑道“这总能说明什么了吧! 霍紫辛将石炭抓在手中,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吃惊道“慕容龙城,真有你的,这次我服了,告诉我是怎么发现的!” 慕容龙城一笑道“当你在大漠住的久了,就会发现这里的异常,虽然黄沙掩盖了表面的东西,但是却掩盖不了事物的本质。你要是在这里生活五年,恐怕比我还要厉害!” 霍紫辛摆了摆手,笑道“五年,老子一天也呆不下去”。 洪珊道“这有些不合情理,为何吴王要连夜出发,舍我们而去呢!关勇不是告知他我们的存在吗?” 谢瞳问道“慕容兄,你们究竟有没有与吴王交手!” 慕容龙城见谢瞳一本正经的样子,道“之前吴王兴兵来犯,我等却又动手的打算,但刚刚召集人马,吴王便率军退了回去,也就没有打起来。” 谢瞳面露凝重之色,以吴王的为人,该不会弃他与不顾,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为何要选择逃避呢!这令谢瞳十分费解。 看到众兄弟在烈日下酷晒,谢瞳道“兄弟们先休息吧!过一个时辰在出发”。 唐军已经人困马乏,只等谢瞳这一句话,全部懒洋洋的躺在黄沙上。 洪珊凑到谢瞳身前,低声道“瞳哥,王爷他们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会否有这样的可能性,他们已经被慕容龙城杀害,而慕容龙城伪造了这个现场来欺骗我们。” 谢瞳摇摇头,道“不会的,慕容龙城的为人你也看到了,他这么做没有丝毫的必要,我猜想很可能是王爷遇到了麻烦!不得已才离去。” 洪珊道“可是大漠中只有我们和慕容龙城啊!他能遇到什么麻烦呢!” 谢瞳道“珊儿,还是不要胡乱猜测了,只要追上吴王的部队一问便知”。 洪珊道“珊儿怎么能不担心,吴王他们看似人多势众,实则都是没有经历大漠艰辛的新兵,从沈护卫带兵打仗便能看出端倪,珊儿真怕他们仗着马匹行走的优势渐行渐远,如果真的遇险,我们想救援都来不及”。 谢瞳道“珊儿此言有理,当务之急是追上他们,本人相信吴王他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此番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定然是有苦难言!届时一问便知。” 此时,慕容龙城却大步朝谢瞳走来。 谢瞳见他走来,道“慕容兄当知王爷的处境,不知可否有办法追上他们,要知我们是步行,他们是骑马,人终究是不能和马比速度和耐力的!” 慕容龙城沉思片刻,道“谢兄弟,敢问王爷的目的地是室韦吗?” 谢瞳点点头,道“是室韦无疑”。 慕容龙城道“室韦在大漠的东北方,出了大漠后,要向东行,在行北下,经过高丽国的西北部,路过黑水靺鞨,才是室韦的领地,如果确认走此路线的话,我们便可捷足先登,直接向大漠的东北方进发,在高立国的边境等待他们,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谢瞳一拍大腿,笑道“就这么定了,直奔东北进发,奶奶的,追着马屁股,怎能追上马儿”。 慕容龙城道“不过这样做很冒险,一旦吴王改变行军路线,我们等于扑了个空,再想追上他们将是难比登天。而且这样行军,可能要在大漠多呆些时日,这是很多人都不会选择的路线”。 谢瞳道“总是要赌一把的,与其在此处展望,不如行险一博”。 第二十三章暴风来临 众人休整结束后,在慕容龙城的带领下,改变行军方向,朝大漠的东北处进发。 除了谢瞳几人外,其他将士均不知晓此行的目的,还认为吴王就在眼前的不远处。 炙热的阳光仍旧在继续,烤的众人汗流浃背,还好从绿洲出发时,水源充足,不至于让人感到饥渴。 霍紫辛已经连续喝了三壶水,他拿起第四壶时,不由得骂了起来,“娘的,这是什么鬼地方,又是什么鬼天气,老子喝的肚子都胀的不行,却偏偏口渴的要命,真想喝掉一条河,哪怕跳到河里洗洗澡也好”。 尚采薇笑道“你这个人哎!真的是不可救药,现在有水喝,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前几日我们连喝的谁都没有,那才叫一个惨!” 谢瞳笑道“真不晓得你是怎样被捉到大漠的,是关在笼子里,还是什么地方,那个时候怎么不见你叫一声啊!” 霍紫辛不愿谢瞳提及此事,他不屑道“少拿此事来挤兑老子,好像你没有被偷袭过一样儿!” 慕容龙城适时的道“当初请霍兄弟进入沙漠时,本人用布将他的口鼻给蒙上,每隔半个时辰用水浸润,这样既可保证呼吸顺畅,又能让人不觉闷热。” 霍紫辛道“对呀!老子怎么将此事忘记了”,言罢,他从怀中摸出一块手帕,倒入些许水,捂在鼻子上。 众人十分默契了笑了起来。 霍紫辛道“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你们不热吗?” 采薇讥讽道“霍小子,他们是笑你像猪一样被绑到沙漠中,连喝水的权利都欠奉,亏你还洋洋自得故作聪明!” 霍紫辛对采薇怒目而视,晓得着了她的道儿。 慕容龙城忙转移话题,道“在大漠中,如此炙热的天气也罕见!” 霍紫辛道“采薇,听到没,今儿是特例!” 谢瞳抬起头,只见天空万里无云,只有火球般的太阳高挂空中。 慕容龙城道“一般有此天气,不外乎两种情况,一是预示着近日将会下一场大雨”。 众人听闻下雨,顿时觉得舒爽起来。 洪珊坐在马上,歪着脑袋道“那另一种情况呢!” 慕容龙城解释道“另一种情况是将会出现较大的风暴,在草原上,诸如此事都是先人前辈总结的经验,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依据,姑娘权当一种传说吧!风暴已经许多年没有出现过,每次出现时,都是疑云密布,狂风大作的,看这万里无云的天气,想必是要下大雨了。哈,能在沙漠中享受大雨的滋润,也是草原之神奉献给我们的礼物吧!” 霍紫辛也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他不屑的道“慕容龙城少在哪里妖言惑众,这样的天气,预示着大风或者大雨,打死老子都不信!你要说天上落下几个火球,我或许会相信。” 众人再度哄笑起来,连慕容龙城也笑的合不拢嘴。 谢瞳静静的观察着慕容龙城,这两****变化极大,与先前孤傲不羁、不可一世简直判若两人,或许他本来就是这样平易近人的人,只不过民族的复兴落在他身上,使的他不得不变成这样,如今见到他与众人亲密融洽的样子,心情大好起来,想到终有一日,完成师门遗愿,报仇雪恨,与众兄弟驰骋在绿洲上,该是多么的惬意。 正当此时,慕容龙城忽然停了下来,他睁大恐惧的双眼望着前方。 霍紫辛率先发现了慕容龙城的异常,他笑道“老慕,怎么,让本人的大话给吓到了吗?” 慕容龙城没有回答霍紫辛,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谢瞳晓得此事极不对劲,慕容龙城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以他对慕容龙城的了解,该不会被普通事情吓成这个样子,莫非真的是有传说中的风暴么? 他轻轻的喊道“慕容兄,慕容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龙城忽然转过身,高声道“全军停止前进,立刻安营扎寨,营寨要相互挨着,相聚不得超过五尺,所有的马儿都栓到一处,拉拽到营帐下方”。他的话变得语无伦次,以至于很多人都没有听清楚,全部呆呆的立在当场。 慕容龙城几乎发疯起来,他吼道“都没有听见吗?赶紧按照我的话去做,立刻马上。” 谢瞳道“立刻按照慕容将军的吩咐,安营扎寨”。 忽然,太阳暗了下来,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不知何时布满了阴云,谢瞳朝着云儿来的方向望去,顿时大惊失色。 只见两条飓风直冲云霄,从远处朝他们这边席卷过来,漫天的黄沙已经遮挡了飓风身后的一切景象,原来风暴竟然是真的。 霍紫辛同样发现了这极为恐怖的风暴,不想他随口一声,竟然变成了现实,眼见众人茫然不知,霍紫辛道“快跑吧!风暴来了!”(未完待续。)m。 大漠之旅20 很多将士们眼见风暴由远处卷过来,早骇破了胆量,撒腿便朝反方向跑去。 一些将士受不住蛊惑开始狂奔起来。 慕容龙城急切的吼道“回来,你们能跑过风暴吗?按照我说的做,或许还有一丝机会活命,逃离了这里,就只有等死的份。” 有些人留了下来,有些人则奔跑着远去。 慕容龙城长叹一口气,道“抓紧时间,风暴会在一炷香内到达,如果能够做好准备,则活命的机会会很高”。 剩余不足两千的唐军开始拼命的干起来,一个接着一个的帐篷瞬间被支起,而马儿也全部栓到一处,就在帐篷的不远处。 慕容龙城见准备完毕,高声道“所有人都手拉手站到一切,站到马儿和帐篷的中间,切记不可站成一排,而是围成一个圈,人数凑的越多越好。一会风暴来临时,闭上眼睛,握紧战友的手,大家齐心协力,定能熬过这次灾难。” 此刻他就是唐军的最高指挥,说一不二,连同谢瞳在内,全部听候他的命令。 谢瞳左右拉着洪珊,右手拉着采薇,一同走入人群中。 采薇紧张的拉住谢瞳,道“瞳哥,我怕!” 谢瞳晒然一笑道“珊儿不要怕,有我在此,不会让风暴将你带走的。 采薇听罢撇撇嘴,没有做声。 洪珊的另一边拉住的是霍紫辛,依次是慕容龙城,而慕容龙城这边也握紧了采薇的手,几人围城一个圈,等待风暴的降临。 风暴来的极快,从众人看到风暴,至风暴近身,前后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这移动速度破让人吃惊。 风还未到,但是剧烈的风暴声瞬间将几人淹没,几乎听不到任何说话的声音。 伴随着强烈的风声,风暴终于抵达,两道通天的飓风直接扑过来,打到营张上,营帐瞬间失去意义,尤其是最靠前的营帐,刚一接触风浪,整个营帐直接被卷入了四五十丈的天空,在高空中飞旋了十数圈后,摔落在地,紧着是第二座,第三座,对于飓风来讲,掀飞这些营帐,乃是轻而易举的事,不到片刻的功夫,营帐全部被掀飞,或者飞入空中盘旋,或者是直接被刮很远的地方。 飓风越过营帐,直奔唐军而来。 谢瞳提起全身的真气,双手同时握紧洪珊和采薇,并大喊道“抓住我”。 然而声音直接被风暴的声音所淹没,二女根本就听不清谢瞳在说些什么,但是手间传递而来的感觉,让二女顿时明白了谢瞳的意思。也都紧紧握着谢瞳。 众人全部闭上眼睛,等待风暴的洗礼。 飓风呼啸而至,直接穿过唐军的人海大阵。 数十名唐军顶不住飓风强大的力量,这些手拉手的将士全部被抛向空中,其结果可想而知。 更多的士兵则被飓风直接吹飞,朝着顺风方向的马群撞去。 谢瞳不得不感慨慕容龙城经验丰富,如果没有这些马儿,恐怕全部要摔个骨断筋连。 飓风刮到谢瞳身前时,他只觉身体顿时向前倾去,差点重心失守,他忙使出千斤坠的功夫,不惜消耗巨大的内力,力图纹丝不动,然而风暴的威势太强大了,谢瞳等人还好,仗着内力还能苦苦支撑,怎也要比那些不会武功的人要强上许多。 飓风中包含了大量的砂石,全部打到谢瞳等人的身上,登时浑身疼痛无比,而强劲的风势,刮到谢瞳的脸上都痛苦无比,更何况两个女孩子。 谢瞳********全部在心疼二女的身上,忽然他只觉左手重了起来,洪珊不知为何,身体忽然飘荡在空中,如同在飓风中翻飞的叶子,上下漂浮,如果不是有谢瞳拉着她,恐怕已经葬身在飓风中。 谢瞳只觉一股大力自左臂传来,他的身体亦不自觉的前倾起来,他暗叫不妙,忙使出全身的内力,紧紧吸附着洪珊的手臂,生怕别飓风卷入空中。然而,随着飓风力量的增强,谢瞳直感觉到手臂酸麻,他已经失去了平衡。 谢瞳岂能放手,霍紫辛见洪珊遇险,忙运气全身的真气,横空抓住洪珊的小腿,登时减轻了谢瞳的压力。 洪珊身在半空中,飓风不停的撕扯她,她的性命完全不受自己掌握。 慕容龙城见洪珊身处险境,情急之下,他松开霍紫辛的手臂,闪电般的从口袋中摸出一条绳索,左手一抖,绳索直飞出去,缠上洪珊的右臂,洪珊死死的抓住绳索,在也不敢松开。 慕容龙城再度拉住霍紫辛,这一切在电光火石间完成,洪珊虽然漂浮在空中,但已经脱离险境。 这一来一回时间,洪珊从鬼门关捡了一命,但她已经骇破了胆子。 飓风仍旧在继续,不知多少兄弟丧命在飓风中。 两道冲天的飓风刮过,风势渐渐缓了下来,不似方才那般恐怖,谢瞳猛地用力,将洪珊从空中拉了下来,她终于再次落地。 洪珊直接扑入谢瞳的怀中。 飓风一过,随即便落下漫天的黄沙,如同暴雨一般,自天空中落下。 第二十四章海市蜃楼 黄沙坠落,看似没有飓风凶狠,但仍然十分可怕。 飓风倚仗强烈的风势,将黄沙吹至空中,在徐徐落下,形成高大的沙丘。 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谢瞳感觉到黄沙越来越大,已经将他的膝盖埋没。不用说,其他人定然也是这样的状况。 如果一直这样持续下去的话,不等风暴结束,他们这一支部队都会被埋藏在风沙之中,最终成为沙丘的一部分。 被活埋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比被飓风撕碎还要痛苦,偏偏风势依旧很大,只要挪动半步,都有可能被狂风卷入空中,这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谢瞳毫无办法,只能祈求风暴快些过去。 然而风暴丝毫减弱的迹象都没有,反而有种愈来愈强的感觉。从空中坠落的黄沙铺天盖地般,打在众人的脸上一阵生疼。 此时,霍紫辛的声音在谢瞳耳畔响起,“谢小子,快想办法!老子要被沙子给埋了”。这是传音入密的功夫,否则无论他如何高喊,谢瞳都是听不到的。 谢瞳哪里有什么办法,他学着霍紫辛的方式,以传音入密的功法对慕容龙城道“慕容兄,想想办法,如此下去,沙子要将我们全部埋葬了”。 慕容龙城同样心急如焚,这条路是他选择的,如今将众人带入绝路,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听说风暴一事,但同样是首次经历,并不知道如何解决。 黄沙已经没到大腿处,谢瞳半个身子已经埋在沙漠中,想动弹都十分困难。 慕容龙城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是却十分冒险,他传音入密对谢瞳道“赌一把如何,我们先离开原地,手拉手向顺着风暴方向移动,但是速度不要太快,兴许能够逃过一劫”。 谢瞳忙将慕容龙城的想法告知其他人。言罢,他运足真气,将身前的黄沙炸开,第一个从沙堆中跳出来,洪珊一直挨着他,也被他从沙堆中带出来。 脱离了沙堆,谢瞳直感觉狂风骤然变得猛烈起来,差点将他二人吹倒在地,原来身体埋入黄沙,也为他减去了许多压力。他忙使出千斤坠的功夫,止住身形,才不被狂风所击倒。 慕容龙城和霍紫辛同样破沙而出,唯有尚采薇,由于功力不足,困在黄沙中,黄沙已经淹没她的腰部。 霍紫辛顶着狂风,艰难的移到尚采薇身前,运足真气,用力破开她周遭的沙子,勉强强尚采薇从沙海中带出来。 几人手牵着手,连在一处,顺着狂风,徐徐的向前走去。 风沙大作,谢瞳在感应不到其他的将士们。 这场风暴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席卷过这一片大漠,朝着西南部疾驰而去。 谢瞳几人更是在狂风中走出了四五里,才没有被风沙所掩埋。 风暴来的快,去的也快。 大地重新变得安静起来,天空中再次变得宁静,依旧是万里无云,仅剩火红的太阳高挂在空中,然而已经没有了风暴前的炙热。 几人精疲力尽的坐在地上,这一番行走,远比大战一场要累的许多。 谢瞳望向安营扎寨的地方,那里不在是一马平川,而是变成了一个四丈多高的沙丘。 霍紫辛咂咂嘴,道“还好老子行险一搏,不然已经长埋大漠了”。 谢瞳没有心情去搭理他,忙强忍着疲惫,去寻找四散的将士们,慕容龙城已经奔了出去。 经过一番呼喊,竟然没有一个幸存之人,毫无疑问的,那些失踪的将士们全部被风暴所吞噬,众人的心情直接降到了冰点。 死于这样的风暴,远远比战死要憋屈的多,这对谢瞳来说打击极大。 慕容龙城更是十分自责,这条路线是他选的,他要承担全部的责任,这些唐军的将士等于是死在他的手中。 他颓然的坐在地上,默然不语。 幸运的是,霍紫辛竟然找回了十多匹拾遗的马儿,马儿身上的物品还在,真不晓得这些马儿是怎样逃脱风暴侵袭的。 谢瞳走到慕容龙城的身前,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道“慕容兄不必自责,天灾**是难以避免的,即便走了老路,也很难说是否遇上其他的危险。” 慕容龙城抬起头,他那坚毅的脸庞已经写满了哀伤,此事对他打击极大。 霍紫辛也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慕容龙城你即便自刎也没有用,当下之急是带我们离开这鬼地方,你便是大功一件。” 慕容龙城哭丧个脸,道“诸位还相信我吗?” 霍紫辛道“当然相信你,你是这里唯一一个晓得沙漠中情况的人,不信你信谁?” 谢瞳等人忙点点头,表示赞同霍紫辛的意见。 慕容龙城道“难得诸位信任,本人就再决定一次,我们立刻出发,这些马儿身上背负的粮草和水有限,必须要在弹尽粮绝之前走出大漠”。 霍紫辛没好气道“急什么,风暴都已经过去,顶着这么大个太阳,难道你不热吗?” 慕容龙城恢复了以往的自信,道“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场大雨,届时兄弟就不会嫌热哩!” 众人这次人人均有马骑,骑着马慢慢儿的行进,也费不了太多的体力。 果然,还不到半个时辰,大雨如期而至,仿佛是事先说好的一般。 倾盆的大雨瞬间将几人全部淋透,虽然湿了一身,几人依然感到快慰无比,霍紫辛更是跃下马儿,在大漠上奔跑起来。 大雨持续的时间很短,仅仅两柱香的时间,便戛然而止。 四周的温度更是降了不少,明显没有方才的窒息感。 谢瞳也跃下马来,感受着空气中潮湿的气息,呼吸在体内,那种感觉十分的舒爽。 采薇忽然惊呼起来,道“你们看那边?” 谢瞳等人顺着采薇指着的方向瞧去,只见东南方向的天边,一队人马在背道而驰,只看穿着的衣饰,便知是吴王的大军。 洪珊不解道“王爷怎么返回去了,难道临阵脱逃了吗?” 霍紫辛也插嘴道“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平日里和我们吹嘘他有多么多么勇敢,关键时刻,竟然甘做逃兵,真是气死我了”。 谢瞳朝远方望去,大军撤退的十分慌张,似乎有人在追赶他们一般,这实在令人费解。 霍紫辛见众人发呆,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老子定要李铮解释清楚”。他不在称呼为王爷,显然是动了真气。 谢瞳翻身上马,转身就要追去。 “慢着”,慕容龙城喊住他们,道“这些都是幻想?” “幻想?”霍紫辛大喊道“慕容龙城,你少在哪里为他开脱,老子辛辛苦苦跑到大漠为了什么,还不是帮他娶媳妇,可他倒好,面对这么点困难,一言不发的就往回跑,老子如何不寒心!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幻想不幻想的。” 慕容龙城道“本人也只是听说而已,你看这天边的景象,按常理来说,该是十分遥远才是,至少也有七八十里,这么远的距离,肉眼是根本无法瞧清楚的,而我们还能看的如此清晰,这就足以说明是幻想”。 霍紫辛道“那还真就奇了怪了,一个人老眼昏花看昏了头,难道你们也全部昏头了吗?” 洪珊咬着嘴唇,道“紫辛莫要激动,对于此事,我也有所耳闻,相传在大漠上,每逢大雨,变会在天空映出些许地面的事物,然而都是相反方向的,古人称之为海市蜃楼”。 谢瞳笑道“竟然会有这种奇观,那岂不是难得一见”。 霍紫辛睁大难以置信的眼睛,没有做声。 采薇道“按照这么说,吴王他们应该是往西北的方向出发”。 慕容龙城见众人终于相信他的解释,松了一口气,笑道“理当如此!” 众人一边聊天,一边望向天际的影像,吴王的军队正加速前进,士兵们在黄沙中奔跑,竟然还看到了婉茹,她坐在马车上,探着头,整朝前望去。 同时,夜莺也出现在了影像中,她身着一身铠甲,看起来英姿飒爽,正指挥着部队前进。 慕容龙城指着夜莺道“此人是谁?” 洪珊没好气的道“一个专门勾人的女狐狸!” 慕容龙城听出了话中的火气,不敢继续发问,转而看向天边的奇观。 影像渐渐模糊,随即消失不见。 霍紫辛吃惊的道“时间竟然有这么奇特的事物,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哎,老子服了!” 众人全部望着消失的天空发呆,有生之年能够目睹人间奇迹,却也是一大享受。 谢瞳却陷入了沉思,王爷他们加速行军,究竟是在躲避什么呢! 更可笑的是,指挥权居然落到了夜莺的手中,想到他神秘的出身,可怕的武功,谢瞳的心中便隐隐担忧起来。 霍紫辛走到谢瞳身前,一拍他的肩膀,呵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谢瞳抬起头,见其他三人全部上路,忙策马追去。 众人继续行走了四五日,终于走到大漠的尽头,黄沙越来越少,最后变为坚硬的石地。 慕容龙城笑道“终于走出了大漠哩!” 谢瞳朝眼前望去,只见远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未完待续。)m。 草原之盟01 谢瞳等人在慕容龙城的带领下,穿过这一片贫瘠的土地,步入草原。 这十多日的大漠之旅,几乎耗尽了众人的体力,除慕容龙城外,所有人都精疲力尽。 他们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来一般,人人灰头土脸,衣衫更是破旧不堪。 看到这久违的绿色,几人全都欢呼雀跃起来,那种经历大漠生与死的考验,让几人对生命充满了期待与渴望,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态。 途径一条河流时,洪珊和采薇突然尖叫了起来,她们不顾一切的跳下马,朝着河水奔过去。 谢瞳首次发现流水的声音是如此的动听悦耳,仿佛生命之水在流淌,过去他从未对水有过如此浓厚的感情,而此刻,他只想跳到这河水之中,去感受这生命的气息。 谢瞳大步向小河走去,河流不大,仅仅几丈宽,但却清澈无比,谢瞳蹲下身来,他邋遢的样子从水面映过来,几日未加修缮的胡须已经长满嘴唇,头发更是乱蓬蓬的,浑身上下满是沙土,咋看像个野人一般。 谢瞳双手捧起水直接泼到脸上,一丝凉意扑面而来。 霍紫辛则脱掉裤袜,挽起裤脚,径直走入小河中。 这是多么惬意的时刻。 几人正在河水中嬉戏,自对岸忽然走过几十名剑手,他们身材瘦弱,穿着从未见过的奇装异服,一个个露出极不友善的目光。 慕容龙城道“这些都是高丽国的人,他们虽然看似瘦弱,但个个武功不俗”。 谢瞳挺起身体,朝对面望去。 居中走出一人,是一名年纪二十许的剑手,他缓缓的来到河畔,高声对着谢瞳道“兀那汉狗,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话音刚落,自他身后的人群中传出嘲笑的声音。 谢瞳怒火中烧,即便司马轩亦或拿督尊者在此,也不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更何况一个毫不相识的人。而这等侮辱民族的言语,更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未等谢瞳回答,霍紫辛已经开了腔,他慢条斯理的道“人人都说高丽的棒子满嘴喷粪、奇臭无比,今日一见,比传言还要夸张许多,不知这个喷粪的兄台如何称呼!” 此言一出,这批剑手齐齐动怒,纷纷拔出宝剑就要朝着霍紫辛攻来。 霍紫辛挺胸立在水中,他狂傲不羁的看着这些形形色色的剑手,等待他们的攻击。 双方动手在即,一名老者鱼贯而出,道“住手,我们赶路要紧,犯不着和他们一般见识,就让草原之神来惩罚他们的无礼吧!” 此时,这批剑手才忿忿不平的收回长剑,扬长而去。 方才出言不逊的小子,更是横了霍紫辛一眼,道“若不是有要事在身,今日非打碎你的狗嘴不可!”。 此话一出,霍紫辛登时大怒,他不惹别人已经是万幸,如今见别人主动找他麻烦,心中有气。 只见霍紫辛提起真气,双手在水中一撩,激荡的水花顿时飞散出去,朝着这批剑手飞过来,直接淋了他们一身。 慕容龙城刚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这一次,方才傲气凌人的年轻剑手直接拔出宝剑,双足一踏,越过河面,凌空朝着霍紫辛刺来。 身后响起老者的声音,“建亭不可!”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 霍紫辛见对方刺来,他提起真气,毫不留情的打出一记天山炫影指,指劲激荡而出,带着破空之声朝着建亭飞去。 建亭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功法,但心中隐隐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匆忙间变招,将宝剑横在身前。 只听一声清脆的叮的一声,天山炫影指的真气击在宝剑的剑身上,巨大的真气波动直接将建亭击的倒飞了出去,扑通一声,坠入河水中。 霍紫辛轻蔑的道“就这等身手,还敢来挑衅老子,真是不自量力!” 建亭从河水中爬起来,河水已经打湿他的衣服,他这副架势显得极为狼狈。 谢瞳仅仅一招便击败了敌人,登时将全部的高丽剑手震在当场。 建亭立在水中,想再次攻击霍紫辛,但想到对方那可怕的指劲,登时便萎靡下来,进也不是退也不算,尴尬的立在当场。 老者显然没有想到霍紫辛竟然如此霸道,他一改方才的态度,笑盈盈的对着霍紫辛道“请恕老朽眼拙,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霍紫辛洋洋自得的道“怎么,想来日复仇吗?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山”。 霍紫辛一番话还未说完,谢瞳便打断他道“他是来自天山附近的柔然人,名字叫做辛紫。” 霍紫辛一连迷茫,不晓得谢瞳为何编造这么一个谎言,但谢瞳定然有他的用意,因此也没有揭穿他。 老者一抱拳道“原来是柔然族的朋友,失敬失敬,只是不知为何千里迢迢来到我高丽国?” 谢瞳笑道“我等在大漠失去了方向,误打误撞来到此处,不知诸位急匆匆的赶路所谓何事,如果能帮忙的话,我们愿助一臂之力!” 老者笑道“帮忙就不必了,不知各位欲前往何处?” 谢瞳道“我等只为游山玩水,不晓得要到哪里去。” 老者道“既然如此,不如随我们同行如何!我们此去参加一个草原的联盟,打算推选出盟主,共同对抗中土派出的远征军,这只远征军极为厉害,其中一个叫做谢瞳的人,更是在额古那平原歼灭了四万突厥狼军,着实厉害的很!” 谢瞳等人面面相觑,暗道消息传得好快,他们还未走出大漠,这边的各族已经开始着手布置了,竟然还有这样一个联盟,谢瞳暗叫自己的运起好,若非走了这么一条特殊的路,怎能会知晓这么多的事,恐怕跟在李铮后面,只能吞下恶果。 谢瞳道“竟会有此等事,前辈莫不是错听了谣言!” 老者道“此事千真万确,人言家丑不外扬,连突厥国都公开承认此事,并扬言要对谢瞳碎尸万段。” 谢瞳笑道“哦,既然突厥国已经承认,怕是无误。前辈,高丽一族与大唐关系一向密切,为何要去趟这趟浑水呢!” 金鹏长叹一口气,道“如今大唐衰弱,无力顾及塞外之事,草原上的诸事都有强大的民族做主,而我高丽日间衰落,失去了大唐的庇佑,不得不依靠草原各国,否则一旦他们南侵,则如何是好,如今明知是沦为配角,也要硬着头皮参加”。 谢瞳隐隐的把握了这次大会的目的,虽然打着对付唐军的旗号,但无非就是某些强大民族搞出来的把戏,意图凌驾与各族之上,建立一个新的帝国。看来,组织此事者野心不小。 洪珊笑道“阳哥,草原上竟然还有此等盛世,横竖无事,不如去瞧瞧如何”。 谢瞳笑道“既然有此雅兴,那就去瞧一瞧吧!” 老者眼高于顶,见武功不俗的辛紫都要听从此人的吩咐,晓得此人恐怕比辛紫还要厉害,他心中大喜,道“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集镇,如诸位不嫌弃,我们到前面去喝一杯,讲讲草原上的情况如下。!” 谢瞳笑道“请!” 二人嘻嘻哈哈了半天,实则各怀鬼胎,老者想利用霍紫辛的武功在草原之盟上大显身手,而谢瞳想借机打入敌人的内部,见机行事。 洪珊和采薇收拾完毕,缓缓的上岸。 当她们二人的面容展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时,这批高丽国的剑手团顿时惊呼了起来,这是哪里来的仙子,竟然会有如此天仙般的美貌,都说柔然生产美女,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叫做建亭的年轻人,更是看的呆了起来。 一路上,他的一双贼眼不住的打量着尚采薇,看的尚采薇心中一阵厌恶。 老者一马当先的在前面走着,他们没有马匹,只是徐徐的步行前进,谢瞳等人也不好意思骑马,只得让高丽的剑手帮忙牵马,跟在他们的身后。 经过攀谈,谢瞳得知,老者名叫金鹏,是高丽国国王的侍卫队长,奉命到漠北的草原,参加对中土大军的围剿。 谢瞳看的连连叹气,堂堂高丽一国的侍卫队长,竟然连匹马儿都没有,来到漠北草原竟然要靠双腿去行进,这也太让人唏嘘了。 偏偏金鹏老头儿对此毫不在乎,一路上侃侃而谈,竟讲些高丽国的丰功伟绩,什么隋炀帝三征高丽大败而归之类的,谢瞳听的毫无兴趣,他简直不敢相信,一个连侍卫队长的坐骑都解决不了的国家,是靠什么打败杨广大军的,难道不可一世的大隋帝国,将士们都是草包吗? 更为可笑的是,吹嘘了这么大的高立国,竟然要靠参加草原之盟来提升威望,真不晓得金鹏如何说的出口。 看到金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谢瞳忙将霍紫辛唤过来,笑道“辛紫将军,这位是高丽国王座下御前侍卫统领,金鹏前辈,你们多亲近亲近,我去和老慕研究下一步打算”。 霍紫辛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按照谢瞳的要求,捡起了这桩苦差事。 谢瞳如释重负的离开,找到忧心忡忡的慕容龙城,笑道“怎么,慕容兄还没有从先前的悲伤中恢复过来吗?小弟早已说过,此乃天灾**,慕容兄如果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话,小弟可就觉得罪过大了。” 慕容龙城苦笑了一下,道“非是如此,兄长只是认为这个草原结盟的大会没有那么简单,背后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此番前去,是不是有些过于冒险,一旦被人发现,可不是闹着玩的”。 谢瞳捧腹笑了起来,道“为何慕容兄变得如此谨慎,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你应该有那种不屑一顾的表情。” 慕容龙城睁大双眼,同时面色一沉道“是否要本人扮作这个样子,才有高手的风范”。 言罢,他笑了起来,道“这些都是为兄的一些猜测,小心驶得万年船,尤其是这种情况,还是谨慎些好!免得着了敌人的道儿”。 谢瞳点头称是,在他看来,慕容龙城经历丰富,远远比霍紫辛要务实的多。 他低声道“小弟一直有个怀疑,从兵出塞外开始,感觉一直有人在布局谋划我们,只不过是几番布局均以失败告终,但不可否认的是,此人的智计十分高明,我们虽然看破了一些举动,但是仍旧处在下风,被这个神秘的人牵着鼻子走,包括此次吴王一声不吭的匆忙起行,都极有可能是此人布局的结果。小弟认为,这次的草原盟主事件,恐怕也和此人脱不了干系。此人极有可能现身,竞争盟主,届时我们将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慕容龙城点点头,他不得不佩服谢瞳心思缜密,想问题想出很远。 正当此时,前面报信已经到达期待中的小镇。 小镇不大,仅有几百人,但在塞外能够见到如此规模的小镇,已经是十分罕见。尤其对于谢瞳等穿过大漠、经历生死的人,对于人烟有种别样的情怀。 众人进入小镇,金鹏显然是对此极为熟悉,他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将众人领到一家露天的小酒店。 酒店不大,店外仅仅摆放了十余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一半,都是些手持刀剑的武林人士,看上去极不友善,他们的服饰也是五花八门,不晓得是哪里的少数民族。 待谢瞳等人走近,正在用餐的一名大汉笑道“怎么着,金老头也来到草原之盟凑热乎吗?哈,又带着你那群虾兵蟹将丢人现眼来了吗?” 金鹏脸色一变,面对着对方的冷嘲热讽,显然有些挂不住面子,他不悦道“古通斯,草原之盟是草原各族共同推举盟主的盛世,你们粟末靺鞨都能够参加,我高丽为何不能!” 古通斯冷笑道“这当然有极大的区别,我们参加是为了争夺盟主,你们怕是给盟主提鞋来了吧!” 此话一出,邻桌的几人纷纷大笑起来。 金鹏也不与他争辩,显然是得罪不起,他自言自语的道“未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说不定”。(未完待续。)m。 草原之盟02 古通斯笑道“咦,金老头,怎么最近改性了吗?竟然招几个汉狗当陪从,莫要忘记了,我们这次对付的是什么人?” 金鹏道“古通斯,休要胡言乱语,这几位是柔然族的朋友。” 言罢,他不在搭理他们,招呼谢瞳等人坐下。 这是今日第二次有人侮辱谢瞳,他愤怒的立在原地,打算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人。 高丽一族的人仅有几人坐到桌子上,其他的剑手护卫则自觉分列到一旁。 谢瞳几人没有动,而是对着粟末靺鞨的人怒目而视。 金鹏见到谢瞳等人不悦,忙过来拉着他,道“几位勿要动怒,粟末靺鞨就是这个样子的,在草原上,无人不痛恨汉狗,几位既然是柔然人,何必管他们怎么说!” 谢瞳冷漠道“众生平等,无论汉人还是草原人,都是人,请这位先生今后不要在肆意侮辱,否则莫怪本人不客气!” 言罢,他随着金鹏坐了下来。 古通斯一向在草原横行惯了,何时被别人指着鼻子呵斥,他顿觉挂不住脸子,怒道“老子就说汉狗怎么了,汉人懦弱无比,有胆到草原来试试,老子不剥了他的皮。”他顿了顿又道“老子看你远来是客,不想和你动手,自己放尊重些!” 此话一出,连身为薛延陀一族的慕容龙城都坐不住了,他常年被称呼为马贼,对这种污蔑种族之事极为愤慨。 只见慕容龙城挺身而已,立刻就要为谢瞳等人出气。 金鹏吃了一惊,怎么这些柔然人如此争勇好斗,一些与他们无关之事,也要掺和进来,他们是惹不起古通斯的,先不说古通斯带来的人多么强悍,就是背后的粟末靺鞨就足以让他们仰望。 他上前拉住慕容龙城,道“诸位消消气,我们先喝酒,赶路要紧”。 慕容龙城不好意思拂金鹏的面子,只得坐下。 岂料古通斯竟然喋喋不休起来,他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这些人跟着金鹏,怕是也学得他怂包一样的性格,就这副样子,还妄想去龙泉参加草原之盟的大会,真是可笑之极”。 言罢,开始招呼众人喝酒。 谢瞳终于忍不住,他自简陋的桌子上拈起一根筷子,手腕一抖,筷子直朝着古通斯掷去,直取他手中的酒杯。 只听啪的一声,筷子记载酒杯上,直接将酒杯击碎,撒了古通斯一身。 洪珊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霍紫辛笑道“就这等身手,也敢讽刺我们,真是他娘的没有天理。” 古通斯大怒,直接拔出宝剑,朝着谢瞳冲过来。一剑刺往谢瞳的前胸处。 谢瞳旁若无人的坐在桌子前,待长剑及身,他猛然伸出右手,准确的夹住剑尖,长剑顿时停滞不前。 这一下,把古通斯骇的够呛,他自小练习剑术,从未有人有如此的身手,骤然夹住他的剑尖,这是连他师傅都做不到的,此人究竟是谁,为何如此厉害。 古通斯来不及思考这些,方才大话说的太满,当务之急是要把面子找回来。他手持宝剑,猛地一推。 谢瞳握住剑尖的手竟然纹丝不动,豆大的汗珠从古通斯的额前滴下来。 谢瞳握住剑尖,提起真气,直接将宝剑推回去,剑尖直接撞倒古通斯的胸口上,古通斯吃不住劲,直接摔了个仰面朝天。 尚采薇和洪珊立刻拍手称快。 谢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笑着对金鹏道“金前辈,不知草原之盟在何地举办?” 古通斯从地上爬起来,他脸色铁青,恶狠狠的对着金鹏道“好哇,你们高丽一族竟然联合外人欺负我们,金鹏你等着,到了龙泉,我在向你讨回这笔账!”他见谢瞳厉害,不敢向谢瞳等人放狠话,只得给金鹏脸色。 言罢,他狠狠瞪了谢瞳一眼,扭头便走,带来的属下也一声不吭的随他离开。 金鹏忙起身,高声道“古统领,这完全是一场误会,古统领,古统领!”。 他一连喊了好几声,古通斯没有搭理他。 见到古通斯等人远去的背影,金鹏长叹一口气,对着谢瞳埋怨道“你这是为何啊!他们不过骂了几句汉狗,又不是骂你们,有必要如此吗?哎,到了龙泉,你让老夫如何是好!” 洪珊忿忿不平的道“古通斯说的没错,你们也太怂了些?” 尚采薇也插嘴道“金老头儿,我们可是帮你出了口气,你如此倒打一耙,真是不明事理!难道惹不起他们,看我们好欺负吗?” 金鹏哭丧个脸道“粟末靺鞨一族人多士众,在这一带,仅次于黑水靺鞨一族,古通斯仅仅是一个小人物,他们族中有更多的勇士,哎,今次你们是惹了大麻烦哩!到了龙泉,他们定然要找你们的麻烦,我们定然护不住你们的”。 霍紫辛撇撇嘴道“本来也没指望要你们保护!” 金鹏继续道“老夫深知诸位是英雄好汉,但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老夫劝诸位还是莫要到龙泉去的好!” 谢瞳问道“金前辈,草原之盟是否在龙泉举行?” 金鹏点点头,默然不语,但他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显然是担心龙泉即将发生的事,惹了一个惹不起的人,对他们这等小人物来讲,确实是十分苦恼。 谢瞳笑道“前辈无需担忧,一人做事一人当,区区粟末靺鞨一族,古通斯之辈,本人还不放在眼中,龙泉,我们非去不可,还希望诸位能够引路!” 霍紫辛也笑道“不错,金老头不用担心,就他们那些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本人法眼,别说是龙泉,就是到了******的牙帐,本人也是来去自如”。 金鹏看着二人轻而易举的说出此话,显然不像是吹嘘,小心翼翼的问道“诸位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连******都不放在眼内!” 谢瞳和霍紫辛对视一眼,同时大笑起来。 霍紫辛笑道“我们都是柔然人,更是打抱不平的人,老头儿放心,到了龙泉,有我给你们撑腰便是,不用怕他!” 谢瞳忽然想到什么,道“不过还请前辈与我们合作,天塌下来,由我们顶着,如果怕受牵连,则立刻离开,转而去向古通斯一类的小人阿谀奉承吧!” 金鹏思考了半天,下定决心道“也罢,就信你们一回,诸位武功高强,非是一般的人物,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为我高丽出头”。 众人吃饱喝足后再次上路。 听慕容龙城讲,龙泉是黑水靺鞨的都城,号称小长安,曾经是渤海国的都城,也就是黑水靺鞨一族的老巢,也是这一代最为宏伟的城市,距离此地大约一百里,步行的话,两日便可到达。 谢瞳问道“慕容兄,此去室韦,是否要途径龙泉”。 慕容龙城笑道“你这话可算问对人了,从大漠出发后,去室韦有两条路,一是走龙泉,从黑水靺鞨一族的领地通过,二是从西部饶过去,走回讫一族的领地,不过我要是吴王,定然要走回讫这条路,虽然路途难行,但相对安全,毕竟黑水靺鞨与室韦一族是死对头,从龙泉走的话,很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洪珊从后方拍马赶上,她和采薇一直以游山玩水的心态,一边骑马,一边欣赏风景,此刻跑累了,才追上来,笑着对谢瞳道“瞳哥,我们不等王爷他们了吗?” 谢瞳道“有些时候,不得不改变计划,即知这个草原之盟针对吴王,想必他们也不会派出其他人员对吴王进行攻击,他们暂时是安全的,只要我们盯住这个联盟,可报吴王安然无恙!” 洪珊吐了吐舌头,笑道“珊儿光顾着欣赏美景,竟然没有去想这么多,不过万一王爷他们不走龙泉,岂不是要与我们失之交臂吗?” 慕容龙城道“弟妹的担心非是无的放矢,不过吴王不走龙泉,反而是一件好事,黑水靺鞨一族对室韦极其仇视,这样一支庞大的迎亲队伍,不惹出事端才怪。” 洪珊笑道“是珊儿多心了。哈,不过能去传说中的小长安,也是一件极为幸福的事儿!听闻哪里的风景十分优美呢!” 谢瞳对着慕容龙城报以苦笑,女儿家只顾玩耍,也是无奈的事儿。 众人行走两日,终于抵达了塞外小长安-龙泉。 龙泉是塞外十分出名的城市,相传建于大隋末年,始建这座城市时,曾引起了塞外各族的反对,因黑水靺鞨一族意图以此城市立国,遭到了突厥国的攻击,此城饱经战火,已然屹立不倒,如今已经成为塞外名城。 龙泉城高跃三丈,虽然不及长安、洛阳这样的大都市,但在塞外有此规模已经十分难得。 众人进城后,城内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看似十分热闹,与长安不同的是,这里不仅生意繁荣,大街小巷更是有武林人士不断穿梭,塞外民风彪悍,随处可以看到身着刀剑之人,他们奇装异服,来自各个不同的种族。 霍紫辛向金鹏问道“金老儿,为什么没有人迎接我们?” 金鹏脸色微变,这小子岂非明知故问,高丽弱小,在此不受待见,当然不会有人迎接他们,要迎接,也是迎接那些较大的民族,对于他们是置之不理的。他苦笑道“公子就不要笑话老夫了,我们还是找间客栈休息罢!” 众人找了间极为普通的客栈,住了进去。 令谢瞳吃惊的是,金鹏仅仅订了几个房间,其他的随从和剑手一律露宿,这让他着实唏嘘不已,弱等小国,出门连食宿都得不到解决,由此看来,高丽一国,确实已经到了日暮西山的窘况,他很想帮一帮这帮随从,怎奈途径大漠,囊中羞涩,连住宿都是人家金老安排的。 霍紫辛见此窘态,找到谢瞳,道“我们还有些马匹,横竖无用,不如就在此地卖了如何!也好给金老减轻点儿负担,留下一人一匹,届时去室韦时,也好有个脚力”。 谢瞳没有想到霍紫辛居然还有如此心细的一面,他点头道“好主意,此地你熟悉吗?” 霍紫辛道“老慕熟悉便成,你去不去!” 谢瞳见采薇和洪珊已然休息,心道横竖无事,不如欣赏一下龙泉的风土人情,他欣然应允。 三人牵着五匹马,在龙泉的大街上慢慢的寻找着马市。 谢瞳和霍紫辛不懂当地的语言,一切交流全靠慕容龙城,慕容龙城打听了好几次,终于问询到卖马的地方,三人快速朝着马市走过去。 马市位于城西的位置,与谢瞳等人居住的城南相去不远,众人到达马市时,刚好是黄昏,这里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在塞外,马儿是必备的东西,有马才有家,这一点比之中土要兴旺的多。、 三人刚刚进入马市,便被收马的贩子盯上,只因他们这几匹马是军中之物,乃是上等马,即便是在塞外,也是难得一见。 一个身材高大的马贩子立刻靠拢过来,以极为别口的汉语道“汉人,马儿卖不卖!” 霍紫辛道“当然卖了,不然到马市来做什么?” 马贩子脸色一沉,对霍紫辛露出了不满的表情,道“五两一匹,到那边领钱”。言罢,招呼其他几人过来牵马。 霍紫辛吼道“什么,五两一匹,你是要抢劫吗?这是上等的军马。少十五两,老子都不卖的”。 马贩子露出了不屑的表情,道“你当这里是长安吗?告诉你,在龙泉,汉人的东西是没有人要的,也就本人可怜你们!不信你问问,他们谁会买你的马!” 霍紫辛的犟劲犯了上来,他一拉马的缰绳道“老子还真就不信这个邪!” 马贩子也未做阻拦,直接看着几人离去。 几人在马市里转了两圈,果然如方才的马贩子所说,他们的马无人问津,直接夜幕降临,马市的人渐渐稀少,还没有卖出去,连问价的都没有。 霍紫辛不满的问道“慕容龙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汉人在此地受歧视吗?”(未完待续。) 草原之盟03 慕容龙城双手一摊,道“本人也是首次来到龙泉,先前只是听说过,对这里不甚了解”。 谢瞳心知肚明,慕容龙城这是怕他们尴尬,才故意这么说的。 但卖不出去马儿总归不是办法,不能让金老为他们的食宿犯难,想到此处,他问道“慕容兄,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慕容龙城苦笑道“办法是有的,但是否灵光很难说,只能勉强一试”。 霍紫辛嘟囔道“有办法不早说,害得老子白跑了这么半天!” 慕容龙城没有搭理他,而是牵着马儿朝最初的马贩子走去。 霍紫辛一见是找他,心中不悦,道“该不会是求这个狗东西吧!老子宁可饿死,也不愿意求他施舍”。 慕容龙城道“这次不用你出面,看我的吧!” 只见慕容龙城走上前去,不知何那马贩子说些什么,不多时,提着一钱袋子回来了。 霍紫辛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慕容龙城撇撇嘴道“先离开在说!” 众人离开马市,霍紫辛的好奇心大起,再次缠问了起来。 慕容龙城受不住他的盘问,笑道“我告诉他我是薛延陀马贼,如果不收了这些马,有他好看!” 霍紫辛道“他居然信了!” 慕容龙城挽起袖口,道“有了这个标志,由不得他不信!” 二人忙朝着慕容龙城的手臂瞧去,只见他的臂弯处纹了一条凶猛的蛇。 慕容龙城道“只有我们薛延陀一族才有这种纹身”。 谢瞳道“慕容兄何苦如此,那个马贩子万一告密怎么办?” 慕容龙城笑道“放心吧!薛延陀马贼给人的印象就是凶残和无情,借他个胆子都不敢这样做的!” 谢瞳内心一阵感动,慕容龙城最重声誉,为了卖马不惜以马贼的身份逼迫对方,足以说明对他们的感情十分重视。 霍紫辛听罢十分生气,道“妈的,堂堂汉人的地位居然不如一个买贼,这他妈汉狗汉狗的叫,老子可受不了,老子要找他评理去!” 慕容龙城拉住霍紫辛,道“兄弟,在草原上,只有最强的人,才能受到他人的尊重,薛延陀马贼虽然名声不好,但胜在强大,汉人这近百年来,极少踏入草原,来者也是经商懦弱之辈,当然被瞧不起,你若想得到他人的尊重,就必须要自己的实力来换取,而非一般的口舌,谢兄弟在额古那平原大败突厥狼军,因此,他也就是草原人心中的偶像,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也会是如此。” 他的一番话犹如暮鼓晨钟,怦然敲击在二人的心头,的确,要让别人尊重你,只有要实力去证明。 霍紫辛停下脚步,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慕容龙城,道“老慕,我头一次觉得你说了句让我佩服的话,好啦!老子不去惹麻烦了,趁着夜色明媚。不如去喝一杯如何!听闻这里的酒味道很棒!” 谢瞳至此才晓得他为何急着卖马,最初还以为他良心发泄,闹了半天是酒虫发作。 谢瞳笑道“喝酒也蛮不错的,不过最好先回一次客栈,把珊儿和采薇叫着,至于金老,也带着吧!这一路上,我们花了他不少银子。” 霍紫辛道“那就找个像样儿的酒楼,老子一辈子都来不了一趟龙泉,怎也要喝他一醉方休,尽兴而归。” 谢瞳道“用不用老子在给你叫几个妞儿,听闻龙泉的妞儿十分不错,长的高大威猛,包保你满意,乐不思蜀!” 霍紫辛笑骂道“去你奶奶的,老子还没有你那么多花花肠子!” 三人一阵哄笑,往客栈赶去。 谢瞳三人返回客栈,只见洪珊和尚采薇正在房间中发呆。 采薇见到他几人回来,不悦道“你们到里哪里去!不晓得我们连吃的都没有吗?” 洪珊解释道“金老儿他们因盘缠不足,因此便对我们不管不顾了”。 霍紫辛嘟囔着嘴道“这高丽国也够穷的,没钱就别装硬,非要学人家参加什么草原之盟的大会,难怪古通斯瞧不起他们,不过二位放心,这一次我们自己有钱,走吧!出去喝个痛快!” 言罢,他晃了晃手中沉甸甸的钱袋。 采薇喜道“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谢瞳笑道“是慕容兄将马卖了,走吧!去喝点,顺便叫上金老儿他们”。 洪珊听闻有酒,变得兴致勃勃起来,问道“龙泉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吗?” 霍紫辛笑道“有酒便成!” 谢瞳径直来到金老儿房间,轻轻的叩了叩房门,道“金老儿在吗?” 屋内传来金老儿的声音,道“进吧!” 谢瞳推门而入,只见金老儿等人正坐一圈,每人手中捧着个窝窝头,正大口大口的嚼着。 金老儿见来者是谢瞳,面露尴尬之色,道“让辛兄弟见笑了”。 谢瞳一愣,晓得金老儿误以为他也姓辛,刚想解释,心道这样也好,省去了很多麻烦!他笑道“金老儿说的哪里话,这一路走来,受到诸位的照顾,晚辈感激不尽,特来请金老儿等人前去喝酒”。 金老儿摆摆手道“都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建亭等人听闻喝酒,顿时来了兴致,道“一路上吃我们的、喝我们的,也该有所表示了”。 谢瞳一笑道“建亭兄说的有理,还请诸位赏脸移驾!” 金老儿拗不过他,只得答应。 众人走出酒楼,采薇道“去哪里呢!” 霍紫辛道“早打听好了,城北有一家酒楼,名为五河楼,听说这里的酒源自附近的忽汗河,十分出名!” 慕容龙城笑道“早就听闻忽汗河的酒远近闻名,哈,终于得偿所愿啦!“ 众人径直超五河楼赶去。 五河楼楼高五丈,看样子足足有三四层之高,谢瞳一马当先的走进去。只见人声鼎沸,楼下坐满了人,跑堂的小儿更是来来往往,足见生意兴隆。 一名小儿跑到几位身前,笑道“诸位客官里面请“,他的汉语说的字正腔圆,十分标准。 慕容龙城道“有没有单独的房间,给我们来一间“。 小二道“客官来的正是时候,楼上恰巧有一间,请上楼“ 霍紫辛边走边笑道“慕容龙城,今日比一比如何,看看谁先醉倒“ 慕容龙城刚要回应,只见楼梯上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人极为熟悉,赫然就是几日前见到的古通斯。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古通斯见到谢瞳等人,他冲到最前面,双臂一展,拦住了众人的去路。一脸阴笑的道“怎么,金老头儿也能到五河楼来消费了“。 霍紫辛看见此人便极为生气,道“好狗不挡道,古通斯你怎么如此记吃不记打,难道上次打的够,又浑身痒痒了吗?“ 古通斯见谢瞳如此落他面子,心中不悦,恨得牙关直痒,道“狗一样的柔然人,今次在龙泉,还敢口出狂言!今日我方有高手助阵,看你往哪里逃!“ 金老儿吓的不轻,忙上前赔礼道“古统领,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古通斯骂道“去你妈的,当初老子挨打的时候你干嘛去了!,你们就是一丘之貉,今次谁也别想逃跑“。 金老儿忙吓的不干做声,一双充满恐惧的目光直射往谢瞳。 谢瞳往古通斯身后瞧去,他身后有十多人,看来身手都不错,但其中一人,年纪约四十岁,中等身材,印堂高高鼓起,显然是内力不俗,难怪古通斯有恃无恐。 谢瞳轻轻的推了一下霍紫辛,示意让他上前挑衅。 霍紫辛最喜欢干这种事情,他同样发现了古通斯身后的高手,但他岂能惧哉,只见他大步的走上前,轻蔑的道“妈的,就你这种狗一样的东西,也敢在此狂吠,不就是仗着身后的那人么,让他出来,老子今天要剥了他的皮!” 酒楼之中吃饭喝酒的人,全部发现这边的变故,纷纷放下杯盏,朝这边望过来,大厅顿时寂静了下来。 塞外民风彪悍,不仅无人前来劝阻,反而希望这边打起来。 金老儿早吓丢了魂儿,道”辛兄弟万万不可,对方是粟末靺鞨族第二高手,人称鬼面杀手古宣,身手着实厉害!我们还是赔个不是吧!” 古宣自人群中鱼贯而出,一脸冷意的道“是谁如此大言不惭,报上名来,我古宣从不杀无名之辈!” 大厅顿时沸腾了起来,古宣之名极盛,在这一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今次这几个年轻人怕是要遭此大劫了。 霍紫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道“妈的,你们粟末靺鞨的人都如此娘们吗?打个架还要罗嗦一大堆,快点动手,老子没有闲心陪你在这唠叨,收拾完了你,老子还要喝酒呢!” 古宣脸色一变,这几个人着实可恶,竟然不将他放在眼中。 他自身后抽出一把宝剑,径直朝着霍紫辛刺过来。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霍紫辛虽然狂妄,但每次打架从不低估对手。 古宣这一剑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大有文章,宝剑举重若轻的朝着霍紫辛刺来,在狭窄的楼梯上,登时将霍紫辛的出路封死,不虞有任何躲闪的空间。 霍紫辛退无可退,他身后便是采薇,如果躲闪的话,采薇极有可能受伤。 古宣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显然对这一剑极为满意,无论出剑的力道、时机、方向都拿捏得十分标准,连谢瞳都忍不住赞叹。霍紫辛除硬接之外别无他法,然而古宣居高临下,霍紫辛如若硬拼,极有可能要吃大亏。 然而霍紫辛岂能被他一招镇住,只见他闪电般的拔出宝剑, 沐风剑划出一道极为诡异的弧度,由下至上,直直的刺了上去,同样卷起一股强大的气流,看样子是要硬拼一番。 然而霍紫辛出剑的方向却极有问题,不知是否仓促应对的缘故,沐风剑并没有迎上古宣的宝剑,两柄宝剑交错而过,并没有出现预料中的情形。 古宣见霍紫辛剑尖刺歪,只道他不敢迎接,而是以命搏命,拼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他古宣如今占得优势,岂能让霍紫辛反败为胜。想到此处,他再次加强了力道,力求一剑令霍紫辛血溅当场。 霍紫辛见宋宣嘴角窃笑,已经猜出了大概,他忙控制沐风剑朝古宣的铁剑靠过去,并顺势一拉。 令人吃惊的事发生了,古宣的宝剑向是失去了控制一样,随着霍紫辛宝剑直朝着右边荡去。 众人顿时大吃一惊,不晓得为何会出现这种状况,只有谢瞳等几个眼光高明之人,看破了其中的奥秘,晓得霍紫辛是使出一种粘字诀的功法,将古宣的宝剑吸走,使得此招无功而返。 古宣更是心中震惊,霍紫辛这一剑高明的出乎他的所料,让他这完美的一剑无从发挥,更因用力过度,导致身体前倾,直奔霍紫辛怀中而去。 霍紫辛见古宣重心不稳,不等抽回宝剑,左手双指迎着古宣前倾的身体急点而去,这一招十分精妙,如点中古宣的额头,则顷刻毙命。 古宣大惊失色,他怎也想不到粘字诀的功法如此霸道,顿时后悔不已,方才的大意让他给了霍紫辛反击的时间,哪怕多思考一点点,都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但他也是十分了得,不等霍紫辛这一指击实,忙运足功力,抽回宝剑,作势横向一划,直朝着霍紫辛的双指斩去。 霍紫辛不等双指点实,忙改变招数,他身体微微后倾,撤回双指,堪堪的躲过这一次攻击,同时,右手手腕一抖,沐风剑骤然转变方向,横着一带,朝古宣的胸口刺去,这一击,速度极快,根本不予古宣任何躲闪的机会。 古宣一剑削空,身前大开,他立刻晓得不妙,直觉告诉他,霍紫辛定然利用这身前大开的机会,展开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先前居高临下的优势荡然无存,想挽回劣势,只有以命搏命的一种方式。他当机立断,挥剑刺往霍紫辛的右胸。 二人招式相同,但古宣的剑仍旧慢了霍紫辛一线,霍紫辛的剑势必要先行刺破古宣的胸膛。如果二人不改变招式,势必要同归于尽。(未完待续。)m。 草原之盟04 霍紫辛身形猛然向右躲去,躲过了这一剑,而他这边招式不便,反而加速朝着古宣刺去。 古宣一剑刺空,然而出招前,他已看到霍紫辛身后的采薇,长剑刺空后,剑招不改,仍旧刺过去,眨眼便到尚采薇的身前。 尚采薇惊呼一声,躲闪已来不及。 谢瞳更是懊恼不已,古宣实在是太过卑鄙,打不过霍紫辛竟然拿尚采薇祭旗,但他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看着尚采薇犯险。 霍紫辛的剑刚刚划破古宣的胸口,忽然瞧见古宣这卑鄙的行径,明智他是围魏救赵,但霍紫辛怎也不能见尚采薇力毙当场,他运起全身的功力,身形猛然向尚采薇扑去,扬起左臂朝着古宣的宝剑迎去。 噗嗤一声,古宣一剑刺穿霍紫辛的左臂,顺势向大厅甩去,霍紫辛直接被抡飞,但他急中生智,在抡飞的刹那,右脚踢中古宣的右臂,二人同时朝着大厅中央飞过去,同时摔倒在地。 古宣立刻喷出一口鲜血,霍紫辛这一脚踢的极重,他暗恨古宣卑鄙,因此没有留手。 霍紫辛的伤势更加重些,他的左臂被刺穿,登时流血不止。 谢瞳等人立刻围拢上去,将霍紫辛扶起。洪珊忙撕下衣服的一角,为霍紫辛包扎。 二人这一番拼斗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谁也没有占到便宜,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古宣处在下风,硬是靠着卑鄙的手段才扳回劣势。 古宣擦去嘴角的鲜血,朝着霍紫辛望去,冷笑道“小子有两下子,我们继续”。 尚采薇怒道“卑鄙小人,还敢口出狂言” 霍紫辛强忍着伤痛,待洪珊包扎完毕,他没有动怒,反而冷静道“就凭你这种身手,还敢和老子单挑”。他虽然这么说,但明眼人都知道,他的伤势极重,左臂不能动弹,在打下去,必输无疑。而古宣虽然吐血受伤,但仅仅是内伤而已,霍紫辛那一剑仅仅划破他的皮肤,只造成了皮外伤,并没有多大影响。 谢瞳终于动怒,他径直走到霍紫辛身前,将他掩在身后,对着古宣怒道“就你这种行为,还敢妄称粟末靺鞨第二高手,真是可笑之极,本人来陪你玩两招”。 古宣哈哈一笑道“怎么,想玩车轮战,输不起吗?你们柔然人都这么不要脸吗?” 谢瞳转过身,对慕容龙城道“慕容兄,你保护好他们三人”。 在场众人全部疑惑,不晓得谢瞳此言的意思。 只有慕容龙城读懂了谢瞳的意思,他要大开杀戒。只听慕容龙城冷笑道“此事何须兄弟动手,保护他们就交给你了”。 言罢,慕容龙城拔出宝剑,直接冲了出去,冷哼道“你们一起上吧!” 慕容龙城腾空而起,一剑挥出,当头照着古宣头顶劈下,此剑势大力沉,隐隐有一种开天辟地的气势。 古宣不敢硬接,身形忙向后撤去,但他突然发现,无论如何后撤,始终笼罩在这一剑的剑气中,无法脱身,无奈之下,他提起全身的真气,挥剑迎了上去。 在他看来,无论如何,即便不敌,也能保持不会落败。 岂料慕容龙城这一剑十分凶猛,直接劈在古宣的剑身处,古宣登时不敌,长剑直接被压了回来,他努力支撑,才没有导致被这一剑劈倒。 慕容龙城没有收剑的打算,继续施加压力,古宣扛不住,登时单膝跪地,但他仍旧咬紧牙关支撑。 慕容龙城飞起一脚,直接踢在古宣的右肩处,古宣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葫芦般滚落出去。 他带来的一帮人马立刻围拢上来,古通斯指着慕容龙城骂道“一群不要脸的东西,以多打少,兄弟们给我上”。 不等古通斯此话说完,慕容龙城如大鸟一般冲了上去,一剑朝着古通斯劈去。 古通斯早吓破了胆,连古宣都无法抵挡这一剑,他哪有这等本事,忙扭头向后跑去。 慕容龙城身形极快,瞬间追上古通斯,古通斯慌乱之中,回身挥剑一挡。 慕容龙城一剑劈在古通斯的剑身处,古通斯如落地葫芦般,直接滚了出去。 其他人则挥剑朝慕容龙城攻来,但这些人怎能是愤怒的慕容龙城的对手,慕容龙城每出一剑,必有人受伤倒地,仿佛狼入羊群一般,仅仅片刻功夫,无一人立在当场,全部被慕容龙城击倒。 在场吃饭的武林人士无不动容,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人,出手竟然如此凶猛狠辣,一人单挑了粟末靺鞨一族带来的全部人马。这是所有人万万不能想到的。 慕容龙城大步的走到古宣面前,一剑横在他的项颈上。 古宣接连受伤,已无力反抗,见宝剑横在项颈,吓得不轻,早失去了一个高手应有的风范,忙哀求道“英雄有话好好说,我们并无深仇大恨,何苦要大打出手,不如本人另开一席,算作和事酒如何!” 慕容龙城没有搭理他,转身面向霍紫辛道“兄弟,此事如何解决!” 霍紫辛面色苍白,显然失血过多,他刚要发言,只听采薇道“慕容兄,此人卑鄙无耻,留他不得,一剑杀掉罢了!” 古宣听闻此言,吓得面色全无,忙苦笑道“都是本人一时鲁莽,以致酿成大祸,还望诸位手下留情,粟末靺鞨一族必当感激不尽!” 慕容龙城没有时间听他啰嗦,挥起宝剑朝着古宣的项颈削去。 古宣吓的紧闭双眼。 只听楼梯处传来极为洪亮的声音,“英雄住手!” 慕容龙城宝剑立在空中,朝着楼梯处望去,只见一个衣着光鲜的老者从楼梯上走下来,此人大约五十余岁,走起路来龙行虎步,一望而知是个大有来头之人。 古宣听闻,睁眼一瞧,顿时大喜,忙高呼道“金前辈,救救我!” 在场的众人一见老者,顿时惊呼! 老者没有搭理古宣,而是缓缓的走到慕容龙城面前,抱拳道“老夫是黑水靺鞨一族的族长,龙泉城的城主,金希城,希望这位英雄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放他一马!老夫感激不尽!” 未等慕容龙城回答,金希城继续道“诸位都是远道而来,大家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推选草原之盟的盟主,共同对付中土而来的唐军。眼下,大事未成,怎可自乱阵脚,还希望这位英雄能够手下留情,以大事为重!” 慕容龙城冷笑道“金前辈这么说,是否有失公正,我的兄弟被他刺伤,又怎么说?更何况此人卑鄙如此,偷袭妇孺,这种人加入草原联盟,不嫌侮辱了草原之盟的声誉吗?”慕容龙城此话掷地有声,说的极为漂亮,丝毫不给予对方解释的余地。 众人纷纷点头,毕竟事情的前前后后大家有目共睹。 金希城面露难色,毕竟古宣不是他的族人,粟末靺鞨与黑水靺鞨虽然同宗同源,但早已在百年前分立而治,他无权处置粟末靺鞨一族之事。因此,他回头朝楼梯望去。 楼梯处再次走下一人,同样是一个老者,衣着朴素,但看上去予人一种极为精悍的感觉,他的太阳穴高高鼓起,看样子内力极为雄厚,比之古宣要强上很多。 众人中有人认出了此人,此人就是粟末靺鞨一族第一高手,族长古远。 原来金希城和古远也在此处用餐,只是没有急于下来罢了! 古远走入大厅,他的面色平淡无奇,似乎此事与他无关一般。 金希城苦笑一下,道“古族长”,然后没有了下音,示意让他自行解决。 古远走到慕容龙城的面前,冷冷道“古宣卑鄙下流,偷袭妇孺有目共睹,削去一臂,不知如此可否遂尔等之愿。“他的声音不大,但传入众人的耳中,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古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族长尽然要废掉他的一臂,他忙哀求道“族长,族长,饶了我吧!” 古远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住口!” 谢瞳不想把此事闹大,道“既然如此,就依古族长的话,废他一臂吧!” 慕容龙城一剑往古宣的左臂刺去。 岂料古远蓦的拍出一掌,直接拍到慕容龙城的剑身处,慕容龙城猝不及防,宝剑险些脱手,他不悦道“怎么,古族长想出尔反尔吗?” 古远怒道“我族人犯错,用不着外人动手惩戒”。言罢,他闪电般的抽出宝剑,直接削短古宣的左臂,顿时,一篷鲜血激荡而出。 古宣如杀猪般哀嚎起来,痛的满地打滚。 众人看的心头一寒,这古远果然雷厉风行、心狠手辣,对待族人尚且如此,对外岂不知要如何!然而他这一手却也十分干脆漂亮,由不得外人说三道四。 古远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道“金族长,抱歉,今日玷污了你这酒楼,一切损失全算在本人身上。来人啊!将这个废人给我抬下去”。 几人将哀嚎不断的古宣抬了出去。 慕容龙城见此事已了,也不在停留,返回谢瞳那群人中。 古远冷哼道“站住”。 慕容龙城转过身,一股气势直逼古远,道“怎么,古族长不甘手下受伤,想找回场子吗?本人随时奉陪!” 古远仍旧是那副平淡无奇的表情,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怒哀乐,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怎么老夫从未听说过你们!” 众人本以为好戏到此为止,不料古远来了这么一出,怕是又要大动干戈。 谢瞳鱼贯而出,道“古族长似乎管的多了些,龙泉城是塞外的名城,又不是你粟末靺鞨族的领地,我们来到此处,怕是不需要向你汇报解释吧!” 古远道“话虽如此,但今时不同往日,我们草原各族在此共事,推选草原之盟的盟主,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有外人参加或破坏,你们来历不明,当然要盘查。金族长,你是龙泉的主人,此事,你如何定论!” 金希城见古远给他施压,忙干咳两声,笑道“古族长所言不虚,如果有汉狗混进来,于大事不利,诸位必须要将来历说个清楚,否则将会被驱逐出龙泉城!” 尚采薇双手叉腰道“我们要是不走呢!” 古远怒道“此事怕是由不得诸位做主”。 金老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脸献媚的道“金族长,古族长,他们都是柔然人,是本人在路上偶遇的,他们前来龙泉,只为参观游玩,不会破坏此地的规矩的!更不会对我们草原之盟一事有任何破坏!” 古远冷哼一声,道“金老头儿,你算老几,有什么实力担保他们!要不是看在高丽国国王的面子上,老夫这就将你的狗腿打断。” 金老儿立刻吓得噤声,不敢继续发言。 古远继续道“报上出身来历,否则莫怪老夫出手毒辣!” 谢瞳见古远咄咄逼人,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中,更是出言恐吓,显然是迫他出手,好教训他们,但他谢瞳怕过谁来。他哈哈一笑,道“老家伙东拉西扯,不就是想为你那废物族人报仇吗?本人今日就放话在此,有本事就来找我辛瞳,本人随时奉陪。” 古远怒道“如此老夫就不客气了,我们到外面动手,免得弄脏金族长的酒楼!” 金希城见谢瞳等人丝毫不惧古远,且手下人个个实力惊人,有了收揽知心,忙道“柔然也是西域的大部落,算是草原之人,不知对加入草原之盟有否意愿!” 谢瞳哈哈一笑,道“既然金族长有此想法,本人当然毫无意见,不过我们对盟主一事无心,只想为草原尽一份力,为金族长鞍前马后的跑跑腿就知足了”。 金希城笑的合不拢嘴,有了这几名强手的加入,对他争夺盟主一事大有帮助。 众人纷纷嗤之以鼻,只道谢瞳等人怕了古远,不过倒也聪明,找金希城做靠山,如此以来,古远无论如何都不能拿他们开刀。 古远见金希城丝毫不顾及他的面子,当众拉拢这个让他颜面尽失的人,心中不悦,大大的怒字写在脸上,偏又无可奈何。(未完待续。)m。 草原之盟05 谢瞳看着脸色铁青的古远,他们今日损兵折将,吃了大亏,却无处发泄,他冷笑道“古族长,不知是否加入盟主的争夺,如果族长有此意愿,怕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古远没有想到谢瞳竟然当众威胁他,但他乃一族之长,名震草原东北的人物,岂能让谢瞳三言两语就逼的失了身份。他冷哼道“年轻人气盛是好事,但也要懂的分寸,掂掂自己的斤两,否则,会后悔终生。” 金希城笑道“都是草原之人,何必苦苦相逼,不过各族都已到齐,明日便在龙泉城主府举办这草原难得的盛事,还请诸位光临!” 言罢,他一拉古远,笑道“古兄,请吧!到府内喝喝茶,消消气!” 古远直接被他拉走了、 吃饭的众人也作鸟兽散。 谢瞳问道“霍小子伤势如何,有无大碍!” 霍紫辛忍者痛,笑骂道“要不是为了你的女人,老子肯这么拼吗?奶奶的,本来兴致勃勃的前来吃酒,把老子给弄的重伤。看来这酒又吃不成了,真是晦气!” 尚采薇出气的没有反驳,她大有深意的看了谢瞳一眼,没有做声。 慕容龙城道“此地不宜说话,还是吃了饭速速离去吧!” 众人吃过饭,返回客栈。 金老儿不知是否吓破了胆,连饭都没吃,便匆匆的赶回客栈。 谢瞳安顿好霍紫辛,返回自己的屋子,直接躺了下去,这一番折腾,他虽然没有动手,但仍旧累的不轻。 慕容龙城忽然打开门,走了进来。 他坐到桌子上,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谢瞳哑然失笑道“薛延陀人也喝茶吗?” 慕容龙城笑骂道“你奶奶的,是不是也认为马贼低俗,不会喝茶!” 谢瞳忙笑着道歉。 慕容龙城问道“你真的打算为金希城那老狐狸卖命,鞍前马后吗?” 谢瞳只听这一句话,便知慕容龙城心地直爽,不懂得玩弄手段。他笑道“非是如此,如小弟所料不差,这草原之盟分明就是金希城一个人摆弄出来的玩意儿,打着对付汉人的旗号,将盟主之位揽入怀中,控制着各族的力量,摇身一变成为最有权势的人物。我们要做的,就是加入金希城的阵营,助他取得盟主之位,而我们则取得他的信任,在关键时刻一举瓦解这个联盟,使得迎亲之举再无障碍!说不定草原各族大受挫折之下,还要向我们屈服呢1” 慕容龙城道“这是不可能的,盟主一位必须是武功冠绝群雄之人,否则他人肯定是不服的,金希城怎会是古远的对手。” 谢瞳道“这个很难说,金希城既然大张旗鼓的布局此事,定然有对付古远的办法,有什么幕后高手也说不定,总之,古远虽然武功不俗,但肯定会被金希城算计的!” 慕容龙城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叹气道“直至此时此刻,我才清楚,无论草原民族多么勇猛强大,都无法打到中土去,皆因各族不够团结,都想着笼络权势,无法成为一个整体,而一代代天纵英才,始终无法打到长城以南,祖祖辈辈始终望着南朝的繁荣而叹息”。 谢瞳道“兄长错了,汉人的政权看似统一,实则内部勾心斗角、各自为政,小弟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草原人民的强大在于天性勇猛,这与长久的游牧生活脱离不了干系,骑马射箭无一不通,同样,这也制约着草原各族的发展,试问,如果享受了中土世界的繁荣和兴盛,几代之后,还有人善于骑射吗?草原人民的失败在于将战争当成了政治的全部,统一中原离不开政治手段,而战争仅仅是政治的一个方式而已,且是最为低级的手段,草原人民玩不了政治,只能望而兴叹。哈,兄长莫要叹气,小弟也是最近才明白了整个道理,当然草原上也有惯于玩手段的人物,比如这个金希城,还有石敬瑭!他们如果能统一草原的话,也不是没有机会。” “石敬瑭?”慕容龙城疑惑道“是室韦族的石敬瑭吗?这次草原之盟的事摆明了是针对他,恐怕他天狼的名声要被金希城盖过去了”。 谢瞳笑道“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但金希城这次来势汹汹,在天时地利人和上占据了优势,但石敬瑭也不是省油的灯,你看他促成的两国联姻,非是表面那般简单,如今中土重归和平,国力蒸蒸日上,剑指草原是指日可待之事,他能够先知先觉,先一步与大唐修好,足见此人目光如炬,他与金希城走的是两条路线,亦是仅有的两条路线”,他忽然沉默了下去,以石敬瑭的为人,不可能对此事熟视无睹,一旦李铮客死大漠,不仅宣告他的大计失败,更是与大唐交恶,在草原各族的对立面,他将再无崛起的机会。 谢瞳晓得自己忽略了他,石敬瑭定然是有所布置的,只不过还没有露面而已,他们兄弟几人并非是孤军奋战,想到此处,他突然大笑了起来。 慕容龙城不悦道“有什么好笑的!当看到你捏死草原仅剩的希望时,本人的心情十分复杂”。 谢瞳笑道“兄长又错了,草原如今最大的希望在于******,他们兵强马壮,势力强大,比这些种族机会要大的多”。 慕容龙城苦笑道“突厥的狼军不是被你歼灭了吗?” 谢瞳简直笑喷了出来,道“突厥的狼军号称二十万,区区三万人马还不被他们放在眼中,而小弟要对付的仅仅是这些阻挡我们脚步的人,并非是要歼灭他们,以吴王现有的军事力量,难以正面交锋的!” 慕容龙城心宽了些,道“哎,为兄已经乱了套,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支撑你的,薛延陀一族的复兴还要指望你呢!只希望兄弟不要大开杀戒!” 正当此时,门外步履声起,洪珊推门而入,她轻移玉步,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谢瞳问道“霍小子怎么样了?” 洪珊嘟囔着嘴道“霍小子已经睡了,他失血过多,虽然没有内伤,但这一剑刺穿了左臂,怕是没有十天半月是难以恢复的!这靺鞨一族真够可恶的,尤其是哪个古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无敌了呢!“ 慕容龙城道“古远此人极为低调,虽然在草原五大高手榜上无名,但武功修为极高,很少有人清楚他的真正实力,方才他击我那一掌,足见他实力身后,不容轻视!” 谢瞳道“无妨,明日晚宴,只要他下场,本人定要他好看,给今日之事一个说法!” 洪珊笑道“如此甚好!有吴王那边的消息了吗? 谢瞳道“目前还没有,在龙泉这个地方,我们等于无头的苍蝇,一点消息的来源都没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更要依附金希城”。 旋即,他将自己的猜想全部奉上,包括对石敬瑭的猜测。 正当此时,自房间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叩门声响起。 这是一个不速之客,究竟是谁在找他们呢! 谢瞳道“进来吧!” 门轻轻的被打开,来者赫然是一身便服的金希城。 屋内的几人顿时吃了一惊,忙起身相迎金希城。 金希城笑道“贸然来访,还请诸位见谅!” 谢瞳见来者是金希城,对于他此行的目的已经猜出个大概。他笑道“能得城主拜访,吾等受宠若惊!” 金希城坐到桌子旁,道“诸位都是英雄豪杰,住在这里怕是有些委屈,不如搬到龙泉府居住如何!这样有事我们还可以多沟通一些!” 谢瞳暗道金希城老谋深算,说话遮遮掩掩,偏又给他各种暗示!他想了想,笑道“金前辈客气了,我们柔然一族都是风里来雨里去,对于这等环境已经极为熟悉,住的还蛮舒服,前辈的好意还是心领了!” 金希城面露尴尬之色,但仍旧笑道“今日之事,颇有些无奈,古远这个老家伙十分迂腐,不仅小心眼,且瑕疵必报,老夫身为龙泉之主,有些事也是要顾全大局,还请诸位见谅!” 慕容龙城十分讨厌他这副嘴脸,冷冷道“金城主有什么事请直说吧!我们有个兄弟受了伤,本人还要去为他疗伤呢!” 金希城哈哈一笑道“人常言慕容龙城说话直来直往,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此言一出,屋子内的几人立刻大惊失色,慕容龙城蓦然的站了起来,右手直接按在剑柄上。 金希城十分淡定的坐在那里,笑道“诸位不用紧张,老夫既然孤身来此,当然毫无恶意”。 谢瞳不晓得那里露出了马脚,以致于被金希城察觉。他笑道“金前辈慧眼如炬,晚辈佩服”。 金希城道“老夫也是刚刚想到,从哪里冒出这么一群武艺超绝的年轻俊杰,经人提醒,才晓得是薛延陀一族的慕容龙城,难怪有此身手!”。 慕容龙城仍旧是警惕的看着金希城,准备随时出击。 谢瞳起身来到桌子前,道“金前辈此来,怕是与明日选举盟主一事有关,请前辈放心,无论如何,本人都不会让古远等人当上盟主,不过作为交换,还希望金前辈不要泄露我等的身份”。 金希城笑着点了点头,道“这个自然,不过老夫想知道,一向不问世事的薛延陀一族,为何来到龙泉,难道也是为了草原之盟一事么?这不合情理!你们必须告诉我此行的目的!否则老夫很难相信你们,毕竟马贼的名声和信誉可不是太好!” 谢瞳道“不瞒城主,我等前来,亦是想加入联盟,在******一族的压迫和打击下,我族人民的生活每况愈下,为了改变这一状况,才会选择行此一搏,希望得到草原各族的支持!”。 金希城直到此刻才开始大量谢瞳,一直以来,他的眼中只有高手慕容龙城,然而拿定主意的却是这个年轻的人,且此人说话十分到位、滴水不漏,他疑惑道“你是什么人?” 谢瞳晓得自己有些喧宾夺主的味道,竟然没有给慕容龙城太多发挥的空间,这样十分不妙,他笑道“本人名为慕容阳,是龙城兄的堂弟,也是本族的军师,极少抛头露面,因此前辈不知晓本人毫不稀奇!” 金希城见到他回答的有模有样,没有一丝漏洞,但想到薛延陀一族的神秘,也不在纠结此事,继续回到方才的话题,道“老夫如今身负历史使命,不容许有任何人破坏这次盛世,不的不说,你们的目的尤为可疑,让老夫难以相信,除非你们能拿出有说服力的证据!”。 谢瞳笑道“说来说去,前辈不就是差我们一个答复吗?本人敢保证,只要古远下场,本人势必竭尽全力,令他永远无法染指盟主一事,更何况我等身份特殊,只要前辈出去高呼一声,将我等的身份揭破,相信我等是无法活着离开龙泉的!”。 金希城点了点头,显然对谢瞳的回答十分满意。 谢瞳继续道“不过前辈也需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金希城笑道“不用贤侄多说,只要老夫当上盟主之位,薛延陀一族日后可受原之盟的庇护,届时连******一族都无法伤害你们!”。 沉默许久的慕容龙城终于动容,他惊愕的道“前辈此话当真?”。 金希城笑道“当然,不过你们要清楚,觊觎盟主之位的人不止是古远一个,很多人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届时龙城可能要面临连番的挑战!”。 慕容龙城毫不犹疑的答道“这个无妨,龙城定然竭尽所能”。 谢瞳道“族长请留步,如果我们能够打败古远等人,还希望族长封赏个一官半职,让我们过过当官的瘾儿。” 金希城笑道“这个容易,只要老夫当上盟主之位,还不是要风得凤,要雨得雨,这点事还算什么!时间不早,诸位早些休息吧!明日的事情可能要多的多,老夫就不打扰了!”。 众人忙起身相送。(未完待续。) 草原之盟06 众人忙起身相送。 金希城走后,一直没有发言的洪珊道“慕容兄,这老狐狸不怀好心,你怎么什么事都答应他!”。 谢瞳同样道“怕的是,我们只是他用来登上族长的一枚棋子,用过之后便过河拆桥,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尤为之高”。 慕容龙城皱眉道“还是试一试的好,万一他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呢!金族长答应我庇护薛延陀一族,试想草原之盟如果成立,其势力不亚于******,我族人有望重整旗鼓矣!”。 谢瞳很想揭破金希城言不由衷的虚伪,但实在不好意思坏了慕容龙城的兴致,因此没有做声。 慕容龙城似乎打了鸡血般兴奋,道“我去瞧瞧霍小子的伤势”言罢,大步走了出去。 洪珊嗔道“慕容兄的想法太过简单,金希城那老东西如此精明,即知我们是马贼,怎也不会留我们活命的!珊儿真怕他是一纸空话,骗的慕容龙城以命相搏!”。 谢瞳道“现在一切都很难说,但金希城不怀好意有目共睹,哎!”。 洪珊坐到谢瞳的身前,道“瞳哥勿要心烦“。 谢瞳朝窗外望去,见天色已黑,洪珊美丽的面庞近在咫尺,他伸出手,轻抚洪珊的面颊,道“珊儿,你受苦了”。 洪珊娇羞的哼了一声,道“能和瞳哥在一起,无论多么苦都值得”。 谢瞳色心大起,道“如此良辰美景,如果不做些有意义的事,岂不浪费了这时光!” 洪珊道“什么有意义的事呢!”,话音刚落,她瞧见谢瞳的目光中瞧往床上,且露出****的目光。她转过身,娇羞道“这怎么行,采薇一会寻我不到,会来找我的!让她看见多不好!”。 谢瞳哪里还顾及这些,他直接将洪珊拦腰抱起,笑道“采薇若是敢来,老子将他一块儿办了”。 他不顾洪珊的挣扎,强行把她抱到床上,洪珊拧不过他,只好不在反抗。 登时一室皆春。 次日,谢瞳醒来时,洪珊不知何时离开,他的记忆中仅剩洪珊昨夜欲拒还迎,二人**的模样,他摸了摸酸软的腰肢,心道最近的体力怎么这样差,想来是多日的长途跋涉,导致体力下降的原因,他笑了笑,忙起身,擦过脸,打算去瞧瞧霍紫辛的伤势。 当他推开霍紫辛的房门时,恰巧几人都在,霍紫辛见谢瞳进来,一脸不悦的道“昨夜你做什么去了?为何不来看看老子。” 谢瞳一脸无辜的道“老子今晚还要拼命呢!当然要好好休息了”。 霍紫辛继续道“休息还叫的那么大声,累的老子半夜都没有睡着!” 洪珊不禁羞红了脸。 谢瞳苦笑道“哪里?昨夜老子为了今日之事殚精竭虑,哎,说了你也不懂!” 他转过身问道“慕容兄,今日的大会什么时候开始!“ 慕容龙城笑道“怕是在黄昏时刻吧!届时金族长会派马车来接我们!” 谢瞳问道“霍小子的伤势有问题么,能不能参加这个晚宴!” 霍紫辛笑骂道“老子只是左臂受了伤,又不是腿被人给打折了,当然可以去”。 谢瞳道“如此甚好,省的老子还要派人照顾你”。 霍紫辛撇撇嘴,显得对谢瞳的话不屑一顾。 谢瞳起身,道“本人先出去溜达溜达,看看能否有什么收获!” 洪珊笑面如花道“珊儿和你一起去,在这里太闷了!” 谢瞳晓得是因为昨夜折腾的太过荒唐,珊儿留在此处太过尴尬了。 但他此次外出,主要打着寻找石敬瑭动机的想法,带着洪珊多有不便,不忍道“珊儿还是留下吧!如今龙泉城风起云涌,不太安全,你多陪陪采薇,我去去便回来!”。 洪珊露出失望的神色,只好留下来。 谢瞳踱出客栈,漫步目的的在大街上溜达。 龙泉城此刻防守十分森严,谢瞳不时的见到巡逻的士兵来来往往,也许是金希城意识到大会将近,怕出些什么变故吧! 龙泉的大街十分整齐,街道横平竖直,显得十分整洁,如果不是塞外资源匮乏,这座城市不知道要建到何种规模。 谢瞳晃荡了两个时辰,仍旧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他晃悠的累了,只好找了一间茶铺,坐下来喝杯茶。 正当此时,他的灵觉忽然一闪,一个极为熟悉的背影映入他的眼帘。 谢瞳忽然记起此人,此人曾在长安与他交手,是那个脚踏阵法的高手,如不是灵觉太过霸道,谢瞳差点败在他的阵法之下。柯翁是从一个高大的宅子中走出,宅子中又走出一人,是室韦族的慕容奎。 此二人虽然易了容,但是谢瞳还是凭借灵觉将他们认了出来。 既然看到他们,谢瞳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石敬瑭果然来到了龙泉,只是不知是否也在那个宅子中。 不过石敬瑭此人精明的很,俗话讲狡兔三窟,定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露出马脚。 柯翁和慕容奎离开宅子后,径直朝着城门外走去,谢瞳忙交了茶钱,远远地缀在二人身后,他不敢跟的太近,怕被他们察觉。 二人到达西城门处,慕容奎径直走出城门,而柯翁则朝着附近的一条巷子走去。 谢瞳犹豫了半天,选择跟踪柯翁。 柯翁十分警觉,他走进巷子,没有进入任何宅子,反而从巷子的另一端走了出去,在龙泉城晃悠了大半圈,才往城北走去,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宅子上轻轻的叩了几下门,谢瞳听的真切,三长两短。 不多时,宅子的门被打开,柯翁钻了进去。 谢瞳轻手轻脚的靠近宅子,见四周无人,谢瞳运起旋风履步术,身形腾空而起,骤然等上墙头,然后轻轻的跃了下去。 墙下是一片光滑的石板路,谢瞳刚一落地,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声音不大,却足以引起屋内人的注意。 只听屋内发出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柯翁登时探出门外。 谢瞳暗叫自己大意,兴奋之余忘记了掩藏身形,以至于惹起了对方的注意。 柯翁骤见是谢瞳,他唯一错愕,不晓得谢瞳如何找到这里来,更是不知该以何种身份面对谢瞳,是假装不识,还是坦诚相告。 柯翁犹豫片刻,皱眉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擅闯本人宅院”。 谢瞳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柯翁装起糊涂来,有模有样,如果不是万物波动心法识破他真实的身份,极有可能被他骗过。 谢瞳笑道“柯兄勿要装神弄鬼,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要自欺欺人,告诉我,小可汗在哪里!” 柯翁楞在当场,眼下龙泉十分危险,他们秘密混进龙泉,就是为了破坏这个针对他们的草原之盟,如今被谢瞳识破身份,让他心中升起不安的感觉。 屋内传出了石敬塘极为熟悉的声音,道“既然是谢兄来访,敬塘深感欣慰,柯师兄,就让谢兄进来吧!” 柯翁对着谢瞳苦笑一下,然后闪开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谢瞳走入门内,发现这是一个较大的宅院,与石敬塘在杭州的宅院相比有过之而不无,谢瞳笑道“敬塘兄是否对宅子别有一番研究,为何每处的宅院都如此别致?” 石敬塘哈哈一笑,道“谢兄说笑了,敬塘不过是有此爱好而已,不过谢兄该是陪着王爷才对,为何竟然到了这里!” 谢瞳见他问起,也不隐瞒,将塞外一事尽诛相告,但漏去了绿洲和慕容龙城一事,毕竟他们见不得光。 石敬塘难以置信的看着谢瞳,道“谢兄果然是神人,之前问鼎江南,小弟还以为是侥幸而已,如今大破突厥郎军,小弟是真的服了。这百年来的第一人,谢兄怕是当仁不让了。” 谢瞳笑道“敬塘兄勿要言不由衷,告诉我,今次草原之盟即将举行,你究竟有何计划!” 石敬塘迟疑了片刻,道“计划是谈不上,不过乱七八糟的想法却是有很多,却都拿不出手,比如刺杀金希城,或者是大举进军,攻打龙泉城,但都不切实际,哈,不知谢兄有何高见!”。 谢瞳苦笑的看着石敬塘,道“小弟有些愚见,但恐敬塘兄难以接受!” 石敬塘笑道“谢兄但说无妨!” 谢瞳道“草原之盟一事表面上是针对大唐和室韦两个势力,意图联社草原各族的力量,来打击这支深入草原的唐军!” 石敬塘疑惑道“难道不是如此么?” 谢瞳继续道“据小弟猜测,此事是由金希城一手促成,而经过与他的沟通,此人似乎志不在此!” 石敬塘摸起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道“谢兄的意思我明白,金希城只是用此事当幌子,争当草原之盟的盟主而已,届时各族都要听从他的摆布,但谢兄不会幼稚的认为,金希城只会摇旗呐喊,而不是真正出手吧!” 他顿了顿,继续道“金希城此人野心极大,他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建立庞大的草原帝国,与******分礼抗衡,甚至能够问鼎中原,谢兄,试想这样一个人,会对室韦乃至大唐手软么?”。 谢瞳心道,这也许是你石敬塘的伟大志愿,但眼下,金希城兵强马壮,在龙泉人心所向,仅凭眼前这些力量,拿什么与对方周旋,他忙道“敬塘兄所言极是,但眼下,似乎我们并无能力阻止他”。 石敬塘神秘的一笑,道“既然无法阻止草原之盟的建立,可以捧其他人为盟主,届时为我们所用,在草原上,名望高的人不止金希城一个,还有粟末靺鞨族的古远,此人武功精湛,不显山不漏水,但威高却极高!” 谢瞳晒然一笑,道“原来是他,小弟昨日还与他在酒楼差点动手,哈,敬塘兄的意思是捧他做盟主喽!” 石敬塘笑道“确实有此打算,此人虽然老道,但过于迂腐,草原之盟控制在他的手中,对我们比较有利!” 谢瞳沉默起来,古远此人迂腐是事实,但草原之盟落入他的手中,势必要对李铮等人进行狂风暴雨般的打击,以他们目前的实力,很难去承受这样一场战争,而古远此人瑕疵必报,谢瞳很难融入到他的阵营中去,如此一来,则吴王危矣!他忙道“敬塘兄与古远有否达成一致,他会听从你的摆布么?” 石敬塘微微皱眉,显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他长叹一口气道“碰过一次头,但是本人的想法尚未对他全盘托出,只是承诺支持他,而古远本人也承诺,当上盟主后,会对室韦一族采取怀柔政策。” 谢瞳道“那吴王的大军怎么办?联盟一旦成立,吴王的军队将首当其冲”。 石敬塘隐隐听出了谢瞳的意思,问道“谢兄多虑了,舍妹还在王爷的军旅中,敬塘怎么会让小妹犯险,哈,谢兄还未说出你的计划呢!” 谢瞳心中一惊,他隐隐猜到了石敬塘的真实想法,是借力打力,让李铮客死他乡,中原有司马宣虎视眈眈,定然大乱不已,而草原之盟也损失惨重,届时他可以从容的收拾各族,从而一统东北草原各部,再打败突厥人,问鼎中原则指日可待,谢瞳心道怎也不能让他得逞,忙毫无保留的道“小弟的意思恰恰相反,打算助金希城登上此位,而小弟也可以借机打入金希城的内部,从内部瓦解这个联盟”。 石敬塘脸色变的阴沉起来,道“与虎谋皮,着实危险的狠,谢兄有否想过,金希城能够信任你吗?”。 谢瞳自信的道“小弟有办法让他相信我!” 石敬塘依旧不依不饶,道“从内部瓦解是什么意思!” 谢瞳见他有此一问,忙道“目前有两种情况,一是吴王绕道铁勒,则免于一战,二是吴王如果选择了龙泉这条路,小弟可为内应,届时敬塘兄在派出一军,我们来个里应外合,同样可瓦解联盟,如何!” 今次轮到石敬塘沉默起来,谢瞳的一番话对他有很大的感触,如果不是野心在作祟,这极有可能是最佳、也是最为完美的办法,但一旦如此,中土将变得太平,这与他的政治理念背道而驰,他实在想不出办法来拒绝谢瞳。(未完待续。) 草原之盟07 这个谢瞳实在是太可恶,偏偏又拿他毫无办法。 石敬塘眼珠一转,道“恐怕谢兄的如意算盘要落空,金希城虽然领兵打仗不成,但不一定非要依仗谢兄,他的女儿金珊,号称靺鞨族第一高手,一柄软剑使的出神入化,有金珊坐镇,领军打仗怎也轮不到谢兄,你和金希城碰头了吗?” 谢瞳心道此时必须迫他改变主意,忙道“我们已经达成一致的意见,今夜,小弟会亲自向古远挑战。” 此话一出,谢瞳能够明显感觉到石敬塘的身体颤了一下,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惊愕。 石敬塘苦笑道“既然谢兄如此坚持,小弟只要依照谢兄的意思,不过古远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还望谢兄小心。” 谢瞳明显感觉到石敬塘言不由衷,他双目中射出的目光,明显有一种不甘的味道。 谢瞳道“如此就多谢敬塘兄了,今次事了,小弟会到室韦一游,与敬塘兄畅饮一番”。 石敬塘心不在焉的道“小弟在雅克石恭候大驾!” 谢瞳见石敬瑭心不在焉,诧异的问道“敬瑭兄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龙泉,回室韦调兵遣将呢!” 石敬瑭心头一震,道“小弟会在黄昏前离开龙泉,召集室韦的兵马,届时与谢兄里应外合”。 谢瞳道“好,小弟恭候敬瑭兄的好消息”。 言罢,他不在纠缠,起身告辞。 离开这座宅院后,谢瞳孤身返回了客栈。 洪珊等人全部在客栈苦侯消息,见谢瞳回来,一脸的埋怨相。 尚采薇道“一出去就是半日,到哪里快活去了?” 谢瞳一笑,道“快活什么,老子见到了石敬塘!” “什么?”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洪珊道“如今龙泉城盛事并起,主要针对的就是汉人和室韦人,他还有胆量来到龙泉。” 慕容龙城道“此人果然名不虚传,哈,室韦人要有动作了!” 霍紫辛坐在床边,臂膀包扎好挂在脖子上,他扯开嗓子嚷嚷道“这算什么胆量,难道这帮野人就不针对老子吗?老子不还是大摇大摆的来了。” 野人这个词十分新鲜,此话一出,众人笑个不停。 正当此时,金希城的马车已经到达了客栈的门口。 众人登上马车,乘车进入了城主府。 城主府建筑十分高大,也模仿长安洛阳等名城的样子,偌大的城门看起来威风凛凛。 城主府不是一个建筑,而是一个小型的皇宫,虽然比不上长安的宫殿群,但也十分别致。 晚宴就设在城主府最大的建筑,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中。 谢瞳等人进入大殿,大殿内已经来了不少各族的首领和代表,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攀谈。 众人见谢瞳等人走进来,早将目光移到他们身上。 昨日霍紫辛与古宣一战已经传遍龙泉,所有人都对这些柔然来的勇士刮目相看,更是期待他们今日能够下场对决。 大殿的席位分列两侧,距离足足有三丈多,大殿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书渤海二字。 令谢瞳惊讶的事,金希城竟然给他们单独安排了两个席位,位置虽然靠后,但对于首次来的宾客,也是诚意十足,他们的席位刚好紧挨着金老儿他们。 金老儿到的似乎很早,他们几人孤零零的坐在席间,没有与人攀谈,显然是极不合群。 金希城也已经到了,正在大厅中央与其他人攀谈。见到谢瞳到来,忙使个眼神,示意让他过去。 谢瞳快步的走过去。 金希城拉起谢瞳的手,笑着对身边的人道“镇远兄,此人就是我和你提起的薛延陀的年轻俊杰,名叫慕容阳”。 谢瞳心中不悦,金希城这老狐狸竟然揭破他们的身份,这着实让人不满,因此,他的脸色稍微沉了沉。 朝着被称作“镇远”的人瞧去,只见此人中等身材,不胖不瘦,黑灰色的脸上长的一对目光如炬的眼睛,鼻梁又高又大,颧骨同样很高,而两侧的太阳穴则隆而不鼓,显示出了极强了内力修为,谢瞳不禁感慨,草原上真是藏龙卧虎,随便碰见的人都有高手的实力。 此人也打量着谢瞳,微笑了点了点头。 金希城笑道“慕容阳,这位就是铁勒的第一高手,沈镇远”。 谢瞳心中一惊,金希城如今是有备而来,看来古远是没有好果子吃了。他忙道“见过前辈!“ 沈镇远笑看着谢瞳,道“江山代有人才出,想不到薛延陀一族竟然有如此的年轻人物,老夫佩服的很!“ 谢瞳谦虚道“小子不过是打杂的而已,慕容龙城才是我们真正的英雄!” 沈镇远道“为将者,智计为首,勇且次之,一个堪称完美的决策,可以比拟百万大军。昨日金族长和老夫聊了聊酒楼的冲突,对于慕容龙城,老夫着实欣赏,但老夫更加在意的,是公子这等脑子灵活之人,薛延陀一族有你,中兴不远矣!” 谢瞳见此人如此推崇他,不晓得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忙道“多谢前辈的夸奖!” 正当此时,一个家将般的人匆匆走进打厅,对着金希城道“启禀族长,一切准备就绪!是否可以开始了!”。 金希城点点头道“可以了”。 家将没有离去,而是趴在金希城的耳畔,不知在嘀咕什么。 谢瞳顿时兴趣大起,忙控制灵觉,向二人感应过去。 可以家将说话极快,未等谢瞳有任何收获,便转身离去了。 金希城脸色一喜,笑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去吧!通知晚宴即刻开始!” 言罢金希城一马当先的走上首位,两侧依旧是各族的王公贵族、亦或手握军权的将军。 金希城端起酒杯,环视了周围一圈,庄严的道“诸位草原上的英雄,数百年来,我们受尽汉人和突厥人的欺凌,忍气吞声,纳贡求和,才保的一方平安,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而汉人近年来内乱,突厥又北伐薛延陀,使得我们终于得到了喘息,开始休养生息,建造家园。然而好景不长,如今汉人重新崛起,室韦人卑躬屈膝引狼入室,那些美好的日子将一去不返,战争的火焰将重新燃烧到美丽的草原上。这是对草原之神最大的亵渎,神为草原子民的你们,会让历史重演,继续活在汉人的欺压之下吗?” 两旁的人纷纷吼起来,“不愿意!” 谢瞳不得不佩服金希城,他确实是一流的演说家,仅仅几句话,便勾起了众人的愤怒,从而掩盖了他的野心和动机。 洪珊把头一扭,凑到谢瞳的耳畔,轻声道“瞳哥,这草原各族都是如此的愚昧么?” 谢瞳笑着答道“这不是愚昧,而是人内心最初的信仰,是对血腥残暴以及罪恶的痛恨。” 红珊嗤之以鼻,显然对此十分不屑。 金希城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愤怒,待怒吼声结束后,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老夫自幼开始读史书,学习汉人的文化,历经几十载,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分则弱,聚则强,只要我们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就可以完全无视敌人的强大,因为在草原之神的庇护下,我们终究也将强大起来,这就是老夫举办这次结盟大会的最终目的,让我们为了草原之神的信仰,为了草原各族的繁荣,请共饮此杯!”。 众人轰然叫好,举杯一饮而尽。 谢瞳忽然觉得一阵恶心,一个野心勃勃、充满权利**的人,却把理由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恐怕除了司马宣外别无他人,这个金希城脸皮厚的程度完全可以和司马家族有的一拼。 忽然,对面的一个族长站了起来,问道“金族长,如果联盟成立,是否要对深入草原的汉人动武”。 金希城笑道“这个自然,汉人压迫我们数百年,终于到了复仇的时刻了”。 这个朴实的族长继续道“听闻汉人在额古那平原大败突厥狼军,不知有否此事!我们凭什么去打败这样一支军队呢!” 金希城显然是早有准备,他放下酒杯,蓦然的走到大殿中央,道“若说是大败,则有些夸张,老夫这段时间一直关注汉人军队的动向,据十分可靠的消息,是两败俱伤,汉人惨胜后,深入大漠的军队已不足万人,区区万人的部队,如何是我草原之盟的对手,只要我们团结起来,每族派出三五千人马,任他汉人多么强大,也终究是败亡之局。” 这是他首次提到出兵一事,在谢瞳看来,有些操之过急。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古远终于发表了意见,他冷哼道“汉人又不是傻子,区区不到一万人的军队,也敢走龙泉这条路,都不用各族出手,只怕你金族长一人就搞定了吧!真是可笑之极!” 众人纷纷嚷嚷了起来,各种言语和意见纷沓而至。 “也是啊!明知室韦和黑水靺鞨一族是世仇,定然是绕道铁勒的!” “一万人马,还真用不着各族出兵”。 面对这各种有异议的声音,金希城忽然大小了起来,道“诸位听老夫一言,老夫有十足的把握,可令汉人走龙泉这条路。” 此话一出,众人轰然议论起来,汉人和室韦人联姻,还敢途径龙泉,这不是疯了么? 连谢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却对金希城的话深信不疑,毕竟这是笼络各族的一种方式,没有确凿的证据,他是绝对不会乱说的。但是吴王李铮他傻掉了吗?竟然铤而走险,这样做对他来说,几乎是最坏的打算,也是最为愚蠢的决定,他实在不晓得李铮为何这样做,无论多么自信,哪怕战神降临、孙武复生,都不会做如此大胆狂妄的决定,难道李铮竟不晓得二族之间的仇恨吗? 他必须要阻止此事的发生,这样行军等于全军覆灭。可是眼下,他无法抽身离开龙泉,谁会为他通报信息呢! 正迟疑间,金希城的声音再起,“如果仅仅是为了对付汉人,老夫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更不会将诸位族长请到此处。实则是我族有心无力,既要对付强大的室韦人,又要阻拦汉人的入侵,以现在黑水靺鞨一族,难以做到此事!” 古远继续道“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想让我们帮你对付室韦人罢了,偏偏要打着一副对付汉人的旗号,金希城,此事你做的过分了些”。 众人听闻此言,俱都指责其金希城来。 金希城对古远恨的牙关直痒,这老东西一直拆他的台,让他十分愤怒。 但金希城是老江湖,自然不会上当动怒,忙笑道“古族长说笑了,我们都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试问如果汉人和室韦人结成一气,打通了龙泉城,到那时,试问还有谁会是他们的对手,恐怕下一个对付的就是诸位了”。 众人见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因此也便不在议论。 古远一计不成再施一计,他同样离开席位,走到大厅中央,道“既然联盟有这么远大的前景,必须要找一个合适的人来当盟主。此人必须在辈分上、实力上都是佼佼者,当然最重要的是武艺超绝,技压群雄,草原之神绝不会允许一个平庸的人来引导他的子民,这是千古年来一层不变的宗旨。” 金希城无论在领导能力上、还是组织上,都是盟主的不二人选,但偏偏武功不甚出众,至少差古远一大截,这也是古远竞争盟主的一大优势。 大殿内再次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讨论的内容大多都是谁当盟主比较适合,当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够资格者寥寥无几,那些个弱小民族,诸如金老儿之类的,仅仅就是个旁听者,毫无发言权。 洪珊再次凑到耳旁,低语道“瞳哥,吴王定然是出了什么变故,该怎么办?” 谢瞳此时心乱如麻,他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只能等待大会结束后,在行想办法。 突然,他想到了石敬瑭,如果让他使人阻拦李铮,会否是一个好的决定呢!只不过此人心术不正,万一谎报军情、误了正事,他们漠北之旅可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更是给他人徒做嫁衣。(未完待续。) 草原之盟08 忽然,大殿内安静了下来,谢瞳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只听金希城爽朗的笑声在大殿内响起,“如此说来,古兄是认为自己的武功技压群雄了吗?” 古远道“你说呢!” 言罢,他狂笑不止,他的声音仿佛毫无预兆的暴风般,瞬间响彻整个大殿,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心头一震,谢瞳最为清楚,这是内力深厚的体现,由此看来,古远的内力修为远远要高于谢瞳对他的估量。 慕容龙城同样震惊不已,他传音入密对谢瞳道“此人的武功修为不在我之下”。 古远的笑声仍旧在继续,将整个大殿都淹没在他的声音中,内力修为较低者顿时承受不住,那是一种极为压抑的感觉,仿佛身处在大沙漠的风暴之中,凌厉的声音直接侵入脑海,五脏六腑都要被这种声音给压破。 金希城身处在暴风的中央,他此刻最为难受,如果连古远这一击都承受不了的话,恐怕再也无法染指盟主这个位置,不得不说,古远这一招十分高明,无论在心里上和气势上都占据上风,予人一种端倪天下、俯瞰众生的感觉,令众人无不匍匐仰望。 谢瞳同样感同身受,这声音仿佛惊涛骇浪,与观沧海那幅巨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谢瞳见洪珊和采薇俱都支撑不住,他急中生智,提起全身的真气,将身前的酒杯猛然掷出,闪电般朝着大殿中央的巨石而去,啪的一声,酒杯撞的粉碎,然而这轻微的声音却穿透了古远的咆哮声,众人只觉心头一松,压迫感顿时消失,大厅中的古远更是身体巨震,咆哮声戛然而止。 霍紫辛暗自叫妙,这等四两拨千斤的手法,他终究是没有想到。 古远的目光直往谢瞳瞧去,他这等以内力驱动声音形成的嘶吼声极为厉害,轻则精神萎靡,重则吐血受伤,然而刚刚施展便被谢瞳一招给破了去,这令他十分震惊。他不晓得谢瞳是如何做到的。 众人才从方才的骤变中反应过来,仍然感觉到心头不适,总有一块巨石压迫后的沉重感,当然,他们也不晓得,是谢瞳化解了这次危机。 金希城面色苍白,他差点便支撑不住,强忍着不适道“古兄这声音有若海中巨兽的咆哮,似乎能冲破天际,老夫佩服!言归正传,古兄是否要争夺一下这盟主之位!” 古远面色凝重,方才这一招是他精心布置的结果,本可以一击制胜,没有料到居然杀出谢瞳这一号人物来,破坏了他的全部计划!他收了收神,道“还有其他族长有意愿盟主之位吗?” 众人被他这一手骇住,那还有胆子前去竞争,亦自问没有那个实力,全部打起退堂鼓。 谢瞳见二人开始争执,心中十分快慰,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无论结果如何,对他来说都是有益的,看来这次计划将得以实施,他心情大好,也不在纠结二人的针锋相对,忙收起目光,朝着参加晚宴的各族首领瞧去,看看有否其他利害的人物。当他的目光扫到古远那一席时,突然吃了一惊,乔装打扮的石敬瑭等人正位列席内,方才他只顾思考,并没有注意到。 在他看来,石敬瑭此举极不友善,先前二人已经达成一致意见,支持金希城当选盟主,而他在事先未通知谢瞳的情况下,擅自出席,已经违反了二人的约定,只是不知,他在玩什么花样! 石敬瑭与谢瞳对视一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旋即转过目光,朝大厅中央瞧去。 古远见众人默不作声,转身对金希城道“金族长,恐怕有意染指此位者,仅你我二人。” 话音刚落,慕容龙城突然起身,他直接从座椅上站起来,笑道“古族长,盟主一事暂且不论,莫要忘记了你我之间的恩怨”。他的声音不卑不亢,但听起来让人有一种毫不畏惧的感觉,配合上他高大威猛的身形,颇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谢瞳心道不妙,慕容龙城太过直爽,竟然把金希城的承诺看的如此之重,事实上,谢瞳很想下场挑战古远,一来为霍紫辛出气,二来他可审时度势,适当收手,不会惹起太大的动静,但石敬瑭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不得不防,只要他不出阵,石敬瑭便有所顾忌。而他这一次,亦是试探石敬瑭的反应。 众人低呼一声,期待中的对决终于来临。 慕容龙城缓缓的走出席位,来到大殿中央,他笑着对金希城道“耽搁了族长的大事,还请族长见谅”。 金希城正郁闷如何下台,见慕容龙城隔空叫号古远,心中十分欣慰,慕容龙城果然够义气,说话算话,他忙道“既然如此,二位请便!” 言罢,他径直的返回主席位上去。 慕容龙城与古远对望了一眼,古远似乎对他的下场感觉在意料之中一般,非但没有任何吃惊,而是一脸嘲讽的看着慕容龙城,不屑道“毛都没有长齐的家伙,也敢在此大言不惭,看老夫今日如何修理你!”。 谢瞳听闻此言,终于动容,他至此刻才晓得石敬瑭只是在敷衍他,而石敬瑭的想法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亏自己还那么相信他,如今见古远下狠手去对付慕容龙城,定然还有其他的后招,他不得不防。 二人面对面的站着,目光中充满了决绝的意味,谁也没有说话,但众人都晓得,大战一触即发。 谢瞳低声对洪珊道“一会如果形势不妙,你和采薇护送霍小子离开?”。 洪珊不明就里,她睁大眼睛看着谢瞳,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只听霍紫辛不满道“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古远还敢在此行凶不成,莫要忘记了,龙泉的主人是金希城,他古远只是一个不入流的人物”。 谢瞳低声道“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古远也并非是孤身赴宴,这次胆敢来到龙泉,与金希城叫嚣,实则是有人为他撑腰!”。 霍紫辛在大殿内环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入到古远那一席,他盯着瞧了半天,仍旧没有发现什么特殊情况,他不屑的道“区区几个东北武林的人士,说的难听些就是土著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采薇忽然道“谢瞳,如果我们没有看错的话,对面居中之人,该是石敬瑭。” 谢瞳难以置信的看着尚采薇,她怎会识破石敬瑭的,旋即晓得在江南时,她与石敬瑭接触颇多,也比其他人更加了解石敬瑭。 此话一出,同席的几人都清楚了谢瞳的意思,莫非是石敬瑭不守信誉,暗中支持古远吗 霍紫辛怒骂道“卑鄙无耻的家伙,早知道在长安时,就该一刀宰了他。” 谢瞳心中涌起复杂的感觉,那种感觉十分奇妙,仿佛危机就在眼前,此刻他怎也不会让他们陪他犯险,石敬瑭的目的在于他,而非是其他人,只要他留在此处,石敬瑭该能够高抬贵手。 想到此处,他压低声音道“珊儿、采薇、霍小子,一会古远和慕容龙城动手,你们便借机离开,去找吴王,一定要截住他,不要来龙泉,这里形势复杂,完全不在我们的掌控之内”。 三人异口同声道“那你怎么办?”。 谢瞳道“这里的情况还很难说,更何况,怎么也不会将慕容兄仍在这里,你们不在。我逃起来,也方便些” 洪珊使起了小性子,撅着嘴道“不,珊儿陪着你!” 谢瞳故意板起脸,道“珊儿听话!” 采薇轻轻拉着洪珊,道“珊儿听他的吧!我们留在此处反而会是他的累赘,况且事态还未严重到那种地步”。 几人正窃窃私语间,场内的二人开始动了。 慕容龙城没有拔剑,而是平淡无奇的轰出一掌,直取古远胸前两尺处。 谢瞳瞧得真切,慕容龙城上来便使出了拿手的绝活,这一掌可谓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目的不在于击伤古远,而是控制他的身形和走位。 古远眯起眼睛,他行走江湖几十载,首次遇到如此奇怪的打法,不以攻击人为目的,殊不知此掌的动机为何。他身体微微后撤,没有出招,而是等待慕容龙城的下一步攻击。 慕容龙城见他丝毫没有反应,左掌已经将古远的身形锁住,待二人相聚不过两尺时,他陡然提起真气,右掌凝聚真气,直轰出来,这一掌,有如惊涛骇浪般,凝聚了无比强大的真气,谢瞳离得这样远,都能够感受到那澎湃的力量。 身在掌影之中的古远则是大吃一惊,在他看来,这个年纪轻轻的人,怎也不会有如此骇人听闻的功力,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此刻,他才晓得那一招虚虚实实的左掌意欲何为,而是紧紧的锁住他的气机,不让他有任何躲闪的可能性,只能硬接。 想到此处,古远同样凝聚真气,右掌一往无前的拍了上去,二掌相接,只听砰的一声,真气剧烈的轰击在一处,四散的真气撞击到中央的巨石上,连巨石都晃了几晃,二人俱都向后退去。 大殿内一片安静,在场之人无不为这等实力感到振奋,随即是一片轰然的叫好声,塞外民风颇重,见到如此对决,都深觉不虚此行。 古远看了看两丈外的慕容龙城,道“不得不承认,老夫确实低估了你,年轻人果然有两下子,不过这一次,老夫不在留手了”。 言罢,他身体骤然向前弹去,仿佛一个球般,闪电般的到达慕容龙城身前,对着他的双眼便弹出两指。 这两指不仅速度快,角度刁钻,连凝结的真气都是实实在在的。 古远身法极快,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谢瞳很难相信如此年岁的老者,会有如此惊人的速度,就是与他的旋风履步术想必,也不逞多让。 谢瞳见二人动手,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对决的二人身上,忙一推洪珊,示意让他们离开。 三人既不情愿的起身,从席位的另一侧,往大殿外踱去。 此时,大殿中再次传来了轰然的叫好声。 原来是慕容龙城一招便封死了古远的进攻,他左右同时开弓,一掌封去他的指劲,另一张变掌为拳,同样是硬打硬拼的招式,直朝着古远飞来的身体而去,如果古远不改变身形的话,势必要撞到此拳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摒住呼吸,观察着场上的变化,古远十分了得,他的身形突然在空中止住,旋即向后退去,使的慕容龙城的铁拳击空。 谢瞳瞧了半天,始终没有探查出古远武功的路数,似迅捷、似灵巧,偏偏又有一股凌厉的气势,打了这么久,一点痕迹都没有透漏出来,谢瞳知晓,这是真正的高手,即便是他上场,也很难占的上风。 古远忽进忽退,始终不与慕容龙城正面交锋,利用速度快的优势,不断的骚扰慕容龙城,每当慕容龙城反戈一击时,他便极速退去,根本不予慕容龙城硬拼硬打的机会,几十招下来,慕容龙城的额角已经渗出汗珠,显然消耗极大,而古远则像个没事人一般,仍旧来去自如。 观战者失望之极,古远号称粟末靺鞨族第一高手,竟然打的如此难看,简直是丢尽了东北武林的脸面。 如果继续打下去,慕容龙城早晚体力不支,以致一败涂地。 谢瞳看的着急,慕容龙城更是着急,他的身法不如古远快,看着干瞪眼。 一旁的金希城也是看的直摇头,他真的没有想到名声在外的慕容龙城,竟然被对方耍猴一般应对,不禁大失所望。 此时,谢瞳忽然发现,石敬瑭居然从席位中站起,默默无闻的往大殿外走去,难道是认为古远胸有成竹了吗?他很想跟出去,但是这边他着实不放心。 古远再次奔袭过来,虚晃一招直往慕容龙城的左胸袭来。 慕容龙城这次居然没有选择避让或是封堵,而是笔直的站在原地,更是挺了挺胸膛,大有一往无前的气势。 众人全部惊呼起来,这个柔然人难道自认打不过,认输了吗?(未完待续。)m。 草原之盟09 古远看的也是一愣,他此招是虚招,目的是骗的慕容龙城妄动真气,怎料他突然不在反抗,着实让古远摸不清套路。 但古远是心狠手辣之人,见到如此良机,怎能放弃。 他忙将虚招变实,一股真气从掌心激荡而出,眨眼到达慕容龙城的胸前。 慕容龙城也是无可奈何,才使出这招诱敌深入的大计,他将左臂护在胸前,右掌横推而出。 古远晓得中计,但他对这一掌信心十足,忙改变身形,力图躲过慕容龙城这蓄谋已久的一掌,同时,右掌加快去势,狠狠的印了上去。 啪的一声,古远的右掌拍在慕容龙城的左臂上,连带着将左臂撞到他的胸口处,只见慕容龙城登时喷出一口鲜血,直接倒飞出去,摔到在地。 与此同时,古远身形急转,但始终没有避开慕容龙城的铁掌,被一掌扫到左边的大腿处,登时横飞了出去,同样摔倒在地。 大殿内爆发了轰然的叫好声,打斗半天,二人终于实打实的硬拼了一记。 谢瞳看的真切,慕容龙城定然受了内伤,但他这一招着实解决了所有难题,古远大腿被他这么一扫,恐怕身法速度将下降大半,无力回归先前的打法。 慕容龙城调整了一下气息,缓缓的站了起来,他擦去嘴角的鲜血,冷冷的怒视着古远,道“我们再来!” 古远踉跄着站了起来,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速度已大不如前,这一记硬拼,双方同时受伤,很难说谁占到上风。 谢瞳心道如此下去,双方打的难解难分,实在是有违他的本意,慕容龙城即便战死在这里,亦不会得到金希城的任何怜悯,因为此人就是不折不扣的奸人,只会利用你,而不会投桃报李,政治上更是没有感情可言。他必须要阻止慕容龙城拼命! 只见慕容龙城高高的举起右臂,竖掌成刀,直直的向着古远劈过来,其威势不亚于全盛时期的他,仿佛没有受伤一般。 不等慕容龙城近身,谢瞳高呼道“住手”。 谢瞳这一声高呼,令在场的所有人震惊,在塞外,此等比武除非一方认输,是不可能收手结束的,谢瞳此等做法,令众人十分不满。 登时便传来各族的不满声。 金希城眉头轻皱,眼见慕容龙城和古远两败俱伤,被他这一搅合,岂不全盘落空,他不悦道“辛公子,你晓得自己在做什么吗?莫要忘记你的身份。” 谢瞳见金希城有此一问,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金希城只是利用他们,绝无合作的诚意,换言之,他们只是金希城的棋子而已,一旦毫无用处,便扔到一旁,他不禁后悔起来,为何要支持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但想来想去,他们兄弟终究是外人,不是草原联盟的一份子,亦不会有人将他们当做草原之神的子民来看待,无论谁当上盟主,终究会拿李铮开刀祭旗,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去为了不相干的事去拼命。他要做的,就是瓦解这个联盟,破坏这个组织。而现在,他们的所作所为,正在背离这一路线,霍紫辛已然受伤,如果慕容龙城在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将更加被动,尤其是身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石敬瑭。 谢瞳走入大厅中央,面对金希城的警告,他怡然不惧,对着金希城抱拳道“族长,在座的诸位都是草原之神的子民,目的是一致对外,然而为了盟主之位大打出手,岂不是伤了和气,而我们与古族长亦无深仇大恨,为了一点小小的矛盾,而加深仇恨,更是莽夫的作风,晚辈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与古族长的仇恨一笔勾销”。 谢瞳此言顿时引起了各族的不满,在塞外,生死是小,面子是大,这种做法,等于尽失尊严,事实上,谢瞳同样矛盾的很,他此番来到龙泉,等于是冒险一搏,如同石敬瑭所说一般,与虎谋皮是不争的事实,他本打算利用各族的纠纷,从中周旋,但石敬瑭插手此事,令他的计划付诸东流,他在此地本就无依无靠,无论哪一方最终夺得盟主之位,对他而言,都是没有好果子吃,换言之,他的一切计划和打算,都是极为失败的,彻头彻尾的失败,如今,他不在对此有任何希望,只求能够有多远逃多远,这些人,都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和易于。 古远却十分欣慰,谢瞳叫停比武,使得他不用继续打下去,对面的这个柔然人,简直是在和他拼命,他要做的不是与柔然人拼命,而是全力争夺盟主之位。他笑道“辛公子所言极是,我等并无深仇大恨,何苦以命相搏,不如坐下来喝杯水酒,一睹草原难得盛世,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谢瞳稍稍安了心,古远没有顺藤摸瓜,这等于给了他一条退路。 岂料慕容龙城却不依不饶起来,他怒视着古远,似乎把他当成了真正的仇人一般,他吼道“古远你是否怕了,本人还未打够呢!” 谢瞳心道,慕容龙城真是个呆子,竟然看不懂眼前的情形,他忙咳嗽了一下,道“兄长还请回来,余下的事将来在说!” 慕容龙城迟疑了一下,还是听从了谢瞳的建议。 金希城简直气炸了肺,谢瞳临阵倒戈,等若破坏了他的好事,但表面上柔然不是他黑水靺鞨一族的人,他无权干涉对方的意愿,他强忍着愤怒,道“古族长,是否仍旧打算以武取胜,只是不知古族长还能否落场比试!” 众人竖起耳朵倾听,晚宴进行到此刻,终于步入了正题,先前的比试枯燥而乏味,着实令人不快,而比武的二人更是有违草原武道的精神,让他们感觉丢了草原之神的脸面。 古远面不改色,反问道“金族长,会下场比试吗?” 金希城一笑,道“老夫风烛残年,哪里敢在众位头领族长前献丑,不过,手下还是愿意登台献丑的!” 古远冷笑道“该不会是让金珊侄女上场吧!” 金希城微微一笑,道“可惜的是小女并不在龙泉,她云游四海,许久不过问龙泉之事,今日代老夫出战的,是沈镇远。” 众人全部失落起来,人人都听闻金珊武功高强,人又美貌无双,却偏偏不在龙泉,何等可惜!听到铁勒第一高手沈镇远时,却又眼前一亮,俗话讲,人的名、树的影,沈镇远名震铁勒,真搞不懂金希城是如何请动他的。 古远微微一笑,金希城的小伎俩还是被他看破,他忙笑道“金族长看样子是有备而来,不过老夫也带来了一位年轻俊杰,愿与沈兄切磋切磋”。 只见石敬瑭从他那一席中脱颖而出,起身来到大殿中央,对各族抱拳道“晚辈是西突厥人士,人称鬼面精灵,还请沈前辈不吝敕教。” 鬼面精灵这个绰号从未听过,但西突厥没落已久,没有听过也很正常。 双方都是有备而来,显然对盟主之位势在必得。 一场腥风血雨,不可避免。 沈镇远缓缓起身,走入大殿中央,他一双眼睛不停的大量着鬼面精灵。 石敬瑭则一身轻松的走过来,看来极为放松,谢瞳对石敬瑭了解颇深,他如此的轻松写意,想必是胸有成竹。他不禁开始为沈镇远担心起来,甚至自己的处境都十分危险。 慕容龙城退回席位,谢瞳忙关心道“伤势如何!” 慕容龙城尽量保持坐直的身形,低语道“还好!” 他仅仅回答了两个字,谢瞳却听的真切,他是在生气,气谢瞳阻止他,而从说话的语气悠长上,谢瞳判断出,他着实受了严重的内伤,在这种情况下,受伤就意味着更加危险。 场上的二人开始动手出招。 谢瞳无暇顾及二人,低声对慕容龙城道“石敬瑭出卖了我们?” 慕容龙城仍旧是那副冷漠的样子,但已经稍微有些改观,道“何以见得!” 谢瞳心咐,慕容龙城真是个呆子,如此简单的道理都看不明白,他也懒得解释,道“我们目前的处境很危险,无论那一方获胜,都不会容许我们的存在,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慕容龙城坚定的道“不,在金族长登上盟主位置之前,本人哪里也不去。” 谢瞳见他犟脾气又冒了出来,心中十分无奈,他总不能硬把慕容龙城拉走,而慕容龙城显然也不会随他离开,他口苦婆心的道“金希城一直在利用我们,他不会帮助我们的!” 慕容龙城道“如果他真是这种卑鄙无耻、言而无信的小人,我就一剑杀了他!”、 谢瞳气急道“怕他露出真面目的时候,你已经不知死了多少次了!这个草原之盟是他们自家的事,我们犯不着趟此浑水,先前小弟的想法太过简单,以致于我们身陷虎穴,小弟已经错了一次,不能一错再错,采薇他们已经离开了,我们现在离开还来得及。薛延陀一族的振兴不能依靠外人,要靠自己,莫要忘记了,我们还有曹公宝藏呢!” 慕容龙城默然无语,显然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民族的振兴和繁荣在他心中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亦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正当此时,大殿内爆发出轰然的叫好声。 原来是石敬瑭与沈镇远硬拼了一记,二人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 只见石敬瑭一指点出,指劲激荡而出,直取沈镇远的眉心。 沈镇远是老江湖,战斗经验也十分丰富,见到鬼面精灵这一指,忙闪身避让。 指劲贴着他的头顶划过,击中了身后的巨石碑上,登时将石碑打落一小块。 沈镇远刚刚转过身形,石敬瑭的第二招已然攻到,他的双掌携两股凌厉的气势,分左右朝沈镇远拍来。 沈镇远提起全身的真气,双掌扶摇而上,硬着石敬瑭的攻势,准备倚仗功力的身后,将石敬瑭击退。 岂知石敬瑭未等招式使老,忙该直拍为下劈,竖掌成刀,同时取向沈镇远的左右肋,如被此掌刀砍中,势必要吐血而亡。、 沈镇远亦开始变招,直拍的双掌变为两个巨大的鹰爪,猛然向下擒来,在他看来,只要擒住鬼面精灵的双臂,则大胜可期。 石敬瑭不敢大意,更不能大意,他低喝一声,轻轻的舞动双臂,双臂有如灵蛇般上下翻动,不知怎的就躲过了沈镇远看似必中的鹰爪,直探入他的怀中。 这一招精妙至极,教一旁心不在焉的谢瞳都为之赞叹。 沈镇远大吃一惊,此刻他身前大开,极富自信的鹰爪竟然扑了个空,只见对方双臂鬼魅般探向他的胸口。 避无可避下,沈镇远选择极速后撤,但仍是迟了一步。 石敬瑭的双掌仍然扫到了他胸膛的一角,只见沈镇远狂喷鲜血倒飞了出去。 胜负已非。 众人无不震惊,这个号称鬼面精灵的无名之辈,竟然短短几招之间收拾了沈镇远。 石敬瑭并没有追击,而是负起双手,站在大殿的中央,他仍旧是那副自信满满的表情,更是微笑着朝谢瞳点了点头。 谢瞳心中一凉,如此看来,石敬瑭是铁了心要致他与死地。但他还算宽心,凭借柯翁等人,还不足以留下他。 古远嘿嘿的笑了起来,道“金族长,不知手下还有多少勇士可以为你拼命啊!” 慕容龙城的避让,沈镇远的战败,让本就无人可用的金希城方寸大乱,他预先的计划是以慕容龙城为明,沈镇远为暗,有这两大高手坐镇,收拾古远等人绰绰有余,怎料,事态发展成了这个样子,凭空而出的这个年轻小子,更是惊才艳艳,让他子啊无人可用。他的目光转向谢瞳,且直直的盯着他,希望谢瞳能够下场出战,为他的盟主之位铺路。 但谢瞳竟然扭过头,装作没有看到他一般。 事实上,谢瞳根本无心恋战,石敬瑭的违诺,让他方寸大乱,以石敬瑭的为人,势必要对他进行公然的打击,室韦大军已经进城也说不定。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怎敢与石敬瑭正面相抗衡,更何况金希城也是过河拆桥的主,以今夜的情形来看,一旦当上盟主,也要拿他开刀。(未完待续。)m。 草原之盟10 说的难听谢,他现在是双方眼中钉肉中刺,里外不是人,怎也讨不到好处的。 金希城见谢瞳不在搭理他,咬紧牙关,怒视着古远,道“古族长,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以勇武为先,而是以智计盖棺定论,阁下及下属虽然个个勇猛过人,但带兵打仗,不是靠用武就能取胜的,不然谢瞳也不会在额古那平原大败突厥狼军!”。 古远冷笑道“这么说,金族长是打算食言了,方才众目睽睽之下,是谁说的比武获胜,如今改变方式,怕是有辱族长的身份。” 众人纷纷窃窃私语,显然对金希城不满。 金希城哈哈一笑,道“古族长这么说,老夫也无可厚非,今日这盟主,老夫定是当仁不让,任何人都休想从本人手中窃取他分毫!” 谢瞳一惊,晓得金希城出手在即。 古远道“金希城,勿要在此威胁恫吓,草原上没有你黑水靺鞨一族,照样能成立联盟,你不愿入盟,我们离开便是!” 言罢,他首当其冲的朝外走去,其他族的头领们纷纷跟在其后。 金希城冷笑道“怕是进来容易出去难!”他握紧手中的酒杯,猛然摔倒地上。 大殿外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登时一大群军队蜂拥进来,将众多统领团团围住。 谢瞳心道,金希城这是早有准备,逼迫大家做出决定。 古远转过身,对着金希城怒道“金希城,你这是何意,莫非是想与草原各族为敌不成!” 方才谴责金希城为人不齿的头领,顿时蔫了起来,谁也想不到金希城竟然如此大胆妄为。 金希城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日留下支撑我金希城为盟主的,老夫可以对你们的行径既往不咎,如有违抗者,立刻给我斩了。” 好些人犹豫起来,这是决定生死的大事,金希城打算破釜沉舟了。 金希城冷笑着,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逐一扫过,除了有限的几人外,无人胆敢跟他对视,生怕被他发现,强行拖出去斩了。 当金希城的目光扫到谢瞳二人身上时,谢瞳心叫不妙。 只见金希城眉头一皱,指着谢瞳,恶狠狠的道“来人那!把这俩个人给我拖出去斩了”。 金希城果然过河拆桥。 慕容龙城双目精光大盛,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怒道“金族长,莫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金希城嗤之以鼻,道“还敢和老夫谈约定,方才与古远那老不死的争斗之时,为何不谈约定,哼,老夫早就晓得你们这些薛延陀马贼毫无信誉,果不其然”。 众人再度吃惊,这二人竟然是马贼。 金希城冷笑道“诸位想不到吧!方才与古远那老家伙动手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慕容龙城”。 慕容龙城见金希城果然如谢瞳所说般毫无信誉,不仅撕破脸皮,还揭破他的身份,让他无从遁形,他怒不可遏道“金希城,老子要杀了你!” 金希城连搭理慕容龙城的时间都欠奉,他摆了摆手,继续道“还有没有明智之士愿意站到本人这边来!老夫欢迎!” 古远在一旁冷笑道“金希城,莫要得意忘形”。 金希城旁若无人的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好一阵子,才道“古远老儿,你能乃我何!” 石敬瑭毫无惧色的走到最前面,笑道“金希城,你以为你能只手遮天吗?” 他旁若无人的向大殿外走去,众人皆不晓得他在搞什么。 行走到大殿门口时,在无法前进一步,龙泉城的军队已经将刀锋对准了他。 石敬瑭从袖口出摸出一支火箭,快速的点燃,然后掷向空中,天空中顿时亮起一片火花,在黑夜中是如此的耀眼和光亮。与北极星遥相呼应。 那是一枚信号箭。 谢瞳忽然想起了夜莺,草原在呼唤她。 金希城冷笑道“怎么,叫救兵吗?” 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整个城主府的大殿剧烈晃动了一下。 是火药在爆炸。 与此同时,大殿外面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一名统领模样的人飞快的跑进大殿,高呼道“族长,不好了,有敌人打进来了!”。 金希城大惊失色,他怎也不会晓得为何有敌人混了进来,但眼下情况危急,他怎也不会乱了方寸,他故作镇定道“传令下去,调集全城人马,立刻把敌人给我全部清除掉!” 旋即他又道“都愣着干什么,将这些人给我统统杀掉!” 众将士听令后,如潮水一般朝着众多宾客围攻过来。 军士们立刻与各族人物厮杀起来。 慕容龙城拔出他的宝剑,慕的朝金希城走去,他便走便道“老东西,拿命来!” 金希城下意识的朝后方退去,一排士兵横在他的身前。 谢瞳拉住慕容龙城道“慕容兄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言罢,拉着他往大殿外冲去。 大殿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一时间难以冲出去。 成排的士兵朝着谢瞳二人杀过来。 谢瞳心道,免不了一战,他直接抽出青钢宝剑,朝着身前的敌人砍去,青钢剑所到之处,敌人的武器纷纷被斩断,一时令敌人难以近身。 大殿外喊杀声大作,不知何处涌进大量的士兵,而这些士兵显然非是龙泉城的人,两方人马厮战到一处。 这些士兵明显是石敬瑭带来的人马,始终潜伏在龙泉城中,且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战斗力极强,他们瞬间冲破龙泉军队的防守,杀入到大殿中。 情势急转而下,直接将金希城等一干人马反堵在大殿内侧。 大殿内乱糟糟的,谢瞳瞅准一个空隙,拉着慕容龙城冲出殿外。 殿外更是乱做一团,两方人马正在厮杀,谢瞳仅仅瞥了一眼,便知石敬瑭占据了上风,他这次真的是有备而来,毫无疑问的,石敬瑭这次可谓是水到渠成,狠狠的摆了金希城一道儿,这草原之盟盟主之位定然落入古远手中,等同于在他控制之下。 慕容龙城幡然醒悟,晓得谢瞳是对的。他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谢瞳没好气的道“先离开龙泉在说!” 二人径直穿过城主府大门,这一路上没有受到多少干扰,直朝着城外奔去。 身后的喊杀声渐渐模糊,最终听不到了。 二人奔出龙泉城,慕容龙城累的气喘吁吁,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以慕容龙城坚毅的性格,定然不会示弱于人,他此番吐血、内伤发作,显然是支撑不住,古远那一掌令他负上不轻的伤势。 眼下当务之急是为他疗伤,可石敬瑭近在咫尺,收拾完金希城后,定然要转头对付他们,呆在这里十分危险。 慕容龙城似乎看破了谢瞳的想法,他勉强站起来,道“兄弟不用管我,你先走,我来阻挡敌军”。 谢瞳心道,这不是扯蛋么,不过慕容龙城的确够意思,他苦笑道“慕容兄先坚持一下,我们先找个地方疗伤!” 言罢,他伸出手,将一股真气输送到慕容龙城的体内。 这一股真气,令慕容龙城感觉身体有了些力气。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在龙泉城外平野上,由于已是深夜,冷冽的北风吹来,霎那间打透二人单薄的外衣,谢瞳不禁打了个冷颤,这塞外的冬天来的好快。 今次的龙泉之行,本以为可以大个漂亮的翻身仗,里应外合,一举扫平北上室韦的全部障碍,可事到如今,却是惨败而归,不仅伤了霍紫辛和慕容龙城,更是狼狈的逃了出来。 万幸的是,他们还能活着,更是知晓了漠北的真实情况。 毫无疑问的,石敬瑭成为了最大赢家,漠北等于全部掌控在他手中。 谢瞳开始重新思考石敬瑭这个人来,自始自终,联姻都是一个阴谋,是石敬瑭计划的一部分,他诱得两国联姻,惹起各族的不满,从而推动了草原之盟的形成,在设法勾结有勇无谋的古远,从而控制草原之盟,而李铮信誓旦旦的前来成亲,他可以有一万个法子,令李铮葬身塞外,事后推个一干二净,使得中土陷入内乱,这个庞大的计划可谓是一举两得,他摇身一变成为了漠北各族有实无名的统治者。 谢瞳不禁苦笑了起来,一直以来,他的确低估了石敬瑭,此人目标远大,绝非他所能比的。 然而,头痛的事还在后头,石敬瑭摆明了要杀他们,这联姻还怎么进行下去,整个塞外除了慕容龙城的绿洲,将在无容身之地。 当一个人期待的目标变成了遥不可及的事,是多么的心酸与苦涩,尤其是你付出许多的时候,谢瞳此时正是这种感觉,他最初认为扫清障碍抵达室韦,便大功告成,然而,一切都变得云开雾现之时,室韦人才是最大的障碍,最终的罪魁祸首。 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谢瞳长叹一口气,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此刻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场,这种绝望的滋味,比之在长安时被宋文远诬陷还要难过。 北风戛然而止,寂静的夜中,仅余二人抑扬顿挫的脚步声,那种轻微的声音踏在平原的枯草上,是多么的孤寂和落寞。 走了许久,慕容龙城终于发出了声音,他叹气道“兄弟,直至此时此刻,我才明白什么叫做笑里藏刀!为兄后悔没有听你的话!” 谢瞳心咐,慕容龙城是个真正的英雄,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他正义而又豪爽,满载一腔热血,总想着振兴那已经没落到极致的薛延陀一族,然而现实是残酷的,除了他这一支部落外,恐怕没有任何薛延陀族的分支会去思考这个伟大的目标,他们所想的,与龙全城中的金希城、与室韦的石敬瑭如出一辙。 权利和**才是一个人境界的试金石。 谢瞳想到师父玄峰的话,只有破除士族阀门的统治,百姓才有新生的希望。 士族阀门的统治源于对权利的追求,而推翻这两座大山,更是需要无尽的权利,一个拥有权利的人,如何不是热衷于权利,形成新的士族。他首次怀疑师父的话,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如果能重新选择,他愿意与洪珊和采薇终老绿洲,永远不问世事。 慕容龙城继续道“石敬瑭技高一筹,已经控制大局,怕是金希城再无生还的可能!” 他画外音的意思,黑水靺鞨极有可能被室韦和粟末靺鞨所瓜分,粟末靺鞨统一靺鞨族也说不定。 谢瞳却不支持这个想法,他苦笑道“政治上的事,谁能说的清,不过草原之人极重尊严和血统,黑水靺鞨一族更换统领可以,但如果要被吞并的话,将引起黑水靺鞨全族的不满,到那时,除了血腥的镇压,别无他法,而这却背离了石敬瑭统一草原的目的。”他顿了顿继续道“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我们先知先觉,在石敬瑭无暇顾及之时,先行离开,免去了一场劫难”。 话音刚落,谢瞳的心突然变得不安起来。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狂躁和恐惧,仿佛前面的黑夜中,有种不知名的可怕怪物在等待他。 谢瞳举目超前望去,黑夜中静悄悄的,除了脚步声,再无任何声响,然而越往前走,谢瞳内心的不安越发变得强烈,他的心跳骤然加快,仿佛要从体内蹦出来一番。 谢瞳立刻止住脚步,自他修炼精神功法以来,这种心灵上的感应尤为敏感,亦是十分精确,在关键时刻,比之灵觉和万物波动的心法还要逼真,他几可断定,前方定然有着十分可怕的东西。 慕容龙城见谢瞳止住身形,还以为他走的累了,他笑道“不如我们休息下,石敬瑭要处理龙泉的后事,恐怕无暇顾及我们。”然而他此话说完,发觉谢瞳正直勾勾的朝前方望去,他面色苍白,显然是遇见了极为可怕的事。 慕容龙城忙握紧宝剑,低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谢瞳将手指竖在嘴边,示意慕容龙城不要说话,与此同时,他忙释放出万物波动的感应心法,朝前面探去。(未完待续。)m。 草原之盟11 然而平原上空荡荡的,除了他们兄弟二人,谢瞳没有感受到任何事物,然而心中却是不寒而栗,与此同时,他忽然感觉周围的温度在下降,这种感觉绝对错不了。 谢瞳忙提起真气,在灵觉的牵引下,往四周扩散,希望能够发些什么。 然而依旧是一无所获。 谢瞳不禁怀疑自己的感应,难道是他多虑了吗?这是觉无可能的。 谢瞳小心翼翼的道“慕容兄,你有没有一种恐惧感,就好似处于一个冰窖之中”。 慕容龙城摇摇头,道“发什么神经,现在是深秋,还未到初冬,即便夜晚天气寒冷,也没有你说的那般夸张。想必是你心中懊恼,以至于产生了幻觉,废话少说,赶路要紧!” 听闻此言,谢瞳的心稍稍暖了些,方才的不适也尽诛而去,他安慰自己道,或许真的是压力过大所致。 然而好景不长,没有走出多远,这种不安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仿佛有亡灵在跟随着他们。 谢瞳再次停下脚步,这一次,他不等慕容龙的问询,直接提起全身的真气,无影指激荡而出,朝着身后无尽的黑夜射去,凝实的指劲带起破空之声,随即消失在远方。 慕容龙城惊愕道“贤弟,你在做什么,是否压力过大,以致精神错乱”。 “哈哈哈”一声狂笑响彻整个平原。 慕容龙城大吃一惊,果然有人在暗中追踪他们,更加恐怖的是,他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被跟踪的迹象,这足以说明,来者武功高到极为可怕的地步,究竟会是谁呢!他低声对谢瞳道“贤弟小心,此人武功恐怕在你我之上”。 谢瞳点点头,对于追踪之人,他竟然不能用灵觉搜寻到,而只是在意念上有所察觉,来者竟然能够隐藏身形不被灵觉所发现,这是何等的骇人听闻,连朱温亦没有这个本事。 此时,一阵衣袂声从远处传来,谢瞳只觉得周围的气温骤然下降,仿佛堕入冰狱一般,一个极为模糊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出现在二人的视野中,这是一个身材不高的老者,他全身包裹在一袭灰布的长袍中,走起路来不缓不急,步履十分轻盈,仿佛是幽灵般飘荡在草原上,速度十分惊人。 谢瞳看清了他的脸,方脸鹰鼻,一双眼睛有若夜明珠般,散发出熠熠光辉,光芒直射二人的身上,他的双手很自然的负在两侧,但谢瞳能够感觉到,这个老者体内蕴含着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随时可以撕碎他们。这是他自出道以来,所遇见的最为恐怖的高手。 随着他的靠近,谢瞳明显的感觉到冰冷至极点,仿佛四周都被这个老者的气势所冻结,那是一种夺天地造化的力量,二人正处于他所散发的恐怖气势中。 老者轻轻的瞥了二人一眼,他的嘴唇轻轻蠕动,声音瞬间传到二人的耳中。笑道“不错,竟然能够感受到老夫的存在,谢瞳,老夫终究不虚此行!你能够死在老夫手上,足可光耀门楣矣!”。 谢瞳终于猜到了这个可怖的人物是谁,他嘴里慢慢的吐出几个字,“鬼尊,墨泽阳?” 本以为逃离龙泉便毫无危险,原来石敬瑭还留有后招,这也许是对付金希城用的,但却留给了他,难怪石敬瑭有恃无恐。看来,今日九死一生,仅凭鬼尊释放出来的气势,二人在真正实力上便差了一大截,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此话一出,连慕容龙城都倒吸一口冷气,鬼尊何许人物,纵横千里草原的第一人,连突厥可汗见面亦要恭恭敬敬,这样的人物追踪他们,如鬼尊所讲,足可光耀门楣! 谢瞳压下心中的震惊,继续道“是石敬瑭请你来的!” 墨泽阳笑道“好,不仅武功尚可,智计同样过人,仅仅一个照面便猜透了事情的原委,敬瑭果然没有低估你,哎!要老夫去扼杀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着实有些残忍”。 慕容龙城走到二人身前,面对着草原第一人,他怡然不惧道“前辈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你卑劣行径找个借口而已,本人真不晓得,为何一个卑鄙之人,却能有如此高的武功修为,难道草原之神瞎了吗?” 对着鬼尊说这种话,已经是大不敬的行为,但这同样体现了慕容龙城的英雄气概,不被强敌所吓倒的精神。 这种精神同样鼓舞着谢瞳。 墨泽阳没有动怒,他冷冷的道“报上名来!” 慕容龙城道“本人慕容龙城!” 墨泽阳不屑道“原来你就是慕容龙城,难怪薛延陀一族毫无起色,越来越惨,皆因有你这种耿直的人来领导,如果换做金希城,结果自然不同。” 慕容龙城不在言语,他反复咀嚼着鬼尊的话。 谢瞳见鬼尊没有动怒,心中稍安了些,他小心翼翼的道“不知前辈对塞外之事有何看法!” 岂知墨泽阳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笑道“谢瞳,你若是想拖延时间,怕是打错了如意算盘,在草原上,凡是我墨泽阳想杀之人,没有任何人敢于庇护,你若想等待救兵,岂非痴人说梦!来吧!让老夫见识一下你黄天派的能耐!” 谢瞳见自己的想法被识破,心中颇感不舒服,墨泽阳没有说大话,不会有人胆敢插手鬼尊的事,他拖延时间无非是掩耳盗铃而已,想到此处,他颇有些心灰意冷,笑道“既然如此,谢某不在耍花样,敢问前辈,修习武功的目的是什么?是匡扶正义,是解救万民,是除暴安良,还是为了你那一己私欲!” 墨泽阳摇头道“谢瞳,你还差了些火候,修炼的真正目的,就是展望武道的极致,一窥武道的秘密,当然这已经脱离了武功和招式,而是精神上的事,你已触及到精神的修炼,着实是个不得多得的练武奇才,可惜啊!” 谢瞳见他如此回答自己,很是满意,但仍不依不饶的道“前辈既然说修炼的是精神,当一个人的精神被权力和**所蒙蔽,是无法窥破武道的极致的,前辈纵容弟子,插手世间俗事,已经犯了修炼精神功法的大忌,如不能悬崖勒马,恐怕终其一生,都无法实现这个愿望了”。 墨泽阳脸色一沉,冷哼道“无知小儿,休要胡言乱语,你懂的什么?”他显然是被谢瞳的一席话所感染,动了怒气。 鬼尊继续道“谢瞳,老夫念在你修炼不易,给你一条生路,只要你自废武功,交出青钢剑,并承诺永不在踏足江湖,今日便可安然离去,否则,莫要怪老夫手下无情!”。 谢瞳心中涌起强大的信念,要他自废武功、交出青钢剑、永不踏足江湖,还不如杀了他痛快,他挺了挺胸膛,坚毅的道“怕是要让前辈失望了,谢瞳自出道起,从未向任何人低头,面对前辈同样如此,废话少说,出招吧!”。 言罢,他直接拔出青钢宝剑,剑尖遥指着墨泽阳! 墨泽阳幽幽的道“你是第一个敢向老夫拔剑之人。所谓气机相近,概不从论,南辕北辙,朗朗乾坤。心猿意马,灵台清明,梵我如一,不外如是”。 谢瞳不晓得他在嘟囔什么,听起来极为玄妙的感觉。 话音刚落,鬼尊立刻从谢瞳的感觉中消失,无论灵觉如何探查,始终查看不到他的存在,若不是能够见到他活生生的立在这里,谢瞳甚至要怀疑他是否当世的幽灵。他已经完全进入了融合天地的境界,这种境界,比之剑大师的独守方圆的气场还要厉害,那纯是一种极为自然的感觉,可以说,在这种状态下,鬼尊毫无破绽。 谢瞳剑尖遥指墨泽阳,却不敢出招,武功到了墨泽阳这个层次,招式中的破绽会一览无余,他若先行动手的话,会加倍放大自己的弱点,因此,谢瞳打定主意不先动手,跟对方拼耐力,明知不是鬼尊的对手,但也要放手一搏。 鬼尊同样没有出招,他一双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盯这谢瞳,同时不断的释放气势,将谢瞳紧紧的包裹在这气势中。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二人俱都没有出招,然而谢瞳却无时不刻的承受这墨泽阳施加给他的压力,气势仿佛凝结成了一道道绳索,束缚住他的手脚,连身体也变得迟缓起来。这只是一种幻觉,然而却极为真是,强大的气势让他产生各种各样的想法。 谢瞳终于改变主意,如此下去,鬼尊将不战而胜,光是这威压就已经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窥准鬼尊的位置,提起真气,左右双指并拢,无影指劲疾射而出,与此同时,身形猛然向前直冲,青钢剑携带一道银芒,直取墨泽阳的小腹。 这是双管齐下的招式,换做任何人,猝不及防下,都要手忙脚乱。 但鬼尊岂是一般人,他纹丝不动的立在那里,待无影指指劲近身,他的身体微微的倾斜一下,便轻而易举的躲过这一记杀招,指劲贴着他的身体划过,击在空中。 谢瞳尽量控制自己的思维,不去想面对的是何人物,指劲刚落,他的宝剑已经刺到鬼尊的身前,凌厉的箭势配合削铁如泥的宝剑,似乎任何事物都无法阻挡,谢瞳对这一剑十分自信。 墨泽阳侧着身形,他看都没有看宝剑一眼,右手猛然抬起,对这青钢剑便是一掌,他此招速度极快,根本不予谢瞳任何反应或变招的机会,以致于谢瞳都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掌风迎面而来。 谢瞳大喜,心道,谅你不知青钢剑的威猛,这一剑定要割下你的手腕。 岂知墨泽阳手腕一抖,在空中变招,一掌猛拍到青钢剑的剑身处,谢瞳只觉一股大力从宝剑传来,仿佛被巨大的铜锤抡中一般,差点脱手而去,宝剑失去原有的方向,朝左侧掠去,谢瞳登时身前大开。 鬼尊这一招太霸道了,所向披靡的宝剑在他眼中仿佛是件玩物一般,锋利的剑刃似乎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他虽然没有用眼观察,但对谢瞳这一击的力道、速度、方向把握的清清楚楚,因此才一招破掉,他对武功的研究和造诣确实深不可测。 谢瞳暗叫不妙,他下意识的止住身形,猛然向后退去。 墨泽阳一招荡飞青钢剑后,猛然抬起左脚,朝谢瞳的小腹踢去。 谢瞳几乎能够看到,鬼尊的这一脚停在他身前的一尺处,如果不是他先知先觉,这一脚已经捣碎了他的丹田,任大罗金仙都无法救他。 这临时的反应救了他一命。 然而鬼尊内力雄厚,这一脚虽然踢空,余下的威势仍旧拍打到谢瞳的身上,逼的谢瞳连续倒退了好几步。 谢瞳立稳身形,朝着两丈外的墨泽阳瞧去,此人太可怕了,他使劲浑身解数的一击,竟然被对方轻而易举的破了去,没有造成一丝一毫的损害,而鬼尊只是随便反击两招,便令他险象环生,差点取他小命。 谢瞳定了定神,此刻才发现握住宝剑的手,竟然有一丝丝的颤抖,显然那刚一击让他反震极大。 墨泽阳显然没有料到谢瞳能躲开他这必杀的一击,见谢瞳退去,也没有追击,仍旧站在原地,等待谢瞳的下一次攻击。 谢瞳有种被玩弄的感觉,仿佛是猫捉老鼠一般,但他不能放弃。 他握紧宝剑,凌空抡了几下,将酸麻的感觉挥去,这一次,他凝聚力气,似缓而极的朝着鬼尊冲过来,青钢剑一连刺出九招,这九招几乎覆盖了鬼尊的上半身,没一剑都不是虚招,九道凝实的剑气直朝着墨泽阳扑去,剑势极快。 这一次,墨泽阳怎也不可能轻易破去他的攻击,势必要露出些破绽,只要有破绽,他就有可乘之机。 墨泽阳望着飞至的九剑,剑气凝实,没有虚招,确实是极为奇特的打法,他嘴角微微一笑,自怀中摸出九枚钱币,手腕轻轻一抖,九枚钱币突然四散开来,带着凝实的真气,瞬间撞入谢瞳的剑影中。(未完待续。)m。 草原之盟12 随即发出九声清脆的响声,钱币应声而飞,谢瞳精心谋划的一招,再次被墨泽阳所破解。 墨泽阳钱币打出之际,他随即舞动身形,如同一只大雕般,在草原上掠过,同时右手如鹰爪般朝谢瞳的前胸抓去,他不在留手,开始主动出击。 谢瞳剑招被化解,他愣了一下,这墨泽阳的不仅武功厉害,连想法也是天方夜谭,竟然想到这种破解的方式,然而这微微一愣,墨泽阳的鹰爪已经欺身。 谢瞳大惊之下,当机立断的举起宝剑,凌空朝墨泽阳的鹰爪划过去,他怎也不信,墨泽阳能够无视他锋利的宝剑。 眼见宝剑即将划过墨泽阳的手腕,墨泽阳突然手腕一抖,以一种不可能的方式,极速的缩了回去,待宝剑划过,触及尽头时,手腕又伸了出来,变爪为掌,恰到好处的捏住青钢剑的剑身。这是失传多年的缩骨大法,不知墨泽阳在哪里学到的。 谢瞳无暇惊讶,运足力气猛抽宝剑,却是纹丝不动,青钢剑仿佛吸附在他掌心中一般,不受谢瞳的控制。 宝剑的两端被二人各自握住,动弹不得。 谢瞳提起全身的真气,狠狠的握住宝剑,他忌惮墨泽阳高深的内力,唯恐强行夺了去。 墨泽阳控制住宝剑,等若控制住谢瞳的身形,毕竟谢瞳怎也不会失去这师门的至宝。 他左脚飞起,朝着谢瞳的肩膀踢去,这一次,谢瞳避无可避,除非他弃剑后撤。 谢瞳亦是心中叫苦,这墨泽阳强到变态,明知这一脚极可能让他吐血受伤,但假若失去宝剑,他再无与这恐怖人物周旋的资本,他咬紧牙关,将体内的真气置于肩膀上,准备硬捱这一脚。 一旁观战的慕容龙城见谢瞳遇险,忙拔剑朝墨泽阳的右臂削来,他本是堂堂正正的汉子,最不屑于围攻他人,他眼见谢瞳犯险,而墨泽阳又强横无比,内心一直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但如果谢瞳败了,等于他振兴民族的大计也要泡汤,因此才拔剑相助,这一剑,去势极快,与墨泽阳的脚速不相上下,仅仅慢了半拍。 他必须要逼迫墨泽阳放开捏住的宝剑。 墨泽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慕容龙城刚有动作,他便已经察觉,他闪电般的松开青钢剑,右手一扬,一股凝实的真气,直扑慕容龙城的脸颊。同时,左脚加快速度朝谢瞳踢去。 谢瞳见墨泽阳松开宝剑,忙侧身躲避,但仍旧是迟了一步,这蓄满真气的一击,登时扫在他的后背上,他眼前一黑,直接喷出一口鲜血,猛然摔到在地。 慕容龙城同样不好受,他先前已经受伤,身体速度大不如前,这一番猛进,已经让他十分吃力,眼见墨泽阳掌风扫来,忙撤剑回挡,雄厚的真气扫在剑身上,有若巨石砸到宝剑上一般,他抗不住,直接倒飞了出去,摔到在谢瞳的身旁。 墨泽阳没有乘胜追击,他轻轻扫了一眼倒地的二人,道“万事万物皆有他脆弱的一面,生命更是如此,谢瞳你不懂的珍惜,须知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去另一个世界忏悔你悲惨的人生吧!” 他双手负在身后,一步步朝谢瞳二人走来,每一步落到枯草上,都发出窸窣的声音,仿佛是催命符一般。 谢瞳摔到之后,忙运起疗伤,墨泽阳的话一句不落的落在他耳中,他心中顿时涌起冲天的豪气,大仇还未得报,师门的意愿还未完成,他怎能就此死去。丹田中突然涌出一股奇异的力量,支撑他睁开双眼。 墨泽阳双指一弹,一股凌厉的真气直扑谢瞳的胸口,谢瞳早察觉到,他借助刚刚恢复的力量,在草地上一滚,躲过了这催命的一击,他缓缓的站起来,笑道“胜负言之尚早,鬼尊大人,是否有些操之过急!” 墨泽阳面色一沉,这许多年来,草原上从未敢有人对他大放厥词,无数高手死在他的掌下,因此,也造就了他极为自负的性格,方才施加在谢瞳肩膀那一脚,足可令谢瞳在无法起身,而如今谢瞳仅仅吐了口血,却又像个没事人一般,在几丈外出言嘲讽,这实在让他无法接受,亦是对他实力的一种否定。 墨泽阳心中有气,再次凌空点出一指,凝实的使劲带着强烈的破空声,呼啸而至。 谢瞳大话说的很满,但他自家人知自家事,他身负重伤,如今肩头还隐隐作痛,哪还敢接这一指,忙向一旁闪身,堪堪避过,这一指登时射了个空。 谢瞳暗叫好险,他忙加速循环真气,同时,拖延时间。 他歪着脑袋道“草原第一人不过如此,累的老子还把你当个人物,原来是草原各族硬吹出来的,估计到了中土,不被打出屎才怪。哈,难怪教出石敬瑭这等庸才的徒弟!” “你说什么?”墨泽阳恼羞成怒的道“无知小儿,肝胆辱骂老夫,老夫今日就让你好看!” 只见他提起全身的真气,猛然向谢瞳冲过来,那瘦小的身体闪电般掠过草地,眨眼间便到达谢瞳的身前,双手变做鹰爪般, 直向谢瞳抓去。 谢瞳哪里敢硬接或阻挡,忙提起刚刚恢复的内力,运起旋风履步术,斜着窜出去,只把墨泽阳甩在身后,墨泽阳登时扑了个空。 但他身法同样不逊色于谢瞳,一招击空,极快的转变身形, 追随在谢瞳的身后,又是一掌拍出,隔空取向谢瞳的后心处。 谢瞳听风辨形,早感觉到他有此一招,忙将身体向****去,再次避开这蓄满真气的一击。 然而这一躲闪,速度立刻将了下来,墨泽阳已经到达他的身后方,一招鹰爪眼看就要搭上谢瞳的肩头。 谢瞳叫苦连天,他怎也没有想到,会碰到如此难缠的人物。他急中生智,手腕一抖,将青钢剑倒着向背后扫去,这一招十分精妙,如此近的距离,想躲避是十分困难的。 墨泽阳同样佩服谢瞳这急中生智的一招,如果他强行躲避的话,辛苦营造出来的局势将立刻泡汤,但如果不改变招式的话,势必要被青钢剑划伤,想到谢瞳对他无礼的言语,他恼羞成怒, 不顾一切的拍上去。 青钢剑先行划破他的灰袍,落在他的大腿处,墨泽阳只觉腿部一凉,青钢剑直接在他的腿弯出留下一道口子,鲜血激荡而出。 同时,墨泽阳这一掌毫不留情的拍在谢瞳的肩头,这一次拍的十分结实,谢瞳直接向前扑去,他在空中狂喷鲜血,一头栽倒在地,青钢剑同时也被打飞,落入一旁的草丛中。 慕容龙城手握拔剑,斜刺里冲出来,趁墨泽阳受伤之际,宝剑直取他的后颈。 墨泽阳腿部受伤,身形速度已大不如前,他堪堪的转过身,对着慕容龙城就是一掌,在他看来,慕容龙城已经负伤,是不敢硬拼的,定然要撤剑闪避。 岂料慕容龙城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是以命换命的打算,他丝毫没有改变自己的身形,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加快速度朝着墨泽阳刺去,墨泽阳从未见过如此不怕死的人,亦是只有慕容龙城才有这么悍不畏死的勇气。 墨泽阳心中隐隐有了害怕的感觉,他忙闪过身,拍出的右掌也改变去势,打算拍击在宝剑的剑身上,但仍旧是迟了一步,剑尖刚巧刺破他的肩头,入肉三分,痛的他大叫不已,而掌风拍到剑身上,慕容龙城连人带剑飞了出去。 墨泽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在二人的夹击中受了上,虽然并不致命,但已经是莫大的耻辱,他堂堂纵横草原的第一人,竟然落得如此难堪。 谢瞳好一阵子才爬坐起来,此刻他已经在无战斗下去的力气,全凭一股精神力量在支撑,然而,让他欣喜万分的是,不可一世的墨泽阳并非没有破绽,当他高傲和自信受到挫折的时候,就会变得极不理智,墨泽阳再也无法在谢瞳面前隐藏他的气息,他完全可以凭借万物波动去感应他的存在,或许今日谢瞳并没有取得胜利,但他已经在墨泽阳的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除非墨泽阳杀了他,否则只要这等阴影存在,谢瞳就会感应到他,让他无所遁形。 慕容龙城也站了起来,这让墨泽阳更加愤怒,他连续两次击中谢瞳的肩膀,而谢瞳并没有死去,这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真实实力起来,他不甘就这样的结果。 墨泽阳嘶吼道“老夫不信,我们在来,言罢,他开始凝聚真气”。 慕容龙城受的伤远远要比谢瞳轻的多,他忙拉住谢瞳道“他的腿受伤了,移动不快,我们快走!” 谢瞳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忙拾起青钢剑,二人头也不会的朝前跑去,身后传来墨泽阳愤怒的嘶吼声。 他们这一丈可谓是打个平手,这次可谓是极其惊险,如果墨泽阳再稳一稳,不那么冒进、不那么自负的话,或许将会是另一种结局。 此人太可怕了,不愧为草原的第一人,如果下次再见到他,恐怕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然而,谢瞳发誓,今生都不想再见到他,墨泽阳带给他恐惧感就如同噩梦一般,让他久久不能忘去。 二人朝着西南方徐徐前行,不多时,东方已经泛白,谢瞳再也支持不住,颓然倒下。 慕容龙城扛起身负重伤的谢瞳,缓缓的朝前走去,二人如同 两只受伤的鸟儿一般,脱离了队伍,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和无尽的黑暗,靠着相互鼓励、安慰来脱险脱困。 不知走了多久,慕容龙城也捱不住,二人同时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内伤的反噬让他们兄弟二人同时失去活动的能力,二人处境十分不妙,濒临危险的边缘,石敬瑭的追兵随时可能赶到。 谢瞳勉强爬坐起来,天已大亮,他用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他们正处在平原的中央,四周除了干枯的草再无其他,甚至连棵遮风挡雨的大树都没有。 视野极其开阔,能够一眼看到十余里外的景象,这对躲避追兵的他们极为不利,他们根本就无处可躲,敌人可轻而易举的发现他们。 慕容龙城咬紧牙关站起来,道“兄弟,此时不能耽搁,站起来。” 谢瞳何尝不想站起来,可是此刻,他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他颓然的坐在地上,道“生死有命,管他娘的,先养足力气在说!”言罢,他直接躺了下去。 身下的枯草发出窸窣的声音,虽不及被褥般舒适,但在逃亡中,还能奢求什么。 慕容龙城也学着谢瞳的样子躺了下去,哈哈一笑道“好一个生死有命,放眼天下,能够做到超然于物外的,恐怕寥寥无几,贤弟这么看的开,真让愚兄佩服!” 谢瞳望着湛蓝的天空,没有一片云彩,太阳高挂头顶,释放出耀眼的光芒,直刺的他闭上眼睛。 自下山以来,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逃亡,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唯一不同的是,在广袤的草原上,他无处可逃。 他笑道“慕容兄过奖了,小弟是想逃却无路可逃,只能在此处等待石敬瑭的追兵,如同待宰割的羔羊一般。”他说的却是事实。 慕容龙城道“哈,本人从未想过有一天,躺在草原上等待敌人的惩处,偏偏却毫无反抗之力,更想不到的,是和曾经最为痛恨的汉人为伍!实在是造物弄人。” 谢瞳不屑道“汉人怎么了,拜托老兄不要把汉人说的那么不堪好不堪,我承认有一些人却是是杂碎,但你老哥也不能一概而论吧!你们草原上,不是也有金希城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么?不是他,老子能变成丧家之犬吗?” 谢瞳说完,他忍不住自嘲起来,这次的决段失误,完全是他低估石敬瑭造成的,与金希城何干。如果这次没有金希城,恐怕他连离开龙泉都是痴心妄想。 如此看来,他莫非还要感谢金希城么? 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未完待续。) 草原之盟13 慕容龙城没有顺着谢瞳的话望下聊,他笑道“多说无益,不过能在死前美美的吃上一顿,在喝他个痛快,也就够了!哎,霍紫辛那小子还要和我比酒量呢,怕是没有机会了!” 谢瞳想到他们三人先行离去,该是不会有什么大碍,虽然霍紫辛同样负了伤,但怎可与他的伤势相比。 听到慕容龙城的辞世感言,谢瞳顿觉饥肠辘辘,一夜没有吃东西的他,恨不得把身边的草根挖出来啃掉,来填饱那咕咕叫的肚子。 谢瞳随手抓起一也枯草,放到嘴中干嚼起来,一股浓浓的涩土味传入他的味蕾,他嚼了几口,干涩的难以下咽,便又吐了出来。 慕容龙城侧脸瞧着他,看到他干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这是历经太阳风吹日晒的枯草,早就风干了,即便在水中浸润半个时辰,恐怕都一点即着,你若是想把他当成绿油油的叶子吃掉,怕是想的多了些!“ 谢瞳道“奶奶的,这草原上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吗?” 慕容龙城侧了个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笑道“草原草原,除了草,还能有什么,难不成还有粮食吗?” 谢瞳忽然灵台清明,一个极为奇特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掠过。他忙问道“慕容兄,你说这种枯草草原上数不胜数,一点即着是吗?” 慕容龙城没有好气道“老子刚才已经说过了,真是不知道你在搞什么?” 谢瞳感到草原之神再次眷恋了他,这次逃脱有望。他忙问道“慕容兄,你身上有火折子吗?” 慕容龙城翻了翻身上的口袋,摸出一个火折子,道“有啊!你要他干什么?难不成是自焚吗?老子可没有那个勇气!” 谢瞳不在搭理他,而是努力的爬起身道“鬼才自焚,快将周围的草挪走”。 慕容龙城初识不晓得谢瞳在搞什么,但谢瞳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但将草堆积一处,腾出一个方圆三丈的空地时,他终于晓得谢瞳要做什么,天啊!烈火燎原,这是他从未想过、也从未做过的事。 只要草原上大火四起,石敬瑭再也无法确定他们的方位,甚至枯草浓厚的地方还要避开,他忍不住惊喜道“贤弟,你真的是一个天才!” 谢瞳没好气的道“将火折子拿过来,我要放火了!”。 慕容龙城将火折子递过来,谢瞳打了好几下,微弱的火光亮起,谢瞳缓缓的俯下身,生怕一丝微风吹灭这火光,直至凑到枯草堆前,谢瞳毫无犹豫的将火苗置于草堆下方,伴随着噼啪的燃烧声,草堆瞬间被点燃起来,火苗直蹿起五尺多高,差点将谢瞳的眉毛和头发烤焦。 谢瞳忙向身后退去。 火势越来越大,沿着地皮向四周蔓延开来。 谢瞳忙坐到空地中央,与慕容龙城背靠背坐到一处,开始屏住呼吸,同时控制体内的真气,慢慢的修复受损的经脉。 这是他们仅存的疗伤机会,也是唯一的逃跑机会,真的是绝处逢生。 空地四周登时变成一片火海,有些枯草已经存在了数十年, 厚厚的压在地面上,火势一到,燃烧的十分旺盛,不多时,已经蔓延了数里,整个草原浓烟滚滚,成为一片火海。 慕容龙城看着不断壮大的火势,心中隐隐作痛,他是草原你的人,对草原有一份特殊的情怀,如今见烈火燎原,初时的兴奋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惋惜和惆怅,他长叹一口气,道“一把火点燃了草原,不知有多少树木和植被在大火中付之一炬,希望草原之神宽恕我的罪行。” 谢瞳爽朗的道“草原之神不会责怪你的,枯草焚毁后,会变成肥料,为明年草的生长注入更多的活力,明年的草也许会更茂盛,废话少说,抓紧时间疗伤。” 谢瞳忙运足真气在体内游荡,修复受损的经脉。 墨泽阳这两掌,无论功力火候都已到达登峰造极的地步,亦是给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势,谢瞳自出道来,都没有受过如此严重的内伤,仿佛四肢百骸的经脉都断裂了一般,他的内力流淌过经脉时,那种干裂的痛感差点让他叫出声来。 九九八十一个周天循环,每一次都让谢瞳痛的死去活来,但他仍旧咬紧牙关苦苦支撑,那种感觉,仿佛直接侵入了他的大脑,连精神上都受到这种疼痛的侵蚀。 谢瞳修习黄天大法,已经触摸了第六层的门槛,在精神修为上也有些心得体会,他忙用精神力去压制这种痛感,然而这种感觉根本就压制不住,反而扩大开来,不住的冲击他的大脑,每撞击一次,他的大脑仿佛是被铁锤抡中一般,疼痛难忍。 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他额前落下,他甚至忘记了饥饿,忘记了经脉的痛楚。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他想不通,为何经脉的痛会加倍的传递给大脑。 无奈之下,他一遍一遍的默诵黄天大法口诀。 从第一篇开始,至第六篇结束。 至读完第六篇时,谢瞳忽然感觉痛楚减轻了些,他忙一遍遍的默诵第六篇,然而却没有初次的奇效。 难道是他的感觉错误,亦或是出现了幻觉! 他不得而知! 第六篇的心法枯涩难懂,虽然师父玄峰给他讲解过两遍,但是师父才仅仅修炼到第五篇,他讲解的第六篇又有何可信度呢! 谢瞳明白,修习黄天大法主要是修习精神力,如果无法练成这第六篇,每一次受到这种级别的伤势,恐怕精神上的伤痛也将随之而来。 他开始逐字逐句的分析和解答,前面的意思他都读的透彻,并按照心法的记载,并融入自己的理解,将真气和精神力分开运转,先是压制痛楚感,待痛楚感消失,再行修复伤势,然而到最后一局口诀时,谢瞳却怎也读不明白! 最后一句口诀仅有八个字,梵我如一,不外如是! 谢瞳突然想起来,这与墨泽阳动手前口述的话如出一辙,墨泽阳修炼不知是什么功法,但是却已得天地之造化,融万物之精华,如果不是脾气差了点,极有可能触摸武道的极致,踏入另一个轮回,一个新起点。 谢瞳突然一惊,他似乎似懂非懂的理解了这句话的涵义,梵我如一,这明显是一句天竺语言,莫非是合二为一的意思,将内力和精神修为合二为一吗? 他不晓得如何做到,内力是有形的,精神力是无形的,有形和无形将如何结合呢! 想到此处,痛感再次传来,而经脉的爆裂感同样让他极不舒服,谢瞳忙分心二用,修复伤势和压制痛楚同时进行,然而,谢瞳却突然发现,那种挤压大脑的精神痛楚突然消失不见,仅仅是经脉的感觉存在,却也不那么痛了。 他终于明白什么是梵我如一,就是让真气和精神力同时做一件事,做到合二为一,从而不外如是。 谢瞳心中狂喜,忙再度将真气与精神力合二为一,他突然发现,在真气的运用上更加娴熟,能够更加清晰的感觉到真气移动的方向和位置,真正的做到随心所欲。 谢瞳有心一试,他忙打出一记无影指,令他吃惊的是,这无影指指劲在飞的过程中,他竟然能够感受到真气所受到的阻力。 这种感觉,就仿佛朱温那随心所欲的一指,道理是相同的。 突然,指劲触碰到一股强劲真气的阻挡,对拼之下,消失于无形,他心中一惊,忙睁开双眼! 接他无影指者不是别人,而是好兄弟慕容龙城。 慕容龙城见他睁眼,埋怨道“要不是愚兄反应快,早被你这一指再度打的吐血受伤!”。 谢瞳道“方才我在试验一种新的功法,我们在这儿呆了多久!” 慕容龙城道“怕是有七八个时辰了,你看着大火已经烧到了龙泉那一边,这里的火已然熄灭!” 慕容龙城突然道“愚兄怎么感觉你变了个人一般,双目似乎更加有神了,仿佛没有受过伤一般!” 谢瞳忙检查下自己的伤势,竟然痊愈,而丹田中更是充满了能量,他晓得,这是黄天大法第六篇大成的迹象。 在他看来,黄天大法每上升一层,都是精神修为的上升,在武功上不在记载心法和招式,仅仅是提升了内力的修为,拓宽了经脉的宽度和坚韧度,然而这已经足够变态,不知道传说中的第八篇大成会是什么样子! 可惜师尊传给他的大法,仅仅到第七篇便结束。 第八篇仅仅是一个传说。 想到师尊究其一生都无法修炼到第六篇,他不禁有些为师尊惋惜,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一代不如一代,黄天派不灭门才怪。 他忽然想到,是否需要招收个弟子,免得师门断了香火,他顿了顿又想到,还是找到师叔恒温在定吧! 他笑着对慕容龙城道“小弟已经研习了本门心法第六层,功力上又有了新的突破。” 慕容龙城笑道“如此恭喜贤弟,贤弟武功精进,怕是在见到墨泽阳当有一拼之力!” 谢瞳苦笑道“这个还差的很远,墨泽阳乃惊天地泣鬼神的高人,小人还不敢惹他。哈,大火已熄,我们是否要离开此地了!”。 慕容龙城笑道“早就该离开了,在迟一些,鬼尊恐要领着他的徒弟追上来了”。 提起鬼尊,谢瞳就不寒而栗。 二人匆匆上路,直奔西南而去。 行走两日两夜后,二人抵达一条大江。 由于天色已晚,二人又无渡江的工具,只好遥望着江对岸而唉声叹气。 所幸一直没有发现石敬瑭的追兵,想来石敬瑭忙于处理草原之盟的后续问题,无暇顾及他们,而墨泽阳又腿部受伤,因此也就放了他们一马。 至少谢瞳是如此猜测的。 慕容龙城在江中捉了几条大鱼,二人生了火,在江边对着北风烤鱼。 谢瞳吃着外焦里嫩的烤鱼,道“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江,竟然如此广阔,为何来的时候不见此江!” 慕容龙城笑道“此江名为天江,这是另外一条路线,稍微远了些,不过吴王走的应该是这条路,按照时间上算,应该离此地不远了!” 谢瞳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慕容龙城等若活向导,对这一代极为熟悉,没有他不清楚的事。 想到吴王就在附近,谢瞳心理顿时便又了倚仗,只是不晓得洪珊他们是否安然的与吴王汇合。 北风越来越大,刮的篝火呼呼作响,二人今夜要在江边休息一晚,天气已经变凉,夜晚更是寒冷无比,全靠这火堆取暖,他忙用棍子捅了捅,火势又大了些,他又随手加紧几根枯枝,做完这一切,他继续嚼着手中烤好的鱼。 令他难以相信的是,天江的对面竟然也升起了篝火,宛如一个萤火虫般,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随即,篝火越来越多,一个接着一个亮起来,远远望去,像是繁星般发光,虽不及天空中熠熠的星光,却也与天空中的众星遥相呼应。 谢瞳举头朝天空望去,被草原之人遵从的神星,依旧高悬在正北方的上空,将其他星星的光亮比了下去。 谢瞳忍不住道“慕容兄,你说对面有否是王爷的部队呢!” 慕容龙城凝实了半天,道“这个情况的可能性极高,看篝火的数量,大概有两千多个,按照两人一个篝火计算,大概有五千人,在东北草原,没有多少民族能够派出如此庞大的军队的!尤其是大量军队都集中在龙泉”。 谢瞳很想立刻飞到天江的对面,看看慕容龙城的猜测是否正确,只可惜他没有那个本事! 二人不知何时开始入睡,这一夜,冷酷的江风直吹的谢瞳直打寒颤,好在他内力雄厚,身体异于常人,才没有感染风寒,换做普通人,不被冻死才怪。 对面的士兵开始搭建浮桥,这一次,谢瞳看的真切,果然是唐军,吴王就在对面。 浮桥搭起后,谢瞳第一个冲到桥上,往对面奔去,而慕容龙城则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未完待续。) 草原之盟14 二人闯过浮桥,直来到李铮的大营前。 来往的将士们都认识谢瞳,见他安然无恙的归来,全部欣喜若狂,未加任何阻拦。 谢瞳带着慕容龙城,一路冲进李铮的大营。 令谢瞳惊喜的是,所有人都在吴王的大营中,包括前几日刚刚分开的霍紫辛三人。 大营内的几人一脸忧心之色,当见到谢瞳犹如幽灵般的走入大营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洪珊更是直接扑入谢瞳的怀中。 谢瞳爱抚了摸了摸洪珊的头发,才走到吴王身前,抱拳道“属下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李铮欣喜若狂的点点头,笑道“看到你回来,本王甚是欢喜,前日碰见他们几人时,还以为你被龙泉那些人宰了哩!” 众人全部哈哈大笑。 谢瞳许久没有经历这样的气氛,这久别重逢的滋味,却是让他感受到个中的酸甜苦辣,他是在不忍去想那些个脱离队伍、三五人孤军奋战的滋味,是在是太过苦涩。 他忽然跪下道“末将统军不利,以至于大部分将士折戟与大漠之中,无人生还,还请王爷恕罪。” 吴王拉起他,叹气道“此乃天之道,非人为之过,谢瞳你不必自责,不过你击溃四万狼军一事确实漂亮,我大唐帝国能出你这样的人才,确实让本王欣慰不已。此番进军龙泉,还是由你统领全军,夜莺姑娘暂时退位让贤吧!” 谢瞳至此才察觉到夜莺仍然在帐内,夜莺对他报以一个微笑,旋即对李铮道“小女子明白!” 谢瞳不知夜莺在搞什么,他直接到“王爷,依末将看,我们完全没有进军龙泉的必要,此番东北各族在龙泉成立草原之盟,意图对付我们,各方势力在龙泉倾轧,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 李铮笑道“竟有此事!那感情好,先让他们窝里斗,待我大军一到,一举荡平漠北各族,至此去室韦再无障碍,而商贸之路也可以打通矣!” 谢瞳刚想说出石敬瑭之事,突然发现石佳凝也在营帐中,忙将到达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对洪珊打了个颜色,示意让洪珊把石佳凝请出去。 洪珊察言观色,怎能不晓得爱郎的意思,她忙拉住石佳凝道“佳凝,你陪姐姐到营帐去一趟,姐姐有些东西给你看看!”。 石佳凝被洪珊径直拉了出去。 众人全部清楚谢瞳的意思,只等待他的回答。 谢瞳长舒一口气,道“王爷,此次漠北之行,怕是石敬瑭的一个阴谋!” 李铮顿时大吃一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联姻人竟然是暗中破坏婚姻的人,这是在是让人难以接受,如果让石佳凝知晓此事,该是一个多么严重的打击。他甚至有些怀疑,谢瞳是不是危言耸听。他忙道“谢瞳,你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吗?” 谢瞳见王爷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忙道“此事乃末将亲眼所见,石敬瑭勾结粟末靺鞨一族的族长古远,在三日前的晚宴上一举攻破了龙泉城主府,并支持古远荣当草原之盟的盟主!恐怕金希城难道一劫!” 此话一出,众人全部大吃一惊,夜莺更是吓得失声叫了出来。 谢瞳继续道“古远此人有勇无谋,怕是要被石敬瑭玩弄于股掌之上,石敬瑭等若变相的控制了草原之盟,成为了东北草原最有权势的人之一,而石敬瑭请出他师父鬼尊追杀我,更是要杀人灭口,只不过谢瞳拼力反抗,与慕容大哥并肩作战,才侥幸逃脱鬼尊的魔抓,捡回来一条命!” 李铮顿时沉默不语起来,他深知谢瞳话中的意思,是在询问他,此去室韦还有没有必要,有没有意义,即便去了,能够有命回来。 这确实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谢瞳见他犹豫,忙道“”吩咐下去,大军立刻停止过江,等待下一步命令!“ 这是一个信号,谢瞳已经对前往室韦打了退堂鼓。 李铮身为三军主帅,但他不得不面对眼前的各种难题,大军无功而反,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回到大唐,岂不让人笑掉大牙。石敬瑭表面恭敬却暗下杀机,他一旦半途而反,等于给了石敬瑭口舌,石敬瑭完全可以大张旗鼓的讽刺他、要挟他,甚至攻击他。 司马宣那个老狐狸,更会揪住此事不放,大做文章,事态扩大的话,他极有可能王位不保。 然而最为重要的是,他将如何面对石佳凝,毕竟她是无辜的。 李铮没有出言反驳谢瞳的话,大军停止前进是对的,他需要一段时间去思考如何解决这亟待的难题。 谢瞳向众人使个颜色,众人知趣的退了出来。 刚刚走出大营,谢瞳突然发现大营中似乎少了个人,他转了转脑袋,才忽然想到,老赖不在大营中。 他忙问道“老赖在哪里!” 霍紫辛道“这个倒霉的家伙还没有醒过来!” 谢瞳虎躯一震,道“什么?” 老赖昏迷了足足有半个多月,这是不可能的,以老赖的身体素质,以他谢瞳的医术,怎也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在老赖身上。 他忙将目光移向了夜莺,道“夜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夜莺同样无精打采,仿佛是一只霜打的茄子,蔫的不成样子。她的双目毫无光彩,浑身上下透出一种哀怨的味道,像是没有休息好一般,与出塞时的她判若两人,她低着头,好似满腹心事的样子。 谢瞳接连呼唤她两声,她才反应过来,低声道“对不起,本姑娘身体不舒服,就不打扰诸位了!”言罢,转身往营帐踱去。 谢瞳楞在当场,他望着夜莺婀娜的身形,不知说些什么好! 霍紫辛没好气道“真是个心胸狭窄的人,不就是抢了你的指挥权吗?至于这样吗?莫非是来了月事?” 王婉茹一拧霍紫辛的耳朵,道“少在哪里胡说八道!你看夜莺的样子,明显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分开了这半个多月,长见识了!” 霍紫辛“哎呦”一声,道“这是哪里的话!婉茹你轻些!” 谢瞳没有搭理二人,他忽然又想到些事情,大步返回李铮的营帐。 采薇无处可去,只得跟在谢瞳的身后。 李铮正在喝闷酒,见谢瞳二人去而复返,苦笑道“陪本王喝一杯!” 谢瞳和采薇也不客气,大咧咧的坐在李铮的对面,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铮也干了一杯。道“你理解本王现在的心情吗?” 谢瞳把玩着这玉制的酒杯,直到那滴没有喝尽的水滴流淌下来,摔倒桌案上四分五裂。他笑道“王爷的心情末将心知肚明,也感同身受,因此才没有擅自做主,而是等待王爷的指示。爱之一事,责之深痛之切,尤其是两个相爱的人,被外物所牵引,以至于不能在一起,当是最为惋惜的事!” 李铮眼睛一亮,道“谢将军这么说,想必是有一举两得的办法喽!” 谢瞳只见李铮的表现,便知他对石佳凝用情之深,已经超过他的想象,他苦笑道“办法有很多,灵光不灵光便很难说!” 李铮的笑意顿时消逝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忧郁之色,那种失望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谢瞳见到他这副样子,同样惋惜的很,昔日年少成名、纵横沙场、杀伐果断的吴王,居然变成了一个郁郁寡欢的人,何尝不让人惋惜。 他忙道“王爷,目前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立刻撤兵,返回大唐。将佳凝公主遣返回室韦。”谢瞳顿了顿,他端起酒壶,慢慢的为自己斟满。 李铮显然对第一个建议不满,道“那第二条路呢!” 谢瞳凝视着李铮,缓缓的道“第二条路,就是打进龙泉城,逼迫草原联盟解散,活捉石敬瑭,让这场联姻堂而皇之的进行下去。” 话音一落,营帐内的三人同时安静下来,第二个计划太过艰难,以五千唐军面对数万敌人把守的龙泉城,还有庞大的草原联盟,因为这不单单是军事上的事,更是有庞大的政治因素掺杂其中,关键处,他们即便攻破龙泉城,也不能杀掉石敬瑭,只能逼迫他去签订一份协议。 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而第一个计划容易实现,也最为贴近现实,因为石敬瑭的狼子野心,这场联姻已经变得毫无意义,再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即便李铮娶了石佳凝,也对两国的邦交毫无帮助,反而加深了仇恨。 因为联姻已经变了质。 李铮同样凝视着谢瞳,道“如此说来,将军是支持第一个计划了!” 谢瞳恭敬的道“属下不敢,但第一个计划的可行性确实很高。” 李铮怅然若失道“谢瞳,采薇,本王把你们当成最好的朋友,而不是下属,有些话亦只能对你们讲!说实在的,换做曾经的李铮,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第一条路,然而今非昔比,黄巢已灭,李铮过够了官场上尔虞我诈的生活,再无奋斗的心思,只想成家立业,过普通人的幸福生活,而在此时,佳凝闯进了我的世界,亦改变了本王对生活的态度和看法,从那时起,李铮就晓得,该是退出的时候了。”他不在以王爷自称,而是直呼自己的名字,将三人的关系拉近了许多。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继续道“李铮现在犹豫不决,说实在的,即便放弃王位和荣华富贵的生活,也想与佳凝双宿双飞,永不分离。如果没有石敬瑭从中作梗,李铮将会过的十分幸福。可这样做,太过自私了,李铮不能选择第二条路,让你们和众多的唐军将士们,以身犯险。” 他苦笑的表情仿佛是长安街头行乞的乞丐,拿着好心人赐予的残羹冷炙,强颜欢笑却又难以下咽。 谢瞳莫不做声,采薇却听得怜悯之心大起,她首次挽上谢瞳的臂膀,一脸坚毅的道“谢瞳,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谢瞳惊喜之余,却只能回报苦笑,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道“王爷,属下离开的这段时间,大军中是否有形迹可疑之人”。 李铮无暇回答这个问题,他的心思全部倾注在进军与否的情况上。他下意识的回答道“能有什么问题,这段时间一直是你带来的夜莺在统领大军,行军计划井井有条,本王看了也是佩服不已!” 谢瞳很想再次问他,为何在大漠中独自行进,弃他们与不顾。但看李铮的样子,似乎也难以问出更多的东西,他很想立刻拉着采薇离开。 李铮变了,他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吴王,而是一个陷入情网中的普通男人。 正当此时,帐外传来夜莺幽幽的声音,只听她低语道“夜莺求见王爷!” 李铮头也不抬的道“进来吧!” 夜莺掀帘而入,当她瞧见谢瞳和尚采薇在场时,亦吃了一惊。 谢瞳笑着点了点头。 夜莺回敬了一个微笑,但这个微笑实在有些牵强。她轻声的对吴王道“王爷,小女子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铮道“姑娘请便!” 夜莺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警惕性的看了看谢瞳二人。 谢瞳忙告了个罪,拉着尚采薇走出了李铮的帅营。 采薇一脸幽怨的道“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谢瞳,你是否男人,竟然坐看如此一段美好的姻缘化成泡影而无动于衷,我尚采薇真的是看错了你!” 言罢,他便向自己的大营跑去。 谢瞳很想解释什么,但他发现,什么也解释不了,他虽然极重感情,但不能拿几千人的性命当赌注,去赌一个毫不现实的想法,这次与在额古那平原断后不同,只要一句撤退,众人可安然无恙的返回关内,离开这对汉人充满仇恨的土地。 关键处在于石佳凝,如果她愿意放弃族人和兄长,与李铮返回中原,则一切都成为唾手可得之事。 他很想立刻返回营帐,向李铮诉说此事,但此刻夜莺在与李铮秘议,他怎也不能即刻反回去。(未完待续。)m。 草原之盟15 突然,他想起了老赖,老赖为何依旧昏迷不醒,他打算去见见他。 谢瞳经过几番打听,晓得老赖仍旧住在夜莺的营帐中,夜莺此刻不在营帐之内,他也毫无顾忌,径直走过去。 营帐内一片黑暗,谢瞳突然发现营帐内似乎有人在移动,是一种蹑手蹑脚的蠕动,想到昏迷不醒的老赖,他立刻运气真气,使出旋风履步术,朝着营帐冲去。 他当机立断的掀起门帘,不顾隐藏自己的气息,猛然窜入营帐中,出奇的,营帐内异常的安静,没有任何可疑的人等,他忙用万物波动的心法查视一圈,确认无误后,才打开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谢瞳哑然失笑,也许是这段时间精神太过压抑,导致高度紧张。 老赖正安详的躺在营帐的一角,如果不是均匀的呼吸,他甚至怀疑这是一具死尸。 谢瞳将手搭在老赖的手腕处,一股真气徐徐的注入他的体内,在灵觉的牵引下,缓缓游动了老赖的全身,让他欣慰的是,老赖已经痊愈,没有一丝受伤的影子,他的功力充沛,丹田中蓄满了力量。但是为何会昏迷不醒呢! 谢瞳检查了下他的外伤,也已痊愈,仅仅留下了一道疤痕,这是在是令他匪夷所思,难道薛延陀人偷袭老赖的时候,竟然伤了他的大脑吗? 谢瞳气愤的握起拳头,无论偷袭老赖的人是谁,那怕是鬼尊,他都要报仇雪恨,一股愤怒的力量从他丹田鱼贯而出,他差点毁了这片营帐。 营帐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接着一个熟悉的女音传入他的耳朵,是夜莺。 夜莺笑道”谢将军与老赖真是兄弟情深,与部队汇合后,不休息,反而先来看望老赖,真是让小女子佩服!” 谢瞳贸然进入她的营帐,已经是羞愧万分,虽然是看望老赖,但仍旧是有些牵强,他刚要回答,却发现夜莺的神色中有一丝难掩的慌张,一个大胆的想法,进入他的脑海!莫非是夜莺对老赖做了什么手脚! 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老赖,老赖看上去一切平常,面色红润,呼吸均匀,不像是被人动过手脚的样子。他笑道“这段时间姑娘照顾吾兄,辛苦万分,谢瞳这里谢过了”。 夜莺道“这是小女子分内之事,赖将军花了大把银子为小女子赎身,小女子这么做也是理所应当。” 谢瞳在没有心情和她聊下去,忙道“如此就不打扰姑娘了!” 言罢,离开了营帐。 他走出夜莺的营帐,迎面撞上了慕容龙城,他一脸紧张的样子,见到谢瞳,忙将他拉倒一处无人的地方。 谢瞳知他有事,不然以他的性格,不会搞的如此神秘,忙道“兄长有什么事!” 慕容龙城问道“那个叫做夜莺的姑娘是随同你们从长安来的吗?” 谢瞳点点头道“她是长安的,呃,歌姬,哈,兄长该不是对她产生兴趣了吧!此女确实国色天香,貌美如花,可惜……” 未等他把话说完,慕容龙城便打断了他,不悦道“老子是那种见色忘义之人吗?你们对她可是知根知底?” 谢瞳略微迟疑道“算是了解吧!小弟与此女在年初相识,她是长安城一个官妓的歌女,一直在长安城中卖唱为生,但据小弟了解,她的生活殷实,完全可以不用卖唱,而此女同样神秘的很,她的武功不俗。“ 慕容龙城疑惑道“那一个妓院的歌女,为何又随你们来到漠北呢!” 谢瞳晒然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据她本人所说,似乎曾经到过漠北,对这里的民谣和乐器十分欣赏,因此,才希望一同来?有什么问题吗不过这次多亏带她来了,没有她,很多事都将寸步难行!” 慕容龙城嘴角露出不屑的意味,道“说的可真是轻巧,还来过漠北,如本人所料不差,她该是在龙泉长大的黑水靺鞨人!而是在成年后,才牵往长安!” 谢瞳虎躯一震,道“大哥为何这么说,可有证据!” 慕容龙城道“本人虽然愚钝,但胜在勤奋,凡看过的事物皆留下深刻的印象,在年少时,对漠北各族有着极深的了解,一个人,无论他如何改变服饰,愚兄一眼便能看出他的来历和种族,此女虽然刻意掩饰,但她的习性是掩饰不了的,是黑水靺鞨族的人无疑。” 这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谢瞳对慕容龙城的话深信不疑,不仅是因为他的坦率和真诚,谢瞳想到早在龙泉的那个夜晚,金希城在草原之盟成立的大会上,亲口说出李铮会率队前往龙泉,这等若唐军中有黑水靺鞨一族的奸细,而且非是一般人物,彼时,夜莺正是全军的总指挥,亦只有她才能决定大军行进的方向,因为李铮对漠北一无所知。 慕容龙城继续道“贤弟,告诉我,她使用的是什么武器?” 谢瞳开始回忆起与夜莺相识的点点滴滴,想到她的两次义救,一身黑衣的她,手持一并软剑击退强敌。 想到草原上流传的各种消息,谢瞳心头一震,他几乎可以肯定了夜莺的身份。 慕容龙城见谢瞳犹豫,继续问道“贤弟可是有所发现?此女该是黑水靺鞨族的内奸!因此,才会诱的我们一步步陷入危机”。 谢瞳面无表情的道“如果所猜无误的话,夜莺应该就是名震草原的五大高手之一,靺鞨族的金珊。” 此话一出,连慕容龙城都惊愕不已,他只是怀疑夜莺的身份,却没有想到牵连出如此多的话题。 谢瞳忽然想明白了很多问题,夜莺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定然有聪明人的想法,她或许和石敬瑭一样,野心勃勃、志向远大,想法设法的混进联姻大军,却一路设置艰难险阻,分散谢瞳的注意力,配合她父亲金希城的草原之盟,来个里应外合,一举瓦解中土的大军,而他父亲即可当上盟主,又使得中土陷入内斗,这实在是一个天衣无缝的大计。 可惜的是,石敬瑭技高一筹,窃取了他父亲的成果,难怪夜莺听到龙泉的消息后,一蹶不振,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谢瞳立刻明白了很多事,这次漠北之行,有多少居心叵测之人在等待。 有多少人在处心积虑的迫害他们,真可谓是艰难险阻。 想到此处,谢瞳道“兄长随我来”。 此时,他几可肯定夜莺找李铮的目的,就是劝他进军龙泉,与石敬瑭做殊死搏斗,为他的父亲和族人报仇。 此事,即符合李铮蠢蠢欲动的胃口,又可满足她的复仇大计,可谓是一举两得。 谢瞳直接来到了洪珊的营帐,出奇的,众人都在,包括霍紫辛和王婉茹。 见到谢瞳到来,都是一脸的不悦之色,显然是对他的选择嗤之以鼻。 包括洪珊在内,没有人搭理他。 气氛十分尴尬。 谢瞳故意咳嗽了一下,笑道“诸位都在埋怨谢某人吗?” 霍紫辛没好气道“莫要把你自己看的多么伟大,好像少了你,我们这些人就做不成大事一般!” 洪珊也嗔道“瞳哥,你这次的选择确实有欠考虑,我们都是一个整体,一个充满爱的大家庭,你不能看着他们生生的被拆散!” 谢瞳苦笑道“拜托,拆散他们的是石敬瑭而非我谢瞳,老子即便想帮助他,也是有心无力,龙泉城你们都去过,理当知晓情况,凭我们目前的实力,霍小子,你有把握踏平龙泉,活捉石敬瑭吗?” 霍紫辛不满道“不试试又怎能知晓,当初征江南时,你带着一千人马,面对石敬瑭数以万计的军队,不也是炸毁太湖战船,火烧杭州粮库了吗?跟那时比,又如何!” 谢瞳哑口无言,这根本就不是一码事,他不晓得如何去解释! 采薇也不开心道“谢瞳你好然我失望,连夜莺那种人都支持王爷进军龙泉,你的良心难道让狗吃了吗?忘记当初李铮是如何救你的了吗?” 面对他们的责骂,谢瞳是在忍不住,道“你们晓得夜莺是什么人,就在此为他辩护!” 霍紫辛继续道“夜莺是什么人,我们不清楚,但她能够勇敢的去面对,而你就是一缩头乌龟!” 谢瞳终于忍不住,道“夜莺,哼,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霍紫辛挺身而起,吼道“夜莺是什么人老子不关心,老子就晓得你谢瞳是个乌龟,是个没种的东西。”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谢瞳实在不知说些什么好。 洪珊委婉的道“瞳哥,就想些办法吧!怎也不能叫王爷和佳凝拆开吧!” 谢瞳苦笑起来,这个确实有点难,他无奈道“那我就试上一试,至于能否成功就看天命了,不过,当前要把夜莺的事情解决掉,有她在此,老子寝食难安!” 霍紫辛忽然转悲为喜,道“这还差不多,这样才有大哥的样子!”原来,霍紫辛也在玩激将法。 谢瞳没好气的道“去通知所有人到王爷的帅营去,本人有重要事情宣布”。 李铮将石佳凝唤至帅营中。 石佳凝一脸的茫然,谢瞳归队后,大军忽然停滞不前,没有渡过天河而去,反而在此地驻扎起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尤其是李铮,脸上没有了往昔的欢乐,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更是让她疑惑不已。 石佳凝进入帅营已逾半个时辰,李铮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自顾自的喝酒。她终于忍不住,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让你这个王爷都如此惆怅。” 李铮再次饮光杯中之酒,轻声问道“佳凝,如果李铮不再是王爷,而你也不再是室韦的公主,我们就这样浪迹天涯,像谢瞳他们那个样子有多好!” 石佳凝嗔道“说什么胡话,你我马上就要抵达室韦成亲,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哈,届时兄长会为我们举办草原上最为奢华的婚礼!” 李铮道“不用到室韦去了,小可汗已经攻破了龙泉城,并支持粟末靺鞨族的族长登上了草原之盟盟主的宝座,哈,令兄如今是东北草原上权势最大的人了”。 石佳凝喜道“这是真的么?兄长竟然攻破了小长安,李铮,那我们还等什么,立刻出发去龙泉呵!” 她话音刚落,李铮苦笑了一下,道“佳凝这么说吧!令兄是不会允许李铮活着离开龙泉的,他此前在长安联姻,完全就是诱骗李铮到草原来,引起草原各族的不满,进而形成强大的草原结盟,他暗中勾结粟末靺鞨族的古远,骤然对黑水靺鞨的金希城发难,因此攻破了龙泉”。 石佳凝默默的听着,待李铮讲完,她疑惑道“即便是兄长利用了你,但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有杀你之心呵!更没有这个必要!” 李铮苦笑道“令兄志向远大,非是一统草原这么简单,如果我死了,大唐帝国皇室一方再无将才,没有人可以与权臣司马宣争斗,势必将陷入争斗不休、四分五裂的局面,届时,令兄可从容出兵。”他顿了顿继续,道“佳凝如果不信,可去问谢将军,令兄请出鬼尊追杀他,他侥幸逃了出来!才得以通风报信!” 此话一出,石佳凝脸色骤变,李铮不是那种说谎之人,他既然能够说出塞外各族的情况,显然非是信口雌黄,而是有理有据,她怎也不相信,一向温文尔雅的大兄,竟然是如此蛇蝎之辈,连她都算计进去。 她忙起身,道“李铮,你在这里等我,佳凝现在就去龙泉,向石敬瑭问个清楚!” 言罢,便欲转身离去。 李铮忙拉住她,道“佳凝,不可,如果你对李铮还存在感情的话,我们离开草原好不好!回到大唐去,到一个没有纷争、没有仇杀、没有勾心斗角的地方,过我们二人世界的幸福生活!” 石佳凝转过身,泪水打湿了她的面颊,李铮的心情她完全能够理解,是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他既不能攻破龙泉杀死石敬瑭,然而又舍不得她石佳凝,这个果敢的王爷,为了她,居然肯过平淡的生活,这让她如何不能感动,可是,离开了父兄,她要背负室韦一族千古骂名的,她同样两难抉择!(未完待续。)m。 草原之盟16 石佳凝反身抱住李铮,呜呜的痛哭了起来。 二个相爱的人就那么依偎在一起。 谢瞳等人掀帘而入,忽然瞧见这令人心酸的画面。 石佳凝忙从吴王的怀中钻出来,她慌乱的整理下秀发,显得极为羞涩和不安! 李铮心中不悦,好好的气氛就这样被谢瞳等人所破坏。但他无法发作,谢瞳将这么多人请过来,显然是有要事,他忙从方才的温香中回过神来,冷哼道“谢将军可是有事!” 谢瞳撞破二人的温存,也是十分羞愧,他支支吾吾的道“属下有罪,还请王爷责罚!” 岂料石佳凝大喊道“好你个谢瞳,竟然擅闯王爷的营帐,今日要是不为王爷分忧解难的话,本公主要重重治你的罪,将你的臭头砍下来,挂在营帐上方,以儆效尤!” 言罢,她自己先笑了起来。 李铮把脸色一沉,故意道“公主言之有理,你若不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本王定不轻饶!” 谢瞳一脸苦闷的看着身后的人,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众人进入大营,分宾主落座后,谢瞳清了清嗓子,道“王爷,公主,谢瞳先为之前的鲁莽致歉!”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但见谢瞳这么说,都知道他有了办法! 石佳凝狠狠的道“有屁快放!” 谢瞳斜视了石佳凝一眼,道“敢问公主是否与王爷真心相爱?” 石佳凝尴尬起来,她羞得面色通红! 李铮轻微的咳嗽一声,道“谢瞳,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谢瞳道“公主为何不能随王爷回到中原呢!” 众人没有想到谢瞳居然想到的是这个法子,纷纷嗤之以鼻。 谢瞳见石佳凝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道“也罢,本人愿意领军进入龙泉,并保证不伤害石敬瑭分毫!并逼迫他对和亲一事表态,哎,你们真的是为难本人!” 此话一出,石佳凝才常舒一口气,她笑道“你是大唐军中少见的天才,如果事情简单的话,还要你干嘛!那么霍小子就可以胜任了!不能为王爷分忧解难的将军不是好将军!” 李铮道“事实就是如此,方才夜莺曾与本王商议,她愿亲自带兵攻打龙泉,谢瞳,你让本王好些失望!” 夜莺此刻正坐在角落中,一眼不发,她空洞的眼神昭示着她不知在思考什么东西。 谢瞳忽然想起召集大家来的目的,是拆穿夜莺身份的。 他缓缓的走到夜莺身前。 未等他发问,夜莺幽幽的道“小女子恭祝谢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谢瞳道“本人不敢,在下应该是称呼你为夜莺呢!还是金珊公主呢!”。 夜莺娇躯巨颤,旋即恢复正常,她笑面如花道“将军在说什么,小女子听不懂!” 众人对谢瞳的话也是匪夷所思,大战在即,谢瞳何苦为难夜莺这么一个弱女子! 谢瞳却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本不打算拆穿夜莺,只是警告了事,毕竟夜莺虽然目的不可告人,但毕竟没有酿成什么大祸,但是今非昔比,石敬瑭攻占龙泉,已经是她的死敌,她怎也不会容许石敬瑭活在世上,因此,才背着他偷偷去见李铮,支持李铮进军龙泉,表面上是民心所向,实则是掩盖她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势必将成大患。 他必须要得到夜莺的答复。 谢瞳一指坐在角落中的慕容龙城道“诸位,这名勇士是本人从大漠带来的,一直未向诸位介绍,此人名为慕容龙城,是薛延陀一族的人。” 慕容龙城的名字响彻漠北,李铮等人来到漠北数日,当然知晓。 石佳凝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巴,这传说中的高手,竟然与谢瞳成为兄弟! 慕容龙城忙起身,向诸位问好。 谢瞳继续道“我这为兄弟有个本领,对漠北的人和事知之甚详,凡是在漠北长大的人,无论如何掩饰,他都能分辨的清清楚楚,夜莺姑娘,要不要试上一试”。 夜莺出奇的没有辩解,而是珊珊而起,对着慕容龙城行礼道“原来是名震大漠的慕容龙城,小女子金珊这厢有礼了!”。 众人至此才大吃一惊,夜莺居然是黑水靺鞨族的公主,金希城的女儿,很多想不通的问题,立刻迎刃而解。 漠北的五大高手,今日集其二位,确实让人意想不到。 采薇对着金珊怒道“好哇,居然骗了我们这么久,你隐藏在我大军之中,究竟意欲何为。” 金珊没有好气道“这个采薇姑娘没有必要问我,你家的谢公子怕是全部猜透了吧!” 霍紫辛怒道“娘的,在戈壁上,偷袭老子的是不是你,还有老赖,至今昏迷不醒!今日老子就要你血债血偿。” 谢瞳思虑片刻,忽然拔出青钢剑猛然朝着金珊刺去。 金珊娇喝一声,右手自腰间闪电般的摸出软剑,登时朝着谢瞳的青钢剑迎去。 青钢剑卷起一阵罡风,看似十分凶猛,然而两剑相交,青钢剑并没有斩断软剑。 金珊的软剑如同一条灵蛇,直接缠到青钢剑的剑身上,她的剑也并非凡物,青钢剑并不能奈何。 只见金珊手腕一抖,将软件斜着一拉,青钢剑瞬间被她带了出去。 这等有若四两拨千斤的战术,令谢瞳霸道的宝剑无从发挥,有力使不上的感觉。 金珊甩开谢瞳的青钢剑,手腕再次一斗,软剑盘旋着朝谢瞳的喉头刺来,去势极快。 谢瞳忙挥剑阻挡,青钢剑硬生生的立在身前,刚好挡住金珊的软剑。 然而谢瞳脸色骤变,软剑搭在青钢剑的剑身上,直接绕了一周,剑势不减,仍旧刺向他的咽喉。 这是谢瞳始料未及的,眼见软剑触及咽喉,他忙身形向后撤去,同时左手凝聚真气,猛然打出一记无影指,指劲刚猛霸道,直朝着金珊扑去。 金珊骤见谢瞳的真气迎面扑来,她本身就不以内力见长,忙撤回软剑,同时身形急转,无影指的指劲贴着他的脸颊而过,登时削断一缕秀发。 与此同时,霍紫辛拔出沐风剑,也加入了战圈,沐风剑还未至,一缕剑气已散发出来,直奔身形侧立的金珊而去。 金珊忙挥舞玉臂,软剑划成一个圈,登时撞入霍紫辛的剑气中。 砰的一声,剑气轰在金珊的剑圈上,金珊身形不稳,一连退出五六步,才站稳身形。 她怡然不惧的立在营帐边缘,握紧软剑,剑尖颤颤巍巍的不断晃动,仿佛随时可以进击一般。 金珊一脸怒容的道“两个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也不害臊!” 霍紫辛哈哈一笑道“若说名列草原五大高手之一的金珊是弱女子,那天下岂不是没有高手了吗?废话少说,看在你是女流之辈的份儿上,你先出招吧!” 金珊没有急于出招,而是把剑收起,道“本姑娘承认欺骗了诸位,但自始自终,除了偷袭老赖外,并没有给诸位带来多大的伤害”。 谢瞳冷哼道“难道我们进军塞外的消息,不是姑娘泄露的吗?我们在曌井遇袭,不是姑娘一手策划的吗?还有在大漠中,你率军弃我们于不顾,这些还不算伤害吗?金珊公主,我们并非是傻子!” 金珊笑道“枉你谢瞳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本姑娘若想要你们的命,何须要在长安两次出手相救,本姑娘虽然令有居心,也只是利用你们促成草原之盟而已”。 霍紫辛在没有兴趣听下去,他挥舞沐风剑,再次朝着金珊攻来。 整个帅营并没有多大的空间,金珊被这两大高手围攻,想逃出去,确实十分困难。 “住手”,谢瞳喝住霍紫辛。 霍紫辛不悦道“谢小子你休要被她表象所迷惑,她就是一个妖女!一个图谋不轨的妖女,试想我们如果被她带到了龙泉,将会是多么恐怖的事儿!” 谢瞳没有理会霍紫辛,而是哑然失笑道“姑娘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与我们联手,共同对付石敬瑭了!” 金珊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谢瞳继续道“这一位是石佳凝公主,是石敬瑭的亲妹子,是吴王未来的王妃,你清楚否!” 金珊道“谢瞳,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本姑娘放石敬瑭一马罢了!是也不是?” 谢瞳道“理当如此!” 金珊怒道“此事你太天真了,室韦与靺鞨两族积怨甚深,非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也就古远那种不知轻重的人,会与石敬瑭合作,与虎谋皮,石敬瑭抢夺龙泉,害我父亲,你觉得此事,能够善了吗?” 谢瞳微微一笑道“是非曲直,自由辩论,如果没有我们的相助,凭姑娘一个人,是难以夺回龙泉城的,石敬瑭仅仅是控制了草原之盟,还未达到呼风唤雨的地步,金族长想必还很安全。如果你接受我们的条件,就此事与石敬瑭一笔勾销的话,本人愿助你夺回龙泉城,如何!” 金珊眼珠转悠了半天,将软剑缠到腰间,道“好,本姑娘信你一次,如果石敬瑭杀了我父亲,本姑娘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他!” 石佳凝突然插言道“如果令兄杀害了你父亲,本人愿意为你讨回公道!” 众人漠然不语,石佳凝的话等若表明了她的态度,石敬瑭离心离德,连自己的亲生妹妹也当作诱饵使用,确实是人神共愤。 谢瞳忽然笑了起来,道“金珊公主,本人还有一个条件!”。 金珊脸色骤变,道“谢瞳你勿要得寸进尺,本姑娘答应这许多,已经是极限,要知没有你们的帮助,本姑娘联合其他大酋,夺回龙泉也并非没有可能!” 谢瞳哑然失笑道“这个条件十分简单,老赖发现了姑娘的秘密后,被姑娘偷袭刺伤,而老赖又故意装作昏迷不醒,配合姑娘的一举一动,这等恩情,已经超越了兄弟朋友的界限,姑娘是否要对老赖有所表示!对吧!赖大哥,勿要在营帐外偷听了!” 众人至此,才晓得老赖在营帐外。 老赖掀开门帘而入,径直跪倒李铮面前,道“末将包庇金珊,已经是通敌叛国,请王爷治罪”。 李铮看着跪下一丈外的赖可忠,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事实上,自谢瞳归来后,发生的事情太过震撼,以至于让他应接不暇,他还未从上一个惊讶中恢复过来。 老赖继续道“谢瞳,霍紫辛,大哥对不住你们,只因大哥一时邪念丛生,对金珊产生了感情,不过大哥还有些分寸,金珊曾亲口向我保证,抵达龙泉后,不会对我等有任何加害之心。大哥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诸位的原谅,只求放金珊姑娘一马,便心满意足!” 又是一段因情而产生的误会,金珊俏脸羞得通红,当她听到老赖最后一句话时,心情复杂到极点,她幽幽的道“老赖,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但你这又是为何呢!” 老赖没有回答他,而是默然不语。 众人的目光全部投向李铮,毕竟他才是这里的话语者。 李铮同样心乱如麻,按照大唐例律,老赖这条通敌叛国的罪名定然落实,诛灭九族都是理所应当,然而这一路上,诸位与他朝夕相处,情谊已经逾越了上下级的关系,他怎能忍心看着老赖受刑,而老赖也与他一样,为情所困,为塞外的各种政治因素而困扰。 他长叹一口气,道“谢瞳,本王累了,你看着办吧!勿要让本王失望!” 言罢,他一拉身旁的石佳凝道“陪本王出去转转,这里太过闷热了!” 李铮走出帐外,剩下众人面面相觑。 谢瞳大咧咧的坐在毛毡上,道“夜莺,哦不,金珊,你在长安居住,应当熟知大唐的律法,老赖是要被诛九族的。” 金珊点点头,表示清楚这回事。 谢瞳继续道“王爷不忍处置老赖,皆因一心善念,如果姑娘看在善念上,也能够宽恕自己、宽恕老赖、宽恕石敬瑭,我们是否会皆大欢喜呢!” 洪珊也道“夜莺,珊儿承认之前对你误解多多,但只要你应承了此事,我们依旧是一个战壕中的人,瞳哥他会有办法助你夺回龙泉的”。(未完待续。) 草原之盟17 谢瞳收起羊皮卷,并递到老赖的手中,笑道“有了这份羊皮,攻破龙泉之日可待,老赖,你要好好参谋一下,这份大任就交由你去处理了”。 老赖在众人的目光中打开羊皮卷,随着霍紫辛等人共同阅览一遍,他们同样激动的很,看到这幅地图,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同样,也看到了夜莺的真挚和诚意。 李铮问道“谢将军,是否可以开始对龙泉的进攻了?“ 谢瞳笑道“当然如此,传令下去,大军明晨启程,直奔龙泉。” 众人发出惊天的怒吼声,似乎在宣泄着这一时期的压抑。 李铮道“可否将部署说的详细些!” 谢瞳环视一周,屋内尽是他要好的伙伴和兄弟,他笑道“抵达龙泉后,先不要急着攻城,霍紫辛,你率领一千人马,在城西二十里,与王爷和公主一道,会见石敬瑭,尽量不要动手,只管拖住他即可!” 他顿了顿又道“慕容兄,你率领两千人马,从城南的平原佯装攻城,切记不可鲁莽大意,免得被数以万计的敌人攻击。” 接着谢瞳又将目光对准了老赖,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道“赖兄,你率领剩余的两千人马,从密道进入城内,与你的夜莺里应外合,一举攻下城主府,控制住草原之盟的全部大酋和族长,如此一来,石敬瑭江陷入孤军奋战,再不足虑!佳凝公主,如此对付你的兄长,你不会有其他意见吧!” 石佳凝笑道“这纯是他咎由自取,只要留他一命,佳凝不会有任何意见,哈,大兄要是知晓有这么多人对付他,怕是高兴都来不及!” 李铮却皱眉道“如此将兵力分散,是否有欠考虑,石敬瑭深知我军兵力数量,如果看不到那一只隐藏在密道中的将士,怕是会多做准备!如此一来,计划将不灵光,不如将保护本王的将士撤去,充实到慕容将军的攻城大军中,仅留下百余人暗中保护,跟他玩个空城计,这样看起来,也不是无可厚非”。 谢瞳苦笑起来,兵力不足是他们最为薄弱的环节,想在石敬瑭面前瞒天过海还是难了些,但他怎也不敢让李铮孤身犯险,如果李铮被俘的话,则宣告失败。他漠然的望着李铮,说不出一句话,营帐内顿时陷入了寂静! 忽然,传令兵突然走入帅营,他单膝跪下,道“启禀王爷,自东方来了数千人马,朝着我军冲过来!” 众人惊讶的合不拢嘴,难道石敬瑭竟然先知先觉的打过来了。 慕容龙城挺身而起,道“诸位不必惊慌,是我的族人来了,有他们助阵。刚好可以弥补兵力的不足!” 众人急匆匆的走出大营,谢瞳定睛瞧去,果然是慕容龙城的族人,他们骑着高头大马,从远处奔过来。 谢瞳感激的望向慕容龙城,道“慕容兄这是何必“。 慕容龙城冷冷的打断他,道“别和我说些没有用的,你若是拿我当兄弟,就接受这一份大礼吧!“ 洪珊欣然的走到二人身边,笑道“谅石敬瑭想破脑袋也猜不到会有这支奇兵,如果慕容兄令族人换上唐军的服饰,隐藏在唐军中充当数量,包保石敬瑭上当”。 二人同时动容,这洪珊岂非是女诸葛在世,每每想出来的东西都是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两日后的清晨,大军抵达龙泉城南。 大军在抵达龙泉前,已经兵分四路,两路前往龙泉城西二十里,一路在龙泉城南的镜迫平原扎寨,一路在龙泉城东寻找密道。 石敬瑭早料到谢瞳会率军前来,以他对谢瞳的了解和对局势的分析,攻下龙泉是最为合理的选择,虽然很是冒险,但谢瞳从来不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 石敬瑭站在城墙上,眯起眼睛看着城外驻扎的大军,他隐隐有一种大笑一场的欲望。 古远立在他的身旁,道“小可汗,唐军区区五千人马?不及我联军的六分之一,老夫若是派军出击,用不上一个时辰,可令他们全军覆灭!” 石敬瑭幽幽的笑了起来,道“古盟主何须如此,他们是攻,我们是守,要遵守游戏规则才有意思!反其道而行之,会令他们落荒而逃的!” 古远更加疑惑,道“小可汗,如若一味的守下去,恐令联军不满,李铮不过是个王爷,在塞外行军打仗怎会是我军对手!” 石敬瑭转过身,望着古远,一字一句的道“古盟主,李铮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谢瞳,本人曾在江南与他交过手,两万大军面对他一千轻骑,硬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最后让他连破数城,烧毁了黄巢的军粮,才使得形式大好的起义军陡然失败,最终落个流窜之局”。 古远嗤之以鼻道“小可汗莫要长他人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黄巢的杂牌军怎可与我等联军想比,莫说五千唐军,就是一万两万,也不放在老夫的眼中”。 石敬瑭晒然一笑道“古盟主,单论勇武,唐军确实差我们一大截,但是行军打仗并不是靠勇武来取胜的,否则崇礼的四万狼军就不会饮恨收场”。 古远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奉承道“老夫知晓,谢瞳此人诡计多端,是防不胜防,小心些总是好的!”。 石敬瑭点点头,道“我军避而不战,看他谢瞳能耐我何!想以五千唐军攻破三万人把守的龙泉城,简直是痴人说梦,谢瞳,你既然有胆来此,本人就有胆量让你永远留在这里!” 言罢,他狂笑起来。 谢瞳命人休书一封,以石佳凝的名义,约石敬瑭黄昏后,在城西二十里碰面。 谢瞳带上书信,策马走出唐军大营,孤身一人前往龙泉城下,在离城墙五十丈处停下。 这个位置刚好是敌人弓箭手的极限位置,普通士兵是无法射到此处的。 谢瞳掷出逐月弓,将书信捆绑在箭头上,他身体微微后倾,将逐月弓拉满,嗖的一声,竹箭快若流行般朝龙泉城头划去,眨眼间便到达石敬瑭的身前。 谢瞳这一手极为漂亮,唐军中顿时爆发出叫好声。 石敬瑭眯起眼睛,他仿佛看穿了竹箭的去势一般,身体一动不动,竹箭贴着他的头顶划过,噔的一声,定在他身后高大的木柱上。 石敬瑭同样以高人胆大,他这番举动,同样令草原联盟的人兴奋不已。 谢瞳看了看城墙上的石敬瑭,他晒然一笑,转身返回大营。 早有人取下了竹箭,将书信递到石敬瑭的手中。 石敬瑭打开书信,他读了三遍,将书信甩手掷出墙外,书信在在空中摇曳着,向地面滑落。 石敬瑭反手一掌,真气激荡真出,拍到书信上,书信登时被炸个粉碎。 古远面色凝重的道“小可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让你如此不开心!” 石敬瑭冷笑道“谢瞳这小子,真够狡猾的,居然以佳凝公主的名义约见我,妄想打亲情牌!简直是痴人说梦!”他顿了顿,继续道“古盟主,今夜谢瞳定然偷袭龙泉,这里一切就交给你了,切记勿要出城追击,如有紧急情况,第一时间与本人沟通,免得上了谢瞳的当!” 古远哈哈一笑道“小可汗大可放心,老夫必定竭尽全力。力保龙泉不失”。 石敬瑭道“届时我会将带五千室韦勇士与舍妹见面,还会抽调五千联军压阵,古盟主,龙泉西门不要关,我可能随时返回龙泉。” 古远忙应声称是。 石敬瑭诡异的一笑,他转身离开了城墙,直往城主府策马而去,谢瞳方才的书信中,竟然约师尊在城北的望月亭决战,这实在是狂妄之极,不过谢瞳既然敢来,他就敢将谢瞳留在此处,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一定要与师尊他老人家分享,师尊对谢瞳可是大大的感兴趣呢! 想到此处,石敬瑭加快了扬鞭的速度,风驰电掣般进入城主府。 谢瞳的大军此刻正式进入战斗状态。 谢瞳返回大营后,与慕容龙城告别,他已经不需要呆在慕容龙城的中军了,此刻他需要做的就是找一个地方,等待鬼尊来找他决斗,以他对鬼尊的了解,鬼尊定然不会收手,势必要置他于死地。 时候尚早,谢瞳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溜达,从城南向城西踱去。 抵达城西时,恰巧是黄昏十分。 谢瞳举目望去,石敬瑭的人马浩浩荡荡的从远方奔来,卷起一蓬尘土。 谢瞳大致估算了一下,人数在五千以上,看样子,石敬瑭很是小心。 而李铮等人则是准备齐全,正严阵以待的等待石敬瑭的到来。 时值初冬,东北的夜晚来临的很快,黄昏时分,天色已经渐渐黒了下来。 李铮煞有介事的布置了一个简单的谈判营帐,孤零零的杵在大军阵前。 营帐四周更是点起了篝火,映的营帐灯火通明。 石敬瑭的大军在谈判营前一里处嘎然停下,双方围着谈判的大营,很自然的围成一个圈,都没有逾越鸿沟的意思。 谢瞳并没有急着现身,而是躲在唐军的阵营中。 石敬瑭借着火光,朝着唐军望去,他的嘴角透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仿佛在嘲笑谢瞳的无知。 李铮在石佳凝和霍紫辛的陪伴下,缓缓的走进营帐中。 石敬瑭抬步就向孤立在两军之间的营帐走去。 慕容奎凑到石敬瑭的身前,朝着营帐一指,低声道“小可汗,当心谢瞳的诡计,还是由属下陪你一同前往吧!” 柯翁也凑上了,表示愿随他前往。 石敬瑭笑笑道“柯翁师兄就留在此处指挥大局吧!谢瞳虽然奸诈无比,但终究不是暗箭伤人的小人,这点本人还是了解的!” 言罢,他带着慕容奎大步朝前走去。 石敬瑭掀开营帐的卷帘,见到李铮坐在谈判桌的对面,他笑道“王爷,好久不见,近来安好!” 李铮心中泛起一种古怪的滋味,双方是敌非友,偏偏上来要搞的如此亲切。但他惯见大场面,应付这种情况是绰绰有余,也皮笑肉不笑的道“小可汗别来无恙”。 石佳凝实在是受不了二人假惺惺的样子,她眉头一皱,一指石敬瑭道“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王爷他千里迢迢的来漠北迎亲,你为何利用我们做如此卑鄙的事,更是要置我们于死地,难道竟然连亲情都不顾了吗?等见到父汗,我定然要他收拾你!” 李铮道“小可汗,今日约你前来,并非是要兵戎相见,而是坐下来和气的谈一谈,避免更多的伤亡!” 石敬瑭有恃无恐的道“既然王爷这么说了,本人怎也要给这个面子,本人的要求很低,草原之盟已经形成,不日将出兵关内,挑战大唐帝国的权威,而王爷作为大唐帝国军方的重要人物,本人定然不会让王爷这么一号人物返回中原,看在佳凝的面子上,本人饶你一命,王爷不妨在龙泉呆上个十年八载,待战事一了,本人自会放王爷自由归去,当然,这段时间可保你的人身安全!” 言罢,他与慕容奎同时大笑了起来,仿佛李铮已经是他的囚犯一般。 李铮面色不悦道“小可汗是否过于自信,想让本王在龙泉呆上个十年八年,简直是痴人说梦!石敬瑭,只要你交出龙泉,退兵室韦,本王可保证你的安全!” 石敬瑭道“李铮,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人是看在舍妹的面子上才饶你一命,莫要得寸进尺!” 石佳凝插嘴道“兄长,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这是你经常告知佳凝的,如今为何执迷不悟!” 石敬瑭听罢,不受控制的笑了起来,好一阵子,才道“佳凝,你要认清你的立场,你是室韦人,无论如何都要为本族考虑,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兄长,一个统一了东北草原,创造了奇迹的室韦人,你要做的,是配合你的兄长,杀掉你眼前的这个人,为我族数百年来的宏远而做出贡献!” 言罢,他掏出身上一把金制的匕首,扔到石佳凝面前。(未完待续。) 草原之盟18 霍紫辛直接毛了,他冷哼道“石敬瑭,莫要得意的太早,你以你稳操胜券了吗?” 石敬瑭狂傲的看着霍紫辛,没有说一句话。反而大咧咧的朝椅子上一靠,笑看着石佳凝作何反应。 石佳凝颤抖着双手朝匕首摸去。 霍紫辛上前就要阻止她。 李铮慕然站了起来,伸手将霍紫辛挡在身后,道“紫辛退下”。 霍紫辛气的无可奈何,他全神贯注的立在李铮身后,如果有任何变故,他定然第一时间出手。 在众目睽睽之下,石佳凝终于握紧了匕首,她茫然的看着李铮,目光中透出无比复杂的神色,好一阵子,才道“兄长,你从小便教佳凝做人不可言而无信,更不可口是心非,佳凝嫁与李铮,是全天下人尽皆知的事,佳凝怎可违背诺言,向自己的夫婿妄下屠刀,今日无论如果,佳凝都不会让李铮受到任何伤害!” 石敬瑭身体巨震,他本来信心满满,怎也不会料到石佳凝竟然愚蠢至极,连家族大义都搁置一边。 柯翁道“佳凝公主,小可汗乃是古今漠北草原的第一人,已经攻破龙泉,一统漠北,还望公主能够以大局为重,莫要让小可汗失望为难”。 石敬瑭打断他,道“佳凝的想法吾兄可以接受,但你必须随我返回室韦,诛杀李铮一事就交由其他人去办好了!” 石佳凝猛烈的摇摇头,道“不,汉人有一句话,叫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李铮既然是我的夫君,无论天涯海角,佳凝都会形影不离,你若是想杀他,必须先要过我这一关!” 李铮顿时感动的不得了,他首次感受到石佳凝如此浓重的爱意,心中隐藏许久的激动瞬间迸发出来,自离开契丹一族领地后,他一直郁郁寡欢,心头始终笼罩在阴霾之下,多年戎马生涯铸就的铁腕性格已经消失殆尽,全力融入到对石佳凝的爱意中,如今,是石敬瑭的咄咄逼人,以及石佳凝毫无保留的爱,重新唤醒了他内心积淀已久的热血力量,他忽然大笑起来,道“石敬瑭,本王奉劝你一句,权利是一柄双刃剑,热衷于对权力的追去,往往得不到好下场”。 石敬瑭嘲讽的一笑,道“王爷这是有感而发,不过以王爷的身份,怕还是不能染指权利的顶端,试想一下,如果大漠,漠北,草原,中原,西域,江南,吐蕃都臣服在你的脚下,那会是一个什么样儿的滋味,建立这样一个帝国是否名垂千古”。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目光迷离着直往虚空瞧去,似乎在脑海中憧憬这宏伟的画面。 营帐内的几人面面相觑,石敬瑭这番野心终于露出些端倪,然而这野心也过于庞大了些,但慕容奎也似乎被他这种伟大的愿望所感染,陶醉在那奇思妙想之中。 李铮笑道“权利一事,如过眼云烟,方知万事万物要顺其自然,以战争和血腥来满足你的权利**,不觉得太过于自私和残忍吗?” 石敬瑭怒道“李铮,休要危言耸听,你们汉人凭什么坐享中原和江南的荣华富贵,而我们塞外各族却偏要混迹在这贫瘠之地,这是何等的不公,本人定要为塞外各族讨回这不公”。他已经动怒,被谢瞳的话所激怒,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石佳凝从未见过兄长如此疯狂,道“兄长,收起你那好不现实的野心吧!我们室韦不是挺好的吗?” 石敬瑭恶狠狠的道“佳凝,我命令你立刻随我返回龙泉,大军立刻要对李铮发起冲锋,如果不然,恐怕你会受到伤害的!” 石佳凝坚决的道“不,佳凝与李铮同生同死!” 石敬瑭收起他怒不可遏的心态,转而面向李铮,笑道“李铮,你好歹也是大唐帝国的王爷,也曾叱诧风云,为何要躲在女人的怀中遮风挡雨,莫要让本人看不起你,是男人就真刀真枪的大战一场,如果这场仗石某打输了,不仅交出龙泉城,解散草原联盟,还会亲自护送尔等到室韦,并昭告天下,举办草原上最为奢华的婚礼,如何!”。 李铮微微有些动怒,石敬瑭的话触及了他的尊严,他面色沉重的道“石敬瑭你休想拆散我和佳凝,不就是想借此机会要本王的性命吗?好,本王给你这个机会,请立刻返回大军,我们战场上见。” 石敬瑭怒不可遏的起身,道“李铮,今夜就是你的死期,如果佳凝有什么不测,本人要一刀一刀活剐了你!” 言罢,他大步的走出阵营。 谢瞳眼见石敬瑭怒气冲冲的走出答应,看样子谈判是破裂了,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随即吴王等人也悻悻的离开这个营帐,返回中军。 谢瞳朝着龙泉望去,黑夜中,远远的看不清任何事物,按照时间来算,慕容龙城也该攻城了吧! 谢瞳见双方重整旗鼓,准备开战,他忙迎上去,远远的看到霍紫辛,忙传音入密道“拖住敌人,不可硬拼,情急之下,可溜之大吉!” 说完这番话,谢瞳径直离开唐军。 霍紫辛身体愣了一愣,晓得谢瞳在附近,他咀嚼了谢瞳的话,知道了他的用意,忙将谢瞳的话转述给吴王。 谢瞳离开唐军大营,朝着龙泉城南奔去。 只见唐军摆好防御阵型,缓缓的向后撤去。 石敬瑭见唐军后撤,忙挥军进攻。 谢瞳无暇关注这边的阵势,他快速的朝着城北的望月亭而去,按照他的猜测,如果他今夜能够从鬼尊的手下逃脱,牵制住他的大部分时间,足可一战成名。 谢瞳想想都倍感兴奋,以墨泽阳的身手,如果留在龙泉城内的话,老赖他们岂不是要去送死,他越来越对自己的谋划感到欣慰,更是心满意足。 不多时,谢瞳来到望月亭,那是一座矗立在林边的一座大亭,足足有两丈高,不知始建于何年,但亭子的石材却是十分牢固,予人一种迎风劈浪的感觉。 鬼尊还没有到。 谢瞳踏入亭内,这是他首次来到望月亭,之前也是听闻慕容龙城谈起,听闻此处可以遥望北方的群山,在炎炎夏日,风景十分独特。 望月亭下,是一片断崖,谢瞳轻轻的瞄了一眼,断崖下足足有四五十丈,掉下去,必粉身碎骨。 然而时值寒冬,放眼处皆是荒凉一片,一阵寒冷的北风吹来,谢瞳不禁打了个冷颤,塞外的冬日果然是非比寻常。 他自怀中摸出预先准备的一瓶酒,拔开瓶塞,狠狠的灌了一大口,一股热流从喉咙滑到小腹,他顿时感觉热了许多。 远远的,不知何处传来若隐若现的的厮杀声,谢瞳不免为兄弟们担忧起来,但是他此刻无暇顾及那许多,他将要面对的,将是古往今来的塞外第一人,鬼尊墨泽阳。 虽然两人有过一次交手,但谢瞳深知,那次他运气着实太好,墨泽阳为他的狂妄和骄傲付出了代价,如果没有慕容龙城在旁掩护,他已经不知死了多少次,如今独自面对着可怕的高手,他着实有些不寒而栗。如果不是功力在做突破,他实在是没有这个勇气。 谢瞳朝着北面的群山望去,忽然他感觉四周的温度下降了许多,一种无与伦比的压迫感顿时袭满心头,他心中一惊,等待的大敌终于到了。 墨泽阳从远处慢慢的朝着望月亭走来,看似缓慢,实则速度极快,那是一种障眼法,他的身体仿佛飘在草原上,轻轻的没有丝毫的着力感。 谢瞳知晓,那是轻功达到登峰造极一种表象。 墨泽阳缓缓的踏入望月亭,见到谢瞳,他“咦”了一声,道“原来是功力有所长进,难胆敢向本尊下战书”。 谢瞳心中一惊,这老家伙果然厉害,竟然连此事也看的出来。他笑道“鬼尊前辈慧眼如炬,晚辈佩服!” 鬼尊见谢瞳客气,他哼了一声道“就算功力大涨又如何,谢瞳你那点本事,老夫还不放在眼内,如果上次不是老夫心态失衡,岂能让你们俩个晚辈逃走!” 谢瞳心咐,这老家伙竟然放下了骄傲,敢于承认自己的失败,这着实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而往往善于发现自己缺点的人,才能够进步,而这种事发生在这老家伙身上,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谢瞳晒然一笑,道“如此说来,前辈今夜是不打算留手了!” 墨泽阳冷哼一声,算是回答他。 谢瞳握紧酒瓶,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味道直接滑到小腹中,他顿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气油然而生,这是他出道以来所面对的、最为恐怖的对手,甚至连昔日的朱温都没有这等实力,都无法给予他这种压迫感。 他随手将酒瓶掷出去,酒瓶不偏不倚的撞到望月亭柱子上,瞬间摔了个粉碎。 墨泽阳惊讶的看着谢瞳,今次谢瞳竟然爆发出了背水一战的信念,让他不的不凝重起来。 谢瞳凝视着这强敌,他缓缓提起全身的力量,时刻准备着蓄势一击。 茫茫的黑夜中,二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有急着出招,等待对方凌厉的一击。 墨泽阳双手负在伸手,挺起胸膛,面对着谢瞳以及愈发狂烈的北风,他怡然不动,犹如鬼中的王者,他释放出的威压,迎风而上,瞬间将谢瞳紧紧包裹中。 面对着比气场还要霸道的威压,谢瞳有苦自知,这种威压,他先前已经感受过,虽然对他的真气和行动没有丝毫限制,却在精神上给予了他极大的影响,内心之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呼唤,始终提醒着他,对面是不可一世的人物,这个声音让人厌烦至极,将好容易凝聚的信心渐渐磨光下去。他知道,是墨泽阳利用和扩大了他内心的恐惧,如果这样耗下去,他将不战而败,严重的话,将废掉他辛苦修炼的精神功法,成为一个废人。 谢瞳忙使出刚刚领悟的黄天**,将真气与精神力合二为一,极力的压下内心的恐惧,忽然他感觉四周温暖了好多,威压消失不见。 谢瞳心中大喜,他竟然凭借自身的实力,化解了墨泽阳的威压。 墨泽阳同样惊愕不已,他在这套功法浸淫十数载,死在他这套功法下的高手不计其数,而他几乎不需要出招,已经让对方精神絮乱,不战而败。而谢瞳的高明,简直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这一错愕间,北风忽然加剧,将篝火吹的呼呼作响,一根燃烧的木棒突然从火堆中风卷而起,直朝着墨泽阳迎面撞来。 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事,谢瞳却十分欣喜,这是大自然在帮助他,一个意外之事,打破了二人之间原有的平衡,墨泽阳必须要分神去应付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虽然这耗费不了他任何真气,但只要一分神,这气场便难以为继下去。 谢瞳怎会放过这千载良机,他觊准机会,在木棒接近墨泽阳的刹那,猛然打出一记无影指,隔空朝着墨泽阳的小腹点去,由于北风大作,呼啸的风声完全掩盖了无硬指的破风声,与此同时,谢瞳脚下猛然起步,旋风履步术骤然使出,直朝着墨泽阳冲去,他的双掌藏在腋下,蓄力向前一击。 这一次,双管齐下,任何人应对起来,都要十分吃力。 墨泽阳心神一分,已猜测道谢瞳会有所动作。面对迎面而来的火棒,他没有丝毫躲避的想法,瘦弱的身体依旧挺拔,看似对此不屑一顾,但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他凝聚全身的真气,左掌猛然向前一挥,浓厚的真气贯体而出,迎面将火棒击飞出去。 令人吃惊的是,击飞的火棒直撞到谢瞳悄无声息的无影指劲上,燃烧的火棒在两人真气夹击下,登时变得粉碎,谢瞳这一记无影指忽然变得毫无意义,他心中着实佩服,如此隐蔽的指劲都被墨泽阳察觉,此人的武功确实骇人听闻。 但谢瞳的掌法已经扑面而来,双掌由腋下鱼贯而出,凌厉的掌劲接踵而至,直拍向墨泽阳的胸口。(未完待续。)m。 草原之盟19 墨泽阳今次不敢大意,方才他轻而易举破解了谢瞳的攻势,而这一对双掌才是杀招,他不在孤傲的立在原地,而是身体微微前倾,同样拍出一对双掌,朝着谢瞳迎了上去,他对自己的内力有绝对的信心,虽然刚刚失了心神,动用了真气,但几十年修炼的内力绝对不是盖的。 双掌眼看就要交接在一处,谢瞳见到墨泽阳朴实无华的双掌,看似平淡无奇,实则蓄满了力量,以双方功力的差距,他怎也不敢硬接,尤其是方才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一击,竟然没有给他任何的影响,这让谢瞳心有余悸,他不等招式使老,忙收回双掌,身体微微向右闪去,同时右掌横着向墨泽阳的双眼封去。 这一次变招奇快无比,换做他人定然要被此招所击倒。 然而墨泽阳号称鬼尊,岂是其他人可比拟的。 墨泽阳双掌击空,立知不妙,他的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向后倒去,看似是倒,然而并非真正的躺倒地上,而是悬在半空中,他的双脚仍旧扎实的立在原地,整个人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倾斜状,仿佛一根长枪斜着扎入到土地上,挺拔的身体依旧笔直。 谢瞳的右掌贴着墨泽阳的面颊划过,寸功未建。 然而他的身形已然站立不稳,同时身前大开。 墨泽阳虽然看不到,但敏锐的感觉似乎察觉到了谢瞳的情形,他单脚立地,左脚猛然朝着立足不稳的谢瞳踢去,直取谢瞳的左肋。 单脚撑地的他,仍然保持稳定的身形,没有因为这奇特的姿势而变得失去重心。 谢瞳大吃一惊,墨泽阳在这种情形下出招,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但却活生生的摆在他的眼前。 情急之下,他忙运起左掌,朝着墨泽阳的左腿封去。 墨泽阳的左腿猛然踢到谢瞳的左掌上,真气相交,谢瞳只觉一股大力自掌心传来,左手顿时支撑不住,他的身体猛然向后飞去。 还好他先知先觉,才没有吃大亏,身体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之后,释去了这一脚的气劲,才堪堪落入望月亭中。 二人这一番交手,谁都没有受伤,但谢瞳占尽天时和地理,仍旧处在下风,被对方逼入亭内! 墨泽阳依旧挺直身体,立在亭外,自动手以来,谢瞳使尽浑身解数,他仍旧未离开原地,他望了望谢瞳,又轻瞥一眼依旧燃烧不止的火堆,冷笑道“谢瞳,不知这次是否还会有火把来助你!” 谢瞳面色凝重,这一次他真的是毫无依仗了,但有过从从他手下逃生的经历,深知他的弱点是狂傲和自负,如果能够引的他动气的话,今次的成功性将大大增加,他笑道“前辈纵横漠北,未尝一败,在下在中原早有耳闻,本以为可以令本人打开眼界,岂知竟是浪得虚名,不值一提,真是教本人失望!” 墨泽阳突然大笑了起来,道“谢瞳你真当老夫是三岁儿童吗?竟然故技重施,妄想激怒老夫,这一次,你休想从老夫的手下逃出去!” 话音刚落,墨泽阳双足在地上轻轻一点,如大鹏一般腾空而起,蓦然的向望月亭飞来,双手宛若两只锋利的鹰爪,直取向谢瞳的双肩。 谢瞳不敢大意,墨泽阳屡次使出他的鹰爪功,如若被他抓中,肩胛势必要被捏的粉碎,两条胳膊等于废了。 谢瞳右手向后一探,青釭剑被他握在手中,他将宝剑横着一划,凌厉的剑气迎空而上,直逼墨泽阳的双抓。 青釭剑已经成为谢瞳仅有的依靠。 墨泽阳深知青釭剑的霸道,不等剑气及身,他立刻变招,双爪猛然收回,右指轻轻一划,一股真气激荡而出,直接将剑气全部当下,余下的内劲更是朝着谢瞳拍过去。 谢瞳忙挥剑一挡,残余的内劲全部击在青釭剑的剑身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更是将青钢剑震的轻微颤抖,谢瞳心道,这老东西的真气果然霸道。 眼见对方从天而降的扑过来,谢瞳全神贯注的握紧宝剑,直朝着空中刺去,宝剑刺向的方向并非是墨泽阳的身体,而是他身体下方的一尺处。 这是谢瞳偷师慕容龙城的打法,剑走偏锋,不指望伤到墨泽阳,而是控制他的走位和身形,这一招十分精妙,如果墨泽阳不改变去势的话,势必要撞入谢瞳的青釭剑上。 由于身形极近,墨泽阳再想变招火躲避已来不及,他忙伸出右脚,灌注全身真气,在青釭剑的剑尖上一点,身形直往谢瞳的身后飞去。 二人的真气剧烈的撞击在一处,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然而却是反噬极大,这是二人交手至今的第一次硬拼,谢瞳的真气透过青釭剑,直迫入墨泽阳的脚尖,然而墨泽阳的真气更加凝实,自脚尖传入青釭剑,继而传到谢瞳的右臂上。 谢瞳只感到右臂顿时失去感觉,青釭剑差点脱手,墨泽阳精纯的真气直侵入他的经脉中,一股鲜血直涌喉头,胸腔更是传出了难以言喻的窒息感,谢瞳不敢用功压下这口鲜血,忙张口一喷,一股鲜血激荡而出,直喷到身前的柱子上。 随着这口鲜血的喷出,谢瞳感到胸腔内舒服了很多,右臂也恢复了知觉,然而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这一番对决,已经让他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经脉受损严重。 然而墨泽阳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内力虽然身后,但无奈青釭剑太过霸道,以足尖和宝剑硬拼,实属不智,这一番内力对拼,他只感觉腿部一麻,差点摔倒在地,然而他急中生智,使出千斤坠的功夫,才堪堪的站稳,然而这一次,前几日被青釭剑气戳破的伤势居然被牵引,他猛然感觉到这条腿隐隐作痛。 旧伤复发,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谢瞳缓缓的转过身,他猛烈的咳嗦了两声,在次咳出了鲜血,在鬼尊面前,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伤势,而鬼尊居然没有乘胜追击,这让谢瞳大惑不解,难道他也受伤了吗?这是不可能的,自己的内力修为,还没有伤到墨泽阳的可能性。 墨泽阳暗中提起真气,双指连点右腿根本两处穴道,疼痛感立刻消失,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消失,如果不能在半个时辰内收拾掉谢瞳,伤势随时会复发,届时,他的行动能力将受到影响,只能看到谢瞳安然离去。 作为鬼尊的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此事的发生。 北风大作,出奇的下起了大雪,雪花如同鹅毛般从天而降,刹那间,天地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将黑夜映的发白,雪花落在二人的身上,随即化成雪水,谢瞳直感到衣衫已被打湿。 雪越下越大,大地上已经看不到枯黄的野草,全部被白雪所覆盖,而矗立的望月亭,更是成为了雪夜中一道亮丽的风景。 谢瞳缓缓的提起青釭剑,此刻他内心对鬼尊的恐惧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奋战到底、挑战鬼尊的无上心境。 青釭剑遥指鬼尊,他脚下蓦然发力,直朝着鬼尊冲过去,一剑刺望鬼尊的胸膛。 大雪模糊了二人的视线,但对于此二人来讲,根本毫无影响,二人都修习精神功法,完全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招式和攻击的方向。 墨泽阳心中有气,接连两次受伤,都是这个他丝毫不放在眼中的后起之辈,而这个后期之辈更是大胆的攻了过来。 宝剑离身不到一尺,墨泽阳右手暴起,携着一股凌厉之风,猛然的朝着青釭剑的剑身拍去。 谢瞳深知他这一掌的厉害,忙手腕一抖,宝剑由直刺改为横削,取的是墨泽阳迎面扑来的手掌。 墨泽阳吃过一次亏,对这柄传说中的宝剑不敢轻视,忙侧转身形,手掌再次变为鹰爪状,巧妙的躲过谢瞳这一次横削,朝着谢瞳的腋下抓去。 谢瞳一剑击空,灵觉已经捕捉到墨泽阳的杀招,但他自问没有实力去阻挡,忙止住身形,同时向后退去。 墨泽阳化解了谢瞳的攻势,忙如影随形的跟上去。鹰爪招招不离谢瞳的要害,二人一个追击一个躲避,飘荡的身形在暴雪中有若两只轻盈的蝴蝶,穿梭在不断飘落的雪花中。 老赖依照计划住在在龙泉城南,按照羊皮地图的指示,不多时便寻到了密道的入口。 那是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位于一栋破庙的佛像下,这破庙已经衰败的不成样子,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但是却十分牢固,如果不是强拆的话,无人会发现这其中的秘密。 已过黄昏,老赖亲自打开了密道的入口,点亮了火把,率先跳入了密道中,随后,唐军战士们跟随他的脚步,逐一进入密道。 密道还算宽敞,足足有一人多高,可满足两人的并肩同行,看来,这密道是几百年前建城时挖掘的,看来黑水靺鞨一族是大有野心之辈,更是为后代留下了逃生之路,如果龙泉被破城的话,完全可以依靠密道逃生。 只不过这密道一直从未使用,今日竟然用来攻击龙泉。 老赖一马当先,在密道中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达密道的尽头,看到了向上方而入的台阶。 他转身警告众兄弟不要出声,才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踏上台阶。 他轻轻的推了推上面的石板,居然纹丝不动,看来有些年没有动过了。 老赖提起全身的真气,缓缓的推动着石板,尽量不让石板发出一丝的声响。 过了半炷香的功夫,石板才被移开,老赖轻轻的爬上去,这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仅仅二尺宽左右,刚好能干容下一个人的身形,他仔细的发现,这里并不是完全密封的,而是有着一个酒杯大小的圆洞,刚巧能干看到外面。 老赖不知道这是哪里,他准备查看一下这里有无逃生的机关,突然一根纤细的手指,自圆洞中探进来。 老赖吓的一惊,莫非是被敌人发现了吗? 他很想去攻击那根手指,但直觉告诉他,这里并无任何危险。 手指在圆洞处一扭,老赖只听到嘎吱一声,旋即这封闭的空间被打开,露出了外面的世界。 老赖呆呆的矗在哪里,不知该做些什么好。 令他惊喜的是,映入眼帘的是,是他魂牵梦绕的姑娘,那个精灵一般的女子,正睁大眼睛看着他。 夜莺笑道“老赖你终于来了,本姑娘等了好久哩!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起的阿乐赫族长”。 老赖这才发现夜莺的身后还有一人,此人人高马大,身材十分壮硕,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但却没有一丝老迈的感觉,看上去,像是浑身充满了了力量一般,一望而知便是常年征战的勇士,他的目光清明而干净,没有一丝奸邪的感觉,不似石敬瑭那般奸诈。 老赖尴尬的一笑,抱拳道“见过族长,本人不熟悉路途,耽误了时间!” 夜莺问道“谢瞳那小子怎么没有来!” 老赖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此次计划中,竟然没有他的任务,应该上在慕容龙城的攻城军中吧!” 夜莺的面色飘忽不定,忽然道“不好,他准是找鬼尊决战去了,难怪从黄昏至现在,都没有察觉到鬼尊那凌厉的气势威压!”。 老赖至此才知晓谢瞳的真正目的,他并非没有给自己安排任务,而是安排了一个最为艰巨的任务,将鬼尊墨泽阳引诱出去,让他们从容的偷袭城主府,否则,墨泽阳再次,他们的计划定然要宣告失败。 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愧疚感,谢瞳这么说,实则是为了成全他们,让他和夜莺,让李铮和石佳凝,有机会追求自己的归属和幸福,他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面对鬼尊的攻击,他能有机会化险为夷吗? 夜莺看破了老赖心中所想,道“为了不辜负谢公子的愿望,我们唯有拿下龙泉,才能和石敬瑭周旋,只能祈祷他吉人自有天相了!”(未完待续。)m。 草原之盟20 一旁的阿乐赫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对龙泉的守军进行攻击,只要捉拿了古远,救出金族长,一切问题迎难而解。” 唐军纷纷从密道中钻出来,老赖巡视了一周,发现这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而密道的出口,就是大殿中央,这个奇怪的石头上。 夜莺道“好,父亲就关押在城主府的监牢中,我们现在立刻出发”。 三人走出大殿,阿乐赫掏出一支火箭,点燃后投掷向空中,顿时,城主府外传来了铺天盖地的喊杀声。 老赖吩咐道“一千人马攻击守城的侍卫,其余人等随我来”。 三人来到城主府的监牢,守卫这里的都是古远一族的人,见到来了这么多人,又听到外面的喊杀声,早吓的魂飞魄散,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呵斥道“干什么的!” 老赖轻蔑道“放下武器,打开监牢,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中年人战战兢兢的道“大胆,莫非是想造反不成,盟主会砍掉你们脑袋的!” 阿乐赫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手中的大斧直接劈了上去,中年人吓的一躲,直接向后退去,边跑边喊道“来人啊!造反了”。 老赖一挥手,唐军们直接冲了上去,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古远的人全部被斩杀殆尽。 三人在唐军的簇拥下走入监牢,金希城果然在这里,他被关押在尽头的牢房中,浑身上下都被铁链拴着,颓然的坐在冰冷的石板上。 金希城见到夜莺,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疯狂的喊道“珊儿,珊儿,为父在这里”。 老赖忙打开牢房,挥剑砍断铁链。 夜莺直接扑入金希城的怀中,痛哭起来。 金希城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哀怨的道“珊儿,这么多年,你终于回来了!哎,父亲想死了你了!” 老赖最是心软,他早知晓他们父女的事,这么多年不见,二人痛苦的抱在一起,他转过身,对着阿乐赫尴尬的一笑。 阿乐赫咳嗦了两声,道“金大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虽然救了你,但是形势仍然十分不妙,目前龙泉还掌握在敌人的手中!” 金希城放开夜莺,道“却是如此,古远这个狗东西勾结室韦人,你的族人还不是对方的对手,我们要立刻从地道离开这里,将来在做打算,只要老夫不死,龙泉始终是我黑水靺鞨的都城,草原之盟始终还是我们的!” 老赖一阵恶心,这金希城果然如谢瞳所说,眼中只有权利和**,更是贪生怕死的要命! 金希城看到老赖,问道“这位是!” 夜莺刚要回答,老赖高声道“本人是大唐帝国吴王李铮座下将军,族长可以叫我赖可忠,今次率领大军前来解救族长的!” 金希城难以置信的看着老赖,大唐帝国的军队竟然出手救他,这实在难以置信,可根据他们得到的消息,唐军不过几千人,怎会是室韦人和古远的对手。他担忧道“多谢赖将军援手,我们还是先离开龙泉在说!” 老赖硬生生的打断他,道“族长请放心,今次定然要夺回龙泉。” 言罢,他大步的转身,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离开监牢。 老赖离开监牢,道“兄弟们,配合城外的兄弟,把龙泉给我夺下来,让帝国的旗帜插在城头上!冲啊!” 古远正指挥大军抵抗唐军的攻城,在他看来,区区几千唐军,能掀起什么风浪,偏偏小可汗一副杞人忧天的样子,着实让他不满。 而对面的唐军似乎弱了些,打打撤撤的,着实没有什么战斗力,他灵机一动,不如全歼了这伙唐军,看小可汗还敢小瞧他不。 他忙下令,大军立刻出城,迎战唐军。 慕容龙城见敌人出城迎战,他忙依照谢瞳的吩咐,大军立刻后撤。 古远见到唐军后撤,以为唐军胆怯,忙派骑兵攻了出去,仅仅追击着唐军。 两军顿时交战在一处。 慕容龙城虽然指挥大军后侧,但退而不乱,始终保持着阵型,古远指挥联盟大军,一股脑儿的攻了上去,但却没有取得实质性的突破。 唐军并没有像他想象般一触即溃,这让古远大感疑惑,明明攻城的时候那么弱,怎么会突然像变了一只军队一般,他怎会知晓慕容龙城的薛延陀人在其中隐藏。 草原之盟的联军猛攻了半个时辰,依旧没有将唐军打散,这着实惊骇了古远,这真的是传说中废物一般的唐军吗? 事实上,慕容龙城打的也十分艰辛,面对联军的攻击,他只能徐徐后退,不能硬拼。 古远正犹豫间,斥候来报,城主府已被攻陷,古远大惊失色,他怎也想不到哪里会冒出一支奇兵,更是搞不清楚状况,忙下令立刻挥军援助。 原本进攻猛烈的联盟大军,忽然不顾一切的向城内退去,饶是慕容龙城脑袋在不灵光,也猜到是城内有大动作,估计是老赖他们攻陷了城主府。 他怎能让古远安然的退去,忙率领大军衔尾追杀,这一来一回,慕容龙城反客为主,盟军死伤惨重,还未等进城,便又吃了老赖一顿箭雨,终于方寸大乱,大军四散而去,古远见大势已去,直朝着城西的石敬瑭奔去。 谢瞳接连躲避墨泽阳的攻击,由于墨泽阳速度快,招式狠,使得他的青釭剑已经偏于防守,几乎没有任何攻击的招式。 墨泽阳再次一掌拍向他的身体,谢瞳举剑阻挡已来不及,身后便是望月亭的断崖,然而,谢瞳的其他方向已被封死,想躲避将会承受更为危险的招式,谢瞳不敢赌,然而,硬拼的话,极有可能会被一掌击落断崖。 谢瞳无奈之下,忙向后跃去,身体跳上手腕粗的栏杆,堪堪的躲过这一击,身后便是悬崖峭壁。 谢瞳不等身形立稳,忙挥舞着青釭剑,一连刺出了七剑,这七剑全部刺向身前的虚空处,目的就是阻止墨泽阳乘胜追击,逼他跳崖。 事实上,墨泽阳正有此打算,见到他退无可退,忙影身跟上,打算一掌将他逼落山崖。 怎料,谢瞳竟先知先觉,提前出招封死身前的虚空处,让墨泽阳难以强行出招。 如墨泽阳不顾谢瞳的剑招,强行出手的话,势必会陷入剑影中,谁先受伤也说不定。他怎会如此冒险。 待谢瞳剑招一过,墨泽阳立刻启动。他隔空拍出一掌,澎湃的掌劲直取谢瞳的脚下,与此同时,双手化为鹰爪,夹在腋下,直奔谢瞳冲过来。 此招蓄势待发,墨泽阳在此处玩了个心眼,掌劲势必要逼迫谢瞳离开栏杆,谢瞳在躲避掌劲时,定然要使用青釭剑攻击他,只要他躲开青釭剑,腋下的双掌后发先至,可直接要了谢瞳的命。 这一次算计的极为精确。 谢瞳也看破了墨泽阳的想法,可惜的是他必须离开栏杆,否则要直接跌落深渊。 而墨泽阳腋下的双爪,简直成为了他的催命符,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墨泽阳的腋下,忽然,计上心来。 谢瞳双足在栏杆上一踏,忽地高高跃起,手腕一抖,青釭剑在他真气的作用下,一股凝实的剑气激荡而出,瞬间朝着墨泽阳奔跑而至的身体攻去。 墨泽阳嘴角微微泛起诡异的笑容,谢瞳的反应和招式,全部在他的计算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差距。他忙侧身躲过凝实的剑气,双爪由下而上,闪电般抓向谢瞳的双膝。 谢瞳身在空中,他几乎能够感受到双膝在颤抖,一股冰冷的寒意已经侵入他的膝盖一般。 不等墨泽阳鹰爪抓实,他忙收缩双腿,加速向亭定冲去。 鹰爪居然抓了个空。 墨泽阳无功而返,然而他并不慌张,谢瞳身在空中,势必有落地的一刻,那亦是他破绽百出的一刻,墨泽阳已经暗暗的为自己窃喜,等待给予谢瞳致命的一击。 谢瞳这凭栏一跃,瞬间到达望月亭的顶部,不等撞上望月亭,他左掌直接搭上亭角的外缘,并用力一拉,身体径直跃上望月亭的瓦砾之上。 这一次,出乎墨泽阳的所料,他守株待兔的计划登时泡汤。 然而,谢瞳同样不敢轻易的从亭顶上跃下来,下落时,身形在空中无处躲避,墨泽阳一招便能致他于死地。 墨泽阳这才领教了谢瞳的智慧,确实是智计百出,然而,他同样不敢轻易的奔出亭子,只要他一出亭,谢瞳就选择从另一方落下。以他目前的状况和四周恶劣的缓解,一旦谢瞳撒腿狂奔,谅他是追赶不上的。 二人一人在亭内,一人在亭外,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双方都是修行精神功法的人,虽然彼此看不到对方,却对对方的身形位置有着极为精准的预判,想投机取巧是不可能的事! 墨泽阳相对来说轻松的多,他身处亭内,虽然北风凛冽,但他至少不用忍受暴雪的侵袭。 谢瞳立在望月亭顶,暴雪从他身体四周呼啸而过,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浑身上下已经被大雪所覆盖,他不得不移动身体,拍落身上的雪花,否则将被冻住。 他脚步的移动,引起了墨泽阳的警觉,墨泽阳脚随心动,与亭定的谢瞳同步起来,他迅速的举起右手,朝着上方便是一掌,掌劲蓄势而发,瞬间轰了出去。 谢瞳正拍打着身上的积雪,灵觉忽然传来反馈,他清晰的感受到脚下传来一股凌厉的真气,忙闪身一躲。 只见墨泽阳的掌劲将瓦片轰飞,卷起一蓬雪花,迎着暴风雪扶摇直上,足足飞了三丈多高,然后碎裂开来,四散而去。 谢瞳倒吸了一口冷气,墨泽阳不愧为鬼尊,这一击无论力道、方向和位置都拿捏的十分准确,若不是谢瞳感应灵敏,被轰上天的绝对是他。他不得不打起精神,随时应对这突出起来的攻击。 而他吃亏的不仅仅是要捱着漫天暴雪,更是看着墨泽阳攻击他而无力还击。 这样的掌劲十分消耗内力,他自问内力修为还远不是墨泽阳那个级别。 望月亭被墨泽阳轰出一个大洞,漫天的雪花从洞口处飘落下来,有若银星坠落一般,煞是好看! 墨泽阳没有心情欣赏这雪景,他一击落空,并没有气馁,反而想到了收拾谢瞳的办法,只要将这望月亭的亭顶拆去,谢瞳将无所遁形。 想到此处,他立刻释放出精神功法,气机紧锁谢瞳的位置,接连轰出三掌,一掌轰向谢瞳所处的位置,其余两丈轰向他身边的瓦片。 谢瞳那敢停留,忙运起旋风履步术,在积雪厚厚的瓦顶上狂奔,身后便是纷飞的瓦片和积雪。 墨泽阳暗暗观察着谢瞳行动的轨迹,双掌不断翻飞,掌劲一重接着一重,虽然没有打中谢瞳,但本就不大的亭顶已经被他轰开大半,仅剩下残余的几块瓦片在撑着门面,露出了手腕粗细的梁骨。 谢瞳立在停顶的一端,他已晓得墨泽阳的计划,偏偏却毫无办法,只能看着墨泽阳一片一片的掀开瓦片,他只能等待着瓦片全无,无奈落地的那一刻。 墨泽阳继续发动着他较为笨拙的计划,不多时,整个望月亭只剩下最后一块瓦片,谢瞳孤零零的立在瓦片上,等待着墨泽阳的最后一击。 墨泽阳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一连串的发功,真气消耗极大,饶是他身为鬼尊,也有些吃不消,望着仅剩的瓦片,他悠然的笑了起来,道“谢瞳,老夫已经感受到你内心的惧意,有什么遗言快说出来吧!否则莫怪老夫无情!” 谢瞳看着墨泽阳,冷笑道“胜负言之尚早,鬼尊莫要自欺欺人!” 言罢,他青钢剑猛然划成一个圈,将身前的暴雪尽收宝剑的银芒中,眨眼的功夫,一个凝实的雪团在剑影中形成,足足有人头那么大。 墨泽阳闭气双眼,不知道谢瞳在玩什么把戏,他不等谢瞳有所动作,忙运起真气,向最后一块瓦片轰去。 掌风眨眼而至。(未完待续。)m。 草原之盟21 谢瞳不等掌劲靠近,双足在瓦片上一踏,身形猛然飞落亭顶,朝着墨泽阳冲来,他青钢剑一抖,凝视的雪团仿佛有了生机一般,飞一般的朝着墨泽阳撞去。 而谢瞳则握紧青钢剑,仅仅跟在雪团的身后,宝剑蓄势待发。 墨泽阳嘴角微微一笑,想凭借一个雪团来吸引他的注意力,是否有些过于情敌,更是对他鬼尊大人的极度蔑视。 他微微的扬起双手,双掌同时蓄力,准备一掌拍向雪团,一掌拍向身形在空中无处可躲的谢瞳。 他费尽心机才将谢瞳从屋顶上逼下来,怎也不能错过这良机。 墨泽阳双掌还未发力,只见雪团突然爆炸开来,有若漫天花雨一般,将墨泽阳笼罩在内。 原来是谢瞳赶在墨泽阳出招之前,将真气注入在雪团中,并一掌轰碎,同时使出新近学会的融合之术,将真气与精神意念二合为一,控制着纷飞的雪花攻击墨泽阳,每一块凝实的雪团,都蕴含着他的真气。 这一妙招,令墨泽阳猝不及防,这等纷飞的小雪团,威力极大,令他避无可避,比之漫天花雨射出的金针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雪团上的真气威力不足以让墨泽阳吐血受伤,但如果全部扛下来的话,墨泽阳也要吃不消。 墨泽阳潜意识的向后退去,他怎也想不到谢瞳会率先击碎雪团,这让他多少有些惊慌,然而后退的速度远远没有雪团飞的速度快,他急中生智的扬起袖袍,双手向前一拍,将大部分的雪团轰飞出去。 然而,他仅仅是轰飞了部分雪团,余下的雪团正面轰在他的下半身,差点将他轰飞出去,他感到腿部传来了若隐若现的疼痛。 旧伤已然发作。 与此同时,谢瞳的青钢剑已经抵达身前,宝剑撕破他的袖袍,朝着胸口刺来。 墨泽阳一惊,谢瞳这次出手的时机十分到位,而他腿部酸麻,想凭借身形来躲开这一击,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双手闪电般的回撤,在青钢剑贯体而入前,稳稳的夹住宝剑。 剑尖距离他的胸口不足两寸,墨泽阳甚至能够感受到青钢剑上传来的阵阵凉意,比之四周的冰雪的凉意犹有过之。 鲜血顿时从他的掌心处流淌下来。 谢瞳不得不佩服墨泽阳,他处心积虑谋划的招式,借助天时地利,本以为可一击致命,竟然被墨泽阳鬼使神差的挡了下来。 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催发在宝剑上,力图一剑穿胸,然而墨泽阳的双手有若两道铁箍般,稳稳的箍住宝剑,令他不能前进分毫。 谢瞳再一用力,宝剑义无反顾的刺过去,墨泽阳不知使了什么功法,全身仿佛是一块融合的巨石,他努力的保持双手和胸口的距离不变,在谢瞳的全力而为下,脚步向后退去,直接触碰到望月亭的栏杆,身后,便是断崖。 谢瞳心急如焚,如果此招不能击败他亦或让他受伤,等墨泽阳恢复过来,饮恨于此的必是谢瞳无疑。 谢瞳提起全身的真气,猛然向宝剑催发而去,这一次,他使出了全身的力量,意图直接将墨泽阳逼下断崖。 墨泽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早已发现身后的危机,平生未尝一败的他,竟然产生了恐惧感。 那是一种对待死亡极为排斥和陌生的感觉。 他努力的将这种感觉从脑海中排斥出去,绞尽脑汁来应对谢瞳这必杀的一击。 双方僵持不下,谁也无法将对方逼退,再次成为了对峙的局面。 墨泽阳不禁懊恼起来,方才他过于自负,认为胜券在握,可对谢瞳一击毙命,以至于毫无保留的使用真气,现在内力损耗严重,无法将谢瞳咄咄逼人的攻势化解。 事实上,谢瞳也是强弩之末,他真气同样耗费巨大,强提的一口真气,也没有将墨泽阳逼退,反而促成了眼前的局面。 二人互不相让,谁也没有收手的意思,比拼的就是真气的恢复速度。 谢瞳见久攻不下,内力渐渐不支,在黄天**的作用下,他的内力恢复速度已经十分惊人,但怎奈对方更加变态,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剑身上,始终保持着当前的情况,谢瞳毫无突破点。 谢瞳十分焦急,看到形式渐渐不妙,他准备放手一搏。 谢瞳提起全身仅剩的真气,以青钢剑为支撑,双足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形腾空而起,一脚踢向墨泽阳的肩头。 这一次出招极快,墨泽阳更是叫苦连天,他苦于不能用任何一支手去阻挡,否则宝剑必然要刺入他的身体,而如果不去阻挡谢瞳这一击,他极有可能会被踢落断崖。 谢瞳对这一脚极为自负。 墨泽阳微微的眯起双眼,他做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决定。 只见他凝聚真气,左掌突然使出吸字诀,将青钢剑朝左带去,右掌则蓄满真气,对着谢瞳的疾踢就是一掌。 砰的一声,二人真气剧烈的轰击在一处,四散的真气将周遭的暴雪都击散出去。 谢瞳哪里有墨泽阳的真气凝实,这一击,他直接倒飞出去,在空中喷了一口鲜血后,跌入亭外皑皑的白雪中。 墨泽阳则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声,原来谢瞳倒飞途中,青钢剑直接削断了他的两根手指,霸道的真气直接侵入他的体内,令他的经脉严重受损。 墨泽阳在暴雪中艰难的找到他的两根手指,扬长离去,临走时高声道“谢瞳你等着,今日之仇,来日老夫必定加倍的奉还!” 谢瞳呆若木鸡的立在原地,他竟然将不可一世的鬼尊给打跑了,如果不是漫天飞舞的暴雪,他简直认为自己在做梦,然而他是不会梦见暴雪的。他将宝剑放回剑鞘中,今次的一战胜的极为冒险,他亦是身负严重的内伤,如果不是青钢剑的霸道和墨泽阳的自负,他怎么也不会赢的。 强敌已去,谢瞳至此才发现,风雪已经打透了衣衫。他必须立刻返回龙泉城,看看那边终究怎么样了。 他对自己的兄弟信心十足,没有鬼尊的坐镇,这里应外合的大计定然是毫无破绽,任石敬瑭想破脑袋也无法猜到有这么一条密道的存在。 想到这些,他大步的朝着龙泉走去。 老赖和慕容龙城里应外合,不到半个时辰就将古远的大军悉数击败,将龙泉重新夺了回来。 石敬瑭的大军一路追着李铮,然而李铮这一千人马根本就没有正面交战的意思,大军布好阵型,有序的撤退,根本不给予他合围的机会,让他懊恼不已。 双方磕磕绊绊的打了许久,竟然毫无伤亡,此时,李铮突然下令,唐军不顾一切的疯狂退去,更是让他疑惑。 此时,斥候来报,盟主古远率军赶过来了。 石敬瑭脸色一沉,暗叫不妙,古远擅自来此,想必是龙泉有为难,他立刻放弃对李铮大军的追击,转而迎向古远。 古远一见到石敬瑭,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小可汗,大事不妙,龙泉已经被唐军攻下来了!” 石敬瑭简直气炸了肺,他怒不可遏的道“古盟主,你怎么搞的,竟然将龙泉丢了”。 古远一脸委屈的道“城内不知是何缘故,出现了大量的唐军,他们里应外合,将金希城救了出来,并打下了龙泉,哎,老夫也没有办法!”。 石敬瑭直至此时此刻,方知谈判只是一个幌子,而他居然被李铮等人牵着鼻子跑了几个时辰,浪费了大好时间。 古远小心翼翼的道“小可汗,我们该怎么办?” 石敬瑭刻下六神无主,同样不知如何是好,他气急败坏的道“我怎么知道”。 古远道“小可汗,你我军队兵和一处,当可再敌人立足未稳之际,夺回龙泉。” 石敬瑭轻蔑的看了古远一眼,此人简直是废物一般,连煮熟的鸭子都能让他弄飞了,让他气愤不已,然而,他自问没有勇气和胆量去攻击龙泉。 谢瞳处心积虑的攻破龙泉,实是在他意料之外,而龙泉如今又有金希城坐镇,恐怕在给他一倍的军队,也无法夺回龙泉,想到几个时辰前,他还憧憬着问鼎中原、创不世帝国的伟大梦想,而这个梦想仅仅维持了几个时辰便宣告破灭,他自嘲的笑了笑,突然,他想到师尊正与谢瞳在望月亭决战,也许这是他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事了。 如果师尊力擒谢瞳的话,他还有资本与金希城进行谈判。 想到此处,他命令全军前往望月亭,围捕谢瞳。 谢瞳跌跌撞撞的一路返回龙泉,待走到龙泉城北门时,天已大亮,此刻他已是强弩之末。 饥饿、劳累和伤势同时迸发,他几乎已经是走不动了。 谢瞳朝着城门上望去时,见到城门上飘荡的唐军旗帜,他心中大喜,看来计划已经成功。 守卫北门的恰巧是吴王的随从关勇,他远远看到谢瞳孤寂的身影,忙下令将士们出城迎接,谢瞳还未等到关勇的救援,他眼前一黑,已经倒了下去。 这是一个充满神奇色彩的一夜,石敬瑭在这个暴雪交加的夜晚,首次品尝到了失败的滋味,胜利曾经是那么近,他的计划也在一步步的实现,然而,仅仅一步之遥,他倒在了胜利的大门前。 谢瞳醒来时,是在龙泉的城主府,他的四周坐满了人,那些患难与共的兄弟们,无一不在。 见到谢瞳醒来,众人轻舒了一口气。 洪珊喜极而泣道“醒了,醒了,他终于醒了”。 霍紫辛没好气的道“放心好了,谢大侠既然敢孤身应战鬼尊,没有那么容易死的!” 采薇横了他一眼,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霍紫辛立刻噤声,不在言语,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慕容龙城走到谢瞳躺下的床前,再次查看了他的伤势,笑道“恢复的很快,比我预料的要快很多!” 谢瞳透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他勉强的坐起来,暗暗查看了伤势,经脉受损十分严重,真气更是不足,他晓得,如果不是黄天**霸道的修复能力,他恐怕一命呜呼。他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老赖哈哈一笑道“兄弟,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把这两个姑娘都吓坏哩!” 谢瞳搂紧洪珊,洪珊毫不避嫌的扑入他的怀中,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谢瞳的目光直朝尚采薇望去,只见她双颊羞得通红,但并没有出言反驳老赖,显然是对此事默认,他心中十分欢喜,看来采薇正潜移默化的接受他们的感情,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利好消息。 谢瞳捉住采薇的手,轻轻的抚摸着,笑道“老子的姑娘当然要为老子担心哩!” 采薇本想打掉他的手,以及他那龌蹉的想法,但想到他身负重伤,刚刚苏醒,怎也狠不下心,只得任由这个色心大起的人占她便宜。 众人会心的微笑起来。 谢瞳的心情十分愉悦,过了许久,才问道“这是哪里!” 霍紫辛笑道“谢小子,当然是龙泉了,我们已经攻下龙泉,将敌人全部赶了出去!” 谢瞳恍然大悟,笑道“石敬瑭在哪里?” 立在最外围的夜莺道“石敬瑭此刻在龙泉西北处扎营,距离此地五十里。” 谢瞳举目朝着夜莺望去,她脱去了先前的男儿装扮,换上了精致的靺鞨公主装,看上去十分靓丽,颇有塞外美女的别样风情, 谢瞳笑道“告诉我,石敬瑭是否嚷着要谈判呢!” 众人全部动容,谢瞳昏迷了这几日,竟然对外部事情了如指掌,仿佛亲临一般,着实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石佳凝睁大眼睛看着谢瞳道“真是神了,大兄一直嚷着要见你,要与你敞开心扉谈一谈,哈!” 夜莺笑道“却有此事,石敬瑭只见你,连家父都不屑一顾,谢瞳你的面子大的很呢!” 未等谢瞳回答,霍紫辛又道“你真的打败了不可一世的鬼尊吗?” 谢瞳点点头,又摇摇头,苦笑道“小子怎会是鬼尊大人的对手,如果能击败他,又怎会受如此重的伤”,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老子削断了他的两根手指,这一辈子他怕是要终身残疾了!”(未完待续。)m。 草原之盟22 众人听闻此言,倒吸一口冷气,难怪鬼尊在整个攻打龙泉之夜没有现身,原来竟被谢瞳打伤,这是多么骇人听闻的事儿。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整个房间顿时乱成一片。 洪珊不悦道“瞳哥重伤未愈,刚刚醒来,兄弟姐妹们还是安静些,让瞳哥好好养伤如何!” 房间内立刻安静了下来。 谢瞳笑道“有吃的东西没有,老子饿死了!” 大家再次哄笑起来。 谢瞳一连在床上躺了两日,到第三日时,内伤已经恢复大半,只是经脉隐隐作痛。鬼尊的那一掌,差点震断他的经脉。 黄昏时分,李铮与金希城联袂到来。 这是谢瞳自离开龙泉后,二人首次见面。 金希城一进屋子,看到躺在床上的谢瞳,皮笑肉不笑的道“老夫不知谢将军化身至此,多有得罪,还请谢将军见谅!” 谢瞳笑道“不知的无罪,该致歉的是晚辈才是,晚辈举止鲁莽,还请族长千万不要怪罪!” 二人虚情假意的笑了起来。 金希城道“这次得帝国援手,老夫才从石敬瑭和古远的手中捡回一条命,感谢王爷出手相救,同样也要感谢将军不计前嫌。” 谢瞳轻瞥了李铮一眼,见李铮朝他点点头,示意让他放手而为,谢瞳会心的笑道“族长今次造访,该不会是只为感谢而来吧!” 金希城尴尬的一笑,道“既然将军点破,老夫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他顿了顿,继续道“龙泉遭此一劫,已经元气大伤,在无力对帝国构成威胁,老夫也有悔改之意,此番愿助王爷和将军一举剿灭室韦溃兵,为王爷的婚事略尽绵薄之力,还请二位不吝笑纳。” 李铮微微皱眉,道“族长此言差矣,本王与室韦一族,亦有婚约在身,怎会做出如此之事!” 金希城惊讶的看着李铮,道“王爷,石敬瑭是个诡计多端的人,不将他除掉,恐怕此去室韦艰辛万分,王爷此行怕是危机重重!” 谢瞳笑道“石敬瑭野心勃勃不假,不过王爷若是除掉了他,怕是要惹起不必要的麻烦,更是被天下人耻笑,实属不智,不如由末将会一会石敬瑭,看他能否约法三章,将婚事尽快完毕,也算将漠北之行画上一个句号!” 金希城依旧不依不饶道“请谢将军三思,与石敬瑭谈约定,等若与虎谋皮,危险的很,此人言而无信,如果反目将如何是好!” 李铮厌恶的看着金希城,他的小伎俩表露无疑,无非是借唐军的力量出去心腹大患,然而对于唐军目前的情况而言,漠北两虎相争是最好的办法,漠北越乱,对大唐越为有利,一家独大,反而得不偿失。他不顾金希城的反对,笑道“此事就交由谢将军去办。切记不可误了帝国的声威,金族长,我们瞧好如何!” 金希城无奈的点点头,如今黑水靺鞨一族经此大难,损失惨重,已无力用兵,事事只能依靠唐军和慕容龙城的大军,对于此事,他也是无可奈何,只得苦笑应是。 李铮道“就约在明日黄昏吧!在城西搭个营帐,作为谈判的地点。”。 一日无话。 次日黄昏时分,李铮在谢瞳等人的陪同下,出城来到了临时搭建的大营。 石敬瑭早早的就进入大营,静静等待着谢瞳等人的到来。 几日前,石敬瑭耀武扬威的要李铮屈膝投降,而仅仅几日一过,形势顿时颠倒过来,变得对他们极为不利,这是任谁也想不到的事儿。 李铮一马当先的进入大营,笑道“小可汗别来无恙!” 石敬瑭苦笑一下,道“王爷若是这般小肚鸡肠,岂非是让敬瑭瞧不起你!认为王爷是个心胸狭隘之人!” 李铮笑道“非也,本王只是想提醒一下小可汗,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把人给逼死!” 石敬瑭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暗起来,好一阵子,才道“好吧!我石敬瑭承认这次输的一败涂地,然而,仗打完了,事情还没有得到解决!不知王爷有什么看法!” 李铮道“本王什么看法也没有,该举办的婚礼还是要举办,该成的亲还是要成,只不过本王不想让草原瞩目的婚礼变了味儿”。 石敬瑭微微一愣,冷笑道“既然王爷有此想法,敬瑭便放心了。本人认为,我们的恩怨应当一笔勾销,本人这就护送王爷直达室韦,举办婚礼”他讲完此话,忽然自嘲的笑了起来,道“本人的名声虽然不佳,但承诺之事,从未出尔反尔,这个王爷可以放心!” 李铮没有回答石敬瑭,而是瞧着谢瞳,他的眼睛眨了又眨,意思是问他有否落下之处。 谢瞳心领神会,笑道“对于小可汗的承诺,我们当然欣然接受,不过小可汗劣性在先,怎也要拿出些诚意来,哈!小可汗是否遗漏了一些事情!” 石敬瑭迟疑的道“谢将军请讲!” 谢瞳笑道“首先,室韦一族必须效忠大唐帝国,并昭告天下,不得再起觊觎之心,其二,要将古远等人交出来,他们必须要为此次事端受到惩罚。其三,室韦一族要举国之力,为王爷和公主办一场漂漂亮亮的婚礼”。 石敬瑭脸色一沉,后两个条件他是绝对能够接受的,尤其是第二个,谢瞳等若让古远等人背黑锅,以此来堵草原之盟各族的悠悠之口,此事也算为他着想,但第一个,有些丧权辱国。他不悦道“将军胃口过于大了些。不怕撑到吗?这样如何,后两个条件敬瑭一并接受,此事作罢如何!” 谢瞳笑道“先前谢某已经讲过,小可汗志在天下,没有这一层束缚,我等怎敢到室韦去,如果不答应的话,相信草原之盟的大军不日便将矛头指向室韦。” 随同而来的柯翁大怒,道“来就来,真以为我室韦族怕了你们?” 谢瞳瞧见柯翁暴怒的模样,道“既然如此,那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小可汗,咱们战场上见!” 言罢,谢瞳拉着吴王便往营帐外走去。 到达营帐门口时,谢瞳忽然回过身,晒然一笑道“小可汗,请致敬鬼尊大人,就说谢瞳十分挂念他哩,不知道他的手指长出来没有!” “放肆”柯翁不顾一切的朝着谢瞳冲过来。 “慢着”,石敬瑭的声音在营帐中响起,他冷冷的道“好,谢瞳,有你的,这次本人认输,但谈判是双方的事,本人也有些条件,需要你们答应!” 谢瞳道“小可汗请讲!” 石敬瑭的脸色极为难看,他冷冷的道“第一,草原之盟必须解散,金希城要保证与我族互不侵犯”。 谢瞳点点头,道“这个自然,有我大唐帝国的庇护,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你动手。” 石敬瑭继续道“第二,请将军不要将击败师尊一事到处宣扬,有损他老人家的威严。” 谢瞳点点头,表示应允! 石敬瑭道“好,既然谢瞳同意了,我们这就达成一致意见,大军不日将返回室韦,请王爷随行!” 谢瞳笑道“此事莫急,明日小弟将安排一场别开生面的晚会,对龙泉之事做一个了断,将会对古远等人进行公证的审判,还请小可汗届时出席!”他顿了顿,继续道“届时,将会商讨漠北商贸之事”。 此时,几人全部大笑了起来,古远成为了龙泉遭劫的替罪羊。 李铮率先起身离开。 谢瞳刚要走出去,石敬瑭再次喊住了他,石敬瑭屏退左右,营帐内仅剩下他二人。 谢瞳笑道“敬瑭兄还有什么吩咐?” 石敬瑭一脸苦笑的样子,道“谢瞳,我服了你啦!这次草原之行,当属你的收获最大,老子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谢瞳哑然失笑,道“敬瑭兄莫要看不开,人的路漫漫长,一时的失败说明不了什么,如果敬瑭兄真的是天狼的话,未来的机会还有很多!” 石敬瑭垂头道“说的轻松,老子千辛万苦等来的机会,谋划的大计,全让你破坏了,哎,说实话,小弟本以为胜券在握,哪怕是失去了龙泉之后,仍然信心有余,可是看到师尊失去了双指,悻悻的离开时,才知各方各面都不是谢兄的对手,差了你一大截,由此看来,你纵横江南非是无的放矢。” 谢瞳道“敬瑭兄过誉了,小弟也是运起好而已!” 石敬瑭道“运起好坏暂且不论,谢兄今次收获颇丰,是否也应该让小弟尝些甜头”。 谢瞳心中涌起十分异样的感觉,他试探性的答道“小弟一穷二白,能满足你什么甜头呢!哈,对了,敬瑭兄要借青钢剑一观,刻下宝剑就在小弟的身上,也算是履行了承诺吧!” 言罢,谢瞳解下宝剑,直塞到石敬瑭手中。 岂知石敬瑭并没有接过宝剑,他伸手一挡,笑道“谢兄聪明的很,小弟佩服。谢兄即已知晓青钢剑的秘密,想必也猜到了小弟的用心,哈,这个诺言又算做什么呢!小弟这次不求别的,只求谢兄打开曹公宝藏时,允许小弟取走宝藏内的某一物品!便知足矣!” 谢瞳脸色骤变,石敬瑭为何也知晓宝剑的秘密,这让他措手不及,他故作镇定道“敬瑭兄应当告知小弟消息的来援,以及要取走的物品!” 石敬瑭长叹一口气,道“这个消息由来已久,稍微有些历史渊源的民族都会知晓这等历史,但传言是否可靠很难认知,小弟看到慕容龙城与谢兄走的这样近,想必他已将宝剑的秘密告知谢兄,哈,至于小弟所求,不过是传说中一件神物,名为七彩玲珑石,是草原上王者的象征,相传此石是匈奴大帝所持有,被大汉名将卫青缴获,辗转数百年,至三国时期落入曹操手中,后续变不知所踪,众人猜测是藏在他的宝库中,小弟求的此石,也算聊以安慰,希望谢兄成全。” 谢瞳听罢,才明白来龙去脉,他笑道“小弟只能答应敬瑭一同前往宝藏,至于你能否夺得宝石,就看你的造化了。” 石敬瑭大喜道“多谢谢兄,小弟感激不尽!”他顿了顿,又道“谢兄知否宝剑的秘密,没有藏宝图是行不通的!” 谢瞳摇摇头道“目前还不清楚,这个我师尊或许知晓!”想到云游四海的师尊玄峰,谢瞳不禁黯然伤神,更是心中有气,师尊将这么大的一个包袱置于他的身上,着实让他活的很是辛苦。 谢瞳道“明日黄昏,小可汗勿要忘记赴宴!切记带着古远前来,否则一切将化为泡影”。 石敬瑭笑道“请谢兄放心,我石敬瑭说一不二,定不会让谢兄失望。” 谢瞳返回龙泉城时,已是黑夜。 众人全部就寝休息,谢瞳独自一人在房间里,他辗转反侧,困意全无,实在睡不着,他吩咐下人烧了壶酒,独自一人在庭院中,对着若隐若现的月光。 青钢剑已经被他把玩了半个时辰,他始终没有找出任何秘密。 宝剑散发的银芒,与月色遥相呼应,一阵北风吹来,谢瞳不禁打了个冷颤,此来漠北,已经超过了三个月,经过这许多的周折,也算是有个可以接受的结局。 然而谢瞳着实开心不起来,他有种离师门遗愿越来越远的感觉! 眼下,就算回到中原,也是碌碌无为,甚至要由明转暗,只能在地下活动,洪儒的大案如果得不到解决,他可能终生都要活在黑暗中。 当务之急,是要破解青钢剑的秘密。此宝究竟与曹公宝藏有何关系。 身后传来轻柔的脚步声,不用猜,也知道是洪珊来了。 洪珊轻轻的走到谢瞳的身前,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低语道“瞳哥在为何事烦心哩!” 谢瞳长叹一口气,道“哈,什么事都瞒不过珊儿,夫君在为青钢剑的秘密而苦恼,无论怎么查看,都无法参透其中的秘密!” 洪珊笑道“哪有这般容易的,否则你的师尊、师祖早发现哩!” 谢瞳默然无语。(未完待续。) 草原之盟23 谢瞳默然无语。 洪珊继续道“青釭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该不会是空的,应该是宝剑上的花纹有些门道”。 谢瞳顿觉有理,忙进入屋内取出笔墨纸砚,将宝剑上的花纹一点不落的拓印下来,然而令二人失望的是,这些花纹并不是文字,仅仅是为了美观而雕刻上的。 谢瞳索性将宝剑扔至一旁,心不在焉的坐在桌子上,端起他的酒瓶,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洪珊嗔道“瞳哥,你伤势未愈,如此酗酒会影响身体的!” 谢瞳心烦的要命,他无奈的放下酒瓶,心中似有千百个苦闷,却一个都无法说出来。 洪珊爱怜的看着爱郎,道“瞳哥不必心急,这青釭剑随珊儿也有一段时间,珊儿总感觉这宝剑与寻常宝剑不同,每逢深夜,宝剑都会呜呜作响,似乎会讲话一般,诉说着它的故事”。 谢瞳哑然失笑道“珊儿莫要安慰我,宝剑是死物,怎会说话,哎,找不到便找不到吧!” 洪珊撅起小嘴,道“珊儿怎么会欺骗你呢!瞳哥,你听,宝剑又在低吟哩!” 谢瞳静下心,安静的感受着洪珊所说的低吟。 期初谢瞳并未听见任何声音,然而半炷香的时间已过,谢瞳隐隐感到宝剑在哀鸣,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声音,仿佛似众人在哭泣,又仿似大地在颤抖,谢瞳闭上眼睛,释放出精神功法,去感知青釭剑传递给他的秘密。 宝剑似乎也感受到了谢瞳的存在,散发的声音更加热烈,谢瞳随着声音的高低起伏,进入了一个精神所支配的世界。 他立足在一个高大的山崖边,脚下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浪由远及近,缓缓的撞击在山脚下,一浪接着一浪,一浪高过一浪,然而巍峨的高山,似乎对海浪的冲击不屑一顾。 大海愤怒了,发出了低沉的怒吼声,突然卷起漫天高的海浪直朝着高山撞过来,猛烈的拍打在山腰处,谢瞳直感到高山剧烈的晃动了一下,他差点跌倒在地。 大海一击不成,卷起了更高更大的海浪,由远处遮天盖地的拍过来,谢瞳直感到这海浪比山还要高,大海在愤怒的咆哮,似乎要将这高山击碎一般。 谢瞳内心无比的震撼,这场景是多么的熟悉,是多么的似曾相识。 海浪在靠近,谢瞳却无处躲避。 他茫然的向后退去。 巨大的海鸟从浪尖处呼啸而至,朝着谢瞳飞来,尖尖的利爪直奔谢瞳的双眼挖来。 谢瞳一惊,从幻觉中恢复过来。 耳边响起了洪珊的呼唤声。 谢瞳只觉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衣衫已经被汗水所湿透。 洪珊见到谢瞳恐惧的表情,道“瞳哥,瞳哥,你怎么了?不要吓唬珊儿呵!” 谢瞳爱怜的搂紧她,笑道“珊儿,没事的,我想我参破了青釭剑的秘密!” 洪珊道“瞳哥,你方才的样子好骇人,吓死珊儿哩!” 谢瞳定了定神,宝剑透漏的秘密与曹公的《观沧海》有很大的关联,他方才的幻觉与在扬州黄巢的书房中一致,难不成宝库在扬州吗? 他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曹公一统北方,从未占据过江南,怎会在扬州建造宝库,更何况那个宫殿还是杨广在位时所建,二者时间地点都不符合,由此看来,宝藏的位置和呼之欲出。 笑道“珊儿,告诉我,曹公有一首诗,《观沧海》你听过没有?” 洪珊笑道“怎么没有听过,珊儿还能倒背如流呢!” 谢瞳笑道“如果所料不差,宝藏应该就在当年曹公写诗的地方,他击败袁绍,一统北方,带着袁绍大量的金银财宝返回许昌,由于路途遥远,加之中原动荡不安,遂起了建造宝藏、以备失败的打算,而不知是哪位世外高人,将大海的咆哮声融入到宝剑中,才有了宝剑夜半的低吟。” 洪珊半信半疑的道“珊儿可是未曾听过任何低吟,不过昔日曹公写诗的地方好找的很,就是山东的碣石山吗?” 谢瞳笑道“这就对了,宝藏应该就藏在碣石山!” 想到破解了宝库和宝剑的秘密,他的心情顿时愉悦起来,压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看着屋外的黑夜,谢瞳淫笑道“夜半三更,孤男寡女,珊儿不如我们做些有意义的事如何!” 洪珊只看他色色的眼光,便知他的心思,她嗔道“瞳哥不可,你的伤势还未恢复哩!怎么轻易动此邪念,待伤势恢复,珊儿在陪你如何!” 谢瞳道“那珊儿就让我抱一晚上如何”。 洪珊羞涩的点点头。 次日谢瞳醒来时,天已大亮。 身边的可人儿不知何时离去。 谢瞳伸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径直来到大院中,准备享受下这难得的时光。 霍紫辛拎着两个酒瓶,从院外走进来,道“谢小子恢复的挺快吗?都能够行房事了!” 谢瞳笑骂道“去你奶奶的,老子可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霍紫辛径直仍过来一瓶酒,道“尝尝吧!特酿的响水酒,味道十分不错!” 谢瞳接过酒,放到鼻子前闻了一下,一股米香扑面而来,他忍不住灌了一大口。 霍紫辛继续道“本人有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谢瞳笑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霍紫辛道“既然漠北之事已了,前往室韦的意义已经不大,我和婉茹商量了一下,就不前往漠北去了。” 谢瞳问道“那你打算去哪?回中原吗?” 霍紫辛摇摇头,道“老子已经和慕容龙城打过招呼,先到他的绿洲上住一段时间,享受下大漠绿洲的生活,等王爷从漠北返回中原时,在随你们一同回去。” 谢瞳心道,以慕容龙城的性格,不喜欢热闹,不用问,他定然要随着霍紫辛离开的,大家安稳日子没有过几天,便要四散了,这多多少少让他有些不自在。 此时,洪珊和采薇联袂而来,同行的还有王婉茹和老赖。 谢瞳只见这阵仗,便猜透了七八分,他笑道“你们都打算去绿洲上小住一段时间吗?” 老赖笑道“看情况是这个样子的,哎,听你们把绿洲描绘的这么好,老子也心痒痒哩!” 众人被他逗的笑了起来。 谢瞳疑惑道“老赖,不陪你的夜莺公主在龙泉多呆上一段时光吗?” 夜莺的声音由远及近,道“谢瞳你少在哪里嚼舌,这里是龙泉,是本姑娘的地盘,当心本姑娘割了你的舌头,总之本姑娘先把话放在这里,无论你们去哪,本姑娘都跟着,谢瞳,你若是敢一声不吭的偷偷离开,当心本姑娘天涯海角也要追杀你!” 众人轰然大笑。 谢瞳的头忽然变作两个大,他差点举手投降,这么多人不辞而别,不晓得李铮看到会有什么想法。 但他当机立断的决定,放弃去室韦,先去薛延陀的绿洲去快活一段时光,等等春暖花之际,在返回中原,发掘他的曹公宝藏。 想到此处,谢瞳立刻命王婉茹修书一封,留给了吴王李铮。 谢瞳等人收拾好行李物品,不等参加龙泉晚宴,便离开了龙泉。因为,这个晚宴对他们而讲,只是一个背锅大会而已,古远毫无疑问的成为了失败人物,各项罪名都会强加到他的身上。 漠北各族,包括龙泉在内,经历了这一场浩劫,都元气大伤,想必未来一段时间内,都无力刀剑相向。 众人从南门离开龙泉,为的就是避开他人的耳目。 岂料刚刚走出不到十里,只见前面的路中间横着一匹高头大马。 立在马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天狼石敬瑭。 石敬瑭笑道“怎么,诸位想撇下敬瑭不管不问吗?” 霍紫辛看到他便心中有气,他冷冷的注视了石敬瑭,不悦道“石敬瑭,你跑来这里做什么,莫不是皮子痒痒了,要老子给你松松”。 只有谢瞳猜到他的用意,如今塞外大局已定,他留在漠北已经是毫无意义,更是担心谢瞳私自挖掘宝藏,便一直监视他们。 此人能够猜到他们不辞而别,光是这份智计已经让谢瞳心中佩服。 不过谢瞳对于他的加入,也丝毫不反感,石敬瑭离开漠北,吴王更是高枕无忧, 他打断霍紫辛,笑道“小可汗既然愿意加入,小弟当然欢喜,不过既然加入这个团队,小可汗当放下身段,并约法三章,否则本人也很做”。 石敬瑭哈哈一笑,道“要谢兄将小弟当作兄弟,怕是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敬瑭既然甘心随谢瞳兄,也就没有了草原的天狼,有的只是谢兄的跟班石敬瑭罢了!小弟定然瞻前马后,随叫随到!哈!” 他顿了顿,又道“师尊托小弟给谢兄带一句话,他老人家此番受了重伤,但亦因此领悟了更高一层的精神功法,他非但没有埋怨谢兄,反而是十分欢喜。” 霍紫辛顿时来了兴趣,道“石敬瑭,鬼尊他老人家要说什么?” 石敬瑭笑道“师尊他说,一年以后,要与谢兄在望月亭在战,如谢兄爽约,他即使走遍天涯海角,也要与谢兄切磋一下。” 谢瞳倒吸一口冷气,如此,他岂非是要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抓紧练功吗? 龙泉晚宴还未开始,城主府大殿已经热闹非凡,但金希城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石敬瑭并非如约赴宴,仅仅派了他的副手柯翁前来,索性的是死对头古远已经被绑了过来,让他松了一口气。 李铮见谢瞳等人迟迟不来赴宴,其他将领也不知去了哪里,一种不详的预感直袭上他的心头,他不顾金希城的劝阻,径直来到了谢瞳休息的房间。 推开门,室内空无一人,仅仅有一封书信摆在桌子上。 李铮只看这书信,便猜出了大概。 他长叹一口气,打开书信,一行行娟秀的小字映入他的眼帘。 李铮飞快的读完,心中涌起了莫名的感动,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这些江湖浪子,为了他的事儿,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险,却没有一丝索取,这才是真正江湖义气。 李铮笑笑,心道,好你个谢瞳,竟然敢放本王的鸽子,等下次见面,本王定然不会饶恕你。 想到这些,连他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未来,是一片光明的!(未完待续。)m。 重返中原01 谢瞳等人一连在绿洲呆了足足四个月。 虽然是冬日,但大漠中的绿洲却并不寒冷,尤其是午时至黄昏这段时间,高悬头顶的太阳,足以让众人怀疑这个季节。 谢瞳等人终日与酒为伴,几名年轻高手在一起,除了喝酒外,便是切磋武艺,时不时的到大漠之外的山谷中捕捉些野味,较量一下骑术与箭术。 这段日子过的相当惬意。 而几个女子则融入绿洲的生活中,每日除了欣赏美景、吟诗作对外,她们也适应了塞外的民风,在夜莺的教导下,居然也学会了些突厥语和靺鞨族的语言,更是捻花刺绣,让单调生活也变得丰富多彩。 谢瞳心道,如果没有仇恨,没有师门的遗命,他宁可终身呆在这绿洲中,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再不将权利和争霸天下当作一回事。 这日,谢瞳几人喝酒,看着心爱的姑娘们嘻嘻哈哈的刺绣,却有一种踏实的感觉,这与他们闯荡江湖、刀头舔血的日子大相庭径。 洪珊不止一次的说过,如果能够终老在绿洲中,此生无憾,前提是要为父报仇,将宋文远人面兽心的行径昭告天下,还谢瞳一个清白。 呆了这么久,霍紫辛居然没有出现厌烦的意味,这与他的性格极不相符,在众人的再三追问下,霍紫辛才吞吞吐吐的说出来,原来王婉茹竟然有了身孕,难怪她近来有些反常,稍微有些剧烈的运动都停止了下来,而霍紫辛却像一只癞皮狗般,身前身后的嘘寒问暖,看上去颇为滑稽。 谢瞳笑道“真是造物弄人,一个新生命的出现,竟然改变了一个人的处世观念和性格,老子先前怎也不敢相信,霍小子有一天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霍紫辛羞红了脸,笑骂道“谢小子,你少在哪里幸灾乐祸,等将来洪珊和采薇怀孕的时候,有你受的,这个时候笑话老子,也真是有你的!” 老赖也插嘴道“这或许就是感情的力量吧!为人父母,确实能够改变许多!哈,霍小子成熟了”。 石敬瑭这段时间也与众人打的火热,他笑道“此事可喜可贺,大家来干一杯!” 霍紫辛举起酒杯,道“还是二位会说话,不像某些人,长得人样,竟说狗话!” 几人哈哈大笑起来,举杯一饮而尽。 此事,忽然有人来报,说是李铮给他们带来了讯息。 谢瞳拆开书信,只见书信上写到“谢瞳及诸位将军,本王收到中原的消息,父皇感染了风寒,情况不佳,本王必须立刻赶回去,处理相关事宜。至于钦犯通缉一事,尔等不用担忧,本王会在短期内给诸位一一解决,静候佳音!” 谢瞳将书信递给众人一一过目。 霍紫辛讥讽道“老眼昏花的唐僖宗,不如死了算了,要是让李铮荣登大典,我等也不用过着东躲西藏,风里来雨里去的日子!” 谢瞳瞪了他一眼,道“少说废话,要是让皇帝听到,不诛杀你九族才怪。” 霍紫辛道“都是快死的人了,老子怎会怕他,有种让他来大漠抓老子。不吓死他才怪。” 老赖思虑片刻,道“贤弟,我等也在塞外住了这么久,是否回中原瞧瞧,哈,许久未见到奕无畏那家伙,老子都有些想他了。” 霍紫辛兴奋道“回去瞧瞧也好,一来是见见老奕,二来是要复仇,老子一想到宋文远那****的东西,就心中有气,妈的,他在长安过着舒服日子,却把老子往绝路上逼!” 慕容龙城早知众人和士族一方的恩怨,他笑道“如果谢兄想回到中原复仇的话,算上我慕容龙城一个,哈,老子也很久没有去中原了,中原的赫赫文化、风土人情,让老子都有些怀念了!” 众人将目光全部投向谢瞳,等待着他的表态。 谢瞳长叹一口气,道“返回中原是势在必行的事,不过当务之急,不是向司马轩亦或宋文远寻仇,毕竟他们的势力太过强大,以我们目前的力量,很难与之抗衡”。 霍紫辛打断他的话,冷哼道“谢瞳你怎么又像个娘们一样,先前挑战鬼尊的勇气到哪里去了”。 谢瞳挺身而起,打起精神道“非是谢某没有勇气,而是有个更加惊险刺激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洪珊等人听到谢瞳的话,也都凑了过来。 众人一下子来了精神,纷纷竖起耳朵,等待谢瞳说出他的计划。 谢瞳笑道“老子已经参破了青钢剑的秘密,这关系到一个存在了数百年的秘密!三国时期的魏国丞相曹操,建造了一个宏伟的宝藏,而解开宝藏的秘密,就是这把举世无双的宝剑!老子已经找到了宝藏的地点,我们要做的,就是去开启这沉寂了数百年来的宝藏。你们来讲一讲,此事是不是要比复仇更有快感!” 众人全部惊呼起来,曹公的宝藏,举世无双的宝剑,听起来就让人热血沸腾。 霍紫辛笑道“挺起来蛮有意思的,曹公的宝库中该是有大量的金银财宝吧!” 采薇道“这个还用说么?如果太寒碜的话,怎可称之为宝库,估计金山银山也差不多。” 霍紫辛两眼直冒金光,道“那还等这干什么?赶紧去挖宝藏啊!” 老赖突然插话道“怕是没有想的那么容易,曹公宝藏一事,当朝圣上定然知晓,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去挖掘宝藏,不惊动他们才怪,到时恐怕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谢瞳一本正经的道“老赖说的有道理,此次发掘宝藏必须秘密进行,我们都是当朝的通缉犯,一旦露面,定然要掀起轩然大波!” 老赖道“这个容易,只要我们易容便成,尤其是这几位姑娘,必须要弄的丑一些,否则一露面便容易让人认出来。当然,霍小子、婉茹姑娘和慕容兄弟便不需要了!” 霍紫辛眉头一皱,道“凭什么老子不用易容,老赖你给我说的清楚些。” 石敬瑭笑道“这个很容易猜的,慕容兄长居大漠。在中原无人认识,自然不需要改变相貌,而婉茹小姐有身孕在身,不能随我等犯险,而你”他顿了顿,笑道“自然要留在婉茹小姐身边,保证她的安全!” 王婉茹嘟起小嘴,道“这个不要紧的,婉茹可以返回洛阳,投靠家父,让紫辛跟着你们便是!” 霍紫辛听闻此言,身体剧颤,他怎也没有想到抉择是如此艰难,他既想随兄弟们探险,又想护着王婉茹,等待孩子的出世,然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顿时变得十分苦恼。 谢瞳笑道“霍小子还是留在婉茹身边吧!等老子得了宝藏,自然少不了你那一份,就当是送给小小霍的礼物如何!”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谢瞳继续道“你们夫妻先留在绿洲吧!待孩子长大,在带他回去,至于王大人那边,我自会通知他,哈!等待老子凯旋的好消息吧!” 众人忙抓紧收拾东西,准备返回中原。 洪珊等人对绿洲依依不舍,这样一个绝美的世外桃源,不知有生之年是否还有机会来到这里。 众人准备妥当,徐徐上路,这一次归程极快,不到一月,已经抵达燕京。 看着燕京那连绵起伏的长城,众人有种奇怪而又陌生的感觉,仿佛这里不在是他们的家,而是等待他们带来腥风血雨的地方。 众人易了容,一路行进燕京城。 刚一进城,谢瞳立刻就发觉了塞内塞外的差距。 这人群窜流不息的燕京,着实要比任何一个草原名城都大的多,连小长安龙泉,在规模上也要逊色很多。 谢瞳等人入城,老赖提议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番在做打算。 几人穿过两条街道,在一家名为翡翠居的客栈停了下来。 这家客栈规模很大,足足有三层,二楼三楼是客栈,一楼是酒楼,可吃可住,谢瞳笑道“就这家吧!先点些吃的!” 一行七人大步走进酒楼,在临窗最大的一张桌子坐下。 店小二忙笑着跑过来,道“几位客官点些什么?” 老赖道“来六样小菜,切三斤牛肉,在烫四壶酒!” “好嘞”店小二高声道“客官稍等,马上就上来!” 谢瞳看着离开的小二,笑道“由此看来,中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这美食就是塞外之地比拟不了的!” 慕容龙城苦笑道“我族条件确实恶劣些,能够吃饱穿暖已然不易,哪里有条件大吃大喝,有了银子都没有地方花!” 石敬瑭笑道“慕容兄此言差矣,至少绿洲的环境风景还是中原所不及的,人生在世,有很多的东西去值得追求,但小弟必须要承认,对于无欲无求的人来讲,绿洲是一个最为值得栖息的地方”。 谢瞳惊讶的看着石敬瑭,这个奸邪之人竟然能够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这令人刮目相看,由此看来,他确实改变了很多,如果放弃争霸天下的想法,当是一个挚交之人。 饭菜很快就上齐,众人不免大吃大喝起来,在塞外,他们除了牛羊肉和酒外,几乎没有吃到什么美味的东西,这翡翠居的菜肴虽然比不上长安、扬州,但同样别有一番滋味,几人吃的津津有味。(未完待续。)m。 重返中原02 小二同样把烫好的酒端上来,老赖正欲倒酒,忽然从门外冲进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他的头发简直乱的不成样子,浑身更是脏兮兮的,一袭白袍已经穿成了灰黑色,更是破了几个洞,他不入客栈,直奔谢瞳这一桌冲来。 店小二吼道“该死的抽要饭的,记吃不记打,老子打了你多少回,怎么就没记性呢!还不快滚出去!” 这乞丐并没有听从店小二的话,而是加速冲过来,边跑边喊道“诸位英雄行行好,给些吃的吧!小人快要饿死了!” 这乞丐声音沙哑,但谢瞳听在耳中,却又一种熟悉的感觉,但他马上摇摇头,燕京他并没有熟人,除了客许城,然而客许城已经在长安高就,怎么不会落魄成这个样子。 店小二见乞丐不听他的话,忙放下手中的方盘,飞起一脚朝乞丐踢去,乞丐猝不及防下,猛然摔到在洪珊的脚边,露出一张无比肮脏的脸。他伸出双手,朝着洪珊乞讨。 洪珊顿时吓的大惊失色,她“呀”的一声大叫起来,闪身躲入谢瞳那一边。 谢瞳忙安抚她不要害怕,同时同桌子上拿起两个馒头,朝着乞丐的手中递过去。 在看他来,英雄也有迟暮的时刻,救济一下乞丐没有什么不好。 店小二对着乞丐一顿猛踢,边踢边骂道“不长眼的狗东西,差点吓到了客官,还不给我滚,下次再来,老子躲了你的手!” 乞丐不顾店小二的猛踢,伸手来接馈赠的馒头。 当谢瞳看清他的脸时,顿时大惊失色,即便乞丐已经灰头土脸,但他将此人认了出来,此人正是怀王李昭润的二公子,武易爵李俊。 谢瞳脱口而出道“李俊!” 乞丐身体巨震,他在燕京没有熟人,为何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居然认得他。 店小二连踢几脚后,对谢瞳满脸堆笑道“这位客官不要施舍他,这狗一样的臭烟饭的,年纪轻轻不务正业,非要乞讨为生,他在这一片已经呆了大半月,赖吃赖喝”。 李俊颤抖着双手接过馒头,店小二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在李俊的腿部,李俊摔到在地,馒头也滚落到地上。 店小二一脚踩到馒头上,继续骂到“狗东西,要吃饱吗?没门儿,还不快滚!” 众人都认出了李俊,他不应该是在南阳养尊处优吗?怎么在这里乞讨。 谢瞳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李俊迟疑着,朝着地上的馒头爬去。 老赖忽然起身,快步朝着李铮走过去,他一把扶起李铮,道“李兄弟,请做到桌子上!” 店小二膛目结舌,正要劝阻,只见老赖反身就是一巴掌,直接抽到店小二的脸上,登时抽的红肿,小二嘴角溢出了鲜血,老赖怒道“这一巴掌,给你个念性,乞丐也是人,别他妈满嘴狗东西狗东西的,下次再让老子碰见你,当心将你的嘴撕开,还不快滚!” 店小二捂着嘴巴,一脸茫然的离开了。 李铮受宠若惊的坐到桌子上,这一桌子的男男女女,他一个都不认识,但偏偏还有种熟悉的感觉,他低声道“多谢诸位出手相救,小二说的不错,本人确实是太窝囊了,敢问诸位英雄如何称呼!” 谢瞳看见他这个样子,怎也不会想到他会落魄成这个样子,忙道“李兄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李萧大哥呢!” 李俊警惕的看着众人,支支吾吾道“诸位是否认错了人,小人就是一个臭要饭的,不认识什么李萧”。言罢,他抓起桌子上的馒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显然是饿的极了。 谢瞳和老赖对视了一眼,他们均看出了李俊眼中的恐惧,似乎是在掩饰他的身份。 谢瞳忙传音入密道“李兄莫怕,小弟是谢瞳,李兄有什么事有小弟为你撑腰!” 李俊身体巨震,他放下手中的食物,目不转睛的盯着谢瞳,好一阵子,才道“谢兄弟,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言罢,一丝干涩的眼泪从他的眼角处渗了出来。 谢瞳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忙道“李兄先吃东西,吃完我们到楼上详谈。” 众人很快的吃完,老赖要了几个房间,众人挟着李俊,直接来到房间中。 李俊进入房间,手中还捏着一个鸡腿,这段时间的乞丐生活,足足让他吃透了苦,他似乎要把整桌的美食全部吞下。 待李俊吃饱喝足,谢瞳才问道“李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为何会离开南阳,来到燕京来乞讨!” 李俊端起酒壶灌了一大口,他不在干嚎哭泣,反而疯疯癫癫的大笑起来,好一阵子,才道“诸位兄弟,你们离开中原后,司马宣那老狐狸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兄弟,一直在圣上面前进谏,也不知是哪里漏了风声,得知奕无畏躲在南阳,宋文远奉密函,携一万大军,带领了大批武林高手,一夜之间血洗了南阳城,我门上下,足足被他杀害了上千人,几乎被他灭门”。 谢瞳打断他,忙问道“那奕大哥呢!” 李俊露出一丝苦笑,眼角的泪水再次滑落,他几乎是带着哭腔,道“奕将军和吾兄为了救我,亲自断后,被宋文远给杀了,他的吾兄的人头在南阳成足足挂了三天三夜!” 谢瞳听闻这个噩耗,他猛然高喊一声“不”。 他发疯一样的冲到大街上,漫无目的奔出去,直跑出燕京城,荒无人烟的草原上,才颓然的坐到地上,泪水无声的从他脸颊落下。 他不断的用手捶着大地,提起全身的真气朝着虚空中疯狂拍打而去,真气水银泻地的疯狂散去。 谢瞳一连拍打了几十掌,真气好奇,他支撑不住这精神上的打击,瘫软的坐倒在地。 此时,奕无畏那倔强不屈的身影,登时出现在他模糊的视野中,俩人从成都相识,便惺惺相惜结为挚交,在到溪铜古寨的出手相救,一路走来,是最为肝胆想照的兄弟,想到在天长城下,奕无畏为他挡住那长枪,在逃离长安时,奕无畏惹着伤痛随他逃亡,昔日并肩作战、携手闯荡江湖的景象一幕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是那样的记忆深刻、却又无比的痛楚,谢瞳终于忍不住,放声的哭了起来。 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一个胸襟伟岸的兄长,一个一身正气的江湖侠客,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被杀害了。 谢瞳心中涌起了无尽的酸楚,如果不是他,奕无畏也就不会被暗害,如果他在多思考一些,带着奕无畏离开中原的话,也就不会有今日的噩耗,他对不起奕无畏,他欠奕无畏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身后足音响起,一个厚实温暖的手掌轻轻拍在谢瞳肩头。 谢瞳回过头,原来慕容龙城一直在跟着他,是怕他出些变故。 慕容龙城安慰道“兄弟莫要伤心,这个仇,吾兄和你一起报!” 谢瞳心中突然涌出了一股决绝的豪气,是的,奕无畏已经死了,他无论多么伤心,都是没有用的,只有为他报仇雪恨,才能够安抚他内心的遗憾,谢瞳忍不住高喊起来“宋文远,司马宣,你们都给老子等着,老子要一个个的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二人返回客栈时,已是黑夜,除了李俊外,众人全都没有休息,等待着他的归来。 谢瞳朝众人望去,他们的双眼都润的通红,显然是为奕无畏的被害而伤心。 谢瞳尽量压下这愤怒的心情,道“老子决定先不去山东挖宝了,先为奕无畏报仇在说!” 洪珊热泪盈眶道“瞳哥,这次还真的要去山东了!” 谢瞳一愣,道“为何!” 采薇解释道“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中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王大人因为奕无畏一事受到牵连,已经革去了河北节度使一职,被贬出洛阳,前往襄阳任刺史,洛阳如今在司马相如的节制中,而宋文远封为安南都护府的大将军,辖山东至大江之北,权利大的惊人,而宋文远此刻就在济南城!” 老赖道“还好霍小子没有随我等前来,如果贸然前往洛阳的话,岂不是正中司马相如的下怀,哎!帝国表面看上去欣欣向荣,实则是奸臣当道、**至极,司马宣任人唯亲,宋文远阿谀奉承,帝国实则是每况愈下,不知吴王能够力挽狂澜了!” 谢瞳突然道“我要杀了宋文远。” 此话一出,众人均感震撼,一直以来,谢瞳对宋文远感情颇深,即便受到宋文远的陷害,他都只字不提,而如今,他居然主动提出这个话题,表示他终于对宋文远死了心,也动了真怒。 采薇道“想杀宋文远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宋文远如今羽翼丰满,出入都有大批武将跟随,莫说是杀了他,哪怕近身都是极为困难的一件事,强攻定然不成!”。 老赖道“强攻不成,可以智取,我们现在最大的优势便是敌人根本不晓得我们的存在,还以为我们仍旧躲在漠北,这便是我们最大的机会,只要计划充分,将他引出来,完全可以打宋文远一个措手不及!” 慕容龙城道“可是宋文远不是傻子,怎么会轻易上当,而且他位高权重,怎也不会以身犯险的!” 一直没有发言的石敬塘突然清了清嗓子,道“如果谢兄有意收拾他,小弟有个办法,包保宋文远上当!” 众人的目光全部瞧向石敬塘,想看看他有何高见! 石敬塘好整以暇的道“小弟与宋文远接触过一些,他是表面上装清高,内地里玩阴谋的人,当然也贪婪无比,如果我们将宝藏的消息泄露出去,弄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并泄露一些消息给他,他定然要上当。届时,只要我们提前做好布置,当可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当然这个办法也有很多缺陷,怕是消息闹大了,会影响我们真正的寻宝大计!” 众人顿时刮目相看,石敬塘果然不愧是草原的天狼,这一计划果然厉害。 谢瞳听罢,坚定的道“好,就依敬塘兄之计,这次一定要宋文远饮恨收场!” 老赖道“既然做了决断,消息要从现在就开始发布,目标直指山东,免得届时宋文远起了疑心!” 第三章起赴山东 谢瞳道“好,赖兄你对此地颇为熟悉,散布谣言的任务就交由你去执行,十日后我们起赴山东。” 他顿了顿,继续道“抵达济南后,我们兵分两路,我和敬瑭兄继续散布宝藏的谣言,并找机会接近宋文远,其他人则负责寻宝,找到宝藏后,在设法与我们联系!”。 老赖摇摇头,道“不可,宋文远与你接触的时间较长,对你极为熟悉,一个不小心便会露出破绽”。 洪珊也插嘴道“瞳哥,老赖说的对,宋文远奸诈狡猾,你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 谢瞳坚定的道“宋文远了解我,本人又何尝不是了解他,此事就这么定了吧!本人一定会十分谨慎小心,诸位听从我的好消息吧!” 李俊则被老赖留在了燕京,他现在的心态颇为浮躁。怎也不适合随众人寻宝。 众人在燕京分手,谢瞳和石敬瑭前往济南城,其他人则易容后折返洛阳。 分开时,洪珊和采薇均表现出了依依不舍的感觉,谢瞳笑道“不要惦记老子,好好挖掘你们的宝藏,别让老赖和夜莺独吞了”。 夜莺不满道“谢瞳你少在哪里说风凉话,你信不过本姑娘还信不过老赖吗?” 谢瞳笑道“关键是老赖随时都会改旗易帜,谢瞳怎能不担心!” 众人听闻此言,哈哈大笑了起来。 谢瞳和石敬瑭朝着济南进发。 二人一行十余日,终于抵达山东的地界。 由于只剩两人存在,石敬瑭的话突然变得多了起来。他问道“那夜在龙泉城外,谢兄是否有把握击败师尊?” 谢瞳没有想到石敬瑭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他晒然一笑道“谢某与鬼尊交手两次,如果仅看结果的话,本人并没有取胜,如果一直打下去,小弟将死在鬼尊的手下”。(未完待续。)m。 重返中原03 石敬瑭惊讶道“可是真正的结果是师尊他老人家败北,还被谢兄斩掉了两根手指!” 谢瞳道“鬼尊的武功变化莫测,可谓是夺天地之精华,因此在塞外这几十年也未尝一败,然而这种事情造就了鬼尊独特的性格和脾气秉性,他老人家变得骄傲和自信,正是这种骄傲和自信,使得在决战的最后关头失衡,才没有一鼓作气,收拾了谢某!” 石敬瑭听闻谢瞳的分析,显然十分惊讶,他愕然道“小弟还以为是黄天**有什么独特的玄机呢!原来如此,如果师尊听闻此言,怕是要追悔莫及,不过他老人家也因祸得福,悟出了更上一层的精神功法,谢兄下次遇到师尊,怕是要小心了!” 谢瞳十分不解的道“小弟与鬼尊是敌非友,敬瑭兄与小弟走的这么近,不怕鬼尊大人不高兴吗?” 石敬瑭晒然一笑道“在草原,只有最强的人,才能受到尊敬,谢兄与师尊两战而不败,当然是最强的人。”他看着谢瞳难以置信的目光,继续道“谢兄勿要这样瞧我,小弟说的是实情,何况在谢兄眼中,石敬瑭不正是那种阴险狡诈十恶不赦的人吗?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讲,正所谓是忍辱负重,小弟是在找机会向谢兄报仇哩!” 谢瞳满然的看着石敬瑭,不知他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经过龙泉事件,石敬瑭确实发生了一些变化,无论在心态上、还是思想上,都变得更加成熟,不再纠结于某一件事而不放。 石敬瑭继续道“不瞒谢兄,小弟在龙泉城得而复失后,曾一度放弃和迷茫过,那个时候恨不得将谢兄拨皮抽筋,虽然自问没有那个本事,但师尊的一席话,改变了小弟的想法!” 谢瞳好奇的道“鬼尊大人说了什么?” 石敬瑭笑道“师尊的说法与谢兄大同小异,大意是万事万物不可强求,当机关算尽时,得到的就是得到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这都是草原之神的安排!” 二人正攀谈间,已经到达济南城。 二人牵着马,施施然的进城。 石敬瑭笑道“方才谈的不够过瘾,谢兄我们找个酒楼,边喝边聊如何!” 二人找了当地颇为豪华的一家酒店,酒楼的生意十分不错,几乎没有多少空闲的位置。 而喝酒吃饭的也大多都是武林人士,他们大都背着刀剑,个个是匆忙赶路的样子。 二人在二楼临床的位置坐下,小二施施然的赶过来,道“二位客官吃点什么?” 石敬瑭道“来四样小菜,在来两壶酒!” 小二笑道“客官稍等,马上就上来!” 谢瞳问道“小二,进来济南城有什么大的消息吗?” 此话一出,周遭吃饭的武林人士纷纷放下碗筷,目光朝着谢瞳二人望过来。 小二笑道“有,当然有,比如城守宋大将军下令免除苛税两年,当然,看二位客官的样子,想听的怕不是这些消息!” 石敬瑭“哦”了一声,问道“那你说说,我们想知道的是什么?” 小二凑近二人的身前,神秘道“最近江湖风传,曹操生前有一宝藏,就埋藏在济南,里面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这几日,来到济南的武林人士数不胜数,你瞧瞧这酒楼里的人,都是为了宝藏慕名而来!” 谢瞳会头漫不经心的瞧了一眼,见大家都注视着他们,笑道“知道了,快些去备酒菜吧!” 小二见二人没有打赏的意思,悻悻的离开这里,返回楼下布菜去了。 谢瞳与石敬瑭相视一笑,老赖这谣言散布的果然够快,已经闹得人尽皆知。 酒菜很快就端上来,石敬瑭为二人斟满酒,举杯道“小弟敬兄长一杯,愿你我兄弟二人早日挖掘到宝藏”。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偏偏让酒楼中用餐的人刚好听到。 谢瞳不得不佩服石敬瑭在这种小细节上的智慧,他举起酒杯,极为配合的道“这是自然,你我兄弟挖了宝藏,今后的日子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怕是比那长安的王爷都快活吧!” 二人举杯一饮而尽,同时大笑起来。 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二楼的另一端传来。 一个身着长袍的年轻男子冷哼,道“不自量力,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敢打宝藏的主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尽量,莫要有命挖宝无命享受!” 此话一出,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谢瞳听风辨形,晓得酒楼用餐的人皆是三五成群,很少有像他们这般两人出行的,难怪要受到众人的嘲讽。 谢瞳对此不以为然,他仍旧笑盈盈的喝酒。 石敬瑭却脸色大变,他是室韦一族的继承人,身份尊贵无比,何时受过这样的嘲讽,他不悦道“好一个有命挖宝无命享受,敢问是谁人敢口出狂言!报上名来!” 谢瞳怎也料不到石敬瑭火气居然这么大,但转念一想,他这是欲盖弥彰,尽量曝光自己的声誉,最好将事态闹大,好引起宋文远的注意,是以,他没有阻拦石敬瑭,任由他放手而为。 果然,刚才说话的年轻人忽然站起来,恶狠狠的道“哪里来的混小子,找打是不是!” 石敬瑭悠闲的坐在椅子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真就说对了,老子就是讨打,有本事就来过两招,老子还有痒痒哩!” 话音刚落,那一桌子人全部站起,足足有六七人,刚才发话的年轻人拔出长剑,剑尖遥指石敬瑭,怒道“找死!” 言罢,他剑尖一抖,一个碗大的剑花骤然凝成,他飞快的奔跑起来,剑花直奔石敬瑭刺来,他这等剑法,已经算做是年轻中的佼佼者,剑法已经略有小成,然而在石敬瑭看来,还不值一提。 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剑花已经刺到石敬瑭胸前。 石敬瑭仍旧保持着坐立不便的姿势,待宝剑近身,他微微的提起真气,右掌凝聚力量,闪电般的出招。 碗大的剑花瞬间消失。 年轻人的长剑突然停滞在空中,仿佛被某种力量遏制住一般。 众人定睛瞧去,原来石敬瑭在电光火石间用一对竹筷夹住了宝剑,年轻人的长剑再刺不下去。 这是何等骇人听闻的功夫,以一撞竹筷夹住宝剑,先不提此人功夫有多厉害,光是这等胆识已叫人心悦诚服。 整个二楼瞬间传出了叫好声。 年轻人见宝剑被制住,顿觉颜面尽失,他猛一用力,希望将宝剑抽回来。 然而宝剑居然纹丝不动,仿佛被铁钳扼制一般。 石敬瑭讥讽道“就这等身手,也敢嘲笑老子,简直是自不量力!” 言罢,他猛然松开竹筷,年轻人顿时感觉剑上的力道消失了,他用力过猛,一时收不住身体,如落地葫芦般滚了出去。 众人再次传出哄笑声。 石敬瑭这一番出手,登时震住全场,再无人敢嘲笑他,众人都知他武功不俗,瘦弱的身体中似乎蕴含了无尽的能量。 年轻人那一桌人赶紧跑出,将年轻人扶起来。 年轻人瞪了石敬瑭一眼,知道此人不好惹,不悦道“店小二,结账,我们走!” 这一伙人离开后,石敬瑭笑道“小弟再敬兄长一杯,这一杯,算是小弟对兄长的歉意吧!” 其他用餐的客人听得一头雾水,谢瞳却明白石敬瑭话中的意思,他笑道“该致歉的是兄长才对,我们干了这一杯”。 二人足足喝了两个时辰,待日落西山,才走酒楼中走出,住进了一家光鲜的客栈。 谢瞳定了两个上好的房间,进入房间后,他倒头便睡,如今他要做的是守株待兔。 夜幕降临,谢瞳睡的正香,忽然听到走廊中传来较为轻盈的履步声。 这足音非是一般人士所能发出的,只有练过功夫的人,才会如此小心翼翼的走路,目的是不让人发觉。 谢瞳心咐,他们刚刚到达济南,会是谁找上门来呢! 足音在石敬瑭房间门口停下,只听来者轻轻的敲了三下门。 看来是贸然拜访。 隔壁传来石敬瑭低沉的声音道“谁啊,进来吧!” 陌生人推开石敬瑭的门,陡然走了进去。 谢瞳忙竖起耳朵倾听。 只听陌生人恭敬的道“小弟是泰山派虚曲道长的弟子,名叫法毅生,见过兄台,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只听石敬瑭冷冷的道“在下与泰山派毫无交往,与虚曲道长更是素不相识,不知这位兄台有何贵干?” 法毅生笑道“小弟今日在芈月楼看到兄台露了一手,心中十分敬佩,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石敬瑭不喜欢啰嗦,无奈道“本人石远,法兄深夜造访,该不会只为交朋好友吧!” 法毅生尴尬的一笑道“当然不是,小弟听闻石兄有意发掘曹公宝藏,不知石兄有何蛛丝马迹否?” 石敬瑭不悦道“这个法兄该不是开玩笑吧!石某如果真的知晓宝藏秘密,也该不会与不相干的人分享的,请恕小弟无法回答法兄的问题,如没有其他事,法兄还是请回吧!”。 岂料法毅生突然冷笑了起来,显然的恭敬一扫而光,他傲慢的道“师兄当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在整个山东,泰山剑派就是第一大派,即便大将军宋文远,见到我们掌门亦要恭恭敬敬,小弟见石兄朴实,才好言相劝,如果知晓了宝藏秘密的话,最好全盘奉上,我泰山剑派也会让石兄从宝藏中分一杯羹,如果执迷不悟的话,不仅两手空空,可能还会小命不保。石兄虽然武功卓绝,但说到底仍旧是一个人,怎也不会是整个泰山剑派的对手的!这个道理石兄该会明白!” 石敬瑭脸色一沉,这法毅生摆明了不将他放在眼中,更是拿门派来压他,这让他十分不爽,他刚要发作,隔壁谢瞳的房间,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咳嗽声,这是一个讯号,他晓得,谢瞳是让他假装答应。 石敬瑭强行压下内心的不悦,道“这么说,如果小弟知晓宝藏秘密的话。泰山剑派会保护本人的安全,并能获得其中的一部分喽!” 法毅生笑了笑,在他看来,石敬瑭却是被泰山剑派的名头给吓到了,他忙道“看来石兄参悟的倒也透彻,只要石兄愿意分享宝藏的讯息,足可一举两得”。 石敬瑭故作疑惑的道“可是如果宋将军知晓了怎么办?听闻宋将军武功不俗,又统帅大军,从山东乃至江北,恐怕是无人能掇其锋,宋将军若是想寻宝,恐怕十个泰山剑派也要乖乖让道”。他此话问的十分精妙,即可试探宋文远与泰山剑派的关系,又可从中挑唆他们,可谓是一举两得。 法毅生冷哼道“宋将军不过是个花架子罢了,放眼天下谁不晓得,剿灭黄巢的功绩是谢瞳的,他不过是一个捡便宜的小人物罢了,不值一提”。 法毅生顿了顿,笑道“如果宋文远强行插手的话,掌门人定然出面制止他。” 石敬瑭问道“贵派的掌门人究竟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名头?” 法毅生洋洋得意道“看来石兄也是孤陋寡闻了,本派掌门乃是武林六大高手之一的戊戌道长,一套戊戌剑法独步武林,石兄不晓得武林门道儿,还敢妄闯江湖,真是笑死法谋了!” 二人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落入谢瞳的耳中,谢瞳已然明白了大概,原来泰山剑派有戊戌道长坐镇,难怪不将宋文远放在眼中,不过官是官,民是民,江湖是江湖,武林高手再怎么霸道威猛,终究不是朝廷的对手,他有心会一会戊戌道长了,想一探他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角色。是剑大师那类虚怀若谷的,还是不老仙翁那类奸诈无比的。 想到此处,他再次咳嗽了一声。 石敬瑭心领神会,道“石某怎知法兄说的是真是假,万一打着泰山剑派戊戌道长的名号招摇撞骗,本人可就得不偿失了”。 法毅生眼睛忽然一亮,眼前的人有此一问,显然是知晓宝藏的些许秘密,他本来是打着试探的旗号,见到对方语言中露出马脚,心中大喜,看来此次没有白来。他笑道“如果石兄弟不相信,法某可以安排石兄与戊戌道长见上一面”。(未完待续。)m。 重返中原04 石敬瑭笑道“如此甚好!” 法毅生道“法某有一事相询,如果石兄不知道宝藏秘密的话,这见面怕是没有必要了!” 石敬瑭笑道“石兄略知一二”。 法毅生皱眉道“希望石兄言下无虚,不过法某丑话说在前面,石兄见了掌门人,如果无法说明宝藏的情况亦或胡言乱语的话,当心掌门人撕烂你的嘴!告辞了,请石兄静候小弟消息!” 言罢,法毅生转身离开石敬瑭的房间。 待法毅生走远,谢瞳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石敬瑭问道“小弟没有领会错谢兄的意思吧!” 谢瞳笑道“不仅没有错,反而正确的离谱,连本人都无法演的如此逼真”。 石敬瑭坐在桌子旁,为谢瞳沏了一杯热茶,往身前一推,笑道“谢兄想会会戊戌道长,不会是切磋武功这么简单吧!” 谢兄接过茶,轻轻的吹了吹,道“都被敬瑭兄猜透哩!戊戌道长武功强,辈分高,在这山东一带,怕是首屈一指,这许多年来,由于起义军的缘故,他当是这里有实无名的掌权者,连黄巢亦不敢动他。如今黄巢败退中原,这里成为了宋文远这个后生小子的管辖之地,以他一贯掌权的姿态,心中定然不服,但民斗不过官,武林江湖亦是如此,如果我们助他一臂之力,给他些信心和实力,让他与宋文远斗上一斗,也是蛮有意思的!” 石敬瑭笑骂道“说来说去,不就是挑拨离间么?谢兄这一手果然漂亮,小弟佩服!” 谢瞳喝了口热茶,道“敬瑭兄这么说就不对了,本人这招叫做对症下药,专治戊戌道长的心病,不过这些套路,怕是敬瑭兄都用烂用俗了吧!” 二人同时大笑起来。 笑声过后,石敬瑭问道“明日见了戊戌道长,小弟该如何讲呢!” 谢瞳笑道“这个简单至极,敬瑭兄谎称宝藏就在济南城内,与水有莫大的关系,至于其他则一概不知。” 石敬瑭道“如果戊戌道长问起消息的来源呢!” 谢瞳道“这个还能难住草原的天狼吗?” 石敬瑭道“好,既然谢兄这么说,小弟就放手而为了,包保骗的戊戌那老家伙团团转!” 谢瞳继续道“还有一事,敬瑭兄要小心,就是在称呼上,小弟如今不是谢瞳,而是石宇,勿要唤错了!” 石敬瑭低声的念了两遍,笑道“居然和老子一个姓,谢瞳你是否想加入室韦一族呢!” 谢瞳道“这样子才像兄弟嘛!” 次日,天刚刚亮,法毅生的马车便停在了客站门口。 二人还未起床,便听到法毅生的脚步声在走廊中来回盘旋。 虽然步履轻盈,但极有规律的脚步声依旧惹得二人睡眠不足,早早便醒了过来。 石敬瑭一脸瞌睡的打开房门,不悦道“法兄为何来的这样早,小弟还未睡醒哩!” 法毅生却是精神无比,道“掌门人听闻石兄知悉宝藏的消息,已经兴奋的一夜未睡,忙令法某前来接驾,马车已经准备好,就在客栈的外面,石兄请吧!” 石敬瑭没有想到戊戌道长竟然如此心急如焚,他打个哈欠道“还有我的兄弟石宇呢!他就住在隔壁。” 法毅生急道“那就唤起石宇兄弟一同前往吧!” 三人悻悻的上了马车,直往泰山剑派的总舵而去。 泰山剑派是山东第一大派,原本创立于泰安,但近年来发展势头凶猛,为了方便管理和扩大影响,便将总舵搬到了济南。 路上,法毅生不安的问道“石兄是否真的知悉宝藏的秘密,这次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如果石兄答不上来的话,恐怕连小弟都会有性命之忧!” 谢瞳听闻此言,心中不免一笑,看来这法毅生也只是一个小角色,为求立功,竟然什么大话都说的出来。 不多时,三人抵达泰山剑派的总舵。 这总舵规模十分庞大,光院墙就足足有三丈多高,一眼望去,竟然有看不到尽头的感觉,占地也是十分宏伟,院内的建筑也是一个比一个高,这种架势完全超过了普通门派总舵的规模,怕是与城主府相比,也是不逞多让。 谢瞳仅仅看到这总舵的规模和气势,便知戊戌道长非是道家推崇的身外无物之人,多年的权力生活已经将他腐化成为了权力的工具。 这样的人,境地定然高不到哪里去,至少与鬼尊相比,要差上很多。 不过谢瞳却是十分欣慰,既知戊戌道长是这样的人,完全可以教唆他向宋文远发起挑战,如此一来,他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从容的收拾宋文远。 在法毅生的带领下,二人穿过高大的城门,绕过两栋宏伟的建筑,来到泰山剑派的会客大厅。 谢瞳远远的便看到了戊戌道长,此人中等身材,身着淡青色长袍,看似与普通长袍无异,但材质上却更加优质,大耳圆脸,鼻子不高,嘴唇却又厚又大,他头戴金簪,脚蹬鹿皮靴,身上的穿着打扮,无一不是精品,显然此人极注重外面,他浑身透出一副仙风傲骨的模样。双目炯炯有神,仿佛能够看破二人的心思一般。 谢瞳看到他,忽然慌了一下神,看来这道长并非他想的那么不堪,武林六大高手的名头不是吹嘘的。 会客厅内还有其他人在场,看年龄都是四五十岁左右,他们分坐在两侧,看样子应该是堂主一类的人。 法毅生率先进入大厅,走至中央,忙跪下道“启禀掌门人,徒孙已经将石远等人带到”。 谢瞳差点忍不住笑出来,法毅生居然是徒孙一辈的人,难怪战战兢兢,原来是真的没有地位。 谢瞳与石敬瑭对视了一眼,共同抱拳道“晚辈见过戊戌道长!道长之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这一番客套话说完,谢瞳差点恶心的吐出来。 在此之前,武林六大高手他已经见过大半,剑大师已经驾鹤西去,不老仙翁随着黄巢难逃杳无音信,方翟投靠了司马家族,而这个戊戌道长,看样子也是阴险狡诈之辈。 戊戌道长盯着谢瞳二人看了半天,他一捋胡须,冷冷的笑道“二位从何而来,为何要到老道这里招摇撞骗,莫不是嫌命长,活的不耐烦了。” 谢瞳心中一惊,不晓得哪里出了破绽,不过他们刚刚返回中原,这消息绝对保密,敌人是不可能知晓的,为何戊戌道长一眼就看破了。 谢瞳差点动手,但转念一想,也许这只是戊戌道长一个试探的方式。 他忙假装疑惑道“戊戌道长,我们兄弟二人是对您慕名而来,听闻您侠名远播,故而前来一见,但道长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我兄弟二人,着实叫人心寒,请道长给吾兄弟一个解释!” 戊戌道长哈哈一笑,道“尔等不必惺惺作态,老夫纵横江湖几十载,岂能会你们这种小儿科的把戏给蒙混过关,来人啊!把他们给我剁了拿去喂狗!” 法毅生见掌门人震怒,已吓得不轻,他深知戊戌道长的性格,向来是说一不二,他说要剁了二人,也真的能够做的出来。但掌门人昨夜还极为兴奋,为何今日却连二人的解释也不听,他忙道“启禀掌门人,他们二人确实了解宝藏的详情,乃是徒孙亲眼所见,石家兄弟,快将宝藏的讯息说出来,不然掌门人真的会剁了你们的!” 岂知石敬瑭哈哈一笑道“戊戌道长真是贼喊说贼,说了这么半天,不就是想恐吓我们兄弟,迫我们说出宝藏的秘密吗真是可笑之极,当我们兄弟是吓大的吗?” 谢瞳适时的插嘴道“我们兄弟历经千辛万苦来到山东,什么阵仗没见过,前辈想靠这一套来套取宝藏的秘密,怕是异想天开,即便是死在这里,我们也绝不会吐露一个字,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怎也不会让那些心机叵测之人白捡便宜!” 戊戌道长一愣,见自己的小伎俩被看穿,略显尴尬,但他怎能承认此事,忙转移话题道“看来二位确实心中不服,老夫若是动手除了你们,传出去要惹人质疑,耻笑老夫没有容忍之量,年轻人你且说说,你晓得宝藏什么秘密!” 石敬瑭笑道“哈,前辈露出狐狸尾巴了,宝藏的事,晚辈确实知晓一二,但先前法毅生讲好的是双方合作,共同发掘宝藏,我们兄弟能够得到宝藏中的一部分,但现在看来,前辈没有合作的意向,怕是想独吞宝藏吧!” 戊戌道长顿时沉默起来,他怎也想不到,这个年轻人言辞居然如此锋利,几句话就揶揄的他无话可说,让他颇感无奈,他轻轻的咳嗽两声,掩饰表面的尴尬。 过了片刻功夫,戊戌道长皮笑肉不笑的道“好,既然这位小兄弟说起了合作,老道敞开胸怀,与二位精诚合作,得宝后,取宝藏的一层送与二位如何!” 谢瞳冷笑道“前辈说话前后差距过大,叫晚辈们如何相信,怕是得了宝藏之后,不要我兄弟二人的命才怪,俗话讲,要言而有信,与言而无信之人合作,岂不是与虎谋皮,危险的紧!” 石敬瑭道“兄长说的不错,听闻新进了平南大将军宋文远刻下就在济南城,相传此人信字为先,不如我们与他合作,得宝后返乡颐养天年,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面对二人的冷嘲热讽,饶是戊戌道长脸皮再后,也受不住,他冷哼道“亏你们说的出来,宋文远那小子也敢妄称义字,他不但窃得兄弟谢瞳的贪天之功,更是陷害谢瞳,将他逼的逃离了中原,这等人,怕是十辈子也和义字无缘,尔等闯荡江湖,竟然混淆视听,真是可笑之极”。言罢,他哈哈大笑起来。 好一阵子,戊戌道长继续道“老夫承认先前对二位不甚友善,但现在是衷心的与二位合作,只要二位不耍花样,老夫定然兑现承诺,如违此言,愿受万箭穿心之苦!” 石敬瑭哈哈一笑,道“好,我们兄弟就相信前辈一次,但吾兄弟二人得到的消息也不够完整,只是只言片语,怕是要找一段时间!” 戊戌道长笑道“这个无妨,老夫找了宝藏几十年,也不差这点日子”。 话音未落,只听下人高声道“启禀掌门人,平南大将军宋文远到!” 谢瞳和石敬瑭对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恐,宋文远来的好快。 戊戌道长更是惊骇的站了起来,他的反应绝对比谢瞳二人要夸张的多,心咐莫非是宋文远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成。 谢瞳朝着石敬瑭使个眼色,石敬瑭心领神会,看来谢瞳要借此机会挑拨二人了。 宋文远昂首阔步的走进泰山剑派的总舵大殿。 这是自离开长安后,谢瞳首次遇到他。 宋文远一身华丽锦服,头戴金丝雀顶帽,足蹬洛阳锦缎劲靴,腰间更是缠着一根镶嵌宝石的金腰带,他比半年前又胖了许多,走起路来左摇右摆,一副十足的官派模样,与谢瞳在宜昌酒楼碰见的宋文远简直判若两人。 他的眉宇间不再是年轻剑客那种逼人的英气,取而代之的是士族阀门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 随同宋文远而来的,还有镇元子,他的目光较为凌厉,伤势已经恢复,看样子是投靠了宋文远,成了他的走狗。 谢瞳握紧拳头,仇恨的目光直射向宋文远。 石敬瑭见谢瞳怒气横生,轻轻的拉了他一把,谢瞳知道眼下不是报仇的时机,愤怒只会让他变得失去理智。 谢瞳无奈的转过身,背对着宋文远。 耳边响起宋文远爽朗的笑声,“晚辈未经通报贸然拜见,还请道长恕罪!” 戊戌道长收起惊骇的表情,满脸堆笑道“宋将军说的哪里话,您身为平南大将军,统辖山东至江北的广袤地带,能够光临老朽的道观,已经令老朽顿感颜面有光,蓬荜生辉矣!宋将军请坐!” 宋文远大步的走过谢瞳身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笑道“前辈的大殿堪比城主府,甚至犹有过之,何来蓬荜之言!如果这金碧辉煌的大殿都算做蓬荜的话,那晚辈的城主府可就不值一提啦!”他故意将城主府三个字咬的很重,意在提醒在场的众人,谁才是山东地界的统治者。(未完待续。)m。 重返中原05 戊戌老道听闻此言,神色变得极为不自然,宋文远这等于公开扫他的面子,让他下不了台。 不过他混迹江湖几十载,历经风雨才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怎会在小事上动气,以致于得不偿失。宋文远今日摆明了是来找茬,他怎也不会遂宋文远的意,让他奸计得逞。更何况官民的差距摆在哪里,如今这小子在唐僖宗面前受宠,暂时还不能得罪他。 想到此处,戊戌老道哈哈一笑,道“将军说的哪里话,这破道观怎能和城主府相提并论,无非就是一个栖身之地罢了,哈,老夫年事已高,受不了风雨,否者怎会在济南城养老,早跑去中原亦或江南大展宏图了”。 他这番话说的十分高明,已退为进,更是点明自己无心夺权,登时让宋文远找不出任何毛病! 宋文远暗呼厉害,不过他既然想找茬,怎会轻易善罢甘休,他晒然一笑,道“前辈说笑了,在整个中原,谁不知前辈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前辈这么大的名头,如果明言归隐的话,岂不是武林的一大损失,晚辈亦是要感到叹息”。 戊戌老道摇摇头,假装叹息道“一大把岁数,不归隐又如何,难道学年轻人打打杀杀的吗?更何况如今世道太平,在用不到老夫这种老家伙啦!” 宋文远笑道“哎,前辈真是谦虚,以您的身子骨,武功修为又这么高,如果肯为朝廷效力的话,晚辈也要望尘莫及,如今看似是太平盛世,实则圣上也是忧心忡忡”,他故意把话说到一半,反而端起身边的茶水轻轻了喝了一口。 戊戌道长问道“圣上因何事而心烦呢!” 宋文远放下茶杯,继续道“塞外各族如今蠢蠢欲动,更是成立了什么草原联盟,意图对中原图谋不轨,而杀害大夫洪儒的钦犯谢瞳更是逃到了漠北去,庇佑在鬼尊的名下,让圣上甚为恼怒,然而放眼中原,无人是鬼尊的对手,只能看着谢瞳遥逍法外。” 谢瞳二人等若成为了空气,无人过问的他们尴尬的立在大殿中央,仿佛是两个下人,在等待主人的命令一般。 谢瞳心中有气,本欲离开,但听闻宋文远提到了自己,意念驱使着他的心态和自尊,使他继续留了下来。 戊戌老道笑道“哎,可以老朽老了,无复当年的勇猛,再也没有信心去漠北啦,否则怎也要为陛下出这口恶气,将谢瞳捉拿归案。” 宋文远见戊戌说话老道,不上当,让他无计可施,他顿了顿继续道“晚辈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戊戌笑道“将军但说无妨!” 宋文远收起笑容,一脸严肃的道“最近江湖传言,曹公宝藏就坐落在山东济南,这与数百年来的传言相吻合,因此,最近江湖人物大量涌入山东,不知前辈有否耳闻。” 谢瞳心道来了,这或许就是宋文远今日之行的真正目的了。 戊戌老道如何回答将是他今后能否立足山东武林的关键,如果他认怂装作不知,便在气势上输了一筹,不仅不能碰触宝藏,更是永远的失去了重夺山东武林第一把交椅的机会。如果他表明知晓,明着展露出夺宝的意图,很有很能给予宋文远口舌,宋文远可以明着打击他。 因此,如何表达很是重要。 戊戌老道忽然大笑了起来,道“宝藏传言已有数百年,至今为止都无人发现宝藏的地点,而近日忽然兴起,更是明言在山东济南,老朽认为这似乎都些巧合,怕是有些人在从中作梗,这其中定然有不可高人的秘密”。 他回答的十分高明,直接避重就轻,暗指宋文远借此暗生事端,不怀好意。 宋文远“哦”了一声道“竟有此事?”言罢,将目光投往谢瞳二人。 当他看到谢瞳的身形时,身体巨震,吓得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待看清谢瞳的脸面,才稍稍安心。 戊戌老道见宋文远举动奇怪,还晓得他听闻了消息,特意赶来,毕竟济南城不大,还遍布了宋文远的眼线,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朵,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情况不妙! 他忙笑道“昨日老夫的徒孙在酒楼用餐,便碰到一伙人以宝藏为由,大打出手,更是散步谣言,老夫已将他们带到总舵盘问,眼前这二人便是!” 戊戌老道恶狠狠的道“你们两个招摇撞骗的江湖下流,还不见过宋大将军!” 谢瞳只见宋文远的反应,便知他心虚,怕自己怕的要命,但他仍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此刻听闻戊戌老道将矛头转移到他们兄弟身上,心中已经将他骂了一万遍,但他左思右想,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石敬瑭爽朗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小人石远见过宋大将军”。 宋文远脸色一沉,冷哼道“哪里来的汉子,为何要散步谣言,引的中原武林大乱!” 石敬瑭笑道“将军此言差矣,小人只是慕名寻宝,并非谣言的散布者,如果小人知晓宝藏的秘密,想保守还来不及,又怎会大放厥词!惹得人人争相抢夺,岂非得不偿失。” 宋文远不悦道“好一张伶牙俐齿,说来说去还不是对宝藏动了觊觎之心,本将军告诉你,无论曹公宝藏是真是假,都是大唐帝国的财物,任何人不得染指,否则本将军将禀告圣上,重重治他的罪!” 谢瞳问弦音而知雅意,宋文远这话表面是说给石敬瑭的,实则是在警告戊戌道长,让他勿要轻举妄动。 未等石敬瑭回答,他终于忍不住,对宋文远反唇相讥起来。谢瞳刻意改变了声音,好整以暇的道“将军忠君爱国,实乃吾辈之楷模”。 宋文远听了这几句奉承话,十分受用,他不由得赞许的点点头,岂知谢瞳话锋一转,继续道“可惜将军不能上阵杀敌,只窝在中原这等安静祥和之地,坐看塞外各族虎视眈眈、秣兵历马,在本人看来,终于是一只养在主人脚下的乖猫,无法成为朱温般纵横中原的猛虎!怕是将军的平南二字自己读起来也感觉尴尬吧!” 此话一出,大厅内一片寂静,谢瞳不卑不亢的几句话,着实戳到了宋文远的痛处。 戊戌道长难以置信的看这谢瞳,这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公然讽刺平南大将军,莫非是活腻了不成。但有了石远的前车之鉴,他不得不高看这两兄弟,他们并非莽夫,只看身手气度,定然是饱经风霜的高明人物,这场戏有的看了。但他转念一想,如宋文远要带走这二人该怎么办,岂不是要将这活的藏宝图也席卷而去了吗?他不禁暗恨这俩兄弟胆子过大,居然招惹这么一个权势滔天的人物。 谢瞳更是有自己的打算,他故意讽刺宋文远,就是想让宋文远找他麻烦,最好的情况是带走他,这样一来,势必要与戊戌道长做正面的冲突。 “大胆,竟敢讽刺大将军,找死!”只见镇元子一抖拂尘,迎面朝着谢瞳扫过来。 谢瞳曾经在此拂尘上吃过大亏,如今他功力大涨,真想拿镇元子试一试前后的差距。 青钢剑他没有携带在身上,而是交给了洪珊,此番佩戴的是霍紫辛的沐风宝剑。 谢瞳闪电般的拔出沐风剑,朝着镇元子挥来的拂尘,径直的迎了上去。 眼看两种武器即将相接,镇元子故技重施,拂尘上的青丝突然散开直朝着沐风宝剑卷去。 谢瞳早知他有这一招,他忙提起真气,注入宝剑之上,顿时剑气四散,将青丝震散出去。 镇元子这一招是拿手招式,屡试不爽,怎料一招就被眼前的对破解,他大惊失色,在想变招已来不及。 宝剑在众目睽睽之下,登时扫在拂尘的柄上,这一招,谢瞳用尽了全力,凝实的黄天真气贯体而出,镇元子只觉一股大力从拂尘上传来,并沿着拂尘侵入他的体内,那种感觉十分痛苦,他不自觉的松开拂尘,向后退去。 仅仅一招,镇元子的拂尘便被谢瞳击飞,镇元子捂着手臂,脸现痛苦之色。 宋文远深知镇元子的实力,对方一招便将镇元子击败,怎能不叫他吃惊,他愕然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谢瞳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显的极为淡定,道“一个怀揣爱国之心,无处可为,沦落到寻宝之人!” 宋文远低声道“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转而面向戊戌道长,不悦道“道长,难道打算袖手旁观么?” 不等戊戌老道发话,石敬瑭冷笑道“宋大将军好有志气,竟然低声下气的向人求情,真是侮辱军人的名声,还有我们并非朝廷的犯人,戊戌道长身为武林的泰山北斗,犯不上因为此事而掉了身价,为一个厚颜无耻的将军而打抱不平!” 戊戌老道也是犹豫不决,眼下宋文远丢了面子,以他的实力,收拾这两个毫无根据的人,当然是易如反掌,然而,宝藏的巨大诱惑,将他内心**极大的触发出来,看石远石宇两兄弟,也颇有些手段,他把心一横,决定放手一搏,如果赌对了,取得宝藏中传说的事物,区区宋文远他将在不放眼中。 宋文远见到戊戌道长的神态,便知晓了他的心境,他冷笑道“好,戊戌道长好手段,晚辈领教了,我们走!” 言罢,他大步的朝外走去,待走到大殿的门口,他扭过头,冷哼道“希望道长能够挖到宝藏,否则下场你是清楚的!”他撂下一句狠话,转身走出了大殿。 看着宋文远吃瘪的样儿,谢瞳心中舒爽无比。 大殿内顿时沉默了下来。 戊戌老道干咳一声,苦笑道“现在二位当知老夫的心意和决心了吧!为了咱们的结盟,老夫不惜得罪了宋文远,此人瑕疵必报的!” 石敬瑭笑道“前辈应当如此,您身为山东武林的第一人,坐管山东十数年,凭什么让他宋文远作威作福!他算老几?没有南征的这些功劳,他恐怕还在川蜀一代吃奶呢!如果您一味的迁就他,会让江湖同道看不起的。” 戊戌道长微微一笑,道“石远说的不错,二位都是聪明绝顶之人,当知老夫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就算没有宝藏的事,宋文远也会设法除掉老夫,此事暂且不提,我们先来聊聊宝藏的事!” 谢瞳心知肚明,朝廷是怨恨戊戌老道在黄巢作乱时寸功未建,如今收拾了黄巢,当然要拿他开刀。 石敬瑭道“我们兄弟掌握的消息也是十分有限,只知道宝藏在济南城,藏在一个有水的地方,在就是开启宝藏大门的方法。” 戊戌老道眼前一亮,他喃喃道“有水的地方,在济南城,无外乎就是五龙潭和趵突泉,其他水源皆是小地方,怕是容不住曹公宝库那么大的阵仗,事不宜迟,老夫这就派人前去探查一番。” 石敬瑭道“前辈不显得过于着急吗?以宋文远的为人,怕是盯着前辈的一举一动呢!” 戊戌老道一捋胡须,笑道“怎能不急,宋文远今番吃了瘪,又晓得我们在打宝藏的主意,怎都要硬拼一记的,眼下济南城兵马不足,他还不能奈何老夫,但估计五日内,大量的兵马就会开进济南,届时,形势将对我们十分不利,我们需要在三日内发现宝藏,利用两日的时间运送出去”。 他顿了顿,忽然道“二位究竟是什么人,似乎对宋文远极为熟悉一般,老夫必须确切知晓你们的身份,否则...”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二人都晓得他话中的意思。 谢瞳心中叫糟,在宋文远面前,他可以可以去掩饰,如今宋文远离开,他对宋文远表现的太过敏感,伪装一事,最容易在这种小事上露出马脚。 石敬瑭接话道“前辈莫不是信不过我们,宋文远的人品天下皆知,在济南,随便找一个三岁大的孩子,怕是都能说出宋文远的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未完待续。 重返中原06 戊戌道长皱眉道“也是,老夫或许是多了心,不过还要再次提醒二位,如果你们想借老夫的手来除掉宋文远的话,怕是要小瞧老夫了,如老夫发现宝藏的消息是假的,后果你们自己最为清楚。” 谢瞳道“好,事不宜迟,请前辈放手而为,发现宝藏后,我们立刻开启大门!” 谢瞳二人被戊戌道长安排在剑派的总舵内休息,好吃好喝,招待的十分周到,而他们也清楚,戊戌老道怕他们逃跑,此举等于变相的监视他们。 二人在泰山剑派的总舵休息了足足一个下午,到黄昏时分,戊戌老道火急火燎的来见他们。 谢瞳还以为出了什么变故。 一见面,戊戌老道便气急败坏的道“二位的消息是否准确,老夫派出去几百号人,将五龙潭和趵突泉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任何宝藏的痕迹!” 石敬瑭皱眉道“消息可是千真万确,前辈不必惊慌,如果宝藏这么容易被发现的话,恐怕早就被人挖掘了,前辈莫要着急,今夜我们兄弟二人随队寻找便是。” 戊戌老道听闻此言,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道“也好,消息是从你们那里传出来的!你们找起来也方便些,天黑后,你们二人各带一队人马,分别前往两地,勿要将宝藏的地点给我找出来”。 谢瞳二人对视一眼,这戊戌老道精明的很,他们兄弟二人被分开,自然也就好对付许多。 石敬瑭笑道“也好,我们先回去准备准备!晚饭后出发。” 二人返回房间,石敬瑭道“小弟看这老道是不安好心,今日若是没有发现宝藏的话,很有可能要拿你我开刀,我看他今日有怀疑我们动机的心思!” 谢瞳点点头,道“今夜我会带他们去趟五龙潭,届时我会去趟城主府,将宝藏消息泄露给宋文远,争取让他们火并,你我找准机会向宋文远下手。” 石敬瑭道“也好,我们探查一番后,咬死了宝藏就藏在五龙潭底”。 谢瞳道“万事小心,收拾了宋文元后,我们直接离开济南,去找老赖他们!” 石敬瑭道“也好,戊戌老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两虎相争,我们也算坐拥渔翁之利了”。 黄昏后,二人分别带队出发,一路前往五龙潭,一路前往趵突泉。 谢瞳这路人马足足有二百多人,清一色的道家子弟,法毅生亦随着谢瞳。 不多时,二人已经抵达五龙潭。 五龙潭位于城北十余里,是一处自然形成的天然湖泊,五龙潭直通城内,城内的珍珠泉、濯缨泉、芙蓉泉、王府池都经北门流出,最终汇集到五龙潭,谢瞳立在潭边,虽然天色渐晚,但依旧能够看到五龙潭的美景,远远的看不到尽头。 而潭水在落日余晖的映射下,湖面映出了五彩斑斓的颜色,透过潭水,谢瞳能够清晰的看到湖中畅游的鱼儿。 谢瞳不禁感慨道“果然是人间奇观。” 法毅生笑道“奇观倒是不假,但是这潭水一眼就能看到底,哪里像有宝藏入口的样子,哎,石宇兄,你们此番若是说谎,连小弟怕也要随你们陪葬。” 五龙潭上有十数艘船在来回的游荡,不用说,也知道是泰山剑派的人,一个人的野心和**,竟然将正道的剑派都拖下了水,戊戌道长太徒有虚名了。 谢瞳指着五龙潭上的一间阁宇问道,问道“法兄,不知这楼阁如何称呼!” 法毅生见他居然毫不担心宝藏的问题,心中不悦,随口道“北极阁”。 谢瞳听出法毅生的不痛快,也没有放在心中,笑道“我们到北极阁上瞧一瞧,看看是否有所发现。” 法毅生嘟囔道“这北极阁我们已经探查了好几遍,一个机关都没有,哎,石兄若不相信,我们便去看一看”。 二人登上小船,划直五龙潭中央,当小船靠近北极阁时,谢瞳鱼跃而起,稳稳的落到亭阁中央,这一番身手漂亮至极,看的法毅生及众弟子目瞪口呆。 谢瞳仔细的观察着北极阁的构造,这是一个三面封闭一面环水的楼阁,建造的十分精美,凭栏而望,面前便是五龙潭最美的景色,可惜天色已黑,谢瞳几乎看不到什么风景。 虽然谢瞳看不到什么风景,但他却十分欣喜,如能将宋文远引到这个几尽封闭的楼阁上,他有七分的把握可以收拾他。 此时,法毅生等人举着火把,从小船爬上北极阁。 法毅生钦佩道“石兄弟好俊的轻功,不知师承哪位高人!” 谢瞳笑道“说出来法兄或许不信,小弟的武功是自创的。” 法毅生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道“石宇兄不是说笑吧!自创还能有这般厉害!” 谢瞳道“法兄若不相信,小弟可以表演一次给你看!来人啊,把小船开的远一些。让本人在跃一次”。 法毅生有意看谢瞳出丑,偷偷的打着手势,让弟子们尽量朝远划。 道士们果然听话,将小船划远了些。这距离足足有十五六仗。 谢瞳面向法毅生,笑道“法兄瞧好了”。 谢瞳立在北极阁的栏杆前,提起真气,突然向前一跃,直奔小船而去。 法毅生睁大双眼紧盯着,莫非这石宇真有那么好的轻功。 只见谢瞳如大雕般划过水面,在离小船约有三丈的距离时,突然坠入水中,激起了一丈多高的浪花。 法毅生哈哈大笑起来,这石宇好狂的口气,他心咐,这下丢脸丢大了吧!老子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莫不是你们知晓宝藏的秘密,老子非叫弟子们剥了你的皮不可。 众道士也随着法毅生笑了起来。 然而过了好一阵子,水面趋于平静,却不见石宇钻出水面。 法毅生顿时晓得情况不妙,莫非这石宇不会水,如果把他淹死了,掌门人不叫他陪葬才怪,他忙下令会水的弟子下水寻找。 只听扑通扑通的几声,几个会水的弟子跳下五龙潭去。 法毅生更是举起火把,爬到北极阁的栏杆上,往水面望去,然而漆黑的水面,看不到一丝人影。 谢瞳跌入五龙潭后,立刻屏住呼吸,沿着水流逆行朝着济南城游去。 在他的印象中,此处的水源多半是从济南城中的几个泉水汇集而成的,只要逆流而上,必然能够进入城中。他加速的朝着逆流而去,瞬间将小船抛在身后。 五龙潭水深不过四五丈,众弟子将四周的水域翻了半天,始终不见石宇的影子,他们露出水面,向法毅生报告,没有丝毫的发现。 法毅生终于慌了,石宇入水这么久,就是不呛死也要憋死了,死了这么一个重要人物,他能够感到掌门人那凶狠的目光,他忙高喊道“都愣着干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找不到石宇,老子要你们全部陪葬。” 与此同时,他忙叫人去请他的师傅虚曲道长,希望师傅能够在掌门人面前为他说清。 谢瞳游了大概两炷香的时间,终于抵押了济南城下,原来水流是从护城河流淌过去的。 谢瞳钻过护城河底部的暗道,进入了城内。 他找了一处无人之地,用内功烘干了衣裳,凭着印象,来到了宋文远所在的城主府。 城主府远没有泰山剑派总舵那么威严高大,小小的城墙不过三丈高,城墙上稀稀落落站着几个放哨的守卫。 谢瞳提起真气,运起旋风履步术,直向城墙跃去,身体仿佛一只轻飘飘的大雁般,徐徐落入城墙上,他纵身一跳,悄无声音的落入院内。 府内灯火通明,处处弥漫着一股歌曲生平的感觉,看来宋文远自当了平南大将军,日子过的相当不错。 谢瞳观察了下府内的格局,然后朝着宋文远可能栖身的宅子走过去。 转过几个弯,谢瞳看到一栋高大的宅子,在府内的正中央,宅子门口挂满了灯笼,宅子内更是隐隐传来了歌声。 谢瞳缓缓的靠近宅子,走进才发现,这是一个大厅,大厅内正表演着歌舞。 谢瞳透过敞开的大门瞧去,宋文远正坐在大厅的首处,一边喝着美酒,一边欣赏着歌舞。 而镇元子等一些心腹,则分列在两旁,笑盈盈的攀谈着。 谢瞳心中顿时感觉一阵厌恶,宋文远彻底变了,不仅为人变得虚伪,思想也逐步在腐朽,他和那些士族阀门的高大子弟一样儿,过着奢靡的生活,浑然忘记了天下间百姓的痛苦,想到他曾经说出的那些拯救寒门的话,谢瞳直感觉,他简直侮辱了这些语言,他变成了自己最为讨厌的那类人,处在自己的对立面。 谢瞳不的不怀疑自己,当初为何没有看破他虚假的嘴脸,是宋文远一直是这个样子,还是后来演变成这个样子的,他无从得知,但谢瞳情愿宋文远是受了司马轩的影响才变成这个样子,至少谢瞳可以安慰自己,他和宋文远有过一段真挚的兄弟情,有过并肩闯荡江湖的经历,至少那个曾经为他两肋插刀的宋大哥是真实存在过的。 然而,谢瞳已经下定决心,要除掉这个伪君子。 想到此处,谢瞳从衣服上撕下一角,咬破手指,歪歪扭扭的写道“宝藏在北极阁,速去!” 谢瞳从狡辩拾起一块石子,将血书包在石子上,他提起真气,猛地将石子掷出,直朝着大厅首座上的宋文远而去。 紧接着,他迅速的离开了城主府,径直朝卧龙潭而去,他相信,贪得无厌的宋文远,必然会到五龙潭上的北极阁一探究竟,他要在哪里伏击他。 宋文远正得意间,忽然听见一阵破空之声,同时见到一团黑黝黝的事物朝他飞来。 但这事物飞的不快,不偏不倚的来到他的面前。 宋文远先是一惊,然后大手一探,将这团事物握在手中。 镇元子等高手,同样发现了这“暗器”,但暗器没有任何杀伤力,他忙起身,快速的奔出大厅,然而仍旧是迟了一步,他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宋文远打开血书,当他看到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时,顿时大吃一惊。 镇元子去而复返道“公子,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宋文远道“来人啊!速速召集人马,随本将军前往五龙潭!” 镇元子看清了宋文远手中的事物,着实吃了一惊,道“从大厅外到公子的座位,至少有十五丈,能以手劲掷出这么远的距离,且极具准头,此人武功只怕在我之上,公子要小心才是”。 镇元子看清了血书上的字迹,担忧道“公子,怕是有诈”。 宋文远苦笑道“即便如此,本将军还是要冒险一探,如所料不差,戊戌那个老不死的此刻正在五龙潭掘宝,敢在本将军面前耍花样,太不将帝**队当做一回事,本将军今夜就要他好看!” 此时,下人来报,兵马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宋文远挺身而已,道“道兄,我们立刻出发,不给戊戌这老道点颜色看看,他还真不知道山东的主人是谁”。 言罢,他急匆匆的走出大厅,翻身上马,带领三千兵丁径直冲向五龙潭北极阁。 谢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济南城,返回五龙潭。 谢瞳抵达五龙潭时,此事五龙潭已经是灯火通明,众多泰山剑派的道士手持火把,几乎将五龙潭围了起来。 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想大摇大摆的进入北极阁,是不可能的,无论从水底亦或坐船。 水面上更是游曳着大大小小的船只,足足有四五十艘,谢瞳不禁感慨,或许整个五龙潭的船只都集中到这里来。 一行人马簇拥着戊戌道长,上了一艘小艇,驶向湖心的北极阁。 随行的还有易容的石敬瑭。 忽然自岸边巡逻的道士中走出一个年轻的剑手,快步的奔向谢瞳这一边,看样子是要解手。 谢瞳灵机一动,想到了办法。 待这名年轻的道士靠近,谢瞳环视了四周见无人顾及他这边,忙闪电般出手,连点道士的三处大穴,道士悄无声息的倒了下去,谢瞳忙换上他的衣服,将沐风剑裹好背在身后,大摇大摆的走上最近的一只小船。未完待续。 重返中原07 此时湖面乱成一团,无人顾及谢瞳的举动,他等上小船,驶向湖心。 刚刚靠近北极阁,只听到戊戌道长愤怒的咆哮声,“一群只知道吃干饭的废物,竟然连个人都看不住,还能干些什么!” 被骂的法毅生战战兢兢的跪在楼阁的边缘,早吓的魂不守舍。 石敬瑭的声音同样传入谢瞳的耳中,“法毅生,你如实招来,是否受了某人的指示,故意陷害我兄长,我兄长不识水性,这一个多时辰不见踪影,怕是要淹死了!兄长啊,你死的好冤枉啊” 话音已落,石敬瑭竟然干嚎了起来。 他哭的有模有样,像是真的一般,连谢瞳听了都有几分相信。 戊戌道长脸色一沉,不悦道“石公子勿要含血喷人,老夫与你们是合作关系,怎会出手加害,害了你们,老夫也得不到任何好处”,他转向法毅生,恶狠狠的道“小子,石宇到底是如何落水的!” 法毅生只好将事情远远本本的讲述出来。 石敬瑭气愤道“法毅生,我兄弟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害他,一个人的轻功无论多么高明,饿不可能一跃十五丈,你分明是故意为之,前辈,你定要为我兄弟做主”。 戊戌道长不是傻子,早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这其中有石宇炫耀的成分居多,但为了堵石远的悠悠之口,更是为了进一步的合作,他怎都要为下落不明的石宇讨个公道。 只见戊戌道长么猛然提起真气,朝着跪倒在地的法毅生就是一脚,踢到他的脸颊上,这一脚踢得着实不轻,法毅生直接被踢飞出去,在空中狂喷鲜血,跌落在湖中。 这一脚踢的极为结实,不死也要脱层皮,其他弟子看的甚为心寒。 戊戌老道怒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石宇公子,今儿要是找不到他,你们也别活着回来了!” 众弟子一听,早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发愣,忙纷纷下水寻找。 戊戌老道眯起双眼,道“请石公子节哀,这石宇怕是要够呛了。不过请公子放心,得了宝藏后,老夫定然要为他修建济南最为豪华的坟墓!” 石敬瑭出奇的没有做声,而是冷冷的看着远方,谢瞳究竟在哪里了! 谢瞳的小艇在北极阁四周晃荡。 突然,自济南城方向传来了络绎不绝的马蹄声,似乎有大部队赶来了。 谢瞳举目朝岸边望去,一条火把的长龙由济南城方向绵延过来。 戊戌老道心中一惊,不用问,他也知道是宋文远带着部队赶来。这在他意料之中,他这么大阵仗不被宋文远发现才怪,但是他没有想到宋文远居然来的这么快。 宋文远赶至岸边,同样看到了泰山剑派的动作,这阵仗十足,丝毫不比他的部队弱多少。 见戊戌老道没有到岸边迎接自己的意思,宋文远忙命人找来几艘小船,在镇元子等一干心腹的陪同下,徐徐登上了北极阁。 戊戌道长笑道“宋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宋文远冷哼一声,道“是啊!午时文远才从前辈的道观离开,不晓得晚上竟然在这里相遇,不知道长深夜至此所谓何事,该不是吹风赏月吧!” 戊戌道长哈哈一笑,道“将军真会说笑,老夫怎会是附庸风雅之人”。 宋文远道“莫非前辈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深夜至此,还带了这么多徒子徒孙”。 戊戌道长道“老夫的朋友在此处失足落水,杳无音讯,因此才兴师动众,惊动了将军,真是过错!” 宋文远道“该不是那个熟悉宝藏秘密的兄弟吧!”言罢,他哈哈大笑起来。 戊戌道长脸色一沉,道“将军深夜至此,又是为何,难道是吹风赏月,还是对老夫不信任,监视老夫的一举一动吗?” 宋文远摇摇头,道“非也非也,本将军得到信息,声称有人在此落水,杳无音讯,因此才率本部人马前来救援。” 二人都是为宝藏而来,却又偏偏不提此事,事实上,知晓宝藏秘密的人并不多,仅仅是关键人物亦或是头目才晓得,其他人等只是奉命行事。 戊戌道长笑道“区区小事,怎可劳将军兴师动众,这里就交给老夫如何,将军还是回府内喝酒赏月吧!” 宋文远露出奸邪的笑容,道“非也非也,有人落水,杳无音讯,又怎能是小事,本将军刚刚执掌山东,怎能看此地出现人命而坐视不理,还是前辈回去吧!此处由本将军一并应承!” 戊戌老道岂能心甘情愿的离开,他坚持道“此人是老夫的朋友,老夫岂能坐视不理”。 二人各怀鬼胎,见对方坚持留在此地,更是加深了宝藏就在此处的想法,谁也不愿先行离去,只得在此对峙。 宋文远见对方不肯离去,他也是没有办法,心道只要将此处严密监视下去,任戊戌道长给天做个胆子,也不敢与他公然抢夺,否则当以谋反论处。 想到此处,宋文远反而轻松起来,他如今是胜券在握,即知宝藏与这个楼阁有关,假以时日,他怎都会发现其中的奥秘。他不慌不忙的在北极阁中来回盘旋,看看能否发现其中的秘密。 戊戌老道却是心急如焚,有宋文远在此,他定然是不会将宝藏挖掘出来,更为可恨的是,知晓宝藏秘密的仅剩石远一人,宝藏的入口找不到,时间一长,宋文远从外地调来兵马,他将满盘皆输。 如果与宋文远强硬对决的话,等于谋反,这让他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是好,北极阁内忽然安静了下来,双方互不搭理,各做各的。 北极阁内发生的一切,全部落入谢瞳的耳中,谢瞳更是把握到了双方的心态,照此发展下去,势必有一方要忍不住,先行出招。 可以说,双方的矛头由来已久,不仅仅是宝藏这么简单的问题。 泰山剑派做为当朝道教较大的一个分支,力量十分庞大,而大唐帝国自开国以来,一直奉行佛教,打压道教,并把佛教作为统治阶级的工具,尤其是唐太宗李世民以来,此举尤甚。面对着人数庞大的泰山剑派,岂能不理不问。 而在这其中,泰山剑派更是坐看黄巢霍乱中原而置之不理,更加剧了帝国上层阶级对道教的偏见,因此,除掉泰山剑派是实在必行之事,戊戌老道身为泰山剑派的掌门人,对此事当然了如指掌,因此才有挖掘宝藏,招兵买马,强大自身的目的。 他不想造反,他只想让自身强大起来,以至于受到当朝统治者的重视,取代佛教的地位。 谢瞳缓缓的靠近北极阁,慢慢的爬了上去,由于他身穿道袍,又刻意佝偻起身形,在这深夜中,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戊戌老道思虑再三,朝着宋文远摆摆手,低声道“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宋文远一愣,不晓得戊戌老道要说什么,但他可以肯定,戊戌道长肯定不敢出手害他,戊戌是那种热衷于权力的人,如果胆敢对他下此毒手,朝廷便有了对付泰山剑派的借口,会将这个门派连根拔起。 戊戌道长可以逃出升天,但泰山剑派定然要被除名,这比杀了他都难受。 宋文远毫不犹豫的朝戊戌走过去。 二人并肩靠在北极阁的角落中。 谢瞳本来已经接近宋文远,准备动手,但看到宋文远的突然离去,他心头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待宋文远靠近,戊戌面色凝重的道“宋将军,你我都是明白人,也都晓得对方的打算,但老夫必须言明,否则将军会产生误会!” 宋文远显然被戊戌的话给惊呆了,他试探性的问道“道长的话,文远听不明白!” 戊戌道长叹了口气,道“老道老了,已经没有什么追求权力的野心,不求泰山剑派发扬光大,只求得以保存,不被后世道家子弟所咒骂,因此才苦苦寻宝,寄希望于宝库中的财物,来增强剑派的实力”。 宋文远嘿嘿一笑,道“文远了然!” 戊戌老道继续道“老夫承认与将军争斗实属不智,但目前在济南城,至少是现在,你我都不能奈何对方,处于势均力敌的情况,如果公子同意的话,我们可以约定开发宝藏,共同取宝库中的事物,事成之后,只要将军保证泰山剑派的留存,老夫愿唯将军马首是瞻,如何!” 宋文远听罢颇为心动,但他转念一想,朝廷收拾泰山剑派势在必行,怎也不会容他们继续发展壮大下去,自己犯不着趟这趟浑水,眼前若是应承下来,日后徐徐图之,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想到此处,他低声道“好,文远就依道长的意见,我们精诚合作,这宝藏还不手到擒来!” 言罢,他低低的笑了起来。 戊戌道长见他答应,心中窃喜,心吩,等得了宝藏,老夫第一个杀了你。 戊戌转过身,低声道“我们先手收了这个石远,只有他晓得宝藏的秘密,之前还和老夫谈条件,现在拿了他,定叫他吃尽苦头。” 宋文远点点头。 戊戌径直向石敬瑭走过来,便走边笑道“石公子,你确定宝藏与这北极阁有关系吗?” 石敬瑭一直在观察戊戌老道的行踪,见他和宋文远密谈,已知不妙。尤其是转身的一刹那,他的笑容里满是奸诈的意味,石敬瑭惯玩权术,岂能不知戊戌不怀好意。 他假装漫不经心的朝着栏杆走去,轻声道“兄长曾经告诉我,这北极阁是一位世外高人所建,亦是宝库的唯一入口”。 他的话还未说完,只见戊戌道长闪电般的冲了上去,一对肉掌猛然拍向他的身后,双掌带着强烈的劲风,呼啸而至。 石敬瑭早有准备,不等双掌近身,他身形猛然向前一窜,躲过戊戌偷袭的这一掌,同时,高高跃起,双足在栏杆上一踏,直接跃出五六丈,朝潭水中落去。 石敬瑭入水前高呼道“戊戌你个卑鄙无耻之辈,竟然敢偷袭老子,今生你都无法开启曹公宝藏”。 话音一落,石敬瑭跌入水中,顿时消失不见。 戊戌没有想到这必杀的一击竟然落空,眼见石远落入水中,他气急败坏的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 只有附近船只的人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们纷纷跳入水中,而稍远一些的道士,还以为继续搜寻失踪的石宇,仍旧漫不经心的找着。 石敬瑭如一条奔驰的鱼儿,他刚一入水,便快速的穿梭起来,仅仅片刻功夫,便将追踪的敌人甩在身后,他没有游向岸边,而是沿着谢瞳入城的线路,快速的朝济南城溜去。 宋文远见石远同样落水失踪,忙招呼他带来人,一同前去搜寻。 他笑道“前辈无需紧张,整个五龙潭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还怕他跑了不成,一会拿了他,定操个生不如死”。 戊戌哀怨道“公子不知,这开启宝藏的手法只有他们兄弟二人知晓,如今一个已经下落不明,这个要是在死了,我们真的就得不偿失了!” 宋文远至此才知此二人的重要性,忙道“镇元子,速带人追捕,万勿让此人逃离!” 镇元子应了个是。旋即走下北极阁。 见湖面始终不见石远的影子,戊戌老道不免有些沮丧,方才他操之过急了。 谢瞳仔细的观察了北极阁,如今阁楼上不过四五人,仅有宋文远和戊戌两名高手,且毫无防备,是他下手的最佳时机。 谢瞳不声不响的靠近宋文远,暗地提起真气,随时准备出招,戊戌转过身,正要与宋文远研究下一步计划,忽然见到一个弟子向宋文远靠近,此人鬼鬼祟祟,虽然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但行迹极为可疑,他忙向这名弟子瞧去,泰山剑派虽然人数众多,但核心弟子他几乎都有印象,今日执行任务的,也都是核心弟子,但此人却极为陌生。 戊戌瞧的真切,此人他从未见过,身形却反而像极了失踪的石宇,他一惊,晓得中了石宇石远兄弟的奸计,他忙低呼道“将军小心!”(未完待续。)m。 重返中原08 然而仍是迟了一步。 只见谢瞳如猛虎出笼一样儿,闪电般朝着宋文远扑过去,扬起双掌,对着他的后心便拍了过去。 宋文远得戊戌的提醒,又听到身后的衣袂声,晓得不妙,忙向左侧躲闪而去。 谢瞳的双掌直接印在他的后背上,宋文远如断线的风筝般,径直飞了出去,在空中狂喷鲜血,朝湖水跌去。 谢瞳这双掌拍的极为结实,但没有拍中要害部位,他也不晓得能否要了宋文远的命。 镇元子正在北极阁的边的小船上,见到宋文远中袭,恰巧飞往他这一边,忙眼疾手快的掷出拂尘,向前一探,拂尘上青丝卷住了宋文远的脚跟,他顺势一拉,将宋文远拉入怀中。 宋文远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他朝着北极阁一指,道“谢瞳!”言罢,昏了过去。 谢瞳暗叫可惜。 戊戌道长听闻后却是大吃一惊,眼前的人竟然是在中原呼风唤雨的谢瞳,而他思前想后,晓得宝藏只是子虚乌有的事,完全是谢瞳等人杜撰出来的,而他完全成为了谢瞳的一枚棋子,被利用了还懵然不知。 谢瞳一击不成,他抽出沐风宝剑,自栏杆上高高跃起,向宋文远所在的小船跃去,手腕一抖,剑尖划出一道弧线,直取镇元子的胸口。 镇元子心中叫苦,此刻他怀抱着宋文远,无法出招,只能向后退去。 戊戌老道心中有气,一直以来,都是他算计别人,今日却被谢瞳狠狠的耍了一次,宋文远不死还好,如果死了,他等于彻底得罪了朝廷,别说立道教为国教,恐怕他的泰山剑派要从历史除名了。 眼见谢瞳朝着小船攻去,戊戌老道再不犹豫,他提起真气,同样从栏杆上高高跃起,扬起双掌,朝着谢瞳的后心拍去。 二人一前一后,相差距离不远。 谢瞳早察觉到戊戌的攻击,凭借灵觉的感应,他晓得戊戌的功力要在自己之上,这一对双掌拍上的话,不把他打的五脏皆碎才怪。 而眼下的机会着实难得,谢瞳咬咬牙,决定放弃这一次机会,以命换命是极不明智的。 他再提一口真气,运起旋风履步术,身形在空中陡然加速,高高的越过镇元子的头顶,往小船的另一端落去。 戊戌老道的这一掌登时击空,眼前变成了镇元子,他忙收回双掌,堪堪落在船头。 谢瞳在下坠的过程中,突然使出千斤坠的功法,配合纵越的力量,猛然踏在船头,船头立刻吃入水中,在浮力的作用下,船的另一端忽然撅起,几乎呈垂直状,几人从船的另一端朝谢瞳滚过来。 谢瞳一脚踏在没入水中的船头,一脚拍打在水面上,保持着身形稳定,同时握紧沐风宝剑,凌空一连刺出七剑,将由上而下坠落的几人全部笼罩在剑影中。 这一变故,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包括戊戌道长在内,全部朝下坠去,进入谢瞳的剑影中。 戊戌老道极为狡猾,船身竖起的那一刻,他就晓得不妙,但运功改变船的走势已来不及,他当机立断的弃船而去,翻身坠入了湖水中。 当先落下的两名船夫,被谢瞳两剑扫落到湖水中,接着就是镇元子和宋文远,镇元子今次是十分窝囊,他抱着重伤的宋文远,一层功力也发挥不出来。 眼见谢瞳的几剑十分凌厉,如果全部击中的话,他和宋文远势必要命丧在此。 他思前想后,立刻做出了决定。 镇元子使出浑身的功力,猛然将宋文远投了出去,同时身形极速下落,以一对肉掌,欺入谢瞳的剑影中。 谢瞳怎也料不到镇元子对宋文远竟如此忠诚,但他再想变招已来不及,这突发奇想的妙招,也失去了它的作用。 宋文远高高的跃过谢瞳的头顶,噗通一声坠入湖底。 谢瞳暗恨镇元子多事,剑招也丝毫不留情面,更是加快的速度。 镇元子也是艺高人胆大,他此刻除了硬拼,绝无他法,谢瞳接连的三剑全部被他避过,最后一剑,直接刺入了他的掌心。 一声痛苦的哀嚎,刹那间响彻了整个五龙湖。 镇元子以掌心中剑的代价,终于挽回了一条命,然而他清楚的知道,这只手等于废了。 谢瞳一剑刺穿他的手掌,后续的招式已经使不下去。他还未变招,灵觉忽然发出强烈的感应,自脚下传出了强烈的真气波动。 谢瞳不敢继续攻击镇元子,忙拔出宝剑,使出绝世的轻功,在水面上奔跑起来,有若踏浪而行。 他方才驻足的地方,突然爆发出冲天的浪花,射入空中一丈多高,原来是戊戌老道坠入水中之后,潜伏到谢瞳的脚下,准备给予他致命一击,岂料谢瞳先知先觉,这一次,居然被他躲了过去。 戊戌老道半截身子露在水面上,高喊道“来人啊!给我拿了他!” 谢瞳知道大势已去,宋文远沉入湖底,已经是难寻踪迹,而他面对接近上千的人马,除了逃之夭夭,恐怕在无其他办法,谢瞳咬咬牙,无奈之下,潜入水中,朝着济南城的水道溜去。 天灰蒙蒙的,还未大亮,谢瞳二人自水渠的另一端钻出,懒洋洋的坐在济南城的东郊外。 谢瞳沮丧的坐在草地上,心中充满了不甘的滋味,他几乎差点就杀死了宋文远,偏偏只差毫厘。 石敬瑭安慰道“谢兄莫要气馁,今次失手,只能怪这恶人气数未尽,我等凡人怎也不能逆天改命!” 谢瞳苦笑道“这次失手,想刺杀他恐怕难上加难,他会更加小心谨慎,今后只能看着这奸贼作威作福了”。 石敬瑭笑道“谢兄也并非毫无收获,你拍在他后背那一掌,换做是谁也要吃不消的,不死也要脱层皮,没个一年半载休想恢复过来。更何况镇元子的手心还被你刺穿,他这条手臂等于废了,这么多收获,也应该能弥补你受伤的心灵了吧!” 谢瞳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起来,苦笑道“如果没有老奕的死,我和宋文远的恩怨也算两清了,但老奕死的如此凄惨,必须要宋文远用人头去祭奠!” 石敬瑭知道怎么劝阻他都没有用,只好唉声叹气道“怎么,谢兄还想去刺杀他吗?” 谢瞳被他一句话逗笑了起来,道“你当老子是铁打的吗?现在莫说去杀他,恐怕连济南城都进不去哩!” 石敬瑭笑道“该没有这么夸张吧!以你独步武林的功夫,莫说一个小小的济南城主府,连长安的皇宫不也是想进就进!” 谢瞳道“进是进去了,怕是出不来了!” 二人同时大笑起来。 谢瞳继续道“走吧,敬瑭兄,该是出发的时候了!” 石敬瑭愕然道“去哪里!该不会是真去刺杀宋文远吧!” 谢瞳笑道“如敬塘兄所说,宋文远气数未尽,非我等烦人能够逆天改命的,只好如后徐徐图之,我们去洛阳,与老赖他们汇合,开启真正的曹公宝藏吧!” 二人从济南城出发,一路向西,绕过宋文远布下的天罗地网,行走半月,终于抵达了洛阳城。 当谢瞳看到洛阳城门处高大的城墙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心酸和苦涩,想到首次来洛阳时候的落魄和无奈,似乎比今日也好不了多少。 如今他是名震天下的通缉犯,而另外一名通缉犯、接他入城了奕无畏已经与世长辞。 二人进入洛阳城,谢瞳在城门处的发现了老赖遗留下的标记,已经退了色,斑驳的不成样子。 石敬瑭盯了标记看了半天,疑惑道“这标记上都说了些啥!” 谢瞳将石敬瑭带离城门,转过两条街道,走进了一家客人较少的茶铺,低声道“老赖这标记是十多天前留下的,哈,他大意是告诉我们不要乱跑,他会亲自来找我们。” 石敬瑭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难不成老赖他天天盯着城门看?不去找东西了吗?” 话音未落,茶铺外面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一身行脚商打扮的老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石敬瑭难以置信的看着老赖,真想不同他是如何做到的,莫非真的是盯着城门看! 老赖并没有坐到他们这一坐,而是装作不认识一般,点了壶茶,喝光后率先离开。 谢瞳匆忙的了付了茶钱,远远的缀在老赖的身后,而老赖也刻意放缓速度,怕他们跟丢。 老赖在城中转了大半圈,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才施施然的来到城北的一处民宅,轻轻的叩了叩门。 吱嘎一声,木门被打开,是尚采薇。 谢瞳忙用灵觉探查四周,确定无虞后,领着石敬瑭跟了进去。 老赖转过身笑道“哈,终于等到你们了,二位别来无恙!” 谢瞳听到这声问候,心中涌起难以形容的滋味,他走上前拍拍老赖厚实的肩膀,道“赖兄别来无恙,他们呢!” 老赖朝身后的屋子一指,道“都在里面呢!大家盼你们都盼的天昏地暗哩!” 言罢,他笑着走进屋子,大声道“大家看看是谁来了!” 洪珊发出一声尖叫,第一个冲出来,扑进谢瞳的怀中,紧着这走出来的是慕容龙城、采薇和夜莺。 谢瞳搂紧洪珊笑道“诸位安好否?” 采薇笑道“大家都安好,唯独你怀中的姑娘,天天魂不守色,为你担心哩!” 谢瞳笑道“你不为老子担心吗?” 采薇凤目一瞪,道“本姑娘是担心你杀不了宋文远,未能报的大仇!” 谢瞳听闻此言,神色便的不自然起来。 众人只看他的表情,便猜到了事情的结果。 老赖道“这里说话不太方便,我们进屋详谈”。 众人走进屋子,这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平房,大概有五六个房间,虽然房间不大,却也够众人使用。 美中不足的是离城中似乎远了些,但这样一来,也更加安全。 石敬瑭一五一十的将刺杀宋文远的经过叙述出来,听的众人大感惋惜。 慕容龙城道“兄弟不必沮丧,人各安天命,先让这贼人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夜莺也安慰他道“世间万物都不是水到渠成的,无论你计划多么天衣无缝,总有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我的父亲,亦或小可汗石敬瑭,他们都处心积虑的想一统草原,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实是不能强求”。 石敬瑭尴尬的一笑,道“公主不能拿别人举个例子吗本人受伤的心灵还未有安慰呢!” 老赖道“只有拿你当例子,才显得生动形象吗?” 众人一阵大笑。 谢瞳摇摇头,显然是被这帮兄弟所感染,他问到“宝藏有什么线索没?有没有去白马寺踩踩点”。 老赖道“今时不同往日,我们的身份极为特别,不能过于张扬的露面,以防引起敌人的警觉,但每个人几乎都到白马寺走过一遭,可惜的是白马寺仅限于烧香拜佛,无法到其他位置去探查”。 石敬塘道“没有趁夜晚到白马寺去探查一番吗?” 夜莺道“本姑娘有过这种打算,但被老赖给阻止了!” 老赖解释到“自司马相如入主洛阳以来,加强了对城防的节制,白马寺作为天下佛教的翘楚,守卫十分森严,相传有佛教四大金刚压阵,实力十分强横,更有佛教第一高手无量大师坐阵,本人怕打草惊蛇,因此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等你前来后,再做打算!” 谢瞳皱了皱眉,笑道“如此看来,这白马寺等于卧虎藏龙啊!但为何老子从未听说过这些高手!” 石敬瑭道“佛家的人讲究清静无为,很少入世,是以名头不够响亮,但江湖上有些资历的高手,都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存在,且极不好惹。而无量大师有两样并举于世,一是佛法,二是禅功,十分厉害!” 谢瞳笑道“连塞外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存在,如此说来,本人还算是个入世不深愣头青了”。 众人哈哈大笑,谢瞳这话说的极为幽默。 谢瞳道“无论他们多么厉害,终究是一群不谙世事的和尚罢了,老子怎会惧哉,今夜,谢某人就要到白马寺去玩一玩。”(未完待续。)m。 重返中原09 洪珊嗔道“瞳哥,你从未去过白马寺,如此贸然的到访,不怕慌乱迷路被擒吗?” 谢瞳知道珊儿是关心他,他笑道“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老子怎也要将白马寺的情况摸透,否则望宝藏而兴叹的滋味着实难受。” 他顿了顿,继续道“一会儿吃过午饭,我们先到白马寺上香拜佛。顺道看一下格局构造!” 慕容龙城忍俊不禁道“谢大侠该不会是给佛祖行贿,求他保佑你安然寻宝吧!” 此话一出,又惹的众人一通哄笑。 谢瞳叹气道“你们呐!老子不说什么了,老赖,我们好歹也是一路风尘,不弄点好酒好菜招待我们吗?” 老赖尴尬的一笑,道“老子把这事忘记了,勿要着急,酒菜马上就能准备好!” 谢瞳吃饱喝足,又美美的睡了一觉,才施施然的往白马寺踱去。 石敬瑭闲来无事,也陪同他前往白马寺。 谢瞳呆在洛阳的那段时间,一直忙于在军营中学习和训练,也没有怎么溜达,今日是首次来到白马寺,这个传说中中土佛教的至尊圣地。 白马寺很大,大到谢瞳一眼难以看到这寺庙群的尽头,寺庙外以朱红色的院墙围住,内则矗立了一座又一座大殿,谢瞳不懂佛道,只是看到格局相同的佛殿按照他看不懂的规律随意建造,大殿顶端以金色琉璃瓦镶嵌,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金光四射,予人一种福光普照的感觉。 白马寺的门口更是人来人往,每日烧香拜佛的居士络绎不绝,谢瞳走到门口,随着人流进入了白马寺。 入院后,行走几十步,便是一座大殿,店门口处摆放了一个四尺多宽的巨大香炉,然而香炉中并没有点燃一支香,有的只是又浓又厚的香灰。 石敬瑭见谢瞳对着香炉发呆,便拉了拉他的衣袖,笑道“谢兄在看什么,入殿拜佛啊!” 谢瞳摇摇头,道“还是你自己去吧!老子信道不信佛,这佛祖不拜也罢!” 石敬瑭一想也是,黄天派的创始人张角是道家弟子,这谢瞳理应信道。他不在坚持,径直进入了大殿。 谢瞳自顾自的在院榻中溜达,观察着每一处大殿的位置和角度,令他失望的是,这里的每一处都是惊人的相似,区别在于高低大小不同罢了,就连院内的花花草草,也都是极为单调的一致,如不是识路,谢瞳怕要在这里迷失了方向。 然而,他的内心中却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这些大殿的位置,看似随意建造,实则却暗含了阵法的术理,谢瞳不禁埋怨自己,当初随师尊学艺时,对此类不感兴趣,所学的术理和阵法,连最基本的都不甚了解,否则定然能从这房屋的位置来推断出一些端倪。 佛家有一说法,寺庙的选址和摆放都不是随意来的,而是为了镇压和封印一种邪恶的力量,谢瞳不禁一笑,莫非这白马寺是镇压曹公的宝藏吗? 突然,寺庙中传出了众僧侣齐齐诵读的佛法声,在院子中竟然有了回音,谢瞳用心估算了一下,至少有几百人在诵读。佛法声越来越大,直到包容了这个世界,谢瞳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佛法入耳,谢瞳只觉脑海中一阵眩晕,旋即变得清明起来,仿佛佛法直接读到他的心中,更为奇妙的是,谢瞳简直提不起一丝**,无论对宝藏、对仇恨还是对爱情,都变得毫无意义起来,他不在对这些挂怀在心头的事物感兴趣,甚至是不想去思考或记忆这些事,只想安静的坐下来,聆听佛法中蕴含着的美妙声音。 谢瞳心头一愣,晓得是佛法至深的哲理深深的影响了他,让他产生了遁入空门的幻觉。他忙运起黄天**的精神力量,将存在他脑海中的佛音驱散出去,突然,他看到了曹公宝藏,堆积如山的财宝在向他招手,而宝藏上站立的竟然是孟楷、陆离,还有宋文远、司马宣等一干人,他们捧着珠宝,正一脸奸邪的望着他。 谢瞳毫无犹豫的拔出青钢剑,朝着这些仇敌砍杀过去。 “阿弥陀佛”,一声响亮的佛号在谢瞳的心头响起。 谢瞳身体一颤,眼前的景象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年逾半百,身着袈裟的老和尚。 谢瞳才发觉这竟然是一个幻觉,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所湿透,正是这声佛号,将他从虚幻的世界带回了现实。 谢瞳不禁思考,佛法的对立面竟然只有杀戮、仇恨和贪念吗? 老和尚笑吟吟的看着谢瞳,低声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施主既已融入佛法宽广的怀抱中,为何又选择堕入世俗的黑暗之中呢!” 谢瞳一惊,这老僧好厉害,竟然能够窥破他的心境,这等精神功法的造诣,实在是首屈一指,骇人听闻。 由此看来,这老僧很不一般。 谢瞳不想让他查看自己的心境,毕竟他是见不得光的人,如果身份被揭穿,不仅宝藏的梦想要放弃,还必须立刻逃之夭夭,而一旦放弃了宝藏,他师门的宏伟大业,道门复兴的伟大梦想,驱除士族的不世重任将全部化为泡影。 他收了收神,笑道“大师说的好有道理,可惜本人凡夫俗子一个,不能领会其中的真谛,哈,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老僧并未回答谢瞳的问题,而是继续道“施主此言差矣,佛祖有云,万物皆空,所谓皇图大业、金银财福、美眷如玉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施主既能从众僧的诵读声中,听出佛法的真谛,当和佛家有缘,为何不能放弃一切,皈依我佛呢!” 谢瞳不想和这个老僧纠缠,素问白马寺与当朝统治者关系密切,他不想在此事上陷入被动,忙道“大师说的远了,本人就是一个香客而已,家有美眷良田,愿意过与世无争的生活,更无怨无恨,放弃岂不是无的放矢”。 老僧继续道“非也,老夫感受到了施主内心的恐惧与怨恨!” 谢瞳没好气的道“大师应该去普渡当世的恶人,诸如黄巢、孟凯之辈,也算是为当世百姓造福,何必要纠结我一个普通人,这岂非是小题大做。” 老僧露出无奈的苦笑,道“恶人不分大小,在佛祖看来,心有怨念的人都是普渡的对象”。 谢瞳无言以对,他只想立刻离开此处。 正当此时,石敬瑭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害得我一顿好找,怎么与大师讨论出世入世吗?” 谢瞳报以苦笑,呶了呶嘴,没有做声。 老僧看到石敬瑭,道“这位施主同样俗事缠身,也应到佛祖前去净化,二位如不嫌,老僧愿收二位为记名弟子,共同研习佛法。” 石敬瑭见老僧点破他的心境,顿时来了兴趣,道“大师的佛法造诣相当深厚,晚辈佩服,只不知大师对天下之事如何看待!” 谢瞳忙打断他,道“吾等还有要事,不打扰大师清修了,改日再来拜访。” 言罢,他拉着石敬瑭立刻离开。 离开白马寺的路似乎十分漫长,谢瞳总感觉老僧那凌厉的目光扫在他的背后,直到拐出去,哪种感觉才消失,谢瞳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石敬瑭笑道“谢兄为何紧张至此,难道那老僧有魔力不成”。 谢瞳道“敬瑭不知,这老僧似乎真的有魔力,放佛能够看透本人的心境,先前在白马寺中,众僧朗诵的佛法,让本人产生了精神上的幻觉,而这老僧更是在本人进入幻觉之际,用佛号唤醒了我,并指出本人的**和仇恨,你说厉害不厉害。” 石敬瑭惊讶道“竟有此事,如此看来,这老僧真不一般,说不定是佛教四大金刚其中的一位?” 谢瞳点点头,道“很有可能” 石敬瑭问道“谢兄溜达了这么久,有什么收获没有?” 谢瞳摇摇头,道“可以说是毫无收获,不过也看出了些端倪,我们回去在说”。 二人返回他们在洛阳的秘宅。 谢瞳当众讲出了他的疑惑。 对于阵法一事,众人是一窍不通,何况是建筑上的阵法布局,更是毫无头绪。 洪珊问道“瞳哥,先前在龙泉时,你曾说道在宝剑的低吟声中,看到了寺庙的踪影,今日你去了白马寺,两者是否相同?” 谢瞳苦笑道“两者很像,却又有些区别,但区别在哪里我也说不上来!” 老赖道“该不会是白马寺翻新重建了吧!” 洪珊继续道“据我所知,在圣神皇帝执政期间,都城移到了洛阳,那时全城翻新,白马寺似乎也扩大了规模!” 老赖道“该不会是宝藏在那个时候已经被挖走了吧!” 石敬瑭道“不会的,宝藏中有草原的神物,七彩玲珑石,如果此石重见天日的话,当朝统治者势必要拿此石大做文章,草原各族必定臣服在帝国的脚下,我敢断言,宝藏仍旧没有被发现。” 夜莺也插话道“小可汗此言不虚”。 洪珊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寻宝的目标似乎缩小了许多,只要找出那些建筑是原来的,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慕容龙城道“这个怕是有难度,毕竟是几百年前的事,谁还能晓得呢!我们总不能到白马寺找无量大师,一个接着一个的问吧!” 洪珊挺身而起,笑道“这个容易,大唐帝国对于宗教寺庙的翻新都有记载,相关档案全部藏在布政司,只要翻阅档案一看便知”。 石敬瑭道“去布政司查阅档案,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吧!我们现在身份特殊,都是不能见光的人,如何接触布政司的人呢!一个不小心,还会暴漏我们的目标,恐怕就得不偿失了”。 众人的目光全部投向谢瞳,意思已经非常清楚,除他之外,没有更加合适的人选。 谢瞳一副抓狂的样子,道“也罢,此事就交给我吧!不过,得让我想想法子才成,如今洛阳在司马相如的管辖中,想要接触布政司,必须要先接触他才成。” 洪珊道“我看小可汗比较适合,一来司马相如与你接触不多,不了解你,二来,小可汗机智聪慧,可从容应变,不会露出马脚。” 未等谢瞳定夺,石敬瑭道“我也觉得此事我去比较合适,就这样定了吧!本人找个机会接触他,早就听闻此人,今次会会他”。 谢瞳道“司马相如生性狂傲,目中无人,寻常人难入他的法眼,敬瑭当以一个极高的姿态去见他。” 石敬瑭道“这个容易,小弟擅长《易经》,精通玄学之道,司马相如既然野心勃勃,当然要找小弟算上几卦”。 谢瞳喜道“如此甚好,你一个人不安全,就由慕容兄护送你如何!” 慕容龙城点点头,道“本人就做小可汗的跟班”。 一直没有发言的采薇突然道“小女子愿意给小可汗做丫鬟,伺候小可汗~!”、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大家都晓得尚采薇对石敬瑭印象不佳,为何要跑去给他做丫鬟,难道转性了吗? 谢瞳脸色微微一变,他晓得尚采薇在打什么主意,她与司马家有夺宝的过节,只怕他借此缘由,行刺司马相如。 谢瞳忙道“尚大姐愿意前去,本人毫无意见,不过希望大姐以大局为重,勿要干出些许不智的事情来!” 尚采薇见谢瞳识破她的计谋,脸色一变,立刻不悦起来。 谢瞳忙解释道“并非不给大姐保持,只是时机未到,如小弟能掘到宝藏,定然第一个手刃司马相如,为大姐报仇”。 尚采薇这才变忧为喜。 老赖道“还有一事至关重要,你们三人必须另辟住所,免得惹起敌人”。 石敬瑭笑道“这个自然,小弟还会找间宽敞明亮的院子,过的也会舒服些!” 众人知道他出身高贵,过惯了舒适的生活,更是有每到一地必买宅院的习惯,如此也就不在关注他。 计划已定,慕容龙城张罗吃饭。 谢瞳忽然道“我打算今夜在去一趟白马寺,如有发现的话,敬瑭可免去与司马相如为伍。”(未完待续。)m。 重返中原10 洪珊嗔道“不行,这样太危险了,白马寺有四大高手坐镇,白天还好,你一个香客,他们不会为难你,也不会怀疑你。到了晚上,自然不大一样!” 谢瞳笑道“珊儿勿要担心,本人既能从鬼尊的掌下讨的活口,区区四大高手不会将本人留下的,更何况,老子不会傻到去惹他们。只是看一看地形便可!” 洪珊知道在难打消他的想法,只的无奈道“好吧!速去速回,我们等着你!” 谢瞳吃过晚饭,待日落黄昏,天色暗下来后,才换上一身夜行衣,径直奔白马寺而来。 谢瞳抵达白马寺时,天色已经黑的不成样子,月光照在大地上,映出谢瞳肖瘦的身影。 谢瞳绕着白马寺转了一周,在白马寺的北墙处,翻身而入。 白马寺中灯火通明,与白天一样,整个寺庙中都被颂佛声所笼罩,而这佛声,比之白天还要响亮。 似乎在歌颂这和平盛世。 寺庙中的僧侣虽然众多,但整个事件都在诵读,因此,来往的人不多。 谢瞳依照白日经过的路线,徐徐的观察,绕过一座又一座的佛殿。 这里的佛殿看似一般新旧,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 谢瞳观察了大概一个时辰,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当绕过前面众多的佛殿后,谢瞳步入白马寺的后院处,后院的门口处挂着一个醒目的牌子,在灯笼微弱的光线下,谢瞳看到几个大字,香客止步。 谢瞳的好奇心大起,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谢瞳本欲离去,但想到来一趟,怎也要探个究竟。 忽然,自院门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谢瞳忙闪身躲到附近的黑暗中。 他定睛一瞧,原来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和尚,端着一个餐盘,徐徐的走了出来。 谢瞳猜想,应该是哪位老僧入关修炼也说不定。 待老和尚掩门离开后,谢瞳一个箭步跃过院墙,进入了后院。 这里的佛殿变的稀少起来,灯光也变得暗淡,已经听不到众僧的佛号声。 而更多的楼阁也修建造的更加玲珑,比之前院要更加新。 谢瞳微微一笑,这里很可能是白马寺的藏宝阁,亦或佛经等武功秘籍之处。 他虽然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但他毕竟不是江洋大盗,对这些事物还没有到抢夺和偷盗的地步,也不屑于做这种事。 谢瞳绕了后院一周,仍旧没有任何发现,这里的建筑比前院的佛殿还要新。 当他准备离开时,一个老僧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老僧赫然是白天对他多加劝阻的大师,他从一处平房内走出,手持一串硕大的佛珠,一边走一边念叨着什么。 谢瞳看到他,忙屏住呼吸,隐藏自己的踪迹,心中更是不寒而栗,这老僧的佛法太精妙了,莫非他就是闭关的高手么。 谢瞳尽量不去想他,只等他返回房间后,好从容的离开此地。 然而,自方才的屋子中,再次走出一个老僧,这名老僧身材魁梧,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看似十分凶狠,他手持齐眉铁棍,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这铁棍看样子足足有上百斤,而他拿在手中,一点吃力的感觉都没有,他紧紧的跟着老僧,道“不念师兄,你方才所讲的普散大悲咒,还有手抄本吗?师弟想重新阅读一番。” 谢瞳心头一惊,原来这废话居多的老僧,是白马寺的四大金刚之一,不念大师,难怪佛法如此精湛,精神修为更是高明无比。 不念大师笑道“不嗔师弟既有此想法,师兄怎能敝帚自珍,回头为师弟抄一份便是,这普散咒源于西域,本不为我中原佛教所有,只因佛意精湛,师兄与无量大师沟通后,才拓印而来,整个中原仅此一份”。 不嗔单手合十,道“多谢师兄,师弟有不懂的地方,还请师兄讲解”。 不念笑道“师弟何须客气,你我师兄弟四人,常年待在这白马寺中,从不出寺一步,生活已经枯燥至极,在不研习下佛法,生活岂非毫无乐趣。” 不嗔道“师兄,不嗔在此过的尤为快乐,没有江湖上的厮杀与争斗,没有尔虞我诈的欺骗与虚伪,仿佛是世间最为极乐的净土,在师弟眼中,任何地方都比不上这里。师弟只感到皈依佛门前的三十年似是白活了,徒添了许多不必要的纷争和仇恨,双手更是染满了鲜血,心中懊悔不已”。 不念笑道“师弟能由此感悟,看来这几十年来的佛法并没有白白研习,但师兄感到,你心中虽然没有了仇恨,但戾气仍在,仍旧需要佛法去化解,这也是师兄教你普散大悲咒的用意”。 不嗔一惊道“多谢师兄!” 二人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落入谢瞳的耳中,谢瞳不禁暗暗佩服起不念大师来,这不嗔入寺前,想必也是一个江洋大盗,或者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经他点划,看样子已经是皈依我佛,传授几十年的佛法,真的是很有耐心。 想起午后对他冷嘲热讽的几句话,讥讽他多管闲事,心中微微有些歉意。 不念继续道“师弟勿要感谢,为兄也是造福百姓而已。今日午后,师兄在前院碰到两个年轻人,他们与师弟当年一样,心中充满了**与仇恨,而且武功也是高的惊人”。 不嗔道“哦。还有此事,师兄为何不点化他们!” 不念回答道“其中一个悟性极高,已经达到了由精神功法产生幻境的地步,虽然他刻意掩饰,但仍旧逃不过我的法眼。师兄一时心软,想到习得精神功法极为不易,便没有强行留下他们!” 不嗔道“年纪轻轻便习得精神功法,由此看来,该不是后天自悟而成,应该是修炼了某种强大的内功心法!据师弟所知,天下间,有两本奇书,记载了修炼精神功法的口诀。一本是天山剑派的梧桐心法,令一本是失传已久的黄天**。莫非此人修炼的是其中的一部,师兄记得他们的样子吗?” 不念长叹一口气道“样子是记得,只怕此人是不会再来了。” 不嗔单手合十道“可惜,不过师兄也不必气馁,一般修炼精神功法的人,随着功法的提高,心境也会随之改变,终究会变成得道之辈”。 不念举头望向空中,对着圆月,自言自语道“师兄并非因他离去而遗憾,而是怕此人去而复返!” 不嗔问道“师兄是何意,不嗔不懂!” 不念道“两年前,江湖传言黄天道的弟子重出江湖,在成都接连击败各路高手,黄天道的弟子修炼的不就是黄天**吗?今日遇见的年轻高手,极有可能是黄天道的弟子,他在白马寺现身,绝非偶然,极有可能是为了那事而来!” 谢瞳听的真切,对方仅仅见他一面,便猜出了他的身份和来龙去脉,岂能不惊,当听到不念说的后半句话时,不免又疑惑起来,难道这白马寺有东西与黄天道有关吗? 不嗔身体一震,忙道“师兄,此事非同小可,你与无量师兄谈过没有?” 不念苦笑道“这仅仅是老衲的一个推测,毫无事实根据,如此贸然的与无量师兄沟通,有些鲁莽?” 不嗔继续道“这怎可说是推测,师兄的精神修为已经达到了当世无双的境界,你感应到的事,绝不会错,这里有不欲和不相,不会出什么事,咱们这就去见无量师兄!” 谢瞳听的一头雾水,不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一只老鼠自谢瞳的脚边跑过,谢瞳厌恶老鼠,忙挪腿让路,他的腿踏在青石铺的地面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然而这声响,已经将他的身份暴露。 不念和不嗔几乎同时发现了他的存在,四道目光直朝着谢瞳躲藏的位置射来。 不嗔喝到“是谁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 谢瞳心中叫苦,一个不小心,竟然惹上了这两大金刚,而听不嗔的意思,其余两位金刚似乎也在这里,如果被此四人包夹围攻,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忙掩饰身形,屏住呼吸,假装这里毫无事情发生,只当是一只老鼠经过。 然而这并不能骗过两位高僧。 不嗔见无人回答他,怒道“在不出来,老衲可就要玩狠的了”。 只见不念顺手从身旁的树枝上摘下一片树叶,捏在两指之间,他手腕轻轻的一抖,这片树叶仿佛有了灵性一般,径直朝着谢瞳的藏身之处飞来。 这等拈叶成刀的武功简直骇人听闻,没有身后的内功修为支持,是不可能完成的,不念这一招,不仅动作优美,而其中蕴含的功力也是强的可怕,树叶带着轻微的破空声席卷而来。 谢瞳哪里还敢躲在哪里,他环视了一周,立刻选定了撤退的路线,从原路返回前院,再从东面的院墙离开,毕竟哪里是人口最多的区域,很容易将敌人甩丢。 想到此处,谢瞳提起真气,立刻从阴影中狂奔而出,直朝着前后院唯一的通道冲去。 “哪里走!”身后响起了不嗔的怒吼声。 不嗔健步如飞的跟上来,他右手抡起铁棍,猛然朝着谢瞳的后心点去,这一招事实枪法中的招式,却被他用铁棍使了出来。 谢瞳虽然没有枪头,但已经感受了身后的一股罡风,内力雄厚简直霸道无比。 谢瞳肯定,这一棍如挨上,定然要吐血而亡。 他忙运气旋风履步术,身形猛然向一旁闪去,使得不嗔的铁棍登时刺空。 然而这一次改变身形,使得谢瞳的速度大减,还未赶至出口,便感受到不念的攻击。 那是一种蕴含了精神功法的攻击,凝实的真气在精神力量的牵引下,猛然迂回到谢瞳的前方,封堵了他的退路。 谢瞳不得以之下,立刻止住身形。 不嗔一棍击空,在起一棍,横着抡了出来,照着谢瞳的腰部而去,百斤的铁棍,在他手中似乎轻飘飘的。 谢瞳避无可避,只得扬起双掌,运足全身的真气,拍向铁棍。 砰的一声,掌棍相接。 谢瞳直感到双臂突然酸麻起来,一股大力至掌心传来,全身的血脉剧烈的翻涌,虽然没有吐血受伤,但感觉极为难受。谢瞳不禁感慨道,这不嗔无论力量还是内力,都胜他一筹,简直是一只恐怖的狮子。 这一棍,直接将谢瞳逼退五六步,才止住身形,不过他成功的封堵了不嗔的攻击。 不嗔也退后两步,他单手握紧铁棍,难以置信的盯着谢瞳,此人竟然挡住了他凌厉的一击。 此时,自方才的房间中,再次奔出两名老僧,他们的年岁与不念相当,毫无疑问的,是不相和不欲。 二人极为自然的分列谢瞳两侧,四大金刚将谢瞳完全围住。 谢瞳暗自叫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是他的好奇心,将自己陷入完全被动的境地。 不相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此人是谁?” 不嗔道“有人擅闯白马寺”。 不欲盯着谢瞳望了半天,喃喃的道“已经很多年没有人闯入到这里了,近二十年来,施主还是第一个,请报上名来,为何深夜闯我白马寺,扰我师兄弟等人清修!” 谢瞳心虚道“晚辈只因喝酒误事,与人打赌,神志不清,才作出如此不智之事,更是扰了诸位高僧的清修,完全是一场误会,晚辈这就给诸位高僧赔罪,今后一定改过自新,再不来白马寺捣乱。” “阿弥陀佛”,不相双手合十,面无表情的道“施主编故事的功夫真是高明,至少与你的武功不分伯仲,真当我等是三岁孩童吗?因酒醉而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还知道换上夜行衣,这故事岂非漏洞百出,快说,究竟是因何目的,不然老衲要你好看!”。 谢瞳今次是哑口无言,不仅运气不佳碰上了四大金刚,还被人拆穿了谎言,可谓是点背到了极点,他顿时不再言语,看来想平安的离开此处已经成为妄想,他必须做好被四僧围攻的打算。 以他与不念和不嗔交手的感觉来看,这四人似乎武功不分上下,且各有所长,如果一起动手的话,莫说是他,就是鬼尊墨泽阳也要饮恨如此。(未完待续。)m。 重返中原11 不嗔见谢瞳沉默不语,怒道“不相,还与他啰嗦什么。来到此地的人都是心怀叵测之人,无非是惦记藏经阁里面的武功秘籍,此人武功在年轻人中已属高手,这还有其他原因吗?” 谢瞳好整以暇的道“晚辈因鬼迷心窍,对武功秘籍起了觊觎之心,这就给诸位高僧赔礼,保证今后改过自新,佛祖常言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请诸位原谅晚辈的过错“。他一顿胡诌,特意扰乱这群和尚的思路。 不嗔怒道“年轻人,知错就改是件好事,但更重要的,是要为错误付出一定的代价,不然,老衲怎知你有无悔改之心!” 谢瞳大喜,付出代价是小事,大不了捐赠些香火钱罢了,他笑道“晚辈明白,明日定派人将香火钱奉上,恭祝白马寺增增日上”。 这一次,不欲也怒了起来,道“小子一派胡言,我等身份的人,还会为了区区的香火钱而大动干戈吗?简直是胡闹”。 谢瞳不解的道“大师请勿动怒,小子不懂,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不念终于说话,道“所谓的代价,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公子夜半闯入白马寺,意欲图谋不轨,已经是白马寺的大忌,依照我寺的规矩,公子需在寺内呆上一两个月,让我等查明公子的目的,以及是否大奸大恶之辈,也算是对公子擅闯白马寺的一种惩罚吧!” 谢瞳听罢大惊失色,要他在这里呆上这么久,岂不要了他的命。他不悦道“如果本人执意离去,诸位高僧是否厚颜联手攻击呢!”他故意说出此言,只希望来个单打独斗,或许还有离开的可能性。 不嗔见对方怡然不惧,显然是有信心单打独斗取胜,他将齐眉棍一横,冷哼道“如你能胜过老衲的铁棍,自可安然离开!” 不念哈哈一笑,打断不嗔的话,道“施主真是智计超卓,竟然使计不让我等围攻,老衲先问你一个问题。” 谢瞳道“不知大师想问什么?” 不念收起他方才的笑容,一字一句的道“你是否黄天派的传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均大惊失色,谢瞳更是骇的合不拢嘴,此刻他才想起,不念曾有言在先,任何人只要在他身前露面,他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此人发动精神意念的时候,他能通过精神意念,来识别一个人的特征。自己刚才妄动意念,惹起了这个老僧的怀疑,他忙掩饰道“晚辈不晓得前辈在说什么?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晚辈就要走了!” 不相道“如施主真的是黄天派的传人,今日无论如何也要留下!” 谢瞳道“诸位是白马寺四大金刚,乃佛教中的泰山北斗,如此围攻一个后辈,不嫌有**份吗?” 不欲道“既然施主是黄天派的人,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维护江湖太平是义不容辞的事,施主只能怪自己太过自信和狂妄!” 谢瞳冷哼道“大师勿要打着仁义信念的幌子,无非就是一个借口罢了,黄天派怎么了。据本人所知,黄天派这几十年来,从未做过有损武林同道的事,诸位大师满口仁义道德,与那些盲目跟风的江湖莽夫有什么区别!”他不在掩饰自己的身份,而是直言面对这四大高手。 不嗔怒道“好狂妄的小子,竟然教训老衲,老衲一会便让你知道厉害!”他凶狠的模样,着实没有半点高僧的样子,仿佛是一只嗜血的猛兽,准备随时吃人一般。 谢瞳才想起来,不念说他体内有些戾气,需要佛法去化解,由此看来,是戾气驱动脾气暴躁,狂暴的人动起手来,都是不要命的,这让谢瞳不的不小心应对。 不念深吸一口气,道“也罢,如施主能离开后院,我师兄弟四人便不在追究今夜之事,也不在过问施主的目的,如何!” 谢瞳偷偷瞄了一眼院门,与他距离不过四五丈,全速奔跑的话,只是瞬间的事,他笑道“好,那晚辈就不客气了”。 此言一出,谢瞳立刻运气旋风履步术,身形猛然向前荡去,全力奔着院门而去。与此同时,左右手分别打出一记无影指,朝着挡在身前的不嗔和不欲射去。 这两道无影指,包含了谢瞳十足的内劲,威力极强,他也完全有信心,让不嗔和不欲两人无力阻挡他。 不嗔双手持棍,横在身前,准备硬接谢瞳这一记无影指。 反观不欲,他“阿弥陀佛”一声,双手合十,旋即又分开,右掌平淡无奇的朝前一拍,没有一丝一毫的真气,谢瞳甚至怀疑,这一记无影指,几乎能将不欲的掌心击穿。 两道指劲同时到达两僧的身前,只听翁的一声,指劲射在铁棍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仿佛大锤敲击一般,以不嗔的霸道,仍然在硬接此劲后身体一震。 而不欲则仿佛一点事儿都没有发生一般,强烈的指劲进入他的掌心后,竟然消失不见,这着实令谢瞳大吃一惊,他的脑海中蹦出一个武学的名字,易筋经,相传易筋经能够化真气为腐朽,也不知是真是假。 然而谢瞳无暇顾及这么多,两记无影指完全阻断了不嗔和不欲的攻击,令他们无法阻拦谢瞳,而院门近在咫尺。 令谢瞳吃惊的人,四大金刚,无一人追来,尤其是临近的不欲和不嗔,仿佛任由谢瞳离去一般,这战斗的过程未免有些过于轻松,难道是他们故意放他一马吗? 正当谢瞳暗自窃喜时,灵觉突然传来强烈的感应,自前方忽然传来一道猛烈的真气,仿佛是一堵真气凝结而成的气墙,将他的退路完全封死。 谢瞳忙止住身形,不让身体主动撞到气墙上。 难怪四大金刚没有追击,原来已经做足了准备。 谢瞳转过身,面向四大金刚,一脸凝重的道“不念大师的精神修为惊天地泣鬼神,晚辈佩服之极”。 不念收回真气,气墙立刻消失,他笑道“为了将公子留下来,老衲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如果公子愿意留下来,老衲愿意传授这气墙的内功心法!如何!” “不必了”,谢瞳冷冷的道“晚辈的内力修为没有大师的深厚,即便习得了此功,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在强度上更是难与大师的相媲美。四位高僧欲留住晚辈,实乃最为失策的举动,天下万民还等待晚辈去解救,朝廷奸佞还等待晚辈去铲除,此时停下来的话,岂非是前功尽弃!” 不嗔怒道“简直是一派胡言!”他单手握住铁棍的一端,猛喝一声,铁棍当头照谢瞳砸来。 铁棍卷起一阵罡风,来势汹汹,谢瞳怎敢硬接,他忙闪身,加速向左躲去。 不相则迎面冲来,他的右掌五指并拢,平淡无奇的向前一探,真气居然形成了一个若隐若现的佛掌,有若蒲团般大小,瞬间将谢瞳的身形锁住。 谢瞳不禁脱口而出,大轮金刚印,这等功法他曾听师尊谈起,是佛教不外传的绝学,要内力十分深厚的人才能修炼,如此看来,这最不出彩的不相,居然也如此厉害,真如石敬瑭所说,白马寺真乃藏龙卧虎之地,他从未听过的四大金刚,尽然厉害到如此地步。 时间上已不容谢瞳多想,他忙提起全身的真气,隔空朝着凝实的佛掌轰去。 二人真气相接,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四散的真气竟然涌起小小的龙卷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将二人的身体隔开。 这一次硬拼,谢瞳有种胸口气闷的感觉,直接将他迫的后退起来。 然而破空之声再起,原来是不语顺手抄起一块被震飞的石子,他凝聚真气,以拈花指的指劲打出,直奔谢瞳的胸口而来。 谢瞳虽然看不到,但听风辨形,硬是通过灵觉捕捉到了这一次攻击。 他反手抄起沐风剑,猛然劈出一道剑气,不偏不倚的劈在石子上,石子受不住剑气的凌厉,直接被劈的粉碎。 动手到现在,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谢瞳已经分别与四大高僧过招,更是深刻了解了双方的差距,对面每一个人的内力都在他之上,修炼的功法更是佛教不传的绝学,让他颇有一种无奈的感觉。 谢瞳不禁感慨起来,如果心无旁骛的话,他很想立刻束手就擒,毕竟打下去的话,他只有败亡一条路,但他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可谓是字字属实,这让他不的不提气斗志,还有更多的事要做,还有更多的理想等待他去实现,他怎能轻言放弃。 想到此处,谢瞳握紧沐风剑,观察着场上的形式。 四大金刚分列前后左右,将谢瞳围在中央,守卫院门方向的,正是手持铁棍的不嗔,他今日想击败四大金刚,是不可能完成的,唯有冲破几人的防守,在几人击败他之前,逃出这个院子,然而这看似容易,实则难比登天。 谢瞳正犹豫间,不相率先发难,他低呼一声,再次凝结一个实体的大轮金刚印,这次的手印更大,与谢瞳的身体大小相若,他很自然的一推,佛印飞一般的冲过来。 谢瞳心中叫苦,他忙抖动宝剑,一连刺出了七剑,七道剑气凝结成一道剑网,护在他的身前,与佛印相接,气劲相撞,再次迸发开来。 谢瞳不等真气散尽,身形猛然向前冲去,沐风剑犹如灵蛇般,直取不相的项颈。 不相不慌不忙的后撤两步,他自项颈间取出一串佛珠,迎面朝谢瞳的宝剑迎去。 这佛珠并非普通佛珠,看样子是由特殊的金属所制,通体黝黑,沐风剑削在佛珠上,竟然没有将佛珠削断。 不相双手同时舞动,将宝剑套进中央,这一串佛珠骤然收紧,眼看就要将沐风剑裹住, 谢瞳暗叫不妙,他急中生智,在佛珠收紧之际,宝剑骤然前插,刺向不相的胸口,这一招十分精妙,正常人必定是撤回宝剑,再谋攻击,然而谢瞳反其道而行之,登时令不相措手不及。 身后再次响起了破空声,谢瞳不必看,也知是不欲的拈花指射来。 他反手打出一记无影指,迎向拈花指,同时右手加速刺去。 不相也十分了得,面对谢瞳近身的急刺,他当即立断的侧身,沐风剑刺破他的僧袍,然而并没有给予他任何伤口,这一剑惊险之极,差点要了他的命。 不相也是惊出一身冷汗,他手中松开佛珠,直接拍到沐风剑的剑身上,宝剑直接荡飞出去。 无独有偶,谢瞳的身形随着宝剑而飞,恰巧是大师不念的方向。 谢瞳忙望向不念,看他究竟有何招式。 然而不念眉头紧锁,身体更是微微后侧,谢瞳似乎感觉不到一丝攻击的**。 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涌入谢瞳的脑海,自气墙收起后,一直与他对招的是不相和不欲,不嗔没有动手情有可原,因为他把守的是院门,一旦失去位置,谢瞳将无所顾忌,而不念则不同,他的房向是后院院内,没有理由不去攻击他,除非是他身体不适,想到方才凝实的真气墙,这或许耗尽了他的内力,结合他紧锁的眉头、微微退去的身躯,谢瞳更加肯定不念现在毫无反抗能力,正默默的恢复着内力。 想到此处,谢瞳忙借着飞退的趋势,朝着不念猛然刺出三剑,此三剑可虚可实,完全可以随机应变。 离不念最近的是不嗔,他见谢瞳攻向不念,忙飞一般的冲过来,铁棍抡成一个圆,对着谢瞳的背后砸下,力道十足。 谢瞳倒吸一口冷气,这不嗔的力量,换做是一头牛在此,也要被砸成肉酱。 不过不嗔已经中了他声东击西之计,谢瞳忙扭转神身形,他运气旋风履步术,双足在原地一踏,高高越过不嗔的头顶,往院门疾飞而去。 不嗔才晓得中了谢瞳的诡计,然而他救人心切,力道过猛,在想变招追击已来不及。 院门已在眼前,突然,真气形成的气墙再次出现在他的身前,只不过较先前已经薄了许多,想来是不念内力不足,无法形成第二次封堵,然而这等功法已经逆天,只不过太过耗费内力。(未完待续。)m。 重返中原12 身后响起不欲拈花指的破空声。 谢瞳来不及想太多,他提起全身的真气,一掌拍到气墙上,气墙立刻粉碎。 不念大师突然自口中喷出一股鲜血,他颓然的坐倒在地。 谢瞳心道,原来这墙已经与他的精神力想结合,气墙被破,不念也受了重伤,真是始料未及,经过此夜一役,他对不念的态度立刻转变,这是一位真正的得道高僧。 谢瞳正思考间,浑然忘记了不欲的拈花指,拈花指不偏不倚的击在谢瞳的左肩头。 谢瞳吐出一股血箭,身形越过后墙,在地上滚了几个跟头,才稳住身形,这一指,已然让他负上极重的内伤。 然而,他终究还是逃出来了,这几人,实力都与谢瞳在伯仲间,如果单打独斗车轮战的话,谢瞳必败无疑,而他们几人是漫不经心的攻击,反而给了他机会。 谢瞳起身,隔着院门,恭敬的抱拳道“多谢几位高僧手下留情,晚辈去也!” 言罢,他闪身离开了白马寺。 不嗔刚刚扶起不念,见谢瞳离去,大怒之下,就要追击。 不念咳出一口鲜血,道“师弟,注意你的戾气,因果关系,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事,佛祖既然不愿让我等留下他,想必也是另有用意,让他走吧!” 谢瞳返回住所时,已是深夜,破旧的宅院中仅剩洪珊、老赖和夜莺,几人没有睡,正翘首以盼等待他归来。 谢瞳走进房间,洪珊见他脸色苍白,关心的问道“瞳哥,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莫非是与人动手了吗?”、 谢瞳刚一张嘴,一口鲜血涌到嗓子眼,他再不掩饰自己的伤势,忙吐出一口鲜血。 洪珊吓的花容失色,忙扶起他到一旁坐下。 夜莺关切的端来一杯水道“究竟与谁交手了呢!放眼天下,能够伤你的人不多”。 谢瞳缓过气,道“还能有谁,老子刚刚遭到四大金刚的围攻,能活着回来已属不易”,他忙将事态的前前后后讲述出来。 洪珊板着脸,道“先前叮嘱你不要去,你偏不听,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活!” 谢瞳一脸歉意的道“下次不会冒险了,珊儿勿要生气,咦,石敬瑭他们呢!” 老赖道“他们三人在城东找了一个宅院,已经搬了过去,明日石敬瑭将到大街上去摆摊算卦”。 谢瞳笑道“想不到不可一世的小可汗,竟然做起了这等卖买。老子明日定要到街上看他如何卖弄才艺。 夜莺忽然道“谢瞳你有否想过,即便石敬瑭知道了宝藏的具体位置,可是在白马寺的白道武林力量下,你即便发现宝藏又能如何呢!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掘宝而出吗?” 这确实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想到白马寺的四大金刚,还有数千僧侣,以及还未露面的无量大师,他怎能不头痛。 谢瞳皱眉道“办法不是没有,只要打进白马寺的内部,当然有很大的希望”。 洪珊不悦道“还要去白马寺吗?难道真的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你如果真愿意去白马寺,不如就去当和尚好了。也别回来找我了?” 谢瞳知她动了真气,忙满脸堆笑道“逗你玩儿的”。 洪珊白了他一眼,道“珊儿有个办法,或许可行”。 几人忙竖起耳朵,一直以来,洪珊都以聪慧著称,她想出来的办法,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洪珊见众人关切她,微微一笑,道“我们可以以修缮白马寺为名义,搞工程建设,完全可以逐个房间的探查,找到宝藏的入口,再以运输石料的名义,将宝藏运送出去。” 众人大吃一惊,洪珊这想法简直惊为天人,完美到极点,谢瞳不禁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这个想法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夜莺欢喜道“美中不足的是,修缮白马寺需要大量的银两,更需要当朝者的支持,眼下我们还没有这个实力” 老赖笑道“这个就看小可汗的能力了,只要他能够得到司马相如的信赖,骗他修缮白马寺只是轻而易举的事,至于银两,就让司马相如为我们掏腰包吧!” 谢瞳道“我们完全可以扮成维修工程的商贾,与司马相如接洽,哈,此事就这么定了”。 老赖道“这个还需有名有姓才好,不然会惹人起疑,在燕京有一大豪,名为赵无阳,此人以赌博起家,发家后腰缠万贯,改行做了石材生意,在燕京大大有名,贤弟不妨扮他如何!” 谢瞳苦笑道“大哥莫不是开玩笑,本人扮做他,如果司马想到到燕京去打探他的消息,岂不露馅?” 老赖笑道“贤弟大可放心,赵无阳三年前进入大漠,与突厥人做羊皮生意,已经被崇礼所杀,此事中原无人知晓”。 洪珊撅嘴道“老赖你找的是什么鬼人物,让瞳哥扮一个死去的人,多不吉利!” 老赖笑道“赵无阳人称赌尊,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成为他那样叱咤赌坛的人物,谢小子并不吃亏” 谢瞳思虑片刻,笑道“这个身份好,老子喜欢,不过从明日开始,我们也要换个像样的宅子住,赌尊兼大亨,怎也不能住这么简陋的地方吧” 原本是一件毫无头绪不可能的事,竟然被几人给解决了。 谢瞳心情大好,道“夜莺,能否弄些酒菜来,为这伟大的计划喝一杯” 夜莺笑道“本姑娘还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如果让你喝了酒,珊儿不责备我才怪,好好养你的伤吧!” 洪珊嗔道“珊儿都困了,赶快休息吧!今夜就麻烦赖兄照顾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吧!夜莺,我们走!” 言罢,二人走进内堂休息去了,留下谢瞳和老赖面面相觑。 次日,谢瞳还未睡醒,便被洪珊叫起来,她用一根细细的发丝,轻轻的在谢瞳鼻子上来回蹭,弄的谢瞳直痒痒,谢瞳被他弄醒,无奈道“让本人多睡一会” 洪珊道“懒虫,天都大亮哩!老赖他们都出发快两个时辰了,你在贪睡下去,石敬瑭都收摊哩!” 谢瞳忙起身,洪珊已经为他准备好早餐及换洗的衣服。 谢瞳收拾完毕,道“我们到街上去看小可汗精彩的表演!” 二人离开旧宅,径直来到石敬瑭摆摊的大街上。 这是洛阳最为繁华街道。 石敬瑭找的地方十分显眼,在正街一处酒楼的附近,他摆了一副桌子,挂上了两幅对联,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 慕容龙城扮成了他的随从,身着一身布衣,昂首立在石敬瑭的背后,显得十分滑稽。 而尚采薇则一副丫鬟的打扮,头发挽成了两个小髻,显得惟妙惟肖,这主仆三人当街而立,却没有一个人前来问询。 老赖他们已经到了,看样子已经找好了房子。他远远的对着谢瞳打出一个一切顺利的手势。 谢瞳忙回以微笑。 谢瞳在洪珊的陪同下,缓缓的走到卦摊前,只见上联是批阴阳断五行、看掌中日月,下联是测风水勘**、拿袖中乾坤,横批是济世神仙。这对联写的十分霸道,谢瞳不禁感觉好笑,他忙高声的朗读出来。 尚采薇低声道“死相,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谢瞳笑道“生意如何?” 尚采薇道“自己不会看吗?难道你的眼睛有问题么?” 谢瞳道“这算卦与做买卖一样,不拉皮条,如何能有客人光顾!就这么一直站着,等到地老天荒,司马相如也不会来的!” 旋即,他高声道“这位先生,你这对联写的口气倒是大的很,不知算的如何,准不准啊!” 石敬瑭没有想到谢瞳居然当街挑衅,旋即他明白了过来,谢瞳这是为他造势。 石敬瑭哈哈一笑,道“这位兄台说的哪里话,本人师承江南卦仙,乃是他的关门弟子,人称神算子,今次下山,只为百姓求福、看相,顺带赚些盘缠钱,当然是如对联形容般,如果本人算的不准,不收卦资。” 谢瞳“哦”了一声,道“好,本人最近运气不佳,那就请先生为本人占上一卦” 尚采薇道“我家先生的卦资可是很贵的,一般是五两起价” 谢瞳假装不悦道“如果准确的话,赏银子十两,如果不准的话,定打算你的狗腿,你则立刻滚出洛阳,如何!” 谢瞳的几句话声音十分洪亮,登时惹起周遭百姓的注意, 这年代,百姓们爱凑热闹,他们直接聚拢过来,将卦摊紧紧围住。 石敬瑭环视了四周,蓦然的起身,笑道“这位公子此话当真,如本人算的千真万确,赏银子十两吗?” 洪珊故意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道“真是笑话,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家公子是谁,是燕京一带大大有名的赵无阳先生,岂会差你这几两银子,简直是笑话!” 言罢,洪珊自怀中摸出一甸银子,足足有十两重,她将银子重重的摔到桌子上。 众百姓发出轰然的呼声,一出手就是十两,洛阳城很久没有这么新鲜热闹的事儿哩。 石敬瑭笑道“好,不知这位先生想算些什么?” 谢瞳大咧咧的坐到桌子前,翘起二郎腿,道“你且说说,本人是做什么的?“ 石敬瑭单手拈起双指,闭起双眼,嘴里还振振有词,有模有样的道“白银推出去,真金变回来,楼阁平地起,名声响塞外,先生,不知本人说的对也不对?” 谢瞳晒然一笑,他怎也不相信石敬瑭有此能耐,无非是仗着懂些易经,胡诌罢了,不然又怎会有龙泉的惨败,而这一次,明显是老赖提前通风报信,让他有所准备。 他忙点点头,道“好,本人最近生意不佳,先生且分析一下,究竟是何原因?”。 谢瞳此话一出,众人才晓得这算命先生说的毫无差错。 尚采薇则伸出芊芊细手,道“先生想算卦,要将卦资拿来,方才的卦资已经打赌用过了?” 众百姓纷纷发出嘘声,这算命先生卦资也太贵了些。 当然谢瞳身为燕京大佬,岂能差这点小钱,洪珊再摸出一甸银子,放到桌子上。 石敬瑭这次没有振振有词,而是手握一把铜钱,散到桌子上,他观察了半天,道“先生气运不佳,实是命中缺项?” 谢瞳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石敬瑭好整以暇道“从卦象上看,先生前半生顺风顺水,乃是命中有佛缘,保佑了先生财运,而先生得财后没有散财,以至于气运急转而下,导致近来生意频频亏损,是也不是?” 谢瞳故意漏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道“先生真乃神人也,本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不知,如何摆脱这霉运!请先生有以教我” 石敬瑭笑道“方才本人讲到散财,主要是散财给佛祖,当然佛祖不爱财,先生只能用金银来换取对佛祖的尊重了”。 谢瞳露出凝重的神色,道“鄙人不知其中之意,还请先生说的详细些!” 石敬瑭笑道“先生从事石材生意,不如修建寺庙,修缮寺庙房屋之类,让佛祖感应到你内心的诚恳!” 谢瞳转身问道“这洛阳有什么出名的寺庙没有?” 夜莺答道“有啊,公子,闻名天下的白马寺,就坐落在洛阳” 谢瞳道“好,那本人就修缮白马寺?”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白马寺可非是小庙小寺,而是首屈一指的寺庙,占地极大,要修缮白马寺,岂非要花费巨大的银两,这数目,简直是骇人听闻。 石敬瑭道“先生莫急,修缮寺庙是一等一的大事,要挑选良辰吉日开工的” 谢瞳与石敬瑭一唱一和,居然演的有模有样。 忽然,自邻街传来鞭炮声,足足响了一炷香的时间,百姓们轰然散去,仅剩几个人在此看热闹。 谢瞳不禁疑惑,今儿是什么日子,竟然有人抢了他的风头。 石敬瑭好整以暇的道“今儿是三月十八,黄道吉日” 谢瞳道“莫非是哪家店铺开业吗?” 采薇道“非也,太尉大人的二公子,在此处开了一家赌馆,每逢黄道吉日,便燃放鞭炮,为赌馆赚些人气。”(未完待续。)m。 重返中原13 石敬瑭低声道“赌尊先生,不到赌馆去碰碰手气吗?” 谢瞳晒然一笑,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石敬瑭这算命先生,在两日内必定要传遍洛阳。想到司马瑾瑜在洛阳开赌馆,他的手不禁痒痒起来,司马瑾瑜今日抢他的风头,他怎也要加倍的赚回来,去他的赌馆敲诈一笔,一显他赌尊的威风。 想到此处,谢瞳哈哈一笑道“多谢先生提点,本人感激不尽” 言罢,他带领洪珊等人,径直朝着晋家赌楼走去。 这晋家赌楼占地极大,几乎占据了小半条街道。赌楼有三层高,一副接近丈许的金字招牌,高挂在二楼的窗户上,看样子极具规模,气势十足。 唐初时期,太宗曾下令全国禁赌、禁妓,然而随着帝国的**和落寞,自安史之乱后,妓院和赌馆兴起,再次席卷大江南北,但赌馆都是私人和商贾所开办,今次司马瑾瑜创办赌馆,是近百年来官员开办赌馆的头一分,由此可见司马氏的力量有多么庞大。 赌馆暴利,完全可以弥补司马家族财源上的不足。 赌馆门口人山人海,不时的有人踱进赌馆去,谢瞳等人走到赌馆门口,他嘎然止步,只见司马相如兄弟正在赌馆门口窃窃私语,谈笑风生。 他的目光中不由得露出一股杀气,旋即一闪而逝,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他要隐忍,今日只能拿赌馆出气了。 谢瞳没有理会门口的二人,径直进入赌馆的大厅中。 这赌馆装修的也是十分豪华,洛阳其他的十余家赌馆,加在一起,无论规模、气势,都无法与眼前的想比,看样子,司马家族要垄断洛阳的赌博生意了。 一个长相清秀的小生,点头哈腰的对谢瞳道“这位客官,不知想玩点什么,本赌馆现有的玩法一应俱全,骰子,四门方宝应有尽有” 谢瞳问道“这楼上和楼下有什么区别?” 小生笑道“一楼是大厅,是专给散户玩的,二楼是贵宾厅,是给富家子弟玩的,当然了,少于一百两银子的,是不可以上去的,三楼是包房,专门给达官贵人或赌场大亨预备的,少于一千两是不能上去的。” 谢瞳本想直奔三楼,但想到洪珊身上的银两也许不多,只得放弃,他笑道“那就先到二楼转转吧!” 他刚走上台阶,转身对洪珊道“你们女孩子就先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们来!” 洪珊从未进过赌场,自然兴趣大增,她撅起嘴,道“凭什么不让我们玩?” 夜莺也是惯赌之人,她的手也十分痒痒,笑道“赵先生请上楼便可,小女子陪着夫人玩便是!” 洪珊听罢大喜,她拉住夜莺的手臂,兴奋的不得了。 谢瞳坳不住她,只得道“那你们就在一楼玩玩吧!不过先把银两给我。” 洪珊皱眉道“可是我带的不多呵,方才都被你拿去赏给算命先生了!” 谢瞳一个头两个大,堂堂赌尊竟然没有赌资,这场面岂非尴尬。 只见夜莺自怀中摸出一沓银票,笑道“赵先生请便,莫要给本姑娘输光”。 言罢,她拉着洪珊,径直投入到了赌桌中。 谢瞳清点了一下银票,足足有一千两之多,心道这夜莺在长安这许多年,想必积攒了不少银子。 这些钱,足够他到三楼去一逞威风了。 但是谢瞳没有去三楼,而是在小生的引路下,来到了二楼的贵宾厅。 贵宾厅的豪华程度并非一楼可比,不似一楼般喧嚣,但赌徒依旧不少,这里都是些有身份地位、好头好脸的人。 谢瞳环伺四周,见到二楼正中央有一张极为宽大的桌子,几个衣着华丽之人,正在此处玩。 其中一人,年纪在二十五六许,相貌堂堂,衣着虽然华丽,但却没有世家公子那种浮夸,他的眼神十分深邃,予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他的身前已经堆满了赢来的银子,而推牌、洗牌的手法更是老道,看样子,就知是赌场中的高手。 此人仅仅瞥了一眼谢瞳,便继续玩起来。 谢瞳绕过这间桌子,他在扬州玩过骰子,因此,对骰子也情有独钟。 谢瞳抽出三张银票,道“老赖,你也去碰碰手气吧!” 老赖接过银票,相视一笑,朝其他的桌子走去。 谢瞳则转身走入骰子那一桌,这里的人较少些。庄家是一位年纪轻轻的美女。 她没有像常人般坐在椅子上,而是一只腿站在椅子上,一只腿站在桌子上,颇有些江湖的豪气,右手握住骰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摇晃起来,一边摇还一边发出笑声,连骰子碰击骰盅的声音都被她笑声所掩盖。 这一桌也聚集了不少人,似乎都被这豪爽的美女所吸引过来。 谢瞳趋步向前,在美女的对面坐下。 美女将骰盅往赌桌上猛然一放,高声道“押大押押单押双押单点,快点下注啦!” 几个年轻的富家子弟,纷纷将身前的银子押上去,所押之类,也是各有不同。 美女看了一眼谢瞳,睁大眼睛笑道“这位公子,不碰碰手气吗?” 谢瞳摇摇头道“暂时还不懂规则,下轮在押!” 美女道“这有何难,本姑娘玩的是一粒骰子,一二三是四五六是大,一三五是单,二四六是双,也可以押单点,当然不同的押法,赔率也不一样”。 一个富家子弟催促道“别罗嗦了,快点解盅”。 美女见谢瞳没有押的打算,露出失望的神色,她轻轻的掀开盅,六点朝上,大,双。 一堆人露出失望的神色,发出了叹气声。 方才的富家子弟不悦道“都是你。不玩来凑什么热闹,害的本公子听错了点数!在开,在开,我还就不信邪了”。 方才他押错了点数,押了五点。 谢瞳没有搭理他,而是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一百两。笑道“这位美女,掷骰子吧!” 几个富家子弟不禁咂了咂舌,谢瞳这出手额度,完全可以到三楼去玩了。 方才嘟囔的富家子弟顿时哑口无言,但他心中却一直在诅咒谢瞳,希望他输个底朝天。 掷骰子的美女露出惊愕的表情,笑道“公子玩的好大,本姑娘并非赌场的人,怕是玩大了,没有银子赔给你!” 谢瞳有心调戏他,笑道“没有就算了,姑娘就陪本人吃顿饭、喝顿酒,共度**便可!” 这个姑娘显然比较豪爽,但被谢瞳这一番挑逗,双颊仍然泛起了羞红,她默然不语,但嘴角却露出浅浅的笑意。 谢瞳不禁后悔,这调戏美女的毛病真是屡教不改,洪珊转眼离开,他就忘记了训导。 方才的富家公子顿时大怒,道“何处来的宵小之辈,竟然敢让沈姑娘陪吃陪喝,简直是狂妄!” 谢瞳心中不悦,道“老子又没有逼良为娼,关你毛事,你若是想打抱不平,就为沈姑娘赔了银子便可。” 沈姑娘笑道“谢公子勿要动怒,这位公子未必能够手气爆棚!” 谢瞳最初还以为是称呼他为谢公子,大感错愕差点答应,突然晓得自己叫做赵无阳,差点惊出他一身冷汗。 谢公子气愤道“也对,这个愣头青一样的人,怎么能够赌对呢!沈姑娘,开始吧!” 谢瞳晓得此人是沈姑娘的追求者,见到谢瞳这类登徒子,当然是醋意大发,因此也不放在心上。 沈姑娘抄起骰盅,剧烈的摇动起来,依旧是上下翻飞的样子,袖口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看的众人心旌荡漾。 沈姑娘对着谢瞳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道“公子过去玩过骰子吗?” 谢瞳摇摇头,没有做声。 沈姑娘继续道“公子没有玩过骰子,居然敢玩如此大的赌注,定然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可是本姑娘从未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谢瞳知她在扰乱自己的心神,好听不出骰子的变化,但他岂能受此影响,灵觉感应旋即发出,只嵌入骰盅内,骰盅的变化谢瞳了若指掌。他笑道“如果本人今日运气大好的话,便告诉姑娘!” 沈姑娘见他中计,忙抛出一个媚眼,在众人的期望下,骰盅落案。 在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众人纷纷将银子押上去,只差谢瞳没有做决定。 谢公子见谢瞳举棋不定,讥讽的道“怎么,胆怯了吗?如果怕的话,可以押大这样运气比较好一些。”言罢,他嘲讽的笑了起来。 几名赌徒的目光一致朝谢瞳往过来,看他究竟如何抉择。 沈姑娘更是身体微微前倾,距离谢瞳不到一尺的距离,这等举动已经十分暧昧。她娇笑道“公子猜不到了吗?随便押吧!” 谢瞳笑道“本来是猜不到,但是闻了姑娘香喷喷的身体,忽然来了感觉”。 言罢,他将这张百两的银票,直接放到两点的位置,道“揭盅来看!” 谢瞳与其他人押的明显不同,这些人几乎押的都是四点和五点,见谢瞳押的那么笑,几乎快笑出声来。 惟有沈姑娘脸色剧变,她迟疑的看着谢瞳,说不出一句话,谢瞳只看她的表情,便知道此女赌术十分精明,显然是知晓盅内的点数是两点,她慢慢的退回去。 谢瞳的押宝让她有些吃惊,她不晓得谢瞳是猜的还是真的厉害。 谢公子等人催促道“姑娘快接盅来看,让这个无知的人知道自己的下场!” 沈姑娘极不情愿的揭开谜题,真的是两点。 玩骰子的几人顿时大吃一惊,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谢瞳。 谢瞳微微一笑,道“看来算卦的人说的很准,本人今日果然是运气好,这以一博六的赌局都能猜的中”。 沈姑娘这一局大亏,方才赢得几百两银子全部赔了出去。她尴尬的笑道“公子果然运气极佳,我们在来!” 谢瞳笑道“姑娘不怕本人运气大好,将姑娘赢得身无分文吗?” 沈姑娘晒然一笑,道“大不了就陪公子一晚嘛!” 此话一出,同桌的谢公子立刻变得不自然起来。 沈姑娘在此摇起骰子,这一次,她摇的更加卖力,右手如摇铃般,将骰盅摇的呼呼作响,只听骰子不断的撞击骰盅,众人忙竖起耳朵,倾听骰盅内发生的一切。 骰盅内突然发出两道响声,糅合在一处,让人分不清那个是骰子发出的,而令一个声音,却不知道是什么发出的! 惟有谢瞳清清楚楚,这似乎是沈姑娘的绝活,两道声音,一道是骰子所发,一道却是她无名指的戒指撞击骰盅产生的,听着声音是极为相像的。 骰盅落案,沈姑娘摇的香汗淋漓,她笑着道“下注了,下注了,看看谁能听的真切”。 众人全部犹豫起来,这沈姑娘在洛阳赌道上也是大大有名的人物,一手摇骰子的功夫不知蒙骗了多少赌徒的耳朵和银子,见她使出绝活,众人便不敢轻易下注。 谢公子见众人不捧场,他大大咧咧的拿出一张百两的银票,学着谢瞳的样子,拍到四点的位置上,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用挑衅的目光看着谢瞳。 谢瞳玩骰子不是用听,而是用灵觉去感应,哪能是普通赌徒所能比拟的,他早察觉到,骰子仍旧是两点,这沈姑娘摇骰子的功夫也是千锤百炼出来的,想要几点,就是几点,分毫不差,他不由得叹道,这谢公子真是傻冒到了极点,为讨这样一个姑娘欢心,着实有些不值,方式更是有欠考虑。 谢瞳不假思索的将一张百两的银票安放在两点的位置。 两点,又是两点,谢瞳在众人的眼中成为了一个真正的赌徒,这种毫无根据的赌法,不输的倾家荡产才怪。 沈姑娘却是娇躯一震,这次她使出了自己的绝活,蒙蔽,又玩上了心理战术,眼前的这人,怎么不会连续猜同一点数的,然而,谢瞳的运气也太过好了些,竟然一猜就中。这不免让她有些怀疑,难道此人真的是运起好吗? 谢瞳看到沈姑娘的样子,笑道“请姑娘接盅来看!”未完待续。.. 重返中原14 沈姑娘无奈的揭开骰盅,道“公子的运起真好,真的是两点!” 众人这次齐齐吃惊,谢瞳的神算简直超过了他们的思维,又是一赔六。 沈姑娘掏光身上的银票,道“不玩了,在玩就要陪睡了,今日到此为止,你们玩吧!” 她从人群众鱼贯而出,向外走去。 谢公子忙喊住她,道“姑娘怎可轻言放弃,照本公子看,此人无非就是运气好罢了,姑娘犯不着与这种人生气”。 众人忙跟着起哄。 沈姑娘道“怎么,公子可上前坐庄,为小女子报仇吗?” 按照赌场的规矩,如有客人愿意坐庄,可上前坐庄,但收入的话,赌场要抽取两层,如无人愿意坐庄,则由赌场坐庄。 谢公子脸色忽然变得尴尬异常,面对佳人的请求,他怎也不能失了脸面,然而,他口袋中所剩的银两不多,只怕不够赔的。 沈姑娘见他犹豫,脸色一沉道“既然公子不愿意为本姑娘出头,就算了,来日本姑娘在找回这场子!”她也倒洒脱,输得起放得下,颇有种女中豪杰的感觉。 谢公子忙拉住她,道“谢安一百个愿意,姑娘请放心,本人先去楼上取些银两,这次要与某些人一站到底”。他说的极为轻巧,不多时,他从楼上悦快的走下来,手里捏着一沓银票,笑道“本人的兄长恰巧在楼上玩玩,已经赢了两千多两,哈”。他故意卖弄自己的家世,好让沈姑娘对他刮目相看。 众人重新回到赌桌上,这次改为由谢安坐庄家,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让沈姑娘摇掷骰子。 沈姑娘娇笑道“谢公子的银子,还是由公子摇骰子吧!本姑娘今日运气欠佳,怕令公子难堪。”言罢,她懒洋洋的坐在桌子前,盯着谢瞳的一举一动。 在她看来,谢瞳定然有种自己的方式去判断,而非所说的运气好。 谢安看了看谢瞳,心道,此人运气好,不如换个玩法,让他蒙也蒙不到。他晒然一笑,道“这次我们玩点新鲜的,玩三粒骰子,六点以内是七点到十二点是中,十三点到十八点是大,你敢不敢玩?” 众人纷纷笑谢安无赖,他本是洛阳城一名商贾的二公子,父亲是做药材生意的,家境还算殷实,一般这种人家的公子有两个特征,一是目中无人、死要面子,二是谨小慎微、吝啬到底,谢瞳心道,就是玩一百个骰子,老子也不怕,他欣然道“好,既然谢公子有此雅兴,本人当然要玩上一玩,这是这点数变化居多,不知是否赔率也要往上涨一涨”。 谢安见他答应,心中窃喜,道“这个自然,十八个点数,只押点数的话,赔率也是十八倍”。 众人听的目瞪口呆,这岂非玩的很大,恐怕三楼的包房也难见此局。 登时有不少客人纷纷停止玩耍,凑过来看热闹。 谢瞳笑道,公子请掷骰子吧! 听三粒骰子变化十分困难,除了谢瞳外,无人敢坐在这个桌子上。 谢安心中一笑,心咐,老子就不信你运气这么好, 他将三粒骰子投入蛊中,熟练的摇晃起来,三粒骰子发出的碰撞声,刹那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所有赌徒都侧耳倾听,看能够听出些端倪。 谢安摇晃了许久,骤然将骰盅拍在台案之上,全场顿时鸦雀无声,等待谢瞳的选择。 洪珊等人闻讯也赶了上来,整个二楼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台案围住,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沈姑娘也凑起耳朵,她的身体几乎要爬到桌子上,然而她摇了摇头,这实在是太难了。 谢瞳闭起双眼,灵觉将骰盅内的变化洞察的一清二楚,两个五点,一个三点,一共是十三点。谢瞳有心立威,抬高自己赌尊的身价,更是想狠狠的教训这个无知的年轻人。 想到此处,谢瞳睁开双眼,他微笑着将怀中的银票全部掏出来,一张一张的放在十三点的位置上,待放完银票,谢瞳笑道“一千七百两银票,我赌十三点,请谢公子开盅吧!” 一个冷冷的声音自人群中传来,道“十三点,谢公子输定了”。 谢瞳心中一惊,忙向人群中望去,原来说话的是进门时见到的年轻人。看来此人非是一般人,要知谢瞳赌博靠的是灵觉感应,而此人明显没有这么高明的功法,纯靠听力,来判断出点数,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谢安听闻此言,额角的汗流了下来,一千七百两,一赔十八,光银子就三万零六百两,这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以他的家境也要吃不消,他的双手颤颤巍巍的摸向骰盅。 众人几乎紧张到了极点,洛阳城许久没有这么大的赌局了。 连三楼的一些赌客听闻消息,也赶来凑热闹。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即将开启的骰盅上,只见谢安轻轻的打开骰盅,仿佛是打开一件异世奇珍一般。 三粒骰子进入众人的眼帘,两个五点,一个三点,总共是十三点,谢瞳猜的完全正确。 人群中登时沸腾了,爆发出轰然的叫喊声。 洪珊和夜莺更是疯狂的拍手叫好,这钱似乎来的太过容易了些。 谢瞳笑道“看来本人的运起确实好到了极点,谢公子,按照一赔十八的概率,总共是三万零六百两,本人给你去个零头,三万两,赔钱吧!” 谢安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的内心几近崩溃,颓然的坐到身后的椅子上,双眼发呆,难以接受这局面。 沈姑娘似乎没有多大的失望,她的目光中同样透漏的一种兴奋剂,身为一个赌徒,任何人在这种场面都要兴奋的。 沈姑娘推了推发呆的谢安,道“谢公子,赔钱吧!” 谢安顿时支支吾吾起来,连说话也有些结巴,道“本,本人没有带这么多的银子,这位先生能够宽限几日!”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嘘声,夜莺当仁不让的道“没有银子还敢到赌场来玩,还大言不惭的做庄,真是可笑之极!老爷,按照赌场的规矩,是要砍手砍脚的吧!” 谢安一听,吓的一哆嗦,忙将双手掩在身后。 沈姑娘见道“谢公子,你的兄长不是在三楼吗?叫他下来送银子啊!” “不必了”,自人群中走出一个仪表堂堂的公子,看样子比谢安年纪要大些,也更加成熟。 谢安见到兄长谢枫,忙道“大哥救我”。 谢枫冷冷的道“真是废物”,言罢转向谢瞳道“这位先生,本人现在只有银票一万两,可否先行赔付一万两,其他待本人回去筹集,三日内,定然给先生送到府上,如何!” 谢瞳佩服夜莺的洞察心机,这腔搭的太是时候了,他笑道“本人与你们素不相识,怎知你们不能跑掉,这样吧!本人就多算一些,一只手一万两银子,砍掉他的双手,在付一万两银票,此事,就算两清了”。 谢枫脸色一沉,不悦道“先生这么说,怕是太小看我们洛阳谢家了,我谢家常年在洛阳经营药材生意,还能亏欠了你两万两银子不成,真是笑话!有句话说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有些事莫要做的过火了”。 未等谢瞳发言,夜莺怒道“怎么输了银子,反而趾高气扬了不成,我家老爷凭什么相信你,要是你们谢家财大势大,为何不派人回去取银子,我们就在这里等”。 谢枫登时哑口无言,三万辆银子不是小数目,恐怕一时还真的拿不出来,弟弟输了这么多银子,回去不挨骂才怪,他也压迫受到牵连,如今见对方咄咄逼人,他一时也毫无办法,顿时语塞。 众人都没有散去的意思,反而驻足在此处,等待看笑话。 忽然自人群中传出一个高亢的声音,道“闻名江湖的赌尊赵先生,竟然在此处与人豪赌,是否有以大欺小的意思,传出去,岂非让人笑话”。 此话一出,众人骇然,原来这个人就是名震燕京,以赌术起家的赵无阳。 沈姑娘更是茫然的看着谢瞳,这人真是讨厌,明明那么高明的手法,硬要说是运气好,简直是坏透了。 人群中自动让开一条路,司马瑾瑜那可恶的嘴脸进入谢瞳的视线。 谢瞳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他这番大出风头,为的就是要引起司马瑾瑜的注意,如今司马瑾瑜调查了他的假身份,更是振振有词,他的计划终于开始实施了。 谢瞳起身,道“这位公子是?” 司马瑾瑜哈哈一笑道“本人就是这家赌馆的东家,司马瑾瑜”。 众人再度吃惊,这个就是东家,权臣司马宣的二公子。 谢瞳忙起身,抱拳道“原来是太尉大人的公子,失敬失敬!” 司马瑾瑜抱拳回敬,笑道“先生这么大的派头,在此处欺负一个后生小辈,似乎有份!” 谢瞳笑道“本人途径此地,见公子开了间赌馆,本想看看手气玩两把,岂知这位公子处处与老夫较劲,因此才出手教训,让瑾瑜公子见笑了”。 司马瑾瑜见多方如此好说话,笑道“既然如此,先生能否给瑾瑜几分薄面,让谢家兄弟回去筹备银两呢!如此,瑾瑜感激不尽。” 谢瞳哈哈一笑,道“既然瑾瑜公子说话,本人怎也要给几分面子,这样吧!那两万两本人就不要了,只收取一万两如何!” 谢家兄弟听闻此言,早欢喜的合不拢嘴,两万两银子居然一笔勾销,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谢枫忙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恭敬的奉上,此刻他已经不知是应该欢喜还是应该悲桑,一切都是五味繁杂。 众人更是大吃一惊,两万两银子说不要就不要了,这真是大手笔。 司马瑾瑜同样吃惊,对方给了他这么大的面子,让他顿时感到掩面有光,忙笑道“多谢赵先生,今后先生到洛阳来,只要报个信,瑾瑜定然马首是瞻”。 谢瞳笑了笑,老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忙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本人初到洛阳,还打算多呆些时日呢,怎么,瑾瑜公子要赶在下离开吗?” 司马瑾瑜笑道“先生说的是哪里话,瑾瑜开赌馆,能有赌尊先生大驾光临,请都请不来,已经是欢喜万分,这晋家赌馆,怕是要成金字招牌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谢枫尴尬的插进来,恭敬的作揖道“舍弟不懂事,还好先生大人有大量,吾兄弟二人谢过先生,先生今后有什么吩咐,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瞳道“无妨,小事一桩,二位勿要往心里去。” 司马瑾瑜笑道“谢家兄弟不够诚心,赌尊光临洛阳,不安排一桌酒席为先生接风洗尘吗?” 谢枫一拍脑袋,笑道“都是小弟思虑不周,瑾瑜兄,就安排在聚凤楼如何!小弟这就派人去订个好房间!” 司马瑾瑜笑道“不知赵先生赏脸否?” 谢瞳晒然一笑,道“怎能不去,能有洛阳城的年轻俊杰一同畅饮,是多么令人期待的一件事!” 司马瑾瑜道“好,我们这就出发”。 谢瞳随着几人走下二楼,朝门外走去。 一旁的沈姑娘三番五次的想凑上去与谢瞳问个究竟,但看到谢瞳携着美人洪珊,在众人的簇拥下,怎也挤不上去,只得黯然退回来。 众人乘坐马车来到聚凤楼,在三楼一个豪华的包间中,坐成一圈。 司马瑾瑜道“先生这些年销声匿迹,听说去了漠北做生意,不知生意如何,是否兴隆!” 谢瞳哈哈一笑道“这生意之事难以评价,但与胡人打交道不比汉人,他们虽然直爽,但在塞外要考虑的因素极多,没有一个合理的法则,一个不小心,不仅买卖赚不到钱,还有可能人财两空”。 谢枫笑道“这么说,先生定然是在塞外赚到许多银子了!” 谢瞳摇头道“非也,鄙人的货,十次有六次被马贼劫走,能保证不亏本已经是万幸,还有强大的,需要去孝敬,买卖没有那么好做的!”。.. 重返中原15 谢枫道“马贼竟然这么猖狂么,不过前些日子听闻,吴王率领的迎亲队,在塞外大破突厥狼军,更是瓦解了什么草原联盟,大大扬我国威,不知是否有此事”。 此话一出,司马瑾瑜立显不悦。 谢瞳知趣的道“都是以讹传讹罢了,突厥狼军在草原是无敌的存在,岂能被吴王轻而易举的收拾掉,而漠北民风彪悍,我大唐军队轻易讨不到便宜”。 谢瞳的回答显然让司马瑾瑜十分开心,他忙转移话题,笑道“不知赵先生今次来洛阳有何贵干?当不是来玩耍的吧!” 谢瞳心道来了,司马瑾瑜开始摸他的底了。他笑道“本人在漠北呆的久了,甚是思念中原的风土人情,因此,便打算在中原溜达一圈,安抚下受伤心灵。” 此话一出,众人啼笑皆非,谢瞳回答的太过幽默。 此时,酒菜上齐。 司马瑾瑜举杯,道“为了欢迎赌尊大驾光临洛阳,我们干一杯!” 言罢,他率先一饮而尽。 众人学着他的样子,也干了。 司马瑾瑜道“鄙人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先生能够略施援手。” 谢瞳笑道“公子但说无妨”。 司马瑾瑜道“瑾瑜在洛阳弄这个赌馆,看是日进斗金,实则不然,因为触动了当地原有赌馆的利益,这些人纷纷派出高手,到瑾瑜的赌馆捞上一笔,每日都要亏空个千两银子,他们反而赚个盆满钵益”。 谢瞳的脑海中涌出那个倔强的年轻人,毫无疑问,此人才是真正的赌术高手。 谢安道“凭公子的家世和能耐,收拾他们还不绰绰有余!” 夜莺插嘴道“非也,赌场也有赌场的规则,公子这么做,岂非坏了规矩,反而得不偿失。” 谢瞳笑道“公子的意思是,让本与他们周旋一番,为公子看场子吗?” 司马瑾瑜道“瑾瑜怎敢让赌尊看场子,只是希望来个干脆点的,约定日期与他们在赌桌上来个决战”。 谢瞳道“这个倒是可以,不过本人也并非百战百胜,赌也需要良辰吉日的,本人今天能够狠捞一笔,完全是今日运气大好,先前在临街,有个算命先生为本人占了一卦,说本人财运亨通,事后才晓得公子在此处的赌馆,确实神奇的很!”他直接把功劳归到石敬瑭身上,希望惹起众人的注意。 谢枫道“先生竟然相信这个么?” 谢瞳反驳道“玄学一说,非是子虚乌有,鄙人曾经就是不相信玄学,在塞外差点被人要了老命,今儿回到中原,才晓得玄学这东西奇妙的很!尤其是今日碰到的高人,简直是神仙转世,本人的过去鲜有人知,但却被他说的有如亲眼目睹一般。” 司马瑾瑜兴趣大起,道“竟然如此厉害!瑾瑜定要见一见这算命的,来人呐,把那个算命的家伙给我带过来”。 谢瞳露出不悦的神色,道“公子此言差矣,此人并非江湖骗子,而是世外高人,可遇不可求,你这般去,定然是请不到的,要怀着一颗诚恳之心,看能否打动高人。这种高人,给你指出一条明路,当受用一生。” 司马瑾瑜尴尬的笑道“先生说的有理,我们在来喝一杯。” 酒足饭饱,几人聊的甚是欢乐。 临近下楼时,司马瑾瑜问道“不知先生现在居住在哪里!” 谢瞳道“我与家人初到洛阳,暂时还没有定所,这几日先找个上好的客栈吧!等抽出时间,买间宅子”。 司马瑾瑜见对方没有住处,心中大喜,道“如先生不嫌弃,可暂住在瑾瑜家中,寒舍虽然不够豪华,但房间却绰绰有余,几位住进去,完全不是问题。” 谢瞳面露难色,道“这个怕多有打扰吧!听闻令兄是洛阳城的大将军,本人一介赌徒,怕是将军见了,会心中不喜。” 司马瑾瑜笑道“先生多虑了,兄长虽然是大将军,但也是爱赌之人,见了先生定然欢喜的很,还请先生光临寒舍”。 谢瞳笑道“恭敬不如从命,请公子带路!” 今日之事竟大出谢瞳所料,他居然轻而易举的打进司马氏的内部,成为了坐上宾客。 谢瞳一行四人大摇大摆的住进了司马家族在洛阳的宅院。 这并非城主府。 洛阳曾经是武周时期的都城,只有皇宫,并没有建立城主府,在王道勋管辖洛阳时,也仅仅是找个宅院居住。 司马相如沿袭了王道勋的做法,购买宅院,借他天做个胆,也不敢搬进旧宫居住,这等若与谋反无异。 谢瞳几人住进宅院后,司马瑾瑜便安排几人休息,而他则跑去见司马相如。 谢瞳等人趁机开了个会,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他们当务之急是取得司马相如的信任,与他交好,并将石敬瑭一行人推荐给司马相如,再与石敬瑭里应外合,串掇司马相如重修白马寺,而谢瞳只要取得白马寺的维修权,便大功告成。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关键处在于石敬瑭,他能否凭借半吊子的易经和三寸不烂之舌去打动司马兄弟。 谢瞳不由得为石敬瑭担心起来,他忙将眼前的形式讲给几人。 老赖道“有一事我们必须要注意,不能表现出对石敬瑭等人熟悉的样子,在这种小事上,极易露出马脚。” 谢瞳点点头,道“老赖言之有理”。 洪珊则娇笑道“瞳哥今日好威风,方才在赌场内,可真是神乎其技,看的珊儿都惊呆了,尤其是揭盅的那一刻,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夜莺同样钦佩的五体投地,道“的确如此,本姑娘也是好赌之人,但从未在赌场上见过如此风光的事,告诉我,你真的是凭耳朵听来的吗?” 未等谢瞳回答,老赖不屑的道“他要是真有这种神通,还用去挖掘曹公的宝藏吗?往赌场一坐,自然就发家致富了”。 谢瞳对老赖拆穿他不以为然,笑道“本人的内功心法,名为黄天**,记载了一套修习精神的功法,可纯凭精神力量去感知世界,等若无形的眼睛,在骰子摇晃的时候,可以捕捉到每一个讯息,因此才侥幸得胜,这算不上是什么赌术”。 夜莺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道“原来如此,那么玩其他的东西可就很难奏效了”。 谢瞳笑着点头。 老赖道“今日司马瑾瑜将你视为座上宾客,无非就是看中你的赌术,让你替他出头,向洛阳当地的赌馆高手挑战,你有把握取胜吗!” 谢瞳脑海中立刻映出一个人的身影,那个英俊而又棱角分明的年轻人,他忙道“老赖,今日在赌场,你有否注意到一个人”。 老赖笑道“早知你要提起他,此人姓何,名武之亭,是本地兴隆赌馆的人,乃是货真价实的赌术高手,隐隐有洛阳赌界第一人的感觉,他每日在司马瑾瑜的赌馆赢上一千两银子便收手,一两不多,一两不少,如果你代表司马家族出战的话,极有可能对上他!” 夜莺露出敬佩的神色,娇笑道“这才是高手嘛!不像某些人只靠作弊取胜”。 言罢,她与洪珊一同大笑起来。 谢瞳深知武之亭的高明,道“有否可能买通他,亦或和平解决!” 谢瞳此言一出,差点把老赖笑断了气,好一阵子,老赖才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司马家族以强硬的姿态进入洛阳赌馆的生意,正如司马瑾瑜所说,已经触动了原有大亨的利益,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决的,输的一方,定然要退出洛阳,从此不得染指赌馆生意。这些原有的大亨,实力强劲的很,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千万不能轻视了这股力量,司马相如虽然统辖洛阳,仍不敢玩阴的,只得依照赌界的规矩,因此,晋家赌馆虽然****亏空,也要支撑下去,这种情况下,双方不死不休,怎么可能和平解决!更不是我们这种外人能够化解的”。 洪珊听闻赌馆亏空,拍手称快道“那怪司马瑾瑜一脸丧气的样子,原来赌馆****亏损!如果不是挖掘宝藏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完全可以与当地的势力联盟,共同对付他”。 老赖道“照我估计,司马兄弟找到你这高手,近期将会有大动作,随时可能向当地赌馆发难!你将如何应对呢?” 谢瞳苦笑道“看样子,这赌尊也不好当呀!走一步算一步吧!咱们先养精蓄锐在说!” 司马瑾瑜径直来到大哥的书房,此刻,司马氏相如正在批阅文书,听到侍卫的通报,他头也不抬的道“怎么,又来我这里借银子么?赌馆今日又亏了多少?” 这段时间,司马兄弟的资金十分紧张,筹建赌馆已经让他捉襟见肘,而****亏损的赌馆,让他不得不从洛阳的国库中挪用库银,但长此以往,终究不是办法! 司马瑾瑜一脸奸笑的道“大哥,瑾瑜今日非是来借银子,而是告诉大哥一个好消息!” 司马相如放下手中的笔墨,舒展了一下筋骨,笑道“什么好消息!” 司马瑾瑜忙将今日赌馆内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将出来。 司马相如“哦”了一声,道“竟有此事,此人底细摸清楚了没有?别是兴隆赌馆他们安插的卧底,让他们骗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司马瑾瑜不悦道“大哥你就是太过谨慎了,此人我已经接触过,他对塞外之事了如指掌,当是真的赌尊无疑。” 司马相如皱眉道“希望如此,不过瑾瑜你生性大意,容易被人欺骗,怎也要小心才是,这样,晚上我安排一桌酒菜,请赌尊一聚,顺便摸摸他的底”。 他顿了顿又道“府内的刘师爷不是去过塞外么?晚上让他在一旁聆听,如果此人有一句不实,今夜我定要他好看!” 司马瑾瑜一脸的不情愿,但他知道兄长是对的。此番统辖洛阳,是父亲司马宣费劲心思才促成的结果,而且还是赶上吴王李铮远赴塞外之际。 如果李铮在的话,怕是轮不到他兄弟二人。 如今李铮回朝,权利的斗争重新摆上台面,他们不得不谨慎行事,整个大唐帝国的人都在盯着他们,稍有不慎,便会遭到反对方的弹劾和攻击。 李铮此番出行塞外,有得有失,表面上是收获了室韦一族的支持,然而中土的优势尽失,难以评定得失。 司马瑾瑜道“也好,晚上在府内摆上一桌”。言罢,转身离开。 当他走到书房的门口时,忽然止住脚步,又道“大哥,你是否相信玄学这一说”。 司马相如道“瑾瑜为何有此一问?玄学一事,很难说的清,但纵观古今,很多事实都证明这门学问有它存在的道理和依据。” 司马瑾瑜道“小弟最近识得一位玄学大师,无论看相亦或推断都精确无比,兄长要不要找这位大师算一下。家族最近因为李铮回朝而陷入被动的局面,而我们在洛阳也是举步维艰,能不能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故意没有说出此人是赌尊推荐的,怕兄长节外生枝。 司马相如眉头紧锁,自统辖洛阳后,他真的变了许多,不似一般的纨绔子弟,只想着享受生活,颇有些励精图治的味道。一来,是权利来之不易,如不好好把握,随时可能会失去。二来,司马家族是士族中的翘楚,他不能让别人将他视为扶不起的阿斗。三来,是司马家族野心颇大,志不在此,他怎也要培植自己的力量。因此,也是极其用心的去经营,无奈的是,王道勋此前将洛阳治理的是井井有条,短期内看不到他的成绩,而赌馆的强行介入,更是站在了洛阳原有本地势力的对立面。 司马相如本人是反对家族经营赌馆的,但无奈这是父亲的意思,一来是为家族增加收入,二来是为司马瑾瑜找些事情,他也无法反对,各种因素糅合到一处,使得司马相如使劲浑身解数,却终究没有一丝成果,颇有些操之过急的意味,形式反而不如王道勋统辖时的欣欣向荣,头痛的事几乎接踵而至,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来。(未完待续。)m。 重返中原16 听到司马瑾瑜谈起大师和玄学,他忽然有了一种占卜的打算。算一算最近的运道儿。他忙道“也好,那就找个时间将先生请来吧!” 司马瑾瑜见兄长答应下来,心中一喜,笑道“怕是没有兄长说的那般容易,此人恃才傲物,请不请的动都是两说”。 司马相如惊讶道“洛阳城还有如此的人物,我定然非见不可,瑾瑜,你打探好他的住所,明日我们登门拜访。” 谢瞳等人休息了一个下午,至黄昏时,司马瑾瑜来了。 司马瑾瑜一连奸笑的道“赵先生休息的可好?” 谢瞳道“一个人经过长途跋涉之后,最好的事莫过于美美的睡上一觉,本人现在正是这种感觉,两个时辰的休息,让我感觉体力充沛,足可连御数女而不知疲”。谢瞳故意将女色扯进来,用以拉近他和司马瑾瑜的距离,因为司马瑾瑜也是好色之徒。。 司马瑾瑜一愣,谢瞳这种回答的方式,让他有一种臭味相投的感觉,古人云酒色不分家,今儿一看,赌色也要不分家了,这赌尊不仅赌术高明,原来也是好色之人,这样的人,容易控制。 他笑道“先生回答的真是风趣,不知先生有过连御数女的记录吗?” 谢瞳还未回答,只觉胳膊一痛,原来是洪珊狠狠的拧了他一下。 谢瞳笑道“有夫人在此,还是不便说了”。 言罢,他和司马瑾瑜同时大笑起来。 司马瑾瑜笑罢,他看着谢瞳道“先生不仅赌术高明,身边更是美女如云,哈,小弟真是羡慕至极!” 洪珊不悦道“瑾瑜公子若是能够修身养性,踏踏实实的做人,何愁不能携美同游!” 司马瑾瑜笑哈哈的道“嫂夫人教训的是,瑾瑜确实太过放浪形骸”,他虽然这么说,一双眼睛却在洪珊和夜莺的身体上不停的扫动,似乎要将二人看破般。 洪珊登时气的别过身去。 司马瑾瑜才晓得自己失态,忙满脸堆笑道“差点忘了正事,家兄在府内备了酒宴,请先生及诸位一同赴宴”。 谢瞳没有想到司马相如居然这么快就要见他,由此看来,他们的形式相当不利,这考验也提前来了,他忙道“怎能让大将军就等,还请公子前面带路”。 在司马瑾瑜的带领下,众人前往司马相如的会客厅。 一进门,司马相如已经在厅内恭候多时,见到谢瞳等人,他诚恳的道“相如俗事缠身,未能远迎,还请赵先生见谅!”言罢,他细细的打量眼前的这人,只见他太阳穴微微鼓起,显然是内功极为深厚,他不禁暗暗起疑。 谢瞳知道这是托词,司马相如如今地位今非昔比,见他已经是莫大的荣幸,如不是危机连连,恐怕谢瞳一个靠赌为生的人还不入他法眼,他忙笑道“能得大将军青睐,本人已是莫大的荣幸,怎敢叫将军亲迎”。 众人寒暄后,分宾主落座。 一同落座的还有一个年纪较大的师爷,头发鬓角花白,谢瞳礼貌性的朝他笑了笑。 司马相如看着谢瞳落座,笑道“不知为何,相如看先生,总有一种颇为熟稔的感觉,似乎像在哪里见过,然而本将军却从未去过燕京,不知这种熟悉感是哪里来的”。 换过其他人说这句话,谢瞳定然认为是对方在刻意的讨好他,然而司马相如不同,二人从在扬州初见起,一直处于敌对状态,俗话说的好,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只有敌人才能一直研究你,针对你。 司马相如既然将这种感觉说出来,显然并没有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谢瞳晒然一笑道“鄙人看将军也是这种感觉,仿佛是多年未曾相见的老友般,哈,本人要是有将军这么雄霸一方的朋友就好了,也不会在塞外被人欺负的不成样子,哎!” 说到此处,谢瞳端起酒杯,情不自禁的喝了起来,待美酒 入口,他忙不好意思的道“鄙人失态,请将军见谅”。 如果不是了解谢瞳的过去,他这番言语差点将洪珊等人也骗过,真可谓是演技逼真,然夜莺都叹为观止。 司马相如登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忙道“先生说的哪里话,以后先生就是相如的朋友,如有什么困难之处,还请先生说来便是,我们干一杯!” 众人忙举杯,一饮而尽。 谢瞳本想立刻说出重修白马寺的事,但这样只会显得操之过急,无奈下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司马相如到“先生既然游寄与塞外,定然见过不少人物,可否给本将军说来听听!” 谢瞳知道司马相如在试探他的底细,忙道“将军笑话赵某了,不过话说回来,赵某虽然在塞外生意不顺,但大人物还是见过不少的,突厥国国师崇礼,黑水靺鞨族的族长金希城,契丹族的族长耶律齐都与本人打过交道,本人最不喜欢的国师,此人不仅目中无人,且阴险狡诈,用雁过拔毛形容他最为贴切不过,崇礼经常赊欠本人的货款,时不时的还派人装扮马贼,抢掠本人的货物,实在是可恶至极,哈,希望将军有朝一日,能够率领我帝**队横扫漠北,为我们出口恶气”。 司马相如叹气道“黄巢叛乱多年,已经将我**力折损大半,短期内怕是无力北上了。” 司马相如见刘师爷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知道赵无阳回答的没有纰漏,但他仍不死心,继续道“先生走遍塞外,想必在做生意的时候也常与各族沟通,不知在语言方面是否有障碍!” 谢瞳哈哈一笑道“在塞外,有两种语言是通用的,一是突厥语,二是汉语,这与两个国家曾经无比的辉煌和强大,因此也就成为了通用语言,但是本人要说句将军不爱听的话,在塞外,说汉语是一种侮辱,是弱小的表现,更是对本族的歧视。在塞外,汉人的地位连狗都不如,是不争的事实!” 最后一句话,他是用突厥语讲出来,然而谢瞳说完,却变得无比的愤怒和暴躁,这种感觉是由心底发出来的。 司马相如不懂突厥语,见到赵无阳如此的愤怒,亦是不明就里,他茫然的看向刘师爷,等待刘师爷的答复。 刘师爷长叹一口气,道“赵先生在塞外生活这许多年,苦了你啦!然而我帝国近年来的影响力,确实是逐步减弱,已经无复盛世时的辉煌”。 司马相如才晓得赵无阳愤怒的原因,而刘师爷的对答也侧面烘托出赵无阳身份的真实性,他再也挑不出一丝毛病。然而此人的愤怒着实打动了他,这是一个具有爱国情怀的人士,这种情怀令司马相如肃然起敬。 司马相如端起酒杯,坚毅的道“先生爱国的情怀天地可鉴,令相如倍感汗颜,有朝一日,相如定然亲自率军北上,踏平塞外,为先生以及千万汉人讨回公道,我们干了这一杯”。 众人一饮而尽,司马相如收起了怀疑的心思,笑道“先生赌术如此之精,为何不重操旧业,重振赌尊的大名呢!” 谢瞳忙哈哈一笑道“实不相瞒,本人已经重操旧业,在塞外漂泊的这几年,让本人感到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险些将棺材本都搭了进去”。 司马相如看人却有一套,赵无阳的样子绝不是兴隆赌馆的奸细,这点他还绝对看的清楚。遂不在拐弯抹角,直接道“先生知道我们兄弟二人的处境吗” 谢瞳笑道“略知一二,瑾瑜公子已经提及了一些。” 司马相如继续道“请先生恕相如的无礼,我兄弟二人如今处境非常艰难,由于不谙赌场的规矩,贸然插手赌馆生意,以至于陷入两难境地,被当地赌馆派人挑了场子,如今赌场日亏斗金,实在难以支撑下去,偏又毫无办法,只得求先生出山,出手相救”。 谢瞳笑道“将军的意思是?” 司马瑾瑜道“大哥就莫要卖关子了,由我说吧!这赌馆已经要撑不下去了,每日几千两的亏空,怕是圣上也要头痛。兄长权衡利弊之下,决定与当地的赌馆联盟来一场公正的对决,输的一方退出洛阳赌界”。 司马相如补充道“是双方各派出一名高手一决雌雄,由先生代表晋家赌馆出战。本来只是普通的赌局而已,不必让先生这种级别的高手出场,不过最近对方找来一名极为厉害的人物,我们的人试探之下,均不是他的对手,无奈,才恳求先生出手相助。如先生答应,我们兄弟将会奉上赌馆一层的收益做为回报,如何!” 谢瞳早猜到此事,他并没有急着答应,而是笑道“将军有否听过天命的说法”。 司马瑾瑜极为诧异,道“敢问先生,为何岔开话题,这与我们的赌局有什么关系吗?莫非是不想帮助我们兄弟”。 谢瞳道“当然大有关系,将军须知,万事万物并非是一层不变的,即便本人为赌尊,也不是逢赌必胜,强如朱温之辈,也要在唐军的围攻下败退江南、黯然收场。” 司马相如点点头,道“先生言之有理,不过先生既然这么说,是决定出手相助了”。 司马相如开出的条件极为诱惑,连谢瞳也为之心动,他笑道“将军提酬劳就是见外了,本人不要任何酬劳,只要天命在我们这一边,本人赢了之后,只求将军在本人落难时能够给予援手就好!” 司马兄弟大喜,二人异口同声道“如此多谢先生,只要先生有一句话,我们兄弟二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司马相如继续道“明日我们即向对方下战书,不知先生需要准备些什么?” 谢瞳见时机成熟,笑道“本人只需戒斋三日,还需要请一位懂玄学、知天命的大师,本人希望大师来为在下卜一卜吉凶”。 司马相如道“不知先生想请那位大师?” 谢瞳道“今日在赌馆的临街,便遇见了以为世外高人,正是经此人的指点,才侥幸道赌馆赢了一万两银子。” 司马瑾瑜道“莫非先生遇见的是神算子”。 一直没有发言的老赖道“我了解了一下,此人自称是卦仙的徒弟,只不过不知是真是假,但他对我兄弟的推算却精准无比,犹如亲眼看到一般”。 司马相如震惊到“真有此事,那明日相如定然要上门拜访,如能请的高人相助,今次可大获全胜。” 洪珊极力的控制自己不笑出声来,玉手轻轻掩住朱唇,道“将军,小女子借花献佛,敬诸位一杯,希望今次旗开得胜,也祝愿夫君能够重振赌尊的威名”。 司马相如哈哈一笑,道“嫂夫人说的漂亮,我们干了”。 这一顿酒吃到极晚,几人喝到深夜才散去。 谢瞳婉言拒绝了司马兄弟的送别,与洪珊等人返回休息处。 这顿酒喝的极为痛快,对于双方来说都得到了期待中的东西,司马兄弟果然中计,可以毫不犹豫的相信他们了。 几人返回房间,谢瞳叫住老赖,低声道“烦请赖兄知会石敬瑭一声,明日就是他出场的时候了,勿要掉以轻心”。 老赖笑道“放心吧!石敬瑭并非是爱吹嘘的人,比你靠谱多了,等三更的时候,我便去找他”。 大功告成,谢瞳的心情好的难以言喻,他吹了灯,与洪珊大被而眠。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亲热,谢瞳早迫不及待的将洪珊拥入怀中。 洪珊娇羞道“瞧你那一副急色的样子,怎像个大英雄!” 谢瞳上下其手,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珊儿没有听过吗?非是夫君急色,而是夫人生的太美哩,你换了一个面孔,都惹的司马瑾瑜口水直流呢!” 洪珊不悦道“别和珊儿提起这个家伙,珊儿看到他那副嘴脸便要生气”。 谢瞳笑道“好,好,不提了”。 登时一室皆春。 次日醒来时,天已大亮。 谢瞳这一觉睡的极为舒服,他醒来时,洪珊早已起床,且收拾妥当。未完待续。 重返中原17 谢瞳揉了揉眼睛,道“珊儿为何起的这样早,不多睡一会儿吗?” 洪珊嗔道“还早吗?司马兄弟以及在屋外恭候多时哩!忘记了今天去拜访玄学大师吗?” 谢瞳无奈的起身,打开门道“不好意思,赵某贪睡,让诸位久等了”。 司马瑾瑜道“是我们着急了才对,忘记了赵兄舟车劳顿”,他将称呼由先生改为赵兄,拉近了二人的距离。 司马相如插嘴道“赵兄勿要介怀,我们兄弟正与范兄聊天,哈,范兄的博学多才令我兄弟汗颜,如果不是赵兄的兄弟,相如可要邀请范兄帮忙治理洛阳了”。 言罢,他哈哈大笑起来。 谢瞳听闻此言,内心却是有所触动,一直以来,他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诸位兄弟身上,他们几个随他走南闯北,却毫无怨言。 而他似乎忽略了几位兄弟的感受,他们同样有梦想,有追求,有自己的人生规划,尤其是老赖,他是几位兄弟中最富有想法的人,他才识渊博,为人稳重,如果做城守的话,笔司马相如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虽然老赖不说,但是谢瞳知道,他渴望得到当朝统治者的青睐与信任,去给他一个可以施展拳脚的机会。 老赖虽然只字不提,但是言语间总能留露出那种让人钦佩不已的感觉。 谢瞳忽然发现自己尤为自私,他暗自的下决心,等洛阳的事情一了,无论如何,他也要帮助兄弟完成梦想。 想到此处,谢瞳收了收心神,他调侃道“将军不知,范兄的能耐何止是这些,在塞外,他还与慕容龙城交过手呢!” 此话一出,司马兄弟立刻大吃一惊,慕容龙城何许人也,人的名,树的影,能与塞外五大高手之一对决,无论输赢,都是值得炫耀的事。 谢瞳此话另有玄机,他希望这次能给老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如能名声大作的话,对今后的发展也是很有必要的。 老赖晒然一笑,道“勿要听他胡诌,事实上,赵老弟不仅赌术一流,武功也是别树一帜,他才是真正的高手”。 司马相如对此深信不疑,他见到赵无阳的第一眼,就知他武艺不俗,他故作惊讶道“赵兄乃是真人不露相,相如佩服!” 谢瞳知此事瞒不过他,司马相如亦是年经一辈中的俊杰,武功不俗,对武学人士的敏感度还是极高的。他晒然一笑道“不瞒将军,本人在塞外这几年,不仅武功突飞猛进,还曾与金希城的女儿金珊有过邂逅,当真是有趣之极”。 他最后一句话是故意为之,虽然看不到几人的表情,但可肯定他们气的七窍生烟。 司马兄弟顿时发出了一种男人都懂的笑声。 几人准备妥当后,骑马出发。 司马瑾瑜早打听好了神算子的住所,不多时,几人已经抵达他的宅院。 老赖轻轻的叩响宅院的大门。 不多时,大门被打开,开门的居然是丫鬟打扮的采薇。 司马瑾瑜骤见到采薇,眼光慕然的一亮,这个丫鬟长得着实漂亮。 老赖恭敬的道“敢问神算子先生在家吗?” 采薇眉头紧锁,道“你们是什么人,找我家主人何事?” 谢瞳趋步向前,道“姑娘不认得本人了吗?先前在街头,先生还曾给本人算卦呢!” 采薇瞪大眼睛看着谢瞳,恶狠狠的道“哦,原来是你啊!怎么,看我家主人算的准,登门拜访么?” 谢瞳笑道“本人有眼不识泰山,今次特来谢罪,同时,还烦请先生为我们在卜一卦。” 采薇脸色一沉道“现在才知道道歉,晚了”。 司马瑾瑜凑上前,挑逗的道“美女,先生不在家么?” 采薇见到司马瑾瑜的嘴脸,心头更是不悦,道“我家主人正在接待客人,没有时间搭理你们,请回吧!” 司马瑾瑜见对方不给他面子,但他不敢得罪这告人,忙满脸堆笑道“敢问姑娘,芳龄几何,嫁人没有。” 谢瞳差点笑的肚子疼,这司马瑾瑜果然是个草包,出来办正事,竟然被美女给吸引了去,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采薇立刻怒了,恶狠狠的道“哪里来的登徒子,竟然出言不逊,慕轻言,给我出来,有人在此挑事”。 谢瞳还到慕轻言是谁,只见院门大开,慕容龙城那高大壮硕的身影映入他们的眼帘。 司马瑾瑜吓的一哆嗦,脚步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 慕容龙城道“什么事!” 采薇双手叉腰,朝着众人一指,道“将他们统统给我赶走!” “慢着”,司马相如挺身而出,严肃的道“本人是洛阳城大将军司马相如,先前舍弟出言不逊,还请姑娘见谅,今日我们是有要事求见神算子先生,烦请姑娘通禀一声!” 采薇没有继续演下去,道“我家主人正在会客,怕是没有时间见诸位,诸位还是改日再来吧!” 司马相如到“哦,不知先生接待的是什么客人,还请姑娘相告!” 采薇略一迟疑,道“是兴隆赌馆的人”。 此话一出,司马相如脸色骤变,竟然被对方抢了个先,他如何能不吃惊。 正说话间,自院内熙熙攘攘的走出几人,看样子当时兴隆赌馆的人,神算子赫然在列。 众人往院外走,两伙人直接在大门处碰头。 一个身材微胖,衣衫华丽的人笑道“原来大将军再此,陈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司马相如目光中的杀气一闪而过,冷哼道“陈先生不在赌馆经营生意,跑来这里做什么”。 陈先生当仁不让的道“这恰巧也是陈某的疑惑,陈某最近生意不佳,想请大师给推算一下,莫非大将军也是来找大师推算的吗?安邦治国如果也靠玄学的话,未免有些滑稽。” 他的言辞十分犀利,登时让司马相如下不来台。 司马瑾瑜刚要发作,司马相如拦住他,冷哼道“陈先生真会说笑,本将军岂能拿国家大事开玩笑,今日来此,只是为了一睹神算子大师的尊荣”。 陈先生哈哈一笑,道“如此,陈某就不打扰将军拜访了,大师咱们回见”言罢,他抱了个拳,带着几人离开了。 司马相如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偏偏又毫无办法。 司马瑾瑜道“老子早晚要他好看!” 谢瞳知机的道“大师,本人昨日多有得罪,还请大师勿要放在心上,今日特来拜访,还请大师行个方便”。 石敬瑭故意板起脸,道“诸位请进吧!” 言罢,他一马当先的走进宅院去。 谢瞳等人跟在身后,缓缓的进入了这座宅院。 不得不说,石敬瑭确实是爱享受的人,这座宅院确实是精致。 众人走进石敬瑭的会客厅,采薇忙奉上茶来。 谢瞳道“昨日多亏先生的妙算,本人可谓日进斗金,这些银子是本人孝敬先生的,希望先生能够手下”。 谢瞳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恭敬的放到石敬瑭身前的桌子上。 石敬瑭看也不看银票,他按住谢瞳的手,冷哼道“这银票赵先生还是收回去吧!本人可以到街上算命糊口,却从不收取肮脏之财。” 谢瞳面露尴尬之色,笑道“先生严重了,这并非肮脏不义之财,而是本人经大师指点,凭本事迎来的银子,还望先生笑纳!” 石敬瑭冷哼道“你听不懂本人话中的意思吗?让你拿走你就拿走”。 谢瞳不得不佩服石敬瑭的演技,这算命大师的形象让他演的活灵活现,让他敬佩不已。 石敬瑭继续道“如果你真的有心,便按照昨日所说,去寺庙还愿吧!” 谢瞳忙点头应是,收回银子,悻悻的走回自己的座位。 石敬瑭装扮的神算子环伺了大厅的一周,冷笑道“不知大将军前来所谓何事,本人只是一介莽夫,从未有过进入官场的打算,莽夫不去拜见大将军,大将军也无需屈尊来见莽夫”。 司马相如心中忽然升起千万个想法,或许世外高人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倔强,尤其是不愿与官员打交道,但神算子越是如此,他越是觉得要巴结此人。唯一让他感到头痛的是,如何用冠冕堂皇的说法去打动他,让神算子为他们的计划占卜吉凶,从之前神算子送兴隆赌馆的那些人,他隐隐的感到了压力。 谢瞳确是尤为欢喜,本来他还未石敬瑭捏一把汗,深怕他因道行不足而露馅,如今石敬瑭使出欲擒故纵的攻心大计,又有兴隆赌馆的人请教在先,使的他的身份在没有一丝破绽,司马相如不仅不会盘问他,反而会言听计从。 想到此处,司马相如晒然一笑,道“本人明人不说暗话,此次贸然拜访是想求先生一件事”。 神算子冷笑道“真是笑话,大将军乃是统辖洛阳的父母官,何事能用到本人一介莽夫呢!” 司马相如恭敬道“先生勿要自贬了,在我大唐帝国,谁不知卦仙的大名,相如在长安时,便如雷贯耳,从小便想一睹他老人家的尊容,今日有幸见到大事,也算了却心愿了”。 神算子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道“将军不用溜须拍马,本人不吃这一套,有话直说吧!” 司马相如心中一喜,知道神算子松了口,忙道“舍弟在洛阳开了一家赌馆,近日被兴隆赌馆的人欺上门来,亏损银子,争执不断,本人以和气生财为目的,打算请赌尊与对方赌上一局,算是解决此类问题,输家不得在插手赌场生意,想请大师算一下吉凶。” 神算子忽然神秘的笑了起来,道“尔等还算诚恳,不似方才那些人,只想着坑害他人,不过,本门的宗旨是趋吉避凶,造福百姓,为将军卜此卦与本门的宗旨相悖,请恕本人帮不上忙”。 司马相如听了前半句,本来已经松了一口气,但神算子的后一句话,再次让他眉头紧锁,他苦笑了一下,道“大事这么说,摆明了是不想让本将军如愿了”。 谢瞳只听司马相如的语气,便知他动了真怒,石敬瑭戏演的差不多该收场了,他忙出来打圆场道“大师勿要生气,司马将军心胸开阔,此番求助大事更是心怀怜悯之心,亦无害人之意,只求自保,还请大师看在将军治理洛阳有方的面子上出售相助。” 神算子长叹一口气,道“非是本人不识抬举,将军虽然转性,但难掩过去残暴和无情的事实,天命不在此矣!” 司马瑾瑜早受不了神算子这自负清高的样子,怒道“一派胡言,我们兄弟何时做作伤天害理、欺男霸女之事,若要在胡言乱语,当心本公子割了你的舌头。” 神算子挺身而起,道“公子既然这么说,本人就与你对峙一番,也让你心服口服!” 司马瑾瑜不屑的撇撇嘴,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他望着神算子,目光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神算子走到司马瑾瑜的身前,一字一句的道“十多年前,在长安的街头,公子是否见过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并夺了她的家传宝贝”。 神算子见司马瑾瑜默不作声,露出紧张的神色,继续道“此宝长约半尺,通体由玉石打造,上面镶嵌了一个朱红色的宝石,此物名为玉如意,不知公子有印象否!” 司马瑾瑜顿时睁大眼睛看着神算子,露出惊骇的目光,他本想辩驳,但话至嘴边,硬生生咽了回去。 神算子道“人在做天在看,没有不透风的墙,将军兄弟二人有损天命,因此本人才讲天命不在将军这一方。” 谢瞳故意露出失望的神色,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方才大师也曾言明,将军已经转性,有没有逆天改命的法子!” 谢瞳越说越玄乎,听的司马兄弟二人目瞪口呆。 神算子冷哼道“简直是不可理喻,逆天改命,先不说本人有没有这个道行,本人怎能逆天之愿。” 话音刚落,只见司马瑾瑜骤然出手,闪电般的扑向神算子,将一柄匕首横在他的颈前。恶狠狠的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未完待续。.. 重返中原18 房间内顿时传出采薇和慕容龙城的惊呼声。 早在司马瑾瑜出手之际,石敬瑭已经察觉,但他为了掩饰不会武功的事实,选择铤而走险,丝毫没有反抗,任由司马瑾瑜威胁他。 神算子怡然不惧道“公子此举大为失策,本人行走江湖,从不受他人的威胁,想胁迫本人只是痴心妄想。” 司马相如怒道“瑾瑜住手,不得对大师无礼”。 言罢,他继续道“大师,相如过去确实心术不正,但已有悔悟之心,还望大事指点迷津。” 神算子长叹一口气,道“也罢,本人看你心诚,尽力而为吧!” 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把铜钱,随手撒在司马相如身前的桌子上,凝视起来。 谢瞳忙凑上前去,恭敬道“大师,卦象怎么说?” 神算子摇摇头,道“此次并非一帆风顺,将军如想击败强敌,在洛阳击溃保守势力,恐怕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谢瞳一惊,才晓得自己将问题看的太多片面和肤浅了,双方并非纠缠赌场利益这么简单,想来是司马兄弟进驻洛阳以来,举步维艰,不论施政、经营亦或整顿权利,都受到当地保守派的强烈反对,只是很对问题并未表现的太过明显,最终仅以争夺赌馆市场而表现出来。 谢瞳本为寻宝,不想竟阴差阳错的卷入了这一场政治斗争。 王道勋统辖洛阳时,也与这些保守势力有过抹茶和争执,但他采取的策略是合作双赢,以建设洛阳、繁荣洛阳为目的,在保证缴足苛税,不做违法经营、不触动当朝者利益的情况下,允许当地势力放手而为,最大化的让洛阳重现东都的繁荣。 事实上,王道勋亦是不得已而为之,想清除这些保守势力难比登天。当地势力错综复杂,很大一部分人是开国功勋的后代,亦或武周一族的宗亲,他们仗着先人的功勋和影响力,培植自己的势力,这些人隐居在东都洛阳,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但却是不容小觊。 这类人亦是贵族,只不过是没落的贵族。与长安的贵族不可同日而语。 而司马相如接管洛阳后,改变了策略,仗着朝中势力强横,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更是想把当地的邪恶势力连根拔起,双方明争暗斗不休,使的他们兄弟泥足深陷,面对政不出府邸的尴尬局面。 此次借经营赌馆而向当地势力隔空叫号,亦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关键是这些没落的贵族,他们绝不会允许洛阳的外来势力去打破他们固有的生活模式,去剥夺他们的权利。尤其是武周的后人,对李唐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仇恨心理。 让司马相如接管洛阳,亦有很大的原因在其中。 想到此处,司马相如坚定的道“无论付出什么样儿的代价,相如都愿意去承担,只求大师能够指出一条明路,祝我兄弟二人走出当前的困境。” 神算子似乎被司马相如所打动,他叹气道“将军若有心,可学赵先生的方法,向天表命,重修自己的天命,弥补昔日的过失!” 司马相如诧异道“赵先生是如何做的呢!” 谢瞳兴奋道“大师叫我筹集银两,重修白马寺”。 司马相如当机立断的道“只要此事达成,本人立刻着手研究此事,并愿与赵先生一同,向天表命,积些功德”。 神算子笑道“既然将军由此觉悟,本人也索性放手一搏,明日便为赵先生开坛祭天。” 众人信息若狂,异口同声道“多谢大师”。 神算子道“言之早,赵先生还需斋戒三日,不若就在本宅院住下吧!本人传授你一些至理”。 谢瞳忙惊喜道“多谢大师”。 司马相如继续道“敢问先生,我们兄弟都要准备些什么呢!何时向对方下战书呢!” 神算子掐指一算,念念有词,道“六日后,是五月十七,乃良辰吉日,就定于那日吧!还有,连夜命人赶造祭坛”。 司马瑾瑜笑道“这个容易,保证祭坛明早可见天日。” 神算子道“如此甚好,诸位请回吧!本人要休息了”。 司马相如等忙再次表示感谢,才施施然的离开宅院,老赖和夜莺也一并离开,仅留下洪珊陪着谢瞳。 待司马兄弟离去,石敬瑭终于长舒一口气,笑道“本人扮的像不像?” 采薇娇笑道“像是像,不过你这大事的架子太大了,看得我们心惊胆战,尤其是方才司马瑾瑜将匕首架在你项颈前的那一刻,你不怕司马瑾瑜杀了你吗?” 谢瞳笑道“小可汗这是艺高人胆大,况且司马瑾瑜那两把刷子还不被他放在眼中”。 石敬瑭笑道“如果本人死了,谢兄分给我的宝藏可必须是双份的。” 言罢,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谢瞳在石敬瑭的别院住了下来。 司马相如办事果然有效率,仅仅一夜,高达三丈的祭天台便平地而起。 谢瞳清晨醒来,看到这祭天台时,已惊讶的合不拢嘴。看来手握权势的人确实遭人追捧,他自问没有这个号召力,能在一夜之间筑起如此规模的祭天台。 司马兄弟不知何时赶了过来,正立在高大的祭天台前。 而石敬瑭则不知从哪里弄出一身道袍,头戴高耸道冠,手中捏着一把三尺长的宝剑,看起来威风凛凛。 在几人的目光中,石敬瑭亦步亦趋的登上祭天台。 谢瞳不禁咋舌,这石敬瑭看来还真是懂一些道术,着实有模有样。 只见他踏足祭天台的顶层,手中的宝剑遥指天空,踏着八卦步,口中振振有词。 晴朗的天空忽然变得阴暗起来,刹那间狂风大作,卷起一阵砂石。 祭天台下的几人顿时看的目瞪口呆,尤其是谢瞳,这石敬瑭的本领他是知道的,如今一看,居然真的有些道行,至少这眼前的风沙绝对不是骗人的。 反观司马兄弟二人,他们简直惊骇了,虽然他们久居长安,见惯了各种奇人异事,但神算子的能耐着实让他们吃惊。 石敬瑭的步伐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了速度,绕着祭天台的顶部飞快转了起来,手中的宝剑挥舞着不停。 风越来越大,密布的乌云瞬间遮住了太阳,大地陷入黑压压的暗光中。 一道闪电骤然划破天空,随即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鸣声。 大雨顷刻将至。 洪珊拉着谢瞳道“夫君,我们还是进房间躲一躲吧!” 话音未落,雨点已经稀稀落落的坠下来。 谢瞳毫不迟疑的躲进房中避雨。 司马相如道“大师,下雨了,快下来吧!” 只听慕容龙城冷笑道“还请大将军进屋避雨,我家先生正在作法祭天,被雨淋一下无妨的”。 司马相如不敢在发言,忙栖身躲到屋檐下。 雨越下越大,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将整个天地都笼罩在内,瞬间模糊了众人的视野。 谢瞳举目望向空中,依稀的只能看到石敬瑭在雨中纷飞不断的身形。 司马瑾瑜咋舌道“雨这么大,大师不会出什么事吧!” 采薇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轻蔑道“大师怎会有事,这点雨还算不了什么,不过为了你们的计划逆天改命,恐怕有损他的寿命!” 司马相如忙摆出一副崇敬的样子,道“大师真乃是活菩萨,此番事了,本人定要为大师修庙建宗”。 谢瞳看着雨中渐渐模糊的身影,心中不禁暗暗佩服起来,这么大的风雨,即便是内力充沛,恐怕也要休息几日,石敬瑭如此卖力,光是这种敬业精神就值得他佩服。 几人正聊天间,天空再次划过一道闪电,亮光点亮了整个大地,闪电呼啸而过,劈在石敬瑭所处的祭天台上。 咔嚓一声,旋即又是震耳欲聋的雷声,掩盖了众人的呼叫声。 谢瞳今次担心起来,这雷电岂能是儿戏。 只见他闪电般的从屋檐下冲出来,运起旋风履步术,直朝着祭天台奔去。 司马相如犹豫片刻,也奔出屋檐,跟在谢瞳的身后。 凭借着灵觉的强烈感应,他瞬间捕捉到了石敬瑭的位置。 谢瞳双足在地上一点,直接窜到祭天台上,找到了立在台上一动不动的石敬瑭。 让他欣喜的是,石敬瑭并没有在雷击中灰飞烟灭。 谢瞳忙关切道“你怎么样了?” 雷声中传来石敬瑭的声音,道“放心吧,本人还死不了!” 谢瞳才晓得闪电并没有劈中石敬瑭,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身后传来司马相如的脚步声,他同样冒雨登上了祭天台的顶部。 司马相如同样关切道“大师,你怎么样了”。 石敬瑭笑道“这属常事,二位勿要担心,还请回吧!” 谢瞳尴尬的一笑,随着司马相如返回房屋。 仅仅片刻的功夫,二人周身上下全部被淋湿。 大雨仍在继续。 洪珊忙准备毛巾为谢瞳擦拭雨水。 只听祭天台上爆发出石敬瑭轰然的呐喊声,“破”。 这道声音极为凌厉,直接盖过了雷声,穿透了云霄,传遍了洛阳城。 谢瞳几人听的心头一阵,这石敬瑭好强的内力。 随着石敬瑭的一声呐喊,天地间在现奇观。 凌厉的狂风瞬间卷过洛阳,只见这片雨云以肉眼可见得速度飞快散去,天空再次恢复晴朗,红日高挂空中。 云收雨歇,竟然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石敬瑭用他难以捉摸的道术,演变了一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风雨。 祭天台的一角已经断裂,显然是方才的雷电所致。谢瞳看着劈断的木桩,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几人忙奔出屋子,只见石敬瑭摇摇晃晃的从祭天台上走下来,仿佛酒醉一般。 慕容龙城之机的上前扶他,只见石敬瑭脸色十分苍白。 谢瞳知道,方才他消耗了极强了内力,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换做是他,一样要吃不消的。 司马相如本来打算问他这场法式做的如何,但见到石敬瑭虚弱的样子,忙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转而道“来人呐!快去准备大补药材,给大师使用。” 石敬瑭苦笑着挥了挥手,道“将军不必弄这些,叫你的人离开,明后日将这祭天台拆了便可。本人要立刻休息,诸位离开吧!” 司马相如不敢怠慢,忙命人离开,但神算子未曾透漏结果,他悬着的心始终无法落地。 石敬瑭长叹一口气,道“这场法式做的十分成功,将军离开吧!三日后在来!” 司马相如大喜,忙低声道“如此,不打扰先生休息,我等先离开了”。 谢瞳无奈只得送他一程。 方才神算子登台祭天,呼风唤雨,已经给众人留下了终生难以忘却的记忆。 待走到宅院的门口,司马相如回身笑道“想不到大师竟有如此惊天动地的本领,相如此次可是大开眼界,哈,赵兄,今次我们是赢定了”。 谢瞳无心搭理他,只得应付道“大师只能,确实令赵某大开眼界,至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二人相视一笑,司马相如随即离开。 谢瞳返回宅院时,石敬瑭正靠在大椅子上休息,众人也都坐在椅子上。 谢瞳笑道“小可汗的通天之能,彻底征服了我等凡人,不知是怎样做到的”。 石敬瑭似乎缓解了许多,他有气无力的道“谢兄勿要讥笑我,敬塘要是有通天之能,怎会让你夺回龙泉。” 洪珊疑惑道“但是所有人都看到了小可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壮观景象,难道这是假的不成”。 石敬瑭道“本人确实有些能耐,但只限于把握天气的来龙去脉,两日前已经预感到这场来去匆匆的大雨,其他的不过是些假象罢了” 尽管如此,谢瞳仍旧十分兴奋道“光是小可汗这洞察天地的能力,已经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此事如果发生在行军打仗之际,恐怕小可汗的军队要大获全胜了。” 石敬瑭在说不出一句话,只好默然不语。 慕容龙城道“方才的闪电,怕是要把小可汗吓坏了吧” 石敬瑭回忆方才的闪电,仍旧心有余悸的道“真的是吓坏了,如果不是我应变及时,将宝剑掷了出去,引开了闪电,此刻已经怕是成为一摊肉泥了”。未完待续。.. 重返中原19 慕容龙城忙飞奔出去,找到被雷电劈中的宝剑。宝剑已经通体黝黑,剑身都弯了,看的众人膛目结舌。 还好石敬塘反应快,不然真的一命呜呼了。 石敬瑭挺起胸,道“烦请慕容兄扶我一下,本人要立刻休息” 慕容龙城忙过去扶他。 二人离开后,大厅内仅剩谢瞳面对着两个妖娆的女子。 谢瞳挠挠头,道“采薇为何板着脸!” 尚采薇若无其事的道“本姑娘有板着脸吗只是不想见到某些人罢了”。 洪珊嗔道“瞳哥,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采薇姑娘见到司马兄弟生气吗?” 谢瞳笑道“本人当然知道,不过假设本人能为姑娘讨回传家至宝玉如意的话,姑娘能否给本人笑一个?” 采薇经不住他的挑逗,已经忍不住要笑出来,道“本姑娘号称汉中第一女飞贼,岂能是浪得虚名,今次不需你出手,采薇自己会解决。” 谢瞳听罢,吓出一身冷汗,忙道“我的姑奶奶,现在是老子和司马相如的蜜月期,好容易搭上的关系,你要是真去偷他的东西,挖宝大计将立告泡汤。” 洪珊挽起采薇的手臂,道“谁叫你和司马兄弟眉来眼去,珊儿看司马瑾瑜也是极为不顺眼的”。 谢瞳道“本人在此立誓,待挖到宝藏之后,定然要为二位姑娘讨回公道,毕竟本人也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怎也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的”。 此话一出,二女才转悲为喜,共同离开,仅将谢瞳一人留在了大厅。 谢瞳觉得无聊,只得去找慕容龙城,二人抬了两坛子酒,坐到院子中对饮起来。 慕容龙城猛灌了一大口,唏嘘道“本人怎也想不到会随你到中原来,还与司马相如搞到了一起,哎,真是人生如戏!” 谢瞳笑道“老兄勿要着急,本人也只是与司马相如虚与委蛇罢了,待宝藏一到手,不用本人动手,他也会与本人翻脸的!” 两人相视一笑,在次对饮起来。 由于闲来无事,二人直喝道黄昏,谢瞳醉醺醺的上床,睡了起来。 谢瞳直睡到深夜,朦胧中,他依稀听到了窸窣的脚步声。 由于神志不清,谢瞳骇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随着脚步声的靠近,谢瞳猛然惊醒,他晓得这不是错觉,而是真的有人潜入进来,听声音绝对不止是一个人,至少有六七人,朝着石敬塘的房间奔去。 谢瞳猛然起身,究竟是谁要杀他呢!石敬塘如今虚弱无比,连个普通士兵都不如,随便来个人都能收拾的了他。 谢瞳忙走下床,轻轻的打开门,朝着石敬塘的门口望去。 只见一行黑衣人,手持长刀,正缓缓的靠近石敬塘的房门。与此同时,谢瞳还发现,在宅院的后门处,还有七八任,正严阵以待。 谢瞳警觉过来,这不是简单刺杀,而是有预谋的。 正当谢瞳观察情况时,慕容龙城的房门同样打开了,只见慕容龙城昂首阔步的走出来,显然是发现了这伙企图行刺的贼人,他高喝一声道“什么人!” 这一生高喝,打破了平静的黑夜。直接将众人从睡梦中叫醒。 为首的黑衣人略一摆手,几名黑衣人朝着慕容龙城攻来,其余人等丝毫不改变方向,加快脚步冲向石敬塘的房屋。 谢瞳不敢在掩饰自己的行踪,此刻救人要紧。 他忙提起真气,运起旋风履步术,身体如豹子般弹射出去,直奔石敬塘的房门。 谢瞳的举动立刻引起了敌人的注意,敌人再次分出两个人,径直朝着谢瞳扑过来,力图阻止谢瞳的援助。 为首的敌人更是发出暗号,通知守卫后门的人前来支援。 谢瞳不敢大意,在高速的掠夺中,他拔出沐风宝剑,猛然刺向阻挡的敌人。 蒙面的黑衣人忙举起钢刀阻挡,沐风剑划出一道亮光,狠狠的劈在刀身上。 刀剑相交,刹那间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令谢瞳吃惊的是,他蓄满真气的一剑,竟然没有将对方劈飞。 接招的黑衣人,仅仅是踉跄了一下,向后退去,然而并没有失去位置。 与此同时,敌人一脚踢开石敬塘的房门,冲了进去。 谢瞳高喊一声,道“大师小心!” 言罢,他再次挥起沐风剑,似实实虚的朝着黑衣人劈砍过去。 黑衣人没有料到谢瞳如此强悍,方才一剑令他失去重心,心中已然大骇,见谢瞳又一剑砍过来,忙卯足全身的力气,举刀迎了上去。 岂知谢瞳这一剑居然是虚招,谢瞳宝剑划过刀锋,身形陡然一窜,直接越过了黑衣人的防守。 面前仅剩那个领头的黑衣人。 反观慕容龙城,他提起全身真气,不管不顾的向前冲去,未等敌人近身,猛然拍出六七掌,招招都蓄满了内力,真气所到之处,没有一人能够阻挡。 仅仅片刻的功夫,慕容龙城便通过敌人的防守,冲入到石敬塘居住的屋子中,直至此时,屋内才传出打斗声。 谢瞳见慕容龙城冲进屋子,心中稍安了些,他并没有急着动手,原因无他,只因眼前的人非等闲之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谢瞳感觉很难在三五招之内收拾他。 守卫后门的敌人闻讯赶来,将谢瞳紧紧的围在中央,只等着命令攻击他。 来者不善,这是谢瞳的第一个反应,能够召集如此多的高手,显然不是寻常之辈,而对方的目的再明确不过,就是诛杀“不懂武功”的神算子。 谢瞳没有急着出招还击,而是细细的思量对方的身份。 对方的领头人忽然笑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的赌尊竟然有如此惊人的功夫,佩服佩服!” 谢瞳听着声音极为熟悉,他突然警醒起来,如所料不误的话,当是在晋家赌馆见到的年轻俊杰。 即知是他,对方所行的目的再明确不过,应该是晓得神算子为司马相如逆天改命,因此才痛下杀手。而他也是对方意欲除掉的目标之一,只要他赌尊死了,司马相如在无好手与对方周旋。 眼前围攻他的这几人,都不是寻常之辈,也许在江湖上籍籍无名,但无一不是好手,谢瞳担忧的不是几人能够杀了他,而是石敬瑭那边,如果石敬瑭死了,他会于心不忍。 虽然围攻他的人较多,但好比去攻击强弩之末的石敬瑭要好的多。 想到此处,谢瞳忽然大笑起来,道“本尊还当是那个蟊贼,原来是兴隆赌馆的武兄,哈,武兄深夜持刀至此,莫非是杀人灭口!” 此话一出,武之亭的身体巨震,他不晓得是哪里出了问题,以致被谢瞳认了出来,但如今优势巨大,杀掉此二人易如反掌。他冷笑道“赵先生,死之前也要做个明白鬼是吗?” 谢瞳嗤之以鼻道“怕是武小哥想的太多了,想收拾本人还没有那么容易?” 武之亭笑道“好一个狂妄的赌尊,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本公子念在你成名不易,只要你愿意效忠我等,与奸贼司马相如划清界限的话,可以饶你一命!” “公子,此人乃是劲敌,老爷吩咐过,不可起妇孺之心”。一旁的黑衣人提醒道。 武之亭摆了摆手,一双目光直射谢瞳的脸颊。 谢瞳心道,看来所猜无误,双方斗争的起因并非是因为赌场,而是权利的斗争,只是以争夺赌场的经营而表现出来。 谢瞳晒然一笑道“既然公子能够带人来到此处,想必是知晓了本人代晋家赌馆出战的消息”。 武之亭点点头,表示默许。 谢瞳继续道“本人恐怕要让公子失望了,赌场如战场,本人即称为赌尊,怎会不战而退,屈膝于他人的身前,即便刀架到脖子上,也不会屈服。” 武之亭冷笑道“本人佩服赌尊不惧生死的勇气,但此事涉及家族的生死存亡,请恕本公子不能手下留情了,如果赵先生能够侥幸活着出去,来日我们赌场上见”。 谢瞳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偏偏十分欣赏这个年轻人直来直去的性格,他笑道“本人已经等了许久,公子为何还不动手!” 一旁的黑衣人怒道“简直是找死”,言罢,一柄钢刀向谢瞳袭来。 未等钢刀近身,谢瞳闪电般出手,一剑刺往武之亭的咽喉。 剑招极快,眨眼间已经到达武之亭的眼前。 武之亭不敢大意,方才谢瞳的实力已经让他刮目相看,他忙抽出宝剑,手腕抖出一个剑花,朝着谢瞳的沐风剑迎上去。 与此同时,其余几名黑衣人持刀朝谢瞳砍过来。 谢瞳身处敌人的包围之中,他的宝剑还未刺到武之亭,已经陷入了重重的危机中。 谢瞳不等沐风剑碰触武之亭的剑尖,忙回撤变招,手腕一抖,沐风剑划出一道银芒,朝着几柄钢刀劈来,谢瞳身随剑走,沐风剑直接击退两柄钢刀,而他身体则如同一条鱼一般,游刃于钢刀之间,登时令敌人的几招攻击立告落空。 武之亭一招落空,他不等赌尊有任何反应,长剑一抖,朝着谢瞳的后背刺来,宝剑未至,凌厉的剑气已然呼啸而至。 而身前的两柄钢刀再次攻来。 谢瞳丝毫不理会身后的攻击,他暗提真气,剑气从沐风剑上狂暴而出,直扑身前的两名黑衣人。 此二人显然惧怕谢瞳的剑气,不等剑气及身,已然向两边退去,谢瞳骤然加速,直接冲出敌人的包围圈,反身便打出一记无影指。 指劲与剑气在空中相撞,随即霸道的无影指劲穿过剑气,十分巧妙的撞击在宝剑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武之亭吃不住这精纯的真气,慕然被无影指击退。 几名黑衣人再次扑了上来,谢瞳心中有气,双方无怨无仇,却下此杀手,他不在留手。 只见谢瞳剑交左手,右手隔空拍出三掌,直接迎向攻来的三名黑衣人。 掌劲眨眼而至,三名黑衣人忙收刀阻挡,强劲的黄天真气猛然拍到刀身之上,三人如断线的风筝般,瞬间倒飞了出去。 这一击,谢瞳使出了八层的功力,虽然黄天**的恢复能力极为霸道,但他仍感觉吃不消,丹田的真气直接被抽空一半。 武之亭虽然蒙着面,但谢瞳依旧能够感觉到他黒布后面的脸上充满了吃惊之色。 赌尊的强悍,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再无一人胆敢冲上来。 谢瞳负剑而立,望着武之亭,笑道“怕是武兄的如意算盘要落空哩!” 武之亭冷笑道“赵无阳你莫要得意的太早,今次杀你不成,屋内还有个手无寸铁之人呢!” 言罢,武之亭冷笑起来。 谢瞳心道,你们还不知道慕容龙城的厉害,如果知道他是慕容龙城,估计也就不会大放厥词了。他哑然失笑道“公子这么大张旗鼓的入室杀人,不怕大将军将你们绳之于法吗?” 武之亭见谢瞳还能笑的出来,心中顿觉好笑,道“司马相如?哼,不过是一个倚仗他老爹的废物而已,只要他不捉个现行,就算是知道了本人做的,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谢瞳道“好狂妄的口气,本尊今日看你如何只手遮天!” 言罢,谢瞳直接打出一记无影指,同时身形猛然向前窜去,沐风剑横着掠过来,直取武之亭的咽喉。 “公子,小心”,身旁的几名黑衣人齐齐的挡在武之亭的身前,妄图以血肉之躯帮助武之亭阻挡无影指。 指劲击在最前面的一名黑衣人的身上,只见此人狂喷鲜血,连同撞倒了几人,这人墙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瞳宝剑刺来,武之亭挥剑迎了上去。 两剑相交,迸发出激烈的火星。 双方同时向后退去。 武之亭忌惮谢瞳的无影指,不等谢瞳出招,忙止住身形,一连刺出三剑,无一虚招,招招都是谢瞳的要害。 如果从江湖上看,武之亭完全可以算是年轻一辈的俊杰,然而他遇到的是谢瞳。 这三剑在谢瞳看来,完全是没有杀伤力的,几乎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未完待续。 重返中原20 谢瞳举起沐风剑,对着武之亭的剑道连续刺出三剑,每一剑都封住了武之亭的剑道,使的他的剑招无法穿透谢瞳的防御,冒进的话,只余硬拼一途,然而无论在膂力还是内力上,武之亭都差谢瞳太多。 谢瞳不想伤他,只想让他知难而退。 然而武之亭从来不是轻易言败的人,他挥舞着宝剑,义无反顾的迎向谢瞳的招式,毫无惧色。 在双方宝剑接触的一刹那,武之亭陡然变招,他不顾谢瞳直刺的长剑,转为削向谢瞳的左腹。 这是一记以命换命的招式,谢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沐风剑必然要先他一步,刺入武之亭的胸口,而谢瞳更有十足的把握,在沐风剑刺入他胸口的刹那,可以躲开武之亭的攻击。 毕竟武之亭太慢了,他怎也不会是谢瞳的对手。 谢瞳的心忽然软了下来,他极速的挥舞着沐风剑,在武之亭的胸口处浅浅一刺,刚巧划破他的衣衫,却没有伤他分毫,随即宝剑极速回救,在武之亭刺入他小腹的前一刻,一剑将武之亭的宝剑磕飞。 这一磕,他用足了全力。 武之亭吃不住他的力量,宝剑瞬间脱手,而他本人也被谢瞳强大的力量击飞出去。 武之亭落地后,退了五六步,才堪堪止住身形。 与此同时,慕容龙城那边战斗已然结束,几名黑衣人全部被他从房间中踢飞出来,哀嚎着躺在地上。 武之亭惊骇的捂着胸口,对于谢瞳的手下留情他是知晓的,但是不清楚谢瞳为何这样做。 慕容龙城冷冷的看着场内发生的一切,来犯的敌人除武之亭外,全部被撂倒在地。他冲谢瞳一笑,道“大师安然无恙!” 宅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光听声音就足足有几十人之多,这次来的该是救兵。 武之亭的身体突然颤抖了起来。 谢瞳道“趁时间还来得及,公子速速离开吧!本人就当从未见过公子!” 武之亭再不犹豫,带着他的人马,径直从向后院奔去,在人影消失前,冷冷的甩下一句话,道“我们赌桌上见!” 言罢,消失在夜色中。 慕容龙城一脸质疑的道“你为何放他们走了!” 谢瞳笑道“老兄,有时间在和你讲,我们先到门口去迎接司马大将军吧!” 慕容龙城也听到了院外的马蹄声,他疑惑的道“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 谢瞳道“当然是屋子里的两个丫头去通风报信,不然我们死了,司马相如可能还在睡觉哩!” 谢瞳径直走到宅院门口,打开大门,此时,司马相如刚刚下马。 一见到谢瞳安然无恙,司马相如似是松了一口气,他忙到“大师究竟怎么样了!” 谢瞳才想起石敬瑭,只见石敬瑭不知何时走出房间,正茫然的坐在门口的凳子上,低声道“本人还好,不用将军挂念!” 司马相如恶狠狠的道“竟然敢在本将军的眼皮底下做这等事,欺人太甚,赵兄知否是何人做的?” 谢瞳略一迟疑,道“他们都蒙着面,本人也不知是谁?” 司马相如自顾自的道“本人已经猜到了是谁,哎,还好诸位无事,相如也就放心了,此次都是相如大意,让诸位受惊了。如果诸位不介意,还请搬到府上居住,相如可保证诸位的安全”。 石敬瑭摇摇头,道“本人就住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司马相如不敢坳他,忙吩咐道“来人呐,立刻加强这里的守卫,如果大师伤了一根毫毛,本将军要狠狠的收拾你们!” 石敬瑭没有接司马相如的话,而是一声不吭的返回屋子。 谢瞳知道他还没有回复过来,如果不是慕容龙城的及时出现,他很有可能已经命丧此地。 谢瞳见到司马相如一脸的尴尬,忙打圆场道“将军请回吧,这里有本人在,不会在出什么乱子了”。 司马相如长叹一口气,悻悻的离开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几天的日子便过去了。 明日便是谢瞳与武之亭在赌桌上一决雌雄的日子,决战的位置已经选好,赫然是司马兄弟的晋家赌馆。 而此事已经传遍了洛阳,市坊之间都在议论着这场决定洛阳未来赌场归属权的对决,人人对此事兴奋不已。 谢瞳想到明日的赌局,心中着实提不起一丝兴趣,虽然他是当事者,但怎都有一种被利用的感觉,而终日呆在石敬瑭的宅院中,实在是无趣的很。 还未到午时,司马瑾瑜突然来了。 谢瞳对这不速度之客充满了厌倦,但仍旧笑盈盈的接待他。 司马瑾瑜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赵兄,烦请陪我到府中一行!” 谢瞳不解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二公子为何如此着急!” 司马瑾瑜道“家父从长安来了,兄长请你去认识一下!” 司马宣居然来了,这个消息着实令谢瞳十分震惊。 谢瞳的第一反应是,这个老奸巨猾的太尉,究竟来干什么呢! 司马瑾瑜见谢瞳呆了,还以为是怕了,忙笑道“赵兄不必紧张,家父并非传说中的严肃”。 谢瞳故作惊愕道“是太尉大人要见我吗?哎,小人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官,怎能不紧张!不知太尉大人此行洛阳所谓何事!” 司马瑾瑜神秘的一笑,道“不瞒赵兄,家父此行是为兄长的婚事而来,自从李铮搅合了兄长与室韦公主的联姻后,家父一直在为兄长的婚事而担忧”。 谢瞳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居然有如此的福气?” 司马瑾瑜笑道“这个暂时还不方便透露,到时你就知晓了,我们快点走吧!勿要让家父和兄长等的着急了”。 谢瞳道“请公子稍后片刻,鄙人知会夫人一声,去去就来”。 谢瞳返回屋子,洪珊和采薇正不知聊着什么兴高采烈。见他进来,忽然戛然而止。 洪珊笑道“瞳哥为何如此慌张,饶了我和采薇的兴致哩!” 谢瞳哪里还有兴致,他急匆匆的道“司马宣来到了洛阳,并召我去见他,你们要做足准备,应对各种各样的危机!” 洪珊骇的站立起来,道“那怎么办?司马宣老奸巨猾,万一看破你的身份岂不是要危险。瞳哥,不如我们现在就离开吧!” 谢瞳看着惊慌失措的洪珊,晓得他在失去父亲后,自己是她唯一的安全感。他忙笑道“珊儿不必紧张,我对自己的易容术有信心,等我的消息好了!” 言罢,他转身走出房门,坐上了司马瑾瑜事先备好的马车。 经过不到半个时辰的颠簸,谢瞳二人终于抵达了司马兄弟居住的府邸。 司马相如的府邸极为安静,由此看来,司马宣此行极为低调,并不张扬。 谢瞳跟在司马瑾瑜的身后,步入府邸的大门,径直来到会客厅。 还未入厅,谢瞳便看到司马宣正高坐在大厅的中央,虽然依旧威严十足,但老态已现。 司马宣正与一名极为富态的商贾交谈,此人谢瞳见过,如所没有记错的话,该是洛阳首富,从事盐铁生意的沈开泰。 二人正有说有笑的攀谈着。 司马瑾瑜笑道“父亲,我回来了,哦,原来许先生也在”。 司马宣微一扼首,目光直接落到他身后的谢瞳身上。 谢瞳在几人的目光中,假装战战兢兢的走入大厅,未等司马宣发话,谢瞳高声道“小人见过太尉大人?” 司马宣冷冷的道“相如,此人就是你提及的赌尊赵无阳吗?” 谢瞳小心翼翼的道“正是小人”。 司马宣盯着谢瞳看了半天,板起面孔道“赌尊赵无阳?” 他继续重复着这个名字,令谢瞳疑惑起来,谢瞳不晓得司马宣的意思。他忙道“小人不敢?” 司马宣冷笑道“不知赵先生对争夺赌场一事有何高见?对洛阳的情况了解否?” 谢瞳摇摇头,又点点头。 在司马宣来到洛阳之前,司马相如兄弟可谓是举步维艰,只能通过争夺赌场一事来与对方做周旋,而眼下则不同,司马宣的到来,无疑增加了他更多的筹码。而司马家族通过与沈家的联姻,实力大涨,在声势上都大大超过了武周一方。 换句话说,谢瞳对他们已经不再重要。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讯息,谢瞳立刻把握到此事的关键。 这足以毁掉他与司马相如刚刚建立的伙伴关系,这是一个极为危险的讯号。 想到此处,谢瞳决定主动出击,否则,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将立告失败。他忙道“回太尉大人,依小人看,在大人来到洛阳之前,大将军是处于被动的,武氏弟子咄咄逼人,已经让大将军寸步难行,这一缺陷在赌场的经营权上被无限扩大”。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动容,尤其是司马相如兄弟,二人从未对他说过此事,而谢瞳却是什么都了解一般,分析的十分贴切。 司马宣面不改色的道“继续说下去”。 谢瞳见到众人的反应,知道自己所猜无误,而司马宣让他继续讲下去,想来是对他的言论十分感兴趣,他更要把握这唯一的机会。 他继续道“对方虽然因为太尉大人莅临洛阳而有所收敛,但根基是无法动摇的,毕竟对方一不触犯刑律,二不公然叫嚣,反而凭借帝国的律法和江湖规则与我们周旋,如果太尉大人公然收拾他们的话,不仅失去了民心,还会遭人诟病。” 谢瞳分析十分到位,听的众人纷纷表示赞许。 司马宣继续道“那么赵先生又有何良策呢!” 谢瞳笑道“既然对方与我们玩规则,我们就按照规则来,与对方在赌场上玩到底,直到他们玩不下去而已。大将军已经与对方下了战书,决定一赌定输赢,输的一方将退出洛阳的赌界,永不插手洛阳的赌场生意,而小人则代表大将军出战,既可令对方输的毫无脾气,又符合江湖规矩,市坊间也不会有人议论我们,可谓是一举两得”。 司马宣赞许的点了点头,笑道“先生分析的头头是道,思虑的也够周全,老夫佩服,不过令老夫疑惑的是,先生只是赌界的尊者,为何会对政治一道了如指掌,你究竟是什么人?”司马宣的最后一句话已经变得十分生冷。 谢瞳心中一凉,他表现的太过显眼,以致于引起了司马宣的怀疑,但想到挖掘曹公宝藏,此事只能冒险一搏。他处变不惊的道“太尉大人,小人虽然是一个赌徒,在大人眼中不值一提,但大人勿要忘记了,小人能够成为赌界的尊者,靠的不仅仅是过硬的赌术,更多的是超乎常人的思考和分析能力,大人怀疑小人,小人理解,但希望大人勿要敌我不分,本人并非是武氏派来的奸细”。 他此话说的掷地有声,等人让人佩服不已。 司马相如忙插话道“父亲,你曾经教过相如,不要相信任何陌生人,但相如敢保证,赵先生绝对不是对方的人。” 司马宣冷哼道“赵无阳,你是赌界的尊者,而老夫,则是洛阳的尊者,莫要让老夫发现你任何不轨的迹象,否则,无论你武功多么高强,取你的小命都是易如反掌,退下吧!”。 他并没有吹嘘,在洛阳城内,他确实是首屈一指、权力最大的人。 谢瞳假装气愤道“太尉大人,本人念你是我大唐帝国的栋梁之臣,才语出尊敬,但太尉太让小人失望了,在大人眼中,小人虽然来历不明,但有一句话说的好,士可杀不可辱,我赵无阳宁可在此死去,也不愿意受到大人的不敬”。 言罢,他傲然的立在大厅中央,对着司马宣怒目而视,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司马宣并未动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好一阵子,才道“先生的傲骨确实令老夫钦佩,你是否知道,只要老夫一句话,先生将立刻被推下去斩首”。 谢瞳挺起胸脯,傲然道“如果怕死的话,本人就不会说出这番话,太尉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但想要赵某人跪地求饶,却是万万不能!”(未完待续。)m。 重返中原21 司马宣慕的起身,道“好,果然是一位智勇双全的人才,相如,你今次可是捡到宝了,先生请恕老夫无礼之罪,身为当权者,用人必然要诸多试探,恭喜先生,从即日起,可为我司马家族的座上宾了”。 谢瞳故意漏出愕然的表情,好一阵子,才笑道“太尉大人这演戏也太过逼真了些,小人佩服,还请大人饶恕小人无礼之罪。” 司马宣笑道“不知者无罪,老夫已经多年没有碰见有如此见解的人了,哎,上一次碰见的,被老夫错过了,赵先生,今次赌局你要全力以赴,助他除掉武周的余孽,不仅要光明正大,还要漂漂亮亮”。 谢瞳不知他想起的人是谁,但知机的道“有太尉大人在此,小人怎敢班门弄斧,一切全由大人做主”。 司马宣转而向沈老爷道“老夫不宜久居洛阳,此番来到洛阳,所谓者不过两件事,一是与沈先生见面,商量相如的婚事,二是从京城带来了一批高手,予相如使用!” 司马相如道“父亲多虑了,相如身为洛阳大将军,手下拥兵数万,谁能肝胆伤我?” 司马宣道“相如勿要大意,我已收到消息,谢瞳已经从塞外返回了中原,并在济南设局,差点收拾了宋文远,你怎也不可大意。” 一直没有发言的沈开泰道“太尉大人多虑了,谢瞳区区一介武夫,能掀起什么风浪,洛阳城可不是济南哪种小地方可比拟的,如他敢来,老夫定要他有来无回。” 司马宣道“沈先生不知,谢瞳并非武夫,而是帝国一等一的人才,怕是无人能出其右,即便相如也不成”。 司马瑾瑜一脸不屑的表情道“父亲勿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谢瞳那么厉害,还不是如丧家之犬般,都不然公然露面!” 司马宣面露不悦之色,道“如不是为了你这个孽障,老夫怎会与谢瞳交恶”,他咳嗦一声,继续道“沈先生,这谢瞳并非等闲之辈,哎,老夫与他斗智斗勇,更是仗着诸多的权利和声望优势,仅仅与他斗了个平手而已,此人比十个李铮都要可怕,如不是心肠太软,重感情,被宋文远陷害,只怕现在相如还坐不到洛阳城大将军的位置”。 谢瞳一直立在大厅中央,静静的听着几人的攀谈,听到司马宣对他的评价,顿觉好笑。 沈开泰疑惑的摇摇头,道“那又何妨,如瑾瑜所讲,今日不还是丧家之犬吗?” 言罢,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谢瞳听的怒火中烧,此刻只要他出手,至少能够取了司马宣的老命,但是杀了他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得无奈忍了下去。 司马宣长叹一口气道“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否则老夫定然不会与谢瞳失之交臂,哈,光顾讨论谢瞳哩,赵先生请坐”。 谢瞳只得坐到一旁。 司马宣继续道“赵先生智计过人,足可与谢瞳一较长短,来日方长,定然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谢瞳只得笑着点头,默然不语。 司马瑾瑜见父亲赞赏赵无阳,心中充满别样的滋味,又是嫉妒又是欣慰,好在赵无阳是他找到的人物,他终于有了一次慧眼识英雄的机会,更是成为了伯乐。想到这些,他见晌午已至,忙喜滋滋的道“父亲,沈老爷,今日如此高兴,不如到鸳鸯楼喝上一杯如何!” 司马宣笑道“鸳鸯楼?这是什么地方?” 沈老爷笑道“大人初到洛阳,想必还不知晓这鸳鸯楼的名头,估计开在长安,恐怕也是要数一数二的。今日就由老夫做东,请太尉大人到鸳鸯楼一醉方休如何!” 司马宣一听,登时了解了此楼了用意。他笑道“多谢沈老爷的好意,不过老夫还不想如此抛头露面,以防有些心怀叵测之人见到了别有用意,到圣上哪里参老夫一本,也是得不偿失的,不如就在此宅院中备上美酒佳肴,如何?” 沈老爷笑道“也好,太尉大人言之有理”。 司马瑾瑜忙吩咐下人准备酒菜。 谢瞳暗暗的盯着司马宣,心道此人果然是个劲敌,先前只看到了他心狠手辣、无情奸诈的一面,没有想到此人居然也是慧眼识珠,更是谨小慎微,有这样的一个人作为对手,他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才是,还好过了最初这一关。 不多时,酒菜已准备好,众人准备入席。 今次的阵仗很大,除了沈老爷带来的家将外,出席的还有司马宣从长安带来的一批武林高手,谢瞳放眼望去,曹平阳、奉无鹤、木宗以及黄河帮帮主顾恒赫然在列,还有一个谢瞳不认识的人,此人身材矮年纪看样子却是在五十以上,五官长得十分别扭,方脸、小鼻子、大嘴,至少谢瞳看上去却是十分别扭,此人虽然其貌不扬,但眉宇间透出一股戾气,予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浑身上下更是充满了一种邪气。 自离开塞外后,除了鬼尊,谢瞳从未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感受到过寒意。 此人是个高手。 司马宣忙将众多高手手下介绍给沈老爷和赌尊认识。 沈老爷则不住称赞,谢瞳则微笑不语。 当介绍到这个一身邪气的人时,谢瞳忙留意起来。 司马宣笑道“这位先生则大大有名,乃是黄河帮上一任的帮主,人称上天入地莫传”。 谢瞳从未听过这名字,而沈老爷则忽然变得热情起来,他兴奋的拉住莫传的双手,道“原来是莫大先生,失敬失敬”。 莫传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热情,他极为冷淡的点了点头,道“沈老爷安好!”言罢,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谢瞳的身上。 然而他目光落入谢瞳身上的一刹那,笑道“这位是?” 众人从未想到莫传居然对谢瞳刮目相看,司马宣忙解释道“莫老。此人是相如新结识的家将,人称赌尊赵无阳”。 莫传“哦”了一声,道“赌尊,哼,一个赌徒也敢妄称尊者,真是可笑之极”。 言罢,莫传坐入自己的席中。 面对莫传的讥讽,谢瞳没有选择正面直击,在他看来,是黄天真气散发出的能量引起了莫传的注意,让他内心产生了敌意,这或许就是精神功法的令一大功效吧! 司马宣并没有出言制止,而是冷笑了一声。 众人纷纷入席,谢瞳被安排在左手边末席,更是屈居在奉无鹤等人之下,这也难怪,他刚刚加入司马家族的阵营,地位定然不高。 而对面右手边则坐的是沈老爷的家将等人。 午宴开始。 司马宣笑道“今次老夫来到洛阳,不仅完成了两家的夙愿,更是喜得莫老先生的相助,可谓是双喜临门。为了这幸事,大家干一杯。”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随后,司马瑾瑜安排的歌舞表演登场。 谢瞳对此全无兴致。 歌舞完毕,莫传笑道“老夫先敬太尉大人和沈老爷一杯,今次老夫重出江湖,多亏了太尉大人的相助,得以洗清罪名,以后太尉大人有用得着我莫某人的地方,尽管开口,本人定倾尽全力”。 司马宣笑道“莫先生的武功享誉江湖,些许罪名只是莫须有罢了,先生不必挂怀于心”。 岂知莫言刀锋一转,脸色立便,恶狠狠的道“老夫昔日被武周弟子陷害,以致流落于江湖,不见天日,今次重返洛阳,定要拿他们祭旗,先前听闻相如公子与他们有些过节,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谢瞳终于把握到了其中的关键点,难怪司马宣对他不慎重用,仅以语言敷衍,原来是另有妙招,这莫传也不知道是何人物,竟然遭司马宣如此重用,看样子,武功应该是登峰造极,比起他来,或许要占上风。 只听沈老爷笑道“有莫先生出马,这次怕是有武氏弟子好受的了,来,大家干一杯”。 众人再次举杯。 谢瞳隐隐的把握出一个蓝图,武氏弟子在洛阳根深蒂固,凭借司马相如还难以撼动他们的地位,如今加上沈老爷和一个来历不明的武功高强的人,合三家之力,是要彻底铲除武氏弟子的势力,这或许已经是蓄谋已久。 莫传直接成为了晚宴的主角,众人频频举杯敬酒,唯独谢瞳被冷落他一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莫传来了兴致,继续道“敢问太尉大人,不知何时动手?” 司马宣迟疑了片刻,道“莫先生是我们的王牌,或许不用暴漏这么早。老夫与相如合计了一下,决定先礼后兵,先在赌场上与对方较量一番,如能取胜,对方依照规矩退出的话,我们可以直接采取第二步计划,如不能取胜,在实施第一步计划”。 “总之,今次可以说是胜券在握了”。沈老爷笑道“从此,武氏弟子就要在历史除名了,哈哈!” 众人纷纷应和。 好一阵子,莫言盯着谢瞳,道“太尉大人此举是否有些过于草率,如此大事,怎能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赌徒去操办,大人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吗?赌徒怎也是不靠谱的,不如直接由本人出马好了”。 他再度出言讥讽谢瞳,这次谢瞳着实愤怒了,能够在赌桌上击败武之亭,是他挖掘曹公宝藏的关键,而莫传咄咄逼人,实在不将他放在眼中,更有可能取代了他代表司马家族出战的意味,谢瞳怎也不容许莫传破坏他的好事。 众人的目光落到赌尊的身上,看他如何应对莫传的嘲讽。 想到此处,谢瞳微微一笑,道“须知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万事万物必然有它存在的必要,莫前辈,鄙人虽然是个赌徒,上不了台面,但在与武氏一族的无烟战争中,却是最佳的武器,请前辈勿要出言不逊”。 莫传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看也不看赌尊道“跳梁小丑,不自量力,你晓得武氏的力量都多么庞大吗?岂能是你区区一个赌徒所能对付了的,老夫奉劝你一句,莫要为了荣华富贵而不知天高地厚,否则有命赚钱无命花钱,这种事,还是靠远一点比较好”。 二人争吵至今,包括司马宣在内,无一人为他说话,令谢瞳十分气愤,也足见莫传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是多么重要,而碌碌无为的谢瞳充其量也就是一个高级赌徒罢了,所谓的赌尊,无非就是一个笑谈而已。 但谢瞳岂能放弃,他笑道“古人云,先礼后兵,武氏行径遭人虽然唾弃,但毕竟曾经是皇室一族,只靠武力去解决的话,着实有损太尉大人的形象,他人反而会讥笑太尉大人目不容物,实乃下下之策”。 莫传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冷哼道“一派胡言,区区不如九流的赌术也敢往礼仪上靠,简直是恬不知耻,臭小子,老夫劝你勿要胡说八道,免得惹怒了老子,让你好看!” 谢瞳怡然不惧,他挺身而起,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上上之策,对方与我们赌,我们便以赌迎之,前辈口口声声喊打喊杀,怎么不见江湖第一侠客的名声落到你的头上!”。 众人骇然,这赵无阳是不是疯了,居然敢对莫传出言不逊。 话音一落,莫传直接从座位上跳了出来,隔空拍出一掌,直扑三丈之外的谢瞳。 司马相如慕然的站了起来,高声道“莫前辈住手,但仍旧是迟了一步”。 掌风凌厉,卷起一阵呼啸之声。 谢瞳眯起眼睛,灵觉早已捕捉到这掌劲的虚实,确实强悍,未等掌风靠近,他不紧不慢的朝右侧闪去,刚巧避过这一掌,给人一种极为凑巧的感觉。 掌风劈在谢瞳方才坐的椅子上,只听咔嚓一声,登时将椅子劈碎。 谢瞳低头瞧了一眼椅子,冷笑道“莫前辈好厉害的武功,可惜只能欺负自己人,面对武氏弟子却只能选择隐姓埋名,逃亡江湖,着实让人唏嘘不已”。 他继续出言嘲讽,好让莫传始终处于愤怒的状态。未完待续。 重返中原22 莫传还要打过来,只听司马宣高喝道“住手,莫先生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无阳乃是后辈,先生大人有大量,犯不着跟年轻人动气,无阳,还不少说两句”。 未等谢瞳发言,莫传拂袖道“今日老夫是给太尉大人面子,如你小子在敢胡言乱语,定要打断你的腿”,他嚣张到不可一世的样子,连司马瑾瑜看了都有些过不去。 谢瞳苦笑一番,没有做声,同时目送莫传返回他的席位,他也想坐下,但椅子已经被掌劲击碎,他此刻无处可坐。 见司马宣并无给他椅子的架势,谢瞳苦笑一下,道“太尉大人,小人身体不适,想先行告退。” 司马宣冷哼一声,道“退下吧!” 谢瞳心中有气,他略一抱拳,径直走了出去。这或许就是人情冷暖了吧!武功高强的莫传,无论怎么看,都比谢瞳更有价值。 谢瞳还未走出多远,只听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旋即一声“先生,请留步”传入他的耳朵。 谢瞳转过身,见来者居然是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奔至谢瞳身前,一连歉意的道“赵兄勿要动怒,莫传就是一个勇夫,先生勿要与他一般见识”。 谢瞳苦笑懂道“大将军何须追逐赵某,众人不待见赵某,赵某离开便是,怎也不会厚颜赖在此处,徒惹人笑话!” 司马相如知他并不在意莫传的侮辱,反而更加在意他们父子没有为谢瞳说话,想到此处,继续道“先生说的哪里话,你是相如府上的座上宾,是无可取代的位置,方才相如没有为赵兄辩护,以致赵兄丢了面子,还请兄长见谅,但莫传是家父带来的人,相如也不好训斥”。 谢瞳缓了缓神,长叹一口气道“大将军,赵某已心灰意冷,决意不插手两方的争斗,只求将军能够帮忙引荐白马寺的主持,本人愿倾尽家产,重修白马寺。” 司马相如身体巨震,道“赵兄不可,重修白马寺是你我的宏愿,但眼下,在赌桌上击败武之亭才是当务之急,明日一战,已不可避免,还希望赵兄能够摒弃前嫌,与小弟并肩作战”。 谢瞳看着一脸真诚的司马相如,坚定的道“好,既然将军如此信任赵某,老子也豁出去了,明日赌场上,定然不会让将军失望”。 司马相如道“本将军定不会让赵兄失望,来人那!送赵先生回府!” 谢瞳一摆手,道“不用了,赵某自行回去吧!将军还请回去陪客人吧,勿要忘记了明日来接我变成”、 言罢,他哈哈一笑,自行离开了。 司马相如望着赵无阳离去的背影,心中颇不是滋味,此事父亲处理的太过草率,然而莫传也太狂妄了些,他定要为赵无阳讨回些公道。 谢瞳离开司马兄弟的府邸,天色已黑,这顿饭从午后一直吃到深夜,着实有些长。 好在他认识返回的路,不虞迷失,只得慢慢的踱回去。 今日好险,这是谢瞳唯一的想法,司马宣的突然出现以及莫传的咄咄逼人,几乎扰乱了他的大计,如不是他临时转变观念,更是与莫传针锋相对,才保住了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否则如司马宣认定他毫无用处的话,不仅不会重用他,反而会杀人灭口,毕竟他无依无靠而且知晓的事情太多,如真到了那种局面,他除了逃跑外,别无他法。 谢瞳转过街角,石敬瑭的宅子已然进入眼帘,看着黑暗中那升起的一丝灯火,谢瞳忽然有了一种温馨的感觉,他想立刻走回去,去拥抱属于他的温馨。 忽然,灵觉发出了警告,一个悄无声息脚步声涌入他的脑海中。 有人在跟踪他,而且只是一个人。 谢瞳着实猜不到此人是谁,目前在洛阳,单对单能够收拾他的人几乎不存在,甚至狂妄的莫传,也不敢保证能够独力击败他。 然而谢瞳并没有感受到一丝杀机,此人并无恶意。 谢瞳忙加快脚步,一转身,闪到路旁。 不多时,一个人影蹑手蹑脚的跟上来,然而追踪到此处,却失去了谢瞳的踪影,此人颓然的立在当场。 谢瞳瞧的真切,追踪他的人赫然是武氏弟子武之亭。 谢瞳见到是他,心中变的模棱两可起来,为何是他前来追踪。 谢瞳不慌不忙的从阴影中走出来,笑道“武兄为何深夜追踪,难不成是要对赵某人下手吗?”。 武之亭骤然见到他,吓的一愣,旋即笑道“以赵兄的身手,恐怕小弟还不是你的对手,本人亦没有那个胆量。” 谢瞳耸耸肩,道“这个本人就不清楚了,你我是敌非友,难不成武兄是找本人来喝酒的吗?” 武之亭晒然一笑,道“此次还真让赵兄言中了,小弟自那夜行刺之后,内心始终存在一个疑问?想让赵兄给予解释。” 谢瞳道“请讲?” 武之亭道“这里怕不是说话的地方吧!小弟知道个去处,有酒有肉,不知赵兄是否有兴趣走一趟?” 谢瞳迟疑起来,潜意识告诉他这是个阴谋,他直直的看着武之亭,这个英俊而又有胆识的小伙子,眼眸中十分清澈,没有一丝杂质,仿佛天空中那闪亮的繁星,谢瞳不由得相信他起来,他笑道“前面带路吧!” 武之亭转过身,一路前行,将谢瞳带到城东的龙王庙。 龙王庙外是一片荷塘,武之亭熟练的行至此处,未等谢瞳跟上,他扑通一声跳入了荷塘中,水面激起了浪花,旋即恢复平静。 谢瞳差点吃惊的喊出来,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武之亭从水底浮上来,手中捧着两坛酒,笑道“接着”。 言罢,将酒坛从水中抛出来。 谢瞳不禁咋舌,这等谁下功夫着实让他钦佩,能闭气这么久,怕是世间也无几人。他忙快步的走上前,徒手接住武之亭抛出的酒坛,夹在腋下。笑道“武兄怎会将美酒藏到荷塘中呢!” 武之亭爬上岸边,二人并肩坐到龙王庙的大门外,武之亭道“这两坛酒是上好的女儿红,在此处已经封藏了十余载,哈,赵兄想不到吧!十多年前,小弟偷了爷爷窖藏的女儿红,藏于荷塘之中,本打算待小弟大婚之日起出来饮用,今次确是提前开封了”。 谢瞳木讷的抱着酒坛,没有开启的意思,而是疑惑的道“如此看来,赵某是不能喝此酒了,武兄深藏此酒必有寓意,可否说来听听”。 武之亭忽然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道“赵兄愿意听小弟罗嗦的故事吗?” 谢瞳道“赵某正洗耳恭听”。 武之亭排开酒封,一股香气迎面扑来,他抱起酒坛灌了一大口,继续道“小弟是武周的子弟,身上流淌的是圣神皇帝的血液。然而自大唐复辟以来,武周渐渐式微,远离了政治的舞台,只得苟且于洛阳,不能风风光光的从政,不得身先士卒的奔向杀场,因为这样容易遭到李唐的猜忌。说实在的,活着尤为艰难”。 他顿了顿,又灌了一大口。 谢瞳察言观色,知道他心情不佳,但是他还有更多的故事要讲,谢瞳便竖耳倾听。 武之亭继续道“小弟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长大的,是不学无术,天天混着过日子,可谓是五毒俱全,此时,一个邻家的姑娘闯进了我的生活。小弟也因他改变了性格,变得积极向上,变得勤奋好学,”。 谢瞳忍不住,排开酒封,学着他的样子喝了一口,笑道“这不是很好吗?武兄与佳人青梅竹马,浪迹江湖,岂不快哉!那个姑娘呢!” 武之亭长叹一口气道“可惜我们永远无法在一起,父兄一辈矛盾颇深,处于对立阵营,我们也只是偷偷的幽会,并未公布于众,只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得到长辈们的认可”。 谢瞳笑道“有情人终成眷属,二位既然能够相濡以沫,为何不够胆子公开呢!” 武之亭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起来,道“本来是打算公开的,但是十分不凑巧的是,他的父亲已经为他找了婆家,是京城有名望的大户人家,小弟在也没有机会了,这酒,本来是喜酒,却只能独饮了”。 谢瞳心中巨震,他猛然脱口而出道“武兄的佳人是否姓沈?” 武之亭诧异道“赵兄怎会猜到的!” 谢瞳笑笑,道“也许真的是猜测吧!” 武之亭继续道“哎,这些话也只能对赵兄说了,虽然你我处于敌对的立场,但好在一见如故,说惺惺相惜也不过分,或许只有赵兄能够理解小弟心中的苦闷了”。 谢瞳点点头,道“以武兄现在的状态,明日怕是要在赌桌上败北了。” 武之亭哀怨道“赢又如何,输又如何,失去了她,小弟对这个世界在无兴趣”。 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在谢瞳的脑海中陡然升起,如果能够与武氏弟子联手,合力对抗司马家族是否可行呢!然而他不敢将这个想法说出来,只得苦笑道“武兄还是要看开些,世上没有办不成的事,尤其是感情方面,强扭的瓜不甜,小弟还是很看好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武之亭叹气道“赵兄莫要安慰小弟了,这个想法纯属自欺欺人,以司马家族的势力,我们武周离开洛阳只是时间问题,即便没有赌馆的争锋,玩其他手段我们也是应付不来,哎,如果回到武周帝国的时代,他司马氏凭什么和我们斗,今时不同往日啦!” 言罢,继续喝酒。 谢瞳想了好一阵子,道“如果小弟能够让沈姑娘和你双宿双飞,如何!” 武之亭放下酒坛,盯着谢瞳,道“怎么可能,你是司马家的家将,即便你想帮我,怕仍是没有那个能耐,小弟已收到消息,司马宣偷偷的来到了洛阳,并带来大批高手,今次我们是毫无胜算,为保存实力,家族只得暂避锋芒”,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小弟念赵兄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因此今夜才贸然相会,聊表心中的感激,恐怕过了明日,你我都很难再见了”。 谢瞳听闻此言唏嘘不已,他喃喃的道“既然武兄认定赵某是个顶天立地之人,当晓得不会与司马氏这种人同流合污,或许只是为了某些特定的目的吧!临别之际,赵某送你一言,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到最终一刻,千万不要放弃。就此一别吧!” 言罢,谢瞳抱起酒坛,飞一般得离开了,仅留下目瞪口呆的武之亭。 谢瞳返回石敬瑭的宅子时,已是深夜,众人都没有休息,整等待他回来。 谢瞳一身酒气的走进来,笑道“诸位,可安然放心哩!老狐狸并不是针对我们的!” 洪珊嗔道“真吓死个人哩,你去了那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怎能不叫珊儿担心。” 谢瞳忙把此去赴宴的来龙去脉讲诉出来,包括偶遇武之亭一事。 洪珊听罢,惋惜的道“真是个多情的种子,瞳哥就不能想办法帮帮他吗?” 谢瞳苦笑道“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们现在的情况,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如履薄冰般的行走在洛阳各大势力的夹缝之中,活着已属不易,如果帮武之亭,等若引火烧身”。 石敬瑭笑道“谢兄说的不错,嫂夫人勿要节外生枝,当务之急是与司马兄弟合作,取得白马寺的重修权”。 采薇也幽幽的道“本姑娘也受不了这种情情爱爱的东西,算了,睡觉吧!免得想起来闹心!” 谢瞳苦笑一下,不在做声。 众人纷纷休息。 次日醒来时,已日上三竿,谢瞳这一夜睡的极为香甜,连梦都没有做。 醒来后,他简单的梳洗一番,换上了洪珊为他特意准备的华服,与众人在石敬瑭的大厅中喝茶聊天。 时间过的飞快,不多时,已经过了晌午,司马相如竟然亲自来迎接他,同行的还有两大高手曹平阳和奉无鹤。 谢瞳等人忙外出迎接,石敬瑭笑道“大将军好大的阵仗,看来今日是胸有成竹了”。(未完待续。)m。 重返中原23 司马相如笑道“多谢大师吉言,希望今日能够旗开得胜,大师请上马车”。 石敬瑭笑道“怎么还要本人去观战吗?” 司马相如笑道“当然如此,大师为相如府上的宾客,又是赵兄的好朋友,当然要去为他助威”。他顿了顿,继续道“有大师坐镇,相如也会心安一些”。 石敬瑭晒然一笑,不在拒绝,径直登上了马车。 众人也纷纷上车。 一行队伍直奔晋家赌馆。 今日得晋家赌馆热闹非凡,两大赌术高手对决的消息不胫而走,不仅赌馆内人山人海,连赌馆外面都是人头攒动,十分热闹。 谢瞳看了不仅咋舌,原来爱赌之人竟然这样多。 几人进入赌馆的大门,径直来到了最顶层。 武周弟子还没有到,他们随便坐下来,稍微的休息一下。 谢瞳环伺了四周,司马宣没有出席,这也难怪,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来到此处确实不合时宜。 司马相如道“不知赵兄今日状态如何?” 谢瞳笑道“如果没有大师坐镇,赵某肯定回答是一般般,如今大师卧侧左右,一股精神力量鼓舞着我,赵某只能说是状态爆棚”。 众人听闻此言,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未止,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想来是武周的人到了。 众人忙向楼梯出口望去,只见武老一马当先的走了上来,身后跟着十余人,个个都是精神抖擞,唯独人群中的武之亭一连沮丧的样子,看起来精神状态不佳,仿佛是整夜未睡的样子。 司马相如忙起身相迎,笑道“武老果然守时!” 武老冷哼了一声,道“”如此大事,老夫岂能当作儿戏,武氏不比你司马家,权倾朝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输了赌场还可以经营其他生意,而我们,只得离开洛阳,另谋出路了?” 司马相如不以为然的道“武老怕是说笑了吧!武周立足洛阳几百年,不说富可敌国,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还会在意这区区的赌场生意吗?” 对决还未开始,二人便在言语上互相讥讽。 武老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司马相如,径直向赌桌走去。 司马相如跟在他们的身后。 众人分宾主落座,整个三楼的贵宾房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厅内静的可怕,这非是普通的赌局,输的一方,将永远不得染指洛阳的赌场生意。 对于司马家族来说,他们是有备而来,即便输了的话,他们可以采取更为血腥和暴力的方式来针对武氏,毕竟还有莫传、曹平阳等一干人马虎视眈眈。 反观武氏,则情况大为不秒,一旦输了,他们将失去全部的资金来源,被迫离开生活了数百年的洛阳,一个落魄的贵族,无论曾经是多么的辉煌,都让人唏嘘不已。 武氏输不起。 然而谢瞳却情愿他们输下去,如果今日他们赢了,司马家族势必将采取血腥和暴力的方式,用武力去解决问题,这是谢瞳极不情愿看到的。 司马相如率先开头,道“不知武老先生想好了没有,今次对决之后,输的一方要永远不得插手赌馆之事,今日我还有一个条件,如果你们输了,还要离开洛阳,永远不能踏足洛阳一步!” 他的话咄咄逼人,简直是将武氏弟子往死里逼,过去他或许没有这般强硬,而如今,司马宣的到来,无疑给他增加了信心,他完全有实力去叫板洛阳当地盘根错节的势力。 谢瞳听起来极不自然,却也无能无力。 武老脸色微微一变,道“大将军是否有些欺人太甚,我武氏一脉在洛阳生活了上百年,一不触犯国法,二不草菅人命,三不勾结匪盗,凭什么让我们离开洛阳!” 司马相如趾高气扬的道“这只是赌注的一部分,不过本将军奉劝武老,失去了赌场的经营,还可依靠什么立足在洛阳呢!莫要忘记了本人是洛阳的执掌者,无论经商做买卖都是要经过本将军允许的!” 言罢,他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武之亭突然道“好,我答应你,只要我们输了,立刻离开洛阳,不过也要大将军答应一个条件!” 武老怒道”之亭住口,勿要中了他的奸计!” 武之亭继续道“大将军怕了吗?” 司马相如略一迟疑,道“武公子的条件是什么?” 武之亭冷冷的道“若是大将军输了,要终止与沈姑娘的婚约?” 武老怒骂道“孽障,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儿女情长,家族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你居然还在想这些”。 武之亭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双目恶狠狠的看着司马相如,道“将军答应还是不答应,给个痛快话,如果不答应,就不要提出更多过分的要求,否则,只会让人看不起!” 司马相如犹豫起来,这门亲事是他父亲钦定的,他自己也没有权利去拒绝,更不会拒绝,但只要武氏弟子离开了洛阳,他等于真正的掌控了洛阳,在无任何掣肘,这个条件对他极为诱惑,他不想再回到司马宣来到洛阳之前那种政令不出府邸的尴尬生活了,但是,赌尊赵无阳能够稳胜武之亭吗?这不由得让他难以决定,他的目光顿时转向了谢瞳。 谢瞳看着武之亭痴情的样子,心中不免隐隐作痛,他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亦知道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感情在心中占据了多么重要的位置,当想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与他人洞房花烛,将会是多么的痛苦,但是世界上不仅仅只有爱情,还有生命和生活,以及更加美好的东西,他必须要让武之亭失去一些东西,从而换的族人的安全。事实就是如此的残酷,只可惜他不能出言警告,如果昨夜就晓得这么多事情的话,恐怕他会坦然相告,劝他们父子离开洛阳,另谋生计,否则将是死路一条,毕竟司马宣要比司马相如狠的多。 想到此处,他朝着司马相如点了点头,示意让他答应这场赌注。 司马相如又将目光移到神算子的身上,石敬瑭同样支持他,他微一额首,让司马相如应承下来。 有了两人的保证,司马相如终于痛下决心,笑道“这有何妨,不过是一介女子罢了,本人要是输了这一场,不仅放弃赌场的经营,还会将沈姑娘拱手奉上。” 武之亭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他的双目中透漏出无比兴奋的神色,道“好,一言为定,希望将军不要食言,来吧!武某已经准备多时了!” 武老长叹一口气,拂袖离去,离开了这张桌子!他恨铁不成钢,儿子的痴情,或许就是他们武氏弟子正事没落的开始。 众人纷纷离开桌子,仅剩下赌尊与武之亭二人。 武之亭漠然的看了他一眼,道“今次小弟不会手下留情,赵兄小心了”。 谢瞳晒然一笑,道“小心是一定的,不过今次本人定要全力以赴,武兄做好心理准备才是,勿要人财两空。” 比试共分三场,分别是掷骰子大,掷骰子大,以及听骰子,三局两胜。 司马相如早准备了骰子和骰盅,命人摆在桌子上,一共是三副。 武之亭十分熟练的将骰子摸在手中,不断的把玩着,似乎是在抚摸他即将唾手可得的人生。 但谢瞳却知道,这种在赌场出生入死的人,对赌具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更是了若指掌,那怕稍微做一点手脚,都会被洞察于先。 果然,武之亭把玩了几下,将骰子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笑道“可以开始了!” 言外之意,就是骰子毫无毛病。 武之亭看了看谢瞳,露出自信的笑容,道“赵先生不检查一下骰子么?” 谢瞳笑道“骰子是我们准备的,本人还是信得过大将军的为人,更何况武兄已经验过了,本人放心的很”。 第一场比试掷大,每人三粒骰子,谁投掷的点数大谁获胜。 最大的点数是六点,三粒就是十八点。 只见武之亭慕然出手,右手闪电般的握住骰盅,将三粒骰子抄入盅内,猛烈的摇晃起来。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让人看的赏心悦目,不愧是在赌桌上较量生死的人。 他一边摇晃骰子一边笑盈盈的看着谢瞳,目光中充满了自信的味道。而他摇晃的姿势也极为端正,不似普通的赌徒,摇晃起来身体挺的笔直,所谓是手动身不动,三粒骰子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谢瞳则稍显笨拙的拿起骰盅,慢慢的将三粒骰子放入其中,看起来极为不专业,与武之亭有天壤之别,让人难以想象他赌尊的名号究竟是怎样的来的。 谢瞳骰子刚一入手,立刻晓得不对劲。 他过去在赌场玩骰子,都是玩普通的骰子,今次的大理石骰子尤为沉重,登时让他不适应,此时,他才晓得武之亭的高明,方才他把玩骰子之际,不仅是鉴别骰子的真伪,更是为了更好的适应骰子的重量,方便投掷时能够轻车熟路,而他毫无这方面的经验,登时吃了大亏。 他不断的摇晃着骰盅,身体随着手臂而摇晃起来,这姿势看起来十分业余,与武之亭的雷打不动、风度翩翩更是云泥之别,这也难怪,自步入江湖以来,他几乎很少出入赌场,先前几次也是只听不掷,骰子对他来讲,本来就是十分陌生。 正当他摇晃的时候,武之亭微微一笑,将骰盅稳稳的放置在桌子上。 他的骰子立刻停止了碰撞,安静的躺在骰盅内。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武之亭缓缓的揭开骰盅,三个六点,十八点,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众人立刻发出了嘘声,为这后起之秀叫好。 武之亭轻轻的喘了口气,目光投向了谢瞳。 谢瞳晃了半天,忙用真气控制着盅内的骰子,然而这骰子太重了,谢瞳也不好控制他的角度和方向,当骰盅落入桌子的刹那,谢瞳忙用灵觉一探,两个五点,一个六点,真的是不凑巧。 武之亭似乎听出了他的点数,他笑道“赵兄,这一盘,你好像输了”。 谢瞳缓缓的揭开谜题,众人再度发出一声惊呼,他果然输了。 这一轮比拼,无论是手法个力度,他都处于绝对的下风,由此看来,这赌尊之命有些名不副实。 司马相如更是脸如死灰,他怎也想不到赵无阳竟然差了对手这么多,由此看来,比下去必败无疑。 他忙道“先生是否状态不佳,怎么会失手了呢!” 未等谢瞳回答,石敬瑭已经抢先一步道“大将军,是有天命而为,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晓得结果究竟是如何!还请大将军稍安勿躁!” 司马相如本已经站起的身体,又缓缓的坐了下去。 司马瑾瑜同样十分懊恼,这赌尊莫非只是一个水货么? 反观武氏一方,个个欣喜若狂,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武之亭笑看着谢瞳,笑道“赵兄,第二场是否可以开始了!” 第二场,比试小。 见谢瞳没有反对,武之亭同样熟练的抄起骰盅,以他特有的方式摇晃起来,而这一次,他更是信心满满,赌尊在看眼中确实有些名不副实。 谢瞳这一次没有着急,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反而变得稳重起来,这此的输赢并非只关系到司马相如在洛阳的地位,更是关系到武氏一族的生死,或许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但谢瞳怎能见死不救,这一次,非赢不可! 武之亭再次飞快的放下骰盅,揭开谜题,只见三粒骰子自下而上的摞在一起,呈标准的直线型,而最上面的一粒骰子,赫然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红色,一点。 三粒骰子加起来一点,怕是没有比这更小的点数了,他再次立于不败之地。 武氏一方已经在为他们的胜利欢呼雀跃了。 司马相如却是冷汗直流,如果谢瞳不能投掷出一点的话,他不仅要失去赌场的经营权,还要将未过门的媳妇拱手相让,此刻,他不禁后悔自己的冒失以及无知,难道真的要让父亲血洗洛阳城吗这并非是他所希望见到的。未完待续。 重返中原24 他一双关切的目光直扑谢瞳的手上,希望他能够顶住压力,创造奇迹。 谢瞳卯足真气,剧烈的摇晃着,渐渐的,骰盅没有了声音,谢瞳猛然将骰盅拍到桌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道“可以开了”。 今次轮到武之亭脸色骤变起来,他这次几乎没有听出谢瞳骰盅内的变化,亦猜不到他的点数。 不过他已立于不败之地,即便谢瞳与他一模一样,他依旧是领先的。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谢瞳揭开骰盅,只见骰盅内已经没有了一粒骰子,反而是一堆粉末。 众人再度发出惊呼声,一点也没有,就是零点,谢瞳居然以一种难以置信的方式取得了胜利。 司马相如欣喜若狂,然而他更加不可思议,今次所使用的骰子由大理石制成,坚硬无比,想凭内力击裂都是极为困难的,而赌尊竟然纯凭内力,隔着骰盅,将骰子震成粉末,这是多么骇人听闻的事情,这赌尊的武功究竟高到什么地步呢! 同样吃惊的还有石敬瑭,他自问做不到这点,然而谢瞳看起来却是轻松自如,难怪能和师尊平分秋色。 其他人则不得不佩服赵无阳的睿智,竟然能够想到如此高明的方法,让立于不败之地的武之亭饮恨。 然而这一场谢瞳胜的并不轻松,大理石坚硬无比,纯凭内力去击碎他,已经耗费了他极大的内力,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流下来。 武之亭更是惊呆的说不出话来,已经稳操胜券的他,竟然在最后关头,败下阵来。他不甘道“还有第三场比试,我们在来”。 谢瞳晒然一笑,道“武兄勿要动怒,有些事非人为之过?这第三场就由公子先开始如何!” 第三场比试开始。 武之亭今次不在大意,生死之局,不仅涉及到他的家族是否流亡,更是能否夺取心爱人的关键,他不容有失。 只见武之亭缓缓的抄起骰盅,三粒骰子如同被吸引一般,直接跃入他的骰盅中,他将骰盅举过头顶,似缓实快的摇晃起来,三粒骰子不断的跳跃和撞击,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的声音,他摇晃了一阵,骰盅内的声音反而由杂乱变成了清澈,愈发的单一,晃到最后时候,似乎只有一种声音,予人一种只有一粒骰子的感觉。 谢瞳慢慢的闭上眼睛,用灵觉去捕捉盅内的变化,以他的听力和嗅觉,是万万听不出任何东西的,他唯一倚仗的,就是神奇莫测的灵觉。 武之亭忽然停了下来,将骰盅稳稳的置放在桌子上,这一次,他使出了绝活,怎也不想让谢瞳听出任何破绽。 整个三楼再次安静了下来,等待赵无阳说出他听出的点数。 谢瞳确实没有听出来,然而这并不影响他去猜测结果,灵觉早已反馈信息,三粒骰子呈梯字形,斜斜着向上蔓延,最下面的是六点,然而却被上面的骰子遮住四点,仅露出两个红色的小点,中间的骰子仍旧是六点,同样被最上面的骰子遮住点,露出两个小点,而最上面的骰子,却是一点。 谢瞳知晓情况后,由衷的佩服起来,武之亭的奇招,从各个方面都反应出,他才是一等一的赌术大师,凭借着过着的耳力和高人一等的手法,将骰子恰到好处的摆成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形状,这绝对比摞在一起要难得多,这不仅是手法高明,更是对力度的准确拿捏,恐怕真的赌尊再此,也猜不出来。这等手法已然突破天际。 谢瞳苦笑了一番,道“武兄果然是好本事,这掷骰子的功夫一流,赵某佩服!” 司马相如紧张的看着二人,难道他真的猜不出来了吗? 武之亭擦去额角的汗水,十分镇定的笑道“人常言术业有专攻,小弟虽然不学无术,但却对骰子钻研甚深,这点小伎俩让赵兄见笑了,不知赵兄猜出来没有”。 谢瞳晒然一笑,道“本人蒙了一下,也不知道准不准,就五点吧!上面一点,中下两粒骰子都是两点!” 众人都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一个堂堂赌界的尊者,竟然要靠蒙去豪赌,未免有些滑稽,而他说出的话更是让人匪夷所思,什么上中下的。 岂知武之亭脸色剧变,方才的笑容一闪而逝,他怎也料不到对方猜的居然如此精准,要知这是他苦练的绝活,且从未在任何场合使用过,今日作为压箱底的绝活首次使用。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赵无阳,断断续续的问道“赵兄真的是蒙的吗?” 谢瞳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笑道“当然是蒙的,公子这掷骰子的手法前所未闻,本人出了蒙别无他法!” 此话一出,众人唏嘘不已,看来此人必败无疑。 武之亭缓缓的揭开骰盅,众人顿时惊呼。 能纯凭对力量的把握,将骰子掷成这个形状的,怕是前无古人,更为吃惊的是,赵无阳这也能够猜到,连遮挡的部分都考虑到了进去,不知应当说是运起好还是命好。 武之亭将骰盅和骰子一并推到谢瞳的身前,苦笑道“轮到赵兄出马了”。 他虽然刚刚经历一败,但这只能说明对方高明或者运起好,然而他的听功同样不在任何人之下,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 谢瞳接过骰盅和骰子,轻轻的握在手中,光泽的大理石表面还残留着武之亭手中的余温,谢瞳顾不得其他,今次他必须要让武之亭心服口服,失去了一些东西,或许可以挽救他整个家族的生命。 想到此处,他一拍桌子,骰盅在真气的作用下腾空而起,骰子也似乎被牵引一般,乖乖的飞向骰盅内,仿佛魔法一般,看的众人目瞪口呆,洪珊等人差点拍手叫好。 谢瞳接过骰盅,缓缓的摇晃起来,出奇的是,骰子并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三粒骰子在骰盅内晃动,却触碰不到骰盅其他骰子,仿佛骰盅内没有骰子一般,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谢瞳一边摇晃,一边笑看着武之亭,摇晃了半天之后,骰盅稳稳的落在桌子上,依旧毫无声音。 众人今日可谓是大开眼界,这样一场别开生面的赌局,竟然是层出不穷,难道赌尊会故技重施,将骰子变成粉末吗? 武之亭的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他的听骰子功夫可谓举世无双,然而骰子若是不发出声音,他便等去聋子一般,除了所谓的蒙,便毫无办法。 谢瞳笑道“武兄,说出你的结果吧!” 武之亭颓然的向后仰去,好一阵子,才哀怨的道“赌尊果然名无虚传,小弟佩服,这一场,是小弟输了!” 言罢,他仿佛老了十几岁一般,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似乎生命已经再无追求,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座位。 司马相如等人登时欢呼起来,这次比试,一波三折,着实让他的心脏难以承受,然而结果却是充满惊喜的。 武老见到儿子失落的背影,心中亦是充满了无奈的滋味,武之亭已经很出色,怎奈技不如人,他也无话可说。 他走到司马相如等人的身前,抱拳道“赌尊果然是赌尊,这一场我们输的心服口服,大将军请放心,武氏一族言而有信,三日内,必举家离开洛阳!” 不知是出于同情还是喜悦的心情在作祟,司马相如变得恭敬起来,道“前辈无需哀怨,常言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离开洛阳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日后如有用到相如的地方,还请武老言明!” 武老叹了口气,道“成王败寇,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告辞了!” 言罢,他率领武氏弟子离开了晋家赌馆。 司马相如满心欢喜的道“相如今日真是大开眼界,赵兄的赌技真的是天下无双,让人钦佩不已”。 谢瞳道“大将军过誉了,都是赵某运气好吧!有神算子大师为我等逆天改命,才有了今日得结局。” 司马相如忙又谢过神算子。 司马瑾瑜凑到谢瞳的身前,道“如赵兄不嫌弃,瑾瑜愿拜赵兄为师”。 今次轮到谢瞳头大起来,他的赌技全靠灵觉去支持,没有了灵觉,他简直是一窍不通,难道还要将黄天**教给这个仇人吗? 石敬瑭忙出来打圆场,道“瑾瑜公子勿要着急,赵先生今日赢得赌局,需要一段时间来敬佛还愿,待他处理好这些事之后,在教你不迟”。 司马瑾瑜只得放弃。 司马相如道“相如在府邸准备了酒席,庆祝我们的大胜,还请诸位赏脸。” 谢瞳还未发言,洪珊突然道“大将军,今日天色已黑,夫君疲惫不堪,这酒席改为明日如何!”她看到武之亭伤心离去的背影,心中十分不舒服,想到武之亭这样一位为爱痴狂而又执着的人,偏偏失去了他的挚爱,这让洪珊有些酸楚,她怎也提不起兴趣去庆祝。 司马相如看了看谢瞳,苦笑道“相如思虑不周,还请嫂夫人见谅,这样吧!鄙人立刻派人送诸位回府,明日咱们再行庆祝,如何!” 洪珊点点头,道“多谢大将军体谅!” 司马相如继续道“今日洛阳不甚太平,恐有大事发生,烦请曹前辈和木宗道长送一送赵先生。” 曹平阳忙点头称是。 谢瞳此刻无法拒绝,只要硬着头皮随众人离开。 众人离开赌场,径直奔向石敬瑭的宅院。 曹平阳忽然凑近谢瞳,笑道“赌尊果然名不虚传,令老夫佩服,老夫亦是爱赌之人,可是亦从未见过这么精彩的赌局,恭喜赵先生!” 谢瞳最不愿意接触的就是曹平阳,此人眼光毒辣,对他远比司马相如等人要了解的多,一个不小心,恐怕就要露馅。他忙笑道“原来曹先生也是爱赌之人,有时间不妨玩上几场!” 曹平阳哈哈一笑,道“老夫的那两下子怎能入赌尊的法眼,不过方才在赌场,先生用真气震碎骰子那一下,真是骇人听闻,足见先生的武功之高,怕是难有对手,不知先生师承何人!” 谢瞳知道他起了疑心,只是没有确定罢了,忙借着黑暗的掩饰,在怀中摸出一枚戒指,带到手指上,笑道“曹老严重了,本人虽然略懂些武功,怎能入曹老法眼,不过既然问起,本人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伸出右臂,露出手指上发亮的戒指,笑道“是内力加上这枚锋利无比的戒指,将大理石研成粉末也不是什么难事!” 曹平阳盯着戒指看了半天,忽然笑道“原来如此,不过这等功夫也是他人学习不来的,赌尊武功智计过人,老夫佩服!” 抵达石敬瑭的宅院后,曹平阳等人匆匆离开。 几人进入大厅,这次连老赖和夜莺也随着他们一同赶了过来。 洪珊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道“谢瞳你真是好狠的心,你晓不晓得,你这等于帮了司马家族一个大忙,让他们毫发无伤的大败了劲敌,逼退了武氏一族,如今他们在没有任何阻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真的就是土皇帝了,即使我们得到了曹公宝藏,又能如何呢!” 采薇也幽幽的道“本姑娘也觉得这样做,与我们的初衷背离,我们的打算是找到宝藏,并尽最大的力量运用宝藏,向司马家族和宋氏家族复仇,如今宝藏还未挖掘出来,却帮了敌人一个大忙,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夜莺也插话道“尤其是看到武公子伤心离开的背影,或许他会恨你一辈子,你生生的掐断了他的爱情梦!” 面对三位姑娘的指责,谢瞳真是有口难辨,反观石敬瑭、老赖和慕容龙城,他们确是坐到一旁喝茶,又说有笑,丝毫不理会谢瞳的尴尬。 谢瞳也是左右为难,昨夜他还与武之亭把酒言欢,对酒当歌,今日却成为了他抱怨终生的侩子手,但他从未后悔,待三位姑娘不在数落他,他才慢条斯理的道“一个人也许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东西,但得到的往往更加值得珍惜和回味”。未完待续。 重返中原25 采薇嗔道“少在哪里装清高,谁不晓得你现在是司马相如的走狗!” 谢瞳苦笑道“你们看到的只是片面,并不是全部,老子在赌桌上赢了武之亭,虽然毁灭了他的希望,但至少救了他的命,给了他们家族一个希望。” 夜莺在几人中最为理智,但她同样嗤之以鼻的道“谢瞳,你这样说话不是自欺欺人吗?” 老赖见事态不妙。谢瞳陷入了几位姑娘的言语攻击中,忙插话道“夜莺,让谢兄弟说完,说不定他有难言之隐!” 夜莺白了老赖一眼,不在说声,大厅内登时变得安静,几人都在等待谢瞳的解释。 谢瞳喝了一口茶,道“先前我在司马相如的府内见到了司马宣,他从长安带来了一大批高手,你们也看到了。他们武功不俗,而司马宣已经通过与沈家联姻,更是强大无比,如果杜绝败北的话,他们有很大的可能性要抢来,将武氏一族赶尽杀绝,今次武氏答应离开洛阳,怕是捡了一条命而已。而可悲的是他们还没有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我不出手打败他,后日的武氏或许已经没有了活口!” 这个想法,新鲜奇特,令众人哑口无言。 好一阵子,石敬瑭道“这么严重?” 谢瞳道“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遭,司马宣这次从长安来,目的就是彻底铲除武氏,为司马相如坐稳洛阳铺平道路,此事不能两全,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 众人不在做声,一夜无话。 次日黄昏,司马相如果然准时来到石敬瑭的府邸,亲自迎接他们赴宴。 看着司马相如喜气洋洋的表情,谢瞳心中有种莫名的酸楚,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任何一个人的胜利,往往都代表着令一个人活一群人的失败,亦是他们的悲哀,有人欢喜有人忧。 神算子笑道“大将军来的好早”。 司马相如则笑道“说来诸位或许不相信,从来到洛阳那一刹那,相如始终处在压抑的心情之下,如今除去大敌,一扫心头的阴霾,别提有多兴奋了,哈,昨夜更是睡个好觉,相如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香甜了!” 神算子不禁问道“武氏弟子有这么大的势力吗?” 谢瞳面无表情的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不过今次也算顺利,武氏一族依照约定,肯离开洛阳,怕是今后在无东山再起的可能性,也算了却了大将军心中的一个愿望,可喜可贺!”言罢,他在没有心情说下去。 司马相如唯一错愕,表情变得难以捉摸,他干咳了两声,道“时间不早了。诸位请上马车吧!家父已经在府内等候了”。 众人无奈的上车,想到司马宣参加此宴会,顿时失去了兴趣,此宴也是宴无好宴。 马车很快就到达府邸,整个将军府今日装扮的十分喜庆,宅院灯火通明,大红灯笼高高的挂了一排,府外更是车水马龙。 谢瞳骑在马背上,凑到司马相如的身前,问道“将军,今日还有其他人赴宴吗?” 司马相如神秘的一笑,道“今日可谓是双喜临门,不仅庆祝赵兄旗开得胜,更是为两家联姻而欢庆”。 谢瞳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觉告诉他,今日联姻欢庆才是主题,而他们几人不过是陪衬罢了,这与他初入蜀王府时如出一辙,想到莫传那可恶的嘴脸,谢瞳恨不得立刻掉头回去,免得受到侮辱。 司马相如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笑道“赵兄不必介怀,今日有相如为你做主,包保不会有任何人向你发难”。 谢瞳尴尬的一笑,没有做声。 晚宴并没有安排在大厅内,而是在将军府广阔的后院之内,后院更为宽敞,放置的席位也更加的多。 谢瞳等人来到后院时,着实吃了一惊,只看着席位,便知道参加晚宴的人是有多么多。 大部分人已经到了,谢瞳放眼望去,多是本地的达官贵族,商贾人士,他大多都不认识,而这些人也三五一群的凑在一处,兴高采烈的聊着。 司马相如今次也是有所准备,给谢瞳等人安排的席位也是用心考究,他们的席位位于司马相如之下,右手边第三第四个席位,第三是神算子石敬瑭,第四是赌尊赵无阳。 几人径直走入席内。 谢瞳对这个安排还是比较满意,至少在司马相如的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洪珊入席后,撅嘴道“司马宣这是搞什么,一个庆功宴竟然与联姻宴合在一处,摆明了是不将我们放在眼中嘛!” 谢瞳轻抚她的玉背,笑道“珊儿勿要动怒,须知我们现在的身份地位,与在长安不可同日而语,况且我们志不在此,随他怎么折腾吧!珊儿要是不高兴,老子晚上陪你高兴便是!” 洪珊俏脸一红,唾了一口,道“一副毫无正经的模样,珊儿才不要你陪呢!” 正说话间,整个广场上突然一阵骚动,原来是司马宣到了。 只见司马宣和沈老联袂而来,并肩而行,从广场的另一端缓缓的走过来。 众人不在交头接耳的攀谈,齐齐的站起来,高声道“太尉大人。” 司马宣笑着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 谢瞳直往二人的身后瞧去,只见一名婀娜多姿的妙龄女郎低头跟在沈老的背后,此女身材玲珑,面容俊美,全身裹在一席白色的长裙中,在夜幕中显得十分耀眼,仿佛仙女下凡一般,这等容颜,国色天香,仅次于洪珊。 然而谢瞳看的真切,她的面容中带有一丝淡淡的忧伤,低下的头更是说明了这一切。 采薇冷哼道“一看见美女就双目发呆,真不晓得你的脑袋装的都是什么?” 洪珊也附和道“可不是么?” 谢瞳无奈的笑道“你们都误会老子了,如所料无误,此女该是沈家小姐,与武之亭青梅竹马的那个?” “啊!”洪珊和采薇齐齐发出惊呼,原来此女就是沈老爷的女儿,司马相如的未婚妻。 洪珊嗔道“真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便宜了司马相如这小子”。 众人分宾主落座,沈姑娘恰巧坐到谢瞳等人的对面。 洪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哀怨的道“瞳哥,你要想想办法,如此可人儿,怎也不能嫁给司马相如那个禽兽!” 谢瞳一个头两个大,他此刻都是如履薄冰,又哪有本事义助他人。 晚宴正式开始,司马宣环伺了一周,爽朗的笑道“诸位,今儿是我司马一族的大喜日子,犬儿司马相如经过精心的准备,彻底驱除了祸害洛阳数百年来蛆虫,还洛阳子民一个安静祥和的家园。” 他顿了顿继续道“今日把大家请来,还有个天大的好消息,犬子相如已与沈老爷的千金一见钟情,今次晚宴也将作为双方的订亲宴,老夫感谢诸位的大驾光临,能够见证司马家族这一幸事!司马家能够与沈家联姻,是司马家之幸,是相如之幸。我们干一杯。” 言罢,他笑盈盈的看着沈老,笑道“沈老爷,请吧!” 众人纷纷举杯,高声道“恭喜太尉大人,恭喜沈老爷,恭喜大将军”。 这异口同声的欢呼声,听在谢瞳的耳中却是十分的别扭,欣欣向荣的背后,代表的是诸多人的心酸和血泪,谢瞳想到的就是孤寂落寞的武氏,以及武之亭那伤心迷离的眼神。 沈老爷笑道“相如将军乃国之栋梁,平定江南叛军,整治洛阳匪寇,实在功不可没,乃我大唐帝国百年来的第一人,今次小女能够嫁给相如将军,真是三生有幸,老夫敬大将军一杯!” 二人举杯对饮。 采薇气道“这沈老头真是不要脸,居然什么大话都敢乱说” 洪珊附和道“司马相如更是恬不知耻,居然什么好事都往自己脸上贴”。 司马相如不知是否过于兴奋,这一杯饮罢,他离席而起,施施然的走到沈姑娘的席位之前,笑道“相如敬沈姑娘一杯,愿今后你我的生活能如同今日一般,充满喜悦和热闹。” 他的话声音十分响亮,说出来也是十分地体,虽然二人还没有完婚,但这一番话已然别具滋味。 沈姑娘依旧端正的坐在那里,冷冰冰的道“小女子不会饮酒,还请司马公子见谅,公子请回吧!” 司马相如万万没有想到沈姑娘居然驳他的面子,这让他十分难堪。 沈老爷不悦道“娜娜怎可如此无礼,还不给相如公子赔罪!” 沈姑娘面无表情的道“娜娜并无失礼之处,反观司马将军的言行不合规矩,我二人尚未婚配,怎可说出如此轻薄无礼的话!” “你”,沈老爷暴怒,他指着爱女,气的说不出一句话。 赴宴的宾客顿时愕然,早就听闻沈家姑娘知书达理,冰清玉洁,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下可把司马家的面子驳的够呛。 司马相如酒醒了不少,他是睿智的人,岂能在这种场合失礼,忙笑道“伯父,是相如酒醉失礼才是,请勿要责罚娜娜!” 言罢,他径直的返回自己那一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晚宴开始热闹起来,大家三三两两的开始举杯对饮。 不知是处于何等缘故,莫传的席位反而在谢瞳等人的下方,这已然让他十分不满。见众人只顾聊天,晚宴上没有歌舞,显得平淡无奇,他忽然站起来,高声道“太尉大人,晚宴无歌舞,显得乏味,可否安排两场比试,给各位助助兴!” 司马宣晒然一笑,道“好,难得莫老有此雅兴,今日诸位可是有眼福了!” 只见莫传朝顾恒一点头,顾恒一个箭步冲到广场中央,他抱拳道“本人黄河帮顾恒,见过诸位”。 人群中登时发出议论声,顾恒乃是黄河帮帮主,在黄河一代大大有名,想不到,竟然投靠了司马宣,由此看来,他的势力今非昔比。 顾恒环伺一周,笑道“听闻赌尊赵先生在昨日的比试中,徒手隔物震碎大理石骰子,想必内功十分精湛,不如下场玩两手如何!” 谢瞳犹豫起来,他并非怕了顾恒,先前在长安城外已与顾恒战个平手,如今功力大涨,顾恒在非他的对手,关键在于他是赌徒,在赌术上浸淫十数年,懂些武功也属正常,如果显得太过高明的话,容易让人起疑。他忙道“区区小技俩,怎能入帮主法眼,还是不要丢人现眼的好!” 顾恒冷笑道“看来赵先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既然先生不敢应战,烦请先生今后出去时要注意言行,莫要以为赢了一个小小的赌局就可以居功自傲”。 谢瞳没有做声,如轮对方如何挑衅,他都要忍字为先。 众人纷纷发出嘘声,不屑的目光齐齐射向谢瞳,昨日他在赌桌上击败武之亭一事已传遍洛阳,不少人还将他当作英雄,如今意见,真是怂包一个!面对对方咄咄逼人的架势,竟然不敢出言反击。 恰巧,石敬瑭突然站了起来,他冷笑道“顾先生此言差矣,人言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一个人不可能样样皆通,赵先生虽然是一介赌徒,却是独一无二的赌尊,在赌桌上可谓是神的存在,你不能要求他在武功上登峰造极,这等于以彼之长攻敌之短!如果顾先生自认为武功高强的话,为何不远赴塞外,去找鬼尊决一死战呢!” 人的名树的影,鬼尊墨泽阳何须人也,恐怕借顾恒个胆子他也不敢去。 被石敬瑭这一挤兑,顾恒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一阵红,一阵白,他冷哼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罗嗦!” 司马相如见顾恒似乎要惹怒神算子大师,忙出来打圆场,道“顾先生,这位是江南卦仙的徒弟,人称神算子大师”。 岂知顾恒不屑一顾的道“原来是个走江湖的骗子,居然也敢到此处胡言乱语,若是觉得不公,敢下场和老夫玩玩吗?”未完待续。 重返中原26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觉得不自然起来,尤其是司马相如,被他尊为大师、在他心中地位尊崇的人物,竟然受此侮辱,他怎能咽得下这口气,真不晓得父亲从哪里找出这些鲁莽的人,真是白痴。他不悦道“顾先生是否有些酒醉,大师乃我将军府的上宾,还请顾先生口下留情!” 岂知莫传哈哈一笑道“大将军是否有些言过其实,如今江湖招摇撞骗者居多,莫要被人蒙蔽了眼睛!” 司马相如刚要发作,他父亲司马宣却道“莫老言之有理,相如要谨记于心。” 司马相如见父亲训斥,只好道“相如知晓!不过大师并非招摇撞骗的人,且人如其名,是一等一的占卜大师!” 司马宣在无兴趣听下去,他摆摆手道“相如勿要争辩,免得伤了和气,须知拳头才是硬实力,勿要让些许旁门左道影响了你的心境,谁人愿与顾先生比试一场!” 司马相如脸如死灰,今晚他本是主角,却接二连三的受阻,心中难免有些怨气,尤其是父亲,竟然当众呵斥他,让他难以下台,但他怎也不敢与父亲争辩的,只得退下来。 司马宣的一席话,连谢瞳也骂了进去,这让谢瞳气愤无比,他们兄弟几人辛辛苦苦为司马家赢得胜利,不仅毫无嘉奖,反而成为了旁门左道,这让他多少有些扫兴,如不是为了白马寺内的曹公宝藏,他现在定然拂袖离开,在不理会洛阳的任何事。 石敬瑭更是气的七窍生烟,他再次站了起来,道“鄙人家将愿意下场比试,还请太尉大人允许!” 司马宣冷冷的看了神算子一眼,道“好吧!” 顾恒看了看神算子,冷笑道“刀剑无眼,莫要让你的属下丢人献眼才是”。 话音未落,慕容龙城缓缓的从石敬瑭身后走上去,他魁梧壮硕的身体,予人一种野蛮人的感觉,登时引发了一阵唏嘘声。 慕容龙城丝毫不顾及众人的看法,他大步的迈入喜筵中央,面颊上透漏出肃穆的神色。 顾恒轻轻的扫了一眼慕容龙城,冷哼道“报上名来,本人向来不与无名之辈过招!”他的言语中充满了傲气和不屑的味道。 慕容龙城面无表情的道“顾帮主是否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如今是比武表演,并非亡命厮杀,有必要搞的如此吗?如果本人败给帮主,依旧是籍籍无名之辈,如果侥幸取胜,本人的名号自然会有人知道!” 顾恒失去了耐心,冷哼一声,道“出招吧!” 慕容龙城缓缓的拔出宝剑,剑尖遥指顾恒道“本人的剑法古怪的很,帮主小心了!” 言罢,他急掠两步,宝剑直朝着顾恒身前三尺刺去。 这一剑,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并非刺向股狠的身体,众多宾客不免失望起来,如此一个身材高大威猛的汉子,出招竟然战战兢兢、如此软弱,果真是无名之辈,烂泥扶不上墙。 人群中在此迸发出一阵嘘声。 顾恒轻蔑的望了慕容龙城一眼。他心中所想与宾客无异,眼见对手的剑招不痛不痒,着实让他有对牛弹琴的感觉,他打定主意,准备一招将这个大汉击败。 只见他慕然的拔出宝剑,注入真气,三尺长的剑顿时散发出一片光华,顾恒有意卖弄自己的实力,宝剑直挺挺的前刺,以最快的速度去捕捉慕容龙城的剑身。 慕容龙城这一招谢瞳是见识过的,亦差点吃过大亏,如今见顾恒如此大意,心中看的十分舒坦,料想他定然要为狂妄给后悔。而在谢瞳的印象中,顾恒是内家高手,从未见过使剑,即便是二人生死搏命之时,亦没有拔剑的迹象,如今贸然使剑,想来是狂妄。 慕容龙城不等顾恒的宝剑近身,他按部就按的使出自己声东击西、顾全大局的剑术,此刻顾恒硬拼,正中他下怀,只见他剑锋一转,宝剑行云流水般躲过顾恒凌厉的直击,而剑势也陡然加快,刺向顾恒的胸口。 这一次的突然变招,令顾恒措手不及,对方显然是示弱,诱他深入。如今他身前大开,对方的剑尖在他瞳孔中不断变大。 不过顾恒也并非省油的灯,他历经数十战,当然清楚眼前的危机。他生生的止住身体,立刻向后退去,同时,收回宝剑。 慕容龙城岂能放过这良机,他见顾恒身体后撤,脚下忙加快速度,剑尖仍旧保持前进的速度,甚至二人间的距离隐隐有缩小的感觉。 然而顾恒已经觅得机会,他右腕一抖,宝剑横在身前,同时停止后撤,他自侍内功深厚,准备硬抗慕容龙城这一击。 慕容龙城双目精光一闪,他倾注全力,剑尖猛然点在顾恒的剑身上。 只听叮的一声,发出一记极其细微的撞击声,声音虽然细小,但力道却并非表面般。 只见顾恒脸色骤变,他只觉一股大力从剑身传来,仿佛一股惊涛骇浪,摧拉枯朽般击溃他的真气,他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猛然退去,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 宾客们顿时惊呼起来,原来这个看似软弱的大个子,竟然是个智勇双全之辈,先示敌以弱,在给予全力一击,这一下顾恒顿时颜面扫地。 他强忍着将涌到喉头的鲜血压下去,然而这又让他的伤势加重了许多,他只感觉胸口一阵气闷,仿佛被铁锤抡中一般。 慕容龙城收起宝剑,晒然一笑道“顾帮主,承让了!”言罢,他施施然的返回席位,不给顾恒任何张口解释的机会。 顾恒面如死灰,他颓然的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的走入莫传那一席位中,在不说话。 今次他的脸可是丢大了,比试之前还大言不惭,如今竟然落的如此下场。 脸色同样难看的还有司马宣和莫传,莫传本想借比武打压赌尊及神算子等人的气势,岂料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对方取得先机,大大挫了他们的颜面。 司马宣尴尬的一笑道“果然是场别开生面的比试,让我们为这场比试干一杯!” 众人兴致极高,纷纷举杯畅饮,同时对慕容龙城这突如其来之人报以十分好奇的心情。 莫传极不情愿的端起酒杯,饮下这苦涩的美酒。 沈老爷清清嗓子,道“现在年轻人练功,不好好学习内功,偏偏学些什么野路子,花拳绣腿,只靠蛮力更非高手所为,顾帮主虽然惜败,但这个下人明显胜之不武,帮主不必介怀,老夫敬帮主一杯!” 此言一出,众人哄笑一堂,沈老爷不懂武功,这下子出丑出大了。 顾恒更是颜面扫地,他尴尬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莫传一计不成在施一计,怎也要找回场子,他冷笑道“不知神算子的下人师承何处,看似不像我中原的武功!” 石敬瑭晒然一笑,道“让莫前辈见笑了,此人纯属自学成才,平日里劈材砍树,练出一身蛮力,哪里会什么武功,今日确实赢得侥幸!” 莫传冷哼道“一派胡言,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什么高手没有见过,尔等胡言乱语,欺骗太尉,莫非是有什么诡计不成!还不如实招来!” 石敬瑭脸色一沉,道“莫先生勿要危言耸听,这莫须有的罪名,小人承担不起,小人自打来到洛阳,一不求官富贵,二不闻达诸侯,何来诡计”。 莫传喋喋不休道“那你们接近太尉大人意欲何为,莫非是想图谋不轨!” 谢瞳坐不住了,他起身冷笑道“莫先生莫非是输不起吗?从赴宴至此,一直在寻求机会挑衅,要知我们是大将军请来的客人,是帮助大将军清除匪患,造福洛阳百姓的,身价等事大将军知之甚详”。 司马相如道“不错,本大将军对二位高人知之甚详,他们是本将军请来的高手,虽然些许江湖技艺如不了莫先生法眼,但术业有专攻,还请莫先生不要抱着怀疑的心态,我们喝酒赏月如何!” 莫传似乎没有将司马相如放在眼中,他冷哼道“将军入世不深,不晓得江湖匪寇的谎言有多么离谱,这俩人摆明了就是江湖骗子,他们明着帮将军驱除武氏,用卑劣的手段赢了武之亭,或许他们有更加鲜为人知的阴谋也说不定!将军还是小心才好!” 此言一出,沈姑娘的身体巨震,她仇恨的目光直直的朝着谢瞳等人射来。 谢瞳看在眼中,心呼不妙,这沈姑娘似乎将他们当成了仇人。 司马相如不愿与他坐过多的辩解,道“这个就不用莫先生操心了,本将军自由分寸!” 莫传喋喋不休的道“老夫是话粗理不粗,如今天下虽定,但仍有些许蟊贼为祸四方,黄巢还在广州苟延残喘,北方诸多少数民族仍蠢蠢欲动,而钦犯谢瞳在济南城袭击宋将军后不知所踪,这些都是将军要考虑的事,说不定这两个骗子是某人派来的奸细也说不定!” 司马相如终于动怒,他不悦道“莫先生勿要危言耸听,本将军执掌洛阳,自有分寸,不用先生操心,先生还是看看顾帮主的伤势吧!” 莫传气的七窍生烟,他自侍有武功高强,又有太尉撑腰,丝毫不将司马相如这个将军放在眼中,他冷哼道“想让老夫相信这两个混混也成,除非他们能亲自动手,了却太尉大人的心愿!” 司马相如愕然,父亲还有什么心愿吗?他亦或的看着司马宣,目光中充满了询问。 司马宣瞪了莫传一眼,笑道“诸位都是自己人,莫要伤了和气,来,我们干一杯!” 谢瞳缓缓的举起酒杯,心中充满了亦或,司马宣硬生生的打断莫传的话,显然是有下文没有讲出来,如今洛阳大局已定,司马家族大获全胜,还会有什么麻烦呢! 忽然,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涌入他的脑海中,莫传投靠司马宣,对双方来说,是互惠互利的事,而眼下洛阳已无事端,要他一个武夫还能有什么用呢! 莫非,是要对武周弟子斩草除根吗? 此事的可能性极大,不然莫传不会有此一说,而看样子,似乎司马相如都被埋在鼓中,对此时一无所知。 此次洛阳之行,他本打算武力解决问题,即报的大仇,又可向太尉大人邀功,岂料全被这个不学无术的小子给毁了,更可恶的事,赌尊却成为了司马相如的座上宾,他怎能不气。莫传具备一饮而尽,继续道“大人,今日的比试恐怕还没有结束,方才那一场不够精彩,不如在来一场如何!”此次,他打定主意迫谢瞳出手,好狠狠的教训他。 谢瞳正犹豫间,听闻此言,猜到了莫传的心思,有他在此,任何人都不会下场,针对的只有他兄弟二人。 忽然,自对面的席位中站起一女子,她纤细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冷冰冰的道“太尉大人,小女子愿下场献丑,还请赌尊赵先生应战!” 这一情况,大出众人所料,不知她为何会趟这趟浑水。 莫传更是苦笑连连,这个女娃子不知在搞什么鬼。 沈老爷咳嗽一声,道“娜娜勿要无理,舞刀弄枪哪是一个女儿家该做的事,还不退下!” 沈姑娘并没有依令退下,而是义正言辞的道“小女自由修习武功,还算过的去,今日比试只是增添晚宴的气氛,并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对吧!赵先生,还请太尉大人允许!” 司马宣怎也不可拒绝未来儿媳的请求,只好道“刀剑无眼,还请双方点到为止”。 整个场内,只有谢瞳晓得沈姑娘在想些什么,她看似微笑的面庞,无所事事的表情,内心却充满了冲天的仇恨,在她的眼中,谢瞳是不折不扣的刽子手,是扼杀她与武之亭姻缘的罪魁祸首,谢瞳敢保证,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杀了他。想到此处,谢瞳尴尬的一笑,道“小人怎敢和大小姐动手,此事还是作罢,鄙人愿意罚酒三倍,希望大小姐高抬贵手!”(未完待续。)m。 重返中原27 言罢,谢瞳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正欲倒第二杯。 众人面面相觑,先前莫传已有意下场出手教训他,却被沈姑娘抢了先,这等机会如不把握的话,岂不是傻子一个,一会莫传得理不饶人的话,他将如何应对。 岂知沈姑娘施施然的走到谢瞳身前,娇笑道“莫说三杯,就是三十杯也不成,先生力除洛阳匪患,居功至伟,本姑娘敬佩先生的为人,愿与先生比试一番,为诸位宾客助兴,难道这点面子,先生都不给吗?”最后一句话,她隐隐有些发怒。 谢瞳简直哭笑不得,他并非怕了这沈姑娘,而是心虚而已,昨日的比试,他让武之亭黯然伤神的离开,已经内疚不已,如今面对他的意中人,怎下得了手,但眼前,恐怕没有更好的办法。 洪珊轻轻的推了推他,道“我家先生愿意出站,夫君,还不出去,莫要让沈小姐等得久了。” 沈姑娘盯着洪珊看了几眼,转身回到宴席中央。 谢瞳只得苦笑一番,缓缓的走入了中央。他懂得洪珊的意思,无非是让他赎罪罢了,借以向他们情侣忏悔吧!关键之处在于他不能进攻,只余被动挨打的份儿,如伤了沈姑娘,莫说心中愧疚,恐怕在场的诸位均不能饶恕他,这实在让他头痛的很。 沈姑娘返回后台换了身劲服,再度走了出来,如此一看,倒也有些英姿煞爽。 只见她拔出一柄精光闪闪的软剑,剑尖指着谢瞳,微笑道“不知先生惯使何种武器”。 谢瞳回过头,对慕容龙城道“烦请龙兄接宝剑给我!” 慕容龙城没有丝毫犹豫,随手一甩,将宝剑掷了出来。 谢瞳接过宝剑,缓缓的拔出来,笑道“大小姐,出招吧!” 沈姑娘娇喝一声,方才的温文尔雅顿时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庄严,手腕一抖,软剑如同蛇一般,盘旋着朝谢瞳刺过来。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沈姑娘这一手软剑的功夫,确实得到大家真传,只看她攻击时手腕抖动的方式,便知她在软剑上颇有心得。 夜莺附在洪珊的耳畔,道“此女不大简单,看样子颇有些实力,如谢小子大意,很可能要受伤!” 洪珊嗤之以鼻的道“让他受受伤也好,要知道拆散情侣是最可耻的事情!” 夜莺无奈一笑,没有做声。 谢瞳眼见软剑徐徐的刺过来,纯平眼力,是猜不到对方的攻击目的的,软剑盘旋起来,攻击范围极大,旋转的弧圈,上可割破咽喉,下可刺入肋骨,着实不可轻视。 他想到曾经对付夜莺的方法,忙挥剑一迎,没有动用分毫的内力。 两剑交接在一处,软剑刹那间将谢瞳的宝剑缠住,软剑几乎将宝剑完全控制住,如同绳子一般,缠了个结实。 沈姑娘见制住谢瞳的招式,右臂用力一拉,欲将谢瞳的宝剑带飞出去。 谢瞳怎也不能如她的愿,忙使出蛮力,紧紧的握住宝剑。 沈姑娘一连拽了三次,谢瞳都纹丝不动,宝剑依旧稳稳握在他的手中。 谢瞳凝视着她,露出谦逊的微笑,随即传音入密道“姑娘不要误会,本人并非你所想象的恶人,此举亦是为你们好!” 沈姑娘一愣,晓得谢瞳的高明,但她恨极了对方可恶的笑容,怎肯相信谢瞳的话,只见她手腕急抖,软剑立刻放弃对宝剑的缠绕,转而卷向谢瞳的小腹。 谢瞳见她变招,已经欺近身前,忙闪身向后退去,软剑贴着他身前三寸划过,这一招又急又快,险些划破他的小腹。 沈姑娘一击不成,第二击接踵而至,软剑自上而下的抽来,形成一个弧形,仿佛她使用的不是软剑,而是软鞭,这一击抽的十分凌厉,而威力比软鞭也更加霸道,软鞭只会抽出一道伤疤,而这软剑,至少也要隔开一道口子。 谢瞳心叫头痛,如果他稍微施展内力的话,这沈姑娘莫说伤他,连近身都是问题,偏偏他不能使用内劲,深怕误伤了他,心中自责,而这等软剑的打法,一旦近身,将是十分可怕的事情,无奈之下,他只得运起旋风履步术,不断的后退和躲避,让沈姑娘的剑招一次次掠过他的身体。 众人看的无味,谢瞳只顾躲闪而不还手,确实让这场比试失去了精彩的味道。 唯有洪珊等人胆战心惊,他们晓得谢瞳不会痛下杀手,而沈姑娘咄咄逼人,每一剑刺出,都将他们的心悬起来。要知谢瞳的轻功步法已经独步武林,偏偏都躲的如此吃力,由此可见,这沈姑娘的软剑功法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连夜莺看了都不住称赞。 沈姑娘得势不让人,她将软剑舞的飞起,一招接着一招,一招快似一招,招招不离谢瞳的要害,似乎要一剑将他刺死。 谢瞳被她连续的攻击,已经退至广场的边缘,身后便是石敬瑭的席位,已经退无可退。 沈姑娘觊准时机,使出她的绝活,拼命的舞动起来,软剑在她抖动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剑圈,一眼望去,似乎千百把剑、如漫天花雨般刺过来,这一次,她绝不容易这个恶人继续活在世界上。 众人终于看出些端倪,这并非一般的比试,先前还有人认为沈姑娘是帮着谢瞳,如今看来,是反其道而行之,不知二人有何深仇大恨,沈姑娘竟然出此狠招。 洪珊等人不由得惊呼起来。 谢瞳表情凝重,他凝视着迅捷而至的剑圈,肉眼已经分辨不清那个是真那个是假,这一招十分厉害,虚虚实实让人摸不清底细,他忙释放出灵觉,去感受沈姑娘力道的变化,探查真正的剑招。 原来真正的杀招是剑圈的中央,谢瞳不敢大意,这次,他无论如何都要尽全力去抵挡,否则将命丧与剑下。 想到此处,谢瞳提起真气,灌注于宝剑之上,猛然刺向剑圈的中心。 只听砰的一声,两柄剑尖交接在一处,漫天的光华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穆的寂静。 沈姑娘纤细瘦弱的身体,如短线的风筝般朝后方飞去。 谢瞳并没有尽全力,而是为求自保,他怎也料不到沈姑娘剑招精妙,却内力平平,怎也不堪他一击。 席宴间顿时传来一阵惊呼声。 眼见沈姑娘即将坠落在地,谢瞳忙运起旋风履步术,飞一般得冲了上去,在沈姑娘坠地的瞬间,硬生生的捏住软剑的剑身,让她不至于摔到受伤。 沈姑娘被击退的瞬间,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骇然的闭上眼睛,但后退的速度慕然放缓,她正眼一瞧,见是赌尊拉住她。 然而,这并不能改变谢瞳在她心中的恶劣印象,她再次舞动宝剑,力图将对方的手指切下来。 谢瞳奋力捏住剑尖,打起还没有喘一口,剑尖忽然传来感应,他立刻晓得不妙,忙松开剑尖,同时身体向后退去,但仍是迟另一部。 只听嘶的一声,软剑划破他的衣袖,右臂顿时一凉,随即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软剑在他的右臂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人群中再次传来惊呼声。 沈姑娘双足立地,软剑划成一个圈,再度向谢瞳的项颈划去。 沈老爷慕然起身,高喝道“娜娜,住手,不得无礼!” 谢瞳今次懂了真怒,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他有心救她,反被她算计,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他凝聚真气,左手直接打出一记无影指,指劲激荡而出,不偏不倚的射在软剑的剑身上。 沈姑娘只觉一股大力从剑身传来,她吃不住劲,忙松开宝剑,当啷一声,软剑落在地上,她的身形也向后退去。 洪珊忙从席位中抢出,冲到谢瞳的身前,她怒目而视,道“你这姑娘好不讲道理,我家夫君有意让你,你怎的这么没有礼数!” 言罢,洪珊撕下一块衣角,为谢瞳包扎起来。 老赖同样走出来,扶着谢瞳返回席位。 众人谁也料不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但沈姑娘杀赌尊之心已众人皆知。 沈老爷虽然瞧不起赌尊,但眼下已不能继续偏袒女儿,他怒道“娜娜,为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还不退下!”他转而面向赌尊道“赵先生有无大碍否,来人呐!还不快请大夫!” 谢瞳摆摆手,道“有劳沈老爷挂怀,小人并无大碍!” 在二人的一问一答中,沈姑娘哭着跑出了晚宴的广场。 沈老爷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们本属洛阳的世家,身份尊贵,怎料女人竟然做出这等丢人之事,更是不合规矩,他继续道“老夫管教不严,让赵先生受伤了,还请赵先生不要介怀才是!” 未等谢瞳回答,司马宣也假惺惺的道“沈姑娘学艺不精,以致失手伤了先生,还请赵先生勿要放在心上!”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蓄意为之,他偏偏指鹿为马,偏袒沈姑娘,这多多少少有些让谢瞳气愤。 谢瞳冷笑道“小人不会怪罪沈小姐,亦不会将此事挂念于胸,怪只怪本人学艺不精、强行出头!”他这番话说的声音极为洪亮,登时呛的司马宣和沈老爷下不了台。 洪珊此刻也失去了对沈姑娘的同情,她不依不饶的道“太尉大人、沈老爷,我家夫君虽然是小人物一个,但无论如何,都是帮了大将军的忙,所谓是友非敌,你们这样想法设法的排挤我们。传出去,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此话一出,司马宣尴尬无比,他强颜欢笑道“赵夫人说的哪里话,此事纯属意外而已”。 洪珊还要发言,被谢瞳打断,谢瞳道“太尉大人,沈老爷,大将军,本人身体不适,怕是不能呆到晚宴结束,还请诸位见谅!” 司马宣道“赵先生回去休息罢来人啊,立刻为赵先生查看伤势!” 石敬瑭也抱拳道“太尉大人有心,这大夫就不必了,小人略通医术,想来赵先生的皮外伤害难不倒在下,恰巧赵先生居住在寒舍,就由小人为他医治吧!” 司马宣心道这样也好,道“那就烦请神算子先生送赵先生回府吧!” 几人离开席位,匆匆的走出司马相如的将军府。 司马相如追了出来,一脸歉意的道“今日都是小弟失算,好端端的一场庆功宴,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希望赵兄和大师不要责怪沈小姐,怪只怪相如,哎,怎会搞成这个样子的!” 谢瞳面无表情的道“今日罪不在大将军,是我等出身卑微,难入太尉大人的法眼,让大将军受辱了”。 司马相如叹气道“赵兄这么说,相如真是内疚的很,今日受辱的明明是赵兄,这叫相如自责的很!” 石敬瑭道“将军不必自责,正所谓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待赵先生伤病一好,我等定然离开洛阳,免得太尉大人看了心烦!” 司马相如心中巨震,对他来说,赌尊赵无阳的确是个小角色,虽然立了大功,无非是个家将而已,然而神算子则不同,他惊天地、泣鬼神的神技,已经深深的折服了他,这等人物,怎也不可错过,如失之交臂,怕是要抱怨终生。他义正言辞的道“请二位不要生气,家父年岁大了,看人识物难免有些偏见,都是莫传那个老东西搞出来的事情,二为位放心,从今日起,你们就是大将军府的贵宾,谁也不可动你们分毫,至于莫传那老东西,本将军不会允许他留在洛阳的,哈,莫要忘记了,赵兄还有佛愿没有了呢!怎也贸然离开洛阳!”。 谢瞳长叹一口气,自顾自的道“士可杀不可辱,如非看在大将军的面子上,本人定离开洛阳,哈,一切等修缮完白马寺的吧!” 石敬瑭也知机的点点头。 司马相如道“来人呐,还不快送几位贵宾回府!” 众人返回石敬瑭的府邸时,夜色已深。 谢瞳由于失血过多,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好在他功力深厚,加之没有伤到要害,还能撑一撑。未完待续。 重返中原28 入府后,石敬瑭气道“什么狗东西,也敢跑来洛阳耀武扬威,如果不是怕露了底,老子非要下场教训教训他不可!什么人都敢自称上天入地,真是狂妄”。 老赖笑道“小可汗说的是莫传吗?” 石敬瑭气道“除了他还能有谁,今夜这老东西摆明了跟我们过不去,娘的”。 洪珊不悦道“这司马宣摆明了就是欺负我们,三番五次的让莫传出言嘲讽,真不晓得他们在想什么?那个沈姑娘更是可恨,瞳哥这样让他,竟然下手那么狠毒!” 谢瞳晒然一笑道“无妨,就当老子还了武之亭一个人情,哎,总之,是我们不对在先?” 夜莺道“话虽然这样说,但你这么做,武之亭和沈姑娘不一定领你的情,在他们眼中,你就是破坏人家幸福的侩子手,同样也是司马家族的走狗?” 谢瞳听闻此言,忽然道“不好,老子居然忘记了一件事!” 他忙将自己的猜测全盘托出。 几人听的心惊胆战。 夜莺道“此事的可能性极高,以司马宣等人的冷酷无情,必然不会予人反戈一击的机会,斩草除根才是最为把握的事!” 石敬瑭道“公主言之有理,何况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武氏弟子在几百年前叱诧风云,如今虽然离开洛阳,但实力犹在,如果任由他们离开,未来也许会成为后患,司马宣定然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哎,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他们命中由此一劫啊!” 老赖道“如果司马家族真的有此想法,怕是武氏与诛九族没有多大区别,他们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洪珊脸色缓和了许多,她的同情心再度占据大脑,她幽幽的道“瞳哥,武氏弟子他们好可怜,我们能不能想办法救救他们?” 谢瞳沉思片刻,他是有救援的想法的,然而此事等同于搏命,他怎忍心看着众多兄弟去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家族而送死,长叹一口气道“珊儿,本人也想救他们,但也要有这个实力才行?” 慕容龙城分析道“对面的高手与我们相比,只多不少,还有大量的黄河帮帮众,这一丈怕是难度极大!” 洪珊道“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谢瞳语重心长的道“珊儿,我们的目的是挖掘宝藏,报的大仇,虽然这是千百条人命,但也要我们有这个实力才行,贸然相助,只会全军覆灭!而且我们是敌非友!” 采薇道“谢瞳你怎么这么小心眼,难道你们黄天派就没有什么三大门规什么的么!见死不救是什么英雄好汉,枉我采薇高看了你。” 谢瞳简直哭笑不得,他求助的看向其他人。 众人不在搭理他,洪珊在采薇和夜莺的陪同下施施然的离开了大厅。 仅剩下他们四个男人留在大厅中。 石敬瑭苦笑一番,道“谢瞳还是休息罢!你失血过多,需要更多的睡眠来补充。” 言罢,他也离开了大厅。 谢瞳无奈,只好独自返回房间。 他刚刚躺下,门外忽然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朝着他的房门走来。然而,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瞳缓缓的起身,道“小可汗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石敬瑭单手推开门,手中拎了一个食盒,笑道“想不到谢瞳在熟睡之际,仍能保持极高的警惕性,要知小弟已刻意收敛,仍是逃不过你的灵觉!” 谢瞳笑道“非是警惕性高,而是还没有睡而已!敬塘兄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石敬瑭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将美食逐一的摆放在桌子上,笑道“本人亦是睡不着,想找人聊聊,想到了谢兄,便不请自来!” 谢瞳道“也好,本人亦是睡不着!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哩!” 石敬瑭为自己倒了一壶酒,道“谢兄有伤在身,还是不要饮酒了吧!不知谢兄在为何事忧虑!” 谢瞳长叹一口气,道“不瞒小可汗,正是为武氏一族之事,恐怕他们还没有预料到危机!” 石敬瑭道“小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瞳道“小可汗不要卖关子了,本人因此事已经产生了家庭矛盾,还望敬塘指点迷津!” 石敬瑭哈哈一笑道“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谢兄在面对佳人时,反而失去了平日里的睿智和机敏,此事尤为简单,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当前最大的敌人是司马家族、是宋文远,而武氏一族同样是司马家族的敌人,我们救了他们,何乐而不为呢!这样,等于我们又多了一个强劲的盟友!” 谢瞳道“小可汗说的容易,黄河帮帮众上万,岂是你我能对付的了的。就是把武氏一族加起来,都不是对手,更何况,对方是暗袭而不是明攻,让人防不胜防。差距太大了”。 石敬瑭举杯一饮而尽,笑道“想当初,谢兄在江南,一千轻骑就扰乱了几十万大军的后方,在塞外,五千步兵击溃了三万狼军,在漠北,更是兵不血刃的奇袭了龙泉城,你告诉我,哪一次不比现在要困难许多,你面对小弟时都能奇招迭出,反败为胜,为何面对莫传和顾恒这两个草包,却反而无计可施了呢!” 这一番话,犹如当头棒喝,登时将谢瞳骂醒了起来。 这一段时间,他确实变得颓废了,变得畏首畏尾,似乎真的成了小人物赵无阳。 如果真的击败黄河帮,那么等于削弱了司马家族极大的势力,让他们不敢为所欲为。 想到此处,谢瞳来了精神,道“多谢敬塘兄醍醐灌顶的谩骂。小弟终于想通了,哎,能否将赖兄叫来,此时需要让他去打探消息”。 石敬瑭笑道“好好养你的伤吧,赖兄已然打听消息去了,明日便是武氏离开洛阳之日,司马家族不敢公然在洛阳动手,怎要等到武氏离开洛阳一段距离”。 谢瞳心中充满了激动和内疚,这帮兄弟果然是侠义心肠,比起他的畏首畏尾,真是相形见拙。 石敬瑭见他面露愧疚之色,哈哈一笑道“谢兄勿要介怀,也已深了,还是修习吧!一切只得明日赖兄探听到消息在说”。 言罢,他再次大笑,转身离开了谢瞳的居室。 次日谢瞳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经过一夜的休息,他的伤势已经恢复了许多,脸色再度变得红润起来,唯独右臂隐隐作痛,毕竟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所谓内伤易治,外伤难愈。 洪珊为他准备的香甜的粥,谢瞳吃的十分舒爽。 待他喝光粥后,笑道“珊儿还在生我的气吗?” 洪珊白了他一眼,道“早就不生气哩,瞳哥是个热心肠的人嘛!” 谢瞳轻抚她的脸颊,道“都是我不好,哎,怎想得到大家居然一致同意施加援手哩!” 洪珊嗔道“别婆婆妈妈的了,老赖已经在外面恭候多时了让” 谢瞳心中充满了激动和内疚,这帮兄弟果然是侠义心肠,比起他的畏首畏尾,真是相形见拙。 石敬瑭见他面露愧疚之色,哈哈一笑道“谢兄勿要介怀,也已深了,还是修习吧!一切只得明日赖兄探听到消息在说”。 言罢,他再次大笑,转身离开了谢瞳的居室。 次日谢瞳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经过一夜的休息,他的伤势已经恢复了许多,脸色再度变得红润起来,唯独右臂隐隐作痛,毕竟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所谓内伤易治,外伤难愈。 洪珊为他准备的香甜的粥,谢瞳吃的十分舒爽。 待他喝光粥后,笑道“珊儿还在生我的气吗?” 洪珊白了他一眼,道“早就不生气哩,瞳哥是个热心肠的人嘛!” 谢瞳轻抚她的脸颊,道“都是我不好,哎,怎想得到大家居然一致同意施加援手哩!” 洪珊嗔道“勿要在婆婆妈妈的了,老赖他们已经等你多时了!” 谢瞳忙拉着洪珊,急匆匆的奔向大厅,众人正在大厅中喝茶打趣,见谢瞳进来,夜莺讥讽道“谢大侠恢复的速度真是惊人,一夜的功夫竟然内伤外伤痊愈,小女子佩服!” 谢瞳哑然失笑道“公主勿要嘲笑我,昨日小弟言不由衷,让大家见笑了”。 他转而面向老赖,问道“赖兄那边探听到什么消息”。 老赖好整以暇的道“今日五更时分,武氏全族已经出城,从洛阳的北门而出,徐徐北上。” 谢瞳愕然道“为何是北上,摸清楚武氏弟子的去向没有?” 老赖继续道“按道理来说,北上的路线很广,可能是太原、燕京亦或是塞外,但目前无人晓得他们的去处”。 谢瞳道“武氏全族人数众多,目标极大,如果司马宣刻意追踪的话,很难失去目标。老子怎也搞不懂,北面是黄河帮的地盘,他们此去,岂非是羊入虎口,正中司马家族的下怀!堂堂屹立数百年的武周,竟然这点危机意识都荡然无存了吗?” 石敬塘道“照理是不可能的,他们虽然不清楚司马家族是否会动手,但戒心仍然是存在的,照我估计,他们此行该是声东击西之计,故意北上纯属迷惑司马家族,东进和南下才是他们的目的。” 谢瞳笑道“小可汗分析的有道理,咦,慕容兄呢!” 采薇道“慕容兄已经出了城,监督武氏一族的密切动向”。 谢瞳一拍大腿,笑道“这部署真是周密,不知是谁在指挥?” 老赖挺身而起,道“是谁指挥老子不知道,老子只知道现在必须要盯紧司马家的动向,一刻都不容含糊。” 言罢,他挺身而起,离开了石敬塘的宅院。 其余人等的目光一律倾注到谢瞳身上,谢瞳道“好吧!本人就暂坐这个指挥的位置,哈,所有人一律休息,养精蓄锐,等待老赖和慕容兄弟的消息!” 众人等了足足一天一夜,期间除了老赖返回一次以外,没有任何的消息。 让众人吃惊的是,司马家族竟然半点动静都没有,仿佛任由对方离开一般。 谢瞳隐隐感到不安,黄昏时分,老赖突然匆匆而返,道“莫传与顾恒离开了洛阳!” 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与谢瞳所猜无异,看来司马家族果然打算借黄河帮的手去除掉武氏一族了。 老赖还未坐下,宅院中突然飞进一只鸽子。 石敬塘飞一般的奔出去,将鸽子捧在手中,在众人的注视下,从鸽腿上拆下密函。 密函是由突厥语写的,显然是慕容龙城传递来的讯息。 石敬塘轻声的读道“南下南召”。他笑道“看来武老头果然不是傻子,这真的是迷惑司马家族!” 谢瞳却笑不出来,他问道“赖兄,莫传他们从哪里出的城!” 老赖一惊道“不好,他们是从南门离开的,且是乔装打扮,走的时候极为匆忙!” 众人全部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谢瞳凝重的道“武老爷千算万算,仍旧是算不过狡猾的司马宣,由此看来,武氏一族中,必有司马宣的奸细!” 洪珊道“应该如此,不然怎能对他们的动作了如指掌,这个人还应该是核心人物,否则岂能未卜先知”。 老赖道“南下南召,按照他们的行动路线分析,定然要先东行再南下,汝阳则是必经之路。黄河帮极有可能在此地设伏!” 谢瞳道“事不宜迟,我们要立刻出发,争取在武氏一族抵达汝阳城之前,截住他们。” 众人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出发。 采薇忽然道“我们此番离开洛阳,怕至少也要三五日,如果这期间司马相如问起来的话,该如何解释?” 众人面面相觑,确实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洪珊眼珠一转,笑道“这个容易,只留下小可汗便可,小可汗身为神算子,如他谎称我们在闭关静斋,不得外出见人的话,想必司马相如定然深信不疑,如此我们便有时间放手而为。” 老赖道“如此,就要麻烦小可汗坐镇洛阳了!” 石敬瑭苦笑一番,道“看来这是最佳的办法了!敬塘再次恭祝诸位马到成功,不过最好尽快赶回来,时间过长的话,小弟也难辞其咎的”。未完待续。 重返中原29 众人哈哈一笑,谢瞳道“小可汗大可放心,快则三四日,慢则五六日,我等必然返回,这里就交给小可汗了!” 言罢,他挺身而起,与老赖和夜莺一同离开了宅院,留下洪珊和采薇作为迷惑司马家族的棋子。 虽然洪珊二人极大的不乐意,但也知晓今次出行十分危险,他们反而会拖后腿,留在洛阳,是最佳的决定。 三人易容之后,由洛阳城东门而出,向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众人急行了五十里,已近黄昏,前面便是一个小镇。 几人已经人困马乏,谢瞳无奈之下,提议去小镇上坐一坐。 三人进入小镇,找了一家露天的铺子,点了几样小菜,开始吃喝起来。 小镇不大,人却不少,不时能够看到来来往往的行人。 谢瞳吃饱喝足,笑道“小二,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店小二笑道“这位客官,您可是问对人了,莫说这小镇,就是附近周边发生的事,可谓是知之甚多。” 老赖道“哦,那你说说看!” 店小二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道“这个,这个!有些事是不能说的,否则要掉脑袋的!” 老赖朝夜莺呶呶嘴,夜莺知机的从口袋中摸出极快碎银,仍在他的手中。 小二得了银子,神秘的道“看诸位爷也是好事之人,小的就说了,这几日江湖传言,叱咤洛阳的武氏家族被人从洛阳赶了出来,已经走投无路了!” 谢瞳道“胡说八道,武氏势力那么庞大,谁人能将他们赶出洛阳!” 小二继续道“客官您还别不信,听说是得罪了太尉司马大人,被大将军司马相如赶出来的!” 老赖道“看样子这银子是白花了,净说些疯言疯语的东西”。 小二见他们不信,道“小的没有骗你们,一个时辰前,有上千人从镇西经过,有人还入镇买了东西呢!叫花子们说,他们就是洛阳武氏的人!” 此话一出,三人齐齐吃惊。 店老板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道“几位客官,勿要听他胡说八道,还不快去干活!” 谢瞳朝二人使个眼色,夜莺付了银子,三人忙匆匆离开小镇。 夜莺道“看来我们仍旧是迟了一步”。 老赖道“一个时辰走不了多远的,尤其是深夜,他们很有可能在前面安营扎寨!” 谢瞳道“事不宜迟,我们快追!” 三人再度疾驰起来,行走了近五十里,终于在离汝阳城三十里的地方,查看到了武氏子弟浩浩荡荡的踪影。 他们并没有安营扎寨,而是连夜行动,看样子是急得不行。 谢瞳忙骑马追上去。 深夜中,马蹄的声音,引起了众人的警觉。 率先发现他们的,是跟踪已久的慕容龙城。 他没有马匹,竟然凭借着双腿跟踪了两天一夜,着实不易,谢瞳瞧去,只见他灰头土脸,全身的衣服也破了好几处,嘴唇已经干裂,然而目光仍旧炯炯有神,这在大沙漠中生活和锻炼的薛延陀人,仿佛狼一般,有着惊人的韧性和耐力。 慕容龙城只凭几人的身形,便猜到了是他们几人。 他忙凑上来,道“你们终于来了,有什么吃的没有。” 夜莺忙从包裹中取出干粮和馒头。 慕容龙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正当此时,自武氏部群中奔出十余骑,朝着几人停驻之地驰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不等近身,他便高喝道“尔等是什么人,为何深夜追踪我们?如说不清楚的话,勿怪本人不客气!” 谢瞳没空搭理他,问道“敢问武老爷在吗?” 中年人冷哼道“武老爷多了去了,你要找那个武老爷!” 夜莺没好气的道“找你们的族长,这下总明白了吧!” 岂知中年人面露不屑的神色,讥笑道“你们几个小鱼小虾,老爷凭什么见你们,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 夜莺气愤道“此事怕你决定不了,烦请让武老爷出面一叙!” 谢瞳打断夜莺道“我们是武之亭的朋友,找他有要事,让他出面也可!” “你们是谁?”武之亭的声音从人群中穿出来,他大步的走出人群,站在谢瞳的身前。 谢瞳见到是他,忙传音入密道“武兄,本人是赵无阳,你不记得了么?” 武之亭身体一震,他睁大眼睛朝对方瞧去。 谢瞳忙拉着他,走到偏僻处。 武之亭不满的道“赵兄跟过来做什么,难道是看我们武氏败落的惨状吗?哈,与昔日呆在繁华的洛阳相比,我们今日有如丧家之犬,怎么,赌尊先生,你满意了吗?” 谢瞳哭笑不得的道“武兄误会了,本人来此,并非是取笑武兄,而是却有要事!如今你们的确危在旦夕,司马宣已经派莫传率领黄河帮,在汝阳城一带伏击你们,而你们当中也有司马宣安插的奸细,你们必须要找出奸细,改变路线,方能避此大祸!” 武之亭冷笑道“简直是一派胡言,先不说我等已在偃师击毙了追随的敌人,此次南下已经十分秘密。如果本人没有记错的话,赵兄应该是司马相如的走狗,为何反过来帮助我们,真是可笑之极。” 谢瞳没有理会他的讥讽,道“既然你们的路线如此隐蔽,为何还被我给追上了,武兄,听本人一言,带我去见武老前辈,本人将所知全盘托出”。 武之亭怒道“赵无阳,你休要危言耸听,本人绝不会信你那一套,如果还不离开的话,莫怪本人心狠手辣!” 谢瞳没好气的道“武之亭,老子不顾千辛万苦的追过来,目的就是要提醒你们,如果本人有任何虚言,让我不得好死!” 武之亭见他发下毒誓,顿时犹豫了起来。 谢瞳知机的道“快带我去见族长,迟恐不及!” 武之亭道“也罢,本人在相信你一次”。 武之亭犹犹豫豫的走了起来,方才的中年人见武之亭带他前往腹地,忙不悦道“之亭,你在做什么?此人身份可疑,勿要相信他任何鬼话!来人呐,将此三人就地正法!” 武之亭道“二叔,此人是之亭的一个朋友,他给我们带了十分重要的消息,说是黄河帮在前方埋伏我们!” 武老二冷哼道“简直是无中生有,这种人的话你也信!” 谢瞳晒然一笑,道“是不是真的,见过族长才知道,武先生似乎有些过于急躁!” 三人随着武之亭来到了武老所在之处。 武之亭屏退了其他人,仅留下武氏的核心人员,并将情况讲给了武老。 武老听罢,怒道“原来是赌尊赵先生,不知赵先生这出玩的是什么计划,苦肉计吗?” 他顿了顿,继续道“赵先生真是艺高人胆大,竟然敢来到此处,不知我武氏弟子个个想除你而后快吗?” 夜莺道“狗咬吕洞宾不认识好人心”。 谢瞳道“武前辈,本人字字属实,我等离开洛阳之前,莫传和顾恒已易容秘密南下,想来是有人通风报信,正在汝阳守株待兔!” 武老二道“一派胡言,他们易容南下,或许有其他事也说不定,为何你一口咬定是在汝阳伏击,莫非是司马相如派你来,让你假传讯息,拖延我等离开的时机,大哥,此人十分可疑,我建议立刻杀了他!” 武老点点头,道“赵无阳,你太过狂妄,我武氏离开洛阳,全是拜你所赐,今日你插翅也休想离开此处,来人呐,给我拿下!” 从四周忽然冲出一群人,将谢瞳三人团团围住。 谢瞳三人紧紧靠在一处,老赖和夜莺更是亮出兵器,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冲突。 谢瞳仰天一笑,道“人言武老爷子老谋深算,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微妙之处,如本人真是信口雌黄的话,为何还要公然现身,陷入这等危险的境地,完全可以跟踪你们,随时向司马家报讯。” 武老二冷哼道“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赵无阳你莫非是故意拖延时间,让敌人来追踪我们的?” 武老默然不语,好一阵子,他问道“赵先生的话不无道理,可你是司马相如的人,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若是拿不出什么证据的话,恕老夫不能相信你的话!” 谢瞳思虑了半天,道“武老爷,可否借一步说话!本人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本人并非是司马家的人!” 武老二讥笑道“赵无阳你是否得了失心疯,妄图凭借这种小伎俩欺瞒吾兄,难道想伸手加害吗?大哥,不要听他的花言巧语!” 谢瞳讥讽道“武老二,本人看你这么慌张,莫非是心虚不成,难道你是司马家安插的奸细吗?” 武老二暴怒道“简直是一派胡言”。 未等他继续说完,武老打断他,道“有什么证据,不能当面说的!” 谢瞳笑道“事关紧急,本人愿意被缚起双手,由之亭公子押解着与前辈交谈!”言罢,他伸出双手,示意让武之亭捆绑。 武老坚定的道“好,老夫就信你一次,之亭,给他绑上!带到前面偏僻处!” 武老二顿时目瞪口呆,偏偏又毫无办法! 谢瞳被绑了双手,随着武老二人来到一个偏僻之处。 见四下无人,武老道“有什么证据,说出来罢!” 谢瞳晒然一笑,道“证据只有一个,本人并非赌尊赵无阳,而是司马相如的仇敌,谢瞳!”他三思之后想出这番话,这亦是一种豪赌,如果武老父子真的是胸怀远大、有抱负的人,他绝对是赌对了。 此话一出,二人大吃一惊。 武之亭露出惊骇的神色,摇着头道“这是不可能的,谢瞳又怎会有如此精妙的赌术!而以他的为人,又怎会沦为司马相如的走狗?” 武老则表现的淡定的多,忙道“之亭勿要打岔,让他说下去!” 谢瞳笑道“这其中有很多事,请恕小弟不能明说”。 武之亭疑惑道“我等从未见过谢瞳,怎知你不是骗我们?” 谢瞳道“如二位不信,可揭开本人的面容”。 武之亭走上前,一番摸索之后,揭开谢瞳敷在脸上的伪装,在火把的映射下,一张英俊的面庞出现在武老父子的眼眸中。 武之亭这次再度吃惊,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与司马相如不是死敌吗?为何相助他击败我们?” 未等谢瞳回答,武老晒然一笑,道“人言谢瞳智勇举世无双,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卧榻之侧怎容狮虎,今次司马相如是有难了,之亭勿要在怀疑谢少侠,今次我们是遇见贵人了?还不松绑。” 谢瞳笑道“武老爷果然是睿智”,他活动了一下被勒紧的手腕,继续道“本人有诸多事情未做,不得已假意投靠司马相如,而今次迫前辈等人离开洛阳,亦是不得已而为之,本打算是避免兵戎相见,怎料司马宣心狠手辣,哎,还请前辈见谅!” 武老笑道“无妨,少侠名动大江南北,乃朱温之后的第一人,我等钦佩不已。少侠的好意,老夫了然于胸!” 武之亭不悦道“亏你瞒了我那么久,既然如此,为何破坏我和娜娜的好事?” 武老道“之亭勿要胡言乱语,谢少侠走的弃兵保帅这一条路,以我们离开洛阳为目的,躲开司马家的追杀,岂料司马宣这老狐狸仍然紧追不舍!” 谢瞳笑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当务之急是揪出内奸,避开对方的追杀,我怀疑二当家的,极有可能是司马宣安插的内奸,” 武之亭道“二叔是内奸,谢兄不是说笑吧!这许多年来,二叔为家族之事费尽心血,鞍前马后,小弟知谢兄是为我们好,但这个猜测也太过荒诞了”。 谢瞳转而面向武老,笑道“前辈也是这么看的吗?” 武老深吸一口气,道“谢少侠所猜,虽不中亦不远矣,老二虽然刻意掩饰,但总归是有破绽的?未遇到少侠之前,老夫已有怀疑,但从未如此坚定”。 武之亭道“既然父亲这样说,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将他收拾了!”(未完待续。)m。 重返中原30 谢瞳笑道“如此一来,岂不打草惊蛇,我等可将计就计,利用他去迷惑莫传等人”。 武老笑道“谢少侠果然智计惊人,不过今次少侠可要受点苦头了!” 二人相视一笑,哈哈大笑起来。 谢瞳重新被缚上双手,被武之亭踉跄着推了回来。 夜莺不悦道“武老头,你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想恩将仇报么?” 武老得意洋洋的道“老二,果真被你猜中了,这小子满口胡言,竟然诬陷你为奸细,真是可笑之极” 武老二脸色忽明忽暗,他尴尬的笑道“大哥明察秋毫,这小子可恶的很,竟然离间你我兄弟的感情,应该立刻杀了他” 夜莺娇喝道“你敢,谁要是动了他一根汗毛,本姑娘立刻杀了他!” 谢瞳忙向老赖使个眼色,老赖领会于心,默然不语。 武老继续道“杀了他反而便宜了他,不过这小子有一句话说的不错,我们既然能被他追踪上,应该是泄露了行踪,此行南下,受到埋伏的可能性极大,老夫已改变主意,连夜东进,先离开此地在说,来人呐,把这两人给我拿下!” 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斗,老赖和夜莺很快被“制服”,与谢瞳一样,捆了双手双脚,缚于马车之上。 整个武氏家族立刻改变了行动路线,徐徐的向东部进发。 他们乘坐的马车被安插到了队伍的最后方,仅有几人盯着他们。 夜莺疑惑的问道“谢小子,我们帮人不成,反而成为了阶下囚,难道这也是你的计划之一吗?” 谢瞳晒然一笑,刚要解释,只见武老二带领几人,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施施然走向囚禁他们的马车,未等靠近,武老二道“你们先走吧!这里交给我了!” 押送的几人立刻离开了。 谢瞳等人故意不搭理他。 武老二阴森森的笑了起来,道“妈的,居然敢诬陷老子是内奸,赵无阳你简直活的不耐烦了!” 谢瞳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道“难道不是么?武老二,你装的那么像,真不晓得为何武老大没有看穿你!” 武老二笑道“武老大那个老不休,一副代办木讷的样子,能看穿老子的伪装么?赵无阳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好好呆在大将军身边,偏要做什么盖世英雄,哈哈,囚禁在马车中的滋味如何!” 谢瞳别过脸去,不在搭理他。 只见武老二从怀中摸出一只信鸽,甩手扔向了空中,道“等带黄河帮的屠杀吧!”他盯着谢瞳,继续道“老子今日就替太尉大人了结了你”。 谢瞳道“你暗下毒手,不要武老大察觉吗?” 武老二嘿嘿一笑,道“用不了两个时辰,就轮到他们了,赵无阳,到阴曹地府去忏悔吧!” 言罢,他抽出佩剑,猛然向牢笼中的谢瞳刺去。 谢瞳身形陡然后仰,堪堪的避过这一剑。 武老二一剑刺空,他宝剑抽回,再次朝谢瞳刺去,这一剑,剑势尤为凌厉,逼人的剑气直扑谢瞳小腹。 谢瞳再次闪身,已经退到了牢笼的边缘。 武老二怒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将这三人杀了!” 几人依令,纷纷朝着笼内的三人刺来。 谢瞳忙提起黄天真气,猛然踹在碗口粗的木桩上,只听咔嚓一声,木桩当场被踹个粉碎。 谢瞳鱼跃而起,直接从笼中飞了出来,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喽啰的长剑,谢瞳一脚踢在剑尖上,喽啰吃不住劲,倒飞了出去。 老赖和夜莺跟在谢瞳的身后,也从牢笼内逃出。 谢瞳哈哈一笑道“武老二,是否需要喊人呢!这几个喽啰根本不够老子看的!” 武老二怒道“赵无阳你勿要得意,即便离开此地,你仍旧无法逃离,自有太尉大人和莫传等人收拾你!” 夜莺笑道“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眼下就有人要收拾你了!” 武老二一愣,转身向身后瞧去,只见几十个火把由远及近的凑过来,人群中簇拥着武老大等人。 他脸色一变,带武老走进,惊愕道“大哥,这几人企图逃跑,被我发现,还好大哥你来的及时,不然他们定然要去通风报信!” 武老冷哼道“是吗?这样看来要多谢二弟你了!” 武之亭则怒道“二叔你这戏也演的太过逼真了些?” 武老二怒道“之亭你什么意思?难道信不过二叔吗?” 武之亭讥讽道“信不信过是一码事,不过二叔你这事做的可谓不太光彩,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只见他摊开手掌,掌心居然是一个密函。 武老二看到这密函,脸色骤变,随机恢复了正常,道“好哇,你们几人居然还敢通风报信,看老子不杀了你们!” 言罢,他再次挥剑朝谢瞳刺去。 谢瞳飞起一脚,踢在剑尖上,武老二应声而飞,摔倒在地,长剑也不知丢到哪里去。 武老冷哼道“来人,把这个叛徒给我绑了”、 几名族人冲上去,将武老二绑了个结实。 武老二假装不解的道“大哥,这是为何?难道你相信他们几个外人的鬼话吗?” 武之亭讥讽道“二叔,你这江湖经验也太欠缺了,被人一试便漏了陷!怎会猜到这是我们给你下的套”。 武老二默然不语,垂下头去。 武老长叹一口气,道“二弟,你好荒唐啊,为何做出这种背叛家族的事,难道升官发财就这么有诱惑力吗?” 武老二抬起头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武老大坐着族长的位置,要风有风要雨得雨,却偏偏将家族管理的一塌糊涂,家族如今每况愈下,如果由我做族长,家族早就凤凰腾达了,如今太尉大人许诺我,只要投靠他们,仍旧可以回到洛阳,一飞冲天。大哥,听我的,束手就擒吧!” 武老气道“老二,你好糊涂啊!司马宣的话还能信么?那个老狐狸巴不得我们全部死了,还让你飞黄腾达!来人啊,把他给我锁到牢车上!” 武老二怒道“武老大你赶紧放了我,不然黄河帮一到。有你们好看的!” 武老挥挥手,众人已经将他抬了下去。他面向谢瞳,道“少侠,如今可有良计!” 谢瞳道“密函上怎么说!” 武之亭轻轻的读了出来,“我等已东进,速追!” 谢瞳道“敌人贸然追来,怕是所带人马不多,如果跑的话,我们马匹不足,想来也无法逃离多远,如果前辈信得过在下,我等可埋伏在此,守株待兔”。 武老打起精神,笑道“一切全凭少侠指挥,有少侠坐镇,莫说黄河帮的匪众,就是司马相如的大军杀来,也怡然不惧!” 谢瞳道“好,烦请前辈将族中可作战之人带到此处,其他人则依计南下,本人愿在此阻挡敌人!” 武老道“之亭,还不快去准备!” 不多时,武之亭将众多族人带来,谢瞳一眼瞧去,大概有二百多人,均是年纪轻轻的人。他笑道“事不宜迟,还请前辈带领族人南下,迟恐不及!” 武老道“这怎么行,老夫愿留下与少侠一同作战!” 武之亭道“父亲,你年岁大了。已经不适合这种打打杀杀,还是之亭留下来吧!” 武老的目光投向谢瞳,有种询问的意味。 谢瞳笑道“前辈请放心,本人可保证武兄的安全,还请前辈速速离去。” 武老一咬牙,道“那就拜托谢少侠了,此等恩情感激不尽!” 言罢,他率众离开了。 谢瞳等人忙就地休息,依偎在树下,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血战。 武之亭笑道“谢兄,能告诉我你的赌术是如何练习的吗?为何如此鬼神难测?” 谢瞳与老赖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老赖道“他哪里会什么赌术,全是坑蒙拐骗而已!” 武之亭摇头道“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是老千,那也是老千中的高手了,本人竟然丝毫看不出来” 谢瞳看着他天真的样子,实在不忍瞒着他,笑道“本人会一种精神功法,能够窥破事物的秘密,这么说,武兄明白了吗?” 武之亭吃惊道“居然有这么厉害,这乃是超脱人类极限的神功,哎,赌尊名副其实!” 几人再度大笑。 谢瞳道“本人可不是什么赌尊,赌尊不仅得罪人,还没有好下场,喏,这就是你的沈姑娘给我留下的伤疤!” 他卷起衣袖,将伤口给武之亭查看。 武之亭探查一番,笑道“真是娜娜软剑划伤的,哎,真对不起谢兄,小弟无知,累的谢兄蒙冤了,如他日见到娜娜,定然要说个明白!” 言罢,他长叹了一口气。脸上现出无奈的神色,或许他终生都无法见到娜娜了吧! 正当此时,自西南方向传来隆隆的马蹄声。 敌人来了,所有人都心头一颤,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骤然面对大战,对于武氏这些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来说,仍心有余悸。 谢瞳彻耳倾听,凭借蹄声的判断,追击者大概有三百多人,已经完全超乎他的预料。 众多武氏弟子骚动起来,铁蹄声已经触动理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谢瞳高声道“不用害怕,对方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只要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定能打败对方,兄弟们,握紧手中的武器,跟我来!” 他一马当先的走到最前面,武氏弟子战战兢兢的望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恐惧! 武之亭扯开嗓子喊道“兄弟们,此乃家族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谁也不能退缩,怕死的,就不是我武家的人,来啊,上啊!” 他第一个冲了出去,跟在谢瞳的身后,在他言辞的鼓舞下,武氏弟子纷纷跟了上去。 敌人自对面的马路上奔过来,阵型乱的不成样子,谢瞳行至距离马路百步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只看对方的阵型,便知是一群乌合之众,他笑道“听我的命令,只要我射出弓箭,你们便跟着射箭,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冲杀!” 敌人沿着马路前行,已经过去一百余骑,正直队伍的正中央,他觊准时机,将弓箭拉满,嗖的一声,竹箭划过百步长的原野,直接穿过一名喽啰的项颈,带出一蓬鲜血,由于箭矢迅捷,喽啰连人带马全部跌倒在地。 黑暗中发出一声极为凄惨的哀嚎。 这一声哀嚎,令黄河帮的众人毛骨悚然。随即而来的,是武氏子弟漫天射出的箭雨,这些箭矢虽然准头极差,但仍旧充满了威力。 一轮箭雨下去,黄河帮顿时人仰马翻,惊骇的帮众开始四处逃窜,三百余人顿时乱成一团,四散逃去。 谢瞳怎也料不到,堂堂威震中原的黄河帮,居然如此不堪一击,甚至不如泰山剑派那帮牛鼻子老道,这着实让他始料未及。 然而谢瞳不敢大意,对方是乌合之众,武家弟子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他吩咐道“只需射箭,不许强攻!” 密密的箭矢朝着敌人射去。 黑夜中传来一阵高呼,“不要慌,不要乱,对面是一群废物,给我集结,冲过去!杀啊!”,这是黄河帮帮主顾恒的声音。 在他的指挥下,慌乱的帮主止住了四散的颓势,重新集结起来。顾恒高呼道“兄弟们,给我冲,敌人就在对面,杀光他们”。 敌人如潮水般冲上来,黑夜中,之余马蹄声和冲杀声。 武氏弟子确实疏于战斗,一番箭雨下去,竟然没有伤到多少人,除了老赖、谢瞳的有限几人箭矢有杀伤外,其余一律射偏。 眼见敌人冲上来,箭矢的威力渐渐减少,谢瞳扔掉弓箭,拔出沐风宝剑,高声道“兄弟们,给我冲。杀啊!” 他第一个冲了上去,老赖、夜莺等人紧随其后。 几名高手如狼入羊群般,举剑便砍。 两方人马顿时厮杀在一处,但武家弟子这边明显吃亏,步兵对上骑兵,本身就是劣势,好在是黑夜,双方的效率都不高,但谢瞳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己方的伤亡在逐步增加。 好在他这边高手众多,还能支撑片刻。 想打退敌人的办法只有一个,勤贼先勤王,收拾了顾恒,敌人将不战而败。 想到此处,谢瞳一边与敌人打斗,一边释放灵觉,查看顾恒的位置。未完待续。 重返中原31 顾恒正在猛烈的攻击武之亭,谢瞳也不晓得他是怎样找到这个武家核心弟子的。 谢瞳一剑劈倒身旁的黄河帮喽啰,他运起旋风履步术,极速朝着顾恒所在的方位冲过去。 耳畔传来顾恒冷笑的声音,道“武家少爷,你那老不死的爹呢说出来,老子放你一命。” 武之亭骂道“你奶奶的,少在哪里胡言乱语,爷爷我宁死不屈”。 顾恒冷笑一声,一掌朝着武之亭的天灵盖拍去。 掌风扑面而来,武之亭骇然的闭上了双眼。 未等掌风拍至,顾恒心中忽然闪过一丝惊骇,他察觉到身体左侧袭来一股强劲的真气,真气的精纯和澎湃,乃他生平从未所见,究竟哪里蹦出来如此恐怖的高手。 原来是谢瞳凭空拍出一掌。 顾恒忙收回攻向武之亭的一掌,转而向左侧拍去,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招,导致他真气凝聚不足。 只听砰的一声,两股掌劲在空气中相撞。 顾恒不由得倒退了五六步,才止住身形,胸口更是一阵气闷。 谢瞳几个起落来到他的身前。 顾恒冷哼道“阁下是谁?居然敢管我黄河帮的闲事!” 谢瞳没有搭理他,而是对着武之亭道“之亭起来,去找他们,这里交给我了”。 武之亭本以为必死无疑,如今见谢瞳援救的十分及时,心中大喜,他不在逞强,起身离开了。 顾恒见对方无视它的存在,心中有气,但对方武功高强,似乎犹在他之上,不得不小心应付,道“阁下武功高强,想来也应该是成名之辈,须知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如此插手其他帮派之事,不怕辱没了高手应有的尊严么?” 谢瞳哈哈一笑,道“放屁,你黄河帮如干的是正事,本人或许还会助一臂之力,但这等杀人越货、草菅人命的事,本人撞见了,定然要路见不平,废话少说,出招吧!” 顾恒假惺惺的道“阁下说的哪里话,本人是黄河帮帮主顾恒,岂会干这等无耻之事”。 然而话音未落,顾恒突然出招,斜刺里拍出一掌,直奔谢瞳的胸口而来,掌风凌厉,凝聚了他全身的真气。 谢瞳早有提防,眼见顾恒出招偷袭,他同样运起全身的真气,对着顾恒的双掌,狠狠的迎了上去。 自出使漠北之后,他经过各种历练,内功修为本就提高一大截,更是与鬼尊连战两局,这次与顾恒对决,他有极大的信心去战胜对方。 顾恒见对方丝毫不惧,显然是信心满满,回想起方才那一掌,心中有些悸动,他不由得产生了些许恐惧。 权衡之下,他忙收回这一掌,忙向右侧转身体,变掌为拳,轰向谢瞳的眼眶。 这一次他变招极快,打算以灵巧的招式击败眼前这个大敌。 谢瞳见顾恒认怂,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他微微后撤身体,右掌改变方向,但去势不变,继续迎上顾恒蓄势的一拳。 顾恒没有料到对方会如此强硬,然而再想变招已来不及,只得全力一拼。 双方的拳掌相接,真气剧烈的撞击在一处,手臂四周的空间剧烈的震动,澎湃的真气力量,仿佛将这个空间扭曲了一般,谢瞳只觉得真空在强力压缩他的手臂,真气似乎都在流失,体内仿佛被抽空了。 但他仍旧要紧牙关,与顾恒僵持。 顾恒也不好受,他的感觉与谢瞳相同,真气的大量流失,让他苦不堪言,想到对方雄厚的真气,硬拼下去,他必败无疑,想到此处,他拼着受伤,强行收回右拳,身体向后方退去。 在真气的反噬下,顾恒喷出一大口鲜血,连退了五六步,差点跌倒在地。 谢瞳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好在他不是主动退出的一方,虽然没有受伤,但仍旧觉得胸口气闷,丹田已空空如野。 顾恒脸色苍白,身前的这个高手,强横到超出了他的想象,由此看来,今夜已经毫无胜算,在打下去,他定然毙命于此。 想到此处,他打定主意,立刻离开此处。 顾恒高呼道“撤退,全体撤退”,言罢,他翻身上马,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众多帮众见帮主已撤,那还有心思恋战,一同逃窜起来。 不多时,消失在大地的另一方。 武家弟子轰然叫好,欢喜声响彻整个平原。 老赖三人奔至谢瞳的身旁,他们浑身上下血迹斑斑。 武之亭喜悦道“谢兄真了不得,竟然将顾恒这个大恶人打的吐血受伤,落荒而逃!” 话音刚落,谢瞳只觉头部一晕,一屁股坐在地上。 武之亭大惊失色,忙凑到身前,关心道“谢兄你怎么样了?” 谢瞳重重的喘着粗气,道“无妨,只是真气损耗过大,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老赖道“贤弟的指挥果然到位,老子就没有想到擒贼先擒王这计划,如不是贤弟打跑顾恒,今夜将损失极大,不知有多少人能够生还。” 谢瞳举目望去,天已灰蒙蒙的亮了起来,武家弟子个个披红挂彩,这帮未谙世事的弟子着实吃了大亏,而数量也锐减了许多,想来有很多人命丧在昨夜的战斗中。 武之亭道“谢兄不妨多休息一会,追赶父亲还来得及!” 谢瞳忽然道“不好,顾恒准是去搬救兵了,黄河帮不可能就出动这么点人,莫传的大部队定然还在附近,趁他们还没有汇合,我们必须立刻离开此处!” 武之亭道“这怎么行,谢兄你元气未复,贸然赶路恐怕会加剧伤势!” 谢瞳咬紧牙关站了起来,挥手道“无妨,赶路要紧,迟则生变,快走!” 敌人留下了些许的马匹,谢瞳也不客气,他奋力骑在马上,指挥众人,摇摇晃晃的朝着东南方向驰去。 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天已大亮,田间小路上铺满各式各样的青苔,充满了鲜活的生命气息。 武之亭笑道“能够活着真好,想到昨夜的血战,之亭现在仍心有余悸”。 夜莺嗤之以鼻道“难道你对谢大侠没有信心吗?想当初在塞外,他以五千步兵全歼三万突厥狼军,是何等的风光,如此小菜真不值一提”。 武之亭的双目头顿时透漏出崇拜的神色。 谢瞳苦笑道“勿要听她胡诌,老子当时差点就缴械投降了,如不是金珊姑娘施展美人计,老子已经被突厥人大卸八块了”。 他说的十分幽默,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武之亭疑惑道“金珊是谁?” 谢瞳笑看着夜莺没有做声。 夜莺甩起马鞭朝谢瞳抽来。 谢瞳微微闪身,将马鞭躲过。 夜莺怒道“谢瞳如果你在满口胡言,本姑娘撕烂你的嘴!” 饶是武之亭在傻,也猜得到其中的缘故。 众人正谈笑间,谢瞳忽然脸色骤变,他直接从马背上挺身,朝四周望去。 众人看到他的反应,顿时警惕起来,莫非是有敌人追上了么。 谢瞳惊道“空中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不好,这里发生过战斗”。 此言一出,众人齐齐吃惊。几人忙骑马向四周掠去。 一行人马穿过一片田地,地上零零散散的出现了些许的尸首,并逐渐向前蔓延开来。 武之亭惊道“这是我族人的尸体,难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瞳道“大家快向前看” 只见前面的平原上,稀稀落落的布满了尸首,除了武氏一族的人外,还有黄河帮的人,整个平原上,到处都是干涸的鲜血,被砸毁的车辆,被焚毁的布匹,比比皆是,毫无疑问的,武老带领的队伍遭到了黄河帮的袭击,而且情况及其惨烈。 武之亭疯一样的从马背上跃下来,哀嚎着向每一具尸体奔去。 谢瞳立刻发出命令,道“所有人听令,前去寻找活口”。 事实上,不用他下令,历经劫难的武家弟子早已扑了上去,方才胜利的喜悦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苍凉和悲痛。 谢瞳跃下马,加入到寻找尸首的队伍中,事实上,他最为自责,是他错误的估计了对方的路线,导致武老带领一群老人和妇孺,被对方屠杀。 老赖看出谢瞳内心的不快,拍着他的肩膀,道“兄弟,错不在你!” 谢瞳苦笑着摇头,道“是我低估了莫传,以致武家遭受如此打击。” 前方忽然传来武之亭惊天动地的哭声,想来是找到了武老。 谢瞳等人忙奔向前去,只见武老深中数剑,躺在血泊中,已经奄奄一息。 武之亭伏在他的身旁痛哭起来。 老赖一摸武老的尸身,发现还没有断气,忙将他扶起,远远不断的为他输送内力。 过了好一阵子,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武老微微的张开眼睛,看到早已哭成泪人的爱子。 武之亭泣不成声的道“爹,爹”。 武老伸出微弱的手,抚摸着他的脑袋,轻声道“不要哭,坚强起来”。 谢瞳忙抱拳道“前辈,都是晚辈思虑不周,以致武氏一族遭此劫难,还请前辈不要责罚!” 武老道“这都是天注定的,避也避不过,我族命中有此一劫,没有少侠的义助,恐怕全族无一幸免!少侠无需自责。”。 谢瞳十分内疚,他哀伤的说不出一句话。 武之亭道“爹,你挺住,孩儿这就去带你去找大夫”。 武老摆摆手,道“晚了,老夫五脏六腑皆碎,命不久矣,全靠一口真气支撑,有些话,我必须先交代一下!” 众人不在做声,认真聆听武老最后的遗言。 武老道“司马宣人多示众,你们不是对手,还是先躲一躲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武老二这个畜生,投靠了司马宣,我身上的伤都是他弄的,不过他也受了我一掌,虽然晕了过去,但伤不至死,你要为家族铲除这个败类”。 武之亭坚定的点点头,泪水从他脸颊不断的留下来。 武老用尽全身的力气道“少侠,之亭今后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将他照顾好,让他成才”。 谢瞳道“请前辈放心,谢瞳一定协助武兄报得大仇”。 言罢,他再次抱拳。 武老爷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笑容,他的双眸渐渐失去颜色,瞳孔随即消散。 武之亭哀嚎道“爹,爹!谢兄,快想办法救救我爹!我求求你们了,快救救我爹!” 老赖再次给武老输送真气,然而这一次毫无起色,武老终于断了气。 武之亭抱着他的脑袋,终于泣不成声。 这场面看着极为揪心,连夜莺也忍不住别过身去,人言血浓于水,父子连心,武之亭遭受的打击何其之大。 谢瞳蹲在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身体,道“之亭,人死不能复生,前辈能够坚持到现在,为的就是告诉你真相,如今,他老人家已仙去,我们要做的,就是想尽办法为他复仇,让他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武之亭抽搐了一阵子,终于将他父亲的尸首放下,他忽然跪了下来,对着谢瞳叩头道“恩公在上,请受之亭一拜!” 谢瞳等人忙拉起道道,“武兄这是为何?” 武之亭坚定的道“如果没有谢兄的警告和义助,我武家上下,将无人能逃脱此难,更是练复仇的人都没有,此等大恩,小弟终生难忘。”他顿了顿继续道“小弟这就返回南召,为家父办理后世,在返回洛阳寻找谢兄,希望谢兄能够助小弟一臂之力!” 谢瞳不禁鼻子酸了起来,他道“武兄客气了,本人义不容辞!” 武之亭似乎变了一个人,从洛阳的纨绔子弟变成了落魄而又勇敢的青年,他的脸上写满了沧桑和怒火,这一天一夜的经历,让他心智成熟了许多。他道“如此就在此别过吧!家族的叛徒深知赌尊投靠了我们,回到洛阳后定然要告发你们,请恕小弟无能为力,只能靠谢兄自行度过危机了”。 这一番话,听得众人连连称赞,谢瞳皱皱眉,这确实是一个极为棘手的事,他的赌尊身份是最后的希望,如果身份败露,挖掘宝藏的计划定然落空,以司马相如的智慧,定然猜到他别有用心,今后重修白马寺也将成为奢望,他必须要解决眼前的危机。 老赖道“当务之急,是除掉武老二,让他彻底变成哑巴!” 谢瞳长叹一口气,道“有莫传等人的保护,此事将变得极为艰难,恐怕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夜莺忽然道“武老临别曾言,武老二被他打昏了过去,如果还不醒人事的话,只要我们在消息穿过洛阳之前赶到石敬瑭的宅院,无论他如何花言巧语,司马相如都不会相信的”。 谢瞳苦笑道“看来,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回洛阳博一博,怎也不能让珊儿、采薇和小可汗他们犯险”。 老赖笑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发,怎也要与时间竞争一番”。 第11卷终未完待续。 曹公宝藏01 谢瞳此刻已经有气无力,真气损耗殆尽,又极速奔跑了数十里,即便是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然而身份暴露在即,他不得不要紧牙关,翻身上马,如果迟了一步,被武老二抢先的话,过去所做的一切,将成为泡影,甚至洪珊、采薇和石敬瑭都会有生命危险。 老赖见到谢瞳吃力的样子,道“能坚持住吗?” 谢瞳苦笑道“不能坚持也要坚持,否则将没命了”。 三人马不停蹄的赶往洛阳,一路上丝毫不做歇息。在换了三匹马后,终于在黄昏之前抵达了洛阳,谢瞳此刻已经摇摇欲坠,几乎要摔下马来。 他已是强弩之末,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三人奔至南城门外,眼见城门即将关闭,谢瞳坚持不住,从马上坠落。 老赖眼疾手快,他提起真气,在谢瞳坠地的瞬间,一把将他抄起,如拎着小鸡般将他提起,随手安放在马背上,谢瞳紧紧抱着老赖的腰,在众多守城士兵的哄笑声中,步入洛阳的城内。 入城后,老赖不敢多做停留,径直朝着石敬瑭的宅院奔过去。 抵达宅院后,老赖狠狠的敲着大门。 开门的是采薇,见到他们回来,简直是欣喜若狂,她出门查看一番,赶紧将众人迎入院内。 谢瞳只看采薇警惕的样子,便知事情不妙,他问道“采薇,出什么情况了吗?” 采薇边走边道“来不及说那么多,谢瞳你赶紧躲到石敬瑭的密实去”。 谢瞳不在言语,在老赖的搀扶下,穿过狭窄的宅院,步入石敬瑭的屋子。 石敬瑭见到谢瞳,先是一愣,随即打开屋后封闭的大门,让谢瞳快点进去。 这方还未准备完,门外已经响起了重重的敲门声。 谢瞳一把除去伪装,步入室内,大门随即关闭。 石敬瑭与众人忙出外迎接。 来者是司马相如,一同而来的,还有黄河帮两任帮主莫传和顾恒,武氏家族的武老二,还有一票将军府的士兵。 众人入院后,未等石敬瑭开口,已经将几人团团围住。 老赖只见对方气势汹汹的样子,尤其见到了武老二,便知事态正朝着极坏的方向发展。 石敬瑭摆出一副倨傲的样子,道“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本人触犯了什么王法不成!” 未等司马相如回答,莫传冷哼道“事到临头,还敢如此狂傲!真是胆大包天!” 顾恒插嘴道“包庇贼人,与贼人同流合污,对抗朝廷,不是犯了王法又是什么?” 石敬瑭道“帮主说什么本人不清楚,敢问本人这里谁人是贼人?还请大将军解释清楚?” 司马相如干咳一声,道“不瞒大师,大军今日在城外剿匪,岂料被人提前通风报信,以致贼人逃脱,有人见到告密者是赵无阳”。 石敬瑭道“这岂非是一派胡言,赵先生在本人的宅院闭关清修,从未踏出一步,何来告密一说,还请将军勿要听信谣言,免得中了诸多小人的离间之计。” 莫传走到石敬瑭的身前,双眼射出迫人的凶光,道“老夫看你就是做贼心虚,先前在汝阳城外,有人亲眼目击赵无阳与贼人在一起,还伏击了老夫的帮众,岂能有假!” 石敬瑭哈哈一笑,道“难不成是莫先生折损了帮主,到本人这里来出气不成,空口无凭,你随便怎样说都可以,但是想到本人这里来撒野,怕是有些过于狂傲了!” 顾恒怒道“大胆,居然敢这样与莫前辈说话,老子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言罢,他一掌拍出,直取石敬瑭的左胸。 石敬瑭当仁不让的举掌相迎,二人双掌贴到一处,发出轰然的爆裂声,激荡的真气,直接将二人迫开。 石敬瑭真气不如顾恒精纯,一番硬拼,他直接退了五六步才止住身形,但他怡然不惧,暗暗提起真气,等待与敌人进行下一步交手。 顾恒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接连退了两步,冷哼道“原来有两下子,难怪如此狂傲,不过老夫奉劝你束手就擒,可免受皮肉之苦。” 司马相如道“住手,如此打下去,岂不伤了和气,大师,还请让赵先生出面一叙,如果确实是误会,也免去了大家的嫌隙。” 莫传道“怕是谢瞳还在汝阳城没有敢回来吧!” 石敬瑭道“将军,赵先生此次闭关,前后一共七日,如今时辰未到,不能提前出关,否则将亵渎对神的尊重。” 石敬瑭越是掩饰,莫传等人的心中便更加确信,赵无阳定然不在屋内,顾恒恶狠狠的道“怕是你交不出人,在此拖延时间罢!” 洪珊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她施施然的走到众人面前,对司马相如道“大将军,我夫君在闭关,乃是大师钦点的时辰,十年难得一遇,如此贸然出关,亵渎了神灵,这个责任有谁来承担。” 顾恒讥讽道“什么狗屁神灵,都是尔等妖言惑众的幌子,赶紧让赵无阳出来,否则老子将你们全部带走,一把火烧了你这破院子!” 石敬瑭终于动怒,道“诸位可以否定本人的占卜之技,但不能质疑神的存在,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本人宁可与诸位拼个你死我活,也要捍卫神的尊严,废话少说,动手吧!”他变得异常愤怒,似乎要将几人吃掉一样。 莫川不以为然的道“先不讨论神灵是否存在,你神算子那么大的本事,能通晓古今,能呼风唤雨,为何不能将赵无阳变出来,只要你今日将赵无阳唤出来的话,老夫愿意叩头向神灵请罪!” 司马相如忙出来打圆场道“大师,事关赵先生的尊严,还请他出关一见即可,如果误会了赵先生,本人亲自向他赔罪如何!” 石敬瑭迟疑片刻,道“也罢,既然大将军有此一言,本人便唤他出来,诸位请随我来!” 众人随着石敬瑭进入他的居室,来到三清尊像之前。 石敬瑭点燃三炷香,恭敬的跪在蒲团之上,他闭上双眼,口中振振有词,好一阵子,他拜了三拜,起身道“如果诸位的判断失误,必须要接受神灵的惩罚,在祭天台前跪拜三个时辰!” 莫传犹豫了起来,他怎样看,对方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赵无阳已经返回来了,这是不可能的,从汝阳到洛阳,距离遥远,除非赵无阳长了翅膀!要知他们是连夜赶回来的,赵无阳不可能比他们还要快。 顾恒抢先一步道“好,如果冤枉了你们,老子愿意叩头谢罪”,他用手一指暗室,道“开门吧!” 石敬瑭神秘的一笑,道“希望帮主莫要言而无信”。 言罢,他走到门前,用力的拉开大门。 暗室房间不大,仅有一张小床和蒲团,三面是墙,墙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品。 而谢瞳则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似乎在闭目养神。 莫传等人见到他,登时信心全无,赵无阳活生生的躺在此处,这无疑印证了他们的猜测是错误的。 顾恒还心有不甘,他走上前去,辨认一番后,道“这怎么可能!” 石敬瑭不屑道“见到没有,这下诸位相信了吧!” 顾恒哑口无言,目光投往莫传,似乎在听他的指示。 莫传诧异道“赵先生只是闭关,为何却弄的如此狼狈,这是为何?” 石敬瑭见到莫传起疑,解释道“我门所谓的闭关,是真正的与外界隔绝,不准出入,只能引水,连食物都不得下咽。因此,赵先生才显得无精打采。” 顾恒依旧怀疑,道“这不是要饿死人么?” 石敬瑭继续道“饿肯定是饿不死的,这许多年来,赵先生做尽坏事,理当有此惩罚,也算是为今生的罪恶超度”。 洪珊哭着扑上去,道“夫君,夫君,你怎么样了!” 先前众人的话,早传入谢瞳的耳中,他极力的配合道“夫人,莫非是七日之期已到,我可以出去了么?” 看到赵无阳现在的样子,司马相如于心不忍,他不悦道“莫前辈,顾帮主,这下二位可以相信了吧!赵先生怎会是通风报信之人,想必是诸位真的认错人了”。 石敬瑭走到谢瞳的身前,道“赵先生,有人怀疑你勾结贼人,意欲不轨,无奈之下,本人不得已开关验明你的清白,哎,这几日苦,你是白吃了,指待来日在寻觅良机了。” 谢瞳微微做起,一脸部情愿的神色,道“是那个王八犊子在后背造我的谣?” 莫传脸色变得尤为难看,他恶狠狠的盯着武老二,道“武老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武老二依旧不依不饶,道“赵无阳你休要演戏,当夜在汝阳城东,是你亲口和武老大讲的,说是太尉大人心胸狭窄、目不容物,已经指使黄河帮在汝阳城一带伏击武家,男子汉大丈夫,为何敢做不敢当。” 谢瞳迷迷糊糊的望向司马相如,故作虚弱的道“大将军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此人又是谁?” 司马相如道“赵兄,此人是武氏一族的二当家”。 谢瞳道“二当家的,你我无怨无仇,为何要诬陷我,本人在此地坐觉关,更是从未去过什么汝阳城,怕是你认错人了吧!” 武老二忿忿不平道“老子是不会认错的,赵无阳你化成灰老子都忘不了你,你和武老头勾结,里应外合,坏了太尉大人的好事...” 未等他讲完,石敬瑭冷冷的打断了他,道“二当家的,说话要有真凭实据,你有何证据证明赵先生在场,认证呢!物证呢!” 武老二,道“证人都被他给杀了,你们勿要相信他,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功夫特别好,一脚就能将碗口粗的柱子踹断。” 司马相如听不进去,亦不愿他继续讲下去,此次追杀武氏家族的行动,本来就是十分秘密,他不想过多的人知晓,尤其是眼前的几人,而此刻,武老二竟然全盘托出,虽然似乎有模有样,但他更多是相信神算子和赌尊的,毕竟此二人联手帮他取得了实质性的胜利,他武老二,不过是一个背叛家族的叛徒而已,叛徒的话,岂能相信。 司马相如不想他继续说下去,冷冷的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话虽然难听谢,若是二当家的拿不出什么证据,这就纯属于陷害了!” 武老二见司马相如不信,他拉扯着莫传的衣袖道“前辈,他们真的是武老头安插在太尉大人身旁的内奸!你们要相信我,不要让这个江湖骗子给戏耍了。” 谢瞳挥挥手,道“大将军,此事纯属子虚乌有,请大将军为本人做主”。 司马相如此刻已经完全相信了赌尊的话,他冷冷的道“二当家的,本将军不希望在发生此事,否则定然要你好看,打扰了赵兄清修,还请赵兄见谅。我们走!” 武老二见众人不相信他,继续拉着莫传的衣袖,莫传本来就十分生气,由于跑了武之亭,让他无法向太尉大人交代,尤其此事闹的沸沸扬扬,而如今武老二的话,同样令他反感,更有把责任推到他身上的嫌疑。 只见莫传扬起手臂,对着武老二便是一巴掌,武老二被这一巴掌直接扇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嘴中的牙齿更是被打落了几颗,他双手捂着嘴唇,不在言语。 莫传如今底牌尽数打出,在闹下去,定然不会有什么好处,他略表歉意,道“今日是老夫信了他人的谗言,以致误会了赵先生,还请大师和赵先生不要介怀,老夫敢保证今后不会出现这类状况”。 司马相如道“都是相如遇人不淑,才有今日之事,还请大师和赵先生大人有大量,本人过几日为二人准备酒宴,希望大家化干戈为玉帛,不要为此小事产生隔阂!” 谢瞳点点头,没有做声。 众人向屋外走出。 未等走出房门,石敬瑭忽然道“顾帮主,莫要忘记了方才的约定,亵渎神灵,可是要受到处罚的!” 顾恒见他得理不让人,心中有气,道“那又如何,本人从来不信什么神灵,这样,本人愿出一千两银子,给公子修缮这祭天台如何!”未完待续。 曹公宝藏02 石敬瑭哈哈一笑,道“顾帮主好大的手笔,出手就是一千两,只可惜本人只认道义不认钱,愿赌服输就是出了名的至理名言,如果顾帮主输不起,大可以扬长离去,本人绝不追究,只是这今后黄河帮的名声,怕是要被抹黑了!” 司马相如忽然从人群中鱼贯而出,道“本人心志不坚,以致误会了赵先生,愿接受责罚,明日起愿在祭天台前跪拜三个时辰!” 此言一出,出乎众人所料,莫传和顾恒更显尴尬,司马相如何等身份,如他甘愿跪拜,叫他们二人如何下的了台面,二人对视一眼,默然不语。 石敬瑭知机的道“既然大将军出面,本人就顺水推舟,做个人情,此事就此作罢吧!但希望黄河帮的二位,今后不要在到鄙人处惹是生非,本人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顾恒被当面劈头盖脸的一顿批评,心中不是滋味,刚要发作,莫传拦住他,道“好,既然大师大人有大量,我们黄河帮认栽了,就当是我们黄河帮欠你们一个人情,日后如有相助的地方,黄河帮必定随叫随到!” 司马相如对神算子报以感激的神色,道“好,如此就不打扰赵兄休息,来日再见”。 言罢,他领着众人离开了石敬瑭的宅院。 敌人悉数离开后,谢瞳等松了一口气,他的虚弱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实打实的强弩之末。 老赖道“莫传此人不大简单,他们虽然离开,但也几乎锁定了我们,这个怀疑的大帽子是无法甩去了,好在司马相如没有疑心”。 石敬瑭道“看样子并非如此,司马相如此人颇有心机,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好在我们只是寻宝,并非复仇,不会引起他更大的警觉,不过今后办事要更加小心!”。 谢瞳笑道“敬瑭兄说的不错,今后我们要万分小心,尤其到了关键时刻,哎,到哪里去寻找一批人呢!携带宝藏不能用司马相如的人吧!” 他的话登时惹的几人哄笑起来。 石敬瑭笑道“要找这样一群人,不大容易,关键处还要忠心耿耿,不然携带宝藏跑了怎么办?” 老赖笑道“这个就不用二位操心了,慕容兄弟先前探索宝藏时,在中原安插了一些族人,大概有百余人,这些人包保没有问题。” 谢瞳喜道“如此甚好,届时宝藏可直接运往塞外,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石敬瑭微微皱眉,随即道“如果是其他的薛延陀人,本人定然不予认可,因为他们的声名狼藉,不过既然是慕容兄的族人,本人深信不疑,如此甚好!” 慕容龙城见众人如此相信他,心中十分激动,他笑道“多谢诸位,本人定然不会出什么乱子”。 谢瞳道“老子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谢瞳休息了两三日,方才从虚弱中恢复过来,这几****并没有外出,而是一直在恢复体力。 些许事情全部交由老赖和慕容龙城处理,在二人的精心准备下,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日,兄弟几人正在宅院内攀谈,司马相如突然来了。 由于几日没有联系,他的突然造访,令人起疑,不过也正中谢瞳的下怀,谢瞳正愁无法联系他,该是维修白马寺的时候了。 在石敬瑭的陪伴下,司马相如满面红光的步入宅院。 离着很远,司马相如便道“赵兄这段时间可好,不知恢复的如何!” 谢瞳笑道“托大将军的鸿福,本人恢复的还算快,饿几日不算什么,哈,剑伤也恢复了,不知大将军近来如何!” 司马相如笑道“最近忙的很,由于这段时间家父呆在洛阳,很多事情没有处理,以致于耽搁了下来,如今他老人家返回长安,把相如忙的焦头烂额。哈,因此才没来看望赵兄,还请赵兄恕罪。说来,赵兄的剑伤还是内人造成的”。 谢瞳惊愕道“莫非大将军已经完婚了吗?”他只听司马相如对沈姑娘的称呼,心中充满了极不舒服的感觉。 司马相如笑道“哪里那么快的,不过本人大婚,还要各位捧捧场呢!” 石敬瑭笑道“不知将军将大婚定在了那日。” 司马相如哈哈一笑,道“六月十八”。 几人不免在心中默数了起来,洪珊第一个算出了日期,道“六月十八,不就是下个月初么。据此还有七日,大将军为何如此着急” 司马相如道“这并非本人的意思,而是家父钦定的日期,哎,确实是快了些,不过人早晚有此一婚,也不差那几日了,届时还请大师为本人做些法事”。 石敬瑭笑道“这个即便大将军不提,本人也要揽到自己的身上,能为大将军主持法事,乃是极为风光的事,本人怎也不会容许有竞争者”。 司马相如惊讶道“本人来的路上还思虑在三,生怕大师不会答应,如今看来是想多了,相如先行谢过大师。” 石敬瑭笑道“无妨,不过将军是否忽略一事,先前在武氏弟子离开洛阳之前,将军曾许愿与赵先生重修白马寺,如今事情已了,该是还愿的时候了”。 司马相如眉头微皱,道“此事相如并未忘记,只是,哎,白马寺前些年刚刚翻新,只差老旧宅院没有处理,而老宅占地极大,修起来恐怕耗费极大,如今相如等若白手起家,暂时还拿不出这许多的银两。” 谢瞳心中一震,晓得司马相如并没有多大的诚意,但他仍旧不想放弃,道“敢问大将军,不知修缮需要多少银两?” 司马相如道“这个本人倒是不知,不过至少也要二三十万两银子吧!” 众人齐齐惊呆,这么多的银子,他们还真的就是拿不出来。而如今司马相如哭穷,怕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白马寺虽然在洛阳内,但地位十分特殊,乃是江湖上佛门的圣地,如果想重修白马寺,需要住持无量大师点头方可,哎!无量大师并非凡夫俗子,很不近人情的!如果没有好的理由,怕是很难说动他。” 采薇道“这住持莫非是傻子,有人花钱愿意为他修缮寺庙,乃是求之不得之事,为何还要拒绝。” 司马相如叹气道“本人也不确定,只是先前接触过一次,此人古板的很”。 谢瞳思虑片刻,道“不如找个机会亲自拜访一下,看看能否劝说他”。 未等司马相如回答,石敬瑭道“择日不如撞日,横竖大将军无事,不如大将军代为引荐一下,本人仰慕无量大师久矣,即便不能说服他,也是见过佛界至尊了”。 此话如果是赌尊说出,司马相如或许还要反驳几句,但由石敬瑭说出来,他无法拒绝,在他眼中,一个能够通晓古今的人物,远远比一个赌徒要强的很多,神算子的请求,令他无法拒绝。 想到此处,他晒然一笑道“也罢,我们现在立刻去白马寺,求见无量大师”。 几人收拾一番,立刻出发,仅谢瞳和石敬瑭随着司马相如前往白马寺。 白马寺今日人山人海,求佛的香客来来往往,几乎挤满了整个寺庙。 当一行人抵达白马寺时,庙外已找不到停靠马车的位置。 几人只得下车步行,径直来到白马寺外。 一名小沙弥早认出司马相如,急匆匆的跑过来,恭敬道“大将军你好!” 司马相如道“烦请通报无量大师一声,就说本人求见!” 小沙弥道“师祖正在会客,烦请诸位到殿内稍等。” 言罢,他在前领路,将众人领入到一间极为简朴的会客室,并奉上香茗。 谢瞳捧起茶碗喝了一口,道“好香,不知道这是什么茶!” 司马相如道“这是白马寺用来招待贵宾用的茶,具体是什么,本人也不清楚!” 石敬瑭轻啜了一口,哈哈一下笑道“这是方山露芽,产地是福州,乃极其少见的茗茶,即便是在江南,也很少喝道!” 谢瞳忽然感应到屋外走来一行人,旋即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仿佛有人在地面飞行一般,所谓踏地无声、踏雪无痕怕也就是如此了。看来此人不大一般!极有可能是无量大师。 司马相如“哦”了一声道“竟然还有此事,本人却从未听过此茶!” 石敬瑭继续道“此茶产量极少,因此中原人士知道的不多,乃是早期的贡茶,不过在陆羽前辈的《茶经》中却有记载,岭南,福州,生闽方山山阴县也,往往得之,其味甚佳。大将军如感兴趣,不妨了解一下。” 二人聊的正欢之际,会客室的门吱嘎一声被打开,走进来一个身着袈裟、身材高大的人。此人年约六十余岁,面相和善,身体挺的笔直,眉宇间透出一副与世无争、清静无为的意味。 毫无疑问的,此人便是天下佛门的头号人物,白马寺的住持-无量大师。 司马相如忙起身道“见过无量大师!” 无量大师低呼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老衲见过大将军!”他顿了顿继续道“不知方才是哪位施主在高谈阔论?居然知晓方山露芽的来历,让老衲十分佩服,看来这茶选对了,陆羽先生穷毕生之力,写出旷世的《茶经》,必将千古流传,可惜这《茶经》的原本却不知所综,可惜可惜,老衲只是听闻此书,却从未翻阅,遗憾遗憾。”。他的目光在谢瞳和石敬瑭的身上扫过,旋即停留在谢瞳的身上。 谢瞳心咐,你这么盯着我干嘛,我可没有那个本事。 无量大师道“莫非是这位施主?” 谢瞳微微一笑,道“晚辈只是一个赌徒而已,乃市井之辈,并无高谈阔论的资格,方才见解渊博的是这位仁兄!”他指了指石敬瑭。 无量大师道“所谓市井百姓、高贵阀门,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真正值得人们记忆和缅怀的,是那些让贵族和阀门没有隔阂的人”。 谢瞳连连点头,心中不住称赞。这老僧的治世哲学竟然与他们黄天派不谋而合,这确实让他意外。 无量大师转而面向石敬瑭,道“这位施主学富五车、高谈阔论,确实令老衲佩服,不知如何称呼”! 司马相如忙介绍道“无量大师,此人乃是江南卦仙的徒弟,人称神算子”。他忽然介绍不下去,他****称呼石敬瑭为大师,却不晓得他的真名。 石敬瑭恭敬的道“晚辈名为诸元,见过无量大师,大师乃是佛家的泰山北斗,乃是至尊人物,今日一见,真乃三生有幸!” 无量大师摆摆手,笑道“诸少侠言重了,所谓泰山北斗,皆是浮云,你我虽然一佛一道,但论起渊源来,却是同宗同源,本质是一样的,今日一见,也是有缘,诸位请坐。” 众人分宾主落座,无量大师笑道“大将军俗务缠身,却能有闲暇来到此地,不知有何要事!” 未等司马相如回答,石敬瑭抢先道“我等前来并无要事,但却有三个目的,一是见一见闻名天下的无量大师,此等目的已经达到,二是向大师研习佛法,三是我这个兄弟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师解其困惑”。 无量大师“哦”了一声,望向谢瞳,道“这位施主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宇间透漏着一股迫人的正气,一望而知是人中龙凤,不知有何事能够困惑住施主。” 谢瞳听闻吓了一跳,忙道“大师勿要吓唬晚辈,小人只是一介赌徒,侥幸得到大将军的青睐而已,如传出去,岂不要了小人的命!” 无量大师忽然笑了起来,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谢瞳,谢瞳直感觉无量似乎看穿了他,对他了若指掌一般。好一阵子,无量道“施主有何难言之隐,不妨说来听听,如果老衲有帮上忙的地方,定然全力以赴。” 谢瞳与石敬瑭对视一眼,石敬瑭晒然一笑,道“这位兄台人称赌尊赵无阳,在燕京一代大大有名,只是前些年嗜赌成性,做了许多亏心之事,晚辈为他卜了一卦,发现他命中将有大凶,需要用善心去化解这一切,晚辈思前想后,为他指点了一条明路,就是散尽家财,颐养天年”。(未完待续。)m。 曹工宝藏03 无量大师笑看着他,没有做声,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石敬瑭继续道“赵先生愿意散尽家财,修缮白马寺,以表达自己的诚意,又可以驱赶内心邪恶的灵魂!” 无量大师脸色微变,方才的笑容一闪而逝,他犹豫片刻,道“既然赵先生有心,为何不皈依我佛,做个方外高人!” 此言一出,登时令几人大感吃惊。 谢瞳哭笑不得的道“大师,鄙人是有家眷的人,大师身为佛道至尊,岂能让本人做出抛妻弃子之事,这与佛家普度众生的理念极不相符”。 司马相如借机道“大师,赵先生悬崖勒马,愿一心向善,为何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呢!何况重修白马寺乃是天大的好事,即可为寺庙省去银两,又可翻新寺庙,可谓一举两得!” 无量大师道“大将军不知,寺庙新建不久,贸然翻新的话,劳民伤财,不太可取。” 石敬瑭忽然哈哈一笑,道“据本人所知,白马寺共分两个部分,即前院和后院,前院确实新建不久,但后院却是历经岁月的风雨,怕是有几百年的历史,今次翻新修缮,就翻新后院如何!” 无量大师脸色再变,他虽然极力克制自己的心态,但些许的变化还是被谢瞳尽收眼底,如此一看,更加加深了他的想法-后院的宅子存在奥秘。 无量大师幽幽的道“诸少侠果然博古通今,居然对白马寺的情况了若指掌,不错,后院建于三国时期末年,确实历史悠久,流传至今,乃是罕见的千古名刹,老衲深怕古刹在翻新中毁于一旦,如此一来,岂不是罪过?” 谢瞳笑道“大师不必担心,今次目的只是修缮,不是改造,并不会对构造和外貌进行变更,而且工匠也都是从西域柔然请来的,包保不会损坏一草一木”。 无量大师听罢摇摇头,默然不语。 石敬瑭见这高僧玩起了沉默,只得道“大师千推万阻,莫非是这古刹有什么秘密不成?还希望大师玉成此事,我等感激不尽。” 此言一出,无量大师长叹一口气,道“诸少侠想多了,古刹只是珍贵的历史遗迹而已,既然诸位如此坚持,老衲在推三阻四就显得过于小家子气了,但此事事关重大,非老衲一人能够决定,需要与其他师兄弟商讨一下。” 石敬瑭笑道“好,大师请便,我们再次等候便是!” 无量大师无奈的起身离开。 照谢瞳估计,无量大师定然是去与四大金刚研究,白马寺无论地位多么尊崇,始终是宗教,受到当朝统治者的制约,有司马相如出面,他不得不重视此事。 经过方才的讨论,司马相如反而对神算子更加崇拜起来,他不仅精通玄学,更是博学多才,能够得到无量大师的赏识和钦佩,这足以让他刮目相看。他笑道“诸兄果然是博古通今的人才,相如佩服,不知诸兄是否有意从政呢!如由此想法,相如必倒履相迎!” 石敬瑭哈哈一笑,道“怕是要让大将军失望了,本人身为道门,志在云游四海,用不了多久就要离开洛阳了,怕是不能遂大将军之心愿,如有朝一日心生此念,定然要投靠大将军!” 司马相如露出失望的神色,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他现为一方霸主,逐渐有了发展势力、独霸一方的野心。 正当此时,无量大师去而复返,方才的忧郁之色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轻松的感觉。 谢瞳看的一愣,莫非是这老僧想出了对策。 石敬瑭问道“大师这么快就商量好了?” 无量大师笑道“修缮白马寺是一件功德之事,老衲怎能忍心拒绝,方才与师兄弟讨论,大家一致支持此事,哈,不知诸位何时动工!” 谢瞳道“愈快愈好吧!相关工匠已经准备周全,只等石料木材一到,即可开工!大概要三五日吧!” 无量大师笑道“虽然准许你们修缮白马寺,但老衲有言在先,一是此次修缮,费用需要诸位自行解决,白马寺还无法筹措较多的银两!” 谢瞳笑道“这个自然,银两的事情由我们解决!” 无量大师笑着点头,道“其二,必须要保证古刹的原貌”。 石敬瑭道“这个是一定的,赵先生一心向佛,定然不会作出此事!” 无量大师继续道“其三,所有施工必须在白日内进行,工匠施工结束后,必须离开此处!如违反以上条件,修缮的事情也就到此为止。” 谢瞳心咐,原来无量大师打的是这个算盘,不过只要让他们进来,一切将都不是问题。 他大笑道“好,我等定然谨记大师的叮嘱,不会让大师失望的”。 几人离开白马寺后,司马相如提议去城南的翡翠绿喝上一顿,庆祝此事大功告成。 二人无法拒绝,只得随着司马相如前往翡翠楼。 抵达翡翠楼后,司马相如不由分说的朝楼上走去,显然是对此处极为熟悉。 店小二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身后,满脸堆笑道“大将军楼上请,还是老样子吗?” 司马相如道“老样子!快去准备!” 店小二忙前面带路,众人进入二楼一个装修古朴的房间。 几人落座后,司马相如笑道“今次的事情办的极为顺利,本人没有想到无量大师会这么好说话!” 谢瞳道“都是将军的面子大,大师身为佛门至尊,寻常人见他一面都难,今次顺利,也是看在大将军的面子,否则怎能如此顺利!” 谢瞳这马屁拍的司马相如极为舒服,只看司马相如的表情,便知他十分受用,司马相如乐得合不拢嘴,笑道“赵兄言重了,大师是明白事理之人,岂能会刁难我们。” 酒菜不多时端上来,谢瞳举起酒杯,道“赵某只是一介赌徒,市井之辈,从未想到有生之年能与大将军这等人物相识,小人敬大将军一杯!” 司马相如笑道“赵兄请勿如此,如无量大师所讲,众生芸芸皆平等,本人虽然是贵族,但从未将贵族和寒门区分开来,仍旧是同等对待,赵兄不必多言,我们干一杯!诸兄,请!”。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司马相如道“诸兄、赵兄,如今修缮白马寺在即,相如有一事需要言明一下”。 二人忙正襟危坐,等待司马相如的下言。 司马相如道“二位兄长不必紧张,相如所说的就是关于银两的问题,想必二位也知晓,修缮白马寺所耗费用极大,然而相如前段时间与武氏争锋,被武之亭那个杂碎坑去了不少银两,且都是库银,如今国库空虚,加之相如大婚在即,实在拿不出太多的银子,所以暂定先出两万两”。 言罢,他从怀中摸出银票,随手放到桌子上。 谢瞳笑道“将军不必自责,此事都因本人罪孽而起,理应由本人承担,其余所需银两由本人出吧!” 司马相如摆摆手,道“这怎么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是我司马相如,相如的意思的此次所花银两,你我对半出,只是先由赵兄垫付,翌日相如资金充足,再行还给赵兄!” 谢瞳还要坚持,司马相如脸色一沉,道“如赵兄不答应,本人将会终止修缮白马寺一事”。 谢瞳只好故作尴尬的道“也罢!就依大将军的意思!”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骚乱声,骚乱声中还夹杂着争吵声,似乎有人在争执。 随即传来了叫骂声。 司马相如朝着谢瞳呶呶嘴,示意他出去瞧瞧。 谢瞳忙起身出去,轻轻的拉开门。 他探头一看,原来是两个包房的人在叫骂,貌似是因为一个妙龄女子,其中一方人数众多,该是某个世家的人物,而另一方,谢瞳却熟悉的很,人群中居然夹杂着曹平阳等人,同行的还有奉无鹤。 曹平阳等人虽然人少,但个个武艺高强,对方明显不是对手,一番争斗下来,被放倒了好几个。 谢瞳看到曹平阳,曹平阳同样看到了他。 谢瞳忙回到包房,道“大将军,貌似是太尉大人带来的高手在与人争斗”。 司马相如本身就是好战之人,如今听闻自己人与他人发生争执,岂能忍的下去,他挺身而起,走出包房。 只听对面的一个身着华服的人道“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居然敢对我们动手,也不打听打听我洛阳王远波是不是好惹的。识相的话,赶紧给小爷赔礼道歉。” 曹平阳等人见到司马相如出面,不在言语,等待司马相如解决此事。 司马相如步入王远波的面前,道“王远波?你跟洛阳的王老司徒是什么关系?” 王远波见对方英气逼人,但他自侍家族势力强大,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道“那是我的爷爷,告诉你们,我爷爷乃是三世老臣,连司马相如见了也要恭敬三分,怕了的话,就赶紧滚”。 谢瞳忍不住差点笑出来,司马相如最好面子,当他的面说出这种话,简直是没长脑袋。 司马相如“哦”了一声,道“原来是王老司徒的爱孙,失敬失敬,今日的事就此作罢吧!本人就是司马相如,烦请回去知会王老司徒一声,本人改日登门造访。诸位,到我的包房来。” 言罢,他转身返回包房,留下发愣的王远波呆在原地。 司马相如道“怎会与他们发生争执的。” 奉无鹤笑道“本人见对面望月楼的姑娘长得还算标志,便叫来陪酒,岂料被这个小子截了去。此人不仅狂傲,还出言不逊,便随手教训了他”。 曹平阳哈哈一笑,道“你们看到他的样子没,方才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听到大将军自报家门,吓的连屁都不敢放,简直乐死老夫了”。 几人七嘴八舌,司马相如道“此事就此作罢吧!王老司徒三世老臣,对帝国也算有些苦劳,他不来招惹我们,我们也不就不必招惹她了,来来来,我们喝酒!”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曹平阳悻悻的道“大将军为何与神算子和赵无阳走到了一处!” 司马相如道“赵兄有意花重金重修白马寺,相如为他们引荐一下无量大师!” 曹平阳“哦”了一声,没有下文。谢瞳虽然没有瞧他,但深刻的感觉到曹平阳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在他身上扫过。他猛然抬起头,直视曹平阳,笑道“原来这位就是威震江南的曹老前辈,失敬失敬,那日初见之时,没有人为晚辈引荐,真是可惜!” 曹平阳盯了半天,道“不知赵先生为何要修缮白马寺!” 此话一出,谢瞳心中隐隐震动,产生一股奇异的感觉,他感觉曹平阳对他产生了怀疑,毕竟这么多的人中,也就曹平阳与他接触的最多,只看这问题问的看似顺理成章,实则是投石问路,他必须回答的天衣无缝。 想到此处,他笑道“本人也不想如此,只是神算子大师要求小人修缮佛缘,故而才有此一举,只怕修缮白马寺之后,本人要倾家荡产了”。 曹平阳凝视着神算子,默然不语。 奉无鹤夹了一口菜,道“提起无量这老头我就生气,明明心怀叵测,偏偏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将军这次求他,怕也要花费些力气。” 司马相如道“这点面子,无量大师还是要给的,不仅如此,他还对神算子刮目相看,还与赵兄讨论贵族与寒门的融合呢!” 奉无鹤气愤道“贵族就是贵族,寒门就是寒门,二者是不可能融合的,试想一下,一个屹立了上百年的贵族,凭什么要与你寒门平起平坐,简直是可笑,要我说这个老头,整天躲在白马寺里,一副操心天下的虚假心肠,如混到江湖来,本人必亲自取他首级。” 谢瞳听的心中有气,心道你奉无鹤果然是一副狗腿子的嘴脸,身为寒门,还不思进取,简直是没救了,他不悦的道“敢问奉先生出身寒门还是贵族,为何竟有此言语,须知贵族全是有寒门衬托出来的,寒门百姓乃是治世之根本!融合下去,才会有更加繁荣的景象!”(未完待续。)m。 曹公宝藏04 奉无鹤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悦道“你一个赌徒懂什么,本人虽然声名狼藉,落魄如斯,但祖上亦是声名显赫的贵族,在大唐开过时期,乃是大江一代有名的贵族,在成都还有封地哩!” 众人哈哈笑了起来,谢瞳心道,亏你还有自知之明。 奉无鹤继续道“寒门与贵族的融合,就如同****掺进了米饭中,试问赵先生,如此的米饭,你还会吃吗?” 谢瞳气的七窍生烟,偏偏他还不能公然与奉无鹤撕破脸,只得忍气吞声。 一旁久未发言的石敬瑭突然道“不知大将军祖上是那个贵族?” 司马相如并没有如奉无鹤般侃侃而谈,而是犹豫了好一阵子,才道“相如只知家族起源于几百年前,具体的渊源便不得而知,讨论此事无趣,来来来,我们今日不醉不归。干了”。 众人再次举杯。 谢瞳二人返回住所时,已是黄昏,二人奔波了一天,疲惫至极。 洪珊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谢瞳笑道“一切还算顺利,只要我们准备周全,随时可以开工”。 石敬瑭道“眼下的困难是如何筹措资金的问题,修缮耗费极大,以我们目前的情况,怕不足以支撑如此庞大的项目!” 采薇问道“整个项目大概要花费多少两银子呢!” 夜莺插嘴道“照司马相如的估计,最低也要二十万两。” 采薇道“怎么要这么多?” 老赖道“采薇怕是不清楚,白马寺的古旧宅院十分庞大,与前院所差无几,这些已经是较低的预算了”。 几人全部沉默起来,这巨额的银子,仿佛他们面前的一座大山,几乎要将他们刚刚升起的希望扼杀。 谢瞳灵机一动,忽然道“有办法了!”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他,期待他说出惊世骇俗的想法。 谢瞳笑道“司马相如不是赞助了两万两银票么,我们就用这两万两银票,先行采购前期工程所需的工料,怎也要捱一段时日,在这段时间内,争取将宝藏发现,进而运送出去。” 老赖皱眉道“这太难了,整个工程浩大,两万两银子仍进去,估计就是打水漂的事,根本不够看的”。 石敬瑭道“我明白谢兄的意思了,就是尽量拖延时间,以司马相如的银子做幌子,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宝藏,因为我们压根就没有后续的投入,对吗?” 谢瞳点点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白马寺就是铜墙铁壁,硬闯是不成的”。 老赖道“那好,明日我等就扮做监工,全部混进白马寺去,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发现宝藏入口”。 谢瞳道“只好如此了!珊儿,明日将青钢剑交给我,我总感觉青钢剑能够给我带来灵感”。 洪珊娇笑道“说的好像跟真的一样,好吧,珊儿明儿一早就将宝剑给你!” 众人正欲休息,石敬瑭忽然道“谢兄,有件事,不知你发现没有?” 谢瞳道“何事?” 石敬瑭若有所思的道“当我问及司马相如家族来历的时候,他表现的太过紧张,而最后的给出的答案也是含糊不清,照理这是无所谓的,没有什么见不得人,除非家族中隐含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谢瞳恍然大悟,司马相如当初确实有些尴尬,最初他还没有发现异常,可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是有些可疑。 石敬瑭继续道“我怀疑他的家族定然是当朝所不能允许存在和容纳的,不然他怎会如此遮掩”。 老赖笑道“小可汗这么一说,本人真想去差个究竟,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谢瞳道“老子也是好奇心很大,不过眼下还真的不适合去查看!” 正当此时,谢瞳灵觉忽然发出强烈的感应,只见一支竹箭从屋外飞来,速度极快。 他不由分说的迎上去,将竹箭稳稳的握在手中。 众人齐齐惊呼。 箭头上是一块帛布,谢瞳拆下帛布,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赵无阳,白马寺后门见!一个人来。” 几人看清字迹时,心中不免产生了疑惑,这究竟是谁呢! 谢瞳收起帛布,苦笑道“看来是找我的,可是赵无阳在洛阳相识不多,并没有接触多少人”。 洪珊担忧的道“瞳哥,不要去,小心有诈!” 谢瞳道“珊儿不必担心,此行一定要去!看看究竟是谁!” 在众人的期待目光中,谢瞳施施然的离开此处,前往白马寺后门。 在夜色的掩饰下,谢瞳徐徐的来到白马寺。 白马寺后门外空无一人,空荡荡的街道上十分冷清。 谢瞳环伺了四周,终于在对面的街角处感应到一个人,居然是曹平阳。 曹平阳摆摆手,示意让他过去。 谢瞳大胆的走过去,曹平阳并没有停在原地,而是带着他兜起了圈子,二人一前一后的来到城南一座破败的孔庙处。 曹平阳率先进去破庙,谢瞳感应半天后,发现庙内毫无埋伏,也大胆的跟了进去。 曹平阳正冷冷的看着他。 谢瞳晒然一笑,道“深夜在此,不知曹前辈唤小人来,有何要事!” 曹平阳忽然冷笑了起来,道“名震天下的谢瞳也自称小人,岂不笑掉大牙!” 谢瞳一惊,不知哪里出了破绽,但他仍镇定道“前辈是否在说笑,小人是赵无阳,前辈怕不是认错人了吧!” 曹平阳冷哼一声,道“你现在若是还不承认,老夫立刻去告诉司马相如,看你还怎么在洛阳混下去。” 谢瞳只听他的口吻,似乎对司马相如不太友善,与白日里大相径庭,但他不敢大意,这或许是对方释放出的烟雾弹也说不定。他笑道“前辈唤晚辈到此,不知有何贵干?”他此番回答的十分高明,看似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但却没有言明。 曹平阳道“你当我不知你到洛阳来干什么吗?” 谢瞳嬉皮笑脸的道“本人都不知道来洛阳干什么!” 曹平阳气道“老夫没空和你罗嗦,老夫就一句话,你我合作,把宝藏起出来,一人一半,老夫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必要时,还可以出手相助!” 谢瞳听的心中一惊,至此此刻,他心中的疑团才迎刃而解,原来曹平阳早就知道曹公宝藏的秘密,因此才苦苦的追索青钢剑,但他还有个疑问,为何知晓宝藏秘密,还要青钢剑干什么。他笑道“原来前辈知晓这么多,能否为小子透漏一二!” 曹平阳道“谢瞳你还没有答应我,老夫可不是这么好骗的!” 谢瞳笑道“前辈的胃口似乎太大了些,本人这边仍然有五六个阵营,都是一路寻宝过来的,如果前辈早在扬州时就与小子合作,怕就没有这么多的麻烦了!” 曹平阳讥讽道“你小子怎么这么不济,这几年是怎么混的,居然还要靠他人!” 谢瞳不悦道“你让我怎么混,朝廷一路追杀我,害的我隐姓埋名,逃到塞外,能活着就不错了!” 曹平阳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谢瞳道“前辈想分一杯羹,必须要遵从我们的指挥,且必须坦诚相告,否则即便我等放弃宝藏,也绝对不会让前辈得到分毫!” 曹平阳道“好,既然如此,我就信你谢瞳一次,宝藏到手后,老夫必须分得一份,而且宝库中的某个物件必须归我!” 谢瞳晒然一笑,道“前辈说的是七彩玲珑石吧!” 曹平阳冷哼一声,“你知道的还不少!” 谢瞳笑道“此事晚辈不能做主,几大势力均对此石蠢蠢欲动,届时谁先发现就是谁的!大家各凭本事!现在前辈可以说一说宝藏秘密了吧!” 曹平阳幽幽的道“老夫只是知晓宝藏在白马寺古刹,具体部位不甚了解,而青钢剑则是开启宝藏大门的钥匙,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谢瞳问道“前辈可否说明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吗?” 曹平阳冷哼道“谢瞳你管的太多了,老夫只能告诉你,告诉我消息的人已经死了,你大可放心!” 谢瞳道“好吧!那你我就此结盟,前辈请回吧!晚了,司马相如必然起疑。” 曹平阳悻悻的朝庙外走去,靠近门口时,他忽然道“谢瞳你勿要想着耍花样儿,如果老夫得不到所要的东西,你和你那帮兄弟休想活着离开洛阳!” 言罢,他转身离开破庙。 谢瞳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思虑了好一阵子,如今身份被识破,他们已经陷入被动的局面,必须要改变心态,当务之急是要搞定宝藏,只求曹平阳勿要骗他。 想到此处,他忽然有些不放心曹平阳,如果对方是司马相如的眼线,摆明了骗他,又作何解释,他心中一动,远远的跟上曹平阳。 谢瞳不敢跟的太近,只得凭借灵觉的强大感应,远远的缀在曹平阳的身后。 所幸曹平阳没有发现。 二人再度一前一后,曹平阳转过几条街道,步入了司马相如的府邸。 他本是司马相如的家将,住在此处理所应当,但谢瞳不放心,过了一阵子,才施施然的跟了上去。 按照他的估计,曹平阳如果真的是眼线的话,必然要向司马相如报告。 他跃入宅院后,已是深夜,宅院内一片黑暗,只有巡逻守卫不时的从小径上来回徘徊。 司马相如书房的灯仍旧亮着,而曹平阳不知去了哪里! 谢瞳蹑手蹑脚的来到司马相如的书房外,从外面看,书房内有两个人影,然而外面却有人把守,无法靠近。 谢瞳心中一动,他绕道书房侧墙外,运起旋风履步术,猛然窜到屋顶,轻轻的匍匐到天窗之上。 他凑眼一瞧,屋内的二人并非曹平阳,而是司马两兄弟。 只听司马瑾瑜道“大哥,曹平阳深夜外出,刚刚返回,跟你报告了没有!” 司马相如道“没有,这个老家伙隐藏的极深,他本是江南武林的巨鳄,与奉无鹤等人不同,没有理由跟着我们,且是不图官、不图名,甚为可疑。” 司马瑾瑜继续道“我曾经暗示过他一次,问他回不回扬州重操旧业,你猜他怎么回答我!” 他顿了顿继续道“他居然放弃了扬州的产业,这实在是说不通!” 司马相如道“随他吧!这段时间让顾恒盯住他。那个神算子的来历查清楚没有?” 司马瑾瑜道“此人更是难查,他们师徒在江南大大有名,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居无定所,不过据我看,他应该是没有问题!他不是说过近期就离开了吗?” 司马相如道“此人不大简单,今日突然问起家族的来历,直接让我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差点露了馅,真是惊出一身冷汗!” 司马瑾瑜不屑的道“知晓又何妨,我们司马氏虽然是皇族,但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中间不知改朝换代多少次,如今只是大唐帝国的衷心臣子,还会有人为此而乱嚼舌头么?” 此言一出,谢瞳心中一震,他终于晓得司马家族的来历,历史上,只有晋代皇室复姓司马,难怪他的赌馆叫什么晋家赌馆,原来是大有深意,如此看来,他们父子三人野心不小,极有可能是想复辟大晋王朝,谢瞳只觉冷汗直流,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只听司马相如道“瑾瑜勿要乱讲,父亲虽然权倾朝野,但始终是大臣,如果此事传了出去,必招李铮等人的攻击,甚至圣上都要起疑,今后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此事今后勿要再提。” 司马瑾瑜点点头,没有做声。 司马相如继续道“最近宋文远联系了我们没有?谢瞳为何消息全无”。 司马瑾瑜道“宋文远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谢兄将他刺伤后,也音讯全无,照我估计,该是潜伏在某处,等待对他进一步下手!” 司马相如道“还是小心谨慎为妙,如今是多事之秋,先把大婚熬过去吧!这段时间要加强人手,小心谢瞳等人,还有,如发现他的情况,一定要先通知我,父亲来洛阳那几日,曾断言谢瞳必然知晓真正宝藏之谜,捉到谢瞳大功一件”。(未完待续。)}性感私房照露酥胸翘臀95后校花秒杀宅男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美女(美女岛搜索invdao123按住3秒即可复制) 曹公宝藏05 司马瑾瑜道“老子要是捉住他,定要将他拨皮抽筋,只要他敢来洛阳,必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二人对视一眼,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谢瞳知道在听不到重要小心,只得快速离开。 在石敬瑭的会客厅中,谢瞳将这消息全部讲给了众人,听得众人面面相觑,大吃一惊。 慕容龙城道“想不到司马相如如此阴险,竟然派人来调查我们!” 老赖道“不止如此,听他的口气,似乎对曹平阳也是有所顾忌,不知这曹平阳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竟会知晓宝藏这个密密!” 石敬瑭忽然道“我想到了,这其中或许隐藏着一条极大的阴谋。” 谢瞳问道“什么阴谋?” 石敬瑭若有所思的道“具体什么阴谋我也说不出来,总之嗅到一股子阴谋的味道?”言罢,他哈哈大笑起来。 老赖没好气的道“管他娘的什么阴谋,与我们无关变成,眼下重要的是如何应付曹平阳,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宝藏!” 谢瞳笑道“先休息罢,老子都困了,一切的一切都要等到明日白马寺一行了”。 五日后,几人早早的醒来,带着慕容龙城的工匠队伍,浩浩荡荡的前往白马寺。 除了石敬瑭等人外,他们几人摇身一变成为了监工,看的颇有些意思。 抵达白马寺时,守卫大门的小沙弥竟然没有阻拦,直接将众人带至了后院,这显然是上面已经交代明确。 无量大师正在通往古刹的门口处静静等待他们,一同的还有四大金刚中的不相大师。 谢瞳看到不相,心中一紧,他骤然想到不念大师,那个精通精神功法的得道高僧,看来今后在白马寺寻宝,要刻意收敛功力了,否则极有可能被认出来,丧失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无量见到几人,笑道“赵施主,我为你引荐一下,这位是老衲的师弟,法号不相。今后诸位修缮古刹一事全有无相师弟负责,赵施主有什么想法和提议的话,与无相沟通便可!” 谢瞳忙施礼,摆出一副惊恐的样子,道“原来是无相大师,失敬失敬!” 无相面无表情的道“赵施主来的好快,完全出乎老衲的意料!” 谢瞳听出他语气中的些许不满,忙笑道“鄙人有个缺点,就是生性急躁,认准了一件事,就必须尽快完成。哈,古人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就是晚辈了,让诸位高僧奸笑了!” 无量大师哈哈一笑,道“阿弥陀佛,那就烦请不相师弟带他们进去吧!” 不相双手合十,道“师兄请放心,不相会打点好一切,诸位随我进来吧!” 言罢,他一掌朝着前后院仅有的木门拍去,掌风经过之处,并没有将木门击的粉碎,而是恰到好处的推开木门,这等力度拿捏的十分精准,且是收放自如。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不相一马当先的跨入后院。 这是谢瞳第二次来到这座古刹,上一次来,是趁夜突袭,没有看清景象。 如今看到这十余座屹立数百年的古刹,着实大开眼界。 后院内,处处透漏着一息古朴的意味,古刹虽然年代久远,确仍旧保存完好,无论佛殿、客房,都是巍峨耸立,比之新建的前院有过之而无不及,予人一种庄重威严的感觉。 谢瞳不得不感慨古人先前的创造力。 众人四处巡视、观望,全部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 不相一声不吭的走在最前面,刚巧路过谢瞳那一晚见到的客房,不相突然停下脚步,道“赵施主,有几件事老衲必须交代一下,这座客房是我师兄弟闭关修炼的地方,尔等不可打扰他们的清修,因此也就没有必要修缮了”。 不等谢瞳回答他继续道“后院亦有大门,诸位可从此处运输石料,免得扰了前院的香客,还有,每天修缮的时间是从拂晓至黄昏,拂晓前不得入内,黄昏前必须离开!明白了吗?”他的语气中隐隐透出一股威严,让人不得不应允。 谢瞳仔细的打量他,如此看来,那夜却是低估了这不相,只怕他的功力乃是四大金刚中最高的一个。 谢瞳笑道“鄙人一定遵守寺庙的规矩,绝不逾越鸿沟一步,请大师放心,现在可以开工了吗?” 不相点点头,道“可以开始了!” 谢瞳挥挥手,示意让大家靠过来,慕容龙城的工匠团立刻围拢了上来,谢瞳清清嗓子,道“诸位,由于石料还未完全准备好,今日的目的,就是计算和统计,请大家挨个古刹走一走转一转,看看那些需要维修,那些不需要维修,具体用到什么石料、木料,需要多少,都统计出来,本人好先行采购,待统计结束后,我们在研讨下一步的计划,都听明白了吗?” 工匠中传出稀稀拉拉的应允声,谢瞳晒然一笑,道“好了,去查看吧,切记不得损坏古刹内的一草一木。” 谢瞳回过头,发现不相仍旧站在他的身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笑道“大师还请休息去吧!这里就交由晚辈负责监督吧!” 岂料不相冷冷的道“赵施主不用客气,老衲的职责就是负责监督,修缮白马寺古刹,乃是一等一的大事,老衲责无旁贷,并非信不过赵施主”。 谢瞳苦笑一番,道“大师请便!” 言罢,他朝老赖、洪珊和夜莺三人使个眼色,三人早领会于心,慢慢的四散开来,朝着各大佛殿进发。 谢瞳也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朝着居中的一处佛殿镀过去。 这是此处最大的一处佛殿,长约二十丈,高达六七丈,给人一种高耸入云的感觉,殿顶的琉璃瓦虽然饱经时光的侵蚀,但在阳光的映射下,仍旧散发出金色的光辉。八扇朱漆的大门对半而开,谢瞳还未踏进门去,便感受到殿内扑面而来的庄严气息,隐隐让他感觉温暖而又惊骇。 谢瞳步入殿门,举头望去,正对着殿门的,是一座三丈多高的金色佛像,佛像中的人物结跏趺坐,左手横置左足上,结定印,右手直伸下垂,作触地印。谢瞳能够感受到,方才庄严的气息就是由此座佛像散发出来。 谢瞳几乎能够感觉到,在大唐鼎盛时期,这里定然是人山人海,虽然眼前只余他一人,但仍旧不减当年的繁荣。 此处虽然搁置了多年,未曾使用,但却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经常打扫。谢瞳不解的是,为何搬了新殿,却仍旧将佛像置于此地呢! 不知不觉间,不相大师立在大殿门外。 谢瞳忙将心中的疑惑讲出来。 不相仍旧是面无表情,道“此殿原为大雄宝殿,此座佛像名为成道相,寓意是初成此道,因此新殿建成后,新的大雄宝殿供奉的是佛主的说法相,寓意不同。” 谢瞳勉强听个大概,他身系道门,自然对此全无兴趣。只得慢慢的在殿内转悠,令他疑惑的是,无相大师始终寸步不离的跟在他的左右,为他讲解没一尊佛像的渊源和由来。 谢瞳挺的十分不耐烦,他只想让这个老僧离他远一些,最好消失在他视线中,他才能从容的触摸每个佛像,查看玄机,然而这已经变得不在可能! 谢瞳大感无趣,只得离开大雄宝殿,朝其他的佛殿进发,然而无相始终追随者他。 这让谢瞳心中产生了小小的疑惑,莫非对方看透他的想法,或者猜到他的身世了么?这是不可能的,他已刻意收敛,尽量保持一颗平常心,除非对方是有意为之,故意跟着他,让他无从下手,然而,这依旧是说不通的,他们分散出去那么多人,偏偏跟着他,这着实让人猜不透。 谢瞳一连走了三个古刹,已经被无相跟的十分厌烦,偏偏他又无法发作,令他失望的是,一直缚在背上的青钢剑,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显得与这古刹十分陌生,似乎没有来过一般。 谢瞳终于失去兴致,他索性来到了中央的广场地带,斜斜着能够看到对面的客房。 不相也没有去跟着其他人,只是呆在谢瞳的左右。 整整一个上午,百余人的工匠探了个遍,将用料等大概的统计了出来。 谢瞳则心不在焉的听他们汇报。 老赖等人也珊珊而迟的归来,只看他们的表情,谢瞳便知毫无收获,他不免大失所望,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在偌大的十余座古殿中寻找入口,与大海捞针无异。 老赖虽然没有发现线索,但却十分认真的听着工匠的分析,并用心的记下来。 谢瞳苦笑一番,忽然瞧到对面的客房,不相先前的话语瞬间从他心头掠过,“客房不用修缮,老衲的师兄弟在闭关?” 这应该是一个谎言,客房内住的就是四大金刚,而按照他夜闯后院的情况看,几人并非是闭关,倒像是在守护某个重要的东西,且闭关并无四人居坐一室的道理,莫非他们守护的就是宝藏,宝藏的入口就在客房中吗? 谢瞳忽然来了兴致,他的双目中再度射出精光,旁若无人的朝着客房走去。 还未等靠近客房,不相的声音冷冷的出现在他的心头。“赵施主,请留步!” 谢瞳一惊,停在原地。 只见无相眨眼间便到达他的身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似乎有违老衲的约定,此处乃是吾等师兄弟闭关之处,是不可以打扰的!” 谢瞳尴尬一笑道“晚辈方才居坐之际,忽然感受到客房内传来一阵呼唤,似乎将晚辈的灵魂都牵了去,因此才不受控制的走过去,请大师见谅!” 谢瞳讲完此言,偷偷的释放灵觉,去感应无相内心的波动。 无相虽然看似与平常无异,但方才的表现和言语,几乎让谢瞳肯定了自己的看法,这座客房不简单。 无相道“怕是赵施主产生了幻觉,施主请回吧!”他回答的十分高明,几乎绕过了谢瞳提出的问题,让谢瞳无言以对。 谢瞳悻悻的走回来,他忽然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目光在他背后扫过,这等强烈的精神力,除了不念外,不会在有其他人,他忙吓的收回灵觉。 再呆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他需要回去与兄弟们商量一下,如何能够窥进客房去,还有就算客房内没有秘密,无相这寸不离地,同样是一件头痛的事,看来白马寺是早有准备! 想到此处,他高声道“兄弟们,收工了,明日在来!” 言罢,他向无相大师抱拳,道“多谢大师的陪伴,晚辈感激不尽,明日晚辈在来登门拜访”。 众人返回宅院时,出奇的,司马相如也在。见到他们回来,司马相如不悦的道“赵兄前去白马寺开工,为何不只会一声?” 谢瞳忙满脸堆笑道“回大将军,今日并非是去开工,而是去实地测量,预算所需的石料。小人见大将军日理万机,怕将军分心,便没有通知,还请大将军见谅!” 司马相如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道“赵兄的心地,相如理解,可维修是件大事,马虎不得,本人知诸位银两短缺,雇人买料均需要银两,因此打算给赵兄省些银子,便从将军府中抽调了一些懂建筑的工匠,给先生使用,而监工亦是不可或缺的一环,本将军打算在派一名监工,协助赵兄,如何!” 谢瞳在心中将司马相如骂了一万遍,他嘴上说的好听是帮忙,这不等于是派人监视他么?如此一来,他的挖宝大计将受到诸多限制! 显然,拒绝是极不明智的办法,这一行为足可让本就疑虑重重的司马相如更加怀疑,司马相如的一席话,登时让谢瞳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不晓得如何回答! 石敬瑭哈哈一笑道“大将军果然是考虑周密,不瞒大将军,眼下确实需要一名名副其实的监工,我等身为监工,简直是滥竽充数”。 几人疑惑的眼光射向石敬瑭,不晓得他是如何想的。(未完待续。)m。